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宠的御兽奶爸》 第001章 食材崛起 秦寿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才，所以才会被灵兽宗破例录取，万万没想到，在灵兽宗眼里，秦寿只算一份食材。 “这新来的杂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虎祖它老人家一定喜欢。” “来下注了，买定离手！” “我押他最多活一天！” “我押半天……” 杂役处，一群人开了赌局，热火朝天。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寿独自一人蜷在角落，他的神情是那么的不甘、愤怒，但他无力反抗这一切，只怪自己，当初为何要做这么愚蠢的决定。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西极域的正道之首灵兽宗昭告天下，说要大开山门，广纳天下英才。 秦寿还不到十六岁，符合选拔的基本条件，便背负着整个家族的期待，千里迢迢赶到灵兽宗。只要他能成为灵兽宗的正式弟子，家族便能借势渡过难关，自己的前途也不用担忧，所以秦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可是灵兽宗的门槛太高了，而且前来竞选的年轻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资质平凡的秦寿在第一轮就被刷了下去，无法拜入宗门。 就在秦寿灰心失意，更不知该如何向自己的家族交代时，一个自称是灵兽宗杂役处的管事找到他，手里有个杂役的名额，只要些许打点费，便能破例录用。 秦寿已经走投无路，而且听那管事说得天花乱坠，只要杂役干得好，三五年后转正也是有可能的，便将身上的全部财物拿出来疏通关系。 坐立难安的等了两天，秦寿当真拿到了杂役处的身份腰牌，办完入职手续，还没松口气，又打听到自己的职责是给灵兽宗的镇宗神兽雷霆神虎送一日三餐，久久没能回过神。 雷霆神虎之名，在西极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说灵兽宗开派之初，雷霆神虎就存在了，而灵兽宗能够坐稳西极域第一宗门霸主的地位，也全靠雷霆神虎消灭一个个强敌。 按道理说，刚刚成为杂役就能够伺候这样强大的神兽，算是秦寿的荣幸，可问题在于，雷霆神虎近几年心性大变，一个不高兴就可能吃人。 不然你以为那空缺的杂役名额是怎么来的，就是之前的饲养员被吃了啊！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秦寿就去找杂役处的吴管事理论，要么重新安排工作，要么就告发他收黑钱。 那吴管事依旧笑眯眯的：“年轻人，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服从组织的安排，要么我以叛宗的名义将你杖毙？” 杂役，是宗门里地位最低的存在，甚至比不得那些豢养的灵兽，生杀与夺，就是掌权者一句话的事，秦寿的身后只有一个落魄的修真家族，根本没有能力与这杂役处的管事叫板。 …… 回到现在，吴管事背着手，闲庭散步来到杂役处，吆五喝六的杂役们顿时整齐排列站定：“吴管事好。” 吴管事微微颔首，找到人群中毫不起眼的秦寿：“新鲜的兽肉已备好，你给虎祖送过去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秦寿面色很难看，黯然离去。 对一个将死之人，吴管事也懒得追究其态度问题，只是他忽然扭头看向那没来得及收拾的赌桌，笑眯眯问道：“谁设的赌局？” 私底下玩玩没人管，但若被抓到，事情可大可小。 众杂役都知道吴管事的性格，脸上虽然在笑，但心底里狠着呢，所以不敢隐瞒，其中一人站了出来，冷汗如雨：“管事大人，小人开的，就随便玩玩。” 吴管事神色玩味：“别紧张，我也想玩玩，十块灵石押一个时辰吧。” 杂役们如释重负，可左等右等不见吴管事掏钱，那坐庄的杂役心领神会，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在赌册上记下：“吴管事下注十块灵石。” …… 正所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烦恼，大人物也有大人物该操心的事。 灵兽宗主峰，那里长年云雾缭绕，难以窥见全貌。但今天天气格外晴朗，可以看到山体上建有密集的大殿楼阁，其中最为宏大的正一主殿，掌门召集了宗内地位最高的九位长老。 “八长老，虎祖状况有无好转？”灵兽宗掌门，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长袍，眼睛炯炯有神，若非头顶上的毛发有些稀疏，可能还会再显年轻点。 听闻掌门问话，座下一老者起身，欲言又止，最终摇头叹息：“虎祖是寿元耗尽，属下实在无力回天。” 其余长老皆是面色一暗，灵兽宗的这一天，终究来了。 诚然，灵兽宗是西极域的正道之首，门人英才辈出，实力强悍。但灵兽宗的敌人也多，内有其他宗门蠢蠢欲动，意图取而代之，外有邪魔外道，随时准备卷土重来。 灵兽宗能够攘内安外，极大程度仰仗于雷霆神虎的力量，可如今虎祖大限将至，一旦身死道消，灵兽宗实力骤降，能否承受住未来的冲击？ 在座中人，都是跺跺脚西极域便能抖三抖的大能，可现在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正一殿内死一般的沉寂。 最终，还是掌门发话了：“虎祖它老人家，庇佑灵兽宗三万年，劳苦功高，临终之际，它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都由着它吧！” “领法旨！”在座长老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掌门将众人的状态看在眼里，他话锋一转，重新切入主题：“我灵兽宗的确会面临史无前例的挑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 掌门从袖中取出一古老的木匣，放在桌上，长老们仔细打量，除了木匣正面浮雕了一只像老鼠的生物，再无其他装饰。 “此物为何？”长老们看不出奇异之处，连忙询问，若按掌门先前所说，此物可能是灵兽宗渡过危机的关键。 “苍祖建派之时，便已料到今日，由掌门代代相传，若逢灭宗危机，便召集九堂长老，共同开启此匣！” 长老们动容：“真是苍祖所留？” “里面莫非有什么顶尖法宝？！” 哪怕三万年过去，修真界早已没有了祖师爷的身影，但到处都流传着苍祖的传说。所以掌门一提到这个名字，就算还未见到里面的东西，众人已重拾信心。 掌门也有些期待和紧张，毕竟事先谁都没有看过，将九堂长老的印绶收集，结合秘法，木匣咔嚓一声，盖子缓缓挪动，即将打开。 众人伸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的盯着，随着盖子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东西。 掌门错愕，将木匣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这不是好像没有东西，而是真的没有东西在里面，甚至一用力，这木匣直接化为了齑粉。 难道只是祖师爷开的玩笑？可长老们实在笑不出来，个个面如死灰，掌门那本就不茂密的头顶好似越发稀疏了。 …… 秦寿推着满载兽肉的板车，进入了虎啸崖，放眼望去，一只白色神虎正趴在远处的巨石上打呼噜。 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引发山间狂风，树林枝叶，哗啦作响。 这哪里是老虎，分明就是一座山丘啊，秦寿小腿发颤，很想掉头就跑，可入口处有几名彪悍的杂役封锁，他无路可退。 这时，神虎好似闻到了血肉的气味，猛然睁开了眼睛，只见那双眼睛大如磨盘，其中更有雷霆电光闪烁，它只侧头看了一眼，秦寿觉得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动弹不得。 神虎慢慢站起，打着呵欠，拉伸了一下身姿，随即走向秦寿，别看神虎体型巨大，但每一步都很轻盈，几乎没有声响，不愧是狩猎暗杀的王者。 神虎来到板车前，可能它胃口不好，只捡了几块没有骨头的灵兽肉吃了，就准备转身离去，也没对秦寿怎样。 一直不敢动弹的秦寿这才呼出一口浊气，小命保住了？ 可就在此时，秦寿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兽神系统绑定成功，正在启动……” 秦寿怔了怔，四下看去，身边没有别人讲话，难道是神虎？ “虎祖，可是您在与属下说话？”秦寿试探着问了一句。 “系统启动成功，领悟新手技能，爱的抚摸……” 奇怪声音再次响起，虽然秦寿前半句听得不太明白，但后半句抚摸什么的还是听懂了，而这时候神虎刚刚转过身，把屁股对着秦寿，又白又翘。 秦寿琢磨着，既然是虎祖的要求，不管多么离奇，自己也只能伺候好，否则小命不保，便伸出手，狠狠薅了一把虎臀。 话说神虎吃了东西，准备接着回去睡觉，忽然屁股被人摸了一记，大惊失色，一个空中翻腾便转过身来。 虎啸崖外的杂役们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觉得心惊肉跳，但更多的是无语，虎祖刚刚都准备饶你小子一命了，你倒好，敢摸虎祖的屁股，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啊。 秦寿不知神虎反应为何这么大，明明是它让自己摸的啊，这时耳边声音再次响起：“叮，爱抚+1。” 还要摸？摸就摸吧，谁让你是虎祖呢，秦寿伸手，又摸了摸神虎的大脸盘子。 “老张，现在还可以下注么，我全部家当押他马上就完。” “滚！”开设赌局的那个杂役都快哭了，若是秦寿撑不过一个时辰，按照现在的赔率，庄家得亏出血来。 第002章 那个杂役 一干杂役都开始脑补虎祖下口的角度了，可随着时间推移，虎祖始终没有下口咬人，就那么定定的盯着面前秦寿。 而秦寿的额头起了一层毛毛汗，因为他的耳边不断响起声音：“叮，爱抚+1，爱抚+2……爱抚+10086。” 手都快摸断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秦寿虽不敢抗拒，但小脾气还是有点的，开始他是轻轻的摸，越到后面，力气越重，在外边的杂役眼中看来，完全是秦寿在左右开弓抽虎祖的耳刮子。 围观杂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要知道以往的饲养员，不小心惹恼了虎祖，怎么求饶都没用，一口就被虎祖啃断两截。反观现在，虎祖被秦寿啪啪打脸，一点没发脾气，甚至看那神情，还有点舒爽？ 莫非虎祖有受虐的癖好？ 就在此时，灵兽宗正一殿那边，掌门长老还在为祖师爷的玩笑而郁闷，一员弟子匆匆来报：“启禀掌门，各位长老，虎啸崖那边出事了！” 哐当几声，至少三名长老跌坐在地，其余长老则像蚂蚱似的弹了起来，掌门算是最为处变不惊的，但他的声音也颤抖不已：“难道虎祖，已经去了吗？” 药堂的八长老先前诊断过，虎祖的身体勉强能撑个三五年，可没想到世事无常，虎祖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去了？去哪儿了？”汇报弟子一头雾水，随即说道，“弟子巡逻，发现有个新来的杂役在虎啸崖殴打虎祖！” 掌门和长老们松了口气，哈哈，原来是场误会，虎祖健在，虚惊一场啊。 等等，有个杂役在殴打虎祖？这怎么可能！别说一个小小杂役，就说掌门和九位长老联手，都会被虎祖按在地上摩擦。 可汇报弟子指天发誓，千真万确，掌门与几位长老相视一眼，当即遁光而去，一探究竟。 等掌门和长老们赶到虎啸崖的时候，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杂役，也有各堂的正式弟子，都瞠目结舌的看秦寿殴打虎祖。 毕竟从来都只见过虎祖打人，从未见过虎祖被人打，说起来还有点小激动呢。 当然，也有弟子想为虎祖出头，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役，可还没靠近，虎祖凶狠的一瞪眼，就把其余弟子吓退回去。 敢情是您老人家自愿的啊，所以也就没人管了，全都在外围看着。 “见过掌门，长老！”弟子们发现灵兽宗最有权力的几人降临，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躬身行礼。 掌门没有理会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寿甩虎祖耳光，真是活久见。 但他立刻回过神，舌战春雷：“放肆，还不住手！” 不管中间有什么原因，雷霆神虎是灵兽宗的颜面，有人打雷霆神虎的耳光，就是在打灵兽宗的耳光。 掌门的呵斥，携带着一丝丝极道强者的威能，秦寿如遭重击，喉中喷出一口老血，瘫软在地。 秦寿认出发声之人乃灵兽宗之主，心里又惊又恐，但更多的是一种感激和解脱。 这神虎脸皮厚的啊，手都打肿了还要打，还好掌门来了，您可要救救我！ 那雷霆神虎本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其实它没有受虐癖，主要是被秦寿扇一耳光，就会莫名增加一日的苦修，被秦寿打的个把时辰，就凭空增长了几十年的修为。 若是能被秦寿连续打个十天半月的，说不定就会突破境界，度过这次的生死劫数。 可现在被掌门打断，雷霆神虎气得不行，张口怒啸：“吼！” 若说先前掌门的斥责是舌绽春雷，那么现在神虎的吼声就是真的雷罚降临，一时间风云变色，飞沙走石，如此威势，掌门首当其冲，退了数步才得以稳住身形。 “虎祖，您凶我？”掌门的眼里，好像有些泪光，明明自己是在帮虎祖，却反被斥责，搁谁谁都会觉得委屈，更何况，这是一宗之主啊，当着这么多人一点面子不给？ 神虎白了掌门一眼，凶你咋滴？ 随即它用巨大而又柔软的爪子将秦寿扶了起来，撅着脸，示意秦寿继续打。 秦寿欲哭无泪，再打下去，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吧？但是掌门好像也无法阻止神虎的怪癖，秦寿思索再三，装作精力透支，一扭脖子就晕倒在地。 神虎怔了征，又凶狠的看向掌门，妈了个巴子的，若不是你刚才吼他，他怎么会受伤，要是他死了，老子跟你没完！ 掌门完全读懂了神虎的威胁之意，打了个寒颤，连忙吩咐道：“八长老，速将此弟子送入药堂医治，不得有误！” “领法旨！”八长老战战兢兢上前，见神虎没有阻止，一把薅起秦寿，化为遁光射向药堂。 “其余人等，速速退下。”不管是问清虎祖反常的缘由，又或者被虎祖收拾一顿，都不太适合被其他人看见，所以掌门又如此吩咐了一句。 一众弟子不敢迟疑，纷纷御剑离去，虎啸崖重回冷清，但神虎怒意不减，步步逼向掌门。 “虎祖息怒，我看那弟子气息平稳，稍作调理即可恢复。”掌门先是安抚了神虎的情绪，随即才道，“不知虎祖，为何偏爱那弟子？” 咦，空气中好像有一股酸味。 神虎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实情，好让其知道，那个弟子有多么重要。 “哦吼吼……”神虎和其他兽类一样，喉中有横骨，无法说人言，只是低吼声声。 灵兽宗掌门自然有办法听懂兽语，大为吃惊：“什么？在那弟子拍打之下，虎祖的境界瓶颈有所松动？” 若非亲身经历，虎祖也难以相信，它重重的点了点头。 掌门若有所思，虎祖不可能开玩笑，等后面那弟子醒了，定要好好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顿了顿，掌门想到一个可能，又说道：“虎祖，可否让晚辈也试试？” 虎祖觉着，刚刚打自己的那小子修为平平，就有如此功效，换作修为不错的掌门来，说不定效果更好，便颔首同意了。 “哦吼吼……”神虎开口，意思是让掌门学着刚才那少年的姿势，倾尽全力。 “晚辈领命！”掌门来到虎祖面前，搓了搓手，有些激动，若说要让虎祖突破修为，怎么也是自己来，那杂役少年算个屁啊。 掌门将一身修为运到右掌，说了声来了，然后啪的一掌扇到了虎祖脸上。 极道高手的一掌，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这清脆的啪声，起码传出数里之外。 神虎肉身强悍，不会被这一掌打死，但也有些晕头转向，掌门期待问道：“虎祖，够不够劲？” 神虎晃了晃脑袋，清醒过后连忙查看自身修为，发现境界毫无松动，所以够劲又有屁用，想到掌门坏了自己的好事，还平白挨了一巴掌，虎祖心头越发恼怒，门板大的虎掌狠狠拍中了掌门。 也是啪的一声，掌门飞出了数十里，撞塌了好几座山头。 …… 药堂，秦寿本准备离开虎啸崖就苏醒，可忽然听到那八长老说把兽元丹取一粒来，顿时又心安理得的躺了回去。 那可是好东西，采取各种灵兽之精华，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小火慢炼，才能炼出一粒的兽元丹，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健体，有这样的便宜不占么？ 再说了，我这个也算工伤是吧？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灌入四肢百脉，胳膊顿时不再酸痛，被掌门震伤的肺腑也恢复如初，秦寿舒服得险些叫出声来，一忍再忍，才能继续装昏迷，说不定还会有好东西。 主掌药堂的八长老哪能不知秦寿是醒着的，看破不说破罢了，一粒兽元丹足以治疗他的伤患，剩下的事情还是等掌门回来再定夺。 秦寿现在转危为安，也冷静了不少，回想起先前惊险的一幕，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比如耳边的那些声音，细细回味，不像是虎祖发出的，毕竟虎祖是头母老虎，耳边的声音却是个彪壮的男声。 难道虎祖变过性？ 对了，之前还听到一句什么系统来着？ “叮，兽神系统激活，等待宿主指令。” 这个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虎祖肯定不会跟来药堂，所以这证明了一件事情，声音就源于自己的脑海？ “啥玩意儿？”秦寿忽然想到一些关于炼魂夺舍的传说，自己有可能中招了，吓得不轻。 “兽神系统，旨在将宿主培养成为万兽之神……”这个叫做系统的玩意儿仿佛检测到了秦寿的疑惑，竟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渐渐的，秦寿明白过来，这东西应该是上古某个大能的传承，不知怎么就选中了自己，反正是好事，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因为按照系统所说，只要自己达到相应的实力，就会获得不同类别的奖励。譬如先前在虎啸崖就领悟了一项叫做“爱的抚摸”的御兽神技，但凡被自己摸过的灵兽，就能增长一天的修为。 怪不得雷霆神虎就像只小猫咪似的任凭自己调戏。 系统除了发放御兽神技外，还有一些隐藏功能，只怪秦寿实力不够，目前接触不到，无法了解。 但秦寿已经很知足了，要知道他是没有多少修行资质的，就算这辈子勤学苦练，也到不了多高的成就，而且还被坑成了毫无前途的杂役。现在系统却给了另外一种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秦寿心底里乐开了花。 就在此时，掌门一身狼狈来到药堂：“那个杂役呢？” 第003章 背靠大树 掌门来了，自己肯定不敢继续装昏迷，嗯哼一声，秦寿慢慢苏醒。 同时心底里盘算着，掌门定是要刨根问底的，但自己绝不能实话实说，否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请掌门恕罪，属下有伤在身，无法起身行礼。”秦寿咳嗽了一声，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 掌门没有深究，因为心头只关注一件事，连忙说道：“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虚言，你对虎祖到底施展的是什么手段？” 秦寿一脸纯洁坦诚：“既然掌门看出来了，那属下也就不好隐瞒，之前的手段，是属下年幼时期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人处习得，名叫拾八摸。” 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人？拾八摸？不明觉厉啊，怪不得能增长虎祖的修为。掌门又想到，若是能在灵兽宗普及这手段，门派的实力岂不更上一层楼？ “何谓拾八摸？你具体讲讲！”掌门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拾八摸，说起来复杂，其实也简单，通过一些特定的手法，按摩身上的十八处关键穴位，以达到舒筋活血，缓解疲劳的效用……” 秦寿刚说到这儿，掌门皱眉打断了：“等等，只是舒筋活血，缓解疲劳的作用，有没有其他的功效？” 这样的话，拾八摸也不过是普通的按摩技艺罢了，又如何能增进虎祖的修为？ 秦寿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才笃定道：“有。” 掌门再次提起兴趣：“说！” “补肾养精，特别是对中老年男子，效果显著！”秦寿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捍卫拾八摸这门手艺的尊严。 “竟有此等神效？来，你对我试试。”掌门听得眉飞色舞，忽然神色一变，转头对身旁的长老们解释道，“这小子和虎祖说的不太一样，我试验一下。” 诸位长老抬头望天，您老请便，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秦寿本就随便杜撰的一个东西，想要敷衍过去，没想到掌门却当了真，硬着头皮道：“这没什么好试的吧？” 掌门冷哼一声，心道你小子还想藏着掖着，便命令道：“叫你试你就试。” 秦寿叹息，既然掌门要试，那就试试吧，因为按照系统所说，御兽神技只对灵兽有效，不怕露馅。 “掌门，属下修为浅薄，为了保证效用，还请撤掉护身罡气。”先前殴打虎祖，就像徒手击石一般，手都肿了，秦寿也学精了。 掌门微微颔首，就算撤了护身罡气，这练气一阶的小杂役也不能对自己造成多大伤害：“你尽管使出全力！” 话音刚落，秦寿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扣脸就是一耳刮子。 啪的一声脆响，掌门退了三步，半张脸都肿了，手指着秦寿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上话来。 这叫有伤在身无法起身？ 秦寿心头那叫一个解气，先前掌门以声伤人，现在被自己打一耳光，扯平了。 但他不能表现得太嚣张，重新卧回床上，弱不禁风的样子，咳嗽道：“咳咳，掌门吩咐，弟子不得已为之，还请见谅。若是觉得功效一般，可能是因为掌门本就肾力强大。” 言下之意，就算打你一耳刮子，也是你自找的。至于秦寿先前承诺的效果，掌门也不敢说不好，否则就变相告知众人，自己肾亏？ 掌门硬是找不到理由收拾一下这小杂役，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掌门如何？虎祖和那小杂役到底怎么回事？”等出了药堂，几位长老连忙询问。 掌门思索片刻，下了定论：“这小杂役没什么特别的，至于虎祖那边修为突破，可能本就是积攒已久，恰好碰到这样的契机，厚积薄发。” 修行最为讲究机缘，有的人闭关修炼数载没有任何收获，但因为看到天边的一抹云彩，或者吃了碗普通的馄饨，心有顿悟，修为突飞猛进。 既然虎祖认定那小杂役是它突破的契机，别人也取代不了，就由着这么滴吧，反正不是坏事。 也不外乎掌门会这么认为，毕竟世间怎可能会有如此邪乎的手段。就算秦寿实话实说，恐怕也没人愿意相信的。 “传我命令，从今往后，就由秦寿专门侍奉虎祖。”掌门做了这个决定，其实以秦寿辅助虎祖增长修为的功劳，能够得到很丰厚的赏赐，可谁让秦寿假公济私打了掌门一耳光，难道掌门就不能记仇？ 当秦寿知道了这个安排，并未放在心上，只要把虎祖这尊菩萨伺候好了，还愁没有前途？ …… 人事处的吴管事，因为有些私事，出了一趟宗门，第二天才回来，等回来的时候，发现众多杂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其中一名杂役笑道：“小张，赌局是不是我赢了，赔多少来着？你看着意思给就行啦。” 张姓杂役欲言又止，指了指房间里面。 吴管事疑窦丛生，很想呵斥几句，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进房间里看看，却见秦寿翘着二郎腿，坐在管事的太师椅上品茶。 既然秦寿还活着，吴管事就知道自己赌输了，只是见秦寿毫无规矩，当即就毛了：“小杂碎，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来人，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杖！” 几个彪壮的杂役冲了进来，看了一眼，又默默的退了回去，吴管事气不打一处来，拉过一名杂役就抽了一耳刮子：“老子的话不好使了？” 挨打的杂役面露苦涩：“管事大人，您叫我弄谁就弄谁，但这个秦寿，弄不得啊。” “怎么就他妈的弄不得了？”吴管事气得嘴都歪了，在这杂役处，他就是王，秦寿又算哪根葱。 “吴管事您还不知道？”杂役显得有些错愕，这么大的事啊，正要仔细说说，秦寿放下茶盏，抢先开口：“一天不见，吴管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威风啊！” 吴管事见不得秦寿这欠打的样子，既然别人不动手，他就亲自施为，上前一掌，秦寿宛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塌了屋墙，跌落在院外。 “啊！”院子外，杂役们大惊失色，纷纷上前搀扶。 秦寿嘴角挂着血，却对吴管事笑道：“我要让你知道，这打断的两根肋骨有多贵。” “能有多贵，菜市场肋排二十一斤？”吴管事自以为风趣的笑了，平日里那些趋炎附势的杂役，却没有跟着笑，这让吴管事有些尴尬，“你们为何不笑？” 众杂役冷汗直流，相视一眼，如避瘟神，簇拥着秦寿跑没了影。 吴管事气得跳脚，回屋就拿纸笔记下一个个杂役的名字，虽然一下除掉这么多人影响不好，但咱们细水长流。 一盏茶后，雷霆神虎开始咆哮，吴管事没怎么放在心上，那臭老虎每天不叫个几声浑身皮痒。 顷刻间，灵兽宗上空汇聚着五颜六色的遁光，射向虎啸崖的方位，吴管事思索着，莫非虎祖出了什么大事？ 但这也不关我的事啊，沏了壶好茶，可吴管事还没来得及喝，那些遁光拐了个弯，忽然降临杂役处。 吴管事定眼看去，掌门，九大长老，三十六大护法，七十二小护法，一百零八供奉，三百六十镇宗力士…… 灵兽宗，高层汇聚，挤到了小小的杂役处，吴管事站都站不稳，连滚带爬的上前：“属下拜见掌门，九位长老，三十六大护法……” 只把人叫了一遍，吴管事都差点没喘过气，随即问道：“不知大驾光临，有何差遣？” “是你把秦寿打了？”掌门开口，尤为恼火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可能吴管事打秦寿，不是掌门最为恼火的，关键是虎祖发了脾气，将九大长老、三十六大护法、七十二小护法等人召集虎啸崖，骂了个狗血淋头。 虎祖的原话如下：“草你们祖爷爷，老娘庇佑灵兽宗三万年，无怨无求，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现在碰到生死劫，就秦寿小朋友帮得上，可你们却不能保护好他，这是想我死啊？行，你们保护不了，老娘亲自动手行吧？” 虎祖很少出手，但每次出手，都是一场灾难，恐怕灵兽宗都得重建。掌门信誓旦旦保证给一个交代，这才暂且息了虎祖怒火，随即带着人杀到了杂役处。 此刻，吴管事听到掌门问话，抖如筛糠，莫名想到前面秦寿所说的话——“我要让你知道这断掉的两根肋骨有多贵。” 你妈妈吔，多贵你好歹开个价啊，早知如此，砸锅卖铁也给你赔啊，现在把掌门，九大长老，三十六路大护法，七十二路小护法……全都叫来，叫我一个小小的管事如何招架？ 另外，吴管事尤为费解，秦寿到底何德何能，找到这么多大佬为其撑腰？若真有这个关系在，又何必当一个小小的杂役？ “回掌门，秦寿不服管教，属下只是按照规矩略施惩戒！”吴管事眼珠一转，无论如何，这么回答最为稳妥。 “嗯，知道了，来人，押入镇魔狱，等候发落！”掌门不反驳吴管事的理由，但该罚的还是得罚，就好像杂役在管事面前是蝼蚁一样，管事在掌门眼中也只是蝼蚁，若能把事态平息，牺牲一只蝼蚁无可厚非。 镇魔狱，是关押那些罪大恶极的妖魔或者死刑犯的，有进无出，吴管事汗如雨下，但也激起了他临死前的反抗：“掌门，我不服！我不服！” 你不服能怎样，我也不服啊，可虎祖就是需要那杂役突破境界，我又找谁评理去？掌门心里发酸，挥了挥手：“拉下去，拉下去，看着闹心。” 第004章 正式弟子 秦寿是一个睚眦必究的人，但同样也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虽然借着神虎的势，打过掌门耳光，又把吴管事除掉，但这些事情都属于灵兽宗可以接受的程度。 譬如他绝对不敢不知天高地厚向宗门索要一个太上长老的位置坐坐，否则那些掌门长老的，拼着得罪虎祖，也要把自己干掉的。 所以报复完吴管事后，秦寿就乖巧的跑去虎啸崖给雷霆神虎按摩去了。 说起来，虎祖修为增长的消息被掌门封锁，避免被有心人利用，只有限的几个高层知情，以为秦寿不知道，也没有对秦寿说，只说虎祖喜欢秦寿的按摩，否则秦寿居功自傲，搞不好捅出什么大篓子。 但秦寿对自己的御兽神技清楚得很，也不可能真的尽心尽力为虎祖办事，心情好的时候呢，摸一把神虎的狗头，心情不好呢，就说胳膊疼，休息休息。 这种饥饿营销的方式，不敢说把一代神虎收服，至少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过了十天半月，凭着虎祖这座靠山，吃穿不缺，也没人敢欺负，但秦寿还是不满足。 毕竟靠山再厉害，终究不是自己的本事，而且没有掌门的命令，雷霆神虎不得擅自离开虎啸崖，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好用的，天天守着虎祖，没有半点修为精进。 这天，秦寿卖力撸完神虎，气喘吁吁道：“虎祖，晚辈实力有限，每天只能给虎祖按摩一两个时辰，但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提高效率。” 秦寿的确能给虎祖的修为带来快速提升，但距离渡过生死劫还是差上很多的，若能提升效率，自然是极好的，神虎颔首，示意秦寿继续说。 秦寿道：“听说灵兽宗有一练气法门，名叫神龟吐纳诀。若是晚辈的修为上去了，给虎祖按摩一天一夜也是不会累的！” 别看雷霆神虎是个兽类，但活了三万多年，比人还精，哪能不知秦寿打的什么算盘，不过这点好处对于虎祖来说只是毛毛雨，便张口向着远处的正一殿主峰吼了几声。 …… 与灵兽宗数千里之遥，有一座小小的修真集镇，镇上有个修真家族，号冷云秦家。 这冷云秦家，几千年前倒也是一个大族，奈何碰到些事情，家道中落，等到了这一代，已经成了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本来冷云镇的各方势力都不愿提起这个家族，可这几天秦家却发生了一桩大事，族里有个叫做秦寿的子弟，竟然被灵兽宗录取了，好一番扬眉吐气。 那些曾与秦家有过节的势力，听闻这个消息当即备了份厚礼，主动上门言和，没有过节的更是登门道喜，打好关系，一时之间，秦家风头无二。 这日里，秦家大摆酒宴，宴请四方，以作答谢，可冷云镇的顾家之主忽然不请自来。 这顾家和秦家曾因为一处灵石矿脉结下了死仇，若双方实力相当，可能这次也就言和了，但顾家近年来发展顺风顺水，族内能人辈出，哪怕秦家有个子弟加入了灵兽宗，也未能唬住。 “顾家主大驾，老夫倒是有失远迎。”秦家之主秉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不想在这喜庆的日子闹得不愉快。 “不必了！”顾家主背着手，显得尤为倨傲。 有几位宾客看不下去，打了圆场：“顾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是庆祝秦家公子秦寿加入灵兽宗的好日子，还不坐下来喝两杯？” “说到这秦公子，我看他小时候就觉得不凡，果不其然，能成为灵兽宗的弟子，前途无量啊！” “老秦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个孙子……” 一群人又夸了起来，秦家主脸色好看了些，答谢一番，那顾家主又吱声了，阴阳怪气的：“秦家公子拜入灵兽宗？笑死我了！” 众宾客脸色一僵，不管平日里有多大仇多大怨的，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啊，有几名年纪大的老者正要仗着辈分斥几句，顾家主却摸出一张信笺：“前些日子就听说秦家公子拜入了灵兽宗，我就纳闷了，野鸡堆里突然蹦出个凤凰？所以就派人去打听，这就是刚刚发回的消息。” “那秦寿的确加入灵兽宗不假，但你们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只是一介杂役，负责喂养灵兽，清理大粪的杂役！” 顾家主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秦家主脸色铁青，呵斥道：“胡言乱语，我家寿儿寄信回来，分明说他是灵兽宗的正式弟子！” “兴许是你家秦公子觉得丢人，便谎说自己是正式弟子呗！”顾家主继续说道，“其实仔细想想，一个快十六岁的年轻人，才仅仅练气一阶的修为，这等资质，怎可能会被灵兽宗看上，又或者说，灵兽宗的门槛啥时候这么低了？” “老秦，你也别发火，孩子这么说兴许是一片好心呢，别打死了。” 说完这几句话，顾家主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昂首挺胸离去，不再理睬秦家主的叫喊。 “老秦，我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先回了。” “老秦，我家丹炉还烧着火呢，得回去看看……” 宾客们找着借口，顿时去了七八，秦家主虽然不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但他真是找不到理由反驳，觉得老脸都丢尽了，咆哮道：“秦老三，立刻启程灵兽宗，把你家那不成器的孽畜捆回来……” 话说回来，秦寿的确在前些日子给家里捎了封信报平安，当时的他还没有成为正式弟子，不过觉得自己有虎祖这层关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便提前说了，没有料到家里闹出了这么一茬。 反正现在的秦寿如愿以偿成为灵兽宗的正式弟子，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届入门弟子已经开课快一月了，自己会不会跟不上进度啊？ “李教习，这位便是新来的弟子，准备安排在你们天字甲班。”这样的小事用不着掌门出面，由一位执事领着，帮秦寿入了册，分班见教习。 李教习，是灵兽宗最有能力的练气期老师，不少宗内的大人物都是他调教出来的。 他看起来六十岁模样，留了一撮山羊胡，体型偏瘦，但这小老头傲气得很，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没理秦寿。 不过秦寿还是主动打了声招呼：“晚辈秦寿，拜见李教习！” “猫猫狗狗往我天字甲班里塞也就算了，这次干脆来个禽兽？”李教习满脸都写着不爽。 秦寿尴尬得不知该怎么接，旁边的执事说话了：“李教习你别这样，秦寿是掌门安排的……” “你别把掌门搬出来压我，他安排的又怎样，我告诉你，要是灵兽宗长此以往，迟早玩完。”李教习的性格就是如此，若是正规考核进来的弟子，他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关系户，别说讨好了虎祖，掌门安排的，哪怕掌门的亲儿子走后门，也会被他指着鼻子骂。 唾沫横飞的喷了许久，在执事的再三劝说下，李教习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那就试着听几天课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没那资质，别怪老朽赶人，到时候谁来说话都不好使！” 执事松了口气，给秦寿使个眼色，秦寿虽然被挖苦了几句，但并不觉得这李教习讨厌，相反，他认为对方只是太讲原则，倒也可敬，躬身一礼：“弟子秦寿，拜见李教习！” 李教习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他冷哼道：“跟我去班里吧。” 修行之道，不仅仅是练气打坐之术，特别是像灵兽宗这样的大宗门，更会注重弟子的全面发展，像什么炼丹炼器，阵法符篆，饲养灵宠等等，都分类开了课程，要求弟子全部掌握。 而灵兽宗的御兽之术冠绝西极域，又是弟子们修习的重中之重。 秦寿上的第一课，就是关于灵兽的，他被安排在一个角落的位置，甲班里的年轻俊杰兴许早就听过了这个插班生的消息，一个个面露不屑，并未过多在意。 李教习没有浪费时间，拿起一卷玉册就开讲：“前段日子讲了灵兽的鉴别，相信诸位弟子有了初步认知，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会九浅一深，额，由浅入深，掌握各种灵兽的习性，大家打开灵兽册第八卷，先将蜉蝣篇背诵……” 秦寿有点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找出了灵兽玉册，正想翻找到李教习要求背诵的篇目，脑海中叮咚一声：“检测到灵兽资料，正在复制，复制完成……” 秦寿瞪大了眼睛，别看灵兽册只是一部小小的玉卷，但里面记录的信息可是海量的，可就这么会儿功夫，系统竟然已将其完全复制，并深深印入秦寿的脑海。 别说背诵蜉蝣篇，随便说一篇，第几行，什么字，什么标点符号秦寿都能对答如流，这兽神系统，还真是方便。 秦寿又拿出其他书册，想要将其全部记在脑海，可系统提示精力不足，秦寿明明觉得自己还很精神啊。忽然，腰间传来一阵说不出的空虚，秦寿心里卧槽一声，原来是这个精力，就趴在书桌上昏迷了过去。 此刻，李教习扫视着讲堂里的学习情况，虽说秦寿是个关系户，但自己答应教他一段时间，那还是要负责的，便把目光看了过去。 按道理说，资质不好，入学又晚，就更应该发愤图强，可别人朗朗诵读，秦寿反而鼾声大作，对比太鲜明了，李教习勃然大怒：“秦寿，你给老夫站起来！” 第005章 过目不忘 讲堂里的一众弟子停止诵读声，侧目看去，不禁摇头失笑，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这都还醒不来啊？ 李教习见秦寿纹丝未动，抓起一摞玉卷砸了过去，秦寿挨了一下，这才迷糊着醒来：“放学了？” “哈哈……”天字甲班的一众弟子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保持安静！”李教习把讲台拍得哐当作响，随即指着秦寿道，“你给老夫站起来！” 秦寿神智清醒了些，明白闯了祸，便想乖乖站起，可是因为精力透支，双腿发软，试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李教习，我腿软。” 李教习的神情，由愤怒变作了惊讶，他执教练气班这么多年，就从未碰到过如此不服管教的弟子，竟然喊都喊不动了。 “好，你就给老夫乖乖坐在那儿。”李教习气得说了反话，深呼吸几口，又吩咐道，“来人，去将王执事叫过来领人。” 这弟子是教不了了。 秦寿心里暗道不妙，李教习本就不怎么待见自己，现在又在讲堂上睡了一觉，恐怕是无法在最好的练气班里学习了。 李教习不愿再浪费宝贵的时间，继续讲课：“现在抽背，有没有人主动的？” 啊？堂内众多弟子发出惊叹声，蜉蝣篇两千三百余字，就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天赋再高也不可能记全。都怪那该死的秦寿，若不是把李教习气到，也不会这么快就抽背啊。 众弟子恨恨看向秦寿，虽不敢在讲堂上放肆，也想用眼神干掉这个挨千刀的。 可这一看大伙又愣住了，只见秦寿把手举得高高的。 但秦寿因为浑身发软，无法一直保持举手的姿势，又生怕李教习没看到，便两只胳膊交替进行举手，这一幕再次让诸多弟子蔑视，举手就举手，你还玩出花样了？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李教习这边，先前问有没有主动背书的，却见班里的几个天才弟子都低着头不做声，心里正失望，发现秦寿又在作妖了，气道：“你又想做什么？” “李教习，我会背蜉蝣篇。”秦寿觉着自己可以借此机会表现一把，说不定能让李教习回心转意。 李教习微微错愕，难道秦寿属于那种大智若愚型的？可一看秦寿手里，正握着一本《图解灵猪配种注意事项与技术(^(oo)^)》，险些爆粗口，你会背个卵啊，书都拿错了。 “你给我滚粗去，立刻马上！”李教习捂着心口，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走火入魔了。 秦寿知道自己只有这个机会，必须抓住，只管朗声背诵道：“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李教习的神情，从不耐烦，慢慢变得深沉，一盏茶后，秦寿一字不差将蜉蝣篇背完时，李教习的神情已经从惶恐变作了惊喜。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么短的时间里背下蜉蝣篇，对于练气期的弟子来说不太可能，先前的吩咐只是气昏了头，可万万没想到，当真有弟子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而且还是自己最为不待见的插班生。 “李教习，我背完了！”秦寿见李教习还在发愣，便提醒了一句。 弟子们如梦初醒，议论纷纷：“我对着书呢，他真背下来了，一字不差！” “这怎么可能，诸葛师兄也没这么好的记性吧？” 这时，一个酸溜溜而又尖锐的声音道：“呵，提前背下来的而已，有什么好惊叹的。” 说这话的，正是坐在第一排上首位置的天才弟子诸葛羽，他不仅人长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修行天赋极高，是弟子们难以仰望的高山，也是李教习最为得意的门生。 诸葛羽如此一说，其余弟子恍然大悟：“没错，也只有这样才能背下全文，险些被他骗了。” “呵呵，装逼惯犯该打入镇魔狱的。” 不然被一个刚来的插班生压倒，众多老生面子多不好看啊，所以对诸葛羽的解释深信不疑。 李教习听到这些话，也觉得有道理，便问道：“你是事先背过？” 这可怎么回答，秦寿的确是由系统灌顶的知识，可以算是作弊背好，但若自己实话实说，李教习恐怕不会高看自己一眼，到时候依旧会被逐出天字甲班。 所以犹豫了片刻，秦寿硬着头皮道：“弟子在课堂上现学现背的。”谁让我有系统啊。 “见过无耻的人，从未见过这么无耻的。” “事先背过就背过，非要当作现学现卖，果然禽兽。” 弟子们对秦寿的回答表示深深鄙夷。 李教习眉头紧锁，其实秦寿若说事先背下的，他一个杂役翻身的弟子，昨天才拿到教材，就能凑巧背下几千字的蜉蝣篇，资质也不算差。 可看秦寿犹豫了片刻，这让李教习认定秦寿在说谎，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些好感也荡然无存。 “既然你有这记性，那老夫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背下真言兽篇。”真言兽是一种很特别也很冷门的灵兽，它的毒气能让人吐露真言，李教习这么吩咐有两层用意。 第一，修行讲究实事求是，掺不得半点假，秦寿若是现在就认错，老实交代，李教习很可能会网开一面。 第二，若是秦寿执迷不悟，依旧要弄虚作假，被检验出来，后果将会非常严重。而这真言兽篇尤为冷门，秦寿绝对不可能提前涉猎。 但秦寿却长长吁出一口气，若是考其他书目，自己可能还会露馅了，可灵兽卷已经被自己吃透，毫无作用的。 秦寿还是装模作样的把书卷翻开读一遍，否则太离谱也不行：“灵猪在仔猪断奶后一般三到五天即可发情……额，不好意思拿出书了。” 秦寿重新翻出灵兽卷真言兽篇，嘀嘀咕咕的读着，一众弟子神色鄙夷，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至于李教习，则越发失望起来，给过你机会，却仍旧不懂珍惜。就在李教习没有耐心想要叫停的时候，秦寿却将玉卷合了起来：“弟子已经背下。” 李教习怔了怔，心头有口气，便破罐子破摔道：“那你背背。” “极西之域，琉璃山中，盛产玉石，真言兽食玉而成，长九窍玲珑心……” 随着秦寿的背诵，讲堂上的嘲弄声渐渐平息，弟子们面露错愕，连忙拿出玉册比对，想要找出哪怕丁点的错漏，但很可惜，秦寿背得毫无破绽，行云流水。 天字甲班的天才，那诸葛羽有心较劲，在秦寿翻阅书册的时候，他也暗自速记，当秦寿背诵之时，他便在心里默背攀比，可才背了不到千字，就已经完全忘记了后续内容，秦寿却还在背，这让诸葛羽面沉如水。 “真言兽若食淤泥，诸法皆休！”洋洋洒洒二千多字，秦寿一气呵成，引得满堂喝彩。 “我的天，真背下来了，一字不差！” “世间当真有过目不忘之人？”修真者以强为尊，秦寿表现出了过人的本领，弟子们不敢再轻视。 李教习这会儿有些百感交集，他一直觉得秦寿只是个讨了虎祖欢心，走后门来到天字甲班，最终只能拖后腿的废物。可万万没想到，秦寿竟有此等过人之处。 不敢说秦寿的修炼资质如何，就这份记性，绝对是万中无一的，今后必有一番成就。 竟然捡到宝了。 “好，很好，非常好！”李教习严厉，很少夸人，这次却忍不住夸了三次。 诸葛羽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教习都没这么夸过自己，好不甘心啊：“李教习，真言兽篇，说不定他也事先背过！” 李教习转过头，脸色比平日里还要严厉几分：“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好好揣度这句话，否则难成大器！” 听起来文绉绉的，实际上是非常严重的批评了，意思是你技不如人，就该好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有嫉妒之心。 诸葛羽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他不敢和李教习争论，只恭敬的说了句弟子受教。 就在此时，王执事匆匆赶来：“李教习息怒，既然你实在不接受，我把他交给其他班吧。”说着话，王执事就去拉秦寿。 李教习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想起，自己先前派人去叫王执事过来把秦寿领走的，而自己呵斥诸葛羽，又被李教习当作在训斥秦寿。 “老王，虽然我年纪大了，但也不是谁都能骑在老夫头上，秦寿既然加入我天字甲班，那就是我的弟子，你今天要敢动他，老夫与你没完！”李教习持着戒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王执事听得一愣一愣，不是你派人来叫我领走秦寿的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李教习，你……”王执事正要解释，李教习大喝一声：“无双斩天剑！” 王执事一缩头，神经病啊动不动放大招？当即化为遁光跑没了影。 第006章 无谓纷争 秦寿算是在天字甲班站稳了脚跟，但他却有些站不稳地面，李教习下课后，他撇着王八步，一晃三摇的离去。 有同门弟子想要上来打个招呼，秦寿也只是微微颔首，实在没气力应酬。 “哼，看他嘚瑟的，不就记性好点嘛，就眼高于顶了！” “我有个朋友以前也像他那么走路，后来被人打得半身不遂……” 众多弟子不再理会秦寿，重新围绕着诸葛羽，叽叽喳喳，七嘴八舌，不知说了些什么。 秦寿来到药堂，因为虎祖经常进补一些丹药，有时候会由秦寿跑腿代劳，大家倒也认识，有坐堂弟子问道：“小秦，你来做什么？可是虎祖又有吩咐？” 秦寿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点头道：“虎祖说近来肾亏，要你们药堂开一些补精益肾的药。” 坐堂弟子一脸黑线，三万年母老虎，坐地能吸土，肾亏个毛线啊，倒是秦寿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不过八长老有过交代，只要要求不过分，尽量满足一下，坐堂弟子抓了几粒六味地黄丹，又配了几味药材：“小秦啊，不是本师兄说你，五龙抱柱神功虽然美妙，但得克制。老话说，年少不知那啥贵，老来望啥空流泪，老哥可是过来人。” 秦寿欲哭无泪，我是那样的人么，学习使我肾亏。 实在无言，秦寿拿了药，灰溜溜的上了虎啸崖。 坐堂弟子正把这些丹药记虎祖账上，忽然一个身形降临药堂，坐堂弟子吓了哆嗦，连忙上前施礼：“弟子拜见掌门！” “你们八长老呢？”掌门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做堂弟子谨慎道：“八长老前往无量山采药了，弟子这就去通传……” 掌门摆了摆手：“不用了，没什么大事，你也一样能办。” “弟子惶恐，不知掌门有何吩咐？”坐堂弟子心头激动，自己的考验总算来了，保证完成任务。 掌门看了看四周，神秘道：“是这样的，虎祖最近有些脱毛，咱们灵兽宗药堂，可有良方？” 坐堂弟子怔然，看了看掌门那稀疏的头顶，若有所思：“属下这就去拿。” “嗯，去吧。”掌门示意快些。 坐堂弟子转瞬即回，交给一个玉瓶：“霸王丹，一日三次，一次三粒。” “这么简单？我吃了就能长头发？”掌门咳嗽，“我是问虎祖吃了这个丹药就能长回毛发？” “是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掌门如获至宝走了，坐堂弟子叹息，又在账上记下一笔，虎祖真是个好祖宗，不知要为后人背多少锅。 …… 秦寿虽然成了正式弟子，但有照顾虎祖的任务在，依旧住在虎啸崖附近的杂役处，第二天早上，他先是给虎祖来了套瘦脸操，然后才能前往练气班学习。 可今天有些不一样，刚给虎祖做完按摩，系统叮咚一声：“熟练值已满，御兽神技‘爱的抚摸’升级，每次抚摸灵兽，将会增加对方1.1天修为。” 原来御兽神技可以通过熟练度升级，这样一来，效率的确高出不少。 可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秦寿觉得自己这个未来的兽神越来越像个做苦力的了，可就在此时，系统继续播报语音：“发放奖励中，获得归元剑诀一部。” 归元剑诀，乃灵兽宗练气期的最强剑术，浩瀚渊博，威力不俗，有些筑基金丹大能都未必完全掌握。秦寿身为正式弟子，领过一本归元剑诀的秘籍，所以现在就算系统再次奖励一部，貌似也没什么用处啊。 正无语间，一股磅礴的知识灌入秦寿脑海，片刻过后，秦寿惊喜不已，原来系统奖励剑诀，并非给一本秘籍让他自己参悟，而是直接将内容灌入脑海。 这也不是单纯的死记硬背，而是融会贯通，换句话讲，他彻底掌握了这门剑术，和那些苦练了几十上百年的修士一样熟练。 秦寿按捺不住，拔出佩剑演练归元剑诀，刹那间漫天剑影，如电似雷，若非秦寿只有区区练气一阶的修为，无法发挥归元剑诀的全部威力，否则必有风云变色的异象。 酣畅淋漓的舞了通剑，系统又提示道：“恭喜宿主实力提升，解锁新的御兽神技——春天到了……” 因为快要上课了，秦寿没功夫查阅新的御兽神技，又为了测验剑法威力，他对着虎祖的虎臀斩了三五剑，却连毛毛都没掉下来一根，叹息一声，匆匆赶往练气班。 殊不知系统说的是：“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是动物们xxoo的季节，击打灵兽尾臀三次，即可孕育新生。” …… 今天的课程，是学习练气法门神龟吐纳诀，单纯的死记硬背帮不上多大忙，需要日积月累，秦寿入学晚，资质也不行，学得很吃力。 秦寿琢磨着，勤能补拙，不管刮风下雨，打雷闪电，每天都得去药堂骗几粒益气丹吃吃，否则岁末考验修为，可得垫底了。 终于挨到放学，秦寿正要离去，忽然几个弟子将其按回座位。 “你小子昨天挺威风的啊，我们老大说给你个机会，让你见识见识，到底什么才是天字甲班第一天才！” 秦寿怔了怔，看到旁边轻抚折扇一脸傲然的诸葛羽，便明白过来，自己昨天让他挨了李教习的批评，这是记恨在心了。 “我就运气好，碰巧记得那两篇罢了，哪能和诸葛师兄相提并论？”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些好，第一天才这种虚名，谁想要谁拿走。 诸葛羽听到此话，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色，只可惜李教习太单纯，被这小赖皮蒙混过关了。 “虽然你口上承认，但免不得别人说我以势欺压，这里有十几卷玉册书籍，你我随机选上一部，看看谁能在短时间里，背下最多内容如何？”昨天因为秦寿丢了颜面，今天只能这样才找得回来，而且现在全班的女弟子都看着，诸葛羽断然不能错过此等长脸的机会。 “诸葛师兄，用不着的……”秦寿不想做无谓的纷争，继续谦让。 但诸葛羽的跟班直接撒出两粒骰子，点数相加，貌似随机选中了七号玉册：“抽中《天人九问》，时间一盏茶，请诸葛师兄和秦寿师弟开始速记！” 诸葛羽收起折扇，轻描淡写的拿起天人九问细细品读，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引得几个花痴妹子尖叫声声：“诸葛师兄好英俊啊！” 而秦寿那边，死活不接书，一个小跟班火了：“你不是挺能的吗，怯场了？” 把书强塞进秦寿手中，秦寿不要不要的，忽然耳边叮咚一声：“检测到修真资料，正在复制，复制完成……” 秦寿神色一变，觉得腰间就像什么东西被拿走似的，浑身无力，来不及吃六味地黄丹，哐当一声扑倒在书桌上。 都说了学习伤身体啊。 诸葛羽这边，装模作样的翻着书，天人九问的法门早已被其通宵背下，今天看似丢骰子随机选中的书目，实际上早就做了手脚，如此万全之策，就算秦寿真有点本事，那也不可能赢过自己。 可看到秦寿扑倒在书桌上，诸葛羽不禁骇然，干啥，讹上了不成？ 一旁的小跟班收到眼神，将秦寿拉拽了几下：“告诉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别耍赖！” 秦寿被摇晃醒来，身体说不出的虚弱，但他眼神怨毒，虚名什么的让给你无可厚非，但你想让我肾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秦寿先是掏了两粒六味地黄丹吃下，后腰没那么空洞了，他才咬牙说道：“既然诸葛师兄执意切磋，那干脆来点大的，咱们倒着背如何？谁要是输了，就……” 秦寿环顾一眼，找到个肌肉猛男：“就和他亲上一口！” “耶！”女弟子们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尖叫起来，“诸葛师兄，答应他，答应他！” 腐，无处不在。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我是什么人了？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肌肉猛男大着嗓门，怒发冲冠。 不谈输赢，诸葛羽觉得这个赌注太恶心人了，影响自己的清誉，便道：“换个赌注吧，人家不愿……” “谁说不愿意了，我愿意！”肌肉猛男打断了诸葛羽的话，一脸希冀的舔了舔嘴唇。 这一下，不仅诸葛羽，连秦寿都跟着打了个寒颤，但双方都觉得胜券在握，也就没再说什么，否则倒让人觉得底气不足。 两个人都装模作样的翻阅着书册，等时间差不多了，诸葛羽合上书册：“本师兄就当抛砖引玉吧。” 诚然，诸葛羽事先背下过天人九问，但要倒着背，还是很有难度的，所以他要抢占先机，否则拖得越久，忘得越多。 “名无人圣，功无人神，己无人至……”诸葛羽的背诵，初时正常语速，等到几百字后，就变得吃力起来，每一个字都会停顿许久，等到快一千字的时候，诸葛羽彻底记不住了，就此打住。 顺背和倒背，是截然不同的事情，难度成倍增加，虽说诸葛羽没能背完，但弟子们已然赞不绝口：“诸葛师兄不愧是我辈楷模！” 诸葛羽微微自得，倒背的确打乱了他的算盘，但这个傲然的成绩，自信秦寿也无法超越：“师弟，你也不用太有压力，昨天李教习说得很对，做人呐，须有自知之明……” “名无人圣，功无人神，己无人至……”秦寿没有理睬诸葛羽装逼，自顾自的倒背着，语速极快，若非好几个人都比对着书册，否则还跟不上秦寿的节奏。 诸葛羽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他夺过一本玉册，亲自比对着，下定决心，哪怕秦寿有一个错误，甚至只要是发音问题，都要立即叫停，中止切磋。 可秦寿一气呵成，将两千字左右的天人九问倒背下来，并无半点差错。 若说秦寿昨天在讲堂上的表现，还可以理解为运气好或者干脆和李教习串通了的，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又由诸葛羽全程掌控，断然没有浑水摸鱼的可能，所以秦寿的记忆力，那是真的过目不忘。 练气班里死一般的沉寂，还是肌肉猛男最先发出欢呼声，扑向诸葛羽…… 第007章 春天到了 在全班的尖叫声中，秦寿收拾了书册，就要事了扶衣去，深藏功与名，那被肌肉猛男强吻的诸葛羽恼羞成怒，挣扎脱身，随即指着秦寿呵斥道：“拦住他！” “怎么，诸葛师兄文斗不成，便要武斗了？师弟不过区区练气一阶的修为，你也真好意思？”秦寿是真怕挨打，连忙以此理由堵住，诸葛羽向来爱惜名声，自然不会再动手打人。 诸葛羽先是心头微微自得，就你那点修为，老子都不屑说，继而咬牙切齿道：“看样子师弟在文斗领域挺有信心了？不如你我再比试比试……嘶！”诸葛羽嘴唇有些肿痛，缓了口气，“不知师弟悟性如何？” 秦寿的悟性真不咋滴，避免输了接受惩罚，连忙道：“呀，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给虎祖送吃的，师弟先走一步！” “师弟别急，耽搁不了多久！”诸葛羽胆子倒挺大，没有被唬住，死死拽着秦寿，“上午时候，李教习抽空讲了段归元剑诀，不如你我比比，看看各自领悟了多少？谁若输了……”诸葛羽忍着干呕指向那肌肉猛男，“便和他亲上两口！” 秦寿本是死活都不答应的，可听到归元剑诀，顿时就平静了下来，早上获得系统奖励，灌顶的功法正是归元剑诀，别说诸葛羽，就算一些金丹大能都不及自己掌握熟练。 所以秦寿的眼神有些怜悯：“诸葛师兄，没必要玩这么大吧？”如此一来，梁子就结大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可诸葛羽已经气昏了头，试想一个天之骄子，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从哪里跌倒就得从哪里站起，否则有了心魔，修为难以精进，今天势必要将秦寿踩在脚下：“废话少说，看剑！” 诸葛羽不由分说，拔出佩剑，顿时行云流水，将归元剑诀演练了几式，周围弟子忍不住鼓掌喝彩：“我连招式都还记不住，诸葛师兄却已经能够演练，实在叹为观止！” 其实诸葛羽也并非课堂上领悟的，他这个人小气善妒，但优点是天资卓绝，还特别勤奋，提前预习了这归元剑诀，所以才能表现得如此出彩。 “到你了！”诸葛羽负剑而立，昂首挺胸，恢复了往日的傲气。 有人拍着马屁：“诸葛师兄，秦师弟哪能比得上您，别自降身份。” “诸葛师兄，今天晚饭我请了，到时候还请给师弟讲讲这归元剑诀的妙处。” 秦寿微微皱眉，他在犹豫要不要干脆让诸葛羽得了，否则今后没完没了的。可转瞬又想，以往的自己家境不好，天资不高，处处夹着尾巴做人，但是就少了欺负吗？并没有。 修行之道，与天争命，处处谦让，只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些，秦寿眼中一寒，顿时佩剑出窍，手里就像抓了条电蛇，迅捷又不失威猛。 剑式若攻，狂风大作，吹得诸多弟子睁不开眼；剑式若守，泰山压顶，压得诸多弟子喘不开气，可谓攻防兼备。 弟子们不得不比较起诸葛羽先前的演练，只有三五剑式，仅是记住了招式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并没有悟到精髓。 反观秦寿舞剑，韵律自然，近乎于道，连李教习演示过的归元剑诀好像都没有秦寿精粹，这是大成之象！ 等到宝剑归鞘，漫天剑影才缓缓消散，诸多弟子仿若见鬼似的盯着秦寿，喉咙里咕咕作响，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秦寿刚刚成为正式弟子，就算他私底下练习过归元剑诀，也就两三天的熟练，可谁能料到已经大成。要知道那些筑基金丹大能，苦练数十上百年都无法达到的境界，就这样被秦寿超越了。 世间，当真有天生之才？ 众人又莫名想到诸葛羽被人称作天才，可与秦寿比起来，那算什么狗屁天才。 “你……你……”诸葛羽哆哆嗦嗦的指着秦寿，这个曾被入门测验刷下去不得不沦落当杂役的弟子，却将自己这个入门测验第一名击溃得体无完肤，诸葛羽的自信和骄傲，碎了一地。 “还有些事，先走了！”秦寿半句不提输赢，就这么转身离去，几个女弟子犯了花痴，尖叫声声：“啊，好潇洒啊！” 诸葛羽脸色阴晴不定，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肌肉猛男再次扑了上来，随即只听惨嚎声声：“你别伸舌头……呕……” 随后的几日，因为月考将近，练气班人人都埋头苦修，倒也平静。只是在这期间，秦寿每天都去药堂骗几粒益气丹吃，风雨无阻，修为确有些突破，到达练气二阶，此事暂且不提，也不屑于提。 这天，掌门来到虎啸崖，向虎祖汇报一些事况，虽说雷霆神虎大限将至的消息被一再封锁，但西极域内有些势力还是探到了风声，背地里难免做上一些小动作。 虎祖沉吟片刻，杀伐果决：“吼！” 意思是等些时日，便去亲手将那些霄小镇杀。 掌门得到虎祖承诺，松了口气，可就在此时，神虎忽然呕了一声，把中午吃的兽肉都吐了出来。 掌门大惊失色，连忙吩咐道：“速传八长老！” …… 八长老闻讯赶来，为虎祖诊脉，片刻过后，微微一笑，走到边上汇报：“恭喜掌门，贺喜掌门，虎祖脉象平滑，如盘走珠，这是有了身孕啊。” 掌门面露微笑，老来得子啊，等等，虎祖有了身孕？ “放屁！”掌门脸色铁青的呵斥了句，这怎么可能。再说了，就算虎祖有身孕，与本掌门有个毛的关系？一根毛都没有。 八长老反应过来，也是面色诡异，连忙再次按住虎爪，重新诊断。 过了许久，八长老冷汗涔涔道：“掌门，根据脉象，虎祖的确有了身孕！” 八长老的炼丹术和医术冠绝西极域，不可能诊错区区喜脉，掌门踱了几步，示意不要惊扰虎祖，立即出了虎啸崖，才命令道：“将值守虎啸崖的弟子全部叫来。” 过了片刻，面对一头雾水的众多弟子，掌门雷霆大怒：“大胆，有异兽入侵虎啸崖，你们却毫不知情？” 弟子们战战兢兢道：“启禀掌门，弟子众人镇守虎啸崖，确定没有异兽入侵，况且，有虎祖这尊大神在，又有何等异兽敢来挑衅？” 掌门一琢磨，这也有道理，八长老在旁边插嘴道：“掌门，要不还是问问虎祖吧，没有谁比它老人家更清楚的了。” “你有那胆子你去问啊？”掌门翻了记白眼，八长老顿时不敢做声了，虎祖辈分太高，它若不想说，谁都不敢去干涉虎祖的私事。 可虎祖是灵兽宗的颜面，若是被什么阿猫阿狗的爬了，诞下一只杂毛串串出来，灵兽宗可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 掌门沉吟片刻，又吩咐道：“来人，去把秦寿提来。” 秦寿这会儿正在练气班上课，忽然来了几名力士将其带走，弟子们议论纷纷，特别是诸葛羽，怨毒想着，真希望秦寿闯了什么大祸，逐出宗门，就再没人能威胁到自己的第一天才之位。 秦寿很快被押解到掌门面前，疑惑道：“弟子拜见掌门，不知传唤弟子，有何吩咐？” “本座问你，这些日子，虎啸崖可有异样？”掌门先是例行询问。 秦寿回答道：“没什么异样啊。” “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掌门的声音，带了些杀伐气势，若是对方真的心头有鬼，可能禁不住这份压力，就从实招了。 可秦寿觉得问心无愧：“属下虽然每天都给虎祖按摩，可真无发觉任何异样。” 掌门眼神微眯，思来想去，别的弟子都不敢靠近虎祖，只有这秦寿能与虎祖亲密接触，说不得居心叵测，用了什么龌龊手段，移花接木呢？ 便揪着秦寿不放，杀气越来越浓：“好，不怕实话告诉你，虎祖有了身孕，秦寿，你可知罪？” 秦寿怔然，正想说句虎祖怀孕跟我有个毛的关系，耳边却传来系统的声音：“叮，春天到了+1。” 什么鬼？哦，自己前段时间好像领悟了一项新的御兽神技叫春天到了，后面也忘了查看，既然现在跳出来，秦寿便对系统下了指令，了解一下这门御兽神技。 片刻过后，秦寿额头冷汗滚滚，卧槽，还真的和自己有关系。 但秦寿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否则掌门不得撕了自己啊，便面不改色道：“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弟子绝没有做过亏心事，不信掌门可以询问虎祖。” 春天到了手段神秘，秦寿这是笃定虎祖也不知情什么时候中招的。 现在搬出虎祖来，掌门哑然，他这么大费周章的调查，就是不敢去问虎祖啊，最终掌门摆了摆手，示意秦寿退下。 秦寿松了口气，这件事情算是揭过去了，连忙离去。 就在调查搁浅时，药堂的一个弟子忽然想到什么，上前禀报：“掌门，有件事情弟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掌门心里烦躁不已。 药堂弟子谨慎说道：“最近的半个月，秦寿师弟每日都来药堂讨灵药，益气丹这些普通丹药无关紧要，但他大量需求补肾益精的六味地黄丹，所以属下猜测……” 掌门和八长老只觉得天雷滚滚，你是想说，草老虎的汉子，威武雄壮？ 第008章 莽荒丛林 为了验证自己报告属实，药堂弟子还把账本取来作证，上面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秦寿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为虎祖取走六味地黄丹几数。 若是把这些数字加起来，半个月之内，秦寿共取走了三百多粒六味地黄丹，一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少年，会有这么虚吗？ 就算你虚，药堂炼制的六味地黄丹，效果极好，最多个把疗程，柿子肾都能补成铁腰铜肾，可秦寿却消耗了这么多。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秦寿在某个方面，有大量透支肾力的行为。 结合虎祖怀孕这个不争的事实，很难让人不会联想到一起。 “一派胡言，今后休要再提此事，给我滚下去！”八长老回过神，将手下弟子严厉斥退，随即小心道，“掌门，这弟子口出狂言，属下回去定当重重惩戒！” 掌门面色阴晴不定，背着手，踱了几步：“跨物种之间，无法孕育生命，这是修真界的常识。但我灵兽宗身为研究兽类的大家，有些上古传下来的秘卷，记录着些许例外……” “众所周知，不管是飞禽走兽，还是花鸟虫蛇，兽类的修行总共归为两支，一支通过锤炼肉身，将兽体的力量打磨极致，是为妖兽；一支化形为人，掌握诸般诡术，是为妖魔。” “妖魔之中，大多男俊女美，迷惑众生，历史上发生过许多妖人结合的事情。不过天道有常，人妖有别，就算在一起，理应是无法繁衍后代的。” “可世事并无绝对，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一只女妖，深爱人类丈夫，想要为其产下后代，便苦苦寻求办法，最终，她以真情证天道，打破枷锁，为人类诞下了一子！” 八长老听得错愕不已，顿了半响，他嘀咕道：“有没有可能，是女妖红杏出墙，诓骗那丈夫的？” 掌门怔了怔，这个假设的确比妖人产子可能性大点，不过掌门立刻回过神，怒斥道：“放肆，本座所讲，正是我灵兽宗开派祖师，苍祖的自述！” 八长老目瞪口呆，原来祖师爷就是妖人结合所诞的人妖，额，应该是混血妖人。 “如此说来，掌门相信，虎祖和那秦寿……”八长老后半句话不敢说出口。 掌门其实也难以接受这个推理，但虎祖功参造化，打破了妖人屏障也是有可能的，况且虎祖与那秦寿长期相处，产生感情顺理成章嘛。 “若非虎祖愿意，又有谁能强迫呢？”掌门面露愁容，算是回答了八长老的话。 八长老知道掌门愁什么，神虎是长辈，老祖宗，根本无法干涉老祖宗的私生活，更别想阻止。 八长老不知该如何评价，顿了顿，忽然想到件事情：“掌门，既然我们管雷霆神虎叫虎祖，秦寿呢，也要改口叫老祖吗？” 掌门眉头一皱，叫一个十六岁都不到的小屁孩祖宗是万万不可能的，否则灵兽宗的老脸往哪儿搁：“既然虎祖不说，我们就装作不知情，各论各的。而且这件事情也就你知我知，不得让第三人知情。” “是。”八长老答应下来，可思来想去，觉着苦了秦寿这个年轻人，需要海量的六味地黄丹苦苦支撑啊，便吩咐道：“传我命令，今后秦寿再来药堂，不管是多少六味地黄丹，统统满足，不得有误。” 算是全了晚辈的一片孝心吧。 …… 秦寿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翻篇的事情，两个老男人凭着想象力硬是导了一出大戏，屎盆子依旧扣到了自己头上。 但秦寿目前阶段毫不知情，依旧过着三点一线的潇洒生活，练气班，药堂，虎啸崖，而且药堂弟子对自己越来越恭敬，灵药予取予求。有时候秦寿懒得去拿，药堂弟子还会送到杂役宿舍，其中两份益气丹，十八瓶六味地黄丸从未缺过数。 秦寿也曾诧异过，不过觉着自己这么尽心伺候虎祖，只当自己应得的福利。 说起来，在丹药堆砌之下，资质不好的秦寿竟然修为再次突破一重，到达了练气三阶，对于即将到来的月考，秦寿也有了几分信心。 很快，新晋弟子的第一次月考到来，按照天干地支排列，共计二十二个练气班上千名练气期弟子，聚集到了莽荒丛林外。 莽荒丛林，其实就在灵兽宗山门背后，可放眼望去，郁郁葱葱，根本看不到边。 丛林中窸窸窣窣，这是蛇虫鼠蚁的轨迹；猿啼虎吼，或者大树倒塌，惊起一群怪鸟，必是凶兽出没。 李教习曾说过，经过灵兽宗数代人的建设，莽荒丛林里已经蕴含了天底下几乎六成的妖兽灵种，这次月考，就是让弟子们进入丛林，捕捉灵兽，成为一生修行的伙伴，所以弟子们不敢怠慢，充分准备。 “秦师弟，不知你想捕捉何等灵宠？可要本师兄相助？”诸葛羽有段时间没找秦寿的茬了，估计就是等着这次月考，一雪前耻。 秦寿还没回答，一众莺莺燕燕的上前说道：“诸葛师兄，人家想抓只月光兽，您帮帮我好不啦？” “诸葛师兄，我想要只紫金虫……” 诚然，秦寿有过出色表现，但其修为远远不及诸葛羽，而这次莽荒丛林之行，危险至极，众人觉得只有跟着诸葛羽这个练气九阶的强者，才能有所收获，所以纷纷簇拥着他。 诸葛羽风度翩翩，一口口应下，最终，他挑衅似的看向秦寿，若是对方开口乞求，自己便假意应下，后面再好好折腾。当然，若是秦寿拉不下脸，诸葛羽就更有理由不照顾他，让其在凶险的莽荒丛林里，自生自灭吧。 秦寿哪能不知诸葛羽打着什么算盘，他琢磨着真上了诸葛羽的贼船，恐怕有穿不完的小鞋，甚至还可能被坑死过去，求人不如求己，便道：“师弟就在外围随便转转，不劳诸葛师兄费心。” 诸葛羽嘴角挂着笑容：“如此甚好，你的修为，也只配在外围转转。” 外围都是些最普通的灵兽，就算捕获收服也得不到多高的评分，诸葛羽觉得自己总算能将秦寿踩在脚底，心头爽快，便不再浪费时间，与别人说话去了。 毕竟，总是跟弱者比较，也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弟子间竞争激烈，教习间的竞争也差不到哪儿去，带领天字乙班的教习找着机会凑过来，对甲班李教习说道：“老李，咱甲乙二班，总是包揽一二名次，这次你觉得会是哪边拔筹？” “还用问吗，当然是我甲班！”李教习冷哼一声。 “这可不一定。”乙班教习笑眯眯的，招了招手，“嫣儿，你过来拜见一下李教习。” 乙班之中，站出一名白衣少女，她容貌清丽，五官别致，特别是那一双眸子，仿佛蓝宝石一般，勾人心魄。 少女利利落落的站那儿，神情清冷，有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她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礼：“弟子宇文嫣，拜见李教习。” “免礼。”李教习眉头紧锁，随即问道，“你姓宇文，莫非与聚灵国皇族有些关系？”否则，乙班教习不会特别介绍这个女孩。 “家父正是聚灵国，青龙大帝。”少女说得轻描淡写，可李教习的脸色越发凝重了。 玄玄大陆，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域，若按综合实力排序，四极域可能相差不多，唯中域一枝独秀。 而中域不像四极域被宗门主宰，由数个强大的修真国度统治，聚灵国，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李教习本来听这女弟子叫做宇文嫣，就猜到可能是聚灵国皇族宗亲，万万没想到，却是聚灵国青龙大帝的女儿。 说起来，聚灵国家大业大，比起灵兽宗还要强上几分，那青龙大帝又怎舍得将女儿下放到灵兽宗学习？或者这里面有高层之间的某些协议，李教习接触不到，也不该他操心。 但青龙大帝的女儿绝非泛泛之辈，这次月考，甲班的头筹悬了。 李教习沉吟片刻，吩咐道：“诸葛羽，你过来。”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诸葛羽的出身没有这宇文嫣高贵，但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不一定就被宇文嫣比了下去。 “李教习，不知对弟子有何……”诸葛羽器宇轩昂的走来，瞟了一眼宇文嫣，就像丢了魂似的，痴立当场，李教习喊了三声，诸葛羽这才回过神，面红耳赤告罪。 乙班教习爽朗大笑：“老李，你的弟子，果然各个不凡啊。” 这话讽刺至极，可诸葛羽的失态表现，让李教习无颜反驳，只咬牙说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咱们走着瞧！” 乙班教习不置可否，领着宇文嫣返回了乙班队伍，诸葛羽还伸着脖子张望，李教习一忍再忍才没发作，毕竟即将进入莽荒丛林考核，怕影响了诸葛羽发挥，当务之急是将班里修为高深的弟子召集起来，重新安排战术。 “最后强调一遍，这次莽荒丛林之行，不得擅自行动，由诸葛羽领队，共同进退。等抵达丛林深处，多多收服紫金虫，赤眼蛇，月光兽等优秀灵宠，若是有可能，尝试捕获一只魔甲虫……” 虽然秦寿修为低，这次月考不太可能有优异的表现，但李教习还是单独找他谈了话：“阿寿，你天资聪颖，但修为不足，不要尝试进入丛林深处，就在外围捕获一只烈火兽即可，日后等你修为增长，本教习亲自为你寻一只上好的灵宠。” 烈火兽是最普通的灵兽，李教习这么说也是一番好意，为秦寿安全着想。 秦寿表面答应下来，心底里却琢磨着，自己有御兽神技在身，有机会还是想去丛林深处碰碰运气的。 第009章 前人栽树 随着一声号角，月考开始，千多名练气期弟子仿佛潮水一般扑进莽荒丛林，但丛林太大，弟子们没有掀起多大浪花，很快，莽荒丛林重归平静。 诸葛羽雄赳赳气昂昂的领着天字甲班在林间穿梭，偶尔碰到些毒虫毒蛇，被其一剑挑杀，引得身后同门不住赞叹：“这次能有诸葛师兄领队，根本不用担心成绩。” “诸葛师兄带我装逼带我飞……” 诸葛羽神色自得，可不经意瞥到秦寿，心里就是一阵堵，这厮数次得罪自己，凭什么还要带着他？ 虽然有李教习的命令，诸葛羽眼珠一转，想到了办法，当即一抬手，吩咐道：“前方不远便是莽荒丛林的中部地带，我们原地休整片刻。” “是！”弟子们觉得黑空空的丛林尤为可怕，对诸葛羽的吩咐言听计从。 “赵亮、王杰，你二人爬到树顶警戒……”诸葛羽看似为了安全，部署着人手，等到最后，话锋一转，“秦寿师弟，虽然你修为低，但也不得坐享其成，公平起见，你去附近方圆寻些野果充饥。” 这次月考，既是捕获灵兽，也是考验弟子们的野外生存能力，所以不允携带干粮物资。 诸葛羽的安排貌似体恤秦寿修为低，给了个轻松活，可这里已经接近莽荒丛林的中间地带，毒蛇毒虫都比外围的厉害数倍，还不如爬上树梢警戒的安全。 甲班的其余弟子也知道是在针对秦寿，可这次月考还要仰仗诸葛羽呢，便纷纷帮腔：“秦师弟，别当累赘，手脚利索些。”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秦寿只是看了众人一眼，并无争辩，独自进入了黑压压的丛林。 诸葛羽觉得神清气爽，识相的话，你就一去不返，若是还敢回来，折腾不死你。 过了阵子，秦寿回来了，手里抓着两半蜂巢，里面是黄橙橙流油的蜂蜜，他说道：“诸位师兄师姐，我在一里外寻到了帝王蜂的蜂巢，兽卷中记载，它们的蜂蜜最为有营养，对修士裨益无穷。” 众人连奔个把时辰，又饥又渴，对这种上乘的食材自然觊觎，无不咽了口口水，心头也有些惊奇，秦寿修为低，还真有两下子。 诸葛羽面色淡然：“既然如此，就分给诸位师兄弟了，秦寿，你再去寻些水来。” “好咧！”秦寿没有半句怨言，将蜂巢交给同门，一溜烟就跑了。 哼，诸葛羽翻了记白眼，看你小子能坚持多久，他抓起一块蜂蜜吃了，体内消耗的灵气迅速恢复，这帝王蜂蜜倒是上品。 就在一众弟子大快朵颐时，忽然，耳边传来嗡嗡之声，心头狐疑，弟子们放眼看去，我的妈呀，拳头大的帝王蜂像乌云似的袭来。 “布阵！”诸葛羽觉得头皮发麻，但他算是临危不惧，发号施令。 大伙当即结成剑阵，顿时剑光如瀑，密不透风，那些帝王蜂就跟下冰雹似的，刷刷落地。 就在众人松口气的时候，一个和成年人差不多大小的帝王蜂逐渐靠近，诸葛羽大吃一惊：“蜂王之王，撤！” 普通帝王蜂，也就练气一阶的水准，只要应付得当，数量再多也不足为虑，但蜂王之王，相当于筑基修为，诸葛羽也不过练气九阶，差了整整一个境界，那哪是对手。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众人逃遁时，自然无法维持密集的剑阵，帝王蜂们无孔不入，只听惨叫连连，没片刻功夫，众人面部胳膊手，被蜇起一个又一个的大包，无一完好。 最终，大伙碰到一条河流，藏入水中，屏蔽了气味，这才甩掉了帝王蜂的追杀。 虽然众人都是修真者，普通蜂毒不致命，可也疼痛难忍，等到重新休整时，好几个女修士哇哇大哭。 诸葛羽心疼，本想劝慰几句，可看平日里花儿般的师妹们早已面目全非，又实在开不了口，而且他的额头也被蛰了三下，还蛰到了同一个部位，肿得像根独角兽，便顾不得别人了，接连用清水冲洗，降低灼痛感。 就在此时，秦寿拎着一串葫芦到来：“打完水回来发现没人，循着足迹可算找到诸位师兄师姐了，呀，你们这是怎么了？” “诸葛师兄，你头上啥时候长了根雕？” 秦寿的话，尤为刺耳，诸葛羽气不打一处来，飞扑上去就将秦寿按倒：“说，那些帝王蜂是不是你引来的？” 秦寿一脸纯洁：“没有啊，我刚刚去打水了。” 秦寿拎来的葫芦打翻，的确都是清冽的泉水，但诸葛羽不相信秦寿是无辜的，又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取走帝王蜂巢的？” 起先众人没在意，仔细想想，一群人都斗不过帝王蜂，秦寿又是如何把人家老巢给抄了？ “当时我发现这蜂巢的时候，没有半只帝王蜂驻守，只听到远方好像有打斗声，所以我就拿回来啦。”秦寿给了一个理由。 进入莽荒丛林的又不只一支队伍，帝王蜂很可能在与别的队伍作战，然后秦寿捡了个漏，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的。 可诸葛羽眼睛血红的盯着秦寿，他不愿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你……” 话未说完，诸葛羽头上的大包不小心戳到了秦寿，顿时痛得蜷了起来，低吼声声。 “诸位师兄师姐，我回来路上发现了几棵荧树，草木经中记载，荧树汁液可解蜂毒，我这就去割一批来。”秦寿转身即走，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同门师兄们不好再怪罪。 不多时，秦寿拖着一段树干返回，此树在黑漆漆的丛林里发出点点荧光，的确是荧树不假。 弟子们纷纷上前，以佩剑切割，采集汁液，涂抹患处。 “呼……”清清凉凉，灼痛顿时消解，弟子们长长吁出一口气，有几个良心发现的，真诚的对秦寿道了句谢：“师弟可真是帮了大忙。” “都是我应该做的。”秦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弟子们再生好感，多么不骄不躁的好师弟啊。 诸葛羽一边给额头涂抹树汁，一边冷言道：“哼，帝王蜂的事情不信和你没关系，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其余弟子觉得诸葛羽有些过分，但这次月考还得仰仗他，不得不又改口帮腔：“没错，若非秦寿盗走蜂蜜，也不会引来帝王蜂偷袭。” “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我们发挥失常，秦寿就是天字甲班的罪人！” 秦寿听着众人的呵斥，神色黯然，他低声道：“我知道，我天资没有诸位师兄师姐高，又喜欢出风头，所以大伙都讨厌我，也罢，我离开便是了，瞧不见我，想必诸位师兄师姐心情会好上许多。” 秦寿转身离去，可这番掏心窝子的话，让不少人良心还是有些痛的，但又不愿得罪诸葛羽，便没有出言挽留。 诸葛羽只觉身心舒畅，这个碍眼的东西，总算消失了，就算秦寿事后去找李教习告状，大家都瞧着的，是秦寿主动脱队，自己又没赶他。 “好了，咱们继续深入。”诸葛羽恢复昂扬斗志，吩咐道。 “是！”弟子们纷纷起身，可就在此时，有人低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脸上的包好像又痛起来了？” “你也是吗？我还以为只有我是。” “哎卧槽，怎么比先前还要痛了？” 诸葛羽神色微变，额头那本来已经消肿的大包又长了起来，之前是灼痛，现在是千刀万剐的痛，他思索再三：“我想起来了，荧树汁可解帝王蜂毒，但若与帝王蜂血混合，又成了新毒。” 之前众人布阵杀蜂，刀剑上粘过帝王蜂的残肢碎体，又用刀剑割荧树，这不就混合成了新毒吗？ “啊，秦寿，你给我回来！”诸葛羽抱头，仰天怒吼，竟然再次上了秦寿的当。 …… 秦寿脱队，是预料中的事情，只是早点和迟点的关系，就看诸葛羽什么时候赶他，事后李教习才不会怪罪，占据道理。 当然，秦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早已通过系统背下了很多资料，明白哪些东西相生，哪些东西相克，宛如行走的百科全书，坑上一把诸葛羽轻而易举。 不过现在秦寿独自行动，在这凶险的莽荒丛林中，就算对花草树木虫蛇鸟兽了如指掌，也得格外小心。 秦寿摸索着，发现了另外一支队伍的行进路线，顺着别人开辟的路线行走看似会安全一些，少些障碍，但天干地支二十二个班，各有竞争，很可能会留下陷阱，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所以秦寿重新开辟前往密林深处的路线，慢是慢了些，好歹应付得来。 诸葛羽这边，手忙脚乱，收集药草药材，好不容易配了份解药，缓了毒素，没那么痛了，可脸上的大包一时半会是消不掉的。 “诸葛师兄，我在附近发现了条路线，应该是其他队伍走过的。”有弟子回报。 诸葛羽犹豫片刻：“老话说得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咱们跟上。” 第010章 啸天霜狼 天色渐晚，密林之中越发黑暗了，秦寿猫在一处灌木丛里，他的身上涂抹着泥土混合草木的浆水，几乎看不出人形，只有这样才能屏蔽身上的气味，让灵兽无知无觉。 而他的不远处，有一只像兔子又像猫的巨大生物，在一片空地上沐浴月光，浑身散发着圣洁光辉，这就是月光兽了。 按照李教习所说，只要能收服一只月光兽，本次考核便可得到优秀评价。 但秦寿并不满足于此，要知道灵宠是一生的伙伴，相辅相成的，他可不愿意养只废物当累赘，就算要累赘，也只能自己当灵宠的累赘。 所以秦寿没有急于下手，而是暗自观察着：“系统，开始扫描。” 当秦寿挪到了月光兽十丈范围，他对系统下了指令，这是当初晋升练气三阶时开启的新功能，系统可以对灵宠进行全方位鉴定，清晰得知修为、潜力、天赋等等信息。 “扫描成功，开始汇报信息。” “幼年月光兽，练气九阶修为，掌握技能，月光之闪，金丹潜力……” 月光兽虽是优秀灵宠，但资质也有好坏，好的月光兽，天赋三项能力，月光之闪，月光之辉，月光之华，都是对敌大招，而且通过修炼驯养，最高能到元婴甚至元神境界。 可眼前的这只月光兽，只有一项月光之闪能力，系统给的潜力评估也仅有金丹，就是说它这辈子最多只能修炼到金丹境。 所以秦寿有些看不上，犹豫着离开，却听远处窸窸窣窣的，看来盯上这月光兽的，不只自己一人，秦寿便静观其变，就当观摩经验。 一盏茶过后，月光兽吞吐月光有些乏了，正打瞌睡，几个人影暴起，扑了过去。 月光兽警觉睁眼，不由分说，张口就是吐出一道光线，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月光之闪，那几个人影躲避不及，顿时被击落。 月光兽耀武扬威的喷了些口水，就要转身离去，忽然，一个比月光兽还要圣洁光芒的女子降临，月光兽故技重施，喷出月光之闪，但那女子轻描淡写的一挥掌，月光之闪便被破去，随即又是一掌，按到了月光兽的头上，将其镇压在地，不得动弹。 这正是天字乙班的宇文嫣。 秦寿眼睛都看直了，不是说沉迷美色，毕竟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所以秦寿没有像诸葛羽那般失神，只是狠狠剜了几眼宇文嫣的胸脯小腹便转移了视线。 他的惊讶，更多在于宇文嫣的手段，要知道这月光兽可是练气九阶修为，而且灵兽体魄强悍，两个练气九阶的修士都不一定降得住，可宇文嫣出手，轻飘飘一掌就将月光兽制服，何其霸道。 “宇文师姐当真厉害，不知这月光兽……”先前被击倒的几个弟子爬起，面色有些尴尬。 “拿去吧。”宇文嫣说得轻描淡写，神色不悲不喜，别人打破头都抢不到的月光兽，她就像送一件最不值钱的东西似的，毫不在意。 几个弟子兴奋不已，连连道谢，连忙拿出玉符，印上月光兽的脑门，将其收服。 乙班队伍捕获了一只月光兽，斗志昂扬，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行进，只是宇文嫣走的时候，忽然侧过头，直直看向秦寿所藏匿的方向，看得出她的神情有些犹豫，但她终究没有做什么，翩然离去。 秦寿身上，已然冷汗涔涔，他躲得如此隐蔽，月光兽都无法察觉，万万没想到，被宇文嫣一眼就找了出来。 秦寿也知道宇文嫣在犹豫什么，班级之间存在竞争，若是自己暴露，乙班不能杀自己，完全可以打自己一顿，宗门也允许这种程度的竞争。 在宇文嫣这等强者面前，秦寿的手段翻不起半点浪花，不过万幸的是，宇文嫣好似没有兴趣对付秦寿，这才让他捡了条小命。 可是，宇文嫣没有揪出他，或许是觉得小角色根本入不了眼，这也激起了秦寿心头的一丝要强，等我捕获到顶级灵兽，定让你刮目相看。 …… 几天过后，秦寿终于来到了莽荒丛林腹地，这里到处都是强大的灵兽凶虫，随便捕获一只，便能得到上上评价，不过秦寿还是没有急着出手，他的目标，是莽荒丛林的王兽，啸月霜狼。 虽说宗门会定期清理莽荒丛林金丹之上的灵兽，但啸月霜狼是个例外，哪怕只是筑基期，一旦拼命，就会爆发出不亚于金丹期的实力。 更要命的是，啸月霜狼乃群居动物，动辄几十上百只，想要捕获一只啸月霜狼，不亚于火中取栗。 就秦寿追踪啸月霜狼期间，他也发现了数支队伍的痕迹，估计和秦寿抱有同样的目的。但渐渐的，这些队伍逐渐离去，可能是知难而退，最终只余下甲班、乙班两支队伍还在追踪啸月霜狼。 乙班有宇文嫣的带领，一路有惊无险，弟子各个精气焕发，斗志昂扬，甲班的状态却差了不少。 之前诸葛羽下决定循着别人的路线，想要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结果路上碰到了一个陷阱，甲班损伤了五名人手，不得不提前退出了考核，就算剩下的诸多弟子，也是旧伤添新伤，狼狈不堪。 胆敢追踪啸月霜狼，也是诸葛羽听说了乙班的动向，红了眼，若是就带些普通灵兽返回，根本对不起练气班第一天才的美名。 这天，两支队伍在一处峡谷碰了面，场面有些紧张，一触即发，诸葛羽瞧见了乙班队伍中的宇文嫣，眼珠一转，当即说道：“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诚然，这次莽荒丛林之行，就甲乙二班实力最强，但若相互纠缠，岂不便宜了其他队伍？”诸葛羽顿了顿，“我们两支队伍，既然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何不抛开成见，精诚合作，把酒言欢，花前月下……” 诸葛羽说着说着就跑了题，连忙回过神，重新组织语言：“明说了吧，单凭一支队伍，拿不下啸月霜狼，只有合作，才有些可能。” 乙班队伍里，弟子们面露迟疑，纷纷看向宇文嫣：“宇文师姐，我们听你的。” 或者艺高人胆大，或者看出了诸葛羽的居心叵测，宇文嫣神色清冷：“不必。” 诸葛羽眼中有一抹恼怒，但他耐着性子：“宇文师妹，我没有恶意的，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你们布置陷阱，我们甲班负责将啸月天狼引来如何？” 此话一出，乙班颇为意动，甲班弟子倒是眉头紧锁，去引啸月天狼，何其危险，诸葛师兄为了把妹，不惜拿众人生命冒险。 又想到一路过来，诸葛羽频频决断错误，众人过得可凄惨了，便有人委婉建议道：“诸葛师兄，这样恐怕不妥吧，要不从长计议？” 诸葛羽觉得被手下顶撞拂了颜面，勃然大怒：“我是领队还是你是领队，我说如何就如何，你若不服，便学那秦寿一走了之，我绝不阻拦！” 众人哑然，现在位于莽荒丛林深处，独自离开，凶多吉少，至于秦寿，说不定早就进了灵兽肚子，化为便便，肥沃土壤。 见众人不说话了，诸葛羽冷哼一声，随即再次向着宇文嫣发出邀请：“不知师妹，意下如何？” “不必。”宇文嫣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甚至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再次拒绝了诸葛羽的提议，领着乙班队伍，率先穿越峡谷。 诸葛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虽然他没有发作，但神色怨毒，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拒绝自己！ “诸葛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旁边弟子弱弱问了句。 “我得不到的，那就毁了。”诸葛羽声音很冷，也不知是在说啸月霜狼，还是在说宇文嫣，身旁弟子，反正觉得寒入骨髓。 …… 终于，在一处山头发现了啸月霜狼的踪影，共有二十余头，算是个中小规模的族群。 头狼的是只筑基巅峰的白狼，毛发如刺，双眼涌电，正盘在高处，其下有四只雄狼，分布在外围警戒，雌狼和幼狼则被保护在中间。 其中，有只幼狼白毛胜雪，鼻子红扑扑的，双眼间灵气逼人，一看便知上乘资质，宇文嫣向来是个冷性子，却也有些热切起来，对这只幼小的啸天霜狼，志在必得。 因为有过先前的经历，秦寿没敢太靠近乙班队伍，隔着段距离，也摸近了狼群山头，看到那白雪幼狼，便让系统鉴定了一番。 “幼年啸天霜狼，练气三阶修为，掌握技能，天狼吞日……大乘潜力。” 众所周知，修行境界，从练气开始，然后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方能渡劫大乘。 这九个境界，一步一登天，天赋再高的修士都不敢说自己能到哪儿，但这小小的啸天霜狼，已被系统鉴定到大乘潜力，也就是说只要它顺利长大，便又是一尊雷霆神虎。 秦寿垂涎不已，可啸天霜狼警惕性高，恐怕自己还未来得及施展御兽神技，便被一口咬死了过去。 不过看乙班那群人的耐性不多了，等他们先出手，引走头狼，说不定自己可以渔翁得利？ 的确，宇文嫣准备出手了，可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长啸：“不好，头狼发现我们了，快跑！” 回头看去，却是诸葛羽众人，明明距离狼群远得很，却叫喊连天，分明故意破坏。 这便惊扰到了啸天霜狼，那头狼起身，目光如炬，发现了靠前的乙班队伍，以为敌袭，当即仰天长啸，众多霜狼便朝着宇文嫣等人的方向直直杀来。 本来这对秦寿无关紧要，可看霜狼的进攻方向，将自己也囊括起来，心头叫苦，要命了啊。 第011章 如此洞人 秦寿当机立断，爬起来就跑，不远处的乙班队伍又吓了一哆嗦，怎么旁边还藏了个人一直没发现？ 定睛一看，发现秦寿的腰牌写着天甲，乙班队伍勃然大怒，以为他和捣乱的诸葛羽是一伙的，不由自主握住剑柄，神色凶狠。 秦寿怔了怔，后有凶猛霜狼，前有复仇天团，夹在中间的自己好无辜啊，不过秦寿抖了个机灵，对着乙班喝道：“你们快跑，我来引开霜狼！” 遂折了个方向，几个纵跃，就跑开了很远。秦寿琢磨着，自己目标小，霜狼肯定不会跟上自己，必然会继续朝着乙班队伍进攻，而秦寿说了那句大义凛然的话，乙班也不会再追赶自己，一举多得。 果然，此话一出气冲霄汉，乙班众人动容，消散了敌意，抱拳道：“壮哉！”亦是转身逃窜。 秦寿心里正自得，可回头一看，吓了个哆嗦，乙班是没有找自己麻烦了，可啸天霜狼群既然齐刷刷的找向自己冲来。 那么多人你不追，追我一个人？要不要脸啊。 殊不知，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并非人类才有的专利。 那头狼觉得乙班队伍人多，而且宇文嫣让它感到有些危险，便调了头，杀向秦寿，你说引开霜狼就引开呗，成全你。 这时候，宇文嫣发现群狼追向秦寿，眼神颇为动容，这般无私奉献的人已经太少了。她迟疑片刻，没有随着队伍退去，祭出一口飞剑，御剑而起，遁向秦寿。 御剑飞行，快若流光，眨眼间便超过了狼群，来到了秦寿身旁，秦寿心里又惊又羡慕，惊的是以为宇文嫣还不肯放过自己，羡慕的是宇文嫣手中的那口飞剑。 要知道练气期弟子是没有能力御剑飞行的，宇文嫣可以，是因为那口飞剑乃上乘法宝。 “上来。”宇文嫣飞到秦寿身边，向她伸出了洁白如玉的小手。 秦寿怔了怔，原来是救自己的，他没有犹豫，毕竟自己两条腿可跑不过霜狼的四条腿，握住宇文嫣冰冰凉凉的小手就跃到了飞剑上，然后他做了一个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动作，从身后狠狠抱住宇文嫣的腰肢：“师姐，好高啊，我好怕。” 宇文嫣浑身一僵，长这么大，还从未和男子这么亲近过，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顾不得太多，面红耳赤道：“扶好。” 这不用宇文嫣提醒，秦寿将温香软玉抱得死死的，就算她叫撒开也不会松手的。 宇文嫣捏了道法诀，飞剑再次提速，眼瞧着就要和狼群拉开距离了，啸天狼王愤怒到了极点，到手的猎物飞了，让本狼王情何以堪？ 遂张口怒啸，和群狼口喷白芒，道道光束快如闪电，宇文嫣左避右闪，看似游刃有余的应付着。 “师姐，你御剑术好厉害啊。”秦寿忽然开了口。 宇文嫣谦虚道：“还好。”不过她心头也有一丝得意，自己从小修习御剑术，还是拿得出手的。 秦寿微微叹息：“师姐，我的意思是我后背都快被霜狼轰烂了。” 宇文嫣诧异回头，秦寿的衣服已经破得不像样，背后的血肉更是外焦里嫩的，敢情宇文嫣根本没能避开霜狼的攻击，只是被身后的秦寿挡住了，怪不得毫无知觉。 “啊，我注意些！”宇文嫣有些慌乱，瞧着又是一道光束打来，当即御剑避让，可不躲还好，这下分毫不差，又让秦寿接了个瓷实。 噗嗤，秦寿喷出一口血：“师姐，要不你还是把我放回地上吧。”这份温香软玉吃不消啊。 “不行，我不能抛弃同伴。”宇文嫣面色微烫，但义正言辞的说道。 秦寿面露苦涩，知道你心地好，可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啊。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光束袭来，秦寿发觉，连忙叫道：“师姐，快往左边倾斜三尺！” 宇文嫣应了一声，飞剑却右移了三尺，轰隆轰隆，连中三发，秦寿忍不住惨嚎出声：“要死了要死了。” 女司机，恐怖如斯。 但秦寿还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瞥见一个小山洞，连忙道：“师姐，那里有个洞，我们躲进去。” 多了个人，宇文嫣的飞剑速度差了很多，短时间里无法甩开啸天霜狼，而飞在天上完全又是个活靶子，还不如找个庇佑之所。 那处山洞位于半山断崖，入口狭窄，霜狼的体型无法进入，宇文嫣当即御剑，遁入了山洞之中。 霜狼实力强悍，缺点却是不会飞，头狼一跃而起，也够不着山洞，抓落了些泥石，便滑回山脚，气得怒吼连连，又是一阵密集的白光喷射，可除了打下一些落石，并没有对山洞中的秦寿二人造成半点伤害。 啸天狼王气得够呛，觉得若是不能剿灭二人，狼王的威严何存，便下令狼群驻守原地，不信那二人不出来。 这时，宇文嫣带着秦寿进入了山洞，发觉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黑暗，洞壁上有些斑斓水晶，发出微弱的光彩，倒是可以窥见全貌。 这山洞约有十余丈深，入口处狭小，最里面倒是有块宽敞的平地，而且还有汪泉水可以补给，宇文嫣探查没有危险了，便道：“师弟，你先休息一下。” 可秦寿还是将宇文嫣的身子抱得死死的，这让宇文嫣面红耳赤，既是害羞，也是有些恼怒，师弟怎这般无礼？ 正想回头说上一句，却见秦寿面色苍白，早已昏迷过去，挨了那么多下，还能支撑到现在，委实不易。 宇文嫣连忙将秦寿放在地上，后背的血肉模糊让人心惊胆战，她在身上摸索片刻，原本是有些疗伤圣药的，可这些天来都慢慢分给了乙班师兄弟们，一颗丹药都没剩下。 或许秦寿身上有丹药，宇文嫣又小心翼翼的在秦寿身上摸着，结果疗伤丹什么的没摸出来，倒是寻到一堆六味地黄丹。 宇文嫣神情骇然，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为何随身带这么多壮阳丹药。不过六味地黄丹也有补气活血的作用，足以缓解伤势，便就着清水给秦寿喂了几粒。 过了有半天，秦寿哼唧一声醒了过来，瞧见身处山洞，以及一旁打坐练气的宇文嫣，便知道暂且脱离了危险。 他的动静惊醒了宇文嫣，开口问道：“师弟，你觉得如何？” 秦寿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而且趴在地上睡得前面也疼，便在宇文嫣的搀扶下，艰难爬起：“多谢师姐救命之恩，我已经好多了。” 虽然被啸月霜狼伤得体无完肤，但若非宇文嫣御剑相救，秦寿肯定逃不脱狼爪的，这声谢谢倒也真心实意。 宇文嫣本想说句无妨，忽然瞥见了什么，捂着眼睛便转了过去，声音颤抖：“师弟，你……” 又怎么了？秦寿低头看去，好一个伟岸的秦二郎，秦寿感受着体内熟悉而又磅礴的六味地黄丹药力，无语至极，师姐这是给自己下了多少药？ 秦寿想到了一个段子，恶向胆边生，当即痛苦说道：“啊，师姐不好了，我中了啸天霜狼的毒，听说需要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解毒，可眼下哪里去找？” 宇文嫣回头瞪了一眼秦寿，师姐我虽然年少，但你别欺负我傻。 “咳咳，开个玩笑。师姐，洞外现在可安全了？”秦寿尴尬，只好转移话题。 “我去看看。”宇文嫣不想和秦寿近距离相处，连忙跑了出去。 待得宇文嫣走后，秦寿以泉水洗脸，又海饮了一气，希望能够降降火，可灵兽宗药堂出产的六味地黄丹品质杠杠的，哪能因为点冰凉泉水就压下，而且一想到和宇文嫣师姐先前的亲密接触，心跳快得不行，兴奋啊。 要不，练一发五龙抱柱神功？ 但若练着练着，宇文嫣回来看到了，岂不更尴尬了？ 可能宇文嫣也在挨时间，过了好半响才回来：“狼群还在外边，我们暂时是走不了。”当她看到秦寿还那般耀武扬威的，吓得又转过了身去。 秦寿叹息，暂时走不了，便背着身子打坐，为了缓解尴尬，那聊个天吧：“师姐，平日里你喜欢做什么。” “练功。” “师姐，听说你是从中域来的，大老远跑来灵兽宗干嘛？” “学习。” “师姐，你会唱歌不？” “不会。” 宇文嫣还真是不会聊天，越聊越尴尬了，秦寿呼出一口气，也不管那么多了，沉心练气，修复伤势。 …… 啸天霜狼，一直都是很有耐心的动物，有时候为了狩猎，可以连续半个月几千里的追踪不放弃，所以等到第二天早上，狼群依然堵在山洞外面。 理论上秦寿和宇文嫣可以在山洞里一直躲到月考结束，到时候以宇文嫣的身份，宗门必会派人进入丛林搜救，可关键问题在于，二人没有吃的，在被搜救到之前，很可能会先饿死过去。 “师姐，你若独自离去，说不定能够突破狼群封锁。”最终，秦寿开了这个口。 宇文嫣睁开眼睛：“我不会抛弃同伴。” 秦寿心里有些感动，其实自己和宇文嫣交集并不深，甚至还是竞争关系，但对方就是这么较真，甚是可爱。 所以秦寿觉得更不能拖累她，便道：“不是抛弃同伴，师姐若能找来宗内高手，可以再返回救我嘛。” “有我驻守山洞，狼群才不敢强攻，一旦我离去，狼群必会突袭你。”宇文嫣看得很透彻，体型大修为高的霜狼无法攻入山洞，体型小修为低的却是可以，而自己能够应付小的，秦寿却是不行。 秦寿知道说服不了宇文嫣，又道：“我去看看情况。” 宇文嫣却抢先起身：“你还有伤，我去看。” 转瞬，宇文嫣返回，惊喜道：“狼群不见了。” 这倒是意外之喜，犯不着生离死别了，却忽见山洞入口，多了个黑漆漆的身影，就两只眼睛，冒着森森绿光。 第012章 来吧禽兽 佛经中记载了一种叫做罗刹的恶鬼，专食人血肉，凶残暴虐。 灵兽中，就有种生物被冠以罗刹鬼的恶名，只因其比恶鬼还要凶狠残忍。 不过这种叫做罗刹鬼的灵兽早已绝迹，近千年都没人再见过它们的踪影，仅存在于传说之中，就连灵兽宗的藏书阁也记录甚少，只有一幅模糊不清的插图，和寥寥几句注释：“罗刹鬼，双眼如夜明珠，血口森森，隐于黑夜，擅长吞人魂魄，杀人无形。” 秦寿没有见过罗刹鬼，但他死记硬背了不少书卷，略作推测，就有了六成把握，加上使用系统的鉴定功能，便得到了确切信息，这个出现在洞口的生物，正是罗刹鬼，目前有筑基九阶修士的力量。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罗刹鬼能够吞人魂魄，杀人无形，金丹修士都不一定抗衡。 宇文嫣见识不凡，也认了出来，和秦寿对视一眼，交换了答案，肯定了猜测。 没了霜狼围堵，却来了一个更狠的，或者说，霜狼消失无踪，正是因为罗刹鬼的出现？ 宇文嫣的神情，比任何时候还要冰冷严肃，她右手握住剑柄，轻声道：“我会想办法拖住它片刻，你趁机逃走。” 秦寿是个怕死的人，但不代表他懦弱，让女人送死，自己却跑了，这不是大丈夫所为，况且，就算他伺机逃跑，又能跑多远呢？还不如全力一搏。 “师姐，你若有办法拖住它片刻，我便有办法可以制服它。”秦寿回答道。 宇文嫣微微蹙眉，虽然很疑惑，却也没有执着询问，这种情况下，生死一线，便干脆利落道：“好。” 那罗刹鬼浑身凝聚着一团黑气，看不清具体样貌，秦寿二人打量它的同时，它也在打量二人，或许在评估实力，所以没有贸然进攻。 宇文嫣保持着警惕，左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玉符，以秘法催动，附着于飞剑之上，那口本就不俗的飞剑法宝，顿时光华大作，气势升腾。 秦寿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刺痛，心头却松了口气，如此威力，说不定真能抵挡罗刹鬼片刻。 这时，在洞口虎视眈眈的罗刹鬼感到了威胁，发出呜呜之声，仿若厉鬼索命，身上黑气喷涌，充斥整个山洞，若非宇文嫣剑光大盛，否则根本看不见东西。 就在此时，那罗刹鬼以快不可见的速度，在洞壁上借力腾跃三次，猛然射向秦寿。 秦寿心里忍不住骂人，怎么都喜欢捡软柿子捏啊，风气不好。 不过宇文嫣早有准备，一个旋身便挡在了秦寿身前，手中飞剑，狠狠斩去。 剑光涌动，仿佛天上星河决堤，驱散了山洞中的所有黑气，就连那罗刹鬼也在这耀眼的光芒中现出真身。 罗刹鬼的模样，竟是一只黑猫？不过它的尾巴比猫多了一条。 “喵呜！”罗刹鬼低吼一声，果然是只猫，身上的黑气再次将全身覆盖，将剑光推了回去，与宇文嫣对峙着，分毫不让。 诚然，宇文嫣仗着飞剑法宝，看似和罗刹鬼不相上下，但宇文嫣本身修为不够，绝对支撑不了多久，秦寿找准机会来到侧边，把手伸进了滚滚黑云之中。 罗刹鬼也注意到了秦寿，但它现在无法分神，否则必会被剑气所伤，而且觉得秦寿修为浅薄，料来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没作理会。 秦寿的手，摸到了罗刹鬼的头，一溜摸到了尾巴，又顺又软，让秦寿忍不住再摸了一次。 那罗刹鬼眼中的凶残变得十分诡异，喵呜了一声，大胆人类，再摸把你手剁了信不？ 不过在秦寿摸了三五次过后，罗刹鬼的凶狠神情已然化作成了一抹享受，喵呜呜，怎么这么舒服呀。 为此，罗刹鬼的黑气逐渐消散，宇文嫣真气不继，亦是慢慢收了剑光，但她来不及调息，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只见那不可一世的罗刹鬼，这会儿就像只普通黑猫，甚至把肚皮翻了过来，让秦寿挠着痒痒，一脸舒爽：“喵喵呜啊。” 这就是秦寿所谓的制服手段？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秦寿一边摸着罗刹鬼，一边给宇文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随即，秦寿摸向腰间，扣住了一枚玉牌，这是宗门发放的，用来收服灵宠的符契。 爱的抚摸这门御兽神技，不仅能够增长灵兽1.1天的修为，还能让它们尤为舒服，难以抗拒，爽到骨子里。可一旦停止，说不得就会遭到反扑，所有只有将其收服为灵宠，缔结主仆契约，才能真正化解这个威胁。 就是现在，秦寿趁罗刹鬼爽嚎之时，将玉符一把按在了罗刹鬼的额头，虽说罗刹鬼沉浸在享受中，身体无力反抗，但其精神尤为抗拒。 要知道收服灵宠的过程，需要用符契搭建桥梁，灵魂沟通，然后缔结主仆契约，完成收服。若是修士的精神力量强大，便能轻易收服灵宠，若是精神力量不足，便有可能遭到反客为主，沦为灵兽的仆从。 秦寿虽然以御兽神技压制了罗刹鬼的躯体，却无法压制它的灵魂，秦寿只好利诱：“做我的灵宠吧，以后天天摸你。” “喵嗷！”罗刹鬼在精神中低吼一声，力量再次壮大，即将反客为主，似这等凶残的灵兽可没那么容易上当，被摸着是很舒服，但若将秦寿收为仆从，一样可以天天摸啊？岂不更舒服？ 秦寿遭到精神反噬，不由得口中吐血，宇文嫣回过神，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便来到近前，略微迟疑，便将手放到了秦寿的手背。 精神世界里，忽然多出一股力量，仿佛一团神圣的光芒，秦寿知道这是宇文嫣在帮自己，并无抗拒，调动精神力量与其联合，二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交啊。 此般滋味，实在妙不可言，不过秦寿没有沉迷，迅速回过神，扑向远方的黑气。 有了宇文嫣的帮助，罗刹鬼的精神力量溃不成军，最终被秦寿吞噬，完成了收服。 “呼……”秦寿虽然保持原地不动的姿态，但像恶战了一场似的，汗水湿透了衣衫，他睁开眼，宇文嫣的小手还放在自己的手背，因为之前二人神魂结合，他对宇文嫣有种说不出的亲昵：“谢谢。” “不客气。”宇文嫣没看秦寿的眼睛，抽了手，独自向洞外走去，仿佛先前的一幕并未发生，甚至，比从前的态度还要更为冷冽。 之所以变成这样，很可能宇文嫣本着救人的目的才与秦寿精神结合，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又是一种亵渎。 就拿秦寿自己来说，若是被个不喜欢的肌肉猛男强行ooxx了，心情也不会好受的吧？ 秦寿五味杂陈，一方面他理解甚至愧对宇文嫣，另一方面又十分失落，看来自己终究只是只癞蛤蟆，想什么天鹅肉呢。 宇文嫣这边，神色如常的走出了山洞，随即立马躲到一块岩石后边，捂着胸口急促喘息，脸也红到了耳根子，怎么办怎么办，好害羞啊，以后都不敢和他说话了。 …… 山洞里边，秦寿正叹息，忽然系统叮咚一声：“恭喜宿主捕获人生中第一只灵兽，开启御兽神技，不劳而获。” 不劳而获？谁不劳而获了，系统你把话说清楚，秦寿正想抗议几句，忽然，一股强大力量从昏迷的罗刹鬼体内流向自己，秦寿的修为就像坐了飞剑似的，嗖嗖突破。 练气四阶，练气五阶……一直到了练气八阶，境界才没了上升的势头，秦寿惊喜不已，连忙发出指令：“系统，介绍一下不劳而获。” “不劳而获属于被动触发技能，可以转化宿主收服的灵宠力量为己用，当前转化率为0.1。” 秦寿再一看罗刹鬼，它原本的实力相当于筑基九阶，现在却跌落成筑基一阶了，这是被自己吸收了啊。虽说转化率只有0.1，可秦寿已然知足了，试问天底下谁人能够一天内连升三级？ 而且，今后用御兽神技增长罗刹鬼修为的时候，自己也能获得不菲的修为提升，实在美滋滋。 这时，罗刹鬼缓缓醒来，看到秦寿的第一眼，就是一爪子糊了上去，臭不要脸的，竟然敢强迫我成为你的灵宠？ 倘若先前，秦寿肯定不敢承受罗刹鬼的一击，但现在，他是主，罗刹鬼是仆，秦寿微微一弹指，罗刹鬼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砸到了墙壁上。 这便是主仆契约的强大之处，秦寿现在对罗刹鬼拥有绝对压制的力量。 罗刹鬼挣扎爬起，满眼不甘，它调动全身力量，还想再次挑衅，可猛然一怔，卧槽，修为去哪儿了？ 作为一只野生灵兽，没有族群，东躲西藏，与万兽争食，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可哪想昏迷了一下，修为跌落谷底，罗刹兽越想越伤心，捂着脸喵呜呜哭了起来，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我的手段想必你已经领教过了，只要你死心塌地跟着我，短则三五月，多则半年一年，你的修为便能恢复如初，而且三五过后，你又会到什么程度呢？”秦寿的声音，不悲不喜，想要让这罗刹鬼心悦诚服，必须恩威并施。 罗刹鬼恨恨看着秦寿，不过回想起先前被抚摸的滋味，又舒服又有修为增进，好像也蛮不错的。 “喵嗷嗷。”罗刹鬼重新躺在了地上，翻出小肚皮。 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来吧，你这禽兽。 第013章 花落谁家 从山洞出来后，宇文嫣没有驾驭飞剑，她害怕秦寿又把自己抱得死死的，其实就算她邀请秦寿也不敢坐飞剑了，二人便在林间腾跃穿梭，一路无言。 过了许久，还是秦寿说了话：“师姐，可否在此地等我片刻。” 宇文嫣不喜欢刨根问底，性子淡然：“好。” 秦寿便折了个方向，带着罗刹鬼跑出十几里地，有一群霜狼在湖边饮水休息，正是昨天将秦寿逼入绝境的那个狼群。 那头狼卧在一块石头上，眼神惺忪忧郁，这片疆域，就是朕的天下啊。 可忽然，头狼发现一个年轻人闯入了领地，定睛一看，不正是昨日那个侥幸逃脱的小赤佬吗？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啊，小的们，给我上！ “嗷呜……咳咳。”头狼仰头长啸，正要下令进攻，嗓子却像被人掐住似的，再也发不出声音，它目瞪口呆的盯着秦寿肩头的小黑猫，如此熟悉而又恐怖的气味，不好，是那只罗刹鬼！ 啸天霜狼的确是莽荒丛林的王兽，但罗刹鬼却是更高级别的兽王之王，血脉可追溯至上古。所以哪怕小黑猫修为降低了些许，血统压制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头狼不敢得罪，低嚎了几声，就要夹着尾巴逃窜。 此时，秦寿肩头的小黑猫喵呜了一声，上位者的气势喷涌而出，霜狼们小腿打颤，全都伏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回想起昨天场景，若想捕获小白狼，不亚于火中取栗，但现在有罗刹猫的气场在，秦寿仿若探囊取物，直接就将狼群中的小白狼抱了起来。 “嗷呜……”小白狼也就三四个月的样子，绒毛都还未褪去，抱着十分憨厚柔软，它倔着头，低吼声声。 秦寿便摸了摸小白狼的狗头，它感到十分舒服，也就没那般反感了，临走之际，秦寿又对狼群说道：“今日带走你族后辈，保证将其悉心培养。” 不管狼群听不听得懂，秦寿只求心安，这便转身离去。 等到秦寿和罗刹猫消失在丛林之中，一只母狼才哭嚎起来，头狼嗷呜嗷呜骂了两句，若是翻译成人言，大概意思是说这个年轻人能收服罗刹鬼，必有过人本事，小白狼跟着他不冤枉，妇人之见！ 孩子不是你的当然不心疼，母狼吼了回去。 那孩子是谁的？头狼瞠目结舌，吼着吼着就打了起来。 …… 之前秦寿让宇文嫣在原地等候，没想到宇文嫣如此较真，竟然一步未挪，静谧的站在那儿，地面芳草长出星星花朵，仿若谪仙子。 秦寿回过神，把小白狼放在地上，轻声道：“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主人，听到没有？” 小白狼满眼不情愿的蹭着秦寿的大腿，不要不要，你个始乱终弃的家伙。 被秦寿摸了几把，哪怕并未建立主仆契约，小白狼已经忘了族群，心悦诚服了。 秦寿笑骂：“不听话，以后再也不摸你了。” 小白狼满眼不情愿，这才迈着小短腿，扭着胖乎乎的身躯来到宇文嫣身边，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裙摆。 咦？宇文嫣可能正在想事情，这才醒神低头，发现了胖乎乎的小白狼，面露惊喜，就将小白狼抱了起来：“小家伙，你怎么在这儿，你的族群呢？” 宇文嫣四下看去，发现远处痴痴看着自己的秦寿，转瞬明白了什么：“你把它带来的？” 宇文嫣笑的样子很美，秦寿有些羡慕她怀里的小白狼，他开口道：“师姐，这小白狼就送给你了。” 听闻要把小白狼送给自己，宇文嫣神情惶恐，虽然她很喜欢，但这太过贵重，便推辞道：“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若非师姐帮忙，我也收服不了小黑。”秦寿顿了顿，“若是师姐不要，我把它还回去便是。” 小黑是秦寿给罗刹鬼起的名字，毕竟罗刹鬼太难听了，小黑通俗易懂。 宇文嫣听到这话，又想到先前在山洞里的一切，脸红到了耳根子，她犹豫再三：“那就多谢师弟了。” 像宇文嫣这种人，施与容易，受人恩惠难，她能接受秦寿的礼物，日后必会加倍报还。 宇文嫣又揉了揉怀中的小白狼：“小家伙，那你以后就叫小白了。” 小白和小黑，好像是一对？ 这份大礼，送得一点不冤枉，秦寿心里得意想到。 …… 练气班的月考，即将进入尾声，进入丛林的弟子们也渐渐返还，或者两手空空，或者收获颇丰，不一而足，各班都在清点战果。 甲班出来得较晚，不过人人都带了灵宠返回，特别是寄予厚望的大弟子诸葛羽，果然不负众望，捕获了一只紫金色的魔甲虫，看来今年的魁首依旧花落甲班啊，李教习展露笑颜：“做得不错。” 诸葛羽神色得意，谦虚了几句，什么弟子不敢居功，都是团队的功劳，这又让李教习狠夸一番。 “咦，怎么少了一个，秦寿呢？”李教习清点了一下人数，眉头紧锁。 诸葛羽变得一脸痛切，回答道：“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先前进入莽荒丛林，秦师弟毫无纪律，几次陷我们于危险之中，弟子便呵斥了他几句，哪曾想秦师弟一怒之下就脱离了队伍，弟子也曾派人寻找，却寻不得了。” 李教习神情骇然，秦寿也是他看重的弟子，若是独自一人走失在莽荒丛林，哪还有活下来的道理？ “这与你无关，是他太过自负。”爱之深，痛之切，李教习觉得秦寿是很有天资，奈何太过狂妄了。 犹豫片刻，李教习还是准备亲自去丛林里找找，身为师长，责任在身，可李教习还未来得及离去，乙班教习怒气冲冲过来，劈头盖脸一通骂：“李棺材，你他妈教的好弟子，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李教习心头也有火，当即反斥道：“周扒皮，注意你的言辞，老夫凭什么要给你交代？” “那就问问你的好弟子了，我乙队准备围攻啸月霜狼，你甲班却从中破坏，无法抓捕啸月霜狼也就算了，我不与你计较，可现在宇文嫣没能回来！”乙班教习吼得那是声嘶力竭，这宇文嫣不是普通弟子，是中域皇族，来到灵兽宗学习更是高层间的某些协议，若是宇文嫣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教习也发觉事情严重，他对诸葛羽问道：“可有此事？” 诸葛羽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当时我的确组织了人手，准备去抢夺啸月霜狼的，奈何还未靠近就被发现，弟子不得不下令撤退。” “莽荒丛林捕兽，又不是乙班一家的，再者说，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他们无法应付啸月霜狼，这又如何赖到弟子头上？” 诸葛羽巧舌如簧，明明是他故意陷害乙班，现在这么一说却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几个乙班弟子怒不可遏，开口就骂：“无耻小人，镇魔狱里必然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当时分明是你叫唤了一声，才引得霜狼警觉反击……” 李教习从七嘴八舌中还听到了秦寿的消息，没想到秦寿如此大义，竟然独自一人引走了啸月霜狼，这才让乙班全身而退，不禁心头感叹，好孩子啊，为师一定要把你救回来，便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去里边搜救，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乙班教习虽还在气头上，却也觉得在理，便找了几个人手，准备和李教习一起进入莽荒丛林搜救，可就在此时，丛林中走出一名靓丽的身影。 有眼尖弟子瞧见，立刻说道：“快看，宇文师姐回来了！” 人群簇拥了上去，嘘寒问暖，随即有人尖叫道：“哇，宇文师姐，这是啸天霜狼吗？你真的做到了！” 宇文嫣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啸天霜狼是秦寿把她抓的，不禁看了远处的秦寿一眼。 秦寿这边，去见了李教习：“弟子迟回，让教习担心了。” 李教习本想训上几句，可人能平安归来就是好事，加上之前听乙班说秦寿帮忙引走了啸月霜狼，便没有再骂人，拍了拍秦寿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平安就好。” 这一摸，才发现秦寿肩头上盘着只小黑猫，黑得都快让人注意不到了，李教习打量许久，实在没认出品种，便问道：“阿寿，这便是你捕获的灵兽？” 莽荒丛林里边，灵兽无数，随便抓一只，也比逮只猫好啊。 不外乎李教习没能认出罗刹鬼，记述资料少是一码事，关键罗刹鬼的常态是密布黑气，谁也不知道其本体像只猫。 秦寿还未回答，那诸葛羽见其安然返回，心头尤为不爽，便假模假样的上前，看似劝解，实为挖苦：“李教习，秦师弟能够安然返回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就算捕获的灵宠差了点，也请不要责罚。” 李教习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便翻篇了，乙班教习却哈哈笑着又过来了：“老李，纵然你的弟子和你一样卑鄙，但嫣儿还是捕获到了啸天霜狼，这次月考，终究是我乙班第一，就问你服不服？” 李教习看着宇文嫣怀里的小白狼，眼神羡慕，啸天霜狼是莽荒丛林顶尖的灵兽，比诸葛羽的魔甲虫可高了不少等级，没想到花落乙班啊，实在可叹。 宇文嫣听自己的教习越说越离谱，便多了句嘴：“本次考核的头筹，不应该是秦寿师弟吗？” 第014章 讳莫如深 秦寿？众人连忙看了过去，其貌不扬，再一看他肩头的灵宠，黑猫？ 这如何能当得头筹？ 宇文师姐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挖苦人了？乙班众人，捧腹大笑。 这让甲班众人面露难堪，的确，秦寿弄只黑猫当灵宠，整个班级的脸都丢尽了。 乙班教习拍了拍李教习的肩膀：“我觉得嫣儿说得对啊，要不就让你班的弟子当了这第一，哈哈……” 自己的话被人当作挖苦讽刺，宇文嫣有些急了：“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秦师弟捕获的灵宠是罗刹鬼吗？” 罗刹鬼三个字一出，全场笑声戛然而止，无知的人是不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而迷惑，知道的人却是因为太知道这三个字分量而不敢轻易开口。 “嫣儿，一只黑猫哪能是罗刹鬼？”宇文嫣不是妄语之人，乙班教习神色非常严肃。 秦寿不得不站出来，否则就陷宇文嫣于不义了，便拍了拍肩头打呼噜的黑猫：“小黑，该你登场了。” 小黑猫打了个呵欠，有些不情愿的蹦到了地上，众人这才发现它的尾巴是两条。 可这又如何证明它是罗刹鬼？ 就在此时，黑猫喵呜一声，浑身涌出黑气，大白天的，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有一双鬼魅的眼睛，发出绿森森的光芒，但凡被其盯上一眼，寒入魂魄。 “行了小黑。”随着秦寿一声令下，黑气消散，小黑猫重新跃回秦寿肩头。 这人畜无害的样子，哪曾想真是传说中的罗刹鬼，众人的眼神，或羡慕，或恐惧。 就算李教习也是害怕的，莽荒丛林中什么时候多了只罗刹鬼？万幸没有造成大规模的伤亡，否则后果难料。 不过，秦寿又是如何收服的罗刹鬼呢：“阿寿，你……你是如何办到的？”啸月霜狼虽猛，仍然有收服的可能，可罗刹鬼是传说之兽，就算大修士能用修为压制它，却也不一定能收服。 有的锅，该甩就得甩，秦寿指向宇文嫣：“这得问宇文师姐了，若非她帮忙，我可降不住。” 众人又将目光看向宇文嫣，她来自中域皇族，有些秘密手段无可厚非，可降住了罗刹鬼也不应该让给秦寿啊。 乙班教习捶足顿胸地问询，宇文嫣心思聪颖，知道秦寿想要隐藏一些东西，比如如何通过抚摸制服罗刹鬼的，便大包大揽下来：“没错，是我做的。” 那你为何这么做啊？宇文嫣就没说话了，一如既往的高冷，急得乙班教习跳脚，但身份摆在那儿嘛，又奈何不了她。 诸葛羽本来捕获到魔甲虫，万众瞩目，这会儿的他却泯然众人，不管是宇文嫣捕获的啸天霜狼，又或者秦寿的罗刹鬼，都将他碾压得体无完肤。 最气的是，这两个诸葛羽最恨的人还眉来眼去的，诸葛羽觉得胸腔里有一团火焰，实在没能忍住，噗嗤一声，口中喷血，倒地不起。 可没有人注意到诸葛羽，甲班众人只顾簇拥着秦寿，毕竟他降服了罗刹鬼，俨然成为练气班最强大的人，强者为尊嘛。 甚至为了看一眼罗刹鬼，二十二个班的人都拥了过来，在诸葛羽身上踩来踩去的，半响才发现了遍体鳞伤的诸葛羽…… 莽荒丛林之争，就此落下帷幕，秦寿拔了头筹，获得了不少丹药法器奖励，风头无二。 李教习向来严肃的棺材脸春风荡漾，不管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看得人那真是菊花一紧。 其实也可以理解李教习为何性情大变，任谁半路捡个弟子，却给班级创造了这么高的荣誉，都会笑得合不拢腿吧。 秦寿这边，领了奖励，推了应酬，便向虎啸崖赶去，月考这么多天，得给虎祖好好补偿一下，顺带请虎祖指点一下小黑的修行，大家都是猫科动物，应该很聊得来。 可秦寿来到虎啸崖，却不见虎祖踪影，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虎祖离开宗门执行任务去了，也没有多想，便返回杂役宿舍，继续享受杂役小弟们的膜拜。 …… 又过了两天，灵兽宗的日子重归平静，可宗门巡逻队却发现了些异样，山门处有个中年人鬼鬼祟祟的，一连好几天都看见了他。 这天，巡逻队长实在没忍住，上前就把那中年给扣了：“你是何人，为何在灵兽宗门前鬼鬼祟祟？” 中年人吓得面色惨白，话都有些不利索：“各位尊者，我孩儿在灵兽宗里边，我……我来找他。” 每年都有不少家属来宗门探望，巡逻队长便问道：“你孩子叫什么名字，何等职位，我与你通传。” 中年人的神情越发不自然了，战战兢兢的：“我孩儿叫秦寿，至于什么职位，我也不知道啊……” 这便是千里迢迢，从冷云镇赶来见儿子的秦家三爷了。 他之所以这副模样，是因为灵兽宗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大威严，他一个小地方来的自然怯场，也不敢去询问，便徘徊在灵兽宗门口，想着运气好会碰到自家儿子，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天。 更没想到的是，儿子没等着，还被巡逻队当可疑人物抓了。 现在巡逻队长问他儿子担任什么职位，他琢磨着一个杂役能有什么职位，就没好意思说，甚至心头又给秦寿记了一笔，竟敢让你老子受这样的罪。 偌大个灵兽宗，算上宗门产业，起码有百万人，秦三爷本以为对方不认识秦寿，哪曾想只听到这个名字，巡逻队长态度顿时恭敬了，热情道：“原来是秦伯父，晚辈失敬失敬，我这就叫人去通传，秦伯父先到会客厅稍后片刻。” 被一个修为远远高过自己的人称伯父，秦三爷惶恐难安，这可使不得，又觉得对方会错了意，宗门里可能还有个同名的大人物，便解释道：“我家那孩子，过段时间才满十六岁，不是尊者想象中的秦寿。” 巡逻队长一琢磨，秦寿这种奇葩名字，全宗上下恐怕也就那位了，而且最近他风头大得很，不是他还能有谁？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巡逻队长还是问了句：“伯父家乡何处？” “从冷云镇来。”秦三爷生怕对方不知道冷云镇，又比手画脚，说了个更大的地名。 巡逻队长恍然，拉住秦三爷的手：“冷云镇，那就不可能错了，伯父还请前往会客厅。” 秦三爷惶恐难安，这人怎么回事，我都说得明明白白了，是冷云镇的那个秦寿，不是你理解的那个大人物啊。 可那巡逻队长一挥手：“来个人，去杂役处把秦师弟叫来。” 秦三爷本还有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希望，这一听顿时焉了，杂役处就错不了，那臭小子王八蛋。 不过灵兽宗的态度还真好啊，只是杂役的家属罢了，竟然会被如此隆重接待，果然是大宗门，大气度。 …… 会客厅里，秦三爷只敢坐半边屁股，端着清香四溢的茶水，不敢往嘴边送。 “秦伯父伟岸不凡，怪不得能教出这么好的儿子。”巡逻队长见其紧张，便开了个话题。 秦三爷面红耳赤，连忙说道：“那畜生上不得台面，让尊者见笑了。”秦三爷的屁股又挪了挪，只敢坐三分一，实在煎熬。 “秦伯父这话就谦虚过头了啊，秦师弟刚入宗门，就被委以重任照顾虎祖，这次练气班考核，更从一千多名弟子中脱颖而出，收服罗刹鬼兽，拔得头筹。”巡逻队长之所以这般热情，与潜力无穷的弟子交好，必有益处。 他顿了顿，又以玩笑口吻道：“伯父说秦师弟上不得台面，又将我等置于何地？” 秦三爷听得瞠目结舌，那臭小子不就是个杂役吗？ 正待问清楚，秦寿匆匆赶来，惊喜道：“爹，你怎么来了？” 顿了顿，秦寿好似想到什么，面色一沉：“是不是爷爷死了？” 秦三爷很想骂句放你狗屁，可顾及着外人在场，便含蓄道：“我就想来看看你，在宗里过得如何。” “宗里上下都挺照顾我的，有劳父亲挂念。”顿了顿，秦寿对一旁的巡逻队长说道，“多谢师兄通传。” “举手之劳罢了，得，我还有任务在身，你们聊。”巡逻队长识趣离开。 待得对方走远了，秦三爷这才一拍桌子，呵斥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杂役还是正式弟子？” 秦寿就猜到父亲有话，所以才将巡逻队长支走，他犹豫片刻：“是不是家里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叫父亲来提人的？” 秦三爷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况且儿子面前，也没什么好藏的，就一五一十说了，又道：“你爷爷叫我来拿你，你给爹爹一个准话，到底有没有辱没家门？” 秦寿恍然，原来是顾家的人在煽风点火，不过自己的亲爷爷也是够可以，竟然选择相信外人。 “爹，我是灵兽宗的正式弟子。”秦寿将身份腰牌递去。 腰牌以秘金打造，材质厚重，正面镌刻天甲，背面则是秦寿的名字，秦三爷握着这块沉甸甸的腰牌，他不由往后靠了靠，坐得踏实了些，随即泪如泉涌，声音哽咽：“不愧是秦家的好儿郎，为你爹争了口气啊。若是让你娘知道，不知该有多高兴？” 从记事开始，秦寿就没有娘，也曾问过家里人，可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秦寿一度以为自己的娘亲去世了。 可现在听父亲的口吻，莫非娘亲还在世上？ 第015章 青山不在 所以，秦寿便再次鼓起勇气问道：“孩儿心头一直有个疑惑，为何别人有娘我没有，现在孩儿长大了，请父亲如实相告。” 秦三爷怔了怔，刚才情绪激动，好似什么说漏了嘴。 可看秦寿的样子，瞒不过去了，而且孩子这么大的出息，不仅拜入灵兽宗成为正式弟子，还考核第一，有些事情，是该让他知道了。 秦三爷神情怆然，端过茶杯，也不管烫不烫，狠狠饮了一口，这才悠悠道来：“千错万错，都怨我……” 大概二十年前，那时候的秦三爷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为人豪爽仗义，闯荡江湖期间，便结识了一个叫做明玉的女子，二人越聊越投缘，一段时间相处后，就定下了终身大事。 秦三爷便问明玉家乡，准备上门下聘礼，可明玉说她自幼闯荡江湖，家中无父无母，婚姻大事，自己便可做主。 秦三爷也没多想，就带着明玉回了冷云镇，明玉精明能干，言谈举止又颇为大方，秦老爷子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热热闹闹的办了酒，时间一晃，小孩便出世了。起名这里有件趣事，当时家里正好来了个秦爷爷的朋友，是个道门中人，掐掐算算一通，说这孩子很可能命格不长，起名的时候得注意一下。 秦爷爷迷信，一拍脑门，就给起了个寿字，取健康长寿之意。 当时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可久而久之，秦寿秦寿的叫，听久了就变成禽兽了。 扯得远了，重回主题，一家子本该这么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可有一天，忽然来了几个黑衣斗篷的强大女修士，说要带走明玉。 明玉觉得瞒不住了，这才如实相告，原来，她是天岚宗圣女，忍不住宗门清苦，偷偷跑下山，认识了秦三爷，又不顾宗门禁令，结婚生子。 若是这天岚宗只是小门小派，秦家或许还有能力与之斡旋，可天岚宗在西极域也是有名有号的，虽比不得灵兽宗那般恐怖，却也不是冷云秦家可以指手画脚。 天岚宗来要人，不得不给，而且秦家也会被迁怒，但明玉以死作保，这才让秦家存活下来。 从此，这对夫妻再也不能相见，秦家因为得罪了天岚宗，虽没有灭门，也遭到打压，本就衰败的家族，越发上不得台面了。 秦三爷为此深受打击，变得畏首畏尾，胆小怕事起来。 这其中有个疑惑，玄玄大陆，广袤无垠，而冷云镇这么个小地方，秦家又毫无名气，天岚宗是如何找上门来的？ 原来，秦家的宿敌，也就是冷云顾家，曾因为一些生意，到过天岚宗，机缘巧合，见过天岚宗圣女一面，而秦家三爷娶妻，顾家就认了出来，便向天岚宗通风报信，点燃了这导火索。 回到现在，秦寿听完了父亲的叙述，满目怒火，对于天岚宗不是最恨的，人家门规在那儿，而且并无伤害秦家家人的行为，算是仁至义尽。最恨的是那顾家，总是背后捅刀子，不仅拆散了父母，让秦寿从小就没了娘，时隔多年，又在家族挑拨是非，欺到秦寿头上。 “爹，既然爷爷吩咐把我捆回去，那我还是回去一趟吧。”秦寿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但他的语气中掩饰不住杀机。 秦三爷怔了怔：“既然你没有辱没家门，就不用回去了。” 其实打从明玉被天岚宗抓走，秦家遭劫，家里便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秦三爷头上，这些年来，秦三爷父子在族里备受白眼，比如秦寿十六岁才练气一阶，也是因为家主爷爷偏心，基本没有用资源来培养过。 现在秦寿是灵兽宗正式弟子，又到了练气八阶修为，他执意回去，一为父亲撑腰，二为找顾家要个说法。 他这个人，很少有隔夜的仇，因为有仇就一定要报。 “父亲不必再说，孩儿自有打算，这就去向宗里请辞。”秦寿说完，转身即走。 知子莫若父，秦三爷明白了儿子的具体打算，又是抹了抹几把老泪，看着手中腰牌，痴痴道：“明玉，你生了个好儿子。” …… 因为虎祖外出执行任务，秦寿不必每日伺候，料来请假不难，而虎祖这块，主要由八长老负责，秦寿便直接来到药堂。 “八长老，弟子家中有些急事，需要回去一趟，还望恩准。”秦寿恭敬一礼。 八长老本来正在核对药材什么的，看见秦寿，当即放下手中活计，关切道：“哦？家里出了什么事？” 八长老是个较真的人，虽说掌门下令各论各的，但八长老心里硬是把秦寿放到老祖同等位置上的，作为晚辈，自该关心长辈啊。 秦寿则以为八长老是例行询问，犹豫片刻：“爷爷病了。” 秦寿是有多不喜欢爷爷呀。 不过这也是个请假的通用理由，八长老便没再细问，回身取了一瓶丹药来：“这些鹿茸血参丹，补气益寿，你路上带着吧。” “多谢八长老。”没想到还能骗上一瓶丹药，秦寿心里高兴坏了，回头就和秦三爷在路上吃了。 “对了，你家在冷云镇是吧，冷云镇附近有个白龙城，那白龙城主是我弟子，你拿着我的信物，若是家里有什么麻烦，可以直接去找他。”八长老不放心，又把随身玉佩递来一块。 秦寿心里感慨，八长老这人就是心眼好，以后还是少来坑骗他的丹药了，便告谢离去，随即又前往练气班找李教习请了假。 折腾小半天，总算收拾完毕，秦寿来接秦三爷：“爹，我们走吧。” 秦三爷看秦寿两手空空，面露不悦：“寿儿，我知道你对爷爷有些怨念，但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呀，这是礼貌问题。” 秦寿不愿和父亲争执，因为知道秦三爷过得不容易，便拍了拍腰间的一个金丝锦带：“都在里面呢。” 秦三爷怔了怔：“须弥乾坤袋？” 这是种空间法宝，内有须弥乾坤，看着小，却能容纳很多东西，造价昂贵，普通修士根本购买不起，就连冷云秦家，也就秦家之主才有，其余人都是没有的。 乾坤袋是秦寿月考第一获得的奖励之一，他看秦三爷喜欢得紧，便解下来递去：“爹，送你了。” “这可使不得，当爹的哪有管孩子要东西。”秦三爷连连摆手，不过在秦寿执意要求下，秦三爷如获至宝的捧在手心里。 这质感，这工艺，秦三爷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 修真者体力绵长，日夜兼程也不觉累，因为路线熟，没走岔，只花了七八天便赶回了冷云镇。 冷云镇是个小地方，街道上人迹寥寥，有些清冷，秦家的大门，红漆金铆，看起来仍旧高大威严，却多了些说不出的沧桑。 进门前，秦三爷又道：“等会儿见着爷爷，别再玩你那猫了。” 秦三爷还不知道这猫是罗刹鬼，就算说了他也不明白，而这几日赶路，秦寿吃饭睡觉都在撸猫，虽是在增加修为，可在秦三爷眼里就变成了玩物丧志。 不过孩子这么优秀，养只猫把玩也无可厚非，只是若被爷爷看见了，又少不得一通斥责，所以秦三爷叮嘱了一句。 “好。”秦寿把黑猫盘在脖子上，就像条围脖似的，秦三爷心头无语，倒也没再说什么，进了家门。 …… 这时，秦家高层汇聚，正在密室里商讨着攸关存亡的大事。 要知道秦家本就一天不如一天，特别是上次为秦寿大办庆典，被顾家拆台沦为笑柄后，量变产生质变，路子是越来越窄。 家里这么多口子还等着吃饭，秦老爷子身为秦家之主，吃饭不香，睡觉不好，这才多久不见，本是花白的头发彻底雪白一片了。 “老大，你掌管的铺子那边，能不能压缩一下开支？”秦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出声询问。 秦大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爹，你当家又不是不知道，铺子运作必须得下本，否则就转不开。这些天又被顾家商号挤兑，人心早就不齐了，我若缩减费用，咱们秦家就彻底完了。” 秦老爷子又看向自己的二儿子：“老二，你掌管的药园那边，先把灵芝割上一批吧？” 亲二爷就像要了命似的，当即弹起：“那怎么行，灵芝不足年份根本卖不出价钱，我连本都收不回来。” 秦老爷子气得捶胸：“你们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要逼死老子是不？” 几个婶子连忙说道：“老爷子您别生气，而且大爷和二爷又没做错什么，要怪就怪老三那档子，以前找了个败家娘们险些害得我秦家家破人亡，现在儿子更厉害，把我秦家脸面丢尽了。” “没错没错，都是扫把星。” 你一言，他一语的，秦老爷子更气了，把桌子砸得哐当作响：“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办法呢？倒是给我拿一个啊。” 密室里又变得雅雀无声了。 过了阵子，秦二爷开了口：“爹，都到了这个关头，不如我们就服个软，向顾家认输算了，把当年那块灵石矿折价出售给他们，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能力开采。” “前两天顾家的找过我，说只要您点头同意这桩买卖，并光膀子到顾家门口跪上一个时辰，咱们两家就冰释前嫌。” “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不您就受点委屈？” 第016章 力挽狂澜 “畜生！”秦二爷话未说完，秦老爷子操起凳子就准备砸人，和顾家斗了一辈子，认输还不如去死，更何况还要去人家门口跪一个时辰。 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还有青山？ 但秦老爷子被旁边的人纷纷拉住，一通劝说，秦老爷子实在气不过，怒吼道：“我倒是看明白了，你们是想把我这身老骨头一起卖了。” “爹，你现在说这气话有什么用呢，问题不能解决呀，再说了，骨头能值几个钱？”众人七嘴八舌，倒像纷纷数落起秦老爷子的不是。 就在这个关头，只听一声爆喝：“不许卖！” 循声看去，是满脸怒容的秦三爷，以及身边的秦寿。 屋里的几人怔了怔，爷们些个没开口，几个婶婶却阴阳怪气说了起来：“我倒是谁这么威风，原来是三爷啊。” “三爷你回来得正好，拜你所赐，秦家风雨飘摇，你给拿个主意呗？” “可怜我们殚精竭虑为秦家着想，你现在跳出来夹着尾巴装什么好人？” 秦三爷哪能说得过这些长舌妇人，急得不知该如何回应，秦寿上前一步：“几位婶婶，我回来，就是解决这些问题的。” “你？”几个婶子不由切了一声，他们对秦三爷挖苦讽刺，却不敢骂脏话，秦寿作为晚辈就不用顾忌了，“**崽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娘害得我秦家不够，又生下你这个祸害，当初就该把你丢粪坑溺死过去。” “住口！”一向懦弱的秦三爷，在这一刻宛如战神附体，上前一耳光就将二婶打翻在地。 他窝囊了一辈子，保护不了明玉，难道还保护不了孩子吗？况且现在孩子有了出息，当年那个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秦三爷胆气便回来了几分。 最重要的是，他若不动手，恐怕孩子就动手了，孩子打长辈，传出去终究名声不好。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挨打的二婶都没反应过来，好半响才捂着脸撒泼打滚：“啊，打人了，造反了……” “三弟，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我的面，当着爹的面，竟然打你二嫂。二哥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秦二爷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自己婆娘哪怕说话不得体，也轮不到你这个老幺来教训吧。 “都给我住手！”秦老爷子砸着桌子，痛苦怒吼，如今秦家风雨飘摇，本该团结一致，没想里子却比外面还要乱。 “好，我听爹的，但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秦二爷当即坐了回去，之所以这么干脆，因为秦家三兄弟，就秦三爷道行最高，真要打起来，肯定打不过的。 秦老爷子深呼吸一口，老二媳妇儿说话是有不对的地方，但老二手里握着家族的药田，便看向秦三爷：“跪下。” 秦三爷最为讲究忠孝二字，而且他也觉得打人有些冲动，便跪了下来，可他这跪的气势，比某些坐着的人还要挺拔。 秦老爷子又看向一旁的秦寿，斥道：“你为何不跪？” “我又没做错事情，为何要跪？”秦寿的路子比他老子邪，神态自若道。 “你还没错？”秦老爷子气得都麻木了，声音怆然道，“你错在谎报你是灵兽宗正式弟子，让我秦家颜面扫地，错误至极！” “来人，请家法！”秦老爷子下了命令，秦二爷当即站了起来，去拿棍子。 可就在此时，秦寿手中丢出一方金灿灿沉甸甸的物体，砸中了地面，吓得秦二爷一跳：“爹，你看老三家这无法无天的，还敢对我放暗器，今天不打死他，何以正家风？” 看着嵌入地板的方形物体，怎么也不像暗器嘛，不过就算不是暗器，你丢这么大个东西，砸到谁了也会痛的，就算没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 秦老爷子正要再次开口训斥，眼睛却瞟到了那方形物体上的文字，连忙起身，将其从地板中抠起。 秦老爷子眼睛都看直了：“这……这是……” “没什么，就灵兽宗正式弟子的身份腰牌而已。”秦寿说得轻描淡写，可在其他人耳朵里听来，仿若旱地一声雷，不由得抖了抖。 几人连忙拥了过去，打量那方令牌，二婶眼中还挂着泪水：“不会是假的吧？” “我曾见过灵兽宗的弟子，这腰牌假不了的。”秦老爷子说着说着，皱褶的老脸春风荡漾起来。 “又或者是他父子二人胆大包天，偷抢来的？”二婶子不甘心，再次说道。 “你瞎啊，上面这么大秦寿两个字看不见啊？”秦老爷子白了一眼。 “这么说来，秦寿真的成了灵兽宗正式弟子？”秦二爷满眼不敢相信，“可那顾家为何说是杂役？” “顾家是你爹还是你妈，说什么都信？”秦老爷子喷了秦二爷一脸口水，好似忘记当初是他亲自下令将秦寿捆回家族的。 “寿儿，二伯果然没有看错你。”秦二爷本事没有多少，最擅长见风使舵，当即竖起了大拇指，看到秦三爷还跪着，连忙打圆场，“三弟你这是做什么？赶了几千里路，快快坐下歇息。” 秦三爷抬头看了一眼，心头有口气，不为所动。 旁边的秦寿开口道：“既然父亲跪着，当儿子的也不能站着，我陪爹爹跪。” 秦寿抖了抖衣摆，就那般跪了下来，前面他不跪，是因为他没有错，现在他跪，也不代表错了，而是陪父亲跪。 有的时候，跪着比站着要好使。 秦寿这一跪，伯伯婶婶的，只觉心惊肉跳，连忙上前去扶：“我家大才子那哪能跪的，快快起来。” 可秦寿和他老子一般倔，哪怕人都被架起来了，还是下跪的姿态。 想着这些年欺负老三，现在他儿子飞黄腾达了，伯伯婶婶的也不敢站着，大伯打了个哈哈：“听说古人喜欢席地而坐，这个坐就是跪的意思，今天咱们家，就复古一回。” 秦大爷率先跪了下来，二爷犹豫片刻：“那我就当给大伙先拜个早年吧。”也跟着跪了下来，二婶不想跪，二爷狠狠拽了一把，便也哭哭啼啼的跪在了地上。 秦老爷子最为尴尬，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他知道老三家这么做是在抗议这些年的不公，现在反思，自己的确有些偏心，可这么大个家业，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啊。 说到一碗水端平，自己让大儿子掌管商铺，二儿子掌管药园，三儿子什么都没给。 而现在秦家要渡过危机，又只能仰仗三儿子家，秦老爷子思索良久，他才开口道：“三儿，都是一家人，我今天也就把话敞开了说吧。” “这些年，我的确忽视了你，也连带着忽视了寿儿，你可以怨我，恨我，但不要把这份气撒到家族上。” 秦老爷子先是在一定程度上表示了悔过，而且如此耄耋老人，说得这般诚恳，秦三爷心头的气当场消了大半。 这时，秦老爷子又继续说道：“三儿，这样吧，为父现在没什么好补偿给你的，这秦家你若想要，便拿去吧。” 秦大爷和秦二爷眼睛一直，我亲爱的爸爸，你问都不问我们，就要把家业交给老三啊？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谁让老三家的孩子这么有出息，这两兄弟便不敢开口说什么，二婶子却沉不住气，当即炸了毛：“老爷子，你偏心啊，我家二爷打理药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也轮不上老三他当家做主吧？” “哦，我明白了，现在看到老三家能帮家族渡过难关，就对我们卸磨杀驴了？” 有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便好，拿出来说，就没了颜面，秦二爷气得不行，一耳光又把老婆的另半张脸打肿了：“泼妇，你住口。” 秦老爷子置若罔闻，只是看着秦三爷：“三儿，为父的提议如何？” 秦三爷是个耿直的人，先前秦老爷子掏心窝的话，就让他气消了，哪还能要家业，正想拒绝，旁边的秦寿直接拜了一拜：“多谢爷爷器重，父亲必不辜负家族期望。” 现在儿子是主心骨，既然都这么说了，秦三爷也不好再拒绝，便领了这份差事。 其实秦寿也知道，秦老爷子肯这么干脆利落把权力交给父亲，补偿的心理占一点点吧，主要还是家族风雨飘摇，老爷子无力回天，还不如交给秦三爷，秦寿也会尽力帮忙，姜还是老的辣啊。 而秦寿愿意接过这个烂摊子，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家族，不能任由外人欺负啊，反正要帮忙，还不如帮爹爹的忙。 交接了家族大权，一家人好似冰释前嫌，又变得和气起来：“对了老三，哦，现在应该称家主了，那顾家咄咄逼人，我们应该如何应付呢？” “吃过晚饭，我便去顾家走一趟吧。”秦寿翻了记白眼，何必拐弯抹角的。 “好，寿儿愿意出面，那再好不过的了。”以灵兽宗正式弟子的身份，不信冷云顾家不给面子，秦大爷顿了顿，又吆喝道，“吩咐厨房，马上做顿丰盛晚宴为我家寿儿接风洗尘！” 第017章 一鸣惊人 末时，也就下午两点的样子，秦寿这么早就吃了晚饭。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便去冷云顾家串个门吧。 “寿儿，大伯与你同行！” “二叔也去，不怕他顾家欺负了你。” 一群人吆五喝六的，其实他们帮不上啥忙，主要是觉得这般装逼长脸的机会可不多，沾沾秦寿的光。 就这样，秦家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顾家大院门前，冷云小镇的人听到风声，纷纷赶来，凑个热闹。 前排瓜子茶水，后排板凳辣条，议论纷纷：“哟，秦家这是吃错药了，就那么点家底子，也敢和顾家叫板？” “听说是秦家拜入灵兽宗的小公子回来了。” “那个杂役？我笑！” 面对众人指指点点，秦家儿郎们依旧昂首挺胸，并无半点怯让之色，说多错多，打脸才会疼啊。 秦二爷的性子善于见风使舵，先前顾家势大，便逼老爷子折价卖矿，现在自家有了能人，又倒向自家，急匆匆的上去叫门出风头：“姓顾的，你们给本二爷滚出来！” 可还有些狠话没放出来，顾家大门吱呀一声便开了来，顾家家主带着顾家儿郎满满当当的站着：“二爷好大威风，不知有何指教啊？” “这个……”秦二爷眼珠一转，连忙退了下去，“我家寿儿有话问你们。” 顾家主一时没想起来寿儿是谁，抬眼望去，看到众星拱月的秦寿，直接笑出声来：“原来是秦小公子，倒是有些时日没见了，正好，我家的小公子也学道归来，你们一起长大的，想必很有话聊。” “岩儿，过来打个招呼吧。” 随着顾家之主一声吩咐，一名眼高于顶的年轻人傲然上前，抱了抱拳，连客套话都懒得说。 不过周围看热闹的却赞不绝口：“这就是秦家拜入天池宗的那个好儿郎？” “果然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啊。” “虽说天池宗没有灵兽宗那般顶尖，怎么也是位列四大派吧，反正比某些人家的儿郎去灵兽宗当杂役强多了。” 又是一片哄然大笑，秦家并没有发作，反而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这越发让围观众人心生鄙夷。 这时候秦寿上前一步：“原来是顾岩哥哥，好久不见。听说顾岩哥哥在天池宗学法，不知学了几成本事，弟弟可否讨教一番？” 小的时候顾岩就揍过秦寿，秦寿是多记仇的人，如今长了本事，肯定是要揍回去的。 那顾岩还未答话，围观的人已经捧腹大笑了：“次奥，秦家生意做不下去，转行去演喜剧了么，真笑死我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竟敢向顾岩讨教？” 那顾岩本是不屑的，顾家之主却不能错过此番长脸的机会，便吩咐道：“岩儿，既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便随意指点一下吧。” “是！”顾岩走下台阶，发觉秦寿的佩剑品质不凡，便道，“看样子弟弟是个用剑的高手了？我也不欺负你，你依旧使剑，我折根树枝便是。” 说着话，顾岩在门前柳树折了一支，这番行径，引得围观众人再次惊叹：“听闻天池宗有一门剑法，草木皆兵，威力无穷，莫非岩公子已然掌握了这般妙法？” 秦寿却是微微一笑，心道有便宜不占大笨蛋，也没强求：“那就多谢岩哥哥了。” 话音刚落，秦寿宝剑出窍，快如闪电，那顾岩压根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柳树枝已被秦寿削成三断，而且剑气外泄，将其胸前的衣服裂了几道口子。 围观众人戏谑的眼神变得凝重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顾岩被逼得退了几步，又惊又怒：“你偷袭，再来！” 顾岩撅断一根粗壮点的柳树枝，运转法门，柳树枝竟然发出微微剑吟，有人叫了声好，顾岩自得，遂发起主动进攻，劈向秦寿。 秦寿就那般站在原地，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剑光一闪，顾岩手中的柳树枝再次裂为数断。 顾岩怒不可遏，又去撅柳树，旁边的顾家主瞧出了端倪，你这傻孩子，今天就算你把整个柳树撅了也不行啊，便出声提醒道：“岩儿，接剑。” 顾家主把自己的佩剑丢了过去，他觉得顾岩吃亏，很可能是秦寿的宝剑锋利，而自己的剑可是玄铁打造，削铁如泥，足以弥补这个差距。 顾岩接过剑，眼中一喜，早就觊觎家主的剑了，到了自己手里，那肯定就是自己的了，便一声爆喝，运转剑诀，顿时剑光大作，斩向秦寿。 秦寿觉得有些玩腻了，便用了归元剑诀，登时漫天剑影，如雷霆闪烁，随即，漫天剑影化为一束，轻轻往前一送。 顾岩虽然狂傲，却也发现了这剑威力不凡，当即转攻为守，以剑格挡。 可是，在秦寿的剑威之下，顾家主那玄铁打造的宝剑就像纸糊的，顿时破碎成渣，顾岩则像被莽荒巨兽撞了一般，飞退而去，砸塌了顾家的院墙。 看着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的顾岩，再看那负剑而立英气潇洒的秦寿，不管是顾家的还是围观的看客，无不目瞪口呆。 好半响过后，才惊呼连连：“莫非刚刚那是灵兽宗的归元剑诀？” “谁说秦寿是杂役了，这可是正式弟子才能修习的高深剑法。” “还有，秦寿不是练气一阶么，这才多久不见，怎么瞧着到了练气八阶？” 秦家众人，只觉出了口恶气，好一番扬眉吐气，秦二爷对周边的人炫耀连连：“谁说我家寿儿是杂役了，下贱，寿儿是我带大的，难道我还不知道？” 有人便附和道：“二爷教训的是，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话说回来，我家有个孙女，不说沉云落雁，起码也是闭月羞花级别的……” 灵兽宗的正式弟子，整个冷云镇也没有一个，而且冷云镇是个小地方，最厉害的修士也不过筑基修为，秦寿这一战，直接奠定了他的地位。 顾家之主从惊讶中回过神，连忙奔了过去，查看顾岩的伤势，随即悲痛怒吼：“秦寿小儿，你敢伤我乖孙，纳命来！”便飞身而起，一掌劈向秦寿。 顾家之主是筑基三阶的修为，以大欺小，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但他假借悲痛，只要失手干掉秦寿，秦家就翻不起浪花，顾家依旧显赫。 自古成王败寇，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寿儿当心！”秦家人惊呼连连，没料到这顾家之主如此不要脸皮，但除了秦三爷护子心切上前支援，其他人嘴上喊着，却后退了一步，不敢与顾家之主对上。 秦寿不闪不避，有人觉得可能是他吓傻了，但他那脖子上的围脖忽然展了开来，人们才发现那是一只猫，一只长着两条尾巴黑得像墨水的猫。 随着那猫尖锐的喵呜一声，黑气喷涌，将整个街道都给笼罩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 “啊，我眼睛瞎了么，大白天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过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转瞬即逝，众人重回光明，连忙再次看去，却无不倒吸凉气。 只见那不可一世的顾家之主，直挺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且两个眼珠子不见了，空洞洞血淋漓的可怕。 再看秦寿，那只小黑猫舔了舔带血的爪子，重新爬上他的肩头，盘着一条人畜无害的柔软围脖。 若说秦寿战胜顾岩，那是后起之秀的争斗，谁输谁赢都能接受，但顾家之主，可是冷云镇老一辈的高手，不说第一厉害，起码也能进前三。 可就这个前三的高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秦寿杀了。 寒意，深入骨髓，明明才十月的天，众人冷得牙齿打颤。 “冷云镇的诸位叔伯婶婶。”秦寿回过身，声音柔和，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一点都不像刚刚杀了人。 “秦公子抬举，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众人回神，连连回应。 “从今往后，秦家由我爹爹做主，还请诸位叔伯婶婶的多多关照。”秦寿拱了拱手，好似还有后半句话未说出口，若是有人再敢欺负秦家，顾家便是下场。 “一定一定！”众人擦着头上冷汗，满口答应，就差赌咒发誓了。 秦寿笑了笑：“那小子就代家里长辈，多谢各位叔伯婶婶了。” 说完，秦家众人就像打了胜仗的军队，簇拥着秦寿，班师回朝。 顾家这边，等秦寿走得远了，才敢哭出声来，连忙将顾家之主的尸首和伤痕累累的顾岩抬进屋子。 ……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几天秦家宾客不绝，秦三爷疲于应付，当然，秦寿也没闲着。 许久不曾往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找上门来，硬是要给秦寿说媒，甚至夸下海口，方圆千里，只要秦寿看得上的，就能给说来当媳妇儿。 秦三爷虽然性格耿直，但不代表傻，自己儿子今后是多有出息的人物，那些庸脂俗粉配得上吗？就一口回绝了，甚至对秦寿说道：“寿儿别担心，爹已经下了命令，以后谁再敢来我家说媒，直接乱棍打出去，你只管好好休息。” 秦三爷又怕家里的婢女不懂规矩，投怀送抱坏事，便把婢女全撤了，搞得秦寿身边全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秦寿欲哭无泪，这是要把孩儿逼成断背山啊？ 这个家是待不得了，还是尽快回灵兽宗，那边莺莺燕燕的，就算吃不到，也赏心悦目啊。 顾家这几天非常冷清，和秦家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门可罗雀，就连顾老爷子的丧事，也没几个人前来吊唁。 顾岩被救醒过来，痛哭一场，随即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道：“想起来，我有个师兄在白龙城当差，这便发函请他！” 第018章 将军威武 秦寿只在家里小住了几天，这天早上便要启程了，秦家人纷纷出门送行。 秦老爷子自从摞了担子，家族又渡过危机，吃得好睡得香，一头白发有转黑的迹象，气色红润道：“寿儿，有空多回家看看。” 虽说秦寿没有完全原谅这家子，但看父亲的面上，还是礼貌的一一回应。 末了，秦寿又叫过秦三爷单独说话：“爹，因为我是灵兽宗的弟子，有些宗门规矩在身，不好将顾家满门屠尽，而孩儿离得远，倘若顾家卷土重来，鞭长莫及，爹爹万事小心。” “这块玉佩，是我宗一长老的信物，拿着它便可请动白龙城城主，若是家里有难，记得前去叫人。” 秦寿看过一些话本小说，不都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嘛，所以这并非多此一举，而是有备无患。 秦三爷郑重的收好玉佩，这可是好东西啊，末了，他又看了看秦寿的围脖：“对了，你大伯二伯托我带话，说你这猫是个好东西，下次回来能不能多抓几只？” 秦寿一脸无语，天地间恐怕就这一只罗刹鬼了，去哪儿抓去？他翻了记白眼：“爹，现在你当家做主，切记看好家财，别让家里多了蛀虫。” “另外，娘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父子俩又说了些话，秦寿便上路了，冷云镇的父老乡亲，竟然自发纠集了几百人为他送行。 看来实力才是最好的东西啊，这越发加定了秦寿修炼大道的决心。 …… “回少爷的话，属下跟了千里，秦寿真的走了。”过了两天，顾家有属下返回复命。 “哼，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顾岩又道，“派去白龙城送信的人怎么样？” “还未回来，属下再去看看。”刚刚回答完，又有族人来报，“少爷，白龙城大将军来了。” “传令下去，顾氏全族，随我迎客！”顾岩欣喜，拄着拐杖连忙出门迎接。 白龙城的大将军，天池宗出身，金丹一阶修为，本来他和顾岩这种练气弟子没什么交集的，但中间夹带了其他的人情，所以还是来了。 这大将军面相粗狂，孔武有力，顾岩施了一礼：“凌师兄辛苦，师弟本想亲来白龙城拜见的，奈何有伤在身，出不了远门。” 大将军全名凌战，看了顾岩一眼，说道：“无妨，执事托我关照你一二，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顾岩将客人带至客厅，命人奉上茶水，这才娓娓道来，但他将顾秦二家的恩怨大肆渲染，搞得秦家是欺行霸市的门阀，那秦寿更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 凌战听了，气得一拍桌子：“竟有此事，本将军倒要看看，这秦家有何等本事！” “师兄仗义执言，师弟感激涕零，您远道而来，还请在舍下稍作休息。”顾岩使了个眼色，几个莺莺燕燕的歌姬上前，就搀扶着凌战去后面休息了。 …… 自打秦三爷当家做主来，养气蕴势，从前那个怯懦的秦三爷一去不复返，励精图治。 而秦三爷本就是三兄弟里最有能力的人，现在权力在握，将秦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无人不服。 这天有个下属仓皇来报：“家主不好了，属下探到消息，顾家今天接待了个大人物。” 秦三爷因为有秦寿的叮嘱，一直密切注意着顾家的动向，他神态自若，威严问道：“有没有打听清楚，是从哪儿来的大人物？” “这倒不知，小的再探。”下属当即离去。 秦三爷踱了几步，不敢有侥幸心理，吩咐道：“来人，将追风驹备好，我要去一趟白龙城！” 追风驹，日行千里，但愿来得及。 …… 顾家，好酒好菜招待着凌战大将军，灵石宝物女人也献了不少，可都过一天了，凌战却还没有出手的意思。 为此顾岩有些急了：“凌师兄，那秦家今天又砸了我家的一个庄园，我也警告过他们了，说我上面有大将军罩着的，可他们全然无视，这是在打大将军您的脸啊。” 凌战并没有被挑唆几句就昏了头，自己看着宗里执事的面子，关照顾家一二，但好处还没拿够，哪有出手的道理。 “刚想起来，我这次外出也是有任务在身的，需要采购一批军需灵药，顾师弟你放心，办完事我就回来。” 凌战大将军起身，作势欲走，顾岩心头滴血，连忙说道：“师兄不必这么麻烦，我顾家虽然比不得城里大户，但也经营了几个药园，师兄所需灵药，包在师弟身上。” 凌战大将军这才笑了笑：“既然师弟执意如此，师兄倒不好推却，事不宜迟，本将军便去会会这可恶的秦家。” 就这样，顾家人浩浩荡荡，学着前几日秦家的模样，叫上门去。 “秦家的，给我滚出来。”几个汉子上去叫门，秦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秦三爷不在，便由秦老爷子领着家里人，应了这阵。 “原来是顾公子，不知找上门来，有何要事？”秦老爷子一摞胡须，气势不凡。 顾岩当即开骂：“你顾家仗势欺人，杀我爷爷，毁我产业，血债血偿，还好意思问我何事？” 顿了顿，顾岩又介绍道：“这位是白龙城凌战大将军，特来主持公道。” 秦家人怔了怔，连忙瞧过去，好一个孔武有力的铁塔大汉，而且这汉子不知有意无意，释放着一点点金丹大能的气势，秦家人心头一抖，冷汗刷刷的。 “原来是大将军驾到，小老儿有失远迎。”秦老爷子的气势顿时跌落谷底。 “我是个外人，本不好插手的，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秦家，给个说法吧。”大将军打了个呵欠，显得有些无趣，无论是秦家还是顾家，都像蚂蚁一样渺小。 秦老爷子面色一白，不知该怎么接，旁边的秦二爷则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我明白了，怪不得老三昨日骑着追风马跑了，原来是躲祸啊。” “爹，你告诉大将军，冤有头债有主，那都是秦老三的事，和我们无关啊。” 秦老爷子怔了怔，虽然这般说对不起老三，可不能让家族灭了吧，只好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这些恶行都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子所为，奈何他昨日跑了，否则老夫定将其捆到门口。” “呵呵，你那三子不是家主吗，他的行为，难道不能代表秦家吗？”顾岩冷哼一声，仗着大将军在场，咄咄逼人。 “本将军还有别的事情，你们赶紧给个交代。”凌大将军越发不耐烦了。 在场凑热闹的噤若寒蝉，秦家还没威风几天，这就要灭门了不成？ “爹，反正您也活够了，要不交代交代？”秦二爷冷汗涔涔，小声嘀咕了一句。 秦老爷子哪怕没被大将军镇杀，也要被这儿子气死了，便厉声训斥起来。 凌战大将军好似彻底没了耐性：“既然这样，我便来主持这个公道吧。” 话音刚落，凌战伸出手掌，天空中凝聚出一张金色大手，仿若能擒天摘月，而这巨大的手掌，对着秦家大院，猛然砸下。 就在众人以为秦家将要满门被灭时，忽然一声爆喝传来，声如雷威滚滚：“住手！” 随着这声爆喝，擒天大掌顿时化为光屑消散，大将军正恼怒，何人敢破自己的法，却从天而降两道人影，一人不甚出奇，另一人倒是认了出来，凌大将军瞠目结舌，久久未能说出话来。 “老三，你可算回来了，你惹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解决！”秦二爷连忙跳了出来。 秦三爷呵斥道：“住口，不得放肆！” “你……你……”秦二爷被大爷拉了拉，示意三爷带回来的人可不凡，先看看再说。 这时，顾岩本以为秦家就要覆灭了，哪曾想横生枝节，当即呵斥道：“大胆，你知道这是谁么，这是白龙城的秦大将军，还不滚开！” 旁边的凌大将军打了个寒颤，回过神就是一耳光子甩去：“大胆，你知道这是谁么，这是白龙城城主，还不跪下！” 说完，凌大将军率先单膝跪地：“末将拜见城主！” 白龙城主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毕竟从名义上讲冷云镇就属白龙城管辖的。 看那穿着青衣白龙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众人再也站不住，纷纷大礼参见：“拜见城主！” 顾家儿郎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自己好不容易请来了白龙城大将军，没曾想到秦家却请来了白龙城主，他秦家凭什么啊？ 可不管怎么说，人家城主已经来了，摆明要为秦家撑腰，顾岩只觉得小腿一软，便跪了下来，汗如雨下。 同样汗如雨下的，还有凌战大将军，身为白龙城要员，不在岗位上镇守城池，跑到这冷云小镇耍官威，此等罪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看城主怎么定夺了。 “滚回大营，自领三百军棍！”白龙城主犹豫片刻，下了如此命令。 “多谢城主！”明明受罚，凌战大将军却像得了什么奖励，神色振奋，转身就要走。 顾岩连忙抱住大将军的大腿：“师兄，你别走啊，我怎么办？” “该死的东西，你怎么不说秦家后面站着城主，可把老子害惨了，去死吧你！”大将军咬牙切齿，踢了顾岩胸口一脚，便化为遁光飞走。 第019章 破而后立 虽然大将军走了，但冷云镇的众多修士还伏在地上，没城主吩咐，谁敢动啊。 “难道这些人也是来欺负秦家的？”城主小声问了问秦三爷，可这话还是被众人听了去，吓得连忙叫喊，“城主明鉴，我就路过啊。” “我与秦家世代交好，秦三爷，您帮我说句话。” 虽然这些看热闹的没安什么好心，但得饶人处且饶人，秦三爷便与城主解释了一番，白龙城主颔首：“既然这样，都下去吧。” 围观者如蒙大赦，感恩戴德迅速离去，同时心底里想着，秦家崛起当真势不可挡了，今后可得用心与秦家交集。 至于先前气势汹汹的顾家，依旧一动不敢动，哪怕顾家小少爷顾岩被大将军踢中胸口，吐着血，瞧着是活不成了，也没人敢施与援助。 白龙城主没有对顾家发落，一来以他的身份不屑发落，二来没了凌战大将军，秦家足以应付。 这会儿秦三爷对白龙城主说道：“多谢白龙城主出手相救，还请前往舍下稍作休息……” “不必了，本城主还有要务在身，耽搁不得。”白龙城主又说道，“今后若有任何麻烦，派人前往白龙城叫我便是，这就告辞了。” 白龙城主抱了抱拳，随即一飞冲天，消失了身影。 秦家众人如梦初醒，上前亢奋说道：“三爷威武，我就说三爷不会抛弃我们不管的！” “三爷，您是如何请来白龙城主这尊大神的啊？” “老三真是的，也不与我等介绍介绍？”秦二爷则在边上发了句牢骚。 秦三爷看着这一家子，许久没有说话，最终才道：“白龙城主，是看在寿儿的面上才肯过来帮忙，也配与你认识？” 秦二爷面色一白，白龙城主的确不是他能结识的大人物，但他觉得自己年长，老三不该这么说自己，正要发作，秦三爷却先一步发作了。 “先前你们的谈话，我可都听见了。”秦三爷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什么口口声声说我逃祸去了，我是秦家家主，接过了这个担子，必然会为秦家着想，就算死，我也会第一个冲上去死。” “倒是你们，瞧着大祸临头，乱成一锅粥，哪有一点大家族的威严，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我也知道，家里我最小，就算我沾了寿儿的光，当了家主，但大哥二哥，甚至爹也是不服的，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罢了，我不当这家主了，爱谁谁当。” 秦三爷撒了通脾气，转身就要走，秦老爷子当即拉住秦三爷，劝了几句：“老三，你现在可不能撂担子啊，秦家可不能没有你，爹给你保证，以后谁敢不听你的命令，爹爹就打死他！” 说完，秦老爷子又对老大老二呵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多向老三学学，年岁都活到狗身上了不成？” 那秦大爷和二爷相视一眼，老三家的孩子能力比想象中还要恐怖，白龙城主都请得来，只好收起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诚心认了错：“是大哥（二哥）的不是，以后都听三弟的！” 其实秦三爷很少发脾气，他现在借题发挥，也是想逮着这个机会敲打家里人，否则日后必会出问题。 如此一来，秦家人团结成铁板一块，不敢说发展壮大，至少也不要拖了寿儿的后腿。 …… 秦寿这边，已经回到了灵兽宗，虽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家里，但有的挑战，需要家族和父亲自己去渡过。 今天，秦寿重回练气班，正上着课，忽然警钟长鸣，灵兽宗高层全部飞向虎啸崖，甚至驻扎在外地的大修士也全部召回，天上虹光密集，宛若流星雨。 “秦师兄，你和虎祖关系好，那边是发生什么了吗？”有弟子询问秦寿，如今的他修为到了练气八阶，别人自当改称师兄。 秦寿也有许久没见过虎祖了，并不知情，李教习敲了敲桌子：“别交头接耳，继续上课。” 虎啸崖，灵兽宗高层汇聚，目露悲怆的看着那巨石上吐血不止的雷霆神虎。 八长老取来灵药，不要钱似的为虎祖吞服，可是虎祖的状态并无改善，气息越发微弱。 “掌门，虎祖它……不行了。”八长老说到这儿，老泪纵横。 掌门也是精神恍惚，满眼不敢相信，虎祖可是他心目中的神，从未见过它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所以他揪着八长老的衣襟，怒吼道：“胡说八道，赶紧为虎祖疗伤，否则治你大罪，关进镇魔狱，永世不得翻身！” 这时，虎祖抬起头来，低鸣阵阵，翻译成人言，大意如下：“行了，这都是我的命数，怪不得小八。” “虎祖，这到底怎么回事？晚辈定要为你报仇！”掌门悲愤，拔出宝剑，杀意冲天。 旁边有几名患伤的弟子说道：“掌门，是天池宗、明王宗、沙影宗等十几个宗门联手布下圈套，故意引我等上钩，这才中了埋伏！” “好得很，没找上他们，倒先欺上门了。灵兽宗众弟子听令，随本掌门前去杀个血流成河！”掌门原先就探听到了有些宗门蠢蠢欲动，也跟虎祖汇报过，只是暂时没打算对他们出手。 至于这次虎祖出山，是去镇压西极域一处作乱的妖魔，哪曾想路上就遭到了那些宗门的埋伏。 “不用了，该杀的人，我都杀了。”虎祖又呛了几口血，无法发出声音了。 那些宗门的高手老祖，虽然布下陷阱，但虎祖实力通天，硬是将他们全部斩杀，只可惜，虎祖也身负重伤油尽灯枯了。 掌门抱着虎祖，泣不成声：“虎祖，那您还有何心愿未了，或者还想见什么人？” 雷霆神虎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死并不可怕，三万年已经够久了，相反，自己终于能和曾经的主人在黄泉团聚了。 掌门只瞧见雷霆神虎看向练气班所在的山峰，好似明白了什么，当即吩咐道：“快去把秦寿找来！” 百密一疏啊，纵然叫来了宗内所有高层送别，但虎祖应该最想见的还是那秦寿吧。 “领法旨！”几个高手刷的一下飞向远处山头，眨眼间就把凌乱的秦寿带了过来。 “这是……”秦寿看到遍体鳞伤的虎祖，吓得不轻，诚然，虎祖出事，害怕没了长期饭票是一个原因，更多的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觉得这大老虎还是挺善良的，若是就这么去了，心头未免失落。 虎祖看了秦寿一眼，有些不明白掌门把他叫来做什么，自己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要来个马杀鸡？怀着这个疑惑，虎祖眼中的神光渐渐消逝，彻底没了生息。 “虎祖！”灵兽宗众人，跪倒一片，哭天抢地。 秦寿鼻子发酸，心头尤为难受，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雷霆神虎的头颅，他的御兽神技无法起死回生，但愿虎祖走得舒服些吧。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雷霆神虎身上光华大作，最终，虎祖的躯魄消散，所有光芒汇聚成了一个圆形的大球。 “八长老，这是怎么回事？”掌门骇然询问。 八长老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小心翼翼上前，一番检查，最终说道：“我明白了，这是虎祖腹中的孩儿。” 掌门本就有些悲愤，当即给了八长老一记狠的：“老虎是胎生动物，这分明是个卵啊！” 八长老有些委屈：“可这上面有虎祖的气息，而且里面还有强烈的心跳，不信掌门你来听？” 掌门皱眉，试探着把耳朵贴在了光蛋之上，咚咚，咚咚，遒劲绵延，的确是心跳。 忽然，只听咔嚓一声，那蛋壳上裂开了道口子，一道毁天灭地的气息喷涌而出，掌门吓得退了两步：“八长老，这又是怎么回事？” 八长老不敢靠近：“兴许虎祖的孩子要出世了！” 渐渐的，蛋壳上裂纹越来越多，那恐怖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而且光蛋发出抖动，好似有什么物体在里面撞击，发出金石雷鸣之响，掌门立马吩咐道：“众弟子听令，结阵！” 此蛋虽是虎祖所留，但散发的气息太恐怖了，不知是敌是友，万一诞生个毁天灭地的妖魔，那可就难办了。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个东西破壳而出，吓得在场众人抖了三抖，可定睛看去，这物体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是一个粉嫩的小拳头。 而蛋壳也在顷刻间支离破碎，露出一个含着手指的小女娃娃。 这女娃娃约莫人类一岁小孩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胳膊小腿还肉肉的，最可爱的是那双眼睛，仿佛天空一般澄澈明净。 小女娃娃看着外面这么多人，小嘴一扁，泪萌萌的：“好多怪叔叔，救命啊……” 灵兽宗的高层们目瞪口呆，非但没有人上前，反而又齐刷刷的退了一步，主要是这个画面太过诡异，先前那么恐怖的声势，哪怕你从蛋里孵出个三头六臂的怪物都可以接受，可为什么会是个人类小娃娃？ 最关键的是，刚刚诞生的孩子，哪个就能张口说话的？ 掌门脸色阴晴不定，用胳膊捣了捣缩在人群后的秦寿：“你去看看，这可是你孩子！” 啥？我孩子，掌门你说话要讲良心的，秦寿不愿冒险，转身就跑，但这里是掌门的场子，被个壮汉拎着就丢了过去。 第020章 神宠奶爸 “小朋友，你……你叫什么名字呀？”既然不能逃避，秦寿只好开始尬聊了。 小丫头眼泪花花的想了想，随即哭得更厉害了：“呜呜，我没有名字。” 秦寿尴尬的看向掌门等人，说了我不行的啊，但掌门狠狠瞪了一眼，示意秦寿继续。 秦寿无奈，只好说道：“你别哭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什么名字？”小姑娘停下哭泣，水汪汪的看着秦寿。 秦寿情急之下也想不出好名字，就看小姑娘咧嘴的时候有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便拍脑门决定下来：“就叫你小虎牙好不好。” “小虎牙，我有名字了。”小姑娘甜甜一笑，好似非常满意，顿了顿又道，“大叔，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秦寿脸色一僵，我特么才十六岁好不好，哪里像大叔了，便脸色铁青道：“这位大妈，我叫秦寿。” “禽兽？”小姑娘捂着胸脯，哇哇大哭，“有禽兽，救命啊……” 秦寿无语至极，这小小年纪不知从哪儿学的，胎教？若非被这么多人盯着，否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对她做了什么。 秦寿回头对掌门摊了摊手，意思是这完全没法沟通啊。 掌门斥道：“你是她爹，有点耐心好不好？” 都特么说了我不是啊，秦寿正要反驳，小虎牙停了哭泣，一脸期待道：“你是拔拔？” 哎哟，虽然这声拔拔软萌得心都软了，但我不是啊，秦寿说道：“我不是。” 掌门和八长老却齐齐指着秦寿：“他就是！” “别他妈添乱！”秦寿没忍住骂了一句，却见掌门和八长老目露凶光，尴尬的咳了两声，叫你们别添乱啊。 那小虎牙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拔拔抱抱。” 秦寿本是有些不敢的，但这小姑娘实在太可爱了，而且一口一个拔拔，实在狠不下心拒绝，便伸出手，将小虎牙抱了起来。 小姑娘非常柔软，浑身散发着一种小孩子才有的奶香味，把她抱起来，就咯咯笑个不停，秦寿也乐了：“你笑什么呀？” “拔拔抱得浑身痒痒。”小虎牙软软说了句，就把小嘴凑过去，在秦寿的老脸上嘬了一口。 这一口瞬间将秦寿征服了，父爱泛滥，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送给怀里的小姑娘。 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景象，掌门和八长老感动得都快哭了，果然是亲父女，血浓于水啊。 有了秦寿试水，说明小姑娘没有危险，掌门便下令收了阵，他犹豫片刻，走上前来：“秦寿，给我抱抱。” 这个小不点，看着实在讨喜。 秦寿根本没抱够，但掌门的命令谁敢拒绝，只好不情愿的将小虎牙递了过去。 “乖，叫爷爷……”掌门满眼慈爱，可转瞬一想，这是虎祖的孩子，那辈分比自己高得多，怎么能叫爷爷？ 罢了，各论各的。 掌门哄着怀中的小娃娃，但小虎牙却气鼓鼓的，始终不肯开口，被逼得急了，伸出小手，刷拉一下就把掌门的山羊胡薅了一把下来。 “啊吼！”掌门痛得那是眼泪花花的，连忙把怀里的小姑娘交到八长老手里。 “掌门，我也没带过孩子呀。”八长老哆哆嗦嗦的，这可是真正的小祖宗，推辞不了，只好扮了个鬼脸逗弄孩子：“略略略……” 哪曾想小姑娘还是不高兴，伸手就把八长老的舌头逮住，狠狠一扯…… “啊，小祖饶命！”从未想过，人的舌头可以拉出来一尺，八长老又不敢还手，求救似的看向秦寿。 秦寿只好将小虎牙接了过来，说起这孩子也是有趣，不管掌门还是八长老抱她，脸苦得像苦瓜似的，对老人也不手软，完全是个小魔头，可一旦落入秦寿怀里，就喜笑颜开，变成了小天使。 掌门心里酸溜溜的，这时候又想起了虎祖，他本来有一丝丝希望，认为这个小女孩是虎祖所化，就像凤凰涅槃重生一般，可现在接触，发觉并不是，心头未免失落。 不过虎祖请放心，只要灵兽宗还在一天，就必然会庇佑这个小姑娘茁壮成长，掌门心里默默想着，随即对全员高层命令道：“虎祖壮烈牺牲，灵兽宗服丧三年……” 各堂长老领了任务，纷纷离开，虎啸崖重新变得平静冷清，掌门看向秦寿，犹豫片刻道：“秦寿，从今往后，小虎牙就交给你抚养，不得有半点闪失！” “掌门，我不会带孩子啊。”秦寿小小抗议了一把，不过掌门承诺所需任何资源，都可找八长老索要。既然有好处，秦寿也就半推半答应下来。 “另外，我已对今天到场的长老们下了封口令，你也不许说出小虎牙的身世，就说是你从家里带回的孩子。”掌门这般吩咐，并非多此一举，而是有所顾虑。 刚才一番接触，小虎牙天生神力，明显吸收和继承了虎祖的血脉力量，只要她顺利长大，灵兽宗又会多个叱咤风云的虎祖。 而封锁消息，就是谨防某些势力居心叵测，刺杀小虎牙。 秦寿也明白了内中关键，郑重答应下来，等目送掌门走后，秦寿看着怀里的小虎牙，觉得这份担子沉甸甸的：“饿了没？拔拔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虎牙吮着自己的手指，兴奋的点了点头：“我要吃好多好多。” 过了片刻，灵兽宗食堂，秦寿崩溃的看着面前的小虎牙，不是说小虎牙吃得多，而是秦寿将食堂里能吃的菜全点了一遍，小虎牙都摇着头不肯吃。 这花的钱可以找八长老报销，倒不心疼，但她不吃东西可怎么办？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若是饿出毛病，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虎牙，你到底想吃什么？”秦寿最后问了一遍。 小虎牙含着手指头，冥思苦想了片刻，随即指着远处几个正在就餐的女弟子：“拔拔，我要喝奶奶。” 秦寿回头，看着那几个秀色可餐的女修士，莫名咽了咽口水：“呵呵，拔拔也想喝啊。” “小虎牙乖，奶奶肯定是没有的，你看看这菜单，再好好选选。”秦寿一脸叹息，单身父亲不容易啊。 小虎牙小嘴一扁，又嘤嘤哭了起来，雨带梨花的，秦寿心疼，便抱着小虎牙说道：“好好，行了别哭了，拔拔带你去试试。” 几个女修士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着些什么，忽然来了个带着小孩的男人，眼放光芒：“哇，好可爱的宝宝。” 女修士们顾不得吃饭了，围着秦寿和小虎牙七嘴八舌：“这位师弟，是你家的孩子么，我可以抱抱吗？好可爱啊！” 看着巍峨涌动的山峰，秦寿和小虎牙齐齐咽了一口口水，父女俩相视一眼，秦寿便将小虎牙大方交了出去：“拿走。” “啊，好软啊！”女修士们尖叫着，或抚摸小虎牙的胳膊腿，或者戳她的小脸蛋，小虎牙也伸出小手手，攀援山峰，同样觉得好软。 秦寿看得那是羡慕至极，真想问一句各位师姐有个十六岁的孩子你们抱不抱。 可就在此时，一名女修士忽然哭了起来：“啊，她咬我，你们快把她分开。” 定睛一看，小虎牙狠狠嘬在女修士的胸上，就跟个吸盘似的，拉都拉不下来。 秦寿一脸黑线，叫你不要心急，细水长流啊，连忙上前，好一通安抚，小虎牙才泪眼萌萌的松了口：“拔拔，没有奶奶，骗人的。” 这时，几个女修士也发了火：“怎么教的小孩啊，动不动就咬人！” 秦寿先转过身去，把小虎牙脸上的泪水沾了些涂在自己脸上，随即回过头来，一脸悲怆：“几位师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娘，连口奶都没喝过，刚才看到师姐，小虎牙就说她想到了那漂亮无比的娘亲，我一个单身老父亲，怎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女儿的希望？只可惜，造化弄人。”秦寿声音越发凄凉，“小虎牙，咱们走吧，你我父女二人，终究浪迹天涯。” 秦寿转身欲走，小虎牙也适时嘤嘤哭了声，几个女修士看到这副场景，又变得于心不忍起来，一名女修士红着脸叫住了秦寿：“你这当爹的是怎么回事，奶奶不是每个女孩都有的，只有哺乳期的女子才有，所以你找我们也没用啊。” 啊？还有这档子事？秦寿也就十六岁的小处男，还真不清楚：“那可怎么办，几位师姐可知谁刚生了孩子？” 一名女修士翻了记白眼：“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可以去寻一些兽奶，听说一样可以喂孩子。” 秦寿一拍脑门，这小虎牙本就是虎祖的孩子，喝兽奶完全没有问题，告了谢，当即奔向药堂，那里会收集兽奶炼制一些丹药，应该存货不少。 八长老听说后，当即命人取来了几大缸兽奶，闻着清香四溢，秦寿都想喝上一口了。 “小虎牙，开怀痛饮吧。”小虎牙兴奋的嗷了一声，就扑向边上的一个女弟子，秦寿一脸黑线把她拎了回来，按在了水缸边上。 第021章 小小日子 “启禀掌门，灵兽宗九堂十二峰，一百六十城，三十二州弟子，俱已展开追悼，缅怀虎祖。”正一主殿，有名披麻戴孝的长老向掌门汇报。 掌门的精气神不好，微微振作才吩咐道：“另外，服丧期间我宗门弟子也不能懈怠，避免被些宵小钻了空子，行了，都退下吧。” 有长老觉得胸口义愤难平，出列道：“掌门，难道不下令攻打天池明王等宗派吗？” “掌门，我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演武堂第一个冲在前面！” 长老们纷纷请命，覆灭那几个宗门，为虎祖报仇。 掌门许久过后，才叹息道：“你以为我不想？实在是不能。” “虎祖一战，虽然将天池明王等宗门的老祖斩尽杀绝，但我灵兽宗也失去了虎祖，而对方怕我宗报复，必会同气连枝，两相比较，实力相差无几。” 长老们怔然，倒是忘了这一茬，没了虎祖这个超然力量存在，单凭修士，那天池明王等宗门联合起来也不会差很多。 一旦开战，就算灵兽宗打赢，恐怕也是惨胜，到时候平白便宜了其他宗门。 至于掌门下令服丧三年，或许就是让宗门进入一个蛰伏的状态，弥补虎祖的实力空缺，三年后再报仇雪恨！ 明白了掌门的打算，长老们不再请命出征，而是申请闭关，努力突破，等到三年之期，再出关杀敌。 掌门一一许可，长老们迅速离去，正一主殿变得空荡荡的，这和掌门空落落的心情是差不多的。 灵兽宗没了虎祖，就像没了主心骨，始终不踏实，至于这三年蛰伏期，积蓄实力，那天池明王等宗门也同样会拼命发展，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 大丧期间，灵兽宗一片灰蒙，人们只穿黑白二衣，心头沉重，不苟言笑。 唯杂役处，秦寿的居所，仿佛还有些生机。 “拔拔，小猫猫给宝宝玩。”小虎牙伸着小手，索要罗刹鬼。 小黑盘在秦寿的肩膀上瑟瑟发抖，它本以为秦寿就够受的了，没想到秦寿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女儿，完全是个小魔头。 堂堂罗刹鬼，现在打了腮红，涂了胭脂，最可气的是那两条帅气的尾巴，竟然被小虎牙打了个蝴蝶结。 面对罗刹鬼的哀求以及小虎牙的软萌索要，秦寿想都没想，直接把小黑丢了过去：“宝宝就在家好好玩，拔拔要去上课了。” 听到这话，小虎牙顿时对罗刹鬼失去了兴趣：“拔拔，什么是上课啊？” “就是有个严厉的先生在上面讲经，我在下面不能动不能说，只能听，一旦做错事情还会挨打，非常不好玩。”秦寿眼神一凛，避免小虎牙闹着跟去练气班，提前打好预防针。 可小虎牙眼前一亮：“拔拔，可宝宝觉得好好玩的样子，带我去好不好？” 呵呵，哪有带孩子去上课的道理，肯定会被李教习骂成猪头的。 不过在小虎牙再三请求下，秦寿只好抱着她，硬着头皮向练气班赶去。 一路上，弟子们纷纷侧目，这小女孩实在太可爱了，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当然，也有对秦寿感到无语的，在宗门里带孩子，实属罕见。 天字练气甲班，还没到讲经的时间，李教习今日却早早到了班里，给弟子们答疑解惑，这时秦寿到来，先是施了一礼：“弟子见过李教习。” 李教习手中捧着一书玉卷，微微颔首：“去坐吧。” 秦寿就往座位上走，可忽然李教习眉头一皱，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却发觉秦寿手里抱着个孩子，严肃道：“谁家的孩子，阿寿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这……”掌门叮嘱过，不许说是虎祖的孩子，秦寿只好强撑下来，“是我的孩子，家里没人照顾，我就把她接过来了。” 讲堂里哗然一片，秦寿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已经是个小女娃娃的父亲了，怪不得前些日子请假回家，原来就是去接孩子的啊。 男同胞们羡慕不已，但有几个女弟子哇的一声就哭在了桌上，这无形之中又伤害了多少女同门。 李教习拍了拍桌子：“成何体统，这里是练气班，是修行的地方，你带着孩子，又如何听经练气？” 秦寿无奈，看样子只好先把小虎牙送去药堂，正准备离开，那李教习说道：“往哪儿去？孩子我帮你带，你专心听课。” 这个严肃的小老头，竟然会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一面，实在让人意外，秦寿面色一喜，先是道了声谢，又连忙对小虎牙叮嘱了几句，千万别逮胡子之类的，这才将孩子交给了李教习。 小虎牙气鼓鼓的，这老头浑身硬邦邦的，气味也不好闻，一点没有秦寿抱得舒服，但有秦寿的叮嘱，还算乖乖没有放肆。 秦寿则回到自己座位，身边几个弟子连忙询问，比如孩儿她娘是谁的话题，秦寿敷衍几句，揭了过去。 这时，李教习忽然合上书卷，正色道：“好了，开始讲经，大家翻开《太上一乘海空智藏经》……” 李教习话未说完，小虎牙连忙对着堂下的秦寿喊道：“爹爹快捂住耳朵，这个经听了会智障的！” 噗……几个弟子们没忍住，笑出声来，却见李教习脸色铁青，又纷纷打住。 秦寿则面露骇然，虽说童言无忌，但李教习是出了名的严肃，连忙比手画脚，示意小虎牙住口。 不过李教习却罕见的没有发脾气，继续讲解道：“其身如海，其心若空，理包物外，是为智藏。” 小虎牙可能不喜欢李教习，又奶声奶气的接了句嘴：“哦，明白了，浑身打摆，心头空空，里外是包，就是智障。” 堂下弟子很想笑，但却不敢笑，低头憋得难受，忽听有人放声大笑，连忙四处看去，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可这一看不得了，弟子们无一在笑，而是一向严肃的李教习却笑得前俯后仰起来。 弟子们愣了愣，也不再顾忌，都纷纷笑成一团：“浑身打摆，心头空空，里外是包，就是智障，好厉害的批注！” “讲堂之上，乱作一团，成何体统！”忽然，李教习黑着脸斥了一声，“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抽查背诵前三卷，若是背不下来，自领五十戒尺！” 弟子们面露苦涩，再也笑不出了，这是钓鱼执法啊。又见李教习干脆放下严肃的伪装，满脸慈爱的逗弄孩子，众人心头抱怨，谁还不是个孩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秦师兄，你女儿可把大家害惨了哼。”旁边人对秦寿小声抱怨了一句。 秦寿自知理亏，说道：“等会儿我来主动背诵就是。” 这让大伙心里好想了些，开始记诵经文。 李教习这边，也不怎么会逗孩子，还不是老三套：“小丫头，你爹爹把你送给我了，今晚就回我家好不好？” 小虎牙翻了记白眼：“你这老头一看就是智藏经读多了，赶紧戒掉，或许有救。” 这是说李教习傻，根本骗不到人，李教习佯怒道：“你这小东西，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打你？” 李教习假装拍了拍桌子吓唬，结果小虎牙当了真，但她并无畏惧，反而觉得先下手为强的好，一把就将李教习的山羊胡给薅了下来。 李教习痛得眼泪直流，忍了又忍才没叫出声来，秦寿瞄到这个场景吓了一哆嗦，但看李教习依旧没有动怒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自己找虐，怪不得别人。 这时候，李教习假装受了伤，捧着脸呜呜哭泣，小虎牙开始是不理会的，但她看人家老头哭得实在伤心，只好安慰了句：“老头，你没胡子挺好看的。” 李教习冷哼一声：“哼，拍马屁可不管用，你今天要是不赔了我的胡子，我就给你爹穿小鞋！” 小虎牙又是一记白眼：“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为老不尊。” 李教习咧开了嘴，得意洋洋的：“我不管，我就要给你爹穿小鞋！” 就在这一大一小斗嘴间，诸葛羽忽然合上了经卷：“教习，一炷香时间已到。” “啊，哪有这么快？”弟子们怨念看向诸葛羽，师兄你牛逼可以，但请不要装逼好不好。 李教习回过神，有些索然无味：“既然这样，那就开始抽背好了，诸葛羽，你先来……” “凭什么他先来，我拔拔老腻害了。”小虎牙觉得这是好事，愤愤不平起来。 李教习觉得有意思，便改了口：“阿寿，你女儿叫你来，那就你先来吧。” 秦寿面露苦笑，若不是用系统复制了全文，还真被小虎牙坑爹了，只好起身，开始背诵。 至于上首座位的诸葛羽，人都站起来了，却又不得不重新坐回去，自打上次莽荒丛林测验归来，秦寿就成了练气班的领军人物，他这个曾经的第一天才越来越没存在感。 就连背书这样的小装逼机会，秦寿也要和自己争，气啊！ 诸葛羽拳头紧握，恶狠狠的盯着秦寿。 没多片刻，秦寿将海空经背诵完毕，小虎牙眼神崇拜，小手不住鼓掌：“拔拔好厉害。” 哪怕被别人夸一万句，好似也没有小虎牙夸一句的舒服，秦寿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第022章 更进一步 “嗯，不错，还有没有人想要主动背诵的？”李教习习惯性摸了摸欷歔的胡茬，赞叹了句。 这时，小虎牙又说话了，学着李教习的神态，老气横秋道：“嗯，不错。拔拔背得嗓子都冒烟了，你就说句不错，也没啥奖励的，小气鬼。” 堂下众多弟子捂着心口，实在要憋出内伤了，讲堂里面问答，哪有奖励的，还真是童言无忌。 秦寿开口道：“小虎牙，教习留你在讲堂里已是奖励，休要胡闹。” 但李教习却没有半点怪罪，笑眯眯的：“对，是得奖励。” 说着话，李教习给秦寿丢来一枚玉简，秦寿检查，里面记录的是筑基修炼心得，他现在快到练气九阶了，正需要这个，便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连忙把玉简揣进怀里，生怕李教习反悔收回去。 李教习面露不屑，父女俩果然一个德行。 其他弟子则是满眼羡慕，秦寿带个女儿来非但没被处罚，反而还获得了奖励，父凭女贵啊，今年回家也赶紧生个。 这时，心里一直不舒服的诸葛羽举手道：“教习，我也想背书。” 虽然第一个背书的风头被秦寿抢走，但只要第二个背上来也能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且李教习给了秦寿奖励，自己背出来也应该有的吧？趁热打铁。 李教习颔首：“好，你来。” 诸葛羽拱了拱手，誓要背得比秦寿还好，张口就来，声音还带着些磁性：“尔时，天尊欣然悦虑，答妙思言，善哉斯问，能发众疑，方便利益，不可必限量。今当谛听，善思念之……” 诸葛羽是老牌学霸，虽然被秦寿这个后起之秀追上，但他依旧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背得那是尤为熟练，关键声音还很动听，几个女弟子如痴如醉。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奶声奶气道：“不对，背错了。” 众人看去，却又是秦寿的那宝贝女儿，不免皱眉，你个小不点，说点童言无忌的笑话也就算了，人家背书，岂能轮到你指手画脚？ 那诸葛羽实在难以忍受，呵斥道：“黄口小儿，恐怕你字都不认识，凭什么说我背错了？” 小虎牙神态自若道：“我是不认字，但先前拔拔背诵时，我可记着呢，拔拔背的是‘果有五种，一地仙果，二飞仙果，三自在果，四无漏果，五无为果’，可你把自在果和无为果顺序背错了。” “另外，六入清净，眼耳口鼻舌身意，你又背的是眼耳口鼻身舌意，还是顺序错了。” 小虎牙说得有根有据，弟子们面露疑惑，翻开玉卷查阅，果真如小虎牙所说的这般，诸葛羽把顺序搞错了。 虽然这是一点点小错误，毕竟意思不差，可在座所有人都没发现，而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揪出来的。 正如诸葛羽前文吐槽的，她才多大啊，甚至字都不认识吧，可就听秦寿背过一遍，便知道诸葛羽的顺序背错了！ 这对父女，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比一个恐怖，弟子们看了看秦寿，又看了看小虎牙，觉得后背生寒。 至于秦寿，也是面露惊讶，他今天才发现小虎牙有这等天赋，不过心头更多的是高兴和得意，我的女儿，能差吗？ 诸葛羽现在的样子非常难看，被人揪出错误没什么，关键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指了出来的，他咬牙切齿道：“顺序混了而已，意思又不差！” 李教习沉默片刻，给这件事情定了性：“修行之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好比经脉运气，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所以错了就是错了，把手伸出来。” 诸葛羽险些崩溃，赏赐没拿到，还要挨板子：“教习，我重新背一遍好不好？” “机会平等，那些被天劫灭杀的修士，上天可又再给过他机会的？”李教习并没有针对谁，就是这么严厉，若是秦寿犯错，也会一样挨罚的。 啪，啪，用戒尺打了五十下手心，诸葛羽疼得眼泪直流，但他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虎牙和秦寿，心头暗暗发誓，今日之辱，来日必将加倍奉还。 今天因为有了小虎牙的加入，枯燥的练气班里多了些趣味，等到放学后，弟子们纷纷簇拥着秦寿，要么想要抱抱小虎牙，要么希望秦寿明天还把她带到班里来。 小虎牙的人气这么高啊，若非自己女儿，秦寿都要吃醋了，敷衍几句，便带着孩子回了杂役处。 …… 自从上次莽荒丛林之行，宇文嫣便和秦寿没了交集，那山洞里发生的一切，只当是一场梦，时间久了，可能也就记得没那么清晰了。 宇文嫣这边，也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回到住处，刚进屋，一向性格恬静的她，几乎是哭了出来：“小白，你……你气死我了！” 只见宇文嫣的闺房，乱七糟八，根本不像个女子居所—— 书桌上的墨水被打翻，乌漆墨黑的，纸张散落一地，桌腿还少了一根；被单上，有一坨动物的便便；最惨的是宇文嫣的衣橱，就像遭了贼，破了个大洞，衣物散落一地。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条疯掉的小白狼，还在屋里上蹿下跳的，叼着一条宇文嫣的贴身衣物，玩得飞起。 宇文嫣气得心口疼，实在没忍住，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这小白眼狼拆家不是一次两次了，别人只羡慕她收服了个高级灵宠，可中间的辛酸又有谁会知道呢？ 这时，小白狼凑了过来，用鼻子嗅了嗅宇文嫣，宇文嫣抬起头，看这可爱的模样，又实在恨不起来，便摸了摸它的狗头：“小坏蛋，你知道错了吗？” 小白狼眼中光芒一闪，直接越过宇文嫣，蹿出了家门，别看它腿短，频率高啊，快得跟一阵风似的，转眼就没了影。 “你……你回来！”宇文嫣很想不管了，可这毕竟是她的灵宠啊，若是闯出祸端，后果难料，只好擦了擦眼泪，追了出去。 …… 杂役处平日里很冷清，除了秦寿这个正式弟子，其他人都忙得早出晚归。环境也没有正式弟子居住的灵峰好，但秦寿懒得搬，颇为喜欢这种宁静。 傍晚，他刚刚奶完孩子，小虎牙又元气十足的溜猫去了，这时，一道白光从远处跑来，秦寿还未反应过来，一个毛球便扑入怀里。 “小白，你怎么来了？”认出这是当初的小白狼，秦寿便摸了摸它。 小白狼翻着肚皮，在秦寿怀里拱来拱去，发出舒服的呜呜之声，秦寿有些好奇的四下看去，果然，宇文嫣正驾驭飞剑，在天空中寻找着什么。 “宇文师姐，这边。”秦寿挥了挥手，天空中的宇文嫣发觉，但她飞了三四遍，才将飞剑停在了小院里。 女司机，666。 “是秦师弟？”宇文嫣语气有些惊喜，可看到小白狼在秦寿怀里乖巧的模样，又苦道，“这小东西实在不好管教，刚刚把家拆了，说它两句便跑了出来，若非秦师弟逮住了它，还真不知去哪里寻找。” 说完话宇文嫣自己都愣住了，这语气就像和秦寿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那般的随意自然，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意味？明明二人也就只认识了两三天。 秦寿恍若未觉，抓着小白狼肉嘟嘟的前爪：“谁让你欺负师姐的，罚站。” 小白狼嘤嘤几声，但真的乖乖站了起来，宇文嫣看了十分稀奇，自己身为小白狼的主人都难以管束，可小白狼却对秦寿的话言听计从？ 小白狼站了片刻，有些站不住，便偷偷把前爪放了下来，秦寿眼睛一瞪：“师姐还没说原谅你，谁让你放下来的？” 小白狼水汪汪的看着宇文嫣，又可怜巴巴的直立起来，嘤嘤嘤。 这让宇文嫣的气消了不少：“行了行了，以后可不许再拆家了。” 小白狼嗷了一声，像是回应了宇文嫣，秦寿又道：“既然这样，就不罚你的站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我飞刀，唰！” 小白狼惨嚎一声，捂着胸口转了三圈，倒在了地上，这把宇文嫣吓得不轻，连忙把小白狼抱了起来，却见其身上好好的，小白狼又变得活蹦乱跳起来，宇文嫣明白过来，不禁嗔了句：“好啊小东西，又骗我。” 一番搓揉后，这主宠之间的关系恢复如初，秦寿则在边上笑眯眯的看着宇文嫣，怎么看都是一副画。 宇文嫣注意到秦寿在看自己，脸蛋又是一红，未免尴尬，她说道：“师弟，你是怎么让灵宠乖乖听话的，可不可以教我？” 御兽神技是系统赋予的能力，没办法传啊，秦寿说道：“我天生体质特殊，比较亲近小动物，所以能沟通，不过师姐想学，那也有法子，只要和我多亲近亲近，就能带上我的气息，驯服灵宠了。” 那得亲近成什么样才能带上你的气味啊？宇文嫣白了秦寿一眼，又想欺负师姐我年少无知不是？ 不过宇文嫣装作没听懂：“若是小白后面还拆家，就再来叨扰师弟了。” 秦寿心头高兴，多走动也是好的，最关键的是，宇文嫣明明听懂了自己的口花花，却没有发脾气，是不是可以进一步发展啊？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忽然从远处射来：“喵喵！” 这是秦寿的灵宠罗刹鬼，他皱眉道：“小虎牙呢？” 罗刹猫急忙比手画脚一番，大意是说它和小虎牙在玩躲猫猫，结果等到小黑躲的时候，小虎牙却不见了。 第023章 生死对决 秦寿给了罗刹鬼一记盖帽：“你就是猫啊，躲猫猫还能把人给丢了？可以啊你！” 小黑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可又着急的喵喵了几声，秦寿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便道：“带我去看看。” 小黑一溜烟便跑向远方，宇文嫣道：“师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寿边跑边答道：“小黑说我女儿不见了。”说完话，秦寿心里一抖，宇文师姐不会误会什么吧？但现在情况紧急，没空解释，关键也不能解释。 至于宇文嫣，怔怔的看着秦寿，你女儿？你都有女儿了？片刻过后，她也跟了上去。 小黑带路到了一片小树林，面积并不大，秦寿一头扎了进去，转瞬便寻了个遍，没有发现小虎牙，而宇文嫣则御剑在空中盘了一圈，摇了摇头，表示也没有发现：“师弟莫急，这里是灵兽宗，孩子丢不了的，再扩大范围找找。” 灵兽宗里的确不可能有人贩子，但秦寿越发心头难安，他犹豫片刻：“师姐，小白借我用用。” 秦寿回到住处，拿了件小虎牙戴过的发卡，给小白嗅了嗅，虽然小白狼实力没有罗刹猫厉害，但每个物种都有与生俱来的的天赋能力，小白的嗅觉又是小黑比不了的。 小白记住了气味，当即在空气中嗅了嗅，随即奔向远方，秦寿和宇文嫣紧随其后。 小白已经跑了三个山头了，距离越远，秦寿心头越凝重，一个走路都还不稳的小屁孩，能跑这么远吗？ 忽然，在一块空地上，小白原地转圈起来，随即它向秦寿嗷嗷了两声，意思是气味消失了。 可以这么说，只要小虎牙在灵兽宗，小白的鼻子就能闻见，现在气味消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小虎牙离开了灵兽宗，要么就是被人故意屏蔽了气味。 “你再好好闻闻。”秦寿让自己强行保持冷静，摸了摸小白的脑瓜，做着最后的努力。 小白狼深受鼓舞，又开始嗅嗅起来，忽然，它折了个方向，看到前面有个年轻修士，一口就咬在了人家腿上。 “啊，谁家的野狗乱咬人！”被咬的年轻修士一脚就将小白踢了回来，宇文嫣连忙心疼的抱住小白狼，索性没有大碍。 那年轻修士怔了怔，温文尔雅道：“原来是宇文师妹的灵宠，多有得罪。” 秦寿前来一看，还以为是谁，不正是诸葛羽吗？ 小白在宇文嫣怀里一边撒着娇，一边厉声嘤啼，意思是诸葛羽身上有微弱的小虎牙气味，换句话讲，诸葛羽和小虎牙有过接触，那么小虎牙的失踪，跟他肯定有关系。 秦寿顾不得太多，上前就揪住诸葛羽的衣领：“说，你把小虎牙藏哪儿了？” 诸葛羽显得有些错愕：“我说秦师弟，这是怎么了，我承认我踢了宇文师妹的灵宠不对，但你问小虎牙去了哪儿，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少跟我装蒜！”秦寿和诸葛羽一直有矛盾，现在又有小白狼的指认，秦寿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又斥道，“你我有矛盾，我陪你解决，跟孩子有什么关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草你妈的！” 顿了顿，秦寿又耐着性子道：“诸葛羽，你可能不懂小虎牙有多重要，但我劝你不要自掘坟墓，把她交出来，对你我都好。” 面对秦寿的喝骂，诸葛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气定神闲的，眼神得意，似乎秦寿越着急，他就越高兴。 至于秦寿说什么小虎牙重要，你女儿当然重要了，可又跟我什么关系呢？真当老子是吓大的不成？ 片刻过后，诸葛羽在秦寿耳边轻声说话，确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既然这样，我给你个机会，和我生死对决，赢了的话，我就告诉你小虎牙下落。” 灵兽宗门规森严，门人弟子不得自相残杀，但累积的矛盾终究需要有个宣泄的途径，所以就定下了生死对决的规矩。 只要双方同意，再有额外的弟子当见证人，就算谁打死了谁，都无需承担后果。 诸葛羽之所以对秦寿承认了，就是想逼得秦寿与其生死对决，而且虎祖死了，秦寿没了靠山，到时候刀剑无眼，把秦寿一剑斩了也无可厚非。 这便是诸葛羽的得意算盘。 “好，我与你生死对决！”秦寿几乎没有思索，将腰牌丢了出去。 诸葛羽笑眯眯的，朗声说道：“既然秦师弟执意如此，那师兄只好奉陪到底了。”便也解下腰牌，丢到了一边。 宇文嫣先前看到诸葛羽对秦寿耳语一番，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却也隐约猜到几分秦寿要与诸葛羽生死对决的原因，便说道：“秦师弟，我来与诸葛师兄切磋吧！” 那诸葛羽怨毒的看了宇文嫣一眼，凭什么你要这般关心秦寿，他到底有哪点好？而且，宇文嫣实力强悍，诸葛羽自知不敌，忍着怒气说道：“宇文师妹若要与为兄对决，那为兄肯定是舍不得出手的，干脆我认输好了？” 秦寿明白，想要问出小虎牙的下落，只能自己上场，便对宇文嫣说道：“师姐，劳烦你去正一主殿，就说小虎牙出事了，把掌门请来。” 秦寿突然说这话，诸葛羽和宇文嫣都怔住了，这样的小事请得动掌门？就算你丢了孩子，但掌门日理万机的，有空理会？ 退一万步讲，就算掌门来了，诸葛羽自诩做得天衣无缝，那也怪不到自己头上的，便只当听了笑话，爽朗一笑。 宇文嫣性子使然，没有半句纠缠，御剑飞向正一主殿，若是回来得快，还能帮上秦寿。 其实秦寿这么安排，是做两手准备，答应诸葛羽的对决，不求打败他，至少也要缠住他，避免他对小虎牙施加迫害，创造时间。 至于请掌门，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了秦寿的把控，必须惊动掌门出手，那小虎牙可是虎祖的孩子，所以掌门必然会第一时间赶来。 “对了师弟，你那罗刹兽厉害得紧，师兄可不敢应付，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就单纯切磋剑术如何？”诸葛羽笑眯眯的提议道。 秦寿眼神冷得像刀子，这诸葛羽还真是卑鄙，你说罗刹兽不公平就不用了，那你修为比我高出一阶怎么说，你把修为废掉一阶啊？ 但现在小虎牙在诸葛羽手中，秦寿不得拒绝，必须缠住诸葛羽，便答应下来：“也好，早就想领教诸葛师兄的剑，听说诸葛师兄的剑，那是天下第一剑，人剑合一，剑人的称号实至名归……” 诸葛羽听出了秦寿的讽刺，心头一恼，又想着迟则生变，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便斥了声：“看剑！” 这些天来，诸葛羽苦练归元剑诀，不敢说大成，倒也融会贯通了，宝剑出窍，顿时剑光大作，昏暗的夜色亮如白昼。 秦寿也不甘示弱，以大成归元剑诀，全力以赴。 二人间的对决，吸引过往弟子观看，无不称赞：“这两人虽都是练气期弟子，但对归元剑诀的掌握，却远胜筑基修士，话说回来，他二人怎么生死对决上了？” 有甲班的练气期弟子连忙讲了一遍二人的恩怨情仇，原来是少年间的意气之争，众人不好评价，而生死对决又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更不能干预，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对决。 “凝气归元，万剑归一！”诸葛羽发现自己仗着高出一阶的修为也不能奈何秦寿，心里着急，便发出了归元剑诀的终极一剑，那漫天剑影顿时化为一束，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刺向秦寿。 秦寿靠着大成归元剑诀，看似和诸葛羽战成平手，实际上他修为不足，消耗巨大，已然属于强弩之末。 瞧见诸葛羽发出了必杀一剑，锁定自己，避无可避，秦寿只好咬牙，亦是爆发归元剑诀的终极剑招。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的剑接触到了一起，剑尖抵着剑尖，顿时剑气倾泻，以二人为核心，灵兽宗的青石地板层层破碎。 外围观战的，也被气浪所摄，忍不住退了好几步：“好强的剑气！” “破！”诸葛羽发现秦寿后继无力，便趁热打铁，一声怒吼，剑势越发浩大。 秦寿的剑有些承受不住这份压力，开始弯折，最终咔嚓一声，从中折断，对面的剑气有了宣泄口，顿时击中秦寿，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好远。 轰隆，秦寿砸在一块岩石上，口中血如泉涌，那诸葛羽想要乘胜追击，一道黑影闪出，挡在了秦寿身前：“喵了个咪！” 正是秦寿的灵宠小黑！ “师弟，不是说好比剑的吗，你让灵宠出来做什么？”诸葛羽眼神忌惮，又道，“还不让灵宠退下，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又是在用小虎牙威胁？秦寿看向远方，掌门怎么还不出现，但若撤走罗刹兽，以他现在重伤的体质，完全就是送死。 诸葛羽威胁了两句，见秦寿无动于衷，诸葛羽冷哼一声：“也罢，那今天就到此为止，还有些事情要做，告辞。”诸葛羽欲擒故纵，假装要走。 若是诸葛羽成心要离开，秦寿还真拦不住他。 未免他去伤害小虎牙，秦寿连忙说道：“这灵宠自发护主，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秦寿挣扎着站了起来，抚摸着罗刹猫，“乖，去一边看着。” 诸葛羽心头得意，准备再战，却见秦寿抱着猫，一点没有撒手的意思，不断抚摸猫头，感觉都要把猫头搓秃了一样。 “师弟，摸够了吗？否则师兄便走了啊！”诸葛羽越发不耐烦起来，催促了句。 就在此时，秦寿忽然停止了撸猫，眼中精茫迸射，修为竟突破到了练气九阶。 正如前文提到，他能吸收一小部分灵宠的修为滋养己身，秦寿本就到了突破关头，这情急之下，又补了罗刹猫几记爱的抚摸，修为水到渠成，突破一阶，不在话下。 第024章 神魂俱灭 观战众人啧啧称奇，很多人闭关苦练，都难以精进修为，没想到秦寿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能够突破，实在罕见。 诸葛羽也有些错愕，不过还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已经练气九阶很久了，只差一步便可登入筑基境界，就算秦寿现在临场突破，那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秦寿将罗刹猫放到一边，振作精神，准备再战，忽然听到系统的声音：“熟练值已满，御兽神技‘爱的抚摸’升级，每次抚摸灵兽，将会增加灵兽1.2天修为。” “发放奖励中，获得无极剑诀一部。” 无极剑诀，和归元剑诀一样是灵兽宗声名赫赫的功法，只不过筑基修士才能修炼，但没想到秦寿现在就获得了系统灌顶，转瞬便将这功法融会贯通，业已大成。 这倒是意外之喜，秦寿本觉得自己就算突破练气九阶，因为负了伤，战胜诸葛羽的可能性依旧不高，但现在有了这更为精深的无极剑诀，不怕诸葛羽嚣张。 “凝气归元，万剑归一！”诸葛羽不想再耽搁，誓要一举击溃秦寿，不能再给他喘息之机。 剑势如龙，有些观战的筑基修士也面露凝重，此等威力，已然可以伤到筑基层次，委实厉害。 就在众人认为秦寿必败无疑的时候，秦寿动了，他的剑术虽没有归元剑诀那般声势浩大，而且手里的剑也断了，但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 练气弟子瞧不出端倪，筑基弟子倒是齐齐吸了口凉气：“无极剑诀？这不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两柄剑再次缠绕在了一起，可诸葛羽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势如破竹，自己的剑仿若陷入泥沼，不仅剑气被吸走了，也抽不回来。 “破！”秦寿振腕，诸葛羽还未感到什么，秦寿先是喷出了一口血，以练气修为施展筑基剑术，实在勉强。 但无极剑术终究发挥出了一丝威能，诸葛羽手中的剑寸寸断裂，一股毁天灭地的威能顺着剑身爬上手臂，他见状大惊，想要丢弃手中宝剑，可为时已晚，诸葛羽身上发出咔嚓之声，这是骨骼断裂的声响。 诸葛羽宛若破麻袋一般，口中涌着血，跌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观战弟子无不惊讶，特别是练气期弟子，秦寿竟然没有用灵宠，而是以自身实力战胜了诸葛羽，满打满算，秦寿加入练气班学习也不过就两个月吧？ 筑基期弟子惊讶，是发现秦寿所使用的剑术正是如假包换的无极剑诀，筑基修士才能使用的剑术，没想到秦寿一个练气期弟子用了出来，关键还用得比筑基修士都溜。 这时，秦寿先是将体内紊乱的真气调息，随即上前，把断剑架在了诸葛羽的脖子上：“你败了，告诉我小虎牙的下落，只要你肯说，我可饶你不死。” 诸葛羽口中还在涌血，他已经动弹不得，但一双眼睛怨毒，喘息了几口，说道：“我……我就不告诉你。” “你有本事，杀了我啊？哈哈……”诸葛羽喷着血，却放声大笑起来。 秦寿脸色铁青，他真的很想一剑抹了诸葛羽的脖子，但那样一来，小虎牙的下落就彻底断了，这么大个灵兽宗，鬼知道藏到了哪儿。 秦寿虽不敢杀他，却耳刮子抽得瓷实：“快说，不然我打死你！” 这时，有弟子回过神，劝道：“这位师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被你打伤，我看就算了吧。” “算你妈个屁，滚一边去！”秦寿心头本就气，一听这些烂好人说话就火冒三丈。 那开口的筑基修士觉得拂了颜面，呵斥道：“猖狂，我承认你是练气弟子中的佼佼者，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在那筑基修士想要出手惩戒时，一道虹光降临，众弟子定眼一看，当即大礼参拜：“弟子拜见掌门。” “小秦，到底怎么回事？”掌门没有理会他人，连忙上前询问，他先前因为有事外出不在正一殿，所以耽搁了些时间，听到宇文嫣汇报情况后，这就立刻赶了过来。 秦寿还未开口，诸葛羽嗷嗷惨嚎起来：“掌门救我，秦师弟就像发了狂一样，非要与我生死对决，我认输不算，还要斩尽杀绝。” “掌门，我家是青澜江畔的诸葛家。”为了增加自己的分量，诸葛羽还自报家门一番，有恃无恐的样子。 但掌门看都没看诸葛羽，只听秦寿回答。 秦寿按捺住怒火，尽量简短说道：“小虎牙不见了，啸天霜狼闻出诸葛羽身上有小虎牙的味道，我怀疑是他将小虎牙藏了起来，而且先前诸葛羽也对我私底下承认了，并以此逼迫我与其生死对决。” 掌门听到这儿，双眼喷火的看向诸葛羽。 诸葛羽连连说道：“掌门，您得相信弟子，弟子所说才是实话，我出身诸葛世家，名门后代，怎可能撒谎。相反，这秦寿出身卑微，下贱之人，擅长搬弄是非，怎能信他的话！” 旁边的筑基弟子因为被秦寿骂了两句，心头不爽，也在帮腔道：“掌门，这秦寿师弟，目无尊长，坏得狠。” 但掌门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诸葛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代小虎牙的下落，我可以保证，祸不及你家人。” 青澜江的诸葛世家，的确有些影响力，但对灵兽宗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也只不过是只强壮点的蚂蚁。 诸葛羽面露错愕，情况不对劲啊，不就一个小女娃娃么，甚至还威胁到了诸葛世家？掌门凭什么这么相信秦寿？ 诸葛羽眼珠一转，不管如何，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便道：“弟子没做过，又如何承认？” “好得狠。”掌门只是说了这话，就将手掌放到了诸葛羽的天灵盖上，施展了传说中的搜魂大法。 搜魂大法，只有在修为碾压的状态下方可施展，能将人的灵魂进行拷问，一切秘密无所遁形。不过缺点就是被搜魂大法的人，将会神魂俱灭。 “啊，掌门，我知道错了！”诸葛羽痛得面部扭曲，这才想要老实交代，但为时已晚，魂飞魄散，化作了冰冷扭曲的尸体。 掌门沉吟片刻，当即飞向远方，不多时，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娃娃返回，正是小虎牙。 “中了迷魂散，没有大碍。”掌门渡了道灵气，小虎牙顿时清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眼睛：“拔拔，你怎么抹了胭脂？” 那是血啊你个坑爹的，秦寿无奈笑笑，不过小虎牙失而复得，懒得说什么，好一番搓揉，又问道：“掌门，诸葛羽将小虎牙藏到哪儿了？” 掌门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一掌就将诸葛羽的尸首震为飞灰：“歹毒的东西，他将小虎牙喂到了蟒腹之中。” 怪不得小虎牙气味消失，在巨蟒肚子里自然没有了味道。秦寿一阵后怕，还好巨蟒不会咀嚼，只能整吞，而小虎牙生命力顽强，这才将她从鬼门关捡了回来。 “掌门，属下有罪。”没能看好孩子，始终有责任，秦寿自责说道。 掌门见这父女俩情深义厚，也不好责备，只道：“我也有责任，以为在灵兽宗内不会发生危险，便疏于关注。” 说着话，掌门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金色的小镯子，为小虎牙戴上，小虎牙开始还有些不情愿，秦寿说道：“好东西，你快接着。” 小虎牙这才乖乖将镯子戴好。 “此乃混元金镯，元婴期法器，应该够了。”若是给得太顶级，又会遭来新的祸患，合适便好。 交代完了这些，掌门看了一眼远处的众多弟子，这次小虎牙失踪，是诸葛羽一人的责任，但他还是有些迁怒：“没事瞎看什么热闹，还不滚回去修炼。” “是！”诸多弟子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的跑了。 掌门施展搜魂大法，并将诸葛羽灰飞烟灭的手段深深记在了众人心头，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走出这个阴影。 另外，有不少人认为虎祖死了，秦寿没了靠山，可以欺凌，哪曾想到掌门会这么力挺秦寿，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对诸葛羽施展了搜魂大法，诸葛世家的天才弟子就这么死了，更何况他们呢？ 所以从今以后，得罪谁都好，就是不能得罪秦寿。 …… 事情尘埃落定，秦寿觉得说不出的疲惫，想要回去好好休息，却见旁边的宇文嫣，又连忙说道：“多谢宇文师姐相助，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次事件，让宇文嫣又重新认识了秦寿一遍，不仅仅是有孩子的事情，能将诸葛羽正面击败，实在潜力无穷：“我只是举手之劳，你辛苦了。” 说着话，宇文嫣又将目光看向小虎牙：“这就是你的女儿？” 若是私底下，秦寿可能会编个鬼扯的故事，什么朋友遗孤，代为抚养啊，但小虎牙现在听着的，不忍伤害，便干脆承认了下来：“对，小虎牙是我的女儿。” 经过这次事件，秦寿从心底里更觉得割舍不下这个孩子。 宇文嫣神色如常，甚至有些喜爱：“小虎牙，人可爱，名字也可爱。” “大姐姐比小虎牙还要可爱，拔拔都看呆了。”小虎牙不讨厌宇文嫣，小嘴甜得一比。 “小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秦寿假模假样的训了句。 宇文嫣被这对父女逗乐了，颜笑嫣然。 第025章 飞升之地 夜晚，秦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到鬼压床，惊醒过来，发现胸口压着一只小黑猫和一只小虎牙，实在难以呼吸。 秦寿便将小黑猫丢到了地上，只余下小虎牙，摸了摸她的后背，自己却是睡不着了。 “拔拔，你还没睡？”小虎牙惺忪着眼睛，声音喃喃。 秦寿便轻声回答道：“拔拔在想事情，宝宝自己乖乖睡。” “是不是在想大姐姐？”小虎牙继续说着。 秦寿面露窘迫，自己的心思怎能让孩子猜到，多不益身心健康啊，便否认道：“不是。” “那肯定就是拔拔肾不好，八老头说过，肾不好的人晚上就睡不着觉。”小虎牙思索片刻，想到八长老曾经说过的话。 秦寿越发尴尬起来：“那拔拔还是想大姐姐比较好点。” “既然拔拔喜欢她，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小虎牙追问。 “你懂个屁。”秦寿斥了句，又有些感触，“有些事情，有些原因。” “什么事情什么原因？”小虎牙正处于人生最好奇的阶段，自然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还没等秦寿回答，小虎牙神色黯然了几分，“是不是因为小虎牙？” “跟你有什么关系，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秦寿不假思索，对着小虎牙便是一番痒痒挠。 小虎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很快败下阵来，重新进入梦乡。 这么闹腾后，秦寿的一些心事也想通了，有的事情，顺其自然，强求不得，便也睡了过去。 …… 正所谓山中无岁月，日尽夜相随，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年，这半年里，秦寿向李教习请了假，专心在家闭关筑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艰苦，每天逗逗孩子，撸撸猫，再去药堂蹭些养气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达到了筑基境。 谢了恩师，拿了举荐书，身为筑基弟子，秦寿可在灵兽宗九堂十二峰谋得一个差事。 按理说，他和药堂八长老熟，去药堂当差比较有发展前景，但秦寿这个人不喜欢炼丹，枯燥乏味。思来想去，便去了御兽堂，这个部门主要负责驯养灵兽，算是秦寿擅长的事情。 御兽堂的建筑风格与其他迥异，其他大殿都是古色古香的金瓦朱楼，但御兽堂的大殿，生怕不知道里面是干嘛的，悬了一个恐怖的巨兽头骨，阴森诡异，没有半点审美。 在御兽堂外，秦寿碰到了一个熟人，当即打了招呼：“宇文师姐？” 自打上次一别，大家各忙各的，已经有半年没见过面了，这段时间秦寿心态调整得不错，仿佛老朋友一般，大大方方问候。 “秦师弟。”宇文嫣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辞，但听得出来，她心里是高兴的。 “莫非宇文师姐也想加入御兽堂？”秦寿拜别恩师的时候，李教习提到过，这段时间就他和宇文嫣突破了筑基境。 “是。”以宇文嫣的性格，如此简短回答便足够，但她黛眉紧蹙，半响后又说道，“我始终无法做到像师弟那样让小白乖乖听话，所以来御兽堂好好学学御兽法门，师弟又是为何想要加入御兽堂？” 秦寿自打认识宇文嫣来，就没听她说过这么长的句子，不过转瞬便明白过来，她是想问自己的原因，所以先说了她的缘由，作为交换。 还真是可爱，秦寿便开玩笑道：“从李教习那儿打听到师姐要来御兽堂，我便来了。” 宇文嫣面色微红，但她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只说到：“那我们便进去吧。” 话说虎祖逝世以来，各堂长老就闭了关，很少露面，其实就算御兽堂长老在，也不会亲自接待新来的弟子，宇文嫣和秦寿，便由一名执事负责安排差事。 这名执事师兄先是看了看二人的举荐书，又抬头打量二人，不过基本没有看秦寿，全程都注视着宇文嫣，像谪仙一般的人儿，谁都想多看几眼。 “原来是宇文师妹，久仰大名，御兽堂东殿那边缺少一个账目核对，每天就写写画画的，倒也轻松，不知师妹意下如何？”执事师兄态度温和，有些讨好的意味。 虽然宇文嫣是练气班中的佼佼者，但到了九堂十二峰，一切都得从底层做起，而且账目核对算是美差了，她没有异议：“多谢师兄。” 这一声师兄，那执事弟子觉得舒服到了骨子里，又逮着不停问话，宇文嫣不善应付，秦寿咳嗽两下：“师兄，那我的差事呢？” 被秦寿打断，这执事弟子面露不悦：“御兽堂没有多余的差事可做，你去别的堂殿问问吧。” 秦寿皱眉，觉得这执事弟子在故意针对自己，想来想去，也没得罪过他啊。 再看执事弟子那色迷迷的眼神，便有些明白过来，因为自己和宇文嫣站得近，所以被嫉妒了，还真是无妄之灾。 这样的小事也不好去找掌门诉苦，否则显得自己没能力，既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秦寿便拿回了举荐信：“告辞。” 宇文嫣怔了怔，也拿回了举荐信：“秦师弟，我与你一起走。” 宇文嫣说这话，可能并不是因为喜欢和秦寿在一起，她这个人很有原则，不抛弃同伴，莽荒丛林那么危险都没有丢下秦寿不管，现在二人一同进了御兽堂的门，便不会让秦寿一个人离去。 另外，她觉得这执事师兄心术不正，也不想待在御兽堂了。 这时，执事师兄傻了眼，要知道御兽堂本就没有几个女弟子，就算有，也都是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三分女，好不容易碰到个天仙般的宇文嫣，自然舍不得让她走的，便连忙说道：“且慢，且慢，本师兄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差事，只是条件艰苦了些，不知秦师弟能否受得了这个苦？” 这执事弟子倒也机灵，看出来想要留住宇文嫣，先得留住秦寿，可他又嫉妒宇文嫣与秦寿这般亲密的样子，便使了个坏，继续说道：“御兽堂在西殿养了批灵猪，这批灵猪肉将会用在祭祖大典上，害怕杂役粗手粗脚照顾不来，所以秦师弟，你可愿意接受这个差事？放心，后面有其他空缺，师兄第一时间给你调换。” 堂堂练气班第一的成绩出来，沦落到御兽堂养猪？秦寿还未答话，宇文嫣生气了，只道：“师弟，我们走。” 不过秦寿没有走，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个执事弟子：“那就多谢师兄了。” 秦寿做这个决定，是出于这几点考虑的，一来呢，只要成为御兽堂的弟子，便可翻阅学习御兽堂的功法，这本就是秦寿的目标；二来呢，宇文师姐谋了个好差事，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错失机会；最重要的一点，秦寿是个睚眦必究的人，这执事师兄刁难自己，只有待在御兽堂，才能想办法出了这口气。 “好，师弟是个痛快人，这是你的腰牌，去西殿报道吧。”执事师兄吩咐了一声，又道，“师妹，我带你去东殿，核对账目虽然只是一个简单工作，但也有些门门道道需要注意，我与你细说……” 宇文嫣没有回应，她还在思索秦寿为何同意去养猪，思来想去，只猜到一个可能，觉得他是为了自己才留下的。 宇文嫣这会儿心跳得好快。 其实自从秦寿将小白狼送给自己，他所有的好都记在心里，当然，宇文嫣也知道秦寿对自己有好感，可是…… 可是秦寿都成家了，孩子也有了，自己总不能破坏他的家庭吧？ 而且还有一些自身的原因，和秦寿是不太可能有结果的，总之，宇文嫣只能将秦寿的好记在心里，日后若有机会，必将加倍报答。 这一瞬间，宇文嫣想了很多，最后只郑重说道：“师弟，保重。” “嗯，师姐保重。”二人就此分别于东西二殿，不过都在御兽堂，相见的机会料来不少。 …… 灵兽宗往西三千里，那里有一片大湖，名叫天池，湖面宽广，无边无际。天池不仅面积大，还深不可测，就算顶尖的修真者也难以抵达湖底。 灵兽宗掌门却领着一支高手队伍，在天池上勘探三月有余。 咕咚咕咚，湖面翻滚，几道人影忽然从水中飞出，掀起暴雨，掌门一扫衣袖，狂风暴雨顿时消散于无，他问道：“情况怎么样？” “回禀掌门，已经找到苍祖飞升洞府所在了！”有名老者面露欣喜，来不及清理身上水渍，连忙汇报。 掌门听到这儿，开怀大笑。 说起来，灵兽宗掌门为了弥补虎祖逝世的实力空缺，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偶然在一次查阅典籍中，发现了一则秘卷。 据典籍记载，祖师爷功参造化，引动天地，即将迎来飞升劫，但知飞升劫威力无穷，难以突破，便寻一隐秘之所，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布下欺天大阵，凭借大阵之威，成功破碎虚空，举霞飞升。 那是祖师爷最后的道场，必然有重宝落下，若是能够寻回，灵兽宗的实力将会重回巅峰，所以掌门旁征博引，几经推敲，猜测在天池水域。 如今可算找到了祖师爷的道场所在，就等着取回重宝了，掌门怎能不开心。 可就在此时，几个身穿白袍的修士忽然出现：“哟，这不是灵兽宗的秃鹰尊者吗，为何会悄摸摸出现在我天池宗领域？” 第026章 欺天大阵 灵兽宗掌门，年轻的时候养了只厉害的金翅秃鹰，闯出名气后，就被人称作秃鹰尊者。 随着年岁增长，加上掌门压力大，长期有脱发困扰，所以现在一般人是不太敢提秃鹰尊者这个名字的。 天池宗的几个修士，因为由天池掌门率队，所以敢斗胆叫一声秃鹰尊者。 灵兽宗掌门面沉如水，还未答话，身边的一名高手怒斥：“好你个天池宗的，陷杀我虎祖的账没算，自己倒送上门来，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那天池掌门故作惊呀：“什么？真是冤枉，明明是你们宗的那雷霆神虎兽性大发，将我宗老祖残害致死，灵兽宗就是这般恶人先告状不成？” “而且，你们灵兽宗偷偷摸摸跑到我天池领域，意欲何为？” “你！”明明是天池宗伙同其余几宗老祖埋伏虎祖，现在反倒说虎祖发狂杀了他们的人，到底谁才是恶人先告状，灵兽宗的几个高手忍无可忍，就要冲上去将这搬弄是非的恶徒斩杀，灵兽宗掌门却呵斥道：“住手。” “掌门！”几个高手一肚子火，如此良机，为何不动手？ 灵兽宗掌门只是看向远处，声音威严：“既然明王宗、沙影宗、神鬼宗的都来了，又何须躲躲藏藏？” 适时，霞光中飘出几个明王宗的人，穿着红色袈裟，手持禅杖，由明王宗掌门率队；黄沙一卷，又露出几名身着金色甲胄的沙影宗修士，也由他们掌门率队…… 不多时，十几个宗门到了齐全，将灵兽宗的几人围得水泄不通。 “当日埋伏我宗虎祖，想必就是同样的卑劣手段吧，本掌门倒要好好体会体会！”灵兽宗掌门面色凝重，但他并无怯场，手掌一翻，祭出了一颗金光闪闪的兽牙，此牙长六尺，宽三寸，好似比世间任何利刃都要锋锐，只看一眼就觉得眼睛疼。 “太古龙牙？”在场十几个宗门的高手心里一个咯噔，忍不住退了些距离，他们的确有心故技重施，将灵兽宗掌门交代在这里，哪曾想灵兽宗掌门会将镇宗宝物太古龙牙随身携带。 要知道灵兽宗除了虎祖，就数这太古龙牙最为宝贝，乃真龙牙齿炼就而成的极道法宝，当今世界没了大乘修士，所以这太古龙牙是几乎无敌的存在。 倘若开战，十几个宗门有心算无心，以多欺少，表面胜算较大，但一战之后，恐怕也没几个能活着回去。 天池掌门眼珠一转，连忙说道：“秃鹰尊者误会，这些宗门好友，都是来我宗走访串门的，并非伏击贵派。” “另外，贵派虎祖与我等宗门老祖身亡，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蹊跷，咱们应当从长计议，省得被外面的人趁虚而入！” 谁是谁非，大家心里有数，灵兽宗掌门不愿与这天池掌门作口舌之争，恶心至极，另外，他也觉得当下开战不划算，只道：“既然不是伏击，还围着老夫做什么？” 天池掌门与在场其他掌门交换了个眼色，又说道：“这里是天池，乃我天池宗的领域，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道还需要向灵兽宗报备不成？倒是秃鹰尊者你，不请自来，到我天池水域，有何贵干啊？” 灵兽宗成立的时候，还没有天池宗，天池这块水域也是无主之地，但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祖师爷当年的道场，已经落在了天池宗的管辖范围。 勘探的这三个月，灵兽宗一直小心谨慎，不愿闹出大动静，可没想到还是被天池宗的发觉了。 抛开虎祖遭遇伏击不谈，现在灵兽宗是有些理亏。 不过他们这些宗门都不要脸皮，灵兽宗掌门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来天池洗脚，不欢迎吗？” 说着话，灵兽宗掌门便脱去鞋袜，飞到湖面上，当真搓起脚来，顿时湖面翻滚，几百条大鱼翻起肚子，死在了水面上。 这是有多久没洗过脚了？ 天池掌门一阵反胃，但他也不会被轻易骗过去，试探说道：“秃鹰尊者若只是想洗脚，我天池宗欢迎至极，但为何大老远跑来我天池洗脚呢，莫不成是发现湖里有什么宝贝？” 灵兽宗掌门眼神一凛，对方既然做了这个猜测，就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有他们盯着，灵兽宗也不好取走祖师爷的宝物，思前想后，便干脆承认下来：“灵兽宗先辈曾将一样东西封存在天池之底，现在老夫来取，天经地义，你有什么狗屁话想说？” 天池掌门眼中自得，果然是有宝贝，便说道：“秃鹰尊者此言差矣，你说那件东西是你灵兽宗先辈封存的，你有何证据？若是没有，我也可以说那件东西是我天池宗先辈放下的。” “更何况，这天池水域本就是我天池宗的，里面就算有什么宝贝，那依旧是我天池宗的。” 天池掌门越说越理直气壮，最后道：“难道没了虎祖，灵兽宗已经落魄成觊觎他宗宝物，鸡鸣狗盗之辈？” “放肆！”这年代久远，怎能拿出证据，加上被骂作鸡鸣狗盗之辈，灵兽掌门祭起龙牙，看样子就要和天池掌门拼命。 那天池掌门吓得连忙后退了些距离，嘴上又说道：“我天池宗素来大方，虽是在我天池领域发现的宝贝，但我愿与在场所有宗门平分！” 此话一出，不管目的是为了制衡灵兽宗，又或觊觎湖底的宝贝，十几个宗门纷纷祭出法宝，场面紧张，战事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个关头，灵兽宗掌门却呵呵笑了起来，将龙牙收入袖中：“既然天池宗这么大方，愿意平分宝贝，那我灵兽宗也见者有份喽？” “掌门？”灵兽宗的几个高手面色着急，祖师爷的东西明明就是灵兽宗独享的，为何要平分？ 掌门传音入密，解释道：“有他们在旁边虎视眈眈，我们是取不回祖师爷的宝物的，另外，祖师爷当年布下的欺天大阵，哪怕三万年过去，也没那么好闯的，就让他们去试试水。” “放心，本掌门自有把握。” 这般解释过后，几个高手才勉强镇定下来。 反观天池掌门那边，眉头紧皱，有些无法理解秃鹰尊者这么干脆利落就让步的原因，不过这样也省却了不少麻烦，天池掌门说道：“灵兽宗身为正道翘楚，自然有份的，只是不知秃鹰尊者对这宝物有几成了解，可愿分享些信息？” 天池这么大，若是一寸寸寻找，不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灵兽宗掌门这会儿显得颇为大方：“具体是什么宝贝就不知道了，但我已经探知，藏宝地点就在这方水域之下。潜到水底，那里有三十六块石碑，便是藏宝地的入口。” 天池掌门有些怀疑对方说的是陷阱，可又不敢让灵兽宗再进入水中，万一他们取了宝贝就跑路了呢？ 所以无论如何，绝不能让灵兽宗插手的，便道：“既然秃鹰尊者辛苦找出藏宝地点，剩下的便交与我等好了。” 天池掌门和其他掌门商量了下，抽出二十名高手，先是飞上高空，随即化为遁光，仿若陨石一般，扎入水里。 湖面重归平静，各宗掌门没事做，大眼瞪小眼。 一炷香过后，只见水下几道电闪，又听得几声闷雷，随即波涛翻涌，掀起惊天巨浪，几个狼狈身影带着几具尸体浮出水面。 “发生什么事？”众人连忙上前询问。 “回禀掌门，水下有道大阵，属下等人刚刚靠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有雷光电火钻出来伤人，幸好属下跑得快，才捡回一条命来。”伤者战战兢兢的，描绘着水下场景，而死者，则用生命演绎了刚刚发生的危险。 天池掌门见灵兽宗那边气定神闲，当即过来喝问：“秃鹰尊者，你故意的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水底是你们天池宗先辈封存的宝贝吗？你问他们去啊，我怎么知道。”灵兽宗掌门说到这儿，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天池掌门就像吃了屎似的，这打碎的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他咬牙说道：“你若不说，咱们谁也别想取到宝贝，就这么耗着吧！” 灵兽宗掌门笑了许久，随后才说道：“算了算了，那就一起下去吧。” 先前十几个宗门争先恐后的，生怕宝贝被人抢了，现在就算灵兽宗答应领头，大家也神情严肃，不敢下水了，生怕又被灵兽宗坑害。 “我说你们到底去不去啊，给个话呀，实在不去我就自个去了？”灵兽宗掌门笑眯眯的，热烈邀请。 那天池掌门一咬牙，对其余宗门游说一番，去肯定是要去的，不可能让灵兽宗独自拿了宝贝，否则就成了各家宗门的灭顶之灾。 最终，各位掌门祭出强大法宝护佑自身，随着灵兽宗潜入湖水。 …… 秦寿这边，虽然工作只是喂猪，但他做一门精一门，一段时间下来，灵猪各个膘肥体壮，猪舍也清理得干干净净，那执事师兄过来检查工作，实在没得说的，只看见在猪舍旁边规规矩矩练字的小虎牙，自以为找到了借口，对秦寿呵斥道：“谁让你把孩子带到西殿重地的？” 秦寿非但没生气，反而神色有些嘲弄，就等你说孩子的事。 第027章 父凭女贵 这执事师兄本想借题发挥，然后把秦寿赶出御兽堂，可他看到小虎牙胳膊上的金镯子，忽然一怔，想到了宗门里的一个传说。 传说掌门特别喜欢秦寿的孩子，还送了件上好的法器，莫非这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能说孩子的事了，执事师兄话锋一转：“你把孩子带到西殿，多危险啊，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哭吧你！” “话说回来，这些灵猪喂这么肥做什么，油腻腻的，到时候谁吃啊？” 若是养得瘦了，估计又会说油水都没有，谁吃？ 秦寿神色怪异，明明你都在说孩子的事了，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看来能当到执事位置的人，没有一个善茬。 这执事师兄鸡蛋里挑骨头，狠狠把秦寿臭骂了一通，虽然没有足够理由将其逐出御兽堂，但也身心舒畅，臭小子还想阴我，老子阴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以后有的是你小鞋穿，不怕你不走。 执事师兄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离去，那小虎牙气鼓鼓的看着他，竟然敢吼自己的拔拔，真是叔叔可忍，宝宝不可忍，当即上前，一脚踢在了执事师兄的小腿上。 小虎牙天生神力，执事师兄抱着小腿疼得龇牙咧嘴，秦寿把小虎牙抱了回去，假模假样的训斥道：“小虎牙，不许没有礼貌。” 那执事师兄很想打回去，可又想着一旦动手就上当了啊，便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呀，宝宝真可爱。” 小虎牙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从秦寿怀里挣脱，眼珠一转，把自己的练字帖撕了，然后嘤嘤哭着向御兽堂外走。 执事师兄有些搞不懂这波操作，问秦寿道：“她是怎么了？” 秦寿也有些不懂：“可能是不想写作业了吧，这孩子我回头再说她！” 执事师兄便没有多想，又把秦寿训了两句，这才舒爽离开。 话说小虎牙哭啼啼的离开御兽堂，正好碰见一个老头，这老头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正是坐镇御兽堂的大长老，前段日子闭关，现在出了关，回来看看情况。 “呀，小虎牙谁欺负你了？”身为顶尖高层，是知道小虎牙身份的，大长老连忙上前询问。 “有个大叔不许我在西殿练字，还把我字帖撕了，嘤嘤……”小虎牙啜泣道，“我要去找秃顶老头告状去！” 大长老打了个寒颤，灵兽宗秃了顶的，也就掌门一个人啊，就你敢这么称呼掌门，另外，若是小虎牙在御兽堂被欺负，让掌门知情，自己这大长老也会被牵连的啊，当即说道：“不用麻烦，你告诉我到底谁欺负的你，我帮你收拾他。” “就你？”小虎牙斜着眼睛，表示不信任，“那个人说他官好大的，就算御兽堂的长老见了他也只配给他提鞋，算了，宝宝我还是要去找秃顶老头。” 小虎牙倔得狠，大长老险些没能拉住她，拍着胸口再三保证道：“小祖宗，你就放一个万个心在肚子里，老头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猖獗要我提鞋！” 小虎牙将信将疑，就领着大长老去找那执事弟子，这些天小虎牙在御兽堂到处乱转，倒也熟悉，很快就找到了执事弟子：“爷爷，就是这个人撕了我的作业。” 这小嘴甜的，平日里不是这个秃顶老头就是那个歪鼻子老怪的，现在却称呼爷爷，大长老心里就像吃了蜜一般甜。 大长老随即换了副凶悍的神色，一拍桌子：“是你把小虎牙的字帖撕了的？” 这执事师兄本伏在桌上打瞌睡，惊醒过来，瞧见自家大长老，又看到小虎牙，连声说道：“大长老明鉴，弟子冤枉啊，那字帖是她自己撕的！” “还敢狡辩！”大长老气得不轻，小虎牙这么年幼，又这么可爱，绝不可能撒谎，相比之下，这弟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还说老夫只配与你提鞋是吧，很好，来人，给我拖下去杖责一百，再给我发配去西殿喂猪三年！” “大长老，冤枉啊！”执事弟子连连求饶，这一刻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去招惹那对父女干什么啊。 话说回来，这对父女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全宗高层都偏袒他们？ 执事弟子就这样被拖走了，小虎牙气消了不少，萌哒哒道：“哇喔，爷爷好厉害。” 大长老叉着腰，神气得不行，就像刚刚干翻了一只洪荒猛兽般得意。 小虎牙趁热打铁道：“爷爷，我拔拔老辛苦了……” 西殿猪舍，秦寿正把猪圈刷洗了一遍，忽然看到几个弟子拖来一个血淋漓的人，不正是刚刚耀武扬威的执事师兄吗？ “师兄，您这是？”秦寿真不知情，关切询问。 这执事师兄以为他在看笑话，牙冠紧咬，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好手段。” 秦寿认为他在夸自己猪舍刷得干净，谦虚了一句：“还行还行。” 执事师兄便气得晕了过去。 这时大长老亲自赶来，上下打量秦寿一番：“小秦啊，你成功通过了组织的考验，现在决定，升任你为御兽堂人事处执事！” 秦寿看了看在大长老怀里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小虎牙，又看了看遍体鳞伤的执事师兄，恍然大悟：“多谢大长老提携。” 父凭女贵，这口软饭吃得香。 待得人都走后，秦寿抱着小虎牙亲了一口，语重心长道：“拔拔还是要说你两句的，灵兽宗的长辈是自家人，所以会宠着你，但到了外面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任何困难挫折都只能自己去扛，所以我希望小虎牙应当好好学习，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能什么都靠别人。” 小虎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困难挫折，都是人生的考验。我这就去找大长老说，还是让拔拔继续喂猪好了。” 秦寿脸色一僵，训话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 宇文嫣这边，工作比较轻松，没事的时候就教小虎牙识字读书什么的，小虎牙很多的思想理念都是从宇文嫣这儿学到的，否则以秦寿那两把刷子，小虎牙迟早成为灵兽宗一霸。 “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宇文嫣怀里抱着小虎牙，静静的读着书，美成了一幅画。 “姐姐，我有些不懂。”小虎牙认认真真的听着，忽然开了口。 “哪里不懂？”宇文嫣摸了摸小虎牙的脑瓜。 “爱人者，人恒爱之，意思是说我爱姐姐，姐姐就会爱我，对吗？”小虎牙问到。 “是的。”宇文嫣完全不知这是个陷阱，认真做了答复。 “那拔拔爱姐姐，姐姐也会爱拔拔吗？”小虎牙的眼睛，有狡黠的光芒。 “这……”宇文嫣脸蛋一红，认为小虎牙年幼，便想糊弄过去，“爱分敬爱友爱，我和你拔拔，就是相敬彼此的友爱。” “不对不对。”小虎牙过耳不忘，引了句经典，“应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那种爱。” 宇文嫣脸蛋越发红了，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你开始练字吧。” 但小虎牙没有善罢甘休，继续说道：“每天夜里，拔拔都说梦话，什么嫣师姐，我好想你啊，吵得我都睡不着觉！” 宇文嫣脸红到了耳根子：“他真这般说的？” “不信的话，姐姐哪天有空去听听，拔拔真这么说的。”小虎牙愤愤不平。 宇文嫣一阵无语，你拔拔睡觉，我怎么能去偷听他说梦话呢，真是童言无忌。 “大姐姐，干脆你做我娘亲好不好？”小虎牙说到这儿，看向宇文嫣的胸脯，狠狠咽了口口水，可能也不只是为她老子打算。 宇文嫣彻底慌乱起来：“小孩子胡说，若是让你娘知道，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这时，小虎牙神色忽然暗了下来：“大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你说。”宇文嫣自己不知道，已经完全落入了小虎牙的圈套。 “拔拔说过，我从小就没了娘，连口奶都没喝过，可自从看到姐姐，小虎牙就想到了从未见过的娘亲，那般的温柔善解人意。”小虎牙说到这儿，使劲眨了眨眼睛，挤出两颗泪珠，“还是算了，我和拔拔，终究是没人要的，浪迹天涯……” 虽然这是鬼扯，但宇文嫣的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般，心疼不已，也是眼泪花花的，紧紧抱住怀里的小虎牙：“小虎牙这么乖，怎么会没人要。” 小虎牙在宇文嫣的胸脯上蹭来蹭去的：“难道姐姐愿意当我娘亲吗？” “这……这婚姻大事，我可做不了主。”宇文嫣的心境彻底乱了，很着急的样子。 小虎牙瞧见这副模样，明白细水长流的道理，见好就收，甜甜道：“干娘。” 宇文嫣怔了怔，如释重负，哦，原来是干娘，吓死我了，不过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但很快将这份失落压下。 “小虎牙乖，干娘带你去吃好吃的。”虽然宇文嫣也就是个半大的姑娘家，但她对小虎牙是真心喜爱，并不觉得不适应。 秦寿万万没想到，这么桩大事竟然让小虎牙就给完成了一半，毕竟干娘到亲娘，就差一个字啊。 第028章 赤目玄牛 食舍，秦寿看着在宇文嫣怀里的小虎牙，一会儿叫拔拔，一会儿叫干娘的，两个大人都有些脸红。 “宇文师姐，孩子不懂事，我回头教训她。”秦寿假模假样的说了句。 “不碍事的。”宇文嫣的声音，细若蚊蚋。 小虎牙倒是无忧无虑的挺高兴，用筷子夹了片吃的，递到宇文嫣嘴边：“干娘吃。” 孩子一片孝心，不好拒绝，宇文嫣便浅浅咬了一口：“谢谢。” 也不知小虎牙这会儿是孝心泛滥了还是怎么的，又给秦寿递了一筷子：“拔拔也吃。” “这孩子，就是孝顺！”秦寿心头激动，一口就将小虎牙的筷子叼在了嘴里，就差狠狠嘬几口了。 宇文嫣脸红到了脖子，连忙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生怕小虎牙又要喂自己吃。 一家人就这般其乐融融的就着餐，其他桌位的弟子嫉妒得不行，秦寿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不算，还把灵兽宗的仙子拐到手了？苍天不公啊！ …… “五师兄，您看到了吗？”食舍远处，有几个御兽堂的弟子围了一桌，那被大长老贬去喂猪的执事弟子对身边一个英武男子说道，“那臭小子竟敢对五师兄看上的女人下手！” 御兽堂五师兄，名叫岳文山，还不到二十五岁，已经筑基巅峰，半步金丹，可是灵兽宗内有名的年轻俊杰，被大长老收为关门弟子，深得信任。 因为大长老的其他弟子已经出师，平日里若是大长老不在，便由这岳文山主持大局。 那宇文嫣刚刚加入御兽堂时，执事弟子是动过些歪心思，但发觉宇文嫣油盐不进，便一琢磨，干脆推荐到了五师兄那儿，若是这件事情成了，他也能得五师兄的提拔不是。 岳文山本听说御兽堂来了个天仙般的人儿，他身为前途无量的五师兄，莺莺燕燕领略过不少，开始还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偶然见了一次宇文嫣，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自打那见过一次后，岳文山就忘不了了，吃饭不香，瞌睡不着，等下定决心发起攻势，可还没来得及，就瞧见了秦寿一家子这般融洽的模样。 岳文山眼睛喷火，许久后才说道：“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岳文山能够成为五师兄，自然有他的城府手段，不会冲动到直接过去抢人，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又听说秦寿的女儿深得掌门和各堂长老喜欢，便觉得不对劲，就算孩子可爱，长辈喜欢，但也不会宠成这样，三言两语就能让大长老把一个执事废了，所以岳文山便安排下去，彻查这个孩子的事情，其中必有猫腻。 “五师兄，查过了，秦寿还在练气班的时候，突然请假回了趟老家，等返回宗门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孩子。”几个弟子汇报着情况，“要不，我派人去秦寿老家问问？” 岳文山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必这么麻烦，正好这两天大长老出关，我想办法问问情况。” …… “师父，以上便是御兽堂未来的工作安排。”第二天，岳文山来到大长老面前，先是做了番工作汇报。 大长老颔首：“我不在的时候，有你掌管御兽堂我放心，后面的工作，就按你说的办吧。” “弟子领命。”岳文山应了声，又答道，“对了师父，秦师弟有个女儿，可讨人喜欢了，可我想着秦师弟工作繁忙，而御兽堂凶兽众多，一个小孩子跑进跑出的难免会发生危险……” 但岳文山话未说完，大长老摆了摆手：“你说那小虎牙？不用你管，由着她吧。” 岳文山大惑不解：“师父，弟子不明白。” 大长老看着这个弟子，只道他是为了工作负责，而且岳文山是他所有弟子中最喜爱的一个，便打下了一道隔音阵法，这才说道：“也罢，我告诉你一些秘密，省得今后行差踏错。” “弟子洗耳恭听，绝不外传。”岳文山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那个小虎牙，是灵兽宗一位先辈的遗孤，辈分高过掌门和九堂长老，因为她亲近秦寿，所以由秦寿代为抚养。”大长老顿了顿，“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以后我不在御兽堂，你多加注意，千万不能有闪失。” 岳文山心头恍然，怪不得全宗高层都把那小虎牙当个宝，原来有这么个身份存在，当然，他也没有联想到虎祖那一茬，毕竟灵兽生个孩子，说出去也没人信的。 “弟子遵命！”岳文山退了下去。 他琢磨着，小虎牙是绝对不能动的，但那秦寿却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只不过负责抚养小虎牙，换作任何人也可以的嘛。 若是秦寿没了，再想办法将小虎牙给自己抚养，不仅能和宇文嫣走得亲近，还可以凭借小虎牙获得海量的宗门资源，可谓一举多得。 很快，岳文山理清了思路，制定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 …… 秦寿这边，貌似事业爱情貌似双丰收，但他颇为不安，因为这些都不是他凭借自己的本事得到的，全靠小虎牙的影响力。 也不是说感到不好意思，他脸皮一向厚，况且女儿孝敬的，又有什么不能接受。关键问题在于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现在饭碗太大，又没那个实力，心里怎能不慌。 为此，秦寿努力提升起自己的实力来，哪怕在工作的时候也是猫不离手，为此人送外号，吸猫狂魔。 在这种修行方式下，罗刹猫收获最大，修为重回当初被捕获时的状态，达到了筑基九阶，只差一步便能成为金丹。这和秦寿当初承诺的一模一样，所以小黑猫心悦诚服，就算偶尔被秦寿的女儿欺负一顿也是不放在心上的，甚至还可以借着可怜，又被秦寿摸摸。 秦寿作为灵宠主，能转化一成的修为为己用，但他的资质真的不行，所以浪费了不少修为，今天刚刚突破筑基二阶，不过这也比其他弟子的修行快多了，倒也满意。 “恭喜宿主实力提升，解锁新的御兽神技——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这兽神系统真是个随性的东西，过去半年不开腔，秦寿都以为它死了。而且这御兽神技的命名也真是没水平，前面像什么爱的抚摸，春天到了，好歹都是四个字可以假装一个成语，倒也罢了，现在可好，四个字已经不能满足了，开始叫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了，到底是谁命名的？ 还好自己使用的时候不用大喊一声御兽神技的名字，否则丢脸死了。 秦寿心里吐槽着，还是查看一下技能介绍，否则又闹乌龙就不好了，只听系统说道：“该御兽神技可以迟缓灵兽动作，控制时间随宿主等级提升而提升，使用方法，对目标大吼一声‘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秦寿脸都绿了，系统玩我呢是吧，说啥来啥？ 就算这御兽神技很厉害的样子，但秦寿决心将其打入冷宫，永世不得使用，太羞耻了。 就在此时，岳文山来到秦寿主管的人事处：“秦师弟。” “岳师兄。”秦寿起身行了一礼。 “你忙你的，我就随便过来看看。”岳文山眼睛一扫，就看到在旁边练字的小虎牙，夸赞道，“好可爱的小宝宝，写的字真漂亮。” 小虎牙的性格属于小魔头型，喜欢的人就态度好，不喜欢的人怎么说话都不好使，横了岳文山一眼：“马屁精。” “小虎牙，不得无礼。”身为名义上的父亲，秦寿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一声嘛。 “呵呵，小朋友活泼是件好事。”岳文山又撩了会儿小虎牙，但人家小姑娘根本不搭理他，只好尴尬道，“对了秦师弟，岭西那边捕获了一只赤目玄牛，明天就要运回御兽堂，但本师兄有事外出，能不能由你帮忙安置到西殿？” 现在大长老又去闭关了，岳文山统管整个御兽堂，秦寿哪能拒绝，加上并不是什么麻烦事，也就答应下来。 “那就多谢师弟了。”岳文山临走的时候，又对小虎牙说道，“等叔叔回来给你带礼物。” 秦寿帮小虎牙应了下来，送走岳文山，心头有些怪异，自己已到御兽堂好些时日了，岳文山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不过秦寿没有多想，继续撸猫，并督促小虎牙完成宇文嫣布置的作业。 …… 等到第二天傍晚，在御兽宗的几名高手押解下，一只金丹期的黑牛妖兽被运到了御兽堂，它的体型就像房子一般巨大，浑身捆着手腕粗的玄铁索，牛角顶天，双眼血红，鼻子哼哧哼哧的喷着火雾。 “几位师兄辛苦，请将其押送西殿。”秦寿对这些凶兽敬而远之，远远的说了声。 等赤目玄牛押到指定位置，几名高手就告辞离去了，秦寿看着凶兽那巨大的体型有些不放心，便又转了圈，看看玄铁锁是否牢靠。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怒吼，赤木玄牛竟然挣断了玄铁锁，口中喷火，恶狠狠的向秦寿撞来。 第029章 冰魄之心 御兽堂的西殿，四面环山，天生就像个囚笼，又布置了阵法，所以才能镇得住西殿内收养的妖兽。 但这也有缺点，就是外面的人很难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这赤目玄牛发狂，高手们毫不知情，秦寿只能独自面对。 山坡上，灌木丛影影绰绰，只有看得特别仔细，才会发现有个身影潜藏其中，正是外出公干的五师兄岳文山，他白天只是假装离开宗门，实际上转身就折了回来，藏在了西殿的山坡里。 岳文山对自己布置的非常满意，一边是发狂的赤目玄牛，一边是只有筑基修为的秦寿，整个过程便能用一场意外事故概括，和岳文山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若只是争风吃醋，岳文山可能还不会下这样的死手，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小虎牙能够带来的好处无穷无尽，他秦寿根本不配！ 就算事后实在要追究岳文山的责任，那也只是统筹不力，写封检讨书便可以了，但秦寿要是死了，小虎牙没了爸爸，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再把宇文嫣拐到手，文体两开花啊。 回到现在，那发狂的赤目玄牛哞哞怒吼，狠狠撞向秦寿，秦寿连忙逃窜，但这赤目玄牛别看体型大，速度快得不像话，撞塌了好几座屋子，眼瞧着就要顶到秦寿后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秦寿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大吼：“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前文提到，这是秦寿刚刚获得的御兽神技，可以短暂延迟灵兽动作，虽然喊出来很羞耻，性命关头也顾不得太多。 刚刚喊出这话，秦寿发现体内的灵气猛然抽空，化为一种奇异的力量，罩向那赤目玄牛。 赤目玄牛的犄角本就要刺穿秦寿时，它的动作忽然迟缓下来，虽然没有静止不动，但秦寿足以避开。 不过秦寿没有借此机会逃窜，因为迟钝术控制不了多长时间，还不如拼一把。 秦寿不退反进，一掌就扣到赤目玄牛的眉心，或许觉得一掌不够，又打出了一套降牛十八掌。 山坡上，岳文山神色怪异的看着这一切，本来那赤目玄牛能一头撞死秦寿的，就先前的速度，别说秦寿躲不开，就算岳文山自己也抵挡不住金丹妖兽的威力。 可事情就是出现了意外，那赤目玄牛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后继无力，速度慢了下来，给了秦寿可乘之机。 不过随即，岳文山就摇头失笑起来，赤目玄牛抽疯，按理说秦寿应该趁机逃走的，结果秦寿不退反进，攻打牛头。 那可是金丹期的妖兽，体魄强健，硬如法宝，岂是你这小小的筑基修士能够造成伤害的？ 天要亡你，怪不得别人。 岳文山等着赤目玄牛的反击，可左等右等，赤目玄牛的死牛眼睛就那般怔怔的看着秦寿打它，一点不知道还手，傻了不成？ 最让岳文山惊奇的是，赤目玄牛被秦寿殴打不算，干脆趴在了地上，哞哞两声，表示非常愉悦？ 这时，驻守御兽堂的高手总算听到动静赶来，重新镇压了赤目玄牛，秦寿松了口气：“多谢各位师兄相助。” 那些高手觉得匪夷所思：“这赤目玄牛性格最是暴躁，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狠角，没想到秦执事能将其驯服，实在佩服。” “以前我侍奉过虎祖，可能久而久之，身上就带了些虎祖的气息，这赤目玄牛自然畏惧。”秦寿随便找了个理由，揭了过去，等送走几位高手后，他重新围着赤目玄牛打量。 赤目玄牛看着秦寿，哞哞几声，示意再摸摸。 秦寿暂时没有理会，打量着地上破碎的玄铁索，按道理讲，玄铁索有阵法之力加持，怎会突然被赤目玄牛挣断？ 忽然，秦寿看到了一截断掉的索扣，不仔细看还分辨不出来，上面的断口尤为平滑，不像承受巨力断掉的，像是被利器切开的。 秦寿又找了其他的索扣对比，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这节索扣的确是人为切断的，所以今天的事件，不是意外，是一场阴谋。 晚上，御兽堂除了值守弟子，就只有自己还在加班，但要说谁距离赤目玄牛最近，也只有自己，所以这场阴谋明显是针对的秦寿。 秦寿想着之前得罪过的执事师兄，他才没有本事对赤目玄牛动手动脚，到底是谁害自己？ 对了，想要让这场陷害得逞，得有个关键环节，必须确保自己在赤目玄牛旁边，而岳文山，是一力促成这个环节的关键人物。 虽然秦寿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得罪了他，但这件事情不信和他没有关系，秦寿跺了几步，来到赤目玄牛身边，一番耳语，又摸了摸牛头，这才离去。 等到四下无人，岳文山按捺不住好奇，从灌木丛里出来，走到赤目玄牛旁边，忍不住的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可就在这个时候，赤目玄牛一声怒吼，挣脱锁链，向着岳文山狠狠撞去。 岳文山大惊失色，不是重新捆好了的吗，怎么又出了问题？连忙躲闪。 他想逃离西殿，但赤目玄牛已经封住了去路，牛蹄子在地上刨了刨，又滚滚撞来。 这时候，岳文山忽然想到了什么：“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秦寿先前就是这么喊的，莫非是上古秘咒，可以收服这赤目玄牛？ 然并卵，赤目玄牛一头就剜到岳文山身上，他就像炮弹一般，飞向天边，消失在茫茫夜色。 赤目玄牛的鼻子哼哧哼哧喷出火雾，但它没有继续撒野，摧毁建筑什么的，又乖乖回到囚笼里。 秦寿说过，只要它能把今晚出现的人收拾一顿，明天就摸它一千下。 …… 第二天，灵兽宗方圆千里大晴，视野良好，蓝天白云，是个练习飞剑的好日子。 秦寿刚筑基的时候就开始练习飞剑，但发现这门手艺真的不好掌握，所以现在都筑基二阶了，御剑飞行也总是歪歪斜斜的。 “拔拔加油！”小虎牙在地上捏着拳头为秦寿打气。 秦寿大受鼓舞，胆气足了几分，便驾驭飞剑，向高空飞去。 就在此时，远处也有人御剑飞来，定睛一看，不是外人，正是小虎牙的干娘，秦寿连忙打招呼：“师姐。” 宇文嫣看到秦寿飞得歪歪斜斜的，眼中有些笑意，但她立刻严肃起来：“秦师弟，快让开。” 二人的速度不快不慢，马上就要撞到一起了。 秦寿想起来，宇文嫣的御剑术也就那么回事，他临危不乱：“师姐别慌，你往左，我往右，肯定撞不到一起。” 宇文嫣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从高空跌落，在地上躺了很久。 秦寿觉得骨头都要散了，连根手指都动不了，若非有筑基修为，恐怕这下就得交代在此。 宇文嫣比秦寿好一点，因为落下来的时候是压在秦寿身上的，但现在也是疼得动不了。 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秦寿觉得其实多摔几次也不错，而身为男人，难免会有了些反应。 宇文嫣觉得小腹搁得慌，明白了怎么回事，脸红耳赤，扭动着想要从秦寿身上下来，但这扭来扭去人没下来，秦寿却有些受不了了：“师姐别动，再动的话，你就得对我负责了。” 宇文嫣翻了记白眼，有气无力道：“要负责也是你对我负责！” 都说孩子是大人间的润滑剂，这段时间因为有小虎牙的加入，二人相处下来，秦寿和宇文嫣关系虽然还没到最后一步，但也不是恋人，胜似恋人，秦寿偶尔开点玩笑，宇文嫣也能接梗了。 “好啊。”秦寿桀桀笑了起来。 宇文嫣发觉又上了秦寿的当，脸红得像要滴血，便不再言语，沉心调养伤势，早点和秦寿分开，不然被外人发现，又该如何解释。 这里位于灵兽宗后山，人迹罕至，花草相映，午后的阳光正好，秦寿看着怀里羞赧的佳人，心跳如鼓。 “师姐，我……我有话想跟你说。”男人嘛，脸皮就该厚点，秦寿结结巴巴的，先开了口。 宇文嫣本在调息，浑身一颤，就算秦寿还没说出后面的句子，以她的聪颖，不难猜出要说什么。 “你……你别说。”宇文嫣有些慌乱的回答道。 秦寿心头就像被人用铁锤砸了一下，感觉比从高空坠落还要痛，半响后他黯然说道：“对不起，是师弟冒昧了。” 感受着秦寿的失落，宇文嫣也觉得心疼，说对秦寿没有感觉那是假的，但她有些原因，实在不能够。 “其实，我从中域来到灵兽宗，有个小小的愿望。”宇文嫣就贴在秦寿的胸口，月儿般的眼睛看向远方，“我想寻找一样东西，天凤古血。” 秦寿博文识广，知道这天凤古血，那是神兽凤凰的真血，蕴含涅槃重生的力量，但凤凰早已绝迹，难道灵兽宗还有贮藏？不管宇文嫣要那天凤古血做什么，秦寿都想帮其完成：“在掌门手里吗？” 宇文嫣苦涩道：“若是在他手里就好办了，天凤古血，只在灵兽宗开派祖师手里出现过一次。” 三万年前？秦寿怔住，恐怕早已失传了吧：“师姐，你要那天凤古血做什么？”若是一般用途，或许可有替代品。 宇文嫣许久后才沉沉说道：“我天生一颗冰魄之心。” 冰魄之心，不是说这个人冷血无情，这是种罕见的先天疾病，从幼年开始，心脏就会慢慢结冰，等到全部冻结，这个人也就没了，无药可救。 第030章 一线生机 若是生在平凡人家，估计宇文嫣早就香消玉殒了，好歹她是中域皇族的，天材地宝无数，这才让她活到了十多岁，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再过几年，可能就会彻底药石无灵，唯有天凤古血，才能涅槃重生，逆天改命！ 怪不得宇文嫣总是皱着眉头，不苟言笑，这不是自命清高，而是她心头压着道生死大劫，况且冰魄之心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的身体，犹如锥心之痛，她只能全部精力去忍受。 这一刻，秦寿明白了许多事情，也知道宇文嫣不让自己说下去的原因了，她是觉得自己活不久，不想拖累秦寿，所以不想捅破那层纸。 一时间，秦寿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高兴的是，宇文嫣心里是有自己的，并非拒绝，所以才会说出原因；悲伤的是，天妒红颜，老天无眼，折磨这个花儿般的女孩。 秦寿说不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之类的话，相反，他非常在乎，若是不能给心爱的人一个未来，又有什么资格去占有她？ 秦寿缓缓挪动自己的手，抱住了宇文嫣，他抱得很紧：“我不会松手的，哪怕是这老天。” 宇文嫣闭上了眼睛，清泪涓涓，但她的脸上却挂着花儿般的笑脸，就算活不长久，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拔拔，干娘，原来你们在这儿呀，大白天的，羞不羞？”小虎牙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捂着眼睛，又从手指缝里偷看，兴奋至极。 秦寿和宇文嫣相视一眼，噗嗤笑了出来，若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现在，该有多好。 …… 几日后，灵兽宗正一殿，掌门已外出许久都没有回来了，值守弟子难得偷闲，便打着瞌睡。 忽然，天边几道虹光飞来，定睛一看，不是掌门又能是谁，当即上前参见：“弟子拜见掌门。” 掌门雷厉风行的：“快，将闭关的各堂长老唤醒，并吩咐宗里所有筑基九阶弟子到正一殿集合。” 手下弟子不敢耽搁，连忙将命令传达，大约一炷香后，九堂十二峰的长老以及三百多名筑基巅峰弟子集结完毕，有长老询问道：“掌门，这是做什么？” 看得出掌门非常不高兴，不过还是说道：“祖师爷的飞升地找到了，就在天池底下，但天池、明王、沙影等宗门硬是要分一杯羹。” “当时没有办法，就与他们一同下了水，也成功在欺天大阵上开了道口子，可以容人通过，奈何欺天大阵在水底三万年，年久失修，顶尖修士一进入其中，就会牵动大阵蕴含的飞升劫之力，有崩溃的迹象，只有金丹之下的修士可以平稳进入其中！” 掌门简短解释完，又从筑基弟子中点出几个佼佼者，做了具体安排，并告知此行凶险，若是不愿去，可以退出。 灵兽宗的弟子不是怂包，士气如虹，喊杀震天。 掌门满意点头，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对了，去将宇文嫣唤来。” 没片刻功夫，宇文嫣赶来正一殿前：“不知掌门传唤弟子，所为何事？” 掌门看着她，叹息道：“我与你父亲算是故交了，他与我打过招呼，我自会留意天凤古血的事情，现在是有了些眉目，但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 掌门的大概意思，是说天凤古血很有可能藏在欺天大阵中的某个角落，但也不敢保证绝对就在里边。 而这次灵兽宗会派三百多名筑基巅峰的弟子进入其中，可他们有寻回祖师爷遗宝的任务在，还要对付其他宗门弟子，所以没有更多的人手专程搜寻天凤古血。 宇文嫣明白灵兽宗的难处，能告知自己这件事情已是感激：“多谢掌门如实相告，但弟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允许弟子也进入欺天大阵？” “你才刚刚筑基，里面处处都是未知的风险，又有他宗筑基修士骚扰，你若发生意外，我怎么与你父亲交代？”掌门摇头，没有答允。 宇文嫣诚挚请求道：“弟子自知时日无多，现在退缩，也不过再苟且一两年罢了，但若去，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恳请掌门成全！” 掌门也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听宇文嫣这么说，被其胆气感染，最终答应下来：“那你万事小心，现在有半个时辰休整，你好好准备，到时候正一殿集合出发。” “多谢掌门！”宇文嫣松了口气，但又心头凝重了几分，此次出行，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但看向虎啸崖的方向，还是御剑飞了过去。 秦寿所居的小院，矮墙三堵，屋舍三间，院子里栽了棵梅花树，结了花苞，但还没有到绽放的时候。 秦寿此时正在院子里教小虎牙练剑，当然，成年人用的飞剑小虎牙是用不了的，她握着一柄木削的短剑，憨态可掬的练着花式，宇文嫣在门外看着这幕，心情大好。 她又看了看秦寿，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浅浅一笑，便不想打扰，转身离开了，这时，小虎牙眼尖，忽然喊道：“干娘！” 小虎牙跑了过去，拉住宇文嫣的手：“干娘来了怎么不说话就走。” 宇文嫣将小虎牙抱了起来：“看你练剑那么专心，就不打扰了。” 秦寿擦着手也走出门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若是什么都不说，宇文嫣又害怕今后没机会说了，她沉吟片刻：“我来，是跟你告别的。” “师姐要出远门吗？”秦寿好奇道。 宇文嫣不想让秦寿担心，便道：“是，我准备回中域一趟。” 但宇文嫣这个人，平日里就很少话，估计也没撒过谎，所以这么说的时候神态尤为不自然，秦寿瞧出了端倪：“师姐，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这时，刚好有个杂役匆匆过来报信：“秦师兄，宗里发生了件大事，听说在那天池底下，发现了祖师爷的飞升地……” 秦寿住在杂役处，对杂役们也比较关照，所以他们听到什么风声就会来跟秦寿说，三百多个筑基弟子被召到正一殿，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传开。 秦寿听完，转头对着宇文嫣道：“莫非师姐是要进那欺天大阵？” 宇文嫣有种像做贼被抓到的慌乱，最后一咬牙：“是。” “开什么玩笑，筑基巅峰的弟子才能进去，你凑什么热闹？”秦寿的语气，像在教训不懂事的孩子。 宇文嫣心头却是甜滋滋的，她解释道：“我知道危险，但天凤古血很有可能在里面，我想去碰碰运气。” 只有活下去，才配拥有一切美好。 秦寿沉默片刻，忽然拉住宇文嫣的手，向正一殿走去：“我陪你一起去。” “师弟，你去做什么，跟你又没关系！”宇文嫣显得非常慌乱，但她挣不开秦寿的手。 “你是小虎牙的干娘。”秦寿顿了顿，干脆说道，“你是我看上的女人，怎么没关系？” 啊？宇文嫣的脑海里，只觉得嗡嗡作响，等她回过神时，已被秦寿带到了正一殿。 “掌门，我想进欺天大阵。”秦寿直截了当的对掌门说道。 “你？”掌门翻了记白眼，就这点微末道行，进欺天大阵不仅是送死，还会给灵兽宗蒙羞的，“胡闹，你还是把小虎牙照顾好。” 秦寿没说什么，将脖子上缠绕成围脖的小黑猫拎了下来，小黑猫得到指令，顿时黑气喷涌，化作了勾魂索命的暗夜猎手。 掌门怔了怔，之前秦寿收服罗刹鬼，他也有所耳闻，毕竟太过稀奇，今日一见，发觉这罗刹鬼比想象中还要厉害，明明才筑基九阶的修为，却爆发出了金丹期的威能。 秦寿继续说道：“小虎牙我已托八长老照顾，恳请掌门批准，让弟子进入欺天大阵，为宗门争光！” 因为任何金丹之上的物件都不能带进欺天大阵，这罗刹鬼有越阶杀敌的能力，的确能帮上大忙，掌门考虑再三，终究同意下来：“好，算上你一个。” “不过你也别把老夫当傻子，什么狗屁为宗门争光。”掌门看秦寿和宇文嫣还手牵手的样子，笑了笑，但这是晚辈们的机缘，他不好插嘴，“无论怎么样，祝你们马到成功，平安归来。” 宇文嫣脸红到了脖子，想要挣脱秦寿的手，但这厮脸皮厚得跟城墙转拐似的，握得越发紧了。 话说御兽堂的五师兄，就那岳文山，也在这次出征之列，上次被那赤目玄牛顶了一下，躺床上好几天才调整过来，现在看到秦寿和宇文嫣光天化日之下手牵手的模样，差点又被气得卧床不起。 不过他转瞬一想，欺天大阵中凶险万分，到时候寻着机会就将秦寿做掉，再抱得美人归。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怪不得我。 很快，调整时间结束，巅峰筑基弟子重新集合完毕，灵兽宗掌门声如惊雷：“灵兽宗弟子，随本掌门出征，战无不胜！” “领法旨！”众多弟子随掌门御剑飞起，仿若密集的流星雨，遁向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