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百家》 分卷阅读1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1 文案 这是一个设计了很多年的架空历史学院系列文。 比较正儿八经,毕竟s君也曾经是正经人rarr; rarr; 很认真的做了人设和大纲,可惜也只是完结了这么一篇。 这些年每次文荒都会看一遍,看完之后对其它的文就都有信心了...... 现在放出来是希望如果有机会,还是将几个故事全部写完。 搜索关键字:主角:尹久,陆卓 ┃ 配角:清澄,神渊 ┃ 其它:学院 ☆、诸子百家 刚过完春节尹久就被扔出了家门。 爹娘貌似终于狠下心来,要他自己出去行路万里,或习得一技之长,成就一番事业了。 十四岁的年纪,家中经营医诊药房小有产业,是还有几年时间可以浪费在思考人生方向上面:如果坚持对祖业没有兴趣的话。 开春惊蛰,正是各大院校开课授业的时间。 尹久一路向北。少年意气风发,**着扬鞭策马逐鹿中原而去。 客路湘安城茶余饭后,听邻桌年龄相仿三五成群的若干人等,都是正要投师学艺的行者,只尹久是孤身一人不无所谓。 次日出城越凤竹林,跋丹枫山,涉素琼河,穿越十四岚陵岗。 九日行程,沿途二十三村落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错落六镇繁华安逸生机盎然,两城昼夜喧哗纸醉金迷。 好一番江山如画太平盛世。 离开束河的第十天上午,了不起的尹久终于单枪匹马,兵临皇都平阳城下。 挺进皇城,只见张灯结彩,长安街比肩接踵的百姓夹道欢迎。 尹久不由龙心大悦,买了只热气腾腾的里脊烧饼,边吃边自来熟的融进了人流中左顾右盼。 中原的姑娘虽然不如湘安的水灵,汉子倒是很有自己心向往之的男人味。 身边吵吵嚷嚷的喊着疑似[陆将军低调回京围观从速]的骚乱。 尹久终于拿出了作为一个乡巴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自我认知,跟着瞎看热闹乱起哄,还借着体格娇小便利挤到了最前面。 只是在鲜衣怒马的陆将军缓缓行来时,铅云积郁了数日终于铺天盖地的,泼落了一场鹅毛大雪。 南方来的尹久,从没见过这么大而浓密的雪花,他仰着脸在一片尖叫声中傻笑着自语:好大的雪啊。 却没有注意到踏雪而来的陆将军,是如何从眼前掠过渐行渐远的。 其实有看到,是马太快,是人太多,是雪太美。 总之陪衬太华丽,人面未得识。 时过正午,看完热闹的人们一哄而散,各自吃饭去了。 十里长安街,酒肆客栈茶楼店铺,不见首尾。 东隅,南宿,西泠,北斗四大街衢环中心皇宫九霄城,横穿四方城区。 西北城区连接着绵延到视野之外的吉苍山脉。 东城区外围,是源于山内的涌珠溪,冽蒤泉,激流交汇护城天险汨泺江。 南宿与长安街十字相交。 长安街尽头,平阳城门外十四陵原一马平川,沃野千里。 尹久从长安街中段左拐,沿南宿到西北交界处,见一宽敞斜街,直通到尽头的吉苍山中去。 斜街对面是一整面的巨大石碑,篆刻[诸子百家]。 下面还有参差小字无数,简介三百六十行。 尹久知道找到地方了,也无心看。 只是走到路边钉在墙上六尺高处,镂着地图浮雕的木牌前,拂去上面积雪,见一行草书:书山有路勤为径。 而求师报名的内务院,竟在第一峰顶最高处。 于是细看雪雾迷蒙的远处,吉苍向阳的正峰面,几个半山腰果然有大小建筑,或连绵或独栋。 粉墙黛瓦,烟云入画。 许是晌午饭时,许是元宵放假。 尹久撑着街边随手买的油纸伞信步,多数院落敞开,却没什么人。 走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这勤为径貌似有相当长度,且略有坡度,配合面前群山,几能堪当[看山跑死马]。 即便尹久无所事事,也觉这下马威挺扫人兴的。 此时地面只覆了层白毛,还无什积雪。尹久抖了抖伞放慢脚步,有马车缓缓驶过。 锦帘掀开,露出少年一张不愠不火的表情,嫩脸微微笑,招呼停了马车,回头冲他问:也是今日报名来的? 尹久左右看看,确认对方在跟自己说话,回道:或许。 上车来吧。 为何? 同路。少年轻佻的勾唇附了一句:你长的好看。 尹久看看前路,再看看那个与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年,毫不犹豫的爬上了马车。 车里有暖炉有点心,舒服的奢侈。 少年剥着瓜子随意问:乡下来的? ...不就头发没束冠,衣服不是缎,鞋子有点脏吗。 尹久略尴尬,却也瞧不出他有什么鄙薄之色,只点头嗯了一声。 南方人? 嗯。 呵呵。又是那样轻佻笑,不以为意的冒犯:是比这边乡下的小子好看的多。 ......浮夸,纨绔。尹久默默腹诽。 你们南方人都这样水灵吗? 不知道。尹久发觉自己语气有点冲,又失口解释道:不知道你指的水灵是什么。 少年笑的张牙舞爪:有趣有趣。土包子,你们那儿人都像你一样,土的这么欲拒还迎吗。 尹久冷笑:让您见笑了。 少年频频失笑连连点头。 尹久怒不可竭。 我叫时清澄。 倾城? 清澈的清,清明澄澈的澄。 尹久。你不如直接叫清澈。 这边开课要到元宵节后,不过可以先入学。时清澄状若不经意道:在学院过元宵节的都是些外地的穷人。土包子,要不要我带你逛元宵花灯会? 我也是外地的穷人。 清澄瞪他,又笑:不是有我这个土豪和你做朋友嘛。 尹久气鼓鼓的别过脸不理他。 别生气嘛美人,这堆儿我刚剥的瓜子都给你吃。 ...... 吃大爷的嘴软,给爷笑一个。 滚粗! 到山脚下是两刻钟后,还有很长的一段石阶要走。 尹久站在山脚下仰望云端的内务院,面色凄凉悲切,不知道天黑之前还下不下得山。 时大爷已经在热身了:土包子,你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尹久随口应了声。兼认真的打量了他。 方才车里混暗,他又总惹他,一路上都没仔细看。这与自己身高年龄样貌都不相上下的时大爷,衣着华贵言行跋扈的时大少爷...千娇百媚倾城灵秀的时清澄。 喂!爱上我了? 你想的美。 哈哈哈哈,你口是心非起来像个娘们。 尹久懒得理他,撑起油纸伞踩着覆雪的台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2 阶,小心翼翼的上山。 他初到京城,还不曾知道,在京城时家代表什么。 只觉这时清澄唇红齿白的咧着嘴,笑的竟似比他人生中初见这一场大雪还美。 作者有话要说: ☆、宴无好宴 去内务院途经半山的日常起居园区。 原来屋舍都建在地下温泉脉上,地上也有泉眼,有人工修葺石潭引流渠道,随意又不失美感。 难怪远远望去烟雾缭绕的。 如是这般近看,走来走去的男男女女都如神仙一般。 时清澄远目:晚上有美丽的仙女学姐戏水。 尹久□□着发自内心的认同点头,又赶紧向其怒目而视。 到报名处时候剩半条命,时清澄说他连**登记处美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二人缴了学费,领了学服和住宿门牌,算是暂且安顿下来了。 开课果然是在元宵节后隔天上午。 届时要听授志愿选报指导,看课程安排,时间调整,选择修行技能。 总之: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别迟到哦骚年。 时清澄不甚在意的把玩着尹久的门牌号。 当初学院就是考虑到,有他这种家居平阳城内的走读学者,才把授课学院都建在了山下城区。 这次下山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大约不会再上来了。 半山,山顶,山腹,深山内是有例如占星,风水,天象,生物,自然之类的特殊课业院落。 但很显然,不是他会选报的修习专业。 土包子,你不跟我下山? 花灯会的**是挺大,但尹久傲娇:你一个人下山害怕? 是是是我害怕,你陪我下去吧。 嗯,我先找到我的起居室,把行李放好。 等开学嘛,再晚点半灰天里还下着雪,下山很危险的。 说得对,咱们今晚就住这吧。 别闹了土包子,我晚上跟人约好的饭局。 两人下得山时,天还没全黑,夜却趁着大雪热闹了起来。 马车辘辘驶出勤为径,投进小巷子穿过西南城区,直奔长安街。 尹久累的瘫在车里无法保持形状,恨不得睡着。 时清澄也累,却又是揉搓额头捏脸颊,又是抻腿扭腰缓解疲劳,伪装着精神抖擞。还逼着土包子换上学服:你换上,我就不叫你土包子了。 诸子百家的学服当然不会土,每一年的款式都是学院设计大赛的获奖作品,运气好了还能进九霄城皇宫大内的作坊。 **什么的,最是光宗耀祖了。 尹久也喜欢这件学服,贴身的牙白色绸子,衣摆的水墨晕轻纱,藕荷色丝缎的腰封,袖口飘着暗里流光的锦纹。 美的冒鼻涕泡。 就是下了马车有点冷。但是很快又被领到了个比马车里更温暖的地方,穿过酒饭香和喧哗声,时清澄说:土久,你洗个澡,有朋友到了,我去安排一下。 风尘仆仆的一路行来,时少爷这温泉池浴真是贴心。 尹久舒服的泡了澡,洗过的头发烘半干束上带子。 拉开门立刻有侍者捧了粉白色夹兔绒斗篷为他披好,恭谨的在前引道:时爷吩咐说带您去涯兰厅,大伙儿都在了。 尹久失笑:他才多大,你就唤他爷。 小侍者愣了下,也笑道:时爷喜欢咱们这么称呼他。 尹久不再多言,他就混一顿吃的。 入了厅内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这一屋子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哪里是有饭可吃的样子。 幼时曾闹着随父亲参加过类似的饭局,稍大一点就再不爱去了。 总感觉入了局的人都失常。 所谓的众人皆醉我独醒,并不是好玩的事情。 尹久微微笑眯着眼睛藏起不耐,打量了一干不过弱冠之年的狗少们,皇城的酒局竟低龄化至此,他们有童年的没?真是让人痛心。 有人执着杯酒凑上前来揽了他肩,迷醉着眼看他,他也直瞪瞪的看人:小麦色的皮肤,眉睫浓密是体毛旺盛的征兆。不难看出将来会生出一脸的络腮胡子。 这百家的学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 哦。 这人笑了,仍盯着他,话却是说给别人听的:橙子大宝贝儿,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只小美人? 不要叫我橙子也不要叫我宝贝,恶心。 时清澄从哪个谁的怀里扑腾出来,圈了尹久的脖子,从未来的络腮胡子怀里,把人圈了出来:命运的邂逅,只发生在美人与美人之间,猪头你没这等福分。 被唤猪头的骚年脸色涨成了猪肝:不让我叫你橙子你还叫我猪头。 尹久在一片笑闹声中,被领到空置的主侧席位。 他注意到众人略悟却心照不宣的继续话题时,气氛瞬间的微妙波动。 但右手边时清澄的不动声色,左手的主人席仍旧空着。于是他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的敏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尹久敲着行酒令的空杯子小声说:土豪们都这样以貌取人吗。 时清澄也笑,咬耳私语的抵着他鬓角:对哦,婚丧嫁娶的娶。 尹久嘁了一声:不知廉耻。 土豪有土豪们的难处。 不用解释,我就随口说说,你再声辩,我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也理解不能。 好吧。 酒到微醺,一桌子上齐了色香美的菜肴,却没一人动筷子。 尤其这群人居然都还若无其事的聊着他听不懂的话题,尹久的脸色很不好看。 时清澄从隔帘后的休息室里端出莲蓉糕,捻着一小块逗孩子似的说:久久,张嘴,啊。 尹久张嘴:啊呜。 好吃吗? 好吃。 再来一块。 唔。 时清澄低声跟他解释:大哥没到,你就勉为其难,先吃点心吧。 好吧,什么大哥啊还摆谱。 没有摆谱,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你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小人之心,陆大哥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我说什么了? 你那眼神比能说出来的话毒。 你这才是小人之心。 时清澄笑眼靡靡的偏着头看他,终是没忍住伸手捏了他的脸:学会犟嘴了。我记得你不爱说话的。 我那是跟你不熟。 时清澄笑笑,不再言语。 他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个错误的决断。这少年太会装,又太容易放下伪装。他好像看错他了。 塞完最后一口莲蓉糕,门又开了。 这次尹久还是没看清,就觉得十几个人异口同声喊[大哥],同时蜂拥着飞扑门口,差点要把刚进来那人给埋了,真壮观。 再次看到那个人冒出来,是他把时清澄抱在怀里躲在包围圈外。 而时爷还腾出一手一脚扒拉着踹着一干人等,斥骂:滚粗!不说了陆大哥受伤了吗,你们他娘的节制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3 点! 小橙子扑的最快,一看就是最不节制的! 你们节制了,我才能不用节制。 少年们一阵吐槽笑骂。 感受到门口投来的目光,尹久仓促的站起身,嚼着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点心,遥遥的拱手哈腰,装着傻笑。 幸好那人好似也不甚在意他的失礼,只低头笑着跟时清澄说了什么,旁边人跟着又是一阵笑。 陆大哥走近前来,颔首微笑,示意尹久可以收起惊为天人的表情,陪他落座了。 可尹久还是很震惊。这个人,那谁,这不是那谁嘛。今上午因公负伤刚刚回来的陆将军。 年十九岁,已经戍守边城三年多了,据说是把一群兵痞带的指哪打哪,且都是既不要脸也不要命的战略。 别说外族蛮夷,连流寇马贼都不肯跟他玩。 作为开国世袭的侯爵,镇守边关的元帅,陆卓在京城也是全体纨绔土豪的大哥,混称陆大帅哥:据可靠传闻,他爱这个混称。 没想到上午还是绯闻中的人物,一个天上一个泥里的距离,晚上就并肩坐着吃同一桌饭了。 尹久感慨不已,提起筷子夹了桌上不远不近的一盘宫保鸡丁里的花生米。 不知是哪个遗憾的谁,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喂了一盘点心,到底还是他第一个动的筷子,大家甚至都还没敬大哥一杯酒。 尹久承受着一桌子哀怨,紧盯着那一粒哀怨的花生米,最后打定主意,夹到陆卓面前的空碟子里:大哥,吃菜。 陆卓无意作弄他,从善如流的吃下,只淡淡开口:尹久? 嗯。 我不是你大哥。 哦。 陆卓余光瞥见他立刻恭谨冷淡的正坐危襟,严肃的将亲密订正为疏远,忽又笑了。夹一片牛肉给他:吃菜。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没关系,我可以。 尹久放下筷子,诚恳的望着他:我也可以。 陆卓抿了唇,他实在不喜欢被这样顶撞。看似不卑不亢,实则睚眦必报,由不得人半点轻慢:还不是卑微感作祟。 那你可以不拒绝我不? 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没为什么 这顿饭吃的相当纠结,因为不好拒绝还喝的微醺,所幸没有闹的太晚。 后来那伙人花街柳巷接着玩去了。 尹久被引到卧房休息,沾了床就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睡得昏沉时候,感觉有人扯脱了他的衣服。 房间里燃了火盆,暖和的很,衣服脱了更好睡。 正这样舒服的**着,就被裹进了火热坚硬的怀里,随后光溜溜的臀部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重拍。 脆脆的充满肉感的[啪]!脆脆的充满肉感的灼痛。 尹久挣扎着要醒过来寻仇,就紧接着的又挨了这么一下。 卧槽。刚骂完又挨一下。尹久瞬间双眼喷泪。 这人手掌巨大,一巴掌下去两瓣屁股无幸免的。 有了眼泪的润滑,尹久迅速的睁开了水雾朦胧的眼睛。 他似乎从没在第一眼看清过这人。但是,就凭他娘的一个轮廓也毋庸置疑,这人就是他了。 陆卓打的爽了,笑的也开心:醒了? 尹久近乎咆哮: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你。 一个天旋地转,尹久就从伏趴变成了被压。 陆卓俯视着他不再说话,眼睛里燃着火,也结着冰。他并不喜欢他,但今晚他会要了他。 而尹久与他对峙着,已然明了,与时清澄,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无缘无故。 可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 陆卓轻噬了他的耳垂,胡茬厮磨着肩膀,刺挠的蛋疼。 尹久听到他低哑的笑问:是的,你不试图反抗我这种**行径吗。 他也失笑了,反抗什么的,好天真的冷笑话。 只能庆幸对方样貌方面非常不错,如果不从长远情感或意愿方面考虑的话,自己其实还占了便宜的。 尹久闭上眼睛,十四岁未完全发育的纤细长腿,盘上陆卓劲韧的腰身,说轻点,我是第一次。 不错的表情。浸了笑意的声音,略挑逗:放心吧,我技术很好的。 尹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指甲抠进掌心里,咬紧牙关。不要想,不要问。 没有为什么。正在发生的一切是结论。 你站在结果问原因,是想找个借口原谅他们的恶作剧,还是想找个理由清楚明白的愤怒。 [我也是外地的穷人。][不是有我这个土豪和你做朋友嘛。] 朋友什么的,尹久内心凄凉,他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嘴上没毛的人说出来的话,而不是从他的行为作出判断。 陆卓的技术确如他所言,很好很强大。 前戏做的好,润滑做得好,连事后清理也做得很好。 忽略心灵创伤不计的话,身体貌似没遭什么罪。 睡到半下午,感觉各方面都恢复的不错。 雪停了,天晴了,外面白得刺眼。 好像一场噩梦醒来。 尹久起床喝了茶水吃了点心,认真将自己打理的衣冠楚楚。 在书房找到时清澄:行李,还我。 陆大哥让我转告你,晚上带你去花灯会。 麻烦你转告他,谢谢,不用。 时清澄嗤笑道:你又不是我大哥,我干嘛帮你传话。 嗯,那就当我不辞而别了。 久美人你这样我会很难做,陆大哥很严肃的要我留住你的。 尹久听他这样喊自己就感觉胃里翻腾不止:知道了,看完花灯会走,行李还我。 时清澄满意的将包裹丢给他。 尹久检查了他的衣服,学服,护符,香囊,钱袋,绘本和工具。 没少东西吧。 嗯了一声,收拾好,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回房。 我陆大哥的技术不错吧?是不是很爽很快乐? 尹久失笑,不想回头看到他此刻的面目狰狞,可他很想让他看看自己此刻的鄙夷轻蔑。 闪念的决定,是果断转身的冷艳高贵:你何不自己试试。 陆卓过来的有些晚,想来也是,他这样各处应酬场合都很重要的人物。 推门就看到桌上吃空了点心的盘子,他还真是挺爱吃零食:其实是他的橙子没有给人孩子饭吃,后来他常常给孩子很多零食,虽然那孩子确凿是很少碰的。 他一直以为他窥到了他的隐藏属性。他到最后都没有知道真相:他吃,是因为他饿,他不愿被折辱,可他饿,所以他还是吃了。是说,他是真的很讨厌糕点零食。 床上是抱着行李等到睡着的尹久,他坐到床沿还没舍得叫醒他,他就自己睁开眼睛了。 灯火如豆。 陆卓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笑着捏他的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4 脸:是我,不是梦。 哦。 听说你想看花灯会。 嗯。 陆卓耸肩:那就走吧。 出房门时清澄就蹭了过来:陆大哥我也同去。 你跟梨子杏子他们一起,你们不是水果派么。 我就要跟你一起! 橙子,别闹。小伙伴要笑话你了。 哼!时清澄气急败坏的跑走了。 尹久? 嗯。 你讨厌我? 尹久这次连个音节也没有给,持续冷笑的表情明明白白在说难不成爱上你。 陆卓的回应是摊手,见他毫无反应,只得上前一把抱住:你可能不这么别扭?我还没想跟你划清界限呢。 我想。 陆卓叹气:死孩子,你能不拒绝我不。 跟着陆卓亦步亦趋的走到门口,就见有仆从牵着他的宝马追风恭候。 花灯会在东隅那边汨泺江的无涯码头。咱们骑马过去。 哦。 哦你妹啊。 尹久失笑,也不接话。任由他气哼哼的抱上马背,裹斗篷里沿南宿街策马东去。 一番车水马龙的喧闹之后,竟听到涓涓水流。 尹久是闻香下马,直奔他的里脊烧饼,米酒元宵。 陆卓将马交给路过巡视的卫兵,让给送回府里去。便去尹久旁边坐下,戳他鼓着嚼的腮帮子:没看长多少肉,怎这么能吃。 尹久不稀得跟他交流,自顾自的吃到饱。 支流有温泉的河就是不一样,岸上这么厚的积雪,水好像还有点温度。 汨泺江像湖泊一样看不到彼岸。此岸却是热闹的很。 你可喜欢花灯笼?小孩子都喜欢。要吉兽面具吗?我好些年没戴过了。糖葫芦想不想吃?想吃的吧。我套那个陶娃娃给你吧,我一定能套中。晚点放烟花,咱们去我家望台上,那儿视野好。 不。 为何。 该是我问你为何。脱口而出,竟真的就像在闹别扭而已,闹完了,气消了,何况对方一直没羞没臊的热脸贴过来,顺台阶撒个娇,皆大欢喜。 去你麻痹。 陆卓抿了抿嘴唇,试探着拍拍他的头,又捏捏脸:我看得上眼的不多。也没打算玩弄你,我会对你好。 到你想划清界线那一天为止。 未必就非得有那一天。 尹久抱着一堆过路小孩子眼馋的玩意儿,沉默了片刻认真说道:我不相信你。 天边突然爆开一团锦绣的七彩烟花,随即第二三四五朵焰火爆开,金的紫的蓝的粉的,漫天漫地眼里梦里。 尹久想在天人合一的沸腾中退场,却被陆卓拉到怀里,听到他在耳边大声说:像烟花这样不好吗。 尹久点点头,大眼睛会说话:我懂了。 陆卓怎会看不懂他的不肯苟同。 哪个十四岁时候,会相信这世间本没有永恒。 焰火寂灭,人声渐稀。 东隅城区这边的宅院俱为皇亲国戚朝廷命官,素日里就是道广人稀,脚力多为马车。 南宿为商,西北平民。 陆卓拉着尹久,理所当然的去主街衢,他的安邦侯府。 尹久却站在门口:我回学院。 明天回,都这么晚了还要上山,太不安全。 不。 你是否觉得这样离开,就能从此再无瓜葛。 不敢。少见一面是一面。 久,你要惹怒我了。 候爷恕罪。 不! 尹久躬身作揖,垂首毕恭毕敬后退三步,拔腿狂奔着跑远。 不愧是东隅,这么宽的大街,积了一天一夜的雪都能当天清理干净。 南宿略次,虽清扫了道路,但雪都还堆在道边。 西泠北斗的屁民们各扫自家院里雪,且都清到道路上去。 尹久跑喘的死去活来,又在西泠街上摔的痛不欲生。知道陆卓没有在追,可他停不下来。 好想好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柒零贰伍 在宿舍放假太无聊而去了花灯会的学生也是有的,只是别人都走小巷抄的近路。 尹久初来乍到担心迷路,可巧他跑得快,竟在勤为径和三三两两的学生汇合。 有人笑他,小孩子贪玩,买了这么多东西。 尹久也不解释,对陌生的安全感,让他笑的很随意真切。 人家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更加主动殷勤的要帮他拿东西。 也是不大的孩子,十六七岁吧。虽说山间月明雪亮,也看不真切人脸。 而且起居园区是按年龄大小,依次从高到低安排,尹久的一重径很快就到了。 以上山的道路为界,男左女右。 左拐沿着起伏的台阶,尹久享受着小桥流水人家的错觉,数着门牌号找自己的院落,一重径柒零贰伍。 七号院是栋双层独院,地基是连着山体的一整块巨石削平。 室内还亮着光,门开偏右,尹久入内打量简陋的小厅。 左窗边铺着灰色格子棉褥,看起来温暖柔软的巨榻,榻中间横置一小长桌,上面散乱的放着些书和测量工具,就再也没有其它了。 楼梯就在榻尾,与一楼的卧房入口并排。 贰层伍号床铺。 炭火盆放在窗边,六七八号床铺的三个都已经熟睡。 尹久轻手轻脚的钻进自己帐内,被褥都有棉花吸收饱满阳光的味道。许是今天晴好,他素未谋面的室友帮忙晒了。 裹着被子身心都暖烘烘的。 次日被楼下热闹声吵醒,南向的窗子大开着,阳光刺的一时睁不开眼。 尹久闭着眼睛,意识一开始恢复就感觉心情很沉重,想着等下要跟其他几个人相互认识的寒暄就无端疲倦。 真不愿醒来。 蒙着被子一直赖到人声散去,才磨磨迹迹的下楼。 小厅榻上有一少年,正怀抱暖炉伏在桌上专心的绘着什么东西。磨得尖削的炭笔,在小册子上刷的小心翼翼。 尹久一看是同好,顿生亲切感:上午好。 少年头也不抬:好。 尹久近前去看他绘的东西,是一张愁眉苦脸的睡颜,正刷完最后一点细碎的睫毛。 少年炭笔游龙一般在右下空白处落款署名,神渊:完成。 这是...... 神渊歪着头看他,噗的笑道:这是你啊,怎的不认为自己睡着时候,能拧巴出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敢相信,当时就惊呆了。 尹久想,这一定是众人皆醒我独睡的惩罚。 送你。 谢谢。 不客气。 尹久随口问:你是选报绘工还是专修? 自然是专修。 也是,你画的这么好。 去,不稀罕被外行的人夸。 尹久干笑:我会选修的。 哦。神渊这才算拿正眼看了他,然后笑的左侧脸的酒窝满溢猥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5 琐:今早上看到你睡着的样子我就在想,这厮绝对美人无疑。我最好画春宫男图,你可愿做我专用的模特? 不愿。 我有钱。 我不缺钱。 切,还有嫌钱多的。 尹久也不辩解,看着纸上那张表情,内心生出一丝矫情的自怜。他这可算一夜长大? 美人,你这柔肠百结的表情是为哪般?有男人了? 有过。 啊!我心碎。什么时候? 一天前。 卧槽是哪个,竟只比我早了一步。 尹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其他人呢。 下山采办。那人也在诸子百家吗,你们一见钟? 你怎么没去。 我绘图时候不做别的。还是你竹马怕你入学被别人控了,终于把你给办了? 你饿不饿。 神渊终于不满的抗议:他们下山就是采办吃的,你先把炭烧起来,等下烤肉。喂,你都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要是问我饿不饿,我也能回答你饿了。 我只问我想问的问题。 那你真是太不会聊天了,闭嘴。 ...... 尹久把火盆连着支架从门后拖到榻前,翻翻敲敲去上面的灰烬。又从榻下的炭盒里夹了几块新的放进去。 炭火燃到刚好时候,院门推开,谁喊了一声:我们回来了。 另一个声音取笑他:小渊从来不应,狄御你还每次都要说。 那谁老神在在的回道:我就告诉他一声,知道他听见了,应不应又如何。 尹久对说这话的人暗生赞赏,不禁翘首从窗子朝外面看去。 可巧那狄御也看见了他,咧嘴一笑,现出右边脸颊深深的酒窝。 尹久愣了愣,这人跟神渊还真是有可逆不可拆的夫夫相。 狄御第一个进来,就坐到神渊旁边,伸手在他的小暖炉上捂着:这又是画的谁? 美人。 什么时候也画画我。 等你美了。 切。 尹久失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散去,便有自来熟的室友塞给他一把类似串糖葫芦的竹签,招呼他去帮忙串食物。 寒冬带颜色的蔬菜都是很奢侈的,只有时下酒楼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才有。 住在百家宿舍的屁民们,要自己采购就只有面食,坚果,白菜,豆腐,萝卜和肉。 可尹久还是觉得这是他离开家之后,吃的最饱最满足的一餐。 神渊又送了他一幅刚完成的自创流派,神似形不似的漫绘。 纸上那人大头大脸大眼睛,小手小脚小身板,撅着小嘴巴趾高气昂。 旁边空白处配有文字:你真是太不会聊天了,闭嘴! 夸张的可爱,可爱的夸张。 且所有人竟都一眼认出:是尹久啊! 神渊得意非凡。 饭后喝杯□□尚青煮的茶,各自回去休息,相约傍晚一起泡澡。 群居生活这么简单,摆一张笑吟吟不咸不淡不近不远的围观脸,很容易就忘却了自己。 回到卧房,尹久说:可巧了咱们四个一间。 那三个人愣了下。 神渊和狄御两个笑而不语。 尚青好心解释道:那四个取向异性。 哦。 出门沿小河渠继续向左,走过捌玖号院,没多远就是泉眼了,石潭活水,雪山涧映着夕阳,人生都圆满了。 尹久和尚青趴在两块相邻的石头上,像两只晒背的老龟,聊着人生的年轻和苍老。 狄御和神渊则像两只翻过来晒的老龟,时不时对视一会儿,抵额互蹭,笑的一边一个酒窝,大秀甜蜜。 恶心。 另外四个人竟然在游泳。 基因决定尹久这辈子大约是不能够理解他们的世界了。 你也觉得他们的生存模式好神奇吧。 嗯。 虽然我不会去那么做,不过看着他们倒也觉得蛮有趣的。 嗯。 尚青把脸贴着温热的石头,吃吃的笑道:听说他们喜欢胸球,喜欢到揉搓时候会兴奋的喷出鼻血来。 尹久开始觉得他也有够神奇的了,难道他没有父母吗。 你摸过吗? 我两岁断的奶。 其他的呢? 不知道了。在我眼里除了我娘和妹妹,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但是每个男人都不一样。 嗯。 那你有觉得哪个男人特别的不一样嘛。 你,特别**。神渊,特别得瑟。狄御,特别温柔。我爹,特别爷们。 那你想跟我们做吗。 喂... 那我们都不够特别。明知道我问什么,你就装傻。 尹久叹了口气:其实咱们可以等年龄稍长一些,再考虑这个问题。 少装,你不是雏。 嗯。 尚青眼中精光乍现:对方不合你意? 嗯。 你这么敷衍人真讨厌。 你问的这些问题也很讨厌。 好吧。 是夜,以为会睡个比昨晚更好的觉。 不料跟尚青讨论了那些问题,竟遭遇人生中第一次梦遗。 猥亵对象,陆卓。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坏处 次日结伴下山,到总务院选报专业。 入门就有打着志愿名号,行搜索美人之实的学生,在分发专业时间分配表。 说有三百六十行,其实总归不过四大类:文韬,武略,生活,艺术。 十四岁临近至学的年纪,思想道理经纶早在启蒙阶段熟悉,剩下的专研,儒道佛禅八卦占卜之流,都没有兴趣。 尹久在武修勾了轻功和暗器,生活勾了草本和烹饪,艺术勾了绘画和音律。 他看过时间安排,上下午都是两个时辰三堂课,可巧都能错开。 不巧监查员不这么认为:新人,你这专业选报有问题。 怎么。 你不看院规的? 字数太多了,尹久厚着脸皮道:和我的专业选报有关系么。 是这样的,一个人若能专注一项技能,七年可出类拔萃有所建树。 所以依照院规,一个人只能填报一个专修发奋成才。两项选修作为个人兴趣爱好,陶冶情操。但是要额外收费的。 我朝年年拨放巨资给百家这所民间官办学院,要的是栋梁之材。 可你专修就有三个,选修也有三个。而百家是七年制学龄。 哦。 所以骚年,忍痛割爱吧。 如果我坚持六个都选,要付多少钱? 六个专业都要付钱,而且学杂,食宿也要付钱。因为从选项可以看出你不会成才了,国家不白养无用之人。 尹久咬着唇难以取舍。 监查员于心不忍,小声道:实在喜欢可以偷偷去听课。 那好吧。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6 尹久划掉暗器,烹饪,音律。专修轻功。 职员轻咳着掩饰笑意:这个专修 先生,不要对别人的选择太过指手画脚。 。 去财务缴费,拿着单据去库房领教材和辅助工具。 忙完这些赶去门口会合,尹久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惊醒时候亵服上的黏腻湿滑。 几千人嘤嘤嗡嗡的大广场,吵的尹久都产生幻觉了,他竟然好像看到了陆卓和时清澄。 他们也穿着百家的学生制服,所以或许是他认错人了。 几千分之一的遇见几率,他没这么人品。 尹久扛着一包物什,低下头匆匆往门口跑去,却一头撞在了谁身上。 看我邂逅了什么,一只美人。橙子你说这种命运只发生在美人与美人之间的对吧。 时清澄冷笑:是的,臭美也是一种美。 尹久眼熟这人一脸,猪头唐澈。 陆大哥,他居然没扑向你,粗什么状况了? 陆卓淡淡道:他没看到我。 哦。唐澈扶着尹久的肩膀,把他左旋九十度。 尹久硬着头皮仰脸,正对着陆卓,和他身后的人影幢幢,千山暮雪。 百家的学服穿在他身上才真叫好看。肤色不白,发色不黑,仿佛是为了完美搭配。挑着左边嘴角虎牙冰亮,都在昭示他非凡人。 尹久内心在微弱的抗拒,他梦到他绝对是因为他只跟他一个人做过,绝非因为他是那个特别的人。 他僵硬的看着他,不愿走进,又移不开脚步遁逃。 直到陆卓上前将他抱住,说着毫不矫揉造作的情话:久,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他迷恋这熟稔,他愤恨这熟稔。他不要被这样熟稔的玩弄。 尹久恍惚的心跳停止了一瞬:陆卓,我说过了我不相信你。隔日你就忘了么。我没有心思和兴致敷衍你。玩人丧德,别再自讨没趣了。 说完坚定的推开他,转身略显踉跄的疾走,不肯贪恋这样无意的柔情。 遥遥的听到谁问:你们觉得他是说真的么。 看起来挺认真的。 但是陆卓追上来一把将他拉住,没事人一般:你去哪。 吃饭。 想吃什么。 没想吃什么,看看学生餐。 我也同去,我最知道那个餐厅里什么好吃了。橙子梨子杏子他们也是今年入学,顺便带他们熟悉这里。 时清澄一脸受伤:我们是被顺的。 唐澈涎着脸道:跟我走吧,我特地带你熟悉下这里。 好。 唐澈一点都不猪头,兜着水果派迅速撤离。 。 陆卓一路跟着尹久,说了自己是十三岁入学。专修策略,选修天文,地理,民俗,建筑,草本,医疗,轻功,气功,冷兵器流派。 以百家的修行方式,两年修习一年实践,后两年提升一年实践,最后一年做总结。 他正是一年实践归来,准备正式出师的。 然后说,他在百家的宿舍也有一席之地。随着学龄逐年提升,现在再去的话大概是接近内务院的高度了。 说他刚到百家那年跟大多数人一样,食宿都在百家。 那时有个烹饪师在学员餐厅实践,一道漫花天香鱼倾倒众生。 后来没得吃了。再后来才知道被时下楼聘走了。 说,他是因为这道菜,才在时下酒楼,跟时清澄他们混到了一起的。 那群孩子大都非富即贵。与朝与野,明里暗里牵扯不清。 在诸子百家求学,在皇城平阳生存,没必要跟他们闹的不愉快。 尹久驻足。 绕了一百圈,原来是给时清澄做说客。 橙子说给我惊喜,欢迎我回来平阳的礼物。但是没料到你会是这样的反应,曾经那些都能友好相处。 尹久失笑:曾经那些。 久,你相信我,跟我在一起对你没有坏处。 那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曾经。 我已经给足了他们所值的,也无兴趣从他们那里再得到什么,如此散场是最好的。 我懂你所说的好处,荣华富贵,钱权财势。 陆卓插一句:是你的话,可再附加陆卓真心实意。 为了此刻将我收服?那还真是廉价。别开玩笑了陆卓,你怎么能认为对我没有坏处,我能想见那些所谓的友好相处,好象他们所有人都能捉弄的宠物。想到你们我就心情很坏! 好不抵坏? 没有可比性。 谈判结束,尹久带着自己捧上云端的尊严,继续走去吃饭的路上。 可是陆卓不这么认为,他再度追上去:要把真心怎么给你才能让你觉得不廉价。 放你自己那儿吧,没得让我作贱。尹久加快了脚步,因为看到门外,神渊正举着他的小暖炉招呼自己。 抱歉有事情耽搁了一下,让你们久等了。 神渊走在尹久旁边抱怨:是啊你这短手短脚的真慢。跟你说话那个美男人是谁。 个子矮又不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昨天就见你吃的最少。那个美男人怎么不跟过来,被你拒绝了? 等下我一定多吃点。 神渊鄙夷:你这臭的掉粪渣的表情没有说服力。 自己脸色很臭吗。看不到。尹久无从辩解,停下来揉揉脸,就落后了几步。 回头看到陆卓站在门口,正郁郁的看着他。 鬼使神差的他就问了一句:不是同去餐厅吗。 陆卓顿时笑的两颗虎牙都露出来,紧走几步跟上,捉住他手:是要同去。 尹久没挣扎也不看他:刚说过的话就想不作数,还让我相信你。 作数的。 久,你......男人?神渊回过头想抱怨尹久又拖组织的后腿,却见那个美男人与他牵手并肩,立刻转了主题。 尹久冷笑:暂时的。 神渊顿时好开心:什么时候拆伙,我要趁虚而入! 陆卓知道他在报复,紧攥了攥握在掌心的小手,无奈道:暂时不考虑的。 狄御问:你要趁虚入谁? 我要入,当然是入我们美人,我对美男人没兴趣。不过,我最好画春宫男图,你可愿做我专用的模特? 陆卓笑:不愿。 尹久:别开玩笑了,你一看就是被入的。 神渊促狭笑问你怎么看的? 尹久看狄御,狄御摸摸鼻子看向别处。 神渊笑的风流倜傥。尹久觉得自己的狗眼瞎了。 学员餐厅的菜色也较简单,味道却很不错,也许是因为陆卓会挑,羊肉泡馍,白菜炖肉,土豆牛肉,萝卜排骨,清蒸河虾。豆制糕点果酥蛋蓉之类也有很多。 无论什么季节,肉和糕点都是好吃的。 陆卓剥了虾壳蘸酱给尹久吃:晚点有迎新庆典,都是三学年以上的学生作品,有一定水准,你可想看?还是去平阳城里玩?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7 平阳有什么好玩的? 去茶楼听书,梨园听戏,花楼听曲。长安街那有条巷子,可以看人变戏法,耍把式。猎奇馆里有很多异域歌舞,看着也很新鲜。 听着比迎新庆典好些。 那咱们就去平阳。 狄御看着,学样弄给神渊:下午的迎新庆典你去吗? 不去。 那你想去哪玩? 我要回去把眼前看到的这一幕画下来作成彩绘,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时刻提醒他们,即便长得好看,秀甜蜜也是可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春宫男图 平阳的茶楼与束河略有不同。 最大的不同是,说书的不是老人而是小哥,讲的不是京城八卦和上古神话,而是那些年庙堂之高和江湖之远纠缠不清的基情。 尹久坐在离案台近,又确保不会被唾沫星子溅到的位置,跟着一阵阵笑和掌声起哄,听的津津有味。 陆卓在旁有的没的搭着话:你专修轻功意欲何为。 跑得快。 驿站的车马租赁也没有很贵吧。 马能翻山越岭翻墙越户么。 你翻墙越户做什么。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了事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劫富济贫是触犯律法的危险行为。 尹久笑吟吟道:侯爷说的是。 陆卓也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将满碟子剥的清整的核桃仁递给他。 尹久挑拣着,象征性的吃了两块便不再碰。 彼时讲故事的小哥正说到神仙般的前武林盟主,师出诸子百家而年少风流,抢了成亲当天的准驸马,逃遁平阳西北的吉苍山脉深处,至今已三十余年,了无痕迹。 但是百家有些偏执于自然研究的学生,多曾入山遭逢绝境,又都稀里糊涂的活着出来。这事绝逼蹊跷,又道不出个所以然。 朝中有人疑心百家知道内情有意包庇。三十年间先帝作古,桓帝登基。然而准驸马在迎亲途中被抢,生死下落不明,终是我大凛朝之耻。 但是更加绝逼蹊跷的,两朝皇帝对所有要求彻查的提议,都各种敷衍的驳回了。 尹久问陆卓:确有此事么。 陆卓笑道:莫论真假,此事你怎么看? 江湖那边怎么看? 江湖事江湖了,盟主是他们的事,驸马是朝廷的事。大家各行其事。 尹久笑了,忒舒畅忒痛快:看似三足鼎立,其实就一根绳上的蚂蚱。咱们百家有意思,人朝廷江湖过家家不带咱玩,就从旁边煽风点火挑拨事端。吃着朝廷的供养,出着江湖的草莽,早晚有作死的一天。 陆卓也笑:你怎么跟宇桓那厮想的一样。 谁? 没谁。 尹久也不追问,只是又挑了一枚核桃仁放嘴里嚼。其实很好吃,可他就是莫名排斥。 晚饭去时下楼,两个人的雅座,吃了陆卓提过的漫花天香鱼。 时清澄过来,陆卓说不要让人来扰,还特意加了一句,久儿不喜欢他们吵。 时爷笑的轻佻玩味,用陆卓的筷子夹了片鱼肚肉,赞了一句还是这么好吃,走了。 你和时清澄什么关系,他也是你曾经之一? 冷艳高贵如尹久,是决计不会去问的。 而陆卓则好像压根不知道有这个梗存在:府后花园那片早春的梅林这两天开的正好,你可愿意去看看? 尹久慢吞吞的扒拉着米饭:明天正式开课。 不会迟到的,我和你同去,拜望一下夫子,同学也都一年没见了,联络下感情。 嗯。 那就是默认晚上留在侯府了。 陆卓不动声色的布菜,眼睛里美的要冒出泡泡。 吃的差不多时候撤了菜系上茶点,陆卓说要出去一下,跟那谁谁打个招呼。 一个招呼打了半炷香,回来满身酒气,见桌上茶点没怎么动,就随口问:不吃一点? 菜吃太多,饱了。 喜欢这里的菜吗。 喜欢。 最喜欢哪个。 都喜欢。 两人随意的闲聊着走出厢房。 陆卓捉住尹久的手指,亲了一口。带着微醺的笑意:久,你这样可让我怎么讨好你。 你讨不讨好,我都是这个样子。 你都没对我笑过。 有过。 什么时候。 你这个样子能赏梅么,洗洗睡吧。 那就直接洗洗睡。 嗯,那我这就回学院了,不用送我。 我开玩笑的。陆卓赶紧抱住,笑眼眯眯的抵额蹭蹭。 真的有过。 那天飞雪乱舞,陆将军策马扬鞭,尹久傻呵呵的笑着,遥遥目测,此人貌似很美。 酒局乍见,陆将军卸甲,锦衣大氅,尹久也是花痴一般的傻笑,此人果真很美。 是人生不只如初见。 所谓的雪月夜赏梅,不过土豪们换了个风雅点的玩法。 红灯红梅琉璃盏,尹久走出暖阁,到稍远一点的回廊里漫步,权当是饭后消食了。 有侍者追过来奉上暖炉:小侯爷说外面冷的很,您要想在这梅林里走走请带着这个。 束河那边一年四季的温暖潮湿,尹久初到这边,常常冻到手僵,却还没有用这些取暖工具的习惯。 笑着捧了道谢,眼角余光能看到他们在玩游戏。 投掷花生米,对方用嘴巴接,接到了喝酒,接不到就罚对方酒。 陆卓直接将人摁倒了往嘴里塞,闹得不亦乐乎。 尹久也笑,笑完又觉无聊。 那也是陆卓的世界,嘈杂喧嚣,欢快热闹。只是与他无什相干。 他在...朝凝着冰的梅花上哈暖气,看冰融成水滴落,百无聊赖。 待稍晚一点,陆卓说明天有早课要去学院,让他们自便。 一群人不很尽兴的唏嘘。 陆卓但笑不语,拉着尹久出了院落。 在外面呆着冷不冷。 尹久老实的点头说:有一点。 陆卓回头,凝目对上他倔强装傻的认真表情,于是笑着捏捏他脸:咱们泡个热水澡,就不冷了。 嗯。 浴室就在卧房的隔间里,是引了活水的温泉,装饰的古色沉香。 你也修了绘画? 嗯。 有基础么。 略通一二吧。 陆卓笑看着他,**透顶:够不够绘**。 尹久吊着他的脖子,想学样的捏捏他脸皮坏笑,却觉得别扭。转身背靠他怀里玩水:可以试试。 陆卓热切道:那先感受下。 说着一根手指抵进穴内,感受很滑很软,稍动就被裹紧。另一只手握住前端律动,感受变硬。 尹久双手撑着池沿喘了粗气,低头看到自己映在水中,被控制了表情的面容。被窒息,被低吟,被咬着下唇忍耐,被凌乱的水纹打散。 陆卓将他放在臂弯,捏了下巴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8 转向自己,用**恣意,回应他的意乱情迷:久,看着我。 陆呜尹久抓紧他的手臂,任他在体内驰骋,再不能成言。 久,好舒服。 尹久闭了眼睛。想,这是快乐的。 看着对方因自己而快乐。 这或许是爱情。没有对比,就没有挑剔。 反正不曾知道什么模样的感情,戳着了自己内心的疼和欢喜才能确认。姑且就当是拥有了吧。 被顶的不堪承受,尹久咬紧了牙关流出泪来。 毕竟年少。陆卓安抚的吻了他眉眼唇舌,不仅心生怜惜,像一种亏欠,他还未见他笑,就先看了他哭。 结束之后两人包在一张大浴巾里,坐榻上擦拭头发。 陆卓略表意犹未尽,时不时咬一口,亲一亲:能绘的出来么。 嗯。 用水墨还是炭描。 炭笔。 这就画来我看好不? 好。 两人穿了睡袍到卧房去,陆卓拿绘板钉了毛宣纸。 尹久磨了炭笔,靠在床头捏捏眉心去困意,开始落笔。 陆卓就在旁边翻着一本什么书。 画成,比神渊的流畅程度差了不知凡几。好在意表形态都无很大偏差,端的是活色生香。 尹久侧首一看,陆卓已经睡着了。 他把图比量着本人来回看,一个骚气侧漏,一个温良素纯。 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受欢迎 尹久惦记上课,似乎没睡的很死。却还是不知道陆卓是什么时候起的床。 又躺了一会儿醒醒神,穿好衣服去隔间洗漱。 再回来竟看到陆卓一头雾水的站在床前,好像在疑惑人怎么不见了。 看他出来,才换了自己怎么没想到的笨蛋表情。 还想你该多睡会儿。 不用这么费心。 陆卓突然想起一问:你昨天绘的图呢。 不好,烧了。 我不相信。 爱信不信。 你藏哪儿了,在我屋里能藏我找不到的地方,不可能。 你也说不可能。 陆卓停止翻弄床铺,略沮丧道:真的烧了? 嗯。 好不好也该先给我看了。 你让我画的。我画了,你没看。 陆卓愣了:是因为我睡着了? 尹久不看他,低头一口一口的喝着粥,默不作声。 所以你就烧了? 尹久还是不吭。被他这样一质问,似乎也觉得这么做是有点过火了。 可又更加窝火,自己忍着困意,他不奉陪到底,这会儿却比自己还委屈了。 这时陆卓又追了一句:你说话啊。 我吃饱了。尹久不甩他,冷着脸扛起工具包走了。 路不熟,感觉走了好久才到大门口。 是南宿大街。尹久正走着,听到后面马蹄声,还未转身就被人一把捞上马背裹在了斗篷里,一片温暖。 他拽着那人同样百家学服的领口,鼻子发酸。 说好同去学院的,你食言。 尹久捶了他一拳。 陆卓又提起耿耿于怀的旧事:说好绘给我看的。 我绘好了。 没有给我看。 我绘好了。是你自己没看。 没有给我看。 尹久又炸毛了:让我下去! 却也被抱的更紧了:不让。 到武学院陆卓让他去上课,说自己今天可能没有办法和他一同回去,晚点让车来接他。 尹久挥挥手,让他自去。 到练习场才知道,轻功着实冷门,连选修的都很少。 只是戏舞都要轻功基础,第一年入门是一起的,也就是好几百人的大课,而戏舞几乎是女子专业。 乍然混进这么多凹凸的异性中,尹久有些不适应,也有察觉到她们不喜欢他,只能尽量摆出与人无尤的冷淡。 到后来这种不喜欢愈加尖锐。 原因是喜欢异性的男人们认为他不会跟他们抢异性,他这么美也肯定不会看上自己,所以做哥们是非常安全的,很愿意亲近他。 而凹凸的异性们和同样不喜欢异性的骚年们则认为,与他亲近会直接导致自己的滞销。 也确实,喜欢异性的男人们在跟他交好的过程中,对美丽的挑剔与日俱增,瞧着一般二般姿色的异性实在不如瞧着尹久。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也是尹久刻意忽略的一点,就是他和陆卓的关系。 她们和他们有意无意的讨论起陆前辈时候,从来不避他尹久的嫌。 有天真的男孩子甚至认为,搭上他就能跟陆卓扯上关系了。 直到他不耐的表示,请问这等的有无关系能如何,你们目前对他来说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而陆卓,又怎么会是愿意被利用的人。 或许是有对他有意的同性,可他们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他和陆卓关系非凡的,根本不会考虑跟他亲近。 这么几番纠结,尹久就成了课内的敏感词。 而他自身本就对朋友这物有阴影,也就对主流人群愈加的冷漠疏离。 草本课还是很有意思的,植物一直都比人类坦率可爱,可现在还只能学理论基础。而且能同尚青一起。 绘画也有神渊和狄御,虽然在他们之间任何人都嫌多余,看着却很有趣。何况他们从来不忽略他。 尤其神渊,看到他就跟糖缠一样,非要黏上了一番亲热才能恢复人形,还时不常的喊着要他回娘家。 但是这段时间陆卓太忙,朝廷江湖学院里三面的忙,他们几乎没在百家碰过面。如果不是住在一起,尹久想他们一定很久没见了。 正因为如此,他不得不承认他舍不得回到柒零贰伍。 也所以陆卓发现尹久对轻功的态度有问题,是大约半个月以后了。 轻功入门是很艰苦的,尹久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一直怕他太过勉强,都是忍的难受了才求温存。 知道他不喜欢那些浮夸奢靡的酒局,就都没带过他一起。只嘱咐他在百家好好吃饭,如果没有喜欢吃的,回侯府用膳是最好。 虽然周旋在敷衍之间恍惚寥落时候,很想看到他在旁边专心的吃着饭。 这天陆卓同届的几个朋友要一起吃饭,讨论去哪吃的时候突然怀念学员餐厅的伙食,说好就是午饭了。 陆卓很开心,可巧能喊上尹久一起。 时间尚早,就先去看看尹久的修行进度。 可很不巧这天的内容是越障,就是在突然冒出的障碍前迅速做出飞跃反应。 尹久从三天前预习到这一阶段开始,就在介意这件事。 果不其然,平素交好的几个纷纷跑去讨好自己中意的异性去了,交恶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 陆卓跳上练习场空地的围墙,一眼就看到三两团组的修炼中,他家孩子孤零零的杵在那。 在他锁眉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9 凝重的考虑,莫非状况比他以为的还要糟糕时候。 他家孩子几个闪身,眨眼穿越大半个广场,粗线在授业导师面前:先生,没有人跟我组。 三十岁左右的女导师,授业十年有余。看着这个扎眼的少年,很明白他在同龄的学员中所受的待遇,也并不感到意外。 既如此,先生和你组。 尹久笑着拱手:谢谢先生。 陆卓也笑了。索性坐墙头上看了一会儿。 孩子第一次被导师用教鞭拦了收身不住,一个仰身掠地从下面平滑了过去。 又试了两次后的凌空飞跃,就做的很标准了。 只是侧倾翻滚,试了好多次都摔飞出去了。□□□□都不行,一次次摔的惨不忍睹。 很多还没练习到这个程度的人在围观他的狼狈,并偷着乐。 尹久特别沮丧的垂着头思考,是哪里出了差错。陆卓却是看出了问题在哪。只是看着他忍耐暴走的样子有些好笑。 陆卓纵身跃下围墙,大步过去。向导师行了学礼:子黎先生,小久劳您费心了。 导师子黎笑看他的家长架势:言重。 陆卓老神在在:轻功是小久的专修课业,以后还要仰赖先生多多照拂。 子黎笑道:陆卓你真是像个大人了。 陆卓揉揉旁边还是一脸苦思的孩子脑袋,也笑:先生您却还是那么年轻。我看出小久的瓶颈卡在哪儿了,晚上我帮他修练,不会让他落下进度的。 尹久仰起脸瞪大了眼睛看他。 陆卓向导师告了两人的缺去室内课堂,笑着捏捏他脸:看你这一身泥巴土,去把衣服换了,咱们吃饭。 确实是外修行的学服是很舒适的葱绿色棉麻布,简单的没有花样装饰的纯色,脏的很醒目。 尹久点头走去自己柜子,打开来又迅速狠狠的关上,略心虚的看了陆卓一眼,低下头去。 陆卓已经看到了,是挺糟糕的。真难为他们,为了整人愿意在这么冷的天气找到这么多活的蟾蜍。 走吧,时间还来得及去买新的。 等一下。因为下午有绘画尹久带了工具。抽一张纸裹了垫板边缘,把蟾蜍拨楞到地上任它们乱爬。 然后把纸和衣服丢火盆里烧掉,带上工具,敞着柜子,走了出去。 第几次了。 尹久走在前面,小小背影包子头,仿佛并不识愁滋味:没几次。 那就是这才没多久就有几次了。 人艰不拆,方是君子所为。 你几时当我是君子了。 尹久干巴巴道:候爷说笑了。 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陆卓停下来,叹了口气捏他的脸:你啊你。 尹久无甚表情,这些小动作他内心清明,只要不触到底线,他无动于衷。不妨纵容他们愈发放肆的使坏,说不得哪天就看到他们玩火zi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组织 陆卓带尹久用轻功上山到内务院,也顺便希望这次体验能让他一扫沮丧,重燃起对自己专修的激情。 只是学服好贵,尹久略心疼的买了一套,当即换上。 陆卓却要求再拿两套,说像他这种人就应该买一打,以备不测。然后好整以暇的付钱。 尹久拉下脸来:陆卓。 陆卓略玩味的看着他笑:久,觉得不花我的钱就不是被我买的话,我劝你不要这么别扭。这样度量人情是会吃亏的。 我不爱占便宜。 行行,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我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尹久怒目,无杀伤力,果断拂袖而去。 你走下去吗。 你想的美。尹久夺过他帮拎着的东西,扛在背后:你背我下去。 陆卓笑着背起他:久,你真为我着想,是挺美的。 尹久感到那只罪恶的手在揉捏自己的屁股,不由大怒,乱拍他脑袋。 他们飞一般下去了好一会儿,内务院还能听到打人不打脸,喂,发型要乱了的叫喊。 不一刻下得山去。 陆卓放下尹久,第一件事是拔了束冠的玉簪,将散落下来的头发抖顺,拆了腰封装饰的束带,从左侧垂肩绑好。 左看右看簪子无处放,索性插尹久的团子头上。 见尹久傻看着自己,便问他:久,你知道哪个字形容你此刻的表情最贴切么。 木。 陆卓嗤笑道:是色。 不料尹久竟胀红了脸将包甩向他:滚粗! 不滚。 跟二十岁比起来,十四是那么的幼小。何况这种拒绝唯物浸染的意识流气场。陆卓养的这只小宠物,的确是非同寻凡的赏心悦目。 介绍也很简单:尹久。 招呼是相互点头,表示没有无视对方的存在。 而彼方四人没有被介绍,昭示你们知道他是尹久就行了,但尹久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 热热闹闹的说了一番这边的菜还真是能吃到初来乍到的感受,又说了何等怀念像尹久这个年龄时候,大家刚认识又无所事事的那几年,才切入正题。 大陆这次回来能呆一段么,京城这边没有生疏吧。 尹久偷笑了,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喊他大哥。 陆卓也笑,瞥了他一眼开始剥虾:专心吃饭。我也还不是很确定,东北边城我周旋了差不多三年,应该能走开一阵子才是。 哈哈,那你的结业试题可以写[论平定东北之策]了。 陆卓道:我想论天字第一攻如何男女通吃之策。 大陆这个好。笛子,宇柔公主对你痴心一片我们可都看着呢,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你别幸灾乐祸,你能耐你别收偏房,我特想看看苏家那个丫头能吊着你多久。 快半年了吧? 陆卓拌着酱料问风笛:前几天见了小柔,说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是么。 嗯,就下个月。 这不马上了?不等到你结业出师以后么。 怕飞了吧,到时候有家有室有妻有儿,再想跟着你老爹去戈壁追野人,可不是你说的算了。 风笛点头:我爹说自己年迈想回来抱孙子了,在京城置些产业。等宇柔有了身孕,就回来安心养老了。 尹久茫然的看了他们一圈,低头吃饭,味同嚼蜡。此时的少年还不能思及这其中的权术利益关系,他只是感觉很难相像这个凤尾竹一样的风笛,怎么是天字第一攻,怎么天字第一攻还可以和异性结婚生子。 陆卓将剥的一小碟虾仁拌了姜沫醋汁给他:再多吃点。 不知谁问了一句:天字第一攻你知道怎么让姑娘怀孕么。 风笛被呛:废话!你不是你娘亲生的吧。 陆卓不想再岔开话题,平白的浪费时间,便若有所悟道:前两天面圣路过长安街,北端临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10 近九霄城那几家正在休整的店铺。 嗯,资金不富裕,位置也离九霄太近了,怕是热闹不起来。 不会,三楼临窗就能看到皇宫里的仙女们,那些凡人一定喜欢的紧。我出资给你翻新前门,算入股如何。 其他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热切的讨论起入股的事。 陆卓心道果然。 其实几个人都是信得过的兄弟,有钱大家赚一向是增进感情最好的办法,他手里又正好有一些资金可以活动。 于是玩笑道:我技术入股行不,我能看风水。 哈哈,你个半吊子风水师,我们有专业的。 你试菜还差不多,你嘴太挑。 陆卓夸张的叹道:你们这些不能慧眼识英雄的,我要拿钱侮辱你们,我要做第二大股东。 看他演的投入,尹久几乎被大米呛了。 陆卓拍拍他后背:别吃太急。 大陆,不带你这么下作的,第二是人家小白的。 陆卓又悟了,连连点头:既然是小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第三吧。 风笛尴尬的咳了咳:这群**。 尹久想,这真是这顿饭里唯一单纯且真相的一句话了。 这顿饭吃的还好。 陆卓只寥寥的跟他说了几句话,可没有放过他任一个细微的反应。尤其当天字第一攻都要成家立业时候。 他挺想知道他怎么想,又觉得无须太较真。 在陆卓的意识里,尹久还是年龄尚小,谈爱尚早的孩子。聪明,略深沉,涉世未深。 来日方长,他并不在意他十四岁的认知里,是怎么看待这种事。却略期待他长到十九岁时候的看法。 十四岁时候的认知,的确没什么好被期待的。 下午绘画课上尹久走神,在想如果能跟这样个男人生同共老是何等幸福。 现如今他是忙的很少有时间陪自己,但这是暂时的。 他很快就会长大,届时可以哪里都一起去。 可是他要长到陆卓如今这么大也是五年后了,届时他还会如现在这般宠着容着他么。 那个和陆卓差不多年岁的天字第一攻,都要娶个公主置家业过日子了。陆卓离这一天还有多远。 他还能拥有他多少时间。 尹久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逻辑链陷入了一个痛苦的死循环:要如何才能拥有一个人,要如何才算拥有了一个人。 如果只是一种不会失去的感觉未免草率。海誓山盟就不用说了,绝逼扯淡。 旁边的神渊小声问道:想什么呢美人。 尹久用书挡住脸,语速比平时慢了好几拍的轻声问:你觉得狄御是属于你的么。 神渊警惕的看着他。 你不怕他有什么原因离开了你么。 怕,我还怕老天收了他呢。你也怕老天收了你的美男人吗。 尹久翻了个白眼。 我又绘了好多幅春宫男图,藏在褥子下面。 喜闻乐见。 美人,你什么时候回娘家,组织需要你。 组织要出春宫男图合集单行本吗。 严肃点,组织跟那几个异性向的干上了,奈何势不均力不敌,被折辱了。 你们动静太大吵到人家休息了? 神渊痛心疾首:恰恰相反,异性入侵本七号阵地,扰了我等清修,他们果断叛国投敌,太没有原则了。 请问组织,我回去有何用。 神渊掩面窃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弃组织于不顾的,我都打探好啦,异性们视你如宿敌,到不愿与你同处一室的程度。 你大爷。 只要有你坚守阵地寸土不让,敌人断无可乘之机。分分钟恶灵退散。 滚粗。 辟邪美人。 嘈。 一番纠缠,尹久最终还是答应回去跟陆卓说一声,决定隔天搬回柒零贰伍。 他有自己的计量。有太多的犹疑和不确定,简言之没安全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想太多,只能好好想想或什么都不想。 尹久吃了晚饭,刚补完下午时候落下的绘画课程,陆卓就回来了。 久,玩过这个么。 螺旋。 就是指捻螺旋,陆卓放在桌面上轻轻一搓,螺旋转一会儿摔倒了。 他捻着又搓了几次,问:如何。 什么。 你上午那个侧倾滑行。我们那个时候叫它侧旋。 尹久看着那个小螺旋转的慢下来,最后打了几个旋摔倒,嚯的站起来:是弧。 陆卓喜欢他忘情到失态,笑着捏捏他脸道:孺子可教。 可理论和实践毕竟是两回事。 两人在院子里练了很长时间,尹久直觉应该把重心放在侧面,却还是连着三次把自己甩飞了出去。 陆卓抿了抿唇,看他坐在地上一脸悲催,上前拉他起来:我不跟你突然拦截了,我就站这儿做障,你从那边按原速度过来,给我看一次那个动作。 尹久点头,走的远远的,飞快移动过来,然后一个麻利的左旋侧弧,斜摔了出去。 再试一次。 尹久连着试了七八次,从第二次开始,倒是学会飞出去时候抱住脑袋护住脸了,这样甩出去不会很晕,还能预防不测。 终于在第十次,陆卓笑了:久,你重心是不是在肩膀和腰? 尹久总结了一下,灰头土脸的默认。 你试试看把重心放在下盘的脚尖和膝盖。 尹久思考了一下,点头转转脚踝。 毫无疑问,顺利至极。 他甚至掠地三十五度角,绕着陆卓旋了一圈再侧翻起身。 尹久龇着两排冰晶的小白牙笑:陆前辈,感恩戴德。 不用太感激,以心相许就好了。 哦。 浴池水雾氤氲,陆卓偎近了,看他忍耐着磕碰淤青破皮的疼痛,又享受突破瓶颈十分陶醉的表情。 久。 嗯。 你现在信我么。 尹久没料他会问这个,这时突然想起了下午神渊说的事。他背转身去沉到只露出一个脑袋,略疲惫的闭上眼睛:我想,明天搬回去住。 身后陆卓静默了好一会儿,道:回去也好,我这侯府里是不如百家那边热闹。能交些同龄的朋友也很好,那天一起吃饭的几个都不错。你跟他们多亲近,是要好过总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呆着。 他给他找足了理由。却唯独不听他说,突然要回去是什么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并非如此 天气在转暖,小风都带了春意撩人。 尹久搬回柒零贰伍后,每天用轻功上下山,看着沿途地皮一点点泛着青嫩,看着来来回回的学员开始眼熟。 子黎导师很关照自己,一起修行的学员虽仍疏远,却也不再有甩脸色和恶作剧了。 轻功室外越障,站在比屋顶还高的位置,已经不会被吹到冻僵。 神渊脑补的春宫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11 男图,攒的比枕头还厚也没能出单行本。 草本课程进度到一个新的阶段,温室里的种子在应季一个多月前发芽,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观察,生长状况稳定。 可尹久不得不承认,日子正随着与陆卓越来越久的没有联系,一天天失去颜色。 后来,神渊自创的漫绘被导师鉴定为不登大雅之堂的非艺术流派。 他不服气的当堂掀桌,怒草点评时候哄笑的全体学员。 然后扯着尹久狄御,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拼了七八天。 一册叫做[柒零贰伍日常]的漫本问世了,并用学院内部十日之内畅销上千册,证明了自己的艺术价值。 尹久捧着自己赚的真金白银的几张小票子,两眼泪花。 最开心的是陆卓也买了一本。 又是在轻功练习场上,他穿过人流走来,晃晃手里的漫本,笑着跟他说:久,这上面绘的日常都是真的么,同意你搬回去果然是正确的。 他们又有差不多半个月没见了。可他好像不曾有过那些空白的时间,好像只是转眼,都还没来得及思念。 他是怎么做到的。 尹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近来好么。 陆卓愣了下,展颜又笑:还好。你们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么。 没有。 那咱们一起去吃饭,庆祝你们的第一桶金。另外两个人,神渊和狄御是吧。 嗯。下午修绘画我问他们。 。 陆卓? 嗯。 就是你家美男人? 不去么。 怎么不去,不过咱赚钱了咱挑地方咱做东。 尹久笑了:好。 一行人下了马车,居然是时下酒楼。 尹久想,一定是他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时清澄亲自迎出门,热切的扑过来:陆大哥。 却被神渊耧进怀里熊抱:美澄,大宝贝儿,伦家想死你了。 说人话! 神渊吊着人脖子,倾倒在肩上:哇,好冷艳。 久美人才是真冷艳。 尹久接过他的挑衅:过奖。 狄御在膜拜神渊:专修选修都跟你不搭边的美人也能勾搭到。 我的目标是勾搭到全天下的美人,小小诸子百家怎么会有漏网的。 陆卓上前左拥右抱着,揽了两个美人:有话进去慢慢叙,外面这么凉。 久美人不介意我也入局吧。 介意。 神渊东家道:介意无效,美澄,你会给我们免单的吧。 时清澄笑的倾国倾城:那是当然的。 陆卓揉他脑袋:久,就别扫大家的兴了。 尹久心头火起,笑的愈发冷艳:我扫兴,我才被扫了兴! 对面时清澄同他一样的表情:尹久,你是有多小肚鸡肠。陆大哥对你的好还用我一一列举么,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非要我给你负荆请罪么。 不要就结果跟我论动机。被推下悬崖捡到绝世秘籍的人,会感激推他的人吗。 谁跟你论动机了,我还真没觉得我欠你什么,是因为陆大哥,我才勉为其难跟你和解的。 你愿意勉强,我不愿意。我小肚鸡肠,就不爱看你的海纳百川。 即便陆大哥左右为难你也不肯让步么。 他可以选择撒手不管的。 时清澄暴躁了:那你说你是要怎样才肯翻篇吧! 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魂淡! 我拿你当朋友才跟你这样态度的! 送给你陆大哥做礼物的朋友?你骗鬼啊! 我特么的开玩笑的!谁知道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现在都后悔死了! 后悔了就能被原谅,还要衙门干什么!你特么的把话说清楚,我哪种人了! 你,又轴又傻一根筋,胸无大志,心无城府,孤傲自恋,还道德底线高的离谱,你特么的来京城干什么啊,在你的乡下做个没常识的土包子多合适!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底线低,姿态高,圆滑世故,装腔作势,仗着人宠你就欺负人,你特么的总招惹我干什么啊,不跟你的土豪们好好过日子! 爷就喜欢招惹你! 我让你犯贱!尹久一拳揍过去,时清澄鼻血长流。 你个土包子你敢打我!时清澄耧着尹久的脖子摁倒在地。 两人从门口的台阶上翻滚到大街,蹬踹撕扯着对方,间或挥拳,还一边吭哧喘着,憋出[土包子][小贱人]的语气助词。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起着哄呐喊助威。 狄御和神渊双双并肩蹲在台阶上,托着下巴,一左一右一对酒窝。 美澄和美人其实关系可好了。 爱之深责之切。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跟我说他俩任一个,别说跟人吵的打起来,就是脸红脖子粗我都不信。 可见英雄相惜。 美人相惜。 美人相轻。 土豪和土包子真的能作朋友吗。 都有个土字,同门好相与。 有道理。 最后陆卓看看天色,感觉打的也差不多了,便上前驱散热情的造势群众,将两个鼻青脸肿的孩子拉开,忍俊不禁的温言劝道:好了好了差不多了,都不饿的么。 俩各自舔舐着伤口的孩子异口同声:饿。 时清澄瞪着尹久,突然哈哈大笑:土包子你毁容了你等着吧,陆大哥很快就会不要你了。 尹久冷笑:不要我要你? 陆卓看着两个又开始互戳痛处的骚年叹气:不闹了行不。 。 一桌子好饭菜,五个人吃的开心。 陆卓举杯说恭喜恭喜,神渊回应说哪里哪里。 尹久谦虚:他们都是专修的绘画,其实没我什么事。 可开篇神渊就说,这本漫绘是因你而起,为你而生的。 美男人你这是兴师问罪呢。 不敢不敢,我是为久儿感到开心。 时清澄吃的有点打嗝,拎着酒壶绕过陆卓坐尹久旁边:你这空手套白狼,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运气,真叫人嫉妒。 尹久举杯:你能停止你贬义褒用的尖酸刻薄吗,我知道你在说恭喜。 时清澄瞪了他一眼,直着脖子灌空了酒壶瞄他。 尹久拍桌子:拿酒拿酒。 一醉方休。 陆卓将肘支在桌上,很无语的扶着额头深深叹气。早知道由他们冷战去了,没的这么闹腾。 酒到酣处,时清澄拎了酒壶,反坐着趴在椅背上,抬腿踢开了窗子。眯眼睛看月亮:人生得意须尽欢。 尹久同样反坐着,凑过去杯子讨酒:莫使金樽空对月,干了。 别以为我喝多了,除非你也换成壶。 壶这么没情调,土豪才会喜欢。 附庸风雅的土包子。 神渊喝大发了,从后面抱了时清澄哈气:美澄,我还是想出春宫男图单行本。 你卖柒零贰伍时候怎么不跟我说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12 。 不是碍着我们美人呢嘛。 那接下来你们要把他从团体里踢出去了? 尹久插一句:你想的美。 此一时彼一时,就凭你们现在的关系,美男人都靠边站了,钱哪是问题。 胡说,陆大哥永远卡在我跟他之间! 尹久又插:你就捋不清,你俩是你俩,我俩是我俩,我跟你是我跟你。 你这个更乱。 你理解能力有问题。 陆卓失笑,拉了他去另一边:人家谈正事呢,你别捣乱。 就是,一边吃宵夜去。神渊挥手,继续道:你帮我出春宫男图,附赠柒零贰伍下一册。 饭菜不知道什么时候撤换了零食茶点宵夜。 尹久跟着陆卓到暖和的地方,回头看到狄御坐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在给神渊和美澄一人一个的喂馄饨。 我们为何要脱离组织单独行动。 你乖乖吃点东西,我有事情和你说。 尹久咬了一口水晶烧卖:哦。 上次一起吃饭的天字第一攻还记得么。 风笛。 是,明天他的四家店铺,风白衣坊,风雪饰坊,暮雪茶点,笛风客栈。从正午开始的两个时辰内,每半个时辰次第剪彩。 哦。 明天下午我有要事去九霄城面圣。我想你替我去参加剪彩仪式。 哦。 你弄不清这些没关系,只要认准笛子,不管他去哪,你别离开他太远,剩下的交给他们就行了。 嗯。 尹久能做到的事情,从来不打折扣,也不问为什么。 陆卓捏捏他脸:好乖。 作者有话要说: ☆、黑色信仰 又是时家那间客房。 尹久坐在床上,还能很清晰的想起来,那种心疼到碎裂的感觉。 陆卓坐旁边揉揉他头:又想伤心事。 尹久也不辩解。抱了他的手臂,额头抵在上面,一声不吭。 陆卓静默了一会儿将他抱在怀里,抚他散在背后细绒柔软的头发:睡觉吧。 给我讲讲风白的事。 陆卓组织了一下剧情,娓娓道:小白是天字第一攻的专宠。笛子之所以有这样称号,是因为一朝风流遇见白暮雪,从此钟情至今没动摇。 可是他要成亲了。 是的。 那他的妻子怎么办。 久,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有些看似相濡以沫,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那我们是相濡以沫,还是各取所需。 陆卓叹气:你莫要入戏,我们的情况跟他们不一样。 你是在说宇翎公主和宇柔公主的区别? 久,你信我一次。事实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就是说我们不会有结果。 尹久翻了身脱离他的怀抱:晚安。 陆卓想了一会儿,从后面环抱住他: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别闹,睡了。 是你在闹,我在哄你。 不用。 想要承诺,想要永远,想要只有两个人,没有这世间的责任。 开什么玩笑呢。 别闹了。 次日轻功修行平衡。就是街头杂耍走钢丝的节奏。 尹久又摔的找不着北。 中午饭都没吃赶去办陆卓交代的事情。 出门就看到时清澄骑着黑的发亮的高头大马:久美人。 我今天没空跟你打架。 小人之心。要不是陆大哥让我来接你,我纵马踩死你。 我有轻功学以致用。 跑到长安街北段? 有何不可。 你确定要不吃中饭的,平白浪费你的体力? 尹久鄙夷的把他当傻瓜看:我可以路上买烧饼。 然后拽着他马鞍,潇洒的跨了上去。 街上人多,马跑的并不很快。 时清澄嘱咐他到时候别乱说话,尤其他是代陆卓来走过场这事,提都别提。反正大家都懂的,说出来徒伤感情。 白暮雪也会去么。 当然会。不过他是个洁癖狂,你不用靠近他。 嗯。 你跟哪儿听说这人的,你到时候可别提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有什么奇怪的传闻可给我提。 你果然听什么奇怪的传闻了,到时候离他远点,你一盯人看就什么都暴露了。 没你们能装。 这叫人艰不拆,你就小家子气。 真虚伪。 讨人嫌。 可是尹久还是很听话的对所有人笑脸相迎了。 而且恪守时爷的嘱咐,对一身漆黑衣服的白暮雪正眼也不瞧一下。 鞭炮炸的震天时候努力克制堵住耳朵的冲动,和白暮雪一左一右站在风笛两侧剪彩。 任人多看几眼,笑的神色自若。 时清澄混在宾客中,得体的笑靥掌声拱手道贺,跟身边眼熟的人寒暄鼓噪,然后顺到尹久旁边,陪着参观店铺展出的成衣,布匹,和内里的裁制作坊。 剩下的流程也都一样。 直到笛风客栈,参观完能看到九霄城内的客房,满足的瞻仰了里面蚂蚁一样蠕动的人类,才在大堂里喝茶休息。 晚饭时候陆卓才来了,却一副来看看他顺便吃饭的姿态陪在旁边。 一桌子人脸其实都眼熟,是尹久觉得与自己无关。 任凭他们敬着酒,把自己夸成时爷那样的年少有为之士。他起身回敬,笑的像戴了面具,您过誉了。 后来陆卓被风笛带走转场,漆黑的白暮雪坐到他身边,说陆侯爷对你真是慷慨。 尹久冲他举杯,笑的醉生梦死:开业大吉,财源广进。 白暮雪回敬:喜闻乐见。 尹久偷偷吐了两次才算撑到散场。宾主恭送,也不好矫情说回百家。只能由着陆卓抱上马车,裹走了。 路上一颠簸又扑窗口干呕。 陆卓给他拍背:自己喝酒心里没数么,明天的课业怎么办。 尹久呕完,扑他怀里大哭:不是如你所愿了么,你不就想让我学着适应这些。橙子说白暮雪是个洁癖狂,可他穿了一身没杂色的黑。你们都是坏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陆卓好笑:橙子没骗你,黑是唯一能容纳其它且不被改变的颜色,是小白明目张胆的信仰。 是你们所有人的信仰。 是的,因为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不这样活不下去么。 陆卓将他抱紧:和我在一起,你可以不用这样,也可以活得下去。 酒壮怂人胆。 尹久趁着清醒的醉意推开他:不,你说的不对。是离开你,我才能不用这样,也活得下去。 陆卓看着他,等他士气泄了才试着又将他抱住:久,你喝多了。我知道今天是我强人所难,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好么。 尹久顺服的安静下来。他已经不能再重审一遍,刚刚的话抽用光了他的勇气。 没好一会儿,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伤心事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13 ,默默流泪道:你不喜欢橙子么。 喜欢的。 那你为何不跟他在一起,你们多合适,既能相濡以沫,又能各取所需。 你知道橙子为何喜欢你么。 我也喜欢他。 你们不是因为对方喜欢自己才喜欢对方的。 尹久想起闹别扭那些日子:嗯。 没有谁会因为合适这种理由跟谁在一起的,虽然最终都会变成那样。 因果是一个循环,没有人跳出圈外过。 陆卓太聪明,从不做徒劳的压抑和无谓的挣扎,也从不轻易放手可以得到的。 而尹久,他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的曾经都是因为合适了么。 陆卓略微的惆怅瞬间散了,笑着拍他的背哄道:久,这些事情不是你去看或听,就能得出确切结论的。你的脑袋可以不用转的这么快,慢慢用心想。 小时候妹妹跟我抢零食打架,爹娘都会让我静下来面壁想想。从被抢的是我,被罚的也是我,想到宠着妹妹是应该的,我却跟她抢东西,又想到明明是她抢了我的东西,我当时就把自己绕晕菜了。想爆头的次数太多,我就知道了,想的越久越不会有结论,你不用想糊弄我。 久,你小时候就有这样的智慧,怎么会越大越偏执。 因为能让我放下偏执去讨好的越来越少。 也包括我。 尹久看他。 陆卓笑了。愿你坚定,别为我放下你的偏执。 尹久也笑。面对喜欢,他从来没有原则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 ☆、以己度人 日子像汨泺江一样寂静着,弱水三千鹅毛沉底。 风笛成亲那天在勤为径设了流水席,诸子百家全天休课。 陆卓提前一天告知尹久,同去风府道贺。 那是他第一次去一重径左柒栋宿舍,血染残阳的画卷中,远山近水,妖娆的一塌糊涂。 神渊在楼上的休息室给他的春宫男图着色,尹久帮忙调颜料。 我觉得脸上带一点微微的红就够了。 眼神要波光潋滟,你这一点都不荡漾,我看着都硬不起来,不行。 尹久面无表情:配点荡漾的对白。 狄御狗腿的涎笑道:小渊的**小渊做主。 尹久于是撂挑子不干了。 郁愤的走到窗边揉手指上的颜料,见陆卓站在院子里仰着满脸笑意。 软风拂暖。 尹久听到春天来了。 不假思索的从窗户跳了下去,直扑到陆卓怀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陆卓捏他的鼻子:明明在这里住的开心,都不愿意回家。 才住了七天。 二十一秋了。 尹久傻笑:侯爷数学学的真好。 狄御探出头来:久久,小渊让我告诉你[柒零贰伍第二册]他改名叫[面瘫崩坏纪]了,趁着明天的喜事正式发行。 随他吧。 陆卓拉着他走下山去:笛子早先就有请帖,邀咱们风府赴宴,你可愿去? 白暮雪会去么。 去的。 宇翎公主呢。 他课修结束后就把头发散开随意束在后面,倒是方便了陆卓拍头:久,你又较什么劲。 那么你能说服我么。 我不能。 我想也是。 陆卓无奈了:你想要我怎么办。 你不知道我想要你怎么办吗。 陆卓愣愣的看着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别样温柔还没冷却,原来是在做铺垫。 尹久没有闪躲,冷冽的笑靥像把刀子。 陆卓被刺,疼的尖锐。却不由的心存愧疚:对不起。 尹久任他小心翼翼的怀抱,慢慢收紧。听到陆卓恍惚着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够了陆卓。够了别再说了。咱们好好的,能好多久好多久吧。 这样就算开诚布公了。 从现在起不再是陆卓捧着廉价的真心给他作践。 现在起就是他犯贱了,宁肯能耗多久就耗多久都放不开。 玛戈壁了,就这样贱。 那天,终是见了传说中的宇翎公主。 尹久还在为昨天晚上的纵欲过度疲惫不堪,陆卓倒是心旷神怡。今日他不是主角,一个漂漂亮亮的红包递上,揽着他漂漂亮亮的久儿,到水果派他们那边略寒暄过,便入了席。 一桌十几个位子很快坐满,大陆小卓的笑闹着。 尹久没几个认识的,话也几乎没有。 但陆卓的朋友都是很周全的人。时不时敬酒或荐哪道菜给他,完全不会让他有置身事外的尴尬错觉。 虽然他从来就缺乏为置身事外感到尴尬的自知。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饭到七分,宇翎公主来了。 并非臆想中多金尊玉贵的异性。 年十六岁的宇翎公主,略青涩的娇嫩模样。跟相熟的几个微笑见礼,便坐在陆卓身边。 很是安静的低着头,只偶尔跟身边的人小声说笑。 仿佛周遭的热闹都在情绪之外,她并不多明摆的没有融入,明明白白的眼里心里只有陆卓。 甚至陆卓对尹久不加掩饰的融洽娴熟相处,也没有让她看一眼。 尹久心里僵的发颤,土包子根深蒂固的小家子气在作祟,嫉妒的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 他没有那种肃杀的霸气,每每这种时候,只想拼命的抹去自己的存在感。 像只蜷缩的蛹。 陆卓微笑,温和的看着宇翎,仿佛在听她说话。手掌却似不经意的放在尹久头上,轻轻抚摸。 直到尹久吃的差不多了,开始打量宴席上矜持但仍很吵的贵族们。 宇翎正说到自己将来出嫁时候,一定要宇桓哥哥亲临主持婚礼。 她一脸梦幻的看着身边这个她要嫁的人,又仿佛没有在看他:你说好不好? 陆卓夹了块鱼给她:吃点东西吧。 宇桓哥哥跟你最亲近了,你去跟他说,他一定会答应的。 随你喜欢。 宇翎当他应允了,羞涩的红着脸低下头去。 陆卓转向另一边凑近尹久亲昵道:马上我要去跟他们几个闹洞房了,你可愿同去?还是我送你去橙子那边跟他们玩? 我想去勤为径那边玩。 怎么。 小渊的**今天首发,他们说要借着有钱人的宴席,开自己的庆典。 好吧,记得帮我抢本[面瘫崩坏纪],上次等到再版才买到的。 今天这两本书都有典藏版,给你和美澄留着的。 陆卓笑道:有心了。 尹久忸怩道:不是我让他留的。 陆卓笑而不语。 真的不是。 嗯。 我只是设计了几个封表纹样,问他要不要用来做几套特别版送朋友。 陆卓忍不住揽着他的脑袋又亲又揉:久,你什么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诸子百家 作者:公子苏眉 分卷阅读14 时候变的这么可爱了。 一直。 哈哈。 两人纠缠着招呼了一声,便提前离席了。 间隙尹久回身看了宇翎公主一眼,她坐在那里旁若无人的低着头,认真挑那块糖醋鱼肉里的刺。 午后晴光大好,尹久穿过陌生的喧嚣,走到勤为径中段,笑着融入那群最吵最欢脱的人。 神渊已经喝飞了,贼眼穿越众生,只剩下美人。扑在尹久怀里宝啊乖的一番上下其手。 尹久笑着跟他们举杯贺了一圈。 桌上那册[面瘫崩坏纪录],正翻到他囧囧的吃狄御烹饪作业的料理,评价说三月不识肉味。 神渊搭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叫你别去那边偏不听,又受气了? 默了一会儿,尹久扭头把脸埋在他胸前:嗯。 神渊傻了。 我看到宇翎公主了。 如何。 感觉不会再不甘心了。 神渊用力抱了他一下:没事。回娘家就好了。 尹久嘲笑道:真特么天生一对的狗男女。嗯。天打雷劈的绝配。 类似一个极端,极端的会让自己过的舒坦的那种人。 可尹久仍住在安邦侯府。 隔天尹久回去,难得陆卓居然在书房里伏案用功。 也难得尹久居然有兴致,看了一眼那些类似账目的东西,随口问:这是什么。 来看看。 风白衣坊的账目? 会看? 看过我家的。 陆卓这才想起他家是有点小生意的。 尹久随手翻了几页去,一边喝茶:不好看。 陆卓乐了:随你吧。过几天清明,我要去趟东北那边给我爹扫墓。皇上的意思是我再溜一圈,不着急回来。反正导师也在那边,等结业典礼再看情况回不回京。 尹久低着头没说话。 你不喜欢这些,我交给清澄帮忙整理。他每个月底会给你汇总,做好报告让你了解状况。 我能去看你么。 什么? 尹久抬起头,平静而无辜的看着他:我想你时候能去看你么。我现在能比马跑的还快。 久。 我不想和你分开的太久。 久儿。 尹久咬着牙关克制声音的颤抖,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陆卓,你会很快忘了我的。 陆卓上前紧紧抱住他,尹久才发现,他也在颤抖。 我以为即便我再也不会出现,你也觉得无关紧要。 你跟澄子神渊狄御都能眉飞色舞溢于言表,他们是你真正认可的朋友。你待我却如陌生人一般冷淡。 你甚至都没有对我好好的笑过,话更是常常只说一半,就认为没有跟我交流的意义。 即便知道我要跟宇翎成亲,你也很冷淡的并无所谓。 我不敢逼迫你什么。除却舍不得,我想那只会让你离我更远。 我把风笛那四家的股份投在你名下,想你跟我,跟平阳有了联系。 我总以为你会随时消失,我怕到时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是我一朝春梦醒了。 所以我想不如我走。 只是偶尔看看你的话,或许不会被拒绝。 尹久抓着他的衣襟,脸埋在他胸前,哭的透不过气。 很早就知道,再如何的嗔爱痴缠,都跨不过冷漠的距离。 他一直以为,他和陆卓都是那么冷的人,仿佛不会有激情。 不是早就知道的么,以己度人,也是很冷的笑话。 陆卓其人,尹久从不懂得。 就如他从来分辨不出自己的清寂,究竟是温柔还是冷漠。 清明雨后回暖,好象在一夜间全天下的花都开好了。 是陆卓到边城平遥的第十日清晨。 从城墙上遥望平阳方向,是群山和雾霭迷蒙。 有人拿着他的通传令求见。 陆卓回首,少年尹久一身原野清晨的潮湿,眉睫都沾满水气。他 粲然一笑间,陆卓便听见心内,有城廓倾覆。 尹久上前与他并肩,抱着手肘极目远眺,江山如画。 他居然在一个日夜走了那么长远的路,只为看他一眼。 这便是相思了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日不见,如隔九秋。 九日不见,魂魄难收。 分卷阅读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