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腻大叔返校记》 第一章 钱是好东西 “张淼又在跟李文婷表白了，快来看看，这次能不能成功！”一名长雀斑的女生在教室后门喊着，和她要好的几个女生都跟着跑出去凑起了热闹。男生们并没有动，不过实际上他们其实也想去看，只不过抹不开这个面子，所以只好在心里不屑——这个张淼，还在上高中呢就这么不规矩，分明就是一个小混混，李文婷是不可能看上他的！ 整个教室的空气中，都秘弥漫着一股酸酸的味道。没错，男生们或许可以不关注张淼，但他们很难不关注李文婷。因为李文婷是他们的班花，不过实际上，这个时候还没有班花这个说法呢。班花是后来同学会的时候众人给她起的外号，但那个时候班里的大部分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班花这个称呼，就格外意味深长了起来。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需要谴责的事情。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自己心中的情愫，连自己都没法看清，等到再回首的时候，就只能这样将其当成是笑谈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众人看不上张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是他们平静的高中生活中最大的波澜，是他们吃瓜时能看到的最精彩的大戏，这个家伙的行为，甚至用轰轰烈烈这个词形容都不为过。在他们的年纪，别说很多人没谈恋爱，就算有谈的，不也得偷偷摸摸地？但这个张淼却反其道而行之，恨不得搞得众人皆知。 也是仗着家里有钱，上一次，他当着一班人的面送了对方一个几万块的玉镯，说了一堆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活脱脱的一副纨绔子弟的作风，说实话，如果是承受能力弱点的女生可能真的招架不住。但是李文婷肯定是不会吃他这一套的，李文婷是学习的尖子，性格也要强，眼皮子当然不会那么浅，当场拒绝了张淼。最后这个家伙恋爱没谈成，还受了一个记大过处分，但这个家伙偏偏死性不改，又搞了这样一出出来。要知道现在可是上午的大课间，三十五分钟的休息，虽然默认是要上二十五分钟自习的，但是操场上的人同样不少，两人现在就在教学楼的大门附近，闹出的动静，整个操场上的人都能看到了。 “你到底想怎样？”一名扎着马尾辫儿，瓜子脸的白净女生无奈地看着张淼，李文婷此时非常烦躁，虽然出名是好事，但她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这样下去，这件事肯定会传扬到老师的耳朵里，就算老师明辨是非，不因为这件事批评她，但难保就不会怀疑，对她用不一样的目光看待。李文婷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会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那个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没什么，我只是想送你一点东西。”张淼一句话勾起了周围人的兴趣，上次也是送东西，结果落了一个灰头土脸，这次又开始送礼，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我们两个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你的东西？”李文婷的两句话，引起了周围人的赞叹，虽然在这个时代，堕落的女孩儿并不多，但是李文婷的这种气节，却还是很让他们欣赏的。 “你先看过是什么东西再说也不迟。”张淼说着，将手伸进左边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粉色的纸制品，向前方递了过去。 “这是……”众人吸了一口冷气，是一沓钱！这个家伙还真的是死性不改，上次送一个镯子人家都嫌俗，这次竟然直接送钱了，这不是更俗了吗？这个混蛋把李文婷当成什么人了！而且上次那个镯子好歹值个几万块钱，这次只给几百，不是缩水了吗？“都不如直接掏出几捆票子来，好歹还有点视觉冲击力。”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想道。 “你什么意思？”李文婷脸色果然愠怒了起来，挥手打了一下张淼的手，结果把自己的手打得生疼，但却并没有将对方手中的票子打掉。 “你先听我说。”张淼的面色平静，“上次你说过我之后，我仔细地反省过，确实，花家里的钱算不上什么本事，所以，这次的钱是我自己赚来的，结果到最后，我发现自己反而有点舍不得花，所以才想直接把钱交给你。” “你赚的钱？”李文婷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个家伙要说花钱倒是在行，说他能赚钱，在场的人没有几个相信的。 “如假包换。”张淼对将一本杂志打开，递给对方，“这是我发表的文章，这320块钱，是我的稿费。” 李文婷接过杂志后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印的是一首诗和一篇散文，诗是唐寅的诗，旁边的散文是和这首诗相搭配的，作者笔名是“张三水”。稿费的单子也在，基本不像是作假。 李文婷看到这里，心里噗噔噗噔跳了两下，这个家伙，真的将自己生气时说的几句话都听进去了，而且还努力做出了改变？说实话，如果是换个场合，李文婷恐怕真的会有几分心动。可惜的是，张淼纨绔的形象在李文婷的心中实在太深刻了，想要一下扭转过来，难度非常高。最可气的，是这个家伙直接把钱拿给了自己！就不能光送一本杂志，然后告诉自己这篇文章是他写的吗？非要闹这一出！ “拿着你的臭钱离开，不要再烦我！”李文婷的语气不太好，但她也不清楚自己的不悦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说完这句话，她就向着教学楼的大门走了过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张淼却喊住了她。 “你说我这是臭钱？这话我可不能当成是没听到。”张淼的声音抑扬顿挫，有种清朗的味道，和他一贯的气质并不相符。李文婷听到这句话站住了脚步，回过了身来。 直到这个时候，张淼的下一句话才缓缓地说出来：“钱是好东西啊，李文婷同学。”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要知道，这还是一个人们思想相对保守的时代，人们的眼光还没有完全向着钱看齐，尤其是这里是学校，是最看重品德的地方，张淼的话，已经不是离经叛道了，说是大逆不道才更恰当一点。但因为周围的人这个时候实在太过震惊了，反而连一个站出来反驳他的人都没有。 “张淼，你太不像话了，给我来教导处一趟！”在教学楼门口把动静闹得这么大，终于还是把老师引过来了。 “胡主任，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张淼看到凶神恶煞的教导主任，神色间却没有任何畏惧。说完这句话，又转身面向同学，“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任何一个人转的，就算你学习好，考入了重点大学，也不过是再次变为了人群之中普通的一员罢了。” “张淼！”胡主任怒喝了一声。 “好吧，不说这个。”张淼耸肩，张淼说这句话，其实是有特殊的用意的，很多成绩优秀的人，都是在进入大学后承受不了落差，消沉下来的，他这番话算是打了一个预防针，对同学们的未来，不过现阶段来讲无疑是挫伤学习积极性的，学校要的是升学率，胡主任当然不愿意让张淼念叨这个。 “我们说回刚才的话，世界不是围着任何人转的，你今天很高兴，能让其他人和你一起高兴吗？你生病了难过，能让其他人陪着你难过吗？你的高兴与悲伤，其他人未必会在意，但是……”张淼顿了一下，“钱却是通用的。” “父亲把买烟的钱省下来，给孩子买一份蛋糕，父亲的快乐，就变成了孩子的快乐。母亲把买衣服钱省下来，给孩子买了双鞋，这难道不是亲情的表现吗？” “这样太……”有人小声嘀咕，不太接受张淼的说法，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感情，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世界不是围着任何人转的，这句话的另一层的意思是，你的付出和努力，不一定会被认同。你辛辛苦苦的学习，不会有人看见，只有考出好成绩，才能得到周围人的认同，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也一样，你勤勤恳恳地工作，每天呕心沥血，但却拿着微薄的工资，这样的辛苦还有什么意义？在一个岗位上干了十几年，工资总也不见长，上司拿着一个美好的未来引诱你，但却一次次地拖延，永远也得不到兑现，这种滋味肯定很难受吧？你说是不是，胡主任？” 胡主任的神色闪烁了一下，但迅速恢复了常态，只有极少部分细心的人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但这些人都是人精，当然不会选择戳破。但不管怎么说，张淼的这段话，明显比刚才引起了更多学生的共鸣。 “很多时候钱并不仅仅是钱，更是这个社会对一个人的认同。举例来说，一个女孩儿想送男朋友一条围巾，但是自己又不会织，于是她在商场打工，攒钱买了一条，难道因为经过了赚钱花钱这一步，就不是女孩儿的一番心意了吗？父母省吃俭用，勤恳地工作，就为了将子女送进一个好的高中上学，这难道不是父母的爱吗？”张淼扭回头说道，“钱是好东西啊，李文婷同学，当你为了一点工资没日没夜加班的时候，当你为了借钱磕破脑袋的时候，你就会相信，钱是好东西了！” “张淼。”胡主任再次开口。 张淼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把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把话题说回我自己，你们知道，我为了发表这一批文章，投稿的多少次吗？” 张淼说着，掏出了厚厚的一叠稿纸，“十几次，我投稿了十几次，才有这一篇文章发表出来，由此就能得出结论，这篇文章就是最好的吗？不一定吧！不过是只有它最符合杂志社的要求罢了。这就是我说的认同！我熬了一个多月的夜，不断地写文章，最后才得到了这320块钱的回报，每天连十块钱都不到，即使是这样，你还说我这是臭钱，李文婷同学，你不觉得自己的话非常过分吗？” 张淼激动挥手，当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一叠的稿纸被甩了出去，飞散到了教学楼前的台阶上，谁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是这一幕，确实很有视觉冲击力。 整个教学楼前都肃静着，张淼抿着嘴，稍微偏着头，看着李文婷，几十秒，众人觉得仿佛是过了几十分钟那么长，李文婷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但是你的钱我还是不能要。”说完这句话，李文婷转身走进了教学楼。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周围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很想欢呼，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热闹的人本来是没有立场的，但此刻他们却从张淼的身上看到了努力却平庸的自己，不知不觉地，和他站到了一伙。 “都回去上课！张淼你给我把这里收拾了，然后跟我去办公室一趟！”胡主任在这个时候开口，众人连忙轰轰隆隆地向着楼梯的方向涌去，众人都回去上课，就只剩下了张淼还在教学楼前，苦哈哈地捡着东西。 唉，装逼一时爽啊！ 张淼心中感叹了一句，但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把这件事圆回来了，重生是好事，但重生的时机却有点不对，回来的第一件事是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张淼觉得自己也算是醉了。教室里面，李文婷坐回自己的座位，笔直修长的双腿蹬在了桌撑上，把杂志丢在书桌上，不经意地又看了上面的诗一眼。 原诗比较长，张淼的文章只摘了四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又摘桃花换酒钱？ …… 第二章 请不要打扰我学习！ 胡主任发现自己连教训这个臭小子的心情都没有，所以直接把他丢给了张淼的班主任，甩开了这个烫手山芋。于是此时的局面就变成了张淼和他的班主任孙丽，隔着办公桌四目相对。 情况有点糟糕，孙丽虽然是在二中的班主任中算是年轻的，但却也是对学生出了名严厉的，犯到她的手里，比犯到胡主任的手里更可怕，至少张淼手里有一大堆胡主任的把柄，并不怕那个黑脸大眼的老胡，反而是面前这个白脸的女老师对夏奇来说更麻烦一点，不过麻烦归麻烦，该应对还是应对。 “张淼。”孙丽的声音提高了两度，“我上次已经说过你，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什么都别说了，让你家长过来一趟吧。” “我没有家长。”张淼淡淡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孙丽的脸色冰冷，让人不由地想起了她灭绝师太的名号——拜某热播武侠剧的所赐，每所学校基本都有那么一个灭绝师太，有些是形似，但孙丽这种明显是神似的，实际上她比灭绝师太可怕多了。 “不是态度的问题。”张淼当然不会被对方一个脸色吓住，“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父母离婚了。” “离婚了不是也得有一个吗？”孙丽明显不吃他这一套。 “这就说来话长了，最开始的时候法院把我判给我妈，后来她跑出去逍遥了，就剩下我一个，没有再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张淼面色平静，就好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样。 “你爸不是还在本地吗，难道他也不管你？”孙丽问道。 “我父亲又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人，扔了一笔钱之后就不管我了。”张淼说道。 “你……”孙丽知道张淼入学的时候确实是自己办的手续，再加上他平时的表现，说句不好听的，确实像是那种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此时已经信了一多半儿，“你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就真的不会管你吗？” “他们忙着呢！”张淼说道。 “再忙也得管孩子吧！”孙丽不满道，“那些事难道比孩子还重要吗？” 张淼听到这句话，脸上闪过一丝不似作伪的痛苦，办公室里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张淼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眼中略微有晶莹的物体盈润，半晌才缓缓开口，“可能是的，在他们眼里，那些事就是比我这个儿子重要。” “抱歉。”孙丽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对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神色终于温和了几分。 “没事，这次的事情终归是我的不对。”张淼的嗓子略微哑了一下，“有什么事情您对我说，我今后一定改正！” …… 经历了一番折腾，张淼终于回到了教室，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拿出一本生物习题做了起来。 “孙师太和你说什么了？”旁边的一名男生好奇地问张淼道。 “没说什么。”张淼摇头，“都是老生常谈。” “……”男生看着张淼的样子，觉得一头的雾水，看起来好像真的很认真的样子，但这个家伙可是张淼，难不成他被训了一顿，真的改性子了？ 张淼不知道旁边男生的心理活动，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以前的张淼，成绩确实不怎么样，现在好歹是有了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张淼不想再搞成和以前相同的样子。张淼是理科生，语数外理化生，高考一共要考六科，英语还凑合，前世用的时候虽然磕磕绊绊，费了不少力才把上学时前的债补上，达到了能看懂普通英语文件的程度，高中英语的难度和四级考试相当，以张淼的水平还算应付得过去。数理化大学多少学过一些，再回过头来看高中的东西虽然不能说是小儿科，但至少也不算那么难了——你可以说大学学的东西在社会上没用，但是拿回高中却绝对是非常有用的。语文不必说，张淼前世唯一擅长的科目，这五科，张淼只要多做一些题，就能补上来了。只有生物，几乎是理科中记忆内容最多的一科，几十年过去，张淼都差不多忘干净了，虽然张淼还知道dna是脱氧核糖核酸，但光知道这点东西，想要应付考试明显是不够的。 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去背。成年人相对青少年，逻辑能力是一部分优势，但更重要的是耐心和忍耐力。如果让十七岁的张淼一口气做三四套习题，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来看，这点事实在太轻松了！ 这次月考张淼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年级前十，这个目标不算太好高骛远……嗯……张淼虽然成绩不突出，但其实并没有太明显的短板，整体提升一下，进步就会很大。虽然生物这科张淼还没有吃透，但是高二的月考，还是以阶段性的内容为主，前面落下的那些，影响反而不大。对于张淼来说，难度最大的一关，其实并不是现在杀进年级前十，而是高三总模拟的时候别让名次掉下来，虽然月考前十，这个目标在其他人看来也挺遥不可及的。 …… …… 周六上午，市医院。李文婷推开一间病房的房门，病床边的一名妇人抬起了头来，“婷婷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李文婷说道。 “你来看什么啊，我不是说了这有我照看着呢吗？你来了也没什么事，还耽误你的学习……”李文婷的母亲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李文婷给自己拉过一个塑料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看着床虚弱的父亲，李文婷心里一阵阵地难受，这个人是她们娘俩的顶梁柱，辛辛苦苦撑起了这个家，供她上学，但如今，这个顶梁柱却倒下了。 “妈……手术的钱……”李文婷有些沉重地开口。 “钱的事不用你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李文婷的母亲说道，说会想办法，其实就是没办法，李文婷的父亲生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能借到的地方，都已经借了，不愿意借的那些人……这种话和李文婷说了也没用，难道要让她和自己一样哭天抹泪地，去求人可怜吗？ “还差多少？”李文婷突然问了一句。 “你就别问了！”李文婷的母亲说道。 “我问一下还不行吗？我知道了，好歹心里有一个底，不然我肯定总惦记着这件事儿！”李文婷使出绝着。 母亲为难了很久，然后才开口，“还差十万。” “十万……”李文婷低声重复了一遍，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对自己的母亲说，有人曾经送了她一个几万块的镯子，转手卖了，至少能筹到一半。当然，李文婷知道这个办法其实是行不通的，但她的心里却忍不住感慨，自己的父亲赚了一辈子钱，最后却积劳成疾，连治病的钱都出不起，但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随手却能拿出几万，这个世界，真的公平吗？ 李文婷突然想起了张淼对自己说过的话：“钱是好东西啊，李文婷同学，当你为了一点工资没日没夜加班的时候，当你为了借钱磕破脑袋的时候，你就会相信，钱是好东西了！” 难道说，那个家伙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家里的事了吗？李文婷的心里禁不住出现了怀疑…… 第三章 全员恶人 张淼当然知道李文婷父亲的事，他不光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他还知道后来的李文婷成为了一个对待自己和属下都非常严苛的工作狂人，就是因为受到了这件事的刺激——因为没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四十几岁的时候早亡，对于李文婷的打击肯定是非常大的。明明相貌身材都很出众的一个女孩儿，但是后来的感情经历却非常不不顺利，这一点不能完全说她遇人不淑，她自身这种扭曲的性格，才是更主要的原因。 原本视金钱如粪土的单纯少女，变成了一个为了钱六亲不认的女魔头，李文婷现在，正处在这个关键的转折点之上。张淼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如果有能力，他肯定会尝试一下，看看能否改变对方的生命轨迹，实际上，真要说到对方性情大变的这件事，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张淼，未必就能脱得了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这件事对张淼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老爹有钱倒是有钱，几千万呢，在这座偏落后的北方城市，不说名列前茅，但好歹赶得上第一梯队了。但是这笔家产，将来是给他和那个贱人生的那个小杂种的，张淼想分个几百万，根本不可能，最多就偶尔能给他拿几万块花花。张淼的手里，其实一共也就十万多块钱，再想要的话很难，这还是要把玉镯子的价值计算进去。 说句题外话，前世的张淼，对待李文婷也称得上是掏心掏肺了，说句直白的话，这个时候的张淼还是个雏儿，他把自己后半生和下半身的幸福都压在这个女孩儿身上了，只不过方法实在糙了一点儿罢了。 张淼的风光，也确实就维持了那么一段儿，都没等到那个小杂种和他争家产，他爹就因为经济犯罪被抓进去了，没收了家产，当时刚刚参加工作的张淼差点受到了这个家伙的牵连，幸好那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贵人…… 如果重来一次，这种历史能不能扭转呢？很难！ 张爹的生意涉及面儿很广，房地产什么的都有，按说就算赔钱，也还有一部分产业能维持下去，可惜的是，暴发户儿眼界就是浅。发迹之后抛弃了糟糠之妻，找了一个有钱有势的老丈人，官商勾结，然后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最后锒铛入狱纯粹是咎由自取。 光看前面的那些事，张淼的母亲似乎是一个很无辜的受害者，但是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张爹刚发迹的时候，这个女人不可一世，摆着一副富家太太的做派，都不拿正眼看人的。一个小学都没上完的女人，自己也知道自己干不了什么事业，于是认定了不管什么都比不上抓住这个男人重要。抱着这种心思，她对那方面的事情格外地敏感，动不动就带人查岗抓奸，有一次将一个前台小姑娘的脸都抓破了，后来证实是她怀疑错人了，但是这个女人却连医疗费都没赔，反而逼着老公辞退了那个小姑娘，以此展示自己的淫威。最后那茬事出现的时候，张妈先是带着人抓小三儿，发现斗不过对手之后就开始撒泼，到张爹的公司闹，一哭二闹三喝药，弄得张爹颜面尽失，生意上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最关键的是，这一闹张妈并没有闹到什么好结果。按理来说，她才是原本的受害者，但是这一闹，有理变没理了。张爹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出轨，离婚是因为两人感情破裂。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全世界都能为他作证。张爹岳父那边稍微运作了一下，就帮他甩掉了这个他早就不耐烦的女人。单从离婚这件事来说，不能硬说张妈是咎由自取，但是她处理问题的方法本来就不对，还想将张爹赚在自己手里，还不懂得给对方留任何面子，完全是将对方当成是个奴隶看待。达到目的的办法也是一贯的撒泼耍横，她这样的行事方式，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不知道多少痛苦，最后也因为这种跋扈的行为吞下了苦果，就算不说是活该，也没有什么太值得可怜的。 当然，对于张淼来说，谁对谁错，这种事其实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小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小时候张淼生活在老家的乡下，那大概是他生命中唯一值得怀念的时光，后来被父亲接到城里，周围就再也没有了能说两句贴心话的人，从小学开始，父母就成天吵架，吵着吵着就动手，完全不在意孩子在不在旁边。而说到管教孩子，这两个人自己都管不明白自己，更别说什么家庭教育了，唯一的手段就是打，小的时候还管点儿用，但后来就打不服了，说一句话顶十句，越不服越打，越打越不服，叛逆期的孩子总觉得全世界都是错的，只有自己才对。父母的打骂，反而让双方的关系彻底决裂了。两口子离婚的时候，张妈争取到了张淼的抚养权，但实际上，她并不是因为爱这个孩子，而是因为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分到财产，想要拿张淼做借口，再勒索一笔钱，钱到手后，就把张淼撇在了一边。 虎毒不食子，从这点来看，张妈甚至都不如张爹有点人性。 总之，提到这两个人，就是一地狗血、遍地鸡毛，如果可以，张淼真的不想再和这两人扯上任何的关系，但要是想创业，这十万块实在还是太少了一点了。 当然，说句实话，张淼其实也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前世的工作，和什么互联网之类的前锋产业沾不上什么边儿，彩票足彩一概没玩儿过，唱歌五音不全，唯一的爱好可能是看过几本网络小说，写小说或许能赚点钱。但是整天坐在电脑前打字，又能有个吊毛出息？ 不过张淼的梦想，也不是成为什么全国的首富，他想做的，仅仅是达到经济自由而已，重活一辈子，张淼不想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赚钱上。要是有什么办法能不用工作就能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那就是最好的了。 当然，张淼也就是那么一想，他知道今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想要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要付出不少的努力才行，更不要说还有李文婷父亲的病……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找一个赚钱的路子才行，张淼有什么优势呢？先知先觉倒是一个，稍微倒卖一点东西倒总不至于赔钱，最好是衣服什么的和时尚有关的东西，张淼多少能占据有点优势。除此之外，张淼重生之前倒是进行过系统的格斗的训练，重生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素质也得到了强化，难道说要去做点无本的生意吗？不过违法成本当然也是成本，要是真混到那种地步，都不如学老妈去勒索一下自己的老爹，反正他的钱也不是好来的。 嗯，这个办法不错，儿子偷爹不算贼，而且说到先觉性，张淼对张爹的事情了解得可以说是非常详细了，稍微点拨对方几句，要点报酬，应该并不过分。万一能让对方逃脱一次牢狱之灾，那张淼也算是尽孝了，万一不能，只能说对方没有那个造化。 自有了最初的念头之后，张淼很快整理出了一套完善的计划，仔细推断了一遍，觉得应该可行，于是选定了日期，决定去尽一下孝道了。 第四章 月考来临 虽然拟定了发财大计，但张淼还是回到了学校，继续背着生物的知识点，学累了就做一套其他科的卷子放松一下。至于老师讲课，他肯定是不会听的，因为听课的效果，还不如他自己复习。反正他坐在后面，老师也不会太管他，张淼也乐得清闲。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对张淼不闻不问的。 3班的语文老师，刘淑华，从事教师行业多年，多少有些文人的性情，今天上课的时候，直接拿着一本杂志走了进来。 “相信很多同学都听过这个消息了。”刘淑华推了推眼镜，“我们班上出了一个才子！” 张淼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李文婷的方向，发现对方正襟危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问题是，你不心虚你坐那么直干嘛？不用多说，就是李文婷将这本杂志交给了老师，一方面是向老师证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另一方面也是打了一个太极，向老师和同学撇清，这篇文章不是为了她写的。不管这种说法别人信不信，但至少刘淑华老师是信了，与其说是信了，到不如说是不介意李文婷利用她打这个马虎眼。学生的散文在杂志上发表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件光荣的事，过分追究做这件事的动机，就有点没意思了。 退一步说，不一定当老师的，就一定对早恋的事情深恶痛绝，反对早恋是出于立场，但作为一名文艺女性，刘淑华的眼里却并不是完全容不下青年男女那种默默的温情的。当然，发乎情止乎礼还是必要的，学生的任务终究还是学习，闹得太过就不好了。 就这样，刘淑华花了十分多钟的时间，给众人朗诵并解析了一遍这篇散文的写作技巧，对于高中的学生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一种放松和休闲活动了。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班主任孙丽走进了教室，宣布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明天考试。” “什么，不是说下周才考吗？”众学生发出哀嚎。 “下周串休，临时做的决定。”孙丽面色平静地对学生们打出了暴击。 “明天……”张淼停下了手中的笔，这次的考试，来得有点突然啊！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自己能考好吗？张淼决定自己不太拿得准。张淼本来是打算准备万全之后，再以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姿态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要是这次考试成绩比以往要好，但又不算太好，分成两次冲到年级前十，可能就达不到让人惊掉下巴的效果了……这让原本都制定了严格复习计划的张淼稍微有点难受，不过转念一想，月考不就是为了验收一下学习成果吗？成绩怎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自己的水平能有一个准确的认识。想到这里，张淼觉得提前三四天考试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学生之所以不喜欢月考，除了出成绩的时候难受以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太累了。 如果是平时，一天大概八九节课，后面的两三节是自习，自习的时候除了特别爱学习的那部分之外，剩下的人解决一下作业，之后就可以放松了。但是考试不一样，一整天都要紧绷着神经。上午时间长，考的是语文和数学两个大科，下午是英语和物理，英语不考听力，所以时间能缩短一些，最后晚上考化学和生物。高二的时候还没有理科综合卷儿，这六科考下来，都得八九点钟了，怎么可能不累。但是在最后一科考完之后，一些重视学习的学生，还是立刻把课本和资料拿了出来，把答题时不确定的地方看了一遍。 “你们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结果是多少？”有人问了一句。 “根号2吧！”一名数学成绩不错的女生说道。 “我算的结果也是根号2。”一名男生说道。 “为什么……我算出来的是负根号2？”李文婷缓缓抬起头。 “肯定是根号2啊，这道题老师课上讲过，结果就是根号2。”那名男生笃定道。看到这么多人都说是根号2，李文婷也稍微有点动摇了起来，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结果应该是负的，你们第一步取值域取的难道不是负无穷到零吗？” 众人扭头望去，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张淼，但此时的情况，却真的是一言点醒梦中人了，最后一道大题虽然很难，但第一步却是很简单的，毕竟总得让那些努力又不聪明的人拿一点分，众人花了十几秒演算了一下，发现值域果然是负的！原来，出卷的老师在不起眼的地方改了一个符号，结果就变成是相反的了。众人哀叹，被套路的人，没法怪老师，只能怪自己不够小心。但问题是，张淼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对了，他没有听课，当然不会被惯性思维左右。这岂不是说，他光靠自己就把这道题做出来了吗？ 小圈子里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众人安静了下来，只有李文婷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张淼，脸上带着一股自信的微笑，但是他手里拿的不是生物书吗？这段时间他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生物，什么时候数学又学的这么好了？ 李文婷不解，但是很快答案就揭晓了。像这种小考试，不光考得快，成绩出的也快，一科考完直接就开始批改，考完的第二三天，所有成绩就都出来了。 第一科，语文成绩，张淼139分，全班第一。这点到还不算太出乎众人的预料，毕竟这是张淼最擅长的科目，班里也没有其他语文特别好的，张淼努努力还是有机会拿到这个第一的。但是第二科成绩出来的时候，众人就有点惊讶了，张淼116分，又是全班第一。 之后的物理，第一名依然是张淼，等到化学的时候，众人都没什么反应了，刚开始有惊讶的，有祝贺的，有调侃的，但是现在都没有人了，麻木了确实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众人都憋住了好奇，想要看一下最后的总分究竟是怎样的。 数学成绩出来的时候，又掀起了一阵波澜，张淼以一分之差，超过了李文婷，成为了班级第一，众所周知，数学是高中所有科目中难度最高的，张淼能拿到140几的高分，这绝对是硬实力了。 最后一科，生物，张淼总算没能继续垄断班级第一，以和第一名五分的差距并列了第三，但这已经动摇不了张淼总分第一的成绩了。对比第二名李文婷，足足高出了十多分，年级排名，第十。 张淼觉得舒服了，他可以肯定，就算是考第十一，自己都会觉得名次有些鸡肋，虽然可能只差了那么三四分，但考第十名的舒适感，绝对是第十一名的几十倍！这也不奇怪，大榜上人们从来是只看前十的，谁知道第十一名的是那块儿小饼干？人生四大快事之一，金榜题名时嘛！张淼不仅是心想事成，而且比他期待的甚至还要好一点，这件事当然是很让人高兴的，唯一的遗憾就是这种喜悦没有人和他分享…… 第五章 成为老师的宝贝疙瘩是怎样的体验 “这次的月考，老师要着重表扬一名同学。”“师太”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这可是一年都难得见到一次的奇景。 “没错，就是张淼同学！”孙丽示意张淼起立，“这段时间张淼同学的努力与进步，相信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希望大家能够向他学习，大家……鼓掌！” 张淼像一个傻狍子一样站在教室当中，迎接着同学们的掌声。说实话，有点尴尬，毕竟对于一个三四十岁的灵魂来说，这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虽然被称赞是所有人都喜欢的，但学校和老师的这种表扬，在一个成年人看来，多少还是有点生硬和形式化，所以最终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字——尬。 而孙丽的表扬还只是一个开始，因为成绩的提升，几乎所有科目的老师都对张淼投以了不同以往的眼光，当然，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说当老师的都是势利眼，老师喜欢学习好的学生是正常的，而且这样的对待方式这叫正反馈，反馈来得越直接越及时越好，这在心理学上是有根据的。虽然不是每个老师都是心理学家，但这却是无数教育工作者总结出来的经验，老教师都懂，新教师按照老教师的方法教学，事实证明这种激励是有效果的。 不过在所有的老师之中，有一个对张淼不太满意的。 “你怎么回事？是对我这个生物老师有意见吗？”教生物的是一个小老头儿，姓吴，头发花白，说话很有意思，“其他的科都第一，就我这给我掉链子？下次再这样我就得和你说道说道了！” 张淼连忙赔笑，说自己真的不是有意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到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张淼太惊讶，真正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班主任给他调换了座位。光把一个人换后面去，有点残忍，整体重排又太麻烦，所以最后孙丽想了一个好办法——在讲桌的左边额外加了一个座位。没错，就是传说中的宝座，vip中的特等席，班宠专属，一举一动都被老师宠溺的目光包围的地方。老吴头讲课的时候动不动就拍他脑瓜子，正好儿他个子高，拍起来比讲台顺手，一节生物课下来，张淼被拍的满脑袋都是粉笔灰。坐在第一排的李文婷看到这种情况哧哧直笑，张淼白了她一眼。结果李文婷反倒扭过了头去，一副不爱理他的样子。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明明是你先撩拨的我好吗？张淼气不过，想了想，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撕下来，丢了过去。李文婷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出，被吓了一跳，扫了一眼旁边，发现没人注意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纸条拿在了手里，在本面上展开，看到了一行潇洒的字迹。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和你分享，我这次考了全班第一，为我高兴吗？” 李文婷看到这句话，脸气得鼓鼓的，之前三班的第一名，一直都是李文婷，结果这次李文婷发挥稍微有点失常，加上张淼的突然发力，一下子将她挤了下去。现在张淼和她说这种话，不摆明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李文婷起身来，走了几步，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张淼一个好脸色，但是张淼却觉得自己心中郁闷的感觉舒减了很多。 得意须尽欢，人生理应如此！ 座位搬到前面去了，影响有好有坏，好的地方当然是听课清楚，看黑板影响道不大，张淼不近视。至于不好的地方，空间憋屈一点，粉笔灰多一点倒是其次，关键是做自己的事情不方便了，当着其他老师的面在课堂上做生物题，多少还是需要一点脸皮的厚度才能做到这点的。不过好在，脸皮厚一直都是张淼的优势。 好学生真的是有特权的，别的不说，老师看到一个成绩不好的学生在课堂上做其他科目的题，第一反应往往是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装样子，但如果换成了是成绩好的学生，这就变成了用功的表现。当然，不听课这种事，终归是不太值得提倡的——更实在一点儿讲，这样的行为相当于这个学生认为老师讲的东西没用，至少没有他自己做的事有用。这多少有点不给老师面子。不过当老师的也知道，自己教学毕竟要照顾大多数人，对于尖子来说，听课真的未必有自己做练习有用。所以双方在这个时候保持了一个微妙的默契——张淼假装自己在上自习，听不到老师在说什么，老师假装讲台旁边没人，看不到张淼在干别的。这样的默契让双方都能不互相影响，至于有没有人去打破这种默契……有的。 “张淼，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英语课上，孙丽点到了张淼的名字。 “我？”张淼一脸懵逼地抬起头。 “对，就是你……”孙丽点头。 “老师我……”张淼很想说自己根本没听课，可惜这种话根本没法说出口。只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数学题，然后一脸尴尬地站了起来。 教室里响起善意的窃笑声，幸好师太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好歹告诉了他具体是哪道题。 “选c。”张淼看了一眼之后说道，要说孙丽这个女人也是够阴险的，让张淼回答的竟然是阅读题中的一个问题，幸好张淼阅读的能力比较强，这才一眼在第二自然段里扫到了答案，要不然非得丢丑不可。 “好了，坐下吧！”张淼将答案所在的句子读了一遍，又解释了一下意思，这才终于获得了坐下的资格。而在听完张淼的回答后，孙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末了，又加了一句：“看得出来，张淼同学的阅读功底确实是非常扎实的，如果达到这种程度，老师允许你们在我的课上学习其他的科目。” “……”张淼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五味陈杂，果然这个女人还是在计较张淼没有她讲课的事。不过好歹他算是通过了“考验”了，最后这句话，他只听过老师说其他同学，这次落到自己身上，感觉还真的挺微妙的。 第六章 学习的热情 清晨，一天中最好的时光，尤其是在这个夏季还没有完全过去的季节，清晨是唯一短暂的不用忍受酷热的时刻，李文婷穿着夏季校服从讲台附近进过，原本的七分裙穿在她身上只有五六分的长度，露出两截光洁的小腿，给这个清晨带来了两分额外的凉意。 “真好……”张淼舒服地眯起了双眼。 “你说什么？”李文婷听见了他的感慨。 “我说今天天气真好。”张淼答道。 李文婷当然不是有意要和张淼搭讪，但是两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勉强算是搭上了一点联系，几分钟后，张淼没等这个话茬彻底凉掉，拿出了一道生物的大题请教起了李文婷来。 “你自己不会做吗？”李文婷不想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老吴给拿的以前的考题。”张淼说道，“翻书去找太费劲了。” “……”李文婷将信将疑地接过练习册，看了一下，发现果然是自己做过的题，而且确实有一定难度，其中几个知识点，很难联想，看到这种情况，李文婷最后还是隔着桌子给他讲了一遍这道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淼一点就透，李文婷说了几句，他就吃透其中的关窍了，说了声谢谢，随后就转回去了，根本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多纠结。说实话，李文婷有点惊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至于失望，肯定是不可能有的。要说李文婷会因为这点变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那就太扯了一点儿了。 既然这样的话，张淼真的单纯只是问题，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吗？当然不是，请教问题在他全部的动机里，只占了5%都不到，张淼当然是冲着人去的！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属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消除对方对自己的恶感，同时一点点让对方习惯和自己相处，对于张淼来说，这才是最难的一关。李文婷说过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没想过谈恋爱，张淼知道她是认真的，毕竟李文婷一家人想要改变生活处境，都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李文婷又是懂事的孩子，当然不可能把父母的期望抛在一边，去谈一场所谓轰轰烈烈的恋爱。 想要接近这样的一名女孩儿，难度肯定是非常大的，所以张淼必须步步为营，小心地不采取任何可能引起反弹的举措。反正就是习题嘛，高中的习题这么多，就算张淼想不遇到任何疑难杂症都是不现实的。慢慢地问，一天三五道题，聊那么几十句话，时间一长，双方的关系一点点就缓和了。这里说的“时间一长”其实也就是一两个礼拜的事情，人类是很健忘的生物，但有些人偏偏就这一两周的时间都等不及，总觉得单凭自己一腔热血就能感天动地，这无疑是一种很蠢的行为。 没错，前世的张淼就是这么蠢！ 现在重活一次，张淼肯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在在意结果的同时，张淼也会格外地享受过程，高中生活剩余的两年，在这个阶段的人看来非常漫长，直到有朝一日回首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这段时光是多么短暂。 …… 重生过后，竟然过得比前世没有重生的时候还要平淡，从这点来看，张淼也确实称得上是一个人才了，不过有的时候美好的事情其实就藏在平淡的生活之间。 李文婷现在就刚好陷入了小小的纠结之中。她有一道数学题解不出来，问了旁边几个人都没有会做的，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选项——张淼。问还是不问，这是一个问题。 后面的课表没有数学课了，等到自习的时候去办公室问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一来肯定麻烦不少。李文婷最后一咬牙，不就是问个问题吗？既然张淼能问她，她当然也能问张淼？ “喂！”想到这里，李文婷用练习册戳了戳张淼，“帮我看一下倒数第二道大题。” “好。”张淼接过卷子读起了题，六七分钟之后，张淼将大体的步骤写了出来，然后转回身向李文婷讲了一遍。 “等一下，你这样说我完全听不懂，而且你这写的太乱了，我根本不知道哪步是哪步！”李文婷说道。 “唉！”张淼叹气，“这是演草纸，能不乱吗？算了，我从头再跟你讲一遍吧！” 两人的座位不远，但讲题的时候两人要看一张卷子，这就稍微有点够不着了，正好李文婷的同桌不在教室，张淼直接走过去坐到了那么女生的座位上，详细讲解了起来。 “首先看条件，这道题考的是……”张淼讲题的方法非常独特，李文婷很快被吸引了进去，将原本的戒备抛在了一边。当然，更准确一点来说，张淼讲题的方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他倾听对方疑问的方法。很多人在长大后才明白，有些人之所以让人觉得他们很会说话，靠的其实并不是什么伶牙俐齿，这些人靠的正是倾听。张淼能留神倾听李文婷的疑问，针对性地作答，效果当然比老师讲的还要好。在这之中，张淼出色的话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其实是他既拥有成年人的思维，又是处在一个学生的角度看待问题。老师们对于自己教的东西很熟悉，但就是因为太熟悉了，他们反而体会不到学生在刚开始运用一些知识时的疑问和不解，虽然他们也经历过学生时代，但那实在太久远了，记忆早就模糊了，那里比得上亲身体验着的张淼。可以说，像张淼这种，身为成年人却将高中的所有课程都复习了一遍，这样的人几乎是不会再有了。对于学习路上的那些坑，张淼不仅可以一清二楚地做出标注，甚至还能将越过这些坑的办法教给李文婷，这种经验是十分宝贵的。 “你再等一下，刚才这步是怎么推导的？”李文婷转了一下试卷，身体也往张淼这边挪了一下。 “这里是一个变化的公式，一共有四种，考试的时候最好把过程写一下，不过解题的时候可以试着套一下，算是一个小套路，我给你写下来你记一下。”张淼做数学题，几乎已经到了触类旁通的地步，李文婷听他讲题，觉得自己受益匪浅，而张淼此时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也不是化妆品，这种香味要更加纯净，那是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穿在少女的身上，被温暖的体温烘出来的香气。 “剩下的部分就都很简单了，正常化简就行，不马虎就不会出错。”张淼的讲解结束，正打算在李文婷旁边再坐一会儿，却发现桌位的主人回来了，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让出了座位。 …… 第七章 校园恶霸 从回到高中时期那天算起，转眼已经快要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差不多可以说是张淼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说起来，人的幸福感真的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并不一定是坐拥万贯家产，娇妻美妾在怀才能让人感到幸福。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一切都会有回报，一步一步地向着理想的生活前进，这个过程就是很有意思的。真要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努力付出不一定有回报的事情太多了——实际上那才是大多数。付出了就一定有收获的事情只有两样，一样是学习，另一样则是电子游戏。 所以学习会上瘾是很合乎逻辑的。当然，光靠刻苦学习，张淼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赚钱的事该想还是要想的。这也是另一个让张淼觉得高兴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可能比自己想象得更能赚钱。重生赚钱，还真不一定就要抄书抄歌搞互联网什么的。张淼发现随便一样东西拿来，他都能说出个大致的未来趋势，不说百分百保证赚钱，但绝大部分赔钱的坑他都是有能力避开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能光坐在家里想，实际出去看一看，就能发现很多自己想不起来的赚钱的路子，毕竟实践才能出真知。 周五下午，又是一节平静的自习，张淼一边做题一边思考着这周末去商贸中心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能想想办法将李文婷这个女人骗出来和自己一起逛街就最好了，最近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已经改善了很多，究其原因还是张淼的策略起到了效果。就算对方对恋爱方面的事情比较排斥，张淼依然可以打着探讨问题的旗号接近对方，学习上要互帮互助嘛，老师都是这么说的。尤其是发现这样的交流确实对双方都有一定的提升之后，李文婷也迅速地摆正了心态，变得主动和积极了很多，自习课的是，也不介意张淼换座坐到她的身边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两人之间还没有什么真的暧昧，但是张淼知道自己的希望已经很大了，熟悉了之后，就可以尝试在学习之外的方面进行交流了嘛，人非草木，一来二去总有动心的时候，哪怕就是对方真的不愿意在高中时期谈恋爱，张淼也不是等不了她，两人的成绩接近，这又是一个巨大的有利条件。总而言之，张淼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那就是做对方身边最优秀的男人，这点张淼有绝对的自信，既然李文婷需要的是一个能和她共同进步的人，那张淼就做这样的人好了，这叫量身打造，专属订制…… “啊！”就在张淼雄心勃勃的时候，一声惊叫打断了他的幻想。 “你别动手动脚的！”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不过语气并不是愤怒，反而是恐惧，如同是野猫被逼到墙角时发出的嘶吼。 “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了？不要污蔑人！”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响起，众人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说话的这个人叫做刘斌，是班上有名的坏小子，白天上课睡觉，晚上出去和一堆社会人士鬼混，对女学生进行言语和其他方面的骚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谁说的是真的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敢怒不敢言罢了。 “小婊子，就你这样的老子犯得上对你动手动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见对方不敢反驳，刘斌越发来了精神，他这一番话，其实是在为自己开脱，但这种行为就跟拉了裤子以后，捏住自己的鼻子说是黄土一样，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清楚。 “斌哥，别吵了，这是在班里。”一起混的王强（说白了就是跟班）有些小心地劝道。 “班里？班里怎么了！”刘斌不知道是被刺激到了哪根神经，“我说话有不服的吗？有不同意见的站起来来，来！妈的！” 班级里鸦雀无声，路见不平这句话说的容易，但真正做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被骚扰的女生各方面确实一般，在班里没有什么追求者，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 “你看，都没意见吧！”刘斌肆意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来啊，有不服的可以站出来！” 张淼前世在问答网站看过一个提问：校园欺凌的问题，是不是被过分夸大了？但这个提问的出现，本身就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因为实际的情况和这个人的疑问是相反的，校园欺凌的问题，引起的关注其实是过低了。也许，遭遇这种问题的学生，几十个中才有一个，而对于这几十人中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个问题确实不存在（至少可以假装不存在）。但就算真的几十个人中才有一个，遭遇欺凌的人也肯定是以万甚至十万记，但是零星爆出来一例两例，却被一部分人认为是夸大事实，这正是典型的黑天鹅谬误。 “谬误”两个字的意思就是错误的观点！没见过黑天鹅的人认为天鹅都是白的，但这其实就是一个概率的问题，但遗憾的是，这个概率不是大家均摊的，对平安度过学生时代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是零，但对于已经遭遇了欺凌的人来说，这个概率就是百分之百。欺凌的存在非常广泛，在这其中其他同学和教师的漠视正是这件事情的帮凶，甚至还有部分老师带头歧视排挤学生的情况，大部分都是加害者，只有少部分人是受害者。至于这种一个人向着全班人叫嚣的情况，确实比较少见，但这也是有原因在其中的。 三班的学生，大部分的成绩都在中等程度以上，不说前程光辉，但至少对未来还抱有很多的期望，反观刘斌，学习根本不用指望，对于自己的未来除了混没别的期望，和这样的人冲突，不管最后是把对方怎样了或者自己有什么闪失，都是一件非常划不来的事情。他们上了这么多年学，不是为了和这样一个人渣来个玉石俱焚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众人都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假装什么都听不见，三班的人在没有老师看着的情况下，第一次这么默契地认真学习过，就好像是想要用学习的充实感弥补心虚一样。见到这样的情景，刘斌越加的得意，开始在自习课安静的教室里耀武扬威，就仿佛是一坨沾沾自喜的狗屎。 “acihj，gfbde。”张淼尽力排除掉噪音的干扰，翻到后面完形填空的答案看了一眼，没错，是“acihj，gfbde”，和自己的答案一样，张淼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张淼的动作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张淼站起来的时候，李文婷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几下，刘斌刚才在耀武扬威的时候，她并没有出声，毕竟她是一个女生，就算想打抱不平也有心无力，张淼倒是男的，而且身材高大，按理来说和“勇武”这个词很配，但是李文婷却并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倒不是说担心，只不过张淼或多或少算得上是和她有关系，李文婷只是下意识地不希望麻烦的事情以任何的方式和自己扯上牵连而已。 李文婷捏了一把汗，实际上包括刘斌和王强在内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整个教室瞬间落针可闻，说起来，以前的张淼也并不是什么善茬，很多人都在想，双方会不会针尖对麦芒，爆发一场冲突，就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时候，张淼拿起自己的保温杯，走向饮水机，接起了水。 众人：“……”你接个水而已，干嘛非得找这个时机？ 其他的人心中稍微有点一场好戏没看成的失落，但是对于刘斌来说，心里却好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 “神经病！”刘斌小声骂了一句。王强没忍住，稍微笑出了点声来，但是连忙说话掩盖：“也许人家就是这毛病呢？” “也说不定，弄不好是刚站起来又后悔了？”刘斌大笑，“要知道，张淼可是个有脾气的，和那帮孬种不一样！” “这么说不对啊，他要是有胆子，为什么又去接水了呢？”王强跟着一唱一和。 “现在不一样了呗。”刘斌笑道，“要说人家张淼现在可是老师的乖宝宝了，胆子肯定比以前要小了。” 两人在教室后面大笑，但张淼对于这些人的嘲讽完全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将水接了满满一杯，将盖子盖好，用力拧紧，这个年代的保温杯，还没有那么好的软垫，全靠金属螺纹的力量将瓶口封死，所以需要格外用力才能拧紧。 “对了小淼子，有机会哥带你去长长见识吧！我给你引荐几位道上的大哥，以后腾达了，大家就是兄弟了！”觉得自己拿捏住张淼之后，刘斌开始给自己谋划起好处来了，张淼有钱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反正他也花不出去，不如让自己拿来吃喝玩乐难道不是正好吗？ 就在说话之间，张淼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处，然后走了过去，刘斌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停止了笑声，整个教室再次陷入寂静，随着张淼一步步地向着教室最后一排去，刘斌脸上的怒色就越来越严重，就如同是他无上的尊严被冒犯了一般，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一幕，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确认，真的要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张淼前进的方向，明显就是刘斌的座位，随着张淼的迈步，两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就在两人只剩下最后两步距离的时候，刘斌开口。 “小……” 没人看清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众人只看到张淼猛地前冲，让人听着都痛的闷声响了起来，然后众人就看到刘斌连同椅子一起向后倒去，发出“pia嚓”的声音。 “草，你特么……”王强想要上前，张淼抡起装满水的保温杯，挥手就是一棒槌，这回众人都看清了，因为张淼这次是抡圆了给对方来了这一下子，王强整个人直接被抡倒在了地上，铁制的座椅被带动了一段距离。张淼在抡倒王强后，头都没回，继续向前，一脚踩在了刘斌的背上。 刘斌这才缓过来一点，但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挣脱张淼，反而是破口大骂：“草，你特么完了，等老子……” 噗！回答他的是当头的一棒，不知道是不是刘斌比较胖的缘故，保温杯砸在他脑袋上，竟然不是硬碰硬的闷响，反而有点像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张淼对着刘斌劈头盖脸地狂抽了三四下。 “觉得自己很威风吗？”张淼问道。 “草……”刘斌张口。 张淼又是一棒子下去，丝毫没有留情，一棒子直接见了血。 “欺负人很爽吗？” “啊哟！”刘斌发出惨叫，张淼挥手又是一棒子抽了下去。 “成绩差你很骄傲吗？” 张淼又是猛抽了两下下，这个时候对方已经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呻吟了。张淼站直身体，深呼吸了一大口气，“你知道自己是个人渣吗？” 刘斌：“……” 张淼猛地向地上的刘斌踢了一脚，像丢垃圾一样地将对方丢在了地上，然后拿着杯子向着水房走去，随后，人们听到了开水龙头的声音，不多时，张淼回到了教室，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将外面略带着一点水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没书的地方。 “……” 在张淼殴打刘斌的整个过程当中，王强不知道是被那一瓶子打懵了，还是觉得害怕了，一直都没有上前阻止张淼。所有人就这样看着张淼做完这所有事情，直到尘埃落定，张淼又开始做练习题。 事情结束了吗？当然没有。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小巷子里，到了这一步当然算是结束了，但这里毕竟是学校。没几分钟，教导处的老师和班主任就敢了过来，此时班里的同学哪还有心思学习，都在看着老师和张淼这些人。教导处的老师先是将地上的刘斌架了出去，孙丽脸庞如同寒冰一般站在张淼的书桌旁边，看着张淼又做完了一道选择题。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开口说道：“跟我出来一趟。” 第八章 认错？ 教务处里，张淼面对着胡主任和班主任孙丽两人。 “张淼，你刚老实几天，又开始不安分了是不是？”孙丽的脸色非常难看，这是她对张淼最失望的一次——以前不是没有失望过，但都没有失望得这么彻底过。众所周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段时间，张淼一直被当成各方面的典型被拿出来赞扬，转眼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孙丽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狠狠地往她和各科老师的脸上扇巴掌吗？ 相对于愤怒，张淼所做的事不如说是让她觉得耻辱更准确一点。 “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张淼平静道。 “有什么原因不能和老师说？非得采取这种方式？”张淼越是平静，孙丽就越是生气。 “和你说，你一个女人解决得了吗？”张淼无奈，孙丽的身材大体和高中的女学生相当，张淼一米八几，两人几乎差了一个头，这样的差距摆在这里，这家伙有什么底气说张淼解决不了的事，她能解决？ “你这叫什么话？”孙丽感觉血直往脑袋上涌，“我是女人，但我首先是你的老师！” 张淼没再反驳，这种事纯粹就是双方角度的不同了，孙丽觉得张淼再怎么高大，再怎么有力气，也是自己的学生，处理问题的方法不成熟，但是在重生回来的张淼看来，孙丽只不过是一个刚参加工作几年的小职员，虽然带出过一批成绩不错的学生，但经验根本算不上是丰富，别说体格了，连人际关系的处理都不够老道，靠什么替他解决问题。 谈话进入了僵局，这个时候胡主任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我说张淼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师跟你说这些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个态度呢？尊师重道，这点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是我不懂。”张淼长出了一口气，“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的起因并不在我……” 就在张淼说话的时候，教导处的门被推开，三五个老师走了进来，带头的人直接开口打断了张淼的话。 “你还在那狡什么辩？一天天不知道学好，你知道自己把人打成什么样了吗！” 进来的这个人孙丽和胡主任都认识，是学校的杨主任，虽然和胡主任都是“主任”，但这两个“主任”的性质是不一样的，胡主任是个教导主任，杨主任是高二的年级主任。在学校的学生们看来，肯定是主管全校几率的胡主任更加权威，但胡主任心里清楚，自己三十多才踏入这一行，干了二十年依然是个教导主任，这辈子基本就到这了，人家杨主任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红，最近学校里有消息说要提一个副校长，这个职位除了杨主任，基本就没有其他人选了。一旦提了校长，直接成为自己的上级，所以在杨主任的面前，胡主任基本不敢说什么二话。 刘斌打成什么样这单张淼当然知道，他十分清楚自己下手的分寸，但是他没有快开口。 “你给人打成脑震荡了你知道吗？”杨主任怒发冲冠道，“在自习课上打仗，你是流氓还是学生？有没有点纪律？” “这件事不怪我。”张淼说道。 “不怪你你把人打成那样！知不知道人家现在要追究你法律责任呢？”杨主任的唾沫几乎要飞到张淼的脸上。 张淼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是他在自习课上调戏女生，然后又对我挑衅，我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他两下，这点全班同学都能作证。” “是不是你先动的手？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先动的手？”杨主任伸手点着张淼胸口。 “是！”张淼提高了声音，“但这是因为对方欺人太甚，我实在忍不了！” “你忍不了你就能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校规校纪！”杨主任大怒，要是所有人都像张淼这样，那学校就管不了了。 “我有！”张淼的声音再次提高，“但是你们的校规有用吗？能让坏学生不欺负人吗？刘斌的事情，不是没有人举报过，但是你们处理了吗？就算我跑来报告，你们把他叫过来批评一顿，记个大过，他下次就不找其他同学麻烦了吗？你们是干教育的，害群之马的故事用我给你们讲吗？” 张淼的话不断，一丝插嘴的空隙都没给杨主任留，“你说我不该动手，那你们怎么不事先把问题解决了呢？现在都高二了！有流氓骚扰女学生你不去管流氓，反倒跑来训打了流氓的我，难道就因为我闹的动静更大吗？你难道连基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了吗？光知道守着校规，按部就班地做事，你们想过去实际解决问题了吗？是你们一直对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要想追究我的错误，得先追究的是你们的失职！” 张淼说完这一番话，感觉胸中的郁结散去了很多，校园欺凌的问题之所以让张淼憎恶，很大一部原因是因为这个问题人们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只要同学能对受欺凌的人伸出援手，只要老师能更关注同学之间的矛盾，只要团结足够多的人，区区几个坏学生根本就不敢这样猖狂！所以这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张淼出手了，下次遇到，他还会出手，见一次打一次，一直打到这些人不敢猖狂为止！ “你……你……你！”杨主任指着张淼，气得说不出话来，“强词夺理！” “随你怎么想。”张淼耸肩，他没指望自己一番慷慨陈词就能改变对方的想法，这又不是辩论会，现实中用语言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方式，是一件成功率非常低的事情。张淼说出这番话，只是为了让自己痛快一点，至于这个杨主任，反正是已经被张淼得罪惨了，原本眼看着要升校长结果来了这么一出，杨主任不恨他就怪了！ “好，你就继续嘴硬，等这次结果出来，我非把你开除了不可！”杨主任愤怒地摔门离去。 教务处内，再次剩下了张淼，面对着胡主任和孙丽两个人。 第九章 处分决定 张淼回到教室的时候，整间教室都是窸窸嚓嚓说悄悄话的声音，但是他一进屋，所有人就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等了两分钟，才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了他一句。 “你现在没事儿了吗？” “不知道。”张淼摇头，处分还没正式下来呢，他也不好把话说死。 听到这句话说，人们再次开始了聊天，但这次聊的事情大部分都和张淼没什么关系了。只有少部分人此时在想的依然是这件事，而李文婷，正是这少部分人中的一个。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共同学习，两人现在的关系其实也算是不错了，甚至已经达到了接近朋友的地步，一个没什么交情的同学都能问一句情况，以李文婷的身份，按理说其实是应该关心一下事态的发展的。但是李文婷现在却觉得自己非常排斥和张淼说话，经过这一件事，张淼辛辛苦苦积攒起的好感，荡然无存了。 果然张淼还是那个流氓混混！李文婷想道。正所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淼终于还是做出了她不希望看到对方做的事，虽然打抱不平不能说是坏事，但在李文婷看来张淼不仅仅是打抱不平那么简单，他用保温杯痛殴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好勇斗狠，对于这样的行为，李文婷是很反感的。最后，李文婷检讨自己，认为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和张淼走得比较近了，这可能确实是她的不对。 相对于感性，李文婷更注重理智，因此虽然她此刻很想问一下张淼具体的情况，但她还是忍住了——不借着这个机会断绝两人的来往，以后再断，反而更显得突兀和不通情理。 就是抱着这样别扭的心里，李文婷忍了小半节课，二十分钟的时间，练习册上只写了一行算式，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李文婷打算出去走走，没想到一出门却刚好被班主任孙丽拦了下来。 “李文婷，你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孙丽没有带李文婷去办公室，反而将她带到了旁边空闲的实验室。 “老师您找我什么事？”李文婷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还真就没有什么经验。 “没事，老师就是找你了解一点情况。”此时的孙丽虽然称不上和颜悦色，但至少也不是板着脸了，“你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说的话老师最相信，上节自习的那件事……” “……”李文婷听到这里，稍微皱了一点眉头。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说，老师也不逼你。”孙丽见状说道。 “没有，老师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就是刚才的事确实有点复杂，我没想到张淼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这件事事情其实还是另有起因的……”李文婷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开口。 …… “张淼，你出来。”正在上自习的张淼又异常被叫了出去，李文婷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依然在继续做题。 孙丽的办公室，张淼站在桌前。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和你自己叙述的相差不大，刘斌先是骚扰王慧，然后在课堂上喧哗，干扰课堂纪律，然后又发出了挑衅。这件事情，确实完全是因对方而起，王强说他们只是说了你几句坏话，但事实并非如此。” 孙丽的话让张淼稍微惊讶了一下，张淼不知道孙丽是在谁那里了解的情况，但对方明显是帮着他说了一些好话，至少是公道话，而且这个人的话孙丽还信了，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竟然能动摇孙丽的态度？难道说…… “但是。”孙丽说到一半，一个“但是”，打断了张淼的思路，“但你在课堂上动手殴打同学，这件事肯定是不对的。这次的事情，至少要记一次大过，你之前已经有一次大过了，再犯一次错误，直接就会开除。” “嗯。”张淼面色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可能的结果。 “就光会‘嗯’，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孙丽皱起柳叶眉。 “知道。”张淼答道。 孙丽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张淼会硬着头皮说自己没错呢，毕竟这个家伙连杨主任都敢顶撞，更不要说自己这个班主任。结果张淼的态度竟然这么好，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光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你知不知道该怎么改正？”孙丽继续问道。 “我以后不打人了……吧。”张淼略有点挠头。 “什么叫不打人吧？就是不能打人，你真想被开除吗？”孙丽气恼道。 “先不说这个。”张淼说道，“刘斌那边的处分怎么样了，会开除吗？” 孙丽听到这个问题，觉得稍微有点难以开口。 “不要告诉我不会，骚扰女同学，在课堂上引起斗殴，这都不够开除的吗？”张淼说道。 “打架是你先动的手。”孙丽说道。 “难道我不先动手，这场仗就不会打起来吗？”张淼皱眉，“就算不说这个，其他的问题呢？” “骚扰女同学的事情，并没有定论，当事人并没有把事情报告的学校。”孙丽说道。 这件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作为当事人的那名女生并不想要太过传扬这件事，不然别人还以为她被怎么着了呢，学校方面，当然也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出个名，成为都市频道六点钟新闻中的一条。民不举官不究，这件事情连通报批评都不会有，最多就是私下里教育一顿，然后就揭过了。 “没有提出问题的人，就没有问题了。”张淼的语气里不无讽刺，“果然你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对问题视而不见。” “张淼！”孙丽略带怒意地喊了一声张淼的名字，然后稍微平静下来一点，“你不要跟我转移话题，我现在说的是让你以后不要再打架的问题，你能不能给我做一个保证？” “我保证不了。”张淼很光棍儿地说道，“既然刘斌没被开除，也没说主动转学，那我们以后还是要见面，如果他不惹我还好，如果他还敢在我面前招摇，我很难忍住不动手。” “张淼，你太狂妄了！当着我的面你都敢这样说，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孙丽愤怒道。 “抱歉。”张淼说道。 孙丽喘息了半天才平静下来，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服，但是老师说你是为了你好。和同学打架，拿保温杯砸人脑袋，就为了证明你很厉害吗？你能不能不幼稚？你明明头脑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你就算不考虑你父母，你总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吧？这样下去你只会毁了你自己！” “……”张淼的脸色不变，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倔强的表情，但孙丽意识到，就是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劝的，因为他其实很清楚一切的后果，只不过这些后果在他看来都很平常而已。 “听老师一句话好吗？打架不是一个好学生应该有的行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生气的时候，但是你和那种人打架，你犯不上。”孙丽实在没有办法了，最后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哀求。 “孙老师。”张淼也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找到一个稳妥、合适的方式解决的，孙老师。以往出现这种问题学校都是怎么解决的呢？得找到足够的理由，最典型的就是违法犯罪，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就开除学生，弄不好是会被反咬一口的，学校里面，有哪个领导能愿意担这个责任？再不然就是劝退，说白了就是让对方自愿退学，在高中这是可以的，但张斌不是没被劝过，他硬要赖在学校，你们也没有办法。至少在对方惹出什么事来之前你们没办法，但要是真等出事那天，就晚了。当然，学校肯定是希望压一天是一天，压过这两年事情就过去了，但对于我来说，两年的时间，我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孙丽说道。 张淼摇了摇头，反驳的话没有说出口，毕竟他不能说前世他和张斌就爆发了数次矛盾，一次比一次凶，最后差点酿成惨剧，把刘斌当成是个普通的问题学生来处理，从根子上就错了。 “你就答应我一点，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就行，有了问题，可以来找老师。”孙丽说道。 “我只能答应你尽量克制，真正有事的时候，我会按照形势判断，如非必要，不会动手。”张淼说道，“之前的那次，我确实是冲动了，怒气积攒了太久，下次肯定不会这样。” “这就对了，冲动是没有好结果的。”孙丽说道，“有了矛盾好好解决，刘斌那边，我会去想办法的。” “你别去。”张淼连忙说道，孙丽心是好心，但是教导处那么多老教师都没能解决的问题，她一个任职三年都不到的小老师解决的了才怪了！ “你还担心我不成？”孙丽看到张淼老成的样子，只是觉得好笑，在她看来刘斌再怎么蛮横，也毕竟是一个学生，对自己基本是不构成威胁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懂吗？”张淼无奈，“刘斌和一些社会人士都有不少来往，不是万不得已，你最好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那我就更不能不管了！”孙丽说道，张淼一个高中生，拿什么和那些社会人士对抗？万一出了事，孙丽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张淼听完孙丽的话，沉默了很久，办公室此时一片安静，良久之后张淼才开口。 “孙老师，你是个好老师。”张淼说道，孙丽听到这句话，心中突然觉得有种很高兴的感觉，说实话，她当老师这几年，还真的没怎么听过学生对自己的称赞，尤其是以这么正式的语气。 “这样吧！”在停顿了许久之后，张淼再次开口，“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用你能接受的方式处理好这个问题的，在这段期间，你不要管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张淼说完，没有等对方回应直接就向着门外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后，才停下脚步，“这段时间，想不要去找刘斌，尤其是在校外。” 说完，张淼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 第十章 心像世界 白色，周围全都是一片微微发亮着的白色，一望无际，让人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偏偏张淼又能真切地感觉到自身的存在，这让他又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是哪里？”张淼环顾四周。 “这里是你的心像世界。”一个缥缈浩然的声音回应张淼道。 “谁？”张淼被吓了一跳，“能不能给点前兆，你吓死我了你要。” 缥缈的声音：“……” “好吧，不和你说闲话了，你到底是谁，方不方便出来见一个面？”张淼没办法，只能说道。 “这里是你的心像世界，我当然是你了。”对方终于回应道。 “别闹，我自己是个什么人我自己还没数？你肯定不是我，告诉我你是谁吧，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叫你。”张淼说道。 “抱歉，这只是一个小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对方的声音清晰了一点，就仿佛是声源靠近了张淼一般，“我是神，虽然现实和你们人类的想象有些不同，但我基本上可以说自己就是你们人类观念中的神。” “神？”张淼沉吟了一下。半晌之后，对方再次开口，“你好像并不惊讶。” “连死后重生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生，再出现一个神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情了吧！”张淼说道，“我现在更关心的问题是我为什么在这里，而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对方听到张淼的问题后笑了笑，“你的第一个问题很好解答，你的那个叫刘斌的同学挨打之后找了一堆人报复你，你在打倒对方所有的人之后自己也受了重伤，陷入了昏迷，所以你才在这里。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你在那次的战斗中，使用了恶魔的力量，这股力量，差点让你周围的现实发生崩坏，为了避免世界毁灭，我才出现在了你的心像世界。” “这么说你是来消灭我这个害虫的？”张淼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那样的话我没必要和你谈这么多。”对方答道。 “那你想要怎么做？” “我会封印你身上的力量，是永久地封印，别想那些扯淡的展开，恶魔的力量虽然可怕，但我占据的上风是绝对的，一旦封印，你的力量再也不会有被释放出的一天，这个封印本身，甚至比你生活的宇宙的基石都要牢固。”神说道。 “可以不封印吗？”张淼问道。 “不可以，就算你不在意你生活的这个世界的人的死活，至少我是在意的，封印是强制执行的，在这个心像世界，你连死亡都做不到。”神说。 “那万一那些人又跑回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办？”张淼说道。 “不会了，那些人已经被世界的自我修复能力抹消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不会引起任何波澜。”神说道，“而且，在封印你的力量之后，我还可以给你一定的补偿。” “什么补偿？”张淼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看网上月薪十万的兼职广告一样，打心底里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儿饼的事，但无奈这个“馅儿饼”是强制性的，张淼只能闭着眼睛，跟别人一起骗自己。 “你可以自己选。”对方说道，“财富，名誉，权力，我能给你的东西，甚至超出你的想象！” “我要名誉有啥用？”张淼一脸无语，“权力我也不知道怎么使，就财富还好点儿，但是就没有更好了的吗？” “再或者，我可以给你一种神通，或者说是你们所说的异能，具体是什么能力，我可以给你定制。”神说。 “那你得先让我想想。”张淼连忙说。 “不用那么麻烦。”神说道，“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就好。” “等一下，让我准备……” “第一个问题，你想继续活下去吗？” “废话，我当然……” “你确定？就算你有了能力，活下去也要面临着很多艰难的挑战，相反，放弃却是最轻松不过的事情。”神说。 “我确定。”张淼的神色严肃了下来，“就算前路艰辛，就算整个世界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有些事情我也必须要去做。” “那好，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准备。”神“挥手”，无数的画面出现在了这片空白的空间之内，这些都是张淼之前的记忆，无数的画面闪过，最后只剩下了最清晰的部分，张淼看着画面中那些女子的一颦一笑，脸上没有流露感情，只是沉默了良久。 “这就是你最深的执念吗？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情的种子。” “多情种子这个词太老了。”张淼吐槽。 “抱歉，一不小心就按照现在的时间点跟你沟通了。”神说。 张淼犹豫了一瞬间，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在这种问题上和对方浪费时间比较好，于是他再次开口，“其实这些女孩儿中的大部分，和我都没有太多的来往。我只结过一次婚，在相亲中认识的，但我们很快就分开了，那个人甚至都没在这些画面中出现过。” “我相信，正是因为求之不得，才会念念不忘，越是渴望幸福，就越是无法抓住，所以你才会回到最初，这个和幸福擦肩而过的地方。”神用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不过，既然这些人已经在你心底留下了如此深的痕迹，你这一世，肯定是无法逃脱和她们的纠葛了，我想我知道你需要的什么能力了。” “哦？”张淼的眼睛一亮，“难道是？” “没错，是一种能给人带来幸福的能力。” “啊？”张淼惊讶。 “怎么，你刚才想说的不是？”这回轮到神惊讶了。 “哦哦哦，我当然是想说这个了。”张淼正色道，他离神罚，好像就差了那么一厘米的距离。 “既然这样，我打算送给你一种让人幸福的能力，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钞能力。”神说道。 “超能力？”张淼问道。 “不对，是钞能力，钱是好东西，这不是你的名言吗？” “钞票的钞啊！”张淼恍然大悟，“你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神：“……”没看出你哪不好意思。 “所以就算给我怎么都花不完的钱的那种吗？”张淼问道。 “并不是，直接给你钱那和印假钞有什么区别？”神鄙视道，“我给你的能力，是让你通过花钱而产生效果的能力。” “花钱的能力？”张淼疑惑，“那钱从哪来呢？” “……” “我自己？！！”张淼整个人都震惊了，既然这样还叫什么钞能力？你跟我说氪金不就完了？ “你听我说完。”神看穿了张淼的想法，“其实这个能力很强大，可以算是预知系能力的一种，用好了甚至可以具有操控命运的效果，以一个凡人的身份获得近乎于神的权柄，你还有什么不满？” “预知？” “没错，简单来说就是你花一笔钱的时候，可以大体知道这笔钱的回报，虽然你是重生者，但毕竟不是全知全能，所以这个能力你肯定用得上。” “这样啊……”张淼觉得自己的心中大致有了一些想法。 “不过，这个能力也是有限制的！”神对张淼说道。 “限制？” “没错，在额度上有限制。” 张淼：“……”开什么玩笑，我花自己的钱还有额度限制？ “我当然不是限制你花钱，但我毕竟不可能给你无限的能力对不对？所以我只能做一点小小的限制，超出额度的钱，你将无法预知这笔钱的回报。同时还有一点，你在花钱的同时，也会提升自己的能力，相貌思维身体……超过这个额度的钱，同样也会失去这个加成。” “那……怎么才能提升额度呢？”张淼觉得自己简直是被逼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还是通过花钱。”神解答道，“不过需要一个额外的标准，就是你这次花的钱受益的人越多，受益的程度越深，你下周的额度就会越高，这种额度的成长是永久的。” “我明白了，假如我建了一所希望学校，额度肯定会大幅度提升对不对？”张淼说道。 “正解！” “但建希望学校这种事肯定是没有什么经济回报的，钱和额度，不可兼得，光有额度没钱肯定是没用的，有钱没额度也不行，所以需要平衡，另外，建希望小学这种事，不用预测我也知道没有什么经济回报，所以能力的效果还是有一部分浪费了，我得到的就只有额度的提升是吗？” “你果然理解得很快，不过我补充一点，一笔投资的不确定性越小，你获得的个人素质提升就越大，这也算是一种补偿。”神解释道。 “这就是三方面的平衡了……果然有点复杂。”张淼说道。 “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复杂的。”神说，“我不可能为你简化世界，只能一定程度上帮你简化应对问题的方法。”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对吧？”张淼突然想起这句话，想不到这个神，思想竟然挺朴素挺唯物的。 “随你怎么理解吧，时间差不多了，我要送你回去了。”神的声音渐渐变淡，“希望你以后能够给更多的人带去幸福，不要辜负……” 第十一章 安排手术 张淼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孙丽美丽却略带憔悴的面孔，这让他感受到一股从父母身上都未曾得到的温暖。 “孙老师……”张淼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你终于醒了！”孙丽见到张淼醒来，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情，“先别动，我帮你倒水。” 张淼确实感觉很渴，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唾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口水，“那个……我睡了多久？” “已经两天了。”孙丽把水杯递了过来，这一整个周末，孙丽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两天……”张淼喝完水后长出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不短，但也不算太长。 “是啊，你吓死我了，答应我，以后别在这样了好不好？”孙丽拽住张淼的右手。 “我……”张淼一时有点分神，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张淼发现孙丽是那种手很温暖的体质，热乎乎的，就像是小暖宝一样，而且很软。 “答应我，好吗？”孙丽以为张淼是在犹豫，于是用强调的语气又说了一遍。 “我向你保证。”张淼点头，他当然没法说刘斌那些人被删除掉的事情，不过反正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张淼当然有信心做出保证。 孙丽听到张淼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 张淼醒后，因为还需要进行检查，所以暂时没法出院。幸好有孙丽在旁边照顾着，打饭喂水果，唯一的问题是对方照顾得太用心了，连上厕所都不放心张淼自己去，张淼被对方搞得稍微有点尴尬。张淼的这具身体虽然年纪不大，但再怎么也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但因为张淼的身世，导致孙丽的母爱过分泛滥，真是让他有点吃不消…… 下午的时候，脑ct之类的东西做完，张淼终于获得了在病房内自由活动的权力，不出意外，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张淼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将孙丽赶了回去……这个女人现在需要休息！ 第二天的出院手续，也是张淼自己办的，而在办手续的时候，他刚好看到了一个和李文婷有六七分相像的妇人，正捏着一沓有些零碎的钱，在缴费口询问着什么。 “大姐，不是我们刁难您，是您这个真的走不了医保……” 张淼在旁边看了几十秒，然后叹了口气。 算了，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正好这周的限额还没开始用，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试一下这个能力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诶……您不是……李婶儿吗？”张淼上前打招呼。 “你在和我说话？”对方不认识张淼，稍微有点迷糊。 “我没认错吧！”张淼露出思考的表情，“您的丈夫是不是叫李海生？” “对啊，你认识我当家的？”李文婷的母亲问道。 “我是老张家的大儿子，哎呀，我这么说您也不一定对得上，咱们毕竟只见了一面。这怎么的了？李婶儿您身体不舒服吗？”张淼打含糊道。 “不是我，是我当家的……”李文婷的母亲稍微流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你呢？是来看你的家人还是……” “我就是点儿小毛病，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张淼笑了笑。 “没事就会，没事就好。”李文婷的母亲跟着笑，“健康就好。” “……”张淼左右看了一眼，好像在看有没有其他的熟人，在确定没有之后压低了声音，“婶儿，我听着您刚才……您现在是有什么困难吗？” “唉，我这没事儿！”两人之间不熟，李文婷的母亲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困难往外说。但张淼的脸皮何其之厚，缠着问了半天，终于把情况问了出来。 “这样啊……”张淼的脸上略带同情，“大概……还差多少？” “7万……”李文婷的母亲这段时间又筹了两万，再咬咬牙，筹一万应该还是能做到的，所以现在的缺口还有七万。 “七万啊……”张淼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倒是没有这么多钱，要不是我回家去问问我母亲吧。” 李文婷的母亲听到这里，连忙点头道谢，但心里其实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成年人之间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没钱再去问问家里人，这种话说出来，基本就是客套了，两人萍水相逢，张淼走了也就走了，她也没地儿找他去。虽然张淼的年龄看上去并不怎么大，不一定会那么世故，但是一个半大小子，连家里的主都做不了，更别提帮忙了。 李文婷的母亲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张淼竟然真的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成年男性，张淼介绍说这是他的叔叔。 “张先生您好。”李文婷的母亲连忙行礼。 “您好，快起来，您折煞我了。”张杰瑞伸手虚扶了一下，“情况我都听小淼跟我说了，要说咱们关系也不算太远……” 张瑞说了一点儿李海生曾经工作的地方的事，竟然都对的上（废话），这样一来，李文婷母亲的疑虑又消减了不少。 “……好了，客套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先去看看你家我大哥吧！”张杰瑞进去看了一下李海生的状况，出来之后没废话，直接掏了八万块钱，李文婷的母亲自然千恩万谢，称呼也从张先生变成了张老板。 李文婷的母亲说是要写借条儿，结果张杰瑞大手一挥，都是知根知底的，用不着这些，到最后连借条儿都没写，约定了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之后，假托自己生意上还有事，让张淼送着他离开了。 “不错，演得挺像，剧本儿也挺熟，这二百都给你，不用找了。”张淼将两张票子递给张杰瑞。 “我也就是有样学样儿，骗骗一般人还凑合。”张杰瑞倒是不骄傲，“钱我就收下了，我就缺这个。” 张淼一笑，“行，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这种事情还找你。” 这个年代很多人还没有移动电话，而bb机又在很多年前就被淘汰了，所以张杰瑞留的是个座机号，那是他等活儿的地方，张淼到时候让人喊一下张杰瑞的名字就行了。 果然，自己的这个能力还是靠谱的，他选择张杰瑞饰演这个角色，除了两人都姓张以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按照自己的能力做出的筛选，张杰瑞的“回报率”是最高的一个，雇来之后果然靠谱。看来张淼的这个能力，上至投资赚钱，下到点餐点外卖，全都非常实用。 送走了张杰瑞之后，张淼很快又回到了医院，帮着跑前跑后办手续，李文婷的母亲对他谢了又谢，但张淼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保证之后的步骤不出什么岔子，所有的手续办完，手术安排完，张淼又自己掏钱，在医院里送了一圈儿礼。这倒不是说是张淼心术不正，他只是尽力多对这次的事情进行干涉罢了，毕竟一只蝴蝶的翅膀都能掀起风暴，做完这一切后，张淼最后又闭眼推演了一遍，看到一片清晰的前路之后，这才将心放下来。 张淼知道，这次的手术是百分百会成功的。 第十二章 能力测试 八万块，这是张淼第一笔的输出，十万块的名额被用掉了大部分，这笔钱的利息固定，收益的不确定性非常小，与此同时，这笔钱救了一个人的命，间接挽救了一个家庭。除了金钱上的回报又低又慢之外，没有其他缺点。不过现在张淼刚获得这个能力，肯定要先“发育”，赚钱反倒是次要的，至于剩余的钱都花光了怎么办，这点张淼早有准备。 “喂？张先生对吧？” “不要问我是谁，也不要问我在哪找到你的电话，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我最近在调查一件走私案件，查案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别急着否认，如果你要的是证据的话，我这要多少有多少。” “这就对了嘛，我要是真的想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就不会打这个电话了，你知道，干我这个活儿的，不光辛苦，还得罪人，但是人这种东西，总得为自己考虑你说对不对？” “条件？我的条件很简单，一百万，我帮你摆平这件事，一锤子买卖，花完了我也不找你，当然，如果你继续掺和在里面，我肯定也不会保你。” “别和我哭穷了，你最近这段时间在那个丽丽身上花的钱都有几十万了，咱们两个的感情，难道和一个女人都比不了吗？” “好，我们一言为定。对了，作为合作的一点儿福利，我再赠送你一个小情报，你的二儿子，好像正在接触某种奇妙的白色粉末儿，现在想办法阻止，或许还来得及，也有可能来不及，不过这是赠品，我就不负责售后了，拜拜，我们合作愉快！” 市中心的办公楼中，一名中年男人放下了电话，颓废地坐在了真皮沙发里，满脑袋都是虚汗。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然后又拿起电话。 “喂，小军现在在哪？放屁，那个小犊子怎么可能在学校，立刻给我把他弄回来，不会就给我打断他的腿！” 另一边，张淼挂断电话之后，心情非常愉悦，他知道那个老家伙教育孩子的方式只有一种，就让他那个便宜弟弟好好享受一下吧。至于张淼，他很快将一百万转移了出去，幸好这个时代的银行监管力度还没那么大，不然的话恐怕又要费一阵周折。 …… “你觉得我最近变帅了没有？”李文婷看着纸上的字，抬头张淼一眼，为了配合自己的颜值提升，张淼甚至还做了一个新发型，他觉得自己的变化已经够明显了。 李文婷啐了一口，把纸条扔进了垃圾袋。 张淼：“……”算了，我还是学习吧。 如果张淼没猜错的话，所谓的自身能力提升，和游戏升级一样，也是前期提升较快的事情，而第一笔钱张淼又花在了一个不确定性很小的事情上，所以张淼的提升非常明显，长相方面或许还没法排除心理作用，但是身体素质的提升却很明显，张淼现在跑两公里都脸不红气不喘的，张淼没试过自己的极限，但估计就算比不了运动员和特种兵，在普通人中间肯定也是拔尖的了。 而现在，张淼要测试一下自己的学习能力了。一本生物书，高一时学的的第二册，是张淼学的最不好的一段儿，生物既需要记忆又需要推理，正好适合做全面的测试。张淼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去看这本书，到了下午，张淼又开始做起了习题。 虽然张淼早有预感，但是测试的结果还是震撼了张淼，他发现自己做题的速度比以前提升了几倍，思路无比的通畅，平均下来做一张试卷儿用不上十分钟，虽然和生物这科题少有一定关系，但还是足够让人震惊了，更关键的是这些题张淼全做对了。近乎于100%的正确率，张淼知道这有多可怕，这意味着张淼高考时的成绩，可以让他自由去国内的任何一所大学，在结合上午学习的速度，张淼推算出，自己想要全科全阶段都达到这种程度，需要的时间只不过是以天计的，其他人花上三年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张淼或许只需要一周，想想都感觉挺变态的。 不过再仔细一想，自己今后可能也不会有那么充足的时间花在学习上了，所以这对张淼来说最多只是得之桑榆，当然，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 这种情况的出现，其实让张淼在一段时间内陷入了很深的纠结，因为他以后只需要稍微抽出一点点时间学习就能取得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了，所以理论上来讲张淼完全可以把学习放下，去做其他的事情。但是正因为只需要一点点时间，所以张淼反而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一鼓作气把这些课程复习完，毕竟为了一周就能做完的事情牵肠挂肚两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一点。 实在强迫症难受的张淼，最后还是一头扎入了学习当中，不得不说，看着一册册的习题被完美的解答，张淼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即便是借用了特殊能力，但毕竟是张淼一道一道自己做的，所以成就感并不会减弱多少。 当然，这一周的时间，张淼也不是真的全花在了学习上，这周的限额还有将近两万块，不用的话过期作废，张淼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忘了。不过剩下的这点限额，张淼打算用来多做一些实验，反正只是一小部分，对整体的影响不大。 首先实验的就是彩票了。张淼测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果然能预测彩票会不会中，中了能中多少。但问题在于，张淼没法直接锁定大奖的号码，他只能一个一个号码的实验，这样一算的话，他很可能会花费大量的限额才能赚那么一点儿钱。 转化率太低了，这条方案以后可以排除了。相对来讲，赌球需要的实验次数要低一些，缺点是完全无法获得自身能力的提升，如果有一天张淼实在缺钱，空有限额没地方用，这倒是一个后备方案，不过现阶段，同样还是要以平衡发展为主的。 这两项实验各自花费了张淼几百到一千多不等，值得一提的是，抱着先测一注，找到中奖号再加注的想法，似乎会额外消耗限额，具体的计算规律目前不得而知。除此之外，张淼还做了一些其他测试。比如直接给乞丐几百块，如果给对了人，可以提升自身能力和限额，而且张淼能判断对方是不是真的乞丐。比如购买电器和生活用品，或许“钱只是换了一个形式陪伴在身边”这句话真的有点道理，张淼发现自己在购物的时候竟然只需要耗费极少的限额，当然，因为限额消耗得很少，能力和限额的奖励也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张淼的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帮他判断物品的质量好坏，让他的生活舒服一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效果了…… 除了上面列举的方法，张淼还测试了很多其他的花钱方式，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实验的结果如下。 倒买倒卖，限额提升：一般，个人能力提升：一般。 送人礼物，限额提升：高，个人能力提升：一般。 人力雇佣，限额提升：较高，个人能力提升：高。 捐款，限额提升：高，个人能力提升：高。 放生，限额提升：很低，个人能力提升：高。 往地上扔钱，限额提升：波动，个人能力提升：高。 其他各种形式的以赚钱为目的的投资，限额提升普遍较低，个人能力提升以一般为主，少部分较高，极少部分低或高。 第十三章 第二周的安排 在综合了各个方面的优劣之后，张淼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肯定还是要投资当老板，说白了就是开店做生意。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那就是每周都有稳定的财物支出和收入，不用每个礼拜都重新想怎样花钱。而且走开店这条路，花钱的地方基本是雇人和进货，雇人既能很好地提升限额，又能提升个人能力，而且还能赚钱，几乎是张淼唯一能找到的三全其美的选项了，唯一的限制就是工作岗位是有限的。至于进货，大体属于倒买倒卖，限额提升确实一般，个人能力提升也一般，但是在一行干得久一点之后，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不确定性肯定会小很多，所以从长远来看，提升个人能力的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 周日这天，限额刷新，新一周的限额是四十多万。张淼不由地赞叹了一声，李文婷的父亲还是挺给力的。刚好手头有钱，这次，张淼打算干一票大的。 买门市！ 买房赚钱这点大家都知道，而要是单纯为了赚钱考虑，无疑是买门市房更好一点。反正现在都要做生意，在有钱的前提下当然还是买房会比较好，不用花房租，房子在手里还能升值。借着周日的这段时间，张淼在整座城市疯狂流窜找房，最后终于敲定了一间能够赚钱最多的，张淼将这家店盘下来之后，打算做服装店。一开始的时候，张淼考虑过品牌专卖，但是那样一来需要花费的钱和限额就超出计划了，而且专卖店只能卖人家提供的货物，张淼先知先觉的优势用不上，因此对于他来讲并不划算，所以最后张淼开的只是一家普通的服装店，除了地段好一点，装修好一点，店员的培训专业一点儿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关于装修方案和店员的选择，张淼使用了自己的能力，相对于买房，这笔钱算是小头，但是对未来生意的影响却绝对不小，这正是张淼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来一部分限额的原因，有钱用在刀刃上，而花钱的能力，当然也要用在刀刃上。 在挑选服装店店员的时候，张淼将另一家店的店员一起招聘了出来。第二家店是快餐店，地址张淼直接选的是前世火爆了很久的一家快餐店，经营项目张淼也大体是按照记忆中的来，四十多万的限额，此时还剩下两万多点，张淼利用这批限额最后又确定了一下快餐店的收益，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张淼终于安下了心来。 ——在第二笔额度用尽的时候，张淼终于发现了自己这个能力中一个不算bug的bug，那就是每周的最后一次预测，如果消费金额超出了剩余额度，那么预测依然可以进行，比如这次张淼就卡着“bug”，利用两万的额度，预测了一笔三十多万的生意。当然，这样的预测，肯定是有缺陷的，道理和盲人摸象的故事类似，摸到一部分，不能代表全部，做生意这种事，没准今天客人多，明天客人就少，这批货卖得好，下批货卖得差，谁也不知道张淼预测到的结果对应的是哪一部分。摸不到的部分，张淼就只能用自己的逻辑进行判断，所以稍微有一定风险，但这次因为张淼有前世的经验，所以风险并不大。 周日的时候，张淼谈好了房子，但是装修和店员培训的时候，张淼还得跑前跑后对各处进行指导，好在张淼长得高大健壮，虽然脸嫩了一点，但看上去好歹也有个十八九接近二十的样子，所以人们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太过小瞧张淼。 当然，砍价时不留情面，甩钱时不拖泥带水，单单这两点就足够镇住绝大多数人了。 时间就是金钱，张淼当然打算尽快让店铺开始营业了，这样一来时间又紧张了很多，于是张淼开始迟到早退——周一提前半天离校，周二晚了多半天，周三张淼请了一天假。在周四张淼到校后，接到了一个消息——班主任让他过去一趟。 …… “早啊。”张淼见到孙丽之后立刻殷勤地打了一个招呼。 “还早呢，这都快十点了。”孙丽板着脸道。 张淼干笑了两声。 “说吧，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孙丽问道。 “这两天我是真的有事，我对灯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逃课的。”张淼说道。 “什么事比学习还重要？”孙丽不以为然。 “这件事当然比上学重要。”张淼是想这么说来着，但是那样肯定会把孙丽惹毛，这个女人发起火儿来可不好哄，于是张淼想都没想，一句话就直接脱口而出：“我保证不会耽误学习的！” 身为一个学生，但凡有点爱好或者副业，都必须要先说这句话，才能有那么一点点获得批准的机会。 “三天没上够一天的课，你这还叫不耽误学习？”孙丽觉得张淼是糊弄她（虽然确实是）。 “但我不在学校的时候也在学习。”张淼说道，“您知道我比较擅长自学。” “你说的是真的？”孙丽觉得张淼可能是在骗她（当然肯定是）。 双方经过了一阵唇枪舌剑的交锋，张淼给出了自己觉得充分的理由，但是孙丽咬住了一点，学生的本职就是学习，因此搞到最后谁也没能说服谁。 无奈，张淼只能使出了一招撒手锏。 “这样吧，我们做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如果我这周五的摸底考试能考年级第一，以后你就得让我请假。”张淼说道。 “行，你要能考年级第一我就不管你了。”孙丽干脆地答应道，“不过在这之前你还得好好上课。” “你别答应得这么随便好不好？我是认真的，你不相信我能考年级第一吗？”张淼问道。 “我相信你有这个潜力。”孙丽说道。言外之意，就是她相信张淼是一个可造之材，但是需要努力学习，像这样三天打鱼两天筛网是不可能考第一的。 “呃……”张淼觉得自己跟这个固执的女人讲不清楚，索性快刀斩乱麻，“我不管了，反正你是答应了，身为老师，说话算话总该做到吧？” 孙丽思考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行，但是你不能耍什么花招，要证明你确实是在进步才行。” “只要我的成绩稳步向前，就说明我没有松懈对不对？”张淼说道，“不对，我感觉自己有点亏，只是证明进步，不用非得考第一吧，我考前五名差不多就行了吧？” “不行，你自己说的第一。”孙丽瞬间就警惕起来了，张淼这个家伙以前可没少骗她，她再也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我后悔了行不行？”张淼说道，“我不是考不到第一，只不过觉得这样我很亏！” “……”孙丽不为所动，脸上分明是一副“你又想骗我”的表情。 “要不这样吧，我考第一，你再给我一点额外的奖励？”张淼想出了一个主意。 “你……想要什么奖励？”孙丽问道。 “嗯……”张淼愣住了，对啊，他要什么礼物呢？孙丽的权力有限，能给他批几次假基本就是极限了，至于东西，他怎么可能让一个月才两千多工资同时还要给父母寄钱的孙丽买东西？不过张淼之所以下意识地提出了这个主意，肯定还是因为对方身上有值得他觊觎的东西，至于这种东西是什么……孙丽现在二十岁出头，说风华正茂这个词可能很难理解，但换一种说法就很好理解了，这是一个刚刚从少女蜕变为女性的年纪，身体气质一点点成熟，但皮肤依然是充满光泽没有任何黯淡。在男性的眼中，女性十八到二十几岁的这段年龄，是最光彩照人的，哪怕只是相貌普通的女孩儿，在这个年纪有几个追求者都不算稀奇，更不要说孙丽是一名美女。 孙丽的吸引力，从学校那些男老师对她的态度中就能看出一点侧面，而张淼的心理年龄，其实和那些老师是比较接近的——参加了工作多年的老油条，看到这种新嫩的女职员，一般眼睛里都是冒绿光的！ “想要什么，你说啊，我肯定答应你。”孙丽并不知道张淼的心里活动，见到张淼沉默，甚至主动这样说道。。 “我……我还没想好。”张淼移开目光。其实他差点儿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但那个时候他意识到，孙丽对他的关心，纯粹是出于一名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那种话来，不仅仅是唐突，甚至会让对方觉得伤心。 “这样吧，让我再想想，想好了之后我再告诉你。”张淼说道。 第十四章 摸底考试 从办公室里出来，张淼回忆了一下孙丽前世的生活，记忆中孙丽后来过得不是特别凄惨，但也不算特别好，后来好像嫁了一个没有太大本事的男人，很快陷入了菜米油盐的琐碎生活，没几年就光彩不再，由此夫妻的感情也开始变淡。像孙丽这样的女人，明明值得过更好的生活。 张淼想到这摇了摇头，色令智昏，色令智昏，两人现在还没怎样呢，张淼就考虑起结婚后的事情了，这妄想，已经有点刹不住车了。不过不说起来张淼记得自己看过孙丽穿婚纱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孙丽，确实有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停，又开始了！ 张淼连忙打住，他现阶段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把李文婷变成自己的女朋友，三心二意，最后落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不美了。 在张淼的努力之下，两家店铺终于在周五这天先后开业了，不过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店长竟然不在，再加上张淼后来的深居浅出，在坊间倒是引起了一些传说，不过绝大部分人应该都猜不到，店老板只不过是因为正在考试，所以没法来罢了。 周五的这次考试，张淼必须认真对待，虽然是年级的考试，但监考的人依然是班主任孙丽，这个女人拿了一个有点儿卡通的杯子，把习题册拿到教室备课，不时地喝一口杯子里的水，然后不动声色地看张淼一眼。言外之意是我盯着你呢，让你不学习，牛皮吹破了吧！ 张淼有些不解，全班同学看着呢，这个家伙难道不用装稳重了吗？对了，其他人不知道两个人的约定，所以就算看到孙丽总往他这瞟也不会多想。张淼无语了，这个家伙真的二十多岁了吗？为什么张淼觉得她这么幼稚呢？ 当然，仅仅是班主任当面盯着自己这点小事，对张淼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压力，他依然是快速做完了习题，检查了一遍，然后就把笔收起来了（因为考试用的是课堂的时间，所以张淼就算做完了题也出不去）。孙丽看到张淼的表现，心中有点惊疑，但是并没有说话。 第二科考的是英语，张淼依然花了二十多分钟就做完了题，检查了一下，总共也没花半个小时，这次孙丽终于坐不住了，直接拿起了张淼的试卷，检查了起来。然而结果让孙丽大吃一惊，张淼第一面儿的答案全对，这绝对不是靠乱写能做到的，如此说来，张淼真的用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做完了全部的试题，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孙丽皱起了眉头，然后更认真地检查了起来，等检查完第二面的时候，她的脸色更黑了。 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张淼是错了很多呢！ 难道自己以后真的要放任对方因为各种理由请假？孙丽将试卷儿翻到了第三面儿，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孙丽在试卷儿上找到了一个错误。一拍桌子，指给了张淼。张淼低头看试卷儿，孙丽却从另一边把张淼的笔拿走了，分明是想让他知道自己错了，但偏偏改不了。 张淼的脸色古怪，抬头看了一眼孙丽，然后低头看看试卷儿，然后又抬起头看孙丽。 孙丽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好像是在向张淼说：看，让你做这么快，丢分了吧？这么简单的题也能错！ 然而张淼看到对方这种表现，神色更加古怪了，最后，终于忍不住，用很低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师，这道题是陷阱题，c选项的拼写错了，所以只能选d，以上全不是。” “……”一秒，两秒……孙丽坚持了三秒都没到，脸“腾”一下子红了。一把夺过试卷儿，急忙看了一眼，果然是拼写错误了。身为老师，却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竟然还得意洋洋地想要教育学生，一想到这件事，孙丽就觉得自己此刻恨不得能找一个地缝儿钻进去，低着头，不让班上的同学看到她脸红的一幕。不过她躲得过其他人，却不可能躲得过张淼，坐在vip特座的张淼将整个过程都看在了眼中，应该怎样评价呢？这个问题有点难说清楚，不过张淼觉得孙丽脸红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不行，有点儿顶不住了！ 第三科是物理，高中分科后的物理，孙丽应该没学过，张淼以为这回终于没事了，但是没想到，在张淼做完试卷儿之后，孙丽直接把试卷儿拿过来，去了一趟高二理科办公室，看这架势，是不找出张淼的错误不罢休了。 至于这样吗？张淼无奈，不就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被逮到了吗？孙丽急着找自己错误的心情张淼可以理解，怀着故意找茬的心情，见到一个疑似错误的地方，来不及确认就先翘起了尾巴，这也没……好吧，确实挺羞耻的。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至于和自己杠上吧，你是小孩儿吗？ 孙丽当然不知道张淼正在在心里对她进行诽谤，此刻她已经拿着张淼的试卷儿到了理科办公室，请一名高二的物理老师帮忙看了一下。 这名老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惊讶：“这是谁做的？” 孙丽没有回答，反而先问了一个问题，“怎么了，做得怎么样？” “是你们班的张淼做的吧？”虽然试卷儿上没有署名，但是张淼的字体还是比较好认的，阅卷儿的老师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这也太快了，一节课都没到吧！选择填空全对，后面的大题整理一下步骤就能当标准答案了，孙老师，你这卷子借我用一下吧！” 对方帮她批这张卷子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这点小小的要求要是再拒绝，孙丽就有点儿太不会做人了，但这个剧本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孙丽回到教室后，张淼看着她空空的双手，目瞪口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没想过对方会把自己的卷子弄没，这个女人不会一生气把他的试卷儿撕了吧？ 第十五章 买住房 张淼和孙丽的交流暂且不提，孙丽走后，理科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议论。 “孙丽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跑来问物理卷儿的答案？” “还能因为什么，前面一科就是英语，肯定是她家那个宝贝疙瘩英语考得好了呗！”老师们在说话的时候喜欢说“谁谁家”的学生。 “唉，能不高兴吗？原来中等都勉强的学生，一下子成了学校里的尖子，换谁都会有点飘飘然。” “是啊，不过要我说，年轻人还是脸皮子薄，这要是处在我班上，我早就宣扬到全世界都知道了！” …… 张淼这次考试的成绩出的格外快，因为这次的试卷儿事先没有准备答案，所以各科老师都先批改的他的试卷儿，当成了标准答案，六科试卷儿，四科满分，除了语文有一定的不足之外，只有数学因为步骤扣了一点分，张淼的总分最后超过了700分，这还是在少了听力的30分的情况下，这次考试的第一名肯定是他的跑不了了。虽然高考的题肯定要比这次的考试更难，但是高考的时候，700分肯定还是拦不住张淼的。 这也太妖孽了吧！孙丽在得知结果后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其他的老师只会感叹，张淼真的是一个天才，但是孙丽却得顶着压力，给他批假。要说往前不高兴那有点假，但绝对是痛苦和快乐并存的。批假的原因，当然不可能是说她打赌的时候输了，为了找更合理的理由，孙丽只能帮着张淼撒谎，给他编造家庭情况，可怜孙丽自己上学的时候都没因为请假撒过慌，现在竟然为了自己给学生批太多假撒谎，这上哪说理去？ 当然，从张淼的角度来看，有一个人在学校给自己的掩护，帮助就实在太大了，张淼可以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生意上面了。从周五开始，到周日晚上截止，三天的时间，服装店的流水达到了一万八千多，纯利润超过五千，快餐店的流水超过两万，虽然新店开张期间有力度不小的优惠，但是纯利润也超过了六千，三天一万多的收入，这个收入对于光是店员加起来就十好几个的两个店铺来说，似乎不算很高，但这也是要看时代背景的，这个时代的物价本来就不高，稍微算一下就能知道，按照这样下去，一年的时间都不用，张淼就能把买门市的钱赚回来，如果这都不叫暴利，那这个世界恐怕没有几样暴利的生意了。 不过摆在张淼面前的问题也不是没有，一是店员的培训还要继续，这点他要亲自负责。他不需要店员跟着他喊什么口号，只需要对方按照标准，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至于另一个问题，就比较大了——张淼没钱了。第三周的限额，达到了五十多将近六十万，但是张淼的手里就只有四十万块钱了，虽然店铺的收入不低但在这周结束之前，多说也就能赚三万块，想补这二十万的缺口肯定是杯水车薪。更重要的一点，是下周怎么办。这四十万花完，下周就没钱可花了。 难道，真的要去赌球赌马？ 不到万不得已，张淼并不想选择这条道路。相比较之下，他更喜欢干一点儿实业，可以更安稳，以后也少很多麻烦。比如买房，就挺符合张淼的要求的，又稳定，赚钱又多，趁着现在房价还便宜，现在买下来，以后干点儿什么也方便。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东西毕竟是长线，资金回转速度比较慢，张淼倒是想过要分期买房，那样的话只需要交几万的首付，就能把几十万的预测额度用掉了，从逻辑上看，这种事情似乎有点矛盾，但是想到张淼的这个能力本来就是对未来生效的，花未来的钱，当然也是会被计算在内的了。想法是好的，但是张淼找了很久，张淼发现这个城市竟然几乎还没有分期卖房的地方。 这就尴尬了，仔细想想这个年代确实没听说有几个分期买房的，如果不能分期，那应该怎么办呢？张淼转念一想，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贷款，张淼没有工作，想要贷一大笔钱的话只能选择抵押贷款，服装店和快餐店都是张淼全款买的房，张淼费了一番周折最后以两家店的店铺做抵押，贷出了八十万，钱的问题瞬间迎刃而解了。张淼的买房大计当然也要继续实施了。 这都第二批了，张淼觉得自己应该买一个自己住的房子了，张淼的心态毕竟是成年人，没法在学生公寓里过日子。至于要买的房子，张淼也早就看好了，距离学校不到两公里，新建的寒梅轩，算是高档小区，张淼要买的房子一百多平米，上下两层，加起来就是两百多平，三个卧室，厨房书房浴室欧一应俱全，简装，稍微布置一下再添些家具就可以入住。至于价格嘛，当然也不便宜。虽然这个年代的房价比较低，但这里毕竟是面对相对有钱的人的，一套房子加起来还是差点达到80万，张淼原本的预算是20万，这样一来刚好……超了六十万！ 不对啊！张淼纠结了，其实20万的预算本来是够买一所普通的房子的，对于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学生来说，两室一厅也是很高的配置了。但最后张淼看中的房子不光更豪华，面积也更大，结果一下子就超了。 20万的房价，对张淼来说是很合适的，他这个月的限额是60万，花20万买房，剩下的40万还能他至少还能买一个门面，或者两套住宅，自身的生活条件和赚钱兼顾，理论上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案。 那么，难道说这个房子就不买了吗？ 不！张淼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个方案，他不想给自己的需求降级，如果实在不行，他宁可晚一点儿买房，也不想凑合。张淼现在只是一个学生没错，从这点来讲，张淼对房子的要求确实不高，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说明张淼未来的需求更高啊！相对于那些三十几岁买房的人，他弄不好要比别人多住二十年，这么一想，就更不能将就了。 “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研究一下，下周日之前我给你确定的消息。”张淼最后说道。虽然他的年龄不大，但是他们这卖房收的是全款，所以这样的情形并不罕见，按照流程也需要给买房的人一点时间，所以销售员虽然失望，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张淼。 第十六章 七天两百万的小目标 从售楼处出来的时候，张淼的心中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去哪弄钱？这80万在他手里还能放一段时间，怎么利用这笔钱去获得更多的钱？张淼再一次想到了赌博，但这种事是不可能给其他人带来好处的，所以没法提升限额，张淼并不想这样做。 等一下，为什么我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呢？张淼开始追溯问题的根源，最近这段时间，他确实是一直都在为钱的问题发愁。相比较而言，额度方面受到的限制反倒不怎么大，可是有限额没钱，限额也等于没用。这是不是说相对于钱，这个限额就没什么大用了呢？ 当然不是！张淼并不认为神给自己的异能会是一种废材能力，自己以限额为重的大方向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出在的地方是如何用限额套现。赌博炒股确实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但是张淼觉得自己未必找不出更好的方法来。 要在短时间内赚很多钱，同时要让更多人受益…… 对了！张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前世大概也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情，一名很有钱的女人，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富婆，被人给骗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被骗到富婆受不了巨大的落差，最后跳楼自杀了，说小，是因为这件事严格意义上甚至不勾成诈骗，因为所有的环节，都是在合法的前提下进行了，每一笔钱的往来都有白字黑字说明缘由，那些人做的事情，终归到底只不过是利用对方对他们的信任，让对方生意亏了一点钱而已，但偏偏，这些人刻意引导的过程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种事情，连jc都管不了。其他人就更是不会去管了。 这里的其他人，要排除张淼。原因有二，一来张淼先知先觉，已经预料到了这点事，二来张淼缺钱，既然对方怎么都是要破一次财，那不如让她破在自己这里，张淼预期的报酬是两百万，对方可能会有点儿肉疼，但至少肯定不会为这点钱寻死觅活。不过，想要做到这件事情并不容易，那些人之所以能将一系列的事情做得完美无瑕，是因为他们都是那个富婆丈夫的生意伙伴，自从富婆的丈夫死后，这些人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取得对方的信任，为了让一切看起来都更自然，甚至还花钱设了一个套儿。现在富婆甚至已经尝到甜头了，对自己的经济头脑也产生了忙的自信。张淼在这个节骨眼跳出来，去揭穿那些人，别说让对方相信了，不被当成神经病都是好的。 想要斗赢那群人，张淼首先要做的还是让这名富婆对自己言听计从，这种事能做到吗？ 能。只要能针对对方的弱点，做到这种事并不难，对方身上可以被张淼针对的地方有两点，一是对方在如狼似虎的年纪守寡两年，正是精神和身体都很空虚的时刻。反观张淼，经过两周的缓步提升，张淼现在的相貌不说是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但至少也能到达少妇杀手的程度了。不过，像张淼这种正直的人，肯定不会采取这种卑劣的方法的。 而另一个弱点，针对起来成本就比较低了。 这个富婆，非常非常迷信。 …… 周一这天的上午，在老街的街口，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摆了个摊子，后面立着旗，写着一个大大的“卦”字。因为是工作日，起先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直到有人试着去算了一卦之后，这件事才引起轰动。 为什么会引起轰动？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老人算卦的方法实在是太奇特了——这个老人会给来算卦的人一百块钱，然后告诉对方，三天之内把这笔钱花出去，在给钱的时候，老人还会问很多问题，既不是生辰八字，也不是家庭情况，反而都是一些完全看不出关系的问题。在问完问题之后，老人把这一百块钱送给来人，然后就打发对方离开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别人算卦可都是收钱的，为什么这个家伙算卦反而会给别人钱。要知道，一百块钱对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能拿到一百块，这件事瞬间就引起轰动了。无数的人都聚集了过来，为的，就是这一百块。 张淼看着周围的二十多人，暗暗点头，这个人数已经差不多了，张淼为的是造势，他当然不可能给这些人每人都发一百块钱。将整群人过滤了一遍，甚至还没开始算，脸色就陡然一变，伸手指向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 “女娃儿，赶紧回家！” “我？”妇人不解，“我家里……” “别问为什么，赶紧回家！”张淼大喝道，虽然嗓音苍老，但中气十足，一点不像是老人的样子。 妇人被张淼这样一弄，心中有点慌，于是转过身慌慌张张地往家里的方向跑去，周围的人不明白这神神叨叨的一出有什么用意，但一时之间还真有些被张淼镇住了，觉得这个老人恐怕真的是算出来了一点儿什么。 有了这个先例，周围的人安分了很多，张淼又从剩下的人中挑了一个，问了一些问题，比如早上吃的什么，喜不喜欢狗，甚至更没边儿的问题，问完了之后，张淼将钱叠成一个中间有四方孔的卡片，然后开口。 “最近的三天内，把这张钱花出去，忌出行，远舟车。”说完这句话，张淼就将钱递给了对方。在这之后，张淼又算了一个人，然后就收摊儿了。 再不去上课，孙丽那边不好交代了。 看到张淼离去，一群人当然是意犹未尽，心中充满了遗憾，不过，今天选的两个人（实际是三个），都是这条街上的熟人，尤其第二个，还是旁边花卉店的老板，基本上不存在是托儿的可能。换句话说，不管算得准不准，至少给钱是真给的。 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周围的众人暗暗做出了决定——明天这个老人摆摊儿的时候，他们还来！ 第十七章 一枚钢镚 张淼第二天去摆摊儿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比自己去的还早，张淼暗暗感叹，金钱的力量果然是强大无比的，张淼将摊子摆好，旗插好，还没等坐下，就有一名妇人分开了人群，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神仙啊，您真是神仙啊！您救了我娘的命！”妇人跪在地上一边痛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昨天回到家，没有发现不对，但不知道怎么，突然整个人一个激灵，我想明白您是让我回自己的娘家，我赶紧跑回娘家，我娘刚好犯了心脏病，要是再晚了一步……神仙啊，您救了我啊！您老人家真的是大罗金仙呐！我真不知道怎么谢您，家里的钱不多，就只有这三万……” 厚厚一摞用布包着的钱被递给张淼，张淼抽出一叠递回去，剩下的安然收入了包中。 那么说，张淼真的会算命吗？其实也不算会，他只不过是用自己的能力进行了一下测试而已，然后他发现，当时如果立刻将一百元给这个妇人，这笔钱很快就会被花在医院，但如果稍微等一下再给，这笔钱就会被花在一些人们不太愿意去的地方了，但从妇人当时的状态来看，却并不像家里有事的样子，所以张淼让她快回家。 结果果然出事了。耗费了一千多块钱的名额，张淼就获得了两万多块钱的报酬，事实证明，张淼的能力绝对不是什么鸡肋，额度用好了，绝对比现金更值钱！而且这笔钱张淼收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如果不是他，对方花再多的钱，人也回不来了，最后落一个人财两空。张淼不光救了人，而且也帮对方省了钱，两万的报酬，是他应得的。 因为有了这样一出，周围的人忍不住悄悄地议论了起来。 “是真的吗？有这么邪乎？” “怎么不是真的，老郑头儿真犯病了，最后还是坐我侄子的车去的医院呢！” 众人终于不再怀疑，这时，一名男子率先走了上来。 “大仙，我有一件事要向您请教。”男子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后说道。 “哦？求财的？”张淼捻了捻胡子。 “是，大仙您慧眼。”男子虽然窘迫，但依然继续说了下去，“我最近在生意上遇到了一点儿困难……” 男子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淼叠了一会儿钱，递了过去，“三万，成功之后送到这里来。” “……”男子沉思了两秒，一咬牙：“好，一言为定！” 周围的人再次爆发出一阵议论声，三万块，这个价钱可是够贵了的，但是人家算不准不光不要钱，还倒贴一百，这个底气还是挺让人震撼的。有些人也反应过来了，既然大仙是真的，那么光看着眼前这一百块钱，是不是目光太短浅一点儿了？于是接下来被张淼点到的几个人，有事的说事，没事的求财，积极性都很高。在算完了五个人之后，张淼再次收摊儿，不是他饥饿营销，而是他真的没法保证给每个人算的结果都准，一百块钱的金额毕竟不大，十个人之中有一个特别准的就不错了，再有几个能算出大概的，张淼用模棱两可的话一忽悠也能过去，至于剩下的人，张淼就只能对他们说抱歉了。 第三天的时候，那个花卉店的老板又来了。 “大仙，您算得真是太准了，昨天晚上水管坏了，要不是发现得及时，我的花肯定会涝死，损失少说得几千，这三千块钱是我供奉给您的……” 张淼没有第一时间接钱，花卉店老板一时觉得有些发毛，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就在这个时候张淼却把钱接了回来。 “记住，远舟车，今天是第三天。” 张淼这句话说完，花卉店老板被吓出一身汗，连忙鞠了一躬，往自己的家跑了回去，他决定，自己这一天连门都不出了！ 在那之后，张淼付出的钱陆陆续续都有了回报，少的千八百块，多的上万，两三天的功夫赚了近二十万，一天十万块，张淼觉得自己光靠这个生意，也是可以维生的。虽然并不合法，但是张淼并没有被抓住的危险，一来是这种事情，一旦被抓住就肯定会被罚款，张淼只要稍微算一下，就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抓自己了，永远也无法被抓，这件事也又成了张淼身上除了算命送钱之外，另一个让人称奇的地方。 不过，捣乱的人也是有的，第四天的时候，来了一个男青年，主动开口，让张淼给他算一下财运。 张淼看了对方一眼，瞬间意识到对方并不信自己，只是为了拿着一百块钱才跑过来的。按照正常情况，张淼不会搭理这样的人，但在这个人身上，张淼却在对方身上发现了一点很有意思的事情。 “两天之内，你会有一笔横财。”张淼说道。 “是吗，那我怎样才能得到这笔横财？”青年笑嘻嘻地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张淼说道。 对方闻言笑得更开心了：“我猜也是。” 男青年拿过一百块钱，转身就想走，但是张淼喊了他一句，“等一下，你虽然会发一笔横财，但近期也有一道血光之灾，今晚九点之前，拿着一万三千零六十块钱到西桥区找我，我可以为你破解。”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后有点摸不着头脑，张淼开口要钱的时候不是没有，但这样有零有整的，还真是第一次，众人抱着怀疑，目送着青年离开了这里。 …… 刘全拿到一百块之后，心情很好，他这段日子口袋里一干二净，现在终于有钱了，不用再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对于刘全这种人来说，钱不是辛苦工作得来的，所以花钱也不心疼，路上遇到自己的狐朋狗友，蹭了一顿饭之后，肚子里有底，就起了玩乐的心思。 要不去赌一把吧，算命的不是说我要发横财吗？正好一百块钱也不够干什么的！ ——刚刚还连清汤面都买不起的人，现在又不把一百块钱当回事了。 刘全和两个朋友出来，此时是下午三点，到了玩儿牌的地方，是三点二十，刚好两个人离场，刘全和一个朋友补了上去，他的朋友两圈儿下来就输了五百多，灰溜溜地下去了，反而是刘全，只有一百块钱，但一把自摸，直接赢了七百多。 “行啊，全子，今天手气够旺！”朋友赞叹道。 “还行。”刘全儿得意洋洋。 牌局还在继续，这些人玩儿的很大，不时有人输光了离场，但是刘全却一直屹立在场上，虽然有的时候因为憋大牌输过，但总体来讲还是在不断赢钱，两三个小时后，刘全的面前已经有了厚厚一沓的大票子。 “唉，我说刘全儿，你是不是出千了？”有输了钱的人怀疑。 “放你娘的屁，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出千儿了？就许你赢，不许别人赢不成？”刘全愤怒。 “不对啊……”出千这种事，没证据确实不能瞎说，于是这人只能骂骂咧咧了几句，“这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不知道在哪个庙烧的香。” 刘全听到这句话有点儿腻味，刚好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上桌了，刘全坐了一段时间，就和两个朋友离开了。 此时的的时间是六点十四。 有了钱，当然要大吃大喝一顿，刘全带着两名朋友，去酒店大吃大喝了一顿，几人喝得摇摇晃晃地出来之后，还在互相吹牛。 “刘全，你这次到底赢了多少啊？” “我没数。”刘全说道。 “你连多少钱都没数，还能干点儿什么，我之前在旁边帮你算了一下，至少也有一万三千多！” “一万三？”张全听到这个数字，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几分，连忙把钱拿出来，数了一遍，一万三千零六十！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八点五十，张全愣在了那里。 怎么会这样？难道对方已经算到了这一切？不可能，哪能这么准的！而且他要我一万三千零六十，这不是要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吗？虽然刚才吃了一顿，但自己还没享受够呢！张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甘心，于是最后咬了咬牙，抽出一张十块的递给朋友，“去买四瓶水去。” 刘全觉得自己将这十块花掉，对方算的结果就不准了。 喝完酒后，几人都有些口渴，于是朋友拿了钱就去一旁的小卖部了。刘全在原地继续数钱，不多时，朋友回来了，递给刘全一瓶水和一块钱。 “他家水涨价了，现在三块一瓶，我一想也正好，咱们就三个人……” 刘全没说话，还在数钱，又数了一遍之后，松了口气，“唉，你们看我，数个钱都能数错，13070，哪是13060？自己在这吓唬自己！” “什么吓唬自己？”朋友不解。 “没事儿了。”刘全将一块钱接过来，得意地把玩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朋友大喊，“车，车！” 一道光芒亮起，众人只听到噗噔一声，人飞了出去，一枚一元钱硬币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出了几米远，最后掉进了漆黑的下水井之中。 …… 第十八章 大凶之兆（字面含义） 周五这天，张淼在开始摆摊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用敬畏的眼神望着他，更准确来说是连看都不怎么敢抬眼看，低眉顺眼，甚至说话都不敢大声。 刘全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张淼却一句话都没多提，就这样继续给人算命，不说刘全是原本就有此一劫，还是因为拿到好处之后不想付算命的钱而遭了报应。至今为止，在张淼这算过命的人已经有二十多个了，按说人都是爱占便宜的，张淼的收费又不低，有算完命之后不给钱应该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偏偏每个人最后都心甘情愿地把钱送过来了，唯一想要赖账的刘全，最后出了这档子事。这个摆摊儿的老人，确实称得上是神乎其技了，面对着这样的人，众人心中不能不怀着敬畏。 感谢刘全无私地付出，张淼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接下来他要等的就是一条大鱼了，而根据他的预测，对方并不会让他等太久。 周五下午，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老街的街口，张淼对车不是很有研究，认不出这辆车的牌子，但仍能看出这辆车非常豪华，车挺稳后，一个四十几岁，体重一百七左右的妇人在司机的搀扶下下了车。 没错，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七，走起路来真让人为她的鞋跟担心。对于张淼来说，这才是一个重点。 “听说你算命算得挺准？”周艳打量了一下张淼说道。 “不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帮人断一个财运，看一看前程本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周艳半信半疑地看着张淼，“那你算命怎么收钱？” “一百万。”张淼张口说道。 “开什么玩笑，太平观的道长一次才收五十万！”周艳尖声道。 “既然你一定要对比一下，那就两百万吧。”张淼淡淡说道。 “你！”旁边的司机想要开口，却被周艳拦住了，“我听说你是算不准不收钱的？” “算得准了你不想给也可以不给。”张淼的语气平淡，但这句话不是威胁，胜似威胁。 “好，那你就给我算算。”周艳开口，“需要我提供什么信息？” “先拿着这个。”张淼将一张纸币递给对方，对方接过，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规矩你懂吧？”张淼问道。 “知道，三天内把它花出去对吧？”周艳说道，“在这之后呢？” “之后……”张淼掐指算了算，“你是看财运对吧？这样的话最稳妥的方法还是从宅邸看起。” “好。”周艳算命算得多，已经被算出经验来了，张淼这句话，在她听来非常有道理。 张淼走了，剩下其他想要算命的人，心里有些失望，再看看驶离老街的汽车，众人心里又是有些羡慕，让活神仙亲自出手看宅邸，这得是多大的福气？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就算让把他们卖了，也凑不出两百万块钱，就算是活神仙，也是摆摊儿做买卖的，大客户有点特殊待遇，这也在情理之中。 …… …… 汽车行驶了一个小时，最后在快要出城的地方停了车，张淼下车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敞气派的别墅。 “住这么好的别墅，看来让你给我买一套寒梅轩的房子并不过分啊。”张淼打土豪的心态又开始作怪，进院儿之后，出来迎接几人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相貌英俊的男子，据张淼所知，周艳并没有儿女，所以这个男的和周艳的关系好像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张淼一样，喜欢挑肥拣瘦啊！ 张淼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张淼的目光。 进了院儿之后，周艳开始给张淼介绍院子里的布局，这个假山有什么说法，条流水是哪个大师的设计，介绍的同时，并不完全没有炫耀之意。张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装逼，偶尔开口“点拨”几句，用得却是非常专业的口吻。 张淼真的会看风水吗？当然不是，他连算命都是装的，看风水更是扯淡，这些话都是他利用自己超强的记忆里，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在书上背下来的，为的，就是不露出任何破绽。 “你们这的风水没有太大的问题，只需要对我刚才说的地方进行一点儿小调整就可以。”几人进屋之后张淼说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真正要算的事情了。” 周艳听到这话，顿时一惊，但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听到下文，只看到张淼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周围的几人，周艳这才恍然，屏退了司机和佣人，但张淼依然沉默不语，周艳只能再次开口，“小波，你也下去吧。” 英俊男子听完这句话，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周艳再次开口：“大师您怎么知道我是有要事找您相商的？” “这个不难猜。”张淼拈须微笑，“夫人是商人，匆忙来找贫道，多半是生意上遇到了需要决策的事情。” “哦。”周艳点头，听张淼这么一说，周艳觉得对方说的话比较可信，只是不那么神秘了。 “让贫道来算一算。”张淼此时却又掐起了手指，“丙丁火，是南边，呀！这个卦……” 周艳听到张淼的话，心里一跳，如果说之前还有推理的部分，但这次就没有人透露过任何信息了，她们在商议生意的时候甚至都是保密的，除了周艳的那些合作者，其他人不可能向张淼透露任何信息。 这么说，对方真的是算出来的？周艳的态度谨慎了很多，“大师，您能算出这次生意的结果怎样吗？” 虽然周艳现在对她那些合作伙伴还没有起任何怀疑，但是这毕竟是赌上全部身家的一笔买卖，所以周艳心中不可能是完全没有担忧的。 “这……”张淼的脸上似乎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让老夫算一算……” 张淼说完，掏出一沓的纸币，开始叠，叠的时候口中还念念有词，在一系列复杂的仪式过后，张淼将八张叠好的纸币用一种奇妙的方式排列了起来，然后又问了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最后又掐算了一番，才皱着眉头开口。 “夫人，恕我直言，你身上有大凶之兆啊！” …… 第十九章 钱能通神？ 张淼算命的方式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周艳以前遇到的算命的，说话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喜欢云里雾里，但张淼不一样，他说的大部分话都很实在，甚至很普通，就好像是在和你聊家常一般。但偶尔突然间的一句，却又吓得人心惊胆战。 “大师，您说的这个大凶，是我的生意要出现意外吗？”周艳问道。 “恐怖不止于此……”张淼摇头，“财为水，人为舟，小船无水可以暂歇，巨舟搁浅，怕是要船毁人亡啊！” “大师，您不要吓我！”周艳并不完全相信张淼的话，但是心已经乱了。 “……”张淼摇了摇头，一脸的深沉。 “大仙您别不说话，求您指条明路，两百万的报酬，我一分都不会少您的！”周艳说道。 一瞬间，张淼有点后悔，对方还没完全相信自己呢，就已经答应给两百万了，自己要的是不是少了一点儿？虽然心中想的是这些，但是张淼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他的表情反而很沉重：“不是我不说，而是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很难接受？” “有什么事儿您说，我扛得住！”周艳说道。 “这件事的背后，怕是有小人啊！”张淼说道，“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脖子很疼，一下一下，就如同有人用针时不时地扎你一样，睡觉的时候，还总感觉心里发闷？” “对对对，您说的一点儿没错？”周艳连连点头。 “那我就有九成的把握了。”张淼点头，“你按我说的做，先这样……” …… 张淼走了，但是周艳的家里却仿佛笼上了一层阴云，“小波”看到周艳脸色不好，犹豫了半晌才开口，“honey，今天晚上我要和几个朋友出去玩儿玩儿，九点之前回来，我那张消费卡里没钱了……” “先把这些拿去花吧！”如果是平时，周艳还会仔细追问一下对方是和谁出去，有没有女的，但此时周艳没有这个心情，直接从包里拽了一沓钱，塞给了对方。 …… “那个肥婆突然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一名秃顶的男子说道。 “你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个人说道，“我们的计划完美无缺她不可能察觉的！” “那我们去吗？” “去，不去的话反而引起怀疑。” “那去的话就不会出纰漏吗？我觉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推掉更稳妥一点儿。” “不行，那样就不完美了，我们还是要去，不过去之前要好好准备一下，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一行人在车上对好了台词，但到了周艳家里之后，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提生意上的事，相反，周艳备了一桌酒席，款待几人，席间，周艳一直在向几人敬酒，这几个人喝着酒，不时地回答一些周艳提出的问题。酒席上的气氛很融洽，但这些人却总是觉得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对了，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其中一人开口，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很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尤其是在这种局势完全不明朗的情况下。但如果现在不说，等众人喝醉之后，对方再问起这件事，出问题的可能性会更大，而中途退场也不现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提起这件事，就和在草原大火时主动点燃草原，以此争取一条生路是同样的道理。 “老马，你和我家老王是从小的弟兄了吧？四十多年的交情，当初不是他拉你一把，你也不会有今天。”周艳说道。 “那是，嫂子你说得一点儿不错。”姓马的这位强颜欢笑，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像这样的事情，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人是不会多提的，但今天明显风向不对，周艳说这句话，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这两年来，多亏了你的照顾了。”周艳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老马满脸堆笑。 “老刘，我记得你一直想要在别墅区买房子吧，但是前又不够，是不是需要一个低价转让的别墅，要不要我帮你留意一下？”周艳继续说道。 “不……不用了。”老刘的额头见汗，老刘在这些人中是心理素质最差的一个，要不是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退缩，他早就借着尿遁跑了。 “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肯坦白吗？非要从我的口中把一切都说出来？”周艳终于图穷匕见，现在可是在她的地盘上，虽然她不可能把这些人都留在这里，但是让这些人都脱一层皮还是做得到的。 “嫂子，你在说什么啊？有事您直说，这样绕圈子，我们都听不明白啊！”老马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依然能沉得住气。 “你听不明白，那要不要我找一个明白的人跟你说？”周艳一拍桌子，“用不用我去给你们找一个姓张的人？” “张？”几人听到这个字，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在这个人的身上出了问题，只有这个家伙突然退出，还说什么自己家里出了事情，分明就是半路退出然后把他们卖了！此时这几个人还想继续狡辩，但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表情出卖了。 “没错，就是我们干的怎么了？”在这个时候最先跳出来的，反而是胆子最小的老刘，“我们只是要拿回自己该拿的东西！王宾欠我的五十万，到今天都没还我，我和你要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你连还的意思都没有，不就是觉得我得依仗着你吗？你还以为是你老公活着的时候？要不是我们哥几个，你们这些家产，早就被你败光了！有钱养你的小白脸儿，没有给我们哥几个的钱？是你先把我们当傻子的！” “老刘……”有人拽了老刘一下，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任何责备，看来，除了原本牵涉就不深的“张某”之外，这些人确实都站到了同一条阵线上。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们也不瞒着你了。”老马的神态在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大不了一拍两散，你拿补偿我们哥几个三千万，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放屁，还想要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能给你们的，我自然也能收回来，我要让你们落得一个一无所有，到大街上要饭！” “你确定要和我们拼一个鱼死网破？”老马的表情阴翳了下来，“你好像想一想你自己做了多少假账，坑了多少的人，漏了多少的税，信不信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够你坐一辈子的牢！” “有本事你就去告啊！”周艳当然不会被这几句威胁吓倒。 “你真以为我们没有证据？”老马掏出了一个账本，“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周艳先是一惊，用力地咬着烤瓷牙，仿佛是要从什么人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一般，“小！波！” “看来你还不算傻，你真以为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们早就准备了后手！这里的账本只是复印的，原本不在这里。两天之内给我准备三千万，否则，咱们法庭上见！” “……”周艳沉默了很久之后，将手中的提包丢在了椅子上，然后开口，“法庭见就法庭见吧！不过你手里的副本也别想带走了！” 老马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和对方争执，他以为对只不过是想要确认一遍真假，如果是这样，能让对方死心，把这个副本留在这里也好。但就在几人刚走出门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夜幕中的一片火光。着火的方向几人有点熟悉，果然，老马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没有悬念了。火灾的起因是小孩儿玩儿火，而之后又因为建筑不符合消防规范，火势蔓延迅速，救火车来的时候整栋房子都陷入了熊熊的烈火，消防员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别墅和其中的一切可燃物体化为灰烬。幸好，这场大火没有带来人员的伤亡。不过这次就真的要应了周艳的话了，老马要去睡大街了！ 这一切全部都是意外，但意外的背后却好像有一张大手对一切做出了安排。 王家，那名被叫做“小波”的男子畏畏缩缩地走进了院子里，来到了周艳的身边，周艳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挥手就是一巴掌，这可不是情人之间的亲昵或者情趣，厚重的巴掌下去，小波的半张脸都肿起了老高。周艳将他丢在了院子里，转身走向后院，敲响了一扇房门。 “大仙，三百万的现金我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清点一下！” “不必了。”张淼提起钱箱，巨大的钱箱在他的眼中仿佛轻如无物。 “还有一件事，大师！”看到张淼要走，周艳急忙喊住了他。 “什么事？” “我想请您做我的供奉，今后赚的钱，我可以和您平分……”周艳开口道。这个女人，虽然品性不怎么样，但是眼光还是有点的，单单是张淼让仇人家燃起大火的本事，就已经值这个价了。 “……”张淼停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知道您老是活神仙，不会在乎这点儿俗世的财物，但好歹您看在我一片虔诚……”周艳说道一半，张淼抬手阻止了她。 “不，我不是神仙，是钱能通神。”张淼说道。 周艳听到这句话，如遭雷殛，是啊，钱能通神，钱能让多年的兄弟反目，让一群人狠心把一个寡妇逼上死路，能让一个甜言蜜语的男人转眼向你的背后捅出刀子，但又同样是金钱，能识破所有诡计，能召来天罚般的大火，只要两三百万的花费，就能决定命运，这个诱惑对于周艳实在太大了，这不正是她要将张淼留在身边的原因吗？ “钱能通神。”张淼回过头，“但钱也能通鬼。而你，能通神的命数已经尽了，不要再来找我，今后，好自为之。” …… 第二十章 重返校园 周艳的心理，张淼完全能理解，因为这种用钱操控命运的感觉，实在太让人心醉了。在这次的事件之中，很多地方张淼甚至没有过多干涉，他甚至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让周艳对那些人产生怀疑，而之后，只要等着怀疑生根发芽就可以了。如果是从张淼口中说出一切，周艳可能还需要在张淼和那些人之中做一个抉择，考虑应该相信谁。但如果是周艳自己产生了怀疑，那么一切蛛丝马迹周艳都会自己往自己的怀疑上靠，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没问题的人关系都能出现裂痕，更不要说老马那群人心里是真的有鬼了。 张淼这笔钱赚得，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不管怎样，张淼都不会再和周艳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了。张淼拎着箱子走出院子，转过一个角，再次出现在人的眼中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这种自由幻化外形的能力，是“神”对张淼的额外赠送，张淼原本还担心自己用不用得了，但结果他发现自己用起这个能力来得心应手，就仿佛鸟会飞，猫会上树一样，与生俱来。 就好像是……一个种族中所有人都具有的天赋一般。而且张淼对预测的能力的理解越深，这种幻化能力也会随着变强，现在的张淼，绝对称得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张淼敢百分百肯定，自己以前并没有接触过类似的能力，这真是怪哉！ 关于神通变化的事情，张淼一时之间还想不出头绪，不过他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地方——他现在有钱了，三百万，都够他花三周多的了！短期内张淼不用为赚钱的事情发愁了，只需要考虑怎么花就可以了。 怎么花呢？还去买门面？张淼当老板的瘾明显还没过够，不过在找房的过程中，张淼却发现有几处住宅的价格低得出乎他的意料——那片区域，明明马上就要拆迁了，房价理应不低才对啊！张淼深入了解了一下，发现原来是开发商搞了一些小手段，住户顶不住压力，只能接受一个原本不愿意接受的价格，张淼没犹豫，直接四十多万把这三处房产都了下来，一共花了四十多万。最后张淼的限额只剩下不到二十万，但张淼自己住的房子还没买。好在张淼和销售员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周六买不了，等周日限额刷新就有可以买了。抱着这样的心态，张淼又去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刚好可以用剩余的这点限额将房子买下来。 果然，单纯花钱买自己用的东西，限额的消耗是很节省的，只需要耗费正常投资的百分之十几到二十几，说实话，在给自己买东西的时候，张淼不是非得动用这个限额的，但张淼不想在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地方含糊，花费点限额，总比事后面对各种麻烦要好，而且既然有这个折扣，张淼也就没有必要再因为这种事为难了。 就算是在十几年后，80万的房子在这种二线小省会，也算的上是不错的了，更不要说是零几年，而且又经过了张淼的精挑细选，各方各面肯定都是让人称心如意，周六办完手续之后，周日张淼就开始了装修，因为能“预览”实际装修的效果，张淼在这一阶段也避开了所有的大坑，在美观的同时也将宜居度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装修的事情不用张淼一直照看，新一周的限额张淼又买了三家门店，其中两家依然还是快餐，和原来同样的牌子，同样的食品，各方各面都不用费太多的心思。于是，在这本来事情很多的一周，张淼的时间反倒不那么紧张，可以回学校里坐一坐了。 看到张淼回来，最高兴的人肯定是孙丽，班里的“台柱子”一周只来了两三次，这种情况确实让人挺难安心下来的。而回到学校后的张淼，表现得也很安分，高中的东西，他倒是不用再学了，虽然继续努力学下去，让高考成绩提升个十分八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张淼觉得没必要，反正已经够去想去的大学了。 于是，在有了时间之后，张淼开始接触起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来，写作当然是一部分，但是张淼没有给自己画地为牢，编剧摄影游戏张淼都有涉及，一些基础科学，像是数学物理材料学之类大学的常见课程，张淼也看了一下，不过要说他学起来最简单的，果然还是各种外语，虽然张淼目前并没有往翻译之类职业发展的想法，但还是花了一点儿时间在这上面。像是什么日常法语五百句什么的，张淼几节课的功夫就能背下来，虽然这只是初学者的水准，但是他发音标准啊，别说是中国人，不了解情况的外国人都有可能被他唬住，这样一想，学外语好像也挺有趣的。 对于张淼的回归，各科老师当然都是非常欢迎的，因为半个月了，又要有小测试了，没有张淼，平均分都要低了不少，而且说实话，批张淼的卷子也是种享受，你以为老师喜欢整张卷子给你挑错找茬吗？不，他们也想一口气批下去，连个叉都不用打！至于同学，肯定也是高兴张淼回来的，有什么事情，有一个带头的，偶尔花个几十块钱给全班每人买个雪糕什么的，对张淼来说也不叫事儿。 老师欢迎，同学高兴，按理来说这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才对，但张淼总感觉有一股目光在背后盯着自己，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任何人看向自己。 “……”张淼思考了一会儿，写了一张纸条，让人传给了李文婷，“好久不见了。【笑脸】” “你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李文婷回复。 “没干什么，做点生意。” “你很喜欢赚钱？” “还好吧，没人管我，只能自力更生。”张淼说道，实际上他想说的是，他做这些事情是为了攒老婆本儿，但因为担心引起负面作用，所以才没说。不过即便是这样，李文婷之后也没有对他再进行回复，不管张淼怎么撩拨，也不理会，仿佛是在宣告，以他们的关系，就只能交流到这里了一样。 第二十一章 恋爱的小火苗儿 李文婷的态度非常冷淡，依然还在冰点左右，不过张淼并没有灰心，下课的时候，他又换到了李文婷旁边的座位——这次是和旁边的女生商量好之后互换的，张淼现在和班上除了李文婷之外的所有人，关系都比较好。 “最近我不在，你学习方面遇到什么问题没有？”张淼问道。 李文婷脸上没有表现，但心里暗暗腹诽——这还用说吗？张淼不在，很多问题她只能去问老师，额外要耗费不少时间。不过这种话李文婷没法说，因为张淼并没有辅导她功课的义务，虽然这货自己可能认为有，但李文婷不能顺着对方的想法走。 “之前我注意到你物理传送带的部分吃得不太透，我抽空找了几道习题，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看一下。”张淼说道。 张淼走后，李文婷看着面前的习题，很久都没有碰，用习题泡妹子，看上去像是脑子坏掉才会做出的举动，但在李文婷这里，还真的行得通，而她之所以不碰习题，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讨厌做题，而是因为她很清楚这是对方的诱饵。 碰了之后，对方就有理由再次和自己接触了。 李文婷忍了一上午零半个下午，这段时间她靠着做其他科目的习题撑了过去，但到了下午，该复习物理的时候，李文婷终于还是遇到了困难。 不管是学习好的还是学习不好的人，在上学时可能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做题的时候一头雾水，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结果，这种感觉是很难受的，于是在实在憋闷的情况下，李文婷终于还是拿起了张淼给她的习题。而这一看，李文婷豁然开朗。原本复杂的问题在张淼的解析下变得清晰无比，几乎不用费力就能理解，李文婷现在甚至有点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以前问什么会弄不懂！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李文婷感觉自己好像被醍醐灌顶，整个人的“修为”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张淼对于高中物理的理解，竟然恐怖如斯！咳咳…… 在喜悦过后，李文婷的心中又有了一丝失落，因为她知道，这不是靠她自己做到的事情，虽然这一次问题解决了，但下一次，她还是要自己苦苦奋战。这样的未来，挺让人绝望的…… 这个家伙真是太卑鄙了！李文婷又看了张淼的背影一眼，心中暗自忿忿，埋怨老天为什么如此不公！ “喂。”就在这个时候，张淼突然回过了头来，“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什么考虑得怎么样？”被对方的突然袭击闹了个大红脸。 张淼伸手指了指习题集，李文婷翻到后面，发现空白处写着：“周末来学校一起复习？” 李文婷合上了习题集，摇了摇头。 “同学之间在学习上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张淼问道。 “这根本不是互相帮助。”李文婷摇头说道。 “……”张淼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纸条，写了半天，然后又揉成一团丢掉，有些事情，还是亲口说要好一点。 午休，教学楼后，李文婷看着面前的张淼：“怎么，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我不是要搞什么花样，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张淼认真道。 “如果还是那件事的话，你就不用说了，我说过高中时期不打算谈恋爱。”李文婷说道。 “我知道，我尊重你的想法。”张淼说道，“但你没必要连正常的交流都回避吧，我之前确实有很多缺点，但我现在已经一一改正了，当然，这不能说是全为了你，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呢？我问你一句，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如果是真的，那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来烦你！” “也算不上是讨厌。”张淼的蜕变李文婷当然看在了眼里，“只不过我是真的不打算早恋而已。” “我没说非要你做我女朋友，就算做普通朋友不也是挺好的吗？”张淼说道，哪怕只是朋友借对方十万块给对方的父母看病，在张淼看来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那不一样的，我不能总是借着朋友的名义占你的便宜。”李文婷说道。 张淼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李文婷这种品性，也是张淼欣赏对方的地方之一，不过现在，这种性格明显成为了张淼的阻碍。 “好吧，你说你高中时不想谈恋爱，这点我相信。”张淼最后只能说道，“但是你总不能上一辈子高中吧，未来呢？关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你不会想要单身一辈子吧？” “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高中时的恋爱太不靠谱了。”李文婷直摇头。 “就算是这样，你心中总该有一个理想的类型吧？”张淼说道，“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想过！” “我……”李文婷哑口无言，哪有少女不怀春，李文婷当然也有过这方面的幻想，那么李文婷理想中的男性应该是什么样的呢？首先肯定是英俊，就算是在非外貌协会的人眼中，长得好肯定也是加分项。比外貌更重要的是性格，对自己好是肯定要的。还有学识，有一定的知识底蕴，两人才能聊得来。财富方面不太重要，有钱当然好，没钱也可以一起努力，李文婷不是那种稍微吃一点苦就闹脾气的女孩儿。最后是年龄，李文婷不是大叔控，也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生，所以年龄相当是最好的…… 将一切条件综合到一起之后，一个人的形象在李文婷脑海中渐渐清晰了起来，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张淼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符合她的期望的人了。可以预料，假如在大学中的运气不是特别好，那么李文婷在二十多岁以前，几乎不可能遇到更合适的了。 “难道，我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李文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张淼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欲望，当然，张淼清楚李文婷眼中出现的并不是那种欲望，那仅仅是一种人类普遍的占有欲，不过不管是什么欲望，这都是一个非常正面的信号。 张淼知道，自己绝对有戏！ 第二十二章 没想到吧！ 张淼记得前世有一句话：追女孩儿要胆大心细脸皮厚，这句话有多少道理我们暂且不提，反正为了追李文婷，张淼是将自己的脸皮豁出去了。其实如果能穿越到更早的时候，张淼完全有把握从朋友的关系开始，将两人的关系经营得牢固无比，然后再考入同样的大学，剩下的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张淼又不想放弃，所以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幸好，他有辅导功课这个万能的借口，这个借口一来可以创造大量的接触机会，二来可以降低对方的羞涩，三来可以应对其他人的目光。 张淼的攻势，持久而强烈，那么李文婷那边又是如何呢？ 也许用半推半就形容会比较恰当一点儿，李文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张淼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在这所学校里，喜欢李文婷的男生其实不少，表白的也不是只有张淼一个，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有一个张淼围在自己身边的李文婷来说，再看其他男生，难免就觉得不太入眼。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逻辑反过来也是行得通的，人们看西施的眼光，总觉得是看自己的老婆一样。 “我的男朋友，至少也应该有张淼这种条件吧！”这是一个很自然地出现在李文婷心中的想法，别说是她，就连周围的很多人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觉得李文婷和张淼才更合适，其他的人基本不会有什么机会。 而就是这样自然无比的气氛，让李文婷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张淼不追自己了，甚至转过头去追别人，那会怎样？李文婷惊讶地发现，自己只要这样想想都觉得有点儿难受，要知道，张淼这个家伙虽然口无遮拦，常做出各种惊人之举，但是在男女关系之间还是比较干净的，身边没有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会出入任何不良的场所，实际上在张淼自己还是个渣渣的时候，他就一心一意地喜欢着品学兼优而且有着一双大长腿的李文婷同学。为什么很多差生会喜欢成绩好的学生，这其中可能有着无比复杂纠缠的情结，但是张淼的感情肯定是非常真挚的。也许在很多年后，李文婷回首高中这段时间，依然能回忆起这种青涩的美好，但是，这一切就真的只能成为回忆吗？ 李文婷发现自己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和其他女生亲近，然后让对方吃醋。其实是一个很蠢的主意，一不小心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引起李文婷的危机感，张淼利用的是另一个方法，这种方法不仅更能触动李文婷青春悸动的心，也更符合两人现在的处境。 李文婷终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却打乱了张淼的布局。 “三好学生？”张淼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就好像对方说的是某种陌生的外星语言一般。 “对啊，三好学生，你估计是没戏了，不过你家李文婷应该还是很有机会的！”面前的男生说道。 张淼的脑子如同宕机一般空白了很久，然后才整理出了两样有用的信息。 一、他现在回到了高中时代，而在高中，是有一个叫做“三好学生”的东西存在的。 二、在15年之前，省级三好学生是高考加分的，貌似有整整二十分。 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了张淼的内心，张淼看了一下李文婷的座位，发现对方不在教室，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到英语办公室，结果发现孙丽也不在。 “怎么，我们的天才也对三好学生的事情上心了？你晚了一步，孙老师好像已经有决定了。” 哦吼，完蛋！ …… 某间休息室内，孙丽示意李文婷坐下，李文婷推脱了一下，还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子，面对着面。 “老师，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李文婷问道。 “三好学生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孙丽说道，“虽然这件事我还不敢跟你打包票，但是学校已经跟我透露出了一点儿意思，咱们学校是重点高中，有四个名额，常在年级前十的就只有你们六七个，再去掉张淼，你的机会很大，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李文婷听到孙丽的话后先是高兴了一下，随后疑惑：“什么问题？” “你和……”虽然是孙丽主动找对方谈话，但是事到临头，她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这样 “我和？”李文婷没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你和张淼，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 “我们两个怎么了？”李文婷疑惑了一下之后然后才反应过来，“没有！我们没有！” 孙丽眨眨眼睛，似乎对李文婷过激的反应有些不理解，不过对方说话她还是相信的。 “没有最好！”孙丽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老师相信你不是没有分寸的孩子，但是三好学生的事情毕竟有这么多眼睛看着呢……” …… 李文婷回去的路上，脑中依然还在回响孙丽的话——有这么多的眼睛看着呢？ 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又忽视了和张淼的距离问题呢？都怪张淼，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狡猾太诡计多端了！不，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此，恐怕自己也是，不知不觉中就泥足深陷了，继续这样下去，不光是会被其他同学看笑话，更重要的是会让老师和父母失望，自己不能纵容自己下去了。 李文婷终于正视了自己对张淼的感情，但最后做出的却是这样的决定，张淼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欲哭无泪。 另一边，在李文婷走后，孙丽也独自一人静坐了良久，对于李文婷这个学生，她一直以来都是非常重视的，重视程度甚至还在张淼之上，这样一个家境贫寒，但是努力刻苦的女孩儿，孙丽的心中肯定是爱惜与赞赏并存的。而将这次的三好学生名额给李文婷，不光能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同时对于这个女孩儿的帮助也是巨大的。自己，这次应该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你坏了我的大事！张淼此时，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埋怨孙丽，对方肯定是好心，但是这件事……张淼万没有想到，自己没有输给任何一名男性，但最后却输给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三号学生的名额。论光荣，高中的整个大环境肯定还是排斥早恋的，做张淼的女朋友，哪有当三好学生说出去长脸？论提高成绩，因为李文婷的成绩本来就不低，张淼想要让对方提高20分，难度非常大——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张淼好像都输了。 这谁能想到去啊！ 果然后世取消三好学生加分是正确无比的！ 第二十三章 “冷战” 为什么张淼一定执着地想要李文婷做自己的妻子呢？对于前世的张淼来说，这是一个执念，而对于重生归来的张淼，这愿望依然无比强烈，为什么？因为她好看啊！ 张淼非常想对李文婷说：你也是大长腿，我也是大长腿，我们生的孩子，腿一定很长，如果是男的那就是长腿欧巴，女孩儿就更不得了，直接就是模特身材！赢在起跑线算什么，咱家的闺女，一步顶别的女孩一步半，让别人家孩子先跑几十米又能怎样？ 可惜的是，以上的全部，都是张淼一厢情愿的想法。经历过“三好学生”的事件之后，李文婷对张淼的态度再次变为了冷淡，或者说是恶劣都不为过。以往李文婷拒绝张淼的时候，还是一副不接受也不得罪，宁愿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但是现在，却直接摆出了厌恶的嘴脸。 “张淼同学，上课时候请不要讲话。” “不要打扰其他同学好吗？” 发展到后来，李文婷的同桌都被下了禁令，不准再和张淼换座，如此一来，张淼想要接近对方就更难了。 “你到底怎么了，有事不能直说吗？这个样子别不别扭？”张淼非常无奈。 “别再问了，我以后不会再理你了。”这小妮子越说还越来劲儿了。 “你是小孩儿吗？”张淼无语。 虽然李文婷说的话和小孩子的“再也不和你玩儿了！”差不了多少，但她毕竟不是小孩子，至少有一点非常不同，那就是她说到做到，之后的几天，她真的再也没和张淼说过话，在走廊里看见，都会远远地绕开。这种局面，放在大国或者情侣之间叫做冷战，但问题两人现在连情侣都不是，所以这就不叫冷了，张淼这叫凉了。 “李文婷，你不要逼我！”张淼忍无可忍，发出了最后通牒。 “你想怎样？” “你父亲治病的钱，是我给垫的。”张淼使出自己的撒手锏。 “我早就知道了，不过那又怎样，大不了我以后还你就是了！” “你确定？到时候不要后悔！”张淼最后一次问道。 “你能不能不幼稚？”——这是李文婷给他的回复。 …… …… “喂，jerry吗？又来活儿了，还是上次的角色，我跟你说一下剧本儿……” 张杰瑞到李文婷家里的时候，李文婷的母亲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真是对不住啊，家里没有什么好茶。”李文婷的母亲有点尴尬地搓手，“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让老李去买菜。” “不不不，不用了。”张杰瑞摆手，“我就是顺路过来一趟，说完了事就走。” “那，您是有什么事？”李文婷的母亲呆了呆。 “唉，这事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张杰瑞的表现，比对方还要尴尬，“是这么回事，我公司最近有点周转不开，所以我就想问问——哎呀，真的很不好意思，其实我最开始没有打算这么早冲你们要钱的，但做生意这种事，天有不测风云，所以大哥大嫂您看……” “呃……”夫妻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有些为难，最后还是李文婷的母亲开口，“那个，不是我们不想还钱，是我们现在真的没有钱，老李的工作没了，再去找，用人的地方也不愿意要，一家三口就靠我打点儿工，真的是……” “大嫂，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大哥工作的事情，我其实有一点儿想法，我现在欠一个老板的钱，正好他那缺人，我寻思着要不正好就让大哥过去，这样我欠他的钱就能拖一阵子，当然，工资方面肯定也不会亏待你们的，每个月算你们还我2500，再给您们拿500家用，而且他们那里也没有什么重活儿，都是熟人，肯定会照顾你家我大哥的……” 张杰瑞走的时候，夫妻两人一起将对方送出了门。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张杰瑞走到门口后回头说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一直在给您添麻烦。”夫妇两人简直是把张杰瑞当成是恩人一样，在这个年代，3000块的工资，已经算是很高了，尤其是对一个没有什么文化而且大病初愈的人来说。在这对朴实的夫妻看来，对方一定是为了照顾他们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当然，事实和这相差不远，能得到这样的工作机会确实是有人在照顾他们家，只不过这个人不是张杰瑞，而是他们未来的女婿罢了。 …… 因为张淼的话，李文婷在这方面多留了一些心思，但是当天回家后，她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第二天，李海生第一天上班，起了一个大早去报到，下午四点多才回到家里。 “怎么样？活儿累不累？”李文婷的母亲先问的是这样一句。 “还行。”李海生面容中带着明显的疲惫，但却意气风发，“张杰瑞的那个朋友果然也是个人物，最近很火的那几家快餐店都是这个人的生意，我到那之后就是给各个店里送货，刚好我会开车，又有膀子力气，经理挺看好我的，直接就拍板儿让我在那干了。” “搬东西能行吗？你病刚好，不要逞强。”李文婷的母亲有点担忧。 “没事，不是什么重物，就是土豆儿面粉什么的，多说就一百多斤。”李海生说道，“你看我买什么回来了？” “你又乱花什么钱！”李文婷的母亲埋怨。 “这能叫乱花吗？经理把五百块钱的生活费直接给我了，路过菜市场的时候我想，咱家也该改善一下了，这段时间苦了你们娘俩了……” 李文婷的母亲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清了一下嗓子，然后才开口，“我做饭，你先睡一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李文婷回到家里，最先闻到的是一股香味儿，然后就看到了桌上诱人的红烧排骨。 “哪来的排骨？”李文婷惊讶。 “还能哪来的，你爸买的呗！”李文婷的母亲答道。 “咱家……”李文婷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想说的是：咱家什么时候有钱买排骨了？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了。”虽然李文婷没说，但是知女莫若母，李文婷的母亲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你爸最近找了一股新工作。” “我爸？他身体能行吗？”李文婷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后敏感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你说的工作是什么工作？” 李文婷的母亲原本没料到李文婷的感觉会如此敏锐，在李文婷的追问下，终于还是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原来李海生在手术完后，身体状况还没有彻底恢复，就又投入了工作，上班的第一天，就在三点多起床，从早四点干到晚四点，明明身体还虚弱，但却一个累字都没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的时候，想的依然是给女儿买她最爱吃的排骨。 “吃啊，你怎么不吃呢？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上高中，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李文婷的母亲还在旁边劝着。李文婷夹起排骨，咬了一口，然后眼泪“哗”就流下来了。 第二十四章 “霸道主人赖上我” 老妈做的排骨，还是那么好吃，但是李文婷吃了四五块就没再吃下去了，剩下的留给父母，他们也很久没吃过什么太好的东西了。因为心中有事，李文婷晚上的作业做得很慢，结束的时候，李文婷发现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一点了，洗漱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不多时，听到有声音响起，睁眼看了一眼闹钟，发现竟然已经三点多了。李文婷推门走出自己的卧室，发现李海生正在客厅里穿外套。 “哎呀，吵醒你了是吗？”李海生看见女儿，觉得有点愧疚。 “没有，我是自己醒的。”李文婷摇头，“听到声音我就出来看一眼。” “哦，没事，你睡你的，我上班去了。”李海生说道。 “你不吃早饭吗？”李文婷问道。 “到店里吃。”李海生说道，像这种供应早餐的店，员工肯定起得比卖早餐的还早，家家都做饭不现实，所有店里是有专门给员工准备的早餐的，而且伙食还算不错。 “哦。”李文婷点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再说什么，她其实也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你回去睡吧，起床的时间还早呢！”李海生说道。 “……”李文婷站了很长时间没动，直到对方快出门的时候才喊了一句，“爸？” “什么事？”李海生回头。 “钱的事情你不用着急，能还多少算多少，剩下的等我以后工作了去还就行了。”李文婷说道。 李海生听见这句话后楞了半晌，然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在你眼里，你爸就那么没用吗？不能给你留下什么就算了，哪还能让你还债？再说了，一家人不得生活，哪不需要钱，你爸还没老呢，怎么能指望你养活？” “爸！”李文婷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对方阻止了。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别影响上课，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放心，天塌不了！” 李海生走了，剩下李文婷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无力，果然，不管多大，自己在父母的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子。父亲的执拗，超过了李文婷的想象，她发现，自己对于自己的父亲，也许还没有张淼了解得深。 …… …… “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是同样的教学楼后，还是同样的两个人，面容略带憔悴的李文婷问张淼道。 “什么叫我想怎样？” “让一个病人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李文婷质问道。 “我过分？这不是他自愿的吗？我又没有强迫他！”张淼说道，“你觉得这样就很辛苦了，那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比他辛苦的人，比他赚得少的人多了去了！他大病初愈，这和其他人有关系吗？我有理由迁就他吗？觉得我过分，但是让他这个父亲幸福，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吗？难道不是你这个当女儿的责任吗李文婷同学！” “……”李文婷垂下了头去，良久才重新把头抬起，“好吧，我认输了，你到底想怎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李文婷同学，是你主动找的我，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条件呢？”张淼问道。 “我想让我爸不那么辛苦。”李文婷说道。 “这个条件可以。”张淼点头，“上午休息四十分钟，中午再休息一个小时怎么样？” “别让他搬太重的东西。”李文婷又说 “那就再雇一个打杂的，反正其他地方也需要更多人手。”张淼说道，散财童子嘛，为了尽快提升限额，他向来都是两个人能更好完成的工作就不用一个人。 “就这样。”李文婷说道。 “确定不再加了？” 李文婷：“……” “没事，以后想加条件，同样可以商量。”张淼说道，“现在，谈谈你要怎样回报我吧！” “你想要我怎样回报你？”李文婷心中警惕。 “我住的地方缺一个打扫卫生的，如果你愿意过去，我就考虑一下你的条件。”张淼说道。 “就这么简单？” “基本上就这么简单。”张淼说道，“具体的事情，等放学后，你看一下合同再做决定吧！” …… 放学后，香客旺快餐店，半开放的小隔间里，一对高中男女相对而坐。 “为什么洋快餐要叫这样一个名字？”李文婷问道。 “不知道。突然就想到这三个字。”张淼说道，前世的店就叫这个名字，张淼“算了一卦”发现这个名字还不错，就继续用了。 “把合同拿给我看一下吧。”李文婷切入主题。 “给你。”张淼当然早有准备。 李文婷拿起合同看了起来。 甲方：张淼 乙方：李文婷 …… 甲方需要保证乙方的父亲【李海生】一下工作条件…… 乙方需要为甲方提供烹饪和家政卫生服务，卫生清扫工作的时间在周一至周六每天不得超过一小时……乙方须在指定宿舍住宿，作为宿舍的房间由甲方承担。甲方需向乙方支付薪水（周薪200元）。 *乙方在工作场合需要穿着指定制服（无论是否处于工作期间）。 制服正面：【图片】 制服背面：【图片】 “这是什么啊？”李文婷用看着某种恶心东西的眼神看着张淼，“你是不是变态？” “如果这种程度就算变态，那么全世界90%以上的男人就都是变态了。”张淼说道，“继续看下去吧！” 甲方不得对乙方进行任何形式的骚扰，如有发生，以法律方式解决，且甲方需要继续履行合同的1、2、3条。甲方不得利用权力向乙方提出任何合同范围之外的条件。此外，甲方需辅导乙方功课，此条件不做强制要求。 …… “所以说，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我跟你同居吗？”李文婷抖着手中的合同说道。 “只是住在一套房子而已，不过你要是管这叫同居，我也没意见。”张淼说道。 没错，张淼安排的，就是这种男女主人公被迫呆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老套情节，就和韩剧《f*llhouse》一样。 “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我乐意。”张淼仿佛是一个得胜的将军。 “你知不知道你很幼稚？”李文婷说道。 “我知道啊！”张淼说道。 李文婷气结——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是自己说得太轻了吗？想了想，李文婷再次开口，“哦，我知道了，你平常是不是经常看言情小说和电视剧，尤其喜爱女性向的那种？” “额……你这么说就有点儿过分了吧？”张淼露出哭丧的脸说道。 第二十五章 “同居”开始 “如果合同没有问题，就实地去看一眼工作场所吧。”张淼说道。 李文婷接受了张淼的这个建议。李文婷跟着张淼一路步行，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处小区，小区的面前写着“寒梅轩”三个大字。两人进入小区，乘电梯上楼，张淼打开房门，一所宽敞明亮的房子展现在了李文婷的面前。 “这就是自己以后工作甚至居住的地方吗？还不算太坏！”李文婷心想。 “还不错吧？”张淼问道。 “不……怎么样。”李文婷说道。 “都是我自己安排设计的。”张淼略微有些自豪地说道。 李文婷：“……” “我自己的房间和浴室不用你管，你只需要清理这个客厅、书房、厨房，再加上走廊楼梯就可以了。”张淼说道，“把东西放下吧，我带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间。” “……” “就是这间，床，书桌……房间里的一切都随你使用，门可以从里面反锁，每天来回跑太浪费时间，而且大晚上的我也不放心，所以你还是住在这比较好。”张淼说道。 “……”李文婷沉默了一段时间，从目前来看，她似乎并不用太担心张淼对她用强，而且对方提出的条件，都还不算苛刻，除了那个制服…… “制服那条可以去掉吗？”李文婷问道。 “工作当然要穿工作服了，这样才专业。”张淼义正言辞，“要不你可以先试一下，实在接受不了我也是不是非得强迫你。” “你已经准备好衣服了？”李文婷大吃一惊。 “这是当然。”张淼一脸自豪地说道。 “……”李文婷无语半晌，“那就试一下吧！” 张淼将制服拿给了对方，所谓的制服，当然也就是女仆装，李文婷接过衣服，在身上对比了一下，结果发现上衣还好，只是短袖的设计，并不暴露，但是裙子就有点短了，准确来说是非常短，堪堪到达大腿根部的位置，稍微一不留神就会走光。不过，这套服装中还有一件白色的安全裤，虽然是三角裤的设计，但是覆盖面还是很大的，比泳裤还要大，这里的泳裤说的还是那种本来就很保守的泳裤，不是什么比基尼那种根本没法下水游泳所谓的泳裤。 这种衣服如果说要穿到街上去，李文婷肯定接受不了，不过在没有什么人看着的情况下，勉强还算在李文婷的接受范围内。 李文婷回到房间，换起了衣服，张淼在外面等着，在兴奋的同时又有些着急——换一个衣服而已，花的时间也太长了吧！是不是不会穿啊？用不用人帮忙呢？好吧，就算对方不会穿，多半也用不到张淼帮忙，张淼现在最担心的是对方会不会半路反悔了，要是那样还不如把裙子设计得长点儿了呢！ 就在张淼纠结的时候，开门的声音终于响起，张淼回过头来，刚好看到李文婷推门而出，经典的黑白两色女仆装，视觉效果不用质疑，而短裙的设计加上高跟鞋，将李文婷原本就很修长的双腿衬托到得让人惊心动魄，张淼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再配合黑色的吊带袜…… 张淼瞬间面红耳赤，连忙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对方。 “你怎么了？”原本还很害羞的李文婷被他这一出闹得有点儿疑惑。 “我怕再看下去会流鼻血。”张淼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是要将对方此时的样子深深刻入脑海中一样。 “你又开始胡说了。”李文婷的脸也红到了耳根。 “我没胡说。”张淼说道，“你真是太好看了，老……老李。” “……”李文婷沉默了下来，走廊里只剩下两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声。老李？李文婷的心里觉得怪怪的，不过她没有在一个字眼上过多纠缠，“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是穿着高跟鞋走路太难了，我刚才差点扭到脚。” “那就换了吧。”张淼说道，他让李文婷穿高跟鞋，主要是为了看一下这套衣物整体的效果，不可能真的让对方穿着高跟鞋做家务，那就太不人道了，而且张淼也舍不得。 李文婷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但是她刚才青春又性感的形象已经印在了张淼的脑海当中，其实，张淼觉得和那套衣服最合适的，应该是光腿穿高跟鞋，要是知道李文婷的皮肤也是很好的，光洁如玉。但是那样张淼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万一身体某个部位想要起立致敬一下，不说会不会吓到李文婷，起码很尴尬不是吗？ “我送你回家吧。”张淼说道。 “你？” “没错，我送，不介意坐运货的车吧？”张淼说道。 “介意倒是不介意，但没什么必要吧？”李文婷拒绝道。 “太晚了伯父伯母会担心的。”张淼说道，“不用跟我客气，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十几分钟就到了，你走路要四五十分钟。” “哦。”李文婷点了点头。 “对了，你想好和父母怎么说了吗？”张淼又问了一句。 “没呢……”李文婷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她总不能和父母说，自己为了赚钱，跑到有钱的男同学家里，穿着羞耻的服装打工去了吧？ “如果没有想好，就说你是给一个高一的女生当家教，至于住宿，你就说你开始住校了。”张淼明显对一切都有安排。 “这样能说通吗？”李文婷疑惑道。 “能的，你以前都不怎么和家里撒谎，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怀疑到你。”张淼说道。 “……”李文婷扭头看向他，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是个人吗？ “当然，光靠这还不够。”张淼补充，“这是那名初三女生的资料，你可以拿给你父母看，上面的电话也可以打，会有人接听并给你做掩护。还有，学校舍管的电话你应该能查到对吧？今晚在九点和十二点之间让你父母打一个电话，‘舍管’会告诉你父母入住的消息。” “为什么一定是这个时间？”李文婷问。 “这你就别问了。”张淼说道，“还有学校财务处的收款单子，当然，这张票子是伪造的，不过想查都是有底票的，遇关键的一点，不要让你的父母来学校，同时尽量避免让他们和孙老师联系，要说的就这么多，再有其他问题，我们在想办法应对……你都记住了吗？” “记倒是记住了……”李文婷说道，“不过你为了这些事情，到底准备了多久。” 张淼：“这个嘛……” “我知道，不要问对吧？” “不，其实也没你想象得那么久，房子都是刚刚才装修好的……” 第二十六章 张淼家的晚饭 在一番折腾之后，两人终于将李文婷父母那边搞定了。不过李文婷的父母对这件事明显还有些介意，因为家庭经济的问题，让孩子上高中的女儿操心费力，夫妻两人不管怎么说都感觉挺过意不去的。李文婷只好按照张淼的交待，说给人辅导功课对自己的提升也有帮助，这才彻底稳住了两人。 不过李文婷最后还是被迫答应，如果成绩下降就放弃家教的工作，不过“住校”这件事是改不了了。 …… 第二天，学校。 张淼在想要把座位换到李文婷旁边时再次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你知道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是谁吗？”李文婷问道。 “不至于吧？”张淼哀叹。 “又幼稚，又没有风度，而且还很下流，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够让人讨厌吗？”李文婷反问。 “看人不能光看缺点吧？”张淼无语。 “但有些人只有缺点。”李文婷挥手打发对方离开，“快上课了，回你的座位去！” “……”张淼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但是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在桌子下面把一样东西塞给了李文婷。李文婷接过，发现是防盗门的钥匙。 “今天晚上你先回去，我在远一点的地方跟着你。”张淼说道。 “哦……哦！”李文婷看了一眼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连忙将钥匙塞到了书包里，做完这一切，心还在“砰砰”直跳。 寒梅轩小区离学校很近，只有两公里的车程，走路的话还能抄近路，只有一公里多点，也就两条街的距离，这无疑给两人的上下学带来了不少的方便，尤其是在张淼还没有自己的车的时候——实际上就算有车，两人也不方便上学时开着，所以买车的事情反倒不急了。 放学后，李文婷先出校门，张淼落后对方半条街的距离，反正张淼在追李文婷的事情全班……不，全校都知道，所以对于他这样的行为并不会感到多奇怪，等到两人都脱离同学的视野之后，张淼再加速，还能在看见李文婷一眼，看到对方安全进入小区之后，张淼再稍微兜一下，然后回家。 感觉就和偷晴一样，非常刺激！张淼肯定是乐在其中，至于李文婷是否喜欢这种感觉，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 “已经换好衣服了啊！”张淼回到家，就看到客厅中娇俏的女仆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李文婷瞪了他一眼。 “你今天在学校的态度也太恶劣了一点儿了吧？”张淼说道，“看样有必要进行一点儿惩罚了！” “你想怎样？”李文婷气鼓鼓的。 “我想想……”张淼其实很想试试打pp或者挠脚心之类的玩儿法，可惜那超出了合同的范围，所以张淼只能退而求其次次次次：“去把玻璃擦了！” 张淼让李文婷擦的窗户只有一扇，而且只擦里面，所以工作量并不大，但因为是很大的落地窗，所以动作幅度肯定就要大一些了，有的地方甚至要站在凳子上。李文婷在擦窗户的时候，张淼时不时地扭头瞄上一眼，结果发现对方就算在弯腰的时候，都会用一只手压住裙子短短的后摆，严防死守，不给张淼任何机会。 一点儿也不懂人心！张淼哀叹。找不到机会的张淼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只能低头继续对付面前的练习册。 李文婷好不容易擦完了玻璃。张淼那边又提出了新的任务——他肚子饿了，要吃饭。 “食材都在冰箱里。先说好，我自己的厨艺少说也是在平均水准之上的，你不要弄得太敷衍了！”张淼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做？”李文婷没好气道。 “我可以理解成你是想吃我做的东西吗？这个嘛，可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张淼说道。 李文婷白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烧菜做饭这种事，李文婷当然干过不少，只不过会的菜式没那么多而已，略微思考之后，李文婷焖了米饭，烧了一点鸡翅，炒了盘青菜炒肉，拌了一盘凉菜。 “吃吧，大老爷。”将饭菜端上桌之后，李文婷说道。但她没有想到，张淼并没有动筷子，反而是拿出一相机先拍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李文婷明显不理解张淼这种古怪的习惯。 “这是李文婷同学第一次做饭给我吃，我当然要拍下来留作纪念了！”张淼得意洋洋地说道。 “谁给你做饭了？”李文婷的脸一红，虽然她努力地进行着否认，但是李文婷也意识到了，这种共处一室，女孩儿为男孩儿烹饪晚餐的情形，非常非常像新婚夫妻的相处模式，更确切说，两者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原本在李文婷的预期中，两人的相处模式应该是对方拼命纠缠骚扰自己，然后自己拼死抵抗，打一场艰难的战争。但实际情况是，在暧昧又带着温情的气氛下，李文婷连抗拒的念头都升不起来。也许，张淼没有帅到惊天动地的地步，但是别忘了，他正是李文婷理想中的类型。 ——夜幕之下，两人共享着万家灯火的之中同一盏，桌上是亲手烹饪的，带着家的味道的菜，一名为自己量身定制的温柔帅气的男生坐在自己的面前，简直如同是梦幻般的场景一般。 这谁顶得住啊！李文婷的心中流下热泪。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以后都是这样了。”张淼说道。 “嗯……”李文婷坐下之后夹了一口青菜，味道还不错，和母亲做得有七八分相似了，剩下的部分也不一定是不足，只能说是个人口味差距了。 和李文婷不同，张淼可不客气，上来直接夹了一段鸡翅，一口下去，咬得嘴边都是油。 “好吃，好吃。”张淼口齿不清地说道，在咽下鸡翅之后，张淼扒了两口饭，然后又吃起了凉菜，大口大口的，李文婷看他吃都觉得很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感觉味道确实还好，但好像也没到对方那么夸张的地步。 “真的那么好吃吗？”李文婷发现一大盘凉菜，竟然被对方四五口吃掉了一小半，如果说对方吃肉的情景像是饿狼，那吃素菜的样子就和牛差不多了，一大口一大口的嚼，青菜和黄瓜丝被咬断的时候，发出齐刷刷的“咔吱咔吱”声，毫无形象可言。 “有啊，而且我好饿。”张淼咽下一口食物说道。 “对了，你在学校食堂的时候总是吃得很少，我还以为你是胃口小，结果比普通人能吃多了！” “食堂的饭菜太难下咽了。”张淼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要不咱们以后中午也回来吃吧！” “不行！”李文婷条件反射一般地直接拒绝，随后想了想，才补充道，“你想想，那样的话，暴露的几率至少要翻了一倍，而且时间也不够，你算一下……” 李文婷越说越气弱，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为虐待对方找借口一样，但没想到，张淼在这个时候却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说完这句话，张淼低下头又开始继续吃东西，乖巧得不像话。 …… 第二十七章 闹到后半夜 一盘凉菜，最后几乎都进了张淼的肚子，最后他还吃了半盘鸡翅，原本李文婷还觉得三道菜有点多，现在反而庆幸没有只做两道，不然就不够吃了。 吃完饭后，张淼撑得不想动，但还是将之前的练习册拿了出来。 “刚才我看了一下你数学所有的习题，总结了一下错误的规律。” 李文婷听到张淼的话后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在自己忙碌的时候，对方也在为自己的学习操心。不过李文婷还是开口道：“怎么？你还真的要辅导我功课吗？”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张淼无语，“别废话了，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赶紧给我做题！” 对于高中生来说，熬夜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和这个年纪的绝大多数人一样，以前那些熬夜的时光，李文婷都是一个人度过的，但今晚却有一个人陪伴着她，在万籁俱寂的时候，能听到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和两人发出的各种声音，这种感觉，和一个人的时候绝对是非常不一样的。张淼辅导习题的时候很专注，即使是穿着吊带袜的大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都没产生要摸一下的想法，反而是李文婷，走神了好几次，最后甚至还被张淼训斥了一番。 李文婷心里好气，自己为什么分心，对方心里难道没数吗？ 习惯熬夜的人，晚上是不容易感到困的，等两人回过神来，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一点多了。但这个时候李文婷还有些意犹未尽，因为她感觉自己的提升很大。 “行了，先休息吧。学习不是一天的事情。”张淼厚颜无耻地无视了自己这个特殊情况。 “那好吧！”李文婷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坐到了床上。 “……”张淼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了？”李文婷问道。 张淼还在看着对方，此时对方微微蜷缩着肩膀，原本高挑的身材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娇小，双腿并拢，微微倾斜，一身黑白的女仆装和背后的床铺相映衬，显得格外诱人，就好像蛋糕上面黑白两色的奶油花，仿佛一舔就会融化，然后整个口中都会充满温柔香甜的味道。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睡不着觉了！ 张淼以洗漱的借口匆忙离开了李文婷的房间，过了一会儿之后，李文婷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心里有了扳回一城的感觉！ …… 第二天早上，两人没有做饭，张淼去买的早餐，李文婷又赖了一会儿床，起床穿衣服洗漱吃饭，然后步行十几分钟到了学校。不用等车还不用怕错过校车，这种感觉真好！尤其是还能多睡一会儿，对李文婷来说这种便利真的太难拒绝了！李文婷发现，和张淼住在一起，不光能享受和在家一样的大部分便利，那些在家里享受不到的便利，这里也有，就无视经济方面的问题，一个同学年又思想成熟的男生，能为自己做的事情也比自己的父母要多太多了！唯一的缺点，是刚搬到新住处，李文婷有点想念自己的父母之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便！ “李文婷，你真是太堕落了！”李文婷对自己痛心疾首，堕落只能获得一时的快感，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容易沉沦进去呢？ 李文婷这样算不算沉沦，这点不太好说，但是张淼这段时间的小日子过得，是属实很舒坦的，在张淼看来，不一定是要有多少女人才叫幸福，能和喜欢的人朝夕相处，就很快乐，他花这么多钱买房子，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80万不少，但是钱花了可以继续赚，新一周的限额，张淼都花在了买店面上，以这个省会为中心，张淼的快餐店在这个慢节奏的北方小省慢慢舒展着枝叶，因为味美价廉，在这个m记和k记还没有彻底普及开的年代，张淼的连锁小店竟然抢占了洋快餐大部分的市场，这是一开始的时候，张淼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 上周张淼买的三处房子，最后还是达成协议了，四十多万买的房子，转手卖了一百多万，加上原来的那些和这段时间算命的收入，张淼现在手里的钱并没有减少太多，还有四百多万，九家店铺，加上四百万的存款，张淼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一个小富豪了，现在每周在他这领薪水的人就有将近两百人——没错，张淼这儿是发周薪的，光是发薪水就得十万出头，这十万都是“优质”的支出，工资是无数家庭生活的基础，这笔钱至少能产生和他们本身同样的限额提升，换句话说，张淼现在就算什么都不干，一周也有十万多的限额提升，同时出现的，还有虽然不多但是稳定的个人能力提升。对于后者来说，重要的是积累，张淼也不知道如果一直成长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超人或者其他非人类的存在，反正不会有坏处就是了。 综上所述，张淼现在最大的问题，依然是怎么花钱，按照估计，张淼下周的限额应该会超过一百二十万，去掉十万的周薪之外，还有一百多万，怎么花钱，这是一个问题，连锁店开太多，自己和自己抢生意好像也不好。 要不，就去再考察一下市场吧！在这个念头生起之后，张淼突然觉得自己在班级里坐不住了，相对于在班级里闷坐，出去玩儿……不对，是考察市场无疑要有意思得多，唯一可惜的是那样就不能见到李文婷了，毕竟想要李文婷和他一起逃课，这件事不太现实。好在，现在两人住在一起，主要的交流也都是在家里进行的，所有张淼上不上课，对这方面的影响到是不大。 就这么定了，去调查市场，不过在这之前，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买手机，毕竟这次自己可能要去周边的县市了，没有移动电话，别人想找自己还真不太容易，几百万的身家，连个手机都没有，确实不太像话，更不要说自己现在是有家的人了——现在才算有家，以前最多算是有房子。 第二十八章 两大风云人物的碰撞 中午的时候，张淼直接没在学校吃饭，出去吃了一点小吃，本来想给李文婷买杯奶茶什么的来着，但在校门口绕了半天，发现竟然没有。 张淼这就忍不了了，奶茶店都没有怎么行？你们这帮商人，会不会赚钱？张淼忍无可忍，决定自己开一家，花了五万块钱，盘下了一个两米多宽的档口，周围的人觉得他脑子不太清楚，虽然这里是校门口，人流量超大，但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门口还不让放桌子，客人怎么吃饭啊？花五万买这么一块地方，真是脑子坏掉了！ 对于这些人的议论，张淼完全没有理会，虽然他再谈谈，不是不能把价格谈低一点儿，但是张淼急着把店开起来，没有那么多时间废话了！即便是没怎么还价，这件事依然花了张淼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张淼去买手机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到四点多了。张淼看到街上有穿着自己熟悉校服的学生在街上走，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高一现在已经放学了。 公立学校放学果然是早，这件事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是时间更自由了，不好的当然是对学生的自觉性要求得更高了。 张淼看着前面的两个女生走了一下神，就在这个时候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回了一下头，双方的目光对上了一瞬间。张淼这才发现这两个女孩儿长得都挺好看的，走在右边的一个身高可能一米四都不到，称得上是相当袖珍了，但胸前却很丰满——张淼不是看女人只看胸前的人，实在是对方胸围和娇小的身材对比太过鲜明，才让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那里。至于另一个女生，身高却少说也在一米六五以上，还穿着略带高跟的鞋子，将身材衬托得如同t台上的模特一样。一高一矮两名女生站在一起，特征非常明显，其中高的这个张淼还认识，姓武，武松的武，名字好像叫伊娜，据说父亲是港城的富豪要不就是什么华侨，总之家里非常有钱——没错，张淼之所以知道对方，就算因为他们两个经常被同时提起，总之这那个家伙的人缘和以前的张淼一样，都不算太好。旦这两个人缘不好的家伙的处境，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一个是谁也追不上，另一个是谁也追不上，果然，这个世界对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说起来，张淼记得这个家伙好像和自己一样，也是高二的，这个时间不上课，逃课出来鬼混，一看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两名女孩儿发现张淼在看自己，矮个的没说什么，只是害羞地避开了眼神，但是武伊娜却不是好惹的，等了张淼一眼，好像在说再看就要把他的眼睛挖掉一般。 张淼耸肩，言外之意是：谁爱看你们啊！别自觉良好了行吗？ 好吧，不亏心地说，如果是在以前，看到这样两个各有特色的美女，张淼肯定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但现在，他觉得这两个人和李文婷比还差了那么一点儿（张淼的主观感受），尤其是在看过了女仆装的李文婷之后，再看这两个校服和其他衣服混搭的女生，真的是有点儿难以入眼了，虽然这样子穿搭并不是对方的错。 对方看到张淼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觉得较劲较不过他，于是连忙快走了几步，结果似乎老天都在和武伊娜作对，两人刚走到路口，红灯恰好亮了起来，这个路口车很多，武伊娜不可能闯红灯过去，只好停下来等待，张淼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到两人的身边，略带笑意地看了两人一眼。 不得不承认，武伊娜的身材真的不错，虽然没有李文婷那样让人流口水的长腿，但身材也称得上是修长，而且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十七岁就能有这样的身材，怪不得会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弄不好混血的传闻是真的，追这个家伙的男生没有一百也几十，但是她一个都没答应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可能是将张淼当成是想要追求她的那些男生中的一个了，但这次她真的想多了，张淼不是那种无法舍下面子追女孩儿的人，但是张淼肯定不会追她，这种骄傲的金凤凰不是张淼的菜。 按理来说，这两个人和张淼之间，就如同是两道平行线，虽然现在相隔只有几米，但平行线之间就算再近也无法相交，然而这个世界上，是有一种叫“意外”的事情的。也许是为了尽量离张淼远一点儿，武伊娜两人站得离路边有点儿近，按照正常的情况，就算是这个位置，当然也不会有车经过，但是意外之所以叫意外，是因为它们总会以人们意料之外的方式发生。 武伊娜不闯红灯，但是有人闯了，是一辆摩托车，速度很快，这种人要么是不怕死，要么是觉得自己的技术极度自信，但在张淼看来，这个家伙多半是两者都有，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家伙过分高估自己的技术了，旁边有一辆夏利明显是没注意到这个家伙，根本没来得及减速，摩托车一个猛转头，躲开了夏利，但别忘了，这个家伙是在闯红灯，躲开一辆车，周围还有很多在行驶的车，摩托车这一转头，直接和旁边一个小卡车碰在了一起，摩托车彻底失控，向着路边冲了过来，而且冲向的，刚好是张淼他们三人的方向。 在那一瞬，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但张淼却伸手拽了一下武伊娜，然后再回手，像抱小孩儿一样将另一名女孩儿抱了起来，然后侧过了身来，摩托车擦着张淼的身体冲过去，一头扎进了绿化带上。身材娇小的这名女孩儿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任由张淼这一抱，将她从地狱中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等到危险过去之后，女孩儿依然仰着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张淼，张淼只觉得怀里一片温软，一股很好闻的气息钻进了张淼的鼻子里。 “雪莹！”武伊娜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你没事吧？” “我没事。”女孩儿被张淼放下之后说道，“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张淼笑了笑，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真要说的话，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其实是很小的，但危险无处不在，谁也不可能预料得那么全面，不过既然遇到了，那帮一下也就帮一下好了，就和在街头给人算命时一样，真的没有太值得在意的地方。 第二十九章 四台手机 武伊娜现在心里既有害怕，又有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她拉着韩雪莹站在那里，两人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她还好，就算张淼不拉她，最多也只是被刮一下，但如果张淼没有把韩雪莹抱回来，韩雪莹会直接被摩托车撞个正着，在那样的撞击之下，韩雪莹几乎十死无生！ “对不起，雪莹，都是我不好！” “这怎么能怪你呢？”韩雪莹这个真正遇到危险的人反而安慰起了武伊娜。张淼在旁边摇头，韩雪莹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武伊娜需要整理一下情绪，韩雪莹其实也要平复一下心情，张淼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确定两人没什么事之后选择想要离开，但是却被韩雪莹叫住了。 “张淼同学是吧，我听人说过你……”韩雪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很明显，她以前听到的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传闻，但是在真正接触过之后，她却感觉张淼和人们口中说的很不一样，“这次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不用在意，真的只是小事。”张淼摆手，“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饭吧！” “这……”韩雪莹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那好吧，刚好也快到晚餐的时间了，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吧！香客旺怎么样，正好不远处就有一家！” “这……”张淼额头见汗，他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起真来了，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张淼只能找借口：“今天就算了吧，而且我不太吃得惯洋快餐。” “……”韩雪莹的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吃一顿洋快餐，确实不太说得过去，但是这已经是在她经济实力允许内看起来最有档次的食物了，至少比较新潮一点，符合学生的喜好。 “土鳖！”韩雪莹没说话，但是武伊娜却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好歹算是救了她一次的张淼并没有太大好感。 张淼没理她，像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和她争论完全是浪费时间。为了不错过晚饭，张淼直接开口，为自己找起了脱身的借口，“这次就先算了吧，我们改天再说，我接下来还有事，就不和你们多聊了。” 张淼说完，转身就走，同时假装出一副自己很着急的样子，韩雪莹见到这种情况，也不好挽留。 “终于溜掉了！”张淼心中高兴，但是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张淼回头，发现两名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在了自己的身后。 “？？？”张淼转了一个弯儿，又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再次回头，发现两人又跟了上来。 看到张淼的目光，韩雪莹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那个，我们不是有意要跟着你的，我们只是想去商业街买手机。” “没错，是我拉着她陪我去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武伊娜说道。 “这……这么巧的吗？”张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今天出来也是为了买手机的。” “那不是正好？我们一起走吧！”韩雪莹说道。 “……”张淼犹豫了一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有我们两个大美女陪着你，你还不高兴了不成？”武伊娜开口。 “我第一次看见有人用美女两个字自称的。”张淼说道。 张淼又不能真的和对方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下去，就算出于礼貌，也是保持着左右平齐比较好。张淼提议打车，但两名女生似乎都不太情愿，于是三人只能这样一路走到了商业街，然后来到了全市最大的手机卖场。 这个年代卖手机的地方，不说是态度冷淡，但至少不可能像后世那么热情，毕竟竞争激烈程度完全没有可比性。张淼大概看了一下，都是挺熟悉的机型，智能机肯定是没有的，如果不是必须要用，张淼还真的有点提不起买的兴致。 “这个多少钱？”张淼随便挑了一个商务款。 “3800。”导购员说道。 “什么？”张淼惊叫了出来，就一个只有打电话发短信砸核桃三个功能的手机就要他小四千块钱？ “哪都是这个价，在我们这买可以保修十年。”导购员看了张淼一眼，说道。这句话对她来说就算是推销了，卖出去的话这个导购员是心安理得拿提成的。 张淼无语，保修十年，我是要留着给我儿子用吗？不过回忆了一下，这种砸核桃的手机，在这个年代好像还真的是高端的品牌，商务款又要贵一点，没有三千多可能真的下不来。 “你拿给我看看吧。”张淼硬着头皮说道，对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从柜台中拿出来，然后开机，递给了张淼。（张淼不知道她小心什么劲儿，怕掉下来砸碎玻璃吗？）张淼接过，但是用惯了智能机的张淼，感觉各种功能都不习惯，用起来磕磕绊绊。 “土鳖！”武伊娜其实从张淼喊叫的时候就想说这句话了，勉强憋到现在。 张淼扫了一眼，没搭理她。 “给我来一台一样的。”武伊娜说道。 “好的。”导购员很高兴，她没想到三个看起来只是学生模样的人会买两台高端的手机，在确认了购买之后，导购员一高兴，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来。 “在送你们两个手机挂坠儿吧，这里有一副情侣款的，正好配你们同样的手机！” 张淼：“？？？” “我要这个干嘛？”武伊娜差点暴跳，但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一只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襟，武伊娜回过头，发现韩雪莹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武伊娜僵在那里很久，最后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接过了导购员手上的挂坠。 “对了，你们还有没有便宜一点儿的手机，帮我再拿一个。”张淼在这个时候开口。 “便宜的也得一千多。” “那行吧。”张淼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贵的东西李文婷不太可能接受，但自己可以不告诉对方真实的价格，实在不行就说是二手的，把保修证藏起来，反正对方也没法确认。 “那个，我用新的，以前的这个就给你吧。”另一边武伊娜对韩雪莹说道。 “这样不好吧，而且我也用不到手机。”韩雪莹说道。 “没事，你拿着用吧，反正我也不用了。”武伊娜说着将旧手机上的挂坠解了下来。 …… 第三十章 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 “我回来了！”张淼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再往客厅里一看，发现李文婷正在做家务。 “先吃饭吧，这些事不着急。”张淼说道。 “做完再吃吧，就剩下最后一点儿了。”李文婷说完，脸色又是一红，这样的对话是她常听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说的，听到张淼的话，下意识就做出了回答，说完了之后才发现气氛不对。 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从新婚夫妇变成老夫老妻了…… “我来帮你。”张淼往嘴里塞了一口菜，然后放下了筷子，两人三下五除二干完剩下的活儿，再次坐回了桌子边上。 “今天的菜好丰盛！” “还好吧，因为时间充裕了一点吧。” “老……老李，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你能不能不肉麻？” …… “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商业街。”晚饭过后，学习之前，张淼炫耀一般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还有这个，顺便给你买的，卡也装好了，电话本里有我的手机号。”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李文婷有些排斥。 “方便联络啊。”张淼说道，“放你那里，想不想用都随你，不过我想找你的时候总得找得着你吧！” “哦。”李文婷一时之间找不出逻辑上的漏洞。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这个年代的手机一方面是实用，另一方面是奢侈品，娱乐方面只能玩玩儿贪吃蛇，李文婷又不可能拿手机出去炫耀，也不能打给父母或者老师，原本就只剩下了和张淼联系这一种用途。 手机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在这之后，两人又开始学****淼先坐好，李文婷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后捋了一下裙子，在椅子上坐下。 也许是戒心没那么重了，李文婷坐得稍微随意了一点，文婷还是那套短裙的女仆装，虽然有换洗的，但是款式都是一样的。前面说过，这套衣服的裙子非常短，只到大腿根部，坐下的时候如果不作处理，肯定是要走光的，李文婷现在倒是没有走光，但是吊带袜和短裙直接这段大腿，却完美地展现在了张淼的眼中，这段白皙诱人的皮肤，就是人们所说道绝对领域。 当然，如果仅仅是绝对领域，张淼平时还能看到，所以不必太过吃惊，真正让张淼觉得惊艳的，是裙子边上，大腿根部，那一点点曲线变陡的部分，看过泳装或者紧身衣美女的，肯定都知道这一丁丁点儿的曲线变化一味着什么，虽然只有寸许的距离，但不要小看这一小段儿身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物最美的精华都在那一小部分上面，就比如说西瓜最中间的一勺，夏天时冰镇可乐的第一口，雪糕的脆皮蛋糕的草莓，螃蟹里面一点点的，但刚好够尝出味道的蟹黄…… 啊！张淼仰头，瘫在了椅子上。 “你怎么了？又发什么神经？”李文婷看到他的反应不解道。 “我死了！”张淼将手伸向上方，仿佛是要将手伸出一座看不见的坟墓，“请记得帮我刻上墓志铭：赞美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李文婷：“……” 两人无拘无束地笑闹着，感觉就好像是在一起上自习课一样，因为没有同学和老师，两人感觉甚至还更自在一点。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处，另一户人家里，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孩儿同样正坐在书桌面前，练习册在桌子上摊开，但却只写了几道题，至于桌前的女孩儿，现在却在用笔摆弄着一个小小的挂坠，脸上不时地露出傻笑。 韩雪莹在以前从来没有和男生有过亲密的接触，所以她以前也从来没想过，男生的臂弯是那么坚实，那么让人安心的所在…… …… 第二天，李文婷到学校的时候，感觉整个班里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但李文婷一进屋，这些人就停了下来。 李文婷心慌了一刹那，但是冷静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马脚的地方，于是镇定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文婷的同桌马兰终于自己憋不住，主动找上了李文婷。 “你听说了吗？昨天张淼和那个武伊娜一块儿逛街去了，我就觉得他们两个肯定臭味相投，果然是搞到一起去了！”马兰八卦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李文婷反问了一句。 “张淼之前不是对你……”马兰说到一半，才意识这样似乎不太好，于是连忙打了一个哈哈，“也对，和你没关系，物以类聚，就让那个张淼和武伊娜好吧，咱们又不稀罕！” “你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我们是学生，学习才是主业。”李文婷抬头，“昨天张淼只是去买手机，碰巧遇到对方而已。” “哦……这样啊，怪不得呢！其实我觉得张淼也不错，还挺为你惋惜的。”要说立场的转换速度，怕是没人比得了马兰了，“诶？不对！你怎么知道张淼是去买手机的呢？” “……”李文婷心中一突——完了，自己怎么把自己聊爆了？就为了给张淼辟谣，这实在太不值得了！自己怎么就忘了呢？马兰这个死丫头学习上不开窍，可是一旦涉及到八卦，嗅觉敏锐得简直可怕！ 接下来怎么班？李文婷觉得自己完蛋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马兰一拍掌心，“唉，我怎么傻了？这个家伙买完手机肯定第一个向你炫耀啊！我猜他肯定向你要你家的电话了是不是？你给他了吗？” “呼……”李文婷的心里舒了老长的一口气，幸好，自己的这个同桌脑补能力也非常强大，竟然自己把怎么难解释的问题圆上了，李文婷心中真的对马兰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有吧……”李文婷含糊了一下，但又觉得这个回答有点不像话，于是又解释了一句：“我倒是没有给他，但以这个家伙的性格肯定会想别的办法去查，这种东西，恐怕不太瞒得住。” “说得也是，张淼这个家伙别的优点不一定有，但至少很执着。唉，你悄悄跟我说一下，你对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一点儿想法？”马兰把脸凑了过来，“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第三十一章 万事俱备，就差一个傻子！ 买手机走的这一趟，张淼不是光结识武伊娜这两个丫头，同时他也想到了一项赚钱的好生意，当然，张淼想卖的并不是手机，他想卖的是另一种电子产品，现在的手机不能听歌，但是却有另一种电子产品可以实现这个功能，说起来也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东西，这个东西叫做mp3。 更准确的说mp3是一种音频文件的格式，张淼要卖的，其实是mp3播放器。这个东西刚好是未来一段时间将会流行起来的，有前瞻性，又不会太过超前，张淼记得，这个东西流行的时间其实是不短的，虽然在整个过程中，商品的定位有很大的变化，最开始的时候，价格数百，虽然随后出现了下降，但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保持在了一两百的价位，对于学生和没多少钱的青年人来说，是一种高端电子产品，直到后来的时候，才一点点降价，降到了几十块这种人人都能买得起的价格。后来出现了mp4，但是mp3也没有被彻底淘汰，反而作为低价高效的音乐播放器材又生存了很久，一直到了人手一台智能电话的年代，才终于推出历史舞台。 这其中，应该有不少钱可赚的！而且卖这个东西需要的店面也很小，不需要很多成本——主要是这种档口愿意卖的人很少，租铺子选个大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还不如一口气多租几个铺子，批量供货。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张淼还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批发价格是怎样的，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大，价格高低张淼都有应对的办法，只要能保证以比进价高一些的价格卖出去就行，这种事，张淼只要实际去看一眼就能知道。不过说到去南方……这个年代交通还是有些不方便，从北方坐火车到南方的特区，少说也要三天，就算是稍微近一点儿的江浙一带，弄不好也要花一周的时间，学校方面离开一周倒是没什么，这些店要是一周时间都不看着一点儿，可能就会受影响了，更关键的是一周的时间见不到李文婷同学。 张淼面临着一个选择，短暂的分离过后，两人依然能再会，但是赚钱的机会错过可能就没有了，更何况大丈夫何患无妻？在思考过后，张淼最后毅然决定，不去了！ 张淼才不是那种理智的人呢，他更忠实于自己的欲望！而且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放着香喷喷的校花女仆不陪，去挤臭烘烘的火车，张淼这个钱赚得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如果不想坐火车，张淼也可以选择乘飞机出行的，但是机票的价格太贵了，这个年代的机票不怎么打折，动不动就要几千，张淼不是花不起这个钱，但如果将这笔钱也算进去，干这个生意，就未必比其他生意更划算了。张淼想卖mp3。更多的还是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如果这样的话，倒也不急于一时。 话说有没有办法让供货的人直接送上门来呢？张淼开始异想天开。这个年代虽然没有多少在网上卖东西的人，但是电话联系也是可以的，问题的关键在于，供货的人不太可能为了一通电话，就大老远的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除非对方是个傻子。要怎么做？先交订金吗？还是说，再干自己的本行，听说那个地方的人，倒是挺迷信的。 “咦？”正在走路的张淼突然停了下来，虽然这条街上的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东西出现，但是在能力开启状态下，张淼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是不同的。 …… 孟翔龙最近这段时间有点儿郁闷，他原本他一个人过得挺风流快活的，结果老爹一个电话把他叫了回去，然后在家里屁股都没坐热，就打发到了北方。与此同时，他还被迫接受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尽量和自己的一个表妹亲近一下。 当然，虽然是被迫，但是梦翔龙对这个任务并不反感，毕竟自己的这个远房表妹是个大美人，还是混血，有四分之一斯拉夫人的血统，无论身材样貌都很出色。而且家境比自己还好，如果说自己继承家业可以比同龄人少奋斗二十年的话，娶了这个表妹，至少能少奋斗一百年！说句最直白的，连自己的儿子那一辈都不用为钱发愁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自己的那个表妹，虽然看上去热辣又开放，但是别说接近了，连说话都不愿意正眼看着自己。虽然对方还有一年才会成年，自己有时间从朋友开始和对方接近，但是在孟翔龙的一番努力之后，别说亲近了，对方现在甚至连面都不愿意和自己见了。 有连见面都不愿意的朋友吗？ 孟翔龙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过对方，于是最后只能埋怨自己的老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和亲这一套，而且目的也太明显了，这样明刀明枪的进攻，对方没防备才怪呢！ “唉！”孟翔龙叹了口气，“任务”的事情没戏了，想找地方放松一下心情，结果连个像样点儿的夜店都找不到，这边的人晚上的时候似乎更喜欢找一个烧烤摊儿，然后搬上几箱的啤酒，孟翔龙看着都觉眼晕，真不知道那些人把酒都喝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有夜店当然也就没有那些火辣的妹子，虽然风化场所虽然哪里都有，但是这边的同样走的是粗暴直接的路线，孟翔龙觉得自己可能享受不了。街上的妹子穿得很土气，虽然偶尔也有不错的，但是最近孟翔龙的车坏了，没有了这个神器，搭讪的成功率大减，孟翔龙现在都快抓狂了。住的酒店条件差，吃的也完全不习惯，想要找个m记随便填填肚子，竟然走了大半个城市都没有！电视节目只有几个台，去玩儿牌，发现连规则都不同，差点儿炸胡！ 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乡下地方！为什么表妹会在这种城市上学？ “诶？那边的妹子不错！”正在低沉的孟翔龙突然精神了一下，不过问题是，这句话并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孟翔龙扭回头，看到一个年龄少说比自己小三岁左右，但相貌竟然不输于自己的少年，心中惊讶——这是碰到同行了？同样气质的人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孟翔龙第一眼就确认，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花花公子。 “怎么样，确实不错吧？”少年扭头看向孟翔龙。 “确实。”孟翔龙点了点头，他以前还真没遇到过这种形式的搭讪，“那个……既然是你先开口的，这次机会就让给你了。” “我就不用了，家里已经有一个了。”少年摇头。 “……”孟翔龙扭头看了看少年，“冒昧问一下，你多大？” “虚岁十八，怎么了？”少年答道。 “没事……”孟翔龙扭头看向已经快要走掉的女子，“你要不上我就上了？” “我劝你也不要过去。”少年说道。 “……”孟翔龙犹豫了一下，最后觉得自己肯定不会一直走霉运，于是就起身追了上去。 “美女！”孟翔龙喊道。 美女没有理会，美女蹲在旁边的男朋友走了过来。 “……” 孟翔龙心有余悸地走回来，张淼在这个时候再次开口，“怎么样，我说别去吧！” …… 第三十二章 又见街头卦师 “你算计我。”孟翔龙看着坏笑的少年，郁闷地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张淼的脸上带着笑意。 “你是本地人，肯定认识那两个人是不是？设了个圈套算计我。”孟翔龙说道。 “就算是本地人也不可能全大街的人都认识吧？”张淼摇头，“其实我是算出来这次搭讪不会顺利而已。” “算出来？”孟翔龙一脸不信的表情，仿佛在说，“想骗我？我可是上过学的！” “我没告诉过你吗？我是会算的。”张淼说道，“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算一下。” “骗人的吧？”孟翔龙下意识地开口道。 “没错，我就是骗人的，怎么，怕了没有？”张淼说道。 “激将法没有用的。”孟翔龙摇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呢？”张淼说道，“来，拿着这一百块钱。” “你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是你硬塞给我的。”孟翔龙警惕。 “没错，是我给你的，这是我跟一个老仙人学的方法，你拿着这一百块钱，然后拿着这个口袋，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往里面装钱，可以比一百多，也可以比一百少，不过装里面的就都是我的了。在打开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你装了多少钱。”张淼说道，“试试吧！” 孟翔龙看看一百块钱又看看空包，心中不解——这种完全随机的东西要怎样才能猜。 “你先转过去。”孟翔龙说道，张淼真的转了过去。孟翔龙想了想，开始装钱。 “好了。”孟翔龙说道。 但是，张淼根本连头都没回，“再重装一次吧，一百块你根本没动，不放心的话你可以仔细看看，这张并不是假钱。” 孟翔龙愣了一下，“这次不算，我说得太快了，换别人也能猜出来。” 孟翔龙终于开始从口袋里掏钱。 “好了。” “101。” “又被猜中了，一定是我太小气了！”孟翔龙想道，咬了咬牙重新塞好钱：“这回你再猜！” “50。”张淼接过包后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张五十的票子。 “数字太整了！”孟翔龙接过一百块，又重新塞钱。 “83。” “再来！” “115。” “等下，你这个包有问题，换我这个塑料袋……这回你再来。” “13。” “我就不信了！”两人来来回回八九次，钱的数额有多有少，但每次张淼猜得都分毫不差，不过因为主动权在孟翔龙手里，所有张淼稍微赔了三四百块钱。 “你猜一下这个。”孟翔龙晃着手中厚厚的袋子。 “28。”张淼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孟翔龙惊讶，张淼打开袋子，果然里面全都是零钱。 “再来一次！”孟翔龙说道。张淼转过去再转回来之后，发现对方手里的袋子里再次被装上了厚厚的纸钞。孟翔龙的脸色露出得意的神色，他觉得对方这次肯定是猜不到了！ “……”张淼的脸色变得微妙了瞬间，然后开口，“2350块零两毛，这些都归我了。” “到底是怎么猜的？”孟翔龙懵了，“再来一次！” “我不玩儿了。”张淼说道。 “还带这样的，我占便宜时候都没说不玩儿！” “我是骗子，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张淼淡然道。 “……”孟翔龙听到这句话后定在了那里，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好了，今天和你谈话很愉快，再见吧！” “你别走！”孟翔龙喊道。 “你还有事？”张淼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丝毫不担心对方动手。 “我……”孟翔龙犹豫了一下，别说他不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对方比他高比他壮，就算动手他也未必打得过，思考了半天，只憋出来了一句花，“再玩儿两把吧！” “好啊！”出乎孟翔龙的意料，张淼很痛快地答应了，“我给你一百块，你给我你身上的一件东西，我告诉你买时的价格、厂家和你在哪买的，行不行？” “不！”孟翔龙下意识往后推了半步，他身上没有哪件东西是一百块以下的，真要玩儿的话他非输的裤子都不剩不可！ 略微思考了一下，孟翔龙突然觉得这件事不太对，“我知道了，你是学心理学的对不对？” “不，我是真的会算。”张淼说道。 “我不信。”孟翔龙摇头。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正式给你算一下，不过这次就是收费的了。”张淼说道。 “……”孟翔龙陷入了犹豫，“你都说了你是骗子，我怎么可能还让你给我算命？” “不管我是不是骗子，至少我肯定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如果你有什么困惑的地方，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 “那……你怎么收费？” “算你便宜一点儿，一万吧！”张淼说道，“当然，我可以先算，算出来之后你再决定给不给钱。” “那……你算吧！”孟翔龙说道，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一旦对方开口，自己这一万块绝对保不住，但他还是忍不住让对方开口了。 “嗯，我看一下，你从港城来这，为的是一个人……女人，不过你这次的事情很不顺利，对不对？”果然，张淼第一句话就抓住了孟翔龙的痛点。 “确……确实是这样。”孟翔龙说道，“但这我也知道啊，你说的这些对我并没有帮助。” “别急。”张淼伸手，“你觉得这个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呢？” “我自己说的你可就不能收我钱了！”孟翔龙说道，“当然还是两个人性格不合啊，而且对方的眼光太高了一点儿。” “这是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张淼说道，“难道你在一开始的时候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没预料到吗？” “当然不是，我是被我家老爹逼过来的！”孟翔龙说道。 “这就对了，你连自己的行动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又怎么能让命运由你做主呢？”张淼说道。 “你是说……”孟翔龙觉得自己好像是误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你太软弱了。”张淼说道，“很多人羡慕你优渥的生活，但却根本不知道你的痛苦，你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自由，只能按照别人安排的路走，因为心中的痛苦与迷茫，才会选择纸醉金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亲自掌控自己的命运！” 第三十三章 我看好你哦！ 张淼的一番话，说得孟翔龙心头火热，几乎是下意识地，孟翔龙就开口问道：“那我怎样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呢？” “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其实很简单，关键只有一个字——钱。”张淼说道。 “这……”孟翔龙不解。 “你是不是想说，你已经很有钱了？”张淼看穿了对方的想法，“我告诉你，你错了！你觉得自己有钱，但为什么反而没有那些穷人家的子女自由呢？这是因为你还不够有钱，没错，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你手里的钱确实不少。但不要忘记一点——你需要抗衡的人，是你的父亲，你想想你父亲的身家是多少，再想想你有多少零花钱，你的全部生活都要仰仗对方的鼻息，怎么可能不受制于人？” “对啊！”孟翔龙感觉自己好像被醍醐灌顶，整个人瞬间通透了，“可是，我要怎样才能有钱呢？” “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你有什么优势，是别人没有的呢？”张淼说道。 “这个……”孟翔龙被问住了，虽然他家里有钱，但是他本人对于经商是一窍不通的，哪里有什么优势？ “笨啊，你比别人有钱啊！”张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可是你不是说我这点钱和老头子的身家比起来不值一提吗？”孟翔龙觉得自己被绕晕了。 “那是因为你用这笔钱的方法不对，拿这笔钱花天酒地，只能换来一时的快乐，但如果你拿这些钱去投资，就能换来更多的钱，只要项目合适，就可以和滚雪球一样，让钱越变越多。”张淼说道。 “那什么项目合适呢？”孟翔龙问道。 “……”张淼沉默不语。 “额……后面的要收钱了是吗？”孟翔龙反应了过来。 张淼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微笑。 “……”孟翔龙沉默，闹了半天对方还是冲着自己的钱来的，但是，这个家伙，好像真的特别厉害，如果让对方给自己指一条路，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赚到大钱呢？虽然这可能是诱饵，但是孟翔龙又有点儿想要相信这个家伙。 “骗子。” “我叫张淼，弓长张，三水淼。” “行吧，张淼，一万块我花了，你说做什么项目吧！”孟翔龙说道。 “电子产品。”张淼说道，“你从南方过来，应该知道有一种叫mp3的东西，可以用来听音乐。” “这我当然知道。”孟翔龙点头，他来的时候还送了表妹一个，对方还挺高兴的，不过那只是作为表哥送表妹的礼物，孟翔龙目的曝光之后，送礼对方就不收了。 “你去买这个东西，回到我们这里销售，保证能赚一比！”张淼说道。 “真的吗？”孟翔龙高兴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的钱不多，再给你一万，就剩两万块钱了，去了路费，估计买不了多少了吧？而且这边的商铺会原因要吗？” “钱不够我再给你添四万，不够还有，就当是入股吧！至于销售方面，我也可以想办法。”张淼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哦……”孟翔龙想了想，做生意好像确实是销售这步比较困难，对方竟然把这么困难的任务都揽了下来，那自己更是没有什么好退缩的了于是他点了点头，“你说得确实很好，但是，我爸那边……” “你都已经决心要打破他的权威了，怎么现在还畏首畏尾？”张淼捏着对方的肩膀。 “对啊！”孟翔龙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现在还在害怕，实在太软弱了！“张淼对吧，我怎么联系你？” “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张淼说道。 “手机？”孟翔龙惊讶了一下，果然是有钱人。 “如果电话打不通，可能是我在上课，记一下我学校的地址……”张淼继续说道。 “高二？”孟翔龙再次惊讶，他没想到对方还在上高中，而且还是和他表妹同一所。 “没错，但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你别来学校。”张淼说道。 “哦……哦！”孟翔龙点头。 “给我一个银行卡号，要你到了那边也能用的，我随时转钱给你。” “好，好的。”孟翔龙下意识地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张淼根本没给他时间思考这些，两人交换了电话和联系地址之后，张淼就转身离开了，只剩下孟翔龙呆呆地站在那里。 原来是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傻子，现在什么都不差了！嗯……接下来干什么去呢？时间还早，先去店里看一下吧，“香客旺”奶茶店就要开业了，张淼得看看奶茶什么的准备得怎么样了。奶茶这种东西只要有原料，想调配出想要的味道并不难，张淼还打算附带一点儿炸鸡汉堡之类的，反正都有现成的，就跟着一起卖。 指挥完了工人们干活儿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又出去逛了逛，想了想，张淼去给自己买了一辆小踏板儿摩托，这个东西速度慢，比普通摩托安全一点儿，张淼也不需要太高的速度。更重要的一点是学校里运行骑自行车上学，但是不允许骑摩托车，而这种小摩托刚好介于两者之间，张淼属于打了一个擦边球，以后可以骑着去学校。 虽然不差钱，但是张淼这辆车买的其实还是个二手的，这是他利用自己的能力捡的漏，虽然只花了四千多，但是运行的可靠性比很多新车都好，这笔钱不省白不省，反正就算买新车他也要使用能力查看，买二手的，反而还省了限额呢！ 张淼带着头盔，高高兴兴地骑着自己的小绵羊去了一趟菜市场（其实以张淼的能力是可以完全避免所有交通意外的，但不能给小朋友做不好的示范对不对？）。买完了菜，张淼回到家先准备起了晚饭，虽然李文婷和他是雇佣关系，但是张淼自己从来都不这样看，对方给他做了几顿饭，张淼也要回报对方一下才是，更重要的是，张淼已经在对方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做菜很好吃，要是一直不露一手，岂不是显得自己好像是在吹牛一样？ 第三十四章 我全都要！ “今天班主任又找我去了办公室。”第二天烹饪晚饭的时候，李文婷主动说起了学校里的事。 “她找你做什么？”张淼用手拿了一片案板上切好的熟肉。 “你洗手了吗？你自己不嫌弃我还嫌弃呢！”李文婷挥着锅铲道，“没干什么，还表扬我来这，说我成绩有进步，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李文婷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她还说我处理问题的方法很好，没有在早恋的事情上犯错误！这个三好学生的名额，肯定跑不了了。” “噗……”张淼听到这句话，当是就笑了出来，这个孙丽，还真是一个铁憨憨。 “你别笑了。”李文婷的表情倒是很认真，“我感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我跟孙老师说，三好学生我不要了吧！” “为什么不要呢？”张淼从身后靠近李文婷，在她肩膀的上分轻轻嗅着，“是因为你自己觉得自己在早恋这件事事情上犯了错误吗？” “……”李文婷脸一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好香。”张淼陶醉的声音响起，李文婷觉得一股热气呼到了自己肩上。 “你干嘛？不是说话了不许耍流氓的吗？”李文婷脸通红，但却张牙舞爪地，如同是一只螃蟹。 “我说锅里的鱼好香。”张淼说道。 “你！”李文婷气结，挥着锅铲追杀着张淼，好像要把对方劈成两半儿一样。 “鱼，鱼块糊了！我的鱼！”张淼围魏救赵。 锅里的黄花鱼救了张淼一条命，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李文婷还是郑重地提起了这件事。 “从事实的角度来讲，咱们现在这样的情况，肯定超出了校规允许的男女交往，这个三好学生的名额给了我，终归还是名不副实，而且现在有你辅导我的功课，我也不是非要这个名额不可，不如就把它让给更需要的人比较好一点。” “唉……”张淼叹了口气，“咱们两个的事学校又不知道，学校不知道的事情怎么会违反校规呢？” “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李文婷差点被气笑，“我可不像你这样脸皮厚，这个名额我拿着，会良心不安的。” “老·李你就是太善良。”张淼摇头，“换了是我肯定不要白不要，行吧，你决定了就去和孙老师说吧，成绩的事情，有我呢。” ——第二天李文婷和孙丽说了出让名额的事情，孙丽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李文婷这才发现最关键的理由，自己根本说不出口，于是只能说自己的成绩距离考入理想大学的差距不大，剩下的差距，自己可以靠努力弥补，三好学生的名额还是让给更需要的同学比较好。 您猜怎么着？ 孙丽被这番话都给说哭了！乍一看这似乎很夸张，但是仔细想想这根本是必然的！孙丽这个人向来感性，这点我们都知道，然后再想想李文婷在孙丽眼中的形象——出身贫寒，但是美丽，要强，单是美丽不算什么，但是李文婷不因为自己的外貌自满，依然靠自己的努力去追寻理想，这就很让孙丽共鸣了。而现在，这个女孩竟然又将可以加分的三好学生名额让给了他人……要知道，这分明是李文婷最需要的东西。 “呜……”孙丽擦着眼泪，“你的心意老师明白了，你最近的进步我也看在了眼里，但是，三好学生并不仅仅是高考的加分，这同样也是一个荣誉，这个荣誉不给你这个学习和品德都如此出众的学生而拿去给别人，不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吗？” 孙丽的内心，彻底坚定了下来，这个时候就算学校上面想要撤回这个名额，怕是都过不了她这一关了。李文婷无奈，只能从办公室里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躲在门外、拿着相机、笑到肚子抽筋的张淼。 李文婷：“……” …… …… 周五这天张淼接到了电话，打电话的人正是孟翔龙，这个家伙哭诉道，自己被人给坑了，交了定金之后，发现对方是个做假冒伪劣的，孟翔龙刚交完钱，那批人就被批发商给堵了，大老板直接拿着这笔定金跑路，剩下几个合伙人被打进医院的进医院，被抓的被抓，但无一例外，这些人手里现在既没有钱，也没有货。 “四万块我都给那孙子了，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你不是说给我算过，这次生意之后，我肯定大富大贵吗？现在怎么这样了？”孟翔龙带着哭腔。 “……”张淼听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次南下的事情，确实是十拿九稳的，所以张淼才会放心这个家伙去，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出，九成的“神力”都罩不住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家伙也确实是个人才了。 “你自己不是还有一万块钱吗，怎么会连饭都吃不起？”张淼问道。 “我买机票了啊，加上住酒店和吃饭，一万块已经花掉了。”孟翔龙说道。 “……我先给你打一万块钱，这回省着点儿花。”张淼说道，“放心，拿了我钱的人长了翅膀也跑不掉，你先报警，然后这样……这样……还有，这个厂子不是破产了吗？你跟没跑掉的人商量一下，把厂子盘下来，批发商那边出点补偿，不用太多，能在监狱里少呆几个月，那些人全会同意你的提议的，不过要注意以下的三……五……十……你拿本子记下来，完成一件后打钩，我先说第一件……” 张淼事无巨细，将所有人的一切都交代了一遍，最后闭着眼睛确认了一下，然后才挂断电话。 虽然孟翔龙依然还是那个不靠谱的孟翔龙，但张淼其实并不需要对方每一个步骤都执行得完美，他之所以做了这么多要强，其实是在尽最大的努力对这件事进行干涉，张淼只要确定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是他想要的那个就可以了。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如果孟翔龙在成功率90%的时候会导致失败，那么在成功率99%的时候，他依然有不小的几率失败。但只要张淼将几率提升到100%，那么就算孟翔龙真的是一头猪，也能把事办成了！ 第三十五章 被“折磨”的日常 “李文婷同学，你知道吗？人的感情分为两种，有的会随着分离的时间越变越浅，但有的则会越变越深。” “所以呢，知道这又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张淼说道，要想区分这两种感情，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了，就算最后看清了心中的感情，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除非，人生可以重来。 …… 对于学生来说，时间向来是以周为单位的，一周的时间过得非常快，眨眼之间，一周过去，新的一周又开始了，张淼和李文婷两人在做过几次饭后，觉得早上起来实在太困难了，出去买又吃得不安心，于是张淼一挥手，自己在楼下开了一家早餐店，卖放心油条和粥饼，依然还是叫“香客旺”，只不过牌子左边的标识不同，“香客旺”快餐是一个红色的汉堡标志，汉堡的肉饼的位置是“香客旺”的简化字，“香客旺”奶茶的标志是一个奶茶的杯子，字写在杯子腰上，至于香客旺粥饼铺，则是一个粥碗，碗上冒着三道热气，字在碗和热气之间。 理所当然的，这三个商标张淼在开店之前就已经进行过注册了。 寒梅轩这边住得人都比较有钱，但一般还达不到富豪的程度，这些人有两个特点，一是看重健康，二是缺少时间，再加上宣传得力，楼下的小铺在开张一周不到，生意就达到了一个非常火爆的地步。虽然因为价格稍微高了一点点，接下来开的粥饼铺生意并不算是太好，不过好在也聚拢了一批回头客，勉强维持了下去。 如果是换成其他人，觉得生意不好，或许已经开始考虑换项目了，但张淼觉得，既然已经开了，索性就开下去吧，不指望赚钱，让资金流动起来就挺好，张淼能省不少事，就当做件好事了，还别说，开这样的店提升的限额还挺多的。 和粥饼铺不同，奶茶店的火爆，超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想象，就算是香客旺快餐，一开始也没火爆到这种程度，在这之中，奶茶本身的魅力是一方面，香客旺快餐积累的良好口碑，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原因，香客旺这个牌子，在这座城市之中，尤其是在学生群体之中，有很高的认同度，花三五块钱买一杯奶茶对这个年代的学生来说，虽然稍微奢侈了那么一点儿，但还是很值得的，尤其是同学朋友之间相互请客，不方便吃饭的时候就买一杯奶茶，有面子的同时对方也得到了实惠。 张淼开奶茶店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和李文婷能喝到，但结果发现火爆的程度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一天几百杯，更关键的是成本低，平均每杯的利润能有三块多！一天就一千几，每周收入上万！ 说真的，要是张淼投资的每一项生意都能这么赚钱，他以后可能都不用出去给人算命了。当然，现阶段这个目标还不太现实，所以张淼还是要想办法将一部分的限额这换成现金的。 这是赚钱的方面，在花钱方面，孟翔龙终于把厂子的事情搞定了，商场里的档口也已经拿下了，加上新开的几家铺子，又用了张淼一周的限额，商场的铺子张淼都是签的长期合同，虽然投入很大，但是张淼进行过预测，mp3的生意绝对会大赚，这笔钱早晚会成倍赚回来的。 还有一件事情，最近也让张淼很高兴，李文婷在他的辅导下，如同是开了窍儿一般，成绩有了突破性的提升，以她现在的水平，加上三好学生的加分，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学习，高考的事情已经没有太多可担心的事情了，大不了张淼在针对难点给对方补补课。当然，让身为三好学生的李文婷像张淼一样逃课，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但是这至少意味着两人在课后的时间清闲了很多，也有了时间进行一些娱乐活动。 客厅里花了两万多块买的液晶大电视终于派上用场了，液晶电视在这个年代算是稀罕物，这个年代，大部分人家还是显像管的大脑袋电视呢！晚饭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一会儿喜欢的电视节目，一个多小时后再去快速完成作业，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娱乐，但就是很有意思！ 成年人其实很难理解，对于儿童和学生来说，看电视其实是一种名副其实的奢侈享受。尤其是这个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更没有*音和*手，视听享受是很难得的东西，所以越是看不到，就越是想看。 当然，按照道理来说，李文婷有时间的时候，应该去做家务的，但是后来李文婷才发现，张淼其实已经请了专门的保洁人员了，虽然一周只来两次，但是基本已经可以完成这里九成以上的清洁工作了，剩下的一些，在吸尘器和其他便利工具的帮助下，也用不了太多时间。所以李文婷并不是真的需要做很多家务，只有张淼在学校里或者其他方面吃了亏之后，才会选择用这种方法折腾李文婷，以此打击报复。 李文婷评价张淼，说他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但是张淼完全不在意这种评价。于是，李文婷也开始报复张淼。 在学校里的时候，李文婷是无数人憧憬的对象，是品学兼优的榜样、老师的心头肉，想怎么对待张淼就怎么对待张淼，看着这个家伙气得团团转又拿自己没有办法，李文婷心里非常满足。但回到家后，李文婷就变成了一名小女仆，面对着邪恶男主人的欺凌，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两人冤冤相报，愈演愈烈，直到其中一人撑不住认输才会结束，然后平静两天，又开始折腾。就这样循环往复，虽然费心又费力，但是不管是欺负人还是被欺负的时候，张淼都乐在其中。只于李文婷，用她的话说，欺负张淼的时候很痛快，但是被欺负的时候，她才没有感到高兴呢！ 第三十六章 阿姨您好！ 这一周的时间，张淼觉得过得特别快，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转眼，就到了周末，其实张淼是不喜欢过周末的，反正他平时也不怎么上学，周不周末和他没太大关系，虽然周末服装和快餐店的生意会好很多，但是奶茶店就没那么火爆了，一来一去，收入并没有多特别多。 当然，这一切都是次要的，真正让张淼不喜欢周末的，是家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了，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张淼为了让屋子里不那么冷清，打开了电视，用微波炉把剩饭热了一下，一边看电视一边填饱肚子，然后又坐了一会儿，发现电视里的节目自己以前就看过了，那个时候张淼也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恍惚间，时空仿佛交错在了一起…… 张淼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关掉了电视。 此时时间才六点，不可能睡觉，张淼看了一会儿书，看到困了之后去洗了一下漱，但回去躺在床上之后，发现自己又不困了，躺了一个小时多以后，张淼开始后悔——不如刚才一直看书到现在会好一点，肯定很容易就睡着了，现在起来再看，今晚就很难再入睡了。 8:40了，张淼拿起自己的商务款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很久，然后拨通了那个自己亲手挑选的号码。 电话打通后，很久才有人接听。 “喂，你疯了吗？要是被我父母发现该怎么办？”对面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充满了心虚。 “那就……只能去下聘礼了吧！”张淼笑着说道。 “跟你说正事呢，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李文婷愤怒道。 “我也是没办法嘛，想你想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就知道花言巧语，你以为这样骗得到我吗？”李文婷说道，她才不信那个平时小肚鸡肠的张淼会这样深情款款。 “我说的是真的。”张淼发誓，“你呢？你是不是也在想我？我感觉我刚才脸热热的。” “傻瓜才想你！”李文婷说完这句话就按下了挂断，但却拿着手机在那坐了良久。想他了？倒也不至于，只能说是在家的感觉和与张淼在一起的感觉真的不太一样，明明才两周，但李文婷却觉得两人仿佛相处了几十年一般…… …… 第二天早晨，李文婷在鸟鸣的声音中醒来，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回到了自己家，昨天张淼在电话里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在做什么。 唉！我管他干嘛？好不容易的一个周末，自己要好好享受一下。 李文婷的母亲的工作是帮人照顾一下老人和小孩儿，周末正是人家合家团聚的时候，所以她刚好倒是能得到一点儿空闲，一大早，李文婷久违（其实也没那么久）地吃了一顿母亲亲手烹饪的早饭。 “我来洗碗吧！”吃完饭后李文婷说道。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抓紧时间学习。”李文婷的母亲说道。 “学习不差这一会儿。”李文婷说道，“刷个碗用不了多少时间，我爸得中午才能回来吧？” “对，对。”李文婷的母亲说道，李海生中午有休息时间，但是不长，加上原本午餐的空当，刚好够回家吃一顿饭，所以今天的午餐会比较丰盛一点。 “那中午我帮你做饭吧！”李文婷说道。 “唉，你不用……” “没事！”李文婷脸上露出笑容，她每天给那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做饭都没耽误学习，给自己的父母做几样拿手菜，就更不算什么了。 李文婷的母亲见到李文婷太多坚定，终于没在继续劝阻。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现在的李文婷好像不像以前那么专心于学习了，不过这种分心并没有让她这个当母亲的担心，反而是让她有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觉。 其实如果李文婷的母亲更会修辞的话，她一定能说出女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实际的情况就是李文婷变得更加自信了！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气度，所有才不会让人觉得担心。不过李文婷的母亲没有上过几天学，所以最后只能做出这样的总结——集体生活，是挺锻炼人的！ 李文婷上午花了两个小时，将昨晚剩下的作业解决，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天，讲了一些学校里的趣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开始忙碌着做饭，家常菜，炖只鸡，烧一锅肉，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比较长的菜肴，也比较需要花心思，剩下就比较简单了，炒个菜，再切点菜凉拌。 看着桌子上称得上丰盛的午餐，李文婷心中有了一种满足感——虽然每周两百块不多，平均到每天更是连三十多不到，但这已经让她家里的生活条件提升不少了，这一切确实要感谢张淼，当然，如果这个家伙平时不老和自己作对，那李文婷就更感谢他了！ 真是一个美好的周末，下午的时候自己洗一个澡，睡个午觉，然后一边听歌一边做课外的习题，简直是完美的一天！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李文婷的母亲开口，“你爸回来了。” 李文婷扭头看向门口，果然看到自己的父亲推门进来，但奇怪的是父亲在进门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回过了头去，“快进来吧！” 一瞬间，李文婷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早上的时候念叨那个家伙干嘛？都说了好的不灵坏的灵，自己怎么就警惕一点儿呢？ 果然，一个李文婷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一直说有空请你吃饭，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正好碰上了，你不嫌弃我家的粗茶淡饭就好。”李海生说道。 “您哪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人请我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张淼提着水果和其他礼品进门，先跟李文婷的母亲打招呼。 “哎呀，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李文婷的母亲说道。 “也是别人送我叔的，我叔吃不了就给我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张淼说着往客厅里走来，和李文婷走了一个对脸，李文婷的脸阴沉得像锅底，但是生气了几秒之后嘴角不由地又勾起了一丝微笑。 这个家伙，就算放假也废了这么大力气跑来和自己斗气，果然是幼稚到了极点！ 第三十七章 酒不醉人 如果说李文婷看见张淼的时候，表情非常精彩的话，那么张淼看见李文婷时的表情，就称得上是绝对的实力派演技了——张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开口：“老李，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还能在哪？”李文婷没好气地说道。 “婷婷，你和小张同学认识？”这回开口的是李海生。 “何止是认识，我们一个班的啊！”张淼把问题接了过来，“哎呀，我都没往这方面想，仔细看李文婷和您长得是挺像的。” 李文婷：“……”你这是在夸我吗？ “饭都做好了啊。”李海生看了一眼桌上，“也不知道你来，没做什么太好的菜，你先坐，我再去买点儿别的！” 李海生说完就往出走，张淼连忙拽住对方，“别别别，已经很丰盛了。” 两人纠缠了半晌，李海生还是败下了阵来，“那行吧，婷婷再去拿一双碗筷过来！” 李文婷把碗筷拿过来，亲手放在了张淼面前，然后瞪了他一眼，张淼当然不以为意，还在呵呵地乐。 “真是想不到，小张和我家婷婷竟然是同学，仔细想想年纪还真是差不多！”李文婷的母亲完全没有多想，“婷婷也是，从来都没跟我提起过你。” “我提这个家伙干嘛！”李文婷无语。 “喂喂喂，老李，这就是你不地道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都没得罪过你吧！” “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李文婷在心里说道。 小孩子之间的拌嘴，李文婷的父母并没有放在心上，李海生夹了一口菜，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唉，孩儿他妈，你去楼下小卖部买两瓶冰镇啤酒去，光吃饭也不像个样子！” “别别！我不喝酒。”张淼说道，“咱们不用走那个形式，而且李叔下午还开车，就更不能喝了。” 张淼说完这些，李文婷对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 “你别劝孩子喝酒了，对了，我冰箱里还有早上熬的绿豆汤，要不我给你盛点儿？”李文婷的母亲说道。 “好啊！”张淼倒是不客气。 绿豆汤又解暑又解腻，张淼吃着肉，喝着绿豆汤，又干掉了一大碗米饭，吃饱喝足之后，四人聊了几句天，很快到了李海生上班的时候，张淼起身，去送李海生出门，叮嘱对方路上小心，然后回来，顺手带上了门。 “……”李文婷气结，这个家伙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在别人家啊？ “喂，我说你差不多该走了吧？”李文婷说道。 “……”张淼脸色露出一个无辜、尴尬又无措的表情，李文婷的母亲连忙打圆场，“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小张你别听她说，你坐，别急着走，中午准备得仓促，等晚上阿姨再给你做点儿好的。” 李文婷心里这个气，这个家伙，演得真是太好了，搞得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般，一气之下，李文婷不再理张淼，跑到厨房里，洗碗去了。 “阿姨你别怪李文婷，她就是和我开个玩笑，我们平时经常这样的。”张淼在这个时候反而当起了好人，“那个，我也去洗碗吧！” “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干活儿？你歇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完事。”李文婷的母亲走进厨房，回头看来一眼张淼，然后压低了声音，“婷婷，你对人家礼貌一点儿，他是你爸老板朋友的侄子，咱们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李文婷的母亲没有说李海生看病的钱也是冲张淼的“叔叔”借的，怕的就是两人都在一个班上，自己的女儿在人家面前抬不起头。 “我知道了……”李文婷这次没有再反驳。 厨房里娘俩沉默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传来喊声：“老李，再给我盛晚绿豆汤，多放糖！” 李文婷的母亲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这孩子不是挺有礼貌的吗？怎么突然这样喊人？而且这个时候自己的丈夫已经出去了，他怎么还喊“老李”呢？ 但还不等她完全转过弯来，李文婷就已经开口了，“就你事多，自己不动手还这么多要求！” 李文婷盛了一碗绿豆汤给张淼送到了茶几上。回去之后，李文婷的母亲再次压低了声音，“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喊老李，弄了半天是叫你啊！这也不像是称呼女孩子的啊！” “学校里都是这样叫的。”李文婷有点心虚地说道。 “哦。”李文婷的母亲点头，真是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相处方式！ 午饭过后，李文婷回了自己的房间，张淼也没说什么，自顾自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李文婷的母亲看的睡得挺香，于是也放心回去了。张淼醒来的时候张淼发现自己的身上被盖了一张薄毯，虽然张淼很希望是李文婷盖的，但是张淼基本可以肯定是她妈盖的。 醒来之后，张淼又坐了一会儿，听到门响，从脚步声张淼就知道是李文婷起来了。张淼回过头，李文婷刚好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想触，张淼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李文婷突然发现，以往人们对于男人的“美”其实太过低估了，小说和电视里的男人要么就是妩媚要么就是棱角分明，但其实任何一种代表不了所有人的审美，更不要说那种“邪魅一笑”了，让人听着都不明所以。但这一刻，李文婷却见到了一种更简单更“通俗”的美。 ，就如同一名孩童得到一块蛋糕时展露的表情一样，那弯弯眯起的眼眸，那自然勾起的嘴角，只要体会过幸福滋味的人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笑容之所以让人感觉到赏心悦目，是因为这是一种比文字更能传递信息的语言。人们常说，美人一笑可以倾城，这句话是有道理，西子捧心固然惹人怜爱，但要说最能引起共鸣的表情，当然还是笑与哭，女人的笑对男人有着惊人的杀伤力，但是反过来也是行得通的。 尤其是在对方长得比较帅，同时恰好又是这名女孩喜欢的类型的时候，哪怕这名女孩儿不是花痴，也会觉得这一幕美得让人心醉。 …… 第三十八章 冲凉 “过来坐啊。”张淼压低声音，用口型说道，李文婷下意识差点就答应了，但在开口的瞬间还是改了回来。 “不了，我活动一下。”李文婷伸了伸胳膊，张淼的眼睛跟着她的动作移动。 “要不要吃西瓜？”李文婷问道。 “不用了，我肚子里都是水。”张淼说道。 “谁让你喝那么多绿豆汤了！”李文婷幸灾乐祸。 “不行，我得去一趟洗手间。”张淼起身，李文婷这才在沙发上坐下，一会儿张淼回来，坐在了她的旁边，两人不自觉地又恢复到了平常的相处模式。 “老李，在你家的感觉真好，我有点儿明白为什么你父母能培育出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了。”张淼说道。 “别以为奉承我两句我就会高兴了，你打算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李文婷说道。 “我这不是怕我走得太匆忙，让你爸妈觉得我没有人情味儿嘛！”张淼说道。 李文婷不屑，两人又拌了两句嘴，李文婷的母亲出来了，于是两人就停下了。 “我给你打开电视你看电视吧，冰箱里有西瓜。”李文婷的目前说道。 张淼只能又说了一遍自己不吃西瓜，李文婷的母亲打开了大脑袋的彩电，电视里有点儿杂音和雪花点儿，李文婷的母亲换了个台，雪花点儿就没有了。 “我去学习了。”李文婷说道，说完就走，丝毫不觉得将张淼这个客人丢在这里有什么不妥，于是两人就这样一个回房间做习题，一个在客厅看电视。过了一会儿，李文婷的母亲发现客厅里的张淼不见了，电视也关掉了，第一反应是以为张淼走了，结果去了一趟女儿的房间，发现张淼正坐在书桌旁边看李文婷做题呢。 李文婷母亲的心中有点儿狐疑，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给两人送了一趟零食。下午三点左右，张淼主动提出自己要出去一趟，然后又说自己不认识路，硬是把李文婷也一起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再这样下去我妈该怀疑咱们两个了。”李文婷说道。 “我买点儿东西，不知道你爸你妈喜欢什么。”张淼说道。 “你要买什么，去哪买？” “买菜啊，去菜市场。”张淼说道，“上车吧，抓稳一点儿。” “好吧。”李文婷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小绵羊的后座。 “别拽领子！你就不能像个正常女孩儿一样搂着我的腰吗？” “你是不是对正常女孩儿这个词有什么误解？”李文婷反驳 两人争执了片刻，最后还是折中，李文婷抓着张淼的肩膀，来到菜市场，张淼径直来到了海鲜区，他们的这座城市虽然经济不发达，而且地处内陆，但毕竟是省会，不至于连海鲜都没有的，龙虾鲍鱼不敢说，螃蟹牡蛎还是买得到的，张淼挑新鲜的捡了一些。然后又买了一些其他的配菜，一共花了几百块，所有的一切都秉承张淼一贯的原则——不挑最贵的，只挑最好的！ 小绵羊的运输能力有限，两人没买太多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已经足够准备一顿足够四人享用的丰盛晚宴的了。回到家后，李文婷的母亲不住地说不好意思，张淼说没事，自己并没有花太多钱。 虽然两人出去的时候，李文婷的母亲怀疑了一下，但是菜市场这种地方，不熟悉地形的还真找不着，所以李文婷的母亲就没继续多想下去。张淼买的东西都不算太难烹饪，李文婷母女俩简单的料理了一下，剩下的就等下锅炒或者蒸就可以了，周末的快餐店比较火爆，李海生要五点多才能回来，现在才四点不到，因为要保证新鲜，所以食物还不急着下锅。三人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李文婷就觉得有点难受了。 八月份的下午，气温还是很高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没有什么风，李文婷刚才出了一身汗，之前在张淼那里已经忍了五天没有好好洗过澡了，李文婷现在担心自己身上甚至已经有了不太好的气味儿——她倒不是在意张淼对自己的印象，她只是自己已经忍受不了了而已。 忍耐到极限的李文婷站起了身来，在母亲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妈，我去洗一个澡。” 李文婷的母亲还没反应过来，李文婷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套衣服，然后直接去了卫生间。 “……”李文婷的母亲看着张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按理来说，现在的情况，其实算不上暧昧，浴室门关着，玻璃也不是那种似透非透的类型，李文婷的目前又在盯着，张淼没有机会做出偷窥一类下流的事情，但是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张淼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脸红心跳，偶尔水声停下，却更让人浮想联翩。张淼无奈，只能将电视的声音调大一点，遮掩住浴室的声音，这才能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儿。 这个可恶的女人，难道是有意是想要自己出丑吗？ 幸好，也许是李文婷自己也觉得这种情况有点儿让人不好意思，这次洗澡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半个小时左右之后，李文婷就穿着一套普通的t恤和七分裤从浴室里出来了，虽然洗得很快，但是李文婷似乎擦得很仔细，没有出现身上有水，然后衣服被沾湿的情况，只有头发和拖鞋上有一点湿润的痕迹，但仅仅如此也还是让张淼看了好久。先不说白嫩嫩的脚趾、略带湿气的脖颈，单单是淋雨湿润后水嫩光泽的肌肤就有一种非同凡响的吸引力。 张淼看了对方两眼，结果被对方一眼瞪了回来，张淼只好收回了目光，他倒不是害怕李文婷，主要是害怕引起李文婷母亲的怀疑。 “还别说，我真没看过你盘头发的样子。”张淼这句是实话，在学校的时候，李文婷当然不会是这样的发型，但张淼真正的意思其实是就算只有他们两人在家的时候也没见到李文婷这个样子过，不过这个画外音就只有李文婷才能听出来了…… 第三十九章 背后的非议 且不管张淼的感想如何，洗完澡后的李文婷，终于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靠在沙发上，晾着头发，甚至轻声哼着歌，看到她这幅俏皮的样子，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张淼已经扑上去了。 三人又等了一会儿，李海生到家，李海生换衣服，这边菜下锅，不多久桌子上就摆满了菜，晚餐正是开始了。 李海生夫妻两个看着桌上的海鲜，有些不好意思下筷，但是张淼却很快动手了，“来，先给阿姨剥一个，您做饭最辛苦。还有李叔叔，忙碌一天也辛苦了。” 张淼给两个长辈剥完，扭头看向李文婷，李文婷开口，“我不用你，想吃我可以自己剥。” 晚餐开始的时候几人确实有点拘束，但是在张淼这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下，李海生夫妻两个终于放开了一点儿，这批海鲜也没有辜负张淼花费的限额，不管是新鲜还是饱满程度都是在这座内陆城市能买到的最好的！虽然称不上捡了什么便宜，但也算是一分钱一分货了，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李海生还不顾劝阻，自己一个人喝了一点儿酒，喝醉之后去一旁躺着了。 还是李文婷母女两人洗碗，张淼继续嗑着剩下的螃蟹腿，母女两人又说起了悄悄话。 “婷婷啊，你跟妈说实话，这个张淼，在学校的时候和你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也算不上吧，就是普通的同学。”李文婷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心慌的样子。 “你别骗我了，你是我的闺女，我还不了解你吗？”李文婷的母亲说道，“平时也不爱说话，待人处事也差劲，以前都没见你在学校里有什么朋友，但是我看你和这个张同学说话的时候，明显是很熟悉的样子，你们两个在学校经常在一起吗？” 经常在一起，这个修词基本已经和早恋划等号了，李文婷当然要辩解：“也不算经常在一起，他坐在我前，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一些学习方面的事情。”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李文婷的母亲点头，然后再次压低声音，“我看这个小张同学，是对你有意思吧？” “妈，您说什么呢？”李文婷反过来埋怨。 “不这样还能怎样解释，买水果礼品还不够，又去买海鲜，大把的花钱，新姑爷上门都没有这样！”李文婷的母亲说道。 “不是那么回事，您就别瞎猜了！” “什么叫瞎猜？你爸第一次去你姥爷那就拎了一条猪肉！唉，我说你这是榆木脑袋啊，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都看不出来！”李文婷的母亲说道。 “这不一样，妈，我们还小呢！”李文婷娇嗔道。 “是啊，还小……你现在也确实不是谈这种事情的时候。”李文婷的母亲似乎有点遗憾又有点忧心，“既然你没有那个意思，还是早点给人一个回复吧！别老勾着人家，学校里的接触也注意一点儿，别总是大大咧咧的。” “我什么时候大大咧咧了？”李文婷苦笑了一下，随后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些情景，张淼多半已经算到了吧！李文婷的父母并不会怀疑李文婷，他们只会怀疑是别人追求自己的女儿，这和张淼之前说的分毫不差！ “唉……”李文婷的母亲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说教，“妈不是不相信你，非要再和你唠叨，但是你现在是学生，学习才是主业。我就怕你一时把持不住自己，虽然这个小张家里有钱，长得也不错，很像一个明星，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妈！”李文婷嗔怪了一声。 “好了好了，我不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会陷进去嘛！这个小张毕竟和你不是一路人，虽然现在看这个孩子对你挺诚心的，但人家可能只是一时被你给迷住了，你要是真把自己搭进去就是傻了，弄不好过两年人家就厌倦了，人家耽误两年无所谓，但你是学习的尖子，你耽误这两年就把一辈子都耽误了！” 李文婷听着自己母亲的话，觉得有些不对，思考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母亲是把张淼当成是那种有钱人家不学无术的孩子了，于是李文婷连忙开口解释：“妈，张淼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叔家有钱和他没多大关系，张淼从小被父母抛弃，一直都孤苦无依的，最近他……叔叔发迹，他才过上两天好日子。而且您别总说您女儿是学习尖子，人家比你女儿学习好多了，人家是年级第一，我说讨论学习的事情，您是不是以为是你闺女教别人呢？基本上是人家教你闺女！” “哦！这样！”李文婷的母亲大惊，张淼长得帅，出手又阔绰，李文婷的母亲下意识就觉得对方成绩不怎么样，不然的话老天不是太不公平了？之前张淼去李文婷房间的时候，李文婷的母亲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心里其实有点儿不高兴，一来女孩子的房间不是随便进的，孤男寡女说出去也不好听，二来李文婷的母亲也觉得对方游手好闲，耽误自己女儿学习，但是现在回想，原来都是自己误会了！ 晚饭后又坐了半小时不到，张淼起身告辞，李文婷的母亲开口挽留：“小张啊，要不你再坐一会儿吧！回去的话，不也没有什么事吗？” “不了，打扰您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张淼腼腆地笑道。 “那明天呢？明天你再过来怎么样？” “明天……”张淼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明天我还有事。” “那就下周吧！”李文婷的母亲说道，“你下周再来，不过下次别买这么多东西了，你一个人生活，也不听不容易。” “那好吧。”张淼“勉为其难”地答应，气得李文婷在后面直翻白眼。不过这件事要怪，还是只能怪她自己，一时没忍住，对自己的母亲说了太多，刻画张淼的形象，刻画得用力过猛了，现在在李文婷母亲的眼里，张淼已经变成了一个从小被抛弃，孤苦伶仃，但是奋力要强的好孩子，李文婷的母亲恨不得都要抱着张淼哭一场“可怜的娃儿了”，没有父母的管教，能养成这样礼貌谦和的性格，对方的天性绝对也是非常纯良了，对自己的女儿又好，长得帅有钱都是次要的了，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一看就很有前途，又一个有钱的叔叔也能帮着扶持一把，但是他的叔叔以后又不用他养，怎么想都是优点！自己的女儿从小被自己娇惯到大，过来门之后不用受婆婆的管教，这不是完美的吗？ 李文婷的母亲怎么看张淼怎么顺眼，就差认他做儿子，转过头来问李文婷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儿媳妇了！李文婷从出生以来到现在第一产生了怀疑——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其实很重男轻女呢？ 当然，这个时候李文婷并没有反问一下自己，为什么那么不愿意让张淼在自己的母亲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 第四十章 神力失效？ 张淼说自己周日有事并不是借口，他是真的有事，周日是限额刷新的日子，张淼要研究下怎样花钱，尤其是这周，mp3的厂子要开始生产了，对于张淼来说，这件事是他这段时间赚钱的重中之重。然而，张淼万万没想到，自己几番周折买来的厂子，还是出了岔子！ “做不出来？那种东西不是只有一张芯片吗？剩下结构都非常简单！”张淼惊讶道。 “就是芯片出了问题。”孟翔龙说道，“我们芯片的部分，用的是外国公司的设计，结果临开工的时候，对方突然要加价，不然就不给我们芯片的图纸！现在我们的人和机器只能在那停着，每停一天都是损失！对方退的那点儿订金，都不够我们给工人开一周的工资！” 张淼听见对方的话，第一反应其实是有点儿懵，他的能力，从来没有出现差错过，这次的生意明明应该是百分百大赚的，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是能力出问题了？就和有些用不明白电器就说“坏了”的老年人一样，张淼是第一次拥有超能力，所以遇到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失灵了？但想一想，觉得以那个“神”的能力，好像犯不上用一个假冒伪劣产品骗自己！在确定了能力没有失效之后，张淼想到的就是，在这次的意外之中，是不是藏着什么转机，毕竟他预测的只是最终结果，中间出现一些波折，是在误差允许之内的。 “要不，咱们先回收一批芯片吧！”孟翔龙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不行，你忘了上次这个厂子是怎么破产的了吗？”张淼没忍住，训了对方一句，然后才冷静下来了，思考了片刻，说道：“芯片的图纸，对方给你们发过样品没有？” “发了，但是只有一部分，关键的技术全都不在上面。”孟翔龙说道，对方可能是觉得这帮中国人根本破译不了他们的技术，所以大方地发来了部分图纸，让孟翔龙等人更放心地交订金。 “就是这个！”张淼一拍桌子，事实和他的猜测分毫不差，厂子的转机，就在这份残缺的设计图之上！ “你不会说是要破解这个图纸吧？这不可能的，我和几个专业的工人研究了很久都复原不出来，没戏的！”孟翔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把自己和专业人士并列在了一起。 “这你就不用管了。”张淼说道，“给我发到这个邮箱！” “你真的要破解？你不会打算自己一个人干这件事吧？你是不是疯了？”孟翔龙崩溃。 “哈哈哈哈，我就是疯了。”张淼大笑，“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没疯的错觉呢？” 孟翔龙：“……” “好了，没和你逗，快点发过来吧。”张淼说道，“神通”不光给了张淼预测未来的能力，同时也给了他超人的记忆和学习能力，这种能力，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当天中午，张淼在家里的电脑上接收了一个电子邮件，然后又找来了一大摞相关的书籍——张淼决定大干一场了！从哪开始好呢？就从与或非电路开始吧！ 好吧，说句实话吧，张淼其实并没有这方面的基础，最多就是懂一点儿物理学，不过张淼不觉得这点有什么好丢人了，实际上他甚至来不及感到丢人，因为打基础这段时间，对他来说是很短暂的，张淼花了十多个小时，就把相当于大学电子专业本科的课程学完了——别惊讶，本科生掌握的知识，真的就只是入门而已。接下来的知识，找起来就比较困难了，不过张淼生活的毕竟是省会城市，这些书在市图书馆或者大学的图书馆里还能借得到。 这些东西，就不是稍微熬点儿夜就能完成的事情了，所以李文婷周一回到寒梅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张淼伏案苦读的一幕。 李文婷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张淼不知道跑到哪野去了，结果竟然一直都在家里苦读，李文婷从来没有见过张淼这么勤奋的样子。 虽然正在用功，但听到李文婷回来，张淼还是抬起了头来，向对方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写写算算。 “你在做什么？”李文婷问道。 “没事，被一群老外坑了而已。”张淼几句话说出事情的始末。 “这样啊……”李文婷明白了过来，略微想了想，“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饭？”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儿饿了。”张淼停笔。 “我不说你都不知道吗？”李文婷无语，“话说你不会中午也没吃吧？” “……”张淼沉默，以他的身体，一顿饭不吃根本影响不到健康的。 “唉。”李文婷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做吧，冰箱有什么你就吃什么，没时间再去买了。” …… 油锅烧热，菜下锅，不久就飘出了香气，李文婷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就如同是目光可以穿透墙壁和地板一眼。说实话，她是他第一次看到张淼如此认真的势态，不过仔细想想，这其实并不能怪张淼，不论是学校里的东西，还是生意上的事情，张淼都能举重若轻，并不是张淼态度不认真，而是等他用上认真的态度，问题就都解决。虽然这种话说出来让人觉得有点儿碰撞，但是这件事，要怪就真的只能怪那些事情都太简单了。 但这次不一样了，张淼这次遇到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艰巨挑战，而且他退无可退，所以才爆发出了一股骨子里的钻研精神。在这个时代，国内的电子产业还处在相对落后的地步，电视机电冰箱方面勉强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产业，但是小型的电子产品差得就比较多了，后世宣传得如火如荼的两个手机品牌，现在还是一家，做的还是随身听和学习机…… 这方面的技术壁垒真的是太高了，张淼已经竭尽全力地去收集资料了，该跑关系的跑关系，该花钱的花钱，但最后收集到的最尖端的资料，和那份残缺的设计图之间，依然还有着巨大的断层。其实如果仅仅是按部就班地学习，就算任务很多，对于张淼来说也不算太大问题，但是要在对一门技术知之甚少的情况下，去补完一整套的设计，却比登天还难！ 第四十一章 晚安，达令 “好了，休息一下，吃饭了！”李文婷说道。 “帮我端到书桌这来。”张淼说道。 李文婷把饭菜端了过去，但张淼还在低头看着那些专业书籍。 “你不会让我帮你喂到嘴里吧？”李文婷问道。 “啊……”张淼张嘴。 “你还真让我喂啊？少做白日梦了好不好？”李文婷脸红道。 “哦。”张淼看完一章之后，放下书，然后稀里哗啦地扒起了饭来。 “怎么样？”李文婷问道。 “烫……烫！”张淼说道。 “刚出锅的当然烫了。”李文婷无奈。 张淼花了一分多钟干掉了一盘虾仁炒蛋和一大碗饭，，李文婷问张淼还吃不吃了，张淼摇头，于是李文婷将空盘和空碗收了下去。 “我这边不用你了，你先写作业去吧，晚上早点休息。”张淼头都没抬，但是说话的条理依然清晰。 “嗯。”李文婷点头，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之后，却又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到了书房。在旁边的桌子坐下，拿出练习册，自己开始做题。 张淼察觉到了对方的行动，但是并没有在意，两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并不会因为这种普通的行动大惊小怪。于是，在张淼的平常视之，李文婷的泰然自若之下，李文婷就这样在书房里做起了习题，两张桌子一张在南一张在西，两个人一个向前一个向右，两张椅子的距离是两个手肘的距离，比同桌的两人略远，又似乎更近。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半个小时后，李文婷做完三道大题，抬起头，看了张淼一眼，人们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李文婷现在相信这句话了，相对于平时老没个正形的张淼，此时埋头苦读的张淼确实让李文婷觉得更可亲一点儿，李文婷看了一会儿，低头继续做题，又过了一会儿之后再次抬起了头来，到后来李文婷每做一道题都会抬头看一会儿，一来是这样的情景确实带有一种美感，二来是这样的张淼，确实挺有意思的！ 对了，平常这个家伙就是这样看我的吧！ 李文婷陡然惊觉过来，张淼平时就是这样，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经常这样看着她，就如同是欣赏着世间的某种美景一般，李文婷一直觉得这个家伙挺讨厌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自己看对方，可惜的是这个家伙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不然就可以成功报复对方一次了？不，也许没注意到才更好，要是对方留意到了，李文婷觉得自己可能就不好意思看了。 时钟滴答滴答，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后半夜，李文婷不知道自己看了对方多少次。12点多的时候，李文婷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给张淼端了一杯温开水。 张淼喝完水，继续伏案攻读，李文婷的作业早就做完了，她现在做的是课外习题，自己做完检验，不足的地方加强练习。 凌晨一点左右，李文婷催张淼去休息，张淼说再等一下。这一等就等到了三点，李文婷的习题都做了两套了，可想而知张淼学了多少东西。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所以李文婷没法继续再陪张淼了。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稍微有点动静就清醒一点儿，发现不是张淼回房就又继续睡，迷迷糊糊中李文婷感觉到，张淼似乎天快亮的时候才回自己的房间，所以早上起床的时候李文婷没有叫张淼，只是亲手为他准备了早餐，然后留了一张纸条。 学校早自习加一二节有一个当堂的小测验，所以这一上午没感觉怎样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李文婷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回去看了一趟。 反正张淼一直都不在学校，所以自己和他一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也不会让人多想，更不会有人看到自己和张淼在一起。——李文婷这样想道。 李文婷回到家后，发现张淼果然还在家里，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继续啃那些大部头了，反而在算着什么东西——这就是张淼的一个优势了，两天的时间，虽然不足以让他将那些大部头全部彻底吃透，但却足够他把所有的内容死记硬背下来，以后如果用到，很快就能回忆起来，用不着再翻书。 李文婷回家之后，发现自己做的早餐对方并没有吃，而是被塞到了冰箱里，李文婷心中有点儿小森气，但还是继续为对方准备了午饭，然后端过去亲眼看着对方吃完，最后再收拾好——张淼这个家伙，好像是生活不能自理一样，李文婷真的有点怀疑对方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好吧，不管怎样张淼现在还活着是一个事实，李文婷其实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活，就算自己完全不管张淼，张淼也不会饿死，但她就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晚上依然是李文婷做饭，吃完饭后张淼工作李文婷学习，今天张淼的工作似乎有些进展，但是并不完全顺利，张淼一会儿兴奋地握拳，一会儿又皱眉叹气。因为前一天睡得晚，今晚李文婷有点儿困，零点左右就去睡了，第二天七点多起来，想准备早餐，打开冰箱的时候发现昨天剩的早餐被吃掉了。 李文婷又好气又好笑。 经过两天的了解，李文婷知道了张淼大致的作息时间——凌晨五点左右睡，十点的时候起来，每天睡五小时，工作十九个小时，确实非常疯狂，不过张淼自己就是老板，所以也不能算是谁苛待他。 从第三天，李文婷准备的早饭依然被放到了冰箱里。晚上十二点儿多的时候，李文婷略微思考了一下，去厨房准备了一份宵夜。 “吃的我放在这里了，你什么事饿了什么时候吃。” “嗯。”张淼像一个刚懂事的小宝宝一样点头。 “那，我先去睡了。”李文婷说道。 “嗯！”张淼再次点头，晚上三点多，张淼的工作告一段落，拿过旁边的盘子，吃起了土豆饼和煎鸡蛋，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李文婷临睡觉前和自己说的话。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张淼忍不住想。 …… 第四十二章 “神力”的缺点 有一句话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吃不出，张淼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张淼的能力在对其他人使用的时候，不管目标人物经历了多少变故，内心出现了多少波折，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张淼预测到的那个，受到影响的人甚至不会感到张淼对他做了什么，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异能”是无痛又强效的，张淼的能力绝对排的上号。 但是，在某种特别的情况下，张淼却要面对一种几乎是悖论的情形，那就是预测的目标将张淼包含在内的时候。 具体来说，张淼预测到一个未来，但是他因为这个预测改变了行动，那么这种未来就不会出现了，在这种情况中，问题还不算严重，真正纠结的是假如在前一刻，张淼希望某种未来出现，但是在后一刻，张淼又改变了主意，那么最终的结果会以哪次为准呢？表面看起来应该是后者，一来第二次的决定时间更往后，理论上似乎可以扭转第一次的决定，二来第二次进行决策的时候，张淼可以将第一次选择的结果考虑在内，综合做出判断。如此说来，第二次修改的结果应该会覆盖掉第一次的结果。 但是别忘了，张淼的能力是“预知”，如果说张淼在第一次预测的时候就将第二次行动的干扰考虑进去了呢？ 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张淼觉得，所谓的神，多半是一种更高维度的生物，也许在对方眼中，这都是很普通而且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张淼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更这个问题较真，估计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幸好的是，这样的情况，张淼其实很少会遇到，张淼是个很有计划的人，没事也不喜欢那自己当什么小白鼠，所以像是这种矛盾的情形他平时几乎不会遇到。而这次，完全是一场意外。 张淼现在要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难？直白来说吧，这件事国内能做到的人不是没有，但是那些人中的每一个，几乎都从事着比这重要很多的工作，再考虑到工作量方面的问题，张淼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小组，而张淼既不是行业里的专家，又只有一个人，正常来讲成功做到这件事的可能性恐怕只有几万分之一，张淼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来确定自己的大方向不会出问题，如此一来成功率可以大幅度提升，这个“大幅度”提升的意思是，可以提升几十倍。 实际上张淼做大部分事的成功率都可以达到普通人的几十倍，但很多事情就算是普通人去做，成功率也不会只有百分之一点几，换成张淼，也就是百分百成功就到头了，所以“几十倍”的增幅体现得并不明显。而这次，这个增幅体现得同样不明显，但这次不是因为太高，而是一万太低了，几万分之一的成功率，翻几十倍，也就是千分之一左右的成功率。 正常一个理智的人，在知道一件事的成功率只有千分之一后，根本不会去做，但问题就出在张淼不是常人，张淼知道做这件事的困难很多，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自己最后其实成功了，所以张淼还是很想坚持下去。 无数次失败，无数次碰壁，张淼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但要让他放弃，他还是做不到。 张淼现在对“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如果他不是这样死倔的性格，预测的结果也不会是这样，他也就不会有坚持的理由……然而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尤其是这样的情况，就算张淼有办法再次让时间倒流都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那么，如果张淼现在干脆放弃，什么都不做，最后的结果会不会依然是成功呢？当然不会！张淼的能力还没有强到可以无视因果的程度，如果张淼放弃努力，最后肯定会失败，但问题在于，那种可能在事实上就不存在。打比方来说吧，张淼就好像是用自己的能力买彩票，选了一注，然后中了一百万——这种情况大家都理解，就是张淼能力最常规的用法。但是，假如中了彩票之后，有人告诉张淼，他必须跑完42.195公里才能领奖，那么张淼是跑还是不跑呢——前提条件是：以张淼现在的身体条件，这么长的路程肯定是能跑下来的。 没人会和钱作对是不是？就算其他人会，张淼也不会！其实就算不引入预知能力这个因素我们也能知道，在人生的重大选择面前，我们大部分时间根本就是没选择的。所谓的自由，会不会仅仅是人心中的一种错觉，这件事我们谁都没法说清楚。 难受，张淼最近被这件事折磨得欲仙欲死，他现在算是理解为什么搞科研的人发际线普遍往后，有些甚至没有发际线了。所有人都知道做生意难，就如同是撑着一叶小船在太平洋上划，周围都是茫茫的海水，拼尽全身力气划，都感觉不到移动，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可以停靠的目标。不仅如此，海上还会有风浪，万一运气不好，一个大浪过来，船就沉了，微薄的人力，根本没法和海上的巨浪抗衡。 而如果说做生意的难相当于在太平洋划船的话，那么搞科研就如同是在宇宙中航行，两者之间有着非常鲜明的不同。 首先，太空中的距离是很惊人的，别说一个太平洋了，就算几十几百个太平洋那么远都碰不到东西也是正常的。 其次，海里好歹还有水，做生意也是，今天赚了赔了有个大致的方向，但是做科研，你有可能很长时间什么进展都没有，就如同是在太空中，周围一片漆黑，只能摸着黑前进，在到达目标之前，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有没有搞错…… 虽然张淼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知道自己会成功，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多少弯路，所以他必须积极地进行探索，越是知道自己可以成功，就越是更加努力拼命这是符合人类的特性的，张淼当然也逃不出这个法则。 第四十三章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下次对自己使用能力的时候，我绝对会加一万个小心！”被过去的自己囚禁到了唯一的一个未来之中，这种情况简直像是那种硬核又惊悚的科幻恐怖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但我们这是青春校园恋爱喜剧）。总之，张淼在尝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尝试了，真要说的话眼前的情况甚至还不是最极端最可怕的，这个事实，还真是让人细思恐极！ 实际上，这次的事情，就已经超出张淼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人们经常会高估自己对于挫败感的抵抗能力，失败和挫折在短时间内集中对一个人进行轰炸，没经历过的人，真的很难想象那种感觉。张淼这段时间，经历的失败次数是成功次数的几十倍！而他能一直坚持下来，除了预测的结果给了他信心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一个人对他的支持。 这个人当然是李文婷，虽然李文婷没有为自己邀过功，但是张淼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女孩儿，自己可能真的无法坚持下来，虽然对方做的事，也不过是给他做一点饭而已，但是张淼能够从中感受到那种默默的关心和支持。 两个人结婚生子甚至在一起度过一生都很容易，但是能一直默默支持守护却很难，因为前者是两人的共同目标，后者却恰恰是两人的不同之处。 李文婷不是专业人士，也并不知道mp3的销售前景，她仅仅知道这件事对张淼来说非常重要，仅仅处于这样的原因，她就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对张淼做出了最大的支持。这件事，再次加强了张淼一定要娶这个女人做妻子的决心！ 工作很艰难，但是生活却更幸福了，两者中和了一下，就如同是加了糖的汤药，也没那么下咽了。张淼又坚持了几天，不过在周四这天，他终于还是有点坚持不住了。 “老李！”完上李文婷回来的时候，看到张淼扑倒在了沙发上，“我不行了，坚持不住了！我根本不是那块材料，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李文婷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该怎么办？老李！”张淼抬头道。 “觉得自己不行的话，放弃不就好了？”李文婷说道。 “不，没到最后，怎么可以放弃呢？”张淼摇头，“我现在还没到不得不认命的时候。” “那你坚持下去不就好了？”李文婷说道。 “我坚持不下去！”张淼说道。 “……”李文婷听到这句话，转身就走，但刚走两步就被拉住了。 “别拽我衣服。”李文婷惊呼了一声，校服的上衣并不是紧身的，张淼一拉，李文婷的腰部和小腹就展露了出来，如果张淼是仰躺着网上看，恐怕连里面的带子都能看到。 “哦。”张淼听话地放手。 “……”李文婷再次看了对方一会儿，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该不会是让我鼓励你一下吧？” “嗯嗯嗯！”张淼连连点头。 “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喜欢撒娇？”李文婷无奈地看着张淼，她终于发现，自己遇到的这个男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奇葩。 张淼不说话，反而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对方，一副标准的撒娇架势，就差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了。 “好吧。”李文婷败下阵来，身上摸了摸张淼的脑袋，“这样行了吗？” “……”张淼坐在那里郑重其事地思考了数秒，然后摇了摇头，“好像……还差一点。” “那你想怎么样？”李文婷问道。 “……”张淼的视线下移，落到了校服裙摆上，准确来说，他目光锁定的，是裙摆下那双长腿。 “想都别想！”李文婷脸一红，就算是男女朋友，这种地方也不是可以随便碰的吧！更不要说两人现在还不是。 “那……”张淼退了一步，“你亲我一口？” 这个要求倒是在学生情侣的亲昵范围内了，只是亲一口，没说亲哪儿，脸上也行，额头上也行，但李文婷听到这句话，脸一下变得更红了。 “凭什么让我主动亲你，我又不喜欢你！”李文婷说道。 “那就只能我亲你了。”张淼果断抓住对方言语的漏洞，李文婷不喜欢他，所以不会亲他，但他是喜欢李文婷的啊！ “我……”李文婷想拒绝，但是一时没有组织好语言，可这个时候张淼已经站了起来，向李文婷靠近了过去，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 “别……不可以亲嘴。”李文婷说完这句就后悔了，不能亲嘴，岂不是就说其他地方可以了吗？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后，李文婷连忙开始补救，“脸上也不可以！” “好……”张淼说着，依然在向对方靠近。 “等……等一下，额头也不行。”李文婷越来越害羞，虽然吻额头不像接吻和亲脸那么涩情，但还是太亲昵了，只有情侣间才会出现这样的互动，如果自己被吻了额头，不是就成了对方女朋友了吗？ “……”张淼终于停下来了，但是眼神里却带着困惑，“这些地方都不可以，那我应该亲哪儿啊？” “这……”李文婷也觉得自己加的限制有点多了，虽然人身上也不是真的只有这点地方可以吻，但其他地方就更奇怪了。 “要不……”李文婷想了想，开口说道，“要不就吻头发吧！” 李文婷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天才，吻一下头发，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又没有感觉，眼睛一闭，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好吧。”张淼答应了，然后伸手抓住了李文婷的肩膀，李文婷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闭上了眼睛，随后李文婷就感觉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后背，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李文婷用手撑着对方的胸膛，但是依然还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李文婷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雄性的气息，但是至少不难闻，而且挺亲切的。 “亲完了吗？”李文婷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有些着急地开口问道。 “我还没开始呢。”张淼说道，这句话说完，李文婷就觉得有一股热气靠近了自己头顶，李文婷低着头，一动不敢动，到了这个时候，李文婷突然觉得最“可怕”的不是被亲，而是闭着眼睛等待的这段时间了，于是李文婷开始祈祷对方快点亲完，但张淼好像是在和他作对一般，迟迟不肯亲下去。 但这其实也不能怪张淼，两世牵挂的女孩儿，终于被自己揽入了怀里，心中的激荡，比张淼想象中的还要强烈，张淼感受着怀中的柔软，轻轻绣着对方的发香，这一刻，心理上的满足感远远胜过了肉体上的满足感。 张淼觉得很开心，但是李文婷感受着头顶的温热呼吸，却有点后悔了——这个家伙怎么还不亲？有什么问题吗？我今天早上洗的头发现在是不是有头屑了？还是有奇怪的味道，早知道这样就让对方吻额头好了，太丢人了！李文婷忍不住将头往下埋去，但却忘了自己是在张淼的怀中。 咚！李文婷的脑袋撞到张淼胸口，张淼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为对方是在催促自己，于是不再继续等待，低头吻了下去。李文婷感觉头顶出现了一股暖意，整个身体似乎都因为这种暖流放松了下来，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但绝对不像她原本以为的那样无足轻重！ “可以了吗？”李文婷呐呐地问道。 “应该可以了吧……”张淼说着，在沙发上坐着缓了一会儿，才返回书房，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第四十四章 卧谈会 在补充了能量之后，张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充满了动力，张淼为自己设立的时限是一周，接下来还剩下最后一天，而这一天当然也是最艰难的一天，但此时的张淼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撑过这一关。 周五下午，孟翔龙接到了一通电话，在震惊之下连忙找电脑接收了文件。当天晚上，夜班的工人开始动工，所有的程序都进展得惊人地顺利，就好像财神爷在这个时候显灵了一般。到了周日这天的时候，新鲜的芯片惊人就已经“出炉”了，而且性能竟然比预期的还要好。用张淼的话说，灵感来了，顺手就优化了一点结构。这句话中的每个字都是汉字，但是连到一起之后，听起来就有点儿不像人话了。不过能开工生产了就是好事，其他的零件早就准备好了，两个小时不到，第一台样机就被组装了起来。用组装的老电子厂工人来说，他感觉自己血压也不高了，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手也不抖了，状态出奇的好，而且思路清晰，在组装成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强烈的自信——这台机器没问题！ 果然，运行的结果非常完美，张淼在视频通讯中听到音乐的响声后，整个人激动得几乎都要流泪了。 在兴奋过后，张淼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了出去。 以后对自使用能力的时候，千万要……好吧，这件事已经说过了。 就在张淼瘫倒在椅子上的时候，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张淼疲惫得一动不想动，于是就这样躺在椅子上，扭回了头去。 二楼的书房当然看不见一楼的门口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到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 “老……李，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张淼看到对方，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虽然能进到这个家里的，其实也不会有别人了。 “我和我妈说明天要上早自习，就提前一点儿回来了。”李文婷的目光避开了张淼，而且她其实也没回答张淼的问题，张淼的问题是问她为什么会回来，而不是她怎样回来的。 “哦，回来就好。”张淼的脸上露出笑容，“晚饭吃过了吗？” “我吃完之后来的。”李文婷说道，“再单独给你做一点儿吧！” “今天可不是你的工作时间。”张淼说道。 “就当免费附赠吧！”李文婷的脸上露出微笑，“想吃点什么？” “蛋炒饭吧。”张淼说道，“然后再买一点儿其他的，稍微喝一点儿酒怎么样？” “你做的事成功了？”李文婷问道。 “成功了。”张淼说道。 “那就少喝一点吧，一小罐儿，再多的话恐怕就会醉了？”李文婷说道。 “一罐儿就一罐儿吧，我要多一点儿，等下让楼下的超市送一下，刚好和其他零食一起，宵夜选哪一家的？” “上次吃的炒鸡块儿不错。” “上次……我想想。”张淼翻着电话簿，“哦，是这家！除了这个呢？” “要不要来点儿水果？” “水果？”张淼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要提那种东西好吗？我每天晚上七点之后就完全没有摄取这种健康食品的生理机能了！” 李文婷：“……” “油炸就算了，至少也得是烧烤那个级别的，我要吃铁板鱿鱼，还有这家的酱牛肉……有包子要不要？不要算了，我也不要，已经有主食了。”张淼说道，“用不用给你点一份同样的？” “……”李文婷脸庞抽搐了一下，“不用了，我……再来点卤凤爪就好了。” 李文婷也想大口吃肉，但是考虑到身材的问题，她不可能像张淼那样放肆。 “那零食总得来一点吧？吊炉花生，布丁，无花果，菠萝干，这个什么酥是酥糖还是糕点那种还是馅儿饼……哦，有猫耳朵你要不要吃？” “要。”李文婷干净利落地答道。保持身材的执念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那种让人怀念的味道。 虽然和后世不同，但是这个年代也是有外卖这种东西的，只不过是没有那些外卖平台罢了。张淼打完电话李文婷就去做蛋炒饭，做完之后张淼又给李文婷讲了一道她没解开的数学题——其实这种题解不解都没什么问题了，高考不会出这么刁钻的题目。时间过了二十多分钟，张淼买的东西就陆续都到了。 “给，你的鸡爪子。”张淼说道。 “喏，你的猪蹄子！”李文婷回应。 “还有你的猫耳朵。” “啊！就是这个，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对了，老李，过些日子我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不要！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发现你现在鬼精鬼精的。”张淼说道。 又过了几分钟，铁板烧和啤酒到了，张淼“呲”地一声打开啤酒罐儿，啤酒的气味伴随着丝丝的凉意飘了出来，张淼端起易拉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罐儿，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哈——”人类其实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有的时候需要让自己失控一下，他们才能体会到那种对环境的控制感，而处理完所有工作后的这一杯冰啤酒，简直是为此刻而生的！ 李文婷那边同样用纤纤玉指扳开了易拉罐，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她眯了眯眼睛。 “炒饭你要不要来一点？”张淼问道。 “不了，我晚上吃过饭了。”李文婷摇头，于是张淼端起盘子，就着铁板鱿鱼和其他的事物，大口扒起了饭来，一盘炒饭，没两分钟就下去了，张淼这才吃了个五分饱，于是两人一边继续吃一边聊了起来。 “我去开电视吧。”李文婷说道。 “……”张淼稍微思考了一下，按理来说，一对青年男女在一起吃东西，开个电视在旁边其实多少有点破坏气氛，但是考虑到两人面前的又不是红酒西餐，所以开电视好像确实是比关灯点蜡烛更靠谱的提议。 “开吧！” 李文婷去开电视，然后两人把东西都搬到了客厅的茶几上，此时电视里播着的正是韩国的一部青春恋爱剧，男女主人被迫住进同一间房子里，此时的情节刚好是两人在一同清理一面凹凸不平的艺术墙面。 “要不咱们也弄这样一面墙吧！”张淼说道。 “你要弄的话我就掐死你！”李文婷说道。 张淼当然只是开个玩笑，看了两眼电视之后，张淼突然有点八卦地开口，“你们女生都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吗？” “你说郑智薰？别人不知道，但是我还好吧，不讨厌，但也算不上特别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张淼问道。 “当然是……”李文婷话说了一半突然咽了回去，“不告诉你。” “说一下吧！或许我知道呢？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一个明星，就是那个……” “别臭不要脸了，你哪里像明星了！”李文婷鄙夷道。 “不像就不像，那么大反应干什么？”张淼无语，“再来一串鱿鱼吧！” “嗯，好。”李文婷小口吃着鱿鱼，觉得辣的时候就喝一小口啤酒，没多久，一张小嘴就被辣得通红，而且带着一层晶莹的油光。而在这段时间里，张淼又开了一罐儿啤酒。 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张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你家是本市的吗？”这是张淼第一次问李文婷的家庭情况。 “是本市的户口，不过我老家在小城，我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我爸买的这个房子。”李文婷说道。 “李叔叔是个好父亲。”张淼说道，虽然李文婷家的房子不大，但是对李海生来说，这个房子比命都要重要，这点除了李海生没人比张淼更清楚。 “嗯。”李文婷点点头，“那你呢，你这些年都是在哪里生活的？” 李文婷自然而然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我啊……我十几岁之前，几乎都生活在乡下，五六年级的时候进城，然后学习跟不上，结果就走了下坡路。”张淼说道。 “是吗？” “真的，我在那之前成绩其实挺好的。”张淼拿着易拉罐望天，仿佛是在回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嗯，我相信。”李文婷点头，张淼能有现在的学习成绩，要说他是个笨孩子，谁都不会相信。 “其实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应该还是我的童年——至少之前一直是这样的，每天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张淼说道。 “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对吧？”李文婷说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调查过我？”张淼惊讶。 “猜也能猜到。”李文婷说道，“你肯定从小到大都是孩子群里最淘气的一个！” “……”张淼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对。” “我就说是吧！”李文婷得意。 “唉，其实那个时候虽然没钱，但其实也很快乐，小时候奶奶对我最好了，家里穷，买不起零食，奶奶就用土灶烤玉米和土豆儿给我吃，后来我就开始烤鸟和河里的鱼还有虾了。”张淼的脸上充满了怀念之情。 “你喜欢吃烧烤不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李文婷说道。 “你这么一说，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张淼看着手上的鱿鱼说道，“哦，对了，这个虾也不错，我给你剥两个。” “我自己来。” “小心刺。” “嗯。”李文婷点头，“其实我挺羡慕你在乡下的那种生活的。” “你那是没过过那种生活，不知道受穷的苦。”张淼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说，没钱的人，在城市生活在更困难，没钱的时候只能买人家挑剩的烂菜，后来还是我妈在阳台上种菜，伙食才好了一点。”李文婷说道。 “我知道，市场捡烂菜叶的人现在也有。”张淼点头。 “是啊。就是因为那样一段经历，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挑食，所有的蔬菜我都喜欢吃，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了当一个卖菜的小贩，后来才知道，做菜贩其实也很辛苦。”李文婷把这些经历当成是有趣的故事讲给了张淼，“后来终于吃得起青菜了，但其实也很艰苦。我妈妈买衣服的是总是买大一号的，让我能多穿一年，但是我又长得太快，常常第一年穿很大，第二年就小了，尤其有的衣服会缩水。那个时候，我经常很苦恼自己长得太快。” “我倒是很庆幸。”张淼说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李文婷撇了他一眼。 “那你穿裙子不就好了？”张淼说道。 “裙子比裤子贵很多的，你有没有常识？”李文婷无语。 “是……是吗？”张淼为自己的故作聪明感到有些羞愧。 “其实也不全是，但是好看的都比较贵。”李文婷说道，“话说我们不聊这个了行吗！为什么话题突然就变成忆苦思甜了？” “好吧，过去的日子不提，为我们幸福的未来干杯！”张淼说道。 “是我的幸福未来和你的幸福未来。”李文婷说道。 “一样的，哈哈！”张淼伸过易拉罐和对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两罐啤酒下去，张淼虽然不至于喝醉，但也有点微醺了，之前的疲惫又返了上来，张淼坐在地上背往沙发上靠了一会儿。 “你说你小时候想当小贩，那现在你的梦想是什么？”张淼问道。 “我的梦想其实没什么好提的，我只希望父母能健健康康的，幸福平安就可以了。”李文婷说道。 “那你自己呢，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张淼问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就是上个差不多的大学，然后找个地方上班吧。”李文婷说道，“那你呢，果然还是要赚大钱的吗？” “算是吧，赚钱，然后花钱，然后再赚更多的钱。”张淼说道。 “为什么你对赚钱这么执着？”李文婷不解。 “这个嘛……”张淼想了想，“我自己的话，肯定是花不了那么多钱，有的人说，钱多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只是数字而已，但是最近我却觉得，事实并非如此——金钱，在以它自己的方式在对着世界造成的影响，如果我们追踪一笔钱的去向的话，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我现在不光是在想怎样变得有钱，同时也在思考手中的钱该如何使用。” 第四十五章 卧谈会（续） 两人说话的功夫，李文婷终于喝完了一罐儿啤酒。整个人稍微也有了一点朦胧，两人静静坐了许久，虽然偶尔还吃两口东西，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消失了。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和人夜谈，我听住校的女生说，她们晚上的时候经常会聊到很晚。”李文婷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以前也住过宿舍。”张淼说道，寝室的卧谈会还是很常见的，只不过一般来说，交谈的都是同性，异性之间夜谈的，倒是真的很少见，当然，这并不是说异性之间没有办法交流，只不过，孤男寡女，夜深人静，一般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张淼两人之间的情况确实是非常特殊的一种。 “你经历过？那你们一般都聊什么？”李文婷好奇道。 “和我们聊的也差不多吧。”张淼想了想说道，明星、经历过的趣事、未来的构想，差不多也就这么多了吧？ “就这些吗？”李文婷扭头看向张淼。 “大概……哦，对了，还有一个，永恒的话题。”张淼说道。 “什么？”李文婷问道。 “男人聊女人，女人聊男人。”张淼说道。 “这样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李文婷的脸有点红，“那我们也要聊吗？” “看你喜欢了呗？”张淼说道，“就比如讲讲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的男孩儿什么的？” “我哪有过！”李文婷啐了一口。 “没有吗？女孩儿不都幻想过嫁给王子什么的吗？”张淼随口问道。 “那种不算的吧？又不是具体的人，只不过是把各种好的标准组合到一起而已。”李文婷说道。 “还真的有啊！”张淼看看李文婷，“那你心目中的王子大概是什么样子呢？” “不告诉你！”李文婷守口如瓶。 “……”张淼沉默了一会儿，“好吧，不说的话我不强求，这个话题果然还是有点不适合我们两个。” “别啊，我都说了这么多了，那你呢？总得说一点儿吧！”李文婷说道。 “我说什么？”张淼疑惑。 “比如……你以前有几个女朋友什么的。”李文婷说道。 “以前没有过啊，其实你是我第一个追过的女孩子！”张淼说道。 “哦。”李文婷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甜丝丝的感觉，“那追你的呢，你也没有答应过？” “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儿追我？”张淼忍不住笑道，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没有被女孩子追过，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张淼又吃了两口东西，终于填了一个八分饱。 “要不我们玩儿一会儿游戏吧！”张淼提议，“不然都困了。” 张淼觉得为了填补李文婷的遗憾，应该把能做的事都做一下。 “什么游戏？”李文婷问道。 “扑克啊，解迷啊，卡牌什么的都行。”张淼说道，“不过光玩儿没有意思，最好加点赌注。” “赌注？” “对，嗯……”张淼思考了一下，这种场合，赢钱肯定是不合适的，一般来说，喝酒或者脱衣服比较合适，但两人又不想玩儿得太疯，于是张淼最终提议：“输一局的人就唱一首歌怎么样？” “好吧。”李文婷答应了。 张淼会的游戏很多，但李文婷却连纸牌都不会，张淼只能迁就一下对方，最后选择了最简单的抽签游戏，结果一上来，李文婷就输了。 “真的要唱歌？”李文婷有点怯场。 “你不会事到临头就想耍赖吧？”张淼说道。 “那倒不是……”李文婷摇头，“让我准备一会儿。” 李文婷这一准备，好几分钟都过去了。 “还没好吗？”张淼问道。 “我在想到底唱什么歌。”李文婷说道。 “宁夏怎么样？”张淼问道。 “我不记得歌词……”李文婷说道。这个年代的很多学生，都有一个叫歌词本的东西，喜欢的歌都会把歌词记在上面，李文婷虽然也有这样的本子，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收集歌词。 “这个不是问题。”张淼说完，跑了一趟书房，拿了一箱子vcd下来，然后挑出一张，塞进了机器里面。 “好了，你可以把原唱屏蔽，屏幕上有歌词。”张淼得意道。 “……”李文婷握着话筒无语良久，这个家伙，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在家唱卡拉ok的准备了？ 两人住的地方，装修都比较豪华，隔音效果很好，而且影音室（就是客厅）在二层，楼下是自己的一层，没有其他人，楼上的卧室也是在二楼，一楼没有人睡觉，所以两人并不担心吵到其他人。因为有了屏幕上的列表，在挑音乐的时候就容易很多了，最后，李文婷并没有唱不太熟悉的《宁夏》，而是选了一首略带甜美的女声歌曲，磕磕绊绊地唱了下来，竟然没出现任何严重的跑调，张淼觉得自己真的是吃了一惊。 听自己身边的人唱歌和听明星唱歌真的是两种感觉，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声线，却演绎出了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动人曲调，这种感觉真的是挺让人惊艳的。 “老李，我真的没想到你唱歌唱得竟然这么好。你真的没有进行过声乐方面的训练？”张淼问道，实际上，刚才最让张淼惊讶的不是李文婷演唱的水准，因为张淼前世听过李文婷唱歌，确实很好听，此时真正让张淼惊讶的，是李文婷的天赋，明明是仅仅听过的歌，就能唱到这种水准，这种天分已经很惊人了。 “我哪有那个功夫和条件啊！”李文婷耸肩道，“最多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对着浴室唱过。” “哦？”张淼觉得很意外，“你不会告诉我你其实想过要在这方面发展吧？” “不能说是完全没想过。”李文婷笑了笑，“但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念头了，最多就是一个爱好。” “哦。”张淼有那么一丝失望，但不知道为什么，相对于失望，张淼更多地是松了一口气，“其实作为爱好也很好，说句实在的，如果是真的想要享受一样东西，其实不作为职业来做，反而更好一点。” “是啊，我也有点这样的想法。”李文婷说道。 “做业余的歌手也好，这样我就能做你唯一的听众了！”张淼说道。 “少自以为是了，我才不会唱给你听呢！”李文婷走回来，在沙发上坐下，“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要赢你。” “这种事情越想赢就越输你知道吗？”张淼伸手抽了一张签，看了一眼，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会吧！我一次就抽中了，这么惨的吗？这回该我唱了？” “该你唱了。”李文婷拍手。 “我想想唱什么……”张淼思考了一下，“老男孩儿怎么样？” “什么怪名字？”其实老男孩儿的名字还不算太怪，但是配上张淼这个人就显得有些怪模怪样了。 “要不就南山南？我就会这几首。”张淼说道。 “行吧，你会什么唱什么吧！”李文婷说道。 “那就老男孩儿。”张淼说道。 “我没找到伴奏。” “太冷门了吧。”张淼随口说道，然后伸手去取墙边的吉他，“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弹。” “你会弹吉他？” “跟着书自学过。”张淼扫了几下弦，“好像比想象中难，我简单意思一下就行了，没有伴奏不好听。” 李文婷安静了下来，张淼回忆了一下旋律，然后一边弹吉他，一边低声唱了出来：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 她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 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 ——抱歉，唱没上去。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 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 “你这是什么歌啊？”虽然是第一次听，但是李文婷觉得这首歌还挺好听的，就是这个歌词……“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有点肉麻…… “原词就是这样的，等以后有专辑了我买回来给你听。”张淼说道，“这回该你先抽了吧？” …… 第四十六章 起床风波 虽然这是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是感觉却比预料中的还要好，两人都很兴奋，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概念，直到双方都累得不行之后，自然地睡着才罢休。 早上，李文婷张开眼，看到距离自己一米不到的男性脸庞，一丝惊恐都没有，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唉，我就闭了一下眼睛，怎么睡着了？” 李文婷手臂撑着昨晚睡觉的枕头坐了起来，感觉软中带硬，手感不错的样子，捏了捏，发现是地方的大腿。李文婷收回手，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终于“呀”地惊叫了出来。 “天怎么亮了？”李文婷连忙看了一眼挂钟——马上七点了。 “糟了！要迟到了。”李文婷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急急忙忙地开始洗漱穿衣服，张淼听见声音，睁开眼，正看到李文婷把裙子套上之后，从裙子下面脱裤子的场景。 张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张淼这一觉明显也睡得无比踏实。 “马上上自习了！”李文婷说道。 “哦。”张淼这才看了一眼时钟，但是却并没有在意，“迟到就迟到呗，只不过是早自习而已。” “你笨啊，万一我没到学校，老师给我家里打电话怎么办？”李文婷说道。 “对啊！”张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站了起来，感觉腿有点儿麻，好在不严重。 “好了，我出门了。”李文婷一边背书包，一边跑去穿鞋子，“你等一会儿再出去。” “那我不是铁定迟到了吗？”张淼说道。 “那也比两个人一起迟到好啊！而且你一周的课几乎都没上，还差这一会儿？”李文婷说道。 “哦对，差点忘了。”张淼目送着李文婷出门，等了一会儿之后，从窗户看着对方一直走到了学校的栏杆附近。扭回头，张淼看着狼藉的屋里，心中无比的感慨。单单只是聊天和唱歌就能玩成这样，说出去谁信啊？ 带着感慨，张淼把没吃完的食物收拾收拾，能倒进一个盒子的倒进一个盒子，然后都包好装满了小半门的冰箱，零食也都装进袋子，张淼很讨厌浪费，他可以花几百块买海鲜，但却不会仅仅因为吃不完就把没有任何变质的食物丢掉，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李文婷才能和他一起过得了日子。这种东西，是由出身决定的，后天真的很难改变，说不上谁对谁错，但要是观念不一致，却真的会让人非常难受。 收拾完东西，又处理了一下个人卫生，张淼才不紧不慢地出门，刚好赶在早自习下课和第一节之间到了学校。坐下之后，张淼看到李文婷对他做了一个竖大拇指手势，张淼明白李文婷是想告诉他早自习没有迟到，一切平安无事！ 张淼对她回以微笑，就在这是，上课铃响，早就等在门口的数学老师走了进来。 “同学们，今天讲一下周五给你们留的作业，把练习册拿出来。”教数学的秃顶丁老师说道。 李文婷听到这句话，和其他人一样开始翻书包，但是翻了半天，却发现了一个让她震惊的事实。 “你怎么了？”同桌马兰发现李文婷动作停顿，疑惑地问了一句。 “我……我练习册忘在家里了。”李文婷说道。 “平时总是我忘带，终于轮到你一回了！”马兰得意地捏住了自己的练习册，但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的数学作业根本一个字都没动呢！ “那个……我也忘带了。要不，我们借一本吧！”马兰尴尬地笑道，那句话说得很对，笑话其他人之前要先看一下自己，这句话尤其要对那些平时就不靠谱的人说，因为弄不好你还不如人家呢？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练习册被送到了她们桌上。 “你的练习册在这呢。”张淼说道。 “哦！”李文婷接过练习册，松了一口气。 “……”马兰脸上带着笑。 “……”李文婷心刚放回去，正在翻练习册。 “等一下，好像不对！”马兰反射弧稍微有点长，“你不是说忘在家里了吗？” 李文婷闻言，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呆立在那里，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下去。反倒是张淼，扭过了头来，不紧不慢地开口，“是你记错了，我上周五说借你的练习册看一下，你都不记得了吗？” “哦。”李文婷觉得她自己都快相信了。 “……”马兰疑惑地看看张淼，又扭头看看李文婷，确实看不出任何破绽，周五快放学的时候张淼确实来了学校一趟，所以这个解释在逻辑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马兰这个头脑简单的娃子再次被忽悠了过去，但李文婷的心里却觉得仿佛是坐了一趟过山车——自己怎么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差点留下铁证，幸好被张淼给圆了过去，这个家伙撒起谎来，果然是专业水准的！ 练习册的事情只是课堂上的小插曲，“聪明绝顶”的老丁开始给众人讲课，李文婷以为这件事应该就算过去了，但是没想到，到了快下课的时候，老丁突然问了一句：“最后一道题有人做上来了吗？” 一个出声的都没有，但是李文婷坐在前面，老丁一眼就看到她的练习册，于是老丁开口，“李文婷你这不是写了吗？上来给同学们讲一下吧！” 说完这句话，老丁就走下讲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还拿起保温杯抿了一口，李文婷无奈，只好拿着练习册走上讲台。 “这……这道题其实要用到一个不太常用的知识点，不过我们从课内的知识也能推导出来。”李文婷一边回忆着张淼当初是怎样给她讲的，一边开始为众人讲解，开始的时候磕磕绊绊，后来渐渐就流利了起来，一道题讲完后，在老丁的带领下，班级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很好，李文婷同学不光做出来了，而且讲得非常不错，看来是对这道题理解得已经很深了。”老丁再次走上讲台后说道，“要是你们都能达到这样，老师我就放心了。” “啊？”教师里哀鸿遍野，老丁这个要求，分明就是强人所难嘛！ 老丁见到这种情景，也不以为意，刚好下课铃响起，老丁拿起教案走出了教师，张淼想了想，追了出去。 “丁老师，谢谢您了。”前后无人，张淼开口说道。 “什么事没有，你谢我干嘛？”老丁说道。 “没事，因为我爱你！”张淼没皮没脸地说道。 “你别爱我，我怕有人吃醋！”老丁说道，这个老狐狸，果然什么都知道！ 第四十七章 那么，在哪里可以买到呢？ 张淼回到座位后，从后面飞过来一个纸条，打开纸条，张淼看到上面写着：“你和丁老师说什么了？” 张淼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了起来。 “丁老师知道我们的事了。”张淼写道。 张淼写完后把纸递给了李文婷，李文婷打开之后吓了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其实也没有感觉的那么危险。丁老师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但是却既没有戳破，也没有视而不见，后面的提问，分明就是在考验李文婷，而既然李文婷完美通过了考验，短期内应该是没事了…… “丁老师真是个好人。”李文婷说道。 “嗯。”张淼点头。同时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回报一下对方，但是老丁头这个人不贪财也不好烟酒什么的，家庭和睦，生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张淼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是必须要自己帮对方才能做到的。 当然，这也是正常，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困难，但也不可能每个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而且张淼也不会膨胀到，觉得这个世界离了他就转不了，每个人都必须仰承他的鼻息。虽然他活了两辈子，但是真要说到处世为人，他和老丁还差得远呢，老丁有事需要他帮助的可能不大，反倒是他遇到问题需要向老丁请教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在张淼的心里记挂了很久，直到有一次他想起来的时候，突然顿悟，人与人相处，又何必刻意拉近距离，升米恩斗米仇，君子之交淡如水，以后毕业了，多来看看老丁，逢年过节去拜访一下，不要忘记传道受业之恩就挺好，而且尊师重道是国人自古以来留下来的传统，对老丁这种一辈子教书育人的老教师来说，这样的想法方式反而更加恰如其分一点。 想通了这点之后，张淼终于不再纠结了。 …… 学校里的学生们还在日复一日地上课，但是在他们这座城市，一个变化正在悄然发生着，在百货商场，商贸楼，商业街，家电楼，很多早一周就开始装修的铺子，终于开始正式营业了，而且这些地方主要卖的，都是同一种东西——和钥匙扣差不多大，彩色的烤漆表面，蓝色的液晶屏幕，加上非常有质感的按键，这个东西叫做mp3。是一种随身携带，用来听音乐的东西。 说道听音乐，人们现在想到的还是随身听，虽然也有随身携带的cd播放器这种东西，但是拿东西不管是价格还娇贵程度都不低，普及度远比不上年轻人近乎人手一个的随身听。 而新出的这种东西，据说一个只要两百多块钱，比cd机便宜，虽然比随身听贵了几倍，但是省了磁带的钱，算一算的话，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所以一经出现，就受到了年轻人的追捧。至于学生党，这些人虽然没法一下拿出两百多块钱来，但是张淼也不打算放过这个市场。 “李文婷李文婷，你看我买到了什么？”教室里，张淼将一个红色外壳的电子产品送到了李文婷的面前，周围的人立刻把目光投了过来。 “这是最近新出的一款mp3，两g的内存，能存几百音乐，可以听歌，当然，学习也用得上！”张淼献宝一样地着各种操作，李文婷一直没说话，但是周围很多人却一阵阵地眼热。 如果是我就收下了！很多人心中呐喊，在他们看来，李文婷是不会收张淼礼物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李文婷这才竟然把mp3接了过来，带上耳机，操作了两下，露出了略微满意的神色，“挺有意思的，你多少钱买的？” 张淼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只要你喜欢，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周围人一阵惊讶，李文婷真的收了张淼的礼物？这……这好白菜要被猪给拱了啊！ “我问你多少钱，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李文婷问道。 “256。”张淼说道。 “钱我明天给你。”李文婷说完，把mp3收了起来。 “不，其实我也没花那么多钱。”张淼连忙说道，“托朋友拿的，价格比市场上的低。” “那是你的事。既然是正品，保修什么的都有，我当然要按市场价给你。”李文婷说道。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淼的脸色垮了下来，“我又不是推销的！” 李文婷没再理他，但是班上的同学却哧哧地笑了起来，张淼又失败了，这是第多少次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两人排演好的戏码，这个年纪的男生，谁的心里没有几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孩儿呢？所以班上的男生们看到张淼每天的这个样子，既觉得幸灾乐祸，同时也对张淼抱有一定的同情，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说的一定就是张淼这种！ 对于张淼来说这一切都是日常活动，只不过张淼借着这个机会吹了一波自己的mp3，不光介绍了功能，还强调了一个重点——学习也可以用。 同学们，还等什么，去向你家长要钱去啊！ 当然，仅仅是如此还不够，张淼仿佛是破罐破摔一般，既然已经“推销”了一次，一不做二不休，又向学校其他班级的人推销出去了几个，就算是学生里，也有几个有钱的，张淼当然不是指望这几个人赚钱，主要是为了起一个广告效应，真正想买的，去店里就可以了。但是张淼没想到，在张淼停止推销后，却又客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武伊娜！这个女人直接走进了班级，将张淼喊了出去。 “你能低价搞到mp3？”武伊娜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错，你想买的话算你两百。”张淼说道，“市场价256的。” “两百块两个。”武伊娜开口砍价。 “那我就赔了好吗？”张淼当然不答应。其实因为全自主生产（虽然生产用的机器还是进口的），张淼生产mp3的成本很低，运输费也不高，一台mp3的成本其实也就六七十，以后工艺成熟了，还能再降，所以直接在张淼这买的话，一百块出都是赚钱的，但张淼不可能真的一百多往出买，那样的话一下子就会把市场喂饱了，做生意，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在说的时候肯定也不能那样说。 “这样吧，再给你便宜五十，三百五两个。”张淼退步道，“再低我就真的赔了。” “两百。”武伊娜寸步不让。 “三百。”张淼咬牙切齿，“我几乎不赚钱了。” “我就两百块钱。”武伊娜说道。 “那我只能卖你一个。”张淼说道。 “我就要两个！”武伊娜说道。 “你这是抢！”张淼快被气疯了。 “250。”武伊娜终于加价了。 “280。”张淼还价。 “256。” “我说你就差那二十多块钱吗？”张淼崩溃。 “不行，我不能超过256。”武伊娜说道。 “……”张淼沉默了，对方买两个，肯定是要给韩雪莹一个，不超过256就可以说是赠送的，再送的时候对方也容易接受，武伊娜在意的肯定也是这个。所以她说的不会退步，多半是认真的。 “我不卖了行不吗？”张淼无奈，想要返回班级。 “不行！”武伊娜一把按住了张淼。 “你是土匪吗？”张淼露出了快哭的表情。 “256，两个，钱给你，回去给我拿东西！我要一个黑的一个白的。” 张淼欲哭无泪地回去从书桌里拿了两个mp3给了武伊娜，“我卖东西还赔钱，我图什么啊？” “顶天赔十几块，你哭什么穷！”武伊娜拿了东西离开。班级的同学在这个时候聚了过来。 “张淼，你们两个真的认识，话说你这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武伊娜可是一个大美女，主动跑到班级里找你。” “美女什么美女？分明是个母老虎，谁娶了她绝对倒了八辈子霉，还是我家李文婷好，知性又温柔！”张淼说道。 “谁是你家的！”李文婷啐了一句，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在另一边，武伊娜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mp3是张淼免费给自己的，自己再给韩雪莹，那算是自己送的还是张淼送的？ 唉，又是一笔糊涂账！ 第四十八章 大忽悠 在学校推销的效果，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显露出来，毕竟不管是攒钱还是向家里要钱，都要一定的操作时间，但是张淼清楚，这个东西早晚会流行起来的，尤其是过段时间4g的出来之后，2g的肯定要降价一波的。 时代的马车还在朝着原有的轨迹前进，张淼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事情，所以这周的前三天张淼在学校呆得还算踏实，但是算算收支，发现又不太平衡了，幸好缺口不大，于是老街的卦摊又被支了起来。 “老神仙，您可来了，快帮我算算我这次的生意能不能赚钱！” “不急不急，是你的跑不掉。”张淼又开始气定神闲了起来。 给人算命，即使张淼的工作，也是他的一项爱好，能看到人生的百态，开阔眼界，这种感觉很好。 “嗯……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帮你，但你最近的财运，真的很难出现好转，我建议你最近稍微休息一下，让财气平和下来，才能事半功倍！”张淼说道。 “我都听您的，大仙！”一名脸色蜡黄的男子对张淼连连鞠躬，就这样，张淼成功地把一个有可能猝死的人骗去了休息。 “大仙您给我看看……”男子走后，另一个人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我是不是也是财运不顺？” “你不是财运的问题，你不是干这个的材料，你不是烧饼做得挺好的吗？改行去卖那个都比干这个赚钱。”张淼说道。 “这……”算命的男子面色纠结，他不奇怪张淼为什么知道他有这种手艺，但是他现在很纠结，自己个子长得矮，有点忌讳这，但想了想，为了赚钱，别人的眼光算什么！ 男子一咬牙，后来真的去弄了个小车卖烧饼，因为辨识度较高，这个人的生意还真不错，过上了小康的日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张淼现在算命，对大部分人都是简单的两句，说的道理也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东西，都是一些普世的道理，只不过从他口中说出来比较有说服力，对方按照他说的做了之后虽然不会大幅度改变人生轨迹，但是好处肯定是有的，只是多少而已。只有遇到一些大单子的时候，张淼才会动用自己的秘技（送钱），这样的单子不需要很多，一天五六个就够了，一周弄个十万二十万不成问题。但是张淼没想到，周五这天上午，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就在前面了，我听人说算得特别准。”一名妇人拽着自己的女儿往前走，“你过去让老神仙好好给你算一算，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如意郎君。” 张淼看见对方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个被自己母亲拽过来算姻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班主任孙丽！ 好好的工作日，她怎么不在学校呆着？张淼反应了一下，然后才回过味儿来——老师这种职业，工作时间其实并不是那么紧凑的，周五这天上午没有英语课，按理来说孙丽确实是可以不去的，只不过这个家伙过于认真，才会一直每周都坚持上五整天班，时间长了张淼都忘了这一点了，却不想两人竟然在这场合遇到了。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回过神后，张淼在心里偷笑了起来——对方现在可认不出自己，送上门的机会在这里，那就不能怪他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平心而论，孙丽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不管是学问还是工作态度都挑不出毛病来，讲来张淼有了孩子，肯定也放心让孙丽来教育，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张淼会放弃这个作弄对方的机会。 “神仙！您给我算一算，我这个闺女到底什么时候能嫁出去？这么大年纪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快愁死我了都！”孙丽的妈妈说道，旁边的孙丽还是一脸冷冷的表情，强行装作一切与自己无关。 张淼抬头端详了孙丽这个冰山美人一会儿，然后“哎呀”了一声。 这一声哎呀，可把孙丽的母亲吓坏了，“老神仙，我女儿身上是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冲撞到什么了？” “妈。”孙丽实在忍不住了，“他就是吓唬你，算命的都是这一套，把你吓住了再让你掏钱，我不是说了吗？这都是迷信！”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孙丽母亲的脸一黑，然后转向张淼，“老神仙您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回头我教育她！” “无妨，无妨。”张淼心里快笑开花了：让你成天教育我，这回轮到你挨训了吧！ 被责备过的孙丽不敢再说话了，没办法，和自己的老妈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讲赢了那就是不孝，你能怎么办？不过，张淼也没有过分地作弄对方。 “女娃不信我，没有关系的，如果我没看错，这个娃还是一个女先生没错吧！”张淼说道。 “哎呀，您老人家这是神了。”孙丽的母亲惊叹，“先生”就是老师的意思，孙丽的母亲觉得向这样的高人，说话当然就应该带着一点儿老年代的气息才靠谱！ “……”孙丽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普通的休闲服，指甲也很干净，没有粉笔灰，对方难道是从气质和其他细节推断出自己职业的？如果是那样，还真的有点厉害了。 “我并不是从你的举止中判断出来的。”张淼在这个时候开口，吓了孙丽一跳，“虽然确实有一定痕迹，但我判断的依据不是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教书的人。” 张淼说的话一句谎话都没有——谁能想到两人其实是原本就认识的呢？ “这个女娃的生辰是多少？”张淼扭头问孙丽的母亲。 “周岁21，生日大，正月十五那天生的，小名叫圆圆。”算姻缘的，当然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 “圆圆。”张淼差点笑出声来，自己这个老师咋取了一个国宝一样的名字？ “神仙，您……” “没事，圆圆不错，是个好名字。”张淼抬头看向孙丽，“女娃，你是教书的，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类未知的事物，不能因为你不知道，就说一样事物不存在。” “评判一个事物是否科学的依据，是能否证伪。”孙丽当然不会服输，“你们说的那种鬼啊仙啊根本就没法证明是否存在，当然怎么说你都能狡辩。” “圆圆！”孙丽的母亲脸色有点不好，但是张淼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无妨，无妨，你说需要可以证伪，那我就说几件可以证伪的。” “神话故事你听过吧？传说蚩尤和皇帝打仗的时候骑的坐骑叫食铁兽，‘所谓’的食铁兽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张淼不知道怎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食铁兽？”孙丽的母亲有些不解，在她看来，神话只是神话，能吃铁的怪兽，怎么可能真实存在？ “我知道。”孙丽开口，“就是大熊猫对不对？” 大熊猫的牙口很好，古代冶炼技术较差，对大熊猫来说咬断金属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看，神话故事不一定是假的吧？”张淼说完，看孙丽不太服气，于是继续说道，“波斯和埃及的神话故事中，记载了超新星的爆发，这件事情，也是可以考证的吧？” “……”孙丽不吱声了。 “以上的那些还都有些偏门，也许有人还不知道。那我就说一个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吧，诺亚方舟和大禹治水的故事，你都听过吧，不仅如此，很多文明的神话故事中，都有关于大洪水的记载，这，难道只用一句巧合就能解释得了吗？”张淼问道。 “这……”孙丽想要反驳，但不知道从哪反驳比较好。而这个时候张淼却已经抢先说了下去，“神话故事经由人们口口相传，出现偏差和变形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并不能说它们就毫无真实性可言，也许最初，这些事情都是有切实的根据的，你为什么只盯着那些虚假不可信的部分看，不去仔细思考其中的真实呢？到底是谁在带着偏见看待这个世界呢？” 孙丽哑口无言，她最后一个反驳对方的理由，已经被赌上了。孙丽的母亲在一旁听得都懵了，她原本以为算命就是那些抽签看相的一套，但是没想到对方光是说就能把自己上过大学的女儿说得哑口无言，老神仙果然是一个高人啊！ “唉……”张淼见火候差不多，轻叹了一口气，“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宇宙浩瀚，人类又何其渺小，人们又凭什么说自己是这个宇宙中唯一具有智慧的存在呢？冥冥之中，可能真的有很多目光在注视着我们，如果文明继续发展，我们终究会有能一探究竟的一天，那个时候不管是有其他的存在也罢，发现我们是孤身一人也罢，最终都会有一个定论，这难道不是女娃说的‘可以证伪’吗？” 第四十九章 神通百变 因为说不过张淼，孙丽最后只能乖乖地在他对面坐下，老实地让他给自己算命，不过她心中暗暗决定，如果对方说出什么量子算命或者黑洞养生之类的话来，立刻就掀了对方的摊子！但是孙丽没想到，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吃了一惊。 “这位夫人其实不用心急，你的女儿不是没人追，几个月之前就有人向她表白过，只是她没有答应而已。” 孙丽的母亲听到这句话，扭回头看向了孙丽，刚好看到了她震惊的表情。 “好啊，你这死丫头，这种事都不跟我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不找婆家，你是真想臭在家里啊！”孙丽的母亲一阵埋怨，孙丽感觉自己有些招架不来——就是因为这点，她才不敢告诉对方这件事，不如老妈肯定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会逼自己先跟人家接触一下，尤其是在对方条件还算不错的情况下。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孙丽想要找的是那种无论是思想还是性格都和自己相互吸引的，孙丽觉得那样的人才能和自己共度一生，所以她才把这件事瞒了下来，但她万没有想到，自己辛苦做了这么多保密工作，最后竟然被一个街头算命的人一句话戳破了，早知道这样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过来！ 张淼看着孙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中一阵阵畅快，这世界上有什么比欺负自己美丽高傲的女老师更大快人心的事情吗？或许有，但是真的不会太多。 当然，张淼也没有放任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他开口阻止了孙丽的母亲。 “这位夫人不要责备令爱，令爱的选择没错，那人并非你家娃儿的良配。” “是吗？”孙丽的母亲虽然在孙丽面前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此时对张淼的话却近乎言听计从，“那老神仙您给我女儿算算，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有姻缘啊？” “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你女儿的事情，说难解也难解，说易解也易解。”张淼说道。 “那到底怎么才能解啊？”孙丽的母亲着急。 张淼：“……” “我明白了，大师您开口吧，多的钱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三五千块还是拿得出来的！”孙丽的母亲一脸肉疼，看样为了女儿的幸福，她是下了“血本”了。 “妈！”孙丽连忙劝阻。 看着这母女两人争执，张淼在旁边却笑了起来。 “哈哈哈，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愿意说，并不是为了要您这一份钱财，只不过这件事有它的由来因果，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单凭老夫几句话，怕是难改天命！”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您老人家快告诉我吧！”孙丽的母亲彻底被勾住了。 “好吧，既然你问我就说了。”吊足胃口之后张淼不再绕弯，“其实你女儿原本命中是有一段良缘的，只皆因她做了一件事，才坏了其中的因果。” “什么事？”孙丽的母亲着急。 “俗话说的话，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张淼娓娓道来，“有一对男女，本是前世约定的婚姻，结果却被你女儿生生拆散，这件事实在有伤天和，这才受到了现世报，想要修复因果，最终还是要从这件事入手。” 孙丽的母亲听完这些话后非常不解：“老神仙，您是不是算错了？我女儿向来善良，挑拨离间，拆散有情人的这种事，她是不可能做的，要不您再重算一次吧！” “对啊，我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孙丽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对方的错误，“我一个老师，就算想做这种事都没有机会，我身边根本就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的两……等下，不会吧？” 孙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和对方的话恰好对上号，就如同是被打破的瓷片的两块，一丝都不差。 “不会吧，圆儿，你真做过这种丧良心的事？” “我……我当时也不知道啊！”孙丽急得快哭了。 “看来你已经明白该怎样做了。”张淼看了一眼天色，卷起面前的台布，扛起旗杆，大笑高歌而去，孙丽的母亲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哎呀，还没给人家钱呢！”说完这句话拽着孙丽追了过去，转过张淼走过的转角，再一看，却找不到张淼的人了。 旁边一个花鸟店的老板正在自家门外抽烟，孙丽的母亲连忙上前询问了起来。 “劳驾，您看没看到一个白胡子的老人从这条街上走过去？” “没有，刚才过去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但是一个老人都没有。”对方答道。 “怎么会没有呢？扛着旗子，应该很明显才对！”孙丽的母亲着急。 “你说的，不会是在街那边算命的老神仙吧？”花店的老板说道。 “对对对，您看见了吗？” “没看见。”花店的老板依然摇头，“不过您真要找老神仙，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他想让你看见他，你才能看见，他不想见你，谁都找不到！” “哦……”孙丽的母亲失神，“他……真的是神仙啊！” 大街之上，众目睽睽，就这样消失了，而且连怎么消失的都没人看到，这难道不是神仙手段吗？ 那么说，张淼到底是怎样消失的呢？解释起来也简单——张淼的神通现在又升级了，新获得了一种效果，叫做“众生百像”，现在的张淼能让自己在不同的人眼中显现出不同的形象，在孙丽母女的视野中，一个白胡子老人消失在了街角，但是在花店老板的眼里，只有一个中年男子从街角出走来，等到孙丽母女追上来的时候，张淼已经把她们眼中的幻想也切换过来了，当然就再也没人能找到张淼了。 有这样的神通在身，就算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想要跟踪张淼，都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又走出一段距离后，张淼回复了原本的样貌，回自己店里吃了饭，然后又给李文婷带了一点儿吃的，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学校。在学校里继续打打闹闹，放学后，两人再次一前一后离开学校，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之后，悄悄汇合到了一起。 又是美好而和平的一天。 第五十章 并不讨厌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张淼拍着小绵羊的后座说道。 “不。”李文婷摇头，现在路上的学生还很多，两人骑一辆小绵羊，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坐公交了。”两人乘着公交走了一段路程，因为换乘比较麻烦，最后一段两人决定干脆走路过去。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刚好不长也不短。 “张淼。” “嗯？” “为什么你这么会骗人啊？”李文婷问道。 “这个问题嘛……”张淼想了想，“只能说是熟能生巧吧！” 李文婷：“……” “我没和你说过吗，餐饮电子服装我都是顺便做一下的，其实我的主业是骗人。”张淼说道。 “看出来了，你这样的人品。”李文婷说道。 “我承认我人品有点问题。”张淼倒也坦诚，“但至少我没害过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谁也不可能一句谎都不撒吧？” “这我倒是相信。”李文婷低下了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 “那你担心的是什么？”张淼扭头看向李文婷。 “你太会撒谎了，有的时候我明知道是骗人的，都几乎要相信了，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会被你骗过去！”李文婷小声喃喃道。 “是你太好骗了嘛！”张淼笑了起来。 “我和你说认真的呢！”李文婷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委屈，这是她第一次在张淼面前这样使小性子。 张淼见到这种情况，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然后开口，“其实，你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为什么？”李文婷问道。 “因为我永远不会对你撒谎。”张淼说道。 “那你怎么证明这句不是谎话？” “这句本来就不是啊，还要怎样证明？”张淼无语，“要不我对神明发誓？” “少来，我才不信你呢！”女孩儿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微微地上翘。 …… 周五是张淼和李文婷分别的日子，而两人再次相见的日期，是周六。上上周的时候，张淼就已经和自己的未来岳母越好上周过去，结果放了对方鸽子。虽然理由很充分，但是光打一通电话确实说不过去。于是，张淼这次决定亲自登门。但是张淼没想到，对方竟然有事出去了。 “就你一个人在家啊？”张淼看着面前穿着家居服的李文婷，略微感到有点激动。 “就我一个人。”李文婷说道，于是张淼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屋里，“伯父伯母什么时候能回来？” “至少晚上，中午我爸也不回来吃了。”李文婷说道。 “哦。”张淼坐到沙发上之后，眼珠子乱转。 “我要做作业，冰箱里又水果和冷饮，想吃自己拿。” “好。”张淼点头，然后把自己买的水果塞到了冰箱。 虽然是在不同的环境，但是在只剩下张淼和李文婷的时候，他们两人迅速恢复到了平时相处的状态，张淼看了一会儿报纸，又过去骚扰了骚扰李文婷，想吃什么去冰箱拿，一点儿都没有在别人家的自觉。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淼下厨，炒了个鱼香肉丝，两人吃完饭，李文婷去冲了一趟凉，张淼还是等在客厅，和上次一样的场景，只不过现在没了看着张淼的人。 “要不，就去看看？”张淼忍不住摇了摇头，对方之所以会这样是处于对他的信任，张淼不能辜负对方的信任。张淼强稳定着心神，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李文婷出来。 洗完澡后的女孩儿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张淼，展颜一笑，张淼的眼睛几乎都要看直了。 “刚才有没有想要偷看？”李文婷问道。 “有！”张淼回答得干净利落。 “这么理直气壮？” “我说过不会对你说谎。”张淼说道。 李文婷笑了笑，回到了卧室，过了一会儿之后女孩儿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张淼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后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向着卧室冲过去。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七分裤光着白嫩脚丫的女孩儿坐在床上。 张淼：“……”我果然是想多了。 “这边是你的。”李文婷在床上划了一条界限，李文婷知道张淼有午睡的习惯，尤其是不忙的时候，这次没有让他睡在沙发上，应该就算是某种奖励和优待了：“兔子是我的，我的枕头借你。” 两人在并不算宽敞的床上并排躺下，张淼望着上方的天花板，不时地眨眼。 “怎么感觉和过家家一样？”张淼说道。 “是啊，孩子他爸！快点睡，明早还要上班呢！”李文婷笑道。 “……”张淼扭头看向对方。 “嘿嘿，我开玩笑的。”李文婷说道。 张淼打量了对方一遍，从微微潮湿的头发，到白皙的脖颈，从单薄睡衣下起伏的曲线，到洗完澡后滋润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小腿。 “婷婷，我忍不住了。”张淼说道。 “你要干嘛？”李文婷被吓了一跳，这个家伙该不会要兽性大发了吧？ “我……”张淼窘迫了一下子，好像他也干不了什么，两人的关系没到，气氛也没到，张淼当然也不可能用强，张淼也知道，做那种事对两人来说确实有点早，但是欲望这种东西，一旦升起来，真的很难压制下去的。 “要不你让我摸一下吧！”张淼说道。 “流氓！”李文婷啐了一声，用手护着了胸部。 “不是那里。”张淼说道。 李文婷听到这句话连忙把腿收了回去。 “也不是……”张淼意识到自己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于是连忙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腰，让我摸一下腰部的位置就可以了。” “不行！”李文婷摇头，虽然腰部相对来说没那么隐私，但是最近李文婷觉得自己好像胖了一点点，所以不想让张淼摸。 “就让我摸一下，稍微一下下。” 张淼软磨硬泡了很久，李文婷最终经不住他的央告，答应了这个家伙的请求。 “就一下，一下就好。”张淼小心翼翼地将对方腰上的衣服往起提了一点儿。 “还得动衣服吗？”李文婷颤音道。 “这是当然了。”张淼肯定不会退步，如果是隔着衣服在腰上摸一下，那不成了男女之间的普通接触了吗？如果那样，张淼觉得都对不起刚才被骂的一句“流氓”。 李文婷终于是没在抗议，于是张淼的手轻轻落下，温暖光滑又柔软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比想象中的还要舒服很多，张淼忍不住多摸了一下。 “怎么样？”张淼问李文婷。 “这句话应该你问我吗？”李文婷脸蛋通红。 “对啊，应该我先说一下体验。”张淼说道，“手感很好。” “是不是很胖？”李文婷问道。 “一点儿都不胖。”张淼说道。 李文婷松了一口气。 “那你呢，你有什么感受吗？”张淼在这个时候再次提问。 “我？”李文婷仔细斟酌着词汇，“也没有什么太特殊的感觉吧，唯一让我比较意外的，是我并没有觉得讨厌……” 李文婷说完这句话，面前的男人眼中亮起了一道光芒，李文婷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个时候张淼已经向着她扑了过来…… 第五十一章 逛街 “抱歉，刚才吓到你了吧？”张淼轻轻抱着李文婷，声音无比温柔。 “有点，不过不能全怪你。”李文婷整理了一下上衣的下摆，然后擦掉了脸上的口水。小说里的女孩子被摸了两下就浑身酥软，但在现实中大部分人都不会那么敏感，尤其是还没有食髓知味的少女，其实是不太容易被挑起情yu的，不过就算这样，刚才的事情也足够让李文婷回味很久了。 这就是初恋，一点小小的、试探般的接触，就能让人心跳好久。 “好了，现在真的要午睡了，再不睡，过了这个时间就不困了。”李文婷说道。 “嗯。”张淼轻声答应，然后把李文婷又往怀里搂了搂。 “差不多可以放开了吧？”李文婷疑惑。 “为什么要放开？”张淼脸上充满了不解，“就这样睡不好吗？” “太热啦！”李文婷最后还是推开了张淼。 张淼躺了好久才勉强入睡，但只眯了不到二十分钟，就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名头发披在枕头上的女孩儿，眨着明亮的双眸看着自己。 “你没睡吗？”张淼问道。 “我睡了，只是比你早一点点醒而已。”李文婷说道，“下午和我一起出去怎么样？” “你主动约我，我怎么可能拒绝？” “谁约你了，只是出去买菜而已！”李文婷说道，“而且我妈他们回来要是问我们两个今天做什么了，我们总不能说两个人在家里腻了一整天吧？” “这倒也是，那就出去走走吧！” …… 张淼说走，是起身就能走，不过李文婷却需要换一下衣服，然后重新梳头发，幸好李文婷要梳的只是普通的单马尾，并没有花很多时间，二十分钟后，两人就带上钥匙，锁好门，下楼了。 虽然李文婷说是买菜，但张淼不会傻到真的直奔菜市场，两人沿着树荫一路向着远离学校的方向走去，在那边有一个室内的步行街，可以不用忍受炎炎的酷日，两人并肩走着，张淼悄悄地伸手，拉起了李文婷的手，李文婷挣脱，重复了几次之后，李文婷终于老实地任由张淼把手拉住，但是好景不长，两人看到了一个稍微有点眼熟的身影之后，李文婷又一次把手抽了出去。 没办法，大街上牵着手，如果被看到，绝对会被认定为情侣了！李文婷想道，但是，两人之间到底算不算是那种关系呢？按照一般人的标准，肯定是算的，自己都被那样对待了，以后有人问自己交没交过男朋友，自己肯定不好意思说没有……而且，李文婷知道，对方那样做，虽然是有冲动的原因，但也并不完全是耍流氓，张淼在很早很早之前其实就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人了。张淼总喊老李老李，“老”字后面还特意停顿一下，别以为她不知道什么意思！ “想到什么了？”张淼看到李文婷的脸上露出笑意，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告诉你！”李文婷笑得更灿烂了。 “不告诉就不告诉。”张淼抬头，“快到步行街了，街口有的一家店，我去拿两个甜筒。” “我们才吃完饭多久，你真想把我喂成小胖猪吗？”李文婷陷入了挣扎。 “喂胖之后刚好吃掉！”张淼露出凶恶的表情，但却换来了李文婷在腰间的一拧，张淼连忙借着买冰淇淋的借口跑掉。李文婷慢慢走在后面，看着对方的背影，笑意禁不住溢出嘴角。 …… “我真的是你们老板？你新来的才不认识我，原来在这卖冰淇淋的刘姐呢？”李文婷走过来之后，听到张淼正在和卖冰淇淋的小姑娘申辩。 “你认识刘姐？”小姑娘好像有点相信了，但还是不敢完全确定，如果张淼过来说自己是老板的儿子或者侄子，对方说不定还容易相信一点儿，但是他这个年纪说自己是老板，让人怎么相信？小姑娘虽然是刚在这里打工，但她早就知道香客旺是这座城市最大的餐饮连锁，连锁店的老板，怎么可能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小年轻呢？ 李文婷走过来之后，并没有帮张淼作证，反而是背着双手，笑眯眯地看起了热闹，张淼无语，这件事其实怪不了其他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太低调了！ “算了，我给你钱吧！”张淼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给对方，“一个奶油巧克力的，一个香草的。” 两人买完冰淇淋之后，李文婷依然在笑。 “有那么好笑吗？”张淼无奈。 “我说你，就为了两个冰淇淋，犯得上这么较真吗？”李文婷说道。 “不一样，那是我的！机器原料都是我花的钱！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梦想有一台冰淇淋机，夏天的时候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拿冰淇淋当饭！”张淼依然有些耿耿于怀。 “果然你这个家伙有够幼稚的！”李文婷说道。 “都说了是小时候了。”张淼说道。两个人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往前走，张淼突然转过头来：“你那个让我尝一口！” “有什么好尝的，你又不是没吃过这个口味！” “不一样，我就要尝你那个！”张淼张嘴就要咬，却被李文婷躲开了，两人在步行街上笑笑闹闹，一边往里面走。 步行街上卖小吃的很多，有一家的肉饼非常不错，饼皮烤得酥脆，用的肉也新鲜，前世的几十年，张淼都很喜欢这家的肉饼，不过这次张淼毕竟是刚吃完饭来的，所以很遗憾没法怀旧一下。继续往前走，是一些小商品和日用百货之类的，零售，也批发，所以有普通的顾客也有进货的批发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最热闹的地方也就是这里，张淼两人一路看过去，家里暂时没有什么缺的，于是什么都没买。 步行街中间的位置，有一家书店，两人上去坐了一会儿，挑了两本文选和习题集，下来之后时间还早，张淼提议再去广场逛逛，稍微晚点儿再去买菜，李文婷同意了。 夏日的广场，喷泉、鸽子、面前放着吉他箱子的演奏者、卖气球的小贩、划着旱冰鞋的儿童，还有坐在长椅上的两人，一切都那么普通，那么平常，平常到多年之后再回想起来，这一切仿佛都还在眼前…… 第五十二章 诱拐 “妈妈，我想吃饼。”筱小曼吸了吸鼻子，拉住了母亲的手。 筱玉莲站住脚步，攥了攥兜里的钱，不用拿出来数，她也知道只有六块，六块钱刚好买两张饼，但是两张饼肯定不够两人吃饱，不如一大碗素面，还可以再加一个蛋，两人都能吃饱，而且可以把荷包蛋给小曼，也有营养。 “妈妈……”筱小曼抬头看向母亲，母亲的沉默，让她的神情灰暗了一下子，筱玉莲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痛，女儿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吃过好一点儿的东西了，就只是一个肉饼而已，买就买了！ 筱玉莲排队买了两张肉饼，塞进了筱小曼的手里，“给你拿着，等下饿了再吃。” “我一个，妈妈一个。”筱小曼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母女两人牵着手往前走，不远的前面筱玉莲看到一家点上贴着招工的告示，犹豫了一下，转回头蹲下，让双眼和自己的女儿平齐，“小曼，在这里等妈妈好不好，哪都不要去，好不好？” “嗯。”筱小曼抱着肉饼的袋子，点了点头。筱小曼就真的在一个比她矮不了多少的隔离柱旁边，乖乖地站着，看着目前走进店里之后，低下头，闻了一下肉饼的香味。 …… “哦哦，这样啊，你这个心脏什么……我也不太懂。我不是歧视你，但毕竟是有复发可能是不是，我们这有的时候多少也会干一些重活，怕是不太适合你……” “没事，没事……”筱玉莲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方说的话，其实只是一种客套，要是连商场售货员这种工作都不愿意接受她，那么还有什么工作是她能做的呢？对方其实只是怕她这个病秧子在工作中倒下担责任而已，这是人之常情，筱玉莲可以理解。 扭回头，筱玉莲看了一眼外面，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连忙几步出门，在看街边，已经没有了筱小曼的身影，附近也没有，刚刚还在这里的筱小曼，一转头的功夫，就这样不见了！ …… …… “那边怎么了？”张淼看到步行街那边好像有人聚集，疑惑地问了一句。 “不清楚，好像有一个女人把孩子丢了。”一个从那边过来的人说道，“这家长也不知道怎么当的，连自己孩子都看不好。” “……”张淼没有答话，但也没有过去查看情况——前面说过，张淼不是冷漠的人，但他并不喜欢当什么英雄，这个世界从来不会离开谁就转不了。 李文婷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并没有开口。 “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姑娘，大概只有这么高，穿红色的裙子？”那个女人终于问到了这边。 “没看见。” “没看见，是不是跑哪玩儿去了？你再回去找找吧！” “不会的，小曼很听话，从来不乱跑的！” “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姑娘，大概只有这么高，穿红色的裙子？”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有点圆脸的小孩儿，扎两个辫子？”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对对对。”女人点头，虽然说得还不算特别详细，但是这多特征都对上了，应该不会错了。 “她刚才被他妈抱走了，哭得很凶的样子。”男子说道。 “我才是她妈妈！”女人几乎瞬间崩溃，旁边的人这个时候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张淼起身，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果然。”看到这种情况，李文婷并不惊讶，因为这就是她了解的那个张淼。 “你先别着急，抱走你孩子的人应该还没有跑远。”张淼走上前去后先说了一句，然后转向旁边的男子，“你刚才说看到的那个妇女往哪边去了？” “那边。”男子指道。 张淼的心沉了一下，那个方向不远就是大街，对方接应的车辆也在那边。不过他依然没有慌乱，反而是拿出了手机报起了警。 “喂，我要报告一起诱拐儿童的案件，位置是西城步行街，对，对……如果是假警这件事的法律责任我来负，大姐，你把你孩子的特征说一下。”张淼说着把手机递给对方，虽然他看着面嫩了一点儿，但是随手能拿出几千块的手机，多少为张淼增加了一点儿说服力，女人和jc说完，将手机还给张淼。随后张淼又问了旁边的人几个问题，李文婷也在这个时候安抚着那个女子。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女子一直在自责，李文婷的劝解基本没有效果。 “大姐，你看要不这样……”张淼开口说话，但是刚说到一半，就看到女子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张淼被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和李文婷一起搀住女子。 “可能是心脏病。”张淼连忙再次打电话，开始叫救护车。周围的人见不是什么值得看的热闹，陆续地都散开了出去，但张淼依然皱着眉头站在原地。 “这件事你要管吗？”李文婷问道。 “没法不管。”张淼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这种事……” “但是怎么管？”李文婷提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当事人都已经不省人事了，就算有心帮忙，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确实有点难办。”张淼说道，“不过我们怎么也得等一会儿，救护车来把人接走，怎么也得有人在这等jc。最好的结果，是jc能把人抓住。但是这件事……至于我，其实也没有太多能做的事情，只能是笨办法，发寻人启事了。” “寻人启事？” “嗯。”张淼点了点头。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警笛声响起，张淼花了一段时间解释事情的由来，警方又询问了周围的一些目击者，才把事情确定下来。 “这位警官。”张淼主动喊了对方一句，“有一件事我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被叫住的警官回头。 “我想问一下怎么才能让电台帮忙播一下寻人启事。”张淼问道。 “这件事我们警方会安排的。”对方答道。 “那您看能不能这样。”张淼说道，“有人提供有价值情报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报酬，两千元起，找到孩子的话给两万。” “这……这件事我们没法决定，毕竟到时候无法兑现的话很容易引起纠纷。”对方说道。 “这个奖励由我来兑现。旁边有银行，我可以先把钱转过去。”张淼说道。 “那好，我给你电台的联系方式。”警官说道，“我多嘴问一下，您和失踪的孩子是什么关系？” “偶然遇到。能帮就帮一点，算是积点德吧！”拿着手机的张淼无奈耸肩道。 第五十三章 追缉 “张先生。”一名jc主动找上了张淼，“我们调了附近的监控，里面拍到了抱走孩子人的身形，虽然只有侧脸，但我们觉得还是拿给你看一下比较好。” “……”张淼看了一下移动电脑上的画面，确实有些模糊，不过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一点的特征的，于是开口：“这个画面，能传给我吗？” “可以，不过我先问一下，您打算怎样使用？” “我让人打印一下，张贴……不，还是先让我手下干活儿的人留意一下，我的店是餐饮业的，接触人比较多。”张淼在说道“张贴”的时候，冥冥中感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因子，于是临时改变了决定。 “那好吧。”jc点点头，虽然这个年代的电脑还不太普及，但是张淼的几处供货处还是有电脑和传真机的，张淼把图像发过去，然后让那边的人打印了出来，送往了店里。 “这样能来得及吗？”旁边的李文婷有些忧心地问了一句。 “正常来讲肯定是来不及的。”张淼说道，多少被拐走的儿童，一辈子都没被找回来，他们现在这样找，成功的机会很渺茫，一旦被对方逃离这座城市，再想找到那些人，就只能看天意了。 但是从时间来算，那些人现在肯定还没离开这座城市，既然这样，那未来就还有无数的可能，张淼需要做的，仅仅是避免那些最坏的未来降临而已。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噔噔噔~来电铃声响起，但此时的张淼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思考状态，并没有接听。 “张淼？”李文婷喊了一声。 “张淼？” “嗯？”张淼扭头看向李文婷。 “电话。” “哦。”张淼点点头，拿出手机按下了挂断。 “不接吗？”李文婷问道。 “我等的电话不是这个。”张淼说道。说完这句话，他抬头左右张望着周围的楼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李文婷不知道张淼是怎么做出的判断，但是并没有多问。 张淼看了十几秒，然后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白编辑对吗？对，熟人介绍的，我不方便说对方名字，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件事，不不不，我不是哪个明星的粉丝，我想让你帮我留意今后十年所有和拐卖儿童有关的新闻，不是最近十年，是从现在开始往后，十年，你顺便帮我留意一下就行。嗯，对。是吗？那你先帮我收集着，每年一万，一年一结算，我先把第一年的钱给你打过去。好，好。这么说定了。” 张淼打完电话，又开始汇钱。从旁人的视角来看，此时的张淼这些行为，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关注十年后的新闻，对现在有什么用呢？但是张淼在汇完钱之后，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脸上突然流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畜生！” “怎么了？”李文婷问了一句。 “那些人把孩子卖到……”张淼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有一个不算好也不算不好的消息，那些人的手里不光只有一个孩子，所以我们还可以从其他地方收集线索，如此一来找到孩子的可能性提高了不少，但万一最终没找到……” 虽然张淼没说，但是李文婷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情况比原以为的至少提升了几倍。 “那我们怎么办？”李文婷问道。 “当务之急肯定是要找到其他丢失孩子的家长，不过光凭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先将这件事报告给jc吧。”张淼说道。 在将消息报告给警察之后，两人能做到事情就只有等待了，张淼现在很着急，但要说心急如焚感同身受肯定还不至于，这种焦急刚好足够让尽最大努力地去采取行动，但在无事可做的是，也不会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不是这样，这种等待可能就会很让人难受了。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张淼终于等到消息，警方已经发现那些人之前停留的区域了，那些人架势的套牌车也被找到了，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那些人很难跑远。 “婷婷。”张淼开口，“你先回去吧，时间有点晚了，我再等一会儿，有消息了回去再跟你说。” “那好吧……”李文婷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但就在这时手机铃响起，张淼接了一个电话，“醒了？什么，能行吗？她到底什么病？是不是和心脏有关？” 李文婷没有急着离开，在旁边听张淼打起了电话。 “先天的？哦，我知道，我知道，应该早点治的。那现在她是要过来吗？”张淼挂断了通话，发现李文婷正在看自己。 “那个女人要过来？”李文婷开口问道。 “嗯，要过来。”张淼说道。 “那我再等等吧。”李文婷说道。 “嗯。”张淼点头，两个女人，相互之间确实能稍微照应一下。 两人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筱玉莲乘车赶到，张淼看得出这个女人还很虚弱，嘴唇发白，但是在过来之后还是先问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跟着众人一起参加搜索。 “婷婷你看着她一点，我骑着摩托车去找。”张淼说道。 骑着摩托车离开众人的视线之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张淼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 “……”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张淼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警方已经封锁了道路，现在那些人想逃跑已经很难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警方还没有完全锁定嫌疑人的身份，如果被逼到了绝路，张淼担心对方狗急跳墙，会对那些孩子下手——只要那些孩子不在，就没有人能够对他们做出指认了，然后再往普通人里一混，完美！ 不要以为那些人贩子相对于持刀行凶的歹徒会更心慈手软，那些人，根本没有把人当成是人，在他们眼里，被抓走的孩子只不过是货物而已，处理一批货物，当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现在有张淼在，肯定是不可能给这些人留下任何机会了！ 第五十四章 “平地摔” “要不要吃点东西？不然你身体撑不住的。”李文婷开口问道。 对方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但在往一个台阶上迈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李文婷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对方抱住。 “谢谢。”筱玉莲说道。 李文婷没有说不用谢，反而是将饼干塞到了对方手里，对方犹豫了一下，终于是拿起饼干胡乱啃了两口，李文婷又递了一瓶水过去，让对方喝了一口，把饼干顺下去。 “谢谢你了，丫……妹子。” “不用谢我，你放心，孩子肯定能找回来的。”虽然张淼没有明说，但是李文婷知道他那边一定有着自己的计划，不说百分百没事，但大概率应该是没问题的。 “嗯。”对方点了点头，但实际上完全没有安心的样子，李文婷也无奈，她知道在孩子真正找回来之前，对方肯定都不会安心的。 “对了……”李文婷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有一次差点走丢的经历，虽然后来证明只是虚惊一场，但还是把自己的父母吓坏了，为人父母的，大概都是这样的心理吧！ 李文婷看着摇摇晃晃却始终没有倒下的筱玉莲，心中充满了感叹。就在这时，李文婷的手机铃响起，李文婷接通了电话。 “筱女士在我这边。嗯。”李文婷撂下电话，扭头看向筱玉莲，“有新的消息了。” 一个单身的母亲，想要找到自己被拐走的女儿，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历尽多少艰辛，李文婷只在电视节目里看到过，但是李文婷大概能想象得到——大概是多少苦都能吃了的。幸好，这次的调查进行得还算顺利，现在，就看最后一步会进行得怎么样了。 …… 城市边缘，一个通往附近村庄的小道附近，两男一女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真的会有车来接我们吗？”妇人说道。 “肯定会，你别他妈老问了行吗？”一名男子说道。 “你别生气。”旁边一名温文尔雅的男子安抚，“到手的这批货怎么办？” “不要了呗。”男子说道，“塞箱底下也不保险。” “那我们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扔在这里。”温文尔雅的男子说道，“他们都看过咱们长什么样了。” “那你的意思是……行吧，就这么办，可惜了这批货了，本来能卖不少钱的！” 温文尔雅的男子向着关孩子的地方走了过去，走过一个拐弯，突然在地上看到了一百块钱，心中有些惊异，弯腰去捡，但脚下却一滑，摔在了地上，瞬间没有了呼吸。 十几分钟后，温文尔雅的男子重新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怎么样？”男子问道。 “不行，我下不去手。”温文尔雅的男子说道。 “能不能行了，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误了车怎么办？”女人不满，“还是我来吧！” 女人向着之前的方向走了过去，剩下另一名男人在奚落之前的男人，“你个怂货，还不如一个女人！” “不是我胆子小，而是有些事，做了之后真的会有报应的。”温文尔雅的男子脸色阴沉不定，“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怎么还神神道道起来了？”另一名男子不解，就在这时尖叫声响起，之前的那名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你怎么了，叫什么叫？小心把jc引来！”男子呵斥了一句，但是女人此时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了，双眼紧紧盯着他的身后，如同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无法发出声音，数秒之后，就这样捂着自己的心口倒了下去。男子再次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到之前那名同伴的尸体，此时他的心里突然想起了刚才同伴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男子觉得后备一阵发冷，僵硬地转回身，看向身后的“同伴”。 对方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男子拔腿就跑，一路跑进旁边的房子，哆里哆嗦地用铁链锁上了大门，再抬头，看到自己那么明明已经死去的同伴正缓缓地走向门口，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他进不来，进不来！”男子拼命安慰着自己，但是对方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冲着他一笑，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剪刀”的手势，放在铁链上。 咔嚓，铁链应声而断。 …… “孩子找到了！” “找到了！”众人奔走相告，李文婷放下电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警方找到被拐儿童的地方，是三环外的一处地下室，所有儿童平安无事，但诡异的事情是，三名嫌疑人全部死亡，其中一名男性大脑受创而死，但是除了额头轻微的磕碰之外没有其他外伤，另一名男子死因暂时不明，不排除急性病发作的可能，唯一个死因确凿无疑的是其中的那名女性，具体死因是“心室颤动”导致的大脑供血不足，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吓死的。 同一时间，在城外的一条公路上，一名男子正在驱车向着城市的方向前进。 “妈的，怎么关机了？”男子说道，但就在这时，手机掉了下来，滚落到座椅下面，车在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撞在了护栏上，此时的车里，已经没有人了。 …… “还是这样方便一点。”张淼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张淼没有杀任何一个人，虽然有人死了，但他们完全是自己死的，至于那个被抹消存在的，虽然是张淼直接动手，但一个连存在都没有过人，怎么可能被杀呢？ 成为一个神，真的是太便利了！张淼有点明白，为什么他在当初的那个“神”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对生命的敬畏了。 难道张淼有一天，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也许吧，但最起码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之中，他不会。 “终于团聚了。”张淼走到李文婷的身边，停下脚步道。 “是啊。”李文婷转回头，“你刚刚去哪了？” “我到处看看。”张淼说道。 李文婷：“……” “我说的是实话。”张淼说道，“在这件事之中，我们从始至终都只是旁观者而已，这和我们做了多少事情无关，因为我们不是当事人，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切身的痛苦。” 李文婷听完这句话，久久沉默无言。 第五十五章 小曼 李文婷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或者感慨，张淼说得没错，在这次的事件中，他们只不过是旁观者，眼前发生的，全部都是他人的悲欢离合，自作聪明地表达理解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冷漠没什么不同，都是对对方的一种轻视。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呢？陪着对方走了两个小时？就算不陪着筱玉莲，她和张淼逛街也一样是走。给对方买了水和饼干？同样是小恩小惠。至于安慰就更没有意义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起到效果。李文婷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能稍安一点罢了！所以此时的李文婷，根本就没有上前邀功的心思。至于张淼，他做的事情肯定要多得多，但是同样，对于张淼全部的能力来说，这依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小事，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上前表达什么居高临下的怜悯。 “小曼，小曼！”筱玉莲分开人群往前走，张淼也看到了她前进的目标，其实张淼之前已经见过筱小曼一次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继承了她母亲的颜值，而且脸并不是像她母亲说的那样圆，只是稍微有点肉嘟嘟的感觉而已。 “小曼！” “妈妈！”女孩儿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曼不怕，妈妈在这呢，没事了，都没事了。”筱玉莲不断地安慰，但是小曼还是一直在大哭。 “孩子一定吓坏了。”旁边的警察说道。这样的孩子他们多少也见过一些，需要在家人的安抚之下，大部分要经过几天的时间才能平静下来，有些甚至在事情过去之后还会不时做噩梦。 “小曼，不要怕了，还记得妈妈以前和你说过的吗？做一个勇敢的宝宝！”筱玉莲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后背。 “嗯，我是勇敢……的孩子……呜！”筱小曼一边哭一边说道。 “是不是哪里伤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了解，终究还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筱玉莲最先察觉到了有些地方不对。 “没有。”筱小曼摇头。 “那你是怎么了，告诉妈妈好不好？”筱玉莲有些慌神。 “饼。”筱小曼哭哭啼啼地说道，筱玉莲这才注意到女儿手里还握着那个肉饼的纸袋。 “两个饼我，我，我一个，妈妈……一个。”筱小曼哭得喘气都费劲，筱玉莲用手在她背后轻轻抚摸着。 “我……咳咳。”筱小曼一阵咳嗽，筱玉莲连忙拍打她的后背，“不着急，慢慢说，慢慢说……” “我，我吃了一个饼……给妈妈留一个，我吃饱了，好等妈妈来找我，但是妈妈一直不来，我以为妈妈找不到我了，我一直等一直等，妈妈一直不来，我好饿，就把剩下的饼也吃掉了……哇！”筱小曼说完这句话，嘴一咧，再次开始大哭，眼泪哗哗地流淌，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把饼都吃掉了”。 “小曼！”筱玉莲听完女儿的话，一把抱住对方，“饼吃掉了妈妈再给你买，小曼不哭，小曼不哭哦。” 虽然说着让对方不哭，但是筱玉莲自己却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从被抱走，到回到母亲身边，时间过去了六个小时。六个小时，在平常情况下只是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就算是危急情况，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咬咬牙也能挺过去，但一个孩子呢？虽然张淼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也没有对付那种切身的经历，但是仅凭理性和逻辑推理，张淼也能体会到一部分的恐慌与无助。 一直等，妈妈一直不来，好饿，就把饼吃掉了。筱小曼之所以大哭，是因为自己把妈妈的那块饼吃掉了，一张饼对张淼来说算什么呢？什么也不算。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却可能重如千钧。 张淼感觉到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扭回头，发现李文婷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我一直都在。”张淼说道。 李文婷点了点头。 ……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两个了。”筱玉莲带着孩子向张淼两人鞠躬，“像你们这样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举手之劳而已。”张淼说道。 “不，你们真的是帮了我很大的忙，要不是您在广播里悬赏消息……钱我会想办法筹给您的。”筱玉莲说道。 “那笔钱就不用提了。”张淼挥手，“你们现在这是要回去吗？” 筱玉莲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 …… 张淼来到两人的住处后，终于明白为什么筱玉莲出去找工作的时候不把还在放在住的地方了，因为这个地方连个像样的锁都没有，换了他也不敢把孩子留在这种地方，更不要说筱小曼现在还照顾不了自己了。 “这个地方不行，我另外给你找住的地方吧。”张淼说道。 “这，我实在不好再麻烦您。”筱玉莲想要拒绝。 “你欠我的多了，不差这一点了。”张淼懒得和对方绕弯子，说完这句话，张淼发现筱小曼正在母亲的怀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于是张淼冲着她笑了笑。 “好了，别啰嗦了，我们也要回家，送佛送到西，你这边都安排好了我才能放心。”张淼说完，没给筱玉莲拒绝的机会，就为两人安排好的住处，又让人给准备了晚饭，处理好所有事情之后才带着李文婷离开。 张淼两人回到李文婷家里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不过李海生晚饭都没吃，还在等着两人。虽然因为下午两人买菜没买成，这顿饭的菜肴稍微普通了一点，但是在忙碌过后能有一桌子热饭等着自己，这种感觉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了的。张淼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给夫妇两人讲着今天发生的事。两人在听过事情的始末之后，同样又是一阵感慨。 张淼吃完饭就走，从这点来看，他确实不像是准女婿而更像是老两口亲生的多一点。李文婷破天荒地出去送了他一下，剩下老两口在餐桌边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透出的意思很明显：“有事！” “我明天会去看一下筱玉莲母女两个。”张淼临走时对李文婷说道。 “嗯，你去吧。”李文婷点头，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担心，但这件事她没法阻止，就算不去看大人，那也得去还孩子呢！张淼愿意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至少比背着自己偷偷去要好。说明他心里没鬼，也愿意接受李文婷对他的监督。 第五十六章 以后，我罩着你！ “早饭吃过了吗？”张淼来到母女两人下榻的地方，先问了一句。 “已经吃过了。”筱玉莲用手捋了捋额边的头发，张淼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昨天全都心急火燎的张，淼也没有留意，但在仔细看过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筱玉莲长得其实挺好看的，清澈的眼眸，精致的鼻梁，有种古典美人的风范。这还只是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没有画任何妆的效果。关键是筱玉莲的肤质也很好，真要说的话其实她的年纪也不算大，农村结婚早，按二十岁算，小曼四岁，筱玉莲应该只有二十五岁甚至更小，虽然和张淼相比肯定是大了不少，但是别忘了张淼的身体里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灵魂。 两人正在交谈的时候，筱小曼从卧室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张淼的大腿。 “小曼！”筱玉莲脸色略变了一下，她担心张淼以为这是她教的，但是张淼的反应却出乎了筱玉莲的预料——张淼直接将孩子抱了起来。 “小曼，昨晚睡得好不好啊？”张淼问孩子。 “好。”筱小曼脆声答道。 “好什么啊，前半夜折腾了半宿，我拍着她，好不容易才睡踏实了，第二天早上死活不起倒是真的。”筱玉莲说道。 “小孩子稍微多睡一点儿才比较好。”张淼摸了摸筱小曼的脑袋，然后转头看向筱玉莲，“等下带你们去住的地方，是老房子，一时之间我也来不及买新的，你们先将就一下，水电都是现成的，等下再买点儿粮油米面，我看你和小曼也没几件衣服，等下再买一点儿。” “这不合适吧，都已经麻烦您这么多了。”筱玉莲用手捻着衣角。 “你不用，孩子还不用吗？总不能让小曼跟着你睡桥洞吧？”张淼一句话把对方的推辞堵了回去，“走了，东西拿上，我们出门！” 张淼抱着筱小曼在前面走，筱玉莲提着东西，三人出了门。 “小曼，别让人抱着，自己下来走。”筱玉莲在这时开口。 “哦。”筱小曼听话地下地，但手依然牵着张淼的手，筱玉莲伸出手，牵住了筱小曼的另一只手，她的本意是让筱小曼牵着自己，不要再牵张淼的手，但没想到筱小曼不但没有放开张淼，反而拉着两人的手打起了秋千。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有的小朋友全都可以无师自通地用这种方式打秋千，这件事也称得上是人类身上的一个未解之谜了。 “小曼。”筱玉莲的脸色严肃了一点，筱小曼平时几乎没见过母亲生气，这一刻意识到了对方是认真的，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张淼。 张淼扭头看了筱玉莲一眼，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总是在刻意疏远自己，不过想到对方毕竟是一名秀色可餐正当年的女子，有点警惕心也是正常的，所以就没有在意。 但是张淼不知道，他的想法其实完全和事实相反了，张淼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筱玉莲的心中是怎样一个印象：在筱玉莲看来，张淼年少英俊，而且有钱——之前筱玉莲仅仅是知道张淼有钱，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非常有钱，虽然不能说是富甲一方，但相对于他的年龄来说，也称得上是世上罕见了。 这样的男性，对于女性来说，实际是很有吸引力的。女性向小说里的男主为什么很多都是总裁？这和男性向小说里的女主角基本都是大胸妹子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因为这种男性最容易让女性想入非非而已！这是人类的通性，就算筱玉莲不看小说，也逃脱不了这个定律。 但是，那样的事情，筱玉莲连想都不敢让自己去想，张淼和李文婷仅仅是经济条件相差较大，但其实在性格品味学历思想等等的各种方面，两人都十分接近。而筱玉莲的情况不同，她觉得自己各方面都配不上张淼，更不要说她早就知道张淼已经有了李文婷那样的女朋友了。 筱玉莲此时其实有一件事情非常不解，那就是为什么张淼要这样帮她？看上她的姿色了？筱玉莲最先排除的就是这个可能，一来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条件，二来张淼之前的所有行为都向她证明，张淼并不是那种人，但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筱玉莲在心里纠结了很久，但又不好意思问，但实际上，张淼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他做着一切，只不过都是因为筱小曼昨天的一番话而已。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有钱人，觉得自己有钱是天经地义，甚至是凭借自己英明的决策带来的，至于穷人为什么穷，那是因为他们太蠢，要么就是不努力，反正穷人和富人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他们本来就不应该一样！ 但是张淼却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他现在有钱了，而且财富还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增加，但张淼却并不觉得自己就应该随意挥霍这些财富，别墅好住，豪车也好开，这点没什么好酸的，但是张淼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要进行那种级别的消费才会快乐，更不要说奢侈品了，张淼或许会有经营奢侈产品的一天，但永远也不会花钱去买。张淼之所以有着和其他富人不一样的思维，是由他特殊的经历决定的。 张淼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在商业方面并没有什么才能，他之所以变得有钱了，其实一切都是拜那个“神”所赐，而那个神之所以赐予他这种能力，也不是因为他是世界第一的好人或者是聪明人，更不可能是前世积德！神之所以赐予张淼这种能力，恰恰是因为他是一个字面意义上天地不容的恶人！所以这个时候他就算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他自己都没法相信！ 而在一天天使用自己能力的过程中，张淼也一点点地理解了财富究竟是以怎样的形式汇聚到一个人手里的，这个过程远比表面看起来的要复杂很多很多，但最终的结果，却只是一个数字，当着一个数字成为衡量一切的标准的时候，人们很自然地就产生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错觉，但实际上经营一个生意，尤其是有着数百上千名员工的生意，其复杂的程度远超人们的想象！很多时候底层员工的态度稍微差一点，老板的收入可能会相差万里，这个损失，根本就不是扣一点儿工资可以弥补的！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认识，张淼才更乐于让更多的人跟着自己赚钱，而不是费尽心力地对员工进行盘剥，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就是这样的道理。当然，在昨天之前，张淼散财，大部分时间也只是抱着少赚一点儿，但可以刷额度的想法，之所以那样做，还是为了获得跟大的收益，但在听到筱小曼的那几句话后，张淼改变了想法。 在那一刻，他才深切意识到，一小笔钱能给穷人的生活带来多大改变。 这个世界上的穷人很多，张淼可能无法意义照顾得到，但至少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以后他罩着了！ 第五十七章 一家三口 “就是这里了！”张淼用钥匙开门，筱玉莲看到眼前的房子，吃了一惊，张淼说是旧房子，她还以为是那种老式的楼房，各方面条件都比较简陋的那种，即使是那种房子，也不是她靠自己的收入租得起的，但眼前的这个房子，条件却远比她想象中要好，客厅宽敞明亮，家具电器都一应俱全，看起来比一般的房子都像样！ 不等筱玉莲表达心中的惊讶，筱小曼已经发出了“哇”的声音，跑过去，扑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吗？”筱小曼问道。 “没错，只要你喜欢，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张淼说道。 “我喜欢！”筱小曼连忙说道，仿佛是怕有神仙把这座房子收回去一般。 张淼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微笑，筱玉莲这个时候刚刚有个机会想要开口，但是张淼却抢先了一部分，“之前这里住的是一家三口，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但是觉得太小不方便，就换了一个大的房子，家具什么的拿过去也不合适，我这个人贪便宜，就让他们折价卖我了，这段时间也没租出去，刚好给你们娘俩住，大小也正合适。” “这……”筱玉莲不知道说什么好，租不出去肯定也是价钱没谈好，这样的房子，要是稍微降那么一点点价格，肯定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住的，她知道对方对她的恩惠，真的有些大了。 “厨房，浴室，这边是两个卧室，不过目前你们两个睡一间就行。”张淼介绍了一下建筑布局，开了一下冰箱，烧了一下水，凉了一下，喝完水后，张淼起身。 “好了，小曼，咱们先出去买东西，回来再玩儿。” “好！”筱小曼听话地跑过来，让张淼拉着自己，蹦蹦跳跳地出了门，筱玉莲在后面，一肚子话想说却没机会说出口。 三人打车直奔步行街，到地方先给筱玉莲挑了一套衣服，筱玉莲穿上之后果然整个人的气质都上升了一个档次，遗憾的是她最后并没有选这套，反而是选了一套价格几乎是最便宜的。 “这件事我就不和你争执了，不过接下来我要给小曼买衣服了，你别再拦着了，我花钱都不尽兴！”张淼一脸认真地说着听起来一点都不正经的话，筱玉莲哭笑不得，明显没法接受张淼的这个理由，但是张淼说出来也不是为了征得对方的同意，他只是通知一下而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淼深刻地意识到，为什么应该生一个女儿！筱小曼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颜值和身材都在线，完全不输于那些童模，一件粉色的上衣，张淼第一眼觉得已经挺土的了，就和这个年代满大街都有人穿的款式差不多，但偏偏筱小曼穿上就是很好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买！ 一大圈儿逛下来之后，张淼还觉得意犹未尽，这个年代的衣服，款式还是太单调了一点儿，完全衬托不出咱家小曼的气质，张淼根本就没买尽兴！ 买完衣服之后，张淼抬头，发现太阳竟然已经过了中天，现在至少也得有一点了！如果有人告诉张淼，有一天他会逛街逛得忘记了时间，他一定不会相信！ “小曼，肚子饿不饿？”张淼低头问道。 “我……”筱小曼刚想说话，咕噜噜的声音响了起来，但这并不是在场哪一个人的肚子在响，而是张淼和筱小曼两个人的肚子在一起响。 两一起大笑，张淼是哈哈哈地傻笑，筱小曼是嘿嘿嘿地傻笑。 “去吃什么？”张淼问道，“还吃饼吗？” “……”筱小曼犹豫了一下，于是张淼果断开口，“要不还是吃别的吧，饼昨天刚吃过。” “嗯。”筱小曼点头。 “嗯……”张淼想了想，“去吃涮羊肉好不好？” “好。”筱小曼点头。 张淼有一张火锅城的贵宾卡，可以打七折，吃涮羊肉性价比还是比较高的，一个人几十块钱就能吃得很好，三个人两百多也就差不多了。顺便说一下，火锅城的老板和张淼没有任何的交情，只是听说张淼喜欢吃火锅，就把卡送来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怕他觉得吃火锅不方便就自己开一家吧，毕竟类似的事情张淼以前不是没干过…… 因为怕筱小曼被烫到，又害怕她控制不好火候吃坏肚子，张淼前半顿饭几乎一直在给筱小曼涮肉，筱玉莲没办法，只能涮肉放到张淼的碗里，结果到最后自己几乎没吃，后半段，筱小曼吃得差不多了，两人才正式开始吃，大人不像小孩子那样光喜欢吃肉，于是点了一些素菜，不过这个时候的火锅还是以牛羊肉为主，素菜很少，就只有白菜、粉丝和冻豆腐三种，不过偶尔吃一次还不至于腻，张淼两人就靠着这些东西填饱了肚子，尤其是筱玉莲，吃的全是素菜，肉只吃了一盘（火锅城的那种小盘子），还是张淼硬给她夹的。 末了一算账，两百不到，打了七折，127块4，抹了零一百二，其中将近一半的肉还是张淼自己吃的。 这女人，真省钱！张淼想道。 一百二十块钱，其实都没够包厢的最低消费，但是服务员依然是收了两百，然后找了八十，张淼接过钱的时候想了想，随口说了一句，“更你们老板说一下，多加几样素菜，现在吃麻辣烫的人不是挺多的吗？可以跟他们学学，像什么香菜之类的……” “好的，我一定转告。”对方不住地点头鞠躬，虽然服务员不知道张淼的身份，但是老板交代过他们，这个人来了一定要好好招待，看老板的态度，众人觉得这个年轻人弄不好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儿子，他们这些小人物当然不敢不在乎。 张淼三人走后，这名服务员立刻用店里的座机联系了自己的老板，然后把张淼的话汇报给了对方。 “好，我知道了。”老板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对了，他给你的钱还在吗？” “在我这。”服务员看看自己的手里的钱说道。 “把那两百块钱给我送过来。”电话另一边说道，“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吧，你也休息一下。” 服务员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不过对方是老板，当然说什么是什么，而且跑一趟腿就能换半天的假期，也算是划算了，于是在将电话给经理听了一会儿之后，骑车把这两百块送了过去。 老板拿到这两张纸币后再手里捻了很久，老街的那个“活神仙”他早有耳闻，他只不过是没有特意去蹲点守候过而已，但据说张淼是那个人的弟子，虽然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但张淼的生意，确实一路顺利得超出了常理，要说没有高人指点，恐怕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 “多加点素菜，这里里面有什么学问吗？麻辣烫……”火锅城的老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就按照张淼说的做，至于这两百块钱，他也留着，放在哪好呢？保险柜怕混了，其他地方怕不小心丢了，一抬头，看见自己在关老爷面前供的硬币和古钱，想了想，将钱压在了一叠硬币下面，退后几步看了看，正合适！ …… 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其实张淼并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这家口碑还算不错的点后来经历了一段低谷，多加几样素菜，人均消费肯定会下降，赚的钱会变少是一定的，但是张淼知道这是一个大趋势，以后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盯着大鱼大肉，反而会为了健康多吃素食，而吃素的方式基本就是靠火锅、麻辣烫、涮串，你不加素菜，人家不来你这吃了，加几样素菜，虽然平均消费低了，但至少生意保住了，以后火锅这项生意会越来越火，只要能维持下去，肯定是不愁钱赚的。 当然，暂时来说，这些事情和张淼都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了。 吃完了饭后，张淼带着筱玉莲母女两人又逛起了街来，上午买的衣服，还不算太沉，下午买米买面，就比较重了，张淼不想表现得太惊人，只能雇车拉了回去，不过上楼的时候张淼就没那么收敛了，提着两百斤的东西，还背着筱小曼，一口气上四楼，大气都没喘。筱小曼伸着手欢呼，筱玉莲看着没溜儿的两人，无奈地摇头。 三人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张淼扭头看向了筱玉莲：“让小曼自己在家呆一会儿能行吗？” “我们要出去吗？”筱玉莲问道。 “我带你去看一下工作的地方。”张淼说道，“我明天不一定有时间。” “我跟她说几句。”筱玉莲说完，走到小曼面前，蹲下，“你自己在家呆一会儿好吗？” “你们要去干什么啊？”筱小曼问道。 “我们出去有事。”筱玉莲说道。 “哦。”筱小曼点头，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明白大人的那些事情，她只是想这样问一下而已。 “那你乖乖地在家好不好？你给你开电视播动画片。”筱玉莲说道，“渴了喝这个杯子里的水，饿了可以先吃这些东西。上厕所昨天妈妈教过你了，还记得吗？” “记得。”筱小曼点头。 “如果实在弄不明白怎么用在这桶里也行，但是不能去厨房，不能到外面，开门和开窗子，明白吗？” “明白。”这些要求和以前是一样的，所以筱小曼都明白。 “不用太长时间。”张淼说道，“一个小时就能回来。” “对。”筱玉莲点头，“等这个长的针走一咱们圈儿妈妈就回来了。” 筱小曼继续点头。 张淼带着筱玉莲去了一趟快餐店，和经理交待了一下，双方认识了一下，工作的事就这样敲定下来了，张淼本来就不是喜欢废话的人，此时双方都很忙，就更不会搞那些繁文缛节了。其实，张淼也可以让筱玉莲去服装店工作，不过快餐店这边人手更紧张一点，张淼虽然是为了接济一下他们母女，但也不可能完全不考虑自己的生意。 两人回到家之后，发现筱小曼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是在听见门响筱小曼之后立刻跑了过来。 “妈妈，我刚才上厕所了，我还按了那个按钮！” “那你洗手了吗？”筱玉莲问道。 “洗了。”筱小曼说道。 “小曼真聪明！”筱玉莲摸摸筱玉莲的脑袋。 “小曼吃葡萄吗？吃的话我去洗一点。”张淼说道，正是这个月份新下来的葡萄，看起来非常馋人。 “要。”筱小曼说道。 “少吃一点，快要吃晚饭了。”筱玉莲说道。 中午的时候在外面吃了一顿，在筱玉莲看来已经很破费了，所以晚上这顿，一定要在家里吃，筱玉莲在市场买了一条一斤多的鲫鱼，又买的葱姜蒜等调料，回来自己料理，鱼身子清蒸，头尾炖汤，再搭配上米饭，二十块不到，也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怎么样？”张淼尝了一口，筱玉莲在旁边看着，等待着张淼的评价。 “嗯，不错。”张淼说道，“赶上饭店的大厨了。” “没你说的那么好，勉强应付一下而已。”在听到评价之后，筱玉莲反而不好意思了，“而且我就会做几样家常菜。” “没事，多练练就好了，谁都是慢慢尝试的。”张淼又喝了一口汤，发现汤的味道也很开胃，张淼几口就喝了大半碗下去，张淼觉得以自己的胃口，这顿饭吃三碗没有问题。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填自己的肚子，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小家伙眼巴巴地在看着呢。 “来，小曼，尝尝鱼。”张淼夹了一块鱼，细心地摘掉刺，送到筱小曼面前。 筱小曼：“啊——” 于是张淼直接将鱼肉送到了筱小曼的嘴里。 “好吃吗？”张淼问道。 筱小曼点头，于是张淼就开始为筱小曼夹鱼肉，筱小曼则只负责大快朵颐。 “你别太惯着她了。”筱玉莲说道，但是张淼根本不听她的劝阻，筱玉莲劝着劝着，自己就停了下来——有多少次，她其实幻想过这种场景，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突然，餐桌前，温馨的场面，美好得如同虚幻。 筱小曼晃着腿，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会儿看看母亲，一会儿看看张淼，在咽下一块鱼肉之后突然开口问起张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筱玉莲想要开口回答女儿的问题，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难道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善意，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早晚都会消失？筱玉莲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难用一个模板概括，你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明天可能就会觉得你是一个累赘，离你而去，但一个人萍水相逢的人，却可能会在最危难的关头拉你一把，可是偏偏这也无法说明什么，萍水相逢终究是萍水相逢，也许某个人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最明艳的一笔，但是对对方来说，我却很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客，缘分与命运不可捉摸，以筱小曼的年纪，根本无法理解人世间如此复杂的一切。 同样的，张淼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他没想到，筱小曼在这个时候，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表情。 “我知道是为什么。”筱小曼说道。 “哦，是为什么？”张淼和筱玉莲都有些好奇。 筱小曼向张淼招了招手，张淼俯身下去，筱小曼抬头凑近了张淼的耳朵，说话之间带起温暖的呼吸，“因为你是我爸爸对不对？” 张淼听到这句话，愣在了那里，至于筱玉莲，她先是错愕了一瞬间，随后快速地别过了头去。 “小曼。”筱玉莲带着哭腔。但筱小曼的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是在说：“我聪明吧，快来夸我！”的样子。 筱玉莲没有转回来，但是肩膀确在微微颤抖，张淼表情沉静下来，陷入了思考——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件随随便便就能决定下来的事情。 几十秒之后，张淼面向着筱小曼，一脸严肃地开口：“那小曼想要我做你的爸爸吗？” “想！”筱小曼毫不犹豫地答道。 “哪好，我就是你的爸爸了。”张淼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筱玉莲起身跑进了洗手间，筱小曼扭头看了一眼，但是张淼已经又把一块鱼肉送到了筱小曼的嘴边，于是筱小曼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回来。 多年以后筱小曼再回忆起母亲这一句“小曼”的时候，才明白其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奈与辛酸，但是筱小曼十分庆幸，自己当时什么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懂得很多，也许就无法开口说出那个干净利落的“想”字了。 第五十八章 小爸爸 逛了一天街，筱小曼确实是累了，晚上七点多就回房休息了，张淼起身告辞，筱玉莲送了张淼一下。 “明天七点上班就可以，小曼我会提前一点儿接过去照看。”张淼说道。 “这不用了吧，我可以给她找一个托儿所。”筱玉莲有些局促地说道。 “没事，不用怕给我添麻烦。她现在毕竟是叫我一声爸爸。”张淼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第二天是周一，当然，张淼是没有意外，毫无疑问地不去上学的。 哪有大周一去上学的道理，那也太难受了，你们说对不对？ 电子厂的mp3正在不断地生产，这座城市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被张淼铺满货了，为了开拓市场，接下来张淼的mp3生意应该向着周围的城市拓展了，按理来说，这样的情况，张淼这个当家人应该亲自去跑，但是反正都要动用限额，所以张淼在不在现场反而是次要的了。几十万的事情，张淼不可能不用额度，自己去冒险。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张淼仿佛是根本没把这几十万块钱放在眼里一般，由此对张淼越发地敬畏了起来。尤其是最近，张淼还处理掉了一个想要掉包材料的经理，就连和这名经理一起工作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但却被张淼抓了个现行，这件事给人们造成的威慑实在太大了，在不知道哪个人才是张淼的耳目之前，谁也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 学不用上，工作在电话里处理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好像就剩下玩儿了，张淼扛着筱小曼，在屋里来回乱转，筱小曼很兴奋，跑了两圈儿之后就要拿床单过来做披风。 “对了，我今天带相机了！”张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来拍两张照片。” “我要当骑大马。”筱小曼说道，于是张淼架好相机，设置好自动拍摄，然后筱小曼骑在张淼的背上，披着床单披风，如果是一个威风凛凛的真正骑士一般。 “对了，还可以这样……”张淼又想到了一个花样……当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这爷俩玩儿得正开心，说是爷俩，但实际上这个时候屋子里只能看到一个人——一个身高两米四的人，这个巨人的块头很大，但是脑袋却很小，而且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巨人用床单围着身体。电话响起来，这个“巨人”从斗篷（床单）下伸出手，把电话拿进斗篷下面，用肚子的位置接听了起来。 “喂？孙老师，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吗？”张淼把筱小曼放到床上，于是原本两米多高的巨人就变成了高一米不到，肩宽一米的“小矮人”，但披风依然还是威风凛凛的，如同是动画里的“短笛魔王”。 “还能有什么事，你怎么不来上课，今天是周一。”孙丽的声音从电话了传出。 “我上周不是去过好几次了吗？”张淼理直气壮。 “你上周还吃饭了呢！”孙丽气结，这个家伙，是怎么把这种无耻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最后实在气不过，只能赌气一般地说道，“我说让你来你就来，哪那么多理由？” “今天真不行，我这边走不开。”张淼一边说一边帮筱小曼解开床单，然后取下肩膀上的衣架。 “你现在人外地？”孙丽问道。 “我在本地呢。”张淼答道。 “生意太忙？” “生意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而且我平时也不是那么忙。” “要和客人见面吗？”孙丽问。 “没见客人。”张淼说道。 “那你还不来上课？”孙丽问道。 “我真的走不开，你听我说……喂？喂！”电话被挂断了，张淼再打，对方也不接。 张淼低头看向筱小曼，筱小曼也仰头看着他。 这个……孙师太生气了，不去的话好像过后也不好交代了，但要去上学的话，筱小曼交给谁照顾？一时之间想找这样的人也不好找，而且张淼海口都夸出去了，筱小曼今天由他照顾！ 要不……张淼心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如果换成其他人，肯定不会选择张淼的这种做法，但他在学校里做出惊人之举，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当然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爸爸你是学生吗？”筱小曼问道。 “是啊，爸爸是学生。”张淼一边从大门往里走，一边说道。 “那你要上课吗？”筱小曼说道。 “我去露个脸就走，等下咱们出去玩儿去。”张淼丝毫没有以身作则的自觉。 张淼牵着一名小女孩儿来到来到学校，这件事再次掀起了巨大的风波，虽然还在上课，但是很多人都已经悄悄议论起这件事来了，胆大的人甚至已经跑到了窗口眺望了起来。 “……”李文婷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额头，她知道对方带的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哀叹——张淼这个家伙，果然就没让人省心过。 “孙老师。”张淼刚走到二楼迎面就看到孙丽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于是笑着打起了招呼。 “你还有脸笑，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孙丽的脸色阴沉。孙丽素有灭绝师太的“美名”，发怒的时候，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都会害怕，更不要说四岁的小孩子了。虽然孙丽针对的不是筱小曼，但是筱小曼在见到孙丽之后还是有些害怕地抓住了张淼的裤腿。 “爸爸！”小女孩又脆又甜的声音在二楼回荡着，整个大厅落针可闻，孙丽觉得仿佛有一群野马从自己的神经上轰隆轰隆地踏过，整个世界观一瞬间都被踩得粉碎…… “爸爸？”孙丽的声音扭曲，有那么一瞬间张淼甚至产生了一种对方非常娇憨的错觉。 “她刚才叫你爸爸？” “这件事情你听我解释，不过你先帮我把李文婷找出来一下。”张淼说道。 “李文婷？”孙丽尖声叫道。 “你冷静一下，不是她的孩子，你想想也知道，她休过一年的假吗？”张淼抓住了孙丽的胳膊。 “……”孙丽思考了一会儿：“对哦。” …… 教员休息室里，李文婷在外面暂时哄着筱小曼，里间屋里，张淼和孙丽正在谈话。 “……所以就是这样，孩子勉强算是我领养的，虽然并不和我住在一起，我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你根本不给我机会解释。” “我正讲课呢，你不会连上课的时间都不知道了吧？”孙丽抱着胳膊。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当面和你说嘛！” …… 第五十九章 男人看孩子，能活着就好 两人出来之后，筱小曼从李文婷那里跑了过去，抱住了张淼：“爸爸和婷婷姐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吗？” “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张淼说道。 孙丽在旁边听着都觉得乱——这都是什么辈分啊！ “下节是什么课？”张淼开口问了一句。 “是数学。”李文婷说道。 “不是英语啊，那没什么事我走了。”张淼说道。 “你站住！”孙丽喊道，“干什么你就走了？你还记不得自己是个学生了！” “我……”张淼张了张嘴，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确实，他现在逃课的时候，远比上课的时候要多。 “给我回教室去！”孙丽说道，李文婷在旁边偷笑，也不帮张淼说话。 “那让小曼和我一起去？”张淼说道。 “不行？”孙丽再次否决。 “这有什么不行？小曼是我女儿，当然要和我在一起！”张淼振振有词。 “你……”孙丽怒极反笑，“你还知道是女儿，你见哪个高中生带着女儿上学的？” “那我不带她，谁照顾她？”张淼质问对方。 “我看着。”孙丽说道。 “你看什么你看，你……什么？你说你看着？”张淼怀疑自己的耳朵。 “对。”孙丽叹气，“我下节没课，帮你照看一下，你过去上课就可以。” “你？能行吗？”张淼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冷面无私的孙师太，不说让小儿止啼也差不多了，要是大一点儿，比较皮的熊孩子，放在她手里或许合适，但小曼这个年纪的。 “你还怀疑起我来了。”孙丽的表情非常无奈，“那你告诉我，你平时是怎么哄孩子的？” “我陪她玩儿啊，让她骑大马，还能这样。”张淼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让筱小曼站在上面，稳稳的，一颤都不颤，筱小曼甚至可以沿着张淼的胳膊往另一只手上走。 “你快把她放下来！”孙丽看得心惊胆战，“那么高也不怕摔到孩子！” “没事，我们在床上练过好几次了，不会摔的！”张淼得意。 “你又不培养她练杂技，弄这个干嘛？”孙丽几乎崩溃，“就你这样看孩子的，哪来的自信怀疑我？去上你的课得了！” 孙丽说完，开始动手赶人。 “我……你……”张淼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筱小曼，然后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孙丽，“你应该不会虐待她吧？”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经常虐待你一样！”孙丽终于失去耐心把张淼赶出了休息室。张淼没办法，只能和李文婷一起回到了教室。 这两节课，张淼上得完全可以说是心不在焉，老丁点名让他回答了两个问题，张淼虽然流利的回答了下来，但是明显心思不在这边。害怕孙丽虐待筱小曼当然只是玩笑，但是张淼打从心底不觉得这两人能相处得来这点是真的，筱小曼性格本来就比较内向，孙丽又是那种冷冰冰的性格，张淼根本没法想象两人之间该如何进行交流，在他看来，这两个人能静静第坐两节课的时间，谁也不和谁说话就已经是好事了！ 左等右等，张淼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声一响，张淼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教室，冲向了教员休息室。 “小曼，爸爸来救你了！”张淼“咔”地一下推开门，屋里的两人扭头看向了张淼。 “你就不会敲门吗？”孙丽问了一句。 “抱……抱歉。”张淼一时没回过神来，教员休息室内，孙丽正站在白板旁边，在上面写字和画简笔画，在一边，筱小曼一丝不苟地跟着孙丽在念，这个状态，哪是相处不来的样子。 “那个……”张淼想问一句两人在干什么，但不等他说出口，筱小曼就开心地向他挥起了手：“爸爸，孙丽姐姐教我唱歌谣了！” “歌谣，什么歌谣？”张淼问道。 “我背给你听。”筱小曼将手背在身后，“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幼不学，老何为！” “三字经？这么长一段？”张淼惊讶地看着筱小曼，“她是不是逼你了？不听话打手心？” “没有！”筱小曼骄傲地抬头，“我自己就背下来了！” 张淼看看筱小曼，又看看孙丽，一脸地不可置信，四岁会背三字经的不是没有，但这才两个小时，之前的筱小曼可是连“小白兔白又白”都不会的，结果一下背下来这么……十二句，这也太惊人了！张淼不由地怀疑孙丽是不是用了什么魔法。 看到张淼说不出话的样子，孙丽终于觉得自己的心里舒坦了起来，但还是一脸骄傲地开口，“小曼很聪明，又爱学习，你这个当爸爸的连这都不清楚，就知道带着孩子疯玩儿！” “……”张淼听到这句话羞愧地低下了头，确实，他一和筱小曼在一起的时候，就想着怎么哄对方开心，还真没想过对方天赋怎样的问题。 “而且，像三字经这样的传统歌谣，符合汉语的音韵，又通俗易懂，本来就是启蒙的绝佳教材，所以小曼才能这么快背下来！”孙丽说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不要以为这些东西都落伍了，实际上既能帮助儿童识字，又能教会他们简单的道理，甚至还可以提升儿童的语言能力，你早就应该教她了。” “是，是！”张淼不住地点头，他自己的学习，基本都是靠天赋硬莽过去的，说到教育，尤其是学前教育，他当然不会有什么经验。 不过说起来，既然这种事可以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做，那自己为什么不找一个这样的人呢？自己又不是没有这个钱！孙丽看着张淼出神地望着自己，心中有些得意，但很快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张淼的目光里待着崇拜，这是孙丽从来都没在张淼眼中看到过的，但这种目光很快就变成了觊觎。这样说也不太准确，真的要说的话，张淼看她的目光就如同是一个不懂艺术的富豪看着一款他知道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总之，现在的孙丽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 第六十章 家教 “话说你是学过幼教专业吗？”就在孙丽被张淼看的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张淼终于开口。 “大学时选修的。”孙丽说道。 “我记得你大学好像也不是英语专业。”张淼说道。 “我是学物理的。”孙丽说道。 “怪不得呢，学物理的基本只能当老师。”张淼说道。 孙丽：“……”虽然对方说的是事实，但莫名还是感觉很不爽！ 沉默了一会儿后，孙丽觉得这里面好像有点事情，于是开口，“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事，我就随口问一下。”张淼说道，“对了，今天麻烦你了，等下请你吃饭吧？” “你想干嘛？”孙丽突然警惕了起来。 “没什么……”张淼摇头，他刚才不小心把自己代入了学生家长的位置，所以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真不知道你一天都在想什么！”孙丽感叹了一句，“我可是老师，怎么可能让一个男学生请我吃饭？” “男学生不行，女学生就行了吗？”张淼奇怪地问了一句。 “女学生肯定就是我买单了！”孙丽说了一句。 “对哦。”张淼感叹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都怪他见识太广，一不小心就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张淼的想法，当然是让孙丽来当筱小曼的家教，但是这个明（lao）白（yin）人（bi）知道，直接说对方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他再次选择了曲线救国的策略。 咦，为什么要说再次呢？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张淼来学校的次数开始直线提升，不过他每次来基本都看准了孙丽没有课的时间，然后带着筱小曼，厚颜无耻地蹭课。一来二去，双方就熟悉了。 “你以后别总带着小曼来学校了，毕竟影响不好，学校那边我也给不出什么借口。”最后，竟然是孙丽主动开口提出了这问题。 “可是小曼说她想见孙姐姐怎么办？”张淼努力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话不是小曼说的吧？”孙丽说道，“她平时都是乖乖叫我孙老师的。” “哦。”谎话被当面拆穿，但是张淼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但是小曼很喜欢你是真的，一直不让她见你，她肯定会跟我念叨的。” “这……”孙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张淼恰到好处地提议，“要不得你到家里去吧？其实一直总这样我也觉得有点不好。”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去你家呢！”孙丽条件反射般地给出了否定的回到。 “……”张淼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孙丽，孙丽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自己脸上有东西吗？还是说出什么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和小曼不住在一起吗？她和她妈妈住。话说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啊？”张淼脸上露出纯洁而又茫然的表情。 “没……没事！”孙丽红着脸否认，“就算那样也不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不用你总去，一周去几趟就行了。”张淼说道。 “那也不行，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再说你怎么不找一个专业的家教呢？”孙丽说着觉得前面的理由不太充分，于是反问了一句。 “别人我信不过……”张淼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的气质瞬间软化了很多，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张淼，而是变得风声鹤唳瞻前顾后起来，如同是突然被丢进人类世界的野兽，蜷缩起身体遮掩着自己的软肋。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淼深吸一口，揉了揉脸，恢复了常态，“你知道的，人心难测，可能在你看来不是很能理解，其实我也不想将人想得很坏，但是……” 张淼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孙丽的神色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思考了一下之后，孙丽开口：“其实我不是不想去，但学校这边你也知道，事情很多。” “你不去的话，我以后就只能在家看着小曼了。”张淼说道。 “你怎么还带威胁人的？”孙丽看着对方赖皮的样子，哭笑不得。 “这怎么能说威胁呢？学生因为家庭的问题没法来上课，老师帮助解决问题，这不是我们一直要弘扬的吗？” “……”孙丽无语了，还带这样强词夺理的？ “你就来吧，小曼一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除了我和她妈妈基本不和其他人接触，我怕时间长对孩子的性格有影响……”张淼说道。 孙丽终于动摇了一下，“那我以后每周末去看她一趟吧。” “怎么也得两趟，这么小的孩子，你教她的东西，一周的时间都忘光了！”张淼讨价还价。 “那就两趟，不能再多了！”孙丽说道。 “好的。”张淼不再逼迫对方，“我安排车来回接你？” “不用了，我骑我的踏板车就可以。”孙丽当然不会让张淼接她。 “你是骑踏板摩托的吗？”张淼多问了一句。 “是啊，我上班的时间早，等班车太慢。”孙丽说道。 “我也是骑踏板来的。”张淼说道。 “你？你说的不是那个白色的那台吧？”孙丽惊讶。 “是我的！”张淼得意，“我淘的二手的，但是质量比新的都好！” “弄了半天是你！我说怎么学期一半突然多了一辆车。我前段时间还想找这个车主呢！你把我的车都堵住了！”孙丽气鼓鼓地，“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你的车推走。” “你的车是不是红色的很漂亮的那辆？”张淼问道。 “就我那一辆红色的。”孙丽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把我的挪走了，我还以为被偷了呢！”张淼说道。 “你不堵我我推你的车干嘛？”孙丽当仁不让。 “那么大的空隙，怎么就堵你了？” “哪里大了？一不小心就会刮到！” “我……”张淼还想说什么，但说到一半，却忍不住笑场了。 “你笑什么笑？”孙丽看到他笑，自己也有点憋不住。 “好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张淼说道。 “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以为是一个女孩子的车，问了好几个人，就是没跟你说。”孙丽说道。 “你这是道歉吗？”张淼欲哭无泪。 第六十一章 送外卖 孙丽当家教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每周两次，虽然不多，但是这种事情可以循序渐进，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一点点把时间加长，次数增多的。 只要孙丽答应去一次，后面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不过，这件事其实并不需要张淼亲自干预，实际上真正开始这项工作之后，孙丽发现自己见到张淼的次数其实真的不多，就连报酬都是经过筱玉莲的手转交的，两人在校外见面的次数，还不如两人在学校见面的次数多，从时长来比就更是没法比了。 自从电子厂走上正轨，张淼不用再怎么为钱的事情发愁了，就算每周都按照额度花足两百多万，也不用担心钱越来越少，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又有了一件新的工作——张淼的父亲（没错，张淼还有父亲呢，而且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张淼父亲的生意遇到了一点儿问题。当然其实他父亲生意不顺，对张淼造不成任何影响，真正引起张淼注意的，是这段时间整座城市的楼市都遇到了一点儿小波折，张淼他爹也算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张淼已经帮他绕开了一个大坑了，但他还是损失不小，但张淼没那个闲心替对方心疼，钱少一点儿，省的有人被烧得难受，碰不该碰的东西，或许对那一家人来说还是好事呢！ 楼市的波动，带来的是交易机会的提升，这才是张淼真正在意的事情，刚好这段时间他手里有一点闲钱，所以决定趁着这段时间圈一波地，虽然这种事他以前也干过，但是这次的规模不一样，以前的事情最多是小打小闹，这一出，张淼才是正式决定在房地产方面插上一脚。 张淼生活的城市，说大不大，椭圆形，短轴二十公里都不到，但要计算面积的话，就是五百多平方公里了，一平方公里就是一百万平米！这还是土地的面积，而不是我们平时说的几千块一平几千块一平的住房！可想而知，要想把能买的土地都买下来，需要的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资金，张淼虽然有钱，但他能买的，终究还是很小的一部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更要精挑细选！ 因为选择的范围太大，张淼不好直接使用额度进行判定，所以他必须先圈出一个大致的范围来。幸好张淼前世买房的时候，就对这个城市的房价有过一阵研究，但是他还不知道现在这个年代各处的房价都是怎样的，于是他决定自己亲自去转转，看一看现在的城市状况，说不定就又想起了什么捞钱的机会。 于是张淼再次骑起了自己的小绵羊，开始满城市的乱转，当然，他也不是白跑，车子后面还驼了一个箱子，上面画着“香客旺”的logo，顺带送一送外卖，而且进小区也方便一点，不容易被当成可疑人士。 当然，在送外卖的同时，张淼也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偶尔的时候也会去摆摊儿算两次命，剩下的时间，也会去上一下学——虽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张淼也懒得去纠正了。 筱玉莲在快餐店的这段日子，适应得非常不错，她用自己的能力和努力证明了，她没有白拿张淼这一份工资，实际上，在一段时间的熟悉之后，筱玉莲现在的工作，比大多数老员工都好，心灵手巧，心要灵手才能巧。也许正是因为身体孱弱，才养成了筱玉莲做事麻利又有条不紊的性格，只不过以前从来没人给过她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而已。而现在，店里的工作人员们已经习惯了有一个内向沉默，但是善良如水的同事，熟客们也习惯了店里有一个长得好看，笑起来很温婉的售货员。 在张淼身边，很多人的命运对比前世都有了巨大的转变，但就如同是龙卷风的风眼一般，张淼本人的生活，依然和平而且风轻云淡，高二的第一学期，已经快要过去一半了，九月份的天气依然炎热，但是张淼这段时间骑着小摩托，已经能感受到凉爽的风在身上吹拂了，箱子里带着一瓶冰水，渴了喝两口，饿了的时候看见什么就吃什么，反正他体质如同超人，又不在乎钱，这种感觉，别提多畅快了！ 但是，就在张淼秋风得意地四处撒野的时候，一个消息却突然将他拉回了校园。 篮球赛？ 高二的下半学年，就要开始复习了，所以这大概是他们这帮人最后一个肆意撒欢的机会了，所以大家都将这件事看得很重，本来张淼是不想参合的，但是二班的体育弱势，没有他上场还真的撑不住，再加上最近张淼欠孙丽的有点多，所以实在不好再躲。 “再怎么说也不能弱了师太的威风你说是吗？”这是张淼的原话，敢当着孙丽的面叫她这个外号的，张淼绝对是第一个，当然，代价也不是没有的，张淼被罚站了两节英语课。 虽然只是学生间的娱乐，胜负没有任何的实质性奖励，但是众人依然把这场比赛搞得非常正规，十四个班，一班和二班轮空（全是重点苗子，学习好是有特权的，而且普通班级也不会太介意让两个公认的弱班轮空），然后再进行淘汰赛。 正是比赛的第一轮，二班无情地淘汰掉了一班（同是弱鸡，相煎何太急呢？），成功杀入了四强，半决赛的时候对手发挥失常，二班以十分不到的优势获胜，没轮到张淼上场。二班第一次在体育类的比赛中杀入决赛，所有人都很兴奋，但是他们的接下来的对手，却是真正的强班，七班。这个时候张淼不得不挺身而出了。 “张淼你行不行啊，以前都没见你打过球。”被替换下来的队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没事，基本规则我都记住了。”张淼说道。 众人：“……” 张淼想了想，这个回答好像确实不太像人话，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至少我跑得快啊，只要是我在运球，谁也追不上我！” 众人听了，全都点头，张淼跑得快，这点是所有人都承认的。 “那你抢到球别乱投，运到对方半场传给别人吧！”有人说道。 “好的。”张淼点头答应了，不投就不投吧，虽然他觉得真让他投，估计也不会差得太离谱，不过张淼的目的只是赢下比赛而已，也没必要表现得太过火。 第六十二章 篮球赛 几人商定了比赛的战术，这是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张淼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李文婷那里撩逗人家，问自己打赢了有没有什么奖励。结果没等李文婷回话，张淼就被班主任孙丽用眼神瞪了回去。 张淼离开之后，孙丽突然又嘀咕了起来，她想起了“老神仙”对她说过的话，要说起来，她现在这样，可是有些一错再错的架势了，但是身为一个教师，怎么能放纵学生谈恋爱呢？这是原则问题！而且前世约定的夫妻什么的，还是太玄幻了一点儿，孙丽虽然稍微有点相信了，但是想要让她因为这件事改变她的行为准则，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张淼没有看七班之前的比赛，所以直到此时他才第一次见到七班的参赛队伍，这一看，顿时让他吃了一惊——七班上场的五个人中，赫然有一个美丽火辣的妹子，而且这个妹子张淼还认识。 武伊娜！ 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张淼想了想，武伊娜好像确实是七班的，而且确实比较擅长运动，再加上她那个个子，放在男生中也不算是矮的，会打篮球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家伙发育得有点好，男生或者平胸的女生，打球时只要带一个球就好了，但是她…… 就在张淼略带惊讶地看着武伊娜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他。 “你也会打球？”武伊娜的语气有点轻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张淼无奈，虽然按理来说对方其实是欠着他不少人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从来都看张淼不顺眼，就好像帮她是害她一样！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哨声响起，二班的一名学生先手拿到了球，但是没跑多远就被七班的人断了下来。 “武伊娜！”七班的学生将球传给了武伊娜，武伊娜接球，运球如风，上篮，进球得分，一气呵成，七班的队伍中响起一阵欢呼声。 接下来二班发球，但是中途被武伊娜断下。 “快，盯住武伊娜！”有人喊道，一名男生及时挡在了武伊娜的面前，但是武伊娜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一丝的慌张。 最开始打球的时候，有人觉得武伊娜是一个女生球技应该较菜，再加上身材傲人，所以很多男生都喜欢主动来拦截武伊娜，至于这些人是什么目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打篮球的时候出现身体碰触也很平常是不是？ 不过，不管这些人最初的想法是为了赢球还是其他不纯洁的目的，但最后这些人的下场却都是一样的——全部都落了一个灰头土脸。 嚓！运动鞋在水泥球场上发出摩擦的声音，武伊娜一个虚晃晃开了面前的拦截，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如同是之前的翻版，武伊娜运球，上篮，得分，七班的女生发出尖叫，牲口们则发出嚎叫。即使是站在对手的立场上，张淼也必须承认武伊娜这两手非常帅气，又利落又潇洒，就如同是她奔跑时甩动的马尾辫儿一样。 武伊娜看见张淼在看自己，投过来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张淼耸了耸肩，“有必要非得这样吗？” 二班再次发球，武伊娜故技重施，但是就在她已经突破了敌方堵截的时候，一个黑影从身后冲过来，一闪而过，断掉了武伊娜的运球。武伊娜扭回头，发现张淼已经运着球跑出了几米远，上篮，得分，完全是现学现卖，但效果却出乎意料地好。 二班的人群中终于响起了一声欢呼。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张淼死死地盯住了武伊娜，整个战场的核心集中在了这两人的身上，武伊娜的球技确实很好，即使是在张淼的刻意针对下也经常会爆发出亮眼的表现，引起一阵阵的欢呼。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虽然张淼是个新手，但是架不住他身体素质好，本来就人高马大，哪怕他表现得比较夸张一点儿，也不会显得太出格。于是，在原本应该是武伊娜的专属秀场的比赛中，张淼硬是恰到好处地压了对方一头。就连二班的人群中，也喊起了张淼的名字。 真说起来，张淼在二班的人气，其实也不低，毕竟是班宠嘛！不过这个人气，也只是停留在熟悉又有点儿敬佩地地步，在和不是本班的人聊天的时候，可以跟人说“我有一个朋友”什么什么的那种，直到今天，这种淡淡的敬佩才终于凝聚到了崇拜的程度，虽然打球的是张淼，但是场外的人却仿佛比张淼还用劲儿，嗓子都快喊哑了，一遍遍喊着张淼的名字。 “呼……”因为天气太过炎热，张淼稍微也出了一点汗，顺着最近有些晒黑的脸颊流下，将张淼原本就充满青春的力量感的脸庞衬托得格外坚毅。 对面的武伊娜也在流汗，汗水聚成股沿着光洁的脖颈流下，阳光映照下可以看到无色的纤细毫毛，看得出，武伊娜此时的压力也非常大。 双方的比分相差不大，这个女人依然憋着一口气想要赢下这场比赛，张淼承认，虽然这个女人脑子不好，但这个气势还是让他有点敬佩的。 “哎！”马兰在场外用胳膊捅了一下子旁边的李文婷，“你买水了吗？” “买水干什么？”李文婷愣了一下。 “哎呀，你怎么不开窍啊！”马兰恨铁不成钢，“一会儿送过去啊！” “给谁？” “张淼啊！” “我干嘛给他送水？”李文婷抱着手臂。 “唉，这你都不懂吗？又含义的啊！你看下面那些女生，喊的都是谁的名字？别放弃自己的优势，你去送他肯定收你的！”马兰说道。 “他爱收谁的收谁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李文婷说道。 比赛濒临末尾，经过七班队员的精诚合作，比分的差距终于只剩下了一分，武伊娜拿球，张淼不得不出手断掉，断球之后张淼冲进对方半场，进入三秒区，最后一秒，高高跃起，手持着篮球向下一按。 崩！篮筐发出清脆的响声，汗水飞溅，每一滴都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啊！！！”二班甚至一部分七班的女生们发出尖叫。裁判宣布获胜，二班的男生也欢呼了起来，但这个时候场面已经失控，大批的女生向着场上拥了过去，体育老师喊都没喊住，但此时的张淼却向场上的武伊娜伸出了手。 “打得不错！” 武伊娜看了他一眼，很不情愿地伸手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这时韩雪莹恰好走了过来，递给了武伊娜一瓶饮料，武伊娜拧开后毫无形象地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与此同时，韩雪莹将另一瓶饮料递给了张淼。 “我也有？”张淼惊讶了一下之后接过饮料，“谢谢了。” 看到这一幕，二班的女生脸上露出了哭丧的表情，竟然被七班的女生抢先了，这谁能想到去！ 第六十三章 真刺激！ “什么情况啊，为什么张淼会接她的饮料啊！”一名女生哀叹。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他们都认识吧！” “是啊，捎带手地自然而然就递过去了！”另一名女生说道，“传说不会是真的吧？张淼不会真的和武伊娜有关系吧？刚才他们两个还击掌了。” “应该不是吧，张淼可一点儿都没让她！” “万一是她追张淼呢？” 刚刚夺冠后的二班气氛热烈，女生们虽然有点哀怨，但说起这些话题也没有太过纠结，但是有一个人在后面听着这些女生议论，却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 “……”李文婷在后面站了一会儿，转身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了回去。张淼看到这种情况，想要去追，但等下还要领奖状，所以一时没能脱身。 “唉，你这又是跟谁生气呢？”马兰忠实地跟在李文婷身后，“人家都问你要奖励了，你就买瓶饮料有什么下不来台的！” “我没生气，比赛比完了，我只是回去做习题而已！”李文婷说道。 马兰愣了一下，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个同桌，并不是冷面无情，分明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算了，算了，等下让张淼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马兰最后说道。 “用不着。”李文婷说。 马兰想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这哪是不让张淼道歉啊，这分明只是不让她去找张淼罢了！算了，看看这个家伙懂不懂事吧！ 球场那边，韩雪莹还在和张淼聊天，虽然说的是篮球方面的话题，但是那种小女生眼神中的希冀，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看得明白！ 孙丽看着被女孩儿们拉着的张淼，扭头看向回教学楼的李文婷，心中忍不住出现了一种古怪的酸酸的感觉。 这哪用得着她纠结张淼谈恋爱的问题，这几个人自己就已经够纠结了好不好！为什么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早熟，而自己这个老师却还是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 孙丽难过地画着小圈圈，另一边颁奖正在举行着。过了一会儿之后，张淼回来，把奖状交给了孙丽，孙丽拿着奖状，带着一群人往班级走，如同是东海龙女带着一堆虾兵蟹将。 …… 其他人回到教室，张淼等人去水房的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才回到教室坐着，也不学习，就仰靠在椅子上感受着凉爽的感觉。李文婷此时好不容易让自己将注意力进入到了学习当中，张淼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班主任孙丽正在那里批改试卷。 察觉到张淼的目光，孙丽抬眼瞥了他一下，靠坐在一辈上的张淼此时之穿着一件因为潮湿而贴着身体的t恤，t恤下的肌肉线条显露无疑，在孙丽看他的时候，他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孙丽连忙低下了头去，暗暗告诫自己，对方是自己的学生，有些想法，最好想都不要想，新闻里那些对自己学生做出不应当举动的女教师，不都进了监狱了吗？在法律和道德面前师生的关系远比两人的性别需要更优先考虑！ 也许是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三年血赚的说法，所以孙丽成功平息了心里的波动。不过随后她又想道，怪不得会有女生为张淼争风吃醋，长的好看（是好看，不是帅，不同人对于帅的定义是不同的，但张淼来自神通的加成却是对所有人通用的），而且身材还好（这方面大家的标准还是比较接近的），要是自己在学生时期，身边有这样一个男同学，自己可能也就不会一直单身到现在了！ 等等，自己怎么又想到那方面去了？ 在这里我们要客观地说一句，孙丽是一个好老师，因为看见学生健美的身体而产生悸动，纯粹就是人本性中的因子，而有道德有操守的人，懂得约束自己这种原始的冲动，不让自己对他人或社会造成伤害。至于那种说自己连欲望都没有的人，那不是圣人，是伪君子！用某著名相声演员的话来说：高雅不是装的，孙子才是装的！ 孙丽的想法我们暂且不过多讨论，但是张淼这边，在看到孙丽低头之后，就活跃了起来，他写了一张纸条，往后丢了过去。 李文婷看到纸条，暗暗咬牙——自己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这货又来捣乱，而且当着班主任的面传纸条，这个家伙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因为顾及到孙丽的存在，李文婷将纸条丢进了垃圾袋里，但是张淼明显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没多久，第二张纸条又被传了过来。 李文婷咬咬嘴唇，她意识到，如果她一直不看，对方还会一直写的，最后的结果绝对是张淼被班主任赶出教室，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为了张淼着想），想到这里，李文婷打开了纸条，看到了上面的字。 果然张淼说的正式她纠结的那件事！ “我和她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也看到了，那瓶水并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我只是被顺手捎上的，所以我就接了，而且这样就不用拒绝班上的其他女生了，都是一个班上的，闹太僵不好。” 张淼的逻辑非常合理而且清晰，明显不是现编而是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想好了的，所以当然不是撒谎，但李文婷心里还是稍微有点不乐意——那个韩雪莹对张淼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张淼和武伊娜谁才是捎带的那个，还真不好说！ （此时此刻，七班教室里的武伊娜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李文婷纠结的时候，又是一张纸条飞了过来，李文婷打开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丝微笑，但很快又收了回去，左右看了看，确定了一下没人看到自己。但其实她这个举动有些自欺欺人了，至少有三个人，其实都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张淼，孙丽，马兰。 这三人心中的感触当然是各不相同，张淼是同样会心地露出笑容。马兰心中感慨，张淼果然没让人失望，不过自己这个同桌的性格也太别扭了，不知道傲娇毁一生吗？当然，目前来看局面还不算让人绝望！ 三人中唯一一个心情比较灰暗的，大概就是孙丽了，她意识到，这两人的关系，恐怕已经不是自己拆散得了的，还说什么纠结不纠结的，自己就算不顾“有伤天和”，也履行不了自己做老师的职责啊！ 完蛋！ 第六十四章 不可抗力 “你干嘛在上课的时候传纸条，要是惹孙老师生气了怎么办？”回到两人的住处之后，李文婷向张淼抱怨了一句。 “不用怕她，我已经把她搞定了！”张淼竖起大拇指说道。 “搞定？”李文婷不解地看了张淼一眼。 “你别问，反正她是不会再管我们两个的事情了！”张淼贼兮兮地笑着，“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文婷看了张淼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对了，我赢了比赛，有什么奖励没有？”张淼问道。 “不都说了没有了吗？”李文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张淼，“你这人怎么死皮赖脸的？” “不行！”张淼摇头，“我费这么大努力赢了比赛，怎么能一点儿奖励都没有呢？” “这话你对孙老师说去啊，对我说什么？”李文婷问道。 “别人的奖励不稀罕。”张淼说道。 “那……你到底想怎样？”李文婷有点脸红。 “让我摸一小下！”张淼干脆地答道。 “不行！”李文婷伸出双手拒绝，她可没忘了上次让张淼摸了一下之后发生了什么（虽然摸的只是小腹），李文婷知道张淼有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而且……而且李文婷害怕自己也把控不住。 “那……”张淼想了想，“你让我拍一张照片吧！” “什么？”李文婷的声音高了两度。 “拍照。”张淼的声音平静，“你去换工作服我拿相机。” 张淼说的“工作服”当然是那套吊带袜和短裙的女仆装，就是看起来非常养眼那套。 “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李文婷觉得自己落入了圈套。 李文婷不情不愿地换上了衣服，张淼则兴冲冲地拿着相机来到了客厅。 “真的要拍吗？”李文婷问道。 “放心，我不会拿给其他人看，咱们全家的相片都是我自己洗的，就连相机我都可以自己修。”张淼得意地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李文婷哭笑不得，“你拍这种变态的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张淼呆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为了留下美好的回忆了！等我们以后一起看这些照片的时候，一下子就能想起我们现在了！” “谁和你以后？”李文婷脸红，“还有谁允许我把你算进你家人里面了？” “好了好了，摆个姿势吧！”张淼说道。 “这样？”李文婷摆了个僵硬的剪刀手造型。 “不是这样啊！”张淼差点流出眼泪。 “那要怎样？” “你在沙发上坐下。” “这样？” “没错，像你平时那样坐就可以了，自然一点儿。然后再把腿收一下。”张淼循循善诱。 李文婷缓缓地抬起腿，但是又突然放下，“你不会想拍裙子底下吧？” “不会，我是那种人吗？”张淼痛心疾首，“我拍完照片拿给你看一下不就好了！” “那好，你拍吧！”李文婷羞羞怯怯地按着裙角，蜷起长腿，将脚收到沙发上，就在这个时候张淼按下了快门，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这就拍了？我还没准备好！”李文婷惊呼。 “不，这张拍得挺好的。”张淼说道，“我再拍几张。” “别拍了！”李文婷想要阻止张淼，两人笑闹了半天，等到有点累之后才并排在沙发上坐下。 “婷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为你设计这套衣服吗？”张淼扭头看向李文婷。 “因为你是个变态。”李文婷脸上的表情非常充满了嫌弃。 “是因为你真的好看！”张淼说道，“你知道吗婷婷，你拥有的这双腿，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儿都非常羡慕！” “就你明白！说得就好像你是女孩儿一样！”张淼露骨的夸奖让李文婷脸变得更红了。 “这是客观事实，不管什么人都要承认。”张淼认真地说道。 “你……”李文婷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在此时，她感受到了张淼身上的那种蠢蠢欲动，李文婷意识到，对方现在很想对她做点什么。 “婷婷，我……”张淼开口。 “别！”李文婷以为张淼马上就要伸出咸猪手了，但是她的“别”字刚出口，就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落入了张淼的怀中。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大力气！”李文婷先是嗔怪了一下，随后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她现在正坐在张淼腿上，虽然张淼的肌肉很结实，但人体毕竟是软的，李文婷坐在上面觉得很舒服，其中稍微的那么一点点坚实感，却是恰到好处，给了李文婷世界上任何沙发或床垫都没法带来的感受。而李文婷的手此时也撑在张淼的胸口上，入手都是结实的手感。 虽然是对方主动抱的自己，但是李文婷却产生了一种自己这样的姿势是吃对方豆腐的感受，要命啊，为什么摸男生的身体感觉会这么舒服？李文婷以前还以只有男人摸女人的时候才能获得心理和生理上的满足呢！ 张淼不会读心，不可能准确知道李文婷的想法，不过李文婷没有抗拒，这点他是感觉得出来的。于是张淼一把把李文婷搂进了怀里，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李文婷这次非常确定，现在是自己被张淼吃豆腐了。 李文婷心中小鹿乱撞，而张淼，则在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的满足感，左手包裹住李文婷的左肩轻轻摩挲，右手伸向了李文婷短裙下的长腿。 李文婷的脸终于红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一般。李文婷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她不但没能挣脱，反而感觉张淼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别动。”张淼说道，于是李文婷就真的不动了。不过在最初的惊惶过后，李文婷很快就觉得这种感觉似乎没那么难受了，原本涨红的脸也变回了好看的绯红色，然后就这样略带娇怯地享受着对方的温存，张淼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在这个安静的客厅之中，两人此刻感觉最清晰的，都是对方的存在，那是一种淡淡的，但却很让人安心的感觉。 一段时间之后，张淼低头看向李文婷，怀中的李文婷感觉到他的目光，同样抬起了头来。 “我们亲一下吧！”张淼说道。 “亲？”李文婷惊慌了一下，虽然对方没说亲哪，但李文婷很清楚这次没法亲一下额头或者脸颊就能应付过去了，于是她果断拒绝，“不要！” “亲一下！”虽然被拒绝，但是张淼可不会浪费这百年难得的绝佳气氛。 “等唔……”李文婷用手推了一下张淼的胸口，但手臂很快僵直在了那里。 数秒钟后。 “怎么样？”张淼说道。 “感觉很强烈，但是……好像也没有听人说的那么厉害！”李文婷想了想之后说道。 张淼的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这才哪到哪？只是碰一下嘴唇而已。” “这种事不就是碰一下嘴唇吗？”李文婷疑惑。 “这种是最普通的，又一种法式……”张淼凑到李文婷耳边说了几句。 “好恶心！”李文婷说道。 “不恶心的，试一下你就知道了。”张淼说道。 “我才不试呢！”李文婷扭动了一下身体，但这个时候仿佛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身体僵硬了一秒，然后如同心情不好的小猫一样，“刷”地一下从张淼的怀里钻了出去。 “等一下，这是……”张淼话说了一半，自己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苦笑。 …… 第六十五章 张淼的女朋友 “怎么样？”李文婷带着一脸又期待又害怕的忐忑表情看着张淼。 “嗯……”张淼的脸色非常凝重，“是个女孩儿！”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李文婷哭笑不得地伸手捶打张淼。 “好好好，说正经的。”张淼连忙告饶，“先说你最关心的数学，141，已经很高了，然后是语文……最后的总分701分，这个成考大学时没问题的，不过稍微还有一点提升的余地。” “这样啊！”李文婷松了一口气，这基本是她预期中最好的结果了，至少说明她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等了一会儿之后，李文婷再次开口，“把数学试卷还给我我，我看看错在哪里了。” “不给。”没想到，明明平时最注重学习方法的张淼这次竟然拒绝了这个要求，“不光是数学，这一整套试卷儿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看了，除非高考结束。这是为了你好。” “这套题……”李文婷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到了外面，也不要说我给你做过这套题。”张淼说道。 “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能预测未来吧！”李文婷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张淼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 虽然张淼没有明说她拿给李文婷的这套测试题是什么，但有一点他说得很清楚，那就是李文婷能把这套题做到七百分以上，那么高考就不会有问题了，以后只要偶尔做一些题复习并提升就可以了。 知道测试的结果之后，李文婷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张淼陪着她坐着，坐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张淼才开口：“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李文婷反问道。 “我在想这样你以后就没办法把会影响学习当成借口了！”张淼说道。 “我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鬼主意！”李文婷踢了张淼一脚，明明两块沙发的距离并不近，但是腿长就是这么任性！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张淼问出这个不知道提过多少次的问题。 “嗯。”李文婷轻轻地点头，就如同是决定一件晚上吃什么的小事一样。不过也不怪她，两人之间其实早就捅破了窗户纸，唯一的区别只是李文婷承不承认两人的关系而已。 另一边，一直心心念念的一件事就这么成功了，张淼反而觉得有些没有成就感，于是他又作起了死来：“那你做我老婆好不好？” 李文婷白了他一眼。 “你这是同意了吗？那什么时候办婚礼？孩子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吗？你要是不起我就起了！”张淼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好不好？就算快进也没你说的这么快的吧！”李文婷说道。 “快吗？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个女孩儿！”张淼说道。 “你还提这个！”李文婷恶狠狠地向张淼扑了过去。 …… 学校，二班门口，一名矮个子的美丽少女正在来回徘徊，手里攥着一个信封，口中还在重复着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明显非常紧张。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教室中走了出来。 “同学！”韩雪莹开口喊了一句，但话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她才发现，此时从教室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文婷。 “有什么事吗？”李文婷态度和善。 “我……”虽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但韩雪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张淼在班里吗？” 李文婷上下打量了韩雪莹一遍，上次离得远，这次近距离看了一下，发现韩雪莹果然是那种小鸟依人的类型，加上漂亮的脸蛋儿，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张淼不在。”李文婷说道。 “他是出去了吗？”韩雪莹问道。 “他今天没来学校。”李文婷摇摇头，“张淼平时还有其他事，他要自己养活自己甚至还在帮忙照顾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每天很多工作，平时来学校的时候少，连老师都知道这一点，特意准许他半工半读。” “哦。”韩雪莹点点头，李文婷最后的一句话，明显是欲盖弥彰，更重要的是，李文婷明显是故意让韩雪莹感觉到她是在欲盖弥彰的，这其中的信息量就有些大了！原本韩雪莹听过的说法，是张淼一直在追李文婷，但是李文婷并没有答应过张淼，张淼也隐晦地向她透露过，他有喜欢的人，但现在看来，事实明显并不仅仅如此！ 两人站在门口，又聊了几句，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正式接触，并没有什么彗星撞地球的场景，有的只是很平常的交流场景。而此时在另一边，孙丽正在向着班级走来，但走到一半却被人拦了下来。 “孙老师！”武伊娜喊着孙丽。 “什么事？”孙丽扭头看她，二、七、十二，三个班都是孙丽教的，所以两人恰好认识。 “那个……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就是带负电的粒子通过磁场……”武伊娜连问问题都结结巴巴。实际上，她这完全是紧急情况下赶鸭子上架。武伊娜的学习，怎么说呢？上天在造人的时候一般不会把一个人造得特别完美，武伊娜有着傲视天下少女的身材和能勾走无数男人魂魄的容貌，在运动方面也很有天赋，所以她在学习方面……就这么说吧，她的学习比身为学渣的马兰还要渣！马兰守着李文婷和张淼这两个学霸，所以才衬托得很渣，但是在八百多的理科生中，还是能勉强排在二百左右的。但武伊娜就是真渣了，原本文理没分科的时候，她的名次可是要从后面数的，分了科之后靠着英语和几个稍微好一点的科目支撑，才弄了个中等偏下。 幸好，孙丽是那种好学生坏学生都尽力教导的老师，面对着语无伦次的武伊娜，依然非常有耐心，花了三分钟总算将一个非常基础的问题给武伊娜讲明白了。 最后，孙丽做出总结：“你愿意主动提问，老师很高兴，但我是英语老师，虽然我不在意这个，但是下次这样的问题你还是问物理老师比较好，要不然我怕物理组的老师要‘弹劾’我了！” 孙丽笑了一下，武伊娜也只能跟着笑。班级门口，两人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 “对了，你是有东西要交给张淼吗？需要我帮你转交吗？”李文婷最后问道。 “不，没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韩雪莹把手背在了身后，“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走了！” 孙丽走过转角的时候，刚好和韩雪莹擦肩而过，抬头正看到李文婷回教室，几乎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孙丽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事！ 另一边，武伊娜和韩雪莹也汇合到了一起。 “怎么样……”武伊娜刚想问，却看到了韩雪莹手里已经捏出两个汗印的信封，“你没给他？” “他没在班里。”韩雪莹说道。 “那我们明天还来吗？”武伊娜问道。 “不来了。”韩雪莹眼神一暗，摇了摇头。 武伊娜看着韩雪莹的背影，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韩雪莹的失落谁都能看得出来，但是武伊娜却没法开口问，因为那样无异于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韩雪莹喜欢张淼，这有错吗？哪个少女没幻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当初张淼救韩雪莹的那个场景，换成那个女孩儿能保证自己不会心动？ 韩雪莹没错，那么张淼不喜欢韩雪莹有错吗？武伊娜很想说是，但是理智告诉他，张淼并没有错，他救人是对的，他喜欢谁也是他的自由。如果在这件事中真的有谁做错了的话，那么只能是武伊娜自己。 武伊娜直至今天依然没能摆脱自己心中的后悔。 第六十六章 杰瑞最好的朋友！ 筱小曼：“……” 张淼：“……” 屋子里，父女两人正在默默地对视，突然，张淼以对方猝不及防的速度做了一个鬼脸，筱小曼“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输了！”张淼开口道。 “哈哈哈哈哈……”筱小曼不回答，在沙发上打着滚儿地笑，张淼甚至都能看到对方的小舌头。 “有那么好笑吗？”张淼汗颜。 好半天，筱小曼才笑完，坐起来，问道，“谁赢了？” “你赢……不对，你输了！”张淼说道，“先忍不住笑地输。” “哦。”筱小曼点头， “别光‘哦’，输了是要受惩罚的。”张淼说道。 “那要什么惩罚？”筱小曼小圆脸皱在了一起。 “上午不许吃冰糕了。”张淼说道。 “那下午呢？”筱小曼的脸上写满了淡淡的哀愁。 “下午可以吃一个。”张淼说道。 “耶！”筱小曼又高兴了起来，其实她平时每天最多也只能吃一个，只不过上午吃了下午还想吃，不过上午想吃的时候，想到下午可以吃，就感觉还可以忍耐一下了。 筱小曼还没听过朝三暮四的成语，所以张淼决定以后都这样了！ “我们接下来玩儿什么？”平静下来之后张淼又问。 “接下来不玩儿了，孙丽姐姐给你留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明天就要检查了。”张淼说道。 “还有一点。”筱小曼说道。 “那现在就开始做好不好？”张淼认真道。 “好。”筱小曼点头，然后跑着去拿书本了。回来之后，筱小曼开始做作业，张淼则从桌子上拿起那本看了一半的《stoner》看了起来。 “爸爸？”筱小曼甜甜的声音响起。 “嗯？” “你看的是什么书？” “小说。”张淼答道，“美国小说。” “那你看完后能讲给我听吗？”筱小曼问道。 “好啊。”张淼答道，“如果你喜欢听的话。” 张淼说完话继续读书，筱小曼在旁边写自己的作业，半个多小时后，筱小曼失去耐心，但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张淼依然在认真地看书，于是低头又写了起来。 “爸爸，我能看一会儿电视吗？”又是半个小时后，筱小曼终于忍不住开口。 “看电视还不行，不过你可以休息十分钟。”张淼答道。 筱小曼听到这句话后跑到床上玩儿起了布娃娃，十分钟后，没用张淼提醒，筱小曼就亲了布娃娃一口，和她告别，再次坐到了书桌前。 沙沙沙沙……奋笔疾书的声音响起，筱小曼抬头看了张淼一眼，过了一回儿之后忍不住开口：“爸爸你在写什么？” “我在翻译。”张淼说道，“就是把英语翻译成汉语，这样以后其他人就能读懂了。” “哦！”筱小曼眼睛里冒光，她觉得爸爸好厉害！ 张淼的文学修养，确实还算可以，前世的时候语文就是他擅长的科目之一，毕业之后也会时常读读写写，重生获得异能之后，他又继续下了一番功夫，不说是个文豪，但是一个普通文艺工作者的水准是有的。而翻译这本小说，张淼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突然想起，这本书其实要到一几年才会成为畅销书，现在这个年代，知道这本书的人很少，但书的质量却是经得起考验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这本书再版一次呢？正好可以英文和中文的一起出版！ 就和之前说过的一样，重生之后，张淼发现处处都是商机，唯一的问题，只不过是能不能想到那方面而已！不要小瞧这一本小说，这本书后来在人口只有1000万的荷兰就卖出50万本！每20人一本，可想而知有多疯狂！ 张淼花了半个小时，书写了一万多字，读了一边，发现大致能还原出前世看过的译本的韵味，接下来只要在润色一下就可以！这方面不用担心，剩下的，就是只有去找版权方了。当然，要抓紧，时间，赶在一个叫“埃德温”主编之前！ 完美！ 又花了二十多分钟，筱小曼那边终于做完了功课，开始缠着张淼讲故事，果不其然，筱小曼对那个石头一般主角没有兴趣，于是张淼给筱小曼讲了一个疑邻盗斧的故事，张淼这个人就是这点好，他自己又不足的地方，就会向着更擅长的人学习，这段时间恶补了很多传统文化，在深入地思考过后，张淼发现这些故事确实比什么公主王子的童话好太多了！ 张淼讲了一段时间的故事，时间差不多，带着筱小曼出去逛了一圈儿，买了些菜，回来之后筱小曼终于到了每天看动画片的时间，张淼则在这个时候准备了一段晚饭，不多时李文婷回来了，放下包之后在沙发上休息。十分钟不到，晚餐好了，张淼喊两人来吃饭。 “马上就来！”筱小曼脆生生地答道，但是等了三五分钟，餐厅里依然还是只有张淼一个人。 等下！只有一个人？李文婷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不来吃饭？张淼摘下围裙进了客厅一看，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正看着荧幕上的汤姆和老鼠杰瑞，聚精会神，不是地爆发出大笑。 “……”张淼在旁边看了很久，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晚饭时间到了，两位小朋友。” 筱小曼依然专心地看着动画，李文婷扭过头来看了张淼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向他卖了个萌。 “吃饭吃饭吃饭，再不吃饭我生气，喜欢这部动漫我明天买光盘给你们看！”张淼终于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势。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看这种节目。”晚饭之前，张淼忍不住说道。 “不是说了吗？以前能看电视的机会很少。”李文婷说道。 “倒也……是。”张淼想了想点头道，可不是吗？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后来学习又繁忙，李文婷看电视的机会确实特别少，连现在司空见惯的动画片，李文婷都没怎么看过，现在看看算是弥补一下遗憾，这倒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只不过张淼没想到，她喜欢的竟然是这低龄向的类型，莫名地，感觉还挺可爱的！ 第六十七章 一语成谶 “姐姐姐姐，我跟你说，爸爸很厉害的！爸爸现在在反义一本小说！”餐桌上，筱小曼手舞足蹈地说道。 “翻译。”张淼纠正道。 “没错，翻译！嚯嚯……”筱小曼把筷子当成剑比划着。 “别乱挥筷子。”张淼说道。 “哦。”筱小曼将筷子掉转回来，夹了一口鱼香肉丝之后扒了一口饭，小脸鼓鼓地，但依然能看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是怎么回事？”李文婷扭过头来看了张淼一眼。 “跟小曼说的一样，我打算翻译一本小说，这本书我感觉有火的潜质。”张淼说道。 “哦。”李文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饭。 …… 晚上八点多，张淼拨通点火。 “喂，对，跟你说一声，小曼今晚在这睡了。” “……” “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孩子愿意跟着爸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嗯……放心小曼很乖的，今天我没看着她，她自己都把功课做完了！” “……” “你那边这两天还好吧！那行，没事的话你也早点休息吧！” 张淼挂断了电话之后，悄悄地摸进了李文婷的卧室，发现对方果然正在书桌旁做作业，这就是李文婷，虽然她现在学习方面不用再担心了，但让她和张淼一样，上课的时候拿出一笔没动的练习本来，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张淼进屋之后，没有打扰对方，其实严格来讲，这里依然是张淼家的一个房间，但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果然是感觉都不一样，张淼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置，目光最后又落到了书桌前的少女身上。 八九点钟的时候，潜入到正在做功课的漂亮女同学卧室里面，是多少男生甚至男人的幻想，如今幻想成真，张淼心里忍不住暗搓搓地有点兴奋。 “还有多少了？”张淼问道。 “马上做完了，你别捣乱。”李文婷发出警示。 “好的，我不捣乱！”张淼说着，扑到了李文婷的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李文婷的脸红了一下，心里也有些乱了，又坚持做了十分钟，发现自己实在无法专心做下去，还有一道大题——嗯，解题步骤大概都知道，而且班里的同学基本也都不会做，这样说的话，不做好像也可以…… 实事求是地说，知道怎么做和实际做一遍理解程度肯定是不一样的，正常来讲，想李文婷这样的好学生，是不会出现这种敷衍的想法的，但是无奈她现在心里实在太乱。 “不做了！”李文婷停了下来，但还是没有把笔放下，最后实在心神不属，竟然在习题册的空白处涂起了鸦来。 “在做什么？”张淼如同幽灵凑到了李文婷的耳边。 “呀！”李文婷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涂鸦，但其实这已经晚了，张淼已经看到画到一半的汤姆猫了！不过，张淼当然不会戳穿对方，毕竟让这种事情耽误后面的正事，那就是太不值得了。 “你要干嘛？”李文婷发现对方在不断靠近，于是警惕地问道。 “当然是做同居情侣之间正常应该做的事情了！”张淼说道。 “谁跟你同居了，只是住在一起而已！”李文婷说道。 “好好好，不是同居。”张淼低头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一口，李文婷果然老实了下来，张淼把这名女孩儿从床上抱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李文婷的床太小，于是张淼直接抱着李文婷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别，我还没做好准备。”李文婷在张淼怀里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嗯。”张淼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 男人的鬼话中，最最不可信的，就是这句！张淼想抱着对方睡的心思不假，但是在这个老色魔的心里，未必没有其他念头。当然，直接来硬的是不可能的，很多女人，第一次的时候根本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做了，根本不可能觉得愉快，更不要提享受这件事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无知造成的，中国的家长一项将这男女之间的事情视为洪水猛兽，不让孩子接触任何相关的知识，最后造成的，只能是不良的后果！而为了自己婚后的幸福，张淼决定借着这段时间，好好给李文婷补补课！ 张淼抱着李文婷进了卧室，不多时，卧室里传出男生的坏笑和女孩儿的笑骂声，李文婷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张淼肚子里的坏主意果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好了好了，把手拿开吧，你这样根本咱们两个，不可能睡着！”李文婷推开了张淼，就在这时，门“咔”地一声被打开，两人的动作瞬间停在了那里。 “爸爸，姐姐，你们两个再做什么？”筱小曼奇怪地问道，在筱小曼的视野里，李文婷穿着单薄的背心，裸露着整个肩膀，张淼则是穿着睡衣正在张牙舞爪地向着李文婷逼近，这两个人，是在做游戏吗？ 两人愣神的功夫，李文婷先一步反应了过来，拉过被子盖住了身体，张淼过了一会儿之后扭回头，“你觉不觉得，小曼这个称呼有点问题？” “这不是你教的吗？”李文婷抱着被子说道。 “我不是想总不能让她叫你妈妈吧！”张淼压低声音，“要不以后让她管你叫阿姨怎么样？” 李文婷露出凶巴巴的表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张淼要是真的让筱小曼这么叫，他就死定了！ 张淼想了想，把最终还是没吭声，让女儿叫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儿阿姨，这种行为，确实被砍死都不值得同情，而且仔细思考，张淼家称呼混乱的根源其实出在他和筱小曼这对“父女”的身上，这种事情也并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案，最后张淼只能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对了，小曼，你怎么想起跑到爸爸的房间里来了？”张淼问道。 “我想和爸爸一起睡！”筱小曼说出了一句意料之内但依然让张淼非常头大的话。 “小曼，你现在是大孩子了，不能和爸爸一起睡了！”张淼说道。 “我才四岁。”未曾想，筱小曼一瞬间的思路竟然十分清晰，“而且姐姐这么大了，不还是和爸爸一起睡吗？” “加上‘李文婷’，要叫‘李文婷姐姐’吧！”张淼怎么听怎么别扭，于是忍不住开口纠正，“你确实才四岁，但是我们……” “那就一起睡吧！”张淼话没说完，李文婷就抢先一步开口了，张淼扭头，发现李文婷正在冲着自己狡黠地笑。 “行吧，一起睡就一起睡，我睡中间！”张淼说道，筱小曼肯定是要挨着自己的，张淼现在唯一能做的努力，就是不要让筱小曼将自己和李文婷格开了。 “只想抱着你睡！”这句话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