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少你老婆是个狠角色》 001章 楔子之第一个人 东南亚,某国,某格斗场。 昏暗的场所,此起彼伏的叫喊,格斗台上的酣战…… 这是一场规模极高的格斗,世称u9。不分男女,不分体重,只以年龄分组,九岁及以下少儿都可参加。 办公室。 doctor魏通过监控看着格斗正酣的舞台,无不忧心,“黄哥,十三不能再打了,再打,必死无疑。” 黄哥满脸横肉,口中叭叽着雪茄,乜斜着眼看着doctor魏,不屑的问:“你的意思是要我为了她放弃即将到手的千万财富?” “黄哥。” “doctor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妇人之仁?” “黄哥,十三是难得的格斗之才,假以时日待她长大,不说千万,就是十亿、百亿她都能替你拿回。” “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说话间,黄哥把雪茄重重拍到桌子上,又道:“你要我等她长大?今天如果我输了,你觉得我还能看得到明天?去,今天,十三就是死,也必须赢。” 前往休息室途中,doctor魏心事重重,十三于他是不同的。他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加入格斗场,看着她一步步成为少儿格斗之王。但是,一如黄哥所言,这里是一个看不到明天的地方,这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仁慈…… “你晓不晓得那个新晋的格斗之星到底是何方人物?” doctor魏问的是身边的保镖,他问的这个新晋格斗之星是突然杀进这场u9之战的少年,这少年在a组比赛中无一败绩,一路晋级夺得a组冠军。将和b组冠军在决战中争夺u9之王的桂冠。得桂冠者将得到一万奖金。之于在这里格斗的少儿而言,一万是笔不小的财富。 但是…… “我看那个新晋少年并不是个缺钱的主。”doctor魏又道。 保镖回答,“不晓得这少年是何方人物,所有探子都打听不到他的丝毫消息。” 能够在这个地方把身世捂得这么严实的人必不简单。doctor魏沉默了会子,叹气。 十三啊,该你受的还是得你自己受,今天如果我放过了你,明天又有谁能放过我。所以,对不起了。 b组决赛结束,毫无悬念,十三夺得胜利。她和那个a组夺冠少年的终极决战将在半个小时后进行。 看着雄纠纠、气昂昂来到休息室的小姑娘,doctor魏不自觉看向医药急救箱,眼睛缩了缩。 “doctor魏,我师傅来了没有?”小姑娘脆生生的问。 doctor魏摇头,“没有。”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轻柔的替她擦着嘴角的血渍:如果当初不把她介绍来格斗场…… “十三,疼不疼啊?”doctor魏拿了酒精棉替她的伤口消着毒,心疼的问。 十三咧嘴一笑,“不疼。” 多么灿烂的笑容啊,doctor魏的心亦缩上一缩。 只听她又道:“只要想着再打一场就能赢那一万,能保证师傅的医药费,我就不觉得疼。” 隔壁休息室。 唇红齿白、剑眉飞扬的少年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中,手托着下颌,漂亮的丹凤眼看着格斗舞台方向出神,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b组的那场夺冠之战。 半晌,少年开口,“老夏,她打得不错。” 一旁一身英伦管家范的老者恭敬的立在少年身边,恭敬的低头,恭敬的回答,“是的,少爷。” “但她没我打得好。” “是的,少爷。” “终极决战,我会赢。” “是的,少爷。” “一天到晚是的少爷,是的少爷,你是机器人吗?” “是的,少……不是的,少爷,我是您的人。” 少年眼中盛满怒火,身子往后一靠,跷起二郎腿。 老夏急忙蹲下,给少年捶着腿。 “老夏,你说我一个男孩子打一个女孩子,是不是有些不耻?” “不会,少爷。那女孩比十个男孩都要强。” 似乎比较中意这句回答,少年的眉微扬,他说:“可是,我好像比她年长两岁。” “u9就是u9,进得来的就没有年岁之差。” 好吧,这句话更中听。这样看来,他赢她也不算以男欺女、以大欺小,赢了也不算胜之不武。少年的眉扬得更高了。 半个小时后,决战开始。 所有灯光聚集格斗台上。 全场轰动。 有为少儿格斗之王十三助威的,也有为新晋之星的少年助威的。 战未开,底下倒先沸腾起来。 因为这u9的红火,一年一度只逢大赛才开启的天穹之顶被打开,让这座格斗场终于见光。 一轮明月高挂苍穹,月光伴随着灯光洒在格斗台上。 “认输吧,免得到时候哭都没得地方哭。”高出十三近一个头的少年说。 撇了撇嘴,十三不屑的抬起一根手指,明显带着挑衅的在少年眼前虚虚的摇了摇,便是语气也极度轻蔑,“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她的狠话好像放得比他狠。 少年哽了哽。 在他哽哽的期间,她指着他胸前的挂饰,又道:“你倒地之时,它会是我的。” 这是他的家族徽章,她居然…… 呵呵一笑,少年再度放狠话:“它,你夺不走。记住,我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然后让你听听那一万奖金的声响。” 此时的少年,满脑浮现的是浑身是血的她趴在地上,他蹲在她面前,手抓着那一万奖金摇在她耳边的一幕幕…… 锣声响,比赛正式开始。 办公室。 看着格斗台上的你来我往、拳拳到肉,黄哥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着,为了这场精彩的比赛而抖动着。 监控屏幕中,格斗台上的两个孩子已经战至第四个回合。前三个回合的比分,十三不敌少年。但在第四个回合中,肾上腺素在十三身上起作用,她暴发出了巨大能量,后来居上,硬生生将比分拉平。 此时的十三,鼻青脸肿,身上也多处受伤,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如果不是肾上腺素,她痛都要痛死。 烟雾缭绕中,黄哥再度喷了口雪茄,“连他妈我都觉得残忍了。” 随着黄哥语落,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明明皓月当空的夜突然起了风云,阴云密布若万马齐喑,紧接着一道雷劈在格斗台上。 观赛的人们不约而同尖叫连连。 格斗台上。 雷劈之时,少年正反手钳住十三的脖子,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这个坚强的小姑娘最后致命的一击。 但,雷劈过后,少年震惊的发现小姑娘的眼睛变成红色,那双血红的眼犹如出自地狱的兽。他箍着她脖子的手不自觉放松。 突而,小姑娘仰天长啸,便是口中的牙齿都浸染着红色,她的长啸声更是盖过满场的尖叫声,亦是在长啸声中,她出肘如电击中少年的肚子。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蔓延至全身,少年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肺都因这一击而移了位。 不对,这力道不对。哪怕她是格斗之王,但这也绝不是一个小姑娘应该有的力道。少年痛晕倒地的同时,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伸手抓向他的胸口,他最后的映像停留在小姑娘一把抓走了他的家族徽章…… ------题外话------ 一看铁血柔情为谁柔? 二看英雄气短为谁短? 神马都不多说了,群抱抱亲爱的小仙女们,记得收藏哦,小花将带领诸位走进一个热血沸腾的世界! 002章 楔子之第二个人 夺命岛。 冰洞。 听着临近洞口的脚步声,眼睛敷着一层厚厚布条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惊艳笑容:她回来了。 三天前,他被烟雾弹袭中,不幸伤及眼睛,是她救的他。 “醒了啊。”她问。 “嗯。” “还坚持最后24小时,我们就可以通过考验,加油!” 她的声音脆脆的,带着笑意,就像那摇曳在风中的风铃。 虽然看不见,但他通过她的声音可以推测出她说话时的形神举止,更能推测出她的笑必定非常灿烂。 在这座岛上,他们的身份是假的,面相是假的,名字更是假的,出了这个岛,他们将不再是他们。 可是,他不希望他们以后成为陌生人。 嘴角带着温柔的笑,连带着声音都透着温柔,他说:“只有24个小时了啊,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不想!” 她居然不想认识他且回答得这么干脆?!少年心中有了丝丝失落,又笑着问:“那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想找我报仇?” “怎么会?” “那你是要报恩?” 少年想了想,点头,“是的。报恩。” “呵呵,打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他能够想像得出她那副戏谑的样子,虽然他从未想过什么以身相许,但到底经不住她的调侃,耳根子那里热了热。 不待他回话,她又说:“我看还是免了吧,你太弱,真许了我,我得照顾你一辈子。那我得多亏啊。你这不叫报恩,你这还是叫报仇。” 什么叫他太弱?少年嘴角抽搐着。 是个男人都好面子的,他的声音拔高,带着青春期明显的变声,“你……谁说要以身相许了。就算许,也是你许我……啊……” 少年的这声‘啊’是因为不妨被她一脚踹在了腰间。 真特么痛。 能救他的命,能戏弄他,更多的时候一个不开心就会揍他。这个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啊啊。 她的脚不但没松开,更在他腰间用力的拧了拧,连带着声音都带着股狠劲,“再说要本姑娘许你这种话,信不信本姑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丢到外面喂狼。” 三天的相处,他对她感激有之,愤恨有之,好奇有之,但更多的他知道在她面前一定要识时务者为俊杰,特别是他现在这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情形下,于是他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松松松,对不起,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哼”一声,她松了踩在他腰间的脚。 不一会,他闻到一股牛肉罐头的香味。 这三天,她总能弄到吃的,而且…… “这些罐头你到底哪弄的?”他揉着发痛的腰,好奇的问。 “吃腻了?” “不不不,不是的……”虽然只相处三天,但对她的脾气还是颇了解,他又笑着说:“我只是好奇,这个时候怎么还弄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野外逃生大比武是大本营学员们顺利毕业的必考课程,逃生时限为期一个月,地点是夺命岛。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学员们不但要躲避原始森林中的毒蛇猛兽,还要躲避其他学员的围剿,更要躲避那些病态的教官们时不时投放的烟雾弹。 他们被丢到夺命岛的时候,每个人只允许携带一盒牛肉罐头,且是250克小小的一盒。 他的那一盒在逃生的第一天就被他干掉了。 这段时间,运气好的时候他吃过蛇,吃过鱼,吃过地蝉。运气不好的时候就饿着肚子。三天前他就是因为饿得不行,于是冒险到溪边捕鱼,要死不活的正好被教官们发现,不但中了教官们的烟雾弹,还差点被教官们直接拖回大本营成为淘汰大军中的一员,所幸她救了他。 她不但救了他,更负责他这三天的一日三餐,且餐餐有牛肉罐头。 他是真的非常好奇,她这些东西哪来的。 “想知道?”她问。 他点头。 他有想过,她是不是把其他学员们的罐头都抢了? 又一想,不对啊,为了补充能量,也是为了防止食物被抢,绝大部分学员在逃生开始的时候会优先将罐头吃掉,免得便宜别人。 所以,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抢不了这许多。 他思绪间,只听她又说:“其实吧,三天前,你在溪边捕鱼的时候我就在附近。”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勺子舀起牛肉罐头,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嘴边。 他顺从吃下,心中却极度的震惊,她居然在附近?他居然没感觉到?难道那个时候他已经饿晕,警觉降低? “那天吧,看着你捕鱼,想着这么冷的天,我就不作贱我的手了,等你捕到鱼我再去抢就是。” 呃,这种事她还真干得出来,比如说她救他的第一个晚上,她就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强势夺走他的外套把她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以御寒,可怜他仅着一件衬衫在这个冰洞哆嗦一晚上被冻了个半死。好在第二天,她又不知从哪弄到衣服给他穿上,这才保全他的一条小命。 少年抿嘴间,只听她又道:“但是,你捕鱼太认真,不但没发现我,更没有发现教官们锁定了你。” “你发现教官他们了?” “我的听力非常好,教官们的直升机在十里之外我都听得到。所以在他们锁定我之前,我躲起来了。” “十里之外你都能听到?”他惊叹。 “嗯哼。” 他的听力已非常人能及,听个七八里没问题,她居然可以听十里?他越发期待自己的眼睛快些好,他真的非常想结识她。 她一边喂他吃牛肉罐头,一边又说:“那个时候,我本来可以通知你及时躲开。但我又想那直升机上保不准会有吃的。” 他不笨,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所以,为了那有可能的吃的,你恁了他们对我投放烟雾弹,恁了他们来抓捕我?” “是啊。他们抓捕你的时候,我正好潜进直升机,所幸上面果然有这些罐头,然后我把它们都藏好。后来吧,眼见着你被他们抓住,想着这些罐头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于是我决定出手救下你,免得浪费这些粮食。” 她一迳说,他的脸色一迳僵硬,突然有些食不知味。 见他扭过头不吃罐头,她问:“饱了?” 气饱了。 “好吧,你不吃,我吃。” 她不避讳的吃着他未吃完的罐头。 他的心又突然柔了柔,回过头,看向她的方向。哪怕看不到她,但仍旧能够感觉到她吃这些罐头的样子必是十分的香甜。 不管怎么说,她没有事先提醒他开跑的义务,也没有救他的义务。但最终,她救了他,哪怕救他的理由只是不想浪费粮食。 感觉到她吃完罐头,感觉到她叭叽着小嘴,更能感觉到她正揉着她的小肚子,他不觉又笑了,问:“十里之外你都能听到?你哪里训练来这好的听力?不要告诉我是天生的。” “不是训练来的,也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雷劈的。” “咳……”他被口水呛到。虽然知她精灵古怪,但也不至精灵古怪至厮。 “不信啊?六年前,我真被雷劈过。” 她以为哄三岁小孩呢,他啮了啮牙,“那你怎么没有被雷劈焦?” “我被劈焦过啊。” 他“o”着嘴,震惊的看着她的方向。 “我的头发都被雷劈焦了,后来不得不把我的头发都剃掉,呵呵……” 原来她真被雷劈过。他突然有点心疼她,问:“除了头发,别的没事吧?” “别的?” “比如说皮肤,五脏六肺什么的。” “还好,它们都没事。只是我之前的记忆都被雷劈没了。” 一个人没有记忆得多痛苦?听得出她话中伤感,他再度心疼她,问:“那个时候……你被雷劈的时候,多大?” “七岁吧。” 闻言,他突然觉得她那伤感的语气也忒多余。人的记忆大抵是从六、七岁时开始,她从七岁记事并不晚。但,为了配合她这‘伤感’的气氛,他干瘪着声音,违心的说:“节哀。” “师傅也说不记得原来的事也好。算了,不提以前的事了,你眼睛现在感觉怎么样?” 既然她不想提以前的事,他便不再问,只是顺着她的话回答,“自从你帮我敷了这夜明砂后,眼睛不再像从前赤痛,一天比一天好,非常舒服。谢谢你!” “谢什么?我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既然有效,那我们再换一次药。” 死马? 活马? 好吧,他真的已经非常非常习惯她说话的方式了,他说:“好。” 在她粗鲁的拆掉他的裹眼布时,他隐隐约约看到眼前有黑影晃动。 看得到了吗? 他激动的伸手揉向眼睛。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叮嘱:“不要揉,小心细菌感染,半途而废。” 好吧,重见光明事大,他决定再忍忍,哪怕看不见她的容颜,哪怕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他已经记住了她的脚步声,记住了她的声音。 所以,即便在万千人海中,我一样能够把你找出来。 思绪间,他感觉得到她将那些夜明砂碾碎撒在了裹眼布上,层层折叠后,她再度将他的眼睛裹好。 清凉的感觉再度袭来,眼睛越发的舒服。 这夜明砂对他的眼睛确实有好处,只是…… “好臭。” 她‘哧’的一声,道:“当然臭了,蝙蝠的屎难道是香的不成?” 蝙蝠的屎?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雷劈了一下:那这三天,你为什么用夜明砂来称呼我? ------题外话------ 第一个人是谁? 第二个人又是谁? 嘿嘿,小仙女们,记得收藏哦,我将带着诸位走进一场不打不相识,越打越恩爱,恩爱两不疑的暖婚故事中。 003章 蒙烈选了第二碟 m市。 体育俱乐部。 “轰!轰!轰!”的声响不时传来。 看着楼下训练场地那被甩了一地的残肢还有被开了膛、破了肚的沙袋、木人,二楼走廊上观看动静的几个年青人不约而同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仍旧止不住的汗毛直竖。 “病态。” “真病态。” “非常病态。” “非一般病态。” “我现在只为那个小妞担心。” “我估计头儿哪天见到她,必要手撕了她。” “诶,她到底是何方妖魔,居然搞得头儿被迫退伍?” “管她何方妖魔?总而言之,我相信,现在在头儿眼中,这些沙袋、木人都是那小妞,别无分号。” “啊啊啊,号外,号外,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说着话跑到一众人身边的女孩一身学生装,正是十七、八岁青春飞扬的年纪。 “嘿,八妹,又有什么新消息?” “那个老女人已经撤了。”八妹兴奋的说。 撤了? 七天前,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来到蒙府,手执着一件信物为其女儿求亲。 经鉴定,那信物确实出自蒙府。 蒙府倒是不缺男丁,但,唯一符合那信物条条框框的算来算去独有一人,就是蒙府的四少蒙烈。 蒙老恪守信物盟约,命蒙烈火速归来成亲。 蒙烈不从。 蒙老三番两次好言相劝,蒙烈仍旧摇头,于是蒙老下了最后通碟━━ 第一碟:成亲,第一军团军长之位仍旧是你的。 第二碟:不成亲,你给我从军长之位滚下来。 第一军团是蒙府坚端力量,更是t国皇室近卫军,其掌门人正是蒙老,在第一军团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蒙烈选了第二碟。 入伍十年,官至第一军团军长,因战功显赫如今正是第一军团中人无一不信服,无一不誓死效忠之际,突一日被迫辞职,不说蒙烈感到窝火,就是第一军团中的一众官兵也感到窝火。蒙烈一走,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几个难兄难弟亦选择了退伍。 如今和蒙家八妹一起说话的那几个年青人正是那几个难兄难弟。 一个说:“既然那个老女人撤了,头儿是不是就可以回部队了?” 又一个说:“对啊,最好是官复原职。” 八妹却是轻轻的哼了声,说:“你们想多了。这一回,四哥真惹怒爹地了。爹地已经命三哥回来接替第一军团军长之职。” 这是彻底堵死头儿的路了。 一众难兄难弟面面相觑。 “轰轰”声响再度传来,楼下一直和沙袋、木人、橡胶人过不去的蒙烈再度手撕一个橡胶人,橡胶人肚中装的沙子瞬间涌了出来,几近淹没住蒙烈的膝盖。 只手举起一个重约一百公斤的橡胶人且开膛破肚…… 看着一地狼藉,蒙家八妹‘嘶嘶’两声,说:“我可以说我四哥非常病态吗?” “八妹啊,你真相了啊。” 一会儿,又一个难兄难弟感叹:“好在那个老女人撤得快,否则她就是这橡胶人的命。诶,八妹,那个老女人到底何方妖魔,你有她的详细资料不?能让头儿憋闷成这样的人委实也是个人才啊。” 八妹摇头,“没有。” “那这个亲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有难兄难弟问。 “这亲事还是我爷爷许下的,本来应该落实在我爹地身上,只是爹地到成亲之龄的时候,那老女人的家族和我蒙府已经断了多年音信,爷爷派人去找也没有找到这才妥协让爹地娶了妈咪。但爷爷在临终前有遗嘱,说是不论哪一辈,但凡见此信物务必要遵守盟约,所以我爹地一见信物就激动了,火速命四哥回来成亲,哪曾想四哥宁退伍也不成亲,于是那老女人归还了信物,还说蒙府从此不必再遵守盟约的话就走了。” “蒙老就同意那个老女人走?” “这是她和我爹地事先说好的啊,四哥同意这桩婚事固然好,皆大欢喜。四哥如果不同意,这盟约当然就没有再遵守下去的必要。” 有个难兄难弟好奇的问:“既然有盟约,那为什么又查不出那个老女人的底细资料?” “这个老女人来得神秘,走得也神秘。来没留下名姓,走也没有留下名姓,所以……要底细、要资料,木有。”语及此,八妹还俏皮的耸了耸肩。 这么神秘? 兴趣啊兴趣。 电光火石间,几个难兄难弟已经用眼神传递完成了几近千百字的各种猜想。 “诶,我听说,你们打算成立一个安保公司?”八妹好奇的问。 一人回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八妹举手敬礼,急急道:“可不可以算我一个?我说过读大学就不再花家里的钱,我到你们公司当个前台,怎么样?” “好啊,诚挚欢迎小八妹的到来。” 说话间那人还非常绅士的行了个脱帽礼,惹得八妹捂着嘴笑了。 004章 所有的一切,都有我 贫民窟。 宁可把自行车锁好,从车篓中取出一个印有小黄鸭的保温袋。 自从父亲入狱,她和母亲来到m市差不多两个月光景。如今,她和母亲租住在一个小小的一居室中,是那种用铁皮搭建的铁皮屋,夏天热,冬天冷。 现在,正是冬天。 “妈,我回来了。” 满眼一扫,厅中无人,倒是厕所的门关着。知道母亲肯定在里面。她又说:“妈,我给你带晚饭回了。” 说着话,她反手将门阖严实,又将保温袋放到桌子上,打开,拿出一个保温盒。 保温盒有四层,宁可一层层把它们取出来,一荤一素一汤加一碗白白的米饭。饭菜的香味、热气顿时就氤氲了寒冷的铁皮屋,这个小巧的一居室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寒冷。 把椅子拖到桌边放好,宁可搓了搓手,四顾间皱眉,然后把那个小太阳提到桌子边,连接电源,打开。 “不用,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开着它,耗电。”说着话从厕所出来的是宁母。 父亲出事,母亲一夜就似老了几十岁,这哪还是原来那个白里透红的美妇人,简直就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妪。宁可有些心酸,上前扶着宁母,说:“妈,这个小太阳不怎么耗电,现在天太冷。您身子骨又弱,受不得凉。” “我受得住。”宁母一边说一边上前拔小太阳的插头,又说:“能省就省,多省点钱给你爸爸买件大衣送进去,听人说那里面冷。” 闻言,宁可的心更酸,她抓住母亲的手,笑着说:“妈,你忘了我们从家里带了许多衣服出来了吗?”说话间,她手指着那几乎堆满了整个铁皮屋的大大小小的纸箱,又说:“爸爸的厚衣服我都带过来了,所以我们不在乎这点电费。来,妈,我们趁热吃饭昂。小太阳让它照着,暖和。” 家中突逢变故,太过出其不意。宁父被传唤之时,家中所有东西被查封,能够从原来的家中带出来的除了衣物别无其它。 可怜宁母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大族小姐出生,但好歹家里也是当着公主般养大,自从嫁宁父后那也是受尽丈夫千般宠爱。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她容颜变老的同时,记忆力也没有原来好,时不时就忘了许多事。 听了女儿的提醒,宁母这才想起这些纸箱中有丈夫的衣物,都是来m市的时候想着冬天快到了所以只挑了冬天的衣服带过来。 “瞧我,老糊涂了。”宁母拍着自己的脑袋,恁了闺女扶着坐下。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她问:“你呢?吃了没?” “吃了,我在店子里吃的。妈,快,今天这个咕噜肉可好吃了,我特地给您多添加了些。您快尝尝。” 宁母吃饭非常秀气,不出声的那种。宁可拄着手肘看着,看着看着就笑了,她歪着脑袋问:“妈,好吃不?” 宁母轻点着头。 “妈,您在家吃着,我上班去了。” 宁母放下筷子,“我送你。” “别,妈,您吃,赶紧趁热吃。”宁可轻轻摁住要起身的母亲,然后在母亲的脸上留下一吻,说:“妈,我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己,您就别再为我操心昂。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有我,有我来操心,包括妈妈的事也有我来操心。” “可可。”宁母的眼睛红了。 将额头抵着母亲的额头,宁可轻柔的说:“妈,如果不想让我操心,这个小太阳一定要开着。至少它能保证这个屋子的温暖。屋子暖和了,我亲爱的妈妈就不会受冻。我亲爱的妈妈不受冻,那就不会生病咳嗽。如果我亲爱的妈妈不生病咳嗽,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节约很大一笔花在医院的钱呢?下次我们去看爸爸的时候,就用这些节约下来的钱给爸爸买补品送进去,好不好?” 宁母红着眼睛点头,“好。” 宁可再度亲了一下母亲的脸颊,然后抓过一旁的围巾往脖子上围,说:“我大约十点钟回来,您不必等我,门锁好,早些洗了上床偎被子。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挤妈妈你的暖和被窝,到时候妈你可别嫌我像个小冰块。”说话间,她还呲了呲牙。 宁母被女儿调皮的神情逗笑,说:“好。” 005章 我怕打针 宁可本在剑桥读书,大三,暑假回国适逢家中剧变。自此便办了休学手续,在家中处理父亲的事,另外照顾一病不起的母亲。 来到m市后,无学历文凭的她只能找些短期工、零工做着,赚些钱养家糊口。她现在有两份零工,一份是送外卖,一份是送报纸。 只要吃得了辛苦,一个月也有近万收入。 除却房租、一日三餐,大部分的钱都可以存着,以备以后不时之需。 从早上5点至晚上10点,每天工作18个小时,她不觉得累,还总是笑嘻嘻的。有时宁母心疼她,她却总说“你和爸爸把我的身体养得像小老虎,现在正是小老虎发威的时候啊”的话逗宁母开心。 锁好铁皮屋的门,走到自行车旁,开锁,正准备骑车之际,手机响了。 办休学手续后,她换了手机号,几近杜绝以前所有人的联系方式。现在知道她这个手机号的人不多,骆茜算一个。 宁可咧嘴一笑,滑开手机,“sisi。” “……” “太好了,谢谢亲爱的。”说着话,宁可还对着手机大大的‘啵’了一个。 说起来,她和骆茜是闺密,和骆茜的哥哥是老铁,当初父亲入狱,所有人对宁家是唯恐避之不及,更有一些落井下石的人,独有骆茜兄妹二人对她宁可那是能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能怎么帮助就怎么帮助。就说宁府被查封那天,她宁可能够从宁府几近把所有的衣服都带出来就出自骆氏兄妹之手。 她和母亲来m市的时候,只带了一些冬天必备的衣物,其余的仍旧存放在骆茜那里。骆茜在网上下了个跳蚤市场app,那是个网上二手货交易市场,骆茜帮她在那个市场倒腾那些带出来的衣服,所得收入就会转账过来。也正是因为那一笔笔的转账,让宁可初至m市时不至露宿街头。 今天,骆茜又转了一笔钱过来,提醒她接收。 宁可翻开那个跳蚤市场app,打开骆茜的网页,可以清楚的看到今天又卖出好几件衣服,春夏秋冬的都有。 网页好评如潮:便宜,货好,正品,八成新、十成新等等留言更是搅热了这个网页。 又得了一笔收入,宁可想着有时间要再去房地产中介看看,最好租一个状况比铁皮屋好点的房子。母亲的身子弱,不像她这样经得起折腾。 至晚上九点,宁可又送出十五单外卖,按这个提成算,她今天一天所得就近400元了。她是不是可以早点收工,早点回去陪母亲呢? “好,就这么定了,让妈妈高兴高兴。” 正准备收班的人,手机‘嘀’的一声,她条件反射般的滑开手机,手指果断的点了接单。 “好吧,送了这一单就不送了。” 十分钟后,宁可至店子,取到外卖。 外卖地点离这里有段距离,别人骑车估计得30分钟,她预测自己顶多20分钟。 20分钟后,她提前5分钟抵达新兴花园,找到八栋,上七楼,敲门。 开门的是个女人,埋怨说:“超时了。” 宁可看了看腕表,然后对着女人灿烂一笑,“比预定时间提前三分钟。” 闻言,女人撇撇嘴,抓过外卖,然后十分不奈烦的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宁可本想和这女人说声‘麻烦给个好评呗’的话也被啪进肚子中。 算了,也许这女人今天碰到什么烦心事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宁可下楼,决定收班回家早早和母亲偎被窝。 才至楼下,手机响了,她翻开一看,正是楼上那个才收外卖的女人的电话号码,她急忙滑开,笑问:“尊敬的顾客,您有事吗?” 电话那一端,女人几近用咆哮的声音表达不满,“你送的什么外卖?汤都泼了一半。三分钟内,要么给我换汤。要么,我给你打差评。” 差评会影响收入提成,至少减少十单的收入。宁可不敢大意,说了声‘客人别急,我马上到’的话后挂了手机,火速跑回七楼。 敲门。 开门的仍旧是那个女人。 女人把汤递到宁可面前,说:“你看看。” 宁可低头一看,什么泼了一半,就是洒了几滴汤水到包装袋中去了。 这…… 送了一月有余的外卖,奇葩客户还是见过,这么奇葩的真是第一次见,宁可有点无语。但本着憩事宁人的原则,宁可说:“这样吧,这碗汤算我的。” 宁可给女人转了账,将汤仍旧留给了女人,女人嘀嘀咕咕的收了汤,还说:“看在你知错认错的份上,就不给你打差评了。” 因为在女人这里耽搁了较长时间,宁可骑车回家的话至少要到10点后,担心母亲着急,她的车速无形中加快。 街道口转弯的功夫,悲催了。 看着那辆为了紧急避开她而不得不撞到路灯基坐上去的摩托车,宁可在震惊片刻后急忙跳下车跑了过去。 出事车主是个男子,好高,目测近190是有的,因为戴着头盔,暂时看不清他的长相。但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个年青人。 “对不起,对不起。”宁可急急道歉。错在她,她没看到那突然转亮的红灯,闯线了。 更悲催的是,宁可扶起年青男子的时候发觉年青男子的脚似乎不能落地,一落地,那男子就‘嘶嘶’的叫。 崴了还是折了? 宁可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 “啊? “我怕打针。” 这大的男人怕打针?再说,就算是骨折,也不需要打针吧?宁可有点风中零乱,怔忡半晌,试探着说:“那……我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你这脚伤的治疗费用都算在我头上。”说话间,她掏出手机。 男子一把拽走手机。 这…… 难道他要手机?她这手机不值钱啊。 “帮我办一件事,办完事,手机还你。今天的事也算了。” 这夜黑风高的,不会是什么丧心病狂或者偷鸡摸狗的事吧?宁可犹豫片刻,说:“那得看是什么事。” “放心,不是犯法的事。” 006章 好一个帅气的男人 男子说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简单的是,他也是送外卖的,而且要将这个定制的蛋糕送到六十公里开外的碧云天山庄。那个山庄今夜要开一场生日派对。 麻烦的是,蛋糕在摩托车撞路灯基座之时毁了个彻底,当务之急必须重新订一个。 “你,帮我重新订个蛋糕,然后送到碧云天。” 闻言,宁可的小脑袋飞速的算着账。 一个蛋糕vs伤筋动骨诊疗费 哪个划得来? 肯定是前者啊。 只是来往碧云天至少得两个小时时间,她不能十点到家了,她说:“好,但我得打个电话。把我手机给我。” 电话接通,宁可骗母亲说是发了奖金,同事们吵着要出去宵夜,做为新员工的她不能甩同事的面子,估计要晚些时候到家,至少要到凌晨转钟神马的。还叮嘱母亲不要等她,安心睡。 挂电话后,宁可说:“走吧。”当务之急,是要订个一模一样的蛋糕。 宁可走了两步,男子没动,她这才想起男子的脚有伤,走不了。她只好回转身,再度商量的语气,“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去碧云天就可以了。你家住哪?” “我想亲自送完这一单。” “可你的脚?” “你骑我的车,载我去。” 非常理解送外卖之人的辛苦,宁可说:“你放心,我会把这单记在你头上,你……” 宁可说话间,男子伸手揭了头盔。 剑眉飞扬、唇红齿白,好一个帅气的男人。宁可停下后面要说的话,有些发呆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明明给她的第一感觉是强势、生硬、利落甚至于还带点子残忍的感觉,但可能他说过他怕打针的原因,让她对他的第一映像有了模糊不定。 明明一个帅气到骨子、冷硬到骨子里的男人却怕打针? 啧啧,造物主还真是神奇…… 宁可还在这里发散性思维着种种,那边男人已经打完电话,挂手机后,男子说:“蛋糕店还有个一模一样的,走吧。你会骑摩托车吧?” “会。” 结果…… 摩托车撞废了,骑不了。 能骑的就是她的那辆自行车。 一个女人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高个子男人,这画面颇是违和,引得路人频频回头观看、指指点点。 “自行车不错。”车后座的男人由衷的说。 车当然不错,这是她参加各类自行车赛事的专用车。查封宁府那天她正好和骆茜参加环湖自行车赛归来,所以这辆车没进宁府的门,当然就没查封。这次来m市,她将它也带了来,成了她送外卖的功臣。 “谢谢夸奖。”宁可回答。 “你骑车的技术也不错。”男子又由衷的说。 当然,各类自行车大赛她参加过不少,一般总能位居前三,“还行吧。”宁可低调的回答。 “你送外卖多长时间了?”男子问。 “一个多月。” “行情怎么样?” “还行吧。吃得饱,穿得暖。你腿伤的诊疗费用我还是出得起的。碧云天这一单本就是我应该替你送的,所以……” 宁可的话还没说完,男子突然说:“到了。” 宁可急忙停车,男子仍旧坐在后座上,用那只没受伤的腿稳稳的支着自行车,指着前方三米开外的一个蛋糕店,说:“就这个蛋糕店。” 宁可跑进蛋糕店,取了蛋糕。先前她并没有关注那个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蛋糕,如今才发觉这蛋糕盒大得离谱,她抱着都有些吃亏,骑自行车送它肯定不成,更何况还有一个伤员病号。算了,叫出租车吧。另外,送了外卖后她最好还是把他送医院检查一下的好,出来混谁都不容易。而且因为腿伤,他好长时间都不能送外卖,这误工费都有一大笔。他的摩托车也报废了…… 伤筋动骨诊疗费+摩托修理费+误工费 我天! 算了,就当今天卖衣服的那些钱是白捡的就是。 叫好出租,放好蛋糕,宁可扶着男子上车,她则坐在车后座,说:“去碧云天山庄。” 四个轮子肯定比两个轮子快,所以,当宁可和男子抵达碧云天山庄的时候,比预定时间还要早一刻钟。 “还是你叫出租明智。”男子说。 山庄门大开。 没有保安。 这帮人玩得可真是疯,连出来给人开门的功夫都不想耽搁。 宁可抱着蛋糕走进山庄,男子一走一跛的随后。 山庄非常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颇有南方园林的风采。只是,明明有一场生日派对,为什么这么安静? 一路行来无人不说,如今便是站在这有凤来仪楼前,也未听见丝毫声音。 男子仔细看了看楼牌名,说:“是这里啊。怎么这么安静?我还以为有钱人的生日派对会非常热闹。” 难道玩什么游戏去了? 宁可当年是宁府大小姐的时候,时常参加这种生日派对,这种派对玩的就是别出心裁、别具一格,最好是让所有参加的人出其不意的好。 但,他们两个今天不是与会人员,只是两个送外卖的。 宁可思绪间,男子迳自伸手推开一楼的大门走了进去,宁可抱着蛋糕紧随其后。只是,才踏进大厅,宁可与生聚来的警觉丛生,浑身瞬间紧崩。 男子迳自跛着脚往电梯方向走,还说:“说是二楼,走吧。也许这里的隔音效果好,我们听不到。” 才刚楼上一片灯火辉煌,但窗前未见人影走动…… 宁可心中一动,想要阻止男子。男子已经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未见任何异常。 稳了稳神,宁可想着今天生日派对的主题许是什么鬼屋惊魂也说不定。于是,她摁下心中的不适感,抱着蛋糕,随在男子身后步进电梯。 二楼。 男子率先步出电梯,说了声‘怎么这里也这么安静’的话后,突然‘啊’的大叫一声,接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跑回电梯躲到宁可背后,手指着前方,颤声问:“那是什么?” 007章 这些人真会玩 似乎是一截断了的手臂? 是真的? 还是假的? 宁可慢慢把蛋糕放下,轻声叮嘱:“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我一个人,怕。”男子说话间,脸都是白的,那种见了鬼般的惨白。生怕宁可跑了似的,他一把拽住宁可,又说:“这里太诡异了,我们走吧,别去看了。” 枉他托了个男儿身还长了这高的个子,宁可不知是被男子的神情逗笑的还是气笑的,她问:“你决定放弃这单?” 男子点头如小鸡啄米。 “也许只是丧尸派对。”宁可说。 “丧尸派对?” “嗯哼,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这种主题风格的派对。” “你参加过?” 她原来参加过不少派对,只是现在都没必要提起。她说:“外卖送多了,见得也多。” 男子显然没有了方才的害怕,似松了口气,说:“这些人真会玩。” “走吧,既来之则安之。” 哪怕是丧尸派对,但这气氛太过阴森,男子胆小,果断的跟着宁可。 断臂,果然是断臂。 断臂旁还有一滩血迹。 宁可用力闻了闻,这血腥味确实来自于人的血。本来准备动一动那断臂,心中突地一动,停手。 她想起初进这栋楼时的第一警觉,她的警觉素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默默的看着这截断臂,宁可眼神悠远:万一这不是丧尸派对而是凶案现场呢? 那肯定不能动它,以免破坏案发现场。 宁可收回手。 “那那那,那里还有。”男人一迳说一迳紧紧的拽着宁可的衣服后摆摇着。 再往前,还有断掌、断指什么的…… 越往前走,血腥味越浓。 放在以往,这般场面,她一里外都闻得到这血腥味。但今天,因为一直抱着蛋糕的原因,蛋糕的香味左右了她的嗅觉。 男子的牙齿似乎关不住似的不停的上下碰撞发出类似磨牙打颤的声音,连带着说话都带着抖音,“这这这……真的是丧尸派对?这玩得也忒大了些吧?” 哪怕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动静,宁可也没有忽视身后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她伸手拽住男人的手腕,低声说:“赶紧报警。” 报警? 男子狭长的丹凤眼瞪大,“为什么要报警?” “我怀疑这是凶案现场。” “你不说这是在玩丧尸派对?” “丧尸派对玩不了这么大,而且这些血都是真的,人血。” “人血?”惊叫过后,男子急忙慌张的说了声‘那得报警’后掏手机,手机掏是掏出来了,但因为手发软,手机掉到地上,发出‘砰’的声响。好在地上有地毯,手机没摔坏。他又慌慌张张捡起手机,接着几近绝望的说:“没信号。” 没信号? 宁可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没信号。 太诡异了。 “我我我……我们走吧。到了外面有信号了再报警。” 虽然还没看到一具完整的尸身,但这个现场非常血腥,宁可知道这种状况不是她能够应付得了的。 她完全同意男子的意见,于是赶紧拉着男子撤回电梯。 电梯居然不运行了。 男子、宁可面面相觑。 “怎么办?”男子似乎要哭。 “走楼梯。” 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 “那那那,那是什么?”男子惊叫。 “这这这,这是什么?”男子再惊叫。 楼梯比较昏暗,时不时的也会出现一截断指、断臂什么的。男子更踩到一个貌似带着头皮的一团头发…… “啊啊啊!”男子惊叫着干脆躲到宁可后面,既不敢看前面也不敢看后面。 宁可感觉这男子恨不能让她背着他走最好。 “你再这样叫,小心凶手听到我们的动静。” 宁可的威胁还是有效,余下一段楼梯,男子果然非常安静,只是仍旧紧紧的拽着宁可的衣服一刻也不放松。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的缘故,期间他还踩空了一级楼梯,宁可使出浑身力气才抓住他。但他仍旧滑进地上那滩血迹中。 “啊啊啊!”男子崩溃了,再度大叫起来。 宁可伸手捂住他的嘴,因为她清晰的听到有人来了。然后,她利落的把男子拉进楼梯下的阴影中。 008章 你为什么不怕 不一时,宁可清晰的听到有凤来仪的门被推开。 听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 宁可偷瞄了眼,进来的果然是两人。 两个男人,穿着安保式制服。 他们看了眼大厅,然后跨步往楼梯上走,其中一个说:“再仔细搜搜,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我就说你们忒细心。” “小心无过错,既然说再检查一遍就再检查一遍。” 漏网之鱼? 呵呵…… 很显然,这两个是来清理现场的。 居然穿着安保的制服? 保不准是这里的安保和匪徒们内外勾结、奸守自盗。 难怪先前山庄大门那里连个安保都没有。 宁可思绪间,听出那两个安保已经上了楼且推开了邻近走廊的第一个房间的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急忙拉了男子出来。 宁可现在非常庆幸那两个安保没有走电梯。否则,电梯中的蛋糕怎么破? 一路拽着摇摇欲坠的男子出有凤来仪,宁可道了声‘惨也’。 方才明明空无一人的花园如今站着不少人,皆和方才进有凤来仪楼的那两个安保一样的穿着。 很明显,他们是一伙的。 宁可急忙拉了男子躲在花荫下,小心翼翼掏出手机一看,仍旧没信号。她想着,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绑架。被绑架的正是今天在这里开生日派对的一众名门少爷小姐夫人太太神马的。 要想绑架万无一失且这个消息不被急时传出去,屏蔽这个地区的信号是首要步骤。如果她估计得不错,现在方圆十里范围内应该都没有信号。 “你在想什么?”男子凑近宁可耳边问。 “嗯?”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他们穿的安保制服,应该是好人。”男子说。 她是不是应该为这男子的智商默哀?她说:“披着羊皮的不一定都是羊,还有狼。” “啊?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坏人?” “二楼的案子保不定就是他们的手笔。” 闻言,男人有些呆滞。 宁可解释,“第一,你没听方才那二人的对话吗?他们是来检查这里有没有漏网之鱼的。第二,他们走的楼梯,楼梯上状况惨烈,如果他们真是安保应该采取行动,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那就定有问题。呵呵,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这里的安保不是安保,应该只是一群穿着安保衣服的悍匪。” “悍匪?”男子脸色再度惨白。半晌,他问:“看到这些坏人,你为什么不怕?还有,刚才那血腥的场面,你叫都没叫一声,你都不怕的吗?” 老兄,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胆小。宁可腹诽着,到底给男子留了丝面子,说:“我会点武功。” “你会武功啊?” “回去。”说话间,宁可指了指,正是他们方方出来的那栋有凤来仪。 男子吓一跳似的急忙伸手拽着她,“为什么要回去?那里有两个坏人。” “如果迟早是被他们发现的命,是对付两个人容易?还是对付眼前这一园子的人容易?” 花园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想从这里走出去无异天方夜谭。 两厢一比较,这前有狼后有虎的,男子近乎哭腔的说:“早知道就不接这一单了。” 宁可无语的看着他,真是,枉费了这一身好皮囊。 男子现在绝壁不愿意一人呆着,所以坚定的跟在了宁可身后。 二人偷偷摸摸的重新溜回有凤来仪。 是上楼还是就躲在楼梯下是个问题。 二人猫身在楼梯下的阴影中,宁可说:“我们必须上去。” “为什么?” “如果方才那二人下楼用电梯的话,必发现我们留在电梯中的蛋糕。” 明明一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楼突然出现蛋糕,问题不言而喻,定然是有人来了。 男子虽然害怕,但也明白个中厉害,他颤声说:“那我们去把蛋糕藏起来?” 宁可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了?” 宁可凑近男子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男子闻言,吓得嘴成‘o’型的看着她。只听宁可又道:“要么,你按我说的做。要么,你就呆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个人上去。” 眼见宁可起身,男子坚定的拉着宁可的衣服,“你不能丢下我。” 宁可真心觉得带着这个男子是个麻烦事,但谁叫她欠了他的呢,所以事事还得和他支会一声,且务必要征询一下他的意见。既然他决定和她一起上楼,那就上吧。 二人猫着腰,小心翼翼上楼。 宁可听力惊人,方才窝在楼梯间的功夫已将楼上情形听了个大概。 上楼很顺利,来到电梯前也相当顺利。 电梯门开着,蛋糕仍旧在里面。 宁可现在越发庆幸那两个‘安保’上楼后应该直接检查房间去了,还没看电梯方向,否则一旦看到电梯中的蛋糕,他们必然会招来同伙,花园中的人现在应该也都涌进来了。 楼上的房间很多,她听出那两个‘安保’已经搜索到走廊最尽头的房间去了。 那两个安保长得人高马大的…… 什么可以当武器? 思绪间,她的眼光落在一旁的灭火器上。 拿起一个灭火器,宁可递到男子手中,问:“见人就砸,会不?” “我……试试?” 009章 头发长的那个,过来 这男子胆小如鼠,能够说出‘试试’已经很不错了。哪怕他一砸不中,但至少也会引起被砸之人短暂的惊慌。哪怕这个惊慌只有片刻,对她而言已是足够。她在解决一个的同时可以很好的帮他解决另外那一个。 她说道:“很好。” 男子紧张的抓过灭火器,宁可示意他躲到转角处的左手边。而她则提了另外一个灭火器,躲到转角处的右手边。 “说没有就没有,这不是没事找事。” “唉呀,小心无过错嘛。” 搜索完房间的两个‘安保’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转角处走来。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气氛,紧张。 宁可清晰的听到抱着灭火器的男人那沉重的呼吸声。她瞅眼一瞧,男人出了不少汗。 他这胆子可真是…… 宁可无语摇头。 也就在她摇头的功夫,‘咣当’一声,男子抱在怀中的灭火器掉到地上。 这简直是…… 不忍直视。 宁可伸手抚额,痛心摇头。 ‘咣当’声自然而然惊动了走廊中那两个‘安保’,他们同时站定,同时摆好可攻可守的姿势,一个喝道:“谁?” 另一个喝道:“滚出来。” 首先从转角处滚出来的是那个掉在地上的灭火器,灭火器在滚了又滚后停住。 宁可担心那两个‘安保’用对讲机呼唤来同伴,所以在灭火器滚出的瞬间,她便从转角处现身,放下怀中灭火器,然后举起双手,投降示弱。 显然,她的出现令那两个‘安保’有点出奇不意。 三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宁可先前只觉得他们两个人高马大,没想到这正面一瞅,长得还挺好看,再加上安保制服的原因,越发显得他们帅气逼人。一个脸上有酒窝,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另外一个虽然辫着齐肩长发,但也有杰克船长的感觉,妖中带着一股男人的man。 唉,真是可惜了,做什么不好,偏要做悍匪? 宁可在为悍匪们可惜的同时,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他们手中的对讲机。只要他们一有行动,她就…… 少倾,她耳边传来灼热呼吸。 这带着害怕和颤音的沉重呼吸,宁可再熟悉不过。她身子微僵,头痛:老兄啊,这种时候你出来干嘛?添乱吗? 原来,见宁可乖乖的缴械投降,男子紧跟着也出来了,并且站到宁可身后,也学着宁可举着双手,投降示弱。 只是,当他一出现的时候,那两个‘安保’居然同时后退一步,同时吞了吞口水,似乎非常紧张。 什么状况? 感觉他们非常的怕他? 哦,是了,定是他的那副好皮囊吓着他们了。 呵呵,要是让他们知道这男人其实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绣花枕头…… 宁可思绪间,只听对面那个酒窝安保说:“头儿……头儿……头发长的那个,过来。” 瞧瞧,柿子果然赶着软的捏,果不其然,他们就觉得她好欺负些。 宁可心中暗哧一声,听话上前。 身后的绣花枕头却是一把拽住她,惊慌的说:“别过去。” “头儿……头儿……头发短的那个,你你你松手。不许动。”长辫安保一边说话一边举起对讲机。 千万别开机。这一开机,花园中的人都涌进来,那还了得? 宁可急忙说:“好好好,我过来,我过来。”一边说,她一边要甩开绣花枕头的手。 绣花枕头却是固执的紧紧的拽着宁可的衣服,说:“别过去。”顿了顿,他又提醒:“哪怕你会武功,但灭火器都没了,你还打得赢他们吗?” 随着绣花枕头话落,对面两个‘安保’眼光同时落在地上那趟着的两个灭火器上,紧接着,他们的脑门欢快的跳跃起来。 宁可再度头痛:老兄啊老兄,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这是成心提醒他们我会武功?我会对他们出手? “两位安保大哥,你们是在玩丧尸派对吗?”一边问着话,宁可一边用力摆脱绣花枕头的手,同时又对那两个‘安保’说:“很新颖啊,连我这个送外卖的都觉得相当刺激啊。” 说话间,宁可已经站到两个‘安保’面前。 010章 复杂的眼神 no1:踹飞酒窝男手中的对讲机; no2,干掉长辫男; no3,干掉酒窝男。 宁可心中有了计较。 与此同时,因为她说什么‘丧尸派对’的话,她对面而站的两个‘安保’明显有点愣神。 也就在他们走神的功夫,酒窝安保就觉得眼前一花。没看清宁可是如何出招,便被宁可一脚踹飞手中对讲机。 紧接着,宁可一掌劈向长辫安保的后脖颈。 没想到一个年轻女子会有这么灵活的身手且有这么重的掌力,长辫安保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地。 电光火石间,宁可一个转身,直接反手又一劈,劈向酒窝安保的后脖颈,酒窝安保亦是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了地。 接着,宁可迅速蹲下,险险接住那个还没有落地的对讲机。 才刚在踹飞它的时候踢中了开关,对讲机中有声音传来,问这边出了什么事? 宁可略沉着嗓子,说:“没事,没有新发现。”语毕,果断关闭对讲机。 担心仍旧引起怀疑,宁可站起来,透过窗子看向楼下花园,花园中的人仍旧站在原地,显然这边的事并没有惊动到他们。 安全。 宁可在干着这一切的时候,绣花枕头一直捂着脸,额头抵在墙壁上。 他这举动看在宁可眼中,那就是怕了这残忍的打斗场面,在当鸵鸟。 宁可无语拍了拍额头,对他说:“赶紧的,行动。”她才刚在楼梯底下出的主意就是上楼,干掉楼上的两个,换上他们的安保制服,逃出生天。 说话的同时,宁可利落的将‘安保’之一拖往最近房间洗浴室。 抵墙而立的男子此时缓缓转身,眼中再无先前的恐慌、无助,转而冷冽、深沉,继而复杂。 宁可专心拖人,自是没发现身后男子那突然复杂的眼神。 拖了一个进屋,发现身后没动静,宁可这才想起男子的脚有伤,能走就不错了,哪还拖得了人?于是,她又赶紧跑出来拖第二个,同时对男子说:“别磨蹭了,赶紧换衣服,动作快点。” 男子略想了想,随后跛着脚走进洗浴室。 地上零乱的堆着两套安保制服。 男子略挑眉,她的动作倒是快。 此时的她,正打开洗浴室的柜子在找着些什么。接着,皮鞭、铁链、手铐等等之类的被她一一翻找出来扔到地上。 看着这些东西,男子嘴角微抽。 “嚯嚯,这些富豪名门的聚会是能闹多嗨就闹多嗨,能玩多出格就多出格。”宁可感叹间,看向男人说:“赶紧的,换啊。” 男人换衣服的时候,宁可将那两个‘安保’一个用铁链绑了,一个用手铐铐了,然后又不放心,她找到布干胶,将这两个‘安保’的嘴缠了一圈又一圈。 确信这二人再也动弹不得分毫,宁可这才抓起地上另外一套安保制服穿上。 “大了点。不过,有益于无。” 拍了拍手,宁可对一直跟随着她的男子说:“行了,走吧。” 男子嫌弃的看着那两个被捆得像猪一样的人,在转身走的同时更是恨恨的分别踢了二人一脚。 呵呵,现在倒有力气踢人了?宁可暗笑。不过…… 她看向男子的脚,他这脚怎么不崴了? “你的脚……好了?” 男子愣了愣,说了声‘我的脚好了吗’后,抬腿看了看,‘咦’的一声,“真的,不疼了。” 011章 我,不会爬墙 这么看来,这男人的脚不但没骨折,更有可能崴也只是轻轻的崴了一下。只不过这男人怕打针,之于一个怕打针的人而言,自然而然就会放大崴脚的痛感。 念及此,宁可再度惋惜他枉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好了就好。接下来,就看我们能不能够顺利的走出去了。哦,对了,还有蛋糕,你等我一下,蛋糕也得处理。” 宁可去电梯那里取蛋糕,男子则蹲下,默默的看了眼酒窝男,又默默的看了眼长辫男。最后,他一掌拍到酒窝男头上说了声‘猪’后又一掌拍到长辫男头上又说了声‘猪’。 想了想,仍旧恼,他伸手直戳酒窝男的头,说:“都提醒你们了还这么大意。”然后,还是不甘心,他又连连直戳长辫男的头,说:“悍匪,悍匪,披着安保制服人家一样把你当悍匪。” 宁可抱着大蛋糕进来,见男子戳着人玩似的,无语了,老兄啊,这样欺负手无寸铁且被绑着的人,好意思吗你? 不过,戳就戳吧,反正被戳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宁可放下蛋糕。 男子看向宁可,问:“把它放这里?” “嗯,如果被发现,总不是一锅端。” 也对。 临出门的时候,宁可想了想,又拿起洗漱台上的口红…… 看着面前的口红,男子退了一步,问:“干嘛?” 宁可笑得狡黠,说:“伪装伪装。” 下楼的时候,宁可一路叮嘱男子: “抬头,挺胸。” “当我们不得不和他们正面相对的时候,一定要和他们眼对眼。” “不要怕,我们穿着他们的衣服,他们只会把我们当他们的人。” 二人才出得有凤来仪,前面就有三个交头接耳的人走过来。 宁可突然非常想吐槽某些电影,那些电影把坏人不是化装成歪瓜裂枣就是化装成满脸横肉,不像今天她看到的这些悍匪,个个长得眉清目秀、俊朗风流。不说楼上那洗浴室的两个,就说眼前这三个,那也是人中龙凤啊。而且,这三个人中还有一个女悍匪,高挑身材,浓眉杏眼,因为安保制服的原因,怎一个英姿飒爽可以形容。 宁可和男子出有凤来仪。 那三个正要进有凤来仪。 想当然,来了个面对面。 有点……出其不意。 更令宁可出其不意的是,那三个‘安保’的腿似乎有点抖。 这天寒地冻的莫不是在外呆的时间久了?冻着了? 如此一想,宁可咧嘴一笑,说:“里面我们才检查过,没有漏网之鱼。你们还是找个暖和的地方去烤烤火吧。” “头儿……头发上沾血了,赶紧去洗洗。”说话的是女‘安保’,她一边说一边手指着宁可,又说:“吓死个人。” “对,吓死个人。”另外两个男‘安保’异口同声的赞成。 黑夜,花园光线不足,这三个‘安保’真把他们涂在脸上的口红看成了血。 只是,这些披着安保制服的悍匪也有怕血的吗? 怕血还当悍匪? 脑中不时的冒着疑问,宁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着,说:“好。” 宁可和男子不得不重新转回有凤来仪,佯装是去洗脸。 看来,凭这一身衣服混出去还是有点难度,不能太掉以轻心。 确定那三人没有进有凤来仪,宁可急忙抻出脑袋看,她看到那三人的背影已是走远。 她又用耳朵听了听,感觉前院的人比后院的人多了不止一倍。 “我们走后院。”宁可肯定的说。 “为什么?” “有后门最好。如果没后门,找个隐暗的地方翻出去也行。” 男子再度跟随在宁可身后。 后院守卫果然比前院少许多。 宁可听力惊人,总能及时带着男子避开巡逻的人。直至一座巨大的假山前,宁可带着男子蹲在灌木丛,她看着那假山方向出神。 “怎么不走了?”男子问。 宁可想了想,偏头,说:“走吧。” 时间就是生命。 她虽有救那些人质的心,但以她一人之力恐怕不行。 唯今之计是先逃出生天,然后报警。 余下路程,颇是顺畅。再加之他们二人穿着安保制服的原因,哪怕一不小心被守卫们看见背影,也只当是自己人。 后门处的守卫不下前门。 走后门,不现实。 宁可带着男子兜兜转转行至一个偏僻的后院墙根处,见四下无人,她用下巴点了点几近三米高的围墙,说:“你先上。” “我,不会爬墙。” 012章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宁可想暴走。 但,最终,她认命,蹲弓步,双手互握放在膝盖上,说:“你先踩上我的手,我再使力把你送上去。” 男子非常听话,抬腿,脚踩向宁可的手。 这动作真是…… ‘踩’菊东蓠下吗? 这么悠闲?! 宁可脸现龟裂。 男子却坦然的踩着宁可的手,说:“我已经踩好了,你可以使力送我上去了。”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怎么能因为他穿着一身安保制服的原因就忘了他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呢? “呃,不是这样的。至少你得有跳跃动作。”见男人不明白,宁可又说:“这样吧,你来蹲着,像我这样弓步蹲。我示范一遍给你看。” “在我踩到你手的时候,你尽量使力把我往上送。”宁可又叮嘱。 男子道了声‘好’,然后听话的蹲弓步,将手互握放在前膝盖上。宁可退后三步,以冲刺跑之姿一脚踏上男人的手。 这一次男人没有掉链子,而是真的使了力将宁可往上一抬。 宁可借力飞上墙头。 坐在墙头,看了看外面的情景,安全。宁可这才又看向院墙内的男子,问:“明白了没?” 男子点头,“明白了。” 宁可跳下墙头,蹲马步。 男子退后三步,冲刺跑。 第一次,踩歪了,没踩中宁可交握的手,倒是踩中宁可的膝盖。 男人这么高的个子,体重摆在那里,这一脚踩得真特么痛。宁可想骂娘。 耐着性子,宁可说:“再来一次,看准了,脚踩我交握的手,手心。”说话间,宁可动了动她的手。 “好。” 男人非常努力,第二次准确无误踩中宁可的手心,宁可也使力尽量把他往上送了,但是男子堪堪用手扒住墙头,在挣扎又挣扎后,滑了下来。 宁可只觉脑门跳得厉害,“我说,你体育课那引体向上之类的应该都不及格吧。” “你怎么知道?” 真是枉生了这么好的皮囊啊啊啊。宁可抚额,再怎么办? 男子似乎也有些沮丧,说:“要不,你先走吧,出去后赶紧报警。我就躲这里,等着警察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她救不了那一众人质也就罢了,难道还要丢下这个男人?再怎么说,虽然男人的脚没什么大问题,但男人的摩托车还报废着呢,她过意不去,该赔的还是要赔。 “这样,我先上去,再拉你上去。”宁可说。 再一次,宁可坐上墙头。然后,她歪身,一手掌着墙外,一手伸向男人。 男人本就190的身高,再加上宁可垂下一只胳膊,所以,他只要伸出臂膀,不废吹灰之力就可以握住宁可的手。 先前不是拽着衣服就是拽着手腕,这是第一次握手。 一握之间,宁可愣了愣,感觉男人的手非常粗糙,虎口处的茧特别厚实。 似乎是握枪的手。 但,好吧,男人送外卖的,长期骑摩托,虎口长厚茧也无可厚非。 宁可的臂力一百公斤有余,提这个男人不在话下,很快就将男人提到墙头。 好不容易翻身坐在墙头的男人似乎被惊着了,问:“你是大力士吗?” “嚯嚯嚯……” “你还说你只会一点功夫,明明是高手,要不然有凤来仪中,你不可能一下干倒两个人。简直就像电影动作大片。” “呃,碰巧而已,是那两个太水,不值一提。走吧。”语毕,宁可轻巧的跳下墙头,走人。 走了几步后,发觉跟了她一晚的男人没有跟上来。宁可讶异回头,看着仍旧坐在墙头上的男人。 “你这是?” “太高,我不敢跳。” 宁可的脸再度龟裂。 “要不,你在下面接我一下?”男子试探着说。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的脚才好,才好,才好。 万一又跳出问题怎么破?怎么破?怎么破? 宁可心底暗念几遍后,走回院墙边,伸手,说:“来吧。” 013章 你叫什么 男子跳了。 宁可接了。 问题是宁可没想到男子真的是一点跳墙的经验都没有。 如果不是这片柔软的草地,宁可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撞出脑震荡。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手忙脚乱的从她身上滚下来。又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宁可揉着脑袋坐起来,“没事。” 如果不是她多年的武功底子,中途觉得不对劲赶紧变换力道,就男人那一压,起码也要压断她的脊骨,搞不好她会半身不遂。 “诶,一晚上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啊?”宁可问。 男子沉默了会子,说:“蒙烈。” “哪两个字?” “秦时明将蒙恬的蒙,烈烈西风的烈。” “蒙烈?这个名字好。”好得和你本尊完全不相符,名字霸气威武,本尊却是绣花枕头,呵呵。 “蒙烈,我建议你以后好歹锻炼锻炼身体,要不然,在外卖一途,你干不了多久。” 外卖挣的辛苦钱,辛苦钱靠的就是一副好身体。否则,挣的几个钱都不够医药费。明白宁可话中意思,蒙烈‘嗯’了声,说:“好。诶,你叫什么啊?” “宁可。” “哪两个字?”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可以的可。” “宁可?好名字。” 宁可唇角微弯,说:“你也可以叫我coco!” “coco?” “嗯。走吧。” 这山庄还有一众被关押的人质。在那些悍匪还没有发现有凤来仪楼中异常的情形下,她得报警。争取警察快速出动,救下那批可怜的人质。 走了将近三里地,没有另外的别墅、山庄也就罢了,车都没碰到一辆。 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车经过?运气好的话,有个回头的出租就不错了。 宁可掏出手机看,还是没有信号。 倒是不远处有一座公用电话亭。 这公用电话不知有没有被屏蔽信号?不知打不打得通?宁可急忙跑进电话亭,打报警电话。 接通了? 宁可意外惊喜,急忙报告了碧云天山庄的一应事,接警的人不敢掉以轻心,要她务必在电话亭这里等着,他们马上出警。 宁可答应了声好。 挂电话后,宁可冲着蒙烈一笑,说:“正好有一队特警在附近演习,估计他们二十分钟时间就可以到这里,他们让我们等等。” 电话亭外有一个木质板凳,宁可坐下,拍了拍旁边,示意蒙烈一起坐。 蒙烈也不客气,挨着她坐下。 “听你口音,不像是m市人。”蒙烈问。 “我是b市人。” “怎么来m市了?” 用力的想了想,宁可说:“首府,赚钱的机会多。” “你还在读书吧?” “嗯?” “我家有个妹子,感觉你和她差不多大。我妹子明年读大一。” “我读大三,家里没钱了。办了休学。等赚够了钱,我再去读书拿学位。”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任何学历文凭。” “是啊,所以工作不好找啊。先赚点苦力钱,等攒够了钱再回学校去读书。你呢?听你口音是m市人啊?怎么也当外卖小哥了?” 照说在m市土生土长的人,其家庭根基应该差不到哪去,干外卖…… 宁可思绪间,蒙烈说:“我本来是当兵的。” “嘿,如果你是当兵的,你这身体……不像啊。”也太弱了些吧。 “我是文艺兵。” 呃,好吧,这个也说得过去。宁可问:“你退伍了?” 蒙烈望天半晌,点头。 “文艺兵干得好可以干一辈子啊,可惜了,你为什么要退伍啊?” “其实我不想退伍的,只不过我老子给我定了一门亲事要我回家结婚,我不依,我老子一气之下告到部队,告我不孝,然后部队把我开了。” 居然这么的一波三折…… 她从小也有军人梦想,只是条件不允许。她更喜欢看一些军事题材的电影、电视,对军营生活非常的羡慕,更知道一日是军人永远是军人的忠诚。 从他的语气中宁可感觉得到他对部队有多么的不舍。她语带愤懑,说:“都什么时代了?还父母之命?真是过分。” “你也觉得这种事过分?” “当然。是我,我也不会同意家里安排的亲事,更何况是结婚。” 闻言,蒙烈低头,微眯着眼看着她。 这眼光,宁可警觉的感觉到了‘复杂’二字。 “但怎么办呢?部队把我开了,我老子也不许我进家门。我只好先赚点苦力钱,混个温饱再说。” 原来,这才是他干外卖的原因。 014章 义不容辞 二人说着话,时间过得倒也快。 警笛声声,划破夜空。 宁可急忙起身走到大路上,招手。 看到动静,警车停在宁可面前。 领头的车中跳下一个警官,在见到宁可和蒙烈的时候,他明显一愣,接着他立正站好敬礼。 这…… 宁可稍有怔忡,接着她估计这警官对他们行此大礼应该是感谢他们提前发现凶案且报警的缘故,应该是替那一应人质感谢他们吧。 站在宁可身后的蒙烈给那个警官做了个手势。警官瞬间明白,再度敬了个礼,话却是问的宁可,“你们就是碧云天山庄报案的人?” “是的。” “你们不会是搞什么派对然后拿警情开玩笑吧?我事先声明,如果是假警,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更因责任大小,坐牢都有可能。” 宁可说:“我以我的人格起誓,不会是假警。且,是大案。” “好,请说具体点。” 宁可急忙将他们送外卖发现碧云天山庄诡异的事说了,最后她说:“我和蒙烈进山庄的时候走的前门……” 没有注意到那警官听到‘蒙烈’之名时那微抽搐的脑门,宁可继续说:“前院一应假山假水、亭台楼阁,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那栋有凤来仪楼中除了残肢断臂也没有一个人。我们从后院逃出来,路经一座假山,我估计着那座假山是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 “假山?你确定?”警官问。 “假山那里有个门,守着四个人。我估计那假山应该是空的。平时应该只是用来存放粮食之类的东西。” 警官明白的点头,“有道理。” “而且,警官,我建议你们余下的路不要拉警笛,免得打草惊蛇。同时,我还要建议你们走我和蒙烈先前翻过的那个院墙,先救出人质再说。” 救人质当然是重中之重,警官说:“好。你们方不方便?方便的话给我们带路。” “义不容辞。”宁可说。 警车中,宁可得知这名警官姓萧。 萧警官从警多年,经验丰富,很快做好规划布置:兵分二路。 一路由萧警官他亲自带队,走宁可他们逃出生天的路,救人质。另外一路,余下大部队重兵合围碧云天。一旦他发出人质解救成功的信号,大部队集体出动,务必将那一群悍匪悉数拿获。 因为有车,萧警官等人很快到达宁可、蒙烈他们方才跳院墙的地方,萧警官叮嘱宁可、蒙烈二人,“你们两个就不用进去了。” “还是我带你们去吧,我熟。”宁可说。 “没事,你已经说得非常详细。里面的事就交给我们。我们既要保障人质的安全,也要保障你们的安全不是?就这么说定了。小王,带他们两个走,送他们回局里做笔录。” 警员小王急忙敬礼,“是,萧sir。” “可是……” 宁可还想说话,萧警官说:“宁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成功解救出所有人质。小王,带他们走。” “是,萧sir!宁小姐,请。”语毕,小警员又看向蒙烈,眨巴着一双星星眼,激动的说:“请。”说话间,小警员还敬了个军礼。 “走吧。”蒙烈拉了拉宁可的胳膊。 见宁可犹豫,萧警官说:“人质救出后,肯定有恶战,如果我带你们进去,就是没有把保障你们的安全放在首位,我这样做是知法犯法。所以,宁小姐,请。” 恶战中,刀枪无眼,万一她和蒙烈受伤……好吧,她也不能让萧警官为难,更不能让萧警官为她和蒙烈分心。 念及此,宁可说:“好。” 015章 活阎王 车子开出不到十分钟,小王警员就接到萧警官的电话,说是人质解救成功。 宁可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一天的疲劳,再加之车子摇晃,终于沉沉睡去。 看着睡熟的宁可,开车的小王随手拎了件外套递至副驾座蒙烈手中,说:“烈少,替宁小姐盖上,车里有冷气。” 蒙烈看了眼后座上靠着车窗熟睡的女子,眼神变了几变后,很是不奈烦的将手中外套直接一把扔了。 扔了?! 小王翕合着唇,看了眼车毯上的外套,又看向蒙烈。但,一接触到蒙烈的眼光,小王冷汗涔涔,一如传说啊啊啊,这位活阎王的眼光都能杀人。 小王心惊肉跳,一肚子‘烈少,她好厉害的说’‘烈少,她也是你的手下吗’‘烈少,原来怎么没见过她啊’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接着,小王便见这位传说中的活阎王正在调温度。他想着,也许烈少是想把车内的温度调高。 嗯,烈少就是烈少,调温度比盖衣服直接简单得多。 但,当看到温度显示的时候,小王的眼睛不自觉的就抽了抽。 调低了,调低了啊啊啊! 烈少干嘛要把温度调这么低? 小王又看向蒙烈,正好再次对上蒙烈微眯眼看向他。 不自觉的,小王再度冷汗涔涔,咳,好吧,这位宁小姐也许是烈少的手下,烈少现在把温度调这么低,可能是想锻炼锻炼她神马滴。 宁可是被冻醒的。 她看了看腕表,凌晨二点。 一边搓着胳膊令自己回暖,她一边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蒙烈,倒是那个小王警员站在车外守着。 到警局了吗? 宁可急忙下车。 “宁小姐,醒了。” “蒙烈呢?” 小王的身子抖了抖,指着警局方向,说:“做笔录去了。”呜呜呜,我能说他其实早就下车了吗?而且他下车的时候说不许叫醒你,要你睡到自然醒。我都担心你在睡梦中会不会被冻成冰棍啊啊啊。 小王警员的内心颇是崩溃,他非常不明白那个活阎王为什么要这般对待眼前这位演习中的大功臣,难不成是为了更狠的磨砺她?锻炼她? 唔,好吧,烈少手下都是人才,且都是从炼狱中锻炼出来的人才,今天总算见识了烈少是如何锻炼人才的。 “既然宁小姐醒了,走吧,做笔录去。” 宁可做好笔录出来,仍旧是小王警员送的她。他说:“才刚萧sir打电话过来,说是歹徒悉数被抓。宁小姐,我们萧sir说要特别感谢你。” “不必,不必,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那个蒙烈呢?还没有出来?” “哦,他笔录早就做完了。已经走了。” 走了? 那她怎么赔他摩托车的修理费? 接下来的一星期,宁可仍旧送着她的报纸和外卖。她仔细关注过这几天的报纸,可是报纸上根本就没有关于碧云天山庄的新闻。 许是事情太大被压下了? 再或者豪门名门之类的也不喜欢把被绑架的事拿出去说? 可能各种原因都有吧。 算了,不多想,警局不再传唤她就说明没什么事。唯一遗憾的是她以为在送外卖的途中会碰到那个蒙烈,结果一直没碰到。她有一次还特别跑到撞他的地方去守了守,也没有守到。她又到那一带附近的摩托维修店铺转了转,也没有打听到有蒙烈这样的人。她去蛋糕店取她的自行车的时候也打听过蒙烈的事,蛋糕店的人倒是给了她蒙烈的电话号码,宁可拨过去,显示是空号…… 一切线路就这么断了。 好吧,就当前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梦醒,回归正常生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租个好一点的房子。昨夜下雨,铁皮屋中漏进来不少雨水,搞得她和母亲两个深更半夜的拿着盆子接了半夜的雨。且因了雨水,屋中越发的潮,连带着被子都是潮湿的。 她受得住这种恶劣环境,妈妈受不住啊。 016章 相亲局 咖啡馆。 包间中,长相清秀的女子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窗看着窗外景色。 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人。 她低头看着手中相片,他非常帅气,真的非常非常帅气,哪怕她这个从来不来这种相亲局的人也被他帅到了,所以决定来看看。 可是,按约定时间,他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好吧,看在他这么帅气的份上,再等十分钟,如果他还没来…… 与此同时,一辆豪华越野车上,蒙烈懒洋洋的靠坐在副驾驶上,眯着眼睛感受着冬日洋阳。驾驶坐上的男子一头漂亮的长发悉数披肩辫着,乍一看,就像杰克船长,妖中带着man。 “头儿,这是你第八次相亲了吧?” 一直以为头儿被迫退伍已经算是惨的,万不想更惨的在后面,继头儿退伍归来,夫人已经安排了不下二十场相亲,这才只是第八场。 蒙烈眼皮一掀,问:“是兄弟不?” 这眼光,狠瘆人。 后脊梁阵阵发麻,长辫男双手抱住自己的胸,瞪着铜铃似的眼,骇然道:“头儿,你的意思是让我上?” 见头儿依旧不动声色的掀着眼皮看着他,长辫男颇是悲愤的说:“就算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头儿,兄弟妻不可欺啊,我怎么能抢我未来的大嫂?这点子底线我还是有的。” 蒙烈‘哧’的一声,“是兄弟,按我说的办。” 咖啡馆。 随着蒙烈进来,所有人的眼光看向他,好高,好帅气,特别是这一身黑休闲西装,让他越发的挺拔修长,这身黑就像为他定制般,给人一种利落、冷冽的即视感。再加上他微眯的眼,便让他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蒙烈迳直走向包间。 包间的门‘轰’的一声被推开,手中执着相片的清秀女子在怔忡又怔忡中突然脸红的站起来,手中的相片也不知再该往哪里放。 蒙烈大大嗽嗽往椅子上一坐。 “蒙……蒙先生?” “王小姐是吧。” “是,是的。” “坐。” 王小姐拘束的坐下。虽然眼前的男子非常的帅气,但这个气势很是冷硬,而且他的举动真的太凶猛了,好像不是她能够…… 王小姐方方坐下,有服务员领着另外的客人经过包间,那客人正好扭头往包间里面看。 因为蒙烈进门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上,所以,这一看之下,两人大眼似乎瞪上了小眼。 门外的长辫男眼中迸出热情的光芒,“烈烈。” 蒙烈的脑门不自觉的突了突,“宫一。” 宫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王小姐,然后又看向蒙烈,说:“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蒙烈看向王小姐。 原来是熟人,王小姐急忙摇头,“不介意。” 宫一笑得优雅的步进包间,然后坐到蒙烈身边。 看着几近是偎在蒙烈肩头的长辫妖男,再加上那句先前几近差点雷翻她的那声‘烈烈’,王小姐只觉得心突突的跳着。 服务员在宫一进来的时候也跟了进来,宫一点了咖啡,服务员说着“好的,客人,请稍等”后准备退场的人,蒙烈突然说:“他的这杯多加糖。” 服务员脸上挂着标准的笑,说:“好的,客人。” 宫一笑得像盛开的花,依旧热烈的眼神看着蒙烈,说:“烈烈,你对我真好。” 呃,怎么感觉他们有点郎情妾意、眉来眼去的味道? 王小姐的心再度突突的跳了起来。 017章 着实惊吓到了 王小姐是一名美术老师,可能是画画的原因,她的心非常敏感。也不怨她的心敏感,而是坐在对面的那两个男人,要说他们没点什么事,似乎说不过去。 “烈烈,这个咖啡的温度正是你喜欢的,可以喝了。”宫一一边说一边把尝试过的咖啡递到蒙烈手中。 蒙烈的眼一直低垂着,无法看清他眼中情绪。但是,他仍旧把咖啡端起来,喝了,而且是一口喝干。 对面的王小姐翕合着唇。 宫一优雅的看着王小姐,问:“王老师,老师不好当吧?听说现在的学生都挺难管的?” “还好。”回话间,她看到这个叫宫一的男人悄悄的牵上了蒙烈放在桌子底下的那只手。而蒙烈呢,只是掀起眼皮看了这个宫一一眼,然后桌子底下的动静更大了。 也不怨王小姐看到桌子底下的动静,实在是这个咖啡馆的卫生做得非常的好,哪怕是墙壁都整得像镜子般的干净。所以,她正好可以从对面的墙上清晰的看到桌子底下的动静━━ 穿着黑裤子的蒙烈踢了宫一一脚,似乎在警告宫一大庭广众、不要过分,同时他还抽了抽被宫一握住的手。 宫一呢,不但不松手而且恁了蒙烈踹,然后他还伸出他那穿着浅灰色休闲裤子的腿,轻轻的蹭了蹭蒙烈的腿,似乎是示意蒙烈‘乖、别闹’。 王小姐被自己能够读懂他们的肢体语言着实惊吓到了。 呃,明明蒙烈给人阳刚直男的感觉,明明这个长辫宫一给人妖孽阴柔的感觉,但是…… 好吧,不能以貌取人。 王小姐为掩饰眼睛跳得厉害,低头,喝咖啡。 余下全程,蒙烈几乎不说一句话,说话的一直就是这个叫宫一的男人。这个宫一颇是长袖善舞,不但很好的顾及到她的情绪让她不冷场,同时很是‘恩爱’的照顾着他身边的蒙烈,最后还把他自己那杯加了糖的咖啡递到蒙烈面前,说:“你刚刚喝的那杯没加糖,太苦,来,喝这个,中和中和。放心,温度正好。” 他试过了的,温度能不正好? 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王小姐再度垂眼喝着咖啡,余光可以瞥见蒙烈抓起咖啡再度一口把咖啡喝了。 “去下洗手间。”蒙烈说。 宫一急忙站起来,说:“一起。” 蒙烈直接走人,宫一到底绅士些,给王小姐一个绅士礼貌的点头礼才去追蒙烈。 看着一前一后出门的男人,王小姐终于不再淡定,而是从皮包中掏出手机,滑开,拨号,说:“姑姑……” 洗手间中,蒙烈推开所有隔间的门,确信无人,他将洗手间的门一栓。 宫一吓得一蹦,离蒙烈‘十万八千里’远的缩在了墙角。 蒙烈一步步靠近,宫一一个迳的抖…… “演得好。” 闻言,宫一松气,才咧开一个笑,蒙烈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摁进洗手池。 “头儿,松松松。”因为被摁进洗手池,宫一的声音有点瓮声瓮气。 “演得真特么恶心极了。”语毕,蒙烈拧开水龙头,恁冰凉的水冲着宫一的头,又道:“奖赏你演得好!” “头儿,松松松,咳咳咳……” 足足冲了五分钟有余,外面有人拍门叫开门,蒙烈这才松手。 宫一那一头引以为傲的长发悉数湿透,整个人就似一只落汤鸡。他一边捋着湿透的头发,一边语带愤懑,“头儿,不带这样卸磨杀驴的。” “晓得自己是驴就好。” 宫一哽了哽,说:“不带这么鸟尽弓藏的。” 蒙烈在宫一面前扬了扬拳头,吓得宫一一个弹跳,再度离蒙烈‘十万八千里’远。 外面仍旧有人不时的拍门,久不见门开启,只当里面出了什么事,更传来‘快,去拿钥匙’的话。 018章 那个老女人有消息了没 当宫一、蒙烈一前一后出现在包间,王小姐再度翕合着唇,眼光停留在宫一的头上。他们二人去洗手间十分钟,瞧宫一这满头大汗淋漓,可以想见洗手间中…… 也不知怎么回事,越是这样想,王小姐越发觉得蒙烈几乎是被宫一体贴的扶着入坐。 宫一坐下后,笑看着王小姐,说:“王老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王小姐回神,“没,没事。” “听烈烈说,你们还要去看电影?” “是啊。不过……”语及此,王小姐有些为难的看向蒙烈。 蒙烈依旧石佛似的坐着,不说话。 “怎么了,王老师?”问话的是宫一。 “我刚才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要我赶去学校帮她代一节美术课,你看,这……”见蒙烈仍旧不开口,王小姐急得鼻子出汗,又解释说:“她病了,又不想请病假,我和她关系不错,答应了她,所以,真的,非常对不起。” “哦,这样啊,朋友有难处是要帮助一下,你去吧。” 蒙烈不开口,想必他们二人中一素应该是以宫一作主。既然宫一这样说,她没有不走的道理。念及此,王小姐急忙站起来,把一旁的围巾围在脖子上,看着蒙烈说:“蒙先生,对不起,失约了。” 蒙烈这才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点了个头。 王小姐抓包包的时候,宫一问:“你们订了电影票吧。” “嗯,订了。”不过,似乎用不上了。 “把取票号给我,我陪烈烈去看,免得浪费。” 唔,这个宫一虽然笑看着你且温柔的和你说着话,但他的眼光似乎有些吃醋,而且他的语气似乎也有些吃醋。 王小姐觉得自己再度读懂了宫一。她急忙把取票号给了宫一,然后再度和蒙烈、宫一说着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之类的话礼貌告辞,最后临出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发现宫一的头又枕到了蒙烈的肩膀上。她打了个寒噤,紧了紧呢子大衣,迈开大步,匆匆忙忙再也不敢回头。 直待王小姐的身影消失不见,宫一急忙站起来,坐到蒙烈对面。 蒙烈掀起眼皮。 这眼光意味深长,估计是在想着怎么把他‘亲近’了他的手啊、脚啊的剁到什么程度才解恨。宫一的天灵盖发麻,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他道:“头儿,正所谓有苦同享、有难同当,你也不能只恶心我一个昂。下次,让二商上。” 想像着二商和他们头儿你浓我浓的一幕,宫一止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剩下那十几家的相亲局,我妈会容后再议。” “啊?” “不出三天,我妈会安排心理专家替我诊疗。” 也对,儿子的性取向都出了问题,还安排个毛相亲啊,目前最紧要的当然是以心理诊疗为主。 二商,便宜你了。 越野车中,开车的是宫一,蒙烈仍旧坐在副驾驶座。 “头儿,那个老女人有消息了没?” 宫一问的老女人正是那个拿着信物去蒙府求婚且让蒙烈因此被迫退伍的那个老女人。 蒙烈没有回答宫一的话,只是懒洋洋的看向窗外,非机动车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正骑着自行车飞快迎面驶过。他微眯眼看向后视镜,约200米外,那自行车停在一家房屋中介门口。 019章 重新租个房子 宁可给自己放半天假。 她必须重新租个房子。 到了房屋中介,宁可说明来意,说出期待的房间大小、月租价格。 一个中介经理在电脑上捣估了会子后,说:“有三个租房符合客人您的要求。” 中介经理推荐的第一个租房一居室,20平,有独立的厕所、厨房。租金在宁可的承受范围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房子仍旧地处贫民窟。 妈妈住在贫民窟以来精神总是高度紧张,她不在家的时候妈妈从来不敢出门。她知道妈妈是怕贫民窟中的那些人。当然,贫民窟一素充溢着毒品、犯罪、抢劫这种事,能不出门最好是不出门。但是,有一次她不在的时候有人去撬门锁,妈妈吓得…… 贫民窟,真不能住了。 思及此,宁可问:“另外两家呢?不会也在贫民窟吧?” “客人您给的价格只能筛选贫民窟的租房。” 宁可来m市的第一天,仓促得狠,为了节省开资直接去了贫民窟。那铁皮屋第一个月租金要的1000,到第二个月就涨到1500,前两天房东太太还在提醒说下个月的租金要涨到2000,要她们母女看着办,否则就走人的话。 这两个月,她忙于送报纸、送外卖赚钱,根本没时间打听房租价格。只想着在2000的基础上加个1000,至少可以出贫民窟了吧。不成想,3000仍旧在贫民窟中转。 唉,首府什么都贵。 宁可叹息中,中介经理看出宁可似乎不满意贫民窟的租房,于是她问:“客人,您还要不要再看看另外两处租房的情形?” 不愿妈妈再受惊吓、再历漏雨夜,宁可问:“如果不想租贫民窟的房子,最低价大约在什么价位?” 关于价位问题,中介经理最是在行,不用在电脑上捣估,她直接回答:“出了贫民窟,房租最低的价位在5000左右。” 5000? 见宁可眉头拧着,想必5000租金着实有些为难眼前这位衣着朴素的客人,中介经理本着不放弃任何一桩生意的宗旨,热情推荐说:“其实贫民窟也没有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只要晚间不出门,没问题的。更何况客人您要求要有独立的厕所,这个20平的租房不但有独立的厕所还有独立的厨房,是上一个租户正好退房,昨天才空下的。您今天不要,明天很可能就被别的人租走了。” “5000就5000吧,麻烦你帮我筛选一下合适的房子。” 闻言,中介经理怔忡了会子,马上说:“好的,请稍等。”中介经理又在电脑上捣估了会子,介绍说:“新兴花园有个二楼……” 宁可知道新兴花园,上次她送外卖的时候在那里还碰到过一个奇葩客户。当初,如果不是在那个奇葩客户那里耽搁了一些时间,她也不至于骑车撞到蒙烈。 她记得新兴花园有安保,至少在安全方面比贫民窟强不知多少。 宁可决定去现场看看。 中介经理随行。 宿舍式,一居室,20平,有独立的厕所、厨房。只是,租它有个前提,押金一万,首付三个月房租。 居然还要押金?贫民窟中就没有押金之说…… 想着妈妈因为连夜接雨没睡好,想着妈妈那惨白的脸,想着妈妈病弱的身子,如果进趟医院,5000都打不住。 宁可说:“成,就它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 “手续办好,今天搬都可以。” “好,我办手续。” 020章 乔迁之喜 新兴花园。 新家虽小,五脏俱全。除了床、桌子、椅子外,还有衣柜。比起铁皮屋那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宁母当初是正儿八经的官太太,自从丈夫入狱,她从天堂跌至地狱。现在从贫民窟出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居室,她似乎又看到了天堂。 女儿说要搬家,她还以为是从一个铁皮屋搬到另外一个铁皮屋,不成想搬到这么一个好地方。 “可可,这个地方不便宜吧?” 现在是一分钱真的可以难倒英雄汉时期,所以宁母时刻本着能节约就节约,能不花钱就一定不花钱的原则。她又说:“可可,妈妈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没事的,在贫民窟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只要我不开门,就不会有事。” “那上次撬门锁的事怎么算?”好在歹徒听到母亲在屋中尖锐的喝止声后走了,如果歹徒不依不饶的仍旧撬门而入,孤身一人的母亲可怎么办? “不也没出事?再不济,我报警啊。” “妈。”宁可心疼的看着母亲,揉了揉母亲的脸,又说:“妈,搬过来了就不要再想贫民窟了。” “可是……” “妈,我已经一次性交足三个月的租金了,不住白不住哦。” 三个月,那得花多少钱?宁母有些震惊的看着女儿。 宁可笑嘻嘻的掏出手机,滑开,点击到骆茜那个跳蚤市场网页,一边翻给母亲看,一边又说:“你看,sisi又帮我们卖出几件衣服,赚了不少,足够我们新家的租金。sisi说,赶紧用这些钱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免得在贫民窟中把妈妈你的身体弄垮了,爸爸出来后谁照顾爸爸呢?” 看着看着,宁母眼红了,说:“sisi是好丫头。” “那当然,也不瞧那是谁的老铁。”得瑟间,宁可搂着母亲的肩膀,又笑嘻嘻的说:“sisi好,但爸爸更好,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得感谢老爸。” 宁父当权之时,在吃喝穿方面从没亏待过她们母女二人,不说吃喝,只说衣服,那都尽赶着名牌、品牌买,她们母女二人的衣物每天几乎不重样。所以,查封宁府那天,骆氏兄妹把衣服都带出来的时候,有一些衣服甚至于还没有剪吊牌。这也是骆茜能在网上把衣服卖火的原因。 想当初,宁可还嫌弃父亲买的衣服太多。现如今,那些被宁可哧之以鼻的东西却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所以,妈妈,哪怕老爸现在不得自由,但仍旧照顾着我们。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把自己照顾好些呢?只有我们好,老爸才安心不是?” “对,我们要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等你爸爸出来,我们再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是,母上大人。”说话间,宁可俏皮的敬了个礼,看逗得母亲笑了,宁可又说:“妈妈,现在开始,分工合作,你去整理衣服,我去做晚饭。” “好。” 为了庆祝乔迁之喜,宁可还专门买了刀肉,包饺子。 她利索的将肉剁碎,花菇剁碎,用油盐拌好。然后拿出面粉揉面,擀皮。 等一个个饺子像金鱼的肚子出现在案板上的时候,宁可烧了一锅水。 锅中水烧开,她急忙把饺子煮进去,然后又洗了两棵小白菜,在饺子要出锅之前把它们都煮进去。 宁母吃饺子不喜欢蘸料吃,喜欢连带着汤汤水水一起吃。所以,宁可把调料都加到锅中。待小白菜一熟,饺子出锅。 大大的两个汤碗,里面盛着胖呼呼的饺子,还有碧绿的青菜叶子浮在上面,看着就赏心悦目。 宁可小心翼翼把饺子端到饭桌上。 “妈妈,开吃喽。” 021章 又有了生活气 宁母没听到女儿的呼唤,只是抱着衣服出神。 那衣服宁可认得,是老爸的,还是去年他们一家三口去瑞士滑雪的时候买的。这防寒服的样式极奇朴素,但做工和用料却极好,比羽绒服还保暖。当初来m市的时候,她想着父亲在牢中不能穿得太张扬,所以特意把它带了来。 妈妈肯定又想爸爸了。 宁可走到母亲身边。 “妈妈。” 母亲仍旧抱着那衣服出神。 宁可轻轻将衣服取过来,说:“感恩节的时候,我们去看爸爸。把这防寒服给他送去。” 宁母回神,“好。” “妈,我们不是还给爸爸带了保暖内衣?对了,我记得还给爸爸带了两双皮靴来着,在哪儿,都找出来,明天都拿出来晒晒,到时候都给爸爸送去。” 女儿这么一说,宁母不再伤感,急忙‘嗯嗯’的答应两声,忙活起来。 越看这个窝居越好,阳台虽然小,但只要合理利用,晒东西不在话下。不似在贫民窟,东西都不能拿到外面晒,否则分分钟就晒没了。所以,在贫民窟的那两个月,她们娘俩个的衣服都是用小太阳烘干。 看妈妈重新整理衣服,宁可走回桌边,把饺子装进保温袋中,然后她坐在床上,笑嘻嘻的看着母亲整理衣柜。 母亲是整理家务的能手,哪怕她是官太太的时候也喜欢亲自整理家务,在这方面宁可从来不用帮忙,因为她帮忙的话只会越帮越忙。 宁母一边整理一边说:“好在漏雨的时候我们把这些纸箱都堆到了桌椅上,所以它们都没有受影响,无论是纸箱还是衣服都没有受潮发霉。不过,明天,还是要拿到阳台上晒晒。这几天太阳正好。” 这样的母亲才又有了生活气啊,宁可唇角弯得更厉害了。 老是坐着也不是事,见还有几个纸箱要清理,宁可便转去厕所。 母亲有洁癖,哪怕条件再差的房子,厕所必须得有一个。这也是她们娘俩当初在铁皮屋租住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那个房东太太提高租金的原因。 现在这个厕所虽小,却有淋浴,不似在铁皮屋的时候洗澡得用盆子装水一盆盆的往身上淋。 挽起衣袖,戴上手套,宁可动手打扫厕所卫生。看得出来,上一个租户是个比较爱干净的人,再加上这个厕所小,不出半个小时,宁可就将它打扫干净、消毒完毕。 与此同时,宁母把床铺、衣柜全部整理好,厅中堆满了纸箱。 “这些纸盒丢了可惜,明天拿去卖掉。” 宁母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厕所准备洗手,当看到天光地洁的厕所时,她才知道女儿刚才关着厕所的门是在做卫生,她心疼女儿,说:“你送外卖本来就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这些事我做就好。” “妈,你忘了我是小老虎吗。”宁可一边说着话一边呲了呲牙,惹得宁母又是心疼又是笑,戳着女儿的额头,说:“你呀。” “妈,赶紧的,洗手,吃饭。” 宁母洗手出来,宁可已经把饺子从保温袋中拿出来了,看着那些可爱的似水豚般飘浮在汤中的饺子,宁母‘呀’了声,说:“我闺女就是手巧。” “还不都是和妈妈学的。快,趁热吃。” “嗯。” 022章 莫名被泼一头水 自从搬到新兴花园,宁母重新走进厨房。 她本就是烹饪高手,当初在铁皮屋的时候条件有限,施展不了拳脚。在新兴花园就不一样了,早上她会起很早为宁可做好早餐。中餐、晚餐也不用宁可送回,她自己可以解决。她更喜欢煲好养生汤,等宁可夜间归来的时候督促宁可喝一碗。宁可总是笑着说,自己的身体之所以好得像只小老虎都是被妈妈这手上好的汤给浇出来的。 一来因为重回厨房有事可做聊以打发时间;二来不用再吃外卖,营养有了改善;三来,脱离了贫民窟那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宁母的气色明显好转,精神也越来越好。 宁可觉得搬到新兴花园是最正确的决定。当然,为了赚更多的钱,她送的报纸越来越多,接的外卖活也越来越多。 转眼又过一个星期。 宁可接到一单‘海景酒楼’外卖,她风风火火跑进去取了外卖后又风风火火的跑出来,正准备骑车之际,手机来电,她掏出手机一看,这个号码再熟悉不过。 默默的看了好久,直到手机铃音自动挂断,宁可仍旧没有接通它。 接着,铃声再度响起,还是那个号码。 宁可嘴角露出讥讽笑意,‘哧’了声。 真是锲而不舍。 他的消息倒是灵通,怎么就查到她的新电话号码了? 没接也没挂断,宁可直接把手机放进衣兜,脚才踏上脚踏,一道瘦高身影站到她的自行车前,修长的手一把就把住她的车把。 宁可抬头,微愣后,咧嘴一笑,“森大律师!” 之于她的这种称呼,森浩然心中抹过一抹复杂情绪,骨节分明的大手仍旧把着自行车的车把,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无话可说啊。”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怎么说呢,我没有躲你,我只是确实不想看见你。” “宁可,你……” 宁可笑得讽刺,郑重又郑重的声明:“就像森大律师那么急切的将我父亲送进监狱不想看见我父亲一样。” 森浩然只觉得脑门跳得厉害,心火越来越盛,连带着语气都像点了火似的,怒道:“如果他没罪,我也不能把他送进监狱。” “那也不应该是你森大律师将他送进去。” “coco。” “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是你这个吃了二十多年宁家饭,冠了二十多年宁家姓的宁浩然亲自将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送进监狱的事实。” 森浩然再度怒了,手背青筋暴露,说:“我为什么会姓宁?我为什么会吃二十多年的宁家饭?这一切本不应该是我受的,原本我也不必接受宁家的施舍不是?” “呵呵,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宁可。” 宁可别了别自行车车把,说:“滚开。” 森浩然仍旧固执的掌着车把手,脸上恢复日常温润之神,语气很明显柔和许多,说:“coco,你能不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 一个要走,一个把着车把不让走,推来挡去,看在二楼某人眼中颇有些郎情妾意、欲拒还迎的味道。 ‘呵呵’一笑,唇红齿白、剑眉飞扬的某人将手中半温的茶水就那么泼了下去。 莫名被泼一头水,森浩然抬头看,四层楼的古式建筑,也不知这水是从哪一层泼下的? 他急忙掏出西装帕擦拭头上的水。 见森浩然被泼,宁可起先也出其不意的抬头看,也没看到什么。再见森浩然松了手,她急忙一踩自行车脚踏撞过森浩然,自行车很快冲出去,转眼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coco,coco!”森浩然往前追了两步,最终停下脚步。 023章 看到她,他就不爽 楼上泼水的某人正是蒙烈。 也是巧了,这段时间怎么老是遇到她。 看到她,他就不爽。 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她还和个男人拉拉扯扯的,真是…… 泼了茶后,蒙烈转身到桌前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喝。 宫一笑着说:“头儿,听说上次我们吃过的那个农家乐新近搞了个烤全羊,什么时候我们过去尝尝?一定对头儿你的味口。” 同桌浓眉杏眼的美女瞟了眼宫一,语带鄙视,“明知头儿吃什么都不对味,我看你这是给自己找快活呢。” ‘嘿’的一声,宫一对美女抛了个媚眼,说:“羽丫头,话别说得这么直白昂。” 羽丫头对他直接来了个白眼无视。 宫一全然不介意,迳自又说:“头儿,上次碧云天,我从内伤到外伤,又从外伤到内伤,里里外外受伤非浅,吃次烤全羊就当为我疗伤昂,听说羊肉最补身子。” 同桌还有个脸上长着一对酒窝的帅气男子,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待宫一话落,他嫌弃的说:“行了,丢死个人,你还好意思提碧云天?” “为什么不好意思提?” “没见你被人绑得跟猪似的。” “呵呵,绑得跟猪似的又不是我一个,你二商不也被人绑得跟猪一样。” 酒窝男二商一掌拍在宫一头上,“你给我闭嘴。” “闭嘴也改变不了事实,反正丢脸的不是我一个,有人陪着就成,特别是有你二商陪着,呵呵……” 宫一脸皮一素厚,二商直接无视。 “头儿,话说那天你请的小妞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个小妞不但将他一掌劈晕,更是把他五花大绑扔在洗浴室。越是想,宫一脸上的笑越是扭曲,心里已经想着若再遇那个小妞,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以血碧云天之耻。 不说宫一对那个小妞感兴趣,就是二商和羽丫头对那个小妞也感兴趣啊。随着宫一问话落地,他们齐齐看向蒙烈。 蒙烈把茶一口喝了,说:“不认识。” “不可能。”宫一、二商、羽丫头三人异口同声。 “随便遇到的。” “不可能。”三人再度异口同声。 碧云天山庄的凶案现场是一场演习,是蒙烈开的安保公司能否通过上级检查从而拿到资格证书的演习。 当天,蒙烈代表红方,允许他有一个内应,还允许他请一个外援。 余下人等代表蓝方。 演习那天,一应蓝方人员是擦拳摩掌,只想着在我众敌寡的情形下把这个传说中的活阎王给打败喽…… 万不想,一切的一切会败在一个外援手中。 当然,演习过后,羽丫头的内应身份暴光。 至于外援,演习那晚在蒙烈身边的人只有那小妞一个,想当然她是外援无疑。 这个外援相当厉害,不但让蒙烈事半功倍成功救出所有人质,更打了在场所有蓝方人员一个措手不及。 宫一不满的瞪着蒙烈,颇是幽怨的说:“随便就能遇到一个高手?头儿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呢。” “对呀,头儿,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了。只说那个电话亭,那是唯一一个能够把电话打出去的亭子,便是头儿你都不知道那个亭子的奇巧,她怎么就那么准确无误的找到了?” “是啊,头儿,千万不要用瞎猫碰到个死耗子来解释这个准确无误。” 三个手下目光炯炯的瞪着他,蒙烈微眯着眼,似笑非笑道:“说了是随便遇到的,你们不信,那就算了。” 他们和头儿相处不是一天两天,头儿是什么人他们最是清楚,一些事只要他不愿意说,如果问第二遍的话,他一般会回答‘滚蛋’‘欠收拾’‘哪来死哪去’,从来不像今天居然解释了三次…… 宫一、二商、羽丫头三人眼中相互传递着信息,最后眼中赤果果的写着同样三个字:有问题。 头儿把那个小妞藏得很深啊。 024章 你来帮我 因为森浩然,宁可耽误了一点时间,外卖晚了五分钟,点餐的人直接把外卖砸到宁可身上。 汤汤水水溅了一身。 宁可忍了又忍,赔礼道歉,“对不起,耽搁您吃饭的时间,对不起。” “退款。差评。”语毕,那人直接‘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唉,今天一天的工作白做了。 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油水,宁可蹲下,将那些菜啊、饭啊之类的都收拾进塑料袋,提下楼扔进垃圾桶。 回到家,才八点。 女儿回家难得这么早,宁母很高兴,“可可,今天回得好早。” 被人泼一身,没有了工作心情,所以早归。但这些她不想告诉母亲。更为了不让母亲发现她在外面忍气吞声的种种,她特意把外卖工作服脱了塞在随身的背包中,不让母亲发现衣服上的汤汤水水。 她笑嘻嘻的说:“好像要下雨,我早点回,免得您担心。” “下雨?”宁母走到窗前看了看,见天色阴沉得紧,她眼中漫起担心,连带着话都透着担心,“那会不会打雷啊?” 宁可笑着回答:“不会。冬天,哪有雷?” 是啊,冬天少有雷。宁母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推着宁可,说:“快,累了一天,赶紧去洗洗。” 宁可把那脏了的衣服偷偷带进卫生间。 冲了澡,她问:“妈,你要不要洗个澡啊?” “今天不用,明天再洗吧。今天随便洗洗,泡个脚就行。” 母亲本有洁癖,但现在没有原来讲究,很多事母亲都能忍下来。宁可知道母亲是为了省钱,哪怕是洗澡用的电费、煤气费、水费,母亲都想省下来。她抱了抱母亲,说:“等着,我打水您泡脚。” 洗漱后,母女俩偎上床的时候不过十点。这个时间放在原来,宁可才下班回来。 睡不着,母女二人偎着说话,宁母问的都是女儿你今天有没有碰到奇葩客户、有没有受欺负的话。宁可笑嘻嘻的回着‘你女儿我是谁,谁敢欺负’,还说着些‘我做这长时间也没碰到奇葩客户,想来是吉人自有天相’的话。 不想谈外卖,宁可岔开话题,扳着指头数离感恩节还有多少天。那一天要带什么给父亲。吃的要带什么,喝的要带什么,穿的要带什么,最后宁可还说:“爸爸爱抽烟,我们多带几条烟。” “嗯,你爸爸抽烟的样子最帅……” 母女二人正说得热闹,宁可手机铃声响起。她瞟了眼屏幕显示,说:“是sisi。”接着,她滑开手机,笑道:“亲爱的。” “……”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呜咽声,宁可紧张坐起,问:“sisi,怎么了?” 担心女儿冻着,宁母急忙起身给女儿披了件厚实睡衣,她也披了厚实睡衣偎在女儿手机边细听。 “……” “别哭,告诉我什么地方,哪家酒店,几号房间?” “……” “别急,慢慢找。找到后发微信我。等着,我马上来。” 宁母从电话中隐约听到sisi的哭声,又听不到sisi具体说了些什么,她也急得不行,问:“可可,sisi怎么了?哭得那么伤心?” 知道母亲极喜爱sisi,宁可说:“妈,sisi是出了点事,但不是大事,您别担心。她现在在m市,我去见她。”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急急下床打开衣柜找衣服,又说:“妈,今晚我要陪sisi,估计回不来。” “行,你快去,好好安慰她。” 本来选中一套衣服,但想着sisi说的那个酒店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宁可又换了套衣服,一把抓过,穿上。 临出门的时候,宁可交待,“妈,我出门后您把门反锁好,记得把钥匙插到锁孔中。”这样的话,哪怕有小偷也撬不开门锁。 “知道了,我在家能出什么事?倒是你,路上小心。另外,好好劝劝sisi,这人生啊没有过不去的坎昂。” “好的,妈。” 确信母亲锁好门,宁可才下楼。 “coco,我诅咒他、诅咒他!” “coco,这次我真的死了心……分手我也要让他不好过。我要毁了他那张脸,让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呜呜呜……就是想想我都下不去这个手……我好贱……怎么办……coco,你来帮我,帮我出气,帮我毁他。” “呜呜呜……coco,最爱你了……海上明珠大酒店,房间号是……那个私家侦探给我的房间号……我得找找……” 骆茜的伤心全因为那个男人。 说起来,那个男人之于宁可而言颇神秘。 骆茜在她面前说那个男人的事说了起码有三年时间了吧,可是宁可却从来没见过正主。 宁可特好奇那男人是谁,但骆茜偏说要保持神秘,还说要等那男人被她征服的那一天再正式把他介绍给宁可认识。 所以,至今,宁可并不知那男人到底长何般模样,是何方神圣。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因为sisi是外貌协会的死忠粉,所以那男人长相绝壁惊艳。 只不过,再惊艳又如何? 宁可一素用渣男形容那个男人。 渣男时常劈腿,又多又滥的情史堪比黄金八点档的狗血剧,更有时当着骆茜的面表演活蠢宫。 骆茜别的都好,就是感情这一方面认死理,明明被那个渣男伤得体无完肤,却总抱着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希冀。 为了这个渣男,骆茜还专门请了个私家侦探。 今天,私家侦探又查到那个渣男和某位女郎正在m市的海上明珠大酒店,于是sisi抛下手中的工作杀到m市。 估计这次真伤着了,sisi终于有死心的节奏…… 宁可极度赞成骆茜死心。 哪怕骆茜再一次死不了心,她宁可也要给骆茜一次彻底死心的机会。 很简单,只要把那渣男打得去整容就成。 骆茜讨厌整过容的脸,只要他整了容,骆茜就不会甩他。 嗯,就这样,定了。 整哪一块呢? 不能整大了,她可不想因为打人坐牢。 那就整小些,就鼻子吧。 成,就鼻子。 思绪间,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宁可掏出手机一看,是sisi发过来的酒店房间号。 宁可回复:ok,收到。 sisi是个糊涂蛋,把那私家侦探给的房间号给弄丢了,现在才找到…… 025章 打雷了 新兴花园在远城区,海上明珠大酒店在中心城区,骑自行车过去不现实。所以,宁可叫了出租。 才上车,天空飘起淅沥小雨。 出租车司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笑得弥勒佛似的,问:“美女去哪啊?” “海上明珠大酒店。” 嚯,七星酒店。司机说了声‘好的’后,启动车子。说:“听口音不是m市的,美女你哪里人啊?” “b市。” “b市啊,那是个好地方,旅游的网红地啊。我跟你说,上个月我还去那玩来着……” 然后,司机说了些游玩项目以及在游玩过程中碰到的奇闻乐事。滔滔不绝之后,他发觉宁可对他说的事不感兴趣,于是转了话题,说:“总而言之,b市是个好地方,宜游乐宜居家,美女你生在那里是你的福气。” “嗯。” “美女你来m市干什么啊?” “走亲戚。” 这个美女话好少,好冷场的说。司机摸了摸鼻子,看来,余下的路程有些难熬。 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天空中传来沉闷的‘轰’的一声。 “咦,打雷了?这大冬天的居然打雷?”司机好奇的委身看向前面的天空,没发觉副驾驶上的人眉间有了明显的不奈烦。他又说:“这冬天打雷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又道:“不过年青人喜欢。有句诗是怎么写的来着,哦,对了,冬雷阵阵夏雨雪,山无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有好多年轻人会趁这个机会和心爱的人表白。美女,你有男朋友没有啊,要趁这个机会表白哦。” 表白。 表特么白。 宁可心中升起烦躁。 也不知还会不会继续打雷。 如果继续打雷…… 她七岁那年被雷劈过,自此留下一隐疾,但凡听到雷声,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非常暴力之事。 父亲、母亲第一次见识她的破坏力的时候吓个半死。 师傅曾经提醒过父亲,打雷的日子要把她关进密室。 可是,父亲心疼她,在打雷的日子舍不得把她当狼人般的囚禁。所以,那一次,她让二老见识了一场打雷天不关着她是什么下场。 从此后,二老特别关注天气预报,b市但凡雷雨天的日子,他们就会事先带她外出旅游以躲避。哪怕后来她远在剑桥留学,二老也关注着英国的天气,但凡雷雨天,他们必提前赶到,然后带她去别的城市旅游。这么些年来,能被她碰到的打雷日子真的是少之又少。 父亲在入狱前夕还无不担心的说:“妞妞啊,现在只剩下你和你妈妈,你要自己懂得照顾自己,懂得关注天气预报,懂得提前躲避昂。” 今天,怎么特么就打雷了呢? 还会不会继续? 冬雷,应该很少吧。 就算继续,她能去哪? 回新兴花园? 如果控制不住自己,吓着妈妈怎么办? 一想到妈妈,宁可想着刚才的雷声妈妈应该也听到了,现在肯定在为她担心。于是,她掏出手机,拨号。 “……” 母亲的声音特别焦急,明显是为她担尽了心,宁可说:“妈,我没事。” “……” “嗯,我知道。” “……” “好的,妈,别为我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 又奈着性子叮嘱了几句,宁可挂了手机,心底的烦躁之气似乎降了些,她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师傅教过她心经,她默念着心经。 又一阵雷声‘轰’的一声传来。 紧接着,手机响起。 见是母亲来电,宁可稳了稳心神,接通,说:“妈。” “……” “妈,打雷,不要打电话。” “……” “我现在感觉非常好。这么多年,应该没事了,反正现在我没事。” “……” “您早点睡,最好把手机关了,别放在头边,放远点,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后,宁可觉得头有点痛,再度揉着额头。 司机看宁可接了两通电话,且都是这女孩的母亲,于是笑着说:“你们母女的关系真好。” 不奈的揉着额头,宁可‘嗯’了声。 新兴花园。 森浩然三步并做两步跑上二楼,拍门。 本就被雷声搅得心神不宁,猛然听到拍门声,宁母开了房间的灯,问:“谁?coco?是你吗?” “妈,开门,是我,浩然。” “浩然?”宁母愣了愣,本要下床的人又重新坐回床上。 从宁母话中听出宁可似乎不在家,森浩然心中更急了,门拍得越发响,“coco是不是不在?她在哪?妈,你快告诉我。” 自从海景酒楼一别,森浩然花了点时间打听清楚宁母、宁可她们二人的下落,来到这里时天色已晚,想着她们母女肯定休息了,他便找了个离新兴花园最近的酒店住下,寻思着明早再来看她们。 哪曾想,才躺到床上的人听到雷声。于是,他不管不顾冲到新兴花园。 “妈,开门啊。告诉我coco去了哪?我好去找她。妈,开门啊。” 宁母虽然伤心这个养子的无情无义,但又担心着女儿的安全。听着养子不停的拍着门,宁母的心越发乱。 有邻居被吵醒,拉开门,吼道:“到底让不让人睡了还?” 大晚上的这般扰民,确实不应该,森浩然说了声‘对不起。’ 宁母听到邻居的抱怨,把门打开,很是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 邻居说:“也不看看几点了,要吵架关起房门吵,别打扰我们。” 宁母越发不好意思,又说了声“对不起”。 邻居不耐烦的一把把门关上,关门声震得长廊震了震。 森浩然早在宁母开门的时候冲了进去,屋子很小,一眼什么都看得全,宁可不在。 “coco呢,妈?coco人呢?” 宁母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说:“不知道。” “妈。”森浩然半跪在宁母面前,说:“妈,我知道您恨我,恨我是只白眼狼。但是,爹地的事是他咎由自取……” “啪”的一声,宁母一掌扇到森浩然脸上。接着,她的手抖了起来,到底是她养大的孩子,且是从襁褓之时养大的,这是她第一次打他的脸。 森浩然低头,捂着脸,半晌,他深深吸了口气,抬头,说:“妈,你恨我归恨我,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不说爹地只说coco,coco她受不得这雷声啊。妈,求你了,快告诉我,她在哪?” 026章 雨夜惊魂 宁母真的不知闺女去了哪,她只知道sisi来了,闺女见sisi去了。 “半个小时前可可接到sisi的电话……”宁母因为打雷的事心神不宁,于是讲了些她知道的事。 “妈,你知不知道是哪个酒店?sisi住哪个酒店?” 宁母摇头,“我没问。不过刚才我有给可可打电话,她说她没事。” 他的电话已被宁可拉黑…… “妈,把你的手机给我。” 森浩然用宁母的手机拨号。 通了。 他的心略放了放。 “……” 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森浩然急忙问:“coco,你在哪?” “……” “coco,coco。” 手机显示对方已挂机。 森浩然再拨打过去,打不通。很显然宁可把这个号也拉黑了。他恼得一把将手机拍到桌上。 宁母吓得捂住胸口,“浩然啊,可可她?” “她说她没事,要您不要胡思乱想,还说要我照顾好您。” 宁可接到电话的时候以为是母亲,不成想电话那端的人竟是森浩然。也好,这个雷雨天,母亲必定心神不宁,所以她确实叮嘱了要森浩然照顾好母亲的话。然后,为了防止森浩然再度打电话来,她暂时把母亲的号也拉黑。 出租车司机笑着说:“你妈妈真可爱,这才多才时间又一个电话,她是不相信我们m市的治安吗?嚯嚯,我可是本市十大杰出出租车司机之一。你看,这个就是。” 司机指了指防风玻璃上帖的一个证书标签,又说:“要不你拍下来发给你妈妈看,免得她担心。” 宁可说了声‘不用’,扭头看着窗外。 这个美女的心情似乎不是非常的好。 这气氛,有些压抑啊。 司机不自在的咳了咳。 “还有多长时间?”宁可问。 “嗯?” “到海上明珠大酒店还要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吧。” 宁可又不做声了,再度看着窗外。 sisi是她最铁的闺密,sisi的事就是她的事,sisi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sisi的灾难就是她的灾难。 sisi刚才在电话中哭得非常凶。 所以,宁可,你必须克制住你心里的烦躁之气,你行的,一定行的。 正在她再度默念着心经的时候,又一道雷声轰然而至。 “嘿,这雷,今天还接二连三了嘿。” 随着司机的话方方落地,他听到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说:“起开。” “啊?” “起开。” 这个美女的声音怎么突然变了? 司机扭头看,美女惨白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而且那眼睛…… 瞬时间,司机想到了雨夜惊魂的恐怖片。 天灵盖发麻,后脊梁凉嗖嗖,司机掌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的发抖,紧急刹车声伴随着雨声、雷声响起。 大约一分钟时间,不对,或者根本没有一分钟时间,出租司机觉得自己有片刻的记忆障碍,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到的副驾驶?他也不知道那个美女是如何到的驾驶位?他唯一的映像就是这个美女的力气出奇的大。 现在,美女的嘴角挂着一抹笑,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就似看着某个残忍的画面,偏偏她就笑了。 这笑,真心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这车速…… 她加速、加速、再加速。 她飙车、飙车、仍旧是飙车。 她超车、超车、再超车。 哪怕系着安全带,出租司机仍旧紧紧的把着门把手,嘴一直没阖上。 别看是深夜,但越近中心城区车越多。 一辆普通出租车正以不要命的速度飞驰在马路上。s形超车、变速、漂移、挂档、踩油门等动作一气呵成,瞬间便将一众名牌轿车远远抛在身后。 嚣张之极。 “靠,这谁啊。” “弄死它。” “……” 很多轿车加入到和那出租车你争我夺的飙车大赛中。 浓浓雨幕,浑黄路灯中,只见出租车时而领先,时而落后,时而被一众轿车合围,时而又巧妙的突围而出。 宽敞的马路倾刻成了赛车跑道,响起此起彼伏的紧急刹车声和急转弯声。 很快,皇后大道彻底乱了。 不一时,那些围堵出租车的轿车中有两辆车因速度过快导致转弯不及时发生碰撞,它们的碰撞更是导致后面的车很不幸的上演了好莱坞大片中轿车连环撞的惊险场面。 然而,那辆肇事出租车在再一次巧妙的突破那些轿车的围堵后傲气的一马当先扬长而去。 出租车内,副驾驶座位上,蜷曲成一团的司机一边死死的抓着车门把手稳住自己不被摔出去,一边惊魂未定的看着开车的美女。 气氛,诡异。 似有强大的气场…… 对,气场,正在这美女四周流淌。 细长且微卷的睫毛下,那双墨玉般浓黑的眸中若隐若现的杀气正毫不遮掩的从眸中倾泻而出。 杀手! 司机一想到电影、电视中那些夸张的杀人不见血的杀手形象,不觉又哆嗦了下,更紧了紧门把手。 原以为捡了个回程客,且是七星酒店的回程客,肯定要赚翻。不成想这哪是回程客啊,这简直就是索命的阎罗。 随着紧急刹车声再次响起,出租车又一次玩起漂移,尖锐刺耳的声音把司机泪得不行,接着只听得车门传来‘砰’的一声。 车子似乎静止了。 好安静。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 美女哪去了? 确信自己还活着,司机颤抖着手摇下车窗,伸出头。 海上明珠大酒店! 到了? 三百层的摩天大楼,世界顶级的七星酒店之一,巍入云层,似一柄利剑在夜色中散发着璀璨寒芒,象征着财富、权力、奢华。 美女正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摩天大楼正门前那一百零一级台阶上,纤弱的背影和这座大厦是那般的融合,未觉得她的渺小,倒有种看到维纳斯女神一步步走向神殿的感觉。 司机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后,心神终于有所平复。 海上明珠大酒店,m市的温柔乡、英雄冢,是多少豪门公子、名门淑媛、当红明星的寻欢场所。在这里发生的豪门恩怨之狗血足以将那黄金八点档的电视剧甩几条街。 “我去,哪来的什么杀手?这女人脸上的杀气是特么怒气。”叭叽了几口烟后,司机笃定:来抓奸的。 难怪一路上她的气压越来越低。 “对,肯定是来抓奸的。” 027章 很好,就是你了 海上明珠大酒店。 宁可穿了身tory burch奢雅品牌,门童、迎宾对她没有过多询问,礼貌的迎接她进去。 电梯上升的功夫,宁可一直低着头,手握成拳,拳背上青筋暗涌。 ‘叮’的一声,电梯稳稳停在90层。 步出电梯的宁可面无表情,只依着门牌提示很快找到9008房间。 门口无人。 sisi呢? 嚯,软心肠鬼,肯定又舍不得了。 好,你舍不得,我来替你做决定。 就让我来替你打一场漂亮翻身仗。 宁可抬起胳膊扭了扭,又提起修长的腿展了展,最后将脑袋左右摇摆几下,确信自己身上所有的零件极度灵活后,她一把握住房门把手。 本以为要费些功夫开门,万不想这门根本就没有锁,在她把上门把手的瞬间,门开了。 sisi说过,有次抓奸的时候,他故意开着门等着,然后当着sisi的面表演活蠢宫。 人渣,定是知道sisi再次查到他了。 人渣,故意再次为sisi留着房门。 人渣,故意再次让sisi亲眼目睹活蠢宫。 人渣,故意再一次羞辱sisi…… 宁可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笑意。 房间内酒气冲天。 光线,暗极。 宁可皱了皱眉。 只能隐约看清房中情形。 豪华总统套,里面有两个卧室,一间卧室的门开着,一间关着。 既然那渣男要故意再次羞辱sisi,必定是开着门的那间卧室。 宁可毫不犹豫走进去。 这个房间,更黑。 好在她是习武之人,有一定的夜视能力。 很快,她被眼前那张超豪华、超大的床吸引,隐约可见其上横七竖八的躺有两道身影。 呵呵,很好,果然开着门来伤sisi的心…… 好在sisi一时不忍心又躲起来了,否则,看到这一幕得有多心痛。 一边想着,宁可一边走近床边。 两道睡姿中,有一个趴睡着蜷缩在小小的床角,即便她用枕头压着脑袋,但她的长头发仍旧披散了下来,看得出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另外一道身影侧躺着,占据着床的绝大多数地盘,且是个短发。 很好,就是你了。 宁可才认定短发是渣男无疑,那短发正好翻了个身,从侧躺变平躺。可能是热的原因,他将盖着的薄毯悉数推开。 他,上半身裸着。 呵呵,果然糜乱…… 宁可屏气,近距离再度靠近。 她真心想看看那个掳了sisi的心并将sisi的心伤得体无完肤的惊艳脸孔到底长得是何种模样。 可惜房间帷幕太厚,遮得房间乌漆抹黑一片,除了约摸看得见是短发外,脸相看得并不清楚。 手摁到床头灯开关,正准备开灯之际,空中突地又传来一道惊雷。 宁可的手抖了抖,接着心中怒气丛生…… 特么的,再惊艳又如何,废了他! 好,废了他! 不,宁可,现在的你不是你。 是,宁可,现在的你还是你,你知道你要帮sisi。你忘了sisi的痛哭吗? 对,宁可,废了他…… 似有只止都止不住的兽不停的在她心中叫嚣着。 宁可的拳头再次捏得咯咯响。 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那闪电在她眼中亮起,击得她眼中戾气若云般翻腾,紧接着,她跳上床跨骑到平躺的短发身上,迅猛的挥出一记左勾拳。 沉睡中的男人惊醒,多年训练的习惯使然,他闪电般出手挡住宁可向他袭来的第一拳。 宁可出拳极快,在左勾拳被挡住后,一记漂亮的右勾拳跟着挥出。再加上她跨骑着,阻碍住男人翻身的举动,男人挡住了她的左勾拳却没有挡住她的右勾拳,随着‘砰’的一声,男人脸上华丽丽中了一拳。 被人打到脸?! 男人怔忡。 也就在他怔忡的功夫,宁可再度趁胜追击,又一记左勾拳袭来,还恨恨说道:“人渣。” 听声音居然是个女人?! 他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打中脸? 男人怔忡的同时心里扭曲了。 与此同时,宁可的拳头似狂风暴雨般砸向男人的脑袋。一边打一边还恨恨道:“人渣,人渣,人渣。” 越是打,她心底的戾气越发的浓,止都止不住,那力量似乎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恨。 男人怔忡归怔忡,但常年累月的抗打压训练却让他在又捱了一记直勾拳后清醒过来,其后不但一一接住宁可挥来的拳头,更在宁可的一个疏忽中,他瞧准机会,‘靠’的一声出拳如电、毫不手软击向宁可小腹。 宁可横臂阻拦。 奈何那男人的拳头至少四百公斤力度,为了保证她的胳膊不被这霸道之力击碎,她不得不将胳膊偏了方向分走男人一部分拳头力道,最后他的拳头仍旧重重的击在她的小腹上。 要不是她的胳膊挡一下,她的五脏六腑肯定会被那铁拳揍得移位。 中拳后,宁可似抛物线般飞出,最后撞在墙壁上才止住去势,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在宁可飞出的同时,床上的男人似猎豹般矫健的窜下直追宁可而去。 随着宁可撞在墙壁上被反弹回,男人的大掌业已伸出,生生掐住宁可的脖子。 这男人身高至少190。 身高的差异使得宁可就像吊在男人身上的吊死鬼,瞬间便觉呼吸困难。 “谁派你来的?” 男人的声音似西伯利亚寒流吹在宁可脸上。 这声音有点耳熟,只是在氧气越来越少的状况下,宁可分析不出来在哪听过这个声音。而且因了男人的凶狠,她心底莫名兴奋,是那种催毁他,狠狠的催毁他的兴奋。她伸手紧箍住男人手腕,一脚蹬向男人命门。 这女人真是顽固,在被掐着的情形下仍旧能够出全力突袭。男人‘呵呵’笑了,笑声残酷,带着冰封大地的冷屑。他一只手仍旧箍着宁可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挡住宁可踢来的腿,继而一把抓住,狠狠的拧。 宁可好生了得,挣脱,再踹。 二人都是武中高手,短短数秒,宁可连踹不下二十腿,全被男人巧妙化解,且宁可一直是处于劣势的那一方。 宁可笑了,因为脖子被掐着,她的笑声带着‘咕咕’之音,在夜色中显得犹为恐怖。 028章 好暴力 宁可和那男人打斗的动静不小。 床上那个长头发早就惊醒,在很是呆滞了一会子后才去开灯。 瞬时,房间亮若白昼。 “宁可?”蒙烈在诧异中略松了松手。 蒙烈!宁可眼睛圆睁,因为喉咙被掐着,叫不出声。 sisi是模特,是颜控,蒙烈的长相虽然称不上惊艳,但却是个帅气得不能再帅气的男人。 sisi说:他出生名门,没什么引得起他的兴趣,他想起一行就会干一行。 sisi还说:他职业不定,有时是总裁,有时是演员,有时是模特。 sisi最后说:所有的职业他都热乎不过三个月…… 呵呵,呵呵,三个月。 难怪自从那次见到他后,在外卖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看来他干外卖又干腻了。 不过她宁可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原来他不但不是绣花枕头,更是催人命的阎罗。 好好好,蒙烈,原来你就是那个渣男。 一迳想,宁可一迳趁着蒙烈松手之机,将腿蹬向身后墙壁,接着似太空行走般借助着她箍着他手腕的力道倒着向上退,摆出一个漂亮的倒挂金勾姿势。这个姿势很快缓解了他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同时,她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拇指使劲一拧。 迫于不想大拇指被废,蒙烈不得不松了掐着她脖子的大手。与此同时,宁可‘蹼’的一声,第二口血吐出,喷到蒙烈脸上。 在蒙烈伸手抹脸上血迹的同时,宁可一记漂亮的后空翻,从蒙烈的脑袋上似上弦月翻身而过,同时右腿有力的扫向蒙烈后脑。 蒙烈是谁,那是在军营经过十年洗礼的人,是一次次从鬼门关逃生的人。感觉后脑有风扫过,他快速避开。 才避开腿风,一个椅子向他劈来,他铁拳直击椅子,椅子应声而裂。冷笑一声,他拳头去势不减,从破碎的椅子中直捣而出,快速握住宁可的拳头,拧! 宁可腾空飞起,随着蒙烈使力方向旋转着身姿,紧接着她手腕中有亮光破空而来。 好好好,暗器都用上了。 蒙烈冷笑中拽着宁可不松手,直接一个侧身避过暗器,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触及宁可另外那只手腕上藏有暗器的腕表。 哪容他得逞,宁可利用柔术反身欺上,就在蒙烈怀中一个360度后空翻。 虽然没有脱离蒙烈的掌控,但成功的和蒙烈形成面对面的局势,也成功的解除了蒙烈解她腕表的行为。 男人的身子再怎么练也练不到这个地步,女人身体的柔软度是男人没有办法尝试和超越的,就像男人的力量是女人再怎么练习也不能超越一样。 宁可将柔术练习得这般上乘,惊艳了蒙烈的眼。在他震惊赞叹的功夫,只见宁可诡谲一笑,蒙烈暗道‘不好’急忙松开宁可然后飞身跃起,急急躲开她腕表中再次发出的暗器的同时脚不留情一个后旋扫向宁可。 眼见着蒙烈腿风到,宁可匆忙中随手抓了把椅子挡在胸前,但蒙烈的腿力太劲,硬生生将椅子踢个粉碎的同时仍旧踢中她前胸。 好在椅子挡了些力道,即使如此,宁可仍旧踉跄着后退。 蒙烈紧追两步,一把拽住宁可戴有腕表的那只手,一脚再度踹向宁可。 他的速度太快,快得她没有还手之力,在被他踹飞的同时,他更是摘掉她腕间手表掷出。 腕表和宁可先后撞墙,腕表碎成渣,宁可在要撞墙的时候机灵伸腿,一脚蹬上墙,接着一记漂亮的侧身翻,落地。杀红了眼的她一把抄起身边的桌子抛起,待桌子落下的瞬间,腿用力蹬出。 桌子往蒙烈站立方向飞去。 蒙烈还有点分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自从发现来人是宁可,他尚手下留情一分。但宁可对他却是招招下杀手,他的戾气也悉数喷发,冷笑两声,出掌,桌子在他掌力下重新飞向宁可。 宁可出腿劈向桌子,才劈中,便见桌子四散开来的同时一只铁拳已至面门。 特么的,这速度…… 宁可急忙偏头躲过铁拳,接着便觉得腿再度被人拧住。为了不至腿被拧断,她不敢大意,借力腾空飞起,随着被拧方向翻飞,同时另外一腿劈向蒙烈的头。 从腿风来看,宁可这一腿至少四百公斤力道,哪怕躲过,蒙烈的头也会被腿风扫得轻微脑震荡。 碧云天山庄那夜就晓得她力量惊人,万不想她的腿力居然能够达到四百公斤?蒙烈有丝诧异,在她踢来的同时,他伸出长腿率先踹中宁可小腹,接着他手一松。宁可在空中翻转的人被他又一脚踹飞。 这一脚要是踹在别人身上,非死即残。但她是宁可,一个不服输且杀红了眼的宁可。半空中,她一个鹞子空翻,化解掉蒙烈的腿力,落地之时稳稳单膝跪地,左右手支在身体两侧,摆了个可攻可守的姿势。 宫一自从开灯后一直翕合着唇看着打斗的二人,第一映像是:精彩。第二映像是:特么的这不就是那晚碧云天山庄的外援小妞。 莫说宫一震惊,同时发现动静然后一直驻足在门口观战的二商、羽丫头亦翕合着唇,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外援小妞招招欲致他们头儿于死地。 他们头儿对这个外援小妞似乎也没怎么手下留情。 演习那晚他们不是盟友?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内讧! 一众人疑惑的功夫,蒙烈暴怒问话,“宁可,你特么发什么疯?” “渣男。” 宁可一手抹去嘴角血迹,另一只手在地上一用力,整个人似离弦的箭撞向蒙烈。蒙烈被宁可说的什么‘渣男’搞得脑门直跳,又见宁可不要命的撞来,他‘靠’的一声,抄起身边的椅子像拍苍蝇似的拍向宁可。 宁可不躲不闪,硬生生用头撞向椅子。‘轰’的一声,椅子灰飞烟灭,漫天碎屑中,宁可看着蒙烈笑了。 那笑,颇是诡异。 紧接着,宫一、二商、羽丫头同时惊叫,因为他们发现宁可的手伸向他们头儿两腿间。 这是要他们头儿断子绝孙? 好暴力。 029章 十三 这么狠毒的招式,蒙烈也是出奇不意。 为了避开这记断子绝孙爪,他拔地而起,360度迅速翻转着身子,同时修长的腿踹向宁可。 他的腿力可不止宁可那四百公斤,他的腿力可达近千斤。一旦踹中,宁可非死即残。 但见宁可在他踹来的同时稳稳的抓住他另外一只腿,接着用力一拉,半空中的蒙烈硬生生被宁可拉回地上。 远远看着就似一只巨蟒将空中的猎鹰硬生生给缠回的感觉。 宁可,就是那只蟒。 此时的她,犹如一只蟒左右纠缠在他们头儿身上,他们头儿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瞬时有种展不开的感觉。 宫一、二商、羽丫头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宁可习的古武,在现代搏击术中已经非常少见,更可以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已经绝迹。 这是典型的以柔克刚。 今天有幸一见,蒙烈戾气暴涨的同时生出几许兴奋。不敢大意,他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起来。 先觉得新奇,蒙烈本着观赏的态度,随着四十招一过,他很快就知道这古武的霸道之处,身上中了几拳。倒不是他让着宁可,而是确实没躲过她的拳头。而且她的身子似蛇般的滑溜,他的拳头击打在她身上就会滑不溜手的改变方向,更因此他屡屡击不中她的要害。 他击不中她,反倒被她擂中几拳,蒙烈越发兴奋,开始心算他击中她时拳头到底滑了几寸。 又四十招过去,蒙烈摸出门道,他十次中有九次亦能击中她的要害,再不似方才总是击滑了方向。 久不用这古武袭击对手,而且对手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能够掌握破解古武蟒的秘密,宁可打得亦有种棋逢对手的酣畅快意。在再一次缠上蒙烈肩膀之时,她瞅准一个机会,五爪展开,直抓蒙烈头顶。 远远看着感觉是巨蟒要吞掉蒙烈的头。 宫一、二商、羽丫头等人再度‘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电光火石间,蒙烈出拳。 正所谓蛇打七寸。 他的铁拳正是蟒的七寸之地━━宁可的后脊梁。 她若抓住他的脑门顶,他非死即傻。 他若击中她的后脊梁,她非死即残。 比的就是谁的速度快。 先被拳头擂飞撞墙,又被掐脖子半天,后期更被他铁腿连连踹中,宁可多多少少有些疲惫。这最后一击已耗尽她全身之力,然,速度仍旧不及蒙烈。 当蒙烈的手拍向她后脊梁的时候,出于自卫,她不得不收回那只抓向他头顶的手撞击蒙烈的胳膊以减少他的力道,至少不能让他拍中,她还不想残废。 这个女人不一般的灵活且聪明,懂得取舍。蒙烈借着她的手撞击之力,抽回拍到她后脊梁的掌力。与此同时,他曲起腿,提膝,膝盖击向宁可小腹。 中膝。 ‘噗’的一声,宁可第三口血喷出。同时她被击向空中,接着‘啪’的一声摔落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 宫一、二商、羽丫头同时围近想看个清楚明白。突然,趴着一动不动的人动了动头。 见势不对,蒙烈急忙一把将宫一、二商、羽丫头等人推开,紧接着便见数枚银针袭来。他出掌如风,银针被掌风碎为齑粉。 原来宁可的马尾辫中藏着暗器,随着她头扭动,马尾松开,暗器悉数出动,准备给对手最后一击。 宫一摸着脑袋,叹道:“我的个心肝脾肺肾。” 一个大意,差点让那银针伤了眼睛,羽丫头亦是后怕的拍着胸口。 二商更是瞪着眼,道:“她是数小强的吗?而且是金刚版的?” 要不是他们头儿眼明手快的救下他们,他们仨今天将再度栽在她手中。 蒙烈被宁可这死不毁改的阴狠激怒,他蹲下,一把拽住宁可的头发。 宁可被迫抬头。 此时,一众人才发现宁可那双通红的眼。 刚才看她和他们头儿打斗的时候不是没发现这片红,因为古武幻象的原因,巨蟒有血红的眼很正常。可是现在不是巨蟒了啊,为什么她的眼睛仍旧是红的? 这红…… 蒙烈心中一动,伸手,拨开她脸前头发,那双血红的眸越发的清楚了。 偏偏此时,空中再度传来一声闷雷,且若地滚之势连绵不绝。 本再无任何力量的宁可听到雷声,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蒙烈手腕。 宫一、二商、羽丫头吓得同时一个弹跳,避开。有他们头儿在,他们一素不用出手,免得给他们头儿添麻烦。 倒是蒙烈,震惊的看着宁可拽着他的那只手。 她这力道…… 在他将她几近分筋错骨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拥有如此霸道的力道? 不可能! 不可能啊! 蒙烈心惊中,宁可拽着他的胳膊用劲一拧,同时她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震得宫一、二商、羽丫头等人急忙伸手捂住耳朵。 这啸声…… 蒙烈在阵阵心惊中不妨被宁可那霸道的力道拖倒,紧接着宁可飞扑而上再度跨骑到他身上,再然后宁可一拳头击向蒙烈的头。 蒙烈在震惊中,没有躲闪。 在宫一、二商、羽丫头的阵阵惊叫声中,宁可的拳头停在了蒙烈面前,接着她就像一个被人抽走了所有骨头的面人般,就那么瘫软到了蒙烈身上。 这个小强一动不动。 他们头儿也是一动不动。 什么状况啊? 宫一小心翼翼上前,问:“头儿?” 蒙烈一声不发,仍旧在震惊中。 那一拳到底打中了没有啊?他们头儿不会被打傻了吧。 宫一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蒙烈的脸。蒙烈回神,说:“找死。” 还好,头儿没傻。 那这只小强呢?宫一摆了个可进可退的姿势,伸手戳了戳宁可的脑袋,宁可的小脑袋摆了摆,吓得宫一以为她又要甩出什么暗器,急忙侧身躲避。 结果,没有任何暗器。 羽丫头上前探宁可鼻息,说:“还活着。” 温温的躯体,当然活着。蒙烈起身,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恁了宁可躺在地毯上,他则盘腿坐在一边,手支着下颌打量着宁可。 血红的眼、霸道的力气、还有那声长啸…… 都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得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某格斗场,那个ko了他的少儿格斗之王十三。 030章 头儿笑一笑,阎王吓一跳 问题是她不是十三,因为他早就找到了十三。 可是,现在这个宁可给他的感觉比十三更像十三。 蒙烈沉思的功夫,羽丫头给宁可拿了脉,说:“用力太多,精力耗尽,需要休息。” 和他们头儿打了半天,精力能不耗尽?话说,能够和他们头儿过上百把招,而且能够把他们头儿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人这世上不多啊,这个小强着实是个厉害的。 宫一一边想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以后恐怕难洗碧云天之耻啊啊啊。 蒙烈抱起宁可走至沙发处,把宁可扔进沙发中。 本已晕睡的宁可被砸醒,首先看到的是蒙烈那张赛修罗的脸。 呵,好吧,不是对手,她认输。 但是…… “蒙烈,你为什么要劈腿?你对不起……对不起……”sisi。 话未尽,宁可再度晕睡。 蒙烈止不住脑门穴突突的跳。 咳咳…… 宫一佯装咳嗽,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小强先还说他们头儿是‘渣男’来着,现在又说劈腿? 难道她和头儿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惊风月泣雪花之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 再或者她和头儿之间曾经有段神马滴,然后因爱生恨相爱相杀神马滴? 咦,不对啊,如果他们头儿有什么,他们哪有不知道滴。 思绪中,宫一看向二商,二商同样迷茫的看向羽丫头,羽丫头摊摊手表示什么也不知道。然后他们三人煞有介事的看向他们头儿。 “你刚才死哪去了?”蒙烈问的二商。 他自十五岁出道,这么多年来没人能近他身半分,想伤他更不用提。这个宁可是伤他的第一人。当然,并不是她的功夫有多高深,而是他在熟睡中清楚的知道二商出去了且没有关门,她进来的时候他只当做是二商回来了。 说白了,他大意了。 猛被质问,二商打了个冷颤,他差不多知道今夜这只小强能够偷袭成功的原因。看他们头儿脸上乌云密布,他急忙解释,“我女神来了这里,我刚才出去想找她要签名来着……” 二商有个致命恶习━━追星。 眼见要被削,二商明智的倒退几步避过蒙烈的铁拳势力范围,借机跑到冰箱那里打开冰箱取出冰块用西装帕包好,再跑回来把冰块包递到蒙烈手中,说:“头儿,敷敷。” 蒙烈一把抓过冰块敷在脸上。 第一次被人打中脸…… 越想,蒙烈眼中的阴郁之气越浓。 二商急忙站正,说:“即日起,五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仰体向上,负重五十公斤三十公里跑,十天。” “二十天。” “是,二十天。” 二商语落,突兀的‘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的手机铃音打破一室诡谲。 一众人面面相觑后看向声源。 地毯上有只手机不时的闪着光。 这手机不是他们的。 那是…… 一众人的眼光又看向仍旧晕睡在沙发上的宁可。 应该是方才在打斗的过程中从她身上滑落的。 宫一、二商、羽丫头煞有介事的看着那手机,蒙烈的神情有些难明。 手机铃音仍旧响着…… 宫一左看看、右看看,走到手机边,见屏幕上显示着‘sisi’字样,他说:“应该是这只小强的朋友。” 宁可招招欲致他予死地。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犯在她手上且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好吧,碧云天山庄那晚除外。 那晚虽然本着吓傻她的宗旨,但最终不是没成功? 不至于深仇大恨到要取他命的地步。 这个电话来得非常有意思。 是她的同伙? 还是那个指使她来杀他的人? 他当兵期间得罪过不少势力和人…… 问题是那些人怎么就找到了她? 再或者她还有另外的他不熟知的身份? 念及此,蒙烈招了招手。 宫一明白的捡起手机递到蒙烈手中。 蒙烈一手握着手机,一手仍旧用冰敷着脸,再度抬眼看向宁可。 轻轻呶了呶口腔以减少脸颊的灼痛感,蒙烈将手机滑开并且打开免提。紧接着手机中传来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coco,你怎么还没来?快点啊,那人渣和那个大艳星在套房中都两个小时了……” 从电话那头所述的内容来看,这个名叫sisi的应该是请了这个宁可来帮忙抓奸。现在,这个sisi正守在门口等着宁可的到来。 宫一、二商、羽丫头都是心思玲珑之人,宫一更是跑到门口看了看,回来的时候他摊手摇头表示门口并没有人。 电话那头女声还在继续,可能是感觉这边的人怎么一直不吭声,她又说:“coco,coco,你怎么了?说话啊?喂……喂……难道是我打错了……”手机那一端女子的声音终于停憩,关机。 有意思。 看来并不是某个死对头派来搞什么暗杀活动的,也不是她要报那什么碧云天的戏弄之仇。 听了这通电话,蒙烈可以断定今夜这场乌龙纯属一场进错房、揍错人之狗血抓奸事。只是他却成了那个被揍的冤大头。 冤大头,呵呵,他蒙烈什么时候被人冤枉过?冤枉他的人都不知投胎多少回了。 蒙烈握着手机,伸出食指,来回、轻轻的划过他薄薄的带着绯色的唇。不知不觉,笑意漫上唇角。 他们头儿笑了?! 头儿笑一笑,阎王吓一跳。 宫一、二商、羽丫头吓得同时一个哆嗦,三人抱做一团,眼带怜悯的看向仍旧晕睡着的宁可。 难怪她说什么渣男、劈腿的话。 小强啊,杯具了,你似乎进错了房,揍错了人啊啊啊。 话说,你是会被我们头儿清蒸红烧呢还是红烧清蒸呢? “这是9008?”蒙烈问。 宫一、二商、羽丫头等人齐齐点头。 “那有什么号码有可能和我们这间房最有搞错的可能?” 羽丫头说:“如果是写在纸上,看反的话,8006最有可能。” 蒙烈看向二商。 二商点头说声“明白”后人已飘远。 紧接着,突兀的‘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的手机铃音再度响起。 031章 亲爱的,错了 接还是不接? 待手机铃音很是响了段时间,蒙烈滑开手机,点免提。 “没错啊,是你的电话啊。coco,为什么不说话?喂,你倒是说话啊,coco?coco……”电话那头,女声再度响起。 二商到8006的时候便见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骆茜正在打电话,更口口声声‘coco、coco’的叫着。 我的天。 二商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 骆茜,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女神。 乌龙事件前,电梯关门的瞬间他恍惚看到骆茜去了前台那里,当事时他扶着醉酒的宫一不方便去寻她,只得将宫一送回房间又好生安排他睡下才得以出门。他想着要了签名就回,分分钟的事,所以并没有关总统套的门,再说总统套房不是谁都敢随便进的。 可是,前台那里并没有骆茜的房间记录。 沮丧中他回了9008,结果看到有生以来最精彩的一场大战。 在感觉这场大战十有八九是场乌龙后,没想到更乌龙的在后面,乌龙的主角之一是这个骆茜。 待骆茜在又一声‘怎么还是没有声音啊’的疑惑中挂了电话后,二商不动声色的退回电梯。 再说骆茜,打了两通电话没听到宁可的声音,她很是奇怪,心想着莫不是信号出了问题? “电话打不通,微信看看。” 不看微信不知道,一看微信吓一跳,“9008……” 她抬头看了看门房号:8006。 接着,她急忙打开皮包翻找,最后找到那个私家侦探写给她的纸条,上面明明写的8006。 “啊啊啊,亲爱的,错了,错了。”难怪久等不来,都怨她在匆匆忙忙中把纸条给拍反了。 顾不上她家那位花心大少,她‘蹬蹬蹬’的跑向电梯,匆匆忙忙来到9008号总统套房门前。正疑惑没看到宁可的时候,9008的门打开,一个长相英俊的酒窝男笑嘻嘻的出现在她面前。 “啊,你是骆茜吧。” 酒窝男脸上的惊喜不言而喻,因为笑容,那对酒窝更明显了。 因为抓奸只身在外,她身边一素不带什么助理跟班,突然冒出一个不熟悉的人叫出她的名字,骆茜很是警惕的看着他。 “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叫二商。” 好奇怪的名字。骆茜正准备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和她一样高的女子来过这里的时候,只听二商又说:“可以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吗?哦,你等等,我去拿纸笔……” 说话间,二商彻底打开房门。 骆茜瞟眼间就可以看到宁可正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这个时候,她所有的警惕都抛之脑后,毫不犹豫冲了进去,几近花容失色的扑到沙发旁,骆茜一个迳的摇着宁可,“coco!coco!” “诶,你认识她?” 骆茜摇不醒宁可,抬头怒视二商,质问:“你对她干了什么?” 二商一脸无辜,说:“谁敢对她干什么?” “那她为什么晕睡不醒?” “因为她有低血糖。” 低血糖? 骆茜颤抖的摸上宁可的脸。 二商说:“她是你朋友啊?她是不是有病啊。” 骆茜再度抬头怒视着二商,语带尖锐,“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二商被怼得哽了哽,只得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她没病,我错了,行不行。”接着,他又说:“反正我不知道你朋友她发什么疯,一进来逮着人就揍,我们头儿都被她揍进了医院。你放心,来的急救医生顺便给你朋友做了检查,说她没事,说她有低血糖……” 二商越是讲,骆茜越是心虚,她清楚的知道闺密为了她的事那何止可以两肋插刀,那什么挖坑埋人的事都干得出来,把人打进医院的事也不是没干过…… 第二天。 宁可悠悠醒转,浑身酸疼难忍,她轻轻‘哼’了声睁开眼睛。 陌生的地方。 她翻身而起,同时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骆茜,她手中托着个托盘,上面放着早餐。 “sisi。” “coco。”骆茜急步走到床边,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问:“好些了没?”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接着,宁可所有的记忆回笼。 昨夜,蒙烈,渣男,劈腿…… 后来她晕倒来着。 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 忆及此,她一把抓住骆茜,紧张的问:“sisi,你没事吧?” 想到昨晚的乌龙,骆茜愧疚极了,低头,说:“coco,对不起。” 万不想渣男是蒙烈,且是个顶顶厉害的渣男,宁可想着狼狈的她肯定是骆茜赶来救下的,在那个渣男面前也不知骆茜会被委屈成什么样。她摇着骆茜的手,说:“是你在那个渣男面前求情他才放过的我,是不是?对不起的是我,我都没帮上忙,教训不了他。” 闻言,骆茜越发的愧疚,看都不敢看宁可,艰难的说:“coco,其实,其实吧……错……错了。” “你放心,等我养好伤……啊,错了?什么错了?” 骆茜猛地长跪在床前,抱着宁可的腿,说:“coco,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原谅我,好不好?” 难不成sisi又原谅那个渣男了?如果她原谅了的话那她宁可昨晚的两肋插刀算什么事?宁可正揣测间,骆茜一个迳的摇着宁可的腿,又说:“coco,原谅我好不好?” 这个闺密啊,明明万般皆好,奈何就是看不透‘情’之一字。似乎应验了一句话:越是得不到的越好。 宁可轻轻拍着闺密的头,叹声道:“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我们是朋友,是彼此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朋友啊。你喜欢他,我帮你。你恨他,我也帮你。” 闻言,骆茜心里感动得不行,抬起头,万般我见尤怜状的嘟唇看着宁可,说:“coco,对不起。” “再说对不起,就不是我朋友。” “你这是原谅我了?” “在我面前你可以永无休止的犯错,无论什么错我都原谅。” “coco,你最好了,我爱你。”说着话,骆茜直接扑上床把宁可抱了个满怀。 “嘶。”宁可觉得痛再度袭来。 “coco,怎么了?” 不希望闺密担心,宁可咧着嘴又‘嘶’了声后摸着头,掩饰说:“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032章 是什么罪? 蒙烈伤宁可皆内伤,表相不见任何痕迹,这也是骆茜天真的认定宁可的晕睡只是低血糖原因导致。 所以,一听宁可说头晕,她立马心疼的说:“你有低血糖,为什么不和我说?快,这些早餐都是甜的。快吃,吃了就没事。” 她有低血糖?她怎么不知道?疑惑间,宁可一口口吃下骆茜喂过来的早餐。 “coco啊,其实我把房间号给留错了。本来应该是8006,但我在拍纸条的时候把它放反了方向,所以成了9008,直到我给你打电话……” 骆茜话未尽,宁可猛烈的咳嗽起来。骆茜急忙拍着宁可的背,说:“怎么搞的,吃个东西都能呛着?” 宁可咳得眼睛都红了,问:“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 “8006?” 骆茜低头说:“对不起,应该是8006来着,但我发给你的是9008,所以,错了。” 错了? 难怪昨夜在房门口没有碰到她? 难怪一大早的她在这里道歉求原谅? 什么情况啊这都是…… 宁可震惊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带着怒其不争的看着骆茜。 骆茜又拿了早餐喂到宁可嘴边,说:“对不起了好咩,好在没出大问题。” 没出大问题吗? 她记得昨夜拳拳擂在蒙烈头上。 “二商刚才打了电话过来说他们头儿没出什么大事,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还说他们头儿已经回来了,说是要你醒后去9008找他。” “二商?”宁可觉得自己有点思维困难。 她和蒙烈打斗的时候,似乎还有其他人观战,只是那个时候打斗激烈,她分不得心神,没怎么注意。那么,二商应该就是观战中的一个。 骆茜一边说着昨晚的乌龙,一边说自己发现乌龙后赶到9008被二商好生接待,更有羽丫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宁可并叮嘱早餐注意多吃甜点的事,最后骆茜说:“好在有个羽丫头,一看她就是个可亲可信的人,要不然我不会相信二商说的话,一定会把你送到医院看看。” 说话间,她把牛奶也喂给宁可喝了。然后紧张的问:“现在怎么样?头还晕吗?” 当然晕。 是被你这个小糊涂蛋给晕死的。 心中咆哮如雷,面上不动如山,宁可摇头,说:“没事。” 9008。 宁可敲门。 开门的是宫一。 宁可愣住,这个长辫男不是碧云天山庄那晚被她五花大绑捆在洗浴室的悍匪吗? 宫一看到宁可的时候脸都扭曲了,脑中都是兄弟们发现他被绑在洗浴室时笑得前仰后倒的一幕幕,可以说那一幕截止目前为止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羞辱。他发过誓,再见这个外援铁定要让她好看。 “你……” 宫一的脑门在跳了又跳后,压下心中怒火,一把拉开门,说:“来了,请。” 既然蒙烈不是绣花枕头,那眼前这个悍匪是不是也不是悍匪呢?宁可进门的时候试探的问:“你是二商?” 宫一的嘴角抽了抽,回答:“我才不是那个二货,我是宫一。” “宫一?” 说话间,转过玄关便看到一男一女迎面走来。宁可再度诧异,这酒窝男不正是那晚同样被她五花大绑丢进洗浴室中的一个?还有这个女子正是她和蒙烈出有凤来仪的时候碰到的那个浓眉杏眼的美女。 “宁小姐,你好,我是羽,你可以叫我羽丫头。” “我是二商。” 原来他们就是骆茜口中的羽丫头和二商,宁可越发为碧云天的事发懵。 羽丫头又说:“碧云天那晚,演习非常成功,谢谢。” 二商的嘴角微微动了动,脸上却噙着一惯的笑,说:“我和羽丫头找sisi有点事,我们头儿在里面,请。”语毕,二商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后,羽丫头和二商同时礼貌的对宁可点了点头后出门而去。 碧云天? 演习? 宁可觉得自己的脑壳又痛了,她转身看着羽丫头、二商的背影。接着,脑中便似开了光。 那夜,碧云天山庄中,二商初见她时仅仅只是怔忡,但一见蒙烈出现,二商神情便惊骇之极的说:“头儿……头儿……头发长的那个,过来。” 还有那个宫一,腿都在发抖的说什么:“头儿……头儿……头发短的那个,你你你松手。不许动。”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们是怕了蒙烈那身好皮囊,且专门挑着她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软柿子拿捏。 同样也是那夜,在看到她和蒙烈的时候羽丫头的腿似乎也在抖,说什么:“头儿……头发上沾血了,赶紧去洗洗……吓死个人……” 那个时候她以为是她和蒙烈脸上涂的口红让羽丫头一众人看成了血,在夜色下犹其恐怖。她更认定羽丫头他们一众人的腿发抖是因为冬夜在外站岗时间长的原因冻着了。 如今想来,不是的,这羽丫头也好宫一、二商也罢,发抖是因为怕,怕的自然不是她宁可,而是蒙烈。 蒙烈是他们的‘头儿’。 至于演习…… 难怪那天特警来得那么快,后期却是再也不找她。 随着羽丫头、二商的身影消失不见,宫一冷哼一声关上门对宁可说‘请’。 宁可思绪中断,转身往厅中走去。 蒙烈一只手悠闲的放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放在腿上,修长的腿叠加着,狭长漂亮的丹凤眼阴鸷地看着宁可。 嚯嚯…… 哪怕敷了一夜冰,他们头儿脸上仍旧乌青一片。 头儿什么时候被人揍得这么惨过? 头儿,我挺你,打她,打她,往死里打。 宫一一边想像着头儿是如何为他报仇,一边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看着青面獠牙般的蒙烈,宁可吞了吞口水,昨夜的乌龙闹得是忒大了些。 本着勇于承认错误的原则,她干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你可知,无故殴打军人是什么罪?” 一直等着头儿报仇的宫一闻言愣了愣:头儿,你退伍了,退伍了啊啊啊。 蒙烈不出声则已,一出声让宁可抖了抖。这哪还是碧云天山庄那夜的那个绣花枕头,明明就是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寒流。 033章 契婚协议书 宁可从小就有军人情结,关注了几个军事网站,之于蒙烈的质问,她当然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罪名可轻可重。 前段时间新闻上就报道过一出类似的无故殴打事件,肇事者因此被判一年监禁。事件中那位被殴的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如果被殴的是带衔的,那就不止一年监禁,少则三年多则十年的监禁跑不了。 思绪间,她抬眼瞅了瞅如山般靠坐在沙发中的蒙烈,他不再是那个绣花枕头,他的气场已然全开,她估计他的身份地位不低。 保守的算算,三年监禁她跑不脱。 如果蒙烈再黑一点狠狠的加点料,那她五六年的监禁也是有可能…… 她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但现在情况特殊,父亲在牢中,母亲没人照顾,她不能出事更不能坐牢。 宁可说:“我们谈谈。” “说。” “可不可以网开一面?” “可以。” 昨夜蒙烈没把她送局子里她就觉得应该有谈判的余地。闻言,宁可激动的看向蒙烈。 蒙烈依旧不动如山的坐着,但阴狠的眼神,浑身赛过修罗的冷硬气息让宁可清晰的感觉到这个淡判不容易。 只要不坐牢,哪怕他要褪掉她十层皮以报昨夜被揍之仇,她也认了。宁可干哑着嗓子,问:“网开一面的条件是?” 蒙烈笑了。 他们头儿笑了啊啊啊,宫一吓得差点跳起来。只见他们头儿起身,缓缓走到那只小强面前,然后就像一个王俯视着他的土地般的俯视着那只小强。 宁可被蒙烈看得头皮发麻,仍旧警惕的一瞬不让的看着他。 蒙烈缓缓道:“果然是个聪明的。” 宁可眼睛跳了跳,她觉得蒙烈话中更多的意思应该是‘果然是个自做聪明的’。 碧云天山庄那夜,她就自做了许多聪明…… 唉,她怎么能因为这个男人一句‘我怕打针’之语从而彻底忽视他身上那种独特的冷硬、残酷气息呢。 有一点她不明白,那晚,这个蒙烈是无意撞到的她还是有意撞的她? 她确信她并不认识蒙烈。 只是现在,她闹了个大大的乌龙,办了件大大的错事,自然就有种屈居人下的感觉,再多疑问问不出口。 “看一看。”说话间,蒙烈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沓资料拍进宁可怀中。 一大早,他们头儿将这份资料拿出来的时候就这么放在桌子上,宫一、二商、羽丫头他们对这份资料相当感兴趣。奈何他们头儿不出声,他们谁也不敢翻动。 洗漱也好,早餐也罢,虽然他们的眼光无数次停留在它上面,但最后只能认命的把眼光移开。 现在,这份资料到了宁可手中。 宫一好奇的站起来,好奇的抻着脖子看向资料,首页,硕大的‘契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差点亮瞎他的眼。 宁可抓着资料的手紧了紧。 有错的是她,她已失了先机,只能蒙烈出招她来接,所以宁可本着耐心一页页的将它们看完。 呵呵…… 这哪是什么协议书,这简直就是一份奴隶证书。 其上,从早上起床时间的硬性规定,到一日三餐的安排,再到一年四季换洗衣物的安排,再到…… 总而言之,条条框框罗列着不下数百条应办事项。 一句话解释:他随叫你随到,他有叫你必应,他说一你不能说二,他说东你不能往西,且要本着最最忠诚之心。 协议书共十页,第十页底端,甲方签着他蒙烈的名字,乙方空白。 在确信那签名是他们头儿的签名后,宫一吓得哆哆嗦嗦的问:“头儿,你要结婚?” 蒙烈不答反问:“我不能结婚?” “不,不是……”问题是前段时间拒婚,搞砸相亲,又接二连三不得不接受着心理诊疗的人,明明是不想走进婚姻殿堂的人,为何突然就想结婚了? 宫一惊骇的看向宁可,又看向他们头儿。 蒙烈将笔递到宁可面前,说:“你明白的。” 明白你个大头鬼。 真要签下去,我不但是你的老妈子,更是你最无怨无悔的最忠诚的仆人。别的我什么都不用干了,就侍候你蒙烈一个得了。 宁可不接笔。 蒙烈把笔往桌子上一丢,说:“看来,在牢狱之灾和契约婚姻中,你选择了前者。宫一……” “头儿。” “报警。” 蒙烈的伤在脸上非常明显,报警后宁可今天就别想回家了。眼见着宫一掏出手机,宁可赶紧上前一把摁住。 还记得她昨夜的阴狠,宫一吓一跳,“干嘛?” 宁可看向蒙烈,说:“我们再谈谈。” “好。” “可以换个条件吗?” “可以。” 这么大方?宁可有点出其不意。 蒙烈又说:“如果你不满三年契约,我们可以签五年。” 宁可脸现龟裂:你xx的,我xx的,三年五年有毛分别?有毛分别啊?谈判是这么谈的吗? 宫一的脸也龟裂中,他还指望着他们头儿把这只小强打入牢狱,然后他再去踹上一脚让她好好的吃吃苦头,万不想…… 头儿啊啊啊,不带这么偏心的啊啊啊。 咦,不对啊,如果头儿真偏心这只小强,那又怎么会罗列这么多的条条款款?这明摆着是找佣人老妈子的节奏嘛。宁可看协议书的功夫,宫一自然也将协议书内容看了个全。 “宫一,给宁小姐一分钟时间,如果她不签,直接报警。” “是,头儿。” 蒙烈语毕,走进房间一把把门关上。 宫一笑嘻嘻的看着宁可,他现在终于明白他们头儿的用心,如果这份协议签下去,蒙府那边再也不好催他们头儿相亲、结婚、看心理医生神马滴了。再则,这协议一旦签了,受压迫虐待的就是眼前这只小强,以他们头儿折腾人的手段,呵呵,三年后这只小强肯定得熬脱十层皮。 头儿,你强,一举两得。 好! 打了个响指,宫一说:“时间到。” “我签。”宁可妥协。 宫一乐得眼睛一瞪,急忙狗腿般的抓过协议书和笔递到宁可手中。 宁可说:“和你们头儿说一声,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且只有一个条件。” 034章 遇人不淑 宁可回到楼下,关上门,长吁一口气,靠在门上出神。 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真是…… “coco,回了。”送走二商和羽丫头后,骆茜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宁可,她又问:“怎么样,二商他们的头儿没为难你吧?” 你个小糊涂蛋。宁可腹诽着,伸手轻拍着骆茜的脸,说:“对,他们一点也不为难人。” “二商看着就是个讲礼貌的,我想他口中的头儿肯定更是个讲礼貌的。” sisi啊sisi,遇上你这个小糊涂蛋,我这算不算遇人不淑……宁可想流泪。 “诶,coco,二商他们的头儿是谁啊?” “蒙烈。” “帅不帅啊?二商长得就挺帅的,他们的头儿肯定长得更……诶,不对,蒙烈?coco,你说他们的头儿是蒙烈?” “嗯哼。” “蒙古的蒙,烈火的烈?” “嗯哼。” “啊啊啊……” 这惊叫声差点震聋宁可耳朵。 不怪骆茜如此激动,实在是蒙烈是个人物,且是t国数一数二的人物。骆茜身为模特长期在娱乐圈中混的人自然时常游走于各种八卦,而这两个月的八卦之首当属这个蒙烈。 他是m市首席执行官蒙权的第四个儿子。 蒙家世袭贵族,承伯爵之封。 做为一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公子,蒙烈一直相当低调。 他十五岁的时候隐姓埋名,用化名和穷苦出身从伍。 他从最最普通的士兵做起,步步稳升。 十年,整整十年…… 期间,他生擒过大毒枭; 他瓦解过军钬走私集团; 他破获过人口贩卖团伙犯罪案并成功解救出一批来自于各国的少女,据说那批被解救的少女中有一名是来自于某国皇室的公主。 还有很多很多……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军功赫赫的人,突然有一天,退伍了。 退伍的他部分档案解封,他的真实身份这才暴光,他的人气更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增涨。也正是因为他退伍,他的许多事才被允许在八卦圈中传播。 “天啦天,天啦天,居然是蒙烈。” “天啦天,你居然揍了蒙烈且揍伤了蒙烈。” “他肯定看你是女子,所以手下留情,要不然你伤不了他。” “哈哈哈,太好了,好在我和他的公司签了合同,以后……” 骆茜一个迳兴奋的说,一个迳兴奋的来来回回的走动,更一个迳兴奋的拍着脑门。 宁可由先时的无语到后来心中一凉,截话问:“公司?什么公司?” “你不知道吗?蒙烈退伍了。前期媒体都在猜测他退伍是不是要接他老子的班当m市的执行官。不成想他再度不受祖荫,自己开了安保公司……” 骆茜再说些什么,宁可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蒙烈退伍了。那他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无故殴打军人’之词? 脑袋一懵,宁可转身,拉开房门冲出去。 骆茜急忙‘诶诶’两声,紧紧跟上。 9008已经退了房。 看着进进出出的服务员,宁可更懵了。 “嘿,他们怎么就退了房?真是,还想见见蒙烈呢。coco啊,难道你不认识蒙烈?” 蒙烈被八卦也就这两个月的事,这两个月来她挤出一切时间赚钱,哪有心思留连什么八卦网站,又怎么可能认识蒙烈?哪怕曾经面对面,她都不认识且认为他是个绣花枕头。 宁可伸手捂着脑袋,懊恼的揉着头发。 “coco,你是不是非常遗憾没有和他正式认识?不要紧,我和他的公司签了合同,现在我是他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了。以后多的是机会见到他。放心,到时候我必带着你。” 宁可泪牛满面的看着依旧兴奋不已的小糊涂蛋。 被骆茜拽着走进电梯,宁可咬牙切齿的问:“你的花心大少呢?你不管他了?还揍不揍啊?” 骆茜怔了怔,对啊,她干什么来的,抓奸啊。 扬了扬拳头,骆茜说:“不要再提那个人渣。coco,我决定了,甩了那人渣,投入蒙烈的怀抱。” 看着闺密花痴般的神情,宁可心中寒了寒,弱弱道:“也许,蒙烈结婚了。” “怎么可能。这两个月我把他的一切都搞得再清楚不过,他仍旧单着,在m市单身贵族排行榜中荣列榜首。” 榜首?! 呵呵…… 宁可的脑门抽了抽,心道:很多事情也许就改变在一瞬间,比如说十分钟前。 “我跟你说,这个蒙烈是千年难得的好男人,不受家族荫封,自我锻炼成长,至今没有任何绯闻传出,和那些二世祖般的纨绔子弟有着云泥之别。比如说花名在外的鼎鼎和蒙烈比起来,蒙烈是天上的云,而鼎鼎就是地上的泥。” 鼎鼎正是骆茜的大哥骆鼎。 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 我倒觉得鼎鼎比蒙烈好不止千倍万倍。 “coco,你知道吗,做为榜首,m市待嫁的名门淑媛都以嫁蒙烈为终极目标。坊间甚至传出‘嫁一个蒙烈这样的人当丈夫,找一个鼎鼎这样的人当情人’的话。所以,你看看,鼎鼎在蒙烈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他顶多也就是个一时暖床的,而蒙烈就不一样了,那是一辈子暖床的。” 不,他不暖,一点也不暖,而且是个冷冷冰冰的阎王。 他也不再是单身…… 要不要告诉闺密她和蒙烈在十分钟前已经签下了契婚协议? 可是协议中有交待,契婚之事不可外传。再则,如果闺密问你为什么要和蒙烈签契婚协议,她怎么回答?难不成说是因为你大条发错了消息,导致我进错房、揍错人,然后不得不承受来自于蒙烈的‘天子一怒’,不得不受困于他身边恁他欺诈三年? 这样一来闺密是不是会愧疚。 一愧疚起来,这个小糊涂蛋不定做出什么更糊涂的事。 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她了解sisi,现在说着蒙烈的万般好,但只要一见到那个花心渣男,必定妥妥的又会被那个渣男给勾走,爱人和偶像终究是不同的。 sisi现在难得高兴,由了她罢,免得她沉浸在花心大少劈腿中不能自拨的伤心。有个能转移她心情的话题,也好。 035章 一见钟情 新兴花园。 看到女儿平安归来,宁母几乎喜极而泣,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骆茜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抱住宁母在宁母怀中撒着娇,口中不时说着‘兰姨,想死我了’的话。 宁可悄悄走进洗浴室拨打电话。 那一头,电话虽然接通却是久不出声。 能够想像他在那一头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压抑的感觉如潮汹涌,宁可率先开口,问:“为什么骗我?” 越野车中,蒙烈说:“说重点。” “你退伍了。”宁可提醒。 蒙烈了然,声若冰霜,“退伍就不是军人?退伍军人就好欺负了,是吗?” 那一头,宁可头痛的捂着脑袋挂了电话。好吧,她找他据理以争的结果就是他给她扣了顶更大的帽子。 这三年她是还定了。 再出来的时候,骆茜正献宝似的拿出刚才在超市买的各类补品往宁母手中塞,同时说:“这下好了,我和这里的一个安保公司签了合同,以后有可能长驻m市,到时候可以经常来看兰姨你。” “下次来不要再买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是燕窝、花胶之类的。 “唉呀,这里面还有我的一份呢,我还想喝兰姨您煲的汤……” 宁母和骆茜说得热闹的功夫,传来敲门声。 宁可上前开门。 打不通宁可电话,骆茜的手机也早就把他拉黑。在焦急的等了一晚后,森浩然一大早就出门去找宁可。在外面没得到什么消息他再度回转,看到宁可,他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 激动的捏住宁可双肩,他仔细打量着她的脸,问:“没事吧?” 肩膀捏得好痛。 所幸她只是内伤,无论是妈妈还是sisi、森浩然都看不出来。而且那个蒙烈应该给她吃过什么药,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是也经不住森浩然这么大的力气。 宁可忍住痛,甩掉森浩然的手,退后一步,说:“没事。”接着,她想到昨晚如果不是森浩然陪着妈妈,今天妈妈的精神肯定不会有现在这么好,她又说:“昨晚,谢谢。” 她的脸上无悲无喜,言词更是平平淡淡…… 当初那个什么都喜欢和他说,无论干什么事都喜欢腻着她的丫头去了哪里? 森浩然心中升起一抹难明情绪,上前一步逼近宁可,再度捏着她的肩膀,问:“就这么恨我?” “是。” “无法原谅?” “是。” 回答得还真是直接,森浩然心底升起无尽心酸的同时亦升起无尽愤怒,‘好好好’三声后,他松开她,退出门外,接着转身迈步下楼。 “浩然,浩然。” 宁母叫了两声,追了几步,最终又叹声停下脚步。 宁可上前搂住母亲的双肩,“妈。” 经过一晚相守,宁母多少有些原谅义子,她说:“可可,其实浩然也有他的难处,他是律师……” “律师就该六亲不认吗?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宁叔养他二十多年他就是这样对宁叔的吗?兰姨,不能原谅,这样的白眼狼永远不要原谅。” 说话的是骆茜,她上前拉住宁母的手,又说:“兰姨,走,再看看还差些什么,下次来的时候我给带来。” “唉呀,兰姨,还想什么呢?赶紧的,煲汤啊,这段时间做梦我都在想着您煲的汤。” 骆茜的纠缠让宁母分了心神,再也顾不上养子的事,慌忙去了厨房。 冲着宁可比了个‘搞定’手势,骆茜得意的挑了挑眉。 宁可给骆茜回了个‘赞’的手势。 母亲心软,一晚上的时间就原谅了他,唉…… 宁可正愁以后该怎么和森浩然保持距离的时候,骆茜手机响了,宁可瞟了眼,来电显示的是骆茜的小助理。 “……” “我今天没时间,你把通告安排到后天。” “……” “那安排到明天,我明天中午赶回去。” “……” “我聘你是干嘛的?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要我找理由?” “……”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语毕,骆茜烦躁的挂断手机。 宁可都听到电话那头小助理的哭声了,说:“有事就赶紧回去。” 骆茜还没说话,手机又响了。骆茜看也不看直接滑开,说:“说了明天就明天,你找不到借口说服不了人家,你就给我走人。” “……” “哦,英姐啊。” “……” 也不知英姐在那边说了什么,骆茜的眉头越蹩越深,最后烦躁的说了声‘好的,我知道了’后挂了手机,然后气鼓鼓的看着宁可。 宁可揪了揪骆茜的小脸,说:“赶紧的,回去吧。” 骆茜委屈的说:“舍不得你,舍不得兰姨,好不容易可以喝到兰姨煲的汤。” “你不是和蒙烈的公司签约了?以后喝汤的机会,见我们的机会多着呢。” 泄气的耷拉下肩膀,骆茜说:“也只能这样了。” “我帮你叫出租车。” 夜色降临。 宁可在母亲面前直言不讳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这事可以瞒着天下人但必定不能瞒着母亲。 宁母吓得半天没回过神。 长跪在床前,宁可摇了摇母亲的手,“妈。” “真结婚了?” “是。”她不想母亲担心,隐藏了契约的事实。 “他叫蒙烈?” “是。” “皇城区蒙府蒙权蒙老爷子的四儿子蒙烈?” 一路上,骆茜嘀嘀咕咕的八卦中似乎是这么回事。虽然诧异于母亲对蒙府怎么这么的熟悉,但宁可仍旧点了点头。 “我的天!”宁母捂着胸口,像看鬼般的看着女儿,接着她紧张的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儿,问:“你们,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呃,一见钟情吧。”说话间,宁可的心抖了抖。 “一见钟情?” 宁可把她送外卖撞了蒙烈的事深深艺术了一把,并且给这个艺术最后做了个总结性陈词:“也因为这一撞,我和他的交往就多起来,一来二去中越发的熟悉,感情由此而生,然后一个冲动下就去拿了证。” 之前,宁可叮嘱过骆茜不要说那什么海上明珠大酒店的事。乌龙事件本就太过丢脸,骆茜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说。想当然,宁可如今的谎话说得非常完美。 但是,宁母似乎仍旧不相信,在震惊又震惊中,她问:“你确定蒙烈撞上你不是为了报复?” 036章 协议倒数第二条 报复? 契婚又何尝不是报复,报复她无故揍了他。 问题是…… 她刚才明明讲的是她一个不小心撞的蒙烈,为什么在母亲口中就变了个意思?说成蒙烈撞的她? 难道是她刚才讲错了,讲成她被蒙烈撞了? 宁可有点糊涂,说:“妈,哪怕是他撞的我,为什么就是报复了?” “因为……” 宁母突然止住后面的话,只是紧张的盯着女儿,问:“你确定你们相爱?” 一个谎言诞生,那得用许多许多的谎言来圆它,宁可坚定的点头,“确定。” “你确定他……不是因为你撞伤了他,他要报复你?” 原来是这么个报复。 宁可说:“其实他没伤着,只是摩托车废了而已。他人真的非常好,安慰我不要急的同时也不要我赔他的摩托车。” “摩托车?”宁母怔了怔。 “是啊。他原来是当兵的来着,后来因为不满家里为他选定的婚事和他老爸起了点摩擦,退了伍。回来后他也不想靠着他老爸,他想着送外卖先赚点钱好过生活,不成想被我撞倒。当然了,现在他不送外卖了,他的退伍费用发下来了,他用那些钱和几个兄弟合伙开了个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难道sisi说的她要代言的安保公司就是蒙烈的公司?” 宁可点头。 “你介绍的?” 间接上算是吧,宁可再度点头,“妈,你看,蒙烈不但对我好,对我身边的朋友也非常好,你真的可以放心。” 宁母仍旧有些狐疑的看着女儿,讷讷出声,“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当初我……” 没听清,宁可问:“妈,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既然拿了证,是不是要摆酒席?日子定了没?哪天?” 契约婚姻哪能闹得天下皆知? 早就想好了一切说词,宁可说:“妈,你也知道蒙府是个大家族,讲究枝繁叶茂。” “然后呢?” “其实蒙府并不同意我和蒙烈的婚事,他们认为我的身份配不上蒙府少夫人的地位。拿证是我和蒙烈一意孤行、先斩后奏的结果。拿证后,蒙老和蒙夫人很是震怒,为了平息蒙老、蒙夫人的震怒,我、蒙烈和他们俩老有个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 “三年,如果这三年我和蒙烈有了孩子,三年后他们俩老会亲自为我和蒙烈举办婚礼,向世人宣布我蒙府少夫人的身份。但是,如果这三年我无出的话,我必须自请下堂。” 这样一来,女儿不就活生生的成了一个大家大族的生产工具?女儿留学英国,哪受得住这样的委屈。 “可可啊,你……你不觉得委屈?” “有什么委屈的呢?这三年是我和蒙烈你情我愿的三年。好则合,不好则分。再说了,三年后,蒙烈若真因为我无出任由我自请下堂离开,说明他对女儿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分开不是更好?分开后,女儿再找个不以子嗣为重的男人嫁了不就成了。” 宁母拧眉看着女儿,说:“这样说来,你们的事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啊,依蒙老、蒙夫人的意思,我和蒙烈的婚事是家丑,不可外扬,若让哪个不相干的人知道了,若这事在世上传开,他们不介意用雷霆手段分开我和蒙烈。哪怕是sisi,我都没有告诉。所以,妈,我们家只有一个您知道就可以了。妈,我想和蒙烈试试看,我不想轻易的和他分开。”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是爱上蒙烈了吗?哪怕现在沦落为生产工具你也心甘情愿?心疼的摸着女儿的脸,宁母说:“可可,对不起。”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对不起?” “既然你和蒙烈拿了证,那蒙府肯定把你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如果不是你爸爸坐牢,蒙府也不至于这么的看低你。” “妈,你胡说什么啊?这根本就不关爸爸的事。” 宁可好生安慰着母亲,接着爬上床偎着母亲,又说:“妈,我和蒙烈的事仅仅只是我和蒙烈的事,和任何人无关。妈,结婚是个喜庆事。来,别纠着眉头了,笑一个,好歹这是你女儿第一次嫁人啊。” 什么第一次? 宁母差点被气笑。 女儿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一旦拿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唯愿你们以后能够开开心心、琴瑟合鸣。能够在未来的三年中诞下子嗣,让夫妻之情不只限于三年。” 这么美好的祝语生生让宁可打了个寒噤。 子嗣,不可能。 因为她在那数百条协约中加了一条,且是她提出的唯一的一条:契婚期间不得上床。 蒙烈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好不容易哄着母亲睡下,宁可才关灯,手机屏亮起。 所幸夜间她习惯性开震动。 看了眼熟睡的母亲,宁可抓着手机悄悄下床,走到洗浴间,关好门,滑开手机,‘喂’了一声。 “……” 宁可吓一跳,急忙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抻头看,晕暗街头停着辆越野车。如果不是它的车前灯开着,她根本不可能看到那个斜靠在车头的一身黑衣的人。 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揣着疑问,宁可赶紧披了件厚实羽绒袄,蹑手蹑脚出门。 才走到蒙烈面前,蒙烈丢了窜钥匙至她手中,说:“御龙湾,a座,三十六层,3601。” 什么意思? 宁可抓着钥匙有点懵。 蒙烈直接上车走人,关上车门的时候他摇下车窗,又说:“不要忘了协议书的倒数第二条。” 只到蒙烈的车开走很远,宁可才回过神,契婚协议倒数第二条:杜绝夜不归宿。 二楼。 宁母悄悄站在窗帘后,一直关注着楼下动静,当看到那个高大身影时,她吓得捂住嘴,含糊不清的念叨着:“阿弥陀佛,果然是他。” 接着看他直接走了,宁母心中多少明白了点什么。 如果他们二人果然一如女儿所言是一见钟情,由情生爱,由爱而领证,那他没有不见丈母娘的道理。 他不见,只说明一点…… 看着孤零零站在街道上的女儿,宁母眼中不由一涩,轻声说:“可可,对不起。从今天起,妈妈开始吃素,为你祈祷,祈祷你一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037章 宁可出生不详(答题留言有奖) 一个月后。 “滴铃铃”的闹钟在乌漆沫黑的凌晨响起。 宁可真心不想睁开眼,她真的太累了。 昨晚蒙烈凌晨两点钟突然回到家中,她服侍那尊阎王入睡后已经是凌晨四点。 才睡一个小时的她全当那闹钟是梦中的催魂铃。 紧接着宁可觉得梦中伴有雷声传来,且一阵一阵的…… “宁可。” “你死了吗?” 这雷声再熟悉不过,是那尊活阎王的。 宁可睁眼,翻身而起,闹钟仍旧在闹着,她急忙拍憩闹钟,利索下床,裹了件厚实睡衣,开门,冲了出去。 接着,一件衣服迎面飞来,宁可急忙侧身避过。 然后,接二连三有皮带、衣服、领带之类的扑面而来。 躲得了这件躲不过那件,最后宁可被一件衣服成功罩住了头。她一把拉下衣服,便见活阎王赤着上身、捏着拳头站在她面前。 “你活得不奈烦了?”他怒问。 宁可急忙说:“对不起。”然后也不说什么是因为你晚归闹腾才让我睡死了的话,她直接冲进蒙烈卧室。 自从住到这里后,原以为每天会像个老妈子似的服侍这尊活阎王。没想到活阎王因为初开安保公司的原因忙得狠,几乎总是宿在他的安保总部,很少回来。有时一个星期回来住个一天,有时两个星期回来住个一天。 当然,他不回来则已,一回来必要搞得家里天翻地覆。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她多少还是了解了他的一些脾性,只要顺着毛摸,她的小日子过得还是非常的滋润。 她很快翻找出一件黑色迷彩衬衫跑到蒙烈面前,说:“穿这件。” 蒙烈眼一眯,“你赶我走!” 呃,往常不都是呆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穿上这特制的安保制服走人吗?他这话的意思是今天不走了? 他不上班的话应该穿什么? 他似乎偏好黑色…… 宁可又重新跑回蒙烈卧室,跑进衣帽间,翻找出一件黑色衬衫,一套黑色西装,一件黑色立领羊绒风衣。 拿着这些衣服,宁可匆匆忙忙跑回蒙烈面前,说:“这个?” 他把她手中捧着的衣服一把打到地上,嫌弃的说:“你是猪啊,穿这个能跑步?” 他要跑步,锻炼。宁可明白了,再度跑回衣帽间,选了一件黑色运动衫。 这一次蒙烈没有嫌弃,展开双臂。 宁可的眉头跳了跳,不自觉又想到古装剧中那些为皇帝更衣的太监、妃子,也想起自己第一次不明白他展开双臂是什么意思时被他直接踹了一脚且说‘穿上’的话。那一次,她被他的举动雷得外焦里嫩。 有一就有二,第二次替这活阎王更衣的时候,他的要求真是多,多得她真的想把那些衣服扔他满头满脸,但想着那三年协议,她还是非常没有骨气的忍了。 自此,她对自己说:忍无可忍的时候必须从头再忍。 今天亦然,她要将忍功一路高歌贯彻到底。 他个子高,她必须踮起脚才能勉强为他套上这种圆领外套。 蒙烈低头看着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发顶有个漂亮的旋,而且她头发的味道非常好闻,有股淡淡的野菊花清香,他喜欢这种味道,因为在野外训练的时候闻得最多的就是这种野菊花的味道。 但是,这个女人真的非常非常的蠢,连给人穿衣服都不会。 这么简单的衣服,她居然把前后穿反了? “你是猪吗?” “对不起,对不起,重来。” 脱了重新穿,真可谓一桩巨大工程…… 好歹这次没出错。 蒙烈甩都不甩宁可一眼,迳自前往健身房。 哪怕是一个背影也是这么的不可一世,宁可恨恨的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蒙烈猛地回头。 宁可急忙蹲下,捡地上那一地零乱的衣物。眼光余线见蒙烈走远,宁可叹气,不过晚起一分钟,他就将衣帽间差点拆了。 妥妥的二哈附体,哼! 她把衣服捡起来,暂时堆在沙发上。 协议书上说她要照顾他的一日三餐。 既然他今天没打算上班,她就得执行。 怎么就那么巧,今天是感恩节,她和妈妈要去看爸爸。这是爸爸自入狱以来第一次和亲人见面…… 思绪中,宁可回房洗漱,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蒙烈仍旧在健身房。 这个公寓三室两厅,她一个房间,蒙烈一个房间,都带着独立卫生间。另外的房间是健身房,里面有不少运动器材。她偶尔用用,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蒙烈用它们。 她走到跑步机旁,见上面显示已经跑了十公里,她问:“早餐吃饺子,成不?” 蒙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调节了一下跑步机的速度。 宁可基本上摸清了这个活阎王的脾气,也不在意,又迳自说:“是荠菜馅的。也不晓得你忌不忌口。如果不忌口的话,我去煮了。” 蒙烈仍旧不做声,却是一边跑着一边不耐烦的把上衣脱了,然后将上衣往宁可头上就那么一扔。 满头的汗味席卷而至,宁可一把将衣服拉下。本想发脾气,但,忍了,因为今天这个活阎王第一天在家,而她却不得不请假翘班。 是的,她把当他的契约妻子当成一项职业。 她今天务必要把这只活阎王招呼好,让他松口,给她半天假。 动作轻缓的将汗透的衣服扔进一旁的衣篓,宁可轻手轻脚的退出健身房。 蒙烈再度调节着跑步机的速度,脑中回响着手下的报告:“头儿,宁可并不是宁御柏的亲生女儿,是宁御柏在她13岁的时候收养的。” “宁可出生不详。” “宁御柏坐牢是因为养子森浩然大义灭亲检举揭发其贪污受贿,判了十年。” “据闻,森浩然的亲生父亲当年就死在宁御柏手中。森浩然在宁府养精蓄锐二十多年,也算是为父报仇。” “自从宁御柏入狱以来,聂惠兰、宁可母女二人一直没机会见他,这次感恩节是第一次会面。允许时间是30分钟。” 跑步机上,显示跑了二十公里,男人仍旧脸不红、气不喘。只是身上的汗越发多了,头上的汗更多,汗水滑落眼间使得那漆黑的眼越发的黑,就似一团要吞噬一切的黑雾,幽静深遂。 ------题外话------ 第一道题:楔子之第一个人是谁? 第二道题:楔子之第二个人是谁?(提示:文中有提过,参照简介更精准) 老规矩:最先答对留评的有奖(只奖励最先的一个哦),小仙女们手要快昂! 038章 二世祖大爷 因为要去看望父亲,宁可昨天就准备好了父亲最爱吃的荠菜饺子。 肉馅多,她多包了些,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就是不知道蒙烈是喜欢就着汤汤水水吃还是喜欢蘸着料吃? “就着汤汤水水吧。”他跑那长时间,严重缺水,多喝点饺子汤好补充水分。 嗯,就这样,定了。 宁可把锅洗干净,烧水。待水烧开,把包好的水饺扔进锅中,为了防止水饺贴锅,她站在旁边不时的小心搅动着,直至确信水饺不会贴在锅上,她才放下锅铲。 从冰箱中找到两棵白菜,洗净。 在饺子要起锅的时候,宁可把白菜丢了进去。待小白菜一熟,宁可把所有的调料加进锅中。最后拿出两个大汤碗,把饺子装进碗里。 满满两大碗似金鱼肚皮般的水饺,碧绿的青菜,赏心悦目。 这是活阎王第一次在家里吃饭,万一他吃饭一如穿衣般的挑剔,万一他偏偏不喜欢就着汤汤水水吃饺子…… “好吧,配点蘸料。” 为了防止蒙烈刁难,宁可又配了三碟调料,一碟酸,一碟辣,一碟酸辣。 干着吃也行,湿着吃也可,呵呵…… 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宁可把饺子、调料端出来放到餐厅的桌子上。 健身房已经没有了动静。宁可侧耳听了听,拜她听力超好的原因,她听出蒙烈应该是在冲澡。 于是,她又打了杯温水放好。 接着,她认命的把堆在沙发上的那一堆衣服、领带、皮带之类的拿到衣帽间分门别类的挂好。 最后把为他挑选的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头。 听动静他要出来了,她急忙跑向客厅取了那杯温水,再次走进卧室的时候,蒙烈正擦着头发。 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是好到暴棚。 宁可本着非礼勿视原则,脸不红、心不跳的把水递到蒙烈手中。 运动过后,特别是冲澡过后,他确实需要补充大量水分,蒙烈一口把水喝干。 宁可接过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进洗浴室找到吹风。 协议书第十条:吹头发。 蒙烈歪身在床头沙发那里,背靠着一端扶手,修长的腿交叠放在另一端扶手上,整个姿势可以用嚣张跋扈来形容。 这个形象整一个二世祖大爷! 宁可心中‘特么的’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边,就近接通电源,为他吹着头发。 他本人给人一种冷硬感觉,但他的头发出奇柔软,虽然短,却也有滑不溜手的感觉。 看他微眯着眼非常享受的模样,宁可估摸着他此时心情应该不错,趁机开口,“蒙烈。” 蒙烈掀了掀眼皮。 宁可小心翼翼的问:“你今天休息?” “你不希望我休息?” “不是。” “有事?” “上午十点,我要出门一趟,可能赶不回给你做午餐。” “你故意的。” “不是,我真有事。但我一定赶回来给你做晚餐。” 蒙烈没摇头也没点头,待头发吹干,他站起来展开双手。 好吧,更衣的节奏。 宁可急忙放下吹风。 她想起第一次为他解浴巾时的纠结,那个时候她心里还做了无数遍‘他是巨婴’的心理建设,最后才发觉不纯洁的那个似乎是她。因为他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糟糕,至少里面还穿着一件。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就脸不红、心不跳。 这一次她非常娴熟的替他更衣,像侍候大爷般的替他把衬衫穿上,然后又一颗颗的替他扣着扣子。 她的头发在他鼻子下方不时左右扫过…… 心底突起无端烦燥,他一把将她推开,说:“扣个扣子也这么磨蹭,笨手笨脚,猪吗?”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要不是看在有求于你的份上…… 宁可在忍了又忍后,决定从头再忍。她转至床边替他拿西装。 “你想热死我。” 好吧,这个男人好像天生和衣服有仇,不喜欢多穿。上次他出门的时候天空正飘着今年的第一场雪,他也就那么穿着单件黑色迷彩式衬衫,外罩着一件休闲风衣。 更何况现在在家里,有暖气。 “再给我打杯水。” 宁可‘哦’一声放下西装,抓过一旁的杯子去厨房打水。等她再度回到房间的时候,蒙烈已经穿戴齐整。 还别说,这男人就是个衣架子,就这一身简单的黑衬衫、黑西裤,硬生生把他穿成了暗夜王者。 蒙烈再度把水一口喝干。 宁可接过空杯,跟在他身后往餐厅走。 见蒙烈在桌前站定,宁可小跑几步,放下水杯后抽开他身边的椅子。 协议书第二十一条:拉餐椅。 服侍蒙烈坐下后,宁可这才走到对面坐下,说:“这是荠菜馅饺子,如果你不喜欢这种连带汤汤水水的吃法,可以把饺子捞出来蘸料吃,这里有三种调料,这一碟是酸的,这一碟是辣的,这一碟是酸辣的。” “两种吃法,三种调料,准备齐全,你这是嫌我难伺候。” 当然难伺候。宁可腹诽着,嘴上却说:“不是啊。我只是想慢慢摸索你的口味喜好,所以多准备了些。” “味道对我而言都一个样。” 呃,你的意思是你在吃这方面不挑剔?宁可松了口气,这就好。 蒙烈抓起一旁的调羹舀了勺汤喝。 锻炼后的人果然缺水,喝了两杯水不说,吃饺子也要先喝汤。宁可思绪间拿起筷子,瞟眼间发现蒙烈一直低着头,一直维持着那个喝汤的动作,一动不动。 呃,难道盐放多了? 如果放多了…… 宁可已然活生生脑补出活阎王拿着砍刀一刀劈下她的脑袋把它当凳子坐的血腥场面。 她急忙拿过一旁的调羹舀汤试了试,很好,一点也不咸。 与此同时,蒙烈抬头,定定的看着宁可,问:“咸的?” 饺子不是咸的难不成是甜的? 一想到甜甜的水饺,宁可胃中翻腾得难受,问:“你喜欢吃甜的?” 没有回答,蒙烈再度舀了口汤放进嘴中,就像是品尝人世间最美味的佳肴般,那模样非常享受。再然后,他脸上露出莫名欣喜,干脆把调羹放下,直接端起那只大汤碗,喝。 鲸吞牛饮啊。 宁可有些傻眼,他这是有多缺水? 039章 准你半天假 蒙烈将整整一碗水饺汤喝光,意犹未尽似的舔了舔唇,这才重新拿起调羹舀了个水饺。 只轻轻咬一口,他眼中就闪现着异样的光彩。接着,他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把那个水饺吞下。 他兴奋的看着宁可,说:“荠菜!” 呃,她刚才似乎有对他说过这些是荠菜饺子来着,他没听到吗? 不过,他笑起来还真是蛮好看的,看来荠菜对了他的味口。宁可说:“是,是荠菜饺子。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再包给你吃。” 接下来,宁可想用风卷残云来形容蒙烈的吃相。 他几乎是一口一个的吃完那些水饺。 好吧,男人嘛,大大咧咧,这种吃相说得过去。 既然他吃好了,她就不再顾及什么了,宁可开吃。她的吃相随其母,颇是秀气。在她吞下第一只水饺的时候,便见蒙烈拿起筷子,用它去蘸第一碟的酸味调料,然后把蘸有调料的筷子放进口中。 呃,蘸料都不放过? 他这是还没吃饱? 看来下次要煮多点才行。 她要不要把她碗中的水饺匀一些他? 会嫌弃的说…… 思绪间,见他眉头皱起,宁可担心的问:“怎么了?咸了?” “你刚才说这碟调料是酸的?” “是啊。我只倒了醋来着,加了少许生抽。如果咸的话,估计是生抽加多了。” 蒙烈不再关注第一碟,而是用筷子蘸了蘸第二碟中的调料,然后他又把筷子放进嘴中,接着他‘嘶’的一声,“好辣。” 如果起先她以为蒙烈没吃饱想干掉这些蘸料的话,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宁可有点懵。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碟剁碎的小米辣啊,小米辣能不辣? 她咬着调羹说:“这碟我只放了小米辣,也拌了点生抽。你……”看不到吗? 当然,后面的话她不敢问出口,她担心一个不妨触到蒙烈的逆鳞。 在宁可疑惑的目光中,蒙烈又把筷子伸向第三碟调料,蘸料后同样放在口中试了试,接着他欣喜的看着宁可,“酸辣味?” 第三碟调料,她加了点剁碎的小米辣,调了点醋、生抽,当然是酸辣味啊。 宁可依旧咬着调羹,茫然的看着蒙烈,他的眼睛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看不到调料里面的小米辣? 蒙烈几乎如狂风暴雨般卷出门,出门的时候他说:“准你半天假。” 不管怎么说,活阎王准了假,宁可还是蛮高兴,急急忙忙吃了早餐,又开始为父亲煮水饺。 煮水饺的过程中她给母亲打电话,约好见面时间,要母亲就在新兴花园等。 御龙湾距新兴花园不远,只有半小时车程,她住在御龙湾的这段时日,趁着送外卖的功夫每天可以回家看看母亲。 宁可九点到的新兴花园。 她提着保温盒往楼上跑。 二楼。 终于要看到丈夫的原因,聂惠兰激动得一夜没睡,早上也起得早,时不时就在窗户这里看楼下的车来车往。当看到女儿从出租车中下来的时候,她仔细看了看,没有第二个人。 她叹了口气,然后强提着笑颜去开门。 “妈。” 放下保温盒,宁可给聂惠兰一个拥抱,见母亲的眼通红,她心疼的说:“又哭了?” “是高兴,想着要见你爸爸了,高兴的。” 用额头抵了抵母亲的额头,宁可说:“您吃了早餐没?我有煮多水饺。”一边说着话,宁可一边指了指桌上的保温盒。 聂惠兰摇着头,“我不吃肉,戒了。” “妈,我们现在的经济还行,sisi又帮我们卖出了许多衣服,你看,钱都到账了。”只当母亲突然吃素是想节约买鱼肉的钱,宁可掏出手机,打开,然后翻到二手交易跳蚤市场app,又说:“妈,你看,我们有钱吃鱼吃肉。” 又卖了差不多五万块钱出来。 聂惠兰说:“傻丫头,我不是想着节约,而是我真的只想吃素。” “只想吃素?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样,看了爸爸后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口味突然变了别不是肠胃出了问题。” “呸呸呸,乌鸦嘴。”聂惠兰一个迳的拍着女儿的小嘴,又说:“我啊,是那天做了个梦,梦到一个大仙,她说只要我吃斋念佛,就可以保你爸爸一生平安。我是受那个大仙的指引,这才决定吃斋。” 原来是这样啊。 既然不再吃鱼吃肉,那得想办法用其它的食物给妈妈补身子才行。 宁可思绪间,聂惠兰又说:“哦,对了,还得再给你爸爸多带几双袜子,今早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有雨,这里的天气湿冷湿冷的,一个星期都干不了一双。” 看着收拾包包的母亲,宁可嘴翕了翕,这一个月来母亲从来不在她面前问蒙烈的事,她想着母亲肯定是恼蒙烈没担当,不能给自己的妻子一份见光的婚姻。 “妈,蒙烈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 聂惠兰正抓着袜子往包包中塞,闻言,她的手顿了顿。 宁可又说:“妈,你看看啊,如果我和蒙烈有孩子的话,随时让爸爸知道我和蒙烈的关系也没什么。但万一我真的没孩子,三年后成下堂妇,让爸爸知道这事的话徒惹爸爸难受。您说是不是?” 放好袜子,把包包的拉链拉好,聂惠兰点头,说:“好,不告诉你爸。他……蒙烈知不知道你今天要见你爸爸的事?” 她根本就没让他知道,她只是请了假…… 但是,宁可点头说‘知道’,然后她又说:“妈,您别多心。一来他事多,二来我也不想让爸爸知道我和他的事,所以才让他不来看望爸爸。” 聂惠兰说:“他来不来无所谓。哪怕这三年他都不来看我我也不稀罕。就像他的父母不待见你一样,我也不待见他。” 不待见最好。 她正愁蒙烈和母亲长期不见面也不是事,要是母亲总是提起蒙烈为什么不上门的话,这个契约婚姻的事实总有一天会浮。 “等蒙府承认你蒙家少夫人的身份后你再带他来见我。” 妈妈这是有多不待见蒙烈啊,很好,以后她不再需要想破脑袋的撒谎了。宁可吐吐舌头,‘哦’了声,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