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传说》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一 西大是一所很牛的大学，真正的百年老店。 校园坐落在云广之间的新宁市，新宁这里是崇山峻岭中难得的一块盆地，背靠西萧山脉。遥遥看去，远处群山连绵，山头雪线上茫茫一片寒意。数条大小江河从盆地间奔流而过。 古人云：仁者爱山，智者乐水。这里山雄水烈，气候温润宜人，正是天地钟灵毓秀之处。风起云涌的年代，西大崛起。先后两任校长都有所作为，把学校搞的有声有色，热热乎乎的。 他们把自己毕生探索真理和追求自由的理念，融进了大学学府的人文精神之中，使那个时候的西大成为学子们心中的圣殿。 西大在那个时代也确实出了不少风云人物，所以无论谁掌权，都会给西大几分薄面。不过现在不同了，房地产业疯狂了，地皮值钱了，情况变了，薄面也不给了，而且，堡垒好象有从内部被攻破的迹象，这里可是新宁的黄金地段。 现今的西大虽然已辉煌不再，其影响力却拓展到了国际。有些墙里开花墙外香的味道哈。毕竟为那些有吸引力的国家们输送了很多顶尖的打工仔，对人家是有贡献地嘛。不过，留不住人才也不能怨自己。 社会风气越来越让人恶心，呕吐，难以下咽，不能入睡，也不愿醒来，就像买了中国石油的股票一样，呕。 虽然象牙塔亦难免俗，但大学与社会还是有所不同。这里是年轻人的天下，永远不缺少青春热血。灿烂如朝霞，清纯如晨露，为理想为自由为爱情而高歌高歌高歌，有时也吵的人半夜里睡不好觉。 西大的校园经过多年整饬，算是有型有款的。有山有湖有亭有廊。湖名浅，山名瘦，亭名雨，廊名晴。浅湖真浅，最深的地方才一米多深，从来没有淹死过人。瘦山真瘦，而且是假的，这假山玲珑剔透，深得透、漏、瘦之假山三味。感觉怎么象现在的女明星的打扮一样，或许古今同理，自然与人文一炉。不过终究是假的，总是缺少一种味道。 浅湖的西南角，开满了嫩粉色的荷花，有的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有的还是胀鼓鼓要裂开的花骨朵。 在深绿浅绿姹紫嫣红中漫步，移步换景，可见一道飞檐，那是晴廊和雨亭。暗灰色的方砖铺地，暗灰色的青转砌墙，檐瓦都是暗灰色的本色，透出古朴淡雅，与苔痕草色相得。这种暗灰色，最接地气。 校园里有一株几百年的菩提树，就是佛祖大哥在下面坐了七天修成正果的那棵树的本家亲戚。 别笑，真是正宗的本家亲戚。要说，在菩提树中，最为尊贵的当然是释迦牟尼顿悟时的那棵圣菩提树。就生长在菩提迦耶的摩诃菩提大塔寺后面。不过这棵树在阿拉伯人入侵印度时被毁掉了，佛祖也没来得及保佑一下。不过不用着急，佛祖大哥早算好了，提前到公元前三世纪，印度阿育王的妹妹已经携带着这株圣菩提树的一棵树枝，到了斯里兰卡并种植在anuradhapura，还给这棵树起了个名字，叫srimahabodhitree，据说长得还不错。斯里兰卡的这株菩提树便成了维系佛祖渊源的“唯一血脉”，因为原来的那棵老树已经毁于战乱。 时至今日，在印度佛教圣地所植的菩提树，包括佛祖打坐原址菩提迦耶的圣菩提树，全部由斯里兰卡的这株菩提树嫁接而来。而西大这里的这棵树也是几百年前从那棵srimahabodhitree嫁接来的。怎么样，来头够大吧。 有了这个故事，每个到过这所学校的人都会在树下停留一会儿，照张相，在树上挂个平安牌牌，写上全家幸福阿猫阿狗到此一游之类的话，或是给心中思念的人挂个小物件之类的东西。 大树下有不少靓男俊女在徘徊徜徉，欣赏着挂满树枝随风飘荡的无数布条。那上面的寄语不时感动着某个男孩女孩的心，引发一阵阵嘻嘻哈哈的喧笑，再引来其他年轻悸动的目光。 在那些靓丽的女孩子里，有三个特别养眼。别的女孩子好歹还有几分矜持，衣着虽然也争奇斗艳，但还是遮盖了身上的大部分地方，偶尔羞涩地小露一下。 但这三位，不是短背心、就是小热裤、超短裙，不仅上中下全露，而且有一位肚脐上还打着孔，别着个香艳的小吊坠。不过人家身材好啊，蜂腰****，还显示出常年运动才能拥有的健美肌肤。 “倩柔姐，你看那三个，怎么那么眼生啊？”一群女生里有个声音问道。 那个叫倩柔的故意提高了些声音：“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妖精。”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对另一个女孩说道：“你看见没，你那个男神在盯着人家看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嘻嘻嘻。” 另一对小恋人也起了矛盾，帅哥搂着女朋友三尺有余的丰腰，眼睛却盯着别人那顽皮地在肚皮上甩来甩去的吊坠。 “你是不是想变成那吊坠呀？”女友问道，满是冰寒。 “嗯，嗯？啊。”还没从幻想里回过神来，耳朵就被捏得紫红，还不敢高声。 “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女孩的声音。 不就是多看了两眼嘛，怎么就那么绝情。虽然他也时常偷看其他的女孩子，但这么忘情还是第一次。再看看怀里那胖墩墩的母老虎，他感觉自己真的错爱一生了，那个才是自己的真爱啊。心想：‘妈的，晚上就分手，再不受你这母老虎的气了。等等，要不先打听一下真爱的情况再说，别竹篮打水一场空。哎，算了，等毕业再说吧，能不能保研留校还得靠这个母老虎呢。’于是眼里又充满了柔情蜜意。 而那些单身的男生们，就没那么多避忌了，昂首挺胸地在她们面前走过来走过去，偶尔还摆两个肌肉造型。 有一个脸皮厚的凑过去搭讪，却得到了一声非常客气的回答：“滚！”于是再没人敢去挨骂了。 一个不起眼的身影走了过来，在巨大的树冠下踱着步。他穿着一条半旧牛仔裤，半旧的蓝格子衬衫，脚上一双新旅游鞋，干净整洁，右肩上懒洋洋地背着个小书包，户外登山的那种。 他就是元齐东。他很可怜，从小就被拐卖了，然后又被抛弃了，变成了流浪儿童。有个好心人把他送到警察局，但那地方太忙了，没有人也没有时间帮他寻找亲生父母，就把他送到了孤儿院。他在孤儿院住不惯，又跑了出来。 多亏好心的养父收留，元齐东才没有接着流浪。其实元齐东就是想找个有家的温暖的地方，有个人像人一样关心他就行。 元齐东的养父还给他起了个小名叫西瓜，就是图个好记。 确实好记，夏天的时候人们总是想起他，冬天的时候很怀念他。看到闪亮的西瓜刀，又有些替他担心。平头老百姓，免不了被握着各式刀把子的家伙左一刀右一刀的切些肉下来，弄不好直接砍翻。养父起的这个小名是不是也有这些无奈在里面也很难说啊。 养父自己一个人。离婚了，没有再婚。两个人在一起过的很开心，养父属于非常内向的性格，而元齐东又淘气的要命。 收养元齐东，可能是养父这辈子做的最爷们，最有担当的事儿了。可也把养父性格里外向的东西一次全挥霍没了，再没有了。所以在之后十几年的岁月里，他基本上对元齐东就是散养的，从没溺爱娇惯过，也没打骂过。不过，这对元齐东倒是件大好事，让元齐东早早自立了，他很享受和养父在一起的生活。 可惜，元齐东没有来得及报答养父的养育之恩。永别的痛苦来临的很突然，养父在他大四的时候得了癌症，去世了。好人不长命嘛，这世上有太多要愤怒、要操心、要同情的东西，能活得长久吗。不过元齐东还是顽强的活下来了，而且又成了没人疼的孩子了。 在大菩提树下的人群里面，元齐东的模样并不算出众，可以说很普通，非常草根的造型。给人的感觉嘛，用文明点儿的形容词来说，顶多是有点儿淡淡的书卷气息。 但这算个屁呀，小学毕业的都有。只是在他眨眼微笑的时候，偶尔露出一丝自信而狡黠的光，有些与众不同。 作为二十八岁还这样草根的男人，再奋斗二十年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成就。现在这个社会的风潮已经不是崇尚有学识和活力自信了，钱才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当然私下里并不绝对，但浮现于社会的表象就是如此。 元齐东这样低调的打扮，在这里基本上只能被无视了，如同空气阳光和水，是无色无味透明的。 不过元齐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的存在感不在衣着上。他当年来到西大的时候，是这身打扮，离开西大的时候，也是这身打扮，现在还是这身打扮。 突然，有铃声响起，居然是俗气的小苹果。在这高雅的大学校园里，这品味也太低了，哪个傻子会用这么幼稚的铃声。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二 在大家鄙夷的目光中，元齐东大方地掏出了手机。哥就是喜欢这么欢快的节奏，碍你们什么事儿啦。 终于引人瞩目了，而且少男少女们被吸引过来的目光又发现了新视点，这小子的手机虽然是个智能的，但怎么也看不出品牌来，从来没见过，你说怪不怪。说不定是哪个国内小厂生产的杂牌货呢，有人鄙夷。 当然不会有人认识了，这是元齐东在京都定制的，甚至操作系统都找人重写了，元齐东称之为元齐东1.0。绝对的防病毒能力和超强的保密能力，废话，系统都重写了还能中毒啊。还可以智能连接世界上所有网络运营商，在这方面还拥有小小的黑客功能哦，存储能力更是达到了2t，使用习惯是完全按照元齐东的要求贴心整合的。就这款手机，比那些个镶钻的都要贵几个零。 “元先生，已经按照您的设想建了三个模型。根据计算，b模型最稳定，不过散逸率可能要高一些，采用的都是我们最新的分子印刷工艺，制造速度很快。我给您详细描述一下…”话筒那边传来一段英语，是海曼斯基打来的电话。 海曼斯基是海天基金设在摩尔的钨二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实验室的负责人。钨二实验室是专门为纳米结构研究所建立的，不仅能实验，还能小批量地生产。实验室采用了现今所能找到的最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关键是引进了最优秀的人才。 海曼斯基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他对那些在科学方面异想天开的思想特别没有抵抗力，特别是对元齐东那种变态的异想天开更是到了膜拜的程度。在他的主持下，钨二实验室成绩斐然，最近几年，它在国际上都有了很高的声望。 元齐东静静地听着，边听边踱着步，然后说：“行，我知道了，看来衍射纠缠这块还要改进算法呀，要不然光锁的效率太低，我来想办法吧。” 元齐东挂了电话，想了想，看来还得求她呀。有小二年没联系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啦。他在电话本里翻了半天，找到个号码，拨了出去：“喂，小羊羊，最近好吧？好久没联系了，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 小羊羊是元齐东给柳轻扬起的外号，估计也就他敢这么叫。 “谁呀？元齐东！你个混蛋，喂，你滚到哪儿去了，连个屁都不放就消失了，还有脸打电话来。”那边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声传来，惹得元齐东一笑。 柳轻扬是元齐东同届的同学，不过不是一个系的，他们最初是在图书馆抢座位认识的。大学四年，他们的感情一直朦朦胧胧的，始终没跨过那道坎，只能称之为初恋的前奏。 虽然两个人没有成为真正的恋人，但他们之间的友谊却很铁。好像这种友谊才更值得品味，彷如淡茶青梅。 当年元齐东没能完成学业，因为个人的原因，在大四的时候离开了西大。怕柳轻扬阻拦，他不告而别，虽然后来挨了她一顿臭骂，但她从未质疑过元齐东的选择，这让元齐东把她引为红颜知己。 现在的柳轻扬已不再是当年的青涩美女，而是名扬天下的黑客女皇，人人只能仰视。柳轻扬在计算机的算法编制和系统解析方面都很独到，特别是在密码加解方面，更是权威。 柳轻扬的黑客生涯战绩斐然，曾入侵山猫国九级复合加密的核弹发射系统成功，fbi和国防部的内部网络也被她多次攻陷，还把星球大战的原始绝密文件拿到网络上来晒了晒，至今还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是黑客和红客们膜拜的偶像级人物。 不过她现在已经洗白，是国家网络安全首席顾问，还兼着鹰岛皇家实验室客座教授等十几个荣誉名位。 她建立的实验室也是非常有名气的，是几大网络运营商和最大的三家软件公司共同出资组建的，能没有名气嘛。 不过她把山猫国得罪狠了，到现在对她的指控都没有撤销呢。国际刑警还在通缉她，害得她到现在还不敢去那些和山猫国有引渡协议的国家。 元齐东想要改进光锁的算法，自然想到了她，她是最合适的。 “嘿嘿嘿，女皇大人，怎么脾气还这么大呀，是不是脸上起青春痘啦。总生气可不漂亮啦。上次玩失踪不是都赔过礼了嘛，怎么能老揪住不放呢，对不对。要不哪天我请你吃饭洗澡唱歌一条龙怎么样。” “滚一边去，我可没空。我正调试五度密码呢，也不知怎么搞的，最近总他妈不顺。”柳轻扬的声音很是烦躁。 元齐东逗她：“女孩子可不能总说粗话呦，将来找不到好老公的。” 柳轻扬娇笑：“怕什么，实在找不到，不是还有你吗。哈哈哈。” “不要调戏鹅呀，鹅的心脏不好呀，鹅，啊，啊，天啊。”元齐东故作痛苦的声音让柳轻扬很开心。 “好了，别贫了，到底什么事儿，我很忙的，大兄弟。” 元齐东：“是这样的，帮我改进一下光锁的算法，尽量保证光的散逸率足够低，我这就把干涉隧道的几种纳米结构图给你发过去。对了，那种干涉光纤式的已经放弃了，通道太脆弱了。b模型可能是最好的，你多花些功夫好了。” 柳轻扬：“好吧，我抽空给你看一下，不见得能成。对了，怎么想起弄这个？” 元齐东：“还不是前天我的车肇事了。” 柳轻扬紧张地问：“严重吗？” 元齐东心里一热，说：“没事儿，就是把对面的车撞的够呛，侧翻了，拉了一车鸡，都跑了，抓了半宿的鸡。”元齐东能听到电话那头柳轻扬嗤嗤地笑，还小声说了一句瞎扯。 元齐东接着说：“主要原因是会车的时候开着大灯，晃得我眼睛睁不开。我就想弄个好点的汽车大灯。照射范围比较精准可控，不会晃到对面司机的眼睛，而且照射效率高，距离远。” 柳轻扬道：“你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儿呀，只要把所有的车灯前面贴上左斜纹光栅，所有的司机再戴上左斜纹光栅的眼镜就ok啦。对面车照过来的光是右斜纹的，被左斜纹的眼镜挡住，不会晃眼睛，自己车灯照出去的光被反射回来后还是左斜纹的，不会被滤掉，可以看清路面，不是都解决了吗。初中物理书上都有，你不会是没看过吧。” 元齐东：“你说的这种解决方法当然可以，但是我这种级别的选手怎么会用这么简单的东西呢，再说，要推广你的方法也不知还得猴年马月的，我可不想等。我还是先管好自己罢，能解决我的问题就行啦。到时候送你一套。” 柳轻扬：“你小子，现在也学会得瑟了。不过这种实用发明还是不错的，安全性不用说了，至少能大幅度提高灯光的照明效率。不对呀，你不是一直都在做那个非物质场的理论模型吗？怎么，现在很闲吗？” 元齐东：“那个基本解决了。本来还想向应用方面靠一靠，但最近感觉特别倦，老有一种想回家看看的感觉，做不下去了，就给自己放了个假。我现在已经到了咱们学校了，就站在大菩提树下呢。心情特别好。” 柳轻扬有些兴奋了：“是吗？我也想回去看看。” 元齐东：“你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柳轻扬：“算了，等这一阵子忙完再说吧。” 元齐东：“要是感觉不顺就停一停，歇两天，没准儿就好了。知道嘛，别太累了。” 柳轻扬：“知道啦。谢谢，元齐东大兄弟。” 柳轻扬又道：“等等，这样，我把光锁用阵列模拟一下，要是能通过，晚上就能给你发过去，要是不成，我再想办法。” 元齐东：“好的。” 柳轻扬：“你知道我毕业前在菩提树上许了什么愿了吗？” 元齐东：“什么愿？” 柳轻扬：“不告诉你，哈哈哈。” 元齐东还要问，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柳轻扬这简直是在挑逗，而且成功地勾起了元齐东的好奇心。他不由抬头仰望着树上无数的许愿布条和纸包。我的妈呀，这怕是有几万个愿望吧。 这树上五颜六色的字条和小物品，重重叠叠的，仿佛比树叶子都多，特别是最下一层的树枝和树干上，到处都是。如果不是校工每年都收起来一些，怕是树枝都要压断了。 无视那些无视他的目光，元齐东在几万张字条中寻觅。寻觅曾经的同学、朋友、恋人们可能留下的只言片语，只是因为当初他匆匆的翩然离去，匆忙的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这里是元齐东七年前常常来光顾的地方，甚至能嗅到曾经熟悉的味道，能看到曾经熟悉的身影。太多的回忆让他抬起头，去寻觅。 嗯？只见这毫不起眼的男人，忽然眉头抖了一下，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他突然动了，像猴子瞧见桃子一样，飞身攀上了树枝，手脚并用，非常麻利，几下就爬上了树顶。 这让周围的数十位绅士淑女们都惊呆了，好歹这里也是斯文圣地，西大的校园啊。还从来没有什么人这么干过。着实让美女俊男们窃笑，看来这位穷酸兴许是看上哪个小物件了，要顺手牵羊什么的，可这动作幅度也太大了吧，而且这树爬的也太纯熟了一些吧，天生的么？还是经常这么干的。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三 在西大的校规中，有一项匪夷所思的罪名。抄袭、作弊、打架、骂人这些都排在它之后，那就是爬树。当然是指爬这棵国家一级保护文物大菩提树了。 建校初期的时候，人心淳朴，还真没几个淘气的来爬树，倒是有不少来烧香许愿的。后来有个大家论证了这棵菩提树的高贵出身，于是它的名气越来越大。有人传，西大的兴旺就是因为有这颗佛家圣树罩着。 终于有一天，借着个小道消息，说是这树叶泡水喝治好了某位大领导的癌症，也就喘口气的功夫，那些在树前烧香许愿的家伙就冲了上来，扒树皮、揪树叶、掰树枝，而且闻讯赶来的人像海啸一样壮观。 西大当时的校长差点吓死，动员了所有的老师学生来保护，还报告了政府，出动了警察便衣消防队。等人群散了，再看这棵树，光秃秃的像个巨大的弹弓叉子插在地里一样。 为此，校长命令用铁围栏把树围了起来，还派了老师巡逻保护。 文化****时期，这棵树又遭了一劫，不过有佛祖保佑，只被整了个半死。 再后来，社会和谐了，围栏也撤了，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且现在也真没有人爬树了，衣服弄脏了不说，还丢人。况且，现在的大学生，要找出几个能爬上去的，还真不容易。久而久之，人们都淡忘了还有爬树违反校规这档子事儿了。 元齐东钻进茂密的枝叶中，一路向上，穿叶攀枝，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看来他和柳轻扬还是心有灵犀的，什么是心有灵犀，就是你藏起来个东西，七年后我还能猜到你藏在哪里了。 元齐东知道，凭着柳轻扬的性子，不会把东西放在任谁都能触到的地方。果然，在树顶最不易攀爬的地方，挂着的那个绒球就是柳轻扬留下的，上面还有一张卡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放上去的。 元齐东翻过卡片，上面是柳轻扬几行清秀挺拔的小字： ‘知道你这狗东西一定会来。问你个问题。好像很遥远。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是值得我们这样的生命去永远追寻的？’下面画着一个胖乎乎的大眼睛小女孩，托着脸望天，边上一只小狗伸着舌头，在对她摇尾巴。 她很自恋，元齐东也很自恋，都是只崇拜自己，这或许是两人之间总有些距离的原因吧。 元齐东笑了。在不远处，他又找到了另一张留言。是他的狐朋狗友庞大海的。这家伙有着无与伦比的金钱嗅觉。字条上写着： ‘为啥现在的社会，所有的美好幸福富有公平正义都要通过卑鄙无耻野蛮贪婪腐败才能得到？我终于找到答案了：这是自然规律。要想收成好，就不能嫌埋汰，得上粪。所以我要挣钱去喽，不择手段纯绿色的那种。还有，看到字条的家伙，想着给我一百块钱的信息费。不是白看的哦。’ 这小子，太无耻了，简直比美元还要无耻。而且还无耻的很有味道。不过元齐东很欣赏他。 他们早已无耻到一起去了，现在是合作伙伴，虽然不经常见面，但经常都要通电话。 “喂，你在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树下响起，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元齐东。 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元齐东很开心。他在树枝上来了个单杠动作，然后轻松几个纵跃，落在地上。 “哇，他的动作好酷啊。” “酷什么啊，像猴子一样。” “得了吧，比你男朋友帅多了。” “去，肯定是比你男朋友帅，看你都流口水了。” 正是那三个穿着性感又暴露的小美女，叽叽喳喳的，像三只快乐鸟。 “我叫杨思语。”一个高个子女生很热情伸出了手，听语调，正是那个污蔑他为小偷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穿着黑色丝质的半袖衫，胸前两只大白兔扑棱棱的，好像要跳出来一样，一条黑色超短裙，秀气的披肩长发，白皙的腰肢若隐若现，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元齐东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热情大方的女孩子，不过他没有迟疑，抓起对方的柔荑，使劲地握着。好久没有握过这么有感觉的手了，不握白不握。 “我叫元齐东。” “从来没有在学校里见过你？” “我七年前从这里毕业的。” “是吗？那你是师兄了。” 旁边一个绿头发的活泼女孩纠正道：“应该叫前辈。前辈，我叫杜晓梅。”杜晓梅更是一身让人喷血的打扮，清凉的吊带上装，裸露着香肩后背蜂腰，搭配着运动短裤，还是特别短的那种。肚脐旁打了个孔，缀着顽皮的饰物，虽然没有杨思语沉稳成熟，但整个一个麻辣小萝莉，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另一个冷艳文静的女孩说：“不对，应该叫学长。学长，我叫祁灵嘉” 祁灵嘉比她们就文明多了，黑白横纹的半袖衬衫，v字领开的恰到好处，超短裙也比杨思语的长些。既没像杨思语那么夸张地显摆她的大白兔，也没像杜晓梅那样露出诱人的大片肌肤。 不过随着她的蹦蹦跳跳，轻纱一样的短裙时而飘起，微微露出里面粉红的卡通内裤，还有大腿上纹着的牡丹，真是要了人命了啊。这种闷烧型的更容易把人烧死。 “你们是不是韩剧看多了。”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嗡嗡开了。 元齐东笑笑，说：“我是来做毕业论文答辩的。那时候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没办法，只好休学了。” “是吗？好奇怪呀。” “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今天也要答辩的，我都没准备好。” “去你的，你比我们的成绩都好，还装。”嗡嗡嗡，几个女孩子又叽叽喳喳起来。 这三个美女，都是很令人惊艳的那种，却在这里围着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子聊天，这令四周的男生感觉憋屈和气愤，特别是那些曾被美女们忽视的。 这是怎么了，欺我们西大男生无人吗，外面跑来的小子也敢在西大搭讪校花。对了，这几个校花怎么以前没注意过，是哪个系的？太眼生了，太漂亮了，看来以后要多出来走走。 无论周围的男生如何展现自己的高大帅气还是文雅多金，都没能把美女们的目光从元齐东身上挪开，简直没有天理了。 在越来越浓厚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元齐东和美女们聊得更开心了。虽然和女孩子聊天总是抓不住要点，她们总能很自然地把话题聊得乱七八糟的，但魅惑的声音和清丽的面容还是让你很享受。 就在元齐东尽情享受的时候，一伙人走了过来。人群默默的分开了一条路。看来这伙人很有势力的样子。 “李天天。”一个瘦小的学生悄声对旁边的伙伴说。 “哪个？哪个是？” “你笨啊！”瘦小的学生拍着额头，猪一样的队友，实在是伤不起啊。 也难怪他挨骂，的确是很显眼的。人群里一个又白，又肥，又壮的年轻人正处在众星捧月的位置上。肥厚的嘴唇，樱桃小口，一副墨镜遮住了眼睛眉毛。等等，樱桃小口？的确是樱桃小口，还有些红艳艳的感觉。 一身的奢侈品，就像奢侈品展览似的。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这身行头把人品显得更不怎么样了。 这位就是西大校长的公子，李天天同学。 李天天同学在学校是属螃蟹的，从来都是横着走。人家老爹是谁呀，校长啊。在这里就是土皇上，学生和老师都是人家盘里的菜，想吃谁吃谁，谁敢惹呀。 西大的校长啊，那可不是什么一般般的中学、小学的校长，高校的校长是政府任命的，特别是像西大这种档次的大学，它的校长行政级别都是省部级的。开玩笑，别拿校长不当干粮。不对，我错了，不是干粮，是干部。 再说，李天天同学本身的能力也是很强的。他不仅背靠老爹好乘凉，不断扩展自己的社交圈子，还团结了一些体育生给他当小弟，有踢足球的、踢足球的、还有各种踢足球的。怎么团结的？当然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了。天天同学不差钱，大方豪爽，自然有人愿意捧场。 天天同学的工作就是经常在学校里巡视，欺负欺负男孩子，勾搭勾搭女孩子。也真有些没见过世面的不开眼的女同学上当，还上演争风吃醋、寻死觅活的闹剧。 这让天天同学特别享受，对追求美女的信心也越来越足了。 今天，天天同学正巧从这里路过。本来已经走过去了，一棵破树有什么好看的，天天同学天天看，早看烦了。是美女清凌凌的笑声吸引了他。 真是美女啊，你看那小头发染的，你看你小裙子短的，你看那小背心瘦的。天天同学管不住自己的脚了。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四 “哈哈，几位美女，你们是哪个系的？”李天天很温柔的询问，同时掏出一只烟，边上一个小弟忙掏出打火机给点上，一副老大的派头。 立刻有负责拍马屁的小弟给帮忙介绍：“这是咱们学校的天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天哥都能给你们罩着。” 没人搭理他，三位美女直接把他忽略掉，拉着元齐东往别处走。 有戏啊，这是胆怯了，害怕了，想跑啊。根据天天同学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得死缠烂打，用这种办法他追上的女孩子也有几个了。 他连忙绕过去堵住元齐东他们。正准备张嘴说点什么，杨思语突然开口说：“你想跟我交朋友吗？” “啊？”这么直接？真好，我喜欢。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连着啊了两声，半张着樱桃小口，让人感觉这李天天有点儿傻乎乎的。 “就是他。”杨思语指了指元齐东。“所以，别再缠着我了。” 元齐东的脸有些红了，还没见过这么玩的，刚刚才认识嘛，还不是很熟啊。 李天天看看元齐东，有点想笑，这穷酸配这美女，早晚分手的节奏啊。不过，他有经验，越是穷酸的年轻人越是要面子，还很容易冲动，当面撬人家女朋友，这容易惹出大事的。 上一次他被人捅了三刀，就是这种情况，血的教训啊。虽然那个学生被开除，而且判刑了，但是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滋味不好受啊。不是有这么句话吗：人要是冲动了，魔鬼也会挨刀的。 好在他的脸皮够厚，马上转移了目标，目光闪向了那个绿头发的美女，这小萝莉真有性格啊，皮肤真白啊，其实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可爱的绿头发。李天天说道：“美女，我们……” 杨思语打断他的话，说：“对不起，她们也不能陪你吃饭、唱歌、看电影以及一切的娱乐活动。她们都有男朋友了。” 真是个快嘴，李天天有种要被噎死的感觉，咔吧着嘴，下意识的：“啊？” “就是他。”她又指了指元齐东。元齐东的脸更红了，这也太会玩儿了。 李天天同学狠狠的吸了口烟，再潇洒的吐出来，不过他觉得吐出来的烟气里都带着鲜红的血丝。 耍我啊！三个美女共用一个男朋友！杀了我也不信，还是这么个吊丝。他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除了比俺瘦，也看不出哪里特殊。像俺李天天这么牛的人，也没有三个美女组团承认是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啊。下次一定要小爱她们几个也这么办一下，太给力了，太提气了。 李天天不傻，现在也知道这明摆着是美女们逗他玩的。心想：你们开玩笑也不找个高富帅来，找这么个穷小子，要相貌没相貌，要穿戴没穿戴，等我把他pk下去，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哼哼。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气场，面向元齐东。既然不是美女的正牌男友，他的底气足多了，也自信多了，至少这小子不会跟他玩儿命。 “这小子谁呀？” “就是，也敢来这儿泡妞。”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赶紧滚吧，好狗不挡道。哦。哦。” 几个小弟在旁边及时地呐喊助威，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很沉重，很压抑。毕竟是校长的公子，校长啊，省部级啊，跟省长一个级别啊。省长的儿子在你身边一站，你什么感觉？压抑、压抑、压抑，就像国足输了球那么压抑。 李天天对自己的气场还是很自信的，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养成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虽然自己的亲爹并不是省长，但是可以比照，和比照工伤一样。比照省长啊，那什么气势啊，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牛，至少是比照牛。 “你是哪个系的？” 元齐东皱皱眉头，他心里别提多讨厌这个李天天了，一看就是个雄性激素分泌失调的二货，跟他说话都是浪费时间。 看到元齐东不说话，李天天来劲儿了。心说，这是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啊，不敢报上名号来，怕自己和他过不去，毕不了业。那就好办了，今天非让你扫扫面子不可。说不定几个小妞就到手了。 “你到底哪个系的？怎么不敢说话呀？” 元齐东被他气乐了，笑眯眯地说：“人家不喜欢你。”他决定好好气气这二货。 看到元齐东笑，李天天不乐意了。有什么好笑的，我长的像郭德刚吗，都说我像金三胖啊。 “你傻笑什么?你是不是害怕了？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 “人家不喜欢你。”元齐东还是那句话。 天天同学这么咄咄逼人、仗势欺人、狗眼看人，看热闹的都看不下去了，都是年轻人，还是很有正义感的。特别是那个瘦小的吊丝模样的学生，领着人起哄，周围响起了一片嘘声。 李天天有点沉不住气了，想尽快压住阵脚，于是说：“我爸是校长，知道吗？” 天天同学很没出息的抬出了自己的老爹，引来了一片讥笑声。 “这几位妹妹也就是逗你玩呢，别以为自己真是白马王子。你有钱吗？有别墅吗？靠什么养女朋友啊？清醒清醒吧，小子。要不然你跟我混得了。” “人家不喜欢你。”元齐东依旧还是这句，他感到这个李天天快要不行了，很可能吐血。 “你知道我开什么车吗？劳斯莱斯幻影。摸都没摸过吧。知道我有几辆车吗？我跟你说，现在这个社会是成功者的社会，知道什么是成功人士吗？”李天天用手指了指自己。 “人家不喜欢你。” 李天天快被气死了，跟这人说话简直白费劲。 “你他妈除了这句你就不会说点儿别的，你录音机呀。” “哦，现在正反腐呢，你刚才说你有什么车来着？” 火爆的场面立刻冷却下来了，现在真反腐呢，内阁的大佬都被拿下了，校长算个屁呀。一个还在起哄的小跟班被另一个踹了一脚，立马消停了。 其实李天天刚刚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了，只是被元齐东气糊涂了。周围的观众你知道谁拿着手机正录着呢？现在都智能了，没准已经直播出去了，可不敢做坑爹的孩子啊，伤不起啊。 有懂事的小弟们反应过来了，一个踢后卫的马上接话：“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小心告你诽谤、诬陷啊。”说着说着几个人就向元齐东围了过来。 边上看热闹的也起哄：“校长的儿子欺负人喽，快来看啊。” “谁喊的？谁喊的？站出来。” 就在元齐东挑逗李天天的时候，杨思语悄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了个电话。 “老板，那个人和西大校长李北经的儿子冲突起来了。我们也不敢过分管。要是闹出什么事，我们的活儿就不好干了。”接着，杨思语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其实要想把事情压一压，她还是有办法的，不过她还是想难为一下她的老板，谁让他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破活儿。已经习惯了杀人的游戏，冷不丁给派个绑架的活儿，不习惯啊。最变态的是还必须完好无损地把人绑回来，不能下药，也不能打昏，这不是难为人嘛，只能色诱了。要是个帅哥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长相平常的穷小子，也看不出哪儿值钱啊，让姐姐一撒娇都直起鸡皮疙瘩，烦死了。 “你就是个笨蛋。故意的是不是？答应那小子吃个饭你能死啊，又不是让你真的做他马子，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愿意踢死他都成，你说你他妈现在聊骚他干什么，找死是不是。” 杨思语一哆嗦，道：“大哥，我错了，我这就去办。” 那边说道：“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姓李的就是个傻叉，我会处理的。你们只管好好盯住了那个人，等我的命令下手就行啦，其他的不要管。” 等杨思语说完话回来，场面已经非常火爆了。在小伙伴们不断的鼓动下，李天天同学已经把元齐东逼上了绝路。 “是个男人就跟我们天哥单挑。” “别老缩在女人后头啊，算怎么回事儿啊。” 居然还有好事者找来了两副拳击手套。 李天天拎着手套冲着元齐东晃悠：“别说哥哥欺负你，一人一副，你先挑。”一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派头。 李天天的身材，整个比元齐东要大一圈，粗胳膊大腿的，身上的膘一动弹乱颤，挺唬人的。而且，他还正经学过拳击、散打，虽然学的不是那么好，但收拾那些文弱书生，他还是很有底气的，这也是他成为西大一霸的原因之一。 “你这明明就是欺负人，我来和你打。”绿头发的小美女来打抱不平了，虽然她对元齐东没什么好感，可更讨厌这个李天天，有这么个机会揍他一顿，她还是很开心的。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五 杜晓梅伸手抢过拳击手套，熟练地戴上，端起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李天天鼻血都快流出来了，这身材，这皮肤，啧啧，天啊。 杜晓梅的运动短裤还是圆边的，好像一条大一号的比基尼泳裤，恰到好处地包着她的****。现在两腿前后一叉开，露出了更多的皮肤，而且好像里边什么都没穿似的。看的李天天腿都软了。可惜他这么看，也没注意到杜晓梅那明显比正常女孩子粗壮得多的肌肉。 一个不长眼的小弟蹦出来，拦住了杜晓梅，说道：“谁和你比呀，我们老大要修理的是他。” 天天同学顿时不乐意了，太遮挡视线了。他一巴掌拍在那小弟脑袋上，把他打开了，笑嘻嘻对杜晓梅说：“好，好，好，咱们先来比比，哥哥让你先打三拳，要是三拳打不倒我，你可得陪哥哥吃顿饭。” 那个小弟顿时被所有人鄙视了，包括自己的兄弟们。这也太没有眼色了，拍马屁都拍不好，不光没眼色，智商都成问题。 他只能蹲在那里假装系鞋带，系完左脚系右脚，系完右脚系左脚，再把两只脚的鞋带往一起系，好像有点儿缺钙，起不来了。 对于李天天提出来的要求，人们只能用犯贱来形容。 杜晓梅笑道：“好啊，你这人还真是欠扁啊，不光愿意挨揍，挨了揍还要请我吃饭。”周围顿时一片叫好声。 天天同学并不生气，他眼里只剩下美女了。他本来就是来泡妞的，被美人打一顿，不也是增进彼此关系吗，至少可以吹嘘说第一次见面就有了肉体的接触。 李天天站定，两手护住头颈要害，放杜晓梅上去打他。杜晓梅毫不客气地打了两拳，这两拳打的，肉呼呼的，绵软酥麻。虽然打在天天同学身上，但是乐在他心里呀，让天天同学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那里是打人啊，比马杀鸡还舒服呢。 最后一拳了，杜晓梅把元齐东拖了过来，撒娇道：“快帮我打他，你想让你女朋友陪别人吃饭吗！” 李天天同学嫉妒的要死，恨不得被拉的是自己。他马上摆了个姿势，准备等元齐东凑上来的时候给他来个满脸桃花开。小美女可以随便打他，这小子可不行。 可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只感到眼前一花，然后腹部被重重地击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弥漫开来，充满了大脑，痛彻心扉。这种痛让你连喊都喊不出来。 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他想起来了，这是肝部受了重击才会产生的痛楚，散打师傅这么收拾过他一次，让他永生难忘，现在又回忆了一遍，更难忘了，因为更疼嘛。要不是他体格不错，这一下就得昏过去。 可惜这一下来的太快了，他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他没看清，是拳头打的还是脚踢的也没看清。他的眼睛都用在美女身上了。 就见李天天同学‘嗖’地一下缩成了一个球，然后就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嘴里还不断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杜晓梅立刻高声大叫道：“齐东哥，干的好。”还伸手和元齐东击了一掌，兴奋地蹦蹦跳跳起来。 周围的观众也是一片叫好声。跟着起哄是人们最愿意干的，特别是看到那些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伙被人一脚踩在尘埃中的时候，人们会特别兴奋。 元齐东很纳闷，他再清楚不过了，自己虽然靠了过来，可还什么都没做呢，人就倒了，虽然自己也很想给他来一下子。 看来这绿毛小丫头不简单啊，不仅手上有点儿功夫，还会扮猪吃老虎呢，而且瞒天过海嫁祸于人用的也挺熟练的。 周围的人也没看清是谁打的，只是当李天天倒下以后才知道他被打了，再加上杜晓梅的表演，看清的也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都以为是元齐东打的。 李天天的小伙伴们不干了，他们围上来就要动手，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嘛，得替人家干活。没想到三个女孩子围成一圈，把元齐东护了在当中。面对三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是个男人都下不去手啊。周围看热闹的更是起哄，都喊着是李天天让人家打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有个胆大的，趁乱在李天天身上踩了两脚，这回李天天叫唤了。 李天天的小伙伴们不愿意对美女动手，对看热闹的可不客气，在收拾了两个不顺眼的之后，成功地激起了众怒。原本是诗情画意的地方，现在却变得跟菜市场似的乱糟糟的。 现在，大菩提树下最惬意的就是元齐东了，这家伙美滋滋地享受着美人的保护，乐得在臀波乳浪中随波逐浪。虽然在热闹的暴风中心，这里却是最安静的地方。伸手可及的三位美女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甜香，令人陶醉。 真的有些醉了，有些酥麻了，从心里往外地酥麻，最酥麻的就是左大腿边上。不对，是手机震动了，周围太嘈杂，连小苹果的声音都没听到。 元齐东按下降噪键，接听了电话。降噪是元齐东这部手机独有的一种功能，通过软件过滤，可以去掉通话中出现的环境杂音，提高通话质量。而且这款软件还是智能学习型的，可以辨识主人的声音和讲话习惯，更好地达到降噪效果。 电话是柳轻扬打来的，元齐东记得她说是晚上才会有结果的。 柳轻扬：“喂，你中奖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弄好啦，发到你邮箱了。” 元齐东：“不会吧，你孙悟空啊，会七十二变呀。” 柳轻扬生气了，道：“你个狗东西，怎么这么说话。告诉你吧，你走****运了，东西是现成的，稍微改动一下就成了。哦，不用谢我了，给我打二百万就行啦。” 元齐东：“不会吧，这么贵，这才半个小时，你也太黑了吧。” 柳轻扬道：“你真是个大傻瓜，也不看看要的是什么东西，说是世界上独一份都不过分。告诉你罢，东西是我一个朋友的，你用人家的东西，不给人家钱啊。也就是看我面子，不然加个零都拿不到。人家是长河星际通讯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他们研究的是太空信息解读，主要是对地外文明的探索。他们安装在月球表面的‘谛听’装置，能收集到来自太空的大量的疑似通讯信号，有些就存在衍射纠缠情况，为了解读这样的信号，他们早就在研究衍射纠缠解析的模型，虽然获得成功了，但是解读出来的都是垃圾，这项技术也就成了鸡肋。刚刚跟你通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要的这个东西有点儿熟悉，就是一下子没想起来。你要的是建立纠缠，跟人家的正好相反，不过模型是差不多的，我改了改，发现效果还不错。才要你二百万，你捡了个大便宜，我跟你说，人家干了好几年呢。” 元齐东：“好吧好吧，没问题，我给你四百万，怎么样，够意思吧。” 柳轻扬：“哎呦喂，小元齐东现在是大老板啦，这么有钱啊。那我就笑纳了，正好缺零食了。” 元齐东：“咳咳咳，你小心把我气死。咳咳咳。” 挂了柳轻扬的电话，又给海曼斯基打过去，忙的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候，几个保安从远处飞奔而来，个个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他们戴着大盖帽，扛着肩章，腰上还挂着警棍之类乱七八糟东西，扬起一溜烟尘。领头的是保安大队长，叫申立衮。 另外一个方向，也飞奔来一伙人，是分管董事会办公室的马友曹马副校长和学生处的处长李忝，还有教务处的几个头头。 他们没有扬起烟尘，平时太缺乏运动了，跑不了那么快，扬不起烟尘来，但是也震的地面咚咚作响，很有气势的。 这些人都是接到天天同学小跟班的电话赶来的，小伙伴们有点儿顶不住了，而且天天同学始终没起来，他们也怕呀。 惊悉李公子被人打伤，几个头头大吃一惊。在西大校园里发生这样的事情，首先这治安科就逃脱不了干系，申立衮的汗几乎是从汗腺里喷出来的。 其他的头头们也心惊肉跳的，他们很了解李北经的为人，担心他在震怒之下会殃及池鱼，治他们个保护不周之罪。 这李北经李校长可不是好相与的，性格很霸道，而且有越来越霸道的趋势。他儿子更是他的心头肉，溺爱的不得了，否则，但凡有点家教的，也不会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欺男霸女咯。 李天天已经被人搀到了一张担架上，还是疼的一哆嗦一哆嗦的。 他肝脏部位挨的这一拳，是杜晓梅用太极崩手打的。对于这样的花花公子，杜晓梅小妹妹是不会手软的。 所以这一下子，落点准确、力道强劲，职业拳手打出的也不过如此了。可惜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法用出全力，不然肯定给他打个肝脏破裂，至少摘除一半。不过这个黑锅现在得由元齐东来背了。 马副校长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并没放在李天天的伤势上，那是他爹该关心的，死不死跟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在意的是给李天天找回面子。让李天天有面子，就是让他爹李北经有面子，要是他们不能给李天天找回面子，李北经就会让他们没有面子。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六 “全部带走，都带到校治安科去。”保安队长申立衮恶狠狠的喊道。这申立衮的相貌长的很职业化，第一眼给人的印象不是保安就是城管，而且还是从业多年的小头头。肥壮的身躯，横肉的脸，牙刷那么长的头发，水泡眼。 他身旁窜出来几个保安，就要动手抓人。 周围的学生们看不惯保安们仗势欺人的做派，争执起来了，很多大学生还是很正直的。 “为什么问都不问就抓人？” “是他自己愿意挨打的，关人家什么事。”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 “不能跟他们走，抓进去会挨打的。” “我们都可以作证，是他们先动手的。” “保安打人啦。保安打人啦。” 学生们鼓噪起来了，而且越聚越多，不断有学生加入进来。 马副校长看了人群一眼，知道来硬的不行，慢悠悠的说道：“大家先别急。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公正处理的。但这里是公共场合，聚集这么多人影响很不好啊。大家有愿意作证的，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治安科，登记一下姓名、班级、电话，记录一下证词。这两天我们会联系你们了解情况，可能需要占用你们一些时间，希望你们配合。看热闹的同学还是散了吧，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毕业班的也要准备答辩，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马副校长很阴险喔，一想到还要登记姓名、班级、电话，谁愿意去啊，想不想在学校混了。还给你点出来要占用你时间，约你谈半天话，期末考试、毕业答辩还参不参加了。 人群渐渐散去，大家都很忙，也都有着一定的社会经验，早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结果，那是自己的力量无法去改变的。 只有三五个人愿意留下来作证。这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正能量了吧！但他们即将承受生活的打击，为他们的天真和正直付出代价。 在治安科的一间房间里，电棍、手铐、老虎凳等各式让人看了心往一起揪的东西都仿佛不经意的摆了出来，看样子，要是不配合的话，就要整点大场面出来哦。气氛非常压抑。 元齐东这个可怜的家伙，包括那几个来作证的学生，都仿佛待宰的小羔羊一样，而李天天他们几个小恶狼，已经在开心的狞笑了。 李天天现在好多了，已经能自己坐着了。他盘算着是先把他们吓哭呢？还是直接过过电呢？天天同学很纠结。 那个元齐东是一定要交给自己做沙袋的，不把他满嘴牙打掉都不算完。那些来作证的傻瓜，就让他们在这间屋子里熬一夜，这里的窗户可没有玻璃，等到晚上，蚊子们就可以会餐啦。明天早晨要是还有不走的，就用电棍伺候。 正在乱哄哄的时候，申立衮申科长的手机响了，他随意看了一下来电号码，顿时脸色大变。趁着没人注意，起身去外面接听了。 回来后，他若有所思的扫视了一下这些人，目光在元齐东和杨思语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走到马副校长身边，小声说道：“马校长，这里交给我好了，人多眼杂的，您在这里也不方便，要不然去我的办公室坐坐……”。 马副校长欣赏的看了申立衮一眼，这个面相凶恶的人还不是那么讨厌，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谁爱管这样的闲事儿啊。 “那好，你来处理，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我。”说完，转身走了。 学生处的处长李忝和其他几个头头一看，马副校长都走了，我们还在这儿显什么大眼儿啊。别到时候李公子搞出什么人命官司，还得把我们捎带上，赶紧走吧。于是众人不痛不痒的交代了几句，就都跟着走了。屋子里顿时清净了不少。 李公子并没有嗅到什么异样的味道，他安稳地往一张老板椅里一坐，好像进了高级酒店一样，就等着申立衮给他上菜了。 申立衮反常的没搭理他，而是把杨思语单独叫去了隔壁的房间，关上门，脸上堆出笑容，问道：“您是厉爷的人？” 杨思语没有说话，不过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老板还真是挺有能量的。她静静地看着申立衮，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申立衮接着说：“厉爷对我可是有大恩哪，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 杨思语知道这是通用的开场白，说明这人是给她的老大厉小灯面子的。于是直接问道：“你打算怎么帮我们？对了，那个叫元齐东的一定不能出任何问题，知道吗，这是我老大交待的。” 申立衮温顺而憨厚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就算是让李北经把我开了，我也会保你们平安的，大妹子你就放心吧。不过我估计这次我可真的要卷铺盖滚蛋了。哦，对了对了，我是这么安排的，一会儿我找个机会，把你们和李天天他们分开，你们撒腿就跑，等你们跑远了，我再让人假装追一追，这事儿就过去了。记着啊，往北门跑，离这儿最近，我安排辆车在那儿接你们。” 杨思语笑了，行。刚才说的多么多么严重，原来这么简单，撒腿一跑就成了。不过也好，来一出美女救英雄，正好拢拢元齐东的心，趁机把这傻男人带走。 唉，可惜没走成。 在和元齐东通气的时候，元齐东不同意，说什么都不走，非要李天天给他道歉、承认错误、写保证书、还得登报声明永不再犯。 元齐东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怎么还这么天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嘛。李天天在那里嚣张就让他嚣张嘛，就当在动物园的猴山参观不就行啦。 其实，元齐东并不是天真，他只是不想一走了之。他们走了，那些来作证的同学就要倒霉了，他想给这些同学一个善有善报的美好结局。 因为，他觉得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是可以从这所学校里讨回公道的，如果连他都做不到，那这个社会可真是无药可救了。 元齐东的超级执拗让申立衮为难了，他可不想真的因为这个破事儿丢了工作。虽然厉小灯会补偿的，但和黑社会有那么多的瓜葛是好事儿吗？ 元齐东看到申立衮为难的表情，觉得挺有意思的。刚才还恶霸一样，现在像一个受害者了。他笑眯眯地说：“要不这样吧，把我和他们关在一起，让我们好好谈谈，大家不就都开心了吗。” “然后你就走吗？” “那当然，留下你管饭吗？”元齐东得拖延一会儿时间，他刚给庞大海打的电话，起作用怎么也得有个过程啊。 申立衮眼睛转了转，顿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而且就连李天天都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杨思语也认为这个主意很高明，李天天会认为是申立衮给他机会进行报复，而杨思语她们要对付李天天那几个小雏鸟，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问题是，元齐东是知道她的底细了，还是真的要跟人家谈谈？ 这是一间比较特别的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像金库的大门一样，非常结实，还很隔音。里边干什么，外面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 这间屋子算是西大治安科私设的审讯室了，不过对外说是治安科放贵重物品的仓库，还象征性的在墙角放了一个大保险箱。 李天天被申立衮几句话就绕进去了，强硬地要求和元齐东他们四个人去那间屋子，申立衮不得已，还打电话给马副校长请示，表示自己担了很大的责任，这才同意的。 元齐东和杨思语她们四人进屋的时候，看到李天天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几个肌肉漂亮的小弟，一张桌子上摆着各式家伙，光电棍就十几根。 他们刚进来，身后那道厚厚的大门就被人关上了，锁的结结实实的。 申立衮松了口气，人都是自己笑呵呵走进去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自己愿意的，我得先找个地方歇歇，一会儿还有狂风暴雨要来呢。他得想办法安抚那父子俩。 他刚下楼，迎面就碰上一伙人，正是离开没多久的马副校长和李忝他们几个。马副校长风风火火的，劈头就问：“人呢？” 申立衮朝楼上努努嘴，说：“302室，李公子正在过瘾呢。” “赶快把人放出来，那个人千万不能动。” “哪个人？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别问了，赶快开门，李校长说话就过来。” 几个人冲上楼，可门却打不开了，从里面锁的死死的，用钥匙都打不开，敲门也没人应，隔音效果太好了。急的马副校长用牙咬的心思都有了，还扇了自己一嘴巴，怎么就同意他们进这件屋子呢。 李天天的手机也打不通，他的小伙伴儿们也联系不上，那间屋子还有手机信号的屏蔽功能，想的真是周到啊。 折腾了二十分钟，李北经来了，又折腾了四十分钟，还是打不开，孩子们玩儿的太嗨了，快吃饭了还不出来。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七 刚听到儿子又惹事儿的消息时，他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儿子是比较淘气一点儿，但总的来说还是好的嘛。被欺负的人比较吃亏，那就多补偿一些，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没什么摆不平的。 可接下来，老校长葛震栋来了电话，为这事把他训斥了一顿。葛老校长是西大的前任校长，高升到了教育部人事司，坐了副司长的位子，正管着李北经的升迁任转，可不敢得罪啊。 李北经霸道，可那分对谁，对正管着他的人，那是比小猫小狗还乖巧呢。所以他马上让马副校长他们赶来解围，一定要把这个元齐东保护好，可不敢让自己这个彪儿子乱来啊。 其实他还不是很慌乱，给儿子擦屁股的事儿他也没少干，积累了不少经验。就算是那个元齐东受了什么伤害，只要自己好好安抚，给足好处，给足面子，人家点头原谅了，老校长葛震栋那儿也不可能揪住不放。当然，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人家能够跟老校长说上话，那也是值得结交的。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电话，彻底打乱了他优游的心境。接完电话，他的手都在抖。 电话是******第七办公室主任刘进雍打过来的。刚开始，李北经还没反应过来，几个深呼吸之后，这才记起来，这个第七办公室归总理直接领导，负责国家安全战略的执行，权利极大。这么说吧，它有权直接调动国家安全局的所有部门来协助它工作。当然了，如果他们想反个腐什么的，你明白会是什么结果。 这个电话居然也是为那个元齐东打来的。这个元齐东什么来头！ 虽然刘进雍的级别不比他大，但人家是总理身边的人，那能比吗？还有这个七办，更是厉害，要是入了这些人的法眼，那比被******盯上还可怕，******还得讲法律程序呢，人家可以采取任何措施，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李北经终于坐不住了，如果他满足于目前这个位子的话，可以不必太在意葛震栋，即使得罪了，也是有缓转的余地，都是在官场嘛。可对这个刘进雍就不行了，这家伙是要命的，得罪了他，弄不好就会被弄进去，那就全完了。 他越想越怕，脑海里出现了从屋里抬出元齐东血淋淋的尸体的场面，然后是自己诸多的腐败问题被曝光的场面，然后是自己被关进监狱的场面，然后是老婆孩子流落街头的场面，太可怕了。 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得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元齐东，儿子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个活祖宗呢！ 二十多分钟之后，两辆威风的中型面包开进了西大，里面冲出来的居然是特警。李北经想尽办法联系了一个朋友，请动了特警总队里一个少校，说是训练，就调出一排人来。 伴随着特警定向爆破的爆炸声，墙上轰然出现了一个大洞。的确是专业人士干的活，干净利索，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连灰尘都被处理掉了。就好像那里原来有个门，这次只是开门的动静大了点儿。 大门实在是太结实了，不知道是学校的哪个领导定的，可能是为了多拿回扣吧，安了个银行保险库的大门，四十公分厚的钢板，特警看了都直挠脑袋，最后选了在墙上打洞。 李忝第一个冲进去了，从级别来讲，是该他和申立衮先进去的，不过看申立衮的样子跃跃欲试的，他就更努力地抢在了前面。其实就是抽申立衮两鞭子，他都不会先进去的。 李忝知道，这属于擦屁股的活儿，要是李天天把人家打坏了，他可以先上去安慰安慰，紧急地处理一下现场，把该藏起来的东西藏起来。至于其他的人，如果懂事儿的话，都会等个三两分钟再进去，或者根本就不进去。 不过，当他看到室内的情景时，还是非常惊讶的，小心脏‘当当当’的差点从屁眼跳出来，没办法，他们这些人，心脏根本没长在正地方。 只见最显眼的地方摆着张桌子，上面躺着个白花花的人，室内灯光明亮，照的那身白肉晃得人眼晕。桌子四周站了四五个****上身的小伙子，都扭头看向他。李忝一看，认识，都是李天天的那些小伙伴。 李忝顿时脑袋发炸，这他妈不是把那几个女孩给轮奸了吧，那可是捅了大娄子了，现在这种事儿不好隐瞒啊。哎，我怎么腿这么贱，非抢这个先干什么。 他疾走两步来到桌子前，想看看那姑娘怎么样了，结果更吓了一跳，只见这身体肥肥壮壮、白白嫩嫩的，身上还盖着各种湿布片，把脸、胸部、屁股之类的都遮挡住了。他心里画着圈，这是哪个姑娘啊？这得有小二百斤吧，李公子怎么会相中这么个女孩子呢？再看看周围那几个小子，各个都鼻青脸肿的，手里头还都拿着电棍。 还好，不像是强奸。李忝松了口气，不解地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一个小楞子道：“哦，用湿布盖着，不会留下伤痕的。我们都试过了。” 边说边拿手里的电棍往那蒙在脸上的湿布上戳了一下，蓝色的弧光闪耀起来，噼啪作响，映着他兴奋的脸颊。湿布下面响起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惨叫，居然是李天天的声音。 另一个稍微聪明点儿，把电棍扔了，叫道：“是他们逼我的，不关我的事儿。” 李忝连忙揭开那块湿布，好容易才让自己相信，躺在桌子上的是李天天。不是他在收拾别人吗？怎么自己被收拾了？李天天被手铐拷在桌子上，手脚都无法动弹，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痕，就是喘两口气就哆嗦一下，再喘两口气再翻翻白眼。 他连忙让人把李公子扶起来，给他穿上衣服，裤子上一股尿骚味儿熏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转头看去，发现室内那张唯一的椅子上坐着个小伙子，有三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他身边。 杨思语她们三个女孩子根本没想到会有破墙而入的情节，也吓了一跳，立刻围住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看戏的元齐东，仿佛在保护他。这让元齐东这家伙心里美滋滋的。 这功夫，马副校长和几个学校的头头簇拥着李北经也跟了进来。除了申立衮有思想准备，其他人都惊讶不已。 看到老爹终于出现，李天天小同学激动的哭了，噜噜噜的大哭。本来应该是哇哇哇的大哭，可舌头给电的不太好使了，又麻又肿的，不像是自己身上的东西了，像是在嘴里塞了一大块肉。 这孩子这是遭了多少罪啊，让看到这一幕的善良的人们，心里是多么的痛快啊。 马副校长恨不得给自己一顿嘴巴子，自己怎么能同意让李公子他们去胡闹呢，这下惨了。如果校长儿子把那小子揍了，那还好办。元齐东是有后台的，李北经也有根底，让他们自己互相咬，谁咬死谁都跟俺老马没有一毛钱关系，兴许还能捡个漏什么的。 可现在校长儿子被打了，而且还打得那么深入浅出的，校长怕是连吃饭都睡不着觉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还被人打的终身难忘的，这脸也算是丢到家了。那李北经这口气该怎么出啊，只能发泄在俺们这些阿猫阿狗们的身上了。 想到这儿，马副校长的血压、血糖、尿糖都上来了，脸蛋儿通红通红的，脑子嗡嗡的，看什么都两个影。 其实元齐东倒也没干什么坏事，就是耐心地询问了一下李天天的打算，然后把他的打算实施在他身上了。 电棍这东西，元齐东以前从来没用过，只是听说挺厉害的，但到底有多厉害，元齐东心里也没底。为了把握，元齐东还在自己身上试了两下，电的他直翻白眼，还在肉皮上留下了几个小黑点，也是够淘气的。 对自己都这么下得去手，那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在杨思语把李天天他们打翻之后，元齐东拿电棍挨个儿试了试。 李天天几个人先是被打懵了，没见过这么职业的打法，无规则无差别，以把人打趴下为目的。这还是杨思语手下留情了。再接着就完全按李天天的理论来实验电棍的效果。 效果很不错，李天天的小伙伴们崩溃了，不敢不按照杨思语她们的要求做，于是李天天就被摆到了桌子上。 不收拾他收拾谁呀，小伙伴们玩的开心极了，十多个电棍都没电了。李天天小便失禁，都尿血了。 元齐东总结了一下，试验证明，电在舌头上的效果最好。 李天天很快清醒过来了，他本来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给电棍戳的够呛，喘几口气儿就好啦。当看到进来的人群时，他热泪盈眶的扑向李北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热爱自己的亲爹呢。 李北经也热情的迎向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过，他并没有如人们预料的那样，将受伤的儿子揽在怀中，疼爱抚慰，而是一个大耳光，把李天天扇翻在地，接着一顿无影脚，把李天天踢得嗷嗷叫唤。这当然是做做样子，不过这样子也做的太足啦。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八 李北经边踢边骂：“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一边心里想着：“马副校长这几个王八犊子，怎么还不来拉一把啊。这他妈再踢几脚，就真把我儿子踢坏了。这帮混蛋玩意儿是不是故意的，看我笑话吧？等我办完这事儿的，我特么踢死你们。”想着想着都走神儿了，又狠狠踢了几脚。 其实，也不能怪大家伙儿反应慢，实在是李大校长出招太神奇了，把大家都惊呆了。 一切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一切的不公，都在两个电话之后解决了，我们的世界又重新回到了公平正义民主法治的光芒之下，甚至更加的公平正义民主法治。 人群散开了，李公子走了，带着受伤的心去修理受伤的小弟。李校长走了，说实话，他进去的时候真不知道挨欺负的是自己儿子。马副校长和头头们走了，庆幸李北经没发飙。特警们走了，训练结束了。哦，那些作证的学生们也走了，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作证的了。不过，最应该走的元齐东没走，他施施然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校办公大楼。他要去干嘛？ 看到这些，在一处遥远的、阳光明媚的、戒备森严的密室里，老校长葛震栋和七办的主任刘进雍皱着眉头。 画面是通过安全网络传过来的，角度不是很好，不过想看到的都看到了。对于刘进雍来说，只要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他就能看到，他有这个特权，也有这个技术。 刘进雍深吸了口气，道：“葛叔，这个李北经很牛啊，连您的面子都不大给啊。”这刘进雍是个中年男子，身体偏瘦，不过也很有肌肉。给人一种很干练，很有气势的样子。 葛震栋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哼了一声，道：“那家伙以前不是这样的，能力还算强，也很谦虚好学，要不然我也不会推荐他来接班。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啊，人就变了，骄横些也就罢了，还学会了给上边的人送女学生。靠这个上位，将来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进雍点点头，说：“庞大海还是要拉一下的。他能崛起，不是没有原因的。对了，他那个科研团队很不错，能不能拉回国内来，我们很缺这样的人才啊。” 葛震栋道：“国内的环境是个问题，刚刚庞大海打电话，让我解决元齐东这事儿的时候，我和他也谈了。很难啊！比如说刚才，那个元齐东就是他团队的一个主力，你也看到了，在我们的大学校园里，都出了那样的事，他对回国会有什么想法呢？” 葛震栋的话让刘进雍无语，这是大环境的问题，他也改变不了。他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告诉你吧，首长下命令了，要尽快把这些人弄回来。有个紧急的军事项目，想让他们来做。我们的军事技术提高的还是慢啊，需要多掌握两把杀手锏，才更有话语权。” 葛震栋明白了。涉及国家机密，可能是某种武器的研制，而且很紧急。这种事保密都保不过来，总不能在别人的国家进行吧。所以要从国外招揽这方面的人才回国，元齐东就是一个目标，不然刘进雍才不会打那个电话呢。 现在的形势是，人才都往外跑，国内根本留不住，培养个人才，从小到大得二十多年，说跑就跑了。等于是国内造血，再输给国外，早晚得贫血啊。 人才这东西，是有人口基数的，比如一万个人里面可以培养出来一个人才，教育环境好点儿，多一倍，出来两个，顶天了三个，有遗传之类的因素跟着，不会再多了，那么一代人里能出多少都是有数的，不会量产，达到百分之十、二十的，那样就不是人才，是白菜了。 如果这些人都跑到国外去了，让人才在某些地区集中，那么那些地区虽然没有很高的人口基数，但是相当于有了十倍百倍的人口基数，能完成很多需要大量高端人才才能完成的工作，创造更加高效的经济环境，并吸引更多的人才，形成良性循环。当然，这需要稳定的、良好的大环境。 “那就先培养一下感情吧，这些高智商的，脾气都很怪，气不顺了就不干活了，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葛震栋说。 刘进雍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等了，我找人直接把他们拿下，弄回来。给他们最好的待遇，不就是钱吗，不过是个数字罢了。要什么给什么，还怕他们不乐意。至于那个李北经，听说教育部正准备反腐，他享了那么多的福，也该买单了。” 在更加遥远的一处密室里，一个老头儿刚刚起床。 这是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一壁落地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位置。虽然外界的时间已经是下午时分，但透过窗户，密室里却诡异的照进了清晨的阳光。 清晨氤氲的霞光裹挟着远处海天的碧蓝，映进室内，落在窗前绒绒的波斯地毯上，给人舒爽的感觉，甚至带进了轻微的海水的腥味。 虽然有日光照射进来，但占据了屋顶约七八十平方米的巨大米字型顶灯，依然华丽丽的亮着，轻淡柔和的淡金色光芒，撒满了足有两个双人床大小的宽大睡床。 四根粗如手臂的立柱，支着睡床华美的顶罩。立柱是古红木的，上面雕满了不知名的灵禽瑞兽、奇珍异卉，呈现了一派富贵祥和，典型的东方情调。大床四周却是轻纱帷幔，流苏飘娆，完全的欧式风情。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给老头儿按摩，女孩子非常漂亮，混血儿的特征很明显，更偏重东方人一些。身上穿的不多，只有两只黑色的长筒丝袜。 老头儿是个很老很老很老的老头儿，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了。身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像破抹布一样。身上凡是长毛的地方，毛都掉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全灰白了。 不过，这老头儿看起来还是有精神的，只是动作缓慢些。 女孩子用她全身各处迷人的部位，不断在老头儿身上按摩着。要是换成年轻男人，鼻血都会喷出几米。老头儿只是安静的享受着，鼻孔翕动，吞吐着少女体味的香甜。 老头儿太老了，已经吃不动眼前这嫩桃子了。虽然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边。有时，他的眼中也会闪过色色的精光，可他连动手摸摸的力气都不愿付出了，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大夫告诉他，这样的诱惑，可以刺激他的雄性激素分泌。雄性激素是男人的至宝，维持正常的雄性激素分泌，可以延长寿命。 当然，也可以采用注射的方法来补充。毕竟，现代医学已经非常发达，要做到这一点，还是不困难的。 可老头儿并不愿意那样做，一来，长年注射并不安全，二来，这个剂量很难把握，而且不固定，还得看身体的状态随时调整。激素这东西，还是很危险的，多一点少一点都可能要了命去，还是自己造的保险些。再说，老头儿有的就是钱，爱怎么玩怎么玩。 老头儿坐起身，伸手在一个遥控器上按了一下。立刻，在床前的空地上，缓缓的升起了一块巨大的水晶样的东西。这东西是个标准的长方形，最宽的边有两米左右，通体透明，见棱见角，表面光洁但不反光。安置在一个金属基座上。 “佳带子，认识这个东西吗？”这个老头儿问道。说的是膏药国的语言。 那女孩困惑的摇摇头，道：“黑犬先生，我没见过。” 老头是个神秘的人物，控制着一个庞大的隐秘帝国，叫菊花组。菊花组是以老头的名字命名的，因为他叫黑犬菊花郎。 “你当然不会见过，因为这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 那个叫佳带子的女孩子的声音轻柔动听：“那一定很贵重了。是水晶吗？” 老头儿‘桀桀桀桀’的笑了，声音像是驴卵子在枯树皮上蹭来蹭去的动静。“一块这么大的天然水晶，也不会有它这么昂贵。” 他又按了一下遥控器，长方形的水晶内，突然出现了五彩的光芒，几秒钟后，里面出现了一个女人，是一位漂亮的中年女人。 这中年女人佳带子认识，是黑犬老头的一个助手，叫顺鹿，经常向黑犬汇报各种计划的执行情况。 只见这女人捋了一下头发，发丝轻扬，一根根的在灯光下划出美丽的光晕。 佳带子好奇的跑到水晶块的后面去看，然后发出了惊叫：“我看到顺鹿小姐的后背了，她被装进去了吗。顺鹿小姐，你在里面吗？” 桀桀桀桀，黑犬老头儿难听的笑声再次响起。“这是最新的立体成像技术，是不是很神奇啊。” 佳带子撒娇的笑着，小心的回答：“是不是最新的3d啊？” 3d立体成像技术早已不是什么新东西了，是利用光栅眼镜之类的技术，使人眼获得由两台摄像机拍摄的不同画面，从而获得立体图像。 人眼的立体感是由于两眼有很小的视线偏差获得的，左眼可以看到一个立体偏左部分多一些的画面，右眼可以看到同一物体偏右部分多一些的画面，这两个画面在大脑中重合，通过大脑的图像处理，人脑中就会出现这个物体的立体影像，而且，还可通过这种影像判断物体的距离。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九 拍摄3d图像的两台摄像机，它们之间的距离和人的两眼的距离是一样的，这样，就相当于左侧的摄像机拍到了左眼看到的画面，右侧的摄像机拍到的是右眼看到的画面。 画面重放时，这两个画面被分别送入左右眼，则人们看到的就是立体的画面。但这并不是真正的立体影像，真正的立体成像，应该是从任意角度都可以看到物体的立体图像，就像真实的物体摆在那里一样。比如桌子上放了个真实的苹果，我们从不同角度观察，可以看到的是苹果的不同部分，而3d技术，只能看到拍摄角度苹果的立体图像。 3d技术可以算作是一种视觉欺骗吧，当然，电影、电视实际上都是一种视觉欺骗技术，3d是比较高级的一种，但也在同一个层面上。 而且，它还需要3d眼镜的配合使用。没有这种眼镜，两台摄像机拍摄的图像同时进入我们的两只眼睛，就不会出现立体效果，而是两个模糊的交叉的图像。 即使戴上3d眼镜，也有很多人不适应，不少人长时间观看，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黑犬菊花郎老头儿说：“这当然不是3d技术，那东西早已过时了。这是3s技术，也叫三维实体造像技术。是那个该死的海天无限公司的最新产品。嗯……应该说，还只是个概念机。他们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哭呢！桀桀桀桀……” 佳带子就像好奇的小猫，问道：“为什么啊？黑犬先生。” 黑犬菊花郎老头儿说：“这个三维实体造像技术，最难的难关就在于这个三维实体造像晶体。”他指了指那块方方正正的水晶块。 “这东西在地球上根本做不出来，一是生产环境的洁净度不够，达不到要求，人造的最严格的真空环境，都满足不了生产这种晶体的要求，晶体会有杂质。再就是地球的引力会造成晶体生长变形，均匀度不行。均匀度不够，成像就会扭曲、变形。去年，海天无限和太空联合舱合作，花了十五亿，做了这个东西，运回地球后，被我的人抢了过来。桀桀桀桀……你说他们会不会哭啊？” 佳带子跟着老头儿的笑声，也萌萌的嘻嘻嘻的笑了。 “不过，这些家伙还真是厉害，利用晶体生物生长技术，将控制线路生长到发光核里。每个发光核在常态下都是完全透明的，接收到不同频率的激光信号，就会发出不同的颜色来。这块三维立体造像晶体，就是由数以亿计的发光核组成的。这种技术我们目前还无法完全掌握。” “这下面的金属基座，就是激光信号发射器，可以产生无数连续频率的红外激光信号。外面还有一间屋子，装着一台小型计算机，给这个激光信号发射器提供信号。信号处理可不容易啊。我们挖了海天无限好几个专家，用了半年的时间才解决这些问题。桀桀桀桀……” “还有，那个信号源也很不简单，拍摄普通的3d影像，用两台摄像机同步就够啦。而这种三维立体造像，是360度全方位的拍摄，要同步一百多部摄像机构成一个拍摄球幕才可以。而且，没被拍摄到的地方，要用相邻的几台摄像机的图像来合成。这个合成的处理量很大，用的摄像机越多，处理量越大。但摄像机用少了，影像就不那么清晰了。在这方面，我们的人干的不错。” 老黑犬说的有点儿多了，也有点儿累了。在平时，他是绝不会这么做的，保养自己对他来说，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今天可能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有点儿兴奋。 佳带子嘟着粉嫩的小嘴道：“黑犬先生，有了这个三维什么什么电视机的，是不是以后就不再用我服侍了？这里面跟真人一样啊。” 黑犬菊花郎这老东西心情不错，摸着佳带子年轻光滑的皮肤，笑眯眯的说：“怎么会呢，那里的女人只能看，不能摸的，哪有我的小猫咪这么可爱。再说了，这东西是用来干正经事的。这个你不懂，等我的计划实现了，有了时间，再来慢慢研究它。将来，世界上所有的立体影像技术都会是我的。桀桀桀桀桀桀……” “尊敬的黑犬先生，可以开始了吗？”三维实体造像晶体里，那个顺鹿小姐传来了声音。 老黑犬应道：“开始吧。辛苦了，顺鹿小姐。” “尊敬的黑犬先生，‘狸猫计划’执行受阻了。原本估计他们可以调动的资金不会超过一千三百亿。但是，昨天，109发现他们能够向自由联盟融资。自由联盟的能量巨大，至少可以调动三千亿以上的资金。虽然他们不会倾全力去帮助海天无限，但是我们无法判断他们会涉入到什么程度。所以我打算暂时搁置‘狸猫计划’。等到……” “混蛋，不是告诉你可以调用欧洲本部的资源吗？不是已经通知其他洲际本部全力配合了吗？收买、收购都可以，绑架、暗杀也可以用，为什么还会受阻！” “尊敬的黑犬先生，海天无限的扩展势头很强劲，所以关联子公司收购的要价很高，为了组织的利益，我想多制造一些事端，等环境有利了再收购。所以……” “没什么所以，我已经告诉你了，要争分夺秒。造成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你贻误了时机。组织的利益不需要你来考虑，你只要执行我的命令。懂吗？还有他们那个元齐东，查的怎么样啦？哎。算了。” 黑犬菊花郎老头儿看起来真生气了，像驱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手指头都有些哆嗦了。吓得小佳带子忙扶着他，揉搓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尊敬的黑犬先生。”顺鹿小姐连连鞠躬道歉。 缓了口气，黑犬老头儿接着问道：“和黑窑党的谈判进行的怎么样啦？” 顺鹿小姐有些不安的报告道：“进展不大，他们要价很高。不只要接手我们在山猫国的毒品生意，而且连我们在西亚的生意也要染指。这对我们将来……” “答应他们。” “什么？您的意思是？” “答应他们。” “遵命，尊敬的黑犬先生。” 这回，顺鹿小姐没有多说什么，她已经蒙圈了。她开始怀疑，这个与她对话的人，还是不是真正的黑犬菊花郎———那个为了争夺屁股大一块地盘，就和联姻的黑帮刀枪相见的菊花组老大。 据她所知，几个月来，黑犬菊花郎先生已经放弃和出卖了菊花组很多的利益，而她所经手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这些都是他们多年来流血流汗拼杀下来的，却被轻易的拱手送人了。她很不理解。也因办事不利，被申斥过几次了。 “神圣帝国和布萨斯联盟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说要考虑一下，有没有提出什么条件来？” “神圣帝国同意与我们合作，他们急需资金。神圣帝国的皇储作为人质已经上路。我们随时可以把首款支付过去。一旦行动成功，我们就释放人质并支付尾款。付款都是通过瑞国的安全账户操作，不会留下麻烦。一切等待您的决定。” “很好，那就开始付款吧。” “是。尊敬的黑犬先生。布萨斯联盟的情况很复杂，在对我们的态度上，他们内部有分歧，而且，他们不仅想要资金，还想要武器和技术。” “布萨斯这个人不简单，能把几大恐怖组织联合起来，抛开分歧，共同对外，是个有远见，有手段的人。他怎么会为内部分歧所困扰呢！那只是给你放的烟幕弹。” 顺鹿小姐茅塞顿开，不由得由衷的佩服：“尊敬的黑犬先生，我懂了。” “他们开出了什么价？” “二十亿。外加熊国最新研制的小型化微波武器———微波狙击枪。” “布萨斯联盟里有能人啊。熊国前两天才做的样机测试，他们马上就知道了。你没有告诉他们，这种武器还不成熟吗？虽然可以超视距攻击，可准确性很差，几乎是无差别的。” “我说了。可他们说，那样更理想，真是一群变态。” 超视距攻击可是非常厉害的，可以拐着弯的打击敌人，你看不到敌人，但是却可以杀了他。微波武器的超视距攻击更厉害，微波武器对电子仪器的伤害是破坏性的，金属的东西在微波中会发出火花，使电路损坏。 但这并不算什么，微波对含水分的东西特别偏爱，偏巧，生物体含水分就很高。所以生物体受到微波武器攻击时才最可怕，只能用恐怖来形容。高能的微波攻击可以使生物体体内的水分瞬间汽化，产生的压力可以使生物体爆炸。 能够想象，一个战士被微波武器击中后，身体突然膨胀，瞬间爆炸，而且炸的很彻底，炸成一团血雾，飞的到处都是，漫山遍野的，想找块完整的骨头都困难的景象吗？ “可这东西我们也想要啊？难道是‘正义病毒’？” “黑犬先生真是聪明，他们想要我们用‘正义病毒’与熊国交换微波狙击枪。‘正义病毒’是专门对付白人的，布萨斯他们本身就有部分白人血统，用‘正义病毒’等于自杀。所以他们要我们拿这个去换熊国的微波狙击枪。而熊国人一直渴望得到‘正义病毒’，这钟病毒对他们是个巨大的战略威胁。他们获得病毒后，可以研制出疫苗。废掉这个威胁，还可以反过来威胁其他国家。” “我需要布萨斯的帮助啊。”黑犬老头儿满是褶皱的大黑爪子在佳带子胸前柔嫩的两个小山峰上摩挲着。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十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失去对‘正义病毒’的垄断，会使我们组织的威慑力大减，我没有答应他们。” “答应他们。” “尊敬的黑犬先生。可如果熊国研制出了病毒疫苗，我们手中的东西将一文不值。而且，山猫国如果知道我们的交易，肯定会严厉打击我们的，那将是最可怕的。我认为……”顺鹿小姐的话又被打断了。 “答应他们。只有他们才能实现我的计划。还有，那个微波狙击枪，给我们自己人也配备一些。等等，先送几把给我吧。另外，要加紧仿制，解决准确度的问题。” “但是，尊敬的黑犬先生，我无意冒犯您。他们都是恐怖组织啊。我们虽然是黑社会，可也开公司做生意，不会随意乱杀人，可那些武器要是到了他们手里，……” “桀桀桀桀桀桀，恐怖组织？顺鹿小姐，你太仁慈了，你好像忘了谁才是最恐怖的。”黑犬菊花郎老头儿恼火的说道。 他实在不想说更多的话了，他感觉自己今天已经说的够多的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已经玩命的舍弃掉了很多东西，很多利益。下定这个决心，比从他身上抽出骨头来还让他痛苦，可他还是下了。决心已下，就要执行。可眼前这个死八婆居然要考虑什么组织的利益，长远的发展，不断的和自己唱反调，阻碍自己伟大计划的实现，真是该死。 虽然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虽然她也曾忠心地服侍过他。但他还是不想再看到她了。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品味了，越来越懂得思考了。一定很累吧。还是去休息吧。杜帮，帮帮她。” 听到这话，顺鹿小姐顿时脸上写满惊恐。这是很明显的杀人暗示了。 三维实体造像晶体的立体图像里，走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体格粗壮，一脸凶悍，他就是杜帮，是顺鹿小姐的一个助手。这家伙做起事来简单粗暴，和他的长相一样，并不得顺鹿小姐赏识。 男子一把将从椅子上挣扎着要站起来的顺鹿小姐按坐下去，然后，两只手死死按住顺鹿小姐的双肩，使她无法动弹。 顺鹿小姐曾听说过这位尊敬的黑犬菊花郎先生，喜欢用各种变态手段杀人，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对尊敬的黑犬先生是无比忠诚的，即使背叛亲生父母，她也不会背叛尊敬的黑犬先生。 “这一定是个阴谋，你不是黑犬……啊啊啊啊。”正在说话的顺鹿小姐突然恐怖的睁大了眼睛，发出瘆人的惨叫，凄厉的不似人声。然后不断拼命的扭曲着身体，纤柔的身体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几乎成功的逃离了椅子，让勇悍的杜帮都感到非常吃力。 小佳带子看着这一切，也吓得小脸惨白，但她搞不明白，明明顺鹿小姐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表情却那么恐怖呢？ 痛苦的扭动挣扎和惨叫持续了十分钟，突然停止了。顺鹿小姐昂起了头，仰面朝天。从她的嘴里赫然钻出了一根鸡蛋粗细的棒子，棒子最前端是钻头的摸样，而且还在缓慢的旋转着，棒子上沾满了血肉和脏器的碎片。 这情景从三维实体造像晶体里传出，偏偏如此的真实，吓得小佳带子啊的一声嚎叫，然后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看向尊敬的黑犬先生。 黑犬菊花郎老儿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杯葡萄酒，正在一边品啜着佳酿，一边欣赏着杀人。 杜帮已经松开了双手，退在一旁。没有了杜帮的压力，顺鹿小姐的身体被不断升高的棒子带了起了，虽然不能叫了，但还在不停的抽搐挣扎。 棒子把顺鹿小姐又顶起了一米多高，才停止上升，但还在旋转着，带着顺鹿小姐的身体也跟着缓缓的旋转着。 佳带子这才看到，那根棒子被不知什么机器带动，从椅子正中穿进了顺鹿小姐的下体，一路贯穿了腹腔胸腔，再从她的嘴里穿了出来。 殷红的血水浸透了顺鹿小姐特意穿出来展示给黑犬老先生看的肉白色的丝袜，滴滴答答流了一滩在地上。 突然，一道水注从黑犬菊花郎身边喷射而出，划着弧线落在床边名贵的波斯地毯上。老头儿扭头一看，不禁笑了，原来是小佳带子两腿瑟瑟发抖，吓尿了。 “桀桀桀桀桀桀……” 这种处死人的方式叫棍刑，也叫木桩刑，很多国家的正史上都从未记载过，因为太过恐怖和残忍了。 有所记载的是在欧陆亲教战争期间，木桩刑很流行。在1669年的意大利皮埃蒙城，一个贵族的女儿德拉图尔浑身****地被穿身而死，一群刽子手将她高高举起游行，并宣称尸体便是他们的旗帜。真是变态。1958年，伊国国王的舅舅因同性恋也是被这么杀死的。 至于顺鹿小姐死于这种残忍的方式，倒不是黑犬菊花郎命令的，他只是让杜帮在处死顺鹿小姐时，最好给他一个惊喜。 让黑犬菊花郎没想到的是，杜帮选择的处死方式很有创意。这种棍刑的受刑人往往要挣扎几天的时间才会死去，但杜帮这家伙弄了个大电钻，十几分钟就把人杀了，让他看的很过瘾，很满足。 黑犬老头儿选择杀死顺鹿小姐，并不是一时意气用事。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帮派老大，怎么可能随意杀掉一个得力的手下呢。 为了尽快推进他的伟大计划，他得排除一切阻碍。虽然顺鹿小姐很忠诚，办事也很干练，但在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时间才是一切，老黑犬不得不选择忍痛割爱，拿顺鹿小姐来杀鸡儆猴了。 既然顺鹿必须死，那就让她死的再轰轰烈烈些吧，好好震慑一下那些认为他已经老了的人们。 马副校长和学生处的李忝处长现在是一对愁眉苦脸。元齐东同学正坐在他们对面，就在李忝处长的办公室里。 李处长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提这种要求学生，离校七年之后还来学校参加毕业答辩，毕业证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你当初为什么休学啊。 这要是别人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他早一顿毛毛细雨的吐沫星子给喷回去了。可现在，这些话，李忝是不会讲出来。李北经已经把亲生儿子都舍出去了，他们还要再比试比试吗？ 要知道领导的艺术是没有止境的。虽然李北经对这个元齐东很客气，但是他一定就希望你也对他客气吗？或许他还在等着你羞辱羞辱这小子，为他儿子报仇呢。即使他不敢让人在西大校园里对这个元齐东诉诸武力，但是如果有人在正常的工作程序上刁难刁难他，没准还对了李北经的脾胃，说不定就此平步青云，但也可能被打入地狱。 到底采取什么态度对待这个元齐东呢？两个愁眉苦脸像照镜子一样的对望了一眼。算了，不赌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这才是行家啊，同学们。拍马屁一定要看火候，那才能拍出水平来。比如现在吧，李北经这匹老马都拉稀了，你还拍呢，不喷你一手马粪才怪。 这还说明了，做人一定不要看人下菜碟，有很多高人，因为人家太高了，所有平常就必须显得很低调。 就比如眼前的元齐东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成功人士，穷酸的书生气和散淡孤傲的味道一闻就能闻出来。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人家是能随便得罪的吗，宁可得罪自己的亲爹也不能得罪这位穷学生啊。 还是那个李北经校长总结的对：这些走上社会的学生都是自己的财富，将来再怎么混蛋，再怎么富贵，回到学校也要叫自己一声老师。 不过，李北经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要真是这么想的，怎么把自己儿子踢医院里去了。 李忝和元齐东随便拉了几句家常，就交待校办的人员为他办理手续，然后打电话通知应用物理系的吕教授来接人，参加他们正在进行的毕业答辩。 元齐东随着接他的学生走出校办大楼时，三个美女已离开了，身边并无杂人。看着熙熙攘攘的校园，元齐东感觉很是热闹，像是节日一样。 对喽，今天是答辩日。答辩日就是学生们的欢乐日，顺利过关的孩子们将完美地完成寒窗苦读的人生阶段，考研的不算，离开这让他们又爱又恨的校园。这种氛围让人莫名兴奋，颤抖疯狂。 当然了，也有很多小伙伴又害怕又心慌，他们的毕业论文借鉴了太多别人的东西。不，别说抄袭嘛，太难听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直接。他们怕教授们慧眼识猪，看出破绽，那他们只有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元齐东不在这两者之列，他来到西大，更多的是一种怀旧。就像离家的游子，忽然动了思乡之情，兴之所至，无论远近，不避风雨，都想回家看上一眼。至于毕业答辩，那只是元齐东的一个借口罢了。 站在以前的教室里，和老师同学坐在一起，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细细品味那逝去的青春年华，这才是元齐东来的目的。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十一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元齐东的答辩安排在应用物理系的三号报告厅。 这是个中型的报告厅，有三十几排座位，都是深蓝色钢化塑料的。前面有个讲台，很宽大，比世界首脑峰会的论坛上，各国元首用的那种可怜的小桌子宽大多了。讲台里面可以放微机或接笔记本电脑。讲台后的墙上是个大屏幕，可以演示论文的内容。 元齐东进来的时候，讲台上有个小子正对着大屏幕哆哆嗦嗦的讲着。 报告厅的前排，坐的是评审组的所有成员，吕教授是组长，还有其他几位教授和老师。他们抽着高档香烟，喝着高档饮料，品尝着高档的瓜果糕点，这些都是毕业班的小同学们孝敬的。 小同学们都在后面几排伺候着。其实答辩的顺序早就排好了，一天也就五六个人。但很多人来了就是为了感受一下气氛，看看教授们喜欢问什么问题，平复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所以后门时常开开关关的，但大家很自觉地把音量降低到教授们不会把不愉快的目光瞟过来。 对于元齐东的到来，评审组的老师们狠狠地互相咬了一顿耳朵。请相信我，此类新闻的传播速度，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快的多。元齐东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比较神秘的学生了，或者说是一个传奇人物。 不过，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新闻的内容已经被修改了：元齐东这个穷书呆子，居然色胆包天，勾搭李天天公子的女朋友，结果被李天天公子好一顿教训，多亏李校长及时发现，不仅大人大量，原谅了这小子，还把李天天公子训斥了，李公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当然了，其他版本的也有，各取所需嘛。 没有哪个官员会把自己掌握的秘密透露给那些不相干的人的，那样做太幼稚了，是当不了官的。但所有的官员都会编造掩盖事实的谎言，而且编的很圆滑，不会这样做的人，也是当不了官的。 老师们虽然不大相信这个新闻，但还是对这个元齐东起了好奇之心。而且，按照吕教授的介绍，这个元齐东是他们教过的一个学生，他们应该对他有些印象的，但无论老师们怎么回想，都感觉淡淡的，像是对一个影子的回忆。 对这个情况，老师们本着学术研究的精神，私下讨论了一下，觉得很可能是这小子太不起眼了，在校时没混出什么名堂。出了学校，在社会上也是溜边儿走的，现在要晋级职称了，才想起来毕业证还没领到手呢。 他们其实是讨厌这种功利的学生的，不过有谁不是功利的呢，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不能在所有事情上都做到完美，只能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那些可能获得最大收获的方面。特别是现代社会，需要努力的方面太多，需要接受的知识太多，需要处理的信息量太大，需要搞好的社会关系太复杂，要是不功利些，都得累死。 吕教授还是很心善的，特别是他还多少知道了一些元齐东的内幕新闻。他对元齐东的论文答辩是这么安排的：没有让元齐东按指定的题目提交论文，而是自选题目。这也算是照顾一下这个七年多还没毕业的老学生了。 自选题目的意思就是，你可以选择你自认为最好的论文来答辩。已经工作七年了，如果是稍微有一点上进心的话，怎么也会写个三篇五篇论文的。 这对元齐东来说真是很照顾的。但问题是，元齐东是从不写论文的，他的论文都是由他口述，再由专人整理的。元齐东只负责框架和方向，剩下的东西有专门的团队来填充。 这倒不是元齐东托大，而是元齐东的思维习惯决定的。 元齐东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特别是有灵感火花出现的时候，是很怕打扰的，甚至他自己讲话的声音，都会破坏掉他思维的连贯。 每当这种时候，就会有几个秘书小心翼翼地潜伏在元齐东身边，元齐东或闭着眼，或抱着脑袋，尽量把自己捕捉到的东西说出来，很少有连贯的句子，经常只是一些奇怪的词语，有时也随手画些简图。秘书们像考古一样发掘着，有的记录，有的录音，有的录像，反正能用的方式都用了，生怕漏掉一丝一毫。 这个痛苦的过程往往持续几小时或十几个小时，也有持续几天的时候，但只有一次。就那么一次，元齐东就差一点死掉。 之后的过程要轻松一些，元齐东会根据记录下来的东西，再次串起当时的思路，把熬煮大脑的收获整理出来。当然，还是口述，但速度会很快，内容也让人可以理解了。 然后，自有精干高效的科研团队来实现他的想法。也会有人把这些整理成论文，但元齐东不会在意这些，他享受的是思考的乐趣。 元齐东高高兴兴的坐在报告厅的中间，这里既可以观赏前面的老师，也可以欣赏后面的同学，虽然前后都没有认识的人，但他喜欢，他就是来找感觉的。 一个穿着一般的瘦瘦的学生走过来，稍显紧张地四下看看，紧挨着元齐东坐了下来。元齐东看了看这家伙，还真是认识，虽然没说过一句话，但元齐东居然有些佩服他。正是在菩提树下领头起哄的那个瘦小的吊丝模样的学生，而且还侠肝义胆的跑去为元齐东作证，元齐东当然会感动一下啦。 瘦小的学生：“嘿，哥们，认识一下，我叫管天下。”瘦小的学生笑眯眯地小声说道。 元齐东：“刚才谢谢你了。我叫元齐东。” 管天下：“不用谢，没什么的。我讨厌那个李天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你收拾他一下，我们都很开心。对了，你们被带走了，没被他们怎么样吧？” 元齐东：“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 管天下：“那就好，那就好。真没想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还有胆在这里坐着，看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还是能猜到一二的，李天天父子不是那么好惹的，” 看元齐东只是笑，他接着说：“知道吗，我刚来这里报道的时候，就见到那个祸害了，和他在一个校园里住了四年，简直和做了四年噩梦一样。他老爹比他还要混账，更阴险。不用说了，哎，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当校长。” 元齐东点点头，道：“当官的都差不多吧，遇到适合的环境，都会腐败的。” 管天下：“那也不一定，我将来的理想，就是当官，当然不是为了钱，我要把这些混蛋都抓起来。让这个学校里干干净净的。是不是觉得我太天真了，不过我觉得……” 没想到这个管天下是这么的健谈，在元齐东的频频点头下，他的谈性更浓了。 “喂，我看你还是抓紧点儿，让老师把你安排在前面答辩吧。你惹了李坏水，能在这里少留一分钟是一分钟。”管天下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吕教授已经安排我最后一个答辩了，你们的顺序都排好了，我也不能插队啊。”元齐东是想着随遇而安的，他还不在乎李天天那两父子。 两个人聊的开心，声音可能有点儿肆无忌惮了，有的老师们已经要发威了。 看到老师们转过头看向自己，管天下急中生智，马上站起来，拉着元齐东向吕教授走去，边走边大声说道：“吕教授，这位元齐东同学有点儿急事儿，想和我换一下答辩顺序。您看行吗？” “哦？”吕教授正在看答辩学生的论文，一边看一边摇头。听到喊声，他推了一下眼镜，向元齐东这边望过来，停了一下，闷声说道：“不要影响别的同学，没事别在这里聊天了。” “吕教授，他真的有事儿，您……” “那位同学，你的论文准备好了吗？”这是在问元齐东。 “准备好了。” “那就换吧。那位同学，你就是最后一个了。”这是对管天下说的。 元齐东觉得这管天下随机应变的能力挺强，刚才要是被哪位老师训斥几句，还真是理亏得很，但管天下提了个要求，就把这事儿打岔过去了。 管天下能这么随便地和系里的吕教授说话，也能看出这吕教授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元齐东能感觉到，吕教授看过来的目光还是带着担忧的。担忧什么，还不是怕李天天来闹事。让自己赶紧走，兴许还能躲开。心里不禁对这吕教授生出了一丝好感。 元齐东和管天下谢了吕教授，并没有再回座位。管天下谈性正浓，在这里施展不开，还惹人厌烦，就拉了元齐东走了出去。 正是中午十一点左右光景，已经有人开始为肚皮谋划了。不过学校的食堂是不会提前开放的，想吃饭的人只能去校外。 管天下和元齐东一见投缘，正想着结交这个朋友，便拉着元齐东直奔学校的西门，嚷嚷着要请元齐东喝酒。 西门外有不少喝酒的地方，最上档次的是东坡居和富豪大酒店，都有三层楼的店面。其它都是小门脸、小买卖。这里是学生们解馋常来的地方，生意兴隆，现在还不是饭点儿，但已经开始上座儿了。 元齐东也曾光顾过这里，并不陌生。 管天下非拉着元齐东去那个金碧辉煌的富豪大酒店，可没有元齐东力大，被元齐东抱住肩膀，挟持着往前走了两百多米，过了一个步行街口，往东一拐，就看见道南有间饭店。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十二 饭店能有七八十平米的面积，大招牌上写着‘感恩过桥米线’几个字，下面是一行鲜文。元齐东不认识，应该也是过桥米线之类的意思。 去大饭店就是喝酒，来这里才是吃饭。元齐东不喜欢喝酒，喝过，头疼，所以不喜欢，让他无法思想，还是吃饭舒服。 看到元齐东把自己绑架到这里，管天下笑了，这里其实也是他的最爱。不仅喜欢这里米线的味道，也喜欢这里无拘无束的气氛。看来这个元齐东和自己挺投缘的。 过去这些年了，也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换了没有，味道变了没有。元齐东边想边走了进去。 一个高大的男人迎了过来，满头满身都是肉，微微有点儿驼背，粗声大气的问道：“几位吃点儿什么？”正是这家米线店的老板，王老板。 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看来米线的味道也不会变。 “来个霸王锅。” “来个霸王锅。” “来个霸王锅。” 三个声音不约而同的说。 这霸王锅可是元齐东想了很久的美味，在国外吃不到的。他曾经找人专门上这家店里买了，再空运过去，但就是吃不出店里的那种味道。 米线有多种搭配，就像肯德基有多种套餐一样。霸王锅是单人锅里最贵的。之所以叫霸王锅，就是因为它菜料齐全，量大味浓，最是解馋，不过也得个大胃来装。 对了，那头两份霸王锅是元齐东和管天下喊出来的，而紧跟在他们后面，叫了第三份霸王锅的，居然是个和尚，太奇怪了。这款米线锅里牛肉、羊肉、鱼丸、虾饺都有，怎么也算是荤腥，这吃素的和尚要破了戒不成？ 就见这和尚六十多岁，精瘦，长脸长须，光头，废话，当然光头。身上罩件法袍，脚上一双千层底的云鞋。 和尚捡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下，安静地等待着开饭。 一阵欢乐的小苹果的歌声响起，还没等元齐东查看手机，那个正在往碗里放辣椒油的和尚，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个手机来。看了一眼，长脸上马上堆起一层层数不尽的笑容：“哈喽啊。莉莉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是不是想我啦？” 元齐东正拿着麻油瓶子往碗里滴，听了和尚的话，一哆嗦，倒进去小半碗。旁边一个正抽烟的大哥，也被呛得直咳嗽。 “不用不用，没有，没有，你安心念书，我就是过来给人看个病，再做个法事。”那和尚又随便聊了两句，旁若无人的挂了电话。 这什么和尚啊，太花了，吃肉不算，还搞个小三出来，好像还是个女学生，这大学也不知道是怎么念的。 管天下调好蘸料，又给元齐东和自己碗里加了些葱花，然后去窗户旁边的冰柜里取了几瓶啤酒。这里像自助餐一样随意，你可以喊服务员帮你拿东西，愿意的话也可以自己取用。 服务员这时候已端上了两个冒着热气的小锅仔，鲜香扑鼻，让元齐东和管天下食指大动。 吃了几口热面，管天下来了兴致，又捡起李天天的话题和元齐东聊了起来。刚才那些场面让他年轻的心始终不能平静，总想再讲说讲说。 那个正狼吞虎咽的老和尚，忽然不吃了，叼着筷子，一手端着自己的碗，一手抓着滚烫的锅仔，直奔元齐东二人而来。 元齐东他们正吃的开心聊的惬意，忽然从旁边冒出一个光头来，吓了俩人一跳。那老和尚对自己无端打扰别人，似乎毫不在意，就好像他原本就应该坐在这里一样。他一边吹着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手，一边低声问道：“两位小同学，你们说的那个李天天，是不是西大校长的儿子？” 管天下可不想同一个不熟悉的人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忙说道：“你这老和尚怎么还吃肉啊？”。 老和尚说：“谁说俺是和尚？” 说着，用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拂来拂去的，说：“你看，哪有戒疤？哪有戒疤？”很气愤的样子。 “那你怎么还做法事？怎么还穿和尚袍子？” “我是道士，这是道袍，我道士怎么不能做法事？贫道是有执照的。”说着从包包里掏出一个证件晃了一下，赶紧又收了起来。 “噢，那没事了，对不起，误会啊，道长，你去那边吃吧，我们哥俩还要聊天呢。” “哦。”道士转身要走，一想，不对，我是来问事儿的，怎么就走了呢？这坏小子忽悠我！他又一屁股坐下了。 “呵呵，两位小同学不必害怕，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证实一件事，你们说的那个李天天怎么了？李北经有没有出事啊？” 元齐东没理管天下的眼色，直接道：“李天天受了点儿伤，李北经没什么事儿。”元齐东是个直肠子，感觉这些没什么可隐瞒的，这老头问别人也能知道。 “不对啊！不应该啊。”老道士捋着稀疏的几根胡子，若有所思的样子。 “呦，原来道长您还是李校长的朋友啊。失敬了啊。”管天下说。 听着管天下的语气不善，那老道士也是人老成精的家伙，马上解释道：“no，no，no。贫道和李校长并无关系。贫道道号前前子，道友们也敬我一声知了散人。李北经是我博士论文里的一个研究对象。我预测他…”老道一边说，一边端着自己的吃食侧身退了几步。 管天下已经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了，正喷在老道刚才坐的地方。 管天下一边咳嗽一边笑，说：“道长你学历比我们还高呀，还是博士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老道叹口气，道：“学无止境啊，老道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三好学生。喂，你别再喷了，再喷我没地方坐了。好了，小时候的事我就不说了，免得你用米线给我洗脸。这是我的论文，两位大才，给指正指正。” 听说是老道的博士论文，这新鲜事儿元齐东可不想错过，一把接过，看了起来。 前前子老道接着说：“贫道多年来一直醉心于研究占卜之术，虽然经常思有所得，但总是不成体系。后来，我在天命之年机缘巧合，加入了哈利波特学院深造，才终于，哎，小同学，你喝口水顺一顺吧，这么憋着会憋坏的。”说着递了一杯水给管天下。 管天下把从鼻孔钻出来的米线弄干净，说：“不吃了，不吃了，再吃下去我非得呛死。道长，你占一卦看看，你说话这么逗，今天会呛死几个？” 前前子：“小同学，你不要以为占卜是玄而又玄的无稽之谈。占卜就是预测未来，你没听过天气预报吗？那难道不是预测未来吗？只不过是古人用龟甲占卜天气，现代人用电脑和卫星预测天气。一个迷信的成分多一些，一个依赖知识技术多一些。人类一直想预测未来的执着信念还是千载不变的。” 别说，这么一番话，说的还挺有道理。元齐东点点头。 老道接着说：“而且，据我所知，人类的智慧也源自于对未来的预测。大体上说，古时候的人类，在不断的经历四季变化后，冬季的寒冷和食物短缺，使得人类中的智者在秋季食物丰沛，气候宜人的时候，便预测到不远的未来，严寒的冬季即将到来，于是开始建造房屋，缝制衣物，储存食物，使得人类能更舒适的度过冬季。 当然了，这个过程需要一步步来，不是一下子什么都学会的。不过，智慧的种子在这个过程中，开始生根发芽成长壮大，从而产生了建筑业，农业，手工业等等，进而发展出了现代文明。所以掌握了预测未来的能力，才是人类和其他动物的真正区别。” 元齐东和管天下都笑了，这种理论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挺深刻的。这老道很神奇啊。元齐东一边夹着米线，一边看着老道的论文，说道：“唔或，唔或。哼呕，嗯，想法的。” 他嘴里塞满了米线，翻译过来就是‘不错，不错，挺有想法的。’说到想法的时候，咽下去了。 老道研究的这个问题，其实元齐东也曾考虑过，但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的排名并不靠前。而且，他研究一件事情，往往是兴趣做先导，灵感起决定性的作用的，没有兴趣，来不了灵感。灵感来了，仿佛天地万物都在帮忙，灵感不来，捡块金子也当石头扔了。而对预测未来这件事，他还找不到感觉，所以不想为此浪费时间。 看到自己的话震慑住了两人，老道士不禁得意起来。接着说：“预测未来其实和预测天气是一样的道理，要先做出模型来，把已知的条件输进去，就能预测出来了。以前，我也曾钻研过易经、紫微斗数、麻衣神相、玄天秘笈、推背图等等等等，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很迷信，但我用科学的方法来验证了一下，虽然准确度与我现在用的方法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但还是比较高的，这说明古人已经掌握了一定的预测技术。”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十三 元齐东反驳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现在用的是什么方法，但你说的那些书我也看过几本，没有什么大用。都是一些经验的东西，比如阳宅风水说，住宅前方有遮挡不吉，容易吸纳败气，其实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要是在你面前总是有东西遮挡视线，你能舒服吗。时间长了，不就心焦气躁了。再说，现在都是住楼房，人家还在你脑袋顶上拉屎撒尿呢，怎么没人说风水不好。还有看面相的，说什么印堂发暗，其实…” 老道忙打断话头，辩解道：“我的意思是，这些玄学书籍不能一概而论。有一类是搞得非常神秘的，是人都看不懂的，没有原因，只有结论，结论还模糊不清，要么就是两头堵，怎么理解都成，这类书就该烧火。另一类就是靠经验推测，这还沾点边儿，有值得借鉴的地方，我的模型就和这种方法类似，不过更加先进了。而且，我现在正在研究一种新方法，是专门测人的，准确率要高很多，两位同学想不想试试？” “那你有没有预测到李天天今天会挨打？”管天下很有兴趣地问道。 “倒没有那么准确。我预测的是李北经…” 老道左右看看，像防贼一样，说道：“其实我三个月前预测李北经在下周三到周五这两天要被调查，校长是干不了了，而且很快就会进去，所以老道我才这么关心李天天的近况，他儿子很有可能对他产生重大影响。 这次我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一共选了十个，其他那九个已经被证明预测失败了，就剩下这么一个，要是再不成功，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失败率，那这论文就可以烧火了。”前前子说完，有点沮丧。 元齐东把论文还给了老道，说：“前前子道长还真是实话实说呀。不过我觉得你选的题目太难了。我认为从理论上来说，你不可能准确的预测出某个人在将来的某个准确时间会发生什么事，除非这件事是事先安排好的。” 前前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曾经很准确地预测了很多事情，嗯，准确率达到两成。” 元齐东：“道长你是老实人，没有吹牛。我问你，如果你预测扔一枚硬币会出现正面的机会是多少？” 前前子：“当然是百分之五十啦。” 元齐东：“嗯哼，不算硬币出现直立状态的微小可能，你说的对。你现在的预测准确率一下子提高了三成。” 前前子哼了一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预测简单的事件，准确率会高很多。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次的预测难度是大了很多，在三个月前预测一件事会在两天内发生，的确是很困难的，不过，我算了一下，至少有将近一成的可能性，那么我选了十个研究对象，就至少会有一个会预测成功。” 元齐东：“其实我刚才是逗你的，如果你的预测准确率等于概率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前前子：“什么？” 元齐东：“意味着你的准确率为零，因为即使你不去预测，他也会以那个概率发生。这么说吧，你刚才举例说天气预报，如果一个地方在这个季节里，每十天就会有一天下雨，你预测说，明天会有九成的可能不下雨，你觉得你的预测有用吗？” 前前子没说话，拼命地捋他的胡子。这小子太嚣张了，居然恶毒地说他预测的准确率是零蛋，而且还振振有词的。 元齐东：“要知道能影响一个较大范围天气情况的因素只有那么几种，而且都是很宏观的因素，非常不容易被其他因素改变，这一点很重要。而且我们有气象卫星，实时进行监测，还有大量的气象资料作为依据，所以可以比较准确地预测最近一两天的天气情况。如果你要预测三个月后某一天你家的院子会不会下雨，你知道难度会是多少吗？” 前前子摇摇头。 元齐东：“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前前子点点头，说道：“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元齐东：“对。蝴蝶效应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的微小变化能带来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是一种混沌现象。是个叫爱德华·罗伦兹的气象学家在1963年提出来的，他编制了一个模拟气候变化的程序，发现了这个效应。” 前前子：“说实话我这个模型的雏形就是这个程序，不过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改进。我这次为了进行精确预测，又对它进行了升级，准确率虽然有所下降，但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根本无法预测吧？” 元齐东：“影响因素太多啦，需要预知的信息量太巨大。预测人的未来和预测天气差别是非常大的。影响一个人未来的因素会比天气要多的多，而且非常容易变化，比如，我们出门，落下个树枝打脑袋上了，我们的计划就要改变，得上医院了，或者没注意，踩了块狗矢，也得回家换鞋了。 另外还有一点，人这种生物太复杂了，从结构上来说，比一个恒星星系的结构要复杂一万倍，由数以百亿计的细胞构成。人的大脑更是能对外界形成映像，做出判断，并通过自身的行为对外部世界进行影响，这种影响还是不遵从自然规律的。比如说我们出门，也没有树枝打脑袋，也没踩狗矢，就是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就可能又回家了。 我大略心算了一下，如果把较大的影响因素考虑进来，准确地预测一个正常人一小时之后会发生什么非计划事件，需要的计算量，需要一台中型计算机运行十天。等你算出来，该发生的早发生了。” 前前子：“那你说我这个模型就一无是处、毫无价值啦？” 元齐东：“那倒不是，如果不进行精确的预测，只是对趋势进行预测，我看你的模型还是很有用的。” 老道不由赞叹道：“说的对，说的很对，说的非常对，我这次的论文失败了，你说的就是根本原因。我回去还得再改进一下我的模型，你说，怎么改进好一些？” 元齐东：“我也只是大致看了一下，我觉得你的模型没有层次。对任何人都是用这个模型进行测算，我感觉不太合理，应该更有针对性一些。任何人都处在不同的社会地位上，虽然我们推崇人人平等的理念，但那只是从人格上来说的，你可以是一个卑微的人，却有着高尚的人格，这很好。但个人的能力不同，所处的社会地位不同，对外界的影响和外界影响对其作用的结果都不同，所以应该分层次地来预测。 打个比方，相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大部分人相当于细菌微生物，少部分是蝼蚁，更少的一部分是牛羊，食物链顶端的是极少数的鹰狮虎豹。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对任何人不敬的地方。虽然细菌微生物对于分解腐烂有机物有重要的作用，但是单个的细菌的作用与一只羊对外界的影响是无法相比的。” 管天下：“齐东哥，我还不知道羊的地位这样高啊。” 元齐东：“当然，这种影响力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变化还非常快，假如把从低到高的影响力分为十级，如果一个有着正常能力的普通人，突然由于某种原因，制订了一个靠谱的计划，并付诸实施的话，他的影响力会迅速提高，直接跨越两三个级别应该不是问题。同样的，一个大人物，突然心灰意冷了，变得不那么热衷于处理手头的工作，得过且过，他的影响力也会瞬间下跌几个级别。我想这是合理的。这是内在环境对未来的影响。同样，外部环境同样影响巨大，处于战乱之地的人和处于和平环境下的人，能力的施展受到的限制也不同，也应该分级处理。” 前前子：“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的。这样，我们合作好不好？我们一起来拯救世界，你看怎么样。” 元齐东：“合作？拯救世界？” 老道：“对对对对对，我预测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一场灾难，非常非常巨大的灾难，世界将变得和现在完全完全不同了。你说过，我的模型预测大的趋势还是可靠的。我正在推测灾难的起因，或许是某一个人，他是一把钥匙，他将改变现在的一切，彻底地改变。” 元齐东只好咳嗽了，他可不认为百分之二十的正确率可以叫做可靠。 老道的话引来了笑声，这一招在各大邪教组织被长期使用，用来聚敛钱财，招徕信徒。没灾没难的，谁去拜菩萨干嘛。 管天下道：“大灾难？科幻片吧，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老道士耸耸肩膀：“你可以不相信我，但非常非常巨大的变化是肯定会出现的。” 元齐东道也对老道的预测持怀疑态度，逗他说：“你说的对，会出现非常非常巨大的变化，现在每天都在出现非常非常巨大的变化，今天我脸上还新长了个痘呢。” 老道生气了，哼哧哼哧地低头吃着他的米线，不再说话了。 元齐东：“老道，逗你玩的。生气了？”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十四 其实元齐东觉得这个老道挺实诚的，一般人谁会把自己研究失败的事乱说呀。 老道还是不说话，只顾哼哧哼哧地吃东西，可能真生气了。 元齐东道：“老道，你说你叫前前子，是前后的前，还是金钱的钱呀？” 老道：“道爷我当然是前后的前啦，两个都是前后的前。道爷我善断生死通晓阴阳，怎么能起一个满是铜臭的道号。” 老道眼睛都红了，看起来像要动手打架似的。 元齐东忙岔开话题：“前前子道长，别着急，别生气。嗯，刚才你说你有一种预测人的方法与众不同，说来听听。” 前前子很自豪地道：“算你有眼光，这种预测方法可不是街边上算命的，靠蒙，咱是科学预测，有科学仪器的。” 元齐东和管天下对看了一眼，这倒没听说过，算命的也有设备了？这得有多敬业、多拼啊。 管天下好奇，说道：“钱串子道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做一下预测，看看我将来…” 前前子愤怒地纠正：“不是钱串子，是前前子，前后的前。” 管天下：“sorry，sorry，前前子道长。你看，要想让人信服，得靠事实说话。对不？要不，把你那仪器拿来，给我预测一下怎么样？看我什么时候能发达。你预测准了，我给你打广告。” 前前子哼了哼，算是答应了。其实老道更想给元齐东测一下，不过元齐东的朋友来了，元齐东还会跑吗。 前前子跑出去，从自己的汽车里捧来一个造型蛮科幻的，类似于摄像机的东西，不过比摄像机大得多，用一个三脚架支着。这东西连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线，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老道说，这就是九气测试仪。要想更好的预测一个人的未来，就要先测量出这个人的九气数据。 接着，老道给这个九气测试仪连上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元齐东识货，这笔记本可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光核配置，运算功能很强大，结构却很小巧。因为大部分都是专业人士使用，所以销量很小，基本都是私人定制的，有钱也难买到。元齐东自己用的就是这种，不过他更多的是用来打游戏。看来这个老道还真有两下子。 管天下啧啧赞叹，在这个测试仪上摸来摸去的，害的前前子像轰苍蝇似的轰他。管天下被轰了两次，不满了，问道：“道长，你刚才说这是什么酒气测试仪，是不是比警察抓酒驾的那个高级呀？从哪儿吹呀？” 道爷听了这话，差点儿气趴下，凶狠地回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九，天地有正气的气，嗯。气死我了。” 管天下：“啊，是这个气呀。” 王老板在那儿听着，强忍着笑，憋得他的大肚子像水开了翻花一样乱晃。 老道让管天下靠墙坐好，还在他身后的墙上安装了几个定位标，然后启动机器。老道说，这个过程需要五分钟，主要是采集他身上的九气信息。反正也是闲着，就先问他几个问题。 老道的问题很多很详细，基本上调查了管天下的祖宗九代，亲戚朋友，性取向之类的。管天下不耐烦了：“你要是什么都问了，还有什么好算的。” 前前子没搭理管天下，在电脑上一顿乱按，开始讲结果了：“根据你的九气数据和社会背景显示，你毕业后，半年内肯定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小伙子，现在找个工作可挺难的，要珍惜啊。三十岁左右，你的工作会变得不如意，如果要跳槽的话可以选择这时候，五十多岁有点儿灾难，要是坚持住可以顺利地干到退休。没了。” 管天下：“搞了这么半天。没了？这也叫算命？太不专业了。我想听的词儿，什么命犯什么的，交什么运的，怎么一个也没有啊。还有什么灾什么难的怎么破也没说，那你怎么挣钱啊。” 老道气哼哼地说：“道爷我最后一次声明，我不是摆摊算命的，道爷我是在预测未来。” 管天下：“好的，道长。我的理想是从政。帮我算算有没有可能。” 前前子：“职业嘛，我看看。嗯，如果你选择了律师或者法官之类的工作，你的发展可能会比较顺，不过从政嘛，没什么发展，特别是在国内。” 管天下：“可我感觉我适合从政啊，我虽然没进学生会，但是也参加了竞选，现在还在帮忙打杂来着，让我管理点儿什么，我干的也不错啊。另外，我还学过口才、演讲之类的，老师都说我有天赋。” 前前子：“你的感觉没有错，你的能力可以从政，这没问题，但你的背景太差，没有靠山，也没有家族底蕴，从政太吃亏。如果你不走歪门邪道的话，真正步入正轨，最快也是一百二十岁之后的事了。别瞪我，你看这儿有曲线的。 不过你经商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大富大贵就别指望了，而且晚年不如意。如果你能娶到一位智商一百五以上的夫人，或许有翻盘的可能。” 管天下扭过头看着老道电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曲线数据，有点儿泄气。问道：“你算的，不，预测的准不准啊？这可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啊。能不能想办法验证一下？” 前前子：“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不过没关系，根据九气的数据，不仅可以后知五百年，还可以前知五百载。让贫道测算一下你过去五百年都干了些什么，不就知道我算的准不准了吗。” 管天下平时连教授的课都不爱听呢，现在却来了兴致，道：“你说说，你说说。” 前前子乐了：“那我们从你记事儿的时候说起吧，吃奶时候的就不说了。你十岁左右生了一场大病。十一岁时有一位至亲去世。十五岁受了一次很大的打击，可能是考学落榜了。一年前失恋了。上个月把手机丢了。还有些丢人的事儿，你说我说不说啊？” 听到最后一句，管天下差点激动的要去捂老道的嘴。说？说个屁呀，再说信不信我灭了你的口。 元齐东一看，这是准了，连忙打岔：“道长，你的发型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和其他道长们的标准发型不太一样啊。都让我们误会你是和尚了。” 一提到发型的问题，道长很是上火。这是他英俊潇洒的形象的一个致命硬伤。 “唉，本来是又黑又亮，长发飘飘的，还不是为了读博士嘛。累的，做点学问不容易啊。哎，别打岔呀，我测算的对不对呀。” 管天下：“太准了，最准的是你怎么知道我手机是上个月丢的？” 元齐东道：“给我也测测。” 老道不搭理管天下了，现在他可牛了，几根稀疏的胡子都翘上天了，还抖来抖去的。一边赶着给元齐东摆造型，一边问：“小伙子，想不想知道什么是九气啊？” 元齐东：“当然想了。这个可以问吗？” 前前子：“当然可以了，你不问我都要告诉你。要知道，人体是有气场的，只是我们平时看不见而已。古时候，就有望气之说，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发明的这种仪器，就可以测量人体的气场。我把人体的气场分为九种： 一是命气，指人的生命力的旺盛程度，求生意志的顽强程度。如果一个人受到很沉重的打击，或者是生了严重的疾病，但是他的命气强盛，那就有希望起死回生。 二是生气，这是指人的健康程度。生气的指数做个体检也能得出来，不过我这种办法更快捷，而且是综合性的指标。 三是智气，相当于智商，就不用说了，iq。 四是灵气，指精神力的强度，对外界刺激的反应速度，灵活性，随机应变的能力等等，你的灵气就应该很高。有的人灵气低，反应慢。这样的人就是我们平时说的笨人，容易出交通事故，发生工伤等等。 五是运气，这个运气和我们通常所说的那个运气差不多。比如你今天做了十件事，都做成了，那你心里肯定洋洋得意。我就能测出你对自己的满意程度。如果你做事总是成功，那不就说明你运气非常好吗。 六是勇气，指的是临机决断的能力，勇敢果决的程度。 七是恒气，指的是恒心，毅力，顽强，坚忍的程度。 八是和气，指的是你的社会契合度，说白了就是合不合群，朋友多不多，和人交往的能力，西方也叫情商。 九是正气，指的是这个人的人品，是正直的还是邪恶的。 不过，这个正气的测量暂时还不完善，没办法直接测出来，只能通过测试做事是否符合本心来间接的测量，也可以称为后悔指数。但如果一个邪恶的人，他的本心已经很邪恶了，那得到的数据可能还会显示他正气值很高呢。 这九种气场肯定都是三维的，环绕着你的身体，而且还有成长性，就像树木的年轮一样，所以能看出来你过去何时出过何种问题，而且越是近期发生的事，看的越准确。” 元齐东：“你说的有点儿道理，不过，你怎么知道管天下上个月丢的是手机，不是别的东西呢？这个应该没法测吧。”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十五 前前子：“嘻嘻嘻，他拿的那款手机是上个月才上市的新款。” 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上个月才买手机呢，那肯定是手机丢了，现在的孩子都容易丢三落四的。 元齐东：“聪明。那让我猜猜你的九气测试仪是怎么工作的吧。我估计你是利用类似红外成像或者x光之类的方法，测量出你所定义的人体气场的指标，就像给人照相一样。当然比红外成像之类的要复杂一些，我估计可能是细分了几个波段。对不对？” 前前子没有回答。哼，猜对了我也不承认，保持神秘感很重要的。 元齐东接着说：“你给很多人做了测量，还进行了背景调查，利用你之前的测算模型对这些数据进行整理，然后建立一个数据库。如果这个数据库足够大，那估算的准确度就会很高，不过我估计你的数据库还不是很完善，想找足够多的人可不容易。你把我们的测量数据在数据库里进行比对，就会根据经验值判断出我们过去的一些经历。对不对？不过我觉得你弄的九气有点多了，他们之间是互相关联的，有些还有很大的交集，不一定非要凑成九才是最好的，其实有两三条已经够用了，还能使你的计算简化一些。” 正这时候，元齐东的手机响了，是快递小哥打来的。元齐东一问，人离得还不远，就在米线店门口呢。快递上写着法宝两个字，元齐东收了法宝，拆开一看，居然是钨二实验室的海曼斯基把东西做好了，让神通快递给空投过来的。 这才两三个小时，海曼斯基还真是厉害啊。元齐东摸着邮件，心里好感动。 邮包里有两副眼镜，还有一个怪怪的大手电筒和一盒镜片。 管天下拿过那个手电筒，推上开关，晃了晃，说：“咦，这手电筒坏了，你赶快退货吧，哎，那送快递的跑了。” 元齐东也感觉奇怪，说：“怎么会坏呢？退是没法退了，这是自己家做的。” 手电筒做的不是很精巧，不过很结实，一看就是以实用第一为理念的。手电筒的结构比正常的要复杂，多出了好几个调节按钮。除了开关，其他部分管天下都弄不明白。而灯泡是一种没见过的淡蓝色的发光晶体做的，不过就是不发光。 元齐东知道这是标准光发生器，能发出标准全波段的可见光，是配合光锁使用的。光锁实际上就是手电筒前面的那个类似玻璃一样的东西，它取代了玻璃。 不过既然是可见光，那怎么会看不见呢，海曼斯基邮寄之前没检查吗？元齐东拿过手电筒，试了几次，确实不发光。他把手电筒掉过来，对着自己的眼睛照，想看看是不是光太弱了。 “啊——”管天下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戴上了一副邮包里的眼镜，正面对面地看着元齐东。 元齐东：“你鬼叫什么？” 管天下摘下眼镜，再戴上，再摘下来，说道：“你说这是你们家做的？” 元齐东：“是啊。” 管天下：“你们家做的什么鬼东西呀？比他妈恐怖分子还可怕。吓死我了。” 元齐东：“怎么回事？” “啊——”这回是前前子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把另一副眼镜戴上了。 元齐东抢过前前子的眼镜戴上，拿手电筒往管天下脸上一照，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管天下的两只眼睛没有了黑眼仁，原来瞳孔的位置上黑色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能看到里面黄白色的神经和纤维，血红的肌肉和血管，甚至血管里血液的流动也能模糊地看到。 元齐东心里画圈，不是让海曼斯基做个光锁吗？怎么整出这么个能透视的东西来，该发光的不发光，不该看的看到了，这不乱了套了了嘛。 管天下：“你这是什么东西啊？问你呢。” 元齐东只好给俩人解释啦，“嗯嗯，是这样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两人直摇头，没听懂。难怪，你以为对面是海曼斯基呢？ 元齐东只好再给他们科普一下了。“光线在空气中传播，会受到空气中尘埃微粒的阻碍，照射的距离不会很远。对比一下有雾霾的天气和清空万里的天气，就清楚了。光线被这些尘埃微粒遮挡，照射距离会缩短成百上千倍。如果光线能绕开这些尘埃，照射距离自然就能提高成百上千倍了。不过我们知道，光是走直线的。为此，我设计了一种光锁，通过特殊设计的纳米隧道结构的晶片，让光线能短暂地纠缠在一起，互相影响，通俗地说，就是让光线粘在一起了。当遇到尘埃时，被遮挡的光不是被反射了，而是被其他的光纠缠在一起，被拉住，绕过去了，这样光能就不会损失。就像是一群手拉手走路的人，遇到个电线杆子，正对面的人被两边的人来开，绕过去之后再把手拉上，而不是硬撞到电线杆子上，被反弹回去。我这样说，你们了解了吗？” 管天下：“了解了，是不是视网膜也被绕过去了。” 元齐东猛地醒悟了：“对呀，对呀，你小子不傻啊。” 看来经过柳轻扬修改的光锁结构，效果比预想的要好的多的多。按元齐东原先的估计，会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的衰减率，也就是能提高二十倍到一百倍的照射距离，而现在的情况，估计至少是万分之一的衰减率，甚至更高，也就是遇到一万个尘埃微粒，会有一个对光线产生影响，绕不过去。 这效率也太高了。也难怪，人家研究了好几年呢，可不是你灵机一动的主意能比的。 元齐东正感慨呢，管天下轻声说：“齐东哥，你穿的内裤上破了个洞。” 元齐东一听这话，跳起来了，问：“你怎么知道的。该死。啊。” 元齐东一下想到了，这东西能绕过视网膜，那么人穿的衣服当然也能绕过去一部分了，这下被这家伙看光了。他连忙把管天下的眼镜抢了下来。 前前子正看着几张纸，那是海曼斯基写给元齐东的说明书。 原来，海曼斯基已经发现了这种情况。由于光锁的效率太高了，所以能绕过简单轻薄的障碍物，也能绕过视网膜，所以标准光发生器发出的可见光，肉眼看不到。而且，从被照射物体反射的光，肉眼也看不到，因为反射光的衍射纠缠并没有解除，不是说了嘛，光锁的效率太高，纠缠度很大。所以海曼斯基又做了这种解锁眼镜，专门用来解除纠缠的。只有戴上这样的眼镜，才能看到被照射物体的情况。不过海曼斯基没说会有轻微的透视效果。 这不扯淡了嘛，本来是想弄个高级点的会车灯，现在可好，整的这么复杂，使用也不方便，还得戴上眼镜。就好像想弄个弹弓打打麻雀的，结果给快递来一支狙击枪，吓死人啦。 元齐东正考虑着怎么改进呢，小店里走进来了两个女孩子，可能也是西大的学生，细高的个子，很漂亮。元齐东就拿着手里的标准光发生器，也就是那个大手电筒照了一下。 这时候，手电筒的亮度正好被他调到了最强，照射范围也不大，正在两个女孩子身上。元齐东像触电了一样，快要流鼻血了，这也太神奇了，这东西还有这作用吗。 什么都看到了，透视啊。 管天下也看到进来了两个妹子，正在欣赏呢，忽然看到元齐东的痴呆模样，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把元齐东的另一副眼镜抓过来戴上。 他流鼻血了。 前前子没注意两个人的失态，看着那几页说明书，问元齐东：“这个东西能给我两片吗？我觉得可能会有用。” 前前子提高了声音：“行不行啊？” 元齐东没动静。 这是默许了。老道一喜，赶紧揣起来两片。这才发现两人直勾勾地看着美女，口水都流下来。 肯定有什么猫腻呀。老道嗖地一下抢下来一副眼镜，把管天下吓了一跳。忙拦住老道，说：“道长，道长，千万别戴上，千万别。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修道之人。受不了这个。” 晚了，不说还好，老道还不至于着急，这么一嚷嚷，大伙都看过来了，包括那两个美女。老道都没戴，就把眼镜往眼前一照，妈呀一声。 “你们这两个小坏蛋呀，干这种缺德事儿。坏蛋啊，坏蛋啊。” 前前子一下子窜起来两米多高，就要过来打他们俩，吓得两人一溜烟跑了。 前前子追出去了，王老板也追出去了，吃完了，还没给钱呢。 ; 第一章 故园老树应无恙 之十六 最后，还是前前子给垫的饭钱。两碗米线，换了两个玻璃片子，老道还是很乐意的。 不过，很快，老道又冲出了米线店，疯狂地到处寻找元齐东。 他刚刚把元齐东的九气数据测了出来，天哪，这怎么可能，他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一种指标。对于各种指标，都有一个极限值，就好像是命格，再好的命，富贵到极致的命，当皇帝也就到头了，没听说有什么命能当玉皇大帝，能当神仙的。 但元齐东有两项指标就超出了人类的范畴。遇到这样的人，能不让前前子老道惊奇吗！ 老道跑了一条街也没追上元齐东，可能跑反了，还差点把警察招来。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光头和尚在大街上疯跑，边跑还边喊：“元齐东，元齐东。”把卖水果的都吓的不敢吆喝了，都以为是个疯子，警察能不追吗。 不过知道这俩小子有一个是西大的，那就好办了。前前子跑不动了，也就不追了，或许是机器出了故障呢，也不好说，以前也犯过这毛病。 在西大浅湖西南角荷花池边的长椅上，坐着俩坏蛋。他们大白天的捧着个大手电筒，照来照去的，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中午气温高，好多学生都喜欢到这里乘凉，特别是那些文艺少女。 管天下：“齐东哥，我不想看了，上火了，我请你吃冰激凌吧。” 元齐东：“你别光看女的，你也看看男的，就平衡了。” 管天下：“别逗我了，我试了，想吐。你这东西多少钱啊？能不能卖给我呀？” 元齐东：“要是算成本价的话，我估计你买不起。” 管天下：“几个破玻璃片子，一个手电筒，有什么买不起的，你开个价，五百行不？” 元齐东：“世界上只有我手里有，光一个软件我就花了五百万，你说多少钱卖？” 管天下：“这样，我租赁，东西永远是你的，租给我怎么样？要不你再做几个，你不是说是你们家做的嘛。” 元齐东：“你还想让大家都来看啊？你不怕被人打成肉酱吗？等你有女朋友了，你不担心吗？” 管天下：“也是这么个道理哈，光想着挣钱啦。看这么半天都腻了。” 元齐东：“是啊，看光了还真没想象的那么美，还是遮上点儿有味道。” 管天下：“就是就是，不过你要是不要了，就送给我吧。你发明的这个偷窥眼镜还真好使。” 元齐东：“放屁，什么叫偷窥眼镜。你这么喜欢，这个就送给你了。不过你千万别胡乱去偷窥，小心被人打死。” 管天下喜出望外地接过手电筒和抱在怀里。 元齐东：“这东西现在就是个废物，如果调整到合适的波长，再增加标准光源的强度，缩短照射距离，兴许能取代x光呢，使用也比x光方便多了，还没有辐射。便携式配备，可以在家里用，也可以在救护车上用，急救的时候能救命啊。这才是它的正经用途。” 管天下：“好呀，你要是卖这个产品的话，千万别忘了我啊。这里怎么说也有我的功劳啊。咱们合作？啊，对了，那个老道也要跟你合作呢，他算的太准了，都吓死我了。” 管天下有点小兴奋，今天的遭遇让他有种一步跨入新天地的感觉。 元齐东：“你没看到他的论文，我感觉有点儿道理，不过故弄玄虚的成分居多。勉强算是一种新理论吧。” 管天下：“这么说这个老道是个骗子。我知道了，这个老道打扮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就是为了骗钱。对，肯定是这样的，你说，要不是他这身打扮，咱们能让他测什么气。” 元齐东：“我觉得也不能说就是骗子，他又没跟你要钱，对不对。应该是想研究点儿东西出来的人。而且，我觉得他的研究方式可以做一下拓展。比如利用一下dna技术，看看是不是能分析出一个人未来的走向。我记得我看过一个介绍，说有两个双胞胎姐妹，从小分开了，完全没有联系。多年以后相遇了，她们发现她们的经历非常相似，就连找的丈夫的名字都相同。你说这基因决定的东西是不是太细致了。” 管天下：“不对吧，你这么讲是不是有些宿命论的味道了。人一生下来一生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那还努力什么，奋斗什么啊，一切顺其自然，优哉游哉不就得了。古人还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呢。” 元齐东：“你说的对。但我直觉上感到，在正常情况下，任其自然发展，一个人的命运大部分是先天决定的。但是有两个方面的因素会改变这种先天命运，一个是社会背景，一个是家族背景。战争环境肯定会改变人的命运，比如你说的陈胜，吴广，生死抉择逼得他们逆天改命了，再比如说两个dna完全相同的人，一个生在唐朝，一个生在现在，那命运肯定不同。至于家族给人的影响，刚才前前子也说了，你要从政，你能跟官二代比吗？” 管天下：“我比不了，我也不想比。你想让我像李天天那个傻叉一样，天天被人骂呀。对了，那老道说李北经会怎么样？” 元齐东：“他…哎，你电话响了。” 管天下：“哦，是我一个老铁。喂喂，海子。啊，我在浅湖这儿呢。什么？一个女的，打听我，还打听元齐东，什么样的？特漂亮。哪个系的？喂喂喂，挂了？他挂了。这小子。你再接着说说李北经那老家伙。” 此时，他的好哥们海子正领着一个漂亮的高个女孩子往浅湖这边走来。能陪着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聊天散步，海子哪里还有时间和管天下瞎扯啊。 元齐东：“前前子说，李北经下周就会被收拾。” 管天下：“哈哈，那敢情好啊。” 元齐东：“不过他的准确率太低了。” 管天下：“我感觉这次一定准，不准也没什么，你不是说大趋势准吗，那李北经就铁定是完蛋了，看李天天那蠢货还狂。哈哈哈哈。” 元齐东：“趋势是趋势，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二十年之后。这都是趋势。” 管天下：“滚，你怎么不说是地球毁灭之后。啊，哥哥，对不起呀，我不是说你。你说要是李北经测一下什么九气的，是不是数据会很低呀，肯定没有你高，呵呵呵。”这是在拍马屁了。 元齐东：“我看正相反，能当上西大的校长，怎么也是个高智商高情商的人。能力上绝对没问题的。不然爬不上去。” 管天下：“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被收拾啊？” 元齐东：“看过东周列国志吗？东周列国志里有个故事，说赵、魏、韩三家瓜分晋国的时候，差一点被智氏所灭。智氏当时相当强大，可是当时的家主智瑶过于贪婪，引起众怒，被赵、魏、韩三家逆袭成功，反被灭了族。当年智瑶他爹要立他当适子的时候，问他们族的长辈智果，智瑶这个人成不成？智果说：瑶有五长过人，惟一短耳。美须长大过人，善射御过人，多技艺过人，强毅果敢过人，智巧便给过人，然而贪残不仁，是其一短，以五长凌人，而济之以不仁，谁能容之？若果立瑶，智宗必灭。结果言中了。” 管天下：“看来李北经就是第二个智瑶啦。感觉这家伙是挺厉害的，作报告的时候讲的掌声阵阵的，迷倒不少小女生，连中央台的败家讲坛都要请他做节目。” 元齐东：“是啊，哪个当官的不是聪明伶俐，机智果断的，有什么用啊，不都是越当越混蛋吗。” 管天下：“是啊，我们都知道这些人做的坏事儿太多，可能会倒台，但具体在什么时候倒台，还是无法判断的，这中间的差别可就大了去啦。” 元齐东：“老道应该是按经验和概率算的。这说明李北经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超出了稳定值太多，出事儿的几率比较大。” 管天下：“老道挺敢算啊。李北经现在稳当的很，也没到换届选举的时候，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李北经怎么倒台呀？真急人。算了算了算了，不说这破事儿了。你论文弄的怎么样啦？吕教授虽然是个老好人，但认死理，爱较真，不少同学都怕他，你论文要是写不好还真有可能不让你过哦。啊呀，时间要到了，赶快赶快。” ; 第二章 论事惊人胆满躯 之一 两个人飞快地赶到报告厅，老师教授们正往里走，看到元齐东他们赶来，不禁皱眉。元齐东是下午第一个答辩的，这也太不把俺们当回事儿了。 元齐东倒是蛮大方的，把十几份打好的论文发给老师们，再把投影仪放上。他也不做自我介绍了，把开场锣鼓都省了，张嘴就是：“大家好。我的论文题目是：《论非物质场》” 前面坐着的这几位教授专家面面相觑，低声议论了几句。《论非物质场》？这是什么命题，什么概念，怎么从未听说过？是我们现在不大关心物理学的发展方向了，已经out了？ 有个年轻老师把目光投向吕教授和马博士，满是征询疑问，心里话，一会儿问点什么呀，这题目眼生得很啊。 大多数人还是很镇定的，没关系，我们还有吕组长和马副组长嘛，由他们来负责好了，反正他们薪水比我们多。 马博士纹丝不动，只斜眼看了眼吕教授。意思是现在的孩子怎么了，这么喜欢标新立异，在哪儿抄来的破烂玩意儿，这也太不专业了，弄点儿简单的不就得了。搞这种飞机，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感觉到马博士不高兴了，吕教授马上举手示意大家镇定，先听听看吧，总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呀。 元齐东继续讲述：“虽然通过人类的不断努力，我们对于自然界有了非同寻常的认知，但目前的某些物理问题，我们依然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比如宇宙四大基本力是否有速度，如果有，速度是多大？量子纠缠关联塌缩的下限速度为何能达到光速的万倍以上？有没有上限？ 由此推衍，我们对于宇宙基本力的解释，对于物质界相互作用的解释需要进一步更新，我认为‘非物质场’理论将是一个崭新的物理学纪元的开端。” 听到这里，吕教授开始摇头了，这是什么话，当这里是国际理论物理的年度研讨会吗？光速作为宇宙物质运动速度的上限，这已经是公论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对此提出疑问，岂不是对现代物理学的支柱性理论‘相对论’提出质疑。这孩子还真敢玩，这题目也太大了，这让咱怎么审？ 元齐东继续道：“早已有人提出大统一场，即类似于古老的以太理论，认为在宇宙空间中充满了某种神秘物质，各种作用力，比如万有引力，都是通过它来传递的，不过，这种理论早已被证明是错误的。证明过程大家都清楚，就不废话了，但假设的前提是这种神秘物质是有质量的。只要这种神秘物质拥有质量，这个理论就是错误的。 但量子纠缠关联塌缩拥有大于一万倍光速的关联速度这样一个事实，又让这一理论有了复活的可能。只有有这样一个场的存在，才有可能解释超光速关联这一事实。 既然根据广义相对论和量子理论以及曾经所进行的相关科学实验都证明了，以现在我们所能发现的光子等宇宙粒子为基础的介质场不具备这种可能性，即这种场作为物质场是不可能存在的，那它会是什么样的呢？ 经过计算，我发现，这种场只能是非物质的。这种神秘的非物质既不具有质量，也不具有能量。所以我称之为非物质，它所形成的场域，我称之为非物质场。 通过对超高密度物质体质量的不确定性的研究并进行了大量的相关实验，我们大体上间接证明了非物质场的存在，理论上我们可以认为非物质场是一种多维多曲面的场，用数学方法很难描述，我和我的合作者们最终采用了张量法与代数矩阵法复合表达，才成功解决。但现在我们只能对非物质场进行简单的数学描述，可以说我们只是初窥门径。但即使这样，也将极大地拓宽物理基础研究的视野。在其数学表达上，我们……” “嗯，元齐东同学的观点很新颖。不过……”马博士终于忍不住了，特别是这个元齐东一边讲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搞得很无比投入的样子，让他很是恼火。 马博士和老好人吕教授可不是一条道上的，没事儿总会有些矛盾，马博士虽然是系里的二把手，可从来没服过吕教授，无论是学术研讨上还是系里的日常事务上，总要和吕教授抬抬杠。吕教授系主任的位子他已经眼红很久了。 今天李大公子给他致了电，让他帮忙找找这个元齐东的麻烦，这还用找嘛，这论文里就没有不是毛病的地方，这都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啊。 再说了，为什么李大公子不给老好人打电话呀，不就是因为他办事不开窍嘛，看来这个系主任有门儿了。哈哈。 马博士：“不过，即使是现在世界最顶级的实验室，也只能假设反物质的存在，而没有直接证据，更无法对其进行观测。既然我们连对反物质的研究进行的都是那么的困难，那对于你所说的非物质，既没有质量特征，也没有能量特征，你是如何证明你所说的非物质场的存在？你的数学模型又是如何来证明其正确性呢，不会是在你家里的电脑里算出来的吧。” “哈哈哈。”几个和马博士亲近的老师们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元齐东：“我是通过黑洞实验来证实的。” “哈哈哈。”笑声更响了一些。而且还感染了后面的小伙伴们，他们也加入了嘻嘻哈哈的行列，虽然他们没搞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学过物理的人，肯定都对黑洞有所了解，密度极大，质量极大，形成的引力场，就连光线都无法从其中逃逸，其周围所有的物质都会被其吞没，还能对这种东西进行实验，这不是开开开，开玩笑吗。 另一个老师接着诘问：“那么你现在在那个实验室工作？为谁工作？是麻省理工的阿兹贝尔还是剑桥的贝塔？” 元齐东的思绪被他们从激情投入的演讲中拉了出来，一旦谈论那些他极度迷恋的话题，他总是会身不由己地陷入其中。可这个人的话让他一下清醒了过来，傻子也听懂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为自己工作，我是个独立研究人员，自由职业者。”元齐东实话实说。 “哈哈哈。”笑声响成了一片。一位教授居然笑呛了。后面那些等待答辩的小同学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共同参加了对元齐东的嘲笑。因为这是对教授们的有力支持，要不然好烟好茶不是白孝敬了。而且这个事情确实有点搞笑。 一个大脑袋的教授：“哈哈哈。独立研究人员？我也想成为独立研究人员。可惜我没有钱啊。” 另一个教授：“那你的研究经费呢，怎么解决的？不会是低成本制作吧？”这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追问，想要撕下元齐东谎言的面纱，如果没有面纱，确实没有面纱，那就面皮吧。很多时候我们觉得，撕下了别人的面皮，自己就会特别有面皮。 “研究经费？我没考虑过。都是我的合伙人提供的。” “你的合伙人好有钱啊，他给你提供了多少钱？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你是独立研究人员，自由职业者吗，怎么现在又有合伙人了？” “好吧，我说实话，你们都看穿了。”元齐东感到有必要调侃一下这些人。他很郑重的说道：“我欺骗了大家，我确实不是独立研究人员。” 噶的一声，所有的笑声都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也都停止了。这么快就承认了？这就认输了？这也太没意思了。大家都憋着劲儿打算好好取乐一番呢，这么两下子就完了。就好像肚子涨的难受，在厕所蹲坑蹲了半天，结果只是迸出来了一个屁就完事了。 很容易闪了心脏的，侬晓得撒。 “海天无限的詹姆斯庞是我的的合伙人，他负责公司的运作，为我提供我所需要的所有的资金和设备。” 很多人都知道，‘海天无限’的创始人是詹姆斯庞和douglasstone，两位外籍华人。詹姆斯庞作为海天无限的掌门人，一位传奇般成功崛起的商人而家喻户晓。而douglasstone作为海天无限的首席科学家更是神秘莫测，因为他几乎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流传出来，甚至有人认为他是不存在的，是‘海天无限’为了炒作而杜撰出来的一个科学偶像。 但是几乎没人知道，这位詹姆斯庞，就是那位在西大的大菩提树上留下字条的庞大海。而douglasstone就是元齐东啦。否则的话，这里的人都会为有这么个世界级的富豪校友而沾沾自喜，更有了对别人吹嘘的资本。 “哈哈哈。”如同在观看最劲爆的小品，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大笑，有的人已经要笑疯了，这是他们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连一直置身事外的那些同学都感到可笑了。 你只要对海天无限有少许的了解，你就不得不笑，而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不知道海天无限的。因为海天无限是近几年风头最强劲的巨型跨国公司。关于它的消息时刻充斥着报纸和电台。 世界经济近年来一直都是半死不活地维持着，经济学家们称之为经济疲软期。也不知道这么称呼是为了通俗易懂，还是因为某个经济学家对疲软有刻骨铭心的痛。 海天无限在这种背景下异军突起，一枝独秀。虽然它令人费解地只使用自己的融资渠道，而不像其他公司那样在各大股市上市，既可获得海量资金，也可以使自己的公司获得世界范围的影响力。但它却不限制其子公司这么做。它旗下的子公司已经有多家上市，并有两家在短短的两三年内进入全球五百强了。 这对于一个才成立六七年的年轻的公司来说，已经不能用成功来形容了，只能称之为奇迹。 专家预测，如果海天无限的母公司愿意上市的话，可以轻松进入全球百强。甚至根据它的成长性分析，可以在十年之内进入前十，和那些底蕴深厚的老牌霸主平起平坐。 按照这种估算的话，神秘的海天无限的掌门人詹姆斯庞先生岂不是身家几千亿。而现在，站在这里的，为了毕业文凭来答辩的这个家伙居然说，詹姆斯庞是他的合伙人，注意，是合伙人，不是雇佣关系，那他现在岂不也是一个千亿身家的超级富豪了。怎么看着不像啊。 正在大家疯狂傻笑的时候，头发花白的吕教授开口了：“大家严肃点儿，先别笑了。那个，元齐东同学，论文以外的问题就不要讨论了。还是先继续陈述你的论文吧。还有，那个，不要乱开玩笑，答辩也是考试，要注意考场纪律。啊。嗯。” 他是答辩组的负责人嘛，场面太活跃了会让人觉得他不够稳重，压不住阵脚，影响不好。 ; 第二章 论事惊人胆满躯 之二 “你们接着问，让我笑一会儿先。”吕教授旁边那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说，这就是马博士，一个海龟。自从海龟开始登陆本土，比本土物种要吃香的多。所以本土派和海龟派还是有隔阂的，也会时不时表现出来。 吕教授对马博士不负责任的言辞有些不满，所以没搭话，而是对元齐东说：“我看你这个模型的数学表达方式很奇特，与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对各种力场的描述有很大不同啊。” 元齐东一伸大拇指，说：“还是吕教授识货。” 吕教授白了他一眼，说：“那我们短时间内也无法对你的矩阵模型做出判断，毕竟太复杂了，估计要是粗略验证一下也得个把月吧。不过为了不耽误时间，你就简单介绍一下你这个研究的过程，让我们也长长见识。”这话说还是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的。不过元齐东只是笑笑，他还是很喜欢有个讲台来展示自己的成绩的。 元齐东接着说道：“的确如吕教授所说，这一场域是非物质的，不具有质量和能量这样的物理属性，要证明它们的存在很困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去年，我偶然间，在一项试验中，意外发现了一种试验衍生物，开始我并没注意，但在进行例行验证的时候，发现它具有类似于黑洞的特性。过程我就不说了，挺繁琐的，结论是，我们意外制造了一种新物质，它是一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自然界中发现过的超高密度物质，我们把这种物质称为‘微黑洞’，也缩写为shdm。 当然，我们不想，也不能制造大型的黑洞，甚至小型的也不允许，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微黑洞也是我们偶然获得的，虽然它的结构和黑洞相同，都是密度极大的物质，但微黑洞的质量较小，所以它的引力也很小，还不足以吞噬周围的物质，但是它还是具有黑洞吞噬一切的特性，因此，它能永不停息地吞噬周围的电子等微小粒子，只要在它的吞噬半径之内。 在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和实验之后，我们发现微黑洞的质量并不稳定。偶尔会失去一部分质量，比量子逸散效应所失去的要多的多，所以我们没有继续去验证他是否符合黑洞的量子逸散理论。 我们集中精力对所失去的质量进行了研究，我们确认黑洞是和非物质场有联系的，在黑洞的d维曲面，会形成一种界膜，透过界膜，失去的质量被转化为了非物质场的一部分。我认为，黑洞是物质界和非物质场联系的桥梁。 通过数学建模和计算，我得到了你们现在看到的非物质矩阵的数学模型，它的样子有些奇怪。它的时间是可变的，这里的时间概念和我们通常意义的时间概念已经有所不同了，所以超越光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我们把时间复合轴取固定值并缩小一千万倍，得到的图像看起来就会很美，像一朵朵不断绽放的花蕾？这只有在时光……” 元齐东的话让欢笑的人群渐渐降温了。如果这是事先编好的谎言的话，这得花多少工夫呀。再加点时间就可以写篇真正的论文了。 马博士终于止住了笑声，说：“你是如何得到你所说的那个微黑洞并用它来做实验的的呢，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个实验室拥有你所说的微黑洞。不会是你自己制造的吧。” 元齐东说：“的确是我制造的，是我和我的合作者在进行一项实验时，意外获得的。” 马博士激动了，大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够制造一种新物质，一种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的物质？你知不知道在什么条件下才能产生黑洞？至少是太阳质量的三倍以上的恒星，在坍缩之后才可能形成黑洞。你知不知道要多大的压力才能形成黑洞?你知不知道要多高的温度？ 你知不知道要制造你所说的东西需要什么设备？我敢肯定，那会比最新的射电望远镜还要复杂，比世界上最大的粒子对撞机还要精密。你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是以亿为单位的，你知道吗？所以你得到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是黑洞。 至于你的理论，我感觉很熟悉，好像自然之子实验室的哈里森教授，也刚刚提出了类似的理论，不过你走在他的前面了，这么快就把他的设想实现了。哈哈哈” 听了马博士的讽刺挖苦，元齐东表情很平和。对于马博士这种比较嚣张的，自以为是的人，他很反感，太讨厌了。这种人总是认为自己比别人强，而且不是在某个方面强，而是在所有的方面都比你强，甚至撒尿都要比你尿的远，放个屁都要比你臭十倍，还总在嘴边上挂着，显示出来。 面对马博士的疯狂进攻，元齐东倒显得像个旁观者，既不生气也不着急，沉稳得像个教授。而马博士，在那里手舞足蹈，口沫横飞，激动的反倒像个气急败坏的学生。 元齐东想了想，面无表情的说：“我记得哈里森教授。他在《物理在线》上的那篇文章写的的确很好，但他只是对微黑洞做了一个比较大胆的猜想，而他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是与我有分歧的。他认为微黑洞可能存在，但时间会很短，由于密度过大而质量不足，内部的压力会使微黑洞在几毫秒内崩解。而我认为，当质量超过了弓背曲线的极值时，由于宏效应的影响变大，会形成稳定的内核结构，使得微黑洞可以长期存在下去，而且试验证明，我是对的。 至于我是怎么制造的微黑洞，花费了多少钱，对不起，这个是我的商业机密，不能告诉你。” 元齐东的回答让马博士憋气又窝火。他的确是在《物理在线》上看到了哈里森教授的关于微黑洞的文章，哈里森教授是他的导师的好友，在物理学界是享有盛名的人物，虽然没有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是获得过两次提名。 马博士也是时常要借助哈里森教授的名头来彰显一下自己的。所以对哈里森的文章比较关注。不过他确实记不清那篇文章中，哈里森教授对微黑洞是如何描述的，所以也没有办法对元齐东的观点进行抨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书呆子对哈里森教授的质疑是毫无道理的，是错误的，是哗众取宠的，是有险恶用心的。 看到论文答辩如此激烈，同学们的兴趣上来了。虽然不愿意去分析那些枯燥的数据，高深的理论。但是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马博士现在失态的样子，还是让人很开心的。原来你也有这种时候啊。 特别是坐在后面的管天下，看到自己新交的这个朋友居然拿出了这样激动人心的论文，简直无法相信。虽然他感觉元齐东很可能是有些背景的，但没想到他本人的能力也这么强，如果元齐东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能力恐怕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看来他那个‘偷窥眼镜’也不是偶然得来的，能发明如此高级的东西，那至少当得一个大科学家了。有这样的朋友，要得。 在管天下的旁边坐着海子，海子在浅湖边上没找到人，很没面子，让美人白跑了一趟，于是就直杀到报告厅兴师问罪。海子的旁边就是那个寻找元齐东的高个子的长发美女，袁小雪。 袁小雪一边注视着答辩的情况，一边打着电话。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是，电话那头，赫然就是老道前前子。原来前前子在西大是有内应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对李北经感兴趣的。袁小雪是他的女儿，是亲生的，不是干女儿。 老道对元齐东的惊诧，让袁小雪也开始注意这个人了。这个普普通通，甚至看着有些懦弱的人，一旦讲起他的论文来，立刻神采飞扬，深沉而睿智，居然让她有些迷惑了。 她将现场的情况不断转发给老爹，并回答着老爹的各种问题，交流着各自的看法。听着老爹那越来越兴奋的声音，她也有些兴奋了。 马博士是不会轻易低头的。决不能疲软，他是个男人，一个特别骄傲的男人，面对这么一个毫无名气的年轻人，他更有资格骄傲。他要雄起，雄起之后他要反击，而且是猛烈的反击。于是他在座位上高高地昂起了胖乎乎的头。 就在他准备继续刁难元齐东的时候，他的好友，讲师潘如桃，用一种质问的语调对元齐东开炮了：“但你不能否认微黑洞理论是哈里森教授提出的。更何况我还从来没见到过你的名字出现在权威的物理学期刊上，你又凭什么在这里评说哈里森教授的微黑洞理论正确与否？你只是一个还没拿到毕业证的学生，在学术层面上不仅无法与哈里森教授相提并论，即使与在座的这些老师相比，你也差得远呢。” 马博士听到潘如桃的这些话，很受用，看看咱这人缘。 他的另一个朋友胡家乾跟着说道：“我认为，制造出某种东西相比于提出一种理论要容易得多。更何况还无法证明你真的把微黑洞制造出来了。” 火药味儿已经很浓了。 “很遗憾，我无法同意你们的观点。我觉得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我的论文，我的论文和我在物理学刊物上发表过什么文章有关系吗？如果我在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就能证明我写的所有论文都是……”元齐东并不买账。 ; 第二章 论事惊人胆满躯 之三 “马博士，我们还是就元齐东同学的论文本身来讨论，就不要涉及其他方面了吧。”吕教授怕两个人争论起来动了真火，不好扑救。趁着元齐东还没太激动的时候连忙插嘴。其实吕教授这么做还是要偏向马博士多些，因为这样的话，等于剥夺了元齐东反驳的机会。 元齐东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有质疑很正常，我们可以讨论嘛。你们对哪部分感兴趣，我可以详细解释一下。” 元齐东今天一直感觉大好，不但故地重游，还找到了柳轻扬当年留下的字条，重温了当年的美好回忆，再次品尝了美味的霸王锅，还结识了新朋友管天下，还有那个长脸秃头的老道前前子。虽然打了一架，但自己没吃一点儿亏，还把李天天的舌头都搞大了。现在，自己还能站在以前的讲台上，讨论自己得意的研究成果。 所以，从一开始到现在，海龟马博士等人的质问虽然让他不快，但他并没有想过要发作。如果就这么揭过去，还是和气一团的。但实际上他的好心情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他们的话说的太难听了。 不过，在他眼里，马博士那些人幼稚可笑到了极点，他们只能在论文以外的问题上纠缠。他觉得要是自己在物理学的纯理论方面和他们辩论，那简直是职业拳击手和七八岁的顽童在较量。根本没有意义，简直是在科普。所以，即使生气，他的语气也很平淡。 元齐东的平淡，让马博士当成一种心虚的表现了。啊，这小子，现在想服软了，想服软还拉不下面子。待俺老马痛打落水狗，杀杀这个比我还能吹的小子的气焰。在这里扯虎皮拉大旗吓唬人，在社会上才混了几年，就以为自己是老江湖了？真是狂妄。 而且最可恨的是这家伙不知道从那里抄了这篇乱七八糟的论文，完全超出了他能判断的范围，他甚至无法对最基本的架构进行梳理，因为很多概念都是全新的。虽然他感到这是抄袭之作，但很明显，这小子还是对论文做足了功课的，贸然提问，可能会掉进他设置的圈套。 让在座的专家教授丢脸，或许这才是这小子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他在学校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啊？现在想借机报复一下。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并为自己的机智欢呼。 于是，马博士抢在正要说话的吕教授之前又放炮了：“那好，我们可不可以讨论一下，你是在哪里进行的研究？是在你自己家里吗？另外，我看你论文里引述了一些外国学者的观点，请问你精通英语法语和俄语吗？还有你这么高深的论文，是在哪个权威的导师指导下写出来的，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这样的提问不仅是对元齐东能力的怀疑，而且还隐含着对论文来源的怀疑，就差没明着问你是不是抄的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但马博士觉得，自己作为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对一个作弊的学生这么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元齐东终于忍不住了，这个胖子太讨厌了。这哪里是在讨论他的论文，这简直是在找茬。但他依然用平淡的语调，不紧不慢地说： “你哪里看不懂，可以问。我在哪里搞的研究，与论文无关。我的外语程度也与论文无关。至于我的导师，他也不会愿意见你的。如果你质疑我论文的真实性，可以拿出证据来，否则闭嘴。” 马博士的胖脸腾地红了，靠，居然敢叫我闭嘴，反了反了，敢打警察！有人打警察啦，没人管么。他又肥又粗的脖子像是被气管子打了气一样，眼看着一圈一圈地鼓了起来，要爆炸喽。 潘如桃和胡家乾听到元齐东的话，顿时大吃一惊。还从来没有学生敢这么顶撞老师的，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就算老师言语上不大注意，但你也不应该叫老师闭嘴啊，太嚣张了。 更何况他们还是马博士的好朋友，马博士虽然是系里的二把手，但好歹也是个靠山，这时候不表现一下，什么时候表现！他们张牙舞爪地站起来想指责一番，但被吕教授拦住了。 吕教授这个气啊，怎么搞的嘛！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的，再这么下去动起手来不就出了笑话了吗！ 哎呀！这老师里怎么还有偷着乐的，我是叫你们来看戏的吗！靠，居然还有拿着手机看小说的，什么素质，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组长了。 吕教授忙着维持秩序，马博士忙着顺气。这时候，后排的学生队伍里传来了一声呐喊：“你的论文肯定是抄袭的。都是你瞎编的。你胡编乱凑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非物质的东西，你那是唬人的，什么非物质场，怎么证明，随你怎么说都有理，你就是在这儿捣乱的，同学们，把他撵出去。他都没交份子钱。” 管天下、海子和袁小雪听着辩论，正紧张的手心出汗，忽然听到旁边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原来是刘早。这刘早和管天下是一个班的，是从农村考上来的学生。按说农村来的学生大多老实本分，吃苦耐劳，但刘早是个特例，又高又瘦的身子，一嘴细米黄牙，不仅势力还爱占小便宜。人缘太差，学习也一般，总在挂科边缘晃悠，临到毕业了，就想着走个什么门路当个公务员之类的。 马博士循着声音望去，顿时感觉脖子舒服了起来。能有学生主动来给自己出出头，才更显得自己得道多助。虽然以前不怎么得意这个刘早，关键是那一嘴细米黄牙太讨人厌了，那张嘴还臭烘烘的。但人不可貌相啊，看来今后还得好好栽培栽培这小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替自己出头，那可是人才呀。 管天下看到刘早身旁两个高高大大的体育生，想起来了，这是李天天的小弟呀，那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自己管不管呢？管了之后，会有什么麻烦呢？毕竟还没毕业，还在李家父子这一亩三分地里，要是人家动了真格的，吃亏的还是自己啊。再说了，就算要管，自己能不能管得了还是个问题呢。 就在管天下权衡利弊的时候，袁小雪说话了： “你有什么根据说人家的论文是抄袭的？前面坐的那么多老师、教授都没这么说，你难道比他们还有水平？刚才吕教授都说了，要对论文本身的内容进行讨论，不要涉及其他的方面了，你没听到吗？” “你你你，你是哪个系的？上我们这儿捣乱。你能听懂吗？”刘早没想到有人敢顶撞他，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还是很知道深浅的，自己站出来这么一说，既有了李天天的人情，又得了马博士的赏识，针对的还是个外来的人，怎么说都是稳赚不赔。所以他还为能被选中而沾沾自喜呢，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反驳他。 海子是个花痴，听到刘早胆敢针对他的小雪，立刻反击道： “哎呀刘早，你什么时候成大学问家啦？别人听不懂的你能听懂啊？没看出来呀。怎么？你也不懂。你要是哪儿不懂了可以问啊，要是求求我，哥倒是可以教教你。”海子似笑非笑的调侃刘早。 刘早很气愤：“就你懂的多？你多大呀，还想当哥？” “是啊，五百年前，二师弟也是这么问哥的。”海子对这溜须拍马的家伙当然不会客气。 大家‘轰’地笑了，刘早不干了，脸腾的红了，这不是偷着骂人嘛，把我当猪呀，太缺德了。当着这么多人损我，而且还有这么多美女呢。不过他打不过海子，海子那家伙没多少心眼，下手狠着呢，所以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他恨恨地大声嚷嚷，声音都带着颤音了：“我又没说你，我是说他。”说着他一指元齐东。“不就是会吹牛吗，也没看拿出什么真本事来。是在哪个地方混不下去了，才想起回学校骗个毕业证吧。” 海子跟了一句：“嗯，二师弟当年和你一样嚣张，挨了几棍子才老实了。”他倒不是没听出来刘早服软的口气，他只是说顺嘴了。 刘早听了，一下被气糊涂了，妈的，我都服了你还埋汰我，我跟你拼了。他拉开椅子就要往前冲，被边上几个同学紧紧拉住。不过也有人鼓励他，说：“冲，冲，冲，别怕他，顶多揍你一顿。” 听了这话，刘早顿时感觉凉快多了。虽然依旧叫嚣着，但明显冲两步退三步的节奏。 吕教授听到后面闹起来了，站起来往后看去。怎么乱成这个样子，这不弹压一下还得了。 正在这时，报告厅前排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杨思语、杜晓梅和祁灵嘉几位穿着清凉的美女。火爆的场面立刻降温了，没人出声，都在看着，就连评审组的老师们都侧目看过去。 其实在答辩期间，几乎没人会走报告厅的前门，大家都自觉地从后门溜进来溜出去。前门都是给老师走的。 几位美女嘻嘻一笑，说：“各位评审老师好，我们想旁听一下，听说各位评审老师的点评很有深度，我们想来学习学习。” 美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同样的话要是换成男同学说，说不定就会被赶出去，心里还想着，滚，哪儿来的臭小子。 ; 第二章 论事惊人胆满躯 之四 马博士深沉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去后面坐吧。” 杨思语她们妖妖娆饶的往后走去，边走还边对元齐东作出各种手势，为他加油打气，别提多么活泼可爱了。元齐东也频频同她们点头挥手。 真是出人意料啊，这些大美女们，居然是认识这个元齐东的，马博士和评审组的一些老师们突然感觉怎么像是中了美人计的样子，引狼入室了，虽然这狼很漂亮。 “大家静一静，元齐东同学，不要这样子。我们这里是大学，不要像那些粗俗的人一样去斗嘴。我们还是来讨论你的论文吧。我感觉你讲的东西很新颖。我想了想，有几个地方你能不能详细…..”在座的年纪最大的那个教授发言了，声音有种苍老的颤抖，像他此时灰白的头发，让元齐东不忍心再发火。 不过他的话音被马博士打断了：“你的这篇论文我看了。我认为你的论文太浮夸，不详实，选题既不符合我们这次对毕业论文的要求，也不具有实用价值，本着对我们大学的学术严谨性负责的态度，我认为它不能通过我们的审核。我想大家也不会对你的论文做出肯定评价的。” 潘如桃和胡家乾两位马上来了精神，嗡嗡嗡的在下面议论着：对对对，这什么论文啊，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全都是东拼西凑的还想拿来糊弄人。 现场的气氛又被马博士的话点爆了，后面的一些同学在刘早和李天天两个小弟的带动下跟着起哄：“让他滚蛋，他就是一个骗子，赶紧滚蛋。”这节奏，像是马上就要跳过来将元齐东打翻在地一样。 马博士很欣慰，这简直是一种享受，看着自己的学生群情激奋，奋勇争先地去打击一个敢于冒犯他的人，让他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这足以证明他作为老师是多么的成功，是多么的受学生爱戴，社会上还拿黑社会和教师相提并论，真是可笑，黑社会怎么能比得上教师呢，还是有一点距离的。现在，只能用一个词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爽爆了。 另一边，袁小雪，海子和管天下几个人，也在为元齐东站脚助威，有不少喜欢热闹的同学加入了这一阵营，声势也颇壮观。 几位美女们都惊呆了，椅子还没坐热乎呢，怎么就吵起来了。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还是错过了什么？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劲爆的答辩场面呢。 杨思语暗想，元齐东这小子怎么到哪里都能惹出点儿事儿来啊，刚才招来了学校的保安、学生处长、校长，甚至还有特警，现在又把参加答辩的老师和学生发动起来了，要造反么？ 就在她们错愕的时候，吕教授已经要弹压不住了，双方不甘示弱，据理力争，唇枪舌剑，刀光剑影，导火索已经点燃，就等着爆炸了。 这时候，那个绿头发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冲着报告厅后面起哄的学生们大喊：“乱叫什么，谁想打架去外面，我奉陪，这里是教室。”顿时，喧嚣的声浪噗嗤一下安静了。说话的正是杜晓梅。 接着，杨思语身边的祁灵嘉也站了起来。款款地走到讲台上，站在元齐东身边。她冲台下评审组的几位教授老师微微一笑，说道：“诸位评审老师，各位同学，在科学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都有权利坚持自己的观点，大家同意我的话吗？” “不对，是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后面的人起哄。他们很嫉妒美女没有站在他们身边，这明显是偏袒元齐东，他们当然不会同意。 祁灵嘉道：“难道你们掌握的科学不是真理吗？”后排哑火。 她接着说：“既然几位评审老师不能证明元齐东同学的论文结论是错误的，或者说因为存在某些因素导致无法作出判断，那也就是说元齐东同学的论文结论也可能是正确的，在无法做出判断的情况下，我认为各位评审老师应当遵从科学的精神，给元齐东同学的论文及格的成绩，结束这次的答辩。无论如何，元齐东同学论文的研究方向是新颖的，对于元齐东同学的这种探索精神，我觉得不能无视和抹杀。” 这个冷艳文静的女孩子说话很得体，显示她很有教养。其实她倒没那么大学问，但她对刑法之类的法律条款研究的很透，作为一个高智商职业杀手，这是必须的，所以，‘疑罪从无’这一理论还不是信手拈来。 她这番话已经说动了一些评审组老师。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大家都不容易，给个过得了。人家来就是补个毕业证，还真给人家不及格吗，那可就结仇了。再说，这小子的论文还真能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想批驳都不大好下嘴。 “反对，不能让骗子和抄袭者得逞。”后排的人起哄，他们习惯反对了。 “及格，怎么可能，我的论文应该是优秀，你们识不识货？”元齐东还不满意了呢。他倔强地坚持自己的观点，毫不退缩。 祁灵嘉心道，完了，这个傻小子，这是在帮你你不知道吗。你这么说话，谁能受得了，评审组的老师们不为难死你才怪。看来今天这关你过不去了。 一个声音响起：“九院联审，三轮对辩。” 话音显得有气无力、飘忽不定的，让人找不到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但整个报告厅却渐渐安静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大家都在琢磨这句话。这是不是有不怕出事儿的主儿啊，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所谓的九院联审、三轮对辩在西大只是个传说，一个只存在于西大规章制度上的词语。自从它写进去之后，从未真实呈现出来过。它指的是一种特殊的答辩程序，是西大首创的，曾被称为最有创意的制度设计，国外的许多名校都纷纷来取过经，而且实践得有声有色的，反而西大自己，仅仅在多年前进行过两次演习，是典型的墙里开花墙外香。 这一制度具体是这样规定的：当有某些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小朋友写出了惊世骇俗的毕业论文之后，院级的评审组老师们无法对其进行评定，就可以启动九院联审、三轮对辩了。 它会把西大老师组成的评审组和学生们组成的答辩组置于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们双方对对方的观点进行毫不留情的攻击，让其他院校的专家学者评价和投票，看谁能哭到最后。 当然，上面说的都是大白话，制度上是这么写的：如果此论文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评审组和答辩组存在较大争议，互相不能取得较一致的意见，可以提出申请，在获得校长办公会议同意后，进行多院校联合评审答辩。 这里的答辩组当然指的是答辩的同学们了，一般的毕业论文都是由几个人共同完成的。像元齐东这样的独头蒜还是不多见的。 还有，这里的多院校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是有名单的，都是国内外有影响的院校，每次需要选择九所院校进行联审，以保证普遍性和公正性的要求，完全具有可操作性。而且针对不同专业，还拟有联审专家名单。 当启动联审程序后，随机选择九所院校，并随机抽取至少三十名专家教授组成联审专家组。 但是，对于论文是否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那就不怎么具备可操作性了。你说有水平，我说没水平，都不算，领导说了算，其实就是校长拥有裁决权，只有校长才能决定是否启动九院联审、三轮对辩。所谓的校长办公会议，还不是校长说了算的。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做到完美，任何制度都还是要人来执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那西大为什么从来没有启动过呢？实话实说，本土的学生并不缺乏挑战权威的勇气，但本土的制度缺乏这种勇气，不仅仅是缺乏，还对此种精神进行压制和打击。 这使得学生们不太愿意去得罪老师，反正只要论文及格就可以拿到文凭了，不必那么较真嘛。及格和优秀有多大区别？走上社会还是要拼爹拼妈拼自己拼孩子的，没必要为了篇论文搞得声势浩大的。 而且九院联审、三轮对辩表面上看起来很公平，但学生们觉得，老师还是会偏向老师的，就像学生同样会偏向学生一样。这是很自然的同类群体倾向性，别说学生们，连老师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制度的制定还是显示出了设计者的良苦用心，尽量给弱势的学生群体一个争取公平公正的机会。 如果九院联审、三轮对辩程序启动了，先是确定九院联审专家组名单以及答辩开始的时间，时间要反复与各成员协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时间，大家都很忙。 联审开始后，答辩组的同学们先陈述观点，当然，联审专家组的成员们都会事先收到论文内容，好有所准备。然后进行三轮辩论。辩论的问题由西大评审组，也就是马博士等人提出，每轮就一两个问题进行辩论，双方各有十五分钟时间。时间给的比较少，因为名校的专家学者时间很宝贵，能来参加都很给面子了。 每轮结束后，进行点评，可以是不记名的，当然，如果愿意报上真名更受欢迎，我以后会记得你的。三轮对辩之后，进行不记名投票。最终结果的产生也很有新意，答辩组只要赢得百分之四十的支持票，论文即可获得通过，获得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支持票，论文即为优秀。这当然是为了保护同学们的进取精神和挑战权威的勇气，制度的制定者认为这是很重要的。 整个过程会在九所院校进行联网直播，到时大家将会看到很多著名的学者，这些专家学者都是各大学的精英，甚至是世界级的精英，光想想就觉得挺壮观的。 ; 第二章 论事惊人胆满躯 之五 袁小雪和管天下听到这个提议，马上感觉到是个机会，至少要造造声势，让评审组的老师、教授们不敢随便否了元齐东的论文。否则，元齐东真要提出了这个要求，评审组的老师们还不好办了，至少也得惊动校长了。没事儿谁愿意给领导找麻烦啊，给领导找麻烦，不就是给自己找倒霉嘛。 于是，袁小雪和管天下在下面你一声，我一声的喊了起来，“九院联审、三轮对辩”“九院联审、三轮对辩”，海子看美女的，美女喊他就跟着喊，嗓门还特别高。看热闹的都是怕事儿不大的，不少学生也跟着起哄，喊了起来。于是“九院联审、三轮对辩”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元齐东也知道这个制度，对后排的管天下他们挥了挥手，致以谢意，然后，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说：“我同意，我要求进行九院联审。” 马博士这个气呀，心道：你还同意，你同意个屁呀，你算老几呀，得校长同意，知道吗。就你写的这乱起八糟的论文也想惊动九所院校的专家？校长能同意才怪。再说，你个穷小子，就你穿的这身破衣服，九院联审还不把脸丢到国外去。 不过，吕教授还是把元齐东的要求上报给了校长。对于没能控制住局面，他也很苦恼，关键是这个马博士在里面捣乱，不听招呼，还有几个老师跟着跑。吕教授这么做，也是把矛盾往上推的意思，剩下就看校长怎么打板子了。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校长同意了，真同意了。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就在吕教授把事情简略地向校长汇报之后，也就十几分钟，校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二话没有，直接同意了。 按说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也得大家讨论讨论，研究几天，喝茶抽烟侃侃大山，摆事实讲道理，把该走的程序都走了，才能定下来。集体领导嘛，怎么能说干就干呢。 吕教授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差点把牙咽到肚子里去。真是，说提速就提速，比高铁还快，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校长是不是疯了？不过，转过头一想。这事就交给马博士吧，反正事儿是他招来的。 马博士错过开始的惊讶之后，倒觉得这似乎是件好事，这不正是自己在国际学术舞台上崭露头角的机会吗，以前想都想不来。得好好准备。 对于学生们来说，这消息像一声惊雷，顿时响彻了西大校园。 了不得了啊，要九院联审、三轮对辩了啊，大家快来看啊，这回不是演戏，是真刀真枪啊，玩了命了啊。 领导点头那工作效率就是高，几个小时之后，晚上八点，西大最大的一号报告厅，演出正式开始。 只见报告厅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什么的都没有，只有人山人海。什么叫人山人海？ 就是人山，人海。 就是各种眼镜片闪闪发光，各种美女闪闪发光，各种手机相机闪闪发光。 就是室内的温度在十分钟内蹿升了十度。 就是连报告厅后面墙角的拖布杆上都坐着一个，还拿着手机拍照呢，发朋友圈呢。 李北经校长走上讲台，大声宣布：“欢迎各位朋友参加这次的答辩，本次联审除了国内的多所知名院校，我们还邀请到了三所国际著名大学的教授来参加，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掌声响起。 李北经：“还有我们的元齐东同学，元齐东同学？元齐东同学？元齐东？元齐东！靠，有谁知道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掉链子，这是打算跟政府顽抗到底啊。 忽然，报告厅的大门被轰隆一下推开了，冲进来一个要饭的，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一条一条的，裤子上左一个窟窿右一个洞，脸上更是烟熏火燎的，头发已经进化成直立行走了，还散发出烧焦的羽毛味儿。 保安正要阻挡的时候，这要饭的大声喊道：“我是来答辩的。” 此要饭的正是元齐东同学。 管天下和杨思语几个人连忙跑过去，一边埋怨元齐东关机，这么重大的场合也迟到，一边给元齐东披了件衣服，捋了捋头发，擦了擦脸。 李北经和马博士这个乐呀，这小子丢人了，哈哈哈。 李北经：“现在联审开始，请元齐东同学对论文做综述，限时二十分钟。” 真是直截了当，听领导讲话从来没这么痛快过。大家都楞了一下，然后热烈地鼓起掌来，比刚才的还要热烈。 元齐东走上讲台，已经恢复了镇定，大声道：“我的论文已经下载到西大网站几个小时了，相信有兴趣的老师和同学们已经读过了，我就不再多说了，请直接进入辩论，这样可以节省大家的宝贵时间。” 这更直截了当，给了二十分钟，用了二十秒。 李北经校长似乎很理解，道：“那好，请评审组马博士提问。” 节奏太快了，马博士正得意洋洋在喝水，一听这话，像是被打了一棒子，有些发懵了，画面定格几秒钟之后，马博士这口茶水喷了出来。 按说，校长讲话，怎么也要半个小时左右吧。毕竟是西大历史上第一次，很有意义的哦，讲话的内容可是要载入西大史册的，怎么也得搞一些煽情的言辞、动人的警句之类的才对嘛。 这个元齐东也不容易了，一个小草根而已，能有机会在国内外众多名家面前露脸，怎么也应该表现个二三十分钟的，这种机会对他来说一生也就这么一次了。 这么算下来，至少还有将近一小时才能轮到他说话。 因为他的严格要求，才有了这次九院联审、三轮对辩，所以他理所当然成了评审组的主审。他正为在这么露脸的场合说些什么技惊四座的高论而搜肠刮肚的琢磨着，没想到，才一分钟，就轮到他讲话了。 马博士喷了，在之后的岁月里他都没有原谅自己。 其实，喝水呛着了，是很正常的事，即使在庄重的场合也不可避免。但马博士在呛水之后，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强行压制住自己强烈的生理反应，结果，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就要爆发。两条水柱从鼻子里喷了出来，接着是剧烈的咳嗽，鼻涕眼泪也下来了，他真的哭了，直播啊，就这么直播出去了。 见到这一幕的西大老师和同学们很痛心，一起摇头，窝囊啊，丢人啊，丢到国外去了。 其实马博士并不是今天表现出来的那样窝囊，他还是很精明强干的。从得知要进行九院联审、三轮对辩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对元齐东的论文进行研究。 他痛恨元齐东和他的论文，什么《论非物质场》，什么‘黑洞界膜与非物质矩阵模型的建立’，这也太不着调了吧。你看看别人的论文题目，都是《全谱谐振器的优化设计》、《kfc方法及其应用》、《飞秒激光的应用研究》，这才比较谦虚，只不过是优化设计，实例应用之类的。 你居然上来就是矩阵模型的建立。知不知道，所有理论物理的模型别人早就建立完事儿了，甚至应用物理领域的比较复杂的模型也都有人抢着完成了。现在要建立个基础物理的模型，那都是物理学界的大事。不光得有非凡的头脑，还得有钱，动辄得动用超级计算机，几个团队干几年也不见得有什么成绩。还有还有，这个什么黑洞界膜和什么非物质矩阵，怎么好像没什么印象，是哪个大家推销的新概念吗？真是太狂妄了。 因此元齐东的论文在马博士眼里就是毒药，熏的马博士眼睛痛。他像个律师在法律条文里寻找漏洞一样，拼命在元齐东的论文中寻找破绽、漏洞。 他发现，这篇论文的结构并不很完整，用词也不很严谨，但这些都不是致命的，如果他只能找出这些毛病，那还不如不找，因为这只能说明他的无能和元齐东的高明。 元齐东的论文让马博士越读越心惊，他发现这是一篇充满锋锐的文章，充满了激昂的活力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读过一遍后，他仿佛吃了几大勺的芥末一样，七窍通透爽辣，全身汗津津的。 如果这真是元齐东写的，那他只有甘拜下风了。但他绝不相信那个小伙子能写出这种东西来。那个集**丝、宅男、矮矬穷等众多特质于一身的居然敢顶撞他的倔驴一样的臭小子，既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持，无法完成那些只有世界顶级实验室才可能完成的实验和计算，又太年轻，即使从出生就开始学习物理学知识，也不可能有那么雄厚的知识积累。 马博士拒绝相信这篇论文是元齐东自己写的。他有了自己的判断，这肯定是抄袭的。而且从内容分析，里面省略了大量的计算步骤和实验数据处理过程，只给出了简单的中间过程和结论。很像是对一篇著作进行了节选和概括。 让他疑惑的是，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篇论文？这肯定是那个大家的杰作，只是没有来得及发表，这样的话，那肯定能找到这位大家之前发表的类似观点的论文。 ; 第二章 论事惊人胆满躯 之六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马博士组织了几个得意门生，当然包括那个刘早，在世界范围内的学术刊物上和浩如烟海的网络文献中寻找证据。而他和几个要好的老师教授则在不停的推演着论文的各种结论。 虽然马博士喷了，节奏也乱了，不过他很快地用掉了半卷卫生纸把自己搞清爽了。他更加痛恨这个元齐东了，甚至也有一些些痛恨那个讲话节俭的李北经校长，虽然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开始发言了，脸上还沾着一块搽鼻涕的手纸。 “元齐东同学的论文很有特色，但是存在了很多不明确的地方，还要请元齐东同学解释。比如公式里的几个可变因子……” 马博士想通了，他也不想着怎么表现自己，怎么漂亮的措辞了，都喷了还矫情什么啊，咱就直接上菜吧，省得凉了。 这时候，他身边那位叫赵银光的中年妇女，他的助教，深情款款地望着他，怯生生地低声召唤着马博士：“纸，纸。” 马博士正打起精神准备质问，只能接口：“对，可变因子。” 赵银光似乎很着急，开始伸手向马博士脸上抓去，边抓边轻声着急地叫着：“纸，纸。” 马博士这个气，心想，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你要跟我调情也得等没人的时候，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镜头照着，你还要全世界现场直播吗？ 他生气地挥手让这女人坐下。思路被打断了，不过这还难不住他，说点儿别的。 他接着说：“通过我们的分析，你的论文里有大量的推导演算过程被省略掉了，不能完整的支持所得出的结论。特别是非物质场模型是用很奇怪的高阶张量混合矩阵来表示的，本身就非常复杂，更何况需要设定的可变因子居然有数百之多。” 嗯，又绕回来了，怎么样，有才吧，博士就是博士，不是白叫的。怎么旁边这傻女人像是要哭了一样？ 他都懒得管了，接着质问：“根据我们估算，仅进行粗略的点算，其演算量之大，就需要现在最先进的女神超级计算机算200年，真是到了让人想一想就头疼的地步，不知你是怎么完成这些海量的计算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是马博士找到的杀手锏，本来他想等第二轮或第三轮再提出来的，不过他有些愤怒了，干脆一棒子打死得了，等不及了。 元齐东倒是很镇定，他没急着回答问题，而是指了指马博士的脸，说：“你脸上沾着手纸了。” 听元齐东一说，他感觉脸上有点痒痒，一摸，一大块手纸挂在下巴旁边已经半天了。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助手，原来这女人是看到我脸上的纸了，误会她了。哎，又丢了一回人，没关系，今天豁出去了，只要收拾了这小子，什么都找回来了。 元齐东接着说：“对于计算量的问题，我觉得你们的估算太保守了，仅进行粗略的点算是得不出量化结论的，我们需要的是多阶量化点算。我们估计，如果使用各大学常用的小型机来计算，怕是算到太阳系毁灭也算不出来。 幸运的是我们遇到了白熊。大家知道，白熊巨型机是常规巨型机和量子巨型机的最新混合型，是刚刚突破的概念机，是世界上目前运算速度最快的计算机了。特别是在多阶点算上，量子运算架构具有天然的超级优势，如果说常规机是在逐点的量上计算的话，那量子机就是在面的量上计算，这中间的差别实在太巨大了。我们的数学模型在白熊巨型机上运算了半年，终于有了你们现在看到的初步结论。” 胡家乾发言了：“那你的论文里至少要给出严谨的运算程式，否则我们如何判断你得出的结论？” 元齐东道：“如果列出详细的运算步骤，恐怕会把这间大厅装满。再说，里面也涉及了白熊的一些保密信息，无法公开。” 马博士道：“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你让我们相信你的结论，却不给我们证据。” 辩论很激烈，被邀请的各大学的专家们对新理论持怀疑态度的居多，但是话说的都很保守。看来这个非物质场理论还真是让人困惑。这一轮看来打平了，不过一切要等最后投票的结果。 接下来的一轮，马博士对数学建模的过程非常感兴趣，这么复杂的数学模型他从未见过，光是看懂都很成问题，所以他感觉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元齐东很喜欢讨论这个问题，说道：“既然你有这么多疑问，那就让我从头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我对微黑洞的实验数据进行了初步分析后，对非物质场理论的灵感突现，我马上找到法国阿非尔大学的贝克教授以及其他几个感兴趣的人，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几个通宵。 期间，我们确定了非物质矩阵的基本框架，但对数学表达始终确定不下来。我对这方面不是很在行，我试着单独用描述广义相对论力场的张量表达和量子力学的矩阵论，都无法准确描述非物质场。 后来我找到熊国科学院的数学家巴哈列夫。他很高兴，他是个工作狂，总是盼着能有点儿挑战他大脑的东西，机会终于来了。 我和他的团队干了两个月，终于建立了这个非物质矩阵的数学模型。 这个数学表达的确奇怪，它混合了几种方法，巴哈列夫喜欢把它称为鸡尾酒表达法。可能是大鼻子太喜欢喝酒了吧。” 随着辩论的继续，天平似乎向元齐东倾斜了。 既然提到了法国阿非尔大学的贝克教授和熊国科学院的数学家巴哈列夫，都是有名有姓的，而且还是很有名很有姓的，那就好办了。 马博士提议，连线两位大人物，取得证明。结果巴哈列夫在实验室闭关，开启了免打扰模式。而贝克教授应邀去了瑞典，作为特邀佳宾去参和诺贝尔奖的评选。 看来这个元齐东不是一般的狡猾啊，难道他事先一步步都调查过，没必要嘛，一个红包解决的问题，真的没必要呀。 马博士有些不理解起来。应该只是一种巧合，可是这一轮，还是没有击垮元齐东。 正在评审组议论要不要继续骚扰贝克教授的时候，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变了。从深奥难懂的概念、公式、图表变成了路路社的国际新闻综述，也不知道是哪个调皮鬼干的。 只见一位西方面孔的美女记者，正用英语播报着一则消息，背景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笑眯眯的，穿着非常随意。 令人惊讶的是，新闻里的这个人，就是此时此刻正站在讲坛上的元齐东。 这元齐东是摊上什么大事儿了？ 虽然美女是用英语解说的，但很多人还是听懂了。大意是说：这是来自瑞典的实况报道。元先生凭借《三十七度》、《行走在灵与肉之间》、《真我轮回》等作品，荣获了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他的作品融小说、游记等文学形式为一炉，以不可思议的想象力，后魔幻主义的笔触，创造了一个不可能存在的绝对真实的世界。 大家都楞了，在场的所有人。就好象有个家伙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然后大家就都傻傻的看着大屏幕。 这是真的吗？这是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 在这么一个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开这种玩笑，那就等于自己玩自己。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所有人都开动了所有能找到的通讯设备寻找答案。 很快，确认了。新一任的文坛巨星正在冉冉升起，距离我们如此之近，就站在大家面前一闪一闪的。 年轻的学子们马上议论开了。 “我记得《三十七度》是石头哥写的，原来石头哥就是他啊。” “哇，他是我的偶像耶，我最喜欢他的书了。” “我还是石粉呢，我们成立了石盟，可惜从来没得到过一本他签名的书，他从来不签名售书，太牛了。” “看他的书你就知道他的人了，那么超脱的人，怎么会去干签名售书的事。” “他才多大年纪呀，我都教了二十多年的书了，想在省级刊物上发表个论文都费劲，人家居然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了，人比人气死人啊。”一位老师感叹到。 “就是，我们还在这儿审查人家的论文，这不是开玩笑吗！” 女孩子的尖叫声开始在报告厅里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接着几个胆儿大的跑上了讲坛，搂抱着元齐东，摆出各种姿势自拍，为什么自拍呢？因为闺蜜们也忙着自拍呢，没空帮忙。 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与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亲密接触，再合影，可能这辈子你就这么一次机会了吧，更何况还没准一下子上了好多人做梦都想上的头条，成为网络红人，这诱惑太大了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二章 论事惊人胆满躯 之七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不过对石粉来说这些都是浮云，他们冲上来只是想近距离欣赏一下他们的偶像，哪怕闻一闻他身上的味道也好。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冲上了讲坛。 还是年轻人脑子活，教授级的人物还没太清醒过来，比如马博士。 这很好理解，上一刻元齐东还是他针锋相对的对手、假想敌、骗子、作弊者，现在却一下变成了大文豪，他感觉脑子很乱，跟不上了。 这时候刘早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满脸都写着兴奋和激动，不过这和诺贝尔奖无关，他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混乱的场面。 这也不怪刘早，自从启动九院联审开始，他就被马博士安排到一间小黑屋里，和几个同学一心一意地查找元齐东论文抄袭的证据。 这是他第一次被马博士拍着肩膀赋予如此重要的任务，刘早从左脚趾头一直激动到右脚趾头。终于得到老师的信任了，终于得到老师的欣赏了，终于要熬出头了。他们趴在电脑前，在海量的文献中拼命的查找着，根本不知道报告厅里发生的事情。 他兴冲冲的来到马博士身边，在马博士耳边轻声说：“我们找到了。” 马博士茫然地看着讲坛上的人群，又看看刘早，问：“什么？” 刘早道：“他的论文，关于微黑洞的那部分论述，与半年前一篇发表在权威的《物理世界》上，署名douglasstone的文章有一个章节，两千多字的部分高度重合，可以肯定是抄袭的。这次我们肯定能把这小子批倒。” 马博士没说话，只是看着大屏幕，大屏幕上不知何时又开始转播元齐东获奖的新闻了，不过，这次是国内的新闻媒体。 全乱套了，别急，别急。马博士安慰自己，关键时刻还是要镇静，让我从头捋捋，从头捋捋。 事情好象是这样的：这个穿的向落魄书生一样的家伙，惨兮兮的来到学校，说是要完成什么当年未完成的毕业答辩，好领回被遗忘的毕业证，完全一副在社会上混不下去的嘴脸。可却‘嘭’的一下就变成了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文学巨鳄。 这反差也太大了，你特么在逗我玩吗？ 最关键的是你那篇科幻小说一样神奇的论文，简直开辟了物理学界的新天地，惊动了多少人！把九院联审都启动了。 等等。科幻小说？论文？马博士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家伙不会是拿我们开涮吧？把他写的小说拿来当论文逗我们玩吧？这小子可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那还不是写什么像什么，写个马满地跑，写个猴就能上树。 不过，你这么干，你心里就不亏得慌？你这么调皮，你爸妈知道吗？你是来这儿体验生活的，还是来练习演戏的啊？我看都不是啊，大哥，你就是猴子派来坑我的啊，你。 对啊，这么说，我赢了，这家伙肯定是东拼西凑写的小说，刘早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些地方是抄袭的。 马博士拼命抢过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大声疾呼：第三轮辩论开始了。 马博士首先对元齐东的获奖表示了祝贺，不祝贺不行呀，他怕挨揍。然后匆匆陈述了自己认为元齐东的论文乃是一篇优秀的科幻文章的想法以及他抄袭的证据，不过，没敢说那么难听，只是说引用了一些科技文献，就这样，脑门上还被砸了两个烂香蕉。 元齐东一句话没说，没办法，周围人太多，太嘈杂了，说什么都听不见。 为了自己的面子和九院联审的严肃性，马博士不得不冒着风险把投票表决进行下去。 那些各院校参加联审的专家学者们，原本有二十七位，此时忽然纷纷离线了。有的还给出几句评语，基本上都是论文相当精彩，拜读之后颇有启发，结构严谨，研究方向新颖之类的话。这有什么用？让你审的是论文对不对呀，真是滑头。 这还是好的，有些根本直接断线了，解释都不解释。 人家都诺贝尔奖了，虽然是文学奖，可你一个小博士还想审人家？有病嘛。不过还是得佩服人家马博士，身边几乎没人了，还坚持呢。 马博士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本次九院联审的投票结果是，33票弃权，3票反对，根据投票结果，元齐东同学的论文不予……哎哟，哎哟，喂喂喂，什么破麦克。算了，以后再说吧。” 马博士终于被打跑了，遗留下一地烂水果。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被活埋啦！ 就在此时，随着大屏幕上的新闻报道不断更新着，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也新鲜出炉了，由三人分享，分别是哈里森、douglasstone、海森博格。 获奖者之一的哈里森教授正在接受记者采访：“在距离地球十万公里高的伽马十五空间基地的附近，有一片已知是太阳喷发出的宇宙射线最密集的区域。 四年前，我和douglasstone先生以及国际联合航天局的洛克撒教授合作，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十平方公里的射线阵列聚集装置，就像一个巨大的透镜，借助双边折射，可以扭曲附近一百平方公里内的所有宇宙射线，汇聚到一点，我们称之为白点，在白点，我们布置了量子矩阵，也就是十哈斯特四轴迷宫式的粒子矩阵。 经过了三个星期的努力，我们居然有了极其惊人的收获。原本是要获得异宇宙粒子的证据，但我们居然成功获得了5宇宙单元的黑洞材料。毫无疑问，这是第一个由人类制造出的黑洞，虽然它很小，但毫无疑问，它是黑洞。” 报告厅里的人们也就是随意听着，但是当那位douglasstone先生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时候，惊呼声渐渐响起。居然就是元齐东的照片，更神奇的是还是刚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的那一张。是不是电视台的人搞错啦，把刚才的照片又重播出来了。肯定是搞错了，没道理嘛，一个人怎么可能又得文学奖又得物理学奖，这两门学科的距离不是一般的远嘛。 不过，手快的人们早已拿出各种手机电脑开始确认，不确认不知道，一确认吓一跳。原来douglasstone先生就是元齐东同学，那是人家在国外发表论文用的名字。 刘早同学很激动，一不注意就得罪了一个大人物，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吓的旁边的马博士一哆嗦。李北经校长听到了，还以为有人鼓掌祝贺呢，也跟着拍了巴掌，其他的同学老师一看，校长鼓掌了，连忙跟着也拍起了巴掌。整个报告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元齐东这次获奖比刚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更令人惊奇。从来没有人可以跨越如此巨大的领域鸿沟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如果人们得知他还被提名诺贝尔生物和医学奖不知会作何感想。 元齐东的研究活动，突破了人类大脑所能达到的极限。没人相信个人的精力和智力能精通如此多的知识，并将它们联系起来，产生如此绚丽的成果。 场面快失控了，学子们太热情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想冲上讲台。危险，这样下去，元齐东会被踩死的。 元齐东当然不会被踩死，已经有两个矫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报告厅中，向元齐东的方向快速移动过去。 作为海天无限的首席科学家。当然，以前称呼元齐东为科学家那是很自大的，不过现在这么称呼感觉帽子似乎还嫌小了点儿。元齐东虽然是孤身一人返回的西大，但庞大海怎么肯放心呢。 庞大海没有什么毕业证留恋症，所以也不会去做什么毕业答辩，虽然他也没毕业，他是和元齐东一起离开西大的。但他必须保护好海天无限的大脑元齐东。 那个在教室了偷偷喊叫‘九院联审、三轮对辩’的家伙就是他。他很清楚元齐东的实力。元齐东的获奖，也是他在背后操作的，当然，是以元齐东的实力为前提的。 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些年可真不容易，元齐东是他的宝贝疙瘩，他和元齐东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还不是怕元齐东这棵摇钱树、聚宝盆被别人抢走嘛。自从当年看到元齐东轻松惬意地把一件高温储热器搞出来之后，庞大海立刻意识到元齐东的价值。 现在，他感觉，作为世界级的跨国公司的掌门人，他有能力保护元齐东了。也到了让元齐东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了。而且这还能进一步提升海天无限的知名度，虽然海天无限已经非常知名了。 他身边的三个保镖，都是曾经的红墙内卫，身手高绝。现在，两个已经被派去保护元齐东了。 但是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这两个高手刚接近讲台，就有四五个年轻人身手敏捷地围了上去。 这两个保镖很诧异，迅速作出反应，躲避并掏出武器。但是，当中有两个年轻人掏出了证件，在两人面前晃了一下，两人脸上一楞，很是惊愕。回头看时，只见庞大海身边也围了四五个人。 没有人反抗，也没有引起注意，庞大海和他的三个保镖，还有其他几个随行人员被匆匆带离了报告厅，直上楼顶，一架直升机正在等待。 庞大海耐不住内心的疑惑，问身边的保镖，“这些是什么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二章 论事惊人胆满躯 之八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那些年轻人并未阻止他们交谈，只听那保镖说：“他们是昆仑组的特勤，是国安局的特别行动组。” 庞大海点了点头，对这些秘辛，他还是知道一点儿的。 下了直升机，迎接他的是老校长葛震栋，虽然庞大海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但是怎么能瞒过刘进雍的耳目呢，葛震栋早在庞大海联系他，说要在西大进行投资的时候，就被告知这位詹姆斯庞是他曾经的学生了。 “哈哈哈，你们两个瞒得我好苦啊，我们学校能出你们这样的能人，真是让我睡觉都乐得合不拢嘴呢。” 葛震栋也是刚刚收到元齐东获奖的信息，就被刘进雍急匆匆拉了过来。 刘进雍的部门分析判断情况是何等的迅速准确，从新闻里立刻知道了海天无限最重要的资产并不是别的任何东西，而是元齐东。不过这信息来的还是太迟了，看来在瑞典皇家科学院也要安排些人手才行。 元齐东之前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他只不过是个连大学都没念完的家伙，只是被当成庞大海科研团队中的一员，充其量不过是重要的一员，而且还是被庞大海刻意地隐藏着。 不过，他没被重视的主要原因还是，他没被重视。 现在，获得了外国人的重视，那么，他就不能不被国内的人重视了。 不得不说的是，还是人家老外的保密工作做的好，获奖名单从来没泄露过，要是在国内，嘿嘿。 刘进雍立在门口，迎接葛震栋和庞大海的到来。他感觉这已经是很高的礼遇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一个商人呢。可惜庞大海很不爽，抛下元齐东在报告厅里，让几个特工给请到这么个鬼地方来，他作为一名走到哪里都能呼风唤雨的世界级富豪，心里能舒服才怪。 精明干练的刘进雍很清楚庞大海的想法，但是，他没当回事儿。在国内，任何个人，在国家机器面前都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即使是世界富豪。 对于让庞大海妥协，不过是满足他的条件而已，谈判而已，他有的是经验。而且面对的是国家政权，没人胆敢漫天要价。所以他一定能得到元齐东，然后一切就ok了。 他一边和庞大海寒暄着，一边已经着手安排元齐东下一步的培训事宜。培训？一个顶级的科学家还需要培训？当然了，元齐东即将从事的工作是极度机密的，保密培训是必须的。 当然了，保密只是个幌子，主要是洗脑。要想让元齐东就范，也是需要费一番周折的。他已经请了最顶级的心理辅导师和精神科权威，准备全方位地从心理上攻陷元齐东，让元齐东变成他手中的一张王牌，无怨无悔。 谈判进行的并不顺利，庞大海的条件涉及到了一些敏感的政策问题，这些是刘进雍这一层次的官员无法左右的。不过，刘进雍很兴奋，这正说明国内的市场非常有吸引力啊，说明庞大海正以元齐东为筹码，准备扩展内地市场啊。 其实，在庞大海听到‘昆仑组’三个字的瞬间，他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目的，也知道元齐东是保不住的了。看到刘进雍有条不紊地安排对付元齐东的善后事宜，他有一种要冲上去抽他一顿的冲动。 在和刘进雍几个小时的谈判中，他更多的是在拖延时间，元齐东啊，哥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虽然刘进雍后来也有所察觉，但依然没放在心上，你拖延能拖延到几时，等你在合同上签上字，一切就都成定局了。 经过不断的利益交换，庞大海感觉到了刘进雍的执着和迫切，看来今天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刘主任。你今天真是慷慨啊。” “没关系，只要庞老板满意就好。”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签字呢？” “当然是现在了，所有的文件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天都亮了，你的人很辛苦啊。” “还是庞老板辛苦，请您签字吧。” “哦？这里不对啊。怎么会有元齐东的服务合同转让条款呢？” “庞老板。我们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再解释了吧，我们谈了一个晚上，还不就是为了这个。” “啊呀，刘主任，你倒是早说呀。元齐东其实并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他和我们是没有服务合同的，而且，即使有，也是没有法律约束力的。” “我知道，元齐东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但他是你们公司的股东，而且是技术股东，所以，你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有权把他的服务合同转让给我。” “很抱歉，刘主任，虽然表面上我是公司的董事长，但实际上，元齐东才是海天无限真正的主人，我们有协议，无论出现何种情况，他始终拥有海天无限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而且永久拥有对公司任何决策的一票否决权。这也是海天无限公司一直没有上市的真正原因，你难道没有过疑问，为什么海天无限这样规模巨大的公司一直没有上市吗？” 这些手段，其实是对元齐东的一层层保护，现在，刘进雍已逼近了最核心的部分。当年，元齐东和庞大海还是学生的时候，庞大海面对涉世不深的元齐东，很是忧虑。如何在商场上成功崛起，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有了元齐东，想不成功都难。难的是如何保护好元齐东。 元齐东的智商是毫无疑问的高，但同他的智商相比，他的社会经验和阅历却并不丰富，在这些方面，他只是人群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所以，庞大海能想到的保护元齐东的最后一步，就是，也只能是，解开一切束缚，没有合同，没有约定，让元齐东自己面对选择。 刘进雍理解了，靠，这一晚上算是白玩了，让这胖子涮了。早知道，我他妈直接找那个元齐东呀，跟你在这儿费什么唾沫。 对了，元齐东呢？昨天这小子成了焦点了，也没敢让人把他带来，只是找了个人看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在同一天里，在遥远的黑犬菊花郎的密室里，那老东西正抓着一只猫在抚摸。 就在上次转播顺鹿小姐被处死的那个三维实体造像晶体里，杜帮正在冒汗，能明显地能看到他凶悍的脸上，不时有汗珠渗出，然后流淌下来。 杜帮看不到黑犬菊花郎的影像，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这更让他感到恐怖。他坐的椅子正是不久前顺鹿小姐死去时坐的。而尊敬的黑犬先生训斥他的声音让他感觉死亡天使的翅膀正在他头顶扇动。 “‘狸猫计划’的进展还是不顺利啊，你的能力怎么也应该比一个女人强吧。” “是是是，尊敬的黑犬先生。我们正尽全力去做，而且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进展，完全有把握把他们的团队拉过来。” “你现在是不是嗅觉不那么灵敏了，给你换个狗鼻子怎么样。桀桀桀桀。”虽然这只是老黑犬开的一个玩笑，但杜帮却感到一股凉气透进了鼻子里。 “去把那个元齐东带来吧。小黑会帮助你的。马上，立刻！” “是，尊敬的黑犬先生。”杜帮顿时感到浑身一轻。 元齐东突然得了诺贝尔奖，这个变化是老黑犬始料不及的，看来还是情报的问题啊。 时间回拨，还是回到报告厅那个场面极度火爆的时候吧，亢奋的人群都冲向讲台，场面终于没有得到控制。 关键时刻，报告厅亮如白昼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了，整个西大校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还是保安大队长申立衮表现神勇，他带领的保安也很有力度，可能是城管退下来的。在他们衣服上布满鞋印，纽扣基本掉光之后，终于把讲台上清场了。 这时，灯光亮起，讲台上一片狼藉，一共清出来八十多只鞋，三十多个手机，半口袋眼镜片，两颗牙，居然还有一只胸罩。 受伤的人不少，好在都不严重。 望着空荡荡的讲坛，大家感觉似乎好象仿佛缺了点什么。对了，元齐东呢？保安！保安！这保安也太生猛了吧，什么都敢清，把我们的元齐东清哪儿去了！下次让你们去清厕所。 李北经校长激动地走上讲坛。学校出了一个双料诺贝尔奖获得者，让他激动不已，想不激动都控制不住，真控制不住啊。 政绩啊，真正的政绩啊，天上掉下来的政绩啊。全国的大学，加到一起都没出过一个诺贝尔奖，自己一个大学的一个学生就得了两个。想到元齐东，再想到自己的倒霉孩子，他不禁又喜又怕，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向元齐东示好，现在自己怕是要被踏翻在地了。而且自己也是有功劳的，九院联审不就是自己批准的嘛。对了，那个马博士就是个臭****，看来还是吕教授老成。 也许，是不是，我还有机会高升一下呢？ 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和左眼的疼痛，左眼不知被哪个家伙趁停电打了一黑拳，现在眼眶已经乌紫，成熊猫眼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一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他颤巍巍地开口：“元齐东同学，元齐东同学，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是否继续答辩？是否继续答辩？”连他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还答个屁呀，完了，控制不住自己了。 大厅里渐渐恢复了秩序，但元齐东去哪儿了？ 人们不愿离去，一边派出人去寻找，一边在这里等待，大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元齐东获奖时的画面。直到天亮。 其实，元齐东现在很幸福，他正左拥右抱的坐在一辆高级轿车里。 就在同学们爆发出恐怖的热情冲上讲坛的时候，杨思语的手机突然响了，老大来了命令，行动开始。 杨思语她们三位美女，在圈子里也小有名气。身为职业杀手，虽然杀的人不多，但难度都挺大。她们这次来西大的目的就是绑架元齐东。而且她们的老大要求她们必须保护好元齐东，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一根寒毛也不能少。 杨思语知道老大的手段，丝毫也不敢怠慢，要是元齐东有什么意外，她死十次都不够。所以，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任务，她所受的训练是怎样做一个杀手而不是保姆。 美女们立刻开始行动，杜晓梅去破坏了供电系统，而且干的很彻底，好几个小时都没修好，杨思语趁着讲坛上一片混乱的时候，在人群中像游鱼一样穿梭，硬是把元齐东从人缝里偷了出来。 元齐东的衣服上又多了几条口子，怀里还紧紧搂着他那个小背包。 她拉着元齐东跑出了大楼，上了一辆轿车。车是祁灵嘉开过来的，打接应是她的强项。 杨思语和元齐东坐在后排，开车的是祁灵嘉，坐在副驾驶的是杜晓梅。 这三个女孩子元齐东都认得，和她们打过招呼，汽车就发动了。元齐东笑眯眯地问：“喂喂喂，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杨思语嫣然说道：“当然是去我的公司啦，没想到吧，我和你一样，也是还没毕业就出来创业了。”这倒是实话，她确实是还没毕业就出来创业了，只不过是高中没毕业。 元齐东：“今天就不去了，出了北门给我停一下，我还有事儿呢。”他的确是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 突然接到获奖的消息，肯定有不少电话要打。元齐东的电话刚掏出了，就被杨思语劈手夺过去了。杨思语娇笑道：“哇，你的电话好奇怪啊，是什么牌子的，借我用用可以吗？”说着，三变两变的电话就不见了，其实已经被她扔车外面去了，可惜了，那么高级的电话啊。 元齐东也没生气，借就借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开口了，也不好意思不借。 杨思语接着寻找话题：“今天答辩的时候，为什么迟到？吓死我了。” 元齐东呵呵笑了，说：“记得李天天吗？你们今天玩的那么高兴，我就想着弄一个更高级的东西玩。就去了一个朋友的实验室，结果时间久了点儿，就迟到了。” 杨思语好奇了，问道：“什么东西值得我们齐东哥去那么久呀？” 元齐东：“你猜猜。啊，下次吧，我到了。” 杨思语脸一红，说：“别等下次了。” 说完，突然抱住元齐东的双颊，然后一下吻在他的唇上。 美人计是杨思语计划好的，不过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的，没想到刚出校门就被用上了。到底是万不得已呢还是芳心已乱呢，只有杨思语自己知道了。不过便宜元齐东这小子了，这味道太诱惑了，让他的心情一下子混乱茫然起来。 幽灵般的汽车载着这旖旎的画面渐行渐远，躲过了一切目光和摄像头。 离开了西大校园，离开了报告厅里等待的人们，离开了西市。 刘进雍的震怒是不言而喻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人跟丢了，那不仅仅是手下人饭桶不饭桶的问题，而是他这个当领导的是不是饭桶的问题。如果给大领导知道了，那他的能力就要被划上问号。你说，他能不震怒吗。 他把自己能动员的隐秘力量都动员起来了，这事儿他不想太张扬。而且他觉得很快就会找到的。还没什么东西能在这块土地上逃脱他的法眼。 惦记着元齐东的还有两位，那就是袁小雪和她老爹老道前前子。好像元齐东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惦记过。 袁小雪一直在为他老爹做现场直播，前前子也一直在忙活着，测算着。 在报告厅的灯光熄灭的前一秒，老道告诉女儿：“我寻找的那个即将改变世界的人，就是元齐东。他可能会有危险。赶快带他走，如果灯光熄灭，那一切就都晚了。赶快赶快。卧槽。你个太上老君的。怎么他妈黑了。” 神秘的元齐东被神秘的美女们带走了，在我们担心元齐东的同时，让我们先简单了解一下元齐东吧。 元齐东一直是个好孩子，也一直是个奇怪的孩子。 元齐东在西大刚刚开始他大学新生活的时候，是极度不适应的。这里得说明一下，他倒不是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高分低能的书呆子。他不适应完全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太大造成的。 从上小学开始，十二年了，他始终过着循规蹈矩的日子，没办法，国情如此，绝大多数的孩子们也都过着这种日子。别人为你标好了行动轨迹，你只要照着执行就行了。 麻雀再小，人家是自由的，人家玩的是整个天空。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悲哀啊！ 听说大学是学子的天堂，是思想和行动可以放飞的地方。所以元齐东对大学生活寄予了无限的热望。终于可以睡睡懒觉了，对于元齐东这种夜猫子型的学生来说，学到后半夜不是问题，问题是早晨真的起不来呀。还听说大学里的老师不会唠唠叨叨的，什么作业没写啦，卷子没交啦，教师节没意思啦之类的。还听说大学很自由，所有科目只要达到及格就可以了，那不是有大把的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了，元齐东可是盼了很久能自主研究点什么东西了。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西大的传统性和严肃性，使元齐东的希望破灭了。再加上各种小事情上的不如意，比如十点熄灯啦，都熄灯了还看个屁书啊，比如晨跑不参加扣学分啦。总之，一年级新生都会遇到的各种不适应，使他的愤怒指数不断增加。 他无法继续在这些各种各样的框框里生活了。他想要自己的生活，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展开双翅，尽情地在天空翱翔，死生都由自己决定。元齐东想玩的也是整个天空好不好。 他突然开始头痛，而且头疼欲裂，无法解脱。在初中和高中，元齐东也经历过这种惨重的头疼的折磨。在无限制题海战术的压迫下，头疼是必须的，元齐东把这称为煮脑，整个大脑的温度超高，整个人陷入癫狂。有的同学不能承受这种折磨，采取破坏大脑主体的行为来解脱。这种疼痛给元齐东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心灵创伤。也有人说，元齐东无比聪明的大脑就是这么磨练出来的。 元齐东知道这次自己患上了新生综合症，而且病的不轻。 但元齐东就是元齐东，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药，他发现了一座宝藏西大的图书馆。他迷上了这里，他还住在了这里。图书馆管理室的老师和他成了朋友，把钥匙都交给他了。 他在图书馆里过起了隐居生活，只有考试的前一周才会出去准备一下。而他总是能顺利通过考试，虽然成绩不是很高。这让那些一节课都不落的同学很是嫉妒，疯狂的嫉妒。 元齐东看起书来很是奇怪，他从来不从书的第一页开始看，总是前后乱翻。他翻书翻的也快，如果不注意还以为他扇扇子呢。 而且他看书还从不一本一本地看，而是几本十几本铺开来看，铺的整张桌子到处都是，很大气。 三年多了，同寝室的舍友几乎要忘记这个人了。 不过有两个人还是留心着他的，一个就是庞大海。他很佩服元齐东的头脑，注意，是佩服，不是嫉妒。他觉得元齐东的大脑聪明而古怪，神奇而癫狂。他自认为自己的大脑，智商一百四，已经很优秀了，可和元齐东在一起，就会有种如临深渊的感觉，不是高山仰止的感觉，不是那种压力山大的感觉，而是如临深渊，这里没有压力，而是恐惧，不知道深渊会有多深的恐惧。 庞大海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是关于一项智力竞赛的，据说是世界上难度最高的。如果通过他们的测试，会获得一笔大奖。 庞大海很有技巧地透露给了元齐东，在这方面庞大海是行家。 元齐东的好奇心被激发了，与自认不凡的庞大海一同参加测试。神秘的考试在网上进行，你只要挑选世界上任意一台能上网的电脑，就可以开始了。 考试的题目繁多而古怪，五花八门，而且最出格的是居然持续了二十四小时，因为每道题都有时间限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是在变态地测试挨饿的能力吗？ 据说这个考试每一万人里都不见得能通过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个傻瓜统计的。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二 庞大海勉强通过了。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他看到了元齐东的分数。 多少分就不说了，因为经过系统裁定，元齐东的得分太不正常了，属于系统故障，成绩被取消。 通过这件事情，庞大海知道了元齐东有多聪明，那就是没人知道他有多聪明。 不久后，因为一件小事，元齐东想搞一个便携式的移动热源，好像是为了给某人热夜宵的，宿舍晚上不让用电。 在庞大海的有力帮助下，一个便携式储能器很快搞出来了，一本书大小，充电之后，里面的高温储能介质能储存五公斤液化气所释放的热量。 专利申请下来了，而此时元齐东养父的癌症也被确诊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给这位任劳任怨的老人带来任何回报，老人就要走了，元齐东怎么也不忍心。于是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申请休学了，准备回家照顾养父，顺便打工挣钱。 元齐东开始发光了，庞大海也等不到毕业了。 他立刻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海天无限。为了能立刻拉到元齐东，他不惜让元齐东拥有控股权。反正没有元齐东，这个公司都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也许正是这种胸怀才让他的公司成功了。 虽然元齐东是幕后的老板，但从不干涉公司的运营，一切都是庞大海掌控。庞大海还是有家世有背景的，虽然是小家世小背景，总比元齐东这样光板没毛的强的多。搞发明不容易，让发明变成钱就更不容易了，庞大海还是有一套的。 自从合作开始，元齐东从不过问钱的事情。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钱。如果他想知道的话，也是很轻松的，但他的心思没放在这上面，根本不想过问。 元齐东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就是无休止的花钱，去实现他脑袋里产生的无比奇怪的念头。 这多爽啊，这才是正道，很多人是费了很大的劲儿学会了挣钱，但不会花钱。要知道不会花钱就相当于没有挣到那些没有花出去的钱，多么深奥，多么富有哲理，哥有时也会偷偷佩服一下这么有哲理的自己。 而无论他要花多少钱，庞大海都会满足他。而庞大海居然能把元齐东实验过的那些奇怪的念头变成钱，这也是个奇才了。他为此组建了一个科研团队，不惜重金聘请各方人才，专门负责把元齐东的念头变成产品，没人知道那些神奇的想法是从何而来，即使是团队的高层也不知晓，还以为是团队的其他部门搞出来的。 结果，虽然海天无限几乎所有的垄断技术都出自元齐东的大脑，但知道元齐东的人却寥寥无几，反倒是这个团队却红的发紫。能加入这个团队的人都身价倍增，人见人爱。这就是元齐东的力量。 虽然两个人都很低调，但元齐东觉得，能动辄给他提供数以亿计的资金和装备的庞大海，真的很可爱。 元齐东的研究生活是很惬意的，他一边游览着名山大川，一边品尝着各式极品美食，如果想要的话，还随时会有美女出现。 在西玛拉雅山结庐，在雅鲁藏布江漂流，在南极冰盖上放风筝，在亚马孙丛林骑鳄鱼。甚至还登上了太空船，边围着地球转圈边打麻将，更令人发指的是还赢了另外三个富豪几百万。 他始终在寻找着心灵最佳的状态，让自己的思维处在最活跃、最空明、最丰富、最理想、最****、最臭不要脸的状态，这样才能不断地产生出最耀眼的智慧火花。 他的那些随笔、游记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在这种情况下随便迸发出来的，就像给偶一飘过的婀娜灵感画个素描，给一闪而过的智慧光芒拍个快照。 元齐东对自己获得文学奖是很感意外的，因为他的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科学研究上了，根本没时间写书。那几本书的事情都是庞大海做的。元齐东对这事几乎已经遗忘了。 庞大海看到他在世界各地旅游时写的东西，很感兴趣，说要给他整理出版。元齐东说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反正他写的那些东西就是随便弄出来，给自己提提神，然后就准备随便扔掉的。 妙就妙在庞大海给元齐东配的秘书们是实诚的农村孩子，从来不乱扔东西，凡是元齐东扔掉的带个字的东西他们都会收起来，及时交给庞大海。当然了，这也是庞大海交待的，花了那么多钱，让元齐东满世界疯跑，图的是什么啊。 庞大海是这么想的：济公活佛他老人家胳肢窝里搓个泥球兴许就是长生不老的仙丹，那没准元齐东扔的哪张纸片上就能淘出几百量金子，而且咱也不是没淘出来过。 如果地球人知道，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只是一个游客随便写出来的梦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简单介绍一下元齐东之后，还是来看看绑架进行的怎么样了吧。 和美女深吻的滋味虽然销魂，但元齐东还是感觉太快了一些。车开的也太快了一些，路过王老板的感恩过桥米线店的时候都没看清门上的招牌。 杨思语的神态暧昧，另外两个美女也对他露出甜蜜迷人的微笑，让人想入非非，当然是从后视镜里看的。元齐东一哆嗦，她们该不会是要对他意图不轨，要强行霸占吧！天啊！怪不得她们在菩提树下就开始自称我的女朋友，原来是有预谋的啊。这真是。太好了。 杨思语又是展露诱人的长腿，又是软语轻言的撒娇，各种手段不停的施展，忙的不亦乐乎，搞得车厢内春光明媚，温度飙升。 时间长了，这种反常的情况反而让元齐东觉得不踏实了。女孩子诱惑自己，还是不多见的，三个女孩子一起诱惑自己，那更是从未见过。顿时，一种危机感降临，让他坐立不安。 杨思语似乎发现了元齐东的不安，一边撒娇一边抚摸着他的脖子，安慰道：“你看，我送你的项链，喜欢吗？” 元齐东这才发现，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条项链，看来是美女偷偷送给他的小礼物。 随着小礼物的出现，车里开始降温了。美女们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不再像刚才那么热情了，而且汽车似乎驶上了国道。 看到元齐东想把项链解下来，杨思语软语轻言地劝解：“别闹了，乖乖的，小心伤着自己。” “你他妈能不能安静会儿。”杜晓梅忽然爆了一句粗口。让满车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元齐东吃惊地瞪着双眼。 更让元齐东意想不到的是，杜晓梅泄愤一样拿出了一个塑料的模特脑袋，脖子上面也有一条粗黑的项链，和元齐东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杨思语的声音变得很轻柔：“晓梅，别吓唬他了。” 杜晓梅道：“姐姐，你别管。看我的吧。这么半天了，你不累我都累了。” 杜晓梅冷冷地对元齐东说到：“你的项链可是很贵重的，和这条是一个款式，而且它还有一种很神起的功能，你想见识一下吗？” 元齐东的好奇心是无比强大的，赶紧点了点头，同时，一种怪异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杜晓梅拿出一个小遥控器，轻轻一按，只见那个塑料模特脖子上的项链开始“吱”地一声收紧，紧紧勒住塑料脖子，发出刺耳的咔嚓声。结实的塑料脖子上开始出现裂痕。很快，模特秀美的脖子碎裂开来，然后“啪”的一声，彻底破碎了。模特的脑袋没有了支撑，滚到一边去了，粗黑的项链缩成了一个小团。 杜晓梅把它拿在手里，冲元齐东一笑。 元齐东楞住了，冷汗冒了出来，这他妈是神马情况？我脖子上的这玩意是个要人命的东西啊。她们这是要干什么？虽然元齐东的社会经验不是很多，但也马上明白，自己被绑架了。 三位美女等着元齐东变成懂事的乖宝宝，配合她们，陪她们去她们想去的任何地方，以避免被伤害。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她们知道，元齐东这个家伙除了智商高点儿之外，其他方面完全就是普通人，而且是个非常倔强的普通人。他也生气，也忧伤，也害怕，也恐惧。 不过，她们不知道，元齐东渴望自由，他的骨子里永远不会屈服于任何一种力量，哪怕是自然规律他也想挑战一下。元齐东一直想掌控自己的命运，他渴望自由，他的灵感来自于自由，而且始终来自于自由，自由地呼吸，自由地思考。失去自由，他将失去一切，因为他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严重崇尚自由的人都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元齐东被彻底激怒了，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扑过去，把她们的脖子掐断，即使丧命他也愿意。 凶戾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面对美女，他还是有些下不去手，打女人不是他的风格，即使对方是绑匪。 就这么对视着，等待着，时间仿佛停滞。 杨思语和杜晓梅的目光仿佛盯住猎物的野兽，这让元齐东想起了什么。是亚马孙丛林的鳄鱼，还是西伯利亚草原的孤狼。 他居然有些兴奋了，没错，兴奋了。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三 元齐东总是喜欢玩各种高风险的运动，什么蹦极、漂流、徒手攀岩都是小儿科了，和猛兽搏斗对他还有些吸引力。他甚至混进了黑狗雇佣兵团里，在易拉壳打了一阵枪放了一阵炮。 每次在生死边缘游走，他都会有所感悟，灵感的火花迸发出来的也特别多，有时像划着的火柴，有时像熊熊的火把，有时像煤气爆炸。 还从来没被绑架过，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要好好玩一玩。 他思考着对策，和绑匪打交道他还不是很精通，他的精力大都放在实验室里了，他更喜欢直接、明确的科学性的东西，即使再复杂，总可以找到描述的方式。而答案总是那么可观，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但和人打交道就不一样了，比如说身边这几个美女吧，今天她们说我爱你，可能睡一觉起来就变了。而科学的结论，你就是睡一年，醒了它也不会变。比美女可靠多了。 但这并不代表元齐东是一个社会生活的白痴，相反，他只是觉得人的社会行为太简单，‘趋利’两个字而已，使他提不起兴趣来研究。 他摸了摸脖子，回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被绑架了，这就对了，这合理的解释了这几个美女在西大的反常行为。俺元齐东还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她们接近哥的唯一目的就是能更方便地把哥绑走。 看来是早就盯上自己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能雇得起眼前这几个角色的，肯定是不差钱的主儿，那么绑架的目的就小不了，当然不会随便杀了他。 元齐东开口说话了，他的第一句话，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他提了一个要求，当然不是千万不要杀我啊，放了我吧之类的废话。他指着杜晓梅手中的那个项链缩成的圆球说：“给我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原理的？” 开车的祁灵嘉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人是不是没心没肺啊，还有这闲情逸致。 杨思语示意杜晓梅，把那个金属球扔给了元齐东。 杨思语得意的说：“这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绑架利器，还没有人能从它里面逃走。它的坚韧程度，用汽车都拉不断。可以轻易地勒断人的脖子。而且……” 元齐东打断了她的话，说：“这是利用fe合金的记忆功能，储存了高位机械能在里面。遇到特定频段的偏微波解锁，机械能就会释放，fe合金回复到初始形状。” 杨思语无语。跟这种人真是没什么共同语言，我给你讲杀人，你给我讲机械能，老娘要是那么爱学习，能出来当杀手吗！ 看到杨思语不说话，元齐东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确定要绑架我？” 杨思语拿出一只遥控器，在元齐东面前轻轻晃动，清凉地说：“你没有选择，最好老老实实呆着，我杀的人可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你还没有听过自己的骨头被拗断时发出的声音吧。” 之前塑料模特的表演，是杨思语的第二招，如果招美人计坚持的时间不够久，那就使用恐怖政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在它面前变得无比听话，只要你的恐怖力度足够强大。 生死危机面前，没人敢放胆一试。 元齐东摸着自己手上的老茧，问道：“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绑架我，不怕别人知道吗？我现在可是名人啦。” 杨思语笑道：“我们确实没想到你会一下子变成大人物，但我们背后的人物也不是你能想象的，根本不会有人能找到你。放心吧，你的奖金会有人帮你领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杜晓梅转过头道：“而且还有我们三个美女伺候你，幸福吧。我们可都是空手道黑带，你这样的人我们杀起来就像切元齐东一样简单，切，还想跑！” 你切个屁呀，哥就叫元齐东，还真把我当元齐东啊。 看到杜晓梅挑衅的眼神，元齐东眼珠一转，说：“那你们的功夫一定很厉害了。”一种神往的样子。 杜晓梅道：“那还用问。”说着伸出胳膊，曲臂握拳，显示了一下她的肌肉，别说，的确挺有块的。 元齐东赞道：“这肌肉真是太有型了。” 杜晓梅得意的哼了一声。 元齐东抓紧又说了一句：“比你的胸肌大多了。” 杜晓梅的脸立刻晴转多云并伴有闪电。 元齐东直接无视了杜晓梅能杀人的眼神，转头对杨思语说：“那这样，我们来打一个赌，如果我输了，我会非常配合地跟你们走，绝不反抗。” 杨思语问：“那你赢了呢？” 元齐东道：“我赢了？我赢了就让我打你一耳光，算作对你绑架我的惩罚。怎么样？” 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提议，付出很少，却有机会获得很多。 杨思语暗中欢喜，她还真怕这家伙犯傻，拼命反抗，要是情急之下伤了他，可不好交差。所以赶忙问道：“赌什么？” 元齐东说：“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这样，如果我把两张纸平放在一起，你能把它们拽开吗？” 杜晓梅插嘴：“你傻呀，那有什么难的，你输定了。” 元齐东说：“那十张纸交叉着放，你能拽开吗？” 杨思语想了想，说：“能” 元齐东顺手从座位旁拿起两本书，像洗扑克牌一样，把两本书一页页交叉着弄到了一起，问道：“如果是两本书呢？” 这书是三位美女为了装扮成大学生买的道具。十六开本，足有五六百页厚，捧着就够沉的。 看到美女们没说话，元齐东说：“我打赌你们拉不开。”说着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杜晓梅急道：“我来，还怕你呀！” 元齐东抓住书，不理她，看着杨思语。他知道，杨思语才是管事的，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杜甫老同志教过的，他记得。 杜晓梅抓不到书，急的在座位上乱蹦，她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往后面抓还是很费劲的，便转过身，跪在座位上，正巧路上不平，颠了一下，她漂亮的绿头发脑袋在车顶狠狠磕碰了一下，疼得她一顿乱骂。 杨思语把杜晓梅按回座位，她倒觉得这是个拿捏元齐东的好机会，更充分相信自己的力量，说：“好，就陪你玩玩。”说着还活动了几下胳膊。 结果自然是杨思语输了，输的很惨，不好好学习，连个简单的物理实验都没见过，真是给老师丢脸。 元齐东很开心，说：“好了，该我打你耳光了。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不疼。喂，你别乱动那个遥控器好吧。” 杨思语闭上眼睛，等着挨打，她才不担心元齐东呢。落在自己手里，没被吓得尿裤子已经算这小子胆大了，还敢真打吗。 她眼睛刚闭上，耳光声就在车厢里响起，像放了一个二踢脚一样。为什么说像二踢脚而不说像闪光雷呢？因为这声音不仅有闪光雷的响亮，而且打的太狠了，都引起回声了。 杨思语感到脸上真的不疼耶，元齐东同学没说谎。一下子就跳过了疼痛的阶段，直接麻木了。 杨思语的大脑从漫天金星的太空遨游状态回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挥动粉拳，向元齐东狂轰过去。在脑震荡余震不断的情况下，杨思语早把老大的老大交待的注意事项抛开了。 其实，杨思语在行动之前，应该有很多机会能更多的了解一些元齐东的性格。如果她提出要求来的话，老大一定会把情报工作做的更细。不过，他们都太轻视元齐东了，认为那只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宝宝，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所以，杨思语早已经把他划到小羊羔小白兔一类人畜无害的行列里了，她哪里知道这个家伙疯狂地挑战过非洲的狮子、亚马孙的鳄鱼，并把它们收在跨下，当成坐骑。 元齐东大叫：“喂喂喂，你疯了，认赌服输，你怎么输不起。” 杨思语不理会，心道：“老娘还没吃过这种亏呢，脸都给抽秃噜皮了，指纹都抽进去了，还让我认赌服输，我保证不打死你，你就偷着乐吧。” 挨打对一个杀手来说不算什么，训练的时候，哪次不受伤不见血。不过，这次的亏吃的太暴了，被自己绑架的猎物瓷瓷实实打了一个大耳光，这是什么问题，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这是面子的问题。这就和运动员打裁判，小偷打警察是一样一样的啊。如果这样都能忍受，那自己哪里还有作为绑匪的尊严呢。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四 如果论杀人，元齐东还是不如杨思语的，杀手更讲究的是手法、计划、时机和装备，而不是单纯依靠蛮力。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基本上，只剩下蛮力了。小汽车的后排座位，一共能有多大空间，在这只能放两个屁股大的地方，杨思语什么技巧也施展不开，被元齐东野蛮的擒住了。元齐东那粗壮有力的胳膊勒住了纤细粉嫩的脖子，勒的美女上不来气，拼命的翻白眼。这哪里是一个文弱书生的胳膊啊，沾上毛就是熊腿啊。 杜晓梅眼睛都直了。没想到猎物如此生猛，她拿起遥控器，对元齐东威胁道：“赶快放手，放开她。” 元齐东道：“按吧，看看先听到谁骨头被勒断的声音。”说着，又把手臂紧了紧。别说，还真听到杨思语脖子发出了咔吧咔吧的声音。 杜晓梅眼睛红了，大声叫道：“你真不要命了！” 元齐东无视道：“别说你拿了个假东西套在我脖子上，就算是真家伙，你敢按下去吗？” 杜晓梅惊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元齐东逗她：“刚才只是猜的，现在才知道。” 其实他在查看那团金属球的时候，已经判断出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并不是真家伙。既然不用真家伙对付自己，那就说明她们肯定是怕误伤了自己。而且绑架自己的方法很多，比如下个药什么的，不知不觉就被抬走了。为什么这么麻烦来威胁自己呢？这几个人肯定不缺买药的那几个钱。 那答案一定是怕伤害了自己，哥有什么好东西需要这么轻拿轻放呢，当然就是这颗大好头颅了。下药打闷棍肯定是不行滴，整成植物人了怎么办。 所以元齐东现在是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了。他觉得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制服这几个小妞，现在只是在逗她们玩，而且他也隐隐期待，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要绑架他。 期待见到绑架行动背后的主谋和不想被人控制操纵的想法，使他心里有点小矛盾。看到杨思语三女已经很慌张了，他没有赶尽杀绝，那不是他的性格。 给了三女一个教训，接下来的旅途就有意思多了，几个人不停地打赌，几百次赌下来，元齐东的运气冲天的好，一次未输，而三女把能输的输了，不能输的也输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现在，在她们眼中，元齐东成了不败的神话，成为了赌神。她们感觉自己就是匍匐在地上的蚂蚁，而元齐东就是照耀大地的太阳。 为了消解旅途的劳累，她们为太阳买来美酒美食，陪着元齐东痛饮，还给元齐东按摩，为他跳舞。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绑匪谁是肉票了，好像大哥哥领着几个妹妹在游山玩水。 元齐东被告知，西来半岛的蒙山港，是他们此行的终点。 沿着西蒙高速一路直下，车窗外的海腥味越来越重，潮湿的空气扑在身上，总让人感觉汗津津的。云雾缭绕的蒙山显得高深莫测，景物变幻万千。 据说山上曾有仙人居住，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仙人搬走了，可能是动迁啦？不过，遗留下不少仙迹，后世那些想成仙得道的，犯了事求仙的，攘攘而来，据说还颇为灵验。 特别是经过几个腐败高手的修葺，山上的道观顿时巍峨了起来，人潮汹涌而至，惹得里面的道士不得安闲。 出了蒙山市的高速公路收费口，不远处就是蒙山风景区的收费口，收费口前面是个大广场，广场已经被改造了成停车场，几个忙碌的身影正在收停车费。 去蒙山游玩一趟倒是个好主意，听说蒙山上出产一种云雾茶，味道醇香甘厚，若能尝上一尝倒是不错。 正思索着，元齐东被杜晓梅夸张的声音吸引了。“哈哈哈，还有这么找人的，太他妈傻了。”没办法，没有外人的时候，杜晓梅是经常爆粗口的，她就是这么个德行。 元齐东向窗外一看，顿时呆住了。 只见路两旁，百米距离之内，都是夸张的巨大广告牌，上面都只写着一句话‘爱吃霸王锅的朋友，老道找你说话。’居然是那个神神叨叨的长脸老吃货。 广告上有电话，所以很快就联系上了。能够找到元齐东，前前子喜出望外。 他雇了不少人，在七八个地方都布下了这种找人的牌子。这些地方都是他推算出来，元齐东最可能经过的，最后终于在这里抓住他了。 不久之后，他和元齐东登上了蒙山的无浪峰，身后不远处缀着杨思语三女。 坐在茶座前，两人点了一壶蒙山云雾茶，品了两口，老道唤来了服务员，掏出包茶叶，让他另沏一壶来。 “登蒙山观海，怎能不尝尝正宗的云雾茶呢。”老道叹道。 服务员把泡好的新茶端了上来，老道接着说：“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你尝尝。现在真东西只能在国外买到了。真他奶奶的。”怎么老道也喜欢爆粗口啦？ 味道果然不一样，原来的茶只能漱口了。 “真他奶奶的。”元齐东心里也不禁爆了句粗口。 这里是在群峰环抱之中，四周清泉碧石，霞气氤氲，草色远近，蒙络遥缀。美中不足就是不见海。 品着香茗，前前子看看后面不远处跟随的三女，轻声对元齐东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是来告知元齐东他的预测的，虽然不见得准，不过不说一声，老道睡不好觉啊。 据前前子预测，元齐东此行是凶险无比，几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前前子说：“虽说知道找你不容易，可老道我若是不来报个信，将来怕是寝食难安，道心有缺啊，知道一个人将死而不救，那还是什么修道之人啊。” 元齐东对前前子的预测还是信着三分的，忙问：“你的意思是让我赶紧跑？” “实话告诉你吧，我算不出来你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就是要跑，我也不知道该让你往哪儿跑。” “……”元齐东这泄气，你倒是给个明白话呀，要不怎么骗钱。 “你也知道，这预测也就是个几率多少的问题，但是算到你这么凶险，我估计往那个方向跑都够呛。” “老道你顶住个光头能不能说点儿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之类的话，不把我说死你不开心是不是？”元齐东有点儿急了。才二十八岁，还没活够呢。废话，八十八岁的也没活够。 看老道让自己噎的直翻白眼，元齐东也不忍心了，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大老远跑来的，光头上直冒汗呢。说：“那个，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着急了。” 然后接着问：“那道爷你是准备来给我送终的还是来给我收尸的呀？” 怎么说着说着，感觉像是要打起来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就是心里头让你给弄的有点儿乱，我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吧。”元齐东无奈地解释道。 虽然明白对方是一片好意，可元齐东看着那个大长脸和稀疏的几根胡子，还是感觉很别扭，这要是个骗子就好啦，张嘴说瞎话骗骗我，没一句真话，那该多美啊。可能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希望遇到骗子的。 等元齐东喝了几口茶，冷静了一会，老道又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或许对你能有些帮助。” “嗨！你快说说。” “我那个预测是依据你的现在的情形做出来的，要是你能有所改变，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怎么改变，我一定改，一定改。” “你的智商奇高，运气也奇好，但是其他方面只比正常人略高，这就有些失衡。打个比方吧，人家都是十个手指头，差不多的长短，拿个东西，握个拳头，都没什么妨碍，等到大兄弟你这儿，有两个指头长的一尺多长，你说你别扭不别扭。吃饭的时候，人家端碗拿筷子，你这么长一根手指头，在饭桌上晃来晃去的，人家还以为你赶苍蝇呢。你放兜里也放不了啊，那么老长，还得他专门在兜里抠个窟窿。而且这双手得担多大风险啊，容易骨折，容易受伤。你说是不是。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想法把其他的指头补长了，这样一根筷子容易折，十根筷子，好歹能结实一些，特别是你的短板，要是能补上一些，或许能改了自己的命也说不定。” 元齐东听了老道一番话，想想是有道理，不过还是好虚幻噢。性格这东西，你即使清楚自己的短板，想要改变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是能移，早就移了。没办法，多注意吧，知道了总比蒙在鼓里强。 谢过老道，付了茶钱，沿着蜿蜒的山路，几人边聊天边登上了望海锋。 山路的尽头是一块巨石，上书四个深红的大字，海阔天高。 绕过巨石，寥廓的海天景色迎面扑来，海天交接处碧蓝的一线，使人心胸豁然开朗。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五 看着眼前的景色，元齐东倒是静下心了。他对有些心神不定的前前子说：“我知道，这一劫我可能是躲不过去了，不然你也不会来。没关系，我不会被吓死的，放心吧，我还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要不然，即使我活下来了，我也会一辈子琢磨这件事，睡不着觉的。 你说的对，我这个人运气好，什么事儿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比如说，那几位姑娘，开始还要绑架我呢，现在还不是和我成了好朋友，有些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看元齐东这么豁达，前前子说：“我倒是想起个东西，你将来可能有用。” 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望远镜一样的东西，说：“这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东西，用你的那个光锁改造了一下，比以前的轻便多了，你留着用吧。这个u盘里是使用方法，其实你用两次就会了，很简单的。” 看着前前子献宝似的捧出这个东西来，元齐东心里一动。这老道挺有意思啊，要是自己被他一番话吓住了，这个东西怕是见不着了。这么说这老道还是看好自己的，这么说自己的命运没有注定啊。 看着元齐东的眼神，老道说了：“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过，陈胜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不妨试试。对了，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 说是有件大事相告，可老道前前子又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起来。 元齐东笑道：“还有什么事不能对一个要死的人说吗？” 老道的长脸都快抽抽到一起了，为难地说：“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怕你不相信，而且，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大相信。我现在正在调整推算的程序，希望是程序出错了。” 元齐东：“还是说出来吧，憋着也难受啊。” 前前子：“你是个聪明人，能看出我的预测是可信的，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元齐东：“你也是个聪明人，能研究出那些东西来。还会装神弄鬼的，看来你真是遇到难事儿啦。” “是啊！”前前子深深叹口气，接着说：“跟你说个情况，你给老道参详参详。先打个比方，比如一家子人盖房子，开始盖了一层平房，你说危险吗？” 元齐东：“危险倒是有点儿，不过应该在承受范围之内吧。” 前前子：“到底是聪明人，说话滴水不漏。后来不够住了，在上面接着又盖了一层，你说危险吗？” 元齐东：“应该比刚才危险一些吧，不过现在盖个二楼不算什么。” 前前子：“后来人口多了，接着又盖了两层。当然，技术上没问题的。” 元齐东：“那你不早说，那有什么，现在一二百层的高楼也不稀奇。”元齐东有点泄气，说什么呢，怎么讲上盖房子啦。 前前子：“是啊，就这么不断地盖，现在盖到上千层了。” 元齐东：“开玩笑吧，你给盖的？” 前前子：“说过了，这是个比方。这和人类的技术进步是一样的，不断积累，不断积累，现在已经盖成摩天大楼了，几百上千层高啊。你说危险吗？” 元齐东：“危险，极其危险。上千层高的大楼，地震、飓风、失火甚至人为的破坏都能让它倒塌。”元齐东很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儿了。 人类社会经过不断的技术积累，财富积累，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边缘，任何掌握一定财力，一定技术的人，只要想，就能研制出某种毁灭性武器，甚至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而只是科研行为产生的副产品。这种东西可能是生化方面的，也可能是核方面的，也可能人们想象不到的任何方面的。 而且随着积累越多，这个一定财力，一定技术的门槛也越来越低。以前，生产枪支是国家集中财力物力才能办到的事儿，现在，两三个人就能干。这就是门槛降低的程度。 看到元齐东沉思，前前子接着说：“过来找你之前，贫道我细细推算了一下，最近十年之内，可能会发生一场巨大的灾难，这座摩天大楼可能要倒塌啊。当然，只是可能啊，这个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我预测不出是什么样的灾难，只能大概算出这灾难旷世罕有，牵扯的生命无数。如果这灾难降临，人类将面临毁灭的命运。” 老道这话看来只能跟元齐东说说，现在没人会相信世界末日之说了。但老道相信自己的预测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而且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老道觉得还是要把这事告诉元齐东，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有什么心理准备呢？ 元齐东：“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让我拯救世界吧？”元齐东有种不好的预感，没关系人家跟你费这个唾沫干嘛。 果然，老道说：“我虽然没能测算出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可能会和这场灾难有关，当然，如果真有这场灾难的话。这次真的不是预测，只是直觉，你很可能就是风暴眼，而且……” 大灾难的预测从古至今就没断过，要不然怎么会有各种宗教流传于世，让人们去信仰。元齐东可是无神论者。在科学技术飞速进步的现代社会，搞科研的基本都是无神论者。而且这大灾难的事儿，前前子在吃米线的时候就提过，元齐东根本就不认同。 不过，看着前前子期盼的眼神，元齐东一本正经地说：“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一定会奋不顾身地阻止的，绝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会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的，你放心好了。倒是你，自己要当心，要是你的预测真的越来越准了，你会越来越危险的。我看你还是给自己算一卦，啊，不是，是预测一下，看看怎么化解。不如……” 其实元齐东心里想：哎，这老道看来是走火入魔啦。就这么帮帮他罢。 两人边走边聊，渐渐变得随意了许多。 前前子：“元齐东，你说人类如果渡过这一劫难，是不是会迎来一个辉煌的未来呢？” 元齐东：“老前。我感觉很难，其实就像你说的，科技的进步和积累，已经是万丈高楼了，但是承载科技力量的社会政治框架依然落后。社会政治框架的落后导致社会不公的不断加剧，产生各种极端组织，造成社会不稳。军事化和独裁能提高效率，民主和法制能保证公正公开，但是其缺点都不少。只有找到更先进合理的社会政治架构才能把科技力量这只老虎关进笼子里。” 其实元齐东的画外音是您老省省心吧，哪里有什么大灾难啊。 前前子：“元齐东小兄弟，我走了不少国家，还没看到过你说的这种先进的东西呢。” 转眼已到了蒙山千丈峰的三清观了，前前子道：“跟你聊了半天，很开心啊。我有两位老道友在这三清观里，进去聊聊？” 元齐东婉拒了。 同前前子在云蒸霞蔚的三清观前分了手，元齐东和杨思语一行直奔山脚，准备步出仙境，再入红尘。 这两日相处，杨思语、杜晓梅和祁灵嘉内心渐渐不安起来，作为绑架者一方的强势地位早已被元齐东剥夺，她们也心甘情愿接受这个现实。而且和元齐东在一起的日子快乐非常。 但现在，再往前，就是茫茫大海，元齐东会去往何方她们也不知晓，她们只是奉命把元齐东带到此地，就算完成了任务。 虽然说她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但担心着元齐东的安危，也担心自己的将来，心中不免惶惶。 杨思语和祁灵嘉落在后面商量着：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否要去把握？ 元齐东的背后有海天无限的庞大海支持，即使他本身不是巨富，肯定也不缺钱花。而且人家还是两项诺贝尔奖的得主，身份非同寻常。自己姐妹几个出生入死地干着刀头舔血的买卖，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生活吗。要是能跟了元齐东，从此有份正经工作干干，不比哪天被人砍死，连尸首都找不着强吗。况且元齐东这人也是有情有义的那种，也愿意帮助姐妹几个，还答应雇她们当保镖呢。有庞大海出面，摆平自己那个老板厉小灯应该不是问题。 杨思语还有个小私心，要是元齐东喜欢上了自己，娶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世界级的大富婆啦。中五百万和这个一比，简直就像是捡了两个钢镚一样。诶呀呀，美死了。 她偷偷拿出小镜子端详，自己的模样也不比那些大明星差呀，而且现在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先把元齐东给办了，将来就是不能当老大，元齐东也不会亏待自己的。想到这儿，她脸红红的，偷偷乐了。 杜晓梅和元齐东走在头里，扭头看见后面的杨思语自己在那儿傻笑，撇撇嘴凑了过来，说：“大姐，你傻笑什么呢？” 杨思语：“没什么啊。” 杜晓梅：“哦，我跟你们说个事儿呗，我喜欢上齐东哥了，我想嫁给他。我不想把这次的任务做下去了，你们看怎么办？”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六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杨思语和祁灵嘉两个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了。 杨思语：“齐东哥倒是个好人。不过，我们三姐妹总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们当初可是盟过誓的，你要是嫁给他了，我们怎么办呀？” 杜晓梅：“没关系，我有钱了，咱们大家花，不分你的我的，再说了，你们两个给我们当保镖啊，这样，我们不就又能在一起啦。”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杨思语和祁灵嘉两个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了。这丫头可真敢想啊。 祁灵嘉：“可人家齐东哥能看上你吗？你像个假小子似的，疯疯癫癫的还满口脏话，齐东哥能喜欢吗？” 杜晓梅：“怎么不能，我打赌的时候什么都输给他了，虽然他没要，没要也得给，他敢赖账！哼。再说了，我长得也不难看呀，把小镜子借我。噢——不对呀，你们刚才咳嗽什么，不会是你们两个也喜欢上齐东哥了吧。噢——刚才大姐还偷偷照镜子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杨思语和祁灵嘉两个只能不停地咳嗽着。谁说这丫头是个假小子愣头青，谁说她傻乎乎的没心眼，这一招先发制人使得多好，姐要是再提和元齐东好，不就成第三者啦。 不对呀，杨思语和祁灵嘉对望了一眼，你咳嗽什么呀，原来你也…… 要不是老妹妹一顿大炮乱轰，还真看不出来呀。是不是当初在西大的大菩提树下一语成谶啦？ 不管啦，那是以后的事儿，现在还是先让元齐东带我们脱离苦海罢。 山脚下的停车场，几个人来到汽车边。 三姐妹居然都羞羞涩涩的，不知怎么开口，还是杨思语打破了沉默：“我刚才听那个老道士说，你最近可能会有危险？”她等着元齐东说‘是啊。’那她就可以提出来把元齐东送回去，然后再说给元齐东当保镖的事儿了，一切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下去。 果然，元齐东说：“是啊。” 可后面的话是“都被你们绑票了，还不危险吗？” 杨思语没法接下去了，只得撒娇道：“什么啊。我看是我们被你绑票了还差不多。” 元齐东：“谁敢绑你们呀，一个比一个厉害，还弄了个项链给我，差点把我脖子勒断。” 杨思语：“那不是吓唬你吗，你还说。差点被勒断脖子的是我好不好。” 元齐东：“你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我还留着你给我捶腿呢。” 杨思语：“好啊，好啊，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哟。我可要赖上你啦。”终于等到有根竹竿了，她怎么能不爬上去呢。 杜晓梅心里急了，留下你捶腿，我们怎么办啊。忙说道：“大姐呀，能不能不打情骂俏了，赶紧说正经的吧。” 元齐东：“什么正经的？” 杨思语：“哦，我们不打算去接头了，我们老大要把你弄走，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太危险了。我们也不想干这行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们啊？我们都很厉害的，可以给你当保镖。那个老道不是说你有危险吗，我们可以保护你。我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这一行我们门儿清，真的，我们……” 杨思语的话被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一台帝虎商务车开进了停车场，尖叫着来了一个漂移，停在杨思语她们的福德汽车旁边。漂移的倒是挺漂亮，就是漂过头了，前边挂了福德车的后视镜，后边碰了福德车的后车门。多亏元齐东几个人手脚利索，躲得快才没被碰着。 这是杨思语她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她们开的车可是特别改造的，里面的机关不少，不仅车牌可以不断地自动更换，汽车的颜色、标志、外形都可以进行微调，挡风玻璃还具有反监视功能，高速公路的监控根本无法拍到车内的情况。所以，这一路开来，她们根本不需要换车。 只要不出交通事故，没人会注意这辆汽车。但是，现在，出了事故了。恨得杨思语直咬牙。杜晓梅已经准备开骂了。 “卧槽，这什么破xx车啊，还是我那个宝马好开。老史，你看我这漂移怎么样？要不是你这破xx车这么xx长，我xxxxxxx怎么能跑偏了呢。哈哈哈哈。” 从车里下来六七个人，说话的是个年轻人，身量挺高，面容英俊，留着古惑仔式样的长发，别着墨镜，脖子上挂着个大个儿翡翠的护身符，手上一排各式的戒指，t恤衫牛仔裤，t恤衫上印的是两个****的美女，细看看，好像是那里的小明星。 虽然这年轻人打扮得像模像样的，但一张嘴却是一股粪坑的味道，杜晓梅倒是好爆两句粗口，但是和这位比起来，那简直是淑女了。 被他称作老史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胖子，不是那种大胖子，也不是小胖子，是中胖子。富态得像一个商人，眼睛里也闪着精明，但是当别人与他对视的时候，还是会被他眼中时而闪现的凶戾之气所惊扰。 不过，在年轻人身边，他很温顺，很和蔼，甚至有些谄媚。后面跟着的几个人看着像是他们的下属，点头哈腰地献上笑脸，要是被两个人问上几句话，就像是得了无上的荣光一样。 “羊少，你的技术那自然是无人能比的，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赶不上啦。将来这天下就是羊少你这样的青年才俊的喽。” “老史，你xxxx地能白话了，不就想让我在老头子那儿给你说两句话吗？没问题呀。要是我xxxx在你们这儿玩好了，什么xx话不能替你说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老史被羊少的话熏得也是直犯恶心，可没办法，还得陪着笑脸。 杜晓梅看到这伙人嚣张的样子，忍不住想过去理论一二，但一下子被杨思语拉住了手。祁灵嘉轻声在几个人耳边说：“条子。” 杨思语心道，怕什么来什么，刚想着洗手不干了，就碰上了条子。其实从这些人一下车，她就感觉不对，多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对此产生了直觉。 “你们这车还xxx挺结实的。”这年轻人终于转过来面对元齐东他们了。 只见他两只眼睛飞快地旋转着，都不够用了。他盯着杜晓梅短背心下面露出的一片雪白的肚皮，还有杨思语超短裙下修长粉嫩的大腿和祁灵嘉吊带露肩纱衣遮不住的胸前的春色拼命地看。 也许是三个小姐妹春心动了，今天打扮的都是那么明艳动人，嘴角眉梢都是媚。就连平时不大在意穿着的祁灵嘉都换了件火辣的一步短裙，裹着她挺翘的臀部在那里招风。 这位叫羊少的年轻人，看到这几位美女，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他见几个人没说话，直接把里面唯一的一位男士给忽略了，一甩他的古惑仔头发，潇洒地对三位美女说“哈哈哈，几位美女，太xx不好意思了，把你们的车刮了啊，都xxx怪老史那破车，太xx长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修，啊，我给修。算什么xx事儿呀。” “不用了，我们自己修。”杨思语可不想跟他们瓜葛不清的，躲还躲不及呢。 “那能行吗。老史，快xxx给交警打电话，让他们赶快xx过来。给美女们的车刮了，怎么能不给修呢，我xxx是那样的人嘛。” “不用了，真不用了，我们还有事，赶时间。”几个人匆匆钻进车里，准备离开。 那羊少那里肯放她们走，拦在车头里，不让汽车离开。而那个老史已经给交警拨过去电话了。 对喽，既然要拍马屁，就别遮遮掩掩的啦，放开来拍，这样才能出效果，帮羊少泡妞，不丢人。 正在这时，一个收停车费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对羊少说：“先生，交费，八十，谢谢。”说着撕下了一张收据。她刚才已经听到羊少在那儿大喊大叫了，估摸着这位是个大方的主儿，这不是还要给人家修车吗，不让修都不行。 羊少看到有人跟他要钱，刚才还笑眯眯的眼睛，差点没竖起来。破口大骂：“你xxxxxx，跟我要钱，我xxxxxx，xxxxxx………” 趁着羊少大耍威风的时候，祁灵嘉赶紧把车开走了，再不走她都要吐了。 羊少一看美女跑了，气得一巴掌把那中年妇女扇倒在地，然后在那女人身上一顿乱踢，边踢边喊：“你xxxxxx敢跟我要钱，还xxxxxx八十，我叫你八十。八十，八十，八十………”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七 汽车上，杨思语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羊少打人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这社会啊。忽然，那个老史抬眼看了过来，那眼光让杨思语心里咯噔一下。 汽车飞速地行驶着，杨思语还在不断催促着。 很快脱离了那帮人的视线，杨思语吩咐祁灵嘉赶紧查一下蒙山市条子的情况。她们有自己的情报系统，老大也对各地的条子做了调查，对有业务往来的条子，能收买的收买，能制服的制服，弄不动的就绕着走。 很快，信息显示出来了，头一个就是那个被称为老史的五十岁左右的胖子，这人居然是蒙山市的条子头，蒙山市公安局长史益国。 杨思语拿着她们偷拍的照片和笔记本电脑上的信息对照着，后面的五六个人都是蒙山市的大小条子头头，但是没有那个张狂的年轻人羊少的信息，看来这家伙是外来的。而且，能让史益国这个地级市的市委常委、公安局长毕恭毕敬地称他为羊少，看来这人的来头小不了。 杨思语一边让祁灵嘉继续调查那个羊少，一边细看史益国的简历。这个马屁精一样的家伙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臃肿不堪，也是有些真本事的，正经破了不少案子。有个外号叫‘独眼’，是说他眼睛特别毒，是不是罪犯，他一只眼睛就能分辨出来。 杨思语看到这儿，马上打开反跟踪的设备，对汽车进行了变色和变形。 这时，杜晓梅也把她醒目的绿头发拉了下来，露出一头浅紫色的短发，冲着元齐东嘻嘻一笑。然后拿出一个耳麦戴上。 杨思语看见她的样子，有些生气地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惹来大麻烦。” 元齐东不解地问：“怎么了？” 杨思语：“她给那几个条子的车里安窃听器了。” 杜晓梅把耳麦递给杨思语，说“幸亏我安了。” 只听里面传来那个羊少的声音：“老史，你说这xxxxxx气人了，敢xx跟我要停车费，还xx敢多要钱，是不是xx找死……” 那个史益国的声音：“羊少，别生气，别生气。人不是打了吗，气也出了，一会儿咱上山好好玩玩。对了，大李子，你让前面的交警堵一下刚才那辆车，我怎么感觉那几个女的不对劲。” 羊少：“对了，xx把电话号码要来。让她们往交警队多跑几趟。”看来这小子就长着个泡妞的心眼。 史益国：“羊少，叶哥让你大老远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羊少：“也没什么xx大事，就是说有个得诺贝尔奖的xx，可能让人给绑架了，说xxx有可能从你这儿跑路，让你给查查。正好我在京里呆烦了，想出来走走，就过来了。” 可能是看到了羊少给他的资料，史益国一声惊呼：“这不是刚才那三个女的吗。那个男的就是元齐东呀。老赵，赶紧开车，追。大李子，赶紧告诉前面的岗，一定要把那辆车截住。” 警笛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但是刚刚响起，马上又停了。 只听史益国问道：“等等，羊少，为什么叶哥让我们私下里解决？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元齐东扣下来呀？那可是个名人啊。大科学家呀。” 羊少：“老史，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为什么。我xx哪儿知道为什么。反正事儿我是告诉你了，我的活儿就干完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不一会儿，听到一声惊呼：“老板，窃听器。” 另一个尖细的嗓音叫道：“肯定是刚才那几个女的安的。” 接着耳机里稀里哗啦响了两声，接着就全是盲音了。看来窃听器被毁掉了。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儿，向来只有条子给别人装窃听器的，谁听说给条子装窃听器的，可想而知条子要怎么报复了。杨思语说的惹大麻烦就是指这个。 这时，元齐东他们的车正通过一个检查站，一个执勤的小条子向他们的车里张望着，但是根本看不到什么，这可是高科技改装的汽车，连防窥视这点都做不到还能叫高科技吗。 可能是刚参加工作的吧，小条子还凑近敲了两下车窗，扒着玻璃往里看，要是老人儿的话，根本不会去注意什么，有时间还不如抽根烟呢。 杜晓梅恨得要去敲他的脑袋。虽然这玻璃能防窥视，但也要有一定距离的，这么趴在上面看还有什么看不到的。 执勤室里一个小头头刚接完一个电话，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对着那小条子喊着什么。杨思语知道情况紧急了，喊着赶快赶快，这时候，看到前面的车已经通过检查了，祁灵嘉一踩油门，紧跟着就从缝隙间冲了出去。 后面那个小条子和那小头头比划着，突然直指着元齐东他们的汽车，大声呼喊着。然后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从执勤室里冲出来四五个条子。有的去开车，有的打电话，风风火火地来堵截元齐东的汽车。 祁灵嘉悠闲地把车拐进车流中，像一条鱼游进河里，几个躲闪就不见了踪影。 史益国接到连连传过来的信息，大概弄清了情况。 刘进雍的手下确实很有能力，调查了元齐东失踪当天的情况，很快发现同时失踪的还有三个女学生，好一顿排查之后，才发现这三个女学生在西大的花名册上居然查无此人，而且所有的校内监控上均无这三人的影像。 他们马上感觉情况不对，这三个女人很可能是冒充学生的绑匪。如果真是这三个人绑架了元齐东，那她们很可能是职业罪犯。失踪事件的背景就很复杂了。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居然无法发现这些人是怎么离开新宁市的。 刘进雍的属下不敢懈怠，不断扩大范围地比对监控影像，累得眼睛淌血之后，终于发现在距西市四百多公里的和顺市的某大型超市有目标出没，真难为他们了。但发现时，人家早就没影了。这是杨思语她们感觉已经安全了，才犯的小错误，给元齐东喝的酒吃的肉，就是这一次买来的。 根据对他们行驶路线的研究，刘进雍确定了几个目标地点，蒙山市正是其中之一。他动用了在警界的各种关系，准备对每个地点都进行秘密排查，就这样，羊少来到了蒙山市。 检查站小条子的发现引起了史益国的重视，那辆车里坐着的三女一男很可能是他要抓的人，从时间上也能对上号，就是车牌号和颜色对不上。 史益国马上让人调来监控影像，发现根本没拍摄到这辆车车内人员的样貌。他马上意识到杨思语她们开的汽车是经过特别改装的，很可能这种车可以不断变换颜色、车牌和款式，但车子的大体框架是没法改变的。信息的不断积累，汇集，加上史益国确实有两下子，这才揭开了杨思语她们的小秘密。 脱离了险境，杨思语她们把汽车开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按说，想要抓元齐东的应该是恐怖组织之类的邪恶势力，怎么条子也掺和到里头了？元齐东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干过犯法的事情。想着听到老史和羊少的那些话，好像是个在国内很有势力的人想要抓自己，还是要秘密地抓。能动用地级市的公安局长来为他服务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势力有多大了。 怎么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呢？这是元齐东从未费神考虑过的问题，但是现在，他看看杨思语她们，再不能那么没心没肺啦。 既能保护好自己，又不给杨思语她们找麻烦的办法，看来只有找庞大海了。对了，已经两天了，庞大海肯定急坏了，怎么忘了给他打个电话呢，看来身边有漂亮美眉是容易耽误事儿哈。 杨思语三女正紧张地看着元齐东，刚才在停车场，杨思语表白的话被那个混蛋羊少给打断了，也不知道元齐东是怎么想的。现在情况这么紧急，元齐东愿不愿意带她们脱离苦海，得听他表表态啊。要是不要我们了，你赶紧给个痛快话，我们好赶紧跑路呀，不知道条子正满大街找我们吗？ 看着三女期盼的眼神，元齐东开口了：“你们要是愿意，可以跟着我走。” 有人欢呼。 元齐东：“我先联系一下庞大海，让他安排接应咱们，再想办法出国。你们看怎么样？”三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点头。满脸尽是兴奋的神色，出国耶！ 元齐东只知道庞大海一个贴身手机的号码，这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联系用的，其他的手机都在秘书那里，秘书过滤之后的人才能和他们说上话，所以元齐东没记住这些号码也不奇怪了。 元齐东自己的手机很不幸，被杨思语给扔了，也不知道那个幸运儿能捡到。他接过杨思语递来的一部安全手机，满怀希望地给庞大海拨了过去。电话那头却传来电子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连着拨了几次都是如此，真急死人了。 祁灵嘉突然喊道：“条子来了。” 只见两辆警车迎面开了过来，前面一辆正是在蒙山风景区停车场见过的那辆帝虎商务车，只不过现在顶着个警灯。 两辆车飞快地把路口封死了，这时，元齐东他们身后的路上远远地也有警车开来。商务车的车窗摇了下来，伸出了羊少那颗漂亮的脑袋，得意地傻笑着，还把手伸出窗外对杨思语她们做了一个调戏的手势。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八 电光火石间，祁灵嘉突然发动汽车，猛地向帝虎车旁边的警车冲去，这辆车是标配的普通警车，车身全白，有几条蓝道子，俗称白虎。虽然都是虎，但是和帝虎差着两百多万呢，那成色都赶不上普通出租车，要是被实实在在地撞上一下，估计离报废就差不多了。 白虎车没熄火，发动机正嗡嗡嗡响着，等着上级的命令呢。见对面的车冲过来，下意识向路边一躲，祁灵嘉的车突然拐向左侧，把帝虎车顶到了路旁，车头歪在一边。祁灵嘉借着惯性，把车快速地倒过去，这一下正撞在白虎车后面，车子被顶的熄了火，半截趴在路边的沟里。 祁灵嘉得理不饶人，像开碰碰车一样，把这两台车又连续撞击了几下，然后从两台车中间的缝隙里冲出去跑了。 这确实是个冒险的举动，无论是元齐东还是杨思语三女，都不想被人抓住。原本对前前子的预言只是半信半疑，突然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就让元齐东想的有点儿多了。而在元齐东犹豫该怎么做的时候，杨思语已经下达了闯出去的命令。 选择羊少他们封堵的地方作为突破口，是元齐东没想到的，不过却很有道理。如果按照常理出牌，面对经验丰富的史益国，他们几个人将被步步算计，没机会逃脱，但选择了指挥车作为突破口，虽然惹恼了车里的史益国，但也打乱了他们的部署。 正常情况下，两辆警车封道，还有一辆是很皮实的帝虎，杨思语她们的小福德根本冲不过去。但是这辆车是特别加固的，而且祁灵嘉的技术太厉害了。 这撞车也是个技术活儿，不能硬碰，得使巧劲，选择的部位和角度很重要。就像打台球一样，一杆把红球打进洞，还得把白球留在最佳的位置上。这需要计算撞击后车辆的位置，最好把对方的车撞翻在沟里，自己的车呢，正好摆正在公路上，踩上油门就跑了。现在，虽然没把那两辆车撞翻，但也让他们很难受，还要折腾好几下才能倒车过来追她们。 虽然冲出来了，但杨思语三女却很疑惑：我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这问题太关键了，根据时间来判断，她们没有被跟踪，如果被跟踪了，那条子早就过来了。感觉应该是在监控录像上被发现的，但这辆车？不应该呀。难道他们发现什么破绽了吗？ 其实还真是这么回事，史益国分析了掌握的情况，知道杨思语她们的车像变形金刚似的，比对车牌和颜色都没什么用。但是，她们的车在经过监控区时，拍摄不到车内的情况，这本是此车防止跟踪的一个优点，但现在却成了辨认这辆车的一个特征。凡是在监控影像上发现类似情况的车辆，就可以进一步比对了。这才找到了他们。 接下来，元齐东他们拼命在小胡同里乱转了，而且还得躲避监控系统，特别麻烦。但有些地方是躲不开的，条子的网也越收越紧，外面的出口全被武警控制了，市区能有多大地方呀，不出意外的话，被抓住是迟早的事。 所有的希望都落在庞大海身上了，要是他能通过自己的巨大影响力施压，或者暗地里安排人员接应，还有希望逃出升天。但奇怪的是电话就是打不通，这家伙到底跑在干什么！ 无奈之下只能靠自己了，杨思语吩咐让车往港口方向开，这样可以给人一种错觉，就是她们打算从海路逃出去，然后她们再弃车折返回来，从陆路向西南走，等到条子们搞清楚港口的情况回过头来，她们已经跑出蒙山的范围了。凭着三个人的本事，在哪里生存下去都不困难，等落了脚，再想办法联系海天无限的人。实在不行，还可以隐匿在蒙山山脉的茫茫群山中。 这么安排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海路肯定是走不通的，因为她们没有出海的关系。而且已经决定洗手不干了，所以原来的安排，她们也不会去联系了。但把这样一个滨海的城市作为他们的交接地，杨思语感觉，很有可能是要把元齐东送出海外。如果能引得条子和她们的老板接上火，那对她们逃跑会很有利的。 而且条子不清楚她们的情况，他们一定会认为，这伙人大老远跑过来自然就是准备从海上跑路的，所以一旦发现他们往港口跑，肯定调动所有警力来堵截，没人想到她们还会杀个回马枪。 杨思语对蒙山的地形做过了解，这是她每到一地必做的功课之一。她发现了一条出城的小路，是条黄泥道，越过城郊一个小村庄，就上了通往蒙山港的高速了，仓促布置的警力肯定照顾不到这里。 有了计划就好办了。车行很顺利，不久就驶上了去港口的高速。 元齐东一直默默地听着车里三女的对话，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好久没出现过的自卑感从心里爬了出来，还探头探脑的。 那个前前子说的还真对呀，自己除了聪明和运气，确实是缺少了一些东西。人家三个女孩子，说要脱离黑社会就脱离了，面对有人要抓自己，连警车都敢撞，遇到事情总能当机立断，而自己一个男人，却总是在这儿分析来分析去的，犹豫不决，不应该呀。 虽然元齐东曾在世界各地冒险，也曾有过几次行走在生死边缘的经历，但那都是在与自己搏斗，与自己的智力搏斗，与自己的体力搏斗，是对自己极限的挑战，是他激发自己潜能的手段，也是他获得灵感的途径。但是，这一切冒险都是在合法的条件下进行的，元齐东从未想过要挑战法律的尊严，他也不用去这样做，一切自有人为他服务。 正在他瞎琢磨的时候，后面不远处开来了一辆警车，警笛嗷嗷嗷嗷叫着，警灯刺眼地闪着，向她们追了过来。 杨思语三女大吃一惊，这被发现的也太快了吧，完全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杜晓梅眼尖，叫道：“是那辆帝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车上肯定有史益国坐镇。 她们猜对了，谁让祁灵嘉开车那么猛呢。史益国他们的车被连撞了三下，熄火停在路边，史益国在车上根本没想的会遇到反抗，一个没留神，被撞得滚了出去，脸都磕破了，刚起来，又一下，又一个口子，再起来，又来一下，三个口子，虽然口子不大，但都在脸上。这已经不是摸老虎屁股了，这简直是捅老虎屁眼啊，史益国能不愤怒吗。他命令所有人员都去排查这辆车，凡是有监控的地方都派人去查，所以杨思语她们的车上高速不久就被发现了。而史益国的车正在不远处徘徊着，他算计着几个人可能是要从海上跑，所以一直在这儿堵着呢。 两辆车前后追逐着，在车流里腾挪。这时候，天已经见黑了，路上车流量不大，给了两辆车的司机展示身手的空间。 前面是大海，后面是追兵，实在是不好办了。祁灵嘉忽然喊道：“车上还有两把枪，前面就要过桥啦。” 杨思语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有时间隐藏车辆了，之前想好的计划都泡汤了。 祁灵嘉的意思是，这一次要是躲不过去了，被抓住也要有转机才行，可要是在她们的汽车里翻出枪支来，问题就严重了，得想办法处理掉。正好前面有座桥，把枪扔到河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杨思语迅速翻出两只手枪，还是两只够分量的博莱特，不是作坊里的高仿，而是真家伙。他递给元齐东，急切地说：“快快。”因为就要上桥了，而元齐东正坐在副驾驶后面的座位上，打开车窗，就可以把枪扔到河里。 元齐东以前也玩过枪，射击俱乐部里也打过几箱子子弹，对枪支不算陌生，他打开窗户，拿起枪，并没有像女孩子们想象的那样，把枪扔到河里，而是推上子弹，对着后面的警车打出去一梭子。 顿时，车内安静了。杨思语她们像看火星怪物一样看着他，你是猴子派来坑我们的吗？ 从后视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辆帝虎拼命拐了个s弯躲避子弹，然后撞在护栏上停了下来。然后能看到车上的人跑出来，乱成一团。 元齐东马上反应过来，知道自己闯祸了，明天一早，不，不用等到明天一早，媒体就会铺天盖地地报道劫匪和警察公路飞车枪战的新闻。这种新闻从来都是最劲爆的，记者们是从来不会吝惜笔墨的，他们会把所有人物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三位美女杀手和新晋大科学家的故事就更吸引眼球了。 自己算是把杨思语她们坑了。还从来没听说这种开枪打警察的案子没被侦破过的，这是国家的脸面问题，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会把罪犯缉拿归案的。 杨思语她们多少都会有些案底，被抓住那肯定没好。至于元齐东，他现在算是个名人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国宝，很可能对他网开一面，变成受害者，连开枪都可以说成是被胁迫的。 祁灵嘉说：“希望没打死人。” 元齐东小声说：“不会吧，我都是瞄准车胎打的。” 杨思语：“得了吧，玻璃都给打了个窟窿。” 元齐东不好意思：“头一回用这种枪，后坐力有点儿大。” 杜晓梅：“齐东哥好棒啊，我用这枪都得双手握着，你一只手打的就够准的了。”看到周围的人都扁着嘴看她，她也扁了扁嘴。接着说：“没事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枪也开了，人也打了，赶紧跑罢。” 元齐东说：“对。前面护栏坏了的地方，咱们拐到国道上去，不走高速了，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九 再说史益国在车上，听到枪声大吃一惊，心想，这下坏了，出大事呀，想着要低调点儿处理这件事，好在老领导面前邀个功，自己三监晋二监的事儿不就有眉目了嘛，现在出了枪击警察的状况，能安稳地渡过这个坎就不错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关键是先得把人抓住。 汽车停在路边熄了火，驾驶员受伤，伤势挺严重，胸部的贯通伤。另一发子弹擦着坐在副驾驶的羊少的耳根飞过去的，羊少的耳朵还在滴滴答答流血，人倒是没事，就是有点儿发傻。 车上一共五人，史益国让两个人留下，护送受伤的驾驶员等候救护车去医院，不能死人啊。 史益国招呼羊少下车，可羊少这时候反应过来了，疯了一样地张开大骂：“xxxx，敢开枪打老子，我干死他，干死她。xxxxxx，我xx干死她，谁都别拦着我，xxx。” 史益国也不能多说什么，就坐进驾驶室，倒过车就要追上去。只听一声惨叫，正拉开车门打算坐进车里的小李子，没留神被压了脚。 小李子太倒霉了，车轱辘正从脚面上碾过去，咔嚓咔嚓地响，骨折是不用问了，搞不好还是粉末性的。 史益国也顾不上这个忠心的部下了，喊了声：“等着救护车一起拉走罢。” 说完，他狠狠吐了口吐沫，开车猛追出去。 到底是豪车，速度比杨思语她们的小福德快多了，就在元齐东他们的车拐向国道的时候，史益国跟了上来。晚来一步就跟丢了，史益国暗暗庆幸。 很快，杨思语他们发现来了尾巴，气势汹汹的。而前面路况还出了问题，能看到拐弯处有一个缓坡，坡上拉着隔离绳，下面过涵洞的路桥断了。 杨思语焦急地问祁灵嘉：“能过去吗？” 祁灵嘉心里也没底，说：“不知道啊，有别的路吗？” 杨思语：“没有啊，前面是条轻轨线横着，除了这儿，哪儿都过不去啊。” 杜晓梅：“这他妈没事儿总修什么路啊，质量也太差了，都吃回扣了吧。” 元齐东两只手比量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然后突然大声说：“能开到一百八，就能冲过去。”原来他在计算。 距离太短了，搞不好车毁人亡。 杨思语一咬牙，冲！ 祁灵嘉稳住方向盘，把脚都要踩到油箱里了，指示表飞快地往上涨着，可短短两百米，要把速度提到一百八，还是上坡，太困难了，车子已经开始发飘了。 后面帝虎里的史益国看到了这一幕，没敢跟过来。 他可不想跟着发疯，要是你们一头撞死了，我跟过去，刹不住车，也撞死了，那不成笑话了，不干。不过，这几个小丫头胆子挺肥啊，什么都敢干，绑架，飙车，开枪打警察，对了，还给我安过窃听器，她们什么来路？ 杜晓梅喊道：“不行啊，顶多一百七。” 元齐东跟着喊：“大家听我口令，一起往上跳。” 汽车震颤着，飞快地接近了断桥，在接近坡顶的时候，元齐东一声令下，四个人在车里一起往上跳了起来，这个动作可是相当有难度的，不信你坐着跳一个试试。多亏他们几个身体灵活，换个人还真不行。 汽车被她们折腾得直晃悠，更发飘了。在几个女人大呼小叫声中，提心吊胆地勉强越过了断面，后轮还在上面轻轻磕碰了一下，也就差个十几公分，这后轮就要被断面咬下来了，惊险极了。 看到她们的破车都能过去，史益国不担心了，他把速度提到二百多公里，轻松地越过了断桥，恨得杨思语大骂不公平。 接下来史益国跟的更紧了，要不是怕对方再开枪，他能过去把小福德顶翻。不过这阵功夫，他还是打电话把警力部署了一下。蒙港公路两头已经堵得铁桶一般了，只要目标不在视野中消失，早晚会擒到的。 正在他稳住心神的时候，又出现了变化。前面岔路上开上来三台集装箱货车，和他们并到了一条公路上，这些车是民港集团的，民港集团可是蒙山港的大主顾，它的业务在蒙山市向来是通行无阻的，免检，免过路费。这可是地方财政的支柱啊，连市长********都对人家笑脸相迎的。不过你们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啊！ 眼看着一台货车让开路，让那辆福德超过去，然后两台车一并，又把道封上了。凭着多年的经验，他感觉有些不对头，这开着警笛的警车你也敢拦，他忙按响喇叭，督促前面的车让开。也就过了有一两分钟，前面的车就让开了，但是那辆小福德已经踪影不见，凭空消失了。 前面的道路笔直，小福德就是再快，也不能跑没了影呀。正在他掏出相机，想拍几张货车的照片留作证据的时候，发现三辆货车已经成品字形，把他夹在里面了。接着前面的货车猛地放下后车厢的厢板，箱板接地的地方居然有轮子，形成了一个斜坡。还没等史益国反应过来，后面的货车一踩油门，顶着他这辆帝虎的屁股，一下就把他顶进前面的货车车厢里去了。道路的右侧是护栏，左侧是另一辆货车，史益国根本无处躲闪，要是不想被挤死，就只能被关进货车车厢了。 随着咣当一声，四周一片漆黑，接着就听到恐怖的咕嘟嘟的声音。史益国打开车灯，寻找声源，先是闻到一股化学药剂刺鼻的气味，接着，只见四面八方扑来了水泥一样黑糊糊的东西，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翻着花向车上涌来，还伴随着嘶嘶的响声。 史益国一想，坏了，这要是被埋起来，沉到海里，搞不好变成化石才能出来啊。他连忙打电话求救，可惜没信号了。把车往前后开，也开不动，估计是被什么机关卡住了。 这时候，水泥一样的东西忽忽忽地往上涨，眼看着从汽车的缝隙往里面挤，史益国吓得电话也不打了，赶紧关严了窗户，可是前挡风玻璃上还有两个窟窿呢。他一个人也堵不过来呀。他一边喊着羊少帮忙，一边用后背挤靠在玻璃上，生怕玻璃吃不住劲，被挤碎了。 眨眼间，整辆汽车被灰黑色的东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最后一点车灯的亮光也消失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嘶嘶声没有了，水泥样的东西也不再翻滚开花了，汽车还行，没有被挤扁，但是已经变成包子馅了，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史益国终于松了口气，他拿过一块水泥，发现这东西不太重，有点儿像是发泡剂一样的东西，但是颜色更深，密度更大，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原来是黏糊糊的，现在干了，很硬，用手都捏不碎，而且捏起来还有些韧性。 他刚松下来的一口气，马上又提起来了，这样的话氧气很快就会被耗光啊，难道要被闷死在这里啦？他这脑子马上嗡嗡地乱了。 现在的情况，手机信号肯定被屏蔽了，氧气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怎么办呢？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佩枪，现在，就看这个老伙计能不能帮上忙了。他的佩枪还在，可惜是小口径的，一般来说，官越大，手枪的口径越小，到了一定级别就不用佩枪了。不过，现在官大有用嘛！要是换把大口径的，回头让我去街头站岗我也干啊。 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谁让自己爬那么快呢。他叹了口气，对着一个点，一口气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出去了。 真是没希望了，一点亮光都没见到，反而是自己被枪声差点震晕。也不能说没什么效果，羊少被搞得更精神了，嗷嗷地乱叫，疯了一样，裤裆里还发出一股又骚又臭的味道，熏得史益国浑身上下头疼。 ; 第三章 慢语轻歌几多真 之十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元齐东在万分紧急的时刻寻求庞大海的帮助，但庞老板就是不接电话，什么原因呢？原因很简单，他所在的位置接收不到手机信号。他在什么地方呢？他在几寸厚的特种钢板制成的坦克里抽烟呢。 自从和刘进雍促膝谈心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出了国境，跑的比兔子快多了，是飞出去的，看来被惊吓得不轻。而且现在能感觉到，持着外国护照还真是很方便的。 飞机刚刚飞出国境，他就忙着给元齐东打电话。特等舱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没有不允许打电话这一说。 可无论怎么拨打，就是打不通，电话已关机了。他也不知道元齐东的手机给扔了，即使没扔，现在元齐东在杨思语的车里，那车也是带信号屏蔽的。 不过，庞大海并不怎么担心，他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打不通，那元齐东肯定是落在手眼通天的刘进雍手里了，好在没生命危险，不就是为国家服务嘛，虽然没有了人身自由，但是干两年还能见面。再说元齐东现在可是名人，双料诺奖的得主，还真没人能对他怎么样，至少舆论的口水能淹死人。 还没等庞老板从对自己的宽慰和对元齐东的怜悯里解放出来，一个不幸的消息突然传来了：海天无限要破产了！ 一夜之间，海天无限几乎陷入了孤家寡人的窘迫境地。这对从商之路一直比较顺利的庞老板来说，不啻是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差点儿傻掉了。 庞大海坐镇在他在苏富士湾的豪宅整整一天，打了无数的电话，找了无数的人，讲了无数的道理，但是结果却是没有结果。所有能帮上他的人都有推脱，而且说的话还惊人的相似：三个月，只要三个月，过了这三个月怎么帮你都行，但现在不行。可如果他能等三个月，还用得着去求人吗？ 像是事先约好了一样，世投银行、联贸银行、美联银行、欧信银行这四家全球最大，最有影响力的银行突然暂停了与海天无限的合作，不仅如此，还冻结了海天无限以多个高端技术专利为抵押的贷款。而这些贷款还是之前几家银行花费好大力气争取来的。这里面的利益分配可是很让他们眼红了好久的。 以这些大银行为风向标的中小银行纷纷跟风，使得海天无限的资金渠道非常困难了。而到期需要支付的还款和利息足以影响到海天无限的生存。 海天无限的几大子公司更是让人不可思议，纷纷宣布资金紧张，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而且根据与海天无限母公司的协议，还需要从海天无限抽出部分资金用于清偿投资等各项开支。 这些还算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更恐怖的是，有几个庞大海的亲信和执掌大权的朋友，莫名死亡。虽然死因都很正常，不是车祸就是突发疾病，但是这么集中地发生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就显得非常不正常了，而且这几个人死在不同的国家，根本没办法联合起来调查，好像也没有人愿意调查。 如此一番内忧外患，顿时让风光无限的海天无限风雨飘摇起来。 再说说庞大海的坦克罢，就像所有富豪都有不同的收藏癖好一样，庞大海热衷于收藏武器。有的富豪喜欢收藏美酒，有的喜欢收藏汽车，有的喜欢收藏美女，最俗的是收藏古董，千奇百怪的收藏爱好都有，还有一位膏药国的富豪喜欢收藏美女的排泄物，居然用金箔包上，据说他还亲自品尝过，呕，太恶心了。 庞大海收藏的武器什么样的都有，别人收藏都是专题收藏，专门收藏枪支或者钢盔之类的，但庞大胖子有钱，没那么小家子气，什么武器都收，只要能买到。 这辆坦克就是山猫国最新式的一种，卖给了阿三国，又被老庞高价买了过来。不是他多有品味，要的就是这个气派。 把自己关在这个乌龟壳子里也快一天了。经过古拉雪茄整整二十小时的熏制，庞大海感觉自己成熟了一些，更有味道了一些，也想明白了一些问题。原来并不明晰的东西出现在脑海里。 针对他的海天无限的这一连串动作，看着很是唬人，但细细想来，并不都是精心设计的。有些行动现在看起来很粗糙，很匆忙。有些并购案、投资行动基本就是在砸钱，是一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甚至对对方的伤害还要更大一些，因为他想要打击的目标很强大。 很多高层被收买，相信也需要很大的利益交换才能撬动。这里面肯定牵扯很多违法行为，如果他要是追查下去，不仅不会给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带来多少好处，反而可能带来巨大的麻烦。 针对几个铁杆亲信的死，肯定是谋杀，这要冒着更大的风险，一旦露出破绽，受益者会被法律程序淹死。 可能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吧，庞大海才没有发现这些圈套。正常情况下，经商都是讲究和气生财，老庞不认为会有人疯狂到要采取两败俱伤的办法来打击他的海天无限。他又没有威胁到那些集团的根本利益，大家还是合作关系呢，都是在一起赚钱罢了。 但是，现在看来，有个疯子出现了，在找庞大海玩命，不计成本，不怕牺牲，刀山敢上，火海敢闯地冲着庞大海来了。所以，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了。 我招惹谁了？怎么比山猫国的黑色总统都狠呢？ 想通了这一层，他感觉离着答案近了许多。他深吸口烟，恨恨地念叨：别看海天无限危机重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缓过一口气来，我让你吃不了撑死你。 这一切背后的黑手肯定也清楚这一点，之所以这么着急地玩命地打压海天无限，在全球经济这么不景气的时候，还忙活得这么欢实，肯定不会是为了听个响儿，看看热闹，肯定是为了什么目的赶时间。估计对方就要来谈判了，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如果这只黑手没有出现，那就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罢，对庞大海来说也没什么，一切都是浮云，只要有元齐东。 只要元齐东在，一切都会有的，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庞大海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惜元齐东也被那个该死的刘进雍控制了。 在坦克外面，站着庞大海的秘书和保镖们，长长的一排，西装革履，挺胸叠肚的。在老板面前保持一个良好的姿态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基本要求。 不过现在，他们在这里已经站了二十多个小时了，良好的姿态站时间长了也累啊。谁知道老板会在这乌龟壳子里呆这么长时间啊，连个卫生间也不去，修炼的什么功法啊。 在秘书和保镖们有些走神的时候，坦克盖子打开了，里面冒出来滚滚浓烟。 能不冒烟嘛，二十多个小时，一直在抽，没被熏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只见老板那充满智慧的大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从容地拨开眼前的迷雾，不，应该是浓烟，看了他们一眼。 这还是他们敬爱的庞老板吗？所有人都被震撼了，那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珠子所显现出来的血红的色彩，令他们惊悸不已。 庞大海看到手下人的状态，还行，还算满意，没白花钱雇你们。 他从嘴里吐出一口烟气，沙哑地喊道：“一会儿，会有个电话，非常重要的电话，必须接的电话，转给我。” 一边说话，一边有烟雾从他嘴角和鼻翼飘散出来，这是要成仙吗。 说完，他又把头缩回去了。 秘书们什么都不敢问，现在老板情绪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大发脾气。所以，他们只有在心里快速地衡量着，什么电话才是老板说的非常重要的，必须接的？一会儿是多长时间啊？谁知道啊？他奶奶的，秘书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下辈子再也不当秘书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一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在庞大海在坦克里等待着幕后黑手出现的时候，元齐东的远距离全封闭旅行已经接近尾声了。他的命运和史益国差不多，也是被集装箱货车一口吃了进去，但没有受到活埋的待遇。 元齐东此行的目的地恐怕神仙都想不到。因为它不在五大洲的任何一块陆地上，也不在四大洋的任何一个岛屿上，既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 在哪里呢？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上，漂浮着一坨巨大的垃圾，这里就是元齐东的目的地。 在几大洋的某些区域，特别是一些大洋环流区域的附近，会产生一种垃圾带。这是人类任性活动造成的恶果。在这一条条牛皮癣一样的垃圾带中，到处都充斥着电灯泡，瓶盖，旧牙刷，冰棒棍，塑料碎片等各种生活垃圾以及废弃的渔具之类的生产垃圾。它们压盖了一望无际的海面，厚度可达三四十米。 而元齐东他们到达的这坨垃圾有上千万吨，而且还会更多，因为垃圾堆上的人，会不断地把其他一些流浪过来的小垃圾堆俘获，分类，加工，处理，这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他们是根据国际环保基金旗下的海洋环境保护与开发项目建立的这座垃圾浮岛。这是在联合国海洋环保公约签订后启动的开发项目。 建立垃圾浮岛可以分解那些对环境有害的垃圾，还可以利用这些垃圾发电，回收制造各种产品。不过，对垃圾的回收利用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分解垃圾保护渔业资源，保护海洋环境。 因为是个砸钱的项目，纯公益性质的，各大财团没有兴趣，后来各国政府联合给予了种种优惠，例如低息贷款之类的，才有人问津。不过，浮岛幕后的主人对此感兴趣却是因为这个岛屿在国际法律中的特殊地位，它甚至可以拥有武器以对抗海盗。 现在这个岛屿已经很有规模了，完全看不出是个垃圾堆了。岛上的能源都是利用太阳能，风能，潮汐能，原来设计的垃圾发电项目被取消了，技术不成熟，对环境有二次污染的风险。 整个岛子占地近十平方公里，在人造岛屿里算是个大块头了，没办法，垃圾太多了，原本底子就厚，第一批过来的工人都被当时那壮观的景象惊呆了。后期还不断扩建，大兴土木，不计成本地运来了大量的建筑和装修材料。 岛子呈肾形，中间有一面凹进去，那里被建成了一个小码头。 岛上没有建机场，本来是可以建的，各方面条件都有，钱更不是问题，但是太招摇了。一个在大洋上漂浮的十平方公里的大型人工岛，上面再修建个机场，岂不是一个变相的航母嘛。 而且这岛子还拥有动力系统，可以以较低的速度航行，它的军事用途不言而喻，所以，那位神秘的岛主选择了低调。 直升机停机坪倒是有两个，不过不常用。与外界的物资运输主要靠海运。 经过多年的整饬，岛子漂亮极了，色彩艳丽，生机盎然。岸边是罕见的纯白色的沙滩，卖的，细碎的浪花推着些贝壳，螃蟹之类的登陆而来，平添了许多活力。岸边种植了各式的树木，有椰子、油棕、木麻黄、海枣等，还东一片西一片地生长着旺盛的红树林，都是卖的。一片旺盛的热带风光。 岛子的中心地带，是一片西洋风格的建筑群，能住下几百人不成问题，还有星罗棋布的几个池塘点缀其间，池塘里游鱼戏莲，岸边蜂蝶逐花。整个海岛到处都是鸟语花香，仿佛一座巨大的热带植物园。 岛上的道路很狭窄，都是单行道，没有汽车，都是电动车和太阳能车。环保工作做的很到位，随处可见太阳能栅板，为住宅和公共照明提供动力。 在岛子的一端有一个大型的垃圾处理厂，分解处理被打捞上来的各种垃圾以及浮岛上住户产生的垃圾。这是浮岛存在的意义。 浮岛另一端有一个食品加工厂，浮岛有得天独厚的渔业资源，岛上的住户几乎把所有的海鲜都品尝遍了，还可以通过深加工增加些收入。紧挨着食品加工厂的是海水淡化装置，为这里的居民提供充足的饮用水。 在中心居住区外围，是一块块菜地，所有的蔬菜都是自己生产的，依靠完善的种植技术和设施，生产的蔬菜一年四季都吃不完。 和码头遥遥相对的另一面海岸，安装着许多风力发电设备作为太阳能发电的补充。还有一个小型的储油罐和两台柴油发电机，是作为最后的备用能源的。 整个浮岛的地势不高，离着海平面最多的也就不到十米，随便站在一块高点儿的石头上，都能瞭望几乎全岛。但是岛上的地形被设计者规划的起起伏伏的，很有品味。 运送元齐东的货轮停在了船坞，六个连在一起的集装箱被平稳地吊卸在码头上。集装箱上的铁门被缓缓拉开，十几个人走了进去。 这些人的打扮很有气势，虽然这么热的天，都穿的很正式，黑西服，黑皮鞋，戴着墨镜。但是有一个例外，这是一个头发修剪得很短的老头，个子不高，是个看着很精神的老头，头发胡子全是灰白色的，七十多岁的样子。他穿着短袖的黑西服，半截的黑裤子，黑皮凉鞋。走在一群人的前头，凸显出他在这群人中的地位不一般。 这群人的衣着都很考究，做工精细，搭配的很协调，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从事的是黑社会的工作，从而产生畏惧。 紧跟在这个老头身边的人，正是杜帮先生。杜帮先生这两天被吓坏了，再加上天气热，擦汗擦的脸都秃噜皮了。 他安排在港口的人马没有按时接到元齐东，再加上获悉内地的官方势力也正在寻找元齐东，搞得他坐立不安的，想到顺鹿小姐的死，禁不住菊花一阵阵的疼痛，痔疮也犯了。多亏他在内地的内线，在最后时刻锁定了元齐东他们汽车的位置，这才保住了他的小命。 为首的这个老头，正是黑犬菊花郎那老头的孙子之一，名叫黑犬十九郎。他这两天没少修理杜帮，只是在获知元齐东安全上路后，才给了他一个笑脸。 这集装箱正是黑犬十九郎特别安排的，为了让元齐东能对这段旅途终生难忘，他把这集装箱改装成了总统套房。和迪拜的总统套房相比，这里除了没有窗户之外，什么都有了，包括海景，虽然看不到。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被人绑了票这件事本身，足以令元齐东终生难忘了。只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客气。 黑犬十九郎一行走进集装箱里，六个集装箱，空间还是挺大的，加上连通的几个门，搞得像个迷宫似的。 循着叫人听着心里痒痒的喘息声，拐过两个弯，才找到了正在做马杀鸡的元齐东。一个气质优雅文静的美女，正在捏着元齐东的臭脚，一个顽皮小公主，正在元齐东的背上跳着芭蕾，还有一个貌似神仙姐姐的美女，正依着元齐东坐着，面带桃红，唇含浅笑，两只手在元齐东的脑袋上温柔地按着。 看到有人进来，三个美女都停了下来。 元齐东抬了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眼来人，在杜晓梅雪白的小腿上拍了一下，说道：“继续。”三个女孩子连忙又开始动作起来。 小黑没说话，往身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有点儿多。地位低的那两个，拐了个弯还没进来呢。 看到小黑的眼神，他身边一个长得像黑猩猩一样聪明的黑大个，连忙出去了，把外面跟在最后的那个家伙，拽着脖子拉了进来。没办法，黑大个太高了一点，手也太大了一点，正好抓着脖子。 看到被人家像抓鸡一样拎进来的这个人，杨思语三女顿时大惊失色，停下了动作，站起来恭敬地叫道：“老大。”这人正是在她们心目中比魔鬼还可怕的，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厉小灯。 要不是被人拎着，厉小灯的样子还是很给力的。青蒿蒿的短发，露着惨白的头皮，头发里面纵横几道的伤疤伸出了发际线，蔓延到额头，瘆人地翻卷着。真不明白为什么脑袋被砍成这样是怎么活下来的。 以前厉小灯剃过一回光头，那刀疤更是显眼，更威风，就是布局有点儿问题，因为有个小子笑话他的脑袋像个破足球，你别说，是有点儿像，横平竖直的，后来那小子被切除了半个胃，这还是看在和厉小灯有点交情的份上。 这张脸上棱角分明，该凸的地方都比别人要更凸出来一些，而该凹下去的地方也都比别人多凹下去一块。狼一样的眼睛，看什么东西都恶狠狠的，好像随时准备给谁来上一口。就这双眼睛，有一次去宠物市场，把里面的猫狗虫鱼吓得鸡飞狗跳的。 厉小灯的衣服显得有点儿大，或者说他人瘦了些。没有那种彪悍的体型，却有那种彪悍的名号，可见这个人是个下手狠毒、不择手段的家伙。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二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见到老大厉小灯出现，杨思语想起他曾说过，要是元齐东少了根头发，他就要把自己怎么怎么样的话了。她忍不住低头往元齐东的脑袋上瞥了一眼，老大不会真的去数元齐东的头发吧？要不要把他掉的这几根头发藏起来？要是因为几根头发被不明不白地弄死了，可真是冤透了。厉小灯可是很变态的啊。看来厉小灯在这里很没地位的样子啊，是被人家拎进来的，弄不好会把邪火发在自己身上也说不定。 厉小灯其实也蒙灯了，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只知道这些人比自己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他也是偶然接触到了一个很牛叉的黑道人物，为了给自己铺条后路，也为了把自己的业务做大做强，拓展到国外，他为这个黑道人物做了不少事儿，当然是有回报的，回报也很丰厚。 随着接触的时间长了，他才知道这个黑道人物所在的组织拥有强大的势力，强大到他无法想象，就比如自己开着个小卖店，面对的是跨国托拉斯一样。而且这里面的人都凶残无比，就比如这个拎着厉小灯的黑猩猩一样的家伙吧。厉小灯知道他叫巴登，只是那个黑犬十九郎先生的一个助手。可这么个人，要是放到外面去，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厉小灯曾看到巴登用过一个皮夹子，颜色像象牙一样瓷白，很精致，很绅士。钱包的构图也很简洁，只有一只可爱的黑色小猫。当时，巴登的大黑爪子正把玩着这个皮夹子。看到厉小灯的眼睛盯着皮夹子看，他很罕见地冲厉小灯笑笑，接下来的谈话，他对厉小灯的态度也少有地温和了一些，搞得厉小灯好几天没睡好觉，反复算计着自己是否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其实，当时，厉小灯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巴登会用这么一只简白的皮夹子，虽然做工很考究，但终是没有louisvuitton、el或者艾玛亚之类的奢侈品来的有气势啊。而且这和巴登的品味也不是很配套的。 后来他同拉他入伙的那个很牛叉的黑道人物在一起闲聊，偶然间说起了这个皮夹子，那人笑笑，说道：“这件事，巴登先生做的是有些过了，老板已经叱责过他了，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提了。”这让他很是奇怪，追问起来，那人却不愿再讲，起身走了，临走时才说了一句话‘你不觉得那个图案很眼熟吗？’ 厉小灯被这么一问，才感觉的确是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他马上让手下去查，手下人的办事效率颇高，按他的描述，很快送来了答案，答案很简单：这是个纹身图案，就纹在好莱鸟当红女星索菲亚金的屁股上，是按照她最喜欢的宠物猫咪设计的，绝对的原创。 那时候，索菲亚金的玉照贴的满大街都是，有的还是对这只小黑猫的特写，难怪厉小灯会对它有印象。 不过，半年前，索菲亚金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三个月后，她再出现的时候，那个纹身就没有了，据说是洗掉了。 厉小灯的手下还顺便做了些零碎的调查，发现在那段时间里，有三四个世界级的影帝影后把身上那些精美的纹身都洗掉了。在当时还掀起了一个洗纹身的小热潮，曾引起了一些娱乐媒体的热议，但是还没翻起浪花就没有下文了。 毫无疑问，洗掉是对的，否则的话，要是巴登先生再需要一个皮箱怎么办。那些可都是世界级的明星啊……。 厉小灯本来对自己还是比较自信的，认为自己怎么来说也算个人物，从出道以来，所作所为也可以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了，可经过这件事，他清楚地意识到：混黑社会，自己还是在底层啊。 这和心有多黑，手有多辣没关系，这是个层次问题，是品味问题。自己看到女明星的屁股，想到的是什么呢？还是屁股。但人家同样看到女明星的屁股，想到的是皮夹子。你看看，人家这层次，这品味，够自己学一辈子的了。 现在，当他看到自己的三位手下，在这些那么有品味的人物面前，居然不请安问好，反而在那里忙活什么马杀鸡。这他妈都要杀人了，你们还在那里杀鸡。 厉小灯吓得向前紧走两步，尽力压低了声音，用恐怖的语调对三位美女喊道：“赶快滚！滚！” 三位美女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都看向元齐东。元齐东瞟了厉小灯一眼，大声说：“不要停，继续。” 杨思语想了想，还是对厉小灯解释道：“他有点儿晕船，头疼呢。” 厉小灯心里这个气呀，一口气没上来，噎得他直翻白眼。这才几天没见面就敢不听招呼啦。他晕不晕船关我屁事，现在人到了，我的事就算办完了，就一切ok了，你们还在这儿演什么续集呀？又没有加班费。没见我是被拎进来的吗，你们还打算让这黑大个加把劲把我掐死啊。 还没等厉小灯缓过这口气来收拾杨思语她们三女的时候，黑犬十九郎生气了。他听到‘头疼’两个字，马上狠狠地‘哼’了一声，吓得厉小灯一动不敢动。只听黑犬十九郎威严地说道：“元先生的头疼一定要治好，辛苦三位了，请继续，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吩咐他。”说着他一指厉小灯。得了，现在分不清谁是老大了，老大变跑腿的了。 接着，他走到元齐东的身边，温和地亲切地对元齐东进行了自我介绍：“元先生，您好，非常荣幸能见到您，我的名字是黑犬十九郎，大家也叫我十九郎先生或小黑先生，您直接称呼我小黑就可以了，这样更亲切些。” 元齐东支起身子，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小黑：一个十分精神的小老头，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了，是真正的小老头，不是那种五十多岁冒充的。 “小黑。”元齐东不由叫道。 “元先生。”黑犬十九郎答应，并没看出来有什么不满，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不介意元齐东这么叫他。 “你真的叫小黑？啊，不，我是问您老高寿了？” 元齐东觉得第一个问题是废话，只是随便从嘴里溜达出来的，所以，改问了第二个他更想知道的问题。 “哦，我一百零二岁了。”黑犬十九郎答道。 沉默。 一百零二岁的老小子，居然叫小黑！神马意思？ 元齐东：“看来我是被你绑架了。” 黑犬十九郎很有风度地说道：“其实，绑架你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是你的好奇心。如果你不想来，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的，元先生。而且我们也帮你摆脱了不小的麻烦，不是吗？”说着，黑犬十九郎露出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这套说词，听着很像电影对白，富有哲理，充满智慧。其实，这是黑犬十九郎考虑了很长时间才编出来的，编出来之后，他差点虚脱，比下个蛋都费劲。 他知道元齐东一定会这么问，废话，是个人都要问的。但这问题不好答啊。发现元齐东越来越不是以前的元齐东了，越来越重要了，他就感到绑架的行动太草率了，考虑太不周全。 虽然一再要求不能伤害元齐东，但那只是肉体上的，现在看来，心灵上也不能伤害啊。人家就是靠心灵吃饭的。搞得元齐东心灵不爽了，没有灵感了，菊花郎先生是会搞死自己的。所以，这套说辞，他反复思索了很久，即捧了元齐东，也掩饰了自己。 “你是膏药国的人？”元齐东突然问。虽然黑犬十九郎的国语说的很好，但元齐东还是听出了一股膏药味道。 “我只是这个项目的经理，我们的公司是全球性的，国际化的，世界各国的人才都有。元先生不会因为我的种族而歧视我吧？” “当然，当然。”也不知道元齐东的意思是当然是还是当然不是，国语真的好深奥。不过，他说的项目是什么项目？还有公司？是啊，黑社会都成立公司了，这样更好管理，更白，愿意的话还可以从政。 “我们本来是来欢迎元先生光临的，既然元先生还有些头晕，那就让女孩子们再按摩一下，我们不打扰了，先告辞了。”黑犬十九郎很客气，然后转身准备出去。 这客气的程度，让他身后跟随的各色人员都强烈的嫉妒。他们知道，黑犬十九郎是个非常傲慢的人，从不轻易对人笑，也从不对人客气。 “喂，小黑子，你大老远把我绑架到这里来，不会是就为了说这么两句屁话的吧。”元齐东猛地坐起来，看着黑犬十九郎。 空气仿佛凝固了，里面能嗅到越来越浓的血腥的气味。所有人都被震惊了，泥雕石刻一样惊呆在原地，甚至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从黑犬十九郎被包在尿布里开始，就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因为他有一个爷爷。废话，谁都有爷爷。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三 黑犬十九郎很崇拜他爷爷，他的爷爷就是黑犬菊花郎，这个名字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很有名气的。 那个已经洗的很白的黑社会组织菊花组，现在叫菊花株式会社的，就是黑犬十九郎的爷爷创立的。 其实，黑社会组织就是一群坏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的。 黑社会组织在弱小的时候是最黑的，黑社会学者称之为血淋淋的黑社会原始积累阶段。一旦黑社会组织苦练内功，节能增效，发展壮大之后，他们反而常常会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 这时候，它们就和其他正规的公司一样做生意，拍电影，只有在占不到便宜，或便宜没有占够的时候，才偶尔笑一下，露出自己锋利的黑牙。 所以，菊花株式会社的生意总是特别好，总是能占到足够的便宜，发展起来也特别快，特别顺利，就这么发展了一百二十多年。 人家占便宜，十次八次也就到头了，它却一直在占便宜，占了一百二十多年，势力能不庞大吗。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都有了它的代言人，其势力涉及的范围和影响的深远非同一般，举个例子，黑犬菊花郎的一个重孙子，曾经当选了一个小国家的总统，由此可见一斑。 它的庞大势力曾引起了各大国的重视，并联手进行了打压，使得这个组织收敛了许多，也低调了许多，但依旧不能阻止它不断扩张。 作为一个家族性质的组织，往往会由于内部的派系纷争，利益分配而导致分崩离析，但菊花株式会社却非常怪异地始终团结如一，因为他神秘的创始人，黑犬菊花郎，居然神奇地一直活着，现在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 拿刀砍人砍了一百多年还没被人砍死，这简直是成了精了。这让菊花株式会社的人脉资源像狗熊的毛一样旺盛，非常厚实。试想一下这种情况，一位高官或一位富商不愿与他合作，没关系，这人不是很骄傲吗，他爷爷小的时候老黑犬还抱过呢，看在他爷爷坟头的份上，他好意思不给老黑犬几分面子吗，谁让这老东西活的年头长呢。 不过，这黑犬菊花郎早在他一百多岁之后，就不太露面了，这让很多人都怀疑他是不是还活在人世，但是接近组织里权利巅峰的人都知道，这老东西还活着，真能活啊。 听到元齐东这极不友好的问话，黑犬十九郎硬生生把脚步停住，又硬生生挤出笑容，他挤的很辛苦，脸上的皮肉都轻微地抽搐。 “元先生，请不要生气，我们请你来没有恶意，只想请你帮个忙。” 元齐东哦了一声，说：“你们就是这么请人帮忙的？那好，我也请你帮个忙，给我捏捏脚，捏好了我或许会考虑一下。”说着，他举起了一只大脚丫子晃了晃。 跟随在黑犬十九郎身后的那些人，刚才还是震惊，现在，他们已经感觉恐怖了，这是要作死啊，在他们眼里，元齐东已经是个死人了，接下来就是看看这小子是怎么死了，是清蒸还是红烧，搞不好还要赏给他们几块肉呢，可惜没什么好吃的，要是他身边那三个女孩子，还勉强可以下嘴。 黑犬十九郎终于笑不出来了，只剩下抽搐了。不过他居然宽洪海量了，只是说道：“元先生，不要太过分了，这里可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他的目光如刀，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和一种面对死神的恐惧感。心理素质差些的能直接崩溃。 元齐东看起来害怕了，小声说：“你吓到我了，啊啊啊，我的自闭症发作了，啊啊啊，我的头疼的厉害。你们赶快出去吧。” 黑犬十九郎轻蔑地哼了一声，昂首走了出去。这让那些以为元齐东死定了的人大跌眼镜。 离开了集装箱，黑犬十九郎伸手要过电话，拨了出去，说道：“爷爷，您交待的事情办完了，那个人接来了。嗯，是的。他现在很好。是，没有什么困难，很好处理。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爷爷，我……您听我解释，我只是吓唬他一下，只是瞪了他一眼，爷爷……” 黑犬十九郎的话被打断了。他周围的人能很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怒骂声：“混蛋，别以为能骗得了我，谁让你去吓唬他的，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混蛋，要礼貌，知道吗，你这蠢货，赶快去道歉……” 黑犬十九郎快走两步甩开众人，直到别人听不到他被骂的声音。足足过了十分钟，黑犬十九郎才黑着脸回来。 他没理那些手下，直接走回了元齐东的房间，对着元齐东深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元先生，刚刚我失礼了，请接受我的道歉。”然后，艰难地走过来，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可以为您捏脚。” 元齐东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问：“想明白了？” 黑犬十九郎那张苍老的面孔，看上去居然有点儿羞涩，点点头。 元齐东道：“晚了，刚才她们给我捏完了，不过你可以做一下清理工作，把它们舔干净。” 黑犬十九郎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你可以把我的脚舔干净，味道很不错哟。” “混蛋！你！”黑犬十九郎已经骂不下去了，想不起来用什么词了，脑袋被气得抽筋了，眼泪在眼圈里转悠。不行，我要找我爷爷去，你等着，我要让你后悔被生出了。 这是在挑衅，这是卑鄙无耻的挑衅。到底有多久他也记不清了，大概有几十年没受到过这种侮辱了吧。凭着他现在的地位，除了他爷爷之类的家族老前辈，都没有人敢对他大声说话，更何况是这种普通人都无法忍受的侮辱。 黑犬十九郎强忍住要杀了元齐东的冲动，起身跑了出去。可怜的孩子，不，可怜的老头，他都记不得是怎么出去的了，他边跑边给他爷爷打电话，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好凄惨的样子。 只听黑犬十九郎说：“爷爷，那个混蛋，简直太无礼了，这简直是侮辱人。他应该被千刀万剐，他……” 他爷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很气恼地打断他，说：“混蛋，不要哭哭啼啼的，像个男人一样去做事。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那家伙提出什么要求都满足他好了，我不怕他提要求，就怕他不提要求。好了，没事别打搅我睡觉了，今天你已经吵醒我两次了。这点儿事都办不好，以后我怎么放心把家族的事情交给你。”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完全蒙掉了，自己好歹还是爷爷的亲孙子，怎么这老东西总是向着外人。很想再给爷爷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他已经后悔自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迎接这个元齐东，只为了给爷爷留个好印象。 本以为元齐东已经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自己过来，像上帝一样安慰他，给他几个糖球吃，再许几个愿，让他破涕为笑，美滋滋地和他们合作。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刺猬，扎得他鼻涕眼泪的。 但是自己不能影响了爷爷的计划啊，无论如何不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计划。 他拍打了几下自己满是皱纹的老脸，给自己打气：爷爷说的对，要像个男人一样去做事，不就是舔个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什么没舔过。 赶跑了所有的人，包括杨思语三女，黑犬十九郎默默地站在元齐东的床边，就那么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元齐东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会干些什么，准备怎么对付自己。 元齐东也不容易，自从被绑架以后，他的心情几起几落的。好多事情以前都没有仔细考虑过，说实话，从大学出来，他就被庞大海像祖宗一样供了起来，或者说像个能下金蛋的鸡一样被悉心地呵护着，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他言听计从，都是为他服务的，他又没有家，没有亲人，只有周围这些朋友，对社会的印象从来都是阳光的，美好的，他想办到的事情总有人不遗余力去完成，当然，他想办的事情主要都集中在科学研究这个方面了。 对社会的阴暗面，他只是有所耳闻，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有时他甚至觉得那些对社会阴暗面的揭露都是传说，至少是夸大其词的。对他来说，最负面的记忆不过是和老师拌拌嘴，和同学打打架，还是那种轻量级的友谊赛。 但是和杨思语三女在一起的经历告诉了他，生活是极其真实和残酷的，甚至让他都有些向往，他感觉自己正在飞快地适应。要不说脑子好使，学什么都快呢。 和杨思语三女的斗智斗勇，让他尝到了生活的甜头，原来除了搞科研有成就感之外，还有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好做，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了。 从被掠进集装箱到黑犬十九郎出现，他都在思考，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会怎么做。自己应该怎么做，是否会有生命危险，将来的出路在哪里。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四 当那个黑犬十九郎出现的一刻，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元齐东都在认真地看，认真地听，飞快地分析计算，虽然元齐东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元齐东所有的行为和语言都是在试探，他在试探对方的目的，对方的底线。 沉默了一会儿，黑犬十九郎突然坐下了，就坐在元齐东床边的小凳子上，元齐东则故作悠闲地半倚在一个舒服的靠垫上。 黑犬十九郎捧起了元齐东的一只脚，伸出他的舌头舔了起来。 元齐东完全被他的动作惊呆了，忘记了躲闪。 虽然他是在试探这些人的底线，但是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没有底线。 当黑犬十九郎默默地用他肉乎乎的，酱紫色的舌头在他脚上来回耕耘的时候，元齐东感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太恶心了，那条酱紫色的舌头每动一下，元齐东的胃液就翻滚一下。当黑犬十九郎把他的两只脚都舔了一遍之后，元齐东的胃都已经开锅了。 没想到这小老头舔完脚之后，还开始吸吮起脚趾头来，连脚趾缝都不放过。元齐东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算你狠。 黑犬十九郎吓了一跳，特别是看到元齐东痛苦的样子，更是吓的不轻，这要是弄出什么毛病来，自己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他连连地鞠躬道歉，鞠躬道歉，然后冲着外面大吼，让人来收拾清理。 之后，他还要继续为元齐东服务，很是诚恳而认真，大有元齐东不满意他就决不停舔的架势。 元齐东连忙表示满意，非常满意，相当满意，十二万分的满意。可在心里骂道：这家伙是不是有病，舔我的脚丫子还舔上瘾了，哥可是汗脚加脚气的。 赶跑了黑犬十九郎，元齐东狠狠地洗了个澡，主要是把脚洗了十几遍，那酱紫色的舌头在脚上蠕动的画面给元齐东留下了心理阴影。 作为本世纪最杰出的科学家，他下意识地求了一下心理阴影的面积，这都是高中教育落下的病根。结果发现，铺展开来，居然有一百二十多个平方，这老瘪犊子，下次该让他用舌头去清理厕所。 哇，想到这里，忍不住元齐东又吐了，还得去洗脚，阴影部分的面积又增加了，该死，居然是可变的。 不过，从这几天的经历来看，元齐东觉得自己还是收获颇多的，无论是杨思语三女还是刚才那个小黑，明显在智商上都不高，看来黑社会在教育方面还是存在死角啊。 废话，智商够用，还用得着去混黑社会吗。 元齐东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恶心得有点儿混乱的心情，从他的总统套房里钻了出来。 刚一出来，他就吓了一跳。外面悄无声息地默默站立着好几百人，列队欢迎，都捧着鲜花。 元齐东是不知道啊，他这么一来，岛上所有的鲜花都被摘了。没办法，那个黑犬十九郎下的命令。太匆忙了，空运来不及了，只能就地取材，连开花的仙人掌都被捧出来了。 这些欢迎的人群看着还顺眼些，不像黑社会。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各色人种俱全，像联合国开会一样。大部分人穿着各式制服，看起来是从事各种专业的工作人员，还有厨师和大夫，几个漂亮的老师领着十几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也在其中。 最前面就是黑犬十九郎领着的十几个黑西服，非常影响整体的视觉效果。 “你们这个山寨人还真不少啊。”元齐东大大咧咧地问。 从探了底之后，元齐东对付这些人，心里已经有谱了，这帮家伙都不是什么好鸟，对待他们就不用客气，因为一旦他们达到了目的，对待自己也是会毫不留情的，所以现在该嚣张就要嚣张，想放肆就得放肆，这是争取筹码的一种手段，这段时间，自己要掌握主动，而且不断的嚣张和放肆也是不断的试探，什么时候，自己的嚣张和放肆受到了抵制，那么就说明最后的时刻快到了。 “我们的分工是很细的，都有详细的岗位职责。”黑犬十九郎回答。虽然他的国语说的很流利，心眼还是实了点儿，没听出来元齐东说的山寨是什么意思。 元齐东看着四周的风景，不禁点了点头，这里还真是风光无限好啊。就是多了几只苍蝇。 “这里是个岛子吗？”元齐东问。 “是的，这里是个岛屿，叫九头狗岛。”黑犬十九郎答道。 什么东西？元齐东追问了一下：“什么？” 黑犬十九郎答道：“九头狗岛。” 九头狗岛？这是什么狗血的名字，太奇葩了。 “这岛子是哪个国家的？在什么地方？”元齐东问道。其实也没指望得到准确的回答，一般情况下，这些都会是保密的。 “啊，这是我们菊花株式会社的产业，是个浮岛，在太平洋上漂浮，随着季节性洋流而迁移，所以也没有固定的位置。是世界环保基金的一个海洋环境保护项目。”黑犬十九郎很是自豪地说道。 元齐东得到了答案，但是跟没得到差不多，这里倒是个关押人质的好地方，除非你能游泳横渡太平洋，否则逃不出去，即使找到了这个浮岛的位置也没用，过两天它又漂走了。 “你们这里撕票还是比较方便的吧？”元齐东问道，他对上一个问题的答案有些不爽了。 “撕票？”这个词很生，黑犬十九郎一时半会没想起来，不过连在句子里好像是种什么娱乐活动，比如卡拉ok或是钓鱼之类的，所以他忙说：“方便，方便。” 元齐东：“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撕票啊？” 黑犬十九郎：“看元先生您的意愿，您想什么时候撕票，就什么时候撕票。” 这时候，边上一个专门负责溜须拍马的，憋不住了，忙上前在黑犬十九郎耳边低声解释了一下撕票的意思。 “啊？啊！啊！哈哈哈。元先生还在生气啊。我都解释了嘛，这根本不是什么绑架，您的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一点请您放心。这都是公司下面的人争功，争着去请元先生，特别是得知您获得了两项诺贝尔奖之后，更是怕您被其他的公司抢走，这才有了误会。要是元先生实在无法原谅的话，我可以把他们都辞退。”他说着指着厉小灯和杨思语三女。 杨思语她们三个美女倒是没感觉什么，可厉小灯已经腿一软，跪了下去。 好在元齐东摇头，说道：“她们三个还不错，留下给我当助手吧。”他知道，要是不留下这几个人，没准儿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那好，那好。我们往这边走，欣赏一下我们九头狗岛的美景。晚上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到时候还会见到您的两个老朋友呢。这里的风景可是很不错的，可以让我们的岛主给您介绍一下，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原来黑犬十九郎不是这里的头儿，这倒没想到。 岛主是个黑人，瘦瘦高高的，也能说一口流利而怪异的国语，名叫斯普朗拉尔基奇克里明尔蒂诺坎。这名字又长又拗口，不好记，聪明如元齐东也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才记住。难怪黑犬十九郎要说那个谁了，他也记不住。不过，这黑家伙也加了一句：“您可以叫我斯普朗。” 靠，怎么不早说，白费劲了，浪费了不少脑细胞。 这位黑人岛主看样子很精神，典型的黑人脸型，卷卷的短发，高颧骨，深眼窝，大脑门子，瘦长脸。很骨感，感觉身上的骨头都比别人多长出来一些似的。最让元齐东感到亲切的是，他没穿黑西服。 黑犬十九郎介绍说，他是这里选举出来的岛主，任期四年，可以连任一届，和山猫国的总统任期一致。这让元齐东很惊异，一个土匪窝子里面也要搞选举？有用吗？再怎么选举不也是土匪窝子吗。 斯普朗拉尔基奇克里明尔蒂诺坎岛主似乎看透了元齐东心中的疑问，他不问而答：“选举制这种民主制度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基石，是追求自由的人类的理想和信仰，我们需要不断地完善它，而不应抛弃它。假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会努力让自己的理想和信仰永存，元先生，您以为如何？” 元齐东有些愕然，老老实实答道：“善。” 斯普朗拉尔基奇克里明尔蒂诺坎岛主讲话很得体，算了，还是叫斯普朗吧。接下来，小斯似乎对岛上的风景已经习以为常了，向元齐东谈到的更多的是一些岛上工厂运作和生活条件之类的话题。 黑犬十九郎和斯普朗一左一右陪着元齐东走在象牙白的沙滩上，这里可是散步和舒缓疲劳的最佳去处。 对这种贵宾式接待，元齐东欣然接受，大模大样地昂首走在头里。在黑犬十九郎刚刚放松了心情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打算吃完晚饭就回去了，家里的鱼还没喂呢。我是自由的，可以随时离开。我记得你说过。”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五 正谈的好好的，突然提到这事儿，黑犬十九郎心里突突了几下，笑道：“元先生不要着急嘛，晚宴的时候我们再谈这个事情，我们是很希望得到您的帮助的，我们很有诚意的，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是很愉快的。” 元齐东哼了一声，心道：鬼话连篇，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不断地骚扰敌人，不断地打乱敌人的计划是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根据这一法则，元齐东开始捣乱。他说：“我看我们还是现在谈谈吧，就在这里谈，这里环境好啊。谈完了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黑犬十九郎感受到了元齐东的压力，他清楚，这位元先生一定是心里不爽，想找各种方式出出气。虽然时间提前了，但应该没有问题，最困难的都已经解决了，提前就提前吧，也杀一杀这小子的嚣张气焰。 他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那好吧，就如元先生所愿。小斯，安排一下，把记者们都叫来。” 斯普朗答应一声，向后面一挥手，招呼工作人员过来。 元齐东转身往后一看，吓了一跳。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来了几百人，密密麻麻一片啊。都是刚才那些来欢迎他的人，一个都不少，都跟过来了。脸上依然带着木然的微笑，手里捧着鲜花。 元齐东淡定不了了，天啊，这是要送葬吗？ 很快，几个工人在沙滩上布置了一张大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些酒水饮料。元齐东大马金刀地坐定，边上只有黑犬十九郎一个人陪坐着。另外有四五个助手站在他身边。 黑犬十九郎指着一位六十多岁的白人老者向元齐东介绍道：“这位是简先生，是生命工程学方面的权威，想必您听过他的大名。” 元齐东：“没听过，我过去只专注基础物理这一块。” 太不给面子了，真没听过也要说句什么久仰大名之类的客气一下，哈。不过那个简权威倒是没什么不良反应，可能人家老外不喜欢这种虚套，直接往银行卡里打点钱比什么都实惠，客气又不能当饭吃。 黑犬十九郎道：“我记得您在基因方面的研究还曾获得过诺贝尔奖的提名？” 元齐东：“什么？我不知道啊。谁提的？不记得了。” 靠，元齐东同学，还能不能认真地玩耍啦。人家奋斗一辈子，都不见得弄个诺贝尔奖提名，你还给忘了，不记得啦，你也太，太，算了，不说了。 元齐东想了想，说：“哦。你说的可能是关于基因排列的那个数学研究吧，好像生物学方面我就做了这么个研究。几年前想换换脑筋的时候搞的，和阿三国的大前门实验室合作的，那东西和组合构造类似，很枯燥也很神奇，就像用0和1能构造出各种程序一样，不，应该说比那更神奇，因为用0和1只能构造出程序，是软件，但用基因排序，不仅能构造出软件，还能构造出硬件。你见过由0和1组成的硬盘和鼠标吗？是不是很神奇。” 一说到研究方面的事情，元齐东就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了。 简说：“对对对，确是因此获得的提名，元先生的研究领域之广泛是我辈望尘莫及的，仅是偶尔涉猎也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鄙人敬仰之至。能跟元先生合作是我辈的荣幸。” 这个简先生居然也说得一口流利的国语，而且能咬文嚼字，很有品位的样子。 元齐东晃晃脑袋，道：“还不见得会合作呢，等一会儿再荣幸吧。” 黑犬十九郎挥挥手，后面的助手把厚厚两本合同拿了过来，放到桌子上。把其中的一本向元齐东一推，道：“这是我们的合同，请元先生签字。” 这时候，后面有几位记者跑上前来，举着长枪短炮准备开拍。 元齐东随手翻了翻合同，向前一推，说：“我不会为海天无限以外的任何公司工作的，这是我和海天无限的约定。” 黑犬十九郎早已料定了元齐东会有这么一手，为了对付元齐东的这一手，他们可是花了血本的啊。 只见他潇洒地又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助手抬过来一台电脑，记者们则暂时退了下去。 黑犬十九郎连上线，拨出一个电话，不长时间，电脑屏幕上闪现出庞大海的胖脑袋。好像很憔悴的样子，眼睛充满血丝，头发还不时散出缕缕青烟。 元齐东好奇地问道：“喂，老庞，你还好吗？”难道这家伙几天没见到自己，思念成了这个样子？还是他也被绑架了？ 庞大海看到元齐东的影像，惊讶地笑了，焦急地问道：“喂，哥们，真的是你？太好了。你答应他们的要求了？”庞大海还以为元齐东在刘进雍他们手里呢。 元齐东道：“没有，我说过，我不会为海天无限以外的任何公司工作的，这是我们的约定。”元齐东以为庞大海说的他们是指黑犬十九郎这些人。 “我没办法保护你了，我没办法和他们抗衡的。你就好好跟老刘他们合作罢，就算是报效国家了。我已经告诉他们最后的底牌了，你才是海天无限的老板，你是自由的，不受海天无限的控制。” “靠，你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唉，坚持不住了，那可是国家机器啊。而且海天无限不知道惹了哪个疯子，让人家一顿王八拳给打的鼻青脸肿的，资金链都断了，不过那帮家伙也不好受，这么下去谁都占不着便宜，我正等着……” 手机突然失去了信号。 庞大海讲的，元齐东有些不太明白。因为经商的事儿都是庞大海在做，他不去掺和，也不想掺和，太牵扯精力了。不过，哪次有麻烦，都没有难住庞大海，他是商业奇才嘛。 他回头招呼黑犬十九郎，既然庞大海嘴快，让人家知道了自己的底牌，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直接谈怎么合作吧。 就见黑犬十九郎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按在电脑上。元齐东不知道，通话就是被他切断的，元齐东还以为是在大洋上，信号不好。 黑犬十九郎的计划是等迎接了元齐东，安顿好之后，再和庞大海通话，研究元齐东和海天无限解约的事情，估计会有点阻力，但付出了一定代价之后，庞大海还是不得不割爱的。没想到元齐东那么性急，也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个样子的。他确实被元齐东打乱了节奏，在听到庞大海说出最后的底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被全世界玩弄了。 人们看到，这个黑道强人黑犬十九郎，面色忽然变得惨白，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接着身子一晃，噗嗤一声栽进了松软的沙滩里。后面几个助手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们手忙脚乱地把人拉出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快被憋死了。 昏迷中，黑犬十九郎还在心痛呢。上千亿呀，就为了让元齐东就范，就为了打掉元齐东的保护罩海天无限公司。下了血本啦，准备了将近一年呀。 这就是‘狸猫计划’，黑犬十九郎就是这个计划的策划人。 没想到啊，白费劲了，人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这情报工作是怎么做的！心痛死啦。这么败家，自己这一百来斤，还不得让老东西给喂了狼狗啊。 元齐东没想到黑犬十九郎的反应会这么强烈，自己哪句话这么有威力呢？得好好总结一下，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 这里的医生真是有两把刷子，很快把小老头儿给抢救过来了。这家伙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不过还是强撑着坐在那里。随行的助手不知从哪里给小黑找了块毯子围上，还给他戴上了一顶棒球帽保暖。 合同文本又被推回到元齐东面前，黑犬十九郎忍着吐血的冲动，怨尤地看着元齐东，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浑身发冷，没办法用气场来压盖元齐东的顽皮了。 元齐东道：“这合同太厚了，得有好几斤吧？我拿回去慢慢看罢，以后有时间再答复你。嗯，提前准备好船，晚饭后我可要走了。对了，你要不要也一起啊，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还是找个大医院看看吧。” 面对着这金光闪闪的厚厚的合同，元齐东嗅到了别有用心的味道。他想到了庞大海提过的合同陷阱。庞大海说，有些合同，特别是一看就特别正规，特别厚重的合同，里面列举了非常专业的词汇，非常时髦的说法，非常有蛊惑力的包装，等等等等，都是为了诱你上钩。比如股票投资的委托合同，商业保险合同这类的。因为合同的条款设计的非常之复杂，即使像庞大海这样的专业人士，都无法轻易看穿这里面的把戏。所以对这样的合同，绝对不能签。 “这都是专业人士处理的合同，保证了您的利益不受任何的损失。我看还是赶紧签字罢，记者们都等着急了。” “这合同写的太深奥了，我看不懂。看不懂的合同我是不会签字的。”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六 两个人开始角力，你一言我一语的较量，这要看人的耐心了。元齐东作为一个长期搞研究的家伙，耐心是早就修炼有成的。所以，没过多久，黑犬十九郎的脸色就更加不堪了，精心设计的合同啊。听说这家伙在这方面没什么心眼啊，这什么时候又长出来啦？ “是这样的，合同规定了一些条款，比如我们的合作时间为两年，两年之后我们不附带任何条件地终止合同。还有这两年之内，您的报酬是这个数。”说着黑犬十九郎比划了一个能让几乎所有人沸腾的数字。 他接着说：“您还享有通讯的自由，还有度假休闲的自由等等。我们只是希望您能帮助我们完成一个项目的研究，仅此而已。” 黑犬十九郎已经很疲累了，忙不迭地把底牌抛了出来，为了尽快签字啊。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毛毯，又压了压棒球帽。 元齐东正观察着他，忽然被他棒球帽上的字母吸引了。棒球帽很精致，一看就是高档货，但是帽子图案正中，写着两个大写字母：sb，闪闪发亮地顶在黑犬十九郎的脑门上。刚才由于角度的关系，元齐东没注意到，现在看得清清楚楚了。 元齐东沉默了，这是什么意思呢，脑门上弄上sb两个字母，还搞得闪闪发光的，黑社会都这么标榜自己的智商吗？这么直白，这么赤裸裸？ 于是元齐东问道：“小黑，你的帽子很不错啊。” 黑犬十九郎有些诧异，这高智商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这么跳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也就接着元齐东的话答道：“是啊，这是专门定做的，您要是喜欢送给您好了。”说着就要摘下来。 元齐东忙道：“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太习惯戴这种帽子，太招摇了，还是您留着自己戴罢。”说完，他忍不住笑了，他想到了为什么这帽子上会有sb两个字母了，因为这是给黑犬十九郎定做的，所以帽子上应该是黑犬十九郎的英文名字的缩写，他自己介绍过，他的英文名字是smallblack，就是小黑，缩写可不就是sb吗。这倒霉孩子。不过看来这家伙还不知道这字母另有含义，戴着还挺美的。 和黑犬十九郎争执了一番，也就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些筹码。元齐东很清楚，这些人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没到硬来的程度，否则，庞大海、柳轻扬、以前的同学邻居都会有生命危险，甚至跟他一道过来的杨思语三女都有可能成为威胁他的人质，只要能威胁到他，迫使他就范，这些人什么都能干出来。 而且元齐东还意识到，他们必须要正式获得他对合作的认可，并由新闻媒体向全世界发布，这样才能避免陷入某种麻烦。如果正式签署了合作协议就不同了，起码在法律上不再受到某些势力的干扰了。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有利的，毕竟情况不同了嘛，元齐东现在已经是世界级的名人了。 在元齐东的坚持下，原来的协议被烧火了。元齐东现场草拟了一个协议，只写了两页纸，由元齐东口授，黑犬十九郎做了些修改，总算是把内容搞定了。 签字仪式正式开始，记者们上场了，群众演员也上场了。闪光灯频频闪耀，掌声阵阵响起，有人拉起来横幅，还有人放起了炮仗，让这美丽的海滩分外热闹，像节日一样。 元齐东看样子也很高兴，对黑犬十九郎笑道：“现在是直播吗？” “当然了，全球多个著名媒体，比如mhk，，国际在线，好莱鸟新闻都会报道此事，您毕竟是名人嘛，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这一盛况传遍全球。” 黑犬十九郎和刚才好像不一样了，毛毯也被抛开了，人也精神了很多，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正要摘下帽子，元齐东说道：“别动，你这样很精神。就这么签罢。” 两人签字，再互换签字，握手合影，碰杯饮酒，发表演讲等等一系列的程序走完，黑犬十九郎一直这么戴着他的帽子。于是小黑戴着sb棒球帽的影像瞬间传遍了全球，登上了各家主流媒体的头条，他们公司的效率就是高。 元齐东：“啊呀，刚才没注意到，这帽子上是你的名字缩写吗？” 黑犬十九郎：“是啊。” 元齐东：“这好像还有其他的含义罢？你可以上网查查。” 黑犬十九郎：“嗯？” 黑犬十九郎微笑着打开网页，突然发现，自己火了，凡是国语的网站，网民们都在嘲笑他，一个sb。连许多英文网站都受了影响，网民们热烈议论，菊花株式会社的副社长，亚太大区的执行总裁，居然头顶着sb的帽子，还洋洋得意。 网民们可不管什么黑社会白社会的，反正坐在自己家里，爱怎么发表议论都行。所以还有人对黑犬十九郎进行了人肉搜索，整个菊花株式会社也跟着倒霉，被称为sb株式会社。 还有好事者，居然查到了一段视频，是黑犬十九郎过百岁生日时的视频，宽敞的马路被完全封闭了，只允许他庆生的车辆通过，载着老头儿去酒店参加生日宴会的整整一百辆车劳斯莱斯魔影，排成了两个大写字母sb在马路上气派地行进，这可是由直升机航拍的珍贵影像。 好多看到视频的人都笑得缺氧了，还有两个，假牙都飞出来了。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黑犬十九郎的名字被搜索的次数就突破了五千万，并且以恐怖的速度继续增加，看来二十四小时之内突破十亿没有问题。 黑犬十九郎在各种场合的sb造型都被网友们翻出来了。原来这家伙是一贯如此的，真是人不可帽相啊。 元齐东在后面看到网页上的内容，笑道：“小黑，你火了。名字起的好，火起来也快啊。喂喂喂，你怎么又倒下了。” 黑犬十九郎又是一头扎在沙滩里，心痛啊。他清楚，这元齐东大大地坏啦，早就看出来自己帽子上的字母有毛病，就是不说，还让自己笑眯眯地全球直播，丢人啊，这是历史上传播速度最快，范围最广的丢人事件了吧。心疼啊。 黑犬十九郎感觉自己就像白痴一样，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顶着个sb的帽子顶了好几年啊，还特么是定做的，是系列的，从睡帽到貂皮帽子，都是sb的。是谁给自己定做的这个sb帽子的？老子一定搞死他，对了，想起来了，是杜帮这个混蛋。 “是谁给你们老大定做的这个帽子的？怎么这么不长脑子呢？”元齐东替他问了。而元齐东的话，成了黑犬十九郎的催命符。 黑犬十九郎身边，一位五十岁左右，体格粗壮，一脸凶悍的男子反应过来了，自己惹祸了。他就是杜帮，以前是顺鹿小姐的一个助手，做起事来简单粗暴，被老黑犬菊花郎任命接替顺鹿做事。 这些帽子就是他定做的，他也不会国语，整个一个粗人，还特别暴躁，黑犬十九郎也是这种德性，所以也没人敢说什么，要不是元齐东多事儿，这帽子没准一直戴到棺材里呢。 杜帮脸上的汗下来了，他知道这黑犬十九郎的个性，要是他醒过来，自己就会死的非常非常非常惨的，肯定会比顺鹿小姐惨一百倍的。于是他推开抬着老头儿去急救室的保镖，亲自抬着老家伙走了…… 黑犬十九郎的死非常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据医生说是心肌梗塞，送到浮岛上的急救室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一百多岁的人了，心脏也跳了一百多年了，多少有点儿蹦跶不动了。 那些欢迎元齐东的鲜花没有浪费，直接摆在冻着黑犬十九郎的冰柜前，把冰柜都淹没了。不用冰柜可不行，这里没有专门的停尸间，平均三十多度的气温，用不了一天就臭了，多少鲜花都盖不住那味儿啊。 元齐东现在有点儿迷茫。刚签了合同，签字的一方突然死了，这合同还作数吗？现在出现了两个可能性，一个是黑犬十九郎的死引起了菊花株式会社的混乱，自己的事儿没人管事儿了，浮岛上的人可能被撤离，这样就可以趁乱逃离虎口。另一个是，没人掌舵了，那些手下都是土匪的习性，把自己当成肥羊，海天无限老板的身份可是很值钱的，勒索自己一笔巨款，甚至杀人灭口。 但元齐东没想到第三点，那就是黑犬十九郎并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元齐东可不想坐以待毙，反正岛上正乱着呢，也没人看着他们。他领着杨思语三女在这个小岛上四处乱转，寻找着逃离这里的办法。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七 转了一圈之后，他知道为什么没人看着他了。这岛上只有几条小船，都是无动力的，最多能坐四个人，得靠着双手划桨，划出去钓钓鱼还行，靠它横渡大洋，那等于送死。 至于岛上的渔业作业，让元齐东更是心凉。这个岛子本身就像一艘巨轮一样在海上漂流着，所以打起鱼来也不必用什么大型的渔船，本身就是渔船了。 在浮岛的前端树立起了几个巨大的起重架子，这里总是侧逆着水流的方向，抛出网去，只等收获就可以了。在这里，打渔似乎成了一项休闲活动，连起网都是电动的，很是惬意。 元齐东正蹲在岸边，看着那两只小船发呆的时候，岛主小斯走了过来。似乎看穿了元齐东的心思，小斯说道：“这里不定期的会有补给船过来，不过有时候一年也来不了一次。我们的自给能力很强。” 元齐东问道：“海洋环境保护基金会的人不过来吗？” 小斯指了指天上，道：“不用那么麻烦，有卫星呢，你以为他们愿意来这里吗？” 元齐东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斯答道：“这里的薪水高啊。” 元齐东笑了笑，问道：“你们每天处理多少垃圾？” 小斯：“平均一周200吨左右。” 元齐东问：“这些垃圾都用来增加浮岛的面积吗？” 小斯：“差不多吧，每周这个岛子能增加110吨左右的重量。” 元齐东：“浮岛是自己随洋流漂流呢还是有动力系统？” 小斯：“有动力系统，但是功率太小，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己漂流。我们有无人机，可以观察周围二百海里内的状况，遇到需要紧急规避的情况，我们得提前三个小时启动动力系统才能躲开。不过这种情况我还没有遇到过，我到这里已经七年了。” 两个人聊的很小心，也很开心。又随意问了些问题，小斯有事，先走了。 杨思语三女围了上来，在迎着风的海滩上，杨思语让四个人站在浅水里，围成了一个小圈子。选择这样的地方还摆出这样的队形，那明显就是防止被窃听的。 杨思语说道：“我发现这里的监控系统非常严密，到处都有明暗相杂布置的监视设备，密度很高，我们做什么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杜晓梅也说：“杨姐说的对，我们说话都要小心些，我在沙滩上和树林里发现了很多窃听器。” 祁灵嘉道：“我看这个小斯说话很小心，还暗示我们离开这里很困难，即使我们能划着小船出去，也会被无人机发现的。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他多了解些情况。” 元齐东道：“我感觉这个人还不坏，不过还是先观察下再说罢。刚才我算了一下，根据这个浮岛的质量和受到的浮力，在这浮岛的下面一定还有比较大型的建筑物。” 说完，他扬起手，手里的一把沙子轻轻从指间滑落，嘴里还念叨着：“让我看看这地方还有什么秘密。” 元齐东观察着沙子的下落和在水里的扩散沉入的过程，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这个浮岛的动力系统很强大，不像小斯说的那样不堪。而且现在正开动着。这么看来，这里很可能是一个秘密基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逃出去的机会几乎没有。” 三女同声问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有做不到的事吗？” 元齐东：“可惜，我不是上帝。不过，或许我可以试着造一个。” 当元齐东和美女们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时候，黑犬菊花郎的密室里，老家伙正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黑犬十九郎的死，对他的打击非常大，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孙子会突然就这么死了。没死在四大黑帮火拼的刀光剑影里，也没死在国际刑警的天罗地网里，十三富豪联盟的复仇赏金也没能要了他一根汗毛，却在自己戒备森严的基地里被一堆沙子憋死了，完全颠覆了老黑犬对危险的认知。 黑犬菊花郎有四个儿子，二十二个孙子，一百多个重孙子，子孙繁衍，到现在他已经有第七代子孙了，谁让他活得那么长久呢，他已经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人了，并且每天都在刷新这一纪录。 他的后代里还活着的，仅男性就有一千四百多人，加上女性成员和各种姻亲亲属，这个大家庭的亲戚有两三万之众。如果加上远亲和那些对黑犬家族非常忠心的部下，能有近十万之众。仅从人数上来说，这个家族已经非同寻常了。 虽然家族中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黑帮，从事其他各种职业，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他们的一项策略呢。这些都是他们家族的根系，茂盛而庞杂，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现在，黑犬菊花郎儿子这一辈的人都死了，孙子辈的也只剩下五个了。虽然他并不想要黑犬十九郎这个孙子来接自己的班，但是他的伟大计划里有一部分是这孙子负责的，现在人死了，计划也马上就要实施了，临时找谁来顶替啊，真是上火。 而且，他对这个孙子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儿子孙子这两代人，等到重孙子之后这些，已经太多了，疼不过来了。 在九头狗岛的秘密会议中心，有五个人正襟危坐在方桌前，他们正在与神秘的黑犬菊花郎联络，听从他的指示。 这五个人，是老黑犬最亲近的智囊团的成员，号称五头竹中半兵卫，也就是五个诸葛亮的意思。竹中半兵卫是丰臣秀机的军师，号称膏药国乱国时代的诸葛亮。 电视画面中，黑犬菊花郎正在生气，对着五人中的一个骂道：“佐佐木，你这笨蛋。你不是说这个叫元齐东的心灵脆弱嘛，太暴力会毁了这个人的头脑。现在我的孙子却被他毁了。你这个混蛋。” 这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了，叫佐佐木。虽然看上去很阳光的样子，但那都是多次整容的结果，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坏人，就得对自己更狠一些。 忍受了皮肉之苦也换来了年轻的容颜，在欺骗美女时特别管用，虽然用暴力和金钱得到的更容易一些，但他更喜欢依靠欺骗，这样更有成就感，更符合他智囊的身份。 从这一点上很好地体现了这个佐佐木的性格特征：这是个老谋深算的阴险之人。面皮上青春英俊，但私底下却是狡诈贪婪。 “佐佐木，怎么不说话，就知道收拾自己这张破脸，掌嘴，不许停。” 这对佐佐木真是一个残酷的惩罚，这张脸可是他最在意的。不过，命更重要。啪啪啪，他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抽打开了。留得小命在，过两天再整容。 黑犬菊花郎又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咆哮道：“这下你满意了，你叔叔死了，你可以接替他啦。混蛋。” 这个老头儿相貌和黑犬十九郎有些相像，是黑犬十九郎的亲侄子，名叫黑犬一一九。 黑犬一一九不敢说话，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叫过来挨训了。看到佐佐木正打得起劲，他也不敢怠慢，从嘴里掏出假牙放进兜里，然后开始在自己瘪进去一大块的脸上卖力地抽打开来。戴着假牙挨打，更疼啊。 啪啪啪，没打几下，哈喇子流下来了，感觉有点儿恶心，是不是？更恶心的是，有口水的湿润作用，声音更响亮了起来。 不过这口水都甩到紧挨着他的那个高个子的老家伙的脸上了。这老家伙名叫龟孙树君，七十多岁了，瘦骨嶙峋的，瘦长的驴脸上架着一副大黑框眼镜，花白的头发留的很长，梳着个牛逼闪亮的大背头。他的智商并不高，但是喜欢倚老卖老，还很喜欢出些非常下贱的坏主意，所以被社团里的年轻人口口相传，偶然入了黑犬菊花郎的眼，属于智囊团里面典型的滥竽充数的人。 最后两人是亲兄弟，哥哥叫五百半小志，弟弟叫五百半小强。两兄弟的相貌差不多，但身高差着四五公分的样子。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一副酒色淘虚了身子的造型。 弟弟个子矮些，留着很短的平头，胡子很重，都刮去了，弄得两个滚胖的腮帮子一片铁青，衬着白净的面皮更加的灰白，眼睑高低起伏地翻翻着，时不时显现出恶烂发红的地方。 五百半小强穿着紧身的体型背心，像爱美的小男生一样。所不同的是，小男生显露的是健美的肌肉，他显露的是狰狞的纹身，为了搭配身上的鬼脸和带鱼，还在脑门上顶了一副墨镜。 哥哥的相貌更突出了金鱼样的水泡眼，和铁青的眼圈，显然和弟弟一样喜爱夜生活。但是他没穿体型小背心，而是穿着合体的西服，系着领带，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造型。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八 或许觉得这些人打得不够认真，黑犬菊花郎喊道：“掌嘴。互相掌嘴，你们这些混蛋。” 问题来了，俊俏的佐佐木自顾打着自己，他可不会让别人去碰他的脸，而五百半小志和五百半小强哥俩已经心有灵犀的互相打了起来，啪啪啪的很有规律。现在，龟孙树君没有选择，只有和黑犬一一九配对了。 他抬手打了对方两下，胃里面已经汹涌澎湃了。那哈喇子太恶心人了，神马玩意啊，这小老头嘴里缺了付假牙，脸皮马上皱皱巴巴地抽到一起去了，像没洗干净又被团成一团的抹布一样，上面还沾着食物残渣和粘痰鼻涕之类的内含物，让人都不忍心下手。 虽然龟孙树君不忍下手，但对方可不领情，扇过来的巴掌又狠又准，而且这巴掌上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那是哈喇子和其他内含物受热干燥后发出来的味道，非常有冲击力，刺激得龟孙树君忍啊忍的，终于忍不住喷吐了出来。 黑犬菊花郎正在训斥得起劲，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况吓了一跳。接着他就愤怒了，我说了什么了？至于用这种态度吗？这是明目张胆的对抗啊，不服啊。他怒急而笑，问道：“龟孙树君先生，我说的话很恶心吗？” 看到尊敬的黑犬先生在这种情况下笑了，龟孙树君差点没昏过去。他二话没说，直接趴在地上，把自己吐出去的东西都舔吃了，一点儿没敢剩。 黑犬菊花郎这才缓过口气来，接着训斥道：“混蛋，不是说那个元齐东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谁？谁做的调查？” 龟孙树君刚吃完，听到问话，忙咔地一跺脚，笔直地站好，仰起脸看向黑犬菊花郎，打了个饱嗝，说道：“尊敬的黑犬先生，是我。” “十九郎的命有一半送在你的手里。”老黑犬恨恨地说道。这老王八犊子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当初怎么瞎了眼启用了这么个饭桶。 他想伸手抽这老东西几下，可自己在电视里头，够不着，就是能够着，也不行，看看他的脸，实在太埋汰了，真心下不去手啊。 “你看看那个元齐东，上岛之后，像是没有一点社会经验的人吗？他不停地探底，还让小黑给他添脚，气死我了，他这么欺负我的人，为什么没人向我汇报？这个元齐东还故意破坏小黑的形象，他和那个庞大海都不用联系就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你们知道吗？没有海天无限的人在网上煽风点火，那顶sb帽子的新闻能扩散的那样快吗。” 黑犬菊花郎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了，可能是累了。但是，他突然又咆哮道：“可看看你们这帮蠢货，任凭这个家伙在岛上胡作非为横行霸道却没人制止，你们都是猪脑子吗？真是气死我了。最后告诉你们一遍，要是搞不定那个元齐东，你们都去给我的小黑陪葬罢。” 五个人听到黑犬菊花郎的话都吓坏了。尊敬的黑犬先生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他说让你三更死不会让你活到五更天，这谁都知道，要是因为一个元齐东被陪葬了，感觉还是挺冤的。所以几个人都急了，毕竟性命攸关啊。 五百半小志抢先说道：“尊敬的黑犬先生，我们可以把他亲近的人抓来几个，威胁他。”这办法是个人都能想到，今天也是被逼急了，所以他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黑犬菊花郎‘桀桀桀桀’地狞笑了几声，说道：“我记得有个人这么跟我说过。”他模仿着五百半小志那种犯贱的样子和声音，说道：“根据我手下的捕猎团队首席阴谋师的分析，这位元先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也非常脆弱，像精美的玉器一样，虽然玲珑剔透，精妙绝伦，但也容易受到伤害，轻微的敲击都可能让他碎裂，所以千万不要伤害他，特别是精神上的伤害。” 黑犬菊花郎说完，用手指指点着五百半小志身上的带鱼，问道：“是你这么告诉我的吧？你不记得了？你这蠢货，想好了再说，接着打啊，用力。” 啪啪啪。 五百半小强踢了哥哥两脚，以示对老板的赞同。然后说道：“尊敬的黑犬先生，我们可能是太低估这个人了。从这个人的行为来看，他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脆弱，试试老办法说不定会成功。” 黑犬菊花郎哼了一声，道：“可以试试，但要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这个元齐东对我的计划非常重要，如果出了问题，你就剖腹谢罪，怎么样？” 谁都不敢应声了，只有不紧不慢的‘啪啪啪’的声音。世上哪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啊，如果元齐东拒绝合作，你又能拿他怎么样，又不能伤害他。 佐佐木阴森森地说道：“尊敬的黑犬先生，我们是否可以考虑换个人来代替他，找一个容易控制的人。” “不行，就是他。简先生不是说过了，他是最合适的，唯一有能力胜任的吗？在说，你们也进行了调查，证明简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 几个人恨不得使劲抽自己几个嘴巴，怎么就那么嘴欠，对了，他们正抽着呢，那就加把劲。当时为了能按时完成任务，他们只是随便调查了一下，并没有了解的多么详细，给的时间太紧急了，有些情况都是他们凭想象编排的，实际上调查的人员还在半路上呢。 ‘啪啪啪’的声音清脆了不少。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也是顺着老黑犬的意思说的，谁让元齐东得了双料的诺贝尔奖呢，没人预料到元齐东会这样棘手。 龟孙树君自以为找到了答案，说：“尊敬的黑犬先生，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 “滚出去，把你的脸和胃都给我洗干净了再回来。”老黑犬咆哮道。这老东西太恶心了，这脸让他弄得，看一眼三天吃不下饭去。 龟孙树君飞快地跑出去，然后又飞快地跑回来，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这脸看起来倒是干净了，不过身上一股子恶臭的味道，把另外几个人推的直想翻跟头。 就听他接着说：“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团队来代替元齐东，我相信集合一大批科学家，一定可以完成您的计划。” 黑犬菊花郎笑笑，说：“你以为说你是竹中半兵卫，你就真是竹中半兵卫啦？你这蠢猪。你以为搞研究靠的是人多吗？靠的是这里。”他说着，指了指脑子。 的确，在这一点上，老黑犬菊花郎还是很清醒的，智力这东西的极限和体力的极限是一个道理的，比如说，百米速度，跑的最快的运动员突破不了九秒五大关，那你用一百个人同时跑就能突破了？真是可笑。 看着龟孙树君可怜的老脸，黑犬菊花郎叹了口气，说：“我为什么要花钱找你来做事？我养一百头猪好不好？” 其他四个人不失时机地笑了，看来‘龟孙树君不如一百头猪’这句话要传开了。 这时，黑犬菊花郎的秘书打电话进来了，说黑犬十九郎的保镖队长巴登有重要的事情报告。老黑犬接听了，没过一会儿，只见他勃然大怒：“混蛋，这个混蛋，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然后他转过身，对五头竹中半兵卫说道：“杜帮这个混蛋，居然趁着小黑昏迷的时候，掐住了他的迷走神经。只能是他干的，肯定是他干的。小黑的帽子是他定制的，巴登已经查清了情况。好了，你们先别打了。你，黑犬一一九，既然接替了小黑的职务，就先把这件事处理一下，不要让他太痛快了。” “是。”黑犬一一九很痛快地大声回答。 发了半天火，看着五个手下红彤彤的脸蛋和温顺的样子，他的气也渐渐消了。 “好吧，以前是我们太轻视这个元齐东了，没有好好研究对手，这里是元齐东的最新资料，你们先看看。” 黑犬菊花郎说完，就从屏幕上消失了。接着，各式的文档出现在屏幕上，还有一个女人，向他们介绍资料的内容。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九 这些资料是全世界最权威的精神分析师戴维格林尼克做出的。他详细地了解了元齐东的各种资料，并重点对元齐东登上九头狗岛之后的影像资料进行了分析。 他认为，元齐东的精神状态很稳定，不是遭受未知危险状态下的人的正常反应，结合其他资料，他给出了元齐东的精神分类类型是神体分离型的。 这种精神特性的人，可以这么认为，他们的精神和肉体在一定程度上是分离的，精神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很多这种精神特征的人，都拥有很神秘的精神力。 在具有这种精神特性的人群中，越是智商高的人，这种分离的趋势越明显。他们会以一种非常客观的态度来观察世界，思考问题。也就是说，他们的精神受到肉体感官的影响比正常人小。分离度越高，这种影响越小。他们的灵魂似乎是脱离了躯壳，站在虚空中来观察这个世界，甚至观察自己的。 有的学者戏称，如果达到了某一个临界点，他们的精神将脱离肉体，独立地存在于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些神奇了，如同白日飞升，成仙得道，脱离肉体的桎梏而精神永存。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在宗教信仰特别强烈的人群里，这种神体分离的精神特性也很突出。也许真的有人做到过实质性的分离，比如佛祖释迦牟尼佛得道，或是耶稣升天，都可能是这种情况，谁知道呢。不过，没人知道这个分离度达到多高会产生实质性的分离，或者曾有奇迹发生吧。 但这只是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因为人类的精神不可能脱离肉体，科学家早已证明，精神是以物质为基础的，或者这么说吧，精神就是物质的一种特殊存在形式。人的精神存在于大脑复杂的神经元结构中，不可能脱离肉体而虚幻地存在。 如果果真实现了实质性的神体分离，那精神也一定会是依附于另外一种物质而存在，就像搬了个家，换了套房子。但里面的主人没变。 神体分离是最近一两年才提出来的新观点，新理论。一开始只是强调一种精神特性的类型，但是人们越研究越觉得这种精神类型有意思。 拥有这种精神类型的人，他们的精神力非常强，在亢奋状态下，甚至能阻断神经元的反射，而感觉不到肉体对各种刺激的反应。 这当然很可怕，有点儿像吸毒的反应，但是它只是使人们的思想更敏锐，更接近理性，更接近事实真相。这与吸毒的情况是截然相反的。但是，这种情况也会对肉体造成伤害，比如，元齐东有一次沉迷于这种状态十几天，差点死掉。 人们只在两类人群中发现有这种精神类型的人存在，一类是疯狂的宗教信徒，另一类是高智商的天才。 元齐东可以说是这种精神类型里一个很典型的个例，可以称之为‘神体分离型高智商亚型精神特性’。虽然外界始终无法得到元齐东智商的准确数值，但是相信绝对不会低。 要做出最终的结论还需要进行严格的精神测试，但戴维格林尼克不愧是全世界最权威的精神分析师，仅从所得到的材料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他认为准确性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如果你的对手是这种人，想一想就会头疼吧。看看这种类型的都有些什么人：号称世纪神探的贾森博格，山猫国的两个前总统仳离休斯和米希亚，被称为裁决者的外交家小斯特朗，等等等等，而诺贝尔奖得主基本上都是。 这一类型的人群，几乎都是各行业的顶级精英，而且，分离度越高，其所处的位置也越高。 所以，这种精神类型又被人称为精英型或造物主型。客观世界对他们的影响已经被减低到最低程度，几乎不受影响，也就是说，这种人要是拿定了主意，要想影响他，恐怕没人能做到了。 几个家伙翻看了一遍戴维格林尼克的分析报告，没人再胡乱说话了。本以为抓了只小猫，没想到是只大老虎，还是被保护的那种，是绝对不能伤害的，还得让他干活拉车，这不是难为人嘛。 现在看来，元齐东这种人，是诸葛亮或者爱因斯坦之类的存在，要是人家认真跟你们玩心眼，你就是把肚子里的下水都换成脑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这还多亏元齐东不是那种宗教型的神体分离，要不然，对手就要换成佛祖释迦牟尼或者耶稣基督啦。 黑犬菊花郎重新出现在电视屏幕上，问道：“各位聪明人，资料也看了，都有什么好主意？”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吭声。知道这几个家伙这会儿被连惊带吓的，已经乱了，再怎么硬逼着也挤不出什么好奶来，感觉还是要换换策略，于是说道：“也许之前我们太手软了一些，一直想着要感化他。现在你们可以多想想办法，但前提是，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我的计划出力，知道吗。” 见大家还是没有反应，他扔出来一根胡萝卜：“这样吧，我悬赏一百亿。你们哪个人可以说动他真心为我工作两年，我就给谁一百亿。怎么样，我非常需要他。各位，拜托了。” 从来没有过啊。老板这次可真大方。也不知道老板最近怎么了，越来越大方了，这日子不过了？败家啊。 元齐东预想中的混乱没有到来，欢迎晚宴却按时开始了。 接替小黑的新任副社长也出现了，速度真是快啊。也没见有船过来呀，怎么就到了呢，不会是空投的罢。 元齐东只好打消了趁乱逃走的念头，他感到这背后的总头子才是关键，不过一百零二岁的黑犬十九郎已经活的够妖的了，他之上难道还有什么成了精的人物吗？ 新来的这家伙自我介绍叫黑犬一一九，是小黑的侄子。这黑犬家里的人还真不少，听说这黑犬一一九还有个亲孙子叫黑犬九一一，他们都这么爱好数学啊。 黑犬一一九看起来精神分外好，不仅双眼闪闪发亮，脸蛋儿也一片通红，胖胖乎乎的，很像个大红苹果，那种颜色，红得那么喜兴，那么可爱，透着水灵。 认识黑犬一一九的人都吓了一跳，这还是黑犬一一九先生吗？不会是冒充的吧。原来是个长脸，这怎么高升了一步，高兴成这样，都乐成圆脸啦，走到哪里还都笑眯眯的。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挨了数不清的耳光之后，肿成这样的，不少地方都淤血了，化妆师累坏了，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给弄成这样的，直接给化成了一个笑脸，想不笑都不行，疼。 其实，黑犬一一九心里也挺美的，他们这一辈的人，他干的算不错了。只要搞定这个元齐东，他就算坐稳了现在的这位子啦，而且还有老头子给的一百亿的零花钱。 “哈哈哈，元先生，很荣幸在这里见到您，欢迎您的到来。这样，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喝一杯，这里太吵了。”见到元齐东的黑犬一一九有些迫不及待了，一百亿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 一行人在随从的带领下离开了热闹的宴会厅，杨思语三女正左一杯右一杯地品尝着美酒，见状连忙跟了上来，倒也没人阻拦。 几辆电动轿车载着他们来到了一栋二层楼房的庭院里，这里建造的并不显眼，但是很宽敞幽静。 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白人老者迎了出来，正是小黑临死前介绍过的那位生命工程学方面的权威，简先生。 简先生给元齐东留下的印象很奇特，一个白人，却能说一口文绉绉的的国语，用词之文雅让以国语为母语的元齐东都自叹弗如。 简先生和几个人随意握了握手，说道：“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开始。”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十 元齐东等人都走进了一间特殊的房间，房间光线很暗，摆着些座椅，很舒适的样子，座椅的朝向都对着一面墙。等大家都坐好，一个黑人助手按了一个开关，那面墙壁顿时变得透明了，能看到隔壁的情景。原来这面墙是监视用的单向透镜。 隔壁是间普通的医院病房的模样，还是那种不很高级的病房，因为房间里并排放了三张床。每张床上都被固定了一个人。元齐东定睛细看，居然都有些面熟。 左边的床上，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体格粗壮，一脸凶悍，眼中露出绝望，正是杜帮。 元齐东倒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这个人在黑犬十九郎身边的时候，元齐东见过，好像地位还不低呢，现在却猪一样被捆着，看来黑社会也不好混啊。 中间这张病床上的人，瘦高的个子，长的挺英俊，正是那个在蒙山遇到的羊少。古惑仔式的长发还在，但脖子上那个价值不菲的翡翠护身符不见了，手上各式的戒指也不见了，t恤衫上两个小明星的****图片弄的又脏又破的。 右边床上自然是被羊少称作老史的蒙山市公安局长史益国，富态的样子清减了不少，眼睛里闪着的精明换成了担忧。 “可以开始了吗？”简先生问道。 黑犬一一九答：“可以。” “开始。”简先生对外面的工作人员发布命令。 就见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进去，一个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另一个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手里推着辆小车，车上是些不知名的仪器设备。 见有人进来，床上的三个人都很紧张。 羊少叫道：“你们这里谁是头儿啊，谁xxxx说了算？能见一面吗？咱们xxx谈谈，我爹可不好惹啊。” 没人搭理他。 羊少：“你们是不是xxx聋了，说句话呀。” 还是没人理会。 羊少：“你xxx别剪我衣服啊，美美的照片啊，她非跟我急啊。” 羊少：“xxxxxx，小表子，我xxx杀了你。” 羊少：“别呀，是不是xxx有什么误会啊，哥有钱，不差事儿。” 羊少：“xxxx你说话啊，他们给你多少钱，哥给你加倍，包你都没问题。你xxxx” 羊少：“xxxxxx。” 羊少：“@￥……#%……*……￥%*…………” 羊少说脏话的本事的确不小，骂得两个干活的人手脚都不自在了，他更是在床上激烈地动弹，不让人在他身上安装设备。杜帮和史益国虽然鄙夷这傻小子，但是也跟着学样，都不甘愿受人摆布。 简先生是个非常文明的人，听到羊少不停地在那儿骂骂咧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这也难怪，人家的国语讲的可是相当文雅的，羊少已经触及了他的文明底线了。 简先生转身出去，很快出现在隔壁，手里还拎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铁棍，也不知是在哪里寻来的。 羊少呶呶着嘴，骂的正欢，脸上的表情也丰富多彩起来，因为他看见那个女孩的脸红了。 简先生一棍子打着他的脚踝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羊少嗷地一声叫了起来，疼的不轻，骂道：“你xxxxxx疯了。” 简先生啪地又来了一下，还打在刚才的地方。 羊少接着又骂了一句。 接下来，两个人你骂一句，我打一下，一下比一下重。这三个人的四肢都是被宽大结实的皮带牢牢固定的，所以简先生每一下都打在羊少的同一个地方。眼看着脚踝上那块骨头都瘪进去了。 元齐东看到羊少挨打这一幕，并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其实他心里还隐隐期盼有人给这个讨厌的官二代一些教训的。杨思语她们三女也表情轻松的样子。 人要是修炼成了一张张狂且恶臭的嘴，想不招人恨都不可能了。 羊少终于被打怕了，求饶道：“大爷，别他妈打了，太他妈疼了。求求你啦。” 简先生听着羊少连求饶都不停地吐着脏话，终于愤怒地说道：“没有家教的东西，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今天，我就替你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 听到一张白人面孔的简先生说出这样有国学色彩的话，人们都愣住了。史益国先反应过来了，冲着羊少说道：“羊少，想要不挨打，你嘴里就别带脏字啦。” 羊少哭着喊道：“我他妈也看出来了，哎呦，又一下。可我他妈这养成习惯了，张嘴就xx来呀，哎呦。” 史益国说：“你就忍忍吧，别说了，行不。” 羊少道：“行啊，就他妈听你的，哎呦。我服了还他妈不行吗。哎呦，骨头都xx碎了。” 史益国道：“那你就别说话了呀。” 羊少道：“我他妈打小儿就是个碎嘴子，也xx板不住啊。哎呦哎呦。大爷，你比我妈狠多了。哎呦，这句没他妈骂人，你怎么也他妈打呀。呜呜呜。” 羊少哭了。简先生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对不起，没，没注意，让你给气的，这样，你再骂一句，我不打你了。” 羊少：“xxxxxxxx” 简先生忍了忍，还是给了重重的一棍子。 羊少：“你他妈说话也不算数啊，哎呦，说好不打的。” 简先生道：“不好意思，没忍住，你这句骂的太难听了。” 羊少憋得满脸通红地努力克制自己，说道：“你——听——我——说，我——爹” 看到简先生习惯性地又举起了棍子，羊少连忙解释：“这句不——是骂人。我爹——是——羊烈，我爷爷是——羊友道。我的——背景——很——深，惹了——我——你——们——吃不了就他妈得兜着走。哎呀，你个死老外。” “别说了。”史益国突然喊道，但是羊少已经说完了。 元齐东笑了，他不看新闻，也不关心政治，羊烈他没听说过，但羊友道他还是知道的。至于元齐东笑了，是因为觉得这羊少吹牛。羊友道就算家教再不济，也不可能培养出这么个孙子出来啊，整个一二混子，小流氓，满嘴脏话，人见人烦的。 有人在黑犬一一九等人身边解释了一下，大家也一起笑了。这羊少还真是个活宝，太能调节气氛了。 简先生可不管什么羊烈、羊友道的，教训到羊少服了软，不说脏字了，就出来了。接下来，两个工作人员给三个人身上安装上了一些设备。然后给他们注射了一种药物。有羊少在前面的表演，现场居然喜剧气氛浓烈，杜帮和史益国都忘了反抗。 黑犬一一九命人端上来红酒，让元齐东和简先生品尝。几人端着酒杯，闲聊着。不过简看上去也有些紧张，不时观察着病房里三个人的情况 在他们隔壁的一间房间里，有几个人在议论着。 龟孙树君说：“我觉得黑犬一一九先生还是不错的，能提出来跟我们分享那一百亿。” 佐佐木道：“是的，团队合作是我们成功的基础嘛。” 另外两个人正是五百半小志和五百半小强哥俩，也连忙附和着。其实他们都知道，这里说的话，怕是没有一句能逃过黑犬菊花郎的耳朵。所以黑犬一一九想吃独食的话，不是没有机会，但是会给他爹的爹的爹留下没有团队精神的印象，这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要是在他的主导下，拿下了元齐东，既可以取悦老黑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多分点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五百半小强说道：“你们说，这实验会不会把那个元齐东给吓坏了？我记得上一次我看了实验，发誓再也不打针了。” 佐佐木很刻薄地说：“你能不能不那么自恋，实验很贵的，你以为谁会舍得给你打针啊。” 五百半小志说道：“我看不会，那个元齐东应该能承受，我们这毕竟是科学实验。只要不打打杀杀，砍胳膊砍腿的，他应该能理解。而且这两个人，我听说和这个元齐东是有仇的，他们要抓这个元齐东，还发生了枪战，现在华夏方面正秘密调查这件事呢。恐怕元齐东再也回不去了。” 龟孙树君咧着嘴，嘿嘿笑道：“这是好事啊，对我们有利啊。对了，这杜帮怎么今天很老实很配合的样子啊？” 佐佐木道：“他得罪了家族的人，黑犬一一九先生会放过他吗？已经收拾了他一顿了，还割掉了他的舌头，谁让他敢对黑犬先生撒谎。要不是怕血淋淋的吓到元齐东，他的四肢都会被剁掉，那样连绑都不用绑了。” 龟孙树君问道：“他得罪了谁啊？绑架元齐东这件事，他不是立了大功的吗？” 佐佐木道：“哼，他趁着黑犬十九郎先生昏迷的时候，把他掐死了。什么功劳能抵消这个？这是对组织的背叛。不过这家伙也真是狡诈多端，居然发现了巴登要抓他，反而先下手把巴登杀死了，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啊。” 五百半小志和五百半小强都有些惊讶了，这消息他们都没收到，看来佐佐木更得老黑犬欢心了。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十一 看到人们惊讶的目光，佐佐木很得意，能获得这样的目光，比被少女们追逐还让他开心。他伸手掏出一个瓷白的小皮包，上面有一只黑色的小猫图案，正是用好莱鸟当红女星索菲亚金的纹身皮肤做的那个，上面还特意留着那些金色的汗毛没有除掉呢。 看到这个钱包，大家知道巴登是真的死了，这个钱包可是他从不离手的。 可怜的巴登。黑犬十九郎死了，让他失去了靠山。作为黑犬十九郎的保镖队长，没有保护好主子，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使不被杜帮杀死，他也有可能被要求剖腹自尽。 不过他这一死，他随身的东西，登时被佐佐木几人瓜分了，连带他的财产。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不是应该善待那些为组织战死的人吗？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主子，那就是罪人了，要是他没能找出杀人凶手，那就不是自己能扛下来的事儿了，一家子都要跟着倒霉。 想到这些，几个人都有些扫兴，也没心情看佐佐木把玩那个钱包了。 龟孙树君问道：“这实验以前做的多吗？” 佐佐木不屑地看看龟孙树君，这老小子在社团里的地位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现在很多这样的机密都没人告诉他了。想当初还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前辈的牛叉样子，现在看来，哪是什么前辈呀，简直是欠揍。 佐佐木笑笑，不再搭理他了，继续看监视器里的情况。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工作人员在羊少三个人的头顶各降下一块显示器一样的东西，元齐东他们所在的这个角度是三个人的正前方，背对着显示器，所以看不出来那上面显示了什么。 在那个二十多岁女孩的示意下，羊少把目光从人家大腿上挪到了那个显示器上。而另外两个人，早就神情疑惑地盯着显示器看了。 让元齐东感到奇怪的是，几个人看着显示器，并不像看电影那样的盯着屏幕看，而是对着显示器挤眉弄眼，好像在和里面的什么人做鬼脸一样。 那个史益国的动作最夸张，他不断地用衣服领子来回摩挲自己的胡子，还不停地把自己的头发甩起来，像是在给显示器里面的人看。 随着他的动作，杜帮和羊少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还不停地摩挲自己的脸皮，甚至在查看自己的身体，摩挲自己的皮肤，翻看自己的手掌，好像全身都很瘙痒似的。 时间流逝，元齐东越发感到惊愕了。因为他突然发现，原来面皮干净的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脸胡须了，这是长得太快了？还是自己眼花了？ 也不知显示器里面播放的是什么节目，三个人的头发越来越长，渐渐比那个在边上操作设备的女孩的头发都要长了。 元齐东看向边上的黑犬一一九，问道：“这是什么实验？” 难得元齐东提问题，黑犬一一九故弄玄虚道：“这是个伟大的实验，如果我们成功，它的影响绝对不比您的研究影响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结束呢，再来一杯红酒怎么样？” 元齐东很少有地疑惑地点点头。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三个人已经被剪了四次头了，头发还是不断地疯长，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女工作人员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给三个人都清洁了一下。 她先给史益国擦了把脸，可能是太脏了，从史益国的脸上擦下厚厚一层泥来，还换了一盆水。 史益国抬头看了眼显示器，突然惊叫了起来。这个看起来很是精明自信的警官应该很少这么失态罢。 元齐东从座位上站起来，拉近距离观察起来。 史益国像傻掉了一样呆呆地看着显示器，从元齐东的角度可以看出他眼中充满了惊讶，充满了恐惧。 元齐东想不通那显示器里播放着什么能让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官如此。他能清楚地听到隔壁人们的谈话，但却听不到显示器播放的一点声音，这让他连猜测的机会都没有。 元齐东看着史益国的脸，他突然恐怖地发现，这张脸上的邹纹明显比两个小时前多了许多，看上去仿佛六十多岁的样子。再看另外两个人，元齐东发现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他们脸上，都衰老了许多。 这些人的脸上由于分泌的油脂、脱落的皮屑等的遮挡，还看不出皱纹来，但经过这么一洗，像卸了妆一样，露出了本来面目。 连元齐东都看出了问题，那三个衰老的当事人岂会不知，从一开始他们就都感觉到了不适，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知道了也没用。 “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元齐东不由自主地自语道。 “当然在看镜子啦。”杜晓梅接话了。这个直性子的女孩很不屑地笑看着元齐东，意思是你这么聪明的家伙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啊。 的确，元齐东想的复杂了一些，他总是感觉这注射的药物是和那显示器里播放的东西配合使用的。也不能怪元齐东这么想，事实上人类对很多音像类的东西会产生很激烈的反应，出现诸如亢奋啦，被催眠啦，或是引起极度恐惧之类的情况，甚至会直接损伤身体。要不然怎么有些东西是禁止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观看的呢，还要从法律层面来禁止，这就说明音像制品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人的行为和内分泌活动。 杜晓梅可没有联想那么多，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当然喜欢照镜子啦，她照镜子的时候也会这么挤眉弄眼地跟自己臭美，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镜子。事实上，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的。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史益国他们又衰老了十岁左右的样子。在他们的眼睛里，元齐东看到了无法置信。 从他们每个人面前的镜子里，他们能看到自己飞快地变老，这是件多么残忍的事啊。没有任何的恐怖电影比这更恐怖了，这是在他们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恐怖事件。 杨思语伸手拉住了元齐东的胳膊，元齐东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不一会，又有两个柔柔的身体靠了过来，她们都被吓到了。 又经历了一个小时，衰老的过程才最终停止。 这时候，五十岁的史益国看上去已经七八十岁了，可怕的皱纹爬满了全身，皮肤松驰而丑陋，像草帘子披在身上，让人看着都害怕。 如果是正常衰老当然没这么可怕啦，但人为制造的就恐怖了，看一眼都感觉会被传染似的。 羊少和杜帮的情况差不多，羊少年轻，只衰老到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不过已经吓昏过去了。杜帮张着没有舌头的大嘴，啊啊啊地哀嚎着，看样子也没什么力气来控诉这个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组织对他最后的礼遇了。 简先生说话了:“我们的实验进展很顺利，比上一次要成功。作用点位达到了123个，上次增加了9个，这次只增加了1个。近期虽然只增加了10个，但是衰老加速比增加了百分之四十多，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这说明了这10个点位在人类衰老机制中占据很特殊的地位。以前我们的研究太局限于独立点位的作用了，这10个点位几乎都不单独起作用，只有在与其他点位关联互动时才发挥作用，像催化剂一样。这也是我们之前所忽略的。”周围几人都点头称赞。 元齐东保持缄默，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有种预感，这个实验可能与他们绑架自己的目的有关。 元齐东在生命科学方面并没有深入研究过，但他还是清楚地了解这方面的最新进展的。刚才所见到的实验，明显是一种加快代谢造成的加速衰老。当然了，并不是简单地加快代谢，而是在基因层面进行了干涉。 他猜测，所注射的药物应该相当于一种病毒，破坏并改写了与代谢有关的基因，使每一次正常的代谢活动都产生比原来多十万倍的疲劳，对细胞造成非常大的伤害，使人迅速变得衰老。 不过元齐东还是很奇怪，他们研究这个有什么用呢？用来拍恐怖片倒是不错，就是演员不大好找，因为是一次性的，另外成本也太高了。这就是黑犬一一九说的伟大的实验？这种实验见不到什么好处不说，还是严重违法的，严重违反墨西哥国际公约的。 元齐东想起了十几年前的特伦特湾空船事件，这一事件直接导致了绝大多数国家签署了全面禁止高风险基因实验的墨西哥国际公约。 特伦特湾空船事件的阴影遗留至今，许多研究机构谈虎色变，甚至很多科学家都不愿从事基因研究工作。只有像元齐东所做的基因序列方面的纯理论的研究才有一定的发展空间。至于基因实验，被严格划定了实验范围，仅仅可以对各生物种类进行基因解读，基因测序。像克隆和转基因实验等都被严格禁止了。 解禁的期限是人类在基因理论方面完全掌握了基因的作用机理，并能在基因层面对人类生命活动过程进行完全模拟，才会研究解禁。 也就是说，给你一个人类生命个体的完整基因，你能在计算机上完全模拟其生长发育、生老病死的全过程，让这个生命个体在你的电脑上出生，成长，死亡。这种模拟被称作全过程人类生命模拟。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十二 可是，这种模拟在现阶段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人们只能模拟简单的单细胞生物。 因为全过程人类生命模拟的运算量的巨大程度不可想象。 据粗略估算，人体由大约1800万亿个细胞构成，这些细胞中都存在大约30亿的碱基对组成的大约10万个基因。每秒钟，所有的细胞都在基因的作用下生成各种物质，调节生命活动。 模拟一个这样的细胞的活动已经极其复杂了，何况要模拟1800万亿个这样的细胞，注意，不是1800万，也不是1800亿，而是1800万亿，要是分配给全世界60亿人来帮助你完成模拟工作，一个人要模拟30万个细胞。假如每台个人电脑能同时模拟30个细胞的生命活动，每个人需要1万台个人电脑来完成这项工作。 这还只是细胞层面的模拟，由细胞还构成了各种组织：上皮组织、结缔组织、肌肉组织、神经组织，由多种组织还构成了脑、心、肺、胃、肝等各种器官。 这些组织和器官的生命活动更加复杂，相互联系更加紧密，模拟起来也更加困难。想象一粒米从被咀嚼开始，有多少肌肉细胞来做动作，有多少消化系统的细胞来分泌消化液，完成吸收营养的工作。而这只是一个人一天中所做的最简单的动作。 完成一个人体内所有1800万亿个细胞一天所做的全部活动的模拟推演，运算量将会是什么样的啊？ 而且人体是活的生物体，对细胞的模拟不能仅仅是简单的堆砌，而是有机关联的，就像互联网一样，甚至比互联网的关联还要紧密。它们之间不仅是信息的传递，而且是物质的传递。相互关联的信息每秒钟都会达到天文数字，即使是现在运算速度最快的计算机也难以胜任。 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没有把环境因素的影响加进去。昼夜交替，四季变更这些只是小问题，全球有数以百万种的各类生物，他们对人体的影响才是最重要的。吃什么会过敏，哪种细菌和病毒会要了你的命，凡是你在日常生活中能够接触到的各类生物和他们的衍生物对模拟对象的影响都要考虑，都需要不停地计算。 这些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生物构成了模拟对象的复杂的生物环境，如果需要对这一生物环境进行基因层面模拟的话，运算量再提高一万倍也不够用。令人遗憾的是，我们必须对此进行模拟，因为我们每天都生活在一个充满细菌病毒等各种微生物的环境中。 但是，如果能完成全部这些工作，我们可以模拟推算出一个人在理想状态下，也就是不缺营养，不得恶性疾病而导致生长情况异常的情况下，能成长发育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包括他的异常准确的身高体重，非常精准的骨骼形状，可以精确到微米，比照片还要清晰准确的外貌，甚至他的指纹，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能推算出来。 当人类的科技水平达到能进行这个程度的推演运算，那就可以考虑基因实验的解禁问题了，因为所有未知风险都可以通过推演计算出来。不过，这时候还需不需要进行基因实验都难说了，直接模拟推演就可以了。 再说说导致如此严格苛刻的全面禁止高风险基因实验的墨西哥国际公约签订的直接原因——特伦特湾空船事件吧。 十几年前，在印度洋特伦特湾附近，当地渔民发现了一艘大型船舶在洋面上漂泊。船内的航行设备设为了自动驾驶，所有的导航、通讯和动力设施都很完备，没有损毁，甚至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燃油。船舶本身也没有遭到攻击的迹象，船体完好无损。 这有点儿像百慕大地区发生的各种神秘事件的印度洋版，但是比百慕大神秘事件更恐怖。因为在这艘船的内部，发现了散落在各处的一千多套人类的衣衫鞋袜。随着事件真相被揭开，世界为之震惊。 元齐东曾详细了解了特伦特湾空船事件的经过，他记得那艘奇特的船，有点类似于飞碟的造型，能半潜进水下，只留舰桥等很少一部分在水面上，这样的设计，在大型船舶中绝无仅有，所以这艘船被称为‘浮碟’。元齐东估计这么设计是为了减少船只被发现的几率，因为舰桥被设计成了一艘小型货船的样子。 根据调查发现，‘浮碟’实际上是一艘设施齐备的科研船，也可以说它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科学实验基地。能建得起这艘船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但无论相关国家如何调查，就是查不到这艘船是在哪里注册的，也查不到它属于哪个公司或个人。这引起了国际刑警的注意，他们开始介入调查。 国际刑警的各类刑侦专家在船上调查了多日，结果从遗留物品等多种蛛丝马迹里发现，这艘船里原本有一千多人，但在短短一天内，这一千多人全部变成了骨灰。 根据他们留下的各种证据，可以推断他们集体失踪于两个月前的某天。他们似乎遇到了某种可怕的情况，从证据上显示他们很惊慌，有些房间和场所被弄得很凌乱。 最让人恐怖的是，在船只各处：餐厅、会议室、休息室、卧室、驾驶室、论机室等等，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衣衫鞋袜。在这些衣衫鞋袜里，和附近的地面上，到处都散落着不同寻常的灰尘。这些灰尘非常非常细腻松散，而且数量很多。 国际刑警凭直觉感到这些灰尘是失踪的人们留下的，但需要找到证据。最后，他们在灰尘只找到了很细小的人类牙齿的细屑，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人类的牙齿是人身上最硬的骨头，很多尸体腐烂到最后，剩下的只有牙齿，很多古生物化石，也是只有几颗牙齿。由此可知，牙齿是多么的坚硬耐腐。如果牙齿都变成了碎屑，那这些人的遭遇会是多么的恐怖啊。 如果船上这些灰尘是失踪者的骨灰的话，那它们与正常的骨灰区别可太大了。它们没有保持骨骼的形状，而是散布成一片，更像是细细的烟灰。在有风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就会飘散的到处都是。 而那些衣衫鞋袜则摆成了各种悲惨的造型，显示了他们的主人生前遭遇的残酷和可怕。 由于这些疑似骨灰的情况太特殊，国际刑警开始小心翼翼地工作，在非暴力地破解了船上的门禁系统之后，在某些封闭空间的床上，发现了一些疑似人类骨灰的灰尘，还可怕地保持了人的形状，但也坍缩在一起了，像是用面粉撒成的。这些人没有挣扎，似乎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事态严重了，国际刑警任命世纪神探贾森博格全权负责此事，贾森博格不负神探之称，在一个月后终于查清了事实真相。 其实，事实很简单，就记录在船上的监控系统里，但是这监控系统是与船上的一台大型计算机相连的，所有数据都存储在计算机内，被严格加密了，加密方式很独特，是动态加密，加密的级别也非常高，达到了六十四位。 破解密码就像用无数钥匙试着来开一把锁，而对于这种动态加密的六十四位密码，基本上，运气决定了一切，否则的话，算个十年八年的也很正常。 船上的所有个人电脑也都是云运行的，没有本地存储功能，存储和调用的程序和数据都在大型计算机里存放。甚至连船上的控制系统也是由这台计算机控制的。 一个多月的时间，贾森博格基本上都用来破解密码了。贾森博格的运气极好，在多位密码、数学和电脑高手的联合攻击下，这台大型计算机的防护系统终于被攻陷了。 数据库里记录的内容惊人地恐怖，它显示是某私人机构建造了这座漂浮的科研基地，进行基因方面的研究和实验。 可惜最后也没搞清楚是哪位大神干的。可能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危险，是各国法律都不允许的，所以清除了所有相关信息，变成了一个隐形人。他最终的归宿应该也在这艘船上，否则这艘船就不会被人们发现了。 他网罗了一些疯狂的科学家，这些人非常有创造性地进行了多项极其危险的基础研究实验，不过他们很幸运，不仅安全着陆而且成绩很不错。如果这些成果被外界知晓，肯定会引起轰动的。 他们解决了进行基因精确裁剪的问题，这个问题可困扰了科学家很长时间，对分子级的微小物体进行定位和剪裁是非常困难的，现在的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水平，就相当于拿着菜刀在米粒大小的物体上进行雕刻，你可以想象这种困难的程度吗？ 他们在基因的提纯和培养上也很先进，创造性地采用了优算法解决了一系列这方面的难题。 也许是他们的创造性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所以他们开始了一个更大胆的实验——创造新物种。或许这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之前那些都是开胃小菜。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十三 了解了生命的最基本结构，有了相应的技术和手段，创造新物种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因为他们要创造的是最简单的生物。 世界上最简单的生物是病毒，只有一段几百个碱基对构成的dna序列，它们比细胞要简单的多得多。相对于人类的30亿的碱基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面上。创造一条这样的dna，就像是编制一段计算机程序代码。 至于编制成功的标志，那就涉及到一切生命的最基本的特征，那就是繁衍。所有物种的个体成长都是为了种族的繁衍，所有物种的所有改变和适应，都是为了保证其dna被一代代保留下去，不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 如果创造的这条dna能不断进行自我复制，那么，就可以认为一个新物种诞生了，因为他能繁衍后代。 ‘浮碟’上的科学家决定创造一个这样的生命，以此来解开基因的作用机理等方面的问题。这也是基因研究必须要跨过的一道坎。 而且，能创造一种全新的生命，而不是对现有物种进行克隆和转接，想想都让人觉得伟大，上帝做的也不过如此吧。 看到像岩石、空气、水一样的无生命的、简单的有机物分子在自己手中被编制，被组合，创造出能生长、能繁殖的生命个体，尽管是最简单的生命，那种感觉是异常神妙，难以言说的，荣誉感和成就感是空前的。 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可以说，这是人类造物的开端，从此人类将开创一个辉煌的纪元，上帝可以退休了。 他们从最简单的结构开始，经历了无数的失败，最终成功了。这个被他们创造出的新型物种能够在营养液里不断地复制自己，像自然界中的病毒一样充满活力，他们给它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创世一号’。 同他们想的一样，这只是开始。 他们不停地进行各种实验，又陆续创造了多个物种，于是有了‘创世二号’、‘创世三号’等等，dna组成也越来越复杂了，但始终没能达到单细胞生物的水平。 他们也考虑了安全问题，从一开始他们就很重视安全问题，所有的新物种都进行了各种实验，以保证不会对人类和其他生物造成危害，凡是有危险的新物种都被他们销毁了，这在数据库里有清晰的记载。 他们开始对新物种做动物实验，让小白鼠在有新物种的空间里生活，之后，他们选择各种有代表性的生物也在那里生活，观察新物种的特性。 随着实验不断取得进展，他们的担忧开始消除，事实证明，这些新物种能和人类和平相处，但他们还是没有掉以轻心，依然用最安全的措施把这些物种锁在实验室中。 但是，创造还是毁灭，往往就在一瞬间。 他们不清楚，他们所进行的实验，就像一个几岁的孩子在轮动一把锋利的大刀一样，不，应该说，比这更加危险，这不是一把大刀，而是一颗核弹，一颗足以毁灭人类自身，甚至整个生命世界的核弹。 ‘浮碟’上的科学家开始把经过严格测试，证明非常安全的几种新物种分别交叉培养，试图寻找生物自然进化的机制。 悲剧开始于一个早晨，在进行这种例行实验的时候，本来相安无事多日的物种们造反了，在它们相互吞噬，不断改变基因的情况下，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二代物种，一种致命的特殊微生物，贾森博格称之为‘创世魔鬼’，老虎终于被放出了笼子。 结果是灾难性的。由于认为这种实验是相对安全的，当时的研究人员并没有采取最严格的隔离措施，‘创世魔鬼’被传播给了他们，最开始可能只是很微小的一个群落，几个小小的‘创世魔鬼’被带了出来。具体是哪里出了漏洞，已经无从知晓了。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创世魔鬼’又进一步扩散，当人们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这种特殊的人造微生物——‘创世魔鬼’的最大特点就是不顾一切地繁殖，争分夺秒地繁殖，以惊人的速度繁殖，只要营养充分，它们能在十秒之内完成分裂。这或许正是人工编制程序的最大的优势——直接、高效。 ‘创世魔鬼’在繁殖过程中，会产生气体，大量的气体，从而产生轻微的爆炸，这些轻微的爆炸会将‘创世魔鬼’扩散到空气中，水中，再带给接触到它们的下一个生物体。然后，它们会接着吸收所接触到的有机物质作为繁殖的营养。 人体的免疫系统无法阻止它们的繁殖，因为它们的繁殖速度太快了，在免疫系统做出反应之前，它们已经干掉了免疫系统和免疫系统的主人。 监控画面的内容太恐怖了，被列为机密，只有相关的政府官员，从事基因研究的学者等很少一部分人员才能看到全部内容，对公众只在新闻里公布了截取的几个典型画面。 元齐东看到了全部的影像资料，他只要想得到，庞大海都会全力以赴的。 元齐东被震撼了。就在一张餐桌旁，大家正在用餐。一个被‘创世魔鬼’感染的人开始发作了。应该是‘创世魔鬼’被吸进了肺部，在‘创世魔鬼’繁殖的过程中，他的内脏器官先被吸光了营养，导致他直接死亡。侵蚀内脏的过程可能没什么痛苦，因为人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死掉了，没有惨叫也没有挣扎。 然后从死者的七窍开始向外释放黄色烟雾。周围的人们一下子围了上去，试图抢救。但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轰地一下，人群爆开了，四散奔逃，因为大家看到死者裸露的皮肤不断翻滚出气泡，像是烧开的水，有些还飞溅到空中。 皮肤立刻就变成了筛子模样，能清晰地看到身体里面的骨骼和血肉也在翻滚开花，冒出大量黄色烟雾。很快，这个人就被烟雾所覆盖了。等到烟雾消散，地面上只剩下一堆衣服和灰尘。 ‘浮碟’里最先接触这种致命生物的几个实验人员在几个小时之后全部这样‘蒸发’了，甚至连那些由有机物制成的衣服鞋袜都‘创世魔鬼’吃光了。只有非有机质留下。 接下来的情景更凄惨，因为大部分人员吸入和沾染了大量的‘创世魔鬼’，他们死亡的速度更快。 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然后消失，升起层层黄色烟雾，渐渐裸露出大片的鲜红的肌肉。而实际上，此时肺部已经被‘创世魔鬼’吃掉了，内脏和骨骼则在内外夹击之下，也消散成灰。 虽然整个过程没有产生剧痛，但这种视觉冲击更加恐怖。 场面极度惨烈，一个高大的白人，不堪忍受这种折磨，惨叫着飞奔进消毒室，一边跑，身上的肌肉一边冒着烟雾消失，有的还成块地脱落。当他跑进消毒室的时候，已经无法启动消毒设施了，因为两条胳膊在跑动时甩掉了。 类似的惨剧在‘创世一号’里不停地上演。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试图抢救被感染的人员，但接着自己就开始发作了。 最幸运的几十个人是在不知不觉中‘蒸发’的，他们是倒班休息的工作人员，在睡梦中就化为了灰烬，有的直到最后也没有醒来。 ‘浮碟’里的高层马上启动了全船封闭隔离和空气过滤消毒系统，但是遗憾的是，这一手段对‘创世魔鬼’无效，只要有空气流动，‘创世魔鬼’就无孔不入，甚至把消毒过滤系统中由有机质组成的部分也吃掉了。不过也多亏了全船封闭隔离，否则，‘创世魔鬼’被放到外界，将是世界末日来临。 事后，贾森博格邀请权威的生命科学专家进行了分析。专家们无法判断是哪几种新物种产生了这种二代物种，也无法获得‘创世魔鬼’的基因图谱，但他们确定，正是这种新生物，吸干了船上的每一个人，只留下了一撮灰烬，不仅如此，船上的所有水果、蔬菜等含有活性有机物的东西都被它们吃光了。 但万幸的是，它们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在吃光了船上所有的人和食物之后，它们就都饿死了。 参与调查的人员感到后怕，否则的话，登上‘浮碟’的他们将是同样下场。 这一短命的物种从诞生到消亡只存在了几天时间，可能是地球生命史上最短命的物种了，但它却深刻地影响了几乎所有人。人类从未如此害怕，他们差一点亲手灭绝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还是以科学的名义。 这导致了全面禁止高风险基因实验的墨西哥国际公约在短短一个月内签署完毕，而且各大国罕见地无一反对，当然，除了山猫国。 眼前羊少等人的惨景，与元齐东脑海中特伦特湾空船事件惨烈的画面相重叠，让元齐东分外的反感。他并不是反感勇敢的探索行为，而是反感这种致全人类于危险之中进行的地下实验，更反感他们强迫进行人体实验的方式。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十四 元齐东在工作中也会出现些违法的情况，不过，他有自己的原则。 各国的法律也有很大差异，在a国违法在b国可能就合法了，他们可以选择法律环境宽松的国家进行实验。 对于违法这件事，元齐东反而觉得挺刺激，挺好玩的。就像人年轻的时候，都有打架飙车之类的事情一样，有时候还很崇拜那些能踢能打的家伙。 但杀人就是另一回事了，而现在发生的事情似乎比杀人还要恶劣。 元齐东是不会强迫进行人体实验。如果实验对象是自愿的，但实验有可能对受试者造成严重伤害，元齐东也会拒绝。 当然了，在这方面，元齐东所遇到的麻烦几乎没有，他是搞基础物理的，几乎涉及不到人体实验。 祁灵嘉在元齐东耳边有些颤抖地说道：“他们不是把‘创世魔鬼’放出来了吧？”果然是研究法律的，看来对非常冷门的墨西哥国际公约也有所了解。 简先生人老耳朵不老，笑道：“这位小姐很有见识啊。不过这可不是‘创世魔鬼’之类的东西，‘创世魔鬼’的创造者自己也被魔鬼吃掉了，我们可不想被吃掉啊。元先生，我们准备阶段的实验结束了，让我们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开始正式的实验。” 靠，这还是准备阶段的实验，正式的实验该不是直接把人变成化石罢。 “真有必要进行这样的实验吗？这是在犯罪。如果你们继续这种实验的话，我决不会与你们合作的。”元齐东不悦地说道，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观点。 黑犬一一九马上解释，有一百亿跟着，就是有动力：“我理解，不过对这几个人进行这种实验，我以为还是适宜的。这几个人都可以说是罪有应得，给予一些痛苦做为惩罚是必要的。” 元齐东打断了黑犬一一九的谈论：“无论出于什么情况，自愿是进行人体实验的绝对前提，否则你就是以科学的名义在杀人。” 简先生道：“科学在进步的过程中，都是需要牺牲的。记得现代医学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吗？欧洲的瘟疫流行，无数人死去，医生们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冒着被死者亲属杀死的危险解剖尸体，这才奠定了解剖学和现代医学的基础。其他的科学研究同样也不是在温室里发展起来的。无论是科学的发展还是社会的进步，都需要牺牲。” 元齐东很愤慨：“死于疾病和死于人体实验是两回事，科学进步也不是杀人的借口，再美丽的幌子也掩盖不了你们杀人的事实。对于这种科学研究，我不能参与，你们也不能继续犯罪了。” 简先生道：“事情并不是元先生想象的那样，我们的实验将改变整个人类的命运，我们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生命科学的先驱者，无数后人将铭记我们的名字，所以，我们诚恳地希望元先生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其实简先生也没得选，人家给他什么样的实验对象，他就用什么样的实验对象，能有个实验对象就不错了。 简先生就是那种骨灰级的工作狂，他甚至疯狂到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他所说的勇于牺牲倒不是假的，不过像他勇气这么足的还真是不好找。他非常看好这个研究项目的前景，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项目的研究成果，如果公布的话，那绝对是震惊世界的，他绝对会马上成为名人。 这个时候，他并不希望有人来摘果子，不过元齐东是个例外。他非常钦佩元齐东所取得的成绩，也欣赏元齐东的才能和智慧，如果元齐东能为这个项目做出贡献的话，他不介意跟他分享鲜花和掌声。这或许就是惺惺相惜吧。 不过，元齐东倒拒绝得很决绝：“很抱歉，我不希望自己天天做恶梦。” 黑犬一一九本来以为元齐东见到这一幕，怎么也能被吓个半死，答应为他们工作是肯定的，倒是安慰他受伤的心灵有点儿难度，没想到，元齐东不愧是神体分离类型中的高手，根本没什么惧怕的，直接拒绝了，与他的初衷恰恰相反。为了震慑元齐东，他可是加了双份的剂量。这一百亿不好挣啊。 眼看简先生没能说服元齐东，反而弄的更僵了，黑犬一一九忙说：“元先生，我解释一下，这些人并没有死，所以不能说我们是在杀人，对不对。这实验只是对他们的一些惩罚，并不算严重。如果他们被判个二十年的徒刑，还得在监狱里受二十年罪呢，现在一下子就可以释放了，你说不好吗。而且，参观了明天的实验之后，元先生就会理解的。也许对他们来说还有些好处也说不定呢，我们……” 元齐东有些不理解了，这些人都是什么思维逻辑：“没死？都快变成干尸了，比死了都要惨。还明天的实验呢，明天就是变成骨灰，对吧。你想都别想，明天我是不会来的。” 黑犬一一九笑了笑，对元齐东说道：“这样，我们在这里争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如我们过去问问他们，如果他们是自愿的，那元先生就参观一下明天的实验。如果在参观了明天的实验之后，元先生还是不愿参与我们的研究项目，那我们也绝不勉强，怎么样？” 元齐东愣了一下，这帮家伙好像是在卖关子，总说什么明天的实验，难道明天的实验有什么特别的吗？ 而且他们太好说话了，还同意自己去询问这些人是否是自愿的，看样子是有什么阴谋，不如将计就计罢。于是答道：“好吧，让我去问问。” 反正决定权永远在自己一边，有什么可怕的。就算迫不得已答应他们了，但出工不出力，他们也没办法。 黑犬一一九道：“但这里不包括杜帮，他是杀死我叔叔的凶手，我们必须给予他我们认为适当的惩罚才行。” 元齐东没反对。那个杜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黑社会自己窝里斗罢。 他们一起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元齐东同情地看了看羊少和史益国，特别是史益国，脸上褶子太多了，恐怕是世界上褶子最多的公安局长。 元齐东直接问道：“你们是自愿做这个实验的吗？” “自愿的，自愿的。”羊少可怜巴巴地连忙回答。他连看都没看元齐东一眼。 元齐东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但还是不死心，接着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会想办法停止这个实验，如果你们是自愿的，明天你们还会继续。” 沉默。但史益国的眼睛看向了他，他原本是他的猎物，但现在他迷惑了。 元齐东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是自愿的吗？” 史益国很果断地说道：“我们是自愿的。” “你呢？是自愿的吗？”元齐东转头问这次没说话的羊少。 “嗯。”羊少点点头，但眼神里已经犹豫了。 “你就是元齐东吧，谢谢你。我们都是自愿的。以前的事儿，对不起了。”史益国看着虽然老，但说起话来还是很有条理的。 不过听在元齐东耳朵里，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的味道。于是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说：“不要怕他们，我会帮你们的。” 史益国很激动，努力拧动四肢，还哭了起来，边哭边喊道：“我是自愿的，我是自愿的。呜呜呜呜呜。”元齐东拉着他的手，也痛苦地晃着脑袋。 接下来是难堪的沉默，伴着杜帮的两声冷哼。显然，无论元齐东是不是这里的人，他都不会信任他。 杨思语道：“走吧走吧，这里太闷了。” 元齐东愤怒地看了看黑犬一一九几人，说道：“走吧。” 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有人都知道，给黑犬一一九五分钟，他有一百种办法让这些人说出自愿两个字。 外面的空气清新而爽洁，元齐东深吸了两口，把要将黑犬一一九这些人打翻在地的念头压了压。不过，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可以阻止什么，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史益国的手指在他手心里可没闲着，他留下了一串数字。 “我要去游泳，我要去游泳。“杨思语一边撒娇一边拉着元齐东的胳膊，挂在元齐东的身上摇着说。还真是很少见杨思语这么粘人的可爱样子。 虽然是晚上，但月亮很亮。去游泳倒是个好主意，反正在这个鬼地方也睡不着。 “我要去钓鱼，我要去钓鱼。“杜晓梅拉住了元齐东的另一条胳膊，也撒娇地贴在元齐东身上，拧麻花一样拧着。不行了，元齐东感觉自己都有反应了。 “我要去划船，我要去划船。”祁灵嘉也来凑热闹。没有胳膊可以挂了，她大胆地挂在了元齐东的脖子上，搂的紧紧的。祁灵嘉身材娇小，踮起脚尖仰着头，鲜艳的红唇扬起才刚刚好够到元齐东的下巴，要是元齐东一低头，就能来个意外之吻。 杜晓梅恨得在心里骂了声妖精，一歪头，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祁灵嘉疼得哎呦一声，说道：“干什么？轻点。疼。”元齐东的脸腾地红了，以为自己的武器戳到了什么敏感部位。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们一起去，一边划船一边游泳一边钓鱼，怎么样。” “耶！” “那个，我派人陪你们去吧。”黑犬一一九很周到地说。 元齐东客气地只说了一个字：“滚。” 于是，滚了个干净。 ; 第四章 俗子胸襟谁识我 之十五 只余下月亮，像个温柔的老大妈，在天空洒落轻柔的光辉，爱怜地照看着海滩上玩耍的孩子们。 白天喧嚣的热浪平复了，余温从虚无中包裹过来，给夜晚游乐的人们增添兴致。懒散的海风吹送着生猛海鲜的味道飘来，惹得几个人又饿了，找来一堆吃喝。还架起了烧烤的火堆。 元齐东和三个只穿着比基尼的诱人的美女在细腻的沙滩上奔跑嬉戏，时而堆起沙堡，时而滚倒在浪花里，时而再烤几只海鲜，喝点红酒。尽情驱赶着多日来紧张压抑的心情带给他们的烦恼。 一只小船划来，祁灵嘉挥动圆润的手臂，站在船上招呼众人，优美骨感的身形在月光下像瓷娃娃一样招人怜爱，可惜没人搭理，元齐东正看着半熟的龙虾呢，惹得美人恨恨地跺着船板。 远处望远镜里，黑犬一一九和龟孙树君几个正盯着看。 龟孙树君这老东西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说道：“等这元齐东没用了，那几个小妞我要了。” 五百半小志嗤笑道：“你个老瘪犊子，别天一黑就做春梦啦。” 五百半小强讥讽道：“给你也是浪费，你也只能看看了。” 呛得老家伙一个劲咳嗽。 黑犬一一九想着那一百亿，不悦道：“你们觉得他这是想干什么？是想放纵一下自己吗？他的心可真大呀。” 佐佐木阴沉地答道：“可能。也可能想要逃走，他们不是弄了一条船嘛。不过他们很清楚，他们一定会受到监视的，不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而且用这小木船，能逃到哪里去呢？” 黑犬一一九觉得还是佐佐木贴心一些，不像龟孙树君那个老瘪犊子，都六十多了，还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一点出息都没有。五百半兄弟也是一对二百五。 佐佐木又道：“或许我可以去试试，我有办法搞清楚他们想干什么。” 黑犬一一九深情的目光看了过来，道：“是吗？那就拜托了。” 佐佐木道：“在月光下，我的魅力是无敌的。等我俘获了她们的芳心，我们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哼~” 黑犬一一九有种想吐的冲动，真是没有最恶心的，只有更恶心的。可惜啦，我的一百亿呀，还要跟这些人平分。 “都回去洗洗睡吧。天也不早了。”黑犬一一九挥挥手，把这几个东西赶走了。他知道这些老奸巨滑的家伙不会给他出什么好主意，他们憋着坏，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不过，刚才佐佐木说的逃走，给他带来了一丝灵光，他蹲在那里仔细思考起来。 不如真的给那几个家伙点儿空间，他们要是想逃，就让他们逃吧。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甚至连在南半球还是北半球都搞不清楚，因为黑犬一一九自己也搞不清楚。 离这里最近的陆地，至少在上千海里之外，而且这是浮岛，不停地漂移，给你地图都没用。就算是有精确的导航系统，靠着两只手划船，累死也到不了陆地。 对啊！让他们逃走，等过两天，他们在小破船里又渴又饿等死的时候，我们再像上帝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拯救他们，那样效果该有多好啊，说不定那个该死的元齐东能跪下来恳求我的原谅。 想到这，他不由笑出声来，对，就这么干。 元齐东本来并不想急着离开这里，刚才的实验已经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要是不那么残忍地用活人做实验，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些的，似乎一扇闪光的大门正向他打开。 不过杨思语她们不愿再留下来了，她们真的被吓到了，这里不但充满了危险的味道、死亡的气息，还到处都是莫名其妙的疯子，她们不惧怕与死神共舞，但在几个小时之内变成老太婆是她们无法忍受的，宁可去死她们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离开这里是她们唯一的选择。 他们逃了，就坐着那条小船。 临走前，他们吃得饱饱的。美女们也不顾形象了，把肚子装得圆滚滚的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还带了很多很多红酒，把能找到的都带上了。没有带淡水，带淡水太容易被怀疑了，也不好找东西装。红酒比淡水好，不光能补充水分，还很有营养。 他们划动着船桨，掀起亮晶晶的浪花，消失在红外夜视仪里。 黑犬一一九让人记录了他们离去的方向。根据当时的洋流方向、流速、风速等情况，可以很清晰地划出一个圈圈，那是五个小时之后，他们能达到的极限位置。 现在洋流的速度是1节左右，也就是每小时1海里，他们划船的速度最多2节，所以，他们在天亮的时候，也就是五个小时之后，最多能逃出去15海里，到时候派无人机去侦察一下，确定他们的位置就行啦。 然后让他们在海上暴晒个三五天的，等他们呼救，一百亿就到手了。 第二天一早，黑犬一一九美滋滋地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两个秘书站在一边等着向他汇报情况，他现在已经是副社长了嘛。 不过他没精力处理这些，他还在默默地赞美着自己的聪明智慧，并且开始盘算一百亿怎么分配。自己必须占百分之八十，这是毫无妥协余地的。分给那几个丝毫没有出力的家伙二十亿已经够让人心疼的了。八十亿啊，怎么花呢？ 无人机管控组的组长跑了进来，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按照您的安排，在目标区域海面超低空飞行，反复侦察了三遍，没有发现目标。” 黑犬一一九的脑袋嗡地一声，仿佛世界上能嗡嗡的昆虫都飞进了他的脑子里，嗡得他形神俱灭了。 这他妈是那个蠢猪出的主意，放他们逃走！哦，对了，那个蠢猪就是自己。那还等什么，赶快扩大范围接着找啊。 忙碌了一天，一直到傍晚，搜索范围扩大到了一百海里，二百海里，三百海里，四百海里，所有的十九架无人机和两架直升飞机都派出去了，依旧毫无头绪。不能再扩大范围了，再扩大就飞不回来了。 根据气象记录，这一天一宿是风平浪静呀。除非是自己硬要把船翻过来，否则是不会出问题的，难道是红酒喝多了？掉海里了？被鲨鱼吃了？还是做运动把船做翻了？那也不能把船吃了罢，怎么就没了呢。 实在瞒不住了，黑犬菊花郎是多么神通广大的人物啊，早就察觉出问题了。不过看在黑犬一一九是自己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份儿上，没有立刻处罚罢了。 经过这一整天的折腾，黑犬一一九直接减肥了十斤。太阳落山后，他和智囊团以及他们带上岛的几个头头在会议室排排坐好。大屏幕上，黑犬菊花郎恐怖的面孔出现了。 黑犬社长的怒火主要喷射在黑犬一一九身上，这家伙没办法，干脆承认了自己计划不周密，判断失误，处置失当，命令监视组的人放松监视，这才造成了元齐东他们成功地逃走了，而且生死不知。 在团伙这些年，当领导当惯了，错误还是要自己多背一些，这样手下人才能服气，才肯卖命，要是动不动就把责任都甩给手下人，倒是能落得一时清净，将来会没人替你出力的。 “这么说责任都在你喽？”黑犬菊花郎的声音已经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黑犬一一九这才感觉可能玩大了，但之前话已出口，所有人都听着呢，也无法狡辩了。只好应道：“是的，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请太爷处罚我。” “家规你也清楚，虽然你是我的曾孙，但我也不能偏袒。你自己说怎么办罢。” 黑犬一一九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刚当上副社长不到两天，椅子还没坐热乎呢，这就要滚蛋啦？他犹犹豫豫地答道：“太爷，我无能，没能做好事情，非常的抱歉，请你原谅，我愿意辞去副社长的职务。” 黑犬菊花郎彻底愤怒了，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还要辞职，这是威胁还是逃避！看来这些人还很不清醒啊，这对自己的计划可是很不利的哟。 于是他沉声训斥道：“副社长先生，我说的是家规。” 黑犬一一九完全蒙掉了，家规，刚才老爷子说的是家规？这下完了。惹得老太爷震怒，是要剖腹谢罪的，不过好像很久没有人这么做了，自己不会那么倒霉罢。 “太爷，啊，您老人家，这个，我，他们，你，不是，那么，也许，将来，还有，能不能，太，我看，还是，……” 黑犬菊花郎给了他五分钟时间解释，结果他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这让老黑犬对他彻底失望了。遇到紧急情况吱吱呜呜的拿不出个办法来，连个屁都放不圆，这样的人，不堪大用。 “就这样罢，明天日出之前，再找不到元齐东，你就在他们离开的那片海滩剖腹谢罪吧。你的时间不多了，自己好好把握。” 太爷，您不会是玩真的罢！！！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一 顽皮的元齐东他们到底在哪里呢？难道被大鲸鱼吃掉了，像匹诺曹一样？ 不要着急，他们没那么倒霉，也没那么傻。 在天快亮的时候，他们的小船已经平安到达了五百海里之外的一片海域，这里应该有一条南美和澳洲之间的航道。 黑犬一一九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元齐东他们会跑出来这么远的距离。 元齐东才不会笨到要靠着两只手划船逃跑呢，三位美女也不会跟随着那样的傻瓜走的。 逃跑的计划是元齐东和美女们在海水里嬉戏的时候制定的，敲定了一些关键点之后，他们就开始行动了。让他们意外的是很多行动不但没有受到阻挠，还有人给提供了方便。 最大的问题是动力问题，这也是黑犬一一九胆敢放任他们逃走的根本原因。没有动力，在大海上基本就是等死。这个问题直到最后，黑犬一一九也没想明白。当然啦，他要能想明白，他不就，咳咳，哎，你就是用刀砍死他他也想不明白的啦。 这个问题被元齐东顺利地解决了，还因此获得了美人们的香吻。 在沙滩堆沙堡玩的时候，元齐东搞来了几袋子有机水泥，就是活埋羊少他们的那种速干的有机水泥。这东西定型之后硬度和钢材差不多，而强度要远高于钢材，韧性绝佳，而且重量很轻。 元齐东是在下午参观那个恐怖实验，聊天的时候知道的，黑犬一一九自然要介绍一下羊少他们到来的经过，顺便对这种水泥大大地吹嘘了一番，因为这是他负责的项目。等到晚上，元齐东说要弄点来堆沙堡，小斯岛主就给他弄来了一些。 动力系统的关键就在这些水泥上，必须用它们才能做出螺旋桨来。制作的方式是铸造，这对元齐东来说并不陌生。模具就是在沙滩上挖出来的，防晒的油、护肤的水用了不少，真心不好做呀。 就在黑犬一一九望远镜的监视下，元齐东他们做了六个螺旋桨。联动机构也是这么铸造的，当然也从电动汽车上拆了一些零件，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是试了试，还是很好用的。 发动机用的是电动汽车的发动机，元齐东让祁灵嘉把他们开过来的三辆电动车上的发动机都给卸了。元齐东还找小斯要了几个电瓶，说是要在海滩上布置点儿灯光之类的浪漫一下。 这里的电瓶可不是外边那种地摊货，是高压纳米电瓶，蓄电量是普通电瓶的上百倍，充足了电，能带动发动机高负荷运转48小时。 元齐东算了算，开足了马力跑，一个小时大概能达到100海里的速度，要是两个发动机都用上，至少150海里以上，再带上一个发动机备用，就万无一失了。 受到黑犬一一九的默许，没人去理会他们。这些年，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从来没有人可以划着小船离开过，这也给了他们一种思维定势，就是在没有远洋船舶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就等于找死。 元齐东他们掩藏了所有的证据，就是那三辆停在椰树下被卸了发动机的汽车没地方藏。可是之后的一天一夜，岛上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没人注意这几辆车。 离开浮岛几百米之后，确定没人能监视他们了，元齐东接通了发动机的电源，螺旋桨往水中一压，小船通地一下窜了出去，晃得几个人差点掉进海里去。 齐东哥，你做的这东西也太好用了吧。 元齐东他们是顺着洋流的方向走的。 选择方向是逃跑计划中另一个难题。好在元齐东和小斯聊天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南半球的太平洋上，离最近的陆地亚当斯敦七百海里，距离其它小岛更远，但向西南两千海里可以到达惠灵顿。 元齐东选择了西南方向，因为向南航行五百海里就有一条繁忙的航线，很可能遇到过往的船只。即使遇不到也可以向西走，到达惠灵顿，那么大一块陆地，即使偏航了两三百海里都不会错过的。而没有导航设备，弹丸之地的亚当斯敦可不太好找。 向这个方向逃跑还可以甩掉追踪，去东北方向的亚当斯敦毕竟近些，如果没有动力，那里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事实上，九头狗岛的大多数搜索力量确实放在了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也是元齐东他们离开时所去的方向。黑犬一一九和他的手下认为，元齐东他们绝对不会浪费体力绕道其他方向，以为划桨前进可是很耗费体力的。 有元齐东这个超级计算机一样的怪胎，再加上三个训练有素、古灵精怪的女杀手，什么航海设备都没有，就靠着观察星月位置，靠着记忆中的海图，甚至靠着天生的方向感，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他们居然顺利找到了那条航线。 “齐东哥，真的是这里吗？怎么一条船也看不到？”杨思语有些疑惑。 “齐东哥，你做的这东西真不错，比骑摩托飙车兜风都带劲。”杜晓梅很兴奋。她现在正掌握着小船的推进器，已经很熟练了，左拐一下，右拐一下，在浩瀚平静的海面上疯跑。 “死丫头，你发什么疯啊，弄了我一身水。齐东哥，你快管管她吧。”祁灵嘉娇嗔道。 “嘻嘻嘻，你身上又没穿多少衣服，弄点儿水怕什么的。”杜晓梅淘气地又拐了两个急弯，扬起的水花溅了船上的人一身。 祁灵嘉娇声说道：“啊，死丫头，你干什么啊。啊，不行了，晕船了，齐东哥，我晕船了，我抱着你行吗。” 杜晓梅立刻把船停了下来，一把抱住祁灵嘉，说道：“别麻烦齐东哥了，还是让我抱着你这个小妖精吧。” “你才是小妖精呢。” “你是老狐狸，行了吧。” “你才老呢。” 三个女人在船上嬉闹成了一片，差点把船掀翻了。 元齐东静静地躺在船上享受着周围的一切。 寂静的夜空，漫天明亮的星光，在城市绝对看不到的那种明亮，那是遥远的恒星，代表着距离和时间，凸显这宇宙的深邃和人类的渺小。元齐东能从里面读出沧桑和永恒的味道。 辽阔的海面上，月光映出的每一朵浪花都是银白色的，每一滴海水都如梦似幻的，时而有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带起哗啦啦的响声。 元齐东以前也坐过船，也在月夜欣赏过海上的美景，不过那时都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海面，远没有现在这么亲切。特别是心境也完全不同，彼时匆匆，此刻笃笃。 而且，现在还有美女在身边嬉戏，穿着诱人的比基尼，露出的皮肤在月光下也是银白色的，让元齐东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清脆的笑声和打闹声不停地冲击着海面，构成了这幅画卷最美的部分。 生活太美好了，真希望时光永驻。 不过，破晓的朝阳浮出海面，打破了宁静。海上日出的壮丽刹那间取代了月夜的温馨。橘红色的日球冉冉升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开黑暗，将越来越热烈的阳光洒满海面。波澜壮阔大海镀上了一层金色。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元齐东眯着眼，欣赏着这不多见的美景，怪不得庞大海一直想买个航母玩玩，原来海上的景色如此醉人。不过还是这小破船好，躺在里面就好像躺在海天的怀抱里，怎么自己当初就给公司起了海天无限这个名字呢，真是太有才了。 杨思语三女也被这壮观的景色镇住了，一言不发，沉醉其中。 突然杜晓梅喊道：“快看呀，太阳旁边有什么东西。快看呀。” 几个人都被她逗笑了，这傻妮子，也太会卖萌了吧。 杜晓梅依旧叫个不停，众人忽然就不笑了。 几十条水线一下子出现在了日出的海面上，平静的海面像一下子被切开了几十条口子，伴着隆隆的声音掀起一片片的水汽，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是快艇，足有几十条。 元齐东他们顿时觉得心里一凉，第一感觉就是九头狗岛的人追上来了。 元齐东他们的小船没什么高度，踮起脚尖也看不出多远去，等他们发现快艇，人家离他们也就几百米远了。 杜晓梅赶紧发动小船，杨思语也把另一台推进器插进水里，扬起了大片的水花，小船的速度一下子上来了。 可没过多久，那些快艇马达轰鸣的气浪就已经推在他们屁股后头了。 这些快艇扇子面一样追来，就钱塘江的一字潮一样，兜着屁股撵着他们的小船跑，逼着他们一直往前开。就像几十匹恶狼在捕猎小羊。 好在元齐东做的东西确实不赖，虽然小船的外形比高速快艇的流线型差一些，但是元齐东的螺旋桨效率很高，充分利用了有机水泥的柔韧性，桨叶比正常的螺旋桨要高出一公分左右，推动力至少提高百分之二十。虽然甩不掉后面的一群尾巴，但是他们想追上来还是不容易的。 这时候，他们才有功夫细看后面的快艇。仔细分辨之下，他们发现这些人并不是他们预料中的九头狗岛上的那些西服领带的黑帮人物。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二 只见每条快艇上都有两三个人，这些人什么样子的都有，高矮胖瘦黑白丑俊各不相同。而且并不像九头狗岛上，是以亚洲人居多，这些人里面，还是白人居多的。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凶恶，无论男女老幼，都非常凶恶，状若疯魔。 他们大声咆哮着，有的人还光着上身，挥舞着弯刀，那种在博物馆才能找到的海盗弯刀。在身上脸上纹着各种恐怖图案的家伙更是像魔鬼附体。他们拼了命地追，吐着血追，也不知道有多大仇。 有些船为了抢夺领先的位置，居然相互倾轧，有两条快艇都被撞翻了，船上的人落入水中后大声咒骂，后面的人哈哈大笑而过。有的落水者被后面船只的螺旋桨扫过，掀起一片血花。 杨思语几个丫头虽然也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但比这些人文明多了，哪见过这种粗野的阵势，小心脏吓得突突乱跳，杜晓梅恨恨地嚷嚷着：“谁刚才说这里没有船来的。” 杨思语说：“别胡说了。齐东哥，看出来了吗，这些人好像不是那个岛子上的，像是海盗啊。” 元齐东也纳闷：这些的确不像是九头狗岛的人，一个脸熟的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追那么卖命干什么？我们很好吃吗。 其实从这些人的穿戴打扮和行为气质上已经能肯定他们的职业是海盗了，更何况有的船头还插着海盗特有的骷髅旗。不过听说现在的海盗不太好混，怎么能一下子跑出来这么许多，海盗不值钱了吗？ 杨思语道：“他们越来越快了，快追上来了。” 元齐东点点头，苦笑道：“别管那么多了，快跑吧。” 他们把三个推进器都插进水里，把电瓶也都连上，把所有能用的能量都用上，速度很快达到了极限，整个小船已经开始震颤，抖动的厉害，有种漂浮起来不受控制的感觉。 要是再这么下去，可能就要解体了。可是顾不上了，逃命要紧啊。 就这么疯狂地跑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变得特别漫长。在小船即将崩溃解体的时候，突然听到一连串十几声巨响，就响在耳边，震的元齐东他们猛地抬起头来。 只见不远处，有两艘大型的快艇，上面支着两门炮，元齐东也不认识是机关炮还是高射炮，反正是两门炮，炮口对着他们，正冒着烟，刚才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这是在警告他们吗？ 有这东西就别跑了，再快也快不过炮弹啊，还是打连发的，直接能把他们连人带船撕成碎片。这样的炮一门就能封锁海面了，何况现在有两门。 而且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艘大船，封死了前面的去路。这船真的很大啊，能有二十层楼高，是装石油的油轮。元齐东知道，远洋油轮的吃水量都达到几万吨到30万吨。不仅如此，在它旁边的海面上，还停泊着七八艘中小型的船舶，它们之间还有几艘快艇在游弋。 见这阵势，元齐东以为他们被赶进了埋伏圈，忙松开了推进器，不敢乱动，伏低了身体，探头向四周看去，就等着有人过来好举手投降了。 后面的一群快艇嗷嗷叫着追了上来，但是却不可思议地从他们身边轻松驶过，没人上来搭理他们。拿着弯刀挥舞的也把刀收起来了，快艇都纷纷放慢了速度，互相还打打闹闹的。有些还撇着嘴看过来，仿佛元齐东欠了他们钱似的。 杨思语低声对元齐东说道：“不对劲啊，不会是拍戏吧？怎么没人理我们呢？” 元齐东道:“来了。你们别动，也别说话，听我的。” 这时，一艘挂着黑骷髅旗的快艇过来了，一个系着红巾的汉子用古怪的英语叫道：“恭喜你们了，你们赢了比赛。你们是哪里的？跟我们上大船领奖品。” 这是几个意思？什么赢了？认错人了吧？认错人啦？认错人啦！认错人啦！！！好啊。太好了。几个人不由心里乐开了花。 “你问问他是哪里的？”元齐东对祁灵嘉说。 祁灵嘉虽然奇怪，元齐东会说英语，却让自己当翻译，但没时间反应了，就按元齐东说的问了。 那人高傲地答道:“我们是加勒比海盗。” 元齐东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这有点捞过界了罢，这里是太平洋，你们大西洋的跑这里干什么。看来情况很复杂啊。 “那他们呢？我怎么没见过？”元齐东让祁灵嘉问那些远处戴着中世纪海盗帽，拿着弯刀互相砍着玩儿的几个人。 “他们是火克船长一伙的。鹰岛的。上个月刚劫了一艘20万吨的油轮，发了。就是那条。”说着，他指了指那艘最大的船。 元齐东看着这些人装束不同，而且是一伙儿一伙儿的玩，不像是一个亲密友爱的大家庭的成员，这才出声试探，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靠，看样子真是海盗啊！这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啊！而且不是一群狼，这里面大概数数也有四五百人呐。这运气不是一般的背啊。 元齐东知道，海盗这个行当特别残忍，极少留活口，都是抢了货物然后把人杀光，像元齐东他们这样没有货物的，那就剩下杀光了，如果是女人，就更凄惨了。 “我们要先庆祝一下。”元齐东告诉祁灵嘉这么说，然后打开了一瓶红酒，对着嘴‘咣咣咣’地喝了起来。 三个丫头心里打鼓一样咚咚咚地响着，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喝的那红酒都流到肚皮上了，你说你不想办法跑你怎么还有心思喝酒呢？你喝就喝吧，干嘛还‘咣咣咣’地弄那么大动静，吸引得不少快艇上的汉子都往这边伸脖子。本来三个美女已经惹来不少饿狼一样的目光了。 元齐东边喝酒，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准着那个系着红巾的汉子，这家伙看到红酒就走不动了。他满身的汗渍，嘴角都干燥起皮了，这要是有瓶红酒滋润一下，还不美上天去。他身边的两个家伙和他也差不多，本来是要驾着船离去的，这时候也不自觉地把船靠了过来。元齐东不失时机地扔了一瓶红酒过去，杨思语还机灵地递过去几只酒杯。 系着红巾的汉子长得有点白人的特征，还有些印第安人的特征，说不好还有些黑人的特征，身材高高瘦瘦的，很健壮。 他喝了元齐东的酒，态度友好了许多，问道：“我叫苏洛索。你们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这条船？” 三个丫头吓了一跳，人家是有组织的，这下认出来了吧。要是刚才趁乱跑还有机会，现在死定了。 “我叫元齐东思汗，我们是蒙古来的，刚刚赶到就去参加比赛了。”元齐东让祁灵嘉这么翻译。祁灵嘉差点没吐血，元齐东思汗，亏你想的出来。而且祁灵嘉的英语属于半吊子，只能挑最简单的词，表达个大概的意思，听得苏洛索也直犯迷糊。 “蒙古海盗？元齐东思汗？名单上没有呀。”苏洛索有的迷惑了。虽然牛妖海盗的首领海德李希夸奖自己见多识广，让自己帮忙负责接待，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需要学习啊！不觉有点儿出汗了。 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后果呀，蒙古一个纯粹的内陆国家，没有一寸土挨着海，从来就没出过海盗，你上哪里去听说过。不过看在人家请自己喝酒的面子上，他还得装作懂得，把蒙古海盗元齐东思汗的名字填在了名单中。 “赢了有什么奖品吗？”元齐东不失时机地问道。 “沉船上的宝物随便选一件。比赛前不是说了吗？”苏洛索答。 “我只会说蒙古话，她的英语也不好，听不懂啊？”元齐东让祁灵嘉继续对付苏洛索。没想到祁灵嘉自己加了一句：“那炮声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元齐东被吓了一跳，这时候可不能乱问啊。 没想到苏洛索并未怀疑，他被祁灵嘉天真的样子迷惑了，说：“不用害怕，小妞，获胜者当然要开炮庆祝啦。” 原来这就是海盗们快艇比赛的一个仪式，有船冲到终点的时候，要开炮宣布比赛结束，要不然在大海上乱糟糟的，喊话也听不见。 快艇在海盗们的职业生涯中地位很重要，快艇的速度不仅决定了生意的好坏，很多时候还决定了能不能保住命，怪不得他们要搞这么个比赛呢。 元齐东这回很是懊悔，就这么条快散架子的破船，几个刚刚用水泥做的螺旋奖，就得了个第一，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人在遇到生命危险时，会爆发出来巨大力量的证明吗？要不是恐惧驱使，他们还真不一定跑得过别人。 不过，要不是赢了第一，他们也不会被这么多人注视。现在都成了焦点了，再想着趁乱跑路，可不是很容易。要是让人看出破绽来，那就只能海葬了。 苏洛索和他的伙伴们喝了元齐东的酒，感觉很不好意思。苏洛索抓下他的帽子，挠了几下脑袋，然后笑了，扬了扬手里的帽子，冲祁灵嘉讲了几句。 元齐东听懂了，苏洛索是不想白吃白喝，想用东西来交换，这倒符合他们的生活习惯。 见元齐东点头，他就把帽子扔了过来，算是和元齐东做了交换。为了进一步拉近关系，元齐东又用两瓶酒换了一个鲨鱼牙的项链。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三 这时候，有好几艘快艇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个子最大的长着大胡子的肥壮汉子叫喊道：“你好，冠军，我们是维京人。你们的船只比我们快了一点点，只快一点点，我们是第二名，我们一起去领奖品吧。” 这家伙是白人模样，高高大大的，足有三四百斤的分量，头发胡子都是焦黄的，大胡子还辫成了几根翘翘的小辫子，有一种又凶又萌的味道。 “哈哈哈，听说过，狂战士。”元齐东友好地打着招呼。 那个维京人很得意，张狂地说道：“让我也品尝一下你们的美酒罢。” 元齐东：“可以，交换。”说着他挥动起了帽子和项链，这是他刚刚换来的。 元齐东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武器，没有纹身，没有海盗旗，这也太不像海盗了。 只是由于他们误打误撞地参加了海盗们的快艇比赛，才没被发现而已。一是这里太乱了，讲什么语言的都有，像万国联盟似的，互相又都不是很熟。 再说，海盗举办的比赛，能有什么纪律可言，都是玩赖的行家里手，谁先到终点谁就是冠军，至于过程，也没人会在意。 而且也没人会相信有哪个傻子会开着这样的小破船，跑到茫茫无际的大洋上来旅游的，那不是找死嘛。 元齐东他们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搞几身衣服穿，最好能再搞些武器。他们三女一男，都只穿着泳衣，还是比基尼款的，容易着凉不说，也容易被怀疑。 虽然他们的打扮不是独一份，有的女海盗还全身****呢，比杨思语她们还妖艳豪放，不过这毕竟是极个别的，兴许一会人家就穿上衣服了。 而元齐东从刚才苏洛索的举动中获得了极大的启示，加上快艇比赛冲刺时的刺激。能不刺激吗，那时候可是为了逃命啊。肾上腺素飙升，让他的灵感如泉水一样喷涌而出，他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很有商业天分了，直接理解了商业行为的精髓。 商业是什么？就是交换，最原始的商业行为就是最原始的交换，现代商业就是复杂的交换，什么都能交换，最终的目标是获得利益。 元齐东的回答让这个高大的维京人很抓狂，可是更抓狂的是三个丫头。能跟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攀上交情，至少不会吃眼前亏呀，没见着我们现在被包围了吗？你再看我们三个，身上这么重要的部位，就两块小布片包着，让人占了便宜怎么办。几瓶酒能花几个钱，送人你会死啊。你都是海天无限的大老板了，那么有钱的人，怎么会这么抠门呢。 三个丫头气的一起伸手在元齐东的腿上一顿狂拧，元齐东的腿上顿时被点缀了好些紫豆豆，脸上也给拧出汗来了，还没法还手，手里正拿着苏洛索的破帽子和项链，冲着维京大汉晃着。 看到元齐东呲牙咧嘴地抓着手上的东西，维京大汉抓抓脑袋，心想：换东西就换东西吧，也不是没换过，怎么急成这样。 他哪里知道元齐东是疼的。 维京大汉转身取出一把黑黢黢的大刀，貌似很长很重的样子，上面还缠绕着好些海带、紫菜、贝壳和小虾小蟹等生猛海鲜。 看着维京大汉把刀狠狠地扔过来，元齐东吓了一跳。这把刀虽然品相不好，但看上去很有些分量，而且滑溜溜粘腻腻的。这维京大汉用力的一掷，力量也是极大。元齐东用尽全力接过来的时候，晃得他差点翻出船外，惹得周围的人一阵狂笑。也就是仗着元齐东平时经常锻炼，身体强壮，否则直接被打进海里去了。 “来的时候从海里捞的，是个古董。”那大汉调门很高，但心虚的声音还是能听出来。 从海里捞出来的倒是不假，看那海藻缠绕的程度就知道了。但是刀这种兵器，作为古董不是很值钱的。容易生锈，不易保存。特别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基本上不会有多长的历史，没有超过百年的，除非是现代的不锈钢。否则都生锈腐蚀光了。 元齐东端详着这把刀，一巴掌宽一指厚，刀把特别长，两只手握起来都有富余，有点儿像武士刀。刀身略微有些弧度，本应有刀头的位置却是平的，像是被一下子砍掉了。 整体看起来象是给体形魁梧的人使的，虽然少了个刀头，但剩下的长度也有近一米七八，足有二十几斤重。 维京人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值钱的地方，卖废铁都卖不上价钱，还挺占地方的，要是元齐东不要，他都打算直接扔回海里了。 元齐东拿出了十瓶红酒，让维京大汉脸上露出了笑容。这笔买卖做成了，自然引来了更多的商业伙伴。 “哈喽，冠军朋友，我们也来换些酒喝。”旁边几艘快艇上的人也来劲了，纷纷往这里扔东西。天气太热了，红酒多解渴啊，而且海盗都是酒鬼，这是一条颠扑不灭的真理。 不长时间，一百多瓶红酒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破烂。有各式的海盗头巾，帽子，破衣服什么的，还有一把切水果的小刀。除了那把破烂古董刀，这是收到的唯一的武器。另外，还有用金银铜铁、石头和鲨鱼牙做的各种项链、戒指之类的东西。当然了，金银只是镀的薄薄的一层，扔个纯金的大链子过来，再富有的海盗也亏得慌啊。 不过总的说来，海盗们还是豪爽的，扔过来的东西也不都是破烂货，但大部分是，呵呵。 元齐东开心地翻看着这些破烂，还拿了件披风裹在身上。三个丫头也很开心，嘻嘻哈哈地往脖子上挂着项链，不过那些衣服都是一股汗臭加狐臭的味道，她们穿起来直皱眉头。 皱眉头也得穿啊，露着小细腰大白屁股的，要是让哪个不要命的海盗看中了，不是自找麻烦嘛。 杨思语从这堆物品中翻捡出来一条有长长的鱼牙和琥珀穿成的项链，套在元齐东脖子上，又紧了紧元齐东的披风，端详着，说：“不错，这才像我的老板。嗯，好像缺点什么？” 杜晓梅抓一顶帽子，折了两下，整理得更有风度一些，往元齐东脑袋上一扣，说：“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儿杰克船长的味道啦。” 看过电影加勒比海盗的当然知道杰克船长是谁啦。 杨思语端详了下，说：“嗯，好多了。”然后觉得帽子的形状还差点，又给摘下来整理整理。 女人就是麻烦，换个衣服都要几个钟头。 这是什么东西？杨思语从帽子里翻出了几张纸，看了一眼，不认识，顺手就扔海里去了。 元齐东手快，一把抓了回来。仔细翻看了一下，顿时被吸引住了。 这几页纸揭开了他们眼前看到的这个乱糟糟的场面的神秘面纱，原来他们无意中闯入了一场世界范围内的海盗大聚会。 纸上记录的是一些海盗组织的人员、联系方式，还有时间、地点和简单的说明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算是一份联络名单吧，用英语写的，乱糟糟的，勉强能看明白。 这里面涉及的海盗团伙有六十多个，几乎包括了世界上所有的海盗组织。 发起者是欧洲的鹰岛海盗和古海盗还有美洲的牛妖海盗海盗等几个最有势力的海盗集团。 近年来名声赫赫的索马里海盗也在这份名单中，不过却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属于海盗中的新人。其他的还有建立过诺曼公国的维金海盗，拥有贵族头衔的伊利莎白海盗，土耳其海盗也是有贵族血统的，他们的祖先还是阿尔及尔王国的国王呢。 元齐东从那些简单的说明的字里行间，分析出了许多东西，有些还很有趣，比如，著名的独眼海盗，他们的所有成员是独眼，都会在瞎眼上蒙上一块遮眼布，这样可以显得很凶悍。要加入独眼海盗的人如果两只眼睛都很明亮，那对不起，只能挖掉一只了，不过后来，海盗们变通了，好眼睛蒙上一只也行。 独眼海盗和钩子海盗是死对头，钩子海盗和独眼海盗一样，也是残联的，失去了一只手，用铁钩子代替。传说他们曾有一个共同的头儿，即瞎了一只眼，又丢了一只手，他死之后，他的两个手下为争夺财宝打了起来，然后分别组成了独眼海盗和钩子海盗组织。 他们和北欧海盗，还有地中海的西西里海盗都是老牌的海盗，其他的海盗还有很多，比如马达加斯加海盗、马六甲海盗、菲律宾海盗等等。 海盗中也是分着派别的，老牌海盗瞧不起新兴的海盗，贵族海盗瞧不起乡巴佬海盗，有钱的海盗瞧不起穷海盗。不过，最主要的，势力大的海盗瞧不起势力小的海盗。 所有这些海盗按照地域和之间的关系，分成了各种派别，即争斗又合作。当然了，有些只有几个人的小团伙，或是临时组织的就没算在里面。 在这份名单的中间，还加上了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写着蒙古海盗，元齐东思汗等四人，获得快艇比赛冠军。 啊，这可好了，这应该是那个苏洛索刚才稀里糊涂地写上去的，那这张纸就成了我们是海盗的有力证明了，有了它，我们的生命就有了脆弱的保障。 可这东西在我们手里屁用没有呀，得在苏洛索的手里才行。对了，这个丢三落四的家伙跑哪儿去了？ 元齐东着急，苏洛索更着急，名单丢了他可麻烦大了，这么多人，累死他也记不住啊。以至于归还名单后，苏洛索感激地拉着元齐东，都不愿意松手了。 在苏洛索的特别照顾下，元齐东他们很顺利地登上了大船，连例行的检查确认都免了，那些检查的人，不是苏洛索的手下，就是他的哥们，正等着苏洛索手里的名单呢。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四 登上大船宽阔的甲板，感觉就是不一样，好像一下子成了海洋的主人，面对一望无际碧蓝的洋面，也有了一种想要展翅高飞，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感觉。 这油轮的甲板是个狭长的形状，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在前甲板上一溜摆开了六十多张桌子，围成了一个大圆圈，这里就是开会的会场了。 一个个小团体各自占据着自己的位置，颇有圆桌骑士的味道。看来这种能显示众生平等的形式在海盗中也是颇受欢迎的，可怜许多华夏人还在为吃饭开会排个座次而大伤脑筋，好些个还因为这种事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甚至当场翻脸，打得头破血流的。 元齐东抓抓脑袋，和菲律宾、马来西亚的海盗们往一起凑合凑合，坐在了和他们相邻的桌子旁，怎么说也都是亚洲来的嘛。 这时候他们四个人看上去已经不一样了，完全融入了海盗们的行列。他们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脖子上挂的那都是纯正的海盗货。 那当然了，刚换来的，保证新鲜，原主人的味道还没散尽呢。而且经过三位美女的精心搭配，显得比海盗还海盗。 这时候的大船上越来越乱了，时不时会有人打架，因为争把椅子、踩一下脚、多看了一眼之类的事情拔刀互捅。还有些海盗正陆续赶来，海上航行哪有准啊，有的到了七八天了，给养都用光了，有的还在路上，都正常。 正乱糟糟的时候，场面忽然一下安静了。原来是来了一伙儿势力强大的海盗，把小鱼小虾都镇住了。 这伙儿海盗气势非凡，气压群雄，领头的是墨西哥湾的牛妖海盗们，领着新加皮等地的海盗组团过来的。 他们开来了一艘漂亮的大型邮轮，15万吨级的，只比元齐东他们这艘油轮略小，但要漂亮奢华得多，价值也要高很多。船身被漆成亮白色，还点缀着各式绚丽耀眼的图案，五光十色，光彩夺目。 这种邮轮豪华极了，价值数亿。大富豪们最喜欢在这种邮轮上开派对了，找一群影星歌星小模特在上面唱歌跳舞喝酒，高兴了再弄两片肉吃。 这让那些开着锈得看不出本色的铁壳船来的海盗们眼睛都变色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象信号灯一样闪烁。 船是海盗的家，哎，自己的家比这个差的太远啦。 这帮海盗也太牛了，你说你们这么有钱了，还当什么海盗啊。 油轮上的几个老牌海盗头子，古拉、西格斯特等，从鼻子眼儿里哼出的气都不顺畅了。这不是成心跟我们过不去嘛，我们好容易搞了条大船，准备开会用，你们就弄一条花花绿绿的邮轮来，这不是成心和我们斗气嘛。 按说我们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呢，你们就这么合作，连个招呼都不打。早知道你们有这么漂亮的大船，我们就不把油轮开过来了，知道多费油吗！！ 不过这些插曲都被掩盖起来了。 随着一批批海盗的到来，大船上的座位差不多坐满了。 海盗们规定，一伙海盗最多可以选八个代表上大船，占一张桌子，其他人员都在自家的船上等着，都上来人太多了坐不下。 这些墨西哥湾来的海盗们，虽然人来的晚，不过还是专门给他们留了地方。苏洛索就是给他们打前站的，还能没他们自己人的位置吗。 这有人安排和没人安排就是不一样，别人的桌上，光光溜溜的，干净得苍蝇落在上面都能来个劈叉。再看人家的桌面上，各式水果糕点，香烟美酒，都快摆不下了。 这做派让其他那些莽汉们议论纷纷，而且这些人不像好说话的样子，貌似用帽子围巾之类的东西交换是不可能啦。 杨思语这时候从别的圆桌跑了回来，她打听消息去了。 “知道这些海盗为什么组团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吗？”杨思语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你们家兔子什么品种的？还能没事儿跑太平洋上来拉屎。”杜晓梅立刻挑出了她鸡蛋里的骨头，她现在就爱和杨思语捣乱，都是元齐东给闹的。 “为什么？”元齐东头也不抬地问，他正琢磨那把刀呢，拿汤匙往下剥海藻呢，刮的这个埋汰，黑绿黑绿的水弄的到处都是，别说，这把刀还真有点儿意思。元齐东自从坐在这里开始，就把刀抱在怀里鼓捣，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杨思语：“我听说他们要在这里成立什么国际海盗联盟，还要建立联盟舰队呢。” 元齐东猛地抬起头，他差点被呛死。 太有想象力了吧，海盗还要建立联盟，还联盟舰队，国际社会还不沸腾了，哪个国家没有海上运输，哪个国家没有海上利益。能让这帮海盗瞎折腾。 “开玩笑吧？山猫国是现在的海上霸主，好几支航母舰队到处晃悠，他能坐视不管？”元齐东问。 “山猫国正是背后的主谋，都在传是他们政府高层的决策，准备瓜分公海，把持海上交通。 他们收买了一部分海盗，提供装备和技术，让他们在海上收保护费，对敌对国的船只进行袭击。反正是在公海上，以海盗的名义干的，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 元齐东想了想，明白了，还真有这种可能。 现在各国的海上力量都在加强，山猫国一家独大的状况正在改变，而且随着深海技术的不断发展，海底矿产等各种资源的开采利用更加便利，成本更加低廉。霸占公海的资源，这才是最根本的目的。 陆地领土早已被瓜分干净，海洋领土除了各国近海能控制的部分，剩下的都是公海，这要是能长期霸占或是变相获得，那将是一件多么有利可图的事啊，地球上海洋面积可是比陆地面积大得多啊。 让海盗们来完成最初的霸占工作无疑是一招妙棋，成了就占了大便宜了，没成也没丢什么，只是一群海盗的胡作非为而已。 不过，考虑到吃独食是不会长久的，必然受到世界各国的强力打击，即使现在能挺住不代表以后不被打趴下。 为了能天长地久地永远霸占公海，他们必须把蛋糕做大，让他的主要盟国都有利益在里边，这样还能排除异己。当然了，占大头的必须是他们，这叫在国际事务中占主导地位。 杨思语：“听说是山猫国的几个财团支持的，还有军队的人参与，他们召集了墨西哥湾，加勒比海等地的海盗，由他们联络了世界各地的海盗团伙来这里开会。这次来的海盗，势力最大的有三方的人马，一个欧洲的古海盗、一个是美洲的新海盗，还有就是我们亚非的土海盗了。” 当然了，这里面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不一定是老乡的就是朋友，反而更可能是敌人，同行是冤家嘛。 不过杨思语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挖到这么多信息已经很不容易了，说明这丫头是个人才。 听到这些情况，元齐东气坏了，这简直是以国家的名义进行犯罪。为了伸张正义，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为了拯救地球，元齐东决定，能跑还是跑吧。 说实话他对政治，还不是很感兴趣。这东西对他来说，限制更大于便利。要不然，元齐东和庞大海也不至于都放弃国籍，跑到海外去。至少是方便。 牛妖海盗头子们落座之后，就和几个大团伙的海盗头子寒暄问好。然后，苏洛索他们一班人马就开始清点人员。 牛妖海盗的头目叫海德李希，是个胖乎乎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海盗，倒像个商人。不过他的夫人倒是个地道的海盗模样，比他还要丰满，脸上横肉配刀疤，目光充满戾气。这两口子有点儿阴盛阳衰的意思。 这个女人叫欧玛，她刀子一样的眼睛在清点的名单上左看右看的，很快发现了元齐东他们一伙。居然是一男三女，还都是帅哥美女类型的，特别是这三个丫头，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让她非常光火。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比男人的色心更恐怖。 要想当头儿，必须要立威，这样才能压得住那些有想法的家伙，现在的情况更是如此。 于是元齐东他们这伙儿没什么后台，人数还不多，还招人嫉妒的家伙就可悲地被选中了，成了杀鸡儆猴的鸡。 “元齐东思汗？蒙古海盗？怎么以前没听说过你们，你们接到邀请了吗？”欧玛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元齐东他们发问道。 “没有。但是不邀请我们是不对的，我们英勇善战的蒙古海盗是所向无敌的，我们祖先立下的丰功伟绩无人能比，国际海盗大家庭里如果没有我们的领导是不可想象的。我现在当着所有海盗朋友的面，提议组建海盗联盟，让大海成为我们自由的天堂。”元齐东的一顿连珠炮一样的发言顿时把情况搞乱了。 欧玛发问的时候，三个丫头还担心被欧玛识破，被丢到海里喂鲨鱼呢。现在听元齐东一席话，感觉自己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 当然了，元齐东的话是用英语说的，元齐东的英语很不错，倒让苏洛索疑惑了。 这些语言上的问题，以后会经常遇到，都是自己解决的，或是通过翻译了解的，就不再特别说明了。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五 这时欧玛身边一个五十多岁的白种男人说话了：“你们蒙古根本是一个内陆国家，哪里有什么海盗。” 终于有一个有点儿地理常识的家伙出现了，这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精瘦的身材，大大的鹰钩鼻子。 杨思语伏在元齐东耳边说道：“这个人叫奥利马，听说是从山猫国海军著名的‘海参智库’里请来的参谋，专门给海德李希出主意的。他旁边那个人叫魏福曼，有军方背景，据说是特种部队的，估计是给海德李希帮忙来的。” 就听奥利马接着说：“而且你们也没受到邀请，现在请你们离开。” 元齐东心里乐开了花，早就他妈想走了，不就是怕走不了嘛。不过还得嘴硬一点儿，要是现在被人一吓唬就跑了，不符合常理呀，怕是跑不远啊。 海盗都是玩命的，哪有被吓跑的。 元齐东叫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凭什么你们说了算？你们说不让参加就不让参加啦？我们必须参加。这有海水的地方就是我们海盗的天下，天下海盗是一家，对不对。” 说着，元齐东又开始发动群众了，他对周围的海盗大喊着：“我们都在海上吃饭，应该互相帮助，对不对，凭什么就有人踩在大家头上啊？凭什么有些人就有吃有喝的，我们就只能看着？” 三个丫头不知道元齐东欲擒故纵的打算，听到‘请你们离开’，高兴的差点欢呼起来，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现在听元齐东说什么非要参加，顿时在心里把元齐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这些海盗们，平时没事儿还要搞点儿事出来呢，现在看到有人挑事儿，当然开始嗷嗷乱叫啦。更何况，他们早对那几桌，在那里端架子的vip海盗心存不满了。装什么大盘鸡屎，不就是有靠山嘛。 海盗混得需要找靠山给撑腰了，那也是件很让人瞧不起的事。 那些小股的海盗，更是欢实，他们本来就是溜边儿的，有的甚至是抱着参加派对的心情来混吃混喝的，现在只能干咽唾沫了，能开心吗。 “对，凭什么不让人家参加。” “我看那几个小妞不错，怎么就不能参加呢。” “这就是欺负人啊，再这样我们要退出啦。” 场面乱哄哄的，商人模样的海德李希突然掏出了一把手枪，‘当’地放了一枪，大家立刻安静了。很多人还趴下掏出武器，都向枪响的方向看去。 海德李希贱贱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走火了。” 大家这个恨啊，屁话，这是故意的，这都什么人啊。 他接着说：“我的厨师准备了不少鲜美的食物，一会儿请大家品尝。”说着，指了指旁边那艘豪华游轮。 大家被鲜美食物引诱，都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只见游轮上，出现了许多装备精良的海盗，长枪短炮地指向了这边。 大伙儿咽了咽吐沫，呸，骗人，吓唬人，神马玩意。 海德李希他们怎么会让自己的第一枪哑火呢，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元齐东他们赶走的。 要么就是立威，要么就是丢脸。你猜他们会怎么选。 看到场面安静了，海德李希笑着对元齐东他们说道：“看来现在没人挽留你们了，小朋友们，还是回家放羊去罢。呵呵呵。” 这正是元齐东想要的，他愤怒地说道：“哼，海盗联盟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求我参加，我都不会来了。我们走。”说着，起身领着三个丫头开溜。 就在元齐东他们的脚步踏上舷梯的时候，一声‘等等’传来。 元齐东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他听出来了，这声音里充满了阴险、歹毒、傲慢等各种装逼的味道。而且这个时候喊住自己，肯定不是好事。 看来自己还是嫩啊，要是刚才更加强硬一些，让这些人心里有所忌惮，兴许能脱身，但是自己太着急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杜晓梅冲他使了个眼色，元齐东摇了摇头，这时候要是拼命冲出去，他估摸着自己这几个人，只能被打成筛子了。 元齐东转过头去，看到说话的正是杨思语提过的那个魏福曼，据说是特种部队的人，估计是海军陆战队的吧。 这家伙刚才闭目合眼的，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却突然开口了：“女人，还有那把刀，留下。你，滚。” 所有人都在想：太能装了，这就是赤裸裸地欺负人啊，没什么商量的了，只剩下拔刀拼命了。人们把目光都投向了元齐东，看他怎么拼命。 元齐东他们几个人顿时感觉被逼上了绝境。 元齐东的脑袋嗡地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魏福曼这么坏，这也太坏啦。刚才只不过是贬损我们几句，撵我们走人，现在是女人东西都要了，还要我滚。 这种人就应该打翻在地，再用脚后跟狠狠地踩进泥里去，使劲跺上三天，再晒干了，让你抠都抠不出来，就剩下两个眼睛在地面上眨巴。 元齐东没动，在那里一个劲地冷笑，其实他心里面，十几条计谋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从硬拼到假投降，比较着那条更有利，那条损失最小。 可还没等元齐东算明白，就有人开始起哄了，谁让海盗们都喜欢热闹呢。 有人大喊：“决斗。决斗。”这是在表示对魏福曼的不满，即使你势力再庞大，也无权剥夺其他海盗决斗的权利，魏福曼的做法已经犯了海盗们的大忌。 没过一分钟，所有海盗都拍着桌子，整齐地大喊：“决斗。决斗。”声音很有节奏感，很有感染力。 海盗们也不傻，北欧的古拉、鹰岛的西格斯特、黑心党的洛克尼这三位欧洲古海盗的巨头，都不希望出现山猫国一家独大的情况。这个魏福曼没安什么好心，大家都看出来了，让这个元齐东思汗先跟他过过招。要是魏福曼赢了，那叫欺负人，要是输了，那乐子就大了，你不是海军陆战队吗。 元齐东的脑袋又嗡了一下，人的思想真是不好控制，怎么又要决斗了呢？至少七八条计谋落空了。 元齐东最讨厌决斗了，粗鲁，野蛮，没有技术含量，最主要的，他还从来没决斗过呢。 “我来。”杜晓梅恨恨地走了出来，现在她要演绎一场现代版的，美女救英雄。她从小就受不得欺负，总是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练武学的也是凶猛狠辣的路子。 看到是个女孩子站出来，海盗们口哨声顿起。 魏福曼侧身看了眼身边的一个壮汉，那家伙立刻站起身，迈步走了出来。只见他身高两米开外，一身肌肉像盘根错节的树干，看着就那么彪悍，像个加肥加大版的洛奇，第一滴血里的那个。 元齐东看到杜晓梅的腿脚有些僵硬了。这也难怪，一力降十会，一米六七的身高对人家两米，体重是你的三到四倍，胳膊比你大腿粗，大腿比你腰粗，而且看起来还训练有素，明显是特种部队的士兵，还是兵王那个级别的，这还怎么打呀。 海盗们嘘声顿起，这种比例的打法就是要虐杀了，元齐东这边四个绑一起也不够人家一拳的呀。 “怎么？害怕啦？来吧，小妞，让我的黑森好好心疼心疼你。哈哈哈。”魏福曼狂妄地笑了。 他就是想用鲜血来浇灌自己的威信，他可不介意杀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敢站在他对面的人，他就要杀掉。 他和海德李希以及欧玛不同，他是有任务的，和海盗的合作是迫不得已，他是特种兵出身，根本瞧不起海盗，他不在意表现出他与海德李希的分歧。 他认为必须彰显自己的实力，让海盗们有所畏惧，这样他才能放开手脚完成控制全世界海盗的任务。这个任务对自己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如果做的成功，没准将来自己就是另一位凯撒大帝。 还有那把刀，必须得到。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把陌刀。 魏福曼在古董方面可是很在行的，也非常狂热，为了获得有价值的藏品，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收藏的主题是武器，这一点倒是和庞大海不谋而合了，不过他没有庞大海的财力和霸气，只收集刀剑之类的古代兵器。 收集古代兵器的话自然避不过华夏的武器啦，而魏福曼更是以收藏华夏兵器为主。这主要是因为，他在学习格斗术的时候，就对华夏的功夫很是神往，所以从搞收藏开始，就一直在研究华夏的兵器。他研究的精深程度，可称为专家。 元齐东拿的这把刀，本来他借过来看看会更把握一些，不过魏福曼觉得没必要。即使错了又怎么样呢，错杀几个人而已。 不过要是判断对了，那就是震惊世界的大发现。 对于收藏古代武器的人来说，陌刀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陌刀属于唐刀中的一种，《唐六典》卷一六武库令丞职掌条记载：刀之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障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陌刀，长刀也，步兵所持，盖古之断马剑。 断马剑听说过吧，能一剑劈断马的脖子，想想那是什么场景。要是没有感性认识，建议买个猪肘子拿菜刀剁剁，看看能砍开多少。 其他三种刀都是短刀，只有陌刀是长刀，是重兵器。据史料记载，步兵依仗陌刀是可以抗衡骑兵的，使用的是如墙推进的战术，由此可知此武器的猛悍。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六 不过这种刀从来没有出土过，现在的所谓唐刀都是依照史料记载复制的。别说陌刀没有出土过实物，就是其他三种唐刀也都没有真身现世，如果说唐刀是个传说，那么陌刀就是传说中的传说。 其实没出土过还是很正常的，铁器的东西，几千年下来，放到哪里都烂掉了。不过眼前的要是把真家伙，那估计买一艘这种油轮是不成问题喽。 这对魏福曼来说可是个巨大的诱惑，他一年累死累活才能挣多少钱呀。而且，海盗手里的东西还是靠谱的，让他们造假，比让他们杀人还费劲。 元齐东拉过杜晓梅，站在了她前面，这时候再不站出来就太不男人了。他冲着魏福曼和黑森笑了笑，喊道：“拿起你们的刀，上跳板吧。” 这句话像点了火药桶，从北欧海盗那边先爆发了，叫好声此起彼伏的。 这也难怪，海盗们的决斗有个规矩，是从维京人那里流传开来的。 北欧海盗主要是指维京人，他们在海上相遇时，会遵从一种古老的传统。两边的海盗默默地把船系在一起，在船头搭上跳板，然后依次单挑。 每个走上跳板的人只有两种结果，或者将对方统统杀光，或者自己被杀死，由后面的同伴替自己复仇。 如果害怕了，可以一头跳进海里，逃一条活命，这时候是没有人理会的。一个放弃了战斗资格的人，与死者无异，不仅敌人不会追杀他，连自己的家人也都会忽视他的存在，并以此为耻辱。 因此排在船头第一个上阵的，都是最精锐的勇士。他们在战斗中赤露着上身，发出粗野的呐喊，忘情地沉浸在战斗的刺激中，激发出惊人的斗志。此时，他们的战斗力是不可思议的，因此被称为‘狂战士’。 现在，元齐东提出了在跳板上决斗，这是要不死不休啊。甘愿战死也不畏惧强大的对手，这才是勇士。叫好声顿时倾向于元齐东这边了。 魏福曼和黑森自然不能被吓倒，无论冷热兵器还是拳脚，黑森都是无敌的。他本以为对方会选择枪械，好像还更有机会一些。选择在跳板上，用刀剑格斗，基本就等着被虐杀了。 黑森：“哈哈哈，真是狂妄的小子。我保证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胃是什么样子的。哈哈哈。” 西格斯特征询了大家的意见，宣布双方各派出一人参加跳板决斗，除了枪械，可以使用其他任何武器。 北欧帮的古拉立刻命令手下安排船只，这是勇士的对决，不是儿戏，有点儿像宗教仪式，没人敢不重视。魏福曼也感到了气氛的凝重。虽然他是军方的人，但那是不能拿到桌面上的，在这里他也要遵从海盗的规矩。 不过他不是海盗，他不会被海盗的规矩所束缚，他冷酷的眼睛紧盯着元齐东，盘算着这小子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决斗方式。 元齐东也不是海盗，他也不会被海盗的规矩所束缚，他也不打算当勇士，他打算逃，他要借着跳板上对决的规则逃脱。 他打算等到开打之后，狠狠地砍两刀，能占便宜就占，不过估计占不着，不被人砍死就算祖坟冒了青烟了。然后趁乱假装掉进海里，要是着急就不假装了，直接一个猛子扎进海里，按规矩是没人会追的。至于别人笑话就笑话吧，把小命保住就不错了，俺们又不是真海盗。 他先低声安排杨思语她们三女离开，开着快艇在附近接应，等自己跳到海里再去汇合，确保万无一失。 不过杜晓梅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齐东哥，你有把握在那大块头手底下走一个回合吗？我看他那个力量，碗口粗的树也能一刀劈断。不行咱就想想别的办法。”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如果上去就被人劈成两半，那这个计划就是个笑话了。而且被人一刀解决的概率还是很大的。那个黑森找来了一把武士刀，正阴冷地看着自己呢。再看看自己，只有一把水果刀和一把新鲜的古董刀。 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有人开赌了，赌的就是元齐东能在黑森手下走几个回合。 元齐东对杨思语道：“去找块磨刀石，我要磨磨刀。” 元齐东有元齐东的想法，那个魏福曼说过，让他把刀留下。元齐东觉得，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一个人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的心理防范程度肯定很低，通俗地说，这时候的人很能装，不在意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这句话至少说明，他在乎这把刀。 很多人都听出了这个意思，但都没在意，事实证明，魏福曼很有眼光。 在魏福曼的提醒下，元齐东感觉自己怀里的这把刀，可能真是个古董。不过是不是古董不重要，只要魏福曼认为它是就行了。 而且元齐东已经研究了半天，这把刀的确很特别，几乎没怎么生锈，只是被海藻之类的东西缠绕的厉害，看着很旧罢了。 凭着他对各种材料的了解，他认为这是一种硬度很高的钢材，已经达到了古代冶炼技术能达到的巅峰。至于没有生锈，这元齐东也看不出原因来，或许是表面镀了铬。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了，现在的首要目的是保住小命。 元齐东试验了一下，这把刀的强度、韧性都还尚可。其实只要不在挥舞的时候折断，他就满意了。 现在他要做的是另外一个试验，这是一个比这把刀的使用性重要一万倍的实验，只有这个实验成功了，他才有可能活下来。 元齐东大刺刺地把长刀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瓶红酒，洒在刀身，然后拿起磨刀石，刺啦刺啦地磨起刀来。 他一边磨，一边观察着魏福曼的表情。只见那家伙眼睛蔑视着自己，虽然一动不动，但元齐东每刺啦一下，他的耳朵都抽搐一下。元齐东刺啦的慢，他抽搐的慢，元齐东刺啦的快，他抽搐的快。心疼啊，真心心疼，千万别磨坏了，这败家玩意啊，我的游轮啊。 魏福曼不仅心里在哆嗦，眼睛也在哆嗦，他很想看清楚那把刀的真伪。不过还得装作很随意的样子，他虽然瞪着眼睛努力地看，可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元齐东用的是红酒，磨下来的东西是绿苔加红酒的混合物，黏黏糊糊的粘在刀身上，根本看不出本色，而且元齐东也不用水冲冲，就这么粘糊糊地放着，看得魏福曼从头发梢到脚趾盖都那么地不舒服。 元齐东放心了。 他吩咐三个丫头，把所有的钱和东西都压到赌桌上去，压他赢，这可是大冷门。不是有人开盘口嘛，正好挣点外快，要不等他们死了，这些也都是别人的。 要是命大没死，还能趁机挣笔钱，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出来的太急了，买个冰果吃的钱都没有。 跳板搭好了，所有海盗都瞪圆了嗜血的眼睛，现在看跳板决斗可是不容易啦，谁没事儿拼命玩啊。 元齐东能在黑森手下走过三刀的赔率已经到了一赔五十，至于元齐东获胜的赔率已经到了天价。 跳板上打斗基本上比的是力气。刀法、技巧、勇气之类的也很重要，但那要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起作用。 看到黑森的体形，再了解了他兵王的背景，即使有人觉得元齐东可能会功夫，否则也不敢应战，但没人认为结局会有悬念。 会功夫你也要有地方躲闪腾挪呀，在肩膀宽的跳板上，只能是前进后退，有技巧也发挥不出来呀，更何况特种兵的功夫不见得比任何海盗差。 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进去，海盗就是天生的赌徒，可能是海上的生活太枯燥了吧。怪不得郑和下西洋的时候能发明令人爱不释手的赌博专用工具‘麻将’呢，这就是有生活。 跳板搭在两条中型的货船之间。离海面有十几米高，蓝盈盈的海水看上去，有点刺眼。元齐东站在船头，把用红酒换来的海盗袍子褪下，围在腰上，赤露着上身，这是决斗仪式要求的。 古董刀已经磨好了，上面的海产品都清理干净了，不过为了迷惑魏福曼，还是让那些粘液黏糊糊地挂在刀上，没有擦掉。 元齐东让杜晓梅把刀把和右手腕绑在了一起，这样即使刀脱了手，也不至于掉到海里去。元齐东又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一副手套戴上。 元齐东的体型还是很匀称的，赤露的胸膛上，肌肉的线条分明，不像健美运动员的肌肉那样厚重，但也很耐看。要是不与黑森比较的话，人们还是会觉得他有机会获胜。 黑森走上了跳板，画面被强烈地扭曲了，很多人都后悔把宝压在元齐东能挺住一刀。从比例上来看，这简直就是大黑猩猩对小猴子，还是壮年的大黑猩猩对年幼的小猴子。那比例已经让人觉得有些可笑了。 欧洲帮的海盗头子们有些后悔了，要是元齐东这伙海盗被灭了，可是很涨海德李希那些人的威风的。作为同行，他们之间也有过小摩擦，这对他们不是件好事。 西格斯特冲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那人俯身过来，西格斯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那人转身离开了。古拉也没闲着，时刻观察着四周的反应，看到了不少对海德李希不满的目光。海盗们过的都是血腥的日子，所以对在他们面前装叉的人都很敌视，有机会就切掉，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七 元齐东站在船头，等着口令，那是一声枪响。 元齐东有些出汗了，他盘算着黑森的第一刀会是什么招数？无非是刺和劈砍。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黑森肯定使用劈砍，元齐东的刀长，如果双方对刺，黑森肯定吃亏，而使用劈砍可以格开元齐东的刀，打开空门。 大多数人也都这么认为，毕竟体形上的优势摆在那里，而且可以在气势上压倒对手，直接劈成两半或者砍掉脑袋，这样才是完美的决斗。 元齐东却认为黑森很可能是一个突刺，速度和力量直接爆发。当元齐东的刀刚刚举起，全身都是空当的时候，人家的刀已经透身而过了。 虽然这有些冒险，但可以避开与元齐东的长刀对磕，防止把长刀磕坏。 元齐东坚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裁判上来了，我勒个去，真黑。只听这黑家伙喊了句什么，好像是预备，然后拿出一只土枪。真正的土枪，枪筒子有鸡蛋粗，像是用自来水管子做的，还拿铁丝勒了几道，而且这枪连扳机都没有。 只见那黑家伙拿出个打火机，在枪管上点了一下。只听‘通’地一声，决斗开始了。 开始是开始了，不过黑森感觉自己像进了仙境一样。这什么破枪，怎么这么大的烟呀，还有淡淡的粉色，感觉像烟雾弹一样，关键是还他妈辣眼睛。黑森知道了，这烟里有毒，专门给他预备的。 没错，这枪是专门冲他开的，是专业人士使用专业设备施放的专业毒气，元齐东那边一点烟都没有。正是西格斯特安排的，元齐东小兄弟，哥哥帮你只能帮到这儿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元齐东收到，太熟悉了，就是有点儿明显，国内的黑哨比这干的漂亮多了。 黑森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还是很冷静的。他试探性地劈了几刀，冲出了烟雾的包围。 刚刚能看到元齐东身影，就向前猛地跃出了一步，几米的距离对他来说，也就是一步的跨度。右臂前伸，身体前倾，整个人像标枪一样向元齐东射去，刀尖直指元齐东的胸口。 不出元齐东所料，正是一个暴刺。 元齐东也挥刀向黑森刺去，元齐东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刀长，不算刀柄有一米四左右，而黑森的的刀加上刀柄也不到一米二。 而且黑森不会和他的刀硬碰的，那个魏福曼肯定交代过让黑森完好地夺过这把刀，所以元齐东只要用这把刀拼命地刺，保持住他与黑森之间的距离，坚持到杨思语她们的快艇到来，他就算赢了。 不过元齐东的反应速度明显比黑森慢了，所有人都在心里叫了一声，‘完了’。 事实无数次证明，无论你理论有多强，计划有多周密，落到实际执行上，还是经常会出纰漏。 没有和真正的功夫高手打斗的经验，所以元齐东根本没料到黑森爆发力这么惊人，速度这么快。 元齐东甚至都没想到过，人的速度能达到这个程度，快到不可思议。仿佛一座黑色的肉山从炮管里发射出来一样，几乎是一眨眼间，就扑到了他的面前。 元齐东的启动速度明显慢了半拍，这就足够了，足够让黑森把刀插进他的胸膛里了。黑森对自己的速度有强烈的信心，虽然他被熏的鼻涕眼泪的，但都不算啥，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小的，特种兵对这些还是有抵抗力的。 虽然事先元齐东已经判明了黑森的意图，也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但依然不妨碍黑森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这对元齐东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事后，元齐东总结了教训，对自己二把刀的格斗技术进行了全面升级换代。 元齐东还是让黑森意外了，虽然元齐东的启动慢了，但他手里大刀的速度却够快的，已经快到让黑森惊讶的程度了。 刀刃撕裂空气时带起了‘嘶嘶’尖啸的风声，这种风声是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的，不是普通人挥动兵器时发出的那种‘呜呜呜’的的动静。 别看元齐东的大刀外形笨重得很，但元齐东刺过来却很灵活，显示出元齐东本身的力量和协调性非常好，经常玩攀岩蹦极、调戏老虎狮子之类的游戏，身体素质不好也不行啊。 要是没两下子，元齐东也真没胆量来跟这个黑大个决斗。 元齐东的刀速比黑森预想的快的也不多，只有零点一秒。而且元齐东在劈刺出去的同时，并没有向前跨进一步，反而是后退了半步，两腿一前一后，成了弓箭步。 这种变化之下，黑森估计在自己把刀刺进元齐东心脏之前，他已经被扎透了。 不过刀术如果就是这么简单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术了。 黑森止住自己想把元齐东的刀磕飞的冲动，刀头一偏，让自己的刀紧贴在元齐东的长刀上，向侧下方抖出一个寸劲。 魏福曼在他临来的时候交待过，无论如何不能弄坏了这把刀，一定要完好地把刀交到魏福曼的手上。 黑森估计这东西是个古董，很值钱，谁都不傻嘛。魏福曼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这件事他必须办好，而且要办到似乎也并不困难。要是能得到金钱上的回报，那就更好了。 元齐东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长刀被荡得向外飘去。握刀的手都是一麻，带动了身子略向前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两个人的力量差距太大，技巧上的差距更大。 结果是元齐东主动向前迈了半步，两人的距离近了，元齐东又是中门大开，黑森只要就势砍过来，砍脑袋砍腿随便挑。 这一个照面，让本来很是自信的元齐东有些胆怯了，看来正面对敌，自己跟人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可奇怪的是黑森一个踉跄，似乎站都站不稳了，拿刀的手直哆嗦，而且这哆嗦还会转移，连带着耳朵鼻子都哆嗦起来了。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黑森现在五脏六腑都在哆嗦，不光是肝儿颤的问题，心、肺、肠、胃都哆嗦成一团了。 黑森懵了，他的刀刚和元齐东的刀搭上，就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全身麻酥酥的。嗯，仔细品味一下，这比雷劈还要厉害，雷劈劈的是一条线，这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从物质到精神地挨劈。 黑森拼了老命控制自己，奋力把元齐东的刀荡开，其实基本上就靠本能了，是他这些年来玩命训练练出来的本能。这也就是他，换了别人，直接就昏过去了。 等到他的刀和元齐东的刀分开，这被雷劈的感觉才过去。 元齐东等这个机会等的很辛苦了，得势不饶人，趁你哆嗦要你命，挥刀劈头盖脸砍去。当然了，所谓的劈头盖脸，也就是奔着黑森的肚子去的，谁让两个人的身高差的太多呢。 黑森的眩晕刚好转一些，眼睛正朦朦胧胧的，就感觉一道白光劈了过来。他本能地挥刀一挡。 这一挡之后还有后招，是后退半步，把刀顺过来一搅，把对方的刀缠飞。 结果黑森又被雷劈了，接着还是哆嗦。他正后退半步呢，结果脚下虚晃，一屁股坐在跳板上，然后连着一个后滚翻，骑在了跳板上。 这动作可不好做，不信你试试。 这二百多斤的大块头，在肩膀宽的跳板上滚动，把跳板砸的弹起来老高，差点翻了，不过元齐东的这一轮攻势也被这么化解了。 元齐东在跳板上差点被黑森发射出去，连续使了几次僵尸跳和广场舞才站稳。 油轮上的海盗头头们看的兴高采烈的，这才像个决斗的样子吗。有来有往的。这元齐东不错，能与黑森这样的家伙互有攻防，确是高人。不过刀法和身法很是少见，每每化腐朽为神奇。神奇啊。 黑森拿着刀，骑在跳板上，算是弄明白了。这元齐东的刀上带电，只要自己的刀一碰到元齐东的刀，这电流就传过来，自己就倒霉了。这肯定是在刀上安了个电棍啊。 而且这电打人还特别，不像一般的电棍那种霹雳雷霆的味道，而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那种正宗川味儿的麻辣，保证你不想吃第二口。 黑森回味之后就是暴怒，这是作弊。啊，对了，好像不是，裁判说了，可以用枪械以外的任何武器。我靠，早知道该带两把飞刀来，现在都可以回去喝咖啡了。 突然一个羊腿冲他飞来，扔的还挺准，不过上面已经没有多少肉了。 黑森挥刀拨开。接着，被啃的差不多的，或者没怎么啃的水果、蔬菜、火腿、鸡蛋之类的东西，以及各种酒瓶子，铺天盖地而来，差点把他活埋了。 元齐东都不得不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是那些把宝压在黑森身上的人在泄愤，他们输惨了，而且输的窝囊。 黑森的内心也是满痛苦的，我的钱啊。黑森已经满怀希望地，把他所有的钱都压在一刀结果元齐东上了，现在输惨了。 海盗头头们起来弹压了场面，好让决斗继续进行下去。 元齐东可乐了，这回有把握了，看来这手套好使啊。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八 还记得元齐东在西大参加九院联审的时候，迟到的事儿吗？ 元齐东在收拾李天天的时候，玩电棍玩上了瘾。他趁着九院联审前，空闲的几个小时时间，自己去做了一副手套。 没事拿着电棍捅人，那多不文明啊，咱元齐东是文明的，做副手套戴上，电人的时候就像是在抚摸你，多么的春花秋月、诗情画意呀。 因为那天要赶时间，实验的时候还出了点差错，他差点把自己电死。 不过这手套很成功，能发出专门针对生物体的适频脉冲电压，比那些电棍单纯依靠几万伏、十几万伏的高压强多了，效果要高出好几倍。而且用手套接触的任何导体，都能传导这种适频脉冲。 因为不是依靠高压，而是利用频率脉冲来打击生物体，所以对导体导电性的要求不是很高。元齐东和黑森的刀，都成了它良好的传递介质。而且在低压档位时，没有电棍放电时那种噼里啪啦的蓝色电弧，隐蔽性更好。 黑森和元齐东重新摆开姿势，又斗在了一起。 这次与刚才就不一样了。元齐东是潇潇洒洒地进攻，元齐东也学过两天功夫，大刀也能耍得，招式时而仙人指路轻灵飘逸，时而力劈华山雷霆万钧。惹得叫好声此起彼伏的。 再看黑森，虽然高大健壮，孔武有力，很有卖相。但是一举一动总是藏头露尾、贼眉鼠眼、一惊一乍的，魏福曼恨不得不认识他。 这没办法，黑森是怕了，被电了一次就不想第二次，太痛苦了。 他的刀根本不敢和元齐东的刀接触，那还怎么打呀，人家的刀还长。 黑森这个憋屈，先是被魏福曼吩咐，不能砍坏了元齐东的刀，束缚了自己的手脚。接着被黑哨熏了眼睛，现在还有点儿迎风流泪呢。再接着，又被元齐东玩个刀里夹电棍，差点被砍死。被人骂不说，还挨了不少臭鸡蛋。 看来这刀里夹电棍可以称霸武林了。刀里夹电棍，打遍天下都不怕。刀里夹电棍，一切皆有可能。刀里夹电棍，吃嘛嘛香。这都是哪里冒出来的招数啊？ 元齐东迅速地挥动着他的长刀，不一会儿功夫，已经让黑森见了血了，就在小腿上。虽然伤的不重，但是又被电了一下，差点尿了。 黑森这才发现，敢情元齐东这刀划拉到肉上，也能电人啊。多亏他有了屁股坐地后滚翻，猛砸跳板的经验，才死里逃生。 连着被电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凶险。黑森这回不干了，这么下去非死不可啦。就算不被元齐东劈了，也得被手下人笑话死。 人在激情状态下，有时候是容易走极端。只见黑森猛地挥刀向自己的肚脐以下，两条大腿分岔以上的位置砍去。对，别拦着，就是那个位置。 好熟悉啊，这不是东方不败老师挥刀自宫的招数吗？难道黑森要临时抱佛脚，改练葵花宝典？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听刺啦一声，整个短裤被一刀两片。里面是个小巧的丁字裤，只有小鸟上有片小布片片包着，还是迷彩绿的颜色。好暧昧啊，难道连黑森这么有男人味，这么血性的人，也是玻璃？信息量太大了。 黑森拿起那两片短裤，把武士刀的刀柄包了个严严实实。原来，黑森突然醒悟了，用布包住不就绝缘了嘛，自己真是笨啊。 不过他为什么不用上衣呢？对呀，他们在上跳板决斗前，都是按规矩赤露上身的，元齐东不是把外衣围在腰上了嘛，而黑森是职业战士，不会让自己多一丝羁绊，所以把上衣甩在船上了。 元齐东这回傻眼了，刚才装什么大尾巴鸟呀，直接都用‘横扫千军’得了，直接给他扒拉海里去。还玩什么苏秦背剑，什么梅花三弄的。 现在人家裤衩都脱了，光屁股跟你玩，你怎么办吧。电棍不发威，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黑森狞笑着，一步步逼了过来。 元齐东知道，这家伙要是肯卖力气，自己是一刀也挡不住的。 这时候那三个丫头也该出现了，怎么还没过来呢？哥哥我倒是跳还是不跳啊？不行啊，跳不了了，晚了。 刚才也不知道那些个该死的家伙，往海里乱扔了东西，现在招来了好几条大鲨鱼呀，就在跳板下面的海里跳来跳去地吃零食呢，我看这几条鲨鱼的空中720度转体不错。这要跳下去，估计还没沾着水，就被一口吞了。 这海盗就是没素质，乱扔什么垃圾呀。 黑森也不着急，轻拨慢挑地打着，但是招招都见血。十几招下来，元齐东快成血人了，肩头大腿、前胸后背都被划开了口子。 黑森这是恨透了元齐东了，不打算让他痛痛快快地死，要玩够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慢慢把他活剐了才解恨。 元齐东也看明白了，既然你不着急，我也不着急，就等着杨思语的小船了，小船一来，我就开溜，多开几个口子算什么。 不过等了这么久，要来早来了，这条路准是被人家盯死了，还得自己想办法啊。大不了就是一死，临时咱也要蹦跶蹦跶。 元齐东的血流的到处都是，他忽然灵机一动，尽量让血都流到刀上，准备再甩给黑森，趁机加大手套上的电压，兴许哪一下子就给这混蛋电上呢。 元齐东偷偷把手套的电压调到最高，这么高的电压，元齐东都能感觉到两手间有微弱的麻酥酥的感觉了。不过这种状态顶多也就能支持一两分钟，电池就会没电。 黑森一刀劈来，这次他打算给元齐东整整容，在脸上开个漂亮的口子。所以这一刀像泰山压顶一样劈来，给元齐东一种他打算结束战斗的错觉。 等元齐东举刀招架的时候，才发现上当了。两刀相交并没有发出声响，而是搅在了一起。黑森的刀劲很是坚韧，眼看就要压过元齐东的刀来。到时候，元齐东脸上的东西，就随便黑森挑了，要眼睛还是要耳朵呢？ 黑森已然感到自己得手了，可是怪异的情况出现了，武士刀贴在长刀上，正在用力下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忽悠一下，全身的力量瞬间没有了依靠，脚下虚浮，站立不稳。 他本要借着体重的优势将元齐东的刀压服。但现在情况逆转了，黑森这块三百多斤的棕色大肉坨坨，轻飘飘地被元齐东挑了起来。原来压在元齐东刀上的力量，都被反作用给了他自己，让他呼呼啦啦地原地翻起来五六米高，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子。 观战的海盗们都痴呆了，注意，惊呆已经不足以说明此时的状况了。他们张口瞪眼看着，有种在看迪斯尼动画片的感觉。 魏福曼有些不满，黑森这家伙平时不这样，这次怎么这么爱出风头啊，还空中转体一万八千度，以为奥运会呢，哼。 古拉他们倒只是感到很惊奇，这个元齐东真是厉害，没看出来，还能败中取胜，把三百多斤的特种兵耍的跟陀螺似的，看来真是会功夫呦。要是他不幸获胜，还得拉拢拉拢。 意外的不仅是黑森，还有元齐东。他紧紧抓着刀柄，也感到两脚虚浮，身体的重力感突然减小，有种重回太空仓的感觉。 两年前，元齐东和他的助手以及哈里森教授等科学家在伽马十五空间基地生活了十个月。他们原本是合作寻找异宇宙粒子存在证据的，结果意外获得了微黑洞实体，并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 在空间基地的生活，使得元齐东对太空失重状态非常了解，不是理论上的，而是感性方面的。现在，这种感觉回来了。 元齐东狂喜，他凭直觉感到，正是这把古老的长刀，由于某种原因，造成了他和黑森的失重。至于是什么原因，他还无法解释，可能跟他施加的高电压有关。 太神奇啦。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元齐东也没时间思考这些了，情况突然莫名其妙地变得对自己非常有利了，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只有一分钟的机会，失去这次机会，他将失去生命。 在黑森落回跳板之前，元齐东发动了。 他跑到黑森下落的地方，挥刀向上猛砍，墨镜不失时机地把他眼中的犹疑、恐惧、吃惊和退缩都遮盖住了，让黑森感觉不到元齐东的意图，只看到慑人的刀光。 每和元齐东的刀接触一下，黑森就被反弹起来一次，然后再飘飘悠悠地落下去。刀法和技巧现在很难对元齐东造成威胁，因为所有的力量都会被反作用给黑森，而黑森现在是失重的，只能促使他旋转的更快。 黑森又落下来了，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因为这次的下法难度很大，是屁股冲下落下来的。 黑森也知道不好，拼命地拧腰摆头，可惜就像乌龟被翻了壳子，再想翻过了，得费劲呢。 元齐东这回没玩什么花活儿，冲着黑森丁字裤那条缝下手了，这也太黑了。 这一刀下去，黑森差点被开膛破肚，鲜血像射箭一样喷了出来，还有一只被迷彩绿的布片包裹着的小鸟也飞走了。小鸟飞去不再来，被下面的鲨鱼凌空吃掉了。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九 黑森在空中继续翻滚着，喷出来的鲜血没有洒落，而是成为了血雾，绚烂如烟花绽放，凄美艳丽。把两个人都笼罩住了。 黑森虽然不知道元齐东使的是什么招数，但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很后悔刚才破掉元齐东刀里夹电棍之后，没有及时地把元齐东干掉，让这小子翻盘了。 虽然他破不掉元齐东现在的招数，不过和元齐东同归于尽，他还是能做到的。 剧痛和失血的眩晕感使黑森几乎昏迷，但特种兵的魔鬼训练真不是吹的，他凭借顽强的意志终于等到了机会。 黑森又落下来了，他准备拼着让元齐东的长刀刺穿身体，然后趁机把元齐东的脑袋砍下来，只要拼了命，想杀死元齐东还是容易的。 黑森计算着角度和速度，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 突然，俯冲加速了，失重现象消失了。黑森嗖地一下落了下去，根本没时间干掉元齐东，只能狠狠地挥刀砍向跳板，想借此阻止下落的趋势。 可惜他体重太重，虽然元齐东给砍下去不少，还是有二百七八十斤。加上失血过多，受伤惨重，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这一刀深深砍在跳板上，刀留在了那里，人掉到了海里。 太缺德了，元齐东看到黑森的位置有些靠外，正常落下来的话，不会落到跳板上，就把手套的电源给关了。 黑森刚刚有些适应了飘在天上的感觉，就这么无情地又给打回原形了。 鲨鱼们愣了一下，这才相信掉下来的是肉，一窝蜂地冲过来，元齐东都没敢看。 等血雾散去，只有元齐东思汗潇洒地站立在甲板上。 如狂风般的叫好声、欢呼声从所有的船上传来，甚至连那艘大游轮上都有人叫好。元齐东思汗赢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太不可思议了。主要是太不可思议了。 欧洲古海盗的头子们，古拉、西格斯特、洛克尼都很开心，心道：‘该死的海德李希和欧玛，让你们装，有靠山怎么样，看看，剁不死你们。’ 一个新崛起的蒙古海盗都斗不了，这等于给了海德李希一个响亮的耳光，也让他们在谈判桌上丧失了不少的筹码。 魏福曼和奥利马都傻眼了，大眼瞪小眼的，黑森的实力他们太清楚了，他们带来了三十多个特种兵，绝对的精英，而黑森是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是队长，要不然也不会陪着他们上来，也是起个保镖的作用。 黑森可不仅仅是训练出来的战士，而是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战神，各种战斗参加过多次，还和其他势力的特种兵针锋相对的殊死搏杀。他杀的人有三位数之多，而且还有十几个是特种兵。这种人在这些土匪海盗中的战斗力无疑是最高的，而且是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 正因为他们清楚黑森的实力，所以才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的战神居然被人剁下海去喂了鲨鱼。太可怕了。 享受着掌声和欢呼声，元齐东回到了大船上。而且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掌声和欢呼声熄灭。“看来我今天赢了不少钱。” 元齐东思汗就是这么直接，这让许多人都开始崇拜他了。神人啊，这刚才都是在钓鱼啊，扮猪吃老虎啊。杀人不算啥，杀个人还能顺便挣上几十万，这才是神人啊。 开打之前，杨思语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折合成钱压了上去，赌的就是元齐东赢。如果别人这么赌，那可能招来非议，但杨思语不会，魏福曼可是要通吃她们的，要是她们不这么赌，那才让人奇怪，连收钱的人都不禁同情怜悯起她来。 她们本来也不会有多少钱，就是一些破烂装饰品外加剩下的酒和吃的东西。但她们在快艇比赛上的神奇表现让人惊讶不已，仿佛从海里冒出来的一样，直接冲向第一。 如果是几个大势力的人获胜，那早有人怀疑是谁做了手脚了，但对于默默无闻的元齐东思汗海盗团伙，人们是不会这么认为的。所以有人高价收购了她们的三个备用螺旋桨，还有一个电瓶。 一个海盗还大加赞赏，“这高手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你看人家这东西设计的，表面还有细沙一样的纹路，你看我们那个，光溜溜的。另一个嘲笑他:“傻瓜，这是仿沙鱼皮的设计，还细沙呢？不懂就别装懂。绝对能增加推力。三个丫头忍着笑，憋到内伤。 不过最值钱的是快艇比赛的奖品，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质酒杯。杨思语随手就把它卖了两百万，有两个出手晚没买到的还直拍大腿。 这笔钱正好用来做了赌资，杨思语连元齐东都没告诉。 “我们赢了多少？”。元齐东扬起头问杨思语。这把杨思语问住了，账单记的乱七八糟的。当时只想着把所有的东西换成钱，再忙着把所有的钱都压上去，根本没想过赢。 再就是考虑怎么逃走了，可恨的是，在她们准备快艇的时候，被魏福曼的人拦住了，这家伙真是打算赶尽杀绝啊，一点退路都不给人留。要不是元齐东赢了，她们一个都走不了。 到后来，元齐东赢了，魏福曼的人居然想绑架她们，双方眼看要动起手来的时候，古拉的人来了。秩序必须维持，在这个聚会上绑架对手，那是必须制止的，要不然，人人都为所欲为，大家都没有安全感，还不乱套了。 但是，魏福曼的狂傲充分体现了出来，黑森死了，他的脸丢大了，他必须报复。他通知了游轮上的特种兵们和特战队员，让他们过来帮忙。 这突发的情况让各家海盗头子心惊肉跳，要是让这些战争机器上来，他们只能任凭宰割了。于是他们纷纷联系自己的人马，刀枪并举，从各自的舰船上出发，围拢过来。势力弱小些的，都准备开溜了。顿时，天空中各种信号弹乱窜，海面上快艇马达启动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奥利马感觉情况不对了，这么下去还开个屁会呀，一打起来，都他妈跑了，剩下自己一伙，还能叫联盟吗。 他冲着身边的海德李希嘀咕了几句，海德李希笑眯眯地点点头，站了起来，‘嗖’地一声，从怀里拽出一个大喇叭，足有他屁股那么大，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刚才他放了一枪，说是走火，这回拿出个大喇叭，不知道是什么新式武器。 就见他走到船舷处，扯着嗓子对海面上那艘大游轮喊了起来，命令他们不要过来了，这里正在谈判，等等等等。其实他命令不了特种兵，人家根本不听他的，这些话，主要是说给其他的海盗们听的。 海德李希是牛妖帮的海盗头子，虽然他和山猫国政府合作，但还是有些面和心不合的，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头上被套个紧箍咒。 但他还是被移植了大脑和拳头，大脑就是智库出身的奥利马，拳头就是魏福曼他们了，不过现在拳头断了个大姆指，该大脑出马了。 魏福曼被怒火烧的眼睛都红了，但奥利马比他官大，大脑领导拳头，他也只能安排特种兵原地待命。大游轮上的特种兵们，报仇的积极性刚雄起，一下又被按下去了，别提多窝火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大船上的各家海盗才又坐回各自的位置，场面趋于平静。 魏福曼阴沉地坐在那里，脸上憋屈地渗出了水来，他心里不埋怨自己的贪婪和愚蠢，却恨起了欧玛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把矛头对准元齐东这几个人，他怎么会跟着凑热闹。 看别人踩元齐东踩的挺得劲儿，把元齐东都踩软乎了，他也想跟着起起哄，顺便占点便宜。有的地方把这种行事手段叫‘打香油儿’。 没想到这个破元齐东还反弹了，变成个铁蒺藜。这下给魏福曼扎的，滋滋冒血，真心疼啊。他有些坐不住了，不断对奥利马发出报复的暗示。 奥利马对魏福曼的暗示置之不理，他的任务是尽快建立以山猫国势力为核心的世界范围内的海盗联盟，而不是为某个人报仇。 在这一点上，魏福曼就是头猪。最可笑的是这头猪还认为自己无比聪明，前两天喝多了，还展望了一下自己的未来，希望自己能成为海上的恺撒大帝。奥利马暗骂，就你，还大帝，顶多就是个大猪。 就在奥利马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庞大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向元齐东走了过来，正是和元齐东换刀的那个维京大汉。他现在已经没有轻狂的样子了，眼睛里冒着炽烈的崇拜的火苗。 “尊敬的元齐东思汗先生，您好，我叫查瑞，人家都叫我查瑞熊。”大汉自我介绍道。查瑞翻译成国语就是樱桃的意思。 “你好。？？？你说什么？你叫什么？”元齐东被震住了，是不是自己没听清楚啊，有人叫樱桃的吗？就是有人起这么个名字，也不应该是他啊，这块头粘上毛就是个大狗熊。 “啊，是这样的，元齐东思汗先生。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最喜欢吃樱桃了，所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查瑞熊解释道。很是真诚，脸上堆满笑纹。 这是亲妈干的事儿吗？多亏她没喜欢吃臭豆腐。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 “我们可是已经交换了的，你不会是要反悔吧？”元齐东有些担忧他的大刀，虽然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拒绝，但他不想闹得不愉快。海盗们的不愉快，通常可都是要靠刀解决的。 元齐东对这个大汉已经有些好感了，毕竟是借了人家的刀才活了自己的命，不论有意无意，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福星啊。 查瑞熊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交换了的自然就是你的，我查瑞熊怎么会要回来呢？我是想问问，你们还要不要人，我想入伙。” 杨思语和祁灵嘉顿时感觉自己如在梦中。居然有人要加入他们这个并不存在的海盗组织，太不可思议了。只有杜晓梅这没心没肺的才感觉正常，她正呆萌地看着元齐东的嘴唇，看着它们在元齐东说话的时候抖动的样子，杜晓梅感觉很开心。 只有强者才崇拜强者，弱者只会在心里嫉恨，发狂地嫉恨，再把嫉恨转移到女人身上，就像魏福曼正在做的那样。 元齐东还不知道，他刚才的表现已经征服了在场的许多人，让他的名字在海盗界迅速蹿红。他只是感觉现在还很危险，有人来投靠壮胆也好。于是他豪爽地答应了。 看到元齐东思汗的强大，许多人猜测他背后也有某种国家力量的支持，而且现在正有一支桀骜不驯的维京人队伍现场宣誓效忠，这让很多小股的海盗也有了投靠的打算，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眼前的情景，令奥利马很焦急。面子不能就这么丢了，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奥利马开始重新审视元齐东思汗这伙海盗了。 这些自称蒙古海盗的人，虽说人数少点，但素质高啊，不提那个用古怪招数把黑森做掉的西爪，单看这三个美女就不简单啊，绝对不是花瓶。 要参加决斗的那个，虽然没上场，但看着功夫就不弱，一般人怕是干不过她。那个收集情报，参与赌局的女孩子，多么干练，多么娴熟，绝对是独当一面的人才。还有那个开快艇接应的女孩，应该是个机械师，专家级的。 这些都是能人啊，而且也没有海盗身上那种匪气，他们有什么背景呢？这么高素质的组合，应该很不简单。 难道他们是和自己一样有计划有组织有目的的？很有可能，不，肯定是这样的。奥利马仿佛找到了答案，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 这可不好办了，弄不好还可能是盟国派来的。因为一直是自己这边先动手去欺负人家，而且人家有一次都要离开了，是魏福曼那个蠢货把人家逼入绝境的。所以没法判断对方是否有敌意，不过没关系，现在肯定有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敌对势力的，故意来和自己做对的。 分析来分析去，奥利马也没想明白元齐东他们到底是哪头儿的，不过，他们杀了黑森，严重削弱了山猫国在这里的影响力，导致场面失控，还有海盗现场投靠，抢夺了联盟大会的主导权，影响了他完成计划，这就足够了，就是不死不休了。就算是盟国派来的，反正也得罪了，就得罪到底吧，谁让你们不事先通知一声呢。 谁派来的呢？对呀，如果能证明他们不是海盗，而是冒充的，那就可以把他们就地正法了，至少也能将他们赶走，这多少也挽回些颜面，而且自己还可以安排人私下劫杀。 对对对，奥利马开壳了，想明白了。自己是借的牛妖海盗的壳上市的，没人可以怀疑，但这元齐东思汗不同，他们傻乎乎地自己组团来了，所以一定会有破绽。 “我怀疑你们不是海盗，而是警察冒充的。在这之前，这里没人认识你。你们一伙人出现的太突然，太没有道理了。”奥利马直接霸道地说。 元齐东看了看他，心想，还是这家伙鬼道，直指人心。不过现在自己多少站稳了脚跟，不是刚上船的时候了。于是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明？” “如果你们是海盗，那你们在哪里劫过哪些船？得了多少赎金？敢不敢讲出来证明一下。” “这有什么不敢的，这一年来，大船我劫了三艘，小船十几条吧，记不清了。”元齐东很随意的答道。 现在轮到奥利马作难了。很显然，傻子都听明白了，这是随便编织出来的谎言，但你无法驳倒。 一是你不能让人家继续提供更准确的信息，你现在谈论的是犯罪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要是有人录下来，那就是犯罪证据。 二是海盗们通常都有几个身份，海盗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海上啊，他们抢了钱，是要到陆地上去消费的，去花天酒地，吃喝玩乐，要不然抢钱干什么。这些身份是不能告诉你的，那你怎么核对。 海盗们窃窃私语，露出嘲讽的笑容，这是什么鸟人出的鸟主意，简直是缺心眼他妈给缺心眼开门，缺心眼到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元齐东怎么吹牛，也没办法证实他说慌，而且听元齐东话里的意思，也是在挑逗奥利马。俺就是瞎编的，你能把我怎么地吧？ 奥利马感觉自己的血已经快从嗓子眼飚出来了，他忍着，使劲又咽了回去，说道：“元齐东思汗先生，你可以讲一下你的收获嘛，如果你得到了赎金，那总会存些在银行里罢，不会说你都花光了吧。呵呵。” “你要看看我的账户有多少钱吗？”元齐东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奥利马。 这种要求是很让人忌讳的，个人账户是属于个人隐私的很重要的一部分，没人愿意让别人窥探。不要以为强盗就没有隐私，强盗比普通人更重视自己的隐私，他们法律意识很强的。 在难堪的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元齐东说道：“虽然你的要求很无理，但我还是可以证明一下。” 说完，他转身向查瑞熊要了一部卫星电话。 其实他完全可以向所有的海盗暗示他和奥利马的位置是对等的，都是有背景的存在，估计现在没人怀疑。但一来他担心自己这方面确实有破绽，要是奥利马在这件事上不断紧逼，可能会搞出什么来，那样自己就危险了。二来他确实还有几个电话需要打一下，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现在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丝毫不引人怀疑了。 他连着拨出去了三个电话。一个打给伽马十五空间基地的一个朋友的，安排他去做一件事，一件很神秘的事——扔垃圾。这个同学也是西大出来的，是元齐东的狂热崇拜者。不过他们的谈话用的是方言，方言有时候很有用，保密性特别好。 还有一个电话是打给庞大海的，报了一下平安。虽然不怎么平安，但还是别让朋友担心了，即使告诉他真相，一时半会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是干着急。最主要的是，跟他要了一个国际银行的账号和查询密码。元齐东虽然有钱，但都是别人在管理，他自己的口袋一直很轻快。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和羊少有关的人的。元齐东不知道对方和羊少是什么关系，但他知道这个电话号码。元齐东在九头狗岛的时候，在很愤怒的情况下，跑去征询史益国他们是否自愿进行试验。这实际上是元齐东的一个计谋，果然，史益国够聪明，他在和元齐东的手抓在一起的时候，在元齐东的手上划出了一串数字。元齐东知道这是一个求救电话的号码。 元齐东虽然觉得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多准备一条逃生之路是不会有错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上。他也没有急着去弄一部手机，拨打这个求救电话，他认为情况一直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直到现在，他感觉自己可能不会回九头狗岛了，所以才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救羊少。对这些追捕自己的人，元齐东觉得自己做的够有人情味儿的了。 对方也是明白人，非常专业，只问了最要紧的几个问题就挂了。 打完电话，元齐东在纸上写了一个国际银行的卡号和查询密码。元齐东也没来得及问问这账户里有多少钱，反正庞大海给他的不会太少就是了，怎么不得有几百万呀，有了这些钱，不就能蒙混过关了嘛。 奥利马当着大家的面拨打出去，查了一下。电话打着免提，海德李希的大喇叭就放在旁边，电子音刺耳的动静被放大之后，拨动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耳膜。 在输入了最后一位密码之后，电子音突然消失了，转成了人工服务。 “您好，尊敬的元先生，这里是国际银行vip客户专线，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回荡的大船上，让人立刻幻想起，这是一位美丽的白人女孩，金发碧眼，笑容迷人。 “我想查询一下账户里还有多少钱。”奥利马说。 “好的，嗯，让我看看，您还有五亿七千六百三十三点二万在账户里。”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元齐东。 元齐东心里大骂，这个庞大海，搞什么搞，弄这么多钱在账户里干什么，打算让这些人把我分尸吗？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有人都听到了。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一 即使是古拉、西格斯特这些积年的老海盗也不禁脸色大变，财帛动人心啊，更何况是这样一笔巨款。更不用说海德李希和欧玛了，眼睛里已经放出了绿光。就等着扑上去撕咬了。更多的海盗则是缓缓地抽出了刀枪。并不是说他们不畏惧元齐东，而是他们的本能被金钱激发了，不需要经过大脑的思考，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现在可以转账吗？”魏福曼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问了一句，这一句问话代表了很多人的心声。他离的最近，已经准备输入自己的银行卡号了。 “对不起，您只输入了查询密码，只能查询。要提现或转账，需要提供提现密码，而且，还需要另外两个授权人同时提供提现密码，这是三人共享的账户。” 元齐东大松了一口气，这还算靠谱。这说明即使自己愿意配合提现，这些贪心鬼也达不到目的，还缺两个人的密码呢，这是所谓的‘合伙人账户’，一个人说了不算。哈哈哈。 太无耻了，太可恨了，这是把肉放在恶狼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就是让它吃不到啊。 很多人都从最初的本能反应中清醒了过来，现在大家都感觉到元齐东是有背景的了，否则，再富有的人也不可能打一个电话就能调来一个足有五六亿的账户啊。 “嗯，哦，啊，现在决斗也决斗了，审查也审查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要离开一会儿了，还得回基地去补充一下给养呢，出来好几天了，过一会儿我们再回来。你们这里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通知我。那什么，我们走吧。”眼看局势对自己非常有利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海盗们都被元齐东的气场震慑住了。趁着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元齐东几个起身就向外走。 “等等。我们刚来，你们就走，是介意我们来晚了吗？” 只见一伙七罗人才是他们幽灵海盗的任务之一。不过，现在他已经感觉有些后悔了。 “既然你们这么有背景，那你们的投名状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元齐东看到这家伙被自己的话打击的不轻，张了两下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又敲了一榔头。反正不敲白不敲，白敲谁不敲，先敲两下解解恨再说。 投名状被元齐东转移了一下，用‘海盗入伙的见面礼’代替了，英语里真没有投名状这个专有名词。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二 “见到你很高兴，元齐东思汗先生。我的名字叫叶琳娜。”这家伙也开始不按套路出牌了，不搭理元齐东的索取。 “你好，你好，叶琳娜。投名状代表的是你们的诚意，你们不会这么吝啬吧。珍宝、现金都行，我不是挑剔的人。实在没有你直接转账给我也成，正好我这儿还有个账号，也不会在乎再多出几千万什么的。” 吐血啊，吐血。要礼物还有这么直白的，脸皮儿薄的海盗已经感到不好意思了。不过很多海盗很开心，心想：这元齐东思汗人不错啊，专治各种不服。你幽灵海盗不是牛吗，没震住人家，这投名状给不给都先把人丢了。 “元齐东思汗先生，我们幽灵海盗是不轻易吸收成员的，您能被我们选中是您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是不可多得的，如果您错过了，我们是不会第二次伸出橄榄枝的。” 叶琳娜没好意思说这是你的荣幸，是你们全家的荣幸，你们家祖坟得青烟滚滚、烈焰腾腾才能修来这么次机会，你要是错过了，你就得后悔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白头到老、世界末日，你都后悔不完。 “哦，我们也是。”元齐东很随意地答道。 叶琳娜缓了一口气，接着劝说：“只有我们幽灵海盗组织，才能为您这样的人提供施展才华的空间，让您的梦想成真。我们拥有您想象不到的能力，可以为您提供您想象不到的帮助。” “哦，我们也是。”元齐东有些困了。 “作为一个海盗，您不想拥有整个海洋吗？我们可以——”叶琳娜继续游说元齐东。 “给我整个海洋？”元齐东惊醒了。 “啊，不是，我们可以帮助您成为海上的霸主。”叶琳娜感觉自己一不注意就被带到坑里去，都快被逼疯了。 “那就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是了。” “你的这些小船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可以帮您打造全世界最先进的舰队，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您可以拥有自己的基地，甚至自己的空军。您还可以——” “你说的这些，你有吗？” “我愿意的话，我随时可以拥有。”叶琳娜自豪地说。 “哦，我们也是。”这话说的其实也靠谱，但是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吹牛。 “听姐姐的。加入我们。你会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无数的秘密，只有我们知道谜底。你不想知道希特勒到底死了没有吗？你不想知道肯尼迪遇刺的真相吗？李小龙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不好奇吗？” “我又不是侦探，那些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更想知道你的投名状是什么？戴着面具不累吗？摘下来吧，叶琳娜小姐。”元齐东淡淡地笑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叶琳娜吃惊地望着元齐东。 她身边的老者把脸深埋在两只手里。真是丢人啊，已经提醒好几次了，可公主太投入了，根本没注意到。而且这许的愿也太不靠谱了，简直就是为一位潜在的君主所提供的资源，有这些帮助简直可以振兴一个小型的帝国了。眼前的这位元齐东思汗值得吗？当然不值。 “很简单。” 元齐东想要说：要是你是个男人，早应该看穿我是在故意敷衍你了。我说第一次‘哦，我们也是’的时候，你就应该暴跳如雷了。只有女人才会喋喋不休地继续唠叨，说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当然了，破绽还有很多，你不仅懒得编一个假名字，就用了叶琳娜这么个女孩子的名字，而且还脱口而出‘听姐姐的’。齐东哥就是再幼稚也能猜到你是个女人。 再看看身段和走路的样子，虽然尽力伪装，可还是依稀能发现些什么的。嗓音虽然是男声，但是有些怪异，估计是电子合成的，现在这东西很普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变态人冒充男人，不过好不容易变态过去了，再变态回来很辛苦的，也没必要啊。 这些揭露的话，要是放在一周之前，元齐东可能会脱口而出，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而且还是赤裸裸的，体无完肤的。 可现在的元齐东已经不是以前的元齐东了，他眼角一扫，看到了旁边的三个丫头，她们眼中的迷茫、困惑、担忧、焦虑，令他不禁心头一紧，想想自己还是有责任的。万一没玩明白，把三个丫头扔在这海盗窝里，那不是生不如死吗。怎么也得带她们脱离苦海再说呀。 于是元齐东改词儿了：“很简单。咳咳。呵呵。首先我第一眼看到叶琳娜小姐的时候，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亏心不，那可是一脸络腮胡子啊。 “虽然叶琳娜小姐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但是这面具怎么能掩盖住你的绝代芳华呢，绝对不能。你给我的那种感觉，那种韵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像炎炎夏日嗅到了寒梅散发的清冽的幽香，让人为之陶醉。” 其实元齐东想到的是薄荷味儿的冰激凌。大夏天的，‘咔咔’地来两个球，拿在手里一晃，都能听见对面大妹子咽唾沫的咕噜声。 “就像寒冬时节温暖我心头的火炉，简直融化了我的心。”其实元齐东想的哪是什么火炉啊，是火炉上的烤羊肉串。滋啦滋啦地冒着油，再撒上点儿孜然，太吊胃口了，不能说了。心不带融化的，胃倒是要起义了。 ‘刺啦’一声，叶琳娜小姐把脸撕下来了。不对，是面罩，非常高级的那种。她身边的老者一把没拦住，已经就剩下半边络腮胡子了。 只听她一边撕一边说：“真的吗？你说的太美了，嘻嘻，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戴着面具你还能看的这么清楚。早知道就不戴这东西了，热死我了。好像有点过敏了，蒂斯丽娜，把那个紫罗兰味道去痒的给我。再给我点水喝。啊，该死，我的头发。” 随着她的动作，叶琳娜的声音也马上换成了一种甜美热辣的女声。 至于嘛！难道女人对自身容颜的夸赞如此没有抵抗力，瞬间变弱智。还是元齐东比较帅呆了，拥有难以抵挡的魅力？ 一分钟之后，一张绝美的面孔展现在众人面前。这张脸简直太漂亮了，充满了狂野的魅惑感，天使般美丽，魔鬼般诱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像极了安吉丽娜·朱莉，就是古墓丽影里的那个丽影。 元齐东感觉自己的形容太低级了，居然还借鉴了冰激凌和羊肉串，简直是对这张脸的亵渎，应该直接用爽口的香辣霸王锅。不过，对着那一脸络腮胡子能说出那些话，元齐东感觉自己还是真心不容易的。 海盗们都惊呆了，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咕噜咕噜’的，就像身处满是蛤蟆的池塘里。 这里的海盗还是白种人居多，他们欣赏的女人都是那种欧式的大嘴巴、嘴唇丰厚、细腰长腿、丰乳肥臀、火辣性感型的，叶琳娜充分地满足了他们的审美观。而且这小妞还甩动出一头紫金色的头发，弯曲的发丝在风中飘摇，勾引得好多家伙魂儿都飞了出来。 杨思语他们三个小美女，显然带有些亚洲人的文静和青涩感，不太能引起那些大洋马的兴趣。亚洲的海盗们虽然喜欢，但是天然的含蓄和阴险使得他们更愿意在私下里去获得，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公开侵犯，有没有胆量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成本的计算。失败后要承受的代价太大，连一个女孩子都搞不定，在同行面前还能抬起头来吗？海盗这行还能混下去了吗？ 而这个叶琳娜对于白种血统，黑人血统，甚至混血的海盗来说，简直就是个性感的大炸弹，大洋马们的肾上腺素一下就窜升起来了，荷尔蒙被彻底引爆了。这群家伙可不讲究什么绅士风度，什么浪漫、温馨之类的与他们是彻底绝缘的，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什么都敢干。有几个性急的端着酒杯、叼着香肠就冲过来了，就是这么直接，也不管你什么幽灵不幽灵了。 叶琳娜身边的老者吓了一跳，这可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心头肉啊。这要是在这里出点儿什么事，那他这把老骨头就可以直接变成骨灰了。把叶琳娜打扮成络腮胡子的男装，也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谁能料到公主殿下的公主病犯了，让元齐东两句好话就给哄迷糊了。 正在他起急的时候，查瑞熊不干了。他几乎一看见叶琳娜露出真正的脸和屁股就爱疯过去了，能和这样的女神坐在一起，还有机会大献殷勤，他美得一身肉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还能允许别人来骚扰。 只见他抽出了一只手枪，挥舞起来。虽然是手枪，可怎么看都像门小钢炮似的。这可是查瑞熊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那分量可不是一般的足，即使抡起来当锤子用，也能砸出一片腥风血雨来。 “麻了个巴子的，都滚回去，想跟我决斗的过来。”查瑞熊挥舞着手枪高声喊叫着，“上跳板决斗。”他脸上的肉，随着他的喊叫，狰狞地到处乱窜。当然了，‘麻了个巴子的’就是大概那么个意思，人家查瑞熊是北欧的，又不是东北的。 那几个跑步过来的，转眼又跑步回去了，太吓人了，谁不认识查瑞熊啊，都不用打，一屁股就能把你肠子坐出来。还要上跳板决斗，打算赶尽杀绝吗。肾上腺素也不管用了，荷尔蒙也不好使了，那个大榔头一样的手枪好使啊。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三 元齐东给叶琳娜斟了一杯红酒，叶琳娜一饮而尽，笑了笑，两个嘴角俏皮地向上翘着。这迷人的样子让查瑞熊差点昏过去。 “既然元齐东思汗先生那么喜欢礼物，我就送给你一件。不过，这不代表我们幽灵海盗要加入你们蒙古海盗。虽然你执意不愿加入我们，但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这礼物就当是表达我们合作的诚意好了。”说着，她拿出来一个镶嵌着金银、珠宝、钻石的墨黑色的海螺来。听这话，这女人也不是白痴，知道轻重，懂得取舍。 有见多识广的海盗，偷偷喊道：“那是‘魔音海螺’吧？他们真是幽灵海盗？” 的确，有很多人是心存疑虑的，从未现世的幽灵海盗组织怎么就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这里了呢，不会是有人冒充的罢？ 叶琳娜款款走到船舷边，拿起海螺吹了起来。这是要验证身份吗？据说这‘魔音海螺’能控制海洋里的生物，但很多人认为那只是个传说，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围在圆桌边的海盗们‘嗡’地一下都跑到船舷边了，平均速度超过了八十迈。 随着节奏古怪的‘呜呜呜’的螺声，人们的心被提了起来。十几分钟后，平静的海面突然泛起了浑浊的浪花，各种海洋生物争相翻腾出海面，像是在给他们的主人致敬。十几分钟后，远处有鲸鱼和海豚的身影出没，时而跃出海面撒欢儿，像是自己家养的小狗在主人面前摇尾巴。 叶琳娜吹出的曲调突然一变，海面渐渐平静下来。 “这次我就不召唤大王章鱼了，它们的脾气不好，攻击性太强了。”叶琳娜结束了表演，对元齐东说道。说着，把‘魔音海螺’递了过去。 元齐东把这个大家伙拿在手里，仔细地观看着，嘴里答道：“没关系，没关系，接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不好意思，那什么，杨思语，不，还是查瑞熊吧，给人家拿两瓶红酒表示感谢。” 至于这么抠吗？还红酒，还两瓶，知道吗？那是‘魔音海螺’好不好。 元齐东为什么这么安排呢？杨思语早把所有的东西都换钱压的赌桌上了，狗屁都没剩一个，拿什么给人家呀，就查瑞熊这里还有几瓶红酒，那也是人家拿大刀跟你换的，你占人家大便宜了，知道不，还让人家拿出来送人，你还有点良心没有啊。 查瑞熊可没想这些，他乐坏了，屁颠屁颠地给叶琳娜取酒去了，还外带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金银珠宝饰品之类的东西。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能有机会亲近美人，他感谢元齐东都来不及，还能埋怨。 “好了，各位老大。插曲已经够多的了，让我们来谈点儿正经事吧。”牛妖海盗的首领海德李希，拿着他的大喇叭开始哇啦哇啦说开了。 “我们聚在这里就是为了结盟而来，开始我们称霸海洋的伟大计划。我们要订立盟约，选出一位盟主，划分势力范围，商谈合作和共享的细节。时间很紧迫，大家都急着去发财，所以我先拟定了一个联盟公约，大家讨论一下，没有疑问就通过。” 海德李希拿出了一个公约草案，这东西没有什么太实质的内容，无非是加强合作、互通信息、至于共同对敌之类的只能是说说，做不做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己人有时候还往死里掐呢。 元齐东拿来读了读，居然基本上是照着‘联合国宪章’扒下来的，真是太有才了，你能说这东西写的不对吗？ 看来民主共和的制度还是深入人心的。连海盗都明白这个道理，要想使一个社会能持续不断地发展进步，使社会成员具有凝聚力、进取心，必须使它的制度尽量公平，让人人都有机会。否则，所说的依法治国就是一句屁话。谁来依法治国？连个主语都没有，纯粹是个病句。其实是有主语的，那就是腐败分子。 连个合格的管理阶层都选不出来，怎么能使社会具有凝聚力，怎么能保证社会不断发展进步。 其实欧洲的强盗们还是民主制度的先驱呢，比如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就是一个民主和平等制度的框架，比梁山泊好汉英雄排座次强太多了。 ‘联盟公约’规定，联盟的主席每四年一选，实行完全的民选，参照山猫国的制度，非常之复杂，能满足势力弱小的海盗团体的诉求，体现他们的意志，所以很受大家欢迎。 本来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很可能几个月定不下来的事情，参照了‘联合国宪章’，和现成的成熟的制度，很快就搞定了。 现在的难题是选盟主，对了，这里叫联盟主席，简称盟主，但此盟主非彼盟主，是选举产生的，不是排座次排出来的。 虽然联盟主席没有多少实权，但是好歹是个政治领袖，是世界海盗联盟的一个象征，相当于法人。是有一定国际地位的，特别是在国际刑警的通缉令里，是必须排在最前面的。 联合提名之后，元齐东居然微弱领先了，之后是海德李希、洛克尼、古拉等等。叶琳娜也参加了竞选，但是她的得票不多，只有百分之几。 看来元齐东的势头很强劲啊，很多人看好他：能抗衡北美的势力，又能联合欧洲的老牌海盗，还肯帮助和接纳新朋友，让人感觉是不错的合作伙伴。关键是，他们是个新生的力量，自身的势力不强，与绝大多数团队没有过摩擦，（那当然了，今天才在元齐东嘴皮子一碰之下冠名成立的，想摩擦也来不及呀）不构成威胁，而其他的团队都争斗了至少几十年了，有的都几百年了。在互相平衡和牵制的作用下，元齐东就突出出来了。 但这家伙不太着调，对选举漠不关心，一直鼓捣那个比墨汁还要黑的‘魔音海螺’。 等第一轮初选结束，轮到他发言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于自己被提名表示了感谢，但他婉言谢绝了大家的美意，并希望大家支持她身边这位美女——叶琳娜小姐。还把他们的合作提到了一个新高度，让叶琳娜代表他行使蒙古海盗团伙的表决权、投票权。 这令很多人意外，更是对如此淡泊名利的元齐东思汗先生刮目相看，谁能有人家这胸襟和气度，视功名如浮云，视乌纱帽如粪土。你看那个海德李希，争得满脸通红的，像猴屁股一样。还有洛克尼，私下到处许愿拉选票，跟人家元齐东思汗简直没法比。元齐东在很多人心目中更加高大了许多。 其实他就是不想搞得太显眼，他很清楚这些海盗跟方方面面都有着盘根错节的联系，几十年、几百年的清剿都没给消灭，哪一个都不白给，你看看周围那些铁壳船就知道了，哪条船上没有几百人啊。只有元齐东自己是光杆司令，还带着三个招风的女人。安全地跑路才是他想干的正事儿呢，联盟主席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啊！ 元齐东坐下之后，又干出来一件更令人发指的事儿。他竟然把‘魔音海螺’送人了。就送给坐在他身边的查瑞熊了。查瑞熊万万没有想到元齐东思汗先生这么大方，那可是能指挥大王章鱼的‘魔音海螺’啊，多少双眼睛都贪婪地盯着它呢，居然就这么一挥手，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送给你了’。元齐东思汗先生简直太帅了。查瑞熊已经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这‘魔音海螺’可是叶琳娜小姐亲口吹过的啊，这要是自己再吹上一吹，不就是和心爱的人变相接吻嘛。想到这，查瑞熊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美得他要上天了。不过他没舍得吹，只是用他那肥大的鼻子使劲地闻着，像个得到蜂蜜的贪婪的大狗熊。 元齐东早看见查瑞熊盯着这只海螺半天了，他也根本不想要这个东西。首先是太显眼，‘魔音海螺’名声在外，容易惹上麻烦，被人家打个闷棍，放个黑枪什么的，那多冤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而且他研究了半天，没发现这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能吸引大王乌贼的声波，需要穿透上千米深的海水，这个东西根本做不到。元齐东判断，要么那些大王乌贼和其他的海洋生物是叶琳娜他们驯服并控制的，要么就是由其他设备发出信号来吸引这些生物的。‘魔音海螺’只是个噱头，用来吸引眼球的。 不过人家控制海洋生物的技术真是不错，要是自己掌握了该有多好啊，满满四大洋的海鲜啊。想象一下，美丽的黄昏，在清凉诱人的沙滩上，烤制着美味诱人的海鲜，想吃乌贼就有乌贼自动游过来，想吃龙虾就有龙虾自己蹦过来，想不挑食都难啊。在元齐东划出优美的曲线，送出‘魔音海螺’的时候，如果人们知道元齐东的心里居然在想着这些，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把投票权、表决权都交给了叶琳娜，元齐东就开始打瞌睡了。太困了，好几天没有正经睡过觉了，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元齐东心里一直绷着的弦就放松了，人一放松就犯困，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睡的这个香甜，看得人直眼馋。他还梦见自己成了大将军，指挥着世界上最先进，最庞大的舰队在海上烧烤，想吃鲍鱼吃鲍鱼，想吃龙虾吃龙虾，吃腻了再来碗鱼翅簌簌口。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四 眼看着日头都偏西了，元齐东还在那儿吧唧嘴呢，口水都淌出来了，严重地破坏了他英俊威武的形象。 叶琳娜的小公主脾气上来了，狠狠拧了元齐东几下。元齐东惊醒了，感觉在梦里被龙虾们袭击了一顿。他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好半天才搞清楚状况。问了一句：“可以走了吗？” 叶琳娜气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把查瑞熊心疼的浑身的肉都直哆嗦。 就在元齐东做梦的这段时间，经过多轮的平衡，幽灵海盗在暗处的势力开始发挥作用，使她的得票率不断升高。而且原来支持元齐东的人，有不少倾向于支持与元齐东合作的幽灵海盗了，这让她占了不少便宜。 各大势力各不相让，最后妥协的结果是从未在聚光灯下露面的幽灵海盗胜出，叶琳娜出人意料地成为了首任世界海盗联盟的主席。当然了，叶琳娜的美貌，也让不少色心病狂的家伙无条件地支持她，这是她的团队没想到的。 现在，叶琳娜提名元齐东出任首任世界海盗联盟舰队的舰队司令，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刚醒来就问了一句‘可以走了吗？’简直给她这个海盗联盟主席丢脸。太不重视这次大会了，太没素质了。 对于叶琳娜的提名，元齐东最初的想法还是拒绝，理由还是不想太招摇。不过想想又算了，反正是天上掉下来的，就当被肉包子打中了。而且每个男孩子都有一个将军梦，元齐东也一样。 但不一样的是，绝大多数人的梦，累死累活一辈子，最后还是个梦。元齐东是真的做了个梦，睁开眼就实现了，还是世界级的舰队司令。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没地方说理去。 对元齐东的提名，果然有人不服了。跟自卫党关系紧密的洛克尼这次收获甚微，势力范围还是原来的势力范围，人马还是原来的人马，毛都没捞到一根。古拉还弄了个联盟议院的议长呢，海德李希还是联盟执行委员会主席呢。 跑了几千海里过来，洛克尼感觉怎么也得把油钱捞回来，不然太亏了。要是能弄个联盟舰队司令干干，也能回家给亲戚们说说嘴啊。 现在的亲戚朋友们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不在脑袋上扣个大帽子，就没人搭理。不仅没人搭理，而且你想要获得尊敬，还总得使用武力，总得往外掏枪，那多不文明啊。 洛克尼也曾站在元齐东一边，但那是为了对付阴险的海德李希，现在情况不同了，海德李希老实了，其他人也各有收获了，他感觉是需要索取回报的时候了。 “元齐东思汗先生，我觉得联盟舰队司令官，需要高超的军事指挥才能和航海经验，不知道您能否胜任呢？”洛克尼问道，省略了很多客套。 洛克尼长的瘦小猥琐，在这群煞气滔天的凶徒里，不太引人注意，所以之前元齐东还真没在意他。 “没问题。”元齐东自信地答道。 要是庞大海在这儿就会感到无地自容，假装不认识元齐东。 真是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啊，别说打仗了，打架都是跟非人类打的，还敢自称有强大的军事指挥才能。下军旗都下不过庞大海的小外甥，还非说军旗的规则有问题。 “不不不，自说自话可不行，得比试比试才知道，要不然大家怎么信服呢。” “好啊，好啊，决斗，上跳板。正好，刚才的跳板还没拆呢。”查瑞熊大声叫道。他可不傻，听着洛克尼的话就知道这家伙起了什么心思，马上还以颜色。 周围的海盗一听，还要决斗，还有杀人的节目啊，太好了。立刻跟着起哄。 洛克尼的脸立刻绿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这查瑞熊太坏啦。 “不不不，我说的比试不是决斗。当舰队司令可不是能砍能杀就行的，要有军事指挥才能和航海经验，否则会让大家陪着他送命的。” “是不是你想当司令啊？”叶琳娜笑道。她现在心情大好，总是爱笑。要了命了，这姑娘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迷死人了。 “是的，我觉得我能胜任联盟舰队司令的职务。” 叶琳娜正想狠狠驳斥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要知道，元齐东是她提名的人选，洛克尼竟然敢跟他争，这不是跟自己作对吗。 叶琳娜身边的老者阻止了她，他是叶琳娜的顾问，名叫卡拉。他与叶琳娜的父亲是生死之交，叶琳娜必须尊重他。 卡拉认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收获颇丰。叶琳娜提名元齐东担任舰队司令，他是不同意的。舰队司令的位置很重要，元齐东似乎很有背景，不好控制，反而是洛克尼容易掌握些。 元齐东的问题就让他自己解决吧，谁让他竟敢瞧不起幽灵海盗呢。顶撞我们的时候你又拽又爽的，没想到爽完了也有买单的时候吧。哈哈哈。虽然这有点儿过河拆桥的味道，但是他觉得拆完桥不杀人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认为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你打算怎么比试呢？”卡拉问洛克尼。 洛克尼没想到元齐东的阵营里居然有人为自己说话，搞得他一哆嗦，他是西方人里很少见的，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的一类人，所以第一感觉是有人要给他挖坑了。 等自己镇定下来，洛克尼说道：“我想和元齐东思汗比试一下航海方面的才能，如果我不如他，我退出。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们能任命我为舰队司令官。” 元齐东感觉挺憋气，叶琳娜身边的这个老东西太坏啦，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想看我笑话，太缺德了，这老外真不靠谱，典型的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关键的关键，哥哥我真的不懂航海啊。 其实大家都觉得洛克尼的要求还是合理的，当舰队司令的首要条件就是精通航海。不过，大家认为，元齐东思汗当然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了。要是这一点都做不到，那怎么当海盗啊，比就比嘛，有什么可怕的。 叶琳娜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已经定好了心思，就算是洛克尼赢了，她也不会任命他当舰队司令。她要给元齐东创造更多的机会，让更多的人参加到比赛当中来，把洛克尼变成元齐东的垫脚石，踩下去，踩到烂泥里，直到元齐东当上舰队司令官为止。哼，敢和我叶琳娜作对，就要有被作死的准备。 其实她那里知道，在所有这些海盗里，洛克尼要算是最出色的航海家了。真正的科班出身，还有家传绝学，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自己后天也非常努力。要不然，洛克尼也不会提出比试航海。单论在航海方面的造诣，现场的人里，洛克尼确实是排在第一位的。 “那你想怎么比试呢。”卡拉问道。 “无所谓，怎么比试都行。”洛克尼很自信。 “这样吧，既然洛克尼提出了进行比赛的要求，那就让元齐东思汗选择比赛方式，这样也公平一些。大家同意吗？”叶琳娜提议。这其实是个倾向于元齐东的办法，也让人看到了叶琳娜善于平衡的一面。这倒不错，算还了元齐东一些人情。可惜没用，对于航海，元齐东真是一窍不通啊。 “这不公平，元齐东思汗是参赛的一方。我看还是让唐黑天来主持这场比赛吧。唐黑天是最终仲裁者，一向以公道著称。”有人提出了异议。 唐黑天在海盗里也是个怪胎，他的势力并不强大，但是人却出奇的公道，非常善于调解纠纷，也靠着这个口碑屹立不倒，混饭吃混到现在。 其实，所谓的公道，在任何时候都不是绝对的，他这个最后仲裁者的能力，其实就是足够圆滑，能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能不能找到这个条件，那就是水平问题了，而能说服双方都接受这个条件，更需要出色的口才和智慧，要不然怎么他是最后仲裁者，而不是别人。 唐黑天站了起来。一提到主持个比赛，搞个仲裁、调解纠纷之类的，他的兴奋劲儿就来了，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也不管叶琳娜他们同不同意。 这唐黑天的体格瘦高黑壮，五六十岁年纪，蓄着漂亮的大胡子，显得很有派头，很精神。 只听他说：“我看这样，要是比赛行船的话，没有三五天时间出不来结果，大家都很忙，等不起。要是比试航海理论的话，这个裁判也不好找，大家也不容易听懂，有分歧的话，不好解决。再说——” “你就直接说比什么得了”洛克尼听唐黑天这也不比，那也不比的，担心唐黑天出什么古怪的题目，急的赶紧打断了他。 “我看直接比试图上作业得了，大家都能看懂，还用不了多少时间。”唐黑天有些不悦地说。他刚想在众人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公道水平，就被洛克尼给打断了。 ‘老狐狸。’叶琳娜在心里骂道。图上作业这东西是个航海的基本功，大家的水平应该差不多，比不出什么来，可以说主要看裁判的。唐黑天提出这种比赛方式，就是两头都不得罪的办法，而且这东西受外界影响小，不像实际航行，受风浪水文等影响大，相对来说容易做到公正。 可惜，元齐东根本连图上作业是什么都不知道，白瞎了唐黑天这片公道心思。 “你们同意吗？”叶琳娜问元齐东和洛克尼。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五 “没问题。”洛克尼心里乐开了花。图上作业虽然有点难度，不过洛克尼毫不担心，哥们科班毕业，航海专业的学士、硕士、博士证都有，论文也发表了十几篇呢，差不多每条海岸线、每条航道都在我脑子了装着呢，还能输给你。 元齐东没马上回答。看到叶琳娜等人的表情，他知道这个什么图上作业应该是个比较公平的比赛，但是看到洛克尼那淡定的样子，他知道，除非自己真的学过，否则，干不过这个狒狒一样的家伙。 至于西格斯特和古拉，他们和洛克尼还是同属欧洲帮的，当然希望洛克尼能胜出。但为了一个阴险的洛克尼得罪其他的同行，他们也是不会去做的。他们对洛克尼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多，并不担心洛克尼会输在图上作业上。他们中立的态度，让他们的想法直接写在了脸上，元齐东读了之后，对这个图上作业的比赛更担忧了。 元齐东扯着耳朵想了两分钟，这才说道：“图上作业这东西我们几乎每天都做，我觉得没什么可比的。这方面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嘛，我赢了倒无所谓，要是洛克尼在这么基础的方面输了，那可怎么有脸活下去啊。万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对不起他的家人啊。” 几个脑筋比较直的海盗懵了，这叫什么话，还没比呢，他就赢了。洛克尼更惨，还没脸活下去了，不会吧。 杨思语听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心道‘这家伙两天不见，撒谎的本事见涨啊，脸皮也越来越厚了，看来以后跟他在一起得小心点。’不过，怎么感觉更喜欢他了呢？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是这么认为的，图上作业之类的事情，可以交给舰长们去做嘛。舰队司令的使命是很重大的，肩负着全体海盗的重托。所以我觉得，作为一个舰队司令，最重要的是要有大局观，不能局限于一城一地，哦，我的意思是，不能局限在一片水域，要放眼四大洋，放眼全球，从整个世界一盘棋的高度来看待问题，这样才能把我们的联盟做大做强，才能实现我们世界海盗联盟称霸海上，最终称霸世界的战略目标。所以，我认为，我们的任务有三个，首先是——” 半个小时以后，有海盗好心地提醒还在‘哇啦哇啦’地瞎扯的元齐东。“大哥，你跑题了吧。俺们都困了。” 但还有好多海盗是这么想的：‘元齐东思汗，我太佩服你了，你好有才华啊。能说出这么多这么拽的话，搞得我现在好好兴奋啊。’ 元齐东也是没办法啊，年轻时候，政治课上多了，背不下来不让毕业啊。没想到，别的科目在这里根本用不上，还是这东西有用啊，把这群有大脑没思想的家伙唬的一愣一愣的，直接向往称霸世界后的美好日子了——搞一艘黄金打造的海盗船出来打劫。 “那个，元齐东思汗，你到底想怎么比呢？”卡拉忍不住问道。又看了看手表，都快开饭了，俺可有低血糖的毛病啊。 “比赛画张世界地图怎么样？”元齐东说。费了半天唾沫，他就是想说这个。 “哈哈哈，没问题啊。”洛克尼轻松自信地答道。海图他不知道画了多少份了，地图跟这能差多少，还以为元齐东思汗能搞出什么鬼名堂呢。 “那就按我的要求画啦。怎么样？”元齐东追加了一句话。 “没问题。而且我希望想要竞选舰队司令的人一起来比试一下，省得我赢了之后，还有人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洛克尼肯定地答复，还加了点附加条件，比元齐东都想得周到。他想尽快赢得比赛，似乎舰队司令的桂冠正在向他招手。 的确应该这样，大家都点头。不过，没人过来添乱了，都喜欢在边上看热闹。再说，要开晚饭了，让他们比试吧，等一会儿连碗热汤都不给他们留。 立刻，有人抬来了两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地球仪。元齐东让人把地球仪的架子拆了，窟窿堵上，弄成一个大圆球，‘刺啦刺啦’地把上面的地图扯掉，然后再蒙上一层纸。这就是答题纸了，新地图就画在这上面。 两个滚圆滚圆的大白球摆在那儿，又弄个巨大的屏风把元齐东和洛克尼隔开了，让他们俩自己画自己的，互不影响。万一有人偷看两眼也有抄袭的嫌疑啊，要是因为这个再打起来，让洛克尼血溅了地球仪，那可热闹了。没人认为洛克尼能干过元齐东，元齐东的彪悍是刚才已经证明了的。 考试时间以半小时为准，谁画的地貌接近地球仪的原始图样，谁获胜。 洛克尼和元齐东在作为答案用的另一个地球仪前观摩起来，他们画的地图要尽量接近这个地球仪上的地图，给了他们十分钟的时间观看。 地图有很多种，作为航海用的地图都是很专业的，比如航海总图、海岸图、海湾图、远洋航海图等等。但元齐东选的不是这种航海图，也不是常见的行政区域地图，而是世界地势图。 嗯！这种地势图有点儿像在太空给地球拍的彩色照片，看着别提多真实了。山多高，海多深，哪里有沙漠，哪里有岛屿，用不着乱七八糟的各种标记，看的也是一清二楚的。这么说吧，画这种图，有点儿像超现实主义的绘画，无限地逼近真实。 比赛开始了，洛克尼才有点傻眼。他打开了他精制异常的专用作图工具，在大圆球上左量右量，弄的满脑袋都是汗。 洛克尼擅长图上作业不假，但那是有现成的海图的。计算个航线，算个偏差之类的，都是在平面的图纸上进行的。现在在这么个直径一米多的大圆球上画图，骨碌起来都费劲。别说画了，拿尺子量都没法量，它不是平的。而且船上也不那么稳当啊，时不时晃悠两下子。 更让洛克尼抓狂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非要跟元齐东抢这个大理石的地球仪。噢，对了，因为这个比元齐东那个大点儿，自己以为能好画点儿，就非要了这个大石头球子。这也太他妈沉了。 元齐东那边就不一样了，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把拆掉的架子捡起来，‘噗嗤噗嗤’两下，就把地球仪又支上了。支架上有刻度，用铅笔点好位置，用手拨一圈，赤道就出来了，再拨几圈，南北纬度线就都出来了。沿着支架竖着来几道，从南极到北极的经线也出来了，那画的叫一个快。 两个人之间用屏风隔着，谁也看不到谁，但是海盗们在外圈，两边的情形都能看见。大家看着洛克尼满头大汗地推着他的石头球子滚来滚去的，像屎壳郎滚粪球一样，忍不住一阵阵哄笑。 元齐东越画越快，越画越顺手。 在伽马十五空间基地，他闲来最大的爱好就是观察地球。从外太空观察地球，有种别样的美丽，让他心醉。从各个角度欣赏这人类的家园，使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不断地升华。人类既是渺小的，也是伟大的，而且将会更加伟大。在宇宙中，地球是渺小的，但因为她孕育了人类，她也是伟大的，而且随着人类的发展进步，她也将更加伟大。 地球上的一切仿佛印在了元齐东的脑海里，他现在只是在把这些记忆倾倒出来，他仿佛在素描，在大写意，在工笔，在…… 不管他在用哪种形式吧，反正，看他画地图，竟然有一种享受般的感觉，一种自在、自如，行云流水般舒适的感觉。人们仿佛在观看一位艺术大师的创作，嗯，即使艺术家在这里，也会被元齐东的这种氛围感染。 但绝大多数的海盗们是不会被感染的，他们对艺术免疫。引起他们兴趣的是洛克尼。与元齐东的自在相比，洛克尼就相当搞笑了。 几乎没人想到，拆除地球仪的托架，是元齐东挖的一个坑，虽然不深，但是绊倒洛克尼足够了。 一阵阵的哄笑声，终于引起了洛克尼的好奇心，好像这些哄笑都是针对他的，难道那个元齐东作弊了吗？不能啊，要是元齐东作弊，自己的手下应该抗议才对呀。嗯？自己的手下一个劲地打手势是什么意思？洛克尼看不懂。 废话，他当然看不懂了，打手势的人自己都看不懂。他想表达的意思太复杂了，元齐东那边的情形的确不是几个手势能说明白的。不过没关系，洛克尼有足够厚的脸皮，他顶着狂风般的‘嘘嘘’声，跑到屏风边上，向元齐东一侧窥探。 不窥探还好，他的心情还能平静些，还能继续自己的画图作业，看了之后，他几乎要吐血了。这元齐东太缺德了，他怎么把地球仪支上了，这明显就是他设计好的，自己吃了大亏了，这都过去十分钟了，自己连经纬线都没鼓捣明白呢。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六 接下来，海盗们已经不是哄笑，而是爆笑了。大家乐得不停地敲桌子、拍大腿，有的笑得都钻桌子底下去了。为什么？因为洛克尼啊，这家伙现在是喜剧大师了。 洛克尼也想把地球仪支起来，这样他还能加快点速度，要不然他必输无疑了。可是他的体型比元齐东整整小了一圈，力量就更差的远了，他本来就是擅长阴险、毒辣、手狠、心黑之类的招数的，力量不是他的强项。 就见洛克尼抱着他的石头球子，硬往那个支架上安。这支架是有机关的，得卡在支撑轴上才行，而且大家都知道，这支持轴还是斜的。洛克尼抱着石头球子，已经快虚脱了，走起来都直飘，哪能对的准呢。‘咕咚’一声就砸在地上了。这还多亏石头球是空心的，要是实心的，估计洛克尼把血喷出来都抱不动。 洛克尼拼了，又来了这么两下子，有的海盗已经笑得岔气了。 最后一次，洛克尼悲剧了。他实在抱不动了，大理石的地球仪脱手掉在了地上，洛克尼也跟着摔倒了。他的手下再也看不下去了，忙跑过去帮着洛克尼把地球仪支了起来。 这次，罕见的唐黑天没有制止，虽然这不公平。或许是懒得制止了，离结束还有不到十分钟了，就不得罪那个人了吧。很明显，洛克尼输定了。 而且，你看，洛克尼都哭了，默默地咧着嘴。不对啊，海盗们都是很坚强的，怎么会哭呢，哭就哭罢，你脱鞋干什么。什么情况？我靠，脚趾头被砸瘪了好几个，血淋淋的，惨白色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洛克尼默默地退出了，没有再画一笔。刚才从远处对元齐东的作品匆匆地一瞥，已经让他无语凝噎了。如果他知道元齐东是两个诺贝尔奖的得主，智商高达二百二，他肯定会认为自己输的不冤。 比赛提前结束了，洛克尼被人抬了下去。 下面就应该宣布任命了吧。 “啊——” 元齐东刚刚回到座位坐好，身边突然有个人跳了起来，还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尖叫，像疯了一样。惹得大家都用惊疑的眼光看过来。原来是一直在那里默默忙碌的杨思语。 元齐东拍着心口问道：“你怎么啦？” 杨思语一边跳着一边欢呼：“我们赚了十个亿，我们赚了十个亿。”另外两个丫头——杜晓梅和祁灵嘉，也跟着激动地跳了起来。为了让在场的人共同分享她们的喜悦，祁灵嘉还用英语大声重复了两遍。 从元齐东问她赢了多少钱开始，杨思语就趴在桌子上算开了，直到现在，已经忙活好长时间了，这都是平时不好好学习啊，数学总不及格。 杨思语清点了她们下的赌注，一共下了有两百二十多万的现金，从三十多倍的赔率到六十多倍的都有，能找到的庄家和个人都下了赌注。因为庄家也害怕风险过大，所以不敢接太多这种冷门的下注。 如果真按赔率支付的话，元齐东会有接近十亿的获利，相当于平均四十五倍的赔率。这是绝对的爆冷，而且非常非常冷，基本在绝对零度了。 这太让人兴奋了，三个丫头的梦想就是拼命赚钱，然后享受生活，买房子买地，到处旅游，到处花天酒地。杜晓梅还有一个附加的梦想，吃遍各种美食，不仅要舌尖上的中国，还要舌尖上的世界。 现在，她们赚钱的梦想实现了，太快了，火箭般的速度啊。 别急，慢慢来，让我算算。就算每次都中五百万，得中多少次呢？十亿除以五百万，要两百次。一周中两次的话，得连着中两年，还含税。不含税还得再忙活半年。靠，发了。 不过杨思语她们这几个丫头也够笨的，都好几个小时了，才算明白。 废话，要是长个聪明的脑袋，谁还出来混啊，早考上大学了。 跳着喊着高兴了半天，三个丫头才发现，只有她们在那里兴奋，没有一个跟着鼓掌喝彩的，连元齐东都没动。 是啊，真没少赢钱啊，赢了十亿元。这笔钱已经足够他们被这群海盗大卸八块十万次的了。对喽，一万块钱一次，十万次，累死他们。 “要是没有人反对，我宣布，元齐东思汗先生就是我们世界海盗联盟舰队的司令官了。”叶琳娜大声说道。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叶琳娜也没多想，连忙转移话题，打破了现场的尴尬。 “等等。”说话的是奥利马。 这时候，他和海德李希占据的这张桌子显得比较空旷了。黑森死了，魏福曼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还带走了他的一个手下。 “奥利马先生有什么意见吗？”叶琳娜疑惑地问道。他们整个下午都没有再和元齐东起什么冲突，转性了一样。 “联合舰队的司令官必须有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我要求元齐东思汗与我的人进行真枪实弹的军事对抗，如果元齐东思汗获胜，将获得我们的衷心支持。”奥利马很坚定地说道。 “哦，这样。嗯——，好像我们刚才已经讨论过这种情况了，只要元齐东思汗赢了洛克尼，就任命他担任联合舰队的司令官。当时没人反对，你们牛妖海盗也没有异议。你现在提出来还要比试，这不大好吧。”叶琳娜不悦地拒绝了奥利马的提议。 “这并不是我们牛妖海盗一家的意思，我想，其他团体也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奥利马信心满满地望向四周。他相信，这次发难，自己一定会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果然，叶琳娜发现，很多团伙都在点头，纷纷表示赞同，好像和奥利马商量过似的，这可不妙啊。 “唐黑天先生，您是公认的最终裁决者，您怎么看。”叶琳娜无奈，只好寻求唐黑天的支持。这个老头，是最公道正直的，他在海盗当中的地位，相当于最高法院的首席大法官，是海盗们守护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觉得，奥利马先生的建议是有道理的。虽然当初没有提出来，但是作为联合舰队的司令官，拥有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是十分必要的，否则我们怎么能够放心把联合舰队交给他指挥。我们都是第一次搞这个事情，考虑不周也是难免的。现在提出来进行军事指挥才能的考核很及时……所以，我建议联盟主席阁下接受奥利马先生的建议。”唐黑天‘吧啦吧啦’地说了半天他的观点，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 所有的海盗都松了口气，立刻有人带头热烈地鼓起掌来。开会开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热烈的掌声。叶琳娜看看元齐东，暗想：‘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多人？’ 这也不怪元齐东，都是那三个傻丫头惹的祸。哪个海盗没参加赌局呀？你赢了十个亿，人家就输了十个亿。 这可不是那种大范围的赌世界杯之类的博彩行为，庄家可以通过赔率平衡收支，保持稳赚不赔。那种情况下，出现爆冷，庄家赚的更多，因为普通赌民赔的更多。但现在，是小范围内的赌博，赔赚都是从现场这些人身上出。这种情况下出现爆冷，那就只能是一家赚钱，大家赔钱了。 再说唐黑天，那家伙最喜欢赌了，这一次，在元齐东身上至少输了三千万，连棺材本都赔进去了，只能海葬了。你还想让他主持公道，那不是开玩笑吗。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能主持公道就不出来当海盗了，他巴不得元齐东被奥利马的人打死呢。 叶琳娜来的晚，没赶上参加赌局，没有切肤之痛，不然这娘们也是唐黑天他们一伙的。现在看，这里只分了两伙，元齐东几个人是一伙的，剩下的人是另一伙。 要是没有杨思语她们三个丫头提醒，这些粗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这件事，就是想到了，也不知道输了多少。就算输多了，那也可以耍赖呀，玩玩脸皮，就不还了。 可现在，元齐东思汗就要被任命为联合舰队的司令官了，还那么强势，那这赌帐可怎么赖啊。也不是很熟，想赖都不好意思张嘴。再说欠着自己上司的钱，能不紧张吗，搞不好，辛辛苦苦打劫来的东西，都得被元齐东弄走，说不定还不够还利息的。 所以，所有的海盗难得地保持了一致，都憋着坏，都等着元齐东被奥利马的特种兵干掉，好赖账。 势成骑虎，再想跑都来不及了，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你呢。元齐东幽怨地看看三个丫头，暗骂：‘这几个败家娘们，这是要把我作死啊。’ 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要自己说句‘不要了’，立马能团结到绝大多数。不过，元齐东还是想再试试，他还有别的想法呢。 其实，这里面更凌厉的杀机，元齐东并没察觉到。奥利马这次可是下了决心要除掉他的。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七 魏福曼在元齐东打了那几个电话之后不久，就被奥利马调回游轮去了。干什么去了呢？当然是奥利马对元齐东的通话内容感兴趣了。 追查电话来源、监听电话内容，是山猫国的拿手好戏。几乎全世界的电话，他们都能监听到。但是前提是要事先做些准备。做什么准备呢，比如设置些个敏感词什么的，一旦通话里有这样的词出现，被监听软件识别出来，就会马上启动报警、定位之类的功能。对一些敏感号码，则是进行全天候的监听。 所以，像元齐东刚才那样，随便拿了一部电话就拨出去了，不给准备的时间，想要监听是很困难的。实在是太困难了。 但山猫国毕竟是山猫国，技术强大冠绝全球，居然追查了元齐东打电话期间，所有的卫星转接记录。这可是海量的工作，还多亏他们是在远离大陆的公海上，范围被缩小了很多，要是在繁华热闹的大陆，估计得干上一个月。 二十多颗卫星的几亿条记录都被核对了一遍。最后提交到奥利马手里的调查报告，令他极为吃惊。从记录上看，元齐东确实打出了三个电话，也找到了查瑞熊的电话接通记录。但海盗们的反侦查意识都很强，是的，即使是看起来笨笨的查瑞熊，也很强，不强的都进去了。所以查瑞熊的电话是用特别的反跟踪软件拨打的，这给魏福曼的人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经过努力，他们还是克服了这个难题，但是失去了查找到通话内容的最佳时机，只监听到了一个电话的两句半内容。没办法，这还是恢复硬盘记录搞出来的，人类太喜欢说话了，硬盘记录的普通级别的通话内容，只能保存半个小时就会被海量的新内容淹没。所以，他们能查到三个小时之前的监听记录已经是个奇迹了。 监听内容是一种魏福曼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他们当然地认为是蒙古语了。费了牛劲他们才找到一个二把刀的会说蒙古语的家伙，听了半个小时，硬是听不明白。 我的个亲娘啊，这可怎么办啊？ 终于有个脑子开窍的，感觉这可能是国语，于是找来个精通国语的一听，果然不错。可惜只能分辨清楚一句：‘他们是移动的。’为了这句话，他们忙活了几个小时。 他们查到的这个电话，是史益国提供号码的那个电话，是史益国当做求救电话交给元齐东的。元齐东这人心地善良，还没忘记提醒对方一句，要是不提醒，估计魏福曼他们这几个小时都白忙活了。 收到这个报告，奥利马的内心是震惊的。因为这是一个华夏的高级别的国安系统的电话。 据此，奥利马确信，元齐东是华夏派来的间谍无疑，至少他与华夏的国安系统高层是有联系的。他肯定肩负破坏使命，目的就是针对山猫国的海洋计划进行捣乱。而且现在，他几乎成功了。 虽然山猫国和华夏表面上尽量包容，但私下里恨不得整死对方，双方的摩擦不断，只不过不放在明处。山猫国搞的这个海洋计划，就有很大成分是针对华夏的。不过奥利马没想到华夏的反应这么快，立刻就出动人员参与，这与他们以前后发制人的风格不大一样啊。 而且，看样子，他们还争取到了幽灵海盗的支持，这让情况更加复杂了。因为山猫国政府里也有圣灵修士团的人，奥利马想象不出出于何种原因，这些人要和华夏合作来对付山猫国，这不符合逻辑，完全没有道理。但无论如何，奥利马认为，山猫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所以，元齐东必须死。 让奥利马决定立刻采取行动的是另外两个电话的调查报告，这两份报告几乎是空白的。 打给庞大海的电话，调查结果很离奇。这家伙是搞商业的，商业成功的关键就是信息、情报的搜集和保密工作。掌握最新的、最准确的情报信息，并保证自己的信息不泄漏，才能在商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庞大海深知这一点，他请了世界最顶级的技术人员来为他设计电话的保密手段，专门租用卫星的某些资源为他服务。投资之大令人乍舌，没办法，有钱就是任性。所以，他的电话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查到呢。搞得魏福曼的人像在迷宫里转圈一样，撞死的心都有了。 打给伽马十五空间基地的电话，就更离谱了。好歹前面两个电话，多少还能有点儿线索，虽然让人痛苦挣扎，但还是有希望的亮光的。但这个电话，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接通了两分零三秒。 他们用尽所有手段，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对方的号码和位置，更别说通话内容了。这说明，这个电话只能是打给外星人的。因为即使是通过其他国家的卫星转接的，山猫国的技术人员也能查到。 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元齐东打给伽马十五空间基地的电话，就是直接接通了空间基地的通讯接收设备。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没有几个人，只有拥有空间基地内部的最高权限才可以，这可是技术层次的权限，与官多大无关，所以魏福曼他们查不到。 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让元齐东在奥利马心中的危险级别不断上升，他不知道只是幽灵海盗单纯地支持元齐东思汗，还是整个‘圣灵修士团’在支持华夏。也无法确定元齐东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强大的组织。但无论如何，都要打掉元齐东思汗这只魔爪，而且是立刻马上。冥冥中，奥利马感觉自己杀死元齐东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了，这种奇特的感觉他从未出现过。 懵懵懂懂的元齐东并没有看出来，奥利马在更高的层面上，决定了必须杀掉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不仅是从为黑森报仇的角度考虑，而是从国家利益的角度出发。 但元齐东看出来他们想杀掉他，这就足够了。 对于一只小绵羊来说，是主人想吃掉它，还是狼想吃掉它，是国王想吃掉他，还是上帝想吃掉它，有什么区别吗？反正结局似乎已经确定，那就是它注定要被吃掉。 其实元齐东连宣布放弃那十亿元的机会都没有了，已然错过了。既然能借刀杀人，那还用得着欠元齐东一个大人情吗？跟你也不是很熟。 在强大的压力下，元齐东不得不同意进行军事对抗比赛。而且，更可悲的是，这一次，他连挖坑的机会都没有了。绝大多数人都不同意让他选择比赛方式，刚刚洛克尼像屎壳郎一样滚动石头球子的画面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但是这一切做的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人们只是通过投票的方式，否决了元齐东的提议，同意了奥利马提出的军事对抗的比赛方式：双方各配备一名指挥官，就是元齐东思汗和魏福曼，二十名战士，枪支弹药自备，准备一艘大船作为指挥中心，五条快艇作为攻击力量。双方互相攻防，一方人员伤亡过半或指挥官被擒，则宣布失败。 好像比较公平，可是元齐东上哪里去找二十个人啊。另外，武器呢？也没有。对方可是武装到牙齿的职业特种兵。看样子元齐东只有认输才能避免被杀，但是不伤亡过半，就无法认输。而且，奥利马早给魏福曼下了命令，开战后，直接让狙击手干掉元齐东和那三个丫头，一个不留，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奥利马知道，魏福曼有一个必胜的杀手锏，那就是，他的这些特种兵狙击手的装备，已经先进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他们选择的子弹，是山猫国最新研制出的u芯穿甲弹，由九层复合材料构成，可以产生三次爆炸，有效射程两公里，在有效射程内能穿透十公分厚的钢板，这个有效射程是不是很有效啊。也就是说，只要元齐东在两公里半径范围内，即使是躲在厚厚的甲板后面，也能被射杀。 瞄准装置则更加邪恶，采用的是雷达红外多重立体联网锁定瞄准系统。也就是说，不是一个人在瞄准元齐东，是二十多个人同时瞄准元齐东，从不同角度立体地确定元齐东的位置。只要有一个人瞄准了元齐东，二十多条枪就能同时对准元齐东。二十多条枪啊，钢板都能打成筛子。 如果元齐东的指挥中心被偷偷安装了一个瞄准终端设备，通过内网，那就能百分百地锁定元齐东了。即使元齐东躲到对方所有狙击手的瞄准死角，也能被发现。 这套装备是依照特种兵总部的整体狙击战的构想开发的，今天是这种特种枪械的首次露面，此前只有部分概念化的设备被展示过，而整体从未被披露过，所以不明真相的专家都认为过于超前，还需要几年的开发期。 元齐东虽然不清楚奥利马的葫芦里装了什么药，但是他知道肯定有毒。既然有毒，那就不能随便吃。他开始搬出各种理由推迟比赛。 首先，他强调，自己的基地在几百海里之外，他在这里没有大船。 立刻，有人无私地借给他一艘。但是要从赌债里扣除。 元齐东又提出暂时找不到那么多人。 立刻有人帮着找，雇佣兵嘛，这里到处都是。但费用还是要从赌债里扣除。 元齐东看看这自愿报名来的十几个老兵，这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打黑枪的啊。看着那眼神儿都不善哪。 元齐东又提出了人员太杂，得训练训练，但是遭到了大家的极力反对。 元齐东总能搞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出来，这让这些欠债不想还的海盗都有点儿紧张，想尽快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看来这些人真是盼着他被干掉啊，这也太明显了罢，不带这么玩的。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八 正乱哄哄的时候，元齐东的电话响了，好像是个什么信息之类的。奥利马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他对元齐东的电话已经有点儿过敏了。元齐东查看了一下，显得很生气，一把将电话摔在甲板上，然后飞起一脚，将破碎的零件踢进了太平洋。 我的，我的啊，查瑞熊心里大叫，好几万块钱呢，那可是大功率的卫星电话。 奥利马一面让魏福曼加紧准备，一面让游轮上把无人机都放出去，搜索附近海域是否有不明武装。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命令游轮上的雷达全开，激光炮开始充能，防空导弹系统、反潜系统都投入临战状态。这是全方位的戒备状态，发现有敌意的目标随时可以攻击。 整个游轮实际上就是一艘军舰，是魏福曼他们新组建的海上特种兵的作战基地，配备了非常先进的武器系统，他们武器的先进程度，使他们即使面对小型航母编队，都有一战之力。 此时，这个基地如临大敌，只为对付一个元齐东。 元齐东淡定地拉过叶琳娜的玉手，看了眼她手腕上的表。然后转头对查瑞熊说：“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我的地盘我做主，永远不能依靠别人，要相信自己，没有想不到的，只有做不到的，一切皆有可能，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个奇迹，把你那把榔头枪借给我。” 查瑞熊被元齐东的词儿弄的有些颠三倒四的，顺手就把他的枪递了过去。元齐东检查了一下，大喊了一声：“好枪。让我试试。”然后子弹上膛，对着游轮的方向就是一枪。 枪声真的很响，震耳欲聋的，巨大的后坐力让没有多少准备的元齐东倒退了几步，撞翻了桌子，然后倒在了甲板上。 海盗们哄笑起来。元齐东跌倒了，他们很开心，这家伙今天一直很强势，一直很走运，现在也跌倒了，看来赌债很快就可以不用还了。 忽然，巨大的爆炸声轰隆隆传来，这是回声吗？这回声也太夸张了罢。为了证明这回声的响亮，不远处的海面上还升起了一朵美丽的蘑菇云。从蘑菇云里还飞出了各种各样的残骸，有船的，也有人的。下雨一样落在四周的海面上。 顿时，不仅是元齐东的这张桌子，周围所有的桌子都翻了。整个大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倾斜的角度之可怕，令人想起了泰坦尼克号。人们都摔倒在甲板上，从船的这边翻滚到那边，然后再滚回来。 好在最剧烈的摇晃只有两三次，几分钟之后，晃动不那么厉害了，人们不断地咒骂着，一个个灰头土脸、鼻青脸肿、摇摇晃晃地从甲板上爬起来，伸头向爆炸传来的海面上望去。 海面上乱糟糟的，所有的大船都在动荡中，快艇和小船基本都翻了，有的翻过去，又翻回来了。不过，船上的人基本都没事儿，都是老油条了，不说漂在水里能睡着，也差不多了。 但是，海面上那条令许多人羡慕嫉妒恨的大型豪华游轮，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漂浮着一层污浊的油花和散乱的杂物。 其实，有眼尖的海盗，看到了之前的过程，只是震惊得不敢相信。那条游轮，几乎是瞬间解体的，被巨大的力量撕扯得四分五裂。不是被导弹之类的打个洞那么简单，而是像被一种无形的威压直接压成碎片，几秒钟之内就消失沉没了。 带着它上面装载的，世界上最先进的全波段雷达、最新式的激光武器，还有很多国家梦寐以求的防空导弹系统、反潜声纳系统，以及几百名精锐的技术人员、特战队员和刚刚组建的海上特种兵部队的全部人马。在几秒钟之内消失沉没了，没留下一句话，一个眼神。 只有几架无人机从远处飞来，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来飞去。失去了基地的控制，它们用不了多久也会栽进这大海里。有些闲的蛋疼的家伙，端起枪，对着这些无人机练开了枪法。别说，这和打飞碟一样，也是个技术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 叶琳娜举枪，很快打下了一架，引得不少人喝彩“好枪法！好！好。”接着几个枪法好的纷纷跟进，不时有无人机被击中，在空中爆开美丽的小花朵。 奥利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景象颠覆了他五十年的认知。他所依仗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几秒钟之内烟消云散，沉入太平洋了。 在奥利马的印象当中，他带来的这个基地，就是一个小型直升机航母战斗单位。即使是与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对抗，他们至少也能做到全身而退，因为他们拥有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怎么就这么没了呢？最不可思议的还是被人一枪干掉的，还是手枪。这个元齐东思汗用的这他妈是什么枪啊？怎么没听说过这种技术呢？是核手枪吗？ 哎，别的都先别说了，回去怎么交代啊？来的时候，把各种宝贝都带来了，还有两个小三儿。回去的时候，就剩自己一个了，怎么面对那个总统特别助理国家安全顾问莱斯比呀。说自己的基地是被一个叫元齐东思汗的间谍一枪干掉的？那个莱斯比还不把自己送进疯人院去？别说她不会相信，连自己都不信啊。 练习枪法的海盗越来越多，没人顾忌奥利马幽怨的眼神。没有了后盾，谁还会在意你的脸色呢。奥利马的脸麻木的像块木头，看着自己心爱的无人侦察机，飞回来一批，被打爆一批，飞回来一批，被打爆一批，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们像打猎一样惬意地释放着激情，像看礼花绽放一样欣赏着打飞机。元齐东知道，这些都是做给他看的，是在对他示好。人们正在用这种方式压制着心中的恐惧情绪，缓解着麻木的大脑，整理思绪。刚才对元齐东做的有些太过了，要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得给些时间啊。 其实别的都在其次，关键是元齐东思汗先生性格太生猛，实力太强悍了，这种人，惹不起啊。 元齐东整理了一下自己，捡起那把榔头枪扔给查瑞熊，笑骂道：“你这是他妈什么破枪，这么大劲儿。” 查瑞熊也懵了，憨憨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自己的枪他还不知道底细吗，那就是个吓唬人的玩意儿，威力是挺大，但顶多也就是跟重机枪一个级别。别说把军舰干翻了，就是给甲板钻个眼都难。它的主要用途是给自己砸核桃的。 叶琳娜露出娇媚的样子，大惊小怪地帮元齐东包扎伤口。那是被黑森砍伤的，本来已经被杨思语包扎了，不过这一阵运动，又把伤口挣开了。 查瑞熊也顾不上吃醋了，拿着榔头枪翻来覆去地查看着，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还是试试吧。他推上一发子弹，拿起来就对着外面瞄准。 好多人吓坏了，赶紧过来拦着。 “查瑞熊，你这个猪，你疯了！” “别他妈瞎瞄啊，跟你有仇吗！那是我的船。” “能不能老实点，赶紧退弹，枪口别往下，别把我们坐的这艘鼓捣沉了。”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卖给我得了。” “别对着人，别对着人，你他妈打算直接把我火化了吗。我跟你玩命啦。” 就在查瑞熊被人们簇拥着的时候，洛克尼被他的同伴们从毯子卷里解救了出来。 他受了伤，躺在担架上，大船晃悠的厉害的时候，他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怎么七滚八滚，滚来滚去的，被滚进了毯子里，包成了一个大粽子，还有人在上面跺了好几脚。 人们的注意力后来都被消失的游轮吸引了，再后来都开始抢着打无人机，叮叮当当的枪声响成一片，谁都没注意洛克尼的惨叫，等他被同伴们发现的时候，洛克尼都被憋的昏过去了。 看着自己伤残的脚，再看看那些正在努力讨好元齐东的海盗们，洛克尼好不容易才搞清楚状况，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已经替自己承担了不少风险了，再不表态怕就要众叛亲离了，刚才在自己心口上又踢又踩的说不定还是自己人呢。 这要是哪个手疾眼快的，把自己剁吧剁吧一炖，献给元齐东思汗当下酒菜，那可就完啦。谁让自己想当官想疯了，非要和元齐东思汗对着干呢。 奥利马的底牌已经出尽了，那样子比拔掉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还惨。而元齐东思汗恰恰相反，似乎这家伙还什么牌都没出呢，就已经端掉了对方的老窝了。这样的牛人谁敢得罪啊，注定是未来的海上霸主。 “安静、安静，都闭嘴。大家听我说两句。”洛克尼拿着海德李希的大喇叭喊了起来。 洛克尼可真不容易，这个大喇叭是他甩着那条受伤的瘸腿，跳过十几张桌子，从海德李希那边偷来的。屁股上还挨了欧玛那老娘们两脚，差点把他的痔疮踢犯了。 “经过刚才的比试，我认为元齐东思汗先生完全有能力胜任舰队司令，我衷心地拥护他，愿意做他忠实的追随者。”洛克尼开始疯狂地表起忠心来，这很符合他阴险歹毒见风使舵的性格。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十九 好多海盗都随声附和，送给元齐东各种高帽，反正又不用花钱。在他们眼里，元齐东思汗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几百个人，轰地一下就给报销了，东西还不算，他家大人也不出来管管。让山猫国吃了这么大个亏，能算完吗？这不是跟山猫国结下死仇了吗。这样的人咱们惹得起吗？ 这些海盗又不傻，只有那么几个真正缺心眼的以为是榔头枪打的，其他的现在都明白过来了，这是元齐东搞的把戏啊，那表面傻乎乎的查瑞熊就是个托儿，他们俩是一伙儿的。 那些个对武器特别有研究的海盗，心里别提多震惊啦。游轮上那些雷达天线、导弹发射架之类的东西可没藏着掖着的，都露在外面，连型号都没伪装，多先进一看就知道了。别的不说，单单是雷达系统，s50000的，可以同时锁定五万个目标，而且连接卫星之后，可以超视距锁定两千公里内的目标。如果愿意，一千海里内，都能分清一只鸟的种类。 至于防卫系统，那更是成熟，远程的就不说了，近程防御的激光武器，那是指哪儿打哪儿，没有时差，直接光速。这么说吧，五十公里之内两只正在搞对象的苍蝇，干掉公的，伤不着母的。 威力这么强大的游轮，被元齐东一炮干掉了，那你就能想象到元齐东的武器有多厉害了吧。第一要隐形，雷达发现不了，第二要威力强大，五万吨级的游轮，直接被撕成碎片，几秒钟内沉没，恐怕只有核弹能做到。但是很明显，元齐东思汗不可能在这里用核弹，那是自杀。 其实打仗并不可怕，拼死厮杀，血流成河都能承受，可怕的是眼前的这种情况，这种不明不白的失败，还没等动手呢，还没看明白对方怎么出手呢，就结束了，简直是惊悚片，太吓人啦。如果这种武器带的是核弹头，那山猫国该怎么防，根本就没法防，什么导弹防御系统，那就变成扯蛋防御系统了。 而且元齐东思汗敢这么做，说明元齐东思汗背后的势力不仅有着与山猫国对抗的决心，也有着与山猫国对抗的实力。这两方面要是打起来的话，对海盗们来说，那就是神仙打架。神仙打架，我们凡人跟着起什么哄啊。海盗们说的好，打自己的劫，让神仙们掐去吧。 这时候，奥利马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站起身来，脸上强挤出笑容，向元齐东他们走来。奥利马知道现在大家都在看他的笑话，但他习惯性地觉得自己还是很强大的，刚开始的震惊已经过去了，至少他还是代表着山猫国的嘛，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他下意识地过来也是想说几句场面话，拉一拉与元齐东思汗的关系，甚至要是元齐东的口气不是很强硬的话，他还打算责备一下：怎么比赛还没开始呢，就下死手，这是违反规则的，是玩赖。不过咱哥们没必要搞的那么紧张嘛，都是工作需要，领导安排的，咱们私底下还是好朋友的嘛。 他的这种和解的姿态，古拉、洛克尼、西格斯特等几个人已经看出来了，正想着元齐东思汗会采取什么态度的时候，元齐东身边的祁灵嘉突然从叶琳娜身边抓过一支枪，‘当当当’地开了几枪，直接把奥利马打的翻了个跟头，载出了船舷，‘噗通’一声落进海里。 奥利马一边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血泡泡，一边冷静地思考着：我哪里做的不对了呢？我是来和解的啊。没理由打死我呀。你们这么做是不讲道理的呀。哎，真他妈疼啊。 谁都没想到祁灵嘉会来这么一手，还以为是元齐东授意的，海德李希和他老婆欧玛，还有几个手下也被吓了一跳。眼看着祁灵嘉端着冒烟的枪口指向了自己这边，几个手下立马要掏枪。 海德李希和欧玛飞快地对视了一下，‘嗖’地一下把双手举了起来，投降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他们反抗呢，别说掏枪了，掏下耳朵都能给你打成马蜂窝，这是多好的打溜须的机会啊。 海德李希喊道：“元齐东思汗先生，我们是被挟持的，他们是山猫国的人，我们不是一伙的，咱们是一伙的，我们愿意听从您的指挥。” 元齐东抬手压下了祁灵嘉的枪管，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再杀人就可能出乱子了。海德里希这么一投降，场面就算彻底控制住了，元齐东总算能安心了。元齐东不折腾了，那大伙儿就都安心了。 “那个奥利马一直想杀你，不能留着。这几个和他是一伙儿的，我看也干掉算了。”祁灵嘉对元齐东解释道。祁灵嘉就是这么个想法单纯的孩子，而且还特别虎。现在他喜欢上了元齐东，凡是对元齐东不利的人，她比元齐东还要痛恨，恨不得扑上去吃了他的肉。元齐东没说什么，只是摆了下手让祁灵嘉安静下来。 不过，这几枪倒让元齐东的心思清凉了。他也正为处理和奥利马的关系头疼呢，眼看这家伙越走越近了，该说点什么呢？到底接不接受他的妥协呢？元齐东也犯难。现在被祁灵嘉直接打死了，也好。 祁灵嘉同志说的对，这家伙一直想杀了自己，将来得了机会也会杀了自己，那还留着他干嘛，咱又不是政治家，讲究什么优待俘虏之类的政策。 俺现在是江湖中人了，讲究的是笑看生死、快意恩仇。奥利马这种人，想杀就杀，留着也是祸害别人。为这种事考虑来考虑去的，都对不起脑细胞。 不过对海德李希就不能那样了，海德里希反对过自己，在场的海盗，绝大部分也都反对过自己，杀了海德里希，就遭到了所有人的猜忌，不定谁给你来一黑枪。这事儿，不能干。 再说，海德里希和欧玛针对自己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自己实力强大了，他们就立马驯服了，不像奥利马，是有政治目的的。 “海德李希先生，不用担心，我们没有什么仇恨，不是吗？希望我们将来能合作愉快。”元齐东安抚了一下海德李希。 其实海德李希也是很倒霉的，游轮上还有他的几个亲信呢，连道个别都没来得及就都挂了，连块骨头都没留下，不过现在他也不敢提了。欧玛那老娘们也老实多了，眼神都躲躲闪闪的不敢看过来。 海德李希和欧玛都是纯粹的海盗，想法简单。纯粹的海盗都是享受生活，纵情欢乐，哪有政客那么贪婪无耻。眼见元齐东思汗先生凭着神奇的手段逆转了各种危机、消灭了对手，不禁对他生出了敬重感，这年头都是英雄相惜的。 再没有什么废话了，叶琳娜直接宣布元齐东为联盟舰队的司令官。 众海盗在纷纷叫好的时候，也认可了对元齐东的赌债。有联系总比没联系强，虽然欠了很多钱，但是能借此攀上这么个猛人，也是值得庆贺的，如果将来有什么事儿找元齐东思汗帮忙的话，他也不好意思说不认识啊。 不过对赌债的事儿，元齐东另有想法，自从和查瑞熊换了刀，让元齐东的商业思维开了窍，他想明白了不少事情。以前是没工夫去想，现在感兴趣了，灵感也是‘扑哧扑哧’往外喷。 元齐东说：“既然大家愿意让我来当这个联合舰队的司令，我很高兴。可我现在还是一个光杆司令。” 海盗们大笑。的确是这样的，虽然大家争来争去的，但是这个联合舰队连一艘快艇都没有，说起来真是可笑。想到这些，洛克尼的脸居然像少女一样变得绯红了。 “要建立这个联合舰队，得花不少钱，现在山猫国被我们得罪了，这个舰队就更难建成了。”大家都不笑了。元齐东说的是实话，在大洋上，山猫国的实力是巨大的，是属螃蟹的，可以横行无忌。 “不过，山猫国还会回来合作的，他不会把海洋的利益都让给我们，也不会和我们玩命，这对大家都没好处。”这番话，让大伙安心不少。 元齐东接着说：“建立联合舰队的钱，山猫国肯定会出一些，大家依靠的势力也会出一些，但我们自己也避免不了要出一些。还有，大家还欠了我不少钱呢。” 我去，说的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赌债的事儿了？ “不如我们建立个银行好了，既可以解决建立联合舰队的资金问题，也可以解决咱们的各种经济需求，还能免去大家还赌债的辛苦。” 海盗们顿时兴奋了，特别是对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没弄明白，是不用还了？还是不用还了？ 其实大家对建立联盟舰队并不怎么起劲儿，又没有正经敌人，打劫个自行车还用开辆坦克去吗？只不过是山猫国的人愿意玩，就跟着玩玩罢了。还是不用还赌债对大家的吸引力更大些。 “咱们抢来的东西都需要处理的，是不是？有了自己的银行就方便多了。” 哎呦，这个话题更吸引人啊。海盗们劫掠的很多财物都需要变卖，得到的巨额赎金也要洗白，这些都不是他们的强项，要被好多白领人士盘剥，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钱，还要眼睁睁被别人拿走很多。十成里也就剩下个一成半成的，想起来就让人心酸落泪啊，好苦命啊。 所以除了如何享乐，这理财和洗钱的问题也是海盗们很关心的。 元齐东久和庞大海之流混在一起，对经济金融自然略有所知，这才异想天开要开个银行玩玩。不过庞大海那么神通的人物，也没开过银行啊，可见银行这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开的。 ; 第五章 杨花漠漠愁杀人 之二十 已经有几个脑子转的快的家伙开始点头了。这主意不错啊，如果真的建立了自己的银行，那以后抢来的钱，得来的赎金，直接存银行里就行啦，就直接洗白了。船坏了，贷个款修修，等抢来东西，直接还上就得了。钱不够用了，多印点儿，拿去花吧，连出去抢都省了。 反正想什么的都有，越议论越觉得搞银行好。 其实，牛妖海盗海德李希已经带来了这种意向，山猫国的对外扩张的根本目的就是资本扩张，什么信仰啦、制度啦、意思性态的输出啦，都是为经济服务的，建立银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次，他们带来的金融专家都在那艘游轮上，轰地一下全没了，包括他们带来的一卵子计划。这对他们的打击甚至比损失了游轮还大。 鹰岛的西格斯特也很支持元齐东的计划，他还带来了一个经济师，给大家生动地讲解了一下拥有自己的银行的好处。看来这准备工作做的也很充分呀，或许事先他们几家已经沟好通了。 “咱得给银行起个名字呀，我看叫世界海盗银行吧。”钩子海盗的首领说。 “不行，太嚣张了吧。应该低调点。我看叫海盗世界银行好些。”独眼海盗的首领马上反对。人们又开始嗡嗡嗡地争论起来。 元齐东道：“我看叫联盟银行不错，挺有气势的。” 要是刚开始的时候元齐东说这话，那份量轻如鸡毛一样轻。但现在不同了，每个字都深入人心。 有人叫好，有人点头，有人赞成，没人反对。 “还有，大家欠我的钱，就打在我们蒙古海盗的认缴资金里。不用大家还了。”元齐东又补充了一句，这才是他绕了这么个大弯子最想说的话。 要知道，就算是元齐东真的当上了联合舰队的司令，想要各家还给他十个亿，也得等到猴年马月。利息就不用想了，赖账的肯定特别多，反正你的钱也是赌博赢来的，能赖就赖呗。 况且元齐东根本就不是海盗，这个馅要是露了，将来更没人还他钱了。现在变成了银行的股本，那就不同了，按股分红，年年得利。 其实这些都不是元齐东想要的，区区十亿元对元齐东来说，不算什么，元齐东想要的是一种成就感，从这些悍勇的海盗身上拔毛，那不是一般的成就感。更重要的是，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们在海上的安全性大大提高了，全世界的海盗们都是我的合伙人，那在海上，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听了元齐东这句话，唐黑天带头喝彩起来。高喊着：“元齐东思汗。元齐东思汗。”洛克尼一听，也跟着喊：“元齐东思汗。元齐东思汗。”在唐黑天和洛克尼的带领下，跟着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海盗们一起喊起来：“元齐东思汗。元齐东思汗。” 人们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椅子，还有能敲击的所有的东西，一遍一遍大声喊着：“元齐东思汗。元齐东思汗。元齐东思汗。”为元齐东免除了他们还赌债欢呼。这时候的元齐东，人气已经火箭一样窜升了起来，成为很多海盗心中的偶像。 这赌债打进了银行的股本里，被各家势力的股本稀释之后，海盗们所占的比例小了很多，相当于是各国政府在替他们还债。而且，被稀释之后的债务，也不用他们真金白银地拿钱出来，他们当然很开心了。 虽然各国政府不会乐意，但这是海盗们的银行，还是海盗们说了算的，至少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所以各国政府也只能忍了。 成立银行就得大家凑份子，各家海盗集团的董事长和他们背后的势力一起拿出钱来做本钱，像成立公司一样，还得聘请几个经理来管理。不过这都不是事儿，主要是利益的分配。谁拿的本钱多，谁说话算，这是规矩，叫话语权。而且不是你想多拿钱就允许你多拿的，将来的利益分配还是按股分配的。所以谁拿多少是很有讲究的。 剩下的事情，元齐东基本没有发言，默默地坐在那里，享受着海风的轻抚。这个会议开了很久很久，大家吃着海鲜，喝着酒，愉快地讨论着钱的问题。 经过各家反复磋商，以及无数个越洋电话，许多国家的总统、总理、财长等等的一夜无眠，终于功德圆满了。确定正式成立‘世界联盟银行’。启动资本金二百亿额度，被各家势力瓜分完毕。元齐东没从腰包里掏一分钱，却独占了百分之五的初始股份，成了大股东、大赢家。 不过对于这个一枪打沉一艘军舰的家伙，大家非常认可，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冲哪儿打一枪吗？甚至有人还觉得他占的额度少了，为他打抱不平呢。 “元齐东思汗先生，我们送您回基地去吧。”洛克尼很恭敬地请求着。他希望借此跟元齐东思汗拉近感情。 现在已经是接近黎明的时间了，各家首领整整讨论了一夜，都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纷纷收拾行装打算离开了。相对于浩渺无垠、喜怒无常的大洋，和同行们相处更加危险，谁不希望早点儿回到自己的老巢里去享受一下安全、安宁、安心、安静的时光啊。 但洛克尼的提议很快引了大家的兴趣。联盟银行成立了，所有人都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首倡者元齐东思汗居功至伟。所以送一送这位先生也可以表达一下大家的感激之情呀。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自己走就行了。那什么，杨思语，你们几个赶紧准备一下快艇，我们这就回基地去。”元齐东连忙推辞。心想，怕了你们了，一提到钱，眼睛都瞪的跟鸡蛋似的，扯蛋扯了一夜，都没逮到溜走的机会，还是趁现在赶快跑吧。 “别呀，元齐东思汗先生，坐快艇多累啊，还是坐大船舒服，让我们送你得了。”钩子海盗的首领大声说道。 “对啊，对啊，我们送你，我的大船可舒服了。”独眼海盗的首领忙跟着说。 “我的大船舒服。”钩子海盗首领不悦地说道。 “我的大船舒服。”独眼海盗首领不服。 “我的舒服。” “我的舒服。” “我的。” “我的。” …… 两人很快进入了状态。一见面就掐，谁都不服谁，干了多少年了，一直这样。 元齐东感觉不大舒服了。 “你们吵什么，还是坐我们的船走吧。我们的船最大。”西格斯特发话了，顿时让两个家伙闭了嘴。火克船长的油轮的确是这里吨位最大的。 “我的快艇挺凉快的，我喜欢兜兜风。”元齐东婉拒，他有点儿头疼了。 “都别争了。元齐东思汗先生一定喜欢坐我的船，我的船不仅舒服，还是古董呢。元齐东思汗先生正好给鉴赏一下。”叶琳娜这时候突然跑出来抢生意。这让人觉得元齐东思汗已经成了一块香饽饽了，因为美女都想咬一口。而且，还从来没人见过幽灵海盗的坐船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我真的还有个紧急的——。还是——”元齐东的头更疼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元齐东思汗先生是不是饿了，我们船上的手抓牛肉可是很不错的。各位要不要尝尝。”唐黑天趁机过来插了一杠子。 还没等元齐东的头疼加重，查瑞熊紧跟着来了一句：“老大呀，刚才你把那个手机摔了，我这里又弄了一部新的，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你对付着跟家里面联系吧，不满意你再摔。嘿嘿嘿。”查瑞熊很开心地又递上一部手机。老大的势力大增，对他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能不高兴吗，这次他也沾了不少光。 “是啊，元齐东思汗先生，刚才您的手机坏了，这么长时间没跟家里面联系了，赶快联系一下吧。”卡拉老头子也跟着凑热闹。 元齐东拿着电话都觉得烫手。信不信我再给你摔了。我跟谁联系？我能跟谁联系？我只能跟上帝联系了。 不过元齐东还是揣起了电话，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不用联系，他们一会儿就到了。” “那个，老大，我的船就是小点儿，要不坐我的船得了。”查瑞熊生怕把他落下，赶紧说道。 元齐东的脑袋嗡嗡的，这大狗熊跟着添什么乱啊，真是。元齐东刚才还挺喜欢这憨憨的家伙呢，现在别提多恨这死胖子了。要不是真推不动他，怕给弹回来，他真想一脚给他踢海里去。 他伏在查瑞熊的耳边轻声说：“老查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看那个叶琳娜对你有点儿意思，你看她看你都是喜眉笑眼的。你得赶紧追呀，没看见多少好汉都盯着她吗？你要主动啊。我这儿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元齐东是想让查瑞熊把叶琳娜弄走，他们两个不嚷嚷着送他，别人就不跟着起哄了。 查瑞熊让元齐东说的眼睛在眼眶里稀里哗啦一顿乱晃荡，好容易才稳住神儿。再看叶琳娜，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让元齐东给挑唆的。 叶琳娜可不知道元齐东跟查瑞熊说了什么，还往前面凑合，对元齐东说道：“怎么，不想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你的基地吗？我们大家可是很想看看你们蒙古海盗的老巢的，你那里不会邪恶到禁止朋友入内吧。”说完，她还微微一笑，倒让元齐东感觉很邪恶。 “是啊，是啊，咱们一起回去，我也想去看看。老大的基地一定特别棒。”查瑞熊紧跟一句。他听了元齐东的话，现在打算叶琳娜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元齐东的脑袋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查瑞熊不仅没把叶琳娜拉走，反而被人家拉回来了。看来这热情的朋友也是很不好招待的。 “对啊，对啊，我们一起去送送元齐东思汗先生，大家一起去，反正都没什么急事。”海德里希这时候也缓过来了。他代表的是山猫国的利益，虽然这次山猫国的势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那都是私底下的较量，明面上该给的利益这次也给了，要不然就真的撕破脸了，就不好玩了。 就像打麻将一样，四个人都偷牌打令子，但这都是背地里的勾当，谁赢了说明谁作弊的水平高，运气好，但这些不能明说，明说就不是打麻将了，变成打群架了。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一 元齐东没有办法了，既不能翻脸，也不能磨蹭时间，大家都等着呢。愁啊，怎么把这件事对付过去呢？这么多人，得挖多大个坑才够用啊？愁死人啦。 正在这时候，一架无人机飞了过来。 “呵呵，这儿还有个漏网的。”一个小海盗头目乐了，端起枪就要开火。昨晚打飞机的时候，他还没过足瘾呢。 元齐东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别打，别打，那是我的。我的。可能是我这么久没联系他们，飞过来看看。既然大家这么想去我的老窝，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元齐东看到这架无人机的制式和奥利马船上的明显不同，猛然想到了九头狗岛。那上面不是有无人机吗，这肯定是他们派出来寻找自己的。这种无人机的飞行半径有限，说明那小岛离这里不远了。 既然大家要送他，那目标就定在九头狗岛吧，反正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不知道那个黑犬一一九，看见自己带这么大一支舰队回去，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吓尿裤子呀，哈哈哈。 元齐东冲着无人机挥挥手，大家也都跟着学样，一起挥手。无人机转身飞了回去。对于无人机的不同，大家看的很清楚，没人怀疑。于是，整支舰队，浩浩荡荡地跟着无人机，向海天相接处驶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航行，在漫天的朝霞中，元齐东他们的舰队终于接近了九头狗岛。 叶琳娜也接到了从幽灵基地发来的报告，她摇晃着手里的纸片对元齐东说：“你的基地好大啊，怪不得速度这么慢，才不到十节。” 对叶琳娜的侦查能力他毫不怀疑，他相信，在这里的组织，至少有十分之一能发现九头狗岛。或许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元齐东还没有离开九头狗岛的时候，已经准确地获知了它的存在。没有这两下子，他们也混不到今天。只不过，这个小岛没有引起他们什么兴趣而已。现在，他们的兴趣来了，而且很浓厚。 越是临近九头狗岛，元齐东的心里越打鼓，要是万一岛上有什么自卫武器之类的，拿出来‘叮叮当当’一顿打，他就露馅了。而且他判断，岛上百分之百有这类武器，试想，一个在大洋上漂泊十几年的岛屿，什么意外情况不会出现呀？储备一些冲锋枪、手榴弹之类的武器是必须的。 他的计划是，依靠自己这边强大的军事力量威慑小岛上的人，让他们不敢动作，然后自己抢先上岛，降服住黑犬一一九他们，控制住几个头目，这座小岛就是他的了。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古代兵书上孙子说过的。估计这个小岛就是有防御武装，也不会很强，更不可能和现在这种舰队规模的武力相抗衡。 夺岛之后就简单了，招待那些海盗头子们大吃一顿，趁他们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人都送走，然后自己再想办法离开。 可是元齐东的如意算盘没有得逞，在舰队呈现扇面队形靠近小岛的时候，岛上的人不但没有丝毫被吓倒的迹象，反而开动了防御外敌入侵的模式。 让元齐东大跌眼镜的是，这里有居然有不弱于奥利马他们的雷达系统，属于另一类型的进攻型雷达，不仅能接收信号，追踪目标，还能实施干扰，甚至依靠声波能造成人员伤害。 各类攻击型武器也纷纷解除伪装，锁定目标。居然还有各种地基中短程导弹，连武器方面的行家古拉都看傻眼了。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武器是他没见过的，别人看着就更吃惊了。虽然武器的数量不多，但是非常精良。 随着岛上防御力量也不断展开，甚至地形都发生了变化，像变形金刚似的，‘嗖嗖嗖’‘咔嚓咔嚓’‘哗啦哗啦’地出现了各式古怪的装备，连防抢滩登陆的鹿砦都是自动架设的。 十分钟之内，一个优美恬静的迷人小岛，变成了一个遍布致命武器的战争堡垒。就像一条受到惊吓的河豚鱼一样，‘嘭——’地一声，变成了一个挂满尖刺的滚圆的气球。 元齐东也没想到这个九头狗岛的武器装备如此厉害，他以为有两门大炮已经了不得了呢，没想到这行头比奥利马的大游艇都花哨。而且很显然，这些只是起吓阻作用的，真正的杀手锏是不可能一开始就亮出来的。 看到这些，周围的人们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以为这是元齐东在故意展示自己的肌肉，而且这肌肉的确值得展示，好看。叶琳娜带头鼓起掌来，查瑞熊连忙吭哧吭哧地喝彩，众多的海盗都兴高采烈起来，颇有在主席台上阅兵的味道。元齐东松了口气，真是歪打正着啊，看来老天对俺不薄。 几架无人机飞临元齐东他们舰队的上空，无人机上的大喇叭开始喊话：你们已经进入私人领地，请马上离开，请马上离开。 杨思语她们三个丫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瓶酒，可不是红酒，是白酒，正在那儿喝酒壮胆呢。这也不能怪她们，从西大校园开始，多少天了，成天成宿地担惊受怕，就是母老虎也顶不住啊。 此时此刻，担惊受怕的不只是杨思语她们，还有黑犬菊花郎呢。 这老家伙躲在他奢侈的密室里正享乐呢，忽然有人报告来一个消息。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无数的海盗船向九头狗岛开来。 这让他着实吓了一跳。从他客厅的监视画面可以看出，这些海盗不仅武力强大，而且数量众多，从船上悬挂的五花八门的海盗旗可以看出来，这里面世界各地的海盗都有，兵强马壮、气势汹汹的。旌旗招展连天日、鼙鼓动地卷怒涛。 他抓了抓没剩几根的胡子，痛苦地思考着：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多的海盗呢？其实黑犬菊花郎的家当多的是，比这大十倍的岛屿他也根本不在乎。但九头狗岛却是个例外，这上面有他的科研基地，花了他无数心血，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的。这老东西热爱科学如同热爱生命，失去这个实验室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黑犬菊花郎立刻命令九头狗岛全岛一级戒备，随时准备开打。作为一个老流氓，打架他是不害怕的，而且还有点小瘾头。 他马上召集了他的智囊团成员开视频会，研究对策。佐佐木、龟孙树君、五百半小志、五百半小强都到了，但是那个黑犬一一九没来，正在沙滩上剖腹呢。 本来是‘五头竹中半兵卫’，五个人，马上要少一个了，因为天亮了，元齐东还没找到。按照黑犬菊花郎的命令，他必须剖腹。可现在是海盗入侵的紧急时刻，人手短缺，老黑犬肯定会赦免他的。但现在没人提起这事，就像没发生似的，老黑犬也没想起来，人老了，还受了惊吓，难免忘三忘四的。 所以黑犬一一九现在，就那么跪在沙滩上，一点点切割着自己的肚子。要知道这剖腹也是有程序的，不像杀猪那样，‘噗嗤’一刀捅进去，把血‘呲呲’一放就完事儿了。他得跪下爬起来，爬起来再跪下，又祷告又默哀地折腾一阵子呢，没一个小时完不了。 “这次海盗的攻击，你们是怎么看的？”黑犬菊花郎问道。 “阁下，我感觉和山猫国这次霸占公海的行动有关，这次他们没邀请我们膏药国参与，可能是感觉我们军力增长后不好控制了，想打压我们一下。我国政府的某些措施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佐佐木抢先发言，他一向善于表达。 “佐佐木，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的确是这样的，他们对我们膏药国存有戒心了，你很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情报啊。”黑犬菊花郎说。 “谢谢阁下的称赞。” “可我他妈问的是为什么海盗来攻击我们，你这个蠢猪。把你那些个废话都给我缩回屁眼里去。”黑犬菊花郎骂道。 “嗨一。”佐佐木答应一声就哑火了。 老东西现在正上火呢，哪有功夫听你讨论国际局势啊。 “阁下，我有个发现。”五百半小志忙接茬道。 “什么发现？和海盗有关吗？” 五百半小志说道：“是的，阁下。我们在昨天下午四时左右找到了海盗们聚集的海域，是我发现的，我第一个发现的。” 这个发现的时间的确是不怎么早，真没什么好争的。海盗大会可是天刚亮就开始了，他们到下午四点才发现，晚了十个小时。这要是去赴宴，只能赶上消化完的啦。 “知道了，知道了，快说。他们在干什么？”黑犬菊花郎心道：要不是我花大价钱请来的技术人员，你能发现个屁。现在这些蠢货怎么什么功劳都抢，太烦人了。是不是把他们喂的太肥了，日子过的太安逸了，连智商都下降了。 鱼鹰吃饱了就不抓鱼了，看来有必要把他们的银行账户整顿一下，让他们过两天苦日子。这在黑犬菊花郎来说，有一个说法，叫‘剪狗毛’。是不是很熟悉啊，对了，跟北美的银行给农民‘剪羊毛’差不多的意思。 以前他也这么干过，引诱那些富裕得有些得意忘形的手下投资开个公司之类的，加上一比五的杠杆，两次风投下去，基本就都破产了，不欠一屁股债的，都算挣了。这时候他再来做做好人，让人家感激涕零的，再接着摇着尾巴给他卖命。 其实老黑犬倒不是差那两个钱，玩的就是个心情。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三 至于瞄准目标，那当然更没问题了。伽马十五空间站的导航定位系统，功能是非常强大的，而且自成体系，这个空间站是民间富豪出资建立的，不受各国政府的控制。小飞能保证弹着点的误差不超过一米，要不然伤了他的偶像就不好了。 小飞在这包垃圾的后面，一口气加装了四个助推火箭，是给太空舱移动对接用的那种，这使得垃圾炸弹直接升级为导弹。 助推火箭装的有点太多了，小飞太心急了，怕元齐东遭遇危险，想尽快让导弹击中目标。伽马十五空间基地距离地球太远了，远远高于所有的卫星所处的高度。这使得导弹加速的时间足够长，再加上强大的推动力，这让垃圾导弹在太空没有阻力的环境下，终于达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可惜助推火箭在大气层中化为灰烬了，让人们永远失去了认出它的机会。 至于那种特殊材料，它们倒是留下了不少碎片，但这种材料是元齐东他们平时没事儿的时候研制出来玩的，本来打算用来包裹在太空获取的稀有材料快递回地球用的，没想到先包了垃圾了。这种东西在地球上还从未出现过，估计即使被发现了，也只能更坐实了陨石撞击的假设。 相信各国的军事机构，特别是山猫国的那些人，更愿意接受这种假设：一颗顽皮的陨石，非常非常巧合地撞沉了他们的军舰。 这种结论可以令他们安心一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地球上有另一股势力完美地掌握了一种恐怖的武器——可以和核弹相提并论的太空动能武器。其结果将是震撼性的，甚至可以达到对现在已经平衡的世界军事力量进行重新洗牌的程度。 这将是非常具有实用性的新型武器。不是那种只能用于展示的威慑性的大而不当的战略核武器，而是能用于战场的战术武器，这对现在经常出现的高强度、高技术含量、小规模的地区冲突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动能武器的原理就是依靠弹体自身的质量，在高速飞行时产生强大的动能撞击目标，从而产生恐怖的破坏力。这就如同武术里说的‘一力降十会’，一百斤的大锤砸过来，高手能来个四两拨千斤，那要是一辆卡车砸过来呢，你靠什么拨啊？直接就被拍扁了，这就是动能武器的可怕之处。 动能武器结构简单，使用方便，还没有副作用。人类在古代使用的投石机，可以看做是动能武器的雏形。现代人研制的动能武器，可以依靠弹药爆炸的威力加速沉重的弹头，然后撞击目标，非常野蛮，但很管用。 但这不是它们的终极面目，速度还不够快，质量也不够大。最理想的动能武器是从太空发射的，穿过大气层后，击中目标可以产生核爆一样的威力，而且没有核爆产生的辐射。 这种太空动能武器如果足够大的话，可以轻松摧毁一座城市。当然，太大了也不行，会把地球撞坏的。想想恐龙是怎么灭绝的吧，小行星就是宇宙发射给地球的动能武器。 当各国的政治精英和武器专家冥思苦想的时候，在虎狼窝里的元齐东也正在冥思苦想。虽然他现在已经获得了各种光圈罩在脑袋上，像个天使似的，但是要破灭起来也快，到时候不仅光圈会被关掉电源，连脑袋也保不住。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杨思语她们都快喝醉了。 不过元齐东并不是冥思苦想什么对策，他冥思苦想的是斯普朗拉尔基奇克里明尔蒂诺坎的电话，就是九头狗岛岛主小斯的电话。 在岛上这一天半天的时间里，他就跟小斯还多说了几句话，这家伙给他的印象还不错。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是希望可以借这个梯子进岛，再进一步控制黑犬一一九，夺取九头狗岛。不过他的电话，就告诉了元齐东一次，元齐东也没在意，现在用到了，想要回忆起来，可费了元齐东不少劲。 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小斯正忙着组织大家抗击海盗呢，搞得整个岛子鸡飞狗跳的。海盗舰队来了，警报拉响，谁不害怕啊，真让海盗攻进来，那可是鸡犬不留啊，现在让鸡飞一飞，狗跳一跳的，也没什么。 九头狗岛上的社会结构很复杂，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是一个囚笼一样的地狱，除了黑社会，其他人都是奴隶。如果是那样的话，奴隶们谁会真心实意地干活啊，这里进行的可是科学实验，不是种土豆、大白菜，要是不全心全意地投入心血、投入精力去研究，狗屁也弄不出来一个。 所以，相反，这里实际上可以说是一个科学研究的天堂。这里有良好的科研设施，有良好的学术氛围，还有顶尖的科研团队。岛上其他的工作人员，都是为这些科研团队服务的。 生活在这世外桃源一样的美丽岛屿上的普通人，有很多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是由黑社会控制的。他们大多都是被雇佣来的，还有些是环保的志愿者。 虽然普通人不了解九头狗岛的底细，但是岛主小斯必须清楚，从他当选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被赋予了连接黑白双方的使命。 从小斯的角度看，这里的人分为黑白两种，黑人不是指黑人，是指的黑社会的人，就是黑犬一一九他们那一伙人，这伙人人数不多，有时候甚至一个都没有，比如这次出现的黑犬一一九和佐佐木、龟孙树君这些人，都是随着元齐东的到来而陆续登岛的。他们是这个岛屿真正的统治者，但平时几乎看不到他们。 另一类自然是‘白人’，是他们用各种手段弄到岛上的，自愿的或被自愿的都有，但主要都是雇佣的。这么大一个岛屿，正常运转是需要各类技术人员的，厨师、大夫、花匠都不能少，这些个活，黑社会干不了，黑社会在这里主要干的是城管一类的工作。 为了让大家能愉快地生活，这里不允许打打杀杀的情况出现，反而有民主选举之类的制度产生。毕竟这里是黑社会自己的地盘，相当于自己的家，在自己家里摔盘子打碗的，那不是自己抄自己家玩吗，黑社会虽然黑，但也不傻啊。 至于保卫岛屿这种活儿，正经应该黑社会分子来干的，这有点接近于他们的本行，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被欺负，一个是欺负人。不过，那些个先进武器，他们摆弄不明白，还得靠雇佣来的这些戴眼镜的，真是没办法，像说笑话一样。 以前他们也经历过几次海盗的骚扰，可惜面对他们的武力，海盗们不是被虐杀就是无奈地离开。 接到元齐东的电话，小斯愣住了。给他一百次猜测的机会，他也猜不到听筒的那一边会是元齐东。那家伙不是死了么？所有人已经疯狂地找了一宿了，连根毛都没发现，都认为是被海水吞噬了。 这简直是喜从天降。黑犬一一九发布了一个诱人的悬赏，谁找到元齐东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到底有多少他已经记不清了，因为被加码了好几次。现在这笔奖金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让小斯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有了这笔钱，他就能在这个地方少干三年。自从那几个黑社会大哥出现在岛上，小斯就有种早日离开这里的冲动。 喜悦之后是迷茫和困惑，虽然他想尽快把元齐东接进来，好兑现那笔奖金，但这个元齐东居然就在海盗舰队的大船上，还要求他开放港口放他进去，口气还挺冲。元齐东这是被劫持做了人质？还是受了惊吓疯掉了？怎么把他弄进来呢？ 这可是几十条大船的海盗舰队啊，还从来没有这么多海盗同时光临呢，这要是开了个口子，海盗们没准就蜂拥而入了。可不敢拿岛上几百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小斯斟酌了一下，没敢自做主张，忙跑去向现任九头狗岛黑社会最高长官黑犬一一九报告去了。 岛子没多大，小斯开着个小型的电动汽车，‘嗡嗡嗡’的奔着落日海滩开过去了，黑犬一一九正在那里剖腹自杀呢。 其实要是真剖腹，现在尸体都放凉了，但黑犬一一九太不想死了，没活够呢，留恋人生啊。为此，他整理了一篇祷告祝福的稿子，足有二百多页，写的像自传一样，连小时候尿裤子都写上了。 他割开点肚皮就叨咕两页，再割开点再叨咕两页。黑犬菊花郎给他的期限是天亮前必须自杀谢罪，现在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他还没完事呢。肚皮上豁开的口子，前面的都开始封口长肉了，后面的也招苍蝇了。 小斯眼看快到落日海滩了，斜刺里冲出来一个瘦瘦高高的老头，正是被黑犬菊花郎训斥的痛不欲生的龟孙树君。他现在已经把羞愧、悔恨的情绪都挥发完了，就剩下愤怒了。自己为菊花组贡献了一辈子，到现在，都是当爷爷的岁数了，还被人训斥的像孙子一样，能不愤怒吗。但这些愤怒还得憋着，谁知道黑犬菊花郎那老东西正盯着哪个摄像头看，没准自己满脸怨恨的大特写正落在他眼里呢，想想他心里都哆嗦。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四 小斯的电动汽车，眼看就要追了龟孙树君的尾了，小斯又是刹车又是按喇叭，总算是贴着龟孙树君的屁股，把车停下来了。龟孙树君也吓得不轻，老心肝噗通噗通乱跳。人老了，越老就越怕死啊。 老东西正没找到出气筒呢，再经这么一吓，这下好了，可以肆意发泄了。不过，当他看清这差点把他撞到的人是小斯的时候，龟孙树君改主意了。小斯好歹是岛上的名义最高长官，龟孙树君想跟他发脾气、肆无忌惮地破口大骂，还是有顾虑的。不过他不介意在他身上弄点儿零钱花花。人老了，不仅越来越怕死，还越来越贪财了。 龟孙树君顺着汽车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还哼哼唧唧地呻吟着。他一边哼唧一边算了算，小斯的身家不见得多丰厚，要不然也不至于千里万里地跑到这儿来给人打工了。这小子一个月十几万的薪水，讹个百八十万就够了，多了也不好意思，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小斯连忙跑过来询问，看有没有撞坏什么地方。他倒没感觉龟孙树君有什么不良企图，他还不太了解这个来了没几天，带着个茶色眼睛到处装明白的老头。 龟孙树君给小斯的回答挺吓人的：“我要完蛋啦。所有的骨头都疼，浑身都不敢动弹。腿也折了，可能断了十几根骨头，七八条筋。啊！前列腺也摔坏了，得买几斤千年人参补一补。哎，怎么感觉就像要死了似的，救命啊。” “那可怎么办啊，我这还有急事呢。要不我打电话给小白医生，让他找个车，接你去他医院看看？”小斯感觉真的没有时间耗费在这里，这家伙明显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而且小斯说的没错，小白医生是岛上最好的医生，而且这里也就这么一所医院，要是小白医生看不了的病，那只能等来大船的时候，送内陆的医院治疗了。 小斯的态度让龟孙树君极其激动：“什么？你有急事？你有急事能比我的命还重要吗？不行，你那里都不许去，必须送我去医院。”龟孙树君已经决定把讹诈的金额翻上一倍了，太瞧不起人了。 “我这里真的耽误不起了。我要马上向黑犬一一九先生汇报一个重要的情况。”小斯急的直跺脚，现在才感觉到这老东西不是东西，可是他认出了这家伙是个黑社会分子，还真不敢惹他。 “什么重要的情况都不行，难道我不重要吗？你哪里都不许去，你要真有急事的话，我们先把赔偿的事谈完你再走。否则，后果你可承担不起。”龟孙树君很直白了。 “啊呀，那就真来不及啦。元齐东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就在海盗的船上，还让我把港口开放，让他进来。他正在等着我回话呢，说是十分钟之内不放他进来，就要枪毙我。” “什么？什么什么？元齐东给你打电话，哪个元齐东？就是昨天晚上跑掉的那个元齐东吗？你怎么不早说！”龟孙树君利索地坐了起来，也不哼唧了。这可是个好消息，悬赏的事他也知道，这可比讹这个小斯来钱多呀，而且光明正大，还能在老黑犬面前彰显自己的能力。 “就是那个元齐东，我也是刚刚接到他的电话，就来给黑犬一一九先生报告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杀了。” 得到小斯肯定的答复，龟孙树君坐在地上琢磨开了，这个消息该怎么利用才能利益最大化呢？既能得到赏金，又能在黑犬菊花郎面前重拾信任，还能打击那些坑他的竞争对手。这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在巨额赏金的强烈刺激下，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龟孙树君的恶念和邪念进行了你死我活的决斗，谁也没干过谁，最后妥协了，组成了邪恶的念头，坏水‘咕嘟咕嘟’地翻着花儿、冒着泡儿，从内心深处流了出来。 首先就是不能让黑犬一一九得到这个消息，这小子特别擅长抢功，还是老黑犬的重孙子，自己肯定抢不过他。 要封锁这个消息，就得先拦住小斯，但还不能太明显，否则以后不好交代。 “嗯，小斯先生啊，我看这样，咱们把这个消息汇报上去，也不见得能在十分钟之内收到答复，黑犬一一九先生那里怎么也得考虑一下。我看，你先给元先生回个电话，告诉他，刚才港口封闭的时候，出了点机械故障，正在抢修，让他多等一会儿，先稳住他。另外再了解一下他那边海盗的情况，问问这些海盗过来有什么目的。”别说，龟孙树君有时候还能出点鬼主意。 小斯点点头，掏出电话拨了出去。趁这个时候，龟孙树君嗖地一下窜了出去，一溜小跑，直奔海滩上黑犬一一九剖腹自杀的地方而去，一点也看不出有哪块骨头折了，哪根筋断了。 黑犬一一九正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来人呢。虽然他正在自杀，但眼睛却没有停止过朝来时的路上瞭望。即使草丛里窜过去一只小猫，都让他的心脏激动地跳上一阵子。 依照他的想法，他太爷爷黑犬菊花郎是舍不得他死的，也就是做个样子给旁人看看，所以他一直在等着有人来送赦免他的命令。不过，越是等待就越是心凉，不是太爷爷太忙，把自己这件事忘了吧！可千万不要啊。 突然，他想起了老黑犬的一个习惯，这老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按时起床了。有时候上午，有时候下午，甚至有时候在半夜一两点钟，他吃完早饭，把大伙喊起来开会的，搞得大家都以为他疯了。 黑犬一一九的猜测大体上不差，老黑犬的确只是一时气愤，过后也就消气了。这个重孙子虽然不成器，但好歹是自己的血脉，哪能就这么让他完了。 但人老了，精力跟不上，容易忘事儿。他起床的时候就快十点了，还没等吃完早餐，就接到海盗来袭的报告，这么一忙活，就把黑犬一一九就给晾在落日海滩了。其实平时是应该由佐佐木他们提醒一下的，但赶上海盗来袭这件事，大伙就不约而同、有意无意地把小黑犬剖腹这件事遗忘了。 现在看到龟孙树君急冲冲地赶过来，黑犬一一九喜极而泣。坚持了快三个小时了，不容易啊。这么长时间的自杀，都能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虽然肚子被豁开两个大口子，但好歹自己没下死手，没把肠子和重要的内脏搅和乱了，消消毒、缝一缝还能用，这种手术岛上的医生还是能胜任的，剖腹之前，黑犬一一九都扫听明白了。 他不禁对自己的聪明伶俐大加赞赏，这么做就对了。要真把肠子都掏出来，摆一地，怎么收拾啊，洗都不好洗。 这个膏药国的人剖腹自杀，它是个固定的程序作业，一切要按照‘剖腹宝典’上的规矩来，才能给你罪恶的一生画上一个最圆最圆的句号，否则，你不仅白遭了一回罪，还得惹人笑话。 这个程序不仅要求剖腹的人冷静地自己在那里解剖自己的肚子，切多长，割多深都有标准，旁边还有个帮手，叫错借，负责帮助剖腹的人把脑袋砍下来，这样自杀的程序才能算完。 所以黑犬一一九也找了个错借，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小头目，是个大胖子，叫久太郎。这个错借本应该找个有点身份的朋友来担任，可惜岛上的同道太少了，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这个久太郎看着还老实听话，关键是老实听话。 为了能再拖延点儿时间，他还把岛上的牧师也找来了，说是要归顺上帝，临死的时候要忏悔一回。这样一搞，这个仪式就东西合璧，变得更复杂了，时间也可以拖的更长了。 大胖子久太郎穿着厚重的礼服，拎着把武士刀，也在这儿站了三个小时了。天没亮就过来了，早饭还没吃呢，现在肚子不停地咕噜噜、咕噜噜地叫唤。黑犬一一九也不说管饭，也不怪他，他自己的死活都不知道呢，还能管你吃不吃饭。 别说饭了，连口水都没喝上。这三个小时，可把大胖子久太郎累坏了。你说黑犬一一九吧，他是跪坐在那儿的，虽然遭罪，但好歹累了能坐会儿。可久太郎在这个仪式上，是必须站着的。 三百多斤的体重，相扑的造型，站十分钟就开始冒汗啊。再加上太阳还出来了，这日头还挺毒的。礼服都被汗水浸透了，武士刀比杠铃都沉。站一分钟就感觉像过了一年似的，再这么下去就要中暑了。 “喂喂，久太郎，好像有人过来了。”黑犬一一九提醒着拄着武士刀，快要坐下的久太郎。 “哼哼，嗯？”久太郎抬起迷离的双眼，看到龟孙树君正跑过来。他乐坏了，总算来人了。他也猜测这是来传达命令的，于是高兴地喊了一句：“龟孙树君先生，有什么事吗？” 龟孙树君远远看到剖腹仪式还没结束，心里不禁一阵恶心，这也太假了吧，懦夫，胆小鬼，简直是丢菊花组的人啊。不过，要是轮到他，他恐怕做的更假。 既然仪式没结束，那他也不着急了。就看他两条腿倒腾的挺快，就是不走道，像小鸡找食一样，在原地刨起一片烟尘。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五 他心里怀着鬼胎呢，再说，刚才被他家老太爷训斥的气还没出呢。所以龟孙树君边跑边大声喊道：“你们还没完事吗？” 久太郎大声说：“是啊。龟孙树君先生是不是来传——” 龟孙树君抢着说：“啊，我过来看看，有个重要的消息。刚才黑犬菊花郎阁下气坏了，骂了半天八根压路了，还说要塞进粪坑里沤肥呢。我实在是顶不住了，过来看看。啊——我有个重要的消息。” 这龟孙树君坏透了，他说有个重要的消息，后面应该把元齐东打来电话这个情况说出来，这样黑犬一一九就有了不死的理由了，反正元齐东找到了，结果是好的，这就足够让老黑犬消气了。 但龟孙树君把这些话掐了，没说，紧跟着的那些话都是黑犬菊花郎骂他的，但在这个时刻说出来，那就很容易曲解成老黑犬对小黑犬的训斥了。这是他事先设计好的，就是要催了黑犬一一九的命。 黑犬菊花郎的残忍是他这些手下非常了解的，他要是恼怒起来真是六亲不认，直接下黑手的，即便是对自己的孙子。 黑犬一一九一听这话，那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啦。心里这么一哆嗦，手上就一加劲，肚子一疼，人就迷迷糊糊往下倒了。也难怪，连惊带吓的，坚持了三个小时，还流了一地血，就盼着来个大赦的消息呀，结果来了个催命的消息，什么人也受不住啊。 大胖子久太郎是个老实听话的人，但老实听话其实也就是胆小的代名词。他一听龟孙树君喊叫的话，就懵了，两手搓着刀把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埋怨：俺就是个帮忙的，你们有什么冤仇可别牵连俺哪，这谁跟谁啊，忙活一大早，连口饭还没吃上呢，怎么就跟着背黑锅了？要是再被老黑犬冤枉一下，那就太他妈倒霉了。 正在久太郎纠结迷茫的时候，可巧看到黑犬一一九脑袋一耷拉，身子一晃悠。这是要完事的信号啊，人快不行了，应该砍了。可按规矩他还得问问砍还是不砍，收到‘麻烦您了’这样的答复，那就可以砍了。 他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您准备好了吗？” 黑犬一一九正迷糊着呢，都快昏过去了，根本听不见。 远处的龟孙树君看着有门儿，马上大声喊道：“你干什么呢？赶快。赶快。” 久太郎一激灵，心里也开始算计了。按说黑犬一一九没回答，他可以把他推醒，再问问。但现在龟孙树君先生说了，赶快，赶快。而且老黑犬先生也都生气了，那还等什么，再磨蹭下去，说不定还摊上什么事儿呢。 而且，最主要的，太累了，也饿坏了，都站不住了，腿都要折了，一年加起来也没站过这么长时间啊，也算对得起黑犬一一九先生给的小费了。要是这家伙醒过来再出什么幺蛾子，再磨蹭个三两个钟头，还不要了俺的胖命啊。早晚都是一刀，今天就到这儿吧。 他打点起全部的精神，挥起武士刀，大喝一声，劈了下去。黑犬一一九被这声大喝惊醒了过来，想说句‘等等’，可惜晚了。刚把脖子伸直，眼睛睁开，刀就到了。 只听嗖地一声，咔嚓一声，噗嗤一声，咕噜噜一声，扑通一声，仪式完毕。圆溜溜的脑袋骨碌到草窠里，还眨巴了几下眼睛呢。 大名鼎鼎的黑犬一一九，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死去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是这么个死法。 不过，他这一死，龟孙树君心里的怨气就像气球被扎了个眼，嘭地一下释放了。怨气没了，剩下的就是后怕啊。要是黑犬菊花郎知道是他变相地杀了自己的重孙子，那肯定要把自己沤肥啊，不仅是自己，自己一大家子都跑不了给沤肥的命运啊。 这时候他速度也起来了，边跑边喊：“赶快，赶快过来扶我一把。扶我一把。我跑不动了，我有个重要的消息。”等跑到地方，大胖子久太郎正坐在地上喘粗气呢。脑袋已经捡回来，盛到盘子里了。上面还带着新鲜的草叶呢。 “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向黑犬一一九先生汇报。” 久太郎听到龟孙树君喊的那些话，懵了，敢情你不是让我赶快砍头，是让我赶快去扶你啊。他看看龟孙树君那张大长脸，再看看黑犬一一九的脑袋。你耍我！玩我！汇报你不早说。这老头儿太他妈坏了，真不是个东西。 “元齐东找到了。” 听到了龟孙树君的话，黑犬一一九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憋屈地盯着他，死不瞑目啊，缺德啊，死的冤啊。 龟孙树君本来不想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但是小斯已经从后面跑过来了，要是让小斯先把消息说出来，那他就有隐瞒情况，冤死黑犬一一九的嫌疑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现在，就是有嫌疑，也得让久太郎担着一部分了，谁让他手那么快呢。 龟孙树君趴在地上，对着黑犬一一九的尸体嚎啕痛哭，哭的比死了亲爹还要伤心。要不是刚刚经历的事情还热乎着呢，久太郎都要被龟孙树君感动了。 现在的久太郎心里只剩下恐惧了，对龟孙树君的恐惧。这老东西绝对是坏死人不眨眼的存在，是绝对不能惹的。 看着龟孙树君在那里满地打滚地哭，他心里不停地打鼓，生怕龟孙树君对黑犬一一九的死说出什么来，毕竟是他亲手砍下了小黑犬的头呀。他的地位可比龟孙树君差多了，在老黑犬面前根本说不上话，要是龟孙树君诬陷他几句，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你的动作也太快了。”怕什么来什么，龟孙树君还是开口了。 “嗯嗯，我也是按规矩来的。” “砍头之前，黑犬一一九先生说麻烦您了吗？”龟孙树君故意追问了一句，他知道黑犬一一九根本不舍得自杀，所以当然不会说这句话。 “嗯嗯，说了。”这话说的没有底气。 龟孙树君直接抓住了把柄，指着牧师道：“这里还有个证人呢。你叫什么名字？” 牧师已经被血淋淋的场面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说：“我叫詹姆斯邦德。” 龟孙树君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众人，领着目瞪口呆的小斯走了。 两人都走的看不见影了，久太郎才喏喏地说：“嗯嗯，他虽然没说，可他点头了啊。”这话说的还是没有底气。 龟孙树君相信，要不了多久，也许就在今天晚上，这个大胖子就会给他贡献一份厚礼，到时候予取予夺就都由他说了算了。而且黑犬一一九一死，小斯和岛上实际掌控者的联系就只能靠他了。小斯和黑犬菊花郎根本说不上话，甚至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龟孙树君感到自己重新获得荣耀的机会来了，给老黑犬带去元齐东和他重孙子的消息，一定会让他抓狂的。 还是在那个视频会议室里，龟孙树君的破嘴不停地讨好地嘚吧着，把找到元齐东的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并且痛哭了一番，表示为没能挽救小黑犬的性命而自责。 黑犬菊花郎默默地听着，收到龟孙树君带来的噩耗和喜讯，他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失态。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核实。他要佐佐木他们核对海盗们的影像，查看元齐东是否真的在海盗手中。 看来他对龟孙树君这老东西还是不大放心啊。这让佐佐木和五百半哥俩儿嫉妒的情绪减轻了不少。 好在岛上的无人机和望远镜一直在监视着海盗们的行动。而且从海盗们被无人机发现，到现在围困岛屿，他们拍下了大量照片和录像。 据他们分析，如果元齐东被绑架的话，很可能被套上头套，捆得像粽子一样扔在角落里，要是那样的话，那就不好判断了，必须弄几张高清晰的画面，比对一下体型、衣服什么的。 出人意料的是，技术人员一眼就从这些影像里发现了元齐东的身影，当然是用人脸识别软件啦。他们轻松地把画面定格在海盗舰队最大的那艘船——那艘五万吨的油轮上。在相当于主席台的位置上，站立着一大群海盗首领，而元齐东，在这些海盗首领里面居然是居中而立，好像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似的。不仅如此，这家伙还拿着个大龙虾，在那里啃着，不时还有美女送上一口美酒让他品尝。 要不是有人脸识别软件，人们肯定会怀疑这是不是元齐东，因为这家伙打扮的像加勒比海盗里的杰克船长似的，头上包着围脖，插着戴着各式挂件，根本不像原来斯文的模样。 接着，人们又兴奋地发现了杨思语她们三位美女的身影，就在元齐东的身后，这更证实了元齐东的身份。这三位也是一身海盗打扮，挂着花花绿绿的饰物，穿着七长八短的衣服，胳膊大腿若隐若现的，搞得人心里乱七八糟的，恨不得扑上去把她们推倒。 其实他们这身打扮，在海盗群里是很正常的。如果你从远处看，就会发现这群海盗简直是在开化妆舞会，穿的衣服跨越了几个世纪；横穿了几个大洲，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打扮都有。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六 这简直太没人性了，黑犬菊花郎大怒，为了这个元齐东，自己已经损失了两个孙子了，还都是重量级的孙子，如果这算投资的话，可是亏了血本儿了，真正的血本啊。 自己费了牛劲才把他抓到岛上来，可这可恶的小子居然胆敢逃跑。逃跑你就跑得远远的让人找不着就得了，还敢回来，而且还带着海盗打回来了。苍天呐！这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啦！ 黑犬菊花郎很弄不明白元齐东回来是怎么个意思，怎么就跟海盗头子们打得火热了，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了，管它怎么回事呢。他只知道他很气愤，他要发泄，他要动用岛上的所有武器，把海盗们都消灭。 除了元齐东。哎，没办法，这小子还是得要活的啊。血本都下了，怎么也得有回报啊。 五百半小强立刻站了起来，向电视画面里的黑犬菊花郎鞠躬，说自己愿意指挥这次战斗，一定消灭海盗，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提出了一个血腥的作战计划，他可以派手下的忍者去把元齐东抢回来，然后进行报复性的打击。把岛上的炮弹、导弹都打出去。先把油轮炸掉，油轮里的油会把这片海域变成火海，海盗们都好不了，都得烧死。如果不行，就动用岛上的神经毒气弹，把海盗们都毒死。实在不行，他就带着手下人直接去冲锋，把海盗们的脑袋都砍回来给老大做罐头。 对于五百半小强天花乱坠的作战计划，黑犬菊花郎很欣慰，虽然他知道这里面水分很足，但有这么个誓死效忠的部下，他还是很开心的。 他命令五百半小强立刻行动，把海盗们都干掉。顿时，死亡的阴影从小会议室里飘散出去，铺天盖地地笼罩在这片天空和海洋上，连信天翁和金枪鱼都纷纷颤抖着逃离开去。 就在龟孙树君跑去向黑犬菊花郎邀功的时候，元齐东也出发了。总在大船上呆着，他也感到不太安全。 他带着杨思语她们，还挑选了十几个精壮的海盗当水手，都是查瑞熊的手下，乘着一条小型货轮开向了九头狗岛的码头。货轮后面还牵着一艘快艇，快艇上物资齐备，这是杨思语她们坚决要求的，说是大事不妙的时候用的。 货轮不紧不慢地在水面飘荡，悠然自得的样子。 小斯给他回的电话，他非常满意，正是他想要的。岛上的码头需要维修，这是个不错的理由，完全可以打消海盗们的疑虑。他知道岛上的人一定很慌乱，黑犬一一九他们做出决定是需要时间的，只要这个时间不是太长，正好还可以钓钓鱼。 鱼咬钩了，还是条大鱼。正收杆呢，小货轮突然突突突地加速了，把元齐东从马扎上拽到甲板上，摔了个屁股墩。鱼也跑了，还带走了他的鱼竿。 一个水手跑来报告，码头开放了，招呼他们进去。这帮心急的家伙野惯了，也没等他的命令，就加速开过去了，看来是盼着登岸之后有好吃好喝好招待啊。 不过，这节奏比元齐东预想的要快了不少，情歌改进行曲了，让人心里不大踏实。 站在船头，元齐东揉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打量着这片码头。上次光临这里，元齐东是装在集装箱里快递过来的，没机会观赏海景，这次正好可以弥补一下。 这是一片弧形的海湾，像一弯蓝月亮静静地沉在那里。岸上到处都是墨绿、深绿、浅绿、嫩绿的植被，搞得很有调调的样子。t型的栈桥和码头堤岸都是用平坦的巨木垒成，栈桥下面是规整的巨型浮筒，看着异常的坚固。 由于整座岛屿是漂浮的，可以不用考虑潮汐对栈桥的影响，也不用考虑船只吃水深浅的问题，省去了设计者不少的麻烦。 栈桥足够宽阔，可以并排行驶四辆大型货车，直通岸边的货场。 可以看到不少集装箱整齐地码放在货场，关押元齐东的那个五星级连体集装箱也遥遥可见，一辆橘红色的大型吊装车就停在货场里，估计元齐东也被它吊起来过。 这个码头本应该是个人与自然沟通交流的道场，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精心布置的战场。鹿砦、铁丝网密布，各种自动火器或隐或现，还有装甲机器人在堤岸上巡逻，武装无人机嗡嗡叫着悬停在低空。 只有一个穿着橘红色工作服的年轻人，站在码头上打着旗语，让他们靠岸。 这也在元齐东的预料之中，黑犬一一九对他的到来肯定是要小心翼翼地迎接、简单低调地处理，不能说是如临大敌吧，至少也得戒备森严，必须防止海盗们借着元齐东的光，抢滩登陆。 不过这么一弄，元齐东的身份肯定会受到怀疑，哪有自家主人回家，不开门还放狗的。外面油轮上的那些位，可都拿着望远镜看着呢。 元齐东看看身后那十几个海盗水手，想，这时候，自己得做做样子了。他伸开双臂，冲着码头使劲摇晃了几下，意思是，我齐东哥又回来了。 这主要是做给背后的海盗们看的，不过却把杨思语她们吓坏了。姑娘们虽说没少经历砍砍杀杀的场面，可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多武器对着自己呢，这要是哪个动作惹翻了谁谁谁的，还不立马变成烂元齐东。 接下来的情况却让姑娘们大吃一惊，即使是元齐东都没想到。元齐东刚刚挥完手，还没等放下，就见那些武器装备轰隆隆地一阵大乱。鹿砦、铁丝网像打包捆行李一样自动地折叠装箱，消失在栈桥和堤岸之下，枪口炮管直接缩了回去，连射击孔都关闭了，导弹发射架也哗啦啦地放下了，机器人、无人机摇头晃脑地跑了。整个码头顿时恢复了清净。 不仅如此，还有几个人小跑着上了栈桥，替下了那个穿着橘红色工作服的工人。正是小斯和他的几个助手，不过却不见一个黑帮人物。再接着，远处人喊马嘶、锣鼓喧天、彩旗招展的，涌过来上百人，手里捧着各式的鲜花。 元齐东看着这些欢迎的人群，挺眼熟。那些个穿制服的，那几个厨师还有大夫，还有那几个老师和孩子们，这不都是前两天欢迎自己的人吗，现在又欢迎了一遍。这一切看起来恍如隔世。 祁灵嘉崇拜地看着元齐东，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两条手臂，真是太神奇了，不可思议啊。就这么挥了挥手，就变魔术一样改变了一切？ 货船停靠在泊位上，小斯激动地迎上前来。 就在刚才，他突然被佐佐木找去谈话。佐佐木从怀里掏出一份合同，哗啦啦地晃着，让他签字。小斯仔细看了看，合同还是热乎的，刚打印出来。语气很严厉，条款很苛刻，基本就算是一份卖身契。 这是一份邀请小斯正式加入菊花组的法律文书。加入了菊花组，要宣誓效忠，生杀予夺都是组织里的老大说了算的，而且终生不许退出，否则视为背叛，人人得而诛之，不过福利还是很诱人的，除了钱，还可以合法地犯罪。 小斯把合同递还给佐佐木，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他可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中去，不是挣钱多少的问题，他还要回家去享受生活呢。所以最好的态度就是在没开始的时候就拒绝。 佐佐木虽然引诱女人很有经验，但是对男人就没那么灵光了，男女之间，天然存在着吸引，而男人和男人之间，那只剩下竞争关系了，除非你喜欢那种调调。 佐佐木刚来了几天，对小斯的性格也不大了解，所以打算先吓唬吓唬他再说，没想到小斯不吃这一套。这也是这里长期以来的人文氛围造成的，估计在黑社会猖獗的地方，早被吓尿了。 “你不考虑考虑后果吗？我们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邀请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拒绝的。”佐佐木凶狠地威胁道。 “我们挣钱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不想改变。我们挣钱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想改变。”小斯的回答很隐晦，这对于一个喜欢直来直去的西方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不过他的意思也很清楚：我要自由，不想为了钱改变。 你挣钱是为了享受生活，我也是，你把我当成奴隶来使唤，我还怎么享受生活？没门。 佐佐木道：“钱挣的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小斯道：“我还不想改变现状。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做事去了。” 这就直接拒绝了，这么做有点儿冒险，不过小斯觉得，不能玩暧昧了，还是痛快点儿好，等话都说尽了再拒绝，就没有任何余地了。威胁我，哼，俺小斯虽然黑点儿，但也是个纯爷们。 他也盘算了：这些黑帮人物为了他拒绝加入而干掉他？不太可能，完全没有必要嘛。自己根本不掌握菊花组的任何机密，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就是个高级点儿的打工仔。退一步说，如果他们真要杀了自己，事前也肯定还会再来争取自己的。毕竟杀人是下策，利用人才是上策，杀人是为了更好地利用人服务的。到那时候，自己再想办法发出消息去。现在的通讯技术是很先进的，很少会有秘密了。这样的消息是有上头条的潜质的，这个代价对于菊花组来说就很大了，没有了信誉，以后谁还会受聘到你这里来呀。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七 强迫某人做某事，总会有办法的，从恐吓到欺骗，从威胁到哀求，但是你要去试验。这个办法不行，就换一个，硬的不行就软磨。但很关键的一点是你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可佐佐木恰巧没有时间。 看到硬的不行，佐佐木马上开始软下来了，游说道：“不要着急嘛，告诉你一个秘密，组织已经决定放弃对这里的控制了，要把九头狗岛彻底地变成一个自由的科研基地，但管理者必须是自己人，你虽然加入了组织，但是是秘密的，不对外宣布，只要签了字，立刻就给你涨薪水。” 在强大的海盗舰队的狼视之下，佐佐木还在奢谈对岛屿的控制权和以后的经营问题，这让小斯很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着，不插一句嘴，只是时而望望外面的巨舰。 佐佐木的声音很有诱惑性：“小斯啊，我很看好你呀。加入我们罢。将来，你就是这个岛的主人啦，真正的岛主。嘎嘎嘎。你可比我们强多了，你看，我到现在还是一个光杆司令呢。” 佐佐木使出了各种伎俩，诱惑了半天。可小斯是个男人，不仅没被迷惑，反而恶心地干呕了几口。 时间不等人了，佐佐木恼火地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不加入就不加入吧，可我下面的要求你必须答应，不然，我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小斯傻眼了，碰到这个恶棍，看来自己今天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啊。也不知道这家伙会提出什么恐怖的要求来。 既然没能迫使小斯加入菊花组，佐佐木也就放弃了，这本来就是他私自决定的，可不敢让老黑犬知道。 佐佐木开始详细解释他们的设想：“一旦我们菊花组的人离开，你要负责接管这里。关于九头狗岛的所有权，暂时还是菊花株式会社的，这一点不宜改变，也不用你来操心。毕竟我们给这里投了大量的资金，几十年如一日地往里砸钱，也没什么怨言。这里的一切，可以说都是我们组织的心血啊。可便宜你小子啦。” 这说的倒是实话，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小斯眼神里露出疑惑：好像没人说这个岛子不是你们的啊，弄得像有人要来跟你们抢一样。 小斯很清楚，这个专门处理垃圾的浮岛，是根据联合国海洋环保公约的要求建设的。因为是个砸钱的项目，纯公益性质的，为了吸引投资者，此类岛屿在国际法中享有特殊的地位，几乎没有什么样的个人和组织可以强占这样的岛屿。 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放弃这个岛屿，然后强迫小斯加入菊花组，秘密地替菊花组管理这个岛屿，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啊。 佐佐木像是看透了小斯的想法，解释道：“啊，是这样的，黑犬十九郎先生在这里去世了，黑犬一一九先生也在这里去世了，我们老板很伤心，决定放弃这个岛屿，你知道，我们的组织非常庞大，这么个小岛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这肯定是谎言，小斯的直觉感到。 停顿了一下，佐佐木等着小斯提出问题，比如‘你们想要我做些什么？’或者是‘你们准备在岛上干什么？’，但等了一会儿，小斯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好奇心。他看了看小斯黑乎乎的脸，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的表情来。 本来嘛，你对一个打工的大谈你们黑社会老大的家事，能指望引起什么共鸣呢？人家都拒绝入伙了。 他只好继续继续自说自话：“如果你们将来想要改变九头狗岛的所有权，也是可以的，我们社长说了，关于岛屿的一切以自愿为原则。不过，你知道，得有人能出得起价钱啊，这岛屿的价值，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小斯看了看港口外面，海盗的船好像更近了，心里不禁骂道：“你们这些家伙自然有办法逃跑，可我和岛上的人怎么逃出这场屠杀呢？” 佐佐木道：“当然了，最可行的方案是，我们联合一些世界一流的公司，以九头狗岛现在的基础设施和独特的自然环境，把它打造成一个高端的科研基地，一个综合性的科技研发的大公司。这对我们菊花株式会社来说，易如反掌。你可以在将来的公司里担任总经理，并占有一定股份。要知道，将来公司的管理层的权力可是很大的，因为，将来的九头狗岛要实行最大程度的自治。你即将成为这个岛上最有权势的人啦，小斯先生。祝贺你。如果公司能够上市的话，你很有可能跻身世界富豪的行列，想想你的名字登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的情景，是不是很激动人心啊，呵呵呵呵。” 本着天上即使掉下馅饼来，也绝对砸不中我的精神，小斯友好地淡淡一笑，连谢谢都没说，这明显是不想配合啊。 佐佐木焦急了，他是接受了命令来的，一定要说服小斯答应他的要求。而且这还是个死命令，必须完成。黑犬菊花郎说了，这件事做不好，就让他下去陪黑犬一一九和黑犬十九郎。佐佐木可不想下去，世界这么美好，他还没玩够呢。 佐佐木已经费劲地画了很多诱人的饼在前面了，可是小斯先生似乎不饿。 佐佐木只好继续让步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一份授权文件，只要你在这上面签字，你就是这个未来最有价值的科研机构的负责人了，还是一个拥有百分之三股份的负责人。” 这份合同才是老黑犬让佐佐木拿来给小斯的东西，只是佐佐木看到了那百分之三的股份，眼红了，拿他外行的眼光来看，至少也值一个亿。这才威逼着小斯加入菊花组，成为他的手下，这样他就可以轻易篡取这部分股份了。 小斯接过文件，仔细地翻看着，这的确是一份对小斯非常有利的合同，不仅薪水很高，超出他的预料，而且赋予他的权力很大，关键是他还占有了股份。 文件的生效执行是在对九头狗岛的公司化、股份化都完成之后才开始的，实施步骤和时间节点都规定的很明确。以小斯职业经理人的眼光看，完全具有可操作性。 这正是一份小斯梦寐以求的合同，是他一直以来都在梦想获得的一个机会，可以说，他为了这个机会准备了一辈子。多少年望穿秋水，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小斯激动的都要哭了。如果他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绝对会成为一个新的传奇，一个新的打工皇帝的传奇。以后人们就不会再给孩子们讲什么灰姑娘的故事了，该讲黑小子的故事了。 不过，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为什么会砸中自己呢？会不会把自己砸死呢？刚才还以死亡来威胁，现在却送来上亿的股份，这过山车玩的，心脏不好的就直接被他们玩死了。 看来这份合同的代价一定很大，自己即使卖了肾，卖了肝，卖了角膜，卖了骨髓，也不见得能还上，还是先问问他们想要自己干什么罢。 小斯喏喏着嘴，正想问问有什么条件，就见佐佐木又从怀里掏出了几摞钞票，都是大面额的，说道：“这是一百万现钞，给你的安家费。” 佐佐木不敢再等下去了，老黑犬说不定正监视着他呢。小斯的沉默就是对他的折磨，所以他赶紧把准备自己吞掉的钱也拿出来了。 小斯只是刚开始被他吓着了，明明捡了个宝，硬是不敢揣进兜里。其实小斯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想法的，但是这张脸太黑了，还是男人的，佐佐木没兴趣细看，估计他要是知道真相，得吐血。 佐佐木道：“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让元齐东留在岛上工作，工作两年，两年内不能离开。而且在两年内，必须完成我们交代的两个科研项目。” 小斯大吃一惊，眼睛睁的大大的，嘴也张的大大的。 这条件也太简单了罢，以小斯对这些搞科研的知识分子的了解，完全没有问题呀。就为这么个简单的事情，就付出那么恐怖的代价，简直不可理喻，这黑社会也太他妈有钱了，看来自己赚钱的方法还是有问题，以前没刨对地方，得往根上狠刨才行。 看到小斯惊讶的样子，佐佐木以为人家觉得难度太大了，于是他恨恨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支票。 有没有感觉佐佐木的上衣口袋是变魔术用的呢，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能装下。 佐佐木说道：“这是一张五千万的现金支票，也是给你的，作为活动经费吧。哎，都给你了，都给你了。” 其实，这些都是老黑犬吩咐他拿给小斯的，相对于以前许下的一百亿的好处，这些就是毛毛雨啦。可那一百亿是口头的，这些可是真金白银的，佐佐木当然想揣进自己腰包了。 接过这张支票，小斯才如梦初醒，忙签字画押。 这才想起，元齐东还在海湾那边等着信呢，忙组织人马过来迎接。 小斯第一个跑上前去，抱住元齐东的手，生怕他跑了。他现在看元齐东，那简直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激动，虽然元齐东看起来更像个海盗头子。 他拉着元齐东的手，忙忙地说：“元齐东大师，啊，不，元齐东博士，啊，不，元齐东老爷…”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八 之前怎么称呼元齐东，小斯已经记不得了，现在怎么称呼元齐东，小斯已经拿不准了。从一个平视甚至俯视的存在，一下子变成了需要仰视甚至供奉的存在，这变化也太大了。大哥啊，你是不是和佛祖先知上帝们共进早餐午餐晚餐宵夜k歌洗澡按摩侃大山去啦，这是带着仙气回来的呀。 “你直接叫我元齐东吧，叫我元齐东兄弟也行啊。”元齐东替出现了选择障碍的小斯又增加了两个新答案。齐东哥你越来越会坑人啦。 “不不不，我还是叫您先生吧。”听到元齐东充满磁性的声音，小斯镇定了许多。虽然他知道叫兄弟或是大哥更显得近乎，但是他是职业经理人出身，还是习惯比较正式的称呼。想来想去还是叫sir比较能表达敬意，自己也比较适应。 “好了好了，随便你叫吧。我要见黑犬一一九。他在哪里？” 元齐东已经准备好了活捉黑犬的行动计划和各种b计划，美其名曰捉狗八条，就等着动手了。 “死了，在冰箱里。” “什么？你们？怎么？为什么？不对。我说的不是黑犬十九郎，是黑犬一一九，你们岛上新任命的那个说了算的。” “对啊，两个都死了，都在冰箱里，岛上最大的两个冰箱。” “那现在岛子归谁管？” “嗯，正常的话，是我。” “正常的话？你？”元齐东表示了充分的怀疑。一个打工的，一下子成了黑社会老巢的管理者？开什么玩笑。这里面肯定是出大事了，元齐东判断。 于是问道：“我不在的这两天，岛上出了什么事了？给我讲讲。” “先生，我们边走边聊吧。”小斯礼貌地引领着元齐东，一百多人都摆开架势抻着脖子等着呢。两人并排走在洒满鲜花花瓣的栈桥上，两侧的人墙像迎接国家元首似的摆动着花束。这是时间不够了，时间够的话，直接上红地毯，检阅仪仗队。 小斯一边走一边简略地介绍了元齐东离开后的情况，包括黑犬一一九的死和他刚签字的合同，不过他隐瞒了让元齐东留下来工作的事儿。这事儿得稳妥些，关系自己的锦绣前程，千万不能出纰漏，等有机会先探探口风再说。 其实小斯知道的也不多，很多事人家都是瞒着他的，小斯又是个实在人，不喜欢把自己臆测的东西加进去，这一点比爱吹牛的东北爷们强多了。所以他提供的信息就显得杂乱无章。 被这样的信息一冲击，元齐东脑子有点乱，也有点兴奋。 不会啊，这黑社会也太怂了吧，海盗们一来，直接吓跑了？不过这样更好，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顺利，省事儿了。哈哈哈哈。咳咳咳。 元齐东快速地盘算着，a计划、b计划、c计划什么的都用不着了，直接就开始准备饭菜就行啦。 他对小斯说道：“那些黑社会成员呢？我记得有十几个，跟我们一批上岛的。岛上原来还有多少？都统计一下，一会儿我要用。” 元齐东自己带来十几个海盗，都是查瑞熊的手下。加上自己和杨思语三个，现在都上岛了，差不多能控制局面。要是一百多个海盗头子和他们的保镖都上来，起到震慑作用，那控制小岛就更没问题了。小斯是个职业经理人，搞商务管理的，拿钱摆平就行。 关键是黑犬十九郎和黑犬一一九都死了，菊花组要撤离，必定人心惶惶，所以掌控这里没什么障碍了。人的心理是最重要的，人心一散了，再想收拾起来就难了。 这些黑社会的人要离开了，离开前怎么也得利用一下。让他们负责招待海盗头子们，不容易露馅，海盗对黑帮，还是很配套的。 元齐东一提到黑社会，小斯立马想起来外面还围着海盗呢，刚才被那个合同砸的晕晕乎乎的，连这么生死攸关的事儿都忘了问了。正好元齐东从那边过来，肯定能知道些情况，于是说：“那什么，先生。等一等，我能先问您个问题吗？” “问吧。” “那些海盗是怎么回事？”小斯努嘴指着远处那一片海盗船问道。那些可都是嗜杀成性的家伙，比岛上的黑社会可恐怖多了。 “啊，他们是我新认识的，一起做生意的合作伙伴，我请他们来吃顿饭。对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招待人家，把岛上库存的食物都拿出来，每条船都准备一些。费用的话，我回头打给你。放心吧。” 小斯脑海轰鸣，这惊吃的不比刚才小，脑子已经不大够用了。这元先生是何方神圣啊？一个被绑架进来的肉票而已，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居然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神出鬼没就不说了，还带着全世界的海盗杀回来，就为了请人家吃顿饭。而本来说好的防御战，屁都没放一个就结束了。 小斯就感觉脑子嗡嗡的，一边陪着元齐东，一边打电话安排黑帮的人集合。等元齐东等人的车停下，小斯才从震撼里清醒过来。 这一清醒，他马上感到大事不妙。因为他麻木地按照元齐东的要求，引着他们来到了九头狗岛的管控中心。 这里不仅监控着岛上日常的生产生活活动，更重要的是有一个作战指挥中心，操纵着岛上所有的武器系统，是对付海盗袭击用的。如果这里被占领了，那整个岛屿就毫无反抗余地了，相当于被人缴械了。 小斯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毫无防备地把元齐东他们带到了这里。 这里的主体是个半地下的建筑，外面伪装的很好，和岛上的普通民居没什么两样。但是内部建筑结构很特别，全部是厚厚的合金钢板焊接的，估计就是被导弹崩飞了，也不能被破坏。里面的人肯定是摔死的，而不是炸死的。 走过厚厚的钢门，进门就看到几个黑帮分子无精打采地靠在一起抽烟，十几个戴眼镜的正坐在各种操作面板前忙碌，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汗津津的，像刚跑完五公里似的。 元齐东扫了一眼，这里有两个像是领头的，都是五十岁左右。一个个子矮些，面皮灰白，眼睑凸凹不平地翻翻着，有些恶烂发红。他留着很短的平头，穿着体型背心，看一眼就立刻给人一种老色狼的感觉。不过两个厚实的腮帮子上一片铁青的胡茬子，显得凶恶而且很恶心。 另一个，跟他长得很像，只是更突出了水泡眼和铁青的眼圈，显然两人一样喜爱夜生活。但是这个没穿体型小背心，而是穿着亮丽的西服，系着领带，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造型。 这两个东西元齐东见过，正是五百半小志和五百半小强哥俩，不过元齐东对他们没有太深的印象。 五百半小志接了老黑犬消灭海盗的命令之后，就赶到了这里，开始发号施令，他弟弟五百半小强也凑过来帮忙。 两个家伙看到元齐东离开了油轮，乐坏了，认为时机来了。正愁这个元齐东不好抓呢，就自己送上门了。他们一面派了几个人去抢元齐东，一面安排人马去打油轮。 抢元齐东的是他们的几个得力手下，是潜水过去的。过程不大顺利。找装备就用了半个小时，而且刚出发就出了人命。 死的是一个经过二十多年训练的黑带九段忍者，就见他一跳进水里就往下沉，没哆嗦几下就不动了，滑翔着往水底钻。这可是南太平洋啊，沉到底得几千米呢。 多亏他们组长看出了不对，连忙潜下去给拉了上来。人虽然没抢救过来，不过原因找到了。 本来是装氧气的瓶子，不知道是哪个丧良心的吃货，给灌上液化气当煤气罐用了。这些氧气瓶子都贴着标签呢，拿的时候谁都没怀疑。 按程序，戴上呼吸面罩之后，还有打开阀门检查压力等步骤，不过大家太熟练了，拎着重量就知道里面有东西，以为压力当然没问题啦，阀门都是往水里跳的时候，顺便打开的，省时间。阀门打开之后，深吸一口气，结果这家伙吸进去的都是液化气，还是高浓度的，不含一点氧气。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能马上判断出来是氧气瓶子出了问题，只感觉到呛人、辣眼睛，还有就是迷糊，结果下意识地连连吸气，结果第二口吸进去的还是液化气。 正常人进入极度缺氧的环境，动脉血管中的氧气会在5到7秒内降到很低，在10到12秒内就会失去知觉，正好是两个深呼吸的时间，人就会昏迷。 这种缺氧的情况如果保持2到4分钟，人就会死亡，保持8分钟，死亡率是百分之百。这个家伙虽然非常厉害，但是十多分钟之后才被拉上了，已经死透了。不过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相当于安乐死了。 等到处理完这些事，剩下的几个人吭哧吭哧地潜到元齐东的船底下，正准备动手的时候，没想到船开了，而且开足马力突突突地直接进了码头。 几个倒霉孩子差点被卷进螺旋桨里去，就劫到了一把鱼竿，就是元齐东没钓上来的那条鱼挂走的那根。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九 再说打油轮这一伙儿，也不顺利，什么事情都是想着容易，干着难。攻击油轮的手段他们有不少，最简单把握的就是导弹。九头狗岛上有大威力的岸舰导弹，足以破开油轮的钢板。 五百半哥俩选择打油轮也是很精明的、有一定的战略眼光，油轮上有大把的海盗头子，一旦被消灭了，那剩下的事儿就好办多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嘛。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聚在一条船上，看起来还没什么防备，正在一起又唱又跳的呢，高兴个什么劲，难道不怕被一锅端吗？ 他们那能想到元齐东要请人家来岛上吃饭啊，谁没事吃饭之前还派几个人上厨房侦查一下？ 看到准备的差不多了，五百半小志、五百半小强哥俩命令指挥中心的技术人员发射导弹，目标直指海盗的几艘大型舰船，重点照顾对象是油轮。 指挥中心里的武器装备都是这些戴眼镜的技术人员在操作，他们都是雇佣来的高端科技人员，不是博士就是教授，硕士在这里只能打杂。 他们平时在岛上的实验室工作，也接受操作这些武器装备的训练，他们对这没有什么心理障碍，毕竟海盗杀上来了可不会因为你学历高就不杀你的。而且鼓捣这些武器对他们来说相当简单，和打电子游戏差不多，相当于消遣，可对黑帮分子来说就难于登天了。 在导弹发射按钮就要按下去的时候，一个戴大眼镜的不干了，破口大骂：“这是哪个混蛋在瞎指挥啊，想自杀就自己挖坑跳进去，别拉着大家陪葬啊。” 他是这里戴眼镜的头头，叫铁金刚，人如其名，是个脾气暴躁、性格倔强的家伙。就在他核对发射诸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居然没有考虑洋流流向的问题。 其实正常情况下，是不用考虑洋流流向的。但现在的情况很特殊，他们要打的是油轮，如果这油轮肚子里面装满了油的话，估计有几万吨，就算只装了一半，那也不少了。这要是被导弹把它肚子豁开，出来的就是火海啊。 九头狗岛现在的位置正在油轮的下游，而且还是顺风，这火海要是漂过来，顺风顺水的，往哪里跑啊，还不把整个岛子都包了饺子，把他们都变成烤家雀啊。你说他能不生气吗。别说他生气了，整个指挥中心里的人都生气了，连着那些黑帮小喽啰都生气，跟着一起骂。差点被烧烤了，能不害怕嘛。 铁金刚的确是救了大家一命，因为那艘油轮里装满了原油。 火克船长打劫了汤姆森公司的这艘油轮之后，开着它到处玩，到处显摆。因为这种油轮本身就是个护身符，各国的军队都不敢轻易攻击它。人员伤亡还在其次，巨大的环境污染就能让舆论骂死他们。所以，一般来说，油轮都是海盗打劫的首选目标。 但油轮的防范也很严密，经常会有护航船只，轻易不会打劫成功，可成功了也相当于挖到了一座金矿，那赎金极其丰厚，至少是以亿为单位的。 小志小强哥俩这个憋屈，被不点名地痛骂了一顿，还得感谢骂他们的人，要不是人家发现了问题，他俩也得被活活烧死。 两个家伙立马收起了趾高气扬的派头，客客气气地和铁金刚他们商量着办法。他们已经在老黑犬面前打了包票，一定会消灭海盗，所以他们必须接着干下去，可怎么干，还得听听知识分子的意见。 其实办法很简单，就是将小岛的位置移动到油轮的侧上方，能避开火海就行。五百半哥俩没什么环保意识，不被烧死就行。 在大家准备启动岛上的全部动力系统的时候，五百半小强突然叫停了，他突然想到，这种移动必须小心谨慎，得慢慢来。人家停在你的上游，是没有目的的吗？要是发现你开足马力往安全地带移动，那不就说明你有进攻的意图了吗。这家伙不愧被招进智库，脑子有时候还是管用的。 又研究了几分钟，铁金刚提出了一个办法。他们现在正处于洋流的边缘，如果只启动光能动力系统，没有噪声，不容易被发现，需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向北漂移一海里左右，就会脱离洋流，不受火海的威胁了。这时候，就可以对海盗发起攻击了。即使被发觉了，还可以解释为洋流中的乱流冲击造成的。 五百半小志很大度地接受了这个建议，还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大家跟着忙活开了。 可当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老黑犬的电话，让他们取消一切作战行动，准备撤离。 两个家伙大吃一惊，嘴张的大大的，都能塞进去两个高尔夫球了。 这是几个意思，取消行动？不玩了？自己给这些个眼镜低声下气陪了半天小心，说不玩就不玩啦？这不白忙活了嘛，这老大也太不让人舒心啦。 现在就打道回府是他们所不愿的。对这些黑帮来说，岛上的生活虽然清苦点儿，但是补助高啊。清苦也不是说没有肉吃，主要是没有美女。 这里的补助是陆地上的几倍，在这里住上个一年半载的，再回陆地上去享福，不是很惬意嘛，有钱了什么买不来呀。 而且这里也安全，不用砍生砍死的，没那种危险的工作干，还可以天天游泳，欣赏热带海滨的美丽风光，就当是去夏威夷度假了。 在黑帮混的，谁没个跑路避风头的时候，躲在阴暗潮湿的窝棚里，啃着过期的方便面，哪里有在这儿自在啊。 这美差说结束就结束了，让他们顿时失落很多。 元齐东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为这事儿闹心呢。 看到元齐东进来领着一伙儿人进来，那些黑帮马仔紧张了起来，忙着寻找身边的武器，有的已经把枪掏出来了，空气中一下子出现了火药味。毕竟元齐东和杨思语这几个人都穿着炫酷的海盗行头，他们的打扮，相比于后面跟着的二十多个真正的海盗，更加海盗。 小斯忙对这些人解释：“别紧张，别紧张，这些都是元先生的朋友，来我们岛上做客的。”说着，他示意大家从指挥中心出来，毕竟这里是岛上防御的心脏，要是被打个稀烂，小斯就得哭，哭都找不着调。 人们都被热情地请到了另一间大厅里，纷纷坐下，这里是管控中心的会议室，非常的豪华，摆着各种质地的地图，有些古老的地图应该算是珍贵的古董了。不过海盗和黑帮们不大会欣赏，只盯着古地图边上彩绘的裸女看。 小斯对五百半哥俩说：“听说你们大老板打算放弃这里，你们很快就要撤离了，是这样的吗？” “是啊，我们也是刚收到消息，也不知道大老板是怎么想的。” 按理说，黑犬菊花郎知道元齐东脱离险境，处境安全的时候，就应该不再惧怕海盗们了，因为他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元齐东。没有元齐东在海盗手里，他干什么都可以放得开了。 但很奇怪的是偏偏在情况有利的时候，这老家伙居然要放弃九头狗岛。在菊花组所有人的眼里，九头狗岛是他们的底线的底线，是绝不可能放弃的。如果拿女人作比方，放弃九头狗岛已经不是扒掉女人身上的最后一片遮羞布了，而是在扒皮了。 “你们打算怎么撤离呢？有什么计划？需要我做什么？” “老板会安排的，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那么，在这段时间里，你们谁负责？” 小斯的意思是他必须找个说话算的，有什么问题他只负责与一个人沟通就行了，剩下的就让他们内部自己协调了。这样比较有效率。 “嗯，这个么？” 小志小强哥俩互相看了几眼，他们也不知道该谁负责，这件事老板没说。再说，他们是智囊，平常都是只管出主意的，只管理着自己手底下几个人，现在他们在岛上有二三十个人，分别属于他们哥俩，还有佐佐木和龟孙树君那老东西，死去的两个黑犬也留下了几个手下，还有原来就在岛上的四个人，他们的头头是大胖子久太郎。 这些人的管理都很松散，谁都不归谁管，自己玩自己的。现在小斯这么一问，把哥俩问住了。 小斯也知道这种情况，对他们两个说：“能不能让佐佐木先生和龟孙树君先生都过来，你们商量一下，选一个临时的头儿。你们很可能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外面都是海盗，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们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出现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反应。”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让这哥俩频频点头。其实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还没想好怎么当上这个头儿。 他们当然很想当这个头儿了，如果当了这个头儿，他们就能压另外几个家伙一头，说出去也是很拉风的。这相当于成为了智囊团里的首席智囊，薪水肯定要涨，好处也会很多。 “还有，我觉得还是让你们的手下一起推选，更能令人信服，现在不是都讲民主嘛，总统都是选举的，而且你们可是两个人啊。” 小斯这一提醒，让两个人笑逐颜开。对呀，他们是两个人啊，手下合起来比别人多啊，要是让自己的马仔参与推选首领的话，他们只要再稍微做一下工作，再拉拢几个人，胜出的机会很大啊。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十 两个人立刻打电话，通知所有黑帮成员都来这里集合。 元齐东默默地看着小斯和黑帮们交涉，感觉这是一个很聪明伶俐的家伙。他让小斯把黑帮分子们都集中起来，但小斯并不是黑帮首领，他无法命令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这是一个不大好完成的任务。 而现在，他用自己的计谋做到了元齐东的要求，至于元齐东能不能命令黑帮的人做事，那就要反过来考验元齐东的智慧了。 趁着小志小强哥俩打电话叫人的功夫，元齐东向外走去，并轻轻碰了小斯一下，小斯会意，两分钟之后跟了出来。 在附近一个养着电鳗的池子边，元齐东对小斯悄声说道：“小斯啊，你的能力不错啊，看来我的忙你肯定能帮上啦。” 小斯不解地问：“帮什么忙？” “是这样的，出去这两天，我冒充了一回海盗头子，把这些海盗都骗了，以为我是他们的同伙。这些家伙说想来我的老巢看看，这不，我就把他们都领来了。现在，你得配合我把这戏接着演下去，要不咱们都得完蛋，这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呀。” 小斯一听，差点没尿出来。你这混蛋玩的也太玄了吧，你以为你中戏毕业的啊。我说那些油轮上的海盗们怎么都不紧张，嘻嘻哈哈的，原来是到这来旅游度假的啊。 不过，现在没法不帮呀，不帮的话，大家都完蛋。小斯想了想，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是这样的，你现在是这里的头儿，虽然是临时的，但也是头儿。你让我暂时代理你的位置，宣布我是这里的岛主。这样，就把我冒充海盗头子的事儿包住了。然后你帮我安排人，招待好那些海盗头子。只要大家少说话，别说漏了，等那些家伙吃饱喝足了，咱就把他们送走。到时候你还当你的头儿，我不跟你争，嘻嘻，还给你好处，就一个亿吧，你留着买烟抽，你要不放心，我先给你打个一千万两千万的，你看怎么样。” 小斯一哆嗦，这么多钱！这得抽多少烟啊，这是准备把我抽死吗。不过有钱挣是好事啊，自己跑这么远不就是为了挣钱嘛。 想了想，小斯不放心地又问道：“岛上这么多人，恐怕会有人说走嘴吧？” 元齐东说：“没事儿。你告诉岛上的人尽量少说话，见到我时都叫我岛主，遇到海盗问话答不上来的，就说自己是新来的，不就遮掩过去了。招待的事尽量安排那些黑帮去做，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比较有共同语言。你再跟岛上的人都讲明厉害，他们还能不要命吗？” 小斯挠了挠脑袋，答应了。想把海盗们打发走，他也没办法，还得元齐东来办。怎么说人家也是有经验、有胆识的。再说，小斯还有个任务是把元齐东留在九头狗岛工作呢，这是他这辈子的大机遇，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不止是钱的问题，还有成就感。 “好吧，我会配合你的，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什么要求，钱不够吗？”对于贪婪的人，元齐东可不大喜欢，贪婪的人都能被钱收买，没有底线，背叛起来比菜刀还快。和这种人合作是很危险的。 “先生，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工作，时间不长，两年就行。我感觉你在这里会做出杰出的成就，而且我也非常希望能与您这样的人一起工作。”小斯提出了要求，不趁机要挟一下，小斯感觉对不起自己。 元齐东倒没多想，现在的危机不在这方面，而且他还是习惯去他自己的实验室工作，干什么都顺手。于是说道：“这件事以后我们再谈，我还没有留在这里的打算。” 小斯略感失望，看来黑社会给的钱不是好花的。不过没问题，还有机会，今天是自己太着急了。于是岔开话题，问道：“那好，以后再说，先生，现在想怎么做？” 元齐东道：“其实已经开始做了，我已经通知海盗头子们登岸了。我的手下也把岛上的作战指挥中心监视起来了。希望你能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帮忙，出现异常就马上把武器系统控制起来。岛子内部有人捣乱也不得不防。还有，你需要马上把情况跟大家说明白，让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千万别把戏演砸了，一旦让海盗头子们发现这里是一座不设防的岛屿，大家就都是一个死。” 小斯按照元齐东的安排去忙了，而管控中心的大会议室里，三十多个身上纹着各种乱七八糟卡通怪物的黑帮分子聚集到了一起，开始热烈地讨论怎么产生一个临时头领。 小志小强哥俩的提议遭到了反对，龟孙树君坚持要论资排辈，佐佐木说你们这都是在扯淡，谁都不是傻子，还是各管各的好。大家拍桌子跺脚地争执不下，搞得屋里面是热闹闹、乱糟糟的。 正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坐在窗台上的一个小马仔咚地一声摔了下来，尖声喊道：“海，海，海盗，海盗进来了，海盗进来了。”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呼呼啦啦跑了出来，就看见不远处黑压压来了一片海盗，足足有三四百人。一个个彪悍凶恶、嬉皮笑脸。 佐佐木四个人看到这情况，吓坏了，光他妈争着当老大了，还是个临时的，怎么就忘了外面还围着一群海盗呢。岛上的防御系统怎么没报警啊？怎么没人拦着呢？ 众人纷纷准备逃跑的时候，就见元齐东和小斯从自己这边走了出来，小斯对佐佐木他们安抚道：“别慌，我们来解决。”说着他们迎向了海盗。 元齐东走在最前面，你别看这小子斯斯文文的，胆子还挺大。这一路走过去，黑帮们眼看着元齐东的背影是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健壮、越来越挺拔、越来越令人敬畏。 元齐东不但迎了上去，还和这些海盗头子楼脖子抱腰、打打闹闹的，看样子还挺熟。这一下把黑帮们都镇住了。 这些黑帮成员和海盗们是没法比的，人家海盗那是从枪林弹雨里打出来的。经历过战争的人，那种悍勇的气质是学不来的，那眼神看过来都带着煞气，带着无视，不是蔑视，是无视。 再说了，不用比别的，个头就比不了。佐佐木这伙儿人，一米八就算高个了，海盗里面两米多高、二百多斤的壮汉有的是。像查瑞熊这样，一走路地皮都跟着颤悠的也能挑出十几个来。更何况眼前这些海盗的人数就是他们的十倍有余。 在这种情况下，人家要是翻脸了，肯定是鸡犬不留啊。也不知道老黑犬是不是疯了，非要放弃这里，连后路都没安排好就把人放进来了，好歹等我们撤了再说啊，这是打算不要我们了吗？ 还没到黑帮们的心眼活动明白，元齐东已经带着海盗头子们走过来了。他的身边是妖娆高贵的叶琳娜，还有凶横的西格斯特、古拉、海德李希、欧玛，以及被人架着的洛克尼等几个大海盗头子，周围还环绕着苏洛索、查瑞熊、火克船长、独眼海盗首领理查德、铁手海盗首领富兰克林等几十个海盗头子。 这么一群人走过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压制得平时嚣张跋扈的黑帮们顿生一种无力感、虚弱感。恐惧得如同被虎豹锁定的羔羊，一步都迈不出去。 元齐东很需要这个效果，他也曾经历过差不多的场面，知道这种气势对人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现在他就要利用这种压力，这叫借势，你说是狐假虎威也可以。 元齐东看着佐佐木他们几个当头头的，清了清嗓子，说道：“佐佐木，你带几个人去把库房里的食物多拿出来一些，挑好的拿，都送到码头去，一会儿给各位老大带回船上去，大家都出来一些日子了，船上的补给也用得差不多了。” 侧身又一指五百半哥俩，说道：“你们俩赶快去大厨房，安排伙食，中午十二点开饭，按照那个自助派对的样子搞，越丰盛越好，老大们吃不舒坦，你们就等着承担后果罢。” 元齐东又看看龟孙树君，这老东西怎么看怎么烦人，于是说道：“老龟，你负责接客。端茶送水，打扫卫生都是你的活。” 这些个黑帮头目都看着他，既害怕又吃惊。吃惊的是从没想过这个在他们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元齐东，现在居然敢命令他们做事。可他们还不敢不听，而且觉得能去做点事挺好，能打杂跑腿儿就不错啦，至少证明自己不是海盗们的敌人，而是和他们一伙儿的。 就听元齐东大吼一声：“都站着干什么？赶快干活去。”这些人像得了赦免一样，立刻溜走。再在这高压的气场下呆一会儿，就要尿了。 元齐东又喊道：“等等。” 像使了定身法一样，人群瞬间都停住了。就听元齐东说：“都把自己的活儿干好，干好了有赏。还有，小斯现在是我们的联勤部长，岛上的大管家，大家有问题就去问他。去吧。” 元齐东也是没办法，不用这些黑帮还真不行。他告诉人家这里是他的海盗老窝，结果海盗窝里全是戴眼镜的，不是博士就是教授，除了工人就是大夫，那不露馅了。 众人嗡地一下散了。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十一 虽说是中午十二点开饭，可小斯害怕这些海盗们在岛上四处乱窜，看出什么破绽来。他找来好多的扑克、麻将，而且还有一些电子赌具，像轮盘之类的，不知道在这里预备这些东西干什么。还安装了两个飞碟发射器，奥运会射击比赛用的那种，海盗们可以比赛枪法，这也是一个赌博项目，还很受欢迎。 在岛子的中央广场摆开桌椅，放上吊床。各式水果、点心、红酒、啤酒、牛羊肉、生鱼片，流水一样端上来。这里除了没有女人，其他的花样还是挺多的。 这下子，这些海盗们开心了，有得吃有得玩，把连日来的疲劳紧张都甩开，尽情地享乐。 可以看出，小斯岛主还是很有办法的。关键是不拘泥于上级的命令来办事，而是想着把事情办得更好。这才是一个得力的属下所需要具备的素质，具备这种素质的人，才有获得晋升的机会。当然了，这是指凭自己本事吃饭的那类人的机会。 元齐东并没有和海盗们一起疯狂，他躲开了叶琳娜、查瑞熊和洛克尼他们的纠缠，一个人安静地躺在一片椰林边上的沙滩上，难得地清净清净。 这里距离中心广场足够远，听不到那些鼎沸的人声，只有酷热的阳光穿透树叶，斑驳地落在身上。温度很高，要是没有海风，潮湿的气息会把这里变成桑拿房。 对元齐东来说，这些天是一段神奇的经历，经历了在生死边缘的游走，现在躺在温热甚至烫人的沙滩上，给人一种回家的感觉，仿佛这里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 这个假期完全超过了元齐东的预期，没想到这么的刺激和惊险。 最近一段时间，元齐东感觉自己的思维进入了一个瓶颈，想要进一步揭示黑洞的奥秘，他有些力不从心了。这才想到给自己放个假，彻底放松一下，去做一些以前来不及做的事，去一些记忆中的地方走走看看。 自从完成了500吨级微黑洞的研究工作，并且把非物质场理论进行完善，他就把自己的研究方向确定为对微黑洞的实际利用上来。 他凭直觉感到，对微黑洞的开发利用，可能是未来人类科技进步的一个起点，一个里程碑，如果人类错过了，那将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损失，人类将会继续在黑暗中摸索无数个世纪。 从理论上来说，黑洞世界的时空系统与现实世界是截然不同的，黑洞内部的时空维度可能更高，或许是四维的或五维的。 与外部世界相比，黑洞内部的时间流速更慢，也许说更慢是不准确的，应当说是基本停滞的，也就是说，外面的精彩世界已经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巨变，经历了数亿年的时光轮回，可在黑洞内部，也不过是喝杯热茶的功夫。 可惜，这些都是元齐东的假想，想要定量地描述这些设想，需要进行大量的实验，这些实验都需要在太空进行。虽然元齐东能调动巨大的财力物力，但也有穷尽的时候，不可能超出人类科技能力的极限。能完成非物质场理论的相关实验，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元齐东不想再思考微黑洞的利用问题了，现在来看，很多条件都还不成熟，也可以说人类的科技发展还没有达到能利用微黑洞的程度，不过将来元齐东还想努力试一试。 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也更实际的问题，那就是，既然要利用微黑洞，那就需要把它带到地球上。如何运输和保存让元齐东也为之头疼。 他们是在伽马十五空间基地获得了微黑洞的实物，也就是说，微黑洞是在太空制造的，而且现在的技术，也只能在太空制造。 要把这种东西带回地球，基本上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因为它虽然只有针尖大小，但是重达500吨，如果让这么重的东西从太空落入地球，天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即使想方设法把它弄了回来，如何把这么个东西固定住都是个问题，没有什么装置的强度能承载住如此高密度的物质。 设想一下，如果我们把它托在手里，它会直接击穿手掌掉落下去，你只能感到针刺一样的轻微疼痛。如果掉到地上，它会消失无踪，直接沉进地壳里去了，再要找到它的机会是非常小的，即使找到了，你又能拿它怎么样呢。 在太空中，就没有这些问题了，它处于失重状态，漂浮在空中，还可以利用它密度大的特点，用引力爪控制它完成各种实验。 元齐东抛开了微黑洞的问题，转而把思绪沉浸在这个假期的各种奇遇之中，先是老道前前子的神奇算命术，虽然不知道算的怎么样，卖相还不错。他的预测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也勾起了元齐东的心思，有机会要好好探究一下。 接着就是那恐怖的催人衰老的实验，让元齐东心有余悸，这种实验，只有疯子才会去做。不过，万事有一弊就有一利，能催人衰老，就有办法还人青春，这更值得研究啦，有机会一定排到日程上来。 还有那把神奇的唐刀，能使它周围的环境处于失重状态，这个可利用的价值就更大了，兴许是把微黑洞实用化的关键呢。不过这是什么原理呢？为什么这种东西在以前从未被发现过呢？既然是古代留下的东西，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的文字记载呢？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诚如是。 只是随意跋涉了十几天的光景，就发现了那么多的问题，都那么有趣，都那么的吸引人，让元齐东都不知道该先研究哪一个好了，看来是时候回去了，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就打道回府。 正在元齐东陷入沉思，沉沉欲睡的时候，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凭着潜意识里对危险的认知，元齐东倏然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睁开眼睛。 “你这个坏蛋，你倒躲的清闲。” 杨思语娇俏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两手紧握着一把最新型号的天狼猎隼。这把枪还是元齐东从黑森那儿捡来，交给她防身的。枪身比一般的手枪大了许多，刚硬的线条加上幽冷的金属光泽，显得冰冷霸气。从设计角度讲，这种款式的枪更适合男人使用，但拿在杨思语的手中却是一种别样的魅力。 看到元齐东睁开双眼，杨思语接着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天有多少次差点害死我们？” “不用这样吧，我们不是挺好的吗？乖啊，一会儿给你吃大龙虾。”被人这样用枪指着，元齐东也害怕呀，马上服软。 “我要打死你。省得跟着你担惊受怕的。”杨思语嘟嘟着嘴吼道，没有被大龙虾诱惑到。 元齐东道：“如果能让你开心，你就打吧。” 杨思语把枪握得更紧了，把枪管紧紧顶着元齐东的前额。她原本是弯着腰站在元齐东身旁的，现在慢慢蹲了下来，然后抬起一条腿，一下子跨骑在元齐东的身上，身子前倾，枪管更用力地点下去，把元齐东略扬起的头按回了沙滩。然后啪地一下，打开了保险。 “你这个混蛋，以为我不敢吗？还有什么遗言，快说吧。” “喂喂喂，咱们能不这么玩嘛，保险打开了。”真是害怕啦，虽然明知道她是在吓唬自己。这虎妞可是杀过人的，开个枪什么的，还真没有心理阴影。 “嘭。”杨思语的嘴里发出了射击的声音。 元齐东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这是条件反射。开玩笑，谁不害怕啊，胆子再大也害怕呀，这可是真家伙。 “害怕了吧，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咯咯咯。”杨思语笑了，笑着笑着，把枪一扔，捂着脸，痛哭起来。 元齐东气乐了，他伸着手，打算狠狠在她屁股上拍几下。被她这么一哭，就停了下来，按在了她的腰上。 他知道杨思语这是被恐惧压制的时间太长了，突然一下子解脱出来，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不过这种发泄的方式有点特殊，太吓人啦。 杨思语一边哭一边扭来扭去的，让元齐东感觉很暧昧，她坐的地方本来就很敏感，这么一晃悠，让他都有反应了。 可杨思语却一点没有察觉，继续哇哇哇地哭着，越哭越厉害，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姑娘似的，咧着大嘴，鼻涕眼泪滴滴答答的，弄得元齐东的肚皮都湿了。 元齐东不知道怎么劝她，手揽着她的腰，安抚着她，想着说什么能让她高兴的话，结果，杨思语一下扑倒在他怀里，更猛烈地哭了起来，让元齐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过多一会儿，杨思语就停止了哭泣，一只手撑着元齐东结实得满是肌肉棱角的胸膛，一只手抹着脸上的泪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元齐东被她这么一弄，懵了。这女孩子的脸变得比高铁都快，不过也知道她没事了。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十二 元齐东顺手抚着她的美背，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的杀手妹妹，好过些了吗？” 杨思语哼哼地浅笑了一下，说“没有。”接着，又把手上的泪水抹到元齐东的胸膛上。 “喂喂喂，这样不好吧，你的鼻涕很黏的。” “胡说，是香的。” “对对，是又香又黏的。” “坏蛋。就是香的，没有黏。”说完，还使劲把手在元齐东的胸口上蹭了几下。 两个人的对话简直就是打情骂俏，仿佛催化剂一样，让元齐东的肾上腺素飙升，忍不住两手上下，抚摸起她的纤腰美背来。 杨思语穿的很简单，浅蓝的三点式，带点卡通图案，露出大片的凝脂一样美白的肌肤。那身海盗服已经全都换下了，只剩下一件各种小宝石配鲨鱼牙的项链还挂在脖子上，平添了一分英武的味道。 一起经历了生生死死，不知不觉之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许多，默契了许多，都不需要刻意去消除，隔阂就已经消散在风中了。 杨思语一边和元齐东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一边淘气地在元齐东的身上晃悠，像骑马一样动着。突然就感觉屁股底下，元齐东的独角兽昂起头来。被一个大美女这么坐在身上，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杨思语一下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脸唰地红了。 元齐东看着杨思语娇红的面孔，已经不愿用大脑来思考了。他揽过她的纤腰，一侧身，把她压到身下。 他一手撑着沙滩，一手抚捧着杨思语的脸颊，迎着她的红唇，热烈地吻了下去。杨思语傻傻地一动不动，只是在两唇相碰的瞬间，才触电地哆嗦了一下，在感觉到元齐东的舌头钻进嘴里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她清醒之后的反应很激烈，像小马驹一样，不停地踢打着元齐东，可给元齐东的感觉像是在催促他更快一点，于是吻得更热情了。一边吻着美女，元齐东一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去，露出了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 就在元齐东准备把游泳短裤也脱掉的时候，他的舌头猛烈地疼了一下，是杨思语咬的，这一口咬的挺狠，让元齐东一下坐了起来。杨思语趁机脱出了元齐东的怀抱。 “哇，啊啊，你属狗的呀？怎么咬人。”元齐东有些恼火了。 “谁让你占人家便宜的。”杨思语嘻嘻笑着跳了起来，顺便踢了元齐东屁股两脚。元齐东站起来跑去抓她，这小娘们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还不上天啦。 两个人追逐着冲进了海里，清凉的海水清澈碧透，一眼能看下去好远，不像国内有些海滩旅游度假地，消费死贵死贵的不说，海滩脏的像卖小吃的地摊，除了手纸就是塑料口袋和垃圾，海水混的像紫菜蛋花汤似的，紫菜蛋花汤倒清的像海水似的。 元齐东很快追上了杨思语，他游泳的技术不错，速度很快。 杨思语也不逃了，停下来一个转身，身子向上一窜，双手搂住了元齐东的脖子，主动地吻了过来，比元齐东的动作还要狂野。 快要窒息的时候，杨思语松开了他，用手摩挲着元齐东的胸口，像个小女人似的说道：“我知道，好多事，你是为我们做的。” “也不都是为了你们，就是不想以后想起来后悔。” “你不怕死吗？”杨思语可不信，那时候可是生死抉择，换成她，都不见得敢下决断。 “怎么说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决定去做了，就尽力做，剩下的事就交给老天爷啦。” “看来老天爷是你们家亲戚啊。啊，你这个坏蛋。”杨思语边说，边咯咯笑着，打掉了元齐东抓在她屁股上的手，然后调皮地在元齐东的鼻子上轻吻了一下。 元齐东已经很久没和女人这么玩笑了，对女人这种忽冷忽热的非理性的挑逗过程有些不适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不过杨思语帮他做了，她深深吸了口气，一俯身，潜进了海水里。元齐东是踩水站在海里的，杨思语贴着元齐东的身体潜下去，两手搂住元齐东的腰，两人颠倒着抱在了一起。 元齐东现在是大饱眼福了，只是杨思语的两条瓷白匀称的大腿展现在眼前，结实的肌肉展现出优美的线条，而且还不停地踢动着，挺翘而结实的臀部被简陋的比基尼短裤包裹着，勾勒出凸凹火辣迷人的曲线。而且这布料也太节省了，前后两片布，就用两根绳子系着，几乎把整个屁股都露出来了。 就在元齐东盯着杨思语的大腿看不够的时候，这两条大长腿突然一下子夹住了他的脑袋，那凸凹火辣的曲线几乎要触到他的脸了。 元齐东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充血，被游泳短裤包着的独角兽在无声地挣扎，马上要爆炸了。这丫头要干什么啊，这么诱惑自己，可是要出人命的啦。 突然腰上一松，游泳短裤被杨思语扯了下去，独角兽一下子弹了出来，害的元齐东紧张得不行。接着就感到杨思语的两条手臂用力地抱住了他的屁股，独角兽一下子冲进了一个温润湿滑的地方。 元齐东紧紧地抓住杨思语的大腿，大脑一片空白，一种飞上云霄的感觉代替了所有的理性思维。 不知过了多久，杨思语突然剧烈地挣扎了几下，挣脱了元齐东抓着她的大手，从水里钻了出来。扑啦啦一口水喷在元齐东脸上。叫道：“坏蛋啊，你想憋死我啊。” 元齐东憨憨地笑着，没说话，他没想到杨思语会这么做，虽然他爽的不行，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腥又黏。 杨思语笑道：“你好没用啊。” 元齐东佯怒，伸手去抓杨思语，道：“小丫头，有本事别躲，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用。” 杨思语可不等他来抓，鱼一样游向岸边。这一次，元齐东无论怎么努力都没追上，两个人的距离渐渐拉开。 等跑上沙滩，绕着椰林追了两圈，杨思语才求饶：“好哥哥，饶了我吧。”元齐东没说话，横抱着她扑进了一片被树木遮掩的沙滩里去了。 过去了不知多久，两个人才停下动作，静静地躺在沙滩上。调皮的阳光穿透层层树叶的遮挡，变幻着不同的形状，落在他们身上，让皮肤上那些汗珠散射出晶莹的光芒。 杨思语依偎在元齐东的身旁，枕着元齐东的胳膊，抓起一把把的沙子，堆在元齐东的身上。 元齐东轻声问道：“还疼吗？” 杨思语点点头，嗯了一声。 元齐东又问：“那个厉小灯不是你们老大吗？为什么没动过你们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要不是元齐东提起，杨思语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老大了。以前的厉小灯是她心中的恶魔，时刻可以吞噬她，不过现在，厉小灯对她来说只能是一只沙皮狗了，也就是狂吠的时候能吓唬吓唬人，没什么可怕的。 她轻轻拍打着元齐东，问道：“没动过不好吗？你不喜欢啊？” 元齐东在她的一只大白兔上抓了一把，说：“当然喜欢了，就是感觉挺奇怪的。” 杨思语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厉小灯很色，有很多女人，总是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的，可他从来不碰我们。不过我们过得更恐怖，连睡个安稳觉都不能，因为我们是杀手。我们原来一起的有十五个女孩子，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了，小菲她们几个训练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了。还有三个，受不了了，逃走的时候被打死了，其他的都是做任务的时候死的。 本来我以为我们也会这么死去的，在厉小灯眼里我们不过是他杀人挣钱的工具，做杀手真没有电影里演的那样风光。可有一次厉小灯喝多了，说我们是他的宝贝，是他的敲门砖，说我们将来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他遇到贵人，就会拿我们当礼物送上去，到时候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不用当杀手这么提心吊胆了。” 元齐东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明清时期，在扬州地面，有种职业叫养瘦马，养瘦马的人家会挑选一些个漂亮的小姑娘，从小养着，长大了卖给有钱人家。高级点儿的会教给她们琴棋书画、唱歌跳舞之类的本事，待价而沽，遇到达官显贵，卖给人家做小妾。或者就直接卖到妓院去了。 厉小灯的想法可能和这个差不多，而且更实用。他养着这几个女孩子，既可以当杀手给他卖命挣钱，也可以当礼物送出去给自己铺路。现在时代变了，有学识的女孩子太多了，大学生到处都是，不值钱了。不过女杀手可就稀罕多了，物以稀为贵嘛，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想什么呢？”杨思语一边摆弄着元齐东身上的沙子，一边问。 “我在想。”元齐东说着，在杨思语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个混蛋。”杨思语羞涩地在元齐东的胸膛上打了几下，咚咚咚直响。然后问道：“那我问你，你会不会娶我？” 杨思语问完就后悔了，紧张地看着元齐东。元齐东张张嘴，正要说什么，杨思语连忙又说：“不许说，不许说。”一只手还飞快地捂住了元齐东的嘴。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十三 杨思语知道，如果元齐东明确地拒绝了她，她就彻底失去了做他女人的机会了，现在的男女，可不是上过床就会厮守一生的，哪怕你是第一次。这几天走过来，元齐东已经成了她的偶像，她感觉，元齐东不是她能驾驭的男人，不过或许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如果话不说出口，那将来还能慢慢改变，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走进他的心里，可要是说明白了，就没机会了。 杨思语马上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跟我谈谈你女朋友的事儿好吗？” “嗯，曾经有一个女孩，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女朋友。我们的性格都太独立了，怎么说呢，我们都喜欢各干各的，就像两条平行线。她很聪明，我可以跟她讨论很多问题。我们都沉浸在自己的研究工作中，遗憾的是她跟我的志趣不同，我们又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兴趣，所以没办法在一起。有时候我们几个月都不联系，不过见面还是像老朋友一样，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这样。” 杨思语松了口气，又躺回到元齐东的胳膊上。 元齐东的手机响了，是小斯打来的，报告一下各方面的情况。他是个合格的大管家，到现在都没出什么乱子，暂时平安无事。不过宴会马上开始了，元齐东得到场。 元齐东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拍拍杨思语的****，说道：“该走了。” 好容易才有的温馨浪漫的时刻，这么快就结束了，让杨思语很不爽。她哼哼着，把堆在元齐东肚子上的沙堆，都推向软趴趴的独角兽上，把它埋了起来。还狠狠地拍了两下，说道：“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 这撒娇的样子，惹得元齐东兴致又起来了，抓着杨思语不放。杨思语挣扎不开，叫道：“坏蛋啊，该去宴会了，不然那些海盗要造反了。” 元齐东闷声不语地攻城略地，两个人什么都没穿，方便了许多。忽然杨思语大声惨叫：“啊，疼死啦，别动了，有沙子，救命啊，救命啊，有沙子啊。”元齐东大笑起来，说道：“活该，都是你自找的。”说完，便放开了她。 回去的沙滩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足印，那是元齐东背着杨思语留下的。 和她一起冲了个澡，元齐东才匆忙赶去参加宴会。临走还不忘提醒杨思语注意安全，别到处乱跑，直接回小斯给她们几个女孩子找的安全屋去，岛上的一些年轻女子都躲在那里。毕竟岛上那么多海盗和黑帮，什么意外都可能出现，还是留在那里安全。 回到中心广场，宴会正要开始，其实十二点已经过了，不过没关系，谁都没在意，大家喝的正高兴呢，小斯给元齐东留的时间刚刚好。 元齐东宣布宴会开始，小斯临时组织起来的一个乐队奏起了悠扬的曲子，十几个充当侍者的年轻小伙子开始端上来一道道丰盛的菜品，让这些海盗们口水直流，后悔刚才的开胃点心吃多了。 这后面还有一个小插曲，龟孙树君这老东西没安好心，他让岛上的十几个女孩子去当侍者，结果被小斯及时发现给制止了。要是让那群喝多了的海盗看到了女孩子们，就是神仙也弹压不住啊，非出乱子不可。 元齐东彻底地融入到这些海盗们当中去了，大口地喝着酒，和周围的海盗们开着玩笑，还和叶琳娜跳了一支舞，惹得好多人眼红。 西格斯特、叶琳娜和古拉等海盗头子对元齐东这个小海岛赞不绝口，特别是知道这是一个浮岛之后，更是羡慕不已。 佐佐木这些黑帮们对元齐东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从海盗们的谈话中，知道了元齐东在海盗盛会中的惊人表现，使他们把对元齐东的不屑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崇拜。越是这些混黑社会的孩子，越是崇拜力量，崇拜英雄。 最后的一道大餐是法国菜，肉卷包松露。听到这道菜的名字，欧洲帮的海盗们都激动起来，好多人一个劲地咽唾沫，还有人吹起来口哨。 松露是法国大菜中的珍品，一种生长在林区的菌类，而且很另类地长在地下，不容易采摘到。 松露在烹饪后，会产生一种很浓厚的香味，是法国菜里最有代表性的一种珍馐，是法国人的最爱，也是欧洲人非常推崇的美食。而且松露的产量现在越来越低了，还没法人工栽培，所以比燕窝鱼翅什么的都贵重。 这道菜元齐东是知道的，在游历欧洲诸国的时候专门去品尝过，很喜欢吃。他对小斯的安排更满意了，这家伙真懂事啊。 随着一盘盘的肉卷包松露端上来，场面立刻火爆起来了。 清翠侵润、氤氲环抱的中心广场上，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流社会在这里派对呢。 正在大伙儿都兴致高昂的时刻，海盗头头们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先是叶琳娜的，然后是西格斯特、古拉、海德李希的，接着更多人的手机响了起来，各种手机铃声响成了一片，像开音乐会似的。接到电话的人们脸上都现出了焦虑紧张的神色。 元齐东正在纳闷的时候，岛上的警报系统呜呜地响开了。这是发现有外敌入侵的警报。原来海盗们刚才都接到了自己舰船上发来的警报，而且这些舰船都已经启动了战斗状态。看来海盗们的防范意识都很强。 大部分的海盗开始快速地撤离，美味的松露也来不及吃了，人群拥向码头。查瑞熊抓了两把肉卷包松露，揣进了兜里，天哪，这还能吃吗。一只手顺了三瓶酒，这巴掌可真够大的，另一只手挥舞着，为叶琳娜开道，向码头冲去。 叶琳娜要走，他得送送，元齐东这个新认下的老大，他就先不顾了。这就是欧洲人的习惯，美人永远比朋友重要。 码头上堆了小山一样一堆堆的食物，海盗们也顾不得往船上装了，这东西平常看着眼馋，现在都变得碍手碍脚的了。 人一下子来的太多，码头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的，一条船都没开出去。 正在忙乱不堪的时候，小岛的西北方向，嗡嗡地飞过来两架飞机，是大型的军用运输机。飞机飞的不太高，可以模糊地看到上面的标志，好像是山猫国的。临近小岛的时候，飞机上投下来不少东西。 巨大的降落伞像一朵朵巨大的水母，飘飘悠悠地降落在海面上。人们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水母下面吊着的那些巨大的箱体就开始变形了，像变形金刚一样噼里啪啦地变化着。 在小岛上，还有一些海盗没急着走，留在原地观望。有海德李希、苏洛索，还有西格斯特几个。海德李希他们本来就是山猫国的代言人。而西格斯特是鹰岛的，鹰岛是山猫国的传统盟友。 元齐东看看这几个人，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到的都是惊讶。于是不管有用没用，先挑拨了几句，说道：“哎，是朋友的话，事先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啊，这是干什么呢。”说完，快步走向指挥中心去了。 海盗和他们背后的政权，虽然有联系，但也并非十分紧密。政府军是兵，海盗是匪，虽说有时候兵匪一家亲，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兵剿匪。 元齐东也不知道这些大兵来是干什么的，或许是剿黑帮，或许是剿海盗，更可能是为了自己来的，快乐的嘟噜号可是刚刚沉没了。所以先挑拨一下关系总没有坏处，又不费什么劲儿。 不一会儿，一条条登陆艇变形成功，一共有十二条，每条艇上都三三两两地趴伏着各色武装人员。 岛上的雷达系统全开，可惜无一例外地无法追踪目标，所以导弹也就没法瞄准了。这些登陆艇是山猫国最先进的隐形登陆装备，从外形上看非常炫酷，像隐形战机一样硬朗的线条，乌蒙蒙的颜色，在海上航行起来，速度飞快。划过浅浅的水线，成之字形逼近了小岛，这景象，好像后世纪的科幻大战一样。 真是山猫国的海军陆战队，除了他们别人没有这么骚包的装备。 登陆艇兵分两路，一路直接封锁了码头，也没开枪开炮的，就是派了两艘登陆艇，在码头外面的海域布了一圈水雷，把码头围了起来。 那些海军陆战队不慌不忙，启动布雷装置，把苹果大小的水雷，叽里咕噜地都扔水里去了。为了起到震慑作用，还引爆了两颗，威力倒是不太大，反正把快艇炸成碎片没问题。 另一路有十艘登陆艇，分成五组，开始抢滩登陆。他们选择的几处登陆地点都很出其不意，没有一处是适合实施登陆的场地，全都是陡坡悬崖之类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不设防的，别说炮了，连个弹弓都没有。在这些地方登陆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人员和装备的损失。 隐形登陆艇虽然能避开雷达，但是被炮弹打中也是会开花的，而且这样的隐形设计，本身就降低了装甲防护的效果，要是还往枪炮林立的码头冲，那不是找死嘛。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十四 就见这些登陆艇临近海岸之后，迅速伸出机械手，像甲壳虫一样，几下子就爬上了陡坡，穿越了障碍，没放一枪一弹就冲进了岛内。 这东西设计的也太贴心了，不仅有爬坡功能，而且还有气垫功能，能在陆地上跑来跑去的，就是压坏了不少花花草草的。 元齐东直觉自己要倒霉了，搞不好这些登陆艇就是冲他来的啊。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要是被这些当兵的请去喝茶，也不知哪年哪月能回来，不，应该说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他赶紧问小斯，这岛上有什么特殊武器之类的吗？能镇住这些职业军人的。小斯抓抓脑袋，又努努嘴，意思是有倒是有，可只有那几个黑帮头目拥有启动权限。这个信息，还是小斯偶尔偷听到的。 元齐东赶紧把佐佐木叫过来，要他开启岛上的终极防卫武器，至少要能吓阻这些海军陆战队对小岛的占领行动。 佐佐木是这几个小头目里长的最年轻的，所以元齐东选择了他。年轻就缺少经验，虽然看着挺老练，可还是比老油条们好糊弄多了。 元齐东可不知道这家伙已经五十多岁了，一张嫩脸是靠整容整出来的。没办法，智商再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佐佐木也知道现在情况严重了，海盗们还没走，又来了这些当兵的。他可不知道这些山猫国的大兵为什么要占领这岛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于是第一时间就向黑犬菊花郎汇报了情况。 黑犬菊花郎对出现的情况并不意外，好像正等着他的电话呢，立刻接听了。他要求佐佐木表面上要尽量保持中立，谁都别得罪，不过要想办法让海盗和山猫国的大兵们斗起来。对于元齐东的要求也要尽量满足，还要尽量保证元齐东的人身安全。 这要求也太多了一点儿吧，佐佐木直咂巴牙花子。 佐佐木刚接受了黑犬菊花郎的命令，元齐东就把他叫来了，正好，元齐东想干的也是他想干的。要是不把这些大兵们镇住，海盗们就都得被包饺子，那还让他们斗个屁呀。 时间还挺紧张，这些个海军陆战队的推进速度还真不是吹的，再不动作就来不及了。 从监视画面上看，工厂和总配电室已经被控制了，通讯中心也被占领了，岛上的动力和无线电通讯系统已经在他们手中。这些地方都有明显的标志，很好找。而且他们离这里已经不远了，看来是找人问了路，有个家伙还对着摄像头做出了一个猥琐的手势。 佐佐木和大眼镜铁金刚交替地输入了几次密码，秘密武器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在小岛最中央的中心广场上，就是海盗们聚餐的地方，有一个又粗又大的旗杆，一个圆柱形的足有一米直径的装置，缓缓地从地下升起，出现在了旗杆的顶上。 这个装置的外面，挂满了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玻璃球，里面装满了艳绿色液体。半透明的绿色液体散发着璀璨的光晕。 还停留在中心广场上的海盗里，有识货的，发出惊叫：“毒气弹。” 人群惊慌的奔跑躲避，三秒钟之后，广场清场，空无一人，只有杯中的美酒在轻微地摇曳，叙说着薄情的主人刚刚离去。 岛上到处都有大喇叭，发送的通知可以覆盖全岛。只听大喇叭里传来了机械的声音：“y型复合毒气弹发射准备，覆盖面积5平方公里，1分钟倒数计时开始，60，59，58……” 所有人都乱了，包括刚刚登陆上来的海军陆战队们。这怎么也不警告一下，上来就发射啊，不是规定动作呀。 y型复合毒气弹他们很了解，是几种他们无可奈何的武器之一。这种毒气弹是复合型的，混合了生物毒剂和化学毒剂，从呼吸道、消化道、皮肤等各种途径都能进入人体，极微量就能致死，而且速度快，几秒钟人就完了。就算有解药都得事先注射，等闻着味儿再注射就来不及了。 而且这东西还有多种配比，每种配比的解药都不一样，你总不能把所有解药都注射一遍罢，解药也都是有毒的，注射那么多的话，基本也不用抢救了，可以直接送火葬场了。 配合着倒数计时的声音，大喇叭里接着喊道：“登陆上来的海军陆战队听好了，你们很了解这种武器，所以不要做任何抵抗，立刻撤离本岛，立刻撤离本岛。你们还有50秒的时间，请抓紧撤离。” 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泰瑞宝少校也晕了，他就在一辆登陆艇上，这是一辆指挥艇。他眼前的显示器上，画面就是那个挂满玻璃球的y型复合毒气弹。 这个毒气弹爆炸之后，玻璃球会被扔的到处都是，不是说了吗，覆盖面积5平方公里，里面能喘气的都得死。其实这些玻璃球不用都爆裂，只要碎个十个八个的，这岛上的人基本就都交代了。 这东西实际上属于大规模杀伤性生化武器，是国际法禁止使用的，但国际法是用来打嘴仗的，真动了刀，就不管用了。 泰瑞宝也可以赌一把这东西是假的，但万一要是真的呢？人家这时候都注射了解药了，就等着爆炸了，怎么办。还有三十秒。 是继续冲击，控制发射中心，在毒气弹爆炸前解决掉他们，还是撤退。还剩二十秒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都不赶趟了，糟了，好像往回跑也不赶趟了。 这种毒气弹还没法直接攻击，一碰就提前爆炸，啊呀，万一那个好奇的家伙给它一枪，我们就死的太窝囊啦。还有十秒。 算了，还是撤吧，可十秒钟也跑不了多远啊。完了还剩五秒。 四，三，二。 “等等，不要引爆，我们停止进攻了。请暂停引爆。”泰瑞宝少校在最后时刻通过岛上的无线电系统发声了。其实在此之前，所有的推进行动都停止了，大家都在等待命令，那一串串葡萄一样的玻璃球子晃的大伙儿眼晕、心悸，都没心情继续玩了。 倒数计时终于停了，已经数到一了。 “好的，我可以暂停引爆，你们必须立刻撤离，所有的人，立刻后撤，给你们三分钟时间离开。马上。”元齐东在用大喇叭喊话，态度很嚣张，甚至能听出一分得意。 其实元齐东也是握着一手心儿的汗，刚才真是紧张到了极点，鬼知道那个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是个什么脾气，万一是头倔驴，就是往前冲，他也没办法，总不能真的引爆吧。 泰瑞宝少校没再说话，没什么好说的了，丢人啊，海军陆战队这么些年来，也少有这么丢人的行动，这次回去，他肯定是要卷铺盖回家了。 不过也好，回去就退休，农场里还有那么多奶牛要照顾。 嗯，这次行动肯定会被那些该死的教官写进教科书离去，自己的大名也将永远留在西点学员的心中了，作为一个反面教材。可作反面教材也比被药死在这里强啊。 不行，还得写写回忆录什么的，不能让他们把屎盆子都扣我一个人脑袋上，说什么也得给自己挽回些名誉，错误又不是我一个人犯的，大家都有份，情报收集就没问题吗？ 像来的时候一样，这些大兵又开着登陆艇呼啦啦往回跑，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元齐东看着监控画面，心里乐开了花。大喇叭里还配合着响起了肯尼基的萨克斯曲‘回家’，是元齐东放的，太气人了。 他的身边这时候又聚集了几个海盗头子，查瑞熊也拎着酒瓶子回来了，这么一会儿，喝的就剩下半瓶酒了。码头被封锁了，谁都出不去，他们只能回来了。 三分钟的时间不多，泰瑞宝少校指挥登陆艇飞快地爬下了陡坡，开进海里，启动航行模式。 登陆艇轰隆隆地响着，离开海岸已经有四五十米了。泰瑞宝的心终于安稳一些了，刚才他可吓得不轻。 可是发动机的动静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慢，靠着惯性又往前拱了几米就原地不动了。 泰瑞宝伸头往船的侧面看了看，两排高压喷射器，好像停止工作了。有的喷嘴还勉强能喷出点儿水来，压力也不高，还黏糊糊的，比拉稀的劲头大不了多少。 大眼镜铁金刚发现了这一情况，报告了元齐东，别说，铁金刚还是挺细心的，其他人都光顾着高兴了。 元齐东生气了，这是没玩够啊，贼心不死啊，把你们吓跑了我容易嘛我，提心吊胆的。怎么，在这里等接应啊，还要派特种兵突击队来端掉我的指挥中心吗？ 他马上用大喇叭开始喊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马上滚回去，否则我们将用毒气弹直接攻击。” 元齐东这回不用怕什么了，摘两个玻璃球子直接扔过去，送你们回老家。反正有一段距离，不用怕伤着自己人。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十五 元齐东这么一喊，佐佐木一个激灵：“不行，还是赶紧把那玩意儿收起来吧，别一不注意让人给碎了。” 元齐东说：“对，还是用机枪火箭弹之类的好，也不用真打死多少人，能吓跑最好，真要往死里打，把这些家伙惹急了，跟你玩命，也不好收场。” 泰瑞宝是彻底疯了。这些登陆艇是海军给他们配备的新式装备，这次行动可以算是它们的处女秀，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呀。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现在抛锚，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了嘛。 这种新型登陆艇外形炫酷，采用隐形设计、隐形材料，而且最重要的是采用了最新概念的推进器。 这是一种全新的喷水式推进器，就类似于飞机的喷气式发动机一样，只不过一个喷的是气，一个喷的是水，道理是一样的。这种推进器的速度很快，让登陆艇达到了鱼类快艇的速度。 不过它只能喷水，不能喷油，特别是黏黏糊糊的原油。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原油，环绕着九头狗岛，在附近的海面上漂了厚厚一层。泛着黑绿色亮光的原油，在温度不高的海水里更粘稠了，被风一吹，起了一层褶子。 泰瑞宝直到登陆艇停下来才发现了这些原油，太着急赶路了，三分钟啊，给的时间确实不多，而且现在才刚刚离开海岸，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态势。 他简直要疯掉了，船的周围都是黏糊糊的，一股子易燃的味道漂在空气中。岸上还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些拿着机枪火箭弹的家伙，这要是哪个二爹打两炮过来，就算打不着人，把这些油点着了，自己和这些伙计也得葬身火海呀。 泰瑞宝正要联系其他小组来救援，结果耳机中各小组都发回了同样的报告，船只熄火。这下好了，所有的登陆艇都动不了了。 终于有一个还算聪明的机械师判断出了故障原因：原油被推进器吸进压缩腔里，把过滤器和各种管路都堵住了，什么都喷不出来了。 元齐东的警告在大喇叭里不停地响起，威胁的语气越来越重。太可怕了，真是要命啊。 泰瑞宝焦急地催促着话务员赶紧跟岛上联系，向岛上的人解释一下自己的情况：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了。可倒霉的是，通讯还断了。 他们离开时，谁都没在意通讯的问题，他们自己内部的通讯当然没问题了，但是对岛上的通讯就没人关心了，占领通讯中心的人撤退的时候也没留个后门什么的。 当时他们还认为，自己退出来已经很没面子了，你们还敢追嘛，借你们几个狗胆过来试试。 现在，岸上的武装人员已经在瞄准，马上就要开火。 万分危急的时刻，泰瑞宝少校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赶紧找块白布，竖起投降的旗帜，啥都别说了，都是眼泪啊。 可这白布也是不好找，现在这些年轻人，哪个还穿白衬衫啊，再说，当兵的，都是部队发的作训服，都是迷彩绿，连裤衩都是绿的。 不对，有一个不遵守军令的小子，是个有超级洁癖的，穿了个白色的裤衩，真是救命的裤衩啊，膜拜了，大神啊，脱吧，脱吧，赶紧的，回去给你买十个新的。 还热乎乎的裤衩被挑在一根棍子上，由两个人使劲地来回摇晃，还向岸上喊着：“千万别开火，我们投降啦，到处都是油啊，千万别开火。” 元齐东接到泰瑞宝少校的白旗信号，也愣住了，太突然了，这可是世界上最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呀。啊，不，只能是之一了，从今往后。 纯精英啊，竖白旗啦，恐怕本世纪再难见到如此画面了。好多人蜂拥去了出事的海岸，拿着手机拼命地拍照。 这可是很有新闻价值的，能卖不少钱呢，就算自己留作纪念也不错啊。趁着他们还没收起来，赶紧的。 有眼神好的看着看着还问呢：“嘿，哥们，你说这山猫国的特种兵，白旗也跟别人不一样耶，怎么旗子中间还弄个窟窿哈。” 旁边的还瞎解释：“你懂什么，那是风洞，为了保持旗子稳定设计的，你没看那大型的户外广告上，都是窟窿，大风吹过来能降低风阻。”这他妈瞎解释的还是一个知识型的海盗。 一个老实巴交的海盗闷闷地说：“这样的白旗我也有一个，是赖课牌的。”说着，翻出来他内裤的一角，果然有一个大大的对号，和那白旗上的一模一样。 人群哗然了，立刻变得乱七八糟的，丢人也不能这么丢啊，拿裤衩子当白旗。这是特大新闻啊，赶紧往自己朋友那里发信息，发视频啊，10块钱1m都发啊，肯定上头条啊。 所有的陆战队员都把脸上抹的黑黑的，原来的几道迷彩色显然已经不再适应他们现在的心情了。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愿面对镜头，都趴在人们拍不到的甲板上。 恐怕回去之后他们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次行动了。不知道心理辅导师会花费多少精力才能抚平他们心灵的创伤。 后来机械师挨揍了，就是那个聪明地判断出是原油导致发动机停车的机械师。因为机械师想起来了，急救包里的纱布是白色的，不过想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回家的途中了。 其实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是泰瑞宝他们太狂妄了。他们感觉自己必胜，从一露头就开始自己玩自己的，连给天然盟友捎个口信都懒得去做，把本该是朋友的人也变成了敌人。 元齐东说的那句话，‘是朋友的话，事先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啊’深深地刺痛了西格斯特的心。明知道是挑拨，可人家挑拨的有道理呀。 自己这个盟友当的太窝囊了，有事的时候，自己抢着往上冲，现在人家的军事行动，自己事前连一丝风声都不知道，这是没瞧得起咱啊。或许还有更险恶的企图！毕竟自己是海盗，一切皆有可能。既然没把自己当朋友，那自己就得防着点儿喽。更何况这伙人现在还封锁了码头，这是要一网打尽的节奏啊。 火克船长，开门，放油，赶紧的。 如果能航拍，你就会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一条粗粗的油带，从那条油轮出发，精准地流向九头狗岛，环抱住了这个不大的岛屿。 泰瑞宝少校的十二支登陆艇，像被粘鼠板粘住的十二只苍蝇似的，动弹不了了。不仅动弹不了了，连嗡嗡两声都不行，泰瑞宝少校已经命令所有登陆艇都不要再试图启动发动机了，要是弄出火花来，就把大家都害死了，刚才船边上冒了点烟，可把他吓的够呛。 西格斯特可没想到还能逼得泰瑞宝的精锐部队投降，他的目的是自保，只要自己能平安离去就行。 泰瑞宝少校在电话里大骂了海军供给部一顿，哪个倒霉催的，换的这是什么******新式装备，简直是催命符。原来的不好吗！你们吃了多少回扣。 其实原来的真是不如现在的好，隐身和速度都比不了这喷水式的，可现在这种装备也不是为了在油海里行驶用的。 设计上有缺陷吗？没有。你家的喷气式飞机，也没法在沙尘暴里飞呀。 问题是没有人意识到这种登陆艇不能在有油的水里航行，设计者根本没考虑这种情况。 而使用者还以为这种新装备是万能的呢，大兵们原来用的螺旋桨推进器的登陆艇都能在有油的水里航行，这种新式的不应该更没问题吗。 那两艘封锁码头的登陆艇，还是特意开到油层里去玩耍的呢，也陷在里头了。 泰瑞宝少校又向国防部抱怨了半天，什么侦察不到位，没有明确岛上的作战指挥中心的位置，也不知道岛上还有y型复合毒气弹，还使用了有严重问题的登陆艇，等等等等。 泰瑞宝少校推卸责任的努力得到了回复，他们的行动是海军司令授意的报复行动，是军方秘密进行的，打着演习的旗号。现在却惊动了政府高层，连国家安全顾问都被总统叫去问话了。 国防部长震怒了：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海军司令解释：我们要为快乐的嘟噜号的沉没有所动作，这个行动主要是想抓住那个开枪的元齐东和提供枪支的海盗查瑞熊，调查一下情况，和别人不发生关系。 国防部长：放屁，你们攻占九头狗岛跟谁打招呼了？那岛子也是我们的盟友的。你这么搞我们有多被动，你知道吗？ 海军司令：我们没打算攻占，就是进去抓两个人就出来。 国防部长：放屁，端着枪进去的还不叫攻占。最丢人的是叫人家给吓跑了，还举着个白旗投降。你好好看看吧，现在地球人都在欣赏呢。 海军司令：对不起，我们是内网，上不了外网，上班期间只能上内网，要是开了外网，大家就不干活了，都炒股票了。 国防部长：放屁，放屁，你******气死我了，你玩忽职守，我要把你告上军事法庭。 海军司令：随便，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乱用权力，我就弹劾你，我他妈弹死你，靠。 ; 第六章 来何汹涌须挥剑 之十六 海军司令才不在乎国防部长的威胁，国防部长也只能说说，他就算真的去告，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海军司令有一百条理由等着他。 他必须维护自己和部下的尊严，更何况还有圣灵长老的支持，嘘，这个不能说。 在山猫国这种政治架构下，没有人拥有绝对的权力，制定这种政治架构的初衷就是竭力避免出现有人拥有绝对权力的情况。 这要是在华夏国，国防部长就不会说‘我要把你告上军事法庭’了，他会直接说‘我要撤了你，我要枪毙你。’ 而且海军司令还真能弹劾国防部长，即使不动用圣灵长老的力量，他还有两个亲戚在国会，弹劾国防部长还不是小菜一碟，弹不死你也能给你弹出俩大包来。 国防部长刚被总统臭屁了一顿，又被海军司令顶的直翻白眼，差不多快气昏了，这老头儿真是可怜。要不是拿了黑犬菊花郎的好处，他也不愿意蹚这浑水去管九头狗岛的危机。 话说回来，即使黑犬菊花郎不给他好处，他也会帮忙的。因为菊花组在膏药国有巨大的影响力，国防部增加预算都需要人家配合，天下都太平无事的，你增加预算干嘛。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要满足黑犬菊花郎的要求，更何况是这种没什么难度的要求。不过，他现在才发现，黑犬菊花郎的忙，不是那么好帮的。 元齐东趁着大伙儿都忙着跑出去拍照的时候，把作战指挥中心清理了一下，这里原来有点儿乱糟糟的，海盗、黑帮都在里面溜达，敲一敲这个，捅一捅那个。要是不小心捅出去个导弹什么的可就毁了，外面海面上都是油啊。 元齐东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撵走了，然后，轰隆隆一阵响动，超级厚的合金大门就关上了。 杨思语她们三个丫头又跟在他的身边了。听说有人入侵之后，她们也不顾元齐东的命令了，立刻从安全屋赶到了中心广场去找元齐东，接着又跟随元齐东来到了指挥中心。 赶跑了山猫国的海军陆战队，元齐东心情大好。他盯着眼前的一排监视器，上面是岛上各处的实时图像。各处都平安无事，外面的危机好像过去了。 不过，他感觉山猫国的这次行动，百分之八十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没有想到山猫国的人这么不讲理，虽然快乐的嘟噜号是他给打沉的，但你们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呢。太不讲道理了。 这就是强权政治的特征，丛林法则，强者为王，可以制定规则，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破坏规则，反正破坏了之后，再制定新的规则呗，谁让人家拳头硬，嘴大呢。 他们会不会就这么算了呢？以往他们也有过行动失败就放弃的例子，这次希望也会如此罢。 元齐东正在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佐佐木突然在外面死命地按门铃，叮叮当当地踢门，就差用爪子挠了。元齐东不情愿地把他放了进来。 佐佐木进门就一脸馋笑，笑的元齐东直起鸡皮疙瘩。 佐佐木说：“元先生，我得到消息，绝对可靠，山猫国会再派人来，目标就是你，他们要抓你。” 这个乌鸦嘴，元齐东恨不得把它给缝上，这刚高兴了没有十分钟，他就来叫丧。 讨厌归讨厌，不过想想，还真有这可能，山猫国挨了打，凭他们的性格，肯定要报复。而这佐佐木，后面还有个菊花组，背景深厚，搞到这样的情报一点儿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哎，可惜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和世界第一军事强国抗衡呢。 不过，不是还有这个佐佐木嘛，他屁颠颠地跑过来，献宝一样地说起这事儿，那肯定是有办法的。 果然，佐佐木不愿意耽误时间，接着说道：“我们这里有新式的激光武器，本来是我们的杀手锏，为了元先生，我们可以借给你用。” 元齐东感觉怪怪的，菊花组不是山猫国的朋友吗，怎么还帮着他这个外人对付朋友呢？ 佐佐木又说：“我们只要求元先生能留在九头狗岛两年时间，最多两年时间，完成一个科研课题就可以离开。您也知道，如果您现在离开的话，就算能离开，也必定会被山猫国的人追的满世界跑，还不如留在这里安全。至于两年以后的世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鬼样子，谁还会惦记你呢。何况你还和我们签了协议，两位黑犬先生可都是为此而死的。” 佐佐木心里美滋滋的，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情况变来变去的，最后变成了这样，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看来老黑犬的一百亿要归我了。 元齐东感觉这家伙说的有道理，不过他们为了让自己留下而不惜与山猫国为敌，肯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啊，那所图必将更大。 元齐东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考虑，但是第一，你们的研究课题必须是我感兴趣的，否则我没有灵感，第二我必须是自由的，可以随时离开。否则我有心理压力，什么都搞不出来。” 这第一、第二的，往前面一摆，等于什么都没答应。 佐佐木铁青着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去忙活他的新式武器了。 随着佐佐木和铁金刚他们的操作，五台隐藏在地下的激光平台升起来了，就在他们这个指挥中心旁边的楼顶上，就有一台。 铁金刚试射了一下，一道耀眼的紫光过后，一块大石头被钻了两个洞。周围的眼镜们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元齐东看了看电脑上给出的各项指标，感觉这种武器还不错，完成了从概念到实用的转变。 虽然元齐东不是搞军事的，但以他对各种新型材料的变态了解，能轻易得出用于军事用途的各种装备所能达到的防御指标。 就目前这款激光武器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大杀器了。除了几种特殊的材料外，它能击穿各种装甲防护。 不过要击穿坦克，要求的条件比较苛刻，大气净度要高，距离要短，最好只有几米远，有效照射时间要长，等等等等。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款激光武器的最大缺点是蓄能时间长，发射时间不能持久。要知道，激光武器是热能武器，发射出去的是光能。要融化装甲，需要一定时间才能获得所需的能量。 光在空气中传播是有损耗的，激光也一样，空气中的灰尘，甚至气体分子都会阻碍光线的传播，所以激光武器如何克服空气尘埃造成的折射、散射也是一个大问题，甚至是最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以依靠增加功率来解决，但是功率大的激光武器体积太大，所以绝对不会出现端着这种激光武器冲锋的画面。 另一方面，受激晶体也不能承受太强大的能量，这也限制了激光武器的使用。 不过在九头狗岛上，这种固定式的激光武器，不须移动，能量供给充足，还有着目前世界上承受力最强的紫水晶作为受激晶体，性能已经很不错了。 元齐东心情不错，有了这五台激光武器，像刚才那样的登陆突袭，可以瞬间击退，也不知道佐佐木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来。 其实这是冤枉佐佐木了，他也是刚知道的，是黑犬菊花郎打电话告诉他的，这也让佐佐木多少猜到了一些老黑犬放弃九头狗岛的原因了。 黑犬菊花郎也是迫不得已。他在世界各地的情报网络肯定给他提供了很多信息，他权衡了所有，才不得不放弃九头狗岛。 突然，岛上的警报器响了起来，打破了元齐东的好心情。这个破警报器今天响个没完，太闹心了，一响起来总是‘嗷—嗷—嗷’的，像野狼嚎，一点儿都不审美。元齐东想着要给它换换铃声，可以改成小苹果嘛。 就见监视器上，小岛的东北方向，出现了两条驱逐舰，是那种很鸡肋的三千吨级的。这种驱逐舰威力不大，但是速度特别快，经常被用来执行搜救任务和海上执法，都快成海上派出所了。 元齐东拉近了焦距，仔细一看，乐了，是华夏国的军舰，军舰上的旗帜很醒目。虽然自己已经放弃了华夏国的国籍，但怎么也算是个华裔，是自己人。 漂泊在外的时候看到家乡来人，还是很亲切的，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接下来，情况更加复杂了，在两艘驱逐舰的中间水域，浮出来一艘潜艇，这可是个大事情。 潜艇这东西的威胁就大了，哪个潜艇不是带着几十枚导弹出来遛弯的，没准还是核弹呢。没有重大军事目的，你见都见不到。 这么说，现在就是有重大的军事行动喽。 驱逐舰和潜艇停留的水域在安全限度附近，毕竟周围还围着那些海盗的舰船，留有一定的安全距离是必须的，总不能像在公交车上一样，屁股大腿肚子胸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吧。 就见两艘快艇从驱逐舰编队驶了出来，小心地绕开各色船只，向九头狗岛靠拢。还很客气地使用明语通话平台要求准许进入。 元齐东客气地允许了，不过告诉他们要小心小岛周围的原油，虽然已经被洋流冲淡了不少，但是也要小心别给点着了。 还有就是别从码头进来，那周围都被下了水雷。 还有就是躲开那些登陆艇，这帮人正气的不行，没准有人发疯，会对他们开枪。 还有要避开海盗的船只。哦，已经避开了。 看在都是华夏人的份上，啰嗦就啰嗦一点吧。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一 登陆的地点选在一处平缓的海滩。为了表示友好和重视，元齐东特意换掉了海盗服，穿了一身小斯的西服，显得斯斯文文的，就差戴个眼镜了。 元齐东也是有私心的，在这个小岛上，豺狼环顾，想要有安全保障，是需要武力做后盾的。如果能得到华夏国军队的支持，那自己就实力大增了，更有话语权了。所以他这才颠颠地跑来。 走上海滩的有七个人，五男二女。打头是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瘦高的男人，这男人面容清瘦，戴着一副精致的眼镜，绝对价值不菲。仪态沉稳、精明，笑容亲和、得体，显见得是一位春风得意的官员。 这男人快步走过满是原油的海滩，这里还没来得及清理。与元齐东热情地握手，元齐东可没迎过去，他的皮鞋还是借的呢，弄的油腻腻的就不大好意思了。 这男人说道：“你好，我们是羊家的人，是为了羊宝宝的事情而来。我要见一见菊花组的首领。” 这男人很有气势，给人一种权柄在握的感觉。他说话很威严，虽然语气并不疾言厉色的，但却让人无法拒绝。 男人的话让元齐东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羊宝宝？什么羊宝宝？我们这里养羊了吗？” 不过知道这些人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这就好，这就好。 男人啊了一声，解释道：“就是你们抓的那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和史益国一起的。” 元齐东大吃一惊。这些人来此的目的，元齐东盘算过，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出他们是为了那个羊少来的。虽然在明语通话平台上有过对话，但这些事情是不会公开乱说的。 驱逐舰倒算了，可那核潜艇是国之重器，向不轻出，就为了一个二十多岁，满嘴脏话的二流子、小流氓就巴巴地赶到上万公里之外的南太平洋来。这成什么样子，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见元齐东没说话，凌烟接着问道：“羊宝宝还好吗？”其实人家最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元齐东：“还好吧？”元齐东可不好回答好还是不好了，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亲妈都不见得认得出来了，你说好不好。不过还没死，应该算好了罢。 不对呀，那个什么简先生不是说要做正式的实验嘛，这样的话，人可能已经老成一百多岁，快成木乃伊了，恐怕不能说是怎么好了，或许已经不在了？不好说呀。这怎么跟眼前这家伙说呢。 怕这男人接着问羊少的事情，元齐东忙道：“你好，我叫元齐东。” 那男人笑笑，说：“哈哈，不好意思，小兄弟。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凌烟。” 在国内的官场圈子里，这绝对是一个有分量的名字，至少是让人羡慕嫉妒恨一类的。因为凌烟是羊有道最得力的一位秘书，他外放去西山不过数年，已经是省部级的官员了，去年回京调去了外交部，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官场新贵。 可惜元齐东不知道这些，自然也没有肃然起敬之类的感觉，就是淡淡地笑笑。 这功夫，后面的人也上来了。一个和凌烟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说话了：“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脏啊，啊呀，可惜了我一双新鞋，老赵刚在巴黎买的，夏奈尔的呢。哎。老凌啊，跟这小子费什么话啊，赶紧让他带咱们进去，办正事儿要紧，这鬼地方，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元齐东满怀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心情跑过来的，结果被人当成前来跑腿带路的小喽啰，连直接对话的脸都没赏，不由得气闷，多看了这女人两眼。 就见这个女人，五十多岁年纪，衣着华贵，搭配得体。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皮肤保养得很好，嫩白嫩白的，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但额头上川字形的皱纹和嘴角鼻侧斜斜的皱纹很深，显示出她刻薄挑剔自私势利的性格。如果不是一天到晚患得患失地算计，像她这么拼命保养，怎么也能显得比现在年轻十岁。 人说四十岁之前的脸是爹妈给的，四十之后的脸是自己长的。岁月的刀斧会把你的脸渐渐塑成你心里的样子。你心常宽，脸自然一派福气。心善的人，自然也面善。平生为恶的人一样会把一脸横肉、凶残暴戾的恶相刻在脸上，让人见之既躲。 凌烟皱皱眉头，脸上没带出什么表情来。他是这一行的领导，是要对此行的成败负责任的，老领导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话里的哀声他感觉得很清晰。 带上曾桃花这女人他并不乐意，这曾桃花就是一个泼妇，仗着自己的地位，死皮赖脸非要过来，还总要显示自己高人一等，总要大家把她当领导对待，搞得人人都心情不爽。 元齐东心烦，这女人的一切都令他讨厌，从长相到气味，甚至那故作娇贵的声音都让他想起了高中时最不愉快的往事，那个势利眼的老女人，在课堂上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那个老师。 凌烟见元齐东皱眉，知道是讨厌曾桃花。他也同样讨厌这个女人颐指气使的样子，不过还不能太表现出来，就接着问元齐东：“听口音，小兄弟是华夏人吧？” 元齐东：“是啊。” 凌烟：“你家是北方的吧？没准我们还是老乡呢。” 元齐东：“是啊。” 凌烟：“小兄弟，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菊花组？在里面是什么职务？” 凌烟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黑帮地盘上，自然要多问问。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他得多了解些情况，现在遇到了一个华夏人，当然要亲近三分了。 不过元齐东没感觉多么亲近，他在盘算着羊宝宝的事情。 要是羊宝宝变成羊大爷，或者干脆变成木乃伊宝宝，可怎么办呢？那艘潜水艇会不会发个导弹什么的过来报复？这羊宝宝肯定是个重要的家伙，打了孩子，他背后的大人肯定不乐意。 本来已经够乱的了，现在又来了一群护犊子的，快开锅了。 元齐东：“嗯？你问什么？” 凌烟重复了一遍：“啊，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菊花组？在里面是什么职务？” 元齐东：“哦，我不是菊花组的人。我也是被他们绑架来的。” 曾桃花乐了，你凌烟这么大的身份，屈尊降贵攀交情，结果人家也是被绑架来的，那就是奴隶一样的身份了。你这人可丢大了。 要是换个人，兴许就在心里默默想想就算了，可曾桃花是个刻薄的人，特别是在那些小人物面前，她更是喜欢贬斥别人抬高自己。 于是心里怎么想的，就顺嘴说出来了：“哼，原来是人家的奴才呀？凌部长，你怎么认这样的人作老乡啊，这一看就是被抓来之后叛变了，当了汉奸了，现在帮着膏药国的人迫害咱们呢。你得离这样的人远点。” 凌烟心里直骂：你个****老娘们，不说话你能憋死你啊，眼看人家穿戴整齐，行动自由，怎么说在黑帮地盘上也是能了解些情况的人，你以为真是被绑架来的。 再说，你看哪个被绑了票的，能气定神闲地站在你面前说话。早就抱着你大腿，大叫救命了。 元齐东听着曾桃花颠三倒四的话，又好气又好笑，问凌烟：“你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来自杀的？” 凌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当然是来救人的，来谈判的呀。” 元齐东指着曾桃花的脸问凌烟：“你们带着这么一个缺心眼的老娘们，跑到黑帮的老窝里来，胆子真是够大的，别以为……” 曾桃花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这泼辣劲儿顿时被激发出来，忍不住回嘴道：“你说什么？谁老？谁是老娘们？谁缺心眼？我看你…” 凌烟怒吼：“够了。小兄弟你接着说。”打断了曾桃花的话。 元齐东：“别以为外面有潜艇就没人敢动你们。”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插嘴道：“不会吧，呵呵，黑社会难道会愿意与一个国家为敌吗？”只见这人，大脑门，宽阔的额头，一脸胡子，粗眉大眼的，显得很是猛楞的样子， 元齐东：“你们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些登陆艇了吗？一共十二艘，是山猫国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刚刚被打跑，还挂出了白旗，不信的话，你可以在网络上搜搜，估计已经上了头条了。” 凌烟忙打断了这不合时宜的话头，指着那粗眉大眼的男子，准备介绍一下。可这位急脾气，自己先说了：“我姓商，商万华，是诸葛老先生的秘书。” ‘秘书？’元齐东心里暗笑。诸葛老先生指的是谁？不会是那个人吧。要是那样的话，给他当秘书，那基本上也是秘书这行里顶尖的人了。 不过这位一看就是火爆脾气，哪里有半点秘书的样子，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不过还是跟他握了握手。 “这位是诸葛小姐，我们的翻译兼医生。”商万华又指着身边一个二十多岁，很是秀气的女孩子，替她做了介绍。这女孩子虽然秀气，可是很高傲的样子，一副大小姐派头，对元齐东爱理不理的。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二 元齐东本来的好心情现在彻底没了，也懒得搭理这些女人，还是小杨思语她们可爱。 在这些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相貌平平常常，只是比常人更有棱角一些，这种炎热的天气也穿着长衣长裤，却不见一滴汗。 他虽然站在那里，却毫不引人在意。但元齐东能感觉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大汉，都是一米九左右的身高，体格魁梧健壮，一看就是保镖一类的角色。 凌烟看到元齐东打量众人，微微一笑，介绍道：“这位是羊夫人。” 那女人眼圈有点红，刚才被凌烟呵斥了一句，让她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已经把对元齐东的贬斥，转化为对凌烟的恨意。 元齐东直接无视了。 凌烟又指着那相貌平常的男子说道：“这位是米上校，是羊老的警卫团团长。那两位是他的部下。” 米上校和他的两个部下冲元齐东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些人千里迢迢赶来营救的羊少，也就是羊宝宝，他的身世可不简单。 他的爷爷是羊有道，羊有道的父亲是开国元勋，英雄一世，功勋卓著，可惜壮年就去世了，留下三儿二女。 文化****期间，这些孩子受到波及，伤亡惨重，就剩下了羊有道一个。等拨乱反正之后，羊有道迅速成为了省部级的大员。 经历了三灾八难，羊有道凭借过人的能力，终于修成正果，成为政府里话语权最重的几人之一。 可惜老天爷总是喜欢搞平衡，让人生出些不如意来。羊有道虽然位高权重，可惜膝下只有一子，就是羊宝宝的父亲羊得草。 羊得草走的也是官道，子承父业嘛。不过用羊得草的话来说，这条道真他妈不是人走的。 羊得草这孩子小时候受了些溺爱，又受了些迫害，有点儿实心眼，性格也不是那么坚毅，有点懦弱。可孩子还是个好孩子，最起码善良。 多年来，即使有老爹罩着，也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不是替人家趟地雷，就是替别人背黑锅。他心里难受，还不好意思说。都五十多了，也没跨过去省部级这道坎。 至于传宗接代的问题，还赶上了计划生育，只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不是羊宝宝，是羊宝宝的哥哥羊鲲鹏。羊鲲鹏很出息，念书的时候就一直是三好学生专业户、学生会职业主席，成了羊家的希望之星。 结果三十岁就出车祸死了。 羊得草那时虽然还不到六十岁，但是已经不能生育了。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连着看了数不清的名医，吃了几百斤的药，也没能治好。医生说是长期烟酒过度，心情抑郁造成的无精症，属于国际性的顽症。 这件事对注重子嗣的羊有道是巨大的打击，老头子一下子老了十岁。 可羊宝宝出现了，一个女人带着他来认祖归宗。这让羊家既兴奋又惊奇，经过dna鉴定，这孩子居然真是羊得草的儿子。羊得草高兴得大骂，早他妈不回来，害的老子白吃了一年药，吃药吃的都吃不进饭去了，饱了。 那年羊宝宝刚刚十八岁。虽然这孩子太不招人喜欢了，可大家还是对他寄予了厚望，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孩子也太浪了，张嘴必说脏话，不说脏话不张嘴，屁大点的孩子，还整天还沾花惹草的，这回有钱了，有靠山了，更是变着法的淘气，把羊得草气的都不吃草了。 下面的人是爱结交这样的公子哥的，讲义气，敢办事，什么都敢做，只要你让他高兴就行。于是众星捧月一样捧着他，居然在京城的公子圈里混出了名号，叫嘡啷羊。不过这是人们背后叫的，不大尊重，当面都叫羊少。 羊少的恶习其实和羊得草关系不大，羊少来到人世纯粹是个意外，羊得草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儿子，否则也不用吃那么多药了。 羊得草的仕途总不得意，经常被人算计，让他很是不堪。有一次他又替人挨了骂，心里憋屈，就难得地找了几个朋友喝酒解闷，结果大醉。也不知是哪个损友，给他找了个小姐，稀里糊涂地就释放一下。 羊得草家教很严，要不是压力太大，也不会这样。这件事过去之后，大家也没当回事，就渐渐淡忘了。 可是那个小姐却没忘。那女人姓金，长得也漂亮。当晚，金小姐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羊得草是个大人物的公子，就曲意逢迎。这些人喝多了，什么都说。 羊得草是头一次经历如此香艳刺激的场面，被金小姐弄得神魂颠倒的。金小姐虽然是个小姐，可并不傻，盘算着要是能攀上这棵大树就不用再出来辛苦了，没想到梦想成真，这肚子还真鼓起来了。 金小姐怀孕之后，好一阵犹豫。虽然她知道这个孩子准是羊得草的，可惜自己是个小姐，出了这样的事，不被灭口就不错了。特别是她了解了一下羊家的背景之后，禁不住后怕。 为此她还几次想要把孩子打掉，既然不能靠这孩子换来富贵，还养着干嘛，白费心血。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就当买股票投资了。 孩子养到十几岁，都是跟在她身边，她不停地换着男朋友，年龄越换越大，脾气也越换越坏，孩子就不停地被各种欺负，染上了各种坏毛病，学习更是糟糕，早早被学校撵出来了。即使这样，金小姐也没敢去认羊得草，她感觉有可能被打死。甚至都快把这个想法忘记了。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得知羊得草的儿子车祸死了，非常想再要个孩子，这才找上门去。 羊得草脸红了一个月，才敢面对这个事实，还是他爹发了话来。这么大个事儿，谁都不敢瞒着羊老爷子。 羊老爷子倒是没太申斥自己的儿子，就是让他想办法妥善安置一下金小姐，不过不许他们母子再见面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对外则宣称羊宝宝是羊得草收养的干儿子，掩人耳目而已，其实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哪有收养这么大的干儿子的，人家都认这么大的干女儿。 金小姐满意而去，这他妈比买股票强多了，什么投资都赶不上这个。而且金小姐很明白，现在你们拿着这带了好多零的银行卡把我打发了，将来姐姐高兴，还可以回来呀。那时候，我儿子兴许也当大官了，不当官，当个大老板也行呀。我想花多少钱，还不是得给我屁颠地送来，我可是他亲妈呀。哈哈哈，太他妈美了。 羊老爷子和羊得草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不过这都是小节，趁着羊宝宝年轻，还可以教育，多费点力气罢了，就算羊宝宝毁了，还可以生孙子嘛，不行就出国，多生几个，怎么也不能让羊家断了香火。 羊宝宝有这通天的背景，他的失踪，怎能不引起重视，特别是他还是跟蒙山市公安局长史益国一起失踪的，这简直可以称为政治事件了。 羊家动员了各方力量进行调查，在收到元齐东的信息之前，已经查出羊宝宝可能被外国势力运到了海外。 这情况让在医院养病的羊老爷子震怒，如果是国内的犯罪集团干的普通的绑架案，他还不至于如此生气，可境外敌对势力这么干，就是公然挑衅，是绝对的政治事件，严重的政治事件。 敌对势力很可能利用国家领导人的亲属来进行威胁，这严重地践踏了羊老爷子的行为准则。没用羊老爷子说话，高层就决定派遣人员去处理这件事，必要时可以动用军队的力量，看谁敢乱来。谁家没有亲朋好友啊，要都这么干，不乱套了吗。 海军立刻派遣编队出发，按照可能的线路派出了四组搜索编队。 在国安高层收到元齐东的信息之后，立刻确定了关押羊宝宝的九头狗岛的具体位置，于是离的最近的编队，就是元齐东看到的这几只舰船，迅速赶到了目的地。如果从基地出发，再过两天也到不了啊。 至于凌烟，是羊老爷子专门点的将。羊老爷子说了，咱先礼后兵，凌烟你放心谈，谈崩了不要紧，大不了我孙子不要了。 凌烟是跟随过他多年的秘书，现在是外交部的副部长，他的应变能力很出众，这件事交给他，老头放心。 羊夫人是羊得草的老婆，叫曾桃花，是续弦，比羊得草年轻二十岁。这老娘们是个万人烦，就会在羊得草面前装淑女。羊得草被羊宝宝的失踪弄得彻夜不眠，曾桃花为了讨好他，主动要过来帮忙，把羊得草感动得直哭，把凌烟烦得不行。 诸葛小姐是诸葛老爷子的亲孙女，叫诸葛仙仙，在家里不太受重视，家里孩子太多了，没办法。 本来她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可是被许给那个羊宝宝做未婚妻之后，她感觉自己像红楼梦里的贾探春似的，给和亲出去了。要是个好的还行，就羊宝宝那二货，打死她也不想嫁，说出去都丢死人啦。 诸葛仙仙寻死觅活了好几次，诸葛老爷子就是没松口。这次过来，她就是想捣乱的，诸葛老爷子居然还答应了，不过派了自己的秘书商万华跟着，说是保护她。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三 元齐东把凌烟一行人带回来的路上，就在心里打鼓，也不知道羊宝宝怎么样了。没想到这二货现在倒成了自己手里一张二啦，虽然不是大王小王，不过也不小了。 可元齐东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一顿乱骂，你个佛祖耶稣老天爷马乐隔壁你大爷的。本来挺悠闲的生活，被一个破假期搞得支离破碎的，堂堂的亿万富豪，差点去要饭，还时时有生命之忧。现在还得担忧一个小流氓的生死，这都什么事儿啊。 把人带到了防空会议室，元齐东匆匆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这些人不是要找菊花组的首领吗，这里现在正是他们的聚集地。 防空会议室是一组建筑，有七八个房间，在主会议室里，龟孙树君和五百半哥俩带着几个手下在赌钱，佐佐木不知道去哪儿了。 至于海盗们，那些个鬼头蛤蟆眼的家伙，早就无影无踪了。山猫国很明显是来对付元齐东他们的，别让人家一脚踹下来，元齐东没碎，再把自己踩死，那就冤大了。所以现在海盗们都是仨一群俩一伙儿地躲起来，才不愿意跟元齐东往一起混呢。 元齐东叫上久太郎领路，奔着上次简先生做实验的地方去了。他要马上确定一下手里的二还在不在。 久太郎哼哧哼哧地把车开到了实验室的门口，就跳下去开门了。元齐东明显感到这车往上弹了两下，看来这胖子的体重和查瑞熊有得一拼。 别看岛上已经乱得天翻地覆的，这实验室里的情况还是那么稳定和谐。简先生知道元齐东的来意后大笑。说：“那个实验是黑犬一一九先生专门做给元先生看的。您没来，怎么会提前进行呢。那三个人都在盼望着您呢。” 元齐东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没死，就是老了点儿。也不知道他家里人能不能认识了。 简先生见元齐东在沉思，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元先生想不想见识一下我们接下来的实验。保证你眼界大开。” 元齐东不禁想到了膏药国曾做过的各种恐怖的活人实验，难度这个西方人也这么变态？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把他们直接变成干尸吗？” 没想到简先生大笑：“元先生误会了，我们实际上是在研究如何让人返老还童的，就像让时光倒流一样。看起来比任何大片都要赏心悦目。” 元齐东大吃一惊。如果真的能够实现返老还童的话，那岂不是可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了吗。 长生不老是从古至今无数人的梦想，从秦始皇到清代的雍正，帝王们都在用他们的方式尝试。有记载的从练功到嗑药，养育了无数佛门道门的高人。 已经掌握了天下的权柄，再进一步也没什么目标了，要是长了两个翅膀兴许还有统治天空，和各种鸟人战斗的欲望，可惜没长。 无数先辈们前赴后继地不惜以身试法，也没搞出什么名堂，倒是让道士们发明了火药，这下子长生不老还没什么指望，要命可方便了很多。 经过几千年的反复实验，好多人已经熄灭了长生不老的念头，改为精神永存了。就算是把你烧了，你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现在还可以活在网络里，据说网络里的墓地，价格也涨了。 说起长生不老的事儿，还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难道他们掌握了长生不老的技术了吗？ 简先生抢答了：“还没有。我们正在向这个方向努力，而且就像你看到的，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突破。现在正在想办法攻克最后一道难关，所以才想到您。凭借你的聪明才智，我们肯定能尽早完成这一划时代的伟大的研究项目，我们一定会名扬天下的。” 元齐东笑笑，道：“我已经扬过了。”他对于膏药国的人干的这个勾当，打心眼里还是抗拒的，谁知道这些鬼子在搞什么鬼。 简先生道：“元先生，先不要急着拒绝嘛。我知道先生的时间安排的很紧，有好多个研究项目等着先生施展才华，比如那个非物质场理论，我觉得不应该停留在理论上，应该向实际应用上发展，造福人类才对。是不是？还有，元先生的微黑洞研究，似乎也还有发展的空间。对于现代物理理论的基石，相对论和量子理论，元先生肯定也有不少话要说。可是，时间呢？任何一项研究都是需要花费无数精力的。如果元先生能够首先解决了我们的问题，那岂不是为自己争取到了大量宝贵的时间。如果我们能够成功，人类的寿命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提高一个数量级。” 提高一个数量级？元齐东算了算，那岂不是能活个件和一个平板电脑。 元齐东问简先生：“那你凭什么说实验成功的话，能到达一千岁的寿命，而不是一百六呢？” “原来你们在争论这个问题。”那个女子笑道，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她的话语很好听，嗯，这么说吧，她的声音很媚。 简先生：“这是我女儿，雪儿。” 元齐东没料到这个姑娘是简先生的女儿，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个女子是纯正的西方人相貌，金发碧眼，皮肤白皙，不过华语的口音很纯正。 雪儿：“元先生的大名我是久仰的，上次您来这里我没能见上一面，很是遗憾。” 元齐东：“雪儿小姐过奖了，您的华语说的真不错，如果不看相貌，我会以为与我交谈的是华夏的女孩儿呢。” 雪儿：“这不奇怪，我的母亲是华夏人，我和我父亲在华夏也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元齐东：“啊，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半个老乡呢。你的名字很好听。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杜晓梅敏感了，偷偷对杨思语道：“看到金丝猫的就拉关系，哼，男人真没有好东西，是不是大姐？” 虽说耳语，可声音刚刚好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元齐东的脸有些红了，他和杨思语可是有了亲密关系的，转眼又和别的女孩子热聊，是有些不妥哈。 雪儿：“我妈妈说我皮肤白，像雪一样，就起了这个名字。你念的诗真好听，是谁写的？” 元齐东：“嗯，那个，你们的研究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元齐东没再接口讨论名字的问题，如果他敢继续讨好金丝猫雪儿的话，估计身旁的三位美女能找机会把他掐成血人儿。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四 简先生：“元先生肯定对核心细胞理论有所了解吧。” 元齐东：“嗯。核心细胞存在于人体的神经系统、生殖系统和部分骨骼肌肉组织内。据说其分裂次数极少，与衰老有关。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简：“是这样的，核心细胞理论与衰老关系很密切，可以说是我们解决衰老问题的钥匙。我们的身体每天都在进行新陈代谢，有细胞死亡就得有新细胞诞生来补充，细胞的不断分裂和复制是有风险的。组成我们人类的遗传物质，有30多亿个碱基对，大约5万到10万个基因。我们的细胞每分裂一次，都要对这么庞大的遗传信息进行复制，出现错误几乎是难以避免的。” 元齐东算了一下，的确是这样，假如每秒钟写10个字，每个字代表一个碱基对的话，要复制一份遗传信息，需要日夜不停地写九年半的时间。 元齐东：“出错的话，不就是代表基因变异了嘛。有害变异会在达尔文进化论适者生存原则下被淘汰，而有益变异对我们人类是有好处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雪儿：“元先生说的是就种群而言的，但是在个体上，这种有害变异只能被积累下来，不会受到适者生存原则的影响。” 想想也是，适者生存是以不适应环境的个体消亡为代价来消除有害变异的，但在每个个体的内部，是无法这样做的。一个错误发生了，不会被纠正，以这个错误为蓝本的复制会不断地重复下去，还会与其他的错误叠加，造成更多的错误。 人体内细胞分裂时对基因的复制，就像是用复印机复印照片，每次复印都是以上一次的成品为蓝本，对上面的模糊之处是没办法进行纠正的，还会因为各种原因增添新的模糊，到最后，恐怕西施也会变成张飞。 简：“核心细胞理论就是寻找最原始的细胞，得到最原始的那份遗传信息，通过嵌入细胞技术，大量复制代替那些存在错误的细胞，使机体的有害变异被纠正过来。” 元齐东：“有什么效果吗？” 雪儿：“我们已经可以治愈任何的癌症。癌症是由有害变异积累造成的。控制细胞正常分裂的基因收到破坏，使组织细胞不停地分裂，形成恶性肿瘤，这就是癌症。利用嵌入细胞技术，我们可以使癌变细胞被正常的替代下来。” 元齐东：“这可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你们才是真正应该获得诺贝尔奖的人。” 简：“没有那么简单，这种方法治疗起来非常非常复杂，需要先提取核心细胞，然后加速培养嵌入体，配制抑制激素等等，都是针对个体的。所以只能私人订制，不能流水线作业，即使是亿万富豪，也是享受不起的。” 元齐东：“不会吧，什么治疗要上亿元的消费？再说，上亿元对有些人来说也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其实对元齐东来说，就是数字而已。 简：“因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靠，真是狂妄，看来这个治疗癌症的万能方法，只有这个简先生会了。 雪儿：“我们也正在努力让这种方法更加实用化，不过目前进展缓慢。” 元齐东知道了，他们这种疗法肯定是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力的，之所以没有把这件可以使他们名利双收的研究成果公布出去，实在是他们聪明。 试想，如果公布出去了，那么会有多少被癌症宣判死刑的人找上门来。无论是那些一掷千金的富豪，还是可以动用国家力量的政客，即使是平民百姓，成群结队地来哀求你，也受不了啊。面对死亡的威胁，人们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来是难以想象的。 除非万事俱备，否则他们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不过现在让自己知道了，如果不与他们合作，会不会被灭口呢？ 元齐东：“这是一件大好事啊，我觉得你们应该投入全部的精力，尽快做到临床应用阶段。” 简：“这方面我们也需要元先生的合作，拯救生命，还有比这个更加崇高的事业了吗？” 元齐东：“这个吗？我不是很感兴趣。我儿时的梦想已经把当大夫剔除掉了，被人用锋利的钢针扎进屁股里，再往身体里注射莫名其妙的药水，这是我最痛苦的回忆了。” 雪儿：“元先生听说过长生锁吗？” 元齐东愣住了，是小孩子脖子上带的那个东西吗？好像那东西叫长命锁。 雪儿：“我们正在破解长生锁，我们每个人的基因，不，不仅是人类，地球上所有物种的基因里都有这种长生锁。正是这种长生锁限制了我们的寿命。” 元齐东不大明白，他确实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看到元齐东疑惑的目光，简开始解释：“雪儿在跟你开玩笑，长生锁是我们起的名字，你当然不可能听说过。” 雪儿嫣然一笑，坐在元齐东旁边，剥了个橘子递给他。 简：“不过我们的基因里确实有某些锁链束缚了我们的寿命。这些锁链是上天给我们加上的。”简说着，指了指天空。 雪儿道：“或许你不相信，不过在物种进化的过程中，曾出现过某些没有长生锁的物种。不过都已经消失湮灭了。” 这真是一个稀奇古怪的说法，既然是没有长生锁的物种，那么寿命自然是绵长不息的，怎么会湮灭了呢？ 雪儿道：“这些物种都被自己毁掉了。就是因为他们的长生。我们这个世界上，很多物种都拥有上百年的寿命，但是基本是在生殖周期的几倍之内，不会超过10倍。比如人类的生殖周期是14年左右，那么人类的理论寿命不会超过140岁。其他生物也大抵如此。很多的生物只有一个生殖周期的生命，在繁殖之后就会死去。” 元齐东：“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可以用核心细胞理论解释这些的。” 简：“的确，寿命的长短，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核心细胞。但是对于那些寿命很短的低等生命体，比如苍蝇、蚊子等各种昆虫，它们的基因复制并没有经历很多代的错误叠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短命的。你也知道，很多昆虫只有几个月的寿命，它们的基因几乎没有被有害变异影响。” 元齐东：“那你们说的长生锁有什么根据吗？” 雪儿道：“我们研究了石油和煤炭现象。根据地球上的石油和煤炭的储量，我们估算出了形成这些煤炭和石油所需要的生物体总量。” 祁灵嘉听的正出神，对突然改变话题表示了强烈的不满：“怎么又变成能源危机的问题了。” 雪儿笑道：“这位姐姐还挺心急的，听我慢慢说说。” 祁灵嘉更加强烈地不满了，在心里腹诽了几句。谁是姐姐，哼，你这个小白骨精才老呢。我可是很妙龄的少女。 雪儿道：“在数亿年的自然损耗之下，石油的储量依然有现在这种惊人的规模，可供人类无节制地消耗使用几百年，你不觉得奇怪吗？以2005年为例，我们每天要消耗1千万吨石油。 试想一吨石油，需要多少生物体的尸体经过不断地分解压缩沉淀，才能最终形成，在这个过程中，更是会有无尽的消耗，只有被地壳完全封闭的那部分，才能被我们发现而加以利用。我如果说一万吨生物体的尸体能产生一吨石油，你觉得可靠吗？” 元齐东插嘴：“我觉得可能还是少了点儿。” 雪儿笑了，很妩媚：“元先生说的对，或许一百万吨、一千万吨才是正确的答案。” 祁灵嘉：“可这和你说的长生锁有关吗？” 雪儿：“问题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生物体的尸体？” 祁灵嘉道：“当然是地球上长出来的啦。”没想到还有人问这样古怪的问题。 雪儿：“那可是海洋一样多的动物的尸体。形成一个油田所需的动物尸体，是可以将印度洋填满的。” 祁灵嘉倒吸口气，这是她无论如何不能想象的。 元齐东：“你说的对。我明白了，你们没找琥珀吗？嗯，年代不对。” 雪儿：“元先生还是让我刮目相看呀。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假设远古的这种生物或是几种生物，它们的寿命是悠长的，在远古也没有什么天敌，那么它们的种群就会以几何级数递增，甚至达到了填塞海洋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个体所需要的生存空间被不对压缩，生存环境不断恶化，最终导致了整个大洋的环境都变坏了，生物体大面积死亡，整个种群灭绝，整个大洋变成了死亡之海。而那时候的分解者还很弱小，而且也不适应在死亡之海生存，所以这个死亡之海会存在很长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地壳变迁，有些被封存进了地壳深处，形成了石油。我们认为这种情况出现了多次，只有当长生锁基因在生物体内形成，限制了生命体个体的寿命，加上分解者的成熟，使得地球上存活的生命体总数量平衡了，才没有再次出现死亡之海的情况。而且，我们认为长生锁的形成是在地球生命还都是海洋生命的时期，所以我们不可能在琥珀里找到没有长生锁的生命体的基因。就像元先生说的那样，年代不对。”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五 听了雪儿的陈诉，人们都沉默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么壮观的远古画面，当场就把元齐东几个人震撼得外焦里嫩的。想一想整个印度洋都是像浓汤一样黏黏糊糊的动物尸体，就再也不想喝汤了。 元齐东：“那么你怎么肯定这种情况不是由于那些物种的繁殖能力强大造成的呢？” 雪儿：“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远古生物，特别是海洋生物时期，不存在天敌，所以没有必要形成强大的繁殖能力。强大的繁殖能力是在物种间有激烈的生存竞争的时期才形成的，这一点已经有很权威的论证了。” 元齐东不是做这方面研究的，对此没有了解。如果确如他们所说，那他们的假设还真是很有道理。 元齐东：“如果你们研究成功了，人类都获得了悠长的寿命，就不怕历史重演吗？将来人们去海边度假的时候，随便舀一勺海水，里面或许不是鼻子就是脚趾头的？” 祁灵嘉呕地一声，把茶水溢了出来，还真是配合的恰到好处。 简：“这个不用担心，人类社会进化到如今的程度，还是能规避这种风险的，而且我们预计，这种技术不会比治疗癌症简单，很难推广，只有少数我们认可的精英人物，比如元先生这样的天才，才能被选中。” 元齐东：“我现在有点儿兴趣了，不过不知道你们的研究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简：“我们已经可以控制核心细胞的复制和嵌入，使人能在长生锁控制的寿命限度里保持健康。你之前看到的实验，是我们利用细胞嵌入技术，用经过百倍加速而变得衰老不堪的细胞，替代了健康的细胞所造成的。只是为了让元先生对我们的实验能有个更加直观的了解。而且也是为了保密，我不希望有人死在这里，但也不希望这里的秘密被带出去。做这样的实验，即使他们离开了，也可以有合理解释的。” 元齐东想想也是，如果史益国年轻了二十岁被放了，那这个岛子将成为所有人心中的圣地，即使有太平洋隔着，也会被不断来朝觐的人流淹没。 简：“对于长生锁，我们找到了123个点位，也就是与长生锁有关的基因片段。这些基因片段大部分是镶嵌于某些基因当中的，极少数的是单独存在的。在生命机理上，它们都不单独起作用，而是与其他基因共同作用，其中有十几个点位，甚至起的是催化剂一样的作用。目前我们几乎能认定人类的长生锁就是由这123个点位构成的。成功地解除了长生锁的限制，利用核心细胞技术，可以完美地使人类的寿命达到一千岁左右。” 元齐东感慨，简能发现长生锁的存在，建立长生锁理论，是个了不起的人，能找到这些基因片段，更是了不起的贡献。 元齐东：“既然找到了钥匙，为什么不解开锁呢？即使解开一部分，也能把寿命向前推进个几百年的呀。” 简：“这就是我们遇到的最后一道难关了，所有的点位必须同时起作用才能有效。要知道这些点位和其他的基因密不可分，单独调整任何一部分，都无法达到目的，不仅如此，还会起到反作用。我们本以为已经找到了钥匙，一个伙伴自愿做了实验者，结果短短三个月，就死去了。” 谈话突然变得沉闷了。可以看到雪儿眼角的泪光。他们的确是在从事一项伟大的研究，挣脱大自然强加给人类的束缚。为此他们愿意献出生命。 简：“我们的生命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费劲心血积累的知识和经验随着个体的消亡而湮灭无踪。如果我们能让人类的智者延长哪怕是一百年二百年的寿命，我们的科技将会有井喷式的进步，横跨星际，开拓太空文明将不再是梦想。元先生，请您无论如何加入我们。” 元齐东：“我会慎重考虑你的提议。不过我想，如果采用枚举方式，算出每一种可能，是不是能解开长生锁呢。我认识熊国科学院的数学家巴哈列夫，我们使用白熊巨型机进行了天文数字般的运算，很成功。” 简：“我只对基因生物工程略知一二，对数学实在是没有深入的研究，对于白熊巨型机的运算能力还是从你这里才有所了解，而且我们的时间很紧迫，还是请元先生来帮帮忙罢。” 元齐东奇怪道：“为什么那么赶时间？这样会出乱子的。” 简：“这里的研究都是由那个组织资助的，他们给了最后的期限，从现在算起，还有13个月。超过了这个时间没有成果，他们将解除合约，拿走所有研究成功。” 元齐东奇道：“为什么？这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啊？” 简：“我也不知道，说是怕引起国际社会的恐慌，毕竟我们的研究是非法的，你也知道那个墨西哥国际公约。” 黑社会会怕国际公约？元齐东摇摇脑袋。 正聊着的时候，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两个壮汉把羊少带进了实验室。羊少又老了不少，眼神空洞涣散，头发几乎全白了。 把他往床上放的时候，羊少才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样，疯狂地挣扎开了，两个壮汉几乎把持不住他那瘦弱的身躯。羊少可不知道是要给他恢复青春，以为这就要要了他的命了。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元齐东看着挣扎的羊少，瘦弱的腿从白色的袍子里踢出，拐了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踢在一个大汉的耳朵上，然后腹部被报复性地打了一拳，倒在床上抽搐，还不忘继续蹬踹。 元齐东忽然从简和他女儿描述的崇高事业的幻境了清醒了过来。这里还有比这个研究项目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应付山猫国即将到来的第二波攻击。 元齐东：“这个实验先别做了，这两个人我还有用。” 简：“元先生要带这两个人走吗？” 元齐东：“可能要放掉他们，岛子有危险，他们是筹码。” 简：“我也听说了一些，不过请元先生和这三位女士能守口如瓶。” 元齐东：“我们知道轻重。” 元齐东把几个人留在实验室，自己一个人往回返。这里的防卫还是很强大的，内部的人不允许，想进去很困难。不过杜晓梅跟了出来，她现在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块膏药，贴在元齐东身上才好呢。元齐东拿她也没办法，还是杨思语听话。 元齐东刚推开防空会议室的门，就听见“啪”的一声响，然后是叽哩哇啦的叫唤声。只见屋子里摆着一张方桌，四个人正在打麻将。看样子是五百半小志和牌了。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紧挨着方桌有张茶几，上面凌乱地摆着几件衣服，像是刚脱下来的，而且居然有几件女人的衣服，很明显很惹眼。和这些衣服遥相呼应的是背对着元齐东坐着的一个人，看样子是他点的炮儿。 打麻将的人，元齐东认识，有两个是菊花组的，另外一个是商万华。背对着他的这个人只看到背影，很奇特，头发花白，光着膀子，全身只穿了一条肉色的内裤，猛一看还以为什么都没穿呢。看来那几件衣服是他脱下来的，可这明显是个男人嘛，怎么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可能因为输了牌，这人白皙的皮肤害羞的透着粉红色，不时哆嗦几下。看样子不大晒太阳，不经常运动的。虽然这里天气炎热，可这穿的也太露骨了罢。你看人家那三个，穿戴都还是整齐的。 围着麻将桌有两伙人马遥遥对峙，米上校和他的两个兵正释放出愤怒的强大气场，菊花组的人马也憋着阴损狠辣的气息。两边好像随时要开打的架势。元齐东被这紧张的气氛熏的直辣眼睛。 门口的小喽啰看到元齐东进来了，认识，忙鞠躬问好。 诸葛仙仙看到了，仿佛见了救星，一改高傲的神情，跑过来说道：“凌叔叔输了好多，你快给说说，别让凌叔叔脱了。”仿佛有哭泣的味道。 花白头发回头看到元齐东，脸都变成了酱紫色，正是凌烟。 元齐东做梦也想不到这位部长大人会这么滑稽，忍不住笑道：“凌先生这么喜欢赌钱呀。” 凌烟眼泪差点掉下来。 诸葛仙仙道：“什么呀，他们欺负人，才打了两把牌，就把凌叔叔搞成这样了。” 凌烟抓过一件衣服盖在身上，愤怒地吼道：“还不是那个死老娘们，非他妈要跟人家沟通感情，要陪人家打麻将。” 说着伸手一指，元齐东这才发现，米上校和他的两个兵身后还躲着一个人，正是曾桃花。 这女人赤着脚，一件大号的t恤套在身上，好像身上也只有这么件t恤了，不过元齐东没顾得上细看。这输的也太惨了，那套奢侈品行头都被扒了，这件t恤应该是哪个大兵的吧。 这时，五百半小志又叫嚷起来了，还扯下了凌烟抓起来遮羞的衣服。 诸葛仙仙是他们一行的翻译，看元齐东在这些菊花组成员面前超然的态度，感到他在这里还是有些地位的，焦急地说道：“他们还让凌叔叔脱衣服。你给说说吧。”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六 元齐东有点儿没心没肺地想到，就你们这两下子也敢到这里来打牌？再脱，再脱就光腚了。俺元齐东被人绑架了几万里出来，身上连枚硬币都没有，也没混到光屁股的地步啊，走到哪里还不是好吃好喝的。你们几位开着核潜艇来的，怎么还混成这样。 凌烟被拽掉了手里的衣服，愤怒了，这回不冲曾桃红发脾气了，对着五百半小志怒吼。 元齐东只好两头劝架：“我看算了吧，就是打个麻将嘛，玩玩乐乐的，怎么还当真了，多没出息啊。” 诸葛仙仙把元齐东的话翻译给菊花组的人听。别人也就是笑笑，可五百半小志不干了，冲元齐东叫嚷了几句。 诸葛仙仙道：“这家伙说了，他们本来玩的好好的，是曾桃花挑衅，要和他们赌钱，他们是很认真的，认赌服输。” 元齐东道：“那就给他们钱，把衣服都穿起来吧。” 诸葛仙仙道：“钱都输了，一千多万呢，现在转账又出了问题，还差了四百多万没给。不然怎么能赌脱衣服呢。” 五百半小志又开始叫嚣了，很执拗，很是讲原则，说输的是脱衣服，不是钱，剩下的钱不要了。还有那个女的，输了耍赖，输了自己的衣服，居然穿别人的衣服，不讲道理，不要脸。 元齐东以手抚额，心骂道，这死不开窍的蠢猪，钱都不要了，怎么混黑社会的。 正准备斡旋几句，结束这丢人的事。大不了自己掏点儿银子，也不能让部长大人光着腚呀。结果曾桃花看双方僵持住，忍不住来了精神，躲在人群后面流氓恶棍猪狗王八地乱骂，完全没有了平时上流社会的淑女模样。 刚才她差点儿被人逼得脱光了，要不是凌烟忍气吞声地替下了她，再加上米上校几个人的震慑，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哭呢。受了这样的委屈，不找机会挑衅一下，还真不是她的性格。 五百半哥俩是懂得一些华夏语的，特别是对骂人的话很精通，他们对各国的骂人话都很精通。平时总是满世界地干缺德事儿，都被训练出来了。听了曾桃花的叫骂，顿时恼怒了。 五百半小志呀呀叫着，“唰”的一声抽出了一把武士刀来，其他的黑帮人物见状，也纷纷效仿。米上校他们一看，也连忙拉开架势。枪支之类的武器他们没敢带，估计人家也不会让他们带上岸，所以只带了几把特种部队的制式匕首。这时候也亮了出来。 曾桃花算是把火药捻子给点着了。 双方人马渐渐逼近，一边嘴里骂声不绝，一边刀光晃动，瞄着对方要害，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元齐东伸手从杜晓梅的身后摘下一个狭长的布包，从里面慢慢地抽出了那把古董刀，悠悠地对屋里的人说道：“这把刀，昨天刚刚杀了山猫国特种兵的队长。你们想打架的，先跟我比试比试再说。谁要来试试？” 诸葛仙仙一边把元齐东的话翻译给菊花组的人听，一边奇怪，这个元齐东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对这菊花组的高级首领都敢拔刀相向。 元齐东当然是拉偏架的，米上校他们就是缺心眼，也不会跟他动手的，剩下的就是菊花组的人了。凌烟他们不知道，菊花组的人更不会和元齐东动手了。 元齐东美坏了，这一节就叫大英雄仗义施援手，小元齐东挥刀震群雄。咚咚锵咚咚锵。还没等元齐东心里的锣鼓音落地，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五百半小志盯着元齐东的刀，眼睛就不会眨巴了，手里的武士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迎着元齐东的刀锋就扑了上去。要不是元齐东定力够，说不定就给他穿了羊肉串了。 只见他嘴里喃喃地低语着，两手隔空抚摸着元齐东的刀，倒像这刀是奶油做的，鼻子还翕动着，像是在闻着刀的味道。他弟弟和龟孙树君也凑了上来，还有其他的菊花组成员。他们听了五百半小志的低语，眼里都冒着亮晶晶的小星星。 元齐东把刀向左缓慢地挥动了一下，菊花组的人就跟着向左晃动，向右挥一下，人群就向右移。好像他手里拿着根棒棒糖似的。 “刀祖。”诸葛仙仙凑到元齐东身边，下意思地给他当起了翻译。精通几门外语的元齐东还真是不懂这膏药国的话。 “他们说你手里这把刀是武士刀的刀祖。”诸葛仙仙的话，让元齐东也很意外。他也端详起自己这把刀来。 这把刀真的很不错，关键是长啊。看看屋里这些刀，哪个也没有自己手上的这把刀长，都抵上两把武士刀的长度了。而且，这刀的造型还真和武士刀有几分相似，只是大上许多，确有几分长辈的样子。 自元齐东刀斩了黑森，杜晓梅就成了护刀使者，对这把刀宝贝的不得了。用布精心地包好，平时抱在胸前或是背在背上。刀和她的身高差不多，携带不方便，走起路来打的她屁股疼也不在乎。 没事儿的时候她就拿出来擦拭。也不知道她怎么清洁的，让一把古刀显出了本来的面目，却没受到什么伤害，比考古学家做的都好。 只有刀柄部分好像还不大干净。这里原来被海鲜们霸占的最为严重，经过杜氏清洁法的反复清洗，还是凸凹不平的。像根雕一样，盘虬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黝黑发亮的疙瘩。刀柄应该是平整舒适为佳，适合于抓握，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不合格的。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刀柄上，杜晓梅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擦了好多次，指甲都劈了，手指也磨破了，可就是弄不掉。”她的声音带着好多小心和不安。 “没关系，没关系，这握着更舒服。”元齐东说着，一手还在刀柄上轻抚着，这样，露出来的刀柄更多了。惹得五百半小志眼冒金光、激动万分，用手比划着，指着刀柄，向身后的几个人嘀咕。然后就大声怪叫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元齐东的刀行礼膜拜，他身后那几个也扑啦啦跪了下来。 元齐东吃了一惊，不明所以，看向诸葛仙仙。 诸葛仙仙：“他们说这刀柄上的图案与他们的一本古书上的一模一样，说明这把刀就是刀祖。” 元齐东：“什么古书？能拿来看看吗？” 诸葛仙仙：“好像是一本叫武士流的书，收藏在菊花组的总部，里面有武士刀起源的记载。说武士刀起源于唐朝的唐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唐刀，是唐太宗李世民的佩刀，刀名定山河。据说这把定山河刀是用天降神铁打造的，亘古不损，最为奇特的就是此刀的刀柄，是天然形成的十三张般若鬼脸。” 元齐东仔细端详了一下刀柄的部分，确实是古怪，黑沉沉乌亮亮的，透着金属的光泽。大大小小的疙瘩什么样子的都有，有的像鱼鳞，有的像鳄鱼皮，像树瘤，大的像鸽子蛋，细小的像芝麻，至于说像鬼脸，那需要很高的想象力才能看出来。 哦，原来自己手里握的是武士刀的祖宗，这也太牛了。这些个武士视武士刀为生命，见到刀祖就像佛教徒见到释迦摩尼一样顶礼膜拜就不奇怪了。 诸葛仙仙继续悄声解释：“唐刀并不只有一种，他们说的应该是陌刀，陌刀是步兵用的，据说长有三米，双刃。可这把是单刃的，应该是改良型的，李世民骑马，不可能用步兵的长刀。” 元齐东手中握着冰冷的利刃，面前跪着凶残的匪徒，耳边却拂过温香甜软的气息、呢喃的低语，让元齐东忽然有种江山美人在怀，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感觉。 他忍不住侧过头，在诸葛仙仙翕动的红唇上吻了下去。 诸葛仙仙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的初吻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陌生男子夺去。人一下子僵了，脑子一片空白。可她居然一丝怨恨的心思都没有，只感到羞涩和无力。想推开却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元齐东感觉这个吻甘甜软糯，让人仿佛吃了仙桃一样。 可吃一口就行了，再吃的话，背后说不定会有什么金箍棒之类的招呼过来呢。 元齐东：“他们凭什么认定这把刀是真的？现在假东西满大街都是。” 诸葛仙仙从梦里被惊醒了，脸腾地一下布满了红云。倒像是自己偷情被捉到一样，恨不得躲进地缝里去，弱弱的问：“啊？你说什么？” 元齐东：“他们怎么知道我手里的不是假货？”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 诸葛仙仙：“我听他们说，那本武士流，是绝世孤本，里面有刀祖的图形，特备是刀柄部分的图形。这些只有他们组织内部的高层能看到，其内容禁止外传，所以是不会有仿制品的。另外，他们听说你的刀是从海盗手里买来的，更不可能是假的了。” 元齐东没想到，海盗的信誉居然如此之好，比那些职业商人强多了。 元齐东：“那我这把刀有什么用吗？可以指挥他们吗？” 诸葛仙仙：“这个，他们没说，不过他们很想得到这把刀。” 诸葛仙仙说完，很是担忧地看着元齐东。黑帮们杀人夺宝可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啊。你刚夺走了我的初吻就被干掉的话，会让我有心理负担的哟。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七 元齐东收起刀，递给脸若冰霜的杜晓梅，对诸葛仙仙道：“告诉他们，没门儿。” 刀祖怎么样？跪下也没用。就是不给你们。本帅哥还留着切元齐东呢，去去去，是削土豆皮。哼。 元齐东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吩咐杜晓梅给他捶腿，一副大爷的派头。杜晓梅原本北极圈一样冰冷的脸，立刻融化了，春意盎然，还挑衅地瞪了诸葛仙仙一眼。 菊花组的人虽然毫不掩饰眼里强烈的贪婪，不过却没有任何抢夺的意思，膜拜之后就安静地退了回去，让诸葛仙仙和凌烟他们很是意外。 他们上岛之后，根本不了解元齐东在岛上的处境，甚至连元齐东的身份都没搞清楚，所以对他更觉神秘了。 凌烟：“我们还是继续谈判吧。”他带头坐回到会议桌前，还是正事儿要紧。 元齐东这才发现，人家已经谈了一个回合了，刚才的麻将是中场休息兼娱乐。现在，谈判代表都坐了回来，自己的位置立刻显得很尴尬。 会议室的桌子是面对面两排，双方人马各占一边，一侧是五百半小志、小强、龟孙树君，加上一个小喽啰当翻译，一边是凌烟、商万华、曾桃花，诸葛仙仙是翻译。元齐东一屁股坐的地方正是中间唯一一张椅子，像是来主持会议一样。 不过尴尬就尴尬吧，元齐东也懒得走了。你们开你们的，本帅哥就在这儿歇歇脚了。 别人对这个情况都像是没看见一样，只有曾桃花不服，她对开会时的座次安排是很在意的，在单位她也是个领导，对这种僭越行为必须说不，更何况这小子刚才还当众调戏她未来的儿媳妇，她要不是忙着穿衣服，早跳过去挠他了。 于是她站起来，对元齐东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这里开会呢，请无关人员出，啊，商万华你掐我屁股干什么？耍流氓呀，你。” 商万华差点吐血，请人家都请不到，你居然还要赶人家走，真让人怀疑这漂亮面孔下面的脑子是不是被猪啃过。而且这皮肤也太松弛了，就是想拉她的衣服让她坐下，结果居然拉起来的是肉皮。 凌烟低吼了一声：“坐下，别闹了。丢不丢人？” 又吼我，又吼我，我家老羊也没这么吼过我，我跟你没完。 “他掐我屁股你怎么不管？”曾桃花勇悍地还要蹦跶，可看到满屋子的人都在看他，特别是那些膏药国的人恶劣的色迷迷的目光，让她这句话的音调从高音区滑到了低音区再降到耳语。 凌烟：“我们还是接着谈吧，我们要求见人质并不过分，要知道，我们最终一定会谈出结果的，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人质安全的前提下。” 五百半小志：“我说过了，人质很安全，完全没有问题，答应了我们的条件，立刻放人。” 商万华：“不可能，你们的那些条件根本不像话，那是妄想控制我们国家的金融命脉。你以为是在和一些三流国家谈判吗？还要释放你们的同伙儿，你知不知道这会让这起绑架事件上升为国家间的政治事件。这是非常非常严重的，是视我们国家的法律为儿戏，而且……” 凌烟轻轻拉了拉商万华的衣服，低声说道：“万华，先别激动，我们来的目的是救人，一切都可以商量，先别急着封口。” 商万华：“凌部长，这些都是精明人，怎么可能让你的缓兵之计得逞呢。” 凌烟：“这也是没办法，实在不行就真的退让吧。” 商万华：“老凌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疯了？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这是出卖国家利益。” 两个人都有些激动，耳语的声音有些大，元齐东离的近，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凌烟：“这些小鬼子漫天要价，张嘴就是上百亿，什么条件都敢提，而且谈判风格非常顽强，寸步不让。我搞谈判我知道，你相信我，这些人肯定有恃无恐，背后说不定有某国政府的支持，或者什么其他的阴谋。与这样的对手谈判非常困难，手里要有牌打，可我们是来赎人的，人质在人家手里，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谈，先机尽失，拿得出来的筹码太少，没办法跟人家讨价还价。我会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我答应老领导把人带回去就一定要把人带回去，将来就是挨骂、撤职我都认了。” 商万华：“挨骂？撤职？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外面有我们的军舰，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谈什么谈！” 两个人越争越激烈，已经不再注意是否自己的底牌都掉地上了。这是谈判中最可怕的局面，自己阵营里发生了巨大的分歧，可以说，他们已经立于不胜之地了。 凌烟：“军舰是可以随便开火的吗？是要命令的，要授权的，要一级授权。你知不知道临来的时候，皮司令是怎么说的？我们是来保证你们安全的。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商万华：“即使没有一兵一卒，我们也不应该屈服，我们背后是强大的祖国，强大的军队，而这些人是绑匪，是犯罪分子，我们坐下来谈判已经是纵容犯罪了，你还要为此出卖国家利益，你这是汉奸行为。” 凌烟：“够啦，小毛孩子你知道什么？” 汉奸这个词彻底激怒了凌烟，要是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他可算毁了，不光是自己毁了，自己的家庭也毁了，三代九族祖宗八辈都毁了。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啊。 就见凌烟眼里唰地一下充满了血丝，脸色酱紫，头发根根直立并散发阵阵青烟。这是急的。不急不行啊，不急就汉奸了。 凌烟：“这一个小时里，我们已经动用了能动用的和不能动用的各种力量，你知道吗？我们通过关系，找到了膏药国的前首相山田旺财，他和菊花组的关系很近，和这岛上原来的最高首领黑犬十九郎是挚友。结果，刚联系好，黑犬十九郎就突然病死了。我们又通过山猫国的关系，找到了山猫国的副总理何洛佳，他对这里的第二任首领黑犬一一九有巨大的影响力。结果，何洛佳刚答应我们，那个黑犬一一九居然也莫名其妙地自杀了。更他妈可恨的是这里现在居然没有一个说了算的，你让我找谁去？再耽搁下去，没准他们就撕票了。” 元齐东完全理解凌烟的懊恼，这事儿搁谁都要崩溃的。这点子得有多背呀，就好比饿了三天，眼都绿了，好容易找到俩大肉丸子，拿起一个来，还没等咬呢，让狗叼去了，剩下那个还没等拿起来呢，让猫叼去了，飞起一脚踢猫，结果碗飞了，连点儿汤都没剩下，比吃糖饼把后背烫了都倒霉，关键是还没吃到嘴呢。 要不是今天商万华逼的紧，凌烟怎么也不会把这些情况说出来，这里面可是会暴露很多机密的，甚至会暴露出己方的高级特工。这已经严重违反了保密原则。 商万华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倒霉，岛上是不是来了黑社会克星啊，还是开了光的那种，碰谁谁死。 “我不了解这些情况，我刚才的话说重了，对不起。不过，我们决不能答应让他们进入我们的金融命脉。即使只拥有很少的比例，他们也可以此为支点，了解我们的运作规律，掌握机密信息，研判发展方向，培植势力，进而获取巨大利益，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危害。而且他们要求释放的那些人员，都是在国内犯下重罪的，这是在干涉我国的内政，干涉司法的公正性，如果我们退让了，就开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先例，有了这个口子，以后的混乱是不可想象的。即使这次的事件是个特例，也会使国家丧失尊严。” 几个膏药国的人，七扭八歪地坐在那里，看戏一样看着。把那个当翻译的小喽啰累了个半死。 五百半小志：“你们内部的事情还是回家说去吧，现在我们要听你们的答复，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能满足我们的条件，我们就要送客了。” 这相当于是最后通牒了，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商万华忽然对元齐东说道：“小兄弟，你也是华夏人，你来帮帮忙吧。” 元齐东早看出来那三个家伙是借机骗钱的，那些个条件都是胡乱提的，根本没个准谱。反正这一半天他们就走人了，能骗多少是多少，所以才一脸有恃无恐、逍遥自在的样子。 那当然了，心里又没有多少得失的算计，脸上自然没有紧张不安。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几个人这幅表情还真是把身经百战的凌大部长给唬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商万华坚持，凌烟今天可就真要犯下大错了。这也是关心则乱。 元齐东笑笑，清了清嗓子：“咳咳咳，这个，啊，那个，嗯，帮忙不是不可以的，谁求不着谁呀，你看，他们的条件你们也清楚了，能给我什么好处，说来听听，我这个人不是很贪的。” 凌烟这时候也想起来了，这小子刚才可是神勇无敌的，怎么没想到他呢，真是急昏了头了。忙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小兄弟，要是你能帮我们救出人质，我们……” 杜晓梅不乐意了，道：“什么小兄弟，小兄弟的，我们大爷没有名字吗？” 得了，元齐东什么时候又成了大爷了。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八 凌烟脸红了，刚才人家是自我介绍过的，可惜自己没在意，没记住。支吾着说：“对对，小兄弟，啊，不，你看，这一时着急，就在嘴边上，怎么就说不出来了呢，你看我这嘴，老犯这毛病。” 杜晓梅得理不饶人，道：“我看不是你的嘴，是你的心。我们大爷就是鼎鼎大名的元齐东。哈，齐东哥。” 这又变回齐东哥了。 凌烟：“对对，刚才您介绍自己了，是元先生，我想起来了。” 商万华跟着道：“对，元齐东，元先生，元先生？哪个元先生？不会是那个元先生吧？你真是那个元先生？” 元齐东：“小商你没事儿吧？你们家不是祖传说绕口令的吧？” 杜晓梅：“没错，还有第二个元齐东吗？元齐东大哥就是刚刚得了两个诺贝尔奖的元齐东，我说鼎鼎大名不算过分吧。” 凌烟和商万华都楞了，真是那个元齐东呀，好像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不对呀。 曾桃花开口了：“元先生，刚才真是对不住啊，失礼了。没想到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是很钦佩你的，能取得那么卓越的成就，真是很不简单，为我们华夏争了光。” 曾桃花的话让人大吃一惊，这有名的毒舌妇，怎么今天嘴里抹了蜜一样呢？这几句话说的，让人刮目相看。 曾桃花接着说：“不过，你身为一个华夏人，祖国养育你这么多年，无私地培养你成才，现在要你帮一个小忙，你居然还要讲条件！你懂不懂感恩！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现在是大科学家了，是名人了，名人更应该爱国，更应该回报社会。你诺贝尔奖又得了那么多钱，怎么还不知足，帮个小忙还要提条件。你们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知道小羊的安全对国家有多重要吗？你知道失去小羊，会对我们国家造成多么巨大的损失吗？啊！老凌你怎么也掐我屁股，啊……” 这回凌烟真急了，硬生生把曾桃花塞回到椅子里去了，憋得她直翻白眼。 掐你屁股，掐死你我都不解恨。 这都让人家给逼的要跳楼了，好容易有了一线生机出现，你居然拽开这张臭嘴喷粪，真是想不明白老羊怎么会瞎了眼娶了这么个傻娘们。败家呀。 元齐东已渐渐有种飘乎乎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修炼到得道成仙、无所不能了，什么事情到了自己手里都能逆转，坏事变好事，好事好上天。仿佛自己是这一方天地的主宰。 曾桃花的几句话，把元齐东又打落回凡尘。不是这几句话多么有道理，恰恰相反，而是这种态度、这种语气，多么的傲慢无理，勾起了元齐东哀伤的过往，勾起了对不堪的回忆。它使迷梦破灭，让心灵重返真实。 元齐东挥挥手，制止了试图缓解气氛的凌烟，轻轻说道：“其实，她说的很对。无论我多么有钱，多么有名气，多么有地位，但在你们眼里，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在你们这些官僚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用来利用的，另一种是用来出卖的。 为了一个小流氓，你们开着核潜艇，驾驶着军舰，带着上百亿的钞票过来。这还不够，还要答应那些卖国的条件。你们这样做，就是有良心？就是懂得感恩？就是对得起国家的培养？ 我流浪街头，差点冻死在马路边的时候，谁来帮我了？我养父顿顿吃方便面，为了给我凑学费的时候，怎么没人来跟我讲感恩？我养父病重，没钱住院的时候，有人帮他吗？我养父去世的时候，我卖了房子还欠着二十多万的债，被人拿刀逼上门的时候，你说我该感谢谁？ 你说我是名人，是大科学家，没错，但我还是大富豪，你们不知道吧。海天无限的第一股东不是庞大海，是我。没错，我现在的钱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你们眼红了吧？可那是我该得的，是我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换来的，是我用命换来的。我多少次死里逃生你们知道吗？还要在这里质问我，真是可笑。我倒很想问问，你们打两把麻将都能输掉上千万，你们的钱是哪里来的？ 你们霸占着最优质的资源，却做着最低效的工作，还他妈引以为豪，天天在报纸上吹牛逼，你们要不要脸。 生就一副好嗓子，不好好唱歌，天天唱高调。该管的事儿没人管，闻着腥味比他妈苍蝇来的都快。我以前住的房子暖气不好，冬天在屋里得穿棉衣，冻得睡不着，找了无数次都解决不了。小区的门口都成了垃圾场了也没人收拾。这些你们不管，收起小贩的税来怎么那么积极，撵起人来，比刘翔跑的都快。扒房子你们怎么那么积极，怎么那么来劲儿？杀人放火地往上冲。” 凌烟等人很难堪，沉默。关键是人家说的都是事实，都不好意思反驳。 那几个菊花组的人，听翻译讲的嘴角冒白沫子了，才搞明白。这时候居然鼓起掌来。 元齐东一拍桌子，把大家吓了一跳。 只听元齐东说：“而且那个羊宝宝和史益国还追杀我。我犯了什么罪，他们要追杀我？难道可以不用审判直接杀人吗？谁给他们的权利？哼。要不是他们，我会被绑架到这里来吗？” 凌烟大吃一惊，这个情况与他了解的大相径庭啊。据内部消息，羊宝宝和史益国确实是在侦办一个案件的过程中失踪的。据说是个绑架案，当时他并没在意，唯一留下印象的是绑匪开枪了，打伤了两个警察。 还有一点让他疑惑，羊宝宝怎么可能去侦办什么案件呢？这不是开玩笑吗，他犯个什么案子倒是更可信。现在听元齐东的话，这里面还是有什么事情被人刻意隐瞒了。 元齐东：“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元齐东并不是平白提起这件事的，他有想法了，为了杨思语他们。 凌烟顿时感觉很是麻烦，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不可能，在他们这一级别，这个问题难度不大，关键是时间，现在没有时间了，这里是匪徒的老巢，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凌烟：“会不会是误会呢？据我了解，那是一个绑架案，他们可能是去营救你吧。” 元齐东：“是吗？我还要感谢他们喽。你当我三岁孩子，分不清谁要杀我，谁要救我？” 商万华：“元齐东兄弟，你提条件吧，我们都答应你！” 商万华看出来了，想要糊弄元齐东，只会增加他的反感。还不如干脆直接好。 元齐东：“还是你们自己说吧，也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这可难办了，菊花组的条件元齐东都听到了，都是天价。给元齐东的条件，少了是蔑视他，多了给不起。商万华顿觉脑袋大了好几圈。 商万华：“我喜欢你的直接，我喜欢。你说的对，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别人的说教，不需要别人给我们讲大道理上政治课。我们都是有主见，有决断的人。我也直说吧，我们的诚意取决于你能帮到什么程度。” 如果元齐东能帮上忙，商万华不介意付出代价，对他来说，付出代价总比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好。 元齐东：“让你们把人带走。” 几个人一阵激动。本以为元齐东起的作用是帮忙说几句话，把救人的条件降到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没想到他能直接拍板放人。这是真的吗？ 还没等凌烟他们质疑，几个菊花组的家伙不干了，这是明目张胆地抢生意呀，在我们老窝里抢生意，这胆子太大了，太目中无人了。这要是能忍，就不干黑社会了。 龟孙树君狞笑道：“你凭什么放人？这可是我们菊花组的地盘。” 元齐东：“你们已经放弃了这里，这两天就要走了，而我现在是代理岛主。” 龟孙树君：“别忘了，我们还没走呢，而且，即使我们走了，这里也是菊花株式会社的产业，轮不到你说了算。” 元齐东：“如果我想留下来呢？” 龟孙树君咬着手指头，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好说。 这时候，五百半小志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不停地一边鞠躬，一边接听。样子很滑稽。 然后一脸幸福地媚笑，像小三傍上了大款一样对元齐东说：“如果这是元先生留下来的条件，那没问题，岛上的一切你都可以做主。而且，菊花株式会社可以转让岛子一半的所有权给您，您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元齐东：“嗯。” 他也有点当机了，没想到几句抬杠的话，居然弄来了半个岛子，这可得几百亿吧，而且有钱也没地方买去呀。这一刀砍的真是肥啊，五花三层的，今年自己走的是什么运？该找个庙还还愿吧。 这岛子真是不错，仙境一样。而且还能开着满世界跑。如果好好清理清理，去去菊花组的腥味，那是相当不错的，临海的房地产价格可不是一般的高。这个可以要。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九 收拢了一下野驴一样的思绪，元齐东道：“包括这岛上的一切？” 五百半小志：“包括。所有的建筑、工厂、实验室，甚至武器。” 元齐东微微晃着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这地方美是美，当成家也不错。不过，你想想，要是你自己的家，有一半属于别人，你心里别扭不别扭。” 五百半小志听了几乎要吐血。这还嫌少啊！我可从来没见过主人如此大方，对自己亲儿子都没有过。 的确是这样的。所以躲在密室里的黑犬菊花郎吐血了，吐了一口老血。被元齐东给气的。他一万个心思想掐死元齐东，可是还得溜须着人家。 黑犬菊花郎已经一百四十三岁了。这是个秘密。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剩下他自己了。他想接着活下去，非常想。能活到这个岁数，他的生存欲望是非常强烈的。 他请了最为高明的专家、大夫给他检查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还可以再活不到两年的时间。这已经是世界纪录了，可他还是不满意。 四年前，简先生研究出了一种基因药物，让濒临死亡的他体质迅速提高如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这带给他无限的喜悦，以为自己可以再活几十年。 可是昙花一现，从半年前开始，他的体质又急剧衰退。现在已经老的自己都不愿意照镜子了。 简先生解释说，这是上天给人类的寿命限制，无论多么努力地活着，绝对不会超过这个限制的。 当时他差点把简先生给做了。多亏简先生的后半句跟了上来，说他现在正在试图破解这个限制，但是自己的能力有限，需要更加睿智的合作者来帮忙才有可能成功。 简先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说话大喘气的毛病差点要了他的命。 通过比较，简先生选中了海天无限的研究团队，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排位第一的科研团队了。能完成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发明创造，那么有新意有灵气，肯定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团队。这正是他想要的。 黑犬菊花郎的噩梦从此开始，赔了钱，赔了孙子的命，这才把元齐东这厮弄来。现在还得割肉，割肉。一辈子的心血啊。自己当做心肝宝贝的实验室啊，都在这个岛上了，给了你一半你还不知足，你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等你干完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过现在，还得忍。为了活下去，为了给简先生再给他带来一个奇迹的机会，他要忍。老东西又抄起了电话。 五百半小志的手机又响了，五百半小志再次鞠躬接听。然后对元齐东说：“可以给你80%的所有权，不过我们菊花株式会社要留有监督人员，并有权了解所有研究项目的全部进展情况。” 元齐东:“太小气了吧，你再打个电话问问，直接全给我得了，这么挤牙膏似的，一小段一小段地挤，不累吗。你们自己再弄一个岛子，现在垃圾产量这么高，也算是为世界和平做贡献了，还给自己赎了罪。” 五百半小志：“元先生，这已经是底线了，没有这20%的所有权，我们有什么理由派人监督呢，希望元先生能理解我们。” 元齐东：“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似的，你们打算派多少人呢？多了我可养不起。” 五百半小志：“谢谢元先生成全，最多也就十几个人。”他必须感谢元齐东，因为他获得了黑犬菊花郎兑现一百亿的承诺。 元齐东：“不行，太多了，最多两个。” 五百半小志：“三个。女的。”他可不想节外生枝，谁知道这元齐东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直接给出了他们所能接受的最低限度。 元齐东：“成交。” 元齐东是怕他们在这里留下些成建制的武装力量，十几个高手在对方没防备的情况下，足够控制这个小岛了。至于三个女的，还要懂得基因研究的，威胁就没有多大了。 现在他已经从自己是小岛主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元齐东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凌烟几个人说：“那边的事儿我都谈好了，你们都是见证者，现在可以谈谈你们的问题了。” 凌烟几个人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心灵的洗礼。 商万华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震撼。 曾桃花不仅内心充满了浓浓的妒忌，还缓了口气，她感觉事情离成功不远了，这是女人的直觉。只要是和华夏人办事，她还从来没怕过谁，总能找到各种办法逼迫对方就范的，这是她的经验。 是商人你就肯定有偷税漏税之类的勾当，是官你就肯定有贪污腐败的行为，这都是政策设置的时候预留的，听话，就让你挣钱，让你升官，不听话，就收拾你。 那要是不按这个规定动作走呢，不偷税漏税，不贪污腐败，不就收拾不了了吗。废话，大家都偷税漏税，你不偷能挣钱吗？赔死你。不贪污腐败你能升官吗？你有钱送礼吗？ 那我当个小老百姓不就得了嘛。是呀，你是小老百姓，小老百姓还怕你个屁股呀，直接碾压。 米上校虽然也很震撼，不过他和他的兵站在后面，对这些也不是很懂，就是觉得元齐东太牛了，只能钦佩。 诸葛仙仙花痴了。她的眼里现在只有元齐东。 她来的目的就是给拯救行动捣乱的，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这个任务就让她未来的婆婆曾桃花给抢过去了。而且完成得很好。诸葛仙仙自认为不可能做的更好了。 遇到元齐东是她的意外之喜，她正盘算怎么让这个傻哥哥主动追求她，凭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是勉强可以作为自己的夫婿的。 沉稳老辣的凌烟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大脑了，是选择相信还是拒绝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显得太过离奇。 要是没有之前谈判的经历，他还不会如此。刚才面对那三个菊花组的家伙，凌烟可是用尽了手段都没能拿下一城一地，还遭尽了白眼受尽了嘲笑。对方的傲慢让他恨不能冲上去咬两口，可还得强颜欢笑。 可正是这几个人，对待元齐东的态度简直像奴才对待主子，双手奉上一切，还得用讨好的语气和谄媚的笑容，生怕被拒绝似的。 真是天与地的差距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难道他们分不清谁更有势力吗？不是这些黑社会白痴了，就是我白痴了。 还有这小子，几百个亿的财产唾手而得还不知足，居然还要讨价还价，更邪门的是居然得逞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是疯人院吗？ 你们疯了可以，我们怎么办？照这么个标准，我们得给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满足这小子的贪欲呢？几百亿？上千亿？ 关键是羊家虽然富足，可能拿出来的资金也不过二三十亿而已，这就不错了，算是很有钱了。临来的时候，人家给的预算可只有两千万，自己还打包票说，五百万能拿下来，哎，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真是嘴欠啊。 打麻将输了一千多万，还不知道这个窟窿怎么堵呢。剩下的估计在元齐东那里也就是个零花钱的概念，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去。 眼看着没人接茬，商万华道：“元齐东兄弟，你也别太为难我们了，想要什么，你就直接说吧，能办到我们立刻就办，办不到的，我们再想办法，总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反正人在你手里嘛。” 元齐东：“那好。我想想。嗯，我的朋友在华夏国内可能有些不良记录，包括这次开枪打警察的事，你们帮忙把这些都洗白了，没问题吧？” 元齐东说着指了指杜晓梅。杜晓梅愣住了，她万想不到元齐东提的头一条，就是为了她们。她的心里立刻满满的都是泪，无数悲惨的往事雾气一样漂过心头。 啊，从此再不用过提心吊胆的生活了，不是做梦吧？她抱着元齐东的大腿，一口就咬了下去。 元齐东惨叫一声，喊道：“啊，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是真的，别咬了。” 凌烟清醒了，道：“这好办，没问题。” 商万华看看元齐东的腿，道：“哟，都出血了。还有吗？” 元齐东：“还有，还有你们外面那个舰队，我要用，保护我的小岛安全。” 商万华：“这是军队的事情，我们还真做不了主，不过我们可以回去协商。” 其实元齐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在这支舰队上，他需要武力保障，非常需要。 元齐东：“也不是永久性的征用，就是三两个月的时间而已。” 凌烟连忙说：“没问题，我们可以借口进行军事演习。” 商万华：“不妥吧，要是真的引起军事冲突会很麻烦的。” 收拾黑社会，商万华不会拒绝动用海军力量，毕竟可以算作是正义的行为。可小岛周围那些山猫国海军陆战队的登陆艇，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凌烟道：“没关系，只是一两个月的时间，我可以做主，我来协商。元先生还有什么条件。” 元齐东：“没有了。”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十 就这么简单？没有了？凌烟大喜，为即将到来的成功欢欣鼓舞。他最担心的是元齐东狮子大开口地要钱。其他的他还不在意。 凌烟：“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把人带走？” 元齐东：“当然是把条件兑现了。” 凌烟：“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一两天办好。你看我们可不可以马上签订个秘密协议，保证在合理的时间内完全满足你的要求。然后先让我们把人带走。” 这就显得缺乏诚意了。元齐东只是笑笑。 商万华：“元齐东兄弟。凌部长有些着急了，关心则乱嘛。这样吧，你需要怎样的保证才能同意现在就放人呢？” 元齐东揉了揉被咬的生疼的大腿，想了想，“提了两个条件，怎么也得立刻满足我一个条件吧，再留一千亿的押金，别摇头，你们不能让我一让再让了。” 沉默。 五分钟之后。 凌烟：“我可以立刻和家里联系，让舰队留下，但是只能是在小岛受到威胁的时候，保证你们的安全。至于洗白你的朋友们，那更没问题了，十天之内就能做好。不过资金调动太困难了，十个亿行不行。” 元齐东：“你是在开玩笑吗？我可不认为那些军舰会听我指挥，恐怕你也指挥不动，这一千亿是买的平安保险，到时候你们违约的话就归我了，懂吗？” 商万华：“别激动，别激动。这样吧，我们真没有那么多资金，我留下来做人质好了，如果我们违约，我随你处置。” 凌烟：“不行不行。” 商万华的背景很复杂，还是诸葛老先生的秘书，这次只是来帮忙照看诸葛仙仙的，根本不需要他出面做什么。把他留下，凌烟回去无法交代。 元齐东的主要目的达到了，玩也玩够了，再逼下去，也得不着什么好处了，所以也想见好就收。 留下人质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只要他手里有牌，确保舰队能听他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元齐东：“为什么不行？我看挺好的，要是你们不听话，我就把他卖到非洲去。” 凌烟：“他只是个秘书，留下来也没什么分量。” 元齐东：“那好，你们再选一个。” 凌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真是嘴欠啊，又搭进去一个。 元齐东：“咳咳咳，既然凌部长提议了，我不反对，你们这里再选一个人有分量的做人质。两个人正好，反正放的也是两个人。另外在天黑之前往我的账户里打进二十亿的保证金。我们就可以签协议放人了，这很公平。两个月之后，我的条件得到完全兑现，钱和人就都自由了。恭喜你们。” 元齐东说到人质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曾桃花，还坏坏地舔了舔嘴唇。曾桃花被这一眼看的差点尿了。她再傻也知道元齐东对自己有多讨厌。这要是被留下来作人质，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呢。如果被侮辱了，说不定还会被羊得草直接休了，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地方。她这样的女人还不值得羊家动用关系为她报仇。 而且有了这么一段经历，即使自己清清白白的，老羊还会像以前那么喜欢自己吗？她带给他的疑惑和不安，将会在剩下来的日子里不停地折磨她。他将不再受她摆布，不再信任她，或许还会宁愿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过这个女人。这样的生活是她宁死也不愿过的。 不过，曾桃花真的是这些人里作人质的不二人选，既有身份地位，又是羊家的人，有责任这么做，也有资格这么做。 商万华怎么说也是个外人，而凌烟的身份太高。 对于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事情，曾桃花还是敏感的。她哭了，也不淑女了，也不高贵了，抽抽嗒嗒地说：“我不想当人质，呜呜，我容易吗？呜呜，为了替老羊分忧，我一个女人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呜呜，我刚上岸就报销了一双夏奈尔的新鞋，呜呜，打麻将还让人欺负，差点被人扒光了，呜呜，我一个女人，容易吗，你们两个还掐我屁股，我屁股上现在一边一个大紫包，回去老羊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呜呜。说实话他能相信吗？呜呜，现在你们还要我在这里当人质，我还怎么有脸活下去，我死了算了。” 凌烟和商万华大囧，这两个大紫包确实不好解释，于是安慰说：“你哭什么，谁也没说要你做人质呀。” 曾桃花大喜，顿时不哭了。 商万华：“其实在这里当人质也没什么，风景多好啊，就像度假一样。而且你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把羊少爷换回去，为老羊分忧解愁，你不愿意吗？” 曾桃花怒道：“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商万华：“这个你可以自愿。” 曾桃花忽然拉过诸葛仙仙，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道：“让她来当人质，她是羊家的儿媳妇，还是诸葛仙仙的孙女，她更有资格。” 凌烟：“开玩笑，这绝对不行。她一个未婚的姑娘，怎么能留在这里呢？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诸葛老先生交代？怎么向羊老交代？” 曾桃花一听，什么！她是姑娘，不能留下，我也是女的，怎么就能留下，刚要发飙。就听诸葛仙仙说：“我愿意留下当人质。元齐东大哥是好人，不会欺负我的，只要你们把答应人家的事办好，我自然会平安回去。” 其实诸葛仙仙有自己的打算。那个羊宝宝的样子，她想起来就恶心。要是他被救回去，非逼着她结婚不可。而且两边老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她生儿育女，能生多少生多少。现在有条件了，可以出国去生，随便生。生不完十个孩子估计不让她回国，老羊缺少后代缺怕了。 所以诸葛仙仙宁可躲在这里也不愿意回去了。 而且，元齐东这个原本在她眼里土的掉渣的傻小子，现在头上的光环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帅了，简直帅冒泡了。还拿走了她的初吻。嗯嗯嗯，真是幸福死了。 元齐东听了，忍不住开玩笑：“仙仙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欺负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哟。” 诸葛仙仙佯作生气：“缺德。” 不过这两个字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脸红，声调这么娇媚，那里有生气的样子，简直就是调情。 元齐东啊地大叫：“你怎么又咬我？” 杜晓梅：“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做春梦了。我帮他清醒清醒。” 元齐东：“那也不用咬在一个地方吧，疼死了。” 杜晓梅：“不好意思，那我换个地方好了。” 元齐东：“啊啊啊，不用了，谢了。” 凌烟看看商万华，商万华的脸一点儿完成任务的兴奋都没有，青紫青紫的。没办法，只能这样了。诸葛仙仙愿意，让凌烟松了口气，好赖都是自己选的，也没人逼迫她。 凌烟一行人返回驱逐舰，汇报情况。 放下电话，凌烟疲惫地躺倒在驱逐舰舰长为他这个贵宾准备的舒适的大床上。他刚刚接到通知，总部首长终于给舰队皮司令下达了就近执行军事演习的作战命令。当然，这是表面的，还有保护元齐东所在小岛安全的秘密命令。 元齐东要求的条件落实了一个。凌烟的脑子里依然像外面的海面一样起伏不平，丝毫也没有解决掉难题的那种喜悦。 秘密协定签了，诸葛仙仙留下当了人质。好在商万华被米上校换了下来。有米上校在，对诸葛仙仙的安全也是一种保障，回去也能说得滑透些。 钱花了，人也带回来了。怎么想怎么感觉不通畅呢？好像哪里不对劲。 凌烟扑棱一下坐了起来，掰着手指头算着，救回来两个人，又留下了两个人做人质，这里外里不白忙活吗。还搭上二十亿和一个舰队两个月的劳务。这他妈怎么干的活儿啊，猪都知道白吃，自己怎么还倒贴，比猪都笨啊。 想想秘密协定签字前后的事情，看看是什么时候被他们给灌的迷魂汤。 就是元齐东那两千万的毛病，这小子太坏啦。 刚见到羊宝宝和史益国的时候，羊宝宝像疯子一样扑了过来，高兴得不行了。可他们没认出来，差点把他踹死。还是史益国沉稳，自己先绊了个跟头，趴那儿抽筋儿玩。 一下子衰老了二三十多岁，谁不害怕呀，羊宝宝的头发都白了一半，还穿着病号穿的斑马服。冷不丁扑过来大家都以为这人狂犬病发作了呢。不过，舰上的医生说了，他们的健康状况尚可，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 凌烟也了解了，这件事和元齐东无关，都是那些菊花组的人干的，元齐东当时也是被绑架的。 去责问那些菊花组的人吗？不知道这里的深浅底细，凌烟可不想冒险。商万华倒是提出来了，不过曾桃花反对。 她说，老点儿总比死了强，首要的任务是赶紧把人送回去，不要节外生枝。这观点倒是难得地和凌烟相同了一次。 元齐东很大方，答应秘密协定签字后直接给两千万，作为对羊宝宝和史益国当小白鼠的赔偿。 这两千万对凌烟有巨大的吸引力，这就能把打麻将赔钱的窟窿堵上了，还有富余。不然还真不好交代，回去怎么说呀，丢死人了。即使老羊家不追究这钱的问题，自己也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关键是自己穷，赔不起啊。 现在想起来，这两千万的好处就是压垮他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本来还在犹豫的他下了决心。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十一 哎，早知如此，自己应该把内裤脱了才对，宁可光着屁股在岛上跑两圈。 凌烟颓废地又躺下了。不能改变了，这个元齐东的气势太强大，即使没有这两千万，自己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一切都是按照人家的想法走的。神仙来了也没招。 他拨通了元齐东的电话，把总部的命令告诉了元齐东。这些破事儿还是抓紧办的好，也让那边的诸葛仙仙和米上校松口气。 元齐东很开心：“好啊，什么时候开始生效？” 凌烟：“即刻生效，你可不许赖，满六十天我们就立即撤走，从现在开始计算。” 元齐东道：“好，没问题，就等你这句话了，马上准备战斗吧。山猫国的第九舰队就要开过来了。” 凌烟冷笑，开什么玩笑，第九舰队开过来了？不可能。我都不知道，你就能知道，别以为你脑子聪明，有两个臭钱就牛气冲天了。战争，知道吗，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我，国家的高级干部，不知道，你，小老百姓，知道。这不是笑话吗。 正在此时，舰队司令皮洋的电话打了过来：“凌部长，山猫国第九舰队正在向我方全速驶来，距离二百海里。” 凌烟冷笑，我就是个****，真他妈嘴欠，还即刻生效，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我要疯了。 皮洋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响着：“凌部长，你是否询问一下高层的意图，正面冲突的话，后果很难预料啊。” 凌烟：“你确定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皮洋：“基本确定，元先生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 他把海盗大会上，快乐的嘟噜号沉没，以及山猫国海军陆战队袭击九头狗岛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凌烟，有这些事情串着，第九舰队的事情就显得不那么突兀，而是一个连贯的军事行动了。 元齐东之所以把这些讲给皮洋听，也是让他们对即将到来的麻烦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不要存在什么幻想。 这太无耻了，这简直就是陷阱，为什么不事先说明？只是简单地说什么保护小岛的安全，明明就是要把舰队拖进一场大战中来。 凌烟简直要吐血了。可恶。卑鄙。该死。 关键是怎么向总部交代。本以为最多是驱赶海盗，现在却成了要与世界上唯一的海上霸主刀剑相向，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 如果失败，自己将是民族的罪人，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绝对不能发生军事冲突，绝对不能。 可是自己签订的秘密协定还是热乎的，怎么向元齐东那家伙解释呢，******，上了他的当还要向他解释，低声下气地讨人情，简直没有天理了。 皮洋：“凌部长，你在听吗？” 凌烟：“我在听。让部队一级备战。不要主动出击。把情况向总部汇报。至于保护小岛的事，我会与元齐东沟通的。” 凌烟马上给元齐东打电话：“你这是卑鄙无耻的行径，你欺骗我们，没有把实情告诉我。” 元齐东：“我们签了协定。” 凌烟：“你这是要把我们的军队陷入困境，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私欲，将要把我们的国家拉入战争的漩涡，将会流多少血，死多少人！” 元齐东：“我们签了协定。” 凌烟：“你这是欺骗，是勒索，是恐吓，是不负责任，上面绝不会同意为了你的小破岛子和山猫国开战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元齐东：“我们签了协定。” 凌烟：“让协定见鬼去吧。” 元齐东：“真是可笑。” 凌烟：“可笑什么？” 元齐东：“一个堂堂的部长大人，居然胆小如鼠，还没开一枪一炮，就吓得尿裤子了，还不可笑吗？” 凌烟：“胡说，我是在避免我们军队不必要的损失。” 元齐东：“这里是公海，你们先到的，要避开的是他们，你怕什么？天天都做梦能打胜仗吗？打胜仗至少要敢打，连打都不敢打，还奢谈什么打得赢打不赢的。我看你们就是一窝胆小的耗子。” 凌烟：“你激将法也不管用，我已经通知部队不许介入你们和山猫国之间的事了。” 元齐东：“没关系，我量你这小耗子挤不出几滴尿来，有没有你支持改变不了什么。不过，我会把咱们的秘密协定放到网络上去，别忘了，签字的时候，我可是录了像的，你就等着成为最没有信用的人和官衔最大的胆小鬼吧，相信我，你一定会红的，非常非常红，海天无限会尽最大的努力包装你，翻出你所有的往事来，让那个最会煽情的主持人好好主持你一下，必须痛哭的那种。包括你在小岛上的那些事迹，都是会有专访的，还有两个证人在我手里，二十亿也别想要回去一分钱，还有那两千万，是我给羊宝宝和史益国的，你别想着堵你赌债的窟窿，我会让羊家的人看着。还有你让我说了这么多废话，浪费了这么多的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记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以后我不会承认认识你，免得让人对我的诚信和胆量有怀疑。” 元齐东撂下了电话，凌烟坐不住了。完了完了完了，元齐东太他妈狠了，真要那么做，自己就完蛋了。凌烟在房间里走了一百多圈，天旋地转的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连忙跑去找商万华商量。 商万华正和皮洋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处理即将到来的麻烦。 商万华道：“我倒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派人去把元齐东接来。如果山猫国的目标是元齐东，把元齐东接到我们舰上，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谅山猫国再大胆，也不敢和我们的舰队开战，我们可以让核潜艇先行下潜，威慑他们。” 凌烟大加赞同，把元齐东接来，那不就拿捏在自己手里了吗，哼哼，看你猖狂到几时。 商万华自告奋勇去了。临走时凌烟念念不忘那份秘密协定，让商万华无论如何想办法弄回来。 凌烟心急如焚地等待事情的进展。 时间飞逝，事态万变。没想到山猫国对九头狗岛突然发动了袭击。进攻就发生在吃晚饭的时候。 凌烟的嘴角起了个大泡，通红闪亮的。他艰难地张着嘴，拿小勺子把饭菜一点点摆放进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走神，小勺戳在大泡上，痛得他原地跳了三圈。 怎么选这个时候，商万华还没回来呢，还带着几个兵。要是这些人在岛上出点儿什么意外，算不算是两国发生武装冲突，可都是军人啊。如果这样的话，不仅自己的成绩化为乌有，恐怕还得成为千古罪人。 嗯，看元齐东他们能击退山猫国的海军陆战队，武力应该不弱。希望他们吉人天相吧。 正在凌烟胡思乱想的时候，皮洋过来了，紧张地询问：“山猫国第九舰队停下来了，驻扎在一百二十海里之外，这次攻击小岛的部队是用飞机空投的。我们要不要发出警报，警告他们，岛上毕竟有我们的人。” 凌烟：“让我想想，先看看再说。” 天色渐暗。九头狗岛上的原油清理工作几近结束。岛上的设备先进，有专业的清理程序，被洋流冲走的就没办法了，在岛屿周边的都被剪刀手夹持吸附了。岸边还有些工人开着清理车清理沙滩，这是最难搞的部分。 山猫国海军陆战队的登陆艇早被他们的舰艇拖走了。海盗们的舰队大部分也开走了，只留下了一些小型船只，在很远的海域观望着。这是了解这个神秘的蒙古海盗团伙的极佳机会，有没有实力，有没有背景，看看他们与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碰撞就一清二楚了。 指挥中心里，元齐东和铁金刚几个人围坐在小茶几边，边吃饭边看着监视屏幕。 一共来了四架直升机，嗡嗡嗡地由远而近。 铁金刚挟了片水煮鱼放进嘴里，用筷子指着屏幕道：“这都是无人直升机，这两架大肚子的是电子干扰的，这两架肚子大的是运输机。” 元齐东听的差点喷了，怎么直升机的型号划分都在肚子上，又不是孕妇。 铁金刚继续：“原本我们的雷达是发现不了的，这些雷达都是他们造的。可能是他们懒得进行远距离电子干扰，费电，而且对无人机的控制也有影响。等他们离近了，我们的雷达就会失灵。” 果然，雷达马上失灵了。 这时候，监视器也被飞机上的机枪干掉了几个。 铁金刚说：“这是他们没事儿打着玩的，要是真想打，只有那几个特别伪装的超低功耗的能剩下，别的都躲不过去。” 元齐东问：“这种飞机性能怎么样？” 铁金刚：“这两架运输机运不了多少人，最多也就二三十个。” 正说着，只见运输机悬停在指挥中心上方，打开了舱门。这是准备放人下来。 等的就是你这个时候。机会呀。 元齐东马上命令开火。顿时各种火器交织出一张大网。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十二 可惜导弹都失效了，一个都没打中，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子弹打在飞机上，挠痒痒似的。不过这些差不多都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飞机没有放下绳索。不放绳子，人怎么下来呀？没关系，人是跳下来的。就见从舱门里飞出一个个身影，从二百多米的空中直接跳了下来，像下蛋一样，一串一串的。地面上被砸起一片烟尘。 铁金刚正嚼着水煮鱼，嘴都忘了动了。这是什么军事素质啊，太可怕了，太神奇了，还是被打懵了。 指挥中心附近的几个摄像头都被打报废了，现在的影像是远处的摄像头传进来的，看的不是很清晰，这样才显得更恐怖。 元齐东一五一十地数着，问铁金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一百多个。” 铁金刚：“是啊。按说这个型号的无人直升运输机最多能装二十五个人，把武器装备都拆下来，能多运十个，现在下来的多了一倍。会不会是扔的炸弹？” 铁金刚挟了最后一片水煮鱼扔进嘴里，跑到电脑前翻看着资料。 元齐东：“不会，要是他们想扔炸弹的话，直接发个导弹过来不就完了，还用这么费事儿。会不会多出来的是装备？” 铁金刚：“就那么大空间，装了人就没地方放装备了，都是按单兵突击作战的标准计算的空间。” 元齐东：“马上把这个情况通知米上校，好像不大对劲儿。” 铁金刚：“好的。” 元齐东：“能看到商万华的船吗？安全吗？” 袭击发生前，商万华的船刚刚驶离码头。 铁金刚：“他们没动那条船，上面插着国旗呢。没准儿他们还巴不得这条船赶紧离开呢。” 指挥中心里商量的没有头绪，外面打得开了锅。枪炮声震耳欲聋，连成片地响着。比三十晚上的鞭炮还热闹。 扬声器里突然传来杨思语焦急的声音：“米上校受伤了。” 元齐东一愣，糟了。米上校参加过实战，战斗经验丰富，自身的军事素质也极高，这才刚开战，他就受伤了，说明敌人很难缠，对军心的影响也很大。 元齐东：“现场由你指挥，马上派人把米上校送到防空会议室，那里有医生。前敌情况怎么样？” 医生是商万华和皮洋商量之后带过来的，还带了很多外伤的特效药。元齐东安排他们和岛上的医生一起，在防空会议室建了个临时野战医院。 杨思语道：“都是机器人，都是机器人，子弹打不动啊。还有震撼弹吗？” 铁金刚：“七号库里还有不少。” 元齐东：“你们坚持一会儿，我正在想办法。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战况异常激烈，不过却是一边倒的。元齐东的指挥中心被人家围着打，要不是超级厚的合金墙护着，早就完蛋了。 元齐东所在的指挥中心在上次海军陆战队攻击的时候就被人家发现了，所以这次的攻击，人家直奔主题。四架无人直升机围着指挥中心转悠，把机器人战士都扔在这里了。 元齐东也算着他们会这么干，所以把守岛的武装人员都安排在指挥中心外围了。 守岛武装让元齐东很伤心，正经是一群乌合之众。杨思语、杜晓梅、祁灵嘉都上去了，元齐东劝也没劝住。这些就是主力了，她们不上还真找不到几个能打的了。查瑞熊的手下有十几个人，真是挺讲义气的，不过元齐东还是许了几百万的愿。岛上的黑社会分子有七八个，是被元齐东用钱引诱着上去的，三个老家伙躲起来了，说拉肚子。人数最多的就是小斯重金招募的岛上原住民了，有三十多人，不过全都是戴眼镜的。 最意外的是米上校这个职业军人，他自告奋勇承担起指挥官的角色，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虽然守岛武装的战斗力很差，但米上校的战斗欲望很强烈，能与世界上最强的军事力量较量较量，是米上校所希冀的。这才是一个职业军人应该有的素质。 人员差点儿，武器倒是非常先进的。单兵装备武装到脚趾盖，还有好多智能武器，激光制导武器。甚至还有十几个攻击型机器人和四架武装无人直升机，至于岛上的其他无人机，都是侦察型的，派不上用场。 元齐东的想法是这样的，我是中心，外面围着敌人的攻击部队，再外面是守岛部队。包围和反包围。只要敌人的攻击部队无法短时间内攻下指挥中心，就等着被守岛武装消灭吧。 而且这么做的一个好处是，可以尽量降低己方的伤亡。和训练有素的敌人打阵地战或是攻防消耗战，自己这群乌合之众怕是守不住也跑不动，不过围着位置不动的敌人打，那战法就灵活多了，想怎么打怎么打，打累了还可以跑远一点去抽根烟，喝口茶水什么的。 不过他万没想到敌人打的是一场纯粹的智能机器人战争，指挥部在远离这里一百二十海里外的航空母舰上，战场上根本就没有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参与，都是由机器来完成的。 这恐怕是因为岛上的生化武器巨大的威慑作用。这回我们不用一个活人，我看你的生化武器能生化谁去。 而且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武器检验场，让这些只在实验室里溜达过的机器人部队，也到真正的战场上洗礼一下。山猫国的人一直是这么干的。话说这么干还真是很有效的。 空投下来的都是些机器人战士，让守岛的队伍措手不及。米上校也大意了，从来没在战场上与机器人军队交过手，对对手的速度、力量以及战法都没有概念。 这些机器人士兵没有恐惧感，不畏死亡，打碎了就是一堆零件。非常听指挥，执行命令不打折扣。而且攻击精准。简直无法对付。 米上校让大家围着外围的两个点，集中火力攻击。好容易打坏了两个机器人之后，被空中的支援火力一顿扫射，顿时有四五个人受了伤。 米上校马上调集了己方所有的攻击型机器人和武装无人直升机，对准一个点狠打。这是要以机器制机器。 如果在平等的技术条件下，一定可以打成一场漂亮的对攻战，可岛上的机器人和直升机就完蛋得很，跟人家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块头挺大，但是电子对抗能力低，一波攻击下来，就都像喝醉酒一样瘫在地上了，被打成了一堆零件。 没办法，这些产品都是山猫国生产的老产品了，都留了后门的，虽然被铁金刚他们改了一些，还有好多节点没被发现。要不是他们把关键的地方改过，这些机器人直接就战场起义，调转枪口了。 守岛武装攻击受阻的时候，有两个戴眼镜的，扔出了配备给他们的震撼弹。 这种震撼弹相当鸡肋，攻击力不强，只能起到电子干扰的作用，还是无差别的。所以就给这些没什么战斗经验的戴眼镜的配备上了，会扔手榴弹就能扔它，好歹能起些干扰作用。结果没想到，震撼弹爆炸的地方，正在开枪的两个机器人突然傻呆呆地不动了。 米上校一直被这些动作迅猛，犹如鬼魅的东西晃得眼花缭乱的，现在看见有两个不动的，都以为在做梦。连忙指挥远处的重火力猛轰，终于把一个机器人打得卡在一块石头缝里出不来了，另一个飞的特别远，肯定是受伤了。 米上校大喜，总算找着这些家伙的弱点了。 他转身正要调整进攻方式，没想到从背后杀来了几个机器人士兵。只见这几个机器人士兵结成小队，一跳十几米地蹦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扫射，把他给打伤了。好在杨思语和杜晓梅身手敏捷，领着人迅速反击，把机器人打飞了，救下了米上校。 这几个机器人是空投的时候跑偏的，顺着个缓坡骨碌出去老远，落在了外围，等了半天才被激活，被赋予了突破敌人防线，和大部队会合的命令。没想到误打误撞地把元齐东的战场主帅给伤了。 米上校受的是肺部的贯通伤，伤势很重，马上被送到防空会议室手术去了。米上校临被抬走之前，还嘱咐大家多用震撼弹试试。机器人的关键是通讯，本身的智力不可能太高，用震撼弹切断了通讯，打起来就方便多了。 震撼弹的确有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严重影响了无人机的空中火力支援。 震撼弹能造成局部电磁干扰和红外辐射，对无人机锁定人的红外影像干扰很大。而且震撼弹还能有效阻断电子侦察机和地面机器人的通讯。这使得守岛武装的伤亡降低了很多。 这些震撼弹还是华夏国生产的，适合于各种武器发射，能当枪榴弹用，能用迫击炮发射，用火箭筒发射也行，撞一下击发装置扔出去也能用，相当于手榴弹。是岛上买来对付海盗的，关键是便宜。有的海盗太穷了，开个罐头船，拿着老套筒，穿着开裆裤就敢来打劫，用导弹打都不值得，就用这玩意儿。 不过，山猫国的那些机器战士，功能都很强大，抗打击的能力很强。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子弹打在上面冒着火星子四处乱飞。不需要为操作人员设置空间和保护措施，机器人战士的结构和模样也变得丰富多彩了，武力值增加了不少。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十三 元齐东数了数，机器战士的样子有四种，有一种迷你装甲车，提供火力支援、火力压制。这种装甲车机器人像大海龟一样爬来爬去的，能结成一个火力网，让攻击者咬不到吃不着，恨得人牙痒痒。 另一种是骷髅兵机器人，虽然防护不如装甲车，但是速度快，经常三五个一伙，互相依托，四处乱窜，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一伙儿给你几枪。米上校就在它们手上吃了亏。 而骷髅兵机器人的设计很特别，重武器打在上面，可以把它直接打飞，却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它爬起来还能继续战斗。所以时常可以看到被大口径武器打得飞来飞去的骷髅兵，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蹦起来继续战斗，严重影响了岛上的士气。 还有两种机器人，只有三五个，块头要大得多，也不开枪也不放炮，还安排十来个机器人保护着，元齐东感觉这可能是他们的通讯机器人或指挥机器人。 守岛武装的智能武器已经不敢用了，导弹打出去就被干扰了，摇摇晃晃的，不一定落在谁头上。 杨思语让人找出来几十个迫击炮、掷弹筒、枪榴弹之类的东西，用这玩意发射震撼弹，射的又远又准，效果真不错。大家终于意识到，别和人家玩智能武器了，人家的电子干扰就专门压制智能武器。 本来是个挺好的反包围的态势，结果变成了袭扰，五六十人的队伍，伤了二十，还死了两个。让元齐东甚是无语。虽然也干掉了三十多个机器人，可大多数都是踩上了元齐东他们事先布置在指挥中心附近的地雷，真正被枪打废的只有十一二个。 机器人军队把包围圈做好之后，主要就是防守，这让守岛武装的压力减轻了很多。要不然死伤会非常惨重。 这时候，大家发现那两种不开枪也不放炮的机器人是干什么的了，原来自己想错了，这两种家伙不是指挥官，它们是工兵机器人，专门来拆元齐东的指挥中心的。一种是焊接机器人，一种是挖掘机器人。 机器人军队的指挥官看来还是人，远在航空母舰上呢。就是嘛，现在的电脑虽然越来越先进了，但还无法适应战场这种复杂多变的状况，起个辅助作用还差不多，作为指挥官就差远了。 顿时，指挥中心的墙外热闹开了，焊接机器人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焊枪，切割这特种钢板像是切豆腐一样，不对，还是比切豆腐费劲，不过速度也够快的了，看的元齐东的心啊，噗嗤噗嗤地喷血。 那两个挖掘机器人更狠，在地上打了个洞就不见了，也不知道钻哪里去了，让人心里忽忽悠悠的不踏实。 为了保护指挥中心，杨思语她们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了。震撼弹像不要钱一样被打进来，让两个焊接机器人不时地发呆，远距离的重火力也时常能光顾一下，还真把一个焊接机器人给打着火了。要不然，这半米厚的钢板还真不一定能经受住考验。 祁灵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有的人还以为她逃跑了呢，结果她把码头上捕鱼用的投网器用吊车给开过来了，这东西能把渔网投出去几百米，是大型捕捞船上的先进设备。 祁灵嘉指挥几个大汉，把两辆电动汽车垫在吊车前轮下，调好了角度，渔网准备，发射。奇迹发生了，一网就兜住了一架电子干扰直升机。 直升机坠落的地方正是机器人包围圈的密集处，燃料引发了大火。高温让一片机器人葬身火海，足足有三十多个，而且大部分是装甲车机器人，它们跑不快。 等到祁灵嘉准备再次发射的时候，另外三架直升机已经爬高，而且火力倾泻过来，人倒是没伤着，吊车和渔网投掷器被打了个稀烂。 不过这回直升机不敢过于降低高度，这让电子干扰弱化了很多，对地面机器人部队的指挥也时常出现失灵和滞后。场面陷入了胶着状态。 元齐东在指挥中心里看着，突然灵光一闪，对着麦克叫道：“用导弹，用导弹，把那个电焊机器人给我干掉。” 几枚导弹过来，还真把指挥中心外面打成了一片火海。干掉了不少机器人，那个埋头苦干的电焊工也成了燃烧的零件。 电子干扰弱了，还有震撼弹对机器人军队的干扰，让导弹终于起了一回作用。 岛上一片欢呼声，守岛武装兴奋起了，这才像个样子嘛，刚才太憋屈了。 铁金刚兴高采烈地捧着盆，把水煮鱼的汤汁都喝了，高兴的满脸通红，热汗直流，嘴巴张到最大，伸着舌头拼命地欢呼，可能是太兴奋了，光喘气就是不出声。 可是好景不长，还没等欢呼声落地，远处又飞过来十架直升机。 大家的汗都下来了。刚才是四架，就打到我们手软，现在天上的三架还没走，又来了十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见这些新来的直升机飞到岛上，仨一群俩一伙儿，分几个区域部署，然后就开始下蛋，每架飞机都携带了四五十个机器人。 元齐东他们的指挥中心上空来了五架，一架电子干扰的，四架运输机。 元齐东命令：“岛上所有的人听着，赶紧找地方躲起来，都别傻站着啦，杨思语，带着你的人都赶紧去防空会议室，那里安全些。” 这还能打嘛，很明显，上次人家是来抓人的，这次是奔着玩命来的。上次你可以反包围，这次人家在你的包围圈外面还安排了五架直升机呢，你敢动手，就等着被人家消灭罢。 指挥中心现在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可能是上次的拆迁队伍动作太慢，要是聘请华夏国的拆迁队伍来，现在都开始卖废铁了。所以这次来了四伙儿电焊工，八九个电焊机器人。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开始作业。 这回没人打扰了。工作进度很快，火花盛开。 元齐东看看差不多了，吩咐大家做好防护，然后命令铁金刚他们，把防卫控制中心的高压脉冲电源接上，这东西能让金属墙带上上百万伏特的高压电，当然了，是脉冲式的，时间很短，是专门用来对付接触金属墙的敌人的。 只听几声爆炸，四个电焊机器人被电放炮了，飞出去十几米，像四个大烟花。里面的人一阵欢呼。 外面的机器一阵忙乱，四伙变成了一组。全面进攻改成了重点进攻，还加装了避电设施，又开始切割了。铁金刚按了半天按钮，高压脉冲电击也没起作用，被人家屏蔽了。 情况已经万分危急，眼看着室内的金属墙已经有两个地方冒烟了，这是快切透了。 元齐东的汗也下来了。能不冒汗吗，打坏了人家那么多机器人，怎么赔呀。山猫国的人是不讲理的，管你是正当防卫还是打劫的，反正你弄坏了我的东西就得赔，谁让你没打过我。 关键是让你赔你也赔不起呀。别说大富豪了，大富豪有钱也是有个数的，人家的东西是无价的，全世界独此一家，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有知识产权的。 元齐东抓起电话，准备打出他最后的底牌。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商万华打来的。元齐东大喜。终于来了，这是救命的电话啊。 就听商万华道：“接上了。” 元齐东忙对铁金刚道：“马上启动1号、3号激光炮，给我把门口那堆破铜烂铁砸成垃圾。让2号把天上的******下来。” 只见离指挥中心三百多米的一个小土坡上，迅速从地下升起一个平台，上面是一台造型独特的激光炮，很是科幻，这是3号激光炮。 紫光闪烁之后，那些大小机器人仿佛遇见农药的害虫，扑啦啦倒了一地。 不到半分钟，指挥中心外面的机器人损失了一多半，剩下的都是在激光炮射击死角的。 还没等机器人军队的指挥官搞清楚状况，2号激光器就把天上的无人直升机都给收拾了。无人机坠落的火光正烈，激光炮又把能打到的地面机器人战士也都放倒了。反正是它视野之内无敌手。 铁金刚：“也不知道1号出了什么问题，没出来。” 元齐东：“没关系，一会儿派人检修一下，先让5号出来，它的位置也可以。还剩下多少机器人了？” 铁金刚：“好的。大概还有不到二百吧。” 与3号激光器遥遥相对的5号激光器出来了，那些躲避在3号激光器死角的机器人战士纷纷倒地。两个方向的交叉火力让大部分机器人报销了。 铁金刚：“还有二三十个打不着的，要不要把4号用？” 元齐东：“不用，还是保留点儿实力的好。我们也可以出去打打猎嘛。” 前后不过十分钟，大部分机器人就都解决了，比元齐东预期的还要快。 这时候，警报又响了，是巡航导弹，有十几枚，从第九舰队发射过来的，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结果，这些导弹飞起来没多久，就被两台激光器打得当空爆炸，像放焰火一样，在傍黑的天空中分外美丽。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十四 躲在防空会议室里的守岛武装和指挥中心的几个眼镜冲了出来，在海风中痛快地呐喊欢呼。 这场胜利来的真是不容易啊，特别是防空会议室的战友们，同机器人军队进行过血战，现在几乎个个带伤，见到那些机器人士兵被打成零件，分外激动，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们在防空会议室里也能看到监控，对激光器的威力印象特别深刻。而且这种东西还能摧毁导弹，那就是几乎无敌的存在了。真是大杀器呀。欢呼欢呼欢呼。 停。别欢呼了。 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怎么不一早拿出来用？人群里开始痛骂指挥中心的人，这群混蛋，不得好死，太不是东西了，就知道躲在里面吃水煮鱼。害的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不仅折胳膊断腿的，还死了两个人。太缺德了。我们要组成军事法庭审判他们，执行他们，枪毙他们。 元齐东用手比量着墙上的洞，真是厉害，半米厚的合金钢板，已经被切开一个苹果那么大的洞了，等切到一个元齐东那么大的时候，就可以把骷髅兵机器人放进来了，战斗也就结束了。 哼哼。可惜了，还是俺元齐东棋高一着。 元齐东的耳朵这时候被外面那些人骂的都热了。不过没办法，他也是刚刚才能启动激光炮这个杀手锏。 岛上的激光武器厉害是厉害，可是没有火控雷达的帮助，就等于是瞎子。而岛上的那些火控雷达，全部都是山猫国的产品，元齐东可不敢抱任何希望。就算是他们管用，没失灵，他也不会用的，你知道他们给雷达的程序里装了什么玩意儿，要是打着打着，雷达突然起义了，掉炮往里打，哭都找不着地方。 元齐东把宝都压在了华夏国军舰的作战指挥雷达上了。军舰虽然离着小岛有一海里的距离，但是雷达的精度还是够用的，在上百公里高的太空，都能定位到半米左右的距离呢，何况这么点距离，加上卫星的调整，完全能满足精确覆盖全岛目标的需要。 不过，这些作战指挥雷达要是发射无线信号给元齐东的话，那肯定会被山猫国发现的，受到干扰被拦截是不用怀疑的。弄不好两个舰队还能打起来。所以元齐东想到了用光缆。偷偷牵一根光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服军方同意配合元齐东的行动。这是个难点。通过下午的谈判，元齐东观察到有个人可用，就是商万华。忠诚可靠，而且有胆识有正义感。 他找了个机会与商万华私下交流了一番，商万华对元齐东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转变，从钦佩到更加钦佩，到十分钦佩，到非常钦佩，到非常非常钦佩。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挑战，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还不算元齐东之前所做的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壮举。商万华最钦佩这样有勇气的人，所以主动承担下这个任务。 于是才有了换人的情况出现，米上校代替商万华留了下来。为了保密，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你知道那个做水煮鱼的厨子是不是山猫国的间谍？ 皮洋很痛快地同意了商万华带来的请求，如果元齐东控制了九头狗岛，那么岛上的那些先进武器对他来说可是一顿丰盛的大餐，至少能撑个胃穿孔之类的。而且对小岛的保护是上级的命令，可与山猫国第九舰队开战，又不是他想要的选择，能在背后这么默默地支持一下，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义务，好向各方面交代。况且这还是人家元齐东提出来的，并不是自己畏战。 所以商万华借着凌烟的东风，第二次登上小岛，除了带去军医和药品，还给元齐东送去了通讯器材并铺设了一条秘密光缆。不过信号的对接工作，必须等他把激光炮的讯硬件带回到舰上，由舰上的专业人士来处理。华夏国的军队不会把这种事交给元齐东他们去做的，即使铁金刚他们有这个能力，毕竟这是他们的最高军事机密，保密是第一位的。 本来是稳稳当当的一件事，结果谁都没想到山猫国的第九舰队会提前行动。要不是米上校和杨思语他们浴血拼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恐怕等不到商万华他们把雷达信号接过来，元齐东就被人家抓走了。 军舰上的雷达始终开着，作为相隔如此之近的两个舰队，又有战斗发生，这种行为很正常，丝毫没有引起山猫国的怀疑，还以为是岛上有什么高人，破解了他们在雷达中设置的远控程序呢。 元齐东终于和他的战友们会面了，当然了，面对质疑，他不会解释，那是现在岛上的最高军事机密。他把事情都推在铁金刚的一个手下张诚身上了，张诚是铁金刚最喜欢用的操作员，总是听铁金刚喊：大橙子，大橙子。别人的名字元齐东也没记住。 元齐东编排大橙子把密码忘了。他不担心大橙子挨打，至少现在是打不着他，顶多只能从苹果那么大的窟窿往里面看两眼。指挥中心里现在是战备值班，有那么几个人是不允许出来的，就包括大橙子张诚。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捉俘虏了。元齐东领着大家满岛子抓机器人。不是还剩下二三十个嘛。没有了直升机的指挥和帮助，远处航空母舰上的信号传不过来，这些机器人士兵变得不那么凶悍了，傻乎乎的，只能服从出发前的基础设置，进行自卫性的射击。 祁灵嘉领着人已经检查过那些被打碎的机器人士兵的零件了，里面没有自毁装置。这也许是山猫国设计的一个缺陷，不过，以山猫国的实力，想抓他的俘虏真是不太容易，即使是机器人俘虏。 抓俘虏很好玩。找到机器人，扔两个震撼弹过去，趁着机器人发呆的时候下手。元齐东发现，膏药国的那几个人效率特高，别人拿着各种枪拼命打的时候，人家拿个钢丝绳，前后左右一捆，就放倒一个，看的元齐东眼花缭乱的。膏药国的人玩捆绑还真是一绝，捆完的机器人四四方方的，根本动不了。所以剩下的机器人，元齐东就都交给膏药国的几个家伙了。 现在的九头狗岛在第九舰队司令官杰克的眼里，忽然变得十分强悍了。不管他们用什么流氓方式，什么卑鄙手段，击败了自己的机器人大军，还是让他非常吃惊和恼火的。那是他全部的机器人部队呀。在他眼里那是强悍的代名词，是战无不胜的。 他现在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机器人军队全军覆没，零件还没有找回来，泄密好像不可避免了。 剩下的选择不多了，人员抢滩登陆已被排除，别说有激光炮守着，即使上去了，也怕被人家生化掉。 还不能把小岛人道毁灭，菊花组不好惹，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不会同意。毕竟自己的任务只是来抓人的，就相当于警察抓捕嫌疑犯，总不能把嫌犯躲藏的大楼炸了吧。 这可怎么办好啊。导弹攻击无效，还多亏了无效，这个轻率的举动让他被上头狠狠训斥了一顿。 当初听说让他出动第九舰队来这里，抓捕一个叫元齐东的诺贝尔奖得主，他差点笑岔气。可现在他在考虑怎么把胸口这口气顺过来。太他妈憋气了。 看来只能报告海军司令，请求启动死神战队了，也只有死神战队有希望对付岛上的激光炮。如果他们不批准，那自己只能撤退，背上被击败的第九舰队司令官的名声，渡过自己余下的职业生涯，如果还有职业生涯的话。 整理了岛上成堆的机器人零件和俘虏，元齐东派人给商万华送去了一些。皮洋乐坏了，这可是多少钱买不来的呀。他立刻派了两艘小型潜艇护送回国。 国内军队的高层获知这一消息，乐得立刻给他们舰队立了个集体一等功，先保密着，等他们一回来就发嘉奖令。 米上校的伤势控制得很好，这家伙身体素质极佳，连手术的大夫都佩服，要是病人都长成这样，我们大夫就好干多了。 看过米上校，元齐东来的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是杨思语她们的临时住所。屋里只有杨思语一个人。 元齐东抓了个被捆得四四方方的骷髅兵机器人，当板凳坐在屁股底下，笑嘻嘻地问杨思语：“怎么样？你受伤没有？” 杨思语：“没有，我可是有功夫的，就是胳膊这儿划了个小口子。” 元齐东：“今天多亏你了，指挥的很好。比米上校还好。” 杨思语：“胡说，人家是职业军人，当然比我做的好，多亏了他出主意，我们才能打成这样。” 元齐东看着杨思语的伤口，问道：“还痛吗？” 杨思语：“我哪有那么娇贵，早不痛了。” 元齐东调笑：“我是问那里痛不痛了。” 杨思语奇怪：“哪里？”然后脸一下子红透了。跳起来打元齐东，边打边羞骂道：“坏蛋，坏蛋，坏蛋。” 元齐东只是笑，并不动弹，任她打。 这时候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杜晓梅和祁灵嘉嘻嘻哈哈地跑进来，看到杨思语在打骂元齐东，元齐东一副你愿打我愿挨的贱样，吃了一惊。怎么感觉这里味道不大对劲儿呢。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十五 元齐东不好再和杨思语厮闹，问了杜晓梅和祁灵嘉有没有受伤，关心了两句就拎着他的板凳走了。 他还得回去联系柳轻扬和伽马十五空间基地的小飞，岛上的实验室有空也得去一下，简先生和她女儿怎么折磨杜帮的，元齐东还想看看结果。 别以为我们的元齐东同学没什么招数了，人家只不过是没狠下心来用罢了，不然的话，别说是第九舰队了，就是山猫国国防部的六角大楼也直接给抹平了。 不过这是最后的底牌，轻易不能亮的，所以激光武器是首选，地位尤其重要。柳轻扬的黑客攻击次之，不是她不重要，而是有可能给她找麻烦。 还有就是这些攻击行动都需要时间，打击快乐的嘟噜号花了三个小时，而破解军事卫星的密码，从三分钟到三十年都有可能。元齐东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元齐东一走，杜晓梅就把房门紧紧地关上了，祁灵嘉会意地和她配合着，两个人笑眯眯地一步步把杨思语逼到了床边。 杜晓梅拉着杨思语的手，和祁灵嘉一起把杨思语拥在床上。杨思语挣扎着要跑，结果没有杜晓梅力气大，也不敢太夸张，被乖乖地挟持了。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到她们发现了什么。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们的确发现了什么。 杜晓梅：“大姐，干嘛急着走啊，我们姐妹聊聊天呗。你老实说，刚才和齐东哥做了什么？” 杨思语怎么会承认：“什么也没做啊。” 祁灵嘉：“思语姐，你就别演戏了，你什么时候用那种语调和男人说过话呀，我可从来没听见过。坏蛋，坏蛋，坏蛋。简直酸死了，我牙都倒了。” 祁灵嘉学着杨思语的声调，学的惟妙惟肖的，让杨思语听着脸又红了。 杜晓梅：“还有，大姐，你的脸又红了，刚才你的脸就红的吓人，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那年你高烧四十一度，脸都没那么红，你敢说不是吗。你看，你看。” 杨思语当然要嘴硬了：“你们两个疯啦？你们出去才几分钟，我们能做什么？刚才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就是生气他碰了我伤口，才打了他两下。” 杨思语暗道不好，这个借口太牵强，傻子都不会信的，可这时候脑子都乱了，一时真想不出别的来。 祁灵嘉：“骗人，你刚才那样可不像生气，打情骂俏我倒信。” 杜晓梅：“小妹说的对，你不承认也没用，还是招了罢。” 杨思语：“咱们和齐东哥的关系不是都一样嘛，杜晓梅你还像块膏药似的成天贴着他呢，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事儿啊？”杨思语被逼的开始绝地反击。 祁灵嘉：“不对，我刚才看你们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一个男人只有看自己的女人才会用那种眼神，你的眼神更是****。” 杨思语：“胡说，什么眼神？好像你是恋爱专家似的。” 杜晓梅：“什么什么？你什么时候成了齐东哥的女人了？大姐，大姐，我不干，我不干，还是不是好姐妹啦，你居然一个人吃独食，还不承认，小心我们和你翻脸。” 杨思语的脸红的像要滴下血来，多少有些胆怯，自己确实理亏。不过嘴还是要硬下去。抓不住自己的把柄就不能承认，等慢慢再和她们解释吧，现在脑子太乱，而且这种事也羞的没法说。 杨思语：“我是真的喜欢齐东哥，真的喜欢，可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我可以发誓。” 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儿大条了，发誓对她们这些走左道旁门的杀手来说可不寻常，抛弃了世俗的道德和规矩，放下了仁慈和怜悯，对她们来说，可以依赖的精神寄托除了姐妹间的情谊，就是冥冥中的命运之神了。起誓是一件很庄重，很神圣的事情，拿这种事开玩笑要有面对天打雷劈的勇气。 杨思语很少有这么正颜厉色过。杜晓梅有些相信了。 祁灵嘉也点点头，说：“好吧，就信你一回。” 杜晓梅刚把抓着杨思语的手放下，祁灵嘉突然又说：“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杨思语：“当然是了，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 祁灵嘉：“那好吧，让我们检查一下，我们就信你。” 杨思语：“检查什么？” 祁灵嘉：“检查你还是不是处啊。” 杨思语脸色大红，怒道：“我都说可以发誓了，你还不信？” 杜晓梅也说：“是啊，大姐说可以发誓了，应该不会说谎的。” 祁灵嘉：“刚才我说，就信她一回的时候，你没发现她偷偷松了一口气吗？她心里有鬼。” 杜晓梅立刻反过来，瞪着杨思语，叫了声大姐，叫的杨思语心里发颤。 祁灵嘉转到杨思语后面就拉她的衣服，故意笑嘻嘻地说道：“就让我们看看么，都是女人，谁没看过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杜晓梅也帮忙。三个人在床上乱成一团。 眼看着杨思语身上的衣服被掀开，忽然三个人不动了，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杨思语抽抽嗒嗒哭泣的声音。 只听她断断续续地哭诉：“我和他好过又怎么样？呜呜呜，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干嘛这么欺负我。我这些天来都要疯掉了，你们知道吗？我是大姐，什么不为你们着想，什么时候不护着你们。咱们帮了元齐东才能有出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当初在海盗船上，齐东哥和黑森决斗的时候，咱们被拦住了，不能去接应。你们知道那时候我有多难做吗？你们一个说杀出去，一个说再等等。我当大姐的得做决定，错了一步，咱们就都死无葬身之地了，你们知道吗，我有多难啊。还有今天打仗的时候，晓梅妹妹你拼命往上冲，要不是我拦着你，让你去取炸弹，说不定你就回不来了。灵嘉你开吊车的时候，我不把你从驾驶室拉出来，你不也早被直升机打死了。” 两个人眼圈也红了，小声嘟囔：“哼，就知道翻小肠，我们也不是没救过你。我们也知道你难，可你也不该骗我们，还假装要发誓，死不承认，再也不叫你大姐了。哼。” 杨思语：“和齐东哥的事，只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 杜晓梅还是嘟囔：“哼，骗人，我看你就想。” 杨思语：“那时候我是情绪失控了，就想发泄一下，而且，那么羞人的事，你让我怎么承认。脑子乱死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提这事儿了。” 杜晓梅：“不行不行不行，就要提，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怎么做的都要讲清楚，否则做不成姐妹了，我杜晓梅可是说到做到的。” 祁灵嘉：“我知道了，就是今天中午吃饭之前的事，有两个小时你没和我们在一起。回来的时候对我们可殷勤了，当时我还奇怪，现在看是你做贼心虚。” 杜晓梅：“我不管，我不管，是我最先喜欢齐东哥的，现在被你抢走了，不行，我要哭，你要赔。” 说着，杜晓梅真的哭了，痛哭，好伤心啊，鼻涕眼泪的，哇哇哇，声音响亮。像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被人家把棒棒糖抢走了似的。 杨思语悠悠地说：“什么抢走了。人家心里还不知道有没有我呢！唉！” 杜晓梅马上不哭了，问道：“你们不是那个了吗，他没有说要娶你吗？” 杨思语：“傻妹妹，凭什么要人家娶我？我也没要人家海誓山盟地许什么愿，也没要什么信物，是姐姐傻，自己送上门的，唉，反正什么都没有。”说的好凄凉啊。 杜晓梅：“你傻呀，什么都没有你就……” 杨思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心里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心里很踏实，哪怕明天死了我也不后悔。” 杜晓梅：“齐东哥是个好人，忘了告诉你们，他和那些当官的谈判的时候，就是来接那个羊傻子的那些人。齐东哥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给我们的记录都洗白。他真的挺为我们着想的。” 杜晓梅的话让杨思语和祁灵嘉都感动了一下，在刀尖上奔跑跳跃的时候，还能想起同伴的安危，这样的朋友的确是值得相交的。 祁灵嘉：“大姐，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要离开我们和他一起走吗？” 这实际上是一个不需要答案的心理问题。环境不允许杨思语考虑，她和元齐东的脆弱的关系也让她处于不利的位置，还要面对两个妹妹的非难。这个问题考验的是杨思语对姐妹情谊的忠诚度。 杜晓梅一听这话，又哭鼻子了，叫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吃独食。这好比是我们三只猫抓到了一条鱼，结果你这个坏猫姐姐趁我们不注意，把鱼藏起来了，我不干，你得拿出来，我们大家分。” 杨思语想想，都被逗笑了，这打的什么比方。不过看元齐东的样子，不是那种发生了关系就能被黏上的男人。而且自己的身份、地位、学识各个方面，和人家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就别再做灰姑娘的美梦了，能跟在他身边，已经感觉很幸福了。 至于杜晓梅和祁灵嘉，都是自己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的，可是和亲的有什么区别呢。如果她们愿意，就算成全她们好了。 这主意不错，即团结了同志，又增加了吸引力，抱团取暖。 ; 第七章 宴坐降魔七纵擒 之十六 杨思语打定主意，道：“你们两个都是这主意吗？” 杜晓梅连忙点点头，祁灵嘉也跟着点点头。两人的脸也通红的，这个头点的可不容易。不过过了这个村，恐怕没这个店了。人家的关系已经那么近了，自己好容易争取来的，这时候扭捏作态，等哪天给你甩过了一张结婚请柬，有你哭的。 杨思语：“嫁给他我估计咱们都没戏，不过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安排，让你们更亲近些。” 杜晓梅：“安排什么？” 杨思语：“你不是要吃鱼嘛，让你吃个够呀，怎么样，大姐够意思吧。” 杜晓梅的脸一下红了，悄声问道：“怎么安排？” 听了这句，杨思语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醋意大发：“你个小娼妇真是不要脸了，这都急的要脱裤子了罢。” 杜晓梅一下恼了，扑上来就要撕杨思语的嘴。三个人又闹做一团，好一会儿才分解开。 杨思语道：“好妹妹听我说，今天晚上，我约齐东哥过来。” 杜晓梅一听，安静了下来，搓着手说：“那个，姐，我怕，我怕，我怕齐东哥不喜欢我，看不上我，这两天他都不怎么正眼看我。” 祁灵嘉：“你个小笨丫头，跟屁虫一样跟在人家屁股后头，让人家拿后脑勺看你呀。听大姐说话。” 杨思语道：“很简单，你先躲起来，等齐东哥来了，我就让他上床等着，然后我把所有的灯都关了，然后我躲起来，晓梅妹妹你就可以上床去吃鱼了。小心鱼刺把你扎疼了。” 杜晓梅：“那齐东哥会不会认出我来呀？” 祁灵嘉：“傻妹妹，黑灯瞎火的，你又光着屁股，谁能摸出你是谁来？反正我是摸不出来。” 杜晓梅大羞，伸手去拍打祁灵嘉，不过心里美滋滋的，仿佛已经到了那一步似的。 可心里美了没有一分钟，就不乐意了：“我不干，那齐东哥不就把我当成大姐了嘛。我不干，人家也是第一次，我不想那么不明不白的。” 没有亲人疼爱的女孩子真是很可怜，奈何还混迹于黑社会，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都不易得。 祁灵嘉引诱道：“别傻了，妹妹，难得遇到一个你中意的男人，也难得大姐肯成全你，我们好容易从刀尖上走过来的，还得一起走过去，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杨思语：“还是小妹最聪明，不用姐姐替你安排了罢。” 其实杨思语有些气祁灵嘉。杜晓梅是姐妹三个当中最没有心机的。杜晓梅要是和元齐东做成了事，将来也跑不了祁灵嘉的，不过那时候，祁灵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元齐东来往。她的第一次，也就不用顶别人的包，自然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 而且，元齐东接受了杜晓梅，自然也不会拒绝祁灵嘉，如果拒绝了杜晓梅，那祁灵嘉自然也没戏，也省了一番羞臊。 杜晓梅可没想那么多，还觉得祁灵嘉说的有理，把脸一捂，扑在被子上，不做声了。 杨思语拍拍她的小屁股，道：“那姐姐替你安排去了。”羞的杜晓梅都没敢应声。 第二天一早，元齐东揉揉满是血丝的眼睛，从床上支起上半身，抬头看看窗外。也就是五点多钟的样子。天刚刚亮起来，温暖湿润的风从窗外漫不经心地扫进来，让他疲惫的心情清凉很多。 是岛上凄厉的小苹果的警报声把他叫醒的，相信很多人都这么醒来，这声音太凄惨了。 这是有人忠实地执行了元齐东命令的结果。元齐东也就是随便一说，警报声太单调了，就两个音节，不如改成小苹果好听。那个张诚，大橙子，就屁颠屁颠给改了。 不过，小苹果欢快的节奏实在是不适合作为警报声，让人紧张不起来。大橙子就自作主张把节奏加快了一倍，音调调高了一倍，这样听起来像是在说唱，嗯，准确的说是在嚎叫。 警报响起，说明有外敌入侵，元齐东必须赶去指挥中心。这或许是决定性的一场战斗了，赢了，天大地大，输了，万事皆休。 按元齐东的认知，他们拥有的这种自卫式的激光武器，如果雷达通讯方面不出问题，用来防守是最佳的了。 激光炮体积大、无法移动的缺点作为防守武器来讲，并不是什么重大缺陷。就像过去海岸炮台上的巨炮一样，就是这么用的。 除非山猫国想彻底毁掉这个小岛，否则他们拿不出什么更好的手段来进攻了，这一次，应该是派人来谈判的。再打下去，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能拉拢自己岂不是更好。山猫国可不是只知道用拳头说话的蠢汉，人家精着呢。 真是不想起来呀，这一夜，太累了，不是年轻体格好，顶不下来呀。 元齐东抚摸着蜷曲在怀里的胴体，叫道：“懒猪，该起来了。” 美人的皮肤在他掌中光滑如丝，温润如玉的感觉，让元齐东不由想起什么软玉温香的故事，古时候的人真是有才啊。 怀中的女孩抬起头，冲他一笑。元齐东顿时惊呆了，这不是大变活人么，迎他进来的是杨思语，可早晨醒来却变成了杜晓梅。怪不得刚才有些奇怪头发变样了呢。 杜晓梅在元齐东惊奇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掀开毯子跳了起来。 元齐东又是大吃一惊，原来杜晓梅的身上一无所有，粉嫩润透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晕，在清晨的晨曦中别样的诱人。 杜晓梅丝毫没有遮掩，在元齐东的面前跳动着身体，把一件件衣服穿戴起来，仿佛在做着最自然的事情。 元齐东右手摸着自己的脸，感觉有点儿乱。搂着这么个妖精睡觉，可却不记得做过什么了。不对呀，难道断片儿了？也没喝酒啊，咖啡倒是喝了不少，可从来没听说喝咖啡能断片儿呀。 杜晓梅穿好衣服，跑过来拉元齐东起床。 元齐东问道：“你们，你们，这个是？你们商量好的？” 元齐东当然不笨，换个笨的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这算是欺骗么？恐怕很多人都想要被这么欺骗一次。 杜晓梅：“嗯，喜欢吗？” 元齐东：“喜欢。可是，你们……” 杜晓梅：“我漂亮吗？” 元齐东：“漂亮。我们，我们，那个了吗？” 这一句问的有点底气不足，感觉像是吃干抹净了要赖账的样子。 杜晓梅：“人家等了你一个晚上，让大姐给你打了好几回电话，你总是说忙，回不来，回不来，我化妆累得手都酸了，你也不会来。” 杜晓梅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她接着说：“你都跟大姐好了，凭什么不能跟我好。我都这么漂亮了，对不对。好容易等到了三点四十一，你才回来。你知不知道第一次人家多紧张，呜呜。结果你回来就睡着了。恨死你了。”杜晓梅说着在元齐东身上轻轻捶了几下。 元齐东：“那你就把我推醒好了。” 杜晓梅：“我当然推了。你也醒了，可是你一把抓住我搂着，不让我动，说别闹别闹，先睡会儿。然后就睡着了，像猪一样，一直睡到现在，压死我了。现在我浑身上下都疼。” 元齐东被她逗的不行了，看来自己没断片儿，那就好，那就好，自己就靠着这个脑子吃饭呢，要真是不灵光了，吃饭就不香了。 看元齐东没心没肺的样子，杜晓梅哭上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么惨，这家伙居然还在乐，太气人了，太欺负人了，自己就这么没人要么，命太苦了。 元齐东凑在杜晓梅的耳边悄声说：“傻丫头，我喜欢你。” 杜晓梅立刻不哭了，问道：“真的？” 元齐东：“当然真的，去洗把脸。” 杜晓梅依言去洗脸，这才看到，自己昨晚精心化的妆都花了，眼影和粉底被泪水打湿，再被自己揉搓，弄得到处都是，像个花脸猫。 她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脸，细心地把妆补上。她还从没这么注意过自己的容颜，从没这么在意过。 好像这张脸有了什么不同，不再是原来那个杜晓梅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是昨晚没睡好吗？ 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杜晓梅心里渐渐升起一丝甜蜜。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虽然没和心爱的齐东哥做成好事，可是被他强健的臂膀拥着，那种感觉，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无比温馨浪漫。 元齐东身上的肌肤冰凉粗粝，划过她的肌肤，让她痒痒的却又甜甜的。男女间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儿呢？怪恶心的，像昨晚那样不是很好吗？嗯，应该比做那种事舒服多了。 只要齐东哥不嫌弃自己，让自己跟在身边，偶尔还能像昨晚那样把自己拥在怀里，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杜晓梅想不出这辈子还有什么远大理想是她想实现的，她感觉自己想做的，昨晚都做了。 她是一个简单的人。盼望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出现，然后跟着他，陪着他，让他喜欢，这就是自己最想干的。 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甚至连嫁个金龟婿去自己认识的人面前炫耀的想法都淡淡的。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一 元齐东赶到指挥中心的时候，里面已经准备就绪了。 铁金刚有些激动地说：“齐东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回我们就靠自己，看山猫国能把我们怎么样！” 杜晓梅这时跟了进来，听到这话，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就靠自己？不是还有华夏国的舰队吗？”到底杜晓梅是刚从国内出来的，心里还是把国家的力量看的很重，自从知道有这支舰队做后盾，感觉踏实很多。 铁金刚：“那群胆小鬼，昨天晚上跑了。” 他嗓门挺高，语气不善，说的米上校脸上都挂不住了。可事实如此，没办法反驳。 舰队撤离是半夜十点左右的事儿。商万华竭力拖延、争取，甚至和诸葛老先生直接交涉，无果。知道这个情况不可逆转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元齐东。 虽然商万华自视甚高，比元齐东年长许多，但一天的时间相处下来，他分外的佩服元齐东。甚至元齐东抱着个破书包子微笑的风采也能让他为之倾倒。 有些人光彩照人，有些人耀眼夺目，那是没摊上事儿。遇到流氓一声吼，下尿裤子的有的是。 商万华是真想帮元齐东一把，有他们的舰队在，至少会让山猫国的人有所顾忌，而且有他们的雷达，对各方面的攻击都能预警。实在不行了，把人救上来也成啊，不信山猫国还敢上华夏的军舰上来拿人。 但这一撤，可就把元齐东给卖了。即使山猫国原本没有再次攻击小岛的意愿，现在也可能因此而改变想法。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不知道是哪个蠢货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元齐东：“凌烟说战斗已经结束了，暂时不会有事儿，他们去补充一下给养，马上回来。” 铁金刚：“骗人，这明明就是怕死，是背叛。听说你们还签了什么秘密协定。” 元齐东：“商万华和皮司令都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昨天也不会帮我们，估计是上面哪个家伙下了死命令，或者是被山猫国抓住了什么把柄，他们怕引起麻烦才撤离。反正他们得到的也够多了。协定对那些玩政治的人来说就是个屁，更何况还是秘密协定，那就是个闷屁啦。哈哈哈。” 屋里有两个没心没肺的跟着笑了两声，然后就发现自己好像笑错了。脑袋上还挨了两巴掌。 杜晓梅：“肯定是那个凌烟出的主意，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官的都他妈不是好东西，贪污犯、怕死鬼。肯定是他往上面说了坏话。放心吧，齐东哥，有我们呢。没有他们我们昨天不是照样把山猫国打得落花流水的，不用怕，我们不是还有激光炮嘛。实在不行了，还有这个。拼了命我也能护着你杀出去。” 说着杜晓梅拿下她背着的大刀，握在手里比划着。惹得元齐东在她脑袋上爱怜地揉搓了两下。 铁金刚笑道：“小妹妹，现在不怕告诉你了。没有华夏国舰队的雷达，我们昨天早就没的玩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启动激光炮？不是我们忘了密码，开玩笑，谁敢忘啊。是我们的激光炮还没有接到人家雷达的火控系统上，等于是没有眼睛，根本用不了呀。” 元齐东：“是我估计错了，没想到他们退缩的这么快，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呀。” 杜晓梅：“那可糟了，我们怎么办？不行快跑罢，赶紧多准备几条快艇，我这就去准备。” 杜晓梅急匆匆就往外跑，被元齐东一把拉住。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这傻丫头。 铁金刚：“不用着急了，齐东哥昨晚上带着我们干到了后半夜三点多，把岛上雷达系统的程序都重做了一遍，你不用怕了。” 元齐东：“上次吃了亏，让人家给打了个乌眼青，这回我能不把大棒子准备好嘛，他们敢来，腿都给他们打折。” 杜晓梅恍然大悟：“怪不得思语姐催你好几次，你就是不回去。” 这话泄露了天机，惹得元齐东一笑。众人脸上都露出我懂得的表情，杜晓梅羞得恨不得自己能隐身，好像早上起床时候的样子被他们看到了似的。 铁金刚哈哈一笑，打破了尴尬，道：“齐东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哪里找来的那么多高手。这些雷达控制系统的程序，我们也搞过，想要破开山猫国的技术壁垒，实在太难了，我们几个月下来，也只敲开了几个小程序，怕是还没有昨天晚上的十分之一多呢。” 元齐东：“也多亏了你们提供的资料，我的朋友才能找到突破点。” 元齐东这么说，当然让铁金刚十分欣慰，自己做的工作得到了承认。不过他十分清楚自己起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铁金刚：“可不敢这么说，我们做的真是微不足道的，你的那些朋友才真是神一样的存在，500位的数据加密，2个小时就搞定，天呐，我现在想起来都像做梦一样。真是天兵天将啊。估计设计这密码的那些人都没这么厉害。” 元齐东：“你说对了。我感觉这密码不是一个人设计的，至少是后期进行过重大修改，所以肯定在衔接的地方有瑕疵，在高手眼里被识破也就不奇怪了。” 铁金刚：“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设计者肯定是高手了，能看出高手都没察觉的破绽，那只能是神手了。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是何方神圣啊？” 元齐东想了想，伏在铁金刚耳边道：“女皇。” 女皇当然不是世俗的女皇了，只有黑客世界里的黑客女皇柳轻扬。 铁金刚的大眼镜片子闪闪发光，一脸神往的样子。 其实，何止是柳轻扬，白熊的团队也帮着忙碌了半天，还有天上的小飞，数据传递都是靠他。不然，哪里有这么容易。而且，小岛上也没有庸手，像铁金刚这边的张诚、何万里、马萧萧、戴维斯，哪一个拿出去都是教主级别的存在，没人延误时间，这才能创造奇迹。他们昨晚的工作，绝对可以列入本世纪黑客十大事件之一。 最困难的是读取500位加密的基础数据，完成了这个，已经算是完成了一多半了。另外就是改写基础程序，诸如瞄准、校正、计控之类的，都要推翻，用另一种汇编语言来重写、调试。不过，有原来的程序做样，铁金刚他们之前也破读了一些，找到了不少规律，组成了七八个团队一起工作，这才在天亮前完成。 不过这么匆忙完成的工作，难免会有点儿问题，至少元齐东知道他们能同时跟踪定位的目标数量只有16个，而原来是200多个，精度也略有下降。 杜晓梅：“喂喂喂，你们大男人，能不能不咬耳朵。” 元齐东笑了，拍着铁金刚的肩膀问：“警报是怎么回事，进来这半天，怎么没人说这事儿？” 铁金刚：“不是什么大情况，就是来了一条小船。” 这时，从监视画面上已经能看到目标了，这是一只从第九舰队方向驶来的小型军舰，排水量估计只有几百吨，类似于一种小型巡逻艇。舰艇上插着山猫国的国旗和军旗。 这种军舰在岛上的激光炮面前，还是很脆弱的，不堪一击。怪不得铁金刚他们很是悠闲。 元齐东：“水下声纳探测到了什么？” 铁金刚：“什么都没有，没有潜艇靠近，也没有发现鱼雷攻击的迹象。如果他们从水下袭击，我们很难防守啊。” 元齐东：“我知道。不过，我认为他们不是以打死我们或是毁灭小岛为目的的。要知道，正像你说的，如果他们采用鱼雷攻击的话，我们早完了，即使采用饱和炮击，我们也难逃一死，但是他们并没有那么干。 其实我感觉，我们最危险的时候是给华夏国舰队送去机器士兵之前的那一小段时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急着把东西送过去吗？一旦机器人士兵送达舰队，那就是泄密了，泄密的事实已经成立，把我们都杀光也没用了。除非他们能把华夏国的那支舰队无声无息地干掉，然后还有能力承受华夏国高层的怒火。” 大家听到这里不由脖子后头一凉，还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玄。如果山猫国的第九舰队离的再近一点儿的话，没准他们会出手的，那现在房间里这些人可能正在阎王殿里开会呢。也是山猫国的人太托大了。 元齐东接着说：“我们这里现在成了一个武器试验场了，他们也许会源源不断地拿各种新式武器来这里试验，直到我们顶不住了投降，或是都死光了。” 大家本来听的很有信心的样子，结果又被元齐东给带进了绝望。 元齐东一挥手，道：“不过今天肯定是没什么事儿了，他们派这么一艘小船过来，也干不了什么，没准儿还是来谈判讲和的呢。” 于是大家又松了口气。 这时候，马萧萧报告道：“敌舰已进入激光炮的攻击范围了，不过他们停下了，好像没有攻击我们的意图。” 米上校问道：“我们的雷达工作怎么样？” 何万里答：“正常。” 米上校又问：“电子干扰设备能正常工作吗？” 戴维斯答：“能。” 米上校松了口气，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也许元齐东的判断是对的。 米上校早早就过来帮忙了。元齐东看他受了重伤，没敢再邀请他担任指挥官，只是请他在身体允许的时候来顾问一下，出出主意就行。 没想到米上校的身体这么结实，受了那样的伤，躺了不到一天就敢下床到处走。按米上校的话讲，太兴奋了，躺不住。 不过有他在这里帮忙，大家还心里踏实不少，毕竟人家是上校，真正的军人。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二 米上校在指挥中心里溜达，忽然被地上骷髅兵机器人的脑袋吸引了。他之前还没注意到地上有这些个东西，不由高兴地踢了一脚，机器人脑袋在墙上弹回来，发出咚咚咚咕噜咕噜的声音。 大赵捡起一个来，递给米上校。米上校把玩着，这东西亮晶晶的，上面由各种零件组成的五官非常科幻。而且做工精细，分量很轻，很坚韧。 不错，好东西。看了几分钟，米上校琢磨着应该跟元齐东要几个，到时候送给首长和战友们，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啊，这可是山猫国的宝贝呀，关键是战利品。 米上校很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元齐东根本没在意。道：“随便拿。这屋里还有好几个呢，外面的更多，圆溜溜的，被大家踢的到处都是。” 米上校心想真是浪费啊，到底是有钱人。 于是又看中了那堆乱七八糟的机器人零件，跑到上面踩了几脚，也不怕把脚扎了。这些东西也可以挑拣挑拣，找些有意思的留着，送人可是最好的，让战友们与自己同乐嘛，都享受一下打胜仗的喜悦。 米上校从军多年，对他青睐有加的老首长也多，那些个机器人脑袋算是够分量的礼物，给老首长都怕不够分的，还得弄些其他的东西，好防备那些打秋风的战友们。 这时候大钱搬来一个完整的骷髅兵机器人，捆的四四方方的那种，给米上校看。昨天受伤后，米上校一直躺到今天早晨，对缴获的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现在来了兴致。不过他还不敢太使力，伤口还没愈合。 仔细端详半天，米上校来了一句，还真像个板凳，把他身后的诸葛仙仙逗得笑弯了腰，说齐东哥也说像，还坐了一阵子，后来又嫌硌屁股。 几个人陪着米上校在那里挑拣东西，元齐东找了个舒适的躺椅靠下，昨天睡的太少，有些打不起精神。正双眼迷离的时候，瞥了眼大屏幕。 忽然他疑惑地问：“他们这是要干什么？真是来讲和的吗？为什么不插上个白旗之类的，要是嫌丢人，可以事先打个电话呀，这么方便。” 米上校听说，忙过来观察，说：“是很奇怪，明语警告他们一下。” 铁金刚说：“已经警告两次了，没有反应。” 元齐东问：“现在攻击的话，效果怎么样？不行就先给它钻两个眼儿再说。” 铁金刚看看电脑上不断跳动闪烁，密如蛛网乱如麻的数据流，答道：“不好。虽然在我们激光炮的攻击半径之内，但现在是早晨，空气湿度大，特别是海面上，还有雾气没散，估计不会造成实质性的破坏，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元齐东摇头道：“先不试。” 万一人打不出彩来，还不如不打，平白低落了己方的士气。 米上校：“元齐东兄弟，你看他们在干什么？” 只见一条小型登陆艇被放了出来，朝小岛飞快地驶来。上面看不到一个人影，看样子也是无人驾驶之类的。 米上校着急的说：“他们肯定有什么企图，不能让这登陆艇靠近。” 元齐东：“哼哼，这些都是昨天玩过的了，怎么还拿出来用，几百个机器人的大军都被我们收拾了，一条小破船能在这里翻起什么浪花。铁金刚，发警告，让他们停船，再要靠近就打了。” 不是元齐东想搞什么先礼后兵的把戏，是距离稍远了点儿，激光武器受制于各种因素，空气的洁净度和湿度对攻击效果影响巨大。所以当然是距离越近破坏效果越好。 但是又不能太近了，太近了危险。米上校已经提醒了，万一登陆艇上装着什么古怪玩意儿，像生化武器之类的，让它上了岸，大家不都傻眼么。 警报发出了，登陆艇的速度依旧，没受到丝毫影响。元齐东果断发出攻击命令。3号激光炮随即开始发射，它处于最佳攻击位置，登陆艇这时距离岸边不到二百米。 紫光闪烁，完美命中。登陆艇的艇身顿时被紫光覆盖，不仅仅是被击中的部位，而是整个船身都闪烁着紫光，像是熊熊燃烧起来一样，耀人眼目。这是大家从未见过的场面，非常绚丽，非常壮观，就是时间太短。 元齐东、铁金刚等人欢呼起来，这激光炮好像威力更大了，比昨天打机器人士兵的时候还要壮观很多啊。昨天只是在机器人身上钻几个眼，切几个口，今天直接给打着火了，不是打中油箱了吧，这也太准了。 米上校、杨思语他们也跳了起来，虽然米上校疼的直咧嘴。他们是最开心、最高兴的。为什么？因为不用他们出去厮杀了。面对有血有肉的敌人，他们还能点燃战斗的欲望，可面对无惧生死、冰冷残酷、力量强大而且精准恐怖的机器杀手，没人愿意上前。胜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败了死的很惨，也不值得。 欢呼声渐落，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登陆艇还在前进，似乎没受到什么损伤，速度依旧，好像还更快了一些，离沙滩只有一百多米了。 元齐东命令：“目标登陆艇，蔷薇发射组准备发射导弹，3枚齐发。” 戴维斯：“导弹发射准备完毕。” 元齐东：“发射。” 随着命令下达，三枚导弹拖曳着白亮的尾焰升空了，向着登陆艇的方向飞去。元齐东的想法很合理，既然激光炮没起什么作用，那就用导弹试试。 张诚突然叫道：“齐东哥，我们受到强烈电子干扰，是那艘巡逻艇。” 只见那几枚导弹，在空中四散乱飞，两枚掉到了海里，还有一枚飞回来，在指挥中心外面爆炸。这导弹居然叛变了，他奶奶的，这山猫国的东西就是靠不住。 屋子里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焦糊的气味，那是导弹爆炸后燃烧了周围的东西所发出的。 米上校踢了骷髅兵机器人的脑袋一脚，指着一个菊花组的小喽啰，命令道：“去把墙上那个窟窿堵住。”昨天那个苹果大的窟窿，此刻正在往室内灌着烟。 看来，岛上的电子对抗不占优势啊，只能靠激光炮了。虽然对方还能干扰雷达系统，但是更改了基础程序之后，雷达系统消除了内奸，抗干扰能力反而增强了不少。 元齐东：“3号、4号激光炮准备，一起攻击登陆艇。发射。” 紫光再现，登陆艇的表面又仿佛燃烧起来。这次没人欢呼，都静静地看着大屏幕。 人们这才发现，登陆艇的表面，在激光击中的时候，会被激发出一种琉璃一样的光彩，这种光彩接近紫色，还缠杂着其他颜色，不细看还以为登陆艇着火了呢。 但是着火也没有这么强烈的光晕效果，让整个登陆艇仿佛仙境中的战舰一样，霞光万道、五彩氤氲。 而那能够切金断玉的激光仿佛被吸收了、融化了，除了给战舰增添色彩，没有对它造成丝毫的伤害。 这时候，登陆艇已经冲上了沙滩，激光炮所有的攻击都宣告无效，暂时停了下来。元齐东恨的牙痒痒。 从登陆艇上潇洒地走下来一个人，踏浪而来。对了，还是机器人。只见这机器人没有终结者那么人性化，也没有汽车人那么科幻，更多的兼取了奥特曼和忍者神龟的特点，易受打击的关节、传动部位都被装甲覆盖，像披上了一层蜥蜴的皮，磷光闪闪，而且连武器部分都被保护住，连枪炮的发射管都看不见。 只见这蜥皮奥特怪，这是元齐东临时给起的名字，其实人家叫收割者，取自死神的镰刀的含义，站定在原地，环顾了小岛一圈，然后向着小岛深处进发了。 两道紫光开始追逐它，这么个东西给人一种不祥之感，元齐东不想放过它。 只见这蜥皮奥特怪，显得十分狡猾。动作灵活不说，还能借助地形和建筑隐藏、躲闪，每每能巧妙地避开激光炮的攻击。仿佛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战士。这说明操纵者的技能十分娴熟，控制程序也堪称完美，当然了，机器人本身的结构也是超一流的。 在铁金刚他们坚持不懈的打击下，收割者还是被击中了两次。被元齐东不幸料中的是，这个家伙也是能抵抗激光炮打击的。 在蜥皮奥特怪的身体被激光炮打中时，不仅像登陆艇那样散发出光彩，而且整个机器人的材质像是改变了一样，如同一个水晶制成的工艺品，通透耀眼，甚至一些激光炮发出的光束被折射出去，击中了周围的树木。 这也太神奇了，这比登陆艇的抗激光能力都强。 不过你这也太流氓了吧，凭着这么强的抗激光能力，你还玩什么战术动作啊，躲来躲去的不累么，干脆直接跑过来不就得了。 元齐东沉沉地叹了口气，道：“难道是硅晶钛？” 铁金刚抓抓他的头发，说：“也只有这么解释了。肯定是硅晶钛，没想到他们居然成功了。” 杜晓梅：“鬼精太？那是什么玩意儿？” 何万里抬头给小丫头做了一下科普，他对材料学特别有研究，那是他的强项。 “硅晶钛是一种设想，一种新材料的设想，让金属钛具备光导性，就是拥有玻璃、钻石一样的透光性，同时还保持金属的强度和硬度。用它制成的战甲，将是对付激光武器的杀手锏，激光武器说到底也是一种光，是光就能被反射、折射、散射。只要受体材料能承受住激光瞬时的高能量，就可以反制它。而硅晶钛在理论上来说，就是这种理想的材料。不过，我一直都以为这是一种设想罢了，想实现的难度太大。没想到他们却给变成了现实。山猫国的人在忧患意识这一点上比我们强太多了。人家已经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军事强国了，还下那么大力气研究新式武器。” 元齐东：“屁吧，他们是为了卖钱，山猫国的人都是金钱动物，华夏国的人现在也正向这个方向进化呢。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出卖，要不然也不会半夜溜走。”他现在开始意识到舰队的离开对他有多么不利了，连个退路都没了。 米上校脸上辣辣的，连忙打岔：“可以用常规武器试试，它不是能像玻璃那样反光么，是玻璃就怕锤子砸。” 其实人家不一定怕常规武器攻击，不然怎么叫硅晶钛呢。不过不试试总不死心。况且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了。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三 使用常规武器就得有人上去搏杀，这是大家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昨天已经看够了。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基本上没人可用。 米上校对身边的两个壮汉说道：“大赵、大钱，你们上去。”两个家伙是米上校带来的保镖，商万华第二次上岛的时候，特意给带来的。自从米上校受伤，他们便寸步不离地照顾。 大赵：“首长，您身边得有人照顾啊。” 米上校：“我的命令你们不听了吗？” 杨思语这时候站了出来：“还是我去吧。” 元齐东犹豫，不想她再去冒险。其实在场的人里，确实是杨思语最合适。她有战场指挥的天分，不然也不可能在杀手小组里成为组长，那是把大家的命握在手里的职务，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而且昨天的战斗也证明了她的能力。 至于大赵和大钱，打个冲锋做个断后的都行，指挥作战可能还差点。 元齐东：“这样。思语，你领几个人去3号激光炮那里埋伏，多带震撼弹和手雷，安排两个重狙，能干掉就干掉，千万别勉强，对了，多埋些地雷。晓梅你带一个小组去接应，祁灵嘉你领一个小组做预备队，米上校你帮忙给她们出出主意，把计划做充分，别出什么岔子。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她们都活着回来。” 米上校：“好吧，我一定尽力。还有，要是能把外围那条巡逻艇干掉就好了，它在那里施放电子干扰太麻烦。打掉它，我们就可以直接上导弹，不用人上去拼命了。哎，要是当年的大炮有两门就好了。” 元齐东：“好主意。3号、4号、5号的位置都能打到那条船，瞄准一个点，争取把它打沉。” 各人都依命令行事去了。 铁金刚忙指挥众人瞄准海上的巡逻艇开炮。随着紫光闪烁，海面上顿时热闹起来，巡逻艇也发出了光彩，它受到的损伤更轻，仿佛挠痒痒似的。 元齐东大叫，这山猫国也太他妈有钱了罢，你哪里找来那么多的硅晶钛呀，把巡逻艇的表面都覆盖了一层，是不是华夏国的稀土都卖给你了。 不过仔细观察，还是有区别的。从发光的强度来看，巡逻艇的硅晶钛表层最薄，其次是登陆艇，最厚的是机器人蜥皮奥特怪。看来这硅晶钛还是不大好生产的。山猫国之前没拿出来过，这时候才派来这么一个小队，说明他们配备的也不多。看来这像是一个专门对付激光武器的团伙啊。 自己这方面被压制的死死的，这可不好办了，他感觉这次对抗要输啊。 正发愁呢，十几枚导弹从巡逻艇上飞来，直奔岛上的雷达基地。雷达基地是岛上重兵防守之地，虽然没有真人守着，但是地下埋着无数地雷，而且有2号和4号激光炮重点保护它。 十几枚导弹在半空中就被两门激光炮击中，纷纷爆炸开来，不过还是有几枚进行了分导，发射出数十枚小弹头，还有的弹头释放了电磁干扰。激光炮在雷达的控制下，一批批地消灭了这些入侵者，可还是有几枚碎片溅落在雷达基地上。大些的碎片随即引爆了雷区中的一枚地雷，在地上添了个大坑。 双方的交手，似乎谁都没占到便宜，但是元齐东知道，事情麻烦了，自己低估了对手，人家这回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 米上校：“这回的敌人比昨天的聪明了很多，不再那么猛打猛冲了。” 铁金刚：“我也感到了，他们对机器人的控制更加熟练，像是职业选手。” 元齐东：“多亏了他们的导弹不是用硅晶钛包着的，不然我们可以直接投降了。” 大钱叫道：“是啊，是啊，他们可真笨，这好办法都没想出来。” 大赵跟着杜晓梅上去了，大钱留下来照顾米上校。 铁金刚：“他们可不笨。这硅晶钛是稀有材料，它的存在都是绝密的。怎么会用到导弹上，万一飞到哪里爆炸了，飞的到处都是的，那不泄密了嘛。” 元齐东深以为然，问道：“那个蜥皮奥特怪呢？” 现在的战场上，就是它是个变数，可这家伙好像消失了。 元齐东话音未落，4号激光炮的方向突然发出了几声爆炸。 马萧萧道：“糟了，4号被那个怪物打坏了。” 米上校：“不好，我们的雷达基地是和激光炮互为依托的，要是激光炮都被打坏了，雷达也没用了。他们破坏不了雷达，就先拿激光炮下手。” 元齐东点头，这确实麻烦。他盘算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那个蜥皮奥特怪估计最多再用三十分钟的时间，就能把其余的几个激光炮都摧毁。 而且更让元齐东担心的是，这个机器人的指挥官很聪明，他们的侦查系统也很到位，因为它明明离3号激光炮最近，可却舍近求远先去摧毁4号激光炮。 这说明杨思语她们设伏的行动已经被发现了，敌人采取先易后难的战术，袭击没有设防的激光炮。等其他的激光炮都被摧毁，她们必将受到攻击，到那时她们就非常危险了。必须把这个消息通知她们，让她们撤回来。 元齐东一面安排人员在主要地段埋设地雷，延迟蜥皮奥特怪的前进速度，一面让人通知杨思语和杜晓梅她们撤退。 对于敌人能这么精准地发现杨思语她们的行动，元齐东认为柳轻扬的怀疑是对的，这让他手里多了一张牌，不过这张牌能不能打出去，还得看柳轻扬的动作够不够迅速。 战场态势不容乐观。忙活了一宿，不但没能完胜对手，反而被人家反超了。元齐东的心情很烦躁。这说明他判断有误。 也是，对手明明知道他们有抗干扰能力很强的雷达系统，怎么会不考虑对策盲目进攻呢。自己还是太傻了，没有从对手的角度考虑问题。 而且，看到只来了一条巡逻艇，让元齐东产生了轻敌的情绪，是昨天的胜利让他高估了己方的能力。山猫国可不是悲哀到只能搞自杀式攻击的恐怖组织，人家可是世界头号军事强国，怎么会让自己的士兵做死亡冲锋呢。开玩笑么。 现在，对方有高精度的侦查系统，自己不能让手下去用血肉拼杀，那等于是去送死。对方还有抗激光攻击的机器人，自己没办法消灭它，只能看着它慢慢打破战场的平衡。 这就像下棋，满盘棋子都僵持住了，但是人家有一个过河卒子，等这小卒子拱来拱去的拱到老帅这里，自己只能认输了。钝刀子割肉更疼啊，等待失败对元齐东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对满屋子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如果元齐东能重视一些，提前攻击巡逻艇，就会发现它的抗激光攻击能力，也就多了一点时间，多了一点机会。 想到这里，元齐东不仅对自己很是恼火，愤愤地将从不离身的破书包摔到了桌子上。 看到元齐东的神情，大家知道，这回怕是没戏了，悲观的情绪蔓延在空气中。 米上校：“我来联系皮司令，他们可能还没走远，让他们派潜艇过来接一下。或许他们事先已经有安排了。” 米上校对现在的态势也一清二楚，马上想到了安排后路。而且，这好像是现在最完美的结局了。不过，元齐东明白，如果上了人家的潜艇，秘密协定什么的肯定是报废了，欠的债想都不用想了，还得拿出些银子来请客，怕是还有负荆请罪的戏码要演，演不好的话，人家就给你演一出鸿门宴。这元齐东倒是不怕，喵了个汪的，俺手里还攥着一件法宝呢，到时候祭出来，也能打到你们神魂颠倒。 停，不要胡思乱想了，先安排。 元齐东：“好吧，你马上联系。还有，杨思语她们呢？还没回来？那个，你叫什么？鲍勃，你联系一下你老大查瑞熊，看能不能过来接一下。对了，能联系到其他老大更好，让他们都来接应一下。大爷我有赏，统统有赏。” 既然要跑，那就不怕乱，越乱越好。海盗头子们看了半天的戏，也该累了，上场走两步也算没白来呀。再说了，指不定哪个家伙脑子快，想着元齐东这小子现在已经这么能耐了，将来还不知道怎么翻天呢，自己能帮他个大忙，他该怎么回报呀，那利益还不是滚滚而来。 想到这儿，元齐东有些得意，不过好像还缺点儿什么？缺什么呢？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佐佐木打来的。这老东西依然还是那么恭敬，那么谦卑，那么有礼貌会说话：“元先生，我们菊花组为了保护您能安全地离开这里，专门准备了一艘潜艇，可以随时出发。我个人建议您能尽快离开。您在这里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很多，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我认为您是最杰出的，您创造了奇迹。不过以个人的力量对抗一个国家的军队，从古至今都没有过先例。所以，即使失败了也没有什么，虽败犹荣。从我个人角度考虑，我认为您不必再勉强下撑下去了，离开这里是最完美的选择，我保证您很快就可以回来的，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而且，如果您在这里还留有什么遗憾的话，不妨告诉我，我会转告我们菊花组的会长，他会不遗余力地帮助您，满足您的心愿。我们的诚意您绝对不用怀疑，而且相信您已经看到了。” 这就对了，缺的就是这个。这证明自己依然还有利用价值，在菊花组那里。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四 元齐东清楚，菊花组里那些狡猾的老东西既然那么热情地要自己为他们工作，怎么可能不留下后手，即使不为了俺元齐东，为他们自己，他们也会藏着手段的。只不过是为了增添筹码，才在最后关头拿出来。 佐佐木接着说：“不过，元先生，潜艇比较小，只能乘坐五个人，但您放心，安全性绝对没问题，是深潜型的。您可以带上那三位女士，别的人我们就只能拒载了，呵呵呵。不过没关系，山猫国的人关注的是您，一旦您离开了，他们也就安全了，这一点您很清楚。” 听完了佐佐木这一番话，元齐东仿佛能看到电话那边佐佐木那张虽然谦卑，但是却掩不住得意的脸。 元齐东并不介意佐佐木的得意，其实元齐东更有得意的资格。正像佐佐木说的那样，他在这里的表现的确出色，即使失败了。 元齐东答道：“好。十分钟之后吧。” 十分钟，十分钟之内和杨思语她们汇合，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他更愿意选择海盗或是华夏国的接应队伍。谁知道菊花组的人会不会把他出卖给山猫国的人？ 真是不甘心啊。元齐东往椅子背上一靠，远处又传来了轰隆隆几声爆炸。 马萧萧道：“5号激光炮被摧毁了。” 这是离指挥中心最远的一台激光炮了。要是2号、3号激光炮再被毁掉，这次战斗就只能结束了。 指挥中心里的人已经不大注意外面战场的状况了，元齐东的心情更是低落。 他的目光水平地落在桌面上，木然地盯着桌上的书包，那是自己刚才摔在桌上的，平时都装着他感兴趣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书包的拉链没拉好，从开口处露出了一副眼镜的半个镜片和一条腿。 元齐东看着看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像炮弹一样弹起来，抓住书包，从里面疯狂地往外掏着东西。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元齐东边找东西边大声问道：“2号3号激光炮现在怎么样了？人能过去吗？” 铁金刚查看了一下监视画面，道：“那个机器人插在我们和3号激光炮之间，过不去了。2号也上不去人，祁灵嘉带人在路上埋了很多地雷，太乱了，记不住埋哪儿了。” 元齐东：“笨蛋。那杨思语杜晓梅她们怎么撤下来！该死。” 终于找到了一个扁扁的盒子，元齐东抓在手中，问道：“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激光炮了？问问佐佐木他们。” 铁金刚：“早问过了，没有。不过1号还能用，如果修修的话。” 元齐东：“1号不是坏了吗？怎么修？” 铁金刚：“昨天我让人检查了一下，是电缆被昨天那两个挖掘机器人挖断了。那两个机器人也在高压电击的时候给烧坏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挖出来呢。” 元齐东：“不用挖了，就让他们埋在那儿吧。1号的电缆能连上吗？” 铁金刚：“控制部分的电缆不行了，太复杂了，好几百根线呢，坏的乱七八糟的。动力电缆已经连上了，能送上去，可以把平台和保护罩都升起来，发射的话，也可以手动控制。” 元齐东：“你会控制吗？” 铁金刚：“我看过资料，差不多吧。” 元齐东：“太好了，你跟我来，去1号那里，带上工具。我们要把它拆开。” 铁金刚：“是。” 元齐东心里焦急万分，刚才没注意，杨思语杜晓梅都没撤下了，现在被蜥皮奥特怪给拦在外面，非常非常危险啊。自己动作得快。 都是那些破地雷埋的，多少年不打仗了，不，应该说，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仗，没经验啊。光顾着往土里埋了，都不带抬头看看的，谁知道埋哪儿了。 而且，看样子杨思语她们似乎铁了心要为他拖延时间，等到想撤退的时候，已经撤不下来了。 他们飞快地冲向1号激光炮的位置，距离这里很近。平台升起之后，元齐东和铁金刚他们忙活开了。他们把激光炮的外盖拆了下来。好几十个大螺栓，又长又粗，拆的元齐东手都抽筋了。 这时候，2号激光炮的方向传来了爆炸声。完了，又报销了一台。赶紧干吧。 拆到激光炮中心装置的时候，元齐东从扁盒子里拿出一个镜片，正是海曼斯基寄给他的光锁。 元齐东在中心装置里比量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主光路上的一个位置，把光锁嵌装进去，又调整了几个地方。连盖子都没来得及盖上，元齐东就大喊着：“充能，赶快。” 铁金刚和两个助手已经满头是汗了，七手八脚地操作着，手动不比自动，手得动啊，还怕出错。这东西只看过资料，得一边想一边操作，也就是铁金刚他们这种有经验智商又高的能干得了这活儿。 充能的几分钟里，时间仿佛停滞。突然，3号那边突然传来了重狙击枪突突突的点射声，看来是打上了，元齐东心急如焚。 铁金刚：“准备完毕，可以发射。不过现在没有雷达指挥呀？” 元齐东：“能找到那个该死的机器人吗？” 铁金刚：“看不到，被那片树林挡住了。” 元齐东：“不能等了，先弄出点动静来再说。” 说着就要发射。正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元齐东把手机甩给一个助手，叫道：“该死的，谁这么赶时间，给我接过来。” 助手忙给元齐东挂上耳机，接通电话。元齐东费力地双手摇着操作柄，把激光炮对准了远处的巡逻艇。那个机器人还没出现，那就先打这个巡逻艇看看效果，而且手动的家伙，元齐东也没试过，怕打不准伤着自己人。 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居然是山猫国的语言。只听这个人说：“我是山猫国第九舰队司令官杰克，你是元齐东吗？赶快投降吧，我保证不打死你。用你们的话来说，你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元齐东：“是吗？你看的挺清楚的。再接着看吧。” 山猫国的人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这么快就搞到了他的电话号码。不过这个杰克对元齐东的性格显然缺乏了解，咱元齐东是受威胁的人吗？笑话，不威胁别人就不错了。 元齐东按下发射按钮，斜推了一下发射手柄，这样出去的激光会划出一条斜线。能量条倒是下去了不少，可是发射口半点紫光都没冒出来。 3号激光炮的方向，枪炮声、爆炸声更加激烈了，那可是人命啊，元齐东不由在心里祈祷。 铁金刚脸都铁青了，这状况还不如刚才呢，好歹那紫光还能给巡逻艇挠挠痒痒，现在可是连半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元齐东大哥是把激光炮给修理坏了。 不过这也是常事儿，谁能一次成功呢，搞技术的都知道，做实验谁不失败几回呢，有时候几百回都不出奇。 现在是没得玩了，趁着那个蜥皮奥特怪还没来，赶紧往回跑吧。 铁金刚正要抬腿的时候，动静出来了。只见远处的巡逻艇开始冒烟，不光冒烟，还传出打雷一样轰隆隆的响动来，开始爆炸了。 爆炸还挺厉害，应该是弹药库里的导弹炸弹火药桶都被点着了，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最后连成了一片。 就见巡逻艇的船尾部分随着爆炸声，掀了起来，然后又跌落回去，像是放在斜面上的木箱从斜面上滑落一样，从船体上滑落进了水里。 铁金刚这时候才看清，断口处齐崭崭的，仿佛是刀切的一样，让巡逻艇完美的外形被完美地破坏了。这明显是激光炮的杰作呀。 大火冲天而起，那是燃料油着了。 巡逻艇缺了一块，瞬间失去了平衡，海水无情地倒灌进去，让这艘船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就消失在海面上。 铁金刚如同被使了定身法，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激光炮的威力他不是不知道，给人家挠痒痒都嫌轻。结果元齐东大爷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法宝装进激光炮里去，就把痒痒挠变成杀猪刀了。这威力提高了有几百倍吧，好像还说少了。 这些杂乱的声音和画面掩盖了不远处3号激光炮被摧毁的爆炸声，也扰乱了元齐东的视线。 一个助手叫了起来：“那个怪物过来了。” 果然，逆着清晨的阳光，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跳出来满身披着闪闪鳞光的蜥皮奥特怪，向着元齐东他们杀来。 元齐东大叫：“来的好。” 推动激光炮的手柄，向蜥皮奥特怪扫了过去。 元齐东身边的一个助手是老外，大叫着：“哦，卖糕的，我的教堂，啊，我的教堂，卖糕的啊。” 小岛上唯一的教堂被斜着削掉了一半的房顶，大十字架只剩了个棍，弄得乌烟瘴气的，估计里面耶稣的雕像也难保了。 不过这个代价是值得的，上帝也会原谅。因为怪物机器人被削掉了半个脑袋，连带着半条手臂。它正跳起来的时候，被激光炮打中了。 铁金刚和两个助手欢呼起来，控制中心的人也欢呼起来，这个捣蛋的怪物终于被消灭了。 元齐东盯着怪物机器人坠落的地方，心里不仅没有欢快，反而莫名烦躁，也不知道杨思语和杜晓梅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等元齐东文艺范地感慨一下，从树林的另一个方向，跑过来一伙人，领头的正是杨思语和杜晓梅，元齐东顿时心安了。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五 这两支人马也太惨了一些，一共只有五个人回来。杨思语带了一个，杜晓梅带了两个，看样子还人人带伤。这可是十几个人出去的，可想而知战况的惨烈。 她们开心地笑着，兴奋地奔跑过来，一瘸一拐地。她们也看到那个机器人怪物被消灭了。 元齐东张开双臂，这时候他是不吝啬自己温暖的怀抱的。 耳机中突然传来杰克恶毒的吼声：“你这个疯子，你胆敢伤害我们山猫国的战士。天哪，我的死亡战队，我的收割者。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原来杰克还没挂断，真是执着。元齐东回应给他的是狂笑，原来这个机器怪物叫收割者，还是个农民。一个农民你不好好在家种地，跑到这里来打工么？也不怕我拖欠工资。 元齐东笑声未断，跌落尘埃的收割者突然跃起。少了半个脑袋和一条手臂，使它的样子更加可怕。平整的切口处有电线零件之类的东西露出来，晃晃悠悠的。 不过缺了这些东西似乎对它影响不大，收割者开始奔跑，动作还是飞快，一跃十几米，正对着元齐东他们冲来。 元齐东跳到射击位置，抓起控制手柄就开火。结果没反应。 铁金刚一边飞快地操作着一边喊道：“能量不够，要充能。” 刚才元齐东把最后一点能量都耗尽了。当时大家都以为战斗结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谁都没想着充能。结果收割者又站起来了，看来农民工不好惹啊。 收割者可不会给你充能的时间，转眼就要扑过来了，速度飞快。每一步落下都掀起一片尘土，能感到地面震动。不过少了一条胳膊，跑起来不太平衡，身体一晃一晃，像是被谁忽悠瘸了。脚步声还能听出锣鼓点，一声高一声低，咚哧咚哧咚哧的。 杨思语、杜晓梅惊跳起来，拼命地向元齐东这边跑过来。她们距离收割者比元齐东更近一些。几个人边跑边回头把手里能打出去的弹药都倾斜出去，试图阻止收割者的进攻。 轰隆隆的爆炸声和突突突的枪声大作，掀起大片烟尘，弹片纷飞火光四射。等她们手里的弹药倾泻干净，终于又把收割者打落尘埃，机器人坚固的装甲上多了不少凹痕。看来这机器怪物还得用常规武器消灭，要是能来上几枚穿甲弹，估计也就报销了。 还没等尘埃落定，收割者又动起来了，只见它转动着半个脑袋，身上的各式武器哗啦啦地响成一片，人们紧张地注视着它，这东西太他妈吓人了，怎么都打不死。 还好，看来几次打击下来还是对它造成了不小的破坏，它身上的武器转了半天，都没启动起来，这要是它身上那个枪管能用，元齐东他们就只有被宰的份儿了。因为他们手里现在只有手枪能打响了。 收割者没有泄气，没有妥协，又站了起来。这次他剩下的一条手臂哗啦啦一阵响动，唰地伸出了一把长刀。 这把长刀可比元齐东的大刀大多了，机器人的力量自然不是人类能比拟的，用的刀又宽又长，而且特别薄，看着它都能感觉到目光被刀锋劈开。 收割者凶悍地站了起来，大刀在它手里被舞动得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嗡嗡作响，一片刀光铺天盖地。眨眼间，它一步就跳到了距离元齐东不到十米，下一步刀光就将笼罩住元齐东头顶的天空。 杨思语惨笑了一声，冲着元齐东大叫：“傻子，快跑啊。” 声音已经嘶哑了。 她现在距离收割者最近，但收割者的目标不是她。 杨思语抓起一把重狙，高高地跳了起来，迎着刀光，用尽最后的力量向收割者砸去。 杨思语是个非常精明的女子，十一二岁就被厉小灯收养，培养来做杀手。从一个对世事懵懂无知的孩子到从死神魔爪下爬出来的杀手小组的大姐，没有过人的智慧、果敢机智和高超的指挥才能是不可能的。 她几乎不会意气用事，也几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至少要有三成的胜算她才会干，而且通过自己精心的组织安排、演练计算，一点点把成功的可能提起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可现在，在这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在这百死无生的地步，她为了元齐东能有一丝丝逃脱的机会，拼了自己的生命，毫不犹豫。 元齐东看到她跳起来时，回眸刹那的笑容，这是她想留给他的最后的笑容。希望他能记住自己永生永世。虽然她与他只有那么一次欢娱，可她感觉足够了，就像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 突突突的枪声响起，大口径的子弹准确地击中了收割者的手臂关节，让如匹练般的刀光出现了一丝的停顿。 是祁灵嘉领着十几个人向这边跑来。距离太远，她痛苦地嘶吼着，把枪膛里的子弹全部倾斜出去。为了自己生死与共的姐妹，为了不让心中留下遗憾，她拼尽全力地狂奔，嘶吼中嘴角溢出鲜血。所有的龃龉在她们的感情面前都微不足道了，她希望如果有人死去的话，那个人是自己。 杨思语还是被收割者的大刀击中了，血花喷溅，在人们的眼中如雨丝飞扬，绚烂地洒向天空。 今天的杨思语，不知为什么选择了一件漂亮的轻纱披风。在残酷的战场上，像是一道风景，让人瞩目。是为了吸引情人的目光，还是出于对好姐妹的嫉妒，说不清道不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但她就这么执拗地穿了出来，在枪林弹雨中被撕破，被磨烂，点缀着鲜血，让那颜色更加鲜艳。 收割者又跳了起来，这点力量还不足以阻挡住它。 这一跳，足以让它落在元齐东面前。 在它摧毁了3号激光炮之后，指挥船，也就是那条巡逻艇上下达了新的命令，摧毁新出现的1号激光炮。也就是之后不到一秒钟，巡逻艇就被元齐东击中了。指挥船也失去了对收割者的实时控制，就剩下了基本程序在起作用。 这好像是好事，因为可以使它不再像之前那样灵动，规避不必要的伤害。但糟糕的是，基础程序赋予它完成任务时可以消灭所有阻挡它的人的命令。敢于面对它的人，都是它的敌人，都将被它劈开。 杜晓梅穿着紧身的作战服，勾勒出她健美的身型，虽然那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挂着丝丝血迹，反而更映衬出她强悍的美感。 随着收割者的跃起，杜晓梅也一跃而起，扑向元齐东。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为一个男人付出过。她希望为他遮风挡雨，为他做任何事。 元齐东的心感到了痛，他正扑在激光炮上，拼命晃动着这个沉重的武器，对准收割者。没有两把子力气还真干不了这活儿。 这时候也不管能量充了多少，他不停地按下发射钮。 这个画面使人震撼，似乎是宿命的缩影，生命的绽放，爱情的诠释。它定格在元齐东的眼中。 远处的杨思语还没有落下，带着凄艳的笑容，近处是杜晓梅充满深情的面孔，凝望这自己。 这个背着长刀的女孩，从不隐藏对元齐东的爱恋，像烈焰一样熊熊燃烧着自己，不畏惧世俗寒冰一样的眼光。 一滴泪从元齐东的眼角滑落，他感到无助，感到痛心，或许他应该早些接受她，疼爱她，不必在意什么身份、地位、性格和未来。既然她渴望，那么就满足她好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让她伤心是罪过。 虽然这不是元齐东盼望已久的那种爱情，完美无瑕、甜美幸福，是心灵栖息的柔软的巢穴。但它轰轰烈烈，灼烤的人热血沸腾，没有得到的才是完美的，这是哪个混蛋说的，这么有道理。如果有得选，你会怎么选呢？ 收割者凌空碎裂，被能量不足的激光炮切割得乱七八糟的。那个隐藏在它大腿上的主控制器，也被打烂了。设计者真是煞费苦心了，怪不得砍掉了半个脑袋都没事儿，谁能想到真正的脑袋长在大腿里。 而且这机器怪物的冗余和自适应能力超绝。当损失在可接受范围内时，主控制器能调整剩余资源，启动应急系统，继续完成赋予的任务。这功能相当强悍。 在收割者碎裂的瞬间，它的半截手臂带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呼啸着飞来，直奔元齐东。都碎成破烂了，还这么执着。 杜晓梅仿佛看到身后的情形，只见她斜侧着身子，努力调整自己的角度，用身躯阻挡飞向元齐东的刀锋。元齐东也跳起来，想去拉住她。 两人的手指刚刚碰触到一起，杜晓梅的身子猛地一震，被那条手臂和大刀击中。巨大的惯性将她抛飞。在她被抛飞的瞬间，她猛地用力推开元齐东。 元齐东重重地摔倒在尘土中，翻滚了两下。 轰隆一声，那半条机器手臂也坠地，依旧顽强地劈向元齐东，好像元齐东对它有吸引力似的。冰冷的刀尖划过元齐东的面颊，割开他脖子上的皮肤，紧贴着他的颈动脉停住了。元齐东能感觉到血液流过血管时，在刀尖处受到的阻力。 也不知鲜血是不是在喷涌，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大脑虚弱地眩晕着。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六 不知是过了一年，一天，一小时，还是一分钟。元齐东被摇晃醒来，面前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通红的双眼。正是铁金刚这家伙。他的大眼镜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眼睛怪异地向外努力凸着，使劲看着元齐东。 当看到元齐东睁开眼的时候，这家伙笑了。真诚而灿烂。 元齐东想都没想，问道：“杨思语杜晓梅呢？” 铁金刚：“你还真是重色轻友啊，她俩都死不了，就是伤的不轻，杜晓梅的腿断了，最近怕是只能坐轮椅了，这还多亏了她背着的那把大刀，不然就得被腰斩。杨思语胸骨肋骨折了十几根，内脏也伤的不轻。多亏了那小个子姑娘机灵，带来的人里有两个军医，抢救的及时。可惜她自己了，被飞来的弹片打中了脊椎，大夫正在抢救，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听了铁金刚的话，元齐东心里突然踏实了，仿佛从虚浮的烂泥塘里一脚踏上坚实的土地。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她们没死，要不然自己得后悔死。不过这个杰克真是可恨，竟然用这么毒辣的机器人来袭击自己，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元齐东支起身体，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战场上，一个大夫正在给他检查。 人们都从各处避难地跑出来了，正在忙碌地收抢救着伤员。看来自己只是昏迷了一会儿，没什么大碍。 这时候，耳机中突然传来异常惊讶的声音，居然还是那个山猫国第九舰队的杰克司令官，这家伙是不是喜欢煲电话粥啊，还没挂断呢。 杰克：“卖糕的，不可能，不可能。”看来他已经吃惊一段时间了。 元齐东被这声音搅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是这个东西，怎么会让杨思语她们遇险，差点被个机器怪物收割了，太他妈恐怖了，这个王八犊子。 元齐东恶狠狠地骂道：“你这该死的东西。你伤了我的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杰克接口道：“真是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激光炮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哦，卖糕的，太神奇了。什么？你要杀了我？哈哈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哈哈哈哈。” 战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伤员了。大都被抬走，送去治疗了，但是地上殷红的血迹还是热的。提醒着元齐东刚刚发生的恐怖一幕，耳边的笑声更是刺激着元齐东。 元齐东推开大夫，站起来，仰起头，完全地仰起头，双眼血红，直视天空。 即使没有男女间那种关系，作为元齐东认可的朋友，元齐东也不允许有人伤害她们。朋友是元齐东在这个世界上最看重的东西之一。因为他缺少亲情，养父对他的爱并不能代替其他。 复仇的怒火让元齐东的面目狰狞无比，他对着天空说道：“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了不起的是你背后那些默默无闻为你们工作的人。你不是愿意看么？好好看看我的脸吧，也许这是你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了。” 杰克感觉不对，他现在的确能清晰地看到元齐东的脸，这张脸正以大特写的形式展现在他眼前的大屏幕上。 元齐东以这么奇怪的姿势跟他说话，这说明他知道自己能看到他，能很清晰地看到他们。 在这个战场的上空，他们有一颗极低轨道运行的高分辨率侦察卫星缓缓飞过，想要同步保持定点侦察还做不到，轨道太低了。不过能停留半个小时，这就足够了。 这颗卫星的图像解析度极高，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地面人员的容貌，能读出报纸上的内容，光线充足的时候，甚至连较小的字迹都能分辨。 这种卫星是专为战场指挥设计的，能让远在一百海里之外的指挥部对战场的形式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指示单兵作战。当然了，更能了解敌方的所有部署，只要是在天上能看得见的地方，就逃不出它的眼睛。 杰克：“你的确神通广大，居然能知道上帝之眼的存在。” 元齐东：“哦？原来它叫上帝之眼，那我就用上帝之手把他捅下来。” 元齐东说着，伸手一指天空。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耳边传来杰克那满是羊屁股味儿的笑声。 杰克：“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哈哈哈。如果不是敌人的话，我真想和你成为朋友。”杰克的语调里带着特有的优越感和傲慢。 元齐东：“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你可以这么想。” 杰克：“哈哈哈哈，你越来越有趣了，你不再使用上帝之手了吗？我想你应该去修修指甲。” 元齐东：“你以为第九舰队很了不起，是吗？其实在我眼里，它们比纸糊的强不了多少。你还有2分44秒，43秒。” 杰克的语调突然变了，惊异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天啊，你干了什么？” 在杰克的指挥部里，上帝之眼清晰的监视画面突然变成了计时器，上面的数字和元齐东念叨的一样。这让杰克和周围的同事们大吃一惊。 其实元齐东早知道有这么一颗卫星的存在，从上一次的机器人大军的精确打击开始，元齐东就在怀疑。而且柳轻扬已经及时地破解了这颗卫星的控制程式，随时可以关掉它。 只是元齐东觉得就这么关掉太随意了，没什么震撼力，而且急着关掉这颗，就给了他们启动另一颗的时间，柳轻扬并不是万能的，她的运气也不一定总那么好。 而且这东西对战斗的最终结局没有太大影响。元齐东设想的结局还是收割者获胜，除非他找到克制它的办法。所以他才想离开这里，带着他的朋友。等到对方以为十拿九稳能擒获他的时候，他再捅瞎他们的眼睛，这样才比较好玩。 现在他已经完胜了收割者，那就不用逃了，还有了非常厉害的神器。所以就和柳轻扬一起玩了个把戏，给杰克来个倒计时，吓唬吓唬他。 柳轻扬和元齐东是保持实时通讯的，当元齐东伸出他的上帝之手时，柳轻扬笑了，什么上帝之手，像鸡爪子似的。不过还是帮他关掉了上帝之眼。而且在听到他倒数计时的时候，还帮他把倒计时的信号传到了杰克的船上，这些对柳轻扬来说都是小意思。不过元齐东要是再鼓捣出什么幺蛾子来，没准柳轻扬会拿捏他一把，谁让他对那些女人那么上心呢。刚才他的表现有些失常，充满了感情。虽然柳轻扬当他是哥们，可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元齐东抓下耳机，本想潇洒地扔在地上，再用脚碾得粉碎，忽然想起这是自己的东西，忙揣进破书包里，又从助手手里抓过手机，挂断。 没心思和那个一嘴羊屁股味儿的家伙说话了，该去看看自己的小朋友们，她们都受伤了，肯定等着自己关心呢。 不行啊，还有些事情得抓紧处理。现在的医疗条件，只要人没当时死掉，那就有把握把命救回来。商万华带来的两个军医可都是高手，有他们坐镇，元齐东还是很放心的。 还是先把岛上的防御立刻加强一下，万一杰克那个玩意突然又打过来了怎么办。所以激光炮必须赶紧修理，现在只有这么一台好用的，还是手动挡的，打导弹可不行，必须马上把控制电缆接好。 对了，那个光锁，也得赶紧拆下来。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好用，万一哪个亲孙子给指挥中心来一下，还不把自己切开。元齐东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拆下了光锁塞进书包里，还特意躲开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本来想做个高级点儿的会车灯，结果变成了能改变世界战略格局的大杀器。这东西要是流出去，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海曼斯基制造的这个光锁的效率太高了，激光被光锁进行了衍射纠缠之后，纠结成高能光团，能绕过简单轻薄的障碍物，比如灰尘、水蒸气之类的，所以海面上的湿度再大，雾气再浓，也不会对激光炮的性能造成影响。 而且，加锁后的激光既然能避开障碍，自然极少会被反射折射，当然就不会被看到。即使有微量的激光发生了反射折射，还是处于零散纠缠状态的，能绕过视网膜而不会被看到。这在西大外面的米线店里已经被证实了。所以铁金刚看不到激光炮发射口的光亮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种特性，使得加锁后的激光能绕过硅晶钛的反射基层，直接作用在金属结构的内部，一点儿都不浪费能量。 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哟。将它的基础结构摧毁了，整体自然完蛋。使得这种苦心孤诣研究出来的杀器不堪一击。 这次山猫国死亡战队的杀手锏确实是硅晶钛，不过它比元齐东他们预计的还要先进。硅晶钛的特性可以承受现有任何种类激光武器的攻击，它的基质可以以飞秒为单位对激光的能量进行扩散。把集中到点的能量扩散到面，让能量最大限度地分散。 首先是扩散到所有被硅晶钛覆盖的地方，被成为界内散射。然后再反射、折射到空气中。所以元齐东他们才会看到被激光炮击中的战舰和机器人发出那种炫丽的色彩。 这种特性把对点的攻击变成了对面的攻击，把极短的作用时间拉的很长。直接破解了激光武器的威胁。 要知道激光炮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能量集中在极小的面积上，才能产生非常惊人的破坏力。用烧开一杯茶水的能量就能切开二十公分厚的金属板。不过这点儿能量被分散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元齐东督促着筋疲力尽坐在地上抽烟的眼镜们抓紧干活。能意识到危险依旧存在，并采取相应措施的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还在被动地服从。 元齐东吩咐，不仅是1号激光炮，其他的激光炮也要抓紧修，修不好的可以拆零件，至少要搞出三台好用的。 他兜里还有两片光锁，再开打的时候可以装上，能顶大用。高兴了我把天上的卫星都给他钻上窟窿，让你们臭美。 嗯，还有，雷达系统也受损了，得赶紧修。 对了，说起雷达来，那个海里的声纳系统还得改造啊。那也是山猫国的，必须改，不行先找哪家借两套救救急。 还有那些个地雷，必须赶紧挖出来，还得挖干净，别哪天出去遛狗，只拽着根绳子回来。嗯，拽根绳子回来还算好的，要是狗拽根绳子回来就悲剧了。 这些垃圾也得清清，乱七八糟的，扎脚。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七 还有好多事呢，小斯跑哪儿去了，让他帮着好好安排安排。打仗指望不上他，搞管理他还是有一套的。该添些什么东西赶紧列个清单，特别是武器，这方面海盗、华夏国、菊花组都能帮上忙。再搞些吃的东西，海鲜就不用了，先空运个王老板的霸王锅罢。 先就这些了，都得抓紧些个。山猫国那群兔崽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扑上来捣乱呢。 元齐东急颠颠地去了，心里倒是悠闲着。 元齐东是悠闲了，杰克的指挥部里可乱了套了。 副司令和几个参谋议论纷纷，这倒计时是几个意思。 大家的眼前满是计时器出现前，元齐东狰狞的面孔，特别是那两个大红眼珠子，真是瘆人呐，都快滴出血了。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眼看着元齐东像切豆腐一样切碎了他们的秘密武器，他们引以为无敌的，用无数资源打造的死亡战队。还随便便伸出了他的上帝之手，关掉了他们的上帝之眼。 联想到之前元齐东的种种传奇表现，不得不让他们出汗。似乎指挥部里还回荡着元齐东愤怒的喊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人们害怕了，这家伙简直就无法用人的度量法则来衡量，太可怕了，这简直是魔鬼。 一个参谋怯怯地说：“会不会，快乐的嘟噜真是他干的。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杰克暴叫：“卖糕的，快乐的嘟噜，这个魔鬼。卖糕的。” 大家对快乐的嘟噜号之沉没都记忆犹新，不能不犹新，刚刚看完从海盗手里买来的影像资料，是用手机拍的，只有短短一分钟，不是很清晰，晃动的厉害，不过那种惨烈和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从技术人员的分析中，他们也知道这只有极小的可能是人为的，但技术人员从严谨的科学分析的角度指出，概率虽然极小，但绝不能排除，因为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太巧合了。这极小的概率成为了杰克他们心中的阴影。 这种分析习惯是山猫国人惯用的，也是符合科学规律的，事实经常证明这种极小概率也是会变为现实的，而且经常变，且看彩票的中奖者。 而随着元齐东把越来越多的不可能变成可能，把越来越多的不可思议变成现实，这阴影部分的面积越来越大了，现在已经完全笼罩在了第九舰队的天空，正形成恐怖的黑雨，倾盆而下，浸没了指挥部里众人的身心。 另一个参谋更加聪明：“我们导弹的发射准备时间至少需要2分45秒，刚才那个2分44秒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杰克仿佛醍醐灌顶，那个家伙那么拼命地抵抗，肯定在期待着什么，难道是他的杀手锏？ 难道他敢用击沉快乐的嘟噜号的办法屠杀上万的山猫国士兵？不会吧。如果他真这么干了，那肯定能锁定是他干的。快乐的嘟噜号还可以解释成意外，可是如果几十艘军舰同时发生这样的事情，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山猫国就算是把地球翻过了，也会报复的。唉，翻过来也是圆的。 这家伙既然手握如此凶器，还会怕报复吗？说不定还会抹掉一两座城市呢。到时候乔治总统都要颤抖臣服。自己这些人就成了他的垫脚石了，血淋淋的垫脚石啊。 或者这疯子突然良心发现，在大屠杀前网开一面，给大家留一线逃生的机会也说不定，没必要结成死仇嘛。 别说，还真有可能，一下杀了上万人，睡觉也会做恶梦的。那么这个2分44秒就可以解释了，这是让我们知道了也没办法报复他，只能逃生，而且只能跳海，连放救生艇的时间都没有。 杰克仿佛感到头顶上正有数十枚致命的武器，以他难以想象的速度，跨过遥远的距离，悄然地却是坚定地飞来，即将越过云层，降临他的舰队。 这是不可抗拒的力量。 可是，弃舰毕竟不是儿戏，雷达也没有报警。要是判断有误，自己就完了。可是，上万人的生命啊，现在就在自己的手中。 电光火石之间，杰克心念百转，想了好多好多，头发都瞬间白了十几根。 跳还是不跳呢，这是一个问题？从军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艰难的抉择。 元齐东的心情悠闲了不到十分钟，紧张的肌肉还没完全放松，岛上报警的高音喇叭就又开始唱起了元齐东版的小苹果。这倒霉的动静，听着就感觉要倒霉。元齐东差不多是在咆哮：赶紧换了。 元齐东从去探望杨思语她们的路上折了回来，小跑进了指挥中心。 屏幕上显示，一艘小型军舰正快速驶来，舰上插着山猫国的国旗。 这帮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呀，不过这还魂还的也太快了吧，本以为吓唬一下，怎么也能拖延几个小时，没想到这才二十几分钟，就开始又一波攻击了，比僵尸来的都快。俺的豌豆射手都顶不住了。 铁金刚皱着眉头，1号激光炮的控制电缆还没接好，要是使用的话，还得手动。不过手动的话，就别想打导弹了，只能等着被炸死。 是不是趁着他们没靠近，先给他切了呢？元齐东也有点犹豫。要是放近了，有导弹就不好对付了。 元齐东想想，还是算了吧。自己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们这么没完没了的了。大不了自己夹着破书包子跑路。 再杀下去，把人家惹毛了，再导个核弹头过来，洲际弹道带下崽儿的那种，得给环境造成多大污染呐。关键是自己还有不少朋友在岛上，也得为他们着想不是。 这两天杀的人也够多的了，虽然杀恶人即是行善，但是没什么好处还耽误工作，这种事儿也别多干了，万一孩子他爹来给报仇怎么办。 元齐东本想把这里修理修理，搞的固若金汤的，再联络几个势力做后盾，尝尝和超级大国分庭抗礼的味道。可惜人家不给你功夫，眨眼间又黏上了。 元齐东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儿，分析了这个情况，忙吩咐铁金刚，准备把白旗挂出去吧，估计接我的船也马上到了。你们投你们的降，我逃我的跑。他们不会难为你们的。 铁金刚听这话音，眼睛有点儿潮湿了。还真不愿意让元齐东走，这家伙挺有意思的，还说好了一起喝酒呢。 戴维斯马上屁颠屁颠出去挂白旗了，生怕晚了导弹导过来。离指挥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个大旗杆，是岛上地势最高的地方。白旗挂在那里最显眼。 元齐东正在指挥中心里给伤口上药的时候，明语通话突然响了，是驶来的军舰发出了靠近停泊的请求。 嗯？靠近停泊？这是怎么个意思？元齐东大叫：有门儿。 这不是来打仗的，怕是来和谈的吧。赶快赶快，把戴维斯叫回来，要是让人家看到白旗，和谈就变成受降了。你们倒是赶紧的呀，跑两步能累死！ 戴维斯被叫下来的时候，已经快爬到旗杆顶上了。这破旗杆也不知道是让那个混蛋给弄坏了，可能是看升旗的绳子结实，给剪走捆行李了。 元齐东听了直乐，这肯定是哪个海盗干的，太有水平了。天助我也，海盗万岁。 登岛的一行十人，个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趾高气扬的。领头的自我介绍叫司马道德，是山猫国国家科学顾问团特别建设委员会的委员，也是顾问团华夏区的负责人。 元齐东听这机构名字就够乱的，不过他知道这个特别建设委员会里，都是科学顾问团的元老、精英。能混到这里面的人都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司马道德的名字元齐东没听过，不过在山猫国的科学家里，算是一号人物。学识渊博、建树林立是必须的，更兼有政治头脑。议院里有人家的椅子。樱桃市的市长办公室也做过四年的主人。家族实力雄厚，虽然是第一代山猫国公民，但混的相当地道，听不出一点儿京味儿来。 司马道德的嗅觉相当灵敏，科学界，特别是华夏国科学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鼻子，哦，他长了一个白人一样的大长鼻子。 当元齐东这颗大星星冉冉升起的时候，他立刻注意到了。这小子不错啊，是人才啊，必须挖过来。他手里至少有十几项重大发明，还是有全球性价值的那种。这就是个金库。 当总统乔治找他咨询的时候，他更来劲儿了。把自己的调查资料，像新华字典那么厚的一摞子，递了上去。总统看的眼都直了，这顾问费没白花，你看人家这工作做的，提前量打的多足，够我看半个月的。得了，我也不看了，你直接捞干的说吧。 司马道德把拉拢元齐东的想法一说，乔治点头。对头，我们山猫国是干什么的？移民国家，吸收全世界的精华，必须吸收，不然我们就得瘦，不光吸收，我们还要把消化完的糟粕再拉回全世界去，干别的不行教教英语还是可以滴。 接着，乔治总统把老头子司马道德所不知道的情况给他通报了一下。元齐东现在在一个岛子上，是膏药国菊花组的浮岛，不过这没关系，膏药国就跟我儿子一样，那里还驻扎着我们的军队，他们不敢呲牙，不然老子教训起儿子来，屁股给他打开花，让他再年轻十年。 乔治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让你去招安这个元齐东，养养马，看看桃园，喜欢七仙女的话也没问题，只要把工作做好就行，名目都好说，自然是合作关系，必须是合作关系，我们山猫国是不欺负人的。 元齐东这东西现在在这岛上跟我们对着干，把我们的海军陆战队都吓跑了，还搞到网上去了，弄得满天下都知道。我们下了很大力气才把影响降下来，着实可恶。 其实他还不知道元齐东后来更犀利的表现，那岂止是可恶。 不过他在世界海盗大会上有两个表现很抢眼，这里有录像，你老先生给鉴定一二。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八 第一段录像是杰克看的那个，快乐的嘟噜号沉没的那段。 司马道德也懵了，半天没敢说话。场面太震撼了，堪比灾难大片。 乔治把专家们分析的情况转述了个大概。司马道德这才深表理解和同情，损失太惨重了。他完全同意专家们的观点。既然自己暂时看不出什么来，就没必要得罪人，你知道那个专家是总统的大舅子。 第二段是元齐东大战黑森的，只有快结束时候那一分半时间的影像。 司马道德是识货的人，立刻觉得不对。特别是黑森被元齐东反复砍飞的画面，他非常怀疑是特技。这绝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他是搞科学的，不相信什么功夫无敌之类的，不信你就拉出来跟子弹比比。 司马道德算了算，如果元齐东真能做到画面里那样，那元齐东和黑森的刀都会折断，而且元齐东的骨骼也支撑不住那么大的冲击力，非骨折不可。而且没人能发出那么大的力量，除非是机器人。 黑森在空中的速度也不对，明显太慢，针对最后他落水时的突然加速，很容易看出问题。 这段录像是乔治刚搞来的，还没来得及请专家鉴赏。被司马道德一说，乔治明白了，这元齐东身上很可能藏着惊天的秘密，这厮身上有反重力装置吗？可以无视地球吸引力。 不可能吧？从没听说有人研究这个玩意儿呀。这是严重违反科学规律、挑战宇宙准则，搞不好，嗯，搞不好就值了大钱啦。这元齐东不是外星人吧？ 看来这个人必须弄过来，还必须要活着弄过来，必须把他身上的秘密搞清楚。 那个，司马道德，你立即出发，我给你总统最高授权，把那个元齐东带回来。哦，要是不行就先把他稳在那个岛上，就说要合作搞研究，什么条件都答应他，千万要让他高兴，最好签个合同，不平等的也行。 对对对，你说的对，带上一个团队，显得重视。我马上派国务总理也过去。 记得，合同签的期限越长越好，最好是终身的，还有……，什么国籍，这还用问吗，求之不得，统统答应。对了，你说这事儿我想起来了，你们不是都喜欢特授公民的身份嘛，我这就给他签一个。 还有，你们华夏人都喜欢送礼，你多准备点儿礼物，贵重点儿的。法克，从我连任的竞选经费里出。秘书，赶紧帮着把这事儿办了。 你那本字典，啊不，那本资料里有没有调查元齐东喜欢什么？没有？怎么会。这样，你们华夏人喜欢钱，各家银行卡多带几张。什么，他是个富豪？那算了，把你孙女带上吧，那孩子真漂亮，上次我看见过。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么大年纪了，带个亲人当助理，帮你打理一下事情，照顾一下身体嘛。 那个你这身体怎么样？时间紧迫，得空投啊，我们的海军离那里都远，我打算把你们空投到我们代理人的船上。 什么代理人，其实就是海盗头子海德李希，但是不能这么说，怕把老头吓着。 时间不等人，你克服一下，什么？你恐高？没事儿，你这么大学问，恐什么高啊，把眼一闭，我让总统助理小刁和你一起去，他会帮你克服恐高症的，他是心理学博士。 小刁，来一下，有个差事。安排你和顾问团的司马道德先生一起去公干，你们需要跳伞到目标区去，到时候你帮忙把他踢下去。我的意思是保护他安全着陆。是的，反正跳伞的技术你也很熟练了。要保护好他，知道吗。 司马道德先生，你不用担心。什么？科学顾问团的团长？没问题，事情办好了总统直接任命，不用选举，我就这点特权了，你大爷卖糕的。 记住，山猫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这是总统先生最后的嘱托。 司马道德众人的到来让元齐东费解。怎么这山猫国乱呢？一边打着仗，一边还派人来聊天。 听说这是山猫国总统乔治的私人特使，元齐东立刻高看了三分，连座位都没给准备，就这么站着聊。 没办法，谁让你们没事儿开个破军舰到这里来吓唬我呢，害的老子又听了一遍那个魔鬼味儿的小苹果。回家你们都应该好好烧烧香，感谢一下佛祖的保佑，要是俺那时候心里不痛快，早把你们劈了，你们还想坐着。 再说了，谁知道这帮人是来干什么的？岛上正组织抢修呢，修雷达，挖地雷，修激光炮。到处拉着大棚子，专门对付天上的侦察卫星。天上的卫星防住了，再让地上的贼人偷窥了去，那可是满丢人的。 而且万一他们是进来捣乱的呢，间谍又没在脑门上写字。 元齐东身后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大汉，背着扛着提着各式武器，一个个像特种兵整装待发一样，和司马道德这些文质彬彬的家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元齐东临时凑起来的卫队，由米上校的保镖大钱负责指挥。元齐东拢共也就能找到这么多好胳膊好腿能拿得出手的人了，黑的白的黄的花的，什么样的都有，像联合国部队检阅似的。 元齐东挥挥手，让自己的卫队稍远些站着，身边只有一个诸葛仙仙和大钱陪着。司马道德也只带了两个人在身边，这是要和元齐东做些私密的会谈。 司马道德还真带了他孙女过来，女孩子叫司马神魔。这霸气的名字是他亲爹那不着调的玩意儿玩网游神魔破天的时候，顺口给起的。 司马道德有十几个孙辈的子女，这个司马神魔是最漂亮，最有学问，也最得他喜欢的孙女。二十一岁读完博士后，就在号称山猫国顶级武器工厂的马丁公司工作。三年内就有了自己的独立实验室，是马丁公司历史上第一人。 司马神魔身形消瘦，面容姣好，混血儿。穿上高跟鞋比元齐东还要高些，在来访的人里非常显眼。司马道德介绍他孙女的时候也很自豪，还注意了一下元齐东的反应。 元齐东二话没说就带着他们去沙滩散步了，这里有高大的棕榈遮阳，是散步的好地方，可以边聊边走，边走边聊。司马神魔小巧的高跟鞋到了这里立刻陷进了沙窝，这回没有元齐东高了。 元齐东倒不是和一个小姑娘斗气，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现在是岛上防御能力最虚弱的时期。只要再派一个排的海军陆战队来，元齐东就得掉头逃跑。按理说他们应该派军队而不是总统特使来，这要是被扣了作人质，他们就亏大了。 元齐东算计只要自己不暴露太大的弱点，再拖延足够的时间，大概半天到一天吧。等到有那么一两台激光炮恢复了，跟雷达系统接上头，能自动控制了，就有底气跟他们叫板了。 元齐东东拉西扯地跟司马道德闲聊，弄得司马道德也是神经兮兮的。这任务接的紧急，根本没时间考虑都应该答应哪些条件。万一对方漫天要价，到底是还价还是不还价呢？别看乔治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说你出卖国家利益，照样收拾你。 山猫国可是非常讲绩效的，万一自己花天价买回来一个大萝卜，哼哼。 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沙滩上，元齐东开始验证司马道德的身份。既然你是老牌的科学家，那咱就请教几个高端的问题。这种验证可是非常有效的，就算你是中戏毕业的，甚至拿了奥斯卡奖，也蒙不了元齐东。结果司马道德说的还真有见地。 司马道德还口口声声说非常仰慕元齐东，专程来拜访的，有志于与元齐东进行通力合作。这让元齐东对他们的敌意减轻了不少。 而且看他带来的这些人，虽然看着很匆忙，但名头都很响亮，商务部的，各大公司的，外交部的，据说国务总理还要来。而且看气质也不是乔装改扮冒充的，否则能演这么好，也是好莱鸟一线的，出场费上千万那种。 这样看来，他们真是来谈合作的，还是总统那头的。总统应该比第九舰队司令的官大罢，那就好办了。 底细摸的差不多了，于是元齐东开始发飙。他劈头盖脸质问司马道德为什么派军队来攻打他，差点打死他。说着还让老头儿验伤。真真切切的大血口子，从创面来看，下颚骨肯定是伤着了，外面涂了厚厚一层止血药，还在往外渗血呢。 元齐东不愿意包扎。这是从小落下的毛病，在还没有养父照顾他的时候，有一次受伤了，也不知道是伤口没处理好，还是纱布不干净，感染了，伤口化脓，高烧，差点死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从此受伤再不让人给包扎。 元齐东脖子上的伤更是恐怖，血管蠕动的时候，那伤口还跟着起伏，差点就破开了颈动脉。 司马道德看的心惊肉跳。他早已经看到了元齐东的伤口，可没想到是自己人给弄的。这还了得，这是不让我当团长么。 他马上询问情况，然后电告总统，说有人捣乱，袭击了元齐东的小岛，还差点要了元齐东的命，说的极为严重。谁干的？就是第九舰队杰克他们干的，这帮家伙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对拥有独立国际地位的海岛进行攻击，伤害平民令人发指，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完全不把社会舆论和国际法放在眼里，关键是还没有总统授权就敢进行军事行动，这是没把总统放在眼里。 乔治总统大怒，到底是谁下的作战命令？彻查。国防部、总统办公室、海军司令部一起出动，一定要把第九舰队按在原地，不能再去骚扰元齐东了，不光不能骚扰，还得保护，一定要保证元齐东的绝对安全。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九 第九舰队在总统眼里都快成恐怖分子了。这要是把我的宝贝元齐东伤了，哼哼。 要知道，即使司马道德不说，那个反重力装置的价值有多大他也是一清二楚的。毕竟人家也是念过大学的，科普知识还是有的。 有了这东西，卫星、飞船上天，那有多容易就不用说了，如果愿意，可以拴个氢气球让它飘上去。汽车、飞机将会是什么样，你能想到吗？只需要微动力就可以高速行驶。世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如果他让这个东西从自己手指缝中溜走，他将后悔千年。比初恋情人被人抢跑了都伤心。 可是当保护元齐东的命令向第九舰队下达的时候，国防部的人立刻发现出了大状况了。整个第九舰队居然全体失联了，战备值班的电话打不通，电报也没人接没人回。 国防部立刻行动起来，凡是有电话登记的官兵，挨个给打电话。所有人都在打电话，连扫地大妈都给发了个单子，按上面的号码呼叫。 国防部长和海军司令都吓坏了。这是山猫国历史上绝对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试想第九舰队，称霸太平洋无敌手，几十艘舰船，万余名官兵，怎么会失联呢？ 舰队多了没有，百络流行语。 如果仅是这样，杰克的遭遇还达不到凄惨的门槛，那些都是他应得的。说他凄惨是因为这一次的惊吓，让他的那个东西从此罢工了，那个东西当然就是他作为男人标志的那个东西咯。 医生说可能是心理障碍，这是委婉的说法，毕竟是新网红，医生没好意思说是被吓坏的。 杰克自己当然也不赞同这个说法，作为一个军人，被吓成了阳痿，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他找了最顶尖的专家，吃了十几斤贵重的药品，都是一片几百元的，便宜的不吃。结果是无效。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偷偷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心理医生最坏了，刨根问底地和他聊天，聊理想聊未来聊他辉煌的过去，能当上第九舰队司令，资本自然不少，当然让他引以为傲了。 打开了心扉就好办了。接下来，又引诱他讲起了那次可悲的事件，他作为最高受害者，如何被可恶的元齐东欺骗。等等。于是他在感情大起大落、神不守舍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心路历程和盘托出，就像被艺术人生忽悠一样。 心理医生都是这么干的，必须先了解情况，然后下药。别说，这心理医生不是吹的，有两把刷子，花了十几万的治疗费，终于初见成效。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十 正在杰克准备和小妻子庆祝一下的时候，那个给他看病的心理医生突然出了本书，叫心理医生是怎样炼成的，里面有大量的篇幅是描写杰克隐私的。虽然名字改了，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还配了不少图片，给杰克的脸上打的到处都是马赛克。 这可把杰克彻底毁了，疗效没了，血压也没了，连体温都降到冰点，心里拔凉拔凉的。十几万算是白花了，小妻子也离婚了。 这场大规模游泳比赛不仅红了杰克，红了第九舰队，顺带着还红了山猫国的总统乔治，国防部长和海军司令都跟着粉嘟嘟的。 这些人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里几乎推掉了能推掉的所有公开活动，实在推不掉的，就不安排记者提问，必须安排记者的，就忽略相关提问，有刨根问底非要问的，就顾左右而言他，再逼急了就系鞋带，肚子痛。国防部新闻发言人还当场昏倒过，后来解释是妊娠反应。你一个大男人你怀个屁呀，后来又说是高科技给怀上的，高科技是谁呀，怎么能这么干呢？太不负责任了。 这把人逼的，都什么样了。元齐东这孩子太坏啦，就不能不随便吓唬人玩吗？ 不过元齐东这家伙还真是个催化剂一样的人物，自己大红大紫不说，挨着他的也火了不少，黑犬十九郎算一个，虽然死了。现在又有了杰克，差点疯了。看来要想红的快，就让元齐东踹，这句话势必成为新的网络热词。 再说司马道德，心情惴惴地等着回信，足足煎熬了半个小时，总算盼来了总统的电话。 虽然总统语调离奇，表达古怪。不过他保证山猫国的军队绝对不会再去骚扰元齐东和他的小岛，而且还会保障他们的安全。这是他们合作的前提，是必须的。实际上总统先生正为第九舰队的事件毛骨悚然呢。 有了这个保证，元齐东放心多了，管他真的假的，假的说明他们也在拖延时间，对自己也算有利，真的就更好了，自己从来都不想打仗。 放心了，元齐东也就逐客了。合作的事儿还是明天再说吧，来日方长嘛。今天先见个面了解一下。搞对象也不能第一天就洞房嘛。 司马道德回去了。不管愿不愿意，被元齐东给再见了，至于带来的那些东西，元齐东自然笑纳了。 司马道德满肚子疑问。不过这疑问谁都解释不了，连总统都说的稀里糊涂的。看来是情况变了，没准儿总统那边的调子都变了呢，先回去也好。 打发了司马道德，元齐东赶紧去探望杨思语她们。虽然有人实时通报情况，元齐东还是不放心。 杨思语和杜晓梅的伤势虽重，但都不致命，正在手术中。就是祁灵嘉的问题比较麻烦。腰椎被一块锋利的金属片切断，肝脏也被刺伤了，大出血，非常危险。正常情况下，即使保住了命，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 简先生这时候来了，他可是很少出现在实验室之外的地方。他拉着元齐东躲在没人的地方说起了私房话。 简先生说，他可以让祁灵嘉受损的神经恢复，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大概三个月左右。这期间需要定期为祁灵嘉受损的神经注射药物，这些药物要用祁灵嘉的血液和脊髓液培养，过程非常麻烦，但是为了元齐东这个朋友，他愿意效劳。 这让元齐东大喜过望。他估计以简先生他们在基因方面的研究水平，是可以做到的，不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比如说占用时间、设备、人员和材料等方面的资源，估计他们的研究项目都要停下来一部分。所以这种治疗只能是个案，不能全面推广。 元齐东欣然同意了，他欠了简先生一个大人情。 于是简先生主持了祁灵嘉的手术，不是主刀，但主刀要听他的。 元齐东看着大夫从失血严重的祁灵嘉身上抽走了一饮料瓶的血，这是用来提纯和培养的，看的元齐东心难受。简先生说了，必须用自身的血，否则无效。而且越早注射神经恢复制剂，复原的几率越大。 祁灵嘉的意志非常消沉，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心思细密，多谋善断，尤其精通各种车辆驾驶和电脑操作。她正计划自己的美好人生，却突然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不疯就算坚强了。 元齐东给祁灵嘉输了血，又悄悄告诉她有很大的几率能重新站起来。祁灵嘉开心极了，能重新站起来开心，有元齐东的血在自己身体里流淌更开心。 按照她心里的排序，自己三姐妹在元齐东心中的位置，第一自然是大姐杨思语，第二是小丫头杜晓梅，第三才是自己。这次在战场上，姐姐们都表现出色，就自己最笨，去支援一下还搞成重伤，想想都泄气。 现在被元齐东哄着，心里又活泼起来，苍白的脸上都有了红晕。 哄开心了祁灵嘉，元齐东自然要给简先生一个保证。人家愿意治疗祁灵嘉，也没提任何要求，元齐东还是很感激的。 两个人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聊了一会儿，既然祁灵嘉还得在这里治疗三个月，元齐东就决定留下来一段时间，一两年不是什么大问题。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嘛。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不就是基因研究嘛。欠了人情不好还啊，这一下子还清了还有富余。 不过元齐东还有个支持保障团队。不算专业人员，因为要改行了嘛，从事基础物理研究的助手都用不上了，非专业的文员，勤杂人员还有七八个呢。这些人都用顺手了，得带过来，还不知道这些人愿不愿意来。这里还是很荒僻的，关键是交通不便，想出去一趟，轮船飞机的，三五天到不了地方。 正说着，佐佐木屁颠屁颠地过来了，跟元齐东大谈他们开发九头狗岛的计划，说要再盖些房子，建个小型机场什么的。元齐东听了直点头，说，嗯，不错，不错，很好，很好。心里暗想，这里到处都是耳朵，得找个解决办法。 在等待女孩子们手术的时间里，元齐东又去看了其他受伤的人。也不能光看女的，男的也需要慰问。还把司马道德拿来的食物给狗分了。 岛上食物充足，没事儿谁会去吃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医院外面还有不少人哭泣，他们的朋友死了。岛上有七个人死去，五个是战斗中被打死的，两个是被流弹打死的非战斗人员。 元齐东很伤心，没想到自己会给岛上的人带来这种祸事，要是自己一开始逃离就好了。诸葛仙仙倒是很贴心，看出了元齐东的心思，劝解说这都是山猫国的人干的，他们的势力遍及全球，元齐东逃到哪里都危险，还不如在这里解决了。 忙了一圈回来，天都快黑了。杨思语和杜晓梅刚手术完，都昏睡着，简先生的女儿雪儿在照顾她们。祁灵嘉的手术最麻烦，还在进行中。 在医院里心情不好，元齐东就跑出来透透气，看看岛上的落日。结果岛上满目都是树倒楼塌路断的惨样，一派残破景象，看的元齐东更是气闷。 既然山猫国提出来合作了，得赔偿啊。还死伤了那么多人，不能白死呀。于是去叫诸葛仙仙来算账。 诸葛仙仙正吃饭呢，端着个饭盒就跑出来了，这恐怕是她吃的最匆忙的饭了。元齐东看见饭，立马饿了。忙活这么半天，正经饿坏了，都是重体力劳动，午饭还没吃呢。 诸葛仙仙忙去给元齐东端来个小盆，不是很大的洗脸盆，是不锈钢装食物的小盆，不过这也够大的了。诸葛仙仙把饭菜都倒到盆里，左边是饭右边是菜，分的倒是请楚，不过都快变成汤泡饭了。 这已经很难为诸葛仙仙了，人家是大小姐出身，平时都是别人照顾她，什么时候轮到她照顾别人的。 元齐东对吃的也不很讲究，能吃饱就行。他端着这饭盆，带着诸葛仙仙站在岛上有旗杆那个土坡上，这里是岛上最高的地方，能看到全岛百分之五十的地方。 元齐东一边吃着饭，一边拿筷子指点着，有哪些地方被损坏了，值多少钱。让诸葛仙仙一一记下来。等地雷挖的差不多了，就挨个地方照相，这叫证据。 诸葛仙仙现在心甘情愿成了他的秘书，也不端大小姐的架子了，拿个本子认真地记着。 这时候，司马道德又来了。真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这回他是带着极度震惊来的。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元齐东所说的第九舰队对他的袭击是怎么回事了，包括机器人军队的全军覆没和死亡战队的败亡，还有第九舰队的失联。 很多信息是死亡战队指挥船上的幸存者发回的，他们的小救生艇上有通讯装置。刚才在电话里，乔治总统并没细说。 不过这个失联的问题最为神秘，从卫星和宇宙鸟侦察机发回的情报看，第九舰队所有的人在海里泡了两个小时了，还没上船呢，所以也没办法联系他们。 为什么他们突然同时跳海游泳，没人知道原因。不过据专家分析，这肯定跟元齐东有关，必定是元齐东使用了什么妖法。 一百二十海里外的一个人，居然能控制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让他的所有成员都跳到海里不敢上船，这简直是神话一样，说出来谁会相信？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十一 且不管第九舰队了，他们早晚得上船，再泡下去，就该招来鲨鱼了。 他这次来的唯一目的是激光炮。这是必须要搞到手的。嗯，估计搞到手是够呛了，但是乔治说的对，我们合作嘛。又不是抢你的，我们共同拥有。 至于反重力装置，还不能说。人家要是不承认，你也没办法，又不是打官司，你的录像还能作为证据吗？这个得私下里慢慢来，不行就自己动手拿，这不叫偷，这是为了山猫国的国家利益。 司马道德反省，看来对元齐东还是重视不够啊，他什么时候手头又多了这种大杀器，早知道多弄点茅台送去，军供的那种。 他孙女司马神魔给出了她的意见：是不是他改造了岛上的激光炮？按理说无论多先进的激光炮，都不可能破开硅晶钛的防护，这种实验我们做过多次。即使是在最适宜激光武器使用的外太空条件下，硅晶钛也是从本质上克制激光的。 这让司马道德对元齐东更是刮目相看，他孙女的意见可是非同小可，在武器这方面，人家是权威。 这回只有三个人上岛，司马道德、司马神魔还有国防部的一个官员。 元齐东端着他的饭盆，带着大钱当警卫，还有诸葛仙仙，就在老地方和司马道德他们聊天。不过这回多了几把椅子。 刚坐下，司马道德就直奔主题。这次山猫国的损失惨重，拿这个做要挟，看能不能让元齐东贡献出一部分激光炮的秘密来。 司马道德：“元先生，这次的冲突是很不幸的，都是我们缺乏沟通，损失惨重啊。” 元齐东：“是啊是啊，呱唧呱唧。” 这个呱唧呱唧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在吃饭。 咽下去了，元齐东说：“诸葛仙仙，把我们的损失清单报给司马先生看看，我们要求全部赔偿。教堂都被打坏了，大揭盖，上帝的脑袋也掉了，你们这是对广大基督徒的亵渎，必须赔偿，精神方面的也要赔。还有，现在遍地都是地雷，你要负责派人清理，不过这个可以折现。这都是你们的侵略行为造成的。咳咳咳。” 这是呛着了。活该，谁让你吃饭的时候还那么多话。诸葛仙仙忙给他捶背，无形中肩负起了杜晓梅的工作职责。 司马道德：“这个，元先生，我们的损失也很大呀，你看。” 元齐东：“我看活该，我求你们来打我了吗？你们想打就打，想和就和？你以为地球是你们家和泥搓出来的？” 其实元齐东这就不对了，你说话归说话，激动归激动，你不应该把饭粒葱花喷人家脸上啊，虽然你不是故意的。算了，喷就喷了，就别用抹布擦了。看看，给老人家脸都擦破皮了。 元齐东也不是不知道，山猫国这次损失是真的很惨重。机器人军队覆灭，死亡战队被摧毁，这都是元齐东看到的，元齐东没看到的还有不少呢。 最严重的是人员损失。死亡战队，二十多人，只跑了十个，剩下的先火葬后海葬，后来连尸首都没找到，不知被什么鱼吃了。不过他们也够本了，哪次出任务不背几条人命回来。 他们不知道的还有不少呢。 第九舰队三十多人在跳海的过程中骨折。没办法，场面太乱，人太多。 还有一个死亡的，这倒霉家伙从水里浮出来换气的时候，被刚下了的大腿砸脑袋上了。大腿骨折了，脑袋进水里。 再说泡在水里的第九舰队全体官兵，身上几千部手机都进水了，全部报废。导致山猫国一个专门给手机做保险的公司破产。 另外还有三艘舰船失去控制相撞，都得送回去修。还有一艘失踪。那么大的船，怎么失踪了？没人驾驶呗，都跳海里了，油门还给着，还没拉手刹，自己嗖嗖地跑了。海面上船也多，人也乱，等到大家都上船清点的时候才发现缺了一艘。 这些损失，有的司马道德知道，有的不知道：“咳咳咳。这个。元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我们除了武器装备的损失，人员的损失也很大呀。我认为……”他被元齐东噎的都上不来气了。 元齐东：“你也不用跟我这个那个的，你不提我还要去找你呢。我们岛上被打伤了五六十个，死了七个，你们得负责赔偿。关键是有两个平民，你们屠杀平民这件事很严重，违反国际法你懂吗。这件事我要向国际法庭控告你们总统，你没意见吧？” 司马道德心想我有意见？我有意见有什么用。你要告的是总统，又不是卖烤地瓜的，神仙打架，我躲都躲不及呢。 这元齐东也太难弄了，好像不大好搞定的样子，摸来摸去都是刺儿。 司马神魔道：“元先生。我就直说了吧，我们这次来，是要想办法对你的激光炮技术进行有效的控制。不能扩散到某些极端国家、地区和势力里去，那将对我国的安全造成巨大的威胁。如果你不能保证这一点，我想我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高层会做出最终的决定。” 元齐东：“吓唬我？你说的最终决定是不惜一切摧毁这里吗？” 司马神魔：“你可以这么理解。” 司马道德不由对这个孙女刮目相看。他不是搞谈判的行家，他孙女也不是，但是司马神魔经常接触军工方面的人物，对这方面的道道很清楚。她想与其与元齐东在蝇头小利上讨价还价斤斤计较，还不如直接探底。我们的目标就是这个，你想要什么就直说。万一再来了第三方，这竞争起来就不是原来的价位了。 元齐东：“你说的很直接，也很有道理。可你知道那个激光炮的关键在哪里吗？你如何确定这个技术有没有流传出去？兴许它现在已经在别人手里了。哈哈哈。想威胁我，你等我吃完饭的。” 司马神魔恨死这小子了，而且他说的是事实，鬼知道那个关键技术在哪里。万一他给华夏国了，人家雪藏起来，真有了冲突再拿出来，你不傻眼？再说，给没给你怎么证明，还不是得永远防备着，除非掌握了新技术，能克制这种激光炮。 这么看杀了元齐东并不是最佳选择，只有掌握了激光炮的秘密才最有利。即使别人手里也掌握了，那顶多是大家打个平手。可如果杀了元齐东，技术还让别人得去了，我们怎么办？完蛋了。 而且这关键技术应该很复杂，元齐东不可能几个小时就搞出来，这说明这东西不是在岛上搞的，那就更不能杀他了，只有与他更深入地合作才是正理。 司马神魔想到这些，不由气馁，这人简直是个圆溜溜的大石头，横竖咬不动。 司马道德马上缓解气氛：“不好意思，打扰元先生吃饭了。元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我们，我们是很荣幸的。关于赔偿的事情，不知元先生有什么要求？”这是无条件接受元齐东的要求了。 元齐东：“你这老头儿还算上路。我也不多要，要钱显得咱没品位，你就把硅晶钛的技术给我得了，别的我也看不上眼。不给也没关系，这里有不少现货，满地都是，我拿回去研究研究，只不过多费点儿力气罢了。” 司马道德可作难了。这技术他都不知道在哪个保险箱里锁着，是国家的绝密，怎么可能送人。要是别的事情还可以答应，几十亿上百亿都行，这个，不行。也不是不行，是做不了主。 司马道德：“元先生，不好意思，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需要请示总统。不过，请元先生放心，我会尽力争取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这样，我们也耽搁元先生很久了，就先告辞了” 司马神魔这个气，本来是来要赔偿的，结果现在还得反过来赔偿人家。看来这协议没法签了。 她生气了，元齐东身旁的诸葛仙仙可高兴了，看着这么个知性美女在元齐东面前吃瘪，诸葛仙仙就说不出来的畅快。 司马道德转回到海盗船上，立刻联系乔治总统。乔治总统听了司马道德的汇报，再联想到元齐东在小岛上的表演，久久不语。此人不该生于天地间啊，要么能为我所用，要么除去，太妖孽了。 时间如流水，已经后半夜了，元齐东正在做梦吃饺子。 杨思语和杜晓梅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她们体质强韧，虽然很虚弱，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但是精神很好，伤口的疼痛让她们在微笑的时候嘴角张的更大了。 简先生的女儿雪儿陪在她们身边。 祁灵嘉的手术也做完了。简先生确定每六天一个疗程，为祁灵嘉注射神经恢复制剂。这个周期是根据祁灵嘉的身体恢复能力制定的。比普通人要短一到二天。 三个病人加上雪儿住在一间大房子里，雪儿充当起了护士的角色。很辛苦，半夜还要为她们的静脉点滴换药。 元齐东陪着她们聊了大半天，哄她们开心。祁灵嘉还是沉沉地睡着，麻醉药还没过劲儿呢。 本来元齐东要单独找个房间的，可是杨思语和杜晓梅都不让他走，非要和他聊天，于是他就搬了张躺椅，斜靠在门口。 杨思语、杜晓梅和雪儿三个女孩子，不知道是兴奋了，还是伤口疼得睡不着，哼哼呀呀地说着各种女孩子的事情，嘻嘻哈哈的，一直聊到后半夜。 元齐东实在顶不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正睡的香甜，小苹果开唱了，唱到第二遍，一屋子人都醒了元齐东才醒。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谁这么缺德半夜不睡觉还给别人打电话？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十二 元齐东恨恨地拿起手机一看，鼻子都气歪了。不是别人，正是司马道德。这老头子真是有精神，这一天没干别的，专门来拜访他，也不分个白天黑夜，吃饭喝水，想起来就过来一趟，以为这里是公园么。 元齐东听都懒得听了，甩手就把手机扔到窗户外头去了，这一下够远的，直飞出好几十米，小苹果的歌声戛然而止。 把一屋子人都吵醒了，元齐东能不生气么。要是再跟他聊理想聊事业聊爱情聊未来，明天早晨两个熊猫眼，多容易让人误会呀。 山猫国的国务总理老赖斯是半夜到的。 这一趟差事可真不容易。先是空军四号把他送到西南海岸军事基地，换乘一架田纳西轰炸机，由一个战斗机编队护航，直奔第九舰队，在空中还加了一次油。 这么选择是因为第九舰队的航母可以降落这个型号的轰炸机，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九头狗岛。 第九舰队已经全体上船了。乔治也知道他们的位置和海德李希的坐船离九头狗岛的距离差不多。原来他们的位置可要远了很多，所以才让司马道德直接去了海德李希的船上。 不过因为司马道德在海德李希那里，他们是和元齐东牵上线的人，所以老赖斯他们还要赶去海德李希的坐船。 同机到达的还有一个元齐东的熟人，庞大海。这家伙收到元齐东的电话后，开始研究如何才能到达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根据元齐东发来的坐标，他的秘书们正费力地计算着该租用什么样的飞机和轮船，既要保证安全，又要保证舒适。老庞可不想在海上漂泊个三五天，再吐的整个太平洋到处都是。时间对他来说是非常宝贵的，特别是去见老朋友，当然是越快越好。 在他选择出行方案的时候，山猫国国务总理老赖斯的漂亮助理密斯瑞尔登门拜访，邀他与总理阁下同机前往九头狗岛。 这么有身份的人物相邀，庞大海当然是求之不得，欣然同意。而且颇有沾沾自喜的意味，看来自己的名头也很响亮吗，你看，连国务总理都来相邀。 嘿嘿，小元齐东，就让我给你一个惊喜吧。你长这么大，恐怕还没见过国家首脑一类的大人物吧。这个大人物可是和哥们一起来的。嗯？等等，为什么这家伙要去元齐东那里呢？好奇怪。那里什么时候变成旅游胜地了？还是那里有什么大人物？嗯，到时候咱也结交一下，能让国务总理屈尊前往的，这身份定是不一般，兴许能对海天无限下一步的发展起点作用。 那个该死的黑犬十九郎居然死了，居然死了！太好了，好的冒了泡了。老子的海天无限被这混蛋搞得乱七八糟的，像鸡刨豆腐一样。这回仇也不用报了。 那些个当初光看热闹不帮忙的家伙，这回咱们得好好算算账了。哈哈哈。估计这回不仅没亏，还有大赚头。算了，先去会会老朋友罢，把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晾一晾，也让他们着急上火一回。 自西大一别，他对元齐东甚是想念，也不知道这狗东西在国家秘密部门干的怎么样了，现在是出任务吗？千万别和那个老赖斯掐起来啊。不会不会，元齐东顶多是个文官，看来这次是秘密会谈。可能和经济合作有关，不然不会叫上我。 庞大海不了解现在的情势很正常。因为自第九舰队开始派遣机器人部队袭击九头狗岛，双方均对发生的事情极度保密。海盗们都逃到了圈外，不敢靠的太近。而海军陆战队的登陆艇投降事件，在山猫国的极度努力下，也被渲染成了一个笑话，特别是那条内裤。 所以之后的战况虽然精彩纷呈跌宕起伏，但在信息传递如此快捷的今天，网上居然无一点动静，别说图像，连条文字信息都查不到。 国务总理在第九舰队的航空母舰上稍作停留，喝了杯热咖啡，吃了两片面包，立刻登上一架水上飞机，飞往司马道德所在的代言人军舰。就是海德李希的坐船。 水上飞机停在海面的时候，司马道德准备的小船已经发动，就等着大家上船了。 老赖斯本来对乔治总统的命令很是不忿，这小子还敢命令我，还要求不能耽搁一分钟，以为自己是我儿子呢？真是的。等你竞选连任的时候，看我怎么好好支持支持你，让你小子得瑟。 随后他知道了第九舰队与元齐东的战况，特别是死亡战队全军覆没，激光炮横空出世，威力无穷，大杀四方的情况，吃惊的瞪圆了眼睛，态度也立刻变了。 老赖斯的头脑很清醒。这种大杀器已经是战略武器级别的存在，必须收入囊中。至少也要与其他大国共同拥有，如果被别国抢先了，轻者在战略威慑力上大打折扣，重者甚至丧失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地位。 而如果这种丧失是由于自己迟到了一分钟造成的，那他将无法承受滔天的谴责，会被国人的唾沫淹死，死后还要背上千载骂名，估计被写进教科书里做反面教材是必须的了。 后世的人会指点着他的名字和照片说，就是这老东西，看看，记住他的模样，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人，非要吃完饭再走，几辈子没吃过饭么？没见过吃的么？要不是这个不要脸的老吃货，我们国家现在还是地球村的村长呢，怎么会沦落到当警察的地步。 所以他现在比乔治要求的还急，分秒必争，目标直指九头狗岛。前进，前进，前进。千万不能耽误，也不能停下来吃饭。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眼见得前面小岛的轮廓清晰地出现在月光中。可是载着国务总理的小船只能静静地徜徉在海面上，进退不得。 司马道德的电话打过去了，先是没人接听，然后是无法接通。那是，就算是诺基亚，飞出去四五十米还落在水坑里，也接不通了。 司马道德明白，这是惹元齐东生气了，电话关机了！ 老赖斯让海风一吹，火热的头脑清醒些了。自己是有些过于着急了，这凌晨一点多钟给人家打电话，还要登门拜访，是有点缺心眼。大半夜的你敲谁家的门，谁乐意呀？ 不过这更能显示自己的诚意不是。元齐东小朋友怎么这么急躁，年轻人就是没有耐性。现在我们研究的是什么？是国际战略格局的变化，是世界大势，怎么就不能克服一下，还敢不接我的电话，真是气死我了。 于是老赖斯做出了一个危险的决定，继续前进。明知道前面的岛屿武装到了厨子，还敢往前扑，也不怕被激光劈了。 岛上有放哨的，领头的正是米上校带来的那个兵，大赵。 雷达早发现了小船，只不过没发现武器，就没发出警告。等小船离的近了，几只强光探照灯顿时盖了过来，锁定了他们。 司马道德接通了通用频道，要求进入码头。 原来是熟人，司马道德来了两次了，都认识了。不过还是不让靠岸，隔着海水对话。激光炮瞄着，不对劲就开劈。 现在是非常时期，说不定明着不行就来暗的，千万不能放松警惕。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非常可疑呀。你听听这老头说的话就更可疑了，是专程来拜访元先生的。 大赵生气，你听说过凌晨一点半上人家串门的么？指不定还得说是贵客登门呢。你看，我说什么来的，这不是还介绍个大人物出来嘛，山猫国的国务总理，这官可是够大的。 不过这就更扯淡了，山猫国的人大家都知道，六小时工作制，雷打不动，总统都一样。让他们的总理后半夜办公，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大赵拿着望远镜看看，影影绰绰电视里见过，不过分不清是连续剧还是新闻，瞅着老外长的都差不多呀。让身边说英语的伙计给鉴别了一下，说可能是，要不就报告一下吧。万一是真的，给耽误了什么国家大事不好。大赵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忙派人去报告元齐东。 元齐东可怜地又被吵醒了。这回就火大了，小思思小梅梅都被吵醒了，好容易睡着的，伤口疼的厉害。嘟嘟着小嘴哼哼，别提多可怜了。 元齐东怒吼，什么狗屁国务总理，让他滚蛋，再不走拿炮轰。 大赵倒是没像元齐东那么直白，他把元齐东的话翻译成文明用语了，让他们请回，明天再来，元先生已经安寝，不方便接待云云。 老赖斯一听，人家挺客气，有门。忙解释，有急事，万分紧急，时间不等人，事关重大，影响国际局势，世界和平，宇宙运行啊。 他心想，等见了面，软硬兼施，再把诱人的利益一摆，你个小猴子没有不就范的道理，天不亮就能把合约签了。然后多调几个舰队过来，远远地把这里包围，保护起来，不能让其他势力染指，合约里必须写明保护的条款。 现在？现在不能调舰队，别又引起误会。 等把事情就办成了，回去好好吃一顿，睡一觉。自己就成了山猫国的大功臣，将来也可以选个总统当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见面，见面，见面。 要是等天亮了，再来了熊国的特使，华夏国的高官，那就乱套了。有这帮坏家伙忽悠，元齐东不定开出什么天价来呢，要想吃独食就不那么容易了。 现在想封锁消息恐怕是不能够了，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连夜上路。自己在这里要是再不抓紧，就是头猪。 在他们的再三请求下，大赵终于失去了耐心，心想，怪不得元先生要他们滚蛋，这些人是真烦人呀。 让他再去给元齐东传话，他可不敢。现在这岛上没几个人敢去惹元齐东，谁知道那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来。况且现在不仅他疯了，他身边还有一群疯子，疯狂地崇拜他，不允许有人说元齐东任何的坏话，连几个混黑社会的，还有几个资深海盗都这样。 自己要是大半夜的再跑去撩拨元齐东，元齐东没把自己怎么样，没准让他身边的人把自己打死呢。还是消消气吧。 这时候，小船上的老赖斯等不及了，他不顾身份，开始打金钱权势牌，只要能给传个话，让他能见上元齐东一面，封官受赏是必须的。 这才是最要命的。 米上校带兵的水平是一流的，一流的兵讲的就是铁的纪律。能被金钱收买被权势打动的兵会遵守铁的纪律吗？当然不会。对于违反纪律的怎么办？在这非常时期，只有枪毙。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十三 大赵怒了，这是在勾自己身边人的魂儿呀，于是他大声把元齐东的原话喊给老赖斯听。没办法，老赖斯已经把价钱抬的很高了，要是再不把他们撵走，恐怕就会有人受不了诱惑。大赵可清楚米上校的纪律绝不是说说的。 老赖斯的脸都没地方放了，多亏天色黯淡。 庞大海异常惊奇。元齐东现在干的什么买卖？如此牛气冲天。连山猫国国务总理前来拜访都不见，还让人往外轰，这世界上也没谁了。 这这这还是我认识的元齐东兄弟吗？这么大个的人物连上岸歇歇脚的待遇都没有？还得在这里赔小心说话？ 哎，人活到这份儿上就知足吧。想兄弟我，为了公司的发展，还不是经常要陪笑脸的，哪有元齐东兄弟这么威风啊。 正在老赖斯进又不能，退又不舍的时候，回头正看见在那里惊奇的庞大海，才想起还有这么个宝贝。这人对自己倒还恭敬，不如让他也来两嗓子？听说他和元齐东是合伙人，关系不错。 要是他一开始就打庞大海这张牌，现在已经和元齐东坐在一起喝茶了。可现在问题出现了，庞大海到来的信息传不到元齐东的耳朵里。 大赵被他们闹的烦了，听说又有一个元齐东的老朋友求见，心里第一个念头是敌人很狡猾，又使出新花招了。他倒是知道庞大海其人，也知道他是海天无限的老板，也听说了他与元齐东的关系，现在的传媒基本就是光速的，消息传的贼快。 但一来他无法判断庞大海的真假，二来说什么他都不会去传话的，那是找死。于是他折中了一个办法，放庞大海一个人上码头，其他人还是撵走，愿意等就在海里泡着，不愿意等就回去。 老赖斯和司马道德他们乐坏了。有人上去就好办，等庞大海见了元齐东，自然会引荐我们的。可惜他们想错了，大赵用的是缓兵之计。 大赵不想得罪元齐东的朋友，可是更不想得罪元齐东。既然你是元齐东的朋友，让你在海上吹风，那是我们不对了，现在给你找个安稳的地方睡一觉，等天亮了再见元齐东总行了罢。 他把庞大海带到了临时搭建的值班室。这里离指挥中心很近，发现情况能马上通知全岛。其实这里离元齐东睡觉的防空会议室那组建筑也很近，只有三四百米。 见庞大海没有急着见元齐东的意思，大赵安心不少，忙找人好吃好喝陪着。 庞大海事不关己自然不着急，况且，现在好些信息他还断条呢，正好和这伙放哨的聊聊天，补补课。 众人边喝茶边聊天，自然而然说起来元齐东，这是躲不掉的话题。 听着元齐东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故事，庞大海感觉自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替他担心，一会儿替他高兴，人也不困了。 讲故事的几个家伙还互相攀比着。你知道这个？那不算什么，我还知道那个呢。你说的不对，人家齐东哥那不叫冒险，人家心里有数，这都是事先算好的。跟你说，诸葛亮都没齐东哥算的准，你记不记得那个漂亮小妞，特高贵范儿的那个，那就是诸葛亮的后人，叫诸葛仙仙，还不是跟在齐东哥屁股后头听指挥。 大赵一听，完了，这又一个疯的，千万不能说元齐东的不是啊，到处都有他的粉丝。赶紧的，给茶水再续上，接着聊。对了，把那伙人送的茅台拿一瓶来，给庞先生尝尝。放心，没事儿，白天都给狗喝了，现在那狗可欢实呢，还没睡呢。再弄两个肉菜，海参鲍鱼龙虾就不要了，吃的都要吐了。花生米芥菜条先弄两碟。 庞大海都懵了，这什么待客之道呀？拿我跟狗一个待遇？什么狗还喝茅台？成了精了？还有，这岛上住的都是何方神圣？怎么放哨站岗的也这么牛哄哄的，茅台都变成狗粮了？你说，这酒我是喝呀还是不喝呀？ 酒菜摆下，半夜里众人嘻嘻哈哈地边喝边聊，还给喊过来两个不当班的，陪着庞大海喝酒吃肉，站岗的可不敢喝酒，只能吃菜，有大赵看着呢。 一番言语下来，大赵感觉这个庞大海是真的，毫无破绽，还有电脑高手用人脸识别软件识别了一番，确定无疑。 大赵众人高兴了，真是元先生的兄弟呀，咱们得好好伺候着，人家可是万亿身家的富豪，手指缝里露出点钱来，都能把我们活埋了。就算咱硬气，求不到人家门上，可以后喝酒吹牛的时候谈起来当年，咱也是和大富豪一起喝过酒的人呐，不一样也镇住一片嘛。 对了，这个必须留个证据，证明咱不是胡吹。照相，照相。顿时闪光灯闪烁，各种搂脖子抱腰的亲密相片被小心翼翼地保存下来了。 庞大海久在商场，和人打交道那是行家里手。知道怎么调动大家的谈兴，知道怎么调节气氛。不出二十分钟，和身边一圈人混的像十几年的老朋友似的。 大家兴奋了，围着庞大海高谈阔论，说的越来越精彩，越来越神奇，最后添油加醋的，简直把元齐东说成神人一样，让庞大海的兴趣也来了，给大家讲起来他和元齐东的往事。 说起往事，这个时间就长了。 老赖斯蹲在小船上又冷又饿，盼着庞大海能说动元齐东，让他们登岸。就这么在深夜的海风中翘首以待、望眼欲穿的时候，庞大海正喝着茅台，聊着天，吃的心花怒放。 众人还从未听人提起过元齐东的过去，不知他居然如此神奇，发明出那么多奇异的东西。看来之前对元先生的评价还是不足啊，看来我们崇拜他还是有道理的。我说元先生不会那么简单嘛，人家从身无分文到万亿身家，只不过是几年的光景，这是谁都能做到的？不服你试试。 庞大海高兴，替自己兄弟高兴。本以为被七办的人盯上，怎么也得给人家扛几年长工才得自由，也许这辈子翻身无望了呢。没想到鬼使神差地被绑架到这里，还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主人。人哪，越来越看不透了。 米上校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脸上带着笑容，和蔼可亲，和大家寒暄了几句，也坐下陪庞大海喝酒。 有会溜须的还给拍了几句，什么重伤之下依然不放心岛上的安全，半夜里睡不好觉，还过来查看，真是辛苦。 大赵心里庆幸，多亏自己没让当班的人喝酒，不然说不定这时候米上校的枪已经开火了。 米上校对大赵他们的工作很满意，对大赵处理老赖斯的事情也没说什么。搞政治他不懂，既然元齐东不想见，就不让见，反正现在元齐东说了算。 米上校现在正等着华夏国的来人呢。虽然他和诸葛仙仙一样，不耻上层人物放弃元齐东、撕毁协定的行径，但他们到底是爱国的，不能因为当官的是混蛋，就让老百姓遭罪。眼见得元齐东牌激光炮大发神威，绝不同于以往的激光武器，他们自然要把这一情况上报。而且他们还收集了一些硅晶钛的样品，听说这东西能防激光，打算让人带回去研究。 上边已经回信了，对他们的行动大加赞赏，米上校直接晋少将了，越级提拔。还派了皮司令的舰队回来帮忙，另外还加派了一个航母战斗群，即刻启程，估计一周之内就能到达。 老赖斯在海上吹了半夜的海风，头型非常的润泽，就是肚子不大舒服，可能是着凉了，老想着去洗手。不过听到元齐东同意召见，还是先不洗了。 元齐东和喝的微醺的庞大海搂搂抱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老赖斯和司马道德在心里不知道已经划着圈圈诅咒元齐东多少遍了，但是见了面，还是马上挤出真诚的笑容。 会面始终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中进行。老赖斯很上道，满足了元齐东的赔偿要求，放弃了己方的赔偿要求，还请求元齐东原谅海军的鲁莽。并再三解释这些事情都是杰克擅自行动的结果，并非总统的授意，杰克已被撤职，正等待回国受审。而且总统乔治非常钦佩元齐东的学识和胆色，认为颇有当年西部牛仔的风采，希望与元齐东能成为好友。 元齐东听了也高兴，被人夸奖当然高兴了，尽管这夸奖言不由衷的，但元齐东认为，说的是事实就行。 老赖斯又道：“鉴于元先生友好地原谅了第九舰队的莽撞行为，乔治总统特别准备了一件礼物，授予元先生为山猫国特授公民，这是证书和文件，请您收好。” 这特授公民的称号可不是白给的，完全拥有山猫国正式公民所拥有的权利和义务。而拥有山猫国公民身份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愿望，愿意为此支付高昂的代价，不惜背井离乡、漂洋过海、妻离子散、一掷万金。 现在这个东西就摆在元齐东面前，很有诱惑力的样子。 想当初庞大海想加入山猫国的国籍都不可得，不过后来他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现在他也在座，看着这个东西不禁百感交集，这可是总统亲自签发的呀，意义非凡，足以一步迈入上流社会。 其实能不能进上流社会并不是金钱多少决定的，而是上流社会的大佬们认不认可你的问题，人家不带你玩，你当然就没办法成为人家那个阶层的一份子了。而山猫国的总统当然是山猫国上流社会的一面旗帜，他都认可的人，毫无疑问是受欢迎的。 ; 第八章 笑看单于破胆还 之十四 元齐东：“这个我暂时也用不到，我想还是赖斯先生替我收着吧。” 这是婉拒了。元齐东说着把这东西推了回去。 元齐东心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老家伙拿这个来肯定是没安好心。我要是上了当，钱就没了。他们不是不要赔偿么，以我对这些金钱动物的了解，这是不可能的，不正常。看来这是他们挖的一个坑。我要是入了山猫国的国籍，就得上税，那地方税率还高，这一年下来怎么也得几十亿，不就什么都赔偿了么，真是好算计啊。 其实他可冤枉乔治了，乔治只是按照普通人的喜好，想给元齐东送点能讨他欢心的东西，没想到让元齐东多心了。 老赖斯一边把证书推回去，一边说：“这怎么可以呢，这是总统的好意，我只是转达一下。嗯！您这里有洗手间吗？”这实在是忍不住了，脸上都渗出汗珠了。 元齐东：“总统的好意我心领了，替我谢谢乔治先生。”元齐东说着，固执地把证书又推了回去。哼，想赖我的钱，没门儿。我还不告诉你哪儿有洗手间，看咱俩谁着急。 来回推了几次，老赖斯脸都绿了，憋不住了，都快出来了：“好的好的，我收回。洗手间？” 元齐东大手一挥，那边。 意想不到的效果出来了，当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恶心的效果，老赖斯还是坚强地走进了洗手间。 效果是元齐东婉拒了特授公民的证书造成的。 这特授公民的证书是总统亲自签发的，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而且在总统签发后，这个法律效力就开始生效了。所以元齐东现在在山猫国的法律框架下，被动地完全拥有了山猫国公民的所有权利和义务。 之所以这么规定，是因为山猫国有时会需要保护一些为他们工作的其他国家公民的安全，所以才设计了这种单方面签发即可生效的法律文件。反正山猫国有的是实力，到时候我保护自己公民，识相的就给我让开。 不过这种特授公民证书可不是随便签发的，一两年也签不出去一份。山猫国也不想没事儿就到处树敌，显得自己很嚣张。所以这东西慢慢就成了一种象征，身份的象征，世界唯一超级大国愿意为你承担责任的象征，是不是很牛啊。 但现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元齐东拒绝了这种让人垂涎欲滴的象征。 问题出来了，既然元齐东拒绝接受特授公民的证书，那么他就不是山猫国的公民，自然不用承担山猫国公民的义务了。 但这种身份又是山猫国总统单方面授权即可生效的，所以他又已经是山猫国的公民了，可以享有山猫国公民的所有权利。 这让元齐东成为了一个山猫国历史上最为奇特的公民，他愿意享有山猫国公民的权利，就可以随时享有，愿意拒绝他不愿接受的限制，就可以拒绝，比如纳税。 因为他既可以证明自己是山猫国的公民，也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山猫国的公民，而且在这个问题上，他还不会成为原告，至少是在乔治当总统期间。 如果要告元齐东，就必然涉及到签发证书的乔治，连带着就得把乔治送上被告席，因为这证书是祸根，无法逃避。而根据山猫国的法律规定，现任总统不能成为被告，如果非要告的话，可以先弹劾他，弹倒台了就可以告了。 元齐东虽然没有接受特授公民的待遇，不过心里还是很得意。毕竟这也是难得的荣誉，用来气气庞大海还是很有效的。 等了半天，老赖斯才洗完手回来，脸色不大好，有些惨白。养尊处优惯了，一天班都没加过，从来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天塌下来都不会乱的，可是昨天乱了。 都是元齐东的错，是他惹的祸，让我为自己的名誉担忧，忧心如焚，失眠了，憔悴了，拉稀跑肚了，啦啦啦啦，呀，啦啦啦啦。 不过装还是要装的，老赖斯稳稳当当地继续铺垫，元齐东也很配合，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赖斯终于进入正题了，来的目的就是希望拿到激光炮的技术，为了这个，老赖斯打算付出的代价包括硅晶钛的制造技术和其他一些好处，等等等等。 说到硅晶钛，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已经被总统训斥的去整容了。没脸面对所有人了，心里还特别委屈。花了无数的精力、人力、物力，结果没用几次，就被人给切个稀巴烂。如果是被穿甲弹炸的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东西不是设计来防穿甲弹的。可被激光炮打烂就说不过去了罢，你他妈是在逗我们玩吗？ 这技术以前价值亿万，现在只能是大白菜价了。成本高昂，工艺复杂，产量低下，如果有用，这些都可以接受，关键是还不堪一击。所以元齐东想要，就给他好了。 老赖斯取出一个记忆球，里面存着硅晶钛的详细资料，包括很多影像资料，这是最难得的。 这是元齐东要的赔偿，这么干脆就兑现了，很说明问题。元齐东欣然接受。 谈到合作，元齐东看看庞大海，这是他的强项，里面陷井很多，都要靠他的火眼金睛了。早晨让老赖斯凉快了那么长时间，等到十点多，主要就是跟庞大海谈与山猫国合作的事情，他们已经理出一个框架了。 不过谈着谈着，老赖斯好像不行了，刚过去这么一会儿，又有去洗手的迹象了。眼窝深陷，说话有气无力的。 庞大海看看元齐东，这是谈判的最好机会了，千载难逢。 谈判对手的身体状况不佳，会对谈判结果产生巨大影响，这好像是天方夜谭。怎么可能呢，来谈判的可都是顽强的斗士，轻易不会让步的。但是历史告诉我们，这是不争的事实。 比如雅尔塔会议中，罗斯福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体力精力不支，导致对苏联做出了许多重大妥协，出让了很多国家利益。不是他不想争，是争不动了，坐都坐不住了，还怎么争。 所以庞大海认为，历史性的一幕即将重演。他必须趁机提出最有利的无理条件，逼老赖斯签字，否则立刻让人把洗手间封了。 老赖斯上了年纪，两天一夜没吃好、没喝好、没睡觉，饿的直晃悠的时候，又吃了一肚子凉东西。这不，大早晨的，打完喷嚏就开始拉稀，坚持到现在腿肚子都哆嗦。 听到庞大海提出的条件，老赖斯脸上根本毫不变色。庞大海正暗自赞叹这老东西沉稳，没想到老赖斯直接昏过去了，给气的。 你说我是不是欠啊，找这个家伙来干什么，忙没帮上不说，还反过来跟自己作对。不过也对，他是海天无限的，那个元齐东也是海天无限的。人家是一伙儿的嘛。 老赖斯这一倒，他带来的人像被捅了一样，乱成了马峰。合作也不谈了，会也不开了，抬胳膊掰腿掐人中。救人要紧，要是国务总理死在他们手上，那责任，咳咳。 庞大海咂巴咂巴嘴，后悔了，有点儿过了，真是有点儿过来。多好的机会呀，赶上天上掉馅饼了，这要是能把协定签了再昏，那就美坏了。现在还得抢救。 随队的医生把各种颜色的药水扎进老赖斯的屁股里，终于把老人家弄醒了，不过老赖斯已经说不出话了，太虚弱了，没准脑出血了。 元齐东忙安排人给送医院去了，不是防空会议室的临时医院，那里住满了。是岛上原来的医院，那里被打坏了，凑合着能用，就是房子漏风漏雨的。 不过老赖斯的昏倒也不是没有用处的，至少元齐东报复山猫国的心思淡了。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痛苦的样子，元齐东心软了，唉，让杰克自生自灭好了。 他本来打算狠狠收拾一下这小子的。等岛上的防御和进攻手段完善的差不多了，再改造一下动力系统，修建好飞机场，非把第九舰队干翻不可。竟敢把我的朋友伤成那样，付出血的代价是必须的。就算不用小飞的太空动能弹，让柳轻扬把第九舰队航母里的核弹引爆两个也行啊。最好是找个什么茬子，用激光炮切切切，这样才过瘾，打完了还得让他们承认错误。 不久之后，元齐东就收到了杰克他们集体游泳的画面，乐完了。这帮家伙在拍电影么，哈哈哈，比春晚的小品都有意思，哈哈哈，怎么也得找两个不怕死的看着军舰呀，连个接电话的人都没有，太搞笑了，哈哈哈，咳咳咳。 报复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诗情画意，庞大海和元齐东把酒言欢。正嚼着花生米呢，有人来报，华夏国的凌烟和熊国的副总统大罗夫斯基来访。 庞大海极为惊讶，这两人的名字他都熟知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今天联袂而来，这动作……咳咳咳，元齐东怎没说过还有这种关系，他这是要搞三方会谈么？ 元齐东笑呵呵地把人让了进来，这都是送好处来的，得客气客气。如今自己腰里别着激光炮，可以笑看世界风云变幻了。 等把这两个大家伙封印在了馆驿里，元齐东要的感恩米线霸王锅终于到货，空投了下来。他和庞大海从保温桶里把东西端出来的时候，还烫手呢。 游戏还在继续。晚上天还没黑呢，鹰国下议院议长杜勒斯来了，没过半个小时，德国国王的叔叔邱鹏侯爵大驾光临。然后是法国****大卫殿下驾到。接着是膏药国的前国务卿艾薇十三到访。把庞大海的下巴惊掉了一地，这是哪个组织的峰会改在这里举行了么？ 这些自然都是来谈合作的。元齐东笑的脸都疼了，不干了，不干了，都交给庞大海处理吧。这家伙雁过拔毛，石过磨刀，天生经商的好材料。 其实元齐东哪里知道庞大海的难处。现实世界处处陷阱，遍地荆棘，当面笑脸，转头骂娘，不是刨坑，就是捅刀，没有好人，只有利益。 庞大海曾经哀叹：没什么好鸟是为了给你唱歌早起的。 元齐东已经跟庞大海提了自己的原则。俺是搞科研的，深知平衡的重要。激光炮这东西决不能捂在自己手里不松，那就等于得罪了全世界。但又决不能只给一两家，打破了现有的军事平衡，世界就要乱了，不一定死多少人。也决不能让有野心的势力得到。来的人越多越好，越容易达到平衡。谁都别想吃独食。到时候自己这伙儿人就安全了。 现在，我就是个支点，我要撬起地球。 庞大海收到，理解。这么想是对的。那就不急着和这些人谈合作，先等等。还会有更多的鸟来找虫子。 看庞大海忙于算计得失，准备领着海天无限再大干一番，元齐东没有心情参与。转身领人把杨思语三女搬进了简先生的实验室里。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一 三个丫头搬进了简先生的实验室，被元齐东安排在一间病房里。这是她们自己要求的。姐妹们战后余生，感情又近了一步，气氛很是温馨。 现在她们的病情稳定了，在哪里养伤都一样，有雪儿照顾就行了。 元齐东发现，这实验室的防护措施甚至比指挥中心都要高。地下的空间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放在这里养伤，元齐东很放心。 这算是正式加入简先生的团队了，既然答应了简先生，就抓紧时间。元齐东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这两天，元齐东脑子里也在搜寻简先生这个项目的突破点。这里面的重点在于验证时间过长，比如改变了某些长生锁的点位基因，对寿命的延长作用究竟多大，还要事实来检验，如果用猩猩来做实验，你能等得起么？ 这不像开锁，钥匙对了，咔哒一声，锁头立马打开。这个打开的过程，要几十年呢。 晚饭后，元齐东又过来陪伴杨思语她们。杜晓梅正在病床上玩电子游戏，很暴力的那种，声音放的很大。三个人里她算伤的最轻的。 见元齐东进来，她把平板电脑一扔，撑着一根拐杖就扑过来了。吓得元齐东连忙给抱住。这丫头也太虎了，一条左腿差点整个断掉，打着厚厚的石膏，还敢这么乱蹦。 简先生和雪儿也来了，他们现在和元齐东几个混的很熟了，特别是雪儿，和三个丫头已经像亲姐妹一样了。 元齐东挨个慰问了一下几个女孩儿，转眼就和简先生聊到了长生锁上。 雪儿插嘴道：“现在发现的长生锁点位是123个。以我们现在的水平，打个比方能打开普通的锁头，可现在要打开的是国际银行金库的大门，这太艰难了。我们的希望都在元先生身上了。” 元齐东：“不要这么说么，压力很大的哟。我也没办法，说实话。单纯从运算量上来说，白熊还是能完成的，但是对于海量的环境模拟，那不是白熊的强项。恐怕还得想其他办法。” 杜晓梅听的烦了，拿起平板，又开始打她的游戏。 杨思语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环境模拟？” 元齐东道：“比如像小梅打这个游戏，她有自己的习惯，有自己的风格。打游戏的时间长了，游戏里的各种参数，比如武器种类，辅助工具的种类，都是以她的喜好来配置的，游戏就有了她的味道。她对游戏施加的影响就是环境影响，要对这个进行模拟，就是环境模拟。” 杜晓梅得意地摇头晃脑起来，也不知她高兴什么。 元齐东：“每个生命体所处的环境都有自己的风格，有些近似，有些完全不同。甚至每个细胞、每个组织、每个器官所处的环境都不完全相同。环境模拟就是要模拟出一个这样的环境来，越接近真实越好。”杨思语：“你的意思是要模拟出一个真实的生物体所处的全部环境来？” 元齐东：“差不多是的。” 杨思语：“那让我来帮你，行吗？我来模拟一个细胞所处的环境。” 元齐东：“行。” 杜晓梅：“我也来帮你。” 元齐东：“好啊。” 祁灵嘉躺在那里，虚弱的说：“我行吗？” 元齐东：“你也行，等你们好了，你们都来帮我。” 雪儿：“听说外面来了好些大人物呢。元大哥你不用去接待吗？”雪儿听出元齐东这是在敷衍，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几个小丫头能干些什么啊。 元齐东：“不用我，有庞大海呢。那家伙天生会对付大人物。” 杜晓梅：“大人物有什么了不起，齐东哥也是大人物，对不对？齐东哥，让他们都帮你来模拟环境不就得了。他们不是有事求你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元齐东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你是说让每个国家都来参与这个项目？嗯，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是个好法子。对呀，你这个主意太好了。互联网就是一个大社会，可以把所有的国家都联系起来，就像一个人体。让每个人都来参与环境模拟，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帮我们。对对对。你这法子真好。” 大家被元齐东的表述惊呆了，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啊。太宏伟太壮观了。神奇的不可想象、无法言说。还有就是，听不懂。 简先生：“元先生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电脑没法进行那么复杂的模拟，但是人类本身能够，人类本身就具有很高的智慧，是最为复杂的生命体，每个人的脾气、性格都不相同，而且都自成一个合理的系统。由这样一个个鲜活的人来对电脑程序施加影响，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是非常接近你的要求的。” 元齐东：“你说的非常对，就是这样，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做这个工作。无论男女老少肤色人种。参加的人越多，效果越好。” 杨思语道：“傻哥哥，晓梅说着玩的，这不现实。即使是各国的元首同意了，可他们怎么控制自己的国民都给你打工啊？再说，几十亿的人，我们也付不起这么多工钱呀。” 元齐东：“让我想想，一定有办法的。放心吧，这是技术层面的问题，难不倒我，会有办法的。你说的对，我要让全世界都来给我打工。让每一台电脑都为我服务。如果这样都还不能成功，那就没办法成功了” 众人无语，真是大手笔啊。就是有点儿太大了，能行得通么。 元齐东马上拿起电话，打给庞大海：“喂，老庞。各国的人走了没有？又来了不少？好的。合作的事儿先不急，先等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和你商量。有几件事你先办一下。对。秘书小组和计算机小组的人赶紧给我弄过来，马上。对。机场抓紧修。正在联系？好的。什么？联合国秘书长也来了？真没空啊。你先领着吃几天海鲜。等我忙过这几天再说罢。让他们都先等等。” 屋子里的人再次无语。喵了个汪的，也就是你元齐东敢这么说，让人家联合国秘书长等几天，你知道人家多忙么。还有各国的首脑，虽然不是一把手，但也都是二号三号的人物了，你就这么对人家不理不睬的。你这是骑在全世界人民头上拉屎你知道么，小心你小子出门让雷劈。 元齐东可没心思管那些人开不开心。他挂了电话，热血沸腾。终于找到办法，见到曙光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关键技术，落实方案，完善框架，千万不能在大方向上出问题。 元齐东一分钟都不想等了，拉着简就要去工作。 杜晓梅发出不满意的哼哼声。元齐东走过去，狠狠地亲了她一口，算是对她的安抚。想想不对，还有杨思语和祁灵嘉呢，这要是厚此薄彼，等这俩姑奶奶伤好了杀上门来，还不要了小元齐东的命么。于是不偏不向，也给了她们俩一个热吻。 屋子里的四个女孩子，他亲了三个，像告别一样。走过雪儿身边的时候，元齐东犹豫了一下，这个该不该告别一下呢，结果雪儿大方地抱住他，送给他一个热吻。惹起三双白眼来。 元齐东逃走了。 雪儿一笑，估计这几天他们都会熬通宵了。她得安排厨房准备些有营养的东西。而且有空她也想去参加他们的讨论，元齐东的计划同样令他热血沸腾。 接到元齐东电话的时候，铁金刚正钻在地下的一个洞穴里。这里被挖开了一个大洞，能有十多平方的样子。四周用支撑板架固定着，人在里面将将能站起来把脑袋伸直。蜘蛛网一样的电线拉扯的到处都是，几个强光照明灯亮着，照的里面如同白昼。 这里是1号激光炮电缆被破坏的地方。相比较于另外四台激光炮，1号的修理价值最高。所以铁金刚把重点放在了这里。 四个人正围着几台怪模样的设备前忙的冒汗。这是测试设备，在指挥中心还有一个小组，他们和地穴里的人正配合着修复被机器人损坏的电缆。 工作进行的异常紧张，大家既兴奋又担忧。1号的威力大家都清楚，为了防止敌人再度来袭，必须争分夺秒地修好它。管它是不是天下太平了，先磨好刀才是硬道理。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二 听明白元齐东的意思之后，铁金刚有点儿蒙了，现在人手已经很不够用了，都忙的晕头转向的，怎么元齐东大哥还让他挑两个信得过的电脑专家送去隔离实验室。隔离实验室？怎么是那个地方？ 九头狗岛上有两套实验室。一套是为环境保护项目服务的。对垃圾处理技术、清洁能源技术等等项目进行研究。铁金刚和他那些手下都是这个实验室的。他们的成绩非常可观，开发了多项新技术，仅专利转让费、使用费，就让菊花株式会社赚的盆满钵满的。这也让他们很是自豪。 另一套实验室就是简先生的实验室，很是低调。铁金刚来了很长时间，才知道有这么个实验室存在。外面挂了个很小的牌子，叫海洋生物研究所，看来是搞海洋生物研究的，门脸很小，神神秘秘的，也没听说出过什么成绩。不过那里的保安措施严密，一扇大门从早到晚关着，他根本没进去过。 既然元齐东老大要找信得过的人，铁金刚还是把自己算了进去，不知为什么，感觉能和元齐东共事，有种神秘而兴奋的情绪。 铁金刚和张诚站在海洋生物研究所的大门外，等着元齐东给他们开门。他们不知道，如果没有元齐东，他们根本没机会跨进这扇大门，也不会知道那些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事情，更不会参与到这件改变世界的巨大工程中来。无论世界因此而毁灭还是更加丰富多彩，他们都是原动者。与有荣焉。 当他们被引导进一个小房间时，元齐东正和简讨论着什么。 元齐东实在是等不及了，思维像泉水一样汩汩而出，得找东西接着。他的计算机小组还在路上，可很多设想他必须确定下来，只好求助岛上的人才了。 元齐东没和铁金刚两个人客气，直接把他们按在椅子上接着讲。两个人是半道上插进来的，听了半天才明白个大概。顿时就把他们震住了。思维都有些跟不上。 这家伙到底在脑子里装了什么，他以为自己是上帝吗？把他老人家的工作都抢了。不过我喜欢。要是能多活好几百年的话，我更喜欢。 我说这里总是神神秘秘的，原来干的是这么个活儿呀。我们搞的那些看来跟人家比是差得远了，从高度上来讲就不站在一个海拔上。人家这才是科学研究，我们那只能算是技术工人。 元齐东道：“这里有录音笔和影像资料，我们之前的谈话都在里面，你们有时间可以再熟悉一下。” 元齐东说着，递给他俩一些东西，都是雪儿帮助记录整理的。这一半天的时间把她累坏了，也惊讶坏了。重来没想到一个人的思维爆发起来能达到这样一个恐怖的程度，简直让记录的人都吃不消，根本来不及思考他说的东西，没有时间理解，没有时间整理，仅仅是记下来就很吃力了。这还是元齐东照顾她，没有开足马力呢。 元齐东接着说：“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大概了解一下就行，我要问的是，可不可以编辑一个这样的程序，模仿一个简单的细胞的功能，能生长成熟分裂和凋亡，能与其他细胞保持联系。简先生会给出相关要求。关键是能自动运行，不需要人为去操作，而且它的生长过程被动地受到电脑使用者特点的影响，这样才会有多样性。最好是占用内存较少，不影响电脑正常使用。” 元齐东舔了舔嘴唇，这要求好像多了点儿，哈。 元齐东这样要求是有原因的，他考虑要是给几十亿地球人都发薪水的话，确实发不起，如果能自动运行程序的话，不用人为操作，就不用付薪水了，能省下一大笔费用。只要把软件安装进电脑里就行了。 铁金刚和张诚讨论了一下，说：“编写程序不是问题，容易做到。不过用户不一定安装，人们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运行的程序。” 元齐东：“有什么办法让大家接受吗？” 铁金刚：“老大，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去干，这可是个大活儿。一款软件，有几千万的用户就非常牛了，员工的年收入可以用书包来装。拥有上亿用户的软件，开发它的公司老板肯定进全国富豪排行榜。拥有十亿以上的用户，这家公司铁定是世界五百强。那个视窗操作系统的老板比尔盖茨，他的用户最多，所以他是是世界首富。所以软件这行是非常非常赚钱的，同时也是非常非常烧钱的，唯一的问题就是用户，搞定了用户就搞定了一切。” 张诚：“可以把软件和操作系统捆绑，或者和游戏捆绑，也可以采用付费运行的方式。前者是黑进去的，有可能被杀毒软件干掉。后者走的正门，不过需要海量的资金。” 元齐东：“如果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程序安装进全世界电脑中去，需要怎么操作？” 铁金刚：“做不到。太困难了。” 元齐东：“如果有各国政府的支持，还有海量资金参与运作呢？” 铁金刚：“能做到。必须的。” 元齐东：“说说。” 张诚：“不行，我看了简先生给的要求。太复杂了，会占用大量内存，数据传输量也很大，还是实时传输，会占用很多流量的。用户的电脑不可能允许这样的程序自动运行。” 元齐东一拍大腿，问简：“能不能再简化些？” 简一拍大腿，不能了。 铁金刚也一拍大腿：“有了，可以把它们拆开，分成几部分，把占用资源大的那部分做成游戏。剩下的部分让它自动运行，怎么样？” 张诚没拍大腿，他嫌疼：“这个可以。” 元齐东：“对。我们可以设计多个程序，最好组成系列，让环境模拟更完整一些。不过最最重要的还是个人用户的程序，必须达到要求。” 张诚：“这样的话就更好了，可以将占用资源多的尽量剥离出来，做成游戏类程序，这样个人用户的程序就可以做的非常小，不引起用户的反感，不过还是实时传送最麻烦。” 铁金刚：“软件推广上我们可以多管齐下。政府部门的电脑，有政府支持，可以直接搞定，运行一些占用内存中等的软件。我们再联系各大杀毒软件公司和操作系统公司，捆绑那些占用内存低的软件。而占用内存高的软件做成网游。这样推广起来就快多了。” 简先生：“可是我必须提醒一下，组织和器官的模拟是需要中型计算机的，普通的个人电脑无能为力。” 元齐东：“这部分我早想好了，这些可以用各大学、实验室的大中型计算机来模拟，我们付费，这方面我们以前也做过。他们的计算机闲着也是闲着，能出租他们很开心，估计能有几万台，如果不够的话，我们也可以再定做一些，只要时间允许。” 张诚：“这样的话这个问题也解决了。不过我想问一下，我们的个人用户是不是越多越好，有没有范围要求？比如年龄限制之类的，因为我觉得孩子的智力与大人相差较大，还有性别差别和地区差别之类的。也可能有些电脑几天都不用一次，这种情况需不需要剔除。还有……” 元齐东：“这个问题很说明问题。我简单地打个比方吧，我们现在是在种地，这是个没人限制的地方，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土地肥沃，我们随便种。种什么品种都行，而且越多越好，我们要把所有的地都种上庄稼。我们需要粮食，我的实验就是个无底洞一样的吃货，必须喂饱他，无论什么粮食他都吃，他吃的越杂营养越均衡，越健康。” 铁金刚：“老大，你是说这些个人用户才是最根本的？” 元齐东：“没错，这些个人是最根本最根本的，我们所需要的最原始最基础最有用的数据都需要这些个人用户提供，他们的数量越庞大，对我的实验越有利。我们需要利用这些个人用户进行复杂模拟，实际上利用的不是他们的电脑，而是他们的人脑。” 张诚：“您的意思是这些个人用户提供基础数据，其他的环节都是对这些基础数据进行加工整理？” 元齐东：“没错，你理解对了。”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三 讨论还在继续。 铁金刚：“那我们的流程就是把个人电脑上的基础数据链接到服务器上，利用游戏等软件等进一步整合。这相当于收割庄稼。然后传给让大中型机进行处理和反馈，进行粮食的深加工。再把数据传到为我们服务的各国超级计算机上，这些超级计算机可以进行综合模拟和推演。这一步相当于送到厨房了。” 元齐东：“对，不过编程工作将非常非常艰巨，菜谱不是那么好编的。另外，我会把白熊作为终极处理器，所有的处理结果都实时传输给白熊，做最后的推演运算。白熊就是我们的吃货，一定要喂饱它。” 这一番比喻让大家对整个过程都清晰明了起来。 铁金刚：“我没接触过白熊，不过老大的判断应该不会错。我看过你的论文，关于非物质场的。说实话看不懂，不过关于白熊那一段我印象深刻，如果世界上有计算机能进行你所说的运算的话，应该就是白熊了。” 张诚：“老大，我还有点疑虑。如果把个人电脑和中小型计算机算作工作层的话，白熊和有数的其他上百个超级计算机就是管理层了。对于管理层的问题我就不多说了，对工作层我建议再多做些考虑。网游的使用人群不定，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玩游戏，而且有些游戏流行一段时间就会淘汰。其他软件的传播也有这种情况。还有，操作系统并不只有视窗，其他操作系统运行起来会产生系统差异的。另外，现在的个人电脑配置差别极大，有些地方586还在使用。” 元齐东：“很好。这不是一件坏事，这样的环境更接近真实，随机性、成长性和延续性都会非常完美。” 张诚：“这个我倒没想到，老大，我的意思是个人用户使用一种程序还是多种？用不用对不同人群编制不同程序？” 元齐东：“问的很好。我认为应该使用一种唯一的程序，我们就给它起个名字，叫计时器怎么样？” 张诚：“不好。计时器这个名字太普通，很容易和其他的计时器混淆。我看不如叫，嗯，叫光钟。怎么样？” 铁金刚有点儿生气。张诚是自己叫来的，可他来了之后，总是和元齐东唱反调，挑刺儿。说话也不注意，张嘴就是这个名字不好，就不能委婉点儿。虽然铁金刚是个耿直的性子，不喜欢溜须拍马，但现在他非常佩服元齐东。 他比元齐东年纪大了不少，已经张口叫元齐东大哥了，没别的，就是佩服。不仅佩服元齐东的学问，还有担当，还有胆量，还有气质。别看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都是科学界的精英，铁金刚还真没这么佩服过几个人。 精英里的人渣他见得多了，什么样的都有。教兽校长的新闻更是满屏都是。这些人已经没有什么底线了，本来是做学问的人，现在是除了学问不做，剩下什么都做。 虽然元齐东给他的感觉有点花，身边总围着好几个女孩子。不过这不只是元齐东的问题，也是这些女孩子缠着他，大家都看见的，这反而更说明元齐东的人格魅力。不是每个科学家身边都有一群红颜知己的。所以他对此并不反感。 因此，在铁金刚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元齐东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很高了。别人对元齐东的丝毫的不尊重，他看在眼里就非常不满。 元齐东倒没觉得张诚的话有什么不对，讨论起来大家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很正常，如果不争才有问题。谁说的有理就听谁的，辩不明白的问题就存疑，查资料做实验之后再接着辩论，不是谁嗓门粗就能赢的。 元齐东：“嗯。也是，那就叫光钟好了。你们要尽快把光钟编制出来，整个计划可都靠这个光钟了，一定要让它转起来。” 铁金刚：“老大，还有个情况。我考虑是不是可以对智能手机也下手呢，全球估计也有几十亿部，没准儿比个人电脑的数量都多。” 元齐东：“对呀，你提醒的太及时了，这是个大方向的问题，不然我们亏大了。你是个天才，想法很不错。这样，我们可以联系所有的软件公司，网络运营商，所有和智能、联网沾边的东西都考虑进去，别管手机、电脑、笔记本还有其他所有乱七八糟的电子产品，只要有个人用户使用，能上网就行，别漏了什么。嗯，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哦，对了，智能手表。” 铁金刚：“我们可以和手机生产商合作，捆绑他们的软件。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节省很多资金。如果给用户付费的话，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你想，几十亿的用户，如果一天付一元钱的话，一天就是几十亿。如果少于一元又调动不起大家的兴趣，影响软件的推广速度。” 元齐东：“对。嗯？不对。我们不用捆绑的方式，一切都明着来，该付费就付费。引起使用者的反感可能会得不偿失。不过这费用确实是高了点儿。我算算我们能撑多久。” 好像真的很烧钱！就是元齐东这种身家都有种无力感。 啊呀，我怎么忘了他。赶快叫庞大海过来。 庞大海正陪着他梦中的上流社会们闲聊呢，接到元齐东的电话立马跑了过来。 听了元齐东他们的叙述，庞大海笑了：“你们这些搞科研的就是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你们都有几十亿用户了，还用你们花钱么，挣的钱都能埋了你们。”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刚才说什么来的，世界首富都是搞软件的，我们有什么可愁的。而且眼前摆着一个赚钱的专家。 为了感激庞大海，元齐东道：“你可以滚蛋了，顺便考虑一下怎么操作。我不要求挣钱，少赔点钱就行，关键是时间，我们要能挺住一年的时间，至少一年。还有，注意保密。” 庞大海气哼哼地踢了元齐东一脚，作为对元齐东卸磨杀驴的报复。真是让人无语，怎么结交了这样的损友，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虽然庞大海看着气哼哼的，可是心里开心的都要爆炸了。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呀，自己的海天无限这回是捞到了一个高速发展的契机了。 以前的海天无限也号称是国际型的公司，跨国集团。可是真正和那些跨国公司比，影响力还是有限。关键是没有底蕴啊。 庞大海曾经拼命地开子公司，像下蛋一样下的满世界都是。不过这些公司拥有的只是在当地的影响力。只有几个最优秀的团队，他们的公司进入了世界五百强，能在部分地区获得了认可，但权力并不完全掌握在庞大海手中。 而且如果没有元齐东给这只母鸡提供充足的饲料，像庞大海这么下蛋，早已经蛋尽鸡亡了。 这些子公司虽然多，但是力量分散。就像握着一把碎石头，看起来挺吓人，但是扔出去就散了。庞大海非常希望能把碎石头变成一整块石头，这样才有力量。 特别是上次遇到黑犬十九郎的复合攻击，充分暴露了这种弱点，很能说明问题。因此庞大海这些天一直策划着，想把海天无限本身打造成一个庞然大物，拥有巨大的品牌优势和真正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再有上次那样的事情发生，他可以一石头把狼脑袋打漏。 或许大家对什么是真正的有世界范围影响力的跨国公司没有什么概念，那就看看可口可乐公司吧。 毫不夸张地说，几乎世界上有个小卖店，就有卖他的饮料的。可口可乐公司的广告商形象地说过，我们卖的是一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人们喝的也只是一种形象而不是产品。 再看看微软公司，他可一点都不软。我估计你从来都没见过微软公司的任何一个销售人员，可你用过的很多电脑上都是微软的视窗操作系统。这种影响力和效应才是世界范围的。 如果庞大海想要海天无限达到这种程度，那他必须有一种媒介，或者像可口可乐那样善于宣传和创新，要么像微软那样能够垄断。不过垄断更合庞大海的胃口。 简先生在庞大海身后提醒他：“保密是个大问题，对各国的首脑最好也不要讲的太清楚。”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四 张诚心想，保密？还要对世界各国的首脑保密？可能么？开玩笑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资源，如果能把事情公开，说服世界各国积极参与进来，才能保证这个项目实施下去，不然光是资金问题就拖死你们了。 元齐东很断然地说：“没问题，不用对他们解释什么。这是跟我合作的条件。” 不是元齐东对这个问题看不清楚，而是看的太清楚了。如果让全世界都知道的话，有多少人反对、抗议暂且不说，这件事情的诱惑力恐怕会让全球都掀起一场基因研究的风暴。而基因研究的高度危险性很可能再次造成特伦特湾空船事件，甚至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铁金刚心想，元齐东真是太牛了。见过牛的，没见过这么牛的。以后我就跟着齐东大哥混了。 至于张诚，已经无语了。 元齐东：“现在划分保密级别，我们是核心，之后的分层管理，别怕麻烦。即使原来是实验室的人也要分级。你们现在就动手干吧，尽快拿出方案来，越详细越好。” 说到保密，这时候有一个人心里正在流血。那就是躲在密室里的黑犬菊花郎。他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听了元齐东他们的讨论。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每一个字都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 他从心底里佩服元齐东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看来简先生真是没看错人。 他开始看好这个项目的未来了，原本他多少已经有些灰心，准备了b计划，虽然他一直极其努力地推动a计划的实施。 元齐东这小子胆子太大，敢跟山猫国的军队叫板，在岛上这场大战打的天昏地暗，看的自己心惊肉跳。这说明这个人思维非常活跃，神体分离型的高人嘛，不受外界的影响和限制，更容易找到解决问题的捷径。 不过元齐东的办法让他很矛盾。的确像元齐东说的那样，如果这个办法都无效，那就没有任何其他成功的可能了，这已经是集中了全世界的力量了。可是他又非常不愿意自己的私密研究被世人所知。 看看这个当初极度机密的实验室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像菜市场一样，说进来呼呼啦啦进来好几个，说出去也没人拦着。这可是真正能做到飞不进一只苍蝇的实验室啊。 特别是那个和这个实验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庞大海，从大门出去的时候不仅悠闲自得嬉皮笑脸，还随地吐了口痰。气的老黑犬差点按动毁灭按钮。 也不能怪庞大海没素质，在坦克里烟抽的太多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更让黑犬菊花郎吐血的是，这些进出的授权，都是自己亲自吩咐的。毕竟实验室的门禁是他的人，而且是极为信得过的人。他不得已让元齐东如此放肆，因为他也见到了曙光，并有可能是受益的第一人。 老黑犬担心的是，人们的好奇心是非常强烈的，让各国的首脑帮你搞这个东西，他们不可能不去打听原因。元齐东提这个要求，至少说明这东西在元齐东心里可能比激光炮重要。你想想，比激光炮重要的东西他们能不去刨根问底地打听吗？都能把你祖坟刨了。 还是年轻啊，欠考虑。老东西不禁有种骂娘的冲动。老子辛辛苦苦多少年，种树、浇水、施肥，眼看着果实成熟了，来了一群摘果子的。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摘果子的你还都惹不起，不光要让人家摘，还得帮忙扶梯子。 唉，为了自己能活到一千岁，值了，就让你们折腾去吧。等时间到手了，我有的是机会慢慢和你们算账。 元齐东他们这一忙就是七天。期间元齐东的秘书小组和计算机小组也到了，不过这一次他们被拦在了隔离区外面，不是黑犬菊花郎干的，是元齐东的意思，他也不想让太多人接触到核心机密。 总体方案的编制进行的炽烈异常，所有参与的人都兴奋如狂。就是工作量太大了，估计世界上还没有哪个设计院接过这么大、这么复杂的活儿，多亏元齐东要求把步骤简化简化再简化，只要结果不要形象。 即使这样，也难以满足元齐东对速度的要求。没办法，元齐东从自己的老团队里又调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搞计算机的东西南北，另一个是元齐东的助理朱珠。 元齐东还让其余的人在实验室外面建立了一个临时研究小组。计算机部分的负责人是吴书理，负责铁金刚他们所做工作的延伸。秘书组的负责人是金莉莉，负责与外界的联络，资料的收集。这算是隔离实验室的外围组织了。 没过几天，这个外围组织也受不了了。吴书理和金莉莉都要求招兵买马。元齐东和简先生研究了一下，确实干不过来，还得扩充。不过外围组织的人数不能超过一百人，否则保密困难，再说岛上也住不下。这算是保密圈的第二层。 根据这工作量来看，将来直接研发各种软件和相关技术的编程人员，至少需要四五千人。这些工作的展开，要由外围组织来进行，所以他们还得发展下线。不过那些下线不用搬到岛上来，在各自的公司工作即可。这算是第三层保密圈了。 几乎是在不眠不休的状态下，总算是在第七天头上，把总体方案做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按进度表执行，如果一切顺利，元齐东估计，最快在一个月之后就能让整个系统运行起来。 元齐东在参与总体方案编制的同时，更多地侧重于核心算法的框架结构上。这是为白熊量身定做的，他有经验。 当铁金刚告诉他总体方案完成的时候，元齐东很兴奋。他为这个人类迄今为止所建立的最庞大的计算模拟系统起了个名字：‘噎鸣系统’。据说噎鸣是时间之神，这个系统所要解决的也是时间的问题，人类个体生存的时间问题。 他自以为很贴切，不过大家都觉得很生僻，像是什么鸟在叫唤。 噎鸣，《山海经.海内经》记述：“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鸣。噎鸣生十岁有二。”袁珂校注：《大荒西经》云：‘黎（后土）下地是生一，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即此噎鸣，盖时间之神也。 起名字没人跟他争，都依着他，谁让他是老大呢。 不过这两天还是还出了一个小插曲。 这天，元齐东正在电脑前编写核心算法大纲，有点头昏眼花的时候，突然一条满是石膏绷带的大腿出现在电脑屏幕前。元齐东吓了一跳，是不是自己这两天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元齐东顺着大腿往上看，这才看到杜晓梅满是寒霜的小脸。 雪儿曾婉转地提过杜晓梅她们希望元齐东能每天过去看看，元齐东当时也答应了，不过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旦元齐东的大脑开动起来，他最怕的就是打扰。思路要是被突然打断的话，很难再接上，那种感觉比便秘还难受。 现在，杜晓梅大小姐亲自来了。 元齐东满脸不好意思，他想起自己答应的事儿了。 这时候诸葛仙仙及时端来了一碗米饭，两盘炒菜，说道：“哎呦，小梅妹妹来了。齐东大哥这两天忙的睡不好觉，吃不好饭的，现在都快晚上了，中午饭还没吃呢，饭菜热了好几回，都不能吃了，这是才给他做的。正好你们一起吃，边吃饭边说说话。” 元齐东赶紧轻轻地帮着杜晓梅把腿拿下来。这才几天呀，就敢这么乱跑的，真是要命。元齐东不由的责备了她几句。 杜晓梅听了，心里甜甜的。再看元齐东这里真是忙的不堪。整个大屋子里，就没有人抬头看她，都在紧张地工作，有的实在是太困了，就在桌子底下铺块褥板，就那么睡一会儿再接着干。 再看元齐东边吃着饭，边询问她们的情况，心里老大不忍。 原来她还怀疑元齐东在这里有了小妖精诸葛仙仙和金丝猫雪儿，借口干活儿，不搭理她们了。所以才气哼哼地跑过来看看。没想到元齐东他们的工作这么紧张。 杜晓梅有点儿脸红了，低声答应元齐东，不再任性胡闹了。然后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也要像灵嘉那样，用那个基因药治疗，她恢复的可快了。” 元齐东：“这可不行，很麻烦的，再说怕有后遗症吧，万一你不漂亮了怎么办呢？”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五 杜晓梅可不是好糊弄的，执拗地坚持，就要就要就要。她看着大家都在帮元齐东干活，自己最想帮忙却什么都帮不上，连帮着送饭都不能，她心里急呀。 要是能早一天把伤养好，就能早一天回到元齐东身边。还有这个诸葛仙仙和雪儿，怎么看都像两个妖精，自己不在元齐东身边看着，总不放心。 雪儿倒是很善解人意，忙给她父亲简先生打电话，把杜晓梅的要求提了。 简先生满口答应。不过是加快骨骼生长、伤口愈合的基因制剂，还是比较容易的，比祁灵嘉的要简单许多。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还差一个杜晓梅么，干脆给杨思语也一起治疗得了。 得到消息的杜晓梅欢欢喜喜走了。 元齐东翻看着总体方案，很是满意。现在的隔离实验室里，只有少数几个人还是清醒的，其他人都打起呼噜来了。太累了，没有这么干活的。 元齐东盘算着，初步的工作完成了，也该出去和大家见见面了，让那么多国家首脑等了六七天了，着实不好意思呀。 听说元齐东要出去，雪儿和诸葛仙仙也兴高采烈地跟着，她们是他的秘书，当然应该跟在他身边了。在这里忙碌了六七天，早腻了，正该去海边透透气。诸葛仙仙还偷偷拿了一套比基尼的泳装。 可惜她们都被拦下了。这里能随便出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简先生，一个是元齐东，其他人都必须得到允许。至于是谁的允许，没人知道。 望着两个人失望离去的背影，元齐东感觉到一丝凉意。 诸葛仙仙和雪儿的表现让元齐东还算满意。诸葛仙仙能进入隔离区，是因为她不顾一切的请求和自身的能力。 凌烟的到来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她很清楚，九头狗岛接下来会处于一个和平的环境了。凌烟带来的与元齐东全面合作的消息让他们这些人质毫无意义了，合作过程将是公开、公正、透明的政府行为。 她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听说米上校，啊不，现在是米少将了，他想留下和元齐东一起工作，主要是干老本行，保卫工作，已经被国内批准了。这让她羡慕不已。 而她回去就是被逼婚，和那个突然老了二三十岁的嘡啷羊。双方家长的殷切期望，凌烟已经带给她了。 如果在这之前，羊少还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是年纪和她还算般配，精神还算嚣张。现在这么一点点可怜的优势也可怜地丧失了，听说精神已经不是很好了，有分裂的倾向。真是要命啊，这要是哪一天他疯了，自己该多倒霉，没准被他杀了，还不用偿命。这么个家伙与风流倜傥的元齐东先生简直没法比。 诸葛仙仙千方百计地寻到了与元齐东视频通话的机会。她在元齐东面前婉转娇啼痛哭流涕，连元齐东身后的雪儿都动容了。元齐东倒是很冷静，给你个机会，能达到我秘书组成员的平均水平就行，让组长金莉莉考试，给你一天时间。 诸葛仙仙就这么进来了。不容易啊。可现在，想出去更不容易。 元齐东出了实验室的大门，信步走在风景如画的小岛上。满眼看去，岛上青翠如故，不过战争破坏的痕迹还在，残垣断壁依旧，让元齐东的心情恍如隔世。 出门前，元齐东去看了杨思语她们，她们的伤也很有起色，祁灵嘉已经进行第二次神经恢复治疗了。 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岛上的地雷应该是挖的差不多了，原来那些雷区的标记现在都被拆除了。也是的，岛上现在多了不少大人物，要是哪个腿长腿快的不小心踩了地雷，怎么跟人家家属交待？不是让我家老头儿去开会吗？你们开什么会这么危险？怎么别人都没事单把我家老头炸死了？没办法回答呀。 元齐东爬上一个小土坡，再过去就是指挥中心。他打算先去看看自己当初战斗过的地方。不过身侧传来的机器轰鸣声吸引了他。刚才也听到了，不过那是配音，现在是直播。 就见不远处一片壮观的施工景象扑面而来，还扑过来些沙尘暴。 九头狗岛是个葫芦形状，现在正在施工的是一个与这个大葫芦平行的巨大的浮动机场，估计有两三公里长。元齐东在这方面还是外行，不知道这个机场是什么级别的，不过看样子挺先进，还附带着一些建筑和导航雷达，以及塔台机库之类的。 机场与岛子相连的部位在两个葫芦肚子的突出部，这里建了两个巨大的引桥，不仅把机场与岛屿固定在一起，还起了交通通道的作用，上面正有行人和车辆在通行。 元齐东心里大叫乖乖。他想起来了，这个机场应该是有人按照他的意愿建的。想当初他嫌弃这里交通闭塞，估计是被那个长耳朵的家伙听去了。 这个机场看样子很有创意。估计是世界上第一座海上浮动机场了，航母不算。不知是出于哪位设计师之手？采取的何种结构？要是这么干也行，那将来是不是可以推广了。 怀揣着好奇，元齐东改变了前进方向，朝机场走去。 修建这个机场可难为了佐佐木。接到黑犬菊花郎的要求，佐佐木的好心情就直接毁了。焦头烂额了一整天，才寻到了主意。 佐佐木请来了加国的著名设计师费皮杜，电传了所需的各种资料。 费皮杜研究了一天，提出了他的建议：如果直接在岛上推平一块地方建机场固然可以，但是半个美丽的小岛就此毁掉了。 另一点是耗时耗力，很多功能建筑都得重新安排。原有的布局已经安排的很合理、很科学了，现在要推倒重来，工作量比新建的还要大。 而且岛上的基础不是按机场标准设计的，估计承受不住飞机起降的巨大冲击力。所以最好是另建一个新的。 费皮杜提出来的这些建议佐佐木听着有理，就把建机场的活包给了他。不过重点要求了一下建设速度。 客户的要求就是上帝的要求，所以费皮杜很讲速度，第二天就给出了设计方案。这个方案的优点是一次成型，免去拆扒问题，不用考虑钉子户。整体设计、整体制造、整体组装，用拖船拖过来就行。 还有个亮点是与小岛连接的引桥还可以随时拆开，切断连接，机场就变成一个独立的浮动机场。 机场的整体制造是在澳国完成的，离这里最近，而且活儿好，还便宜，是华夏国在澳国开的一个公司。 让佐佐木感到意外的是，知道有这么个项目后，岛上的客人们都踊跃捐钱，几个亿嘛，毛毛雨啦，就是便宜了菊花组里那老家伙。 走下坡道，元齐东选了一条去引桥的近路。他穿花拂柳跳过弹坑，正好出现在教堂附近。 这一路上元齐东一个人都没碰到，没想到这里居然嘭地一下出现了好多，能看到的就有五六十人，教堂里面不知还有多少。 这些人都穿着岛上工人的制服，不过这些制服一点儿都不统一，干什么的都有。除了工厂里的工作服和实验室里的大褂，连食堂大师傅的围裙都被穿了出来，还有两个穿西装的，好像南方来的小工。 这些人正在翻修教堂，一个个都弄的灰头土脸的。虽然满身泥水，不过热情很高，干活干的很欢快。元齐东立刻被眼前这热烈的劳动场面感染了，停下了脚步。 教堂被损毁的很严重，不过没有时间修理，大家都把精力放在武器系统的抢修上，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嘛。所以现在才倒出时间来是正常的。 不过小斯是不是太不讲究了，是不是把维修经费都贪污了？这是从哪来找来的一群老弱残兵，头发都白了，还在那儿干呢。看把老人家累的，呼呼地喘。 看着看着，元齐东感觉这群老头挺眼熟，越看越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不由琢磨起来。记忆力一直是自己引以为豪的天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是不是在实验室这几天把脑子累坏了。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六 元齐东正琢磨着这些人怎么这么眼熟呢，身后又来了几个老头儿，他们抬着几根脚手架杆子过来了。哼呦哼呦地喊着号子，白衬衫都让汗水浸透了。元齐东忙搭了把手，跟着一起干。 一个秃顶的白人老头儿问：“小伙子，你怎么在这里呀？我看他们都在机场那边忙着呢。” 元齐东：“哦。我没什么事儿，就是随便走走。” 老头儿：“哈哈哈，我看你是这岛上最清闲的一个人了，不如加入我们吧。我们这里年轻人太少了，中午的肉都没人吃啊。” 元齐东：“是嘛，哈哈哈。没办法，他们都嫌我添乱呀。” 说着，几个人把脚手架抬到了教堂旁的空地上放下。 教堂四周立着搭好的脚手架，最上边有两个人，从固定在高处的滑轮上放下了一根钢丝绳。一个卷毛的中年壮汉叫道：“切克闹先生，把钢丝绳系上。” 刚才和元齐东说话的那个老头儿伸手拉过绳子，牢牢地系住了。喊道：“大卫殿下，往上拉。” 元齐东正琢磨切克闹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是法国的哪个贵族。这一嗓子大卫殿下给元齐东震的一晃，破书包差点掉地上。 对喽，这才对上，我说这么眼熟呢。 这秃顶的老头儿是法国国王的堂兄皮埃尔·切克闹，上议院的议长。最上面那个卷毛中年汉子是法国皇储大卫。还有，倒水泥的那个是熊国的副总统兼国家杜马副主席大罗夫斯基，正砌墙抹灰的那个是山猫国的国务总理老赖斯，这家伙的病也不知道好利索没有，这一脸灰差点认不出来。 诶呦，还有这个，跟他一起吊线的不是鹰国下议院议长杜勒斯吗，这张大长脸最好认了，刚才怎么没想起了呢。 正给墙刷涂料的不是凌烟吗，这个认真，脸朝里我也能认出你来。 好啊，这木工活干的不错呀，这不是德国国王的叔叔邱鹏侯爵么，很有艺术细胞啊。 这儿还有加国的副首相，澳国的联席会议主席，联合国副秘书长比特福等等等等，也都被元齐东一一认出来了。 原来这些形象可都是在国际新闻上闪现过的，不过大多都是副手，出镜率比较少而已。怪不得元齐东眼熟。而且那时的光辉形象与现在一身泥水满脸汗大不相同，认不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小斯也太能折腾了，这都请的什么人啊，能给得起工钱吗。元齐东细看了看，这五六十人里，他能认出来的有十几个，估计另外那些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这一点他猜对了，那些也都是各大势力的代表，不过不经常在新闻节目中露面罢了。 元齐东心想，可不能这么干呀，要找小斯好好谈谈，工期再紧张，也不能让这些人在这里干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抛开身份地位不说，年纪最小的都奔五十去了，大的都七十多了。这些人在这里乱哄哄地干活，还没什么经验，万一出点什么安全事故，埋在这里一个半个的，那可是国际事件呀，就算是折胳膊断腿的也不行啊。对我这小岛的声誉可非常不利呀。 他可不知道，这些都和小斯同学无关。小斯同学被冤枉了。 这些都是凌烟干的好事儿。凌烟老头儿自打上了这九头狗岛，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他仗着跟元齐东见过两面，有过合作，以此为资本，四处拉关系。今天搞小团体，明天弄小圈子，使出千般招数，万种手段，搞的人心惶惶，鸡飞狗跳的，都怕他在元齐东面前使什么坏。 本来大家都在海滩住着，安闲舒适。这两天一下子来了二三百人呢，岛上住不下，又不能厚此薄彼的，小斯就在沙滩搭了不少帐篷。这里也不冷，风景还好，住在这儿就当去夏威夷度假了。 小斯还抽出紧张的人力在沙滩附近建了个临时会议室。要是开什么大会，岛上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这里最合适了。想现建是来不及的，小斯考虑问题的确很周到。 凌烟在沙滩做了几天组织部长的工作。碰了不少软钉子，也拉拢了不少人，不过感觉没什么意思。那些人都是老油条了，当面说的你心花怒放的，背后不知怎么阴谋诡计呢，所有的承诺都不可信。都跟他拍肩膀、陪笑脸让他感觉特别不真实，连句真话都听不到。 什么都是假的，能让元齐东开心才是真的。自己当初的逃跑可是很难取得谅解的，还是得想办法表示一下自己的真心。 凌烟在岛内遛弯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机会。哈哈哈，机会啊，机会就是给我这样有准备的人预备的。想当初我在村里学过几天瓦匠，还帮人盖过两间牛棚呢，属于建筑行业的资深人士。你看看，这里现成的有个破房子等着修理，这不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嘛。 不过这房子破的也真是邪乎，齐刷刷大半个房顶没了，还在门前立了个挺粗的棍子是什么意思？看样子是个洋建筑。自己欧美国家也没少去，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摆设？还特意留个尖儿。 说干就干，凌烟回去就找小斯要盖房子的材料，然后领着几个人立马开工。 看着凌烟这边热热闹闹的参加义务劳动，帐篷里躺着的那些位也躺不住了。元齐东那小子就是个疯子，根本不按什么规矩出牌，谁都摸不准他的心思。要是他真吃这一套，把好处都给了华夏国，自己白来一趟不说，关键是国家受不了这种损失啊。 给凌烟这么一闹腾，大家都纷纷加入到修理教堂的行列中来了。受到启示，大家还纷纷把年轻力壮的手下派到飞机场去参加义务劳动。所以教堂这里就剩下些老弱残兵了。 这才有了元齐东刚刚看到的全世界人民大联合修教堂的一幕。 正在元齐东叹为观止的时候，可能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一个矮小的长发卷毛的老家伙开始在那里载歌载舞起来，依依呀呀的听着像慢摇。元齐东一看，这不是膏药国的副总统艾薇十三么，他什么时候这么活泼了，真是天真可爱呀。 哎呦呦，安理会主席佩雷斯在教堂顶上呢，你爬那么高干什么，连个安全带也不系，不怕掉下来摔死啊。这在安理会怎么混的，连个安全意识都没有。 元齐东看着担心，大喊了一声：“注意安全呀。” 凌烟一听这声音愣住了。太熟悉了，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他呢。回头一看真是元齐东，立刻大喊了一声：“元齐东出来了。” 凌烟这一嗓子可惹了祸了。佩雷斯正拿着个油漆盆，往外墙上刷油漆呢，一听这动静，手忙脚乱的，半盆油漆扣下去了，正拍在唱歌的艾薇十三脑袋上。这还多亏了盆没下去，不然就出人命了。 艾薇十三的歌声戛然而止，长毛卷发的飘逸头型算是被油漆固定住了。 元齐东知道糟了。不是艾薇十三的头发糟了，是他自己。他可不管艾薇十三是不是会变成秃子。 他已经落入狼群了。别看这群老头儿，嗯，还有老太太，他们可是比狼还可怕的存在呢。元齐东跳起来就跑，打算从缝隙里钻出去，这些人哪个他都不敢撞呀，都六七十岁了。结果跑来跑去也没跑远，被几堵人墙挡着，又绕回来了，被绊马索绊倒生擒活捉了，下绊子的就是他刚抬过来的那些脚手架。 老人家们也不容易，抛家舍业地赶到这里来，都六七天了。蹲坑也没这么蹲的，怎么就逮不着元齐东呢？家里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报催着，心里万分焦急，可面上还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怕漏了底，不容易啊。 现在见着正主儿了，怎能轻易放走。拿下。这要是放跑了，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着。 庞大海推着辆冷饮车从树林边远远地绕过来了，正看到这些老人家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不过这老鹰也太多了，都愿意当老鹰，就一个当小鸡的，啧啧，这小鸡真可怜，唉呀妈呀，这跟头摔的，看着都肝颤。这帮老鹰，真狠，太狠了，这家伙，十多只脚踩在小鸡的身上，这是打算把小鸡直接踩死么？小鸡太可怜了。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七 哎呦，这不元齐东嘛。他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庞大海认出了元齐东，连忙跑过来解围。大喊：别闹了别闹了，元先生出来就好办了，我们马上开会。 这一嗓子解决问题，老人家们都是奔着合作来的，就等着开会了。这么按着胳膊踩着腿怎么合作，像强奸似的，所以听着庞大海的喊叫都松了手。 元齐东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把破书包背上。马上有人过来给拍打衣服上的灰。元齐东承受不住，给制止了，屁股都给拍肿了，拍马屁也不能这么没深没浅的。 庞大海马上给大家发可乐、饮料、老冰棒。有不少老家伙喝那个可乐什么的都骨质疏松了，特别喜欢庞大海弄来的老冰棒。那种七十年代大干快上的味道，老外都喜欢，关键是零添加纯天然，不含糖，只有糖精。特别适合糖尿病人食用。呵呵呵。 庞大海把岛上的冷饮生意都垄断了，不过他可不为赚钱。他不缺钱，但他喜欢赚钱的感觉。那是成功男人的感觉。只有赚了钱的男人才是成功的男人，所有赚了钱的男人都这么说，然后又说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那意思是小妹妹你有机会了，抓紧向我靠拢吧。 庞大海倒腾老冰棍的目的就是结交这些权贵们，赚钱的男人算什么呀，当官的男人才是真正成功的男人。所有当了官的男人都这么说。 庞大海不喜欢当官。太拘束，喜欢不敢说喜欢，想要不敢说想要，有钱不敢明着花，有女人不敢开灯睡。太他妈不是人干的了。 不过为了把生意做向全世界，他必须处理好和这些权贵的关系。 他现在的位置很有利，可以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利用和元齐东的关系所向无敌，能轻易与各方人士建立联系，甚至在签订商业合作方面的协议时可以占很多便宜。 可他深知面前这些人正处于被动的地位，心理脆弱，这时候占人家便宜就等于侮辱人家。给人白眼容易，到时候不得翻倍还给你！而且惹人厌恶，实为不智。所以他选择平等对待，保持笑容。这让他为自己的公司赢得了不少好感，也为将来开拓市场打下了感情基础。 元齐东深切地表达了歉意，把这些风云人物晾在九头狗岛这弹丸之地七八天，的确是他不对，老人家们都很忙，日理万机。可他只能表示歉意，不能解释，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了真相，他怕这些人跪伏在地强烈地崇拜他，要求加入首批长生不老的行列。 不能说，佛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我憋着。 岛上立刻像开了锅一样，突然一下子出现了好多人，那些在机场干活的警卫、秘书之类的人员都被叫了回来，为他们的老板服务。 所有的高官权贵们都赶紧把劳动服扔掉，赶回自己的帐篷，梳洗打扮一番，再换上干净衣服。他们得静下心来好好准备即将到来的艰苦谈判。 岛上的淡水用量突然大增，引发了报警。把管理室的人吓了一跳，以为是淡水的管路破裂了，急忙跑出来检查，最后发现是洗澡的人太多。 大家都挤在这一个时间段里洗澡。都是刚才工地回来，还要参加这么高级别的会议，怎么能不搞得干净些呢。这些人平时可都是衣着光鲜、仪表整肃的。 乱糟糟的情形持续了两三个小时才好转。都是元齐东惹的祸，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好在大家都准备充分，各种应变方案都装在脑子里了。 中午十二点，会议开始。地点就在沙滩上的临时会议室。 会议室布置的整洁宽敞。光是桌子上的牌牌就摆了五十多个。这说明这里坐着的人，代表的国家、地区、组织等势力有五十多个。这比荷兰峰会来的人还多呀。 山猫国的代表有两位，本来是国务总理老赖斯，但老赖斯的身体状况令人担忧，所以又紧急派了副总统齐恩来接替他。可是老赖斯的病又好了，不愿错过这历史性的时刻，就留下没走。 老赖斯抢先发言了：“很不幸我们突然间就拥有了一种全新的超级激光武器，我们的世界还没有对此作好准备。这种武器的可怕程度远超当前任何种类的激光武器，具体地说，比我们最先进，功率最大的svrc255激光炮的威力要大五百到一千倍左右，这还是保守估计……” 这个开场白让不少在场的人大吃一惊，虽然他们知道新出现的激光武器厉害，但是如此量化的数据还是头一次听说。 齐恩接茬说道：“我们将这种超级激光炮称为元级激光炮。”说着，齐恩向元齐东看了一眼，表达他的敬意。 齐恩接着说：“这种级别的武器，其技术足以改变世界战略格局。因此我们山猫国国会通过决议，认为这种武器应纳入战略武器限制条约，防止其技术扩散。决不能让恐怖主义国家和组织得到。我们认为，这项技术应当掌握在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所组成的管理控制框架之下。” 巴固国的代表表达了不同的意见：“我们反对，核技术不仅能用于战争，还能用于发电。同样的道理，元齐东先生的发明不应束之高阁，而应造福于人类。我们认为应该公开这项技术，这对于机械加工、矿山开采等等产业都有巨大的作用。” 巴固国的代表知道自己获得这项技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们就是捣乱来的。要是能把这次大会搅乱，说不定能浑水摸鱼捞点好处。 熊国的副总统兼国家杜马主席大罗夫斯基说道：“我认为齐恩先生刚才说的有理。我国科学家对元齐东先生的激光炮进行了估算。九头狗岛原来的激光炮虽然威力很大，但是从各方面的数据来看，并不是最先进的，甚至单从功率方面考虑，只能算作中型激光炮。经过元齐东先生改造之后，直接升级为战略武器级别。如果给世界上最先进、功率最大的激光炮进行这种改造，它的威力将难以想象。所以，这种武器必须加以控制。” 熊国虽然和山猫国经常对着干，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大罗夫斯基也惧怕元齐东的华夏国背景让他把技术单独交给华夏国。他深知在国际合作的基础上，自己这方获得激光炮技术的可能性更大些，所以附和了齐恩的观点。他当然不会理会巴固国的捣乱了，按说，巴固国还是熊国的盟友呢。 老赖斯看到连熊国都支持己方的观点，感觉今天的戏不错。他抢话道：“根据我国科学家的估算，如果把我国的svrc255激光炮升级为元级，把五十一台这样的激光炮部署在太空，联合对月球进行切割，可以将月球像切面包一样一片一片切开。” 会场里面哗然。连巴固国的代表都目瞪口呆。人们不敢想象人类的力量会增长到如此强大。居然可以有能力破坏一个如此巨大的星体。这恐怕是人类第一次拥有这样的能力吧。虽然以前说超级大国核武库里的核弹可以摧毁地球多少次，但那只是打比方。真正要是去摧毁的话，从哪里下手都是问题。可现在要摧毁月球的话，可是能够真正实现的。 山猫国之说以这么量化威胁，主要就是把恐怖渲染到极致，深入人心，让人们不得不要求对这种武器加以限制，也让元齐东不得不交出这种技术。 不过他们渲染的景象倒真是非常可怕的，元齐东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激光炮会变成切割星球的利刃。或许山猫国是对的，不应该让这种技术流传出去。万一哪个狂人把月球切了做三明治怎么办。现在，某些国家已经允许私人公司发射卫星了，真要弄几个激光炮上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维斯国的国防部长正在玩俄罗斯方块，他的翻译动作有点慢，或许是被震惊了。等到翻译把切月亮的事情翻译明白，其他国家的首脑已经吓完一跳了，他才惊醒过来。 他是来凑热闹的，这些天光顾着吃海鲜了，还没来得及科普一下。他吼道：“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不应该发明出这样的东西来。这要是被恐怖组织掌握了，我们的地球就危险了，会被切开的。到时候我们……”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八 听了维斯国国防部长的高见，元齐东坐不住了。要是将来地球被人做成切片，他不就是罪人了嘛。他可是超级激光炮的发明人呀。 元齐东反驳道：“地球表面到处都是水，地核里都是岩浆，所以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了。”这简直是没有科学常识，怎么让这种人过来，浪费大家的时间嘛。 不过，和维斯国国防部长一样担心的大有人在。各国代表都纷纷发言，强烈要求对元齐东的激光炮技术进行限制。山猫国的目的达到了。 其实山猫国最怕的是元齐东不愿意把技术拿出来，或是暗地里给某个出价最高的国家，最可能的就是华夏国。他们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不惜进行核攻击，然后绑架元齐东。实在不行了，就把这里毁灭。 现在这种情况是他们乐意见到的，迫于如此强大的压力，看来元齐东很可能交出这项技术了。 鹰国下议院议长杜勒斯站起来，说道：“即使不考虑这种终极破坏，只把这种技术应用在现有的激光枪上，后果也是灾难性的。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这个元齐东还真没认真考虑过，他一般只对研究本身感兴趣，对研究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用途，他考虑的不多。一般那都是庞大海需要做的事。 现在问题来了，这种技术一出现，立刻就会使激光武器小型化，原来笨重的激光炮，可以被简化成激光枪，揣兜里就走了。 要是利用这东西做成狙击枪，会是什么效果。试想一下，您老人家正在进行总统竞选演讲呢，话说了一半，脑袋就直接被切开了，都不带出多少血的，激光能封闭血管。凶手在二十公里之外的一个热气球上，甚至更远，怎么抓？或者采用无人机遥控，连人都省了。这都是现实问题。 有钱的人更怕了，雇几百个保镖都没用啊，以前的防范距离是二百米，现在是二十公里，怎么防？没法防。除非成天躲在屋里。没仇人不就得了。没仇人？这些做买卖的，谁没几个仇人呐，没仇人怎么在圈里混啊，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会议室里一下子嗡嗡地议论开了，都在讨论这事儿。苏兰国的秘书长突然大声问道：“元齐东先生，你说那些激光笔能不能一下子给改成激光枪呀？这样的话国内非****不可啦。现在反对派都蠢蠢欲动，听说正大量购买激光笔呢。妈的连纽扣电池都涨价了。” 元齐东差点没忍住，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出声来。 接着又有各种各样的发言不断地轰击过来，无非都是要求对这项技术进行限制，只有巴固国和棒国等几个少数国家反对。 等大家的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元齐东开始发言：“首先，这项技术的扩散已经不可避免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愤怒的面孔到处都是。这还开什么会呀，都扩散了。这不是开会，这是开玩笑呀。元齐东肯定是在这几天忙活这事儿去了，躲着不出来。这简直是在调戏全世界，胆子也太大了。 老赖斯激动得满脸通红，深深自责自己的失误，没有及时把事情控制住，同时又痛恨元齐东的胆大妄为，不行了，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又要犯病。 元齐东这么说主要是为了与自己有关联的人的安全，避免被人无辜干掉。反正都扩散了，你又不知道扩散到哪儿去了，就别瞎忙活了。要是惹恼了我，直接发到网上去。 其实世界各大情报机构这几天已全部开动起来进行调查，连朝阳区群众都全体出动了。但是并没有确切消息显示元齐东的激光炮技术扩散到什么程度，也没有调查到这种技术到底是什么。 设在摩尔的钨二实验室被重点怀疑，但是调查毫无进展。关键是大家都不知道要调查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是长的还是扁的，是红的还是绿的。反正在钨二实验室里没有发现任何与激光炮有关的研究资料。这里已经被挖地三尺挖了好几遍，种土豆都不用翻地了。海曼斯基也惹不起这些人，还差点被打伤，气的血压升高住院了。 鉴于他也算是世界著名科学家了，还没人敢动，但是他的助手就没那么好运气，被各国特工瓜分了。一会儿给这个喂一粒诚实药丸，一会儿给那个打一针忠诚药水。带上测谎仪过过电，再玩玩真实的谎言。吓不死你也给你弄成精神病。 元齐东的光锁项目早被挖掘出来了。但是被pass掉，扔在了一边。没人相信这么个破玻璃片子就是超级激光炮的全部秘密，那太匪夷所思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要是真的就见鬼了。 而且这项研究的周期也太短了，只有不到一天。虽然这是元齐东定做的，但只是个会车用的灯具。这节奏更像是给工厂下的订单，而不是搞研究。按照专家们的估算，这项研究至少要耗费五年以上的时间，也就是在海天无限创业的初期就开始了。所以他们把更多的精力都集中在元齐东早期的活动轨迹上。 这可让他们费了劲了。那时候的元齐东喜欢满世界跑，去寻找灵感。去的还都是些山高路远坑深、虎豹豺狼出没的地方。结果小伙伴们这两天下来，不眠不休瘦了十几斤，还有好多地方没来得及调查呢，自然不会有满意的结果。 柳轻扬那里也被搜索了几遍。不过在华夏国内，外部势力很弱小，只有本国的情报机构才有资格去骚扰。 在那里也一无所获。柳轻扬毕竟是搞软件、开发程序的，和激光炮不贴边。人们怎么联想，怎么怀疑，也感觉不到她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况且军方也时常需要她的帮助，所以她很快过关了。 元齐东的直属研究团队本也在劫难逃，不过怕得罪元齐东狠了，遭到报复。所以大多只是从侧面进攻，或是寻找那些曾经的工作人员进行询问。也是一无所获。 在这种情况下，元齐东的激光炮技术就更加神秘了，世界上只有九头狗岛才是唯一与这种技术有关的地方。可逻辑上又完全说不通，这东西绝不会凭空产生，不然会有个大型的研究基地做支持，会不会就是这里呢？所以很多人都在纠结是不是把这个岛子给人间蒸发了。 元齐东喝了几口茶水，活动活动脖子和腰，等他把人气的的差不多了，下面快开锅的时候，他接着说：“不过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骚动停止了。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大喘气呀，这心脏受不了了。好几位老人家已经掏出药来吃了，快，给我点儿水。 元齐东：“我愿意与各方就此项技术进行合作。” 哗啦啦的掌声响起。这就对了，好啊，好啊。就等这句话了。 元齐东又喘了几口大气，说道：“不过我的合作是有条件的。” 太折磨人了。哼，还不是为了捞好处。这回可让他捞着了。 元齐东：“商务合作部分由庞大海先生和你们详谈。我要说的是技术转让部分的问题。我计划把这种激光炮的简化版技术提供给五大国，简化版的有效射程相当于现在的十分之一，其他方面是一样的。至于其他国家，我会将完整版的技术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几十份，分给各国，如果有不愿意要的可以提前声明。” 台下立刻乱套了。都开始嗡嗡嗡地议论。 这个方案提出的很突然啊，都没用挤，牙膏自己就出来了，让各大国很不适应，有种把牙膏挤了一手的感觉。 巴固国、棒子国等几个国家的代表更是惊异，他们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幸运，本来是打酱油来的，没想到能拎块猪肉回去。这可是求之不得的，至少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国际地位，让那些高傲的大国也放下身段来有求于自己。 至于各大国，他们心里开始盘算这方案的利弊。并且马上与国内联系，让智库进行分析，进行最优选择，并试探修改的空间。 元齐东：“至于没来的那些国家，我认为他们并不在意这件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安排了，这样的结果大家满意吗？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准备开始实施了。大家都等急了，就不浪费时间了。”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九 元齐东的前一句话，得到了热烈的掌声，不过后一句话，让不少人开始抱怨。这家伙还是个急性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得给点时间考虑呀。不过他们忘了，元齐东在这件事上，是有绝对的主动权的，给他们考虑的空间其实很小。 这是元齐东和庞大海所能想到的最主动的解决方案了。他们事先已经就此达成了共识。 对于那些没来岛上开会的国家，元齐东的做法似乎欠妥。不过这也是对他们的惩罚，不然那些在这里等了六七天的国家元首们岂不是会觉得憋屈。 嗯。还有一点，那些没来的国家，有的也是很有实力的，将来肯定会来交涉。那时候，元齐东就更主动了，给与不给就在他一念之间，自然能争得更多的好处。 对于参加会议的这些人来说，能少些人分蛋糕，自己不就能多吃些嘛，岂有不乐意的道理。 看来元齐东下次要是再召开什么会议，人们也会蜂拥而至的，这么做真是提升人气啊，不过元齐东大人好像似乎大概也许不用再提升人气了吧，再提升的话就可以蒸馒头了。 五大国都得到了想要的。虽然是简化版的，但拿到手里可以直接用，还可以研究，解密关键技术。特别是山猫国、华夏国、熊国和膏药国，科技先进，人才荟萃，破解这项技术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什么简化版、完整版的，都靠边，直接给你搞出升级版的来。 其实科技这东西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可能很长时期不会有什么突破。等到出现了，有人发明出来了，只要有利益跟着，那就铺天盖地都出来了，又是模仿又是升级，比原始版的不知高出多少倍来。 模仿容易创造难，要不怎么都保护知识产权呢，应该的。 元齐东也不能光照顾五大国，其他国家虽然比不上五大国强大，但是要把九头狗岛从地球上抹掉，只要下了决心，也不是很困难的。或者搞个暗杀行刺，防不胜防啊，所以也要安抚。而且将来的‘噎鸣系统’是个世界范围的工程，还要有求于各国呢，把人都得罪了不好，还不如像拜年发红包似的一人一个，人人有份，别嫌多也别嫌少，皆大欢喜。 其他国家得到的技术虽然残缺，不能直接使用，但是是完整版的。这样一来，五大国的人就会争相拉拢，至少要付出些代价才能得到，而且想筹齐所有完整版的技术，难度是相当大的。这样，小国的利益也得到了保障。 以小国家的技术储备，想要破解这项技术，应该很困难，所以只能选择与大国合作。大国之间也会想办法互相利用，互通有无。这样，全世界的国家就都陷入了这项技术制造的漩涡中去了。可以想见，为了获得全部的技术，各国之间的谍战商战将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如火如荼。 这也是著名的狗抢骨头理论，把骨头扔出去，就不会有狗来咬你了。 果然，元齐东的话音落地，大家都不吭声了，都在琢磨着怎么使利益最大化。这里面想法最多的是比五大国稍稍差些的那几个国家，他们的竞争是最激烈的。 按说他们也应该能得到完整的技术，但谁让他们不是常任理事国呢，地位不如五大国，可差距又不是很巨大。能得到什么样的技术对他们就很关键了。 而且元齐东不是说大小不等嘛，这样的国家自然是得大块的了。不过咱也没见过这东西，也不知道大块的什么样，小块的什么样。 膏药国的副总统艾薇十三来的稍晚了一些，剃头去了，飘柔卷曲的长发换成了秃头，连和他关系极好的山猫国副总统齐恩都没认出来，原来的文艺范儿哪儿去了？怎么换成个中途岛的老鬼子？这也忒吓人了。 这里面最在意如何分配的就是他了。 按理说这膏药国的人真是活该上火，五大常任理事国没有他的份儿，可他的经济实力在世界排名中还能进前三。这种差异都是他在二战中的侵略罪行造成的，可惜这罪行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算，有山猫国为了自己的利益在背后给他撑腰，而且他投靠的比较彻底，连宪法都是山猫国给他量身定做的。 不过膏药国现在不大满足了，总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入常，改变一下政治外交双疲软的状态。 艾薇十三紧咬着双唇，心里衡量着。如果能够得到那块最大的骨头，那就可以以此为筹码争取五大国的支持，为自己的国际地位提高创造极为有利的条件，也许能藉此成为第六个常任理事国也说不准。 况且元齐东与菊花组不是也进行了合作么，还算是有渊源的。这次九头狗岛保卫战，菊花组也是站在元齐东一边的，还提供了激光炮呢。嗯……，也不知道山猫国的人会不会生气。算了，都是民间行为，生气了也可以解释嘛，大不了让出些利益来。 看来关键的关键是我们要获得有分量的技术。这技术还是前面那小子一个人说了算的，他说给谁就给谁，说给多少就给多少，真是牛啊。看来我们还要再积极一些，华夏人都是好面子的，如果在这个大会上能给这个元齐东足够的满足感，估计他也会满足我们的要求的。 艾薇十三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想着这马屁该怎么拍才能把元齐东拍的舒服。这刚剃的头还真有点儿不适应，在这别人都热的冒汗的地方，他感觉凉飕飕的，好像东西南北总在刮风。 凉点儿倒没什么，关键是刚想好个点子，飕飕地就被刮跑了。气的艾薇十三一个劲儿运气。 清了清嗓子，他开始发言了：“女士们，先生们。我我我来说两句儿。嗯嗯……” 老赖斯说：“你先别说了，我先说。我们同意元齐东先生的意见，可以按照元齐东先生的计划来处理这件事情，化解危机。但是元齐东先生说过，这项技术已经扩散了，但在可控范围之内，这是什么意思，那我们今天所做的还有意义吗？” 说完他还看了看凌烟。五大国里只有华夏国派来的代表官阶最低，其他的都是他这一级别的存在，这让他很是不爽，认为元齐东和他们私底下有交易。说不定超级激光炮的技术已经泄露给他们了。 老赖斯提出的的确是一个尖锐的问题，要是真有这种不公平交易，大家的代价不就白白付出了嘛。 庞大海一笑：“元齐东先生说在可控范围之内，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们本身当然不会去主动泄露这项技术，对不对。这项技术是我们公司耗费了巨大的资源，历经数年才研制成功的，所投入的资源占了我们全部科研投入的一半以上。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去。” 元齐东听了有些脸热，这庞大海太能撒谎了，不过我喜欢。而且要向他学习，向他致敬。 庞大海：“而且这项技术涉及了我们公司巨大的商业利益。如果有人发现其他国家拥有超过他们可能获得的技术，因而怀疑到我们，终止了与我们的商业合作，那我们的损失将不可估量，是不是？” 人们沉默。这倒是，利益驱动一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面对无与伦比的巨大利益的诱惑，海天无限是不会背弃逐利这个基本商业原则的。 庞大海：“目前为止，超级激光炮的完整技术，只有元齐东先生清楚。其他人只知道与自己相关的一小部分。除非元齐东先生出现意外，否则相关技术是不会进行融合的。而且为了防止任何意外的发生，我们可以让元齐东先生在九头狗岛定居一年时间，以防这项技术泄密。相信一年之后，各国对此项技术的研究也到了一个不需要我们保密的阶段了。” 元齐东在九头狗岛滞留一年的时间？这的确是一个新消息。元齐东来到九头狗岛本身纯属意外，大家都以为元齐东会尽快离开这里。一个小岛子，风景再好有什么可留恋的。这些人住了几天都感觉有些腻歪了。还是大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好啊。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 元齐东主动留在九头狗岛的确是个好主意，能打消各国的疑虑。要是元齐东在世界各地游山玩水的时候，被哪个组织抓起来一挤，把激光炮的技术挤出去了，大家不都白玩了么。 至于一年之后的事情，还是一年之后再说吧，要是能把激光炮的技术研究透，留不留元齐东都在两可之间，到时候就不是他坐庄了。这就叫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老赖斯听到自己的问题都有了完美的答案，颇感满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他本以为在这件事上，元齐东会拿捏拿捏。 艾薇十三憋了半天，忙插空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两位先生说完了，我我我来说两句儿。嗯嗯……” 熊国的副总统兼国家杜马主席大罗夫斯基大声吼道：“你先别说了，我先说。如果元齐东先生要留在这里，那这个小岛的安全性必须提高。我们要防止极端势力图谋不轨呀。我建议各国轮流派遣航母编队进行保护，可以为期一个月，再进行轮换。我们熊国可以先来，我们的波罗的海舰队已经出发了。” 凌烟发话了：“不用了，我们的泰山航母编队已经离这里很近了，只有一天的航程，还是让我们先来吧。” 齐恩马上抢着说：“我们的第九舰队正在这附近，我们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航母战斗群，我看就由我们先执行护航任务吧。” 这还抢上了。给元齐东站岗看门真的这么吃香吗？非也，这是怕对方趁机窃取机密技术的意思。你让狗看骨头，保不齐什么时候咬两口。完了，还把元齐东给当成肉骨头了。 各国争执不下，议论纷纷，那些没有航母的国家更是激动，搞不好自己汤还没喝就让人把锅端走了。争来争去的差点动手打起来。 元齐东坐在那里笑眯眯的，汗毛孔都往外透着舒服。你看咱这人缘，哪个国家元首能比，航母编队给咱站岗放哨，听都没听说过。这说出去得多拉风，估计都没人能信。 经过一番嘶吼较量，最后各国达成了一致。山猫国财大气粗，而且自己愿意，他不管其他国家，始终会有一支航母编队在这里护航。其他国家都不愿被单独甩开，可是财力有限，有的只有一艘航母，也没办法全程护航，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航母处理呢。所以大家决定各国轮流再派出两支航母编队护航，没有航母的国家可以派出观察员来，并提供一些费用。 这样一来，对九头狗岛的护航编队居然达到了三支，让元齐东和庞大海苦笑不迭。这是打算弄个铁三角把九头狗岛困死么。 艾薇十三焦急地等了半天，这时候又想说话了，他摸了摸新鲜的光头，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说的都很好。我我我来说两句……”然后看看周围，等了等，头皮都渗出汗来了。这回没人抢他的话了。 “元齐东先生的安全至关重要，我们不仅要防止极端势力威胁九头狗岛的安全，同时也要防备某些国家对九头狗岛的图谋。为此我建议提高九头狗岛的国际地位，准许九头狗岛在联合国享有与国家同等的待遇。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对入侵者进行打击。特别是对进入它一百海里之内海空的任何军事目标都应视为侵犯其领海领空，可以警告后击沉击落。” 艾薇十三说完，友好地看了看元齐东，眼神里有含量很高的讨好意味。 这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儿。一个私人岛屿，享有与国家同等的地位，还拥有自己的武装。这不就变成一个新国家了么，这不是疯了么。 以前倒是有人这么干过。在买下的海岛上宣布建立国家，还发行自己的货币，开办银行什么的，但最后都成了闹剧。为什么？哪个国家会搭理你，丢不起那个人呀。让你自生自灭就得了。 要是真闹大发了呢？那就更好了。说明这里面有利益了，你做好了蛋糕，自然有肚皮大的来吃。告诉你罢，蛋糕做的好的，基本都是为别人做的。 艾薇十三的建议立刻引起了强烈反应，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个国家的代表相互交流了一番，都以为这是山猫国的意思。因为山猫国的地位相当于膏药国的宗主国，膏药国的对外政策经常要以山猫国马首是瞻。 不过这么做明显是为了讨好元齐东呀，硬生生把一个十几平方公里的人工浮岛变成了一个国家，这是花多少钱都办不来的事情，你以为建国像鸡下蛋一样容易吗。 既然连山猫国和膏药国都要拼命讨好元齐东，那我们有什么必要做恶人呢。所以各个国家纷纷附和艾薇十三的提议，大有元齐东不答应就誓不罢休的态势。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拍拍山猫国的马屁没什么丢脸的。毕竟人家是超级大国。 如果山猫国的代表能在这时候清楚地表达一下态度，这个提议也许就不会被通过了。可是老赖斯和齐恩搞乌龙了，老赖斯以为这是齐恩带来的最新的交换条件，齐恩以为这是老赖斯秉承的总统的意思办的。所以两个人都没出声。 那些强国的代表心想，让这小子建国就建国吧，屁大点儿地方，又在公海里，没必要争，这时候谁反对谁就是傻子。让他享受两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在这地球上，就跑不出我们的手心。再说，这也是好事，让元齐东当了总统，他总不能没事儿到处溜达，出去就是国事访问，这下子超级激光炮的技术更是不容易扩散了。 听着大家热烈地讨论着给九头狗岛建国的问题，当事人元齐东这时候却有些迷糊了。是真的么？怎么好像有五彩祥云从天而降，笼罩在自己身边。霞光万道、紫气氤氲。这个是要得道成仙么，还是要白日飞升。 元齐东已经被艾薇十三这个凶狠的马屁给拍懵了，感觉像是飞起来了，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意思。不怪别的，要怪就怪艾薇十三使的劲儿太大了。 艾薇十三真是个很喜剧的人物。两次被别人抢了话儿，就因为多说了句女士们，先生们。可能因为这是第一次这么刻意地去拍马屁，有点儿紧张，有点儿结巴。 他本来不想提让九头狗岛建国这件事的，可恨的是熊国的副总统兼国家杜马主席大罗夫斯基，不仅抢了他的话，还把他的主意都抢了，害得他临时想起这么个主意来。 他是这么想的，反正是拍马屁，主意我出了，元齐东听着高兴就行。至于大伙儿同不同意我就管不了了，这不是还有山猫国的两个代表把关么。 他们自然会否决的，别国的代表也会反对，到时候自己再争上一争，进一步表示自己对元齐东的好意绝不是说说的，这样，这个马屁就完美了。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提议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原来大家都想着拍马屁呀。看来大家的想法很接近嘛。 多亏自己抢先了，不然别人提出来，自己只能随声附和了，那分量就差的多了。感谢老天给自己的灵感，感谢那一个个抢自己话的人。嘿嘿嘿。 没用多长时间，大伙儿就都附议了。有几个反对的，不过刚刚发出声音，就被劝解和驳斥的唾沫给淹没了，最后只好放弃，顶多投个弃权票。 不过还是有坚持原则的人，要求把九头狗岛建国的范围限定在了公海里，省得这个漂来漂去的国家漂到自己的地盘里不走了。 有人这么认真地提出这个事情，元齐东觉得也是个好事儿，这说明大家都在认真考虑这件事，不是在这里开他的国际玩笑。 正好联合国秘书长比特福在这儿，大多数成员国和五大常任理事国的代表也都在，达到了召开一个联合国大会临时会议的条件，于是人们立刻行动，进行表决。 毫无悬念的，一个新国家就这么诞生了。元齐东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一 消息立刻传遍了全岛，传遍了世界。 小岛上的人都惊呆了，世界人民也惊呆了。 什么个情况？这帮人疯了吗？成立新国家？ 在什么地方？多少人？多大面积？ 等到世界人民知道了真相，都惊异地发出了同一个声音，哇靠。你们政治家也太会玩了吧，居然搞出这么好玩的事情，明天我也造个岛，也成立个国家，哈哈哈。 岛上立刻沸腾了。大家都立刻拥有了一个新身份，这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既然决定要建立一个国家，那就讨论一下这个新国家的问题吧。 说干就干，大家都是爽快人。趁着人都在，立刻召开了第一届全体国民大会。至于全体国民大会的成员，也就是未来的公民们，最有资格的当然是岛上那些原住民了，包括原来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科研人员，嗯，还包括留下来的几个黑帮分子，还有元齐东特许的自己工作团队的人员，还有庞大海和米开朗琪罗的人等等。 只要这些人愿意的，都被允许参加全体国民大会了，一旦国家成了，他们都将成为第一批共和国公民。 其实所有这些人都加起来也不多，才五百多人。 会议在热烈友好欢乐的气氛中进行，最为难的倒是元齐东。他被人硬逼着表态，是选择共和制还是君主立宪制？ 好家伙，这个问题的分量很重啊。他还从来没考虑过呢。 毕竟这个国家是冲着元齐东才建立起来的，选择什么国体他自然有极高的发言权了，除非是全体国民都反对，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大家拥护还拥护不过来呢。 这简直是诱惑人犯罪呀。是人都想当两天皇帝啊，无论男女老少。可这皇帝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想当初袁世凯，那是北洋系的领袖，伺候走了光绪慈禧，在北洋系混的头发都没了，才捞到个机会。夹着尾巴盼到孙中山把大总统的位子让给他，这才有了做皇帝梦的心思。不容易啊。 袁世凯的皇帝梦得到列强支持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要是看到元齐东这无德无能的小子，居然天上掉馅饼一样实现了他的皇帝梦，不，应该说人家还没等做梦就梦想成真了，还不嫉妒的发狂。 话说，如果真搞出个君主立宪的国家体制来，那元齐东先生就是元齐东一世了，将来生个小元齐东，就是元齐东二世，子子孙孙，千世万世。还可以封自己的亲朋好友当当公爵、侯爵之类的，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嘻嘻嘻，就先封庞大海一个海爵爷，看看他那张脸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 就在大家都以为元齐东会选择称帝的时候，他还是坚定地抵制住了这极致的诱惑，宣布这个国家为民主共和制。 元齐东的脑门上也渗出来细密的汗珠，不容易啊。什么王侯将相，都是粪土，功名利禄，皆为浮云。被别人三两句话就给忽悠瘸了，那是厨师，不是俺元齐东。 民主共和制，这是必须的。元齐东的决定让很多想看他笑话的人大跌眼镜，对元齐东的轻视之心也收了起来。 不是每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把持得住的。就连那些想看笑话的自诩为政治家的清高的家伙，扪心自问在这种诱惑下，也难免不犹疑再三。毕竟这不是自己成心想称帝，而是时事所迫，众人拥戴。而且荣誉的分量更重一些，权力还是由议会掌握的，毕竟是君主立宪嘛。所以自身受到社会谴责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微小的，因此它的诱惑力就格外格外的大。 能拒绝如此诱惑的定非常人。 元齐东的决定作为提议，很快被全体国民大会投票通过了。不过很多人还是很惋惜，比如说庞大海，比如元齐东的助手们，比如和元齐东一起战斗过的人们，他们还都是盼望元齐东能称帝的，毕竟那是他们最欣赏的人。要是能见证他称帝的历史时刻，也是一件很值得回忆的美事。 就这么简单，元齐东的共和国正式成立了。嗯。是这样的，联合国大会临时会议是允许成立这么一个国家，至于成立不成立，成立什么样的国家，还是要看全民公投的结果。 岛上的媒体很快将消息传遍了世界。这种消息是最吸引眼球的，绝对不能错过。从联大临时会议到元齐东召开的全体国民大会，都有媒体不断作出报道，传播向全世界。自然有吃完饭没事儿干的人拿来作为谈资津津乐道，也有有心人从里面嗅出各种味道。 紧接着的事项就是选举总统。这个更没有悬念了。没当上皇帝不要紧，作为补偿，元齐东作为唯一的候选人，很快就被选举为共和国的第一任总统。成为开国的领袖。 媒体们乐了，这太好玩了，接着报道吧。元齐东先生被选举，成为了他的共和国的总统。嗯？画风好像有点儿问题，什么叫他的共和国呀？这个共和国还没有名字呐，这不好吧。 这个信息被迅速传递回大会。哦，天，怎么把这事儿忘了。赶快给起个名吧。一个航行部门的清洁大妈出了个主意，既然这岛子是绕着太平洋漂流的，那就叫‘环太平洋浮岛共和国’吧，简称‘浮岛共和国’。 立刻，这个消息也配着各种图片发向了世界各地。朋友圈里全是这方面的新闻，都被刷屏了。 元齐东感觉这好像是做梦，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要是杜晓梅在就好了，她肯定能搞明白是不是在做梦。 有人还提出要制定国旗国徽国歌和宪法。元齐东脑袋渐渐大了。这些事情他都不在行，太庄重了，太严肃了，都是政治问题。看样子还得考虑司法问题和政府构架呢。 老赖斯等各国的元首也列席了浮岛共和国的全体国民大会，这个大会是在他们大会的休息间隙召开的，占着他们的会议室呢，所以他们着急呀。这要是把所有这些议题都讨论了，那不得搞到明天天亮呀。于是纷纷提出了建议。 嗯。司法问题可是很严肃的，应该慎重，建议组成一个委员会，邀请各国的法律专家来详细讨论，不能草率呀。 大会同意了。 嗯。政府架构呢，跟司法问题一样，也要慎重。不过既然有了总统，那就让总统先任命一些主要政府官员，剩下的事情，也要组成一个委员会，慢慢商量，看成立什么样的代表机构好。不过就这么五百多人，还用得着成立议院嘛，直接投票最简单。 大会也同意了。 嗯。国旗呢，不能草率，要慢慢来，要应该充分征求意见，至少要搞个几十种草案来比较，让国际著名的设计师给把把关。 大会同意了。 嗯。国徽呢，也应该这样。 大会同意了。 嗯。国歌呢，也应该这样。 元齐东说话了。“嗯。这个，我说两句。”刚才他一直觉得是做梦来的，现在清醒多了。“我看那个小苹果的歌挺不错的，当国歌你们看怎么样，多喜兴啊。” 有没有搞错，有这样的国歌吗，这不是开玩笑吧。 总统在开玩笑吗？大家可不这么认为。甚至有的人还把这当成是元齐东在考验大家的忠诚度。立刻有人站起来赞成：“小苹果这首歌好啊。这就是为我们这个国家写的，我们浮岛共和国就是我们心中的小苹果，我们大家都爱她。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对不对。我完全同意。而且总统说的对，这歌词多么有喜感呀，充满了正能量，完全配合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国家蓬勃向上的形象。” 他这么一解释，顿时有人感觉还真有点这个味道。这个荒诞的提议居然被欢乐的国民们同意通过了。而且细想想那些歌词，确实有点儿像是为这个小岛写的：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 拽下月亮送给你 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变成蜡烛燃烧自己 只为照亮你 把我一切都献给你 只要你欢喜 你让我每个明天都 变得有意义 生命虽短爱你永远 不离不弃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从不觉得你讨厌 你的一切都喜欢 有你的每天都新鲜 有你阳光更灿烂 有你黑夜不黑暗 你是白云我是蓝天 春天和你漫步在盛开的花丛间 夏天夜晚陪你一起看星星眨眼 秋天黄昏与你徜徉在金色麦田 冬天雪花飞舞有你更加温暖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二 整个会场响起了小苹果的歌声，很是欢快。 那些老外不会唱，不过他们乐感很强，跟着节拍哼哼。还有几个喜欢跳舞的姑娘，居然载歌载舞起来，把大会的欢乐气氛推向高潮。 很快，这个消息也传遍了世界。小苹果成为国歌了？哇塞。奇迹呀。 既然主要的事情定下来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于是元齐东宣布，浮岛共和国第一届全体国民大会闭幕。这就叫效率，整个大会开了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 激光炮的会又接着开。这一个半小时，其实是给各位代表与国内决策层和智囊团进行沟通的缓冲时间。 不出元齐东所料，各方代表对他的方案没有反对，只是有少许补充。 这很正常，大家都不知道这项技术到底是什么，因此也无法提出更好的方案，再说大家也都想早些得到自己的那一份技术，好早日开始研究。 元齐东宣布，超级激光炮的技术将在三天后开始移交，因为他需要时间把整体技术进行分割包装。精装本改简装本，大包装换小包装，着实要忙一阵子。 而这三天的时间，庞大海会和各方就某些商业合作的框架进行磋商。 本来是出来轻松一下的，结果忙了一整天没用的，元齐东有些小郁闷。要是袁世凯知道他为什么郁闷，肯定更加郁闷。 收尾的事情，也要元齐东花费不少功夫。元齐东已经让柳轻扬通过黑客手段篡改了留在钨二实验室的所有技术文件，直接销毁的话容易让人产生怀疑，所以用同样大小的文件进行了替换。柳轻扬那里的文件也进行了最高级别的加密。 元齐东还需要把相关技术进行伪装，就像在某种药品里掺进去许多不相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真正起作用的可能只占总量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让人无从分辨。 还有，还要把制造技术的门槛提高，估计到时候全世界能生产的实验室全球不超过三个。直接把钨二越过去，进一步摘除它的嫌疑。 其实完整版和简化版的区别就在于衍射纠缠的程度，衍射纠缠程度高，维持的时间就长。完整版的衍射纠缠时间大约是0.7微妙，足够激光传播二十千米的距离，超过二十公里，衍射纠缠自动解开，就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变成普通激光炮了。 元齐东打算把简化版的衍射纠缠时间降低一个数量级，这样它的有效射程就缩短了十倍。这个活儿他自己就能干，不用麻烦别人。提纯困难，掺沙子容易得很。 对完整版的分割也是同样的操作，增加了许多无用的功能。他打算给膏药国的大礼包，就是一个辅助工具大全，看着最多，十几个t，等包装拆到最后，就是谢谢两个字。 就算是有人集齐了完整版的所有卡片，拼出来的也是个超级混乱的油画，想从里面把真相找出来，比从蒙娜丽莎的微笑里看出梵高的向日葵还要难。不过元齐东还要保证按照这个制造出来的东西，能达到完整版的标准，不然某大国费尽心机得到了全部拼图，却造不出东西来，可能会一怒之下起了杀心。 经过这么一层层掩盖，元齐东估计这帮人要想炼出真金，至少要一年以上的时间。这时候他的‘噎鸣系统’估计已经出结果了。 哎，事情太多了，时间也太紧了，搞得元齐东都不想回实验室了。还是外面的环境好啊。他又是钓鱼又是抓虾的，还在沙滩上捡了好些贝壳，打算送给女士们。这些事都干完了，他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于是一抬腿，去了铁金刚的实验室。 天傍黑的时候，庞大海过来找他。好像知道他不想回去，居然拎着瓶红酒，说是要请他吃烧烤。 元齐东乐坏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其实吃烧烤这种活动，不太在乎吃的怎么样，关键是个气氛，要融洽，要和谐，还得热烈。 邀请元齐东吃烧烤的地方就在金沙滩。知道元齐东马上要回实验室闭关，庞大海非常想和老朋友再聚聚。他也知道实验室自己不好经常进出，以后还是少去为妙，没必要惹上嫌疑嘛。 一起来的客人还有一人，就是米开朗琪罗，原来的米上校，现在的米少将，新任的环太平洋浮岛共和国国防部长兼情报局局长。 给他起名字的人得多么热爱艺术和艺术家呀。 请来的厨师是大赵和大钱。其实吃烧烤这东西都是自己动手，不用厨师。不过有这两个大个子给他们三个人打下手，能让大家尽情地聊天，吃得舒坦。 大赵和大钱他们抬来了一汽车的美食，还有各种调料，忙活的特别起劲，边干活儿还边哼着歌。他们也给封了官，心里美滋滋的。 元齐东手里拎着个四四方方的骷髅兵机器人，这小半天他躲在铁金刚的实验室里，就鼓捣这玩意了。 这机器人的材料让元齐东直竖大拇指。塑料和金属复合结构，摸着好像有点软，其实极其坚韧，子弹只能打出个白点儿来，而且份量特别轻，元齐东拎着都没费什么劲儿。 元齐东打开机器人的开关，机器人的大眼珠子开始哗哗地闪光，然后滋滋滋乱转。元齐东一屁股坐在上面，拿起烤好的羊腰子大嚼。 庞大海看的想笑：“你也不嫌硌屁股，怎么还拎着他，我这里有的是板凳。还把开关打开了，也不怕他咬你一口。” 元齐东笑了：“大海，这里到处都是长耳朵你知道吧？” 庞大海点点头，废话，谁都知道。人们已经发现不少窃听器了。这里的窃听设备不但多，还他妈特别先进，谁都不敢保证清理干净了，搞得不少机密话，都得游到附近的海上去说。听说现在连海上都有漂浮的窃听器了，搞得人心惶惶的。 元齐东：“这东西能保证以我的屁股为圆心，咱们方圆十米范围内不被窃听。”说着，他指了指屁股底下的机器人。 庞大海在技术方面是无比信服元齐东的，元齐东说能，他从不怀疑，因为元齐东从没让他失望过。 庞大海：“是么，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嘻嘻，就是圆心恶心点儿。你刚才弄出来的？给我也弄一个呗。” 元齐东：“你才恶心呢，你没长屁股呀。行，到时候我做个帽子样式的，给你戴脑袋上，让你有一个高尚的圆心，怎么样？” 庞大海：“别了别了。还是你这样的吧，像工艺品，我正缺个板凳呢。” 元齐东：“你不嫌恶心了？” 庞大海：“不了不了，我很喜欢，你的圆心很可爱。” 元齐东：“滚。你还能再恶心点儿么？” 两人都打闹惯了，开心的气氛感染了周围的人，让大家的心里都轻松自在起来。 米少将听了元齐东的介绍，也感觉新奇：“这东西不错啊，给我也弄一个呗。不然接个电话还得游出去二百多米，白天还好说，晚上从被窝里钻出来去游泳，不好受啊。” 几个人都乐了。 元齐东：“好说，回头你去找马萧萧，他知道怎么弄。还有，打电话一定要注意，你现在也是这里的国防部长了，一切还是要以这里的利益为重，我们可是有叛国罪的。” 虽然元齐东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但是大家还是听出了里面肃杀的味道。 米开朗琪罗道：“元大总统放心。我绝不会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 元齐东让羊腰子噎的直翻白眼。这话里有话呀。 喝了几口水顺顺，元齐东：“我当然相信你，我们是战友嘛，生死之交。这世上有这种经历的朋友能有几个？是不是？” 其实元齐东是有深深的担忧的，毕竟老米在华夏国那边才根深蒂固，来这里不过是出趟差，还是要回去的，但现在人才稀缺呀。 庞大海：“瓜呀，你这里封官也太容易了吧，一天封了十几个，还都大的吓人。怎么感觉像过家家似的呢。” 瓜是庞大海对元齐东的昵称，元齐东的小名叫西瓜嘛。 元齐东：“有什么不好吗？有什么不对吗？联合国大会通过的。你不也当了副总统兼财政部长么。等联合国大会再开会，你还是正式代表呢。你要是不想干，可以辞职，还回来当你的冷饮店老板。” 对于这种矫情的家伙，就得综合治理。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三 庞大海想象了一下自己西装革履地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的情景，俨然世界顶尖政治精英中的一份子，那感觉多爽啊。冷饮店老板怎么比呀。 庞大海清清嗓子：“瓜呀。没什么，没什么，这么艰巨的工作还是交给我吧。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瓜呀。你看就我这形象，一看那就是为联大代表长的，你再看看你，穿的土了吧唧的，也就只能当个总统什么的了。” 元齐东气的刚要反驳，庞大海从兜里掏出一摞纸，扔给元齐东：“瓜呀。这是给你的。都是下午收到的电报，都是贺电。各个国家的都有。都是祝贺我们建国的，还有要求建立外交关系的。哎呀，看的我脑袋都疼，还接了不少这方面的电话，电话内容我也让人记下来了。” 老米听了，羡慕得不得了，这才是真正的政治活动呢，直接和外国元首通电话。不过看着元齐东用油乎乎的大手抓着文稿看，他心里一个劲儿地抽搐。 这都是历史文件好不好，将来都是文物的好不好，你这么弄的油乎乎的，让虫子嗑了怎么办，这必须好好珍藏的好不好。 实在是忍不住了，老米慎重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元大总统啊。我建议咱们成立一个国家档案馆好不好。这样我们可以把我们国家的历史保留好，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也是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的财富。” 元齐东认为这个主意很好玩，一边拿起一张纸擦擦手，一边点头：“好啊，不错，把咱们上次和山猫国打仗的东西也都收集一下，弄个专题什么的，显得有气势，也气气山猫国的家伙。嘻嘻嘻，你来块羊腿不？” 老米连忙说：“元大总统啊。那你就别拿这些电报擦手了吧，那可都是我们开国的重要文件啊。” 元齐东看看手里那种皱巴巴的电报稿，正是华夏国发给他的贺电。他赶紧给捋平了，压进那一摞纸里，递给米开朗琪罗：“老米呀，你提醒的很对，这将来就是古董，嗯，我也不懂。你这方面的意识强，你就来咱们国家档案馆的第一任馆长吧。就这么定了。” 米开朗琪罗把这摞东西接过来，也是直挠脑袋。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收藏起来，想着以后该找个人问问，这些东西该怎么保管。 庞大海撬开一个生蚝，扔进嘴里大嚼，嚷道：“瓜呀，这东西真是鲜啊。没想到我们建国第一天就受到这么多贺电。你说将来他们是不是还有在这岛上设立领事馆啊？妈呀，那得五六十个吧。哇。领事馆的人比岛上的人都得多。这么看来我们的外交人员太少了，将来我们要是在各国再设立领事馆的话，至少要再招收一千多人呢。” 元齐东顿时傻眼。这可没想过，光是外交人员就是国民的两倍，这也太搞笑了吧。不过没关系，有庞大海呢，他自然会想办法的。不过想想要是在这里建立五六十个领事馆的话，哈哈哈，那场面，还是很有喜剧色彩的。 建立一个国家，那是多么神圣而伟大的事业啊。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建立都是创建者无数辛劳和鲜血凝结成的。可到元齐东这里，简直就变成了儿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庞大海又接着问：“嗯，对了，瓜呀。那个，国籍问题怎么解决？咱们都加入了山鼎国，现在又建立了一个新国家。这个可是双重国籍，我们这儿的人都有这个问题呀。” 这倒是个大问题，在这儿的人原来都是有国籍的，现在一下子多了一重国籍，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律问题。特别是像老米这样有华夏国国籍的人，不允许有双重国籍，更不好办。 元齐东：“这些我都不管，你找人出主意，专家那么多，让他们闲着干嘛，你又不是没有钱。反正我这里的公民待遇要高，在国际上的地位也要高，别弄的一个个像难民似的。哦，对了，虽然我们人少，也不能胡乱吸收移民，一定要保证质量。我可不是开玩笑，你这样的是最低标准，比你差的一个不要。哎呀，你还敢打我。” 能不挨打吗，都进行人身攻击了。 谈到国籍的事情，让元齐东想起了他和庞大海为此所付出的努力。 元齐东和庞大海的国籍都是西欧小国山鼎国的。那里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风光雄奇的阿尔卑斯山和景色秀美的爱琴海，而是对富人来说偏低的税率和偏少的税种。 这是为富豪们量身定做的政策。以牺牲税收为代价，吸引了大批富豪纷至沓来，纷纷加入。那里甚至被称为富人的天堂。 富豪们的云集使得当地旅游业和奢侈品业非常发达，而且有进一步发达的趋势。庞大海在奢侈品市场这一块已经投入很多了，业绩非常好。 那里还有一个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富豪扎堆儿的地方，美女就多。好多漂亮姑娘都爱上那儿去旅游，不光能游山玩水，还有机会钓个金龟婿呢，甚至很多女明星大腕儿也把这里作为旅游度假的首选之地。美女多了，不仅吸引来更多的富豪，普通人来的也多了，大家都喜欢看美女，最好再来个艳遇什么的。 就这么恶性循环，旅游业能不发达么。 元齐东曾去住过一个月，感觉各方面都还不错，就是太温馨暧昧了，没有挑战性。对他来讲就是——不好玩。 这里的人文气息很浓厚，充满了艺术氛围和浪漫情调。时光在这个国度里仿佛都变慢了。不过这一点已经受到富豪们各种观念的挑战，正默默改变。 最让元齐东中意的是，这里政治清明，没有陈规陋习，也没有潜规则。或许是有，但还没到其他国家那种触目惊心的地步吧。 在那里去市政厅办事很简单，你能办成的事儿，别人也能办成，你办不成的话，别人也一样，不会因你认识某个达官显贵而有所区别。不像国内，都是因人成事，凸显个人能力、社会地位和处事手腕。 庞大海和元齐东曾想加入山猫国国籍，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这里。这里给他们的感觉更自由一些，也少了些仇视。毕竟山猫国的仇人太多了，绝大多数恐怖组织绑架暗杀的首选目标就是山猫国公民。 庞大海：“瓜呀。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帮着弄，不过我太忙了，可能要稍微晚些时候，我可以先找人策划吧。还有一件事，老米是华夏国国籍，还是现役军官，少将。华夏国是不允许国民拥有双重国籍的，像老米这种身份的人别说拥有双重国籍了，连脱离华夏国，加入别国的机会都没有，哦，连出国旅游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可怜，是不是？他现在加入了你的国籍，还当了官，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米开朗琪罗说了：“没问题，我请示了。凌部长临来的时候，高层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商讨如何对待元齐东先生的问题。现在应该叫元大总统了。呵呵呵。” 元齐东：“随便些好，不如直接叫我元齐东得了。” 米开朗琪罗说：“那我就叫一声齐东兄弟了。高层获知齐东兄弟在世界海盗大会上被选为联盟舰队司令的事，非常鼓舞，希望藉此展开行动，扩大华夏国在海盗联盟中的作用，打破山猫国的垄断。海洋权益的保护迫在眉睫呀，不占据制高点，我们将在这次海洋圈地运动中丧失巨大的利益。 为了能让齐东兄弟名正言顺地代表华夏国的利益，高层决定对齐东兄弟授予适当的军衔，这已经是高层的共识了。不过对于授予齐东兄弟何种军衔的问题，各方发生了争执。 大部分人认为你已加入山鼎国国籍，应视为放弃了华夏国国籍。可以授予你荣誉军衔，毕竟你曾经是华夏国的公民么。这样也可以避免山猫国的过分干预。 但是诸葛老先生力排众议，认为华夏国对国籍的法律规定已经不符合当前的国情了。当年我国国力弱小，不足以保护海外华人的利益，这才忍痛放弃了这些同胞的国籍，其实是非常伤人心的。现在我们强大了，应该改变这一现状。 现在有很多在外国工作的华夏国人，其实并不想放弃本国国籍。他们还是心系故土的。为什么非要强迫人家放弃呢。非要把自己的孩子推到别人家里去，这是什么家长。”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四 对于国籍的事情，元齐东和庞大海深有感触，他们在加入山鼎国时也有过这种痛苦。痛彻心扉，苦不堪言。所以听了老米的话，也是直点头。 米开朗琪罗道：“在诸葛老先生的倡议下，高层认为可以特殊对待。除非元先生公开声明放弃华夏国国籍，否则华夏政府不对此做任何置评，还是以本国公民对待。等将来召开人代会议讨论修改国籍法时，再从根本上解决。 另外，诸葛老先生是打算授予元齐东兄弟大将军衔的。不过后来反对的人太多。大将在国内只有国防部长一人，连军区司令员才是上将军衔，很多人想不通。这才连降了两级，授予中将军衔。据说还有很多人闹情绪。 凌部长这次来，已经带来了任命文件，打算找个机会宣布一下。不过你现在都是总统了，授不授衔的，已经不重要了。” 计划没有变化快。其实元齐东对什么中将大将的根本无所谓，他原本就没有这种索求。其实他对名誉地位都没有很高昂的兴致，能顺手而得他不会刻意回避，被人抢走了他也不会生气，甚至你伸手来要，他也会给你。 这种心态已经胜过那些躲在深山的隐士数倍了。隐士们心里或许还念叨着终南捷径呢，即使真的想隐居，那也是心里有名誉地位的影子，把它们看得很重，才会刻意躲避，不像元齐东这样，把这些当做萝卜土豆大白菜平等地看待，颇有佛家四大皆空的意思。 不过，元齐东的眼睛还是有点儿湿润的。他对这位素未平生的诸葛老先生充满了敬意。这敬意倒不是因为他为自己做了这些事，而是老先生那种无私的精神，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个人荣辱等闲之的态度。这才是为国选才的伯乐，月下追韩信的萧何。 庞大海也很感动，他比元齐东的理解要更深切一些。他常年经商，在国内的投资也很多，深知国内官场的情形。要想在政府的框架下做点儿事，那是相当有难度的。 这种结果的背后恐怕是诸葛老先生拍桌子瞪眼睛，甚至以某些利益换来的。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能这么做，足见其胸襟的开阔。 米开朗琪罗说：“齐东兄弟呀，不是老哥哥夸你，其实你是国家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呀。你这样的人才，何必非要栖身海外弹丸之地，周旋于虎狼之间呢。返身回去，不知多少荣誉和机会等着你呢。” 庞大海：“在国内过的开心谁愿意出来呀。再说了，瓜还需要什么荣誉和机会呢。” 米开朗琪罗：“我明白你的意思，国内的环境确实不如欧美发达国家好，我们不正在努力建设么。” 说完这话，感觉有些苍白无力。忙又加上一句：“其实，你们在国内满可以功成名就、安享荣华，也不必介入那些乱糟糟的事情中去呀。以你们的社会地位，谁又敢去招惹呢。” 庞大海打着哈哈说：“老米说的也有道理，管他腥膻恶臭还是芳香馥郁，与我何干，咱只做咱的花前月下、曼舞轻歌。来，喝酒。” 元齐东怒道：“在满是蛆虫的厕所里，你能咽下什么山珍海味？” 说的真他妈恶心。别人都吃不下去了。 庞大海听着不对味儿，看米少将的脸色也变了，忙岔开话题：“瓜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现在都当总统了，这官算是叫你当到头了。是不是什么时候把第一夫人的问题解决了。” 元齐东：“着什么急，我还很年轻嘛，有没有家里人催。倒是你，老爷子老太太不着急吗？” 庞大海无语。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找个什么样的另一半。在这方面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完美主义者就是理想主义者，理想主义者要实现的理想，很可能是永远也实现不了的。 望着月光下黑沉沉的海面，通红跳跃的篝火映着几人的面颊，一种前途未卜，吉凶莫测的感觉从心里某个角落飘摇而出。配合着脚下无根的浮土和同伴遥远的话题。让人们的心思沉重伤感起来。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几个人放弃了对敏感话题的讨论，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在茅台酒的浓香里，气氛渐渐又热烈起来。喝了点儿酒，元齐东的精神舒爽了，猛地想起一件事，问起了庞大海这次商业计划的事。 这可是庞大海的强项，他这些年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这次编制的商业计划非常庞大，要不是他的团队高手如云，他自己又调度得当，根本不可能完成。 庞大海开始介绍起来，不过让人听着，觉得他说的东西极为枯燥，用词隐晦，条款繁杂。不是个中高手，不仅看不出关窍，还有催眠功能。 他努力要把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噎鸣系统’——放在五花八门的项目当中，既要保证尽快实行，还要保证不被人家注意，这个可是相当考验他的能力的。 当然了，这次谈判所涉及的噎鸣系统，都是与政府相关的部分。还是比较容易搞定的。与民间和科研机构有关的那部分，会以其他项目的名义执行，直接用钱去解决。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白白惹人怀疑。 米部长听了两句，知道两人商量的是绝密，虽然他很想知道，人家也没有背着他的意思。但他还是选择了回避，帮着大赵和大钱串羊肉串去了。 万一将来哪个环节泄漏了机密，也不会怀疑他了。他对那个叛国罪还是有所畏惧的。再说，他真要知道了什么，告不告诉国内的领导，比如说羊老，这是很纠结的。所以还是不知道为妙。 铁金刚他们所做的总体方案里，对各方面的工作已经进行了比较细的划分，元齐东之前在实验室都做好并传给了庞大海，现在只是再复核一下。 庞大海把大概的要点和元齐东研究了一番，主要是看能不能保证元齐东在技术方面的要求，至于商务部分，他也就是随便说说，元齐东随便听听，知道个大概就行，对于商业运作，元齐东不太感兴趣。 商量完这些，庞大海就开始凶猛地吃东西。元齐东故意逗他：“别光顾着吃东西，从现在开始，你也是大人物了，也很危险了，该多雇几个保镖，别让人劫了色。” 庞大海：“滚犊子。哥早就是大人物了。” 元齐东：“说真的。你可知道不少秘密，有人要打你的主意可是防不胜防。” 庞大海：“瓜呀。告诉你件事吧，我刚刚才知道，世界六大情报机构都将派出顶级的专业人士负责我的安全，怎么样？没人有过这待遇吧。这还是托你的福呢。恐怕以后我连撒个尿都有人看着了。” 庞大海没吹牛，各大情报机构都已经正式通知他，将会派人保护他的安全。毕竟他是元齐东在外面的重要联络人，在超级激光炮这件事还没用尘埃落定之前，要是庞大海出了什么问题，肯定牵动各方的神经。 元齐东：“那可遭了，你要想找个女朋友怎么办？” 庞大海神秘兮兮地笑道：“不用我自己找，我让他们多派几个绝色的美女来保护我的安全。嘻嘻嘻嘻。” 元齐东：“你好下流啊，白天让人家站岗，晚上让人家暖床，你是不是人啊。” 庞大海：“是不是嫉妒了？就许你有小美女做保镖，我就不能找个女特务吗？” 元齐东：“小心泄密。让一群狼看着你这只小肥羊，早晚让人给叼去。” 庞大海：“放心吧。他们只负责外围和情报，直接保护我的还是原来的班子。” 对于这一点，元齐东很放心。庞大海的安全意识非常强，他曾经被绑架过一回，不过不是老手干的，要了二十万就把他放了。 从此之后，庞大海把自己的身边打造得铜墙铁壁一样，连自己的亲人身边都安排高手护卫。这也是他和元齐东都非常注意保持低调的一个原因。要是知道他们的身家，怎么可能是二十万，不要你一百亿才怪。而且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惦记的人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万一为此丢了小命可是不值得。 元齐东：“哦。对了，大海呀，我看你刚才好像有什么心事？不会是和那几个美女有关吧？”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五 庞大海听了元齐东的话，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说道：“我有那么没出息吗？哥哥我考虑的可都是国家大事，哦不，是世界大事。比如……。” 元齐东等了半天，庞大海也没比如出来，元齐东催促：“比如什么？说来听听？” 庞大海：“还不是关于噎鸣系统的事情，我知道要严格保密，我也知道泄露出去会引起地震，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让外人知道？” 元齐东大吃一惊：“你让别人知道了？” 庞大海连忙摇头：“还没有。不过有个人很关键，我需要他的帮助。” 元齐东：“只有一个人吗？” 庞大海：“一个就够啦。” 元齐东：“什么人这么重要？他能保守秘密吗？” 庞大海：“正在评估。看样子要担些风险。是i的首席执行官威廉姆斯。” 元齐东对这个人一头雾水，丝毫没有印象。不过对i倒是知道一些。 说到i就要先说说互联网，互联网上的各个终端电脑相互通讯时需要知道自己在那里，也要知道对方在那里。这就需要域名来识别。 i就是互联网名称与数字地址分配机构。而且它不是一个空壳壳，它掌管着用于域名分配的根服务器。 根域名服务器是架构因特网所必须的基础设施。在国外，许多计算机科学家将根域名服务器称作“真理”（truth），足见其重要性。换句话说——攻击整个因特网最有力、最直接，也是最致命的方法恐怕就是攻击根域名服务器了。 dns根服务器全球一共有13台，这些根服务器依次被命名为从a根到m根，分配如下： a：美国verisigin公司 b：根南加州大学信息科学研究所 unis d：马里兰大学学院市分校 e：美国太空总署（nasa） f：互联网系统协会 g：美国国防部国防信息系统局 h：美国国防部陆军研究所 i：瑞典奥托诺米嘉公司 j：美国verisigin公司 k：荷兰ripencc l：i m：日本wide研究计划 虽然根服务器只有13台，但全球的镜像服务器已经很多了，有400台左右，分布在全球各大洲。 看来噎鸣系统的关键就在这个dns根服务器上了。噎鸣系统是建立在所有个人电脑上的，所有环境模拟的最基础数据都必须由个人电脑提供，其他的大型电脑之类的都是对这些原始数据进行处理的。 元齐东：“你打算怎么做？” 庞大海：“如果想要所有个人电脑的环境模拟信息最完美地进行连接和传递，我们需要在这些根服务器上做些手脚，简单地说就是伪镜像一个信息包。也是512字节的，不过内容是实时模拟的数据。” 元齐东担心：“太小了，能容纳下那么复杂的信息吗？” 庞大海：“能，就像做判断题，问题都在双端的电脑里，按固定的顺序编制好。发出来的只是答案，只选对错就够啦。如果不够还可以增加伪镜像数据包的数量。” 元齐东知道，dns协议使用了端口上的udp和tcp协议，udp通常用于查询和响应，tcp用于主服务器和从服务器之间的传送。由于在所有udp查询和响应中能保证正常工作的最大长度是512字节，512字节限制了根服务器的数量和名字。 要让所有的根服务器数据能包含在一个512字节的udp包中，根服务器只能限制在13个，而且每个服务器要使用字母表中的单个字母命名，这也是根服务器是从a到m命名的原因。 所以只使用13个根服务器不是为了省钱，一套这种配置的服务器要不了多少钱，几百万而已，而是从规则上就没法再多了。不过现在出了一个雪人计划，打算让单边根服务器变成多边的，一套规则，多种途径，打破垄断，增加安全性。不过这个计划有点马歇尔了。 元齐东：“这么做会对互联网有影响吗？” 庞大海：“只有一点点影响，就是通讯时间会延长可以忽略不计的很短很短的一点时间。再有，就是某些国家无法通过。” 元齐东：“如果在镜像服务器上实现，不行吗？” 庞大海：“具体的我也不懂，不过好像不行。要实现的话，全球400多个镜像服务器都要这么处理，工作量是现在的三十多倍。” 元齐东：“不能用其他办法吗？” 庞大海：“你的人不是已经研判了么，你不知道吗？这是最佳方案，而且是个绝妙的主意，真是难为他们怎么想出来的。” 元齐东有些不好意思了：“对这种小问题，我真是没有精力全都去掌握啊。”。 庞大海：“靠，直接影响互联网运行的还是小问题？你能不能不这么牛。” 元齐东：“你有把握说服他么？那个威廉姆斯。” 庞大海：“不知道。听说这个人很古板，很固执，遵守规则到了刻板的程度，连他的同事都这么说。是个典型的学者。估计说服起来难度很大。” 元齐东：“我喜欢这样的人。你肯定有办法。必要时可以让他知道，不过只能限于他本人。对了，你说有些国家无法通过，这对我们影响大吗？” 庞大海：“当然大了，不过搞定却很容易。让我奇怪的是，山猫国对根服务器拥有绝对控制权，但是却没有利用它搞过网络霸权，甚至连那些比较冲动的国家都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域名，比如ir，kp，想要删除个搜索结果都要向google申请。可有的国家却在劫持dns，污染dns，把网民们个个都培养成了翻墙高手并自强不息。” 元齐东：“滚，别在这里啰嗦这些事情。” 庞大海：“嘻嘻嘻，我只是随便发发牢骚，不过有一个情况你会喜欢的。” 元齐东：“什么情况？” 庞大海：“如果这个方案成功的话，我们的时间表会有一个大幅度的提前。” 元齐东：“干了。必须干。马上干。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速度，也不在乎多一个人知道。能尽快出结果最好。” 简先生的实验室如果不能尽快做出成绩来，一年后就会被人关掉，到时候元齐东上哪里去找这么现成的研究成果。要想再找到突破人类长生基因锁的契机就难如登天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赌一赌也是正常的。 况且，这么庞大的模拟系统，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各种因素都会导致大面积下线，比如局部战争、金融危机、政变、国家间的相互制裁等等。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噎鸣计划就完蛋了，不知要拖到那一天。所以要把模拟时间尽量减少，规避这种风险。 庞大海：“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如果成功的话，我们海天无限将借此机会，真正成为世界级的跨国公司。哈哈哈，真是佩服你呀，你就是个厨师，专门做蛋糕的，而且是大蛋糕。这回这块蛋糕可是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太他妈大了。馋死他们。” 元齐东很少看见庞大海乐成这样。这是真开心了。美酒美食、朋友兄弟，还有充满挑战的工作和美好的未来，都在这里了，能不开心么。 元齐东：“那你就是专门切蛋糕的，分多少都你说了算。这回好了，等着大家来求你吧。你可比我这个做蛋糕的牛多了。” 庞大海：“呵呵呵，没良心，我挣的钱还不是有你一半，你还是海天无限的老板呢，我可是给你打工的。来。为我们两兄弟联手天下无敌。干杯。” 元齐东：“对，兄弟联手，天下无敌。干杯。” 在两个人的互相吹捧中，谈话结束。不过野餐的篝火烧得正旺。 看他们的秘密谈话结束了，米开朗琪罗端着好多好吃的东西过来了。 大赵大钱忙活完活计，也加入了喝酒的行列。有了这两个生力军，场面顿时火爆起来。这两个小伙子的酒量和他们的体格一样威猛，看样子一斤两斤没问题。 元齐东这时候吃的满嘴暴香。他面前的小桌上摆着好几个精致的调料碗，一个是专门吃生猛海鲜的，里面一半是不知名的黑黑红红的各种佐料，另一半是还泛着绿光的芥茉，让人看了都冲鼻子。另一个碗里放了不知道多少辣椒油、麻油、韭菜花酱、芝麻酱，也不知道怎么调配的，一股醇厚霸道的味道飘逸出来，这是为涮肉准备的。还有一个碗里是干料，孜然、芝麻、辣椒面、椒盐等按照比例掺和在一起，这是烤肉的配料。别的碟子里还有乱七八糟的各种辅材，花生、大枣和各种干果研成砂糖大小的碎末，别提多香了。还有切成碎末的香菜、小葱、大蒜等等。 就算没有肉，看着这些精致的佐料就让人充满食欲。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六 元齐东对美食非常了解，不过似乎又不太讲究。他大赞一些调料搭配的好，对一些特殊的调味品如数家珍，让大赵和大钱对他的见识非常钦佩。 可轮到他吃东西的时候，他就不管是不是搭配了。拿起块淋着汁水的牛肉，随便找几个碗蘸两下，就送到嘴里大嚼，然后猛喝一口茅台，再畅快地呼出口气，带着酒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庞大海也被带动了起来，在联合国大会开会时的光辉形象也不要了，有些东西直接用手抓着吃，衬衫、裤子上迸溅了许多油污，吃的无比开心。 他们两个一放松，大赵大钱就更放开了。难得有这么美味的食物，这么美味的酒，这可是军供茅台呀，怕是要四五千块钱一瓶，平时哪里喝得起呀。只有在参加一些高级宴会的时候，才能有幸喝上一杯。不过在那些宴会上，身边都是首长，他们怎么可能放开性子喝呢，那不是找打么。所以今天他们真是放开了量了。 米开朗琪罗也没管这两个小子。平时他们训练都挺刻苦的，很少有这么放肆的机会，刚才看他们两个一边烤肉一边偷瞄着茅台的眼神，老米心里直乐，不由想起自己当兵初年的样子，仿佛照见了自己的影子。 有了首长的默许，两个大个子敞开了性子，一口气喝掉了三瓶茅台，看的元齐东和庞大海直翻白眼。这也太能喝了吧，以为这是啤酒呢。 有酒相佐，大家的谈性更浓，更加无拘无束了。话题渐渐谈到元齐东在海盗窝里的事情。 米少将特别感兴趣元齐东与黑森格斗的经过。之前在与菊花组对峙解救人质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元齐东的事迹，感到非常兴奋，这是为国争光啊。特别是元齐东手持长刀、威风凛凛斥退菊花组那些家伙的样子，让他都为之倾倒，而且菊花组成员对元齐东的温顺也让他印象深刻。 老米是老牌特种兵出身，对擒拿格斗有着浓厚的兴趣。从军二十年，当了十八年特种兵，从一个大头兵干到上尉，最后被羊老选中，做了他的警卫团团长。之前还在陆航特种兵大队当过一阵子教官，对国内外特种兵的现状很了解，黑森的名头也听说过。 米开朗琪罗深知任何一个特种兵的名声都不是轻易获得的，都是用自己的性命搏杀出来的，是伴着鲜血和尸体成就的。黑森更是此中高手，虽然没交过手，但老米自认还要稍逊一筹，不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是怎么做到的。 米开朗琪罗的问题让元齐东大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很是得意地吹牛，把黑森贬斥的一文不值，把自己说的神勇无敌，让大家听的云里雾里的。这里面有内情，元齐东当然要遮掩啦。总不能把反重力的情况说出来吧，那比他吹牛还要惊世骇俗。 大赵听着元齐东讲的故事，不仅热血沸腾、悠悠神往。元大总统真是英雄豪杰呀，别看这身子板没有自己壮实，干出来的活儿可真是漂亮。 他酒壮英雄胆，借着酒劲儿居然提出来要和元齐东切磋切磋。没想到这个荒诞的提议居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热烈拥护。鼓掌异常热烈。看来大家都喜欢看热闹啊。 元齐东没想自己吹吹牛会引出这么个结果，头都大了，脸都白了，道：“你们这们些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怎么这么不文明呢？这都有激光炮了，你们还惦记拳脚棍棒什么的，有用么？多粗鲁啊。” 米开朗琪罗不怕事儿大，在一边煽风点火：“齐东兄弟啊，当然有用了，刀有刀用，炮有炮用。你在狭小房间里，能用大炮格斗么？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能开枪吗？格斗是特种兵的生存手段，是特种兵骄傲的资本。齐东兄弟你能斩杀黑森，还是用刀格毙的，擒拿格斗肯定是大师级别的存在。今天一定要教教我们，一定要教。” 元齐东虽然喝了不少酒，还是知道轻重的。他跟黑森交过手，知道这些特种兵不是那么好惹的。跟这些人过招，还不如去打拳击呢，特种兵学的都是搏命的招数，不是打人用的，是杀人用的。这要是没留神挨两下重的，给打死在这儿，那该多冤呐。 元齐东百般推辞，千般耍赖，万般无奈。连实话都说出来了，我不会什么格斗，只懂一点儿武术拳击的皮毛，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明明是瞧不起人了。惹得老米兴起，和大赵大钱一起，硬是从板凳上把元齐东请了起来。 米开朗琪罗说，齐东兄弟，你要认我这个哥哥，就教我们两招，让我们见识见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听这话，米开朗琪罗这酒是没少喝，也是达到了一个兴奋点了。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动手就是侮辱人家了。 元齐东急的直想跳，这三个家伙都喝了不少酒，简直不可理喻了，看来没办法，只能应战了。 他翻了翻书包，寻思着要是用那副高压电的手套电他们一下，兴许他们在酒精的作用下直接被稀里糊涂地放倒，不就皆大欢喜了。可惜那副手套也不知丢哪里去了，仔细想想，不禁想哭出声来。原来是被那些海盗借走烤肉了，后来山猫国的海军陆战队一来，场面一乱，谁能想起一副手套啊，兴许早就掉在火堆里烧坏了。 元齐东双眼望天，唉，这就是吹牛的下场啊。看来这一顿好打是免不了了。 元齐东挑选了大赵做对手。这家伙看着还谨慎，说不定能不下杀手，自己挨了打就躺下。我认输还不行吗。 他可不敢和米开朗琪罗过招，这是和黑森一个级别的，估计他一招都接不下来，现在又没办法动用那把定山河大刀，即使能动用，难道还真把人杀了么。 米开朗琪罗不干了。这不是欺负小孩子么，到时候三拳两脚把人放倒，自己得多没面子啊。不行不行，至少得两个人一起上。 元齐东一咧嘴，一个都吃不消，又上来一个，得了，反正是挨打，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看着元齐东无奈的眼神，还是庞大海旁观者清。他很怀疑元齐东的武力值，这么些年了，从没听说元齐东会擒拿格斗，怎么就突然成了武林高手了呢。于是提醒那两个大块头手下留情。 果然，真正拳脚相向的时候，元齐东露出的破绽就太多了，明显不是职业选手。 刚开始的时候，大赵大钱一左一右围着元齐东，异常谨慎。大赵大钱虽然高着元齐东一头，壮了元齐东两圈，但元齐东斩杀黑森的名气在那儿呢。他们看着破绽硬是不敢下手，怕是圈套。 三个人就这么在沙地上绕圈，绕了十分钟都没打两个回合。 米开朗琪罗看着看着看出门道了，虽然他不清楚元齐东为什么露出这么多破绽，但是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老米沸腾了。就看他一个劲儿拍大腿，对着大赵大钱喊道，你们倒是进攻啊，左肋呀，左肋空当啊，我的个天呐。啊呀，后腰啊，后腰空门啊，我勒个去。我是怎么教出你们这两个废物来的。 老米一着急，还给自己脸上还来了两巴掌，拍的这个响，都给打红了，这激动的。 十几个回合的试探下来，大赵大钱发动了，如猛虎一样。元齐东支撑了两个照面。一个闪躲慢了，被大赵一拳打得前胸门户洞开，大赵得理不饶人，第二拳紧紧跟进，一下打在元齐东胸口上。 这是组合拳，要是防不住，接下来拳头就下雨一样打进来了。 元齐东强忍着胸闷头晕的感觉。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了，拼了命地滚倒在地。为什么拼命呀？人家不一定有什么后手呢，不赶紧躺下，下一拳没准把胃都打痉挛了。就这么快，屁股上还给勾了一脚，差点带下块皮去。 元齐东连连认输。不打了不打了，输了输了，都把茅台吐出来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元齐东，米开朗琪罗愣了。这结果和他估计的出入太大，他大声叫道：“齐东兄弟，你还真是不会呀，哥哥莽撞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跑过去和大赵大钱两个小子给元齐东一顿按摩推拿，把元齐东抬回来放躺下。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七 比赛结果完全出乎意料。大赵这个后怕。要不是元齐东滚倒的快，他接下来就用撩阴脚招呼过去了。这都是练好的套路，使出来根本来不及收手。 看元齐东舒缓的差不多了，米开朗琪罗说：“兄弟呀，你真让我搞不懂啊。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嗯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有你这身手是很不错啦。身体素质、灵活性都挺好，力量也够用。但是和特种兵比，你差的就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那你和黑森比武的事情……” 元齐东愁眉苦脸地说：“老米你说对了，这是我真实的战斗力。不过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儿，也不知是福是祸。唉……。”仿佛很为他们的安全担忧的样子。 老米大赵大钱他们三个人立刻紧张了，不知道这满身都是秘密的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 无缘无故挨了顿打，元齐东心想当然不甘。不管怎么说，这俩傻大个儿打的我挺疼的，先吓唬吓唬你们，不怕你睡不好觉。 米开朗琪罗听元齐东话里有话，问道：“怎么，这里面有什么内幕吗？啊。不会是你没和黑森比武，那是假消息？不对呀，不可能啊。国内传来的消息都证实了的。” 元齐东：“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海盗那么好糊弄？不过我斩杀黑森不完全靠格斗技巧，靠的是一种高科技。这种技术能变态地提高人的作战能力，不过目前还在绝密研制阶段，不方便告诉你们太多。你们只要知道，如果研制成功，它可以让七八岁的儿童拥有战胜黑森的能力。如果用于你们身上，你们个个都是东邪西毒一样的存在。” 大赵听的心旷神怡，忘记了害怕，连忙对元齐东说：“元大哥，能不能给我用用，让我也长长见识。” 元齐东：“现在不行，太危险了，等研制成功了，我一定让你先用。不过，你们最近还是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吧。你想想，这东西如果装备部队，会是什么后果？绿巨人军团啊，超人军团啊，除了原子弹，什么都不怕了。现在很多国家的情报机构已经在觊觎它，寻找它的线索了。” 米开朗琪罗他们被元齐东忽悠的迷迷糊糊的，也辨不清真假了。既有些提心吊胆，又有些悠悠神往。 元齐东坐起来，道：“老米呀，你们特种兵确实厉害，你看我现在时时处在危险当中，你能不能教我两招防身呀？” 米开朗琪罗道：“你都有秘密武器了，还用我教什么啊？” 元齐东：“那不一样，那东西现在还在研制阶段，不稳定。当时不是为了保命我也不会用，而且用起来也不方便，不然消灭收割者的时候我也不至于差点丢了小命呀。” 这是实话，米开朗琪罗也见到当时的凶险了，对元齐东的话信了个九分。 元齐东跟大赵大钱打了一场，感觉自己真要认真对待自卫能力这个事情了，好运不一定总伴随着自己。有机会提高就提高一下，也许将来用得上呢，见到老米这样的高人不能失之交臂嘛。 米开朗琪罗说：“那好，我就随便说说我的一些经验，也不知对你有没有用。” 几个人听了，都安静下来。这相当于高僧讲经，不是寻常能遇到的，遇到要靠缘分。 米开朗琪罗拉着大赵大钱做示范的道具，给元齐东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小时，最后说道：“就这些吧。格斗术这东西入门容易，但不能速成，只能慢慢练。我这里有个u盘，里面是我总结的一些东西和训练方法，你可以照着练习，能节省不少时间。”说着，递给元齐东。 大赵大钱看着眼馋，知道这东西就跟武林秘籍一样。 米开朗琪罗接着说：“格斗在高层次上讲究的是提高意志力、气势、胆略之类的虚因素。在你现在还是初级层次，应该注重反应速度、肌肉力量、实战技巧等方面的提高，” 元齐东：“那个，我要是想速成呢？”这么多方面都要提高，那得等多长时间呀。元齐东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米开朗琪罗差点憋死。刚说了不能速成，你就要速成，要说没办法，显得咱水平低，要说有办法，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他正要开口批评两句，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说道：“倒是有个办法能速成，不过要有点儿天赋的人才行。” 元齐东大喜：“什么天赋？” 米开朗琪罗道：“眼力好。”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说法。难道力量和技巧都不如眼力重要么？ 元齐东：“眼力？为什么？要好到什么程度？” 米开朗琪罗：“这道理很简单，你看清了才能打的准嘛。以前我们都讲招式的训练，技巧的训练。其实这些训练都是为了弥补眼力的不足。实际上眼睛根本没看清呢，应对的动作就先做出来了。” 元齐东想想，这是实话，更是经验之谈。为什么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老师傅没练过乱拳，不知道你下一脚会打出什么拳，没法用自己练熟的招式应对，眼力又没跟上，就被打死了。 其实拳击和自由搏击也是这种情况，平时练的其实就是条件反射，那边刚把重心转换一下，这边就开始防范高鞭腿了，腿还没踢出来，防范动作已经做了。 米开朗琪罗说：“其实别的都好练，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我都能给你练成史泰龙，就是这眼力的提升空间小，可以说是天赋决定的罢。” 元齐东抓了抓脑袋：“你这跟没说一样啊。” 老米笑了：“谁让你想速成的，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啊。关键还是要看自己努力和勤奋。虽然有些人某方面天生比别人强，比如说有的人韧带柔软，能做高难度的动作，还有的肌肉类型特殊，力量惊人。即使是这样的人，也要经过长期艰苦的训练，才能成为优秀的特种兵，至于人的眼力那基本就是先天的，后天弥补不了。要不怎么只有一个兵王之王呢。” 元齐东：“唉，这么说真没办法了。等等。你说什么？兵王之王？” 老米：“你不用跟他比啦，那家伙是个怪物。不是咱们能比的上的。” 元齐东：“这个兵王之王是谁呀？有什么特殊吗？” 老米：“这家伙叫王宝刚，天生异相。听说过重瞳子吗？就是楚霸王项羽那样的眼睛，王宝刚也是，他有一只眼睛里有两个黑眼仁，一大一小。” 老米说着，在自己左眼上比划一下。 元齐东疑惑了，这还真有重瞳子啊，原以为只是传说呢。据说项羽的两只眼睛里都有两个黑眼仁，就是眼珠儿里有两个瞳孔。想象着那画面就感到头皮发麻。不知道被这样的眼睛看一眼会是什么感觉。 老米接着说：“这王宝刚是个怪胎，眼睛长的虽然畸形，但眼神反而特别好，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射击是强项，全军比武第一。眼神好射击强，这也正常，可这家伙学起擒拿格斗来也比别人快，学的还好。连特种部队的武术教练都赞叹不已。” 元齐东：“你不说过吗，眼神好学格斗术学的也快呀。” 老米：“是啊，不过我见过眼神好的，可没见过眼神这怎么好的。他甚至能截住飞刀，连教练都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可他能，只要是十米开外打来的飞刀，他都能接住。从来没人能做到过。连特异人体研究中心的人都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只能解释为眼睛构造不同造成的神经反射变异。” 元齐东感觉这就不正常了。一个人某些方面比别人强是正常的，我们都有比别人强的方面，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们不可能比别人强太多。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即使强很多，也有许多和你同等级别的人存在，比如世界冠军虽然强悍，可第二第三也不见得比他差多少，或许下一次比赛就超过你。 可是这种身体结构发生变化导致的异常，是我们无法追赶的，你跑的再快也跑不过一匹马，哪怕是一匹笨马。你眼睛再好，也没有老鹰的视力好，除非是瞎老鹰。 这一情况勾起了元齐东的兴趣：“这个王宝刚现在在哪儿？我能见见吗？” 这个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啊，如果能研究出来王宝刚眼睛的秘密，或许能找出一个学武的捷径。 走捷径、开外挂，这是元齐东成功的一个秘诀，他的很多研究成果都是借鉴别人的创新思想。能走近路傻子才绕远呢，只不过大多数人找不到近路而已。 老米叹了口气：“你见不着他了。” “为什么？” ; 第九章 雄图强半属贤能 之十八 关于王宝刚的问题，老米不太愿意提起，那似乎是个禁忌：“死了。他是个传奇人物，可惜短命，创造了很多第一，可以说在特种部队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人物，你杀死的那个黑森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真是可惜，看来失去研究的机会了。 元齐东：“怎么死的？” 老米：“详情不清楚，官方说法是出任务牺牲了。不过我有个战友说是自杀。你可不要乱传呀。” 元齐东：“不可能吧，你们特种兵会自杀？” 老米：“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特种兵也是人啊。而且特种兵有心理问题的还挺多呢。以前我们不重视心理治疗，也缺这方面的人才，最近几年才有所改善。哦，扯远了。我听说他是为情自杀的，听说是他女朋友把他甩了。” 感情的事是最伤人的。任你王侯将相、英雄豪杰，被它伤了都要割心剜肺，更别说一个普通人了。别抬杠啊，这里说的是动感情的事，光走肾不走心的不算。只要动了感情，那就公平了，谁都会受到伤害，不分贵贱。 元齐东：“兵王之王都没看中，这女的眼光够高的。” 老米：“这女的我没见过，听说是警官学校的高材生，听说长的非常漂亮。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闹掰了，女的直接退学走了，人间蒸发，就给王宝刚留了一封分手信，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留。” 元齐东：“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找到人沟通一下不就得了，有什么话当面说。找人这种事你们特种兵还不是手到擒来的，总不至于去寻死吧。这么说你们特种兵的心理素质还是成问题呀。” 老米：“刚开始部队领导都没当回事。部队上也不让谈恋爱。再说我们杀人还行，找人那是井察的活儿，领导要不重视，我们也没办法。这王宝刚性格倔强，山里孩子嘛，比较直接，还有点儿内向，有话不爱说，自己憋着。最后憋不住，自杀了。这才把事情闹大。” 元齐东用两只手把自己的鼻子下巴一顿揉搓，心里核计：真是可惜了，这可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变异啊。看来眼力提高了，还能提高反应能力，这什么道理呢？他陷入沉思。 正这时候，一只苍蝇飞了过来，嗡嗡嗡地往他碗里的肉上靠拢。元齐东挥手赶了两下，突然心里一亮。这苍蝇就是上天给我的答案呐，得谢谢它。 元齐东想到了一种可能：很多昆虫都是复眼，就是由许多小眼睛组成一只大眼睛，比如这只苍蝇。不过昆虫的这些单眼比人的结构简单罢了，道理是一样的。 人的眼睛有一种视觉暂留现象。就是我们看到的东西不是完全连续的，会保持0.1秒左右的暂留时间。也就是说0.1秒之内，东西移动了，但是我们看不到，我们看到的是0.1秒之前的影像。 对于我们日常生活来说，这差不多够用了，在进入现代社会之前，我们的生存不必依赖更灵敏的视觉能力。 所以我们可以发明电影这种东西，放映机每秒播放24帧连续的画面，比我们的视觉暂留时间短很多，这样我们看到的就是连续的动作了。 而且估计视觉暂留时间是由我们视网膜的接受能力决定的。视网膜对影像的反应能力最快也就是这么快了，所以即使用各种办法进行后天训练，也不可能缩短这个时间了。 我们也可以理解成是组成视网膜的材料决定的，就如同钢铁的硬度天然就比木头高，水在零度就要结冰一样，是材料特性决定的，不是通过锻炼能改变的。 神经反应的时间在这里不是瓶颈，神经反射是通过电流实现的，基本可以考虑为光速，只是作用在肌肉上产生相应的动作，这个时间要长一些。 可能啰嗦了，现在进入正题。 很多昆虫的反应时间比人类短很多，这好像不符合视网膜的材料特性，不过元齐东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昆虫独有的复眼结构。 虽然每只单眼都有0.1秒的视觉暂留时间，但在任意一个0.1秒的时间内，总会有不同的眼睛不在视觉暂留的状态中。只要神经调节得当，就会把视觉暂留的时间缩短到最短。 理论上来说，如果有十只单眼，就可以把视觉暂留时间缩短一个数量级，达到0.01秒，这样看到快速移动的东西就会清晰十倍。 王宝刚的重瞳子可能就是这个道理，他左眼有两个瞳孔，就可能把视觉暂留时间缩短到0.05秒，这样他就可以比正常人的反应速度快一倍。而西楚霸王项羽之所以武艺高强，很可能也是因为重瞳子能提高反应速度的原因。 想通了这一点，元齐东莫名兴奋起来。要是自己能得到这种能力，那炼起武功来岂不是手到擒来，而且实验室里肯定有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再用噎鸣系统模拟一下，就能让安全性更有保障。到时候自己随便练练，就是绝世高手了。嗯，这种开外挂的感觉真好啊。 大钱正忙着吃东西，忽然看到元齐东在那里直着眼睛，盯着落在他碗里的一只苍蝇傻笑，而且笑容越来越诡异。 他知道元齐东是自己领导的领导，在部队里要叫首长，自己这样的大头兵想接触都接触不到，现在这种情况那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而且这机会是稍纵即逝的，要是被大赵看到就轮不到自己了。 他立刻伸出自己的大手去打苍蝇。可能是太紧张了，小蒲扇一样的手掌，啪地一下就把个不锈钢的小碗拍瘪了。苍蝇嗡地一声飞了，碗里的汤汁溅了元齐东一身。把周围的人都吓的一哆嗦，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发疯。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大钱。心想这大个子疯了吧，没事儿把人家饭碗拍瘪干什么。大钱的脸腾地红了，吭哧了半天，才喏喏地解释：有，有，有苍蝇。 元齐东手一挥，没关系。赶紧给我接个电话。 他想要一份苍蝇的基因测序图谱，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改成了蜻蜓的，苍蝇毕竟比较恶心，要真是让自己长出一双苍蝇的眼睛来，还不如杀了自己，难道炼成绝世武功之后，被人称做蝇眼大侠很威风吗？ 谈话滔滔不绝地进行。堪堪夜已深沉，篝火即将熄灭。几人意犹未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元齐东拍拍手站了起来，宣布结束。大赵和大钱一人抱着一瓶茅台，还在那炭火已经熄灭的炉架上依依不舍地转着半生的肉串呢。 元齐东不得不回去了。他极少喝酒，怕断片儿，对大脑不好。这一次休假，玩的有点儿大了，心里想放纵一下，又有庞大海在，这才喝了这么多。 其实米开朗琪罗争取到和元齐东喝酒也是有目的的。这是凌烟安排的。庞大海接受了这个安排，也知会了元齐东，欺骗朋友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元齐东这样的朋友一共也没几个了。 米开朗琪罗给元齐东传的话，也是凌烟的意思。老米算是完成了任务。元齐东并未置评什么，但显然也不感愉快。 老米还要继续为这里出力。从哪个方面讲，他都得留下。华夏国希望他能在这里继续帮助元齐东，保护元齐东，最好能进入元齐东的核心层。他是现役军官，必须服从命令。 他对这个新建立的环太平洋浮岛共和国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了，对一个刚刚建立的国家，能有什么感情，历史还不到两天。但他必须重视自己的工作，保持对元齐东的忠诚。取得信任是必须的，这样的机会真是不多啦。 在心理上他并不排斥为元齐东工作，相反，他还很敬佩元齐东，虽然元齐东的格斗术不如他，但人家毕竟斩杀了黑森，而且创立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事业。从哪个方面来讲，元齐东都是值得他敬佩的。 这次野餐，大家都达到了一定的目的，加深了感情，还是挺开心的。人的观念一旦形成了，是不会轻易被别人左右的，特别是像他们这种人，所以大家都能接受这种结果，凌烟也一样，否则就不可能成就今天的地位。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一 元齐东返回了秘密实验室，拎着他的板凳。这一去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不过他现在很开心，晕晕乎乎的感觉很美妙。酒醉微醺的时候是最好的，压力全无，思想跳跃，似乎全世界都是我的，一般情况下话也特别多，要么慷慨激昂，要么婉转凄切，反正都很感人而且烦人。但是，元齐东小同学这时候只想找个枕头。 元齐东开始做美梦的时候，有个人的心情却糟透了。那就是蜷缩在密室里的黑犬菊花郎。老东西还是一如既往地和正常人不一样。当元齐东他们伴着星星开始喝酒的时候，老东西刚刚起床，一边享受着美好的晨光和清新的空气，一边享受着小萝莉佳带子给他喂奶。 突然有人报告，说对元齐东的监视失效了。 老黑犬差点呛到，急了，奶也不喝了，脸上的皱纹眼看着增加了七八条。对元齐东的监视是重中之重，这是他能长生不老的依仗，怎么能脱离监视呢。 他马上命令监视中心，调动人马。把九头狗岛上能调动的力量都动用了，能使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惜还是什么都听不到了，窃听器彻底失灵。监视器和望远镜看的也不清晰，虽然是高分辨率带夜视的，但是有篝火在边上影响，总有种飘渺朦胧的美感。 老东西大骂手下人笨蛋，让佐佐木他们赶紧找原因。佐佐木正打包收拾行李呢，准备尽快离开这里。他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带着人在海滩附近转悠。米开朗琪罗安排的人拦住了他们。开玩笑，能不安排些人马进行保护么，现在保护圈里的可是总统大人。 佐佐木进不去，也不敢硬闯。现在这小岛成了元齐东的堡垒了，他们都是客人，搞不好会被立马撵下海去喂鱼呢。 就这么在外面耗了几个小时，兜了无数的圈子，眼看着人家在里面喝酒吃肉，他们只能在外面喝西北风。等篝火熄灭，元齐东他们都走干净了，佐佐木才带着人马进去检查。 其实这些天已经把他累坏了，一直跟各国的特工玩捉迷藏来的。各国的高官蜂拥在此，早发现这里有着不同寻常的长耳朵，哪家都不是吃素的，保密工作都很到位，那些情报人员拉网一样忙着到处拆窃听装置。佐佐木就领着人到处安装。这边拆那边装，忙的不亦乐乎的。有时候碰上了还打个招呼呢。 佐佐木现在又熬了个通宵。天快亮的时候，他打着哈欠报告，这里的窃听装置正常。 其实老黑犬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根据监视中心的人报告，元齐东走到哪儿，哪儿的窃听装置就出问题。这说明元齐东随身携带了反窃听的设备，还是非常先进的那种。 老黑犬心里很不爽，这种失控的现象他很久没有遇到了。可自从碰到了元齐东，这种久违的感觉像是黄河之水滔滔而来，浇的他浑身激灵灵直打冷战。 老黑犬心里划过一丝念头，元齐东这个人绝不可留。像老黑犬这种混黑社会的人多少都有些迷信。自从遇到元齐东，他就像遇到了克星，元齐东屡屡破坏他的周密计划，而且像是不经意间就摆脱了他的控制，让他总是处在抓狂的状态中。就好像后背痒痒还挠不到，好容易找了个痒痒挠，结果一下子给挠破了，血淋淋的心疼。能不心疼么，还搭上了俩孩子。 元齐东这个人太聪明了，运气又好，关键是运气太好了，不干掉他老黑犬睡不着觉。 当然了，现在不能动他。这件事必须选好时机，得等到他把研究项目搞出结果来。不然岂不是在自杀了。想杀又杀不得，想留又不敢留，这一点也让老黑犬很郁闷。 老黑犬躺在椅子上盘算，自己想干掉元齐东的想法元齐东肯定也能料到，嗯，肯定能，人家聪明么，而且通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证明，这人不是个书呆子。 所以他肯定会做防备的，现在不就搞了个反窃听装置带在身边么。所以不能等到实验结果完全出来再动手，那样恐怕会出意外，要是让这小子跑了可就麻烦了。 老黑犬可不想让自己千辛万苦几十年的研究成果公诸于世，他想着的是自己成为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长生不老的老不死，他要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幕后统治者，就像上帝一样的存在。这样才有成就感，才不枉自己这些年的努力。 别人别想分享他的任何东西，特别是长生不老这个成果，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行。或许等自己活够了，也许能恩赐某个自己看着特别顺眼的孩子多活百八十年的，不过那也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还不想考虑。 所以元齐东必须死。为了保守秘密，秘密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必须死，甚至九头狗岛上的所有人都列在了他的死亡名单上。嗯，还有庞大海那些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还有那些可能知道的，都得除掉。 嗯，一会儿就列个单子，死亡名单。不能让知情者的范围再扩大了，现在已经不好控制了，要是让中情局、克格勃或者朝阳区群众知道了就麻烦了。 该什么时候动手呢？必须是元齐东绝对预料不到的时候。那只能是在研究结果出来之前，但是已经不需要元齐东再做什么的时候。嘿嘿嘿，对，剩下的就让简去做吧，这个人还是很听话的，到时候给他一个痛快的，就算对得起他了。 不过这个时机一定要掌握好。现在的元齐东是世界各国政要关注的焦点，他搞的那个超级激光炮很红火，要是他突然失踪了，这些国家能立马过来把九头狗岛拆了。 而且过两天就会有三支航母编队停在九头狗岛的附近，要对元齐东下手还真得好好设计设计。不能搞得太明显，最好是意外或者是自然死亡，还必须是天衣无缝的那种。真是头疼啊。 黑犬菊花郎按了按太阳穴，把这事儿揭过一边。 小佳带子忙把牛奶煎蛋又端过来，伺候老黑犬用早餐。 “唐塔医生来了，说要给您检查身体。”佳带子一边小心翼翼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提醒黑犬老头儿。这个全身的皮肤都堆积了皱纹，像披着张草帘子一样恶心的老头，是她恶梦的源头，已经把她吓尿好几次了。 “嗯。”老黑犬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这该死的唐塔，害的自己在这个鬼屋子里住了快四十年了，等到自己获得新生的时候，一定拿他的心肝来献祭给上天。 唐塔医生已经快八十岁了，在世界医学界很有名气，是内分泌方面的权威，著述颇丰。 不过他早就不出诊了，已经退休多年，只有某些政界、商界的巨擘能请得动他，而且全部都是登门求医，想让他出诊，根本没人能办得到。不过黑犬菊花郎能办到，因为他不是人。 吃罢早餐，黑犬菊花郎稍微锻炼了一下身体，微微出了点儿汗。他这把老骨头已经吃不住劲了，太用力的话，估计很容易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用茶水漱了漱口，黑犬菊花郎四平八稳地穿戴好舒适合身的休闲服，这才慢悠悠向他会客的房间走去。 让那个唐塔多等一会儿吧，在老黑犬面前，唐塔真的是个孩子，根本没有摆架子的资格。而且这孩子还承受了老黑犬不少的好处，这么服侍他也是应该的。 唐塔带着几个助手正等在房间里。见老黑犬进来，唐塔连忙颤巍巍地奔过来，行了个大礼。他对老黑犬是极其尊重的，比对他父亲都尊重。 唐塔：“尊敬的黑犬先生，您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黑犬菊花郎：“还好，就是觉得虚弱的厉害，没有力气，去年那样的感觉再也没有回来。你替我好好查查，看看我还有多少时间。” 唐塔：“好的好的，马上办。铃木，赶快给老先生做检查，就做145级别的那种。” 铃木马上接通设备，这些设备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包括各种最先进的医疗诊察设备。当然没有x光机或者那些对人体有损伤的检查设备，这方面唐塔非常注意。即使不得不用，他也不用，而是使用其他间接手段来检查。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二 唐塔每次都详细向老黑犬解释各种设备的安全性，并把自己的苦心完全剖开给老黑犬看，以至于他的助手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平时苛刻而严厉的医学权威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不能不这么做啊，他最好的一个助手就是在检查的时候不小心使用了功率大些的b超设备，被拉下去直接烧成了骨灰，不是打死之后烧的，是活着烧的，然后被冲进坐便里了。 这还是看在唐塔为老黑犬服务了多年的面子上，不然被冲进坐便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从那次之后，唐塔连着三天尿不出尿来，没办法，只好上了导尿管，接着有一年多没敢用坐便，即使他是内分泌的专家，也治不好自己的毛病。 后来他的助手都采用一次性的了，不会再来第二次。 黑犬菊花郎如此变态地在意自己的健康问题，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现在的真实年龄是一百四十三岁，是名副其实的世界最长寿者，不过老东西很低调，从来不宣传。 他之所以能活这么大岁数，有家族长寿基因在里面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简先生给他研制出了抗衰老的基因制剂，让他能保持健康的身体。不过这个制剂是在十年前才研究出来的，那时候黑犬菊花郎已经一百三十三岁了。 一百三十三这个岁数在当时活着的人里面也是世界第一长寿者了。而这个长寿的功劳这就要归功于唐塔医生。 在黑犬菊花郎刚刚过完一百岁生日的时候，唐塔被他发现了。唐塔的一篇如何延迟衰老的论文入了他的眼。这篇看似荒诞不经的文章让老黑犬心动，他马上派人把唐塔弄来，嗯嗯，是请来。与唐塔先生促膝长谈后，他被说服了。 按照权威医生的预测，黑犬菊花郎的寿命不会超过一百二十五岁。因为一百二十五岁，是人类理论寿命的极限。如果能活到这个岁数，那在人类的认知里绝对是高寿了。更何况黑犬菊花郎以前还受过不少伤，即使后天再加强保养，也应该无法达到寿命极限的。 不过让黑犬菊花郎欣喜的是，按照唐塔医生的办法来做，理论上或许能再延长五到十年。这让老黑犬满眼都是小猩猩。 唐塔医生通过多年的研究，做出了一种推测，那就是人类的寿命实际上与昼夜交替有很大的关系。每经过一个昼夜，身体就进行一次全方位的重复性工作，人也就真正地衰老一天。 每个时间段人体的特点和我们要注意的事项如下： 从凌晨1点开始，大家都已进入梦乡，喜欢夜生活的人不算。此时人体处于轻睡眠，这时还是容易醒来，且多梦而敏感，尤其人对痛觉特别敏感。往往患有某类疾病时，此时就容易有察觉！ 2点时分，除了肝脏外，大部分器官工作停止。作为人体排毒的器官，人体要进行大扫除，把代谢的毒素排出体外。因此每天2点的时候应该进入深睡眠。如果未睡也不要饮用咖啡、茶、酒类刺激饮料，而应该选择水和牛奶。经过这一个小时，肝脏算是又工作了一天，也就又衰老了一天。 3点时，全身休息状态，骨骼、肌肉和关节完全放松，此时血压、脉搏、呼吸都处于最弱的状态。身体还在恢复中。 4点呼吸仍然很弱，血压处于更低的状态。供血量极少，有不少患者和体质差的人容易导致死亡。但此时听力很敏锐，稍有响动就会惊醒。我们是动物，是捕食者也是被捕食者，提高警惕是必须的，虽然现在我们在食物链的顶端了，但是曾经的苦难还残留在身体里。 5点肾脏停止分泌工作。经历浅睡和深睡以后，此时起床很快就精神饱满。 6点血压开始上升、心跳加快，所以不必睡懒觉。即使想睡，身体机能已经苏醒。由于大肠排毒活跃，5～7点期间应该喝一杯温凉水，俗称“排毒养生水“。便秘人群还可以添加蜂蜜一勺。身体在恢复中。 7点人体免疫力增强，体温调节处在较低状态，可以进食早餐，而且小肠吸收营养好。 8点肝脏的毒素排除，肝脏处于休整状态，禁饮酒。 9点精神活动能力高，对痛觉反应降低，心脏全力工作。 10点精力充沛，人体处于最佳状态，也是一天中工作最好的时间。安排谈判或会议思维更活跃，将持续到午饭时间。如果进行健身锻炼也是效果明显。 11点心脏有节奏活动，几乎感觉不到紧张的工作压力。人体不会轻易疲劳，不过谁在这时仅喝茶聊天，可谓是虚度一天中最清醒时刻。 12点全身总动员，减肥的大好时机，当然最好不要马上吃饭，而把它推迟半小时或者一小时。 13点人体的第二个低潮阶段。肝脏进入休息，血糖略微升高，上半天最佳时间已过，稍感疲倦，需要调整休息。 14点精力减退，反应迟缓，血压与荷尔蒙分泌降低。 15点人体器官较为敏感。比如嗅觉和味觉，人体重新走向正轨。 16点血糖升高医生称为“饭后糖尿病“。不过很短暂，不会造成疾病。 17点工作效率高，积极主动，健身者的训练量可增加。 18点人体痛感下降，兴奋度降低。 19点血压上升，心理稳定性降低，人容易激动，往往情绪波动。这时进餐应该避免过于油腻，以青菜为主，避免油炸、烹炒。 20点体重一天的最大值，反应敏捷。 21点人的记忆全天最好的状态，利用这段时间学习读书，兴趣较高，有效率，善于记忆课文背诵。 22点血液的血球增加，体温下降，此时应安静或欣赏音乐，放松全身。 23点如果没有必要，应上床准备休息。进行调整与恢复。同时准备进入肝脏调整期。对于睡眠质量偏差的人，此时必须应该休息。 24点如果能在22点入睡，此时应该进入梦乡。不宜此时熬夜，会影响脊椎造血和肝脏解毒。新陈代谢为新的一天做准备。 人体一天基本就以这个规律运作，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人体的衰老也和这种规律有关，每过一天，这台机器就磨损一天。 唐塔医生的奇异理论是：一天一定要二十四小时吗？如果变成二十五小时的话，那身体的循环周期是不是就会延缓一个小时呢。如果改成二十六个小时呢。如果延长了这个过程，是不是可以延缓衰老呢？ 或许在此之前有人这么思考过，不过那都没有用。要想实现这个目的，人们必须制造一个与真实环境差不多的可以控制调节的人造环境，然后不断减缓这个环境的时间，让在这个环境里生活的人的生物钟慢下来，达到延缓衰老的目的。 在人类发明了空调之类的小环境控制器之前，建造一个此类的人造环境基本就是痴人说梦。如果每天延迟一小时，十二天之后，人造环境里的正午就正好是真实环境的子夜，从温度到光照的调节都是无法解决的难题。 而且对真实环境的模拟越真实，所需要的自动控制系统就越复杂，所需要的技术就越先进，当然了，需要花的钱就越多。 唐塔制造了一种简单的封闭装置，然后在小白鼠身上进行实验来证明自己的推测。实验证明这么做的确有效，不过实验过程极为艰辛。 唐塔选了六十只正常生命周期为两年半的小白鼠，分成四组进行对比试验。唐塔用空调、加热器、加湿器还有昂贵的仿日光的灯具作为调节装置，选用这种灯具是因为普通灯泡的光线与阳光有差异，只能起到个照明的作用。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光线、温度、湿度的控制就都有着落了。 不过控制才是关键，空调只能保证温度固定在恒定值，不会随着时间改变。如果想要实现自动控制，可以购买更加复杂和昂贵的仪器设备。不过可怜的唐塔没有钱。他买了二十四个闹钟，每个小时叫醒他一次。 唐塔每次被叫醒之后，就开始按照他收集的资料来改变封闭装置内的温度、湿度、光照之类的参数，并记录小白鼠的生活状态。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三 唐塔先生超级勤奋地工作，辛苦的程度可以用不堪回首来形容。 他每天只有四五个小时能处于清醒状态，其他时间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想想看，每个小时都要起来工作一会儿，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这样坚持了三年半，直到把最后一只顽强的小白送走。 心智不够坚定的人估计都能疯掉。 令人惊喜的是，小白鼠的生命周期的确是被延长了。不过唐塔好像老了很多。 后来他又想在猩猩身上做这个实验。这种研究要想得到学术界的认可，在灵长类身上的实验数据是必须要获得的。 这时候他已经有些名气了，也有人愿意提供经费。不过实验没能进行下去。经费和技术是一个原因，因为猩猩是非常聪明的动物，模拟的环境要是不够真实的话，猩猩是会发现的，这样他们的生物钟调整就会受到影响。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猩猩活的太长久了。要想拿到有用的实验数据，估计没有个三五十年是不能够的。 而这时候，唐塔已经被老黑犬注意到了。老黑犬没有那个耐心等，他已经一百岁了，要是再等个三五十年，猩猩没死他先嗝屁了。所以黑犬菊花郎果断地打消了唐塔进行猩猩实验的想法。 在唐塔看来，黑犬菊花郎是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投资人。而他的实验要就是要有钱才能办到。 黑犬菊花郎先生不仅愿意出钱建造更高级的实验装置，而且还愿意代替猩猩来进行实验，这让唐塔喜出望外。直接就能获得人类的实验数据啊。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当他与一百岁的黑犬菊花郎探讨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唐塔感觉自己的机遇来了。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有冲劲，如果换成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必定不会去撩拨老黑犬这样的家伙。 不过即使他拒绝也是没用的，黑犬菊花郎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唐塔精心地给黑犬菊花郎设计了一个半封闭的人造环境，这里自成一个系统。用各种人工方式实现一天的循环，真实度非常接近外界的自然环境，这样人体不容易产生排斥感。 不过黑犬菊花郎并不领情，还差点被唐塔的设计气死。 唐塔先生也太小家子气了。他设计的这个人造环境居然只有一百多平方米，像个笼子一样，还是个冰箱和烤箱混搭的笼子。这是真的要把老黑犬当大猩猩养了么？ 唐塔解释说，这么做，控制起来方便，不容易出问题。 那时候对心理健康还是不大重视啊。唐塔没有考虑过，作为智慧生物的人，如果感觉自己是生活在笼子里的试验品，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恐怕不仅不会延长寿命，反而还缩短了。 幸好老黑犬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可不想让自己受到任何委屈。他根据唐塔对这个人造环境的控制指标和技术要求，找人另外设计了能让他满意的东西，并且秘密地建造了。 很快，唐塔就见到了这个按照他的要求建造的人造环境。当时他吃惊的眼神很是令老黑犬满意。 准确地说这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个巨大的生态园。设计者采用了生态圈的概念，为了保证这个地方能满足唐塔的那些要求，几乎把这里建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小世界。 老黑犬对此不支持也不反对。我不管你怎么搞，反正你搞得我舒服就行，至于是不是自给自足，还得我说了算，难不成我想吃块牛肉，还得自己养头牛么。 这个生态园的外面是什么样的唐塔没看到，他是被蒙住眼睛带进去的。不过只看里面，那布置的就别提多舒适了。不说别的，仅看到的建筑面积就有七八个足球场大小。假山、绿地、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荷花池、游泳池、竹林、花圃、小树林等等等等一应俱全。紧凑而精致地组合在一起，赏心悦目。 这里还有一个面积很大的湿地，占了整个地面的一多半。里面栽种了各式叶片巨大的植物，唐塔也叫不出名字来。黑犬菊花郎说，这些都是放氧量很高的植物，能给这里提供新鲜的氧气。 最让唐塔惊讶的是高高的穹顶。既然是封闭的人造环境嘛，怎么可能没有房顶呢。不过这个高度也有些太高了吧，足有近百米的高度。这个高度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压抑、胸闷。而且这么巨大的穹顶居然没有一根柱子。 唐塔刚开始在这里逛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封闭的，因为不仅有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有微风拂面，与你漫步郊外的感觉没什么不同。 唐塔有些心疼了。败家呀，这么巨大的空间环境，这得用多少动力进行调节啊，弄不好里面光鲜照人，外面墙上挂的都是空调加热器之类的东西。 有人介绍说，这穹顶上面布置了模拟日光的灯具，能模拟一天内所有的日光星光的变化，并按照实际的路线移动，模拟日出日落，模拟月亮星星。在模拟白天日照的时候，整个穹顶的灯光甚至会将大气散射阳光所发出的散射光也模拟出来，散发出那种微蓝的色彩。 整个穹顶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不仅要按照要求准确地模拟日光，在光照量上也要和实际情况吻合。这一点非常重要，生态圈里的植物都靠这个穹顶提供能源呢。 当然了，这里和真正的生态圈并不相同。真正的生态圈是全封闭的，如同被密封在玻璃球里一样。而这里可不是全封闭的，只是借助生态圈的概念，以达到更好地模拟自然界的目的。 所以这里的东西都可以和外界进行交流，运进来生活必须品、美食、衣物等等。垃圾什么的可不会放在生物圈里降解，而是运出去扔掉。 黑犬菊花郎给这个生物圈起了一个名字：黑犬乐园。 有钱就是好，可以任性啊。 在黑犬乐园里，最重要的一点是，时间是可调的。本来太阳该落山了，可在这里可以让它在天上再逗留十几分钟，这都不是问题。 唐塔对黑犬乐园自然是赞不绝口，比他想象中的要理想一千倍。他所有的指标都被超额完成。 这里自成一世界，一个奇妙的世界，很多他没考虑过的东西在这里都被认真地实现了。 比如，在这里，所有的时钟都换成了可调慢的时钟，虽然指针转动了二十四小时，但实际上，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五或者二十六个小时。这样的钟表可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需要到厂家去定制，非常麻烦的定制，不仅让技师跳脚，而且让技师碰头。价格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 再比如，外面的世界是半夜，但是黑犬乐园里的时钟是早晨。这时候不仅要让人造太阳升起，还要让清晨的露珠出现，要把湿度控制好。一切的一切都要和自然环境下一样。老黑犬对各方面都是很挑剔的。 对了，还有清晨的空气，这也让人抓狂。 如果老黑犬想在第二天早晨呼吸挪威森林里的空气，那还要在头一天早晨，从遥远的挪威森林采集，装箱空运过来，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否则不新鲜了。 当然了，老黑犬可不光要呼吸挪威森林清晨的空气，他还要呼吸夏威夷海滩午后的空气呢。 还有那些该死的昆虫。老黑犬非常怀念他童年时代田园生活的乐趣，喜欢听虫鸣鸟叫。手下人费了很大力气，从他的家乡捕捉了大量的害虫，放到黑犬乐园里繁殖，又买了好些鸣禽放养在这里。 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这些虫子都是手下人亲自去抓的，毕竟这些东西市面上没有卖的。可真是难为了这些黑社会的小伙伴们。都是都市里长大的，平时都是玩刀玩枪的，让他们拿着铁锹挖虫子，半天也找不到一只。 这些虫子也真是可恶，听声音就在身边，等你去找的时候，就像隐身了一样，好容易赶出来一只，几条大汉往上一扑，脑袋互相撞得叮当响，虫子却被捏得稀烂，让人吐血。 即使这么辛苦搞来的虫子，老黑犬也没享受几天它们的鸣叫。也不知道是虫子们都水土不服死了，还是鸟食不够，被鸟给吃了。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四 于是，黑社会的小伙伴们请来了专家，这才把那些蝈蝈蛐蛐蟋蟀蟑螂蜈蚣蝎子之类的东西养好。专家也很郁闷，怎么这些东西还有人神神秘秘地养着玩，这要是发生虫灾怎么办。 所有这一切让控制中心的操作人员格外紧张。在采用自动控制系统代替他们的大部分工作之前，那些在控制室里值班的家伙，黑天白天地忙活，生物钟都乱套了。唐塔做实验的时候，要是控制不好的话，顶多小白鼠抗议地叫两声，在这里要是控制不好的话，估计要脑袋搬家。 即使是现在，一切都有电脑控制了，控制室里的人也是眼睛瞪得比包子还大。没办法，处罚太严厉了。 这还只是对每天的气候变化进行模拟，更麻烦的其实是四季的变化。按照唐塔的理论，四季的变化对人体衰老的影响也非常大，所以在他的调整下，一年会变成十四个月甚至更多。 因为这个周期比较长，人体对此不是很敏感，所以这个环节的变化可以调节得更缓慢一些。这样就经常会遇到外面是烈日炎炎的夏天而生态圈里是寒风凛冽的冬季。 同样的，刮风下雨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老黑犬不喜欢总是艳阳高照，又不是生活在沙漠里。风风雨雨的也是对生活情调的小调节。 不过他对风向、风速，雨滴大小都很挑剔，因为知道是人工制造的，所以非要跳出点儿毛病来不可。手下人请动了三位世界顶级的专家才把模拟自然风的问题解决掉。 他还喜欢鹅毛大雪漫天飘舞的感觉。为了能造出这个鹅毛大雪，他命令绑架了两个山猫国的科学家，费了半年的心血，把两人脑袋上茂盛的金丝毛累成了贫瘠的沙漠才算大功告成。黑犬菊花郎一高兴，命令把人放了。 这件事惊动了世界刑警组织。毕竟是著名的科学家失踪了，而且长达半年之久，还是山猫国的人，主要原因是山猫国的人。 他们调查了一年也没查出个一二三来。关键是动机太奇怪了，他们的刑侦专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人会为了制造鹅毛大雪搞绑架活动。 没必要嘛，愿意看雪景你去西伯利亚呀，大东北的雪景也不错，再不行你去澳大利亚，那里夏季的时候也有雪景。想一年四季都看雪，你在喜马拉雅半山腰上盖个别墅不就得了。看绑架者的手笔也不是缺钱的主儿，怎么这么没脑子呢。 为了建造这个生态圈，黑犬菊花郎和他的小伙伴们搞得世界上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件。不过由于老黑犬残酷的家法加上手下人出色的办事效率，这些都被隐瞒了下来，成为一个个充满神秘色彩的饭后谈资。 唐塔接手‘黑犬乐园’后，全力以赴地投入了实验。他极为精心地调整着‘黑犬乐园’的时间。刚开始的时候，时间只能调节得比外面稍慢一点，等到老黑犬的生物钟慢慢适应了，再继续调节。 随着时间延迟程度的不断增加，唐塔忽然发现生态圈里动植物的生物钟也在改变。这道理也说得通，既然人的生物钟能改变，那其他的生物自然也能。 而且绝大多数生物逐渐适应了这种延迟，这让唐塔更有信心了，而且也省去了好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那些生命周期比较短的生物，很快在某些时刻达到了它们能适应的极限，生物钟开始出现紊乱，严重的甚至导致了死亡。不过这不是大问题，死了就抬走，换新的。只要这里的主人没毛病就行。 这一现象给了唐塔一个启示，那就是这种时间延迟不能无限制地延迟下去，人体对这种延迟的适应也是有个极限的。 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调整延时的程度。虽然老黑犬经常催促他，毕竟能多延迟一点，他就能多活一点嘛。 当每天变成二十八个小时，每年变成十五个月之后，时间就再也不能慢下去了。实验证明，那样会出现身体机能的紊乱，一切都乱套了。老黑犬忽然开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拉屎都变得异常困难了。当然，唐塔事先有了准备，这个混乱很快被消除掉了。只是唐塔挨了一顿暴打而已。 于是这个生态圈的时间延迟程度就固定在这里了，多年来一直未变。这是黑犬菊花郎的决定。身体机能紊乱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黑犬乐园’是个绝密的计划，所有接触它的人都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即使是唐塔，也只知道有这么个乐园存在，至于那些调节手段，他并不清楚，控制室的存在，他只能猜测到，从来没进去过，甚至连‘黑犬乐园’的具体地理位置他也不清楚。 黑犬乐园刚开始运行的时候，唐塔被接到这里住了两年。在这两年里，唐塔对黑犬乐园的各种运行参数做了精细的调整，在确定了时间延缓的极限之后，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最后，他建议把时间延迟调回到了极限时间的百分之九十，留下一定的余量。被采纳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定期过来给老黑犬检查身体，检查他的适应性。每次他都是被蒙住眼睛带过来的，有时候在路上就要花掉一两天的时间，有时候还得坐飞机轮船。 唐塔对自己的设想能实现感到非常自豪，他曾经想过要把自己这一伟大的划时代的实验成果公诸于世，当然只是想了想。在他稍微透露出一点这种意念的时候，也不知是做梦的时候说的梦话还是喝多了说的醉话，反正第二天他所有的研究资料就都消失了。 这仅仅是一个象征性的警告，唐塔很清楚。虽然他无数的心血就这么没有了，但是他连个屁都没敢放，反而异常紧张地联系到黑犬菊花郎，声明自己绝没有这种意思，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要知道，没有让他和他的亲人见血，老黑犬已经是非常仁慈了。否则死掉几个亲人，唐塔都不敢哭。 就这么潇洒地从三十多岁活到了七十多岁，唐塔很知足了。 有时候他觉得老黑犬也并不是那么的穷凶极恶，至少他给他的补偿足够多。从金钱到名誉、地位，老黑犬毫不吝惜地赐予他。让他几乎不用像同龄人那样去拼命奋斗，却总能满载而归。 有时候，他坐在自己位于京城最豪华地段的豪华办公室里，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那里有无数为了未来拼命挣扎的人，他感觉自己是幸运的。 能抓住这个机会，而且还能留住脑袋。 不过有时候他也后怕，如果自己当初的假设是错的，也不知他是砌在哪幢摩天大楼的水泥地基里还是被砍掉四肢扔在哪个笼子里。 体检在小心翼翼地进行着，结果陆续出来了。唐塔紧张地趴在电脑前，在助手的帮助下分析判断着。 他所有的研究方案都是为了老黑犬一个人服务的。为了方便对检查结果进行分析，还专门找人开发了软件，对复杂的检查结果进行处理。这样可以提高准确性，还能节省时间，老黑犬是最不愿意等待的。 现在他给老黑犬做检查比一年前要频繁许多。因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老黑犬的身体在十年前突然变得年轻了很多。这让他非常惊讶，以为生态圈有了什么额外的功效了。 他忍不住开始偷偷研究这个神奇的现象，可从自己历年的检查结果和所有的资料里却找不到蛛丝马迹。他还调查了老黑犬的饮食变化，同样一无所获。至于老黑犬是否服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药物，他就不清楚了。 他也曾含蓄地询问过，不过老黑犬对此不给他任何解释。他也不敢继续了。 不过从去年开始，老黑犬的身体开始神秘地加速衰老。这一年的衰老把之前十年年轻的那些差不多都补回来了，皱纹眼看着增多，皮肤眼看着松弛，终于老成了他应该的样子。 不过老黑犬似乎对此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歇斯底里。 现在唐塔唯一要做的就是确定老黑犬这具木乃伊一样的躯体还能再活多久。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五 在老黑犬面前谈论死亡，必须小心谨慎，用词要非常仔细地斟酌。这个老东西很是挑剔和敏感，迷信且偏执，喜怒无常。 “大概还有多少时间？”老黑犬慢悠悠地问道。在‘黑犬乐园’里住的久了，他连说话的语速都变慢了。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还有二十个月左右。是外面的时间。”唐塔把所有的检查结果拢到一起，小心地回答。这个结果和上一次的推断很吻合，这说明老黑犬的身体状况很稳定，这个黑犬乐园的运作也很稳定。 老黑犬：“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唐塔简直无语了。能够推算出还有二十个月的寿命，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现在还要为这个结果做出保证，天知道这个老天杀的想干什么？ 不过唐塔在这方面还是有所保留的，他估计两年之内黑犬菊花郎的身体不会有大问题，而两年之后，那基本就是在油尽灯枯的状态下苟延残喘了。不过为了保险，他给出了二十个月。 人都是这样，你说能活二十个月，要是十八个月就不行了，病人能在临死前挠死你，那两个月叫你吃了！可是如果活了二十二个月，那就皆大欢喜了。 唐塔：“一切都按照现在的情况运转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如果您有任何的不适，请立刻联系我，我会马上赶过来。” 这时候表表忠心是必须的，虽然他已经开始准备后路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对老黑犬是不适用的。唐塔感到，如果这么在乎自己生命的老黑犬面对必然到来的死亡，他可不会仁慈地对病床前的亲友们说什么没有遗憾啦，对不起啦之类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一切，甚至毁掉全世界，如果他能毁掉的话。 所以唐塔早已经在默默地安排着自己家人的出路。他把他们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去，甚至用各种理由摆脱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比如他早已和妻子离了婚，也宣布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断绝父子关系了，理由是他们不孝，虽然他们很爱他。 他知道这些可能逃不过老黑犬的眼睛，可为了心安，还是这么做了。或许到时候老黑犬没有功夫顾得上自己的家人也说不定，或者因为有困难而放弃呢。反正能多一份安全的保障就多一份好了。至于他自己，他已经有了给老黑犬做陪葬的心理准备了。 老黑犬：“嗯，最好不要有什么意外。嗯，你的推断不会有误差吧？比如提前什么的？或者变成老年痴呆。”说这话时候，唐塔看到老黑犬浑浊的眼睛突然闪出了寒光，斜斜地看了他一眼。 唐塔心里一哆嗦，连忙非常肯定地回答：“不会不会，从各方面的数据判断，您的大脑保养的非常好，简直比我这个年龄的人都好，心脏、血管也正常，很健康。虽然身体机能正在不断衰退，但即使二十个月之后，脑子也不会有问题。” 在这方面唐塔必须实话实说，他可不敢隐瞒什么，天知道他是不是唯一给老东西做体检的，万一和其他的专家说的不一致，那他还有命在么。 而且凭着他对老黑犬性格的了解，他们也认识三四十年了，多少了解一些，他可以肯定还有别的医生在为老黑犬服务。 老黑犬默默地重复着：“一年之后。一年之后。一年之后。嗯，一年之后。希望能来得及吧。”他的声音渐渐变弱，陷入了沉思。仿佛入定了一样。 唐塔不敢有任何动作。其他的工作人员也一样。屋里陷入一片死寂。 “你还是留下来陪我吧，就不要回去了。”老黑犬突然对唐塔说道。 唐塔哆嗦了一下。终于要来了么？这是准备让自己做陪葬了么？好在自己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就让自己为亲人们牺牲吧。 “好的。愿意为尊敬的黑犬先生服务。”唐塔很痛快地用恭敬的语气答道。 老黑犬坐回轮椅里去，悠闲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小佳带子把他推走。他得回去继续监视那个秘密实验室，那个元齐东真是不让他省心。 既然时间还来得及，那就暂时不去惊动元齐东了。他倒是可以把那个反窃听装置毁掉，不过万一元齐东一怒之下甩手不干了，到时候他想哭都尿不出来。老黑犬做出了决定。 反正元齐东关在里面，听不到就听不到吧，不是还有摄像头么。 元齐东回到秘密实验室的第七天，紧张的工作终于有了一个短暂的停歇。一清早，元齐东就把手里的活儿都派发出去了，新的反馈还没回来。 一上午的时间，他把本来一直坐在屁股下面的板凳摆在桌子上，和东西南北两个人在那里忙活，可能是给板凳安装什么新功能。 简先生端着两份食物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份。元齐东不客气地接过来，坐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噎鸣系统的外部整合进行的怎么样了？”简先生端着食物，坐在元齐东对面的椅子里问道。 元齐东：“搞的差不多了。软件编程完毕，正在调试运行。市场也在同步推进。怎么样，是不是神速？” 这样的速度的确是够快的，连元齐东都称之为神速了，能不快吗。不过元齐东有些奇怪，这些事情他应该都知道啊，每天都会有简报送进来，难道简先生不看的吗？ 简先生似乎很高兴，大声说：“太好了。”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能屏蔽窃听器？” 元齐东一笑，扭头看看四周。怪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看来简先生是找好了机会来跟他谈这个问题的。难道是他背后那个老板让他来的，想要把自己的反窃听装置缴械吗？哼哼。你可以试试。 “有啊，就是这个。”元齐东说着，点了点放在桌子上那个四四方方的机器人，一点儿都不隐瞒。 简先生慌了，满脸恐惧的表情，用低低的声音焦急地说道：“低头说话，挡住嘴。这里到处都是监视器。你也别做什么动作。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这个东西现在好用吗？”简先生指的是反窃听装置。 元齐东也不开玩笑了，知道简先生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忙低头往嘴里塞了口饭菜，一边咀嚼一边回答：“当然了，一直开着的，我可不想让别人听到我打嗝放屁的动静。至于效果，这方面你就不要问我了。”元齐东的意思是，你爱信不信，我又没求着你信。 其实元齐东不说简也知道，因为这几天老黑犬已经跟他抱怨过元齐东有反窃听装置的事情了，要简一定要密切注意元齐东的活动，有什么异常立刻报告。这说明元齐东的反窃听装置非常管用。 不过这并不是让简先生惊讶的原因，让他惊讶的是老黑犬居然让他做监视人的事情。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这好像说明了什么问题。 简先生：“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跟你谈的绝对是涉及到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的事情，所以我必须保证绝对不会被窃听。” 元齐东继续低着头：“在我周围十米范围，窃听器是绝对没办法工作的，不过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有那东西的话，看口型还是能读唇语的。你这里有没有安全点儿的地方。我们要是总这么低着头谈话，傻子也能看出破绽来呀。” 简：“没有啊。这里的摄像头比他妈墙里的沙子都多，连女浴室、女洗手间都不放过。”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最痛恨讲脏话了。足见他心里有多么愤怒。 对于简先生突然要和他进行对话的事，元齐东在心里画了很多问号。简先生是这里的负责人，连他都感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那说明问题严重了。 嗯，也不一定，或许只是个阴谋呢。不过元齐东喜欢，既然来了就不怕，搞得这么神秘还正对元齐东的胃口呢。 简先生捧着他的盘子吃了一阵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元先生到这里也有七八天了吧。一直忙着工作，也没带你四处转转。要不我们下午一起走走，我带你参观一下。这里虽然不大，但有好多有意思的地方。”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六 对于简先生的提议，元齐东当然是心领神会地同意了。道：“哦？太好了。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 简先生故作神秘地问道：“你见过能在水里生活的老鼠吗？” 元齐东：“你的意思不是会游泳的老鼠吧？嗯，不会，那个不稀奇。难道是像鱼一样能在水里呼吸的老鼠？” 简先生笑笑：“元先生真是聪明，的确是能像鱼一样在水里自由呼吸的老鼠。会游泳的老鼠有什么好看的。” 元齐东：“这倒是从来没见过，是基因移植么？让老鼠长出鱼鳃来？我们现在去看看好吗？”说完，元齐东三口两口吃完了盘子里的饭菜。他知道简先生这么说，是想带他去个能放心说话的地方。再说，他也确实被这个事情吸引了。 简先生很快也吃完了，把空盘子放在桌子上，自然会有人来收拾。 两人正要起身，元齐东忽然停住了。说等等。然后伸手抓过放在桌上的板凳，在它的控制板上按了几下，等到板凳的显示屏不再闪烁，就把它随意扔在地上。这东西很皮实，作为作战机器人，抗摔打的能力必须强悍。 板凳落地之后，弹了两下，然后噼里啪啦地扭动起来，像变形金刚一样，扭胳膊伸腿站了起来，几下子就回复到骷髅机器人的状态。这样，它就可以行走了。 这是元齐东今天上午抽空做的，当然还有东西南北的帮忙，里面的程序都是人家重写的，专门把音控程序和智能模板装了进去，把原来的程序彻底破坏，不然这东西弄不好就是一个埋在身边的间谍。 东西南北复姓东西，名南北。是元齐东手下最出色的程序专家。好多公司都争相来挖墙角，可惜皆败在庞大海和元齐东的绝配组合之下。这两个人，一个能时常提出让你精神振奋、眼前一亮的点子，一个能时常让你的口袋装满钞票。精神和物质都满足了，还有什么必要跳槽呢。 元齐东这些天，一直把板凳带在身边。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即使这里的幕后老板不满意，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过他也感到不便，这东西也不能总背着，虽然分量不重，时间长了也压的肩膀疼。要是放在固定的地方，万一自己不注意跑到反窃听范围外面去，让自己不该说的话被人听到了，那不惨了。 其实元齐东早就想恢复它的行走功能，不过没来得及做，太忙了。他之前只是屏蔽了机器人的这些功能，并没有彻底改写程序。 现在，这个反窃听装置能跟着自己走，要多方便有多方便，还可以帮自己背着书包。嗯，看样子还得把反摄像头的功能开发出来，不然想说点儿悄悄话还得把嘴挡住。 等将来环境正常了，可以教给它一些端茶倒水的工作，相当于一个机器仆人，还是白捡的。 嗯，看样子是成功了。元齐东一边叨咕，一边凑到板凳跟前，查看了一下它的运行状态。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有点儿小跟班的样子了。 “你好主人。”机器人突然说话了。这是智能模板的作用，当然它没有人那样的智慧，只有简单的认知能力。而且它内置了元齐东的信息，让它知道谁是它的主人，不然被别人拐卖了怎么办。 “你好，板凳。”元齐东答应。 机器人茫然地转动着骷髅头，左三圈右三圈，“主人，谁是板凳？” 元齐东：“你就是板凳啊。板凳是你的名字。” 机器人答应道：“是的，主人。我是板凳。” 这家伙真听命令，这么难听的名字它都没提意见。 简先生一直看着这一幕，简直像变魔术，可让他开了眼界了。这就是那个成天让元齐东坐在屁股底下的东西么，这变化可是够大的。他算是对元齐东的手段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元齐东：“好了，板凳，以后你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知道吗？” 板凳：“板凳知道了，主人。” 元齐东满意地点点头。 简先生领着元齐东在实验室里拐了二三十个弯，穿过十几道门，终于来到了一间房间，板凳也一步不落地跟了过来。 这里是个缓冲室，在里面消毒、洗澡，然后换上蓝色的大褂，这是实验室工作间的标准制服。连板凳都套了一件在身上。 简先生递给元齐东一副口罩，自己也带上一副。 元齐东终于明白了，原来别的都是引子，只有这口罩才是此行的目标。你不是会读唇语么，现在我把嘴盖上，看你怎么读。没想到简先生还真有办法。 口罩、手套、皮鞋全套装备都穿戴完毕，简先生打开一道大门，走了进去。这道门很是特别，简直和中央银行金库的大门一样复杂厚重，简先生仅是输入开门的各种密码验证就累了一脑门子汗。 里面是一间二百多平米的实验大厅。此时寂静无人，只有那些元齐东叫不上名字的仪器设备在低声地嗡嗡运转着。 元齐东看了看实验室的布置，知道这是一个高端的生物实验室，估计能进行分子级的生物实验，也就是基因级的。他认识的设备就只有基因测序仪、dna切分仪还有隧道电子显微镜，其他的就很陌生了。 简先生领着他一边参观一边讲解。这里虽然有很先进的仪器设备，但已经不是主实验室了，只有类似于基因提取之类的实验才会在这里进行，祁灵嘉的神经恢复制剂也是在这里制取的。在简先生看来，这里更像是秘密实验室的手工作坊。 在一个巨大的水族箱前面，简先生止住了脚步，对元齐东说：“看看我的宝贝们吧。” 水族箱有四平方米大小，一人多高。里面游动着一些色彩缤纷的海洋鱼类，还有些海草和珊瑚。底部是厚厚的细砂和礁石，布置得精巧别致。 在水族箱的上面，正中间的位置，悬挂着一个塑料鼠屋，离水面有几公分。简先生按动了一个按钮，鼠屋的门轻轻打开了，几只小老鼠探头探脑地溜了出来。在鼠屋与水面间，有一个斜坡相连，看样子是为了让老鼠们入水方便。 这时候，简先生取出一些食物，投进水族箱里。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沉进了水底，引得小鱼蜂拥而去。 小老鼠也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一个个扑通扑通都跳进水里。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在水里游得安详自在。划着一条条水线，打着旋儿逼近水下的食物。 虽然它们来的比较晚，不过却很霸道地驱赶了先到的小鱼们，一点儿都没有排队的觉悟。拥有四肢和利齿，它们在水下居然充当起了霸主，吓得那些只有小嘴还算是武器的小鱼们四处乱窜。 “这些小老鼠很厉害，有时候食物不够，它们也捕食小鱼。”简先生看元齐东那么专注，就又提供了一些资料。 元齐东：“哦？这些小鱼不反击么？” 简先生：“嗯，这些是鲷科的鱼类，其实是有攻击性的，领地观念很强，如果饲养不当还会自相残杀，可以说很凶恶的一种鱼。不过现在它们遇到了克星，它们的牙齿咬在老鼠毛上起不了什么作用，可老鼠的牙齿却能要了它们的命。如果它们的体型再大上一些，或许能威胁到那些小家伙。” 元齐东眨眨眼道：“的确很有意思。简先生，我们可以继续了么？这里应该很安全了。” 简先生指着一只正在吃东西的老鼠说：“我有一种直觉。我感到那个人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 看来就要接触到事件的核心了，因为简先生开始谈论那个人了。这是他之前从未提及过的，元齐东一直以来朦胧感到的幕后黑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不管真相多么可怕，总比被蒙在鼓里强。 元齐东也指着一只从水里钻出来，正在抖搂毛的老鼠问道：“那个人是谁？” 简先生：“是这个实验室真正的主人，也是这个岛子的主人，还是我的恩人。” 元齐东：“这么说他也是佐佐木他们的老板喽？”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七 这个情况很好判断。佐佐木接了个电话之后，就把半个岛子送给了元齐东，又接了个电话，又给了他百分之三十。谁给他打的电话还不是很清楚么。 简先生：“是的。我和那个佐佐木不熟，不过他们都是他的手下。我平时没和他们打过交道，我都是直接和他联系的。我从不介入黑社会的事，也不打听他们的事情。” 元齐东听着，感觉简先生的语气还有些小得意的味道，似乎比那些黑社会成员要高级一些，可他不也是在心甘情愿地为人家做事嘛，有什么好得意的，真是不知怎么死的。 不过这个不是元齐东关心的重点，他问道：“那他和死去的那两个叫黑犬的是什么关系？” 简先生：“他是黑犬十九郎的亲爷爷。” 元齐东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小黑？那个一百多岁的小黑？他的爷爷岂不是……” 简先生：“对。他的爷爷叫黑犬菊花郎，就是那个著名的菊花株式会社的创始人，现在还活着，具体多少岁我也不很清楚，应该有一百四十多岁吧。” 元齐东：“妖孽呀。怪不得黑犬十九郎说自己是小黑。有这么个爷爷，他的确只能是小黑。呵呵呵。”元齐东突然想到黑犬十九郎的sb帽子，忍不住笑了。 简先生：“的确妖孽，他的寿命已经是世界纪录了。” 元齐东：“其实也不奇怪，有你帮忙么。” 简先生：“你或许不会相信，我认识他的时候，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就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他一百三十多岁的时候，我的抗衰老药物才研制成功。说实话，那种药物对延长他的寿命来说意义不大。” 元齐东：“嗯，你说过，你的药物只能保证在寿命限度内能健康地存活，并不能突破寿命限制。” 简先生：“黑犬菊花郎的寿命已经超越了我所认知的人类寿命的极限，我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他能再活多久。不过，他给了我最后一年的时间来完成我的研究，不计成本，不计代价。如果一年内没有成功，这里将关闭，我们也会被遣散。虽然他什么都没有透露，不过我感觉他的大限即将到来。如果我们的研究不成功，他将很快面临死亡。” 元齐东：“是啊，他早该死了，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成功的。” 简先生：“这正是我担忧的。你以为成功了会如何呢？” 元齐东：“当然要杀了我灭口，反正技术到手了，我也没用了，还可以为他的两个孙子报仇。所以我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了。不过你应该没事，你为他做了那么多。” 简先生叹了口气：“这或许是我也必须死的原因之一吧，我知道的太多了。” 元齐东：“他没必要杀掉你，有你在还可以为他之后的基因改造服务，反正总得有人掌握这项技术，管理这个实验室。这里说不定哪天就要用上，要是换人的话，一切还得从头再来。” 简先生：“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还有一个原因让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元齐东一愣。这简先生还真是执着，一定要找到他必死的原因。 就听简先生说道：“还记得你刚来的那天，我们举行欢迎酒会的事吗？当时我们喝了些酒，我谈起了我的经历。” 元齐东：“记得，你说你被人陷害，家人死了，自己也差点死在监狱里，是你老板碰巧出现，帮你逃了出来。后来他又帮你报了仇。” 简先生：“还记得你听完我的故事，当时说了一句什么吗？” 元齐东：“哦，当时我开玩笑，说这里怎么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简先生：“你的这句话让我这几夜都没睡好觉。现在反过来想想当年的情节，确实充满了一种阴谋的味道。那时候，我的家庭并没有多少财产，何至于招惹那么厉害的对手来陷害我们。还有，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里，从祸从天降到家破人亡，再到身陷绝境，然后绝地反击，最后痛快淋漓地报仇，像坐过山车一样。即使苍天有眼，也不会报应的如此快捷吧。” 元齐东：“嗯，确实快了点儿。越王勾践身为国君，想报仇还得卧薪尝胆十几年呢，基督山伯爵有高人相助，也在牢里关了十几年，是不是？到你这儿这么痛快地报仇雪恨，确实值得怀疑。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阴谋，为了某种目的。” 简先生：“是的，我也不愿相信。现在回想当时的一切都那么紧凑，简直比好莱鸟的电影都完美。如果不是我那天讲给你听的时候不想耽误时间，略去了很多感人的细节，只叙述了最简单的经过，我也意识不到这故事的结构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剧本。” 元齐东：“你的意思是陷害你的人其实是你的老板，那个黑犬菊花郎，而你的亲人也是他杀的，好让你死心塌地地为他工作。所以即使你为他搞出了长生不老药，他也不会留下你，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可能会报复他，特别是你还掌握着长生不老药，更有机会报仇，所以你必须死。” 听了元齐东的话，简努力克制着感情的波动，生怕自己哭出来，那就全完了。元齐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道：“或许这只是你的猜测，你猜错了也不一定。” 简先生：“我进行了证实。我昨天刚刚与我的一个朋友视频聊天，谈到一个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秘密，我故意说错了，结果她没发现。这是绝不可能的。” 简先生哆嗦了几下，看来这个朋友对他很重要。元齐东连忙指着一只追逐小鱼的老鼠道：“这说明你的那个朋友死了吗？” 简先生似乎很悲愤：“我猜测她肯定死了，我面对的是一个替身。真是太可怕了。如果我要证实当时发生的事情，她是关键。她死了，还安排了一个替身，这说明了什么不是很清楚吗。” 元齐东沉默了，看来简先生有理由向自己寻求帮助，如果他说的是真相的话。 元齐东：“你打算怎么办？” 简先生声音低沉地说：“带着女儿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元齐东：“不报仇了吗？” 按元齐东的性格，对坏人怎么能仁慈呢，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太晚，要趁早，不过夜是最好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简先生叹了口气：“你可能不清楚菊花株式会社的势力有多大。他们经营了一百多年，甚至和山猫国的关系都非同寻常，在不少国家的话语权都很重。他们依靠全球性的经济扩张建立了很庞大的势力。即使我们能逃离这里，能不能躲开他们的追杀都难说，还提什么报仇啊。” 看来简先生很悲观啊。不过报不报仇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都放弃了，自己跟着瞎忙活什么呢。还是考虑眼前的问题吧。 元齐东：“你想放弃这个项目的研究么？” 为了那么一个恶魔做研究，还要帮他再活几百上千岁，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亲人呢。元齐东感觉简先生恐怕内心崩溃了，会放弃在这里的工作。 简先生恐惧地看了元齐东一眼，又连忙把脑袋朝向水族箱，说道：“那不行，怎么可能放弃呢，要是让黑犬菊花郎知道了，不知会用什么手段折磨我们的。” 元齐东：“你打算把这个项目做完之后就逃走，是么？” 简先生：“嗯，如果他能再多活一千岁，或许会心满意足了。也许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哦，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元齐东：“或许吧，你打算怎么逃出去？” 其实元齐东感觉简先生过于懦弱了。只要能自己逃得性命，什么都不顾了，仇也不报了，还帮着仇人工作。不过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元齐东也没法去干涉。 简：“这两天，我想通了那件事之后，就在想着如何逃出去。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八 元齐东：“什么现象？” 简先生：“我发现，这个看似对我们很宽松的环境，其实控制得非常严格。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出去过，就连我出去的次数都非常少。嗯，有时候，黑犬菊花郎也让我出去参加国际研讨会之类的会议。现在看来，那都是有预谋的，都选在研究工作进展到紧要关头的时候。我是个工作狂，对那些虚名并不看重，而且有很多有分量的东西又需要保密。所以在那些时候我是无法离开的。这给我造成了一种假象，我可以随时离开。 还有，我们这里的安保措施极为严格，甚至连空气都不是直接与外界连通的，要经过空气净化系统。给排水也是这样。即使是苍蝇和蟑螂之类无孔不入的昆虫，也无法侵入这里。 嗯，不过也有例外。有两个同事，因为个人原因申请离开了，现在也能接收到他们的邮件，我还和他们聊过天。不过我估计他们已经被处理了，与我们聊天的不过是替身，像我朋友一样。 不过有一点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这里与外界的通讯很方便，也是为了给研究工作提供便利吧。不过我想，肯定是通过什么手段进行监控了。否则光有严格的制度是没有用的。如果我们……” 元齐东有些泄气，这个简先生简直是个话唠，净挑些没用的说。他打断简的话：“嗯，这些我都知道。你找到什么办法了？” 简先生：“办法？办法？嗯，我得到过黑犬菊花郎的命令，他说可以随时允许你离开。不过我想，他应该不只通知了我，可能还通知了其他人。至少这里的门禁守卫我不认识，也从未打过交道，我估计他们是黑犬菊花郎的心腹。 想要封锁这里其实非常简单。实际上任何人想离开，事先都会有老黑犬的许可，你也一样。不过你比我们要方便一些，他还要利用你，你是不可替代的，我不是。这算不算是个办法？” 元齐东：“你想让我把你们都带出去？不可能吧。又不能塞在口袋里。这算什么办法？” 简先生抓住元齐东的手：“我知道你足智多谋，你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元齐东：“是呀。是要想个办法。我也不可能一个人逃出去啊。这里还有我的朋友。唉，的确是麻烦。这里除了大门，恐怕其他地方都是坚固无比的材料。我看比上面指挥中心的防护等级都高。” 简先生：“是的，这里采用的是多层复合材料，比指挥中心的钢板墙壁还厚二十公分，抗打击能力是它的两倍，想要挖开很困难。” 元齐东点点头：“不说在严密的监视之下，实施起来有多困难，就算你打好了洞，这里是海面以下，外面都是海水，还不倒灌进来。搞不好把大家都淹死了。看来只有从大门出去了。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控制大门。至少我们还有时间对门禁做点儿工作，要是在必要的时候能把他们放倒，不就能出去了么。” 其实元齐东想到了柳轻扬，她的黑客攻击或许可以取得大门的控制权。不过这个情况他是不会告诉简先生的，他还有些信不过他。 不过简先生对元齐东还是充满信心的，特别是刚才，他看到那个恐怖的战斗机器人在元齐东的改造下，居然变得像小狗一样乖巧可爱，他更是信心大增。 简先生：“如果这样的话，从大门出去的机会还是有的，具体细节我们再商量。那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离开这个岛子。没有接应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被他们抓回来或者直接干掉。” 元齐东：“不会吧，这岛子怎么说也是我的，而且现在已经是一个国家了，我还是这里的总统呢，不说岛上的国防部长和军队都是我的人，就是在海面上，还有各国的航母编队在保护我们呢。” 简先生：“哦，卖糕的。我忘了。不过你也要小心，那个人和不少国家的军队都有联系。我知道你的激光炮技术很受重视，现在很多国家都会保护你。不过我估计等他们把你的技术破解出来，你恐怕会成为他们最想要除掉的目标呢。” 元齐东：“放心，我知道。我会想办法通知外面的人做好接应准备，准备好船只，最好是潜艇。你看怎么样？其实我劝你也不用到处躲了，在这岛上才是最安全的。” 其实五大国的情报机构都可以帮忙打接应，能得到元齐东这样一个能下金蛋的母鸡，傻子才不要呢。各国想杀他也是因为他不能为自己服务。不过元齐东暂时还不想走，寄人篱下怎比自立为王自在逍遥。 简先生：“我可不敢在这里逗留，嗯，我对这里也不了解，不过黑犬菊花郎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说不定有什么自毁装置。” 元齐东心里一跳，是啊，那黑犬老乌龟说不定真会这么干。不过这也没什么，老子的后路有好几条呢。逃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对他和庞大海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最不济，山猫国和华夏国也都可以接纳他，还能提供最高级别的保护。黑犬菊花郎虽然厉害，也不可能与大国的国家机器相抗衡。至于简先生和他女儿的出路问题，元齐东才懒得问。人家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元齐东：“嗯，老简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做好准备的。” 简先生：“这都要劳驾您了。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到时候希望你能把我和我女儿带出去。” 简先生现在已经把元齐东当成了拯救自己的唯一一根稻草。而且他也知道了元齐东这些日子神出鬼没的表现，往往能起死回生、鸿运当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正就是很了不起啦。 简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是想把自己的老命交给他，大不了把女儿也交给他。那样他就是自己人了，女婿救老丈人，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元齐东：“嗯，我会尽力的。不仅是你和你女儿，杨思语、杜晓梅、祁灵嘉、东西南北还有朱珠，对了，还有诸葛仙仙，跟我进来的我都得带走。噢。******，怎么一不注意放进来这么多人，早知道就把她们留在外面了，现在都成了累赘了。除了你女儿，还有其他人要带走吗？” 简先生：“没有了。” 说完这话，简先生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太绝情了。忙解释：“我当然想尽可能把自己人都带走。不过我怀疑这里的人有不少是老黑犬的眼线，我能相信的也只有我女儿了。” 简先生的话有一定道理。这里的人不像杨思语她们，是元齐东刚刚从外面带进来的，可以信任。现在可不是大发慈悲的时候。再说这些人跟元齐东可没什么交情，按说都是简先生的人，简先生自己都要放弃，他凭什么多插一脚。 看元齐东认可了自己的观点，简先生松了口气，又说：“要一次带走这么多人，很容易被发现的，如果黑犬菊花郎在空气净化系统里施放毒气的话，我们恐怕都得完蛋。我们两个才是他的首要目标，如果我们逃走的话，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或许能放过他们呢。” 元齐东有些生气了，这个简先生看着温文尔雅，像个学者，怎么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变得这么自私了，刚刚还说要带着女儿一起走，现在又变成我们两个了。这是有机会就跑路的人啊，得防着点儿。 元齐东说：“不会的，如果我们逃走了，估计其他人一个都活不了。即使不被杀掉，也是人质。想想你的女儿要是成为人质，你还会安稳地躺在外面睡觉吗？” 简点点头，其实他想着自己还是能睡着的，不过看元齐东的脸色，他可不敢那么说，只能顺着元齐东的意思表态。 简先生：“元先生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现在只有你能不受限制地进出实验室的大门，和外面的联系还得靠你。”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九 简先生深鞠一躬：“一切都拜托您了。” 元齐东：“嗯。这个你不用操心了。你要操心的就是把研究进行下去，知道嘛，你进行的越好，我们越安全。什么时候走我会通知你的。” 简先生：“能不能尽快走啊？”看来老头儿真的不想在这里停留了，都快吓出心脏病了。 元齐东：“别那么害怕，你现在对黑犬老头儿来说，就是个宝贝，他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不会伤害你的。要是现在就走的话，实在太可惜了。嗯，有个问题，要是我们放弃这里的话，将来要想再达到现在的研究水平，需要多长时间？” 简先生：“一切顺利的话，给我十年就可以。实验数据和生物样本都无法带走，主要是生物样本。想要重新搞出来不太容易，不过我有信心。” 简先生巴不得现在就走，他是工作狂不假，可他不是亡命徒，面对死亡的威胁还需要镇定地工作，想想就要去洗手间。 元齐东和简先生的想法不同，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这个项目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他分析到：“这么说，离开这里的话，你们二十多年的工作就都白干了，一切都要重头再来。嗯。重头再来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那个黑犬老头儿肯定会疯狂地报复咱们，他不会给咱们时间的。而且，这个项目涉及着全人类的福祉，我觉得我们应该坚持到底。咦？你这些小老鼠不错呀，它们吐泡泡了。” 简先生差点被元齐东的话给晃倒。全人类的福祉和小老鼠有半毛钱关系吗？要放到一起来说。 简先生晃晃脑袋，又冒出一个主意：“如果我们把东西搞出来，我想黑犬菊花郎或许会给我们活路的。要不到时候我们拿研究成果跟他交换，让他把我们都放了，你看怎么样。” 元齐东盯着小老鼠们游来游去，脑袋里想着人类的福祉，耳朵却被简先生的话雷到了。 这老头儿简直就是弱智啊。老黑犬是干什么的，职业黑社会呀。你跟人家玩绑票，玩交换人质，那不是找死么。 看来有些事情还真不能给他交底。这老头儿的想法不让人放心啊。总想着妥协，总想着让老黑犬施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这可不行啊。 不过他也挺可怜的，也是受害者，还是团结过来吧，多个帮手总比多个对头强啊，更何况他在这里还有话语权，想干点儿什么有他配合也方便。 看来得找个什么办法把他拴住，省得他摆来摆去的。 拿什么给他搓个定心丸吃呢？元齐东伸手在脖子上搓搓，没搓出泥来，不过倒搓出来一个主意。“我还有个备用计划。万一我们没能控制住大门，和外界的联系也中断了，也能帮助我们逃离这里。” 简先生立刻来了精神，他最喜欢这种方法了，谁不愿意自己掌握命运啊。快说快说。 元齐东：“我们可以想办法在墙上挖个洞，反正我们还有时间，黑犬菊花郎至少要等到研究结果出来了才能下手。这段时间，我们可以用腐蚀的办法来挖洞，你这里大概也能做出这种强腐蚀的生物制剂吧。” 简先生泄气了：“这个办法我也想到了，行不通啊。腐蚀剂不难配制，不过没用的，外面都是海水。我们是在岛子的中心点附近，没人可以游那么快，都会被淹死的。” 元齐东：“这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看到元齐东一直在盯着那些老鼠看，简先生似乎猜到了什么，叹道：“元先生。你在打这些老鼠的主意？” 元齐东一笑：“是啊。” 简先生：“这样啊。这恐怕不太容易，我们之前进行基因嫁接的时候，上百个里面才会存活一个，而且存活下来的畸形率也很高，我们现在还保留着上百个标本呢。要不要看看？”简先生说着，指了指远处角落里一个柜子。 元齐东估计那里面是福尔马林泡着的一群畸形变态的小老鼠，他可没胃口去看。咦嘢，连想想都觉得身上麻酥酥的。 “哦，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现在不是有了噎鸣系统了么。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对不对。” 接下来的几天。元齐东把心思都放在了对板凳的改造上。 噎鸣系统已进入到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软件正在不断推广，关键的硬件也在建造安装。不过这个时期对元齐来说却是个青黄不接的时期，因为那些工作都可以由别人来完成，不需要他花费多少精力。 猛一闲下来，没事可做让他有点不适应，所以就拿板凳来消遣消遣。这一消遣不要紧，不仅让他把防窃听的能力提高了一个等级，还把干扰摄像头的东西也搞出来了。 元齐东之前防窃听采用的是大范围的干扰，让窃听装置不起作用。不过也干扰了正常工作的电子设备，只好采取跳频的方式。 现在他采用了定点干扰攻击的方式，可以避免对正常电子设备的干扰。不过采用定点干扰的方法就需要先找到目标。 好在板凳本身的侦测能力就超群，军用机器人嘛，发现敌人是首要的。所以板凳采用了复合型的扫描系统，能发现人眼无法发现的东西，对各种隐藏的电子设备也能轻易找到。 元齐东所做的就是增加一个识别系统，把需要干扰的目标识别出来。 黑犬菊花郎现在更闹心了。他刚刚让手下成立了一个唇读小组，满世界划拉能读唇语的怪才，就等着破译元齐东说的话呢。 为此他绑架了两个华夏国的警官，两个山猫国的警官，这四个人都是读唇语的专家，是两国警方稀有的人才。 这下子惹得两国满世界的找人，悬赏百万追查主谋。连警官都敢绑架，这还得了，这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要是让小鬼儿把阎王耍了，那阎王以后还有脸出来混么。 你说弄出这么大动静来，锅碗瓢盆和煤气罐都准备好了，结果让元齐东把食材都给锁起来了，这饭怎么做呀。愁啊。愁的黑犬菊花郎直撞墙。 元齐东这小子太可恨了，太气人了，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没完，我要杀了你，我要跟你拼命。嗯？不行啊，不能拼命啊，我的命多金贵呀，好容易活了一百四十多年了，正经还没活够呢。 算了，我忍了，最后一次忍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元齐东就去了一趟杨思语她们养伤的地方，三个丫头还不能下地行走，不过都好转了很多。元齐东陪她们聊了一会儿，临走时把定山河取走了。 杜晓梅还不答应呢。元齐东说，我看看，看看就还给你，等你伤好了，还帮我背着。 元齐东心里盘算，现在还没开始忙起来，就先看看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吧。 其实元齐东早就想解开这个谜团，一直没有机会。而且这个谜团的分量沉甸甸的，让他有种压抑感，不敢轻易去碰触，这次只想粗略地检查一下。 有了板凳的帮助，元齐东也不怕被人监视了。他带着定山河去了上次简先生领他去的那个生物实验室。 元齐东在高倍的光学显微镜下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刀上有什么秘密。是不是太脏了？特别是刀柄的位置，那些鬼脸乌油油的，别是时间久了，产生的包浆之类的东西吧，那得洗掉啊。 对于他来说，古董上的包浆最讨厌了，弄掉了吧，说是破坏了文物，不弄掉吧，没法查看。 元齐东打开离子清洗器，把刀柄浸到清洗介质中。 现代设备就是先进，这种离子清洗器是最新发明出来的，能把金属上的油污清洗的干干净净的，甚至金属表面的杂质都能清洗出去，非常彻底。 看着介质中浮起一层黑色的污物，元齐东笑了。杜晓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弄干净的刀柄，这么几分钟就弄干净了。要是让小丫头看见，还不得昏过去呀，嘻嘻嘻嘻。 元齐东关掉设备，一把抽出了定山河。 就听丁零当啷一叠声的脆响，那个满是鬼脸的刀柄掉到了地上。糟了。给弄坏了。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十 元齐东的脑袋顿时嗡嗡的，这可是反重力装置啊。就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科学家，也就只见过这么一个呀。在这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现在居然让自己给玩坏了。这不是要遭天打雷劈么。 快快快，快给安上。 元齐东捡起刀柄，再拿着刀身往一起凑合，不成功啊。好像离完婚的男女，再想像以前那样亲密无缝，已经不能够了。中间少了不少东西，里面的缝隙都能透出亮光。 这是什么新发明啊。元齐东恨不得把那台离子清洗器踹碎了。把哥哥我的宝贝给搞离婚了。 其实也怪元齐东太着急了，就想着在噎鸣系统正式启动前把这把刀研究一下，下手有点儿狠了。 如果不是噎鸣系统这么重要疯狂且不可思议的项目牵挂着他的心思，他也不会这么失策。毕竟反重力装置是人类科技的绝对空白，发展前景极为辉煌，要说能改变人类的命运也不为过。 不过改变命运还是不如长生不老的诱惑力大，所以元齐东还是把重心放在了噎鸣系统上。 还有一点，这个离子清洗器是种新产品，元齐东对它的使用不是很熟悉。这种设备是为了提纯金属制品用的。实际上需要把被提纯的金属制成薄片，放入清洗介质中。震荡波会将金属内部的其他杂质都震荡剔除掉。清洗之后，金属的纯度能达到太空级，相当于在太空纯净环境下生产的，工业用途非常广泛。 它实际上就是降低金属分子之间的结合力，通过震荡，把杂质吐出来。 定山河的刀柄和刀身是两部分黏合在一起的，不过黏合用的不是胶水，而是浇灌的铜、铅等金属混合物。 元齐东把刀柄放进去之后。通过震荡，使得刀柄和刀身，以及黏合它们的金属混合物之间都产生了互相的排斥，都认为对方是杂质，都往外吐。结果就是黏结刀柄和刀身的铅、铜等金属被分离震荡出来了，刀身和刀柄自然就分家了。 元齐东拿着这两样东西欲哭无泪。坏了，坏了，咋办呀。嗯，分家就分家吧，只要反重力装置没坏就行。上次是怎么启动起来的？让我想想。 嗯，哦，手套。对了，电击手套。那次和黑森决斗的时候，戴的那副电击手套是关键。 这些日子里，这一点元齐东早就想到了。 那副手套是他发明的，能发出专门针对生物体的适频脉冲电压，比那些单纯依靠万伏高压的电棍强多了，效果要高出好几倍。而且用手套接触的任何导体，都能传导这种适频脉冲。 还有，元齐东当时流了很多血，或许这些血渗透到刀柄里，起到了什么作用也说不定。 现在要做的就是再模拟一下当时的条件，让反重力装置先启动，然后再研究启动的条件。总不能以后每次启动都先预备半碗人血吧。 元齐东很快又做了一副电击手套，午饭的时候还让人去了一趟医务室，取来一袋血浆。搞得医务室的马大夫一头雾水，午饭的时候要血浆干什么？ 实验开始了，元齐东把手套和定山河都涂满鲜血，固定在一起。然后调节适频脉冲的频率和电压。 当适频脉冲电压达到某个值的时候，奇迹再现，反重力的情况出现了。元齐东把一个玻璃杯缓缓地放在唐刀前面的空间里，杯子悬浮起来，仿佛一团影像，漂浮在那儿，缓缓转动。 元齐东抽出了刀柄里的刀身，杯子依旧还在那儿转动。这说明反重力装置与刀身无关，都是刀柄起的作用。 元齐东再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刀柄与刀身的结合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就见刀柄中间的孔洞是圆形的，很规整。 这不符合常规呀，如果这个刀柄是专门制作来做刀柄的，那应该是个扁平的孔洞，便于安装刀身，可现在并非如此。 而且刀柄的外侧也是正圆形的，不是常见的椭圆形，不便于手掌来把握。这一点元齐东之前使用的时候就感觉不太正常，不过也没往深处想。 这很说明问题。这个圆柱形的东西不是造出来当刀柄用的。人家实际上是一台反重力装置的心脏，不知怎么搞的被大材小用了。 元齐东勾画出这样一个画面。汉唐时期，人们意外得到了现在元齐东手里的这个东西，感觉很是珍贵，非常珍贵。但是人们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用处。 估计是哪个王公贵戚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发现这破玩意儿既不能当筷子也不能当勺子，还特结实，蒸不熟煮不烂砸不扁敲不碎的，就扔给了手下。吩咐，用它给大王我做个东西出来。 工匠们也大眼瞪小眼的，想不出能用来干什么。不过受当时社会尚武习俗的影响，觉得它这么结实，应该可以和兵器联系上。不过这个形状有点儿让人爱不起来，想来想去，最后勉强把它做成了唐刀的刀柄，让它有了用武之地。 嗯，大概齐就是这个样子的啦。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汉唐时期的科技水平，绝对不足以制造出反重力装置来，那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 再看看这东西的形状，这么规整，几乎不可能是天然产生的。那它的来历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里，元齐东不由倒吸口凉气。自己手里难道握着的就是外星文明的实证？这东西来自太空！是地外文明带给地球的礼物吗？ 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元齐东无法想象这个东西是经历了怎样的太空旅行，由外星人带进了地球。或许那时人类还在刀耕火种，又或许那时人类还没有出现。具体的年代已经遥不可知了，只剩下唏嘘感慨。 接下来的两天，元齐东废寝忘食地研究着这个反重力装置。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谁都不让进来。废话，这东西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了，不然非让整个世界都疯狂起来。 让他泄气的是，实验室的仪器设备无论怎么探测，也没弄明白这个装置里面是什么构造。 不过他通过力场曲线的变化发现，反重力装置的发力原点并不只有一个，而是有一百多个，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的。而且每个发力原点的发力大小都是不同的，有强有若。不过这些点组合起来，形成的力场是最强大的。这更证明了这个东西是人工制造的。 元齐东还发现，其实那些发力原点就在那些鬼脸中，较大的鬼脸里包着的是较强的发力原点，较小的鬼脸里自然是较弱的发力原点。这简直太一目了然了，数一数，不正好是一百多个鬼脸么。 至于这里面的东西是如何产生反重力的，元齐东不知道，又不敢进行破坏性的拆解，只能猜测。 他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这些鬼脸里面以某种特殊的结构包容了反物质。 如果组成我们这个世界的物质可以称之为正物质的话，那从理论上来说，就可能存在有反物质。正物质在我们的世界里都是有正质量的，上称称都有份量，最小的光子、电子之类的也有份量。但反物质就不同了，他的份量是负的。 不过反物质我们是没法称的，因为根据科学家的假设，当反物质与正物质相遇的时候，会产生大爆炸。所以要是把反物质放在正物质做的天平上，还没等读出数来，彼此就都炸的粉身碎骨的，然后变成能量释放了，连渣渣都不剩。 哦。实际上我们也不可能用手去拿，因为我们本身也是正物质组成的，碰到反物质也是会爆炸的。 元齐东的这个假设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嘻嘻，用了一个多小时呢。元齐东不敢进行破坏性拆解的一个原因也是这个，万一把这玩意弄响了，说不定地球就没了。 如果这些鬼脸里面以某种特殊的结构包容了反物质的话，当这种结构有某种改变的话，可能这个包容就有缝隙出现，使得反物质的特性能释放出来，与正物质之间产生的引力相遇，抵消了引力的作用，就产生了反重力的效果。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十一 元齐东猜测的这个工作原理好像太科幻了一些噢，不过这个反重力装置本身就够科幻的了，而且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可能的一种情况。否则这么小的一个装置，只用电池做动力就能产生反重力的效果，仅从能量守恒这一点看就不科学。 如果这些鬼脸里面有反物质，那些反物质在造成反重力的同时也是在消耗的，只不过这点能量消耗，与正反物质大爆炸产生的能量相比太微小了。那么，这在能量守恒方面就说得通了。 这个装置的作用就像核电站一样。如果让核裂变不受控地进行，那就是屠杀人类、破坏城市、甚至毁灭地球的灾难，可是让它在核电站里受控地进行，就可以为我们发电，成为为人类服务的新能源。 接下来元齐东想要搞清楚的就是手里抓着的这根管子，究竟是怎么使用的。怎么用最合理，怎么用最安全。 他于是开始测试如何更有效地控制这个东西。嗯不能总叫这个东西，还是起个名吧，就叫反重力堆芯。以及测试反重力堆芯产生的反重力范围和程度。 这么一测试不要紧，元齐东发现这个反重力堆芯还真是贴心。随着给出不同的电压和频率，它产生的反重力场的强度和范围都发生了变化。原来这个也是可控的呀，那可太好了。 再接下来，他发现反重力堆芯的受控位置在它的内壁部分，外侧对适频脉冲电压的刺激反应不大。 所以只有在鲜血浸润到内壁缝隙，接触到受控位置的情况下，特定的适频脉冲电压作用在受控区域上，才会产生反重力。看来在和黑森格斗的时候，元齐东是多么的幸运啊。 一个可控的反重力堆芯，应该是某种反重力装置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在它的受控区域，应该还安装有控制器，用来调节反重力装置产生的反重力场的力大小和范围。 这下子元齐东来劲了，他专门做了个适用的控制器，装在反重力堆芯里面，然后开始调整、试验。 调着，调着，哎呦。这下子好像有点儿调过头了。 元齐东在实验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哪里知道这么一调过头，整个九头狗岛都乱套了。 几个开着电瓶车的工人，正送货呢，这电瓶车突然不听指挥了，呼地一下窜了出去，像飞机一样，离地半米多高，奔着前面就飞过去了。怎么踩刹车也没有。当然没用了，车轱辘都离地了。有的上树了，有的撞墙了，有的进屋了。 正健身的几个姑娘小伙也被吓的不轻。举杠铃的一下把腰闪了，跑步的漂了起来。最惨的是跳绳的，一下子跳起来四米多高，脑袋被顶棚撞了一下，弹回到地面，又被弹向顶棚。就这么弹来弹去的，像打乒乓球一样。 不过最倒霉的是食堂的大师傅，正使劲把一锅热汤从炉子上端起来。后面的事儿就不说了，大家可以自己想象一下，反正是惨叫了好多天呢。 这些是主要的事故，其他还有些微小的情况就更多了，比如倒水倒不出来，撒尿出来一串漂浮的水球等等。 这些事情元齐东不知道，他也就是顺手再把频率调了回来，事情就结束了。要是他知道这东西的作用范围这么大，或许会有其他想法。 好在持续时间也就是几秒钟。好多人都没有察觉，有的还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认死理的那几个属于极少数，后来硬是被岛上的心理医生给治好了。 岛上现在是全民免费医疗，所以大家看病的热情很高，这几个胡说八道的人明显是病了，怎么能不治呢，不去都不行。 现在环岛共和国暂时施行的是华夏国的法律，精神病人是免于刑事责任的，杀人都没事。所以这些人不是被劝去的，就是被绑去的。真要让他们成了精神病就糟了，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必须治好。 哦。心理医生很是得意。就你们几个妄想症还想跟哥斗，哥还没使出浑身解数呢，才用了两个疗程的电击疗法就治好了，怎么样，厉害吧。 要是收费的话，哥非电你们十年八年的不可。 在实验室里又研究了几天，元齐东有了更多的发现。这个反重力堆芯产生的反重力场的位置居然也是可控的，与穿过它的导体的形状、结构以及种类有关。这个可是没想到的。这样的话，这个反重力堆芯的功能就更强大了。 经过反复试验，他发现了最佳的改变方式。如果不使用导体的话，反重力堆芯产生的反重力场是以它自身轴心为中心的近乎球形的，但是导体可以将这个场的位置改变，不过这个改变也不是很大很远，基本都在它的周围。 元齐东把能做的测试都做了，剩下的就是不敢做的了。 饱饱吃了一顿饭，元齐东躺在沙发里，把这个反重力堆芯扔来扔去的，脑袋里出现了和那个古时候的王公贵戚一样的问题：这玩意儿既不能当筷子也不能当勺子，还蒸不熟煮不烂砸不扁敲不碎的，也不敢拆解开来，拿它做点什么用呢？ 元齐东想来想去，什么都做不了。做个汽车倒是可以，启动反重力装置，汽车能追上飞机。嗯，那还不如直接做个飞机得了。嗯，算了吧，太显眼了。这些想法都要出去以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弄，在这里不方便。 咦。要不做个棍子得了，感觉比做刀柄合适。这个反重力堆芯本身就是个管状的物体，在它两头接上东西，做根哨棒不是很好吗。除了打架还可以晾衣服用，哈哈哈哈，还是哥的脑子好使，这么漂亮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唉，做哨棒比做刀柄高明很多么？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不过不管高明不高明，元齐东就是这么想的。或许是因为对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偏爱有加吧。 元齐东趴在电脑上好一顿设计。居然用纳米技术和记忆金属技术相结合，设计出了一根可以变形的棒子。 他给这个心爱的玩具取了一个名字，叫金刚降魔棍。反重力堆芯上的那些鬼脸代表了金刚，而现在的世界妖魅遍地、鬼怪横行，正是我辈英雄豪杰降妖除魔的好时候，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有了这金刚降魔棍，元齐东有信心在再次遇到黑森之流的时候，打得他们漫天飞舞、满地找牙。 金刚降魔由三部分组成。最重要的自然是这个元齐东偶然得来的某种反重力装置的核心部件——反重力堆芯啦，它是一个由一百零八个大小不一的反重力物质组成的管状物体。 反重力堆芯是金刚降魔棍的核心部件，它的作用原理是未知的，仅限于猜测。元齐东打算等探测手段成熟了，再考虑研究它。 另一个部分是控制部分。元齐东决定采用世界上最安全的电脑芯片来储存程序。这种芯片和板凳用的芯片一样，都是为机器人战士开发的。虽然运算能力不是特别强大，但是有八重冗余纠错能力，也就是八台电脑同时运行一个程序，如果有一个的结果与众不同了，就说明它出错了，因此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出错的概率。而且这东西的防震防水防高温的性能都很出色。 为了保护控制部分，元齐东还为它包裹了一层隔热层。 控制部分的电池是元齐东最费心思的，想来想去，感觉还是用永久性的矿物晶体电池比较保险，这样就不用更换电池了。要是留个能打开更换电池的位置，就是留下个隐患。 元齐东设计的电池是可以反复充电的，依靠摩擦棍体产生的静电可以为它充电，也可以通过加热棍体进行充电，插进烧开的水里就行，直接在火山烤也可以。 第三部分是棍体本身。 这个部分可不是用机床加工两节铁棍就能制成的。改变反重力场位置以及变形功能都还要靠它实现呢。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这部分的设计占用了元齐东百分之八十的时间。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十二 元齐东设计的棍体极为复杂，它的分子间结构不是用常规的合金生产工艺能够生产的，需要在纳米工艺很成熟的实验室里一点点堆垒出来。 打个比方，两个外形、重量、颜色都一样的小石头片，天然的拿去做转头都嫌小，人造的可能就是电脑芯片。它们的不同是从内到外的完全不同。 元齐东设计的这种结构，它的分子间结构是螺旋环绕矩阵排列的，再用最牢固的三棱椎体结构进行相互的连接，整体的强度和韧性都非常高，质地还比较轻。 采用纳米螺旋结构的最大的好处是保证金刚降魔可以变形。 在不同的电压刺激下，记忆金属能改变形状，使得金刚降魔棍能长能短，不过粗细的变化不大。元齐东还把反重力堆芯包在了棍体里，那些鬼脸，哦，金刚脸，握在手里有些咯得慌。 金刚降魔棍制成之后，将会是一根365毫米长，毫不起眼的金属短棍。表面并不光彩鲜亮，乌沉沉的，甚至还会有点儿锈迹斑斑的的酱紫色。 当它被启动之后，可以随着元齐东的控制变化，最长可以达到三米。这颇有点儿如意金箍棍的味道了。 不过这并不是金刚降魔棍的威力所在。金刚降魔棍的用处就是战斗，能变形可不一定能战斗。 为此，元齐东设计了作战程序。 当用金刚降魔棍打击敌人的时候，会短时间开启反重力装置，释放一个反重力场出来，让敌人瞬间失重。因为可以控制反重力场的位置，所以此时的情况是敌人失重，而元齐东是正常的。 这就相当于一棍子打在一个处于失重状态的物体上。你想结果是什么？当然是无论敌人多强大，都直接被一棍子打飞。不过飞不出去多远，脱离了反重力场的范围，就会掉下来。 只要金刚降魔能打中敌人，就能将对方打飞，而且不限于人，物体也一样。只要不是用铁链子拴着的、不是像电线杆子一样埋在地里的、不是像大树一样有根的，基本上都能打飞。 这样是不是很有趣呢？因为只是瞬时开启反重力装置，一两秒钟甚至更短的时间之后反重力场就关闭了，所以敌人和周围的人不会察觉。 元齐东想象着他用金刚降魔棍打得敌人漫天飞舞，再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的情景。那情景似乎只有在骇客帝国和功夫里才能看到，而他即将将它们带进现实。 这也太牛了吧。这简直是天下无敌的感觉了。元齐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有这个功能才不愧金刚降魔棍的名称。 而且金刚降魔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性，它只听元齐东的。 要想使用金刚降魔棍，必须开锁才能进入控制程序。开锁方式元齐东选择用他自己的脑电波特征来开启。 这是他研究出来的最保险的启动方式。表面看会以为是指纹开启的，但实际上接受的是脑电波信号。只要元齐东的双手握住金刚降魔棍，脑海里喊着芝麻开门，金刚降魔的接受器就会对两手传来的脑电波进行辨识。 这可以保证不被人利用复制指纹之类的手段窃取金刚降魔的控制权。 嗯，到此为止，金刚降魔棍的设计基本也告一段落了。将来要是研究清楚了反重力堆芯的工作原理，再进行复制开发，就可以制造反重力飞船。到时候发射卫星、宇宙飞船就都非常容易了，也就是加一箱汽油的事儿，几百块钱而已。着陆问题也将变得很简单。人类将很快开始开发外太空的伟大事业。 开发太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元齐东的心里跳了一下。元齐东抬头看了看实验室的屋顶，目光仿佛穿透了它，射向了远方。 哦。对了。应该还可以这样。元齐东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对金刚降魔棍的棍体部分又进行了重大调整，这才算完成。 不过话说，这些东西虽然设计出来了，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需要到世界最顶尖的实验室去订做，指不定一年半年才能做出来呢。 嗯。还是把这把定山河给恢复一下的好。不然光剩个刀身，就是拿来切西瓜也太难看了。怎么说这也是唐朝的东西，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呢。 元齐东顺手从水族箱里捞出来一块黑色的大石头。把板凳叫过来。命令他按照反重力堆芯的样子，雕刻一个仿制品。 板凳心灵手巧，两眼放光，用激光测绘把反重力堆芯照射了一遍，然后就调出身上的工具开始刷拉拉地雕刻。板凳身上的工具不少，连杀人都不在话下何况雕刻个石头了。 不多久，一个惟妙惟肖的刀柄就雕刻好了，与原来的分毫不差。元齐东把离子清洗器介质里沉淀的那些金属泥都捞出来，配了点胶水，和在一起，把两部分又粘在一起了。别说，根本看不出和原来有什么不一样。 嗯。这个真正的反重力堆芯怎么办呢？这么拿着容易被认出来呀。咦，这水里还有一段沉香，别说，简先生还真是大方，这么一大块沉香能值几十万呢，就这么扔在水族箱里当布景了。 元齐东让板凳把沉香削成一个长方形木块，再在中间掏一个洞，把反重力堆芯放进去，然后再把它封死。板凳的手艺很高，相当于数控机床干的活，不拿显微镜根本看不出破绽来。 做完了这些，元齐东把那些边角废料都收集起来，这东西真的挺香的，还有安神醒脑的作用，以前元齐东也用过。即使是那些碎末也有用，可以做成香料，熏蚊子特灵。哦。不，是用来安神醒脑的，熏蚊子真是糟蹋东西啊。 元齐东收拾好东西，把反重力堆芯放进他的破书包里。得意地返回了银河系实验室。元齐东现在工作的地方就在银河系实验室。在这个海洋生物研究所里，每个实验室都有名字。银河系实验室是主实验室之一，侧重于运算和分析。 元齐东刚在他的座位上坐好。诸葛仙仙就跑了过来，脸色通红，像是跟谁生了多大的气似的。 诸葛仙仙：“总算找到你了。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元齐东不好回答：“啊。嗯。哦。我做了点儿小手工，你要不要看看。嘻嘻。” 诸葛仙仙没搭茬，很焦急地说：“我有个事情想请你慎重考虑一下。” 元齐东：“好啊。只要不是向我求婚。” 诸葛仙仙脸更红了：“我听说了你们正在进行的研究，能不能让这个项目先停下来？” 元齐东：“为什么？” 诸葛仙仙：“如果成功了，你不认为它的后果会很恐怖吗？” 元齐东有些奇怪：“你是说噎鸣系统吗？有什么恐怖的？” 诸葛仙仙侃侃而谈：“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夸张地延长人类的寿命，给人类社会和自然界带来的影响都是非常巨大的，这种灾难性的影响会把你们费尽心力获得长生不老技术的喜悦冲击的当然无存。 地球不能养活无限的人口。长生不老却会导致人口急剧增加，吃饭问题将会把人类逼向绝境。 而且各行业的变化都会非常巨大，失业人口会剧增。有些行业会消失或大幅度缩小规模。比如现在最暴利的医药行业、殡葬业等。 除了各行业的变化，社会结构也会发生巨变。 如果不进行社会保障体系的调整，不出一百年，绝大多数国家都将破产。想想每年会有多少人退休，这些退休的人可是刚刚活过他们漫长生命中的一个零头，剩下的其他时间都将享受社会保障的福利。 最先倒霉的恐怕是西欧诸国。消减社会福利的议题将遭到国民的强烈反对，即使整个国家陷入破产状态也必须反对，他们将充分利用公民可以说不的权利。 华夏国或许会好很多，国家将根据平均人口寿命把退休年龄推迟到九百九十九岁。不过企业将非常难过，因为它们承担着缴纳各种费用的很大一部分比例，为了保障就业，还得不断增加员工。 企业效益又不好，只能让一部分员工提前退休。如果一百岁就回家了，而养老金还得九百多年之后才开始发，这九百多年他们只能冲上社会，寻找各种职业养活自己。这样就业将更加困难，大家都在抢饭碗。 这些前景难道不可怕吗？”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十三 元齐东笑了，看来诸葛仙仙小姐还是很忧国忧民的，颇有她爷爷的风采呀。他示意诸葛仙仙坐下。 “你说的只是一部分。到时候，所有的一切法律制度都必须进行修改，以适应人类长寿的现实。比如判处个十年二十年的徒刑已经变得没有什么威慑力了，至少要在后面加个零。 婚姻问题呢？六百多岁的中年男人想找个老婆生个孩子怎么办？女人只有五十岁之前有生育能力，难道要他找个比自己小六百多岁的女人？这个问题也将造成困扰，即使试管婴儿技术也需要适龄妇女来协助的。 自然界也将遭到巨大的破坏，现在的住房肯定不够用了，房价将涨到天文数字，请原谅，现在北上广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人们只能继续侵占自然界的领地。森林、草地、山坡都将被不断侵占，甚至湖泊和海洋。到时候，像九头狗岛这样的岛屿将漂满各大洋。 世界范围内都会因为争夺各种资源而频繁暴发战争，甚至演变成世界大战。没准儿政客们在进行战争动员的时候，还会以减少人口作为一个理由呢。 自然界的物种也将因生存环境被破坏而大量灭绝。 或许几百年后，三四个几百岁的男人凑在一起，在郊外打猎，他们的目标是蚂蚱蟾蜍蝎子蛇之类的东西，反正能动弹的都要抓来吃。再不吃吃不着了，都绝种了。那时候捕捉蚂蚱可能都会被判刑。 长生不老带来的社会问题太多了。整个社会在达到承受极限之后，必将出现非常多的社会问题，能源危机、贫富差距拉大、社会保障系统崩溃、现存制度残缺等等。 这简直就是一幅世界末日的画卷。更讽刺的是，这个世界末日还是人类科技发展到一个高峰之后，自己制造出来的。由我老人家亲生创造出来的。哈哈哈哈。人们本来想做一个美味的大蛋糕，满足一下自己的食欲，结果蛋糕太美味了，把大家撑死了。” 诸葛仙仙：“就是呀，你都想到了为什么还要去做呀。” 元齐东：“因为还有好处啊。如果我们只是简单地思考关于人类突破寿命极限，人类寿命爆发式增长这个情况的话，肯定会为人类的未来担忧。 不过如果从好的方面来着眼，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在现代社会，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用生命中最充满朝气和活力的二三十年来完成知识的积累。而最容易做出成绩的年龄大约在30到40岁左右，而在50岁到60岁，有能力的人基本都躺在自己的功劳簿上了等待退休了。没能力的就别提了，一直在为温饱发愁，而且还得经常从头再来。 我们费尽心血积累的知识和经验，只使用了短短二十年左右，就会因为身体或心理原因而闲置起来，所以，这才是人类社会最巨大的浪费。想想我们是如何得到这些知识的吧。学习的过程是多么的痛苦，考试是多么的艰难，多少人对此深恶痛绝，甚至跳楼轻生。 其实我们不应该痛恨这些知识，它们是全人类的财富，是多少世纪的积累，我们应该痛恨的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学习它们。 现在，这一切将不再显得那么急迫了。我们可以把学习的脚步放慢一些，可以更完美地享受学习的乐趣和生活的美好。如果愿意，我们可以成为任何一门学科的专家，而不必为没考上理想的大学而懊恼。因为我们有时间。 我们可以工作十年，再去学习，学习三年，再去工作，周而复始。 这种释放，对个人来说，将是非常值得的。我们对青春岁月的回忆将更加美好。而青春岁月也将更加悠长，虽然一百岁了，但你依然年轻。 到那时，你也许会悠闲到嫌弃时光太长，而现在，我们却把生命中最美好的时间都用来学习知识、累计财富了。等我们真正想享受一下生活的时候，才发现身体已经不再完全属于我们，很多零件都回归自然了。 即使这样，还有人厌恶我们，想让我们再多干两年呢。 人类寿命爆炸式增长的最大红利就是人才的爆炸式增长，特别是对高端人才而言。想想看，要是爱因斯坦能活到一千岁，他能干出些什么来？没准儿时空穿梭已经实现了。 知识的这种增长，将创造出不可估量的财富。真正的知识大爆炸不仅是对社会来说的，而且也是对个人来说的。工作个二三百年，你想不成为专家都难。到时候各种危机都会在智慧的人类面前被一一解决。 人们可以找到化石能源的替代品，不再使用石油煤炭。 人们也会找到更高产的粮食品种，甚至是粮食的替代品，饥饿将离我们远去。 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答案在哪里，不过肯定会有的。 至于制度的漏洞，相信人们既然能自己制定制度，改起来更能得心应手。 各个领域的科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之后，最顶尖的人才会越来越多，像春秋时期百家争鸣的时代必将到来，到时，科技将出现飞跃式的发展，许多我们现在想象不到的新技术、新产品，将如雨后春笋一样层出不穷。 甚至，连我们探索外太空的脚步都将迈的更远更快。说不定科幻小说里的太空移民潮很快就会到来。 一切都将改变，而且是巨大的改变。未来虽然不确定，不过现实已经如此糟糕，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听了元齐东这一篇长篇大论，诸葛仙仙脑子有点乱。这些道理似乎很有道理，可似乎又没什么道理。她已经不是刚出大学校门的雏儿了，知道不能盲从，不能迷信专家。于是反驳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可是我们必须对所有可能进行全面评估之后，才可以这么做呀。而且也必须经过联合国的批准，经过国家政府的批准。进行你这种生物实验是非常危险的。” 元齐东：“你说的对，不过我就是不那么做。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诸葛仙仙被气得差点失控：“你你您。”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元齐东：“既然你这么黏人，我给你一个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吧。记得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吧。要知道，落后就要挨打。你瞻前顾后错过了时机，等别人做成了，垄断这个技术还是小事儿。要是秘密对其社会精英层进行推广，造就一批一流的科学家，到时候在各项技术上都远远甩开我们，那我们可就又回到了用大刀对付人家步枪的年代了，你愿意吗？” 诸葛仙仙冷静了一些：“可，可，可是，这还是太难以接受了。我很担心……” 元齐东：“小仙啊。你是个好人。有恻隐之心。不过你想过没有，当人们发明了枪支，子弹能打穿铠甲的时候，那些士兵是什么感觉？有多么恐惧？不说士兵了，即使贵为皇帝也都在颤抖，以前皇帝能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现在不能了，穿再多的铠甲，有再多的护卫，也不能保证他不被一枪打死。别人会因为你害怕就不造枪造炮了吗？所以。科技的发展是必然的，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发展，不发展就要落后。我们不仅要发展，还要快，要占领高地。” 诸葛仙仙点点头。这么说还差不多。比如现在有了超级激光炮，即使总统也不安全了，谁能保证暗杀不来自太空。难道你不去发展吗。 元齐东拿出他这两天的设计成果：“赶紧把这个发出去，朱珠知道找那几个地方做，让他们尽快做出来。我等着玩儿，哦，用呢。” 转眼又过去了一周，已经是元齐东进入秘密实验室的第十五天了。 噎鸣系统的硬件大部分就位，不过dns根服务器的事情进展的极为不顺利。庞大海昨天亲自去拜访了i的首席执行官威廉姆斯，提出了合作建议，不出意外地遭到了拒绝。 这位绅士非常反感在他的地盘上进行任何与商业有关的合作项目。他声明，i是一个非盈利机构，绝不会参与任何商业活动。他还给庞大海上了一课：你知道什么叫非盈利机构吗？要是政府部门都开始经商，你认为会有公平的商业竞争环境吗？同样，由非盈利机构管理的平台突然掺杂进金钱利益，这个平台还有公正性可言吗？ 庞大海虽然被教育了一番，但是更敬重这个老头儿了。他当然同意他的观点，在不公平竞争方面，庞大海吃的亏可不比谁少，不过他占的便宜更多。 在这种情况下，要不要把噎鸣系统的情况透漏一些呢？ ; 第十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 之十四 庞大海还是把噎鸣系统的情况选择性地透露了一部分。把他们即将组建的这个庞大的用于科学计算的模拟系统的情况解释给威廉姆斯听。不过对于长生不老只字未提，只是骗他说是进行抗癌的研究。 听到这是个科研项目，威廉姆斯火气小了很多。他与庞大海反复研讨，可惜最后还是否决了庞大海的合作计划。 他的理由是，dns根服务器对全球互联网至关重要，任何一点点时间的延迟都存在巨大的隐患。 如果庞大海执意要进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先要做一系列的实验，拿到有说服力的数据，然后还需要通过严格的评估，由各方专家代表组成评估团，对庞大海的伪镜像技术进行安全性评估，必须在保障服务器安全度不变的情况下才可以考虑使用。 庞大海心里骂娘，这特么要是有时间进行那个评估的话，还用费这么大劲来跟你个老糟头子商量吗。这一顿评估下来，小半年过去了。而且估计能通过的概率比中五百万彩票的概率多不了多少。那些专家肯定不会冒着让互联网瘫痪的危险让评估通过的，即使这种危险非常非常小。 反复衡量得失，庞大海不得不决定将整个噎鸣计划和长生锁项目和盘托出。 第三天，庞大海又来了，来和威廉姆斯摊牌。 威廉姆斯被庞大海反复打扰了两天，已经有些腻烦了。不过他对这位现在知名度很高的富豪还是给足了面子的。但他的底线就是这最后一次会面了。要是庞大海没有什么新的能说服他的东西，只在原来的材料上和他兜圈子下套子，他不介意将这位富豪驱逐出自己的别墅。 别看庞大海是位新兴的富豪，有钱任性，人家威廉姆斯还是位资深富豪呢，有的钱也足够自己任性了。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都有一定背景，要是穷的有这顿没下顿的，谁敢把这么庞大的机构交给他掌管，万一给卖了换炸酱面吃，怎么办。 庞大海入得门来，安然坐定，仆人献咖啡已毕，躬身离去。威廉姆斯知道这家伙又会要求密谈，所以这间房间只留了他们两个。 庞大海开门见山，递给威廉姆斯一副眼镜，那种立体成像眼镜，能遮住多半张脸。 “这是我们这个项目的最终目的，您只有一次观看的机会，看完之后，装置会自动销毁。不好意思，我能透露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庞大海边说，边示意威廉姆斯开始观看。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小时，似乎有点长了。不过，要让威廉姆斯相信，就要给他足够的信息，内容自然就多一些。 资料是庞大海亲自做的，作为一个商人，他很善于鼓舞人心。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参加过全国大学生辩论巡回赛，还得了金奖。 对于自己做的资料，他是非常自信的。他虽然看过多次了，可每看一次还是会感到十分震惊。能感动自己，那肯定也能感动别人。而且他在资料里还暗示，如果威廉姆斯能给予合作，他将成为第一批超级长寿者。 这个诱惑力是非常巨大的，任何人恐怕都不能拒绝。有的人能淡薄名利，有的人能看破红尘，可对于长生不老，嗯，还是说长命千岁吧，这个叫法比较严谨，这种诱惑你如何拒绝？ 为了增加感染力，庞大海还特别使用了特工们喜欢用来传递信息的这种方式，看完之后自己就烧毁了，很神秘，很酷的哦。 等到眼镜冒出了一股青烟，说明播放结束，里面的信息已经自毁了。 庞大海满意地问道：“威廉姆斯先生，怎么样？您对我们这个计划有什么建议？嗯，如果没有的话，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威廉姆斯看起来非常震惊。他从刚开始观看的时候，他就发出了低声的惊呼，这证明他被打动了，看到一多半的时候，他的两手就紧张地抱在了胸前，这说明他很激动。 庞大海很满意威廉姆斯的表现，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震一震你还以为哥是卖假药的呢。 像威廉姆斯这样一位计算机方面的权威，对于生物技术恐怕也不会很陌生，至少常识性的了解还是会有的。庞大海的这些资料就是专门针对威廉姆斯这样程度的人编写的，可信度非常高，非常真实，他一定会相信的。 威廉姆斯静静坐着，保持着两手抱胸的姿态，惊讶地半张着嘴，还是没有出声，也没把眼镜和耳机摘下来，好像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唉，老人家就是麻烦。庞大海心想，这脑筋转个弯比痔疮患者拉屎还痛苦。 庞大海有些不耐烦了，他摸出一只香烟。桌上有只烟灰缸，说明这里是可以吸烟的。他掏出打火机，啪地一下打着火，正准备深吸口气。只听嘭的一声响，几乎在他打着火的同时，威廉姆斯脸上的眼镜突然爆炸着火了。 眼镜一下子变成了一团火球。庞大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个情况？这眼镜有问题？难道是那几个家伙拿劣质产品蒙骗我？我靠，忘了调查一下他们的背景了，别是华夏国的吧。 威廉姆斯依旧纹丝不动，还端坐在那里，连口型都没变。你看，老人家就是有定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任由火球点着了他的头发。不过头发太稀疏了，呼啦一下就烧没了。 不过这团火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庞大海反应过来扑过去，都烧完了。眼镜只剩下了稀松酥脆的框架，庞大海小心翼翼地给摘下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就见威廉姆斯除了头上的头发，其他地方都没事儿，连衬衣领子都还是白的。不过，他居然圆睁着双眼，脸色青紫。 庞大海感觉坏了，这老先生是不是被烧死了？这可遭了。 他轻轻把手指放在威廉姆斯的鼻子底下试探，完了，没有气儿了。再把指头按在老头儿的颈动脉上，完了，没脉了。他干脆趴在老头的后背，去听他的心跳，根本听不到啊。 庞大海赶紧大喊救命，把威廉姆斯的仆人叫进来。仆人也慌了，赶紧找医生，做心肺复苏，叫救护车，送医院。一顿忙乱。 傍晚时分，医院传来消息，医生说威廉姆斯老先生驾鹤西游了。死于严重的突发性心肌梗塞和严重的脑出血，估计发病的当时就死了。可能是受了非常严重的刺激造成的。 警察很快找上门来了，非要庞大海接受调查。据威廉姆斯的仆人讲，这个人太可疑了，不仅多次和威廉姆斯密谈，还火烧威廉姆斯。虽然这不是致死的原因，不过总得有个说法吧，不然威廉姆斯的孩子们来了，怎么向人家解释。 各国保护庞大海的情报人员迅速赶来解围。虽然他们也很好奇，庞大海为什么要烧人家，不过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他，不是给他找麻烦，所以庞大海很快就自由了。 庞大海非常悔恨。都怪自己，要是那个资料做的不那么煽情就好啦，看来威廉姆斯老头儿是被自己给煽情煽死的。这是太激动了，才突发的心脏病脑淤血啊。 悲哀呀，悲哀。看情形，老头儿是相信了，看到了长生不死的希望，这才激动死的。唉，本来已经拿下了，看来是白干了。还得从头再来。 庞大海马上收拾起心情继续开工。他可没有时间耽误，元齐东给他的期限已经过去一半了，要想按时完成，就必须搞定i。看来要从威廉姆斯的继承者身上打开缺口了。 就在庞大海准备再来一场坚苦卓绝的奋战的时候，威廉姆斯的继承者被轻松拿下了。这家伙是个财迷，在得到了庞大海的许诺之后，愉快地答应了他的合作要求。 对他来说，庞大海没要i一分钱，还免费给他们更换了最先进的服务器，虽然安装了一点点额外的程序，不过那算什么呢，瑕不掩瑜嘛。总的来说自己还是为i做了贡献的，上任伊始就免费更换了价值几千万服务器，这就是能力，这就是政绩，懂吗。到时候自己连任是没问题的了。 庞大海简直想仰天长啸。这个世界太可爱了，他喜欢财迷，喜欢那些以权谋私的政客，喜欢那些为非作歹的警察，喜欢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喜欢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可以用金钱收买，用古董铺路，用美女打通关节，用荣誉开道。人总会有爱好，总会有弱点，你只要有喜欢的，我就能够投其所好。 庞大海忽然想，自己还是可以回到华夏国去好好生活的。在那里，自己简直能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那里应该就是自己这样人的伊甸乐园。有钱，在那里你就是上帝。 嗯，还是算了吧。华夏国是个无神论盛行的国家，上帝在那里并不吃香，真正的主人是公仆。在西大被七办的人请走的事情，庞大海可不希望再次发生。或许山鼎国更适合自己吧。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一 元齐东进入秘密实验室的第二十六天。‘噎鸣系统’在全球的部署基本到位，开始测试运行。 有钱就是好办事，庞大海还帮助一些关键的洲际节点升级了服务器，就像在i做的一样，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为个人pc机准备的软件也完成了推广，因为搞定了i，软件设计的非常小巧，占用内存和流量都很少，所以是以系统补丁的形式发布的，不需要再为用户支付费用，这省掉了最大的一笔经费。 与各网络公司合作的软件产品也推广的差不多了。 最让人振奋的是智能手机这块市场，软件新产品的推广出乎意料的快，特别是年轻人喜欢的小游戏。 虽然也有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圆满的。 庞大海为此松了口气。其实做项目就是这样，你计划的再周密，还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关键是看决策者处理问题的能力和决心。 此刻，在山猫国总统办公室精致的雕花桃木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钢蓝色的手提保险箱。总统乔治的助理莱温斯基轻巧地按动保险箱上的密码锁，在周围几人的注视下，保险箱缓缓打开了。 借着照进室内的柔和阳光，箱子里的东西散出略显刺目的反光。 几个人把盯在莱温斯基滚圆臀部上的目光移到箱子里。安放在箱底正中黑丝绒底座上的是一块形状大小都和普通砖头差不多的玻璃。 乔治问道：“就是这个东西？” 司马道德：“是的，总统先生。我们经过了严格的测试，完全能达到他说的那种程度。” 乔治总统：“这么说他没骗我们？” 国土安全局长莫奈儿说话了：“他的确没欺骗我们，不过很遗憾，他也没欺骗其他国家。” 乔治总统哼了一声。 保险箱里摆的那块玻璃砖，就是元齐东超级激光炮的核心秘密，就这么简单。如果他们知道这东西应该只有一片眼镜片大小，不知会如何惊叹。 司马道德：“这东西看着简单，但是制造起来难度极大，比制造硅晶钛还要复杂。用到了现在最先进的激光印刷和纳米材料技术才完成。有这种制造能力的实验室，我们了解到的只有三个。其中两个在我们国家，一个在欧洲的鹰国。所以我认为……”司马道德没有立刻说下去，用征询的眼光看看总统乔治。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被他耍了？”乔治不悦地说道。 司马道德：“很明显，这三个地方都是政府监管严密的涉及军事技术的实验室，元齐东不可能把脚伸进来的。我已经调查过了。” 乔治：“明白了。是元齐东故意提高了这东西的制造门槛。嗯，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我们总算是做出来了。这就说明这里面确实存在一种可以改变世界的技术。” 他拍了拍那块玻璃砖，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掌握它。这事关我们的国家利益，事关我们全体公民的生命安全，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莫奈儿：“我们的科学家正在日以继夜地破解。我们聘请了激光武器方面的顶级专家，制定了代号为豆子行动的计划。” 为什么叫豆子行动呢？这是因为元齐东明确地告诉各大国，他提供的是简化版的超级激光炮技术，也就是说，这里面掺了东西了，就像把红豆和绿豆掺到了一起，想得到真正的技术，就得把豆子分开。 司马道德忍住骂娘的冲动：“那个混蛋哪里是把两种豆子掺到一起，他简直就是往豆子里掺沙子掺土掺水泥。我们现在做的工作不是把两种豆子分开，而是从一堆垃圾里往外拣豆子，从水泥墙里往外抠豆子。啊呸。” 莫奈儿也附和说：“是呀，这个家伙给我们的东西太杂乱了，激光武器方面的科学家说，都是些跨学科的东西，他们根本搞不定。我们还聘请了很多其他学科的专家，甚至连理论数学家、生物工程学家、纳米芯片制造专家、高分子材料权威都给找来了。” 听了众人的话，乔治伸手抓起那块玻璃砖，在手里掂了几下，像是要用板砖拍人似的。骂道：“就特么这么个东西，让我们花了二十多亿！” 说二十多亿，那还是直接花掉的钱，间接的还没算上。主要是制造设备、采购材料的费用，还有人工劳务费用。不是说这个实验室有能力制造光锁，拿去就能做出来，没那么简单。 比如你想仿制个东西，就说玩具车吧，就需要很多步骤。你先要对实物进行分解测绘，画出图纸；还要分析材料，知道各部件都是什么材料做的，强度怎么样，用再生塑料代替有没有问题；还要了解结构原理，别到组装的时候，每台车都缺个轮子。等这些都做好了，你还得设计生产线，设计工艺流程，选择设备，制造模具等等等等。经过这些步骤，才能造出这种玩具车来。 一辆玩具车都如此麻烦，更别提这个高科技的光锁了。而且元齐东提供的技术还没有必要的说明，也不告诉你这东西是什么原理，就告诉你从家出来，往东走三里，往西走三里，再往南走三里，往北走三里，抬手敲三下门，你就又转回家了。 司马道德的心呐，随着总统手里的玻璃砖，一起一落的。二十多亿呀，就做了这么个玩意儿，可别给碎喽。 乔治把板砖，噢，玻璃砖放回黑丝绒底座上，说道：“辛苦各位了。你们预计什么时候会出把完整版的技术拿出来呢？还有，我们什么时候能对这种技术进行改进？” 司马道德：“我们有一个专门的团队，对项目进度进行了评估。按照现在的速度，很可能在36到45周之间，我们就能得到完整的技术。到时候，制造的门槛也将降低很多，我们可以部分装备部队。我们已经开始设计新型激光武器了。” 乔治总统：“嗯。其他国家的情况怎么样？” 莫奈儿：“只有熊国比我们快，可能元齐东暗地里帮助了他们。” 乔治：“嗯？奇怪，怎么可能？不应该是华夏国么？怎么会是熊国？” 在大家的思维逻辑里，华夏国虽然会对山猫国有威胁，但这威胁并不严重，大多停留在嘴上。但熊国可不一样，那可是战斗民族，他们的火爆脾气是全世界都知道的，搞不好真往上扑啊。所以得知熊国领先，乔治感到胃部有点儿头痛。 “你们要把时间再抢前一些啊，无论如何不能让熊国人领先。这样，把豆子行动的级别提高，按星球大战的级别对待。要人给人，要枪给枪。” 几个人点头，看来这几天有的忙了。 乔治：“那个所谓的完整版的激光炮技术收集的怎么样了？” 莫奈儿：“收集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两个****国家的还没到手，不过他们占的份额很少。” 乔治：“份额再少也要弄到。这是元齐东给我们设置的障碍，我感觉那里一定有相当关键的技术，如果份额少的话，就更利于分析了。” 莫奈儿：“我们已经买通了开心组一个唱歌的女人，二胖子的那份儿估计马上就能到手，那家伙还不知道呢，这两天不停地加价。嘻嘻嘻。”虽然这是绝密的情报，但在这里，只能是调侃的谈资。 乔治也很高兴，“很好，就这么办，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拼图收集齐。” 莫奈儿：“没问题，另一份这个月一定弄到。我们隐形收购了一家公司，存放那份技术的电脑软件，就是这家公司开发的。我们的黑客正在分析系统漏洞，已经差不多了。” 总统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莱温斯基正唰唰地记录着，这是她的工作。乔治说：“小莱呀，这次谈话的内容列入绝密，知道么。” 莱温斯基兴奋地点点头。 看看表，会谈的时间到了，几个人连忙告辞。 不过司马道德被留了下来，乔治要和他秘密会谈。 “你上次分析的那个反重力装置的事情怎么样了？”总统问道。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二 看到总统如此关心这件事，司马道德心里一热。心想，多亏自己准备充分。 他胸有成竹地答道：“我反复核对了影像资料，通过计算，确认存在反重力装置的可能性为62%，反重力强度为99%甚至更高。而且当时非常巧，跳板下面的海水里有不少鲨鱼，它们弄起的浪花让我们对当时反重力场的范围也有了个大致的判断。只有在两人周围六七米范围内存在失重情况，海面附近就正常了。 我认为反重力装置最有可能存在于三个地方：放置跳板的两艘船上、还有就是海里。不过两艘船经中情局调查，已经完全排除了，事先与事后都与元齐东毫无瓜葛，也没有安装过任何可能是反重力装置的东西。至于海里，也没有证据证明有潜艇或其它类似装置存在过。当时，快乐的嘟噜号就在附近，船上的雷达和声纳都是正常工作的，对海下的情况进行了实时监测，还发回了当时的信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乔治：“不会是他自身携带的吧？” 司马道德：“根据我们的推断，这是不太可能的。反重力装置的体积应该很大。消耗的能量也很惊人。当时元齐东只穿了一条短裤，拿了把刀，怎么可能带有反重力装置呢？” 总统乔治又把保险箱里的玻璃砖拿出来把玩了。说道：“司马道德先生，在他那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我已经让弗兰克调查他的刀了，你可能没注意到，他当时还戴了一付手套。这也不能放过。当然了，还包括他的短裤，谁知道他短裤里藏没藏东西。” 这时候，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巧的很，正是一脸大胡子的弗兰克，后面跟着满脸通红的莱温斯基。没能拦住弗兰克，莱温斯基有些紧张。 弗兰克是中情局的局长，他这么没礼貌是有原因的，他和总统乔治私交很好，可以说是发小儿。 乔治挥挥手，让莱温斯基出去了。 “刀和手套查的怎么样了？”乔治问道。 “海盗的团队意识很强，比我们都重视合作。我们的人好不容易才打进去。”看到乔治皱眉，他接着说：“不过我们成功了，这就是那副手套。” 说着，弗兰克身后走过来一个随从，把一个手提保险箱放到了总统的办公桌上。这个保险箱也是钢蓝色的，和装玻璃砖的那个一模一样。可能是这里的标准配置吧。 这是来献功的，不然送一付手套还用不到中情局长亲自出马。 莱温斯基扭着制服下面圆滚滚的臀部，又上来开保险箱了。几个人一声不响，都在欣赏这个女人性感的动作。她让这里枯燥的空气都变得有味道起来。 保险箱打开，与刚才闪闪发光的情形不同，这回从里面取出的是一付装在塑料带里的破烂不堪的手套。 司马道德小心翼翼地从塑料袋里把这付手套取出来。这东西上面也不知沾着什么，还扑扑啦啦往下掉渣呢。不仅如此，手套表面还浸着好些黑红酱紫的污渍，手指头上还破了几个洞，像是烧的，手腕处也开线了，撕开了几个大口子。 这简直就是垃圾，真难为特工们是怎么像宝贝一样把它捧回来的。 不过乔治和司马道德都没有怀疑这东西的真实性。乔治非常信任弗兰克，无论是忠诚度还是办事能力，能坐上中情局长的宝座可不光是有一个总统发小儿就能办到的，自身的能力必须够用。再说，随意怀疑下属能力的领导，那都是愚蠢的。 “我们得到之后，没做任何处理，原封不动拿来的。”看到这东西脏乎乎的，还有些黑灰什么的掉在总统干净整洁的雕花桃木办公桌上，弗兰克忍不住解释了一下。 “嗯，看样子是的，好像还有股子羊肉的膻味。”乔治道。 弗兰克：“没办法，那些家伙用它烤羊腿来的，我们发现的时候都烤着了，好容易才抢下来。” “这东西有用吗？你们怎么得到的？”乔治问。他很怀疑，如果这东西真是与反重力装置有关，那元齐东还不得用保险柜把它锁起来，放到最安全的地方。怎么可能让海盗拿来烤羊腿呢。 弗兰克：“噢，是这样的。据调查是元齐东借给查瑞熊的手下的，好像也是给他们烤肉用的。当时他们在九头狗岛上吃饭，支了几个铁架子烤肉。后来情况特别混乱，海盗们都跑了，手套也被他们带跑了。我们最近好容易才追踪到他们的船，他们很狡猾，整个过程别提多艰辛了。” 乔治：“你们做的很好。我会嘉奖你们的，给你们发勋章，不过是秘密的。这件事非常重要，千万要注意保密。” 弗兰克：“谢谢总统。我知道了，放心，我们是按照最高密级对待的。噢，这次我们还把那个叫查瑞熊的海盗也抓来了，正在审问他与元齐东的关系，还有他那只手枪的事儿，看看与快乐的嘟噜号的沉没是否有关。” 这才是会做事的人干的活，俗话叫贼不走空。出来一趟光拿付手套回去怎么够油钱，所以顺便抓几个活人回去。海盗都是很有钱的主儿，审来审去的，不就把买别墅的钱审出来了么。 乔治点点头，对弗兰克的做法表示满意：“你们又为联邦政府立了功，把他关到关塔那摩吧。” 乔治的口风一转：“嗯。这么看来，情形有些不对呀。既然元齐东知道海盗们要拿他的手套干什么，这说明他并不重视这付手套。会不会我们的方向错了？” 弗兰克：“我看也是，这简直就是两块垃圾。我的特工当时差点吐了，你没闻到它新鲜时候那种味道，比现在浓烈多了。” 司马道德摇了摇他文质彬彬的脑袋，道：“也不一定，这东西有点儿意思。” 他正在仔细地翻看手套。刚开始的时候，司马道德只用两只手指拎着手套，竖着兰花指，像掐着死耗子尾巴似的。现在像捧着足本的金瓶梅，里外翻着看。 “你们看，这手套像是后加工的，在一付现成的手套上又缝了东西上去。你们看。这做工多粗糙，缝线接口的地方里出外进、呲牙咧嘴的。你们看这儿。” 他非要把自己的发现指给另外两个人看，谁愿意看呐，看了都恶心，还一股子羊膻味。乔治和弗兰克直往后躲，生怕油污把他们的衣服弄脏了。 “你们看，这手套外面的这些不是布，是一种导电性非常好的合金材料。这是用非常细的合金丝纺成线织成的，非常柔软，也非常昂贵，只有实验室等特殊的地方才用得到，主要是利用它的柔韧性好这个特点。这手套也只有手掌这一面上有，其他地方都没有。 还有，这手套的衬里也很特殊，这是一种绝缘性非常好的材料。我用过这种东西，你别看只有报纸那么厚一层，可以有效隔绝十几万伏的高压。这东西不仅非常结实，还防水隔热，怪不得海盗们不舍得扔，看来是用顺手了。” 听了这话，乔治和弗兰克都凑过来了，感觉那羊膻味也不那么刺鼻子了。 这么罕见的两种材料同时出现在一付手套上，那说明这东西确实不一般。他们的兴趣也被提起来了。 “能从这上面看出什么来么？”乔治一边摩挲着手套上的那块金属布，一边问。 “看不出来，这上面原来应该还有些东西的，可能是小型的电子装置，你看这手腕处有缝补的痕迹，还有被撕开的口子，可能海盗嫌碍事，把东西拆掉了。现在只能看出来与电子产品有关，至于用途么，可能非常独特，我猜不出来。极有可能是元齐东自己做出来的试验品。” 弗兰克有些泄气：“我们找到它的时候，只有这些东西了。其他的可能被海盗扔了，我们抓回来的几个人都审问过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乔治：“会不会是那个反重力装置呢？”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三 听了总统的问题，司马道德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这上面只有安装两块手机电池的地方，如果说用两块手机电池就能启动反重力装置，你打死我我也不信。这严重违反能量守恒定律。那可不是咱们山猫国制定的，那是宇宙铁律。” 乔治：“嗯，这个样子滴啊。这样，司马先生，你把这个东西送到联邦实验室去，让那里的专家分析一下，看看都有什么可能的用途。”乔治还是不死心。 司马道德：“好的。” 乔治：“这么看来，那把刀一定更有意思。听说是一个海盗交给元齐东的。查清楚了么？” 弗兰克：“就是我们抓住的那个大块头的维京海盗，叫查瑞熊，据说是他用那把刀换了元齐东的红酒喝。那家伙皮糙肉厚的，我们费了不少力气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乔治两只手在一起搓了搓：“嗯，继续审，这个人或许是个关键人物。” 弗兰克点头：“好的，总统先生，你放心吧。” 乔治又问：“那把刀现在在哪儿？” 弗兰克：“被元齐东带到九头狗岛的秘密实验室里去了。我们的人进不去，那里的防卫非常严密。而且九头狗岛上的情形也不一样了，岛上的防卫是一个华夏人主持，叫米开朗琪罗的，是个现役的少将。听说现在加入了元齐东的共和国，被任命为国防部长。华夏国还派了不少人上岛，对外说都是自愿的，其实是他们的特种兵和特工。我们的活动很受……” 乔治怒了：“这怎么行！这严重违反我们之间的协议。你马上联系庞大海，他不是那个叫什么共和国的副总统么，让他解决。要是华夏国不把人撤出去，我们就中断和他们的经济合作项目，和他们断交。” 弗兰克：“总统先生。这是老赖斯的工作啊，归他管的。” 乔治一拍脑门：“哦，骚瑞，我气糊涂了。我会通知他的，你尽快整理一份相关的情报给他。” 弗兰克：“好滴，我这就回去办。” 乔治：“还有，一定想办法把那把刀弄回来。即使反重力装置与它无关，也要拿回来研究研究。元齐东的东西，不会那么简单的。” 弗兰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个实验室的情况比较复杂，是菊花组的人控制的。菊花组比海盗还难对付，他们是家族式的，相互之间都是亲戚，特别难搞。不过，我知道我们有个特工现在就在那里。不过不是我的人，是国土安全局的特工。他们感觉那里情形比较古怪，想打探一下，用了几年时间才发展了这么一个特工。” 乔治：“很好，那就启用吧。我回头跟莫奈儿说一下，让他把那个特工借给你，还是由你来指挥。一定要弄到啊。我可不希望类似超级激光炮的事件再次发生。” 元齐东进入秘密实验室的第四十三天。 噎鸣系统已经投入运行十三天了，全世界各个节点的工作人员都在严密地监视着它的运行状态。还好，庞大海雇佣了非常出色的团队来维护，还不计成本地使用了最好的硬件，所以系统很平稳。 不过软件用户就不那么理想了，虽然用户数量一直在扩张，但速度还是没达到需求。整个市场像打仗一样激烈地进行争夺，东边失去的，西边再补回来。整个世界充满了无声的硝烟。吞并与反吞并，侵夺与反侵夺，收买与反收买，不停地在各地上演。 不过大量的数据已经开始传回白熊了。实际上白熊也是为元齐东服务的，元齐东才是最后的终端机。 这两天，元齐东已经完全地投入到工作状态中了。他努力让自己像个机器人一样，只是对白熊传回来的资料有反应，时间和睡眠对他都不重要了。 虽然他并不是真的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不过，为了让大脑能充分地发挥作用，他需要让自己保持在一种空灵的状态。这种状态很奇妙，似乎并不是大脑在思考，而是脑袋里的东西自己在进行组合拆解，自己按照自然的规律进行演化。 为了维持这种状态，他需要人提醒才会去吃饭，睡觉，上厕所，甚至锻炼，否则他的生活将是一团糟。 这个提醒他的人就是朱珠。朱珠干这个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很胜任，把元齐东照顾得很好。诸葛仙仙也算见识了什么是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什么是真正的工作狂人。她一步不落地跟在元齐东的身后，努力倾听元齐东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无意识的自言自语。然后把这些声音或文字传递给实验室外面元齐东的团队进行解读。 元齐东这时候就像一个弱智的迟钝的孩子，大脑一直处于那种奇异的状态，干什么都特别慢，穿件衣服都要半个小时，洗脸也会花费十几分钟。 元齐东喜欢随意的穿着，但是不喜欢邋遢，他总是下意识地保持着整洁，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嗯，好习惯。 这时候，朱珠就会上去帮忙，给他穿衣服，系鞋带，甚至帮他洗脸刮胡子。不然的话，早晨的这些活儿，没准儿会持续到吃午饭。 元齐东在的卧房是一间总统套房。是真正的总统套房，马桶镶金边的，水龙头镶钻的，咖啡杯子都是纯银手工的欧洲中世纪古董，还是一套一套的。这还是死去的黑犬十九郎给他准备的。可惜，还没等听到元齐东的感谢，他就去了。 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给元齐东准备了总统套房，元齐东就当了总统，这要是给他准备了上帝套房，是不是元齐东直接就晋级上帝了。 总统套房里有十几个房间，在好多人还两个人挤一个房间的情况下，这里显得过于奢侈了。但是没人来提意见。 不过现在，人们在经过这里时，却常常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瞟上一眼。 说这里暧昧，是因为这里不只住着元齐东一个人。这么多的房间住一个人确实太浪费了，所以，还有两个房客，大美女诸葛仙仙和朱珠。她们与他一起住。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但肯定是住在一个大门里了，这当然会引起人们的遐想。不过这也没人来提意见。 实验室里的人都有些害怕元齐东。不仅是因为他把山猫国的舰队打败了，还杀过人，还成立了一个国家，还当了总统，而是他还得罪了菊花组。 在他们的认知里，得罪了菊花组的人都会死的很惨。所以大家都不愿沾边，除非不得已的情况下。 自从他搬进去之后，还没人去他的总统套房做过客，连简先生都没去过。他倒不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不好意思。既然在大家的心里，这两个美女都是给他暖床的。这样的话，你还往里面溜达，那不是找不自在么。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那多尴尬。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有事打个电话不就得了，犯得着惹人厌烦吗？ 不过有几个人是很想去做客却没有机会的，这当然包括还在病房里养伤的杨思语三姐妹。她们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因为她们的伤好的出乎意料的快。多亏了简先生的药物。 杜晓梅今天又在进行每天例行的功课了，那就是思念元齐东。她精心地化好妆，穿上精心挑选的衣服，然后眼巴巴看着门口，盼望着元齐东能突然出现在那里。 在简先生的帮助下，杜晓梅原本需要三四个月才能恢复的伤势，一个半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石膏绷带前两天拆掉了。经过这两天的恢复运动，她感觉自己已经正常了，不过马大夫告诉她，只能做些轻微的活动。 杨思语的情况和她差不多，基本痊愈了。只有祁灵嘉还要等一阵子，不过她的脊椎神经恢复得很好，下肢都有感觉了，就是常常错乱，想伸大脚趾头，却伸出了小脚趾头。不过这也没什么，练练就好了。 正在大家闲的发慌的时候，雪儿来了，还带来了马大夫给她们做治疗和检查。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四 见到雪儿到来，杜晓梅比见了亲人都亲，拉着她就聊了起来。这一个多月，她闷在床上不能乱动，闲的浑身骨头疼。而且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足，像高压锅烧开了一样。有一天，打游戏没过关，手指头把屏幕都戳碎了。 大家心里都偷着乐，知道这是小丫头想情郎想的。 刚搬进实验室的头两天，杜晓梅心里这个美呀，做梦都笑醒了。终于和齐东哥哥在一起了，每天不用干别的，就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也美。元齐东也天天来看她们，有时陪着说半天话呢。 这时候，杜晓梅的小嘴就像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突的，没完没了地和元齐东聊天，主要是她说，元齐东听。她把从记事儿到长这么大能想起来的故事都说给元齐东听了。有时说到自己的糗事，杨思语还在一旁插句嘴，把这妹子夸上两句。元齐东总是微笑听着，让杜晓梅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仙境，到处都是美景，自己就是仙子，置身花海之中。 可惜，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美梦两三天就破灭了，元齐东再不来了。说是有什么研究项目，很忙，走不开。只有一个月前来了一次，坐坐就走了，虽然还是那么微笑，可匆匆忙忙的，让杜晓梅很不过瘾。 只有雪儿经常过来，给她们治疗、检查，陪她们说话。再后来，她们好的差不多了，她来的次数也少了。 雪儿和马大夫忙着给三个人作检查，杜晓梅忙着问东问西。其实不管绕多少个圈子，她最想了解的还是元齐东的情况，可惜每天都来的那个护士总说不知道，她只好问雪儿了。 不过今天雪儿好像有心事似的，就是不正面回答关于元齐东的问题，只是说他很忙，很忙，很忙。 杜晓梅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一心只系在情郎身上，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身影。听不到他的消息，比杀了她还难受。也难怪，其实那两个丫头也想知道。 不过就这么逼问，雪儿也没说出什么来。连杨思语都疑心了，难道元齐东出了什么事吗？ 看看检查和治疗做的差不多了，雪儿只说了一句：“元大哥现在很好，你们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雪儿说完，轻快地挣开杨思语的手，走掉了。 哇靠，这是话里有话啊，再笨的人也听出来了。杜晓梅一把抓住正在收拾东西的马大夫，问道：“齐东大哥怎么了？” 马大夫愣了。元先生很好啊。我昨天还给他做的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 杨思语：“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要是什么问题都没有，雪儿怎么会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马大夫想了想：“嗯，就是稍微有点儿用脑过度，有点儿头疼。不过这是很正常的，比前些天好多了，有朱珠小姐照顾，他不会有问题的。” 杜晓梅刚刚松了口气，一听，什么？朱珠？还是个小姐？这问题大了。 “谁是朱珠？”三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马大夫奇怪了，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怎么她们不知道呢？忙说：“朱珠小姐是元先生的秘书，特意从外面把她请来的，听说以前一直跟着元先生的。她现在和诸葛仙仙小姐一起，是负责照顾元先生的。” 杜晓梅心里顿时打翻了几火车皮的老醋。怎么还有那个诸葛仙仙在里面？这个诸葛仙仙是她心里默认的情敌。一是她的家世背景显赫，有那么个叔伯爷爷做靠山，自己多有不敌，二是人家学问大，又能当翻译，又能干什么的，把自己比得连条狗都不如似的。 嗯嗯，想起来了，这妖精刚遇到齐东哥的时候，就跟人家打啵儿，自己跟了齐东哥那么长时间了，还没亲过呢。气死了气死了。 这齐东哥也不争气，不像自己断胳膊折腿的，怎么还要两个女人照顾。 杨思语替她问了出来：“既然齐东哥好好的，有什么可照顾的？” 马大夫：“哦，是这个样子滴。你们没见过，元先生工作起来真是了不得，用废寝忘食来形容都不够，简直就忘记了自己的一切。所以日常生活就需要人照顾嘛。比如帮他打饭，提醒他喝水，劝他睡觉，叫他起床，还有，帮他洗脸刷牙穿衣服之类的，听说还帮他洗澡呢，嘻嘻嘻。” 杜晓梅越听越心惊，这这这，这还是秘书干的活儿么？这是老婆干的活儿好不好。“什么什么什么，还帮他洗澡？这怎么可以。该死该死。” 马大夫：“啊，这我也是听说的，我也没看见过，不过反正他们住在一起，这也很正常嘛。” 三个女孩听到这句，头都炸了，什么什么，还住在一起。天啊。完了完了。疯了疯了。 祁灵嘉心中难过，杨思语心里凄苦，杜晓梅怒火中烧。哼，元齐东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都答应自己做女朋友了，还嫌不够，还要勾搭什么猪什么仙的小妖精。 哇哇哇，为了他，自己姐妹差点把命搭上，为了他，还差点伤了十多年的感情。真是不值啊，这个花心大萝卜转眼就把自己姐妹忘了，还让那两个小妖精帮他洗澡，呕呕呕，真是恶心。 杜晓梅实在忍不住了，她现在就是个女张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冲出大门，就要去找元齐东算账。马大夫在后面追了出来，喊道，伤还没好利索，千万别做剧烈运动，唉，算了，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吧。 杨思语本想拉一拉，劝一劝，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罢。闹一闹也好，都一个多月了，也没见这坏蛋过来看看她们，陪她们说说话，说他没良心也不算冤枉。 杜晓梅一路走来，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说实话，要是没有马大夫带路，她想要找到元齐东，还真是有难度，别的不说，光是各种大门，她就打不开。 秘密实验室的好多大门，都是非常先进的。开门都要通过一张身份卡来读取身份信息。做这张卡的时候，需要读取视网膜、指纹，还要设定密码。这些信息都集中存储在这张卡片上。不过开门的时候只要刷一下就行，不用再做扫描视网膜等等的工作了。 杜晓梅天天躺在床上养伤，自然就没办过这样的身份卡。而且这身份卡也是有等级的，就像这里的大门一样。 这里的大门也是有几个等级的，最低等的没有锁，随便进，比如餐厅的大门。稍微重要一些的地方，大门都需要刷卡，比如元齐东现在工作的地方——银河系实验室。 最重要的地方或是防护级别最高的地方，比如简先生带元齐东去看老鼠的那间火星实验室，就属于防护级别最高的。打开那样的大门，要有各种复杂的程序。 这并不是说银河系实验室不重要，而是火星实验室里的东西太危险。 马大夫一溜小跑领着杜晓梅，他的职业特殊，所以他的身份卡级别很高，除了最高级别的大门外，这里的大门他都能打开。不然有人突发疾病，他进不来不就毁了。 马大夫打开了银河系实验室的大门。杜晓梅迈步进去，压制着自己焦急的心情，目光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间房间很大，嗯，应该说是个大厅才恰当，几十人在里面工作都不显得拥挤，不过这里没有像写字间那样隔成很多的豆腐块隔断，而是沿着四周的墙壁摆了一圈的桌椅，每张桌子上都配置了电脑，有十几个人正埋头在那里紧张地忙碌着。 大厅一进门，是个圆形的平台，有一米多高。平台上安装了一个令人震撼的大地球仪。杜晓梅也被这个地球仪震撼了一下。 这个地球仪很特别，特别巨大，足有六七米高，需仰视才见。上面的山川地势都按照实际的比例做的，凸凹不平，非常立体形象，要是给高中的同学们配上这么一个地球仪，那地理得学的棒极了。 更令人惊异的是，整个地球仪的表面覆盖了一层高清晰度的液晶显示层，此刻正实时刷新。精细的就连山峰的雪线、河流的流动都进行了模拟，五颜六色的。它上面不仅清晰地标注着世界各国的地理位置，还不停地变幻着乱七八糟的各种数据。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五 如果仔细分辨就能发现，巨大的地球仪上，被分割成许多细小的网格，越是人口集中的地方，网格越细密。那上面很多区域都闪烁着绿色。绿色代表那里的电脑和智能手机已经安装了噎鸣系统的软件，闪烁代表软件正在运行，而没有安装软件的电脑和智能手机显示为红色。那些数字代表的可不是人口，而是当地电脑和智能手机的数量。 在各大城市，绿色和红色格外醒目，一团团一块块的，而边远地区，则是星星点点。显示器的分辨率非常高，所以那些红绿的光点也非常细腻。 两名工作人员正在地球仪下面的平台上忙碌着，像是在维修设备。他们凭空挥动手臂，利用三维手套使地球仪旋转，仿佛两个魔术师正在表演梦幻魔术。 巨大的地球仪在他们的操作下，以各种角度进行旋转，时快时慢。让人忍不住想跑过去看看是什么支撑它运行的。 这东西比航天总署卫星发射中心的那个大屏幕世界地图要先进多了，更加科幻，更加直观。如果在外面再罩上一层液晶，就可以显示太空画面，比如卫星在哪里，宇宙飞船在哪里，空间站在哪里，哪里是太空垃圾带，还可以标出立体的火箭发射轨迹。 其实当初人们想用3d投影来做的，不过那东西要带上眼镜看，效果也不如现在的清晰。而且元齐东认为，这东西也就是起个装饰性的作用，就像银行门口立的狮子，所以不用太讲究。咳咳，这还不讲究？也不知道讲究的话会搞成什么样。 在大厅的四面墙壁上，还挂着大大小小一排排各种显示屏，上面的数字、曲线、图形像梦幻一样变幻着，让人想起黑客帝国里如流水一样变化的显示屏。 在这样一个充满现代科幻色彩的大厅中央，却是一张特别的桌子。嗯，为什么特别呢？因为它是一张特别巨大，特别古朴的桌子。 这张桌子足有十个大型的老板桌拼在一起那么大。桌子是用硬木做的，很是憨厚，半尺厚的硬木桌面，大腿粗细的桌腿，呈长方形。 桌子没有进行油漆，还保持着木质原本的色彩和味道。不过桌面光洁明亮，似乎是利用什么特殊工艺进行了压实抛光。让整个桌子既保持了木质本身迷人的自然风味，又满足了使用要求。 这桌子占据着整个大厅中央的位置。围着桌子，摆放了七八张椅子，有躺椅、有靠椅、有板凳、还有吧台椅，各式各样。桌上摆放着乱起八糟的资料和书籍，铺的到处都是，还有三台电脑正亮着。 这张桌子就是元齐东在这里的办公桌。这也是黑犬十九郎按照元齐东的工作习惯为他精心准备的，而且比他用的那个更好，真是个贴心的小黑啊。可惜死了。 元齐东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他此时正紧盯着面前的电脑显示器，心思纷乱地理着那些稍纵即逝的线索。 杜晓梅总算看到元齐东了。她刚刚被这里的魔幻色彩冲淡的醋味，顿时又冲天而起。她看到，元齐东坐在那里，连看都不看她。左边坐着诸葛仙仙，右边站着一个女的，应该就是那个朱珠了。 哇呀呀，还真是左拥右抱啊。看这两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穿的那么少，三个脑袋都要凑到一块儿去了。 那个朱珠站在元齐东身旁，正弯着腰，手支在桌子上，好像写着什么。她穿着个低胸制服，这么一弯腰写字，胸前两只大白兔一晃一晃的，都要跳到元齐东的脸上去了，真是无所不在的勾引啊。 那个诸葛仙仙更无耻，别看那么瘦，还使劲往齐东哥哥身上挤，就差没钻到人家怀里去了。 天啊，齐东哥哥怎么会看上这两个妖精，比自己差远了。这样的人也好意思来跟自己抢男朋友。 这时候，朱珠停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块方巾，小心翼翼地给元齐东拭去脸上的汗水。那个小心劲儿就别提了，就像新媳妇伺候自己丈夫一样。哇呀呀，这应该是我的活儿，居然让这个妖精抢去了。 杜晓梅一跃而起，也不顾自己的伤势才好，猛地跳上桌子，三步两步就跑到元齐东的面前。把后面的马大夫吓了一跳。这姑奶奶也太猛楞了，这要是伤势复发，这辈子就得残疾了。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人们都转头看向这里，连那两个正在滚地球的家伙也停止了滚动。 杜晓梅此时身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泡泡纱短上衣，配套的小裙子，衬着她粉白粉白的皮肤，像个大洋娃娃一样，水灵灵的招人怜爱。嗯，本来她没这么白，不过在这里呆久了，没有那么强烈的阳光照着，自然白了很多。 这里也有阳光房，是全日光波段的，在那里晒太阳，和在外面效果一样，不过人们很少去罢了。 虽说她在病房养伤，可总盼着元齐东能去看她。为了给情郎哥一个美好的印象，她总是尽量保持着自己最美好的形象，天天坚持梳洗打扮，也不怕那两个姐妹笑话。今天往这里一站，果然惊艳。 不过元齐东此刻还没注意到她，他此刻的心思都在那些折磨他的基因结构上呢。只恍惚看到显示器后面多出来两条大白腿。 人类染色体上共有三万九千多个基因，够多的吧，所以思考起来很费神。 从数量上来说，我们常用的汉字才不过三五千个，想表达什么复杂的思想都能做到了。英语单词你要是熟练掌握了一万，那也能轻松考过六级。而三万九千多个基因，就相当于人类生命的语言。 哦，扯远了。 杜晓梅看到元齐东的眼睛茫然地瞟了自己一眼，好像都认不出来了，心里不由凄苦，可又不好发作。如果元齐东此时能挣开身边的两个女孩子，把她抱上一抱，安慰两句，杜晓梅肯定欢天喜地，满天的乌云都散了。 可元齐东如此冷漠，而那两个小妖精，却一副戒备紧张的样子，这是准备跟自己抢男人的架势了。哼，想抢我的齐东哥哥，你们可还不够格，齐东哥哥和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那感情你们可比不了。 那场激战，她为了救元齐东，右腿骨都断了，更恐怖的是腿上的肌肉和筋腱也断了大半，整条腿只有不多的皮肉连着。要不是军医经验丰富抢救及时，她小命肯定没了，哪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呢。 就见她猛地把短裙往上一掀，喊道：“哼哼，让你们看看。” 其实她是想让元齐东和两个妖精看看她腿上的伤口。不过经过大夫的治疗，还有简先生的疗伤圣药生物制剂，她腿部的机能已经全都恢复了。 知道她爱美，大夫还特意给那些恐怖的伤口进行了修补，虽然不如专门美容的手术那样完全消除了疤痕，可已经很不明显了，只有淡淡的一道印痕，比其它部位略重一些，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 杜晓梅这么一掀裙子，伤口没引起人们的注意，其他的地方倒是很吸引目光的。也怪杜晓梅一时着急，忘了自己里面仅穿了一条内裤。 还是她在华夏国绑架元齐东的路上在一家奢侈品店买的，什么牌子的她可记不住了，反正花的钱让她肉疼了好几天。她当时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要买这样一条内裤，现在看来多半还是因为元齐东的缘故。 这样一幅图景，让那几位转头望来的男生大惊失色。只听咕咚声响，有两个把持不住的直接从椅子上翻了过来，倒扣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这时候，杜晓梅也意识到不妥了，连忙放下裙子，小脸儿顿时涨的通红。 别人都这么激动了，元齐东却还是木木的眼神，居然看都不看。 朱珠不认得杜晓梅，虽然她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这时候怎么可能对上号呢。她只认为这是一个来捣乱的疯子，不然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跳到桌子上去，当中掀起自己的裙子让别人看她的内裤，虽然很好看。 元先生在这个时候是最怕打扰的，作为他的助理，她必须挺身而出，把这个疯子赶跑。这是她的职责。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六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朱珠显得很镇定，厉声对杜晓梅说道：“你这个疯子，赶快出去，别在这里胡闹。也不害臊。” 其实朱珠心里一点儿都不镇定，她是又惊又怒的。实验室里的人她认识的差不多了，还没见过眼前这个丫头呢。按理说，银河系实验室的保卫工作是很严密的，怎么能让一个疯子进来呢。这要是把元先生伤害了怎么办。所以她的语气很严厉，也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相比与打断元齐东的思考，显然保证他的安全更重要。 杜晓梅此时又羞又恼。刚刚被情郎视而不见，接着一不小心又春光大泄丢了人，现在还被情敌呵斥为疯子。她的满腔怒火这下子有了发泄的地方。只见她一语不发，咬了咬牙，猛地抬腿，对着朱珠的脑袋就是一脚。 朱珠站在地上，比站在桌上的杜晓梅矮了不少。所以正仰脸对着她，这一脚要是踢正了，鼻梁骨、下颚骨都得给踢折，搞不好就毁容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个刚才还掀裙子诱惑大家的漂亮姑娘，怎么突然就暴起伤人，让人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元齐东虽然沉浸在思考之中，不过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只不过反应迟钝一些，而且有些刺激被他故意忽略了。 朱珠说话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平时朱珠很少这么厉声说话，他察觉到这里出了什么紧急情况，忙把注意力集中到外界，这时候他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杜晓梅。 他连忙笑着站起来。他还是很喜欢这个欢快直爽的女孩子的，而且在一起出生入死过，确实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她总给他一种想要去宠爱的的感觉，惹人怜爱，还时常淘气。这不，又跳到桌子上去了么。 人从坐着的姿势站起来的时候，上身都要向前伸，低头向前顶，这是自然的反应。结果元齐东的脑袋这么往前一凑合，同时朱珠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闪，杜晓梅这一脚就这么结结实实地踢在元齐东了的脑袋上了。 元齐东被这一脚给踢的，意识都散乱了。这经过训练的脚法就是不一样，力道十足，不是街边撕衣服挠脸互相吐吐沫那种泼妇的打法，半天不见血，观众都跟着着急。 元齐东刚从椅子里抬起来的屁股，直接又被塞回椅子里去了，而且这力量还没缓解，一下把椅子冲倒，人也翻了出去，撞飞了身后的机器人板凳，又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吭哧一声，昏了过去。 一脚踢飞了元齐东，杜晓梅也傻眼了。怎么搞的？明明踢的是小妖精朱珠，怎么突然换人了。唉，一个多月没训练，连目标都找不准了？ 她愣愣地站在桌子上的时候，十几个人扑了过来，不过没往她身上扑，而是围着元齐东去了。这些人看热闹的多，帮忙的少，只有两个人帮着倒了杯水。其他的围了一圈，在那里品头论足。 “咳咳，你看，这脚真狠啊，这脑门眼瞅着往外鼓啊。” “哎呀，这元先生不是很厉害吗，就这么被一个丫头一脚给放倒了，这在我心里的形象可褪色了不少啊。” “啧啧，这好像不喘气了，元先生是不是给踢死了，他要是死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也不知薪水能不能提前给结了。” “是啊是啊，我都离家七八年了，要是这里的保密期过了，我也回家享受两年，就看元先生的了。” 朱珠好容易从元齐东的身法上反应过来，这是替自己挨了一脚呀。她忙跑过去，坐在地上，抱着元齐东的头，手忙脚乱地在元齐东的脑袋上按摩，一边按，一边带着哭腔呼唤他。 马大夫跑了过来，他翻开元齐东的眼皮看看，又给摸了摸脉搏。你别说，这马大夫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人，无论这里谁有点儿头疼脑热的，他都尽心医治，是个热心肠的人，在这里人缘很不错。 杨思语和简先生这时刚刚跑进来。杨思语算计着杜晓梅出去的时间，应该差不多闹上了，立刻联系了简先生。她虽然想给元齐东找点儿麻烦，报复一下他的无情，可她并不想惹恼元齐东。 这就像小孩子淘气，想引起父母注意一样，要掌握分寸。小小地淘气一下，兴许还惹人疼爱，要是淘大发了，那就等着屁股挨揍吧。 他们进来的时候，正是人们轰地一声扑过去看元齐东的时候。 杨思语眼尖，立刻看到是元齐东受伤倒地了。看着桌子上还傻站着的杜晓梅，杨思语脑子嗡地一下，知道八九是她干的。她连忙跑过去把杜晓梅拉下来。 见到杨思语，杜晓梅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踢飞了情郎，忍不住要哭。分开众人就要过去看看，被杨思语一把拉住。她心里也想看个究竟，不过先要把事情化解掉。 马大夫知道事关重大，大声向周围的人通报：“没事的，没事的，就是昏过去了，躺一躺就好。顶多是个脑震荡。” 正说着，元齐东脑袋晃悠了几下，咳嗽两声，醒了。不过脑门上红红的半个脚印肿了起来，另外半个脚印印在头发里，虽然肿了也不那么明显。 嗯。这还多亏了元齐东是低着头被踢上的，要是仰着脸，估计脸上的五官都危险。也多亏了杜晓梅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换上她的高跟鞋，不然，元齐东的脑门上准给踢出个月牙来，还得少块皮。 人们正要上去安慰元齐东，却见他突然使劲摆着手，一下坐了起来，连说着‘快快快’，分开众人直奔他的大桌子去了。 朱珠跟他的时间最长，最了解他的习惯，连忙小声吩咐：“千万别去打扰元先生，他有灵感了。” 人们都止住脚步，屏息静气，不敢向前，诸葛仙仙和朱珠忙着安排人员为元齐东打下手。众人马上紧张地忙碌开了。 简先生顾不上责备杜晓梅，一边擦着脸上淋漓的汗，一边伸手恭请这二位姑奶奶先回去。 两个丫头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就见元齐东站在他的大桌子边上，朱珠给他铺开几张纸，他就那么半闭着两眼，在上面飞快地涂画着，眉头时而紧皱，把脑门上那半个脚印拧的不时哆嗦一下。 杨思语拉着杜晓梅，又回到了她们的病房。 杜晓梅完全麻木了，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杨思语和祁灵嘉在一边安慰着。她们现在是三人一心，都怕元齐东就此疏远她们。 想去找元齐东说明情况，又怕打扰到他。看到元齐东那么紧张地工作，她们也知道元齐东之前说很忙很忙不是借口了。不过，不去说两句，心里又放不下。 正焦虑的时候，雪儿来了。先责备了杜晓梅两句，然后又劝解道：“没关系的。你们和元先生的关系那么好，他怎么会怪你们呢。不过，元先生现在一忙起来，三两个月没时间见你们都是正常的，你们要是在这里时间久了，还真说不定被遗忘了。” 杜晓梅哇地一声哭了，她不怕元齐东责备她，骂她打她都行，大不了她撒撒娇，哄男人开心是女孩子天生的本事。她就怕元齐东不声不响把她忘了，将来有一天见面，问一句你是谁呀。她非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不可。 杨思语问道：“雪儿妹妹，你有什么主意？” 雪儿：“你们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干嘛不搬到元先生的套房去住呢。那里地方也大，还能天天见面。” 杨思语：“那样不大好吧。他会同意么？” 杜晓梅：“啊？啊！怎么搬呢？你帮帮忙呗。” 雪儿：“元先生现在正忙着呢，打扰他恐怕会出乱子，刚才晓梅妹妹……” 杜晓梅赶紧接茬：“我错了，我错了。你快说怎么办。” 雪儿：“我先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办身份卡，有了身份卡，你们就能四处走动，不用困在这里了。我再问问能不能允许你们进入元先生的套房。如果朱珠答应的话，你们就可以凭着身份卡进入。不过，晓梅妹妹刚刚和她吵过，不知道……”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七 雪儿担心朱珠从中作梗。杜晓梅心里有气：“哼，她敢不答应。”然后又心虚地望了望杨思语：“大姐，要不你去给说说，大不了我给她赔礼道歉还不行么，行不行么，行不行嘛。”像扭麻花一样扭着杨思语。 雪儿：“这个我去说说看吧，不行的话再让思语姐姐出马。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元先生手里，等元先生忙完了这两天的工作，我就去问他。” 杜晓梅：“他一定会答应的。” 雪儿：“那也要等到他答应才行啊。傻丫头，你不会这么两天都等不了吧。再说，灵嘉妹妹也要人照顾啊。” 杜晓梅的脸一下变得红红的。差点忘了祁灵嘉了，她还得在床上躺一阵子呢。 雪儿还真是办事。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就把杨思语三女的身份卡批准下来了。当然了，她只要得到她老爹简先生的同意就可以了，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至于取得朱珠的同意，也没有费很大力气。朱珠正忙着帮元齐东工作，偷偷抽时间听了雪儿的要求，这才大致了解了刚才那件事情的缘由，心里不由一阵后怕，暗道，这元先生还真是生冷不忌，什么样的女人都敢收留。 不过她明里暗里都不是元齐东的女人，犯不着为了莫名的原因得罪人，自然不会阻挠。而且雪儿又是简先生的女儿，她来说知此事，说不定就是简先生的意思，那朱珠还有什么说的。 雪儿得了两个人的同意，兴冲冲来找三个丫头，带她们去做身份卡，又是按手模，又是扫描视网膜，还得输入密码。搞得三个女孩子晕头转向。祁灵嘉虽然行动不便，不过也把身份卡做了，让她没有边缘化的感觉。 雪儿还向朱珠要来了元齐东的身份卡，好取得杨思语她们进入他房间的授权。 等一切都搞定，四个女孩子兴高采烈地跑到餐厅里大吃了一顿，也不顾及身材了。 且不说那几个丫头如何疯疯癫癫的乱跑，元齐东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 元齐东被踢昏之前，正处在一个思维的紧要关头。有好些线索仿佛苍蝇一样在耳边、眼前嗡嗡嗡的转，就是看不到，抓不着，正急的跳脚的时候，被杜晓梅狠狠踢了一脚。 他昏过去之后，意识仿佛进入了一个空灵的世界，莫名的光从远处射来，夹杂着那些基因的复杂的结构式，不过那些复杂的结构式这时都从一串串枯燥的符号变成了三维的实体，就像小朋友们的积木一样。 这些实体，不仅具有三维结构，还具有三维力场，相互之间在力场的作用下盘旋飞舞，时而聚合，时而分解，变化着形状。 在数学上，1+1=2。 在物理上，一个力加上另一个力，等于合力。 但是在化学上，一个分子，加上另一个分子，可能等于一个、两个、三个或更多的分子。 好像化学更麻烦。 元齐东这几天一直努力思索：如何把蛋白质之间，蛋白质和其他所有参与生命活动的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方式，以一个更直观更容易理解的形式表达出来。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如何更加简洁地模拟生命活动的问题，可以进一步加快噎鸣系统的进度。 为什么要选蛋白质来研究呢，因为蛋白质是生命活动的首要物质，不可或缺。 在生物体内有种类繁多的蛋白质。有的成为生物机体的结构材料，有的在机体里起到调节生理活动的作用，有的在机体里催化生物化学反应，有的在机体里抵抗外来异物。 蛋白质的作用是极其强大的，就拿在机体里起催化生物化学反应的酶来说。大多数酶的催化反应速度，可达无催化时的百万倍。 有一种化合物叫尿嘧啶核苷6羧酸5’磷酸，它分子里的羧酸基按结构来说，可以分解而脱掉二氧化碳。在自然情况下，据推算，要7800万年才能衰减一半，这意味着它很稳定。但如果和尿嘧啶核苷6羧酸5’磷酸脱羧酶相遇，则这个过程只需要25毫秒，可以说是瞬间即发生脱羧反应。 再比如过氧化氢酶的一个分子，每秒能分解4000万个过氧化氢。又比如碳酸酐酶存在于血液红细胞中，是催化二氧化碳和水与氢离子和碳酸氢离子相互转化的酶，它可使血液红细胞把二氧化碳从组织运送到肺。它的一个分子每秒可以处理100万个二氧化碳分子。 我们可以形象地把每种蛋白质都相当于一种工具，有特定的作用，有的是钳子，有的是扳子，还有螺丝刀，剪刀等等。 我们吃核桃时候，如果没有核桃夹子，我们只能使用其他工具或是砖头，甚至抓狂地直接把核桃砸在地上，得到的果肉可能烂乎乎的不能吃了，可有了这个夹子，我们可以边看电视边吃核桃，边喝茶水边吃核桃，边聊天边吃核桃。吃核桃的条件变的非常低。 简单的工具都有如此作用，而有些蛋白质相当于更复杂的工具，比如车床、电焊设备、通讯设备等等。 依靠这些工具，可以在人体里生产收音机、电视、汽车等更复杂的设备，还可以铺设公路、架设桥梁、建工厂、开矿山，甚至建造城市，还能形成完备的通讯系统，比因特网都快捷方便。我们的人体就相当于一个大千世界。 当然了，没有工人来操作这些工具，一切都是在自然状态下完成的。比如：当扳子遇到了螺栓之后，由于化学键的作用力，使得扳子和螺栓相互吸引，附着在一起，同时由于分子间不平衡力的相互作用，可以使得扳子开始扳动螺栓，直到把螺栓拧紧。螺栓被拧紧之后，结构改变了，化学键的力也改变了，对扳子就不再吸引了，双方脱离开来，扳子开始寻找下一个需要拧紧的螺栓。 这种不平衡力可能是化学键力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但是产生的作用却是很大的，强大到超出我们的想象。对于拥有不平衡结构的分子来说，比如最常见的水分子，由于电子云的疏密不同，两个氢氧键形成了一个夹角，使得每个分子都会有一个不平衡力作用给其他的分子，使得这些分子能相互吸引。结果就是我们看到的水的表面张力。 如果水没有表面张力，那么极小的一滴水都会由于重力的作用而滴落，甚至小到我们的眼睛分辨不出。可我们看到的水滴有多大，那可是大约十七万亿亿个水分子因为这种弱小的力纠结在一起形成的。 其实生命体中，各种大分子的相互作用，靠的也是这种不平衡分子力。由于不同有机大分子的各种特别的结构，使得这种力变得非常突出。 正因为这些工具的好处，生物在进化的过程中，不断地积累有用的工具。只要对于生存有利的工具，都被记录在染色体上，成为一段基因。嗯，我们就是这样积累了三万九千多个基因。 其实有好多有机大分子，我们人类的基因里并没有制造蓝图，没法进行制造，但人体又非常需要。比如那些维生素类的分子等等，我们只有通过食用蔬菜水果补充这些有机分子。 不过有的人种却在基因中记录下了这段基因，可以不需要食用蔬菜水果，自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比如长年生活在寒冷地区的爱斯基摩人。他们长年吃肉，有的一生都没吃过蔬菜水果，也生活的很健康。如果你这么干，几个月可能就挂了。 别不服气，这就是有工具和没工具的区别。 既然蛋白质如此重要，那么蛋白质的结构是怎样的呢？ 蛋白质实质上是大分子的多肽，比如胰岛素就是由51个氨基酸基组成的多肽。大多数蛋白质都是由几百个氨基酸基组成的多肽。一条多肽链上氨基酸基的种类、数量和排列次序这些要素综合起来，称为蛋白质的一级结构。 所有生命体中的基因记录的都是这些蛋白质的一级结构信息。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八 蛋白质的分子虽然是由一个个氨基酸基串联而成的一条链，但它并不是笔直的，而是三维立体的。 哦，对了，地球上所有生物的蛋白质都是由氨基酸基构成的，而且这些氨基酸种类不多，一共只有二十种。 有一种观测微观世界物质结构的方法，叫x射线衍射法。利用x射线照射被测物质，根据折射出来的射线所形成的影像来判断物体内部原子排列情况。人们据此对一种角蛋白的结构做出了解析，提出了蛋白质的螺旋结构学说。 进一步分析其原因是一种键能为共价键10%左右的弱键——氢键——所起的作用。多肽链受到本身诸多氢键的牵引，形成螺旋形的走向。虽然单个氢键较弱，但是许多氢键共同作用，使得多肽链处于一种稳定状态。 这种立体形状的结构被称为蛋白质的二级结构。是不是想到了dna的双螺旋结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氨基酸结合成肽链后，各个氨基酸基上的r基团就成为主链的侧链。这些侧链有不同的性质。像丙氨酸、苯丙氨酸等，他们的基团没有电极性，和水分子没有吸引力，是疏水性的。但有的氨基酸的侧链，如丝氨酸、苏氨酸，它们的基团和水分子会产生吸引力，是亲水性的。还有如谷氨酸、天冬氨酸，不仅亲水，而且显酸性。而赖氨酸，不仅是亲水的，而且显碱性。 所以，在不同氨基酸序列的多肽分子上，各种侧链处于不同的位置和空间关系，相互吸引或排斥。有的可以形成一定的化学键而结合起来；有的侧链由于是疏水性的，所以疏离外部的水环境而卷入分子的内部；有的侧链则由于亲水性，而贴近外部的水环境。这些因素会使多肽在二级结构的基础上进一步弯曲缠绕，形成蛋白质的团块形的三级结构。 如果几条这样的肽链团块聚合到一起，构成一个固定的分子集团，就成为蛋白质的四级结构。 这样，高级结构的蛋白质分子可能形成各种凸凹的立体形状，通过各种化学键，能与各种对象的大大小小的分子形成特异性的立体嵌接，发挥着各种不可替代的生物作用。而造成这些立体形状的最根本的条件还在于蛋白质的一级结构。 如果举个例子，我们就可以更容易地理解这些结构的意义。 人们曾深入地研究血液中的红色物质，现在我们都知道，那是血红蛋白。这种含有铁的蛋白质是血液呈红色的原因。 血红蛋白的作用是把肺里的氧气搬运到组织里去，再帮助把组织里的二氧化碳运到肺里排出体外。 人类的血红蛋白的分子量为66800，也就是说，有66800个氢原子那么重。由两种肽链各两条组成，一种肽链由141个氨基酸基组成，一种肽链由146个氨基酸基组成。 这些氨基酸基的排列顺序，就是人类血红蛋白的一级结构。 这些肽链呈现螺旋形结构，这就是二级结构。 而这些肽链在本身呈螺旋形结构的同时，又按照一定的走向卷曲着，形成了三级结构。每个血红蛋白的肽链卷曲之后大致形成一个球形。 三级结构的肽链之间，许多侧链能够近距离对接起来，起到一定的连接作用，使肽链进一步聚集起来，形成四级结构。对于血红蛋白来说，四条肽链相互链接在一起，像四个小球粘在一起，呈一个正四面体的阵形。每个小球被称为血红蛋白的亚单元。 最重要的一点是，人类血红蛋白的三级结构和四级结构是非常稳定的。不会这个血红蛋白亚单元是球形的，另一个是饼形的，这个四级结构是正四面体的，另一个是一条龙的。三级结构和四级结构非常稳定且完全一致，所以所有的血红蛋白都具有相同的生理功能。 其实从生理学上来说，血红蛋白的作用就是把氧气从肺里搬运到组织中，再把组织中的二氧化碳搬运到肺里。为什么在生物进化的过程中，要形成如此大型而结构又如此复杂的分子呢？ 人们研究血红蛋白与氧气结合的过程发现，血红蛋白与氧气结合时并不产生氧化还原反应，无论结合氧还是脱氧，血红蛋白中的铁都是二价的。所以把这种现象称为氧气化和脱氧气化，而不是氧化还原。 科学家通过测定氧气化血红蛋白释放氧气的速度，发现：当氧气化血红蛋白进入毛细血管和组织后，环境的氧气压下降，血红蛋白开始释放氧气，而一旦血红蛋白开始释放氧气，则释放氧气的过程会加速进行。 当血红蛋白回到肺中，一旦开始与氧气结合，则氧气的进一步结合会更加容易。这一点对于血液充分吸收氧气，并在组织里彻底释放氧气十分重要。这一结果被称为波阿效应。 经过科学家运用x射线结晶学检测法对氧气化和脱氧气化血红蛋白结构的比较研究，认为血红蛋白中一个血红素基与氧气的结合和脱离都伴随有肽链位置的微小变化，而肽链上一些氨基酸基的相互作用可影响另一些血红素基，加速其与氧气的结合和脱离。因此，血红蛋白被比喻为高效的氧气泵。 这说明肽链的位置并不是不变的，它像真正的设备一样不停地动作。我们可以把一个氨基酸基看成一个零件，那么一个血红蛋白分子，就是由572个零件组成的一个复杂的机器。它不停地高效地在人体内搬运着氧气和二氧化碳。 人类不断地努力探索，到1968年，已经收集到几种哺乳动物的血红蛋白和肌红蛋白的氨基酸序列的资料。总的来看，它们与人血红蛋白有一些不同，但收纳血红素基的‘口袋’几乎总是相同的。 到1970年，德国马克斯·普朗克蛋白质研究所的胡伯发表了昆虫血红蛋白结构的论文。昆虫和脊椎动物血红蛋白的氨基酸序列很不一样，但肽链的三级结构的折叠方式据说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种情况说明，在生物界，不同厂家生产的氧气泵，外形尺寸、颜色、材料可能都不相同，但是结构和原理都是同一的。从这一点也可以佐证地球上的所有生命是有共同起源的。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一种蛋白质能具有某种生理功能的原因，就是由于它的复杂的三级结构和四级结构。最根本的还是各种键能不平衡，产生的相互吸引和排斥。以此为依托产生的各种微观生物工具。 元齐东所思考的就是如何用三维力场的表述方式，合理地简化这种微观生物工具的结构，以便于解析和利用。 而且人类的基因有三万九千个左右，人们还没有完全了解所有这些基因的三级和四级结构，元齐东也在考虑如何通过已知的基因排列，推导出那些未知的结构。 正在这些东西充满元齐东脑袋的时候，杜晓梅的一脚让这些东西融合了。谢天谢地，是融合了而不是混乱了。 元齐东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搞清了五百多种蛋白质的三维分子力场结构。在他身边，东西南北、铁金刚等几个计算机专家不停地忙碌着，不断把元齐东提出的三维结构模拟在计算机上，再进一步用三维力场表述成微观生物工具。 第三天的傍晚，雪儿硬逼着元齐东停止了工作，他才从那种亢奋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不过他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因为这五百多种蛋白质可以说是最基础的东西了。有了这些微观生物工具的三维力场结构图，分析起生命体运作的过程就会准确快捷很多。也可以更方便地推导出其他蛋白质的三维力场结构。 剩下的工作可以安排给其他的人去做了，他可以轻松两天。 也真是难为他了，能记住那么多的基因结构。那东西枯燥极了。 其实元齐东还有进一步的想法。这些种类的蛋白质的结构都是自然形成的，是自然界的杰作。 不过正因为是自然形成的，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东西是多余的，或者不完善的。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天然的石头再圆也没有人工制成的圆。自然生长的稻子，产量再高也比不上人工种植的。 所以元齐东决定有时间要设计一些全新的蛋白质，更高效更简单，或者用途更特殊的蛋白质。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九 元齐东的想法是非常有创意的，而且细想起来非常恐怖，人类将按照自己设计的样子来生长，到时候什么样子的人都可能出现。咦。那还是人么！ 不过这也不是说实现就能实现的，就算想试试，这个时间恐怕也会晚一些，至少是噎鸣系统的工作完成之后。地点也会换换，这个实验室毕竟不那么托底。人员当然也要调整，都得是信得过的。因噎鸣系统而组建的特大型模拟网络还是要保留的，用来模拟那些新设计的蛋白质的生物作用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现在都只能停留在设想阶段。不过元齐东相信，实现它只是时间问题。 这两天，杜晓梅和杨思语几乎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跑到元齐东工作的实验室去看看。她们也不进去打扰元齐东，只在门口站着看两眼就走。 元齐东连抬头的时间都有限，几乎从没看过她们。这让她们很失落，不过看到那些围绕在元齐东身边的人，都依着元齐东的吩咐不停地忙碌，她们又感到齐东哥真了不起。可同时心里却飘起自卑的情绪。 要是自己能够陪在齐东哥的身边帮忙，那该多美，可惜他们说的话，她们根本听不懂，简直像火星语。 眼看着元齐东今天终于停下了工作，两个丫头乐坏了。杜晓梅抬腿就要冲进去，被杨思语拦了下来，硬把她拉了回去。 杨思语现在有点拿不准元齐东了。不知道自己姐妹在元齐东心里的位置到底怎样，看样子人家真是科学家一类的稀有动物，打打杀杀的只是没事儿的时候客串一下。要是将来都正常了，不再厮杀拼命了，自己姐妹不就成了多余的人了么。要是再被他抛弃，那该多惨啊。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杜晓梅讲了。杜晓梅也急了，两个人咬着耳朵商量了半天终于定下了计策。 元齐东回到他的总统套房，时针已经指在十一点钟了。朱珠走进来，给他沏了杯茶，然后问他还有什么安排。元齐东这两天吃住都在实验室，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有点困了，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就摇摇头。 这时候，门开了，杨思语端了一盘宵夜，笑眯眯地进来了。 元齐东笑着迎上去，说：“听说你们去看我好多次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句话呢。”他知道这些天没顾上去看望这几个伤号，她们心里肯定有怨气。 杨思语道：“我们可不敢打扰齐东哥。对了，你每天都工作那么久，一定容易饿，吃点宵夜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见到两个人谈话，朱珠识相地退了出去。她可不想挨踢，再飞来一脚，可不一定那么好运有人用脑袋挡着。 杨思语和元齐东聊了几句，就提到了杜晓梅。元齐东脑袋上的肿已经消了，再说，他怎么会记恨那小丫头呢。杨思语说杜晓梅很后悔，不该那么冲动，想来给他和朱珠赔礼，可是脸皮儿又薄，怕下不来台。 元齐东说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脸皮儿薄过，不淘气就是好的，她要来就叫她来吧。杨思语忙活了一阵子，端着餐盘出去了。 元齐东喝了口茶，忽然看到桌上摆了一张照片，正是他和三个丫头照的，杜晓梅打扮俏皮，怀抱着那把唐刀定山河。 看到唐刀，元齐东心里一动。这些天一直研究蛋白质的空间结构，让元齐东对物质复杂的微观结构所能产生的作用感到惊奇。虽说定山河的刀柄被他换了，但刀身应该也不是简单东西，不然从唐朝到现在，两千多年了，怎么一点锈迹、一点儿磨损都没有呢。 说不定这把唐刀刀身内部，就有一种类似于蛋白质结构的微观工具，或者是纳米机械，或许是更复杂的结构呢。自己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元齐东越想越觉得有理，拿着照片再也坐不住了。古人真是太神奇了。他们怎么找到这种材料的？怎么现在没有发现呢？ 元齐东顿时有了兴趣，一跃而起，也不感觉困了。嗯？对了，那把唐刀呢？定山河呢？ 元齐东满屋找了一圈，又拍着脑门想了一会儿。哎呀，笨啊。不是让自己放到房间外面去了么，这脑子，真是太笨了。 元齐东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来到连接几个房间的回廊。在一个角落里，从一堆包装纸壳里抽出了那把定山河。 这里堆的东西都是元齐东和诸葛仙仙、朱珠不喜欢的物品，还有些包装材料。这些东西本应扔掉，不过他们没时间整理，就先堆在这儿了。 那堆包装纸壳不老实，已经倒了两次了，元齐东一生气，就用定山河把它们定在那里了。真格的，山河都能定住，何况一堆纸壳乎。 返回自己房间，元齐东拿着刀反复翻看。嗯，看也是白看，刀身看起来很正常，自己的眼睛又不是电子显微镜，肯定看不出什么来的，还是等过两天抽空去火星实验室研究一下吧。 等杜晓梅伤好了，这把刀以后还是交给她背着，让她也开心开心。 元齐东又喝了口茶，这回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实在太累了，脱了衣服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元齐东睡着了，室内寂静无声。忽然，靠墙的衣柜里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柜门慢慢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这是个窈窕的身影，一看就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拿起元齐东身边的定山河，虚劈了劈，然后猛地一刀向元齐东的脑袋砍去。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手握定山河的人，居然就是雪儿。 雪儿此刻身穿一套淡粉色的泡泡纱短上衣，配套的小裙子，正是杜晓梅那天的打扮，连发式都和杜晓梅一样。粉色的衣服衬着她莹白的肌肤，同样的艳丽动人。不仔细分辨很容易让人看错。这正是她的目的，当初借给杜晓梅衣服的时候，她就策划好了。 雪儿的刀并没有砍下，离脖子还有0.1毫米的时候，停了下来。雪儿歪歪脑袋，看看元齐东，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见她收回刀，然后用布轻轻包起，又从衣柜里抽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刀，放在元齐东身边。 嗯，总算到手了，这些天的力气没白费啊。 原来，雪儿就是中情局长弗兰克说的那个打入菊花组秘密实验室的特工。 雪儿在生物工程学方面很有天赋。或许是家庭的耳濡目染，让她从小对生物工程产生了浓厚兴趣。读大学时她选择的专业就是生命工程，毕业后就在山猫国第一流的实验室工作。因为能力突出，曾被多家从事生物工程和制药的公司争夺，是猎头公司悬赏的一类目标。 山猫国的国安局招募了她，训练她成为技术特工。 各国的情报机构都一样，经常会从各行各业的顶尖技术人才中招募特工，他们都有强悍的技术背景，再经过严格的训练，从事与本行业有关的任务时，不容易引起怀疑，还可以做些内行才能胜任的工作。 国安局深入调查了雪儿的背景。认为有她父亲的关系，她将来可以成为针对菊花组的一枚冷子。 国安局最为看重的还是她的信仰和爱国度。雪儿从小在山猫国长大，非常认同山猫国的价值观、意识形态和政体结构，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体系。而且她还信教。 人没有信仰，就什么都敢做了，心里没有恐惧感，谁都不怕，什么老天爷玉皇大帝耶稣基督佛祖上帝，谁要拦着我闯红灯，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以有信仰的人比没有信仰的人要自律。 儒家也讲究自律，叫慎独，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没有监督的时候，干的事情要更慎重，不能胡作非为。 如果能吸收、发展古代哲学思想的精髓，对社会的发展是很有益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乱。也不讲究什么儒家法家了，怎么对自己有利就怎么说，哪条对自己有利就强调哪条。对古代思想的继承完全是功利的。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十 雪儿经受了严苛的特工训练。不过她只是技术型特工，对她的要求也不是很高，也不会安排她做那些爆破、暗杀之类的工作。 山猫国的国安局在一年前，意外从某些渠道获知菊花组在研究一些奇怪的生物工程方面的东西，他们认为有必要对此采取监督行动，于是开始启用雪儿。 虽然菊花组在对待山猫国的态度上一直很温顺，但山猫国的处事原则是：在我面前，没有秘密。他们一直在努力监视全人类，当然也不会放过盟友了。 有了简先生这层关系，雪儿想进入秘密实验室工作自然不难。老黑犬也乐于把她安排进去，将来即使简先生离开了实验室，还可以找借口把她女儿留下做人质。 简先生虽然下意识里不愿自己女儿参与进来，那时他还没意识到黑犬菊花郎对他做了什么，但是却阻拦无效。 雪儿前几天接到盗取定山河的任务之后，便开始制定计划。当然先要搞清楚这把唐刀的下落。 这把刀本来是杜晓梅一直随身携带的。她看得比命都贵重，可惜，被元齐东拿走了。难道这把刀上有什么秘密引起元齐东的注意了？很有可能啊。元齐东那小子简直长了个狗鼻子，在新科技方面，哪儿有宝贝，他闻着味儿就能找着。 雪儿虽然接受了任务，但是不可能知道弗兰克他们讨论的内容，所以对盗刀的目的一无所知。不过她能肯定这把刀很重要，说不定涉及到国家利益，不然也不会启用她，她的级别还是很高的。 刀要是放在杜晓梅那里，雪儿还是有机会的，她本来就是要照顾她们的，可以找个机会，把刀掉个包。可刀在元齐东的总统套房里，雪儿就不大方便进去了。她毕竟不是元齐东的女朋友，没理由往人家的卧室里跑。 更关键的一点，这里到处都是监视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即使得手了，也会暴露自己，说不定还会把小命搭上。 如果使用美人计，或许能完美地完成任务。不过自从雪儿知道元齐东已经成为危害山猫国国家安全的敌人，让山猫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甚至有丧失优势战略地位的可能，她心里对元齐东的一丝好感就被彻底清除掉了。 她努力保持和元齐东的距离，时刻提醒自己，元齐东是敌人、元齐东是敌人，最危险的敌人。到后来，她感觉自己能在他面前保持微笑，这份克制能力，应该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雪儿很快找了个借口去了趟元齐东的总统套房。她发现，元齐东和那两个姑娘是分开睡的，至少表面上是分开睡的。这里的卧室一人一间都有富余。元齐东住在最里面的大卧室。外面朱珠和诸葛仙仙各占一间。 她们两个与元齐东住在一起其实是说得通的。元齐东不一定什么时候有了好主意，喊一嗓子就有人跑来给记录。这种事朱珠没少干。元齐东还在她们房间安装了唤铃，连喊叫都省了。 雪儿没能进入元齐东的卧室。她是陪着诸葛仙仙回来的，她也没好意思硬闯。一个大姑娘，非要进男人的卧室是几个意思。 仿造的刀是根据雪儿提供的照片做的，还想办法得到了菊花组那份秘籍里的资料。由于资料的欠缺，尺寸大小和细节肯定与真品有出入，细看保证露馅，不过仿造的刀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的，只要不能锁定被盗的时间，也就没办法锁定盗刀的人。这样雪儿就不会被怀疑，或是嫌疑很少，根据她在这里的地位，很容易被排除掉。弗兰克也不想为了一把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刀损失一位精心安插的特工，而且还是他借来的。 杜晓梅醋劲大发其实是雪儿导演的好戏。没人捣乱，她怎么实行自己的计划呢。她故意刺激杜晓梅，然后再来安慰她们，给她们办身份卡，还给她们申请进入元齐东总统套房的权限，自己趁机复制了一张。不然进入元齐东的房间实在是麻烦。 接着就是想办法避开监视器了。她没有元齐东的本事。元齐东这家伙，怎么会允许别人窥视他的隐私呢。他改造了板凳，让它整天跟在他屁股后头，走到哪里哪里的监视系统就失效。现在判断他的位置都是靠这个了。 不过雪儿身后有世界科技第一的山猫国情报机构做后盾，自然会有办法。 雪儿在元齐东被踢昏的当天晚上就采取行动了。一切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她知道元齐东忙起来是不会回卧室睡觉的，就决定趁这个机会把定山河拿到手。 行动的当天，岛屿上空正有雷雨云。山猫国的通讯卫星运营公司通报所有用户，由于受到雷电干扰，传输系统工作异常，暂停服务。这样黑犬菊花郎的监听监视系统就全失灵了，他也是租用人家山猫国的卫星传输信号的。 另外，山猫国在九头狗岛外面的航空母舰编队，借口防卫演习，启动了强大电磁干扰装置，连实验室内部的监视系统都失灵了。其实，是他们的黑客入侵了监视系统。 为了保证雪儿有足够的时间行动，主要是必须避开监视，军事演习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监视系统也失灵了十几个小时。 这惹得另外两支航母编队好一阵紧张。太突然了，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说演习就演习，这不是吓唬人玩么。 两支舰队赶紧取消休假，拉响战斗警报，航空母舰驶离危险区域。太近了，导弹说过来就过来，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更可怕的是，这点儿距离，已经可以用远程火箭弹覆盖射击了，连电子干扰都不起作用。 九头狗岛上的老米也跟着忙活。进入最高级别的备战状态，激光炮就位。严密监视第九舰队的动向。 为了让雪儿偷把刀，两三万人都被调动了起来。从太空到海底，这阵势也是没谁了，都赶上一次大规模海战了。 所有工作都做的很充分了，雪儿也顺利潜入了元齐东的套房。 本以为很容易完成的任务在最后阶段出了纰漏。雪儿在元齐东的卧室里翻腾了半天，居然没发现定山河。 这可奇怪了，那么长一把刀，怎么可能消失不见呢。她又溜进诸葛仙仙和朱珠的房间寻找，按照元齐东的习惯，他也可能把刀交给这两个女人看守。 结果依然毫无所获。 雪儿在三个房间里几进几出，在元齐东的房间里更是一寸一寸地摸索，就是没找到。急的雪儿雪白的脸庞都变得关公一样红彤彤的了。 她返身回到实验室大厅里，想办法向朱珠和诸葛仙仙打听那把刀的情况。这么做是有很大危险性的，如果元齐东发现定山河失窃了，很容易怀疑到她。不过雪儿顾不上了，现在外面几万人都在等她的好消息呢。 费了很大的力气，绕了一千多个圈子，雪儿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诸葛仙仙和朱珠都说刀被元齐东拿走了。女孩子谁喜欢拿那么长一把刀啊，怪吓人的，切菜削水果都用不上，连摆在墙上当装饰都嫌长，还没有刀鞘。也就杜晓梅那个怪胎像宝贝一样成天抱着。 于是雪儿又去了一次元齐东的卧室，她拿了把小刀，到处捅，差点把这里拆了。连衣柜的门都撬开看了，地板也揭开了几块，还把卫生间的吊棚抠了个窟窿。都是体力活儿，她差点累吐血，可惜，一无所获。 雪儿做梦也想不到元齐东会用那把刀来固定废包装箱的纸壳。就那么明晃晃地戳在走廊里，和垃圾放在一块儿。卖糕的，要是她知道自己从它跟前经过了十几次都没发现，会不会疯掉？ 雪儿崩溃了，她爬回自己的卧室，蹲在自己的绣榻上，抓耳挠腮，像个大白猴子。最后呜呜呜地哭了。没完成任务，让国家的利益遭受损失了。 两天后，雪儿又要采取行动了。 这次，国家的利益还没遭受损失，弗兰克已经遭受谩骂了。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十一 第九舰队又要进行军事演习了。另两支航母舰队提出了严重警告。没有你们这么玩的，这才几天？你们又演习。吃多了？撑糊涂了？没事儿就演习玩，让我们陪着你们疯。不行。要演习也该轮到我们了，一家一次。 这些压力最后都落到了弗兰克头上。总统乔治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知道我们要顶住多少外交压力吗？你知道演习一次要花多少钱吗？再演习，费用都从你年薪里扣。 弗兰克也想哭。这国土安全局的局长是不是给自己下了套子挖了坑了，怎么他安排的这特工找个东西都找不着。看来最基本的训练还要重视啊。唉，这些戴眼镜的人就是不能太信任，特别是戴眼镜的女人。对呀，用华夏国的话讲，那叫女新手，是非常奇葩搞笑的。 雪儿的决定也是无奈中做出的。她只有这次机会了。一旦元齐东的研究告一段落，就会安排杨思语她们搬进他的套房，而且会让杜晓梅负责保管定山河，这些情况她都了解了。到那时她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再说还有天气的情况要考虑，通讯卫星不能总出毛病，不然人家用户都改用别家的了。现在通讯卫星已经被打破垄断了，市场竞争变得日趋激烈。嗯，这也是弗兰克挨骂的一个内容。 雪儿这次进行了充分的准备，设计了几种方案。她潜入之后就躲在了衣柜里，衣柜很大，她在里面搞了个很隐蔽的地方，不容易被发现。万一被发现的话，她就豁出去，说是来勾引元齐东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特意换上了杜晓梅同款的衣服，如果被人看到了背影，也许会认错，算是一种保护****。 茶几上放的那张照片就是雪儿准备的。目的当然是让元齐东想起这把刀。而且雪儿还歹毒地在茶水里下了毒，不是那种要命的毒药，是说实话的毒药。这种药物她以前用过，特别神奇，能控制人的意识，关键是醒来后毫无察觉，就像正常睡醒了一样。是她准备在照片这招失效的情况下，拷问元齐东的。 这也是为了报仇。她前天被上司狠狠地责备了一顿，说她还不如一只狗。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当雪儿透过衣柜里的缝隙，看到元齐东拎着那把长长的唐刀走进来的时候，她有一种冲动，要冲出去问问他，到底把这该死的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现在元齐东就躺在那里，她甚至可以轻易地拿走他的生命。雪儿当然不会那么做了，她又没接到杀人的命令。 她把唐刀收好，然后碰地一声跳上床。作为一个多年从事科研工作的人来说，有疑问留在心里是非常非常难受的，特别是别人手到擒来，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能把人逼疯。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知道他把这把刀藏在哪儿了。 还有，那药好昂贵的，不问点儿什么就太浪费了，雪儿还是很会过日子的。 她扒开元齐东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珠已经开始胡乱地晃动，这说明药物起作用了。 “元先生。你把定山河藏在什么地方了？”雪儿伏在元齐东耳边，用缓慢的语气问话，让元齐东能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清晰地听到她的问题。 “藏什么？我没有藏啊。”元齐东实话实说。 “元先生，我是说那把刀呀，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真的没有藏呀。”元齐东潜意识里并没有想过要把定山河藏起来，而且由于搞研究的这些家伙的臭脾气，爱咬文嚼字，没有藏就是没有藏，是放。 “元先生。你还记得你的那把刀么？长长的，唐刀，叫定山河的。” 雪儿有些吃不准了，这药物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神奇了，要么就是元齐东的脑袋与别人的不一样，不受这种药物的支配，或者这家伙意志格外顽强。 “记得。定山河，好刀啊。” “你是不是把它藏起来了？” “没有。呵呵。没有。” 这可恶的家伙还笑。其实雪儿也是做学问落下的毛病，你问放哪儿了，搁哪儿了，或者问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元齐东早说了，可她偏偏认准是藏起来了。 可能是被上司给骂的，大脑有些短路。她长这么大还没因为做事失败被人这么斥责过呢。 说到底就是元齐东这死小子把东西藏的太严实了。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其实雪儿也是多余，东西都到手了，你管他从哪里拿出来的，拎走不就完事儿了么。可能她感觉心里一口恶气出不来，非要让元齐东开口不可。 最可恶的是这家伙还呵呵傻笑。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好事。 啪。 雪儿给他来了一耳光。这一下不是很重，不过也打得元齐东脑袋一歪歪。 元齐东此刻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被子只盖了半条腿，药效发作，他就这么睡着了。 元齐东的体型还是很健美的，不像肌肉男那样棱角分明，但是很有动感。明显是经常运动的类型。 这一点和他的职业很不相符。不过社会在进步，很多琐碎的研究工作都由团队中更职业的人员来处理，元齐东反而只要出主意，想办法，把舵掌好就行啦。所以他更注重对自己心理状态的把握，想要有一个好的心理状态，没有好的身体状态是不行的。这现在已经越来越成为共识了。 为了更好地教训元齐东，雪儿本来是跪在元齐东身侧的，现在一抬腿，骑跨在元齐东的肚子上。 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不过现在夜深人静的，这个卧室的大门又关的严严实实，没有身份卡根本进不来，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还非常好，也不怕人听到。这正是她报仇的好时机。 还有一点，监视系统会一直瘫痪到明天早晨，这是事先约定好的，也不会因为她提前完成了任务而改变。 雪儿很享受欺负元齐东的感觉。问一句，打他一耳光，再问一句，再掐他一下。元齐东挨了几下打，似乎有感觉了，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不过他很坚强，始终不承认把刀藏起来了。要不是雪儿亲眼看到他把刀拿回来了，可能还真相信了。 两个人就这么坚持着。可是，不到十分钟，雪儿就感觉元齐东的面孔不那么可恶了，看起来还蛮英俊的。她打在元齐东身上的巴掌，也越来越轻，越来越温柔，最后变成抚摸了。 在元齐东的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疤痕，雪儿知道这是他在各种意外中受伤留下的，元齐东的背景资料里提到过这些。比如这次和山猫国做对，留下的伤疤还很新鲜，颜色还没消褪，脸颊上也有一条。 这些伤疤没有破坏元齐东的英俊，反而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对少女有种特别的诱惑力。那些喜欢古惑仔的女孩子，见到这样的伤疤一定心跳加快热血沸腾尖叫不停。 雪儿也有这种情节，越是知性的女孩子，越是对狂野的男人着迷。或许是自身无法那样释放，也或许是原始基因里对力量的崇拜。 雪儿感觉身下这具身体的温度好像越来越高了，气息变得粗重。难道他在自己的虐待下居然动情了。而且雪儿也感觉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了，要不要和他互动一下呢？雪儿有些挣扎、有些迷失，自己不是应该恨眼前这个人嘛，怎么会这样子呢。 挣扎就挣扎吧，反正有的是时间，雪儿知道，自己下的剂量下的有些过分了。元齐东天不亮不会醒来。 雪儿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倒不是看的很重，也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她觉得两个人情投意合了，自然可以在一起，如果将来感情疏淡了，分开也很正常。 她纠结的其实只是自己和元齐东敌对的身份。不过这一点历来都是用来被男女情感突破的，要是没有各种对立，灰姑娘的故事会那么迷人吗，哈姆雷特会那么煽情吗。多少爱情故事会黯然失色啊。 ; 第十一章 来不相知去不留 之十二 元齐东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梦到自己被虐待，被欺负，好像小学时候那个可恶的厉老师干的事情。 正当他快要发飙，奋起反抗的时候，这个电影结束了。接着就苦尽甘来。先是莫名地开始兴奋，浑身发热，在一个巨大的热气腾腾的浴池里泡温泉，温泉温度太高，蒸得他像螃蟹一样，感觉自己红彤彤的。 正在他四处寻找庞大海，想搞两个冰棒降降温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仙女。仙女真是开发，估计是从天堂来的。天堂是西方的嘛，西方人比较开放嘛。仙女邀请他做少儿不宜的事情，他愉快地接受了。然后此处删去几万字。 令他感觉非常美妙的是，这梦境非常逼真，简直就是身临其境，除了眼睛睁不开，其他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实。 元齐东暗想，自己可能是太聪明了，脑袋的结构和别人可能不一样，所以才能做出这样的梦来。嗯，做梦能做成这样，恐怕也没谁了。要是这梦能一直做下去该多好。 很快，他发现，梦想成真了，这个梦做了好久。 嗯，久的有点儿过分了，像连续剧一样，一集接一集，让他应接不暇。感觉是演到第十集的时候，他开始挣扎着逃跑。受不了了，真累啊。多美味的东西吃多了都撑得慌啊，况且现在不是撑得慌的问题，是快撑死了的问题啊。 可惜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仙女的魔掌，还是被抓回来接着做。仙女嘛，哪有那么容易摆脱的。估计元齐东这辈子都不会信教了，心里有阴影了，面积还挺大，信教不就是为了上天堂吗，天堂里有仙女呀，好可怕啊。 他拼命地想要弄醒自己，感觉自己是梦魇了。他集中精力咬自己的舌头。这招平时很有效，可这回不管用了。牙也叛变了，使不上劲，舌头也投降了，跑到别人嘴里去了。明明觉得就要醒来，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不只他感觉不好，连雪儿也感觉不好了。 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这么兴奋，这是很罕见的。她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平时很少和男人在一起做运动。她在这方面的欲望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淡。 今天，不知为什么，元齐东特别吸引她，达到了让她疯狂的程度，她只想不停地动，永远不要停下来。 杜晓梅来的时候，元齐东不知道，雪儿也不知道。 当杜晓梅打开大门的时候，其实声音并不小，不过雪儿正在尖叫，脑中一片空白，当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雪儿不知道，她之所以陷入这种癫狂的境地，罪魁祸就是被她利用的杨思语和杜晓梅这两个丫头片子。 杨思语在杜晓梅踢昏元齐东的当天晚上，就和杜晓梅进行了一番长谈。 杨思语拥有领导者的天赋，善于从复杂的情况中抓住关键，解决问题。而且她这个领导者还不是正常的领导者，而是充满罪恶和血腥的行业里的那种，所以对她的要求就更高。 她已经下决心要把自己的小团队带到元齐东的战车上来，那就要不惜一切保住自己小团队的利益。况且元齐东看起来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有什么不可以托付终身的呢，还那么有钱，那么年轻，那么聪明。至于她们将来的名分、地位什么的，她没想太多，事实胜于雄辩么。等有了事实再说。 不过杜晓梅这火爆脾气是她担心的一个重点。元齐东对杜晓梅是喜爱的，这她看得出来，还为此吃过醋。 “妹妹呀。齐东哥哥喜欢你是不假，可你要是隔三差五地就给人家踢昏一次，搁谁都受不了不是。” 元齐东这么有吸引力，身边的女孩子以后只会多不会少。杜晓梅要是总这样，自己姐妹将来难免会吃亏。所以她反复劝说杜晓梅改一改自己的脾气，别动不动就翻脸，特别是在吃醋的时候，要能忍才行。 杜晓梅还是很听姐姐的话，在残酷的行业生存下来，让她对杨思语有种近乎亲人般的依赖感。她很相信她的主意，事实证明这些主意常常是正确的，有时候还能救命。 在杨思语的劝说下，杜晓梅还是决定继续那天晚上的暧昧行动。虽然那天失败了，但是齐东哥哥还是很开心地拥抱了她的呀，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感觉让她幸福的想哭。这说明他并不排斥她成为他的女人，她也很喜欢那种感觉。 为了让杜晓梅能安稳地完成这次行动，杨思语在给元齐东送宵夜的时候，把一瓶效果异常出众的特效药放在了元齐东的卧室。这东西自带加热的，就像电蚊香一样，能使药剂不停地散发到空气中，只有很淡很淡的清香味道。为了保险，杨思语放的药剂是正常的十倍，因为房间大么。 杨思语嘱咐杜晓梅，一旦成功了，要赶紧把那东西关掉，不然的话，两个人会一直受到药物的强烈刺激。 当杜晓梅看到卧室里的情况时，她的大脑瞬时空白了。床上一个雪白的身体正疯狂地晃动，大声地尖叫。正在和元齐东做着她想要和元齐东做的事情。 天哪！来晚了？这种事情也有人插队。 在杜晓梅看来，此刻的元齐东很享受地躺在那里，任那个女人折腾。投入的连门被打开都没有发现。 杜晓梅不愿细看，马上退了出来，轻轻带上门。不能再看，也不能再听了。她已经感觉血液上涌，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按她的性格，应该立刻冲上去把两个人拉开，然后对女的开打，对男的开骂。好歹这也算是抓奸在床的范围吧。 不过杨思语刚刚给她上过课，告诫她管住自己的急脾气，而她也为自己踢伤齐东哥哥，啊呸，元齐东那小子，的事情感到内疚。此时正是以一种负罪的心情来见元齐东，更何况杨思语还使用了催情剂的手段，让她很担心被元齐东发现，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 在这些复杂情况的综合作用之下，让火爆脾气的杜晓梅只是恨恨地撅嘴生气之后，就心酸地离开了。 第二天凌晨，雪儿几乎是拿唐刀当拐杖，一拐一拐地拐回自己卧室的，接下来整整躺了一天还没有恢复，瘦了好几斤。这还是她身体素质好，经常做健身，要是换个大家闺秀，就瘫在元齐东的床上走不了了。 元齐东虽然也很兴奋，但他一直在昏睡当中，吸入药物的剂量就少，而雪儿又蹦又跳又喊又叫的，吸入了大量的药物。那东西的效果和毒品有一拼，虽然不能成瘾，但是吸多了也造成强烈的幻觉，差点让雪儿昏过去。杨思语给的剂量也太大了。 这让和雪儿接头的联络员急的跳脚。中情局总部那边急等着要知道结果，这边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弗兰克大怒。这个特工是哪个笨蛋训练出来的？我们几万人在配合她，她居然玩失踪，这不是要命么。要是不成功，是不是还得再来一次军事演习呀？卖糕的。赶快派天使来拯救我们吧。 元齐东一大早就起来了。他起来的时候身上和床单还是湿乎乎的，他强忍着闻了闻，那股子味道别提多提神了，他一下子冲进了卫生间。 元齐东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还是第一次这么大意，太恐怖了。看来自己昨晚上不是做梦，那些都是真的。他虽然很困很乏累，但是也不敢再睡了，怕再做梦。看来以后睡觉得找个人站岗才行啊，嗯，就让板凳来吧。 到底是谁干的呢？杨思语？杜晓梅？不会。她们可以明着来么，自己又没有拒绝过她们。诸葛仙仙？不会。她那么清高，还不至于。朱珠？不会，她有的是机会，而且他们的感情就像姐弟，她没必要这么做。雪儿？更不会了，她这几天看他的眼神有多么冷他感觉得到，这女孩子心里没他。那会是谁呢？元齐东心里有点儿乱。 难道是实验室里其他的女人？元齐东把他见过的女人都过了一遍，没发现有谁可以呀。难道？呕！太可怕了，难道是个男的？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一 时光倏忽而逝，转眼元齐东已经在秘密实验室里五个月了。 这段时间，他把杨思语、杜晓梅和祁灵嘉都接进了他的总统套房。祁灵嘉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还正式聘请这三个丫头做自己的保镖，在海天无限安排了职位，薪水很高的。这让三个丫头很是开心了一阵子，原来有个阳光下的工作可以这么踏实的呀，以前怎么没感受过，肯定是阳光不一样啊。 至于上次的噩梦，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很恐怖，不过有时候想起来也挺让人想往的。 心里藏着事儿的杜晓梅一直没找到机会。白天工作，几个女人总是聚在一起，她也不好意思单独去找元齐东。晚上睡觉，元齐东还有板凳站岗，她可不想被板凳录下来，做成小电影。 况且她被那晚的一幕刺激的不轻，总觉的元齐东变坏了，欠了她很多情，应该主动哄哄她。可这傻小子从来不主动。 定山河被掉包的事情很快被发现了，成为轰动一时的失窃事件。 是杜晓梅接手保管的头一天发现的。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很快就认出这是把假刀。定山河上的每一道纹路她都熟悉，她曾用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擦掉刀上的污渍，怎么会认不出来呢，这赝品也不是做的多高明。 于是人们开始翻天覆地地找刀、查贼。调出来所有的录像都没查出结果来。最后不了了之了。这种事情在这个海洋生物实验室里还是第一次发生。因为这里连上厕所都有监控，怎么有人敢偷东西呢，而且还成功了。 不过丢刀的正主儿倒不大上心，跟没事儿人一样。他心里偷着乐呢，也有一丝庆幸闪过。那个神秘的刀柄此刻正躺在他的破书包里呢。说不定晚个三天两天的，这宝贝疙瘩就成别人的啦。还是自己运气好啊。 他进一步把板凳的级别提高了，按照贴身警卫的标准进行了升级。有这个家伙在，自己的破书包就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着了，这可是很有必要的。 元齐东很快把把定山河失窃的事情淡忘了。因为他精力有限，必须都集中到噎鸣计划中来。噎鸣系统的进展很快，短短时间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一进度比元齐东预计的快了很多，至少提前了两个月，如果一切顺利，噎鸣行动将会在十个月之内出结果。 元齐东很兴奋，心情无与伦比的美。这个结果是他设想的几种结果中最好的，整个过程就好像一场完美的婚姻。 两个人从相识，到正常地谈恋爱，正常地交往，即不快也不慢，然后谈婚论嫁，准备办喜事，按部就班地筹备婚礼，然后欢欢喜喜地结婚入洞房。现在的情形已经到了新媳妇怀孕，就等着生孩子了。 没有感情不和，没有情敌，没有恶婆婆，没有吓死人的彩礼，没有经济困难买不起新房，没有没完没了闹洞房的，也没有对伴娘耍流氓的。 反正是小意外不断，大意外没有，就这么很正常地进入到最后的阶段了，正常得让元齐东都感觉不正常了。 这可是攻克长生锁的研究项目，是必定改变世界的研究项目，是任何人知道了都会为之疯狂的研究项目，怎么居然一点岔头都没有？嗯，要不要自己搞点儿岔头出来呢。 这话元齐东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他研究的项目，还真是很少出现重大意外的，或许是自己人品太好了吧。 不过老黑犬不这么想，他盼这个孩子盼了好久了，这本来是他的孩子，现在居然跑出来元齐东这么一个干爹，很可能还会把他的孩子抱走。想起这事儿，老头子恨得半夜都磨牙，好像有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一样。 元齐东自我感觉良好。他对自己很满意。能达到如此快的进度，与他建立了蛋白质的量子结构工具理论有很大关系。 嗯，元齐东所确定的那些蛋白质分子的三维力场结构经过简化，成为一种工具式的模型，可以方便地应用于对生命活动过程的分析和模拟，并进一步形成了一套理论体系，被元齐东称之为蛋白质的量子结构工具理论。 在微观环境下，准确地说是分子级的微观环境下，经典力学已经无能为力了，起主要作用的是量子力学理论，所以把这种工具模型简称为量子生物工具模型。 经过进一步改进的噎鸣系统的模拟程序效率更高。四个月的时间，已经进行了海量的推演，提取了大量单节点数据，解决了前期所有重要的问题。 当然不是所有问题了，按照元齐东的想法，也不是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再来个总攻。可以一边总攻一边发现问题么，效率对元齐东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年纪就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话说元齐东其实更喜欢冒险些。 进入实验室的第一百六十三天。 真正决定性的模拟实验今天启动了。这就是联动实验。 与长生锁有关的基因点位一共123个，所谓的联动实验就是对所有123个基因同时进行调整，让它们一起改变。如果这个调整能平和地、有效地向着延长寿命的方向发展，那么就说明对这些基因的调整是正确的。 这里的关键是这些调整必须是同时进行的，不能单独调整某一部分基因。所以称之为联动实验。 这里所说的调整都是非常复杂的，不仅是整体的调整非常复杂，其中对每一个基因所做的调整也是非常复杂的，关联了大量的相关基因。这就相当于配了一把有几万个齿牙的钥匙，现在钥匙已经插进锁眼，开始旋转了。其中任何一个齿牙长度不对，这把锁就打不开。 一旦联动实验能成功地开始，则说明研究方向是正确的。如果联动实验成功结束，则噎鸣计划就大功告成了。 而且联动实验还是一个信号标，那就是如果能成功地模拟到某个寿命长度，那就代表可以实际上将人类的寿命推进到那个长度，即使之后的实验失败，也不影响之前的成果。 这无疑是非常令人鼓舞的，难怪元齐东整天沉浸在这个项目中难以自拔。他的情绪也影响了整个实验室的人，大家都亢奋异常，像过节一样。 在山猫国的阿尔法实验室里，也有一群人在过节。司马道德领着几个人，脸上喜气洋洋的庆贺。乔治总统也来了。 乔治：“各位女生、各位先生。祝贺你们。你们的工作非常出色，你们为我们的国家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啊，也为我们人类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你们是科学的勇士。你们，咳咳咳，的发现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发现。啊，对了，司马道德先生，你们发现的那个东西叫什么？” 司马道德连忙迎上去，笑眯眯地说：“是一种全新的材料模式，纳米包络生长材料。” 乔治：“对了。就是纳米包络生长材料。大家不要笑。我虽然没记住它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它的用途，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嘛。这种材料非常非常先进啊。可以用于我们的航空航天工业、军事工业。这种材料的强度和韧性都是出类拔萃的，是现在最理想材料的数十倍以上啊。这可以说是划时代的伟大发现。足可以获得诺贝尔奖了。” 乔治这么往死里夸奖大家，其实是在变相的自夸。这种材料就是从元齐东那把定山河的刀身上发现的。而能得到唐刀，自然是乔治的功劳最大了。所以无论怎么夸奖，他都是最伟大的发现者。 不过当司马道德告诉乔治，定山河跟反重力装置无关的时候，乔治的脸可是惨绿的，不像现在这么鲜活。 司马道德在研究这把刀的时候，通过各种检测，发现最可能与反重力装置有关的刀柄居然是块石头，还是很普通的石头，立刻泄气了。 他请来古董鉴定师，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唐刀。元齐东的赝品做的很逼真，就是刀柄雕刻的工艺有点儿太先进了。鉴定师鉴定了半天都没把握。后来决定做同位素年代测量。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二 经过测量确定，刀身和刀柄间的黏结物，就是那些金属泥混合物，的确是唐代的。可在切割刀身的时候，发生了反常现象。谁都没想到，这东西异常结实，简直刀枪不入，他们想切下头发丝那样细的一条都做不到。 这是什么情况？不应该也不可能啊。他们用玻璃刀、用电钻、上车床。搞得古董鉴定师心脏病都犯了，心疼的。最后动用了激光刀才弄下来一点点碎屑。 事实证明，这东西比金刚石还要硬，比合金钢还要韧。 要知道，物质结构很有意思，硬的话就容易脆，一锤子下去，金刚石就成金刚砂了。坚韧的话，就不会太硬，比如普通碳钢的韧性就很好，一百锤子也砸不碎，但是每次砸都会有少许变形。 可这刀身，既硬且韧。这可太古怪了。这是地球上从没发现过的材料。 司马道德立刻组织人马对此进行研究，也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古董了。 经过一系列的分子结构测量，他们描绘出了这东西的微观结构图。好家伙。这还是一种纳米工艺生产的材料呢。 我们现实社会生产的材料都是利用材料天然的结构，不会去进行分子间结构的调整，一是我们做不到，二是即使做到了，也不可能量产，太麻烦了。 不过，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们将得到性能异常优越的材料。 我们曾经用石墨生产金刚石，就是这一类型的尝试。金刚石晶体，正四面体结构，最为坚硬。石墨晶体，长方体结构，非常柔软。但它们都是碳元素组成的，只是分子间的结构不同就造成了性能上如此重大的差异。 不过这种改变分子间结构的尝试很罕见，也非常困难。 现在组成这把唐刀的材料就是这种东西。在刀身上，是一层层的立体网格状结构，几种金属以很规律的形式组合在一起。起到了单一结构不能达到的性能。 司马道德向乔治解释这种结构：“这就像是钢筋混凝土结构，把本来松散易碎的东西用网络包络起来。立体网格相当于钢筋，其他金属相当于水泥沙子，被牢牢地抓在一起，而且还是一层层的仿佛年轮一样生产出来的。层与层之间不是平滑的，而是复杂地相互连接的。这就造成了这种材料即坚硬又充满韧性。自然界是不会出现这种东西的，太精致太有规律了，这应该是人工制造的。我们发现的应该是地外文明到访地球的证据。” 乔治大喜：“是吗？这么说真的有外星人？太有意思了。地球上现在有活的吗？死的也行啊，我能看看吗？算了，知道你也不知道。哦。真是太特么有意思了。外星人也用刀？他们不是应该有更先进的武器嘛。哈哈哈。咦。难度这东西不是刀，是什么机器上的零件也说不定呀。嗯，还是我们山猫国人伟大，这东西拿到我们的手上，就能让我们研究出优异的材料来，可在那些愚蠢的华夏国人手里，只不过是个值钱的古董罢了。” 乔治忽然闭上了嘴，他有点儿得意忘形了，忘了眼前的司马道德也是华夏血统的。这番话有点儿种族歧视的味道了，他连忙转移话题：“我不管那么多了，我就想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司马道德：“可以用来制造航天飞机和宇宙飞船。安全性能将是历史上最好的。可以上万倍地提高航天飞机和宇宙飞船的使用寿命，还可以降低重量，这个也很重要。它将使我们的航天水平甩开其他国家遥遥领先。对其他机械制造、精密仪器仪表等等也都是非常有用的。” 乔治：“这个我喜欢。我最讨厌的就是身后永远跟着一群讨厌的家伙，甩都甩不掉，像苍蝇一样。这个能做得到吗？我是说这东西应该很难生产的。” 司马道德：“要感谢死去的元齐东，他让我们的纳米制造技术提高了一大截，我们的纳米技术研究中心现在制造这东西难度不大，相信在一年之内可以达到量产的水平。如果顺利的话，两年内可以应用到航天飞机上。到时候正赶上您竞选连任。” 乔治乐了：“那好那好，我回去就命令多印点钞票，赶紧干起来。这次你要做好保密工作。我任命你为这个新材料项目的总负责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大家都乐呵呵的，完全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当中。他们哪里知道，元齐东下订单生产的金刚降魔棍采用的就是类似的设计，而且更复杂，更先进。 在这段时间里，外面的世界并不平静，发生了很多事情。 世界海盗联盟一改血腥的称呼，变成了神圣自由联盟。还是那些人，还做那些事儿，但文雅了很多，可见名字的重要性。 不过神圣自由联盟里争权夺利的战斗不断，凶杀恶斗此起彼伏，让整个海洋世界一片惊恐。全球海运安全变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已经到了威胁世界和平安定的地步。 各国政府反复敦促山猫国不要再搞七搞八的，不然的话，你砸锅我就掀桌子，咱们谁都别想吃。 大家都清楚，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山猫国最近利益受到威胁，吃了亏了，这才怂恿他支持的海盗为所欲为造成的。一切腥风血雨的源头都是利益链条在驱动。 各国政府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山猫国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家开始坐下来谈判。 划分世界海洋资源的会议进行了整整一个月，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 关于海底矿产的问题，基本敲定了。大部分采用就近原则，并对内陆国家和没有开发能力的国家进行补偿，毕竟这些矿产不是某个国家的财富，而是全人类的财富，你们使用了，拿出一部分好处给大家是理所当然的。 刚刚成立的联盟银行在这里起了重要作用，对海底矿产的开发利用都要以联盟银行贷款的形式进行。这么做是便于对开采活动进行监管，也便于对各种补偿进行清算。由于各大国都在联盟银行里拥有他们认为合理的股份，所以取得了一致意见。 对于航行权和渔业资源，采用了最为宽容的做法，维持现状不变。海底下是你的了，海面上还不让人家走走吗。 中小国家普遍支持这次会议形成的决议，他们算了算，自己来一趟不仅没吃亏，反而能坐地分红白得不少银子，还能在各大国掐架的过程中混点儿吃喝。不错不错。 最终目的实现了，就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了。古语说的好，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海盗们的末日到了。 世界各国一致呼吁铲除海盗组织，形成了联大决议。海盗行径是决不允许再出现了。 在这一轮海洋世界争霸巡回表演赛中，海盗的残忍被发挥到了极致。其实他们的残忍实际上一直如此，不过是不为世人完全认知罢了，或者应该说是没有那么直观的认知而已。 现在的高科技帮了他们的忙，让他们迅速成为网红，特别是虐杀山猫国美女记者视频的出现，让他们处于整个世界舆论讨伐的风口浪尖，比伊国的恐怖组织受到的谴责还强烈。 大部分海盗的老巢都被攻击，海盗们被一窝蜂地撵到海上冲浪去了，导致世界柴油价格飙升。 不过为了不完全磨灭他们对各国政府所做的贡献，除了那些非常具有表现欲的海盗之外，大多数海盗都成了漏网之鱼，被默许改行从事正经生意。 于是那些病态地盛极一时的海盗组织纷纷更名改姓，变成了各种社团，比如刚刚成立的世界最大的海盗组织，世界海盗联盟，就改名为神圣自由联盟。哦，对内说是改名，对外则宣布是新成立的。 当然了，各国还是拿出一部分倒霉蛋来背黑锅，或者抓住对方的一部分人马来祭旗。据说抓的都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不过杀了也不足以平民愤。 有了这些鲜血，终于平息了这场风波。 这里面的腥风血雨就没法细说了，都是牺牲品。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三 风雨过后，就是彩虹。世界海盗……，嗯，神圣自由联盟决定召开成立大会兼改行大会。既然已经不干海盗了，那总得干点什么。不然这拖家带口的吃什么啊。奢侈的日子过惯了，再吃海参蘸大酱就咽不下去了。 还是有高人，决定成立保安公司，海上保安公司，全球性的。专门给商船保镖护航的。那意思很明显，用我们保镖，就万事皆休，要是不用的话，出了什么麻烦事儿你可别哭。 有了这个保安公司的保护，估计商船被海盗劫持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海盗们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信誉的，说不劫就不劫。 关于神圣自由联盟的总部该设在哪里，各公司的老大，哦，老板都坚持己见，自然是离自己越近越好了。不过他们的老巢大多已残破不堪，有的则异常保密，比如幽灵海盗的总部，不适宜做总部。 经过一系列的协商，嗯，说是吵架也可以，最后有一个地方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在这次的十三级飓风横扫四大洋的时候，只有一个地方风平浪静，像飓风眼一样，那就是九头狗岛，一个神秘的新兴国度。那里还有一个更加神秘的人物——元齐东——联盟舰队的司令官。哦，现在舰队的全称是神圣自由联盟舰队。 那里是作为总部的理想之地，现在还有三支航母编队在保护它呢。你说安全不安全。 为说干就干，他们决定尽快召开成立大会，保安公司就注册在元齐东的环太平洋浮岛共和国。这样，保安公司也可以尽快开张。晚一天可要损失不少保护费的，对喽，现在应该叫保险费。看看，这一字之差就是合法和不合法的区别。 保安公司的生意可是一本万利日进斗金，而且几乎不用他们干什么，甚至护航的船只都不需要出动，全世界的海盗几乎都在这个联盟里了，还用得着防备谁？ 元齐东进入实验室的第二百三十七天。 这天，元齐东接到了海盗们的通知，想要在他的地盘上开会，还要把总部设在这里，还要在这里注册保安公司，名字他们都起好了，叫白石保安。 元齐东想了想，恩准了。既然人家都改过自新了，就给他们一个走正道的机会。什么保护费保险费的，胜者王侯败者贼，国家就是最大的黑社会。咦，咱不是也成立了一个国家吗，哈哈哈，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分一杯羹，收点儿税什么的，也是为维护世界和平做贡献嘛。 跟庞大海在一起时间长了被熏陶坏了，都开始知道挣钱了。 元齐东正在跟叶琳娜通电话，她现在是神圣自由联盟的主席。 “可以呀，在这里开吧，不过要收保护，哦，场地费用的。一个月之后召开？好的。没问题。什么？邀请我参加？嗯，到时候再说吧，可能会出席，别抱太大希望，最近挺忙的。” 就听那边传来叶琳娜极具诱惑力的声音：“怎么，元先生这点儿面子还不给吗？人家可是非常想见到你的呀。再说，你还是咱们联盟舰队的司令官呢。” 元齐东：“哦，我尽量抽时间出来，到时候再说吧。” “哼！”美女对于这种敷衍是极度不满的，啪地一声撂下了电话。 这可不是托大，对这种场合，元齐东并不喜欢。太热闹了，吵得脑袋疼，除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权威，刷一下存在感，剩下就是吃喝玩乐了。 元齐东连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都缺席了，让朋友代领的，还有什么名誉是他看不开的，一切都是浮云。 至于美女，那就更没有吸引力了。这不，屁股后头现在就跟着好几个呢，赶都赶不走。 “齐东哥哥，你跟谁通电话呢？是个女的吗？”杜晓梅假装乖巧地问道。 “哦。是，是个女的。” “漂亮吗？我认识吗？”杜晓梅继续问。 “哦。你认识，就是那个幽灵海盗头子，叶琳娜。” “哼！”杜晓梅很不爽，怎么什么女人都能把电话打进来。齐东哥哥也太招风了。她做了各种诅咒的口型，在元齐东看不到的角度泄愤。惹得另几个丫头抿嘴直笑。 “齐东哥，一个月之后你打算去外面吗？”祁灵嘉听出了味道。这是有离开实验室的机会了。 “可能吧，不一定。看情况吧。”元齐东的心在颤抖，就算要出去，你们也千万别再跟着我了，各位奶奶呀。 走到哪里都跟着五个女人，好像很享福一样，其实一点儿私人空间都没有，连上个洗手间都要招呼一声，不然就会有好几个疑问句等着你。 齐东哥哥干嘛去呀？齐东哥哥用帮忙吗？元先生，有事吗？然后就是五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你。 我上个洗手间你们能帮什么忙！我个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他大爷三舅连襟小姨子同学对门隔壁楼下买切糕的，能帮我扶着吗！ 更可怕的是从洗手间里出来。拉链要看三遍，生怕没拉上。洗手的水溅到裤子上就更毁了，几个人都要帮你换裤子。你还没法解释，不用换，这是水，是水，水呀。 每逢这时候，元齐东的脸红的就像煮熟的螃蟹。而且这几个丫头好像很乐意看到他脸红的样子，有时候他感觉她们是故意让他难堪的。 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带我们出去呗，带我们呗，带吧。我们很听话的。”听说有出去的机会，杨思语开始撒娇。 天呐。饶了我吧。杀了我吧。 在实验室里憋了好几个月，杨思语她们都快疯了，有机会出来谁不想呀。 她们和诸葛仙仙、朱珠还不一样。她们是实验室最清闲的人。别人都有事做，整天忙着，连个正经觉都睡不好，自然不会觉得憋闷。 她们三个对这些一窍不通，你要给她们科普一下，好，你讲的都吐血了，她们睡着了。 她们能去的地方除了游泳池就是健身房。 后来她们鼓捣出一个练功房，弄些沙袋砖头木板在里面吼吼吼地拳打脚踢。后来觉得自己打没意思，有时候也把身强力壮的男生拖进去一个，当肉靶子，打得鼻青脸肿了再扔出来。 开始还有些胆子大的愿意去亲近美女，后来有断片儿的，有骨折的，有心脏病发作的。之后大家就都躲着走了。 她们还在走廊里练飞刀，飞的还挺准，就是吓人。比如你正吃着苹果呢，突然噗地一声，苹果被飞刀钉墙上了，就这么吓尿好几个。 她们还进行暗杀和绑架的训练。虽然是假的，可那些被她们骚扰的人也痛苦不堪。正打呼噜呢，好容易睡着的，突然被死死按住，堵嘴蒙眼，不让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抬走。要是胆敢反抗，直接劈昏或者把头天晚饭打出来。 简先生找她们劝说，她们说是常规的训练科目，都是按套路做的，要是反感就放她们出去几天。简先生可没胆子放她们走，只好让她们为所欲为了。 这下让她们更活跃了，撒着欢儿地闹。有一次，她们不知怎么把做实验用的小白鼠偷出来十几只，烤着吃了，说是要进行野外生存训练。 一个女同事过来纠正，说野外生存训练得吃生的，结果被杜晓梅硬是塞了半只耗子在嘴里，生的，还有毛呢。那女同事吓坏了，拼命挣扎，一使劲儿，给咽下去了。 杨思语还掏出刀来威胁人家，说生的也包括人肉，既然这位大姐懂的这么多，欢迎她加入她们的训练行列，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午餐。吓的这位女同事直接给跪了，哭着说不敢了。 三个丫头闲的都神经了，已经成了实验室的公害，女土匪的本性暴露无遗。 找简先生告状的人越来越多，到后来每天都有几起。简先生没办法，趁着元齐东空闲下来的时候，狠狠地告了三个丫头一状。 元齐东大吃一惊。这么下去还得了，还不把实验室的人都赶跑了么。好在现在研究工作都上了正轨，不像刚开始时候那么忙了，于是就让三个丫头都跟着自己。哼，看你们在我眼皮底下，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结果，他的噩梦来临了。他牺牲了自己，解救了大家，实验室的同事们都万分崇敬他。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四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个月里，元齐东每天除了工作之外，还多了一项任务，陪几个女孩子练武。她们得知元齐东有老米的武林秘籍之后，都嚷嚷着要学。打打杀杀是她们的强项，满满的都是激情。 元齐东也乐得有人当教练，正好把自己武力不足的短板补一补。所以也虚心请教，把三个丫头哄得开心的不得了。杜晓梅心里对他的小芥蒂也冰释了，只是没有机会交流，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谈论那种事情呢。 召开白石保安公司成立大会的前一天，傍晚时分。老米特意向他报告了一件事情：山猫国的第九舰队撤走了。说是航母要回去大修，换换刹车片方向盘什么的。 赶巧的是阿三国的航母也漏油了，在印度洋上拉线。阿三的总理都上火了，拉出来的那都是钱呐，所以捂着油箱开回了船坞里，正在补呢，不能如期前来了。 鹰国的航母倒是没破，也早就开出来了，按说应该到了。但倒霉的是赶上船员闹罢工，要求提高待遇，所以连舰长都上岗了，也只凑齐了一个班次的船员，又不能违反劳工保护法，每天只能开六个小时，周六周日还得休息，所以开开停停的，到现在也没开出来多远。 那么大一艘船，把它启动起来得有多费劲呀，没开几个小时又停下来。这是开船吗？这是开玩笑吧。 所以现在的九头狗岛外围海域，只留下了一艘山猫国的补给船和几条巡逻艇。 不过老米没当回事。都走了才好呢，走了清净。 收到消息之后，元齐东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拍大腿。不会这么巧吧，都不来了，还都是山猫国的盟友，以前来的可比兔子还快呀。 会不会是山猫国的超级激光炮技术有了突破，已经不在意封锁这里了？嗯？这也太快了，难道我当初的判断有误？不应该呀。算了，不管他了，兴许是巧合呢。 元齐东没有深究此事，也失去了发现一个致命阴谋的机会。 这个阴谋是从十几天之前开始的，不过它的酝酿却要更早。 话说山猫国不久前已经破解了元齐东所设置的障碍，解读出了超级激光炮的关键技术，还是完整版的。这一点还真让元齐东猜对了。 元齐东对他设置的障碍难度估计不足吗？非也。正常情况下，的确需要顶级优秀的科研团队花费一整年的时间来攻克，而且还是运气好的情况下。 不过，现在情况变了，不是正常情况了。一个国家的安全受到威胁，它所迸发出来的力量是相当惊人的。 山猫国政界罕见地取得了一致，参众两院以压倒性优势通过了总统提案，拨下巨款，举全国之力来攻克难关。 所有参与此项目的科研人员的爱国情绪都爆棚了，甚至不计报酬也要求参与，还吸引了社会上大量的奇才怪杰。 让人无法理解一个视金钱如生命的国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元齐东始料不及的。哦，元齐东小同学也根本没去进行这种预测，因为他主观上并不想威胁这个超级大国，只是一不小心吓唬了它一下而已。 终于在六个月后的一天，山猫国成功了。 乔治很惊喜，算上纳米包络生长材料的发现，可谓惊喜连连。 这项突破的意义巨大。他们又领先了，熊国已经被抛在后面，似乎华夏国也没有多少动静。看来他们的外交努力是成功的，成功阻止了元齐东泄漏技术的企图。 现在情况已经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元齐东的份量已经变得轻飘飘的了。 乔治瞬间感觉自己很伟大了，自己拯救了山猫国，拯救了自由世界。自己的丰功伟绩一定能永载史册。 而且就在激光炮的研究获得突破的当天，一位研究项目的负责人跑过来报告：对元齐东那付手套的研究有了结果。 要是研究人员不说，乔治总统几乎忘了这回事了。难道反重力装置真的就装在这付手套里？太好了，这是双喜临门啊。 如果能获得反重力技术，那就……，啊。说不出来了。那种美妙简直难以言表。自己将成为创造人类历史新篇章的伟人，所有庙里面的佛像，还有教堂里耶稣基督的雕像都会下线，换成自己的。是我，乔治，完成了人类科技史上最伟大的跨越，我将成为未来人类膜拜的偶像，成为一位新的神明。 “快说。你们发现了什么？”乔治有些迫不及待了。 研究人员答道：“那手套里面的装置，我们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按摩用的。而且是很高级的那种，电子脉冲按摩。” 按摩手套！还是高级的按摩手套！乔治惊呆了。 靠，耍我吧？卖糕的，我都是神了，你特么拿按摩手套来糊弄我，还说是高级的。 “你们不会是。嗯。哦。啊。搞错了吧？怎么会是按摩手套呢。那东西，算了算了，你出去吧。”乔治沮丧地把人撵走了。 他心里充满了失落。看来释迦摩尼和耶稣基督的雕像不用下线了。 他忽然莫名地恨起元齐东来，要是他手套里的东西真是反重力装置该多好啊。可对元齐东的恨意还没有升起多少，他心里突然又紧张起来。 如果让自己的竞争对手知道自己利用了国家大量的资源，却做了这样一件蠢事，自己很可能被弹劾得满脑袋大包呀。 这付手套的代价可不小。牺牲的谍报人员不算，还得罪了盟友，搞来的东西臭烘烘的不说，还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研究。这么巨大的花费却得到了一付按摩手套，这无论如何说不通啊。 他命令把手套封进国家档案馆机密保管柜里，所有材料列为绝密，解密时间为一百年。 他可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有生之年被世人诟病，让自己的名誉因此受损。至于一百年之后，谁还能再记起这付破手套呢。历史已然成为历史，谁会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探究一付按摩手套，尽管是高级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调查反重力装置这件事如何了结。这必须给出一个结论来，否则涉及这方面工作的人会有疑虑，早晚把手套的事给抖搂出来。 虽然这项调查成绩斐然，对唐刀的研究导致了新材料的发现，但还是不能混为一谈。 乔治想来想去，感觉还是按照神秘事件来解释比较好。他立刻把这一想法通报给了司马道德。司马道德感觉很棘手，他还是习惯从科学的角度对此给出的解释。 不过他妥协了。要是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再力证没有反重力装置，那简直是在抽他的嘴巴。看来也只有把这件事扯到神秘事件上去了，好在还有百慕大和ufo。总统就是总统，总能找到神奇的办法解决复杂的问题。 或许事实的真相的确如此呢，正赶上外星人做什么实验，把元齐东救了。或者海底的磁场发生了某种我们还不了解的变故，引起了短暂的失重。后来引力场不是都正常了么，还是突然正常的。 司马道德越想越觉得这种说法完美，他开始赞赏这种说法了，这特么可以解释一切你知道吗。于是他引经据典给乔治写了一篇报告。 报告交上去之后，又过了七八天，一项调查结果新鲜出炉了。 上午十点整，调查结果送到了总统办公厅，是关于快乐的嘟噜号沉没的。调查结果终于指向了伽马十五空间站，小飞也成了重点怀疑目标。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山猫国的科技有多先进。他们在沉船海域发现了极少量的燃烧物，被确定为小型航天推进器的材料。 乔治总统脸色阴沉沉的。快乐的嘟噜号覆灭，是他从政生涯的一次挑战。一下子死去了几百名精锐的技术人员、特战队员和海上特种兵部队的全部人马。几百条人命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这么没了。这是血海深仇啊。 不过暂时他们还无法抓到小飞。想上天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伽马十五空间站距离地球太远，处于远地轨道。反卫星武器都打不到，即使是激光武器，那么远的距离，光子纠缠也早解锁了，不在有效攻击范围内了。 即使能够击毁，也不能为了杀一个人而毁了整个空间站。这个空间站是民间机构出资建造的，山猫国的富豪也有投资。 好在获知小飞将于半年后返回地球。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想办法逮捕他，审问出事实真相，然后再跟元齐东算账。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五 小飞的事情只能等了，这让乔治心里不痛快。 身为地球上权势最大的人，居然有仇不能报，哇呀呀。他连着喝了四五杯咖啡也没把气顺过来，哼哧哼哧地抓起电话打给膏药国的总理大臣小犬，没头没脑地训斥了一番，总算出了一半的气。 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又掐灭了。还是感觉堵心。想来想去都是元齐东惹的祸，这小子是主谋，要报仇也得找他报。对了。这就对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元齐东都是个祸胎，他要不死，世界不宁。即使快乐的嘟噜号与他无关，他也得死。 哎，自己真是个笨蛋，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元齐东的利用价值已经随着超级激光炮的技术突破而消失了，为了利用最大化，现在正应该除掉他呀。 乔治气顺了，又把烟点上，开始算计如何除掉元齐东。 干掉元齐东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明的一种是暗的。 乔治自然知道国家元首受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况且元齐东背后还有华夏国支持，还有神圣自由联盟的资源可以利用，还有好几门超级激光炮可以发飙。 有了这些依仗，乔治要想明着审判元齐东，给自己出气，这难度不是一般的高。首先抓他就很困难，万一再让他跑了，那就丢人现眼了。 所以乔治决定来暗的，哼哼，海盗们不是要开大会嘛，还有十五天就要召开白石保安公司成立大会了。这是个机会。 他找来弗兰克商量此事。弗兰克提出了一个问题：现在超级激光炮的技术只有山猫国完全掌握了，要是元齐东突然死了，会不会被他的同事把技术全部泄漏出去，让我们的优势化为乌有。 他调查了好几个月，也没查出来到底是哪些人掌握着那些技术。 弗兰克的话让乔治几乎立刻放弃了干掉元齐东的想法。他瘪了半天嘴，问道：要是让他自然死亡呢？让华夏国、熊国、鹰国都来人参加验尸，给全世界一个公开的说法，你看怎么样？ 干掉元齐东的利弊乔治已经衡量多时了。虽然他对弗兰克所说的意外结果担心得两腿哆嗦，连莱温斯基都无法安慰他，但直觉告诉他，绝对值得冒险，元齐东的危险性要大于他们失去现在的优势地位。 弗兰克说，那个元齐东像驴一样结实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跟狮子老虎打架的人，你说让他怎么自然死亡？病死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是意外。 乔治说，这你是专家，你想想办法。听说你们那儿有种药水，打到身体里，几分钟就心脏衰竭了。怎么样？ 弗兰克说，不怎么样，那东西别的国家也有，我们还卖给他们呢。有点儿经验的验尸官都能发现，我可不敢让全世界来验尸。 乔治说车祸怎么样？ 弗兰克说，不怎么样，车祸更不把握。无论事先做了多么严密的计划，到时候都有可能出现变故。特别是元齐东这样的人，年轻，反应也灵活，到时候他跑了车翻了，不是把我的人抓了现行么。 乔治不乐意了，说你不能因为元齐东像驴一样就不干了，这是推脱。这是涉及国家利益的大事，你要想办法。元齐东这家伙太难弄了，不除掉他我睡不好觉，还一个劲儿地喝咖啡，喝的我……你等等，我先去洗个手。 弗兰克说，这个好办，我们那里有特效的安眠药，喝多少咖啡都能睡着。 乔治说，你个蠢货笨蛋******，这是你该说的话么，你打算让我长眠不醒是不是，你又不是副总统能接班。 弗兰克见总统发怒了，说我就是想搞个车祸也搞不成啊，元齐东那家伙现在窝在菊花组的秘密实验室里，我就是弄个坦克也压不死他呀。 乔治说那我不管，我特么就要结果，不要过程，赶紧给我想辙，不然我让你降职，到中情局去扫厕所。 弗兰克晃晃脑袋，说咱们是老朋友了，真格的还能让我去扫厕所么，怎么也是后勤部的部长啊。 乔治让他气乐了，行，部长助理吧。 弗兰克开过玩笑，告辞走了。发小总统给他安排的这个活儿可不大好干。他得回去难为难为手下那群家伙去。 再说膏药国的总理大臣小犬，被乔治总统训斥得异常憋屈。我没干什么呀，汇率是按你们要求定的，对苹果的罚单我们也撤了，新军事基地还是我们埋单，就差给你舔屁股了你还不满意，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要不是打不过你，我…… 算了，还是找人研究一下，看看乔治到底为什么发火。 于是膏药国的三巨头凑到了一块，前国务卿艾薇十三也被列席了，他在这里算是老前辈。四个人讨论的都吐了白沫了，最后才把意见统一。 看来是在超级激光炮的事情上没能帮到山猫国，却白得了人家许多好处，让乔治大人不高兴了。 山猫国可不是慈善机构，拿了他们的好处是要给他们办事的。不过这件事情真的真的不怨我们哪。都是元齐东给害的。 说起这件事，膏药国的国王龟犬太郎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元齐东太八嘎了，居然蒙骗我们。” 总理大臣小犬说：“大王说的是，我恨不得密西了他。” 议长大臣连道余说：“是啊，是啊，当初我们还派了艾薇大哥去捧屁，让他当了总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坏，给我们的都是垃圾。” 艾薇十三连话都没敢接，只是连连点头。这是他永远的痛，一说就痛，越说越痛。 他们这么恨元齐东是有道理的。当初他们捧着元齐东给的资料，当成西天取来的真经一样供着。给山猫国的主人一份，再给欧洲的朋友们一份，自己再留一份。然后开始集中全国的力量来研究。 山猫国对他们寄予了厚望，希望他们能尽快给出满意的东西。为此还拿出不少真金白银做奖励。 在艾薇十三的亲自主持下，膏药国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付出了艰苦的努力，终于拿到了让人惨不忍睹的结果。 有的研究人员熬的眼睛都出血了。不过这是小意思，脑子熬出血的还有好几个呢，硬给累死了。花费的财力就更不用说了，流水一样。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都可以忍受，问题是面子没有了。 等他们想献宝的时候，发现自己小心翼翼像剥开千年古董一样剥开第一万层包装，里面居然是个痒痒挠，上面还写着逗你玩三个字，这心情别提有多酸爽通透了。 艾薇十三当时差点疯了。他拎着武士刀冲进一个水果超市，把里面所有的西瓜都给劈碎了，谁让元齐东的小名叫西瓜呢。 店员吓的报警的时候说都不会话了：啊啊啊，有个疯子，拿着刀，疯狂地砍，太吓人了，到处都血红的。 警察来的时候，艾薇十三已经瘫倒在地了。累的，那么大岁数，砍了好几百个西瓜，能不累么。 不过警察很好，并没有责怪他，而是温柔地和他说话，慢声细语的。然后趁他不备，一下把他按住，然后就用电棍把他捅昏了。 艾薇十三差点被电死，三个警察四条电棍都没电了。 也不怪警察，他们也没办法。当时没开枪就不错了。艾薇十三当时全身血红，还一团一块的，脸上嘴里都是，手里还拿着把刀。知道的是和水果发生了大战，不知道的还以为杀了多少个人呢。就这个造型要是在山猫国直接就被击毙了。 当他们把材料送到山猫国的时候，乔治已经知道情况了，连面都没露，传话说了两个字，谢谢。 这也太窝囊了吧，好几个亿呀，好几条人命啊，就两个字，谢谢。 不过他们并不怪山猫国，他们恨的是元齐东。这小子太坏了，当官的还不打送礼的呢，都把你捧成总统了，怎么这么不讲诚信呢。没我们打溜须，你能当上总统吗？太忘恩负义了。 经过这件事，膏药国在盟国那里也颜面尽失。原本那些国家都拿他们当山猫国的奴才，现在更瞧不起他们了，像看冤大头一样看他们，都憋不住乐。害的联合国开会的时候，膏药国的代表都不敢抬头，生怕看到那些默默看着他微笑的目光。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六 ####昨天有事，没来得及更新，今天补上。#### 国王龟犬太郎大喊：“想办法把这个元齐东给我办了，不办他我出不了这口恶气，办事儿都不顺。” 总理大臣小犬说：“国王陛下说的对，如果我们把元齐东干掉，不仅能出一口恶气，还能讨乔治的欢心，大家看怎么样？” 议长大臣连道宇说：“国王陛下和总理大臣说的都对，我完全同意。不过这是件大事。我们要不要和乔治总统打个招呼？山猫国说过要保护他的，我们还是要听山猫国的话啊。” 龟犬太郎大怒：“听个屁，我们有自己的利益。想当初我们多风光，连山猫国的人看到我们的旗帜也吓得屁滚尿流的，现在我们要逐渐强盛起来，要想办法摆脱山猫国的控制。我们就先从这个元齐东开始。” 艾薇十三说：“国王陛下说的对，大家说的也都有道理。” 龟犬太郎正生气呢，听了这种话顿时发作了：“艾薇你也很八嘎，净说些没味儿的屁话，像搅屎棍一样在这里搅来搅去的，你不能说点儿有用的吗。” 艾薇十三叫国王抢白了一顿，脸上下不来，好歹自己也是元老了，以前多受尊敬啊。现在都成搅屎棍了，哼，我要是成搅屎棍，你们也好不了，我天天搅和你们。 不过这些牢骚他只能憋在心里，脸上还要戴上微笑，显得仙风道骨的：“启禀国王陛下。我是这么想的，山猫国得到了超级激光炮的技术，立刻就安排人干掉元齐东，那不是过河拆桥嘛。要是让世人知道了，山猫国的脸往哪儿放？所以他们肯定不想掺和。可如果我们做了，我想乔治总统心里肯定会高兴的。” 龟犬太郎哼了一声。 艾薇十三接着说：“我们暗地里干掉了元齐东，不但自己报了仇，还能得到乔治总统的欢喜，而且还可以嫁祸给他们。要知道元齐东也是有势力的，他要是死了，肯定有人会采取报复行动。到时候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山猫国。” 龟犬太郎乐了：“艾薇君还是很妖细的嘛，说的不错，很有见地呀。你们两个以后多学着点儿。那个，连道宇，一会儿开完会，给艾薇君发个特级的膏药勋章以示表彰。” 膏药国的特级勋章很有创意，是长方形的，中间一个大红的圆膏药，代表着天圆地方的朴素哲学思想。厚度正好可以立在桌上不倒，象征着膏药国的自立自强。 艾薇十三实在是不想要了：“国王陛下，不用了，不用了，这个荣誉还是留给需要鼓励的人吧，您已经给我发了好多特级膏药勋章了。都一百四十三枚了。” 龟犬太郎：“没关系，没关系，再凑上一枚，正好一副麻将，闲着没事儿可以搓两把。我都有了一副了。哈哈哈，可好玩了，你是不知道啊。头一次可过瘾了，摸完牌掀开一看，清一色的饼子，十四张一饼，我是庄，天和。哈哈哈，咳咳咳。” 议长大臣连道宇听不下去了，他才得了三十二枚特级膏药勋章，只能凑够一副牌九的。“国王陛下和艾薇君说的很有道理。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暗地里办他比较好，最好是弄个自然死亡。这样各方面就都能交代过去了。” 龟犬太郎道：“妖细，就这么定了。” 总理大臣小犬问：“派谁去呢？那个元齐东现在躲在浮岛共和国的地堡里，听说很牢固。他岛上的防卫也很森严，外面还有三支航母编队保护。” 艾薇十三说：“还是让菊花组想想办法吧，那里原来是他们的地盘，被元齐东夺去了，我想老黑犬应该很郁闷。如果他肯帮忙，一定能办到。” 龟犬太郎说：“妖细，你这就派人联系老黑犬，我记得这老东西很上道。我要授爵位给他，你告诉他，他把这件事情办好就给他个伯爵，嗯，不，再大一级，侯爵吧。艾薇君，这件事还是你来办吧，你熟悉情况。” 此刻，在老黑犬的秘密宫殿里，老家伙正在和简先生通电话，讯问他的长生不老药搞的怎么样了。 自从得知噎鸣行动进行顺利，联动实验已经成功开始，他就兴奋得开始吃药。不行了，心脏有点儿受不了了。不吃药一分钟跳二百五十下，血压升的比火箭还快，这么下去就等于被解放前的最后一颗子弹干掉了，冤呐。 当简先生告诉他，联动实验进展顺利，已经模拟到了一百二十岁的时候，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自己还是赶上了最后一班车，真心不容易啊。 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按照现在的实验进展，顺利地模拟到一百六十岁都没有问题，这是简先生告诉他的，说是元齐东说的。 这就是说，即使将来实验失败，他依然可以凭现阶段的研究成果再活十几年。而且这是元齐东的判断，肯定正确。 元齐东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啊。想自己搞这个东西前前后后的也有几十年了，金钱精力耗费了无数，可目标遥不可及。没想到元齐东来了，不到一年就成功了。真是不可理解呀。 想着想着，老黑犬的心里不舒服了。元齐东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不服管束，自己对他的监视几乎为零，他还在自己辛苦建立起的实验室里称王称霸为所欲为。哼哼哼。老黑犬感到牙疼。 根据简先生的汇报，噎鸣行动的进展没有什么问题，实现目标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模拟到不了一千岁，七八百岁还是能够的，五百岁也将就。而且他们会在不到七个月的时间内拿出结果，真是令人兴奋，当初自己确实没看错人。 就目前的情况看，元齐东的工作，简先生已经完全可以胜任了。元齐东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能找到这么个绝妙的解决办法。等自己把他弄死了，可以给他修个大点儿的坟，再立块大个儿的碑，也算对得起他了。 不能再等了，元齐东这种聪明的家伙，要是有了准备就不好拿捏了，趁他现在还沉浸在工作当中，赶紧下手。要稳、准、狠。当初自己的孙子、重孙子就是轻敌了，这次自己亲自谋划，为他们报仇。 不过，嗯，不能明着杀，诸多的顾忌呀，明着杀了后患无穷。还是让他自然死亡吧。 元齐东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算计他，也算仇家满天下了。这天连着打了三十多个喷嚏。 他紧着往身上加了两件衣服，查看起这两天白熊传来的数据。这些数据让他有些疑惑。虽然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但他把一些数据处理之后，计算出这些基因的生命周期频次，他有了新的发现。他发现这些基因的生命周期频次有差异，只是这些差异很微小，不容易发现。 生命周期频次的概念是元齐东自己提出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人。不是他保守，而是他也在探索阶段。人的身体由30亿亿个细胞构成，内部自然需要一个和谐的环境，不能你干你的我****的，所以会以一个类似波动频率的方式律动。 所有的生命活动都会尽量符合这个律动，否则就会生病，不舒服。基因在参与生命活动的过程中，起的作用更会努力地符合这个律动，这是一种本能。 不过元齐东现在还不能肯定他发现的这些差异是由于模拟系统误差造成的还是真的有这种偏离。毕竟一切都是在网络上模拟的，都是人为的，出现设计偏差、系统偏差都是很正常的。需要进一步的数据来说话。 接下来的十几天，不断有大量新的数据传递过来。元齐东默默检验着自己的理论。他对长生锁的123个点位基因的生命周期频次进行了分析，发现有101个点位基因的生命周期频次在0.0689左右，而另外22个点位基因的生命周期频次在0.0045周围浮动。 虽然这个相差不是很大，但元齐东利用一种放大程序进行干扰，发现这种差异并不是外来的干扰，而是这些基因与生俱来的差异。 这种异常的情况让他产生了一个非常极端的想法。难道真是这样！太恐怖了，他脑海里天雷滚滚。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七 元齐东脑海里，伴着滚滚天雷劈出来的这个极端的想法就是，人类非常非常的倒霉。在人类身上，有两把长生锁，一把是那101个基因，另一把是另外22个基因。 生命周期频次在0.0689左右的这组101个点位基因，对应的是人类寿命极限的140到150岁。而生命周期频次在0.0045周围浮动的这组22个点位基因，对应的人类寿命极限是150到160岁。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有两个生命极限，这可能吗？哥算错了？又或者我们人类身上藏着什么秘密，老天爷非要用两把锁头来锁住。 这种情况是绝不应该出现的，因为这就如同一个人的血型既是o型的，又是ab型的，这可能吗？ 难道人类的基因受到过什么干扰？ 嗯，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出现。比如基因差异较大的原始人类种群进行了融合繁衍，成为了现代人类的始祖。不过这个差异至少是如同猴子和猩猩之间的差异，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呀，这样两个种群之间会有人搞对象吗？那怎么审美呀？没有共同语言呐。 又或者是这22个基因同时发生突变，而且它们变的刚刚好在一个周期频次上，这也很难，绝对的小概率事件，比中五百万都难，相当于小行星撞击地球。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类祖先被植入过外来基因。当然了，这里可不是猫啊狗啊的基因，指的是地外类人生物的基因。也就是外星人的基因。 这当然更不可能了，元齐东挥了挥手，赶开了这片烦恼。不管它们了，明天就是召开白石保安公司成立大会的日子，先好好玩一玩吧，还有三个祖宗要应付呢。哥要洗洗睡了。 第二天上午，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小船载着几个年轻的身影在摇动。 元齐东把鱼竿狠狠地甩了出去，吓得杨思语她们三个躲的远远的，生怕再被勾住，刚才祁灵嘉的大腿已经着了道了。 反而是板凳不慌不忙有板有眼的。闪亮的金属手臂一抖，一条蹦跳的大鱼被拎出水面，翻滚了几下。随着鱼儿的挣扎晃动，鱼竿时松时紧，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既不让鱼线断掉，也不让鱼儿跑掉。 在控制力度方面，谁能跟这个机器人比呀，那不是找虐么。 元齐东就是在找虐，他正跟板凳比赛钓鱼，已经输了好几竿了。 元齐东输的不冤。俗话说的好，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现在元齐东身边围绕着三个美女，能不输吗。三个女人一台戏，叽叽喳喳又唱又跳的，有鱼也给吓到板凳那边去了。 元齐东换了位置也不行，三个女人从船头跟到船尾，从船尾跟到船头，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真是甩不掉。从半夜开始，几个人就准备好了，收拾好行囊，打好背包。生怕不带她们出来，就坐在元齐东卧室外面等着。杜晓梅都要疯了，杨思语和祁灵嘉也在旁边帮腔。 想出来透透空气的不只杜晓梅她们，连简先生和雪儿也都动了心，跟着他们出来了。至于诸葛仙仙和朱珠，以及其他的人，则被保密规则限制，一个也没放出来。 与元齐东在小帆船上钓鱼的温馨安详不同，九头狗岛上现在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鸡飞狗跳、热闹非凡，一派节日气氛。 停机坪上停了十七八架大大小小的飞机，已经没有车位，哦，机位了。还有飞机正在飞来，把机场调度忙的嗓子冒烟。 元齐东把望远镜抬起来向机场看了看。又一架飞机降落了，是架小型的私人飞机，从舷梯上走下一行人。 元齐东定睛观瞧，领头的这位面孔很熟悉啊，就是想不起来，哦，想起来了，这好像是苏洛索呀。海盗大会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海盗就是他。他也来了，领着加勒比海盗的原班人马。 苏洛索身材还是那么高高瘦瘦的，很健壮，明显的混血儿特征，和电影里的杰克船长有六七分相似。 上次海盗大会上，这小子明显是模仿电影里杰克船长打扮的，也系着红巾，带着中世纪的海盗帽，还挂着项链和耳环。 这次的风格全变了，西装革履，梳着新潮的发型，穿着昂贵的古都衬衣，还戴了付墨镜。一副成功商人的派头，冷眼一看真认不出来了。 不过这墨镜一摘下来，两个眼睛还在哪儿放着贼光呢。准了，这回元齐东确认了，就凭这贼光，就是苏洛索了，加勒比海盗的头子。 嗯。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看着这帮海盗一拨一拨到达，元齐东不由发出感慨。不是说都剿灭了么，怎么几个主要的头目都出现了，只不过换了些手下而已。 而且现在这些家伙完全改头换面了，一个个都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一副上流社会高尚人士的装扮。 按理说元齐东应该前去迎接，以尽地主之谊。不过他才懒得去搭理这帮家伙呢，都是些嗜血的魔鬼，跟他们能有什么共同语言。要不是庞大海说要赶过来和他商谈联盟银行的事，他宁可躲在实验室里煮咖啡喝。 不过那个大块头查瑞熊还没出现，就这傻小子瞅着还顺眼些。 联盟主席叶琳娜公主殿下也没到。看样子是摆谱，非要等到大家都到齐了才来。谁说老外不讲究这些，他们也很在意的，很多场合的出场次序都要写进自传里去，自己把身价降低了，将来平白让人笑话。 不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玩吧。元齐东放下望远镜，一回头，我靠，板凳什么时候钓上来这么大一条鱼，足有十多斤。你小子又不能吃，用得着这么气我吗。 元齐东跳过去，把板凳的大鱼偷偷给放了。杨思语她们还帮忙打掩护。 按元齐东的想法，板凳肯定不会有意见。它又不会思考，也没有情绪，只能按程序执行命令，也就是一台会走动的高级电脑，最理想的反应也就是问一句主人，有事么？ 这不，板凳说话了，还是刻板板的电子合成音：主人，危险。 你看，它不会生气吧，这就是机器，是没有感情的。等等，危险？难道他会吓唬人了？这可是本世纪最重大的科技成果了，拥有自主情绪的机器人，还会开玩笑，吓唬人。这程序谁写的，太棒了。哦，对了，是东西南北，这家伙是个奇才，我早说过的。 元齐东还没从自己对板凳答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三个丫头突然也大叫了一声危险，然后纷纷向他扑过来。 在这种悠闲的环境中，怎么会有危险。她们是不是小心过分了，还是预谋好了一起和他开玩笑。这一天她们高兴疯了，一直和他玩闹来着。 元齐东的坐船是一艘小型的帆船，非常漂亮，全新的，纯白色，挂着艳丽的风帆。船上还有两个推进器，可拆卸的那种，杨思语可不想划着船来回跑。累还可以忍受，手磨粗糙了，齐东哥哥该不喜欢了。 海上风不大，风平浪静的。空气中满是湿润的气息。 三个丫头穿着比基尼，展露着诱人的魔鬼身材。元齐东穿了条夏威夷风格的大裤头，****着臂膀，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随着他的动作滚动，给人一种动态的美感，并不输于美女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 不过元齐东的皮肤惨不忍睹。在实验室里没时间晒太阳，皮肤的颜色变得有些象牙黄了，嗯，比象牙白黄一些，就像老象牙那种瓷质的黄色。 皮肤白一点算不上惨不忍睹，相反还显得干净有精神。说它惨不忍睹是因为元齐东的前胸后背胳膊大腿上，被三个丫头用唇膏眉笔画了好些猪头、猪屁股、小鸟、蜘蛛、蛇、还有各种妖魔鬼怪，都是梵高那种极为抽象的魔幻派作品。 她们还进行了文学创作，有五言诗：哥哥是头猪。还有三言诗：大笨蛋。还有象形诗，画了个大乌龟。不过画乌龟的杜晓梅被另外两个丫头扁了一顿，你什么意思，不能好好玩耍了吗。 她们还不让元齐东擦掉，说是当防晒霜了。搞得元齐东很无奈，这要是晒完太阳，可就印入皮肤里了，没有半个月消不下去。这孩子还真是淘气呀。 板凳的机械部分已经进行过改装了，现在它能像变形金刚一样自己变形，不过只能变成一个凳子，实心的那种，类似于古代的绣墩。 它的程序又进行了升级，界面更人性化，还有沏茶倒水的服务功能。元齐东要是懒惰了，它会把早饭给元齐东取回来放在床头。嗯？为什么杨思语她们不干？她们比元齐东还懒呢，有时候还得元齐东给她们端早餐，恨的朱珠咬牙切齿的。到底让这些丫头爬到她头上了。 元齐东还对板凳的预警系统进行了修改，让它能更加胜任一个保镖的工作，凡是对接近元齐东的危险物体，他都会发出预警。 不过没有元齐东的命令，它不会进行攻击。万一要是杜晓梅跟他开玩笑呢，直接让板凳给毙了，元齐东不得心疼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板凳真的发现了什么危险啊？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八 伴随着船身剧烈的摇晃，一张大网从海里飞了出来，眨眼就把元齐东和杨思语四人兜进海里去了。 板凳也未能幸免。本来它是能避开的，可惜，元齐东还没来得及发出指令，它就被拽进水里了。板凳虽然结实，可以防水，但不是水下机器人。在水里无法工作，只能保证短时间不损坏，对于电子产品来说，这就不错了。 元齐东他们被一网打尽之后，刚开始并没有多紧张，他们迅速搜寻渔网的开口处，好把这破玩意掀开，同时搜寻那些暗算他们的人。 很快，他们发现这渔网正快速地收拢。元齐东忍着海水的灼烧，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线。他看到，离他们几米开外，有几个背着氧气瓶、穿着蓝黑色潜水服的水鬼正拉扯着渔网。这几个家伙自然就是袭击他们的人。 元齐东和三女拼命游向渔网的开口处，但是蛙人都有脚蹼，游动速度比他们快很多。终于，渔网被合拢了，开口的地方紧紧地系到了一起，被一把大锁头锁住。真是出奇了，这渔网还有带锁的，头一次见到。 几个蛙人松开了渔网，任凭元齐东他们挣扎。 祁灵嘉是开锁的行家，可惜她穿着比基尼，身上连根发卡都没有，用手指头肯定是捅不开这把锁的。 本来元齐东他们能逃出升天的最好时机，是元齐东命令板凳开启武器系统，打破渔网。板凳虽然可能损坏，不过还可以修理。可惜这是在水里，元齐东没办法说话，板凳又看不懂手势。 错过这个机会之后，板凳就开启了封闭模式，直接变形成了绣墩的样子，再也唤不醒了，除非它检测到外部环境安全，才会在主人的召唤下启动。 元齐东他们又把重点转移到渔网上来，希望能撕开一条口子。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渔网很有问题。普通渔网都是尼龙丝编织的，丝线很细，可这张渔网的丝线像手指般粗细，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虽然光滑柔软，却坚韧异常，元齐东拼命撕扯也弄不开。 而且这渔网的网眼还特别大，足有半个脑袋大小。可惜，虽然有这么大的窟窿，人也钻不出去。 这下子他们都懵了，开始拼命挣扎。慌乱之中，四个人的动作无法协调，反而被渔网缠绕在一起，越缠越紧，渐渐向大洋深处下沉。 只有杨思语还镇静些。令她不解的是，这些袭击他们的人已经成功了，但他们既不上来大开杀戒，也不赶紧把他们带走。 如果他们想杀人，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拿着鱼枪、刀剑之类的，几下子就解决了，他们现在毫无反抗能力。 如果他们想抓人质，那也得赶快呀，再过两分钟，他们就淹死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杨思语脑中电闪而过，她没时间细想缘由。得赶快解决眼下的危机，她迅速制止了几个人的胡乱挣扎。元齐东正咬牙切齿地撕扯渔网呢，被杨思语在脑袋上来了一拳，差点把憋着的这口气打出去。 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必须同心协力才行。在杨思语的手势下，大家都开始放松，协调一致。一放松，纠缠的渔网也放松了，然后几人各找了一个方位，一起发力向上游去。想不被淹死，得上去换口气才行。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带着渔网冲向水面。 那些水鬼似乎并不着急，他们慢悠悠地跟了过来。元齐东他们游的再快也没有脚上装了脚蹼的水鬼快呀。就在他们即将浮出水面，已经能感受到海风的气息时，水鬼们抓住了渔网，把他们又拖了回去。 看来他们死定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入水三分钟了，时间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人在水下憋气，一般人也就半分钟，有准备的能达到一分钟，经过训练的再长些，可以有三五分钟，最厉害的世界纪录，事先进行吸氧之类的准备，在水里一动不动，有人进行保护，可以达到半个小时左右。 元齐东他们是突然入水的，在水里又拼命挣扎，按理说能憋气一分钟就不错了，现在已经三分钟了，这体质可不是一般的强啊。 不过他们也是强弩之末了。就见元齐东吐出一串气泡，手脚散乱地挥舞，身体抽搐了几下。明显是陷入了无意识状态。另外三个女人也相继昏迷了。 看到这种情况，几个水鬼围了上来。这么长时间才淹死，已经让他们很意外了。一个领头的靠的最近，他想检查一下情况。 在距离元齐东只有半米远的时候，元齐东无意识伸展的手臂突然伸了过来，一下抓在他潜水服上。可惜没抓牢。潜水服的面料光滑，再加上是在水里，抓起来就像泥鳅一样难以拿捏。 那个水鬼吓了一跳，身子猛地向后一仰，挣脱了。心里不由震惊，这个元齐东真是个厉害角色，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地把自己伪装成濒死状态，等待敌人靠近再下手反击，这份定力委实惊人。 正震惊的当口，突然脚下一紧，脚踝被人抱住了。他被元齐东一吓，上身后仰，两脚自然前倾。没想到会装死的不只元齐东一个，杜晓梅冷不防抱住了他的脚，接着杨思语卡住了他的脖子，他伸手想要挣脱，两只手又被元齐东牢牢钳住。渔网像变形虫一样，反过来把他包裹住，吞没了。 剩下没什么事儿做的祁灵嘉也没闲着，伸手就把水鬼的氧气瓶子抢了下来，痛快地给几个人一人吸了一大口氧气。 杨思语吸了口氧气，来了力气，嘎巴一声，把水鬼的脖子掐断。元齐东把水鬼的眼镜抢了下来，这海水太特么辣眼睛了。 杜晓梅抱着那人的脚，顺手把脚蹼扒下来，套在自己脚上，别说，杜晓梅这大脚丫子没白长这么肥，套上正合适。 几个人三下两下就把这个水鬼给瓜分了，速度快的刚刚好，刚刚好又有两个水鬼赶到，来解救被他们抓住的人。被元齐东他们如法炮制了。 水鬼们这才意识到元齐东他们的真实战力，立刻四散开来。 这时候渔网也被杜晓梅解开了，她从水鬼小头头身上找到了钥匙。 几个人一出渔网，顿时愤怒地扑向一个逃的最慢的水鬼。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吓的，这家伙游起来不走直线，被杨思语一把把氧气瓶拽了下来，然后一下子捣在嘴上。那牙齿和金属清脆的撞击声，在水下清晰可闻。这家伙受伤后没法憋气，抽搐几下就呛死了。这个抽搐可是真的。 元齐东他们现在是一人一套水鬼的行头，氧气瓶、面罩、眼镜、脚蹼都有了。不过这些水鬼还真实抠门，出来杀人，连一把水果刀都没带，害得元齐东他们现在最锋利的武器就是手里的氧气瓶了。 好在那些水鬼逃了，不然一拥而上，还真不好对付，不过此地也凶险，不可久留，还是赶紧回岸上去吧。元齐东回头想把板凳捞起来，结果发现这东西不知去向了。海水里黑暗的很，他不敢向下潜的过深，更何况危险还没有解除。 几个人奋力向海面上游去，突然，海面上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几个人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完了，好像是他们那艘小船被破坏了。这里离九头狗岛虽然不远也有两三千米，如果对方依仗人多，继续袭击的话，元齐东他们很难安全逃脱。 四个人迅速地浮到海面上一看，果然，那艘小帆船已经破烂不堪，一个大洞出现在船尾，海水正疯狂地灌入，船体眼看着倾斜，半浸在海水里了。 祁灵嘉游到近前查看了一番，吐出口水，大声说道：“是推进器的油箱被人搞爆炸了，很专业，我都看不出来，像普通的事故一样。” 杨思语说：“看来他们是想搞一个我们意外淹死的现场，才费这么大劲儿，不然我们早死了。”杨思语她们是搞暗杀的行家，一下子就判断出来对方的企图。不用武器攻击，使用特制的渔网，就是怕给他们身上留下太多凶杀的痕迹。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九 元齐东没敢出声。他早知道有些人会要自己的命，但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要是事先和杨思语她们通通气，采取些防范措施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现在怎么办？是哪方面的人想要自己的命呢？ 噎鸣计划还没有完成，估计黑犬菊花郎不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杀手才选择在海上下手。只要回到了岛上，再有老米他们的保护，自己这些人就安全了。 不过，能回得去么？人家能让你回去吗？ 不管了，先往回跑吧。四个人拼命挥动手臂，冲向小岛。 游出去没多远，随着哗啦啦一阵响动，从他们两侧的海里钻出来两条怪物。这两条怪物黑漆嶙峋的，散发着金属的光泽，狰狞可怖。 元齐东他们虽然知道会遇到袭击，可没想到会是这种袭击，这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完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这不是玩赖吗，不公平啊。 看这架势是要放弃制造意外身亡的假象，打算来真的吗？ 几个人愣神的当口，两条怪物中间抖出一张大网，从后面将他们兜住，呼地一下拽进海里去了。 元齐东就感觉自己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时快时慢，忽忽悠悠的。这速度快起来估计有几十节，身体被紧紧挤压在渔网上。感觉海水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连手指头想移动一下都困难。 他透过潜水镜，看到身边三个女孩子和他的状况差不多。有的脚蹼没了，有的潜水镜没了，狼狈的样子和他差不多。 他看了一眼十几米开外的两条怪物，原来那是两艘水下航行器。整个造型像一条十几米长的海龙鱼的骨架，参差嶙峋，是那种骷髅造型的，龙骨都裸露在外。每条龙骨中间都坐着一个水鬼。 元齐东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要说是潜水艇吧，还不对，它不是封闭的，驾驶员和乘客都穿着潜水服，戴着呼吸面具，像骑摩托车一样骑在座位上。说是水下摩托艇吧，还是多人乘坐的，由好几节龙骨组成，每节龙骨两侧都有推进器，在头部还有两个大型悬翼涡轮推进器。 这两艘水下航行器能乘坐十几个人，不过现在上面一共只有八个人。看来是刚才袭击他们的那伙人。他们分成了两队，一队来杀掉元齐东他们，一队去破坏他们的帆船。除去被打死的，剩下的应该都在这里了。 元齐东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情况，努力一转头，海水一下子把他的潜水镜也拉飞了。他也只好闭起了眼睛。 航行器在水下转悠了四十多分钟才停住。此时的渔网里，四个人像四具尸体，挤压在一起，衣衫不整，气息全无。 他们佩戴的氧气瓶，是半个小时的标准，之前已经用了十几分钟了，所以他们应该是在无氧的状态下二十多分钟，已经死透了。 从航行器上游过来两个人。他们是来查看结果的，还要负责把尸体弄到小帆船沉没的位置附近，保证元齐东他们的尸体被及时发现。 如果仅仅是察看结果，那就没必要了。他们可以直接收网走人。因为在缺氧这么长时间之后，人类绝对无法存活。 海龙样子的水下航行器静静地停在水中，极其微弱的马达声说明它们没有熄火，应该是悬停的螺旋桨还在转动，保持航行器位置不变。 只有两个游过来的水鬼的头灯照亮了一小片水域，像忽明忽暗的鬼火。 水下是人类的禁区，人类来到这里永远是客人、是食物。在这里人类永远只能依靠技术和装备生存。从生物学角度来讲，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这里对于生存于陆地的生物来说，是神秘的，是充满未知的，是容易发生怪异事件的。 注意，特别是容易发生怪异事件的。 两个水鬼一人抓着两具尸体，分别游向各自的航行器。他们把四具尸体分别固定在空闲的座位上，那上面有现成的安全带。 随着一声轻微的轰鸣，航行器启动，开向目的地。他们离目标并不远，实际上他们一直在兜圈子。 也就十几分钟，就来到了目标水域。两个驾驶员把航行器的高度提到接近海面的位置，好让后面的人把活儿做完。他俩分别是两艘水下航行器的船长，负责指挥这次行动。 他们这次出来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已经死掉了四个同伴。谁也想不到一次没什么难度的伏击会搞成这样，还不知道回去以后会被如何处罚呢。 这时候，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就惊呆了。四具尸体正站在他们身后，分配的刚刚好，一边两个。 刚才在水下，海水昏暗，他们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没有打开强光灯，所以对身后的情况一无所知。而这时，航行器已经接近海面，两艘航行器又离的近了，才发现炸尸了。 四具尸体此时又穿戴上了脚蹼和潜水镜，不过没有背氧气瓶。不用说，其他那些水鬼都已经成为真正的水鬼了，这些东西是他们抢来的。 看到他们不用吸氧就能在水下自由行动，两个驾驶员的神经都要崩溃了。这还是人么？火星来的吗？要么就是真正的妖魔啊。救命啊。这个女的还笑，鬼啊，这笑容也太瘆人了，我回去会做恶梦的。 两个船长强压下心中强烈的恐惧，想要反抗，伸手在座位前后和身上一阵胡乱摸索，想要寻找武器。不过为时已晚，两条手臂被牢牢钳住了。 再说，他们也摸不着什么。为了确保元齐东他们意外死亡的现场做的天衣无缝，水鬼们所有的武器都被收走了，连指甲刀都没让带，生怕他们情急之下坏了大事。 杜晓梅狠狠地按住一个驾驶员的脑袋，把他氧气瓶的减压阀弄开，让瓶子里的高压氧气迅速冲进这个家伙的肺里。这家伙被吹了气球，身体膨大，飞快地冲向海面，估计达到海面的时候，人已经完了。 杜晓梅这么生气地虐杀他，是因为刚刚被拉上水下航行器的时候，那小子在她身上占了便宜。谁让她的衣服被海水冲走了呢，现在三点式只剩下一点了。杨思语他们和她也差不了多。 最后那个驾驶员也在震惊中被干掉了，他们的任务圆满完成，至少不用担心回去受到处罚或者做恶梦了。 祁灵嘉很快把一艘海龙水下航行器升到水面。这东西完全升起来的时候，也有一半浸在水里，看来就是专门为水下航行设计的。 不过这种设计应该是军事用途的，从携带的人员数量、航行距离、隐蔽性等方面考虑，这种装备是为特种作战准备的，只有在近距离隐蔽接近目标时才适用。或许不远处有他们的接应舰船吧。 杨思语她们已经各自剥下了一些水鬼的衣服，把自己多少包裹起来，基本上达到了比基尼的效果，就是不那么合身，走路快了还会曝光。 四人围拢到一起，元齐东问道：“能看出是些什么人吗？” 杨思语：“感觉跟膏药国有关。最后这个人反抗，使的功夫像是忍术。要不是他们没带武器，估计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杜晓梅嘴也快：“我感觉也是。刚刚我扒了一个水鬼的衣服，那个家伙的纹身和内裤都是膏药国的样式，恶心死我了。” 元齐东：“附近应该有他们的接应船只，我们去搜搜，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想杀我。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杨思语：“那可不行，齐东哥哥。你是我们的头头，哪有让你去冒险的道理。还是我们去吧，开着这海龙船，速度挺快的，隐蔽性还好，干完了我们就回来，还不耽误吃晚饭。” 元齐东说那还是算了吧，我们先回去，以后再说。 其实报仇的事儿他也就是随便说说，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报不报仇的，他也无所谓，仇人那么多，也忙不过来。再说这兴许还是别人找他报仇的呢。 元齐东四面看看，定了定方位，发现只有九头狗岛还在视野里，海面上其它的地方都空荡荡一片，看来水鬼的接应船只离的够远的。 嗯？对了，虽说三支航母护航编队撤了，可岛上的雷达是吃干饭的么，为什么没有发现接应的船只？没有进行预警？ 祁灵嘉这时候说道：“我找到他们的方位了，在我们西南偏南22度，39海里之外。”原来在海龙水下航行器上有定位仪。上面记录了航行器的航程，初始位置就是祁灵嘉说的那个方位。 杨思语看看元齐东，道：“齐东哥哥，我们先把你送回去，然后就去搜寻他们的接应船只，争取把主谋抓住。让这群家伙在外面晃荡，总是个祸根呀。” 元齐东说：“不用了，咱们回去喝酒。这事儿让老米他们想办法，大不了我们把岛子开过去，用激光炮干掉他们。”激光炮的有效射程是二十海里，现在还打不着人家。于是一行人开着缴获的水下航行器返回了九头狗岛。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 几个人上了岸，元齐东正要找老米商量办法，忽然被两个肩抗摄像机，手拿话筒的人发现了。 看样子是两个记者，可能正在为新闻报道拍摄外景。为了报道即将召开的白石保安公司成立大会，世界各主要媒体都派出了记者队伍，虽然规模不大，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人呢。 记者都有灵敏的新闻嗅觉，看到四个人的造型，立刻把镜头对了过来。那个美女记者眼尖，看到元齐东似乎吃了一惊，跑过来一把将话筒伸到他嘴边，要不是元齐东及时停住，这话筒就塞嘴里了。 美女记者：“请问您是著名的双料诺奖得主、浮岛共和国总统、神圣自由联盟舰队司令官元齐东元先生么？” 元齐东一愣，看看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好在腰上还有条抢来的皮裤衩遮羞，这样上镜头似乎太难为情了。于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隔开话筒就走，准备回住处换换衣服。 美女记者很机灵，见元齐东这么一犹豫，知道自己眼力不错，运气也不错，这回捞着大鱼了。要知道，全岛的一百多个记者都在找元齐东先生。这位总统先生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新闻发布会不参加，答记者问不参加，连欢迎致辞的讲话都是别人代替的。到现在还没人见到他的真容。 美女记者忙跟上来接着问道：“请问总统先生对这次神圣自由联盟召开白石保安公司成立大会有什么看法？我们听说很多联盟成员都是海盗组织改头换面的，这样的组织是否会对世界和平与安全构成威胁？这个组织的合法性是否有问题？还有，听说您……” 她也不等元齐东回答，就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一连提了七八个问题，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职业习惯，或者记者都喜欢这么说话。 她能认出元齐东来一点儿也不奇怪。元齐东的照片现在已经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了，夸张点儿说，有小广告的地方就有元齐东的照片。介绍他的新闻短片也时常见诸电视、网络。 这不奇怪，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声不响就成了世界首富，还不是拼爹拼来的。转眼又成了世界上唯一一个同时获得两项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堪称前无古人。这些成绩已经足够惊人了，他又弄出来个超级激光炮，把几大国的政府搞的鸡飞狗跳的。 最吸引眼球的是他还信手建立了一个国家，成了这个国家的国父，第一任总统。他还坚持为这个国家选择了民主共和的制度，放弃了成为这个国家的君主，让他的很多崇拜者惋惜哀叹。不过这也为他带来了更多的崇拜者。 元齐东的早期照片甚至已经成为抢手货。由于以前的刻意低调，流传于外的照片屈指可数。现在媒体上频繁出现的大多是他前些时候在西大答辩时的照片。 在西大的九院联审答辩会上，那些能够抢上讲台与元齐东合影的少男少女们，凭着那些照片，获得了不菲的报酬。如果有人能提供元齐东更早时期的照片，那价格更是惊人。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这位美女记者怎么能够轻易放弃自己独家采访元齐东的机会呢。她几乎要扑进元齐东的怀里了。 元齐东伸手隔开她的话筒。这女人真是太讨厌了，也不看看情况就没完没了地纠缠。 这时候，美女记者的摄影师搭档捅了捅她，示意她注意一下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杨思语三女。美女记者这才发现，这三位美女几乎是****着，和元齐东的穿戴风格很接近，是一个系列的，也不知是哪位大师设计的。 废话，当然接近了，都是从水鬼身上扒下来的。自己的衣服本来就少，还被海水冲走了一些，能有点东西挡在屁股上已经不错了。 美女记者心里狐疑，难道这是元先生的情人？这可绝对是重大新闻。她立刻转移了话题：“请问总统先生，环太平洋浮岛共和国的婚姻制度是否是一夫多妻制的？这几位是您的后宫佳丽还是您的朋友？您能介绍一下她们的情况吗？您是否已经……” 太烦人了。元齐东停下脚步，微笑着说道：“你感觉我们的服饰品味如何？” 啊！啊！啊！总统先生终于和我说话了，太好了。还问我问题，这简直太美妙了。这次的专访一定会非常成功。哦，卖糕的，我就要成功了，就要出名了，要红了，今年的普利策奖是我的了，好多好多鲜花和掌声会飞向我，还有好多钱。 美女记者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了，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个劲儿点头。她的摄影师搭档连忙跟着帮腔：“喜欢，喜欢，非常喜欢，你的品味一直是我追捧的。” 看来这个摄影师也是元齐东的崇拜者之一。 元齐东很干脆：“既然这样，我们换换。” 说着，他轻舒猿臂，把摄影师的摄像机摘了下来，然后开始扒摄影师的衣服。岛子虽然不大，不过路上还会遇到不少人的，而且经过这两个家伙的一番折腾，有不少爱热闹的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记者蜂拥而来。 元齐东把摄影师的外衣穿在自己身上，大小正合适。不过摄影师就可怜地只剩条短裤了，不过他不是喜欢自己的风格吗。 杨思语三女原本用手臂和脚蹼之类的东西遮掩着身体，防止重点部位曝光。看到元齐东的行动，深受启发，也动手把美女记者剥了个干净。嗯，也不是很干净，至少给她留了个三点式。在这充满夏日风光的海岛上，穿比基尼的女人多了，美女记者这样打扮也算正常。 杨思语弄了件外套，杜晓梅搞到了衬衣，祁灵嘉就只好将就穿了裙子，好在她上面的两点没露。不过她还是顺手把摄像机上的硬盘摘了下来，这东西可是她们打劫的证据，不能给他们留着。 被打劫的两个家伙并没有气馁，美女记者这时候才感觉自己刚才有多唐突，被扒光了衣服也是活该，别人要是把摄像机对准她近乎****的身体，她也会这么干的。 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她又鼓起勇气，再次黏向元齐东，大声为自己刚才的无礼道歉。结果被杨思语和杜晓梅架住了。刚才是空不出手来，现在可不能让你再往上贴了，对这样的美女不得不防。 元齐东对她能这么快认识错误很满意，再次对美女记者微微一笑，说道：“半小时之后来找我，允许你提三个问题，去准备吧。” 杜晓梅哼了一声。元齐东说：“傻丫头，穿了人家的衣服好歹得给些回报吧。” 小斯这时候不知从哪来钻了出来，看到元齐东大喜，说：“总统啊，我这正到处找你呢，你钓个鱼怎么去这么久。来了好些客人，有些还是各国政府的重要官员，要求总统接见呢。” 元齐东问：“庞大海来了吗？” 小斯：“已经到了，正和米部长聊天呢，也等您半天了。” 元齐东：“那些客人你找人应付一下，我就不去了，反正开会的时候也能见着。庞大海他们在哪里？” 小斯忙引着元齐东去寻庞大海，丢下欣喜若狂的美女记者和她的搭档。独家新闻到手了。人家牛的可是连大国的政府高官都不见的，居然能允许我一个小女子单独采访，这专访也太有分量了。不过才三个问题，问点儿什么好呢？ 元齐东见到庞大海的时候，他和米开朗琪罗正在喝咖啡。见元齐东进来，庞大海头一句话就是，瓜呀，你就是我的活财神啊。 元齐东的小名叫西瓜，庞大海总以元齐东最亲密的战友自居，连称呼都与别人不同。别人叫哥叫先生叫总统，他张嘴就叫瓜呀。 元齐东被庞大海一个熊抱差点憋死。喊道：“活财神要被你勒成死财神了。” 庞大海兴奋地说：“你这个世界联盟银行的主意真是太好了。现在好多势力都眼红的不得了，你却一分钱没花，独得百分之五的股份。谁说你没有做生意的头脑，我扁死他。”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一 元齐东微微一笑：“一个小银行而已，不值一提。” 庞大海挥手一拳：“滚，能不能不这么得瑟。” 元齐东揉揉肩膀：“实话嘛，哥还是总统呢，噢，现在已经有人叫我国父了。” 庞大海恶心了一下：“呕。还国父。你这算是低调喽？呃，后面那三个是国母啦。啧啧啧，你也太抠门了，给三个国母准备的衣服怎么好像只够一个人穿的。” 庞大海眼睛够毒辣，这确实是一个人穿的衣服，刚扒下来的，还热乎呢。看来这美女记者确实够职业，连穿衣服都选择套装，拆开穿也能被认出来。 元齐东：“别这样好不好，做人要厚道，人家是我的保镖。” 庞大海：“好好好，保镖，保镖，就算是保镖。不是我说你，你这当老板的也太黑了，就给保镖穿成这样，会让人误会的，你看看，不是上半身光着，就是下半身光着，我还以为准备给你暖床呢。” 杨思语她们被庞大海调笑得满脸通红牙根痒痒，看了元齐东一眼，都逃走换衣服去了。 元齐东松了口气：“别闹了，赶紧说正事儿吧。” 庞大海用手把脸一抹，收起笑容，严肃道：“好，说正事儿。现在各方势力都要入股，成为世界联盟银行的创始国，享有创始国的特权，主要是一些小国。” 元齐东哼了一声：“看来是各大国感觉利益分配不平衡了，想通过受控国找回些便宜。” 庞大海：“是啊。他们在这些国家的银行都有很重的股权，通过这些国家，可以对利益重新分配。” 元齐东：“不要在细枝末节上和他们纠缠，把握住大方向。咱们和他们没有多少矛盾，主要是大国之间的利益争夺，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没准儿我们还能渔利。实在不行了，我们可以让出一部分利益，毕竟我们拳头不硬，吃饭靠的是银子。” 庞大海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只要有利益交换，我们即使损失些，可以从别的方面找补回来。” 元齐东也笑了：“让你严肃一会儿还是挺难的。哦，看来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庞大海：“想好了。我和他们大体磋商过，不过现在还没最终敲定，基本方案是将原始资本金扩充一倍，达到四百亿的额度。你原来占百分之五，现在降低为百分之三点七五。我们再认缴差额部分就可以了。” 元齐东：“我不大懂这些，以前都是你操持，还是你接着干吧。不过我觉得这个结果可以，不算吃亏呀。他们怎么同意的？” 庞大海：“你真是容易满足，我还觉得亏大了呢，我让他们把世界联盟银行的总部设在这里了。” 元齐东：“这也算条件？你脑袋被驴踢了？” 庞大海：“我当然得放几个烟雾弹出来了。不然怎么让那些老狐狸放心。我打算趁机把通过噎鸣计划建立起来的零散公司来个整合，形成一个真正世界规模的超级大公司。这方面的工作早就开始进行了，通过这次世界联盟银行利益再分配的契机，可以破除很多障碍，加速整合进程。而且银行业是绝对的经济命脉，我一直想渗透进去，这次机会实在是太好了。问题不在于我们占多少份额，而是我们已经像楔子一样打进去了，登上了金融领域这个舞台。凭着我们的能力，只要给我们机会，我们就能把戏演好。所以这次我的目标是网罗人才、站稳脚跟、增加影响力。不过我万没想到机会居然是你赌博赢来的。哈哈哈哈。” 元齐东：“世界金融领域里面水很深，都是些树大根深的家族，相互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的，玩金融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你游起来小心点儿，别被淹死了。我会伤心的。” 庞大海：“没关系，我们是兄弟嘛，临死我会把你拽进去的。” 元齐东：“我可不跟你掺合，商业方面的事一直都是你在做，我们有约定的。” 庞大海：“得了吧，说是这么说，重要的事情哪次你没插嘴。只要你张嘴了，最后还得听你的。” 元齐东：“什么叫听我的，是谁说的对听谁的。谁让我说的对呢。” 看着元齐东和庞大海毫无顾忌地互相开着玩笑，米开朗琪罗很是羡慕。他也很想念自己那些亲密无间的战友，可惜，都让山猫国的人给赶回去了，说他们违反协定，想以保护元齐东为名窃取超级激光炮的技术。虽然他们几次力争，无奈最终选择了服从命令。 天晓得他们确实没有实施，不过计划倒有的。元齐东毕竟是自己人，他们认为无论如何他都会将这项技术透漏给华夏国的。 元齐东也确实这么想的，就是太忙了，这样的小事儿没功夫处理。急的天天有国内最高级别的保密电话打给老米。 米开朗琪罗道：“你们兄弟真实让人羡慕啊。” 元齐东：“我们现在不也是兄弟嘛，你还是老大哥呢。” 没错，这里还是老米的岁数最大。 听了元齐东的话，老米的心里热乎乎的。虽然他知道这话的含金量不一定有多高，但是能这么说，代表元齐东还是信赖他的。这些日子他和庞大海多有接触，感觉这个人很豪爽，很对他的脾气，两个人的交情越来越深。 老米：“岁数大点儿罢了，哪有你们年轻人有冲劲有能力。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能给你们看家护院已经很满足了。” 元齐东：“老米你太消极了，哦，也对，这叫低调。现在我们才开了个头，将来你就是开疆拓土的大元帅，横槊赋诗，沧海碣石，一展平生之志，我们都等着你呢。对了，差点儿忘了，我们刚才去钓鱼的时候被人袭击了，差点儿回不来。” 老米被元齐东前几句话夸的心里热浪翻滚的，听了后一句话，这热浪一下冻成冰雕了。没有这么说话的，我现在是你的国防部长，守岛卫国是我的本分，你这么忽忽悠悠的不是让我心脏病发做么。 庞大海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总统遇刺，不是开玩笑吧。按理说这可是严重的政治事件。皇储遇刺都引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呢，何况总统。瓜呀，快过来，让哥掐指算算，你准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都不带受伤的。 元齐东：“你这不废话么，还用你掐指算，大活人在这儿站着呢。” 不过出了这事儿，必须立即处理呀。岛上还没有警察局，安全保卫的事儿都是老米在办，相当于一个派出所所长干的活儿。老米连忙询问事情的经过。 元齐东刚讲了两句情况，忽然想起还有接应刺客的船只这件事，连忙询问是否发现有不明船只接近。老米一叠声地说没有，至少是没人报告，他现在就要去查，估计是偷偷过来的，躲过了雷达。 不过元齐东并不担心。明着来的飞机、导弹、机器人、登陆艇，咱都见识过了，也没把自己怎么样，暗着来的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就相当于解放前和解放后。解放前自己不合法，敌人可以明着来，解放后，自己的地位得到了承认，敌人只能暗着来了，威胁已经大大降低。只要自己小心些，玩智商这些人还真不是对手。 不过雷达没报警的问题很严重。打击外来入侵，更多的都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雷达这只眼睛要是瞎了，咳咳，那就全瞎了。俺们只有这么一只眼睛，是独眼龙。 老米领头，几个人直奔雷达站。 再说杨思语她们去换衣服、洗澡。正洗的开心的时候，杜晓梅突然起了夭蛾子，问杨思语：“你说齐东哥哥对我们怎么样？” 杨思语知道这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一边冲洗这身上的浴液，一边答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杜晓梅看着杨思语轻快的动作，悠悠说道：“齐东哥哥对我们这么好，在关键的时候能豁出命来救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报答他？”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二 祁灵嘉参加了讨论：“我们不也救过他的命嘛，我们是战友。”她大腿上的纹身在热水的浸泡下，更加鲜艳。 杜晓梅：“我们还是他的保镖呢。你见过哪家的保镖要雇主帮助抓刺客的？” 这倒是真的。雇保镖的都是富商巨贾，军政要员，都是万分惜命的，怎么可能跟保镖一起出生入死去抓刺客？能帮你看着衣服已经不错了。 杨思语：“你想去找那条船，抓刺杀齐东哥的主谋？” 杜晓梅点点头。 杨思语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你是他的小情人，你去冒险他会心疼的。” 杜晓梅艰涩地说：“那是你。”话音未落，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过她站在淋浴下，杨思语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厉声说：“不许去，这是命令。”说完转身走了。 大姐有时候就是要摆出大姐的派头来，特别是这种不是很原则，不会很伤人的情况，正是树立威信的好时机，杨思语在这方面领悟的很好，很有天分。 等杨思语去的远了，杜晓梅双腿渐软，缓缓蹲下，肩头耸动，抽泣起来。喷头的水淋在她身上，仿佛冷雨淋在失恋的女孩儿身上，让人感觉十分凄苦。 正洗澡的祁灵嘉感觉气氛过于诡异了，忙蹲下，抚着杜晓梅安慰。对于大姐刚才的话，祁灵嘉没太在意，不过杜晓梅的哭泣，却让她惊异万分。杜晓梅的坚强，有时候甚于大姐杨思语，能把她打击到哭泣的，那绝对是极端事件。 “怎么了？大姐也是为了我们好，怕我们出危险。有米将军他们处理不就行了，你这么着齐东哥哥会心疼的。”祁灵嘉温柔地劝解着杜晓梅。 “心疼？我不知道。或许吧。”杜晓梅止住了悲声，语气有些哀怨。 “说什么呢？你和大姐都和他好过，他不心疼你难道心疼我呀。”祁灵嘉也有些哀怨了。不过她可没有杜晓梅的脸皮厚，没敢让大姐替她安排什么。 杜晓梅哼了两声，不由又哭泣起来。祁灵嘉顿感好奇，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还是感情方面的，桃色新闻啊。这方面的事情一直是女孩子极端关心的，更何况还涉及了自己的姐妹和自己的男神。 祁灵嘉一边安慰杜晓梅一边试探。其实杜晓梅根本就不想隐瞒什么，把自己那天半夜去向元齐东赔礼，见到元齐东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的情形都说了。 这件事祁灵嘉知道前因，不过不知道后果。她也没心思打听，心里醋劲儿大着呢，万一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被刺激了多难堪。所以这事儿她一直躲着不问，那两个也像商量好了似的，谁都不提。 现在听杜晓梅一说，她也很是奇怪。大姐就是再猴急，这点儿忍耐力还是有的，明知道杜晓梅要过去约会，怎么还会留下来呢？就不怕刺激到二姐么。不过大姐当天晚上确实没回来住。 其实杨思语当天晚上很是心酸，两条腿像灌铅一样，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一夜。她两次把自己的妹妹推向自己情郎的怀抱，心里能好受么。 杜晓梅也不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大姐。当时她肯定感觉不是，她们的眼神都是很犀利的，职业杀手的眼神你不用怀疑。不过后来时间长了，当初的印象越来越不清晰，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一个姑娘，见到那种情形自然不好意思细看。又是自己的情郎，当时大脑都充血了，眼花耳热的，没看清也正常。 她也曾怀疑那女子是别人，特别是雪儿。那女子的背影很像雪儿。不过大姐那晚上没回来，雪儿也没和元齐东有什么特别亲密的表现，连暧昧的眼神都没有过。这种种迹象让她苦恼。 她把这一切都讲给了祁灵嘉，让这个小妹妹都为她难过。 祁灵嘉：“那为什么我们搬进去之后，你不主动了呢？好几个月的时间呢，想做什么不行？” 杜晓梅顿时停止了哀怨，变得气愤无比。“我已经够下贱的了。一次又一次往人家床上爬，我难道没有一点儿自尊吗？够了，有了这两次已经足够了。我发誓，如果元齐东不跪下了求我，我绝对不会再主动的。” 祁灵嘉理解了。这次事件带给二姐的羞辱让她难以释怀。虽然她还是依恋齐东哥哥，还是那么热情如火，但自尊为她垒起了一道高墙，投怀送报的事，她是不会再做了。 “我们女人容易吗？好容易喜欢上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愿意托付终生。可是……”杜晓梅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祁灵嘉抱着她，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陪着她落泪。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没遇到就算了，可现在近在咫尺，却远如天边。 几个月来，虽然朝夕相处，但元齐东时常停留在那种熬煮心血的状态，让她想去亲近也无法做到，只能在内心默默牵挂。 不知何时，杜晓梅平静下来。“其实这些事情我也不记恨齐东哥的，他心里有我我很清楚，爱不爱我我不知道，能心疼我我就知足了。我们还是多为齐东哥做些事儿吧。你没见他从海上回来，脸色有多难看，他皱着眉我都难受死了。咱们开着那艘海龙船，去把那些该死的家伙都杀了。谁都别想来伤害他！” 祁灵嘉点点头。在三姐妹和元齐东的感情纠葛中，她是最弱势的，大半是性格使然，但她对元齐东的感情并不比两个姐姐弱上一分。她也想改变这种情况，也想早日投入情郎的怀抱。 “好吧，二姐，我听你的。” “那好，我们这就走。不等大姐了。” 两个人匆匆整理了行装出发了。 杨思语休息了一会儿，见两个妹妹一直没回来，有些奇怪，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再找她们的武器也都不在，知道出事了。 她想起刚才的谈话，判断她们很可能去寻找杀手的船只了，于是急匆匆来到岸边，果然，两艘海龙水下航行器只剩下一艘了。 杨思语急的跳脚，拉过岸边一个巡逻的小子，告诉他赶紧去找元齐东，就说他的保镖都去找杀手了，让他赶快派人来接应。然后自己开着剩下的那艘水下航行器，疾驰而去。 不过她并不知道的是，这个巡逻的小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元齐东，而是奔向了一片小房子。这片小房子是给一些临时招募的工人住的。岛上要扩建，本岛的人忙不过来，都有固定的工作任务，就从外面聘请了一些工人。 如果杨思语在这里，就会发现屋里坐着的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了。那个布满了足球式刀疤的脑袋上，已经长起了半寸长的头发，刀疤不那么显眼了。不过眼神还是同样的阴险。正是杨思语原来的老大——厉小灯。 一艘隐形舰船正在离此不远的海域游荡，棱角分明的黝蓝色船体，仿佛能融进海里，不散出一丝光亮。 船上的甲板空无一人，只有雷达在慢悠悠地转动。 不过船上一间宽大的会议室里却热闹异常。室内中央一张巨大的桌案上，九头狗岛和附近海域的电子沙盘正动态地显示着。甚至人员的走动都标示的一清二楚。 中情局第十一分局的负责人雷奥尼斯正端坐在沙盘前，听着一位下属的汇报。 “雷奥尼斯先生，那个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肺子爆掉了，稀烂稀烂的，现在只能采用人工肺代替，我们的条件简陋，那个人工肺是大夫从仓库角落里翻出来的，是个过期的，勉强能用，不过支持不了多久，想救活必须送回家里去。” 雷奥尼斯：“这个我不关心。他到底知道多少？说没说？在他嗝屁之前，一定让他都抖搂干净。” “哦，开始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后来我把证件给他看了，告诉他我们也是来暗杀元齐东的，他就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雷奥尼斯：“好。那个，司马神魔小姐，你也别看那破玩意了，过来一块儿听听。”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三 没错，正是司马道德的女儿——司马神魔。她正在一台电脑前观看一段影像。她现在是中情局聘请的科学顾问，专门为这次行动来的。 为了无声无息地干掉元齐东，他们派出了精锐，由亚太区负责人雷奥尼斯亲自带领，远赴印度洋海域。 九头狗岛不是在南太平洋么？那是几个月之前的皇历了，这几个月，经塔斯曼海，绕过澳大利亚南端，已经漂流到印度洋的马尔代夫群岛附近了。 司马神魔看的这段视频是元齐东他们与刺客搏斗的一小段画面，正是他们最后抢夺海龙水下航行器，杀死驾驶员前后的影像。不过由于船速度较快，只能看到一两分钟的情景，其中只有几秒钟比较清晰。 司马神魔：“哦，卖糕的，真是不可思议。” 雷奥尼斯：“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杀人吗。司马小姐，以后你跟着我，我带你多见识见识就好啦。” 司马神魔对这位喜欢用暧昧语调跟她调侃的中情局高官并无好感，对他的调笑只能敬而远之：“雷奥尼斯先生，你没发现这里面有问题吗？” 雷奥尼斯：“当然了。他们是受过训练的，特别是那几个女的，她们的手法很专业，否则，以她们白嫩的小爪子是干不了这活儿的。” 司马神魔：“你没发现他们在水下是不戴呼吸面具的吗？” 雷奥尼斯：“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也能憋气七八分钟。要不一会儿我们下水比一比，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可舍不得你受到伤害。” 司马神魔：“我分析了前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他们在水下很可能已经十几分钟没有呼吸氧气了，这太不正常了，难道他们能在水下呼吸！” 雷奥尼斯：“他们也许在你看到之前刚刚丢掉氧气瓶，也许刚刚潜入水下，也许有人接应。各种情况都可能出现，哈哈哈，宝贝。只有你想的情况不可能出现。” 司马神魔：“尊敬的雷奥尼斯先生，请你不要这么称呼我。我并不觉得我们的关系这么亲密。” 雷奥尼斯：“不要生气吗，美人。只不过开个玩笑，我和他们经常这样。”雷奥尼斯说着，在他身边一个女下属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惹得对方一声娇媚的尖叫。 司马神魔：“我并不觉得好笑，如果你坚持这样，我会提前结束我的工作。我有权直接向总统汇报。希望到时候你不会难堪。” 听了司马神魔的话，雷奥尼斯还是有点儿畏惧的。总统并不能直接干涉中情局内部的人事任免，但局长大人与总统的私交，让他足以左右自己的前途。而眼前这个女人是可以在总统面前说得上话的，这一点他很清楚，她不是他身边其它的女人可比的。 虽然被这么直白地拒绝和威胁，让他颇为不爽。但他并不觉得这个干瘦的女孩子有多性感，性感到他必须占有。所以他选择了收敛。 雷奥尼斯：“吭吭吭，司马小姐，对不起，既然你不喜欢同事间这么有趣的玩笑，那我可以尊重你的意愿，希望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司马神魔：“非常感谢。雷奥尼斯先生。” 雷奥尼斯：“奥利佛，你有屁赶紧放。那个家伙说了什么？” 那位叫奥利佛的下属连忙说：“那个家伙是菊花组行动队的。叫本口罗。他说他们奉命来刺杀元齐东。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行动，结果却失败了，还失败的很彻底，只有他幸存了。” 雷奥尼斯：“他们来了多少人？怎么失败的？” 奥利佛：“12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还有几个是忍术高手。他们的接应船只就在附近，他请求我们把他送回去，他要向他的上级汇报情况。” 雷奥尼斯：“送个屁，你还怕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吗？嗯，别打岔。我问你他们怎么失败的。” 奥利佛：“他说那个元齐东和他的手下都不是人，是魔鬼。他们能在水里潜伏一个小时以上，不用氧气。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失败的。元齐东他们伪装成已经溺水死亡的样子，然后突下杀手。他们措手不及，加上水下黑暗，被分别击杀了。而且他们为了保证溺水自然死亡的效果，没带任何武器。元齐东的手下也是杀手，身手不比他们弱，所以失手了。” 能在水下自由呼吸，那是鱼类的本领。人类科技虽然先进，但目前为止还做不到。这绝对是暗杀计划无法预估的情况，所以行动失败也就不难理解了。 雷奥尼斯看看司马神魔，暗道这个没胸没屁股的女人还真能干，从那么模模糊糊的影像中就能找出事情的关键，看来这科学顾问有两把刷子。于是虚心地问道：“司马小姐，你看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司马神魔：“这个暂时还说不清楚。雷奥尼斯先生刚才不是说了吗，任何可能都会出现，就是我想的情况不会出现。” 雷奥尼斯站起来，向司马神魔鞠了一个很华夏式的躬，然后用很真诚的语调道歉：“真是很对不起了，司马小姐，请原谅我的无知。我收回刚才的话。希望我的言行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作为一个中情局的高官，他其实没必要这么道歉。无论他怎样安排，司马神魔都必须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过能坐上分局长这个位置，就证明他不是常人。能屈能伸是他的一个优点，只要你有能力折服他。 司马神魔：“雷奥尼斯先生不必如此。我会竭力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在对待元齐东的事情上，我感觉不能以常理考虑。他让我们惊讶的事情还少么？我分析，他要么是掌握了某种小型水下呼吸装置，要么是进行了鱼类的基因改造。看影像上的情形，即使是使用了某种小型水下呼吸装置，也是内置式的，你看他们呼出的气泡是从嘴里出去的。” 雷奥尼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司马小姐。如果你有什么新发现，请尽快告诉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雷奥尼斯说完，招手要来一杯咖啡，他要考虑一下这个新情况。想要证实这个新情况虽然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弗兰克在他来的时候，已经把情报人员的情况交待给他了。雪儿的存在是个绝密。想证实司马神魔的判断只有通过她了。 雪儿很快接到了命令。她现在在秘密实验室之外，与中情局的联系方便许多。 对这个让他了解元齐东他们为什么能在水下自由呼吸的任务，她有些纠结。雪儿是深知此中内情的，而且她自己也拥有这种能力。 她之所以在此之前没有把这个情况传递出去，一是因为她认为这并不影响到山猫国的国家利益，虽然也能影响到那么一点点，但只是一点点而已。你放个屁还能对环境造成污染呢，难道也要报告。 再一个，这是她父亲简先生为她安排的护身符。她拥有这种能力后，将来如果遇到危险，就多了很大的逃生可能，特别是在这么个岛上。而且他父亲交待她，这件事绝不要对任何人说。 现在来了这么个任务，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元齐东知道三个丫头跑去抓刺客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那个来报信的小子没有惊动他，说是不敢打扰他在雷达站的工作，恨的他一脚把这孬货踢了个跟头。 他命令老米立即把九头狗岛的动力系统全启，向目标海域开去。虽然他没有那艘船明确的位置，不过大概的方位他还记得。 海盗们，噢，现在是神圣自由联盟的商人们，也不都是坐飞机来的，有路途近的，就开着船来了。这几艘船，现在也帮着元齐东抓刺客。 经过这么一搅和，现在岛上的人都知道元齐东遇刺事件了。一百多个记者开始对此进行系列报道。这是最吸引眼球的事件了，比那个神秘而枯燥的白石保安公司成立大会要精彩多了。 刺杀总统啊，还是现场追凶版的，这要是直播出去，比奥运会的收视率都得高。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四 立即有大队人马开始进行操作，全球直播的同时，各转播中心还请来了一些智库人士进行分析。 在山猫国第一电视台，一个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老干探分析：估计是抓不到人了，这离事发都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该跑的早跑了。而且现在传媒这么发达，人家都不用派人侦察，打开电视就知道元齐东总统的搜捕进行到什么位置了。 好像老天故意要给他两个耳光，他话刚说完，就有媒体报道：搜索人员已发现刺客的接应船只，主谋很可能就在船上。 这一发现让大多数人十分惊异。这也太容易了吧，这刺客怎么这么笨呢，就不知道躲一躲吗，这直播看的，一点曲折情节都没有，太没意思了。广告商不干了，这不是坑人么，没有悬念连广告都不好插播了。这帮刺客太可恨了，画个圈圈诅咒他们。 元齐东也迷糊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杨思语她们已经成功地把敌船控制了？那为什么不赶快回来，还在海上撒欢儿？ 不仅这些人懵了，就连接应船上的刺客们也懵了。行刺失败之后，他们加大马力开始逃跑，这也快跑了三个小时了，怎么会被追上呢，还是迎头追上。他们不是应该在200海里之外么。这从山猫国买的导航仪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不过他们已经没时间思考这些高深的问题了。现在要干的就是掉头逃跑，他们的船是高速型的，逃跑还是有优势的，不过能不能逃得成就要看天意了。 天意明显不太待见他们，几枚导弹飞来，把他们逃跑的腿给打折了。这还是怕伤着杨思语她们，不然直接用激光炮给他们的船切开了。 攻击命令是元齐东发出的。虽然他很在意杨思语她们的安危，不过这不影响他对局势的判断。如果任由这艘船开足马力，他们是追不上的，如果杨思语他们在船上，船跑了，她们也是死，如果不在船上，那还怕什么。****娘的。 等元齐东的人马打上了接应船，居然遇到了激烈的抵抗。打得这个惨啊，死伤了好几个弟兄。老米把人撤下来，把二百毫米口径的大炮调过来几门，对着接应船一顿狂轰烂炸。为什么不用导弹呢？废话，炮弹比导弹便宜，便宜多了。这么近的距离，打起来都不用瞄准，别提多过瘾了，哪里用得着导弹。 这时候大家已经判断杨思语她们不在船上了，不然早被推出来当人质了。 等再登上接应船的时候，发现老米这几炮打得太狠了。船上二十几个人，大多数都被炸死了，剩下的伤的很重，受伤较轻的都自杀了。 元齐东的人马搜索了整条船也没发现三个女孩子的身影。正这时候，船上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估计是那个家伙临死的时候放的，真是一伙亡命之徒。 各媒体的直播到此就基本结束了，虽然没找到元齐东的保镖，不过能把刺客组织一网打尽可是个圆满的结局，令全世界人民都很满意。 那个在海滩遇到元齐东的美女记者露丝更是个幸运儿。她的问题是到底是谁想刺杀总统。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对这个问题有个令人满意的回答，元齐东只能又回答了n个问题。这段采访让露丝直接被任命为副主编。 刺杀行动是彻底失败了。黑犬菊花郎派出的精锐无一生还，这里还包括了他的一个重重孙子。不过老黑犬对这次的失败疑虑重重，如果说海龙船上的人都完蛋了，还可以说得通，那说明元齐东他们的防卫工作到家，可连接应分队都全军覆没就有些夸张了，他们绝对有机会逃走呀。 不仅黑犬菊花郎困惑，就是老米和元齐东也感到困惑。追凶事件似乎太顺利了，难道老天爷喜欢自己？ 不过让元齐东感到欣慰的是，杨思语她们没在接应船上，而且也没有被害的迹象。这至少说明她们还活着。所以虽然还心存疑虑，但元齐东已经好过很多了。 为了不影响大会的继续进行，元齐东只好放慢了搜索的脚步，改用无人机继续搜索海面，兼有防卫岛屿的作用。 对于杨思语那三个丫头的能力，元齐东还是放心的，她们不去欺负别人已经让人烧香念佛了，而且急也没用，茫茫大海的，上哪里去找啊，只能在这里傻等了。而且或许她们离开是件好事呢，再回到秘密实验室里，还不把她们憋疯。 元齐东于是开始忙着招呼岛上的各方贵宾。他不出现的时候还可以有各种推脱，反正没看着正脸，能躲过去就躲过去，现在露面了，就不好意思谁都不见了。况且除了神圣自由联盟的各成员组织，联盟银行的各位股东，各国商务部、外交部也都派出了一定级别的官员来参加大会。总不能不给各国政府面子，跟人家都是有合作关系的，做买卖讲究和气生财嘛。 元齐东和庞大海忙的不亦乐乎。当然，乐的是庞大海，这家伙又结交了不少新朋友，连那些积年的老海盗他都不放过，整个一个带刺的藤条，走到哪儿都能把人家裤腿拉住，拉住就别走了，聊两句，交个朋友再走。这家伙记性也好，见过一两面的人，即使是小角色，他常常也能叫出名字来，这让别人倍感温馨，也让他有个好人缘，到处都是朋友。 迟迟不见身影的查瑞熊终于出现了。他从一架小飞机上下来，领着几个兄弟。维京人的变化很大，不少上次熟悉的面孔不见了，看来在那次清剿中损失不小。 不过变化最大的还是查瑞熊自己。从外形到气质都变了。本来圆滚滚三四百斤的大块头，明显瘦了好几圈，估计原来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查瑞熊脸上的肉也少了不少，眼窝深陷。本来眼窝就挺深的，现在更深了，看着能装二两酒。面色也憔悴很多，完全没有减肥成功的喜悦，倒像饱经风雨似的。脸上的胡须刚刚修剪过，也不扎成顽皮的小辫子卖萌了，蓬散着，毛茸茸的，不过很有型。 被中情局关押了几个月，并没有摧毁他桀骜不驯的意志，不过也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关键是他不知道是谁在关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关押他，还不知道要关押到什么时候。 那些人成天给他打针吃药，用各种恐怖的方式折磨他、审问他，问他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大半是关于元齐东的。没事儿的时候就揍他玩，纯粹就是玩，他虽然身体强健，也常常给打得昏死过去，那些人打人都是行家。 不过在挨揍的时候还好些，知道疼，知道自己还活着，否则给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连过去多少时间都不知道，实在是恐怖，这种恐怖会使人发疯。 就在他感觉自己就要这么被关押一辈子的时候，他突然被放了。释放他就像抓他一样，一点预兆都没有。睡个觉起来，他就发现自己睡的地方变了，不在牢房中那个冰冷的塑料床上了。 他睁开眼仔细看看，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自己的老巢里，正躺在自己常睡的那张大床上。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到心慌。要不是身上的肥膘少了很多，要不是挨揍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真会以为这是一场噩梦。 他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把在外面吃早饭的兄弟们吓了一大跳。刚开始大家没认出来，这谁啊，这么大胆，敢跑到老大的卧室里去。等认出是瘦身版的查瑞熊，大家都惊讶坏了，有个家伙还把餐刀往自己腿上扎，看看是不是做梦。 嗯？老大不是失踪几个月了么？怎么突然从自己卧室里出来了。昨天还有人进去过，里面没人啊，只有厚厚一层灰，这是见鬼了吗？ 他的这些手下也是才回来不久。前些日子他们被军队赶得到处跑，头儿又不见了，差点儿没散伙。多亏他们平日和那些当官的关系不错，没把他们赶尽杀绝，总算是把风头熬过去了，军队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听说是要成立什么白石保安公司，大家都不干海盗干保镖了，他们也有份。于是才纷纷返回了老巢。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五 老大不在，大家就推举二当家的老派克联系其他帮派，看下一步怎么办。经过前些日子一折腾，大家手里都挺空的，家底让人掏的差不多了，再不做点买卖，就要过紧日子了。 老派克打听的结果是，其他帮派的头头们都决定做正经生意了。刚开始意见也不一致，当海盗多潇洒自在呀。有两个头头不习惯，没过两天都淹死了。这样大家心里就都清楚了，于是老派克也消了气，不敢再提去打劫的事了。 大家现在都在忙着成立白石保安公司的事，这是做正经生意的根本。好多家早都开始准备了，就剩下他们还无依无靠的，好可怜啊。正盼着有人来给做主呢，突然看到查瑞熊从卧室里出来，简直是喜从天降呀。 大伙缓过神儿之后，都欢呼雀跃，感叹老大就是不一般，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神出鬼没啊。 其实查瑞熊怎会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呢，他心里的苦有谁知道啊。不过既然回来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查瑞熊也是条汉子，拿得起放得下，不杀咱咱就好好活着，指不定还有报仇雪恨的一天呢。 老派克汇报了这些日子的情况，然后就好奇地询问查瑞熊这些日子的去向，还向他诉苦。老派克的问题大家刚刚也提了，都非常关心，特别是看到查瑞熊变化这么大，刚见面都认不出来了，怎么能不想知道原因呢。 查瑞熊没有把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他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但是这文章怎么写的他还是像看天书一样，看不出个一二三来。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他大大咧咧容易激动的毛病已经收敛许多，所以随便编了个故事糊弄过去了。稳定军心最重要，不能让这些兄弟为自己担心。 老派克本来为前去九头狗岛参加大会的事儿，已经准备了行装，即使查瑞熊不出现，他们也会以元齐东手下的身份去参加，毕竟他们曾经归附于元齐东。现在查瑞熊出现了，这个理由就更顺理成章了。 扛着元齐东的大旗，在这次大会上还是有希望收获很大的利益的。查瑞熊的兄弟们对此都很有信心，也为自己老大当初莽撞的决定感到庆幸，老大到底是老大，眼光就是不凡。 接下来是为查瑞熊安排的连环宴会，从早晨到晚上，足足喝了一天。虽然喝了数不清的酒，查瑞熊就是睡不着，瞪着他两个牛一样的大眼睛不敢合上，生怕眼睛一闭，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小黑牢里去。 第二天是出发的日子，大家都收拾的人模狗样的，呼啦啦上了飞机。飞到了土耳其上空的时候，老派克突然告诉查瑞熊，为了让自己这方面显得更有诚意一些，也为了给老大长长脸面，他找了些个娱乐助兴表演的节目，相关人员刚刚已经飞往九头狗岛了。 这个事情就有些诡异了，情况来的太突然，如果是临时安排的，从时间上看根本就来不及。 不过海盗们大多粗心，查瑞熊又一夜没合眼，精力跟不上。他是刚刚从恶梦里清醒过来的人，还有些神魂未定，正忙着让三魂七魄归位，哪管这些，让老派克自行安排就好。 紧跟着查瑞熊到来的是神圣自由联盟的联盟主席叶琳娜公主殿下的飞机。她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联盟成员了。穿着公主裙的叶琳娜更加娇艳动人，青春的活力简直要出身体里喷发出来。她身边跟着忠实的老顾问卡拉，身后是女仆蒂斯丽娜，再后面是几十个精干的手下。 随着她的到来，已经很是火爆的小岛开始沸腾起来了。 毕竟是联盟主席呀，而且还是幽灵海盗的头目，和圣灵修士团还有关联。不过仅凭着叶琳娜惹火的身材，也能燃爆一条街。 既然该来的都来了，那就诸神归位，大会开始罢。 会场就在上次召开临时联大会议的那个临时会场，不过已经进行了维修加固，舒适性和安全性都提高很多。 九头狗岛将成为神圣自由联盟的总部、联盟银行的总部和白石保安公司的总部也会设在这里，以后会议召开的不会少，维修一下会议大厅很有必要。 老米还提议建一个永久性的，被元齐东否决了，没必要搞浪费嘛，一个月用不了两次，能不漏雨就行。其实现在通讯这么方便，还真是用不着开那么多会议，都是那帮老官僚没事瞎扯淡才喜欢搞开会这种形式。 墨西哥湾的海德李希、欧玛，欧洲的古拉、西格斯特、洛克尼、理查德、富兰克林、唐黑天，加勒比海的苏洛索，北欧的查瑞熊还有****船长等各路人马都纷纷就座。受邀的各国使节也同时登场，准备见证这一时刻。元齐东和叶琳娜也出场了。一个是国家总统，联盟舰队司令，一个是联盟主席，放在最后压轴的。 会议大厅里面坐的满满的，加上各自的副手、翻译和助手、保安等等，足足有三百多人参加大会。对了，还有不少记者，有的登高上远，有的匍匐前进，长枪短炮地伺候，弄得好些海盗头子颇不习惯。平时躲避还来不及呢，低调是海盗的生存法则。 没有繁文缛节，没有正襟危坐，大家都很随意。元齐东、庞大海，还有几个受邀的人士纷纷致辞，畅谈理想抱负憧憬美好的未来，发言一直持续到午饭开始。 下午是签字仪式，各方代表纷纷在成立宣言上签字。 至于白石保安公司的各种制度还有利益分配的事情，框架大体上都定下了，剩下的就是细节的敲定。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那才是真正硝烟滚滚战火纷飞的时候。 叶琳娜宣布，白石保安公司成立了，狂欢庆典开始。 岛上顿时像节日盛典一样热闹开了。到处是欢乐的人群，美食像不要钱一样排列在每张桌子上，美酒如流水一样倾倒。礼花点燃，即使在白天也能感受到那种热烈奔放，绚烂的光芒铺洒天空。 有些海盗头子贼性不改，拿出私藏的武器向天空开火，这是他们的庆祝方式。不过这种情形很快被制止了，枪支也被强制收走。 都喝了不少酒，都是有性格的人，万一打起来，不，肯定打起来，怎么办？这还直播呢，让全世界都看热闹吗？那不成黑帮火并了，不成大笑话了么。要是这么着联盟就黄了得了，保镖也不用干了，谁敢用呀。 欢乐在继续。演艺的场子搭起来了，在岛上的中心广场。唱歌跳舞演节目的在上面各显本事。居然还有当红的歌星出现，号称小麦当娜。引逗得年轻人阵阵尖叫，比火车汽笛还响亮。 岛上的工厂都放假了，大家都加入了联欢的行列，弄得岛上人满为患，都快赶上早高峰的京都地铁了。 元齐东看了一会儿节目，和几个熟悉的家伙聊着天，还不时接见想结识他的各届人士。当然是接见了，人家现在大小也是个总统、国家元首啊。 元齐东心情好了起来，快乐的气氛感染了他。 叶琳娜忽然来到他身边，把大量火辣的目光也带了过来。 她还是那么美艳动人，还是那么性感大胆，还是一如既往地挑逗元齐东，让所有男人都吃醋，不分老少。 元齐东有些小得意，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待遇的，你以为叶琳娜公主那么没品位么。 叶琳娜妩媚地微笑：“元齐东总统阁下，我们又见面了。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刚见面时是蒙古海盗的头目，后来听说是双料诺贝尔奖得主，现在成了总统了。你们男人都这么善变吗？” 元齐东的目光在叶琳娜身上溜达：“哪里哪里，也就我这样性感的容易改变，总是朝三暮四的，不招人喜欢。还是叶琳娜公主好啊，一直保持着老样子。” 叶琳娜咦了一声，表示抗议，自己也是很多变的好不好。发型变了，衣服也是最新款的，连香水的味道都变了，难道不明显吗。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六 元齐东接着说道：“你一直是这么漂亮，这么性感，这么谈吐优雅，总是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感觉。我喜欢这样的女孩子，能不能交个朋友啊。”元齐东记得这女子就是喜欢被恭维，连忙凑了几句奉上。 叶琳娜哈哈大笑：“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好吗，还是战友呢，海盗大会我们也算并肩战斗过，你和山猫国对抗的时候，我好歹还站脚助威来的。如果你想成为更亲密的朋友也没问题，我给你个机会现在，你可以跪下向我表白。嘻嘻嘻。” 元齐东也哈哈大笑：“是的是的。我们是战友。现在是盟友。将来是……，咳咳咳。老米，给我杯水。这天太热了。” 元齐东心里想，这小丫头，太辣了，脸皮还厚，什么都敢说，和杜晓梅有一拼，跟她耍嘴皮子只有吃亏的份儿。 叶琳娜见噎到了元齐东，心里高兴，比吃了人参果还舒坦。伸手拿过一个花瓶，里面满是玫瑰，推给元齐东，说：“不想给美丽的公主献花吗？” 元齐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饶是他智慧高深，碰到这么直白的挑逗也窘迫难堪，不知道如何应对。唉，元齐东小同学还是缺乏锻炼啊。 这时候查瑞熊忽然咚咚咚地走了过来，啪地单腿一跪，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抓出一大把火红的玫瑰。大声喊道：“请允许我献花给您，美丽的叶琳娜公主，希望您能接受我真挚的感情，我对您仰慕已久。我们就像天上的雄鹰，成双成对……” 查瑞熊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很出众，但是语言搞笑能力非常出众，就比如这个雄鹰吧，你们俩都是雄鹰，还怎么成双成对呀，老鹰也搞同性练么。 所有人都开心了，哈哈大笑。居然有人劫和，这个戏码好看啊。 特别是那些心里有些阴暗的年轻男女，就喜欢看求婚啦，表白啦之类的情节，特别是被拒绝之后，那种绝望和打脸，太有意思了，太深刻了。而且还可以借鉴一二，甚至还可能拣一枚表白戒指呢。 查瑞熊单膝跪在那里，显得很有绅士风度，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词儿都敢用，不因为这个女人自己喜欢就怯场，也不因为对方身份高贵就自卑。能达到这个程度的男人也是极品了。 查瑞熊讲了半天，叶琳娜才恍然大悟一样大笑：“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他身边那个胖子，有一把大榔头手枪的那个胖子。” 大家都轰地一声爆笑起来。敢情叶琳娜公主根本不知道这表白的家伙是谁呀，那太可惜了，还表白个什么劲儿呀。 人家叶琳娜公主，多漂亮啊，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要是看上元齐东总统还算般配，过了门就是第一夫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狗熊一样的家伙呢。 元齐东并没生查瑞熊的气，反而感觉很有意思，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直白，那么坦率，而且还为他解了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这种大场面下求爱并不多见，还是这么彪悍凶萌的一个大家伙向一位美丽火辣的公主进行爱情告白，更增添了很多喜剧气氛。 大家都被大块头儿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连看节目的人都回过头来，这比台上的表演有趣多了。甚至演节目的也望过来看热闹。 查瑞熊可不管别人笑不笑，仍然一脸真挚地在那里白话。还有好事者递过来一个麦克风。这下子动静更大了，简直像狗熊在咆哮。 这里瞬间成了整个小广场的焦点，好多人看不清怎么回事儿，为了一睹美女与野兽的风采，都有爬到树上去的。 随着查瑞熊爱情表白的不断深入，观众的情绪也不断高涨，查瑞熊不仅表达了到海枯石烂也不变的决心，发下了天荒地老的誓言，还展望了他们的孩子和孙子的美好前景。按照查瑞熊的表白，估计叶琳娜的后半生都得在产房里度过了。 这时候，观众们也跟着起哄：答应他，答应他。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搞得叶琳娜哭笑不得。你们跟着瞎激动什么，又没你们什么事儿，这爱凑热闹的人怎么这么多呀，好像到了华夏国似的。 现在的观众们都是不怕事儿大的，又不用他们负责，就是起哄，好玩，特别是看到高不可攀的叶琳娜公主的窘迫样子，心里别提多美了。 叶琳娜也算是泼辣的性子，现在居然也脸红了。这么直白求爱的场面她从没遇到过，大多数的追求者都被她的美艳和背景所震慑，自惭形秽，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示爱啊。顶多在无人的角落里梦呓般地嘟囔几句朦胧的文艺辞藻，然后被她一眼瞪得把后面的喜欢、爱之类的话直接咽回去消化掉，再也不敢放一个屁出来。 算来能入得她法眼的人，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而要论能进一步做朋友的，暂时还只有元齐东这家伙。本来她对元齐东也不是很感冒，一个傻小子而已，不过后来知道他当时时在海盗大会上的危险处境，不由为这个家伙喝彩。这才是男人。再得知他的成就和能力，这才感觉似乎可以配得上她。不过这家伙对自己的勾引似乎不感兴趣，真是该死。 现在这瘦了几圈的大块头又来捣乱，把她引起元齐东注意的计划都给搅乱了，恨死人了。 你以为你减了几斤肥膘，就能获得本公主的芳心了吗？做梦去吧，就算你减肥减的只剩下一张皮，本公主也不会和你这样的家伙交往的。一个野蛮的海盗也想赢得本公主的爱慕，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海盗头子。 查瑞熊本来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当众求爱，不过被关押了几个月，受了那么多折磨，让他对生死都看得淡了。能看淡生死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况且他现在被某个该死的神秘势力盯上了，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势力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合上眼睛就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睁开，有些事情想做就要赶紧做，不然只能悔恨终生了。 所以再次见到叶琳娜公主，他的肾上腺素就被燃爆了。生而何欢死而何惧，男人么，纵不能纵横四海快意恩仇，表达一下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爱，有什么不可以的。 看到叶琳娜小脸通红，不知在那儿想着什么心思，元齐东忽然冒出了坏水。他轻轻附在叶琳娜耳边说道：“给这小子个机会吧。你可以提个条件，让他去做。好证明他对你的爱。” 叶琳娜白了他一眼：“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元齐东也白了她一眼：“聪明的小姐，你要是讨厌他，给他提个做不到的条件不就得了，让他再在这里说下去，明天的头条就是你叶琳娜公主了。” 叶琳娜点头，还是高智商的人智商高啊，对，就这么干，让这家伙赶紧滚蛋。于是微笑着对查瑞熊说道：“多谢查瑞熊先生对我的爱慕，不过我一个女孩子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也没办法答应你什么，我们都是做事业的人，喜欢用行动来说话。既然你说那么爱我，能不能证明给我看呢？” 查瑞熊嗖地拔出了一把别在上衣口袋里的汤匙，加肥加大的款式。其实在那里还有一把餐刀和一把叉子，查瑞熊喜欢走到哪里都能第一时间吃上东西，前些日子饿坏了。 他把汤匙在自己胸口比划着：“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这孩子，就喜欢选这么血淋淋的方式。 叶琳娜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干了，又不能吃。她摇摇头说：“那倒不用，我们都是文明人。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游泳横渡太平洋，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怎么样？” 顿时嘘声大作。四周听戏的观众都不干了，这是什么条件，简直就是推脱。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即使是科技如此先进的现代社会，凭借体力横渡太平洋也是不可想象的。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七 即使把危险搁置一边，单单从时间上来说，也要好几年，如果有了疾病或伤残之类的，十几年也不稀奇。到时候你这男朋友还没当上呢，人家叶琳娜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查瑞熊摇了摇头，不行不行。 叶琳娜乐了，刚才还说要把心掏出来呢，现在游个泳都不干了。看来元齐东的主意不错啊。 查瑞熊摇头晃脑地说，如果我成功了，你就嫁给我，怎么样？ 叶琳娜想了想，这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这小子现在是在找台阶下呢。于是痛快地答应了。 元齐东暗笑，这丫头上了当了，感情这种事最怕就是两个人没有交集，没有关联。总也碰不上，还怎么培养感情？现在有交集了，他们两个为这事就得至少忙活半年，凭查瑞熊现在这死缠烂打臭不要脸的架势，没准儿还真把这骄傲的公主追到手了呢。 其实元齐东考虑的还差了一个层次。现在这社会是信息社会，这种桃色新闻最是吸睛，娱乐记者会蜂拥而至，长篇累牍地连续报道，给当事人造成一种心理压力。两个人的名字天天一起出现在报纸上，谁知道最后会出现什么结果。至少让其他的追求者感到郁闷。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坐在叶琳娜身侧的卡拉急了。这是没有生活经验啊，怎么能随便答应人家这种条件呢？这下糟了，现在的传媒多厉害，没影儿的事儿还给你编排呢，何况你亲口答应的。不过话已说出口，现在更改也晚了，就当小孩子开玩笑吧，过两天再想办法收场。 打发了查瑞熊，叶琳娜依旧坐在元齐东身边，舞台上的节目也恢复了正常。现在正是几个漂亮女郎在表演舞蹈，也看不清人影，看不清长相，妆化的太浓了。就看见十几条雪白的大长腿在台上上下翻飞。也不知道这腿怎么长的，怎么那么长，好像脖子下面都是腿了。 元齐东看的高兴，这大长腿真好看。他要是上去，也能跳的差不多，他的腿也挺长，柔韧性也不错，就是比人家黑，毛儿也多。 元齐东的目光被叶琳娜不满的哼哼声打断了，身边有美女，还盯着别的美女看，人家肯定不高兴。元齐东回头对叶琳娜笑了笑。 叶琳娜的心情不大好，不仅是被查瑞熊那个大狗熊搅合的，还因为元齐东对她的态度不那么热烈。看到元齐东对她微笑，她忽然感觉自己上当了，这笑容怎么显得那么诡异呀。这家伙刚才肯定也是没安好心，出的馊主意肯定是为了看自己笑话。 哼，刚才就不应该提什么求爱的条件，直接拒绝就得了。哪有那么多废话呀。都是上了元齐东这小子的当了，还有查瑞熊那大嗓门，震的自己脑子嗡嗡响，头都充血，说的话还那么露骨，简直把自己当种马。 要说这两个家伙不是串通好的才怪，他们原来就是一伙儿的。想到这儿，美丽的公主不由火往上撞，甜媚的笑容不见了，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到零下。 元齐东一哆嗦，知道这小妞要发飙，急的一口酒灌进鼻子里去了，咔咔咔地咳嗽。然后站起来，也顾不上跟叶琳娜礼貌两句，转身就跑了。 他也没跑多远。只要叶琳娜不跟过来找麻烦，哪里都是晴天。就在十几米外，就是庞大海他们的位置，那里现在是一圈商人在高谈阔论。元齐东一到，马上有人让出个座位。请还请不来呢。 元齐东挨着庞大海坐下，立刻加入了大家的谈笑。这些人里，看节目的几乎没有，都是来结识朋友的。联盟银行成立，白石保安公司成立，多么大的商机啊。将来海运这一块，利益分配的决定权，很大程度上握在今天在座各位豪强的手中，商人们能不来联络吗。 不时有名片递过来，寰球投资的ceo、宇宙无限集团的总裁、天下网络的董事长，反正你能想到的巨头都有代表在这里，很多都是后台老板亲自出马。不一会儿，元齐东手里就抓了厚厚一摞名片，像两把扑克。 身旁的庞大海在觥筹交错间侃侃而谈，谈的元齐东有些无奈，这家伙在大学时期就很有口才，现在更是修炼成精了。 来发名片的人络绎不绝，点头点的元齐东有点儿晕，都记不住来人说什么了，真难为庞大海怎么能记住那么多人名，而且好像都是昨天刚喝过酒一样熟。 元齐东把厚厚的名片整理了一下，准备都装进口袋里。虽然回去也是扔在一边，甚至丢掉，不过还是要给人家一定的礼貌，这不是任不任性的问题，是个人修养的问题。 忽然一道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正从这里离去。素淡的晚礼服长裙，深v的开肩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其实这样的装扮在这个场合到处都是，很多来客都携着女眷，有的是自己的夫人，有的是女儿，有的是正式的，有的是非正式的。带她们来是一种礼节，也或许是为了哄她们开心。 不过这个背影与众不同，让元齐东心里升起一种细腻柔软的感觉。给他感觉最深刻的是，这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废话，当然是女人。不过女人与女人不同。女人给人的感觉并不一定都是女人，有的中性一些，有的稚嫩一些，还有更吓人的，女汉子。 这背影婀娜摆动的样子，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很女人的女人，温柔娇媚。让元齐东不由遐想这背影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这女子走到座位旁坐下，优雅地并起腿来。这坐姿像是在哪幅油画上见过，不过想不起来了。可惜依然还是背对着他，只能偶尔看到她的侧脸。 女子正和同伴谈笑，身躯不时微微晃动，散出一种慵懒的味道，仿佛夏日午后无事闲坐的贵妇。元齐东不由想起一句话：岁月静好。不正是在说这样的女子么。 她的周围都是艳光四射的佳丽，那些争奇斗艳的服饰和高贵夸张的动作映衬的她仿佛灰姑娘一样，别有一种出脱尘世的味道。 元齐东禁不住拿这女子与自己生命中经历的几个女孩子比较。柳轻扬可以说是他的初恋，曾经想过要白头偕老的人。不过柳轻扬的睿智和倔强阻碍了他们的感情发展，这是后来元齐东体会到的。 对于一个事业型的女子来说，需要的是一个爱她并愿意依附于她的丈夫。或许很多男人希望做这样的丈夫，不过不包括元齐东。 杨思语是闯进他人生旅途的一个异类。职业女杀手。元齐东从未想过要结识这样一个女子，也没考虑过会娶这样一个老婆，虽然他们有肌肤之亲。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他以往认知的女子，果敢刚毅、心思细密，对敌人冷血却对自己柔情百转，仿佛一条强韧的藤，缠附在他这棵大树上。 他对她充满怜惜，为了保护他可以付出生命，但却无法让他有那种想要燃烧的刻骨铭心的沸腾的感觉。她不是他心中爱人的样子。 至于杜晓梅，这家伙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是个淘气的孩子。元齐东不想跟孩子谈恋爱。否则有负罪感。祁灵嘉还没有让他有什么感觉，虽然他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这个女子太理性，太理性的女子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现在这个女子巧笑嫣然的样子却突然让他有种梦幻般的痴迷，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一个侧脸。他静静地看着，看着。 或许这女子的样貌是那种贤淑型的？又或许是那种大家闺秀型的？看不到正脸，让他不断猜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能配得上这样一幅美如艺术品的背影呢？ 哦，对了，这一定是刚刚那些过来问侯的商人们的家眷，元齐东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唉，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女子呢。一定是被庞大海的讲话给绕到沟里去了。 元齐东忙忙地把手里的名片翻出来查看。这也太多了，看不出来谁是谁了。自己要是有庞大海的本事就好了。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八 “我的后背可比她的白多了。” 一个声音忽然轻巧地响在他的耳边。原来不知何时，叶琳娜走了过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背影的主人也转过头向这边看了一眼。不过元齐东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眼睛就被叶琳娜的小手挡住了。 叶琳娜：“别看了，你想知道的我都替你打听清楚了。” 元齐东笑眯眯地转向叶琳娜。看来这女人吃醋了，吃醋就说明对自己有意思了，对自己有意思，那就有意思了。 元齐东：“你怎么知道我在看谁？” 叶琳娜：“呦呦呦，我怎么知道？大家都知道了，你眼睛盯在人家屁股上多长时间了？我劝你别打主意了，人家名花有主了。嘻嘻嘻，不光有主了，而且已经插到花瓶多时了。那个家伙就是她老公。” 顺着叶琳娜的手指，元齐东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时尚，一副成功商人的样子，好像刚刚跟自己寒暄过。 叶琳娜：“他叫刘长青，是渣打银行亚洲区的副总裁。你盯着看的就是他老婆，叫萧甜甜。” 看来叶琳娜做了不少功课呀，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情况摸清楚了。 “想不想看看你一见钟情的美女是什么样子的？”叶琳娜调笑。 元齐东没回应。他心里反复念叨着那个名字：萧甜甜？萧甜甜。 叶琳娜：“可惜我也没有她的照片，不然可以送给你做个纪念。” 元齐东还是没回应。想看的话，这里有真人，何必去看照片。不过这个背影也很执着，就是不转过脸来。让哥看一眼就那么难么。 叶琳娜忽然道：“晚上有舞会，你一定会请我跳一支舞的对不对。打听这些可浪费了我不少精力。” 元齐东笑笑，很温柔的笑，不过这笑容明显在说，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与她不同。 叶琳娜读懂了他的笑容，威胁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大狗熊兄弟在太平洋上被鲨鱼吃掉的话，你尽管试试拒绝。” 元齐东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他一下子想起，叶琳娜他们可是控制海洋生物的高手，话说勾引一群鲨鱼吃掉个把人当然不在话下。 叶琳娜微微得意，起身离去，临走时伏在元齐东耳边小声道：“除非你娶我！” 叶琳娜已经从刚才的郁闷中解脱出来了，她忽然想到可以用威胁元齐东的话来威胁大狗熊查瑞，相信那小子只是酒喝多了一时冲动。即使他一意孤行，她还有其他的办法让他听话。 至于帮元齐东打听那女子的身份和背景，纯粹是一时兴起。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元齐东会对一位已婚的妇人动心。他有大把的名媛闺秀可以选择，甚至有自己这样的公主为他吃醋。 所以她说的情况都是准确的，不过有一点她撒了谎，她手里正攥着一张萧甜甜的相片。她看了看相片上的人，然后将相片塞进了手包里。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原来是杰克逊登场了。这大歌星可是千金难请的，听说他的演唱会每次都有歌迷因心脏病发作而死，足见他的魅力。 时尚佳丽们也疯狂起来，抓着裙摆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尖叫。这气氛也感染了元齐东。他还从来没去演唱会的现场捧过场，终于也感受到了那种疯狂。 现在是白昼，灯光的效果大打折扣，不过舞台美工别出心裁，配合了各种烟雾，喷的舞台上像蓬莱仙境一样飘渺氤氲，灯光打在烟雾上，终于显出了光影的威力，让舞台绚烂缤纷。 为了增添活力，美工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好多的彩粉。就是新北市游乐园开派对造成舞台粉尘爆炸的那种彩色粉末。 舞台四周被冲天而起的彩色粉末包围了，还有好些年轻人拿着一包包粉末向人群中播撒，搞得气氛异常热烈。有两个人突然向元齐东的座位这边扔来几个彩粉球，有的在半空扩散开来，五颜六色的异常美丽。 元齐东还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他的身后突然冲出一个大个子，正是大钱。这家伙潇洒地一抖衣服，将长大的风衣突地一下抖到了两手之间，身形闪动，将打向元齐东的彩粉包稳稳截住，然后把身体挡在元齐东身前，防止有不利的事情发生。 没人告诉他们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不过由于之前的刺杀事件，对元齐东的安全保卫工作，老米是下了死命令的。大钱和大赵一明一暗地紧随在他身旁，随时准备应付异常情况。 老米也出现在元齐东的身边，更是临时增加了不少警卫，现场太混乱了。不过元齐东没怎么在意，他寻觅着那美丽的背影，五彩的光晕褪去，却已不在原处。可惜连容貌如何都没看到。不过已经嫁作商人妇了，就算是倾国倾城又能如何呢，只怪相见太晚。 杰克逊的歌声响起，场面更加火爆。 老米的人检查了打过来的彩粉，发现并无问题，这才把戒备放松些，也不去追究那两个鲁莽的小子了。 雪儿和简先生也凑到了元齐东的身边。雪儿喝了不少酒，脸上红彤彤的，兴奋异常。她是杰克逊的狂热歌迷，刚刚上台给偶像献了花，现在还激动得浑身发抖。 雪儿递了杯饮料给元齐东，大声向他讲述着杰克逊的各种轶事绯闻。红艳艳的小嘴里喷出浓重的酒气，熏的元齐东有些反胃，他连忙喝了几口饮料顺顺。 这时候，杰克逊已经唱了两首歌，正潇洒地鞠躬而去，临走时还拥抱了两个来献花的美女，其中一个激动得像被敲了一榔头一样，昏了过去。 场面更加火爆，观众欢呼如潮，不放他离开。没奈何，负责人只好又安排杰克逊出场致谢。 杰克逊用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向观众致歉，解释说他最近喉咙劳累过度，声带撕裂，不能长时间唱歌，请观众原谅。不过为了答谢广大观众的厚爱，他可以表演其他的节目，不知观众能不能允许。 观众还是很好满足的，自然不愿让自己的偶像受到伤害，立刻同意。 杰克逊在成为歌星前，居然是马戏团的演员，怪不得台风这么潇洒。他现在就要重操旧业，为观众表演他当年拿手的绝技：水箱逃生。 观众们顿时又沸腾起来了。自从杰克逊成名之后，就再没表演过这个节目。人家不差钱了，表演这个节目费时费力的，哪有唱几首歌那么轻松，关键是还挺危险。 水箱逃生这个节目相信大家都看过，就是把表演者浸没到玻璃水箱中，手脚上锁，钥匙就藏在水箱里。如果表演者没能及时找到钥匙打开镣铐逃出水箱，就会溺水而亡。 这个节目惊险刺激。为了保证没办法作弊，表演者全身只能穿一条短裤，不过为了增加悬念，还有防止绝技泄密，在逃生时，玻璃水箱是被幕布遮盖的，只定时掀开两次。当逃脱成功之后，演员会掀开幕布，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观众面前。 玻璃水箱被推了上来，杰克逊也做好了准备。在助手的帮助下，他全身缠满了镣铐，还被蒙上了双眼。临进水箱时，他手握麦克，向全场宣战：如果现场有观众能完成和他同样的壮举的，他就豁出去了，再为现场的观众唱十首歌曲。至于嗓子么，就不要了，大不了回家休息一个月。 这顿时掀起了一片狂潮，好多年轻人都跃跃欲试，霎时间就有十几个人脱的只剩下短裤，排队等着了，这着急的。 三十多分钟后，杰克逊从水箱里逃脱出来，看样子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成功的。能清楚地看到他两条腿在战抖，浑身的肌肉也不时抽搐两下。显然整个过程非常艰辛，经历了不小的波折。 观众们的掌声和欢呼声顿时响彻九霄，有的手指都拍骨折了。杰克逊用颤抖的声音向观众们致意：“感谢朋友们，让朋友们久等了。好长时间没表演这个节目，技艺都生疏了，刚才差点死在水箱里。所以我决定……” 他转头对台侧排成一队的挑战者说道：“只能选择一位有经验的朋友进行尝试。这个表演太危险，我不希望在这里出现意外。”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十九 其实排队候选的人里，有些已经感到不安了，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脱光了，让海风一吹，人就清醒些了，不过不好意思撤回来。 不过有两个家伙是杰克逊骨灰级的粉丝，宁可死在水箱里，也要参与这个节目。如果有幸死在杰克逊洗过澡的水箱里，他们还会感到万分荣幸呢。 他们排在最前面，嗷嗷叫着要往上冲。被杰克逊的保镖死死卡住脖子，这要是放出去，没准儿能先把杰克逊咬掉二两肉。他们实在是太喜欢杰克逊了。 杰克逊看着这些或骨感或看不到骨头的年轻人劝解道：“这几位朋友的体质不行啊，这是个力气活儿，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不希望以后的演出里，少了两个响亮的掌声。” 这时候，一向比较稳重的雪儿突然尖叫着高高举起手，准备冲上去接受挑战，可能是喝多了吧。不过被她老爸一把抱住。雪儿在简先生怀里挣扎，力气很大，把简先生扑倒在地，两个人摔倒在一起。看来这酒精的作用还是很厉害的。 正在这时，那个留着长发的粉丝突然爆发，突破了保安严密的封锁网。不过他没有去袭击杰克逊，杰克逊身边还有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有人接近，那两个彪形大汉恐怕不会客气的。 这小子两下子就爬上了水箱，扑到水里喝了起来，动作麻利干净。这可是杰克逊刚刚驻留过的水箱啊，里面还有他淡淡的，淡淡的，狐臭的味道。 看他这般投入，还能达到目的，这不是一个普通粉丝能做到的。这是一个潜伏的很深的骨灰级粉丝。这种粉丝在疯狂的时候还能保持理智，最是可怕，干掉自己偶像的，往往都是这种粉丝。 一个壮汉爬上梯子，抓住了他的脚脖子，把这家伙从水箱里拎了出来。这粉丝的肚子已经大了不少。 杰克逊欣赏地看看他，他就欣赏这么狂热的粉丝。既然这么执着，那就是你了，你来进行水箱逃生的表演。 听了杰克逊的话，这粉丝高兴地答应着，一边答应，一边往外喷水，刚才喝的有点猛了。 助手帮忙把他缠锁好，他面带笑容投进了水箱。两分钟之后，拉开幕布，这家伙已经翻白眼了。人们急忙把他捞出来急救。挤出好几盆水之后，终于救活过来了，真是没少喝。缓过来之后，这家伙还要往水箱里爬呢，不过已经没有力气了，手刨脚蹬了半天，还没离开原地。 杰克逊摊了摊手，道：“可怜的孩子。看来这是天意呀，我也无能为力了。谢谢大家的厚爱。既然他没能成功，我想我的演出也就到此为止了，下个月我会在林荫广场举办演唱会，希望各位能去捧场。谢谢各位。” 即使不看全场观众的情绪，单看这差点淹死的粉丝，他也应该意思一下唱两首罢。有没有同情心啊。 杰克逊——杰克逊——杰克逊，有人开始呼喊。喊声渐渐变得一致了，最后全场爆发出有节奏的呼喊声，声音带着不舍，带着难受，带着哭泣的味道，这是他们在哀求，替差点淹死的粉丝哀求，也替现场的所有歌迷哀求。 再来一首呗。 元齐东心里燃起了不满。他一直对那些追星族很不理解。完全没有必要嘛。为什么非要舍弃自己的一切，包括尊严，去追求别人的东西呢？如果你喜欢艺术，可以自己去创造嘛，如果你喜欢人，可以自己生嘛。以欣赏的角度去看待歌星影星们，才是理智的，才会真正带给自己快乐。 更可恨的是杰克逊这样的家伙。故意煽动起这种狂热的情绪。元齐东甚至能看出他嘴角得意而轻蔑的笑容。他或许有一些资本，有点儿才能。每个死去的狂热的歌迷，都是他成就名气的垫脚石。 当然了，这是元齐东的看法，不代表这里的每个人。如果元齐东胆敢把这种想法表达出来，会立刻被人们踩死。尽管你是总统。 元齐东心里忽然满是冲动。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站了起来。 他稳稳地伸出双手，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下来。接着，以他为中心，一圈一圈的观众渐渐安静了下来，这个圈子不断扩大，像水中的涟漪荡漾开去。 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人们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他依然伸着两手，直到最后一个声音消失。 “让我来试试吧。”元齐东说着把一直背着的破书包丢给了庞大海，然后潇洒地走向舞台。他要亲自上阵，让这个杰克逊为大家演唱十首歌，让他的声带撕裂去吧。 “啊，是总统先生呀。这不太好吧，这是很危险的事情，总统先生还是不要参与了。”杰克逊很恭敬地劝道。 涉及总统就是涉及政治，涉及政治就不再讲道理了。要是总统真的出点什么意外，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的担忧大家都理解。很多人也为元齐东的出现感觉困惑。没必要嘛。他身后那个大个子看起来就不错，不是比总统更适合么。难道总统先生也是歌迷，看着不像啊，他没那么激动啊。 难道总统先生想通过这种方式树立自己的威信？也没必要啊。总统先生的威信已经很高了。难道总统想表现一下自己，方便泡妞？有可能，不理解。 元齐东没理会大家的目光，走上舞台。 这时候台下老米和庞大海的目光遥遥向他投过来。不过并不是担心，只是带着询问，还有点儿不解。元齐东示意他很好，不用他们干涉。 经过刚才的遇刺事件，元齐东已经把自己拥有能长时间停留在水下的能力这件事告诉了他们。这种事虽然匪夷所思，不过发生在他身上，庞大海和老米还是能够理解的。 要是没有这种能力，元齐东还没有愚蠢到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地步。 在场的众人里，只有他和简先生、雪儿三个人拥有这种能力，要是杨思语她们在就好了，她们也是个中高手。而且已经在实战中检验过了。而元齐东是这几个人里拥有这种能力最强的。 雪儿虽然有这种能力，不过不知道在酒精的作用下，这种能力还能发挥多少，这也和人的体质有关系的。就像我们都能跑步，不过有的人跑的快，有的人慢，有的根本跑不动。况且水中逃脱这种活儿也不适合姑娘去干啊，给人的刺激太强烈了。 场上欢呼声又起，这次是欢呼给元齐东的。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开始吧。”元齐东很威风地谢绝了杰克逊的美意。这里是哥的地盘，哥的地盘哥做主。 能对此施加影响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庞大海和老米，这是浮岛共和国的另外两位大佬。是否劝阻要看他们的意思。不过这两个人的目光里没有什么担忧，甚至有些散淡。 他们心里在想，元齐东或许是要寻个刺激吧，就让他玩吧。给广大朋友们一个惊喜也没什么不好的。 老米立刻安排安保人员把舞台前后看好，防范有危险分子进入，另外再把设备检查一下，坚决不能有隐患。 此时已经没人阻止他了，他的身份又那么高，杰克逊不可能把他轰下台去，他也不敢，否则自己就要被轰下海了。更何况他还巴不得呢。 于是杰克逊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让助手帮元齐东准备。 当元齐东脱的只剩下一条短裤的时候，女孩子们开始惊异。真是没想到，元齐东总统的身材居然也这么完美，让她们眼里直冒小星星。台下的闪光灯开始闪烁。总统穿短裤的照片不是轻易能捕捉到的。 经过一番准备，安保工作都十分到位了，元齐东才缠绕上铁锁、蒙上眼睛。杰克逊的助手之前已经对注意事项做了交代。 元齐东深吸口气，潜进了水箱。助手把顶板放下，锁好，幕布拉上。 雪儿突然开始哭泣。灌了一大口酒之后，就放声大哭。不过这哭声被现场的尖叫声和呼喊声淹没了，没人注意。而且少女们激动痛哭的情况在这里并不少见。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二十 中情局第十一分局的负责人雷奥尼斯，此刻正在他隐形舰船的作战室内观看九头狗岛上的演出。当他看到元齐东进入水箱，不由松了口气，傲慢而冷酷的笑容重又出现在脸上。他合掌叹息。 一代天才，将就此结束自己辉煌而短暂的一生了。不过他的事迹也足够写一部厚厚的巨著了，而且是很多人争着来写。不过，无论怎么写，这天才陨落的一幕都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的。 其实，对元齐东的暗杀行动，始终没有停止过。 乔治派出了雷奥尼斯和他的特遣队，就是要在白石保安公司成立大会上，想办法杀掉元齐东。他们在此已经游弋了几天了。 那些航母编队的缺席，也是乔治让人安排的。否则不好下手。 在十几天前，雷奥尼斯的参谋人员设计了n种方式，最后决定派人潜伏进岛，用喷雾毒药的办法刺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成功率不到40%。而且杀手很难撤离。 这是一种神经毒气，可以短时间致人死亡，死于心脏骤停。它的优点是速度快，致死率高。因为是通过呼吸道吸收，所以没有注射产生的针眼。不过缺点也不少，很可能误杀周围的人。 还有就是病理检查能发现是中毒死亡，虽然很难监测出来，不过还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而且一旦检查出来，就会锁定是他们干的，这种药剂非常独特，没有其他间谍机构拥有。 如果有周围的人受伤或死亡，那暗杀的事也会暴露，不可能再隐瞒成自然死亡，这和弗兰克局长的要求差距太大了。还有就是元齐东的身体状况很好，如果突然死亡也肯定会引起怀疑的，能不能查出真相就要看天意了。 如果暗杀的事情暴露，山猫国将承受之后的一系列报复。这些报复行动都是未知的，可能很微弱，也可能因此引起局部战争甚至是世界大战，这个他们很难评估出来。 为此，他们的行动计划多次修改却始终不能令人满意。 就在雷奥尼斯犹犹豫豫的时候，突然意外地发现了菊花组的人所进行的刺杀行动。可惜失败了，不然他们不用费力气就能交差了。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至少有人背黑锅了。而且司马神魔对水下呼吸的分析让雷奥尼斯敏锐地感觉到元齐东身上有戏，似乎可以利用。 他立刻启用了雪儿这个内线，让她提供关于元齐东等人能在水下自由行动的原因及相关所有情况。 雪儿早就接到了暗杀元齐东的命令，不过她始终没办法下手。她对元齐东的感情很特殊。有些喜爱，也有些憎恶。谁让他是国家的敌人呢。 虽然她也极力压服自己的喜爱，让自己狠下心来，可是上面安排的任务是制造自然死亡的假象，可在秘密实验室那么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到处都是监视器的地方，要做到这一点是何其难啊。也不是她不尽力，真是困难。 雪儿尽力地配合了雷奥尼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不过她还是隐瞒了自己和父亲的情况。这是他们的救命稻草，简先生一万遍地叮嘱她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雷奥尼斯接到雪儿的汇报，简直惊呆了，这个元齐东实在是个怪物，这种东西居然也能让他搞出来。 千万年来，人类站在岸边，望着水中的鱼儿游来游去，不知曾做过多少化身鱼儿，在水中自由活动的梦。不过到现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人们也只能驾驶船只、潜艇在水里活动，而无法在水中自由呼吸。 曾有个科幻类的电视剧，叫做大西洋海底来的人，里面的主人公就是一种能在水里自由呼吸的人类。他们的祖先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因某种原因，被迫返回海里生活，在他们刚出生的时候，就用湿布捂住口鼻，让他们学会从水里吸收氧气。 其实这纯粹就是扯淡。我保证捂住一个闷死一个。要是真这么简单，那人类早就满大洋到处跑了。 早在几个月前，简先生和元齐东摊牌的时候，元齐东在他的实验室里见到了能在水里自由呼吸的小老鼠，那时候他就萌生了用基因改造的办法，让人类长出腮来。如果成功了，这就成为他们逃出秘密实验室的一个法宝。 元齐东并没有把这种腮的功能定性为多么强大。他的要求不高，能用就行，掉到水里淹不死就行。 毕竟这是后天得来的能力，人类各方面的身体结构都不适宜在水中生活，比如皮肤，泡时间长了就缩水了，还容易烂掉。长一个功能强劲的腮不仅占地方，还没什么大用处。 简先生的选择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在小老鼠身上实验用的基因就选择的一种海生肺鱼作为基因源。这种鱼可以算作是一种两栖动物了，拥有腮，还同时拥有肺，两种器官可以同时用，也可以单独用。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简先生启发，这两种器官是可以并存在一个身体里的。 这样基因源的问题就解决了。而且不需要进行筛选，已经有现成的东西可用了，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不过在几只小老鼠身上实验成功了并不代表就能在人身上成功。 元齐东实在忍不住，动用了噎鸣系统。他模拟了目标基因和人类基因融和的过程。这在以往是无法实现的，不过现在全世界几十亿台电脑都在为他的模拟服务，还包括大多数运算速度惊人的大型计算机，让这种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经过几次的修改，模拟实验圆满成功了，稳定率居然达到了百分之八十，而且即使融合不成功，也不至于要了命，这实在是他们的福音。 元齐东在实验中使用的人类基因是他自己的，所以，他的融合度是最高的。这也不能说他自私，这是个秘密实验，难道要用简先生这个老头的吗？ 实验室里接受鱼鳃基因融合的一共有六个人，简先生和雪儿，元齐东和杨思语三女。不过这里面最了解情况的就是简先生和元齐东了。雪儿知道一些，不过对整个实验的过程不了解，都是简先生给她简略介绍的。她的学术底子在那里呢，举一反三，基本也清楚了。至于杨思语三女，让她们了解什么是基因融合简直比杀了她们还难受，不过她们在掌握这项新功能方面却非常出色，比其他人要快的多。 元齐东没有让诸葛仙仙和其他人参与进来，知道的人多了，暴露的风险会更大，而且其他人在这个过程中也帮不了什么忙。 元齐东也不是说就要放弃他们，他只要能离开秘密实验室，就能动用岛上的武装力量来解救这些人，不仅是他自己的人，那些在实验室工作的同事也必须解救，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都有感情了，看着他们去死的事他还干不出来。 雷奥尼斯在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心里曾犹豫还要不要干掉元齐东。如果能掌握这项技术，那对他来说将是无比巨大的财富。试想，如果他能垄断这项技术，能让人类长出腮来，自由地在水中呼吸，那么从此就不会有溺水身亡的人。 不知将会有多少人愿意接受这种基因融合，估计每个人都会去试试，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不会淹死，所以能拥有个腮，不就多了一份生存的保障了么。 毫无疑问这将使他成为世界级的富豪，甚至世界首富，这比当中情局分局长的诱惑力大的多呀。雷奥尼斯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已经是世界首富了。 不过他还不敢这么干，要干也得一步一步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现在也不是时候。 这项技术不仅元齐东知道，那个简先生也知道。要是为了独霸这项技术选择杀人灭口的话，先杀元齐东还是比较合理的，这是个影响力非常巨大的人，有他活着，雷奥尼斯别想染指，能直接把他爪子剁下来。 所以必须先干掉元齐东，下一步再慢慢走，得到技术后，雪儿和他爹都要处理，还有司马神魔也不能留，这女的太聪明，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再说她也算是知情人。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二十一 雷奥尼斯脑中灵光咔嚓咔嚓地闪烁，像进入雷区一样，很快调整了之前的计划。接下来的行动就丝丝入扣了。 首先被启用的是老派克。在查瑞熊被他们抓起了之后，他的手下，二当家的老派克，就被中情局收服了。 能攀上中情局这棵大树，老派克还是比较愿意的，只要不危及到自身的安全，不伤害同伴们的利益，给中情局干点活，同时也能受到一定的保护，何乐而不为呢。 在发展老派克的时候，中情局的目的只是在海盗中多安插一个眼线，这样的眼线他们有很多了，对老派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一步冷棋，不过这步冷棋很快就有了用处。 释放查瑞熊是雷奥尼斯之前的计划安排的。他安排执行刺杀任务的人要是想去九头狗岛而畅通无阻的话，搭查瑞熊的便车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有关系的。 就在查瑞熊飞去九头狗岛的飞机上，计划突然改变了，杀手被命令停止行动，等待新的命令。老派克则被告知有一个娱乐表演的团队需要他带去岛上。这不是一个多么困难的任务，老派克欣然接受，这对他们又没什么损失。 阴谋就此上路。 谁都想不到杀手居然是一个叫巴顿的十二岁的孩子，即使巴顿自己也不知道。 雪儿的任务就是鼓动元齐东参与水箱逃脱节目的表演。为了让成功率更高，她给元齐东喝的饮料里，加了兴奋剂。是一种比较安全的兴奋剂，即使被查出来也说明不了什么。 杰克逊这些人是雷奥尼斯临时找来的，他们就是老派克所说的娱乐表演团队。谁都没想到老派克能请到如此重量级的歌星，得到消息时让岛上的男女都小小地骚动了一下。 老派克事先也不知道，以为只是些小歌星、模特和舞蹈女郎。等听说是杰克逊亲自光临，他也激动个不停。自己一不小心，也成了世界级歌星的经理人了，虽然只有这么一次。这么漂亮的事儿是自己办的吗？怎么不敢相信呢？赶脚像是在做梦。 废话，当然不是你办的了，是人家中情局办的。你就做梦去吧。 杰克逊有大把的把柄握在中情局手里，所以非常听话，放下一切演约就来了。中情局其实也帮了他不少忙，这家伙能红遍全世界没惹上任何麻烦，中情局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不然光死了那么多歌迷，就够他喝一壶的。 雪儿和杰克逊的任务都是让元齐东走进水箱。只要元齐东进了水箱，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们不知道雷奥尼斯接下来会怎么做。虽然雪儿知道元齐东走进水箱就等于踏进了坟墓，但是她也不知道雷奥尼斯会采用哪种方式杀死他。 杰克逊和雪儿今天的表演，背后都有心理和行为专家在指导。怎么把情绪调动起来，让元齐东或是兴奋、或是怜悯、或是恼怒，都是专家在分析指挥。元齐东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走上台去了。 不过那个喝了一肚子水的铁杆粉丝不是他们安排的，这个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成功惹恼元齐东的角色居然不是本剧组的，连群众演员都不是。这开的什么玩笑。 雷奥尼斯得知这一情况后，脱下脚上的赖克鞋，在一个专家脑袋上狠狠抽了两下，你个白痴，就不知道安排个这样的人么，知不知道细节很重要，细节决定成败，差点坏了我的大事。靠，脑袋够硬的，鞋都抽开胶了。 雪儿的大哭这次是真的。看着元齐东走进水里的身影，她的视线模糊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现在，爱国、奉献、使命之类的重压都消失了，她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隐藏在这些情感之下的最深处，居然是对这个自己厌恶的男人的爱。 从未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从未想到。她悲痛欲绝。这种感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种下的，或许是和孩子一起种下的。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元齐东的孩子。就在那个疯狂的夜晚。 她谁都没有告诉。这是她现在最大的秘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把这个孩子打下来，本来她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在秘密实验室里不方便。她心里还想，这也许可以算作是一个人质。我把你儿子劫持了，看你能逃出我的手心去。现在她知道原因了。 她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当是赎自己的罪。 随着幕布合上。她的心里开始滴血。亲手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入死亡陷阱的滋味让她几近疯狂，不过一切都无法重来。理智和感情的交锋让她心力交瘁，连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两分钟之后，仿佛过去了两个世纪，幕布拉开。 元齐东依然很欢实，什么问题也没有，游来游去，正在沙堆里翻腾，努力地寻找钥匙，眼罩已经被他摘掉了，钥匙也找到了两把。 幕布合上，五分钟之后又拉开了。元齐东还在寻找着钥匙，一条胳膊已经解脱出来。看到幕布拉开，他还潇洒地向观众们挥挥手，吐了两个气泡出来。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说明他还有余力。照这样下去，他应该可以完成逃脱。 看到元齐东这种状态，杰克逊很惊讶。他的眼角向水箱顶部的一个地方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看到的情形让他不禁哆嗦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在水箱的顶部，玻璃盖板覆盖的地方，有个隐秘的位置存在着一个小空间，这里储存了一些空气。由于玻璃的折射和刻意的装饰，观众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多，因为空间不可能设计得很大，很大就露馅了。靠着这点空气，普通人能存活个十分二十分的，而像杰克逊这样受过训练的表演者，可以更充分地利用这点空气，在水下半个多小时没问题，不然凭杰克逊的能力不可能坚持那么长时间。 这是这个表演的一个秘密，是干这行吃饭的本钱，杰克逊根本没告诉元齐东这个情况。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地方没有被动过的时候，他心里的惊讶是可想而知的。这说明元齐东大总统在没有任何外在帮助的情况下，在水下坚持了七分钟，还进行了剧烈的搜索运动。这实在是不可置信。 他张大了嘴，感觉雷奥尼斯的这个计划太古怪了。为什么非要自己把这么个成精的水怪骗到水里去呢？让他表演的比自己更好吗？把自己比下去吗？没道理这么做呀。 这个元齐东就更古怪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他的能力甚至比教自己这个魔术的老师都强大。杰克逊百思不得其解，满脸的问号。 看到元齐东的表现，现场的观众报以雷鸣般的掌声，毕竟这位总统是为了满足大家的愿望才走上台去的。人家也不是专业干这个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绝大多数人自认为都赶不上他。不过有些自认为心思灵巧之辈觉得这是特意为总统安排的表现节目，做戏给大家看的。 元齐东的表现让庞大海和老米这些担心他的人放下心来，看来这家伙没有说谎，他徒手干掉那些水鬼的事儿也不是吹牛。 节目的安排就是这样两次亮相，然后幕布就会一直闭合。直到演员挣脱锁链，打开盖板，自己走出来。 一个小男孩——杰克逊的小助手巴顿。他跑过来帮忙把正在合起来的幕布整理好。在幕布完全放下的时候，他跑到玻璃水箱旁，用一块吸铁石在水箱旁边吸了一下，水箱沙堆里面的一个瓶子翻转了过来，一些白色的粉末从里面飘散开去，很快融在水里了。 巴顿蹦跳着，迈着舞步走了。有人让他这么干的，说是为了增加舞台效果，给观众一个惊喜，为此还给他预付了一笔不少的小费。巴顿从来没有过这种额外的收入，他才十二岁，这让他激动异常。他为此演练了多次，直到闭着眼睛也能准确地完成任务。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二十二 巴顿很乐意有这种收入，其实他并不关心舞台效果如何，他有自己的事业，正缺乏资金呢，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人家正在练网游的技巧，话说这还是个含金量很高的职业呢。 元齐东看到了小巴顿的动作，他还向这小子挥了挥手，笑了笑。不过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一种窒息的感觉悚然降临，无论他怎么鼓动双颊吞吐水流，也没有一丝氧气进入血液。 看着那小男孩蹦跳着离开的身影渐渐模糊，元齐东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即将昏迷，然后是死亡。这小兔崽子。唉，还有机会么？自己可是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啊。 元齐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肌肉，仅凭着意志力，努力冲向顶盖，那里的锁头已经被他开的差不多了。不过他意识到这里也是没有出路的，人家既然算好了要他的命，怎么会给他留下一道生门呢。不过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试试吧。 就差最后一把锁了，能弄开自己就自由了。元齐东凝聚了身上所有的力量，拼命地撕拧着。身上的肌肉不可思议地绷紧扭曲，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此时，隔着薄薄的一层幕布，外面的音乐声已经响起，杰克逊已经开始演唱了。没人发现元齐东就在幕布后面进行最后的努力。 幕布之外，杰克逊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忧虑，或许被元齐东的行为震动了，或者是害怕总统大人打击报复他。他推翻了自己刚才要结束演出的表态，在观众面前说了些煽情的话，然后开始卖力地歌唱了。这让那些歌迷喜出望外，现场的气氛又被点燃。 震天的音乐响起，灯光绚烂魔幻。或是温柔抒情、或是热烈奔放的歌声一首首弥漫开来。 不得不说杰克逊的演唱非常精彩，舞台布置、灯光、伴舞和音乐都很到位，把观众的情绪带动了起来，深深地投入到他的歌声当中。 观众们仿佛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杰克逊的世界，悲欢由他，喜怒由他。这种气氛的制造是一种技术，光是凭借演员的功力是不够的，当然了，演员的功力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这里面还揉入了心理学等各方面的知识技术，还得在实践中反复磨合，积累经验。能达到杰克逊团队这种程度的，都已经是这方面的顶级水平了。 很多观众以前没有观看过这种演唱会，由于年龄和身份的原因，大都忙于各种社交应酬，对这种年轻人喜爱的活动不感兴趣。不过今天身临其境了，居然也很快被这种气氛感染，仿佛有一种魔力在牵引一样。 在杰克逊优美的歌声中，在歌迷狂热的喊声中，元齐东的身体不停地抽搐，海水呛进了肺子，很难受，很难受，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手已经握不住锁头，无力地垂下，身体也不再抖动，舒展开来，保持着微微蜷曲的样子，从水箱顶部向下飘落，仿佛一片落叶。 水箱有三四米高，这个飘落的过程却极为漫长，当然是相对元齐东的意识而言的。元齐东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缩小，不停地缩小。无数的光飞离自己，让他的思绪飘落尘埃，如同一个初生的生命体，在那里品味岁月的味道。 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离去，只留下他自己孤孤单单，没有依靠没有帮助。他仿佛又回到了西大校园，依坐在菩提树下，凝望着千枝万叶、疏影斑驳。 杰克逊的歌如流水，很抒情，也很煽情。也不知他唱了多久，把现场所有人都唱陶醉了，掌声和唿哨声一直没有停顿过。 怎么这么吵。树下的元齐东仿佛于睡梦中被闹醒。这个梦似乎长的有些过分了，恍如千年逝世去、人生重来。 等到米开朗琪罗从这魔幻般的气氛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加上之前的七分钟，元齐东已经在水里呆了近五十分钟了，到现在还没出来，都快被人们遗忘了。 米开朗琪罗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领着两个保镖登上了舞台。他强行打断了杰克逊的演唱，引起了歌迷的极度不满。 幕布被快速拉开，不满瞬间变成了惊恐。 只见元齐东侧卧在水箱底部的沙堆上，身体微微蜷曲着，已经一动不动了。他的脸对着外面，观众能看到他紧闭的双目，微张的双唇。 他的姿势没有多少挣扎的痕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面对死亡的狰狞，甚至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身上的铁链和铁锁都已经除去了，只不过却没来得及打开水箱上的盖板。就差最后一步他就逃脱成功了。 水箱的盖板上面有三把锁，已经打开了两把，只差最后一把了。如果仔细查看，你会发现这最后一把锁甚至都轻微变形了，这是当时元齐东拼力扭动掰弯的，可见他当时求生的意志力有多么顽强。 不过这些都是事后发现的。当时的人们乱作一团，根本没心思查看这些。 对此感到最离奇的是简先生。他很清楚元齐东的能力，这家伙拥有腮，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像鱼一样。现在这条鱼居然淹死了。还有比这更诡异的事情吗？ 他也亲身试验过在水下呼吸的感受，很惬意很自在。虽然做大幅度动作的时候有缺氧的感觉，但停下来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的。而且在水下，水的阻力本就很大，能做什么剧烈运动呢。 庞大海难受的要死。他甚至以为这是元齐东在和大家开玩笑，元齐东这个人有时候很爱开玩笑的。庞大海冲上去，使劲拍着玻璃，希望元齐东能突然睁开眼睛，顽皮地冲他笑笑。 本该消散的元齐东的意志并没有消失，它缩成了一小团，于半梦半醒中，正思索着自己的处境。他甚至感受到了庞大海的焦急，却无法做任何事情。 他努力思考了半天，终于明了了自己没有彻底死亡的原因。这要感谢简先生选择的腮基因源——肺鱼。这种鱼的一个特点就是生命力强大，把它砌进泥巴墙里，还能存活四年。等下雨的时候，只要有了水，它就能重生，摇摇尾巴游走。 简先生选择的虽然是肺鱼鳃部的特征基因，不过基因之间是相互联系的，不可能完全清晰地进行分割，而且腮部的特征基因的定位也不可能做的非常完美，为了能保证不缺失什么重要功能，都是采用宁滥勿缺的原则，只要不冲突，尽量把可能相关的基因都采纳进来。 所以元齐东现在不仅长了一个鱼腮，而且还拥有了肺鱼在极端条件下进行休眠的部分能力。为什么说是部分能力呢，因为作为人类，新陈代谢的要求很高，要是把元齐东砌进泥墙里，四年后不管泡在什么神水里，恐怕都只能变成尸体了。别说四年了，这种休眠状态能维持四天都是奇迹。 老米算是比较冷静的。他虽然很佩服元齐东，可还没到迷信的程度。他一把抱住疯了一样冲过来的雪儿，防止她受到伤害，这些人里，就是她的情绪最失控。他命令大赵和大钱把水箱打开。 这时候再找钥匙开锁，放水救人什么的，都让人无法忍受了。要来点儿暴力的才能平复他们的心情。两个大个子掏出手枪，冲着水箱一阵齐射。水箱玻璃炸裂开来，里面的海水夹着杂物冲出来，把坐在前排的观众冲倒了好几个。 元齐东也随着水流出来了，软软地趴在那里，惹人心痛。大赵背起元齐东就往医院跑，这里离医院很近。大赵很有经验，把元齐东头朝下倒背着，让他肚子里的水能控出来。 老米没有急着跟去，他抓了两个警卫，让他们把这里的东西各取了一些样品，包括海水、沙子、玻璃等等，还把现场的所有东西，包括人员都拍照、录像。 总统死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发现元齐东的死因有问题，也可以有第一手证据呀。当然了，总统现在还在抢救，在老米心里还是留了一丝生的希望的。这家伙很神奇，说不定有九条命呢。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二十三 几个小时前，元齐东还对米开朗琪罗说过，他能在水下活动很长时间，但没说具体原因，没时间细说。虽然他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让他心里不落底。所以做了最坏的打算。 对元齐东的抢救持续了很才时间。人们给他做心肺复苏，电击把胸前的肉都快烤糊了。 大菩提树下坐着的元齐东的灵魂很是担忧，虽然他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外面正在折磨他的肉体，他能好受吗。万一过两天自己活过来，发现身上缺点儿零件怎么办，你以为有4s店能修吗。 他不由暗骂，怎么不把自己扔进水里呢。自己的肺部受到强烈的刺激，都受伤了，里面的水虽然控出去了，但严重充血，暂时没法用了，植物神经也被锁死。不过自己的腮没事儿啊，而且皮肤也能进行呼吸，只要把自己放进水里，就能从休眠状态中恢复过来。否则，在外面晾两天，那就真死透了。 不过元齐东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谁会把淹死的人再扔回水里去呢，你想让家属掐死你么。 又是两个小时，一切努力都归于无用，医生宣布元齐东总统死亡了。 得知这个消息，黑犬菊花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紧张了半天，老东西吃了半斤救心丸。孩子们终于可以瞑目了。痛快呀。不容易呀。虽然自己的行动没有成功，可看着仇人死了，也很开心。 雷奥尼斯也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了，还很圆满。不过他总结了，抢救环节很关键，以后这方面的力量要加强。这要是给救活了，那之前不白费劲了么。 不得不说雷奥尼斯是善于总结也善于抓住机会的。自从得知元齐东有腮，能在水下呼吸，他很快想出了一个比之前用毒更完美的暗杀计划，那就是让目标溺水身亡。 雷奥尼斯不愧是老牌特工，这个暗杀计划的制定，足见他对人心态的把握非常到位。只有当你认为自己占有绝对优势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元齐东认为自己有腮，能毫无风险地完成水下逃脱的表演，这才会上台的。 而且，当众溺水身亡，这才是完美的自然死亡，有几百人作证，毫无破绽。而且还查不出任何问题，因为没有问题。 小巴顿释放的那种白色粉末，是一种高效的吸氧剂，能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将水箱中的氧气都吸附掉。 水中的氧气含量与空气中的不同，它是可变的。它会随着水温的升高而减少，如果把水烧开了，那水里的氧气基本就没有了。这种水叫除氧水，工业上经常使用除氧水进行生产作业，目的是防止水中的氧气与管道金属发生氧化反应腐蚀管道。而这种高效吸氧剂的作用，比把水烧开来除氧要高效和彻底得多。 这个除氧的时机选择也非常关键，太早了就会被发现，元齐东会被救走，太晚了怕元齐东没死透，再给救活了怎么办。 当那些白色粉末飘散进水里的一刻，元齐东就已经身处绝境了，因为钥匙已经被做了手脚，真正的钥匙就握在杰克逊拿着麦克的手里。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元齐东坚持不了一分钟就得昏迷，五到八分钟就会死亡。可为了保险起见，雷奥尼斯居然让杰克逊一直演唱下去，能唱多久就唱多久，唱的越久，给的好处越多。如果唱不够半个小时的话，那以后就不要唱了，等着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吧。 在这么精心的算计下，如果元齐东还能活下来，那就是奇迹了。 本来一个喜气洋洋的欢庆大会顿时变成了哀伤的葬礼现场。 确知元齐东的死讯，让老米差点昏死过去，他倒不是跟元齐东的感情有多深厚，关键是超级激光炮的关键技术没有拿到，而且国家也没进行相关方面的研究，都等着他把现成的东西带回来呢，现在全完了。 这铁定是要比别的国家差上一大截了，想要赶上至少得用一年以上的时间，甚至更久，因为已经错过了搜集相关技术的黄金时期，很多技术都被各大国垄断了。 老海盗洛克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这家伙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可能是在病床上躺的时间长了，身体还发福了一些。 “各位。我们必须查清楚元齐东总统的死因啊。我认为这里面不那么简单。总统得罪了不少人，这会不会是一次暗杀呢？” 洛克尼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连在场外的雷奥尼斯都被惊动了。他抡起开了胶的赖克鞋，把身边的参谋挨个又抽了一遍。为什么没派人控制场面，那个洛克尼是干什么的？ “我看还是进行尸检吧，彻底的尸检。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致死的，会不会是中毒或是被电死，或是其他的死因。反正人已经死了，我认为查清原因最重要。如果真是有人暗杀的，我洛克尼一定要为元先生报仇，我发誓。” 这时候，欧玛这老巫婆和几个山猫国一派的海盗也跟着起哄，要求尸检。他们同洛克尼的想法一样，不能让元齐东安宁，死了也要让他多挨几刀，最好是四分五裂的。 元齐东的意志仍然处于半梦半醒之中，听着这些人的话声，恍如一片云从遥远的天际飘过来、飘过来、飘过来。咔嚓一个霹雷，差点把他震的魂飞魄散。 混蛋、混蛋、混蛋，太歹毒了，俺这还没死透呢，就要给我大卸八块了。太缺德了，谁干的？谁出的主意？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要让你后悔活着。 元齐东的意志调动着全身的力量，准备爬起来。管他会不会吓死人呢，先起来再说，再不爬起来，就要被人分尸了，啊，不，是分身，这不还没死呢么。 不过外面的人可不受他的恐吓，依然热烈地讨论该怎么尸检，是光开胸呢，还是连脑子一块儿开。有非常崇敬他的，还提出把他制成木乃伊，永久供人瞻仰。 元齐东的意志急的跳脚，就是出不来…… 欧玛的相貌本就丑陋，从小招人厌恶惯了，养成了尖酸刻薄的脾气。手握生杀大权之后，更是飞扬跋扈，无人能克制，连她老公都要退让几分，不敢和她争执。这时候，她更是表现出了自己的强势，一连串地逼迫周围的人同意对元齐东进行尸检。 正在这老巫婆喋喋不休的时候，洛克尼伸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看看元齐东的遗体。 哼，有什么好看的，尸体我见的多了，人也没少杀过。 嗯，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呀。不过说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尸体的样子和脸上的表情与刚才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怎么感觉这家伙在生气呢，甚至有种杀气在酝酿？这个气场还很强大。 欧玛哆嗦了一下，越是他们这种杀过人的人，越能感受到这种杀气。不过欧玛第一次感受到一具尸体的杀气还是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不禁闭上了嘴。 周围那些起哄的家伙，随着欧玛的闭嘴也都闭上了嘴。原本热闹非常的场面突然一下冷淡了。这时候，才感觉一股煞气从元齐东的身上扩散开来，让周围那些敏感的人都打了个冷战。 趁着这短暂的安宁，庞大海说话了：“不尸检了，这是我们环岛共和国内部的事情，就不用各位费心了。”庞大海心境一直悲伤，没感觉到什么煞气。况且他从感情上就不同意尸检，总盼着元齐东能起死回生，他们的友情深厚啊。 简先生这时候也站出来了，极力反对解剖尸体。 简先生是害怕尸检会发现元齐东有腮，一旦发现了这个情况，人们必将追查到底，他们的秘密将公诸于世。他并不知道这个秘密已经泄露了。 他以为现在的实验室里，有这种能力的只有自己父女二人了。这不是很好嘛。这等于自己垄断了这项技术。虽然相比于长生锁，这种技术是小儿科，不过长生锁技术是别人的，而这项技术是自己的，这个意义可完全不同。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二十四 为了能明确元齐东的死因。庞大海最后让医生做了x光透视，还抽了血。 对于溺水死亡的人，尸体肺部会有大量积水，有时会出现大范围充血，肺内还可能有各种水生生物和泥沙。而且由于呼吸道受到强烈刺激，会分泌大量粘液，口鼻部会出现带血的泡沫。 根据x光透视结果，元齐东的肺部确实有积水。而且元齐东的口鼻部也有粘液，这都符合溺水身亡的特征。不过奇怪的是，元齐东的粘液好像分泌的多了点儿，不光是口鼻部位，连被电击的胸部皮肤也有分泌。不过没人注意这一点了。 投毒和被电死的可能都被否决了。血液的初步检测没有任何疑点，就是血脂偏高，还高了不止一点，不过考虑到元齐东总统的身份，想吃什么还不是随便吃嘛，要是不高倒可疑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把血液样品送到不同的五个顶级权威机构去做进一步的检验分析了。至于电击致死也被排除，身上根本没有一点儿电击留下的痕迹。 总统死了，大多数人都陷入到哀痛当中。 狂风突起，气温骤降，寒雨洒落，天地同悲，真是天妒英才啊。虽然是十一月份的天气，不过这是在热带，怎么会突然这么冷呢，太诡异了。 时间已经指向第二天凌晨，太阳升起。整整一夜的雨水让岛上的人都哆嗦成一团，连毯子棉被都被找出来披在身上，实在找不到什么盖的就弄个塑料袋把自己包起来。 元齐东的尸体摆在沙滩上，一具厚重的棺材里。棺材是刚刚做的，才刷了油漆。油漆是快干的，还是环保的，没什么怪味。人死了不要紧，环保的理念不能丢啊，阿嚏。 棺材被放在一堆巨大的木材旁边，这是要火化。 人群聚集在棺材的周围，明显比昨天少了很多，只有二三百人。 火化的主意是庞大海和老米出的。根据习俗，是最新的习俗，人死了还是要火化的。其实火化也不错，烧完了了无牵挂。如果任尸体埋在地下一点一点腐烂，被虫吃鼠啃的，也不见得是对死者多大的尊重。 不过洛克尼他们对此很不理解。这些华夏人真怪，舍不得对尸体进行解剖，但舍得把人烧成灰。 难题是把元齐东的骨灰埋在哪里。有的建议海葬，有的建议埋在九头狗岛上，还要把九头狗岛改名为齐东岛，有的想把元齐东的骨灰埋到西大的校园里去，他很喜欢那棵菩提树，就把他埋在树下。 庞大海拍板了，不管埋在哪儿，先把尸体烧了。等了一整夜，尸体也没复活，他毕竟是无神论者，也就接受现实了。 元齐东的意志就在旁边听着，虽然听到的声音很遥远，不过很清晰。要是能爬起来，他肯定要咬庞大海几口。你就这么着急吗？多等两天会累死你！你还是不是兄弟啊？怎么能烧我呢？你看我不坐起来给你一板砖。天啊。救命啊。赶快救命啊。千万不能烧啊。完蛋啦。 最后诀别的时刻，庞大海跑过去给了元齐东一个拥抱。泪水洒下，如同昨夜冰冷的雨水一样痛快。然后，他把那个和元齐东形影不离的破书包给他背在后背，紧紧地系好。 兄弟一辈子背着这书包，就让它陪着你再走一程罢。兄弟走好啊，下回再潜水的时候，记得喊哥哥一声，哥哥陪你一起去。 棺材盖子盖上，好多人的眼睛亮了。 十几双目光在寒风中闪闪发光。这个破书包？好像元齐东一直背着的。我见过好几次了。以前怎么没注意过呢？太破了！ 这个破书包这里面能装着什么呢？众人在心里画圈。在西大的时候，这个破书包就不离元齐东左右，在海盗大会的时候也是如此，在九头狗岛上还是如此。能让一个传奇人物如此看重的破书包，你说它真的是个破书包吗？ 这个破书包怎么现在看起来金灿灿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里面的东西我说是价值连城恐怕都是在侮辱它。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呢？ 无数的贪婪的念头闪过人们的脑海。靠。这庞大海是不是疯了，怎么能烧这个破书包呢？你这是在割我们心上的肉啊。 仪式本来很简单，大家一起鞠躬，瞻仰遗容，进行最后的告别，然后就是点火。不过今天的天气似乎太寒冷了，很多人都哆嗦成一团，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要等一等。 几个海盗头子痛哭流涕，比死了亲爹都难过，仪式进行不下去了。欧玛这泼辣娘们拼死抓着棺材不让放到木材堆上去，把两个警卫的脸都挠破了。要不是棺材钉上了，她非把元齐东搂到怀里不可。最后也不知是哭昏过去了还是让人给打昏过去了。 还有几个要进行告别发言的，这本来是没有安排的，不过庞大海看到人家这么执着，也是寄托对元齐东的哀思，也就同意了。 结果这几个人发言就发了三个小时，让庞大海大吃一惊。我齐东兄弟人缘不错啊，这几个朋友多么哀伤啊，说的这些话我都说不上来。还有你看他们的表情，简直让我都感到羞愧，人家这是真的伤心了，顿足捶胸、嚎啕大哭，简直恨不得替元齐东去死。 火终于烧起来了，是庞大海点的。他实在忍不住了，太冷了，还是赶快烧了吧，反正人已经死了，怎么痛哭也不能复活了。 为了让火能烧的更旺一些，他还倒了几瓶茅台在木材上，火苗子一下窜起来老高，抱着棺材这顿狠烧。 就连元齐东的灵魂都感觉到了炽热。唉，这回算是完蛋了，还是死在自己最好的哥们手上，不过也不能怨他。 正在绝望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阵大雨，这雨点大的有点儿出奇，足有乒乓球那么大，还是新款40+的。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这雷声都变了动静，而且威力也大，震动得大地都在颤抖。 不对呀，大地是真的在颤抖，其实也不是大地，就是小岛上的人造沙滩。伴着雨水和雷声，几条水桶粗细的东西攀上了沙滩，十几米长，一头还在海里，圆滚滚肉呼呼的。 怪物啊，怪物啊。参加葬礼的人哄地一下乱了。四散奔逃。 老米和几个士兵一边躲避一边射击。不过这怪物似乎刀枪不入，几梭子子弹打进去，连血水都没流出来。有时候还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打在铁上一样。 这些水桶样的东西并不是像蛇一样蜿蜒前进，而是以更野蛮的方式跳跃摆动。随着它们的摆动前进，一个巨大的怪物脑袋露出了海面。这些圆滚滚肉呼呼的东西是它的腕足。 众人这才看清，这是一只巨大的章鱼，这是魔鬼章鱼吧。这是传说里才有的东西啊，没想到见到活的了。 这些腕足上布满了碗口大的吸盘，一排排的，翻翻滚滚而来，卷动得沙子像下雨一样洒在众人身上。刚才的雨水和雷声，都是这个大家伙弄出来的吗？ 查瑞熊也端着枪在扫射着。这么大的个头，这要是烤鱿鱼得烤多少份啊。发财了。赶紧打死它，好尝尝味道。这可不是平常能吃到的，一定美味极了。 元齐东死了，查瑞熊很伤心，很悲痛。他一伤心，一悲痛，就想吃东西。越伤心吃的越多，越悲痛吃的越狠。昨晚厨房的大师傅被他打了，因为把吃的藏起来了。现在有这么大一条章鱼，足够他寄托对元齐东的哀思了。 魔鬼章鱼登陆后，并没有向四周的人群发起攻击，而是四围游走一圈，把那些攻击它的人驱退。然后目标直奔元齐东的棺材。刚才的雨水已经把木材堆上的火焰压灭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茅台支撑，连半个火苗都剩不下。 只见两条粗大的腕足缠绕在棺材上，轻巧地将它举起，然后十几条腕足翻翻滚滚，蓦然后退，转眼就翻回到了海里。似乎还能听到它发出古怪的笑声。 这什么章鱼呀？怎么还会抢东西呢？靠，我的书包啊。 ;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之二十五 庞大海眼睛都红了。岛上的雷达和声纳都干什么吃的，怎么没发现呢？激光炮呢？赶紧给我把棺材抢回来呀。 不过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这大家伙已经退到海上去了，有一条腕足还高举着元齐东的棺材，像是在示威。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正巧劈在这只腕足上，将腕足劈断。元齐东的棺材被巨大的力量掀起，划了个耀眼的弧线，咚地一声，落入到远处的海水里去了。 眼见到嘴的棺材飞了，魔鬼章鱼不干了，呼啦一下浮出海面，几只萌萌的脸盆一样大的眼睛四下查看。 又一道闪电劈来，将它劈了个跟头，翻了朵巨大的浪花，跌进海里不见了。看样子是受伤不轻。 这时候，一艘军舰驶来，没有悬挂任何旗帜，阴森的造型看起来格外恐怖。这艘军舰向着元齐东棺材掉落的地方驶去，目的很明确。几声闷雷响起，军舰颠簸了几下，看样子是被水雷亲吻了。 军舰的指挥官似乎暴怒了，一道闪电从军舰上亮起，霹向远处海面上的一个黑点，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海面上不知何时多出来几艘舰艇，都是高速型的。 这时候，刚才隐没不见的魔鬼章鱼忽然浮了出来，一下缠住军舰，把这艘钢铁巨兽硬是拽进了海里。海浪翻滚，还带出了几个水鬼蛙人。 老米的冷汗下来了。这怎么回事？看样子是好几伙势力奔袭过来的。这艘和章鱼厮杀的军舰，看样子是山猫国的，不然这种闪电攻击手段不是寻常势力能拥有的。不过那个魔鬼章鱼不知道是不是幽灵海盗驱使的。 这不是老米流冷汗的关键，关键是这么多威胁靠近，为什么岛上的防御系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雷达和声纳系统都失灵了么？ 看来之前的分析是正确的。岛上有敌人的奸细，他们打进了雷达和声纳系统，甚至可能还渗透进了超级激光炮的发射系统。 不过他们现在这么干肯定也冒了不小的风险。要知道培养一个间谍不容易，这么做很容易暴露的。因此也可以看出他们认为目标很重要，不过，为了一个破书包，真的值得吗？ 到现在，傻子也看出来了，他们的目标就是元齐东的破书包。从昨天元齐东把书包交给庞大海开始，这个书包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庞大海根本没打开过书包。也就是说书包里的东西依然还是原来的。 要是庞大海没把书包给元齐东陪葬，这些人还不能起什么心思。庞大海对自己的安全保卫工作还是比较重视的。不过现在，倒是可以争上一争了。 至于有没有价值，这个就不好说了，这就好像赌石一样。或许一刀下去是满绿，或许只能放在酸菜缸里压白菜。 不过现在尸体和书包都没影了。兴许已经被什么鱼吃了 老米和元齐东通过海里遇刺事件，已经感觉到在雷达和声纳系统都可能有敌人的间谍。所以在这两个部门都做了相应的部署，安排了反间谍人员，还请岛上的程序专家做了监视软件，还采取了其他措施，可以说是挖好了大坑，就等着野猪往里面跳了。没想到时机来的这么快。 没有任何惊险，间谍案被迅速破获了。间谍被抓了个现形，厉小灯落网，他的几个手下也没能逃脱，死的死伤的伤。那个给元齐东报信时，故意拖延时间的家伙，因为反抗被打死了。 割掉了烂肉，肌体就能更快地恢复。消灭了间谍，技术人员很快恢复了雷达和武器系统，整个时间仅仅用了二十分钟。 章鱼和军舰的搏斗正在激烈进行，远处的几艘不明势力的舰艇也围了过来，直奔元齐东棺材落水的位置，在那片水域四周搜索。 岛上武器系统的恢复，令海面上的战斗瞬间停止，疾驰而来的舰艇都掉头开跑。魔鬼章鱼也潜进水里不见了，与它搏斗的那艘军舰也呼啦啦开走了。 不走也不行啊，再不走，等激光炮瞄过来，直接给你劈成两半，再来几下就绞成肉馅。至于书包嘛，还有那么多的水鬼蛙人呢，让他们在这里先捞着，只要没被烧成灰，就有机会，有希望。 岛上也开始派人打捞元齐东的棺材了。查瑞熊和其他一些人驾驶着小船来回搜寻。毕竟要把仪式举行完毕，把人烧了才行嘛，直接海葬不符合习俗。不过也有不少人是奔着书包来的。 众人忙活到晚上，终于把棺材打捞上来了。不过这棺材都散架子了，好容易把木板都凑齐，可里面的馅儿没了，元齐东的尸体不见了。 棺材飞起来的时候，就被巨大的力量撕裂了，盖子也开了，底儿也掉了。估计那时候，元齐东的尸体就不知掉哪去了。 大家正沮丧的时候，查瑞熊这家伙突然从水下钻出来，大喊：“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人们大喜。 就见查瑞熊拖着一段圆滚滚的东西，吃力地浮出水面，把东西往小船上拽。好几个壮汉都过来帮忙。 有眼尖的，盯着那段东西看，怎么看怎么不像人的尸体。这不是那条魔鬼章鱼的腕足嘛，被闪电武器打断的那半条，这吸盘挺像青花瓷的大海碗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查瑞熊大叫，这他妈是塑料的。 原来他费尽力气打捞上来的东西，里面是机械装置，外面是塑料。这东西还挺高科技的。 不过，你个吃货，捞这么个东西干嘛。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一 元齐东的意志盼望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他掉进了海里。虽然摔的够呛，不过这入水的位置很好。章鱼的腕足刚刚被击飞的时候，他就从棺材里摔了出来。所以他入水的位置离棺材落水的位置很远，这让那些搜寻他的人白干了很多活儿。 落水后的元齐东还无法活动身体，只能任凭身体向深海沉下去。如果沉的深度太深，超过了人体能承受的压力极限，即使醒过来，凭借这虚弱的身体，也只能被海水挤压成肉饼。 在下沉的过程中，元齐东渐渐从休眠状态中恢复过来。无数的白光照亮了他的意志，奄奄一息的意志力凝成的小人，从半梦半醒之间又重新找回了精神，渐渐变大。整个人的精神，像虎入深山，龙归大海一样充满了自由舒畅的感觉。 全身的汗毛孔都舒服的像吃了人参果一样，徜徉在蜂蜜、牛奶、咖啡、红烧肉、海参、鲍鱼、燕窝、鲨鱼刺的海洋中，别提多惬意了，就是屁股被烤熟了一块，挺疼的。 不过，这时侯，他的腮还不能活动，心脏还不能跳动，氧气的供给是通过皮肤进行的，还隔着层衣服，不能畅快。如果不能及时进行心脏复苏的话，他也完蛋了。 毕竟肺鱼能自己从休眠中恢复过来，是因为在亿万年的进化中，它们的身体结构已经适应了这种恢复，那些恢复不利索的肺鱼，都嗝屁了。 元齐东不同，他是抢夺了人家肺鱼的基因，能达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是奇迹了，还想自己恢复过来，那是做梦。 一个蛙人找到了他。蛙人当然不知道他需要心脏复苏，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去做的，兴许还会给他一刀呢。 蛙人的目标是元齐东的破书包。他们这些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游到一起来的家伙们，在海里已经争斗厮杀了半天了，引得附近的鲨鱼都赶过来会餐。 要不是命令严格，他也早跑了。不过能找到元齐东的尸体，他觉得值了。只要书包到手，那酬劳是足够他疯狂享受的。 这个蛙人扑过来，抱紧元齐东的尸体，开始解他的书包。他的心情激动极了，大脑都开始充血。别看这书包破，里面装的可是金砖、钻石啊。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发…… 这这时，又一个水鬼赶到，掐断了他的发财梦，还掐住了他的脖子。本来不想掐脖子的，不过使刀的那只手被他挡住了，只能用另一只手掐脖子。 这两个家伙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以元齐东的身体为中心进行厮杀。已经缓过来口气了，暂时不能叫尸体了。 先来的蛙人这时候很是懊悔，为什么不用刀把书包带割断呢，要是那样的话，现在自己都跑出好远去了。这破书包也不知道是谁系的，这么紧，费了半天劲都没解开。 后来的那个也没办法把书包弄下来，用刀去割的时候，就有人捣乱。把衣服都撕烂了，书包还牢牢地背在元齐东的背上。衣服已经被烧的很脆弱了，一撕就烂，不过这书包的质地好像有问题，烧过之后反而更新了。 两个人把元齐东的身体一会儿当盾牌，一会儿当武器，推来搡去的，用的力量也很大。废话，这是生死搏杀，你以为闹着玩儿呢？ 不过这么一来，他们相当于给元齐东做了心脏复苏了。两个家伙可没意识到什么，正你一刀我一刀，捅的欢实呢。 元齐东的意志在给他们加油：“快点儿，再来两下，对。别停啊，别停啊。这怎么回事儿？我看看。” 两个人忽然停了，不对呀，怎么感觉阴森森凉飕飕的。咦，这尸体怎么睁开眼睛了？妈呀？妈呀！妈呀！！ 一个直接瘫了，一个直接尿了。 元齐东鼓动着腮帮子，深深过滤了两口海水，这就相当于做了两个深呼吸。还是活过来感觉好呀。这什么地方？嗯？这俩家伙是谁？好像不是很友善，都拎着匕首呢。 元齐东活动活动身体，感觉很僵硬啊。多亏在水里游动不需要做幅度太大的动作，他慢慢游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心中都是满满的恐惧。 还是离他们远点儿吧，元齐东心想，现在身体状态不佳，要是巅峰时倒是不怕他们。 元齐东努力控制着不太受控制的身体，努力挤出肺里的空气，一个猛子往海水深处游去。向下潜的话，他还是有优势的，可以尽快脱离那两个危险的家伙。 那两个家伙愣在原地，根本回不过神来。都说在海里经常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大洋深处是最神秘莫测的，可没想到居然这么恐怖啊。 等元齐东消失在他们视线里，两个家伙才从最初的恐惧中清醒过来，这时都在犹豫是不是要继续跟踪元齐东的尸体，嗯，是炸了尸的尸体，把那个书包抢回来，诱惑力太大了。 他们正在纠结的当口，忽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鲨鱼啊，救命啊。救命啊，不玩了。 本来他们能早些感知鲨鱼的逼近，都是职业蛙人，对海里的危险有种本能的直觉。不过刚才元齐东的苏醒把他们吓坏了，这种更强烈的恐惧掩盖了另一种恐惧，造成了致命的错觉。 他们扭动着身体拼命想要逃走，这时才发现两个人的手都互相钳制着，脚也纠缠在一起，像两个亲密的恋人。 两个家伙透过各自的潜水镜，默契了一下，然后同时松开了手。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还是逃命要紧。 不过临走时，一个瓦人不忘给另一个屁股上补了一刀，有仇不报非君子嘛，谁让你刚才扎我来的。关键是给对方多放点血，更容易吸引鲨鱼，有利于自己逃跑。 被补刀的家伙恨的要死，这一刀太狠了，从屁股蛋子一直划到了脚后跟，结实的潜水服翻了起来，因为潜水服是紧身的嘛，带着被割开的肉翻成了瘆人的大口子。一大团浓厚的血雾喷发出来，染红了一片海水。 这血腥的味道是最吸引鲨鱼的。虽然他使用了驱鲨的药，不过那也是有条件的，在这么浓厚的血腥味道的刺激下，什么驱鲨药都不管用了。鲨鱼会像疯了一样扑过来的。 这家伙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再没什么顾忌，迸发出全部的力量，不顾一切地追赶割伤他的家伙，终于搂住了那家伙的一只脚蹼。脚蹼就脚蹼吧，反正只要拴在一起就成。 大鲨鱼们没客气，既然你们这么有爱，那就成全你们吧，直接把两人都吞了，只剩下一只脚蹼。 元齐东离的虽然远，不过从水下往上看，这一幕他也看的清清楚楚，太血腥了，要是慢一步，他也变成鲨鱼粪了。而更幸运的是，虽然经过刚才那么一顿折腾，他居然没有受伤，真是命大。 不过元齐东很快也体力耗尽，昏迷过去了。好在这次昏迷和上次不同，他的腮能自主呼吸，他的心脏也在跳动，他的身体机能在渐渐恢复。 就这么一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元齐东最后是被饿醒的。这身体自愈能力再强，也是需要营养的，就这么没日没夜在海里漂着，身体里的能量都快耗尽了，好容易死里逃生了，再给饿死了，那多冤呀。 正在元齐东饿的头昏眼花的时候，突然一条鱼咚地一声撞进他的怀里。元齐东伸手把这条鱼抓住，一看，还是条三文鱼，被撞晕了。太够意思了，这还真是困了就有人给递枕头啊。 以往这种鱼要切成片，蘸上调料，戴好餐巾才能慢慢享用，不过现在么，直接活着就咬罢，实在等不及辣根了。 感谢上帝、感谢佛祖、感谢祖先在天之灵、感谢过往神明，还有要感谢的吗？算了，先吃了再说吧，这是上天送来的啦，是我元齐东命不该绝呀。 元齐东把嘴张到最大，还没等合上，咚地一声，又一条三文鱼撞在他脑门上，撞的他生疼，手里那条鱼趁机跑了。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二 元齐东生气地抓过那条撞他的三文鱼，决定用这条代替跑掉的那条。你不是讲义气吗，你不是舍身救人，不，救鱼吗，那就是你了。这条好像比刚才那条大呦，这下子午餐晚餐加早餐都解决了。要知道在海里，虽然到处都是鱼，但是你要想徒手抓一条，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元齐东正要撕咬这条鱼，突然又有两条鱼撞在他身上。这个疼啊。怎么回事？三文鱼都发疯了吗？元齐东气的骂娘。 这些晚餐午餐的也太着急了，看我是帅哥，想要让我咬两口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呀，别把我的牙撞坏了。 他正臭美的时候，不得了了，就感觉头顶那透过海水射来的阳光不见了。他眯缝着双眼往上面看去，差点把胆吓破。乌云一样的鱼群飞快地移动过来了，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塞满了整个海域。这要是吃的话，估计这辈子都吃不完。 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看来这些三文鱼是报仇来的，自己以前吃生鱼片吃的太多了，这是报应啊。 鱼群的密度这样大，元齐东都没办法躲避了，他只能团成一个球，护住身上的重要部位，任凭这些三文鱼不断地撞击。 就在元齐东快被撞死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他感觉这些鱼不再撞击他了，而是和他粘在一起了。它们改变了报仇的方式，开始用尾巴和身体抽打他。真是变态呀。 过了一阵子，三文鱼越聚越多，像是包饺子一样，把元齐东包在里面，而且压迫感越来越重。元齐东想，难道它们想把我挤死？照这样下去，它们真能办到。 元齐东终于又昏过去了，被这些奇怪而疯狂的三文鱼折磨的奄奄一息。 其实他在水里看不清楚，这些鱼是被捕鱼船驱赶过来的。渔船上的拖网把他和这些鱼一起网了进去。 很快的，他和这些鱼被捞了起来，一股脑扔进了装鱼的船舱里，并没被人发现。 船上的流水线上有几个工人，正在卖力地干活。他们的工作是给三文鱼进行深加工，能腌制的腌制，能冷冻的冷冻。他们正要把三文鱼劈开，处理一下内脏和鱼鳃，省得烂了。 笨重的起重机从鱼舱里吊上来一大箱子鱼，一个头发花白，六十多岁模样的老爷子一按电钮，一大箱子鱼哗啦啦地倒在了工作台上。 众人正准备开工的时候，从箱子里又调出来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噗通一声正砸在小山一样的鱼堆尖顶上。正是元齐东小同学，此刻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衣服了，光光溜溜的，不过还背着那个引起龙争虎斗的破书包子。 大家吓了一跳。什么时候鱼仓里还有个人？是死的还是活的？不用问了，准死无疑，鱼舱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鱼，不被淹死也被挤死了。 对于经常出海的人，在海里捞上来一两具尸体并不是什么怪事，不过大多数捞上来的尸体都是不完整的或腐烂的。这具尸体看样子才死去不久，还没被鱼咬的烂糟糟的。也不知这倒霉蛋是哪条船上的，最近没听说有船只遇险啊。 一个白白嫩嫩的中年人是这里的小头头，他壮着胆子过去查看。先摸摸元齐东的身体，身体冰凉，好像开始腐烂了，入手滑溜溜油腻腻的，像摸在泥鳅身上的感觉。 其实这滑溜溜油腻腻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呢，这是肺鱼分泌的保护物。元齐东也多少得到了这种能力，不过他分泌的保护黏液不如肺鱼的多。正是有了这层保护，才让他的皮肤在大海里不被侵蚀烂掉，甚至还有保持体温的功能。也正是这层黏液，遮蔽了他的气味，让肉食性的鱼类都以为这是一团泥巴。 白嫩男人又摸摸元齐东的脖子，动脉的位置很平静，没有脉搏。 他回头对另外的人说：“他死了。” 大家都摇了摇头，有的还发出了嗤笑声。傻子都看出来这是具尸体，而且你都感觉他开始腐烂了，还去摸他的颈动脉，有意义吗？ 白嫩男人被这两声嗤笑刺激到了，想努力做出点儿什么证明自己的勇武。 元齐东此时是趴在那儿的，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没了，只有一个破书包还牢牢地系在他的背上，也不知庞大海是怎么系的，这么结实。 白嫩男人费力地想解下书包，可是扣子在前面，被元齐东压住了，他忙活了半天也没成功。嗤笑声又响起。这笑声让白嫩男人的脸好像被扇了耳光一样。 他抓着元齐东的书包，使劲把这尸体给翻了过来。工作台上到处都是滑溜溜腥气扑鼻的脏水，他没留神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元齐东身边。这下子更惹来一阵哄笑，原来并不想笑的人也被感染了。 白嫩男人气坏了，喝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不好好干活，回头扣你们工钱。” 他话音刚落，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都用惊恐的目光看向他。他得意极了，这是他成为这里的头头之后，众人第一次如此敬畏他，让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看来还是经济利益高于一切呀，一句扣工钱，就让这些家伙如此害怕了。哈哈哈哈。 随着他的笑声，众人更是惊恐，争先恐后地向四面逃散，都靠着墙壁哆嗦。 白嫩男人感觉大家的表现有些过了。这不是起哄么。干嘛这么对待我。我不就是不常出海嘛，我不就是村干部当的时间长了，爱占点儿小便宜嘛，我不就是胆子小了点儿嘛，我不就是看见女人迈不开腿嘛。我虽然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可你们也不应该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呀，太欺负人了。 不对呀，这些眼神好像不是对这我的呀，更像是对着那具尸体的。 感觉到这一点的白嫩男人顿时感觉背后的温度都下降到了零下一百度。他极为艰难地拧转自己的脖子，向身边的尸体瞟过去一眼。 这时的元齐东已经被他翻了过来，脸朝上躺着，由于有书包垫在身后，他的脑袋半立着。当白嫩男人看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元齐东在看他。 这家伙吓的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嚎叫着滚出去好远，抱着舱门又是刨又是踢，就是打不开。然后就一头栽倒，昏过去了。 这恐怕是元齐东最后一次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再要不补充点儿能量，他就真的要完蛋了。 接受了上次的教训，他可不管周围都是些什么牛头马面了，张开嘴，一口就咬在一条劈开的三文鱼上。 真是鲜美啊，从来没这么鲜美过。生鱼的滋味虽然有些腥，不过入口细腻，肉质鲜嫩多汁，正适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上次怎么就没及时咬两口呢，看把自己给饿的，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这次说什么不能放过了。 可能是太着急了，吞咽的功能没跟上，呛的他直咳嗽。咳嗽也得吃啊。他一边咳嗽一边接着吃，吃进去的鱼肉没嚼两下就被咳嗽着喷了出来，他不管，接着再咬下两大口肉，接着嚼，接着吃。 看的周围的人都傻了。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能饿成这样。不过看他这种吃相，好像不是个怪物，是个饿坏了的人。 不过那个白嫩的中年男人可不这么看，他缓醒过来之后，还是嚎叫，怪物啊，怪物啊，快跑啊，快跑啊。 那个六十多岁年纪的老爷子走过去，安慰他：小庄啊，你别怕，他不是怪物，就是饿坏了。 被叫做小庄的白嫩男人不管，接着喊，什么人啊，就是个怪物，吸血鬼啊。你看他的眼睛。 这也不能怪这个小庄。元齐东的两只眼睛此时是血红血红的，不然小庄也不能被吓成这样。可是人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眼睛能不红吗，没瞎就烧了高香了。几个有经验的人听了白嫩男人的话，又噗嗤笑了出来，这家伙，真是少见多怪呀。 元齐东就这么吃掉了两条鱼，这才缓过口气来，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有八个人，此时都退到了靠墙的位置。有的手里还拿着刀。不过看起来只是戒备，无意伤害自己。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三 这些人确实是被他吓坏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讲，此刻的元齐东都应该是一具尸体，现在这具尸体正睁着血红的眼睛在看着他们，再加上小庄那瘆人的喊叫，你说他们怎么会不防备。 不过也有例外，此刻还有一个人在工作台前忙碌着。这个人虽然只有四十岁的样子，但是头发全白了，仿佛对周围的事情毫不关心，一心只盯着眼前的鱼，正一刀一刀地砍着，有板有眼的。 这时候那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镇定地说话了：“小兄弟好命大呀。我出海这么多年了，还头一次见你这么命大的人呢，真是开了眼界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能听懂我说话吗？”话语很温和。 老头子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大海上救上来的人，哪个国家的都有可能，不一定都会说华夏语。虽然元齐东的相貌很像华夏人。 元齐东摇了摇头，伸手抓过一条鱼，又开始吃了起来。 老头子又问：“看样子你是个大学生吧。你是怎么掉到海里的？上学的时候走错了路吗？”难得老爷子还开了句玩笑。“喂，别吃那么多，饿久了头一顿别吃多了，容易撑坏的。” 元齐东没有反应，还是在吃鱼。不过他的心里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处境。这应该是一条渔船，还是华夏国的，真是好巧啊。不过自己的身份该怎么说呢？是实话实说还是隐瞒好呢？脑子有点儿乱，缺氧的时间太长了。 那个一直在工作的白头发男人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儿，抬起头来。紧盯着元齐东，重复道：“掉到海里。上学。上学。上学。”他的目光停留在元齐东的书包上，仿佛看到了某种能让他惊喜的东西。 他突然地叫道：“小龙。你是小龙。小龙啊，你回来了！” 那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劝道：“周峰啊，他不是小龙。唉，小龙已经死了。” 周峰有点儿疯癫了，大声喊道：“别过来，不许碰我的小龙。”说着，他挥舞着手里锋利的砍刀，向四周比划着。 没人敢过来，这疯疯癫癫的，要真给砍上两刀，都没地方说理去。 那白嫩的中年人缓醒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哆哆嗦嗦地埋怨道：“我早，早说了嘛，不，不让他来，太危险了，这要是伤了人怎么办。” 一个粗壮的汉子骂道：“庄伟强，你他妈是不是没人性啊。周峰儿子都没了，你还在这里浑说。信不信我踢死你。” 庄伟强：“我，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好，怕，怕你们出事么。真是不识好人心。” 粗壮汉子大怒，这家伙嘴太臭了。行船在外的人都图个吉利，说话很注意的，从来不说出事儿之类的字眼。他指着庄伟强的鼻子大喝：“你再说一句试试。” 庄伟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啪地把嘴闭上了，一个字也不敢漏出来。这粗壮汉子叫周涛，以前犯过伤人的案子，从监狱里放出来不久，是个狠人，他可不敢招惹。 元齐东此时还在核计着自己的处境。自从出了秘密实验室，情况就好像不太妙啊。现在看来，有不少人想杀自己呀。从这些杀手的行事风格上来看，前者应该是膏药国的，后者应该是山猫国的。而且自己岛上内部也有奸细，肯定是自己身边认为可靠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头儿的，不然自己拥有鱼鳃的秘密怎么会被人知道呢。这太可怕了。 他仔细思索了半天也无法确定。其实答案他倒是想到了一些，不过都只能算是有部分可能性，就像山猫国常用的那种百分之多少的可能性。对于生死攸关的事情来说，这种可能性只要不是百分之百，就没有用，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成为现实的还少吗。 原来以为是安全地带的九头狗岛，现在成了高危险的地方，回不去了。看来要找庞大海研究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长生锁项目还要不要继续研究下去？噎鸣系统还要不要继续运行了？实验室的人还要不要去救？ 庞大海是自己可以完全相信的。不过他在哪儿呢？关键是，自己在哪儿呢？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点，自己已经死了。对呀，自己已经死了，葬礼都举行了。虽然人们没找到自己的尸体，不过没人知道自己活着。那两个发现自己活过来的蛙人水鬼都被鲨鱼吃了。 这种突然降临的感觉太好了。这样自己就完全躲在了暗处，没人会去防备一个死人。而自己可以调查一切，冷眼旁观。 不过调查什么都是小事儿，这种超脱的感觉真是难得的好，太好玩儿了，应该趁机好好体验一下。 周峰这时候一下子扑过来，抱着元齐东使劲安慰着：“儿子别怕，别怕，爸爸会保护你。儿子你饿了吧，别吃这个了。该死的庄伟强，赶快端碗鱼汤来，不，去把那一锅汤都端来。” 元齐东看出这是个疯子，把自己错认成他儿子了。他也不辩解，默默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粗壮汉子周涛突然喊道：“倪大爷，你听见没？周大哥认识人了，他认识人了。” 那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倪大爷也很兴奋。真的认识人了，这可太好了。自从半个月前，周峰的儿子在台风中不幸落水身亡，他就疯了。挺憨厚耿直的一个汉子，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比老头儿倪大爷的头发白的还彻底。 一觉醒来，周峰不仅不认识人了，还不再说话了，两眼茫然，痴呆了一样。这让和他亲近的人心里都酸楚得很。不过这也没法劝解，所有的话都那么苍白无力。大家只有默默地照顾他，他愿意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尽量不让他一个人闲着，怕郁闷出更大的毛病来，所以这杀鱼的活儿就把他带来了。 周峰这时候扔过一条鱼，打在庄伟强身上，喊道：“快去呀。” 倪大爷也督促道：“小庄啊，赶紧的，把鱼汤端来。”看庄伟强还在那儿不情不愿的，就又加了一句：“要不让周涛陪你去。” 庄伟强听了，嗖地一下就打开门出去了，这门也不知是怎么开的，刚才急昏了都没打开，现在一下子就开开了。 庄伟强端着锅回来，进门前还在心里骂了一顿娘，可开门一看，发现船舱里一个人都没了。前后不过几分钟，人呢？ 他心里一激灵，刚才元齐东的红眼睛在他脑海里闪过。那家伙该不是海怪吧，把人都吃了。 正害怕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吓的他差点尿了裤子，妈呀一声就把锅扔了。好在后面的人手快，一把接住了。骂道：“你鬼叫什么。”来人正是周涛。 原来众人已经把元齐东带到另一间船舱里去了。给他洗洗澡，换换衣服。 周峰很是兴奋地开始给元齐东找衣服鞋袜。不论众人如何分辩，他就是认准了元齐东就是他儿子。这让元齐东心里不安，感觉是在欺骗这个善良的人，于是开口说话了。 倪大爷问起了元齐东落水的经过。这可不大好回答。自己连身在那片海域都不知道，更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让他如此离奇地出现在船上。如果编故事的话，估计编不了那么圆润，被人识破了面皮上也不好看，毕竟人家是救命恩人，不如向周峰学习，他不是疯了嘛，咱就来个失忆症。 元齐东：“倪大爷。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倪大爷：“你怎么落水的也记不得了？” 元齐东：“记不得了？” 倪大爷：“你家在哪儿也记不得了？” 元齐东：“记不得了。” 倪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呢？” 元齐东心想，要忘就忘的彻底点儿，干脆什么都不记得了。“记不得了。” 倪大爷：“那太好了。我给你找个爹你不介意吧。” 元齐东：“咳咳咳咳。爹？爹？”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四 听到一声爹，周峰乐得原地蹦起来一米多高，高兴地把元齐东搂在怀里。 倪大爷趁机对这件事做了解释：“周峰小子不容易呀，是个好人。儿子是他的唯一希望，可还是死了。他也差点跳海。要不是他疯了，连死都不知道，他现在也去了。既然他把你当成了小龙，你就委屈几天，当几天小龙吧。哦，他儿子叫周小龙，是两个月前去世的。就在咱们这条船上，遇到台风，掉到海里淹死了。” 看元齐东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感，老爷子接着说：“你现在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吧。说不定还能慢慢恢复记忆。” 见元齐东还在那里犹豫，倪大爷道：“你和周峰也算是有缘，能在这茫茫大海上相遇。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救了你一命，你就算帮大爷个忙，陪周峰几天，万一他的疯病好了，你不也是救人一命嘛，这可是有大功德的事啊。” 元齐东被说服了，特别是万一能把周峰的疯病治好这句话，让元齐东想起了自己的养父，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治好养父的病啊，可惜，那时的自己还没有这个能力。不过，现在有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需要他帮助，这也是一个弥补自己遗憾的好机会。 他点点头道：“当然没问题，这种小病很好治的，包在我身上，不过病好了我就要走了。” 倪大爷心想，这小子看来也病的不轻，疯病还是小病，还能治好，从来没听说过，这么说这小子这辈子甭想离开三角村了。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单调乏味而且恶心。这种渔船可不像是客轮那么舒适，摇晃的利害，关键是不停地摇晃，没完没了的摇晃。晕船晕的元齐东差点把消化完的东西都吐出来。 这条船上一共十二个人，大部分都姓周。他们出海已经三个月了，现在是在回程的途中。这次捕捞的收获不错，从大家的笑脸上就能看得出来。 周峰的病情也好转了，脸上常常满是笑容，似乎开心的不得了。人也都能认识了，说话也有逻辑了。不过要是长时间看不到元齐东，他就会立刻发疯，到处寻找。 元齐东和周涛也混熟了。这家伙是个愣头青，脾气特别坏，总喜欢把自己装扮成凶恶的样子。可能是古惑仔电影的影响，他纹了一身刺青，张嘴爱说粗话，让周围的人都怕他。 不过元齐东感觉他人还不错，很单纯，讲义气，还爱讲道理，虽然都是些歪理。总是幻想自己能成为一个潇洒帅气的古惑仔，威风而强大。 虽然他的志向是成为一个流氓，不过总的说来，这人还是心地善良的，比那些表面文明但内心阴损的人强的多。 周涛曾跟元齐东说过，他和周峰的儿子周小龙长的还真有几分相似，身材也像。不过周小龙才十八，今年正好高考。因为学习跟不上，不想上学了，这才趁着寒假上船来锻炼锻炼。 现在捕鱼还是很挣钱的，只是风险大些。要是能走这条道，积攒些钱，将来娶妻生子的，也可以生活下去。就是不愿捕鱼了，有了积蓄，自己干点儿什么生意也不发愁。 元齐东很同意这个观点。条条大路通罗马嘛，没必要都挤到高考一条独木桥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只要自己喜欢，不觉得虚度时光就好。 对于元齐东的到来，船长周一鸣的态度很谨慎。他没有像倪大爷那样和善，不过也没为难他。对于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这样的态度是正常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日晒，加上大量蛋白质的补充，让元齐东的身体更加结实了。你想吃别的也没有，顿顿都是海鲜，海鲜，海鲜以及海鲜。 元齐东在船上闲来无事，除了帮着大家处理海鲜和吃海鲜，他还把行船的本事学了个八九不离十。看风向，水情，鱼情这些方面比那些有经验的水手不差多少。更绝的是，在驾驶舱看了两天，他就能纠正周一鸣下达的错误命令，让这个干了二十多年船长的家伙差点把自己的下巴咬下来。 于是周一鸣把自己所会的行船知识，各种航海技能都拿出来教给元齐东，想看看元齐东能学会多少。结果两天下来，他就没什么可教的了。而且这还不是理论方面的，人家实际干起来也像模像样的，根本看不出来是刚学的。 凭着元齐东的脑袋和经验，学这些东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嘛，要是学不会才奇怪呢。这下子让周一鸣惊喜不已。本来这些人对元齐东都抱着不明的敌意，现在却满是捡到宝的欢喜。 这天，元齐东还把导航仪修好了，是上次遇到台风时候损坏的。这让周一鸣更是欢喜，他拍着周峰的肩膀：“兄弟啊，把小龙借我用两年中不。按老人儿给薪水，再加上分红，怎么样。”这可是很诱人的条件了。周峰咧着嘴笑，就是笑。别人夸他儿子的时候，他自豪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一鸣又拉着元齐东的手，笑眯眯地端详着他的宝贝。元齐东则抓了一把贝丁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这些天他的饭量很大，除了平时三餐，还喜欢上了吃零食，把船上很多晒干的海鲜都被他吃了。 周一鸣看着看着，忍不住脚下晃了两晃，道：“小龙啊，你的眼睛怎么这么古怪呢？好像一闪一闪的会发光，我看着觉得头晕。” 元齐东故意用眼睛使劲儿瞪了周一鸣一下，笑眯眯地说：“船长。这不是古怪，是有神。哥就是一个神人，你看多了也能接点儿仙气。没事儿，你看吧，不收你钱的。” 周一鸣：“滚蛋。臭小子，你才多大，还在老子面前称哥。你别跑啊，小子，过来，让我再看看，别是眼睛出什么毛病了吧。” 元齐东虽然跑开了，不过周一鸣的提醒让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是不大自在，最近总是胀鼓鼓的，连带着脑袋都有些疼。不会是在海里泡久了，留了什么后遗症吧。得找个地方好好看看。不过得先找个镜子呀。 在都是男人的渔船上，很少有镜子出现。嗯，从很久远的年代开始，渔船上就是女人的禁地了，据说女人上船会带来厄运。 既然没有女人，男人也就不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其实男人也如此。哪个男人去约会之前不都要整理下发型，换身精神的衣服。甚至喷点儿香水。 所以在这个纯男人的世界里，这些工作就都不用做了。没人会去臭美，臭美也没人看，除非你有那种同性相吸的爱好。所以镜子也不需要了。 另一个原因是，镜子这种东西在船上实在是危险物品。挂在墙上就是一面墙的危险，一旦打碎了，那就是一地的危险。船上风大浪疾的，有时候都把船晃悠成45度角，到时候东西乱飞，镜子碎了那就是一堆尖刀，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了你的小命。 至于巴掌大的小镜子还是有的，不过都在个人手里，而且只有极少数人会带。 元齐东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替代品，不过不是玻璃的，是不锈钢的，船长发给他一把不锈钢的新羹匙，吃饭用的，他拿来当镜子用正好，还有放大作用。 他拿起羹匙一照，发现羹匙上自己那只放大的眼睛正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好像没什么毛病，就是比以前更大更有神了。 嗯，还是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呢？哦，好像眼睛确实在发光，而且是那种如同彩虹一样的光晕，从不同角度看，还拥有不同的色彩。看的时间长了，是让人感觉有点儿头晕。难道自己的眼神这么具有杀伤力吗？怎么以前没发现。 他又仔细观察一下，才明白这光晕是怎么回事。原来在他圆圆的黑黑的瞳孔四周，居然出现了一圈细小的圆点，大的不超过半毫米，小的让人都看不清，就像一条细密的流星带围绕着行星转动一样。 自己眼睛里怎么长了这样的东西，难道是寄生虫吗？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五 不过这些黑点太小了，又堆挤在一起，要是没有羹匙的放大作用，元齐东也不容易发现这种情况。这也太可怕了。他连忙换了一只眼睛观察，结果还是一样的。难道这把羹匙有问题？他又把羹匙细细地擦拭了一遍，结果依旧。 他估摸着，这些小黑点的数量足有上千，这让他的瞳孔似乎凭空扩大了两圈。这倒是个好消息，这样子看起来很萌很可爱。 而且随着光线的明暗变化，这些细小的黑点也时开时闭，随时变化。这个不对吧，这是猫眼的功能啊。 仔细看，这些黑点似乎是立体的柱状物，虽然没有突出出来，不过在不同角度光线的照射下，反射和折射出来的光，散射成七彩的光晕，让人感觉炫目。 哦，原来是反射的光啊。我说吗，眼睛怎么能发光呢，那不变成手电筒了。 不过勺子看东西总是变形的，还是用镜子稳当。元齐东问遍了全船十二个人，终于找到了一面小镜子。居然是船长周一鸣的，这老头子什么时候臭美了。 船长带着这个小镜子可不是为了臭美，这是为了求生用的。一旦船只失事，在有飞机来搜救的时候，可以用镜子反光来引导搜救人员发现自己，否则在茫茫的大海上，发现一艘小救生艇是极其困难的。 元齐东用小镜子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眼睛，结果证明羹匙是对的。 他坐在三文鱼干上想了半天，这才想起这可怕的变化可能与自己在实验室用蜻蜓基因改造眼睛的事儿有关。 当初他和庞大海、米开朗琪罗大半夜喝酒，讨论格斗术的时候，老米曾说过有人有重瞳，反应速度比正常人快。当时元齐东就想利用噎鸣系统的模拟技术融合昆虫的复眼，让自己也拥有重瞳，从而拥有超人的反应速度。 不过他通过进一步研究发现，人和昆虫的基因相差甚远，连基础蛋白质的结构都差距甚大，想要进行融合非常困难。元齐东做了大量的模拟以及基因重写和改良，优选出了一种弱化版的方法。 经过噎鸣系统进行最终模拟，总算融合成功了。不过，模拟结果是，这种融合原理上能让人长出重瞳来，不过这种重瞳会非常弱小，而且能不能拥有视力还是个未知数。 元齐东是个非常喜欢冒险的人，况且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一个，连个劝解的人都没有，所以他非常不负责任地在自己身上进行了实验。 实验之后他进行了数次检测，结果发现自己的实验并不成功，重瞳根本没在预期的时间里长出来。不过，好消息是，身体也没发生什么诡异的变化。他得出的结论是，这次的融合是隐性的。 现在，在大量且多元化的复杂的蛋白质的供应下，重瞳终于出现了。不过，喵了个汪的，这哪里是重瞳啊，这不就是一圈复眼嘛。哪有这么干的。 元齐东照着镜子端详着自己怪异的眼睛，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这些眼睛根本没什么用处，除了有时会折射出七彩的光来，自己看东西还是和原来一个样。 不过这也没什么，虽然没有获得特殊的能力，但这眼睛还算正常，不至于引起围观，要是自己的眼睛变成一对鼓溜溜的蜻蜓那样大眼睛，那可毁了。想到这儿，元齐东不由有些后怕。 他冲镜子挤了挤眼睛，准备离去。 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呀，刚才镜子里的是谁？ 他又挤了挤眼睛，顿时发现自己面部的肌肉比原来要发达许多。表情严肃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是在挤眼、笑和愤怒的时候，表情要丰富很多。 如果把原来的表情脸比作照片，现在的表情就是浮雕了。这也太夸张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难道是自己进行了两次异种基因融合，产生了副作用？我靠，要是再发展下去，那笑起来这张脸长就该变成核桃仁一样了。 怎么办？估计自己只能自杀了，不然就得被关进动物园供人参观。 嗯，我说这些天感觉身体也不正常呢，衣服时而会撕开个口子，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的。 这个季节还是很冷的，大家都穿着棉衣，平时睡觉的时候也穿的很多，所以元齐东根本没注意到身体是否发生了变化。 趁着船舱里没人，元齐东连忙把衣服脱掉。虽然是在冬天，他的脑门上却冒出了汗珠。 噫。要是身上发生什么怪异的变化，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早知道就不做什么基因融合了。 嗯。还是自己太大胆了，应该对两种融合进行一次综合模拟，这样就保险了。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不过也没什么，只要这个脑袋还正常，自己就有办法再变回去，顶多是当两年妖怪而已。 还好，他发现自己的身材没什么变化，只是稍微丰满了一些。 他摸摸皮肤，比原来的要细腻，似乎还白了点儿。哎，又不是女人，要这么细腻的皮肤真是浪费，可惜了那些花费巨资美白的女孩子了，要是她们知道了这种方法，估计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尝试。 再看身上的伤疤，无论新旧，都踪影皆无。这祛疤的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嗯，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庞大海呢？估计他能立刻投入研发，生产系列产品，挤垮宝洁，干掉强生估计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了。 他用手指拎起肚子上的皮肤，感觉只有薄薄的一层，脂肪层已经缩减到他从未奢望过的程度。腹肌线条清晰可见，马甲线之类的都不算什么了。 我的个天啊，这还有去脂的效果，不要这吗恐怖吧。当年哥为了塑身，挥洒了多少汗水，也没达到这个标准啊。现在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还变得这么瘦，哥都不好意思了。 要知道全世界无数人都为了肥胖而苦恼，而自己这么吃还瘦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吃掉的东西都去哪儿去了？ 这要是让胖子们知道了，是会把自己吃了呢，还是全体自杀。 他伸手在自己身上按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硬结肿块之类的，该软的软，该硬的硬，感觉良好。元齐东大喜，没事就好。 他屈起手臂，绷紧肌肉，做了一个显示力量的造型。结果，奇迹出现了。 手臂上的肌肉群突然隆起，像冲了气的气球一样，膨大了十几倍，肱二头肌鼓胀的和自己大腿一样粗壮，一丝丝肌肉纤维像是要从皮肤下面冲出来。 元齐东连忙放松肌肉，恐怖的一幕马上消失，肌肉又恢复到正常状态。 这是神马意思？元齐东好奇心起，连忙试验身上其他部位的肌肉。结果都是如此。只要自己用力，雄健的肌肉立刻像变形金刚一样从皮肤下鼓胀起来，造型粗犷，绝对不输那些健美明星，而且线条清晰流畅，让人有种想伸手去触摸的冲动。而一旦松懈下来，立刻又恢复正常。 真是好玩，太完美了，这算不算是一种超能力呀。哈哈哈哈。 嗯，先不要得意忘形，还是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长出来吧。连肌肉都能长的这么变态，兴许还会有尾巴也说不定。 他拿起那面小镜子，认真检查自己是不是长出了尾巴、鳞片、翅膀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还好，没有发现，总算放心了。等有机会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自己到底多了什么没有。 元齐东很开心，拿出一枚硬币，放在胳膊上，然后让肌肉绷紧，把硬币弹起，再放松，再绷紧，再放松，再绷紧，玩的不亦乐乎。 他猛一使劲儿，硬币啪地一下打在铁门上。 门被当地一下踢开，周涛把脑袋伸了进来，他是来取东西的。进门就看到元齐东赤露着身体在那里傻笑。 周涛不解地问道：“哇哇哇。小龙弟弟，你在干嘛？这么大冷的天光着屁股。哇哇哇，还拿着个镜子，真是变态呀。你想干嘛？嘻嘻嘻，你不会是……”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六 元齐东这才感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尴尬，连忙找衣服穿，叫道：“闭嘴。再喊信不信我杀了你灭口啊。” 周涛可不怕威胁，他一屁股坐在元齐东的衣服上，笑眯眯地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我靠，没看出来呀，你小子身材不错呀。” 元齐东没理他，伸手去拉衣服。周涛自然不给，他还想和元齐东开开玩笑呢。 结果元齐东双臂用力，顿时把周涛掀开了。 周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元齐东鼓起的肌肉，惊讶的合不拢嘴。我的个天啊，这什么肌肉啊，这么牛，这也太强壮了吧。咦？怎么还带收回去的，不是自己眼花了吧，这是肌肉还是皮筋啊，弹性这么好。 对于周涛这样的男人，追求力量是他的梦想，拥有一身漂亮的肌肉是他的追求。为此他曾疯狂地训练，也取得了让他引以为豪的成绩。 周涛伸手向元齐东的身上摸去：“刚才那肌肉怎么回事儿，你再练练，再练练。你别放松啊，再紧张一下，让我看看，再来一下，好兄弟，再来一下，来一下呗。我给你贝丁吃，一斤，怎么样，再来一下。” 元齐东挥了一拳，把这家伙的大手打开。周涛不死心，还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的嘟囔：“你这身材不如我啊，怎么刚才那肌肉那么牛呢。你再来一下呗。” 元齐东被缠不过，猛地摆了个姿势，肱二头肌如同充气一样瞬间隆起，看样子能有五十厘米周长了。 周涛的舌头都不会动了，这就是现实版的绿巨人啊。嗯，比绿巨人强多了，至少不是绿色的，模样也顺眼，这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你这身肌肉是什么时候练的，我记得你刚上船的时候不这样啊。”周涛不再纠结元齐东的肌肉为什么弹性超好了。 “我原来就是这样的。估计是刚来的时候身体虚弱，身上别说肌肉了，连脂肪都没了，差点饿死，你忘了。” 这么解释倒是合情合理的。 “你这肌肉快赶上哥哥我的了。”周涛见摸不到，就把自己的上衣也脱了，赤露着上身，和元齐东比较起来。 不过这么一比，让他很是气馁。不摆造型时，元齐东的肌肉不如他的块头大，但只要使上力量，让肌肉绷紧，那就像没法比了，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周涛：“你这不科学呀，没见过这样的，怎么练的？教教我呗。不会是注射了什么东西吧，要不就是和大猩猩杂交的，你这肌肉比斯瓦辛格的还牛啊。” 元齐东不乐意了：“你才和大猩猩杂交的呢，你们全家都和大猩猩杂交的。俺这是昆虫鱼杂交的好不好。呸，什么叫杂交的呢，这是基因融合的好不好。是世界最前沿的科技。懂不？” 周涛根本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就是懂了也会选择不相信，他现在就是想摸摸这肌肉，增加一下感性认识：“不对不对，嘻嘻嘻，我说错了，呸呸呸，你看我这张臭嘴。小龙兄弟你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肌肉了。你看这线条，多清晰，多流畅，比那些健美明星不知道强多少。关键是还能变形，我从来没见过。兄弟你要是去参赛，保证第一，世界健美先生就是你的。你就让我摸摸呗，我保证不摸坏了。” 元齐东也懒得搭理他，拿起衣服准备穿上。正这时候，船舱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庄伟强。 庄伟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什么情况？周小龙全身片瓦皆无，周涛赤露着上身，一个抓着一条短裤，另一个伸出手，似乎正在他身上抚摸。这什么鬼呀。 “呃呃呃。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庄伟强说着就往外跑。结果嘭地一下撞在门上，被弹了回来。似乎他每次着急，都打不开门。 周涛伸过大手去，轻轻把他拎了过来。有点儿不解地问：“你没看见什么？你眼睛坏了吗？” 庄伟强被吓坏了，他平时最怕的就是周涛。哆哆嗦嗦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那个，你们怎么也不把门锁上。我什么都没看见呐。哼哼哼。” 元齐东和周涛明白过来这家伙什么意思了。元齐东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变态肌肉，狞笑道：“这是我们的秘密呀，怎么能让这家伙出去乱说呢，不如我们把他，嘿嘿嘿……” 这故意压低的变调的笑声让庄伟强差点尿了裤子。这二位的肌肉他看的很清楚，自己在人家手里就是只鸡。呸，这个比喻不好。 他们会不会把自己给那啥了呀。想到此，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不由一紧。啊，不行啊，不能这样啊。苍天呐。我大小也是个村干部呀，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我就是来取根鱼竿的。 周涛摇了摇头，道：“不好，兄弟。这样不太厚道。” 庄伟强连忙感激地点头：“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一个村出来的哈，我绝对不会乱说的，绝对不会，你们放心好了，我发誓，我发誓。” 周涛：“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当村干部的时候没少腐败。对这种人咱们还费那个劲儿干嘛，直接扔海里就得了。趁着现在没人看见。” 庄伟强这回没憋住，直接尿出来了。边哭边求饶：“周涛兄弟啊。我可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呀，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呀。别拽我，求求你了。大哥呀，大爷呀，亲爹呀。啊。啊。啊。”。 庄伟强这么惧怕是有道理的。在渔船上，基本就是个独立王国，任何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在这里杀个人，如果没有相当有说服力的证据，那是很难被法律制裁的。所以一句戏言也能把他吓个半死。 周涛拖着他走了两步，庄伟强突然叫道。“等等，等等，大爷，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接着，他就开始脱衣服。别看他穿的挺厚，脱的可飞快。还从兜里摸出一个相机来，像变戏法一样。“你们给我照相，照相。拍****。” 周涛乐了，他可没想到庄伟强会熊包成这样，故意吓他：“谁耐烦给你拍照片呀，你以为你明星啊。赶紧自己跳海里去。” 庄伟强突然大叫：“啊啊。我疯了，疯了。我是疯子。你们别跟疯子计较啊。” 庄伟强边喊边脱衣服，很快就脱的只剩下两只袜子了。一股子骚臭味儿直呛鼻子，把元齐东和周涛都给逼退了，这相当于化学武器了。 就见他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唱歌，把自己弄得浑身又脏又臭的。然后就滚出了舱门，一边走一边又喊又唱的：“小么小二郎啊，背着书包上学堂。玉皇大帝呀，我特么，我打死你。小么小恶狼啊……” 元齐东和周涛悠闲地穿好衣服，向庄伟强离开的方向走去，转眼来到了驾驶室。庄伟强正在里面学狗爬，把周一鸣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我这船上是不是该请个先生驱驱鬼了，怎么疯了一个又一个的。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开，没一会儿，十二条好汉都聚齐了，吃惊地在那里看庄伟强表演。周涛附在周一鸣耳根把前后经过一讲，惹得周一鸣差点爆笑出来。 不过周一鸣也挺坏，硬是憋住，宁可憋成内伤也不笑，反而在脸上露出冷酷的表情，还狠狠地咬着嘴唇，好像下了什么决断一样。 庄伟强一边吃着地上的烟头，一边偷眼观瞧，正看见周涛和周一鸣耳语后周一鸣那张越发严肃的脸，不禁心里冰凉。 糟了，船长点头了。这特么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呀，这真是姓周的向着姓周的呀，这是要杀人灭口呀。不带这么玩的，我人缘至于这么臭么，连个求情的都没有。 庄伟强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悲从中来，哇哇哇大哭起来。他本想跳起来拼个鱼死网破，可惜两条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剩下哆嗦了。 周一鸣扬扬头，对周涛和元齐东道：“给他们看看。” 周涛和元齐东一起把上衣脱了，露出健壮的肌肉，摆了一个造型，把正端着饭盒吃饭的两个船员震的羹匙都掉地上了，叮呤当啷一阵乱响。 这哥俩什么意思？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七 周一鸣拍着庄伟强的脑袋骂道：“你这里边都装着什么龌龊念头？你见过两个这样的纯爷们搞那个同性恋的吗？真是不明白你这村干部是怎么当的。” 庄伟强当了十几年的村会计了，大小也是个干部，后来干不下去了，这才想着出海打渔挣两个辛苦钱。 让周一鸣这么一拍，庄伟强脑子终于活泼过来。是啊，自己是没看到什么啊，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不过这都不重要，最利好的消息是自己好像不用死了。 他讪笑着爬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我该死，我该死，我思想肮脏，我龌龊，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癞蛤蟆。呵呵呵。” 周一鸣骂道：“赶紧滚蛋，把衣服穿上，一会儿把你个老鸟冻掉了。” 庄伟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拧着白光光的身体跑了。这下子自己丢人算是丢到家了。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不过想想自己随机应变的本事，他又沾沾自喜起来，也就咱这样的多年的领导干部有这素质，换个旁人铁定被打个半死。不过这身上也疼啊，擦破了不少地方，还滚了一身的脏东西。呸，这烟头太特么难吃了。早知道拣点儿别的东西吃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好好吐一吐吧。太特么冷了，这鬼天气。不过这两个家伙的肌肉确实吓人，这得分泌多少荷尔蒙才能练成啊，这还是人吗？特别是那个周小龙，身上像盘着十几条小龙似的。 不仅他这么疑惑，连元齐东自己也疑惑不解。看来这肺鱼和蜻蜓的基因融合还有催化肌肉增长的功能啊，这可是想不到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奇怪，蜻蜓身体里的肌肉就极其发达，发达到变态的地步，不信你抓一只看看。肺鱼的肌肉也是同样强劲，还附带有耗氧量低的特点，耐力极强。这两种肌肉的基因虽然只是少部分地融合进了元齐东的身体里，但是它们对肌肉的改造是结构性的，从根本上提高了肌肉的机能。 从这一天开始，元齐东算是和周涛交上了朋友。两个人时常还较量一下拳脚，不过周涛从来没赢过。那是当然的，元齐东不但得了米开朗琪罗的真传，还有三位顶级杀手陪练过，怎么会败给野路子出身的周涛呢。 更让周涛郁闷的是，从来没看到自己这位小兄弟锻炼肌肉，就看他没事儿就往嘴里扔东西吃。即使是晕船的时候，也不停嘴，吐完了漱漱口接着吃。而自己每天一身臭汗，几百个俯卧撑，几百个仰卧起坐，跳绳半个小时，肌肉还是那样。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有朋友就有敌人。庄伟强算是恨上他们了。他得了一个新外号：庄大傻子。傻子就傻子呗，还是个大傻子。也不知道谁给起的，大家都跟着叫，让庄伟强无比愤怒。可无论他言语威胁还是肢体哀求，这外号像是长在他身上了一样，连船长周一鸣都这么叫。 有一次他急眼了，质问船长：“你是船长，怎么也跟着他们起哄啊，这也太没素质了。” 周一鸣一瞪眼：“怎么？许他们叫就不许我叫啊。就你有素质。你看你办的那些事儿，装大傻子。” 渔船顺风顺水的往回开，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了，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可这一天早上，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周一鸣看着阴沉的天空，脸上也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倪大爷跑进驾驶室，和周一鸣嘀咕起来。 接着周一鸣就命令渔船开足马力向北疾行。还没开出多远，狂风伴着暴雨狂扫而来，让每一位渔民都感到了恐惧。 这时候，南面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几条通天的水柱。有人大喊：“龙吸水，龙吸水！”这是海龙卷，他们这样的小船遇到，能把甲板给撕开。 为了保住命，他们鱼也不要了，网也不要了，大家开始不停地往海里扔东西，好减轻船的重量。就这么拼命地前行，像被狮子追赶的羚羊，晕头转向地奔跑。躲避着那几条通天的水柱。 可是这龙卷风好像是专门戏弄他们的，这里消失一个那里就出现两个，时而在左，时而在右，逼得他们把船开的像碰碰车一样。 好容易拉开了一点儿距离，周一鸣和倪大爷突然又发出了悲哀的惊叫。原来在前面的海面上，出现了几个巨大的漩涡，大的直径足有上千米，小的也有百十来米。 本来碧蓝的海水，此时在乌云和暴雨的揉搓下，呈现出一种墨黑的颜色，像无底洞一样旋转起来。 这种漩涡阵恐怖异常，它们不但会移动，而且时大时小。再有经验的船长遇到都避之不及。可惜现在他们已经踏上绝路了，后面的龙卷风正飞快地逼近，前面是不可逾越的漩涡。 周一鸣只能硬着头皮下达命令，语气充满了听天由命的味道。 元齐东正好也在驾驶室，听了这个命令吓了一跳，按这个角度切进漩涡，很快就会被甩出来，还没等调整方向，就会垂直切入下一个漩涡，等待大家的就是船毁人亡。 他连忙往嘴里扔了一把贝丁，一边嚼一边大声提醒：“向右再靠两度。” 这可是向漩涡的内部靠两度啊，看着那浑浊的海水，大家头皮都发麻。舵手看着周一鸣，满是疑问。 周一鸣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了，之前的追逐让他心力交瘁，眼前的难题又让他绝望。他估摸，凭自己的能力，成功闯出去的几率不足一成。听到元齐东满是自信的声音，让他有种解脱感。 他看着元齐东的头发说道：“小龙，你有把握吗？”他可不敢看元齐东的眼睛，看眼睛容易迷糊。 元齐东眼睛都红了：“赶紧的，再晚就来不及了。”他可不想让大家死在这里。周一鸣一跺脚：“听他的。小龙，你来指挥。” 元齐东在船长的位置上大模大样的站定，指挥口令一道道下达。在人们惊悚的目光中，渔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在漩涡阵里左右逢源，时而斜切在漩涡侧面，顺着水流加速，如同冲浪，时而逆着波涛前进，被巨浪送上半空。 就这样，这条渔船，居然像跳芭蕾一样从漩涡阵里跳了出来。 就在他们冲出漩涡阵的时候，身后的龙卷风像是泄气了一样，呼啦啦地消失了。接着雨停云散。老太爷似乎也在为他们的成功加分。 船上的人一起跑上甲板欢呼，庆祝他们大难不死。大家高兴地跳了起来，跳啊跳啊跳啊，就感觉两条腿不一般高了，仔细一看，船歪了。真是乐极生悲，原来船漏水了。这倒霉点子。 这艘船本来就是艘老旧的船，经历了这些超负荷的高难度动作，没直接解体就不错了。 紧急关头，大家只能弃船，跳上小船逃命。好在这里已经离陆地不远了。 不过让元齐东很是不解的是，能够死里逃生了，怎么这些人还一个个唉声叹气的，有的还忍不住落泪。 原来这条船是大家投资买的，有不少人还借了钱，船长周一鸣损失的最多。看来这趟买卖是赔透了，连老本都赔进去了。这饥荒也不知什么年月能还上。 陆地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要回家了。 上岸之后，又经历了一天的奔波，这才回到了周一鸣他们的渔村。 元齐东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自己未来将居住一段时间的地方。 这是一个叫三角村的小村子，紧挨着蓝岛市。随着城镇化改革的推进，这里现在已经属于蓝岛市的滨海新区了，不过还处于这个区的边缘地带，没有多少城市的样子。 三角村的地理位置很好，风景也不错，有开发商打算在这里盖海景别墅群的，征地一直没完成，又赶上房地产低谷，原本络绎不绝的高档轿车不见了，村子又恢复了宁静。 渔村并不贫穷，相反还很富裕的样子。三四层的小楼随处可见，不仅宽大而且崭新。看来现在农村的生活很美好啊，这样自己住着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啦。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八 不过，元齐东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些楼房都是村里人最近盖起来的，打算趁着征地多换些实惠。不过这投资现在看来是盲目了。 这哪里是什么富裕的渔村哪，估计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是债台高筑。 周峰家也一样。三层的楼房，十几间房间，都空着，就住着周峰和儿子两个人。 家里已经没有老人了，周峰的妻子前些年也因病去世了。他和妻子感情很好，为了治病，背了一身的债，也无意经营打理什么，日子勉强维持。看别人都起了楼，他也跟着盖了，打算借机发笔小财，还还饥荒。 周峰很疼爱儿子，自从妻子去世后，他把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辛辛苦苦好几年，结果一下子没了，他不疯才怪。 村子里的人都很善良，知道了周峰和周小龙的事情，对元齐东很友善。元齐东就这样在周峰家安顿下来了。 至于身份的事情，没人追究就没人管，元齐东把身份证重新办了一下，换上自己的照片。嗯，周涛说的对，他和周小龙确实长的像，办证的人连问都没问。 周峰的病正在好转的当口。元齐东陪着他去蓝岛市立医院看过了，医生说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很不容易，是个奇迹，不能受刺激，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如果一两年不发病，就算痊愈了。 大夫还给开了些药，可惜元齐东没去抓。看病的钱都是他在周峰家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一共也没多少，别说抓药了，连吃饭都困难。 周峰现在暂时还离不开元齐东的照顾，一天半天可以，时间长了，他的状态就不好，疯疯癫癫的到处找儿子。 元齐东最希望的就是周峰能正常下来，当他能接受自己儿子已经死亡的事实的时候，那就是痊愈了，到那时自己再走也不迟。否则良心不安。 如果周峰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无法恢复了，他会找机会离开，毕竟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联系上庞大海之后，可以给周峰更好的治疗。实在不行，还可以联系简先生，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看来元齐东还是非常受欢迎的，至少那些债主们欢迎他。周峰这种疯疯癫癫的状态，让好多债主都很担忧，不约而同地聚到一起商量。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有些积蓄也不容易。 可让他们向一个疯子要钱，怎么张嘴呢，他能听懂吗？好容易病情见好，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痊愈了，这时候再逼迫他，那不是害人嘛。 再说他家那破房子也值不了几个钱，关键是没人买呀，没有产权。所以如果他捡的这个儿子，也就是周小龙能留下，是最好的，至少有人帮着还债。 隔了两天，周一鸣给周峰和元齐东送来了五千块钱算是周峰和周小龙的薪水。虽然和讲好的价格差距巨大，不过这次他们出海大家都损失惨重。船没了，还背上了新债。 说实话周一鸣本可以不拿这笔钱的，他的损失最大，可是周峰家里更惨，儿子没了，爹疯了，捡来的这个还是失忆症，不接济一下，周一鸣睡不着觉。 可惜他的一番苦心打了水漂了，元齐东小同学对钱根本没有多少概念。 以前念书的时候，养父给他的钱足够他开销了。他是个生活简单的人，除了吃饭穿衣没什么消费，而且吃饭穿衣的消费也很少。即使是养父治病缺钱的时候，他也是一开口，就有庞大海拿钱出来。至于创办了海天无限之后，更是没为钱发过愁。 现在他也没太理解钱的重要性。这不是吗，刚刚缺钱买药，就有人给送来了。 元齐东忙去医院把药抓齐，又买了好多粮食蔬菜水果的。这些日子天天吃海鲜，都没吃着什么像样的水果，让他有点儿不适应。在海天无限被人宠惯了，嘴都变刁了。 等晚上他翻开口袋看看，嗯，好像已经找不到一张百元大票了。他正在研究是不是画两张先用着的时候，庄伟强来敲门了。 元齐东：“哦，是大傻子呀，进来吧。咦。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呀。哇，你也太客气了，怎么还有呢，你把家搬来啦。这什么东西呀，这么大个，你怎么背来的。” 庄伟强吭吭哧哧地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屋。其中一个大箱子，足有一人多高，半人多宽。元齐东这体格抬着都费劲，也不知道庄伟强是怎么把它弄过来的。 庄伟强抹着层出不穷的汗水，激动地对元齐东说：“兄弟呀，想不想挣钱啊？” 元齐东乐了。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给送枕头，这刚刚没钱了，人家老庄就给送礼来了，还要帮着出主意挣钱，这多不好意思。 元齐东往嘴里扔了一把干贝，客气道：“你们家也不容易，这次也亏了不少钱，还惦记着我们，还给我们送东西，真是不好意思啊。以前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都是吓唬你玩的。那个，你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吃？” 庄伟强急的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了，连忙解释：“兄弟呀，这个不是送给你的，嘿嘿，嘿嘿。是挣钱用的。你先别吃了，听我说说。” 庄伟强从包里拿出一把中性笔，各种颜色各种大小的。在元齐东眼前晃悠：“兄弟，知道吧，这种笔，现在非常畅销。我们就要发大财了。哥哥也不想看你过苦日子，怎么也得带你一把呀。” 元齐东接过笔看了看，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庄伟强拍了拍那个大箱子：“这是组装这种笔的设备，我给你带来了。将来你按规定生产了合格的产品，计件给你付薪水，薪水是很丰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危险。没有生命危险啊，兄弟。这趟海出的，让哥哥我再也不想出海了。什么最重要啊，生命啊，命都没了拿什么享受生活啊。” 元齐东点点头，这说的倒是实话：“可我看船沉的时候，你还在舱里往外捡东西呢。” 庄伟强脸一红：“哥哥家里不是困难吗，这不才找了这么个工作吗。没关系，我们一起干，很快就会把钱挣回来的。” 看到元齐东还想说什么，庄伟强连忙拉住他，介绍道：“小龙兄弟，你看，这是装配机，这是那什么，我让你开开眼。我靠，真结实，你给我开，开。看这儿，这是注油孔。到时候把中性油往里面注。你看这儿，嘿，开，嘿，嘿，你看，这包装，撕都撕不开，真结实，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质量好啊。从小处就能看出人家这设备有多精密。兄弟，你看，这是加注尾油的地方。” 庄伟强拉着元齐东凑到那几个包包前：“小龙兄弟，哥哥给你上一课，免费培训。知道吗。当初哥哥可是花了好几大千听的这课啊。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叫中性笔吗？因为它的书写介质粘度介于水性和油性之间。多了不起呀，中性的。你知道世界上的有多少个中性人吗？这你就能看出了中性笔有多值钱了。” 元齐东疑惑：“你花了好几千，就学会了这个？” 庄伟强：“什么呀，小龙兄弟。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培训是教怎么组装中性笔的，可复杂了。我告诉你，没有一个月都学不会。啊。不，那是对像我这样的笨蛋来说的，对于兄弟你这样的人，有个三天两天的就学会了。我保证。而且，这中性笔有很多优点啊。你看，手感舒适，油墨粘度低，比普通油性圆珠笔更加顺滑。这是什么，这是流行趋势啊。” 元齐东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不想干。拿走。现在满大街都是卖中性笔的。” 庄伟强：“小龙兄弟，你好好看看。我这台设备组装的是针管型的笔尖，它是一根完整的细管，通过精密仪器从3个方向在细管前端打3个凹点，形成球珠的碗座，后面的细管形成三角形的油槽。油墨经过油槽流出，再通过球珠的滚动带出油墨，完成书写过程。这是现在最好的结构形式了，适合较细的笔头，我们加工的0.25的笔是现在最畅销的。” 真是难为庄伟强了，这么一大套背下来，还有这些个术语，不容易呀。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九 元齐东一笑：“行了，你这课备的挺熟，不容易呀。不过，今天我没空，这样吧，东西你先拿回去，明天你再来，我明天闲着。” 庄伟强都要吐血了。什么？搬回去？明天再搬来？靠，你知道这东西多沉么，就这么一趟自己就累个半死了。 “小龙兄弟呀，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呀。高科技的呀。你想生产彩色的也行，有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好多样呢。你想想，要是孩子们上学，拿着你的笔考了一百分，多美呀。” “什么考试？谁要上学？”听着上学的话，周峰从屋里走出来了。 这两天，周峰一直嘟囔着让他去上学。在他的心里，周小龙依然停留在上高中的那个阶段，还没出海捕鱼呢。要是他不去上学，周峰心里总觉得憋得慌。 元齐东一万个不适应。都快三十了，还要去读高中，哥就是长的嫩点儿，也没嫩到这种程度啊。 庄伟强连忙把进攻方向转向周峰：“周峰大兄弟。看你日子过得这么紧吧我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你看我这设备多好，专业制造，世界名牌。你能还上饥荒就得靠它了。” 周峰上去踢了一脚，然后嘿嘿嘿地笑了。庄伟强的心肝颤了两颤，靠，这爷们脚够有劲的，这可是俺还债的主要道具啊，可别给踢掉漆了。 他拉着周峰的手说道：“这是组装中性笔的设备，专门给孩子们上学用的，写字用的。” 一听上学，周峰安静了，认真地听着。 庄伟强一看，这么回事儿啊，明白了。连忙说：“小龙不是在上学么，你就用这设备组装中性笔，除了给小龙上学用的，还可以挣钱，将来还可以开笔厂，当老板。如果你……” 庄伟强说的天花乱坠的，句句不离上学、考试的话题，终于把周峰说动了。 周峰扭头对元齐东说：“小龙啊，这样挺好的。你去上学，我在家做笔。嘿嘿嘿，等你毕业了，咱们欠的债也还完了，多好。” 元齐东大吃一惊。不是因为他被庄伟强糊弄了，而是因为他说话的逻辑比以前强多了。 这说明庄伟强提的建议让他的大脑产生了良性的思维，这对他的恢复是非常有好处的。既然这样，那就答应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周峰这种精神分裂症，要是能真正治愈的话，元齐东花个三五百万都乐意。 庄伟强非常热情，连夜帮着周峰把设备架好，又手把手地教给他怎么用。周峰虽然疯了，但是智商还在，学的挺快，虽然不熟练，还真组装出了几只笔。 他乐坏了，拿着自己做的笔兴奋的直哆嗦。不过这技术离批量生产还差的远呢。 临出门的时候，庄伟强笑眯眯地对元齐东说：“那个，小龙兄弟啊。有个事儿我跟你商量一下……” 也不知庄伟强怎么想的，跟周峰称兄道弟的，当着元齐东也叫兄弟，这辈分不乱了嘛。可他不管，就是这么叫，可能是怕叫大侄子挨揍吧。 庄伟强：“这台设备我是两万块钱买的，还有那些材料，一共是两万五。哥哥我现在也是欠了不少外债，能不能那个……”他没说下去，不过意思很明显了。忙活了大半夜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元齐东摸摸口袋，说：“我就剩下八十块钱了。” 庄伟强：“小龙兄弟你见外了，没有现金给写个欠条也行啊。” 其实庄伟强知道他们家没钱，他也没想过能拿到现金，跑这一趟能换张欠条已经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第二天中午，周涛和周一鸣过来串门，顺便商量一下有什么门路可以挣点儿钱。他们已经把元齐东当成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伙伴了。在船上，元齐东的镇定自若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能在狂风巨浪里闯出一条生路来，这份胆识和能力是他们这些行船的人最佩服的。 两个人进门就发现了那台设备。再一打听，两人叫苦不迭，小龙让人家给骗了。 周一鸣道：“小龙啊，这就是个陷阱啊，你这么聪明，怎么能往里跳呢。赶紧降价出手，不要抱什么希望了，要是真挣钱，庄伟强能让给你吗。前年我有两个朋友就被骗了，只是他们做的是铅笔，骗子说免费提供机器，收押金，自己买原料。第一次做的都合格，第二次说有点儿问题让注意点，第三次就严格检查怎么也过不了关。你要真批量生产了他怎么骗你啊，人家圈套就白设了，再说他也没地方卖。等你发现不行，想着退原料退设备吧，嘿嘿，材料大贬值不说，还得赔机器的磨损费、使用费、折旧费。你说骗人，不干了，干脆机子不还给他了，恭喜你正中人家下怀，本来机子就不值钱。我估计是庄伟强这小子让别人骗了，发现不对，就找了你这个下家。” 对于这种骗人的小伎俩，元齐东不熟悉。他从来没接触过，也想象不到人们会为了骗钱花那么多心思。 周涛叫道：“兄弟别怕，咱这就找他去，想骗咱们兄弟，借他两个狗胆。” 元齐东拦住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不过两个小钱而已。况且我只是写了张借条。” 周涛和周一鸣都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两个小钱，两万五啊，你以为十块八块的呢？ 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钱在元齐东眼里真就是十块八块的分量，嗯，甚至只是三分五分的分量也说不定。 元齐东接着说：“老爹正病着呢，听说了这机器的事儿，思维都活跃不少。今天早晨四点多就起来练习，干的可认真了，累坏了，现在睡觉去了。这件事儿对他有好处，就让他先干着吧。就当给他买个玩具了。” 周一鸣心想，周小龙这孩子真不错。你看，明明是捡来的，非让人家认个爹。周峰疯了跟人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人家还想着给治病。 既然元齐东都这样说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周涛也没法儿去找庄伟强要欠条了，主人家不发话，设备也用上了。咱可以野蛮点儿，但咱不能不讲理呀。 发财没有门路，两人心情郁闷，拉着元齐东跑到一家小酒店喝酒。 元齐东不喝酒，光吃肉，时而还悠闲地往嘴里扔着干贝。他现在算是找到好东西吃了，拿干贝当花生米吃。 就见周一鸣和周涛两个，几杯酒下肚，开始唉声叹气，抱怨时运不济，白白忙活了几个月，还赔的家底都没了。 元齐东被他们唠叨的有些心烦，说道：“不就是挣钱么，没什么难的。等哥有空了，帮帮你们。” 周涛不爱听了，他佩服元齐东不假，可这话太刺耳了：“别吹牛了，你说的轻巧，你挣一个我看看。” 元齐东：“看看就看看。” 他说着还真的四下看了起来。嗯？这小店挺有意思，可能是因为本小利微，就琢磨着多元化发展了，搞了个彩票站在里边，吸引了不少彩民，可以边喝酒边玩彩票。 周涛和周一鸣叔侄俩又喝了几杯，开始为要不要再买艘船争论上了。正这时候，倪大爷进来了。他胳肢窝下夹着个厚厚的本子，看到元齐东他们，热情地招呼一声，然后要了盘干煸芸豆，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喝了两口酒，倪大爷翻开他的厚本子开始研究彩票号码。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位资深彩民。就冲这本子，也有好几年的历史了。 元齐东好奇地把本子拿过来翻看，就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各种彩票的中奖号码，甚至连开奖时出奖号码的先后顺序都标注的清清楚楚。这可是很厉害的，因为只有每次摇奖时都观看，才能记录下来。 本子里还有各种走势曲线，搞的像股票一样复杂。还有法师和预言家做出的预测，还有各种谶语、口诀、顺口溜等等，五花八门。 酒馆里人越来越多了。已经到了中午饭口的时候，不愿意做饭的就上这里对付一口吃的。大家正热闹的时候，庄伟强领着两个老人走了进来，嘴角还带着坏笑。 ; 第十三章 远游无处不消魂 之十 “啊呀，小龙兄弟，你真在这儿呢。我找你半天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六叔六婶。六叔六婶啊，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周小龙。我欠你们的钱以后就让他还给你们，知道吗。” 原来这家伙拿着元齐东给他的欠条，把自己的债务给勾兑出去了，这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活泼。不过这也是拣软柿子捏，要是碰上不好说话的，他也不敢这么做。 两个老人对元齐东憨憨地笑笑，脸上满是不好意思，老太太手里紧紧攥着元齐东的欠条。看来他们也是来确认一下，毕竟这么一大笔欠债说转手就转手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怎么也得见见真人啊。 这年头也坏了，欠债的是大爷，债主变孙子。恶意横流，无耻当道。无知小民只能忍辱偷生，给更弱小者两脚以为乐。 周涛怒了：“大傻子你也太坏了吧。谁你都敢骗！坑完一个再坑一个是不是，小心我……” 元齐东摇摇手：“没关系，还钱是应该的，我这就想办法。” 欠庄伟强的钱，他不急着还，不过欠这两位老人家的，他可不忍心拖着。 元齐东从几个口袋里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堆在桌面上。周围的人听他说的漂亮，以为这小子能掏出什么宝贝来呢，都眼巴巴地看着。特别是两个老人，眼睛都瞪圆了。 就见元齐东又把背后的破书包翻出来，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子上。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书包里面居然是大包小包的干贝丁，还有各种口味的干海货，至于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直接被人们忽略了。东西虽然不少，不过看上去没一样值钱的。 元齐东把这些乱糟糟的东西堆了一桌子。然后又摇头晃脑地一样样收起来，还默默念叨着，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就你这些破烂，哪家不得堆几箱子啊，就你这不长眼的稀罕成这样，天天背在身上，标准的吃货。 很快，桌面上就只剩下钱了。他细数了一遍，连硬币都算上，一共是八十块零六毛。众人都叹气。拢在一起也不够一百块钱呀。你这不是逗人玩儿呢么。 元齐东抬头问：“他欠你们多少钱？” 老头儿说：“借走了三万，欠了五六年了。你还两万五就行，剩下的我们也不要了。嗯，孩子在外地，想买房子，急等着用钱，要不我们也……”老头儿忙忙地解释着，好像在做一件坏事，脸都有些红了。 不过他也是有点儿犯糊涂了，剩下的五千块钱，就算要也该找庄伟强要啊，怎么能找元齐东要呢。真是可怜。 小酒店里热气腾腾。正是中午时分，五六张桌子都满着，坐了十几个客人，香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平白增添了不少食欲。 国人的爱好，一个是吃喝，另一个是看热闹。现在能一边吃喝一边看热闹，那更是分外惬意。 就见元齐东把六毛硬币用指头划出来，捏进口袋里，然后取过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数字，连同八十块钱交给饭店老板：“按这些号码给我打一份彩票。”然后转身对两个老人说：“等会儿，等会儿就有钱了。还有半个小时开奖。” 看热闹的哄地一下笑起来，不仅周峰和周一鸣笑了，连饭店老板都笑了。倪大爷眼泪都出来了，笑道：“这怎么又疯了一个，现在疯病传染吗？” 那两个等着要钱的老人没笑，不仅没笑，还差点哭了，这不要命吗。好容易这赖账的侄子说要还钱了，可又把自己老两口推给个疯子。这两万多块钱看来是打了水漂了。 元齐东接过刚打好还热乎的彩票放在桌上，也笑了，真像眼前摆着几摞钱似的，不紧不慢地往嘴里夹着菜。 众人乐过之后，周涛叫道：“唉，兄弟啊，你这是白花钱。买那玩意儿还不如买两瓶酒呢。”说完他仰脖喝了一大口，夸张地吧嗒着嘴，回味着。 一个看热闹的接口道：“倪大爷买了有十来年了吧，也没见中过个屁呀。” 倪大爷不乐意了：“什么什么。我没中过？我中过三等奖好不好。一千多块呢。这可是纯技术活儿。你小子不懂就别瞎说。” 庄伟强附和着周涛：“就是，就是，听说钱都让彩票中心的人给贪污了。等奖池里的钱多了，他们就爆出几个大奖，其实都是安排他们自己人中的。靠，可让他们发了。听说他们出门都不打车了，打飞机。”他很憷这个动不动就挥舞拳头的家伙，逮住机会就溜须一下。 倪大爷：“你个大傻子知道个屁呀。还打飞机，你家有导弹么。” 大伙又哄笑起来。庄伟强脸上挂不住了：“这彩票就是骗人的嘛。网上都说了，国家正在调查彩票中心违规操作的事儿，还有贪污彩民钱的事儿。你们不知道，他们让什么号中就是什么号中，人家都能控制的，你这里白弄，人家还有……” 元齐东看看庄伟强，笑道：“我看不是那么回事儿，你敢打个赌不？” 昨天让庄伟强把那套设备勾兑给他，让元齐东一直有点儿不舒服。虽然周峰因此病情好转，可这并不能改变庄伟强当时的恶意。 庄伟强话被打断了，还没明白过来，问道：“打什么赌？” 元齐东：“你不是说彩票是**纵的吗。我就赌我今天能中奖。怎么样？” 庄伟强：“你买了四十注，中奖当然可能了，有什么好赌的。” 元齐东：“赌我今天买的这些彩票能还上两位老人的债。怎么样？” 庄伟强乐了，心想，除非彩票中心主任是你亲爹，否则你绝不可能中奖，再说中也只能是中个末奖，怎么可能中一等奖呢。他看了看，要想超过两万五，至少要中两个一等奖。 这个福彩不是那种五百万的，是天天中奖那种，所以一等奖的金额少些，只有一万五，不过这也很诱人了。因为天天开奖，所以玩的人也不少。 想到这些，庄伟强心里有底儿了。问道：“怎么赌？” 元齐东：“就赌两万五吧，我赢了你欠我两万五，输了我欠你，怎么样？” 庄伟强懵了，这赌注也太大了吧，上来就两万五。光听听就心跳加速了。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手段啊。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能贸然行动。他摇摇头：“嘿嘿，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啊，有钱我就还给六叔六婶了。” 元齐东偷偷向周涛和周一鸣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像是说，看，我把他镇住了吧。不过这个动作已经被不少眼快的人看到了。 饭店老板庄万有开口了：“小龙兄弟是吧，你这个赌局可是挺有意思的，哥哥佩服你的胆量。小强那怂包怎么敢玩这么大的呢，早吓尿裤子了是吧。哈哈哈。兄弟你真的有胆量赌的话，哥哥陪你玩怎么样？” 元齐东被吓了一跳，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啊。他有点儿犹豫，没想坑你呀，这个坑是给庄伟强挖的。 其实庄万有和庄伟强是亲戚，虽然他对庄伟强的人品不大感冒，不过看着庄伟强出趟海回来就被人叫成了庄大傻子，心里还是挺气愤的。对周小龙几个人也就多了一份教训的心思。 看元齐东不说话，庄万有道：“没关系，咱们也不一定非要现金，打借条也行啊。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这小店儿押上。不过兄弟要是没胆子赌的话，就别怪哥哥说话难听了，我听说……” 庄万有的话听起来虽是调侃的味道，不过也有真意在里面。 元齐东打断他道：“不大好吧，你开个小店儿也不容易呀，就这么输给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呀。” 庄万有以为他这是嘴上讨些便宜，不在意地说：“小龙兄弟的意思是赌了？不是开玩笑吧。没关系，你不赌也没什么。就当……” 庄伟强忙搭腔：“周小龙，你要是不敢就算了，吹牛说大话我也会呀。” 元齐东笑眯眯地对庄伟强说：“我可是为他着想的，真要是输了，你能替人家拿钱啊？” 庄伟强被噎了回去，在那里咽吐沫。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一 周涛几人大怒，谁这么可恨，敢在爷们发财的时候捣乱，信不信爷爷拍死你。扭头一看，都蔫了，拍周小龙的正是他老爹周峰。 周峰怒吼道：“你不去上学，在这里胡闹什么？” 元齐东一咧嘴。哎呦，怎么忘了还有个爹在这儿呢。周峰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没事儿就逼着自己上学。说是他在家努力工作，自己就应该在学校努力读书，这样才能对得起他死去的妈妈。 对于上学的事儿，元齐东愁的不行不行的。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要背着小书包去读高中，这不是难为人嘛。自己长的就是再年轻，也没嫩成这个样子吧。 周一鸣三人连忙帮着解劝，可周峰疯劲儿上来了，又开始不认识人了。元齐东一看坏了，连忙背上书包，答应去上学，周峰的状态才缓解过来。 元齐东匆匆忙忙拉出一份号码清单，交给了倪大爷。看的倪大爷心惊胆战的，这么随便划拉几下写出来的东西能用吗？那个，大兄弟你再给算算呗，这买一份也要五六百块呢，咱就不能认真点儿么？你看这数字写的，太潦草了，这是1还是3呐。 元齐东大喊一声：“老爹，我去上学了。”就拉着倪大爷他们出了门。 周峰追出来大喊：“别想糊弄老爹，这两天我就去学校看看，跟你们老师和校长都好好谈谈，要是不好好学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还得给你交学费呢，你个小兔崽子。” 元齐东差点吐血，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了。这还是个疯子吗？看样子这也快好了吧。扭头一看，倪大爷两手空空，也不知把那张纸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正和周一鸣、周涛商量怎么买彩票呢。 倪大爷：“我核计了。这东西不能现在拿出去，那样的话，全村人都会跟着买的，那就乱套了。不过也不能不让别人跟着买，也不能躲到城里去买。那是吃独食，以后乡里乡亲的都没法见面了。” 周一鸣：“倪大爷说的对，我看我们还是等明天，在截止前两三个小时的时候再买。就说是那时候才得到的号码。别人能不能买上就看他们的命了。” 元齐东问：“你们买彩票着什么急，先帮我把上学的事儿办了？不然周峰老爹发起疯来我可拦不住。” 周一鸣拍拍胸脯：“没问题，我这就给你跑去，争取今天就办完。” 元齐东：“还有这些彩票，你帮我换成钱，还给那些债主，也不知道够不够。” 周一鸣：“够了够了，不够算我的。” 元齐东也没客气，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元齐东黑着眼圈，无奈地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为了不让元齐东引起同学们的注意，毕竟原来的学校人头儿太熟了，周一鸣找了亲戚帮忙，特意给他转学到了一个新学校——高新中学。学校的名字挺响亮，不过教学质量很一般，是一所成立没几年的学校。为了解决高新区就学难的问题。 元齐东对转学这件事很满意，这让他少了不少麻烦。要是突然冲出来一个同学说你还记得给我写的情书吗？元齐东估计自己得问一句你谁呀？这么难看还能收到情书。接着俩人肯定掐起来。 元齐东出来大门，推着那辆周涛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二八大踹，一种怀旧的感觉从心里腾起。还没等他把怀旧的滋味品味开来，呼啦啦冲上来一群人，都是村里左邻右舍的精壮劳力，瞬间就把元齐东围住了。 这群人手里大包小包拿的都是元齐东最喜欢的海鲜干货，几十个口袋都堵到元齐东面前，硬生生把元齐东从门外给推回门里去了。 这都是来求号码的，也不知等了多久，有的眼睫毛上还闪着露水呢。昨天的事儿看来玩大了，反响很热烈呀。 周峰不介意元齐东去什么学校，去学什么，他只要看到元齐东背着书包去念书，心里就踏实。 他凭着自己本能的智慧，察觉到元齐东眼中对上学这件事的抗拒，所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趴回到他的机器上去组装中性笔，而是跑到二楼阳台监督儿子。 果然，有人阻挠自己儿子上学，看来不是儿子不愿意上学呀，是有坏人啊。 周峰大吼一声，从二楼腾身而下，抄起院子里的一把铁锹，就要和阻拦他儿子上学的人拼命。 人群被周峰的举动吓坏了，也不知是哪个心眼灵活的，大喊一声疯子杀人啦，然后人群呼啦一下四散开去，无影无踪，只有两三袋海鲜干货被扔在了地上。 周峰搂着元齐东的肩膀，默默地把他送到村口才回去，让元齐东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愫，仿佛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另一个家。 学校离的不近，骑车四十分钟就到了。走进校园，四周都是年轻稚嫩的面孔，让元齐东很是惭愧。在教导处，教导主任拿着他的身份证对着本人看了半天，问道：“你多大了？” 元齐东不好意思地回答：“十八了。” 教导主任不客气地说：“你怎么长的这么老啊，像二十八了似的。” 元齐东只好胡说八道了：“是啊，是啊，他们都这么说，说我长的太着急了。没办法，家里条件不好，吃不起绿色蔬菜，都吃些带催熟剂的，就长成这样了。哦，牛羊肉太贵了，所以我家经常买那些速生的鸡鸭吃，可能也有关系吧。” 这话说到教导主任心窝里去了，他感慨地说：“嗯，你要好好学习啊，只有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成为国家的栋梁，才能当领导。当了领导就能吃到特供了，那样你的后代就会好过一些。为了你的子孙后代，你也要努力学习，知道吗！” 元齐东：“知道了。老师。我会努力吃上特供的，谢谢你。” 于是，在教导主任的陪同下，获得了新生的元齐东小同学走进了教室。 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这个班级的面貌，就见全班同学刷拉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老——师——好。” 教导主任苦笑着挥挥手，示意同学们安静：“同学们，这是今天刚转来的周同学。新老师还没到呢。”元齐东第一天上学，还没来得及领校服呢。 元齐东连忙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周小龙。” 一个痞子模样的学生笑嘻嘻地对周围的人嘀咕：“这小子长的真讨厌啊，这么老。还特么赚了老子一声老师叫，等下课了收拾他。” 几个女生也窃窃私语：“这个长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太黑了，太老了，像被ps了一样。” “呸。黑什么。你就喜欢小白脸，我看比你男朋友强多了，你看他眼神多忧郁，多成熟。” “这么说你看上了，你不是喜欢大叔吧。看上了就追呀，不然我可上了。” “嘻嘻嘻，小心你家那位吃醋。” 教导主任听着这嗡嗡嗡的议论，简直太不像话了，正要弹压的时候，校长陪着一位女老师走进了教室。 看到学生们都站着，校长很满意。扭头看，黑板上‘欢迎新老师’几个大字写的也不错，于是点点头，介绍道：“同学们，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你们新来的实习老师，陈老师，大家欢迎。” 新来的老师用很甜美的声音自我介绍道：“同学们，大家好，我叫陈婷婷，是你们的语文老师，这学期我会和大家一起度过，希望同学们能和我共同完成好这学期的语文教学工作。” 元齐东扭头一看，漂亮。这是他的第一印象。这新老师真是漂亮，五官秀气，穿戴也很靓丽，猛一看还以为是哪个电影明星呢。 班上的学生们也都眼前一亮，那个痞子模样的家伙还吹了声口哨。 校长不乐意了，大声呵斥：“陆鸿涛，你干什么，对老师这么没礼貌。” 陆鸿涛低了头，在那里低声叨咕：“哼，特么的老色郎。” 声音虽然小，不过校长耳朵极尖，听到了。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校长气坏了，骂道：“你这样的小痞子也配在教室里坐着。滚到操场上去，抱着旗杆。”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二 正常情况下，新来的老师由教导主任安排一下就可以了，校长屁颠屁颠地领人过来，是让人觉得别扭。不过老师们都是厚道人，并不说什么，只有陆鸿涛这样的半大小子喜欢揭短。 陆鸿涛哼哼了两声，磨磨蹭蹭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单人独坐，这里通常是给喜欢调皮捣蛋的学生预备的。 这时候校长看到元齐东在前面站着，问教导主任：“这位同志是干什么的？” 教导主任：“这是新来的插班生。” 校长：“长的这么成熟啊。叫什么名字？”虽然周一鸣给元齐东办了转学手续，可校长对此并没什么特别印象，只是把两条烟收进了抽屉里。 元齐东：“校长好。我叫周小龙。” 刘校长嗯了一声，道：“快回座位上坐好。” 元齐东看看，只有最后一排有个空座位，挨着陆鸿涛。就向后面走去。 这下正好和陆鸿涛走了个对头。陆鸿涛正憋着气呢，看元齐东也不顺眼，还白叫了声老师好，就向前疾走两步，用肩膀向元齐东撞去。 陆鸿涛的个头比元齐东要稍高些，在学生里算是块头比较大的了，虽然穿着厚衣服，也能看出来是那种运动型的体质，这要是撞实了，他估摸着怎么也得让元齐东摔个跟头。 元齐东看他的眼神不善，知道有下文，不过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他还不在乎。 他脚下一加劲，向前蹿了一步，身子一偏，让陆鸿涛撞来的肩膀落空。 这还不算完，他左脚一勾，正绊在陆鸿涛抬起的左脚上，肩膀向后一靠一送，这下乐子大了。就见陆鸿涛站立不稳，向前猛抢了一步。 陆鸿涛也是太轻敌了，自以为能潇洒地在全班同学，包括新老师和校长面前露个脸，没想到一下踢到铁板上了。 这家伙身高力大、皮糙肉厚，足有一百八十斤，向前扑倒时更是拼命挣扎。一只手掀翻了一张课桌，一只手把新老师的外衣给拽下来了。 班级里立刻乱了，尖叫声和起哄声响个不停。好多学生都站起来看热闹，还有跳上桌子和窗台的。 陈婷婷老师最倒霉。外套被拉掉了不说，里面精致的衬衫也被崩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要不是冬天穿的多，这一下就给扒光了。 陈婷婷尖叫着把自己的衣服掩上。刘校长英雄救美，紧紧搂着她，搂得陈婷婷满眼都是泪。 教导主任大怒：“陆鸿涛，你给我滚出去。明天叫家长来。” 陆鸿涛从地上爬起来，还有点懵。这跟头摔的有点儿太痛快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趴下了。 元齐东的动作幅度很小，很隐蔽，根本没引起人们怀疑，大家都以为是陆鸿涛自己绊倒的，或是假装绊倒趁机袭击老师。 陆鸿涛看看元齐东，明白自己是被新来的这小子下的绊子。这绊子下的漂亮，干脆利索，节奏、力度、技巧都是高分，是个下绊子的高手啊。 他本想把这家伙咬出来，不过瘪瘪嘴，忍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暗中较量让人家给打败了。自己好歹在学校里也是个校霸，败给一个刚来一天的学生，那太丢人了。 接下来，他就只好在操场上抱着冰冷的旗杆了。 在操场上抱旗杆这种惩罚方式，是刘校长想出来的。作为一名资深的教育工作者，他明白如何让好学生更好，让坏学生更坏。这种当众处罚的方式可以培养一个人无视耻辱的能力，让他将来能走的更远更无耻。 不过陆鸿涛暂时还没有体会到校长的苦心。他正闹心呢，为了钱闹心。刚刚刘校长让他赔偿陈婷婷老师的衣服钱。可陆鸿涛把他所有的财产都凑到一起，也只有两三百块，这还是他请小弟们下馆子的战略储备基金。当大哥也不容易啊。 这点儿钱，连陪人家衣服的零头都不够。 家里？还敢跟家里要钱，想挨揍吗？明天叫家长还不知怎么搞定呢。 你说这陈老师也不省心，你个小老师还是个实习的，穿什么不好你穿个三千多块钱的衣服，你一个月挣多少钱你这么摆阔。 不过话说回来，三千多块钱的衣服也不算摆阔哈，现在连一件普通的小衬衫都能要到上千块钱了，何况还是什么什么绒的大衣。 再说，这衣服也不是不能穿了，缝一缝还是可以的嘛，不就是从口袋撕到下摆了，要是对称地再缝出来一道口子，也看不出来是故意的啊，还以为是时尚新款呢。 还有还有，这做衣服的厂家也是的，你们就不能把衣服做结实点儿吗？一撕就开，什么质量啊。 最坏的就是刘怀仁。人家陈老师都说不用赔了，你显什么大眼儿，非不依不饶的，赔衣服不算还要记过，太过分了。 哼哼，祸根都是新来的那小子，叫什么来的？好像是什么小龙。等一会儿下课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直接把你打成小蛇。 他现在站在操场上最显眼的位置，总有幸灾乐祸的目光扫过。特别是上体育课的那班学生，一个个的就差用眼珠子把他围起来了。 楼上的刘校长突然大喝道：“陆鸿涛，你老实点儿，站直喽，神马玩意儿。” 被校长呵斥的声音所吸引，不少学生都对他挤眉弄眼的。陆鸿涛牙根痒痒，更是恨不得撕了元齐东。 终于熬到下课了，虽然校长没说这惩罚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不过陆鸿涛认为这就足够了。逃学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打架斗殴更是像喝凉水一样平常。 他决定把新来的那小子弄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好好收拾一顿。 这件事需要几个帮手。鲁小毛算一个，王二哈算一个，不行的话让刘倩倩去勾引一下，这些都是他的小弟。 陆鸿涛做着打算的时候，元齐东也做着打算。不过他可没把陆鸿涛当成什么需要花费心思去清除的障碍。他正想着以后怎么能不用来这里上课。用某种正常的方式，既不让周峰老爹失望，也不用天天蹲在教室里浪费时间。这一节课下来，已经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了。 当鲁小毛引导着他向学校后围墙走去的时候，他依然在研究着可行的方案。 这里的围墙有个隐蔽的缺口，仅能让一个人弯腰通过。围墙外面是片长满树木的丘陵，再往远处是没多少人家的荒地了。 陆鸿涛正在外面不远处等着呢，没想到元齐东这么容易就被骗出来了。 鲁小毛：“小龙，我没骗你吧。这里真能出来。不过想上大路要绕个弯。这边走，这边，这边，这边。” 陆鸿涛闪了出来。“小子，想跑啊，跑不了了。今天就在这儿吧，咱们比划比划，这回不用使什么阴招了。都大大方方地来，我知道你有两下子。”说完，还亮了个潇洒漂亮的起手式。 鲁小毛撒腿跑回去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等着老大兑现奖赏了。 听着这明显稚嫩的语调，元齐东笑了。想起上学的时候，最讨厌这样的小混混了，不过现在只觉得好笑。 他从口袋里抓了把贝丁，扔进嘴里嚼着，并不在意陆鸿涛的挑衅，就像看表演一样等待着接下来的节目。 陆鸿涛被元齐东的态度气坏了，这简直是无视自己啊，比藐视蔑视更具有杀伤力。好容易压下去的恨意冲天而起。 他猛地扑了上来。头一招就是迎门三不过。 这招数比较大路货，练过两天的人都知道，接连袭击人的双眼、咽喉和耳朵。不过要真打正了，可是会要人命的，一点儿都不好笑。小泼皮打架使这招，可有点儿不计后果了。 元齐东一愣，没看出来呀，这小混混儿有两下子，这速度挺快啊，确实挺快。不像是一般般的小屁孩儿。这明显是跟过师傅，下过功夫的。看来在教室里自己把他撞翻了，还是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三 呼吸之间，陆鸿涛的手就到了。元齐东打点起精神来凝神细看，这一看之下，元齐东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大适应了。有点儿发麻，发胀，头还有点儿痛。紧接着，眼前的人影好像变慢了，直奔自己双眼的两根手指微微颤动的样子都看得很清晰，衣摆随风摆动的情形也像慢动作回放一样。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从来不曾有过。元齐东心里乐开了花，有牡丹花，有芍药花，有向日葵和狗尾巴花。把他都美的冒泡了。 这明显是复眼的功能启动了。原来只有在自己全神贯注地观看快速移动的物体的时候，复眼的功能才会启动啊。这可是没想到的。 成功了，成功了，应该给自己奖励。多不容易啊。冒着变成大蜻蜓的危险。 元齐东心里挺美，陆鸿涛的心里也挺美。他的第一次进攻虽然没有成功，可也只差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手指贴着元齐东的眼皮打过去的，都擦着这小子的睫毛了。 看来这家伙的反应速度不行啊，自己再加把劲，把他打趴下，好好收拾一顿。不过这小子也算是学校里仅次于自己的高手了，能收服更好，做自己的狗腿子。成大事者就要有容人之量嘛。也不知道他要成什么大事。 接下来的打斗更是惊险。元齐东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过虽然很狼狈，但每次他都能在最后关头躲开。 这种能触摸到成功，却抓不住成功的感觉，让陆鸿涛同学越来越痴狂。 我打，我打，我打，唉，没打着，又差一点。 元齐东利用这个机会，尽情地练习使用复眼。有免费的陪练还不赶紧用么。有时候他甚至故意卖点儿破绽，让对方打过来。 这复眼刚开启，还不是那么适应，对快速移动的拳头，有时候能看清，有时候看不清，有时候像配置低的电脑一样，播放卡滞，一顿一顿的。纠正的办法就是练习。数以千计的复眼呢，配合起来确实需要练习。越练越纯熟嘛。 这些小复眼虽然不能拥有主眼那样完整的视力，因为太小了，但是对快速移动的物体具有非常强大的捕捉功能，正好弥补视觉暂留造成的不足。 通过它们，能摄入大量快速移动的图像，协助大脑完成对快速移动物体的成像。使得整个运动的轨迹异常清晰。从理论上来说，如果有一千个复眼，可以看清万分之一秒的动作。 举个例子，手枪子弹的射速是400米每秒，那么元齐东眼睛看到的图像在大脑中可以连成每4厘米一个点的子弹轨迹。而对正常人来说，这却是一条40米一个点的轨迹，所以我们什么都看不到，还不够扭头的时间呢。 不过这种练习对元齐东的肌肉反应要求就非常高了，能看清是一回事，能做出反应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肌肉的反应和以前不一样了，具有了极强的目的性，而不是以前那种条件反射式的。 这倒不是肌肉的力量有了大幅度的增加，而是使用更为合理。原来因为看不清对手的动作，会有很多多余的动作，现在能看清了，原来可能要动用五十条肌肉完成的动作，现在可能只要动用三十条了，反应速度自然就上来了。 况且元齐东的肌肉已经与正常人不同了，嗯，准确地说，已经与人类不同了。 元齐东越打心里越有底。行啊，自己这变态肌肉确实变态呀，原来根本做不到的动作，现在能轻易做到了。这小子在自己面前就是一只小猫小狗而已，随时可以打败的。不对，小猫小狗还比人灵活呢，这小子动作这么慢，简直就是一只小乌龟。 就这么打了半个小时，陆鸿涛打不动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汗，外衣早就扔到一边去了。拳击和散打可都是剧烈运动，你没见拳击场上也就三分钟一个回合嘛，时间长了真顶不下来呀。 陆鸿涛就感觉周小龙同学越打越滑溜，越打越气人。开始的时候还能挨着衣服，碰着肉皮儿，总在胜利的边缘行走。现在，连人家影子都摸不着了。拳拳都打在空气上。 陆鸿涛“歇，歇会儿，歇会儿再打。呼呼呼。你行啊。呼呼呼。躲的挺利，利索。呼呼呼。不错。就是进攻太差。呼呼呼。有能耐，你，你别光躲着。你打我呀。你，你，敢么？” 元齐东这眼神练的正在舒服的时候，见陆鸿涛停下来了，想跟他比力气，不由生气。力气还用比么，一拳就把你打飞了。看来还得让这小家伙动起来呀，咱不能半途而废不是，还得接着练呢。 元齐东掏出一根牙签。就用这个刺激刺激他吧。想找个合适的陪练也不容易，既然碰上了就不要错过。 陆鸿涛还没明白这位新同学饭还没吃呢，拿根牙签出来干嘛，屁股上就被元齐东扎了一下。 陆鸿涛妈呀一下跳了起来。这一下都出血了，真狠呐。你别看是竹子做的，照样吃肉。 陆鸿涛气的简直疯了，不要命地向元齐东打去，甚至连招式都不顾了。什么时候自己吃过这种亏，都是把别人打的哇哇哭。 元齐东躲过一轮疯狂的进攻，嗯，这才像点样子，对自己才有帮助。嗯？怎么又懈怠了？再来一下。 这下扎在腋窝上，疼的陆鸿涛差点哭了。你个新来的就不能轻点，我跟你拼了。又是一顿疯魔拳脚。 元齐东拿着牙签在那儿监督着。嗯，速度还可以，嗯，嗯？再来一下。再来一下。再来一下。 陆鸿涛哭了，新来的太坏了，你扎人就扎人呗，你干嘛在人家前胸刺了一个小乌龟，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一根牙签把陆鸿涛扎的都做下毛病了，之后的半年多，看到牙签就哆嗦。 陆鸿涛躺在地上，实在是动不了了，你愿意扎就扎吧。不过他不服气。年轻人都是这样，永远不服输。 他感觉自己其实还有优势的，就是力量大，对方不敢跟他硬碰，始终都只能躲闪和格挡，连一下反击都没有。所以他认为这小子就是身体灵活、反应迅速，身体灵活的人力量上就差些。 所以陆鸿涛躺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等待机会。要是能把对方抓住，自己就赢定了。 元齐东倒没在意他会有什么动作，还伸手把他的衣服扔过去。冻着就不好了，妈妈会担心的。 陆鸿涛一边穿衣服，一边偷偷挪动位置。当他感觉距离差不多了，猛地一下扑了过去。 出乎意料，他的偷袭得手了。元齐东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陆鸿涛的双手抓住身躯。 陆鸿涛双臂发力，腰臀一顶，准备来一个过肩摔。没想到元齐东说了句：“嘘嘘。刘校长来了。” 陆鸿涛还以为元齐东骗他，虽然停顿了一下，但是并不松手，想要继续发力。结果被元齐东一手抓住腰带，将他举了起来，然后啪地摔在一片枯草里。 陆鸿涛还没从眩晕里清醒过来，就感觉有人利索地把他双臂锁死，压在身下。这姿势想反抗都没用，人家一用力，自己只能吃泥了。 陆鸿涛就感觉锁紧自己的力量异常强大，让他有种孩子被大人欺负的感觉，根本无法反抗。论速度他没人家快，论力量现在又被欺负。怎么自己就像个光屁股小孩在人家面前蹦跶呢。 他根本没想到元齐东的实力这么强大。不过你这新来的不地道，拳对拳脚对脚地干，也是稳赢的，为什么不反击呢，跟我磨蹭这半天，还拿牙签扎了我一顿，想干嘛？这不是消遣哥们么。关键是到最后还使诈。 他声音哽咽地说：“哥，哥们你太阴了吧，就你这功夫，明打都能赢我，用得着提刘怀仁嘛。” 元齐东：“别出声，刘校长真的来了。” 果然，他们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这里遍地都是枯枝败草，脚步落上去就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 陆鸿涛费力地抬起头，嗯，是很费力，他现在正被元齐东压制着。 我靠，真是刘怀仁啊。这家伙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出口？我还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呢。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四 陆鸿涛低声请求道：“大哥，我输了，我服了，你放我走吧，我可不想被这家伙看见。” 他虽然猛楞，可还是很惧怕这个校长，不然也不会听话地去操场抱旗杆。 毕竟人家是校长，记个过啦，不给毕业证啦，开除啦，等等，都可以说了算。还有自己老爸那张脸，要是被校长叫去训一顿，不知会有多难看，他可是孝子。不是有这句老话儿嘛，棍棒底下出孝子，孝子也怕挨揍啊。 元齐东：“别乱动，容易被他发现。” 陆鸿涛：“那你轻点，我胳膊麻了。” 元齐东放开他，两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候刘校长离他们只有十几米远了。 元齐东安稳地观察着刘怀仁。他已经过了怕校长的年龄了。况且这里很隐蔽，有枯草和土坡遮挡，不乱动的话，轻易发现不了他们。 陆鸿涛轻声问道：“他是来找我们的吗？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是鲁小毛告的密？他发现我们了吗？” 元齐东差点乐出声来：“你小子是十万个为什么呀？老实看着。” 这一看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刘校长好像不是来搜查违纪学生的，而是来偷东西的，一副做贼的样子，鬼鬼祟祟，贼头贼脑的。 陆鸿涛：“他好像不是来找我们的。” 元齐东：“闭嘴，老实看着。” 正在两个家伙疑惑的时候，就见从缺口处又闪出一人。一个女人。 元齐东猛一看，大吃了一惊，这不是新来的那个语文老师陈婷婷吗？这件衣服元齐东认识，而且上面被撕开的口子还很清晰，只是简单地缝补了一下。 不过细看看，元齐东觉得不对，身材不像。这女人脸上遮着围巾，头上戴着帽子，相貌看不清楚，不过绝对不是陈婷婷。 元齐东现在对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了，1.5的视力加上作弊利器复眼，这视力天下无敌了。 就见这女人顺着刘校长的方向走去，也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看来这是一对偷情的男女啊。 元齐东摇摇头，没什么意思，不过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况且这女的太难看，哥要是想要，有大把的美女排队等着呢。正经还是想办法脱离学校吧，整天坐在教室里上课，肯定闲疯了。 嗯？好像有点儿意思。元齐东摸摸嘴巴，停下了脚步。这可是校长嘢，校长的权利可是很大的噢。要是能得到校长的帮助，那自己的想法不就很好实现了么。 校长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助自己啦，不过要是他有什么把柄被自己抓住的话，那他肯定乐意为自己效劳的。呵呵呵呵，还是躲在这里看戏的好。 就见那两个男女很快接上了头，手拉着手，居然向他们这边走来。看来他们选位置的眼光很不错啊。 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两个人停住了，很快搂在一起，说着情话。 元齐东是过来人，对这些有免疫力，特别是那女老师的模样，让他心情很平静。可陆鸿涛就惨了，血气方刚啊，眼看着呼吸就开始粗重起来。 这不是毒害青少年嘛，这什么校长啊。不过还要忍一忍，还没到动手的时候。 元齐东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张报纸上。报纸是从那女老师的手里掉落，随风飘到他眼前的。上面一条醒目的新闻吓了他一跳：亚洲首富庞大海藏毒被拘。 元齐东连忙细看，原来是庞大海在欧洲克莱德参加商务会议的时候，以持有毒品罪被拘捕了。据权威人士分析，恐怕会关押一段时间，说是案情重大，与某个贩毒组织有关。 这消息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庞大海被抓起来了！ 元齐东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熟悉的味道。这是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一种被抛弃的味道。这种感觉正是自己刚刚失去父母，流浪街头的那段时间里，最深入骨髓的感觉，现在又从骨髓里冒了出来。 刚刚变成周小龙的时候，他还挺美，那时他可以随时结束游戏，随时得到庞大海的支援，有种皇帝微服私访的优越感，现在没了，快变成要饭的了。这种感觉真不好啊。 元齐东眉头紧锁。难道是有人要对海天无限下手？还是针对噎鸣系统？庞大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许多问题在他脑中划着问号。 依照他对庞大海的认知，这家伙是绝不可能去碰毒品的，他对自己的小命可是格外在意。贩毒就更不可能了，都已经是世界级的富豪了，贩毒挣的那点儿钱他也看不上啊。所以这肯定是阴谋，是陷害。 陷害一位防卫严密的世界级富豪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对方一定是顶级高手，嗯，也可能是国家机器所为。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庞大海的生命安全。 对于一个世界级的富豪，可以雇佣世界上最顶级的律师，在克莱德这样法律制度健全的国家，没有死刑，即使罪名成立也判不了几年。不过这些都是正常情况下，万一心脏病发作了呢，万一洗澡的时候淹死了呢，万一被袭警、被越狱、被自杀了呢，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必须营救庞大海，必须。 可怎么营救呢？嗯。从这里到克莱德要三千多公里，咱现在连飞机票都买不起啊。钱啊！也不知道庞大海的律师团队怎么样了，能不能靠得住，被收买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元齐东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很无用的人，别说拯救朋友了，连去见一面都没办法，这让他欲哭无泪。他有些愤怒了。 哎呦，地上还散落着另一张报纸，上面有一条新闻还是关于庞大海的：海天无限律师团队赴欧，庞大海……。后面的被挡住了。这把元齐东急的，站起来就奔着报纸去了。 刘校长今天有点儿上火，都是让陈婷婷给勾起来的，长的那么漂亮，说话含糖量那么高，都四个加号了。让学生把衣服撕坏的时候还露出来一小片雪白的肌肤，让他鼻血长流，差点没忍住上去舔两口。没办法，只好约着一个相好的老师来泻火。 正在激情燃烧的时刻，眼看就要爆发，刘校长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从自己眼皮底下冒了出来。这什么个情况，太恐怖了。他的身体顿时就发生反应了。全身肌肉收缩，体温下降，大脑空白，原本坚挺的地方唰地一下蔫了。 这也是正常反应，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被吓的不轻。 那个女老师不乐意了：“你倒是动啊，怎么软了。” 刘校长动了，哆嗦个不停，下意识地抱住脑袋，一动不敢动。那个女老师也发现情形不对，连尖叫都忘了，就那么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两个人靠在树上，一起在那里发抖。 元齐东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报纸，仔细看了起来。正是今天的报纸，原来庞大海的律师团队远赴欧洲，已经开始与克莱德的司法当局交涉了，分析人士认为情况并不严重，很可能罪名不能成立。 元齐东可不这么认为，只要人一天没放出来，危险就存在一天。 刘校长终于清醒过来了。看到元齐东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在那里看报纸，他心存侥幸，一边慌乱地穿着衣服，一边问道：“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元齐东抖了抖报纸，说道：“还是得通过媒体啊。” 庞大海现在是世界富豪榜上知名的人物，财富总量不出前五。这样的人被捕，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如果在传媒上进行声援，对克莱德政府施加压力，会有一定的效果，特别是那些谋杀之类的阴谋论要是被抛出之后，吸引眼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会让克莱德政府不得不采取更严密的保卫措施，防止庞大海真的被暗杀。 刘怀仁一听，什么！要通过媒体。顿时就觉得全身冰冷，骨节似乎都噼啪作响，身体平白缩短了三寸。 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这得多大的仇啊，多大的恨啊。 啊，一声惊天的尖叫突然在耳边响起，把元齐东从思考中惊醒。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五 这声尖叫是那个女老师发出来的。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都过去三分钟了才反应过来。 刘校长看着满面怒容的元齐东，哆嗦着问道：“不，不，不，不至于吧。我看没，没，没必要吧。” 捅到媒体的话，自己这校长肯定是做不成了，关键是下台太快，屁股还没搽干净，万一再因为其他的事情给送进去，那不全完了。 元齐东看看他，点点头：“这么做只是一方面，我们还得引起华夏政府的注意啊。”如果外交部能发表个照会或是声明就最好了，庞大海的生命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什么什么？你奶奶的，这还只是一方面，还要引起政府注意！我，我跟你拼了。唉，打不过人家啊。这家伙敢这么说，没准儿就等着自己冲动呢，冲动是魔鬼嘛，还是先忍忍。 刘怀仁：“兄弟，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看这件事还是私，私下解决吧，你有什么条件你提出来。小赵啊，你跟大哥也说说呗。”刘怀仁还以为这是赵老师的家里人呢。 元齐东：“那是不可能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外交部能出面的话，嗯……”思考中。 刘怀仁有点儿懵了，我这，这，这种事儿，跟外交部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不对呀，有关系啊，我这不正打算办移民么，材料都交中介了，这是打算堵我的后路啊，太残忍了你们。 赵老师也被人命关天这个词儿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说：“大，大，大哥，我，我们也没什么仇啊，你看，我都不认识你。都是刘校长逼我的，我不想破坏你们家庭啊，我保，保证以后再也不和刘校长来往了。祝，我祝你们幸福。大哥，你千万冷静啊，大哥，呜呜呜……” 元齐东从思考中钻出来，看看俩人，摇了摇头：“我有个要求。” 两人一听，太好了，有要求就好办，就怕没要求。 “你快说，快说。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办得到的。” 元齐东：“我最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来上学了。不过这件事不能让我老爹知道。这个，没问题吧。” 刘怀仁和赵老师有点儿迷糊了。这和刚才说的好像对不上啊，驴唇不对马嘴的，这是个精神病吧？ 刘怀仁到底是领导，这时候镇定多了，问道：“小兄弟，你是干什么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很失策，惊慌之下胡说八道的。 元齐东：“我是新转学来的，叫周小龙。我们刚刚还见过。” 刘怀仁使劲擦了擦汗，想起来了，没错，这个学生长的有点儿老，还背着个破书包，当时自己还注意了一下。怎么刚才没想起来呢，太耽误事儿了。 赵老师：“啊，是刚转过来的周同学呀。好啊，好啊。欢迎，欢迎。” 刘怀仁：“这个，小龙同学啊，欢迎你到我们学校学习。啊。有些事情你是不会乱说的，是吧，我看你很成熟稳重的，对吧。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乱说是会出人命的。啊。” 元齐东：“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对了，我刚才的要求没问题吧。我老爹要是到学校来了解情况，我希望一切正常，让老人家满意。” 刘怀仁：“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会和你们班主任说的，任何情况下都有我呢。” 赵老师也松了口气：“周小龙呀，我看你这孩子很好，那个，你还不是学生干部吧，没关系，争取一下，刘校长，让他来学生会当个部长吧。” 刘怀仁：“对对对，进学生会是应该的。我一看小龙同学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苗子。将来必成大器。不像那个陆鸿涛，整个一个小混混，就知道打架斗殴。将来也是个吃枪子的货。”也不知他脑袋抽什么疯，忽然想起陆鸿涛来。 说陆鸿涛，陆鸿涛就到，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把刘怀仁和赵老师吓的一起惊叫。 陆鸿涛：“哼。我这样的可以进学生会么？” 刘怀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立刻弯着腰在树林里前前后后地搜索，看看还有没有人了。 元齐东抬腿就走，现在时间紧迫，还是赶快想办法解救庞大海吧。陆鸿涛紧跟着他，他发现周小龙这家伙挺有意思的。 赵老师赶紧追上去说：“好好好，小陆啊，没问题，没问题，你明天就来学生会，也让你当个部长。记住啊，有些事可不能乱说啊，会出人命的。” 元齐东推着他的自行车站在路口，正想着该往哪里去，陆鸿涛追了过来：“龙哥，去哪儿？” 这个问题也正是元齐东问自己的。回家的话，肯定不行，周峰老爹会发疯的，还没到放学时间。还是先找个地方上上网，了解一下庞大海那边的情况，好确定营救方案。等晚上回去，跟周一鸣他们筹些钱，再找几个人手。 看到元齐东犹豫，陆鸿涛忙伸手一指，“我家离的不远，就上我家去吧。中午管饭。” 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元齐东也饿了。看看这个刚才和自己打得不亦乐乎的小子，笑道：“好啊。你要管饱啊。” 说是离的不远，足足骑了半个小时的车子。让这小子给骗了。 两人停在了一个破大院前面。周围的楼房参差不齐，有新有旧，像是城市里的欠发达区域。 院子不大，显眼的地方荒草都被清理了。院子里有间厂房，三四百平的样子，外表看上去很陈旧，还有个小锅炉房，烟囱冒着淡淡的青烟。 大门旁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圆通武术学校’几个黑漆漆的大字。 “你家在这里？”元齐东疑惑地指了指牌子。 陆鸿涛很得意：“是啊，我爸开的，厉害吧。” 嘿，小毛孩子，你以为到了你家地头我就怕你啦，把你爸抬出来也没用。 进了大门，元齐东眼前一亮。这里面真的很宽敞。整个大厅被改造成了训练馆。装修很到位，地面铺着厚实的硬木地板，棚顶吊着各式专业灯具。不过地板斑驳，灯具残破，已不复当初的风采。 大厅的东面间壁出来一趟房间，更衣室、休息室、办公室、储藏间等等，西边宽大的空间摆着两个拳台。 大厅四周被分割成很多功能区域，摆放着各种训练器械。虽然很多器械陈旧不堪，但都摆放的整齐划一，仿佛用尺子量过一样，这种整齐的程度让元齐东感觉不大舒服。 十二个男女正在各自练习着，内侧拳台上有两个人正在对练。元齐东远远看了一眼，不再注意。 为什么看一眼就知道是十二个呢？当然是因为元齐东这眼睛是开了外挂的。只要这么一扫描，就在脑海里留下一幅清晰的画面，像照相一样，你拿着照片还看不出来有几个人么。 照片有变化了，一条大汉从办公室里踱了出来，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粗壮，两眼有神，方脸短发，冲着陆鸿涛问道：“你怎么跑回来了？不在学校吃饭吗？这位是？” 陆鸿涛：“老爸，这是我们学校的……啊——” 还没等陆鸿涛说完，已经被他老爸一脚踢飞。 大汉很客气：“啊呀，老师你好。我这孩子不争气，给老师添麻烦了。我是他爸爸，我叫陆圆通。来来来，进来坐。”陆圆通说着就把元齐东让到办公室里，又是递烟又是倒水的。 元齐东也没客气，安稳地受着。他在陆圆通身上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陆大哥这手是怎么回事？”他看到陆圆通的右手戴着假肢，就问了一句。 陆圆通：“哦，这是以前受的伤。” 元齐东：“手伤成这样还能开武术学校啊。” 陆圆通：“哦，还行吧，就是……咦，你小子怎么进来了，滚过来。在学校惹了什么祸？让老师找到家里来。说。” 陆鸿涛满是委屈：“他不是我老师，是今天新转来的同学，叫周小龙。” 陆圆通疑惑地看着元齐东。凭自己这些年的阅历，这人绝对不是个学生，说是老师都小瞧了，你看这沉稳劲儿，这神态，这气势，虽然看不出是干什么的，不过就这份自信，也绝不是学生能装出来的。再说，这张脸也不像十八呀。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六 元齐东：“嗯——这个说来话长，其实我……你儿子说的对。我是他同学，不过我不是真正的学生，是客串的，为了给我老爹治病，你明白吗。” 这种逻辑鬼才能明白。陆圆通使劲抓了抓短短的头发，笑了笑。 元齐东：“有吃的吗？陆鸿涛说我可以在这里吃午饭。” 这个明白了，陆圆通：“有，有有。我们也正要吃饭呢，一起来吧。”元齐东这么直接，陆圆通觉得很对脾气。 十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餐厅的大桌子旁吃了起来。伙食很不错，都是高能食物，元齐东还贡献了一包贝丁，更增近了和大家的感情。 陆鸿涛介绍了一下，一位一米八五，三十多岁的长脸汉子是白教练，还有一位女教练叫吴娇。十位学员，八男二女，都和陆鸿涛差不多年纪，十八九岁的样子。两个女孩儿都梳着马尾辫，很清纯靓丽，不像是搞拳击散打的。 正吃着饭呢，忽听外面远处传来鞭炮的响声。开始还没人注意，没想到这响声越来越大，连成一片。 白教练：“这是谁家的买卖开张了，好大的阵势。” 有好奇的学员开门出去看，指着远处的天空：“哇，外面好多地方都在放烟花。这是谁家结婚吧，太土豪了。” 大家都跑出来。就见东南方向的天空，烟花响成一片，点燃了半边天空。这情形和过年有得一拼了，虽然不如夜间壮观，但光听这声音就非常有气势。 大家正奇怪，不是节日怎么有这么多人一起放鞭放炮，难道是哪个大老虎被打啦？那也不至于呀，半座城都在欢庆。 接着就听见消防车的汽笛声，忽远忽近地响起，看来还不止一辆。 正在大家聊望的时候，院里开进来两辆车，一辆是宝马，一辆是台中巴。 车辆带着烟尘，嘎吱吱停在众人面前，几个人气势汹汹地下了车，很有黑社会收保护法的架势。 陆圆通邹邹眉头，那辆中巴上写着飞虎武术馆几个字，这是韩山开的武馆，这些年没少和他们闹矛盾，同行是冤家嘛。 走在中间这人谁都不认识，二十多岁年纪，皮肤白皙，戴着墨镜，穿着皮衣，衣着很考究，给人一种富家公子的感觉。 陪在他身边的就是韩山。韩山三十七八的样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肉球脑袋，肉球肚子，满是横肉的脸上还有两道刀疤。不过他眼中透着精明干练，不似那种头脑简单的武夫。 陆圆通不客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韩山：“我当然是来看看老朋友了。听说你们最近运转困难，我倒是可以帮忙。” 陆圆通气哼哼地说：“不必了，你帮的忙不少了。” 韩山：“老哥，别不服气，论拳脚，你比我强，可说到这做生意，你就差多了。怎么样，也别硬挺着了，干脆跟我干吧，保证比你现在挣的多。” 陆圆通忍受不了韩山这嚣张的语气，反击道：“咱们是干什么的？是练武的。练武的你不好好练武，成天耍嘴皮子，有意思吗？” 韩山：“老哥说的对，既然是练武的，那就要以武为本，其他的都是末。我这次带来了几位学员，想和老哥的学员学两招，以武会友嘛，怎么样？” 陆圆通没想到韩山会这么直接。往常这家伙都是在背后使绊子、挖墙脚，这次怎么跳到前面来了。哼哼，正好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好啊。怎么比你说吧。” 元齐东是看出来了，这陆圆通就是个好战分子，有点儿本事，也容易冲动，一听比武两眼冒亮光，也不管人家有没有陷阱。 韩山：“我这儿有几个个学员，只要你的人能赢了他们，赢一场我给你两万，输了你给我鞠个躬就行了。怎么样，不算欺负你吧。” 陆圆通冷笑：“你都算计好了吧。没问题，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韩山一挥手，从面包车里下来一条大汉，足有两米身高，浑身肌肉虬结，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件t恤衫。 韩山介绍：“韩威，见过陆校长。老哥，这是韩威，我侄子。” 陆圆通：“废话少说，进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功夫。说着领头往屋里走。 元齐东一拉陆鸿涛：“快点儿，要打架了，我还没吃饱呢，还有牛肉吗？”陆圆通听见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人家都来踢场子了，这小子还有吃饭的心思呢。也对，人家说的明白，就是奔中午饭来的，还要管饱。 听到元齐东的话，韩山那几个人倒是很轻松地笑了，似乎元齐东的笑话很对他们的心思。 元齐东可不是说笑，他真的盛了一碗饭，再盖浇上红烧牛肉，端到拳台一侧，找了张椅子舒服地坐下，准备一边欣赏打架，噢，比赛，一边把午饭吃完。自己的复眼可是需要磨练的，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陆鸿涛也拿了个馒头，蹲在元齐东身边啃着。他可不敢像元齐东那样大马金刀地坐着，那非让他老爸给踢出去不可。 “那是王鑫瑞，我们这儿他能排到前五。” 元齐东看了看王鑫瑞，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从体型上来看，并不比韩威差。陆圆通在他耳边低声嘀咕着，布置战术。 半碗饭下去的时候，上面开打了。 元齐东问：“你跟他们比怎么样？” 陆鸿涛：“我不行，最多能和王哥支持两个回合。哼，我爸不让我拜师，我那些都是跟他们瞎练出来的。” 元齐东又问：“为什么不让厉害的上呢？” 陆鸿涛：“秦飞、蔡笑、王明陶都没在，现在只有王哥了，他的高鞭腿很厉害，估计能抵挡一阵。我老爸在那儿打电话叫人呢，等秦飞他们来了，这伙儿人就得尿裤子。” 元齐东：“你老爸好像生气了，连手机都摔了。” 陆鸿涛扭头一看，可不是吗，连忙跑过去。 元齐东继续吃饭，看比赛。 台上两人的水平的确比陆鸿涛高出一截，元齐东不停地揣摩着。 哦，原来有这样的后招，很毒辣呀，以后要防着点儿。 啊呀，一秒踢了三腿，腿腿到肉，厉害啊厉害。就是力量没跟上。 对轰啊，看着都肉疼。 台下的观众不断鼓噪。加油，加油，打死他。打死他。他不行了。 第二回合了，韩威被王鑫瑞的鞭腿踢的不停躲闪。不过这家伙皮糙肉厚的，把自己防守的像个刺猬。 陆圆通突然大喊：“注意节奏，节奏。” 这时，韩威趁着王鑫瑞进攻停顿的时机开始反击，一顿组合拳打过去，转眼把王鑫瑞逼退。毕竟韩威臂展长，拳沉力猛，不易招架。 接着，韩威两记鞭腿将王鑫瑞的步伐打乱，然后一脚向他膝盖侧踢过去。 噢，懂了。元齐东领悟了一些，这里面的节奏、变化等等，很多都是经验，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王鑫瑞心头一跳，完了。如果这一脚踢实了，膝关节会受到重创，严重的会落下残疾，以后就再也干不了这一行了。这下手有点儿狠啊。 电光火石间，元齐东把他的碗嗖地一下扔了出去，正打在韩威支撑腿的腿弯上，打的韩威差点跪下，那一脚自然踢不出去了。 这一下全场都安静了。王鑫瑞趁机擦了把冷汗，感激地向元齐东点了点头。 韩威不干了，谁？谁特么打我？这不是玩赖吗，还带帮忙的，这什么打法啊。他跳起来就要理论，结果脚下一滑，也不知踩在什么东西上，摔了个跟头。 低头一看，怎么地上还有块肥肉啊，谁干的，搞暗算么。靠，这怎么还有个碗，还挺大，是个厚厚实实的大瓷碗，没有二斤也差不多，碗里还有块肥肉呢。看来这就是偷袭自己的暗器了。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七 韩威是背对着元齐东的，没看到谁打他，不过他转过身立刻确定了袭击他的人。不是他眼神有多么犀利，而是台下的那几个人，只有元齐东刚才端着个大碗在吃饭，现在手里还拿着两根筷子，不是很明显么。 韩威是个粗鲁的人，从拳台上跳出来，就奔着元齐东冲了过去，一边还骂不绝口。元齐东的火气也起来了，心想这小子真缺教养，应该用简先生收拾羊少的办法收拾收拾他。 韩威身高臂长，挥手间拳头就到了，此时元齐东还坐着呢。 眼看拳头要打中的时候，被一条胳膊隔开了。陆圆通及时赶到，挡住了韩威的进攻。韩山怕自己侄子吃亏，连忙过来制止：“陆校长，你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跟孩子动手呢，他才十九啊。” 这还真没法打下去了，这话说的像是大人欺负孩子似的。 众人一起上来，把几个人分隔开。 陆圆通怒道：“我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也没在背后捣鬼。我问你，是不是你把秦飞他们都收买了？” 刚才他给几个学员打电话，结果那几个高手都有各种原因不能赶来，让他心里上火，很自然地想到是韩山作怪。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韩山：“你自己的人干嘛问我呀。” 两人唇枪舌剑地打起了口水仗。 韩山：“这一场怎么也是我们赢了，你的人在下面偷袭，这可是严重犯规。我跟你说，我打了这么多年比赛，还是头一次看到，真是开了眼界了。你还说我在背后捣鬼，你这是明目张胆地犯规呀，我比你差远了。” 陆圆通吭哧半天也没法申辩，的确是没人这么做过，拿饭碗把正在比赛的选手开了。“嗯，他不是我们这儿的，是我儿子的同学，来这里玩的。” 这个辩解很无力。 韩山：“那我不管，他在你的武馆，你的地盘，你不负责谁负责，你要是不愿意管，我替你管。” 陆圆通可不能把元齐东交出去，那自己该多丢人啊，再说，真要把人家孩子打坏了，自己也有责任啊。“好吧，算你们赢了。我给你鞠躬。” 这个躬要是鞠了，人家踢场子就算成了。因为路圆通已经无兵可派了，王鑫瑞是他现在手里最厉害的学员。 韩山：“这个先不着急。我有个主意……” 元齐东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便宜你们了，那小子要速度没速度，要力量没力量的，能赢一局就不错了。” 全场一下又安静了，所有的目光都齐射过来，带着震惊和愤怒，连韩山和陆圆通停止了争吵。 你这是在吸引仇恨么？陆鸿涛的馒头都掉地上了。这场比赛可不是一个人的表演，你这么说，连带着把王鑫瑞也贬低了。 韩威被拦下心里就有火，现在一听这话简直气疯了，哇哇大叫，非要跟元齐东打一场。跟他一起来的人也跟着起哄。 “这小子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哪敢跟小威动手啊。不怕被打死呀。” “喂，小子。你看你那块头，都不够威哥一脚踢的。” “嘿嘿，这里还真是练什么的都有啊，还有练吹牛的。” 陆鸿涛连忙解释：“他是我同学，不是这里的学员。”不过这声音很快被更强大的嘲笑声淹没了。 韩威简直要暴跳如雷了：“混蛋，你们松手，让我揍死他。” 元齐东拿筷子剔了剔牙，问道：“你敢跟我打一场吗？” 全场都安静下来。 陆圆通狠狠瞪了陆鸿涛一眼，心想，你看你领来的这同学是不是有点儿二呀，硬要给人当肉靶子。人家想报仇都没机会呢，你自己往枪口上撞。 当元齐东换上拳击短裤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有的是幸灾乐祸的笑，有的是苦笑。 一个是两米的身高，一个一米八不到，这还不算，体重更是差距悬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元齐东的肌肉更是让人担心。这身肌肉看着很漂亮，但也就是漂亮而已。 或许作为健美运动员可以算成业余选手，线条够用，可是块头不够大，可作为拳击选手的话，太——瘦了。其实看肌肉基本就能断定一个拳击选手的水平，这个道理很浅显。 元齐东也笑了，不过这种笑，怎么看都有点儿不怀好意。既然你们这么爱笑，那就付出点儿代价吧。 元齐东道：“我的出场费忘了跟你们提了，最少十万。还有，我们可以赌一赌，有没有押我赢的。”自从上次和海盗们赌博之后，他对这种对赌情有独钟。 哄笑声更响亮了。韩山对那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说道：“黄少，你看，他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不正常啊。我说了你还不信。” 黄少：“呵呵呵，是很有意思。嗯。你的事儿我也向四小姐提过，可四小姐不知听了谁的话，非要从他们武馆选，我也没办法。你是知道的，四小姐的身份，那是谁都能说上话的吗。” 韩山：“我知道我知道，只有黄少您这种手眼通天的大家公子才有这种能力，您混的都是贵族圈子，哪像我们这些出苦力的。放心。我们不会让黄少为难的，我们这次踢馆成功，相信四小姐会改变决定的。嘿嘿嘿。到时候还要黄少多多美言啊。” 黄少：“放心，放心。喂，那小子，你要是能赢，一赔二，我输你二十万。” 韩山更显嚣张：“等会儿你要是能自己走下拳台，我再给你二十万，怎么样。哈哈哈。你要努力呀，这么多钱等着你挣呢。” 其实，在场的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元齐东能用碗击中韩威腿弯这件事的难度。如果再加上救人的时机，这个难度就更大了。反应速度、准确度和力度都必须是一流的。不过大家心里都把这当成一次偶然情况，因为如果要有意为之，在场的还没人能做到。 既然有人送钱，元齐东还是乐于接受的，欣然应允了。不过他很是谨慎，叮嘱陆鸿涛把赌注都详细地记录下来，又是写字据又是录像，他实在信不过某些人。这也是有生活经验的。 临上台的时候，陆圆通拉着元齐东低声嘱咐：“鸿涛说了，你有点儿基础，不过千万不要轻敌，你没有经验，跟人家差距大着呢。这跨级别的比赛，不输就是赢。你尽量搂抱，拖延时间，实在不行就认输。千万别硬挺着，那小子憋着坏，想要重伤你呢，知道吗，叔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陆圆通啰嗦了半天注意事项，让元齐东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 比赛开始后，不出大家预料，元齐东被逼的接连后退。 而且拳台上地方狭小，躲闪起来很困难，看的人揪心，可别给打死了。 就见元齐东如同枝头的一片树叶，被刮的随风飘摇，在枝头乱舞，眼看就要被吹的无影无踪了。 黄少哈哈大笑。刚才那个王鑫瑞还算势均力敌，这家伙完全就是挨揍的货，就这样还敢嚣张。他大喊道：“大侄子，把他打趴下，二十万我给你。哈哈哈。” 陆圆通手心出汗，紧紧抓着一条毛巾，一旦元齐东有危险，就马上扔出去认输。他是儿子的同学，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不好交待，弄不好还要摊上官司。 一个回合过去了，小树叶依然在枝头狂舞。两个回合过去了，小树叶的舞姿更漂亮了。三个回合过去了，狂风已满头大汗。四个回合过去了，准备扔出去的毛巾改用来擦汗了。 第五个回合，韩威的怒气已经随着汗水排出。他心里有点儿不托底了，ko就不用想了。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招数，都没能打中人家一拳。也就是说点数上还是零呢，这是他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 这要是打满了六个回合还是零比零，就把人丢到家了，万一再被这小子打上一拳，点数上输了，自己这脸估计只能当鞋垫用了。这小子是属泥鳅的吧，这么滑溜。 台下的观众也都目瞪口呆的，特别是韩山。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比吃了一盘炒苍蝇还难受。不过他眼珠转转，来了主意。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八 在他看来，元齐东的躲闪和防守非常成功，动作不是多么专业，但效果却出奇地好，仿佛韩威的进攻就是为他的防守量身定做的。 这种滴水不漏的防守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进攻无力。毕竟两个人的力量差距巨大，只要逼迫得周小龙进攻，韩威就赢定了。 最后一个回合了。刚刚进行了半分钟，场上裁判就判定元齐东消极比赛，扣了两个点数。其实大部分人都没在意这事儿，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你愿意进攻我愿意防守还不行吗？ 韩威感激地看看叔叔，太好了，真是及时，这回不用害怕打平了。 对元齐东的表现，陆圆通和韩山都有种看走眼的感觉。不过陆圆通的眼神更犀利些，他感觉在周小龙的皮肤下面，那一条条的肌肉里就像是埋藏着一条条小龙，随着元齐东的用力部位而忽隐忽现。随着一个个回合打下来，这些小龙好像越来越有活力了。 韩威满身大汗，两臂双腿都有些哆嗦。按说他的体力不至于如此，不过今天的比赛很特殊，拳拳打空，脚脚踢空，即使挨着对方，也是被隔挡住，像是打在滑溜溜的泥鳅身上，毫不受力。 这种打空最消耗体力。如果打在对方身上，力量也发泄在对方身上，由对方来承担。可打空了，这股力量就需要自身来化解，打一拳相当于打两拳，能不累嘛。 一分钟的时候，裁判警告元齐东，要是再消极比赛，就要判他输。 元齐东无奈地举了举手，示意明白了。这可是你们逼我的，不是我故意的。 韩威又跳了过来，可能是有种思维定势了，就是周小龙不会进攻，所以他的防守姿势很懈怠，也可能是累了，谁知道呢。 元齐东一个前冲直拳，直接从中门打了进去。韩威下意识地封挡躲闪，不过都没来得及。这一拳太快了，还特别狠，有劲。 韩威暗叫一声糟糕，就感觉像被车撞了一样飞了起来，啪地向后跌落在地。 脸上顿时鲜血横流，五官扭曲，鼻梁骨肯定是断了，鼻子都歪在一边了。这还是元齐东手下留情，不然鼻子就被抹平了。 元齐东没有过去补刀，悠然地绕着韩威转了一圈。哥本来还想拿你再练一会儿，可总是有人着急，不然我们加时十场八场的该多美呀，我的眼睛就配合的更完美了。 拳台下的人都懵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即使是韩山和陆圆通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眼看比赛就要结束了，自始自终这家伙都没出过一拳，结果只出了一拳就ko了对手。这种打法还从来没见过呢。 韩山和两个助手冲上台去，把正在读秒的裁判拔到一边，开始抢救。韩威已经昏迷了，被浇了一脑袋冰水，这才清醒过来。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血呛到肺子里了。 咳的韩山心疼啊。他对这个侄子最是在意了。从小培养，付出了许多心血。他转头看看陆圆通，心里别提什么滋味了。这什么战术啊，专门坑人的吗？派了这么一个怪胎上来。 唉，这次也不知道输了多少钱，怪不得那个周小龙非要写字据拍录像呢，这是有必胜的把握呀。 恐怕也只有陆圆通能培养出这样的家伙来，刚才还跟自己演戏呢，哼，这个大骗子，这次让他赚着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唉。自己的准备工作还是没做到家呀，这样的人才都没发现。 陆圆通也吃惊不小。他虽然感觉元齐东不一般，但也就是有点儿不一般而已。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生猛，一个直拳直接把人高马大的对手给打昏了。 这一拳的含金量就相当高了。速度力量时机都要拿捏的分毫不差。关键是力量，要能突破对方的封堵。就算是打了韩威一个措手不及，可想要从中门击中鼻子，这力量就不是一般的强大了，在国际比赛中这种攻击的成功率也不高。 那些圆通武术学校的学员们都欢呼起来，尖叫声接连不断。这太提气了，一扫刚才的沉闷气氛。两个女孩子还跑上台给元齐东来了个熊抱。羡煞人也。刚才大家都担心死了，提心吊胆的， 白教练和吴娇的目光看向陆鸿涛，惊喜地问道：“你这同学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呀，你捡到宝了你知道吗。能越级ko，那同级别还不无敌呀，这种人才完全可以参加国际挑战赛，如果能和大俱乐部签约，我们就发达啦。” 韩山这边的人却议论纷纷。这太诡异了。按说两人都不应当站在一个拳台上，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嘛。而现在高级别的职业选手居然被低级别的业余选手给ko了，这不诡异吗？ 这时，黄少身边的一个女子拍了拍手，这是鼓掌啊。引得黄少一愕，连忙也跟着鼓起掌来。场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面对掌声，元齐东潇洒地跳出拳台，对韩山一伙人道：“欠我的钱直接交给陆校长就行啦。那个，陆鸿涛啊，没吃饱，还有牛肉吗？” 陆圆通一迭声地说：“有有有。吴娇，给小周多盛点儿牛肉。老白，清点一下，看看他们输了多少，你们的薪水有着落了。韩山呐，赶紧把钱送来，我这儿的水、电、煤气费都到期了，谢谢你们啦。那个，我就不送你们了。儿子，过来，帮我送送各位财神。小龙啊，跟我来，问你点儿事情。” 他从元齐东的身法上看到了某种熟悉的影子，这影子就像一个谜团吸引着他，让他恨不得立刻揭开。 韩山：“陆圆通，你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不敢比啦？这才比了两场，我还有高手没出呢。” 陆圆通霸气回应：“你怎么没完没了的。输了就是输了，你带一百个人来，我还陪你打到天亮吗？赶紧滚蛋。我还有正经事呢。” 韩山提高了嗓门：“你怎么不讲理呀，前面两局咱们算扯平了。三局两胜，咱们再打一局，这场赌注翻倍。怎么样？” 陆圆通还没说话，元齐东发话了：“要打也可以，我有两个条件。” 韩山忙问：“什么条件？” “第一，和我比赛的对手必须是高手，至少也要什么金腰带之类的，没有金腰带的我不打。别想拿个铁裤带糊弄我。” 韩山似乎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微微一笑：“我尽量吧。还有呢？” 陆圆通心里生气，你小子能打过金腰带吗？净给我添乱。转眼明白了。啊，哦，嘿嘿。小子聪明。金腰带又不是大白菜土豆，满大街都有卖的，找不来我就不跟你打了，还得算你输。哈哈哈。 “第二。我们的比赛不限回合，也不用计算点数。直到有一方被ko或是认输才能结束。”元齐东心想，别好容易来个陪练，打了十几分钟就跑了，那不是让人干着急么。” 在场的就没人知道元齐东是怎么想的，都感觉这两个条件透着古怪。这是什么打法？难道要靠他神出鬼没的身法把人累死吗？还是想再来一次偷袭。如果韩山能再派出人来，自然会提防周小龙的手段。要知道，在高手面前，戏法变两次就不灵了。 韩山哼了一声，心里大喜。不怕你提条件，就怕你当缩头乌龟。不过表明上还是装作挺为难的样子，皱眉搔头的。 陆圆通忙道：“韩山你要是为难就算了，赶紧走吧。” 韩山连忙：“同意。” 陆圆通：“你同意我还没同意呢，想比赛先把钱付了，省得过后我去找你。” 韩山皱着眉头，让人取出两摞钞票，扔了过去。陆圆通的眼睛又转向黄少。 黄少有点犹豫，他这次出来吃喝玩乐都有人孝敬，口袋里从不装钱，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有点儿脸红。 韩山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让人取钱去了。心里暗骂，这些高干子弟就是败家，嘴皮子一动，老子辛辛苦苦一个月白干了。 元齐东哼了一声：“有些人就知道吹牛，张嘴就几十万的，好像自己挺有钱，其实也就披了身好衣服到处骗人。没准儿二十一天租的呢。” 黄少听了这个气呀，还不好反驳。拿起笔刷刷刷写了张借条，递给那个鼓掌的女人：“袁小姐，借我二十万，让我先打发了这小子，哼，到时候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这时候，韩山的助手已经把钱交到了陆圆通手上。结果黄少的借条很尴尬地举着，不知该放在哪里了。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九 韩山这时候从外面领进一个人来。 这是个脸色冰冷，毫无表情的青年，二十二三岁年纪，肤色黧黑、肌肉强健，最为特殊的是他的皮肤仿佛散发着一种金属的光泽。 看到这个人，圆通武术学校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有人还发出了低沉的惊叫声。 谁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查差，连续三年的泰拳王。自由搏击70公斤级的洲际金腰带。其他的冠军头衔一箩筐。 拳击、自由搏击、跆拳道、空手道等等都有各自的特点，而泰拳更以凶猛凌厉、实战性强而著称。泰拳手可以在极短的距离下，利用手肘、膝盖等部位进行攻击，让人防不胜防，非常狠辣。 泰拳曾经辉煌一时，过去的泰拳选手曾击败过无数高手，不过由于国际交流的加强，泰拳已不再神秘，成为各国散打选手的必修课之一。 查差是个传奇人物，他的特点是一身的铜皮铁骨，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人称不倒金刚。他的进攻异常凶悍，曾多次将对手打的骨断筋折，甚至残废。 虽然查差不是最顶尖的散打选手，但放眼国内，有资格与他一战的人不会超过三个，而且胜负都是未知。 陆圆通有些犹豫。要是这孩子被查差弄残废了，那就得不偿失了。看小周的水平，技术还不全面，虽然反应非常迅速，但缺乏经验，如果假以时日绝对会大放异彩。但目前肯定是不如人家，这差距差的不说有十万八千里，也得十万七千多。 这下子他也知道韩山为什么敢来挑衅了，有这么个怪物助阵，他的确可以无视自己。亏得他还小心地把秦飞他们都收买了。 陆圆通正想着怎么解除比赛呢，元齐东看出来了，端着饭碗就跳上了拳台。坐在蓝角上吃着牛肉，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哼，好容易找到个高手，正要再磨合磨合自己的复眼，怎么能错过呢。他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知道这是泰拳王，不过泰拳王又怎么样，黑森还是特种兵的兵王呢，专门杀人的人，不一样被自己给杀了。 况且那时候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法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现在既可以比赛又可以赢些钱，虽然少点，做路费还是足够的，正好去营救庞大海。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为什么不做呢。 看到元齐东如此好战，查差也很意外，他见过的不少选手都更愿意与他交谈而不是打拳。所以他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静静地等待元齐东把饭吃完。 陆圆通走过去，一下把元齐东的饭碗抢下来了。 “都要比赛了还吃什么吃，胃会不舒服的，到时候都得给打吐出来。” 元齐东一脸不乐意，不过没有勉强。听得出陆圆通话语里对他的担忧和关怀。 这时候，双方人马都乱糟糟的，没人注意到吴娇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听了几句，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又蹦又跳的，状若疯狂。这可是个素来文静的女人啊。她跑过去跟陆圆通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跑出了大门。连马上要上演的巅峰对决都不看了。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了？难道又一个被韩山收买了？今天，这个世界怎么变得如此疯狂？ 元齐东做梦也想不到，吴娇的疯狂跟他有着直接的关系。吴娇的丈夫买彩票中奖了，而且中了十个一等奖，就是那个天天乐，当然是按元齐东给的号码买的。 平白多了十几万的收入，能不兴奋嘛。要知道，在外面打工，累死累活的，一年才能挣多少钱啊。 此时的三角渔村正沉浸在无边的幸福当中。大家都中奖了。而且这个大家是真正的大家，连带着半个蓝岛市的大家。 元齐东低估了金钱对人的吸引力，而且是非常严重的低估了。 他本来以为，看到自己连续两次中奖，会有一些人跟着买，但最多也就几十个人，不会超过一百个，而且很可能是少买一点儿试试。 这样的话，对中奖的影响不会很大，大不了自己不再预测了，就说测不出来，谁还敢多说什么不成。 他哪里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庄万有的饭店前就排起了长队，足有四五百人。庄万有生生是被大家聊天的声音吵醒的。推门一看还以为菜市场搬过来了呢。 另外还有几百人去了周一鸣、周涛和倪大爷家，不少人还拎着各式礼物，这阵势把几个人都吓的不轻。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少人还连着亲戚，让他们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不然以后在村里可抬不起头了。 没办法，他们投降了，领着大家一起去投注。 此时元齐东正愉快地骑着车子，在通向学校的大路上滚动前进。 等他们到了庄万有的小饭店，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至少两千多人在等待。还有不少人正陆续赶来。 当倪大爷从内裤里取出那张纸的时候，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就差对倪大爷山呼万岁了。 倪大爷也很激动，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解开过裤带，今天算是托了那小子的福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庄万有差点累死，手指头都快折了。拼命地敲打着键盘，还不断被买彩票的人催促。 他甚至打电话给110，让他们派人来押运钞票去银行，因为家里收的现金太多了，多到一种恐怖的程度，抽屉已经装不下了，连锅里都装满了，估计有上亿的现金啊。 现在他深深体会到迷信害死人这句话是多么正确了。本来大家到任何一家彩票站去买都是一样的，号码已经公开了。 不过对于买彩票这种事，人们总是愿意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既然在这里能灵验，那就必须在这里买。 消息风一样扩散出去了，特别是最后一个小时，几乎半个蓝岛市的人都知道了。大多数人不以为然，那些信以为真却来不及赶到三角渔村的人，只好选择就近的彩票站购买了。这让购买彩票的数量激增。 有人拿着成捆的钞票来打彩票，就有人跟风，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锁效应波及的人数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扩展，好多已经购买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后，禁不住又再次购买。 到投注截止前，有七八万人按照元齐东的号码买了彩票，少的买个三份五份的，多的有买了二三十万块钱的。 当元齐东和陆鸿涛骑着车子去圆通武馆的时候，他是没看见啊，在三角渔村，那场面有多么壮观，恐怕只有文化革命大会战时的场面能与之相比。 几万人正等在庄万有的饭店外，等待着开奖的消息。人群占领了大半个村子，简直是满山遍野、铺天盖地一样。 市里的防暴大队都出动了，还紧急调用了特警，生怕出群体事件。 庄万有紧急进了一千箱王老吉和加多宝，没够卖的，正联系货源呢，批发站都断货了。他怕人民群众上火啊。万一没中奖的话，大家一上火，一激动，把他的小饭店砸了呢。 倪大爷也紧张的直哆嗦。这次玩大了，搞不好自己得被人打死啊。他眼看着人们把一摞摞的人民币换成了一张张彩票，还有那些满是期待的眼神。这要是不中奖，这些人能轻绕了自己！ 他毕竟经历的多，对人性的认识很深刻。中奖了不会有人找你，要是不中你试试。毕竟那号码是从他内裤里掏出来的。到时候就是一人吐自己一口吐沫，也得给淹死啊。 不过从一开始局势就失控了，人们根本不会听他解释。他们想起的只是他把彩票换成钞票的瞬间。 倪大爷现在只能祈祷元齐东给的东西灵验了，可想起这小子急急忙忙地写下的那些龙飞凤舞的字，他脑门生疼，后悔当时没让他再认真些。 周涛和周一鸣这次下了血本，不但把赢的钱都投进去了，还借了不少。如果这次没中，他们的损失也是很大的。 为什么？想发财想疯了吗？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 虽然他们盼着发财，可还没到要钱不要命的地步。 现在这事儿太大了，听说紧急调来的验钞机都烧了三个了，这回知道多少人买彩票了吧。 要是没中奖，自己这几个人就是被攻击的目标，所以必须比大伙儿赔的更多，才可能平息众怒。不然一句话不对就有可能被踩成肉饼，那死的多冤呐。 所以他们不是在花钱买彩票，而是在花钱买命。 他们已经补买了两次了，连孩子的压岁钱都花了。而他们每补买一次，就掀起又一轮购买狂潮。他们心中的不安就更深一层。老天啊，别跟着买了。谁能理解我啊！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们要是知道此时元齐东正美滋滋地大嚼着牛肉，肯定会气吐血。 开奖的时间到了。在等待的那几分钟里，几万人的场面，居然没有一个咳嗽的，倪大爷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第一个号码摇了出来，人群发出嗡的一声，声音迅速扩散出去。以小酒店为中心，激起一圈涟漪。 第二个号码出来了，涟漪剧烈地摇动了一下，比第一次要厉害许多。好多人紧张地面露喜色。 第五个号码出来了，已经看不到涟漪了，水都烧开了，翻滚沸腾了。人群到处都在冒泡，到处都是欢呼声，人们忘乎所以地又跳又叫，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号码没摇出来呢。 其实不怪大家兴奋。中了五个号码，就表示这次投资进去的钱，基本可以收回了，至少保持了收支平衡。这对那些花了几万十几万买彩票的人来说，就是福音。 周涛、周一鸣、倪大爷等人也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呀，终于不用害怕了。吓死我的小心肝脾胃肾了。 当最后一个号码出来的时候，现场仿佛升起了蘑菇云，爆炸了。防暴队员和武警战士鸣枪示警。紧急把人群向四周疏散。 多亏这三角渔村四周开阔，大家躲闪的快，不然非有踩死的不可。刚中了大奖就被踩死，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枪声刚响过不久，像传染一样，连带着半个蓝岛市都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鞭炮齐鸣、礼花满天，到处都是沸腾的人群。 本来是一个三角渔村开锅，现在蓝岛市也开锅了。元齐东他们听到的那些鞭炮声，就是中奖后大家放的，把烟花销售公司的库房都给搬空了。 中奖结果统计出来之后，蓝岛市福彩中心负责人吕珊瑚差点噎死在饭桌上。 这也太吓人了吧，是不是搞错了。平时中个几十万，上百万的小彩种——天天乐，今天突然中了一百多亿的一等奖，高出了一万倍，不是做梦吧。做梦也是噩梦。 奖池里是比平时多收了三个亿，不过这也不够啊，把裤衩都赔进去也不够啊。这不是要命吗，怎么跟组织上交代呀。干了二十多年彩票了，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这怎么回事儿？ 吕珊瑚一拍桌子，肯定是有人作弊，肯定的。妈个巴子的，老子还没好意思下手呢，谁这么痛快。 他立刻把事情报告了省福彩管理局，并强调有作弊的可能性。福彩管理局的领导指令他立刻报案，奖金暂时不兑付。这是犯罪行为，请公安机关介入侦查。 涉及上百亿的资金啊。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大案，而且好像还很好破的样子。市局一把手秦世梅立刻命令成立315专案组，刑警大队马山展开侦破工作。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前线很快传来了捷报。通过快速摸排，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其实都不用摸也不用排，大家都知道，那号码就是周小龙算出来的，再通过周涛、周一鸣、倪英俊，哦，倪英俊就是倪大爷，传播出去的。 这么快就破案啦？这才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嗯五十七分钟。对，就是五十七分钟。我英勇善战的人民井察，仅仅用了五十七分钟就破获了案值高达一百多亿的特大案件。 这个好消息必须开个新闻发布会发布一下。秦世梅立刻安排人去布置。 秦世梅还通过在蓝岛晚报工作的同学来采访他，大搞舆论攻势，还让那些网监控制的水军在网络上造声势，渲染气氛。一旦犯罪嫌疑人被抓获，此案告破，秦世梅将立刻成为家喻户晓的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对了，犯罪嫌疑人呢？控制起来了，好，控制起来了好啊，给你们请功，嘉奖。什么？主犯没抓到？那个周小龙上学去了？咳咳咳，上学？我没听错吧？上学！什么上学去了，这明显是畏罪潜逃了。马上去抓，赶紧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能不逃吗，换我我也逃啊，不逃是傻子。说不定现在已经被灭口了。 抓到他就能顺藤摸瓜抓到福彩中心的内线了，现在福彩中心的人也要重点监控，没有他们配合，能出这么大的事儿吗。这帮人我早就想动了，就是没找着机会，一个个富得流油，哪来的钱？这很说明问题啊。 周小龙？嗯，还是个中学生。也很说明问题呀，现在的犯罪已经日趋低龄化了，这个趋势在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要好好讲讲，今年的论文就是这个课题了。 元齐东可不知道他成了犯罪嫌疑人，大把的井察正在抓他的路上。 他此刻正挨揍呢。 第一回合刚开始，元齐东就被踢了个跟头。紧接着，在三分钟里，他被打倒了七八次。要不是陆圆通看他没受伤，早就认输了。 不愧是世界级的选手，跟韩威不可同日而语呀。不是身临其境我们感觉不到那种压力。 查差就像一个钢铁怪物，他的攻击让元齐东防不胜防，比他预料的还要狂暴。刚开始的时候简直让他无法适应，一种软弱感从心底升起。不过元齐东的坚韧也不是常人可比的，绝不轻言放弃。 虽然元齐东对对方的拳脚轨迹一览无余，还能慢动作播放，但能看到不一定能躲过去。查差的拳脚速度比韩威更快，力量更猛。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技巧更强，往往在不可思议的角度发起攻击，在极短的距离产生强大的爆发力，在你认为安全的时候受到打击。 元齐东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人打斗，而是在跟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打斗。 不过，在不断的跌倒爬起中，元齐东有了更多的领悟。他的眼睛变得更贼了，瞳孔周围的光晕时时闪烁。 查差并未尽全力。他虽然对元齐东不停地狂轰滥炸，但也不过分紧逼。他听说了，这家伙能越级ko对手，那就说明他的心理素质绝对过硬。面对强敌还能将之战胜，光有技术是不行的，还要有勇气和信心。对这样的对手，还是小心些好。 所以一旦元齐东拧腰、耸肩，甚至眼神交错，都会让他提起精神防范，他可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这间破烂的拳馆里。 这是查差能多年在拳坛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绝不轻敌。可也正因如此，元齐东有了喘息的机会。如果一上来查差就坚持连续的高强度攻击，把元齐东当做一个可以藐视的对手对待的话，他已经被打出局了。 虽然元齐东被打的不倒翁一样团团乱转，可这小子能坚持一个回合不被ko掉，已经让不少人惊异了。 和黄少他们一起的女子袁媛，拿出手机照了几下，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喂，四小姐，我们找到一个人，我感觉可以，您要不要看看？好，我把照片发过去。” 黄少的脸色有些不悦：“不用这么急吧，他和韩威不见得谁更强呢。再说，能打只是第一步，后面的考核多着呢。” 袁媛笑了笑，看了一眼后面凳子上坐的还有些萎靡不振的韩威。 第二回合开始了。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一 根据第一回合元齐东的表现，所有人都认为他将很快被ko，毕竟差距在那儿摆着呢，大家关注的也就是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熟悉查差的人都知道，试探之后，查差的进攻是多么恐怖。大多数被他ko的都是在第二第三回合。 可是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周小龙不但没被ko，而且还坚持了两分钟没被击倒。不仅没被击倒，还越来越欢实。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查差居然还摔了一个大跟头。虽然不是被击倒的。 查差也很郁闷。这比赛让他越来越不好受，虽然他没遇到什么像样的反击，可他的攻击也很不像样。完全没给对手应有的重创，骨断筋折就不用提了，连结结实实地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都没有。 他感觉刚开始的时候还顺利，接连把对方打倒在地。但很快，情况就变了，自己用过的招数不那么灵了。对手的防守变得更加灵活，常常出乎意料地避开他的进攻。 他从未见过什么人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调整自己的打法。要知道每个拳手的攻击和防守都有自己的特征，这些特征是通过成年累月的艰苦训练磨练出来的，想要改变谈何容易呀。都快变成本能的反应了。 所以这个周小龙的变化，就让他很惊异。关键是这种改变还很有效，仿佛是专门针对他的。连他出的汗都那么有针对性。 嗯，是的。这个周小龙出汗以后，身体简直变成了一块涂满黄油的滚刀肉，拳脚打在上面不受力不说，还滑来滑去的，搞不好给自己都闪倒了。 查差有些焦躁，如果自己对付一个无名小子还要打到第三回合的话，那真是丢人到家了，无论如何也要ko，必须在这一回合ko。 他瞅准机会，狂攻了几拳，趁着元齐东后跃刚落地的瞬间，猛地一脚踢向元齐东的小腿。 这是他的一项绝技，跟一个华夏师傅学的，叫挫脚，短促有利，能将人的小腿胫骨踢折。这一招有点儿像正步走的踢腿动作，不过踢的高度很低，距离也短，专攻小腿，可以连续进攻。 因为泰拳大都靠肘、膝攻击，脚的攻击被认为力量不够。但查差的脚，力量极大，踢折过不少拳手的胫骨。 元齐东感觉到危险来临，猛地看向查差飞来的那只脚。因为比赛规则，大家都光着脚，所以他能清晰地看到，查差的脚掌被厚厚的老茧包裹着，仿佛闪着寒光，一时间元齐东甚至怀疑，这脚掌上是不是钉了马掌。 查差为了练习这脚法，把自家后山的一片树林都踢得枯死了，才变成现在的样子的，手腕粗细的木棒能轻松踢断，半尺厚的石碑也禁不住他两脚。 看到自己的脚拥有如此威力，查差还依样锻炼了自己的肘和膝盖。虽然没有脚那么恐怖，但已经足够让他稳坐泰拳王的宝座了。 元齐东此时刚刚落下，被袭击的腿还是支撑腿，没法替换。查差找的就是这个时机。 元齐东只好把腰一拧，膝盖一歪，让查差的脚险险地从胫骨边擦了过去，踢在腿肚子上。肉受伤总比骨头受伤强吧。 虽然有黏液的润滑，脚掌在肉上擦过，卸空了大部分力量，可还是让他感觉腿像折了一样。不过现在不是疼的时候，要防备对手趁势进攻。 查差没有继续进攻，他踢完这一脚之后，摔了个大跟头。你看，说什么来什么，这不摔了一跤么。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元齐东，不然他肯定上去踩两下。 查差万没想到自己百发百中的绝招会失灵，只在人家的腿肚子上划了一下，这小子的反应也太快了，肉皮也太滑溜了。 元齐东从来没想到出汗会这么爽。他的皮肤受到打击之后，产生了应激反应，从汗腺里迅速分泌出了弹涂鱼特有的黏液。这种粘液比油还滑溜，拳头打在上面很容易跑偏。 而且，他的汗水滴过或是他摔倒过的地方，地面也变得异常滑腻。查差就是进攻的时候踩在上面，失去重心摔了个大跟头。 元齐东很快学会了利用这一点，有时候甚至故意引诱查差来攻击他。有两次差点把查差的大胯给劈了。害的查差叫暂停，让人清洁台面。 有了黏液帮助防守，元齐东需要做的动作幅度变得很小了，有时候只要让肌肉哆嗦一下就可以让对手的拳头失去准头，这样他就可以更轻松地应付查差的进攻了。 查差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实战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马上改变了攻击方式和节奏，由大开大合的进攻，变成了贴身缠斗，更多地利用肘和膝来进攻，而且攻击的频率加快。这其实才是泰拳的长处。 单纯的防守让元齐东很吃亏，这种贴身缠斗动作很隐蔽，经常不在视线范围内，让他能作弊的复眼不起作用。 雨点般的攻击很快把元齐东击倒在地。当他爬起来的时候，第二回合结束了。 对第三回合，陆圆通已经准备放弃了。 韩山和黄少则兴奋地议论着，形势已经很明朗了。查差在第二回合最后几秒的攻击，让他们充分见识了金腰带的实力。看来之前的查差保留了很多啊，或者说是不屑用全力来对付一个业余选手。 袁媛女士也点头赞同这一观点。不过她对元齐东还是很感兴趣，还用手机录了一段打斗的视频。 圆通武术学校的人则万分兴奋，和金腰带的比赛呀，都打到第三回合了，这有多牛你知道吗。大家都是搞这个的，这还看不出来就回家睡觉去吧。 为了元齐东的安全，陆圆通劝他认输算了。能和金腰带大战两个回合没被ko已经足够他自豪的了，放眼整个蓝岛市，能有这个水平的人都不多。 “虽然你很有潜力，不过差距不是几分钟可以弥补的，让我训练你一两个月，只要给我一两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你可以和他拼到最后一个回合。你肯定能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未来的金腰带。不过不是现在。” 陆圆通的话对任何业余拳手都很有诱惑力，可惜对元齐东没有。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他又不想成为新星，虽然他想要个金腰带，那东西看着挺好玩的。这场比赛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游戏，比较刺激的游戏而已，要是让他整天和别人在拳台上打来打去的，还不烦死了。 元齐东：“谢谢陆大哥啦。不过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再说也不用那么麻烦，再打两个回合我就可以干掉他。” 他的声音挺大，吸引了不少人注意。有人翻译给查差，查差笑了，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笑的事情，他哇啦哇啦说了几句。翻译说：“查差说了，他很敬佩这位先生的体育精神，希望他的骨头足够结实。” 黄少领头开怀大笑。 第三回合开始。 查差还是使用他的贴身缠斗法，凶猛地攻击过来。元齐东这回没有躲闪，第一次和他展开了对攻。 就见元齐东猛地一拳挥出，直奔查差前胸。查差挥拳格挡，结果小臂刚碰到元齐东的胳膊，元齐东肌肉猛地一颤，查差的小臂一下滑过了最佳格挡位置。 查差就感觉元齐东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大，是他预料的十倍。这就好像别人扔给你一个东西，你以为是木头的，等接到手才发现是铁的，那还能拿住吗，等着砸脚吧。 查差大叫不好，想要后退已经晚了，被元齐东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胸口。他的身体就像被汽车撞了似的，嗵地飞出去几米，被护栏挡住，倒在拳台上。 还是一拳。元齐东反击的第一拳，直接就把泰拳王查差打得读秒了。 太神奇了。第三回合这才刚开始五秒钟。 静了一会儿，雷鸣般的掌声突然响起，虽然打雷的人少了点，不过这声音挺响亮的。 特别是陆圆通的两个女学员，简直就要对元齐东膜拜了，就数她俩尖叫声最响亮。还拿来两个牌子，写着龙哥必胜，画着心和花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那里晃来晃去的。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二 黄少大喊：“大意了，绝对是大意了。查差，起来，跟他干，打死他，打死他。” 查差也感觉是自己大意了。在裁判数到八的时候，他爬了起来。 挨了这一拳，他谨慎多了，也明白为什么韩威被ko了。他不再贸然进攻。刚才那一下，要不是自己铜皮铁骨，就被打昏了。那一拳是他极少遇到的，单单从力量方面，就足够引起他重视。太特么有劲了。 元齐东美坏了，什么金腰带，简直是松紧带。他在拳台上开始得瑟，蹦来蹦去的臭美，配合着拳台下两个美眉的助威。 陆圆通看着元齐东的步法，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这是哪个流派的步法呢？哦，想起来了，有点儿像东北大秧歌，还有点儿像凤阳花鼓。这臭小子。 元齐东这么乱蹦，自然步法混乱，陆圆通知道这是大秧歌，查差可不知道，他就看见有无数空档在眼前闪过，搞得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元齐东蹦了一会儿，裁判乐了。你倒是打呀，别在那儿跳了，又不是开演唱会。这还比赛呢，哎呦，还剩一分多钟了。 元齐东的嚣张终于激怒了查差，他旋风般地攻击上来。这次他是认真的，完全进入了状态。两眼圆睁，表情痛苦，恨不得把元齐东咬下两块肉来。 元齐东也不断出击，和查差对攻，场面顿时好看起来。 元齐东在米开朗琪罗的武功秘籍里学了不少招数，可惜都是理论上的，虽然和杨思语她们练过，不过杨思语她们的水平比查差还是差的很远，现在终于赶上提高班开课了。 查差有些迷茫，承受不住这样炮弹一样的拳头，接连又被击中了几次，打的眼前金星乱闪、钟鼓齐鸣的。 这不对呀，完全不对呀，自己最近没生病啊，怎么这么弱了呢。这个对手也完全没见过啊，是哪个潜伏的高手么？世界上那些职业选手，自己不说如数家珍，也不至于从来没听说过吧。 第三回合就在查差的迷茫中结束了。 陆圆通乐坏了。真是没想到啊。真人不露相啊。这家伙简直是个怪物。看这实力，完全可以和查差pk呀，怎么一开始那么低调呢。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吧，就是喜欢走极端。比如自己儿子，没什么屁本事，整天吹牛。你再看人家，都能打金腰带的水平，还说只有点儿基础，是初学者。这差距得有多大呀。什么叫谦虚，这就是谦虚。鹅地个娘啊，太谦虚了。 黄少、韩山、韩威以及袁媛和他们带来的几个人，此刻都傻了。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如此结果。这第四回合还开不开了？ 当然要打了。不打我也不干呐。你们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哪有那么美的事儿。找了个金腰带来踢馆，踢铁板上了就想跑，门儿都没有。陆圆通直接把这股苗头掐死了，把圆通武术学校的大门给锁上了。 休息时间到了，两个美眉举着牌子上台扭了一圈，看的黄少直淌口水，可惜人家是扭给周小龙看的。 裁判宣布第四回合开始，两个人挥拳斗在一起。 查差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挤出所有的潜能，比在洲际锦标赛上还卖力气。可不能输在这儿呀，丢不起这个人呐。是哪个混蛋忽悠我来的？华夏人的良心都大大的坏了，这不是坑人吗，这坑挖的也太深了点儿吧。 那个录像的娘们最坏，这是要把俺出丑的样子传遍全世界呀。听说华夏人都喜欢玩朋友圈，要是被圈到里边，一百年也出不来了。 元齐东此时倒很放得开，有这么个训练对手也不容易，就让俺丢开羁绊，释放出潜藏的力量吧。变身。只见他双臂运劲，胳膊上的肌肉像充气一样鼓起。 台下的人感觉目眩神摇。这是亚洲版绿巨人吗？怎么可以这样。就在大家的惊异中，元齐东挥拳打了出去。 就听轰地一声巨响，众人吓了一跳。这声音也太爆烈了，像是汽车撞在墙上一样。 嗯？不对，不是元齐东打拳的声音，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是大铁门发出的声音。 众人扭回头看去，只见结实的大铁门被撞开了。两扇对开的铁门，一扇还挂在门框上，忽忽悠悠地摇摆，另一扇扑倒在地上，皱巴巴的像张被揉搓过的纸。 门口烟尘滚滚，从烟尘中闪进几个黑影，嗖地一下就躲到看不见的角落里，然后端着枪交替前进。 还没等众人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大厅四周的墙壁嘭嘭啪啪响成了一片，窗户外面安装的防护栏都被迅速地拉掉了，估计是拴在载重卡车上干的。然后，所有的窗玻璃都被踢开了，玻璃碎屑洒落一地。紧接着，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和井察从窗户跳了进来，摆出各种姿势，把枪口对准了所有人。 本来就破旧的大厅，现在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 众人正惊异间，两条绳索从空中落下。原来大厅的顶棚不知什么时候被挖了两个窟窿。抬头看时，从窟窿里像下蛋一样咚咚咚地掉下好几个人来。领头的一个还比划着，让身后的人分别占领有利地形。 这特种部队执行任务就是潇洒而默契。 这时候，外面传来高音喇叭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哎呦。你打我干什么？什么词儿不对？哦，对不起，队长，昨晚打了一宿麻将，脑子还没清醒。我这就换，这就换词儿。” 门口烟尘消散，几个警官咣当咣当地从破烂的大门上踩过，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大声问道：“谁是周小龙？出来。” 元齐东的兴奋心情被人打扰了，很是郁闷。他并不答话，暗暗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犯罪行为。 没有啊，即使杀人，杀的也是坏人，还是在公海上。还有，他们找的是周小龙，不少元齐东。对了，元齐东已经死了，地球人都知道。难道周小龙以前犯过什么罪？俺不会那么倒霉吧。 那个警官又问了一句，还是没人搭茬。他的脸色开始不好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他问过之后，至少会有人向周小龙看去，这是巴浦洛夫条件反射理论在刑侦学上的具体应用。这样他就可以轻松地锁定罪犯，潇洒地为民除害了。 可惜，大厅里的人都像木头一样看着他，没人条件反射。也是，都刚刚才认识周小龙，大部分人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能形成条件反射呢。 优美的乐声响起，打破了沉默。是袁媛小姐的手机。她接听刚说了两句，就被人劈手夺了过去。袁媛刚要发怒，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袁媛毕竟是个女人，吓的当即又坐回去了，没敢说话。 黄少愣了，这是什么情况？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他不是对来了这么多井察感到惊讶，而是对有人敢抢袁媛小姐的手机感到惊讶。 “所有人都带回去，不许说话，不许打电话，听见没有。”国字脸蛮横地发出了命令。 这里的人这么维护周小龙，肯定和他有密切的关系，如果周小龙不在这儿，就要把这些人都带走，防止消息泄露。 国字脸话音刚落，黄少就伸出一个手指头，向他勾了两下。 国字脸气坏了。他看着这个坐在椅子上，少爷一样的人物就烦。这准是个富二代，这样的小子我见的多了，都嚣张的没边，狂傲的没影。 国字脸认为，这些富二代就是社会的渣滓，人类的败类，地球的蛀虫。都应该扔进监狱净化的。 关键是这些人渣、败类、蛀虫还都过着让自己羡慕的发狂的生活，香车美女的伺候不说，现在还敢拿手指头勾我，信不信我一会儿给你变个戏法，把你手指头变没。 他沉着脸，慢慢走过去。 黄少问道：“你，说你呢，知道黄英吗？她是我……” 黄少话没说完，就被国字脸一电棍电在脖子上，一阵哆嗦就昏过去了。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三 看到大家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他，国字脸高傲地扬起了头。敢跟我们井察勾指头，那准是活腻歪了。 袁媛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真的不认识你们原来的副市长黄英？那是他姑姑。”难道黄英腐败了？被抓起来了？没听说有这事儿呀。 国字脸的脖子像落枕了一样，动不了了。他刚刚是听那名字是有点儿耳熟，不过一下子没想起来。心里顿时像打翻了超市里所有的调料瓶子一样，各种滋味啊。 想哭啊，啊啊啊啊，我白混了，这些年算是白混了，辛辛苦苦的我容易嘛，黄英现在高升了，现在是省政法委的副书记，正管着自己呢。天啊。不跟你们玩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有这关系你特么早说啊。 他木然地向后转，机械地往回走。走了，回家睡觉去了。这个世界现在是你们的了，你们玩吧。 “老刘，老刘，你怎么了？刘正义，喂，喂。” 刘正义似乎听不见万海洋喊他，麻木地走了出去。 旁边一个小井察对万海洋道耳语：“刚才那人好像说是黄英市长的侄子，刘副队把人给电昏了。” 万海洋是市刑警队的队长，刘正义是副队长。现在副队长捅了个娄子回家了。他的问题就来了，是接着把这个娄子捅的稀烂好趁水摸鱼呢，还是想办法修补好呢。 算了，刘正义的屁股还是让他自己擦吧，就喜欢拿着个破电棍捅来捅去的，你以为都是你媳妇呢，这回捅老虎屁股上了吧，哼。 俺是来抓人的，先把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好。伺候好现在的顶头上司最重要。 他让手下拿着照片，按图索骥，去找周小龙。 其他人就先不管了，现在还没什么证据证明这个案子牵连到别的人。关键是还把黄市长的侄子电晕了，再没有理由地抓人就更不像话了。 找着了，就是他。 几个井察一齐指向元齐东，此刻他还站在拳台上，很有型很酷的样子。 “你是周小龙吗？嗯。带走。” 两个井察走上拳台，正要带走元齐东，冷不防被查差一拳一脚打了出去。 万海洋吓了一跳，这是袭警啊。顿时，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查差。 查差大叫：“@#￥%￥*……￥@##￥￥%##@%” 万海洋又吓了一跳，还是个老外，今天怎么了？诸事不顺。 翻译解释道：“查差先生说了，这是他和周小龙的比赛，还没有结束，有什么事情等比赛结束了再说。比赛是神圣的，不能被打断。查差先生此次是来华夏国进行拳术交流的，希望看到真正的华夏功夫，希望你们不要打扰。” 的确，在泰国，泰拳比赛是非常神圣的，有相应的仪式，泰拳手也是非常受尊敬的。打断比赛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看到查差凶恶的样子，又祭出一片光环罩着，万海洋心里也嘀咕。人都有个欺软怕硬的心里，井察也一样。不过他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能弱了气势。 他挺直了腰，告诉翻译：“你跟他说，这里是华夏国，他那些规矩在这里不适用，叫他不要阻挠我们办案，不然我们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他。” 翻译一顿翻，把查差搞的也眩晕了。弱弱地说了一大套。 翻译又转回来：“查差说了，比赛是神圣的，不允许被打断。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有人发出挑战，并击败他，他就同意终止比赛。否则他将通过大使馆提出抗议，那将是外交事件，他在泰国也是很有身份的。” 万海洋正要回答，那个从顶棚的窟窿里最先跳下来的警官笑了：“不就是打拳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搞的这么神秘。你告诉他，有人跟他比，我上去打。”这家伙叫冯国涛。 原来的观众都没吭声，翻译也憋着坏，把警官的话翻给了查差，查差点头，这个面子我给。元齐东当然也没意见，让出了地方。 翻译大声说：“查差说了，如果一个回合之内，这个人能自己走下拳台，就算他输。”第一次在枪口下比赛，查差憋着口气呢。 这下井察和特警们都气坏了，高喊着为冯国涛加油。冯国涛是武警总队的散打教官，在他们心目中是战神一样的存在，能让他出手教训这个泰国佬，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这家伙居然还敢说出那样猖狂的话。 “狠狠地教训他。老冯，为我们争气啊。” “冯国涛。加油，不ko他你就不是个爷们。” “冯教官，为国争光的时侯到了，你要打出我们军人的风采来。” “冯教官，就像上次教训山猫国的马歇尔一样，千万别手软。让他把自己说都话都吞回去。” 有两个好事的还掏出手机，准备捕捉胜利的瞬间。 很快，两人在拳台上站定。裁判开始的手势刚刚做完，查差就旋风般地出击了。 比赛结果可想而之。只一个照面，贴身近战。冯国涛就挨了三拳两肘一膝，哼都没哼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前后不到五秒钟。 这还是轻的，要不是怕惹上官司，查差就出狠手把他打残废了。 按说冯国涛不至于如此不济，真实的水平可以与查差支持两三个回合甚至更多。可谁都没告诉他，对手是自由搏击洲际挑战赛的金腰带，连续三届的泰拳王啊。 看马路边有个易拉罐，好事儿的就可能去踢一脚。可易拉罐要是扣在深埋地下的钢筋头上，你想后果得有多惨。冯国涛现在就是这么惨。他怎能想得到在这么个破旧的拳馆的破旧的拳台上站着的是位金腰带得主啊。 这帮人一点儿都不厚道，让人家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太缺德了。 两个武馆的观众们都有点儿幸灾乐祸，坐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 井察们全都懵了。半天没人说话。最后，两个冯国涛的徒弟，跳上台去把他们师傅抬了下来。 “查差问，还有没有人挑战他了。如果没有的话，他要继续比赛了。”翻译的话音响起。 还是方海洋聪明，感觉不对，把翻译拉过来一问。清楚了。我靠，你特么怎么不早说，金腰带呀，那还打个屁。 翻译道：“你也没问呐，上来就掏枪。不过根据规则你们也可以向另一方挑战，就是那个周小龙，如果打败了他，也可以终止比赛。还有就是等，等着比赛结束。” 万海洋：“要等多长时间？” 翻译：“不好说。他们打的是不限制回合数的比赛，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打一小时，也可以打一天。” 不能等了，这么多人端着枪在这里看比赛，太丢人了。 翻译的提议不错，如果把这家伙的对手ko了，不是也可以震慑一下他么，你搞得这么神圣的比赛，对手却是个不堪一击的人。哼哼。有意思。 嗯，得选个厉害点儿的人，要保证必胜。冯国涛不行，他受伤了，虽然没残废，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还是让楚力上吧，楚力的功夫不错，是局里的拳击教官。再说，也没有别的人选了。 等等，别那个周小龙也是什么金腰带吧，那就倒霉了，打听打听。你，去，问一下，赶紧的。 经过一番了解，万海洋放心了。 再说，他们都看过周小龙的档案，可以说周小龙小同学是个清清白白的小白人，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他们也奇怪，这个学习不大好的高中生是怎么卷到上百亿案值的惊天大案里来的。 观众们还是用那种古怪的眼光看着走上拳台的楚力。有人不禁低声叹息，摇头。这倒霉孩子，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那种讥讽的眼光让楚力疯狂了，他又不是新手，看元齐东的身材就知道自己必胜。哼，也不知那泰国佬和这小屁孩儿有什么可打的。 他比元齐东高出半个头，虎背熊腰，而且吃喝不愁，膘肥肉厚皮毛光鲜。 “喂，小孩儿，你随便进攻，我就用拳头打你，一个回合你不倒，就算你赢。”楚力也学着查差的言辞，回敬给周小龙。 元齐东笑了一下，也不解释。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四 裁判刚做出开始比赛的手势，元齐东贴身上去就是一记下勾拳。 别说了，都是眼泪呀。这比查差放倒冯国涛还痛快呢，只用了一拳。 临昏迷楚力还算计呢。嗯，我左臂一格，挡住他的进攻，右拳正好反击，打他面门，别使太大的劲儿，别把孩子打出什么后遗症来。 不用读秒了，直接抬下去了。 井察炸窝了。方海洋也炸窝了。太特么不给面子了。好歹打两个回合呀，靠，一拳就给打昏了，这是扇我的脸呐。 不跟你们玩了，都按袭警给我抓起来。 “抓起来。都给我抓起来。他奶奶的，一群怪物。” 井察端着枪就往上冲，一边冲一边呐喊，颇有气势。 啪的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吓得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训练有素的人立马趴在地上寻找隐蔽物。 回头看去，只见大门口进来一伙儿人。一个精壮的西装男子正把手枪放进枪套里。 “四小姐，您怎么来了。”袁媛马上迎了上去。 “啊呀，四小姐，您来了。哎呦，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疼啊。”枪声惊醒了昏迷过去的黄少。看到来人他立马精神了，也迎了过去，不过脚步踉跄，不走直线。 万海洋趴在一摞杠铃片的后面，心里突突乱跳。四小姐？谁是四小姐？四小姐是谁？能让黄英的侄子这么巴结的人还不多啊。 黄英可不简单，女强人，将来上升的空间很大。女人从政，到了一定级别之后，相对来说容易提升。毕竟干部的男女比例是有默认的成规的，不能清一色全是爷们，怎么也得配个女的。这样才显得和谐，就是照个领导班子的全家福，有个女的也顺眼不是。 而且黄英还不是一个人，她丈夫这一支也是从政的，两家相当于政治联姻，她夫家在京的势力也很大。 虽然万海洋对这些背景不很了解，距离他太遥远，不过知道的也足够他做出判断了。 其他人可不清楚来的是谁，都大眼瞪小眼，小眼看领导地看向万海洋。心想，这都打枪了，领导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呀，是打呀还是不打呀。等一会让犯罪分子把咱们都抓了俘虏了怎么办。 不过这个女犯罪分子可真漂亮啊。 就见进来的六七个人如众星捧月般拥着一位女孩子，二十多岁年纪。雪白的裘皮披肩衬着娇美的容颜，身穿一条象牙白的百合纹长裙，如瀑的长发中编了几条调皮的小辫子，显得高贵而活泼。可惜一脸冰冷，不露丝毫笑意。 外面如飞跑来一人，正是刚才默然离去的刘正义。 刘正义像换了心脏似的，很是欢实，大喊大叫：“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边喊边挡在了这女子的面前，好像在奋不顾身堵抢眼一样。 黄少想起来了，啊，就是这小子，拿电棍捅我。平时都是我捅别人，今天让这小子把我捅了，太丢人了，没完，完不了。报仇啊。 他大喊一声，冲过去，对着刘正义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边骂边打，打的越狠，骂的越难听。 刘正义抗不过了，求饶道：“黄少啊，对不起啊，诶呦，别打了，刚才我不知道啊。黄少，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哎呦，黄少。电棍，电棍不能拿啊，这要出人命。啊！枪啊，别抢枪啊，容易走火，啊。停停停，黄少，你看，四小姐看着呢。这影响你形象啊，黄少。哎呦。” 嗯，还是最后这句起作用。黄少立马停手了，还用手理了理头发，冲四小姐温柔地一笑。 刘正义转向还卧倒在地的同行们：“大家都起来吧，是误会，这位是诸葛小姐，从京城来我们这儿探亲访友的。” 刘正义刚刚在外面接待了四小姐一行，马上明白自己唯一的希望来了，如果能借机拉上关系，嗯，这个难度有点儿大，能为人家服好务就行，只要能博人一笑，自己的位子就算坐稳了。 看了看大厅里乱糟糟的样子，四小姐皱了皱眉头：“袁媛，你的电话怎么回事？” 袁媛这才想起来，解释说：“四小姐，我正接你电话的时候，手机被那些井察抢走了，还用枪指着我。我……” “好了，我知道了。你找的那个人在哪里？” “就在那儿。”袁媛一指拳台上的元齐东。 元齐东心里一惊，这女孩子怎么这么面熟。这不是诸葛仙仙么？怎么变成四小姐了？嗯，这眉眼倒像，可面容带着一丝哀怨，一份成熟，不似原来那个纯纯的，高傲的阳光女孩儿。或许这是诸葛仙仙的姐姐吧，诸葛仙仙现在应该还在九头狗岛的实验室里呢。 “他的功夫怎么样？” “非常好，和那个泰拳王查差不相上下，还一拳把市局的拳击教官给打休克了。而且他还很年轻，正在读书，高三了。” “那好，带他接受进一步的训练吧。” 袁媛哦了一声，看了万海洋一眼：“四小姐，井察说他是什么犯罪嫌疑人，要把他带走。” 万海洋这时候走了过来：“您好，诸葛小姐。”四小姐并不理会万海洋伸过来的手，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万海洋尴尬地收回手，解释道：“只是嫌疑，涉及一个案值上百亿的经济案件。” 四小姐看看袁媛，那意思你怎么给我找了个罪犯。 袁媛解释：“我们还没来得及进行背景调查。” 万海洋松了口气。看来抓人的事儿没什么阻碍了。他深怕这个周小龙和四小姐扯上什么关系，那就不好办了。 正在此时，又一群人涌进了大厅，闪光灯麦克风各就各位。秦世梅来了。 今天圆通武术学校的大厅里还真是热闹啊。 看到这么多人进来，还有媒体的人，四小姐面露不喜。身边几个人忙把四小姐让到了擂台附近，那里有不少椅子，是拳手和教练休息以及观看比赛的地方。陆圆通他们就坐在那儿。 助手找了几把椅子，打扫干净，铺上东西，请四小姐坐。 等四小姐坐稳，才发现拳台上的那个男孩儿正看着她。刚才在远处，她没看清元齐东的相貌，现在离的近了，看清了。 四小姐猛地又站了起来，然后腿一软，又坐了回去。目光散乱慌张地看着元齐东。身边的助手和保镖都吓了一跳，四小姐刚才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屁股被什么扎了？不能啊，赵颖很仔细的。 台上的元齐东这下明白了，这分明就是诸葛仙仙啊，别人看到他不会这样像看到鬼似的。自己可能是把诸葛仙仙吓到了。 在这里见到诸葛仙仙他也很奇怪，按理说诸葛仙仙不是应该关在实验室里吗？难道实验室出什么乱子了？那朱珠怎么样了？还有那几个人呢？元齐东很想知道九头狗岛上发生了什么。 诸葛仙仙愣愣地坐在那儿。这人是谁？太像他了，他不是死了吗！ 元齐东走到拳台边，上身前倾，两条胳膊搭在护栏上，身体不停地晃悠着，像个街边对女孩吹口哨的野小子一样，用挑逗的口吻叫到：“喂，美女，把书包递给我呗。就在那边。” 天呐，这声音好熟悉，和他的一模一样。对诸葛仙仙来说，这就是天籁。 陆鸿涛一直在关注元齐东，他立刻乖巧地拿起元齐东的书包，递到了诸葛仙仙面前。大哥要泡妞，小弟就要帮忙跑腿。 元齐东现在是他的偶像了，打拳太棒了，就刚才那一记下勾拳，这力量，这凶猛，像巅峰时期的泰森一样。好好学吧。而且你看人家泡妞，那叫一个自信。这么仙子一样的姐姐，人家一个眼神，也傻掉了。 没错，此时诸葛仙仙完全傻掉了。这个该死的书包她太熟悉了，就是元齐东走到哪儿背到哪儿的哪个破书包。这么说眼前这个人真是元齐东了，这家伙没死！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五 其实，诸葛仙仙这么匆匆赶来，一个原因是她和袁媛的通话突然被挂断，她担心袁媛的安全，才赶过来的。 电话挂断前还传来了袁媛的惊叫和一些奇怪的声音，接着手机就关机了，拨打黄少的电话也没人接。 她可以选择报警的，不过她嫌麻烦，她有袁媛的手机定位，找起来方便。而且身边还有高手护卫，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另一个原因是袁媛发来的照片。照片上那个拳手，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照片模糊，加上身材的变化，她根本没认出那是元齐东，可就是有种古怪的感觉，想要过来看看。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对的。 亲历了元齐东掀起的那场席卷了全球的狂风暴雨，作为有功之臣，诸葛仙仙被接回了华夏。而她之所以能顺利脱离实验室返回，这里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这段不寻常的经历，让她的心智更为成熟。她的勇气和能力获得了父辈的认可。这让她在家族中拥有了更大的话语权，更受重视。 不过，她也很快得知了元齐东的死讯。哀伤从一切地方冒出来，钻进她心里去，她痛苦的差点死去，却又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的心事。 人们并不知道她哀伤的原因。连他爷爷也不知道，还以为是对未来的夫婿不满意，为此取消了她与羊少的婚约。嗯，羊少现在的样子，确实不适宜联姻了。况且他已经和照顾他的一个护士好上了，听说都怀孕了。 现在，这个人突然冒了出来，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天啊，这混小子，自己还为他流了那么多眼泪。就知道这混小子没那么容易死的。 诸葛仙仙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冲上去咬元齐东几口呢，还是该亲几口，心里百味杂陈。 诸葛仙仙身边的人哪里知道他们的四小姐此时在想些什么，看到她一动不动，以为是生气了。就是嘛，一个半大小子也敢当面喊我们四小姐美女，还要给他拿书包。真是敢想啊。 诸葛仙仙的助手赵颖，一个精明强干的姑娘，气坏了，这是在调戏我们小姐啊，这狗东西，等着吧，看我们怎么收拾你，到时候让你哭都找不着调门。 她一把抓过破书包，往地上一扔，然后一脚给踢到了拳台边上。 元齐东心疼了：“喂，小妞，我的。美女，我的呀。” 诸葛仙仙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吓的一哆嗦，花容失色。她可知道元齐东这个破书包里都装过什么震撼世界的东西，鬼知道这里面现在又装了什么。别让你一脚给踢坏了呀。踢坏了还好，要是给踢爆炸了可毁了。 元齐东的话有歧义，让诸葛仙仙身边的人都怒了，这不是占我们四小姐便宜么，这死小子。 黄少也暴跳起来，立刻开骂，打他是打不过了，骂一骂还是可以的。 诸葛仙仙粉嫩的玉手一挥，顿时周围的人安静了。她在人们愕然的目光中，捡起书包，走向拳台，递给元齐东。拳台比地面高出一截，她费力地向上举着。也不顾自己高贵雅致的衣服被弄脏。 诸葛仙仙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了，略显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她不懂事的。” 元齐东接过书包，气人地挑衅了赵颖一眼，说道：“没关系，美女，我叫周小龙。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有诸葛家的人保驾护航，那就再接着利用周小龙的身份游戏风尘吧，不着急打道回府了。他冲诸葛仙仙眨眨眼。 诸葛仙仙也是个通透的人，点头道：“知道了。你叫周小龙。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我会记得你的。哦。我叫诸葛仙仙，你叫我仙仙吧。” 既然元齐东一个劲儿强调自己是周小龙，看来是有什么原因让她不愿暴露身份。这样也好，先不急着相认，我们彼此知道就行了，或许这种感觉更美妙，这是我们的秘密。 你叫我仙仙吧。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赵颖的脑子里如有天雷滚滚。这还是我那个高贵如仙子般的四小姐吗？天啊，你轰死我算了。 黄少、袁媛还有诸葛仙仙身边的保镖、秘书等等都晕了。还从没见过四小姐用这么亲近的用语介绍过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会吧，这才刚刚见面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不会吧，那小子还是个高中生啊，顶多十八九呀。四小姐什么时候喜欢老牛吃嫩草了？这嫩草也太嫩了。 不会吧，四小姐多高傲的人。多少高官员贵戚、富商巨贾的公子都无法打动四小姐的芳心，难道会看上这个打拳的小孩儿？要是这样的话，我也有希望耶。 哎呀，那死小子胆敢对着四小姐笑，还笑的那么猥琐，那么下流，那么无耻，那么可恶，真该拔掉他所有的牙。天哪，四小姐居然也笑了，我好久没看过四小姐笑了。那么纯真，那么可爱，那么妩媚，那么动人。杀了我吧，这笑容居然是对着那小子的。天呐，杀了我吧。我要疯了。 黄少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我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白活了。我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啊。为了能亲近四小姐，我这么低三下四地装孙子容易嘛。没想到一个小屁孩儿一个眼神就把俺的仙女给勾走了。 老天啊，你讲不讲道理啊。有没有先来后到啊，我可是排在前头的，这小子插队的啊。你管不管啊，有人管没人管啊，没人管我可管了，我要废了他。 “现在我宣布，逮捕315案件的嫌疑人周小龙。” 秦世梅的喊声响彻整个大厅，他的声音响亮而有穿透力。仿佛是正义在呐喊。 秦世梅已经在记者面前摆足了泡丝，完全引起了新闻界朋友的关注。现在的节目就是把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了。 嗯，逮捕罪犯的动作一定要潇洒漂亮。是打翻在地踩在脚下呢，还是……嗯，这个不好，好像有个一哥这么干过，结局很惨，还是换一个吧。 嗯，算了，一个孩子么，哦，不对，刚满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了，就让他戴着铐子，在我这个正义的化身面前低头认罪、痛哭流涕地忏悔也就是了。 秦世梅一直忙着和媒体打交道，万海洋就没上前凑热闹，所以之前在大厅发生的事情，秦世梅一无所知。万海洋感觉，这个时候上去凑热闹不合适，焦点是秦局长的，这时候上去就有抢风头的嫌疑。 随着秦世梅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两个井察立刻跑步上前，执行命令。 看到有人来抓元齐东，诸葛仙仙挥手叫过之前开枪的那个汉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汉子点点头，迎了上去，挡住了两个冲向拳台的井察。 “我叫罗璞，特勤总队少校，我在执行任务，这个人你们不能动。”罗璞说着，掏出了他的军官证。 两个井察一愣，看了下证件，真是少校耶，向后转，齐步走。 秦世梅这个气，就算他是个少校，也是部队的，跟我们井察是两个系统的，能管你们吗？饭桶，让我在记者面前丢人。这段必须掐了，不能播。 不过这个周小龙有军队的人罩着，看来很有背景的样子啊。这案子不知会牵扯到谁？还是稳重一些的好。 他点手叫过万海洋：“那伙人，怎么回事？” 万海洋：“他们是后来的，好像和周小龙不认识，具体什么身份，我还没来得及调查。” 秦世梅有些不悦，没理会万海洋的回答，接着问道：“你们抓个人怎么这么半天。”那意思，我都来了你们还蘑菇什么，让犯罪嫌疑人在那儿大摇大摆地站着，等我亲自动手吗？ 万海洋道：“我们抓捕的时候，那个泰国人拦着，嗯，还打伤了冯国涛，后来，这个周小龙把楚力也打伤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也不太好解释。关键是超乎常理，就算说了也不一定有人信。所以万海洋只好简单的陈述了一下结果。记者的麦克风正在他们的鼻子底下，这些话算是记录在案了。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六 秦世梅顿时大怒，训斥道：“什么？有这种事儿？你怎么当的领导？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一会儿好像，一会儿没来得及。你带着这么多人是****的？还让犯罪分子把井察打了，你们拿的是讨饭棍吗？” 他也没分析一下什么人能把井察的拳击教官和散打教官都给打了，这不是很反常么。他只是直觉地感到自己的面子没了，脸上有点凉快。心想，这个万海洋就是个笨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笨呢，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好。哼，你让我在这么多记者媒体面前下不来台，我明天就调你去郊区看红绿灯闻汽车屁。 让秦世梅一顿骂，万海洋也懵了，从来没挨过这个呀，今天老大怎么了，这么严厉。他马上转过身去，大喊：“所有参战人员都听着，马上逮捕犯罪嫌疑人周小龙，有敢于阻拦的一律逮捕。” 有这么多领导撑腰，井察们来了精神，奋勇向前冲去。 罗璞也急了，四小姐给的任务，说什么也得完成啊。他掏出枪来啪啪啪地朝天打了三枪，大喊：“我是总参特勤总队少校教官罗璞，正在执行任务，你们想干什么？” 他刚才只说自己是特勤总队的，可没说是哪个特勤总队的。 刚冲上去的井察懵了，总参的啊，赶紧往回跑。 万海洋看看秦世梅，意思是人家总参的，是京里的，还冲吗？ 秦世梅骑虎难下，心想不能在媒体面前弱了声势，他们和犯罪分子搅在一起，这就是把柄，抓住了把柄，中央也有求着地方的时候。先抓起来再说。 秦世梅掏出手枪，也打了几枪鸣枪示警：“我们正在拘捕犯罪分子，不相干的人不要阻拦，否则国法无情。”说的义正辞严、大义凛然。 万海洋也跟着大喊：“坚决听秦局的，坚决打掉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大家冲啊，天塌下来有秦局顶着。” 万海洋这是在为大家打气，人家都总参了，咱们也得给撑腰不是，这里你官最大，你不顶谁顶。 此时的秦世梅，那气势，简直是怒发冲冠、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记者们立刻开始抓拍特写，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 秦世梅一看，连忙摆起姿势，接受拍照。 大家正热闹的时候，天棚上一盏大灯不知被哪一枪给打断了吊挂，晃晃悠悠的，单等秦世梅摆好姿势，就掉了下来，正砸在秦局脑袋上。 砰地一声，秦局当时就被砸翻了。可能是太久没有搞卫生了，灯罩上的灰尘噗地扬起，这地方就像给扔了个烟幕弹一样。 记者和井察都懵了，万海洋这嘴开过光吧。真灵啊。 秦世梅真坚强。灰尘还没散尽，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枪，点指着前方。嗯，在媒体面前，一定要坚强。他还用另一只手整了整帽子。 记者们连忙又忙活开了。 “呸，一个不留，全部带走。呸。听，听见没有。呸。一个不留，全部带走，有敢，呸，反抗的，呸，以妨碍公共安全，呸，处理，可以击毙。呸。” 秦世梅一边吐着嘴里的土，一边发出命令，就差没说可以就地正法了。可惜他身子不稳，一边说话一边晃悠。 “啊呀，这里好热闹啊。正在唱戏一样啊。咦，我们的主角呢？” “哈哈哈，可不是吗，就是不知唱的什么戏哟。” “看样子我们来晚了，这是要谢幕喽。” “咦，这是谁呀，扮的包公吗？哈哈哈。” 大门口，有几个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新闻记者们眼睛一亮，立刻围了上去。这可是真正的新闻啊，来的都是市里的领导，还都是主席台第一排的。 一个记者提问：“刘市长，这个案子对我们市的经济影响严重吗？” 刘市长一愣，心想：什么案子？我们是来迎接贵客的，又不是来破案的。听说四小姐前去拜会祁老，我们紧跟着跑过去也没遇见，总算在这儿追上了，怎么又来了案子。 刘市长不愧是一市之长，脑子快眼神好，一眼看到万海洋在，忙说：“小万，过来一下，给媒体的朋友介绍一下案子的进展情况。小万可是我们市的罪犯克星啊，大家多采访采访他。” 万海洋一看都是市里领导，连忙跑步前进立定立正敬礼握手稍息，说：“报告刘市长，我们正在抓捕315彩票诈骗案的犯罪嫌疑人，我们局长在那边。”这种风头还是让给领导出吧，自己说多了将来要兜着走。 按说秦世梅早就应该跑过来迎接，不过他给大灯泡砸的直迷糊，又扣了一头土，现在正拿着枪发晕，原地打转呢。吓得那些被枪指来指去的人不停地躲，生怕这位大爷扣动了扳机。 万海洋连忙跑过去把秦世梅拉了过来，解释说：“各位领导，我们秦局刚才执行任务受伤了。” 秦世梅刚才被大灯泡打的都脑震荡了，心里一阵清楚一阵糊涂的。这时候正好赶上清醒了，看到几位市里的领导，连忙敬礼汇报：“报告张书记刘市长赵秘书长许副市长，井察局长秦世梅正在执行公务，捉拿犯罪嫌疑人周小龙。” 赵秘书长问：“老秦吗？擦擦。哎呦，真是老秦。老秦啊。伤哪儿了，怎么搞的灰头土脸的。我们都认不出来你了。” 张书记点头：“我们要向民警同志学习啊。你们看看，堂堂的井察局长，为了工作，居然把自己搞的像灶王爷似得，这种忘我的工作精神是多么难得啊。我们党员干部就是要有这种精神，要有这种态度。” 记者们一听，立刻上来给秦世梅进行又一轮拍照采访。万海洋赶紧把秦世梅的手枪给下了，这时候可别走火了。 刘市长很关心同志，问万海洋：“你们是怎么保护局长的，怎么能让他亲自上第一线呢，乱弹琴。他是怎么受伤的？” 刘市长的嘴好像也开光了，话刚说完，天棚上另一盏吊灯回答了这个问题，及时地掉下来，又砸在了秦世梅的脑袋上。 烟尘过后，万海洋从地上捡起个破碎的灯头，回答道：“刘市长，就是这么受伤的，一点儿都不差。连产品的型号都一样。同志们，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灯泡要掉下来了。” 所以人都抬起脑袋看向天棚。原来危险来自头上啊。看来不能随便鸣枪示警。 这次秦世梅没有站起来，他头上流下了鲜血。大家围拢过去，秦世梅躺在地上，满含热泪地说：“海洋啊，一定要抓到犯罪嫌疑人啊，决不能把他放跑了。知道吗？否则我死不瞑目啊。” 万海洋也很感动：“放心吧，秦局长，你安心地去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秦世梅一听，眼睛一翻，被抬下去了。 张书记哦了一声：“让媒体的朋友们先出去吧，我们破案还是要讲保密原则的。”他可不想让记者把他们来见四小姐的事情报道出去，不过这个理由真漂亮，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记者们出去之后，几位市领导没说话，也没问案子，直接向四小姐那群人走去。 不是有犯罪分子么？犯罪分子有什么可怕的，一个诈骗犯，又不是抢劫犯。四小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再说了，让记者出去，可没让井察出去。身边还有几十个井察陪着呢，有事他们还不打冲锋啊。 万海洋、刘正义和武警中队长齐思领着人，紧紧护在领导们的身边。 万海洋想着自己受命去抓周小龙的事儿，挥手让井察往拳台上冲。 咦？犯罪嫌疑人呢？这时候，一直傻站在拳台上的周小龙忽然失去了踪影。这可把万海洋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大家都被秦世梅吸引了，没人注意周小龙。不过，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中学生能干出来的。这肯定是惯犯啦。 万海洋转念一想，这是好事儿啊，这要是能抓着，不知能牵出多少案子呢。发达了。升官是跑不了的了。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七 嗯？这个坐在沙发里的人不就是周小龙么，看我这眼睛，该配付眼镜了。 此时的元齐东正坐在诸葛仙仙一群人旁边，还大咧咧地坐在唯一的一张沙发里。诸葛仙仙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张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陆鸿涛正在给元齐东解拳套。拳套这东西不好戴，挺麻烦的，解开也费劲。 元齐东身上披了件大衣，还盖着毯子。武馆里暖气不大好，也就二十度不到，运动起来还行，光着膀子在这儿站一会儿就冷了。 元齐东可不傻，冷了还在那儿冻着呀，自然是下来披件衣服了。 万海洋看到犯罪嫌疑人在那里舒服地坐着，他在这儿站着，心里就不舒服了。恨不得上去把这小屁孩儿踢翻。可几位市领导都笑眯眯地在一边站着，他心里又没底。 诸葛仙仙站起来打招呼，柔声道：“张叔叔，赵叔叔，你们几位来了，大家坐吧。”这一声叔叔叫的两人心里一喜，好啊，还记得我们。 张书记：“四小姐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好找。” 诸葛仙仙：“我来替老爷子办一些私事，不便打扰张叔叔。” 刘市长：“四小姐太见外了。您是老首长的亲人，有什么不方便的？能为老首长帮忙，那可是我们的荣幸呢。” 诸葛仙仙抬头笑了，让几个人如沐春风。 “这么说倒真有件事想让张叔叔帮忙。我想在你们这儿选几个保镖。张叔叔你也知道，我出门也不好总带着老爷子的人，雇几个保镖方便些，这个有问题吗？” 这算什么事，太简单了。四小姐能在咱这里选保镖是咱们的光荣啊。这也算是和四小姐拉上关系了，求都求不来的。几个人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要是四小姐信的过，我们可以帮忙。” 元齐东摘下拳套，去掉手上缠的布条，突然说话了：“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他问的是万海洋 万海洋哼了一声，心想，凭俺的身份根本不必回答一个小犯罪分子的问题，不过有各位领导在，还是要做出平易近人的样子，于是答道：“你叫周小龙吧。你是315彩票诈骗案的主犯，不抓你抓谁？告诉你，我们掌握了你的全部犯罪证据，你只有坦白从宽，争取宽大，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元齐东一听，心里落底了。是这事儿啊，那就没什么大事儿了。“你们搞错了吧。我可没诈骗，我诈骗谁了？” 万海洋：“你窃取彩票号码，诈骗彩票中心一百多亿。我们调查的清清楚楚。” 说完，万海洋掏出一张逮捕令，在元齐东面前一晃：“周小龙，你被捕了，请你跟我们合作。” 元齐东：“我是冤枉的，你们弄错了。”怎么可能有一百多亿，这不开玩笑嘛。就算把庄万有累死，他也卖不了那么多彩票啊。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万海洋：“错不错的你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要等法官判了才算。” 诸葛仙仙道：“这个人是我刚选好的。张叔叔，刘叔叔，你们看怎么办？” 市里几个领导都懵了。这个案子他们也知道，刚刚接到的通报。不过这是刚发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关注和点赞。要是诸葛家的小姐和大诈骗犯搅在一起，那可麻烦了，要慎重啊。 张书记问万海洋：“这小伙子说他是冤枉的，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万海洋：“调查清楚了，中奖号码就是从他手里传出去的，直接损失就一百多个亿呀。现在福彩中心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马上要开始兑奖了，现在连中奖的零头都拿不来出。” 确实很棘手，这么巨量的资金亏空，市里也拿不出办法来呀。不过这都是小事，关键是这小子和四小姐的关系。如果仅仅是雇佣关系，那就好办了。可逮捕证都亮出来了，四小姐还要雇佣，这不很明显了么。 刘市长：“传播中奖号码也不一定就是罪犯嘛。关键在于是不是有人摇奖作弊。” 万海洋：“刘市长说的很对，我们正在调查福彩中心的人，追查是谁作弊，谁给他提供的中奖号码。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还接连中过两次一等奖，和他的同伙获利几十万元。” 张书记：“哦，是这样的。那侦破进展如何？” 万海洋：“我刚刚了解了一下。市彩票中心参与摇奖作弊的有四人，都已经招供了，包括彩票中心的副主任陈晓民。他们的涉案金额高达两千多万。” 元齐东笑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万海洋：“不要笑的太早，早晚我们会找到证据的。” 他最讨厌现在这种情况了，当着犯罪分子的面介绍案情，这不等于给人家通风报信嘛。可市里领导问，还不能不说。 张书记：“说了半天，他们交代的和这小伙子无关？” 万海洋：“暂时无关，他们没有在天天乐这种小奖种上下手，作弊的都是五百万的大奖。这次可能是感觉小奖种风险小，才换了方式。我们认为……” 刘市长：“你不是说已经掌握证据了吗？” 万海洋脸憋的通红，吭哧了一会儿，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抓起来一审就会有的。” 诸葛仙仙笑了。 张书记：“胡说八道，乱弹琴。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打算搞刑讯逼供吗？一点儿证据没有，仅凭怀疑就要抓人，这不是冤枉人家吗？” 万海洋也急了，你们不能这样啊，案子没破你们逼，好容易有线索了，你们又不让查了。他声音提高了几度，反问道：“那他的中奖号码哪来的，人不可能这么运气，连续三次都中一等奖，而且一中就十几注，要是不知道肯定会中的话，谁会花那么多钱去买呀。” 这个话说的也在理。其实张书记他们还是相信万海洋的，没有点儿证据他们也不敢胡乱抓人。不过不把真实情况讲清楚，四小姐这一关不好过啊，如果这小子真是罪犯，四小姐也不好说什么了。如果真想保他，那我们再出面，不也是一个大人情么。 元齐东：“哦，你说这个。干嘛不早说呢，费这么大劲，你看把你们累的，啧啧，真是可怜。还有那两个给打晕的可有多冤。咳咳。那号码啊，就是那中奖号码，咳咳，是我算出来的。” 万海洋：“你咳嗽也没用，这个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那是你演的好戏。你用的算法连大学教授都看不明白，可你高中还没毕业，请问你怎么算的？而且我们调查了你的学习成绩，你在班里都是中下游的水平，数学还好几次不及格，卷子我们都调出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能耐是哪儿学的？” 万海洋这番话确实有道理。现场的人除了诸葛仙仙，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元齐东。有的还想，这小子原来是这样的，很会演戏嘛，没看出来呀，外表挺忠厚的嘛。兴许他得到四小姐青睐就是因为他能忽悠。嗯，很有可能。 而且万海洋这一解释，领导们也都懂了。感情我们的井察同志也不都是白吃饭的，这调查的挺详细嘛。这么说这个周小龙的嫌疑还是挺大的。 元齐东撇撇嘴：“对你们来说那是考试，对我来说就是浪费时间。考试的题目太简单了，没什么意思。如果你怀疑我的数学水平，可以找个大学教授考考我。” 万海洋：“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各位领导，让我把他带回去，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破案。” 领导们的目光都看向诸葛仙仙。谎言已被揭穿，您老人家还要保他么？ 诸葛仙仙笑咪咪地环顾了大家一番，说道：“我看这个人很诚实，不会说谎的，就找个人考考他吧。不过我们说好了，如果他考的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除非你们找到真正的证据。” ; 第十四章 烹羊宰牛且为乐 之十八 黄少等人心里这个别扭，羡慕嫉妒恨啊。就在自己眼前，前后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这小子就把我们万人仰慕的四小姐迷成这样？这太不可想象了吧。谎言被揭穿了都不能动摇他在四小姐心中的地位，这小子什么手段？情圣？ 黄少已经决定要拜师了。这小子肯定有绝招在手。这要是学会了，在公子圈里该多威风啊。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在他身上了。 万海洋心想，这小子也就打拳水平高点儿，整天研究打架泡妞了吧，还研究数学？开国际玩笑呢。“好啊。找个教授考考他也行，也算帮我们收集证据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赶紧办吧，不要耽误四小姐的时间了。 赵秘书长一拍脑袋，指着刘市长身边一人说：“葛秘书，你不是清华数学系毕业的吗，你来出道题，就在这里考一下算了。” 葛长春是刘市长的秘书，得到领导的首肯之后，出了一道偏微分方程的题。这道题的难度比较大，所以葛长春记忆犹新。 元齐东接过来，在各种目光的注视下，晃着脑袋从各个角度看了一遍题目。这是故意搞怪，惹得四小姐嘻嘻地笑了。顿时又掀起一片羡慕嫉妒恨。 旁观的人们多少都有些紧张，包括市里几位领导。只有诸葛仙仙和元齐东例外，还你来我往地飞媚眼，反正黄少是这么认为的。而这件事涉入最深的还就是这两人，你说怪不怪。 元齐东很快正经起来，飞快地在纸上画着各种奇怪的图像和符号，一个算式都没写，根本不像解题。 万海洋看他画的乱七八糟的，嘲笑道：“你画的这东西可以拿去镇宅了。” 元齐东顺手把答案写出来，用笔一圈，递给葛长春。“这道题还有点儿意思。比考研的题还要难些。” 葛长春看了看答案，惊讶了。“正确。而且速度很快。我考研的时候碰到这道题，长考了三十分钟。你比我厉害。” 万海洋的脸有点发青。这是让我放人的节奏吗？你们这样不好吧。欺负我是个大老粗，不会高等数学？我小学的时候，小名也是学霸，经常考双百的。 嗯？你们不会也是一伙的吧，在这里给我演戏玩。 刘市长：“嗯，算的不错哈，那个，小葛，你再出两道题看看。” 葛长春又出了两道题。元齐东毫无悬念地答出来了。这些东西对元齐东来说还不是小意思嘛。 张书记：“小葛呀，你感觉这位小同学的数学水平如何呀？” 葛长春：“水平很高。应该不比我差。” 万海洋：“嗯，我问一下，这种数学水平能算出来中奖号码吗？” 葛长春：“这个我不知道，或许能吧，不过个人认为中奖的话，运气成分居多。如果能达到你们说的那样，连续中一等奖，那真是神人了。” 元齐东：“谢谢夸奖，我确实是神仙一样的存在，只有仙仙能理解我，是吧，仙仙。” 诸葛仙仙微笑点头。于是又一波海啸一样的羡慕嫉妒恨涌来，甚至造成了部分优秀男青年大脑进水。 元齐东：“这样吧，为了显示一下我高超的数学水平，我出一道题，让葛秘书来做，怎么样？”于是这家伙把他建立非物质场理论模型时遇到的一个问题提了出来。 葛长春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题目。他长考了十几分钟，没有思路，摇头了。元齐东：“你可以问问你的老师。或许他们也算不出来。” 大家郁闷，你这建议是在进一步打击人家的信心吗？ 葛长春还真不信邪，给他大学的导师挂了个电话，把题目传了过去。十几分钟之后，他老师来电话：“是哪个混蛋出的题？这个问题用传统数学方法无解，太边缘了。不过我看过数学论坛里有一种新理论，或许能解出来。” 元齐东：“我就是那个混蛋，你说的是魔方理论吧。这个问题我是这么考虑的……” 十分钟之后，葛长春的导师眩晕了，他听着那些思路感觉振奋，这是多么有创意的想法啊，简直可以开创一个应用数学的新时代。 “请问对面是哪位大师啊。郑柏友这里有礼了，呵呵呵。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一聊好么。” 电话打着免提，大家听到这些就足够了。人家比大学教授的水平都高，还有什么办法考人家。 葛长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一个高中生就有如此的数学造诣，我感觉自己这些年的书白念了。” 诸葛仙仙：“好了，考也考了，现在我可要把人带走了。没问题吧。” 谁还能说什么呢，刚才大家都是点了头的。 万海洋的脸色更青了。看来秦局交代的任务完成不了了，呜呜呜。对不起秦局啊，对不起领导啊。眼看着犯罪分子不能抓啊。 几位市领导对这个结果也很意外。四小姐这眼睛也太毒了吧，不愧是诸葛家的人，她怎么看出这小子这么厉害，文武双全呀。那咱们就给个人情吧。再说人家也说了，找到铁证还是可以来抓的嘛。 元齐东得意洋洋。哼哼。不跟你们玩了，洗澡去喽。 陆圆通、陆鸿涛陪着元齐东去洗澡。 查差和韩山早带着人撤了。很明显，有这个周小龙在，陆圆通他们跟四小姐的关系更近了，现在韩山更愿意变成一个透明人，不早点儿走留在这儿吸引仇恨么。 张书记刘市长也打算告辞，贵人已经见过了，就不好再耽误人家的时间了。 正在此时，张书记的电话响了：“喂，欧阳省长。您好，我是小张。什么……哦，知道了，哦……” 元齐东洗过澡，陆圆通让陆鸿涛拿出一套新衬衣给元齐东换上。元齐东穿衣服的时候，忽然发现墙上有张照片，居然是陆圆通和米开朗琪罗的合影，两个人都穿着军服。 元齐东忽然醒悟，米开朗琪罗说的那个在蓝岛开武校的人，应该就是这个陆圆通，怪不得他感觉陆圆通身上有种气息他很熟悉，原来他和米开朗琪罗一样，都是当过特种兵的。 如果这样的话，或许可以通过陆圆通通知米开朗琪罗去营救胖大海，这样还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老米要是知道庞大海有难，估计能伸出援手，甚至能影响政府进行救援。嗯，这也是条途径。 他正想着该怎么向陆圆通说呢，门开了。一群人拥了进来，当先是诸葛仙仙，非常愤怒的样子。接着是张书记，一脸无奈，再后面是万海洋，很是得意。 万海洋一挥手“周小龙，你暂时需要协助我们调查。请跟我们走吧。”这回说话客气多了，不过依然要把他带走。 这不符合规律呀，怎么会这样？四小姐的面子居然不好使了？ 嗯，那当然了，四小姐正为这事儿生气呢。今天的事情不知被哪个手下汇报给她爷爷了，还添油加醋的。老爷子一听，什么？四小姐要干扰井察办案，阻挠逮捕犯人，乱弹琴，胡闹嘛。 于是一个电话下去，元齐东就只能被抓起来了。 不仅是万海洋，还有不少人，心里这个美啊。让你个小屁孩得瑟，这回给你整局子里去，让你在里边美吧。 诸葛仙仙带着哭腔：“小龙，你放心，我这就想办法。” 元齐东：“没关系。我又没犯罪。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诸葛仙仙：“小龙，你太天真了，抓到里面，没事也要扒层皮的。不过有我在，他们不敢。” 诸葛仙仙转身对万海洋道：“你们蓝岛市的井察，简直就是一群饭桶，放着坏人不抓抓好人。我告诉你们，敢动他一根指头，你们知道后果。刑讯逼供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可不是开玩笑。” 这算是对万海洋的最后警告了。万海洋咧咧嘴，我招谁惹谁了，我就是执行任务而已，你们这些官二代三代的，也太欺负人了吧。 几位市里领导也感觉四小姐这话说的有点儿重了，不应该用这种威胁的口气。不过为了安抚诸葛仙仙，他们都做了保证，绝不会有刑讯逼供这种事情发生。 嗯。难道这小伙子真的有什么背景？不会是哪位的私生子吧？嗯，很有可能啊。 ;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一 听说周小龙被带回拘留所，秦世梅立刻来了精神。 虽然市里领导反复叮嘱，要谨慎对待这个案子，决不能搞刑讯逼供，否则严肃处理。不过他觉得，对于一个学生，搞刑讯逼供？用得着么，太丢人了。关到号子里，让那些个杀人犯、抢劫犯、强奸犯、诈骗犯一吓唬，当时就得尿裤子。 秦世梅决定亲自处理这件事，他找来了看守所所长薛为民，详细交代了一下。 看守所的这间牢房是个老式的通铺，能睡七八个人。按说元齐东不应该被安排在这里，他只是带回来协助调查的，最多四十八小时就得放出去。 疯狗是这间牢房里的犯人头儿，他的任务是在两个小时之内，让元齐东把彩票诈骗的同伙交代清楚。只要不打人，不弄出伤来，怎么做都行，吓尿裤子也没关系。 元齐东打量了一番，对这里的环境非常反感。特别是这里的人，看人都是不怀好意的。这就是监狱？看守所？反正差不多了。还记得以前听过的那些关于监狱的传说，似乎很恐怖的。 果然，疯狗狞笑着凑了上来。他想好了一些说辞，先吓唬吓唬这小子。听说这是个刚满十八岁的中学生，那还有什么问题啊，手到擒来。别说十八了，就算你八十的老太爷来了，咱也有办法治啊。 元齐东心里正烦呢，疯狗开口了：“小朋友，第一次进来啊？”这音调透着阴森怪异，好像老狼对小白兔磨牙时的动静。 元齐东：“嗯。” 疯狗：“咱们这儿有些规矩，我跟你讲讲。” 元齐东：“嗯。” 疯狗：“这里边我最大，什么事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元齐东：“嗯？” 疯狗一听，嗯？语气里充满了疑问啊。这是怀疑我在这里的地位和权威呀，难道我长的很面善吗？这小子真是欠揍。我说了半天他就嗯了三声，还敢怀疑我。 疯狗两手伸出来，在空气中抓挠几下又缩了回去。虽然手有点痒，很想抽这小子俩嘴巴，不过还是忍住了。刘管教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动手，其他的怎么做都行。 不过他这个动作引得其他几个犯人窃笑，感觉这疯狗好像真有点儿疯了，还学会抽筋了。 疯狗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下，然后活动活动脖子，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挺瘆人的。 他接着进行引导：“小朋友，这里是看守所，看守所你听说过吧，跟监狱差不多。这里面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过喽。” 元齐东点点头。 哼，听说过就好办了，让你回忆一下，先自己吓吓自己，没准儿自己把自己吓尿了呢。 元齐东又摇了摇头。他看出来了，这家伙刚才想给自己两下子。没的说，他要是敢动手，那怎么也得陪他玩玩。自己现在就像刚学会开车那时候，总想着找车练练。可惜这家伙又忍住了。 一个胖子横在元齐东面前：“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元齐东哼了一声，态度很不屑。他听说过，在牢里面，拳头就是大爷，能打的就不吃亏，像他这么能打的那肯定是大爷的大爷，那是太爷，老太爷级别的。 胖子气坏了，抬手要打，疯狗连忙咳嗽跺脚的过来：“胖子胖子，别动手啊。你特么听见没，不许动手，不许出声，一边呆着去。” 疯狗压了压火，转头对元齐东：“小子。你不是没听过这看守所里的事儿吗？我讲给你听啊。这里边可吓人了。经常有人挨打，打的可惨了，砍手跺脚挖眼就不用说了，还有打死人的呢。我告诉你，这里就是黑社会的天堂，打死人都不算什么事儿。” 元齐东故意装傻：“为什么打人呐？” 疯狗：“当然是不听老大招呼啦。嗯嗯。我就是这里的老大，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哎呀妈呀，太费劲了。总算说完了。我告诉你，你是个小孩儿我才跟你说这么多，换个大人，进来就先挨一顿胖揍。知道么？” 元齐东：“哦，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你们这儿好像没有人挨打呀。” 疯狗叹了口气，跟小孩儿说话就是费劲，老是问为什么，这都是老师没好好教育呀。“那是因为他们都听我的话。” 胖子暴脾气上来了：“我说小孩儿你哪儿特么那么多废话呀。我们老大问你什么你说什么，痛快点儿，不然特么弄死你。” 元齐东：“这个胖子不听你的话啊，你让他别出声，他老是多嘴。” 疯狗：“胖子，闭嘴，一边呆着去。哦，没事儿，小孩儿，他就那脾气。现在我问你点儿事儿，你要老实告诉我，知道么，敢骗我，别想活着从这儿出去。” 元齐东嘻嘻笑了：“那胖子冲你撇嘴翻白眼呢。” 胖子蹦过来：“我没有，大哥，我真没有。死小子，我特么打死你。”胖子说着就往上冲。疯狗赶紧给拦住，说好了不打人的，可千万不能打人啊。 元齐东摇摇头：“你这大哥是吹牛吹出来的吧，连个胖子都管不了。唉。” 牢房里另外四个人没憋住，笑出声来。 疯狗：“你们几个快特么过来，把胖子拉过去。” 看着他们乱糟糟的，元齐东走到一张铺位边，放松地躺了下去。 疯狗愣了一会儿，这小孩儿胆子不小啊，哪儿来的？这特么长的也不像十八呀，说二十八也有人信。最气人是没吓唬住啊。怎么办？嗯，还是得见血，人就是贱骨头，只要一见血，立刻瘫了。 疯狗：“小朋友很调皮啊。知道么，不听话的后果很严重啊。看你细皮嫩肉的，怕受不了哟。”说完，疯狗伸出黑黝黝的舌头，舔了舔干黄的嘴唇，似乎元齐东对他是一道美味佳肴。 元齐东：“你说了半天废话，我也没见谁听你的，胖子不还在那儿蹦跶么。” 疯狗冷笑了一声，递给胖子一个眼神。胖子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一个苦肉计。 就听哎呦一声，围着胖子的四个人里，一个瘦子挨了一巴掌。 元齐东有点儿迷糊，不是应该奔哥来么，怎么他们自己先打起来了。 就见胖子接连扇了瘦子几巴掌，打的还挺响亮。瘦子反抗，被胖子几下子打倒在地，惨叫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胖子揪着瘦子来到元齐东近前，噗地一拳打在瘦子鼻子上，血当时就下来了，流量还挺大。把元齐东都看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自相残杀么？ 看到元齐东迷茫惊恐的眼神，疯狗更有信心了，冲胖子一点头，胖子接连又是几拳，把瘦子给整容成了熊猫眼、八戒头。 疯狗洋洋得意：“小子，这回看到不听我话的下场了吧。” 元齐东：“问个问题行吗？” 疯狗：“你问吧。” 元齐东：“刚才是瘦子拦着胖子来的，对吧？” 疯狗：“对啊。” 元齐东：“胖子不听话没事儿，瘦子听你话挨打，是这么回事吧？” 疯狗愣了。这特么哪个学校里培养出来的怪胎！大爷我是在吓唬你你不知道吗！你还在这里给我讲左讲右的，信不信我立刻把你变成瘦子一样。 狂躁了一下，疯狗深吸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刘管教说的好，千万不能动手，千万，除了动手，干什么都行。 天啊。气死我了，我特么就想动手啊。其实人就是这样，都是逆反心理，越告诉你不要把灯泡放嘴里，拿不出来，越要试试。 胖子和瘦子也愣了，敢情费这么大劲儿，白费了，把戏演反了！ 瘦子更憋气，这顿打白挨了。你看看都把我打什么样了，看看，看看。气着气着，他给胖子来了一脚。 元齐东点头：“这就对了，这才像咱们这儿应该有的规矩。” 胖子眼一横：“你特么敢踢我。” 瘦子委屈：“你打我白打了。” 胖子有理呀，反驳道：“那不是老大他……” 疯狗一听，这是要揭底呀。是我安排的，可我安排你乱说话了吗，你个笨蛋。 他狠狠地给了胖子一脚：“你特么不该打么。瘦子，揍他。” 胖子憋屈极了，你特么为个小屁孩打我，难为我这么鞍前马后地伺候你。 “打我？凭什么呀？你特么吃错药了？” 诶呦，敢顶撞自己！疯狗顿时瞪起眼睛：“打你怎么了。”这时候必须树立威信，不然就都造反了。他一脚把胖子蹬翻在地。瘦子跟过去，补了两脚。胖子不敢跟疯狗来劲儿，把力气都使到瘦子身上了，翻身骑到瘦子身上这顿老拳。 元齐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这还没等哥动手呢，人家自己就打起来了。这样更好，更有娱乐性。他在一边添柴加火：“这谁教训谁呀？” 疯狗一听，是啊，这不是涨胖子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嘛：“你们几个，上。” 胖子心里更窝火了，今天这是要灭了胖爷呀，于是招招都奔着要害去了。没一会儿，一声惨叫声惊天动地，把刘管教都招来了。 就见地下一块肉，四五颗牙，几个人嘴里都是血。 ;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二 刘管教把他们叫出去，让他们站成一排，开始训话。他问疯狗：“你们玩的挺热闹的，你的活儿干的怎么样了？” 疯狗：“没，没干完。还没来得及问呢。” 刘管教皱皱眉：“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你这头儿也别当了。喂。胖子，以后这儿你是头了。” 疯狗立刻疯了：“刘管教，不是啊，你不能这样啊，我都是照你说的做的。”疯狗感觉自己要疯了。要是不当老大了，那几个家伙还不欺负死他。看来还要再想点儿办法，多孝敬孝敬。 刘管教有点疑惑：“我说什么了？什么照我说的做的？” 疯狗：“我真的没打他呀，不然早问出来了。”他对不让打人这件事还耿耿于怀呢。 刘管教：“哦。你说这个呀，你多亏没打他，为这事儿你还得谢谢我呢。知道吗？警队的拳击教官，让这小子一拳给打昏了。就今天的事儿。”他拍了拍疯狗的脸：“只出了一拳，现在还休息呢。” 疯狗的冷汗一下出来了，靠，怎么不特么早说啊。顿时有种虎口余生的感觉。 在薛为民的办公室里。 刘管教：“报告薛所。那孩子不好弄啊，疯狗吓唬半天都没用。他还在里边发动群众斗群众，现在都打成一锅粥了，胖子大腿都给咬下块肉来。” 薛为民：“你特么就是个饭桶，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想不想干了？我告诉你，要是不能按时……等等，我接个电话。喂，老婆，什么事儿？啊。啊？太好了。多少？真的吗？发啦，哈哈哈。啊。什么？岂有此理。这群混蛋。嗯，嗯。好的。好的。这件事你到此为止，千万不要再跟人说了，我想想办法。” 薛为民接听完老婆的电话，顿时安静下来，在那里用手指头敲着桌子，笃笃笃，笃笃笃。 老婆的电话让他又喜又忧。老婆告诉他她中奖了，就是那个天天乐，而且中了三十多万。三十多万啊，对他来说也是一大笔钱。就这么得来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节奏。 而且他心里突然有个想法，自己还有几百万的现金，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洗白。这么多中奖的，到时候可以偷偷收购一些彩票。 可这馅饼忽然不让吃了。奖金不让兑换了。彩票站说是暂停兑换，系统维修。她找了关系，人家告诉他，这次大规模中奖可能涉及诈骗。如果真是诈骗的话，可能中奖作废，只返还下注的钱。老婆心里没底，这才打电话让他想办法。 薛为民想着想着，忽然一激灵。这个周小龙不就是那个诈骗犯吗，听外面传的很邪乎，说这小子很有势力的样子。想到这儿，他有主意了。 他一拍桌子：“这周小龙确实麻烦。嗯。不过人家是个中学生，才刚满十八岁，怎么能随便吓唬人家呐，这要是出了什么心理问题，谁负责？你是人民井察，为人民服务知道怎么写吗，回去写贰佰遍。我早说过，对待犯人，要像春天般的温暖，要感化他们，要感动他们，要和他们交朋友，懂吗？” 薛为民说着，掏出钱包，拿出十块钱：“去给周同学买点儿好吃的。交朋友，懂吗？尽量满足周同学的要求，别动不动就搞土匪作风。我再说一遍，人家是个孩子，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要将心比心嘛。” 刘管教懵了。彻底懵了。无论走什么门路来的，都得孝敬咱薛所呀，什么时候听说过薛所给犯人买东西了。这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他还真往外面看了看。 不过钱他可没敢接。宁可自己掏腰包，也不能花领导一分钱啊。 还是那间牢房，还是那些人。 元齐东霸占了好大一片床，床上摆着好多好吃的东西，有烧鸡、熏兔、盐爆花生米、一盘香肠，这些都是刘管教买的，当然不用他掏钱啦。 还有几个热菜，红焖大虾、红烧鲍鱼，都是食堂刚做的。大师傅还以为看守所来了什么贵客呢，做的特用心。床脚边还有一篮子水果，想的多周到。 疯狗、胖子他们六个都拘谨地挤在墙边，蹲在哪里流口水。不过他们只敢偷偷流，不敢让人看出来，也不敢发出动静。 刚才刘管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把他们都震撼了，无与伦比的震撼。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刘管教嘛，这张脸笑的太陌生了。 天也黑了，元齐东肚子也饿了，见了这些吃的，胃口大开，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刘管教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是有原因的，而且他们这些人从来不吃亏。所以元齐东吃的心安理得，而且吃东西也不消停。 “小刘。小刘。有啤酒吗？” “胖子，过来，给我锤锤腿。” “你们几个就别看着了，口水都流出来了。赶紧的，把头转过去呀。冲墙。” 这几个可恶的家伙明显是有人跟他们说什么了，见到自己的时候，脸上带着谄媚，眼里有着畏惧。 元齐东不管这些，只管吃。等他吃饱了，筷子一撂，说声捡下去吧。那几个家伙立刻恶狼一样扑上来，争抢着他剩下的吃食，看的元齐东都一愣一愣的。这嘴不都打肿了么，牙也掉了，怎么吃的这么快。 可惜这悠闲的生活只过了小半天，元齐东就被带走了。万海洋要审问他。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很多人都掐着手表等着放人呢。早知道就不该在看守所里浪费那么长时间，不过这是秦局的决定，他只能执行。 秦世梅现在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当中。他的信息通道被自己给堵死了。看来这大灯泡打的真不轻，还是双击。 他十分自信地认为，元齐东就是这场特大诈骗案的主犯。他分析，元齐东并不想一下子弄走很多钱，很可能想慢慢来。可是由于某种意外，中奖号码泄漏了，这才造成了巨额中奖的出现。基于这种分析，他对侦破此案很有信心。 由于他的自信，以及平时官威很盛，没人敢提反对意见，也没人告诉他那些重要的情况，这些情况都是不能写在纸上的东西，甚至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他不清楚元齐东和四小姐的眉来眼去，也不知道市领导的网开一面，他还以为有新闻媒体在，所以才强调不要刑讯逼供。他甚至以为市领导要把此案办成铁案，这才会出现在现场。 一系列的信息缺失，让他坚定地要把元齐东绳之以法。万海洋是他决策的忠实执行者，在这一点上，万海洋是称职的。 已经是后半夜一点了。万海洋熬不住先撤了，哼，等明天一早，周小龙最困的时候再来收拾他。 这个周小龙不好摆弄，仅仅是上个厕所就让万海洋头疼。这小子坐下没多久就要上厕所。万海洋以为是缓兵之计，就跟着去看看，要是尿不出来，看我不把你挤出来。结果这小子哗哗哗地响了半天。 回来坐下，没十分钟，又要上厕所。 万海洋气坏了，你哪儿来那么多尿，本心不想让去，可又怕真给人憋坏了，只好让他去，结果还真有，又哗哗了半天。把万海洋哗哗的也跟着哗哗了一遍。 这才是开始。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元齐东哗哗了六七次。最后哗哗的大家都想哗哗了，四五个人陪着元齐东一起去哗哗。 要知道，元齐东没事儿干，在看守所喝了十多瓶啤酒呢。赶巧万海洋和几个负责审讯的，中午高兴，也都喝了点酒，硬是没人察觉元齐东喝酒了。谁能想到这家伙在看守所还有酒喝，都以为他肾不好呢。 好容易把啤酒都分解了，坐的也稳当了。接下来，万海洋开始各种引诱，各种策略，各种威胁。结果把各种各种都用了，就是不起作用，怎么盘问都是滴水不漏，一点儿有用的都没说，连万海洋都佩服了。 看来只能熬着了。等元齐东开始打哈欠，就上大灯泡，对着他脑门烤，烤的他头昏眼花的，不让睡觉。这么下去，最后就是精神崩溃、胡说八道。 万海洋和秦世梅这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六点刚过，万海洋就到了。平时都是八点上班，今天他心里有事儿，就早来了一会儿。没想到刚来，就在走廊里碰到了秦世梅。 两人也不多说，直奔审讯室。推开门一看，审讯室的大灯泡底下，一个家伙正在那儿烤着呢，低头合眼的。对面审讯员的位置上小郑正在剪指甲。 小郑听见门响头也不抬，喊了一声：大壮，起来吃饭了，赶紧的，一会万队该来了。 跟谁说话呢？这屋里还有大壮？不就周小龙和小郑两个人吗，大壮在哪儿呢？ ;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三 正在秦世梅和万海洋两人疑惑的时候，大灯泡底下烤着的周小龙揉揉眼睛站了起来，看到万海洋和秦世梅一下清醒了。“万队，秦局。你们怎么来了，来这么早啊？” 万海洋吓一跳，这也不是周小龙啊。这不是咱队里的大壮么。他怎么披着周小龙的衣服在这儿坐着？他应该在对面审讯员的位置啊。 “你坐这儿干什么？” 大壮被问的哆哆嗦嗦的：“我，我，我冷，冷，屋里暖气不好，我身子弱，我怕冷。” 万海洋生气，肥的球一样了还怕冷？骗谁呢：“猪。周小龙呢？” 大壮一哆嗦：“报，报告万队。不，不，不知道啊。啊，不，知道，刚出去了吧。嗯，我睡着了。” 小郑在那儿直眨巴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万海洋心里清楚，这帮小子肯定有猫腻，不定带周小龙干什么去了。找个人在这儿顶着。这不，披的衣服还是人家的，这是防备我们查看录像，录像的角度很小，不细看看不出来，也是为了自己人搞小动作的时候方便，不被记录下来。 当当当，当当当，外面有人敲门。是梁宝的声音：赶紧的，早餐来喽，油条豆浆小米粥小笼包榨菜腐乳酸黄瓜外加糖火烧，把小龙叫起来，去会议室吃。赶紧的，一会儿头都来了。 万海洋脑袋嗡嗡的。嗯？这什么个情况。 大壮替周小龙在灯泡底下烤着。嗯。这应该算替烤了。梁宝去给周小龙买早餐。嗯。还油条豆浆小米粥小笼包榨菜腐乳酸黄瓜外加糖火烧，够丰盛的。嗯。还小龙小龙的，对待犯罪嫌疑人真是很亲切呀。嗯。是我手底下的人疯了还是我疯了？ 万海洋一把抓过小郑，推门就出去了。“带我去看看周小龙你周大爷到底在干什么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外面的梁宝看见推门出来的是万海洋和秦世梅，吓的嚎叫一声，把手里所有的东西都扔了。顿时整个走廊里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早餐在滚动流淌。 万海洋押着小郑，推开了值班室的门。整洁干净的小床上，周小龙正甜甜地睡着，嘴角露出微笑，好像做了什么好梦。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哼，崭新的。 万海洋感觉自己的腿有点儿哆嗦。这个该死的犯罪分子，他到底做了什么？把我手下的兵都弄成这样，宁可自己吃苦受罪，也要让他安稳地睡觉。还特么躺在我们值班井察的床上。 他强忍着往前走了两步，差点摔倒。他扶着桌子站住。嗯？桌子上有个空碗，里面还残留着牛奶。 万海洋看向小郑：“这是？” 小郑已经被吓到大脑空白了，仿佛坦白交代一样：“这不是我喝的，是他喝的。哦，梁宝说睡觉前喝点儿牛奶，有利于提高睡眠质量。” 万海洋大脑有点儿痉挛。我靠。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拿灯泡烤他，不让他睡觉吗？你们在警校学的都喂狗了么？只有在犯人极端疲惫的情况下才容易攻破他的心里防线你们不知道吗？天哪。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还要提高睡眠质量！这么对待我，我也愿意犯罪呀。呜呜，我的佛祖啊。 万海洋晃了晃，柔弱无力地问小郑：“嗯，你们对待小周同学很尽心啊，想的很周到。不过，你们没找个美女陪他聊聊天，做个心理辅导吗？” 小郑怯怯地说：“您，您，您都知道啦。哦，倩柔姐陪他说了会儿话，还给他热了牛奶才走的。” 话音刚落，万海洋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世梅脸色变得铁青，突然从鼻孔里喷出血来，剧烈地咳嗽，这绝对是给气成内伤了！ 元齐东惊醒了，看到两个高级警务人员，一个昏倒，一个喷血，连忙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赶紧救命啊，赶快拨打110、120、114、119，做人工呼吸。我的袜子呢？” 其实两个家伙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口气没顺过来，喝口水就好了。 万海洋悠悠醒转，心里颇不平静。这小子真正不简单啊。他什么背景？这简直手眼通天啦。我这里是什么地方！阎王来了都得扒层皮，他在这里简直呼风唤雨。看来在看守所这家伙过的也很滋润，我说来的时候怎么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两眼闪亮的呢。 关键是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能量太大了。居然绕过了我，直接指挥我忠实的部下。这绝对是一尊大佛呀。看我部下这么卖命的劲头，还组团帮忙，省厅来人也不过如此吧。看来不能深究这群混蛋呐，要是牵出什么咬人的东西就坏了。只当没看见就得了。 唉，还没人给我通风报信，悲哀呀。也是，我是坚决要审他的，人家干嘛告诉我呀。我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跟他耗着，那是审他还是审我呀。我这体格也耗不过人家年轻人啊。 万海洋正考虑接怎么处理小郑他们呢，秦世梅发火了：“你看看你带的兵。这一个个都是叛徒啊，叛徒啊。咳咳咳。我要开除他们，开除，坚决开除。” 万海洋：“消消气，秦局，消消气。你们几个听着，你们这是玩忽职守知道吗。都够判刑了。我这次先给你们记过一次，扣三个月奖金，听见没有？秦局，这是先期的处分，最终的处理意见我们再讨论，好吗？” 秦世梅也只好点点头。其实开除他们也是气话，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把人家金饭碗砸了你可要承担几个家庭的怒火的。搞不好跳出两个老头儿老太太跟你拼命，或者哪个喝多了给你一刀，再不然到处告状，给你造点儿谣，写点黑材料也够你解释的。谁敢保证自己的屁股就那么干净啊。 大壮他们一愣，这就是处理意见？太好了。敬礼。谢谢队长。 万海洋陪着秦世梅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两人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他们把所有人都支开，要密谈。也不知为什么，他们感觉这里的井察现在看着一个个都贼头贼脑的。 万海洋：“秦局，周小龙咱们还审吗？” 秦世梅：“审啊！为什么不审？我们要坚决和犯罪分子做斗争，坚决把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打下去。我跟你说老万，要是不把周小龙审明白，我秦字倒着写我。太特么气人了，气死我了。你说，居然有人敢这么干，这是咱们的地盘啊，你说，你手底下那几个兵，他们怎么就……你说，算了，不说了。” 万海洋也挠头：“秦局，这次我保证狠狠收拾他们。我以后一定好好管理，绝不再出现类似情况，秦局。不过这周小龙怕是不好审了。就剩下一天多点儿的时间了。让他们这么一搞，这小子现在精神着呢，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肯定能熬过去，他体格好啊。要不再扣留他两天？” 秦世梅：“不可能了。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么早吗？一大早张书记就来电话啦。”剩下的话，秦世梅没说。 万海洋表示理解：“这样的话，我们就放人得了。没准儿彩票中心那边能有突破呢，到时候周小龙也跑不了，何必非要现在搞，平白得罪人。” 秦世梅：“怪事儿就在这里，那边的，没一个去说情。这边的，从市里到……，唉，不说了，都是鼻血。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万海洋：“嗯，没有直接证据呀。要是周小龙能开口就好办了，你看……” 秦世梅：“老万啊，你说的对。好吧。就这么定了，出了什么事儿我担着。” 万海洋：“哦？秦局，你不会是想用那个东西吧？” 秦世梅：“时间这么紧，只有用那个东西了。” 万海洋：“副作用太大了吧？万一……” 秦世梅：“你不是说了嘛，那小子体格好，还年轻，应该能挺得住。” 万海洋抓了抓脑袋：“好吧，听秦局的。我去安排审讯。” 秦世梅哼了一声：“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四 秦世梅和万海洋谈到的那个东西，是一种药，一种能让人说实话的药。电影里特工用的那种。不过这种东西可不像电影里那么轻描淡写的。副作用极大，有时候甚至能致死。 秦世梅曾经在紧急的情况下用过一次，拷问毒贩，效果惊人，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那个毒贩也没死，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那家伙本身就吸毒，身体羸弱。那样的人都能挺过来，周小龙这样能打拳击的家伙还有什么问题呢。 下药的是万海洋最信任的副队长程晓春，就下在元齐东的早餐里。另一个副队长刘正义他没敢用，那天他好像倒向了四小姐的怀抱。啊呸，他也配，是跪拜在四小姐的石榴裙下了。 哇哦，周小龙这家伙真能吃，喝了两大碗豆浆，三碗粥，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害的梁宝又去买了三份早餐才够，嗯，别人也得吃啊。 吃完早餐，审讯立刻开始了。这药来劲儿快。 审讯室里只有万海洋和程晓春。毕竟一会儿周小龙可能有些不正常的反应，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万海洋清了清嗓子：“周小龙。你也十八周岁了，成年人了，有些事就不用我说了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现在交代是坦白，可以减刑。等我们查实了，你就是顽抗到底，对你没好处的。你是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元齐东感觉不大舒服：“交代？先等会儿。赶紧的，给我找个盆。” 万海洋：“找个盆？干什么？你要交代什么？”我没听错吗？ 万海洋和秦世梅都感觉新奇。这犯罪分子要交代问题，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要根烟抽，哪有要盆的。 而吃了他们这药的人，烟都不要，直接交代，问啥说啥。万海洋说的那些话，其实是说给监视录像的。他在等药劲儿发作，根本没指望能让周小龙开口。 元齐东感觉更不好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呀，赶紧的，给我找个盆。我要交代，快，快。” 万海洋迷糊了，这交代和找盆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药是真好使，这才几分钟啊，就要交代了。“晓春，去给他找个盆。” 元齐东感觉来劲了：“来不及了，不用找了，哇……” 万海洋脑袋大了。周小龙像井喷一样，喷了一地呀。这都交代的什么啊？油条豆浆小米粥小笼包榨菜腐乳酸黄瓜外加糖火烧，一样不落。关键是周小龙吃的太多，两大碗豆浆，三碗粥，显得这井喷的量就有点壮观。 还没等万海洋反应过来，就听程晓春大喊：“万队，他吐白沫了。” 万海洋只感觉脑袋嗡地一下，这是药物过敏反应吧，可别死了呀，张书记、刘市长可都嘱咐过的。 他三步两步跑过去一看，吓坏了。就见元齐东正在往外吐白沫呢，这白沫也太多了，细腻白嫩，就像上好的生啤沫子似的，足有半脸盆。 万海洋不是没见过吐白沫的，可从没见过吐这么多白沫的，而且还在往外吐。 这药劲儿得有多大呀，发泡剂也不过如此了吧。 程晓春又大喊：“万队，他昏过去了，昏过去了。” 万海洋只感觉天旋地转、佛法无边，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晕倒在地上，就躺在元齐东交代的那些东西里。 中午时分，医院外的一家小饭店里，程晓春、小郑、大壮、梁宝还有倩柔围坐一桌，正在举杯相庆。 梁宝：“这次多亏了程哥报信，不然就危险了。” 大壮：“春哥，那药真那么好使吗？可吓死我了。” 程晓春：“这个我没见过，不过既然秦局那么说了，效果应该不会差。” 大壮：“你把药掉包了，不会被发现吧？” 程晓春：“谁会去查呀？你去查？万队去查？现在他们后怕都来不及呢。我听说那药要是过敏的话，会死人的。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他们。” 小郑猥琐地笑着：“这么说，让那小屁孩儿试试也行啊。万一他死了，这案子不就死无对证了嘛。” 程晓春：“要是他没死呢，你个猪头。” 小郑嘻嘻一笑，自己是有点儿蠢哈。为了抖机灵，他又出个主意：“那要是周小龙死在医院里，不也一样嘛。”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晓春大巴掌立刻扇了过去，另外几个人也怒目而视。“违反纪律是违反纪律。杀人，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懂吗，傻子。” 程晓春恨不得掐死这傻小子。他决定，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能和这小郑合作。这小子心黑手狠还比猪都蠢，这是老天爷专门制造出来坑队友的吗？ 梁宝：“小郑你自己要作死别连累我们哥们知道么。” 小郑也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似乎自己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他忙解释：“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我错了，我保证啊，以后再也不瞎说了，不然我把嘴缝起来。对了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这次都中了多少？” 谁都不说话，都只抿着嘴故作深沉。 万海洋和秦世梅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程晓春居然是这次拯救周小龙行动的策划者。而且根本没人主使，都是几个人自发的。而驱动这些人的，是他们共同的利益。 要知道，在蓝岛市，有一百多亿的中奖金额。即使平均到每户人家都有几万块钱呢。数以万计的市民参与其中，牵连开去，近半数的家庭与之相关联。 程晓春、小郑、大壮、梁宝还有倩柔的家人或者本人都买到了中奖的彩票。正在兴高采烈准备兑奖的时候，他们被告知兑奖推迟了。 作为职业刑侦一族，他们立刻觉察这里面不对劲。通过渠道，他们很快获知，如果315彩票诈骗案成立，中奖将被宣布为无效。这是当然的，都定性为诈骗了，彩票中心还会为此付钱吗？这样的话，他们即将到手的十几万几十万不等的奖金将顷刻化为乌有。 而315彩票诈骗案的关键就是周小龙。如果周小龙不交代，这个案子就是个无头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他们就是办案人员，知道这个案子最困难的就是缺乏证据，他们手里根本没有掌握任何一点周小龙的犯罪证据，所有的结论都是建立在假设基础上的。除非周小龙自己交代。 所以，他们当然要努力保护周小龙小同学了。无论周小龙诈骗与否，他们都希望他没事。屈打成招就更不能容忍了。只要周小龙挺过这两天，就会被释放。他们也听说了周小龙和四小姐的传奇以及市领导的态度。他们认为只要周小龙被释放，案子就不成立了。 到那时，奖金自然不会有问题。国家无论想什么办法，从任何地方挪调资金，也会把这个窟窿堵住的，这是国家的信誉。 至于为什么这些与案件有利益联系的人会同时来上班？当然是因为，他们着急嘛。昨天晚上是最关键的一夜，可以说，胜败在此一夜。没有利益联系的人都被他们换掉了，换个班很平常嘛。 梁宝：“来来来，我们敬程哥一杯。”几人轰然响应。 梁宝：“程哥，你给周小龙吃的什么药啊？那么厉害。” 程晓春：“一种催吐剂。效果是不是很好？” 大壮：“相当好了，你看万队就知道了，都给吓昏过去了。” 程晓春：“我也不想啊，要不是为了大家，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干，万队对我有知遇之恩的。” 梁宝：“程哥你也不用自责，万队压力太大了，谁在那个位置都挺不住的。最可怜是我，光早餐就买了三次，腿都跑细了。” 倩柔：“我也好可怜的，还要陪那小孩儿聊天，给他做心理疏导。最可恨的是他还吃了我一管牙膏，还是进口增白的，死贵死贵的，就那么给吃了，吃的我都心疼。哼。” 程晓春：“他不吃那么多牙膏，能吐出来那么多白沫嘛，万队和秦局那么有经验的人，轻易就能蒙混过关的？你也太小瞧领导了。” 小郑坐在窗边，忽然压低声音道：“外面好像是市委一号车。” 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 ;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五 102医院是蓝岛市最好的医院，医疗水平和硬件环境在全省的医院里能排在前五。也不知是哪任院长，提出了建设花园式医院的规划，把个102医院建的山清水秀、柳绿花红的。那个院长后来被抓起来了。 此时元齐东就躺在这家医院的特级病房里。这里以前叫高干病房，后来有钱人提出这是搞特殊化，所以改名叫特级病房了，不差钱的就能住进来。不过还是留了几个最好的房间，有些病人是不敢得罪的。 这里不仅医疗设施好，环境好，连医生护士都比别的区域漂亮。 元齐东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就是吐的胃有点儿疼，躺在床上跟美女大夫聊天。 元齐东：“依依姐，我胃疼。” 范依依：“不是给你吃药了么，怎么那么烦啊。” 元齐东：“疼的厉害，你给我揉揉呗。” 范依依：“不管，自己忍着。” 范依依是元齐东的主治大夫，已经跟他混的很熟了。对这个长相过于成熟的中学生并不反感。 元齐东：“我花钱雇你还不成吗。你揉的舒服。” 范依依：“谁稀罕你那两个小钱啊。我可是中了大奖的人。” 元齐东：“是吗？恭喜你了。该不会是天天乐吧。” 范依依：“当然是天天乐了，也不知怎么了，好多人都中了呢。” 元齐东：“那你更应该给我揉揉了，我就是那个算出号码的人呐。” 范依依：“胡扯，我怎么不知道。等等，真的是你？哦！我说这个名字这么熟呢，周小龙，你就是周小龙啊。听说你可神了，连着算出了三次一等奖。” 这周小龙三个字在她眼里已经是个传奇了。现在可看到真人了。 一个小屁孩，居然能住上特级病房里最好的一号病房，这可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住上的，通常是给市里领导预留的。这就说明这小屁孩真的不简单，不然人家怎么长的一点都不像小屁孩呢。 元齐东：“对呀，对呀，就是我，依依姐。给我揉揉呗。” 范依依：“听说你被井察抓了。是真的吗？” 其实范依依更想知道这小屁孩是怎么住进一号病房的，不过她知道这是比较敏感的问题，自己不能问。 元齐东：“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头低点儿，别让人听见。井察也不是要抓我，你看我不没戴着手铐嘛。井察局有个叫万海洋的队长，还有个叫秦世梅的局长，他们非说这次中奖是诈骗，说我是主谋，可又没证据，就把我骗到井察局，说是协助调查。后来他们还给我吃了不知什么毒药，差点药死我。可你想想，诈骗犯都是往自己腰包里塞钱，哪有往别人兜里塞钱的，对不对。我干嘛让半个城的人都来发财呀。” 范依依头脑简单：“是啊。对呀。他们抓你没道理呀。” 元齐东：“你听说过嫉妒吗？那些没买彩票的人嫉妒你不？”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在痛处呢。范依依点点头。她确实招来了不少嫉妒，很强烈的嫉妒。特别是不知为什么102医院买彩票的人特别少，所以她今天收到了很多白眼和怪话，让她痛苦非常。 范依依：“嗯，我知道，井察都是坏人，他们嫉妒你。那你躺好了，不许乱动，我帮你揉揉。这个算是我谢谢你的，你可别胡思乱想。我这个人恩怨分明的。” 范依依说完就笑了，一个小屁孩能胡思乱想什么啊。她柔软的小手在元齐东胃部轻轻按揉着，确实很舒服。舒服的元齐东直哼哼。 范依依：“小屁孩你别哼哼了。再哼哼我不给你揉了。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呢。” 元齐东：“以为干什么？” 范依依忽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句话好像很暧昧，连忙转移话题：“小屁孩，你那号码是怎么算出来的？” 元齐东：“就那么算的呗。”他可不想再说一遍，太麻烦了，而且说了也白说。 范依依倒也不是真想知道，又随便问道：“那能帮我也算一算吗？哦，没用了，听说那个天天乐暂停了。” 元齐东心情还不错，答道：“别的彩票也可以，不过要有材料才能算。” 范依依一听大喜：“是吗？太好了，发财喽。哦。什么材料？” 元齐东：“当然是中奖的材料了。历次中奖的材料呗。” 范依依：“我明白了，那东西我能搞到。我这就去搞。就搞那个五百万的怎么样？” 元齐东：“大姐，材料要分析的，不一定哪个奖种能算出来，知道嘛。” 范依依：“明白了，我把能找的都找来。” 元齐东：“这个概率很低的，如果算不出来你别生气呀。” 范依依有点小不爽，在元齐东肚皮上使劲儿掐了一下。 元齐东哎呦一声，连忙说：“我一定尽力，不过你要尽可能多的找材料，知道吗。越详细越多越好。” 范依依：“好啦，知道了，我这就去找。” 范依依忽然想到一个门路，她的一个追求者是市电视台的，曾说过他们那儿保留了很多彩票摇奖的材料，不仅是蓝岛市和本省的，还有全国各地的。 元齐东：“不要吧，等我好了你再找呗，我胃还疼呢。” 范依依：“放心，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小妹妹来揉，包你满意。”说着，她按下呼叫器：“楠楠，楠楠，快来一号病房，一号病房。” 范依依急匆匆地去寻彩票材料了，不过心里总不踏实，人家能这么平白无故地送自己数以万计的财富吗？必须做点儿什么，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一个大人情，这样才好让他尽心尽力帮自己。 嗯。她心里有了主意。她听说和周小龙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井察，当官的，好像就是周小龙说的秦世梅和万海洋。也在特级病房里住着，不过住在十号和十一号。对了，就是他们，先给他们弄点好吃的。 秦世梅和万海洋这次住院也是小病大养，有点儿逃避谴责、博取同情的意思。他们听说周小龙脱离危险了，高兴的心里都乐开了花。老天爷待我不薄啊。 其实周小龙小同学根本就没危险过。范依依要给他洗胃的时候，他嗖地一下就跑出来了。洗胃太难受了，他可不想遭这个罪。 范依依也没勉强，这家伙能光脚跑出去三层楼，哪里是中毒的表现啊。我穿鞋都跑不了那么快。 范依依太坏了，也就抽根烟的功夫，给两位领导下了双份的泻药。 等到张书记、刘市长率人来慰问周小龙的时候，秦世梅和万海洋已经拉的脸都绿了。不过因祸得福，张书记看到两人眼窝深陷、二目无神，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责备了，反而说了两句安慰的话。 程晓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市里领导会组团来看望一个中学生。眼看着不少武警在医院四周布了警卫线。 小郑：“这有点过分啦。不过是市里几个领导出门罢了，怎么搞的这样隆重。接待省里领导也不过如此啊。” 梁宝：“不会真是接待省里领导吧？看这规格像是暗访啊。” 倩柔：“不会吧，那个小屁孩能惊动省里领导？会不会是医院里住着别的什么大人物呀？” 程晓春：“周小龙住的是最好的病房了，是刘市长打的电话，程海棠批的。如果还有大人物的话，怎么会轮到他呢。” 程海棠是102医院的院长。 大壮：“快看，是省厅的车，我的个姥姥啊，一、三、四、五、六号车都来了，就留个二号车看家。快看，是郑厅长，哇，郭副厅长，欧阳副厅长都来了。糟了，神眼司马德也来了。” 梁宝：“你小子能不能闭嘴，大呼小叫的，我们不认识吗？” 倩柔：“嗯……，我有点儿害怕。我想回家了。” 程晓春：“害怕什么，我们最多是违反纪律，记过顶天了。” 倩柔：“没准儿周小龙真的牵涉到什么大案子里了，不然怎么会把司马德请来。那家伙是神探，时间宝贵得很。” 就在他们几个人都吓的不行不行的时候，司马德的目光瞟来。仿佛利剑一样，把他们几个都刺的魂飞魄散的。 ;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六 程晓春他们很清楚，自己干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上面怎么定了。如果真牵连到什么大案要案里，他们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就见司马德招招手，指挥几个特警向这边围了过来。这是要抓捕他们吗？ 倩柔：“完了完了，他们过来了。不行了，我动不了了，我们去自首吧。” 梁宝：“你傻呀，看你一眼就去自首，我们可是井察，说出去都丢人。你不是会做心里疏导嘛，赶紧给自己做做。” 倩柔：“不行啊，我做不了。我要上卫生间，你帮帮我，扶我过去。” 程晓春：“又来人了。快看。” 就见两辆商务车停在路边，上面下来十个人，背着背包，拿着皮箱，穿着各式运动便装。下车后和省厅的人交谈了几句，就各自散开。转眼不知去向，仿佛融入了四周的建筑和人群。 小郑：“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好有压力啊。” 程晓春：“嗯？不会吧。怎么像是蓝猫突击队的人呢。奇怪了。他们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梁宝：“程哥，你不会看错吧。真是蓝猫突击队？” 蓝猫突击队是中央警卫部队里的外勤大队，专门负责中央首长出行的安全保卫工作的。 倩柔：“完了完了，我们完了。什么案子能惊动中央领导啊。我不行了，我要……” 这些人到底来干什么呢？时间还要翻到昨天。 昨天下午，诸葛仙仙与元齐东一别之后，心里仿佛打开了一扇窗户，别提多透亮了。 临别时，元齐东把他营救庞大海的想法告诉了诸葛仙仙，希望诸葛仙仙能帮忙，而且越快越好。 诸葛仙仙一口答应了。她对庞大海的印象也不错。况且说庞大海的安危事关国家利益也不为过。这家伙的生意做的太大了，想让人忽视都做不到。 诸葛仙仙立刻把庞大海的事情向三爷爷诸葛虹做了汇报。为此还受到了三爷爷的表扬。 她现在已经开始帮三爷爷处理不少外围的事情了。每个家族都会有不少关系需要打理，特别是大家族。举个简单的例子，逢年过节请客送礼迎来送往的单子就会让管事的疯掉。有个能干又有担当的人来帮忙当然好了。 诸葛虹对庞大海这件事高度重视。这是让游子归来的最佳契机。如果国家不伸出援手，谁会有归属感呢，宣扬爱国主义就要让人民知道国家是爱你的，而不是单方面的要你爱国家，给国家捐款、奉献。当你身处国外的时候，国家会为你受到的不公待遇而做出愤怒的反应，而不是责备你自己不小心。 另外从全球经济战略布局上来看，庞大海也能起一个很好的马前卒的作用，如果他肯和官方合作的话。各国不是都喜欢找利益代言人嘛，我们何妨让庞大海成为我们的利益代言人呢。这家伙本身就是吸金的机器。 所以经过这几方面的考虑，诸葛虹认为有必要让外交部立刻介入此事，同时也让海外谍报机关迅速查清庞大海事件的前因后果。 对各种刺激的反应，人们会有一个滞后。刺激越强，滞后越短。国家也一样，对待庞大海在克莱德以持有毒品罪被拘捕这件事上，各部门的反应就比较滞后。 这件事还谈不上是外交事件，也不好定性。人家扣押庞大海也是有正当理由的，至少表面上有。如果没有诸葛虹过问，当地使馆很可能会等到事件发酵之后才会反应，甚至不会做出反应。不过现在有他老人家的关注，一切就都改变了。 诸葛虹：“胖丫头，你又到哪里疯去了？怎么关心起庞大海的事儿来了？” 诸葛仙仙：“三爷爷，不许叫人家小名，我哪里胖了。我来蓝岛了，在米大哥说的那家武馆选了个保镖。我也不想总用三爷爷的人，对三爷爷不好不是。我在报纸上看到庞大海的消息，感觉这里可能有阴谋，就给您打电话了，三爷爷不会怪我吧。” 诸葛虹：“胖丫头懂事了，这件事做的很好。嗯。不过你从九头狗岛带回了不少秘密，保证你的安全是必要的。我的警卫你还是带着，这个我心里有数，你自己找的毕竟不是专业的嘛。” 诸葛仙仙：“谢谢三爷爷关心。我不是怕影响不好嘛。要不这样，让我找的人跟他们锻炼锻炼，时间长了不就会了嘛。” 诸葛虹笑了。这傻丫头，以为这些警卫人员是那么容易培养出来的。那都是千挑万选的精英，自身条件、天分、刻苦努力甚至还有运气，缺一不可，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 诸葛虹：“那好，随你，你可以多选几个，真要觉得不错，就送学校学习学习。”这是同意诸葛仙仙建立自己的嫡系势力了。 诸葛仙仙：“谢谢三爷爷。还有个事情。” 诸葛仙仙将蓝岛市彩票中奖的事情讲给了诸葛虹听。诸葛虹明显不感兴趣，只是听说中奖金额达到一百多亿时才略感吃惊。 诸葛仙仙松了口气。她也没指望让三爷爷能直接帮他搞定这件事，说到底都要先查清楚这件事有没有触犯法律。如果犯法了，就按犯法的办，如果没犯法，那就更好办。不过诸葛仙仙认为元齐东不可能去犯法，因为没必要。所要做的就是帮助元齐东证明他的清白。 这家伙总喜欢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相信这种事儿是人能做出来的。 诸葛仙仙已经从刘市长的秘书葛长春那儿弄来了他导师郑柏友的电话。还从井察那儿搞来了元齐东推算彩票号码的演算材料。她把这些发给了郑柏友，请他给验算一下，并做出最权威的判断。 当天下午四点，诸葛仙仙的飞机刚刚落地，打开手机，就收到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示，都是郑柏友打来的。老头儿异常兴奋，非要当面见见进行推算的人。 郑柏友：“我召集了京城各大学知名的数学权威，来了十几个人，正在开研讨会。讨论你给出的那个推算过程。依我个人的判断，是正确的。” 诸葛仙仙：“您能确定吗？好多人都说不可能。” 郑柏友：“基本可以确定，不过还差最关键的地方，那个随动方程的推导你没给出来。还有，就是我们想实际验证一下。” 诸葛仙仙有点儿迷茫，什么叫基本可以确定，可还差最关键的地方，差了最关键的地方，你还怎么确定？数学教授的逻辑都这么具有迷惑性嘛。 诸葛仙仙：“您能简单说一下情况吗？” 郑柏友：“你想知道如何预测号码的吧。这个很简单。彩票都是由摇奖的机器摇出来的号码，这样可以防止人为作弊，是吧。” 诸葛仙仙开始注意听了，人们很自然会关心这些：“是的。” 郑柏友：“摇奖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随机性，绝对的随机性，绝对的不可预测。这样才能保证摇出的号码对所有买彩票的人都是公平的。” 诸葛仙仙：“对。这我们都知道。” 郑柏友：“可是给出这个演算过程的人，他给出了一个摇奖机的随动方程，通过这个方程可以得出一组特性参数，通过这组特性参数，利用概论方程组就可以算出某一次摇奖出现哪些号码的概论高。知道这个，后面的你就懂了。” 诸葛仙仙蒙圈了：“不懂。哦，后面的懂了，前面的不懂。” 郑柏友：“嗯。打个比方，假设所有的摇奖机对我们来说都是陌生人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它下一步会干什么。但这个随动方程就让你认识了它，知道他叫张三李四，也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家住哪里。这样我们就可以判断他八点钟可能去上班，周日可能休息，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概率要高很多。” 诸葛仙仙大概明白了郑柏友的意思：“你的意思，有了这个方程，你们就可以算出摇奖机将摇出什么号码，对么？” 郑柏友：“是的，但是我们还要进行一次实际检验。” 还检验个屁呀，人家元齐东都检验过三次了。 ;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七 诸葛仙仙很快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么说，你们现在可以算出全国所有彩票即将开出什么号码？” 如果这样的话，那对于全国的彩票业来说，将是灭顶之灾。这个元齐东到底在搞什么？他怎么想的？动不动就把事情搞大。 郑柏友：“那倒不至于。这种随动方程只能对某个彩票起作用。这就像各人的名字不同，工作不同，性格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一样。我们不可能用一个方程表达所有人的特征。” 这话让诸葛仙仙松了口气。 不过是一个小奖种天天乐，就已经搞得蓝岛市鸡飞狗跳的了，这还是元齐东随意的行为。如果是故意的呢，还不翻了天了。 诸葛仙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报告了诸葛虹。 诸葛虹一听就急了。什么什么，胖丫头你再说一遍。 诸葛虹脑袋里嗡嗡的，他主抓过科研教育和经济，深知一项新技术，甚至仅仅是一个新观念，就会对国民经济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诸葛虹：“丫头，你想过没有，如果这项技术被破解，被传播开，我们的彩票业就完了，谁知道哪个奖种会出问题？都变成定时炸弹了。那可是对国家贡献巨大的行业啊。税收将失去一个重要来源，对我们的经济发展影响太大了。” 诸葛仙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一个方程的威力居然这么大，居然能影响国家的经济发展。 诸葛虹：“你说有人在开研讨会？在哪里？什么人？看来必须让国家保卫部的人参与了，必须立刻封锁消息，掌握相关人员。这件事绝不能泄漏出去。嗯。丫头，你来帮助协调，这也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你这样……” 忙到后半夜，诸葛仙仙才把‘板砖行动’搞出个眉目来。 ‘板砖行动’是诸葛仙仙给这个化解彩票危机的行动起的代号。 诸葛仙仙没想到自己首先要处理的是和国家保卫部的意见分歧。国家保卫部一定要确认郑柏友他们做出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前提错了，这件事就是个笑话了。 诸葛仙仙坚决地驳斥了国家保卫部的质疑，并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那种坚定的态度，让负责‘板砖行动’的国家保卫部九局副局长叶天高印象深刻。 诸葛仙仙心想，我不相信双料诺奖获得者的话，难道相信你一个初中毕业生的话吗？真是搞笑。没错，叶天高就是这样一个不好好学习的孩子，不过那是以前，之后人家可是在国外读书读到大学毕业的。 诸葛仙仙遥望着夜空的星星，没来由的心里一动。她担心元齐东此时的处境。是被折磨的身心憔悴、痛不欲生了么？是不是挨打了？甚至被打死了？她听说了不少井察打死人的案例，最后不是不了了之就是按照什么玩忽职守罪处理一下。 人死了就都结束了，没人会想着为你报仇的，哪怕自己的亲人。现在的社会都讲利益，都和世界接轨了。 元齐东又是那么一个倔强的人，从来不吃亏，从来不低头。在九头狗岛和山猫国做对的时候如此，在秘密实验室搞研究的时候也是如此。 就这么个脾气放在井察手里还有不吃亏的？不打死你才怪。多亏有张书记、刘市长的叮嘱，应该不至于打死，不过谁又说得准不出意外呢，但吃亏是免不了了，估计现在已经是猪头了。 诸葛仙仙为了能早些搭救元齐东，熬的双眼通红的时候，元齐东正躺在蓝岛市刑警大队值班室的小床上，和美丽的女警倩柔聊着天。倩柔一边给元齐东说着笑话，一边给他热着牛奶。为了能让周小龙同学睡的舒服些，好应付明天的审问，倩柔还拿出了平时不舍得用的毛毯给他盖上。 现在和此事有关的那十几个数学家都被监视起来了，一旦他们与外界的谈话涉及了‘板砖行动’的内容，将会在几分钟内被拘捕。这是最高级别的保密措施。 好在那个方程是元齐东单独提供给诸葛仙仙的，所以散布在蓝岛市的那些演算稿的复印件还不至于形成太大的威胁。不过已经准备进行收缴。为了不至于形成恐慌，收缴将安排在白天，而且是秘密进行。 ‘板砖行动’的第二步就是消除这次中奖的影响。叶天高是个中好手。在彩票中心那些审出问题的人里找个替罪羊就可以了，至于元齐东，叶天高认为可以一起收拾，然后网开一面，这样利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诸葛仙仙自然毫不留情地反对了。 叶天高强调，这么做是为了国家利益。 诸葛仙仙质问：你们脑子里只有这些流氓手段吗？ 叶天高：为了国家利益我们不择手段。 诸葛仙仙愤怒了：这是你无能的表现。把国家利益扯来做遮羞布，其实骨子里你就是个流氓。 叶天高：无论你怎么说，国家利益至上。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甚至自己的名誉。 诸葛仙仙：今天你说为了国家的利益，把自己变成流氓，好像很高尚似的。明天你就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理所当然地做出流氓的事来，因为你已经变成了流氓，骨子里就是个流氓了。 叶天高从未这么考虑过问题，冷汗下来了。他一直以为目标是对的，手段可以灵活些，现在看来问题没那么简单。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国家需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我当流氓我就当流氓，至少我比那些井察高尚，他们是为了自己当流氓，我是为了国家。 此时的元齐东还在做美梦呢，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曾经一度灰暗不堪。 在一百多亿奖金的问题上，诸葛仙仙和叶天高也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叶天高认为，既然给出的结论是彩票中心的人作弊，那么奖金的给付就没有必要。诸葛仙仙认为已经确认是人家算出来的，那就应该给付。最后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了，一切等‘板砖行动’尘埃落定再说。 天光见亮的时候，叶天高组织了一次紧急评估。针对此次事件对全国彩票业的影响进行评估。全国彩票业的几大巨头被召集来开会，绝密会议。体彩福彩六合彩等等的掌门人被带进了国家保卫部，只允许本人进入，连秘书都不许带。 在会上，他们一致认为，如果有人能破解元齐东的算法，对彩票业的影响将是灾难性的。他们一度建议要暂停全国的彩票运营。 不过后来还是决定维持现状，以严密监督为主。暂停彩票业的运营会产生巨大的社会影响和巨大的经济损失，彩票业给国家的贡献是天文数字的。 巨头们出来的时候，脑袋都渗着汗水。不仅因为会议内容让他们足够震撼，还因为刚刚得知助学彩的负责人步高升在接到开会通知后，跳楼自杀了。这家伙肯定以为是要抓他。其他一些人当时也吓坏了，谁大清早被国家保卫部的人带走，心里不发毛啊。不过人家心理素质好，挺过来了。 其实这个评估会是临时想起来开的。叶天高和诸葛仙仙准备乘坐军用飞机直飞蓝岛市。飞机起飞前的两个多小时，他们没事儿干，就紧急召开了这么个评估会。没想到还有人为此送了命。 叶天高最终同意采取平等、合作的态度对待元齐东。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诸葛仙仙告诉他元齐东现在是她雇佣的保镖，而且是他三爷爷同意的。有这话你还跟我费什么唾沫呀，直接说不就得了。 叶天高安排了省厅和蓝猫突击队的人负责他们在蓝岛市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其实用不着这种规格。他这是生气了，生诸葛仙仙的气，故意拉的排场。 在诸葛仙仙马不停蹄奔走的时候，元齐东正躺在一号病房里，享受着护士小姐楠楠的服务。不过这服务让他不大满意。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八 楠楠被喊走的时候，正在和金大夫闲聊。金大夫是个没离婚的男人，对这个小护士很有好感。加之金大夫的老爹在市委当秘书，自认为很有骄傲的资本，想着能得到楠楠的垂青。可楠楠对他总是若即若离的。 楠楠刚调到特级病房。她听说这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心里不由充满向往。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没准儿还能钓个金龟婿呢，不行的话，先傍个大款也行啊，现在当小三很流行的。 她也不拒绝金大夫的追求，有人追也不是坏事，说明自己有魅力嘛。嗯，还能混吃混喝的，时常有小礼物收。 范依依安排她给周小龙按摩肚子，楠楠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虽然一号病房的病人大都很有背景，但这周小龙是个例外。 人家有背景的人，前脚刚买进病房，后脚送鲜花水果红包的就排成行了。可这周小龙进来之后，一个来看的人都没有，反而有两个井察看犯人一样看着他。后来连这两个井察都不见了。 范依依刚走，楠楠就把手缩了回去。说道：“你自己揉吧。喝水不？我给你倒水。”不过身子却没动，坐在那里掏出手机来玩。 元齐东哪有看不出来深浅的道理，那小脸冷嗖嗖的，满是不待见。 其实楠楠长的挺好看的，高挑的个子，瓜子脸，白白净净的，两条眉毛又细又长。体型稍微有点儿胖，但人家叫丰满、性感。就是眼睛长的不大好看，一副势利眼。 元齐东不想和一个小丫头斗气，没什么意思。屋里又没别人说话，一时觉得很无聊。 看着楠楠在那儿玩手机，元齐东忽然想起周峰来。 完了完了，这一晚上没回去，不知道周峰老爹会急成什么样。该打个电话问问。“喂，护士小姐，电话借我用用好吗？” 楠楠仿佛没听到，还在玩游戏。 元齐东：“护士小姐，我有个很重要的电话要打。” 楠楠心里不知有多鄙夷。连个手机都没有，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穷小子。就这样的人怎么混进特级病房的？ 元齐东：“喂，我跟你说话呢。” 楠楠：“啊。不好意思，我的电话很贵的，你不会用的。” 元齐东差点被噎死。就算山猫国的总统都做不到这种效果，楠楠做到了。 元齐东叹了口气，说：“那好，我告诉你号码，你来拨号。这总可以了吧。” 楠楠：“哎呦，我的手机要没电了，不好意思呀。” 元齐东这个生气呀：“那你把送我来的井察叫来。” 楠楠：“他们都走了，我可找不到，又没人叫我看着他们。” 元齐东大怒：“你这什么态度？你们头儿呢？把你们院长找来。” 楠楠：“怎么？要告我的状啊？他们都不在，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吧。哼，一个傻小子也敢在这里咋咋呼呼的。” 正说着，金大夫进来了。其实他在外面偷听半天了。 “楠楠，他有没有骚扰你？要是他对你有什么不尊重的话，你告诉我，我会教育他好好做人的。” 然后他转身对元齐东道：“电话是人家的私人物品，不借给你很正常。你有什么可发火的。一个犯人，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楠楠很惊喜：“哦，原来是个犯人。我就看这人不是好人，他老看人家屁股。哼。” 金大夫也不知听谁说的，这个周小龙是个罪犯，在看守所中毒了，这才被井察送来抢救，说是很重要，所以送来了特级病房。 元齐东被气得七窍冒烟，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哪儿也没人这么对待过他呀。正激动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儿子，儿子。我儿子呢？想死老爸了。”进来的是周峰，只见他双眼迷茫，两手乱抓，哆哆嗦嗦的。他后面还跟着陆圆通、陆鸿涛还有庄伟强。 看到进来的这几个人，金大夫和楠楠更是说不出的鄙夷。周峰疯疯癫癫的，听口气是周小龙的爹，爹都这样了，儿子还能好到哪里去。陆鸿涛就一个小混混模样。陆圆通还好，就是脸上的疤痕看着让人害怕。庄伟强进来之后，两个眼睛就盯在楠楠身上转，楠楠故意挺了挺胸，庄伟强差点坐在地上。 金大夫和楠楠不由摇头，这群人档次太低，看着就没文化，还没修养，关键是还没钱，一个个看穿着都是普通人。 金大夫：“哎哎，这里是病房，你们不要大声喧哗啦。” 陆圆通的嗓门依旧还是那么高。哈哈哈的笑声震的玻璃都嗡嗡响。没办法，大哥底气就是这么足。 楠楠：“哎哎，那个老头儿，这病房里不许吸烟。” 庄伟强：“没事儿，就抽两口。小妹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啊？有没有对象？其实我不是老头儿，我可年轻了，还不到三十，你细看看，你看你看。” 金大夫：“哎哎，你们不要乱坐，弄脏了还要洗的。” 陆鸿涛闷声不语地挪了挪屁股，从床头换到了床尾。 楠楠：“哎哎，这什么味儿呀，太难闻了。赶紧拿走，病房里不让放这东西。” 元齐东：“赶紧拿来，哎，好几天没吃了，就想这个味儿呢。” 周峰拎着一袋子干海货，散发着腥鲜的味道，引得元齐东食欲大振，胃更疼了。不过还是抓了一把贝丁扔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楠楠和金大夫完全被无视了，不由万分恼火。对待这群低素质的人可比对待高素质的困难多了。让人恼火又抓狂。 周峰看到元齐东，顿时精神振奋，不再疯癫了。站在儿子床头，满眼都是慈爱。用手轻轻抚着元齐东的头发：“慢点儿吃，别着急。” 元齐东：“老爹。你这两天怎么样？是不是做了很多笔了？” 周峰一下怒了：“哼。那些混蛋，说我做的笔不好，不给我钱。哼。” 元齐东：“有人去收你做的笔了？” 庄伟强连忙插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都是我老婆多嘴。我都把他们打发走了。不会再来找麻烦的。” 庄伟强自从被元齐东收拾了两次之后，反而对元齐东一万个佩服。他琢磨着这小子是个人物，不定是海里什么成精的东西变的呢，没准儿是条龙呐。 既然他不吃人，只吃贝丁，那有什么可怕的，以后对他好些，跟着他干，总能沾沾光。你看周一鸣、倪大爷、周涛，这一次不都发了大财了嘛。 虽然他们现在被井察抓了，不也没说有什么大事儿嘛。现在人家正是落难的时候，这时候多亲近亲近，以后就好走动了。即使周小龙他们真的犯了什么案子，自己也没参与，也不损失什么。 打定了这个主意，庄伟强这才领着周峰来寻周小龙，在医院门口正巧碰到了也来找元齐东的陆氏父子。 元齐东安慰周峰：“没关系，没关系，等我回去就给你把机器改造一下，到时候做的笔让他们排着队来买都不卖给他们，好不好？” 周峰：“好啊，好啊。咱们这就走。” 元齐东：“好，好。这就走。” 楠楠：“哎哎，你们不能走，要走也得结完帐才能走。” 周峰：“哼。儿子，不用理她，我们走。哼。” 楠楠：“哎呦，快去叫院长，快喊保安。” 话音刚落，院长程海棠推门进来了，速度这个快，都赶上曹****。“那位是周小龙先生？” 金大夫觉得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时候：“院长，这个就是周小龙。你看他把病房弄的乌烟瘴气的，还不服从管理。还……” 程海棠一挥手打断了金大夫的话：“您是周小龙先生？你好，有个电话找你，打到我的手机上了。”说着，程海棠把手机递给元齐东。 金大夫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对这个新情况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只是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本能地继续他的发言：“院长。他们还在病房里抽烟。他们还……” 程海棠摆摆手：“金大夫。我们是为患者服务的，我们要尊重患者。要把自己摆到正确的位置上，你要提高的是自己的医术，她要提高护理水平。这样才能更好地为患者服务嘛。” 金大夫转不过弯儿来，平时程院长对自己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了？刮台风了？院长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还是自己老爹被撤职了？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九 金大夫很不甘心。要是自己老爸在这儿，看你还敢猖狂。刚想到这儿，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金大夫的老爹——金秘书。金秘书两手抱着厚厚一摞材料，看样子有点儿分量，脑门都出汗了。 金秘书一进门，程院长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正训人家儿子呢，这当爹的就到了，是不是有什么心灵感应啊。不过也不算是训斥，哈，就是沟通一下而已。 金大夫顿时喜出望外，自己的靠山来了。真是太好了，刚才听程院长的屁话，现在可以还回去了。 金大夫：“爸，你怎么来了？来找我吗？是不是市委有什么精神要传达，张书记有什么指示？是要在我们医院开展治病救人活动吗？” 金大夫努力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市委有什么精神关你屁事啊。你在医院不去治病救人，你还要到火葬场去治病救人吗。 金秘书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顾不上回答儿子，很是焦急地说：“都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帮忙。儿子，你也来。帮周小龙周先生搬东西去。” 金大夫一听，脑袋嗡嗡的，什么？帮那小子搬东西？老爷子你没吃错药吧？发烧烧糊涂啦。你一个堂堂的市委秘书，来帮一个中学生当杂工？好像刚才还叫人家周先生，我呸，小毛孩子，还周先生。 门一开，范依依探头进来，看到屋里这么多人，还有院长在，吓了一跳。金秘书看到了，连忙笑道：“范大夫，别急，我来喊人了，这就下去。”说完，拉着自己儿子就跑了出去。 听说是给周小龙搬东西，程院长不甘落后，等等我，我也去。他立马挽上袖子也出去了。这下热闹了，院长一挽袖子，立刻来了一群帮忙的，连门房大爷也来了。有的来晚了，还非要从别人手里分点儿。这不是犯贱嘛。 范依依的准男朋友还真是能办事儿。范依依雇了辆皮卡，两个力工，这才把给她的材料都搬走。车子停在特级病房楼下的时候，正巧碰上金秘书打听周小龙，就让范依依抓了劳工了。不过金秘书很是勤奋肯干的样子，丝毫没端市委领导的架子。 还是人多干活儿快，元齐东去卫生间放个水的功夫，东西就搬完了。等元齐东出来，看到摆满了半个房间的材料，吓了一跳。这么多啊，小范大夫这是想累死我吗？ 这工夫程院长的手机响了。喂。是刘市长啊，我是元……周小龙啊。 刘市长在电话里对小周同学的遭遇表示慰问，还狠狠地批评了井察的粗暴作风。然后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让心里着急的金秘书一个劲儿地擦汗。 旁边的人听着，渐渐心里都在打鼓，鼓声由小到大。周小龙先是称呼刘市长，接着就变成刘叔，显然是刘市长的意思。 打完电话，元齐东把电话还给程院长的时候，程院长立刻拿出一个新手机。 “小龙啊。你这两天忙。这个你先用着。” 金秘书也拿出个新手机：“周先生。张书记听说您没有电话，特意让我送来一个，您先用着。” 楠楠看的两只眼睛已经冒出小星星了。这可都是现在最高档的手机啊。怎么也得七八千一部呢。居然有人送他，还都是领导。怎么就没人送我呢，再说他两部手机也用不了啊，会不会一高兴，送我一部呢。 这小子真神了。虽然他老爸看着很土气，但这儿子就是不一样，太帅了。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呢？看来自己不能总玩手机了，眼神儿都不好使了，这么大只的金龟婿在眼皮底下蹦跶都没看到。 这样的人自己要是能傍上，呸，是处对象好不好。那该多美妙啊，金大夫跟他比就是个渣，他老爹还要拍人家马屁呢。 而且，这可是高中生，肯定没结婚的，自己过门就是老大，嗯，先怀个孩子也行，把地方先占了再说。 嗯，凭自己的本事，勾引个中学生，呸，是引诱，嗯，引导，嗯，对了，这叫吸引，那还不手到擒来。啊。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金大夫溜过来，打算拉着楠楠走，这里已经不是他想留下的地方了。楠楠唰地甩开他，妩媚地走到元齐东的身边：“小龙哥。我给你热杯牛奶吧。我给你按摩下胃部吧。”她边说边伸手去调整元齐东的枕头。 庄伟强立刻跑了过来：“小妹子，哥来帮你。哥干活可利索了。哎呀，这个你拿不动，我们一起来。哎，你别躲呀，小心闪了脚。来，哥给揉揉，哥可会心疼人了。” 元齐东忽然欣赏起庄伟强来，这家伙这脸皮厚的，也是人才级别的。不过这楠楠跟他也有的一拼。 两个小时后张书记来了，紧接着，省厅的郑厅长、郭副厅长、欧阳副厅长鱼贯而入。秦世梅和万海洋也被请来了，蔫头耷脑往前一站。 郑厅长一看他俩的窝囊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天一早接到公安部老领导的电话，询问了周小龙的情况。老领导很给他面子，没多说什么，可这比骂他还难受呢。 郑厅长训人很有水平，训了十分钟，俩人汗就下来了。他们都听过郑厅长的报告，知道这位领导作报告从来不打稿，讲三两个小时掌声不断。 他们拉肚子还没好呢，就怕肚子不争气。可这种事情，越怕越来。他们还不敢解释，就那么挺着。平时多么强势的两个人，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也是，恐怕只有胆大包天的人才敢在拉稀的时候放屁。 元齐东也坏，就是不说话。训人就是给他听的，他不说话说明心里还有气，那就接着训呗。 秦世梅到底年纪大了，憋不住了，实在憋不住了，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憋昏过去了。 前脚刚把秦世梅抬走，把地擦干净，把窗户打开。后脚诸葛仙仙他们就到了。 诸葛仙仙的出现让整个房间顿时明亮起来。她穿了一件紫兰色的丝质裙装，外面一款厚毛半袖衣服御寒，窄窄的袖子包裹着她两条纤纤玉臂，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些高级领导对诸葛仙仙的身份都是心知肚明的，自然而然把她拱卫在当中。或许有种官本位的讨好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出于对她家老爷子的尊重，甚至是一种敬仰。 元齐东可没这种觉悟，见她进来，依旧躺在床上，说了一句震撼人心的话：“仙仙来啦。正好。把那材料递给我看看。” 靠，大哥，大爷，你要作死吗？作死也不要迸我们身上血好嘛。 更让人瞠目的是，四小姐居然真的过去找了几本材料递给周小龙，很自然的样子。当然自然了，她给元齐东当秘书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工作天天干。 卖糕的。翻了天了。这样也可以。 人们都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做梦，不仅疼，而且脑子里面还天雷滚滚的，都要雷翻了。 不过也有人例外。庄伟强就是个例外。他完全被诸葛仙仙高贵的气质折服了，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完全是一种仰视的感觉，让他心里丝毫生不起卑鄙的念头。 可没有了庄伟强的纠缠，另一个另类开始自由发挥了。 楠楠：“小龙哥，胃还疼不疼啊？要不要我帮你按摩呀。”这句话似乎更有杀伤力，成功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元齐东做梦也想不到楠楠小朋友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愕然了。自己以前有劣迹的，这个诸葛仙仙知道，不过自己也是有品味的，绝对不可能看上这种没头脑啊。那也太丢人了。 诸葛仙仙很大度地笑了：“小龙哥，好亲切呀，我这么叫行不行啊？” 楠楠：“你是谁啊，谁让你这么叫的。哎呀，院长你拉我干什么。哎呀，哎呀，院长你弄疼我了。院长，你别这样。院长……” 声音渐远。 诸葛仙仙：“胃疼啦？吃了什么坏东西啊？真是活该。叫你嘴馋。”声音透着娇媚，让人仿佛不认识她了。 元齐东嘻嘻一笑：“没办法，谁让我有个好胃口呢。哎呦。”他一拍肚皮，顿时感觉疼痛难忍。 范依依连忙过来，质问道：“怎么会这样？你偷吃什么了？不是告诉你不许吃东西嘛。唉，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元齐东：“忍不住了，就吃了一把贝丁。” 诸葛仙仙：“活该，谁让你偷嘴吃。好了。我来吧。”说着，她伸手去给元齐东按揉着腹部。 各位观众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个周小龙到底是什么人呀，能使得诸葛家的四小姐屈尊降贵地服侍。 周峰走过来：“儿子。这个女的是谁啊？是你给我找的儿媳妇吗？太娇嫩了，怕是干不了什么活儿啊。”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十 元齐东介绍：“老爹呀，别胡说。这是诸葛仙仙小姐。仙仙啊，这是我老爸。” 诸葛仙仙的脸没来由地红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见到了周小龙的父亲。自己刚才跟元齐东那略带打情骂俏的对白，可是都让老人家听到了。虽然明知他们的关系是假的，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看诸葛仙仙脸红了，元齐东忙安慰说：“我老爹的精神不大好，你不用介意。他其实人很好的。咦，老爹呢？咦，人呢？” 转眼工夫，屋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元齐东、诸葛仙仙、叶天高。 当然是叶天高干的，他把人都撵走了。 叶副局长脸都要绿了。他就是来处理彩票事件的。结果刚进屋就看到了半屋子的彩票资料。他粗略翻了一下，全国三十多个省份的都有。有的资料很详细，记录了十多年的中奖信息。还有不少录像资料，每次摇奖开奖的情况都分类记录在案。 难道周小龙要把全国的彩票都一网打尽？看来他确实能算出中奖号码呀，不然弄这些东西干什么。这小子甚是歹毒，绝不能让他这么干下去。不然自己这辈子就不用干别的，光给他擦屁股了。 叶天高顿时有一种想把周小龙就地枪毙的冲动。 而且，看到诸葛仙仙对周小龙的暧昧态度，一股浓浓的醋意也渐渐弥漫在他胸膛里，只是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喂，那小子，别乱动我东西。”看到叶天高随手把资料乱扔，元齐东有点儿生气了。他最讨厌自己的研究资料被人乱扔，严重影响自己思考的连贯性。 “哼。”叶天高潇洒地扔下手里的资料，潇洒地走过来，气场强大，令人压抑，甚至连诸葛仙仙都感觉不自在。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犯罪！”叶天高的语气很严厉。 元齐东没受他气场的影响，讥讽道：“你是法官？”到底是当过总统的人，内心的强大不是平常人可比的。 叶天高脸色冰冷，哼，小毛孩子，还敢瞧不起我：“我是谁你无权知道。” 这种态度就没法继续友好地说话了，又没欠你钱。元齐东看看诸葛仙仙：“这个东西是你带来的？” 诸葛仙仙一笑：“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意思很明显，他的态度与我无关，你不用给我面子。 跟傲慢且自以为是的叶天高争辩了几次，让温和的诸葛仙仙也略感头痛，她不介意借元齐东来杀杀叶天高的威风。 叶天高很愤怒，他当然明白诸葛仙仙的意思，因此更加愤怒。他粗略地知道周小龙的情况，没发现有什么怪异，不知诸葛仙仙为何对一个小毛孩子这么客气，难道真是看上他了？这更让他愤怒。 叶天高对自己被无视表示了不满：“你很狂妄啊。” 元齐东对诸葛仙仙：“下次选个品种好的。” 叶天高有点儿要暴跳的感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拘捕你。” 元齐东对诸葛仙仙：“这个喜欢乱咬人。” 叶天高快疯了。头一次遇见这么蔑视他的人。他也是极有背景的。当然比诸葛仙仙要差很多，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讲，那也是高干子弟了。 叶天高：“你会为你的话后悔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元齐东一笑一摇头：“不知道。” 叶天高哼了一声：“告诉你，我是……” 元齐东立刻打断他的话：“停，不要说，千万不要说。” 叶天高疑惑：“为什么？” 元齐东：“因为我无权知道。”嗯，这句话叶天高刚刚说过。 叶天高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太郁闷了。他的身份那是非常非常有震慑力的。国家保卫部啊，那是和山猫国中情局一样的存在，拿出来准能吓这小屁孩一跟头，可现在不让说，你说急人不急人。这憋的比便秘还难受。 诸葛仙仙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元齐东：“忍笑其实很难受的，容易憋出内伤。” 诸葛仙仙终于笑出声来，捶了元齐东一拳：“你怎那么烦人啊，兜个大圈子就为了一句话。报复心理太强了吧。” 元齐东：“能博美人一笑，兜多大个圈子都值得。嘻嘻嘻。” 叶天高怒吼：“好了，够了。诸葛小姐，请允许我采取必要的行动……”他很想立刻将这蔑视他的小子揍上一顿。 诸葛仙仙正色道：“叶副局长，你想干什么？你的行动要遵守法律程序，而且他现在是我的保镖。” 叶天高：“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国家安全，我有权拘捕他。请恕我冒昧，所谓的保镖不过是句托词。请诸葛小姐以国家利益为重。否则我将向上级反映，或许老爷子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嗯……” 诸葛仙仙：“如此袒护他，是吗？” 叶天高：“难道不是吗？” 诸葛仙仙：“你真可笑。我问你，你一来就说他在犯罪，还威胁要抓他，请问他违反了哪条法律？你有什么证据？你才是在犯罪你知道吗。你这是玩忽职守。你嘴里答应我是来合作的，可却这个态度，你这是不尊重我你知道吗。你还自以为是国家秩序的化身，你这是狂妄你知道吗。还说什么保镖是托词，告诉你吧，你出都少钱都雇不起人家。” 叶天高无比抓狂。他还没被人这么训斥过呢，自从他进入国家保卫局之后。 元齐东在一边扇风点火：“嗯，他确实是太顽皮了，回头让你爷爷把他撤了吧。要不让我揍他一顿替你出出气。” 你别看叶天高不愿和诸葛仙仙争吵，对元齐东可不会客气：“哼。周小龙，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那些事儿我清楚的很。不就是昨天和一个叫查差的泰拳王打了两个回合，还一拳击倒了市局的楚力。正好啊，我现在向你挑战，检验一下你这个我雇不起的保镖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生猛。” 叶天高对元齐东的情况有所了解，不过他感觉这里面水分太多，多到需要甩干的地步。或许是他为了追求诸葛仙仙演的戏呢，嗯，也可能是两个人一起搞的鬼。诸葛仙仙一直不满意原来的政治联姻，找个男朋友做挡箭牌很有可能。这个周小龙这么拽，没准儿是哪个大家伙的私生子也不好说，等有机会再查查。不过沦落到三线城市，还寄养在那么困难的家庭，也是不被重视那类的。 根据这些假设，他推断周小龙的战斗力是有的，但肯定不强，至少自己击败他是毫无问题的。毕竟对方是一个小毛孩子嘛，而自己是经过多年训练的，手上沾过血的，就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可比，心里状态要强很多，身上也有股煞气。 诸葛仙仙能被诸葛虹重视，也是因为她有过九头狗岛的经历。能经受那种烈度的对抗，人的心智无疑会有一个大的飞跃。即使只是作为一个参与者。 元齐东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叶天高的那点儿血腥味和煞气，直接被他无视了。他的挑战对他来说无异游戏。 诸葛仙仙叹了口气：“唉，你们男人啊。总是这样，碰到一起就打架。” 叶天高无语到吐血，怎么说的自己像是在和一个高中生争风吃醋似的。不过他还是很大度地说：“诸葛小姐放心，我不会打死他的。” 元齐东揉了揉拳头：“哎呀，闷了一天了，总算可以放松放松了。你准备好了吗？” 叶天高哼了一声。 元齐东坐起来，顺手把床上的被子掀起，向叶天高扔了过去。叶天高冷笑一声，心道，到底还是小毛孩子，耍这样的手段，还以为能占到便宜呢。 他脚下使劲，身体猛地横着挪开，免得被被子裹住。 元齐东的眼睛多么毒辣呀，叶天高的脚步刚刚移动，他就看到了。飞身过去，一脚踢在叶天高软肋上。 叶天高的视线被飞舞的棉被挡住了，根本没想到自己躲开这么远还会被踢到，一下子就岔了气了。一动就钻心的疼。 元齐东手一挥，棉被把叶天高捂住卷上，然后开打。一边打还一边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数到八，然后换一种打法，还在棉被卷上做跳跃运动。 等叶天高缓醒过来，拼命挣扎的时候，元齐东再狠狠地来上一脚，让他再度岔气。正玩的高兴，诸葛仙仙担心道：“小龙啊，千万别把他打死了。” 元齐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摆了一个为什么的姿势。 诸葛仙仙：“今天baby当妈妈了，是个大喜的日子。” 元齐东很诧异：“baby是谁？” 第十五章 引得龙来地起波 之十一 诸葛仙仙：“baby是我养的小狗。” 元齐东：“那好吧，看在baby的份上，就饶了他。”说着他一脚把棉被卷踢开，把叶天高放了出来。 叶天高脸也肿了，嘴也破了，鼻子也出血了，身上青青紫紫就不用说了，一副狼狈样子，趴在地上起不来。 元齐东又踢了他一脚，喝道：“别装死了，四小姐给你求情，今天饶了你。” 叶天高都要哭了。自己堂堂一个大局长，被人这么恶劣地折磨，当球踢，当地毯踩，就差没在头上拉屎了。 元齐东看穿了他：“别一副哭丧脸。告诉你，不是今天你运气好，赶上我肚子空了，非在你头上拉泡屎不可。” 叶天高：“呸，你这都是损招。有胆量我们正大光明地打一场。”边说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确有很多花招还没用呢，平常都是他暗算别人，没想到今天被一个中学生偷袭了。 元齐东调侃他：“咦，你不是特务头子嘛，怎么也要正大光明啦？你这是违反纪律的。你知道嘛。” 诸葛仙仙突然高喊：“叶天高你要干什么！” 叶天高早已经恼羞成怒了，当听到自己是因为baby生了小狗才被放过的，差点气昏过去。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丧失理性了。 他趁着说话的功夫悄悄把配枪掏了出来，猛地举起瞄向元齐东。 元齐东也注意到了叶天高的反常，他没想到一个国保部门的高级干部心胸会如此狭小，胆敢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进行报复。哎，把这种人安排到如此重要的岗位上来，是非常危险的呦。 现在他也没办法，只能反击了。谁能预料这家伙这么疯狂，会不会伤害到诸葛仙仙呢，嗯，关键是会不会伤害到自己呢。 元齐东猛地把诸葛仙仙推向叶天高。对了，没错，他就是这么干的。元齐东也玩过枪，早看清了叶天高的枪还没来得及打开保险，不过也就是一秒两秒的事儿了。这时候也没什么东西好用的，就把美女当挡箭牌用了。 效果还不错。叶天高稍微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就发现自己肚子上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插进去了。 他哆嗦着拿着枪，低头看看。就见周小龙笑眯眯地松开了手，拥着诸葛仙仙退后了一步。一把勺子只剩了个亮晶晶的头儿在叶天高的肚子外面，勺子把都扎进去了。 血只出了一点点，不过这一点点血似乎把他的力气都带走了。只见叶天高惊恐地张大了嘴，一只手握着枪，另一只手想去握住勺子，拔出来，可是又有些犹豫，生怕牵动自己的伤口。 元齐东像是在做催眠，轻轻说道：“把枪放下，自己走出去，让大夫帮你处理一下，没什么大事，住两天医院就好了。” 诸葛仙仙埋怨了一句：“你也太狠了。” 元齐东：“顺手抓的，没有刃儿是比较疼，下次我预备把刀好了。” 诸葛仙仙：“别胡扯了，我说的不是说这个。你刚才为什么推我，嗯？” 元齐东不好意思地笑了：“嘻嘻，你别介意呀。实在来不及抓别的东西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危险的。” 叶天高本来已经快瘫倒了，听了他们的话，突然浑身又充满了醋力。伸手就去拉手枪的保险。心想，先干死这小子，有什么后果再说，怎么也轮不到我偿命，不然心里这口气实在出不去呀。 诸葛仙仙一声惊呼。 元齐东飞起一脚，正踢在叶天高的肚子上，嗯，还正是插着那边勺子的位置。叶天高的身体撞开大门，直接飞了出去。 这动静惊动了很多人，包括叶天高的部下。 叶天高躺在地上，也顾不得捡枪了，也顾不得报仇了，哆哆嗦嗦地揭开身上的衣服，在肚子上摸索，边摸边呻吟，勺子呢？勺子呢？ 什么勺子，哪儿有勺子？就见叶天高白白的肚皮上有一个不大的血口子，微微渗着些血迹。元齐东太坏了，这一脚把勺子整个踹人家肚子里去了，原来还留个头儿呢。 几个下属都很困惑，不知道这个平时异常严厉的领导想干什么。有两个脑筋活跃的，一个去找来把勺子，一个去把大夫喊来了。 看到国保的首长被抬下去，而元齐东依然若无其事地站着，而诸葛老爷子的孙女就伺候在侧，把省厅的几个厅长，市局的几个局长都镇住了。 刚才的冲突他们都是明眼人，就不用废话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做，做什么。这是不是逼着他们站队呢？好像不是，优劣已经很明显了，傻子才不知道怎么站。 就在大家思考怎么才能不留痕迹地表达一下自己立场的时候，周峰嘟囔道：“我要回家了。儿子，咱们回家吧。” 刚刚他被叶天高的部下撵走时受了点儿惊吓，不愿再在这里逗留了。 元齐东一挥手，走，回家。 诸葛仙仙紧跟着。 后面一群厅长、局长、院长带头抱着元齐东病房里的那些资料，浩浩荡荡跟在两人后面出了医院。惊得外面布置的警卫一个劲儿行注目礼。这打头的什么人啊，这么大排场，连厅长局长都成跟班的啦。 元齐东拉着周峰上了诸葛仙仙的车。别人很自觉地上了其他的车，在警卫的护卫下，低调而张扬地开去了三角渔村。 车子启动后，诸葛仙仙看了眼周峰，问元齐东：“齐东哥，我这次来是有任务的，我爷爷想了解一下这次大范围中奖事件的内情。这件事真的很重大。” 元齐东潇洒一笑：“还是叫我小龙吧。”他看了眼周峰，虽然现在谈论的很多事情对这个世界来说都是绝密，可周峰现在的心里依赖的就是自己，他不忍心把这个新老爸撵下车去。 不过他还是靠近诸葛仙仙，小声说道：“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看在你当秘书时很勤奋的份上，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好奇心。” 诸葛仙仙幽怨的目光飘来：“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元齐东嘻嘻一笑：“当秘书可以潜规则，当朋友不能，你选哪样？” 诸葛仙仙脸红了：“缺德。我问你，你是怎么算出中奖号码的？” 元齐东：“太复杂了，问点儿简单的。你们没必要知道冰箱是怎么做出来的，只要会用就行啦。” 诸葛仙仙笑了，确实如此。她换了一个问题：“嗯。那我们有什么手段可以防止别人算出中奖号码？” 要是换了其他人，诸葛仙仙相信她是绝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不过她觉得元齐东会告诉她。 果然，元齐东很痛快地说了：“定期更换摇奖机就行啦。” 他接着进一步解释：“正常的摇奖机基本是随机选取号码的，我也没法预测会出摇出什么号码来。不过，摇奖机使用的时间长了，就会出现磨损。这个就好像我们家的自行车，如果我们一直用，不去修理，它就会出现各种故障，比如车圈不平了，或是车闸不灵了等等。虽然这还是一辆自行车，可与刚买来的新车已经不同了，我们甚至可以预期这辆车会在什么时候没气，什么时候掉链子。这就是这辆车的系统特征。 所以，只要摇奖机使用了足够多的次数，就会出现属于它自己的系统特征，我就可以预测它接下来的运行大概会是什么状态的，摇出什么号码的几率比较大。 通过对摇奖机的原始数据进行分析，可以给出表达它系统特征的随动方程，从而算出下一次摇奖时的系统特征参数。不过这个随动方程可是比较复杂的，好像只有我才能给出来呦，这里面有些非常巧妙的东西。” 元齐东说到这里，非常得意地搓了搓手，样子像个大男孩。 两个人都在耳语，把声音放到几乎听不清的程度。所以两个脑袋紧紧挨在一起。为了能听清，诸葛仙仙更是努力把耳朵贴近元齐东的嘴，姿势非常亲密。 元齐东呼出的气息，不停刺激着诸葛仙仙的脸颊，让它愈加娇艳欲滴。而诸葛仙仙身上淡淡的香气也无声无息侵润着元齐东的心脾。当元齐东停住话语的时候，忽然注意到眼前这片香腮。秀色仿佛从皮肤里渗透出来，这简直是在诱人犯罪，他忍不住咬了一口。 反应过来的诸葛仙仙，脸色瞬间变成了紫色。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元齐东亲吻了。这家伙怎么总是喜欢这么干啊。就不怕自己把他的嘴打折吗？嗯，应该是缝上。哎呦，都乱了。 正在诸葛仙仙心乱如麻的时候，元齐东却若无其事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诸葛仙仙有点儿想哭。你以为我是零食啊，随便吃一口，抹抹嘴就完了。 不过现在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了理思绪，继续道：“你给的材料里有这个方程，不过没有方程的建立过程。还有，我们已经通过这个方程做了推算，算出了天天乐今天开奖的号码和概率范围，我们希望能进行验证。” 元齐东：“还验证什么，你不相信我么？” 诸葛仙仙：“当然相信了。嗯？等等。验证？如果验证失败了……” 元齐东笑了：“怎么可能失败，失败也在概率范围内。连续进行两次的话，肯定会成功的。” 诸葛仙仙：“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这次验证必须失败。我有个好主意……” 作为对元齐东的报复，诸葛仙仙没有告诉他她的好主意是什么，神秘地笑笑就停止了。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一 接下来的一个月，蓝岛市热闹非凡。 315彩票诈骗案最后还是被定性为诈骗案，而且还是有史以来金额最大的彩票诈骗案。不过周小龙小同学在此成为了无辜人士，变成了空气和水一样不引人注目的透明存在。他之前那些推算行为，都被看做是小孩子的把戏。 世界瞬间恢复成它本该是的样子，这才符合我们的心意，符合我们的常识。如果能把中奖的钱再发下来，世界就完美了。 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几乎全军覆没，多人被起诉，一些没有证据的，也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315案告破了，唯一的主犯就是原彩票中心的副主任陈晓民。案情介绍说陈晓民联络了两个帮手，在开奖前一天进行摇奖，所以当天播出的是前一天的摇奖录像。 这案子还牵出了几个陈年大案，都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彩票作弊案。有两个被判了死缓，等着二审。 在此期间，通过蓝岛市警方不断的深入挖掘，还导致移动公司的一个经理被撤职了。因为315诈骗案的主犯，蓝岛市彩票中心副主任陈晓民，在把中奖号码发给同伙的时候，由于移动公司的设备出现差错，把号码短信发给了周小龙，这才最终导致了这次大面积中奖事件。 反正官方的说法是这样的。元齐东却认为这是一种集资手段，毕竟移动公司是垄断企业，也挣了不少昧心钱，现在挤两个出来救救急也算是为社会做了贡献。一百多亿的窟窿，不想点儿歪门邪道真堵不住呀。 由于315案被定性为诈骗案，所以奖金迟迟不见兑现，有被拖黄的趋势。彩民们不服，采取各种方式上告，甚至在互联网上发动黑客攻击，在国外制造舆论。有一百多亿的利益在里面，让老百姓轻易地让出来也是很困难的。 彩民们的观点很简单。我花钱买彩票是有很大风险的，没开奖的时候没人知道会不会中。为什么不中的时候没人管，中了却赖账。搞诈骗的你们去抓好了，我们又没搞，凭什么不给我们兑奖。 最后事情越闹越大，爆发了群体事件，多人受伤，国外媒体纷纷报道。蓝岛市政府出面，筹集了大量资金，再加上全国彩票联合会的赞助，这才把一百多亿的奖金全额兑付给了彩民。当然了，幕后金主是移动公司。 很多人感觉，如果只有少部分人中奖的话，这件事很可能不了了之。幸亏这次波及面实在太广了，虽然直接买彩票的不过几万人，但是牵牵连连的亲朋好友能有几十万，实在控制不住了，这才会兑付奖金的。 天天乐也恢复了，每天销售情况火爆。大家都想来凑热闹。而且都养成了买彩票之前查看手机短信的习惯，万一有谁发来中奖号码呢。令人失望的是，此类短信都是搞恶作剧的坏蛋发来的。 叶天高郁闷地结束了他的国保副局长任期，调去了别的部门。他是背着一口大黑锅被调走的。 国家保卫部代理部长找他谈话：“你看你最近的工作多有水平啊，非说有人能算出中奖号码。这不是开玩笑嘛，这不是迷信嘛。亏你还是个唯物主义者，居然相信了，还特么组织人去验证。你脑子进水了？让人骗了还帮人家数钱？这是我们国保干部应有的素质吗？” 叶天高顶嘴：“专家也验证了的，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的嘛。” 部长怒了：“哎呀，你还不服了。现在专家的话能信吗？哼，为了钱他们什么都敢说。再说，你跟别人一样吗？你是女人吗？你是中学生吗？你的智商能不能不那么低调。还有，咳咳咳，你看你连个中学生都打不过，你的体能被智商影响得那么严重吗？你把我们国保的脸丢的满地都是的你还敢顶嘴。 咳咳咳，你知不知道给你做x光的大夫被送去抢救了？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告诉你，就因为给你做透视，看到你肚子里居然被塞进去一把勺子，人家笑的把花生米呛到气管里去了，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叶天高：“局长，你别说了，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练。” 部长的嗓门立刻大了：“回去练？你还要回去练？回去练什么？练打架？我看你该好好练练脑子，练练文明礼貌。我问你，你怎么对待诸葛小姐的？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么。我对人家都恭恭敬敬的你凭什么对人家那么粗暴呀？我早告诉你把身上的毛病好好改改你就是不听，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这次就送你上军事法庭了你知道吗。 还有，你知不知道中央是怎么对待群体事件的，多么谨慎啊。可你居然敢去刺激群众，说什么一分钱不给有本事去闹。你想给我添乱是不是，你现在做到了。你把蓝岛市的老百姓都发动起来攻击政府了。 要不是上面下了决心，紧急处置，调集资金把窟窿堵上，现在都出人命啦。你知道国际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吗，人家攻击我们都找不到借口，现在你居然给人家制造口实。” 叶天高：“好了部长，黑锅我背，绝无怨言。” 再说下去，他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部长等的就是叶天高这句话，安慰道：“小叶呀，好好干，你将来还是很有希望的，一时的挫折并不可怕，接受教训，总结经验，未来还是美好的嘛。” 这种打法就是标准的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吃。不过山猫国都是属兔子的，所以他们给的是胡萝卜。 叶天高：“我就一个要求，把那个小屁孩周小龙交给我处理。”他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部长想，我靠，这个枣子给的是不是太特么甜了。 “啊，天高呀，可以，没问题，那个，明天军事法庭的张审判长有事儿找你谈。你先把煽动群众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说吧。” 叶天高一哆嗦：“部长我改主意了，周小龙同学只是个学生，我不应该跟他一般见识，我应该有更开阔的胸襟。” 部长说：“我看你的未来不那么美好了。你不亮明身份就要逮捕人家，而且还掏枪袭击人家。你知道一个国保干部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我告诉你，意味着你特么根本不称职，你非逼着我说粗口。 告你的状纸就压在我手里，目击证人分量有多足还用我说吗？你不过是肚子里塞了把勺子，咳咳，又不是塞在脑子里。要是再这样胡思乱想的就滚蛋回家，你以为黑锅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背的吗？” 在国保总部宽大的部长办公室里，叶天高强忍着不让眼泪滴落下来。都完了，一切都完了。还不到一个月，自己就从事业的高峰跌入谷底，而且再也没有翻盘的希望，成为一个教科书式的，永远被人嘲笑的典型案例。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我特么招谁惹谁了。呜呜。我不就是执行个任务嘛。呜呜。我怎么知道那些专家会骗人，我又不懂数学。呜呜。那小子太坏了，也不讲套路，还突然袭击。呜呜。我挨了打还被你们笑话。呜呜。我容易吗。哇…… 对于庞大海方面，事情也有了有利的进展。在各方势力的不断努力下，克莱德政府取保候审释放了庞大海。虽然还不允许他离境，但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庞大海的人身安全，他现在由自己的护卫全方位保护。不过要想洗脱罪名，还有很复杂的法律程序要走。元齐东相信庞大海是无辜的，这件案子不会拖太久。 眼下，三角渔村很多家都在盖房子、装修房子，所以周峰家盖一座小别墅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 这座小别墅坐落在村子边缘一个风景很不错的位置上，原本要留给开发商盖高档别墅的。不过村委会通过表决，批给周峰了。 盖房子是件喜事，不过也有小小的苦恼，劳累忙碌就不算什么了，都是应该的，最令元齐东苦恼的是，他现在已经不敢随便说话了。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二 如果元齐东叨咕一句沙子怎么不够了，不到半天，院子里就会堆满沙子。如果他嘟囔一句缺水泥呀，很快就会有好多袋水泥被搬进来，不让搬都不行，直接从院墙外面扔进来。 诸葛仙仙目睹了这一切，心想，多亏没说缺水，不然非把这小院变成游泳池不可。 人们对周小龙给大家带来的财富非常感激，再加上渔村人原本的热情友善的天性，让他们愿意尽自己的能力来回报。 盖房子的速度超快，半个月的时间，连内部装修都做完了。 盖房子这半个月，元齐东也没闲着。以前他对这种粗活儿并不感兴趣，可看到人们有条不紊地把沙子水泥石头木头做了个连连看的游戏，就变成一座精美的别墅，心里还是很舒服的，所以对那些盖房子的流程和设备也关注了一下。时而拆开电锯看看，时而查阅一下水泥集料的比例，时而计算一下露台的承重。反正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 搞建筑对男人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成就感。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心里总是美滋滋的。所以元齐东也动手尝试着做做。做个壁柜，钉个凳子，造个狗窝等等。 等到做了才知道，这个活计并不容易，眼高手低是常有的，很多东西不是你想明白就能干明白的。比如那个凳子就有点儿跷跷板的味道。 元齐东乐此不疲。等到别墅建完了，他的泥瓦手艺，木工技术都是超一流的了。毕竟人家有力气，还有好眼神儿嘛，关键是有知识。 周峰跟着元齐东忙活，也是喜滋滋的。元齐东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也不吵着让儿子上学了。就像小孩子有了新玩具一样。 等到别墅建好，周峰又没事干了。元齐东连忙把那台制笔机装上，给老爹找点儿事做。没想到周峰说什么不干，说是没人来买，不挣钱。你说一个疯子怎么知道这么多呢。 元齐东怕周峰想起让他上学的事儿，一着急，把制笔机拆了。哼，既然做出来的笔没人买，那我就给他改改，做两款畅销的卖。 诸葛仙仙回来的时候，看到元齐东正趴在桌上写字呢。 诸葛仙仙在三角渔村住了几天就离开了，不过留了两个得力助手给元齐东。他知道元齐东这家伙一直有助手帮忙，很多工作都不用他亲力亲为，这样可以保持最高的效率。她怕离开助手，这小子会疯掉。她给助手的任务是像对待她一样对待元齐东。 除了两个助手，她还在这里布置了不弱的安保力量，几乎把她身边四分之三的安保力量都留在这里了，让负责她安全的罗璞很质疑也很头疼。 此刻，在新建的别墅里，一间宽大的客厅中央，元齐东正在写字。 客厅被元齐东布置的很简单，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桌子，厚重的桌面，粗大的桌腿，都是硬木制品，散发着森林的气息。一下子让诸葛仙仙想起了九头狗岛秘密实验室里那张巨大的桌子。 诸葛仙仙留下的两个助手都衣衫不整、疲惫不堪地倚在靠墙的沙发上打瞌睡，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十多天不见，也不知元齐东让他们干什么了，累成这幅模样。 诸葛仙仙走到元齐东身后，想偷偷看看这家伙在写什么，结果一下呆住了。 这写的什么啊！太漂亮了。满纸龙飞凤舞、铁画银钩，虽然是用硬笔些的，可非常有气势，如行云流水一样的字迹仿佛艺术品。 诸葛仙仙最羡慕能写得一手漂亮字的人了。她本人的字是幼儿园水平，歪歪扭扭的，别提多难看了。这对一个高学历的知性美女来说，就是致命的短板，会让人有充分理由怀疑你的知性是装出来的。好在现在用笔的机会少了，都用电脑，除了必须签字的时候。 诸葛仙仙：“哇。好漂亮啊。能送给我么？” “嗯？你回来啦。不行。这是试验型的，等定型了再送给你吧。”被人偷窥了，元齐东也不惊慌。 “不嘛，送给我好了，这个就不错，不要那么小气嘛。”诸葛仙仙使起小性子，软语哀求，这一招经常管用。 果然，元齐东嗯了一声，抬起手来。诸葛仙仙连忙把那张纸拿起来。 “咦？你不是要这支笔吗？”元齐东问道。 诸葛仙仙：“嘻嘻，真不错，没想到你还是个书法家呢。嗯？笔？我要笔干嘛？我又不会书法。”姐姐我当然是要你的作品喽，嗯，最好是专门给我写一张，就那首我住长江头吧。 元齐东：“当然是写字喽。这可是我最新研制的产品，让你秒变书法家。” 诸葛仙仙当然不相信了，不过被元齐东硬按到椅子上。 诸葛仙仙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很享受这种被半强迫的感觉，当然是被自己接受的人，要是其他人估计会被抓成斑马。 刚写了几个字，诸葛仙仙立刻发现自己的字迹居然与以往大不相同了。虽然结构还有些问题，但笔画居然很有气势，也是铁画银钩一类的，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韵。 诸葛仙仙兴致大增，连着写了好几篇，越写越兴奋，越写越好。嗯。自己难道也有做书法家的潜质？不过所有教过自己的老师都对自己的字摇头，有一位老师还这样评价过：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能写这样一手字，真的很勇敢。 “天呐。你这是什么笔？这么神奇？”诸葛仙仙问。她当然知道问题出在这支笔上。 元齐东：“我叫它魔性笔。我发明的。” 诸葛仙仙高兴了，有了这样的笔，以后签字再也不发愁了。她撒娇：“为什么我的字突然变好看啦。快告诉人家嘛。快点嘛。快点嘛。” 元齐东站在诸葛仙仙身边，威胁道：“你敢再拽我裤子，信不信我把你脑袋塞进去。”诸葛仙仙差点把他的裤子拽调。 诸葛仙仙愣了，脸红了，骂道：“流氓。缺德。臭不要脸。”不过她又轻轻拽了一下。 元齐东不再理她，转身喊那两个傻愣愣的助手：“还要改一下程序，叫他们都到机房去。” 诸葛仙仙哼了一声：“说话不算数。” 元齐东疑惑地问：“什么？” 诸葛仙仙高声说：“啊，我说你的笔真不错。” 元齐东一笑：“嗯。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我就给你讲讲这里面的奥秘。” 他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为什么硬笔字没有毛笔字好看吗？因为毛笔字每一笔的变化都很多，有形状的变化，有线条粗细的变化。由于毛笔的特点，这个变化很大，表现力就很强。硬笔在这些方面就弱了很多。” 诸葛仙仙：“嗯，是啊。我以前很想练好钢笔字，请了最好的老师也没学好。老师都说我笨。” 元齐东：“不是你笨，是笔不好。你看你现在写的不就很好看嘛。” 诸葛仙仙看看自己写的东西，是很有美感，比原来的强多了。难道一支笔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变化吗？ 元齐东：“我们写毛笔字，楷书的一横有多少工序？起笔、行笔、收笔，不同的横还有不同的变化。有了这么多精雕细琢，自然有收获。就像你们女人化妆似得，只要不是特别笨，描来画去的，总能比平时漂亮些。 可写硬笔字不行，特别是这种中性笔，笔画的粗细没法变化，每一笔都那么粗，除非你描两下。这就好比你们女人化妆，要用多少工具？你说，反正我看都是一盒子一盒子的，要是就给你们一支笔，一种颜色，你化吧。化完一上街，那脸都跟地图似得。” 诸葛仙仙被逗乐了，锤了元齐东两下：“干嘛老说我们化妆。我们化妆还不是给你们男人看的，没听过女为悦己者容嘛。” 元齐东：“打个比方嘛，别打断我。我是这么想的，我们每个人都差不多念了十几年的书，我们的字写的再不好，每个字也都写过无数遍了。这要比过去用毛笔的人写的次数多出无数倍。对不对？ 过去用毛笔，写一个字要多长时间？过去的人，一天能学习多长时间？所以他们写的字，绝对没有我们现代人写的多。经过多出无数倍的练习，现代人在字的基本间架结构方面，是不成问题的，当然不包括那些特别没感觉的家伙。” 诸葛仙仙：“懂了。你说了半天，就是说不是我们写不好字，而是我们用的笔不好，是不是？” 元齐东竖起大拇指：“诸葛小姐就是聪明啊，概括的很到位，我打算用你这句话做广告语你看怎么样？不会收我版权费吧。”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三 诸葛仙仙：“你这是夸我吗？我怎么一点儿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呢。” 元齐东嘻嘻一笑：“当然是夸你啦。嗯。我还是接着介绍产品吧。现在我隆重推出我的魔性笔。这种笔还是属于硬笔的范畴。说到这儿我要为硬笔说两句好话，这东西优点很多：便于携带，使用简便，确实是书写工具的一大进步，这些都是毛笔比不了的。 嗯，硬笔最大的缺点是不能再作为书法创作的工具了。无论人们多么努力去改变，都不成功。不过我成功了。利用我聪明的大脑，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此处应该有掌声啊。” 诸葛仙仙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说说怎么实现的吧，趁着我还感兴趣。” 元齐东：“如果你选择1毫米的笔尖，写出的蝇头小楷将会与书法家的有得一拼。不过我们都喜欢使用细一些的，比如0.5毫米左右的笔尖，这样笔画更细。不过即使是这么细的笔尖，写出来的笔画依然具有了各种变化，你自己也看到了，非常优美。下面请你看看放大一百倍的，这可是你自己写的。” 说着，元齐东领着诸葛仙仙走进了别墅的一个地下室。地下室很大，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小厂房，里面安置了各种设备。那两个助手早已等在里面。这里还有七八个人，正围着不同的设备忙碌着。 元齐东让人把诸葛仙仙写的字在设备上放大，显示到电脑屏幕上。 诸葛仙仙愣住了。屏幕上显示了她写的字的细节，每一笔都那么有型，什么方头圆尾、悬针垂露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如同一个书法大家的作品，只是整体上显得稚拙了些。这些细节刚才她可没注意到。 元齐东得意地晃悠着脑袋：“看到了吧。这就是魔性笔的魔性所在。它的笔尖是经过精密加工的机械体，有上百个部件组成，微米级的结构。嗯，在这里我们还用不到纳米结构，微米的足够了。 一般的笔尖只有一个虹吸管用来引导墨水，而我这种魔性笔有几十根，分别把墨水引导到不同的位置。所以我用的墨水也是特制的，绝对不会堵塞毛细管。哦，对了。我们还研制了专门清洗笔尖的设备，比超声波清洗效果更好。 哦，有点儿远了。说说为什么笔画这么优美吧。这种魔性笔的笔尖非常复杂，由三十六块不同的压感记忆金属组成。压感记忆金属的特性是一旦受压，将回到上次受压时的形状，这个形状的变化是很大的。这是一种新材料，所以在耐磨工艺上我们进行了改进。 我们对笔画的形状进行分析，发现它完全决定于笔尖接触纸张时的形状和运动方向。我们设定好记忆金属在各种情况下的形状，使得只要我们随便一写，写出来的就是书法大家的笔画。对笔尖的各种调整已经被集成到那些记忆金属里了。至于字的间架结构，之前我说了，比古人多了无数倍的训练，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只要你拿起我的魔性笔，你就是书法家级别的存在了。” 元齐东说完，等着诸葛仙仙的夸赞。 诸葛仙仙：“哦，这么简单。”这小女子好像是在报复他刚才的轻视。 不过，这里还有一层原因。如果这种东西，不告诉你原理，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就像变魔术一样。魔术师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的手法告诉你，原因就是——要保持神秘感。 那两个助手不干了，连忙过来表功：“四小姐，哪里简单了，你知道嘛，我们都快累死了，这小子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一个点子，涉及的范围特别广，要求也特别的高，搞得我们马不停蹄地干都赶不上他的进度，就比如这个记忆金属耐磨处理的工艺吧……” 诸葛仙仙打断两人的话：“小龙啊。你老爸治病的事儿你怎么想的？”她可不想听两个家伙讲这些，怎么十几天不在身边，这俩小子叛变啦？ 元齐东：“哦，这个啊，我看他现在的状态好多了，正在恢复当中。等忙完这件事的，我想办法给他配点儿药，治疗一下。” 所有的人都楞了。给他老爸配点儿药？你打算把老人家药死啊。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以为自己真是万能的，什么都会。 看到这些质疑的目光，元齐东有些心虚。他确实这么想过，没想到直接说出来了。配药这事他把握不大，除非能重返九头狗岛，和简先生合作的话还有戏。 元齐东打个哈哈，赶紧转移话题：“这魔性笔只要自己练习三五天时间，就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我感觉特别适合现在的中学生用。现在考试都看卷面，写字漂亮的还有加分。我这笔一定能热卖。我打算成立个公司，你看怎么样？” 诸葛仙仙：“嗯，你的想法很不错，开公司我可以帮你，销路也没问题。还有老爷子的病，我问过最权威的专家，治愈的机会很大。” 元齐东心里一动。这丫头两次提到周峰的病，这是元齐东的一块心病，也是他的一个软肋，这是有什么事要求自己帮忙吧。哼，小丫头片子，先凉你一会儿。 元齐东转身对两个助手道：“我感觉速度快的时候飞白出不来，你们调整一下，还有……” 诸葛仙仙看元齐东没接她的话，自顾安排人调整他的魔性笔，有点儿焦急，悄声道：“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元齐东嘻嘻一笑：“就知道你有事儿。早看出来你心不在焉的。” 诸葛仙仙：“你知道我是来处理315彩票案的。”她看了看周围的人，把元齐东拉到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防止自己的话被别人听到：“齐东大哥。我为了帮你可费了不少劲。为了堵住那两百多亿的窟窿，我借了五亿啊，你得想办法帮我还上。” 元齐东眨眨眼睛：“仙仙啊。五亿根本就不是问题，如果你能帮忙把庞大海弄回来，五百亿也行呀。” 诸葛仙仙本想借着这笔钱把元齐东拴住，她希望元齐东能成为自己一个有力的帮手，成为她的一张王牌。 自从诸葛仙仙越来越得到诸葛虹老爷子的赏识，她的身边也渐渐凝聚了一批人。有的人就给她出主意，让她注意培植亲信，建立队伍。 这也不能说是有什么问题。每个人想干点儿事都需要别人的帮助，没有得力的帮手能干什么呢。所以，现实中，每个合格的领导者都会有一群追随者的，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只要不超过限度，就不会引起麻烦。反而身边能有人追随，还会得到上层的赏识。就好像越红的明星，粉丝就越多一样。 诸葛仙仙现在只是刚刚起步。自从她被迫成为联姻的棋子，然后又不可思议地逆转之后，心态起了很大的变化。权力在她眼里已经很难放下。 诸葛仙仙：“我已经动用了全部力量去保障庞大海的安全。不过我的力量还不够啊，如果我们能够联合起来，只要一段很短的时间，就会实力大增。到时候……” 元齐东忽然问道：“我的事情你告诉别人了？” 诸葛仙仙白了他一眼：“我可没说，我保证，没告诉任何人，连我三爷爷都没说。不过国保的人查过你。你在这里搞出那么大动静，把国保的局长都打伤了，人家能不查你嘛。我还给你打了不少掩护呢。” 元齐东哼了一声：“或许他们已经查到了。” 诸葛仙仙一愣，向四周一看，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此时此刻，房门被轰隆一声撞开，七八条大汉凶神恶煞一样扑了进来，各个都一身特种兵的装备，荷枪实弹。几个人一连串的突击动作，形成扇面型，把两个人包围在里面。 诸葛仙仙有些害怕。她在外面布置了不少警卫，结果一声枪响都没听见，就被这些人闯进来了，这也太可怕了。山猫国的特种兵也不见得有这种水平啊。 元齐东一把搂过诸葛仙仙拥在怀里，指着一个兵的面罩：“你这个头套不科学，不应该用黑丝的，天这么冷，不用獭兔的也该用棉的。你们头儿真抠门。” 诸葛仙仙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被枪指着也能开玩笑。 一个声音响起：“好主意，我打算给他们一人来条貂皮围脖，你看行吗？”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四 随着声音，走进来一人。居然是商万华。商万华还是那么粗犷的样子，不过穿着正式了许多。 就见他哈哈大笑，一挥手，那些兵都退了出去。 “怎么样。我的警卫班不错吧。” 诸葛仙仙上去狠狠踢了他一脚：“不错，不错。你叫他们来警卫呀，你叫呀。” 商万华可不敢叫，刚才这玩笑开的有点儿过分了。他连忙跑到元齐东的身边锤了他一拳：“我说是谁呢，能让我们的诸葛小姐这么在意。这可真是大喜事啊。全世界都以为你死了呢，你是怎么脱险的。啊，必须有好酒，好好庆祝一下。” 元齐东：“你什么时候调到国保了？” 商万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调到国保了？我才刚刚上任呢。” 这还用问吗？让周围的人消失，这一幕在蓝岛市102医院就见识过。国保的高官都喜欢这么干。 元齐东：“我猜的。准不准？” 商万华：“准准准。你连中奖号码都能算出来呢，猜这个还不是小菜一碟。” 诸葛仙仙连忙解释：“不许胡说呀。我可汇报了，那是特殊情况，非常特殊，按几率来说绝不会出现第二次。” 商万华：“我知道。我知道。当然是特殊情况了。” 诸葛仙仙：“咦？你怎么会来找我们的？谁怀疑我们了？” 商万华：“没有没有。是我的直觉。我就觉得你对周小龙的态度不大正常，不像你平时的表现，即使你陷入情网。哎呦，你别踢我，都青了。你也不会那么失态的。所以我很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魅力。” 诸葛仙仙怒了：“你敢监视我！” 元齐东：“他怕你陷进什么麻烦里，有危险。不过，大老商，你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你得请客赔罪吧。” 商万华：“没问题。我请客。不过，我想听听你是怎么又活过来的。” 元齐东：“好。没问题。不过，有什么酒菜就讲什么故事。哈哈哈。” 诸葛仙仙：“喂。你在国保当个什么官啊？” 商万华：“代理部长。” 元齐东惊奇：“你当了国保的部长？” 这个职位可不一般，那是华夏国最大的特务头子了，可见高层对商万华的重视。 商万华：“比你差远了，建立了一个国家，还打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我这辈子拍马都赶不上。我这个部长还是个代理的，干不好就卷铺盖回家。嗯。我把叶天高打发去海底钻电缆了。怎么样，给你出了口气吧。这小子也真是，敢在你面前逞能，要是知道了真相，估计得后悔死。” 元齐东：“想出口气的恐怕是他吧。”几个人都笑了。 晚饭是在元齐东的别墅吃的。不过厨子是商万华找来的，菜品也是商万华布置的。吃饭的只有三个人，却准备了八道菜。 八道菜元齐东一道也没吃过，甚至都叫不出名字。 按说元齐东吃过的美食也是数不胜数的，不仅华夏大地的美食基本都品尝过，就是欧美的美食也吃的差不多了，能让他叫不出名字的菜还真是不多。这足见商万华家族底蕴的深厚。 元齐东：“这道菜我认识，是拔丝什么什么。” 商万华：“什么叫拔丝什么什么啊。这叫情丝难断。吕洞宾的宝剑能斩天下万物，独独不能斩断情丝。这道菜就是取这个意境。”说着他看了诸葛仙仙一眼。 诸葛仙仙：“哦。我说这玩意儿像把宝剑呢。” 元齐东：“你又明白了。那你说说这道汤是什么？” 诸葛仙仙一摇头。不知道。 商万华一笑：“这是天光云影。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是一道素汤，清淡绵香，回味悠长，暗喻莲花出尘脱俗。莲花也是何仙姑的法宝，所以这是一道女士喜欢的菜。” 诸葛仙仙：“你这些菜好像都跟八仙有关系似的。” 商万华看了诸葛仙仙一眼，微笑点头：“是啊，这席菜就叫八仙过海。是我家食谱里很有名气的一套菜。因为带了个仙字，所以我就特别留意了。这是难得葫芦，借了铁拐李宝葫芦的名义。这是清风徐来，你看这像不像汉钟离的宝扇？还有，这是……” 元齐东一伸筷子叨住块驴肉，扔进嘴里，呼噜噜大嚼起来。 诸葛仙仙笑的花枝乱颤，叫道：“不好了，这小子把张果老的驴吃了。” 商万华：“那只是配菜，你看，这才是……” 元齐东也叫道：“喔。这比龙肉还好吃呢。别管那么多名目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你们要是不吃，我可要包圆啦。哈哈哈哈，再来一块。” 商万华：“哎哎哎，你小子也太不讲究了。等等我，先喝口酒，人家女士都没动筷子你怎么这么急呀。” 元齐东嘴里塞满东西：“#@#……*……*#……%￥@￥” 商万华：“你说什么呢，别噎着。又没人跟你抢。”说完赶紧划拉两块肉塞嘴里了。 诸葛仙仙给每人都倒了杯酒，笑道：“别急着吃呀，喝口酒吧。” 说完，诸葛仙仙端起杯：“来。两位大哥，为元齐东脱险，为我们能重逢，为我们的事业。干杯。” 商万华端起杯喝了一口，马上眼睛就直了。 元齐东呼噜呼噜地说：“我戒酒了。” 商万华马上端起他的杯子：“那好那好，我替你喝。” 诸葛仙仙立刻伸手把他按住，盯着元齐东问道：“傻哥哥，你确定戒酒了？” 元齐东马上精神了：“我是说我戒酒了就好了。哈哈哈。大老商说的对，我刚才应该让女士优先的，我错了，我自罚三杯。哈哈哈。”能让商万华和诸葛仙仙这么在意的酒看来不会简单。 诸葛仙仙：“想的美。你以为这是什么酒？哼。这可是我从我爷爷的宝库里偷出来的。听说是乾隆皇帝的御酒，皇帝老儿平时都舍不得喝的那种。” 元齐东和商万华都被唬住了，元齐东连忙把滴到桌上的酒都啜进嘴里，又惹得诸葛仙仙一阵娇笑。 元齐东夹起一块炸成金黄色的肉块，看向诸葛仙仙：“有一个问题。” 诸葛仙仙：“想知道这是什么肉吗？” 元齐东：“不。你是怎么离开那儿的？现在岛上有什么变故？” 诸葛仙仙狠踢了他一脚：“你终于想起来问了？”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原来，诸葛仙仙自元齐东一走，就无事可做了。后来帮简先生干点活儿。没多久，噎鸣系统就出问题了，不是硬件和程序的问题，是模拟开始紊乱，前后坚持了二十天就崩溃了，相当于模拟的人体生长结束，宣告死亡。 后来过了半个月，米开朗琪罗向简先生要人。元齐东被宣布死亡，由庞大海继任总统，要诸葛仙仙担任浮岛国的外交部长和教育部长。几经交涉，诸葛仙仙被放了出来。不过其他人都没动。 诸葛仙仙知道这是她三爷爷起的作用，或许是威慑，或许是交换。这时代，不光拼爹，也拼爷爷。 元齐东对此并不奇怪，噎鸣系统的崩溃他也有所预料，只是没来得及详细研究。按照诸葛仙仙说的时间，大约只推算到二百岁左右呀。如果考虑到之前紊乱和崩溃的时间，能利用的成果恐怕只能到一百五六十岁了。 宴席渐入高潮，三个人相谈甚欢。 宴会厅的外面，是一级戒备状态。方圆几公里范围内，一草一木都在监视之中。甚至有小型雷达探测天空，如果有飞鸟靠近，都会被激光驱赶。 商万华忽然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本正经地说：“山猫国现在发射了太空基超级激光炮，近期我们也准备发射，最终要像北斗系统一样，形成一个攻击网，到时候地球上任何一点都在我们的打击范围内。我们估计山猫国也有类似的计划。齐东兄弟，这东西是你发明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防住超级激光炮的打击？这东西太厉害了，对国家安全威胁太大了。” 商万华这个想法也是临时的，并不指望能得到完美解决方案，毕竟元齐东根本没时间进行相关的研究。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五 元齐东想了下，一拍脑袋：“嗯。哦。有啊。记得被我们摧毁的那种硅晶钛材料做的机器人么？我这里有它的生产工艺。你们把这种硅晶钛和解锁光片混合使用，不就能抵御强激光武器了么。解锁光片你有吗？没有？那你找柳轻扬要一下资料，很简单的。我估计效果……咦，我的书包呢？给。这个就是硅晶钛的生产工艺。对了，解锁光片的强度要加强，不然……” 商万华差点跪在地上。他看着手里的资料，心里嘀咕：太好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东西啊，自己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露脸大脸了。不过元齐东这小子也太邋遢了，这么高级的宝贝就塞在那个破书包里，这不是糟蹋吗。靠，书包都破了，这要是掉出去。哎呦我勒个去，这要是丢了，我的个天呐，损失就太大了。看来得专门找个特工给他看包呀。 正在商万华感慨万千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争吵声。听声音是周峰在发脾气。 商万华知道他们的谈话可能会涉及很多机密，而且元齐东还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个超级机密，他怎么可能不安排人在外面守着呢。不过他忘了一条，这里经常有人来访，应该安排更熟悉情况的人，也就是诸葛仙仙的人来警戒。可诸葛仙仙的人怎么也牛不过国保的人，被人家喧宾夺主了。 元齐东连忙出来查看，发现居然有好几个人都被挡在别墅是外面，两个陌生人和他们发生了争吵。元齐东相信，如果不是周峰也在人群中，争吵不会发生，嗯，肯定不会发生。这些人肯定会被无声无息地弄走。 元齐东有些不满意了。你们在我家里布置警卫也就罢了，居然不让我的朋友进来。这可说不过去了。 商万华连忙招招手，让那些警卫放行。几个人直奔元齐东而来。看到一桌丰盛的酒菜，大家都乐了，把刚才的不愉快全忘了。也不等人招呼，呼啦啦都坐下。 商万华心里这个别扭，他可是正在和元齐东商讨事关国家安全的大事，相当于国保最高级别的会议了，按说这内容都是绝密级的，解密期都在一百年以上，怎么能让这些人打扰呢。 这都什么人啊？老老少少的，怎么看怎么没素质，不是满脸横肉就是贼眉鼠眼的。怎么还有一个半大老头，色迷迷的专门往诸葛仙仙身上盯呢，元齐东你也不管管。 来的人可真不少，有陆鸿涛、陆圆通父子，有倪大爷、周涛、周一鸣船长，还有庄万有和庄伟强。 这些人这几天几乎天天往元齐东的别墅跑，闲着没事，就是来串串门。陆圆通是想让元齐东加入他的武校，用自己发明的方法来训练他。周一鸣他们被放出来以后，在彩票上都发了大财，都是身家千万的成功人士了，不仅有钱，还有闲，没事儿就喜欢过来玩，即使见不着周小龙，也来看看周峰。庄伟强更是来的勤。他五体投地地崇拜元齐东，想着周小龙是个福星，跟在他身边，怎么也能沾些福气。他和庄万有在彩票上都没捞到大的好处，不过也有百多万的收入了。 今天，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跑了过来，却被商万华的警卫挡在了门外。多亏周峰正巧回来，不然说不定被警卫们给弄到什么地方昏睡去了。 几个家伙喝着乾隆皇帝的御酒，吃着商万华精心准备的秘宴，看的诸葛仙仙和商万华心疼啊，还不好意思说什么。特别是乾隆皇帝的御酒，诸葛仙仙自己都不舍得喝，是专门拿来给元齐东品尝的。 陆圆通：“小龙啊，你说你在家里瞎鼓捣什么呀，跟我去练拳多好。你去了就是教练，我都不让你当徒弟，你看咋样。我给你薪水，一个月五千你看怎么样。还有啊，你不用总在那里，每天去练习两个小时就行。” 庄伟强马上开始给元齐东拍马屁：“陆大哥你真会开玩笑。龙哥什么人啊，你这给的也太少了，人家万有饭店里大厨都八千了。” 不过他这龙哥一叫，诸葛仙仙和商万华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你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虽然长相白嫩，可头发也白了不少，管一个三十岁不到的人叫哥，还龙哥，听着怎么这么肉麻呢。不过其他人早被庄伟强麻翻多次，现在都产生抗性了。 陆圆通一瞪眼：“咱能跟厨师比嘛。哦，呸，不。厨师怎么能跟我们比呢。咳咳。小龙将来是要成大器的，将来满世界去比赛，打遍天下无敌手，随便接个广告就几百万的，厨师行吗。小龙啊，你主要是缺乏系统训练，咱们强化个三两个月，就可以去打比赛了。你这功夫要是就这么撂荒了，太可惜了。” 庄伟强继续拍马屁，他现在就是喜欢给元齐东拍马屁，一天不拍他都不舒服：“龙哥都那么能打了，还用在你那练什么呀。要我说你就是想借着龙哥的功夫让自己的武馆出名。” 陆圆通火了，一拉椅子站了起来：“你再胡说八道我……” 元齐东连忙说：“别别别，都坐下。打拳我肯定是不去了，我还得念书呢，你看我书包都准备好了。不过要是陆大哥能教我几招我倒是很愿意学的。” 商万华听到元齐东说还要念书，差点把嘴里的粉条喷出去，强忍着，粉条被憋的实在没有路走了，最后从鼻子里哧溜出来了。 陆圆通很豁达：“不打就不打。那就有空来训练吧，我可是有一套好东西，培养了好几个高手呢。” 庄万有哈哈一笑，他是开饭店的，对吃的东西有研究：“小龙兄弟啊，你这酒真不错呀，我是头一次喝这么好喝的酒，哪儿产的，能不能代理呀。这酒什么名？我敢保证啊，这酒要是包装一下，绝对畅销，不比茅台五粮液差。” 提起这酒，诸葛仙仙心里别提多堵了，哼，给你们喝都不如给baby喝了。 元齐东：“这酒是这位老板带来的，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有点儿贵。”说着元齐东一指诸葛仙仙。 庄万有被诸葛仙仙的贵气一压，连忙把嘴闭上了。不过心里还在盘算怎么能拉上这个关系。贵点怕什么，有消费者擎着呢，只要把总代理拿下了就一切ok了。不过这女老板就是脸色太冷了，能有零下四十多度。 庄伟强嬉皮笑脸：“龙哥，有什么发财的门路，给咱介绍介绍呗。手里这点钱只看出不看进。过不了几天就花没了。”庄伟强一边说话，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瞟着诸葛仙仙。诸葛仙仙现在的气势，让庄伟强有种压迫感，不敢明眉正目地看，不看心里还痒的厉害，只能偷着瞅，像做贼似的。 元齐东：“好看不？” 庄伟强：“好看。好看。啊。不不。龙哥，我错了。这位小姐我记得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好像见过，这才多看了两眼。我不敢看了，不敢看了。我要是再看，你把我眼睛挖出来。” 大家都乐了，这半大老头儿还真幽默啊，虽然又肉麻又色，但是很率真，简直是餐桌上搞笑的好佐料。这时候又掏出一副墨镜带上。 周峰突然发话了：“小龙，你不要不务正业了，明天赶紧上学去。还有，把那些买笔的人找来。爸爸得挣钱啊。将来好供你上大学，成家立业。现在的工作多不好找啊，房子多贵呀，女孩子多势力呀。你可不能在外面瞎混，要多用心，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众人的心情都是一凛，疯子的话怎么那么让人心酸呢。 元齐东感慨地喝了口酒，吃了块肉，说道：“老爸说的对，我明天就去上学。还有啊。我打算自己成立公司来卖那些笔，不让那些奸商从中赚钱。老爸，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去挣钱了，怎么样？” 没等周峰表态，诸葛仙仙道：“好啊。我看行。我投资五个亿。” 满座皆惊。你看人家这气魄。直接甩出五个亿，拿去玩吧。 这是气人啊。元齐东知道，那五个亿就是个影子，刚才这丫头还吵着让自己还钱呢，现在又要投资自己的公司。这是看自己现在没钱，想着霸占自己的公司呀。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六 诸葛仙仙：“小龙啊。我拿一个亿的现金，剩下的四个亿，用你欠我的五个亿顶账行不？你这便宜占大了。我现在真是没钱了，不然再给你多投点儿。”说的可怜巴巴的，那意思是我就占一点便宜，剩下的都是你的。 元齐东想想，也是的。自己一个男人，就不跟小女孩子斤斤计较了，让人家笑话。再说了，彩票事件虽说自己有理，可一百多亿的窟窿确实是人家给堵上的。而且自己也有错，不该把中奖号码传的满天飞。 元齐东：“仙仙啊。你的提议本来是不错的，我也同意。可我这次就是办个制笔厂，一个小作坊，用不了那么多投资呀。再有个三四百万的，足够了。” 元齐东说的是实话，其实，设备什么的都已经是现成的了。研发也解决了。把这些都打到成本里去，也不过三四百万。要是成立个小公司运营的话，再有几十万的活动资金就够啦。 元齐东自己没正经做过生意办过厂子，很想品尝一下个中滋味。之前他被庞大海的光环照耀的睁不开眼睛了，太成功了。这次正好有隐身的机会，自然想好好玩玩。 诸葛仙仙没想到元齐东的胃口这么小，本以为是个世界级的大厂，没想到只是个村里的作坊，顿时不感兴趣了。不过她不感兴趣，有人感兴趣。 庄伟强：“我来投资，我来，我来。我出一百万。” 他这一带头，大家都来了兴致，觉得跟着周小龙这个福星干，准有赚头。 于是庄万有、周涛、周一鸣、倪大爷都各出了一百万，元齐东用技术和设备折合了三百万。按说这个厂子是以元齐东的发明为基础的，他再多占些大家也没意见，不过元齐东很大方地放弃了。 陆圆通没有家底，在彩票活动中又没挣到钱，眼看这些家伙都参加了，他也跃跃欲试，最后咬了牙出了五万块钱。庄伟强想嘲笑一下，看看陆圆通那身健硕的肌肉，没敢。 元齐东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诸葛仙仙：“你刚才不是说有一个亿的资金嘛，借给我呗。” 诸葛仙仙道：“你不是不用嘛。” 元齐东：“办厂子用不上，不过我要做投资，嗯，不白借你的，按年利百分之十……五给你利息，一年以后还本。怎么样？” 诸葛仙仙急忙封口：“不行，那是我……等等，多少利息？百分之十五？” 元齐东：“不行就算了。” 诸葛仙仙：“行行行。没问题，赶紧签字。百分之十五。” 她两眼直冒小星星，太好了，这是大富豪借的钱，说什么也不会赖账的。而且这百分之十五的利率确实高的有点离谱。嗯，让我算算，1500万，哇，光是利息就1500万。要是我再多搞点儿钱出来，转借给元齐东，嗯，一年也能弄几千万花花。太美了。 商万华擦掉鼻子上的粉条，跳了起来：“不公平，不公平，我也出一个亿。也要百分之十五。嗯，不过你得用你那个魔性笔的专利技术和厂子做抵押。” 元齐东：“谁稀罕你那一个亿呀。不借。” 诸葛仙仙：“借给我得了，商大哥。不过我不给利息的，算是友情赞助。” 商万华：“你以为我傻呀。你再借给他，凭空挣了1500万。哼。” 诸葛仙仙对元齐东：“咱们不理他，小龙哥哥。把账号给我，我这就给你打款。” 商万华又是一身鸡皮疙瘩，小龙哥哥，这比那个庄伟强的龙哥还要肉麻呀。真是见钱眼开的女人。 陆氏父子脑袋都是嗡嗡的，刚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决定出资五万，可对面这家伙上来就一个亿，好像还生怕周小龙不要似的，这都什么人？大富豪么？ 其他几个人也都被镇的够呛。刚开始诸葛仙仙说要出资五个亿，大家还以为是开玩笑呢，能生产多少笔呀，要五个亿投资。现在商万华也要借钱，大家才感觉不对劲。周小龙真有这么大能量吗？一个学生。 他们一个个都忘了嘴里的菜什么味道了，脑子里面轰隆隆轰隆隆地响，眼睛里满是金星在闪烁。 商万华：“小龙大兄弟。你打算用这些钱干什么呀？你就不怕到时候还不上吗？”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心里的问题。 元齐东：“不怕不怕，我炒股票。到时候准挣钱。嘻嘻嘻。” 所有人都摇头。华夏的股票，那是一般人玩得起的么？如果做散户，那都得有一颗勇敢的心，没事还得喝点心灵鸡汤补补，兜里还要揣着速效救心丸防备着。估计能坚持两年的人，参加长征也会是幸存者。 诸葛仙仙：“没正经的。你干什么我不管，不过到时候还不上钱，你的公司就都是我的。” 庄伟强：“没关系，诸葛小姐，还不上钱，还有人呢，到时候把人都给你。” 元齐东：“对，要真还不上，我去给你当狗腿子。” 诸葛仙仙饶有兴致地看看他：“我可养不起你这样的狗腿子。再说了，你也不像狗腿子呀。” 庄万有嘻嘻哈哈对元齐东说道：“那你可就是最值钱的狗腿子啦，一个亿呀。要是我，现在就拿着钱满世界玩去，钱花完了再去给美女当保镖，多美呀。” 陆鸿涛一直没出声，光顾着吃东西了，这时候才把嘴巴清空，疑惑地问道：“不是狗腿子么，怎么变成保镖啦？” 陆圆通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众人都嘻嘻哈哈地笑了。 诸葛仙仙：“你的魔性笔确实神奇，我看你开的公司就叫点石公司吧。我建议你逐渐推出各种系列，比如岁寒三友、梅兰竹菊等系列，卖给那些高雅人士做签字笔。” 庄万有：“对对，诸葛小姐真是人才，这逐渐推出才是关键。就像手机那样，推完4推4s，然后再推5，不好卖了就推出6、6s，反正不断搞点儿新内容。始终占领市场才是硬道理。我看还可以开发金榜题名、鱼跃龙门系列，卖给中学生、大学生，这些人群的消费量可是很大的。” 元齐东也来了精神：“这样啊，那我也会了。咱还可以开发楷书系列，行书系列，篆书系列，草书系列，隶书系列，甚至虫鸟书系列，卖给那些书法爱好者。要是愿意镶个钻，还可以卖给那些有钱人。嘻嘻嘻。” 周峰不干了：“不行不行。不许搞那些花样。我们就老老实实做笔卖，不搞那些没用的。还有，你们要成立公司，我要当董事长。你们都不懂事，还是让我来管踏实。” 众人都笑，哄着他：“好好好。周董事长。都听你的。” 元齐东喝了小半碗天光云影，吧嗒吧嗒嘴：“嗯，点石公司。点石成金。不错不错。仙仙你不去开个小仙儿起名馆太可惜了，这名字起的真不错。就这么定了，点石公司明天成立。” 半个月之后，魔性笔的专利注册成功，点石公司也注册成立了，各种手续办理齐全。经过一系列调整，魔性笔的生产工艺已经成熟，第一批成型的魔性笔也生产出来了。 此时已是五月份了。经历了严寒的冬季，人们又可以换上漂亮的春装。大街小巷被打扮时尚的俊男靓女们点缀的生机盎然。 陆圆通把他的厂房，哦，也就是圆通武校，腾出来一半，建了个生产车间，折算成95万的资本，加上原来出的5万现金，他也成了投资百万的大股东了。 他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不代表就是笨人，只是不那么喜欢冒险。而与元齐东一起开公司对他来讲，就不属于冒险，而是一种安稳的投资。 陆圆通盘算的很好。公司挣钱了，那就发财呗，挣大钱了，还可以贴补武校。不挣钱了，还有武校的收入，不至于喝西北风。公司黄了，把场地收回来，也亏不了多少。谁说老实人就是笨蛋。 关键是周小龙的那两个朋友吓人，凭着陆圆通的眼光，他们都是有强大势力的，可在周小龙这么个中学生面前，居然很乖巧。这能说明什么还不是很清楚嘛。 不过，外表很伶俐的陆鸿涛似乎没有他老爹算盘打的好。他想着自己也要为公司做点儿贡献，于是任命自己为点石公司亚太大区销售经理。 为了得到元齐东的首肯，他专门找了个元齐东非常忙碌疲惫的时机，向元齐东提了一下，说自己想帮着做一下公司的销售工作，也算是为公司做点儿贡献。 元齐东也没在意，嗯嗯点了头。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七 这半个多月，元齐东没去参与生产线的改造，有那些专家工程师们就足够了。他已经给出了要求，剩下的就是去实现。 他要求的生产线规模不要太大，也不能太小。笔尖的生产是关键，技术最复杂、设备的造价最高，三百万左右，其他的都是小儿科了。 他采用的是模块化的设计，也就是积木式的结构，功能块组合之后，就是生产线了。需求旺盛的时候，就多开几条生产线，库存够了就少开两条，暂停的生产线还可以当维修备件用。 这种设计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需要集中生产，只要厂房和人员素质达到要求，开分厂很容易。陆圆通那儿就相当于一个分厂。 这些都是小事情。这些天，元齐东冥思苦想的是一件能让人神共愤的大事。 什么事情会让人神共愤呢？当然就是炒股票喽。 诸葛仙仙真不是开玩笑。半个月前，一亿元就打进了元齐东的账户里。 元齐东也不是说说，当天就以周小龙的身份证开了股票账号，炒起了股。而且不是小打小闹的炒，而是轰轰烈烈地炒，把一亿元都投进了股市。要是被诸葛仙仙看见，非疯了不可。 元齐东在他别墅的顶楼布置了一间炒股工作室。里面最显眼的还是那张元齐东风格的巨大桌子，四周靠墙摆着十几台电脑，还有一台运算能力超强的计算机安装在隔壁，机柜就占了半间屋子。 这间屋子布置好之后，就成了禁地。元齐东安了防盗门，谁都不许进了。 元齐东还买了好多翻译软件。现在的翻译软件水平是越来越高了，甚至还有在线翻译公司，可以随时提供翻译服务，就是要价比较贵，不过元齐东需要的都是文本翻译，花不了几个钱。 看来元齐东的目标不仅是华夏股市，还要冲出亚洲，笑看世界金融市场风云变幻呢。 潜心研究了五天之后，元齐东开始开炒。到现在已经有七八个个交易日了。当然，他现在的主要目标还是在国内股市，国外的只是关注。 上午开盘前，元齐东打开软件，把事先选好的十只股票输入进去，然后设成自动购买，这样就可以按照他预设的要求逢低买进了，他可不想整天盯着电脑屏幕。看看动画片也比看股票强，一会儿要演天线宝宝了。 元齐东打开账户，里面的信息显示，这几个交易日，他的总资本正以每天3%左右的增长率增长着，现在的收益量已经超过16%了，答应还给诸葛仙仙的利息，现在已经挣出来了。 不过这个效率，元齐东居然还不满意。他预计每天的增长率是4.5%到6%，理论上可以达到10%，不过，那是理论上的，元齐东对自己要求没那么高。 过两天，诸葛仙仙会追加一个亿的借款给他，商万华也要死乞白赖地借给他两个亿，再把点石公司抵押给银行，凭着点石公司巨大的成长性，他想抵押一个亿。这一点其实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人帮忙，再多点儿都不成问题。 到时候他的启动资金就是5个亿，嗯，少是少了点儿，不过也够用了。这就是种子，等着他们开花结果。也不用他做太多浇水施肥的工作，就是每天花十几分钟输入一下数据，查看一下成果。 如果顺利的话，到十月金秋，也就是五个月之后，他的账户上就会有1000多亿的资本了。 这是成长阶段。嗯，对，这是成长阶段。 元齐东把炒股这件事起了个代号，嗯，受了那些人和那些人的影响，他现在干个什么都喜欢起个代号，这件事的代号就叫‘钱包’。这是缺钱了么？ 自从换上了周小龙的身份，元齐东就感觉到了钱的重要性。虽然他每次都能从容化解缺钱造成的危机，但不代表他没有缺钱的感觉。 他也思考过用预测彩票来解决这个问题。但315彩票事件让他心有余悸。老百姓走上街头闹事儿的新闻他可不仅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还实地感受了一下下，太可怕了。一旦出点纰漏，就会造成第二个315，到时候不仅会给诸葛仙仙带来麻烦，他的身份也会被重点怀疑。 上次的意外给了他一个教训，所以这次他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不再泄露自己的计划内容，省得惹出麻烦来。 人们对金钱的那种疯狂，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这种充满野性的欲望，带来的即是破坏力也是动力，就看你如何驾驭了。 不过元齐东觉得他现在驾驭不了，只能躲开，放弃预测彩票。 他另一个考虑是技术层面的。这种预测太容易规避了，只要换个摇奖机就解决问题了。即使使用老旧的设备，三四台轮流换着用，也能让预测失效。要是换成新的，不用个三五年，都没法进行预测。 还有，推导出随动方程也不是很轻松的工作，不是每台老机器都能推导出来的，要看运气。用百里挑一来形容也不为过，这么看来，蓝岛市出现这种情况也确实是小概率事件。 而且兑奖也是个大问题。中多了，十几个亿，肯定要被赖账，少了也不解馋呀，几百万的，不够干什么的。还有就是，中奖信息肯定指向元齐东，领奖要身份证的嘛，太招摇了，别人不知道，彩票中心还能不知道！连续中奖肯定被调查。 不过彩票事件也不是全无好处，除了给他带来上百万的零花钱，还带给他灵感。 元齐东突然发现，干什么来钱快呀？搞金融啊。 搞实业不行，那要靠产品，靠技术来赚钱，慢！只有靠钱来赚钱才快。省了一道环节。所以现在大家才都搞金融么。玩的就是钱。 当然了，来的快，赔的也快，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元齐东查看了一下开盘后的走势，嗯，自己确定的十只股票都走势良好。昨天购进的十只也都在继续冲高。元齐东把选中的几只推进自动卖出栏里，等达到他的要求，这几只股票就会被分批卖出。 这款自动买进卖出股票的软件不是元齐东编制的，现在市场上就有，不过元齐东给加了些东西，再增加了两道保险，让它变得更加安全和实用。安全程序还是柳轻扬当初留下的东西，她习惯把一些软件资料放在某个特别的邮箱里，和一些老朋友分享。 元齐东又打开一款软件，把昨天收盘的数据下装到软件里。于是两千多个动画小人开始蹦跳，最后五个数，跳的最高的十个小人站在了领奖台上，这十只股票就是明天要购买的。 他的财富能以每天3%的速度增长，关键就是这个软件。 315彩票事件带给他的灵感就是，看似杂乱无章的随机事件，其实用心一下，是能找出规律来的。连中奖号码都能预测出来，预测哪些股票能涨停不是更容易一些么。 即使股市崩盘，也有某些个股飘红，所以如果能够预测出第二天或第三天有那些股票会强势上涨，就稳赚不赔，当然，这是废话，谁预测出来都稳赚不赔。 元齐东淘汰了所有无用因素，比如大家常看的k线之类的数据，以及各种消息，无论是来自政府层面的，还是公司层面的，都被他屏蔽掉了。 元齐东相信，依靠这些东西判断出来的股市走向，必将落入精心设置好的骗局当中，想要挣钱，那要等庄家和机构把腰包装满才行。 既然采用老式的判断方法，根本无法抢占制高点。元齐东决定另辟蹊径，采用他预测彩票时使用的方法，用纯数学的方法来推算。把所有股票当做随机选取的号码，明后天什么彩票会涨停，是有几率的，算出几率最高的那几只，就是明天最有可能涨停的股票。 即使不能达到涨停，能涨个8%，9%的也行。 这么考虑的话，预测股市似乎比预测中奖号码要容易很多。至少每天涨停的不止十只，很多时候能有几十上百只股票涨停。 如果没选好，选的股票只要不下跌，也不能算亏损。 元齐东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可是等开始推算股票系统的随动方程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很多。比如这干扰因素就多的可怕，如果说摇奖机的干扰是1的话，那股票系统的干扰就是100。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八 元齐东用了三天时间才把推算股票的随动方程‘钱包’搞出来，可还是觉得不完整。要知道他写出‘天天乐’的方程才用了十几分钟。接着他又用了一天写出了‘钱包’的主程序，再用三天时间进行了调试。 数据的收集和处理他没有自己做，写了个要求，发给一个大学生创业团队来做。他们做的很认真很负责，连字号和格式都完全按照元齐东的要求做的，不像那些圆滑的老手，能糊弄就糊弄，空出时间干些私活或者接更多的任务。 元齐东调整了一下程序，现在的股市正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时期，可以允许他做更大胆的尝试，他希望可以把增长率提高到6%，甚至7%。 注意，这里的增长率不是年增长率，而是日增长率，每交易日的增长率。恐怖吧。 他把一亿元分成了4份，轮流进行买卖，对于那些预测增长率会下降的股票，就逢高卖出，再把预测会涨停的股票买进来。每天都如此反复循环。 总会有十分之一左右的股票预测失败，对这些股票元齐东曾重点进行了分析，看看是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不过后来证明没用，随机性这种东西，有时候是没有原因的。 哦，对了，刚才说到这是成长阶段。 为什么是成长阶段呢？如果你算算，按照元齐东的方法，稳定地以每天5%的增长率增长一年，华夏的股市里流动的钱就都是元齐东的了，恐怕会有几万亿，甚至更多。而这是不可能的。 当元齐东在股市里的资本达到一定量的时候，他买入或卖出的操作，就会直接影响某只股票的上涨或下跌。比如某只股票今天交易了一万手，有五千手是元齐东的买入，这个股票会不涨吗？如果他卖出呢，自然会造成下跌。 这种情况下，元齐东的随动方程就将重写，或者直接作废。 为了保证不出现这种情况，元齐东在股市的投资绝对不能超过一个限度，即，他的行为绝对不能干扰股票的涨跌。 咦？这好像和所有庄家的做法是完全相反的，庄家们是拼命想要来影响股票的涨跌，而元齐东则拼命要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真是奇怪的理论。 元齐东计算了一下，随着他在华夏股市的收益不断增加，达到200亿左右的时候，就达到下限了，他就必须开始开拓海外投资市场了。 他估算了一下，在欧美等地有价值的股市都进行投资之后，可以允许他在市场里保有1000亿到2000亿的资金参与股市运作，剩余的资金只能投向其他领域了。当然，随着股市的不断发展、扩容，还可以再追加一部分资金。 按照现在资金的增长速度，到今年十月份的时候，他的收益将会膨胀到1000多亿，从而完成在全球股市的初步布局。 当资金达到2000亿的时候，‘钱包’行动的成长阶段就结束了，进入了成熟阶段，剩下的事儿就是天天摘果子吃了。 每天抽出半个小时，管理一下数据，然后就等着收割各个股市的资金了。有时差没关系，可以预设嘛。反正都是事先算好了的，当天的股市起伏波动对他的影响不大。 在‘钱包’摘果子阶段，每天会有5%左右的收入，也就是50亿到100亿左右的净收益，增长率高的话会更高。嗯，这些作为零花钱也是够啦。 至于向海外股市转移原始资金的事情，他估计还是要用点石公司的名义，成立海外分厂或合资公司。这些不用他操心，可以咨询专业人士，元齐东可以找到很多这方面的专家，花钱办事，这些人很敬业。 元齐东现在正着手研究山猫国的股市。这是个大市场，是他‘钱包’计划的重头戏，占了50%，他得多花点儿心思。 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考。该死的，怎么忘了调静音了。嗯？这电话还是个陌生号码。要是骚扰电话我就把他掐死。 “喂。是周小龙同学吗？我是赵老师。”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仿佛很紧张。 “赵老师？”元齐东有些疑惑，让大脑从华尔街纷繁复杂的股市里冷却下来。哪个赵老师？是哪个地方的骗子吗？ “哎呀。就是，就是，就是和刘校长在一起的。你忘了？你看到我们的，在学校后面的树林。”声音越来越不好意思，元齐东似乎能看到对方的脸越来越红的样子。 哦。想起来了。这时空差距也太强烈了，感觉像刚从黑洞里钻出来一样，一时还真是转不过弯来。 元齐东恍然大悟：“啊。赵老师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您有什么事吗？” 赵老师：“有点小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元齐东有点儿小愧疚，学校他只去了那一次。虽然自己多次答应周峰老爹去上学，可事到临头，总是缩回来。上学实在是太枯燥了，对他来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嘛。 其实他早就该去学校看看，至少要跟刘校长好好交流一下。研究一下怎么参加高考，混个文凭什么的。自己周小龙这个身份还是要维持下去的。 可一直拖到现在也没去成，都怪自己太懒了，反而是陆鸿涛天天往学校跑，听说是去推销魔性笔。 元齐东：“哦。赵老师，我正忙着呢。要是简单你就直说，要是麻烦我们就约个时间。” 元齐东对赵老师没什么成见，她和刘校长的事情并不影响他对她的看法。人无完人，只要你不去欺负别人，又过得去自己心里这道坎就行了，难道要人人都变成圣人么。 赵老师：“那好那好，我长话短说。小龙同学啊。你知道。我们老师也不容易。你这一直不来上学，我们都担着责任呢。不过你放心，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绝对没有。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我就是说明一下情况。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有不少东西要你了解知道，我要对你们负责任嘛。还有啊，你毕业考试的卷子都是我们替你答的。嗯嗯。分数不是很高，不过毕业没问题。毕业证我也替你领了，你有空来取一下呗。” 元齐东听着赵老师有些唠叨的话，感觉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或许是看在他并没有传播那件事的份上，或许是作为一个老师的责任感，赵老师做了这些就算不错了，自己可从来没要求人家做什么的，也没给过人家什么好处。 元齐东：“谢谢赵老师。” 赵老师：“还有高考报名什么的，也需要你自己来填，还有准考证，还有照片，你过来的时候我直接帮你照就可以了。嗯……” 元齐东：“谢谢赵老师。” 赵老师：“小龙同学啊。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呀？我怕有些手续不办，到时候来不及了。” 赵老师在这儿拐着弯儿说了半天，其实就是想让元齐东来学校一趟。不过鉴于周小龙这个名字现在在蓝岛市的影响力和恐怖程度，她不敢把要求直接提出来。 周小龙不知道，他的大名现在被渲染的很是神奇。从救世主到变态恶魔，各种版本都有。不过有一样是统一的，就是这家伙不好惹，惹不起，谁惹谁倒霉。 “哦。那好吧，我下午过去。” “哎呀。太好了，谢谢小龙同学了。谢谢，谢谢。您可千万要来呀，我们都盼着您来呢。”电话那头，赵老师长出了口气，对着刘校长妩媚地一笑，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刘校长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不吝啬地吻了赵老师。 “赵老师不用客气。”元齐东还不适应老师这么客气地跟他说话。 下午，罗璞开着车，把他送到了学校。罗璞是诸葛仙仙特意留下来保护元齐东的，他现役军官的身份对绝大多数人都能起到震慑作用，可以帮不少忙。 元齐东走向校门，心里顿时有一阵轻松怀旧的感觉涌上来。当年在学校的时光美好又懵懂，完全不知如何把握，现在想起恍如隔世。 他穿着新校服，背着破书包，除了长相老些，完全一个学生打扮。 现在正是上课期间，操场上只有上体育课的一班同学。这要是从大门进去要怎么跟门房的大爷说呢？ 正想着，门房大爷出来了。他一看这小子就是逃课或者迟到的学生，这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给你们这么好的条件不学习，成天泡网吧玩游戏搞对象，太不像话了。 老爷子紧走两步来到元齐东面前，正要开口教训，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两个眼睛瞪的快掉出来了。紧接着一个立正，然后一个九十度鞠躬，跑步把门打开，伸手一个请的姿势，直接把元齐东搞懵了。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九 元齐东抬腿迈进了学校大门，边走边看了眼那门房大爷，大爷马上报以微笑，再看再笑，十分诡异，仿佛见到熟人。可元齐东分明没和他打过交道。这情形让车上的罗璞都警惕起来，跑下车跟了过来。 进了校园，元齐东发现，一切还是那么美好，操场还是那个操场，旗杆还是那个旗杆。嗯，要说变化么，还是有些的，你看这宣传栏好像就是新弄的。 围着学校的围墙，布置了十几个大型的彩色宣传栏，都和围墙一样高，三米多宽，就像外面那些广告栏一样。 这上面都是什么啊？咦，这个人看着很眼熟啊，就是想不起来了。 罗璞笑指着捅了捅他：“那不是你么，你还挺上相的。” 咦，是啊。这怎么还有自己的巨幅照片呢？ 元齐东一愣，连忙跑过去细看。果然是自己的照片。嗯，自己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帅气呀。 这里还有他和点石公司几位股东的各种合影，不过像是偷拍的。嗯？这是谁干的？胆子也太大了。 在元齐东参加的各种商业活动中，他几乎都是隐身的。从来不与人合影，露面也是非常低调。这是他的习惯，也是庞大海的习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破坏过，今天被破坏了，还是在他不被告知的情况下，让他心里很惊讶，有点反应不过来。 罗璞指着另一张广告。那上面除了他的照片，还有对他这位点石公司大老板的溢美之词，什么武功盖世、拳脚无双，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什么商业奇才、科技精英，什么智慧超群、创新鼻祖。反正什么好听说什么，说的元齐东看了都感觉脸红心跳。 这是什么感觉呢？嗯，就像是美女化了个很糟糕的妆，然后被人传到朋友圈让大家围观一样，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这回知道门房大爷为什么那么看他了，敢情天天看照片，早就认识了。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下面的广告更是把他雷到外焦里嫩。有他拿魔性笔当台球杆打地球的，还有他拿着魔性笔当金箍棒与外星人搏斗的。反正在广告画里展开了无穷的想象力，把他和魔性笔宣传成了全能无敌的存在。 元齐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直奔校长办公室而来。这宣传画画的太辣眼睛了，他得让刘怀仁赶紧撤下来。 还有该死的刘怀仁，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让人在学校里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这个校长是怎么当的。 刘怀仁看到元齐东怒气冲冲地进来，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迎了上来，开心的不得了。他两手紧紧握住齐东同学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赵老师正好也在：“小龙同学啊，总算把你盼来了。真是老天开眼啊。这下我们得救了。” 元齐东又被雷了一下。自己是想过当救世主来的，不过那是做梦的时候，他们怎么知道的？ 刘怀仁：“周总啊。您终于来了。”说着，声音哽咽，还抬手擦了擦眼睛，仿佛有泪光闪过。 元齐东指着外面那些广告牌问：“那些是怎么回事？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撤下来。” 赵老师解释道：“还不是陆经理安排的么，说是要提高公司形象。” 元齐东疑惑：“陆经理？哪个陆经理？” 赵老师刚想说什么，刘怀仁连忙开口：“就是陆鸿涛陆经理呀。周总啊。您在我们学校做生意，我呢，当然是欢迎的，哈。嗯。您这个资金紧张呢，哈，需要我们学校先垫付一些费用，嗯，我们也是理解的……” 陆经理？什么时候我任命陆鸿涛当经理了？我断片儿了么？最近没喝酒啊。元齐东有点晕。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说道：“我们没有资金紧张呀。我也没打算在学校做生意呀。” 这不是开玩笑嘛，哼，我元齐东做买卖，什么时候资金紧张过，我都怕没有地方花钱。还有，我要卖产品，自然会找销售渠道，怎么可能在你学校门口摆地摊呢。 刘校长正想着怎么继续，听了元齐东的话，也是一愣，疑惑地问道：“可是，可是……” 赵老师连忙搭话：“可是陆经理说，点石公司刚刚创建，资金有些紧张的。都是，是陆经理说的……。” 元齐东问：“陆鸿涛这么说的？” 赵老师：“是啊，这孩子。哦，陆经理，现在可忙了，到处发展经理助理，都招了好几个孩子了。有王二哈、鲁小毛、刘倩倩，人家鲁小毛的爸爸都找到学校来了，还是刘校长帮着说了不少好话，才给劝走的。” 刘校长看元齐东疑惑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这么说，周总不知道陆经理在学校的情况呀？” 元齐东一摇头：“不知道。今天看到那些宣传画，还把我吓了一跳呢。简直是胡说八道么。” 刘校长：“那都是陆经理让我们赞助的，花了一万多呢。过两天教育局要来检查，我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哎。周总，你是不知道啊。前些天陆经理刚上任的时候，印了几千张名片，见人就发，还贴的到处都是的，不细看还以为是小广告呢。” 元齐东脑袋嗡嗡的：“这不是胡闹么。” 一听这话，赵老师感觉有门，打开了话匣子：“小龙同，哦，周总啊。你看我这当老师当的，总改不……” 元齐东：“没事儿，你就叫我小龙就好。” 赵老师很感动：“小龙啊。你真是个好，好学生啊。你可不知道呀，陆经理可把学校害惨了，他……” 刘怀仁一个劲儿咳嗽，生怕元齐东生气。 赵老师没搭理刘怀仁的咳嗽，接着说：“小龙啊，你说是不是，学生就是要以学习为主嘛，可现在，陆经理把学校都快变成菜市场了。” 元齐东挠挠脑袋：“是么？除了那些广告牌，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呀。” 赵老师：“小龙啊，你还没来得及参观呢。等会儿你去学生会看看就知道了。陆经理把学生会都变成销售公司了，不锈钢的大牌子就立在学生会大门边上，花了好几百块呢。本来要立在学校大门口的，让我跟刘校长好说歹说才给挪到楼里来的。” 罗璞听到这里已经笑的快不行了。元齐东也乐了，这个陆鸿涛，还挺能折腾：“牌子上写的什么？” 刘校长：“好像是点石公司亚太大区销售总部，反正他是总经理，让同学们都叫他陆经理，老师也得这么叫。” 元齐东很是奇怪：“你们，你们就由着他这么折腾，也不管管？” 赵老师：“本来是要管的，最开始的时候忍让了一些，后来要管的时候，他就拿当初那件事儿威胁我们。”赵老师的声音很低了，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还有罗璞在场。“不过后来闹的太不像话了，我们也狠下心来，下了最后通牒，必须改变这种情况。可是……” 元齐东：“可是什么？”元齐东很奇怪，拿那件事都威胁不了你们，那真是被逼急了，难道陆鸿涛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吗？ 刘校长：“后来他拿来一些照片给我们看，是你们一起吃饭的照片，还有那位诸葛小姐，你们很亲密的。我们知道，你们都是大人物，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既然陆经理是为你们工作的，我们也得支持不是，所以就让他一直这么做下来了。” 赵老师继续唠叨：“嗯嗯。后来他就找了几个同学帮忙，还说刘倩倩是他的秘书。搞得很多同学都起哄，前两天还为这打过架呢，也是刘校长帮着平息的。都住了院啦，治疗费还是学校垫付的，我们也没跟陆经理要过。” 元齐东能想象到陆鸿涛打起架来的样子，这学校里还真没人是他的对手。这小子也太虎了。 刘校长：“总共也就十几天的时间，学校就被他们搞的天翻地覆的。光是垫付的钱就七八万了，我都不知道该让财务怎么处理，上半年审计就要开始了。哎。还有啊。陆经理他们还在搞产品预售。” 元齐东脑袋又被雷了一下。我这就是个小买卖，卖只笔而已，又不是卖楼，还要搞预售么？这要是让卖汽车的知道，还不一头撞死，他们顶多也就搞个按揭。 赵老师：“听说已经预售了一千多只笔了。下一步说是要搞按揭销售。” 元齐东脑子里面天雷滚滚，嗓子发甜，要吐血。果然按揭了，我说什么来着，怎么可能只搞预售不搞按揭呢。这陆鸿涛真是人才啊，小小一支魔性笔，他居然能玩出七十二变来。 看来不是我的笔有魔性，是陆鸿涛有魔性啊。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十 元齐东：“把陆鸿涛叫来，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赵老师：“嗯，陆经理现在脾气特别大，连校长和老师都不放在眼里。我们叫不动啊。”赵老师看来吃过亏，不敢去。 元齐东：“那好把，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人们一愣，周小龙同学与陆鸿涛果然不同啊，没有架子。这要是陆经理，肯定暴跳如雷，立马派人去大骂一顿，还敢不来见我。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校学生会活动室，大门旁果然立着一块光洁崭新的牌子。 推门而进，正看到一个小女生在亲吻一个小男生的脸颊。旁边还有三四个小男生在偷看，脸蛋红红的。 赵老师立刻怒了：“刘倩倩，你在干什么？” 刘倩倩推着那被亲过的男孩子：“快走快走。”然后在另一个男生的脸颊上也亲了一口。 元齐东有些，嗯，说不出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怪怪的。现在高中的女孩子谈朋友都这么开放了么？同时谈两个，还面对面的。 剩下的几个小男生看到校长老师都来了，呼啦啦都跑了。 刘倩倩在后面大喊：“喂喂喂。你们要是不要奖励就算了，以后我可没时间。”说完，不慌不忙地在一个本子上记下些东西。 赵老师愕然了。从来没见过这么高调的女孩子。早恋还这么大方，老师来了都不跑，还，还同时和这么多男孩子早恋，这是集体恋爱吗？她恨不得上去踢她两脚：“刘，刘倩倩。我问你呢，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哦。我在搞有奖销售啊。我可不能让鲁小毛把我的销售业绩落下。” 赵老师有点儿抓狂。有奖销售？她感觉大脑有点缺氧。 刘校长可不想管刘倩倩在搞什么飞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周小龙帮忙解决呢，问道：“陆鸿涛呢？” 刘倩倩绕过室内的盆景，跑到窗口，指着外面操场：“刘校长，陆经理一会儿就出来了，我也得下去了，我们今天有大行动。拜拜。咦？天呐，您是周总吧？天，天，天呐。我们陆经理天天都在念叨您。啊。太幸福了，我还想有机会去拜见您呢。上次王二哈给您领路，他吹嘘了好几天呢。您给我签个名呗，就签衣服上就行。” 元齐东进来的时候一身校服，刘倩倩刚才根本没注意到。现在认出来，简直像粉丝见到偶像一样，都有些疯狂了。罗璞不得不挡在中间，他怕刘倩倩一激动扑过来。 元齐东没有惊异于刘倩倩的态度，他现在已经开始适应人们对他的不正常态度了，正常的反而有些不适应。不过他还没兴趣与稚嫩的中学生交流，完全不在一个平台上，而且也没有必要，所以只是挥手安慰了她一下。 他开始饶有兴致地欣赏陆鸿涛的总经理办公室。这里靠墙摆着一排书柜，前面一张老板台，上面摆着一摞资料，一角还插着国旗。桌子后面是一张老板椅，看上去很舒服。桌子对面，靠墙是两张沙发，一张小茶几。屋里还养着些植物，摆在地上、窗台上、还有柜子上，显得很有品位的样子。 这间办公室的布置比校长办公室都要高档啊，很像那些个局长部长的办公室，估计不是陆鸿涛能设计出来的，更像是从网上百度下来的。 哈哈哈。看来刘校长出了不少血呀。想到这点，元齐东不禁想笑，一个中学生能把自己的校长逼成这样，也是奇葩了。 刘倩倩终于从一开始的激动中清醒过来，她看到元齐东在观察屋子的陈设，忙介绍道：“周总，您好，我叫刘倩倩，是陆经理的销售助理。” 元齐东没有接话，刘校长道：“好了好了，刘倩倩，赶紧去把陆鸿涛喊过来。周总找他有事。” 校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是自己老板的老板要找自己的老板，她当然是飞奔着跑出去了。 就听咚的一声，还没出门口呢，刘倩倩就被撞了回来。原来是有人跑进来。结果，两个人都摔倒在地。 元齐东一看，跑进来的这个人自己认识。就是上次来学校报到，遇到的那个新来的陈婷婷老师。陈婷婷老师倒在地上，温声细语地喊着：“校长啊，不好了，不好了，校长啊。” 刘校长生气：“我怎么不好了？我还没死呢。” 陈婷婷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校，校长啊。陆，陆经理要发动同学们上街游行呢。还印了不少标语传单什么的。” 刘校长脑袋嗡嗡的，天呐，这是要作死吗！在学校里没作够，还要上街去作！要是中学生都上了街，市里面能不知道吗，警察都得被惊动啊。现在就怕群体事件，出了群体事件必然一查到底。我这校长怕是保不住了，完了完了完了，陈婷婷说的对呀，我这校长真是不好了。陆鸿涛啊，你就是我爹呀，我这是上辈子欠你的呀。不行，得赶紧把他们拦住。咦，不是有周小龙在这儿嘛，那我还但什么心呀，哎呀笨蛋啊，看我这脑袋。 刘校长的脑袋刚清醒些，就听见操场上传来了高音喇叭的动静，开始播放音乐了。屋里的几个人都走到窗户前往下看。此时正是间操时间，同学们都在操场上排好了队列，等着做操。 所有队列的前面，是领操台，专门选了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在上面领操。两个学生刚做好准备，就见陆鸿涛穿着一身干净利索的西服，大步走上了领操台。把他俩吓的嗖地一下跳下去跑了。 陆鸿涛拿起麦克，大声喊道：“同学们。大家好。我宣布，我们创业的时候到了。这是一个充满激情的时刻，这是一个改变世界的时刻。记住，这个世界并不在乎你的自尊，只在乎你做出来的成绩。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要订最好的计划，尽最大的努力，作最坏的准备。要知道生活是公平的，哪怕吃了很多苦，只要你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收获，即使最后失败了，你也获得了别人不具备的经历。人生只有走出来的美丽，没有等出来的辉煌。一个人的梦想也许不值钱，但一个人的努力很值钱。人生最大的敌人是我们自已的怯懦。我们……” 有人带头鼓起掌来，搞得场面很热闹。随着他的话，还有十几个学生拿着标语、传单、锣鼓、旗帜，发给同学们，传递到每个人手里。一副要大干的架势。 元齐东有些惊讶于陆鸿涛的演讲才能，这小子讲的不错嘛，好像很有道理很有激情的样子，很有煽动力呀。嗯，是个好苗子。 他扭头问赵老师：“陆鸿涛的语文很好吗？” 赵老师挠挠脑袋：“不是吧，就没听说他哪门功课及格过。” 刘校长：“感觉像是从网上下载的。”刘校长没事儿也这么干，所以比较熟悉这种节奏。原创实在太累了。 元齐东恍然大悟，怪不得听着每句都挺有道理，但放在一起就前言不搭后语的。这是抄完之后没加工好啊。 就听陆鸿涛还在那儿讲呢：“同学们，我们必须行动起来。青春是我们奋斗的资本，趁着我们年轻，要把握好自己的人生航标，不要总是沉浸在风花雪月中，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去谱写自己的青春，让它更加绚丽多彩。我们因为拥有青春而幸福快乐，不要给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今天，就让我们来实现我们创业的梦想。同学们，出发，冲啊。” 顿时，锣鼓喧天，彩旗招展，全校的学生都兴奋起来了。 学生嘛，都是思想单纯，容易冲动的。再加上陆鸿涛这么一鼓动，都热血沸腾的，刚开始还排着队往外走，接着就往外跑，老师也不敢管，也没人管了。 眼看先头部队都出了校门了，刘校长急了。这刘婷婷去喊陆鸿涛，怎么还没给喊回来呢，这小丫头办事就是不靠谱，这不耽误事儿吗。他急的都推开窗户想往下跳了。 正这时候，刘婷婷一拐一拐地跑到了操场上，喊住了陆鸿涛。看来是下楼梯的时候太激动了，摔倒了。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十一 陆鸿涛听到周小龙来到学校的消息，大吃一惊，抬头望过来，正看见元齐东站在窗口，他更加兴奋了。拿着高音喇叭大喊：“周总来啦。大家欢迎啊。周总来参加我们的活动啦。欢迎周总，欢迎欢迎，欢迎欢迎。” 随着陆鸿涛的话，热闹的场景安静了下来。学生们都停了下来，连走出校门的也都退了回来，都顺着台上陆鸿涛手指的方向看去。 元齐东这还是第一次被几千人注视，感觉有点懵了。精神有点儿紧张，大脑有点儿空白。对，确实是这种感觉。这种情况并不因为他的智商有多高而改变。 这种感觉很突然。他本来是看热闹的路人，一下子被推上主席台，成为焦点，连个过场音乐都没有。 元齐东在心里默念着，放松，放松，放松。可是没用，还是紧张。以前元齐东没发现自己有这毛病，他带领几十个人的研究团队进行工作也是常有的情况，都很自然，参加几百人的大会，发个言也很顺畅，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着下面两三千人都穿着一样的校服，乱糟糟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元齐东感觉脸上痒麻麻的，心里痒麻麻的，脑子里也痒麻麻的。刚才大家都站好队等着做操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 这时候，在陆鸿涛、王二哈、鲁小毛几个人的带领下，操场上的同学们开始拼命鼓掌欢呼、敲锣打鼓、挥舞旗帜。 陆鸿涛很满意自己的号召力。他开心地跑到楼下，冲上面的元齐东高声喊道：“让周总给我们讲两句，大家欢迎欢迎。大家鼓掌啊。” 在同学们的掌声中，他直接把麦克扔到了四楼的窗口。 陆鸿涛的力量够用，准确度也有加分，这麦克像导弹一样直奔元齐东的脑袋就飞上来了。 此时元齐东还在紧张，反应不太灵敏。眼看着麦克就要打在脑袋上了，罗璞想去接已经晚了。 元齐东的眼睛突然五彩光芒一闪，复眼功能及时启动了。在他眼里，麦克的移动速度立刻开始变慢。不过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元齐东的手臂肌肉暴涨，左手伸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把抓住了麦克。 这动作潇洒极了，像是俩人配合像练过多少遍一样，又引起下面一片欢呼声。中学生们最羡慕这样的东西了，又好玩又耍酷，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罗璞心里一紧。刚才元齐东的速度让他都眼花，这种速度要是用在格斗当中，那是非常有威胁的。他听说了元齐东的武力水平，当时还以为是夸大，现在感觉有点儿靠谱了。 复眼启动之后，元齐东的感觉好多了，那种痒麻麻的感觉消失了。他清清嗓子，大声说：“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周小龙。我是周小龙。我很开心大家能喜欢我们的产品，也感谢大家对点石公司的支持。我觉得，你们的行动很有意义。” 这是元齐东的心里话。这么多人喜欢你的产品，去给你的产品做宣传，你能不高兴吗，不高兴是假的。这种活动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怪不得那么多年轻人都喜欢k歌、看演唱会呢。 刘校长吓了一跳。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能这么说啊。他连忙躲在元齐东的耳朵旁嘀咕：“不行啊，不能鼓励他们上街呀。” 元齐东想起来了，对呀对呀，自己是来灭火的。不过这个情况太有意思了，太好玩了。不过灭火还是要灭的：“同学们。销售的事情还是让我们公司的人来做吧。我不能耽误大家的学习呀。” 操场上的人都愣了，包括陆鸿涛。这是给大家泼冷水呀。不过陆鸿涛不这么认为，他感觉周小龙这是在考验自己的决心和勇气，他大声喊道：“我们创业的决心已下，决不后退。谢谢周总的关心。我们决不后退，决不后退。” 操场上的两三千学生敲锣打鼓地跟着喊，决不后退，决不后退。 元齐东又被感染了，这才是激昂热烈的青春少年嘛。他赞许地点点头：“同学们。我很高兴大家这么有冲劲儿。我们年轻人，就是应该这样，我们……” 刘校长都要哭了，伏在元齐东的耳朵边低声说：“大哥呀，千万别再鼓动他们上街了，不然非把井察招来不可呀。就算兄弟我求你啦。” 元齐东一想，对呀对呀。自己是来灭火的，是来灭火的。嗯。千万记着，我是来灭火的。不过今天这么热闹确实很有意思。 他看到，这些学生站在那里，对他说的每句话，都会引起不同的反应，有的强烈，有的和缓。其他的人再被那些反应强烈的人感染，形成从众效应。这里面一些主要人物的情绪又对其他人有更大的影响，比如说自己和陆鸿涛。 很有意思啊。这不是和自己做‘钱包’方程时候考虑的一样么，只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直观而已。嗯。‘钱包’的效率只有5%左右，其实按照理论来说，能达到10%，所以‘钱包’的程序还有改进的空间。要是能从这里面获得灵感，那样的话就提高了效率，能提前完成钱包的成长阶段呢。 刘校长看到元齐东拿着麦克在那里傻笑，以为他想提什么条件要挟自己，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嘛。 他狠狠心，咬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伏在元齐东耳边轻声说道：“大哥呀，赶紧让他们回教室吧，我，我，我给每人都买一支笔还不行吗。” 他心里的算盘是，反正陆鸿涛花了学校七八万块钱，能不能要回来难说，不如自己大方到底。元齐东不是答应还钱嘛，到时候就从还的钱里扣除，要是他不还，自己也可以耍赖不买。 元齐东忽然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看向他，然后拿起麦克，大声说道：“同学们，好消息啊，好消息。刚才刘校长说了，要送给大家每人一只魔性笔。大家表示感谢呀，感谢刘校长对我们的支持，对我们的关心。大家鼓掌。” 一听这话，操场上的全体同学都疯狂地欢呼起来，还有人高喊‘刘校长万岁，校长万岁。’ 刘校长看这情形，感觉不大对劲儿了。身后的刘婷婷拉了他一把，小声说：“校长啊，你不知道吗？一支笔六百多呢。” 什么？！！疯了吗！六百多，刘校长脑子立刻像塞进马蜂窝里一样，嗡嗡乱响。天呐，坑死人啦，你这是金笔么？ 刘校长虽然知道这几天学校里搞的乌烟瘴气的在卖这种笔，不过从没有认真过问过，他躲还躲不及呢。 陆鸿涛拿捏着他的把柄从学校挤出了不少钱，就是为了推销这种笔，所以他从心里往外的反感。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支笔能卖到六百多，以为顶天十块钱呢，要是按批发价再打个五折，一万多块钱够啦，这是他能够忍受的最高限度。 要是六百多一支的话，两千多支，那就要一百多万呢，吓死校长了。 刘校长差点坐到地上，心肝肺一起乱颤，从头发丝一直哆嗦到脚趾盖。他颤声对元齐东说道：“大哥呀。能不能不送呀，我可不知道这么贵呀。” 元齐东发出了狞笑，把麦克递给刘怀仁：“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了，不过你可以自己和学生们商量。” 其实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刻意低声，已经顺着麦克传遍了操场。 刘校长两颊流汗，拿着麦克站在那里哆嗦，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同学们。” 操场上的学生们立刻嗷嗷叫着，拼命地喊着‘鄙视鄙视鄙视’。说了不算的人，确实需要大家鄙视。 刘校长心想，哼，你们就是把我鄙视到下水道里去，我也不能送，学校哪有那么多钱呐，你们那里知道我当校长的苦啊，呜呜呜。 元齐东看不下去了，他心软，拿过麦克对同学们喊道：“刘校长没钱给大家买笔，这没关系，我可以送给在场的同学们和老师们每人一支。现在大家都排好队，准备做操吧。各位班主任稍后把名单报上来。陆鸿涛你也上来一趟。” 操场上顿时响起一片万岁的欢呼声，锣鼓家伙震天地响了起来。同学们都开心地乱蹦，连老师都跟着起哄。六百多块的东西啊，人家说送就送了。大部分人都试用过，自然知道这东西有多好。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十二 傍晚时分，元齐东、陆鸿涛、陆圆通、罗璞、刘怀仁、赵老师、刘婷婷、庄伟强、倪大爷还有学校的几个领导醉醺醺地从四海楼出来。他们在里面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是刘校长请的客。 四千多块钱虽然让刘校长感到肉疼，不过还是值得的。 首先是解决了下午的危机。这让刘校长狠狠地松了口气。要是真的引发了群体事件，引来社会关注，他的校长就当到头了。 要是校长被撤了，他在学校里搞的小腐败就会很快露馅，想移民什么的就别想了。这是他最担心的。 他之所以隐忍陆鸿涛如此放肆，最主要的也是怕自己和赵老师的事情被陆鸿涛宣扬出去。现在政府对官员的这种行为，惩治的还是很厉害的，一旦造成影响，就是严肃处理。那结果不是和前面的一样嘛。 如果陆鸿涛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那还好办，可惜这家伙不仅本身是个小混混，非常恶毒的小混混，而且他还有个一脚能把人踢出去半条街的开武馆的老爸，如果光有个这样的老爸，刘校长相信他也能对付，可他还有个周小龙这样水深不见底的朋友。 这周小龙具体有什么背景他不清楚，不过光是看他在饭桌上那种见识和品位，刘怀仁就感觉自己没得罪人家就对了。这得吃过多少高档美食啊，真不在一个层次上啊，你看那假海参，别人吃的喷香，人家一口都不动。 另一个让他开心的事情是陆鸿涛从学校里挤占的那些钱都有着落了。在酒桌上，周小龙同学与点石公司的几个股东碰了一下，告诉他可以直接让学校的会计拿单据去点石公司报销。 这么一来，他在学校账面上的亏空就都堵住了。而且他心里琢磨，是不是搞点什么额外的单据来，也不能说这么做是占人家便宜，毕竟自己为这事可是没少操心，头发都掉了好几根，就算作精神赔偿吧。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开心的是陆鸿涛要走了。哈哈哈哈。 陆鸿涛的离开是非常突然的决定，就在饭桌上突然决定的。这个不怪别人，要怪就怪他自己。 在吃饭的时候，他一边大口地吃着美味佳肴一边诉苦。 “龙哥。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这才准备了今天的行动吗。结果你一句话就给取消了。” 他还激昂振奋地向元齐东介绍了他下一步的计划，他打算采用一种全新的原创的销售模式。什么模式呢？那就是让消费者都变成销售者，全民销售，打一场销售魔性笔的人民战争。 元齐东一吸鼻子听就闻出来味道不对了。“你这不是要搞传销吧？” 陆鸿涛解释：“不是传销，怎么能是传销呢，传销是犯法的，这我知道，犯法的事儿咱不能多干。我这是把各种销售模式进行了综合，提炼了各种销售模式中最积极最有效率的内核，把这些内核像和面一样地混合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种全新的销售方式，就是全民销售。 哦。对了我这主要是吸收了太祖他老人家的人民战争理论的精髓。要想成功，就要发动群众。不搞土地改革，解放战争能胜利吗？不能。不搞销售改革，我们的产品能卖出去吗？不能。所以，销售方式上必须进行彻底改革，要从根上改。” 元齐东快吐血了。这小子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不仅元齐东，在座的人都被陆鸿涛雷的不轻。 只有陆圆通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儿子。嗯，我儿子还是很有思想的，你看这理论说的，我怎么感觉那么对呢，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庄伟强什么都干过，对传销也颇有研究。一听就知道陆鸿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了一句关键的。“大侄子。你怎么让大家跟着你卖产品呀？” “我给他们销售提成啊。让所有的人都有利可图啊。我们有业绩奖、年终分红、达标奖、新人奖、突出贡献奖等等，不过最关键的是我们有业绩累加。业绩累加就是你发展的销售卖出了魔性笔也给你提成，他的下一级卖出了魔性笔还要给你提成。业绩累加会不停地向上传递，你的收入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们的产品很快就会走向全世界的。” 他这么一解释，大家都听明白了，这就是拉人头啊。凡是拉人头的销售那就是传销，别管他起什么美妙的名字。就剩下陆鸿涛他爹还在继续欣赏自己的儿子。 众人心里都开始嘀咕，哇靠，陆鸿涛是不是疯了？居然要玩传销，这不是作死嘛。 庄伟强、倪大爷他们几个，心里都开始哆嗦。这公司自己可投了血本了，要是真被陆鸿涛带上传销这条道，那还不得血本无归呀，都得让井察没收喽。 怪不得刘校长脸色那么难看，都是让陆鸿涛给吓的。陆鸿涛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炸弹呀，把他留在身边，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崩飞了。 元齐东也看明白这一点了，不过陷入传销漩涡的人，根本没办法跟他讲理，什么都听不进去。现在，他也没什么好主意了，在那里翻着白眼欣赏房顶的墙皮。 一直不出声的罗璞忽然说话了。“男人嘛，做生意赚钱自然是有挑战性的，不过那也不算什么，有一种工作，那才是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做的。” “什么工作？什么工作？”陆鸿涛最怕人家说他不是真正的男子汉。这个话题立刻吸引了他。 陆圆通很自豪，他知道。“当然是当兵了。” 罗璞很同意，他也是当兵的。“当兵当然是很男人的事情，值得自豪和骄傲。不过现在当兵也没有仗可打，每天就是训练，很枯燥的。要是被分配去喂猪种菜，那就更没意思啦。我说的这种，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从事的工作，那是非常危险，也非常刺激的。需要拥有强健的体质、一流的功夫。” 陆鸿涛挺了挺胸。他现在是青春期，正是叛逆的时候，很容易热血沸腾。 “嗯。还需要有灵活而冷静的头脑。” 陆鸿涛晃了晃脑袋。咱这脑袋，那是相当的灵活冷静了，不然能想出来全民销售的点子吗。 罗璞看到陆鸿涛这个样子，就继续勾引。 “这种工作经常要装扮成各种不同的身份的人，使用不同的护照，在各个国度飞来飞去，时而是鹰国的公爵，时而是法国的影星，时而是山猫国的富豪，时而是中东的石油王子。不仅这样，还身藏各种最新型的武器，出入各种戒备森严的场所，完成着拯救世界的任务。这样的工作才是真正的男人去做的。做个小买卖怎么能跟拯救世界比呢。” 陆鸿涛让罗璞说的都流口水了。“这不就是洞洞拐的工作嘛。我喜欢啊，我从小就喜欢啊，不过那不是电影里的吗？难道现实世界真的有这种人？” “当然有啦。或许你就遇到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就见过？不会吧。不能吧。不是吧。陆鸿涛的眼睛崇敬地凝望这元齐东，其他人也看了过来。难道这位就是这样的人物，现在只不过是在我们这里度假，或是执行任务？ “不用看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元齐东大概明白了罗璞的意思。这是想把陆鸿涛送到部队上去锻炼两年吧，省得他在这里搞传销，把大家都害了。等他稳定一段时间，再把传销的问题给他讲清楚，那时候他就能转过弯来了。 “这个，任何人都不会承认的，只要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你懂的。” 陆鸿涛觉得自己当然明白了。元齐东那变态的格斗技术，变态的肌肉，变态的……嗯，反正他好像什么都是变态的，连长的都那么变态的，嗯，成熟。他肯定是个特工，还是最厉害的那种，怪不得俺一下子就被他降服了，还变成了他的忠实追随者，原来是俺有眼光啊。对了，这事儿不能问，也不能说，反正明白就行。 “我也想干这个行吗？” “当然——不行了。这是真正的男子汉才能干的工作，你还是卖你的笔好了，争取过两年让世界人民都用上魔性笔。” 第十六章 又摘桃花换酒钱 之十三 ###今天发烧了，勉强写完。谢谢大家## 罗璞的拒绝就像点燃了一个大炮仗，陆鸿涛当时就炸了。 陆鸿涛哪受得了这样的激将法呀，差点把桌子掀翻了，非让罗璞给他想办法，在一起这些天，他也知道罗璞的身份了。 最后元齐东也帮着说了好话，罗璞才勉强同意帮他试试。元齐东感觉自己这么做有点儿坏。为了把这小子弄走，配合罗璞演戏，嘴上说舍不得，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是不是有点黑暗心理呀。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为了陆鸿涛好不是。 罗璞说打算先送他去特勤总队特训一阵子，先学习散打格斗和各种战斗技能，要是他能在学员班考第一，就想办法帮他进国家保卫部的特工培训班。 陆鸿涛顿时热血沸腾，仿佛自己已经成为特工了，每天都执行着拯救世界的任务。 那我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呗，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先联系联系。 你现在就打电话呗，今晚上就走吧。 太匆忙了吧，你也得准备准备呀。要不明天吧。 行，就明天。 其实特勤总队总有特训班的，加个人对罗璞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陆圆通也很高兴。他这儿子读书不行，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孩子越来越大了，越来越逆反，说也说不听了。他还真怕他在社会上学坏了。 其实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全。不过他是一个豪迈的人，自己从军也是九死一生，没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只要儿子愿意，为国效力也是蛮自豪蛮光荣的一件事。于是陆鸿涛从军的事就这样定了。 刘校长连一句假意挽留的话都没敢说，就坐在那里念佛了。这顿饭钱没白花呀，解决了大麻烦啦。 他答应陆圆通，保证把陆鸿涛的毕业证给提前送来。要说以前，陆鸿涛还是很在意这个毕业证的，可能这就是他的最高学历了。可现在，不在乎了，自己都要去拯救世界了，还要什么毕业证啊。哈哈哈哈。 不过，陆鸿涛很负责地把王二哈、鲁小毛、刘倩倩几个人的事情托付给了元齐东和刘校长他们。既然不能领着他们继续创业了，至少要把答应人家的辛苦费给结了吧，而且把学校闹成那样，万一要是被校领导和老师报复呢。虽然自己拯救世界的繁忙工作中能抽出时间照看他们一下，不过能不麻烦不是更好么。 几个人频频答应。没问题，小意思。 宴席散了之后，大家各自散去。不过陆鸿涛和陆圆通没走，他们缠着元齐东和罗璞，非要再聊聊拯救世界的事儿。 于是四个人在离四海楼不远的一个烧烤小店又喝起酒来。元齐东一直没怎么喝，都是大家喝他才喝点儿，他的酒量又大，到现在也没感觉头晕。至于罗璞，那是滴酒不沾的，就是喝水。 喝着喝着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小酒店里就剩下他们一桌客人。 四个人正聊的开心。突然一声凄厉的呼喊刺破夜空：“来人啊。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喊叫声非常响亮，特别是在这么寂静的夜里。听声音是个女人，位置应该不远。 元齐东感觉这声音有点儿熟悉，说声我去看看，就循着声音向出事的地方跑了过去。罗璞职责在身，也起身跟了过去，他得保护元齐东。 陆圆通和陆鸿涛这时候已经喝得辨不清东西南北了。不过主角都跑了，他们也不能落后呀，也踉跄着追了出去。 元齐东跑过半条街，在一幢半旧的六层楼房前停了下来。罗璞紧跟着元齐东身后也到了，这时候没有停顿，直接冲进了一个单元。元齐东紧跟着也跑了进去。 罗璞受过严苛的训练，能清晰地判断出发出声音的位置，这一点元齐东还比不了。 他们冲到三楼的时候，看到一扇门正半开着，门口一个赤身露体的男人正捂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女人的嘴。 那个男人虽然紧张的一个劲儿哆嗦，可依然顽强地捂着，看样子是用了非常大的力气。一边捂着嘴，一边往屋里拖。那女人都要给憋死了。 看到元齐东和罗璞过来，那家伙居然没害怕，嘴里还嘟囔着；“过来帮帮忙，帮帮忙，这女人疯了。” 罗璞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不过陆家父子没跟上来，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看来喝酒很误事啊。 这时候有胆子大的邻居大声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闹什么？” 元齐东应了一句：“没事儿，没事儿。两口子闹着玩儿。” 这两个人元齐东都认识，就是刚刚还在一起喝酒的刘怀仁刘校长和赵老师。 元齐东心里核计，这两个老不正经的闹什么飞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玩xx？还真是重口味呀，还喊杀人，喝多了吗？ 他在学校后墙外可是看到过他们的真人表演，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不可能是刘校长想对赵老师用强。那赵老师半夜三更的鬼叫什么呀？ 哎呦喂，哇，这屋里还有一个呢。这不是刘婷婷刘老师嘛。 屋里没点灯，借着月光，元齐东看清了屋里还有一个人，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抽泣。看样子正是刘婷婷。难道这女人这么快就和刘校长好上了？ 赵老师的情绪似乎又被点燃了，一个劲地蹦跶，还把刘校长的手给咬破了。罗璞狠劝了几句，才把她安抚住，这家伙瞪起眼睛来，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赵老师哭诉：“这个狗，狗东西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难为我对他那，那么好。要不是我想起来去找小龙，他这次死定了。你知道吗！你这个千刀万剐的，你居然恩将仇报，刚过了河你就拆桥。都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他妈的怎么专吃窝边草啊。还有这小狐狸精，你找个什么样的不好啊，你找他，你看那窝囊样。” 随着赵老师不停地哭诉，元齐东终于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原来，大家从四海楼分手之后，刘怀仁非要送刘婷婷回家，说她喝多了，一个女人半夜回家不安全。赵老师知道刘怀仁是什么人品，当然不放心啦，有他更不安全，于是就陪着一起把刘婷婷送回了宿舍。 高新中学老师的宿舍离四海楼不远。因为高新中学是新成立的，是在原来十三中学的基础上成立的，十三中学原来就在这儿附近，所以宿舍楼也在儿这附近。而四海楼还是原来十三中学老师聚餐常去的一个饭店。 刘怀仁他们把刘婷婷送回宿舍就走了。有赵老师监督，刘校长什么都干不了，只随便坐了两分钟。 然后现在就只剩下刘怀仁和赵老师他们两个人了，按赵老师的想法，正应该和刘校长欢会一次，以酬谢她帮助解决这次危机的功劳。可刘校长推说累了，非要回家睡觉。赵老师也只好打道回府，女人总不好在那方面表现的太积极。 可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刘校长这老东西不安好心，可具体怎么回事她猜不出来。猜不出来也不要紧，狼无论怎么跑，最后都要奔着羊去的。 她直接打车去了刘婷婷的宿舍楼，这才有了这次抓奸闹剧。 不过她有一点搞错了，那就是刘婷婷并不是自愿的。很明显这屋里也太乱了，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有的还撕破了。 罗璞拿着一件撕破的衣服在刘校长眼前晃了一下，刘怀仁的酒就醒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承认错误。只要不去坐牢，怎么办都行。 赵老师也慌了，这才知道这刘怀仁闯了大祸。都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她跟刘校长没多少真感情，可也不忍心让他去坐牢呀。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在学校的靠山，靠山倒了怎么得了。 哎。真是倒霉，怎么碰上了这种事情。元齐东很后悔自己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拉着罗璞要走。 这时候罗璞倒是不着急走了。这种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你敢保证要是刘婷婷坚持报案，刘怀仁不会对她下毒手，或者有人想不开自杀呢。人在冲动之下什么都能干出来。所以既然来了，就必须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走，这也是对生命负责。 经过一番询问，事情的经过就像大家猜测的那样。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刘婷婷并不打算追究刘校长的责任，甚至对刘怀仁的赔偿也都并不计较。既然你愿意拿钱弥补，那就拿好了，拿几万都行。 元齐东对刘婷婷的印象还可以，感觉这女人很漂亮，能诱惑男人犯罪的那种漂亮，但是太偏于懦弱了，天生就是那种柔弱的性子，胆小怕事。 可他没想到她居然懦弱到了这种地步，就连自己被人xx了，也不愿意出头去指控，甚至连赔偿都是元齐东给争取来的。这都是什么人啊。 现在，整个事件里最得意的就是刘校长了。他是借着酒劲儿才敢跑过来的。分配宿舍的时候，他就把这间最好的宿舍分配给了刘婷婷，为此还让其他老师骂过。不过他偷偷配了把钥匙。现在看来这些都值了。 难道是刘婷婷对自己也有意思，要不然为什么不报警呢？要是这样的话，宁可离婚也要跟她在一起，这女子太漂亮了。性子还柔顺。 罗璞和元齐东憋着气出了刘婷婷的宿舍，在楼下还踩了一脚的呕吐物，气得元齐东恨恨地骂了两句，让还在四处转悠的陆圆通和陆鸿涛一阵耳热。就是他们吐的。 等两人开车回到别墅的时候，罗璞忽然说道：“我怎么感觉这女子不对劲呢。” 元齐东：“怎么不对劲儿了？” 罗璞：“太想得开了，似乎被人xx这件事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对一个还没结婚的姑娘来说正常吗？” 元齐东无所谓地搔了搔头发：“或许她感觉自己能有个当校长的情夫也不错呢。现在的女人都不正常，你多上网看看那些网红就知道了。” 第十七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之一 第二天一早，元齐东和罗璞两个起身去海边跑步。 元齐东要是不在实验室里忙活的话，每天都会运动一阵子。不一定做什么运动，看心情也看对手，游泳、打球、健身、跑步、打拳都有可能。时间也不一定，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 昨天元齐东喝了酒，虽然没喝多少，不过也想早起跑跑步，把酒精消耗掉，让自己更清醒些。 罗璞也是每天都坚持锻炼的。不过一般都选择元齐东在别墅的时候，他才会来海边跑跑，别墅里的警卫力量比较强。只要元齐东离开别墅，他基本就保护在他身边。 其实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是多余。就算周小龙以前是个神秘人物，现在也隐居了，是个中学生了。一个中学生能遇到什么危险，况且身手还那么好，就算是在夜总会泡妞跟人打起来了，也不会吃亏的。 两个人从村里出来，一路说说笑笑。元齐东出门前还顺手拿了个大苹果，时而咔嚓咔嚓地咬一口。 罗璞对他这种不科学、不文明的吃法表示了鄙视，吃相难看不说，还容易肚子疼。元齐东想想也对，可扔了还觉得可惜。还剩下一大半呢，不能那么败家呀，虽然哥很有钱。 正纠结的时候，后面忽然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听着快到身后了，元齐东向路边让了让。村级的道路不是很宽，所以让一下很正常。 避让的同时，元齐东顺势用眼角余光向后瞄了一眼。这一眼让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一只细小的飞针正快速向他飞来，无声无息的，直奔他的肩头。 元齐东眼睛里五彩光芒一闪，复眼瞬间启动。这时候飞针已经离他不到半米了。此时的元齐东斜拧着身体，有劲用不上，看着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情急之下，他猛地把嘴里的一大块苹果喷了出去。 这苹果发射的角度和方向极好，和飞针正撞在一起，飞针一下订在苹果上了。飞针也就五六公分长短，尾部有个橘黄色保持平衡的尾翼，分量不重。所以钉在苹果上之后，失去了动力，滚落在地。 这时候元齐东才注意到后面来的摩托车上坐着两个人，前面一个开车，戴着头盔，后座上的那小子嘴里含着根管子，飞针应该是从那管子里射出来的。 看到自己一击不中，那小子很有些吃惊，连忙又含了一根飞针进去。 此时元齐东已经侧身过来，抡起手里的苹果，冲那小子就扔了过去。两人的距离不过四五米远，元齐东准头儿力度都奇佳，那小子都没反应过来，大半个苹果就拍在脸上了。打得他哎呦一声，没法再喷飞针了。 骑摩托的小子见状，猛地加大油门冲了过来。 看着他们渐渐逃远，元齐东生气。没事儿拿飞镖扎我，不下来道个歉还跑的这么快。他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对着摩托就扔了过去。 此时罗璞也掏出了佩枪，警惕地查看四周。他没有对摩托车上的人开枪。情况不明，万一误伤了老百姓就糟了。 这功夫，摩托车已经冲出去二十多米了。元齐东那一石头力量很大，正打在坐在后面那小子的后背上，打得那人啊呀叫了一声。看样子不好受，怎么也得鼓出个大血包来。活该，谁让你们抢劫呢。 元齐东和罗璞都认为这两个人是抢劫的，想用麻醉针把他们麻翻了，好把他们的手机现金抢走。这个村现在可是有名的富裕村了，已经发生了两起抢劫事件，只是没想到今天会抢到自己头上。 摩托车继续开，在离着他们一百多米的时候，后座上那家伙忽然身子一歪，从座位上栽了下来。摩托车开的很快，所以这一下摔得很结实，整个人在地面翻滚了好几个跟头。 元齐东和罗璞一看，这可好，本以为这俩家伙跑了，追不上了，现在机会又来啦。他们撒开腿向摩托车追去。一百多米，撒开腿也就十几秒的时间。 骑摩托的家伙停了车，绕回来查看摔下来那人的伤势。见有人追来，他很豪横地从车上拉出一把长长的砍刀来，看样子打算把元齐东他俩劈了。 等他看清罗璞手里拎着枪时，刀也扔了，人也不管了，骑上车，把油门踩到底，一溜烟突突突地跑了。 元齐东俩人追到跟前，摔下来的那家伙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呢，一动不动。元齐东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喊道：“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虽然是从车上摔下来的，可这里不远就是海边，路边的沙子很柔软，应该不会受什么重伤。可这家伙就是闭着眼不出声。 罗璞走过来端详了一下，见这家伙没带头盔，看样子也就二十三四岁。脸色青紫，还有血丝在嘴角。 罗璞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回头对元齐东说：“死了。” “什么！” 元齐东差点跳起来。就这么摔了两下就死啦？死的这么快？就不挣扎两下，呻吟两下，来个临终遗言什么的，就死了？完全不符合常理呀。 他连忙蹲下查看，果然是死了，身子软软的，呼吸、脉搏都没有了。 罗璞：“嗯，很可能是你那一石头打的。”罗璞一边说，一边解开那人的衣服，打算给他做心脏复苏。不过看到他一身的伤疤和纹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救活了也是个祸害。 元齐东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不会这么倒霉吧。自己刚刚适应这个新身份，现在周小龙就变成杀人犯了。虽然是误杀，可那也是杀人啊。虽然杀的是抢劫犯，可人家都跑了，你还拿大石头把人打死了，这罪名也不轻呀。就算法官再怎么维护元齐东，一个防卫过当的罪名还是躲不掉的。真是太倒霉了。 元齐东的好心情一下子霉变了。暗叹自己怎么会这么手欠，非打人家那一石头干嘛，他要跑就让他跑嘛。 元齐东嘟囔：“不会吧，我可没使多大劲儿啊。肯定不能够啊。准是摔死的。” 说完他还蹲在尸体旁边数落：“你一个抢劫犯你不好好锻炼身体，你当什么抢劫犯。大爷打死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过天地良心啊，我真的还没用全力呀，你怎么就挂了呢，你这小身板也太脆弱了。你个笨蛋。” 元齐东也没太惊慌。有诸葛仙仙和商万华给罩着，能有多大麻烦。自己只不过是失手打死了一个抢劫犯而已。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感到了身处华夏国的好处。 咦，对了，这事儿该找个明白人商量商量，小心使得万年船嘛：“那个。大萝卜呀。你说用不用给商万华打个电话，让他想想办法。” 罗璞对元齐东给自己起的这个外号，一直是心怀不满的，可这家伙自己惹不起呀，所以才故意吓唬他一下。按说罗璞说的情况是可能出现的，不过直接摔死的情况也是可能出现的。 罗璞应道：“不用，我先给诸葛小姐说一声好了。然后再让人把现场处理一下，查一下死因。嗯，这些个针头也让人化验一下。现在社会上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能买到，真应该把那些买卖这种东西的人狠狠处理一下，太祸害人了。” 罗璞可不认为什么事情都需要惊动国家保卫部部长，那样的话还要他干什么。不过他是诸葛仙仙派来保护元齐东的，出了这种事儿，他当然要先向自己的领导汇报一下啦。于是掏出手机开始给诸葛仙仙打电话。 “是啊，我听说不少人用这种麻醉药抓狗。看来我们是让人家当狗给打了。哈哈哈哈。”元齐东一边说一边捡起一根飞针，嗖地一下钉到一棵树上。“怎么样，我打的挺准吧。我跟你说，就算是……” 元齐东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赵老师打来的。 “喂。赵老师。有什么事吗？” 昨天让赵老师和刘校长的桃色事件一闹，元齐东对他们的感觉都肉麻起来了。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刘校长有什么好留恋的，还至于让她争风吃醋的。哎，这女人呐，也是没见过世面的。 “什么？刘校长死了？自杀？跳楼了？在哪里？哦……哦……哦……我们马上就过去。” 第十七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之二 听到刘校长的死讯，元齐东很惊讶。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呢，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死了？关键还是自杀。能让人相信吗？不能。 元齐东认为，这个世界上，能让刘校长自杀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为什么？那么自私的人，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考虑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呢。无论是感情上还是金钱上，他都像貔貅似的，只进不出。 除非……，嗯，即使是腐败的事儿暴露了，他也不至于去寻死呀。顶多关两年就出来了。再说，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必定会四处求人，肯定会给元齐东打电话的，怎么可能不挣扎一下就寻死呢。 至于昨晚的事儿，那就更不可能了。就刘婷婷那样懦弱的女人，有人为她撑腰她都不敢去告刘怀仁，等人都走了，她还能把刘怀仁逼死？太搞笑了吧。 算了，不管这么说，人已经死了，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况且听赵老师的语气，情绪似乎很激动，还是去安抚一下吧。 元齐东和罗璞随便找了个村民帮忙看着打劫者死亡的现场，罗璞已经安排人通知井察来查看现场了。 他们开着车，很快到了刘怀仁出事的地方。赵老师已经把刘校长家的地址告诉元齐东了，刘校长是在自己家跳楼的。 刘校长安家在一片高档住宅小区。他们到的时候，楼下已经围了一片人了。井察也是刚刚到的。正把人往外面赶。 一个维持秩序的井察在那里高喊：“都特么离远点儿，没事儿看什么热闹看，看看看，该干嘛干嘛去。哎。我说你们特么没听见呐，都滚远点儿，妨碍公务啦。啊。这么爱看热闹，别说一会儿再掉下一个来把你们砸死。” 呜……轰。 那个井察的话音还没落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轰地一声就砸在他脚边上。那井察吓的两腿发软，直接坐在地上了。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高喊：“又跳下一个来。还是个女的。”于是大家都抬头向楼上看去，楼上的人也从各家的窗户向下看。看来看去都不知道人是从哪儿跳下来的。 这时候，一个看热闹的大妈大声喊道：“喂，那小子，别特么在那儿傻坐着啦。一会儿再掉下一个来，就把你个龟儿子砸死啦。” 那井察一听，心里这个窝火。骂人家的话，居然在自己身上灵验了，这让他不敢回嘴。今天还真不能不信这个邪，自己话音刚落就掉下来一个，要是再顺嘴说出什么来，还是自己倒霉，看来人是不能乱说话呀。 不过要他站起来跑是不能够了，腿有点儿不太听话，只好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可胳膊腿都有点儿哆嗦，这十八滚就滚的有点儿像，嗯…… 旁边一个大爷来了一句：“你们这队伍上都学的什么功夫，怎么像乌龟翻壳似的。哈哈哈哈。”这笑的动静还挺大的，惹得周围的人跟着一起大笑。 另一个井察来气了。我们这都是来为人民服务的，怎么人民的素质现在都这么低了，不给我们送口水喝、点根烟抽也就算了，怎么还冷言冷语的。太可恨了。他正要发作却没有理由，因为人群都退到警戒线外面去了。 他给了那个坐在地上的井察一脚：“小郑。没事儿赖在这儿干嘛，没看大家都忙着嘛，去，赶紧上去看看，到底人是从哪儿跳下来的。” 说完，这个井察走到刚跳下来的人跟前查看，试了试那人的呼吸，又摸了摸那人的颈动脉，嘀咕道：“死了？这么快就死了？” 小郑这时候还有些发懵。趴在那儿正擦裤子上的血呢，黏黏糊糊的好几块，可能还有脑浆子，怪吓人的。 看到他没动，这个井察喊来一个高大的井察：“大壮，你过来，带小郑上去查一查，别让他在地上趴着了，丢不丢人。挨家问问，别错过什么人。哦，先上顶楼，这么半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能是从顶楼跳下来的。哎，喂，你们两个，站住。喂，说你们呢，你们干嘛的，赶紧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迎了过来，还抽出了警棍。刚才被那些个老头老太太气的够呛，就先拿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撒撒气。 “喂，你们再不出去，别说我特么不客……哈哈哈，是周小龙老弟呀。哎呦哎呦。这不是罗少校嘛。首长好。敬礼。”这个井察原本极为蛮横严厉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温顺和恭敬了。 元齐东早认出这个拿着警棍打算抽他们的人，正是市刑警队的副队长程晓春。程晓春自然也认识周小龙，在周小龙被抓到井察局要被刑讯逼供的时候，他还在背后帮忙保护过他呢。 他知道周小龙有背景，相当深厚的背景，没必要得罪。再说咱还是他半个恩人呢，嗯，这事儿得找机会挑明一下。 至于罗璞，他也见过，知道是特勤总队的少校。这年头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是条宽阔的大路。 不过，程晓春对他们的到来有些奇怪：“两位首长怎么过来了？这里刚死了人，你们还是避一下的好，别粘上晦气呀。” 元齐东：“我们听说刘校长跳楼自杀了。就过来看看，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校长啊，昨天还一起喝酒来的。” 出于职业习惯，程晓春问了一句：“昨晚上你们还在一起？他有什么反常吗？”如果一个人要自杀的话，当然会流露出悲观厌世的情绪，特别是在酒桌上。 元齐东：“昨天他的心情很好啊，现在正是他活的有滋有味的时候，不应该自杀呀。这老家伙不像是想不开的人。” 就是啊。陆鸿涛走了，麻烦没了，学校的钱也要回来了，昨天还美美地风流了一次，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怎么可能自杀呢。 不过有些话，元齐东不会对程晓春说，特别是刘婷婷的事，这涉及到女人的隐私，除非必要，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这时候，救护车来了。井察勘察完现场，就让人把刘校长的尸体抬走。 听了元齐东的介绍，程晓春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一个不应该自杀的人自杀了，那就很有可能不是自杀。他示意抬尸体的人把担架放下，亲自上前查看。 尸体的样子很恐怖，腿上的骨头都折断了，穿出了皮外，血淋淋、白森森的很吓人。 元齐东感觉有点难受，毕竟他经历的杀戮不多，也就是黑森那一次比较血腥。 罗璞倒是不害怕什么，凑在程晓春身边一起查看，也没人赶他走。 就见刘校长的脸色青紫，五官很痛苦地扭曲着。程晓春掀开刘校长的上衣，还把尸体翻过了，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可疑的伤痕。 “啊。”元齐东突然大喊了一声。 元齐东的惊叫把正在查看尸体的罗璞和程晓春都吓得一哆嗦，噗地一声把尸体扔下，后退了一步。不要叫的这么瘆人好不好，感觉像炸尸了似的。 “是赵老师。” 此时元齐东指着地上躺着的女尸，就是后来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个女人。 “什么？”罗璞的声音也高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更要怀疑是谋杀了。因为刚刚赵老师还给元齐东打过电话，要元齐东来看跳楼的刘校长。人还没见到她就跳楼了，这很不符合常理呀。 而且，他和刘校长的感情，好像还没好到要去殉情的地步，这么一死，她肯定会被社会舆论黑得体无完肤的，带给家庭和子女的阴霾将无比沉重。所以从哪个角度出发，她都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时机，这么一个地点自杀的。 听了元齐东和罗璞简单的介绍，程晓春也感觉问题不对了。 就在几个人围到赵老师的尸体旁查看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罗璞和元齐东对视了一眼，今天被骑摩托的人袭击，对摩托车的声音非常敏感。 他俩同时向那个方向看去，就见一辆停在几十米外的摩托上坐着两个人，骑车的戴着头盔，后座上的人没戴。 元齐东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立刻大喊道：“骑摩托的那两个，站住。” 周围的人群随着元齐东的喊声，呼啦一下闪出一条人胡同。胡同这头是元齐东、罗璞还有几个井察，那头就是骑摩托的两个人。双方的眼神交汇了一下，摩托车轰地一声，前轮腾空，狂猛地冲了出去。 第十七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之三 这两个骑摩托的这么一跑，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俩小子很可能就是凶手啊。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呀。 程晓春大喊着站住，领人追了出去。罗璞也掏出枪，向天上鸣了两枪。摩托车上的人听到枪声，歪歪斜斜地划着s圈，跑的更快了。 程晓春一边安排人马追堵，一边自责。 太大意了。本以为就是一件普通的自杀事件，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就算是第二个人跳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会是凶杀案。 要是凶杀案的话，他们在外面勘察现场的时候，杀害赵老师的凶手肯定还在楼上。他们在井察的眼皮底下还敢杀人，那得是什么心理素质啊。职业杀手才能做到吧。 嗯，让我想想。赵老师摔下来的时候，落地后根本没挣扎就死了，这说明人很可能是死亡之后被扔下来的。要是这样的话，尸体落在小郑身边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故意的。说不定罪犯就是想把小郑砸死呢。这得有多恨井察呀。而且会造成现场的混乱，便于他们逃跑。一定是这样的。这犯罪分子也太猖狂了。 罗璞和元齐东跟着程晓春忙活了半天，等他们返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那两个骑摩托车的犯罪嫌疑人跑了，追了半天也没抓住。倒是撞毁了两辆车。看来只能一点点查监控了，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在警局，罗璞把他们在村里遇到袭击的情况给程晓春讲了。大家分析之后，认为是巧合的可能比较大。虽然都是骑摩托车作案，但明显是两伙人。 去三角渔村勘察现场的是梁宝带领的一个组。在现场没发现什么可疑痕迹，唯一有些怪异的是那些飞针没有了。元齐东记得死者手里至少还握着两支，可就连被元齐东用苹果打落的第一支飞针也不见了，它应该落在离死者一百多米的道路上。 那个帮忙看现场的村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可能是小孩子们捡去玩了吧。 梁宝一听就急了，那可是有麻醉药的飞针，万一再出了人命就糟了。于是满村子的宣传、查找，不过一无所获。 三具尸体都送去法医那儿进行尸检了，结果最快要三天才能出来。 不过不用等到赵老师的尸检报告出来，也能肯定是他杀了。在一个楼梯间里发现了拖拽和厮打的痕迹，还有赵老师的两根头发。 在楼顶上，也就是赵老师被跳楼的地方，发现了大量自杀的痕迹，当然是伪造的。 如果没有发现那两个骑摩托车离开的犯罪嫌疑人的话，那些自杀的痕迹很可能骗过井察。那些痕迹做的很专业，很细致，几乎没有破绽。是高手干的。 刘校长是从自己家跳下来的，还没有发现疑点。不过根据赵老师的情况分析，他被谋杀的可能性很大。 元齐东和罗璞没有急着回村里，他们到陆圆通的武术学校去坐了坐。陆鸿涛就要走了，有些注意事项要跟他交代一下，顺便送个别。 陆家父子醉了一夜，这时候也清醒了。陆鸿涛揉着乱糟糟的头发，问元齐东和罗璞昨天是不是做的圈套，想把他甩开。这小子脑子虽然有点儿慢，不过还是反应过来了。 元齐东说：“是圈套还是通天大路，就看你自己怎么走了。做事前多想想是为了什么，要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那就别干太出格的事儿，省得害人害己将来挨骂。要是为了公义，那就放大胆子去做吧，省得将来后悔。” 陆鸿涛点点头。 其实从军这条路对陆鸿涛是很适合的，至于将来的发展，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元罗二人只能给他起个搭桥的作用，路还得自己去走。 出了陆圆通的武馆，两人没有直接回村，而是把车停在路边，想散散步。这半天感觉有点儿压抑，晨跑还被打断了，浑身憋的难受。 陆圆通的武馆在蓝岛市的位置比较偏僻，这里是一片老旧的住宅。有些地方还是动迁的烂尾工程。 两人正走着呢，罗璞忽然一拉元齐东。就见在远处昏暗的路灯下有几个人影。元齐东一看，不由一阵恼怒。 在一堵矮墙下，一个乞丐正侧卧在地，身下铺着一张包装箱的纸壳，面向墙壁，可能是睡着了，身边摆了一个破盒子，里面散落着些零钱。 有两个男人此刻正蹲在这乞丐的身边，一个把盒子里的钱捡到自己口袋里，另一个则掀开乞丐的衣服。也不知是在偷东西还是干什么。 元齐东和罗璞快步走过去。这才看清，这乞丐是个女的。虽然她是面冲墙壁躺着，看不到脸，可从身形和乱蓬蓬的长发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女的。 那两个男人正嬉笑着交头接耳，他们掀开衣服的地方，露出那女乞丐一片嫩白的腰身。 一个男人伸出手去，要抚摸的时候，屁股被元齐东踢了一脚。 这人诶呦一声，转过头来。是个矮胖猥琐的中年男人，眼睑红烂，一脸毛茸茸的胡子，焦黄的碎牙看着让人恶心。“你，你，干嘛踢我。” 元齐东懒得跟他废话：“滚。” “哎呦。敢，敢这么跟我说话，挺，挺横啊。” 另一个男人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了。他转头看了看元齐东他们，忙拦住中年男人：“冬子，走，走，别惹事儿。” 那个叫冬子的还想蹦跶两下，找找面子，结果被老头儿用力按住了，不过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老头听了怕惹恼来人，赶紧拽着他走。 元齐东和罗璞给这老头儿的感觉就是危险、危险、很危险，他哪里还敢继续逗留，这就是年纪大的人见多识广有经验。 罗璞冷冷地说了一句：“把钱留下。” 冬子顿时跳了起来，不过被老头儿打了一巴掌。老头儿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来，也不管多少了，往地下一放，拉着冬子就跑了。 罗璞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钱，放回到那乞丐的破盒子里去。 这乞丐一看就是个不正常的乞丐，兴许还是个神经病人或是智障呢。 人家乞丐要钱，都是到热闹的地方去，规规矩矩地装可怜，不是给人家不停地磕头，就是把恶心人的残疾露出来。这个乞丐可好，往地上一躺，面冲墙壁睡觉。连要来的钱丢了都不知道。 看着两个混蛋走远了，元齐东摇了摇头，就要和罗璞离开。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元齐东也没法普度众生。即使他今天救了这个女人，给她一笔钱，说不定还被人打劫了呢，又或者用完之后，再接着要饭。 人一旦沦落到要饭的地步，那就没什么廉耻心了。现在这社会，如果只想靠自己的力气挣口饱饭吃，还是不困难的，还不至于饿死。 罗璞问道：“用不用通知救助站？说不定是个疯子。” 元齐东点点头：“让程晓春他们出面吧，让他们对她好点儿。如果是正常人可以送到咱们厂里打工。” 罗璞：“好的，这样也安全些。要是让刚才那两个混蛋给祸害了就糟了。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干这种事儿，真应该收拾他们一顿。” 罗璞打电话的时候，元齐东看女乞丐露着一大片雪白的皮肤，很不雅观，就伸手去给她盖上。 猛然间他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在罗璞吃惊的目光中，把女乞丐的衣服掀起来更大一片。 啊呀，真是重口味呀。没看出来呀，这周小龙还有这爱好，会对一个肮脏的女乞丐耍流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罗璞开始鄙视、鄙视、鄙视。哇塞，他还趴在那里看，真是恶心啊。比刚才那两个流氓还要流氓。以后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认识你，否则我自杀。 回去就给诸葛小姐打电话，坚决要求离开这里。保护这个流氓对俺这样有正义感的军人来说就是犯罪。 哎呦，他还把人家翻过来了。哎呦，他还摸人家的脸。哎呦，他还摸人家的嘴。我要不要制止他呀，作为军人，面对这种事情应该挺身而出的。哎呦，他，他居然还摸我。 罗璞一哆嗦，甩开元齐东的手：“喂，周小龙，你干嘛摸我呀。” 第十七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之四 元齐东有些焦急：“快快，她病了，发高烧。赶紧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正在时候，那个女乞丐忽然睁开了眼睛。就见她两只眼睛充满血丝，声音嘶哑地问道：“你们是谁呀？别碰我。” 罗璞看着女乞丐的脸，脏乎乎的，夸张地抹着好些泥污。不过从露出的整齐的牙齿和脖子上瓷白的皮肤看来，这应该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臭丫头。别害怕。是我，我在这儿，你安全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我都不敢认了。”元齐东有点儿哽咽地说道。一声臭丫头叫的罗璞直起鸡皮疙瘩。 那女乞丐像被锥子扎到一样，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伸手抓住元齐东的双臂，指甲都抠到肉里去了。两眼仔细地盯着元齐东，看了半晌，笑了。道：“真是你么？瓜呀。我不是在做梦吧。哦！你不是死了么，难道我也死了？”说完，嗵地一声就昏倒了。 元齐东心想，真是老天有眼啊。要不是那两个流氓掀开了柳轻扬的衣服，他怎么也不会看到她后背的纹身。如果就这么错开了，兴许柳轻扬就此香消玉殒呢。 至于柳轻扬为什么落魄至此，他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不过好在人还在，等她醒来一问便知。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电笛声，‘完耶，完耶，完耶’地开来。柳轻扬忽然又清醒了，大叫，我的石头，我的石头，千万别把我的石头扔了，千万。说完又昏倒了。可能她是被烧糊涂了吧，说胡话呢。 罗璞连忙把对周小龙的鄙视挖出来，扔掉。感情人家是认识的，这女的还是周小龙的臭丫头呢。 周小龙怎么又是这女乞丐的瓜呢？怎么又死了？太复杂了，真是搞不懂。诸葛小姐的朋友，真是太古怪了。 临上救护车，元齐东吩咐罗璞：“那两个混蛋胆敢欺负她，你去替我收拾一下。” 罗璞疑惑：“怎么收拾？”不会是把那两个混蛋干掉吧。那样的话可是杀人啊。虽然不是说不行，不过总不能这么简单，这种事情要汇报给诸葛小姐，让她来定夺的。 元齐东：“嗯。很简单，让他们以后不能再欺负人就行了。” 哦。这个样子的，那就好办了。罗璞答应一声，赶紧去了。晚了怕找不着人。 晚饭时候，柳轻扬清醒了。 此刻她安静地躺在蓝岛市102医院的特级病房里，就是元齐东上次住的那间一号病房。手背上扎着静脉点滴，头发飘逸地散在枕头四周。白皙的脸颊略显清瘦。范依依和楠楠已经帮她洗了澡，让她又感觉到了久违的清爽和干净。 元齐东推门进来，拿着好几个口袋，都是各式的衣服。他把衣服扔在沙发上，叫道：“累死了，累死了。你们女人怎么那么爱逛商场啊，简直就是受罪。” 楠楠正在擦桌子，见元齐东拎进来的几个口袋，不禁惊喜地咿呀乱叫起来。这都是名牌呀，这，这，这，这些东西都要几千、上万的价格呢，是她平时想买又穿不起的，只有辛苦积攒些几个月，再挑选折扣多的日子，才能买一件解解馋。就这个小小的胸罩，就三千多块呀，上次自己试了一下，还遭了店员两个大白眼。 看样子这个中学生真的很有钱，很有来头啊，怪不得有人说他是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呢，很有道理呀，听说最近还开了公司。嗯。人家长的也很帅呀，以前怎么没注意呢。要是能攀上这棵大树，自己不就可以天天买新衣服了嘛，哪怕给他当小三也行啊。 不过到底是个中学生啊，没有眼光，怎么能看上这么一个要饭的呢。要多脏有多脏，刚才给她洗澡的时候，自己差点吐了，身上的泥足有大钱厚，还有一股子酸臭味儿。要不是怕有人给院长打小报告，她早编个理由跑了。 这个要饭的也是院长送来的，有周小龙在这里安排，院长很是照顾。 现在医院里的人没有不怕周小龙的，这小子毕竟敢把勺子插到中央领导肚子里去，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呀。而且人家行凶之后，居然没事儿，这才是最关键的呀。 没办法，谁让上次叶天高装大尾巴狼，非要摆谱，动用国保的特别保卫组蓝猫突击队呢，让人误会他是中央领导了。 范依依看到那些衣服也眼睛发亮，女孩子见到漂亮衣服都眼睛发亮。她忽然想起周小龙答应她，帮她选彩票号码的事情，到现在还没给她办呢，白白让她费那么大劲儿弄来资料了。 公安局已经澄清了，号码是从彩票公司内部泄露的，看来周小龙当时只是想骗骗自己，不过他好像也没骗去什么。 范依依又想起程海棠对她的交代，也不敢给元齐东什么脸色看，还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周先生，柳眉小姐的烧已经退了。肺炎也控制住了，再有一周时间就会康复的。” 柳眉是柳轻扬住院登记的名字，是拿着庄伟强一个亲戚的身份证登记的。恰好两个人都姓柳。 元齐东笑着点点头，走到床前，摸了摸柳轻扬的额头，柳轻扬虚弱地打掉他的手：“你个傻瓜，回来也不洗手，别摸我” 楠楠心里嘀咕，你个要饭的装什么干净，自己刚才还脏的像猪一样，还好意思让人家洗手。 元齐东笑笑，连忙去洗了手，拎起那些个口袋说：“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柳轻扬虚弱地说：“哟嘿，长本事了，能给女人买衣服了，进步不小啊。都给谁买过呀？嗯。这什么衣服啊，这么难看。哎呀，我不穿这个码的。哎，这个布料摸着一点儿也不舒服，你摸摸。还有啊，我一直穿威灵的，你怎么找来这些乱起八糟的东西的。我……” 女人无论多么疲劳，多么虚弱，多么没有精神，一提到新衣服，马上就会充满活力了。女强人也不例外。 楠楠在一边恨不得上去掐死柳轻扬。这女人太可恨了，什么眼神儿呀，这么好的东西还挑挑拣拣的，你不要给我呀，给我呀，给我呀。我去换个自己能穿的。还威灵呢，你见过威灵吗？一个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自己穿什么进来的，内裤都破了好几个洞了，还好意思挑肥拣瘦的，真是反了天了。 元齐东的脸抽抽到一起了：“大姐呀。我跑了半个蓝岛市帮你买衣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蓝岛就这么大个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呀。等你病好了，我陪您去巴黎买吧。” 柳轻扬听他这么一说，满意地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虽然她不会去巴黎，她怕一出国就会被山猫国的人算计，不过元齐东能这么体贴，还是让她很开心。 楠楠快要吐了，难过的不行。怎么就没人对自己这么说话呢，哪怕骗骗自己也行呀。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一个要饭的命好么。 听说周小龙都是大老板了，要是自己能有个男朋友这么宠着自己，死了都愿意啊。 苍天啊，大地呀。不公平啊。明个儿我也去要饭得了。 元齐东说：“您老人家也别太挑剔了，先对付穿吧。你的衣服可不好买了，就说这个胸罩吧，还是人家压箱底的货，就这么一件了。你的胸太小了，你那个号的根本没人卖。还有这个……” 柳轻扬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什么！我的胸小！我的胸小么？” 刚才她还对元齐东去给她买衣服有点儿小感动，现在就剩下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行不行的，挣扎就要把上衣解开：“混蛋，敢说我胸小，你看看，小么，小么。” 就算我的胸小，你也不能这么说呀。这只能我自己说，然后你还得表示反对，不小，不小，挺大的。 范依依连忙过来帮忙，当然是帮忙把衣服放下了。“别激动，别激动。你不能生气，要好好休息的。周小龙你赶快出去。” 楠楠在那里偷偷地坏笑。 柳轻扬气坏了，吼道：“坏蛋，混蛋，王八蛋，滚开，滚开，来了就知道气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