《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分卷阅读1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 文案 江湖,两个字。 江河湖海,四个字。 看来这江湖,也只不过是这天下的一部分。 那么江湖中的人呢? 你、我,注定是在这江湖中浮沉的过客一枚。 阴晴不定,悲喜交加。 无妨。 我的存在注定就是悲剧一场,纵有喜乐,也不过是匆匆一瞬,做不得真的。 是么,如此看来,从出生起便被认定是妖异之人的我,同你倒是一般了啊 又名《江湖有猫妖》 搜索关键字:主角:重溪,战修 ┃ 配角:卓玖言,戚飞白 ┃ 其它:江湖系列联文 ☆、醉楼 天启五年,初春,龙雀城。 醉楼。 要说这高国最高之处,不是皇宫不是庙宇,而是这位于高国边境之地的醉楼,足足有九层,十数丈之高。 拟把疏狂图一醉。 当真是好大的风流,好大的狂妄。 醉楼的由来未知,只知道它是汇集天下消息之处。在这里,上至国仇家恨下至鸡毛蒜皮,只要有钱,没什么买不到的。只要你愿意,连路上随便一个人的亵裤颜色都能知道。 对于醉楼的重重说法是否言过其实没人知道,但至少还没有一个人从醉楼空手而归,都能买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而醉楼掌握了这么多秘辛,竟没有被一人上门找过茬子,也算是一件奇事。 据说醉楼能安稳的开到现在,拜其楼主所赐。 醉楼之主,乃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江湖人称重九的重溪。 重溪,性别男,年龄未知,喜好未知,门派未知,师从未知。很少有人能见得重溪一面,但传言其长相阴柔俊美比女子还要妖艳,而且功夫诡异不知出处,性格阴晴不定。可他一没朋友二没红颜,都不知道关于重溪的传言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不过这个重九的称呼倒是能追溯其起源据说是取自九命猫妖之说。 江湖险恶,重溪几次三番命在旦夕,却又每每化险为夷,无一例外,九命猫妖之名因此流出,故人称重九。九命便是极数,他却还要重上一重,可见这人运气之好,非一般人可比。 而重溪本人武功之高,让人只能望其项背,故而醉楼虽然得罪了不少江湖门派剑客侠士,却没有人敢上门挑衅事实证明,那纯粹是在找死。 如今正值春季,万物复苏之时,醉楼却是一片寒意彻骨,血意深沉。 若要问为什么,这倒好说,因为楼主重溪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 只不过不是好消息罢了。 你再说一遍?!重溪气急败坏的质问自己的属下,看那样子恨不得将房子拆了。 机、机关谷有人逃了出来 废物!你们竟连一个小小丫头藏身地下都没有发现!我要你们何用!重溪盛怒之下的一掌让那人的身体瞬间碎裂开来,鲜血溅了满屋,就连重溪身上脸上都是猩红之色。 训练有素的下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一部分人将尸块收起来,再把屋子打扫干净,另一部分人伺候重溪沐浴更衣。 重溪躺坐在浴汤里,水汽氤氲下使得他的面容越发妖艳,如地狱之花。 啧,麻烦。重溪揉了揉紧锁地眉头,颇为不自在,手指敲着池壁,叮叮咚咚的,机关谷,机关谷飞白,机关谷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潮湿的水汽中,戚飞白像是个鬼魅一样从暗处显出身形,声音僵硬地答道:广德三年,七月十八。 广德三年啊现在是天启五年,都五年了。当年是八岁,现在也不过十三岁。重溪摸了摸下巴,八岁,八岁在机关谷能学到什么 机关谷中规矩,从识字起便开始学习机关术,无论男女皆如此。而且那个幸存的女童,是机关谷的少谷主。戚飞白的声音又适时地响了起来,完全不顾及重溪听后的反应。 果不其然,池中人瞬间暴怒。重溪一掌拍下,水花溅起一丈多高,重重落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果然是废物!竟连个八岁女童都不能发现,结果现在这个烂摊子还要我来帮你们收拾!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给我添堵的么! 戚飞白一言不发退到一旁。 飞白,那女子叫什么来着? 卓玖言。 我怎么记得机关谷主是姓芈呢? 原名芈妙容,后改名为卓玖言。 重溪一步步踩着白玉台阶上来,上面铺着的黑色貂绒衬得重溪的皮肤愈发白嫩,当真是美人。 可惜是蛇蝎美人。 重溪一面被人伺候着穿衣一面给戚飞白下命令:查,给我查!她是怎么逃的,有谁帮她,一件一件事无巨细的给我查! 是。 三天后我要看到结果。 戚飞白低头,面无表情毫不犹豫:是。 沐浴后的重溪心情大好,即使被机关谷的事情闹了个不愉快,但也没有过多的影响到他的心情。 灭门什么的,他做了不少,但凡是有人碍着醉楼的路,就一定要铲除。 机关谷中的机关术天下闻名,不少人心之向往却不得其法,于是纷纷上醉楼讨要机关之术。 可重溪手中怎会有这种宝贝,就像他手中也不会有南冥派绝不外传的武功秘籍是一个道理。 就算有,他也不可能给别人。 当有第一个人来问的时候,重溪就起了杀心。一而再再而三,重溪心中杀意越来越强,终于有一日,他决定要将机关谷全谷歼灭。 他不可能为了几个人为了机关谷毁了醉楼上百年的名声。 那就是他的罪了。 于是他派出足足一百个人去将机关谷屠杀殆尽,又派出五十人将前来醉楼讨要机关术的人灭了满门。 醉楼的名声因此得以保全。 而醉楼的名声也一直都是这么保全的杀。 所以外界传言,是不可信,不可信啊。 楼主,今日是去哪儿?侍婢寄云小心翼翼的张口问道。 重溪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茶白色长袍,心情甚好的回答:我要出去。 需要几人随侍? 重溪摆摆手:我一个人出去,你们不要有人跟着。我戌时回来,记得准备夜宵,今天要吃山药糕,金丝蹄髈,茶要普洱,酒要玫瑰露。说完优哉游哉地出了醉楼的大门。 是,奴婢记下了。 龙雀城位于高国西北部,地处偏僻却是兵家必争之地,是以大小战乱不断,以至于家家户户都见怪不怪。那条街敌军都已经杀了进来,这条街买卖照做饭照吃,实在是心宽的让人汗颜。 醉楼之所以建在这里,就是因为边境之地往来之人较多,消息多且杂,方便收集,经常会有语言不通的外族人慕名前来,这样有利可图,而且是暴利。 初春天气微寒,行人不是很多,但是两边的店面铺子却依然红红火火,门庭若市。大约是刚出了正月,家里都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2 要采购不少东西。 重溪在街上溜溜达达,东瞥一眼西瞅一眼的,懒散的样子跟刚才在楼里判若两人。龙雀城的人没有不认识重溪的,看出他现在心情不错,遇上了都打一声招呼,称呼一声重楼主。 由于冬天刚过,不是战机,于是现在便是龙雀城为数不多的安生日子,虽然有战事也不会对城中人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重溪将整条街溜达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好吃好玩的,于是打算转战另一条街。 转战另一条街的结果就是 现在重溪左手一串糖葫芦一包桂花糖,右手拿着刚吹好的糖人,嘴里叼着牛皮糖嚼啊嚼嘶,粘牙了! 重溪就这么满手满嘴的食物遇到的战修。 战修是第一次来龙雀城,墨青色长衫,手提长剑,眉飞入鬓唇薄似剑,看着就一股正气凛然,满足所有人对于大侠的脑补。 只是那人的一双眼睛,却不是星目,而是大而圆的猫儿眼,眼梢尖尖,机灵的嘞。 重溪咬了一口糖葫芦心说这人眼睛真大。 战修瞥了一眼重溪心说这美人是个吃货。 重溪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人好几眼,心说这人好相貌啊一看就是大侠这一身正气的不过那双眼睛怎么那么像我养的那只猫呢?话说回来好像已经好几天没看见猫崽子了重溪啃了一个又一个糖葫芦在嘴里嚼啊嚼啊嚼:猫崽子去哪里了呢?该不会丢了吧?! 意识到自己养的宝贝猫崽子有可能丢了这一事实的重溪震惊了!糖葫芦也不甜了酸的直倒牙!重溪急忙嚼嚼嚼把最后一个山楂吞了下去无视站在那里跟标杆一样的战修就滚回了醉楼,一进楼就嚷嚷着我的猫崽子呢赶紧找赶紧找别丢了,于是全楼人抛下手中的事情鸡飞狗跳地开始找那只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五天是失踪状态的猫。 战修一路目送重溪回到醉楼,内力深厚导致五识极佳的结果就是他一字不差的听到了重溪急吼吼的命令,嘴角毫不意外的抽搐了两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进了醉楼。 重溪抱着其实就在一楼的房梁上睡觉的猫崽子和刚进来的战修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发现眼睛没人家大,于是郁闷了,也不管人家是来干嘛的,巴掌大的小脸一扭:送客! 战修莫名其妙:为何?醉楼不接生意的么? 重溪给怀中睡得懒洋洋的猫崽子顺毛,侧过身子瞥了战修一眼:生意接不接,我说了算,有意见?! 总得给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不过你要是硬要一个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就因为我是楼主,这个理由怎样?重溪笑的妖冶万分,只可惜那张令天下美人汗颜的脸此时此刻在战修眼里极为欠揍,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外界传言醉楼之主是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 简直太对了好么! 一句话没说就将人轰出门外,简直莫名其妙! 战修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怒火冉冉升起。 重溪注意到身后人气场似乎不太对劲,回头去看时,他发誓,这一幕他此生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猫妖 关于重溪看见了什么,我们可以简单概括为一句话,那就是战修的眼睛变成了猫儿眼。 真正的猫儿眼,中间的黑色的瞳仁变成了细细的一条,就跟猫儿发怒时一模一样。 重溪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哦不!他一定得去开服药来吃吃,老出现幻觉这可不行。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用了。 因为这不是幻觉,这特么是事实! 哎呦卧槽大白天的嘿! 重溪走到战修面前,盯着人家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冒出一句:这特么才是九命猫妖! 战修眨了眨眼睛,声音尖尖细细,像只猫儿似的:猫妖? 重溪将怀中的猫崽子举到战修的眼前:你看看你俩的眼睛!你说你不是猫妖,谁信啊! 战修看着那只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猫,习惯性的伸出自己那只贱爪子去逗弄人家。重溪看战修伸手,唰的后退一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战修乐了:江湖传言看来也不是全不可信。 什么意思? 战修指着全身紧绷就差炸毛的重溪:猫、妖。 被戳到痛点的重溪这回可真的炸毛了:你才猫妖,你全家都是猫妖!说着把猫崽子一扔就要跟战修大战三百回合以平息自己的熊熊怒火。 俩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在醉楼大打出手,理由简单粗暴:因为你说我是猫妖! 一个时辰后,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猫妖二人组终于决定休战。 战修靠着墙坐着,一旁的重溪丝毫没有美人包袱的大喇喇的岔开双腿瘫在地上躺尸。 哎,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重溪翻了个身蹭到战修旁边,仰着脸问。 战修低头,看着重溪亮晶晶的小眼神儿心情颇好的伸出手揉了揉重溪的头发,意料之中的顺滑,也是意料之外的柔软,摸起来手感颇佳,毛茸茸的跟小猫一样。 重溪听见战修低沉却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真的是猫妖转世吧,一生气发怒的时候会变成那个样子。战修将手中的剑放到一边,重溪眯眼一瞧,发现自己刚才到底是在干嘛,竟连这么好的剑都忽略了。 剑重若羽,谓之轻鸿轻鸿剑。 轻鸿剑!你是战修?!重溪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战修还放在他头上的手被打到一旁,看着突然站起来的人,点了点头:我是。 重溪冷笑:战修战大侠,哦不,是战侍卫,请问您来我这醉楼,有何要事?是为你,还是为顾王爷啊?重溪斜坐在榻上,立刻有识相的下人将新鲜瓜果,点心清茶端了上来,顺带将一个白色绣有大红牡丹的毯子盖在了重溪的双腿上,然后又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战修被重溪这般冷嘲热讽竟也不恼,和刚才三两句就被点燃怒火的时候判若两人。战修站起身子,抱剑拱手一礼:还请楼主见谅,近日来是想向楼主求一消息。 消息?好说,我醉楼做生意最直接也最简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亏了您。想来王爷家也是有点家底儿的,不知道要的是什么消息呢? 两国之事。 重溪一听,立刻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扔了下去:两国之事?!说得轻巧,你还真以为是动动嘴皮子就能知道的么?!我重溪怎会有天大的胆子妄论政事,是嫌命不够长么! 重楼主当然没有天大的胆子,战修走上前,贴着重溪的耳朵,一字一字说得清楚,你重溪,胆大足可包天。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重溪拍掌大笑,好,生意我接,那钱 黄金百两,不知满意可否? 痛快!重溪思索片刻,打了个响指,寻琴,七里,二三,五三。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3 七里,二三,五三。 去拿过来吧。 是。 战修惊奇:莫非这醉楼所有消息,楼主都记得? 记得不敢当,但是都有些什么放在哪里,倒是都在我重某人的脑子里。要是有谁不长眼的想到我醉楼白拿消息,我也不至于无从查起。 谁会这么不开眼的到这儿来找麻烦啊。 重溪拿着茶盏的手直接指向战修的鼻子:猫妖。 战修被噎了个正着,半天气儿喘不顺。 寻琴将竹简拿了下来,厚厚一卷,恭恭敬敬递到重溪眼前。重溪将手上的糖粉擦了擦,接过来,从布兜里将竹简拿出来,又将捆着的绳子解开,唰的抖开竹简,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又合上递给战修:就是这个了,看看有用么。 战修刚想道声谢,却听重溪又道:没用也得交钱。 战修手一抖,差点把这值一百两黄金的竹简掉在地上,颇有些郁闷。打开竹简,从右至左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又将消息在心里过了一遍,才将其递还给重溪。 重溪窝在榻上,左手接过,语气里颇有些舍不得:可惜啊,就这么没了。握住竹简的手灌上内劲,竹简碎裂成粉,从重溪的手指缝隙处滑下,但是卖了一百金,也挺值的了,对不对? 楼主这是为何?战修看着那满地齑粉,面露不解之色。 我醉楼虽是以买卖消息为生,但也不至于一个消息转手三家。消息一家得,这是我醉楼的规矩。 这规矩好。战修沉默良久,憋出这么一句话。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重溪:这是一百两黄金的票据,重楼主收好,莫要弄丢了。 重溪笑得得意又张扬:放心,跟钱有关的事,我不会让自己亏了的。 戚飞白此时又从暗处幽幽的显出身形:东西已准备好,主子可是现在就出发? 重溪往嘴里放了最后一块糕点,口齿不清的回答:嗯嗯嗯,现在诶?!我刀呢? 戚飞白不知道从哪里将重溪的鬼头刀拿了出来,恭敬地呈上。重溪满意点头,擦了擦手上黏糊糊的不明食物将刀拿在手中。 战修左看右看也不知道那把跟剑差不多长的刀刚才被戚飞白藏到了哪里,莫非是传说中的储物袋?! 这个戚飞白,感觉略吊啊 几分钟后,战修看着旁边那匹马上的重溪,有点理解不能,急忙调转马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重楼主这是 重溪懒洋洋地回答:哦,跟你一起回王府。 战修一愣差点听成跟你一起回娘家,吓出了一身冷汗。 楼主要跟战某一起回王府?这是为何? 重溪收起脸上玩闹的笑意:既然王爷出价一百金买醉楼的消息,那我自然就要负责这个消息能传达到,不然王爷就亏了,而我醉楼,也不能坏了名声。 楼主是不相信战某的能力? 我是不相信你的记性。重溪紧了紧马缰绳,左手一拽,火麒麟就调了个方向,二人面对面,猫妖通常都没什么脑子。 战修已经淡定到不想搭理他了,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前行。重溪也收起嘴边得逞的笑意,紧随其后。 两人紧赶慢赶走了三天,重溪的公子爷脾气上来,非要找个好酒楼好客栈去吃吃喝喝洗洗睡睡,死也不赶路了。战修算了算日程,觉得还有那么些宽裕的时间,也就由着他。 二人,准确的说是重溪凭自己的直觉,选中了当地最好的一家酒楼兼客栈,马一栓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好酒好菜自然是少不了,依着重溪的舌头,免不了上好的普洱和醇香的杜康,以及几碟子精致的小点心。 战修边吃边盯着在各桌之间穿梭自如的店小二,微微皱起了眉。 重溪看见,把酒杯端到他眼前晃了晃:怎么,看傻了? 没战修回过神来,只是觉得那个小二哥,不像是 不像是店小二,倒像个江湖人,对吧? 对你早看出来了?! 重溪表情不屑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醉楼干的就是察言观色投机取巧的勾当,不然你以为那些消息是怎么来的。别的不敢说,看人,没人比我重溪更准。他指了指那边走去后厨的店小二,顾七,女,二八年华师门未知,但是轻功极高,世上难逢敌手。 哦?重楼主竟然甘拜下风? 不是我甘拜下风,而是有些东西,不是学就能学会的。她的轻功,只有两个字天赋。旁人学不来的,也没什么人能学得会。 真难得,竟然从你嘴里听到别人的好,千古奇闻,千古奇闻呐。战修不住的感叹,似乎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就在他准备下筷子吃最后一口菜的时候哦,重溪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去碰那盘菜。 怎么了?战修左顾右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拉拉扯扯叫什么事儿啊。 重溪冷下脸色:别吃了,我们回房休息。 ???战修看着突然就变了脸的重溪重大楼主,有些不明所以。 重溪指着刚刚进来的那个人:万毒谷的毒十二,当下最会用毒的人,以后看见他还是避着点吧,免得受了牵连遭了灾。 毒十二?这个名字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战修战侍卫,你已经入朝为官很多年,江湖事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比如说机关谷的少谷主重现江湖。 !!!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战修感慨,看来真的是在朝廷呆的太久了,连身上那点血性都快被磨光了。以前觉得江湖特别好,现在,现在倒是有了安稳一生的想法。 那你也只能想想了,现在高、夏两国互看不顺眼,没几天舒坦日子了。 战修恍然大悟的看向重溪:你其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我回王府的吧。 重溪不屑的撇撇嘴:随你怎么想,不过龙雀城早就习惯了战事,我也不可能怕。我关心的只有醉楼,别的一概不在乎。究竟是夏国打进来还是高国打出去,都不是我能左右的,而且,这跟我有关系么?我只要做我的生意就好。 重楼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个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 谁说不可能了,我还就真不明白了。重溪抓起桌上的包袱,我是猫妖我不懂~说完三步并两步,窜到了楼上去,留下战修在楼底下气又气不起来的跟自己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睿亲王府 经过十数天的长途跋涉(并没有),战修伴着重溪要脏死了的抱怨声中终于回到了睿亲王顾景澄的府邸。 战侍卫,这位是睿亲王看着战修身边风姿卓然的人,有些移不开眼去。 国色,也不过如此。 回王爷,这位是醉楼之主,重溪。 顾景澄急忙从位子上下来,一把握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4 住重溪保养的相当好的双手:重楼主?!久仰大名!这次的消息多亏重楼主帮忙,本王不胜感激。 重溪瞧了顾景澄一眼,又眯眼看了看他握着自己的手,脾气就有些上来,毫不留情面的把手抽了出去,还甩了甩:王爷不必客气,我是看战修顺眼才把这消息卖给你的,不用太感谢我。对了,我住哪儿? 顾景澄对刚才重溪的无理举动丝毫不放在心上,唤来管家,交代了几句就让人带着重溪去住处。 重溪走后,顾景澄沉下脸:本王要的消息呢? 重溪被刚才睿亲王的举动闹得有些不愉快,以至于一路上都阴沉着一张脸,直到进了他住的院子。 院名合欢,因为院中合欢树是府中最多,也是最好的。若是到了季节,远望去,一片桃红之色,煞是好看,几乎可以算作京都一景。 院子也清雅幽静,虽说重溪性张扬喜奢华,竟也没对这院子挑出什么不好来,反而颇为满意金银玉石看多了,换一些花花草草倒是也不错。 管家将重溪带到合欢院之后,向院中的下人吩咐了小心侍奉,又对重溪客套了几句就退了下去。 重溪一个人甚为无聊,包袱一丢刀一扔就满院子溜达。 王府是个好地方,好风好景好人好物,重溪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看着王府的后花园那只聒噪的八哥,重溪摩拳擦掌回屋写信。 信中内容如下:飞白,我要八哥! 远在龙雀城的戚飞白看到自家楼主的信之后,眉毛拧成了麻花。经醉楼高层人员内部协商后,戚飞白被踹了出去,给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要买八哥的人买八哥。 战修交代完事情就去找重溪,结果正碰上写完信要出去玩耍的楼主大人,于是二人相伴同游。 我正打算找你呢,对了,王爷给你安排的什么地方? 重溪拿了一包糖豆正往嘴里扔呢,听见战修的问题又扔了一个边嚼边答:合欢院,挺大的一个院子。我本想着就一个屋子也就够了,没想到竟是一整个院落。王爷就是王爷出手这么阔气,哎战修,你家王爷一直都这样么? 等了半天没人回复,重溪一扭脸才发现把人给落下了。 隔着那么老远重大楼主都能感觉战修身上的黑色气息,默默在心里卧槽了:这特么是要黑化的节奏?!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结果重楼主没等到战侍卫黑化,倒是等来了一个人。 顾雨落一路狂奔,将带路的下人甩的远远儿的,整个王府里回荡着公主您等等奴婢公主您慢点儿别摔着诸如此类的话,但是那位公主大人听见了也跟没听见是一样的。结果顾雨落跑的太急,等到看见前面的重溪是已经来不及刹车了,眼看着就要一头撞过去。 战修一看情况不妙,刚要上前就见重溪脚下一动,身体整个侧过来,顾雨落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池子里。 重溪啧啧了两声,余光正好瞄到一张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的脸:战修,那人谁啊?怎么跟个疯子似的? 战修正经脸:皇帝的女儿,我们一般叫她公主。 重溪:哦跟我有关系吗? 战修:除了醉楼,这世上还有什么跟你重楼主有关的? 重溪上前挑起战修的下巴,笑眯眯:有啊,猫妖么~ 战修: 真不想说话。 顾雨落被下人们从池子捞出来时已经完全没了公主的样子,一身华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满头珠翠经此变故也不剩几个了,还坚强的挂在头上的也大多歪歪斜斜。 不得不说,掉池塘什么的,真的是毁坏形象一大杀器。 珍爱形象,远离池塘重溪默默想。 睿亲王听见动静匆匆赶来,看见顾雨落这幅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嗯?!你还有没有点皇族贵女的矜持与稳重!这么慌慌张张,简直丢你父皇的脸! 顾雨落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真的怕了,哆哆嗦嗦的,低着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只是一个劲儿的承认错误:皇叔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顾景澄说了两句也就好了,让下人带着顾雨落去沐浴更衣,然后送回宫里去! 顾雨落一听要把她送回去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摇着顾景澄的衣袖就是一通号:皇叔,你让我去哪儿都行就是别让我回去!我打死也不要回宫!死也不要! 顾景澄被她吵得脑袋突突突的疼:这又是怎么了? 顾雨落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重溪一看吓一跳,心说这位好哭功啊。 战修在一旁看见重溪的小表情莫名觉得萌,于是爪子也跟着不老实,戳了一下重溪保养良好的人神共愤的妖孽脸。 重溪默默转头,目光阴沉:找死么? 战修默默收回手:我什么都没干 重溪默默又把头转了回去,表情也瞬间归位。 战修表示他终于理解什么叫做性情不定了,好吓人啊喂! 顾雨落哭哭啼啼:皇叔,父皇说要我去和亲!我不要!我不要和亲!我不要嫁给那个夏国的耶律什么楚材呢! 重溪一偏头,正好看到战修同样有些僵硬的脸,嘴角抽了抽时至今日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国君能容忍自己的姓氏是野驴,祖宗到底怎么想的! 战修耸了耸肩兴许祖宗的脑子被驴踢了。 重溪恍然这个解释很合理啊! 战修笑眯眯我也这么觉得。 顾景澄对自己这个被宠坏了的侄女儿无可奈何,看她这个样子又着实可怜,放软了语气劝她:你父皇给你挑的婚事并不差啊,那可是夏国的太子,你过去也不会受气,不然皇叔第一个不答应。 顾雨落依旧哭哭啼啼哼哼唧唧:耶律楚材他是太子又怎么样!我才不要嫁到夏国那种蛮夷之地呢! 重溪疑惑脸蠢才?!耶律洪竟然给他儿子起这种名字?!这得是多大仇啊 战修无奈是楚材不是蠢材! 重溪再次恍然是楚材啊我就说嘛诶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战修点头。 重溪捂脸什么情况啊这都是,他怎么明白的!!!! 重溪和战修在这边眉来眼去的交流,那边不堪忍受的顾景澄赶紧让吓人带着顾雨落这个祖宗去沐浴更衣。看着侄女儿的背影,睿亲王长出一口气可算清净一会儿。结果一抬头看见了眉来眼去二人组,心情呼啦一下,好了。 重楼主可是有事? 重溪刚才还很欢乐的模样一下子收敛起来,换上了一副带着淡淡疏离感的表情:哦,我初次上京,对许多事物都有些好奇,正打算让战侍卫带我去逛逛。 战修点头:重楼主远道而来,属下也要一尽地主之谊,方不负楼主在龙雀城的款待。 顾景澄笑道:楼主是该好好逛逛,京都繁华,较之龙雀城更多了几分文墨之气。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5 想来也是不错的,楼主不妨多玩几日。战侍卫,你将手头上的事交给别人去办吧,专心陪着重楼主,千万别怠慢了。 战修执剑抱拳:是,王爷。 顾景澄跟这俩人聊了两句后心情甚好,乐呵呵的去处理公主和亲这个烂摊子。倒是重溪的表情有些阴鸷,嗤了一声,甩袖便走。 战修看得莫名其妙的,快走几步追上去问:怎么了? 恶心。 你说王爷? 重溪摇了摇头:不止,我觉得皇族,恶心。 战修听了重溪的话,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重溪: 你有没有一点你是皇族人手下的自觉啊 走了两步,重溪又乐了起来,吓了战修一跳:你怎么了这是?!犯病了?! 重溪笑眯眯:战修,京城有很多好吃的吧。 对呀。 你要尽地主之谊对吧。 没错。 重溪大力拍了一下战修的肩膀:好兄弟!就由你付账了!说完颠颠儿的跑走了,那叫一美,仿佛刚才那个一脸阴暗的人不是他一样。 战修看着欢快的往外蹦的重溪,揉了揉太阳穴,顺便看了下自己的荷包。 嗯,应该还够。 不够找王爷要! 然后抬起头,看着那个人明亮的身影,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那人,终究如江湖所说一样无心。虽有千般性情万般变化,却也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难以琢磨罢了。 内里空荡,根本就不用琢磨。 重溪蹦到了大街上,回头看到战修沉思的表情,一瞬间也安静了下来。 带着几分自嘲。 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不是说说的。 他重溪嬉笑怒骂皆随心随性,只是万般种种,不进眼底。 终究是这世上恩怨情仇,都淡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酿无花 大街上,重溪和战修俩人一人抱着一袋吃的闲逛。 战侍卫表示,自己多年来培养出的侠义形象毁之一旦,对于这种结果,重溪要负全责。 呦!战修!你小子不在王府怎么跑出来了?!睿亲王给你放假了?皇城军的一帮兵痞子看见战修纷纷上前打招呼,顺便慰问一下这位可怜的连假期都没有的侍卫。 战修指了指前面那个人的背影:哪儿能啊,王府来了贵客,王爷让我当地陪。 什么贵客啊,兄弟们可没听着信儿。 醉楼之主,重溪。战修压低声音,过来给皇上送消息来的,那边的事儿。战修手向下指了指,所有人都明白了夏国的那些猫腻儿! 醉楼重溪?就是那句醉楼不醉,重溪非溪,花酿无花里的醉楼重溪? 战修抓了一把瓜子儿给对面的兄弟们:对啊,怎么了? 咦,听说这个重溪可难伺候的很,是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听听,天下第一啊,这得多难伺候! 战修摆了摆手:那都是江湖人瞎说的,他们连重溪的面都没见过,哪儿来的这些言之凿凿啊。 战修!过来付账!重溪在前面买了一兜酱鸭,习惯性的向后伸手摸钱袋,结果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摸到。重大楼主的小脸略扭曲,看见战修跟一堆穿着甲胄之人相谈甚欢,反倒心情好了。 好得莫名其妙的。 不要说是皇城军了,放眼整个天下,对于重溪这个人,也基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回看着正主儿了,才明白什么叫做红颜祸水。脸小下巴尖,唇薄鼻挺眉细长,眼尾上挑带了十足的风流意味,瞳仁黑得跟墨一样。这种人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幅画。 幸亏重溪是个实打实的男子,要是个姑娘,铁定是个狐媚惑主的。 不好意思,贵客找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战修跟他那些兄弟告辞,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重溪身边。付完帐,帮人拎着鸭子继续逛。 巴图鲁,那人是谁? 兴和楼二楼,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壮汉打量着楼下的情况,被称作巴图鲁的壮汉恭敬的弯下身子:非常抱歉太子殿下,属下不知道。 耶律楚材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小二,结账。 好嘞!一共是三钱银子。 耶律楚材财大气粗的扔了一锭出去:不用找了,多的就当爷赏你的! 谢谢大爷! 出了酒楼,耶律楚材拍了拍巴图鲁的肩:走,我们去看看。 刚才跟皇城军聊了几句,战修才想起来应该带重溪去哪里逛。 高国有三怪:一怪醉楼不醉,二怪重溪非溪,三怪花酿无花。这前两怪一个在自己身边,另一个是自己身边这人的产业,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剩下的这一怪,不在龙雀城,正在这京师繁华之地。 重楼主,可有兴趣喝酒? 有好酒不早说!重溪眼看着就要炸毛,战修赶紧顺。 不是不早说,而是这酒不好喝。 重溪撇嘴:不好喝你跟我说。 诶,此意非彼意,这酒好喝却又不好喝。 重溪本就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战修的意思,兴致也跟着起来了:说来听听。 重楼主可听说过花酿? 花酿无花的花酿? 正是。这花酿无花乃是三怪之一,这种酒虽名为花酿却根本就不是用花酿成的,甚至与花无半点关系。战修看重溪兴致勃勃,不免有些奇怪,醉楼干的就是消息买卖的行当,怎么重楼主没听说过? 重溪无所谓的笑了笑:要消息的,不是要杀别人就是要救自己,门派人数武功招式毒药解药,无非就是这些东西。连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谁会去费尽心思要一个酿酒的方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么。没人要,我又何必去找,自讨苦吃。 那我就一尽地主之谊,让重楼主开开眼界。说着拉着重溪的手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弄堂,战修熟门熟路的敲响了右手边最里面那个屋子的房门。敲了十多下后,房门终于开了,一个颤巍巍的看起来快要埋到黄土里的老太婆站在门边。 看见战修,老太婆咧开没有一颗牙的嘴,笑了。 阿婆,我带朋友来吃酒。战修笑眯眯的跟老人家搭话,最近身体还好么,我上次让人捎的东西合不合阿婆的胃口啊? 好、好,你带来的东西都好,阿婆都喜欢。来,娃子,进来坐,别在外面站着了。阿婆招呼着重溪进屋,然后拿着一个小坛子走到屋里惟一的一个酒桶前,舀了满满一坛酒端过来。 战修给重溪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示意那人喝来尝尝。 重溪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结果眼泪都呛出来了。 哇,这什么酒这么呛!跟镪水一样,一路烧着下去的诶?重溪说着说着就觉得嘴里的味道不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6 太对,然后又是一大口这酒,怎么酿的,好技术啊! 我就说吧,花酿无花,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是要有手艺的,是吧阿婆。 阿婆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脸上的褶子一笑都挤在了一起,看着倒也不难看,挺和蔼一老太太。 现在打着花酿旗号的酒太多,真货却没几个。要说正宗,只有阿婆这独一份。花酿不像别的酒要细品,这个可是要喝急酒,要是慢了,这滋味儿可够你受的,就跟在嗓子眼儿里点了把火一样,烧得那叫个难受。 重溪咂咂嘴,似乎还想要再喝,让战修给拦下了。 花酿不能多喝,这酒后劲大,再喝你非醉了不可。 好吧,那就哪天再来喝。 战修拉着重溪起来,给阿婆留了几袋适合老年人的吃食,跟阿婆说他们有时间再来蹭酒,就出了弄堂。 怎么样,舒服吧?战修挑眉,一脸得意之色。 重溪不得不承认这次真是来着了:一口喝下去是真难受,不仅像火烧,还像刀子,一路划下去好像划出个口子一样,真真儿的难受极了。可当那个难受劲儿过去,嘴里就泛出一股子百花香来,从来往外冒,又舒坦极了。 你这还算好的,我第一次喝的时候,还以为有人要害我。 重溪皱着眉回想那刀劈火烧的滋味,眼睛眯了起来:还真有点像。 不过也是好酒,不仅味道好,意头也好。 嗯,先苦后甜,苦尽甘来,有点儿意思。重溪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战修,你能管那个阿婆要到方子么? 重楼主,要是真能要到方子我就不在这儿了。战修也郁闷,这方子难就难在明明无花,到最后却偏偏有一股百花香气,真是难啊,也不知道阿婆怎么想出的方子。 重溪吃货属性全部开启:看阿婆的年纪,又没个后人。啧,可惜这酒了,传不下来,遗憾啊。 不知这位公子被何事所扰,在下可以帮衬一二。 谈话被人突兀的打断,重溪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虽说一身文人装扮,手摇折扇看着一副贵公子的气派,可在边境龙雀城生活了这么多年,高人夏人,重溪一眼就看得出来,更不要说他是靠这个吃饭的了,自然是更加清楚眼前人的底细。 重溪一向对于打扰自己聊天、吃饭和睡觉的人没什么好感,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脸色也阴沉了起来。 原来是野驴,那就不要随便放出来,平白招人嫌。说完一甩袖子,瞪了战修一眼,两人就准备走。 谁知那个大个子巴图鲁对于自家主子的护卫那是到了极端的,虽然高国话说得不好,但是倒能听得很好。刚才重溪的一番话,明摆着是骂人的,往那儿一站,就挡住了两人的路。 什么意思? 耶律楚材摇着扇子:耶律不才,很想知道重楼主是如何知道在下身份的。 好说,醉楼里的画像还是很精准的,最起码没有把驴画成马。 这话就是明着骂人了,饶是耶律楚材再好的修养也得生气。当下扇子一合,指着重溪: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耶律楚材,这话该我问你吧。重溪指着他,我和好友出来游玩,你出来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儿啊。我们认识么?! 耶律楚材压下心中怒火:在下仰慕楼主风姿,想要结交。 重溪把那把指着自己的扇子推开,丝毫不买账:天下仰慕我风姿的多了去了,都要结交,那我岂不忙死! 重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重溪冷笑:耶律楚材,动动你的脑子想想清楚,我醉楼的消息千千万,想要一个人死,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你! 我怎么了,我一没打你二没威胁你,我怎么了,嗯? 这还不叫威胁?! 我指名道姓了么?你自己理解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往我身上推。你夏国消息也算灵通,应该知道这些年那些不长眼过来找麻烦的,都是个什么下场。说着一挥袖子,带出的风裹挟着强大的内劲,像是一堵墙一样撞向挡路的巴图鲁,硬生生把人撞出七八丈去。 临走时,战修很好意的提醒了面色铁青的耶律楚材一句:耶律太子,有些人,还是不惹的好。 战修,付账! 来了来了! 巴图鲁费劲巴拉的滚回自家主子身边,看见那人铁青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重溪,有趣。 这种人,求饶的样子,一定好看。 大街上,重溪和战修俩人一人抱着一袋吃的闲逛。 战侍卫表示,自己多年来培养出的侠义形象毁之一旦,对于这种结果,重溪要负全责。 呦!战修!你小子不在王府怎么跑出来了?!睿亲王给你放假了?皇城军的一帮兵痞子看见战修纷纷上前打招呼,顺便慰问一下这位可怜的连假期都没有的侍卫。 战修指了指前面那个人的背影:哪儿能啊,王府来了贵客,王爷让我当地陪。 什么贵客啊,兄弟们可没听着信儿。 醉楼之主,重溪。战修压低声音,过来给皇上送消息来的,那边的事儿。战修手向下指了指,所有人都明白了夏国的那些猫腻儿! 醉楼重溪?就是那句醉楼不醉,重溪非溪,花酿无花里的醉楼重溪? 战修抓了一把瓜子儿给对面的兄弟们:对啊,怎么了? 咦,听说这个重溪可难伺候的很,是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听听,天下第一啊,这得多难伺候! 战修摆了摆手:那都是江湖人瞎说的,他们连重溪的面都没见过,哪儿来的这些言之凿凿啊。 战修!过来付账!重溪在前面买了一兜酱鸭,习惯性的向后伸手摸钱袋,结果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摸到。重大楼主的小脸略扭曲,看见战修跟一堆穿着甲胄之人相谈甚欢,反倒心情好了。 好的莫名其妙的。 不要说是皇城军了,放眼整个天下,对于重溪这个人,也基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回看着正主儿了,才明白什么叫做红颜祸水。脸小下巴尖,唇薄鼻挺眉细长,眼尾上挑带了十足的风流意味,瞳仁黑得跟墨一样。这种人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幅画。 幸亏重溪是个实打实的男子,要是个姑娘,铁定是个狐媚惑主的。 不好意思,贵客找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战修跟他那些兄弟告辞,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重溪身边。付完帐,帮人拎着鸭子继续逛。 巴图鲁,那人是谁? 兴和楼二楼,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壮汉打量着楼下的情况,被称作巴图鲁的壮汉恭敬的弯下身子:非常抱歉王子殿下,属下不知道。 耶律楚材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小二,结账。 好嘞!一共是三钱银子。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7 耶律楚材财大气粗的扔了一锭出去:不用找了,多的就当爷赏你的! 谢谢大爷! 出了酒楼,耶律楚材拍了拍巴图鲁的肩:走,我们去看看。 刚才跟皇城军聊了几句,战修才想起来应该带重溪去哪里逛。 高国有三怪:一怪醉楼不醉,二怪重溪非溪,三怪花酿无花。这前两怪一个在自己身边,另一个是自己身边这人的产业,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剩下的这一怪,不在龙雀城,正在这京师繁华之地。 重楼主,可有兴趣喝酒? 有好酒不早说!重溪眼看着就要炸毛,战修赶紧顺。 不是不早说,而是这酒不好喝。 重溪撇嘴:不好喝你跟我说。 诶,此意非彼意,这酒好喝却又不好喝。 重溪本就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战修的意思,兴致也跟着起来了:说来听听。 重楼主可听说过花酿? 花酿无花的花酿? 正是。这花酿无花乃是三怪之一,这种酒虽名为花酿却根本就不是用花酿成的,甚至与花无半点关系。战修看重溪兴致勃勃,不免有些奇怪,醉楼干的就是消息买卖的行当,怎么重楼主没听说过? 重溪无所谓的笑了笑:要消息的,不是要杀别人就是要救自己,门派人数武功招式毒药解药,无非就是这些东西。连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谁会去费尽心思要一个酿酒的方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么。没人要,我又何必去找,自讨苦吃。 那我就一尽地主之谊,让重楼主开开眼界。说着拉着重溪的手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弄堂,战修熟门熟路的敲响了右手边最里面那个屋子的房门。敲了十多下后,房门终于开了,一个颤巍巍的看起来快要埋到黄土里的老太婆站在门边。 看见战修,老太婆咧开没有一颗牙的嘴,笑了。 阿婆,我带朋友来吃酒。战修笑眯眯的跟老人家搭话,最近身体还好么,我上次让人捎的东西合不合阿婆的胃口啊? 好、好,你带来的东西都好,阿婆都喜欢。来,娃子,进来坐,别在外面站着了。阿婆招呼着重溪进屋,然后拿着一个小坛子走到屋里惟一的一个酒桶前,舀了满满一坛酒端过来。 战修给重溪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示意那人喝来尝尝。 重溪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结果眼泪都呛出来了。 哇,这什么酒这么呛!跟镪水一样,一路烧着下去的诶?重溪说着说着就觉得嘴里的味道不太对,然后又是一大口这酒,怎么酿的,好技术啊! 我就说吧,花酿无花,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是要有手艺的,是吧阿婆。 阿婆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脸上的褶子一笑都挤在了一起,看着倒也不难看,挺和蔼一老太太。 现在打着花酿旗号的酒太多,真货却没几个。要说正宗,只有阿婆这独一份。花酿不想别的酒要细品,这个可是要喝急酒,要是慢了,这滋味儿可够你受的,就跟在嗓子眼儿里点了把火一样,烧得那叫个难受。 重溪咂咂嘴,似乎还想要再喝,让战修给拦下了。 花酿不能多喝,这酒后劲大,再喝你非醉了不可。 好吧,那就哪天再来喝。 战修拉着重溪起来,给阿婆留了几袋适合老年人的吃食,跟阿婆说他们有时间再来蹭酒,就出了弄堂。 怎么样,舒服吧?战修挑眉,一脸得意之色。 重溪不得不承认这次真是来着了:一口喝下去是真难受,不仅像火烧,还像刀子,一路划下去好像划出个口子一样,真真儿的难受极了。可当那个难受劲儿过去,嘴里就泛出一股子百花香来,从来往外冒,舒坦极了。 你这还算好的,我第一次喝的时候,还以为有人要害我。 重溪皱着眉回想那刀劈火烧的滋味,打了个寒战:还真有点像。 不过也是好酒,不仅味道好,意头也好。 嗯,先苦后甜,苦尽甘来,有点儿意思。重溪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战修,你能管那个阿婆要到方子么? 重楼主,要是真能要到方子我就不在这儿了。战修也郁闷,这方子难就难在明明无花,到最后却偏偏有一股百花香气,真是难啊,也不知道阿婆怎么想出的方子。 重溪吃货属性全部开启:看阿婆的年纪,又没个后人。啧,可惜这酒了,传不下来,遗憾啊。 不知这位公子被何事所扰,在下可以帮衬一二。 重溪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虽说一身文人装扮,手摇折扇看着一副贵公子的气派,可在边境龙雀城生活了这么多年,高人夏人,重溪一眼就看得出来,更不要说他是靠这个吃饭的了,自然是更加清楚眼前人的底细。 重溪一向对于打扰自己聊天、吃饭和睡觉的人没什么好感,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脸色也阴沉了起来。 原来是野驴,那就不要随便放出来,平白招人嫌。说完一甩袖子,瞪了战修一眼,两人就准备走。 谁知那个大个子巴图鲁对于自家主子的护卫那是到了极端的,虽然高国话说得不好,但是倒能听得很好。刚才重溪的一番话,明摆着是骂人的,往那儿一站,就挡住了两人的路。 什么意思? 耶律楚材摇着扇子:耶律不才,很想知道重楼主是如何知道在下身份的。 好说,醉楼里的画像还是很精准的,最起码没有把驴画成马。 这话就是明着骂人了,饶是耶律楚材再好的修养也得生气。当下扇子一合,指着重溪: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耶律楚材,这话该我问你吧。重溪指着他,我和好友出来游玩,你出来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儿啊。我们认识么?! 耶律楚材压下心中怒火:在下仰慕楼主风姿,想要结交。 重溪把那把指着自己的扇子推开,丝毫不买账:天下仰慕我风姿的多了去了,都要结交,那我岂不忙死! 重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重溪冷笑:耶律楚材,动动你的脑子想想清楚,我醉楼的消息千千万,想要一个人死,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你! 我怎么了,我一没打你二没威胁你,我怎么了,嗯? 这还不叫威胁?! 我指名道姓了么?你自己理解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往我身上推。你夏国消息也算灵通,应该知道这些年那些不长眼过来找麻烦的,都是个什么下场。说着一挥袖子,带出的风裹挟着强大的内劲,像是一堵墙一样撞向挡路的巴图鲁,硬生生把人撞出七八丈去。 临走时,战修很好意的提醒了面色铁青的耶律楚材一句:耶律太子,有些人,还是不惹的好。 战修,付账! 来了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8 来了! 巴图鲁费劲巴拉的滚回自家主子身边,看见那人铁青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重溪,有趣。 这种人,求饶的样子,一定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 本来很愉快的心情被耶律楚材这么一闹也变得有些不痛快,不过也幸亏是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重溪走了两步心情就恢复成原本的愉悦。 战修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觉得重溪这称号得的真心不容易,还是同情一下的好。 感觉跟有病一样。 其实京师嘛,无非就是那些个东西。繁华归繁华,可因为在天子脚下,大家都守着规矩,没什么出格的东西,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玩的了。什么玉石古玩,酒楼戏院,重溪都看腻了。又因为是京师,好男风的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逛,就只能找几个戏子解解馋。街上连秦楼楚馆就那么两三家,更别说专门养小倌的了。 有些事儿,私下里怎样都好,一旦捅到外面,就不只是对错与否,还关系面子问题。眼看着夏国使者就要来访,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差错。 出了错,那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了。 谁这么不开眼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啊。 逛了半天重溪就嫌累,拽着战修就要回王府好好歇着。结果前脚刚进王府,后脚高帝就派公公过来传口谕了。 睿亲王,咱家是来替皇上传话的,不知道重溪重楼主在不在府上啊? 王公公可真会挑时候儿,我让府里的侍卫陪着重楼主去逛了逛,这不,刚回来公公就来了。说着顾景澄让下人去合欢院把重溪找来。 听见合欢院三个字,王公公的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只是面上还是那一副恭敬样子,一点儿不显。 重溪刚打算洗漱休息就被人扥到了前厅来,闭着眼睛,那不乐意的样子真是谁看谁明白。只是皇上交代的差事,不办不行,王公公只能硬着头皮打扰眼前这位金主儿了。 重楼主,皇上有请您进宫一见。 听见皇上两个字,重溪相当给面子的抬了抬眼皮,然后不见。 重楼主,这可使不得,这是抗旨的大罪,要杀头的。 重溪一脸不耐烦,甩开一旁丫鬟扶着自己的手就要往后院走:杀头就杀头,你问问皇上,这时候他敢杀我么。 王公公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人,以前传旨,哪一回不是被人供着一样,那些人接了旨,若是得蒙圣上传召进宫一见,可是感恩戴德恨不得立刻就进宫去见天颜。这位倒好,不仅不乐意去,还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真是岂有此理! 大胆!竟敢藐视皇家尊严!来人啊,将这等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唰唰唰重溪打了个哈欠,就跟没看见这群带刀侍卫一样继续往前走,结果除了战修,所有人都没看清楚重溪是怎么动作的,就从重重包围中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甚至还用袖子擦了擦因为打哈欠流出的眼泪。 真是好悠闲啊! 战修看那王公公脸色差的跟锅底有一拼,知道这事情不能砸了,毕竟是皇上的意思。虽然以重溪现在的能力,高、夏两国的掌权者都不能对他怎样,但是难保以后就不会。万一这两国之间没有战乱,或是一统或是修成秦晋之好,其余小国又不成气候,重溪就是被拿来开刀的不二人选。 仔细一想,战修浑身冰凉,觉得一定要拦住重溪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重溪看着拦在面前的战修,倒是很给面子的没有继续往前走:有事? 战修往前走了几步,贴在重溪耳边道:想想以后,得罪高帝,不值当。 重溪何等聪明之人,其中关窍一想就明白了,于是抿唇一笑:你还挺为我着想的么。 只是不想你这样一个人落得那种下场。 多谢。重溪眯起眼睛笑意满满,然后突然脸色一绷,伸出食指点在战修的额头上,用力推,直到那张脸距离自己一尺远才放下手,战侍卫,我们似乎不熟。 战修一愣,忽然退后一步行礼:是我僭越了,万望楼主莫怪。 我重溪还没那个心思去跟一个侍卫过不去。说着一转身,公公,还请前面带路。 重溪离去后,战修才直起了身子,眼底温柔笑意要将人溺死了去。 谁说你无心,那是他不知道罢了。 为了不拖累我可以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 重溪,你才是世上第一多情之人。 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承了你这份情。 皇宫。 草民重溪,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重溪边说边下跪,对着龙椅上的高帝行叩拜大礼。 重楼主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谢圣上。见皇上客气,重溪就不客气了,相当自然的就坐在了皇上赐的椅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他醉楼,坐得那叫一个随性恣意,就差旁边再放盘子点心了。 高帝皱了皱眉,虽然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此时,还不能惹毛了重溪。若是一个人掌握了本国军机,该杀,若是他手里也有敌国的,那就该留。 不仅要留,还要好好地留下,作为己用,才是上策。 现在,重溪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杀不得。 高帝这样劝诫自己,一定要平心静气。 重楼主风姿卓然,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 圣上缪赞了,重某得江湖众人厚爱,被称为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这第一美人,是万万不敢受的。何况这种称呼,还是用在女子身上更为妥当些。若是重某真的被称作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只怕别人还以为重某只是靠这张脸混到了如今这个地位,没得叫旁人小瞧了去。重溪摆弄着衣袖,若是有的人真的这么以为就随便跑到我醉楼面前挑衅,白白丧命,岂不是可惜。陛下,您说是吧? 高帝极力掩饰才使得面色如常:重楼主说得对,是朕一时疏忽。 好了,重某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也不喜欢人说话藏着掖着不明不白。皇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重某洗耳恭听。重溪一脸不耐,就像赶紧说完好回去把买的那些东西吃了,顺便再让战修去寻几坛好酒,俩人去合欢院边吃边喝边赏月。 美哉! 把重楼主找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七日后夏国使者来访,依旧例是要饮宴的,到时候还望重楼主能亲来。 夏国使者?好说,到时候重某一定恭候使者大驾,顺便瞻仰我高国众臣风姿。重溪站起身行礼,若无旁事,草民告退。 退下吧。 谢圣上。 说完重溪一溜烟没影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高帝脸色阴沉,显然是被重溪气着了。 王公公凑到皇上边上,将内阁刚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9 呈上来的折子送到高帝面前:皇上息怒,奴才刚才去睿亲王府请人时,听到这个重溪,被王爷安排住进了合欢院。 哦?竟是合欢院么?! 是合欢院,奴才绝对没有听错。 高帝脸色稍霁:是么,那可有趣了。你说重溪知不知道皇弟对他打的什么主意? 依奴才看,八成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依着那人的脾气,还不早就闹起来了,还能这么安安生生的住在合欢院?! 是这个理儿。得了,以后就看我那个好弟弟能不能如愿吧。说起来,合欢院多长时间没进人了? 回皇上,一年零七个月。 这么久了? 是。 那好,估么着半个月后,两国之间是战是和就能定下来了。要是战就另说,要是和我可要帮景澄把人留下。 回了王府,睿亲王出于礼数问了下重溪皇上都说了什么。得知重溪将要出席七日后的饮宴时,顾景澄表示,一定会命人为重溪赶制出适合的衣服,让重溪不用担心。 重溪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接受了睿亲王的好意。 溜溜达达回了合欢院,正看到那人把吃的摆满了一桌子,脚边放着一坛开了封的梨花白。 重溪跑过去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末了擦擦嘴:好酒啊! 去年酿的,亲自摘得白杏花,水是前年从荷叶上收集的露水。费了我不少功夫才酿成这一坛,这不,刚舍得打开。 重溪坐下又到了一杯,听见战修的话笑得见牙不见眼:我面子这么大啊。 战修摊手:没办法,谁让咱俩都是猫妖呢。 听见猫妖这两个字,重溪难得的没有炸毛,反而举杯:为了猫妖,干杯! 干杯! 对了,战修,今天皇上跟我说了饮宴的事儿。重溪便啃着鸭舌头便口齿不清地说。 战修拿筷子敲了敲那人的碗:吃完东西再说话,嘟嘟囔囔的我知道你说的什么啊。 重溪三口两口把鸭舌头啃干净,又喝了口酒顺气,才再一次开口:七日后的饮宴,你去么? 你是说宴请夏国使者的那场? 对啊。 王爷肯定去,我自然要跟着了。战修吃着花生米,又去抢重溪手里的毛豆,没抢到就又回来吃花生,你去啊? 皇帝让我去。 啧啧啧,听说夏国来的是耶律楚材,你俩可别打起来。 重溪油乎乎的爪子拍了拍战修的肩:放心,我是那么粗鲁的人么?! 战修眯着眼看自己衣服上的那个油爪印,小宇宙爆发了。 重溪!你给我洗衣服! 凭嘛! 那就给我买件新的!你知道沾油的多难洗么!别碰我了把你的爪子洗了去! 不就件衣服吗大爷买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 ☆、猪肘子 重溪和战修在合欢院吵吵闹闹一晚上,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打着哈欠准备睡觉。 见战修收拾完东西准备走,重溪一把拽住人:哎你干嘛去? 战修努力瞪大自己那一双标志性的猫儿眼:我回房睡觉去。 重溪闻言就把人往自己屋里拽:王府这么大,都这个点儿了你再从我这里走回去就甭睡了。来来来,凑活凑活咱俩挤一张床上眯一觉就算了。 哦。迷迷瞪瞪的战修完全没听清重溪叨叨叨的说了嘛,只知道跟着重溪走。进了屋看见床,战修实在是受不住了一头栽到床上就睡过去了。 重溪也是困得不行了,把战修往里踹了踹发现没踹动,于是自己手脚并用的爬到里面去睡了。 说是眯一觉,等这俩人睡醒午饭点儿都过了。战修揉了揉眼睛一看日头,好么都快申时了!再一扭脸,吓一跳。 哪儿来的活人啊这是! 仔细一看这不重溪么怎么跑自己屋来了? 战修战侍卫觉得这个点儿了无论如何也该起床了,就跟哄小孩儿似的打算把重溪哄起来。结果人重溪跟八爪鱼似的搂着被子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战修拍拍他的脸,重溪就往外蹭了蹭,接着睡。 跟小猫一样,扭扭蹭蹭的。 战修认为重溪是客人起不起无所谓,但是自己作为打工人员不能无故旷班,这个影响就不太好了,于是准备刷牙洗脸起床吃早(?)饭。结果刚要从床上爬起来就因为袖子被重溪压住又跌了回去,摔得那叫一个彻底。 重溪那张妖孽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数倍,战修瞪大双眼跟受了惊的猫儿似的。脑袋往后挪了挪,伸手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刚才碰到的,那是啥? 战修盯着重溪的脸,从额头开始往下看,看到嘴唇的时候毛都炸起来了,噌一下就蹿了起来从床上蹦了下来。 重溪翻了个身继续睡,表示对于刚才发生的一概不知,就是梦里那个又软又温热的肘子自己飞走了。 战修站在床边惊魂未定,又怕吵醒重溪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就可怜兮兮的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告诉自己不就亲个嘴么都是男人 就因为都是男人才特么的有问题啊! 战修捂脸,无颜以对。 不过重溪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不知道,只要自己不说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哦 这么一想,战侍卫浑身舒畅,这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小屋。 妈蛋哦自己干嘛了这是! 战侍卫捂脸,无颜以对。 等重溪在梦里追逐着香喷喷的猪肘子最终没有追到于是在梦里破口大骂终于骂醒了之后,天都黑了。 看了看天:天还没亮啊。于是倒头继续睡。 端着夜宵的战修把敲门的手放了下来,在门外站了会儿,发现里面安静的跟那什么似的,毅然决然回屋。 特么的他要是在给重溪送饭他就不姓战! 第二天,天蒙蒙亮,睡眠过多导致晕晕乎乎的重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 跑到井边打水,冰冰凉的井水拍在脸上让人瞬间就清醒了。重溪仰头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谁念叨我呢这是 扑棱棱 重溪看到那只站在井边一脸嫌弃看着自己的鸽子,表情略扭曲。伸手要把那个鸽子抓过来把纸条取出来,结果那鸽子往后蹦了两步,把小细腿伸了过去,头扭到了另一边,一副不想看见重溪的样子。 重溪: 好吧他大人大量不跟一只鸽子计较。 重溪看了那字条上写的东西,表情阴沉了下来,周围都在冒着黑色泡泡。 鸽子吓了一跳,咕咕叫着就要往上飞,让重溪一巴掌抽了下来,倒在地上躺尸。下人听见屋子里的动静探头进来,看见重溪回屋的背影和地上半死不活的鸽子,嘴角抽了抽。 炖了它,做成鸽子煲。 咕咕咕咕咕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0 !在地上装死的鸽子一听见这话立马扑闪着翅膀往外飞,那叫一迅速。 重溪听见声音,也没说话,哐啷一声,关门。 明显的迁怒。 鸽子边飞边想。 战修忙完手头上的事(其实也没啥事儿)之后就往合欢院走,隔着老远就感觉合欢院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熟人勿进的强大的黑暗气场。 怎么了这是?! 战修不怕死的推门进去,就看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蔫儿了,整个院子就好像是从地狱里捞出来的一样,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让人想要夺门而出。 没有人想呆在地狱。 这一次,战修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什么叫做性情不定,才真真正正了解了重溪这个人。 凭一己之力让天下各门各派望而却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当真是,重溪一怒,地狱森罗。 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 重溪。战修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往屋子里走,连门也不敲直接推门就进,结果就看到那人站在窗边,扭过脸,那张美艳如妖的脸,一半沐浴在阳光下,一半隐在暗中。一明一暗,看得人心头一紧呼吸一滞,强大如战修,也生生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战侍卫,找我有事? 声音冰凉刺骨,如同寒冬腊月,滴水成冰。 看你睡了一天,想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战修将轻鸿剑放到桌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睡多了全身骨头都酥了? 忽然间,森罗不在,重回人间。 战修看着重溪瞬间退去周身黑暗气息,合欢院也瞬间阳光明媚春光灿烂了起来,不免有些不适应。 还真是天下第一啊,这种能力,一般人也做不到。 来这里不会只是来看我的吧? 战修摇了摇头,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坛酒,开封后,浓烈的酒香溢满了整间屋子。 重溪面露惊喜之色:花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直接捧起来喝了一口,那火烧的滋味一路蔓延至胃部,好不舒坦。重溪长长出了口气,花香味就这么散了出来。 当真是花酿,你一大清早就去了阿婆家,打扰老人家休息是不道德的。 战修看重溪边喝酒边数落自己,表情略无奈:那你别喝啊。 重溪一把抱住酒坛子:那怎么行?!你拿都拿来了,再说了都已经打扰阿婆了,这酒可绝对不能浪费。 那你给我喝口行么,再喝就没了。 龙雀城上哪儿找这好酒去,你就让让我呗反正你一直在京城还怕喝不到?!我可是喝一顿少一顿。 战修: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好意思! 重溪看战修表情有那么一点点的小不爽,觉得自己是不太厚道,于是抱着酒坛子蹭蹭蹭蹭到战修身边:不高兴啦? 哪敢啊。 这样吧,我亲你一口你就别生气了。说着完全忽视掉战修有些碎裂的表情捧住战修的脸吧唧一口亲了过去。 末了一抹嘴,抱着酒坛子接着喝。 战修呆在那里风中凌乱,嘴唇上温热的触感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嘴边还有些淡淡的酒香气,这时那百花香气越发浓郁,战修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重溪砸吧砸吧嘴,一扭脸看见战修的脸色堪比煮熟的螃蟹,表情略奇怪:怎么了? 战修: 重溪重楼主你来点儿反应行不行要不然显得我很奇怪啊。 简直郁闷。 重溪放下酒坛子走过去拍了拍战修的脸:哎哎回神了回神了。 战修指指自己的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重溪看得莫名其妙的,一低头,又是吧唧一口。 战修捂脸,无颜以对。 重楼主你会错意了。 战侍卫调整心神:重溪,你不觉得两个男人做这种亲密之事,有伤风化么? 哎?重溪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啊龙雀城很多人这么干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说起来战修你这嘴唇的感觉怎么跟猪肘子似的呢 什么猪肘子? 我晚上睡觉做梦梦见一个肘子凭空出现,我刚要张嘴咬它就飞走了,我追了一宿。 战侍卫: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梦里的猪肘子=战侍卫不小心亲上的重溪的嘴 等式带入完毕。 战侍卫捂脸,无颜以对。 重溪看战修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忙把人推了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劳累,炖个肘子好好补补。 战修: 死也不吃猪肘子。 送走了战修的重溪转身看见桌子上的字条,表情又阴郁了起来。 卓玖言,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速之客 对于那个梦境的怨念导致重溪接连两天拉着战修去吃猪肘子,结果被战修无情挡下。 理由如下: 第一次战修,兴和楼的肘子不错我们去尝尝吧。 不去。 你有没有一点地陪的自觉性啊?! 兴和楼老板因为小舅子杀了人被连坐,兴和楼易主了。 呵呵你逗我呢吧哎呀赶紧走去晚了就没了。 这是公文。 卧槽 第二次战修我们去吃猪肘子吧。 你胖了。 诶?!有胆你再说一遍! 要是吃了猪肘子就更胖。 那我不去了我们去吃海鲜吧。 简直心塞。 不算今天还有三天时间才能去宴会上充当路人甲品尝美食,而战修又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时跟肘子过不去,继而变成跟所有猪肉类食品通通过不去,以至于重溪完全没法出去打牙祭。 虽然王府的菜色很好,但是太中规中矩了,不和重溪心意。而他又不想花自己的钱,想利用身份之便光明正大的浪费战修的银子。可是战修闹了这么一出,这个想法就被拍死了。 吃不到美食的重溪情绪低落,干什么都打不起劲儿来,也就战修过来给他顺顺毛能让他心里舒坦点儿。 舒坦的莫名其妙的。 不过顾雨落自从闹了那一回之后就再也没来过王府,让重溪觉得生活更无聊了。 这要是在龙雀城该多好,每天都有别国的人傻不愣登的让自己欺负。 唉重溪叹了今天的第一百零一口气,直到看见战修进来才有了些精神头,心里也不空了。 阿修,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为了阿修这个称呼俩人差点儿动上手,重溪是为了表示俩人关系亲密,而战修则是觉得,阿加上一个字,这种称呼不得不让他想起来某种低等哺乳类动物的姓名比如说阿黄阿花什么的,于是坚决不同意。 俩人僵持了挺长一段时间其实也就一个下午。到晚上重溪跑到战修的屋子里挤床睡,趁着战修睡迷糊了逼人家点头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1 了。 醒来之后的战修悔不当初,重溪拍拍他的肩膀,说他何必为一个名字过不去呢他又不叫战黄战花,这么叫不会有问题的。 绝对不会影响你战大侠英明神武的形象的。 战修这才勉为其难点了头,不过听了两天倒是也觉得挺顺耳。重溪声音比一般男子较为阴柔,鼻音略重,阿修两个字经他的口叫起来极为好听。每次重溪一喊这两个字,战修心里就跟猫爪挠一样,痒痒的。 阿九,我带了个消息来,要听么? 关于阿九这个称呼,就没有阿修那么跌宕起伏那么纠缠不清(?)。因为重溪汗战修作阿修,战修就觉得自己也不能喊人家名字了,这样显得生分,于是也决定选择阿加上一个字这种简单粗暴的组合。 但是阿溪叫起来没问题,但是听容易听成阿嚏,影响不好所以淘汰。听到阿重这两个字,一般人第一反应是阿虫,对于虫子极度讨厌的重溪决定当这个称呼从来没出现过的把它淘汰了。 剩下的,就只有根据江湖人对他的称呼重九而来的阿九了。 其实战修当时怀着坏心思想喊他九九,但是这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战修就把它拎出来暴打了一顿然后扔到深山老林去自生自灭了。不为什么,就因为一时嘴快容易喊成舅舅。 重溪跟自己差不多大,平白长了一辈让人喊老了一定很不高兴吧。 哎呀我太为别人着想了! 简直感动。 这么几经周折,俩人的昵称(?)才最终敲定。 后来二人都觉得自己当时蠢哭了,这段历史不忍直视。 黑历史什么的,一定要删掉! 什么消息赶紧说吧,别吊我胃口。重溪翻了个身,背靠在椅子上往后仰仰仰,仰到头朝下,停止不动了。 战修拍了拍那人有些扁的小肚子:我说你听不听啊。 阿修,我想我知道你的消息是什么了。重溪一下子把身子仰回来,整了整衣襟,一副嫌弃脸。 刚才重溪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壮汉从合欢院大门走了进来,虽然是倒着的,但是重溪一眼就认出来那俩人是谁,尤其是那个年轻的驴即使倒过来还是能一眼看出来那是头驴。 来的正是夏国太子耶律楚材和他的侍卫巴图鲁。 重溪表示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俗语可以用到这里来么? 重楼主。耶律楚材十分不见外的一只脚跨过门槛,还没落地就被一个石子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仰。若不是巴图鲁接住他,只怕太子殿下要背靠大地好凉爽了。 结果这耶律楚材也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被人换了芯,一点没生气,反而乐呵呵的接着跟重溪打招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重楼主。 跟朋友当然如此,若是跟一头畜生,那就是三年不见如隔一日。重溪当真是半分面子也不给耶律楚材留,在我眼里,野驴都长一个样。 听见这话,再好性子的人也得甩脸子了。于是耶律楚材的表情,裂了。 重楼主,我们太子殿下放低身段欲与你结交,为何如此羞辱我家太子!重楼主这是看不起我们大夏! 阿修,瞧瞧,这顶高帽子带的。重溪本来笑着的脸突然变得面无表情,巴图鲁,高国话说得不好就不要说了,唔噜唔噜的,省得惹人嫌。 你! 我怎么了?!他一国太子想跟我重溪称兄道弟,也得看我乐不乐意。高国怎样夏国又怎样,我醉楼别的没有,就是人多消息杂。若是哪天一个不小心漏了些什么出去,那可就要变天了。 巴图鲁还要争辩,让耶律楚材压了下去。 那依重楼主之见,是不是提前杀了你比较好? 噗哈哈哈哈哈哈!重溪一个没忍住笑得毫无形象可言,拍着战修的肩膀大声道,阿修,你听见他说什么了么?杀我!哈哈哈哈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 耶律楚材看了一眼那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重溪,决定还是让旁边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战修来解答他的疑惑。 耶律太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重溪一怒,地狱森罗。战修好心的给他解释,重楼主很少出来,基本是一直呆在龙雀城的醉楼。江湖上有传言:杀重溪,得醉楼。杀重溪,十万军。前面半句话很好理解,我就不多说了。后面半句话的意思是,要想杀重溪,至少十万人马。 笑话!他也不过一介凡人! 太子,我刚才说过重溪一怒,地狱森罗。您认为,是个凡人都能做到么? 重溪一怒,地狱森罗。 杀重溪,得醉楼。杀重溪,十万军。 耶律楚材反复咀嚼这两句话,到最后竟是一身冷汗。 所以,还请耶律太子好好考虑考虑。有些事情在于你想不想,而有些事,则是能不能。很显然,这件事不是前者。战修很好心的补上一句,看来重楼主对太子殿下没什么好感,所以还请殿下好好地在驿馆里休息,准备参加三天后的饮宴。至于睿亲王府,还是不要再来了。无论是传出王爷通敌叛国还是殿下您背叛自己的国家,都不是什么好事。您现在身在高国,可也是要回到夏国的,万望三思。 耶律楚材抱拳告辞,快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一件事:请问,重楼主会去宴会么? 战修继续充当重溪的发言人:皇帝盛情,楼主却之不恭。 得到满意答案的耶律楚材匆匆赶回驿馆,沐浴更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竟已汗湿重衣。 耶律楚材轻轻摩挲着下唇,挑起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有趣的人。 若是把他压在身下看他哭泣看他求饶,一定更有趣。 也一定更美。 这边,战修和重溪完全不知道那头野驴的龌龊想法。 战修怕了拍重溪的后背,给他顺气。 至于么,一句话让你笑成这样。 哎呦你,嗝,你知道我多久,嗝,没听到这句,嗝,这句话了么。阿修,我告诉你啊,第一个威胁我说要杀我的人,是因为觊觎醉楼。结果我还没出手呢那人就让飞白给打成了傻子,据说现在连爹妈还不认识呢。 听见飞白这两个字战修莫名不爽,手上一时没拿准力道,拍得重了些。 战修你跟我有仇是不是!轻点儿!诶好了,不打嗝了,嗝。重溪郁闷状捧脸,嗝。 阿九,那个戚飞白,跟你很久了? 嗯,我俩,嗝,我俩算是一起长,嗝,长大的。他这个人,鬼气森,嗝,森的,我那什么重溪一怒,地,嗝,狱森罗嗝。的传言,八成就是因,嗝,因为他。 怎么说? 哇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人气儿,往那一戳跟个死人似的。每次带他出去我都觉得我是阎王,然后身边跟了个白无常诶,这回是真的好了。 战修看重溪不打嗝了就停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2 了手,拉了把椅子坐下,顺便捏手腕。 重溪注意到,觉得刚才战修确实挺辛苦,就把爪子伸过去帮人家捏捏捏。 重溪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而且保养的极好,没有一点儿练武人应有的粗糙,甚至连块茧子都没有。 战修让他捏的颇为享受,心情也好了些。 重溪感觉到战修心情似乎比刚才要好,脑袋一转就起了玩闹的心思。重溪蹭到人身边,贴着战修的耳朵:问飞白的事情,吃醋啊? !!!!! 战侍卫捂脸,无颜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饮宴(上) 关于吃醋这种问题,战侍卫表示,他喜欢甜的。 吃醋?吃什么醋啊我不爱吃酸的! 真是伐开心。 重溪拄着下巴无聊的在院子里发呆,眼前不时跳过一两只被重溪的容貌落下来的鸟。 重楼主:阿修到底怎么了? 吃醋什么的是人之常情啊有什么好害羞的,至于好几天躲着不见我么! 简直费解。 俩人之间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熬到饮宴当天,战修奉命给重溪送礼服。 走到合欢院前,战修深吸一口气,打算借此平复不断加快的心跳,然后腾! 脸又红了 战修要迈进去的脚就卡在了那里,恨不得一头扎到冰水里来降温。 简直心塞。 阿修?重溪往外走时刚好撞见进退不得在门口纠结的战修,好心的把人拉了进来,看见那人手里捧着的东西,想到了上赶着给自己送衣服的人,就有些脾气上来。 战修将衣服拿起来,抖开:阿九,宴会快开始了,换上衣服我们就走。 我们啊重溪笑眯眯结果了战修手里的礼服,声音拖得老长老长。 战修脸又红了。 哎呀真好玩重溪心想。 重溪历来是喜欢奢华鲜艳的东西,无论穿的用的,大红大紫的颜色他也能轻松驾驭,完全不落俗气。 红衣艳丽,紫衣妖媚。 但是绿色 重溪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穿绿色的衣服,浅绿色的直裾配上外面墨绿的外袍,上面绣以孔雀翎毛的花纹,就连衣领袖口处都有或多或少的羽毛,金丝滚边玉石为饰,当真是好大的富贵! 不愧是王爷,有钱得嘞。 重溪觉得自己一定要把这件衣服骗到手,太值钱了好么! 衣服繁琐了一些,穿起来麻烦了些。费了半天功夫,重溪终于在战修的帮助下穿上了这件价值万金的礼服。 重溪颇为得瑟的转了一个圈:怎么样? 战修努力用爪子把自己的脸拨到一边不去看重溪那张在盛装华服的衬托下更为精致的小脸,颤巍巍道:很美。 我还是头一回穿绿色的,哎呀看来效果还可以,可以写封信让飞白买点儿绿色的布料去做衣服。 听见飞白这两个字战修心中的警铃嗡嗡嗡的响了起来,话都没过脑子,脱口而出:明天我带你上街去买,京师有很多好样子,不要麻烦戚兄了。 重溪:你又吃醋了? 战修:没。 简直丢人。 穿好衣服的重溪端起了楼主的架势出门,战修看着重溪垂下的手,随着脚步一摆一摆的,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过去,将那人的手握在手心,牢牢攥着。 等到略低于自己的温度从手部清晰传过来时,战修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想要松手却又舍不得。 贪恋上了那有些微凉的感觉,舍不得放手。 重溪也没有挣脱,手腕一翻,与那人十指交握。 俩人谁都不说,但是却又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也都接受了对方的心意。 于是这俩人手牵手,高高兴兴上学校不是,去皇宫! 睿亲王府门口,顾景澄看着俩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觉得略刺眼。看向战修,发现自家侍卫的压根儿没看见自己,眼里只有重溪。又将视线移向重溪,发现那人也是满眼的侍卫君,完全忽视了自己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顾景澄脸色略黑,转身就要上轿子。 掀开轿帘的时候,顾景澄觉得身后像被针扎了一样,猛然回头,发现重溪正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望向这边的视线。 带着浓浓的鄙夷和不屑,那意思有本事你咬我啊?! 顾王爷的脸彻底黑了,哼了一声,钻进了轿子里。 站在前面的两个轿夫对视了一眼,觉得王爷这气生的莫名其妙的。 战修身为王府侍卫是要骑马的,重溪身为贵客是要坐轿的。重溪站在王府大门口环视了一圈,一顶轿子出现在了眼前。 重溪对于这顶轿子毫不掩饰的表现了自己对它的嫌弃之情,表示自己绝对不坐轿子。然后走到战修身边,仰起小脸看骑着马的侍卫君:阿修,我也要骑马。 战修伸爪:要不咱俩骑我这匹? 重溪退后两步,斜着眼打量战修的坐骑通体乌黑,唯独四蹄雪白,乌云踏雪,又名乌骓,难得的良驹。 不要。重溪转过身朝王府内打了个呼哨,片刻的时间就看见一匹枣红色的马飞奔而来,到了重溪身边亲昵的拱了拱,全身一抖,毛都炸开了,从里往外泛着火烧的红色,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团火。 重溪拍了拍枣红马的脖子,翻身而上,坐稳后拨转马头:我还是喜欢火麒麟,你那匹,颜色太素。 战修: 简直心累。 俩人骑马而去,留下王府的四个轿夫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啊他们是可以洗洗睡了么? 官家挥了挥手让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四个轿夫见状,立刻健步如飞的扛着轿子跑了回家喝酒去! 到了宫门口,俩人下马,然后手牵手往饮宴的内花园走。 说是内花园,其实还是没有进后宫,依然是前朝的位置,皇上有事没事也喜欢叫些文臣到这里来开个诗会附庸风雅一下。真正的内花园其实是御花园,在后宫,但是后宫哪能随便让人进啊,都是皇帝的女人孩子,主要是出点嘛事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后宫这种地方,能离多远离多远。 战修拉着重溪在皇宫里东转西转,碰见好几个熟人,一路招呼打过去,然后重溪看见了另一扇宫门。 出宫用的。 重溪声音带着那么丝幸灾乐祸:阿修,你路痴啊。 战修: 重溪:哎呀你不猫妖么用鼻子闻也闻不出来么? 战修:说得好像你不是猫妖一样。 重溪捋胳膊挽袖子:想打架怎的! 战修:打就打谁怕你! 来啊! 来就来! 俩人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在皇宫上演流血事件,幸好被一个小太监拦了下来。 战修把手放下来,定睛一看,发现又是熟人:小栗子怎么是你啊?! 被称作小栗子但其实人家姓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3 李的李公公决定无视侍卫君,扭脸看向一旁完全不知状况的重溪:这位可是重溪重楼主? 重溪点了点头。 重楼主,圣上见您久久不到,觉得您可能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特派奴才来接您去内花园。 多谢公公。 楼主这是抬举奴才了,这是奴才分内事,哪儿能承得起您一句谢啊。 二人边说边走,战修孤零零一个人被扔在了原地。 重溪说了两句后发现人还没跟过来,回头:过来啊呆在那里作什么。 战修这才笑开了蹦跶着就跟在了重溪身边。 小李子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是怎么遮也遮不住:二位感情真好。 战修:当然。 重溪:同类么。 俩人对视一眼,笑得极为腻人。 小李子一抖:卧槽秀分快啊二位。 饮宴快要开始的时候,秀恩爱二人组终于出现在了内花园。 战修急忙道睿亲王身后站好,王爷随手指了一张桌子,战修又急忙跑去坐好。 重溪那一身华服简直要闪瞎人眼,一举一动都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端着盘子杯子的宫女一个个恨不得长八只眼睛完全不够看的好么! 重溪满花园看发现皇帝的下首有一个空位,还是一个单独的位子。小李子推了推重溪,指向了那个方向,意思明显那是您的位子赶快过去吧。 重溪傲娇一扬脸,头也不回的往战修那张桌子的方向走。把战修身边的侍卫朋友踹到了一边,自己坐下。 场中人面面相觑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正往这里走的高帝听见宫人的说的内花园种种,颇为无奈,但也有几分满意在里头:这个重溪,还真不是一般人啊,就这么瞧不上朕么? 身边的公公笑眯了眼:皇上,这个重楼主看来也是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好啊。 皇上来之前,夏国的使者先到了。 耶律楚材一进内花园就看见了在同一张桌子上的重溪和战修,两人吃吃喝喝聊得甚为开心。 重溪本就长得好,如今一笑起来更是明艳万分,将场中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耶律楚材一阵心神荡漾,双脚不听使唤的就要往那边走。 重溪吃了两颗葡萄正跟战修抢点心呢,就觉得空气里带着一股令人生厌的味道,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战修又剥了颗葡萄放在重溪嘴里,伸手让重溪吐籽儿:野驴来了。 嗤,还真是粘得紧,招人烦。 战修看了看手里的葡萄籽,又伸手去拿了两颗。 重溪就看见战修手里的葡萄籽不知道怎么急射而出,死死钉在了耶律楚材的脚尖前,心里一高兴,拿起一块点心放进了战修嘴里:漂亮。 战修得意:那是。 耶律楚材看着那几颗葡萄籽儿,表情忽明忽暗。身后巴图鲁适时的提醒了他这里是高国的事实,才让他压住了心中的怒气,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看着斜对面的秀恩爱二人组,耶律楚材心中的怒火一波更胜一波早晚,那个人会是自己的! 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饮宴(中) 皇上驾到! 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伴随着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落座: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重楼主皇帝刚想与重溪说上两句,结果特意为他安排的座位上却是空的。皇帝巡视一圈,发现一身华服的重溪坐在侍卫堆里,才想起来刚刚小太监告诉自己,在内花园发生的种种。 重楼主,怎么坐到那里去了?莫非是朕安排的位置不好? 重溪正跟战修胡闹呢,听见皇帝喊自己急忙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然后咳咳咳,卡住了!!! 重溪捏着脖子被噎得满脸通红,战修无奈,手上带了几分内劲,拍到那人背上往下一顺 重溪拍了拍胸口:顺下去了。 然后站起身来就是一抱拳:草民不敢。只因草民是江湖人,不敢受此天恩,又与战侍卫脾气相投引为知己,所以才会如此。 江湖人果然重感情!好,朕就是喜欢这种人! 皇帝的一句话说的场中人变颜变色的,心里有计较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而真正跟这句话有关系的四人,反应各不相同。 重溪和战修依旧对桌上的美食上下其手(?),估计皇帝的话都没听见;耶律楚材端着酒杯的手在隐隐颤抖,很显然是压着怒气;而睿亲王则是面露难色的看向皇帝,高帝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轻轻摇了摇头。 王爷,皇上的意思 皇兄事事以国为先,重溪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 可、可是王爷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人 顾景澄笑着,却也释然了:无妨,为了高国,本王可以放弃一切。说完,举杯遥敬,战修和重溪,也算是般配了。 重溪举起酒杯,向着睿亲王的方向示意,然后一饮而尽,涓滴不剩。 阿九?战修把那人的脑袋扳过来,然后准确的塞了颗葡萄进嘴,看什么呢,吃饭。 没看什么,就是觉得,有趣。 回头去跟重楼主说,皇上有旨,合欢院挪作他用,让他搬到算了,让战修跟他说,搬到战修那里吧。 王爷! 这么容易就妥协,那之前在王府门口的那通脾气是发给谁看的啊! 本王糊涂,差点犯了大错。色字头上一把刀,有人偏偏要找死,幸亏本王及时断了这念想,不然哪儿能落得如此悠闲。睿亲王看着正对面的耶律楚材,有些看好戏的意味,重溪一怒,地狱森罗。本王倒还真想看看,这地狱森罗是什么样子。 皇帝陛下,父皇派我前来出使高国,为的是两国邦交。众所周知,两国的边境总是因为一些小事摩擦不断,双方军队各有伤亡。长此以往不利于两国的友好,还请皇帝陛下能约束您的臣民,我夏国人都是很友好的。说着,让随从送来了一个比人还要大出一倍的佛像,金光灿灿的,看起来好值钱的样子。 简直酷炫。 这尊佛像是铁身金皮,内里是我大夏的铁矿炼制出来的铁,外面镀了一层金,万望皇帝陛下收下我大夏臣民的友好祝福。 耶律太子有心了,替朕向你的父皇道谢。高帝皮笑肉不笑,让人把东西拉走。 这哪里是示好,分明是过来挑衅来的! 谁不知道两国边境的各种摩擦次次都是因为夏国人觊觎高国的东西,每每有商队路过便出兵去抢,高国逼不得已才打起来的!现在倒好,将脏水往高国这边泼,自己反而是受害的那一方。 那一尊金像,说什么祝福,其实就是威胁! 高国物产丰富,但是夏国矿产资源遍布全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4 国。简单来说就是高国有粮而夏国有兵,真要打起来,胜负还真不好说。 只是夏国的矿产竟已丰富到了任意挥霍的地步了么?! 高帝心里惊涛骇浪,顾景澄也皱紧了眉头,面色不善的盯着耶律楚材。 战侍卫。 战修听见皇上叫自己的名字赶紧擦干净手上的汁水站了起来:臣在。 听说战侍卫武艺又精进了。 多谢陛下赞赏,精进谈不上,只是每日练功从不曾拉下。 重溪眼睛一抽卧槽战修你说这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战修装作没看见你哪只眼看见我没练功。 重溪眉毛都挑起来了最起码这几天你没练! 战修理直气壮我练功的时候你在睡觉!你没看见不代表我没练! 重溪撇嘴编,你再编! 战修扭脸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重溪拿着筷子死命戳面前的糕点,都戳成粉粉了还在不停的戳早晚有一天收拾你。 身后伺候的宫人看着那一盘子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背后一阵凉气妈呀,长得一张妖孽脸怎么性子这么恶劣,暴力分子啊口胡! 耶律太子,朕听说你身后的那位护卫,巴图鲁,是大夏第一勇士? 耶律楚材颇为骄傲:正是。然后拍了拍巴图鲁的肩,看,巴图鲁,你的名号连高国的皇帝都知道了!你是我们大夏的英雄! 太子殿下,巴图鲁万分惶恐。 战侍卫,你和这位大夏第一勇士比一场吧,让朕看看你的实力,是不是真的像睿亲王说的,精进了不少。 战修很快就明白了皇帝的话中含义,嘴角挑起一抹微笑:臣,遵旨。 耶律楚材也兴奋了起来,嘱咐巴图鲁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要丢大夏的人。 一定要让那个不知轻重,竟敢跟重溪在一起的侍卫,尝尝厉害! 战修单手执剑 手腕一用力,长剑出鞘。重溪手一抬,刚好接住飞过来的剑鞘。 战修微微点了点头,重溪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发现没有地方放,就搁在了腿上。 巴图鲁拿着两个短柄狼牙锤,气势汹汹的走了上来,战修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巴图鲁真的就请了。 狼牙锤和轻鸿剑最大的不同便是重量,悬殊实在太大。外行人看着那两个比人脑袋还大的锤子都有点发懵,而战修的那把轻鸿剑又是薄薄的,看起来一锤子就能砸烂。 真是想想就觉得会输。 重溪吃吃喝喝喝,完全不担心场中战况。在他看来,要是战修连这个人都打不过,趁早回家养老。 别丢人了赶紧的。 巴图鲁一个上步,双锤对着战修的头用力一砸众人纷纷闭目不忍看。 结果,战修一个猫腰,蹿到了巴图鲁的后面,用剑身砸了那个大个子的脑袋一下:喂,这边。 巴图鲁转身狼牙锤横扫,战修就跟猫一样又蹿到了人身后。 如此反复多次,巴图鲁从来没有打中过,反倒是被重溪打了十好几下。 最后,巴图鲁恼羞成怒,一锤砸下!战修避也不避,抬剑去挡。 只听哐啷一声,火花四射,巴图鲁被震得连连后退,反观战修,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轻鸿剑分毫未损。 倒是那个狼牙锤,裂开了条缝。 战修根本不给巴图鲁反应的机会,速度陡然快了起来,在巴图鲁身边上蹿下跳让人眼花缭乱,只能看见个影子。 巴图鲁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人打了一巴掌,最后小腿一疼咣的一声,脸朝下摔地上了。 重溪捂着脸嘶,看起来好疼的样子。 战修依旧是那单手执剑潇潇洒洒的样子,重溪一边揉着脸一边把剑鞘给人扔了过去。战修反手拿剑手臂一抬归剑入鞘。 然后站到还没爬起来的巴图鲁面前:承让。 高帝乐呵呵的让人回去做下,上了几道好菜。 战修起身谢恩,重溪看着眼前刚端上来的看起来就很好吃的菜,一双眼睛亮闪闪。 耶律楚材脸色黑的一比那啥,简直不能看。 重溪表示人要是不识时务,真的就是在作死。 巴图鲁灰头土脸的站到耶律楚材身后,一句话也不说。耶律楚材看这样子是气极了,可是却破天荒的没有发火。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耶律太子 贵国的勇士当真厉害,巴图鲁技不如人,败得对,让他知道人外有人,不是做了我大夏的第一勇士就是天下无敌的。耶律楚材站了起来,皇帝陛下,比武,我们输了。故此想向皇帝陛下讨个恩典,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好,太子所提无不满足。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事儿,高帝表示他很乐意这么做。 毕竟那巴掌打的,噼里啪啦响啊! 我想向贵国要一个人。 太子所说的是何人? 耶律楚材一指那边的恩爱二人组:重溪。 高帝表情裂了。 顾景澄表情僵了。 战修觉得自己幻听了。 只有重溪,笑眯眯的继续奋战在食物中,压根没听到。 吃得正欢的重溪感觉身边人情绪不对,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一个螃蟹腿。看了一圈下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内花园寂静无声。 重溪赶紧吐掉了嘴里的东西,擦了擦爪子,看向战修。 战修一脸震惊之色,都没空理他了。 重溪:卧槽这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饮宴(下) 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耶律楚材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皇帝陛下,您刚刚可是答应了,说无不满足。怎么,我只是要了一个人而已。 高帝就有那么一丝被人利用的怒气:耶律太子,这个人,朕做不了主。 又不是什么军机大臣,也不是什么内阁首辅,皇帝陛下这么舍不得? 耶律太子,这话欠考虑了吧。睿亲王放下酒杯,多年来驰骋沙场历练出的气势让耶律楚材有些退缩,可一想到那个人,就又提起了精神。 睿亲王这话怎么说? 醉楼之主是什么人,天下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只怕没人做得了住,除了他自己。太子殿下与其在这里跟圣上理论,不如问问那人? 四两拨千斤。 睿亲王端的是好算计,将这件事直接抛给重溪。若是处理好了,不仅能灭夏国威风,还能让两国的战争的发生时间后延;若是处理不好,不仅夏国要马上开战,只怕连高帝也不会让他好过。 重溪听那些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叨叨了半天,总算明白出什么事儿了。 感情是那头野驴敬酒不吃吃罚酒,打上自己的主意了啊 重溪摸着下巴这畜生还挺有眼光啊。 战修望天你还挺高兴。 重溪挑起战修的下巴人家要我没要你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5 可不就是有眼光么。 战修隐隐要炸毛你什么意思? 重溪把手放下来你觉得嘞? 战修彻底炸毛挑衅啊你! 重溪点头就是挑衅怎样?!你咬我啊! 战修遏制住想要站起来揍人的冲动回去再收拾你! 重溪尾巴都翘起来了,摇啊摇的,战修扭过脸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有尾巴了不起啊!我特么也有! 不就是猫妖么有什么好得瑟的,就好像我不是一样 重楼主,你怎么看?睿亲王适时打断了那边两个人的眉来眼去这俩人还真让人头疼。 我么?重溪没有站起来,反而往后靠了靠,手肘拄地,手指不停拨弄着眼前的头发,对于夏国,我可是没什么兴趣,就不答应了。 重楼主答应的太快了吧,不如再考虑考虑,本殿一定不会亏待楼主的。 亏待?毫不夸张的说,醉楼日进斗金,江湖上也是无人可欺。太子殿下,究竟是什么给了你这个自信,让你相信我一定会和你走?重溪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蔓延着黑色气息,对于你的这个提议,我很不高兴。 重溪走到耶律楚材面前,右手一抓一放,巴图鲁的一柄狼牙锤就化成了一地残灰。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倚仗是什么,醉楼就是做消息生意的,天下间的事,还瞒不过我。告诉芈妙容、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卓玖言了,告诉她,我等着。虽然机关术我不如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重溪贴在耶律楚材的耳边,呼出的微热气体让耶律楚材起了反应,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人压在地上给办了,可是那一地残灰,让他有贼心没贼胆,太子殿下,记得回去把亵裤的颜色换了,绿色不适合你。 说完,转身,面带笑意的回到战修身边。 就连那周身萦绕的黑色气息都没有了。 耶律楚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僵在了原地。 耶律太子? 睿亲王的声音将耶律楚材的魂(?)叫了回来,耶律楚材猛地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手心里都是冷汗。 耶律太子,看来重楼主不是很乐意啊。 无妨,强人所难也不是处世之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耶律楚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的就瞟到了重溪那边,然后就是一个哆嗦重溪的声音就跟毒蛇一样,虽然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让人严肃不起来,但也传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世上,没有他重溪得不到的消息。 所以,好自为之。 重溪坐回去时,战修就狗腿的递上了一块螃蟹肉。重溪笑眯眯的张嘴吃了:好吃!再剥一块! 战修把爪子伸向了桌子上的最后一个螃蟹,心想着他要是一会还要吃可怎么办? 如果管皇帝要他会不会给啊? 战修正在纠结呢,眼前一个阴影挡住了光亮。战修刚要抬头,就看见面前的桌子上又放上了两个热腾腾的清蒸大闸蟹。 宫女敛衽一礼:重楼主,这是陛下特意给您的,说您爱吃螃蟹,龙雀城又吃不到新鲜的,一定要多给您备两只,让您吃满意了。 重溪点头道谢,然后伸手拿了一只看起来特别大的(当然确实也不小),举起来,抓了螃蟹的两个钳子,嘎吱嘎吱地夹了两下,对皇帝示意多谢啊,很喜欢。 之后的饮宴一直处于一个和乐融融的状态,就是耶律楚材不停的走神,几次举杯同敬都要让人提醒才反应过来。 尴尬得嘞。 倒是重溪和战修,明明在那里愉快地玩耍,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言不合差点就打起来,那场面,可真是跟两只猫呲牙咧嘴炸毛要挠人的架势一模一样。 不过俩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前一刻还你死我活非要跟人打一场,后一刻就你喂我我喂你旁人非礼勿视了。 简直幼稚。 对了,你跟那头耶律说什么了让他放弃了啊?战修啃着一个大苹果问。 重溪吃着核桃酥,边嚼边说:没什么,就是机关谷的少谷主逃去了夏国,现在在夏国皇宫。 什么?!战修看了看两边,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消息? 三天前,飞白飞鸽传书告诉我的。当年机关谷全谷被灭,独独留着这么一个活口,活到现在还真是个麻烦。重溪一下一下的嚼着嘴里的点心,把它当成了卓玖言的骨头,嚼得万分用力,当年的疏忽留到现在就成了大错成了祸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楼里的人该敲打敲打了,绝不能再这么懈怠下去,卓玖言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可不能再有第二个了。 怎么,听你这意思,机关谷的事,是你做的? 很奇怪么?为了醉楼,我什么都能做。 不奇怪,相反,很合理。战修把苹果啃得只剩下一个核,随手一扔就扔到了果盘里,你重溪就是这么一种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我以为战大侠会看不惯我这种狠毒做法,看来是我想多了。 江湖不是个善良的地方,醉楼能到如今的地位,你手上绝对不干净。战修又拿了个橘子吃,当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件事,江湖人么,就没有手上干净的。 重溪凑过去:原来战大侠也杀过人啊,我还当你只会喵喵叫呢。 老话讲,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 这可是今天第三回了啊! 叔可忍婶都不能忍了! 高帝隔着那么老远都能感觉到战修和重溪那张桌子上的暗流涌动,看这架势,很快就要摆到明面上来了。 火山爆发的节奏啊。 重溪到底说了什么啊战修这么好性子的人都发火了。 简直好奇。 顾景澄看那俩人似乎又要打起来,不禁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幸亏自己收了心思。 可是也不能任由俩人胡闹下去,这可是在皇宫,不能由着性子来。于是睿亲王就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去敲打敲打俩人,别闹过了。 重溪和战修都不是不晓事的人,被人敲打过后也就收了性子,规规矩矩,吃吃喝喝。 再不闹了。 皇帝和睿亲王同时长出一口气终于安生了啊。 晚上回去的时候,没有跟着王府走,反倒是骑着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时间已经很晚了,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门,还在揽客的,不是赌坊就是**,俩人都没兴趣。想出城去玩,可是城门早就关了,就只能走到哪算哪了。 阿修,刚才得着信儿,说是我要从合欢院里搬出来了。 是么,那可真是太好了。 重溪趴在马背上:那个院子可真是住的我浑身不舒服,搬出来了也好,省的费心思说了,顾景澄还是挺能看清的。 你知道?话刚出口,战修就觉得自己犯蠢了现在收回来不来得及? 重溪翘起嘴角:当然。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6 王爷又说让你住哪里么?再给你个别的院子? 你猜。 战修望天:王府这么大我要是都猜一遍就明天早上了。 王爷说让我搬你那个院子里。 !!!!!!战修震惊脸,真的假的?! 你猜。说着一夹马腹跑得远了。 战修在后边喊:阿九,回去我帮你搬东西吧!干脆咱俩住一屋算了还省得再收拾了你说怎么样! 重溪啐了一口,笑骂:要点脸。 作者有话要说: ☆、鬼气 深更半夜,战修的小院里叮铃咣啷一通响,那动静,跟要拆房子一样。众人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来,发现院子里的灯火通明,时不时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似乎还有人说话。 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哎呀好激动年度大戏的即视感! 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原则,众人一步步接近小院,终于凑到了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 战修和重溪从外面回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俩人轻手轻脚的回去。本来么,天儿这么晚了,重溪回合欢院战修回自己的院子,搬东西的事明天早上再弄呗,大晚上的吵人清梦是不道德的。可是人俩不乐意,非要晚上就把这事儿办了,省的夜长梦多。 搬就搬呗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就是重溪的衣服重溪的零食重溪的鬼头刀,加在一起也没多少,搬一趟就搞定了。 搬完就睡呗。 可问题就在于睡哪儿。 别看战修单独住一个院子,那是因为他是王府身手最好的侍卫,顾景澄也信任他。 可到底是个打工的,三进三出什么的就不要想了,那不现实。一个院子里满打满算就三间屋: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放杂物的。 能睡觉的就一个卧室,里面就一张床。 还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 简直朴素。 战修摸下巴,看着那一床被子想着两个大男人怎么盖也得露一半身子,现在这天气,这么着睡一宿早上起来非伤风不可。 不行不行我得再去拿一床被子。 于是战修就跑回了合欢院,从床上抱了一床被子回来。 重溪看着那床花里胡哨的被子嘴角就抽抽,倒不是嫌弃,而是从心里就讨厌。 讨厌合欢院里的所有东西。 无论什么。 即使顾景澄已经收回了那份心思,重溪仍然觉得恶心。 因为那毕竟存在过。 敢对自己起那种心思,想想就不舒服。 在合欢院里,空气的味道湿滑粘腻,透着浓浓的情|色味道,老远就能闻到。 以至于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沾上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重溪皱着眉,用两根手指夹起那个被子,嗖的一声把它扔到了院子外面。 干脆利落。 拍了拍爪,重溪大步往屋里走。 战修站在院子里,左右看看怎么了这是? 然后 战修!你个死猫妖给我滚进来! 战修浑身一激灵卧槽我干嘛了! 重溪怒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往门口一站双手叉腰,活脱脱一泼妇的架势:战修,我的鬼头刀呢? 就在屋里啊怎么了? 你看看你放哪儿了?!重溪把鬼头刀拿出来,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今晚上就得出事儿! 战修有点发懵:放在兵器架上有问题么? 重溪一手拿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你以为,鬼头刀的传说,是假的么? 你是说百鬼夜行?! 夜半时分,百鬼夜行。人鬼同身,魂死魂生。重溪说这一串话的时候,声音似乎带着阴气,听得战修浑身起鸡皮疙瘩。 战修一个愣怔,满眼诧异之色:竟是真的么,还真是天方夜谭。 鬼头刀聚集天下鬼气,刀柄用鬼头制成方才压住刀内成千上万股鬼气。这把刀最忌与人同寝,到了晚上,若是屋里没有光亮,鬼头刀内的鬼气便会在阴气最重时破刀而出,化为怨鬼。那时可就是百鬼夜行,若是遇见活人,便会附在其身上,人魂死,鬼魂生。 长刀出鞘,仓啷一声。没有了刀鞘的束缚,刀身上的森寒之意一瞬间便爆发了出来,战修似乎能听到一声声仇恨的呐喊,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忍闻。 刀身上弥漫着的黑气似在渐渐聚集成型,却始终是只差那么一点,但却隐隐能看到人头的形状,挣扎着要冲出鬼头刀这座牢笼。 骇人得紧。 左手在刀身上一滑而过,黑气一点点钻进手心,渐渐消失。重溪这才微笑着,归刀入鞘。 阿九,刚才? 刚才没什么啊?重溪转身,看到院门口的两溜脑袋,随手丢了个花盆出去:大晚上的不睡觉,过来找死么? 哗一声,人群作鸟兽散。 重溪将鬼头刀挂在了屋门口,然后和战修进屋,关门落锁,然后趴到床上一动一也不动。 战修将门锁好后,靠在门边双手环胸懒洋洋的站着:阿九,说吧。 重溪把脑袋放在被子里拱啊拱的,声音闷闷的:说啥? 你把那些人赶走就立刻进屋了,还不是有要说的么?战修依旧是那个姿势,动也不动个,说吧,那个黑气是怎么回事? 你说那个啊重溪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乱糟糟的头发捋顺,看着战修,眼睛的颜色一点点变深,身上也渐渐有黑气溢出,到最后,眼眶内竟像是空无一物,漆黑见底,一张脸也是半阴半阳,丝毫不见之前的妖艳,反而阴森可怖。 如你所见,那些鬼气就在我身上。然后黑气一点一点,凝聚成人形,战修仔细一数,竟是有八个。 鬼头刀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当然,我们当然存在。 战修一惊:你不是重溪?! 当然不是。 战修一把把轻鸿剑抽了出来:又换了一个人? 我们有八个呢。 重溪?战修试探性的叫了一下,想要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 怎么了,喊我有事? 是重溪的声音。 手中轻鸿剑咣当一声砸到地上:阿九,你吓我一跳。 重溪气息一敛,一切恢复正常,眼睛也变成了原来的样子:鬼么,总是有自己的思想的,适当给他们点自由。不过不能太放纵,那样容易出事,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阿九,你的武功,就是靠这些练成的? 是,也不是。重溪靠在床上晃悠着双腿,原本我也是跟你们一样,每天起床,扎马步、打拳、练功,师父说我底子好脑子也灵活,是块练武的材料,而我也确实没有让师父失望,十五岁就已经在江湖上有了些名气。 战修静静地听着,总觉得接下来的故事里,一定是血腥的。 出头椽子先烂,这句老话说得一点没错。总有人看不惯别人好,也有人见不得别人出人头地,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7 所以,我被暗算了,胸口被人捅了一刀,正好捅在心脏上,伤重濒死。重溪说得很轻松,可战修听得却是脸色煞白,冷汗阵阵何止是伤重濒死,若是别人,一定当场毙命! 你也很奇怪吧,这明明就是致命伤,连救都没法救,直接等死,即使就地挖个坑埋了,也没什么不对。重溪说到这里的时候歪了歪头,带了几分孩子气,我也奇怪,可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死。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后,我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半人半鬼的存在。可能就是要死不死的时候,只走了一半的魂吧,所以才能从地狱里爬上来。 也就是说,江湖盛传的九命一说,还真不是假的? 我只有一命,但是我身上有很多条命鬼气不散,重溪不死。酒这个数字本身就是阴数,我身上的八条鬼命,加上我,正好为九。重溪啧啧了两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也不尽然,但是别人确实杀不了我,除非我自己杀自己,那就没办法了。 那醉楼呢?还有那个被你称为鬼气森森的戚飞白。战修对于这个人颇有些同情,明明就是自己的原因,非说是人家害的你被江湖人称呼为重溪一怒,地狱森罗,你还真好意思啊?!自己一身鬼气还嫌别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人气儿,你说你要点儿脸么! 重溪一听这话,乐了。 战修被那人笑的心里发毛:我说错了? 大错特错!重溪乐呵呵的,你难道没有发现,飞白永远都是隐在暗处,我若是不叫他他就绝对不出来么? 战修沉默片刻,脑子里灵光一现,闪过一个想法,突然瞪大双眼,不是吧?!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猜到了?是什么啊?重溪笑眯眯,笑眯眯,说出来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不!战修把自己裹到被子里缩成一个球,又大又圆的猫儿眼里闪烁着微红的烛光。 重溪一时间有些看得呆住,赶紧摇头回过神来。 好家伙,自己这种人竟也有被美色迷惑的一天一定是战修那只猫妖施了什么法术! 嗯,一定是这样! 说呀说呀。重溪凑到战修身边吓唬人。 战修一个劲儿摇头,顺便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大有把自己埋到被子里的架势大晚上才不要说这种事呢! 没劲,战大侠你的胆子感情就针鼻儿那么大啊。重溪略嫌弃,又挪到床边坐好,算了我不逼你了。就是你想的那样,飞白不是人,是鬼。或者说,他是一具尸体,一个灵魂没有出窍,没有投胎转世的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地狱森罗 戚飞白是具尸体的话这么长时间都不会腐败你们怎么弄得? 重溪:重点错啊战大侠! 简直郁闷。 战修从被子里爬出来:醉楼里除了你和戚飞白,别的都是正常人吧? 嗯,都是活人。重溪枕着胳膊倒到床上,醉楼的消息,也不是靠我们在江湖上埋得那些暗桩,那才多少人能搜罗到多少消息,而且还要冒着丧命的风险,得来的消息太不容易。醉楼建造之初,我手下根本没有这么多人,消息,全都是那些东西告诉我的。 鬼? 嗯哼,窃取消息什么的,很好用。 战修撇嘴:我还当重大楼主多厉害呢感情也是不走寻常路啊,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你可别被那些小鬼给糊弄了。 他们不敢。重溪相当有自信,绝对绝对。 诶? 就跟不听话的人没有存在的意义一个道理,一个敢违背我意思的鬼,也就没必要留下来,等着投胎转世,入六道轮回。 战修震惊状捧脸:这么凶残?! 喵喵喵!重溪一双手成爪状去挠战修,猫妖都是一样的!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战修: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一提猫妖就炸毛的。 简直费解。 搬了院子住的重溪和战修住的逍遥快活,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间或被戚飞白的飞鸽传书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过得有滋有味儿的。 幸亏他是一楼之主,想在京师玩多久都没有人管。久而久之,竟然忘了自己的家在龙雀城在醉楼,反而把战修的小院子当成了家。 半个月后,夏国使者启程回国。因之前重溪这么一闹,和亲之事也不了了之。夏国使者是一国太子,故高帝派睿亲王亲送至城外五里。 战修跟在顾景澄身边,刻意忽视了耶律楚材那副妒火中烧的眼睛羡慕嫉妒恨啊?哎呀我好开心啊! 顾景澄早就感觉到战修那一副幸灾乐祸的得瑟心情,也没拆穿他。等到送走使者,睿亲王喊住了那个要上马的人:战侍卫。 战修放下手中的缰绳:王爷,找臣有事? 重楼主已经在京城呆了有一个月了吧。 差不多。 他是醉楼之主,不能老在京城呆着。这样吧,本王给你放个假,你和重楼主出去玩一玩,回龙雀城看看,或者去别的地方也行。顾景澄拍了拍面前年轻侍卫的肩膀,大好年华不能浪费在这小小王府里,去吧。 王爷?!那您的安危 顾景澄被战修逗乐了:你小子当王府里只有你一个侍卫么?!少你一个不碍事的。 是臣多虑了,谢王爷恩典。 重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王爷,谢了。 顾景澄一拱手:本王在这里先祝重楼主一路顺风。 重溪一扬眉:那是自然。 回了王府,重溪拉着战修一路小跑回了院子。冲进卧室就开始打包袱:阿修我们这回去哪里玩啊?东南西北,我们往哪里走?龙雀城不着急回,有飞白呢完全不用担心。 先去秋裕城吧。 诶?我还以为你会先去启海,你是不知道在龙雀城那个破地方水是多么稀缺重溪唰的转头,秋裕城?我没记错的话那头野驴的队伍会经过那里? 是。 有意思重溪眼睛都亮起来了,王爷的吩咐? 出了京师,随便揍。 重溪:卧槽这么凶残?!王爷你不怕引起战争么!!! 活动了一下手腕,重溪将手指捏得咔咔作响,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王爷此举真是深得我心,哎呀等不及了好想现在就揍他一顿!根本不能忍啊! 战修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轻鸿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不断颤动着,发出嗡鸣声。 简直兴奋。 重溪和战修在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就准备动身,结果到了城门发现时辰太早城门没开。 俩人郁闷的等了至少半个时辰才出城。 官道上,一黑一红两匹马不紧不慢的走,马上的两个人一个脊背挺直,英姿飒爽,一个身子趴着胳膊垂着,半死不活。 英姿飒爽的那个是战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8 修,半死不活的那个肯定是重溪。 战修一手拿剑一手虚抓着缰绳,两只眼睛时刻不离重溪左右,生怕这货摔下去火麒麟这欢脱的性子要是碰见好玩的还真有这可能。 真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秋裕城距离京城至少三日的路程,使团走得向来慢,重溪和战修都在秋裕城呆两天了,那头野驴才刚到城门。 重溪在二楼的雅间里吃点心,靠窗而坐,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战修在旁边喝酒,修长的手指配上白瓷酒杯,看着极为养眼。重溪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把战修的手拿过来,一个一个指头捏过去,便捏边乐。 战修松了劲,也由着他玩。 窗外传来阵阵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听着像是有一大帮人。 战修伸长脖子看了两眼,抽回被重溪□□的手拍了拍那人的脑袋:诶,野驴来了。 重溪嗯了一声,探头到窗外。刚巧耶律楚材掀开帘子往上看,俩人眼对眼看了个正着。 重溪嘴角一勾,颇不当回事儿的把头扭了回去。倒是太子殿下,被重溪那一笑勾了魂儿去,将之前重溪的威胁全都抛诸脑后。 回了驿馆,巴图鲁被耶律楚材叫进屋里说了好一阵花,才放人离开,脸上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吃完饭,战修叫住往外走的重溪:有想法? 重溪冷笑一声: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办,他倒是给我提了个醒,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这么上赶着找死的,他是头一个。 这样最好,省的我们没理。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重溪和战修在屋子里睡得正酣,一股白烟从窗户处弥漫开来,渐渐充斥了整个屋子。 等了一会儿,巴图鲁蹑手蹑脚进来,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两人,一把将重溪扛到肩上,头也不回的往驿站赶。 巴图鲁前脚出了门,战修后脚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空气中还弥漫着烟雾,战修拿起轻鸿剑,又将鬼头刀拿在手里,推开窗户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这才狠狠的呼吸了一口:闭气什么的,以后还得练。 重溪在巴图鲁的肩上颠的晚饭都快吐出来了,心说这个一会儿一定要狠狠揍,太特么难受了。可惜时候不到,还得接着装晕。 简直不爽。 终于到了驿馆,巴图鲁脚步不停的直接将重溪送进了耶律楚材的床上,然后告退,把门关上。 正要回自己的屋子就被人一个手刀砍晕,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战修看着巴图鲁那硕大的身躯,四下里看了一圈,把他扔到了花丛里,然后站远了一看嚯!好大一个坑啊! 扒到门边去听里面的动静,觉得没劲,翻身上了房顶,枕着胳膊决定先眯一觉。 重溪躺在床上,感觉到耶律楚材激动的心情是不由得为夏国的未来点蜡。 太子这么蠢真的好么! 你见过哪个人睡觉不脱衣服的,我这还穿着外衣呢! 简直愚蠢。 耶律楚材的双手有些发抖,他一步步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重溪心说你丫敢不敢动作快点耽误我睡觉是不道德的! 熬夜会影响皮肤的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重溪内心强烈的渴望(?),耶律楚材把手伸向了重溪的衣襟,碰到领口时不受控制的就要往两边扯。 嘴里还念叨:你终于要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然后 砰! 战修在屋顶上刚睡着,被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滚下来,赶紧扒头看看是怎么了呢。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 重溪站在门前,一身红衣在烛光的照耀下分外显眼,只是周身黑气弥漫,越来越多,隐有成形之势。 耶律楚材在地上躺着,四仰八叉,白色外袍上一个硕大的鞋底印子这一脚还不得踹骨折啊。 耶律楚材摸着胸口,疼得他脸色煞白,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重溪身边有八个黑影。 揉了揉眼睛卧槽我没看错真的是八个人!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狗胆包天了敢对主子动手? 那叫色胆包天。 我看这人是没什么活头了。 那可不,敢对主子不敬这不是找死么。 可我听说这是夏国的太子。 太子?夏国的太子蠢成这样也够可以了,看来夏国离亡国不远了。 你说主子要是把他杀了夏国会不会对醉楼发兵? 发兵就发兵咱还怕他,阴曹地府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呢,夏兵死一个咱们就多一个,这买卖不亏。 说的是啊。 可是夏国皇帝又不傻,为了一个看起来蠢哭了的太子得罪醉楼,谁这么缺心眼啊。 也对。 那我们可以杀他? 碰见个活人可真不容易。 八个黑影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热火朝天,听得耶律楚材是冷汗阵阵。他注意到了,八个人每个声音都不一样,可是张嘴的,却全部是重溪。 这时,花丛中的巴图鲁揉着后颈醒来,看见院中的情形,大吼一声,站在了耶律楚材的前面。 他这一吼,把所有人都给吼过来了,使者团围住了院子,一个不落。 这时,八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主子,能杀么? 当然。声音换成重溪自己的,带着一点慵懒和无所谓,除了这个什么太子,剩下的,随便。 说着手一伸,接住了战修扔下来的鬼头刀。 重溪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刀拔|出来。一时间,鬼气、鬼泣,充满整个院子。 重溪手一松,刀鞘掉在了地上。 此时,正值满月,正值子时。 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眼瞳颜色漆黑似墨,每踏出一步,刀身上就会跑出一股完整的鬼气,化成人形。 一步一鬼,一步一命。 走到耶律楚材面前,重溪抬手挽了个刀花。随着重溪的这个动作,整座驿馆,都被浓浓的鬼怨之气笼罩,远远望去,一片漆黑,一点儿光都没有。那些黑色的灵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将驿馆牢牢包裹。 耳边充斥地狱里才会有的索命之声,重溪又是勾唇一笑,一张阴阳脸恐怖莫名,对着面前已无人色的耶律楚材慢慢道: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重溪一怒,地狱森罗。 作者有话要说: ☆、一类人 重溪一怒,地狱森罗。 战修现在是真真正正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江湖传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这位面前根本不够看的好么!人家挥挥手挥挥刀,满屋子跑鬼,地狱也就这意思了啊! 战修一直好奇,重溪身上的八股鬼气,以及刀里千千万万数不清的孤魂野鬼,都找到下家了那他怎么办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19 。可是昨晚,魂死魂生,战修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灵魂被鬼气从本体里逼出来,然后被吸入鬼头刀,再然后 再然后,就成了重溪身上的很多条命之一。 无一例外。 转日,使团的人离开的时候,驿馆的人都纳闷:睡一觉起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吃脏东西了? 于是整个驿馆的工作人员都跑到大门口来送行,挥了挥小手帕送走使团后扭头就跑到街头巷尾哎你知道么夏国人脑子有坑! 重溪和战修坐在马上,看着使团那一大拨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相视一笑。 拨转马头,重溪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收拾完了野驴,你那王爷主子还有什么事要做么? 战修仰着脸想了想,回了重溪俩字没有。 于是重大楼主开心了。 俩人游荡了半个月,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很闲的战侍卫搔了搔下巴,眼睛眯了起来:去哪儿呢? 重溪趴在马背上装死:啊这该死的天气!要不我们回龙雀城吧! 那离夏国太近了吧战修有些不情愿,去南边? 重溪哼哼两声刚想说可以,就听见耳边有凉丝丝的声音飘过来,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战修在旁边吓一跳,急忙问:怎么了? 重溪的手本就白,青筋突起的样子分外吓人,尾指还有些颤抖。 就听重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冷得都能结冰了。 卓玖言,你找死! 远在夏国皇宫的卓玖言看着眼前狐狸一样的耶律楚材,眉毛挑了挑。 没人知道为什么皇太子去了趟高国回来就换了个芯儿,还是重大楼主亲自给选的芯儿。 知道的,只是太子回来后,似乎变聪明了。 突然开窍了么? 卓玖言笑了两声,不动声色:殿下这是怎么了? 耶律楚材皮笑肉不笑:卓姑娘,本殿觉得,似乎是用不上你了。 哦?此话怎讲? 这场仗,本殿不打算打了,姑娘的机关之术自然也排不上用场了。 话不能这么说,太子殿下。卓玖言颇为不敬的斜睨了耶律楚材一眼,大夏的主,还轮不到殿下来做。 耶律楚材刚要发火,就听到殿外一个壮如洪钟的声音,急忙跪下:父皇! 没用的东西!夏帝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太子一眼,只是声音里的愤怒与不满听得明明白白,让人心里打了一个突。 仗,一定要打!而且要快!夏帝很是和蔼的询问卓玖言的意见,得来的是卓玖言的一句陛下圣明。 夏帝心情愉悦的大笑三声:卓姑娘可有方法? 卓玖言拱手一礼:只要有人有货有地方,管叫他有来无回! 重溪调转马头,冲着醉楼的方向一挥马鞭! 战修同样是一鞭抽下,追上了前面那个有些不管不顾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夏大战在即,卓玖言要在战场上耍阴招!重溪啐了一口,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醉楼那帮子人,皮子也该紧紧了! 战修莫名:不是说你的消息都是那些东西给的么?难道还拿不到机关图?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鬼魂这种东西,若是阳盛阴衰之地,就一点儿用都顶不上!重溪咬牙切齿,夏国那个地方,好死不死有极阳之处!卓玖言这厮,估计就挑中那儿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重溪挑眉,眉间尽是艳色杀意,杀! 什么?! 重溪狠命一拽缰绳,火麒麟一个拿桩就停了下来,战修一脸骇然之色:杀?! 死人越多,阴气越重,若是杀个百千万人,任那地方阳气再重,也逃不过阴气盖顶! 战修一抖缰绳,胯|下良驹横在火麒麟前面:你疯了!这要杀多少人! 重溪抿了抿嘴,眉头都皱了起来,看着战修的神色颇为不善:你这是要拦我? 重溪,你糊涂啊! 我糊涂?我重九要是个糊涂之人就活不到今时今日! 江湖人道你不能专情、长情、痴情皆因无心,你此举,岂不是坐实了传言?!战修快要急疯了,绝不能这么做! 重溪催马前行了几步,拍了拍乌骓的脖子:战修,你我其实是一类人,知道么? 诶? 这辈子,没机会痴情。 趁着战修愣在原地的功夫,马鞭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火麒麟一声长嘶,待战修回过神儿来,只看到前方滚滚烟尘,早就没了重溪的影子。 战修刚要追过去,肩上就落下了一只信鸽。 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字速回。 落款也是简洁明了,只有一个红色的印章,是小篆的睿字。 睿亲王,顾景澄。 战修咬咬牙,拨转马头,和重溪背道而驰。 遥远的路程在盛怒的重溪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等到他风尘仆仆的回到醉楼时,迎接他的是所有人噤若寒蝉的表情。 重溪抬手,鬼头刀牢牢的钉在了柱子里。一撩衣摆,带着外泄的内力,重溪坐下后,屋内的人跪了一地。 怎么回事? 戚飞白从暗中踱步而出,重溪却是怒上心头,瞧什么都不顺眼了,抬手一抓,将戚飞白拉到眼前。 怎么回事! 戚飞白不急不忙的将揪着衣领的手拿开,将褶皱抚平:探子来报,龙雀城十里外有一株长了七百年的槐树,此地至阴,其东部大约三里处,为至阳之地。 阴阳相克却也相生,可惜相距太远,不然不然我就不用杀那么多人! 卓玖言! 该死! 那地方离城里有些远,但是离夏国少说也有七八里的距离,也不算近了。戚飞白跪在众人之前,属下得到消息,卓玖言已开始布置机关,我们已经晚了一步,现如今该怎么办? 手指一顿,桌子被敲响的声音停了下来。重溪闭着眼,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卓玖言是想让借用这机关之术让高国大败而归,然后借此要我性命,无非这些。嗤笑一声,端的是好算计,只可惜,摊上我这么个对头,算她倒霉。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我?!她杀得了我么! 世人愚蠢,竟真的以为我活到现在,靠的是运气二字么?! 想要我重溪的命,你得先下地府看看,看看生死簿上,到底有没有我重溪的名字! 那我们 重溪似是胸有成竹的表情让戚飞白住了口,待到人都散了才上前去问:楼主,我们当真什么都不做么? 战事一起,光靠机关术可赢不了,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能差。重溪晃着头,说破天,卓玖言也就是个丫头片子,心思哪里转得过高帝,也转不过那些老不死的。 醉楼的消息,因为有我在才没有在江湖上掀起大风波,若是有朝一日下了地府,只怕七妖八魔九洞府,十全天地金银窟的消息,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20 能让江湖好一阵激荡,到时候,卓玖言想全身而退,做梦! 戚飞白的心思转了两转,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属下明白。 是么?很好。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 提到近在眼前一触即发的两国战事,重溪的眼皮跳了跳。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揉了揉眉头,重溪还是一贯懒洋洋的语调:至阳之地我们无法动作,鬼头刀还有我的内力全都用不了,那个地方,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克星。所以 所以? 阴阳消长相生,既然此地至阳,必能至阴。重溪笑得阴气十足,以阴化阳,只要那里有足够的人,就不怕有不够的鬼气。 于是乎,龙雀城的人,看着醉楼的人出城,一个个身上斧子铲子一大堆,都纳闷这是要去砍树的节奏? 而确实,醉楼的人接到了重溪这条看似莫名其妙的旨意将那棵七百年的老槐树,给我种到那所谓的至阳之地去。 醉楼里,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青绿色的茶杯,随后杯子被那双手拿了起来,杯中物被人一饮而尽。 外面天色晦暗难明,窗边人痴痴一笑,一张脸半阴半阳,犹如鬼魅。身边的八个鬼影渐渐飘了出来,一时间,九道声音同时响起,阴森刺耳。 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痴情 战修回到王府时,顾景澄的脸色就好像吃了那啥一样。 战侍卫小心翼翼:王爷,这么急召臣回来,可有要事? 顾景澄瞥了战修一眼,将手中的圣旨直接扔给了他:自己看! 战修接住一看,心里两个字果然。 夏国果然开战了。 顾景澄看着战修的脸色并无不妥,遂开口:怎么,这场仗在意料之中? 不。战修将圣旨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它应该在的地方,只是臣与重楼主分开时,字里行间,似乎是夏国那边不安生。 我竟忘了那个醉楼之主。 王爷,皇上的意思,是战,还是和? 睿亲王笑得高深莫测:圣意难测,这件事,本王可不敢妄自揣度。对了,这场仗,重楼主怎么看? 战修苦笑两声:重溪自己都焦头烂额,那里还会有心情推测这场仗的输赢。 此话怎讲? 醉楼的消息,说是这次夏国敢贸贸然发动战争,是因为机关谷的少谷主卓玖言投靠了那边。当年机关谷被灭,就是醉楼动的手脚,只怕卓玖言是报仇来了。 睿亲王眉头皱得更深:竟然和机关谷扯上了关系,本王听闻机关谷的机关素来凶狠霸道,个个都是要人命的,这下麻烦了 翌日,朝堂之上,高帝下旨,命骠骑大将军帅觉为主帅,战修为先锋官领兵出征。 众皆哗然。 远在龙雀城的重溪得到消息后,像只猫一样眯起了眼睛,满眼都是算计:这个老不死,派那只死猫妖当先锋就是想让我醉楼出力!右手反手一握抽刀出鞘,鬼气盈堂,卓玖言,看来,我不要你的命,是不行了 十万大军长途跋涉,半月后到达龙雀城。 此时的龙雀城一改往日的喧嚣热闹,似乎是知道此战非比寻常,又或者是醉楼从中作祟,总之,龙雀城满城萧瑟。 帅觉分派三位将领,一位领兵三万深入敌腹,一位率军五千断敌军粮草,另一位带着一万五千的人马转移敌人注意力。 战修因战场经验少,领了烧粮草的任务。 可谁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都出了差错,火光亮起时,机关声响,四面楚歌。 战修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卓玖言的气息,轻鸿剑出鞘,嗡鸣不止。黑夜中,那双猫眼竖瞳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战修一剑一个,等到能看清卓玖言的面容之时,已是满身的血。 自己的,和敌人的。 卓玖言看着那双眼睛,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战修随手挽了个剑花,声音也跟猫儿似的,又尖又细:这次就姑且试一试,看看我是不是也跟重溪一样,顶着猫妖之名,便真的有九条命可活!说完,轻鸿剑笔直的刺了出去! 卓玖言一声轻笑,手指往下一压:还真以为自己是九命猫妖了不成! 轰隆隆! 过程如何不得而知,只有一点肯定,战修中机关,身负重伤晕迷过去,被卓玖言所擒。 卓玖言笑声在空中盘旋,久久不散:滚回你们的龙雀城,告诉重九,就说我卓玖言,回来报灭谷之仇! 卓玖言前脚刚说完,后脚重溪就得着了消息,醉楼大乱。 放肆!重溪双目赤红,一张脸阴阴阳阳没个定数,竟是连内力都不能好好的控制了,凭她一个没有门派撑腰的幼女,也敢跟我谈条件!战修该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连个幼女都抓不住! 楼主息怒。戚飞白又一次从暗中显出身形,现在生气已经落了下乘,关键是接下去怎么办? 怎么办?重溪笑得阴测测的,简单,杀光不就好了。说完顿也不顿,冲出楼门! 楼主! 重溪闭耳不听,拎刀上马,一路疾驰带起滚滚黄沙。 城门外,马蹄声歇。 远处的十字刑架上,战修浑身伤痕累累,双目紧闭。 战修!重溪挥刀斩杀,拜之前的大动作,此地阳气已衰,鬼头刀夺命追魂,一路踏血而来,竟无人敢拦。 重溪浴血而来,只为那一人。 只为战修。 卓玖言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竟是连天都看不到了。 是人就有累的时候。 哪怕是重溪。 卓玖言站在刑架旁,笑:重九,好久不见。 重溪啐了口血沫: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卓玖言,你当真是算计的好!灭你机关谷的是我重溪,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卓玖言捅了捅战修:听见没,他说他要替你。 别别听他、他的 你个死猫妖给我闭嘴!重溪看向卓玖言,怎么样,屠了你机关谷的人是我,关他什么事,我把这条命给你,你爱怎样怎样。 好!男子汉大丈夫,当做敢当!卓玖言将战修身上的绳子解开,扶着他,既然你把命给我,那就好办了,我机关谷那么多条人命,你一个人抵了! 当真? 当真! 重溪咬牙:卓玖言,你如愿了。我重溪身有数名,非自杀不能身死,你好! 战修闻言猛地抬头:重溪,你别! 忽闻那人声音,重溪笑得凄怆:阿修,他们都说重九无心,顾不能专情、长情、痴情。 前半句话错了,可后面是对的。我有心,可惜活不久。 这辈子,我没机会痴情。 鲜血染就的薄唇弯出一个妖冶的弧度,长刀出鞘划过苍白脖颈,溅了满天满地满眼的红。黄沙滚滚,声音静默,是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江湖有杯具/江湖有猫妖 作者:子曰当归 分卷阅读21 谁双目赤红,却喊不出那人名姓? 哐啷一声,长刀坠地,鬼头碎裂。 终于是那眉那眼,都淡去了。 从此天地间,再无艳色。 重溪!!!!!战修目眦欲裂,挣扎着要将那人垂下的手握住。 可终究是差了那么一毫一厘。 生死毫厘间,就是隔天隔地再不相见。 阿九,你说得对。 你我都是一类人。 终究是,这辈子,没机会痴情。 后记 重溪死后,卓玖言开启机关,敌军五万人马尽数葬身沙海。 战修被卓玖言带回龙雀城,连同重溪的尸身一起。 龙雀城一战高国大胜,夏国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只得休养生息,连年进贡。 龙雀城外,鬼气连天,魂死魂生,人畜皆不敢入。 从此战事休。 而江湖却不再太平。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说是七妖八魔九洞府,十全天地金银窟的地图在卓玖言手上,一时间,腥风血雨,不曾停歇。 卓玖言疲于奔命,也不知是死在了谁的手上,只是江湖传言,卓玖言死的时候,只说了三个字。 重溪好 战事结束时,重溪风光大葬。 醉楼重新营业。 戚飞白将各处收集来的消息呈给新楼主查看,那人淡淡扫了一眼:七里,二三,五三。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哈、哈、哈! 至于联文的小伙伴他们写没写江湖我就不造惹= = 分卷阅读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