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务正业的厨子》 第一章 系统出没 “姜源，有件喜事儿，你跟我去锻炼锻炼。”姜建国坐在炕沿上闷声抽着烟，忽然对玩着手机的儿子说道。 “你自己去，叫儿子干嘛，他得去找工作，你自己去，就你那点儿事，除了最后给几包烟之外，你得了什么，你说说你为了村里的红白事耽误了多少工作，现在又想着耽误我儿子，我告诉你姓姜的，儿子不能走你的老路。”姜源还没等说话，他老妈马秀芬在旁边一下子就急眼了，指着老爸的鼻子数落道。 “都是一个村儿的，谁让咱的手艺最好呢，你说推了总觉得不好意思不是。”姜建国说着，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谁家能没有个事儿啊，老辈儿就是这么过来的，红白事相互帮衬着。” 马秀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去我拦着过吗，但你不能把咱儿子带坏咯。” “我这不是让儿子有门手艺吗，找不到工作也不至于饿死。”姜建国见老婆发火，吓得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辩解道。 “就你那手艺，给别人做八大碗，还是炒俩下酒菜？你看看现在村里的红白事谁还用你这个大厨。”马秀芬用手在男人的脑袋上狠狠地戳了一下，“家里不宽裕的不得不用你这个大厨，其他的都开始用流动餐厅或者上饭店，你自己动快失业了，还有脸教儿子。” 姜源看着老爹老妈，不由得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不怪老妈生气，现在随着农村的生活节奏加快以及生活水平提升，老的传统开始摒弃，追求方便快捷，请厨子太麻烦了，自己得垒灶、买菜，借盘子、碗碟，忙得团团转不说，稍一疏忽出现纰漏，不仅惹人笑话，自己还没面子，老长时间在村里抬不起头。 最重要的三高问题不仅仅城市居高不下，就是农村也成了老大难问题，八大碗简直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典范，深恶痛绝啊。人们都追求健康，所以呢，红白事上，八大碗开始敬谢不敏，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川菜啊、粤菜啊等等简单易做，又看起来时髦，少高脂肪的肥肉的菜式。 为此八大碗渐渐消失，老爸可不止一次叹息。 “没事儿，老妈，一礼拜之后人家才面试呢，耽误不了事的，这又不是学校里考试。”姜源搂着老妈的肩膀劝解道。“以后我外出工作了，老爸难道还跑到我单位去叫我回来跟他操办席面吗？这是最后一回了。” “哼，他敢？”说着马秀芬又狠狠地剜了眼丈夫，语气稍有缓和道“：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你呀，就惯着他吧。”马秀芬挣开儿子的手，手指在他的脑门上点了点，‘蹬蹬蹬’直接出了门。 “保证最后一次。”姜建国立即眉开眼笑地冲着外边大声喊道。 “儿子，走跟主家选菜去。” ······ 喜事一般都是主家自己选择食材，白事基本上就是总理和主家知会一声，自己完全可以做主。这次是喜事自然要和主家定好菜式，因为除了八大碗，还有四到八样的普通菜式，比如香菇青菜、木耳炒鸡蛋之流，具体的还要商议。 “老张大哥，灶都垒好了吧。”姜源跟着老爹，亦步亦趋地来到村东头，走进一个高门楼。 “哦，是姜老弟啊，你看看这灶还行吧。”张万达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老张大哥也是老手艺人，手底下自然干净利索。”姜建国扫了一眼天井当院整整齐齐的几个灶台、鼓风机，憨厚地回应道。 “呵呵，就这么点儿手艺混口饭吃，来屋里坐，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们。”张万达闻言立即眉开眼笑起来，热情地拉着爷俩儿进了客厅。 倒茶、敬烟一顿忙活，弄得两人有点儿不好意思，尤其是塞到两人手里的菠萝蜜、莲雾，实在是让人受宠若惊。 “张哥，咱不是外人，你别这么客气啊。”叼着烟，姜建国将手里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的果盘里，满面红光地说道。 “这个，老弟，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兄弟你尽管开口。”张万达欲言又止，说话吞吞吐吐的。 “不是，张哥，咱们现在是在你家，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咱不是要买菜吗，我这不是特地找你啊。”姜建国哑然一笑，觉得张万达太客气了。 “哎呀，对对，是买菜，不过这事儿咱们一会儿再说。”张万达说道这里脸色有些不自然，准备转移话题。 姜建国直接掐灭了烟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万达，“张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看着姜建国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心里默默地叹息着，这事儿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主要是实在是太打脸了，说出来估计能翻脸，指不定村里人怎么戳脊梁骨呢，坑爹，坑儿子啊，最后张万达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有，你可以说出来，这个活儿，我们可以不接。”姜建国见多识广，怎么不知道出事了，于是阴着脸对张万达说道。 “不、不，姜老弟你误会了，酒席照旧，还是你们做。”张万达赶紧摆手，安抚着准备起身的姜建国。 “误会？那咱们就去选食材吧，这事儿可不能耽误。”姜建国见他不说，脸色稍微一敛，若无其事地重开旧题。 “哎，这个···”张万达可做了难。 “张哥，你这有点儿不地道了，咱有事摊开了说，别吞吞吐吐的，正事上弄得大家都不痛快那就不好了。”姜建国没接他的烟，反倒是将了一军。 张万达一看实在没办法了，咬咬牙，一跺脚，发狠地说道“：老弟，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真是造孽啊，我家那小兔崽子坚决不让弄什么八大碗，而我家老爷子呢，你知道传统着呢，这不爷孙俩为这个冷战，最后我那小兔崽子放话了，如果还弄八大碗他就不结婚了，前几天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住院了，完全是那小兔崽子气的。” 喝杯水，缓了缓，张万达继续说道“：这小兔崽子还算有点儿良心，见老爷子进了医院这才松口，八大碗可以，但必须荤素搭配着来，主座不能是八大碗，最好是南方菜，不瞒老弟说女方是南方人，有俩糟钱儿。” “他们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这儿办不到，他们可以自己请厨子。”说到这里，张万达一横心，滚刀肉似的说道“：反正就这么回事，家里一老一小我都管不了，老弟你现在撂挑子不干我也不记恨，反正这么办下来，村里肯定得说三道四的，如果你有什么火儿就冲哥哥来，无论如何事后哥哥肯定摆上一桌给老弟你赔不是。” “这····”姜建国一下子冷场了，他也是个红脸汉子，被张万达这么一说，再大的火儿也没词儿了。 “八大碗倒无所谓，除了咱们这有，其他的地方也有，比如常山、清真、承德、东北都有，他们那里素菜比较多，简单一些的我倒也会，只是这南方菜···”姜建国有些为难地盘算道。 这也是难为姜建国了，这里的所谓八大碗就是什么红、白肘子、汆丸子、条子肉、红烧肉、猪肉炖豆腐、鸡蛋汤、四喜丸子，反正怎么油腻、怎么大口吃肉怎么整，这也是当年穷怕了的原因。 “叮，宿主，接下这次喜宴，身为未来的食神怎么能被人拒绝呢，狠狠打脸，让看不起乡厨的家伙们知道乡厨当中也是卧虎藏龙。” 任务奖励：餐厅一座。 咦，发布任务啦，自从两年前因为帮厨绑定一个劳什子的系统，直接做了咸鱼，根本没啥动静，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看来得去湖西市第七人民医院看看啦。 “系统？” “宿主我在。” “你不是一条咸鱼吗，今天怎么发布任务了？”说着姜源还特地看了看空中的太阳。 “今天是绑定两周年纪念日，同时庆祝你掌握了一本红楼的美食以及所有八大碗。”系统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好心塞。 “万达伯[bai]，菜我们做得了，就是这食材你们必须得备好，不然我们也无能为力。”姜源放下手中的杯子，冷冰冰地说道。 老爹是老实人，才会被对方蒙蔽，如果不是系统突然杀出来，他早就拽着老爹走啦，人心似鬼哦。 “自然是备好，而且还得仰仗你们挑选食材呢。”张万达见姜建国面露难色，以为这事就吹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姜源答应了，高兴地忙不迭地说道。 如果姜建国真的推了，不仅仅是他得罪人，而且在村里的人不会有什么好话，虽然现在农村也不再那么淳朴，背后嚼舌根就你受的。 “话我还没说完，万达伯等我说完了你自己决定。”姜源摆摆手，示意他先别激动。 “你说。” “挑选食材没问题，也可以我列出菜单，你们自己准备，但有一样，这一次你们必须给钱。”姜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规矩就是规矩，如果之前你们自己提出来我们会根据自己能力决定是否答应，现在火烧眉毛了，你们临时改变主意，这不和规矩。万达伯你应该知道我老爹为村里的红白事从未收过一分钱，外村则会收钱，而且每次都是紧着村里的事情办，这没错吧。” “是、是，大侄子说得对，要多少？你说个数。”万达伯皱了皱眉头，只是稍微犹豫了下就答应下来。 “你们自己看着办，到时候对得起我们的手艺就成。” “行，到时候你们只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少不了你们的红包，只是你们如果办不成怎么办？”张万达忽然反将一军。 “我们包赔损失，办婚事酒席钱我们掏了，你看怎么样。”姜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发狠地说道。 “行。就这么办。” 第二章 家中闲谈 可能因为产生了隔阂，姜源定下食材之后，张万达打了电话，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并没有用他们父子。 “唉，小源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啊，跟你妈说的一样，我也就会做做八大碗，而且仅限于咱们这里的，其他的我根本不会啊，你怎么答应了呢，而且还要钱，这不符合规矩你知道吗？”从张万达家中出来，姜建国唉声叹气地说道，这事儿他本来就想推掉的。 “我知道您不会啊，但我会啊，老爹放心吧，到时候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姜源拍了拍老爹的肩头，轻声安慰道。 “你会？你什么时候学的，在家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做饭。”姜建国瞪了眼不靠谱的儿子，气呼呼地说道。 “您当然不知道了，勤工俭学的时候跟着饭店里的一个淮扬菜大师傅学的，我没展示过，您当然不知道了。”姜源敷衍地说道，自然不能透露出食神系统的半点信息。 淮扬菜大师傅？姜建国并没有深究，自小姜源就非常独立，上大学的时候除了开学的时候家里拿了学费，大学期间都是靠自己勤工俭学。和什么淮扬菜大师傅学手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老爹，你就是太老实了，你没听出来吗，他家就想不负责任，什么摆酒席赔罪，喜事过了谁还记得你？”姜源忍不住吐槽道。 “唉，我这不是看着乡里乡亲的，都有点儿面子吗。”姜建国叹了口气，他不想将关系弄得太僵，毕竟都是一村的。 “可人家不给你面子啊，这事儿您别管了，我能搞定。”姜源摇了摇头。 姜建国默默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吧嗒吧嗒一口接一口，也不答话，闷头向前走，他忽然感觉老了，心里却满是的欣慰，儿子大了，可以为家里撑起一片天空。 “咦，你爷俩儿怎么回来啦，不是买菜吗？”马秀芬刚喂完鸡，见爷俩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得有些惊疑。 姜源摇了摇头，把在张万达家里发生的事情和马秀芬讲述了一遍。 “儿子，没错，我支持你，这也太欺负人了，给他们家前前后后准备喜宴还有错了，临时变卦不说，还出难题，就得让他们家拿钱。”马秀芬尖细着嗓子嚷道，对儿子的做法举双手赞同。 “你这婆娘懂什么，你怎么不看看你儿子给人家列的菜单啊，如果办砸了，咱们家攒的那点儿家底都得败光了。”姜建国蹲在院子里叼着烟卷吧嗒吧嗒的抽着，忍不住反驳道。 真是婆娘头发长见识短，光看到你儿子出气了，没想到后果。 “哎呀，儿子，你爹说得对，你别办砸了啊，家里的钱是准备给你娶媳妇用的。”马秀芬一听是这个理啊，也不由得急了。 “老妈，你难道不信任你儿子吗，我是那种不稳重的人吗。”姜源不由得苦笑道“：这样吧，我做一道淮扬菜，你们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耳听为虚，手下有真功夫才行，说话的时间姜源从冰箱里拿出一块新买的猪肉来，虽然是饲料猪吧，也凑合了。不要以为农村现在也有什么绿色蔬菜、肉类什么的，经济市场化的大背景下，散养户辛辛苦苦赚不到什么钱，这还是饲料猪，如果传统养殖，没有门路没人认的，赔死你。所以呢，农村养猪的很少，吃的和城市人一样饲料猪。 “咦？这是什么香？”闲聊的公母俩，忽然问道一股特殊的肉香味，不由得朝着厨房望去。 香，实在是太香了，不仅仅有一股股久违的肉香，清香的槐花气息也是奇峰突起，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朝着厨房冲去，大华夏吃货的基因只有大小而已，美食当前怎可辜负？更何况肚子里的馋虫早就按奈不住。 端着大海碗刚走出厨房的姜源妥妥的被吓了一跳，两人正张牙舞爪地朝着厨房冲过来，如果不是他先出来一步，三人非得撞到一起不可。平时的稳重都跑哪去了，难道魔怔了？ 元芳你怎么看？ “老爹，老妈，你们？”姜源赶紧将手中的海碗拿好，半个身子挡住二老的窥视。 “这是你做的淮扬菜，不是红烧狮子头吗？”姜建国指了指姜源手中的海碗，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红烧狮子头啊，怎么老爹有什么不对的吗？”姜源看着自己做的狮子头，忍不住地问道。 “什么对不对的，儿子你赶紧的放在桌上，让老妈给你看看味道对不对。”马秀芬只是闻着香味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姜源冲着还准备追问底细的老爹耸了耸肩，端着大海碗直接走向餐桌，谁让家里老妈最大，老妈最威武啊。 金黄略带红润的狮子头拳头大小，完全符合北方人豪爽的心意，浓郁的酱汁浇在上面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准备下筷的老妈都被两个充满艺术范儿的狮子头吸引了，这也太漂亮了，让我怎么下口啊，么么哒。 总有煞风景的人，老爹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只是用筷子轻轻一插，两边一划，然后用筷子夹下一块，酥脆、软糯完美融合，一层又一层的鲜香不断地冲击味蕾，q弹的感觉，整个丸子似乎活了过来，丝丝缕缕的热力，让他紧闭着嘴巴不敢张开。 “爽，好吃。”姜建国含糊地呢喃了几句，猛然又盯上了剩下的狮子头。 “去，一人一个。”老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暴力的宣誓了另一个狮子头的主权。 ······ “啊呜。”最后一口狮子头吞下，两人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碗里的酱汁，犹豫了半天还是没下手，毕竟儿子在身边，脸面还是要一些的。 “儿子，还有吗?”马秀芬大大咧咧地问道，这丸子实在太好吃了。 “没了，家里就那么多肉，您看我还没吃呢？”姜源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这次红烧狮子头做得并不满意，主要是家里的食材太少，懒得出去买，而是猪肉不好，饲料猪的肉太糠，完全没有以前家养喂泔水的猪肉劲道、香。即使有猪肉他也没了做的欲望，没有好食材对于厨师来说，实在太苦恼。 “那我在去买点猪肉。”说做就做，为口吃的马秀芬也是拼了。 “你别去，让儿子休息休息，明天事情多，你让儿子多歇会儿。”姜建国虽然想吃，一想到明天还有事情，马上熄了念头。 “卧槽，他叔你家做什么好吃的了，离老远就打鼻子那么香。”这时候院子里一阵响动，还没进门大嗓门震得玻璃都颤抖。 “哎，他郝大叔啊，你怎么来了。”姜建国一看来人，立即高兴地让了进来。 郝大壮就是来人，也是姜建国在红白事中的搭档，力气大、手底下麻利，一般的力气活儿都是他处理，因为早上买菜的事情不需要他出面才没有叫上他。 郝大壮没答话，反倒是进屋就到处闻，最后眼睛定格在空碗里留下的一点酱汁，也不客气直接进了厨房，拿出半个凉馒头，蘸了蘸，一入口立即陶醉起来。 “爽，姜老大，你这手艺见长啊。”郝大壮风卷残云似的将海碗擦得跟镜子面似的，比刷的还干净。“这到底是什么，还有没。” “没啦。”姜建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娘、的吃，你知道不知道老子今天差点儿栽了大跟头。” “怎么？”郝大壮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有些疑惑地说道“：我家那小兔崽子看到你们爷俩从张万达家里出来，就回来了，我怕出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出事儿了，是不是那老小子耍什么花招了？” 姜建国摇了摇头，将在张万达家里的遭遇讲说了一遍。 “活该，就得管他要钱，大侄子你应该狠狠地敲他一笔，你对他太好啦。”郝大壮闻言两眼一瞪，扯着大嗓门吼道。 郝大壮也是同仇敌忾，他娘、的这不是糟践人吗。 “行啦，行啦，都是一个村儿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姜建国摆了摆手，虽然他心里也有怨气，但村儿里的面子还是得有的。 “嗨，姜老大，你就是这么个性子。”郝大壮闻言不由得偃旗息鼓，最后也懒得说了。 “姜老大，你说咱们干流动餐厅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如果不愿意，我可是跟别人搭伙了，也省的受这样的鸟气。”郝大壮旧事重提。 “这个···”说实话姜建国也是有些心动了，毕竟平时的时候老是忙活村里的红白事，打工也是临时工，挣得不多，受气不少。 “姜老大，怎么了，十里八村的总理咱们处的不错，你有手艺，我有力气，到时候让嫂子和我家那口子一起，车嘛，咱们先买一辆二手的凑合一阵子，挣得不少，还省得受气，你还犹豫什么。”郝大壮拍了拍脑袋，他真不知道郝建国在犹豫什么。 “这个你知道我这八大碗做得不错，但其他的只能是凑合，你说行吗。”姜建国犹犹豫豫地说道。 “没事儿，老爹其他的我教你。” 第三章 喜宴（上） 最终姜源拍板，流动餐厅的事情就愉快的决定了。 郝大壮坐了会儿带着爱恨交织的复杂心情去安排明天的事情，好多灶具都是在他们家放着呢，他需要查漏补缺，省得到时候出了洋相。 经过一天的养精蓄锐，姜源来到张万达家处理食材，不得不说这张万达还是有些能量的，不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准备好了他需要的食材，甚至鸡鸭鹅都是散养的、鱼是野生的、猪肉也不是那些吃饲料长大的妖艳贱货。 要知道当时他只是提点了几句野生、散养的最好。 因为昨天的事情，两人见面有点儿尴尬，张万达只是简单的聊了两句，就离开任凭姜源在这里自由发挥。 ······ 喜宴的当天，天色刚蒙蒙亮，接亲的车队趁着薄薄的雾气出发不提，姜源带着老爹以及郝大壮也开始准备起喜宴来。这次姜建国、郝大壮作为副手出现，而姜源算是第一次亲自掌勺。 如意糕、海棠酥、菱粉糕、枣泥馅山药糕，刚一上桌，女方家的客人不由得眼前一亮，之前几千公里的舟车劳顿也一扫而空。 “亲家，你们有心了。”闻着熟悉的味道，首客满面红光，他们没想到在北方农村居然能看到如此精致、惊艳的苏式小点心，甚至比淮扬、苏式一带最传统的点心铺做得更精细，这手艺可不是市场上随便能买来的。 不用品尝，个中三味已经浸润心脾。 “呵呵，都是一个村儿的自然用心。”张万达一个亲兄弟脸色略带尴尬地支应着。“据说都是红楼梦中出现过的点心，你们尝尝看看正不正宗。” “哦。”首客闪过一丝喜色，急忙拿起一块如意糕。 红楼梦自然大名鼎鼎，衍生出的红楼宴更是千差万别，扬州红楼宴公认最为正宗，他更是有幸品尝过所有红楼宴，甚至江南一带有名的点心铺他都光顾过，在座的他最有发言权。 “嗯，好吃。”客人咬上一口，爽滑、软糯略带q弹，甜腻腻的豆沙馅偏偏有冷香袭来，甜腻的感觉居然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腻歪，在q弹间，糯米的微微甘甜居然与豆沙馅的香甜完美融合，清风徐来，温婉在水波之间可爱、绵长。 ‘啊呜’‘啊呜’‘啊呜’······ 至乐、至美，他正陶醉于美味之间，煞风景的声音突如其来。 “啊，你们、你们···”首客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指着他们一同前来的客人，痛心疾首地训斥道“：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矜持吗，这不是在家啊。” “嘿嘿，青衣叔，谁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嘴刁蛮，您都夸好吃的东西，我们哪能错过啊。”一个子侄辈的青年笑嘻嘻地说道。 “你们，糟蹋啊，糟蹋。”薛青衣扬天长叹。 “老弟，来喝水，喝水，一会儿就上菜了。”张万勇见点心眨眼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薛青衣从善如流，轻抿了一口就直接放下了，茶叶还凑合，水不行，器皿不知所谓，入口比泔水强不到哪去。 “咦，茶水不合口味吗，老弟。”张万勇见薛青衣直接将茶杯放下了，赶紧问道。 “茶是我大侄子弄到的特级黄山毛峰，据说三四千块钱一斤，没人脉都不行。”张万勇殷切地解释道。 这么说主要是不要想让人看轻，对方有钱，自己这边虽然有钱但还差诸多火候。 “嗯，茶叶还行，就是水质太差，偏碱性不说，偏硬不够绵软，你们这里的水用铝壶烧水，时间一长就有水垢吧。”薛青衣半眯着眼睛，慢慢讲述着水质的优劣。 “茶叶咱先不细说，这水呢，《茶经》记载山泉为上、江水次之、这井水嘛，算是最差的，自古爱茶者必选好水，诸如玉泉山泉水、趵突泉水、虎跑泉水、虎丘泉水、珍珠泉水、中泠泉水、惠泉水等等，天下名泉的水自然是好的，更有附庸风雅者，取冰霜、雨雪、晨露，唤作天泉，再次者就是取江心水了，至于井水嘛，咱就不用说了吧。”薛青衣说着，不觉陶醉其中。 “实在没条件，也可以用比较好的矿泉水代替。”咂咂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他又补上一句。 “我···”张万勇就觉得胸口有淤血差点儿没憋死。 我请你喝茶，你却给我讲mmp。 “这点心还有吗？”薛青衣环顾四周，上来的点心早就疯抢一空，厚着脸皮问道。 美食在前，怎能让礼仪辜负呢。 mmp啊。 张万勇没法，站起来透过玻璃朝院子外边望了望，锅灶前姜源掌勺，正将姜建国和郝大壮用的团团转，抄盘手正严阵以待，等待弄好的菜式。 “没啦，厨师正准备上菜呢。”张万勇把手一摊，有些无语的说道。 本来嘛，这点心水果基本上就是摆设，客人们随意，等到喜宴开桌的时候，就马上撤下去，谁知道今天供不应求啊。以前是他们自己买的，现在是姜源做的。 薛青衣皱了皱眉头，不高兴，今天这点心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但在喜宴上他能说什么，他打定主意，喜筵之后一定要见见厨师。 mmp啊，张万勇看到薛青衣的表情那个窝火儿，不高兴，没陪好？他、娘、的这算是最窝囊的一次了。 安静、冷场，薛青衣眉头紧皱，低头不语，本来欢乐的同辈儿、小辈儿们渐渐地偃旗息鼓，愣愣地看着他。 八面玲珑的两位陪客直接傻眼，一肚子话憋得满脸通红。 “油了、油了。” 抄盘手嘹亮的嗓子一下子把目光都吸引过去，清逸、潇洒的香气蔓延开来，宴席上的客人们紧盯着托盘上的菜。 胭脂鹅脯、上素烧鸭、水晶肘花、香糟掌信、油炸骨头、翡翠羽衣、红袍大虾、油盐儿炒枸杞芽。 “咦，这是红楼宴？”薛青衣看着上来的菜式，忽然有一种荒唐的感觉。 倚红偎翠，一曲《采莲谣》，吴侬软语间欲拒还迎，青涩的美酒，纷纷扰扰的香气，流连唇齿的勾当，如果不是周围都是抠脚大汉，是娥眉青黛，殷勤劝酒的小娘子；拿上桌的不是五六十度的烈酒，是一坛坛细润的女儿红，那就太完美了。 “没错，据说是最正宗的红楼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厨师是我们本村的，你知道年轻人脑子活泛，人老了跟不上形势啊。”张万勇给薛青衣倒了杯酒，在旁边附和道。 薛青衣没说话，夹了一筷子极嫩的枸杞芽儿，一入口他立即睁大了眼睛，油火间的历练似乎没有夺走它的娇嫩，反倒是平添了几分朝气蓬勃的活力，清爽、嫩滑在唇齿两地流连，让薛青衣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微微的苦涩、些许盐巴，激发起豪迈的清甜，扶摇入云，却不腻口，有着北方汉子大大咧咧的豪爽，香气缭绕，与咸香一样入得北方汉子的唇齿。 “好，好，大家都尝尝，这厨师手艺比扬州的大厨不枉多让。”薛青衣轻咂了口杯中的烈酒，似有涤荡侠气喷涌，精彩极了。 油盐炒枸杞芽儿虽说是红楼宴中的一种，却是地地道道的淮扬一带美食，易学难精，只得一味盐提味，又不能破坏枸杞芽的娇嫩，考验的就是厨师对火候与味道的把控。 从善如流，一入口就轰然叫好，美味、绝美，比之扬州大师傅更精彩，没想到远在几千里居然能够吃到这么正宗的淮扬菜。 薛青衣看着空盘子只能报以苦笑，早知道就不评价了，甚至来个差评，不过他哪能昧着良心说话呢，还好其他的菜还没人动，不然他非得哭死在厕所里了。 翡翠羽衣，不过最普通的糖醋黄瓜，却是最展现刀法的菜品之一，黄瓜切成细片，每片间隔不过0.1公分，姜源运用的兰花刀法，每片更是丧心病狂的薄上一半，轻轻一夹，黄瓜薄片立即拉长，薄如蝉翼，漂亮的刀花令人叹为观止。 薛青衣小心翼翼地夹起黄瓜，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容易断裂，看着不断拉长的薄片，他下意识地一抖，长长的薄片在空中弹跳了几下，果断裂开，酸酸甜甜的气息迅速涌进他的鼻腔。 “好爽，这、这不是糖醋翡翠羽衣。”他忍不住放进嘴里，丰富的汁水瞬间炸裂，酸酸甜甜的滋味冲击着味蕾，冷香暗袭，酸酸凉凉的感觉迅速融合，甜甜的味道反倒裹挟着香气，瞬间升华，说不清的凉爽感觉将周身浇了个通透。 这就是一道酸酸凉凉的菜啊，什么翡翠羽衣就是蓑衣黄瓜，错了，错了，几十上百年啊，错在低估了一个钟鸣鼎食之家的奢侈，一个只为红楼痴情的作家的想象力，他没想到居然在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的燕赵大地一睹芳容。 是她，就是她，最正宗的翡翠羽衣。 “老哥，喜宴过后我一定要见见这位大厨。”薛青衣又激动又笃定地说道。 第四章 喜宴（下） 老蚌怀珠、酒酿清蒸鸭子、烤鹿肉、清蒸螃蟹、红烧狮子头、清蒸刀鱼、鸡髓笋、驼蹄羹、鸡火干丝。 简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作为老饕的薛青衣更是如鱼得水，张万勇除了开宴时的小小尴尬之外，美食当前，当是对酒当歌，高朋满座，杯盘狼藉间放浪形骸，酒兴正浓时，薛青衣甚至高举酒杯“：美食无美酒，甚憾！” mmp，张万勇觉得牙疼，但他还是不得不说mmp，还好他就有这么一个侄子。 “小师傅，你能不能做我的私人厨师？”张万勇将姜源叫到桌前，醉眼有些朦胧的薛青衣直接问道。 “没兴趣。”姜源整理了下自己的围裙，高冷地说道。 “一百万年薪。”薛青衣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一百万？周围的宾客一下子安静了，一百万居然请一个乡厨做私人厨师，这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吗。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源身上。 尼玛，有钱人真会玩。 “没兴趣。”姜源依旧高冷，作势要走。 “一百五十万。” “没兴趣，我对你的高薪没兴趣，好了，我还要准备酒宴。”姜源转身摆了摆手，丝毫没有留恋。 mmp啊，姜源心里都快滴血了，一百五十万啊，摆在眼前却不能碰，想到这里他走得更快了，生怕自己会后悔。 “喂，小师傅，年薪的问题咱们都可以商量。”薛青衣急忙喊道。 姜源轻轻摆手，不带走一朵云彩。 “小师傅，乃非常人。”薛青衣看着不为金钱所动的姜源，不由得感慨道。 ······ “怎么，小源，客人不满意吗。”郝大壮见姜源从房间里走出来，放下手中的活儿，紧张地问道。 在他们这个行当里如果出现宾客不满意厨师的手艺，那可真就是砸饭碗的事了。 “不是，一个女方家的长辈想聘请我当私人厨师，被我拒绝了。”姜源轻描淡写地说道，丝毫没提一百五十万年薪，不满意可以商量的意思。 “给人打工不如自己单干，干嘛给别人做厨师，不是我说，小源你凭现在的手艺，在哪儿开店都是大赚特赚。”郝大壮搬着一摞海碗回应道。 不只是姜建国打零工，就是郝大壮也是如此，主要是两个人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不希望条条框框束缚着。姜源推掉了私人厨师的工作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 “嘿嘿，郝大个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年薪一百五十万做梦都能叫你笑死，而且有条件还能好商量，这样的活儿你不干？”这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位，听到郝大壮大言不惭，忍不住讽刺道。 “一百、一百五十万？”吓得郝大壮差点儿把手里的碗都扔了，直愣愣地看着来人，傻傻地说道“：傻子才不干呢。” “额，不是，大侄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马上冲着姜源道歉。 “没事，郝大叔，我已经答应人家面试了，如果不去的话，岂不是言而无信？”姜源摇了摇头，腼腆地说道。 mmp啊，一百五十万，姜源现在已经悲伤逆流成河。 “额。” 神特么的面试，说得好有道理啊，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姜源，你面试的是什么地方？”房间出来的人，弱弱地问道。 “南方湖西市，一个专治各种不服的地方。”姜源含混地说道。 专治各种不服？神特么的不服，见姜源转身不再搭理他，也不自讨没趣，直接回去了。 御府黄刺参、榛蘑小白菜、宫保鸡丁、京酱肉丝、清蒸螃蟹、秘制卤驴肉、肝花儿、百花大虾。 女方宾客吃得神清气爽不提，招待亲朋故友的菜式，虽然是传统的八碟加八大碗，但一上桌就已经惊艳了所有人，关系比较近的更是倒吸了口冷气，这准备是赔本赚吆喝吗，刺参、榛蘑、驴肉，这三样基本上已经超出宴席范围了，螃蟹看得出来不是流动餐厅买来的那种使用各种激素、饲料催起来的妖艳贱货，虽然不是野生，但绝对是那种精心养出来的河蟹。 “四哥，这是摆得什么谱儿啊，我估计这次宴席非得赔进去不可。”宴席上张万达的一个妹妹皱了皱眉头，不误担忧地跟自己姐妹说道。 在农村因为精打细算的缘故，基本喜宴上的随礼都是有赢余的，而且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档次上也差不多，脸面上也不会挑理，可张万达这次太特么秀了。 *** 蒂花之秀 造化钟神秀 “哎，是啊，我们家小子过俩月也结婚，你说这东西？”身边的姐妹听了紧着点点头，嘴里对张万达这个四哥也不无埋怨。 不仅仅学校这类的纯洁之地是小社会，家庭、亲朋间也映射整个社会的各种现象，这亲朋间的攀比之风也是相当盛行。 比如这次喜宴上准备有海参几百块一斤，那么临近的喜宴怎么准备，准备的不好吧，虽然当面不说，背地里的议论绝对不小，传到耳朵里你生不生气？可是准备了，那就是一笔相当大的开销，这不是一两桌能够解决的，家族兴盛的要好几十桌才能解决。 “还好，我们家小子已经结婚了。” “我们家小子还小，结婚起码还得几年” “听说姜大哥家的小子，手艺不错，刚才亲家那边都叫好了，甚至有人准备百万年薪请他做私人厨师呢，可惜那小子傻，愣是不去。” “你别这么说，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快吃吧，一大桌子的菜都闭不上你的嘴啊。” ······ 清炖羯羊肉、红烧牦牛肉、红烧鲤鱼、东坡肘子、拆烩鸡、海带蛤蜊汤、一品豆腐、四喜丸子。 酒席齐备，亲朋故友真是大快朵颐，平时行酒令的规矩也没啦，一个个都成了武林高手，刀光剑影覆盖了整个席面，生怕自己是吃得最少的那一位。大雅、大拙，平时感觉粗鄙的八大碗，现在却也清新脱俗，完全是另一番天地；色香、味美，乡下的吃食每每量大第一，雅致最末，没想到这次在乡间吃出了钓鱼台的味道。 “姜老弟，郝老弟，大侄子，你们的厨艺是这个。”招待完亲朋故友，张万达红光满面地走过来对着三人不停地拱手作揖。 太长脸了，今天可以说是脸面大涨啊。 “你们准备的东西不错，要不然我们哪能做出这么好的菜呢。”姜建国搓着手，憨厚地说道。 “哈哈，主要是你们的厨艺好，如果换了那些流动餐厅的人，怎么也狗肉上不了席。”张万达罕见地红了红，打着哈哈说道。 尼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其实食材不是他张万达准备的，他哪有那样的本事，即使有，也舍不得花这份钱。而是女方准备的，当然里边有什么猫腻，咱们不得而知。张万达之所以答应姜源掌勺，主要是老姜家人在村里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那是响当当的，应承下来说明有把握，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给他弄了个满堂彩。 “不管是我们厨艺好还是食材好，大家满意就好。”姜源擦了擦手，放下毛巾，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对。”张万达满声附和，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红包，对着几人说道“：早先讲好的条件，姜老弟、郝老弟，你们老弟兄每人一千五，就那么个意思，别嫌少；大侄子是掌勺师傅，三千块。” “这，这怎么好意思。”姜建国迟疑了一下没接，郝大壮见状也没伸手。 “老弟，这是你们应得的，这次哥哥对不起两位，稍后我一定摆上一桌给两位老兄弟赔罪。”说着将红包直接塞给了两人。 “大侄子，手艺没说的，除了我这份红包，另外薛先生也有份心意，他托我带个话儿，他们家永远欢迎你。”说着张万达将一薄一厚两个红包以及一张镀金的名片递给了姜源。 “薛先生，有心了，万达伯果然不是小气的人。”姜源将红包和名片接过来，捏了捏淡淡地回应道。 “呵呵，大侄子，你这是讽刺我是吧。咱们都是带把儿的爷们，自然一口唾沫一个钉，哪能食言而肥啊。”张万达笑骂着说道。 张万达这红包不可谓不小，农村喜宴一桌不过三百块左右，而且还是人家流动餐厅一条龙服务，除了桌子，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不用主人家操心，一般二三十桌就基本解决了，花钱不过万八千的样子，排除各种消耗，四五个人分能赚多少？ 张万达一下子就拿出了六千块作为红包，这比流动餐厅赚得还多。 “小源，今天叔叔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张万达走后，郝大壮红光满面的将红包收起来，笑呵呵地说道。 “咱们自己人，你说那些干什么，难道你没干活儿，白拿钱啦。”姜建国忍住心里的得意劲儿，冲着郝大壮呵斥道。 “郝大叔，我爸说得对，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姜源也笑眯眯地说道。 “对，对，咱们是一家人。”郝大壮激动地点点头，他对于干流动餐厅的事情更有信心了。 第五章 鹿鸣苑 “系统，你确定这是我的小店，而不是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姜源按图索骥，来到目的地一下懵了。 三层古楼飞檐叠峻，楼后女墙低矮，远远望去似有活泉涌动，流水玲玲，近左黄浦江潮水惊涛裂岸之声也不能完全掩盖，院内数座孤峰对峙，灵秀中神或桀骜不逊，山路蜿蜒，凉亭、回廊层层叠叠，苍松、怪柏、修竹、奇花等等，堆集如浪涛，环抱地势，整个后院仿佛一盆精心雕琢的盆栽，神秀、奇绝。 “宿主，系统经过仔细研究房产证，确定无误就是这里。”系统高冷的回应道。 好吧，是这里就好，起码有个暂且栖身的地方。 姜源拿出一把奇形钥匙打开门上的机关锁，忍不住吐槽道“系统，你这酒楼有够牛逼，没想到还用这老古董的锁。” “宿主，虹膜、指纹、dna验证已开启。” 好吧，你有牛逼，你是牛逼中的贵族，装逼之能无赫赫战功，其实你谦虚一下，咱们友谊的小船还可以修补。 姜源推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七块翠绿石板错落有致的铺在水面上，九眼冷泉依次分布，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冷冽寒气袭人，冷气还没靠近，就已经化作温润如玉的暖气，几丛修竹夹杂、幽兰杂生，平添了几抹清幽。 未云何虹？青石板尽头，一座虹桥架在清泉汇聚的溪流之上，遥遥相望的是一弯新月似的酒桌，最多也就能够容纳十人左右；虹桥两侧有两座建立在溪水之上的八角凉亭堆积在巨型的太湖石上，有栈桥相连。 头顶错落有致的宫灯灿如繁星，轻风不知从何地吹过，环佩声玲玲作响，仿佛在空谷中回荡，流光溢彩的光影相互徘徊，映入水底无数游鱼嬉戏，倒影在粉墙之上，花鸟、山水、神仙、美人一下子让清幽的酒楼有些喧嚣。 整座酒楼约莫两亩的面积，第一层的告诉几乎相当于三层楼房那么高，整个空间也不显得逼仄，通往二层的楼梯掩映在山石泉水之间，野趣与人文就这么锁在鹿鸣苑内。 “系统，这是什么？”姜源懵的一逼。 “二十八星宿月影宫灯，主体灯架由白奇楠沉香打造，主轴用铂金代替的八角宫灯，上端飞檐悬挂的瑞兽玉饰均由和田黄玉和贡觉玛之歌雕琢而成，灯体用澄心堂宣纸裱糊，贴片由中国白犀牛皮最柔软的地方制作。” 尼玛，吓得姜源脚一打颤，差点儿掉到水里。 “系统，我读书少，白奇楠能做灯体主架吗，贡觉玛之歌在文成公主出嫁的时候才有那么两块做聘礼吧，澄心堂宣纸早已失传，中国白犀牛我只在武侠小说听过，请问你是专业的吗？” 还好，姜源曾经迷恋过一阵网文，尤其古玩类，曾经为此查阅过一些牛逼哄哄的古玩，没想到在这儿用上了，我骄傲啊。 “宿主，请不要质疑系统的专业，二十八星宿瑞兽月影宫灯乃是南唐后主所有，流传至今，亘古绝版，光影能够百分之一百的还原贴片图案以及色彩。” 尼玛，粉墙、流水间果然是一幅幅意境深远的水墨、工笔、写意画面。 “白楠沉香产自赤水二郎坝，山中隐士采极品龙涎香粉末，至于百花花蕊中，由黑狼蜂带回巢穴，形成的有别于其他二郎坝白奇楠的特殊香味，清逸、优雅、隽永。因为蜂胶以及二郎坝所产沉香致密，二郎坝白奇楠比之其他产地质地更硬，适合雕刻。” “贡觉玛之歌就是文成公主的彩礼，南唐时期犀牛很多，宿主有意见吗。” 很好，很强大，姜源竟无话可说。 “你脚下踩的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那座桥是和田羊脂白玉。”系统又默默地说了一句。 啥，羊脂玉，翡翠？姜源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双腿忍不住打着摆子。 “酒楼主体采用砖木结构，所有砖石全部采用与阿房宫相同的秦砖，出自同一个窑口，由砖雕技艺大师雕刻吴道子八百里嘉陵江图，屋檐琉璃瓦采用明代琉璃瓦，所有立柱采用金丝楠木。” “门前影壁也是用琉璃烧成的《洛神赋图》。” “你看咱们眼前的十八扇屏风，整块瓷板均是采用柴窑工艺，用黄金、钻石、红蓝宝石、玛瑙、和田玉石等珠宝烧制而成，正面绘有山水、人物画，背面乃是漆雕百宝嵌精心勾勒的花鸟图，主架是小叶紫檀的。” ······ “系统，系统，别说了，别说了，我快受不了了。”姜源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激动地吼道。 唔，姜源长长出了口气，耳边终于清静，还好心脏功能比较强劲，不然的话真成了出师未捷身先死。 “宿主，这些都是基本操作。”系统显得那么风轻云淡，一代逼王纵横如风。 姜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和偷到鸡的狐狸没什么两样。 “系统，咱别开酒楼啦，卖了吧。”姜源眼前都是小钱钱啊，他娘的这么多钱，还做厨子干什么。 “请自重，店铺归系统所有，宿主无权处理。”系统直接在姜源头上浇了桶冰块。 “好吧，你看我换一处店铺怎么样，这里实在太招灾了。”姜源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作为未来的食神，怎么能够因为危险而放弃舒适的工作环境呢，勇敢的面对吧，少年。”系统高冷的语调中似乎带着幸灾乐祸。 “太奢华了。”姜源小心翼翼地问候着系统的全家。 “我们是低调奢华有内涵，你如果不满意，咱们将红蓝宝石镶满墙面。” “别，千万别，那东西晃眼。”姜源吓得赶紧制止道。 姜源心碎了，不听了。 浑浑噩噩地走过玉石虹桥。 明天啊，必须买速效救心丸，不然的话，他可不敢在这住下来，至于玉石栏杆雕琢的如何巧夺天工，才没有心思了解呢。 眼不见，心不烦。 穿过整个酒楼，才得一窥小院全貌。 泉水活泼，溪流阡陌，在外边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十几眼泉水汩汩流出，汇成大大小小数十条溪流从南北两处流出去，然后交汇在一起，迤逦而行，最后流入魔都大名鼎鼎的黄浦江。被分割成的一块块不规则土地上，或种山茶或种牡丹等等各色鲜花争奇斗艳。 凉亭、回廊点缀，厅堂依势而建于堆叠山峰或碧波池塘，尽得‘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之妙景，虽小巧却尽得阿房宫与江南园林之精妙。姜源居所于山之巅，天池之畔，卧枕黄埔，倾听涛之声，泉水之低回。 “宿主，这些假山大都是是由灵璧石和太湖石堆叠而成，各色鲜花也属于名品，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你看那十几眼泉水与中国十大名泉百分之百相同。”系统突然冒了一句。 尼玛，不说话你会死呀，刚刚是一堆的古董珍宝，现在是什么，妥妥的黑科技，你怎么不说把十大名泉给搬来了呢，咱们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宿主，满意不。”系统傲娇地说道。 “很好，很强大。”姜源两眼无神。 “本系统，竭诚为宿主服务，宿主满意就好。”系统立即化身英伦管家，谦逊地说道。 “你快乐就好，我想静静。”姜源无力地翻个了白眼，他也懒得反驳了。 “不，宿主，还有任务，艰巨而光荣。”系统严肃地说道，仿佛他要是不办的话，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入侵地球的外星人。 “系统，我可是坐车将近十二个小时，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再说。”姜源烦躁地说道。 长途旅行加上超级冲击眼球的酒楼，他现在算是身心俱疲。 “作为未来的食神，怎么能够忍受不了痛苦呢，《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系统忽然作苦口婆心状。 “宿主，你堕落了。”系统幽幽地总结道。 “好吧，你说让我干什么。”姜源大字型的在床上一躺，无赖地说道。 “作为一个未来的食神，难道你要非法经营吗。”系统认真地说道。 “非法经营？难道办理营业执照不是你系统的事情吗。”姜源一惊，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不是系统的义务，作为未来的食神，你需要学会独立自主，办理营业执照需要宿主独立完成。”系统认真地说道。 好吧，姜源竟无言以对。 姜源立即百度，总体来说要到工商局登记，然后到卫生部门申办卫生许可证、环境部门申办排污许可证，最后才能从工商局获得营业许可证，同时还要到消防部门申报，办理健康证，似乎还有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事情，林林总总需要一大堆事情，看得他有些头大。 好吧，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不对，系统今天是星期天，双休日不办公啊。”姜源刚从床上站起来，有些愤怒地说道。 “呵呵，作为宿主应该了解自己周围的环境，不应该做一个宅男。”系统理直气壮地转移话题。 第六章 奖励歪楼？ 不管大魔都如何繁华，出去逛逛是不可能的，宅男属性发作的姜源就连饭都没吃，舒舒服服的睡了十几个小时。 一觉睡到自然醒，听着窗外黄浦江滚滚的涛声、江上轮渡的轰鸣声，姜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系统，有什么吃的？”姜源迷迷糊糊地问道。 “宿主还没有正式营业，系统不能提供食材。”系统冷冰冰地回应道。 “那行吧，我去外边买点儿食材，据说魔都的消费巨高。”姜源无所谓地点点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是做得到的。 几年的兼职生涯磨练出来的厨艺可不是吹的，冀菜可以做一些、淮扬菜擅长大部分，只不过没有红楼宴精通罢了，反正饿不死，有限的资金他还需要取得经营许可证的。 “外面的妖艳贱货不可进入小店。”系统高冷地回应道。 妖艳贱货？姜源被雷得外焦里嫩，刚迈出去的脚悬在半空中，不由得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气得他跟公牛似的呼呼直喘粗气，“系统，你是不是让我做第一个被饿死的食神呢。” “宿主，你想多了，不过见习而已，我可以随时换人，貌似周围许多餐厅啊。” 麻蛋，姜源暴跳如雷，用你说，用你说，老子要是有钱用得着和你计较吗！ “你欺人太甚！” “老子没钱！” “你还有三千块。”系统默默地提醒道。 “钱，我有用，再说办理经营许可证不需要钱吗，你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姜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并没有，作为一个未来的食神，必须经受住挫折的考验。” 考验尼玛屁！ 这考验，能把老子考验挂了！ 姜源现在更想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与万恶的系统同归于尽！ 敲诈！敲诈！姜源气得原地直转。 咦，不对啊，这是一漏洞，姜源气过头了，使劲儿错了搓脸，仔细回想了一下，没错，这就是漏洞！ “系统，你必须补偿我，你这是漏洞，当初奖励的时候可没有说让我自己办理经营许可证。”姜源激动地对着系统吼道。 “宿主，请注意，系统并没有说餐厅能够合法经营。” “但你又没有充分说明证照不全啊，你发布的任务有歧义，造成了宿主不必要的麻烦，这就是漏洞。”姜源才不管那一套，感觉系统似乎有些软化，更应该‘宜将剩勇追穷寇’了。 “歧义就是漏洞，作为系统必须严谨对待问题，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见系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姜源更得意了，大义凛然地说道。 ····· “鉴于系统的疏漏，小店正式开业奖励指刀。”被攻击了半晌，沉默的系统突然说道。 咦，指刀是什么东西？不应该是菜谱什么的吗，难道是厨具，姜源被系统突如其来的奖励弄懵圈了。 “系统，这指刀是什么，难道是什么厨具吗？”姜源狐疑地问道，几年兼职生涯他可不是白干的，厨具他可了解了七七八八，从没听说过指刀这种厨具，不过听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小巧玲珑的东西。 “不是厨具。” “难道是指甲刀？”姜源心有戚戚焉。 “一种武技。” “小老头？”姜源有些惊悚。 在古龙大师的《凤舞九天》中确实记载有这一门武功，指甲留一寸多长，用药水泡过之后，指甲平时可以卷起来，用时只要手指一弹，指甲绷直，晶莹坚白，闪闪发光，就像刀锋一样。 “没错。”姜源似乎看到了傲娇的系统，胸膛挺直的样子。 “不学，作为一个未来的食神，留着长长的指甲算什么，系统你脑袋烧坏了。”姜源也是傲娇的一逼，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作为食神已经是无敌王者，学什么武技，难道这是最强武神系统吗？妨碍本座成为食神的东西都是妖艳贱货。 “不用留指甲，重剑无锋，系统出品，绝对精品。”系统依旧傲娇。 我靠，你牛逼。 “嘿嘿，那没问题了。”姜源暗暗地搓了搓手，翻脸比翻书还快。 天朝的男孩子谁没有一个真正的武侠梦呢，尤其在社会上到处都充斥着对国术的打假，蹦碎了无数人的梦，正缺少武侠英雄拯救空虚的梦境。 既然谈妥条件，主线任务走起，但副本也得刷啊，民以食为天，先寻找美食走起。 大王叫我来巡山啊，巡了南山巡北山啊···· 姜源哼着不着调儿的小曲儿离开了自己的大本营，走进外滩。 都说苏州河孕育了大魔都，精华却留在了黄埔，而黄埔又浓缩到了外滩。 这一点都不夸张，大魔都在鸦片战争以前不过是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小县，主要沿着苏州河建城，鸦片战争之后因为西方列强的入侵。这里因为地理位置优越，成了各方列强争夺的桥头堡，最先接触资本，整合了旧中国的大半资源，辛亥革命之后，繁华之地闻名世界。 当然，这些与姜源没什么关系，他不过是来到魔都淘金的万千淘金者的一员而已。大魔都的文化符号很长一段时间与他无关。 第一站北方美食，作为南北汇聚的大魔都自然精通。 作为北方人，姜源不想因为水土不服或者饮食习惯造成拉肚子等现象，通过度娘找到了西北正宗牛肉拉面，虽然不是那么太符合咱们大燕赵的饮食习惯，但同样的豪爽性格很容易找到认同感，最主要的还是经济实惠，这对于暂时没有经济来源姜源很重要。 怎么去自然找的哥，也让他意识到了普通话的重要性。 你能指望姜源初来乍到能懂得上海话吗。欧洲民众基本上都能懂得一两门外语，那是天生的吗，答案是否定的，这都需要环境的沉淀。同属拉丁语系，发音大差不差，学习起来和方言一样，姜源也一样。 虽然热情的的哥给介绍了不少本地特色，奈何囊中羞涩啊。只去了从度娘找到的一处门面很小的兰州牛肉拉面馆，招牌显得有些油腻，从外面望进去，桌椅还算干净，在门口都能听到厨房内排风扇嗡嗡作响，简陋的一塌糊涂，但绝对亲切，县城里的这种苍蝇馆子不就是这样吗？ 味道没有期待，也不用期待，普普通通而已，两片薄薄的牛肉，细丝拉面，香葱放了一撮，至于清汤，就是开水而已，一小勺酱汁算是调味。 期待什么？难道希望小店内有什么隐世高手，洗洗睡吧，如果有早就顾客盈门了，用不着都是些下里巴人，充斥耳朵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荤段子。不过姜源准备将这里作为临时基地了，14块算是他目前能够接受的价格。 不过这几天，在经济允许的情况下，外滩周遭的市井小吃，姜源也是大快朵颐，小杨生煎、锅贴、阳春面、三鲜小馄饨，都是这几天的收获，虽然不知道是否正宗，但味道还不错，感觉还好，可以适应。 用系统的话来说，作为一个未来食神不能不了解各色美食，取长补短、红尘历练比闭门造车更重要，微小的涟漪都能够激荡起惊人的灵感，比如翡翠羽衣，正是姜源突破藩篱的杰作。 美食尝遍，囊中变得羞涩，还好各种证件跑齐了，系统的任务完成。 “系统，我现在能不能营业了？”姜源不自觉地摸了摸有些干瘪的口袋，小眉毛紧皱不已。 “恭喜宿主，完成小店开业前奏，奖励指刀秘籍一部，现在是否灌输。”系统令人愉悦的声音立即响起。 当然，姜源早就期待不已。 信息量不大，姜源只感觉头稍微晕眩，指刀的各种修炼要诀，从入门一直到圆满，详详细细的刻入脑海中，手指阵阵酥麻之后，变得修长而晶莹细白，完全不同于贺尚书修炼之后手指枯黄衰败的样子，有种高大上的感觉。 “看我的无形刀气。”姜源迫不及待地根据秘籍记载耍了起来，但几式刀诀之后，眼前的清波依旧旖旎，根本没什么鸟动静。 “系统，这是为什么？”姜源不由得又惊又怒，对着系统不断质问道。 如果不是系统对红楼宴的传承还算靠谱的话，他还以为自己绑定的是一个假系统。 “宿主还没有修习内力，指刀施展犹如无根之萍，丝毫没有威力可言，建议宿主在完成武力反抗的时候，使用板砖或者尽快修习内力。” “尼玛，我还使用菜刀呢。”姜源简直被气晕了，好不容易得到一本武林秘籍，没想到是样子货。 “请宿主自重，作为食神，怎么能够用自己的工具做其他用途呢。” 自重，自重，姜源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尼玛，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动画片？ “不行，系统我要内力，我要内力，抗议残次品。” “并非残次品，指刀能够用任何内力催动，系统传承完美。”尼玛，这是完美打击啊。 滴，请上车。 滴，请买票。 滴，没有油。 “尼玛，老子明天开店！”姜源发泄着说道。 第七章 清炖蟹粉狮子头 “检测到宿主开店的强烈意愿，清炖蟹粉狮子头的做法以及原料现在发放。”姜源话刚落音，系统立马秒回。 等等、等等，怎么会是清炖蟹粉狮子头呢，我不是已经学会狮子头的做法了吗？这不是重点，难道不是发放红楼宴的食材吗。 “系统，你是不是老年痴呆症复发啊，我不是已经学会狮子头的做法了吗，你不是应该发放红楼宴的食材吗。”姜源愤怒地怼道。 “系统自检完毕，宿主作为第一代宿主，说明系统非常年轻，不会有老年痴呆症的现象。”系统严肃地说道。 “宿主的等级不够，目前只能做清炖蟹粉狮子头，另外宿主只是学会红烧狮子头的做法（红楼宴只提供一种狮子头做法，凭宿主选取），并不是狮子头做法，请不要相互混淆。” 混淆？姜源傻眼了，狮子头的做法太多了，什么清蒸的、红烧的、清炖的、罐焖的等等，还有因为食材的不同也衍生了各种狮子头的做法，感觉现在亏大发了。就是奖励蛋炒饭的做法也比这强吧。 咦？咦？ 有意思啊，姜源接收完系统传过来的信息，发现这清炖蟹粉狮子头的做法有点儿迥异于现在流行的做法，反倒是非常接近《齐民要术》中，介绍的一种跳丸炙的做法，但也不完全相同，有一种别开天地的味道。 “系统，这能做？”姜源皱着眉头质疑道。 “那是宿主的事情，本系统只提供做法。”系统不解释，依旧高冷。 姜源闻言说什么都坐不住了，急匆匆朝着厨房跑去。 厨房很宽敞，容纳四五个人同时工作也不显得拥挤，单单只是灶台就有大大小小数十个，能够满足各种不同的功能。灶火完全遵循传统乃是柴火，鼓风设备也是传统的风箱，通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机关操作各种不同的火候。不过鼓风、添柴的工作根本不用操心，自有系统的黑科技管理。 除了传统灶台也有极具现代化的灶台、灶火，可谓是现代与传统结合，碰撞出极具科幻的色彩。调味台密密麻麻的足有数百种调味料，被摆放在类似于多宝阁的方格内，容易辨识、容易寻找，极具玄幻色彩的渲染。 刀具嘛，中国厨师向来是一把菜刀行走天下，有了神器，谁还用那些妖艳贱货？ 姜源兴奋地在灶台前空手模拟了两下，他发现整间厨房极具人体工程学，闪展腾挪都非常便利，各种用具、调料都能够第一时间拿到手，没有因为空间逼仄或者太过宽敞出现各种不便。 超完美！ 用不着姜源疯狂打call，头顶抽油烟机看起来充满了科幻味道，据系统介绍这款抽油烟机能够瞬间抽走厨房内所有油烟，绝不会因为是开放性厨房影响客人们的进餐。 满意百分百。 姜源拉开一个标有猪肉的抽屉，完美的一条猪五花肉，肥瘦相得益彰，若有若无的似乎有一缕清香萦绕。 “肉质很完美、很新鲜，看起来是做狮子头的极品。”姜源搓了搓手，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屠宰距离使用绝不会超过十分钟。” “这是来自林肯郡已灭绝的绵羊猪，全身瘦肉少肥肉多，富含不饱和脂肪酸，烹饪后入口即化，肉质鲜嫩，从小与伊比利亚黑猪一样，生活在橡树园以及葡萄园中，吃橡果、松露、葡萄等其他水果，每天定时听古典音乐，喝葡萄酒、山泉水，山泉水是用鲜花浸泡的，肉质自然有一丝清香留下，然而我们只取18公斤的乳猪肉，这样的绵羊猪肉质最为娇嫩，脂肪堆积刚刚好。” “尼玛，人不如猪吗，松露、葡萄酒我都没吃过。”姜源听完系统介绍，感觉的人生充满了灰暗。 “不对，我记得英伦三岛的绵羊猪重新复出了。” “那些都是和曼格察理猪杂交后的妖艳贱货，根本不能和纯种绵羊猪相提并论。” 好吧，您老人家的黑科技用不着刺激别人，姜源转身看着镶嵌在墙壁内的巨大水箱，里边的螃蟹正张牙舞爪，在水里纵横无双，偶尔抓起一只小虾，算是日常餐点，慢条斯理的享受着悠闲时光。 “固城湖大闸蟹，历来被称为蟹中之冠，水域方圆百里，碧波荡漾、水草丰茂、延伸宽阔，这里生长的螃蟹与其他地区的螃蟹家族尤为与众不同，肉质肥嫩、鲜美，营养丰富。系统特选一处无污染的水域隔离培养，不定期投送各种珍贵鱼虾的幼苗供其捕食。” 俺滴娘哎。 姜源吓得差点儿没坐在地上，系统你套路真深。 “盐池滩羊，肉质细嫩，无腥膻味、脂肪分布均匀，含脂率低，营养丰富，乃是羊中精品，它们食用甘草、苦豆子等中草药，喝矿泉水，养殖牧场内系统还种植黄岑、三七、花旗参，巴戟天、淫羊藿等中草药，丰富滩羊食物来源，牧场内富含各种矿物质的盐石，为滩羊提供体内所需盐分。” 尼玛，弄得这么好，一个狮子头要卖多少钱？ “请宿主，三天之内卖掉一百个狮子头（每个狮子头800元），奖励未知。”突如其来的任务浇醒了姜源的意淫。 “系统，你是不是中毒了，800元一个狮子头，你脑袋有坑吧。”看到价格，气得姜源原地直蹦。 虽然一般的狮子头都是论个卖的，因为肉纯粹是切出来的，需要一把子力气，但也不是价高的的原因吧，除非买的人脑袋有坑。 “系统自检中，系统自检中，系统程序健康，价格很合理，请宿主严格理解狮子头的做法以及原料。” 好吧，系统威武，姜源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系统，那就享受呗。 “系统，这是飞龙汤？”准备好切好猪肉、羊肉、蟹肉，姜源拿出系统准备的高汤，准备捣馅，充满山野空灵气息的鲜香不断涌来，不由得心头一动，惊疑地问道。 “没错，不过与其他飞龙汤不同，水乃是采自琼花花瓣上的露水，沾染了琼花的清香俊雅，然后用其他材料秘制而成的高汤。”果不其然，系统高冷的承认了。 “系统，你这么牛逼，你妈妈知道吗？”姜源咬牙切齿地说道。 飞龙汤自不必细说，曾经上过国宴，算是一道鼎鼎大名的东北菜。琼花，据系统所说，乃是隋炀帝杨广南下江都，魂牵梦绕的扬州琼花，而不是琼花枯萎之后，被扬州人认作琼花的聚八仙。 “宿主，请冷静，系统不存在妈妈。” 卧槽，姜源忍不住爆了粗口，系统啊你吹牛逼，不行啊。 难道你不怕被人打死吗。 “宿主，请不要妄想自杀，打死的只能是宿主，系统还可以绑定其他人，珍爱生命。” 神特码的珍爱生命，姜源有些受不了了，继续做狮子头。 捣肉三万六千下，不仅仅要把其中调味料捣均匀，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其中自有奥秘，不能捣烂，不然的话高汤根本吸收不了，必须粘性、韧性十足，这样容易成型、炖煮的时候不容易散。 “咦，什么味道？”姜源手中狮子头逐渐成形，一缕鲜香萦绕而来，这味道太鲜了。 “天下第一鲜汤，乃是用小亚细亚角羊和浅海杂鱼秘制而成，角羊采用常年交配、濒临老死的头羊以及最腥的细鳞浅海杂鱼。” “那不是小说杜撰的吗？”难道系统也经常看小说？ “为什么不存在？存在即合理。另外两种汤在你完成任务之后，需要自己熬制。”系统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自，自己熬制？和小说里描述的一样吗？”姜源心有戚戚焉。 “你自己体会吧。”系统忽然有些幸灾乐祸。 卧槽！？ ······ 舀一味汤，参杂笋丝、竹荪、火腿丝，汤匙微抖，因为秋思莼梢之故，汤色浓郁却不会洒落，初入口腔，鲜、滑、嫩、香、清雅，舌头微微颤抖，滋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错落有致、层层叠叠。 “好喝。”姜源眼睛不由得发亮，这味道让人如何收拾？ 期待啊，飞快地用汤匙，在占据大半个砂锅的狮子头上弄下一块，入口即化，根本用不着咀嚼，却有一种莫名的q弹，香、嫩、鲜、滑、清雅，与鲜汤相得益彰，这滋味即使千里莼鲈之思，也不过泛泛吧。 “好吃，好吃。”姜源连续干掉三个清炖蟹粉狮子头才稍稍满足满足口腹之欲，最主要的还是吃不下了。 “宿主，诚惠2400。” “多，多少？”姜源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小店是我的。” “不，小店和原料都是系统提供的，宿主没有付出任何东西。”系统纠正道。 “我吃饭也得付钱？”谈钱伤感情啊，系统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儿煞风景吗。 “当然，吃饭付钱，天经地义，不过宿主也有特权，可以随便吃，不会限制次数。”系统认真地解释道。“另外，宿主每卖出一份，会得到一成的分成，比例会按着宿主的等级变化。” “等级？那我现在多少级？”姜源急切地问道。 第八章 第一位顾客 宿主：姜源（人族，疑似名门之后） 性别：男 年龄：22 素质：强壮（宿主还不算战五渣，能够赤手空拳打倒2个壮汉） 等级：1级 天赋：灵犀慧根 厨师等级：学徒 技能：指刀（连苹果都削不了，宿主也没谁了，快点儿学点儿内功吧）厨师技能精熟（努力吧，骚年，成为食神任重道远） 菜式：红楼宴、八大碗、秘制清炖蟹粉狮子头 称号：暂无 “不是吧，系统你不是搞错了吧，经过两年的努力我也算是掌握一个宴席的男人了，怎么才一级？”姜源又气又恼，这简直否定自己两年的努力啊。 “宿主能够两年之内从零级升到一级，系统表示很惊讶，请不要妄自菲薄，修行之路任重道远。” 卧槽，尼玛真有道理。 “系统，没钱，你怎么看？”姜源掏了掏空空如也的裤兜，一脸无赖地说道。 存款目前还有几百块，如果食神居开不起来，只能厚着脸皮向家里伸手了，至于那2400块，让他见鬼吧。 “没钱？宿主你有两个选择，任务难度提高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三天卖掉150个狮子头，任务未完成，惩罚未知；另一个是向系统借高利贷，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利滚利，驴打滚，你选哪个？” 卧槽，卧槽，卧了个槽。 mmp，姜源觉得自己头上万马奔腾，不是赤兔神骏，是吐口水的草泥马。 “我选第一个，系统惩罚未知，是不是奖励也加倍啊，毕竟难度加大了嘛，而且价值比三个丸子要大得多。”还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要还钱的。 系统沉默。 “喂，系统霸王餐我吃了，但你的惩罚太重了。”既然躺着舒服，总要挣扎一下嘛，咸鱼也要翻翻身。 “随机抽奖一次。”宿主如此，系统感觉很无力。 看来系统啊，就像牛奶一样挤一挤总会有的，总给人一种落后的感觉，身为宿主有责任时常督促啊。 ······ 外滩虽然繁华，游人如织，是魔都的精髓所在，但此时此刻姜源却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手指无意识地、无节奏地舞蹈，似霓裳羽衣、似公孙剑舞，刹那间又有寒光迸发，势如游龙，森森杀气冲的斗牛黯淡无光，却是姜源在修炼指刀，虽是空中楼阁，却也有几分凌厉。 “老板，你这是餐厅？”就在姜源快要睡着的时候，从外边闯进来一名食客，弱弱地问道。 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食神居都是奢华的代表，奢华从不媚俗，雍容华贵如牡丹，气质冠绝群芳，受到一万点伤害的食客，自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是啊。”姜源无精打采地应和着，绝没有起身的意思。 食客看着姜源的样子，脸色不由得一黑，跺跺脚转身就走，这老板是什么鬼，尼玛就这态度，能开三天，我跟你姓，他心里暗骂道。 食客离开，姜源眼皮又耷拉下来了，至于招揽客人那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未来的食神，是不允许主动招揽客人的；姜源心里mmp，即使拉回来，也会吓跑吧，这绝不是错觉，绝不是错觉，不是错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风铃轻响，作为人流量超巨的外滩，总不缺乏好奇心的人，这不又来客人了？ “老板，你这儿有什么吃的？”这位食客没被奢华吓到，准备直接点菜。 “只有清炖蟹粉狮子头。”姜源连头都没抬，懒洋洋地回应道。 “额”食客摸了摸鼻子，这位老板实在是有些清新脱俗。“没有米饭吗？” 他朝着姜源身后的开放式厨房望了望，似乎没有米饭的踪影，他在心里已经接受只有清炖蟹粉狮子头的事实了，狮子头个头大，配上米饭还是能吃饱的。 “米饭没有，只有清炖蟹粉狮子头。”姜源依旧没起身，只是抬头看着食客。 “那价格呢？”食客看了看表，决定还是在这吃。 “八百一个。”姜源伸手比划了一下。 “多，多少？”食客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八百。”姜源冲着食客眨了眨眼，年纪不大啊，怎么就耳朵不好使了呢。 “老板，你多说了个零吧。”食客弱弱地问道，八十一个冲着这就餐环境勉强也能接受。 “并没有啊，八百概不还价。”姜源摇了摇头，心里暗乐，还价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还价的。 还价，神特么还价。 “黑店啊，黑店，你怎么不去抢。”食客骂骂咧咧转身就走。 “犯法。”姜源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食客闻言脚下不由得一阵踉跄，走得更快了。 尼玛，说得好有道理。 姜源终于换了个姿势，累了，困了，哪还在乎什么门庭冷落车马稀啊。尼玛，怎么才十二点，他也饿了，应该到外边打食去了。 开餐厅，偏偏要出去吃，我也是醉了。 表面笑嘻嘻，心里mmp啊，宝宝心里苦。 再不来人，姜源可能就成了第一个没有因为口味不佳而倒闭的餐厅；第一个没有顾客上门倒闭的餐厅。 风铃清越，一身考究的中山服已经越过了虹桥。 “老板，把你们的招牌菜上来。”中山服坐下来，认真地打量了下餐桌，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欣喜。 “只有清炖蟹粉狮子头，八百一个。”姜源却没有起身，他不确定这个望而却步的价格会不会把这个中山服吓走。 “那就来一个。”中山服没抬头，直接不耐烦地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餐桌。 “先给钱。”姜源站起身来，从收银台上拿起一个托盘走到中山服近前，一脸严峻地防止他吃霸王餐。 “老板，你这张桌子是海南黄花梨？”中山服抬起头来，兴奋地说道。 “没错，诚惠八百，谢谢。”姜源点点头，系统已经详细地介绍过餐桌的来历，最极品的海南黄花梨，整张板材，极其珍贵。 “好好。”中山服胡乱地掏出八百块放在姜源的托盘上，抚摸着餐桌不禁手舞足蹈，太幸福了。 时间不大，姜源就将清炖蟹粉狮子头端了出来，微微冒着的气泡迸发出一缕缕绵长、隽永的香气，一下子勾起了唾液的强烈分泌，中山服发现自己对已经放到自己面前的狮子头产生了强烈的欲望，无法拒绝的香气似乎告诉在告诉他眼前有着无法拒绝的味道。 “你的蟹粉狮子头。” 中山服仰起头，眼睛顺着姜源的手又回到桌面上，贪婪地吮吸着袅袅的香气，熟悉的狮子形象的鬼脸，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脏不争气地咚咚直跳。 “你，你就这么放在桌子上？”中山服气呼呼地指着姜源，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仿佛蜈蚣在爬来爬去。 “怎么了，这儿就一张餐桌，不放在这儿，放在哪？”姜源奇怪地看了眼中山服，“难道你准备拿着吃？这可不行，我们食神居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让每一个食客获得良好的餐饮条件是我们的宗旨。” 尼玛，我倒是想拿着吃。 “你、你这么随便，知道这是什么吗？”中山服不忿地瞪着姜源。 “餐桌啊。”姜源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这位中山服说的是什么，他能怎么办，除了心里滴血之外，就只能尝试着慢慢习惯。 “餐桌，你卖给我怎么样，我家正好缺一个大餐桌，人口比较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中山服忽然有种窃喜。 “你买得起？”姜源有些玩味的说道。 海南黄花梨啊，尤其这是产自昌江王下地区，极品紫油梨瘿木，而且更难得的是，每一个花纹都是形态各异，神态万千的小狮子，并不是拼接而成，是一整块老料，通过最传统的榫卯结构工艺打造，每一处雕工都是顺应纹理，恰意自然，最后几乎是看不出榫卯结构的痕迹，浑然天成。 “五千万怎么样？”中山服立即从钱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支票簿，财大气粗地说道，极品海南黄花梨，加之最顶级的刀工，是有钱都买不来的，错过估计能后悔一辈子。 “我缺钱吗？”姜源环顾四周，颇有一番逼王之王指点江山的味道。 “额。”中山服下意识地随着姜源的指点看去，眼睛不由得一缩。 等等，那是什么。 这座小巧玲珑的虹桥是、是和田羊脂玉的？这屏风？中山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那是什么，月影宫灯？左右对称的凉亭那底座？没错，是太湖石，小桥流水人家，那通向凉亭的小桥，那是钛晶？ 中山服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的了，眼前一片眩晕，以他的专业目光绝对不会不会看错的，甚至将水流分割成数条溪流而筑起的堤坝都是用南京雨花石堆积而成的，栏杆更是丧心病狂，绝逼是翡翠的而且是玻璃种，不同的颜色构筑在不同的堤坝之上。 “吃吧，一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姜源拍拍中山服的肩膀，很满意他的表现，装逼成功。 中山服机械地扬起勺子，清汤香气袅袅，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第九章 居然拉客 “啊，这是···”清汤流淌在唇齿之间，鲜香的气息如醍醐灌顶，中山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飞速的放下勺子，拿起筷子迅速地在狮子头上夹下一块肉，入口即化，根本用不着咀嚼，却有一种莫名的q弹，香、嫩、鲜、滑、清雅，与鲜汤相得益彰。 “好吃、好香、好鲜。”中山服忍不住兴奋起来，筷子、勺子齐动手，时间不大，小巧的砂锅已是涓滴不剩，舌头上的味蕾好不畅快。 没想到在魔都吃到了这么正宗的蟹粉狮子头，即使在扬州的老字号里，淮扬菜大师傅亲自下厨也没吃到过这么美味的狮子头，没想到这次来魔都与老友会面还有这样的收获。 “老板，再来一份。”中山服大声地叫着。 扬州狮子头是江南地区少有的豪爽菜式，此时此刻他也有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气概，可惜没有美酒，心头不禁有几分遗憾。 “一人只有一份。”姜源摇了摇头，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一份？中山服不禁一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规矩，他不仅仅是收藏家、鉴赏家，还是一个地道的美食家，江南有名的老饕，美食当前，不能品味，那滋味好像瘾君子面对近在咫尺的毒品，就是摸不着的感觉。 “老板，咱开门做生意，哪有不卖的道理啊，实在不行我可以加钱，你看怎么样？”中山服说着又掏出自己的钱包，准备付款。 “不卖，一人就一份，不然晚餐请早。”姜源看了看中山服递过来的钱，并不为所动，高冷的拒绝道。 “真的不卖？”中山服有些按捺不住了，激动地说道“：老板，你看两倍价格行不行，两倍不行，三倍好吗？” “十倍也不卖。”姜源翘起了二郎腿，根本懒得搭理。 其实姜源在心里早就把系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前提它有），你妹的狗屁规矩，你不知道三天卖掉一百五十份，压力好大的吗，而且这都是钱啊。 “宿主，请正视一个食神的三观，作为一个食神，必须遵守规矩。”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妹的，你老大，惹不起，惹不起。 “老板，您不能通融一下吗，这样做，你会赔钱的。”中山服低声劝道。 “地方、房子都是我的。”姜源高冷的表示道。 十里洋场、寸土寸金的外滩之上，他有将近十亩的土地，是不是赔钱他表示毫无压力，而压力来自系统的任务。 尼玛，中山服恨不得拿起砂锅直接扣在他脑袋上，这是大佬出没啊，惹不起，惹不起。 中山服见姜源油盐不进，只好悻悻的离开。 他也到过一些规矩古怪的私房菜馆吃过，比如厉家菜，就不能点菜，主人做什么、吃什么。 “系统，你觉得，我能完成任务？”自从中山服走后，基本上来鹿鸣苑的客人都会被昂贵的价格吓跑，百无聊赖的姜源，不禁埋怨起来。 “宿主的事情，与系统没关系。” 好有道理，姜源努力地翻了翻白眼。 “那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惩罚，让我心里有底，不然到什么被你抹杀怎么办。”姜源觉得系统还能挽救，可以挣扎一下。 “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目前宿主没有自杀倾向，系统不会抹杀，只会辅佐宿主成为一代食神。” ······ “老板，我给你介绍生意来了，能不能多给我来一份狮子头？”黄昏时分，夕阳洒满黄浦江的时候，中山服带着一大帮子人来到鹿鸣苑，隔着老远就大叫大嚷，根本不在乎姜源是否听到。 看着周围好奇的目光，众人不由得加快速度绕过富丽堂皇的影壁，喧嚣、好奇统统隔断，繁华热闹的外滩骤然间得到了几分宁静，洛神优雅端庄，凌波而行的倩影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是？这是琉璃洛神赋图影壁？”与中山服来的自然有同行，眼睛也是凌厉的一逼，很快就看出了端倪，目光变得凝重，“这不是现代烧造的，似乎是明代的建筑。” 现代琉璃与古代琉璃截然不同，而且古法琉璃的烧造技术在最巅峰时期就已失传，现在只能窥得一鳞半爪。都是专家自然能够分清优劣，如此完美的琉璃影壁，简直叹为观止，就是现存的三大九龙壁也要差上几分。 “低调、低调，老陈咱们还是进去吃饭吧。”中山服拉了拉一惊一乍的陈立功。 只是影壁而已，这不过鹿鸣苑的缩影，中午离开的时候他曾仔仔细细地研究过这里，传统的砖木结构，无不是秦砖与珍贵的木料，低矮的女墙包围了巨大的水晶穹顶，女墙之外面临黄浦江更是一座小花园，奇花异草缤纷，单单这一点儿琉璃影壁就已经不显眼，更不要提里面的奢华。 中山服拉扯着陈立功，呜呜嚷嚷一大帮子人进了鹿鸣苑，他指挥着大伙儿小心翼翼地踏过翡翠石板，越过虹桥，转过屏风，一下子就将整个餐桌占满了。 “老板，蟹粉狮子头，这些都是我拉来的客人，能不能多来一份？”中山服眼巴巴地看着姜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能。”姜源转身将放钱的托盘拿过来，递到他面前。 “知道，知道，先付钱是吧，这是我的八百，他们的自己付。”中山服遗憾地摇了摇头，嘴里嘀咕道“：唉，年纪轻轻就这么多规矩，真是古板，小心单身一辈子。” “老周，你确定这家不是黑店？”陈立功皱着眉头说道。 八百块只有一份蟹粉狮子头，对他们来说虽然小贵，但也是九牛一毛，更昂贵的食物又不是没吃过，这里除了环境堪称奢华之外，他还没发现特别之处。 “如果嫌弃的话，你那份让给我怎么样，改日我请你到米其林店吃rb料理，怎么样？”周丰人说道。 “不给。”陈立功干脆的拒绝道。 周丰人什么人，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圈儿内有名的美食家，长三角不少著名餐厅还经常请他去做美食评论，许多人都买他的账，最重要的是他与大文豪鲁迅先生拐弯抹角有那么一点关系，据说是本族的堂弟，精明着呢。 “哼。”周丰人狠狠地瞪了陈立功一眼，气呼呼地等着蟹粉狮子头。 卧槽、卧槽··· 品尝到蟹粉狮子头之后，卧槽之声在心里此起彼伏，走南闯北的他们什么美食没吃过，一些隐秘的百年老店更是座上宾，狮子头吃了不少，但如此美味的狮子头却是第一次吃到，虽然八百一个有点儿坑人，但鲜美的汤也能聊以慰藉了。 “老周，还好没答应你。”陈立功一脸的愤恨，差点儿被这老家伙坑了，要不是自己动作快，估计能捞过界。“老板，再来一份。” “一人一份。”姜源面目冷峻，一丝不苟地重复着店里的规矩。 “老板，难道不能变通吗，你这样赚不到钱的。”陈立功憋着气说道。 “不怕，这里的店是我的。” 除了买一些生活必须用品之外，姜源还没没什么花费，水、电、气费都不用缴纳，而且鹿鸣苑方圆十亩的地界属于他的，也没有租金的压力。 “哼。”陈立功冷哼一声，转头向四周看去，都一个个细嚼慢咽，品尝着美味，尤其是周丰人那叫一个斯文啊，甚至都拿出老魔都人吃西餐的绅士派头来。 “周丰人，你呀的算计我。”陈立功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哪还不知道周丰人刚刚的小动作是什么意思，就是逼迫他快点吃，然后就是现在这惨淡的样子。 “嘿嘿。”周丰人冷笑两人，直接用手护住自己的砂锅，然后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吃着自己的蟹粉狮子头。 任凭你精似鬼，还不是得喝老娘的洗脚水？ 尼玛，老混蛋，你给我等着。 “哎呀，小赵，你吃的是什么啊。”陈立功黑脸一变，回身对着旁边的赵天佑舔着脸问道。 “蟹粉狮子头啊。”小赵稍稍停下筷子，疑惑地回应道。 “好吃吗？” “您刚才不是吃过了吗？”小赵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砂锅，警惕地看着陈立功。 “是啊，我刚才不是吃得快了点吗，也不知道有籽没籽，有核没核，不知道咸淡，你能不能让我尝尝。”说着陈立功的勺子就要伸过去。 “你可以再要一份。”说着小赵直接给陈立功一个背影。 陈立功脸又黑下来，尼玛，白眼狼，你忘了初到魔都谁提携的你？ “陈哥，你再要一份吧，我饭量大，真不够。”另一个人看到陈立功目光转过来，立即哭丧着脸说道。 尼玛，要一份，要一份，你难道没见过老板的那张死人脸吗，陈立功想到这里，重重地敲了下桌子。 “老陈，你要死啊，你敢敲桌子。”周丰人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陈立功。 “怎么啦，我就敲了，怎么着？”陈立功针锋相对，准备再敲一下。 “极品海南黄花梨餐桌一个，价值一亿。” 第十章 异时空来客 额、啊。 陈立功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看着姜源又惊又惧，手停在半空中，最后冲着他讪讪地笑了笑，尴尬地将手藏在背后。 “那个，那个，老板我是在开玩笑，开玩笑，您千万别当真。”陈立功谄媚地说道，刚刚他偷瞄了一下，尼玛真是黄花梨的。 “嗯。”姜源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心情愉快地下载了一部《易筋经》，希望能够修炼出内力，实现自己的侠客梦，虽然有些不现实。 陈立功吃了瘪，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等着几人慢慢品尝蟹粉狮子头，那香气勾的简直是度日如年，看着周丰人大快朵颐的嘴脸更是恨得牙根儿痒痒。还好，狮子头再怎么实惠，也只有一个，汤再怎么鲜美，也敌不过砂锅设计的小巧，一锅鲜汤也不过有一小碗罢了，在陈立功忍受不住之前，各自默契地放下勺子。 几人鱼贯而出，在喧闹之间前来，在清风中悄无声息，客人与老板此时达成了某种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难得清闲，姜源放下手机，忍不住吐槽道“：系统，能不能换个任务，或者将难度降低？你知道吗，现在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外滩地处魔都最为繁华的地段，宿主登楼远眺，俯仰之间能够领略黄浦江以及苏州河的繁荣，可以断定系统为宿主提供的地段非常优越，请宿主认真完成任务。”系统机械地反驳道。 好吧，您厉害。 “那么我能不能宣传一下，毕竟鹿鸣苑，并不是所有人知道是餐厅啊。”姜源一抓住机会就会撩拨一下。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餐厅的名字来自这首《小雅·鹿鸣》，通过全诗内容很容易联想到这里是一家餐厅，并不存在误解，请宿主淡定。” 淡定，淡定，淡定尼玛，还有两天就到期限，今天才卖了十一个狮子头，姜源能够淡定吗，未知的惩罚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头颅之上，至于奖励他早已不再奢望，只能寄予惩罚能轻点儿。 “那你说，今天一天有几个人是正经的因为是餐厅才进来的？除了吃饭的几位，多数都以为是黄浦公园延伸出来的一部分吧，想着歇脚，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是餐厅，而且价格上吓走了大多数人，已经是望而却步的地步。”姜源没好气地怼道。 “来到餐厅的顾客都需要有文化修养。” 修养？文化修养？尼玛的文化修养？姜源差点儿气乐了，难道吃顿饭还得熟读十三经吗。 “没有文化修养，就不能进来？”姜源不禁翻了白眼。 真是操蛋的规矩。 “每一个人都有享受美食的权利，只要他付得起，请宿主不要误读。”系统严肃地说道。 好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原来系统妖艳起来一样骚浪贱。 “呵呵。”姜源抱着肩膀，沉默以对。 “请宿主端正自己态度，迎接每一位客人。” “客人都被你吓走了，哪还有什么客人。”姜源怨愤极了，餐厅就是餐厅，修筑的这么奢华，足足能吓走一半，另一半是被价格吓走的，剩下的都是有钱的傻子。 “客人很快就到，请宿主认真接待。” 客人?姜源朝着门口看去，连个鬼子影子都没有，顺着大门望去，远远地能看到三五成群的游客驻足观望。 “系统，你少忽悠我，除了刚走的几位土豪，你以为客人说来就来啊。”姜源没精打采地打了一瞌睡，眯着眼睛应付道。 “客人到了，宿主请起来接待。” “接待，接待你个大头鬼。”姜源懒洋洋地回应道。 没人来，他都准备找地儿吃饭去。 咦？还真有人，姜源不经意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古装小伙儿，从门口走了进来，你还别说这穿衣、这打扮，完全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没有韩式帅哥那种异域的奶油味道，英武、潇洒。 为人帅气，姜源却能够从他身上读出风尘仆仆的味道，淡淡的高原红，被风沙吹得略显粗糙的脸，却不是什么江南人士，姜源认为他刚刚从西北过来，而且行程有些不顺，有种舟车劳顿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气质上与他的这身打扮似乎有点儿格格不入。 “哟，哥们行啊，cosplay，你穿着这身吃饭，也不怕弄脏了，最少得大几千吧，我告诉你，弄脏了我可不负责，我们这是小本经营。”姜源感觉有些新鲜，不由得调侃道，还是城里人会玩，如果在农村里，指不定会被当做神经病。 “掌柜的，何出此言，弄脏了自然是在下的事情，与他人无关，另外cosplay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波斯语？”古装小伙儿冲着姜源一抱拳，一本正经地说道。 咦？有意思，这是一玩儿家啊，居然入戏这么深，这魔都之内果然奇葩如云啊。 “客官，不必深究，不知道您想吃点儿什么？”姜源也有样学样地冲着古装小伙儿拱了拱手。 “炒鸭掌、鸡舌羹、翡翠鱼圆、鹿肚酿江瑶，再来一壶山西汾酒。”古装小伙儿四下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不禁点了点头。 “呵呵，客官您说得这些小店暂不提供。”姜源笑呵呵地表情带着几分冷意。 这些老子都没吃过，等老子能做了，价钱能吓死你，姜源仿佛看到了这位cosplay人士再次光临鹿鸣苑夸张的表情。 “额。”古装小伙儿懵逼了，他第一次来这么奢华的饭馆，想要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讲真龙门客栈真没什么好吃的。 行走于西域丝绸之路上的客商，整日周旋于马贼与异族之间，甚至有时候还会和边军发生些龌龊的事情。贩卖马匹、丝绸、香料、丝绸等等，夹带一些私货也是家常便饭，一路上最为美味的还是龙门客栈的食物，但也仅仅维持在可以果腹的水平。 “只有蟹粉狮子头，一份八百。”姜源抱着肩膀，眯缝着眼睛，冷淡地说道。 “狮子头吗，可以。”古装小伙儿皱了皱眉头，感觉价格有点儿贵，但最后还是应承下来。 曾在西安的贸易伙伴请吃过这道菜，味道迥异于牛、羊肉的味道，让他这位对猪肉无爱的人士也能大快朵颐。贸易伙伴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江南地区的狮子头美味百倍。 “好的，稍等。”姜源转身进了厨房。 “系统，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我先要钱，万一这家伙吃了霸王餐怎么办？”姜源又惊又怒，心里质疑着系统的决定。 刚刚他偷偷瞄了一眼，那位古装小伙儿腰里可是带着家伙呢，虽然不是什么枪支之类的违禁品，但也是一把镶有疑似红宝石的短剑，好歹也是管制刀具，真打起来，姜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 “宿主，放心，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保证他不会吃霸王餐的，如果万一，系统自动弥补损失怎么样。” “咦？”姜源不由得好奇，系统有些不对劲儿啊。“系统，他是你的私生子吗？居然能让你自掏腰包。” “系统只是一段程序，并不存在男女之分，也不会产生后代，请宿主尊重人工智能，请宿主认真接待客人。”系统似乎有点儿恼羞成怒，机械语音带了几分感情。 好吧，姜源耸了耸肩，根本不在乎系统的恼怒，在他看来能够成功调戏一下系统，是极其有成就感的事情。同样，他也很好奇系统为什么对这位古装小伙儿另眼相看，居然阻止姜源先要钱，虽然鹿鸣苑内没有什么先付账的规矩，但却是姜源心里默默制定的。 “您的狮子头，请慢用。”姜源轻声说道。 “呵，这狮子头够个儿，掌柜的能不能来两个馒头或者一碗米饭？”缕缕鲜香，让古装小伙儿有些按奈不住，干掉狮子头，总感觉汤汁有些可惜。 “没有。” “好吧，那就再来一份狮子头。”古装小伙儿有些失望，狮子头虽然是娴静的江南透露出的豪气，一个狮子头对于他这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人士来说，仍嫌不够。 “对不起，一人只能点一份。” 点一份？古装小伙儿直皱眉头，却没什么表示，眼前的狮子头早已让他忍受到了极限，口水冲垮了防洪堤，香味早就催促他快点儿动手。 莼菜点缀的汤汁有些浓稠，却是第一口绝佳的选择，非是已经吸饱汤汁的狮子头，味道鲜，鲜美极了，火腿丝、冬笋丝却又增加了几分层次，丰富了汤汁的鲜美。一口下去，千里之外能有莼鲈之思。 古装小伙儿皱着眉头喝下去，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十一章 心黑手很的还是系统 果然奢华之处必出美食，居然更是西安的狮子头百倍，不愧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小小的狮子头能演绎的如此完美；可惜了，驼铃古道，大漠西风，那才是大漠男儿的归宿，是拼搏的地方，离开了靡靡江南之地，不知道何时能吃到如此美味。 看着砂锅之内空空如也，古装小伙儿却觉得自己的腹内更加饥肠辘辘，不由得冲着姜源眨巴眨巴眼睛，“掌柜的，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身居大漠，这江南之地难得来一次，能不能再给我来上一份，我可以多给钱。” “客官，非是我不能通融，像你这么说的人不在少数，又有哪一个人如愿了？大漠之地距离这里虽然几千里之遥，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难道这里的狮子头不值得你打飞的吗？”姜源笑眯眯地总感觉充满了幸灾乐祸。 飞的是什么，难道是千里马的名字吗，传说周穆王的绝地、翻羽、奔霄、超光、逾辉、绝影、扶翼、腾雾八匹骏马能够日行三万里，从大漠过来真得不过几个时辰的事情，只是这飞的之名还真没听说过。 “值得是值得，只是我不日要远赴君士坦丁堡进行贸易，很长时间不会回来，掌柜的您怎么能忍心让我远在万里之外而想念你的狮子头吧。”古装小伙儿生怕被笑话孤陋寡闻，没提飞的这匹名马。 看着这位cosplay满腹牢骚的样子，不禁想都弄一下。 “哎，这位客官，您不知道，我只是这里的厨子兼跑堂的，这定下的规矩是我们掌柜的。”姜源假声假气地埋怨道“：您不知道，我们掌柜的脾气古怪得很，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能反对，你说说这眼看着赚钱都没得赚，是不是傻？” “你不是做主的？”古装小伙儿不禁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道“：你们掌柜的在什么地方，我能见见吗？” “这恐怕不行。”姜源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许在西域、也许在东瀛，甚至蓬莱、方丈都有他的身影。” “这、这，岂不是神仙？”古装小伙儿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心里不禁寻思道，可不是神仙吗，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美味的狮子头呢，而且与市井的大不一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总说自己在虚无缥缈之间。”姜源煞有介事地说道。 果然是神仙啊，古装小伙儿不禁悠然向往，看来这是自己平日里行善积德获得福报啊，不然的话怎么自己能够到神仙的家里来吃饭呢。 “好吧，这是钱。”古装小伙儿从口袋里掏出一贯钱递给姜源。 咦？这是什么意思。 姜源没伸手，诧异地看着这位古装小伙儿，难道你准备cospiay到底吗，都不知道什么是人命币了？ “怎么，神仙不用这样的钱？”看到姜源没伸手，吓得古装小伙儿一下子就变颜变色，惊恐地说道。“我，我就这样的钱了。” “可以抵账。”姜源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经意间瞟了眼古装小伙儿半隐半漏的短剑。 抵账？古装小伙儿知道姜源看上了自己手中的短剑，纵有万分的不舍又怎么样呢，神仙啊，千万不能得罪，不然的话降下灾祸就完了。 “掌柜的，这柄徐夫人价值千金，剑柄上的红宝石是我请西域的能工巧匠镶嵌上的。”古装小伙儿介绍道。 “嗯。”姜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一把抢过古装小伙儿手中的短剑。 ······ “宿主，学会了吗？” 学会？学会什么了，姜源有一肚子的疑问，没想到被系统先给打断了。 “系统，我需要一个解释，你说我学会，我学会什么了？难道我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就换回一把cosplay的道具剑？”姜源愤愤地质问道 “道具？”系统机械的声音都忍不住嗤笑，“宿主，你知道吗，这可是真正的徐夫人，就是当年荆轲刺秦的短剑，通体玄铁陨石打造，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单单这红宝石都是价值连城。” 徐夫人？价值连城？等等，让我缕缕，刚才接待的莫不是真正的古人？怪不得使用铜钱，姜源想着不着痕迹的将餐桌上的一贯天启通宝收起来。 “宿主，请不要那样，来自不同时空的顾客，所留下的钱财，都属于个人，包括这柄徐夫人，也是宿主的。”系统见姜源的动作，也懒得鄙视了。 “我的？”姜源一把抓起徐夫人仔细打量起来。 除了剑柄上镶嵌着一颗光彩夺目的红宝石之外，剑鞘是用鲨鱼皮制作而成，金属包裹的部分镶满了各样的宝石，奢华至极。但姜源没有拔出短剑，因为传说徐夫人上面淬有剧毒，本身又十分的锋利，生怕有什么意外。不过剑鄂中间的部分有几个类似金文的文字，应该是徐夫人的铭文吧，即使是赝品也应该不会差吧。 “当然，归宿主所有，因为每一位异时空来客都属于宿主的客人，作为主人当然要请客了，不知道宿主是现金还是刷卡？” “我刷脸。”姜源愤懑地说道。、 “好的，宿主的任务增加十个狮子头的额度。” “等等，系统你这是不公平，来自异时空的顾客我根本不知道，而且你发布任务根本没告诉我。”听闻又增加任务量，姜源一下子就急了。 “这是随机隐藏任务，时间不确定，系统不会发布任务，请宿主自己把握，是赚是赔，完全取决于宿主。”系统冷冷地说道。 “难道我还要做赔本生意吗？”姜源吃惊了，这里面还有风险。 “当然会有风险，鉴于这是第一次任务，系统才会引导，下次任务由宿主自己主导，系统全程不参与。” “那也不对啊，我要求所有人先付款，后送餐，谁还能坑我？”姜源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如果是假钞呢？”系统悠悠地说道。 “怎么会有假钞，这不是系统应该解决的事情吗？”姜源不由得反问道。 “现实世界的假钞问题系统会解决，但来自异时空的顾客系统不会干预。” “真得不会干预？如果齐天大圣来我这里吃饭，我获得七十二变什么的，系统也不会干预吗？”收到假币的事情虽然让人有些糟心，但姜源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高兴起来。 “宿主，想多了，异时空的客人不会出现神话人物以及未来人物，也就是法术与黑科技不是你能染指的。” “好吧，那我买一个验钞机。”江源失落地点点头。 “再次提醒宿主，验钞机什么的不应该出现在鹿鸣苑。” 好吧，能不能出现您老人家说了算，我去吃我的阳春面。 锁好门，看着花灯璀璨的外滩，不由得感慨万千，看来作为一个吃不起自己厨房的厨子还要忍受一段时间。 狭窄逼仄的小店在外滩十八号外围的一条普通的街面上，一个苍蝇馆子，看起来是之前的筒子楼居民改造之后出租的店面，主人是否是店主，姜源不得而知，但这里的味道真心不错，虽然与大厨比起来，有几分粗糙，满满的心意却能弥补一切。这里是姜源无意当中找到的。 “老板，来碗阳春面。”生意依然不温不火，店主人总是有着使不完的热情。 “好嘞，小哥儿稍等。”老板笑呵呵地招呼道。 实惠、姜源又能走过来，味道不差，姜源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虽然没怎么交流过，两人总能够心照不宣。 “咦，老板，你怎么到这里吃饭了？”忽然周丰人不知道从哪里凑了过来，满脸好奇地打量着姜源。 “呵呵，这位先生，咱们认识吗？”姜源对于周丰人印象深刻，但这次见面不是尴尬了吗。 “喂，老板，你可不能不认人啊，我不是刚刚从您那吃完狮子头出来吗，而且今天的客人都是我介绍来的，没想到您居然能找到这里，我跟你说这里可是咱们魔都的特色小吃，一般也只有老魔都人知道。”周丰人诧异地看了眼姜源，根本没多想，魔都人的精打细算是出了名的。 “啊，是您啊，今天的事情还没说声谢谢呢，您可是我的第一位顾客，到现在都不知道您的名字，真是抱歉。”姜源不得已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鹿鸣苑的第一位顾客他怎么能忘记呢。 “鄙人周丰人，从事古玩鉴定与收藏。”周丰人说着递过来自己的名片。 姜源接过名片，并没有送上自己的电话，他没想到周丰人居然是一位鉴赏家，不知道他能不能鉴定徐夫人呢。 第十二章 打赌 熬香的葱油结合烧透的海米极完美的创造了一味卤料，与韧糯爽滑的面条风云际会，大名鼎鼎的阳春面，因十文钱的约定成俗，让江南石井街坊的下里巴人知道了美食的诱惑，同样的也对美食也有了新的感悟，譬如苏菜与浙菜碰撞，虽泾渭分明又相互融合。 魔都的本帮菜深受苏菜的影响，阳春面早已是这里的传统，它不仅仅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魔都人的记忆，同样的物美价廉，也让来自远方的羁旅与魔都拉近了距离，纸醉金迷之间总有几分朴实，姜源就是其中的受益者。 也正是这小小的一碗阳春面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怎么样？姜源小哥儿，味道不错吧。”周丰人眉飞色舞地问道。 祖籍虽然在浙江绍兴，但几十年的生活让周丰人的骨子里早已与魔都融为一体，魔都的兴衰与有荣焉，哪怕是小小的阳春面。 “嗯，味道不错，我已经来了几次。”姜源点点头，为了忙碌开业的事情，节衣缩食，这些市井小吃自然是他的首选。 “嘿嘿，那你可来对了，就这里，也就是老魔都人能够找到，年轻人都去追求新鲜事物了，很少人能够在这里驻足。”周丰人见姜源亲口承认这里的味道，更是兴奋，如数家珍地介绍着他知道的一切。“这里的老板遵循传统，葱油、海米这是必须的，高汤熬足功夫，从不用味精或者鸡精之类的工业用调味料节省时间，可能一些比较尊重传统而又追求味道的店面都能够做到，但每一碗面条都是手擀面，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几十年如一日，日日如此。” “周先生说得没错，正是手擀面的味道，没有一丝机器的味道，老板满满的心意都在里面。”姜源点点头，自从发现这里，他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 “是啊，这样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多数都淹没在岁月当中，唯有哪天翻阅尘封的记忆，才能记起它们，陈记阳春面不简单。”也许周丰人经历了太多的美味的消失，吃着阳春面不禁缅怀起来。 姜源没有说话，鲜汤、劲道的面条正搔到他的痒处，熨熨帖帖的，心里舒服着呢，眯着眼睛、仰着头，正迎上一缕难得的阳光，整个心身都是懒洋洋的。 “呵呵，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唠叨，回忆过去，姜源小哥儿不介意吧。”周丰人见姜源不说话，似自圆其说地解释道。 “在家的时候，我就喜欢和老人家唠家常，不仅仅是老人家的生活经验之谈，还是一段历史的真实印记，比之书上来得更值得珍惜。”姜源摇了摇头，每逢寒暑假，他都喜欢和一些老人蹲墙根儿，下象棋。 “姜源小哥儿，说得没错，不过这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小哥儿的狮子头虽然美味，但价格贵不说，还限量，有点儿隔靴搔痒的意思，太古板了，得改！”周丰人依然对姜源的狮子头耿耿于怀。 “呵呵，周先生，我这可不是古板，这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美食需要期待，如果太容易得到，岂不是一点期待都没有了，吃起来总会觉得平白少了些味道，这可是你们这些食客的损失啊。”姜源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 谁知道他心里有一万个mmp啊。 “周先生，你看这陈记阳春面也有着自己的规矩，而且这里的食客也约定成俗的遵循着某一种规矩，很少有人冒犯，大家吃得都非常开心，规矩从这里来说还是很有用的。”姜源指了指周围的食客轻声说道。 规矩？什么规矩？周丰人有些懵逼，虽然他不是天天到这里，但也是这里的常客啊，老板与许多老食客都非常熟悉，从没有人和我说过这里的规矩啊。 “呵呵，周先生，不知道吗？” 周丰人老实地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不用打肿脸充胖子。 “你看看，这里的食客基本上都点一份面食，很少有人回碗，除非是一些愣头青的新食客才会这么做，难道你认为所有人都是吃上一份都会吃饱吗。”姜源一脸玩味地说道。 第一天到这里吃，第一次见到这里的老板他就看破了这里的秘密。 “为什么？”周丰人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姜源。 “因为高汤、手擀面。”姜源喝了口面汤，继续说道“：高汤熬制的手段复杂，而且熬制不易，老板每天只能熬制那么多，而且又不会掺水冒充；手擀面顾名思义，完全是手工制作，不借助机器，其中的劲道，你自己也知道，所以呢，老板的精力有限，身体稍感劳累就会歇业，我想你曾经也经历过这里关门停业的时候吧。” “老食客们为了让所有来的人都能够享用美食，就有了不成文的规矩，每人只点一份，不信你问问。” 周丰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他每次来都会点两份，没人说什么，但他在这里的老朋友似乎都点一份。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因为是一名厨师，只有厨师才更了解厨师。”姜源高深莫测地说道。 “切，神神秘秘的，我猜不信呢。”周丰人的小孩子脾气上来了。 “老冯，姜源小哥儿说得可对？”周丰人急急吼吼地抓过邻座的一位食客问道。 老冯，光顾了陈记阳春面几十年，可以说是风雨无阻，如果说这里的资深食客，他可以说是首屈一指，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知晓。 “小哥儿，你怎么知道的，你每次来，咱们基本上都坐在一起，你从来没问过，怎么知道这里事情？”老冯没搭理周丰人，反倒是好奇地问起姜源来。 对于刚刚的姜源的神神秘秘，他是嗤之以鼻的。 “将心比心，其实食客与食客之间，食客与厨师之间心是想通的，越是传统，越是默契，比如这里，交流都是通过一碗碗阳春面开始的，再加之，仔细观察，自然方寸之间的一切都很容易洞悉。”姜源眯缝着眼睛，他也很享受这里的一切。 “高，实在是高，小哥儿也是一位很厉害的厨师吧，不知道你的餐厅在哪里，有时间我可以去捧捧场。”老冯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仔细想想，大家可不就是因为这口阳春面才广泛的交流的吗，没有任何人提议，约定成俗，与老板形成了奇怪的默契，最后还是再一次契机中揭晓了答案，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年轻人点破了这一切。 更难得的是，他第一次来就遵守了这里的规矩。 “老冯，我告诉你，他的店黑着呢，堪比十字坡，小心到时候你付不起账被做成狮子头。”姜源还没表示，周丰人的怨念就已经烧破了天花板。 “黑？难道是黄金做的？就是黄金做的我也吃得起。”老冯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那行，咱们明天约起，怎么样？”周丰人幸灾乐祸地看着老冯，忽然心里的怨念少了几分。 刚刚不过玩笑，周丰人知道老冯这家伙虽然穿得不怎么样，但是身家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少，只不过平日里不显山漏水罢了。 “没问题。”老冯满口子答应下来。 “嘿嘿，那我在这里先谢谢二位了。”有人捧场，姜源自然笑嘻嘻。 “姜源小哥儿，你看我又给你拉来了客人，明天能不能通融一下，而且我还是你第一位客人呢，难道还不能区别待遇吗。”周丰人最擅长打蛇随棍上，同样对于鹿鸣苑里的狮子头满是执念。 “规矩，周先生，您不知道规矩吗，难道你想自己吃的美食比别人寡淡几分吗？”姜源摇了摇头，根本没有为周丰人破坏规矩的意思。 “少几分味道自然可以啦，只要您稍微通融一点儿就可以了。”缺几分味道那也是人间极品啊，能够多吃一个，这勉强还是能够接受的。 “呵呵。”姜源实在是被周丰人的执着打败了，不禁调了一下眉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周先生，破坏规矩那是不可能的，作为第一位食客，你更应该遵守才对，不过你如果能够帮我办一件事，我可以请客。” “请客，真的？”周丰人被突如其来地幸福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办得到。”姜源郑重地点点头。 “说吧，什么事情。” “我开业之初和人打了赌，就是三天之内，卖出一百六十个狮子头，第一天才十几个，实在是有点儿惨淡，如果你能够帮我拉到足够多的食客，我就请客，你看怎么样？”姜源神神秘秘地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周丰人兴奋了，一百几十人的人脉，小意思，今天不算，还有两天时间，几十人就能解决问题，他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的，作为一个资深鉴赏家、收藏家来说，最不缺的就是人脉。 “那能不能算我一个？”老冯突然展示了一下存在感，弱弱地说道。 第十三章 事了拂衣去 “多多益善。”姜源潇洒的说道，为了任务他也是拼了。 结账走人，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大眼瞪小眼，颇有古代侠客的风范，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宿主你这样做好吗？” “为什么不好，一不犯法，二不违规。”姜源对系统的质问，他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这叫绝处逢生，系统的絮絮叨叨，姜源懒得搭理。 灯光璀璨的外滩别有风味，远处轰鸣的江轮，咸腥的海风沿着黄浦江逆流而上，靠着栏杆，姜源张开手臂向远处拥抱东方明珠，俯仰之间，似琼楼玉宇，于冯虚御风，渺小如一带青螺，沧江浩海汤汤（shangshang）乎一瞬，天上人间。 芳菲繁华，夜晚外滩依旧摩肩接踵，漫无目的的游人，亲亲妮妮的情侣，路灯下纳凉下棋的老者，跳广场舞的大妈，相互追逐打闹的孩子，亦步亦趋跟在后边的年轻妈妈正紧紧地盯着手机，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孩子已经顽皮的攀上了围栏，看着妈妈，看着周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开心的笑着。 “囡囡，小心。”几个志愿巡逻的大妈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一紧，却不敢大声地喧哗，生怕惊到了围栏上的孩子。 “妈妈，妈妈，你看月亮掉到黄浦江里了。”小囡囡拍着手，兴奋地叫道。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又赶上满月，即使繁华如魔都，也拒绝不了月亮的热情，天上月圆正好，江头水阔月光婵婵。 “快下来，别犯傻，水里的是影子，月亮孩子天上。”年轻的妈妈抽空看了眼栏杆上的女儿，急声训斥道。 熊孩子真不让人省心，紧着看了几眼手机里正播放的韩剧，准备将孩子从栏杆上拽下来。 “不行，我要把月亮救上来，不然琪琪国王和毛毛会把它捞走的。”小囡囡倔强地说着，直接爬到了栏杆的顶端，一只小手抓着栏杆，另一只小手毅然决然地伸向了江面。 “啊，小心啊，囡囡。”志愿巡逻的大妈们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傍晚可是下了场小雨，雨后初晴，栏杆滑的很。 小囡囡尽力地将手伸进江里，可惜这是几米高的防浪堤，看着好遥远的月亮，她觉得好委屈。 波心荡，冷月无声。 小囡囡很快翻到栏杆外边，两只脚蹲在堤沿上，准备用用双手去捧，没想到脚下一滑，直接栽进了江里。 “快，快救人啊，有人掉到江里了。”几个巡逻的大妈急了，扒开挡在前边的行人，一边大声地呼喊，一边朝着江边跑去。 有人掉江里了？行人、游客定睛一看，可不是吗，小囡囡载沉载浮地正挣扎着呢。 “快拨打120、110、119，希望还来得及。”立即有人呼喊道。 “谁会水，赶紧救人啊，可惜我是一个旱鸭子。”更有人跺着脚，感叹小囡囡花一样的美好，就这样即将逝去。 “江水太冷了，没有专业设备根本下不去，很容易抽筋。”有游泳经验的人不禁感叹地说道，初夏江水依旧冰冷刺骨。 ······ “妈妈、妈妈，救我。”小囡囡慌了，刺骨冰冷的江水不时地涌进嘴里，黑黢黢似猛鬼搏人的江面，孤独、无助，看到江边越聚越多的人群，她更慌了。 女儿？年轻妈妈被一阵嘈杂打断，朝着栏杆处瞟了一眼，吓得亡魂皆冒。 “啊，啊，我的女儿。”年轻妈妈吓得尖叫一声，瘫倒在地，随即又挣扎着站起来，朝江边跑去，就连丢在一边正播放《天空之城》的手机也顾不得了。 “冷静，冷静，孩子你别犯傻。”巡逻大妈一把抓住年轻妈妈的肩膀，阻止她跳进江里去救小囡囡。 “呜呜，囡囡不会游泳。”被巡逻大妈抓着，她彻底地哭疯了，冲着周围撕心裂肺地喊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快救救囡囡，她不会游泳，她不会游泳啊。” “已经拨打110、119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在也没了下文。 救人？大家洗洗睡吧，初夏的江水可不温暖，别跳进去把自己搭上，纵观历史这样的烈士不管有名还是无名可不再少数，救人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这可不是我冷漠，人之常情啊，一个个如是想到。 靠，有人掉水了？姜源恍惚间被警醒，定睛一看，果然江面上有人在挣扎，黑黢黢的看不真切。 “临时任务，拯救小女孩，奖励河北菜一种。” 行啊，没想到系统你还有人情味的一面，姜源快速地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一个箭步冲进了人群，他仗着自己出身农村，加之颠勺的功夫练就一双好臂力，双臂齐摇，将挡在前边看热闹的人群扒拉了个踉跄，趁着这功夫，姜源钻进了人群。 “大家让让，大家让让，我要救人。”姜源一边大声喊，一边朝着里边挤去。 “你···”本来就看不清前面的情况，被姜源这么一挤，小陈不由得烦躁起来，不过看到姜源的打扮，话又咽了回去。 还好中国人看热闹也不忘素质，看到有人准备救人，赶紧让开了一道通路，姜源这才轻松起来，来到江边翻过栏杆，瞄了眼小囡囡的位置，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黄浦江。 冰冷让姜源不由得一阵激灵，不过看着小囡囡因为挣扎，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渐行渐远，他赶紧调整好身子，岸上的人群就觉得眼前划过一道白浪就到了小囡囡的身边，托住小身子不让沉下去，然后放到了肩膀上踩水而行，把人们都看傻了。 相当年姜源在乡下的时候，可是号称浪里小白条，踩水齐腰，一个猛子能出去一百多米，水中闭气20分钟，这游泳自然不在话下。如果不是农村的池塘多死水，因为人们生活水平提高被污染了，孩子们不能去洗澡，姜源的名号还能流传。 “好啊，救回来了，救回来了。”看到姜源抵达江边，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无不欢欣鼓舞。 “别急着高兴，把我们拉上去啊。”姜源仰着头冲着人群喊道，心里不由得鄙视这些吃瓜群众。 被姜源这么一喊，得意忘形的人群这才意识到这是防浪堤啊，因为距离出海口近，这里的潮水落差可是4米，防浪堤能够阻挡潮水，又岂能低了，下面的英雄上不来啊。 还好人多，短暂的慌乱之后，一根锻炼用的长鞭送了下来。 “兄弟，你抓住鞭子，我们把你拉上来。” “行。”姜源点点头，把鞭子在手臂上缠了几遭，然后示意大家用力。 “我们是急救医生，大家闪开空间，让我们看看。”姜源刚一落地，就有两个干练的男女挤过来。 姜源微微一笑，将小囡囡平放在地上，挤出了人群。 事了拂衣去。 ······· 回到鹿鸣苑，江源洗了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眯着眼睛和系统交流起来。 “系统，任务完成。” “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注意查收。” 李鸿章烩菜？有意思。居然是一道地道的直隶官府菜，虽然是烩菜却与流传于燕赵大地的烩菜有所不同，并不是以传统猪肉、粉条、豆腐、白菜，炖煮而成。其中加入了海参、鹿筋、鱼翅，牛鞭等山珍海味，制作过程更加考究。 “系统，多少钱呢？”姜源弱弱地问道。 身为燕赵人士，对于李鸿章烩菜也是只闻其名，从未品尝过，主要因为价格上比较贵，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比较正宗，如今有系统的便利，姜源希望能够如愿。 “诚惠1500块，要不要尝尝？” 尼玛，真不接地气，姜源直接败退，全部资金还有一千四百块，让他情何以堪啊。 “明天吧，明天就能筹够足够的钱了。”姜源哆哆嗦嗦地说道。 不知道鹿鸣苑还能不能经营下去，姜源忽然开始杞人忧天起来，为了不被饿死店主人也只能外出就餐。 “系统，能不能提供一些接地气的食物？”姜源心有戚戚焉地问道。 “请宿主努力升级。” 咦，难道系统良心发现？姜源觉得自己应该对系统刮目相看。 “宿主，请不要臆想，甜面酱就很亲民嘛。”系统似乎开了个玩笑。 神特玛很亲民，如果鹿鸣苑推出甜面酱的话，绝对超过一百元一份，作者君敢打一天更新两章的赌。 姜源忽然发现系统非常无耻，根本海水不可斗量，相信它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能在树上休息，萨达姆统治世界。 “宿主，请尊重系统的劳动成果。” “你有什么劳动成果？”除了提供食材，姜源认为系统一直在拖后腿。 “鹿鸣苑的极品食材均由系统提供，比如林肯郡绵羊猪、北极玉参、高龄大黄鱼鱼肚、草潭江瑶柱等等。” “我付过钱了，请不要炫耀你的黑科技。”姜源严肃地说道。 自己与系统的比例可是1:9分成，与其说自己是老板，还不如说自己不过是给系统打工的，任何食材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第十四章 李鸿章烩菜 既然与周丰人约好，姜源自然会准备充分，不仅仅是蟹粉狮子头，昨天抽取的李鸿章烩菜也在悄然中有所准备，只不过不知道这价钱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惊吓。 清晨，冷清得很，自然不会有人将蟹粉狮子头作为佐餐的首选，就是周丰人对蟹粉狮子头想念的紧也不会前来开解五脏庙的相思之苦。一份生煎，一本《唐诗宋词》，不知不觉以日上中天。 “咦，鹿鸣苑。”蒋晓玲难得清闲，从外滩观光隧道一路走来，黄埔公园逗留了一会儿，准备随意找一家饭馆，犒劳自己。 没想到被鹿鸣苑气势恢宏的影壁、砖雕墙壁吸引了目光。 没有印象，完全没有印象，蒋晓玲努力回想了下，对于鹿鸣苑真得没有印象。她已经在对面的pdx区工作了几年，有时间经常会来外滩转悠，古老沧桑而又繁华，中西异域碰撞间，总能够不经意之中获得灵感。 这里她非常熟悉，鹿鸣苑这么大的一座建筑群似乎是不经意间出现的，却没有什么突兀的感觉，很真实，朦朦胧胧的就是在那里，过去、现在、未来都是。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蒋晓玲自认为自己的文学水平在线，尤其是作为一个白骨精自然有着自己的自信，没错这就是餐厅。 影壁之上《洛神赋图》无不传神，山水、人物于滞拙之间无不灵动、巧思，空间之美让人窒息，凄美之间，断肠人在天涯。似乎千年时空一朝穿越，顾老先生却用了另一种方式再现了自己呕心之作。 古朴、雄浑，清风两袖之间，八百里嘉陵江水尽收眼底，亦如当年吴老先生包藏宇内之机，袍袖一甩，响当当的伟丈夫。 门前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却不是出自任何雕刻名家之手，却是借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然雕琢的泰山石狮子，昂首咆哮，天然有着震慑人心的气势，心术不正者都不敢来门前徘徊。如果被风水大家以及笃信风水的富豪看到，绝对会奉为无价之宝。 这是顶级餐厅。 蒋晓玲自然有着自己的判断，作为总经理助理经常和上司出入一些高档场所，眼光也培养出来了，望而却步吗，自然不会。追求美食、享受美食的不仅仅是那些出手阔绰的老饕，普通人也有。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蒋晓玲迈着自己的黑丝大长腿风情万种地推门而入，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认定的高档餐厅却没有迎宾侍者。 小桥、流水、晚亭，却是雕栏玉砌。 尽头十八扇的巨大屏风也挡不住，店主人的慵懒，生意清淡，姜源自然而然的窝在一张太师椅里打着瞌睡。 很舒服，蒋晓玲似乎被传染了一样，斜倚着自己的椅子，眯着漂亮的眼睛，等待姜源前来招呼。 “睡着了？”半晌没人招呼，蒋晓玲多少有点儿怨气。 “老板，点菜。”蒋晓玲突然大声叫到。 “唉，我没睡着，想吃什么自己看。”姜源在太师椅里伸了伸懒腰，指着柜台前贴着的一张a4纸，有点儿不耐烦地说道。 “好贵。”蒋晓玲轻捂着小嘴，有些不敢相信上面的价格。 记得有次闺蜜聚会，而且都非常有兴致地出血，点了一大桌子的好菜也才一千多块钱，在这里居然只能吃一份烩菜。 “老板，你写错了吧，是不是多写了一个零，而且你这儿的菜品实在太少了。”蒋晓玲实在是有点儿舍不得了，在这儿吃一次饭，好不容易攒的买包包的钱又得搁浅。 “并没有错，想吃什么自己谨慎选择，目前就这些菜品。”姜源高冷地回应道。 “那我都选。”蒋晓玲咬了咬牙，选了为数不多的两个菜品。 最喜欢妈妈做得狮子头，最喜欢东北的炖菜，蒋晓玲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吃下去大不了这个月的减肥计划加倍。 “自己想好了，如果有剩菜的话，今后将列入鹿鸣苑的黑名单。”姜源没有立即起来，反而提醒道。 “那我能不能打包。”蒋晓玲可怜兮兮地问道。 吃肯定吃不完的，难得败家来吃这么贵的狮子头、烩菜，肯定不浪费一点儿食物，正好热热作为晚餐，一顿吃两顿似乎成本降低了一些啊。 “本店不提供打包服务。”姜源摇了摇头，太师椅里陷得更深了。 打包什么的，麻烦。打包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会提供打包服务，也不允许在店里出现打包的现象。 “那我来一份李鸿章烩菜。”蒋晓玲最后选择了李鸿章烩菜，如果味道好的话，可以邀请闺蜜们做拼客。 “好的，1500块。”姜源确认之后，立即起身拿着托盘走到蒋晓玲近前。 蒋晓玲付钱之后，他立即准备，约莫八九分钟的样子，盛满浓郁鲜香气息兰花小碗就到了蒋晓玲的近前。 “你的李鸿章烩菜。” “谢谢。”蒋晓玲道了声谢谢，整个人就被兰花小碗中的鲜香气息所吸引。 海参、鲍鱼、鱼翅··· 蒋晓玲不禁觉得惊喜，这简直是佛跳墙的北方版嘛，撇开香气不说，珍品食材就是满满的心意，更何况这味道、这香气，让人欲罢不能，不同于北方烩菜的粗犷、卖相不佳，兰花小碗盛出不仅仅满满的香气，还有满满的精致。 “老板，你碗里有鱼翅。”蒋晓玲冲着姜源委屈地抱怨道，欲拒还迎，羞煞了清流石泉上的那一抹兰花。 “怎么啦，难道你不知道李鸿章烩菜里有鱼翅吗？”姜源撇撇嘴，对于蒋晓玲的抱怨视而不见，反而威胁道“：你如果不吃，会上鹿鸣苑的永久黑名单。” “黑名单啊。”蒋晓玲怯怯地看着姜源，苦恼地说道“：可是，可是我是一名鲨鱼保护者，响应大姚的号召，拒绝鱼翅。” 色、香已经勾得她神魂颠倒；味，虽然在深闺，但天生丽质，如何能让她舍弃。 “并非野生。”姜源皱了下眉毛，最后还是解释了一句。 “什么意思？”蒋晓玲茫然地张了张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选择不吃。”女人真麻烦，姜源看着手中的《唐诗宋词》，头也不回地顶了一句。 “人家吃还不行吗。”蒋晓玲眼眶红红的，含满了泪水。 蒋晓玲胡乱扒拉着碗里的烩菜，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不住地给自己打气。 说来也奇怪，在公司里身为助理，步步要走在总经理的前边，稍有不顺意，还要遭受一顿训斥，但不管多苦多累，从未抱怨过一次委屈；在同事之间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钢铁战士。没想到这次却在陌生人的面前真情流露。 夹了一截娇嫩的白菜心，鲜嫩的气息、醇香的味道直沁心脾，丰富的汁水，肆意横流却又恰到好处，蒋晓玲不禁睁大了漂亮的眼睛，白菜当属中国的当家蔬菜，味道清淡、微甜，却不是她特别中意的蔬菜，偶尔会吃上一次，绝没有今天的味道。 是什么原因？海参、鲍鱼的醇厚更是让人应接不暇，蒋晓玲根本来不及思考，每一口食材入口、不同的食材入口，都是新的味道，醇厚的接应，让不同的味道在口腔中不断积累，一层层铺垫，每时每刻都在丰富，却繁而不乱。 当最后一口菜心入口，味道一下子升华起来，醇厚却不腻歪，香到了极致、鲜到了极致，反而取代而之的是兰花的淡雅。 “这里边有花？”蒋晓玲仿佛嘴里有一整朵的兰花，不是吃多了肉食的香腻，雅致的感觉早就冲淡心头的那一抹委屈。 “没错，我在里面加入了幽兰的香气。”姜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感觉在食材里加入花的气息非常棒。 “幽兰的气息？”蒋晓玲惊讶地望向姜源，小小的心思里充满了好奇，不知道如何才能施展这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姜源没有回应，老神在在地躺在太师椅里，浑身上下都是慵懒。 “能不能，再给我一份？”蒋晓玲摸着自己微鼓的小肚子，俏脸红红的。 “一人就一份，不能再点。”姜源严肃地说道。 很熟悉的台词嘛。 “好吧，谢谢。”蒋晓玲似乎松了口气，收起忐忑的心情。 她没有纠缠，从未认为自己身为美女就具有与众不同的特权，如此美味的餐厅，自然有着自己的规矩，被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食物能够添加，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吃得下，被列入黑名单就尴尬了。 送走蒋晓玲，姜源还未清闲，周丰人就已率队杀来。 “老板，咱们可是说话算话，人我给你拉来了。”一进门周丰人的大嗓门就让姜源皱眉不已，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的收藏家、鉴赏家，和温文尔雅一点儿也不搭边啊。 “只要完成任务，我马上兑现，怎么样？”姜源放下书，喝着水怼道。 “别，千万别。”周丰人赶忙摆了摆手，立即兑现多不划算啊，等等再说，万一鹿鸣苑推出更好的呢。 第十五章 奇葩现世 “咦，老板，你推出新菜了？”周丰人皱着眉头说道。 奢华、低调的餐厅，你随便贴张a4纸算什么，而且字迹还那么潦草，要不要这个态度啊。 “是啊，今天刚刚推出。”姜源点点头。 “嘿，那今天就来这个，你们觉得呢。”周丰人大感兴趣，激动地说道。 李鸿章烩菜在全国范围内还是有一些名气的，他曾经到保定吃过正宗的，虽然总感觉缺少点儿什么，但总体来说味道还不错，就不知道姜源的手艺怎么样，是不是能够做出让人满意的味道。 “周老师，这是坑人吧，一碗烩菜而已，如果叫乾隆烩菜还不得突破天际，我就800块，您老看着办吧。”周丰人身旁一个细高个儿，砸着牙花子，为难地说道。 1500块啊，够自己半月工资了，来的时候，老师只报销了狮子头的钱，难道700块要自掏腰包？ “是啊，是啊···” 细高个儿一开口，周围的学徒工们纷纷响应。甭管饭菜如何，他们都是老师们给周丰人撑场面的，为了这事儿，不仅准了半天假，而且还报销饭费。但如果让他们自掏腰包，那可不行，您老人家德高望重也不行，我们还得生活啊。 “哼。”周丰人冷哼一声，周围立即噤若寒蝉。 他没想到这次带来的学徒工们这么不靠谱，居然关键时刻拆他的台，回去之后非得跟老友们念叨念叨。同时他也有些埋怨那些老友不亲自来，以后让他们后悔去吧。 “你们知道什么，一个个都是满肚子的花里胡哨，每一个真心学本事的，等出了师，那是丢你们老师的脸面，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李鸿章烩菜比起来西湖醋鱼、鱼香肉丝之类的，有些名不见经传，如果做好了，其味道一点儿也不逊色闽菜佛跳墙，这是一道融合南北滋味的精华。”周丰人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些个学徒实在是有些市侩。 平淡之处即是学问，他不由得有些感慨，他们少年时代学习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生怕学不到本领，老师的言谈举止都会默默地记在心里，希望哪一天能用得上。再看看这些人，气息浮躁，肚子里根本没什么墨水。 “我们没钱不是？”细高个儿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反驳道。 钱啊，太现实了，让人都耐不住寂寞做学问，一有机会就下海经商。 “这顿我请。”周丰人阴着脸说道。 答应姜源的事情自然要做到，等做过这一场，再算账。 “不卖，大门在后边，慢走不送。”姜源豁然起身，指着众人身后的大门，严肃地说道。 姜源没想到周丰人会有这样的办法，不过鹿鸣苑开门做生意，做得就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既然客人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这样再美味的食材也会变了味道。 “你···”周丰人没想到姜源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好了，周先生，这儿做生意，做得就是你情我愿，来得不说都是回头客吧，但绝对是优质客户，你看看他们，哪个是？”姜源摆了摆手，打断周丰人说道“：我只做有缘的人的生意，不是什么人都能到鹿鸣苑吃饭。”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这儿砸个稀巴烂？”细高个儿害怕周丰人不假，但不包括姜源啊，他指着姜源的鼻子吼道。 “嘿嘿，你赔不起。”姜源一脸嘲讽地看着他，这也是学徒？ “我赔不起？香格里拉砸了都没人敢吭声，就你这破店？”细高个儿鄙视地看着姜源，好歹自己在道上是个人物，古玩街上谁不知道他高佬的名号。 “我这有大锤，要不您老人家试试？”姜源抱着肩膀，看着这位仁兄，大魔都是这么混的吗，像你这么嚣张的坟头草都是三尺高了吧。 “哼，你以为我不敢？”细高个儿瞪着眼睛，冲着姜源吼道。 “你敢？”周丰人勃然大怒，跳着脚地说道“：高如林，你敢动这里的一草一木，我让你牢底坐穿信不信？” 高如林不学无术，一肚子草包，狗眼不识金镶玉；他周丰人可不是，这是一座餐厅不如说是一座艺术博物馆，比之传说中的天竺布金寺还要奢侈，餐厅中的每一件摆设都是无价之宝，根本金钱都买不来。 口口声声说砸了这里，癞蛤蟆打喷嚏，口气倒不小。 “周老师，您什么意思，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咱们是一起的啊。”高如林根本没想到周丰人会跟他翻脸，情急之下自然是口无遮拦。 “老糊涂？好，好，我是老糊涂，你立即给我滚，滚，我不想看到你。”周丰人气得胡子撅起多高，手指禅微微地指着大门大声吼道“你们也是，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都给我滚。” “周老师，我···”高如林被周丰人择人而噬的表情吓得一缩脖子。 他还没见过周丰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在古玩圈内，好为人师，温文尔雅，而且鉴定功底相当深厚，人脉超强，人品自然是有口皆碑。 “我什么我，老赵那你别回去了，给我滚出魔都的古玩圈。”周丰人冷静下来，打断他的话，严肃地陈述道。 滚出魔都的古玩圈？高如林吓得脸色煞白，冷汗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他的大半身家可都是从魔都古玩街摸爬滚打过来的，虽然学问不怎么样，眼力也不怎么样，但还是混得风生水起，除了胆大心细之外，全靠自己有个好老师，所以呢，私下里掮客的工作相当的滋润。 反驳周丰人，不过是内心市井小人物那种扣扣索索的表现。 没想到周丰人居然要让自己重回解放前。 报复？他可不敢，私下里他的老师曾经介绍过，周丰人的关系很硬，整个魔都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关系。 “周老师，您别啊，刚才是我混蛋，我混蛋，我不是人，您高抬贵手，家里的老小都指着我过活呢。”说着高如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扇着自己嘴巴，声泪俱下地告饶。 “晚了，古玩界我不想再看到你，转行吧。”周丰人摇了摇头，犯下错误，自然要付出代价。 “你们在这儿看什么热闹，难道也想着滚出古玩界？”周丰人冷厉地扫视周围。 简直就是‘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刷··· 吓得小学徒们拉着高如林作鸟兽散状，眨眼间就消失了。 “呵呵，姜老板，让你见笑了。”看着消失的那帮小学徒，周丰人不禁苦笑着对姜源说道。 “没事儿，我知道周先生也是拼了。”姜源扯了扯嘴角，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也没想到周丰人会拉着一帮子学徒赶鸭子上架，更没想到这帮子学徒还一个比一个奇葩。 “哼，想笑就笑吧，反正我也丢人了，不过最丢人还是我那帮子老友，我看他们以后还怎么见我？”周丰人没好气地哼哼唧唧的抱怨着。 至于后续的人也不用来了，不管靠不靠谱，省得到时候添堵。 “今天我就吃这个李鸿章烩菜，至于你那蟹粉狮子头，晚上再说。”周丰人气呼呼地说道。 至于约定，晚上再说，老子不高兴。 “随您高兴。”姜源也不以为意，随缘吧。 ······ “咦，老周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组织的人呢。”就在姜源准备食材的空档，老冯领着一大帮人跟进了大观园一样，都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忽然看到闷闷不乐的周丰人一个堵着气，他不禁高兴了。 “哼，小心点儿，这餐桌可是海南黄花梨的，别刮花了。”周丰人见到竞争对手自然没有好脾气。 “我乐意。”老冯几个人落座，得意地冲着周丰人说道“：看到没，这些都是我给小老板带来的优质客户，说不定一下子能让这里火起来。” 周丰人瞥了眼老冯带来的人，不多也就六个人，加上他俩还没将鹿鸣苑坐满，但一个个都是美食记者，而且是那种在美食圈里相当有影响力的，如果姜源能够和他们打好交道的话，鹿鸣苑不愁没生意。 “哼，你会后悔的。”周丰人冷哼一声，被老冯捷足先登，他自然不高兴，但最主要的还是他不希望这里被宣传出去。 “老板，一人一份狮子头。”老冯不以为意，故意大声地喊道。 “诚惠5600块，可以微信、现金和刷卡。”姜源此时正端着周丰人的李鸿章烩菜走过来。 “啊。”老冯张大嘴巴，诧异地看着姜源。 难道他没认出我带来的记者吗，怎么还要钱，这可是一个极好的宣传机会啊，虽然规矩古怪，也是一个绝佳的噱头。 “5600块。”姜源面无表情地说道。 奇怪，难道没认出来？ 老冯把姜源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都是美食专栏的记者，我的钱可以付，你看他们?” “鹿鸣苑吃饭，没有例外。”姜源严肃地陈述道。 “小老板，你···”老冯脸色有些不愉，他没想到姜源这么耿直。 “诚惠5600块。” 第十六章 别写稿子 “那些可都是美食记者啊。”老冯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地低声提醒道。 老冯倒不是出不起这区区5600块，小意思而已，作为美食撰稿人，每次的稿费都不止这些，请这些美食记者前来，主要是因为周丰人推崇的小年轻，值得前辈提点，所以他才特地将这些美食记者聚集起来。 “嘿嘿，冯先生，鹿鸣苑不会主动寻求任何的推荐，当然也不会排斥所有的推荐。”姜源也有着自己的铮铮傲骨，不为五斗米折腰，不只是古人品格，今人也有自己的风骨，不卑不亢。 “唉，你呀，你呀。”老冯不住地摇头，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卡，刷卡付账。 他既高兴又无奈，年轻人的世界他不懂，唾手可得的提携却弃之如敝履，虽然要付出小小的代价。 可他哪里知道姜源的苦涩，裤兜里连一份李鸿章烩菜都享受不起，更不要说这请客吃饭了。如果不是这两天还有的生意做，他就连灰溜溜回家的经费都没有了。 不说了，都是眼泪。 老冯回到桌上，旁边传来的馥郁的香气一下子夺走了他的心魄，这才发现周丰人吃得并不是蟹粉狮子头，而是李鸿章烩菜，作为资深老饕自然知晓其中的滋味。 “嗨，老周你怎么是李鸿章烩菜，难道小老板新出的菜式吗？”昨天的时候他就了解到鹿鸣苑只提供蟹粉狮子头，没想到今天居然出现了李鸿章烩菜。“不行，我再点一份。” “哈哈，老冯你可发现晚了，鹿鸣苑的规矩，一人只能点一份，昨天我可就和你说过，姜老板是一个非常讲原则的人，根本不会因为任何的外因改变自己的原则，你还是别费力气的好。”周丰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昨天吃到美味的蟹粉狮子头，没想到今天还有惊喜，同样美味的李鸿章烩菜让他大快朵颐，灵敏的舌头告诉他，浓郁的香气之中参杂着淡雅，平淡如君子，却与李鸿章烩菜的香气浓郁、滋味鲜美，相得益彰，淡妆浓抹间总是相宜，之于山高月小，临碣石听鹤鸣长皋，两腋生风。 “那我也换，晚上再吃狮子头。”老冯看着周丰人嘚瑟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懊恼地说道。 他没吃到这里的狮子头，但李鸿章烩菜却近在眼前，美食、美味色授魂与，作为老饕怎么可以辜负。 “姜老板，我也换成李鸿章烩菜。”老冯高声吆喝道。 “蟹粉狮子头马上就好，点餐一经决定不可更换。”姜源抬起头，认真地回应道。 换不了？老冯傻眼了。 “嘿嘿，老冯别灰心，晚上你可以尝试啊，告诉你吧，这蟹粉狮子头和李鸿章烩菜算是各有千秋吧。”周丰人半真半假地说道。 绿竹恰逢叠峰，溶溶春水之间有芳草幽兰杂生，月影灯琳琅满目，光影之间似神仙、似异兽、似山峦起伏，潺潺水流之上有沙鸥翔集、锦鳞游泳，水草莹莹。孤峰拔地，快哉风起，凉亭风铃，玲玲作响。数眼泉水汩汩而出，厨房、餐桌被围剿在方寸之间。 “这是什么时候建筑？”老冯也是老魔都人，就住在外滩附近我，外滩的一草一木他清楚得很，但鹿鸣苑却没有任何印象。 外滩自魔都发迹以来就是繁华之地，自然是寸土寸金，拥有这里的土地无不是商业巨头或者政府机构，即使你是亿万富翁，除非祖辈流传下来，不然的话你休想染指。 “对了，老周，你人脉广，消息灵通，这鹿鸣苑到底怎么回事？”老冯捅了捅吃得正欢的周丰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说这里啊，原本不是有一座沙洲吗，几次黄浦江修葺、整治都想将之铲平，最后不了了之，就是因为一位海外华人有这里的地契，在抗日战争时期，对新中国的成立有着特殊的贡献，所以呢地契的事情也保留下来，两年前这里突然大型土建，不过遮遮掩掩的根本不能一窥真容，如今才加开了神秘的面纱。” 可不是吗，这件事他也知道，只不过没在意，没想到是鹿鸣苑。 “咳咳。”周丰人干咳了几声，继续说道“：你看着屋内的装饰没有，都是古董，无价之宝，而且是那种禁止出国的那种，为了这些，sh市可是在周边增加了不少便衣，就是防止有人在这里捣乱。” “嘶。”老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这位小姜老板年纪不大，却有这样的背景，虽然有些话遮遮掩掩的没说，但其中的幕后交易谁也不清楚。 “您的蟹粉狮子头。”姜源面无表情地说道。 刚刚竖直了耳朵，姜源也仅仅是听到了一鳞半爪，没想到系统这么无耻，怪不得敢将餐厅弄得这么奢华、恢弘，居然和政府勾结在一起了。 老冯回过神，这才发现不愧美食、美器，砂锅小巧玲珑，没有任何的花纹装饰，朴素淡雅，关键是这泥料拣炼的都泛着玉色，不用上釉，就已经达到了上釉的效果。他满怀期望地舀了一勺汤。 极鲜、鲜极。 幽香却是一缕，萦萦毓毓，仿佛看到了那朵跳脱的琼花，让隋炀帝不惜挖掘运河千里相会，却没想到是擦肩而过。 竟夕起相思啊。 千百次的回眸，总是半遮笑靥。 那缕鲜、那缕香，总让人魂牵梦绕。 老冯想很多，又否定了很多，含在嘴里，他第一次无法形容这味鲜香，话每每到嘴边，都是怅然若失，没想到一位美食家，一位美食撰稿人第一次有了词穷的时刻。但却是理直气壮。 这是一味充满灵性的高汤，难以形容的好，难以形容得妙。 再尝尝这狮子头，放入嘴中，入口即化，根本用不着咀嚼，却有一种莫名的q弹，香、嫩、鲜、滑、清雅，与鲜汤相得益彰。 如此口腹之欲，地域也下的。 ······ “啊。”老冯长叹了口气，砂锅里早已涓滴不剩，他找了几遍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才不甘的放弃。 “各位，这里的味道如何。”老冯难得严肃。 “自然是极好的，就是这量有些少，哪怕不是两个狮子头，砂锅实在有点儿小家子气。”记者甲摇头晃脑地满是遗憾。 “是啊，老弟你说得对，不仅狮子头小，这汤也少，你看我还饿着肚子呢。”记者乙接过话茬，连声附和。 七嘴八舌的议论让老冯眼睛不禁越来越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暗暗激动起来。 “姜老板，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事儿你怎么说，能不能帮我续杯汤呢。”老冯得意地看了眼周丰人，趾高气昂地说道。 “狮子头一点儿都不小，每个砂锅都是煮一个狮子头，汤水刚刚好，不存在续杯。”姜源认真地说道。 至于狮子头的大小问题，完全取决于系统提供的砂锅，总而言之，一份的量相比其他餐厅，大小很合适。 “姜老板，作为一个资深的老饕，我去过诸多的苏菜餐厅，狮子头确实要比你的大，而且汤水也丰富，请相信我的专业素养。”老冯根本不会放弃让姜源续杯的问题。 “不，一份的量刚刚好。”姜源依旧摇头。 “姜老板，你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呢，我们是为了你好啊，为了让鹿鸣苑更加专业，作为资深美食家，我们的专业素养是值得信任的。”老冯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不，鹿鸣苑已经很专业了，暂时不需要更专业，你的宝贵意见我会收录，有时间会研究一下。”姜源点点头，美食的进步就需要美食家来评论，只有尖锐的批评，自己的手艺才会有进步的空间。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老冯你为了口吃的至于吗。”周丰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差点儿笑喷了。 “至不至于你心里清楚。”老冯斜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周丰人这下子闭嘴了，没错，老冯说得没错，既然数量不能多加，这质量上多加也是好的，没错，老冯的想法得支持啊。 “姜老板，老冯说得对，不仅仅蟹粉狮子头分量小，这李鸿章烩菜分量也不大，我自己一下子就能吃四碗，所以说，你的分量偷工减料了。”周丰人盯着姜源的眼睛，严肃地陈述道。 面对夹击，姜源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俩一眼。 “我的地盘，我做主。”姜源硬邦邦地说道。 老冯瞬间败退。 “诸位，我拜托大家写的新闻稿就别写了。”老冯看了眼面露严肃的姜源，对着他带来的几名记者说道。 咦，打击报复吗，老冯这波操作够骚啊，周丰人立马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准备看看姜源什么态度。 “呵呵。”姜源冷笑。 “周先生，你可要努力啊，你看看人家第一次来就领先你这么多，作为本店的第一位顾客，这情何以堪啊。”随即转身，对着看戏的周丰人鼓励道。 尼玛，怎么还有我的事啊，周丰人傻眼了，瞬间被暴击，可糟心了。 “老冯，你们吃着，我还有事情。” 第十七章 我只是个厨子 送走周丰人、老冯一波，鹿鸣苑渐渐有了人气，来得客人到没有因为价格昂贵望而却步，反倒都尝试着点了蟹粉狮子头，让他的任务瞬间完成了大半，姜源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比村里的前辈梦想着做皇帝喝井拔凉水、吃吧啦饼还舒服。 “系统，怎么样，明天我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表示什么的，比如来个奖励，鼓励一下？”姜源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道。 看到任务即将完成，姜源心里瞬间轻松了很多，面对系统发布的三天卖掉一百五十份的蟹粉狮子头他还是相当有压力的，即使在这座超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里也不行。 “奖励没有，就是这任务到有一个，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系统根本没理会嘚瑟地姜源，反倒是趁机会发布任务。 “任务？难不难，我现在手底下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姜源瞬间警惕起来，怎么系统会在这时候发布任务？ “任务很简单，不过不可查看，如果想做就接受。”系统今天表现的很佛系，看到姜源兴趣缺缺，也表示无所谓。 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系统准备引诱自己上钩？不管他，金庸大大曾经说过，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既然不透露一下，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强制任务。 无客无酒，显得有些无聊，又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的任务，姜源准备不再宅着了，关上店门，坐上车，准备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晚上还要开店，姜源自然不能远行，豫园成了首选。 四百年前豫园横空出世，明代造园名家张南阳，呕心沥血、亲力亲为之下，成就了它‘冠绝于东南名园’的美誉，然而历尽风雨之后，如今依旧风流尽染，穗堂、快楼、得月楼、积玉水廊等等可谓洋洋大观。 今天并非旅游旺季，也非周末，难得让豫园有了几分幽静，慢慢踱步，在山山水水之间，俯仰之间，得清风数缕，得鱼之乐，廊腰回漫，跌宕九曲，登高而远望，广厦林立，非有江天一色，怅然若失也。 美景既得，无美酒相左，甚憾，不如归去。 豫园如今也尽染风尘，有名的全国四大古文化市场之一，与潘家园、琉璃厂和夫子庙齐名。来到豫园自然要逛一逛，虽然对于古玩来说，空有兴趣，却一窍不通，但也不妨碍他的心思。 欣赏完美景之后，自然要领略传统文化，在豫园最负盛名的还是书画，因为民国时期，一些书画名家经常聚集于此，这里也成了海派画作的滥觞之地。经常有一些收藏家光顾这里，至于玩票性质的业余爱好者就更多了。 “小伙子，看看怎么样，我这里历代名家的书法字画应有尽有，保证能让你挑到满意的。”姜源刚一驻足，摊主立即热情地介绍道。 “那有吴道子或者顾恺之的画吗？”姜源皱着眉说道。 “吴道子，顾恺之？”摊主古怪地看着姜源，随后尴尬地笑了笑，“小伙子，你真会开玩笑，如果我有两位大家的画作我还用在这里摆摊吗。” “嘿嘿，我就知道他们两位，要不然就是唐伯虎。”姜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你这里都有谁的。”姜源索性接过摊主的小马扎坐下来，准备在这些充满历史气息的字画里挑选自己心仪的作品。 “其实我看出来了，小伙子，其实你是懂行的，凡是这古玩字画什么的，都讲究一个眼缘不是，我不做介绍，你能挑中心仪的作品，我都按市场最低价拿给你怎么样?”摊主冲着姜源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眼缘？听你的我就上当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古玩市场里充斥着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姜源根本不理会摊主的天花乱坠，但从旧书画中翻出自己心仪的作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然他也是盲人摸象而已，书法字体、国画笔法对于现代人来说大多都是陌生的，最后正如摊主所言，要合眼缘。 《大鹏赋》？ 南华老仙，发天机于漆园。吐峥嵘之高论，开浩荡之奇言。徵至怪于齐谐，谈北溟之有鱼。吾不知其几千里，其名曰鲲。化成大鹏，质凝胚浑··· 书卷半展，微黄的纸业扑面而来的是大气磅礴，浑厚的气势，愈拙愈巧的字体，姜源虽然不懂书法，但也能觉察出书法的不凡，尤其是书写的是来自青莲居士的《大鹏赋》，他自然爱屋及乌喜欢上了这卷书法。 “老板，这个卷轴多少钱？”姜源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嘿嘿，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这可是出自名家之手，你看这不凡的气势简直扑面而来···”摊主眉毛挑了挑，天花乱坠地称赞着这幅书法作品的优点。 “嗨，老板我真不懂，你说这些我也不明白，你也别说是名家书法，如果真是，你就不会随意丢在这了，就直接说多少钱吧，合适的话我就买下来。”姜源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摊主的表演。 摊主戛然而止，心里那个尴尬啊，您老人家不懂，那就早说啊，害得我浪费表情。 “一万怎么样，这个价钱无论是对哪位名家来说都是相当低廉的价格，也是因为您照顾我生意，给您一个最优惠的价格。”摊主看着姜源，一副你赚大了的表情。 “那你自己留着吧。”姜源摇了摇头，花一万块一副不知道什么人的书法，自己又没发疯，只是单纯喜欢《大鹏赋》而已。 “哎呀，先生，我跟您说，这价格可真是最优惠的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呀，现在收藏热，对您是一个机会。”摊主见姜源准备秒退，焦急地说道。 “咱们这么说吧，老板。”姜源重新做好，指了指脚下的书卷说道“：我呢，根本不懂，就是一个初学书法的小孩子，如果看顺眼了，也觉得好，但如果不顺眼，就是王羲之的作品也不行，我单纯的喜欢，喜欢《大鹏赋》，不是书法作品，你明白吗。500块，你愿意就卖，不愿意就拉倒，反正我找一个当代书法家写一副也不费什么功夫。” 得嘞，摊主心里发苦，自己完全是对牛弹琴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一个老鸟也行啊，唇枪舌剑之间也有成就感。 但生意还得照做，混迹古玩市场就得能在鱼龙混杂的环境里游刃有余。 “先生，您的价格出的太低了，能不能表现出点儿诚意，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成交，怎么样？”摊主干笑了几声，哭吧着脸说道。 “老板，我这人呢，不喜欢墨迹，行，咱们就交易；不行，就拉倒，还是那就话我喜欢《大鹏赋》，不是书法本身，不管哪个名家我又不认识，那不就是瞎子点灯吗，话又说回来了，是苏轼的吗，是米芾的吗，或者宋徽宗，李煜？都不是吧。你觉得呢。”姜源依旧不为所动。 “呵呵。”摊主那个尴尬啊，我如果有一副这样的作品，还用得着在这儿摆摊吗。 见摊主不说话，姜源继续说道“：我想老板你作为一个专家，应该明白它的价值，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价值一万块，你也不会这么随意吧。您也用不着抬价，您觉得咱们合适就交易怎么样，不然我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行，算我倒霉，500块，您拿走。”摊主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他没见过姜源这么执着的买主。 其实这幅书法作品，他曾经研究过，也找同行看过，算是一副疑似杨度的作品，如果真品的话，也能价值几万块，只是因为没有题跋，只有私章，不能证明什么，再加上风格上有些偏离杨度，最后他也没有深究，不少人看了问价之后，逐渐变得无人问津，如果不是今天姜源从一堆卷轴中翻出来，他早就忘了。 500块，他还是赚的。 “好一幅杨度的书法精品，小伙子，能否让老头子看看？”一身丝绸唐装，雅量非常的老人截住了姜源的去路。 “杨度，不认识。”姜源梳理了一下自己头脑中的历史人物，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呵呵，不怪你不认识，杨度这个人呢，在历史上评价并不高，不过在清末民国时期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历史争议很大，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历史上这样的人物需要淡化存在的，所以你不认识很正常。”唐装老人笑得很有亲和力，让人觉得非常和蔼。 “那很值钱？”姜源诧异地问道。 “市场暂时认可度不高，价值应该在几万块左右吧，这位摊主应该知道。”唐装老人说着还朝摊主看了眼。 “呵呵。”摊主唯有苦笑。 正因为这是书法收藏中比较小众，他也没有足够的重视，才会走宝。 “你们说得这些我不懂，当然也不需要懂，我捡漏了是不是？”姜源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书法卷轴，“那么咱们回见。” “另外我只是一个厨子，能得到它全凭眼缘。”姜源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说道。 厨子？ 两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第十八章 请客 “于老，咱们算不算被勤行打脸了。”摊主苦恼地看着唐装老者，满肚子的委屈却吐不出来啊。 摊主经营摊位多年，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他看得出来，姜源对于古玩行一知半解，甚至是道听途说来的，也谈不上兴趣，以后也不会成为回头客，没想到却让人家堂而皇之地捡漏。 “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于老眯着眼睛，看着姜源一直消失在人海之中。 好吧，您说有意思就有意思吧，摊主不敢反驳。 “于老，您要不要看看？”摊主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将目标盯上了于老。 于老家学渊源，魔都古玩界的权威，放眼全国也是大拿级的人物，如果能逗留片刻，对他的摊位也是一种无形的加成。 “行了，收起你的小心思吧，我还要赴一个老朋友的约，再见。”于老慈祥的不像话，冲着摊主摆了摆手，慢慢踱着步子，朝着豫园外边走去。 不谈摊主如何，姜源却陷入了苦恼当中。 “宿主，做任务不。”返回鹿鸣苑的路上，系统突然跳出来兜售任务。 “不做。”姜源撇撇嘴，知道你没安好心系统，咱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宿主，话说这个任务对你非常重要哟。”系统继续诱惑道。 “说人话。”姜源实在懒得和系统墨迹。 “系统只是一段程序，属于人工智能，不会说人话。” “那就不要说了。”尼玛，给你脸了还是怎么滴。 “请宿主和广场舞大妈跳三天舞，并成为焦点。”系统沉默一阵说道。 跳三天舞？还要成为焦点，系统还能要点儿脸不。来到魔都这段日子里，晚上姜源也有出来逛逛的习惯，现在跳广场舞的可不只大妈们，一些漂亮的小姐姐们为了好身材，也会时常出没，其中趋之若鹜的不乏帅哥，咱这高不成低不就的能成焦点？ “系统，你肯定中病毒了，鉴定完毕。”姜源望着黄浦江的滚滚流水一脸的惆怅。 “请不要拿系统开玩笑，这很不礼貌。” “如果完成此次任务，奖励宿主内功功法一部，请宿主努力。”系统吐槽了姜源，立即有了转折。 内功心法？姜源一阵欣喜，终于指刀用不着成为摆设了。 “行，我一定努力成为焦点。”姜源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系统静待宿主的佳音，一定会帮宿主选一部不错的内功心法。”不知为何，不爽的姜源听出了系统的幸灾乐祸。 时间不多，大半个下午已悄然流逝，姜源还要为开店准备一下。 ······ “于老哥，我跟你说，你不是爱吃蟹粉狮子头吗，我敢打包票，这里的蟹粉狮子头最正宗，就是规矩古怪点儿。”周丰人拉着一位唐装老者已经绕过影壁，来到鹿鸣苑门前，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是吗。”于老不置可否，幸灾乐祸地看着身后的一帮子人。 身后众人脸色不由得一黑，您老就当我们不存在好不好，咱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啊，老是被您老人家这么瞅下去，我们在古玩圈还怎么混啊。 “嘿嘿。”赵树民干笑着看着于老，然后作揖求饶道“：于老，您别这么瞅了，你看现在圈子里都传开了，我们这老脸臊得慌啊，你跟周老弟说说，求他高抬贵手，把这片儿掀过去，怎么样。” “哼哼，你赵树民想掀过去，可以。”周丰人可不是那种大方的人，睚眦必报，说话也犀利得紧，魔都古玩圈子里的人都怕他。“你店里的唐寅的《四美图》，卖给我。” “你怎么不去抢？”赵树民立马跳了起来，梗着脖子瞪着周丰人。 “嘿嘿，我就是在抢，怎么样，赵树民。”反正也到目的地了，周丰人龇着牙站住，冲着赵树民冷笑。 唐寅字伯虎，一部《唐伯虎点秋香》而家喻户晓的风流才子，与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一样深入普通民众，他在绘画、书法上皆有成就，在中国的书画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擅长山水、花鸟、人物。与祝允明、文征明、徐祯卿并称四大才子，绘画上更与他的老师沈周、仇英、文征明并称‘明四家’。 所以呢，他的作品市场反应相当的热烈，追捧的粉丝非常多，只要一出现在拍卖会上绝没有流拍的可能。赵树民的《四美图》也是他的缘分，无意当中得到的，本是伙计当成仿画收上来的，后来经过周丰人、于老的鉴定才确认是唐伯虎的真迹。 因为唐伯虎一生坎坷，以卖画为生，由于当时的市场追捧，他的商业画作根本供不应求，他的学生、朋友、老师也曾经帮他画过，最后只需盖上印章，就堂而皇之的出售，几百年来早已是真假难辨。 “你···”赵树民气得脸色通红，这唐伯虎的《四美图》一是他的心头好，二是想着结交权贵，虽然不是镇店之宝，但也是店里的重器，决不能就这样的出售出去。 “我什么我，我这是为你好，别老想着投机钻营，就你那副画拿出来，有人敢收吗？再说你送出去，也是明珠暗投，还不如卖给我。”周丰人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嘴巴上自然不会放过他。 “小赵，我打个圆场，今天的事情可是你的不对，卖给丰人吧，省得他整天的惦记你，被他惦记上了，你的日子可不好过。”于老笑眯眯地当起了和事老。 “我那个小学徒也被赶走了，那可是我老婆的侄子，你说我以后到岳父家里，怎么办？”赵树民心里不忿，但于老这座大山压下来他也不好受，只能挣扎一下。 “你那个侄子我也知道一些，不适合在古玩圈里混，性子不行吧，还不知道学，现在能在你这混口饭吃，难道你要照顾你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家里人会理解你的。”于老拍着他的肩膀，劝慰道。 唉，赵树民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自己侄子这些年的一些狗屁倒角的事情，他也暗暗地擦了几次屁股。 “我做主，让丰人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格买你的，怎么样？”于老见赵树民有所松动，趁热打铁地说道。 “哼，周丰人，我不是怕你，今天我听于老的。”赵树民沉着脸，冲着周丰人说了一句场面话。 “嘿嘿，早就该这样，于老哥谢了。”周丰人眉开眼笑地冲着于老抱了抱拳，权当谢过，然后故作大方地说道“：今天我高兴，请客，大家随便吃。” “走起。”周丰人指着鹿鸣苑的大门，拉着于老一马当先。 于老任由周丰人拉着走进鹿鸣苑，虽然听他介绍过，但置身其中依旧震撼。 清泉流响，凌波微步··· 当于老见到姜源的时候突然笑了。 “小伙子，咱们很有缘分嘛。”于老眯着眼睛，大声说道。 果然魔都很大又很小，仅仅分别了几个小时，于老就又见到了自称是厨子的小伙子，真有意思。 “啊，是老先生啊，店里就我一个人，需要准备食材，走得有点儿匆忙。”被一位老人直勾勾地看着，姜源还真有点儿手足无措。 “没事，没事，你是厨师嘛。”于老顺着周丰人坐下来，然后说道“：我们就是来吃你的蟹粉狮子头的，不知道准备好没有。” “诚惠8000元，不知道你们是分开付款还是？”姜源立刻准备好的托盘拿过来，伸手递到众人面前。 “他请客。”赵树民指着周丰人气呼呼地说道。 “姜老板，他说得没错，我请客，老规矩我懂。”周丰人痛快地付完钱，还不时地朝着赵树民挤挤眼睛。 “哼。”赵树民不理会小人得志的周丰人，仔细地打量着鹿鸣苑的环境，忽然看到柜台上贴着的一张a4纸，气呼呼地说道“：好啊，周丰人，都说你为人小气，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是小气的性子，为什么有更好的不请。” 周丰人没好气地看了眼贴在柜台上的a4纸，心里忍不住地吐槽，这字太难看了，还不如小学生的。 “我想吃李鸿章烩菜，那个看上去更好。”心头爱物即将失去，看到周丰人的嘴脸，他就忍不住抬杠。 “晚了，我已经付款了。”周丰人斜着眼睛看着赵树民，言下之意就是我请客，听我的。 “我可以自己付款。”赵树民哼哼着说道。 “晚了，这里一人只能吃一份，这是规矩。”周丰人得意地看着赵树民，还是自己机智啊，聚会的时候根本没提李鸿章烩菜，要不然自己的任务可遥遥无期啊。 “一人一份，什么破规矩，我不信。”赵树民鄙视地看了眼周丰人，不想多花钱就直说，整这些乌七八糟的干什么。 “老板，一人一份，你这里有这样的规矩吗？”赵树民心里暗暗想到，天下哪有餐厅拒绝消费的，只要姜源摇头，他就顺势再点一份李鸿章烩菜，还要周丰人付账。 “一人一份，这是鹿鸣苑的规矩。”姜源郑重地点点头。 尼玛，规矩，规矩啊？赵树民一下子懵了。 第十九章 办法？ “嘿嘿，我说得没错吧，难道这么好的餐厅不能有规矩吗？”周丰人得意地说道。 荷包破费到没关系，但是能看到赵树民吃瘪，心里跟吃了冰镇西瓜一样痛快。 “哼，你别得意，早晚让你拉清单。”赵树民气哼哼地等着，“这厨子是怎么回事，就一样蟹粉狮子头还这么慢，难道不知道请服务员吗？” “哈哈，老赵啊，你还别说，经你这么一提醒，鹿鸣苑还真得请一位服务员，不然效率忒慢。”周丰人眯着眼，心里叫那个爽啊。 “听到了？姜老板，你得聘请个服务员啊，你是专门为我们做菜的，怎么能老是端菜呢。”周丰人转头对着姜源喊道。 “没钱。”姜源端着蟹粉狮子头走过来，闷声说道。 没钱？这是什么鬼，在外滩能有这么雅致的餐厅，占地能赶上大半个豫园了，没钱打死也不相信。不过能到市井当中吃阳春面，说明姜源在这方面比较节俭，骨子里有魔都人的味道，能够精打细算。 算了，咱想这么多干什么，闻着熟悉的鲜香，大快朵颐才是最重要的。 “咦？”周丰人不禁惊疑起来。 “姜老板，你这蟹粉狮子头怎么味道不同了？”周丰人的舌头很敏感，这是他作为一位美食家的骄傲。 “只是增加了蟹肉而已。”姜源摇了摇头，他觉得这种小小的变化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想到系统惊异的嘴脸，姜源不由自主地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系统，你的秘制蟹粉狮子头还有的改进。”姜源在扶风亭上纳凉，忽然皱着眉头对系统说道。 “不可能，系统提供的每一样菜品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成，其中蕴含着历代名厨的心血和经验，已经没有了可以改变的空间。”系统根本不相信姜源的说辞。 “不，可以改变，其中多加入几分蟹肉，微微点缀一点牛肉，蟹粉狮子头会更加的美味。”姜源认真地说道。 “不可能。”系统立即否定道，它认为姜源的改变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如果不相信，咱们可以试试，最好你能提供材料。”姜源并不会将系统奉为圭臬，任何菜式的灌输他都会在自己头脑中不断地进行演练，做出来之后更会判断系统的优劣，然后加入自己的微小改变。 “好，但如果失败，所有的材料费都由你出。”系统最终同意了姜源的方案，也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姜源自然不会畏惧系统的淫威，果断答应了系统的要求。 姜源的改变，不仅仅是蟹肉的改变，其他的食材也相应的做出了改变，比如藕片减少，增加了冬笋，猪肉更是减少了绵羊猪的用量，增加了海南五脚猪，羊肉却稍稍减少了用量，等等。 各种改变在姜源的心中游刃有余，狮子头的做法更是增加了摔的技法，与捣的步骤同时进行，复杂程度根本不可想象，姜源也是试验了半个晚上，上百次的尝试才成功。然后用高汤进行小火煨制，然后隔水清炖。 为了精益求精，姜源中午的时候都没有推出，晚上自己亲自尝试之后才出现在周丰人的面前，让他进行评判。 “恐怕不单单是增加了蟹肉的缘故吧。”周丰人一向对自己的舌头自信，姜源敷衍之意恰恰说明了他的判断是对的。 “那你认为如何呢？”姜源避而不谈。 既然是秘制蟹粉狮子头，那就让这个秘密保留的更长久一些吧。 “鲜美微微有些增加，层次渐次丰富，其中新增加的活，更是画龙点睛，让鲜味更加的灵动，这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周丰人不禁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之前的狮子头已是人间极品，现在居然还有增加的空间。” “呵呵，过奖了，大家请慢用。”姜源满意地点点头。 姜源转身重新做回太师椅上，暗暗自得地冲着系统说道“：系统，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是不是应该有奖励？” 系统惊悚，自己这是附身了一个什么样的宿主，两年时间平平无奇，甚至在饭店打工的时候，在主厨面前从未显过山漏过水，现在居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系统难道你一点儿奖励都没有吗，我可是完善了蟹粉狮子头的做法。”姜源见系统不回应，急忙催促道。 “开启传统扬州狮子头的制作方式，清炖、红烧、清蒸，奖励狮子头制作大全。”系统突然说道。 “系统，你好无耻。”姜源接收完，系统传递过来的信息，悠悠地说了一句。 清炖、红烧，姜源早已烂熟于心，至于清蒸，一法通则百法通，他也是甄于精熟，系统提供的不过狮子头的不同搭配方法而已，食材丰富。 ······ “艺至于道也，不外如是。”于老对姜源竖起了大拇指，后生可畏啊。 于老与大千先生颇为雷同，真正做到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且他尤爱扬州狮子头，因为上了年纪，只能每隔几天才能享受一次狮子头的美味。几十年的走南闯北，让他吃遍了大江南北的狮子头，这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的人间珍味。 “老先生，您过奖了。”姜源摆了摆手，谦逊地说道。 除了厨艺，姜源的一大爱好也就是唐诗宋词了，对于学问渊博的人他相当的佩服，尤其是于老这种有真才实学的学者。居然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能辨别出一幅书法作品的真伪，简直就是火眼金睛。 “姜老板，当之无愧，不知道能不能答应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不情之请。”于老认真地说道。 “老人家严重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姜源对于学者总带着几分宽容。 “我能不能打包一颗狮子头呢，我老伴儿和我一样都爱吃狮子头。”于老回味着狮子头的美味，说道老伴儿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甜蜜，看得出他和老伴儿感情关系一定非常好。 “打包？”姜源摇了摇头，十分遗憾地说道“：老先生，实在对不起，我这里不提供打包服务，您老伴儿如果喜欢的话，您大可以带她到我这里来。” “啊。”于老有些懊恼，期冀望着姜源，“姜老板，就不能通融一下吗，就一颗狮子头，这应该不违反您的规矩吧。” “不，老先生，本店的食物不能打包，这也是规矩。”姜源的立场很坚决，不会因为于老是有名望的学者而进行妥协。 “为什么？”不仅仅于老有些诧异，除了周丰人之外，其他人也非常惊讶。 他们不仅仅是魔都有名望的鉴定专家，而且大部分都是成功的商人，各种应酬超多，将一些剩菜打包带走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没想到姜源却拒绝打包。 “因为这样会让菜品变得不新鲜，鹿鸣苑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姜源认真地解释道。 不新鲜？不新鲜也会比其他的餐厅美味吧，没想到姜源对自己的手艺如此的苛刻，就连各种不利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这是一个向道者啊，于老此刻有的只有钦佩。 任何额外的要求都是对向道者的亵渎。 “于老，您等等，我有办法。”赵树民突然跳了出来。 有办法？于老不禁皱了皱头，对于赵树民的印象并不是太好，关系也是若即若离，不是特别的亲近，这个人太善于钻营了，以至于现在的鉴赏水平很长时间都没有提高，甚至还有下降的趋势。 “没错，我有办法，稍微等等，办法一会儿就到。”赵树民略微得意地说道，心里美滋滋啊，如果能搭上于老这根线，以后想不发达都不行。 “嘁，旁门左道的功夫，小心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周丰人不屑地撇撇嘴，他根本不会认为赵树民会有好主意，可能是馊主意吧。 “哼，你这是嫉妒，等我的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二十章 叔叔是好人 “小双姐，别这样嘛，囡囡算是有惊无险，我告诉你这里有家超好吃的狮子头，相信囡囡一定会喜欢的。”一个娃娃音的女生拉着一位少妇的手不断地晃荡，腻腻地撒着娇。 “唉。”少妇叹息了一声，低下头看着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囡囡，原本灵动活泼的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木讷、恐惧，看向周围的眼神都是呆呆的。 看着囡囡，愁容满脸，少妇小双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她的爸爸交代。都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追剧而忽略女儿，也不会有悲剧发生。为了女儿能好起来，这两天她不仅仅跑遍了魔都的各大医院，甚至乡下的收惊婆都找了好几个，依旧不见好转。 娃娃音作为一个小吃货发现了鹿鸣苑的美味，尤其是她和囡囡最爱吃的蟹粉狮子头超好吃，这才迫不及待地拉着少妇小双出来散散心，顺便看看美食能否唤醒囡囡往日的活泼。 “好啦，小双姐，你也别太难过了，囡囡这样我也特别的难过，这两天都没有和我抢食物了。”娃娃音见小双的样子，神色也有些怏怏。 “小双姐，就是这里。”娃娃音指着遥遥在望的鹿鸣苑，这才有了几分兴奋。 小双顺着娃娃音的指点看到，一座古朴、恢宏的古典园林，优雅的坐落在黄浦江畔，滚滚涛声、荫荫嘉木，亭台楼阁各抱地势。高大的琉璃影壁很好的遮挡了鹿鸣苑的秀色，过往的行人都没有太过关注。 “那里。”小双有些迟疑，因为鹿鸣苑是旅游观光的古典园林，胜过是一座餐厅，远远望去就是豫园都要逊色几分。 “嘻嘻，就知道小双姐会这样的表情，中午第一次去鹿鸣苑，我也是这样的表情，不过他们家的蟹粉狮子头确实超好吃，反正这是我在魔都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狮子头，我想囡囡一定会喜欢的。”说着娃娃音俯下身子摸了摸囡囡可爱的小脑袋。 “呜···”囡囡吓得缩了缩小身子，紧紧地贴在妈妈的大腿上。 “囡囡。”娃娃音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心疼地低声叫道。 没想到经常在一起争抢美食的小可人，成了这幅模样，木讷、恐惧，让人看了满心的心疼，娃娃音拼命地回忆囡囡往日可爱的模样。 “好了，晓雯，咱们走吧。”小双抱起囡囡，漂亮的青黛纠结在一起，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 晓雯耷拉着小脑袋在前边带路，小脚丫在地上不老实地踢着，情绪低落起来。 时间不大，一串悦耳的风铃响起，两大一小三个女生走进了鹿鸣苑。 “呀，怎么这么多人？”晓雯在前边刚刚走过虹桥，就见到赵树民在一群中年大叔的里边耀武扬威。 中午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人，因为价格上的问题顾客更是来去匆匆，十个座位从未被占满过，没想到现在是高朋满座。 “小双姐，看来咱们要等一等了。”晓雯回头有气无力地说道。看着别人品尝美味，对她这个吃货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难道没有包间吗？”小双微微皱了下秀眉，囡囡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久待啊。 “没有，我早就打探好了，目前餐厅之内只有那十个就餐位，没办法，咱们只能等了。”晓雯无奈地摇了摇头。 鹿鸣苑能让人吐槽的地方除了价格贵之外就是就餐位太少，地方这么大，全都给了周围的景色，厨房、就餐位却只能偏居一隅。 “你们，可以离开了。”这时候姜源沉闷的声音响起。 我，鹿鸣苑开门做生意，谁都不能阻拦，就是顾客也不允许。 “姜老板，我们还有人没来。”赵树民老脸一沉，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们已经吃完了，我这儿不是茶馆，请不要打扰我正常营业。”姜源耿直地指了指桌上干净的砂锅。 哈，我这小暴脾气，气得赵树民原地转了转，他走南闯北大大小小的餐厅去了上百个，就没有一家驱赶客人的，而且老板还耿直的好有道理。 “那我们要是不走呢。”赵树民叉着腰，气哼哼地瞪着姜源。 “你们将被列入黑名单，成为鹿鸣苑第一批不欢迎的客人。”姜源认真地说道。 黑名单？周丰人‘噌’地一声从座位上蹿了起来。尼玛，赵树民这腌臜货黑不黑名单老子不管，如果自己作为美食家被魔都的餐厅列入黑名单，情何以堪啊，在美食圈子里还不被笑掉大牙？ “姜老板，你这儿没有规定吃完饭不能休息吧。”周丰人对姜源的几条规矩了如指掌，根本没有这一条。 “这是我的餐厅，我刚刚规定的。”姜源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吧，周丰人瞬间败退。 “于老，你看这儿？”周丰人没辙了，这里说话最受重视的还是于老，看看他老人家的意思吧。 于老被姜源的行为也逗得哭笑不得，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第一次吃完饭被餐厅老板驱赶的，还真有意思，被自己的那些老友知道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不过被列入黑名单可就不划算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暂时转移吧。 “好了，咱们走吧。”于老率先站起来，冲着赵树民招了招手，“小赵，咱们走吧，别给老板添麻烦了。” “可是您的蟹粉狮子头啊。”赵树民还是有些不甘心，想着借题发挥。 “过几天，我们再来。”于老豁达地说道。 步入老年之后，人的味觉器官就开始退化，对于口腹之欲也不是那么渴望了。虽然鹿鸣苑的味道已经臻至人间极品，对于于老来说不过是生活中可有可无的调剂而已，他不是周丰人，有着对美食近乎病态的执着。 得，于老退得干脆，他赵树民也只能偃旗息鼓，不然就真的不知进退了。 ······ “好了，两位，座位已经空出来了。”姜源收拾完餐桌上的杯盘狼藉，对着两位美女做了请的姿势。 “啊。”两大美女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源，这操作风骚啊。她们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操作。 “怎么两位不吃吗？那请你们离开吧。”姜源皱了皱眉头，近几天以来除了被高价吓走的最多，其次就是纯粹想着参观鹿鸣苑的。 东南形胜，冠绝天下，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我靠，这姜老板是属刺猬的吗，怎么谁都想着扎上一扎啊，尼玛怎么会有这么清新脱俗的老板呢，晓雯觉得自己小宇宙都要怒了。 “不是吧，老板你怎么谁都怼，你这样还怎么做生意。”晓雯压住心头怒火，对着姜源喋喋不休地说道“：老板，你难道忘了吗，中午的时候，我还在这儿点了狮子头呢，现在我可是给你介绍生意的，难道你就这么把我们推出去？” “请问你们要吃什么？”是来吃饭的啊，姜源努力地让自己的脸变得更柔和一些，看上去有亲和力。 “嗯，我要李鸿章烩菜，她们两个要一份蟹粉狮子头。”晓雯觉得自己已经吃过狮子头了，这李鸿章烩菜需要尝尝。 “诚惠2300块，不知道两位怎么付账。”姜源点点头，静待下文。 “怎么这么贵？米其林三星餐厅也没有这么贵吧。”小双终于看到了姜源贴在柜台上的简易菜单，忍不住发着牢骚低声说道。 不是付不起，八百一个的蟹粉狮子头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但老板也不能这么坑人吧，小双出入的都是一些高级餐厅，狮子头最贵的也只有七八十块钱一个，根本没有姜源这么离谱。 “每一种菜式的定价都很合理，不存在虚高，请这位女士不要臆测鹿鸣苑的价格。”姜源忽然高冷地解释道。 合理？合理尼玛。 “你这里简直是黑店，老板你知道吗。”小双一针见血，言语间相当的犀利。 “黑店自然是黑店，但黑店有他自己的道理，请不要过分评价本店，如果不想吃，大门在后边。”姜源用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认真地说道。 鹿鸣苑当然是黑店，姜源自己也这么认为，但这也不是别人能够诋毁的理由。 “你···”小双气得胸前一阵波涛汹涌，晃得姜源眼有些花。 “好了，小双姐，这顿饭我请好吧，你消消气，咱们是为了囡囡啊。”晓雯无奈地捋了捋额头的刘海，有气无力地劝道。 今天小双姐这是怎么了，姜老板您老人家也是战斗机啊，晓雯心里忍不住地吐槽。 “妈妈，你别和叔叔吵了好不。”忽然囡囡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小双的耳畔响起。 什么？小双就是一惊。 “宝贝，你刚刚说什么？”小双紧张地看着囡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漂亮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了几分灵动。 “妈妈，你不要和叔叔吵架好不，叔叔是一个很厉害的好人。”囡囡奶声奶气地话语再次响起，眸子里满是的期冀。 好人？什么好人！ 第二十一章 祝由术 姜源歪了歪嘴，不过谁让囡囡可爱无敌呢，他可狠不下心计较。 唉，姜源突然叹息了起来，这是失魂症啊。没想到原本柔顺、光彩的秀发，短短两天就粗糙成这样子，小眉毛皱得老高，跨过去都能到广寒宫了。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不知道这两天都受了什么苦啊。 “囡囡，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姜源向前走了几步，微微俯下身子，轻声问道。 “可以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好多叔叔阿姨都这么叫囡囡，可是姥姥、姥爷总喜欢叫囡囡，大丫，好难听啊，但妈妈不让和姥姥、姥爷说，叔叔不要叫大丫，好吗？”囡囡歪着头，忽闪忽闪地大眼睛却木讷、暗淡，紧紧地抓了抓妈妈的手，怯生生地童音，充满了期冀。 小双一只手任由囡囡紧紧地抓着，另一只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任由清泪挂满了脸颊，两天来她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原本活泼的孩子，变得畏惧生人，很少说话，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忍不住给丈夫打电话，却迟迟不敢按键，生怕惊扰了他的工作，没想到今天囡囡见到陌生人非但没有害怕，还说了这么多。 “囡囡，到叔叔这边来好吗。”姜源冲着囡囡挥了挥手，轻声鼓励道。 囡囡迟疑地看着妈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先生，你想干什么？”小双警惕地盯着姜源。 虽然囡囡很难得的没有害怕，但小双仍不放心姜源接触女儿。紧紧地搂着女儿，不让离开自己半步。 姜源双手向下压了压，慢慢地说道“：这位女士，您别激动，我想我能帮囡囡恢复正常。” 什么？小双瞪大了眼睛审视着姜源。为了女儿她可是跑遍了魔都大大小小的医院，咨询了无数的专家，都是束手无策。甚至准备带着女儿去京城求医，她不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餐厅老板能够治疗女儿，专业差着十万八千里哩。 “囡囡，这是得了失魂症，应该是前两天不慎落水受到惊吓所致。”江源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你怎么知道囡囡落水了，你有什么目的。”小双更警惕了。她心里疑窦丛生，难道眼前的年轻人调查过她？借治病的机会也是为了接近她？ 姜源看着眼前年轻妈妈的眼神，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怀疑了。不禁苦笑起来，如果不是看着囡囡那么可爱，不忍心这么小的人儿就受苦，他才懒得理会。 “不用拉倒，你别这么看着我，咱俩不过萍水相逢，我能有什么目的。”被一再怀疑，姜源也有些怒气。 “妈妈，是叔叔那天救得我，你别和叔叔吵架好吗？”囡囡仰着头看着妈妈的样子有些害怕。 什么？小双一下子慌了，世界太小，人生又何处不相逢？自己太唐突，怎么能这么盯着救命恩人呢。 “囡囡，是、是你救的？”小双激动地热泪盈眶。 当天晚上，她只知道救人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灯光与黑暗交替掩盖，根本没看到样子，本来她还想表示感谢，直到囡囡醒来之后，再找人，姜源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仿佛事了拂衣去的古代豪侠。 “举手之劳。”姜源表示谦逊，他也没想到囡囡能够认出他。 “先生，您的举手之劳，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如果囡囡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也活不了了。您是囡囡的救命恩人，你说让我怎么报答，只要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怕。”小双眼眶通红，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别，别，真是举手之劳，我那天散步经过那里，正好遇到，当然要管上一管，就算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也会救的。”姜源连忙摆手，别救了一个，又搭上一个。 “不行，一定要感谢，我有钱，有很多钱，你说个数字，绝不含糊。”小双一把拉住姜源的手，坚定而又执着。 “有钱是吧。”姜源忽然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没错，你说个数。” “那就给我滚蛋。”姜源甩开小双的柔胰，指着门口厉声喝道。 滚？滚？小双吓得倒退了几步，茫然地看着姜源，她第一次这么被人骂，被骂的狗血淋头，整个人都傻了。就连还抓着她的手的囡囡都忘了，囡囡被带的踉踉跄跄，差点儿栽倒，还好晓雯手疾眼快抱在怀里。 “呜呜···”囡囡低声在晓雯的怀里哭泣着，边哭边说道“：雯雯阿姨，囡囡不要妈妈和叔叔吵架，不要他们吵架···” 晓雯紧紧地搂着囡囡，焦急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看把囡囡吓得。” “囡囡，我的囡囡。”小双听到了哭泣的女儿，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将囡囡从晓雯的怀里夺过来，低声安慰道“：囡囡，不哭，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呜呜···，妈妈你不要和叔叔吵架，他是好人。”囡囡紧紧贴在妈妈的怀里低声抽泣着，还不忘阻止两人吵架。 “囡囡乖，乖啊，妈妈不和叔叔吵架，妈妈什么都听囡囡的。”小双轻轻地拍着囡囡柔嫩的小身子，低声继续哄着。 “姜老板，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大度点儿啊，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也好意思。你看看囡囡多可怜啊，哭得多伤心？你一个大男人真够铁石心肠的。”晓雯看着囡囡可怜巴巴的样子，揪心的疼，指着姜源打抱不平。 “哼。”姜源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难道我救人就是为了金钱吗。 “哟哟，还傲娇上了，小双姐，也不过是想表达感谢，难道也有错吗？”晓雯是出了名的小辣椒，嘴巴可不懂得饶人。“你不是可以治好囡囡吗，你看看她那小模样，以前多水灵，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不给看看。” 被晓雯这一通数落，姜源也觉得有些脸热，朝着小双这边偷偷地看了眼，但要他主动开口，门都没有。 对啊，还没办正事呢，抱着囡囡的小双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囡囡治病要紧，自己受的委屈不算什么。 “先生，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有什么说错的，还请原谅。”小双低眉顺眼地看着姜源，表情有点儿可怜。“您能不能先看看囡囡。” 姜源点点头，他就是为了给囡囡治病，不然的话这一单生意早就做完了，哪有这么大的周折。 姜源示意她将囡囡轻轻放下。 “囡囡，告诉叔叔，最喜欢吃什么。”姜源蹲下身子，招了招手，柔声问道。 “叔叔，你不和妈妈吵架了吧。”囡囡含着一根手指，怯生生地问道，她觉得叔叔实在太凶了，把妈妈都吓哭了。 “不吵了。”姜源老脸一红，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孩子给看低了。 “那您还是好叔叔。”说着囡囡迈着小步子，走到姜源的近前。 “呵呵。”姜源顿觉哭笑不得，什么好叔叔坏叔叔的，“囡囡，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呢？” “奶奶做得蟹粉狮子头，可惜我们没时间去奶奶，囡囡好久没吃过奶奶做得蟹粉狮子头了。”提到美食囡囡忽闪忽闪着大眼睛，有了几分的灵动。“叔叔，囡囡没骗你，奶奶做得蟹粉狮子头可好吃了，下次囡囡去奶奶家，给你带回来噢，但你必须保证，以后不许和妈妈吵架。” 小双心里一酸，想着把这只可怜的小人儿搂在怀里抚慰一番，不过被晓雯抓住胳膊，拦下了。 “囡囡，你知道吗？”姜源眼里精光四射，炯炯地盯着囡囡，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画不知名的符咒。“叔叔，这里也有蟹粉狮子头，你要不要吃吃看？” “好吃吗？”叔叔有大房子，会不会和妈妈一样不会做饭，囡囡质疑地歪着头，很想知道让她相信的理由。 “当然，超级好吃，你可以问问你的雯雯阿姨。”姜源为了有说服力，指了指站在一边等待的晓雯同学。 “叔叔说得没错，他的蟹粉狮子头超级好吃，比咱们上次吃得还要好一百倍。”囡囡回头，目光看向了晓雯，她立即回答道。 “那不是比奶奶做得还好吃？”上次的蟹粉狮子头，囡囡记得相当清楚，还没有奶奶的十分之一好吃，囡囡一下子震惊了。 “那我要吃。”不愧是晓雯培养出来的小吃货，提到美食立马两眼放光，紧盯着姜源。 “呵呵，真是一个小吃货。”姜源给囡囡来了一记摸头杀，随即莫名的咒语油然而起，似近似远不可捉摸，听得人有时恍恍惚惚听不真切，有时清晰可闻，眨眼间又忘得一干二净；甚至以为姜源在那里喃喃呓语。 小囡囡在姜源咒语响起的那一刻，手指很自然地伸进嘴里，而且相当的带劲，口水把前胸都湿透了。她痴痴傻傻地望着，时不时地还发出奇怪的笑声，表情很陶醉，可能在吃什么好吃的吧。 “囡囡？” 第二十二章 纠结 小双心里揪得很痛，眼泪跟着又流下来，伸手想着去抱起女儿。 “小双姐，你别动。”晓雯看着也很心痛，但还没失去理智，手疾眼快地抓住小双，低声提醒道。 “呜呜···”小双无助地蹲下身子，整张脸埋进修长的大腿里，低声地抽泣起来，心里满满的酸痛，囡囡平时多爱干净啊，吃饭或者吃冰激凌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不让饭粒、奶油沾到脸上，更不要说衣服了，没想到现在是一个邋遢鬼。 晓雯轻轻拍着她的玉背，无声地安慰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囡囡，生怕漏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姜源的咒语戛然而止，又是一记摸头杀。 “囡囡，叔叔的蟹粉狮子头好吃吗？”姜源的笑容仿佛温暖和煦的阳光不断地散发着安宁、祥和，语调更是要将心融化一样。 “好吃，叔叔的狮子头太好吃了，我还要吃。”囡囡立刻欢快地回应道，叽叽喳喳的仿佛一只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百灵鸟。 “呀，好脏啊。”还没来得及高兴，囡囡看着自己的新衣服，小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的懊恼。 “这可不管我的事哟。”姜源抱着肩膀，满脸的幸灾乐祸。 “可是，人家吃你的狮子头才这样的，叔叔，你赔。”小丫头到现在还在回味狮子头的美味，不自觉地舔舔舌头，小鼻子一皱一皱地冲着姜源撒娇。 “那你闻闻有没有狮子头的香味，自己弄脏了衣服，埋怨叔叔，你可真是一个小赖皮啊。”姜源故作委屈，继续逗弄着囡囡。 “可是，可是···”囡囡攥着衣角，满是的委屈，低着头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小脚丫。 萌化了、萌化了。 晓雯捂着胸口喃喃自语，此刻她的心扉都要融化，以前活泼灵动的可爱模样又回来了。现在她就想把囡囡搂着怀里狠狠地亲昵一番，可惜还不能。 “小双姐，你看囡囡，你快看囡囡，她好像···”晓雯轻声提醒道。 囡囡，囡囡，我的囡囡怎么了，小双猛然站起来，刚要扑上去又戛然而止，这是她熟悉的小模样，在家里和自己耍赖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她忽然心里有些泛酸，没油来的不舒服，吃醋吗，她笑了。 这是我的囡囡。 小双顾不得擦干泪水，快走几步，狠狠地将女儿搂在怀里，双唇哆哆嗦嗦地亲着她的小脸，哽咽了一声，然后温柔地安慰道“：囡囡，没事啊，衣服妈妈给你买新的，买好多好多的漂亮衣服。” “妈妈，你怎么哭了。”囡囡用手划过妈妈的脸颊，伤心地说道。 “没，妈妈怎么会哭呢，刚刚妈妈的眼睛里掉进灰尘了。”小双露出满脸灿烂的笑容，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妈妈，你说刚刚囡囡是不是吃了一个好大的狮子头，叔叔是不是在说谎，是不是怕赔囡囡的衣服？”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还心心念念美味的狮子头，搂着妈妈的脖子萌萌地问道。 “没错，囡囡刚刚就是吃了一个大大的狮子头，怎么样，好不好吃？”小双美眸白了眼姜源，决定撒一个美丽的谎言。 “好吃，超级好吃。”囡囡眉飞色舞地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竖起一根小指放在她的嘴边，悄悄地说道“：你可不要告诉奶奶噢，叔叔的狮子头比她做的好吃，不然奶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好，好，妈妈不说。”小双强忍着泪水不让流出来，忙不迭地保证道。 这是自己的囡囡，自己熟悉的囡囡啊。 终于千钧的压力落地，又可以在圈子里晒女儿的美图了，每天把女儿打扮的美美哒，逛街、购物、美容都要带着女儿，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一个萌萌的女儿。 “叔叔的狮子头那么好吃，囡囡还想不想吃呢？”小双诱惑地说道。 “想吃啊，可是妈妈说过，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肉，刚刚囡囡已经吃过了啊。”囡囡撇着小嘴，又委屈又难过，明明已经吃过大大的狮子头了，怎么肚子又饿了，可是妈妈说过狮子头太多肉，不能天天吃。 “没关系，今天妈妈高兴，你能再吃一个狮子头。”小双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宠溺地说道。 “耶。”囡囡立马欢呼起来，兴奋地冲着姜源喊道“：叔叔，我还要吃一个狮子头，一个大大的狮子头。” “好的，诚惠3100块。”江源微笑着说道。 3100块？晓雯付钱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不忿地看着姜源，“老板，你是不是算错了，我们只要了一份狮子头和李鸿章烩菜啊，应该是2300块，怎么会是3100块啊。” “没错，囡囡不是刚刚吃过了吗，而且这个狮子头只能算是这位女士的，按照这里的规矩囡囡已经不能点餐。”姜源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看向小双。 小双拦住气愤的晓雯，轻声说道“：雯雯，好了，别闹，老板算得没错，还是我付钱吧。” 小双感激地看了眼姜源，视金钱如粪土的豪侠，却用金钱的方式抹平他们之间的恩情，用金钱告诉她们，他不会携恩求报，从现在开始她们仅仅是普通的顾客。 “哼。”晓雯闷闷不乐地捏了捏囡囡的脸蛋。 ······ “哇，超级好吃。”囡囡眯着小眼睛，吃得美美哒。 “叔叔，味道一模一样耶。”囡囡兴奋地扭着小身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蟹粉狮子头，不多时胸前又多了几点油渍。 小双看着女儿吃得欢快，心里倍儿高兴，也忍不住尝了一口，舌头上的味蕾一下子被美味陶醉了，只是简单地嚼了两下，狮子头就已经在嘴里融化，鲜香的汁水肆意横流，弄得她狼狈不堪。 人间珍味！ 婆婆做的狮子头远近闻名，甚至有魔都的大酒店前来取经。 周末小双基本上都会带着囡囡回到老弄堂里，与老人家享受天伦之乐。每次婆婆都会做蟹粉狮子头，美味让人百吃不厌，那个时候既是孩子最快乐的时候，也是老人家最快乐的时刻。据老公说婆婆曾经是扬州的大户人家，在吃穿用度上极为讲究，也正是爱吃这蟹粉狮子头，她才和家厨学习蟹粉狮子头的做法，最后远嫁魔都，这道美味也带到了魔都。 现在小双有了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婆婆与姜源作比较，犹如星火与皓月。但以后绝不会味同嚼蜡，因为那是家的味道。 “囡囡，狮子头虽然好吃，但不能多吃啊，不然的话，成了小胖猪可就不可爱了。”看着女儿吃得正香甜，小双忍不住地阻止道。 “不嘛，叔叔的狮子头超好吃，囡囡还要吃。”囡囡委屈地噘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着，小手笨拙却一点儿也不清闲。 “好，好，那今天就只能吃这一个狮子头，不能再吃零食了。”小双手忙脚乱地妥协道。 “不吃就不吃。”囡囡赌气着说道。 有了蟹粉狮子头，囡囡才不在乎什么零食，好难吃的说。 唉，小双那个惆怅啊，女儿还是贴身的小棉袄呢，就是一小没良心的，看着她双手护着吃的样子就是一阵憋气。 “老板，我也来一份蟹粉狮子头。”小双赌气地说道，看来这个月的减肥计划又得搁置啊。 “对不起，您的那份已经点了，本店规定一人只能点一份，如果想吃，明天请早。”姜源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一份？一份？怎么能是一份呢？ 小双觉得心里更惆怅了，甚至后悔尝那一口了，看着女儿的香甜，这个虐心啊。 “老板，我多加钱。”青黛微蹙，她很不喜欢这样摸不到对手的底牌。 “不行！”姜源头也不回地又坐进自己的太师椅里。 不行？小双憋屈得到自闭。 “小双姐，别争了，你的方法好多人都试过了，没用的。”晓雯吃着李鸿章烩菜，劝解道。 没用？小双的心里那个难受啊。 什么最幸福，就是我有一份蟹粉狮子头；什么最痛苦，就是蟹粉狮子头近在眼前，却看得见摸不着。 女儿第一次这么没礼貌，每次都是先让自己吃的。她很是失落，还好有姐妹，晓雯那头传来的袅袅香气，也很诱人啊。 “晓雯，我能不能尝尝你的烩菜？”小双小心地试探道。 “那怎么行？我自己还不够呢。”晓雯端着兰花小碗赶紧挪了一地方，警惕地看着小双。 尼玛，这是什么，塑料姐妹花啊，小双暴击一万点。 第二十三章 江湖总有仇雠 送走三个美女之后，店里短暂的清静之后，很快被一阵喧闹打破，不过姜源并未起身，他觉得一个有人生志趣的厨子，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迎接客人上面，研究厨艺是不可能的，一局王者农药还好。 “老板，这是餐厅？” 来的是两个暮气沉沉的少年，黑眼圈很严重，脸色苍白，一看就是那种经常熬夜，混迹风月场所的老手。 “如假包换。”姜源懒得起身，既然不是客人，那种不用伺候。 两个少年见姜源根本没有起身，更不用说笑脸相迎了，却并没有多少怒气，不是脾气好，很显然他们是带着目的来的。 “外地人？” 姜源老实的点点头，来魔都混迹的外地人多了，他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用不着自卑什么。 “怪不得不懂规矩。”两个痨病少年心里不由得庆幸，看来是美差嘛。 “规矩，什么规矩难道还要拜码头不成？”姜源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麻利的擦着餐桌，静待下文。 “怎么可能拜码头，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痨病少年连忙摆了摆手，他们不过是收保护费的小弟，拜什么码头。如果被大佬们知道的话，还不得沉到黄浦江喂鱼。 “那怎么个说法？”姜源将抹布扔到一边，抱着肩膀看着这两位痨病少年。 “外滩不怎么太平，鱼龙混杂，想要在这里混好了，最好上下打点一番，求个太平。”他们搓了搓手指，其目的不言而喻。 收保护费啊，姜源恍然，长这么大才知道黑社会长这么个样子，看来小说、电影什么的黑社会形象来源于现实啊，原来都有生活经验。他好奇地打量着两个痨病少年，忍不住摇了摇头，太可惜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你们来收保护费，打听清楚门道了吗？”姜源心生怜悯，不忍两位小小年纪就唱铁窗泪。 门道？什么门道，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写满了迷茫。收保护费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吗？说实在的外滩虽然繁华，但真正能收保护费的地方很少，多是有钱有权的大佬的地盘，不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能够招惹的。 凡是能够收保护费的地方，他们都得仔细打探才好，不然的话招惹了潜渊的神龙，回到帮派也得三刀六洞才行。他们得到的反馈信息，姜源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外地人，刚刚来到魔都，还没站稳脚跟，正好收取保护费。 “唉，看来你们还不明白啊。”姜源摇了摇头，指了指头顶的月影宫灯，“这组灯，乃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心爱之物，无价之宝。” “你们刚刚过的桥，是用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全世界绝无仅有，越过溪水踩得石头那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这张桌子海南黄花梨的，多宝架上的瓷器，五大名窑、康雍乾的都有，都是重器，最上边的那套，是当年柴世宗的御用物品···” “后边那些我说那么多，可能你们也不怎么明白，但翡翠和和田玉总归知道吧，怎么样想明白没？” 两位痨病少年吓得冷汗淋漓，“兄弟，扶一把我腿有些软。” 尼玛，这简直是天坑啊，怪不得老大派下任务没人敢接啊，也就他们两个愣头青生怕别人抢了任务，拼命抢下来。真不知道老大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板夹了，这样的任务也敢下。 “那个，大佬我们就是小虾米，您别在意，把我们当屁放了，我们这就滚蛋，滚蛋。”痨病少年吓得‘酷腾’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地告饶，鼻涕眼泪黏糊糊的混在一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出门找个派出所投案自首，你们好自为之吧。”姜源悲天悯人地说道。 没想到刚刚开门做生意，魑魅魍魉的就找上门来，可自己是无水之萍啊，也只能狐假虎威一下而已。新手保护期不存在的好嘛，好歹也是拥有系统两年的宿主了，怎么可能还处在新手阶段。 “自首？”两个痨病少年对视一眼，隐含凶光。 倒不是他们不想自首，收个保护费而已，大不了在局子里关两天的事情，根本不用劳烦大佬捞人。但是他们身上有人命案啊，在东北的时候受到过通缉，混不下去了，才南下魔都加入帮派，做低调的马仔。 “那个大哥，我们第一天当马仔，也是第一次收保护费，你看念在我们初犯，就绕过我们这一次吧。”两个痨病少年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继续趴在地上苦苦地哀求。 呵呵，姜源心中不由得冷笑，初犯？我看是轻车熟路吧，要不是因为鹿鸣苑唬住你们，是圆是扁还不由你们任意揉捏？ “饶过你们也行，告诉我，鹿鸣苑得罪哪位高人了，不然开店没有三天，你们就找上门来了，如果不是巧合，我可不相信。”姜源为自己斟了杯清茶，连正眼瞧他们都没有，冷漠地说道“：你脚下的乃是秦砖，弄脏了，就是卖肾也赔不起。” “秦砖？”他们只知道秦始皇，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感觉好高大上，下意识地用衣服在脸上擦了擦，媚笑着说道“：大佬，道上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不问雇主的来路，再说了，我们哥俩只是跑腿的，哪里知道雇主是谁啊，那是我们老大的事情。” 呵，没想到稍微一诈和，还真有问题啊，只是初来乍到，姜源自问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偏偏有人找麻烦呢，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啊。至于这两位的老大？姜源根本不想打听，根基未稳不宜过多树敌。 “你们自首吧。”姜源懒得和这俩马仔周旋。 “大佬，您不能说话不算话吧，您刚刚可是说了要放过我们哥俩的。”两人又惊又怒，直接站了起来。 “你们不是没告诉我吗？”姜源看着两人，一脸的玩味。 “额···”两人脸色一阵灰败，一阵狰狞，最后咬牙说道“：大佬，您真没一点儿回旋的余地吗。” “自首。”姜源冷冷地说道，两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混蛋，他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大佬，咱们山水有相逢，告辞！”两人目光一冷，硬邦邦地说道。 倒不是他们不想做了姜源，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刚过两天舒坦日子，他们才不想浪迹江湖，过着风声鹤唳的日子。如此他们只能铩羽而归，至于帮主怎么处置，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另投他人。 反正自首是不可能的。 “何苦呢，何必呢。”姜源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似悲天悯人、似倾诉肝肠，最后冲着两人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姜源的声音似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虚无缥缈地飘荡着，两名痨病少年眼前一黑，表情渐渐变得迷离、呆滞，声不可闻地喃喃自语着，仿佛失去生命一般，用不着别人命令，机械地越过虹桥，直到在门前消失。 “呵，这生意做的。”姜源不禁苦笑，看来这魔都也不怎么好混啊。 讲真，他是一位心理学博士，乃是弗洛伊德嫡系传人，如果不是遇到系统，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如果导师知道自己把催眠术，用在这里会不会做出清理门户的举动呢。 “咦，老周没到吗？”就在这时候老冯优哉游哉地出现了，看着格外冷清的鹿鸣苑，显得很有优越感。 “走啦。”姜源撩了眼老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知这位怎么和周丰人杠上了。 顾客的小爆发，让他的任务完成了大部分，不再追求与老冯他们的赌约，显得很佛系，至于两个人撕逼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他最关注的还是明天完成任务后的神秘大奖。 “走了？”老冯显得很失望，不过身边的家人又让他变得傲娇起来。 因为中午的闹剧，让他遥遥领先，即使晚上老周带来人，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全家大行动啊。 “姜老板，你看看，为了能让你请客，我可是把全家人都带来给你捧场，你要不要打个折？”老冯指着自己的家人说道。 老铁啊，铁杆粉丝，老冯如今也是拼了。 “打折吗？”姜源摩挲着下巴，微微考虑了一下，“那是不存在的。” “怎么样，你老爸怎么样，佳佳？”老冯拍着隆起的肚腩，那是个意气风发。“你看看这家店意境多高雅，虽然只有老板一人，但味道那是没的说。我和老板是铁哥们，你看叫他打折就打折。” “对了，姜老板你打几折。”老冯略微沉吟了一下问道。 “哎呀，老爸，你说什么呢，人家老板没想打折啊。”佳佳一拉老冯的胳膊，羞恼地说道，真是太丢人了。 “没、没打折吗？”老冯尴尬地揪着胡子。 “小本经营，不存在打折。”姜源认真地点点头，自己吃系统都不打折，你就一普通顾客，有什么脸让系统对你妥协? “六份蟹粉狮子头。” 单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w ww.xxbi quge.c0m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众乐不如独乐 偃旗息鼓的老冯带着一家人将注意力转移到蟹粉狮子头，每个人自然是大快朵颐，不断地抱怨姜源的分量太少，规矩不好，但他依旧是稳如泰山，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有儒将风范。 收拾完残局，送走老冯一家姜源带着自己置办的行头关上店门朝着陈元帅广场走去，据说那里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最多，素质也是最高的。 嗯，关键素质是最高的。 “姜老板，今天关门怎么早？”蒋晓玲结束加班后，带着同事兴冲冲地感到鹿鸣苑，却发现姜源正在关门。 “你是？”姜源微皱眉头，他记得眼前这位美女大概是店里来过的某一位食客吧，反正脸有点儿熟悉。 抱歉，脸盲症患者，对于美女也不敏感啊。 “姜老板，昨天我可是在你这儿吃得李鸿章烩菜，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蒋晓玲一阵气馁，难道青春靓丽的我魅力就开始下降了？ 美女自然有美女的自信，不奢求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但绝不是被忽略的对象。拥有众多追求者的蒋晓玲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哦，是你啊，怎么来吃饭？”姜源淡然地点点头，昨天吃李鸿章烩菜的第一位顾客嘛，了解。 “是啊，今天我带朋友来的，姜老板要出门？”蒋晓玲拍了下闺蜜作怪的手，俏脸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 “嗯，出门，今天有事就早点儿打烊。”姜源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蒋晓玲的闺蜜，果然是物以类聚。 记得某部小说曾经说过，美女的朋友通常都是丑女，是用来衬托自己的美丽，看来这种说法不怎么靠谱啊 “额，好吧，叨扰了。”蒋晓玲干笑一声，果断拉着闺蜜逃离案发现场。 靠实力单身一百年啊。 看着手拉手远去的青春美少女，年轻真好。 姜源摸着下巴稀稀拉拉的胡子，难道自己老了？我只不过是读了一个博士罢了，大学期间我也只用了四年啊。 让谜题在风尘中荡漾吧。 “呛呛起呛起，呛呛起呛起···” 随着清脆的铜钹声响起，一袭黑衫，带着头箍，画着丑脸，踉踉跄跄地高大身材走到一群阿姨近前。 “嘿嘿，阿姨们都跳着呢，俺也来凑热闹。”姜源‘嘿嘿’傻笑，迈着八戒步，甩起宽大的袖口，直接扎进阿姨堆里。 “这里正好，呵呵。”他左顾右盼，发现挤走了一大片阿姨，又是一阵傻笑。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你是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一曲小苹果，让姜源欢喜不已。 “哎呀，小苹果我喜欢。”姜源扭动得更欢腾了，左扭右扭跟猪八戒撞天婚似的，横冲直撞，吓得正跳舞的阿姨们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整个广场的人都在听着《小苹果》，看着姜源销魂的舞姿。 “我靠，舞王啊，尼古拉斯赵四你看到了吗，有人在和你隔空喊话。” “牛逼啊，一个人清场所有大妈，这是何方神圣，赶紧的拍下来，这段视频绝对火。” “卧槽，小哥，你快收了神通吧，尼玛太辣眼睛了。”看得正上瘾，姜源妩媚的眼神春波流转，掐着兰花指轻轻一点，绕指柔肠，恰似海棠春睡，那抹秋水潋滟的娇羞，吓得众人不由得都退一步。 “阿姨们，怎么啦，别客气，咱们一起跳，这《小苹果》我最喜欢了，嘿嘿。”姜源学着钢管舞女郎卖力地扭动腰肢，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还不忘招呼着广场舞大妈们。 孩子，你这是跳舞吗，简直就是捣乱，时不时响起的铜钹声配合着《小苹果》，简直是魔音灌耳。明天再也不放《小苹果》了，一定要让它退隐江湖。 孩子啊，您能消停一点儿吗，我们老年人锻炼一下身体容易吗，值得你这么折腾吗，广场舞大妈们觉得心律交瘁。 “嘿嘿。”姜源又是傻笑一声，朝着广场舞大妈们喊道“：阿姨们，一起吧，大家一起嗨起来。” “呛呛起呛起，呛呛起呛起···” “看起来，阿姨们都不怎么嗨啊，那我给大家来一首《滚滚长江东逝水》版的《小苹果》，希望大家喜欢，另外各位兄弟姐妹们也一起嗨起来啊。”姜源看着越退越远的广场舞大妈们，姜源可真得嗨起来了。 一曲肝肠断，二曲要人命，三曲魂飞魄散。 荒腔走板不打眼，卧槽这是什么声音，秦腔、豫剧、河北梆子、京剧还是东北二人转？你那曲儿呢，你那调呢。 艾玛，我想这些干嘛，赶快报警吧。 广场舞大妈们心尖尖那个颤啊，她们做梦也没想到，来陈元帅广场跳个舞，还能遭如此劫难，有心跳吧，节奏都没了，听着姜源唱歌，简直生无可恋啊。都有心组团做个支架，囤积点速效救心丸什么的。 听这孩子唱歌有猝死的危险！ “张阿姨，你看这怎么办？”作为陈元帅广场舞大妈们的领舞自然要拿主意的，这不都纷纷围拢过来吗。 “报警吧。”张阿姨心力憔悴啊。 你说报警这不扯淡吗，她们可是陈元帅广场的一霸，难道告诉警察说陈元帅广场被一个人霸场了，出警给解决一下吧。 “张阿姨，我说不出口啊。”旁边的许阿姨为难地说道。 艾玛，今天这人丢大发了，许阿姨一捂脸躲起来了，这真没脸见人啊。 “陈阿姨，要不和你家小子说说，他不是当警察的吗？”得嘞，我的老姐姐啊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张阿姨没时间埋怨，这得赶紧寻找对策啊。 “我儿子他是刑警啊，不是片警，不管咱们啊。”陈阿姨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算了，我自己报。”真是每一个靠谱的，张阿姨一咬牙一跺脚，从包里拿出手机，直接拨打110。 卧槽，系统我该怎么办啊。 姜源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广场舞大妈们的动作，没油来地一慌，这就把警察招来了？ 宿主，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最好是不要让警察抓住，不然的话你任务无法完成，嘿嘿。 系统，这是你发布的任务，不是得送佛送到西吗。 姜源恨得牙根儿痒痒，要不是你系统发布这种不靠谱的任务，我能这么办吗，这都是你把我逼上梁山了。 不，这是宿主的选择，成为焦点有很多方法，你选择了最蠢的方法。 得，姜源算是看透了，系统这是不打算管啊，典型的管杀不管埋。 ‘呜哇，呜哇···’ 就在姜源胡思乱想之际，警车开道，已经有警察过来了。 卧槽，这警察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姜源心里慌得一批。 姜源根本不知道自从陈元帅广场出现那次踩踏事件之后，在这里就加派警力常驻，有专门的巡警。接到报案，反应自然迅速。 赶紧跑吧，姜源把铜钹揣进怀里，这玩意儿可不能丢，万一被按图索骥就坏了。 “站住，不许动。”一声娇喝，吓得姜源直哆嗦。 女警察啊，按着小说中描述的那是相当的暴虐，尤其是越是漂亮越是霸王龙。姜源抽空回头瞅了瞅，艾玛真漂亮。 此地不宜久留啊，看着近在咫尺的黄浦江，姜源乐了。 “阿姨们，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小丑王还会回来的。”说着姜源翻过栏杆，‘噗通’一声直接跳进黄浦江踪迹不见。 蒋晓慧快步追到黄浦江边，黑黢黢的江面，打着旋的浪头拍击着防浪堤，溅起一片水花，但哪还有姜源的影子。 “小张，把探照灯拿过来。”蒋晓慧拧着秀眉，她可不信姜源会有什么事，感觉选择的路线绝对是深思熟虑的。 一名年轻的男警察很快拿来了探照灯，强力的灯光打在江面上，看到的也仅仅是黄浦江潮涌带来的浪花，不要说人，就是鬼影子也没有啊。 “这？”小张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蒋晓慧，欲言又止。 黄浦江上游来水主要是淀山湖和太湖，而下游又受到长江来水和海洋潮汐的影响，会用潮涌的现象，涨潮、落潮的水位落差大，导致了黄浦江的水文环境很复杂。它不是浅溪、小河，也不是室内的游泳池，如果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话，在黄浦江里随意游泳会有生命危险，作为魔都土著，他深知这一点。 “小张，这事儿我会承担责任，你去通知下去，派船只和直升机在江面上搜寻一下。”蒋晓慧知道小张的担忧，她何尝不是呢。 “蒋姐，你说哪里话啊，我是那种人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家伙跳江完全是有预谋的，这怎么能完全怪你呢。”小张摇了摇头，他和蒋晓慧配合的很好，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单独承担责任呢。 “快去吧。”蒋晓慧揉了揉太阳穴，她没想到姜源这么狡猾。不行，我得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张阿姨，您过来一下。”蒋晓慧向张阿姨招了招手。 “什么事啊，丫头。”张阿姨胡乱揣测着蒋晓慧的意图，心里七上八下的，却又得佯装镇静。 “您说说吧，说说具体情况。” 再次单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w ww.xxbi quge.c0m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春风十里扬州路 涛声、轻风、陆家嘴。 滨江大道上蒋晓玲牵着闺蜜的手漫无目的地逛着，一只脚还不老实地踢踏脚下的地砖，紧张的工作下难得奢侈一天，却因为鹿鸣苑提前打烊无疾而终。郁闷的怨气，就是许多轻风也载不动。 “哎呀，小玲好了呀，我去请你吃西餐怎么样，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他们家的牛排可不错，特别鲜嫩。”闺蜜拉住蒋晓玲，讨好地说道。 减肥很重要，但用不着这么拼吧。 做闺蜜也很苦恼啊，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腹，再瞅瞅远方的滨江大道，在璀璨与繁华之间望不到尽头，就心生绝望。 “可、可是我不甘心，好想吃鹿鸣苑的蟹粉狮子头啊。”蒋晓玲跺了跺脚，扭着闺蜜的胳膊撒娇说道。 “那明天去吃喽。”闺蜜到不觉得有什么，鹿鸣苑就在那里，难道还能一夜之间跑了不成。 “不一样的。”眉黛轻蹙，蒋晓玲心头莫名地涌出丝丝缕缕的悲凉。 蒋晓玲被闺蜜拉着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星河断续，雪浪千朵，剪不断地无穷愁绪，理还乱的是女儿家的哀怨，静谧而和煦，黄浦江也有着一段儿女情长。蒋晓玲不知为什么为了一顿未曾品尝的蟹粉狮子头多愁善感。 期待吗，蛮期待的；失望吗，蛮失望的。 蒋晓玲发现自己的思绪突然乱了，如果被姐姐知道了，会不会被嘲笑？她不得而知。 哎呀，姜老板，你知不知道有一位美女正思念着蟹粉狮子头，仅仅邂逅，便害了相思，想着想着一缕红霞慢慢爬上了蒋晓玲的俏脸。 “啊。”闺蜜拉着蒋晓玲，凄厉的惨叫一声，哆哆嗦嗦地指着江边，“鬼，贵啊。” 蒋晓玲被吓了一跳，对蟹粉狮子头的相思被硬生生地丢进了黄浦江，循声望去，正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黄浦江里爬上来，难道是水鬼？她觉得浑身一冷，黄浦江吹来的江风也阴森森的，当年那场战争，大魔都可是血肉磨坊啊，出现个把水鬼也算是正常吧，而且魔都的一些灵异事件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还好她从小有个争强好胜的姐姐，被锻炼的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蒋晓玲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借着灯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江水冲洗的七七八八的脸谱，不过怎么这么熟悉。 “姜老板？”蒋晓玲试探地叫了一声。 “嗯？”姜源疑惑地抬了抬头，正看到分别不久的蒋晓玲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湿漉漉的他顿时尴尬起来。 “呵呵，晚上好，蒋小姐，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天气炎热，我在黄浦江洗个澡，凉快凉快。”姜源干笑着说道。 神特玛炎热，本美女还没换夏装好不好。 咦，画风不对啊，应该是本小姐被吓到了好吧，蒋晓玲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好啦，清婉，是姜老板，不是什么鬼，看把你吓得，真不知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蒋晓玲没好气地推了闺蜜一把，让她从自己怀里出来，自己胆子小不说，还吓了老娘，不是，本小姐一跳。 鬼？姜源嘴角一阵抽搐，难道还有这么帅的鬼吗？ “姜老板？”清婉这才畏惧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鬼’。 个子还算高大，头戴金箍，可惜是一头短发，没有披头散发的恐怖，那张脸谱是一张丑角的脸吧，现在花了，显得更滑稽，一袭宽大的黑衣，额，怎么好像猪八戒的戏服？湿漉漉的，狼狈的滑稽，哪有青面獠牙的可怕。 “呵呵，是我，美女没吓到你吧。”姜源没想到自己唐突了美人。 “噗。”娇若含烟海棠，秋水清浅，清婉忍不住笑了。 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懊恼地白了他一眼，顿时百媚丛生，阴森森的气氛被一下子冲散了。 春意盎然啊，晃得姜源有些失神。 “呵呵。”蒋晓玲轻咳了一声，气氛这才正经起来，“姜老板，你怎么在水里？” 蒋晓玲才不相信姜源刚才的鬼话连篇，一个字也不相信。 “玩cosplay，玩崩了，正在被警察追杀。”姜源洒脱地说道。 扰民而已，鸡毛大的事，只要不被逮住，消失一段时间，应该会云开雾散。姜源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一头女霸王龙盯上了。 “玩崩了。”蒋晓玲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的陈元帅广场，然后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该不会从对面游过来的吧。” “没，我是一直潜水过来的。”姜源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 姜源才不那么傻，如果游过来探照灯一照，岂不是无所遁形？再说遇到江轮的话，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可能下大，不如走下路。 “啊。”蒋晓玲吓傻了，黄浦江虽然比不得长江，据说最宽处也有八百米，陆家嘴到外滩怎么也得四五百米的样子吧。 他难道真的是水鬼？ “看把你吓得，我中途也有换水啊。”为了不吓着蒋晓玲，姜源只好撒了个小谎。 “吓死了我，你知道吗。”蒋晓玲轻拍胸口，嗔恼地说道“：你有大麻烦了，知道吗？” “大麻烦？”姜源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指的哪方面。 “算了，我还是把你赶紧送回鹿鸣苑吧，你被抓到就真得麻烦了。”蒋晓玲忽然想到什么，拉着姜源，催促着清婉往停车场走去。 乳白色的宝马车，算不得张扬，装饰布局极具女性化，里面一尘不染，让姜源有些踟蹰。 “哎呀，怎么了？”蒋晓玲见姜源迟迟不上车，焦急地催促道“：赶紧走吧，你这么招摇过市，被警察发现可就坏了。” “你看我这一身？”姜源郁闷地指着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行了，没想到你这大男人还这么婆婆妈妈的，没事儿，我自己到时候洗洗就行啦。”蒋晓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催促着姜源快点儿上车。 姜源咬了咬牙，钻进车里，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在乎了，我还犹豫什么劲儿。 “多谢，蒋小姐。”姜源感激地说道“：过阵子，我请你们吃饭。” “喂，姜老板，你这太没诚意了吧，我们晓玲没能吃到你做的蟹粉狮子头，不知道有多郁闷，改日不如撞日，今天请不行吗。”清婉打抱不平，回头冲着姜源抱怨道。 “呵呵，清婉小姐，这请客哪有只请一道菜的，现在鹿鸣苑只有李鸿章烩菜和蟹粉狮子头，等推出其他菜式，请客才显得有诚意嘛。”不是他不想现在请客，而是鹿鸣苑现在的菜单显得实在有些鄙陋，拿不出手啊。 蒋晓玲莞尔一笑，没想到姜源还有自知之明的，尤其是贴在柜台上那张用a4纸写得菜单，要多煞风景有多煞风景。 “哼，没诚意，请美女吃饭都没诚意，难道你不会做其他的吗？”清婉的小心思忿忿不平，她很好奇姜源的厨艺。 “不是，不会做，而是鹿鸣苑还没采购到其他的食材，没有合适的食材，鹿鸣苑宁缺毋滥。”姜源故作严肃地说道。 宁缺毋滥？两位美女不禁肃然，在中国餐饮业日趋工业化的今天，坚守本味，坚守传统的人已经不多了。 “原谅你了，我们蒋大美女可是扬州人，到时候可不能惫懒。”清婉琼鼻微皱，不甘心地说道。 “哎呀，你个死妮子说什么呢。”蒋晓玲听得俏脸一红，狠狠地剜了眼清婉，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她非得教训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死妮子。 “嗨，晓玲你脸红了。”清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地大嚷大叫。 “你敢说。”蒋晓玲脸更红了，恰似黄浦江头的那一抹嫣红。 姜源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坐后排，两个女人的战争，他可不敢介入。全身湿漉漉的难受，因为是女生的车，他又不能乱动，整个人难受极了。 蒋晓玲偷眼看了下姜源，发现他正在假寐，根本没什么变化，忐忑的心既安宁又失落。但美女就是有着莫名的自信，旋即收拾心情专心开车。 因为姜源的事情，自然不敢直接横渡黄浦江，兜了一个打圈子才横渡苏州河返回鹿鸣苑，周围没有发现警察，三个人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多谢，蒋小姐，他日定当准备一场丰盛的酒菜。”站在门口，姜源丝毫没有请她们进去的意思，只是学着古人抱了抱拳。 “美女救狗熊，姜老板可不要忘记今天说得话，忘了我们晓玲的心意。”清婉古怪精灵地看了眼姜源，跺了跺脚，娇声说道。 “死妮子，叫你瞎说。”气得蒋晓玲在清婉的腋下撩了一把。 “哈哈，蒋晓玲，我说的不对吗？”清婉侧着身子，躲过了蒋晓玲的偷袭，一口气跑到汽车旁，遥遥地喊道。 “哎呀，死妮子。”蒋晓玲忸怩地跺了跺脚，脸色又羞又红。全然没了都市丽人的洒脱。“清婉，清婉，她就是口无遮拦，其实心地挺好的。” “没事儿，我没有放在心上。”姜源定了定神，冷硬地说道。 “哼，到时候我能不能带家属？”蒋晓玲眼波流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自然可以，路上小心。” 第二十六章 祢正平之风 姜源回到自己的住所将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洗了热水澡，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这才有了几分安全感。 “系统，我算完成任务了吧。”姜源烦闷地说道。他可不敢保证下次还能逃脱，有美人相助。 “宿主，请严肃对待任务，宿主与广场舞大妈们，跳三次舞即可。”果然系统是铁面无私，任务就是任务，决不能打上一分折扣。 凉夜如水，不知能否洗去一身的缱绻倦意。 第二天，姜源依旧一丝不苟地准备食材，虽然有些机械地重复，但他没有丝毫的不耐，这些都是一个厨师必备的品质。 “老板，你这李鸿章烩菜的味道如何？”说话的是小张，在对面的金茂大厦工作，每月大概两万的收入，看起来挺多，但绝没有想象的那么舒服，三两次聚会都能让他捉襟见肘，更何况他要在魔都安居。 “你可以尝尝啊。”姜源玩笑着说道。从第一次来开始，小张就问同样的问题，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了，我已经饱了。”小张立即败退，虽然他知道了鹿鸣苑的一个秘密，但还是决定保密，反正能多久就多久吧。 李鸿章烩菜的诱惑还是蛮大的，但无奈包里的盘缠不够啊，要不是眼瞅着要开工资了，就是蟹粉狮子头他也挥霍不起，好家伙，仅仅三顿就花掉了他十分之一的工资，如果在经受不住诱惑的话，明天要怎么过啊。 姜源耸了耸肩，无所谓啊，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推销员。 送走小张之后，姜源马上联系系统。 “系统，我的任务完成了吧。”负债累累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任务完成，奖励宿主神秘大礼包，是否现在收取？” “神秘大礼包，系统能否透露一下？”姜源看着店里的客人，自然不会现在就收取大礼包，但还是很好奇的。 “能不能透露一下。” “宿主，收取之后即可知晓。” “那么一会儿再说吧。” “老板，你不请个服务员吗，你自己有点儿慢啊。”姜源收拾完一个桌子，随即将准备好的蟹粉狮子头端上来，一个顾客抱怨道。 “我有在考虑。”姜源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第一天没什么顾客，这个问题不显山不露水，但仅仅两天的时间就暴露出问题了。 “系统，你能不能奖励一个服务员，你见过食神做过服务员吗？”姜源将问题直接抛给了系统。 “请宿主另行招聘。” “难道这不是你系统的问题吗，难道一个食神还要分心这些小问题吗。”魔都的人工很贵的，鹿鸣苑刚有起色，但系统就是一吞金巨兽啊，就应该让它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经营一家餐厅，宿主需要有自己的班底，这些不在系统服务范围之内。”姜源被系统无情地驳斥了。 得嘞，既然系统让咱自己解决，服务员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了。 “姜老板，今天生意给力啊。”周丰人今天没带人，自己大马金刀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大大咧咧地说道。 “还行吧。”姜源随口回了一句。 “要点儿什么。” “李鸿章烩菜，记得给我多来点儿，咱们怎么也是老顾客了。”周丰人不客气地说道。 “都是一份的量。”姜源收起钱，下去准备，虽然接触不长，但他知道不能叫周丰人蹬鼻子上脸。 “嗨，姜老板你可真没趣，生意都不会做。”周丰人闻言不禁吐槽道。 “生意会做不会做和你没关系吧，而且不能便宜你吧。”老冯前后脚赶过来，坐在周丰人的对面，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便宜你？一脸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还学人家小年轻打发胶，简直有辱斯文。”周丰人瞪了老周一眼，毫不客气地怼道。 “我有辱斯文，知道的你和周先生有那么点儿拐弯抹角的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孔乙己再世呢，整天弄得跟民国酸秀才似的。”老冯夹枪带棒地回怼。 这是怎么个意思，姜源有些奇怪，前两天吃阳春面的时候不还好着了吗，就是昨天也没问题啊，怎么现在弄得前世的冤家，今日的仇人似的。 “怎么啦，两位。”姜源走过去，将周丰人的烩菜放下，上前关心地说道“：如果决斗，请出去，我这小本经营，磕磕碰碰地可没地方补充去。” 额，这是劝架？什么时候小姜老板这么毒舌了。 “姜老板，你这是给我们劝架呢？”周丰人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恍惚，这难道是假的姜老板？他赶紧吃了口烩菜，压压惊！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么美味，是姜老板啊，怎么会这么毒舌？ “劝架，不存在的，劝架是不可能的，我是怕你们把我这里的东西打碎了。”姜源理所当然地说道。 如果这里说的东西被打碎了，自己还不知道会背什么样的债务呢。 “怎么可能，如果把你这里的东西打碎了，我们还得成历史的罪人？”周丰人急忙摆了摆手，矢口否认道。 鹿鸣苑每一件陈设都价值连城，甚至是孤品，如果有一丝一毫的损坏，不用姜源不原谅他们，就是他们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姜老板，你评评理，看看我们谁做得不地道。”老冯在一旁也是不甘示弱，拉着姜源准备说道说道。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关我事。”姜源漠然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才不会稀里糊涂的卷进两人的冲突。 “冯先生，你吃点什么？”姜源拿起托盘等待，老冯点餐。 “我也要李鸿章烩菜。”付完钱，老冯拉住姜源，继续说道“：姜老板，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们怕评评理，不然的话，我就不吃了。” “那好，我会把你列入永久黑名单的。”姜源温和地点点头。 失去一位顾客而已，在这里顾客可不是什么上帝，老板是山大王，我的地盘岂容他人染指。 什么？老冯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源，怎么就永久黑名单了，不就说了一句不吃了吗，难道不吃也有错吗。 “姜老板，您什么意思？”老冯心有戚戚然。 “你已经点餐，钱不会退回，点餐不吃属于浪费食物的范畴，在鹿鸣苑任何浪费食物的人，都会被列入永久黑名单，你确定不吃吗？”姜源犀利的眼睛让老冯有些受不了。 “怎么可能会不吃，如果能点两份的话，我一样能够吃下去。”老冯眼睛缩了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冯瞎子，咱别怂啊，就是干，永久黑名单算是什么，魔都口味好的餐厅千千万，怎么可能就缺这一家。”周丰人看着老冯那怂样子，幸灾乐祸地鼓着掌。 “哼，我就是在这儿吃饭，某人看到我不爽，我就高兴。”老冯对自己刚刚的舔狗行为，毫不在意。 “哼。”周丰人冷哼一声，也不搭理老冯，闷闷地吃着烩菜。 两人虽然偶有摩擦，但总体来说还算是知交好友，主要是昨天晚上两人为了一件东西弄得有些不愉快，一直延续到今天，见面就掐。 “蒋小姐，你觉得我这里招服务员怎么样？”彻底闲下来的姜源，并不理会两个糟老头子，直接做到了今天一个人来的蒋晓玲面前，突然问道。 “招服务员，很好啊。”蒋晓玲呆萌地回应道，她被姜源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仅仅三天，鹿鸣苑没有大张旗鼓地搞宣传，也没拉着路人免费试吃，更不用说什么花篮、鞭炮什么的，一概没有。但是从食客的流量上看，鹿鸣苑是优秀的，用昂贵的价格赢得了大部分回头客。 流量小火，一个人忙起来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确实需要一个服务员。 “你觉得找什么样的好呢。”第一次经营一家餐厅，对于服务员的选择确实是一头雾水，只好求助见多识广的蒋晓玲。 “我、我不知道。”蒋晓玲羞涩地红了一下。 姜源实在是难为人家了，人家从事行政方面的事情，又不是人事总监，怎么可能了解招人的流程。、 “姜老板，您找服务员，可不能为难人家小姑娘啊，你可以问我啊。”老冯指着自己的鼻子，毛遂自荐道。 “得了吧，到了姑苏都能走丢的人，还指望着你找人，姜老板那才瞎眼呢，找怎么也得找我这样的啊。”周丰人现在见老冯就不爽，说话就怼，现在也不例外。 “你们？”姜源不屑地斜了他们一眼，淡漠地说道“：太老了、太丑了，思想太陈旧，跟不上时代的脉搏，你们不行。” ‘噗’ 还好最后一口汤喝下去了，蒋晓玲差点笑喷了，神特玛的太老、太丑、思想太陈旧，这些和找服务员有关系吗。 “姜老板，你可别看不起人，谁不知道我周丰人是火眼金睛，圈里的朋友，哪一个不尊我一声，周铁眼？”周丰人斜着眼睛看着老冯，得意地说道。 “你跨专业了。”姜源一扶额头，头痛地说道。 “蒋小姐，咱们继续说。” 第二十七章 前度刘郎今又来 蒋晓玲答应找朋友帮忙写一份招聘启事，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姜源发现两条老狗居然还没走，没错就是两条老狗，还是癞皮狗，这不正在凉亭上下着围棋，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们怎么还没走？”姜源脸色不愉。 没有人希望别人在自己家里太随便吧。 “小姜老板，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可得办到啊。”两个老家伙笑眯眯地对视一眼，完全没了刚刚恨不得掐死对方的样子。 冰释前嫌？ “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姜源装聋作哑。 “当然是请客的事情啊。”两个老家伙异口同声地说道，看来暂时结成盟友，达成统一战线。 “哦，请客的事情？”姜源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看得两人心里直打鼓，就是不往下继续说。 “不是，那个姜老板你到底给个准话，我们这两天可没少努力啊。”到底是周丰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呵呵，两个人三十人次的贡献量，这可和你们的保证不符啊，如果不是我的手艺还可以的话，今天真要在阴沟翻船了，你们怎么说？”姜源冷笑着说道。 “不是，姜老板，难道我们的努力就这样了？”老冯一听，自己的努力就要付之东流，那还得了，急切地问道。 “你们两个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会亏待帮助自己的朋友。”说完，姜源略微停顿了一下。 咦，柳暗花明啊。看来姜老板除了有点儿毒舌之外，也就没什么了，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怎么说。”赶紧把自己手上的围棋扔到一边，伸长脖子静待下文。 “这次我可以请客，但你们两个只能吃指定的三个菜。”姜源伸出三个手指头，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三个就三个吧，总比没有强吧，虽然是阉割版的请客，也算是差强人意，两个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不过，你们也可以不要这次请客，可以积攒，就是说，下次有机会请你们帮忙的时候，事情办得差强人意的话，可以和这次加起来，算完整的一次请客，你们看怎么样？”紧接着姜源又说了一种办法。 “这个办法好，就用这个，就用这个。”两个人急切地喊道。 这个可以有，没想到姜老板办事硬是要的，而且这么具有人性化。至于第一种还是算了吧，两个人三道菜，还不如自己请吃，又不是没钱。虽然任务的事情遥遥无期，能让姜老板请客还有盼头不是。 “既然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怎么还不走，难道赖到晚餐吗，还是想让我把你们都列入永久黑名单？”姜源就差说滚了，他还要查看系统奖励，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嘿嘿，这就走，这就走。”两个老家伙见目的达成，低头哈腰地溜了。 唉，这俩老家伙。 “系统，神秘大礼包打开吧。” 好的，宿主，如你所愿。 系统，你今天中病毒了吗。姜源绝逼不相信系统居然这么大方，开出的大礼包有三道菜，都是魔都的本帮菜。 “作为一位立足于魔都的食神，怎么能不会魔都本帮菜？” “那你也应该奖励八宝鸭、锅烧河鳗、黄焖栗子鸡，这样的硬菜吧，不然哪有你的风格？”姜源玩笑地说道。 荠菜春笋、水晶虾仁、酒香草头三道地道的魔都本帮菜却显得有些小家碧玉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一位优秀的食神自然懂得荤素搭配，一味地大鱼大肉，就是北方糙汉也受不了呀，没有青嫩的小菜哪能吸引女孩子们的青睐。” 咦，这个可以有，不过··· “系统，你属于无性繁殖吧，应该用不着女孩子这种生物吧。”这难道是一个假的系统，真的系统大姨妈请假了？一不小心就开始骚、浪、贱，这车开得够闷骚。 “系统自然不需要女孩子，作为食神系统自然要为宿主考虑，如果未来的食神连女孩子都搞不定，如何烹饪出美味，系统不想珍贵的食材被糟蹋。” “你的逻辑呢，像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厨师，怎么能找不到女孩子？”姜源心里有句mmp不知怎么讲，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系统鄙视了。 “宿主，经常实力单身啊。”系统现在也很捉急，能自恋到这种程度的宿主，它也是无语了。 “我？怎么可能。”对于系统的耿直，姜源自然矢口否认。 ······ 好风如水，江风依旧寒意十足。 姜源在鹿鸣苑大门前鬼鬼祟祟地窥视了一番，发现今天行人格外的少，让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直接闪身进了黄浦公园，专门在树木之间的阴影行走，到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即使有人注意，也只是下意识地认为，有人在模仿迈克·杰克逊而已。 天王已逝，但他的歌曲、他的舞蹈却如一颗璀璨的钻石，流芳千古。全世界模仿他的人很多，诸多作品依旧在被传唱，热度不减当年。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姜源低着头，礼帽压得低低的，很随意地混入大妈群中。 上次因为主要是搅局，姜源并没有注意到大妈们的舞姿，他突然发现大妈们，即使跳广场舞也有着魔都人骨子里的时髦、高雅，不知道哪位高人改编的，完美的融合了芭蕾舞和拉丁舞的精髓，让一群大妈们愣是跳出了青春活力。 “咦，你们看那是迈克·杰克逊。”姜源一出场就成了焦点，不服不行，迈克·杰克逊的加成相当恐怖。 “尼玛，真糟践了这身衣服啊。”期待的精彩劲舞没有，只有鬼畜版的尼古拉斯赵四。 四小天鹅里的经典动作，别看人家大妈们上了年纪，做出来那叫行云流水，有着说不出的美感，轮到慢半拍的姜源的时候，小天鹅变成了罗圈腿不说，旋转起来宛如一只肥鸭子在原地踏步，最后脚下拌蒜，差点儿横着出去撞到身边的大妈。 “这是小天鹅的动作，是哪只肥鸭从烤箱了飞出来吧。” “这哪是肥鸭啊，简直就是肥猪，不，肥猪也比他灵活，像猪都严重侮辱了猪的自尊，不过流量大赞。”这绝逼是搞笑网红的潜力。 “我说你们口味重不重，那里可是有真人cosplay，不知火舞、娜可露露、大乔，王者农药的女神们同场竞技。” “在哪呢，在哪呢。” 忙着发快手呢，忙着发抖音呢。 女神降临，哪还管什么鬼畜版的尼古拉斯赵四。 好不容易吸引来的人，作鸟兽散状，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好不凄惨。 “没人关注啊。”姜源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本想着安安静静的与广场舞大妈同场竞技，没想到被一群cosplay给搅合了。人家是女孩子，颜值又高，即使是化身女装大佬，也夺不回关注吧。 “唉，真心累啊。”天算不如人算，姜源只好祭出自己的杀手锏。 “刚降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他怎么就这么多，嗨、嗨，俺老孙来也。”姜源突然吼了一嗓子。 “妈呀，这孩子做什么怪啊。”姜源身边的大妈们被吓了一跳，嗔怪地说落道。 “阿姨们，咱们今天又见面了，哈哈。”姜源抬起头，冲着周围的大妈们得意大笑起来。“大伙儿，想我了没有。” 卧槽，这家伙又来了，赶紧报警吧。 尼玛，我说怎么这销魂的舞姿有熟悉的味道啊，原来是广场舞恶魔来了。 广场舞恶魔？没错就是广场舞恶魔，昨天姜源销魂的舞姿、销魂的嗓音，被网络广泛流传，居然能够击败广场舞大妈这种可怕的生物，自然冠以大魔王的称谓。 “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姜源手上打着拍子，居然玩起了跳皮筋。 尼玛，迈克·杰克逊在跳皮筋？看热闹的游人，三观都崩溃了。 我在哪，我是谁，谁是我？ “嘿嘿，阿姨们，咱们一起跳皮筋吧。”自己玩着可能不过瘾，姜源冲着广场舞大妈们就是一阵傻笑，甚至跃跃欲试要把大妈们抓过来。 尼玛，这小子怎么又来了，这舞又跳不成了，为首的张阿姨觉得脑仁疼。 难道是精神病？还是恶作剧？算了，还是先报警再说。 “阿姨们，你们不乖哟。”姜源看到广场舞大妈们纷纷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嘴里嗔怪着，脚下的步子却慢慢向黄浦江边移去。 “卧槽，那小子要跑，快点儿拦住他。”有眼睛尖的老大爷，看到姜源要跑，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恶作剧，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昨天，事情来得突然他们一个个怂了，在家里可没少跪搓衣板。今天，被逮到机会，哪还不能表现表现。 “既然大爷大妈们，不喜欢我，拜拜了您呐。”姜源快跑几步，窜上围栏，一个猛子扎进黄浦江踪迹不见。 卧槽，又让他跑了，老大爷们那个懊恼啊，刚才怎么没发现呢。 “他跑不了。” 第二十八章 酒香草头 英姿飒爽，一袭藏蓝色警服更是英武不凡，虽然连一捧水花都没抓住，蒋晓慧却一脸的智珠在握，简直就是女诸葛啊。 “小刘，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听着浑厚的江水声，蒋晓慧拿着对讲机问道。 “队长，你就放心吧，对岸我叫派出所的兄弟帮忙，沿江三公里都已经布控，警力不足的空白区也有无人机监视，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了。”小刘自信地说道，在他看来抓一个恶作剧的家伙，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踩踏事件，他们特警也不会出现在陈元帅广场日常巡逻。平时有一些蠡贼可以做日常调剂，还不算枯燥，没想到昨天阴沟直接翻船，被人戏弄了。虽然很快查到了蛛丝马迹，但人已经踪迹不见。 今天还敢出来活动，哪能还放走的道理。 “好，那你小心点儿，注意不要让他溜了，很可能他还有同伙儿。”蒋晓慧点点头，严肃地说道。 小刘的能力很强，作为她的得力干将很值得信赖，但她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点儿心绪不宁。 “没问题，头儿，你放心吧，我已经组织人对周边可疑人员进行排查了。”小刘别看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心思细腻着呢，不然怎么能让总队当中的、唯一的女分队长信赖呢，布置的面面俱到。 蒋晓慧听完小刘的汇报，又仔细想了想没什么疏漏之处，这才走到广场舞大妈们近前了解情况。 “张阿姨，你们今天看清那家伙长什么样了吗。”蒋晓慧拿出一张纸，准备根据大妈们的形容，把人素描出来，破案就容易多了。 “他今天画了张孙悟空的脸谱，穿得好像什么迈克·杰克逊的衣服。”张阿姨有些沮丧地说道。 她是最想警方破案的人了，如果不能尽早破案，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队伍，马上就要散了，画着脸谱，大晚上的借着灯光就更辨认不出来了。 好吧，迈克·杰克逊，蒋晓慧觉得脑仁都疼了，昨天是北方高跷队傻小子的装扮，那明天呢。这为了一个恶作剧用得着使用反侦察能力吗。这并不是重大案件，意味着他们不可能投入大量的精力去侦破，难道就这么了解了。 真的不甘心啊。 不管蒋晓慧甘不甘心，姜源却循着水路直接回了鹿鸣苑。 “任你们奸似鬼，还不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姜源心里那个惬意啊。 惊险、刺激？还算不上，只是简单的套路而已，只是明天怎么玩呢。 算计累了，姜源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懒散的姜源难得找到一张a4纸将菜单重新书写，然后随意地贴在柜台上。 “咦，出新菜了？”周丰人难得早上来，冷清的鹿鸣苑正式忙碌起来。 “食材采购到了，自然会出新菜，难道周先生以为我只会做两样吗？”姜源不屑地撇撇嘴，真是大惊小怪，餐厅经常推出新品，不很正常吗？ “怎么会呢。”周丰人干笑了两声，然后指着a4纸菜单说道“：我就是觉得你这菜单太随性了，要不我帮你制作一份，保证精品。” 每当看到这随性的菜单，周丰人就忍不住吐槽。看看人家餐厅的菜单，一个赛一个精美，不仅仅有价格还有精美的插图，让食客看了一目了然，就是苍蝇馆子，也有塑料压膜的单张单页的菜单，绝逼不会拿什么a4纸来忽悠。 “我的菜单，你看不明白？” “看的明白，自然是简单明了。”周丰人忽然气势一弱，声音低了许多。 “那就行了。”姜源满意地点点头，既然看得懂，就不用费力气修改了。 得嘞，算爷们白说，先点个素菜压压惊。 周丰人在魔都生活了几十年，老一辈人渐渐逝去，骨子里家乡味道也随之变化，尤其是吃食方面。味道更是侵蚀的厉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魔都本帮菜情有独钟。每次魔都的老字号推出新品，必然前往品尝。 酒香草头，用料简单，不过一味盐、一味汤、一点白酒而已，猪油、金花菜头自不必说，但要做得完美，考教的是厨师对基本功以及火候的完美把控，正所谓大简若繁、大巧若拙，越简单才能见识真功夫。 “酒香草头，就这个吧，没想到姜老板还能做魔都的本帮菜，就是在魔都正宗的本帮菜馆也少了，大多数都是杭帮菜或者苏帮菜。”周丰人有些缅怀地说道。 历史变迁中变革，菜式也是从传统中求创新，魔都本帮菜就是典型的例子，浓油赤酱是本帮菜的一大特色。据传说这一特色与魔都人的精打细算有关，起初魔都并不繁华，甚至在历史上也不是很起眼，西方列强侵入中国之后，才是魔都繁华的开端，同时也是魔都本帮菜变革的开端。 本帮菜源于市井，吃者多为苦力，油、盐是力量的源泉，但精明的魔都人怎么肯付出大代价呢，酱油和糖色的运用相继诞生，随着经济的繁荣这一特色慢慢保留下来，后来吸收苏锡菜的重油重糖，浓油赤酱正式成为魔都本帮菜的重要特征。 繁荣的经济，自然带来文化繁荣，随着各地菜肴的烹调方法的渐进涌入，魔都人兼收并蓄，最终形成了现在的浓油赤酱、保持原味、醇厚鲜美的特色，手法以红烧、煨、糖色为主，其中糟货也是它的一大特色。 作为资深吃货，周丰人品尝姜源的魔都本帮菜的本事，酒香草头，自然首当其冲。 鲜美若何？是平淡中的激情碰撞。 时间不大，酒香草头就到了周丰人的面前，翠绿鲜嫩，片片嫩芽虽然经过了油与火的考验，依如刚刚采摘下来，鲜与嫩已做到极致，充满春之初，盎然勃发的生机。 按捺半晌，他才下筷子。 “姜老板，你这手段不一般啊。”周丰人仅仅浅尝，就已经品出了味道的大不同，如何正宗姑且不论，但味道已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人间珍味！ “这是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周丰人惊了。 “酒入愁肠？”周丰人呆了。 这两种手法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相传民国时期，魔都本帮菜出现了一位传奇人物，不见姓名，甚至不清楚性别，它的出现让魔都的厨师都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境界。每一道菜看似平淡无奇，却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可惜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只在厨师与老饕之间口口相传，不见正史，就是野史也算不上。 周丰人能知道，也仅仅是在远方堂兄周树人的一本随谈笔记中见过一鳞半爪。 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指的是对盐的运用，一个手段高明的厨师能够极精准的把控盐的取放时间。这位奇人，在盐的运用上已是出神入化的境界，风不止一次借力，盐也不是一次加足，在不同的时间放入不同分量的盐，可以让菜的鲜味极具升华，就如借风之力直入碧霄。 酒入愁肠自然是对酒的运用，不同的酒香气不一，即使是同样香型的酒味道也不大相同，既入愁肠，如何只有一般滋味，当有百般滋味化作千千结。这位奇人正是通过这一点，让酒的运用升华到了一种传奇的境界。 可惜斯人已逝，让老饕们情何以堪。 “周先生，你到时长了一条好舌头。”姜源平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呵呵，吃了你的酒香草头，其他的草头如何入口。”周丰人不禁苦笑连连，吃得鹿鸣苑的酒香草头，整个魔都的本帮菜餐厅可以将草头划去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做自己的菜让人无处可吃。 得嘞，周丰人只能干笑，姜源让他竟无言以对。 “你这酒、盐，不普通吧。”周丰人准备开吃，就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姜源对自己的用料很是自信。“就是百年老酒、盐之花而已。” “咳咳，姜老板你再说一遍。”周丰人正吃着呢，被姜源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费力地说道。 百年老酒啊，盐之花虽然产量很小，但还有地可寻，这百年老酒，就是世界范围内没有多少吧，你居然用来炒菜，这不是造孽吗。 怪不得酒香浑厚绵长啊，周丰人心里暗暗嘀咕道。 “好吃不。”姜源没话茬，直接转移了话题。 “极品、正宗。”说起味道周丰人自然要竖起大拇指，色香味已到极致，再挑剔的美食家也无力反驳。 “那不就得了吗，酒而已，它只是做到了物尽其用，我又没有浪费，用不着那么激动，基本操作而已。”迂腐、见识浅薄，能让美食升华到极致，山珍海味用的，自然龙肝凤胆也用的，难道就因为珍贵而束之高阁？真是不知所谓。 还好，自己不嗜酒，不知道老冯那老王八蛋听到这番言论，会是什么表情，看来中午的时候，要早点儿来啊。 周丰人忽然多了几分期待。 第二十九章 快乐建立在别人郁闷上 清风如梦，却带不走女儿家的幽怨。 本不想来鹿鸣苑，蒋晓玲却有点儿管不住自己的手脚，这里菜品有毒啊。 这还不是她最苦恼的，昨天晚上姐姐回去很晚，却罕见地发了脾气。要知道姐姐虽然在工作上冷若冰山，家里还是很随和的，尤其是对自己，每天经历的都是宠妹日常。 在她的追问之下，蒋晓慧才道出原因，这位鹿鸣苑的姜老板又去陈元帅广场搅局了，结果她再次铩羽而归，让生性好强的蒋晓慧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啊。 “姜老板，你是不是又去了。”一进门蒋晓玲并没有点餐，气呼呼地质问道。 “去啦，怎么关心我吗，那大可不必，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姜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陈元帅广场而已，又不是你家开的，难道我就去不得了。 关心？关心你个大头鬼。 “你知不知道，你让魔都的特警吹了半夜的风，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破坏公共安全啊，如果被抓住，少不了几年的牢饭。”蒋晓玲走进姜源，看了看周围的食客，压低声音警告道。 “没，没那么严重吧。”姜源被吓了一跳，心虚地狡辩道。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充其量不过是一次恶作剧而已，现在被蒋晓玲说得上纲上线，心有戚戚焉啊。 “怎么不可能，像你的行为已经间接地或者有可能危害到他人的生命安全，情节严重的判七年以下三年以上有期徒刑，较轻者拘役或者管制，你说严重不严重。”有一个警察姐姐在家，自然法律上的门道，她是轻车熟路。 “我靠，系统你听到了吗，就因为你，我已经触犯法律了，你说怎么办。”姜源脸色变了又变，在心里对着系统疯狂吐槽。 “这是宿主咎由自取，系统不会背锅。”系统高冷的把自己摘干净。 “是你发布的任务啊。”姜源不甘地挣扎道。 “完成任务有多种方式，是宿主选择了犯罪道路，另外你可以不接。”系统依旧高冷，对着姜源直接就是一盆冷水。 好吧，姜源再次败退。 “那个蒋小姐，你没有举报吧。”姜源觉得自己还可以拯救一下，只希望蒋晓玲的口风能严一点儿。 “举报？”蒋晓玲看着姜源这怂样子，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当然不会，而且我也叮嘱了清婉，让她口风严一点儿，放心不会泄露出去的，但你必须保证没有下次了。” “你放心，我绝逼不会捣乱了。”姜源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怂样子？我能不怂吗，自古民不与官斗，咱斗升小民一名，怎么能和国家的暴力机关相抗衡呢，猥琐发育别浪。 安全第一啊。 “哼，这样最好。”蒋晓玲娇嗔道。 然后傲娇的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准备点爱吃的蟹粉狮子头，忽然发现菜单已经变了，不过依旧是让人疯狂吐槽的a4纸，字体还是那么潦草，让人不敢恭维。 “你出新菜了？”蒋晓玲娇声问道。 “是，昨天刚刚联系好的食材，今天早上开始供应。”姜源对待美女总是有无数的耐心，温和地解释道。 “可是好难选啊，都是爱吃的。”蒋晓玲轻蹙峨眉，看着菜单，完全选择困难啊。 “你可以选选看啊。”姜源诱惑地说道，他很希望有人能够发现鹿鸣苑的小秘密。 “那你能为我破坏规矩？”蒋晓玲阴郄地看着他。 “这个自然不能。”姜源很严肃地拒绝了他，钢铁直男果然与众不同。 “哼。”蒋晓玲很不满意姜源的答案，对着他所谓的菜单胡乱地点了一下，“那我要水晶虾仁。” “马上就好。”姜源点点头，转身回了厨房。 几天以来，蒋晓玲还从未见过姜源展示厨艺，一来他只做固定的分量，买完之后就不再烹调；二来都是功夫菜，需要很长时间炖煮，平时用餐时间，看到最多的就是姜源往来于餐桌与厨房之间。 姜源手中的漏勺微微一闪就进了身前的一个巨大的玻璃缸，一群太湖白虾正惬意地游弋于水底，时不时地捕捉一下浮游生物打打牙祭，生活很佛系，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只见伸入水中漏勺左右一抖，根本没见姜源有什么动作，一人份的太湖白虾就已经随着漏勺浮出水面。 把漏勺中的太湖白虾向空中一抛，只见姜源手中刀光闪烁，虾仁、虾壳、虾线几乎同时分离，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最后落入水晶盆中的仅仅是虾仁而已，技近乎道也。 水晶棒慢慢搅拌，微微加入一些细盐，虾仁上细微的杂质分离开来，姜源不断换水，直至水晶盆中的水不再变化，完全清澈。 腌渍、滑炒、勾芡，被姜源演绎到了艺术的升华。 “好棒。”蒋晓玲痴迷的化身小迷妹。 直到姜源将水晶虾仁端上来，蒋晓玲才脸红扑扑的醒悟过来。 “好漂亮。”女孩子爱美，对高颜值自然情有独钟，晶莹剔透、赛如明珠的水晶虾仁正是她们痴迷的对象。 “更好吃。”姜源在边上补充道。 “嗯。”蒋晓玲坚定地点点头，鹿鸣苑、姜源从不让人失望。 “啊呜。”蒋晓玲将虾仁放进嘴里，脆嫩嫩的虾仁中迸发出丰富的汁水，满口溢香，仿佛嘴里长出一株清幽的荷花，香远益清。 蒋晓玲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上次朋友聚会，他们去了一家正宗的魔都本帮菜馆，其中就有水晶虾仁作为招牌菜，味道嘛，很好吃啊。如今她已经记不清其特色了，当时只觉得很好吃。 在嘴里水晶虾仁的冲击下，印象更淡了，模模糊糊地不知道扔到了记忆的哪一一个角落里，反正吃水晶虾仁的话，她不会再去那家店。 “姜老板，我可不可以把请客的机会换成一份水晶虾仁呢。”蒋晓玲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不行。”姜源冷酷的拒绝了她，“你知道规矩，只能点一次。” “真的不行？”蒋晓玲再吃一次啊，没有吃到好不甘心。 “规矩不能坏。”姜源摇了摇头，美女就是要拒绝的。 “那你自己多保重吧，再见。”蒋晓玲拿起自己的包，气呼呼地走了。 来的时候，满腹的幽怨，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却是一肚子的郁闷，流年不利啊。 “老姐，案子破了没。”回到公司，蒋晓玲偷偷地给老姐蒋晓慧打了电话，神秘兮兮地说道。 “案子的事情，自有警察，你不能瞎打听，听到没，这是纪律。”蒋晓慧皱着眉头，冷冰冰地说道，自己这个妹妹真是惯坏了。“不然我亲自把你抓起来。” “哼，凶什么凶，规矩、规矩，都是规矩，难道在你们眼里就只有规矩吗。”蒋晓玲眼眶通红，心里微微一酸，险些哭出来。“本来还有线索呢，老姐你自己慢慢用你的规矩查吧。” “晓玲，你说什么？”蒋晓慧听到妹妹委屈地声音，本想道歉，一下子被蒋晓玲打断了，急切地问道。 “线索啊，我还知道那人是谁。”蒋晓玲傲娇地说道，警察们，尤其是超人姐姐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心中的郁闷似乎冲淡了许多。 “什么你知道？昨天的同伙儿是你？”蒋晓慧厉声地质问道。“你知道自己那是什么行为吗？” “知道呀，最多就是属于瞒报而已，我又不是他的同伙儿。”蒋晓玲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就一个人，昨天我就是恰逢其会，载了他一程而已，这不犯法吧。” “好、好，瞒报。”蒋晓慧真是被气炸了，咬着牙说道。她完全没想到在家里处处被压制的妹妹居然还有叛逆的一面。 “我不追究你瞒报的问题，晓玲你把嫌犯的名字告诉我，他在哪儿？”蒋晓慧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我不能告诉你啊。”蒋晓玲咬着手指萌萌哒，暗中窃笑，她可以想象姐姐暴跳如雷的样子。 “你···”蒋晓慧顿时气结，半晌才幽幽地说道“：晓玲，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呀。”蒋晓玲吓了一跳，急切地辩解道“:姐姐。你怎么这么想，我们才见过几面，聊天不超过十句话。” “哎呀，姐姐我真不能告诉你啦，其实这种恶作剧最多拘留两天，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抬贵手吧，而且他已经向我保证不会再去捣乱了。”蒋晓玲忸怩地说道。 “不去了？”蒋晓慧蓦然松了口气，至于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是啊，今天我让他又赌咒又发誓的，就差点儿写保证书了。”蒋晓玲夸张地说道。 “真的？”蒋晓慧熟悉自己妹妹，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哎呀，姐姐，你就别问了，反正他已经保证不去捣乱了，咱们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蒋晓玲开始耍赖。 蒋晓慧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两天以来被一个恶作剧弄得焦头烂额，她压力还是蛮大的，压力能不大吗，两次铩羽而归，刚刚就被叫道办公室里，被大队长好一顿训斥，谁让广场舞大妈们藏龙卧虎呢。 不查就不查吧，谁让求情的是自己的亲妹妹呢，万一成了妹夫，以后见面多尴尬啊，这点儿压力还能顶住。 “行，我答应你。”蒋晓慧郁闷地说道。 “耶，姐姐万岁！” 第三十章 四海之内皆兄弟 “哈哈。”放下电话，蒋晓玲忍不住笑出声来。 实在太开心了，她无法想象姐姐这位女强人妥协的样子，找谁分享呢。快乐的事情自然要有人分享才能加倍。清婉？算了吧。好不容易让她不要告密，万一同情心泛滥，把真相告诉姐姐怎么办。 苦恼啊。 蒋晓玲苦恼完全是无厘头的，现在姜源也非常苦恼啊。 “老板，你这菜单很少哟。”中午，姜源准备关门的时候，从外边走进一位民国士绅，见他的菜单，不由得撇撇嘴。 手中的文明棍在地上戳戳点点，颐指气使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一顶浅咖啡的礼帽，浅灰色的西服制作考究，鼻子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两撇小胡子，胡子尖端处很自然地向上翘，微微打卷。 “刚刚开业，因为还没有聘请服务员，所以没有准备过多的菜品。”姜源看到来人自然有几分猜测，说得不卑不亢。 “嗤，菜品少不说，口气倒不小，仅仅一份蟹粉狮子头你敢卖到八百银元，什么做的，还不是猪肉，整的和龙肉似的。”这位魔都老绅士对姜源所说嗤之以鼻，指了指他的菜单，那是把傲慢撇到了天上。 “小老板，我告诉你，不要说魔都，就是整个江南乃至广东香港一带的有名的酒楼我吃了一个遍，就从来没有像你口气这么大的。这是咱们魔都，藏龙卧虎之士太多了，低调点儿对你有好处，不然因为这份儿锋芒毕露哪天丢了脑袋，别怪我没有奉劝你。”魔都老绅士坐下来，敲了敲黄花梨餐桌，煞有介事地说道。 “呵呵。”姜源冷笑数声。 “老先生，这价格贵，自然有贵的道理，如果吃不起请自便。”姜源伸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管你是什么地位，我不爽就不伺候。 “哟呵，好小子有骨子傲气，就冲你这份傲气，你杜爷在这吃定了。”魔都老绅士杜爷戳了戳文明棍，脾气上来了，他没想到今天在这儿上海居然有人敢和他叫板。 “我管你是杜爷还是乔爷的，就是杜月笙来了，也得给我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你了。”姜源斜斜地瞅了瞅这位杜爷，隐隐觉得和杜月笙有几分相像。 “你···”杜爷被姜源一句话气得脸色铁青，摸了摸腰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枪，脸色更加难看。 “你要动手可是欺师灭祖，你知道吗。”姜源轻蔑地说道。“一炉香烟往上升，三老四少坐堂中。弟子上香把祖请，迎来祖师潘钱翁。二炉香烟举在空，三老四少喜盈盈。师长迎来上面做，弟子上香把礼行。在下在家姓姜，出外姓潘，头顶理字，脚蹬通字，怀抱大字。” “你···”杜爷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他没想到姜源居然是青帮大佬，而且辈分足足高了他两辈。 “你什么你，盘口吧。”姜源冷冷地说道。 “一炉香烟往上升，三老四少坐堂中。弟子上香把祖请，迎来祖师潘钱翁。二炉香烟举在空，三老四少喜盈盈。师长迎来上面做，弟子上香把礼行。在下在家姓姜，出外姓潘，头顶通字，脚蹬觉字，怀抱悟字。”杜爷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在下拜的是黄金荣黄老爷子的堂口，不知大字辈大哥所拜何人啊。” “不用打听，说了你也不知道，我从济宁来，在那拜的码头。”姜源摇了摇头，什么字辈的，他不过是按着电视上盘口顺嘴胡编的，怎么会拜了堂口呢。 “也许我知道呢。”杜爷咬着牙，有些不甘心。 他跟着哥哥不仅仅大魔都混得风生水起，就是这大江南北也有生意分布，只要打听出了这小子不是青帮弟子，三刀六洞少不了惩戒。 “胡四海是我家老头子。”姜源轻飘飘地说道，江湖路远，哪有相逢之日，你自己去打听去吧。 “好，我记下了。”杜爷点点头，郑重地记下了胡四海这个名字。 “菜单上的菜，都给我上一遍。”杜爷戳了戳菜单，既然不能捣乱，那种安心吃上一顿，如果不好吃，到时候杀个二罪归一。 “你确定吃得完？如果吃不完你将列入永久黑名单，到时候你可就找不到我了。”姜源皱了皱眉头。 “就你这点儿菜，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尽管来吧。”杜爷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拒绝了姜源的好意。 相当年小时候跟着哥哥混迹魔都的街头，什么都干过，苦力、小偷、甚至抢劫都不在话下，后来双双拜在黄金荣门下，生活才有了转机，凭着胆识、才干在魔都混得风生水起。早年的生活也让杜爷有一个好胃口，三天不吃可以，一顿吃三天也行。 “那行，先付钱。”姜源冷冰冰地说道，对于傲慢无礼的客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今天不方便，记在账上吧。”杜爷说道，在魔都谁人敢不给他面子。 “先付钱。”记在账上？真是笑话，你走了，我找谁要账？ “嗯？”杜爷瞪了一眼，随后又想到什么，从怀里拽出一副字画，指了指说道“：看到没有，苏东坡的字画，我刚刚从古玩店拿来，一万大洋，先压你这儿，明天来取。” 杜爷自从发迹之后，居然开始修身养性，尽量地不沾染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两兄弟的正经生意就是他在负责，各种白道上的人物接触多了，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显得儒雅一些，自然买了一些字画、书籍，附庸风雅。 “我知道字画是真是假，加上怀表还差不多。”姜源根本不为所动，直接指了指杜爷胸前的怀表。 “这可是纯金的。”杜爷吃了一惊，没想到姜源这么贪婪。 “纯金的才能让我止损啊，如果字画是假的，我岂不是赔了？”要吃就吃，不吃爷不伺候，姜源很佛系，很冷酷。 “哼，你可别给我弄丢了，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到时候我可不认你这个青帮大佬的身份。”杜爷不服气地叫嚣道，一会儿一定派小弟紧紧地盯着这家店，省得老板拿着自己的宝贝跑了。 “明天，你如果不来，东西可就归我了。”姜源冷笑着说道，明年能不能来他不知道，反正明天你是来不了了。 “哼，老子明天可定会来。”杜爷冷哼一声，全魔都敢跟他叫板的不多。 “如果呢。”姜源根本没动地方。 “归你，还不行吗。”杜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还不快点儿上菜。” 姜源不疾不徐地收起苏东坡的字画和怀表，看也没看一眼，至于为什么，自然是不懂了，看不看没什么区别。至于古玩店造假，借他们一个胆子，除非不想着在魔都混了，敢欺骗这位杜爷的还没出生。 狮子头三吃、李鸿章烩菜、水晶虾仁、荠菜春笋、酒香草头，根本没有让杜爷久等，刚一上来，几种菜的香气混杂在一起，一股奇异的香味油然而生，他轻轻一嗅，满脸已是陶醉之情。 江湖人总是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爽利，杜爷也不算例外，做正经生意久了，脾气收敛了许多，但这吃饭的方式却从未改变，已经融入骨子里了。 杜爷吃得自然是狮子头，在他眼里红烧狮子头最为正宗，用筷子插起来，直接咬掉了一半，肆意横流的汁水差点儿从嘴里溢出来，醇厚的香气，在口腔里绵长回荡，随着他大口的咀嚼，香气一层层扑面而来，有的只是清新，淡淡的琼花香气，没有愈香愈腻的感觉，爽利厚重。 这味道，整个魔都都找不出像样的一家来。 前阵子前往扬州谈生意，客户请他去最有名的饭馆吃饭，招牌菜也是这道红烧狮子头，品尝之后，他不觉惊为天人，那次真是宾主尽欢啊。 如今比起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如果现在再吃，也不过是乡间愚妇的拙劣之作，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老板，有酒吗？”杜爷大口大口地吃着，总觉得这有肴无酒缺点儿什么。 “暂时不提供酒水。”姜源也想要酒，可是系统不放啊，徒呼奈何。 “那有米饭吗？”没有就没有吧，最近大哥总是劝自己少喝点酒，做事惊醒一点儿，最近不太平。 米饭浇上狮子头的汤汁，吃起来，那滋味，简直想起来就流口水，两样简直就是绝配，杜爷退而求其次。 “没有。”姜源摇了摇头，餐厅如果提供米饭那可是要钱的，可不想江南的某些餐馆，米饭不要钱，即使有，杜爷也没有东西可抵押的了。 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到底有什么？”杜爷火了，你这儿小破餐厅脾气规矩可以呀，有个性。 “菜单上有的，我们都有。”姜源看了眼菜单，认真地说道。 “那好，按照菜单再给我上一份。”杜爷点点头，高声说道，这点儿东西你在喂猫吗？爷爷我可吃不饱。 “不行，一样菜只能吃一次。”姜源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最重要的是，你没钱了。” 第三十一章 规矩之中游刃有余 “没钱，老子会没钱，你在魔都打听打听我杜二爷会没钱？敬重你，你是青帮大佬，不敬重你，你不过是南下讨生活的二五仔，你他·妈的，给我上不上菜？”杜爷一拍桌子，豁然站起。 “你他·娘的就这鸟样子还在魔都混，也不打听打听魔都的地盘谁说了算，你信不信我立马喊人把你这破餐厅砸了？”杜爷指着姜源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还真不信，这里可是租界区，借你个胆子你敢吗？蒋光头都不敢在这儿闹事，就凭你们那几个破落户。”姜源咧嘴一笑，他真没拿魔都青帮当回事，在旧魔都时期这里属于公共租界，说白了洋人管辖，不属于青帮的地盘。 “哼。”杜爷愤恨地又坐回去，妈·的，他头一次这么窝囊。 “吃完麻利滚蛋，赎回字画要尽早，过期不候。”姜源回身舒舒服服地坐着太师椅，眯着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心里那个美啊。 “系统，这笔买卖怎么样？”打劫我们是专业的。 “切，不怎么样，他的衣兜里还有一只纯金派克钢笔，应该是一款限量版钢笔。”系统用专业毫不留情地打击了他。 “那我能不能抢过来？”姜源眼红了，没想到一个黑帮流氓头子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宿主请冷静，你的职业是一名厨师，并不是强盗。”系统及时制止了姜源无脑的强盗行为。 “太可惜了。”姜源搓了搓手，没想到今天要放走一只肥羊啊。 美味与愤怒夹杂，杜爷对姜源的怒火都发泄到食物上了。 风卷残云一般，顷刻之间杯盘变得整洁如新，杜爷怎么觉得自己还是意犹未尽呢，看着姜源有些跃跃欲试，可惜了囊中羞涩。 “那、那个姜大佬，咱们商量则个，再给、再给我做一个狮子头怎么样，你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做抵押？”杜爷曾经混迹过市井，懂得能屈能伸。 “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破坏，难道身为青帮弟子，你就能破坏青帮规矩了？”姜源很想为他准备一份狮子头，将手里的派克金笔拿到手，但系统不允许啊。 “那自然不能。”杜爷闷闷地说道，一顿饭吃得真他·娘的不爽利。 “不过呢，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杯清水，你看怎么样？”姜源看着潺潺流水，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水，我要水干什么，你这菜单我还能吃两份。”杜爷强压着怒火，难道老子这派克金笔就值一杯水？ “吃两份？杜爷你想多了，就是水，爱要不要。”姜源抱着肩膀，他可一点儿都不怵这位杜爷，魔都的大佬？那是以前。 “行，水就水吧。”杜爷突然觉得自己口渴的紧。 能不口渴吗，吃了那么多，摄入过多的糖或者盐当然会口渴，身体当中的电解质需要被稀释啊。 甘甜清冽，一杯水入喉，杜爷感觉身体都轻快了许多，那份清爽沁入心脾，就天大的脾气也没了。 “爽啊，能不能再来一杯。”杜爷能喝出这水可不是普通的山泉水，比他平时派人快马加鞭从镇江中冷泉取回来泡茶的泉水都好上几分。 “没有了。”姜源晃了晃手中的钢笔，冷漠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个被榨干价值的家伙，不值得关注。 杜爷不禁颓然，他这才发现，原来一顿饭就已经让他一无所有。 唉，走吧。 ······ 晚上，蒋晓玲带着清婉再次来到鹿鸣苑，虽然荷包已经爆炸，但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她不相信姜源的二逼属性会说实话。为了阻止他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蒋晓玲决定今晚监视他。 “晓玲，你干嘛又来这里。”清婉觉得自己的闺蜜有些奇怪，对这个老板实在是太上心了吧。“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位姜老板了？” 今天两人可是约好一起做养生的，没想蒋晓玲中途变卦，居然还来这里。 “怎么会。”蒋晓玲心脏快了半拍，“你是不知道，昨天姜老板又去陈元帅广场，弄得我姐姐回到家里发了老大的脾气，今天我必须盯着。”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为自己打气。 “你盯着？”清婉瞪大了眼睛看着蒋晓玲，摸着她逛街的额头说道“：大姐，你没发烧吧，这个月准备买包包的钱都没了，怎么还来，下个月你喝西北风呀。” “你请喽。”蒋晓玲淡定地说道。 “我、我请。”清婉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鹿鸣苑说道“：如果他天天去捣乱，那你准备在这里驻扎？” “那倒不会，我会让老板知道我空手道黑带的厉害。”蒋晓玲认真地说道。 谁也想不到这位文文弱弱地女孩子居然是空手道黑带，当然和她小时候的生活有关，她的姥姥是rb人，而rb空手道大师松本次男又是她姥姥·的好朋友，当然也是追求者之一，旅居rb的时候正是拜在这位空手道大师门下。 “好吧，你厉害行了吧。”清婉无力地吐槽道。 她可知道蒋晓玲的战绩，有次她们按奈不住去了一次夜总会，发生的事情显而易见，漂亮的女孩子总会找惹麻烦，没有狗血的英雄救美剧情，有的是温柔女化身女汉子，以一敌十，打得小混混们落花流水。 清婉这才知道自己的好闺蜜还有暴力的一面。 “那今天你必须请客。”蒋晓玲晃荡着漂亮的小拳头，宣誓自己是一名和平主义者。 “别了我的spa。”清婉抬眼望天，一双美眸已经没了焦距。 “这才是好闺蜜嘛。”蒋晓玲挽着她的手，心情瞬间美丽起来，当然了今天也很快乐。 “别说话，让我静静。”清婉任由蒋晓玲带着走进鹿鸣苑。 走进鹿鸣苑，两个人心情突然都不美丽了。 “欣欣，我告诉你这家店可是我最近发现的最好吃的餐厅，唯一的缺点就是菜品超贵。”小张坐在餐桌前，用腻腻的声音和对面的女孩子说着话。 俩人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个大男人家家居然这么说话，脚下的活水带来的凉风感觉冷飕飕的。 “多大的事儿啊，这不是还有我了吗。”女孩子拍了拍手中的限量版包包，显得壕无人性。 “这怎么好意思，每次都是你请客。”小张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女孩子的宠爱。 “谁让我挣得比较多呢，情人节的时候你再请我吃烛光晚餐啦。”女孩子拍拍小张作怪的手，撒娇地说道。 “那我可就点菜了。”小张左右扭动了两下，危襟正坐。他决定揭开鹿鸣苑的小秘密。 “姜老板，把菜单上的菜都给我上一遍。”小张故作大方地说道。 心情真爽，其实他早就想揭开了，奈何囊中羞涩，心有力不足。 “额，好吧。”姜源奇怪地看了眼小张，又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女孩。 女孩并不是美女，反而长得很普通，不过身材很好，他虽然对衣服没什么研究，但也能看出很好，至少很好看。 “等等，姜老板我们没有钱吗？”蒋晓玲快走几步，走到江源面前拦下他，愤怒地说道。 这几天每天捧场，却告知每人只能点一份，现在有人所有的菜品都点了，居然无动于衷，姜老板你也不准备去傍富婆吗。 “不是呀，蒋小姐，难道我是那种舔狗男吗，如果我也是舔狗男，周丰人我为什么无动于衷？而是你们从未这么点过啊，难道我没提醒过你们吗。”姜源耸了耸肩，有些委屈地说道，你们不点我也很无奈啊。 没点？蒋晓玲忽然发现人家姜老板真得曾经提示过耶。 “清婉，我怎么突然觉得我很桑心啊。”蒋晓玲放过姜源，转身抱着清婉，顿时觉得暴击一万点。 “晓玲，你挺住啊。”清婉也觉得自己心情不美丽了，晓玲有个小毛病，通常会她会化郁闷为食物的，也预示着自己要大吐血的。 “清婉，我挺不住啊。”蒋晓玲很悲痛，没想到自己错过了这么多的美食。 “不行，这个月的预算没有那么多啊。”清婉也很无语，为什么自己心软答应请客啊，姜老板你是坑吗，她又开始埋怨起姜源来。 “吃泡面。”蒋晓玲虎视眈眈地盯着清婉。 “好吧。”清婉看着蒋晓玲满脸的煞气，顿时怂了。 “老板，我也全点一遍。”蒋晓玲这下子满意了，大声对着姜源喊道。 “稍等。”姜源点点头。 姜源的速度很快，送餐的时间却被蒋晓玲拦住了。 “姜老板，来魔都没到处玩玩吧，咱们一起去夜店怎么样？”蒋晓玲也是豁出去了，准备带着姜源去她不喜欢的夜店。 “不去。”姜源奇怪地看了眼蒋晓玲，是不是脑子瓦特了，还是魔都的女孩都这么开放，都主动邀请男人去逛夜店了。 “喂，姜老板，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也不喜欢夜店。”蒋晓玲瞬间就不好了，姜老板是什么眼神，难道以为我是那种女孩吗，老娘好歹金融中心一枝花，追求的男人可以横绝黄浦江，可不是随便的人。 “那就不去了呗。”姜源摊了摊手。 “我···”蒋晓玲顿时气结。 “去陈元帅广场，怎么样？” 第三十二章 美味当前，没什么不可辜负 “去广场？”蒋晓玲懵了一下，然后灿烂地说道“：没错，去陈元帅广场逛逛怎么样？难道陪着两个美女还要为难吗。” 蒋晓玲觉得自己的闺蜜太给力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恨不得抱着清婉狠狠地亲几口，正和我心啊，我看看你在我的眼皮底下还怎么捣乱。 姜源不禁哑然一笑，一起就一起呗。“好吧，餐厅打烊咱们就过去，听说那里的广场舞全国都闻名，还有情人墙，你们两个谁和我在情人墙上留影呢。” “呀，你答应了？”蒋晓玲没想到姜源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不成，还是真不捣乱了，不行我得紧紧地盯着他，就是寸步不离的那种。 “怎么难道你们不想和我一起吗。”姜源早就看穿了两人的心思。“对了这次用不用我免单？” “那算是请客吗？”蒋晓玲按住想要说话的清婉，她可不相信姜源会这么好心。 “当然。”姜源理直气壮地说道，鹿鸣苑还没有能够免单的客人。 “那就算了。”蒋晓玲再次瞄了眼姜源不靠谱的菜单，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警觉，就这么几个菜姜老板你就想当做宴请，脑洞真有够大，有突破天际的趋势。 “清婉，付账。”蒋晓玲故作大方地拍了拍闺蜜的香肩。 “好吧。”清婉有气无力地刷卡付账，心里不禁暗自吐槽，姜老板您早说啊，咱俩可以暗箱操作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姜源的眼神那个幽怨啊。 李鸿章烩菜、狮子头三吃、荠菜春笋、水晶虾仁、酒香草头。 寥寥几个菜就有了宴席的实力，蒋晓玲、叶清婉仿佛置身于花海，琼花千里寄相思，暗香疏影谁人知；幽兰一枝，空谷自有清幽；香远益清，芙蕖曾经春带雨。美眸轻合，一层层、一簇簇的花儿轻轻依偎在四周。清泉、玉珏玲玲作响，两人还没动筷子，就已经在花海中享受了绝美的乐章，心扉经受了浸润，柔软极了。 “咔嚓。”清婉轻轻夹起笋片，贝齿轻咬，春笋独有的爽利夹带着悠悠的清香与荠菜的野趣不禁在口中徜徉。她不禁快速地咀嚼起来，原野的清香爽利一圈圈犹如优雅的西子湖泛起的微微涟漪，连绵而悠长。 这笋、这荠菜只取它们最娇嫩的一部分，而且它们生长的地方更是有讲究，每一根竹子或者荠菜的间距都完全保证每一根都能够吸收足够的养分、阳光，能够完美的享受雨露的滋润，尤其是竹子要保证每根只能有一根春笋存在，这样才能保证大自然赐予的最精华的部分最后留在这小小的一盘菜中。 “姜老板，你真是太有魔力了，这荠菜春笋就让我仿佛走在山间的竹林里，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总在清幽中徜徉，这滋味实在太美了。”清婉绝不是出色的美食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吃货，但仅仅一口春笋就已经被征服了。 “荠菜和春笋就是长在一起的，它们之间的野趣才最为融洽，做出的菜品也最为合拍。”姜源笑眯眯地点点头，食客的赞赏才是对一位厨师最大的褒奖。 “嗯。”清婉忙不迭地点点头，虽然姜源说得不觉明历，但是好有道理啊。 “啊，蒋晓玲你好过分啊。”在清婉和姜源说话的片刻，鸡贼的蒋晓玲就已经将那一盘荠菜春笋杀了个片甲不留，鼓鼓的腮帮子告诉她，吃货我才是专业的。 蒋晓玲不说话，万恶的筷子已经伸向了酒香草头，美丽的女人就是要多吃蔬菜才对，其他三样菜的醇香她已经享受过了，这草头的卖相不错，值得一吃。 “蒋晓玲，你···”清婉有些气馁，美食当前蒋晓玲的吃货属性绝对爆表，这是多年闺蜜的经验。 “啊。”清婉简直是抓狂，酒香草头她仅仅享受了惊鸿一瞥的美味，又被清盘，准备翻脸，但想想蒋晓玲隐藏起来的暴力属性，果断怂逼，还是吃其他的吧。 一顿饭下来把清婉馋坏了，每样都只能浅尝辄止，不是不合胃口，而是蒋晓玲做得实在天怒人怨，简直就是秋风扫落叶，恐怖的速度、恐怖的胃口，一桌子菜大部分都落入了她的肚皮里，平坦的小腹也仅仅是微鼓而已。 “再也不和你一起吃饭了。”清婉气呼呼地看着蒋晓玲，那小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简直就是林黛玉在葬花嘛。 “嘿嘿。”蒋晓玲也很羞赧，平时的时候自己多淑女啊，从未暴露过本性，今天的事情主要怨姜源，没错就是姜老板。“清婉，这事儿不能怨我，谁让姜老板的分量太少，我都没吃，就已经没了。” “姜老板，你菜的分量越来越少了，才开业几天啊，就这么奸商，以后那还得了。”蒋晓玲义正言辞地转移话题，主要还是觉得他有救，心中如是说。 “分量，并没有少。”姜源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分量减少，也绝不承认一份的量是按照女生的标准。 “我是个女孩子呀，为什么还吃不饱？”蒋晓玲为了广大人民的福祉也豁出去了。 “你饭量堪比廉颇。”姜源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蒋晓玲，忽然发现这个温婉贤淑的江南女子似乎隐藏的秘密颇多啊。 “廉颇？你才是肌肉女、你才是女汉子。”蒋晓玲怒了，人家女汉子的隐藏属性知道就得了，干嘛要说出来。 “什么肌肉女、女汉子的，你王者农药玩多了吧，一点儿都不知道历史典故，难道你们金融界的精英对中国文化陌生到了这个程度吗。”姜源懵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然后痛心疾首地说道。 “晓玲，姜老板说你是个吃货啊。”清婉悄悄地问了度娘，然后拉了拉闺蜜，指指自己的手机，低声说道。 ‘饭斗米，肉十斤，披甲上阵，以示不老’，在《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中可谓言之凿凿，廉颇有着吃货的属性。 “一般，一般啦。”蒋晓玲俏脸微红，谦虚地摆摆手。 确实一般，蒋晓玲可是加入了魔都吃货俱乐部的人，在俱乐部中那才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啊，她的饭量着实一般。 “好啦，你们可以走了。”姜源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走？”姜老板你什么意思啊，两人瞬间懵逼，这不刚刚还聊得很好嘛。 “你们挡着我的客人了。”姜源指了指走进来的两位客人，不客气地说道。 “可是我们不是还要一起去陈元帅广场吗，还要在情人墙留影。”蒋晓玲急忙说道，这姜老板简直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嘛，拔吊无情也没这样的吧。 “你们可以在外面等。”姜源冷酷无情，居然要两个国色生香的大美女在外面吹凉风，这情何以堪啊。 “哎哎，姜老板别这样，我们可以等等的，让两个小姑娘坐着吧。”来得客人都看不下去了，急忙拦下江源。 “九点钟打烊，你们决定等下去？”姜源看了看时间，郑重地说道。 九点钟打烊？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再看看其他的客人都刚刚吃到一半，那他们岂不是要白来一趟，为了这口吃的，他们可是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来的，本来可以明天回来的。 这怎么办？他们实在不忍心赶走两位小姑娘啊，人到中年依然会怜香惜玉，挨着两位小姑娘吃饭不也是秀色可餐吗，现在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怎么办，当然是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两位姑娘，你们看是不是行个方便，我们刚从京城回来，还没回家，就到姜老板这里了。”为了美食，姑娘以后再欣赏吧。 “额。”两人青黛沉沦，脸泛桃花，真是欲哭无泪啊，什么时候美女变得千人嫌万人厌了，剧本不应该这样写啊。 两位中年大叔还能忍下心肠，可你姜老板是准备实力单身吗。 清婉拉着蒋晓玲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切的美好如过眼云烟，这天气真是萧瑟啊，枝绿叶浓的修竹依旧生机盎然。 “哼，姜老板，单身狗不容易，多买几本书吧。”蒋晓玲愤恨地瞪着姜源，可恶、可恶，实在太可恶了，本小姐还没这么尴尬过，你想着跟我过不去吗。 “哎呀，晓玲，咱们到凉亭上坐坐吧，我感觉那里不错哎。”清婉也是看着姜源一脸的幽怨，不过还能比较克制自己。 “那里可以。”姜源点点头，两座凉亭是鹿鸣苑承办宴席的地方，不过现在并没有业务，坐一坐也无妨的。 “哼。”蒋晓玲依旧不忿，任由清婉朝着凉亭走去。“哎呀，清婉，我就是气不过，姜老板怎么能这样呢。” “人家不是在做生意吗，咱们妨碍人家做生意了。”清婉替江源解释道。 “哼，咱们过段时间，鹿鸣苑的菜单丰富了就让他请客，就点贵的，不选对的，心疼死他。”蒋晓玲犹不服气。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清婉点点头，温和地安慰着闺蜜。 对不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w ww.xxbi quge.c0m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无题 凉夜如水，江风细细，一轮明月遍洒光辉，原本热闹的陈元帅广场，突兀的有些冷清，尤其是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急剧减少，让广场上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姜老板，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干的，你把阿姨们赶走了，难道你准备唱独角戏？”蒋晓玲指着广场舞大妈们，阴阳怪气地说道。 现在蒋晓玲还余怒未消。 “为什么不，你看阿姨们跳的多好，那边还有老大爷，咱们一起吧。”姜源嘴角噙着笑意，自己已经在广场舞大妈们之间已经够出名了，已经引起广泛关注，说难听点儿自己可是公安部门要捉拿的要犯。 不管恶名还是善名，咱出名就好。 “跳舞？”蒋晓玲没想到姜源要在这儿跳舞，她记得这两次捣乱姜源都是从跳舞开始，难道又准备开始吗。 “放心，这次我绝对老老实实的跳，不会捣乱的。”姜源看着蒋晓玲警惕的目光不由得笑了，已经成功捣乱两次，怎么会有第三次呢，魔都的警察们又不是傻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才不会去撩拨那些警察的敏感神经呢。 “真的？”蒋晓玲依旧不怎么放心，姜源可是有前科的。 “比真的还真。”姜源说完大大方方地走到一群老大爷中间，老老实实地跟着节奏，跟着老大爷们的动作开始跳起来，虽然不怎么协调吧，但总算没出什么幺蛾子。 “晓玲，咱们怎么办？”坐在广场休憩的长椅上，清婉有些无聊，说好的阻止姜老板做傻事的，可人家现在老老实实地跳广场舞呢，根本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蒋晓玲也是百无聊赖，狠狠地扒拉几下手机，最后颓然地关掉了微信。 “要不然，咱们找晓慧姐去，我记得她就在这一片儿执勤吧。”清婉皱着秀眉说道。 在这里看着姜源跳广场舞实在是太无聊了。 “不行，我已经答应姜老板了，不会告发他，咱们如果去找我姐姐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以我姐姐的聪明没理由不怀疑上姜老板的。”蒋晓玲果断否定了清婉的提议，睿智地分析道，她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 “咱们怎么办？”清婉现在好想窝在家里安安静静地追剧啊。 “回家。”蒋晓玲看了眼跳得正欢实的姜源，咬着牙说道。 “那还不快点儿。”清婉高兴地拉着蒋晓玲的胳膊，这简直就是英明的决定嘛。 ······ “系统如何？”三天以来苦心孤诣，姜源就是为了得到系统所说的内功，甚至招惹上警察。 “四照神功怎么样？” “咦，系统你是在和我商量吗？”难道内功心法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姜源不解。 “没错，鉴于宿主完成的比较出色，可以从四照神功、易筋经、周流六虚功里选择自己的功法。” 看来自己还是一个不错的欧皇嘛，只是选取哪一门功法，还需谨慎选择。 《易筋经》不错，但真正的高手没有啊，至于游坦之也不过是伪高手而已，令狐冲就不要说了，个人认为《笑傲江湖》的武功境界都很低，不作考虑。《易筋经》如何神奇却无法判断，pass掉。 《周流六虚功》？星象数术、琴棋书画都要精通啊，姜源摸摸头，自己似乎是样样稀松啊，虽然很牛逼，也只能pass掉。 选来选去，也只有《四照神功》还算符合，其实四照神功也非常牛逼啦。 据《剑玄录》记载，四照神功需由拥有绝顶资悟的童子或者绝代资才的处子方可练成。一旦练成就是不学武术已成武圣，这是天下任何奇妙的功夫练成后都没有的现象。 四照神功练成后功力已到凌波渡虚的地步，天下再无敌手，举手投足间可破天下任何武功。真正练成四照功，无论练到什么年纪，运气的速度至老不变，该快的地方快，该慢的地方慢，因为四照神功已到内家功夫的极致。 倘若破了童身练，唯一的效果只有轻身益气而已。 “系统，我似乎没得选择吧。”姜源翻了翻白眼，你系统这是闹啥呢。 “充分尊重每一个宿主是每一个系统必备的美德。”系统义正言辞地说道，似乎很有那么回事嘛。 “好吧，系统你的无耻我已经领教，咱们传功吧。”姜源才不想听系统在那嘚瑟呢，让自己成为武林高手这才是正经。 醍醐灌顶之后，姜源试了试身手，轻轻一挥，无形刀气就斩断了身前两米开外的大拇哥粗细的一截垂柳，最后不禁叹息，自己完全是想多啦，做行侠仗义的大侠？还是洗洗睡吧，见义勇为都能让自己进局子，做大侠还不得把鹿鸣苑赔进去吗。 “系统，似乎学会武功也没什么好处吧。”姜源蔫蔫地说道。 “我没说一定有好处啊。”系统也很无奈啊，我培养一个食神容易吗，居然传授武功之后开始颓废了。 武功什么的都是细枝末节，你真正的职业是厨师啊，系统感觉心累。 好吧，当大侠很危险，还是交给别人吧。‘侠以武犯禁’的时代早已成为过去式，如今真正练武的人哪一个不是偷偷摸摸的，即使光明正大者除了一些花架子套路之外就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格斗技，甚至是一些舶来品，都是妖艳贱货啊。 这就是这个时代习武之人的悲哀，练武数十载，躲不过人家一颗子弹，几十年的辛苦也就是价值几毛钱的子弹的价值；天赋异禀者获得内功，就是能够防御子弹，那问你狙击炮怕不拍、榴弹炮怕不怕，导弹就问你怕不怕？ 是龙你给我卧着，是虎你给我盘着，在国家暴力机关的淫威下，你敢不听话？每一个人都是妖艳贱货，十一八个姿势，你想做哪样？ “好吧，睡觉。”姜源更郁闷了。 姜源的心情不美丽，并不影响太阳从东方升起。 “咦，姜老板，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没有好心情，做菜可不行。”周丰人见姜源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身为一个美食家，对于厨师的心情也是很挑剔的，享受美食的过程，他可不想吃出什么悲伤的情绪。 “周先生，今天不做菜。”姜源点点头，心情不好，他不会下厨的。 “什么？你今天不做饭？”周丰人吃惊地看着姜源，他的手艺出众，吃出一些别样情绪，周丰人也不会介意的。 “正如你说得那样，今天不适合做饭，不过今天我找你有事。”没心情，自然不会去触碰厨房的厨具，更不要提什么做饭了。 “有事？”周丰人不知道姜源为什么会找自己。 “嗯，有事，我手上有一幅苏东坡的字画，不知道真假，想请您看看。”姜源老实地点点头。 “苏东坡的？”周丰人不由地一惊，他没想到姜源会有苏轼的作品。 苏轼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又是北宋以来最具特色的全才，在普通民众的心中他的人气大概仅次于唐伯虎。 他是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并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其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其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亦善书，为“宋四家”之一；工于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 因为战乱、历史各方面的原因，绝大多数的作品早已遗散，市场上一出现苏轼的作品，必定风起云涌。苏轼的《枯木怪石图》在一片质疑声中，竟硬生生的拍下了4.6亿的天价。不是世界太疯狂，而是东坡太疯狂。 “昨天有人为了一顿饭钱压在我这儿的东西，据他说是苏轼的真迹，不过我没有打开，真假你自己看去吧。”说着姜源从柜台下面将卷轴拿出来，交给周丰人。 周丰人不敢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示意姜源将卷轴轻轻放在柜台上，他可以自己动手欣赏，这是古玩界的规矩，贵重的物品不能伸手去接，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另一方根本说不清楚，有口难辩。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解开卷轴上的丝线，徐徐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波澜汹涌，风云开阖。一叶扁舟之上枕一江明月，觥筹交错，饮的是寂寞，谈的是风花雪月，清波细浪，鱼龙悲啸。 周丰人不禁冷汗涔涔，这是苏轼的书画？ 苏轼擅长的是墨竹、枯木、怪石，贬谪黄州之时经常也这样的题材表达自己的愤懑。从未听说过苏轼擅画山水啊，这幅《赤壁图》波澜壮阔比之吴道子的八百里嘉陵江旖旎风光也不枉多让。 这是假的？周丰人无语望天，不知说什么好？ 三十三章 歇业 周丰人铁青着一张脸。 扪心自问这是不是苏轼的作品，他无法解答，无论是从风格上还是笔法上，周丰人更是倾向于苏轼的真迹，尤其是《前赤壁赋》，字体姿态丰腴，妩媚天真与苏东坡的字迹一般无二，其水平直追《黄州寒食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自宋以来，历代都没有《赤壁图》的记载，无论是皇家密藏还是私人藏书均没有记载，仿佛它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如何去评判？《木石图》虽然存在争议，但全然在苏轼的风格之内啊。 《赤壁图》根本就是天马行空，璀璨如何，完全就是埋藏于泥沙之下的明珠，抛开作品的归属权，单单论行书笔法，周丰人认为与颜真卿的《祭侄稿文》不相伯仲，如果能被世人接受，天下第二不敢说，但天下第三行书的名头确实是实至名归。 “周先生，怎么说？”姜源见周丰人久久不语，按奈不住心头的焦急，轻声询问道。 “不好说啊。”周丰人斟酌了一下语言，最后干巴巴地说道。 不好说，这是什么意思？姜源满脸的懵逼。 “嗨，姜老板，这么跟您说吧，看书画的风格确实是苏东坡的手笔，当然了这仅限我一家之言，主要是传承无序啊，而且历史根本没有记载，你让大家如何判断？不能靠你我的红口白牙判断真伪吧。”周丰人很是无奈地说道。 好吧，姜源也是无奈，指了指上面的诸多印铃，“难道这也做不了证明吗？” “呵呵，印铃不过是其子苏过，曾孙苏峤、苏岘，往下却断了传承，还不足以证明此画的出处。”周丰人摇了摇头，通过印铃和题跋验证书画的真伪也不过是一方面而已，并不是全部。 “那怎么办？”姜源很紧张这幅画，他从小就喜欢苏轼，非常崇拜，现在能够有机会得到苏轼的真迹，如何不重视。 “只有一个办法，通过碳十四验证，然后找全国的书画权威集体鉴赏。”周丰人说了一个办法。 “可我只是一个厨子啊，又不是你们圈里的人，碳十四可以到专业的机构进行认定，但请专家的事情我可没那么大面子啊。”姜源有些为难地说道。 “姜老板，如果信得过我的话，这事儿我可以为你奔走，你看怎么样？”周丰人咬着后槽牙说道。 任何苏轼的作品出世不仅仅是书画界的大事，也是收藏界、文化界的大事，毕竟苏轼在中国历史上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如果能够验证成功，周丰人慧眼识珠，在他的履历上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就拜托周先生了。”姜源闻言大喜，顺势答应了周丰人的请求。 虽然和周丰人认识不久，但姜源知道这位周丰人、周先生，有着一根与鲁迅先生同样的桀骜不驯的骨头，不屑做鸡鸣狗盗之事，虽然毒舌，却正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欺下媚上。 《赤壁图》虽然价值连城，将画占为己有？周丰人根本就干不出来这种事。 “好，姜老板，咱们这就起草合同。”周丰人没想到姜源答应的这么痛快，而且仅仅几面之缘就对他这么信任，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江源点头，周丰人很快找来了第三方律师起草合同，确定无误之后两人愉快地在合同上签了字。 “姜老板，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吗，有了线索，我们也好追根溯源，如果能找到强有力的证据最好，这样我们就能够一锤定音。”周丰人很好奇姜源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幅画。 “这个，算是杜月笙弟弟的后人吧。据他自己说画之前是在古玩店买的，至于是哪一家我也不清楚。”姜源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倒是在杜二爷手里得到的，这能说吗？就是说了，谁信啊。 “杜二爷吗。”周丰人喃喃自语道。 相当年混迹在魔都的周氏兄弟与青帮头子们的关系不错，自然要了解一心密辛，杜二爷当时并不在公共场合承认自己是杜月笙的弟弟，除了一开始参与一些帮派活动之外，都是掌管着杜月笙的正当生意，在建国初期移居巴西，他们周氏与杜二爷的关系彻底画上了句号。 杜二爷不仅仅是附庸风雅的人，古玩、文学造诣颇深，曾拜在古玩大师门下潜心钻研学问，而且天赋极高，与外界的传闻根本不符。既然杜二爷能得到这幅画，先不提证据什么的，但有一点儿可以肯定，他对这幅画有着自己的见解。 “行，我知道了。”周丰人来不及细想，凭借他的关系，当年在魔都的一些事情还是很好查询的。 ····· “姜老板，今天为什么不开业啊。”送走周丰人，老冯就兴冲冲地杀到了鹿鸣苑，但发现姜源并没有营业，失望地大声叫道。 “哦，今天累了。”姜源懒散地说道。 经营是不可能经营的，未来的食神的心情很重要，就是系统遇到任性的食神，也是无可奈何。 “可是你在经营一家餐厅啊，怎么能随便就歇业呢。”老冯对姜源的答案不怎么满意，抱怨道。 “一个厨师的心情也很重要啊，美味来自厨师的心境，我今天心境比较佛性，不适合做菜。”姜源白了他一眼，难道这么明白的事情还用得着我点破吗，枉你还自称老饕呢，就是一业余选手。 “真不营业？”老冯不甘心啊。 “真不营业。”姜源擦了擦桌子，随意说道。 “我给你介绍客人怎么样？”老冯想着故技重施，用介绍客源来诱惑姜源。 “我不缺客源。”姜源淡漠地说道。 客源是什么，当然是不畏惧姜源天价菜，又被他的手艺吸引来的老饕们，老冯介绍客源不过是权宜之计。姜源对待他的诱惑表现的很佛系。 “姜老板，你的心肠太狠了。”老冯郁闷啊，兴冲冲而来，没想到要败兴而回。 “你个糙老爷们，卖什么萌，好啦，今天不营业，我准备出去溜达溜达。”姜源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姜老板你准备去什么地方？我可以带你一程。”老冯舔着脸问道，有姜源的地方有美食，错过鹿鸣苑的美食，其他的美食岂能再辜负？ “我就是随便走走，计程车、公交车很方便。”姜源不耐烦地说道。“不习惯身边跟着糟老头子，温香软玉的美女还可以考虑。” 糟老头子？老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老脸，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也有了皱纹啊，老啦，老啦，摇着蹒跚的步子，老冯忧郁地走出了鹿鸣苑。一个糟老头子跟着年轻的小伙儿鞍前马后的确实不好啊。 老啦。 “系统，我是不是很冷酷、很无情。”姜源看着老冯一下子佝偻了的身子，有些于心不忍。 “没有，宿主很好，就是有点儿耿直而已，钢铁直男没毛病。”系统无情地讥讽道。 钢铁直男吗？姜源没想到系统会这么说，但勇士嘛，应该鼓足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虽千万人吾往矣。 关上鹿鸣苑的大门，姜源叫了辆计程车，七扭八拐的走进一条老巷，这是魔都的老弄堂，愈加繁华的魔都这样的地方已经很少见了。这里生活着最正宗的魔都人，虽然不与人隔绝，但生活在这里的人却安然自得的享受着慢生活，与魔都行色匆匆的历史步调格格不入。 沪剧、越剧、苏州评弹，响彻整个弄堂，斑驳的墙壁、怡然自乐的老人，老式的海报张贴在一家剧院的门口，霓虹灯闪烁，怎么看着都是有些古旧，车辆很少，偶尔有撑着油纸伞走过穿着海派旗袍的婀娜的女郎，街道上摆着地摊，懒懒散散的摊主，看到有人时不时地吆喝几声，然后半死不活的倚着墙根儿，享受着惬意的阳光。 姜源来到这里仿佛穿越了时光的轮回，现代的繁华暂时还没有打扰到这里，时代的纷纷扰扰没有惊动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好去处啊。”姜源不禁抚掌赞叹。 但如果让他放弃外滩的繁华，来到这里经营，姜源觉得他耐不住寂寞。 老弄堂是一位食客介绍的，只是描述了大概的位置，至于弄堂的名字他也是一头雾水，更不用说姜源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姜源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享受繁华世界的难得安宁，而是寻找一家老茶馆，没错就是老茶馆。据那位食客介绍，这里有家小茶馆，破旧逼仄，但难得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这里的茶以及水都非常用心，尤其是一些市面上很难流传的茶叶，在这里都能找到，比如西湖龙井的十八棵御茶的二代茶，武夷山大红袍的二代茶，老板都能搞到精品。 “老板，在吗？”姜源走进茶馆果然冷清，也许是时间的问题，茶楼里并没有客人，就连老板也没有看到，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