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第一盗》 第一章 这下面有一座大墓! 第一卷:麒麟岗 麒麟之眼,麒麟子,麒麟岗上是非多。 “麒麟坡下百里悲,卧龙岗上千年泪。魂断古塚掘金刺,阎子归心神州宁。” 第一章,这下面有一座大墓! “这下面有一座大墓!”历晋书指着黄土岗下的一片凹地很是确定的说道,并且奉上香烟,不停的搓着手,还陪上媚笑。 身后的两个日本人见到此人如此迅速的便找到了一座古墓感到十分的满意,其中一个日人‘呦西’一声,另一个日本人递给了历晋书一把工兵铲,历晋书哭丧着脸向坑下走去。 历晋书本是个本分人,活的也快过半百之数了,身为算命卜卦的相术先生,平时靠本事混口饭吃,虽然算不得十相九中,但是多少懂点玄学命理的他也倒是傲视于那些坑蒙拐骗的同行之外,哪想到今日会沦落到替日本鬼子勘探墓穴败坏祖宗的地步。 甚至这还被两柄刺刀顶着,要他替去掘墓倒斗?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么,勘探坟墓也就罢了,豫西南宛城一带本就是古墓遍地,只有像他这么的行家绝活才能判定穴位,本想自己被人陷害只是为这两个日本兵指点一处墓穴,然后就能逃出升天,躲过这一劫,哪里知道竟然要亲自抄家伙去打洞盗墓,替日军充当炮灰,亵渎先祖啊! 先不说自己只是个一个老家伙,如何能挖得了这么大的墓穴,观其脉象就绝对不是个小墓,光是挖开墓穴之后动了古人的风水,就算躲过了暗箭流沙的危险,可是也难逃自己的命局,毕竟是演算天机的人,最禁忌的便是这个。 自家祖上也曾是豫州中原一带的倒斗行家,不过那都是上辈以及上上上辈子的事情了,历家向来都与后人摊牌,‘坑穴坟前绝父子,同行并后断叶根。’ 祖上规矩,历家风水相术代代相传,但是另一独门绝技:刺穴,却是父子不能同驻一行,隔代相传的刺穴之术也注定了历晋书不能沾染地下之物。刺穴说白了就是倒斗,再说白了就是盗墓,挖古墓翻粽子摸明器的勾当子,换了个幌子,冠冕堂皇的名字之下实际上只是另辟一径。 自古就有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发丘郎中将、卸岭响马、淘沙金官这五大挖坟掘墓行当,风水刺史也不例外,只是这个名字从来没未出现在明史与野史里,从来知道其存在的不过数十人而已,神秘异常。 很不正统的说,本人现在一开始写这篇文只是当娱乐,后来渐渐有了读者的支持才坚持了下来,如今的每一个收藏都是我的动力! 我不知道之前读过本文前几章的朋友们,还有几人继续看了下去, 第一篇处女作,动笔的时候心情都很忐忑,怕被骂, 但是想想被骂也属于正常,见到惨淡的书评区,我都有股冲动……跪求一骂,难道是我的文写的太差,大家连骂都懒得骂?书评区大家尽兴去评,毒舌也好,乱码也罢,我都不会删书评。 写这本书,本身就是我一个人独自计划了很久的念头,连家人都不知道。 或好或坏,我肯定是尽力而为。 经过请教腾讯老牌作者七梧,走弧线的猫,两位大神的意见,本书开头有不少缺点,也是叙述故事上又巨大欠缺,这些我会亲手回头来改,写作真的真的是慢慢成熟的过程,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写好! 下面说说本书在本人计划之中的一些框架趋向。 相信大家都看过修真,正统的东方传统修真,重心在道家,佛家。 本文一开始是在一块异大陆开篇,东方味道不算浓郁,算是异大陆仙侠吧。 想象下是一部重点修真,侧重点来说就是纯粹逆天而行。 当然修真本就是逆天的,至于主角用什么方法,艰辛到什么程度,我会在故事里描述给大家。 看简介,本书会拿感情写出一部分逆天逆道的故事,纯粹的修真小说我可写不出来,也写不出来《凡人修仙传》那样的几十上百章没有女主角登场的尴尬文,但人家火了,咱还要继续写咱的文。 本书的异世修真会在中期会引向东方修真,至于其中的玄机引线,前面二三百章之内已经埋下蜘丝马迹,总之会非常精彩,每一步都会有完整构思。 高潮迭起谁都愿意看,我也努力去写出众多大家爱看的,但是不书不会有什么yy过度的情节,一部上百万字的小说,主角也要成长,不可能一步登天,快感会有,高潮会有,但我希望更加符合常理。 主角一开始很平凡,不张扬,不嚣张,不跋扈,不流氓,不痞气,不杀人,更不好色,很低调,而且很腼腆的男主。 当然了,他既然是主角,那么这些他凡人的优点将会必然的改变。 在修真界,影界,异世,仙界,女人,妖魔,朋友,亲人之间或快或慢的变化,主角,定然不会一般,只因为他是主角, 而我,作为一个曾经的骨灰级读者,我了解各位所想,大家拭目以待! 一本规模庞大的修真言情战争宿命小说,请继续留意本书吧~~~ 2 提前告知读者一个大概,本文纯属慢热型,与某人一样,纯粹的愤世文。 自从开篇以来,都是本人一字一句写出来,原稿上传的,所谓万事开头难,步步艰辛,又无人指点,这段时间也算渐渐进入状态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开书那段时间,当时更新异的常缓慢,字字琢磨,数次断更,看着点击也就愁眉不展了。 就几天下来才知道写作有多艰难,也许是没上道,也学是准备不足,每次都在自嘲与自我鄙视中一字一句的拼出下一章。 之前我和一个知情人士聊天,从他那里获悉。 他说:腾讯的文,除了大神之外,新书期多么重要,当时我都懵了。新书期?后来我一查,原来是发新文一个月之内的是获得推荐的时机。 当时完全是徘徊在继续写下去还是放弃中间,又因学业忙着考试,于是一个月就这么废了! 之后由于陆陆续续朋友的捧场,给了不少鼓励,也有了点动力,坚持写了下来,至今也谢了二百多章,说起来感觉自己定力还不错。 于是给自己定下目标,将这本处女作不太监的写下去,而且慢慢的写好! 呵呵,最后,求个收藏,谢谢众位捧场~~~ 第二章 遗愿 “八嘎!” 纯正鬼子吼了一嗓子,举着手里长枪对着地面划了划,子弹上膛往历晋书脚底下放了一枪,历晋书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实际上双腿早已有些不听使唤了,这小鬼子说放枪就放枪,原来是个不信邪的鬼子,那二鬼子解释劝阻了半天也没收到什么效果,这次可倒了血霉了,看来不挖不成了。 历晋书不等鬼子再催促,两只没有失觉的上臂挥动着锋利的工兵铲就削起来了脚下的黄土,一铲一铲要人命啊,历晋书小拇指撬在手心,顶着掌中命盘,随着每一铲下地嘴里都不停默念着并无什么作用的法咒,以求化解周围越来越重的戾气。 赶到天黑,筋疲力尽的历晋书完全脱虚了,望着那个足有三尺宽三尺深的盗洞,历晋书完全瘫痪在地上不能了,面对两个鬼子的逼迫。历晋书从容不迫的说道:“於气已尽,下方便是耳室,储藏随葬品的宝物堆积处,二位请便,小的实在不能动了。” 历阎撑着夜色,急匆匆的窜进这片漆黑的村子,整个村子静的可怕,连只狗叫都没有,抹黑悄悄溜到自家门前,忽然看到门口依着一个人,历阎整颗心立马开始狂跳,这鬼子乱窜的时期死个人根本不打紧,历阎趁黑摸进村里就是为了逃避鬼子抓壮丁充伪军,门口黑色人影一动不动,给历阎第一个念头就是尸体,可是这是自家门口啊! 历阎越看那躺在地上的“尸体”越感觉熟悉,竟然和老爹的身形有七分形似!历阎脑子一片空白,几个懵测的念头闪过,猛然冲了上去扶起一看,正是老爹! “老爹,您这是怎么了?”历阎探了探老爹的气息,舒了一口气,还有生机,蹑手蹑脚的将老爹背进屋里。 历晋书气息低微但是却平稳异常,一身臭汗早已干涩,渗透透着一阵阵的冰冷。 “老爹你可别吓我啊,这可如何是好!”历阎一咬牙,照着历晋书的人中就掐了下去,历阎这大劲一掐只是想将老爹催醒,好让老爹指点自己如何做,那知这大力一掐竟然令历晋书浑身一阵,喷出一道血箭,历阎躲闪不及着实挨了一脸殷红,漆黑的夜里多了几分狰狞。 “阎子啊……”历晋书气息十分虚弱,说出几个字都十分勉强,历晋书自知命不久矣,眼睛深深一闭,再次睁开之时煞白的面肌已经变得潮红,转换之快,绝对有异! “老爹您不要命了!”历阎一见老爹面色好转,比之回光返照都强硬的气息绝对不属于正常范畴,自己老爹的底细他历阎可是知道的,老爹竟然自己为自己催命!其后果就是在短时间内精力旺盛,之后便会神消气散,一命呜呼了。 “我坏了先祖风水,没想到这股煞气这么重,连一晚上都没撑过去,看来你爹我难见到明日的太阳喽。” “我坏了先祖风水,没想到这股煞气这么重,连一晚上都没撑过去,看来你爹我难见到明日的太阳喽。” 第三章 风水阵杀术 鬼子深更半夜破门寻来定然不会只为烧杀抢掠,历家小院本就处于村庄最身处,看起来更是毫不起眼,算来算去也不可能直冲自家而来。 历晋书无奈,此番他也预料到了,鬼子的到来定然是与那汉墓有关,没想到那两个鬼子竟然没死在黒物之下,历晋书认了,目中少有的凶光从红润的脸上露出,冷色的夜中显得格格不入,不属于鬼神也不属于正常生人的感觉,历阎仍旧往历晋书方向贴了贴,没想到真实冲着他家来的。 “阎子,取骨刺,定入门槛正中!爹让你见识下真正的风水阵杀术!”趁鬼子还没真正破门而入,历晋书喝醒呆愣的历阎,命他快速取来一根把平时吃掉的动物所留下的肋骨,插到门槛之上。 院子里的这些兽类骨头均是这父子二人平时吃食所积攒下来的,以尖锐的肋骨和兽牙居多,还有不少不知名的漆白飞禽骨骼。骨头本身就有强大的煞气,而这些骨刺更是尖锐之物,有着以煞化煞的作用,克制阴邪之物有着奇效,因为历晋书这一代传的是风水相术,在家里摆了这个骨刺阵法也是老父亲受益,虽然历晋书对历阎的爷爷颇多不满,但是还是尊听了老父亲的告诫。是因为院子里常年堆积骨骼凝聚的煞气,这个骨刺阵法只有利于家族中男丁兴旺,却对女人阴性之物克制的死死的。 说到这儿了,就不得不提一下历阎的母亲,历阎的母亲乃是他未曾谋面的爷爷给他爹找的媳妇,还是个蒙古国的格格一类的,不知怎的就被历阎的爷爷坑蒙拐骗到了中原,而后便成了历晋书的儿媳,说什么与老爹命数相合,生出的后代肯定是能接受他传承的人。 历晋书当然就屁癫屁癫的和这个不通言语,但却美貌的外族女子完婚,心中暗叹如此美事不要真是没天理,何况还是老爹特意成全自己,结果更是没了顾及。完婚之后,接下来老爷子就与一个老骗子不知去向。而历阎她娘在生下历阎后也悄然离去,搞的还在为未来憧憬中的历晋书一阵阵的患得患失,精神不振。 每每想到此处历晋书就不免有些苦闷,老爷子走了也就算了,刚娶个媳妇,还没快活两年竟然也跑了,这不知根又不知名的女人,上哪儿去找? 每每想到此处历晋书就不免有些苦闷,老爷子走了也就算了,刚娶个媳妇,还没快活两年竟然也跑了,这不知根又不知名的女人,上哪儿去找? 结果,当了十好几年的奶爸,也守了十好几年的光棍,该教历阎的东西都教了,只怪这小子不求长进,为上个学堂把老祖宗的精华传承完全没有当回事,风水相术,阵法典故,这些都被历阎当成了故事听了。一瓶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历阎使得历晋书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就算老爷子回来了,自己一个当爹的也教了儿子不少东西,当年老爷子走的时候也没说要教历阎风水相术,结果自己不仅给老爷子生了个孙子,还传授了点本事给历阎,也有个交代了。 历晋书长叹一声,咬破了舌尖,口中含血,将历阎推到身后,手捏指诀,紧盯着门院正中,要做最后一搏。 “太君,那就是您要找的历相师,小的告退哈。”历阎听的分明,那正是自家邻居,三叔的声音,没想到竟然是他带着日本鬼子夺门而入的,前些天历阎还听一个回来探亲的同村的同学说三叔的女人被鬼子糟蹋了,后来还被弄得尸首都找不到了,不知是被烧了还是怎么了。汉奸走狗!历阎呲牙握拳,却不敢妄动一下,没想到一个被鬼子拆家灭口侮辱过的人还为鬼子卖命。 “哼?”之前那个从墓中逃出的日本伪军一把抓住告发晚就想要走人的邻家三叔,逼着他将要发生的好戏看完,看这个被他出卖的风水先生是如何死的。残忍的笑声中,另外两名鬼子持刀奔向历晋书。背后的历阎已是面色煞白,看着老爹不断变换的手势,门槛上的骨刺压根儿不起作用一般,对鬼子没一点影响。 鬼子的利刀夜色里划过两道冷光刺来,历阎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心头一跳,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挺身而上,略通拳脚的历阎面对两个持刀鬼子,为的是保护老爹。 历晋书笑了,由衷的欣慰。 指诀一掐一合,随着那裂开的嘴角,舌尖精血的喷出,血势压力奇大,血雾浓郁的吓人,夜半静寂的空气中骤然变得仓皇萧杀,历晋书欣慰的笑脸上目光更冷,接连无数声脆响如爆竹炸响,墙壁四周堆积的满院的骨刺惧然碎成骨灰齑粉,两个鬼子一个伪军,还有邻家三叔,随着空中的血雾落下而全部倒地,体无完肤,如一堆堆烂肉,七窍血流如注,贴在地面之上,躺在腥红的血泊中,完全没了人形!!! 连带鬼子手里的长枪也在数力阵杀的力场下木料枪柄全部碎成粉末,精钢枪身都显得扭曲了。 “老爹心肺俱裂,余时半息!我儿,留你两句话……” “麒麟坡下百里悲,卧龙岗上千年泪。魂断古塚掘金刺,阎子归心神州宁。” “此话铭记,岗上十八里,千墓万楼,其上,为父之坟。葬下为夫之后就去找你黑叔,他会告诉你怎么做。阴阳隔世,切勿再念!” 历晋书说完便一命呜呼了,历阎已经醒的不能再醒,老爹的每一句话都刻在了骨子里一般,历阎无喜无悲,霎时间变了个人似的,脑袋瞬时完全开窍。将老爹半睁的双眼抚合,擦干嘴角污血,系上工兵铲,到老爹屋里,在梁上摸出一把带剑鞘的骨剑别在腰间。不再留恋任何东西,背起老爹的遗体就离开了村子,往老爹交代的十八里岗跑去,历阎知道老爹料事如神,早已选好坟地自然有其目的。 说也奇怪,历阎从小到大都是身形如竹竿,个子长了不少,可是从来不长一丝多余的肥肉,连肌肉也是挑着长的,细皮嫩肉跟个娘们儿似的。 历家一脉单传,从来都是,另外历阎还有个叔叔,这个黑叔是爷爷早年收留的孤儿,矮如侏儒,然而却十分能干,自己在离县城偏远地方开荒,一人顶得上四五口人的生产了,一年也见不上一两次,历阎家算是傍上了个野地主,四季的粮食大半都不用去买,十八里岗正是黑叔的荒地地头之一,兴许老爹的意思正是让自己去找黑叔,历阎虽然早已被老爹教化的看破生死,但是此时忽而来泛起了一股悲痛,人死如灯灭,难复燃也! 第四章 十八里麒麟岗 月色隐去,漆黑的遮天蔽月,伴随着初春的冷意普通人也会忍不住打颤。背上的老爹身子已经开始慢慢地凉了下来,刚走出村子没几步,历阎就明显觉得身后跟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历阎知道这绝不会是日本人,鬼子都是明刀真枪成群结队的扫荡,这大半夜的指定是汉奸一类的。背着老爹的历阎不禁缓了缓,余恨未消的当头历阎腾出一只手向怀里摸去,可是一想,老爹交代过刺剑不准沾热血,不得不将手又抽出来探向腰间,殊不知那工兵铲也是奇货,不仅能当挖掘的钝器,实际上也是一柄锐利的利器。 “谁!?” “贤侄是我,你廖叔!”蹑手蹑脚的身形从漆黑中跳了出来,轻声怯语的小声回应道。 来人正是村子里另外一个摆摊先生,不过这醒廖的手里没货,一直是跟着老爹过活,依靠老爹的拿手风水本事混吃混喝。历阎暗啐一口,想到,这没用你家伙这个时候蹦出来是个什么意思,老爹已故,这些年就算他姓廖的再笨也能在老爹手里学两手,再依靠他那一副“仙风道骨”的卖相,坑蒙拐骗绝对饿不死,不过这战乱年代就另当别论了。 “廖先生,我老爹已经过世了,你应该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啊,刚才历大哥的手法我从窗子里都看到了,唉,高人命薄呀,今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也该是我报答的时候了,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回去了。” “贤侄有何计划?不如我们先让历大哥入土为安吧?”廖顺水惋惜的说道,历晋书的死已经让他这个靠历晋书混饭吃的懒人没了依靠,不由的对历晋书的儿子起了念头,历晋书的风水相术那是没得说,他儿子的水平再差也比自己强吧?廖顺水不断安慰着自己,此地无活路,也只好傍上历阎这小子了。 “十八里岗,日升之前。”历阎没有废话,也从来没有废话过,此情此景哀伤多,也不愿废话,只是忽然剩下了历阎独自一人显得孤廖,历阎也没拒绝廖顺水的关心,看他那架势,背着个包袱,看来是要舍去这里,都有去心,历阎也乐意多一个伴儿。 “好风水!早就听历大哥说那里是全县最辟邪的风水宝地,麒麟之眼!历大哥要是葬在那里绝对可行!”廖顺水一听立马赞叹道,像是在拍马屁,似甲而非的说道。 历阎一想,也对,老爹的先见之明加上风水秒术,为自己提前定位墓穴当然要选上上之地了,麒麟之眼,麒麟子,麒麟岗上是非多,从来都是没什么人往那边儿去。 “你连这个都知道?……算了,赶紧走吧,路还很远,希望这一路能太平一点。” “这能有什么的,大半夜的,三更除了鬼还能有鬼子不成?我们可是道家之人,还怕得鬼不成?”廖顺水横着眼,憋足了底气说道,反问之余却又立马弱了三分,很明显知道自己是什么底子,妄称道家之人会闪了腰的,充其量不过是个饱读野史,街头骗人卖唱讲故事的,即使对风水玄学再浓也没有天资领悟一点真本事。 “废话少说,你不是我爹,我更不会高深的术法,水来土挡,没什么可怕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我廖顺水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你这一说心里还真毛毛的……” 廖顺水突然有点后悔,怎么就脑子一热掂着包袱就出来了,日本人来了就把自己下称这样了?不过想想也对,即使去面对从没见过的妖魔鬼怪也不愿在这村子多呆一天,自己宁可站着被鬼缠死,也不跪着被鬼子砍死。 转眼二十便走了十几里路,乡间小道绕尽终于没路了,也正式进入了黄土岗子,杂草茅根丛生,这一带土岗传说是古代的瑞兽麒麟所化,绵延数百里,土岗正对着河的一面向来是人们阴宅坟头的首选之地,朦着夜色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几百米高的斜坡上密密麻麻的坟头数也数不尽。 “哗啦”一声,突然窜出一只黄皮子,在这月黑风高万物俱静的坟岗之上突然之间的动静着实让两人吓得不轻,廖顺水更是吓的一哆嗦,差点儿趴在地上。 因为历阎自小生活在这一带,要是一般人见到黄皮子这类小东西倒算不上什么大惊小怪,可是在这一带却是不同,十里八乡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言:十八里岗十八里岗,岗岗皮子过河不长。 简直是顺应了那句民谣传说,只要是土岗以东,过了那天依岗河道就见不住黄皮子的身影了,岗子人们也可得自在,没这种祸害偷鸡摸鸭可是件好事。老辈们传言说是因为此处出了个诸葛亮贤明圣者,浩然正气压住了邪气,所以任何邪物都不敢冒犯过界。管他真不真的,人们都信了。 的人多了就连死了人,也要把遗体葬到这块风水顺土之外,安置在黄土岗上,以免新来的阴气坏了地气,正气压着死人的灵魂也难以过的安宁,久而久之,几乎所有人的坟墓都定位在了河边的黄土岗上。 第五章 黄皮子精 “贤侄,你说刚才那黄皮子刁的是个什么?应该不是兔子,哪有那么大的兔子啊!”廖顺水可不是老眼昏花,一闪而过的黄皮子确实是拖了个大物件,在窜出的一瞬间历阎也瞧见了,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土狗!半米长的黄皮子拖了只土狗?太侃了吧!难不成这黄皮子成精了? 历阎心里嘀咕,却不理会廖顺水的追问,反而越走越快。趟着半人多高的茅草,哗啦哗啦之声不免令廖顺水心里更犯毛了,紧了紧衣衫硬着头皮紧随着历阎,生怕落后半步。 “天快亮吧快亮吧!这野地里真是要人命啊!” 廖顺水一肚子苦水,没想到这路是越走越黑,自从碰到黄皮子之后就一直感觉到四周暗影绰绰,好像一直有东西在跟着一般,逼的廖顺水老脸发白,大气不敢出一口。 “呼啦——” 毫无预兆的窜出了个庞然大物,相对于普通的黄皮子而已,这次的确实是庞然大物!横在二人不足五米之处!惊得历阎毛骨悚然!廖顺水已是经不起惊吓,软的有些站不住了,颤抖着抽出来一只火折子,打了几下才打着,趁着光亮望去…… 廖顺水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黄皮子没见过,可是…… 一般的黄皮子也就偷个鸡鸭,个头不过半米长,眼前这只估摸一测,起码也有一米半一上,要不是还分辩得清这是只黄鼠狼,确切是只黄皮子的模样,还真以为是碰上了只狐狸! 两眼鬼亮鬼亮的,最令人心惊肉跳的是那一身黄白相间的皮毛!鬼亮的双眼与花色的皮毛散发出一种独属于兽类的凶光与诧异! 黄皮子精!!!历阎和廖顺水同时想到! 花毛黄皮子就像一条蛇,诡异的目光盯着二人,历阎不敢确定这只老黄皮子精到底是在盯着谁看,一动不动的对视,廖顺水手里的火光忽明忽暗,骤然起的一道冷风将最后一丝火光熄灭。 风宁夜清,若不是眼前有一个怪异的黄皮子历阎也不会将心提到喉咙里,悲意被惊惧赶走大半儿,整个身子都麻痹了似的,右手腾出握着工兵铲,年轻气盛也就意味着胆大妄为,一个干柴般的破皮子有什么好怕的,想当年自己可是空手宰杀过大狼狗的汉子,一把工兵铲,拍死皮子绰绰有余!历阎晃了晃手里微微反射着明光的工兵铲,减去了不少的恐惧压力,信心也大增了起来。 “啊!喳!”历阎大力一挪,口中高声吼道,自有邪不胜正,大叫之声也能镇住邪物。 可是所做的一切都属于历阎一厢情愿了,麻痹的身子也并没有发挥出平日里的迅捷,恐惧消减了勇猛,一铲下去,歪了! 压根儿就没有削到黄皮子!!!那花白黄皮子还是优雅的横在历阎面前,背着老爹尸首的历阎离黄皮子也不足半米,十拿九稳的一击,鬼使神差的竟然没有打到目标。 半米之外是老花白黄皮子,历阎触目惊心看到了黄皮子尖嘴旁的一抹狐笑!!对,是笑!! 黄皮子竟然在笑!那分明是在笑,妖异渗人的黄皮子!那眼神直愣愣却只是用这余光瞟向历阎,历阎发觉不对,压着想要逃走的冲动,仔细再看了一眼黄皮子乌黑泛黄的眼仁。 确实不对!历阎确信,这老花黄皮子的眼珠子竟然是盯着自己背上的老爹一直在看,余光才若有若无的瞄了自己几眼,而身后吓得只哆嗦的廖顺水完全被老花黄皮子给忽略了,重头戏竟然是自己的老爹! 一具尸首而已,这黄皮子胆大如此,为什么还要盯着一个尸首,如此感兴趣定不是为了吃,难不成是老爹这些年修炼得成了道体?这个黄皮子精看中了老爹还余热未散的身体,想夺舍? 历阎暗自咂舌,这些完全是自己虚构幻想的东西,虽然神鬼妖怪的故事听过不少但是若真存在那也不至于这么巧就让自己给遇上吧,历阎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手中工兵铲甩了个枪花就向近在咫尺的花白黄皮子甩去。 工兵铲体形头重尾轻,被历阎这么一甩,十成十的腕力运作而出,扑在了眼前依旧眯眼邪笑的黄皮子身上,此时历阎也不禁暗自唏嘘,原来只是个愚钝的出省,只是生了副吓人的外表罢了,这一铲子下去以鬼子的工兵铲之坚韧锋利,这黄皮子必然断成两截! 铲影划过,却没有想象中的血花飞溅,皮毛断裂,而是如同划在了空气之中,完全的空了!竟然没击中!!!历阎大骇,刚还得意的神色立马转为不解惊恐,眼下那老白黄皮子还在眼前,竟然还是笑脸,一躬身都闻见了那一身的臊臭之气,黄皮子特有的味道不会错,可是…… 一切用眼睛看到的去解释已经完全违背了历阎的认识,眼前的黄皮子明明就在身前,连带腥臊味儿都如实的贴切,可是却成了幻想,工兵铲狠狠地戳在地上。 幻像!遇到了邪物!!历阎急忙后撤,脑中迅速理清此时的状况,眼见为虚,鼻闻为实,那黄皮子确实存在,只是不知是使用了什么邪怪妖法生成了幻想迷惑了自己。 抽出骨刺不顾一切的又是对着幻想黄皮子削去,手中骨刺实为一并惨白的宝剑,一米长的剑身完全由神秘的骨骼磨制而成,历阎只知道这柄骨剑乃是祖辈上传承下来的,留在家中的只是一把而已,当年爷爷走时还带走了一柄略微小的。 骨剑如刺,锋利尖锐而又轻盈异常,完全符合骨骼的密度,历阎的动作行云流水,就那么轻轻一划,奸笑的黄皮子幻想立马被分为了两半,那张渗人的笑口也随着被斩成两半的身子狰狞了一瞬便消散了。 历阎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感到四周没有因为幻想的破碎消散而平静,反而更重的刺鼻腥臊恶臭迎面袭来,赫赫正是一股强大的阴流! 第六章 活了! 忽然间,腥臊扑鼻已经严重超出了历阎的忍受范围,历阎即使迅速的收腹闭气也没用,那股腥臊阴气竟然如复附骨之蛆强行穿透五官七窍,历阎顿时感受到神经跌宕,欲仙欲死如梦似幻的麻醉感从骨子里迅速的蔓延... 烟雾环绕,意识中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历阎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闭气、绝望,此刻蔓延黄色,像是被沁在了黄泥浆里,越来越沉,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黄大仙饶命啊,小的们不是有意挡您的道儿冒犯您的,请您高抬贵手...贵爪放了我们吧” “饶命饶命,上仙饶命啊!” “砰砰砰!”廖顺水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本来已经是被吓瘫了,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可是眼看历阎倒地不起,这样一来下一个还不是自己吗,廖顺水立马从怀里摸出一颗足有鹌鹑蛋大小的一颗珍珠,慌忙的放在身前,又迅速对着前方历阎倒地之处不停的磕头,一眼都不敢抬头细看,口中还惧不成声念叨着求饶声,慌乱的竟然带着哭腔。 阴风又起,紧接着又白光大作,一声痛苦的兽鸣在耳边响起,廖顺水吓得又是一哆嗦,肚子里的尿都差点失禁,廖顺水抬头看去,那颗自己奉上准备孝敬黄大仙的硕大珍珠已成粉末!而廖顺水同时看到一道比刚刚小了一号却一模一样的花白老黄皮子撅着屁股正在往历晋书的衣服里钻…… …… 再一看地面,一摊血迹,一地黄毛白绒,廖顺水暗道:“好家伙,原来这颗宝珠是开过光的!历大哥我廖顺水又欠您一条命,可是历大哥啊,这一颗宝珠效果是不错,可是却是不够啊!那黄皮子……” 一片寂静。 还在胡思乱想的廖顺水目瞪口呆的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眼前那是历阎背着历大哥的尸体倒在地上,黄皮子钻进历大哥衣服后竟然……竟然…… 站了起来!!! 只是个背影,这个背影再熟悉不过,那可是他廖顺水跟了快二十年的大哥啊! 廖顺水张了张嘴,打算叫出来,可是一看地上躺着的历阎就瞬间一颤。 “娘的!难不成我也中邪了!”心里一阵唏嘘,怯生生的望着那个站立起来却动也不动的历大哥,廖顺水麻木了,自从遇到那老黄皮子之后所经历的几个瞬间完全让廖顺水这个口若悬河却没经历过多少真正经历的人无限惆怅。 “鬼也好,妖也好,就算你是神也行啊,我廖顺水一生没做过什么太大的伤天害理之事,您就别这么惩罚我了吧,让我晕过去吧,晕过去就行,眼不见心不俱!可是老天你在玩我吗?晕也晕不过去!” 廖顺水欲哭无泪,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磕头没用,保命的辟邪宝珠也没了,关键时刻只是想把眼睛闭上,眼不见为净,可是这个时候眼皮很不争气的连眨都不会眨,廖顺水这会儿真想气急攻心晕死过去,无奈的事实就是用来吓人的。 历晋书的背影也就算了,可是“活了”过来的人竟然用不属于人类的目光直射廖顺水的眼底,回避不得的情况下廖顺水两眼一番……还是没晕过去! “他奶奶的!不就是邪物吗!大不了一死!”廖顺水发狠了,眼仁一横,重新回到那个被黄皮子劫持了的身影上,历晋书的面容清晰可见,此刻被黄皮子上身之后历晋书的皮肤还发出了朦朦黄光,原本五官端正的历晋书此刻也因为老黄皮子的身受重伤而无比狰狞,邪气万分。 “呃……”廖顺水僵硬的身体突然憋住了一口气,呛住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要这会儿来!算了,终于该我晕过去了……”廖顺水贱骂一声,心里终于喘了口气,趁着这一口攻心之气顺利的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廖顺水幽幽醒来,确切的说是被无情的三月天冻醒的,入眼的便是一个高大的人影,来不及细看廖顺水就又吸进了一大口气,打算故技重施,利用最快的速度晕过去…… “我老爹丢了。”声音仍是不悲不喜,属于生人的气息让无所适从的廖顺水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打了个机灵,刚含在嘴里的冷气又被呛了出来。 “啊?咳咳咳……你……你是历阎贤侄?!”廖顺水定睛一看,果然,果然是历阎那消瘦的身板,只怪自个老眼昏花加上慌乱没能看清楚站立的是谁,差点以为是被黄皮子精上身的历晋书了,想到这儿廖顺水忽然想起什么了,傻眼的扫了下身下四周,空无一物! 果不其然啊,那黄皮子精吧…… “这可如何是好啊,没想到那花白黄皮子那么厉害,竟然夺了历大哥的尸首,不过还好还好,还好我反应够快,求黄大仙放了咱们俩,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廖顺水一生磕磕绊绊,这次终于该顺畅一次了。”廖顺水后怕至极,畏升畏色的对着异常冷静的历阎说道,还不是向四周微微亮堂起来的远处望了望,生怕再有别的黄皮子出现。 “难道真有妖物附体?”历阎将信将疑的一句里,语气里已经完全裸露出来承认这个事实了,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幻由心生,可是那绝不是单纯的幻觉,黄皮子精将老爹的身体夺走定然不是为了口舌之欲,自从一开始就打好了注意夺走老爹的尸首。 “怎么办?贤侄你是历大哥的亲传,聪明才智必然不在你老爹之下,卜一卦?雾影寻踪?火烧十八里岗?”廖顺水只觉浑身冰凉,边为历阎出主意边从包袱里抽出火折子点着了捧在身前取暖照亮。 “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廖顺水不解,自己随口那么一说还真怕历阎动真格的了,卜卦?这个到时瞎猫装上死耗子,廖顺水以为历阎即使是历晋书的儿子,也没有历晋书的那种神机妙算探听天机,至于雾影寻踪那样的江湖绝技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种功法,剩下的只有火烧十八里岗了! “火烧十八里岗!”历阎沉声说道,隐约能高手到一股无形仇恨,廖顺水也知道,若是他老爹被邪物夺走了尸首,他也会这样做。 廖顺水疑问道:“烧岗?” “对,烧岗!”历阎确定的回答,看来决心已定,不容再改了。 “真烧啊?这……”廖顺水颇有顾忌的样子被历阎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引来历阎多少兴趣,仍是目光坚决。 “真烧!哪儿那么多废话,荒山野岭的怕什么了,你不是冷吗?我让你暖和暖和。给我!”历阎死板的脸上邪邪一笑,伸手便要夺火折子。 一手来一手去,廖顺水躲过历阎的手说道:“给什么?” “明知故问,火折子,快点,这地方太邪了,指不定一会儿还会再遇上几个成了精的黄皮子,我想廖叔你恐怕对付不了吧?” 第七章 惊魂不定 “算了算了,希望上天有灵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三更点火,阴气必损而大乱呀,希望别和故事里的一样,别出太大的乱子啊,给你……”廖顺水担心的说道,但是历阎至始至终都没理多他的歪理言论,自是不信一场火势能惹出个什么事端来,十八里麒麟岗也不是第一次着火了,几乎隔几年都会起一次火,只是不知道是谁放的而已,历次火势都是白天着起,十八里干枯茅草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全数化为灰烬,成为光秃秃的黑岗。 “懂得倒是不少,不过当下我们可是在牛鬼蛇神的要挟下,能保住命才是王道,再顾忌这顾忌那的,恐怕你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历阎拿着火折子,看着三月月下的土岗,漫山遍野都是厚厚的茅草树枝,这要一点下去恐怕这山岗上的一带活物都会成了熟食烤肉,那老黄皮子想必也逃不远,用火烧逼出这些个邪物,火乃阳刚之极,三更之火更是方显异效,邪物最是惧怕的东西莫过于此了。 历阎举着火折子停了片刻还是未点火,似乎是在等着廖顺水说些什么。 “我老廖虽然没你老爹那样的通天彻地之能,但也算是饱读诗书,这些异说邪道还是知道不少的,我们脚下这片黄土岗可是史传上古瑞兽麒麟下凡之化身,若是麒麟浴火,浴火必活呀……”说着说着廖顺水由刚一开始的不同意放火渐渐转成了期待,想通了那远古流传而至今的传说不免心里蠢蠢欲动,横竖都是放火,不如试试看,祥瑞之地,再加上夜里显现出的极阳火势,还真说不定会有什么异象发生。 “算了,我一靠嘴吃饭的说再多也不能算数,烧吧烧吧,这么大岁数了,除了土匪劫寨和鬼子进村还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次火烧麒麟岗也只有你能做出来,老廖我也好好感受感受,看看这里到底藏了多少黄皮子,或是其他精怪鬼胎!” 历阎吹了吹手中忽明忽暗的火折子,插进了厚实的干茅草内,茅草异常密实,只要一着起来必定片刻形成烈火燎原之势。 历阎使劲吹了吹,火折子窜出一道火红的火苗,整个火折子都燃烧了起来,燃在厚实茅草里的火苗子猛然一亮,可是亮过之后的瞬间又迅速缩小,周围干燥的茅草根本没有点着多少,说也奇怪,这么干的茅草竟然不会着?历阎沉默了,看着即将散尽熄灭的火苗再也看不下去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火烧麒麟岗,如果火灭了就无计可施了! 历阎唇舌一动,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向空中,细洒在即将灭掉的火焰周围,火焰霎时猛然腾起一丈,像是浇了火油一般,照的二人脸庞通明。历阎滴血的嘴角露出了得意之色,还好反应及时,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夜里的阴气竟然如此之重!若不是自己想到用正气十足的血气驱散火焰四周的阴气,恐怕那渺小的火焰根本压制不住这到处弥漫的阴气,更别提能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 火焰瞬间升腾,廖顺水一个劲儿的哆嗦,身上被周围阴气侵蚀发麻的身子遇到火光像是解冻了的泥鳅一般。 “贤侄刚使的那是什么手法?老廖我算是佩服的紧啊,难不成贤侄嘴里能喷出火油来?可是那火油也不会是红的呀!”廖顺水不是粗心之人,一生凭着良心去坑蒙拐骗,要不然也不会跟着历晋书混那么久。 廖顺水连坑蒙拐骗都打着诚信第一,不寐良心收钱,历阎观及十里八乡也只有廖顺水一人了,也有不少人被廖顺水的歪理邪门哄骗的无药就病除的,只有实在搞不定的才会找历晋书寻求解决方法,如果拿到西方去解释这种人,那就叫做心理医生了,历晋书也只是看中了廖顺水的这一个长处才指点了廖顺水这么久。 “屁的火油,那是老子的血!”历阎十分不爽的说道,平常老爹没少夸奖廖顺水的明察秋毫之能,但是这一路似乎没帮助自己一次,反而倒是废话不少,唯一有用的就是带了几个火折子,除了这么一个火烧麒麟岗的鬼主意。 “奇了!真是奇了,没想到人血也能当作火油来用,真是无奇不有啊,往后要多研究研究这东西。”廖顺水赞语道,忽而发现历阎看着他的目光不对,立马退后两步,看到历阎忽然转变的目光,廖顺水想起了没多久之前在隔壁偷看历晋书用神秘手法瞬杀几个日本鬼子的逆天手法。 因为廖顺水就在历阎家隔壁,透过一扇窗就能将所发生的一切全部收揽到眼底,历晋书只是轻轻一捏就将几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撵成一堆堆碎肉烂泥,当时历晋书的目光就是如历阎此时一眼,冷的不能再冷,杀意萌生。 一个嘴角是血的廋高少年,手中掂着骨剑,冷冷的盯着廖顺水。 少年背后已经是迅速蔓延开来的大火,满山遍野的干茅草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显得这个夜即将进入到一个无法预测的高潮。 “老廖,亏你跟着我爹这么多年,今天是这怎么了!被吓到了?老子那是精血!童子真血啊,辟百邪的真血乃是阳刚之物,用来驱散四周压制火势的阴气,竟然连这都不知道,真实枉费我老爹对你那么高的评价!”历阎撤去冰冷的表情,换上一副失望至极的眉目解释道。 童子真血,舌尖的血液更是全身顶端的精血,童子真血之精华属性当属刚中之刚,阳气至极致,历阎喷出这一口算是损伤不轻,幸亏乃是近二十年的童子之体,血气方刚底气十足,没有真正损伤到身体。 岗上厚实的茅草已经被点燃,烈火燎原真正的展开,一开始的小火苗被夜色下的阴气压制,但是那小火苗被真血一保护,瞬间就壮大了起来,历阎找回工兵铲,把骨剑别回腰间,用袖口捂着鼻子顺着脚下的火势继续向西走去。 既然是老爹算定的地方,那必然不会错了的,老爹让自己将他的尸体运到十八里岗上来,具体指出并没有指出,本想着要去找在十八里岗的黑叔指点,那里料到出现了这么个意外状况。 老爹神机妙算,给别人算命或是看风水面相兴许会有几分保留,但是对于他自己的葬居阴宅必然不会错的,想要寻找到老爹的尸身朝西继续走肯定没错,历阎难得有如此自信,一马当先趁着火光前行,不再对廖顺水多废话一句。 历阎身后的廖顺水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只好继续驮着自己的包袱紧追上去,现在若是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在李燕身边还有一点安全感,好歹是历晋书的儿子,肯定有手段有退路,廖顺水暗叹,这历阎明明就是历晋书的儿子,可是这脾气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第八章 火烧麒麟岗 历大哥那么随和,那么温暖,而历阎却默不吭声,刚刚还见识到了他的冷酷无情,那一瞬间廖顺水都差点崩溃,还以为历阎要废了他这把老骨头。 “我说历小哥,这大火烧的这么凶,杂就没见到一只黄皮子呢,你看这四周,眼看都被烧干净了,我们是不是也快到了?” “皮子有洞,想见皮子还不容易,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了。”历阎调戏的说道,说来好笑,此时还有心调侃廖顺水,历阎心头实际上沉重无比,或是这么大,眼看就烧了十八里麒麟岗三分之一面积了,竟然没有一点异象,连只兔子野鸡也不见踪影,这未免太蹊跷了。 “兴许马上就能见到了,你可别再吓晕过去了。” 廖顺水也算看得出历阎的用意,对言语的惊喝相当的嗤之以鼻,只要跟在他身后,廖顺水觉得这即使有危险也有历阎先顶着,再危险的事儿只要有伴儿就行,何况这个伴儿似乎真有那么两下子,廖顺水瞄了瞄历阎的左手,分明是在不断掐着指诀,卜算着什么,一看这廖顺水心里更有底了。 “怎么不走了?”廖顺水将眼光从历阎手指上移开,好奇的问道,完全没注意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见的黄皮子,喏~” “他个仙人的,怎么这么多!!不过...不过都是些小黄皮子,没那老东西邪乎吧?历小哥,把你的骨剑借我用用。”放眼望去,火势不减的火墙之中不断有一个个细长的影子窜出,一身黄毛从火焰中鱼跃而出带起的是缕缕青烟,落地之事还在地上一卷,打了个滚儿将身上皮毛之火扑灭,好一幅壮观景象! 廖顺水砸吧砸吧嘴,扯了扯历阎腰间,想借那柄卖相不错的骨剑,从火墙中不停窜出的小黄皮子倒是不至于让廖顺水毛骨悚然,这些小东西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跟那老花白黄皮子完全是两码事,应付起来心理还是承受的住的,再说虽然这些小皮子数量不少,但是却被大火那么一烘烤,就算没伤估计也差不多没什么锐气了。 “不借。” “你……”历阎的毫不留情顿时令廖顺水语塞,不用历阎说话就自个躲到了历阎身后,从包袱里抽出了一把纸伞。 廖顺水丢下包袱,还是手里拿着东西踏实啊,好歹能抡上两棍子,以免黄皮子近身,肉搏可就落了下下成了。 “退后,它们不是冲着你来的,放心吧。”历阎有种预感,十分确定以及肯定,那火光背后的人影就是老爹。被那诡异的老花白皮子夺了的尸身,老皮子有邪术自己会怕一点,但是这些小黄皮子从火墙里蹦达出来的样子就能猜出来他们都是些凡兽,不可能有老皮子的那般惊悚的修为,魅惑人心的邪术可不是什么凡物都能练成的。 据历阎所知,老爹曾说起过这种情况,例如黄皮子这种成了精的邪物也就同时具备了人性,只是这人性仅仅属于最初的层次,也正是因为处事阶段兽性还是主导地位,所以这些成了精的邪物首先有的就是贪欲,动物都有首领,更何况成了精的黄皮子?所以黄皮子家族里也只会有一只会邪术的头目,或是做多有一公一母首领统治这个种群。 既然如此,精怪必然会对人性更胜的人类为敌,意识里把自身当成了人,利用邪术魅惑人心或者干脆夺走人类的身体,然后以人类的形态修炼。 历阎疑惑的是那老花白黄皮子为何要夺走老爹的尸身?难不成死了的人还能被附身复活?如此以来未免太玄乎了些,廖顺水所言是见到老爹的尸身被黄皮子夺舍了,那火焰后的人影历阎已经完全断定了是被附身了的老爹尸身。 当还是兽态的黄皮子都有偷鸡的本能,如今有了人类皮囊,那恐是要祸害人间? 历阎不禁打断了自己再往后想的想法,太惊骇世俗了,邪乎的要命!绝不能让老爹的尸身不得安宁! “坟当建此地,绝不为兽猖!”历阎竖起手中短小精悍的工兵铲就轮了上去,呼呼风声从铲下响起,每一铲都拍飞一两只烧掉了毛的小皮子,有的直接头裂肢解,有的干脆被拍回了火墙之中,火墙隔着的人影惟妙惟肖的一动不动,随着火势的推进那影子还是在火墙背后,同处于一个位置。 不对!怎么可能一点动作没有,历阎手中的飞铲挥舞的虎虎生风,廖顺水抽时间一看历阎,那挥动铲子的手法简直出神入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家的武林人物,这一看可是让廖顺水大大的汗颜了一把,瞬时将历阎的能耐又看高了几分,果然真人不露相啊,这历晋书还能教出这么个儿子?真是不赖!廖顺水捣鼓着手里的纸伞,也跟着耍了两下,蠢蠢欲动了起来。 话说历阎发现了些蹊跷,那火墙后面的影子一直未动,连带火墙的推进下都不改变分毫,看似静止实则应该是不断退后,历阎想起了之前见到老花白黄皮子的那一幕,也同样是未见黄皮子的幻想移动,直至自己冲上去挑破幻想又晕倒为止,一切都是那老化白黄痞子搞的鬼把戏! 不免有了些心惊,铲子仍旧拍着不断冲上来的小皮子,历阎回头扫视了下四周,除了面前这道火墙之外背后漆黑无物,刚还听到廖顺水在背后骂咧,此刻一回头竟然没了!? “糟了,又进那皮子的套儿了,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不觉竟然就进了幻想,这皮子也太逆天了吧?这火墙可是货真价实的极阳之物,这黄皮子能在阳火之上施展妖术?”历阎不信也得信,身后切切实实没有任何东西了,无论是廖顺水的包袱还是那把破纸伞,就连自己一路拍死碾碎的小皮子尸体也没了! 天空一片漆黑,这漆黑之色不被火光驱散,茅草烧过的黑色灰烬无风自起,遮天飞扬。 “这特么的还是皮子吗?这架势可比之前的迷惑之术厉害多了,难不成真是老爹的尸身给了这黄皮子造化?” “别逼小爷,我历家风水相杀术可不是吃白饭的!” 历阎不是饥不择食的说出这番话,虽然处于孤立的弱势状态,一直在找借口在给自己打气,历阎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是知道的,当想到老爹用风水相杀术瞬间秒杀了四个活生生的人时,历阎就感慨了,当时老爹苦口婆心给自己讲的那些云里雾里的玄冥歪理竟然都是风水相杀术的精髓! 第九章 风不动旗动,非妖即鬼 历阎不禁后悔了起来,此时不住的临时抱佛脚,使破了脑袋瓜子想要把当年老爹传授给自己的施术诀窍手法想起来,可是也仅仅回忆起了一招半式,太多太杂又没用心去记,历阎这会真的是悔不及回到当年好好去学回来! 先试试再说,总比站着等死强,老爹对不住了!历阎一咬牙,左手掐着指诀的五指一阵胡乱的飞转互博,右手还乐此不彼的应对飞窜过来的小皮子。 “混蛋啊,不带这么玩儿的,有种让你的孙子们别捣乱,小爷和你拼一拼术法!”历阎恼火了,出口就想起了好像说的不对,对面的那个人影可是自己的老爹,虽然已经被皮子夺舍了尸身,但是在老爹的尸身面前自称小爷未免有些不妥。不过说起来也有效,那从火墙中不断窜出的小皮子们在历阎说完就没再窜出来了,历阎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又暗道一声不妙,这黄皮子太特么人性化了吧,还真能听懂?打算和自己单挑?! 在大火激情的燃烧下,历阎和老皮子进行了第一次真正的对决,而历阎所依仗的却是那模糊的记忆与自己的感觉,历阎也不知道那倒地属于男人的直觉还是什么第六感第七感的,反正这种感觉让他状态出奇的好,脑中模糊感变得一片清明,一瞬间的功夫竟然想了很多…… 害怕到了极点也会有瞬间变得冷静的时候吧?可历阎不是,历阎忽然有了一种欲望,那种深埋在骨子里很少被勾引而出的欲望,想要把这老皮子剥皮抽筋为老爹陪葬,强大的信心涌起,历阎正在兴奋头上却还忽略了自己最最致命的一点,风水相杀术!从头至尾还没完整用处来一个的术法! 金为刀斧,斩尽一切根须草木;木为草木,穿碎厚土地层;土为沙石,专克无形水流;水为冰露,阴灭炙热之火;火为燥热,熔化钢铁利刃,此乃五行相克之道。 五行中,木性属东,火性属南,而十八里麒麟岗正属于西方,西方藏金,属金之位,金性遇火必若三分,即使金位占上了西方的优势,但是自己放的这把火可是由东而来,东方属木,正好方位与西方相对,木生火,火克金,这样一来没有可能抵不住西方的阴气呀。历阎沉定了片刻,没有几秒钟就回过神来了,这西方必然有生金之物!金乃萧杀之性,后土生金…… 这后方必然土性极重!想想也对,此地本就是黄土岗,漫山遍野除了黄泥巴就是黄姜石,再者就是一层米把厚的干茅草,土气本来就重,再加上火烧草木,草木成灰,再化为泥土,增增减减反倒是自己的妄作聪明变得毫无用途,这一把火烧了个遍儿也只是徒劳。 历阎目光锁紧火墙后边的人影,手中工兵铲也不带一丝松懈,根根汗毛耸立,警觉之高算是这十多年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了。 忽然,满空的烟灰味儿被一股股芳香甜腻的味道所取代,紧张状态下的历阎反映极其迅速,可是还是吸入了顶点,虽然闭气闭的够快,但是浑身酸软来的更快,历阎大叹不妙,一直未松开的右手猛然一掐,历阎身躯一颤,立马从迷魂的状态回到了现实里。 都说十指连心,历阎家虽然是风水世家,但是既然与风水有关那么就和病难脱不开关系,了解身体机能与百草常识算是风水相术这一脉入行的基础了,药理、机理,既能救人,有可害人,亦是风水一样,可以设局改动一个人的命相,又可指点迷津,使其走出窘境。 风不动,旗不动,但若心在动,那就都在动。历阎自打从昏迷中醒了以后就一直手掐中指血脉,十指连心,脉象为首,只要再次被老黄皮子迷了魂就立马刺激血脉,让剧痛使自己清醒过来。 历阎也庆幸,庆幸的是这老黄皮子似乎根本就不会硬碰硬的攻击,总是躲躲藏藏从暗处下手,投沙射影的攻击对有备而来的历阎是没起到作用。还没等历阎得意起来,忽然历阎就感到了背后呼生一阵恶风,点点透骨的寒气直冲历阎脊梁骨。趁着还振奋的精神劲儿,手中早已蓄势待发的工兵铲向后削去,这一削纵然是块大石头也得裂上一个大口子,身随铲动,那知刚一扭头却发现这阵恶风的作拥者竟然是刚才失踪了的廖顺水!!! 收铲已经来不及,历阎只好顺着手劲儿将铲子一扭,由削变成拍,“砰!”的一声,声音极响亮,精钢的工兵铲如同撞在了铜钟上,结结实实的扇在了廖顺水的脸上。 一铲子着实不轻,历阎也想不到廖顺水会如鬼影子般从后方偷袭自己,见廖顺水倒地只是口吐白沫,微微抽搐,想到刚才那一铲子如同打在钢板上一样历阎就觉得不对劲儿,指定是什么鬼上身鬼缠身一类的东西沾染上了,那老黄皮子真是道行不浅呐。 廖顺水只是抽搐,并无大碍,历阎回头看向依然猛烧的火墙,那个模糊的人影根本没动分毫,谁都无法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廖顺水已经被拍的晕死过去,老黄皮子就算想重新驱使廖顺水也不会那么容易了,已经有了防备的历阎不再做多余的动作,守不如功,历阎拖着工兵铲就冲向模糊人影,连夺几步就冲到了火墙近跟,可是骤然一冷,压根都感觉不到一丝火焰的温度了,离得如此只近竟然没有火焰之气?冷冷的金气杀意一环一环的从火焰之后击射而出,牢牢将历阎画在了原地,如果再硬前进一步恐怕会被这凌厉的金杀之气切碎内脏一般。历阎已经觉察到了透体的金杀之气在体内摩擦的声音,清楚的痛觉已经碰触到了骨骼,可怕如斯! 这麒麟岗的黄皮子还会这样的阵杀术?历阎苦闷了,这分明是阵杀之术的一种,金杀之术!老爹在临死前利用骨阵施展的风水相杀术同为阵杀术,阵杀术只有提前布置好阵杀材料,或者在特殊场景才能施展的高明杀术,没有一定的造诣与道行绝不可能轻易使得出来! 黄皮子魅惑人心,利用幻象也就罢了,但真正的阵杀之术绝非这畜牲所能施展而出的! 历阎缓慢的退后了半步,将精钢打造的工兵铲竖在身前,缓缓向前推进,以金克金来抵消金杀之气。 “嗤……” 用精钢铲子当作盾牌狠狠的推进了几步,历阎没有犹豫就踩进了火墙之内,熊熊火焰此时才能让人感受到它的温度,那凌厉的金杀之气瞬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可是火墙毕竟不是凡人能扛得住的,历阎身上衣物跟着就焦糊了起来,火焰后的人影在历阎冲出的霎那动了,速度实在太快,还没等历阎有所喘息反映就直直向正西方掠去。 第十章 黑叔 “我真窝囊,竟然被只皮子精耍的团团转!”历阎啐了一口,身后的火势追赶着往前走,火光之下已经没了黄皮子的身影,然而又一个人形映入了历阎的眼里。 “天煞的,这又是什么东西,真是邪门了!”历阎随着火势的脚步,烟气呛得历阎不得不将半张脸蒙住,两眼眯成一条缝,死死地盯着远处晃动而来的漆黑人影。 “黑叔?我是阎子啊,你怎么找到我的?”历阎一看那漆黑的人影正是时久未见的黑叔,大喜过望,一颗吊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除了老爹,只有黑叔最让历阎放心了,那不大是身板却蕴含着无匹的力量,小时候可是亲眼看到过黑叔一拳砸死一只成年野猪的,这种气氛下历阎越来越觉得这黑叔是如此的可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历小哥,别丢下我呀!!!”廖顺水的鬼叫从后方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个火人从火墙里蹦出来,也学着小黄皮子的模样就地一滚,烧着的衣物全部熄灭,唯独廖顺水那一头长发糊了半边儿,看起来狼狈不堪。 “历小哥,别丢下我呀!!!”廖顺水的鬼叫从后方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个火人从火墙里蹦出来,也学着小黄皮子的模样顺势就地一滚,烧着的衣物全部熄灭,唯独廖顺水那一头长发糊了半边儿,看起来狼狈不堪。 “这火是你放的?”一直不语的黑叔发话了,这第一句话在历阎听来真么听怎么不对劲儿,似是在责怪。 “是我放的,怎么了黑叔?”隐隐的不妥从历阎心头生气,一向待自己很是和蔼的黑叔不至于因为一把火而对自己黑着个脸吧。 “你把我十的亩药田给毁了!”黑叔虽然是个侏儒,但是嗓音却是异常的粗狂,特别是在他不愉快乃至发怒之时,就如现在,几乎可以镇邪驱鬼,绝对的阳刚炽烈,起码历阎是这么认为的,至于那个只顾着担惊受怕的廖顺水听到黑叔的厉吼之后那颗颤抖冰冷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这才是正在的人气,粗狂但是宛如天籁之音啊!廖顺水收起那副惊慌失措的狼狈相,故作休整的往历阎这叔侄之间靠了靠,论实际本事,在廖顺水眼里这二位绝对比他自己强过太多倍了。 “这个……黑叔,我老爹的尸身被黄皮子精抢走了,你看……”历阎一听就知道不好了,黑叔其他的不喜欢,就是喜欢种植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还当命根一样的护着,虽然不知道这三月天里还有什么药能长在地里,但是历阎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话锋一转,将老爹尸身被黄皮子夺去的事情抖了出来,看在事情紧急的份儿上,黑叔应该不会再发什么牢骚了吧。 “败家子啊你,那十亩地可是你叔我种的驱龙草啊,这么多年的积蓄才中了那么点,将来还有大用处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打被你这一把火给败坏了。”气急败坏的黑叔压根就没仔细听历阎说的什么,指着历阎的鼻子蹦起来跳骂道,手中不知从那里抽出来了一根明晃晃的铜管烟袋,噌噌地往历阎腰上戳。 黑叔的个头不大,力气却是奇大,手中的烟杆也绝不会是普通玩意,那么细抽在历阎身上,疼得历阎呲牙咧嘴也不见折断弯曲。 历阎暗道,还真当我不是你亲生的啊,这要是再抽下去不死也残废了啊,腰板子可是命根儿,我这小年轻还没享受什么男女鱼水之欢,可不能被打废了。想归想,历阎急忙叫到:“黑叔,我爹他……” “别你爹你爹的了,你爹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蛋儿子啊,以前看你整天泡学堂,还指望着你有出息呢,怎么就和这种人鬼混在一起呢?真是倒霉!”黑叔的烟杆直直的指着廖顺水的鼻子,一副早已看透了廖顺水的样子。 廖顺水傻眼了,怎么全都落到他的头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是他,指桑骂槐的目标成了自己,虽然自己也没干什么好事,但也没干什么坏事,跟他大哥历晋书比起来是八竿子也打不着,比不上的,但是自己那不叫骗,用骗这个字简直是侮辱了自己这数十年在豫西南的名好了。 “等等,你说你爹怎么了?”黑叔终于发现了不对,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再被火光一照反而又姹紫嫣红了起来,要是搁在平时,那还真会被人当成修罗鬼差一样的看待,吓死半条命的卖相。 “我说黑老弟,我廖顺水怎么就带坏你侄儿了,跟我混怎么了,我廖顺水行得正坐的端,说书凭口艺,看相凭良心……”廖顺水急于辩解,黑叔与他也不是一两面之缘了,当中多少有点讽刺的味道。顺水虽然听出来了,但是任谁也受不了当头一棒的污蔑吧。 “行了,你会看个什么相,我吃饱了撑的,拿你当个反面人物比喻一下怎么了?比喻懂不?亏你还是个卖口艺的,历阎,说,你刚说到你老爹怎么了?”黑叔的话瞬间让还要反驳的廖顺水憋了回去,如今寄人篱下,廖顺水也不好再多做争辩。 “我老爹被黄皮子夺体了,刚刚还在这儿和我斗阵杀术,这一转眼就又无影无踪了....” “怎么可能,老大他死了?还被夺舍了?这十八里岗的皮子怎么可能是老大的对手,那些个皮子就连见我这略通皮毛的人都要躲着的,大哥阵杀之术好生了得,杂可能啊?” 黑叔跟着历阎的手指方向望了望,正西方向,浓郁的黑色像淡不开的浓墨,火烧到这里基本上也算到头了,他知道那下面是一个大坑,坑下寸草不生,这里更是人迹全无,不是因为地势特殊,而是因为那下面死过很多人,说白了就是,那下面就是个蛇窝,中原一带的蛇就属这坑下的蛇最毒了。人们特意根据其形象起了个名字,鸡冠蛇,也叫寸步蛇。 第十一章 斩龙诀 “我老爹不会是被那只成了精的黄皮子拖进蛇窝了吧?这也太惨了,老爹亲口交代让我将他老人家的尸身背来葬在十八里岗,这倒好,尸身被夺,我连老爹的最后一个遗愿都没完成……” 黑叔盯着哭丧着脸的历阎,沉思片刻说道:“这也没法子,那坑底夜间是万万不能去的,那里面可是处处杀机要人命的,那黄皮子精既然把你爹的尸身夺了那就还暂时不会丢了的,你们跟我回去休息,准备一番再来,只有天亮了才有利于我们行动,快走吧,这儿可不是个好地方。” “黑叔,你这是在整啥,背这么一大袋子白花花的稻草,咱们还要放火烧岗吗?可是这几十里长的岗子好像都被我昨晚拿一把火烧的没剩下什么了,真没什么可烧的的了啊。”历阎奇怪的说道,确实是看着黑叔背的那一麻袋干草十分费解,说好了的天一亮就去找老爹的尸身,黑叔倒好,一个人爬到房顶把屋顶的干草抽的七零八碎的,结果就整理出了这么一袋干草废柴。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历小哥你见识还是太少了。”廖顺水老道的笑了一声,发现黑叔并没有理会历阎的质问就又接着道:“看来你黑叔也绝非我这样的等闲之辈,你看这身手,你看这行当,我敢断言,你们俩这次出去绝对能够将历大哥的尸身找回来,真的。” 廖顺水边赞叹黑水往身上装的各种利器,各种药水,各种小玩意,边眼睛瞟向历阎,摸到床边坐了下去。 “废话,肯定能找回来,你爱去不去,省的麻烦,碍事不说还胆子小,一点用处都没有。”历阎已经看出来廖顺水的,明明是不敢同自己去找那皮子精,故意倚老卖老,装作理所应当留在这里的模样。 “是是是,我等着你们就是了。这可累死我了,替你们守了大半夜的时间,天终于亮了,待会儿你们走了之后我可待好好睡一觉,这一路惊的我魂儿都快散了,必须去梦里会一会周公家的女儿,弥补一下我老廖的心灵创伤。”廖顺水顺水推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是因为昨夜吓得不轻,这天一亮困意立刻卷席而来,廖顺水那两眼酸的死去活来,躺在床上就开始胡思乱想,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睡着。 “那蛇窝其实也是个皮子坟,早在你爷爷收留我那时起就听他老人家讲,皮子坟下金气西升西沉,藏龙之相呼之欲出,当时也没及细问,本想着等你爷爷回来,有了足量的驱龙草再下去一探,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大哥竟然被皮子夺舍了,今日就借此机会,探一探那沉龙之脉下到底有何物,我这一代斩龙决传人也该活动活动了。这么多年了,可真憋死我了。” 黑叔搓了一把驱龙草放进烟斗里,一阵阵清香淡雅的草香味钻进历阎的鼻孔里,疲惫紧张的身体顿时神清气爽。这是好东西,绝不是什么普通烟草,本来历阎对那一袋子干草就兴趣浓重,这一下子更急了。 “那我们背这一大袋子草干啥?这玩意明显不能做饭当柴,总不会是咱们吃这玩意当干粮吧?说起来干粮,我这也饿了……”历阎故意装傻问道,这些黄扑扑的干草既然被黑叔这么细心的收着,绝对不是凡物,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才拐弯抹角的这么一说,引出黑叔的秘密。 “这是驱龙草,专门驱除虫蛇的草,我那十亩地的驱龙草全毁了,你还想着拿我的宝贝草药来生生火做饭?只有这草房里掺的这么点儿了,如今全拿出来了,麒麟岗上毒物众多,没了驱龙草镇宅,这屋就废了,也就不能再住人了。” 黑叔也不傻,但一想起那十亩地就感到肉疼,驱龙草种起来相当的不易,在养父走了的这么些年里也才培养出了那么十亩地,按祖上传下的斩龙决记载,驱龙草乃是龙蛇伴生相克之物,尤其对克制蛇虫有奇效,用大量驱龙草便可炼制出龙涎香,龙涎香虽然十分难以炼制,但是却对一般的蛇蛟飞蚺有着奇大的杀伤震慑力,传说连真龙都受不了龙涎香的诱惑,闻到香味后也会昏昏欲睡。 这些驱龙草的种子还是当年幼儿时,历阎的爷爷在黑叔的随身物品上发现的,当时驱龙草的种子只有三颗,还是用一个晶莹的小吊坠囊括着的。同时黑叔的随身之物便是一本精装的斩龙决。 当时历阎的爷爷翻阅了一遍后便不再看了,除了必要的诱杀无足龙蛇的技巧之外,便是什么虚无缥缈而且还要屠龙血脉才能修炼的斩龙决,连他这个通晓今古的风水刺史后人都不好断定真假虚实,后来果真按照斩龙决上所写,黑叔简直是对斩龙决情有独钟,自那以后,这方圆几十里不仅没黄皮子的踪影,就连蛇的身影也几乎绝迹。 “喂喂喂!!!等等等我啊!不能害我呀,明知道不能住人了还要把我留这儿不管,睡个屁觉啊,你们不是诚心要我的小命儿么?走走走,老廖我跟你们一块儿去,什么蛇窝皮子坟,有你们在我怕什么啊我!我什么也不怕!” 廖顺水一听这儿一瞬间就变成了危险之地即刻睡意全消蹦了起来,嘟囔着就跟了上去。 “黑叔,这坑底下也没什么吧,一眼都望到地儿了。”历阎顺着高坡往下望去,昨夜烧的大火早已熄灭,黄土岗上满是黑灰,将黄泥全部遮住了,可是无论坡上的风声多大,黑灰乱飞,可是这漫天遍野的黑灰竟然没有落进坑底一片。 第十二章 终寻皮子坟 “黑叔,这坑底下也没什么吧,一眼都望到地儿了。”历阎顺着高坡往下望去,昨夜烧的大火早已熄灭,黄土岗上满是黑灰,将黄泥全部遮住了,可是无论坡上的风声多大,黑灰乱飞,可是这漫天遍野的黑灰竟然没有落进坑底一片。 “发现有什么不同了吗?戴上这个,我们下去。”黑叔递过来两双草鞋,很明显是驱龙草编织的,异常厚实。 历阎撑了撑草鞋,十分宽松,忍性极佳,毫不犹豫的就套在了鞋子上。 “我看咱们还是别下去了吧,这地方太渗人了。”黄土坑并不算深,只是眼睛看去似乎并不能看的清楚坑底有何物,还有蒙蒙的烟气,气氛十分诧异,廖顺水实在想不出这平平无奇的黄土岗会有这么个鬼怪的大坑,看样子也不是新坑了,反倒是像人工一铲一铲挖出来的一样。 “你看到什么了?”黑叔较有兴致的眯着眼洒了一眼一脸紧张肃穆的廖顺水,摆了摆手,知道无趣的等不着什么有用的下文。 廖顺水轻声嚷嚷:“还能有什么啊,我满脑子都是那皮子的影子,这深坑里邪气!咱不能下去啊!” “要是不下去,你就留在上面吧,下面确实凶险,不仅有黄皮子精,恐怕还有龙蛇异种啊,你可以回去了,记住千万不要走漏风声。”黑叔一笑,收起烟杆,往背后一摸,一根贴身的藤条被扯了出来,藤条乌黑透着紫光,整体竟然有黑叔等高,藤条说是像鞭子,其实更像是一柄剑,只是这藤条编成的剑没刃没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阎子,我们下去。” 摆了摆手,历阎鄙夷的踢了廖顺水一脚。 “哎~~哎,我说!我说你们怎么就为了个死人那么不要命啊,算了,我回去,咱们后会有期,那帮鬼子都没让人这么提心吊胆的。” 廖顺水把戴上的草鞋脱了又穿,穿了又脱,最后还是套在了脚裸上,看着往坑下走的一高一矮二人,又是长叹一句,一刻不停的往来时的路走,一路平坦坦的,又是烈阳当头照,廖顺水心里有就踏实了。 走前又瞄了身后凹陷下去的巨坑一眼,不看还心里无碍,这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刚还怎么感觉三月天里太阳怎么突然这么烈了,原来上空的烟灰草灰此刻竟然全部聚拢在了身后的深坑之上,如同一个极大的锥形,黑糊糊的扣在深坑之上,如同一个巨型坟墓,煞是恐怖。 皮子坟啊皮子坟,果然有这玩意的老巢,恐怕他们这一去算是凶多吉少了,艺高人胆大,胆小才能活命,走为上吧。 廖顺水心头一紧,两只脚颤抖着却走的更快,不敢再回头看那黑坟头一眼,落荒而逃似得往正北村子方向跑去…… “娘的,这岗子怎么到处都是一样的,连个路都没的走了。还好是大晴天,要不然还真分不清东南西北,阎子贤侄啊,别怪廖叔我没劝你,你这一下去指定是再难上来了,老廖我回去给你们搬救兵,就算那皮子坟再邪乎也扛不住人多。你可要顶住啊。”廖顺水一路东行,没敢怠慢一步,看着前方黑黄想间的土岗,连绵起伏,心里越来越急,身上一直背着的包袱也撂到野地里,轻身便装,这一刻廖顺水那略显佝偻的身板也变得挺拔,步子低下乘风般掠起一层烟灰。 这麒麟岗虽然也叫十八里岗,但是却不止十八里,单单廖顺水走了这么远,足有二十里地,再加上这起起伏伏的丘陵,廖顺水也头晕脚麻,迷迷糊糊的竟然产生了幻像,远处模糊竟然出现了个人影,廖顺水挤吧挤吧老眼,远处模糊的人影就又没了。。 “眼花了,真的眼花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这鬼地方也差不多快走出去了吧。”廖顺水刚一蹲下,便立刻感到脑中一懵,气血瞬时压过眼帘,涌了上来,晕了过去。 “眼花了,真的眼花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这鬼地方也差不多快走出去了吧。”廖顺水刚一蹲下,便立刻感到脑中一懵,气血瞬时压过眼帘,涌了上来,晕了过去。 “喂喂~~,老爷爷,你醒醒呀,你怎么能睡在这里啊,赶紧醒醒,再不醒天就黑啦~~”廖顺水悠悠醒来,入眼的是刺眼的夕阳,以及一张娇媚欲滴,粉嫩夺目的脸。 “啊啊,天黑了?”廖顺水迷迷糊糊,却听到天黑二字立马精神为之一振,这因为惊吓醒来不打紧,这突兀入眼的一丈美女脸霎时让廖顺水都窒息了,不是因为绝美,而是因为惊吓! 荒山野岭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儿,衣着鲜艳,实在令人脑子转不过来弯儿,再细想晕倒之前眼睛里模糊出现的那个人影,时隐时现,廖顺水只觉脊梁骨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你是谁?皮子?皮子精???你是皮子精!!”廖顺水话说的还算顺畅,可是这刚起身的身子就又吓得瘫在了地上。 “哎哟喂,我说你这老爷爷怎么了这是,大白天的睡在这荒山野岭,还睡的这么沉,我这是关心你,你竟然还说我是什么皮子精,我看你是脑袋坏了吧,可是呢,又不怎么像,穿的有模有样的,怎么也不像个疯子呀。”女子清秀的一笑,有趣的打量着丢了魂儿的老头,嘴里埋怨着,却笑的异常妩媚,观其年纪也只不过破瓜之龄,生的很是娇媚,和这枯天黑地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你真的不是皮子精变的?”廖顺水牙齿颤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眼睛瞪的老大。西斜的日光照在女子身上,人影子拉的老长,廖顺水一看,原来不是邪物的妖影。 第十三章 谜 廖顺水知道,凡是妖物成精搞怪化成人形,那么在日光地下就会看到它的影子就会显出本体原型,如果是黄皮子精那么准有一副尖嘴耳塞,还有一条大尾巴的影子。只要是畜牲的影子,那么分辨起来就容易多了。 “原来不是妖怪啊……我说你这一个清秀姑娘怎么往这邪地儿跑啊……”看到影子是实实在在的人影,廖顺水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坎子,趁着精神迅速的爬了起来。 “原来不是妖怪啊……我说你这一个清秀姑娘怎么往这邪地儿跑啊……”看到影子是实实在在的人影,廖顺水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坎子,趁着精神迅速的爬了起来。 廖顺水眯着眼仔细瞧了瞧眼前这女子,如此清秀俊美,生得一副祸水样貌,回念一想,传说里的妖精不都是个个花枝招展,红颜祸水的嘛,这一想心里就又发毛了起来。 “我就说嘛,这怎么可能有什么皮子精呢,我看你也不像这儿的人吧,据我所知,这麒麟岗上好像就那么一户人家,你是逃难的吧?可是逃难的也不至于往这岗子上跑吧,谁不知道里面是绝路,再说你连个行李都不带,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个分寸,昨晚的火是你放的吧?” 麒麟岗除了毗邻平原的东坡是葬人的之外,这岗子上根本没人敢深入,除了个别不要命的,例如历阎他黑叔,就是艺高人胆大,可这一个小女子行走到麒麟岗的深处,太不符合常理了。 “放屁!我没事儿放什么火呀我,吓也吓死了。你也是冲着那火来的?我管不了了,你一小娘们爱怎么滴怎么滴吧,我是得赶紧回去想办法,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了!”廖顺水拍了拍屁股,扭头就一溜烟儿的跑了,最后一道阳光隐了进去,要不了两刻钟这里就会再次变成黑暗之地。 “你这老头儿真奇怪,赶紧走吧,咯咯~~” 身后一阵娇笑惹得廖顺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边走边嘀咕着,说我奇怪?我还不说你奇怪呢,眼看着这夜色已近,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倒是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反倒是耻笑起来自己了。廖顺水暗自叹了口气,不再多想,眼看下了岗要想尽一切办法多叫点人来,把岗上的黄皮子坟给揭了,不管那黄皮子坟有多邪乎,也压不住人多而聚集的阳刚之气。 “阿嚏!” “娘的,谁咒我!”一阵凉风刮过,被冷汗浸湿的脊梁更是凉了几分,廖顺水禁不住了,扭头看了一眼那飘逸的女子。 “咯咯,老头儿,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叫百里贺儿。”女子轻妙的身影站在远处土岗上,隔着老远咯咯笑着。甜美的声音回荡在土岗之间,钻到廖顺水耳中却如同催命符。 “见个鬼啊,鬼地方!老廖我这两天算是受够了,这都什么玩意儿,一会儿要搞瓶鬼子的洋酒,好好压压惊。” 日头完全沉了下去,廖顺水顺着最后一道坡离开了麒麟岗的范围,天,完全黑沉了下来。 正当廖顺水离开后,历阎随其黑叔下了深坑,满是浮土的斜坡上根本没有任何阻碍,一眼就望到了坑底,只是坑底虽然看起来开阔,但是却显得阴沉沉的,还有就是坑底有几块凸起,形成一个个的小土包,就如同坟头一样,同样是黑色,若不是历阎眼力极佳又是晴空根本难以发现清一色黄泥坑底还有那么些不一样的存在。 “叔,这儿没见蛇呀,这真是那些黄皮子的什么坟头?”狠狠踩着脚下的浮土,斜坡很陡,足可以一口气滑下去,可是历阎却被黑叔拉着,如钳子般的手掌异常用力,抓的历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可是这浮土下历阎踩了又踩,哪有什么寸步蛇的身影。 正在嘀咕黑叔的小题大做,忽然历阎意识到了其中的异常,这脚下浮土相当松软,一层浮土表面与土下却是两个颜色,只要任何动物轻轻一踩便可留下清晰的足迹,历阎再次凝目看去,四周压儿除了自己与黑叔的这条痕迹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痕迹! “那些个长虫你当然瞧不见了,普通长虫也在闻见驱龙草的味道后早就跑的没影了,再着说这里既然是皮子坟,自然有不少皮子住在这儿,那些长虫还不被皮子当成口粮了?这儿真正厉害的鸡冠蛇还没出来呢,你小子也别急,里面多着呢。”黑叔镇定如常,一步一步的扶着斜坡扯着历阎慢慢往下挪动,每一步都是歪歪扭扭,下脚却相当稳重且沉重,似乎是在刻意遵循着某种规律,行径的极为认真。 历阎将信将疑,黑叔说的太玄乎了一点吧,是不是真的没有蛛丝马迹?再往远处看看就知道了,皮子精纵使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从上面飞下去吧?历阎决定往远处看看,这坑还是不急着下为好。 “别乱走动,跟着我!”历阎一往外挪动,黑叔就发觉了,如钳子般的手又紧了三分,扯的手腕生疼,刚想挣扎,却看到黑叔回头瞪着自己。 “你爹没教过你左三步右五步的诀子吗?”黑叔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历阎,这一说历阎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原来黑叔带着自己走着的歪歪扭扭的步子正式某种阵法,只是觉得熟悉,猛然间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阵法了。至于老爹曾经教给自己的那些难懂口诀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像有教过,但是那东西似乎根本就用不着啊,这会儿倒是有用上了,真是想不到啊。我说黑叔,这些个东西我那老爹只当故事讲的,根本没说以后怎么用来着,黑叔你教教我吧,省的我老爹死不瞑目。”历阎诚诚恳恳的说道,暗自后悔当年没学好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浪费了老爹的苦心。 这些玄学异术普通人想学都学不来,自家一脉单纯,本想着这些看命相宅的东西以后也没多大出息,上个学堂,当个文化人,这乱世,莽汉多文人少,历阎就看上了今后的出路,哪知道这还没上几年学就鬼子进村了,全国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全校师生躲进深山不成,这又要往大西北迁徙避难。 自从那晚老爹用阵杀术搞定了几个鬼子,同时也把历阎给搞明白了,什么真刀真枪的家伙都是出来扯淡的,看看老爹那风水阵杀术。真正牛叉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绝学之术,打那一刻起历阎就明白了,想让别人死,那就得让别人防不胜防,扮猪吃虎才是硬道理。可是吃虎要生就一嘴好牙,这牙就是术力。 虽然知道这些,但是术力却是模模糊糊,上次用在黄皮子身上实属意外,精神高度紧张又才被老爹启发,而当下向找回那种感觉确实难了,隐隐有股方向感,但是用不出来,实在令历阎憋屈。 转念之间历阎就笑了,自己不会怕什么了,老爹不能教了这不是还有黑叔的嘛,都是爷爷养大的,况且黑叔还会斩龙诀,不会比老爹差到哪儿去。 “我看你是当故事听的吧?混小子,现在要学,恐怕来不及了,坟局已经形成,我们出不去了!” “坟局?啥子坟局?”刚才坑底还只是阴阴的一层,这一会儿功夫,叔侄二人刚下到陡坡的一半,就发觉天忽然一下子黑了。 天空被一个乌黑的盖子蒙住了,历阎叔侄二人如今的处境就像在一个大碗里,这大腕忽然被遮上了一个特大号的黑盖子,历阎霎时感到心慌气短了起来,这完全颠倒了常识,刚还万里晴空,这怎么突然就黑了! “你看这天上,命中注定啊,你这一把火,把整个局都给烧开了,千古预言,这是传说中的第三次形成坟局,大幕揭开,看着架势恐怕局势还不小,咱家有的玩儿了。”黑叔拉着历阎停在半坡处,望着头顶压下来的烟灰厚云,心里满是兴奋与迷茫,千古预言今日应验,皮子坟的坟局彻底开启,身为一个正宗风水刺史的跟班兼屠龙者,真正显示身手的时刻到了。 只可惜当年历阎的爷爷本来打算等到了坟局开启,一起和拥有屠龙血脉的养子进入黄土之下的坟局中,破开这不为人知的千古坟局,解开沉寂的龙气之谜,麒麟岗之下的墓绝非寻常,这么多年来无人能发觉,无人能进入更是让整个坟局披上一层厚厚的面纱,只有与之有缘的人才能感知到此地的异样,才能有机会踏入局内,深入墓穴。 ‘皮子坟,什么人。’墓穴里到底葬着什么人,一直是个谜。 “此地早年就被你爷爷盯上了,可是都没动铲子,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八个字:‘地藏真龙,麒麟无悔’,这八个字乃是先古遗留,你爷爷精通卜算风水,这一道很明显不用卜。应为你家祖上已经卜过了。此地乃是你历家命局的一个转折点,多说无益,随后你就会全部知道的。” 黑叔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麒麟岗,知道为什么叫麒麟岗吗?当年这里出现过一个人,他就是麒麟子百里奚,传说他乃是上古瑞兽麒麟临世,我祖上其实姓尨,身为斩龙诀的传人,一直追寻的就是龙脉古种,麒麟乃是传说中的吉祥瑞兽,也是龙族衍种,所以这麒麟岗的传说也同样记载在祖传要诀上,并且被标示的很明显,你爷爷当年送了我一卦,说我命星行西,麒麟岗也与我有缘,这正合祖传遗任,所以这次趁机下来算是下对了,正逢坟局开启,百年不遇,怎可错过?” “我推测,这坟局之下葬的可能有两个人,最有可能的便是麒麟子百里奚,再者就属千古龙人诸葛卧龙了,这个你知道为什么吧?”黑叔越说越上瘾,信誓旦旦的就把墓主确定在这两个古人范围之内。这些都是说给历阎听的,可是当黑叔扭头踩发现,历阎此刻次十分不对劲儿,只见历阎双目紧闭,十分痛苦的样子,全身纠在了一起,四肢僵硬,抽搐的前兆。 第十四章 把屎留着 “阎子?” “擒龙手!”黑叔断定历阎出了异状,像是中了邪,立刻使出擒龙绝技,擒住历阎挣扎的身体,厚实的肉掌向历阎肩胛骨扣去,五只如钩,将历阎死死的反扣住,全身骨骼被一只胳膊顶着,历阎稍微一动,便疼的撕心裂肺。 “黑叔,黑叔……”历阎扭曲的脸上,泪水都被挤了出来,口眼歪斜的哭叫道,差点疼的一口气背过去。 历阎开口说话,明显没有中邪的特征黑叔也就放心了,只是历阎奇疼的表情里,看的出来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了?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邪物上身了呢,这地方虽然阴气很重,但是你身上的那些物件儿也不可能挡不住一半阴历之物,到底怎么了?” “我我……我想拉屎……”历阎胳膊一得到解放,那身子瞬时间就弓成了虾米,捂着肚子就往一边滑去,也顾不得什么左三步右五步的步法了,黑叔紧随历阎混乱的步伐,脚下长凤,依然是井然有序的规律行进在历阎左右。 “麻烦,那你快点。” 历阎刚解下裤子还没等浊物出体就又听见黑叔的声音:“哦,对了,把屎留着,我有用。” “啊……?要什么?屎啊?” “屎!”黑叔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说。 “好奇吧?别小看了这屎,人虽然是凡人,但是却食遍天下五谷,在肚灶内五脏成五行,化精化为浊物,人屎还不是这世上最大阳污所在,最悍的却是那狗屎,以毒攻毒,邪物最是怕这个了。现在聊胜于无,你就用力拉吧,越多越好,越臭越好。这可是阴曹之地,难免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然而这屎却是对付不干净的黒物之极品良法!一点不准给我落下,全数收起来!” “噗嗤。”历阎肚子闹腾之极,黑叔的三言两语让历阎惊的不轻,这肚子一疼四周的阴森气氛都忘了,唯独黑叔突兀的一句竟然让把屎留着,历阎一直气沉丹田憋着的肚子被这一语惊开了闸。 臭气熏天,黑叔却依然不动,炯炯有神的大眼紧盯着周围浮动上来的雾气,尤其是坑底那几块渐渐浮上来的黑斑,依着数个坟头凸起周围形成了一个个的黑圈,暗黄的土地一时间的变化令黑叔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历阎掂着一布袋臭气熏天的污物,身轻如燕的来到黑叔面前。“拉好了,我看还是我自己拿吧……” “废什么话!拿来!快跟我走,再晚就下不去了。” 黑叔再不顾什么步法根营了,拉着历阎便一下子半躺着身子,猛滑了下去。历阎拖着黑叔的麻袋,三个黑影便从坡中间极快的到了坑底。 到了坑底历阎就立刻翻腾了起来,刚在坡上冲下来的速度算是极快了,在那几个闪动的瞬间历阎突然感觉腰迹一凉,历阎霎时间心都凉了半截,腰上棉袄被冷风吹着都没这么的冷,腰上的冰凉蛇形生物冻结了历阎的神经,僵在原处动也不敢动。 “叔,有蛇!” 黑叔狐疑,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出现蛇?有驱龙草在身根本不惧任何蛇虫靠近,更何况历阎还拖着一麻袋的驱龙草,纵使是成精蛇蛟也不远亲近。黑叔眼疾手快的讲手探入历阎衣衫内,三月本身还属于冬天的气候,历阎身上的棉袄厚实的紧裹着身子。黑叔单掌一搅,历阎整个身子翻转了三百六十度,历阎只觉得身上忽然侵入了一条更大的蛇蟒,在身上粗糙的扫视一圈便直奔背后冰凉之处。 只觉黑叔一拽,缠在自己背上的东西就被黑叔扯到了面前,黑叔的三根手指赫然正掐着这诡异的家伙,更甚的是黑叔大拇指一顶,竟然硬生生的将整条三指粗的蛇开肠破肚! “只不过是一只壁虎,不过真够少见的了,这地方要小心了。” 历阎此时恨急胆肥,抢过被黑叔手里将自己吓得半死的家伙,浑身通红,已经没了一点的生机,软绵绵的展开一看,这就是一条蛇嘛。“这明明是蛇啊,就条尾巴像壁虎!” “你懂个屁,这东西跟蛇是两码事儿,要真是蛇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成了一泡屎了,这的寸步鸡冠蛇一滴蛇毒足以将你化成臭水了。”历阎一听,顿时心里一毛,再一看四周,此时处境相当幽暗,刚从斜坡上滑下来踩落稳脚跟,这眼前的坟头就跟移到了眼前死的,一排排错落,缝隙中又被另外一座挡住,不留一丝间隙。 变大的坟头围在历阎二人面前,由近到远,能完整映在眼力的只有八座。 黑叔凝重的看着眼前高耸的土包,说是刚才在坡上看见的几个坟头,分明是黄豆大小,这一下来竟然能这么突兀的出现如此多的巨大凸起,这若是坟局第一关,那么也只能算是个门户,看这阵势,进不进得去可得靠真本事了。 黑叔抬头看了看天空,阴郁一片,云彩模糊的板结,模糊的连成了一块。 “自成天地,这局太奇太深!我们出不去了,但还未真正进去。”历阎也同时扫视着四周,原处的一切没变,可是远处的一切都变了,沟壑土岗有种连天的感觉,不知道是土岗变高了坑深了还是天上云层压了下来,逼着人心沉闷闷的,历阎感觉到了自己要是再挪动一脚,那么整个坑底竟会动起来,这个属于博弈的棋局彻底启动,无乱自己是黑子还是白子,这棋动了,却不知着棋局之后的操纵着是谁。 是千年前的古人引导?还是冥冥中的命运格局? 第十五章 尸迹 “快看看,那边儿是生门,咱们时间不多,趁坟局清晰还没散,赶紧进去,否则就要瞎费苦力错失良机了。” “可是黑叔,我不会看啊,这根本啥也没有,杂看啊?我爹那是相宅的本身,还是相的阳宅,阴宅造穴的我一次没见过。” 历阎摊开双手,很是无辜的说着,面对这毫无头绪的坟墙,八座凸起尤为扎眼,可是要找出生门的所在实在是没有头绪,手上一无罗盘二无量天尺,错乱排开的巨坟隐隐中都有一条通道,但是在历阎眼里,那通道是在巨坟顶端。若按常理思维普通人定然会首先考虑巨坟中间错落交织的通道,但是那都是死穴,进去了就麻烦了。上方八条通道历阎也分不清是生是死,任何一道中在阵法之理上都代表着不同的命运。 “未入门时先看形,形须是要来分明。五行认差相克错,期间祸福难均平。”这里既然是皮子坟的大门,那么先看地形,看形必须得仔细。如果认错五行相克生为克,那么接下来就祸福难料了。黑叔懂其道不明其理。 道理道理,大道易查小理难据。 精通风水的历家每一代风水相术乃是必传,黑叔也同为历家之人,虽为养子,但是当年也跟着历阎的爷爷学过风水相术,甚至连不曾教给历晋书的刺穴移位之秘术都有教给过黑叔,可是不管是风水还是刺穴,两样绝学都不曾入黑叔的法眼,因为黑叔手上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秘本:《斩龙诀》。 正是因为如此,黑叔专心钻研演练斩龙诀,早将风水刺穴抛到九霄云外,独自将斩龙诀搞得滚瓜烂熟,时不时的就要去屠龙宰象,可是这天下凡世那里有什么龙蛇蛟象,空有一身本事却只能宰个小狼小猫。一身力气委屈在麒麟岗上种粮食,日盼夜盼,盼着历阎的爷爷从外面回来,回来和他一起探寻麒麟岗下方的龙气所在,这是老爷子的承诺,也是黑叔的执念所在,龙气古种,对于唯一一个掌握斩杀屠龙之术的屠龙者来说是多么的具有诱惑力! “黑叔,那是尸迹吧,按我所推算,尸迹属水,性极阴,而这里又是漫漫黄土,厚土为上,皮子坟金沙之气主导,水、土、金都在,唯独缺少木与火,然而这两种皆是主生机与阳气。”脚下的唯一一块干涩黄土正在慢慢缩小,黑青色的尸迹无时无刻不在漫延。 “接着说,快接着说。”黑叔急促的催喊道,能有这么一个关键时刻开窍的而又说的头头是道的人指点迷津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土生金,土又克水,土便是这中间的路,开辟在金水之中的路!看这八座皮子坟,从我们脚下起尸迹便零零碎碎,只要踩着没有尸迹的空白处往里走,自然自保有余,还可以顺利的进入真正的皮子坟!” “黑叔,那是尸迹吧,按我所推算,尸迹属水,性极阴,而这里又是漫漫黄土,厚土为上,皮子坟金沙之气主导,水、土、金都在,唯独缺少木与火,然而这两种皆是主生机与阳气。”脚下的唯一一块干涩的黄土正在慢慢缩小,黑青色的尸迹无时无刻不在漫延。 “接着说,快接着说。”黑叔急促的催喊道,能有这么一个关键时刻开窍的而又说的头头是道的人指点迷津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土生金,土又克水,土便是这中间的路,开辟在金水两者绝杀之中的路!看这八座皮子坟,从我们脚下起尸迹便零零碎碎,只要踩着没有尸迹的黄土地处往里走,自然是自保有余,还可以顺利的进入真正的皮子坟!”历阎虽然嘴上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心里却十分没底,眼看尸迹迅速蔓延,这也是历阎头一次按照玄学理念推出来的路子,但是这路子只有这么一条,明明摆在眼前,不用推也知道。至于尸迹所形成的阴影, “听你的,黑叔我对这风水一行实在搞不清楚。” “好,事不宜迟,叔你跟着我的步子走,千万别踩着那尸迹了。” “别担心我,快走。” 历阎快速挪动着步子,顺着还算明显的土道往中间的一座坟头上跑去,黑叔脚步同样不慢,历阎后脚一扯,黑叔的前脚就踏在了历阎的脚印上,一刻没停的上到了中间的坟头之上,由上而下俯望。入眼的是一片昏暗交错,远处仿佛撒了一层黄沙,丝毫看不见余下的内容,但是近处的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迎面扑来一阵湿气,水汽浓重,黑迹斑斑的尸迹遍地生花,但是显然比外围的尸迹少的多了,仔细一看,那些尸迹大大小小均成人形,不大不小,形态各异的人形! 历阎再细看脚下,那痕迹已经淡了许多,几乎只是一层水汽的摸样,再仔细一看完全和水渍不同,这水汽正在迅速向后方靠拢,将历阎与黑叔走上来的后路完全给封锁断绝了! 远看有质,近看无形,正是诧异灵异的尸迹,说到尸迹也许很多人都听说过了,但是真正见过的却没有几个,历阎之所以赞同黑叔的说法,是因为老爹曾经在给自己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几次,听起来特别灵异,甚至说神奇,所以历阎尤其的记忆清晰。 尸迹,虽然有个尸体的尸字,但是却不是尸体腐烂而至的东西,尸迹只是尸体留下来的久久不灭痕迹,怨气很深。 有关尸迹的记载,不止流于传说,各种古书典籍多有记录,像《续资治通鉴》宋纪一百九卷中就有这样一段记载。 那是宋绍兴元年,在当时一个叫顺县的地方强盗很猖獗,连地方官都逃逸不见了。当时还尚存的一些官兵中有个叫陈望的起了歹心,联络射士张衮与强盗里应外合。却被军校范旺发现了,并大加呵斥:“今力不能讨贼,更助为虐,是无天地也!”。 不成想如此一来却激怒了被联络的凶党,竟把范旺的眼睛活活挖了出来,而且把杀死后的尸体暴於街市。范旺的妻子马氏知道后,边哭边沿街泣血痛斥盗贼的暴行。强盗又过来把马氏掳到一边欲辱,马氏刚烈不从,又被当街杀害。 强盗做贼心虚,杀完马氏便把尸体消除了。却有人忽然发现,马氏的尸体虽然被移,但原地却总有尸迹隐隐不没。全城人惊异不以,纷纷为设香火。 后被当政者闻知,赠承信郎,赐祠号忠节。 同是宋代关於尸迹在《南村辍耕录》中又有这样一段:福州郑丞相府清风堂,石阶上有卧尸迹,天阴雨时,迹尤显。 第十六章 魅影 同是宋代关於尸迹在《南村辍耕录》中又有这样一段:福州郑丞相府清风堂,石阶上有卧尸迹,天阴雨时,迹尤显。 只要是有尸迹形成出现的地方,那地方死去的人解均是含冤致死,怨气冲天,每当天气阴雨或者潮湿,那么尸迹就可能在特定的地方显现,只是通产尸迹不会如此密集,而且还会不断蔓延,犹如潮水,驱赶着历阎他们往里走! 巨坟三层叠嶂,很显然像是个阵法,黄土坑内的底部玄机太深,浮出的成片尸迹正如古书戏文之中的记载,历阎预感很不好,这还没真正进入黄皮子坟,竟然就这般灵错沉异! 一向胆大妄为的历阎此时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尸迹狰狞,心头狂跳,此时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这地方死过多少人,竟然遍地都是尸迹,如果按理说来,这些尸迹的形成都是大活人死在原地的,这要生生杀死多少人才会有这么多尸迹,况且不是每一个都会形成难得一见的尸迹的,死者必须怨气极大极大!黑叔,你说那黄皮子精夺了我老爹的尸身真的进到了这里?”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里怨气这么重,又是皮子精的地盘,况且前路无法预测,眼里能看见的只有三排坟头,这三排坟头之外模糊之极,历阎只用看一眼就知道这数座坟头凸起在巨坑底部定然是一个阵法,在坡上还只是一排排五尺大小的土疙瘩,这一下来竟然成了数丈方圆的巨坟,玄机显而易见。 历阎亲眼见识过黄皮子精施展类似于术力的把戏,真真切切感到的是属于金杀之术的气息,如此以来,那皮子精绝对属于天生金名,只是黄皮子天生体积小,性若,金杀之气没有那么凌厉。黄皮子属金命,那么黄皮子坟定然属于本命或者与金命相生的属性,土。 毫无疑问,土坟土性居多,土坟组成的莫名阵法遇上这浩荡的水性尸迹,两者相冲,阵法之局算是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阵法受损,也正在此时历阎与黑叔才能有惊无险的摸索进来。 “只此一路!”黑叔没有犹豫就确切的肯定道,历阎也没有怀疑,因为昨晚大火在这里停了,再往前走正是如今所处的位置,毫无悬念,那黄皮子精就冲着皮子坟下去的,明摆着想要引诱历阎等人误入皮子坟,鬼意赫然! “好,咱不废话了,既然这些不同寻常的尸迹出现在皮子坟,赶着我们往里走,那我们就顺从它的意思,进去。听我老爹讲,人的命局总会在危机之时显现的清晰,我看这次咱们进到这里多多少少真的和命局有关,不管了,顺来土挡。” “走!”黑叔有些急了,不停地催促着,却不敢妄动一步,只能随着历阎的脚印子行进。在半坡上还是他事先发现那黑色的尸迹出现的,但是下来之后却怎么也看不清脚底下以及近处的尸迹,只有远处的尸迹才能看的清楚,所以听到历阎提醒后就不再敢乱走一步,生怕染了尸迹,有什么不测发生,邪不邪还是谨慎的为好。黑叔心里倒是越来越欣慰了,侄子真有他老子的老子的风范啊,当年跟随历阎的爷爷也跟着走过几个墓场陵地,观历阎的爷爷开土取宝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玩儿似地。 历晋书没有告诉过历阎他爷爷叫什么名字,黑叔也不知道,只晓得当年托历阎爷爷办事的人都喊他厉害,之后“厉害”这个名字也就深深印在黑叔的脑中,厉害,果然名副其人。有了一个彪悍的干爹,战乱的年代随便从土里翻出个珠子就能换上几十斗大米,历家过的相当富足,厉害这个干爹时不时的出门儿行走。黑叔姓尨,是个坐不住的主儿,从小就仗着吃饱穿暖没事儿干,也同样背抢挎奴在野地里扫荡一切能跑的活物,除了人以外,无论是豺狼虎豹还是家狗土鸡,全部都逃不开黑叔的攻击范围,黑叔可以称之为一个祸国殃民的猎手了。 黑叔鼻子使劲儿嗅了嗅,空气中水汽很重,闻到了微微的腥味,黑叔也拿出了那个和身体等高的乌藤剑,眼中精光闪闪,对前方的未知地带兴趣原来越大,巨大的引诱下也步步为营,不忘下脚慎重。 眼前除了脚下的一排巨坟之外,还有两层巨坟围在真正的皮子坟之后,越过这两层才能真正进入!历阎抄起工兵铲在脚下松软的坟头上铲了满满一铲子黄土以备不时只需,三步两步就下了第一排巨坟。 “有人?!!” 历阎与黑叔穿梭在巨坟只见,忽然历阎只感觉忽然眼镜一花,眼角闪出一个影子,历阎顺着感觉望去,斜后方的坟坡上一个人形尸迹如脱离了泥土,在地上快速移动。 “有人?!!” “那里?” 黑叔顺着历阎所看的位置看去,却没有看到半点人影,坟坡上的尸迹更加清晰可见了。 “刚才我眼中余光看见一个人形尸迹跳了出来,一眨眼竟然就又不见了!” “不管他是人是鬼,咱们先别管他,往前走,多耽搁一刻我这心里就觉得多对我们不利,这坟局一点儿都不简单。” “阎子,接下来怎么走就全靠你了,其他的就交给我吧,你黑叔我的别的能耐不大,但是功夫却没几个人能赶得上,蛇来蛇死,龙来龙亡,就是来个鬼神,也会让他缺个胳膊少条腿的!” 历阎也只能铁了心往里走了,最后一个坟坡下去就是平坦的坑底,这第一关算是不再忐忑了,至于那尸迹黑影历阎倒是留了个心眼,黑叔的架势也不是闹着玩儿的,真想见识见识黑叔未曾展露过的斩龙绝招,绝对比自个儿的三脚猫功夫强上几个档次。 历阎从小便尚武,被邻村孩子在学校欺负惯了,也练就了一手出手狠辣的摔跤本事,在学校也算是傲视群雄的佼佼者了,并且学习成绩相当不错,算得上是文武双全的尖子,在这战乱的年代像历阎这样还念书的人确实不多,平常人眼里历阎才算得上不学无术,学校在连命都岌岌可危的现实里,显得就多余了。 历阎小时候就有个梦想,等长大了,去留洋,娶个洋妞儿回来。之所以想娶个洋妞儿,就是因为小时候有一个外国白皮肤小姐来找历晋书算过命,自那一天起,历阎这个梦想就这么生成了。 历阎二人下了坟坡,又是有惊无险,顿时感到空气不再那么水汽浓重,脚下是整块的干土,尸迹也在巨坟之下停止了蔓延的势头,历阎终于放下了掉在嗓子眼的心,但是还有个影子没弄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总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 “妈呀,什么东西!” 历阎闷头看着脚下,没来得及抬头看,一下子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硬邦邦的。 “锵!” 历阎反应极快,锋利的工兵铲一投便磕在前方,齐刷刷一排火花,借助砸起的火花历阎才看清楚原来前方撞到的竟然是一块巨石! “靠,这是什么玩意!怎么长在半空中!”历阎往前凑了凑,才看清楚撞到的原来是块石头,这块石头竟然是从远处伸过来的,历阎往下一摸,果然空空如也,石头伸出的不高,正好和历阎等高,怪不得刚才没有发现,谁能想到头顶会长着一块巨石。 黑叔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往头顶望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此阵绝不简单,走出了巨坟的尸迹包围,竟然又入了一个迷魂阵,视野里一丈之外的东西都看的模模糊糊,虚幻迷雾的感觉越往里走越重。此刻黑叔想到了一个严重的事情,尨氏一脉曾经动荡,在宋朝之时就举族迁到了宛地,也就是现在的南阳县,说也奇怪,尨家后代几乎全部为男性,且身高不是巨大就是侏儒,生来就注定是两个极端,《斩龙诀》相当是一个族谱密集的合订本,黑叔的身世也是因为这本密集而又显得迷离,鼎盛的尨氏竟然败落到抛子遗书的地步,其中必有隐情。 黑叔想起的是如今所处的坑底暗含中的阵法跟《斩龙诀》之中的惑龙阵实在是太相似了,都起到了凭空隐物,错乱知觉的效果。惑龙阵,顾名思义,乃是能够困住龙蛇这等敏锐嗅觉生物的阵法,属于顶级迷魂阵,令听觉嗅觉全部失真,以达到瓮中捉鳖的理想效果。如此神阵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卧龙阵!正是尨氏祖上不断的精炼祖传之技,从卧龙岗之上的卧龙林阵中领悟而来的,如此一来,这地方的种种就又多了层迷雾。 黑叔感到了一丝不安,这地方应该有不少人来过,外面黄土巨坟阵上密密麻麻的尸迹绝对有迹可循! “站稳了!”黑叔猛的一窜,踩到历阎的肩头向上摸去,想要一探这阵法的虚实,这一窜若不是历阎提前退了一步,恐怕黑叔此时也会撞到头顶伸出的巨石,搞得头破血流。 第十七章 斩蛇 “站稳了!”黑叔猛的一窜,踩到历阎的肩头向上摸去,想要一探这阵法的虚实,这一窜若不是历阎提前退了一步,恐怕黑叔此时也会撞到头顶伸出的巨石,搞得头破血流。 “入手冰凉细腻,质感颇丰,嗯?”黑叔一摸就感觉不对,入手的感觉怎么如此熟悉?再一摸,指纹之下是光滑的鳞片。 黑叔突然踩在自己腰间窜到了肩上,历阎也是一阵迷糊,好端端的看什么石头啊,没等历阎问出口,黑叔的双腿就开始颤抖起来,历阎又是一阵奇怪,黑叔的胆子可比自己大多了,这无缘无故的抖什么? “叔,你抖什么啊?” “屁话,我这是激动,真是个大家伙啊!”连说话的声音都抑制不住的欣喜。 “呔!” 黑叔猛然间大叫一声,双臂肌肉暴涨,脚下踩着历阎肩膀的双脚也是一用力,将历阎踩了个趔趄,幸亏历阎还算硬朗,没有倒下去,可是接下来又是一个踉跄,黑叔站在肩上仿佛扛了座山,压得历阎满脸充血。 “畜牲,下来吧你,尨黑爷今天就拿你祭剑!”紧接着,历阎只觉肩部几乎被黑叔踩塌了,在历阎垮下阵之前还重重踏了一脚,真把历阎害苦了。 “要快断了啊……”历阎再也坚持不住了,腿一撇,闪人了,肩上的黑叔往上一拽,三尺高的粗壮身子变没了踪影,历阎一愣,黑叔这是发现什么了,抬头低头间就玩儿命似地往上窜! “咚咚咚……” “哞……”头顶上一阵剧烈震动,随着一声犹如小牛低沉的嘶叫,空中从远处深处的一节巨石轻微一晃,从上面掉下来了一个大物件儿,历阎距离很近,定睛一看,好家伙,一条足有青花宽口碗粗细的蛇身横在面前,这还只是一部分,蛇身不断扭动,狰狞异常,黑叔亦然正在巨蛇的蛇绞之中,恐怕重要片刻,个头只有三尺的黑叔就会被巨蛇的蛇身所绞杀! 这是蛇妖还是蛇仙啊,这么大的家伙,中原一带还是头一次见,以前连听说都有没听说过。历阎急了,掂量着手里的工兵铲,疾步冲了上去。 “阎子,别过来!看你黑叔屠龙!” 这比那鬼影还有黄皮子还令人毛骨悚然,历阎虽然真想直接冲上去,可是既然黑叔表现的毫无压力,历阎也就退到五步之外,斜举着工兵铲,吓得脸都绿了。 “小家伙儿还挺倔,给黑爷安生点吧,这次来就是收拾你们的!”眼看黑叔被巨蟒缠的脸红脖子粗,可是他却不急不慢的仔细摸着缠着自己身子的巨蟒细鳞,调笑又不失霸气,历阎身子抖了抖,担心更甚,因为这条巨蟒的头已经耸立在了黑叔两丈高的头顶,出奇的是巨蟒没有普通蛇类的两根尖钩毒牙,而是满嘴细齿,密密麻麻的折射着寒光,黑叔却若无其事,完全没发觉一样! 黑叔一眼便断定了巨蟒的大小,单凭眼力就估摸算出了七寸所在。无论是什么蛇,即便是巨蟒或者巨蚺,更甚者是传说中的龙蛟,他们都跟蛇一样,有“七寸”与“三寸”所在。 因为“三寸”之处正是蛇身的脊椎骨,脊骨中最脆弱的地方被打断,它便无法抬起头,蛇脊只有一根,无论是脊椎骨何处受伤,都将是要命的。而“七寸”之处便是它心脏的所在,一受到致命的重伤,自然必死无疑。 当然了,这“三寸”、“七寸”也并不是每一条蛇都相同的,因为蛇的种类与大小都有所不同,这就需要极强的眼力和判断力,缺一不可。 “就是这里!”黑叔狰狞一笑,两双手掌终于摸到了蟒身上特定的位置,黑叔又重复摸了摸,巨蟒明显觉察到了什么,在黑叔摸得地方正是蛇龙七寸之处。 “嘶……”黑叔下手极狠,两手如刀般撕开了之前所抚摸之处,鲜白的蛇肉还没来得及映在历阎眼底就看见黑叔从那巨大的伤口里揪出了一块血腥之物。 心脏被掏,巨蟒不知是因为先天冷血反应缓慢还是被惊吓到了,没想到这个小不点人类竟然用双手劈开了厚厚的蛇皮鳞甲,疯了一样的扭动,黄土沸腾了开来,密集的冷光向黑叔的头颅咬了下去,狂魔乱舞的蛇身是最后的挣扎,更是最甚的杀机! “黑叔!”历阎浑身一震,铲子削了过去,坐以待毙不是历阎的本性,这个年代的少年可以说个个都能逼出不少的煞气。 “噌…锵……”如扫中了石头般,没有火花却声音不小,历阎心道一生不好,立刻将工兵铲反抡,又是一生闷响,根本破不开巨蟒的厚皮!! “停手吧,这只是条怪蟒,没啥大不了,黑叔我可是屠龙者,这小家伙毫无压力。”黑叔的声音传到历阎耳中,两眼一抹黑的历阎还在拿着工兵铲看这巨蟒脖子的位置,试图找出三寸所在解救出黑叔。 历阎一愣,回头才发现黑叔在蛇盘里卷着,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顶着那柄木藤剑,漆黑的木藤剑从黑叔背后竖起,竟然将巨蟒的巨口给钉穿了,猩红的血液染了黑叔一身,扭了扭,黑叔拔出穿透巨蟒脑部的木藤剑,整个身子变得血红,大大穿了一口接着说道:走,过去看看那石碑上到底刻着些什么。 “这就死了?”历阎还没反应过来,知道黑叔的本事不是吹嘘,可是这也未免太快了吧,三丈有余的异种蟒蛇竟然被黑叔三两下搞定!历阎看着地上不断痉挛的蛇身,呆的挪不动步子。 第十八章 催官石碑 “只应该只是个开始,往前再走走看吧,有我在,没问题。”豪气冲天的自信将历阎身上的寒意驱散大半儿,即使黑叔不说他也要坚持往里走,这深坑的秘密真的令历阎又惧怕,又情不自禁,骨子里有征服恐怖诡秘的欲望! 老爹的尸身未卜,往里走是必须的! 历阎忍受着身上的腥苦味儿,肩头扛着黑叔来到之前的巨石旁,黑叔刚才不仅摸到了巨蟒,还摸到了一块刻字的石碑,因为被巨蟒遮挡了大半,所以石碑上的文字更显得吸引二人注意。整条巨蟒黑叔只取下了蛇胆,两个手掌大小的蛇心被黑叔一脚踢到天上失去了踪影,顺着蛇心抛出的轨距追寻,二人更加肯定这个地方不简单,幻象无处不在。 历阎身上的腥苦味儿正是巨蟒的蛇胆所致,比蛇心大两倍的蛇胆被黑叔捅破淋了历阎一身,幸亏不是蛇血,要不然历阎身上的骨剑就违了祖禁了。黑叔说蛇胆淋身是为了遮盖着生人的气息,能够避开巨蟒敏锐的嗅觉。历阎也不好唠叨什么,只能有苦又冷的硬扛着,保命为先,这往后还不知道要碰到什么蛇虫怪物。 “这龙飞凤舞的写这么多!” 黑叔看见石碑上的文字倒是认得,可是乱七八糟的没有排版轨距,让黑叔这个对字文没有什么好感的人恼火了,生涩难懂,繁杂异常。 “黑叔,念给我听,兴许有蛛丝马迹指明我么下一步的去向。” “好,你听好。” “阳龙懒缓不堪裁,形孤穴露生凶灾。得龙起伏如万马,阳局周完要奇雅。” “三吉六秀,自具旺相之气矣。即龙不精奇,堂局宽畅,可萌所生而致富。阳龙虚而孤这也,曰顿伏,曰精俊,曰磊落,曰高耸,曰相迎,曰抱卫,曰砂拱,曰周密,须龙格尊严,局势完全,而阴阳两路生旺得位,方可打发。富贵不可以阳龙弃之,若非龙真局正,未有不沦于休废者矣,讵可忽诸!” “世人尽爱龙逶迤,不明曲折兼醇醨。” “龙有可逶迤者,有不可逶迤者,如如庚酉辛巽己丙壬子癸,即逶迤曲折,无伤其余则隂阳混杂,不可用矣。” “天皇行龙莫曲折玑权气杂非瑰琦 亥龙曲折,非乾即壬,杂乾则犯肃杀,而鳏寡绝嗣,杂壬则犯文曲,而yin乱离乡。” …… …… “乗气有毫厘之差,吉凶有天渊之异,设或乗天皇之气,少有不慎即为玑权所杂,而为害不浅矣,所以慎之于毫厘也。” “念完了,记的怎么样了?这里面是不是真有写到这里有真龙出现?”黑叔观及短短的篇幅里出现了不少龙,整个篇幅生涩不易懂,但是这个龙字却不会错,这地方龙气极旺,黑叔念完也对这石碑上记述的东西来了兴趣。 “这是催官风水决,不是龙脉,更不是真龙所在,难道只是一篇风水诀歌吗?我要上去看看。”历阎自家藏书不少,风水相术的书籍没记全也翻熟了基本,这明显是一篇催官诀,催官诀分为龙、穴、砂、水四篇,这一篇明显是评龙诀,而且还是不全的歌诀。黑叔说字体杂乱无章,按理说刻在石碑上应该中规中矩才对,这半篇文字刻成的石碑,其中必有古怪,历阎决定上去亲自看看。 “哞……” “哞……” 正待历阎打算上去时,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声牛叫,这一声吼叫相当浑厚 哞……” 正待历阎打算上去时,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声牛叫,这一声吼叫相当浑厚,与之前那只巨蟒的吼声强上几分,黑叔动容了,刚才杀的一条巨蟒根本不过瘾,如今木藤剑已经见血开光,同时也激起了屠龙者血液深处的狂动,黑叔漆黑的双眸望向空无一物的远处,有些跃跃欲试的道:“嘿,又来个大家伙,我去收了它。” 历阎急道:“先拉我上去!” 黑叔已经迫不及待,单爪一抓,历阎只觉肩膀被牢牢的擒住。 “嗖……”耳边风声掠起,便已经被黑叔甩到了石台上,黑叔也没办法,之所以是被甩了,只因为黑叔虽然力道奇大,可是身高明显不足以将历阎顺利的移上来,又因为急着下去找那怪叫的来源,用力更是猛了不少。 历阎踉跄的趴在黑石上,面前正是耸立着黑叔所说的铭文石碑,不等历阎站稳当,黑叔便留下麻袋,抱着藤木剑跳下了悬空的黑石高台。 “黑叔,不能乱走啊!”历阎慌了神,黑叔好像中了魔似的,一听见吼叫就急身跳了下去,影子一闪就没了踪影,历阎预感很不好,这个诡异的地方光靠眼睛看是不真实的,黑叔这一去,想要再回来恐怕就没进来的时候就不容易了。 “你呆着别走动,我收拾完这条小蛇就回来。”望着黑叔消失的方向,黑叔安慰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一样,其实没走多远,就是唯独不见黑叔的行踪,这个地方的阵法无时无刻不干扰着进来的人,历阎无奈,只好回过头打量起身前的这块宽阔的石碑。 石碑所处的位置正是黑石台的最边缘,以历阎的身高从上往下看去,忽然有一种晃悠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高处到地面的距离足足有五丈! 历阎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将投向石碑上的目光移到平台另一边,同样的五丈,整齐的山石黑壁,四四方方的平台与山石怎么会出现在这黄土岗上呢?历阎无法解释,十八里麒麟岗全是由黄土堆成,连一块鹅卵石都见不到,最多只是一些泥块僵化的黄僵石而已,而且黄僵石一捏就碎,哪里见得会出现一座小丘陵般的黑石平台。 历阎再次相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大概一估摸,这平台所处的黑色山石地带,加上自己从下方上来的一人多高来算,起码也有近二十米高(为了大家的方便,下文中出现的丈量数据皆用米代替),这庞然大物竖立在坑底也没人发现…… 石台上空无一物,黑色石料阴沉又明亮,似乎是被打磨过的一样,石碑几乎四米高,同脚下石台成为一体,天衣无缝的雕塑,浑然天成。整座石碑竟然是和平台一体雕琢而出的! 黑叔去寻那吼声的根源之后便再没听到什么声响,历阎收了收心,细致的摸了摸黑色石碑,入手冰凉刺骨,果然是杂乱无章的字体,龙飞凤舞就更不用说了,真怀疑黑叔刚才是怎么念出来的,自己看起来就相当的费劲。看似毫无章法的刻在石碑上,其实历阎还是多少看出了些规律,开头一处嘈杂的文字组成了一只兽首的形状,獠牙,耳朵,渐渐在历阎脑中勾勒而出…… “黄皮子?”很明显,这些文字组成的第一个图案太想黄皮子的头了,越看越像,形成的眼睛之处恰好是一个“凶”字,历阎直接想起了昨夜夺取老爹尸身的那只老黄皮子,直射脑海的感觉,差点脑子又恍惚了。历阎赶紧挪开目光,偌大个石碑还有三个文字组成的图案,一个绞杀着某种动物的巨蟒,一个双爪铐着锁链的雄鹰,最底下的图案最是难以分辨出是什么东西,错综交叉,延伸到石碑地盘已经不再是字体了,犹如树根,亦如群蛇乱舞。 除了第一个黄皮子头能看的清晰之外,其他三幅图仅仅能看出个大概,根本没有看黄皮子头那样的凶光摄入脑海,只如普通石雕,或者只是文字罢了。 “咚……”一声落地的声音,历阎知道是黑叔回来了,从下边跳上来对黑叔来说难度不大,历阎没有抬头,依旧循着石碑底座的轨迹观察着地面上的纹路。 历阎闷头。嘴里说道:“黑叔,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次是多大的家伙啊?”身后一股阴寒吹向历阎脖颈,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刚才的声响似乎并不是从下而上,而是从上自下的掉落,根本没有多余的脚步声,连生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第十九章 尸魃 霎时间历阎有些不知所措,幸亏手里的工兵铲没丢下,历阎深吸了一口起,缓缓扭过头来…… “靠!”历阎脸都绿了,浑身汗毛炸起,身后侧方,不足两米处站着一个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无论体型四肢,还是衣着五官,都与人类无异,不一样的就是……那浑身破烂的布条……和乌黑干煸的尸肉…… “妈的,这是什么鬼玩意,难道是刚才看到的那么尸迹黑影不成???”历阎暗道,此时头脑异常清晰,手里的工兵铲已经蓄势待发,眼睛盯着怪物脚底,水渍无形中在黑石台上蔓延开了,赫然正是尸迹的根源! 历阎另一只手摸向腰里的骨剑,这怪物显然已经不是生人血气之物,骨剑抽出来是以备后患,没比自己矮多少的怪物工兵铲对付不了,还有避邪骨剑来对付,祖上传下来的物件儿不会是假的,让历阎信心大增的是自己身上挂着的那些物件儿,手腕上戴的是镶丝朱砂镯,脖子上悬着一枚玉骨哨子,这些物件儿都不是普通之物,是历阎爷爷留给历阎的,厉害是何等人物,自然不会留未开光入道的赝品给自己的孙子,所以历阎这时才振作起勇气,怪物也要拼一拼。 历阎一直没敢看这怪物的眼睛,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有眼睛的家伙都有诡异之处,就算是普通的人之间的对视也能通过眼光将对手士气打压下去,无形中落个不战自败的开场。想这类怪物眼睛尤其可怕,黄皮子精的眼光迷惑人心的就让历阎意识迷离,产生幻觉,还有那“凶”字图案所呈现出的眼睛同样有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历阎怕了,眼不见为净,打干尸怪物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就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那丑陋死灰的头颅上移到了别处。 这尸迹源头可能就与这人形干尸怪物有着必然的联系,历阎紧盯着它的四肢,稍微有所动作也好及时应对,相信手里的两件利器就算断掉拳头粗的树枝都没问题,,工兵铲的锋利不用质疑,而骨剑也不亚于钢质铁器,更何况是一个干的不像样子的干尸,并不是什么故事里那那种有形无质的鬼物,断然是雄狮猛兽此时已无路可退。 干尸刚一落脚就污染了一大片黑石,尸迹在黑石台上蔓延极快,仅仅停留了几个呼吸是时间,干尸便来势如风,抓向近在咫尺的历阎,速度之快简直违背人类的常理范畴。 “太快了!”历阎大致确定下干尸怪物扫过来的爪子路线,手里的工兵铲根本来不及拍出,说时迟那时快,工兵铲一个上提,以最快速度将铲子反面贴在胸口处,眼观六路,历阎极光闪现之间模糊的预测到了爪子要落下的位置,整个身子挪动根本来不及。 疾风闪过,胸口一闷,历阎霎时被震的气血翻腾,历阎强提上一口气,压制住翻江倒海的内脏,另一只手上的骨剑却没闲着,当用则用,迅速递出。 干尸怪物一击而过,正好骨剑拦在干尸怪物招式用老后转身的必经之路上,历阎被抓这一下,虽然被工兵铲的铲面挡住了,可是余震之下递出的一剑只是在干尸怪物的背上划了一下。也是速度太快,这一剑虽轻,却又极重,干尸怪物忽然止住了欲要转身继续攻击的来势,背上的破烂衣物被划开,赫然是一道恐怖的伤痕,阵阵白烟炸开了花,干尸怪物不知道是用腐烂的喉咙还是用骨骼摩擦,发出极其难听的叫声,狂奔向平台内部,朝齐整的黑石壁上撞去! 历阎看的很是清楚,那怪物冒着白烟,死命的往平台里面狂奔,要不是历阎知道是骨剑的一剑起到了作用,还真以为这干尸怪物是见鬼了。撞墙?怪物果然没脑子,历阎憋着一口淤气没敢吐出来,生怕干尸怪物没去真撞墙再来个反扑,那可就没命躲过去了。 撞墙?怪物果然没脑子,历阎憋着一口淤气没敢吐出来,生怕干尸怪物没去真撞墙再来个反扑,那可就没命躲过去了。 干尸怪物向墙撞去,却没有想象中的响声和头破骨碎的情节,而是干尸怪物穿墙而隐没,完全消失了! “扑哧……”猛然的变故出现,历阎忍不住了,喷出了一小口淤血,看似干枯的爪子,拍了这么一下着实不轻,这还是拍在了工兵铲上,精钢打造的家伙都起了划痕,太强悍,太诡异,太非人类了。 “是我眼花了。还是在做梦?不能相信眼睛了,这次真不能再相信看见的东西了,差点要了小爷的小命啊!”历阎磕磕绊绊走到石碑旁,扶着石碑,打量着那面古怪的黑石壁。 “难道这黑石山也是假的?干尸怪物竟然穿透了过去!”历阎不敢轻举妄动,留在原地盯着石壁,那干尸怪物既然能穿过去,那么就极有可能会回来,如今孤家寡人还是慎重为妙,等黑叔回来之后再从长计议,是进是守还是退。 历阎扶着石碑喘着气,有些虚弱,那一爪拍的相当狠,历阎不得不靠着石碑坐下,屁股下从石碑上延伸出来的文字十分模糊,已经称不上是文字了。如蛇龙混杂,粗粗细细,绵延指向石壁的方向…… 正在历阎聚精会神将思路指向黑石山与石碑上的催官诀歌时,忽然从背后又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是我眼花了。还是在做梦?不能相信眼睛了,这次真不能再相信看见的东西了,差点要了小爷的小命啊!”历阎心想,当年老爹说为了给自己起名字,把卦书相本都翻烂了,可是就是没有能果断想出一个好名字,本想糊弄了事,可一想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历阎的老爹厉害就想起了老爷子的一句话:刺穴之术的传人一生与命斗,以身怀大地,广罗天下云雾风水,历字当头,阎王避让! 历晋书心想过,既然儿子是刺穴之术的指定继承者,那就直接取“阎”字吧,阎王都无可奈何的人物,老爷子必定满意,听起来和老爷子的名字一样霸气,卓越。自此以后,这个一心想娶个洋妞儿的孩子就叫了历阎,十年寒窗苦读,赶上了教育西方化,也赶上了日本大东亚。 历阎磕磕绊绊走到石碑旁,扶着石碑,打量着那面古怪的黑石壁。 “难道这黑石山也是假的?干尸怪物竟然穿透了过去!”历阎不敢轻举妄动,留在原地盯着石壁,那干尸怪物既然能穿过去,那么就极有可能会回来,如今孤家寡人还是慎重为妙,等黑叔回来之后再从长计议,是进是守还是退。 历阎扶着石碑喘着气,有些虚弱,那一爪拍的相当狠,历阎不得不靠着石碑坐下,屁股下从石碑上延伸出来的文字十分模糊,已经称不上是文字了。如蛇龙混杂,粗粗细细,绵延指向石壁的方向…… 正在历阎聚精会神将思路指向黑石山与石碑上的催官诀歌时,忽然从背后又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之落地声响之后又是一声沉闷震动…… “混蛋!怎么又从后面来的!”历阎怒骂一声,这次弃掉了工兵铲,身体受的伤不轻,想挥动铲子都有点玄乎,唯有轻盈的骨剑级有效又能操纵得住。 历阎就地一滚转过身,以黑石碑为遮挡物,视线急速一扫,好家伙,大蛇一条! 不对!大蛇是死的!可这…… 黑叔从石碑的遮挡里走出来,证明着是一场虚惊,可是历阎却没有收起惊慌的表情,一向很镇定的历阎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屁股…… 第二十章 千古坟局 黑叔从石碑的遮挡里走出来,证明着是一场虚惊,可是历阎却没有收起惊慌的表情,一向很镇定的历阎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屁股…… 尸迹,自己坐上了尸迹,坐到了尸迹上面!大蛇所躺之处,黑叔脚底…… 到处都是尸迹了…… “完了,我们被诅咒了……”历阎沉声道,无奈的撕下一块干净的衣服将骨剑包住,看着茫然的黑叔更显无奈。 “尸魃是个什么东西?老远就看见你仰头看石碑,神采奕奕的,你看见啥东西了?” “反正差不多,和旱魃那怪物一样,不过传说旱魃是风水凶地酿成的凶祸之物,半僵半鬼。而我碰见那尸魃却是半人半僵!!!我敢确定,那东西就是这的主人,黑叔……” “你没事吧?”黑叔拍了拍历阎的脸蛋儿,四周俱是黑石地,空无一物,压根就没有半个人影,历阎匆忙用衣服隔开手与骨剑,不知所以然的黑叔以为历阎又被吓着了。 “黑叔,你看我像没事儿的样子吗,刚才突然蹦出来个尸魃,那东西速度快的出奇,避之不及挨了一爪子,差点把小命都搁这了,千万倍的小心也无济于事,你看现在咱们还是被尸迹沾染,这个局看来是趟定了,成了这个不知命运的棋子。” 黑叔眉头紧皱,点了点手上沾到的血液,货真价实的血液,看来历阎所说九成九是属实的,再看地上的铲子,背后清晰可见的四道划痕。黑叔瞳孔骤然一缩,心道:半人半僵?恐怕不是吧,四道划痕,该是四根爪子,别让我碰上了,否则让你烂个粉碎,管你是个啥子玩意! 黑叔此时意气风发,刚斩完一条巨蟒,斩龙诀运用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寻龙,斩龙两项最直接、最有效的要诀已经发挥了出来,憋了几十年的所学,今日爆发,可谓是豪气冲天,一发不可收拾。 “别急,你碰到尸魃没死,那就是吉人自有天相,有我在,甭怕!” “我……”历阎眼一白,有话要说,可又无话可说了。 黑叔嘿嘿一笑说道:“我什么我,没死就成了,别忘了咱进来的目的。”黑脸上顿时炸开了花,惹的一脸谨慎的历阎刚刚还在无奈之情顿时就瓦解了。 “我说阎子啊,别净说些没用的,那是那尸魃运气好,要是我刚才在这,肯定会把它剁了!你看这条蟒怎么样?啧啧,整它可真够费劲的,不过很有意思,看这是啥。”黑叔故弄玄虚的一笑,甚是霸气外露,背上别着的紫色藤木剑更是凶相丛生。历阎一看,粗厚的肉掌上躺着一颗土色珠子,就像平日里用弹弓打鸟的石头珠子一般,从小就弹弓不离身的历阎,自是对它熟之又熟的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拿着弹弓珠子糊弄我,咱赶紧合计一下,接下来咋办吧,这才多久啊,天都黑的跟天没亮似地,我这心里憋得慌。” “哼,不识货,这是蛇珠,看成色,六等蛇珠,蛇珠分为九等,这六等可是相当于百年老人参的水平,药力更胜之一筹啊,怎么样,想不想吃呀?你还是先忍着吧,这玩意可是相当稀有,第一条根本没结珠子,这第二条大家伙才有这么颗小东西,留着救命用吧,看你也没什么大事儿。” 黑叔捏着蛇珠甚是欣喜,历阎虽然好奇,但并没有多掺和,思前想后一路走来所发生的一切,黄皮子倒不算什么,来了之后就是为找黄皮子的行踪,走了半天却没见到一只皮子的踪迹,反而出现两条大蟒,尸魃的影子更是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隐隐的危机感便是来自于尸魃! “不行,黑叔,我憋不住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越往里走感觉越强烈。”每一步都是走在海市蜃楼里,视野依然清晰,然而下一步该往哪里落脚却越来越模糊,心生寒意。 头顶上黑云密布,这些全市无关紧要的,历阎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胸腹的肿胀之感,对着黑叔认真的问道:“黑叔你实话告诉我,我爷爷他当年离开的时候是往哪个方向的?我老爹他不知道有情可原,可是黑叔你就不一样了……” “嘿,小阎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又有啥不一样的?”黑叔兴趣来了,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历阎说话的嘴,然后又眯了起来。 头顶上黑云密布,这些全市无关紧要的,历阎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胸腹的肿胀之感,对着黑叔认真的问道:“黑叔你实话告诉我,我爷爷他当年离开的时候是往哪个方向的?我老爹他不知道有情可原,可是黑叔你就不一样了……” 历阎看着黑叔欲知下文的表情,就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将自己所有的推测全部端了出来:“在咱们下来之前,黑叔你说过我爷爷当年特意交待过,将来的某一天,等有足量的驱龙草,真正达到事前准备,驱龙草炼制成成品的时候,会和你一起联手下来探究皮子坟,既然是爷爷和你都慎重的坟局,肯定不简单,就拿咱们走来的这一段路来说,可谓是险象环生,惊险不断。 当年我爷爷何等能耐?在这坟局面前却那么慎重,我想即便是我爷爷再也回不来了,你也不会只带上这么区区一袋驱龙草就带我下来了吧?要么就是你自信极大,要么就是你知道我爷爷当年的去向,借此一搏!” 第二十一章 刺史隐秘 “比如说今天,想必以前你们等的就是今天吧,坟局大开的日子。这皮子坟的情况你不可能不知道一点吧,我虽然没见过我那神通广大的爷爷,但是我敢肯定他不会无缘无故就撒手而去,自己一个人外出快活去了?不可能!”历阎的坚信不是不无道理,爷爷外出的始末可能是老爹糊弄自己的,若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使爷爷舍弃一个家,舍弃一个即将降临于世的祖传之术的传人,思前想后总觉得狗屁不通,黑叔也不为此事多问一句,默默走个场式,权当历阎没有这么个爷爷。 黑叔粗眉挑了挑,眼睛依旧眯着,不过嘴角多了七分笑意,紧接着竟大笑起来,随声道:“哈哈,不愧是干爹的后人,不错,无论是先天资质还是后天的推理观察,各项能力都在你那笨老爹之上,可惜啊……” 黑叔后半句忽然叹出可惜,历阎咳了一声,这声叹息让他感到莫名的委屈,压抑。未曾谋面的爷爷给了他太多的疑惑,老爹匆匆归天,藏了十多年的秘密也没来得及交待,真被历阎这一猜给猜中了,其中的蛛丝马迹似乎还能牵扯出很多东西…… “我还是猜对了!” “我老爹说过,当年我爷爷和一个外号为‘白头哨’的老道士走了,之后便再没有回来过,任何音信都断了。他们果然是来皮子坟了……”历阎所言黑叔没有否认,此时站在这里,再隐瞒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当下要过的一关便是身前的黑石台。 “就算你猜到了又能杂样?都十几年过去了。坟局不开进去的人可谓是九死一生,这次进来我就是要探一探,只埋葬了千年的诡异坟局,为啥会引得那么多隐士高手不要命的往里钻!” 历阎的伤势引起了黑叔的重视,碾碎手里的蛇珠,弹出一半丢给了历阎。 “吃了它,压压伤势。”另一半蛇珠被黑叔细致的包了起来,活了大半辈子才得到这一颗蛇珠,算是有了些成就,两条巨蟒就收获如此丰厚,接下来应该还会有蛇龙之物,仅仅几条蟒蛇是聚集不出来龙气的,何况数千年来龙气一直不散,其中没有隐秘算是邪了。 “我爷爷也趟这浑水了……唉……”十几年过去了,即使爷爷再怎么厉害,既然没走出坟局,已经断定命陨在这里了,漆黑的石台后面会是什么情景?遍布坟头的各种形状的尸迹又是怎么回事,夺舍了老爹尸身的老黄皮子精将自己引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 “不止是你爷爷,还有守岗的道士庄的百里道长,也就是你爹说的‘白眉哨’,还有丰山趟将王刀疤!这些还是咱本地的地头蛇,而那些自古流传下来的各大流派也不会不知道,好比说我这区区尨氏一脉,麒麟岗就写在要诀祖籍上。鱼龙混杂的一群人,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都是个谜,与天色一样被蒙上了黑色,历阎服下极度苦涩的蛇珠,胸口的闷疼一冲而散。 白眉哨这个人历晋书大概还不知道其具体来历,只能说作他是个大骗子,来解释给历阎听。相对与历晋书来说,黑叔了解的就多了。 原来白眉哨是不是本地人,绵延几十里的十八里麒麟岗东坡下便是南阳县所属,通往麒麟岗的桥只有三座,第一座在县城正北的丰山一带,第二座便在一个名叫道士庄的村口,而第三座不能称之为桥的桥面,就是历阎家紧挨着的地界,河里竖着几根大石柱,每当人们需要过河出丧的时候都会铺石盖板,变成了一座桥,夏天一遇大水大风桥面必毁,反反复复修整也只能落个桥墩不变。 道士庄的桥最为阔气,整座桥身都是青色大理石砌成,整体严丝合缝,在南阳县算是少有的景观了,可惜地处偏僻,再宏伟也没几个人愿意往岗上走。一副资深道人打扮的白眉哨就这样来到宏伟的桥上,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道士庄,不为人知的成为了道士庄的一把手,短时间内名气大振,在宛南一带迅速传开,大有向历阎的爷爷叫板的势头。 听说那白眉哨掌握一门本事,只要报出生辰八字,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一阵敲打,就能将一个人的来龙去脉,六亲八代,里里外外都给算出来,可谓神乎其神。历阎的爷爷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逊色,传统的八卦相术,风水流转,一时间竟被白眉哨给盖过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那白眉哨所用的是“铁板神算”! 历阎的爷爷是何等傲气之人,虽然一直小隐于野,但是也不是什么闲云野鹤的人,手痒痒了起来,便抽身前去道士庄寻那白眉哨。 道士庄本来不叫道士庄,早年只是一个破庙,搭配这一个极其奢华的大理石石桥,几个道士遮风挡雨之地,因为地处麒麟岗入口,香火倒是不错,每逢战乱或者匪祸,就会有不少难民逃到破庙里当道士,久而久之桥头的房子是越来越多,道士更是遍地都是,因为没有太多约束,教义也没对这些半吊子道士产生什么约束,所以就各司其职,只是所有人均是一身道士的行头,便有人戏称他们所居之所为道士庄,半是讽刺的戏称便不胫而走,那些不务正业的半吊子道士们也乐得自在。 白眉哨的本事一经展现便在道士庄引起轩然大波,不久变成了滔天巨浪,惊涛拍满般的拍向了历阎爷爷的地盘。其锋相对,自从历阎的爷爷厉害去砸白眉哨门面之后,没有鸡飞狗跳的发生,也没有华山论剑的势头,在众人期待和猜疑之中,二人很默契的消失了…… 厉害消失了十几年,历晋书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历阎拉扯大,老实本分的继承了风水相术,也因资质有限,只能玩弄个毛皮,就这样还是命丧在了闯荡出来的名气之上,可以算是含冤而死,最后历阎及时赶回,算是闭上了一只眼,但还有一只眼没闭上,尸身未安,若找不到尸身并下葬,那真是死不瞑目! “在你没出生以前,咱这地块儿上可是闹着土匪的,那叫一个凶猛啊,自从那两年大军阀子孙殿英炸了大清东陵墓之后,各地土匪便炸开了锅,凡事有点年代的坟头都被挖了,稍微有点风声土匪们就像苍蝇闻到了臭味儿一样,不请自来。你爷爷当年还被绑过一次,不过你爷爷能耐极大,最后竟然和丰山王刀疤成了拜把子兄弟,被八抬大轿抬了回来,后来听说那股土匪挖了一个墓,大发横财了,再后来就消声灭迹了,上上下下百十号人都在你爷爷离开之后消失了,很显然,他们都被你爷爷带着来刺穴探宝来了。” “哎……”黑叔说完,长长叹口气,目光里少有的伤感。 “干爹他知道那次恐怕会死凶多吉少,硬是没答应带我一起去,看那老道士似乎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而丰山的那群土匪又被干爹调教的有模有样,他们这一进去最终还是没能出来,我躲过一劫,这次特来复命。” 丰山土匪也叫趟将,那些个年月,战争纷纷,家家食不果腹。各地残兵逃兵汇成一股一股的土匪。在各地流窜盘踞,这些带枪的家伙们常常为劫持物资或者截取土绅地主之财,不惜翻山越岭,趟河拆桥,所以就被称为趟将。 劫财如此,挖坟取宝也是如此,贫民自有贫坟,自然没有油水,死了埋在地下也只有张破草席。趟将们也算闹革命出身,纪律严明,抢该抢的,挖该挖的,地主乡绅,高坟石塚一个不放过。 孙殿英的案例全国皆知,绿林响马化身卸岭力士,扫荡之势在当时无人能阻,大发死人财算是见怪不怪了。 “为什么不在等上几年……再等上几年就不用以身犯险了……”历阎想不明白,这么个奇凶异险的千古坟局为何会再当时没有开启就吸引了那么多人,飞蛾扑火般不要命的投入其中,都说爷爷命理卜卦相当了得,他自己也算出了进去便会十死无生,为何还要进去? “小阎子,你不懂,如果是你,你也会情不自禁的。人呐,都有贪性,如今没了皇朝,又逢国难乱世,干爹他还是禁不止风水刺史骨子里的欲望。为国去图强,开启地脉又谈何容易!风水难易,江山易改啊!更何况是国势!哎……” 黑叔从来没叹过这么多声气,历阎再这些话中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老爹说那是爷爷要传给自己的刺穴之术,真的的刺穴之术又是什么?显得太过神秘!风水刺史?爷爷难不成是晚清的刺史?可是风水刺史又是什么职务?从未听说过! 历阎知道爷爷的卜卦相术十分了得,更加神鬼莫测的还有那刺穴之术,只要是自己想开的古塚陵墓,无论多险要,都可以轻而易举,戏文故事里的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也不过如此。 第二十二章 道行不浅 遂历阎担心的问道:“刺穴之术,风水刺史。我知道我那不曾见过的爷爷是什么刺史,可是风水刺史是个什么职务?都什么年代了,大清的东陵都差点被平了,难不成我爷爷摸金校尉一样?也是为朝廷盗墓的?” 历阎只知道刺史在古代那是个了不得的大官儿!风水刺史?那是管风水的官儿?为皇帝看风水的人?历阎实在不曾明白。 黑叔神秘一笑说道:“风水刺史可没那么简单,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那都不算啥,你只要记住你是这一代的风水刺史传人就对了。” 这一代的风水刺史?按老爹说的,若是爷爷能回来确实会将全部本事全部传给自己,包括另一把骨剑,可是刺史一职就太狗屁了,若是真的刺史,那在古代还不了得? “你和我,屠龙者和风水刺史,代替你爷爷来同我一起来破开这个局吧。”黑叔继续说道,口气相当自信,完全把历阎当成了他爷爷厉害看待,本来历阎就够心虚的了,这一说就没有一丁点底了,迫不得已来到这是为了找老爹的尸身,为老爹安葬,却不知不觉进了当年爷爷没有破开的局里! 历阎说道:“我爷爷的那些本事我可一点不会,连我老爹的风水相术我也没学全了,我怎么帮你?” “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只要记住你是风水刺史就够了,剩下的就别操心了,相信水到渠成!”黑叔瞥了一眼心虚的历阎,对此地越来越明显的龙气依旧热情高涨。 “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吧,咱们可什么头绪都没有,两眼一抹黑。”风水刺史这名字听着好听,可是牛鬼蛇神可不会买账。 “听说过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就应该知道另外两大民间门宗,我怀疑白眉哨那个老道士就是所谓的搬山道门之人,要不然当年也不可能随你爷爷往者皮子坟里钻。” “另一门宗就是卸岭响马了,王刀疤就是算是响马,咱们中原如今称他们为趟将,趟将干这一行算是最没技术含量的,若没你爷爷指点,王刀疤恐怕屁都挖不着,早就折在了他后来挖的那个汉墓里。到后来,和你爷爷拜了把子后才算得上是卸岭趟将。盗墓发达了之后越发和你爷爷亲密了,我猜王刀疤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后才铁了心跟你爷爷来这个地方的,要么就是你爷爷怂恿引诱来的,没想到啊,这么多人都折到了这儿,谁能想到整个麒麟岗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黑叔说的头头是道,白眉哨是搬山道人这九成是真的,而王刀疤被称为卸岭趟将就有点勉强了,趟将是中原的说法,强盗响马却是通称。 卸岭力士盗墓皆是聚众行事,盗取古冢,历涉险阻危厄,并非仅凭矫健身手与群盗之力。 正所谓盗亦有术,古时的卸岭之术在于器械,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像风水相术一样的凶吉套路,虽然不见得有其他流派专攻,但是卸岭力士的风水法门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无论人马再多,遇到巨陵险地也照样全军覆灭。流传了近两千年的卸岭宗流,引出许多冠绝古今的奇事。 然天下事物兴衰有数,既有其生,就自有其灭。卸岭力士始于汉代乱世,鼎盛于唐宋,没落于明清,至民国时期,终于销声匿迹,就此绝了。 王刀疤遇到厉害这个风水刺史指点,自然而在的有了风水术数上的优势,配以枪械人马,顺理成章的做到了天时地利人和,被历阎的爷爷调教出了一批独树于中原各路土匪强盗中的新生的卸岭趟将。好景不长,这些趟将们没潇洒多久就被历阎的爷爷当炮灰给用了。 既然十多年前的风云前兆就引得无数路人马来汇聚,那么这次真正开启的坟局必然不会是自己仅此一路人马,历阎忐忑的问道:“黑叔,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除了你我两人之外还会有其他人来?” “聪明,这次是坟局真正的开启,上次不知原因就引来了各大倒斗门宗的蜂拥而至,这次更甚啊,老一辈的好汉们十几年前都折在这里了,这次是咱们新一代的好汉们,你我先到了,接下来还会有人来,跟着我们的步伐,是敌是友无从分辨,各自凭借本事了。”黑叔赞赏道,下手将巨蟒脖颈的细肉割了一块揣在怀里。巨蟒外表开着皮粗肉厚的,但是看见黑叔割肉的力道却是极小,肉质想来应该不错,久未闻见过肉腥味的历阎不自觉来了食欲。 “吃吧,生吃就行了,这地方可没木柴可以生火。” 历阎拿着手里的细肉条,居然没有太大腥气,瞄了一眼黑叔的驱龙草袋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 “这座黑山是空的。”匆匆将蟒肉消灭,历阎就指着前头尸魃消失的石壁道。 “哈哈,俺真有点怀疑了,风水刺史一脉难不成天生有这么敏感的嗅觉?你猜的不错,黑山里面应该才是真正的皮子坟,而且这黑山还只是表象,下面就是传说中的千层楼阁。”黑山上不生一物,实属罕见,若不是真真切切站在上面还以为是做梦一样。真正的黄皮子坟在黑山里面倒是让历阎大吃一惊。终于还是找到了,尸魃闪进黑山里,令看到希望的历阎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你爹让你把他埋在麒麟岗,有别的啥交代没有?”黑叔突然问道。 历阎想了想,确定没指出明确的位置,最疑惑的就在这。“具体让埋哪儿我也不知道,这得问你,我爹说让黑叔你给指点。” 黑叔骤然焕然大悟,这把戏相比历晋书是不敢做的,唯独历阎的爷爷能算的出来,这十多年后的路都料定好了的,历晋书这个从不掺和此局的人,即便是死,也被圈在了这个局里。被黄皮子精夺了尸身恐怕也是历阎的爷爷算好了的,余下的只用跟着走下去就行了,干爹费尽心机去安排去算计,又舍了性命才促成了如今的局势,其中必有隐情! 黑叔遂大有深意的说道:“你爷爷倒是会挑地方,竟然让你把你爹埋到这儿。那黄皮子精又夺了你爹的尸身,正好回到它老巢,原来这都在你爹的算计之中啊……” “是爷爷的意思?”历阎茫然了,这是黑叔的话,想来错不到哪儿去,可是爷爷的算卜之术安排的也太妥当了点吧,把老爹的后事都提前安排了?那自己的后事会不会也有了明示?历阎胡思乱想了一通,如今老爹已经不在了,想问也问不出来,眼下只有从黑叔嘴里多套出来点关于爷爷的秘密了, “你当是啥?你老爹有胆量把自个埋在这大凶之地?”黑叔轻蔑的说道,在黑叔眼力,历晋书虽然是历阎的亲爹,但是却不怎么入黑叔的法眼,和历阎的爷爷比起来,历晋书就太差劲儿了。 不免生疑,这里是麒麟岗,虽然有些荒凉邪乎,但总不能把上古瑞兽的化身说成凶险极端之处吧?祥瑞之兽,浮表于凶,历阎也不好判断了,疑声问道:“麒麟之眼也是大凶之地?” 麒麟之眼,老爹也指的是这个方向,麒麟岗南端,大体将麒麟岗看成一只麒麟,算起来确实是头部附近,神话里的麒麟都是呲牙裂嘴的主儿,外凶内善,若大凶指的是麒麟的外貌倒是好理解,历阎好友不小的疑惑:“黑叔,你说这麒麟到底是祥瑞之兽还是凶兽?” “废话!当然是瑞兽!”突入起来一道阴沉的女声乍起,半似疑惑正等黑叔回答的历阎猛然吓得心口一纵,疼的是撕心裂肺。 一个细白的身影从石碑的遮挡侧方显现,因为距离过远,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在白影挪动过来的时候,一道黄影先行一步跑了过来,速度倒是极快,历阎的注意力全部被白影摄去,完全没注意到那急速掠来的黄影。 一个细白的身影从石碑的遮挡侧方显现,因为距离过远,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在白影挪动过来的时候,一道黄影先行一步跑了过来,速度倒是极快,历阎的注意力全部被白影摄去,完全没注意到那急速掠来的黄影。 “岁儿,回来。”接连一声清脆之音,猛然将僵硬的历阎惊醒,眼前刷一道黄影扫过,紧接着一只黑手从历阎后脑勺侧方探出,一闪一抓,黄影逝而不见。 黑叔眯着眼瞧着那黄影原路返回,这一抓竟然没能抓住那黄影东西,速度也忒快了点,擒龙手虽然重的是力道与巧技,可是速度也亦然彪悍,即使是只鸟儿也能探手捻住。黑叔漆黑的眼眸分外幽邃,轻声道:“来者不善呐。” “看得出来,这一嗓子道行不浅啊……” 有蛇珠的压制,遭到尸魃攻击是内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可是刚才突兀的声音犹使得历阎瞬间心头一颤,蛇珠药力瓦解了大半。幸亏历阎胸中本就时时刻刻压着一口底气,否者那一声蕴含了术力的声音恐怕就能让历阎躺下。 第二十三章 巨型盗洞 此女子竟然也会术力?到底什么来头,术力溶于声音,杀人于无形啊!危险人物! 历阎只能这么判断,术力自身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用好出来,历阎想,就是用出来了又能怎样呢?这不明身份的“女人”绝对是个高手,还有那来有影去无踪的黄影! 荒芜之地怎会突然出现一个细嫩俊俏的女子?难不成真像当年一样,各路人马齐齐聚首,而这女子便是其中之一?不知不觉的就上了黑石平台,甚是诧异。 原处的白影果真是个女子,转眼间就来到了历阎和黑叔眼前,眉目嫩白,衣着倒不算是太光鲜,只是一袭白纱衣在这阴沉之地犹显得不顺眼。 “岁儿,跟人家打个招呼吧。”历阎定睛一瞧,俏丽女子小腿后一个黄黄的脑袋伸了出来,吱吱叫了两声,很人性化的眨嘛眨嘛眼。历阎看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像是猫吧,可是又和黄皮子有七分相似,浑身黄毛夹杂着黑纹,四爪齐齐裹着女子的小腿,一个女子和一个可爱的小东西,倒显出了几分女子该有的萌意。 “这儿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止步吧。”黑叔头也不抬,虽然身高差距极大,但本有的气势却极强,声音相当有震慑力,意图劝退这个不明身份的女子。 女子毫不让步,对于黑叔的话根本表现的满不在乎,转眼间就又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盏红灯笼,非常艳丽,徒给暗淡的空气增添不少活力。 “哦?此话怎讲?小女子为何不该来这里?”白衣女子挑着灯笼,往前渡了两步,入眼的惊艳使历阎不得不再次赞叹这世间芬芳尽在此处,气质如兰,实为少见。 女子与阴沉的气氛仍然是格格不入,这种感觉一直在历阎心头挥之不去。历阎紧接说起来:“不管是风水勘探还是刨土行祭,从来没有女人上道的规矩,不管你是为什么来这,最好还是回去,我们不是一路的。再说,这里太过危险!” 历阎说说这一席话说给女子听,也只是想试探试探对方根底,她若不走任谁也没有办法。能只身一人躲过肆意蔓延的尸迹,穿过巨坟大阵,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自己二人面前,又举手投足显露出术力的本事,她若只是个普通女子可真就怪了! “咯咯,你们真有意思,知道你们脚下是什么地方么?”女子神态很是平静,轻笑一声打着灯笼在身边转了个圈子,显得异常娇美。 脚下早被尸迹覆盖,历阎也明白既然沾染上了尸迹也就破罐子破摔,不用再去躲避这些无孔不入的尸迹了,所幸还不知道这尸迹意味着什么,不明其因的诅咒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原因的诅咒。历阎盯着那艳丽的灯笼,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微弱的红光照在黑石台上,女子身前的尸迹还未来得及将女子包围就刹那间隐去了。 “你们肯定还没弄明白这儿属于谁的陵地,我告诉你们吧,我是来寻祖问宗的,至于你们是干什么的我还不知道哦。” “看你们是有备而来,该不会是私运吧?”女子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历阎二人,黑叔的大麻袋极其扎眼,还有历阎手中的精钢工兵铲,女子多了几分疑惑,大概已经猜出来了什么。 “私运?我们可不是走私倒卖的商人,你多想了。”历阎想都没想便反驳起来,重新平复了下气息,将右手上的骨剑别回腰间。 进来者坟局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突然遇到了个神秘的女子,但至少能确定这是个大活人,不管多神秘也比没有的好,历阎还算在想怎么讲着漂亮的女人留下,增加一点人气,也好靠近女子看一看那可以驱散尸迹的灯笼对上身的尸迹有没有效果,历阎可不想一直被这脏东西粘在身上,整个心头都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我说的私运是盗墓的私活,看你二人装备精良,钢铲长剑,大包小包的,应该没错吧?”女子笑意更浓了,见到历阎手中的骨灰色长剑,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狂热,只是这丝狂热藏得太深,由被女子一身轻柔娇美所掩盖,历阎连正眼目视女子的眼睛的胆量都没有,扭捏而显得羞涩。 黑叔重重的喘息了一声,将陷入被动局面的历阎惊醒,黑叔永不失霸道的性格也是让女子来了兴趣。女子的娇美根本对水火不侵的黑叔没有一点效果。 说也奇怪,黑叔和老爹比起来,黑叔也不见得小多少,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黑叔找女人,对女人难不成没兴趣?或者是因为身材太小而有什么难言之隐?更或者说黑叔身为屠龙者,修习斩龙诀需要保持童子之身?历阎坏坏的想到。 黑叔目光如炬,凌厉反问女子:“如果真是墓的话,盗了也就盗了,就怕它不是墓,反倒是有不少脏东西,你一个女子老这里寻祖问宗,当真是稀奇啊。” 没想到黑叔就这么承认是来盗墓的,如此理当气壮实属少见,挖坟掘墓的勾当从来都是避人远之的,就算是千百年不遇的在行事之事碰上同行,也要均衡势力,有一方遵循规矩退出,除了是仇家撞上了难免有所冲突,其他情况,很少去针锋相对产生厮杀。 “嘻嘻,盗墓的人倒是不少嘛。”女子风轻云淡的一笑,总是时不时的给历阎以恍惚感,黑叔不知不觉的顶到了历阎与女子中间,女子又是一笑,大有深意的瞟了历阎一眼。 女子继续解释道:“我只拿属于我的东西,至于其他的金银珠宝我可没兴趣,不知道两位对千层楼阁有多少了解?有几成把握能下到楼阁之中?”殊不知这一句话之中爆出了一个惊人的地方名字,这个名字的秘密只有内行之中的内行才知道,历阎的爷爷。 “你果然也是冲着千层楼阁来的,哈哈,不妨交代了吧,你属于那一支?”黑叔也不妨女子这么直接就说明来意,呵呵,寻祖问宗?但凡是发掘坟墓陵冢的行家都不会亲口承认自己是盗墓的,而是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再伪装成其他职业做掩盖,暗地里进行操作挖掘。 历阎与黑叔很明显在女子眼里是一个组合,而她本人却仅有一人,能大胆的道出下面的情况,等于是将自己完全裸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女子这么一问倒是使得黑叔不得不更加谨慎小心,艺高人胆大的可不止他老黑一人,女子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掌控于手的姿态,胆大心细的黑叔顺水推舟打算将来者追根刨底,是敌是友实在难料。 不是黄皮子坟吗?最多是有个墓陵,可是千层楼阁又是什么?难不成就是黑叔所说的墓陵地穴?葬在麒麟之眼处的千古奇墓?历阎若不是身在千古坟局之内还真以为自己成了局外人,黑叔与女子的对话真是越听越迷糊。 “叔,这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觉得一切变得那么似是而非,下面的未知对历阎诱惑力极大,慢慢历阎就觉得,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能勾起自己的兴致,且一发不可收,包括眼前的这名神秘而又美貌的女子…… “此事说来话长,我知道的并不太多,我只能告诉你,这里绝非仅仅一个皮子坟,也不可能只有地下那沉积的龙气。自古至今,所有稍微有龙气显现的地方都被称之为龙脉墓穴。龙脉乃是皇族入葬首选,诸侯皇族必争必抢之地,此处玄机莫测,必定埋了个皇室相侯一类的大塚!” 黑叔说的话似乎是在回答历阎的发问,其实是锋头正直白衣女子,试探一个一个地递出。 黑叔说的话似乎是在回答历阎的发问,其实是锋头正直白衣女子,试探一个一个地递出。 “千层楼阁真正的入口在黑山之上,只有从顶端开始慢慢探进去才是真正的线路,而是在我们脚下的平台才是真正的地面,你们走过来的路根本不是什么路,而只是一个盗洞。看样子是有不少人人从下面进去了。”面对黑叔的质问,女子却是答非所问的回答,脸上不再是轻笑的摸样,此时此刻倒显出了行家的本色。 “盗洞?这也太不形象了吧,虽然说的挺生动的。”自从出了巨坟大阵就再没有起伏,一路平坦的走着,直到自己撞到了头顶,才发现悬空的石台,不能相信眼睛,却必须相信触觉,黄土岗上没一块像样的石头,这个巨大黑石山便是诧异所在。盗洞起自黑石山下也不奇怪了。 “敢问姑娘,下面的盗洞是通往何处的?老黑我怎么闻见那么重的鱼腥气,刚还在洞口捏死两条大长虫,难不成里面是个蛇窝?”一提到蛇窝黑叔就来劲了,刚才还想着刨根问底的事,此刻竟被女子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顺着黑叔的思路,历阎也觉得其中的确不一般,刚从下面走过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 第二十四章 尸阵蛇道 顺着黑叔的思路,历阎也觉得其中的确不一般,刚从下面走过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虽然盗洞异常宽大,但是却已经不是最初的盗洞了,地面上不再是蓬松的黄土,而是板结的密土,像是常有蛇物从上面进进出出蹭出来的。如果是上一批人在下面打的大洞,这盗洞通往的地方可能正中一个蛇窝。 想到那盗洞附近满地的蛇迹,黑叔情不自禁的笑了。 历阎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爹说要将他背到十八里麒麟岗入土为安,可是麒麟岗上可是是非之地,除了黑叔这样的狠煞人物,还真没人敢打十八里岗的主意。老爹的遗言、爷爷的去向、还有黑叔的隐情、白眉哨道士、风水刺史的身份、摸金校尉行迹、消失的丰山土匪,矛头全都指向这个地方,理了半天毫无头绪,历阎脑中又变得一片杂乱。 盗洞已经不是原先的盗洞了,下面被已经不知何种原因被糟蹋的面目全非的盗洞是万万不能走的,唯一的入口就是黑石山,从黑石山上找玄机。女子的话出奇的没有令黑叔去质疑,历阎也没有说话,女子的底细不是一时半刻能套的出来的,只能静观其变,至少女子对于这里了解不少,历阎觉得女子甚至比黑叔知道的还多。 白衣女子吃吃一笑,抬着灯笼往平台内部走去,所去的方向正是那尸魃隐去的角落。历阎与黑叔对望一眼,两人想的却各有不同,黑叔念叨的是这个女子的身份,能熟知去黄皮子坟玄机的人,还如此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如果在十几年前的异兆联系起来来看,这个女子肯定不是当年的参与者,那么八成就是如自己一样的传承。斩龙诀上记载着此地叫做龙骨洞塚,而女子口中说的是千层楼阁,其实都是一个地方,只不过叫法不同。 当年历阎的爷爷就直接称这里是黄皮子坟,叫法不同,但实际上都是指的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麒麟岗,不管是皮子坟还是龙骨洞塚,或者是千层楼阁,兴许不是一个地方,但绝对会在一个位置,那就是脚下的麒麟岗。 麒麟岗,其中就有一个传说,这个传说还是历阎从廖顺水嘴里听说的,相传在周初某一年的一个盛夏,闷热难耐天气已经过去,应该是凉爽少雨的丰秋时节,不料就骤然来了场大雨。 这是宛邑(现河南南阳)历史上罕见的一场暴雨,在泾渭分明的淮河流域,反季节的天气实为罕见。这场瓢泼大雨十分疯狂,一连下了七天七夜,天昏地暗,丰腴之地成了汪洋大海。那洪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出崇山峻岭,顺着白河的细窄河道咆哮奔下,宛城盆地之上,一排排粗壮的大树连根拔起,大水自北向南直冲下游的南阳。洪水冲垮了年久失修的城墙,顷刻之间屋舍荡然,大地一片汪洋。 宛邑城内外的百姓在四处奔逃,人们时而还可以看到不幸落水的人像蝼蚁一样随波沉浮,苍生遍地零落。在通往山里的泥泞道路上,早已经拥挤不堪,盆地想要找座高低实为奢望。 小孩子的哭声和父母叫喊声,以及马车的撞击声夹杂一起,陷入泥潭,冲入泥水。颠簸流离的百姓和贵族已经不分彼此身份,争相夺路,逃往一个方向,那就是山林高处,独山,丰山,蒲山,只有三座城缘的山上尽是幸运逃难而来的人头。大雨如绸,肆虐的洪水并没有丝毫收敛的迹象,反而狂张巨口向陆地上逃难的人群扑来。 “你们不跟我走吗?”女子手持灯笼,有恃无恐的往黑石台内走去,走了几步扭身好奇的扫了扫历阎二人,历阎二人也各怀心思的瞅着女子独自而为的行径。历阎知道那黑山墙壁必有玄机,否则那尸魃也不可能凭空消失,这女子知道这一点,倒是显得十分意外,历阎也想看看那石壁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一个小女子有何禁忌的?历阎扯了扯黑叔的大麻袋,意思是想跟上去。 黑叔会意,了然一笑就跟了上去,女子见了历阎两人跟了过来,随即莞尔一笑,芬芳满脸,继续往前走去,漆黑泛青的石壁越来越清晰,脚下的尸迹也慢慢稀薄,最终没了踪影。 黑石平台虽然看起来并没多宽也没多深,可是历阎心底数着步子,这一走起来起码也走了三百多步了,历阎琢磨,在这里要双眼真是没用处。 “小姑娘,怎么停下了,不是让俺们跟你走的嘛?继续带路啊。”女子突然停了下来,手上的灯笼照在黑墙上瞬间红光暗了三分下去。 一双秀目委屈地捕捉到历阎的双眼,闪闪夺目,秀口微张,一排白牙映在历阎眼中。 “您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走在前头?要是有个豺狼虎豹的我可应付不了……”女子退了半步,灯笼又重新变得明亮,历阎眨巴眨巴眼,若不是有黑叔挡在身前,恐怕历阎这会儿就糊了上去了,如此娇滴滴的小女子,任何一个热血少年都难以抵挡啊。 “你的意思我明白,咱么暂时算是一伙儿了吧,说说你要的东西吧,省的往后生分歧,再斗个你死我活的就太下乘了。”黑叔厉声说道,走到女子面前,接过大红灯笼,将整个身子都挡在了灯笼之后。黑叔走到前头又不放心历阎,回身示意历阎将脖子上的物件儿挂出来,以防不测。 历阎脖子上的乾坤轮是自小就跟着历阎的,不仅仅只是个乾坤轮,而且还有两个指针,黑白二色,乾坤所指。其中的奥妙历阎也不懂,历阎了然黑叔的会意,将乾坤轮从衣服了拽了出来,然后继续将注意力移到女子身上,继续赏心悦目了,完全将寻找老爹尸身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了。 “小姑娘,你可要拉好他,别出了什么岔子,里面的东西他可一点扛不住。”黑叔担心着历阎,所说的话似乎忽然对女子十分信任,红光一闪,黑叔的身影就不见了! “哎!人呐??”历阎慌神黑叔之际,一只无骨滑溜的细手扯住历阎的大手,往石壁方向拽去,女子侧身一晃牵着历阎便来到了一个大裂缝里。历阎再次告诉自己,眼睛真的不顶事儿,这黑山怎么有个大裂缝!抬头看向天,青天白云,历阎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才迈出两步就变了天? 黑叔脸上少有的慎重,还有女子紧握住自己的手,手上传来的力道告诉了历阎,两人看似风轻云淡的表面下总在隐藏着什么。 历阎脸一红,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手正被女子抓住。一时间少年心思怦动,心潮澎湃,一股血气排山倒海的冲向脑门,历阎暗道不妙,立刻挣开紧握的两手,可是不知怎么了,愣是没甩开。历阎只好逼着自己的视线转移向四周。 这一看不打紧,刚还血液沸腾,情欲颠倒的历阎瞬间惊出了满身冷汗,汗毛倒竖! “好重的尸气!”黑叔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无处不在的霉味从两侧发散过来,正是不看不知道,历阎这一声冷汗便是因为这黑山裂缝两侧齐刷刷的两排干尸!!! 裂缝不窄,大抵上横着并排站五六个人不成问题,问题是两侧的干尸紧紧相连,骨骼上包着一层角质化了的干皮死肉,最为令人恶心的是那干尸的五官,嘴巴长的奇大,眼眶鼻甲处都是黑漆漆的空洞,就像是深不见底一般,给人的感觉就是比黑墙壁都重上几分。 女子仿佛对这周围的一切都习以为常,脸上没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意思,面对狰狞恐怖的死尸竟然表现的无比波澜不惊,且调侃的说道:“小哥儿怕了?咯咯,就这点儿胆量还来盗墓,你可真逗。” 历阎止住呼吸,独自里憋足了劲儿说道:“怕?我历阎可是阎王老子转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东西也奈何不了我!娘的,这地方怎么摆些个霉气玩意!” 说着历阎一脚扫了上去,在女子面前既然先丢了面子,那就得再捡回胆识来。 说着历阎一脚扫了上去,在女子面前既然先丢了面子,那就得再捡回胆识来,一具干的不能再干,死的不能再死的死尸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它是一排也不会诈尸,历阎壮起胆子一脚就将其中一个干尸腿骨踢断,正在历阎得意之际,歪倒下来的干尸下颚忽然蠕动了起来,一道黑箭划过,冲向历阎毫无防备的面首部位! “闪!”黑叔急道!喝声令历阎躲闪。 可是闪开已经来不及了,历阎脚尖一掂,身子向一侧歪去,这一歪也算躲过了面门要害,黑箭疾影落到了历阎的右肩,随即伴随着一声惊呼,干尸摔在地上成了碎渣,一条足有两米的细长猩红长虫窜了起来,目标又是离得最近的历阎! 第二十五章 龙骨洞塚 “呔!!!”眼疾手快的黑叔手中紫黑藤木剑挡了过来,藤木剑乃是专门克制蛇蛟之物的器物,乃是伴蛇而生的之物,质地坚韧并且毒性奇大,当然毒性只是针对蛇类而言。毒蛇所居之穴必有相生相克之物,有解毒草药,也一样有相克的藤类蕨根,黑叔手中的紫藤剑恰是利用秘法制成的,对于掌握斩龙诀的黑叔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黑叔的剑影未至,历阎忍着肩膀的麻痹之感手掐着奇怪的手势,术力隐隐欲出。忽然,这刹那的空当,一道黄影便先行一步窜到了历阎眼前,稍一停顿就立刻闪了回去,历阎微楞,那不是女子的宠物吗? 来不及多想,好不容易蓬发的术力可不能就这么散了,手指一扳,胸口一时间巨疼,相对的,那条窜来的猩红长虫也顷刻间断成了几段!历阎大喜,没想到阵杀之术竟然又在紧要关头用了出来,那女子的小东西也算灵敏躲得奇快,要不然也一样成了几段了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数十道各色飞蛇激射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零星的毒液毒箭,先不说毒性如何,就说毒液若滴到身上就会像历阎肩膀一样瞬间麻痹,四周干尸五官黑洞内还不时有蛇头探出。 “不好!”历阎趁着术力的感知还未消退,立刻又掐起指诀,周围的干尸枯骨瞬间破碎,随之便是蛇影碎裂成残渣,历阎极力控制着术力的动向,绕开黑叔与女子二人,难度相当的恐怖,蛇肉尸粉翻飞,历阎终于扛不住了,施术完毕胸中犹如撕裂,一口浓稠的鲜血从喉咙里涌出。 “不好!”历阎趁着术力的感知还未消退,立刻又掐起指诀,周围的干尸枯骨瞬间破碎,随之便是蛇影碎裂成残渣,历阎极力控制着术力的动向,绕开黑叔与女子二人,难度相当的恐怖,蛇肉尸粉翻飞,历阎终于扛不住了,施术完毕胸中犹如撕裂,一口浓稠的鲜血从喉咙里涌出。 历阎暗骂道:娘的,这可伤的不轻,内脏都碎了似的,老爹的阵杀之术难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小命还在,可不能折在这里啊! “吞下这半颗蛇珠!”黑叔留下的半颗蛇珠塞到了历阎的嘴里。 “无妨,伤到肺了,肺属金,你刚才动用的金气范围可不小,再这样用几次下去你非英年早逝不可,术力可不是这么用的。” 正被胸口奇疼所折磨的历阎一听女子没有安慰反倒是鄙夷一样的话,心里极度不是滋味。回念一想,这女子不是也会术力吗?害的自己拼了小命为她瞻前顾后的,实在划不来。事儿都到了这一步上历阎也只好认命,嚼着蛇珠,奇迹般的将疼痛压制到了最低点。 女子也躲过一劫却没有感激历阎,反倒一口说道:“术力还不实就没命的用,不损才怪。”历阎刚还呲牙裂嘴,这会稍微好点就有听到女子不知道哪门子的冷语刺激,正要指责却发现那只沾染了蛇毒的手臂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分毫用不上力气。 “让我看看吧,小女子略通医术,我帮你。”女子轻轻说道,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是胸有成竹,对于历阎的伤还有毒根本不放在眼力。 不等黑叔同意,女子就伸出三根指头向历阎指尖啄去,正好是那只麻痹的手臂,女子三根指头之间白光闪动,赫然正是三根银针! 三根银针一下子扎进了如木头般毫无知觉的指尖,历阎没感到顶点儿的疼痛,银针齐根没人的那一刹那历阎感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这不属于感官能够接触的,就像自己施展术力之时,观看老爹运用阵杀之术的感觉一样,虽然极其微妙,但这股不凡的感觉切切实实的存在,来自眼前这张漂亮脸蛋的主人! “你也会术力?” 历阎本想继续沉默,可是始终还是没忍住,能感到周围不同的力场已经实在难得了,自己一个人懵懵懂懂的追寻术力的本源根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既然女子也有会术力的迹象,那么自己就寻到了方向,一个人瞎捣鼓总没有两个人交流来的好吧,在石台上就发觉女子的奇异之处,还有刚刚那句话里的内行玄机,如果她当真会术力的话,以她的水平绝对能比自己高得多,够学到不少东西令自己飞速的进步,可是为什么刚刚她没出手呢?几条毒蛇难道是她在逼着自己使出术力?探底? “我虽然不会,但我比你懂术力,张嘴!”骤然间不同寻常的术力之感从三根银针猛然加大力度,传到了历阎的胸口,随之而来的便是胸腔之内翻江倒海般的胀痛。 “啊?” 忍不住大叫一声,历阎只感到胸口猛然一紧,噗嗤一小口淤血就喷了出来,顿时积怀的胸口轻松了许多。历阎胸口疼痛彻底消退,浑身汗渍却没有隐去,右臂半个臂膀依旧是完全没有知觉,蛇毒已经麻痹了半个身子! 那三根银针扎出的只是肺部的淤血,而指间针眼溢出的血滴却是冰凉冰凉的,鲜红的血液,温度却不属于活人。 “不妙了,这蛇毒好重的阴气。”女子的手抬着历阎冰冷的胳膊,皱起了眉头。 黑叔满袋的驱龙草算是派上了用场,蛇毒幸亏没有进入血液,而是从体表入侵,蛇虫克星驱龙草不但是驱蛇圣药也是驱毒圣药,历阎嚼着黑叔塞到嘴里的草叶子,效果是立竿见影,手臂没几个呼吸就软了下来,可是寒意依然留在身体上,知觉一恢复历阎就立马连打几个冷颤。 又一根银针从历阎的肩上扎去,历阎咀嚼驱龙草的嘴立刻停了下来。 “我的姑奶奶啊,你这是谋杀啊,这么长的针???” “继续嚼,别说话!”将近二十公分的银针一无声音的齐根没入肩膀之上,历阎连阻挡的余地都没有,黑叔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黑眸子中隐隐看出来了点什么。 “继续嚼,别说话!”将近二十公分的银针一无声音的齐根没入肩膀之上,历阎连阻挡的余地都没有,黑叔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黑眸子中隐隐看出来了点什么。 历阎摆着手臂,恢复正常的手臂看不出有一点僵硬,历阎越来越确定女子的不简单,她说她不会术力,可是在那长达二十公分长的银针没入体内时,历阎感到了嘴里属于驱龙草的阳气被瞬间激活了一般,将身体上的冰凉寒气尽数驱逐一空!更加奇妙的是,那一刻能觉察到将驱龙草阳气扩散的正式自己的术力,本来没那么强的术力完全是因为那根长针起到了效果,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女子的不凡就在于她那神秘的本事! 熟知阵法,尸迹不侵,针灸奇效,有勇有貌,这样的女子真是不可多得啊,历阎越想越歪,就越来越感觉女子的神秘。 望着一滴狼籍,干尸已经碎成渣滓,如碎纸一半掺杂着断裂的蛇肉。历阎望着,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所谓,刚才蛇口脱险的一幕还仿佛在眼前。原来这些干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干尸体内的无数蛇虫毒物! 前方视线之内还站立着无数的干尸,每一个干尸内都可能藏着杀机凶险,历阎三人止步了,看着这一条唯一的通道,止步不前。 黑叔也张望了一眼,对于蛇物他是从来没怕过,来到这里一半的主意都是打在蛇物上的,刚才飞蛇进犯压根就没讲重点放在黑叔身上,也许是因为那一袋子驱龙草的缘故,蛇物对其相当忌讳吧。黑叔也发现了那些蛇物的矛头所指,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小姑娘,说说你的主意吧,咱们不能在这干等着。” “您老不是有驱蛇的准备么,现在还不拿出来?” 女子所指的是驱龙草,但黑叔却将紫藤剑拿了出来,斜靠在地上,剑柄对着嘴边吹了起来。历阎现在才发现,那藤木剑的剑柄竟然是空的!一种类似于蛇嘶的声音从剑柄传到地下传遍黑石山裂缝.... 沙沙声起在黑叔吹出的蛇嘶声之后,历阎看到一幅恐怖的情景,从一眼望不到头的两排干尸中,每一个干尸躯壳内都爬出四五条花花绿绿的长虫,听到黑叔的蛇嘶,群蛇犹如朝圣一般,聚在黑叔几米远的前方,起初看见的只是两米来长的,但是后面越聚越多,越是后来的却越来越短,最长的两米,最短的还不及十公分! 蛇群片刻间聚成一堆,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类似于蛇嘶声的声音来自于剑柄,黑叔此时就像是个蛇王,动了动嘴唇,蛇群纷纷掉转方向,向着裂缝内部游去,留下的就有枯尸烂骨。 黑叔果然不愧于是斩龙者,竟然能够驱动蛇群离去,光看蛇群里的颜色就知道这群蛇不是简单的毒物,刚刚麻痹的肩膀中的就是一种奇毒,若不是反应够快,黑叔的驱龙草再加上女子催动神秘针灸之术的加持,恐怕自己全身都会被麻痹掉,最终成为一具冰块儿一半寒冷的死尸。 第二十六章 三流九教 历阎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裂缝通道两旁的两排干尸上去,如今没了蛇物的盘踞,这些干尸倒显得寂静多了,露天放置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都快化成是石头的干尸会产生尸变。 引起历阎兴趣的是这些干尸无论大小高矮都不一样,只有一个地方一样,那就是他们是姿势,除了姿势之外没具尸体都各具特色,说是特色一点也不意外,刚刚被术力震碎的几个干尸外边竟然包着锈迹斑斑的盔甲,看盔甲的样式根本没有见过,十分简陋却感觉很是坚韧。 历阎蹲下身想翻一翻地上残随的铁片,或许能在这些尸骨里找到些什么线索,弄清这些干尸的身份对下一步行进有益无害。 黑叔也只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实,那白衣女子似乎是胸有成竹,但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幌子,论起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他们也说不好。 “别碰那铠甲,你会没命的。”女子眼尖,也是因为注意力压根就没离开过历阎,在历阎伸手的时候就极快的阻止了。 历阎的手又一次被女子抓住,历阎想着,自己一大老爷们怎么就没这丫头手快啊,抓住了还就挣不开了,这便宜来的也太不是滋味了。“但凡是极端之物皆可长久保存,那盔甲显然是被剧毒之物沾染许久,真若碰到了九成九会毒力攻心,化为臭水!” 历阎缩了缩脖子,刚刚恢复的龙精虎猛的历阎,冷飒的生出了一身鸡皮。 想想也对,以年份算来,普通铁器在空气中搁置太久就会腐化成渣,再好的钢铁也经不住凭空放置,即使是金银这样的极难损坏的金属也会多多少少有损坏,可看着盔甲碎片,表层却闪着一层灰光,再细看下竟有种泛绿的色泽。如女子所说,当真是有剧毒,历阎背脊阵阵生凉,再这样不谨慎的话,非殒命不可。 历阎缩了缩脖子,刚刚恢复的龙精虎猛的历阎,冷飒的生出了一身鸡皮。 “我是想看看那些干尸身上的衣物,找找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没有。” “你们看,这些干尸根本就不是一批人,这服饰明显不同,还有他们的干化程度,显然年代有远有近,高低粗瘦,你们没发现?” 女子向来谨慎,一双美目在历阎点出这里干尸的异样之时又细细打量了一下原处依次排列的干尸,果不其然,这些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就是最大破绽。盔甲,布衣,革扇,甚至还有草皮以及官服!历阎正要捡的就是不远处的残甲碎片,大致上还能看出盔甲的摸样,灰不溜秋暗地里还发着光泽,没想到那东西竟然又剧毒? 想想也对,以年份算来,普通铁器在空气中搁置太久就会腐化成渣,再好的钢铁也经不住凭空放置,即使是金银这样的极难损坏的金属也会多多少少有损坏,可看着盔甲碎片,表层却闪着一层灰光,再细看下竟有种泛绿的色泽。如女子所说,当真是有剧毒,历阎背脊阵阵生凉,再这样不谨慎的话,非殒命不可。 “往前走走看,真不知道这通道有多长...”历阎试问,黑叔也点了头,群蛇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里,黑叔也没废话抬脚就走。 “这人是个女的。” “什么女的?” “它!”历阎指着身侧的一个干尸说道。 “哦?说来听听,这些尸体早已面目全非了,你是怎么辨认出来它是男的女的呢?”女子拉着历阎的手,好奇的问道。 “你看这衣服,明显是女人的衣服。” “咯咯,小哥,别逗了,这古代人穿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儿,难不成穿古装裙子的都是女人?” 娇艳女子笑的花枝招展,历阎看的一时心里打了个结,平复再三反道:“头发长见识短,一看就没怎么读过书。” “你!”女子有些愣了,没想到一直斯斯文文还有些害羞的小家伙倒是反嘴了。 “哼,姐姐我读的书比你见过的都过,只不过是医书罢了,术业有专攻,这都民国多少年了,谁还穿这些麻烦的衣服啊!” “哼,姐姐我读的书比你见过的都过,只不过是医书罢了,术业有专攻,这都民国多少年了,谁还穿这些麻烦的衣服啊!” “黑叔你看,这个干尸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毒性侵染完整无损的保留到现在,据我了解,只有隋唐时代的妇女才会穿这种特别的衣服。这叫襦裙,是唐代妇女的主要服式。在隋代及初唐时期,妇女的短襦都用小袖,下着紧身长裙,裙腰高系,一般都在腰部以上,有的甚至系在腋下,并以丝带系扎,给人一种俏丽修长的感觉。 半臂,又称“半袖”,是一种从短襦中脱胎出来的服式。一般为短袖、对襟,衣长与腰齐,并在胸前结带。样式还有“套衫”式的,穿时由头套穿。半臂下摆,可显现在外,也可以象短襦那样束在里面。”历阎说到这目光不觉间扫到了这具干尸对面的另一具干尸,眼中突然笑意满盈。 “例如说她,她也是个女子,看布料的风格,这两个干尸应该是一路的!”历阎指着令一具干尸,千真万确的说道,极为的自信,除了这两具女性干尸之外其他的几乎全是男性为主,身着盔甲的居多,更有一部分穿着官袍道袍,反倒是像这两具女干尸身上一样的平民服饰不是太多。 但凡不管是什么服饰,总之在历阎看来,这里的干尸仿佛一个大杂烩,各种朝代的尸首都有,而且越往里走越是发现干尸的年代越近,看的历阎是触目惊心,不知道该做什么推断为好。 “哎哟喂,小哥你对女人的衣服这么有研究哇,倒是没看出来,真是个小痞子。哈哈。” “胡扯什么,我这是对古代礼仪有些琢磨才知道的,不仅这两个女尸的衣着我能认出是什么朝代的,凭借这些干尸身上的衣服盔甲,我大多都能知道底细,年头太长了,你要不要听?” “快说,别磨蹭了,唧唧歪歪的可干不成大事!” 这是黑叔的催促,历阎没想到自己倒是把黑叔的兴致完全勾了出来,这也难怪,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玄机,这些人明显不是给人陪葬的,很有可能是另有原因死在这里的。 “快说,别磨蹭了,唧唧歪歪的可干不成大事!” 这是黑叔的催促,历阎没想到自己倒是把黑叔的兴致完全勾了出来,这也难怪,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玄机,这些人明显不是给人陪葬的,很有可能是另有原因死在这里的。 “从一近这里开始我就怀疑前几具干尸有问题,那些干尸身上穿的是筩铠,属于隋朝北朝的东西,这接下来不仅出现了裆铠和明光铠,还有属于唐朝的鱼鳞甲和绢布胄甲。还有身着僧袍道袍官袍的干尸,可见一般啊,这里的三教九流算是汇聚全了!” 明光铠的来源,据说与胸前和背后的圆护有关。因为这种圆护大多以铜铁等金属制成,并且打磨的极光,颇似镜子。在战场上穿明光铠,由于太阳的照射,将会发出耀眼的“明光”,故起名为光明铠。 这种铠甲的样式很多,而且繁简不一,但是护心镜是必然少不了的:有的只是在裲裆的基础上前后各加两块圆护,有的则装有护肩、护膝,复杂的还有数重护肩。身甲大多长至臀部,腰间用皮带系束。这些干尸身上的衣物铠甲也是因为有着奇特蛇毒的沾染才能玩好的保存下来,竟然数千年不灭,实为罕见,历阎也大大的见识了一回。 历阎对三教九流也算知道不少,平常听廖顺水瞎侃,再加上自己一个人在学校翻阅的小说读本,在从满清过度到民国的时期也不外乎将人以群分的极为细致。一般认为,三教:佛教、道教、儒教,没有大分歧。九流有多种说法。 一说,九流是指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另说,九流分为上、中、下三种九流,上九流: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烧锅、六流当、七商、八客、九种田;中九流: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下九流: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帮、五剃头、六吹手、七戏子、八叫花子、九卖糖。 历阎仔细算过,老爹是看风水的,算好的说是中九流的三等风水,算是不上不下。说坏了是下九流里的跳大神,但是老爹确实没去跳过大神,以他爱面子的性格都将不体面地事儿全交给廖顺水去做了,廖顺水是下九流里流窜混迹的,也算是有能耐。 当黑叔提及爷爷是什么风水刺史之后,历阎不自觉的就把上九流里的官给联系上了,如此说来家里也不算太差劲,可是现在是民国乱战,谁有心去理是个什么朝廷要职的后人。而恰恰村野里生出了个历阎,一向看老爹和廖顺水混迹在小县城里不顺眼,想展翅高飞,娶洋妞,留洋佛仙皇帝就不说了,但是官商历阎是大大的有兴趣。 第二十七章 符尺书剑 而恰恰村野里生出了个历阎,一向看老爹和廖顺水混迹在小县城里不顺眼,想展翅高飞,娶洋妞,留洋。佛仙皇帝就不说了,但是对做官经商历阎是大大的有兴趣。 这些干尸单从衣着上就能看得出来,何其杂乱,若是殉葬根本不可能,不免让历阎多想了不少。 “官、将、兵、民、僧、盗……果然是三教九流都有啊,大概和干爹他们一样,全部被留下了吧,成了干尸……”黑叔也想到了这里,回忆起了当年爷爷进皮子坟的那段时间,麒麟岗上也是暗流涌动,各路人马扎着头往里进。 当年的局势只能称之为异象,不是坟局真正开启。过往数千年来只有坟局真正开启才能进入,这是最保险的规矩。也许从很久以前,也就是隋唐时期就有这个坟局的踪迹了,只是进来的人无论是官是匪是民还是贼,不外乎被留下在这里,成了死尸,还被蛇物所栖息。能够如此规模的将死尸竖立在黑山裂谷中绝对是有意而为之,至于是人是鬼还是黄皮子就不得而知了。这几种都有可能,人为不排除在外,世外高人比比皆是,而历阎亲眼看见跑了进来的那个尸魃就有微弱的生人气息,还有那毫无头绪的黄皮子精,一个个谜团都出现在众人面前。 按皮子坟外围的阵势走了进来,除了那巨大盗洞之外可能仅此一条入口了,干尸这里进来,而那白衣女子又说地下的大盗洞不是对的入口,这样说来只有走上边这条裂谷了,以爷爷的能拿不会铤而走险去走盗洞。 历阎眉头紧皱,说:“这么说来,这里的尽头按朝代推算应该能找到我爷爷和白眉哨,以及王刀疤那群趟将的尸身?”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你老爹的尸身也会在其列!”黑叔说的十分肯定,弄得历阎心头一跳。 历阎沉默了,干尸的罪行历阎是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不至于五首分家,但是那惨象实在令人呕吐,如果爷爷老爹他们的尸身被蛇物这么亵渎,那该如何是好? 历阎沉默了,干尸的罪行历阎是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不至于五首分家,但是那惨象实在令人呕吐,如果爷爷老爹他们的尸身被蛇物这么亵渎,那该如何是好? “面对现实吧小哥,不用怕,有姐保护你~咯咯~”女子的性格依然调解着历阎和黑叔两个闷葫芦的气氛,历阎觉得被女子抓住手此时已经有些了,真不愿再松开。抓变成了主动,女子怎会不察觉,好在女子并当回事,只是小小了事完全没讲历阎的私下动作当回事。 “走吧,注意两边的干尸,别碰到了,省的再惹麻烦。”黑叔引头继续往里头走去,越往里走黑山裂缝就越显得宽敞了起来,满地的灰尘被蛇群游过,留下滑溜溜的痕迹。 “黑叔,没干尸了!也没见到我爷爷他们的尸身?”,历阎发问,也只有黑叔才知道厉害和白眉哨老道长的什么摸样,可是眼看两侧的干尸已经不是干尸了,倒像是被墨水浸泡过的腊肉。 黑紫色一看就是毒性奇强,竟然没有流失水分而完好的保存着,也许是最晚摆放在这里,还没来得及经历蛇物的吸食淬炼,一眼还是能分辨出死尸生前的整体容貌的。 黑叔也是一愣,没想到走了这么久才到的尽头竟然没有看到尸体,本想着干爹和那群人的尸首能够在两行干尸尽头找到,谁知竟然失算了。 黑叔想了一下,说道:“阎子,你看看这几个人都什么来历。” “这些人都是满清的装扮。”也许是因为近代的缘故,能看得出这几个干尸穿的都是满汉的装束, “黑叔,有办法把这些干尸的毒解去吗?” 黑叔奇怪的看着历阎,不知道这个侄子在打着什么注意,这里的干尸可没什么油水,再说也不是冲着干尸来的,看历阎的眼神似乎对干尸身上的东西挺感兴趣,遂笑道:“嘿,看不出来你小子对这些干尸上的财物挺感兴趣?尸毒解去倒是不难,可是我告诉你,这些干尸上的小东西相比于里面的东西,里面的才好上千倍万倍!别丢了西瓜拣芝麻。” “哼哼,你们果真是冲着里面的宝藏来的,黑叔你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么?”女子的来意很是迷离,就算是女子的名字,历阎和黑叔都还不知道。女子的话显然又是一声试探,明目张胆的试探,可惜黑叔本就对女子防备心极强,没有打算泄露一点秘密,就连历阎也提心吊胆着,不知道是紧跟着黑叔好,还是继续抓住可人美女的手好... 历阎愣了,这女子可真会曲解,历阎想,如今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谁干什么都在众人视线之下,一清二楚也没必要多解释。 “我不是说这个,我对死人的财物可没兴趣,你当我真是盗墓者了?我只是想在这几个人身上找点线索,你们看这些干尸有什么不同?”历阎含笑问道,顺便把女子的鄙夷给转移了出去,将女子的视线引到干尸上去。 “似乎更漂亮了一点,怎么了小哥儿,你想扒他们衣服?”女子似笑非笑地目视历阎,赤裸裸的调侃历阎怎会看不出来。 历阎故作镇定,不以为然的跳过女子的调侃,说道:“猜的真准,黑叔,你有没有觉得这几个人身上多了不少东西?” “那些都是不同朝代的,你看那个袋子,那是鱼袋,里面专门装鱼符用的,只有唐朝的大官才有,这个人的服饰只是个六品武官,还是个满清人,早在满清之前鱼符制度就废除了,我猜这鱼袋一定是从前面的干尸身上顺过来的,这么多干尸想必一定有不少内容,历朝历代都对这里有过侵犯,我想搜搜看看。” 鱼袋这东西特别有名,在古代也叫做虎符,是专门收兵发兵的身份证明,隋朝就出现了,到了宋朝才废除演化成了荷包一类的玩意,放一些杂物。 历阎记得唐代诗人李商隐的《为有》诗就是写龟符典故的: 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是写一贵族女子在冬去春来之时,埋怨身居高官的丈夫因为要赴早朝而辜负了一刻千金的春宵。 金龟既可指用金制成的龟符,还可指以金作饰的龟袋。但无论所指为何,均是亲王或三品以上官员。后世遂以金龟婿代指身份高贵的女婿。从此便有了“金龟婿”这个美称。将丈夫称为“金龟婿”,与唐代官员的佩饰有关。 历阎看到那干尸腰间的鱼袋竟然是金鱼袋,鱼袋分两种,金和银,金鱼袋只有官居三品以上才有资格佩戴。因为古人衣服上没有口袋,大部分东西都可能装在荷包里,那金鱼袋看起来鼓鼓囊囊,里面肯定有不少东西。 “你不怕死就拿吧,那上面的毒可是日积月累,命是你的我可管不了。”说这,女子就把历阎的手甩开了。历阎很意外,手竟然被甩开了,女子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历阎,似是在赌气。 历阎心中一叹,无奈地道:“嘿嘿,我这不是在找办法的么,黑叔,你说有啥办法能把这些杂乱的尸毒去掉,咱也找点有用的东西。” “这个简单,跟你来岗上做的一样,烧。”黑叔很随意的说道,听语气像是默认了,历阎一皱眉头,如果真烧的话那还不把东西给烧坏了?可是不烧也没辙,干尸上毒性极大,只有火能把毒烧干了。 “烧干尸?说干就干,对了黑叔,你的那些蛇子蛇孙们不会再回来了吧?”好不容易不用再防备蛇物的突然袭击,历阎还是有点不放心,暗色的黑山裂缝历阎真想即刻放一把火,即使是烧的干尸也行,起码能烧出来开不少有用的东西,手里拿的工兵铲已经感到不踏实了,历阎瞄了一具干尸腰间的剑,虽然嘴里问着,但是火折子已经点燃了一具干尸的衣角。 火势猛窜,但有轻微的紫烟冒出,这大火蔓延的也快了,瞬间火光就把整排干尸点着,将黑山裂缝熏得通亮。 “这么臭!净出骚些主意!”女子立马捂着鼻子,极其熏鼻的焦臭味用衣服也隔不住,猛烈地往三人鼻子里窜。事到如今一排干尸已经点燃了,剩下的一排也不能放着,全部点燃。 火势生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除了满空气的焦臭味儿就只剩下两排灰白色的骨灰了,没想到这些干尸竟然能这么容易烧毁。显而易见,这次的决定是对的,黑叔也发看到了,两排骨灰里也只有靠近身边的两侧掺杂的东西多,几把武器散落在地上,历阎也没犹豫就上去捡了起来,反正毒已经被烧毁了,尽管放大胆子去取。 历阎首当其冲就拾起那把剑,满地骨灰也挡不住其锋芒的卖相。 第二十八章 摸金残符 历阎首当其冲就拾起那把剑,满地骨灰也挡不住其锋芒的卖相,历阎对刀剑之流可算是情有独钟的喜爱。不过剑鞘已经糊了,一拔而出剑身仍然锃亮,剑体上两个龙印相对,十分清晰,两个工整的字:龙泉,刻在上面。 历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龙泉出品的剑器可是少有的东西,若果说削铁如泥有些夸张,但一般兵器质量绝对比不上它,印象中好像是之前一个穿着道袍的干尸身上挂着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个小巧的匕首,不过历阎拿起来一看,除了柄部金灿灿完好无损外,器身已经不成形状了,只能大概瞧得出来是个匕首摸样,历阎刚想丢开的时候骤然发现那柄部也刻着两个字:摸金。 摸金校尉这个行当历阎可没少听,说起来历阎所知道的还大多都是从廖顺水那个江湖骗子嘴里学的,从小到大,杂七杂八的都被历阎记住了。摸金这行业算是盗墓取宝的主流军了,从古至今算是名声远扬,亦美亦臭。 说起来摸金校尉的始祖便是曹操,还有当时一同设立的发丘中郎将,两个官职都是千年传承的门脉,发丘中郎将有发丘天印。 而摸金校尉则配有摸金符,不管是发丘天印还是摸金符都是具有辟邪驱鬼,壮胆开墓的作用。按当时《三国演义》里的说法,发丘中郎将还是摸金校尉的顶头上司,但好似摸金校尉的名头却比发丘大了不少。 历阎猜测可能因为他们手中符印的问题,所谓的发丘天印只有一枚,早在某一朝代便被毁了,所以发丘中郎将这个门派渐渐衰败了,凭着和摸金校尉一样的技术手法也没办法和数量众多的摸金符拥有者相抗衡,也正是如此,时至今日摸金一脉还是兴盛不衰,大隐于市。摸金校尉常常乔装成各种职业,行走在全国各地,谁也发现不了其身份,单刀下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八年,也是相当的神秘。 摸金符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型,知道历阎发现上面两个古字的意思才反应过来,此物应该是有些价值。 “黑叔,看看这玩意,是不是废了?” 摸金符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型,知道历阎发现上面两个古字的意思才反应过来,此物应该是有些价值。 “黑叔,看看这玩意,是不是废了?” 历阎将焦糊的匕首扔给黑叔,好让黑叔瞧个清楚。其实历阎已经猜到了,单单凭借器柄上的摸金二字就能断定那是摸金校尉的物件儿,还有可能是个宝贝,可惜被这火一烧恐怕是废了。 “摸金符?” 黑叔一愣,没想到这里竟然出了个摸金符!这东西可是摸金校尉的命根儿,穿山甲爪子做成的符匕,竟然被烧成了废品,摇了摇头。 叹道:“这东西倒是稀罕物件儿,可惜呀,毁了。” 历阎完全没理会黑叔,自己早就知道那摸金符已经没什么大用了,又再骨灰堆里零零碎碎摸出了些东西。 那鱼袋里果然装着半枚鱼符,不过鱼符自古都是一分为二使用的,所以这碧玉鱼符虽然是半个,但也相当了得了,现存于世的少之又少,没想到能在这里捡到一个,单凭玉质就能换不少钱,更何况还是个古件儿。 “龙泉宝剑,碧玉鱼符,一把老黄铜尺子,还有一袋碎银子,哈哈,这还真不赖。”骨灰里面的东西大件儿的也只有这些,其他的东西多数也化成了灰土,来不及仔细搜索。 手里的东西已经占满双手了,历阎还没炫耀出来就发现背后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猛然间头脑犯晕,眼睛里白乎乎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历阎想动想反抗,可是始终提不上来劲道来移动身体,喊也喊不出,两手紧抓,呆立在那。 “小哥儿,把尺子给我看看。”女子从背后走到历阎身边,在黑叔的眼皮子上将手温柔的搭在历阎的手上,拿着那柄在骨灰里扒出来的老铜尺子就往外抽,起初抽了一下竟然没抽出来,女子断然一咬牙猛然一拉,竟然还没抽出来! 黑叔见情况不对,历阎忽然间如僵了一半,一动不动的任由女子猛拽手里的东西,忙冲了上去挡在二人中间道:“住手!” 女子也忙退了一步,眼睛犹然在那老铜尺子上扫来扫去,温柔的笑脸有些不自然,眼中余光一收,下一刻历阎就从僵硬迷糊中醒了过来,浑身一层汗津,手里的东西仍旧紧握,轻微的酸楚感告诉历阎,刚刚的迷糊感是真的。历阎看向黑叔,黑叔又将历阎的疑问目光转到了一旁女子身上。 “是你?” “别隐瞒了,你对着把鲁班尺感兴趣也不用这么明显的豪夺吧,我老黑说过,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这样玩儿阴的,别怪我老黑不客气,看你是个女子我再给你次机会,再不交待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黑叔叔别生气嘛,我交待了还不行么,刚刚都是误会。假如小女子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小哥就是当代风水刺史之后吧。” 女子说话是敏锐的捕捉到黑叔双眼框猛然一张,就知道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了。重点在历阎的那把骨剑上,大一开始就猜测那把刺史坤剑的拥有者的身份,只有历代的密谋之职风水刺史才有的东西,能出现在一个小伙子身上绝对意味着此人的不凡身份。 历阎到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骨剑到底叫什么名字,还在把玩着刚从干尸堆里摸出来的龙泉剑。 “你继续说。”黑叔对女子说道,历阎也更期待这神秘女子的身份,经过刚才的情况历阎也明白了,身边要是有个不知身份的队友,那可是一个大患,随时随刻都会被偷袭。信任才是最差的防备。 “小女子刚从外围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黑叔叔的勇猛之姿,生擒龙蛇,斩杀随手,若我没猜错的话,您是出自秦岭九龙潭的尨家一脉。不知我说的都对么?”女子脸上的不自然之态瞬间一扫而光,换来的是满目的自信。 “不错,小姑娘眼力贼毒,老黑我也不否认了,该说说你了,不要隐瞒,那样对大家都没益处,要知道咱们是在哪儿,合作的时候默契第二,信任才是第一,希望你量力而行。”“不错,小姑娘眼力贼毒,老黑我也不否认了,该说说你了,不要隐瞒,那样对大家都没益处,要知道咱们是在哪儿,合作的时候默契第二,信任才是第一,希望你量力而行。”女子口中的千层楼阁,黑叔口中的龙骨洞塚都是一个地方,至于历家风水刺史口口相传的黄皮子坟是不是和这里是同一个地方就无从而知了,极有可能也在此处,各路的叫法不同,但是能从前辈口中一直传下来的地方,不是特别的神圣,就会是特别的危险,连老前辈都没法探究征服的所在。 很显然这里是属于后者,极度神秘危险之地,所以必须慎重,拿性命开玩笑的人是绝不会干倒斗的事儿的,很显然黑叔不是倒斗出身的家世,但是在这里也只能落伍倒斗的行列了,为了龙气所在,不惜放手一搏。 “咯咯,不知黑叔叔可认识我手中的这个东西。”女子亮出掌心,其中正好躺着一个手掌宽的玉片,历阎大致看了看,玉片上刻着规规整整的纹路,乍一看那纹路还真有些熟悉。 黑叔跟着历阎的爷爷混了那么多年,风水刺史所知晓的隐秘几乎都被爷爷口传给黑叔听了,论起阅历,黑叔比历阎强上百倍。一见女子拿出的东西,黑叔就明白了,疑声道:“你是观山太保!” “观山腰牌拿出来,仅凭这一根玉纹尺根本难辨真假,真正的观山太保都是纹尺腰牌不离身,只有见了腰牌才能相信你!”黑叔心里微微一惊,本以为这女子可能是崂山一脉的人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来头,可是那玉纹尺分明是观山太保的身份证明之一。 观山太保始于朱元璋所在的明朝,当年为建造绝世防盗的皇陵,特地由刘瞎子刘伯温推荐的棺山盗墓贼,虽说是盗墓贼,但是棺山一脉的本事却是极大,个个身怀异术。后被朱元璋赐予品节官位,改名为观山太保,从那时起便有了黄金打造的观山腰牌,以及棺山里所产的纹玉打造的玉纹尺,这两件东西就犹如观山太保的身份证,和隋唐时期朝中的大官们的鱼符作用一样,能证明身份,亦有他用。 历阎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手中抓的这把足有半米唱的厚重铜尺的纹路似乎和那玉纹尺上所刻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原来这女子是看中自己手里的铜尺了!刚才迷糊状态估计也是这个女子搞的鬼,果真是防不胜防啊。 “观山腰牌我没有。” 女子回答的异常干脆,也不拖泥带水,看起来根本一点也不担心历阎二人将她扔下,所交代的身份根本难以判定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观山太保。黑叔哼了一声,说:“没有观山腰牌就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在我老黑面前还是老实点吧,在动坏心思,杀无赦!” 第二十九章 淘沙金官 历阎眼皮子一跳,黑叔放出的话也不会是吓唬人的,历阎知道黑叔的为人,真说到杀人黑叔也不是不敢,何况这里又是查无人烟的皮子坟,就算动静再大也不会有什么闪失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在黑叔面前那根本就是只小猫一样好对付。 历阎瞧着那花容月貌的脸蛋儿根本就从容不迫,听到杀人灭口的话根本就纹丝不动,反而仍旧笑嘻嘻的摸样,不由的心中奇怪,思量了一下,装作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说道:“漂亮姐姐,你就别死扛了,该说的全说了吧,你的名字,还有来历,以及你的术数流派都没交待呢,就凭一个观山太保的破玉根本不能让我们不对你起疑心,我黑叔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赶紧的,说吧。” 女子把玩着手里滑溜溜的玉纹尺,媚眼如丝的将说话的历阎上上下下扫了一遍,顺着双眼恍惚之感又袭来,正当此时黑叔及时咳出一声闷响,惊醒历阎,连忙退后。 黑叔的藤剑已经抵在女子的脖子上,再往前一点就能捅破喉咙。历阎看的是心惊胆战,多么如花似玉的女子,真要被黑叔杀了就太可惜了,之前还救过自己一下,若是眼看这么逼下去,真怕会出现个意外,弄成香消玉殒,那就肉疼了。 虽说自己想去个洋妞儿,可是面前出现的大好美人也不容错过,平常人与都遇不上的好事儿被自己装上了。热血少年都扛不住的!历阎也装不下去了,正要拦住黑叔,却听到女子淡定的说道:“不要急,冲动莽燥会误事哦,不如我们谈谈条件怎样?” “你还有什么资本?”黑叔藤剑没有移开,谁也没有质疑藤剑的杀伤力,虽然看起来并不怎样,但是这把藤剑可是要过巨蟒的命,女子也亲眼目睹了这把藤剑轻松割开皮糙肉厚的蟒,也不敢妄动。 “你还有什么资本?”黑叔藤剑没有移开,谁也没有质疑藤剑的杀伤力,虽然看起来并不怎样,但是这把藤剑可是要过巨蟒的命,女子也亲眼目睹了这把藤剑轻松割开皮糙肉厚的蟒,也不敢妄动。 黑叔的话里能够听得出来一丝高位者的语气,历阎知道黑叔独处的生活习惯,这也许就是屠龙者的傲气吧,但绝不是孤僻,能斩龙的人,起上位者的姿态一定不亚于传说中的龙,女子在黑叔面前就显的薄弱太多了。 黑叔的压力是无形的,兴许女子真有什么资本能令她有恃无恐,嘴角轻挑,平静道:“咯咯,你们现在进了千层楼阁,恐怕根本就是睁眼瞎吧,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是怎么走的,我知道。因为……我有这里的地图。” 黑叔的藤剑放下了,听到最后几个字黑叔的表情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女子反客为主把握住先机,继续说道:“怎么样?这个还不够么?” “拿出来看看,俺看不见都不一定是真的!” “果真要看么?小女子会不好意思的……” “看!”历阎坚决道,也是历阎这会缺了个心眼,没听出来女子话中的难言之隐。 黑叔看了看坚决异常的侄子,没想到一直聪明伶俐,善于察言观色捕风捉影的历阎竟然没听出女子话中之意,黑叔神秘一笑,转过头对着历阎道:“阎子,你来一辨真假。” 黑叔站在两人中间,历阎十分放心,十分干脆利落的直接说好,目不斜视盯着女子,像是在催促…… “看就看呗,咯咯。”女子轻笑,瞥了一眼转过头去的黑叔,又开始媚眼如丝了起来,但是这次却没有再另历阎产生意识模糊,历阎也多了也心眼儿,暗自打起精神,有黑叔镇场不用担心这女子再耍花招。 女子慢条斯理的弄着头发,一只手往她自己背后探去,另一只手滑到凸起的胸前,饱满的酥胸令历阎情不自禁的咽下去一大口口水,知道这样不对,历阎立马移过目光,不再盯着女子的酥胸。可是一看那媚眼如丝,勾魂动魄的双眼,历阎就又忍不住了。女子东所轻柔缓慢,可是那一身白纱衣装可没几个扣子,年轻气盛的历阎一来一回就又欲罢不能的将目光移到了酥胸上面…… “太……太……太香艳了……”入眼的是浅浅的沟壑,历阎眼睛瞪得如牛眼大,紧紧盯着女子胸前的一片雪白,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女子娇羞媚态,美意倍增…… “滴答……滴答……”一滴两滴三滴,历阎再黑叔的目视下不争气的滴下了鼻血……黑叔白眼一翻,暗道:这小子还真没见过女人,真给你见了这幅痴态也就罢了,竟然还流鼻血! 黑叔咳了一声,试着扭过头,入眼的是女子敞胸露……皮…… 女子两手分开外衣,胸间裹着的是一张雪白的皮毛,只是稍微露出那么一点点酥胸沟壑!又不是真正的袒胸露乳他用得着这幅表情吗?还流鼻血!!!黑叔恨铁不成钢的想到,虽然是有那么几分香艳的姿色,但也不至于这般失魂落魄吧! “咯咯...”女子看到历阎的摸样,忍不住笑了。黑叔则是没好气的摸样,但是眼睛也在女子胸前瞄了两眼,其中的秘密可能就在衣服里。 “地图在那?俺要看!”黑叔步步紧逼,欲让女子快些将故弄玄虚的秘密拿出来,在这个地方已经拖了不少时间了,刚才控制的蛇群时间久了就会失去控制,再返回来就又是一次麻烦。 “难道你们两个是色魔么?地图可是人家贴身之物,怎能在你二人面前这样随意裸露……”女子娇羞之态愈发浓重,历阎大口大口咽着唾沫,鼻血根本就没止住。 “给你三十息的时间,快点!”黑叔不由分说,将呆若木鸡的历阎扳回头,让女子将胸前的白兽皮地图取下。 “不要偷看哦……咯咯……”魅人心魂的声音令定力不足的历阎又是浑身一颤…… …… …… ………… “真香…”历阎捧着手里的羊皮地图,心思完全没在羊皮地图上所画的纹路上,接过羊皮之后就被上面的体香深深的迷晕了,陶醉在其中,完全忽略了黑叔,那即将爆发的摸样…… 完全忘了对面衣内空空的女子,那想痛扁历阎的表情…… 完全忽略了此地还是皮子坟,到处都可能充满变数…… 完全忽略了此地还是皮子坟,到处都可能充满变数…… “给俺拿来!”黑叔气急,一窜一抓将历阎手里的羊皮地图抢了过来。入眼一看,好家伙这哪儿是地图啊,字不像字,画不像画,乱七八糟的一堆,中间还被历阎滴了两滴鼻血。 女子黛眉轻皱,显然是看到了滴落在羊皮上的血迹,黑叔忙用手抹,可是却怎么使劲擦抹也抹不去那两滴血迹…… “别擦了,不会掉了。那个地方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女子阻止道。 黑叔生疑:“怎么说?” “实话告诉你们,这是五羖图,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本来有五张,可是传下来的仅此一张,一直以来都有一句传承族戒:五羖染血,百年一消。卜龙于世,千层楼阁。” “前两句是血光之灾的征兆,每百年才会有一次羊皮染血不消的几率,时隔百年不散的血迹就会自动隐去,等待下一次的染血不褪。后两句却事关千层楼阁,我不知道那所谓的卜龙是什么,但我知道在这里能寻到祖上传下来的五羖图,这图也只有我一人能看懂,所以我的资本就是手里的路线图,我们合作,一起探寻染血之地!”女子从黑叔手里拿走羊皮地图,悠悠擦拭着柔软的羊皮,转了个圈来到历阎和黑叔身后快速将羊皮地图缠回空荡荡的胸前。 “怎么样?” “你的来历一直没有说,你也不是观山太保,不要回避这个问题了。”黑叔的心思异常明了,女子几番转移话题来化解追问,隐藏身份,可还是没能躲过黑叔那不受迷惑,或者说是一根筋的头脑。 女子有些无奈,到了这个田地只能叹口气,幽声说起:“我要说我是五羖大夫百里奚的后人你们会心么?” “我信……”这声是历阎说的,一直胳膊肘抿着鼻子,生怕手里的真金白银被人抢了。黑叔也点了点头,没有吱声,出奇的是看来默认了女子的身份。 “那我要说我是淘沙金官,你信么?”这次历阎再说信已经被黑叔无视了,黑叔谁然没出声,但是表情上已经表达出了他所有的情绪,先是惊讶,后是质疑,再后来便是思索…… “可以,俺答应你,阎子,把鲁班尺给她。”黑叔发话了。历阎也对手里的这个大铜条子没多大兴趣,索性直接给了女子,人情已近,握着手里的碎银子更感觉踏实了。 对于女子倒是对历阎的行为嗤之以鼻,除了那把剑还稍微入眼之外便只有鱼袋能算得上些档次,其他的金银之物简直如视粪土。 第三十章 人点烛鬼吹灯,阴颠命阳倒生。 “小哥儿可以叫我贺儿。”女子接过鲁班尺,善解人意的一笑,将芳名顺带告诉早就想知道她名字的历阎,说话之中历阎也看出贺儿对他手里的金银不屑一顾的神色,尽管十分轻微不易察觉,但历阎还是瞧出来了。 “贺儿……唔,好名字……” “别看我手中的金银是俗物,俗话说的好啊,‘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这一把碎金碎银可够一个人不愁吃穿小半辈子哦,反正没多少累赘,带出去正好够我的学费了。” “历小哥还在学堂念书?倒是有点秀才模样嘛。”历阎一听,那叫一个心情好呀,紧张的关系又回到了融洽。 历阎本想将手里这把从武官模样干尸身上捡来的御制龙泉剑给黑叔,黑叔却没要,一把藤剑就能斩蛇屠龙再拿把龙泉剑岂不是画蛇添足么,历阎也有了工兵铲和刺史坤剑,此时的历阎还不知道手里的骨剑就是刺史坤剑,如果再多一把龙泉宝剑那就真显得太多余了。 工兵铲质地相当的精良,历阎虽然知道它比不上这把龙泉宝剑,明清朝代做出的精工宝剑绝没传说那么神,但是绝对是护身良器杀人利器,思来想去历阎把宝剑递给了贺儿,借花献佛的历阎在黑叔的目视下脸一阵红一阵白。 龙泉剑名号绝对响亮,位居中国古代十大名剑排行之五,诚信高洁之剑。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原名“龙渊”。故名此剑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便把“渊”字改成“泉”字,曰“七星龙泉”,简称龙泉剑,龙泉剑亦有压制邪气的功效,绝对的难以多得。 贺儿也不推脱,龙泉宝剑可是好东西,现存于世的可没几把,大多都被皇族带进了陵墓中,这把剑应该亦是有非同小可的来历。“钱能通神,剑能取鬼。谢谢历小哥的一片好心,这把宝剑我收下了。” 剩下的没什么可说的,不再逗留往深处走去。鲁班尺与摸金残符都给了女子,按之前达成的内容女子毫无悬念的要走在前面带路,黑叔紧随,历阎殿后。灯笼又重新回到了贺儿手里,摸金残符被贺儿安在了灯笼上,成了把手。 这一走就是七八分钟,按常人的脚步算,历阎三人的步伐明显会慢一拍,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但是与常人的速度也差不了太多。两侧均是光滑的黑石壁,要不是上空还有一道灰色的痕迹,还真和进了地道一样。一路平坦并无生变,这个通道竟然没一点弧度,弯儿都不打一个,回头望去,进来的入口竟然跟在半空中似地,一瞬间历阎三人才明白,一直感觉平坦无异的地面竟然是缓坡? “怎么会是一扇木门?”笔直通道的尽头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张双扇木门,一人多高的木门镶嵌在黑石之中,将众人挡在门外。灯笼在暗黑的环境里红光夺目,红光照在门上,惊然一看,木门两侧居然有一套对联! “怎么会是一扇木门?”笔直通道的尽头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张双扇木门,一人多高的木门镶嵌在黑石之中,将众人挡在门外。灯笼在暗黑的环境里红光夺目,红光照在门上,惊然一看,木门两侧居然有一套对联! 这能说这个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木门实为诧异,这门和村里的木门差不多,但是看不出是何种木料制成,门心门框门头均贴着对联,只是这些纸张对联都是白纸红字! “门里坐人等闲莫入,天外有仙造化于此。取灵补脉。” “帮我拿着。”贺儿将灯笼丢给黑叔,将木门上的两幅本该紧贴在门上的门心扶正,门心也是白纸,可是这白纸上却没写一个字,空白一片。 凡事有异必有妖,石道的木门,绝笔的对联,门上吊下的符纸,以及黑叔挡在身前的大红灯笼…… “噌……”一声轻吟,龙泉剑出鞘。 灯笼一晃,木藤剑瞬间点在龙泉剑剑柄处:“找死!” “别让灯笼灭了!”贺儿急呼,却不能拦住熄灭的灯笼。人有鬼话鬼吹灯,鬼说人事人掀坟。灯笼一事自古即使个明照,在夜里都要点灯去意寒,图个心头安稳。鬼吹灯源于古代民间传说的神话,说人身上的阳火就是灯,若走黑路有人喊你的名字,你一张望便被鬼吹灭了灯、招了魂,探墓掘坟就是点灯换命,灯若灭了,那么就危险了。 自古的行当里摸金校尉就有这么一说,下了墓室之后需要在东南角点一盏灯。如果鬼不让你拿走它生前的财产,也就是那些陪葬品,就会把灯给吹灭。是一种活人和死人之间的协议。这就是“人点烛,鬼吹灯”的由来。 想扑救都来不及,灯一灭历阎就霎时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其实是历阎想到了这样一句话,“人点烛,鬼吹灯。阴颠命,阳倒生。”因为前两句六个字几乎人人得知,可是后六个字却无人知晓,整句都是个前因后果的干系。 “你可以对阎子施术,但是对俺可没一点作用,你给俺记住,你的命俺随时可以取!”黑叔的没有取贺儿性命的意思,往后还要等贺儿带路,虽然黑叔也发觉似乎这是场虚惊,仍然不忘警告拔剑的的贺儿。 灯灭了还能再点上,历阎擦出火折子,望了一眼黑叔准备拾起灯笼,可是这一看就出事了,灯笼的罩子里早没了蜡烛的影子。 “人点烛,鬼吹灯。”是说的鬼物,但这鬼物是没有夺走蜡烛的必要的,灯一灭,收到警示的摸金校尉就会收手,可三人之中并没有摸金校尉,即使信奉这个也不一定会遵守,凡事有异必有妖。人点烛,鬼吹灯,意味着:人鬼殊途,灯灭烛在。可是蜡烛不见了,此中妖异! “岁儿?”这时,贺儿才这一惊一乍的瞬间,自己的宝贝岁儿已经不在腿上了。无声无息的冷风吹到脸上,三人不约而同朝木门上望去…… 不知何时,那老木门裂开了一条缝,阵阵冷风便是从那门缝里吹出来的!那来来回回的妖异九成是从这门缝里出来的,贺儿腿上一直安静的黄貂不声不响就追了进去,连贺儿这个主人都感到其中毛骨悚然的不寻常! 接下来陷入了完全的黑暗,目不可视的海岸角落一阵躁动,黄貂的尖叫声以及不明嘶吼交织在一起。历阎狠狠的一吹火光,火折子微弱的光亮立马将黑暗驱逐,几双绿眼清晰的映在微弱的光亮里,这不恰巧是黄皮子特有的贼光吗,火光一亮随即暗了下来,当历阎再次吹起光亮之时,之前的数双绿眼已经没了踪影。 贺儿的黄貂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往回走,显然是受到了贺儿的强制召唤,不服气的三步一回头,看着黑暗里消失的绿眼睛。黄貂身条儿本就不大,和小黄皮子比起来也只是相当,谁知却如此勇猛,咬死了两只小黄皮子身子上只挂了两道齿痕,油光闪闪的黄色毛皮跟黄皮子比起来显然霸气的多。 黄貂已经通了人性,那蜡烛正是黄貂找回来的。话说刚才黑叔与贺儿对峙之时被黄皮子捡了漏子,鬼未现妖先出,灯灭头蜡必生异数。只不过黄皮子怎么也想不到这突然间蹦出来一个黄貂这样的克星来,将妖变给打破了。而且还倒贴了两只小黄皮子。 “终于看见皮子了,他奶奶的,这儿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看起来这布置,还真够模狗样的。”红光照着四周,屋子不算大,然而门却不少,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样不少。外边是道木门也就算了,这里面竟然与平常农家无异,该有的都够,除了有股轻微的骚味这里简直整洁的不像话。 四处看了看,屋内四壁上的木门共有九扇,黑叔也不好拿主意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还担心墓道里那群毒蛇去去向,至于带路这事儿就完全交给了贺儿,有一个活地图在就不担心下一步会走错了。 历阎神情古怪的说道:“真要继续走?” “不走还干啥,难不成你想躺炕上睡觉?”黑叔没声好气的说道,历阎的眼分明是在盯着远处墙角的床榻,还以为历阎是怕了,要在此休整一番。 “对,我们还是一鼓作气的好,再逗留下去恐怕连你爹的尸身的找不到了,省的出异端。”龙泉剑落在贺儿手里就再没进过剑鞘,心疼的抚摸着黄貂,说起话来比黑叔和历阎的决心都大。 历阎又看了一眼床上,神情仍是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没看到?” “看啥子啊呀?一张破床有啥可看的!”黑叔都有点怒气了,但也有点质疑的感觉,历阎的观察力应该不弱,兴许发现了什么,可是再看看那张床,除了一张席子之外空无一物,连个枕头都没得! “那床榻上有口棺材!” 第三十一章 上官下跪,替天行道。 “那床榻上有口棺材!” 自始至终贺儿都没被外部的遮掩阵法所迷惑,似乎一切对别人有效的迷魂之术都对她无效,贺儿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不会看错的,根本没有什么棺材,空床“历小哥别开玩笑了,那有什么棺材,我看你是被吓着了吧。” 贺儿刚说完,只见黑叔一脚撞在床棱上,敦厚的木床剧烈一晃,果然在其上出现了一口白边儿的棺材,棺材上游蛇似龙,布满棺材的边边角角,与普通棺材相比显得异常许多。床榻上放了一口白边儿棺材!贺儿也惊住了,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若不是历阎发现,还真没找出这口非同寻常的棺材。 黑叔围着棺材转了半圈,迟迟不愿下手,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叔也有慎重的时候…… “鬼蛇棺……”黑叔沉沉的突出了三个字。 应该说这口棺材是被某种奇特方法遮住了视线,巧合之下才被历阎发现的,黑叔和贺儿都不是寻常之人,若说棺材是突然出现的绝对不可能。 “鬼蛇棺!”毫无疑问,黑叔认得其上的白色条纹勾勒出的图案,仔细一瞧,历阎也发觉这些图案挺眼熟,无数条白色蛇纹组成了两个庞大的画像,画像画的正是两个人,确切说是两个人形怪物,牛鬼蛇神! 牛鬼”和“蛇神”分属不同的两种类别。顾名思义,“牛鬼”属于鬼的系统,“蛇神”属于神的系统。“牛鬼”是地狱中的牛头鬼卒,名叫阿旁,连称为“牛头阿旁”,力大如牛,职责是将恶人坠入地狱。 而“蛇神”属于“天龙八部”系统中的一种。佛教分诸天、龙及鬼神,共八部,因八部中以天、龙二部居首,故以“天龙八部”命名。 “天龙八部”分别是:一天众,即众天神;二龙众,职掌兴云布雨的龙王;三夜叉,佛教的护法神;四乾闼婆,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管理音乐的神;五阿修罗,专门与佛作对,好战的恶神;六迦楼罗,即大鹏金翅鸟,岳飞就是这种神鸟的转世;七紧那罗,歌神,专门演奏法乐的音乐家;八摩呼罗迦,大蟒蛇神,人身蛇头。“蛇神”即八部最后一部的摩呼罗迦,大蟒蛇神,职责是守卫佛法。牛鬼蛇神都是出自佛宗典故。 最早的时候牛鬼蛇神这个词是出现在唐朝,这也是有理可依的,历阎自幼看过不少书籍杂文,算是十里八乡这个岁数的第一人,唐诗宋词读了不下十遍,这类奇闻异事知道的也不少。 “牛鬼”和“蛇神”组合在一起使用真正是起自唐朝诗人杜牧。还有唐朝另一位著名诗人李贺,诗风怪诞,人称“诗鬼”和“牛鬼少年”。在评价李贺的诗歌成就时,杜牧写道:“鲸呿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形容李贺的诗歌风格“虚荒诞幻”。 鬼蛇棺之所以叫鬼蛇棺而不叫鬼神棺?正是因为要避其神光,取牛鬼之大,用蛇神之小,两者强弱结合构成的奇特棺材,其内鬼道居多,根本不适宜装置尸体入殓。若真装有尸体那必然有异数。 三人对望了一眼,无声的交流里很明显都不想留下这么个悬疑隐患,这间房的出现极不寻常,在贺儿的地图里根本没有标注,黑叔和历阎不知道,但是贺儿却清清楚楚,这里不查明实在心里不安宁。 历阎同样不反对,能出现在这儿的棺材,想必和那些黄皮子脱不开干系,黑暗阴邃之地还是步步为营的好,越往里走越是危险,身后不能留下隐患。 “棺材是钉死了的,先起钉子。”黑叔一说话,历阎就毫不犹豫踏床上了棺材盖子上,嘴里念叨:上官(棺)下(吓)跪(鬼),替天行道! “棺材是钉死了的,先起钉子。”黑叔一说话,历阎就毫不犹豫踏床上了棺材盖子上,嘴里念叨:上官(棺)下(吓)跪(鬼),替天行道! “上官下跪,替天行道”其实是民间的一种正义的官话,堂上是在朝职官,下跪平头百姓,官在百姓眼里就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官断案,浩然正气秉公执法,替天行道。其实在风水刺史的嘴里也常说着这么一句话:上棺吓鬼,替天行道! 历阎的手头极快,七颗棺钉根本难不住历阎手里的家伙,三下五除二就将七颗钉子攥在手里。可是出奇的是历阎手里的这七颗长钉,按理说寻常钉棺木的钉棺钉都有尖锐的钉头,但是这一套棺钉竟然都是平头。 棺钉一般要用七根钉子,俗称&子孙钉&,据说这样能够镇守祖先尸首,使风水脉气不改变不泄露,使后代子孙兴旺发达。可是如果棺钉是折断的或者不标准没讲究的就糟了,像历阎拔出的这七颗棺钉虽然看起来龙头凤尾的,却是被人刻意折断后钉进去的。这样以来“子孙钉”就成了“绝孙钉”了! “这到棺材里到底是谁,用了鬼蛇棺不说还下了绝孙钉,真够歹毒的。” “谁开棺?” 历阎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自己家族的风水刺史所传下来的口诀也念了,就差没把摸金校尉的升棺发财也给念出来了。 虽然这口棺材看起来没什么油水,但是大家都不是冲着那些财物去的,如果真有什么值钱玩意,也不在乎一起摸走。 摸金校尉是干倒斗的主流,风水刺史一脉在皇朝盛世的年代根本对此不屑一顾,什么盗墓掘坟,倒斗明器的,对于高高在上的风水刺史来说完全是末流之派,风水一脉势走高绝,不外乎勘探国脉风水,皇室陵寝选址,有时也会在战场上抛头露面,不过真正在战场是露面的时候也是关乎国脉皇室生死攸关之时,所以风水刺史一职常人难见,皇族难请。 只有大荒之年,国破山河碎的时候,出于生计,风水刺史才会行走在古墓坟陵之间,寻几件养家糊口的财物,自视清高的风水刺史不会真正的将墓内财物掠夺一空,更不会将墓主尸骨动之分毫! 对于高高在上的风水刺史来说完全是末流之派,风水一脉势走高绝,不外乎勘探国脉风水,皇室陵寝选址,有时也会在战场上抛头露面,不过真正在战场是露面的时候也是关乎国脉皇室生死攸关之时,所以风水刺史一职常人难见,皇族难请。 只有大荒之年,国破山河碎的时候,出于生计,风水刺史才会行走在古墓坟陵之间,寻几件养家糊口的财物,自视清高的风水刺史不会真正的将墓内财物掠夺一空,更不会将墓主尸骨动之分毫! “历阎,真正该你出手的时候到了。”黑叔将手里的断折钉子随手扔了,盯着已经拔钉的鬼蛇棺对着历阎说道,很明显下一步就是要开棺看个究竟了,里面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即刻见分晓! 历阎瞳孔一缩,这开棺的活儿只听过没干过,老爹就是因为这个命丧的,虽然自己是隔代单传的风水刺史之后,但是自己可没有爷爷那通天的本事,立刻喊道:“别啊,我开棺?我一人也掀不起来啊,再说了,我可是生手啊,不如……”历阎将视线移到贺儿脸上,可是贺儿根本不成,于是眼睛转了个弯又回到力大无匹的黑叔身上,其意自明。 黑叔脸一黑,沉了一声责怪道:“俺没说让你开棺,俺是说让你收拾里面的东西,虽然你爷爷没亲手传给你什么,但是身亲到了此处可不能给你历家丢脸,该历练历练你了,过来,拿着这个,以防万一!” 黑叔将从外面带进来的污浊之物交到历阎手里,历阎拿着自己的屎一阵手忙脚乱,贺儿也好奇神秘的油布包里里面到底是什么好东西,马上凑了过来 “这……” 历阎捂着手里的东西,想要躲开,可是这个当头却是不行,眼看就要开棺了,不能矫情了,索性将布包打开,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势不可挡…… “这是什么啊,这么臭!” 历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这玩意儿是自己的屎么,怎么比原先臭十倍百倍?!贺儿被呛得连番急退,历阎也不好受,可是没办法,只好憋足了气冲着黑叔点头,示意可以开棺了。 历阎之前思前想后还是拿出了工兵铲,这玩意没有禁忌,不像骨剑一样不可见血。左手污浊阳物,右手精钢利铲,一切妥当之极! 历阎之前思前想后还是拿出了工兵铲,这玩意没有禁忌,不像骨剑一样不可见血。左手污浊阳物,右手精钢利铲,一切妥当之极! 黑叔见历阎一切准备妥当,两手从棺材侧面猛然一脚踢在棺盖上,身子借助缓冲反弹之力弹到几米之外,一切都发上在雷电火石之间。 黑叔落地,贺儿皱着眉头,手里的龙泉剑蓄势待发。 可是,大家都如此是慎重,却没有异象发生,静立了好一会儿,三人都没有敢轻举妄动,不祥之地遇到诡异的鬼蛇棺,在这看似平常的山内小屋里总觉得不可能那么平常。 第三十二章 满清异尸 果然,平静之中的异常显露了出来,静如止水的屋内突然间暗淡了起来,是历阎手里灯笼的火苗噗噗直响,火苗眼看就要熄灭! 显然是因为有异物在作怪,从头到尾都没一点符合常理的,亮灯之前与黄貂历斗的黄皮子除了被黄貂咬死的两只之外,其余的可是一个影儿也见不着了,兴许是进了墙壁上的其他门内,或者是藏在某个角落,可是于情于理有黄掉在,这些黄皮子在这间屋里是藏不住的。 “煞!!!”黑叔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震得历阎耳膜生疼,这正是黑叔斩龙诀的本事,动静相当大的吼声足以将妖物吓得瘫痪,龙蛇都屠得了的黑叔还吓不住区区黄皮子? 随着声音的响落,被踢开棺盖的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噼里啪啦声音,动静也只响了片刻就又重归于平静了。 见到了黑叔对自己使眼色,历阎将手里的污浊之物轻轻一抛,准确无误的投进了棺材之中,后来才知道黑叔准备的这一招叫什么“投石(屎)问路”。 历阎绷紧了神经,两手握住精钢工兵铲,神经紧绷。 “碰……”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一阵细碎的噼里啪啦声音,历阎想想中的僵尸、尸魃、黄皮子精、甚至是蛇物等阴损不干净的东西一个没出现,历阎舒了一口气,黑叔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将要一探究竟。 棺内到底为何物? 死人在这个慌乱战争不断的年代,处处可见,历阎不是没见过,自打出生以来这十多年间见过的不下百位之数,就是因为习以为常了,对死尸的免疫力也是奇高,碰见个死人都是风轻云淡的事儿,不管是怎么死的,有多难看,历阎都不怎么波动。历阎已经提前想像到棺内或许会是一个变了质的干粽子,这种干粽子才会面对生人气息,置于空气之下而没有一点反应。 灯笼的红光洒在棺材一角,棺材上的白纹条反射着黄青色的影子,历阎心里感觉很不踏实,黑叔已经提前一步往棺内瞧了一眼,却未及细看,也正借助灯烛的微光打算瞧个仔细。 这不看不知道,棺内奇迹般的产生了一层光晕,煞是好看,在这光晕之下却是另一幅让人头皮发麻牙齿打颤的景象。棺内果然躺了个尸体,尸体依然栩栩如生,但是面门极为狰狞,除了五指有严重的伤痕外,连衣衫都真真切切,崭新的一般!历阎能断定这是个死尸,若不是死尸怎么可能钉在棺材内呢,何况这个死尸的衣着根本就是满清官服,不是死人难不成还真是活人不成? 棺材内太深了,躺着的男子尸体沉在棺材底下还不止,粗略一估量,这口棺材竟然和床榻整体相连,底部是空的!只是这个男性官员的尸体被下面什么东西顶着,历阎不自觉的跺了跺脚下的床榻,悠远空荡的回声是从脚下传出来的,下面果真是空的。 这还是棺材么?棺材怎么会和床榻相通,没有底的棺材,床榻…… 难不成这鬼蛇棺要称为鬼蛇榻? 黑叔与贺儿历阎相互对望一眼,心里早已拿定主意,这一眼已经将计划重新整合了,三人要将这口棺材之内的秘密揭开再前进!这个棺内的尸体太诧异了! “你们看!”贺儿低声急切的将历阎二人的目光拉回棺内。只见那面色白润而饱满的男尸从指间伤口处开始迅速变得枯黄,然后干煸,再裂碎,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几息的时间,看得众人亚目结舌,而棺材底部尸体之上的光晕更加浓郁了。 刚看起来还有血有肉的满清男尸瞬间便化为一架白骨,其诧异程度让早已有心理准备的三人也好一阵不能接受。看着棺材底部的骨架,微弱而浓厚的光晕还是没能消散,历阎正等黑叔拿主意时,却没发现两人一直没有出声是因为二人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历阎懵了…… 紧接着,棺材内浓厚的光晕一晃,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换来的是一阵难闻之极的恶臭,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简直无孔不入。 “有尸变!!!” 历阎一闻到恶臭,瞬间脑门一炸,就将手里的工兵铲轮了起来,准备戳向棺材里的异尸。 就在这时,不等历阎的工兵铲落下,黑叔的短手就挡在了棺材上,生生拦住了激动的历阎。恶臭熏得黑叔也是抓耳挠腮,贺儿更是把嘴脸捂得严严实实,听到历阎的惊叫立马龙泉剑就位,要给尸变来个当头一剑。可一见黑叔淡定的拦住历阎就知是虚惊,想想也是,就剩一副骨头架子了还能尸变到哪儿去? “有你个头啊,都变成一堆骨头渣子了,还变?” “是你那泡屎的闻儿!”黑叔收回手臂,捂住鼻子, 历阎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回身一想,黑叔既然知晓其中的变故,肯定与黑叔提前准备的污浊之物有关,可那污浊之物是由自己个情急之下给弄出来的,即使臭也臭不到哪儿去,可是这棺材里的臭气却是难闻之极,要说这味道的主人是自己,寻常说道自家汗味自家香,这屎尿味儿也是一样,即使再臭自己也不会闻得臭。 一开始历阎闻见就没反应过来,闻见这股子味儿还以为是棺材里产生了什么异变,都说棺内之变犹如苍天霹雳,真要有个动静,那就是极其凶猛倒霉的事儿了。 从古至今不管是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趟将还是淘沙金官,历来挖土掘坟倒斗最禁忌的就是棺内异变,纵使手里有刀剑利刃、火炮长枪,也不能拦住这阴变之物啊,人心旺火,人属阳,棺底地下之物尽数属阴,人火再旺也打心底里远避阴历之物,所以不符合常理的东西都能危害到人身性命,胆小的甚至一吓便被吓死。干盗墓取宝的行当多数人均是命长阳气旺,胆大手段黑。 “你们真够恶心的……” 贺儿已经有些反胃了,要不是也懂得其中的奥妙恐怕早躲了老远,随着臭味的熏发,光晕也消失不见了,也许是年代较早,还有密封的缘故,光晕碰到污浊阳物的粪屎就散去了。见了空气的尸骨没有特殊手段定住风水,没有产生异变,那就成不了气候,成了灰土一样的东西了。 历阎根本没看到自己仍的屎掉到了哪儿,这具尸体上的官服整洁异常,没有什么痕迹可循。尸体已经没什么可看出什么的了,三人的视线就立刻转移到棺内的玄机上去了,已经化成枯骨的尸体在历阎灯笼的照亮下透过一看,尸体低下居然全是森森白骨…… “怎么办?这里面好像全是骨头渣子,没什么好东西。” 历阎有些不自在,看到这些白骨嶙峋的东西,就想起了自家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动物残骸,想到了大煞心情的家事,死去的老爹,神秘失踪的爷爷,还有棺内的白骨,不经意间涌起了一层消极的感觉,对这下面的东西骤然反感了起来。 “鬼蛇棺不会这么简单的,阎子,把他手里的东西取出来。” 黑叔眼也不眨,好像这事儿是历阎理所应当做的一样,对棺内有着不好感觉的历阎往棺内一开,心在嘴上却不在眼上,具体那尸体的手里抓的什么东西也不愿细看,黑叔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太准的,历阎终于觉得黑叔这是在历练自己。 历阎苦着脸,挣扎而又别扭的问道:“什么东西?” 回应而来的是黑叔的凌厉眼神,历阎最不会的就是反抗黑叔,老爹他敢反抗,廖顺水他敢戏弄,可就是黑叔他发自骨子里的尊重。 “为什么我去……” “费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历阎心里默念一声“靠!”,这次是真的心不甘情不愿,虽然这棺内都是骨头,没什么异变发生,但是心里却很是发毛,总是不愿太靠近这里面的东西。这倒好,黑叔竟然让自己亲手拿那变成枯骨的尸体手里攥的布包…… 历阎硬着头皮趴在棺材口上,看着那尸体剩下骨骼的身体,官帽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骷髅头上盘着长辫子,看起来似是怨气不小。历阎能认出这人身上的官服,大清朝的官服一点没错,近了才看到那官服上是一直生猛的金虎花纹图案,这分明就是满清朝的四品武官的官服! “这官儿还真不小,就知不知道和刺史比谁大?” 四品武官死在这里真是够蹊跷的,这些先不说,这个人本来栩栩如生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就这样死在棺材里的,那一瞬间不知是光晕的原因还是其他的情况,看到男尸的脸上还有血色,再看去就成了一架枯骨。 历阎不觉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风水刺史的传人,历家隔代相传,这一代恰好跳过老爹,风水刺史的传承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没有爷爷在,黑叔也给自己加上了风水刺史的这个名号,想来刺史在古代登记相当混乱,风水刺史这个官名就算自己明细古代历朝的根源,也没这个名字,历阎猜想这个所谓的风水刺史是自家编造出来的,但是家族传承下来的故事里,种种迹象都说明这不是假的! 第三十三章 乾隆密旨 历阎想着刺史的起源,似乎能追溯到很远很远了,那时候的刺史可是维护皇权、督察百官、甚至关系到国家社稷兴衰的职务,历代演变不一,或升或降,直到后来,不知道是元朝还是明朝,刺史一职渐渐失去了权利。到了清朝满族皇室,刺史只成了摆设,权利小的已经可以说是虚职了。 历阎心想,老子祖上可是你四品小官儿的顶头上司!你可别动,我可是堂堂刺史…… 心里的安慰也许起到了作用,历阎往下探了探手,半个身子都进入了棺材内,可是还是够不着,半个身子加上修长的手臂,差上一巴掌距离才能够得着手骨。历阎憋足了劲打算再纵身一下,争取拿到手,头下就是一个死人,实在是打心底的不舒服之极,头皮都麻木了。这口破棺材看起来没那么深啊,怎么着一探下来跟个无底洞似的,莫非不是撞鬼了? “cao!” 由于憋气太久,结果在历阎憋不住换气,刚一张嘴,一股奇怪的臭味就冲进了鼻腔,历阎乱骂了一腔就猛咳不止,身子一晃立时就不稳当了,趴在棺材上的身子往棺材里倒载了进去。 贺儿一见不好,拖住历阎的双脚,只一刹那就止住了历阎的落势,就在这时一把乌黑的长剑向贺儿掠来,正是黑叔的藤木剑,剑体拍打住贺儿的手腕,紧抓住历阎双脚的一双细手霎时一松,历阎毫无悬念的填进了棺材里…… 这可是鬼蛇棺,有年头有尸骨的棺材,阴气极重,只要是这类棺材,生人踏入可是性命难测啊,霉气煞性极大的棺材更是不能轻易踏入,生人若是没有护身之物,进去之后即使没有危险,那性命阳火也会隐地里受到消耗,影响生机命运,总之是邪乎。 随着历阎的铁青脸蛋儿与骨感极佳的枯骨接触,历阎也听到了黑叔的声音:“闪开!让他下去……” 稀里哗啦将身下的枯骨压得稀巴烂,这回可真是破釜沉舟了的玩儿命,眼下黑乎乎的一片,骨头如枯树枝般脆弱,一下子就被历阎压了个三米深的大坑,站在地下,奇迹般的历阎竟然没有鼻青脸肿,更没有毁容,跟掉进了稻草堆一样。 “小阎子,下面就交给你了,把东西带上来,别丢你爷爷的脸。” “啊啊啊……黑叔,等等!!我怎么上去!!!” “自己看着办吧,我在外边等着。丫头,把灯笼扔下去。” 又拿爷爷来压人,这个借口真是百般无奈,爷爷是风水刺史,他会倒斗,会风水,会阵杀术,本领高绝,可是自己会个屁啊,连个皮毛都是自己领悟的,难不成这个借口而来的所谓历练的任务还真能让自己成为一个风水刺史,真不是妄想么,哪有不传承就有那样的手艺? 摸金校尉是一对一教出来的,搬山之流是几个教一个,就算卸岭趟将也是从大氛围的开山炸岭之下成长起来的,这都是活命行道的本事,历阎恼怒了,这些本事自己一样没有,晓读千万本书如今也是用不上。 历阎苦笑,接着飘下来的灯笼,借着灯光一看猛然打了个冷颤,黑乎乎的还不打紧,这火光一照历阎真神经崩溃了。白骨蒙着红光,冰冷侵骨,犹如掉进了冰窟雪洞里,脚下稍微一用力还咯咯直响。 历阎试着转了个身,空间还算够大,忽然肩头猛的一个白影飘过,弯下的腰立马僵住了。 什么妖物!历阎冲着白影一拳砸出去,如果不反抗那就只能坐以待毙,历演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人,一拳打空,拳头上也被缠住。历阎收回拳头一看,原来是一块丝绸。正待历阎看丝绸上写的文字时,异变忽生,本来安稳的脚下突然一虚,再也承受不住历阎这个不算胖也不算壮的身子,再次松垮塌了下去! 只听见一声轰隆,在上面看历阎张牙舞爪的贺儿一看底下铺天盖地的枯骨翻涌,将历阎埋了进去…… “喂!历阎!你怎么了?!” 黑灯瞎火里黑叔二话不说闻声就跟着跳了下去,贺儿稍作犹豫,亦然也跟着跳了下去。 她不是摸金校尉,也不乐于一人单独行事,这地方更不适合单干,人多鬼也怕,这个理儿是不会变的。 棺下有无人可测的地域,漆黑一片,黑叔和贺儿都不是寻常人,有着各自的夜视之法,黑叔双目运足气变得紫亮,远远的一点红光在前方飘动,贺儿跟着黑叔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沿着满是骨骸的通道往红点摸索了过去。 历阎举着手里的灯笼,没有熄灭已是万幸,借着灯光打量着四周。这是一条白骨浦城的通道,无论脚下还是四壁都是密密麻麻的惨白枯骨,头顶掉落是下来的地方已经成了黑乎乎一片,打灯过去一眼望不到顶,只有黑暗的眩晕,这上是上不去了,可是自己分明是听到了黑叔跳下来的声音,可是人去哪了? 按掉下来的时间来推算,也只是三个呼吸的时间,下落过程中有枯骨阻拦,最多深陷了十米的深度。 “糟了,这下可麻烦了,被拆散了。”历阎心里忐忑的要命,总感觉身边不太对劲。既然黑叔跳下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顺着上面的洞掉下来呢?历阎试着喊了几声黑叔,可是声音就在身边的洞里打转,上边也寂静诧谧,没一点回应。 摸着骨洞里的白骨,入手冰凉,这些东西不知道该要多少人骨头才能拼出来的?历阎手里还拿着从那个满清武官手里夺来的布包,暂且称为夺吧,因为这布包上还勾着一根手指骨。 历阎皱了皱眉,当下真的无计可施了,上是上不去了,只能另寻出路,左右都是通道,不知道该走哪边才好。历阎捏了捏布包,分量不轻,历阎不能不好奇。 从上面掉下来什么不好,偏偏是这个黑叔让自己去取的死人东西跟着自己。布包质地细腻,原来外边竟然是一层黄绫,卷着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雕,其他什么也没有。历阎首先把那块黄绫取下来。之所以对那几块黄绫感兴趣是因为历阎知道绫罗绸缎,绫据首位。这玩意可是宝贝,可惜就这么一块,太小了,只能当尿布。 绫罗绸缎虽好,但也不及真金刚玉啊,历阎正打算好好端量五彩玉雕时不经意掀起了绫罗的侧面,几个张狂的古篆毛笔字诡异的出现在历阎的眼中。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靠靠!!!”历阎一看见这几个骤然出现的字就大惊起来,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吐沫,眼前的一切已经使他忘了身处在鬼蛇棺之下。 “靠靠!!!”历阎一看见这几个骤然出现的字就大惊起来,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吐沫,眼前的一切已经使他忘了身处在鬼蛇棺之下。 绸子上字迹越显示越多,红光照在历阎还没来得及细看的玉雕上,又映到了黄色绫罗绸缎之上,字迹一行行神迹般浮现,犹如新写在上面一般。 这分明是一道圣旨! 皇帝制曰!不少皇帝诏曰……这还是皇帝亲手写的!!! “制曰”的等级可比诏曰高很多,一国之君亲自发话,不可不从!也在1912年,宣统皇帝才发布退位诏书,“奉天承运,皇帝制(诏)曰”的历史也宣告结束。 历阎手都有些抖了,根本控制不住,虽然大清已经灭了好多年,但是圣旨也不是平常人能轻易见得着的,受到御赐圣旨的家族,历代都会将圣旨保存起来,供奉起来,视之为天灵。 历阎把灯光凑近黄绫圣旨,完全忍不住,逐字逐句的往下看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当天下社稷苍盛,民安乐善。朕欲行昌万载,定百川满业。闻尔中原豫土风声不断,宛地股单辄善察风水,能于常人,今钦赐黄马褂一件,朕超擢四品都司与尔,即日,探察楚相麒麟子葬居之处,寻百世之物。此乃天授,轻泄立诛,钦哉。乾隆五十年十二月三日。” 历阎万分没想到这包在外面的黄绫竟然是份圣旨,这未免太不显眼了吧,更不解的是本来光秃秃的绸子上怎么一照精出现了字,还有那艳目的龙纹,简直如刚刚沾墨添笔的一般! 圣旨是真的,上面提到的股单辄,此人也是真的,还是本地乾隆年间的风云人物,关于他的戏文很多,至于他的身世归宿戏里唱的是进京当官去了。如果这圣旨和那具四品官员的尸骨是一块的话,那么可以肯定戏文里唱的全是假的,当年股单辄辈皇室赐予四品官爵是为了探察楚相麒麟子的墓地。 股单辄是个能文更能武的现世高人,加官、越级封位原来是要密探麒麟子百里奚之墓,而且还命令其不得泄密,一旦走漏风声就会遭到九族连诛,真可谓是意味深长。 乾隆也看上了这里?历阎轻唏一声,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盛世皇帝真是有眼光,黑叔说这里从古至今都是不明不白之地,一代皇族也对这里虎视眈眈过,真是令历阎越来越有兴趣了。 第三十四章 骨道怪人 早先历阎就对历朝盗墓的一朝之君相当了解,除了朱元璋,武则天,石纪龙,刘豫之外,还有三国的曹操、孙权,不过从没听说过三足鼎立的蜀雄刘备盗墓,除此之外就是乾隆了,不过乾隆的行迹相当含蓄,他盗的是明朝“十三陵”。盗墓的目的只有两个:取宝、泄恨。乾隆算是属于前者吧,据说仅是为了盗取陵中楠木大柱。楠木是修建宫殿,冥殿都急缺的上好木材,假借修缮前朝陵地,前去“盗木”,木是盗了,可是其中的财物就不得而知了。 当时乾隆直接颁布诏令,全国各地官员只要见到上好的紫檀木等稀有木材,均可不上报直接动用国库的银子去购买,运回京城。 股单辄死在这里实为蹊跷,外人根本不得而知,然后皇室再将其全家挪移诛杀,此时尽了。本地人还以为他家一夜之间进京享福去了,哪知进了这皮子坟,躺在了鬼蛇棺里,圣旨在握,却成了一堆白骨。 这幅圣旨里已经看出了当时乾隆对这个所谓的“麒麟子葬居之处”是何等的居心……就是不知道乾隆皇帝想取这里面的什么东西?堂堂的一国之君都不能拿黄皮子坟有什么办法,难不成…… 历阎不敢想了,如今的处境很不好,和黑叔走散,幸在还有一盏灯笼,历阎把圣旨和那没心思再看的玉雕往怀里一揣,牙一咬,往面前的通道摸索了进去。 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有骨头被踩碎的声音,历阎摸索着走了几十米,骨道内除了枯骨之外还发现么不少衣物碎片,脚在碎片上空轻轻一荡那经过太久时间的东西就化成了灰烬。历阎尽量放轻步子,甚至于停了下来,脚步声本该随着历阎的停住而一通消沉无声的…… 可是,脚步的碎骨声仍在!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历阎脖子一缩,靠在墙壁上,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几秒的声响背上就湿了一层…… “黑叔?贺儿?”历阎试着喊了一声,通道里的回声越来越大,近在咫尺!历阎知道不妙,这里出现的动静都是些狐尸蛇鬼的,若是黑叔他们定然不会弄出这样遭乱的动静来。 忽然,历阎斜后方吹来一阵腥风恶寒的气流,历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就在鼻子前方半米之处,一条手臂粗的蛇从洞上方吊了下来,蛇身已经腐烂了将近一半,指头粗的蛇骨翘在外面,灯光洒在侧面,里演示看的清清楚楚,这竟然是僵尸蛇! 虽然蛇没了芯子吐纳,蛇口只有两排黑尖牙,但是那一颤一颤的幅度明显告诉了历阎,此物比之活蛇只强不弱,能在这黑山的鬼蛇棺下受到邪气影响化为邪物的东西都不会好对付。 碎骨声还在继续,历阎不敢丝毫停留,左手的灯笼一时间通过历阎的右手变得极其红艳夺目,僵尸蛇霎时一纵,往历阎鼻息之处撞去。本想着用灯笼转移开僵尸蛇的攻击目标,哪知鼻间不争气的抽了一下,阳气外泄,使僵尸蛇发难了过来。 历阎心一横,不假思索就往前后退去,性命当头,历阎也顾不得什么了,大红灯笼一甩砸向坠下的蛇影。 腥风扑鼻,僵尸蛇似乎是没了重量,从半空中一掠比活蛇更敏锐,捕风捉影的就闪过红灯笼,马上就贴到了历阎的面门之上,腰身要是真被这邪乎的东西沾身,剧毒不说,还会有尸毒,里面密集的碎骨声更不是可以对付之物。 但是当下已经避无可避,历阎惟有试试那百用不灵的风水相杀术了。上次从蛇口逃出一命是因为术力骤发,可是这次没那么好运了,无效! 历阎心里默念:完蛋了,老爹、爷爷,咱爷三今天算是全搁在这黄皮子坟了。 “喀嚓”,一声意外而又清脆的响声使得闭目等死的历阎脑中一震,手腕上的顿时一轻,历阎感觉到跟随自己十几年的护身手镯碎了。 到了脸皮子之前的僵尸蛇即刻化成碎骨烂肉,眼前能看到的白骨通道所有骨骸个跟着咔咔成了粉末,这种异象与老爹临死前杀死几个日本鬼子的风水相杀术一般无二,历阎立时就想到了是手腕上佩戴的护身镯起了异效。 身前瞬间被清理出了一片无骨地带,那股噼里啪啦的碎骨声也跟着护身镯引动的风水阵杀术归于宁静。 到了脸皮子之前的僵尸蛇即刻化成碎骨烂肉,眼前能看到的白骨通道所有骨骸个跟着咔咔成了粉末,这种异象与老爹临死前杀死几个日本鬼子的风水相杀术一般无二,历阎立时就想到了是手腕上佩戴的护身镯起了异效。 身前瞬间被清理出了一片无骨地带,那股噼里啪啦的碎骨声也跟着护身镯引动的风水阵杀术归于宁静。 又捡了一条命!历阎只能侥幸一句,不敢再停留一秒,登时捡起灯笼就转身往身后跑去,停下来的碎骨声还可能有更多的僵尸蛇出现,虽然看不见,可历阎知道身后可谓是死穴。 漫长的骨道回荡着历阎的脚步声,步步碎骨,声声惊魂。 整条通道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整具骨骸,不过骨骸已经没有肉筋,无法产生尸变,更无法被妖物控制。那些骨骸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可是惊魂未定的历阎在逃跑中根本不可能去看那些尸骸是何许人也,身后的碎骨声又开始隐约可闻,按照之前的速度,要不了几时就会再次追上来。 灯笼的红光急速的射在通道内,也许是一开始就因为术力的缘故,灯笼内的蜡烛烧的出奇旺盛。历阎脚步轻快,疾奔了一会儿历阎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身后的声音已经离得不远了,历阎刻意压着急促的呼吸,阳气泄露越重,身后的碎骨之音就越狂暴。 漆黑的通道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跑了这一会也不近了,就算是深入黑山之下也够跑到黄土岗的范围之内了。 虽说是在地下,可是灯笼照亮的通道里就像是一成不变一样,没有多余的景致,更没有看到捷径出口,历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之时,突然前方闪起一抹红光,历阎大口喘着浊气,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没那心思去分辨到底是幻觉还是什么东西。 因为惊吓和奔跑。历阎疲惫的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耳中全是身后紧追的声音,骤然前方生出了两个岔口,也是意外也是惊喜,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比值骨道了,可是就当历阎打算冲进靠东北方的通道时,历阎愣住了。 “桀桀……” 黑暗之处陡升出一串阴历的笑声,笑声的方向正是来自前方! 历阎身子有些颤抖乐,这不是因为疲惫,而是看到岔道中间坐着一个人影,一束红色亮光有意的刺激着历阎的眼球,而那个人影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手里还托着一把关公大刀,那红色光亮正是刀刃反光,此人面黄肌瘦,历阎与他仅有两三米之隔,单看眼眸的光泽,可以八成断定此人是个活人…… 剩下的两成就以拿定了,这鬼地方会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简直是见鬼了……还在黑石山内部,简直匪夷所思…… 历阎只是一顿,身子其实根本就没敢停下来,就算前面是个大活人也不能停顿,前狼后虎这情况下只能选一路冲过去了,后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所谓不知之物为最惧者,工兵铲一翻,借助冲击之力冲向竖立的人影。 历阎的工兵铲照着那人影就砸了下去,人影只是晃了晃,关公大刀唰的一下将精钢利铲削成了两半,铲身只剩下半个!历阎被刀一阻,顿时体内气血翻腾。连胳膊关节也顺势脱臼。 “小伙子,你是怎么进来的?”半面工兵铲落地,关公大刀就架在了历阎的脖子上,犹如撕扯纱布一样的声音,从面黄如枯骨的人嘴里发出,质疑起历阎的由来。 “告诉我,我保你安全出去,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你只是一个没道统传承的普通娃子,凭借你这八字命硬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说吧,还有谁,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在什么方向。”能轻松斩开精钢铲子的刀刃又是一压,急喘的历阎脖子上毫无悬念的开了道血线,喉结动了动,历阎好半天才咽下一点吐沫,正要开口说话时却被后方袭来的碎骨声掩盖。 此人关公大刀急速收回,面对铺盖而来的异物忽而变得谨慎万分,刚刚还逼着历阎说出身份动向,此时却背对着历阎,准备与袭来之物开战。 出奇的是岔口里没有白骨,历阎摸着脖子上滴下的血滴,往后轻轻挪动着,不管是这个人还是后面的异物,都能轻易咬了自己的命,历阎打算趁其不注意立刻逃生。 “别花心思逃跑,在这地底迷宫里没人能救得了你,”那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看夜不看历阎一眼,一句话就让历阎僵在原地,一股不可抵御的力量在控制着历阎,大骇的历阎感觉到了,这是正宗的术力! 第三十五章 黄仙蛇斗 绝对没错,是术力,绝对正宗!历阎神色复杂的望着那个举刀的人影…… “你们这些畜生,别以为会几道妖术驱使鬼物就猖狂了,今日遇到老夫算你们点背!” 此人见到从笔直骨洞内涌出的一团黑影非常不屑,手里的关公大刀绕着身子呼呼耍了一圈,威武尽显。犹豫此刻不知道是何故,灯笼里的灯光似乎有意识的变得更加亮了,将一切照的清晰明了,这一切铁定于术力有关,之前突然变亮兴许就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术力影响,而此人身上的术力更是猛烈,催的火光亮到了极致。 这时历阎这才看清楚来着是何物,天不随人愿啊!来的正是一群僵尸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形怪物,历阎瞳孔猛地一缩,这不是那只尸魃吗!!! 五彩斑斓又破烂无比的僵尸蛇打头阵,扑拥而上,大大小小直接让人头皮发麻,有种想晕死过去不敢面对的冲动,而那只力大无穷的尸魃更是混在僵尸蛇群之内,只是那尸魃垂着身子,背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正当历阎眼睛落在尸魃背上时,两道油绿的光芒也在向历阎望来,只是这邪异的绿光来得快去的更快,历阎微楞了一下就遍身汗毛炸起,不是因为别的,历阎想到了这两道似曾相识的目光来源,黄皮子! 不出所料,正是黄皮子,历阎看见那尸魃背上背的果真是那只老不死的黄皮子!浑身白毛的黄皮子精,如今把一身凌乱的杂毛整理的相当顺滑,脖子看起来更是出奇的长,不知怎的就趴在尸魃背后,脖子伸出来,鬼眼一直盯着一身“浩然正气”的怪人,历阎倒成了旁观者。 殊不知历阎此时已经将心里的惧怕全部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抽出了裹着的骨剑,面对这么多死物,当下骨剑是报名利器,工兵铲算是废了。老黄皮子精出现了,却没看到老爹尸身的影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干掉这群死物的作俑者就万事大吉了!历阎是这么想的,明显能看出那只老皮子已经成精了,已经到了能够迷人心智,迷鬼心智的地步,要不然怎么会夺了老爹的尸身,又怎么会操纵这么一大片僵尸腐骨,凡事到了这个地步的妖物,那真和“仙”所差不远了! 黄鼠狼便是俗称黄皮子,也就是黄大仙的本尊之体,民间普遍认为五大家是与人类长期伴生的,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如果侵犯了它们,使它们受到损害,它们就能以妖术报复,使人类受到不同程度灾难的惩罚;倘若人们敬奉它们,则会得到福佑。因此,民间许多家庭都供奉五大家。 人们对妖仙的崇拜敬畏匪夷所思,这五大仙分别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间俗称“狐黄白柳灰”。 五大仙的地位很高,在百姓眼里有钱人家会摆上九尊佛像来祭拜,即除了增福财神,福、禄、寿三星之外,便是五大仙的仙位了,而且九尊分三排,依次顺序排列。 五大仙的形象都是人形,多数保留了各自的兽头特征,即便是兽头也刻画的是慈眉善目,除白仙被附会为白老太太的女人形象外,其余四个仙位都是男像,穿官服,戴暖帽,历阎也常见五大仙的尊像,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仙气。 黄皮子精和黄大仙(其实确切应该称之为黄二大爷)是不一样的,人们当然祭拜的是黄大仙了,如果得到黄大仙的庇护那就等于在财神爷那里挂了个号,一路顺当,子女满堂,疾病也不易缠身。可是事实证明受到庇护的人不多,反倒是受害的人不少,这样以来对黄大仙的敬畏更甚, 明面上还称为黄大仙,其实背地里胆儿大的就直接唤作黄皮子精或者皮子。 人们认为黄大仙可以左右人的精神世界,与一种精神错乱的疾病有关。这种精神错乱的疾病叫“癔病”,民间俗称“撞壳”。人们认为一旦黄皮子精附了体,必然就会发生癔病,其中以女性或老人小孩子居多。这种病症发病时哭哭啼啼,连说带唱,诉说着一些玄妙的事情或生平中的不平之事。有的人还会唱出一些美妙诗句。 更有甚者神智清晰,却举刀杀人,时候陡然迷糊。得癔病者发病时一般不识家人及亲朋,且说话语调也与好时大大的不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还有人说病者的皮下有滚动的小球,用针将它扎住就能置附体的黄鼠狼于死地,一般用针刺病人的人中就可治疗。而且还有一种奇特的现象,传说只要医生、巫师或打过黄鼠狼的人在门外一咳嗽,发作立即停止,形同正常人。这种癔病虽然不会留下后遗症,但很难彻底治愈,易多次发病。 历阎只当是听过,却极少见到过,麒麟岗下一带压根就没有黄皮子的踪影,除了白仙、灰仙之外,其他的基本绝迹了。黄皮子成了精自然是靠它那双眼睛来迷惑人,能使人如鬼缠身了一般,相当可怕。没有高人出手,黄皮子精是不会收手的。 历阎只当是听过,却极少见到过,麒麟岗下一带压根就没有黄皮子的踪影,除了白仙、灰仙之外,其他的基本绝迹了。黄皮子成了精自然是靠它那双眼睛来迷惑人,能使人如鬼缠身了一般,相当可怕。没有高人出手,黄皮子精是不会收手的。 这只黄皮子精诧异多了,近两米的细长身子精懒惰了趴在尸魃背上,眼睛瞄着二人,搭在尸魃肩膀上的爪子轻轻一摆,似乎是在发号施令。果然,一片僵尸蛇哗啦冲了上来,卷起一阵骨渣碎末,凶猛之态瞬间将持刀怪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能出来混的都有两把刷子,这怪人也是一样,一柄关公大刀杀气大放,一刀下去,如一把大型扫把,硬生生的将群蛇扫翻了过去,前头一层还被斩的七零八落,坠了一地。 有意无意间,历阎感到自那把关公大刀上聚集的术力,太浓烈了!而且还一直没有消散,盘旋在关公大刀上,犹如一只发飙的猎鹰,将蛇物撕裂。 “小皮子!你再修炼二百年也不是老夫的对手,哈哈!”怪人趁胜追击,群蛇根本受不住这把斩蛇利器的狂扫,什么蛇毒尸毒都在刀风下被刮刀了一旁,眼看怪人就能冲到尸魃面前了,只要再来一刀,相信那尸魃也扛不住这柄狂刀! “咯吱…”懒惰的黄皮子一看不好,此人太过凶猛,大刀反射的刀光凌厉的将两道绿光都遮盖住了,黄皮子立刻催使后方的僵蛇往上冲,而自己则驱驾尸魃往后急退。老黄皮子已经自知不敌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妖眼幻术对其没有丝毫干扰,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机敏的溜之大吉。 “往哪儿跑!”黄皮子精似乎是乱了方寸,身后的怪人腿脚奇快,声音还没落就一刀斩了下来。黄皮子精也是有道行的,尸魃手臂一甩,反而没有去躲这一刀,用坚刚是身子去拦住刀势,那甩出的一臂正是将背上的黄皮子精往历阎方向甩去! 大的吃不下就吃掉小的?历阎自然而然在这危急关头成了黄皮子精施术的对象。 “刺史坤剑!!!” “你是北派使!!!不对!乾剑呢?刺史乾剑在那!!?” “小混蛋,道统规矩,剑不沾血!”历阎本身已经把剑抽了出来,黄皮子精从空中掠过来根本是始料未及的,闻声历阎也知道不对,虽然手里拿着骨剑是个辟邪的物件儿,可是与这黄皮子精碰撞起来万一粘了血迹那可就糟了,祖上传下来自始就有规矩,骨剑切不可沾血! 眼看急飞的老黄皮子就要撞了过来,历阎想起之前在岗上碰到的情景,会笑的黄皮子!亦如此刻眉开眼笑的老黄皮子,两米拉长的黄线身条,让人不由的就惊悚颤抖。剑不能用,那就不用! “畜牲,小爷跟你拼了!” 历阎阳气上涌,一个旋身飞踢而去! 这只黄皮子精可是作俑老爹尸身的凶手,如今出现在这里,又赶着众僵蛇,还有那只厉害的尸魃,只要破了这厮的妖术,纵使它个头再大、再猛,也不是历阎的对手,再说了这只老黄皮子精的身条本就纤柔,若是寻常情况下根本不如一条野狗,所以历阎背身一脚踢出,起码也能让皮子精落个断骨断筋的伤势。 “砰!” 金石之响,又有金石之重,历阎猛踢的一脚正中下怀,可是却犹如踢在一块巨石上,根本不是那只软绵绵的黄皮子精!那一声响根本就是巨石落地之音。 怪人大刀虽利,但是尸魃也是身坚如铁,凶猛矫捷,死缠而上,将分神的怪人缠的是寸步不离,一下也挪不开身。 历阎一脚落空,踢得是石头根本不是黄皮子,忽然眼前被一道黄影,瞬时懵住了,历阎此刻手脚周转不过来,反应再快也无尽于事。 第三十六章 南派刺史 “滚!” 恨急生景,术力勃发。历阎手里还有一把祖上传下来的骨剑,骨:奇恒之腑之一,为人身的支架,由筋肉连接,有支撑形体、保护内脏和进行运动的功能。骨剑亦是非同一般,骨剑之奇惟有在风水刺史手里才能有绝顶奇效! 这一刻,气息凝滞,耳中传进一声清脆…… 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历阎心中一喜,果然有效了!风水阵杀术只是最基本的术力应用,有骨之处就能施展,无骨之时只要有骨剑在手就可行术! 黄皮子猛的一抽,刚还缠在历阎身上的皮子顿时一送,如一张破布从历阎身上滑了下来。 尸魃失去了黄皮子精的操纵,一下子如抽掉了脊梁一样,消瘦怪人大刀一挺,尸魃离分成两半! 黄皮子精骨骼尽碎,整个贴在地上眼睛还滴溜溜的打转,只是碎骨之疼何以钻心啊,成精的黄皮子也扛不住这般折腾,转动的眼仁已经没施展妖法的能力的。 一切恢复风平浪静,历阎的喘息也已经平复,灯笼内的蜡烛噗噗作响,平静下来的空气更加沸腾了。 “你是北派史!说,刺史乾剑在哪儿!”怪人指着历阎手里的骨剑问道,表情异常扭曲,犹如看仇人一般,可是也仅仅是远处对视,没有向历阎靠近太多。 灯光打在洞穴通道内,由于气氛紧张的缘故,烛光依然没有弱下去的趋势,历阎手里的骨剑微微上抬,骨剑的作用已经被初次尝到甜头的历阎所掌握,术力催发而起,锁视着怪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对答为好。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家老祖宗呢?怎么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雏儿单走灵脉,难不成你们北派无人了么?哈哈”怪人大笑起来,声音刺耳,语中充满对北派史的鄙视,满腹的得意让历阎皱了皱眉头。如今处于劣势,对方说自己乃是北派史,这个称谓大概就是风水刺史的别称吧。怪人又是和北派史有仇,看来接下来难办了,果然是前狼后虎啊,这个怪人的武器大刀邪乎的很,有术力加持,削石断金相当随意! 瞒也瞒不住,自己是风水刺史的身份是逃不过怪人的,可是历阎想知道的是有关风水刺史的更多内幕,也许这个人会是一个契机吧。历阎不能弱了气势,也同样硬气的说:“你是谁,什么北派史?难不成风水刺史还分等西南北中?还有,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刺史乾剑是什么东西!这把剑可是我历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跟你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怪人如同看猎物一样扫视历阎,刚才历阎所展示的术力已经彻底将他风水刺史的身份暴露,当然在怪人眼力历阎的这点功夫只能算是初窥门径,对他来说几乎没有威胁。但是也因为知根知底,怪人也不敢对历阎有所妄动,慢慢往历阎靠近,生怕出了什么闪失。 怪人轻抬着关公大刀,边走边说着:“哎哟喂,真会装疯卖傻,你这北派史传人根骨培养的倒是不错,只是还太嫩了,你现在只用告诉我,你家祖辈手里是不是还有一把这样的剑就行了,说,有?还是没有?!” 历晋书死前却是向历阎交代过关于骨剑的事情,但从怪人嘴里说出来的就不大对味儿了。历晋书说两把骨剑都是家族祖传,一柄稍微小一号的被历阎的爷爷带走了,家里撇下这把大一号的。怪人似乎对另一把骨剑特别在意,就像丢了儿子的老母狗,这就要扑上来撕扯自己一样,历阎思前想后还是闭上了嘴,把呵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故作镇定的等着怪人靠近,在行动敏捷的怪人面前逃是没用的。 “不说也可以,现在你在我手里就得听我的。给我跪下,三叩九拜行师礼,你今日就是我南派刺史的门人了!”怪人的关公大刀已经搁在了历阎的脖子上,微微的寒意将历阎强蓄的微弱术力碾压散去。在怪人跟前,自己领悟的术力杀术竟然完全失效!历阎一时间真的说不出化了,嘴里十分不是滋味。 对于怪人的问话,历阎还是不服,口气依然硬朗:“什么南派刺史北派刺史?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随便拜师的。” “小子,既然你一无所知,那我就告诉你吧,虽然自古你我南北两派水火不容,寻常相见必有一死。可是今时非昔日了,风水刺史一脉无论南北都已经是末路,人丁凋零,国势大衰。往日之仇就此揭过,仇恨尽消,你我成为师徒,将风水刺史一脉的道统传下去,你看如何?”对于历阎的声色表情,怪人似乎是了如指掌,连历阎的想法都被深知了一般,怪人的每一句话都能引发出历阎深处的欲望。 历阎想知道风水刺史的所有!以及两把骨剑的所有! “朝廷都被八国联军铲了还要风水刺史有个屁用,虽然我知道我历家祖辈是风水刺史,但是我可不是,除了一点算命的皮毛之术,我根本就不能和我爷爷相提并论!再说了我爷爷也没了踪影,下了这皮子坟之后肯定是折在这里边了,就算我拜你为师了,也是徒劳无果,咱们铁定也会折在这里。” 历阎很矛盾,想过若是拜师的话会不会真的将谜团全部揭晓。可又想的是先撇开这个怪人,看着怪人的感觉就像羊入虎口一样,这要是真跟了他走,成了他的徒弟,那可真愧对历家祖辈了。不过历阎还是有些小小的心动,风水刺史的本事诱惑极大,没想到自家传承的遗失,在这还能碰到同为风水一脉的通道,南北之分就是阻止两派相见的关键所在吧! “娃子,你这就错了,错大了,你知道风水刺史是干什么的么?” 历阎冷笑的回到:“呵呵,盗墓的。” “混账!你这是亵渎祖宗!”怪人手一抖,关公大刀往前进了一分,历阎只觉寒意入体,怪人的大吼也生生将耳朵震得巨疼。脖子上一道不长的血痕滴滴答答滴着血珠。 历阎咽了口吐沫,缓了下继续冷哼:“难不成还是保家卫国打鬼子的不成?” “哼,保家卫国打鬼子?你太小看我们风水刺史了,太无知了,若没有碰上我,坑怕你们历家北派就要断了传承。告诉你吧,我风水一脉可是道家正统,天定云海,我煅河雾。地造山河,我修江山。风水刺史的存亡兴衰直接与皇室国脉裙带相依,若是一国没有我风水一脉那就等同于没有五官感知的老虎,只要来只机灵的小皮子就能把一个大国玩忽于掌故之间!” 怪人越说越玄乎,历阎本想着风水刺史这个在古时候是个不小的官儿,会一点风水相术能在朝廷里混的风生水起也是理所应当,但是这真要与皇室江山社稷绑在一起,还真不敢相信,看这怪人说这如此“逼真”,历阎也只好顺水推舟,去符合怪人的说法。 倒不是历阎不相信,其实历阎已经信了五六成,可是传说毕竟是传说,没有任何典籍记载过风水刺史这一官职,更没有把历代的兴衰联系到风水上去,明史野史里也不见得风水刺史的事迹,完全靠家族口口相传,到了历阎这一代,历家人丁衰败,最后连历家老爷子也没能将本事传给历阎这个独苗,导致北派刺史落到了一个上无追溯,下午传承的落魄情况。 “先生未免有些夸大了吧,若是如此还怎么会让大清国在列强之下毫无还手之力?风水如此若是跟你说的这般了得还用得着落到如今的这幅苟延残喘的田地?”历阎放软了语气,试着打探起来对方的深浅。 “娃子,不瞒你说,我风水一脉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不仅是我风水一脉,连同其他道门旁支也相续消亡,市面上露头的上都是些卖狗皮膏药的,根本没几分本事,少有几个世外高人,也是避而不出,隐于乱世休养生息。 如今的南派只余我一人,国术失传大半,刺术也是不全,又有风水一脉了轮回定数左右,使之我族血脉低估,唉!老子是有心救国,可是无力回天啊!”越说越玄,越说越玄,历阎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这位南派使高手在历阎眼力立马从难啃的骨头变成了一个不难对付的人。 历阎一副了然的摸样,刀离开了脖子心也就放下了,同情道:“那你跑这儿干嘛来了?也是盗墓的吧,我懂了,大家都是乱世中人,再妥当的职业也没有实实在在的黄金拿在手里安稳。” 怪人脸上几条瘦肉一抽一抽的,明显对历阎所说极为不爽,可是怪人却没对历阎动手而是强忍了下来。历阎心里暗道,果然如此,这怪人是对自己有所目的的!这样一来就能占个先机谈个条件了! “妈的,你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不懂?想活命就给我跪下,老子千里迢迢舍命折本的来寻国脉,你他妈的竟然说老子是盗墓的!好!大现在起你就是我徒弟,老子手把手教你怎么盗墓,怎么把死人整活了!怎么把破败的国势给颠倒过来!怎么把小鬼子擀回岛国去!怎么把大清国给扶起来!” 怪人的狠话撂到这儿了,明摆着是给历阎一个保证,让历阎在他的一番远大志向下热血沸腾,自此跟了他。 第三十七章 南派北传 历阎装作不敢相信的样子,对于怪人的一番豪言壮志若不打击他一下,岂不是要把牛皮都吹破了? 历阎左看看右看看,随口一说:“慈禧乾隆的东陵都被翻了个顶朝天,龙脉祖坟都被掀了,大清朝还能重新搬回江山?” 历阎这一问,把怪人问的是脸色铁青,本就惨白无常的脸,更加不像是活人。 历阎一看不对,立马转了个弯,噗通双膝跪地。 “好,我跪,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这才像话,今后咱们南北一家,再没有争斗。终于有了一线生机……”铁青着脸的怪人面色舒展,仿佛一下子将历阎的胡言乱语忘到了九霄云外,眼下正享受着历阎的响头,无神的双目陡然泛起精光,显得极为精神而又老成,与其之前判若两人。 看着脸上泛起血色的怪人师父,历阎巴拉巴拉嘴,赔笑的问道:“徒儿还不知道师父大人的名号呢。” “老夫……呃……为师赢川流。说来我先秦赢氏其实与你历家本属同宗,只是异姓罢了。你历家本该是叫做李家的,只是朝代变迁,事故颇多,为了延续传承才改成历姓的。”历阎没问就道出了历家与赢氏的关系,也差不多是南北二派的大概区分,看来这个怪人是憋了太久了,冤屈不小。 历阎皱了皱眉,对于姓什么来说,历阎并不太重视,既然是同宗同祖,那么着先秦赢氏可是皇姓,秦始皇便是叫嬴政,这么说来风水刺史一脉还真是起自先秦时期?即使是随了秦始皇的国姓,那也不会属于正统嬴政之后,历阎了解过先秦之后已经衰落,嬴政的子孙更是遭到了后世项羽等政权者的屠杀,他自命为先秦之后,又把自己历家与李姓相连,李姓同为赢氏十四姓之一,这不是有意的与自己拉上关系么。 历阎无所谓的一笑,如今头也磕了,该行的拜师之礼都行到位了,这怪人师父又来个多此一举还真怕自己有二心不成?想把我拉到你的船上?那我就将计就计,反正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跟个无头苍蝇似地,这下倒是省下不少力气。 跟着这个便宜师父有手艺学,还有的照应,那一手刚猛的刀法真让人五体投地的佩服。历阎其实心里窃喜,但却当做无事,赶紧将家传的骨剑,也就是这个赢川流师父所说的刺史坤剑藏到身后,省的这个别有用心的师父惦记,到头来被骗了过去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怪人师父看着历阎,凶光温和了许多,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徒弟,防范之心也就降了许多。怪人回忆道:“也就是乾隆年间吧,我太爷爷那辈人出了些意外,因为某些原因,不仅在中原丢了性命,还将族传之物刺史乾剑给遗失了。” 说到这儿,怪人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纵使不是直接对着历阎。历阎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其中的寒意。 怪人将目光从历阎藏骨剑的手上移开,继续说道:“按祖上的意思,便是寻到中原的‘白龙鱼服’,在那里有我刺史一脉的传承精要!那可是我刺史一脉的鼻祖或是先祖留下给人陪葬用的,只是咱们分水刺史向来不做笔墨传承,所以具体是哪位先辈为谁而写,能用我刺史一脉的传承精要来陪葬,实在是个谜,是个谜……” 往四周望了望,怪人神色怅然暗淡,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在历阎的心头,就像自己亲自感受到了历家祖辈的历代奔波,一股沧桑之感不知该从何而消…… 历阎正抓着老黄皮子的松散的皮毛,正托着正要走,怪人拦住历阎:“你还留着这只祸害干什么,一脚踢死算了,留着一口气就是个祸根,这里的黄皮子精可没有一点用处。” 说这怪人师父的刀刃一横,就要将瘫软的老黄皮子给来个开肠破肚。 “这货把我老爹的尸身给偷走了,妈的,真不知道这东西能这么邪乎,等小爷找到老爹的时候非把这货给抽筋扒皮烤了吃不可!” 怪人无奈笑道:“就冲你说的这条老皮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你老爹的尸体还给你的。这条皮子恐怕没有二百也有一百的年月了,精的很,咱们说的话可都被这厮听到了,拿过来吧,趁早捏死以绝后患,否则引来一堆难对付的东西就糟了,咱们的处境可不太好。” 凡事有异必有妖,这些年头长的灵物更是一样,黄鼠狼给鸡拜年,在人类眼皮子底下与偷鸡,黄皮子、狐狸、老鼠等等,人类最恨的东西也正是和人接触最多,这些动物年头越久灵智越是开明,常常传闻某地出现什么妖邪鬼怪兴风作浪,祸害一方,多数是因为某些原因引起一物巨变,从而使得阴阳失衡,出现妖物。这些都不算大事儿,因为凡是有灵智的东西都能变异,或者受人指使训练,比如说猫狗猪牛,这些都能兴风作浪。 历阎可不想断了老爹的唯一一条线索,这只黄皮子定然不会简单,历阎忍着老黄皮子身上的一股骚臭,拽着两只没什么毛的耳朵对怪人师父说道:“师父放心吧,这皮子我先留着,在我手里头它连动都动不得。” 老黄皮子其实浑身老骨已是碎裂,若是一个人的话,全身骨骼碎裂那将疼到什么程度,这老黄皮子硬是不叫一声,而且头骨未碎,眼睛还滴溜溜转动,仿佛对它来说浑身骨头碎了跟没碎一样。正是因为它侥幸未死,能在防不胜防的术力下保持头骨完整,历阎更有意将其留住,这只黄皮子精也不会太简单!一身的秘密啊! “徒儿啊,你从那儿进来的?这可是蛇道迷阵,我看你是从里面出来的,和你一起的那些人呢。” 历阎为难了起来,这些行踪是不能说的。 “这……” “这什么这!我可是你师父,咱们风水一脉可就剩你我二人了,我还能骗你什么不成?!”历阎不住的紧了紧怀里的刺史坤剑,刚才还说呢,南北两派自古水火不容,就算是后继无人才选了自己做了传人,但其中是真是假可太难判定了。虽然自己历家的确只剩下自己了,但不代表他南派也仅剩一人了!要是假意骗自己找到黑叔贺儿两人,还指不定要动杀手,最后连自己也赶尽杀绝。仇人面前忍则胜再加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危险太大了! 历阎前前后后一琢磨,自己绝对的劣势。 怪人师父继续道:“或许我还能救他们,这可是个大迷宫,我先一步从盗洞进来,没想到只能在这一块地方绕来绕去,路线根本和地图上不一样。”怪人拿出一块羊皮地图,历阎霎时脸色一变,这不是贺儿手里的地图吗?地图可是贺儿裹身携带,而且贺儿和黑叔在一块,按时间推断这怎么可能! 历阎心头急了,急问道:“你这地图哪来的?” “怎嘛?急了?”怪人嘿嘿一笑,故意将羊皮地图甩了甩。 “快说这是哪儿来的!你把贺儿怎么了!!” “她嘛……我不认识什么贺儿,这张地图可是我南派传下来的,至于你说的贺儿,她手里是不是也有一张这样的地图?” “这个你管不着吧,我只是见了一眼罢了。” “这就对了,这几百年间五羊皮已经有三张惊现于世,一张在我风水一脉刺史手里流传,另一张便在洛阳巨商百里家族手里,还有一张在国军的上层出现过一次。我猜这个贺儿就是洛阳巨商的人?”怪人看着历阎,目光像是将历阎彻底盯了个通透。在怪人面前就算是历阎再淡定自然也会露出马脚,姜还是老的辣啊。历阎心中叫苦,这人既然对一切这么熟悉,那再隐瞒也没什么好处,先稳住再说! “师父推测的不错,她是姓百里!” 怪人听见历阎的交代,果然稀疏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带着历阎就往里走。越走岔路越多,有的甚至连头顶和脚下都有竖直倾斜的通道,不过再没有白骨遍地的情况出现了,脚下的泥土已经石化,两人均是软底轻装,踩在地上也没发出什么声响。 “如果你是从到洞里进来的话,我想你是选错入口了,但凡是迷宫,即使有地图,这里转来转去这般寻方向,根本不可能找到正确路线!”历阎冷不防冒出一句话令前面带路的怪人一抖,停了下来。 再次打量了一遍历阎,不像是骗言! 怪人信了,并问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为师找来找去也只能在这个方位找到这么个大盗洞,没办法啊!” 怪人这么一说,历阎算是模糊了,难不成怪人没看见外面的黑山?虽然黑山的平台就在巨大盗洞之上,可不至于没有发现吧?想想也罢,这里的不寻常的事太多,不如出去看看再说。 历阎一想,私下拿定主意,按原道返回,去走黑山腹中的通道,如此以来还真有指望找到黑叔他们的踪迹。 “如果还能出去的话,我带你走正确的入口!”怪人惊讶的看着历阎,如今这个地步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他妈的,你娃子早说啊!好!咱回去。”怪人师父骂咧了一句,领着历阎七转八转就往外走。 第三十八章 三元九星 “他妈的,你娃子早说啊!好!跟我来。”怪人师父骂咧了一句,领着历阎轻步七转八转就往外走。 “咱走的都是外围,也没啥险要的机关之类的,就是爬虫多了点儿,我说我怎么没遇到太多异物挡道,感情是你娃子在里边儿。老天有眼,算你福大命大正好遇见我,在此结了这场师徒之缘,可算是一件幸事!”历阎跟着怪人走在这错综复杂的通道里,通道显然有些年代了,是黄泥烤制的,走上去有种亦砖亦瓷的声响,还不时有几块人头大小的石块。怪人显然对这些通道极为熟悉,历阎想到:也许怪人口中的外围就是无白骨铺垫镶嵌的通道吧,怪不得能在骨道与土道相交之处碰见这怪人,原来这也不算是件偶尔。白骨之地才是禁忌之所在。 “是是,是幸事,晚辈真有福了,能跟着您老人家学本事。”历阎随口附和道,心里的那点小不甘也被生生压了下去,偷师要紧,学几分是几分吧!这一遭路本来就难走,有个人照应也图个依靠。 “停!”在通道内走着走着怪人猛然喝止。隐约的响声带着震感传遍了洞里,静谧的洞里任何细微声音都听得犹为清晰,这声音,能让人心神换乱,似乎是地震!? 细听片刻,怪人惊道:“是炮声……” “快走!又有人来了!”不待历阎反应,怪人拖着关公大刀就疾奔而去,全然不顾再弄出来什么大的声响了,历阎看情况不妙,也憋足了气全力跟上。 ………… …… 人影窜动,枪鸣炮响,整一副军事化毁灭化的开山场景。 “妈的!鬼子怎么会跑这里来?”前段时间国民党早就在鬼子坦克大军来的前几天闻风而逃了,如今南阳这里除了几股有两把破枪的趟将和躲在山里的的红抢会以外就只有鬼子了,兵匪比一家人还亲的年代,早就分不清谁好谁坏了,可是这鬼子在百姓眼里绝对不能算到好东西一类之中。中原腹地,落入贼手。 炮声轰炸,土崩瓦解,可谓是震耳欲聋,只有鬼子那成排的追击炮才会这样不要钱的狂轰滥炸,远处庞大的土坟乌烟瘴气,已经毁了。 历阎恨吐了一口:“霉气!” 这一阵狂轰烂炸竟然把天上的黑云给震散不少,视野一下子开明起来,几百米之外除了一簇鬼子兵以外再空无一物,那些巨坟竟然几乎被夷为平地。 “这小鬼子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历阎看见鬼子立时恨得牙痒痒,这些狗东西可是老百姓的死敌,欺压凌辱,赶尽杀绝,在小鬼子眼里,自己这些中国老百姓还不如畜牲值钱。一见鬼子出来,历阎就想去尸身未安的老爹,一阵子的难受。 怪人瞄了一眼情绪不对劲的历阎,叹了口气说:“别忘了,有一张羊皮地图可是在国军手里,至于这次坟局的开启,瞄上这块肥肉的可不止我们传世几派的人物啊!不光五大倒斗门派会光顾这里,而且各路军阀甚至国外的杂毛教派也会掺合进来,千年一遇的机缘……” “也可能是一场灾难……”怪人师父一下子失神了,历阎也是心底如炮击,震住了。 说着,又一阵炮声响起,轰隆隆的震感更甚了,怪人和历阎躲在盗洞一侧之处,看着被猛炮炸翻的黄土巨坟,说不出的呆滞,这下彻底的成了平地的巨坟,甚至已经将巨坟炸开了花,凹了进去。 外边儿的阵势算是破了吧?这些鬼子该能一览无遗黑山与巨大盗洞的情景了吧? 黄土烟尘散尽,那九座土坟全然不在了,一望之下,清晰了然,历阎一估摸,这群浩浩荡荡的黄绿部队起码也有二百余人,整整齐齐的正要往盗洞方向推进。 看鬼子的行进速度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所在的巨大盗洞和黑山?难不成巨坟之局的阵效还在?这障眼法迷幻阵可真够了得的!历阎自己本就亲身体验过,此刻不禁对设计这个地方的古人大发感慨了起来。 “不对啊!明明是八座土坟!怎么成九个了?”虽然巨大土坟已经被荡平,但是依然能看出高出地面的底座或者凹下去的大坑,按着位置,历阎以为是眼花了又依次数了一遍!还是九座!! “娃子,你还太嫩!风水之局以九为尊,凡是大局大脉者,谁会用八数来树自己的点穴门户?你在外边儿看见的都是糊弄外行人的。九坟一一对应九星,而最后辅与右弼二星均为辅星,合二为一!这才是玄机所在,连为师都算不清楚阵法的布置衍化,他们更是瓮中之鳖。”怪人解释道,恍然大悟的历阎来不及追问,便看见夷为平地的巨坟之上几道黑影飘过,几个黑衣打扮的人围在一处坟座,朝下边极快的挖开地表,紧接着一方巨大的流金棺材被撬了出来! 能有这样身手的必然是鬼子的精英忍者莫属了!只是那些忍者后背上多了个怪异的畸形太极图案,看起来生生的别扭,其他的与普遍的忍者装束无异!一身黑衣,像黑狗猿孙一样猥琐。 很显然鬼子对炸出来的黄金棺十分感兴趣!鬼子到了中原,除了对烧杀抢掠无一不放过外,当然对地下的金银文物也是胃口极大,路过一地,鸡犬不留,分毫不剩,这才是鬼子可憎可怕之处,胜过虎豹鬼厉万倍。 鬼子停在坟外,距离黄金棺材有段距离,几个忍者在黄金棺材周围转了转便归队了。竟然没有直接对黄金怪才下手开棺,那小心翼翼的摸样似乎在防范着什么似的。黄金棺材那是如何的奢华,其中定有财宝无数,也可能伴随着莫大的凶险,任谁也不会将这么贵重的棺物这么浅薄的埋在土坟里,玄机不惑立见无疑。 “有那里面的东西在,他们过不来的。”怪人师父说完便扭回了头,不再关注外边的进展。 “什么东西?”历阎一听,就对黄金棺材内的不凡之物大感兴趣,在自己进来之前,巨坟上那遍布的尸迹就不是能够随便生成的,历阎想到,那些肆意的尸迹八成与这九个金棺有莫名联系。 “九星魃首……”怪人师父喃道,似是回答历阎,又似是在思考,语气飘忽难定。 “那是一种秘术,流行于千余年前,具体是南派还是北派所创早已不得而知了。传闻中九星魃首便是由命相极硬的生人生机封命养蛊,炼成活尸蛊,此蛊一成便会即刻入休眠状态,而被种蛊的那个生人鼎炉则一同陷入沉睡。只闻活尸蛊厉害异常,能守墓定风水万年不破...”怪人师父说的意思是对活尸蛊横有信心,但是却始终没有回头望向金棺。 “虽然是里面埋的是活尸蛊,但是活尸蛊的作用远非一般邪历之物可比拟的,他们按三元九星与阵法结合的无懈可击,想要闯过去可不是易事……” “三元九星……”历阎嘀咕着,瞬间脑中演化了一遍,豁然开朗。 怪人师父暗自点了点头,果然天资不凡,后继有人了! 历阎借机又说道:“之前的坟局可是咱们风水刺史最基础的风水化煞阵法,你能安稳进来就说明了这一点,这个阵法对你来说一眼就能看破。” 历阎虽然是模模糊糊的进来了,在此时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能下意识选出正确的生路,这个“简单”的防护阵法其实是个大杀局,那土坟上绵延浓稠的尸迹就是从古至今葬送在上面的入侵者的怨气,积压不散,久而久之便使得阵法变得更加古怪。若不是懂得阵法的人,特定要丧命于“九星魃首”之上!怪不得鬼子们进不来,不得不用炮击将坟局毁掉。 至于那些入侵的人毫无疑问是命丧在“九星魃首”阵法杀局上,尸骨再被这里的蛇物狐怪吃掉,一切诧异的事情就不解自明了。 还有一个疑问历阎不明白,那些巨蟒蛇物和黄皮子难道只靠尸体裹腹?应该不可能,这一方天地里没有树木动物,也从没见过有巨蟒走出过这里,只有黄皮子能在两处穿梭无阻!难不成这些黄皮子是被蛇物放养?这怎么可能,是人为的还差不多,只是这些可能性太小,一时间又变得处处充满着解不开的诧异。 正当历阎想着这些事时,外边突然响起一阵挣扎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听的清楚。 “师父你看,那些鬼子竟然抓了那么多相亲们!”鬼子到哪儿都是祸害一方,所过之处不留一物,抢米杀人再放火,历阎的老爹可以说就是死在这些鬼子手里,历阎恨得牙痒痒,这么多相亲们被赶到黄金棺材周围,毫无疑问,这群畜生肯定是赶着乡亲们去让乡亲们开棺!当做炮灰来使…… 看来鬼子里面也有懂行的人,竟然知道找炮灰去挡着,可是这些乡亲们都是附近的村民,虽然看不清谁是谁,可是身为他们中的一员,眼看着他们信命握在鬼子的手里就心里不舒服。 第三十九章 五鬼蛊杀 看来鬼子里面也有懂行的人,竟然知道找炮灰去挡着,可是这些乡亲们都是附近的村民,虽然看不清谁是谁,可是身为他们中的一员,眼看着他们信命握在鬼子的手里就心里不舒服。 怪人师父叹道:“别看了,咱们救不了他们。”怪人语气平缓,侧过头仿佛就是早提前就料到是这么个情况,无能为力就避而不见。 过了一会,外边猛然喧哗了起来,历阎忍不住伸头看了下,黄金棺材已经被掀开,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一群日本军官摸着厚实的纯金棺材大声吆喝着。 “他们没事?”历阎吊着的心一眼乡亲们无碍便放了下来。 “但愿没事吧……”怪人师父仍没抬头去看。因为只开了一个金棺,这九星魁首之中变数连连,实难推算,历阎不知道,怪人可是知道的,九棺最多四空,每空一棺剩下的几棺的活尸蛊的蛊虫就会威力倍增。第一个金棺没有异样,那也在怪人的料定之内,若在第二个金棺发作则是‘八索九丘’之局。第二个若同样无异,那就可能是‘七横八纵’之局。若开到第三个金棺,棺内还没有异动的话,那就进行到了,六崩七克的绝杀之局,最后四棺皆死,到达‘五鬼蛊杀’的附生之局…… 怪人根本不敢再往下想了,若是遇到‘六崩八克’的话,那这队鬼子别想跑掉一个了。最难缠的最怕的是‘五鬼蛊杀’,若是碰到此状况,那将是一方灾难,应付起来难上加难,不像前面几种情况那样干脆。 接连三个棺材被忍者挖出来,相继让乡亲们去打开,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异动,四个巨大的黄金棺材令鬼子发疯似地鬼叫,早将负责开棺的百姓们踢到了一边,剩下的五个也抬上来不再去开启了,直接将九棺抬到了一起,整整齐齐排了一排,九个黄金棺材,这要真是纯金打造不管是对谁都一样,这是一笔巨富!四个棺材都没有任何威胁,其余五个相同的金棺也没有必要再开启了。 日本鬼子怎么会不认得黄金,从第一个黄金棺材出土,恐怕所有鬼子都乐开了花,这可比搜刮那些穷酸老百姓强的多了! 日本鬼子不爽的时候杀人,爽的时候也会杀人,这群鬼子个个趾高气昂,见到九个金棺就想收手不干了一样,一队鬼子赶着手无寸铁的乡亲们就要解决了这些支那民族的老百姓。 “完了,这些鬼子不拿那群百姓当探路的了,完了完了!” “师父,咱们救救乡亲们吧!”鬼子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九个金棺就是巨富,鬼子似乎已经满足了,打算扛着金棺打道回府似地。眼看着鬼子赶着那群乡亲们跪倒一片,要马上进行机枪扫射,这样的做法是鬼子经常干的,也只有鬼子才干的出来。历阎坐不住了,可是出去就等于送死,历阎也不傻,试着问怪人师父找办法,坐以待毙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急啥,鬼子们还留着他们有用。”怪人没好气的说道。其实心里早就是惊涛骇浪了,五鬼之局已经形成,只要一开棺,就能让所有人陷入可怕的五鬼之局,前面的几个活尸蛊都是死蛊,难不成天意如此? 拿百姓探路,鬼子的盗宝之行里老百姓当炮灰是肯定的,不会轻易就将老百姓杀了,之前历阎也这么想,既然鬼子能找到这里就一定有所图,抓了这么多乡亲们当探路的炮灰,在没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这么干脆的就枪决的,可是谁知几乎不会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再不救就晚了,历阎唯一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怪人身上。 “有用个屁!眼看都成一堆死尸了!”历阎急了,根本不再顾及怪人的颜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骂。这一骂倒是作用相当显著,怪人平淡的脸上立马阴暗了起来,不相信的起身看了一眼洞外,果然看到鬼子将群众往队伍外边干,不用去猜就知道这是去枪决的! 在怪人眼里这还不是关键所在,让怪人双瞳骤缩的是那四个已经被掀开的黄金棺材和围在棺材周围的鬼子!另外五个棺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都没有被打开!甚至放在地上每一个人再去动那五个完好的金棺了。 “妈的,这些鬼子还真走运的,那五个金棺怎么不开了?”怪人师父啐了一口,历阎能听得出来,显然事态没有按怪人的预料计划去走。 “天时地利俱在,好不容易形成了‘五鬼蛊杀’门局的九个活尸蛊连着开了四个,竟然四个全是死胎?阴差阳错也就罢了,竟然没有达到人和!这几率真小啊!看来真得老夫出马了,真要让他们毫发无伤的过来了,谁也扛不住这么多火器!”怪人一气,将历阎拽了回来,亲自操刀上阵。 “祝师父马到成功,大杀四方!” “混小子,我能不知道你的想法?别以为风水一脉失了所有传承。兴国安邦的社稷风水国术虽然半路失传了,可是杀人放火的风水杀术依旧还在!” “徒儿,瞪大眼睛瞧好喽,既然天意如此,那我就亲自操刀,看你师父我玩儿他个全军覆没片甲不留!”怪人师父的形象怪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历阎不由升起了钦佩。 “你在这儿呆着,只能用肉眼去看,千万不得用术力!切记,这关系到你和我还有相亲们的生死!”怪人师父说着,带着大刀身子一晃就冲了出去。 敢一个人往鬼子军队里冲,历阎震惊之极,真没想到这怪人师父还真有胆色,本以为是徒劳的挣扎,谁这还成真了。瞬间历阎又开始担心起这个怪人师父了,可是转念一想,在这怪人身上出现些不同寻常的事不是不可能。要不然他怎么配当自己的师父!怎么能证明风水刺史的本事!只一点倒是让自己很佩服他。 日空当头,上空的云层散去大半儿,淡淡的阳光洒了下来,一时间还真有些刺眼。怪人师父跳出躲身的盗洞,光线瞬间将怪人师父淹没,失去了踪影。 “隐身术?”历阎大骇,这也太神了吧!这只有传说中的神术竟然会出现在怪人师父身上!历阎不由得又是一阵佩服,运足目力去试着找出怪人师父的所在。 慢慢地空地上出现一个阴影,很淡很淡,目力运足,历阎目中一阵清凉,阴影一下子变得清晰,正是怪人师父! 怪人仿佛发现了后方的异常,头一扭狠狠瞪了历阎一眼,紧接着一束强光砸进历阎眼里。 眼里一阵火辣,历阎此时才想起了不能用术力!怪人师父特意交待过的!刚刚竟然不知不觉动用到了眼睛上面…… “砰!”一个未开启的金棺棺盖凭空掀起。不用想这肯定是怪人师父所为。 棺盖落地,极重的黄金棺盖立刻将虚浮的地面砸了一个深坑。鬼子的阵脚一阵扰乱,特别是在另外几个开启的金棺旁边正在得意的军官们,更是满腹惊疑,快速退到了十几米之外,惊疑的望着那个炸开的金棺。 棺盖翻飞的第一时间,归队的忍者们也在反应绝快的移到无故翻飞的金棺四周,神情极度谨慎,有的面朝棺材有的面朝外,手里横着明晃晃的刀剑器具,像是觉察到什么了一般,除了风声却没有其他动静…… 一阵风声掠过,怪人师父回到了历阎所在的盗洞附近,怪人师父一蹲下便开始了大口大口的喘气,难以想象他怎么会以如此快的速度又潜了回来。 只喘了几口,怪人就忍不住说:“果然是五鬼蛊杀!另外四个都是空棺,原先的四个活尸蛊都被五鬼阵力给吞了!这下好了,看这群鬼子怎么对付五鬼吧!” “师父你没事吧?”历阎看着脸色充血的怪人关切道。一直都是枯白蜡黄的皮肤一时变成了常人的气血之色还真不好让人接受。 “我能有什么事!”怪人师父笑意的看着历阎,多多少少能看出点历阎的心思。 “是不是想知道老夫刚才使的是什么手段?” 历阎也不逃避,点了点头,心想:既然身为师父,徒弟问起来当然理所应当了。心想归心想,历阎嘴上还是甜滋滋的说:“师父啊,您的气色真好,好像一下子年轻几十岁。” 不得不心生佩服,这样本事的师父去哪儿找啊,自己送上门不巴结真是傻子,一想风水刺史的风水杀术竟然有这般妙用,心里痒痒至极。 “你这小娃子呀……” “其实也没什么,咱风水一脉除了特有的风水国术之外其他的也没多大不同,江湖之术咱们倒是传下来了不少。好比这阴阳变吧,就是道门的精髓内功之法,控制体内气血来转化阳身和阴体,无论阴间阳间皆是来去自如,这只是我们风水刺史保命于明争暗斗的根本。” 怪人师父忽然伸出一只手,逆着微弱的光线一抖,半个手臂消失在空气中,再微微一挪,整个手臂又出现在面前…… 第四十章 隐身绝术 怪人师父忽然伸出一只手,逆着微弱的光线一抖,半个手臂消失在空气中,再微微一挪,整个手臂又出现在面前…… “这……”历阎哑口无言,怪人师父的手段根本不亚于老爹使用的骨阵风水阵杀术,如此玄妙!甚至有过之!历阎猛咽了几口吐沫,一颗狂热的心猛烈跳动。 一定要学,必须要学到这手秒术!要是将这些都学到手,那还不是能万人之中取人首级?!! “呵呵,这些手段我都要教给你,你是老夫的徒弟,唯一的徒弟,你只会比为师强!” 历阎的心猛跳不止,多少看出了点门道,可是眼下不是多问的时候。 “砰砰砰!!!” 相继几声闷响,剩下的四个黄金棺材棺盖接连无故的炸开,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直挺挺的将棺盖踢飞一样。不远处的鬼子也躲闪不及,几个鬼子被砸成了烂泥。 可是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围在棺材附近的忍者早就第一时间闪了开去,只有那个被师父掀开的棺材近跟的三个忍者一动不动,像是雕像一般。 鬼子也即时发现了不对,数百把长枪齐刷刷的举了起来将一排黄金棺材围了个半圆,正对着盗洞的方向则是一队忍者散布,手里刀刃各自串起一叠白纸,无火自然。 一排火刀在空中一阵虚晃,像是在斩断什么一般,三个呆若木鸡的忍者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瘫倒在地上。 历阎知道这是尸变的连锁反应,师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鬼子们的眼皮子底下将其中一个金棺打开,所谓的‘五鬼’便是一见阳光或者一经催变就会整体发作,其他四棺被其中的活尸蛊踢开,眼看就要上演好戏了! “嘿,看不出来,这东瀛鬼子的残疾阴阳术也能有点起色……”看着师父一脸阴笑的看着鬼子们在九口金棺旁边折腾,真不知道棺材里所谓的“五鬼”是不是真的存在,看那三个中了邪的忍者的样子,那棺材里应该确有诡异之物,就是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扛得住鬼子的火枪利炮…… …… ………… “怎么没动静了?这群鬼子手里有枪都不敢往前?”鬼子手里个个分明都拿着枪,纵然是个豺狼虎豹一枪都给毙了,可是此刻却好似大气不敢出一口,数百人静静目视着那腾起的棺材,死人吓活人才能吓到这个地步。 黑叔皱了皱眉头,也不曾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形,按理说一旦催发一个‘鬼’,其他的活尸蛊便会全部发作,那四个棺盖炸开便很好的证明金棺之内确实有活尸蛊,并且还十分厉害! 眉头越皱越深,师父缓口问起历阎:“听说过‘桥下人柱’么?” 历阎也是眉头一锁,这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既然问到此话,必然和那金棺有关。 思量一下,历阎似乎抓住了一点痕迹,说道:“没有,师父你说那人柱是不是和这九个金棺有关?或者这九个金棺就是所谓的‘人柱’?” “你娃子还真悟到点子上了,民间有种说法,便是在容易发水的大桥下埋上几个‘人柱’,这人柱便是指的受天灾疾病死去的人,最好是小孩一类的,只要埋在桥下,那么就有镇桥顺水的作用,能让洪水绕过人们好不容易修起的桥,避免损坏。 虽然只是传说,但不是没人做过,古人那里研究出来的东西不会凭空虚有的。你看这九座坟下的活尸蛊,便是有镇住地下坟墓的作用,又是用沉重的黄金做棺材,这要真是镇阴宅的话,恐怕此举会坏了下面的局势。这群鬼子可真不该来啊!炸什么坟啊!” 如果这真起到这样的作用的话,被鬼子平了的这九座巨坟可真不算是好事了,坏了整个大局,肯定会生变故…… 不仅巨大盗洞出现在众鬼子眼前,一同出现的还有巨大的黑色岩峰,以及盗洞上方的一方凹陷进去的平台。若是被怪人师父看见了全貌竟然会惊叹:是何等的鬼斧神工才能削出这样齐整的山石和平台!人造龙势,山成龙脉,这一方麒麟祥瑞之地竟能造出如此人造灵脉,逆改风水,何等雄壮! 这时的师父并没有看到黑山人造龙脉,而是双手合并,起了个不算繁杂的手势,行踪全部暴露,只有来硬的了。手势刚起,二三百米外的五个金棺同时巨震。师父手势又是一收,快速往历阎方向追去。 “果然另有天地啊!”看见头顶没多高的平台,师父不禁纳闷了,只有几米多高的距离,平台与盗洞竟然如此之近!来的时候根本没发现有这么个平台,看见的只有一个大的出奇的盗洞,要是早看见这个平台,那谁还会选择不靠谱的盗洞进去啊,一边心里啧啧称奇,一边观察了一下此刻所处的位置。 跑出盗洞没多远,鬼子是肯定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几百米所在便是静立的鬼子,二百多双眼睛不可能看不见这么一个大活人! “妈的!别跑了!你想上去当靶子?” 师父一把拉住往平台上窜的历阎,身子奇异的一扭,就地顿了下来。 鬼子犹如惊弓之鸟,突然凭空窜出两个人影立马放了几枪,两个忍者外加一队鬼子立刻朝这边跑来,边跑边。 历阎被师父按着,蹲着动也不敢动,看着鬼子盲目的放枪就知道此时此刻正是被师父罩在隐身术下。说白了就是利用光线找盲点,躲在敌人无法看见和容易忽略的地方。这敌人一多隐身术就难以顾全了,师父一人还好,但是这时还要拽着历阎不断移动,来寻找盲点,时不时的也会暴露一瞬间,引来一阵枪响。 历阎心惊胆战的随着师父摆弄,行走在枪林弹雨里。心里暗道这哪儿是万人之中取人首级啊,太他妈危险了吧!一不留神儿稍有不慎就会毙命归西,枪子儿可是不长眼睛的,师父还得不停计算改变位置,催动术力维持着光线的折射,这隐身术真是个鸡肋! 苦难不长,历阎被师父捂着鼻子就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出现了诧异的转机! 鬼子中棺材里的“五鬼”终于动了,五个全身上下裹着裹尸布的活尸蛊从棺内坐起,诧异的一幕引动了剧烈的枪响,如暴雨的子弹劈头盖脸往诈尸了的五个活尸蛊上扫。五个活尸蛊外层闪着幽光的裹尸布在子弹的爆炸下碎了一地,露出内层齐身的青白色玉片甲胄。 幽光的裹尸布忽然无火自然了起来,一条条的化成青烟想四周快速散去,活尸蛊身上的甲胄也不是普通玉片,枪打在上面只能砸出一个个小坑,三下两下便冲到了鬼子的队伍里,密结的队伍哗啦一下子便被冲散,五个活尸蛊行动异于常人,一身甲胄更是等于刀枪不入! 鬼子的队伍鸡飞狗跳,枪声乱响,立时追赶历阎二人的一对鬼子和两个忍者调头冲了回去。 “师父,您老好手段呐,嘿嘿。”历阎见师父没理他,继续道: “师父,咱们赶快到上边吧,把鬼子引进去,然后再……” 历阎比划了一个“咔嚓”的动作,很明显想要诱敌深入,利用地形和术力将这群鬼子解决了。 师父仍旧没理他,反而这手臂越报越紧了。历阎觉得不对,再一看鸡飞狗跳的鬼子部队,二百来人除了十几个忍者之外全部抱头鼠窜,五只‘五鬼’正在人群中搞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功夫就撂倒了二十来个人,历阎这是第二次见到这种邪气的东西,应该算是诈尸吧,不过风水一脉遇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成为‘黒物’。 活尸蛊、尸魃,光听名字就能使人惊出一身冷汗,那可都是些相当不好对付的东西。 此前的那只尸魃是成了气候的黄皮子精操纵的,本身就强悍异常,再加上黄皮子的奇异操纵,若不是当时巧合,师父大刀逼得紧,而历阎又急中爆发术力打断了控制尸魃的黄皮子,才使得师父那一刀把鬼厉的尸魃给劈了。 这五个“活尸蛊”按师父的说法就是看守镇压黄皮子坟的门阵守灵,本来应该是九个,如今经过时代的变迁和尸迹的潜移默化,促使了沉睡几百乃至上千年之久的门阵守灵兴衰转移,要不然怎么会有四个金棺是空的? 铁定是九个活尸蛊也形成了私斗的格局,四个金棺内的活尸蛊没了足够的尸迹养分全部消散于无形,而余下的五个活尸蛊便瓜分了尸迹养分,经过四次衍化的活尸蛊局势,坟局越来越大成,最终形成了设阵之人的第二环:“五鬼蛊杀”! “可别让我失望啊……”师父嘴里喃喃道,不知是在祈祷让那“五鬼”将这二百号鬼子杀干净,还是想他们来个两败俱伤,最后坐收个渔翁之利! 乌烟瘴气的鬼子部队里还有没来得及枪毙的乡亲们掺杂在一起,好在乡亲们本就在外侧,这一乱还波及不大。历阎被师父挡着,只能心头百般滋味的隔岸观火了,反正身后的石台就是退路,那些乡亲们就由他们去吧,能活着走出去几个就各安天命了。 第四十一章 《刺穴络书》 历阎被师父挡着,只能心头百般滋味的隔岸观火了,反正身后的石台就是退路,那些乡亲们就由他们去吧,能活着走出去几个就各安天命了。 “历小哥救命啊!”喊声正是来自那群乡亲们之中,眼尖的廖顺水一眼便看到了远处的历阎,死命的往这边跑来。 廖顺水像是见了亲爹一样的激动,抓住了历阎这颗救命稻草,这场面谁见过啊,廖顺水本想着回去请帮手,哪知道半路上是遇到了一群乡亲们,不过这群相亲后边却是架着一排钢枪铁炮的鬼子部队,整整齐齐近二百号人,整整一个中队的编制啊!人要点子背了喝凉水都塞牙缝,气还没喘一口,还没逃出麒麟岗就又落到了鬼子手里,被赶鸭子似地又赶了回来。 “那人你认识?” “他是我干儿子,我得救他。”历阎随口那么一说,就摆着手让廖顺水往这边跑。 忽然,历阎的师父一把将历阎按倒在地,喝道:“不想死的就趴下别动!贴近地面,三尺以上有剧毒!” 师父的这声音不大,但是百米内的人都能听得见,扑通一声,一听空中有毒廖顺水不顾一身老骨头就结结实实趴在了地上。接着又是十来个鬼子也随着廖顺水趴了下去。 那十来个是能听懂中国话的鬼子?应该不是,既然穿着鬼子的军服,还能听懂中国话,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是伪军! 历阎眉头皱了下去,这些伪军可难分好坏,即便都是被抓去充当壮丁的,但是那一身鬼子的军服不是假的,也许有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那么一身土黄土黄的叛徒衣服,可是总有人心甘情愿的为鬼子卖命。 师父的话极为管用,大惊之下有人指点那无疑是救命稻草,盲信也是在救命,身后有恐怖的尸鬼,上头有剧毒,十几个人匍匐着拼命往历阎这边爬。 “都给我停住!否则杀无赦!” 见过来的伪军蛋子都带着枪支,一声之下也没有一个人停住的,师父索性将历阎放开,大刀往地上一拍,几十米外的当头一人努力匍匐的身子一个哆嗦竟然被震晕了过去。其实动静也不大,也不是震晕的,师父在关公大刀暗施术力,金气一聚给了当头一人一个警示。杀鸡儆猴,十几个人纷纷目瞪口呆,这一手谁见过,隔山打牛的本事啊。性命之忧还要靠他来指点,十几个伪军赫然停住了。 “把枪都交给他,或者转身杀一个鬼子才能过来!”历阎抢在师父前头,命令那十几个伪军道。师父也没说话,而是越过这十几个伪军,看向大局已定的狼籍战场,只有几个军官被一批忍者护着,其他鬼子几乎都成了五鬼活尸蛊的爪下冤鬼。 廖顺水爬到前头,挺了下摇杆,弯着腰示意他们赶紧服从命令,应该是廖顺水知道这几个人的底细,几人很顺从的就摘下枪交到廖顺水身前。 “大辫子,快点啊,妈的,平时挺利索这会儿就你耽误事儿!” “急啥,娘的,我得打他个两枪。”说着这壮实的辫子青年便扭头瞄准,放了两枪,鬼子里又两人倒地,而且还是跑的最远的绿衣裳军官。 那个被称做大辫子的大个子的举动领师父大为惊叹,百发百中,还在这样的情急之下,根本就没时间进行瞄准。 师父不禁赞了一句:“好枪法,你们几个带枪快点跟我上去,千万别碰着中层毒烟,否则定会万虫蚀心而死!” 让廖顺水收枪只是个试探,师父一看这几人都不算真正死心塌地的伪军,先放过来再说,有这大辫子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历阎看着远处即将弥漫过来的“毒烟”发觉不对了,从下往上看,三尺之上的一层泛绿云烟如同浪潮般翻涌,根本不算什么云烟,而是千千万万的小虫子!想来那就是活尸蛊身外的一层裹尸布化成的! “师父,那应该不是毒烟吧,我怎么看是一层蠓虫啊。”历阎不放心了,师父可是老手,风水刺史的眼力不会认错任何已认知的东西,历阎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废话,当然不是毒烟,跟他们说是蛊虫他们会信么?从活尸蛊身上掉来的定是绝世稀蛊,就算精通此道的苗疆人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将虫子驱散,好在这些要命的东西都在人多的地方,三尺之下暂无危险,让那些鬼子捣鼓吧。咱先撤,那几个忍者也不简单,把剩下的留给他们对付。咱们走!”师父脸上也没表现出多余的神色,对于历阎所说的只是理所应当的认同。 十几人趁虫云还没飘过来迅速登上石台,远处有鬼子也有少许往这边跑,大辫子朝后边放了一枪立马跟着众人闪进了历阎所带的入口。众人情急之下也不免大为惊叹,这地方竟然还有一处秘密通道! 廖顺水一进之前的干尸山道就蹲坐在了地上,望着头顶上暗无天色的天叹息道:“苍天有眼呐,我廖顺水又顺利躲过一劫!” “以防万一,你们先进去,历阎带上枪跟我走!” “是,师父!” 历阎此时对师父是深信不疑,师父说啥那便是啥,不由分说的就从一人手里拽了一把步枪。其实真用起枪来历阎还真不怎么会,只见过这种38式步枪,还有校长手里一把整天塞在枪盒子里的盒子枪。当时都知道校长有这么一把盒子枪,但无人目睹枪的整体样貌。 历阎因为极其好奇特意偷偷观察过校长一段时间,终于偷窥到了校长擦枪的一瞬间,原来秘密便是在那把黝黑的盒子枪枪柄上,历阎虽然读不懂那日本字是什么意思,但枪柄上确确实实是有一排日本字,这个秘密就是校长有枪却不敢拿出来的原因吧,那把盒子枪也是历阎唯一见过的精良武器。 手里拿着冰凉的步枪也使历阎激动不已,这种步枪上膛的动作已经在脑海里练习了成千上万遍。 “嗨,兄弟,别拿那个土货,把这个歪把子拿去。”在当时的中国一般老百姓当中,说得清日本鬼子武器型号、年式的虽然不多,但提起“歪把子”来,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歪把子”这个俗名描述了日本十一年式6。5mm轻机枪造型上的本质特征。 日本十一年式6。5mm轻机枪采用了类似传统步枪枪托的“枪颈”,同时由于其瞄准基线偏于枪面右侧,为了避免使用者在瞄准时过于向右歪脖子,所以将本来就十分细长的枪颈向右弯曲,以使枪托的位置能满足抵肩据枪瞄准。这就是“歪把子”的由来。歪把子机枪的弹夹容量和射击速度比之步枪强上几十倍。历阎点头借着,把身上布袋子交到了这个大个子手里,交待说道:“帮我把这带着拿着,别给弄死了,还有你们千万别乱走动,在这等着。” “好嘞,两位恩人。” …… ………… “哥们儿,你跟你师父干啥去了?哎呀,恩人,你没事吧?”大辫子一看历阎和他师父没过多大一会就回来了,历阎倒是无碍,只是脸色铁青,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一收扶着他师父,一手拖着他师父那死沉的大刀! 历阎的师父此刻已经不复刚才的龙精虎猛,不仅看起来虚弱异常,而且左臂还受了不轻的伤,衣袖上鲜血淋淋,不过似乎自己止住了。整条胳膊垂着,再加上脸色苍白无血色,整个就仿若死人! “别问了,快帮我拿着。”历阎将大刀递到大辫子怀里,背起师父就带头沿着这唯一的通道往黑山内跑去。 大辫子一手轻松拿着历阎师父的大刀,跟在历阎左右,忽然发现一直虚弱的嬴川流瞪着眼瞧着自己,猛地一寒颤麻袋变得一阵冰凉。 “历阎!我该教你都在刚才教的差不多了,记住一定要找到白龙鱼服,保定龙灵血脉。以后将我给你的这本《刺穴络书》残本传下去,打今天起大辫子就是你师弟了。”历阎师父突然变得气色顺当,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卷塞到历阎怀里。历阎也是不明所以。 大辫子一听历阎师父的话,顿时来了精神,嬴川流的本事已经是显而易见,平常人信鬼比信神都多,能降鬼伏魔的人那是受人追捧的。大辫子将满身的不舒坦甩掉,凑到历阎跟前,激动的问道:“恩人,这话怎么讲,莫非恩人不嫌弃我,肯收我为徒?” “对,风水刺史北派有历阎传承,可是我南派的压箱底本身历阎资质虽然不错,但是为师已经算过了,想短时间内掌握他根本远远不行,这里只有你一个能轻轻松松扛得起这把北络刀,又生的一双绝世虎眉,过来,趁师父还有口气,我在路上教你些本事,你二人必然能挽留我风水刺史一脉的香火。”嬴川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这里除了两个伪军蛋子不知所以之外,其他人都心如明镜,感叹大辫子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第四十二章 此入天门 “你们几个想活着就跟着他俩,走出这个鬼地方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嬴川流对拿着枪杆子的三人说到,廖顺水早已深信不疑,惟以历阎马首是瞻。两个新兵蛋子紧随着廖顺水的步伐,也不知道这俩新兵蛋子到底如何信了廖顺水这个老骗子的。 这情况下,能激动的出来而没有一丝惧怕的人也只有大辫子了,粗狂、威猛、天不怕地不怕,这就是历阎给大辫子的评价。大辫子说:“恩人……啊不,师父啊,您老可别这么说,这里没啥大不了的,咱手里有家伙,豺狼虎豹都不怕。大辫子护着您!” 嬴川流打断大辫子的话,扫了一眼前方的奇异木门,之前历阎所看到的对联还很清晰,可是现在却变得模糊异常,像是腐朽了几年一般,只有“取灵补脉”四个字清晰可见。 “取灵补脉!历阎,这是你爷爷后写上去的,看来你爷爷咱都算到了什么,可惜却未成于事。” “两句各取首尾一字便是起初的四个字——此入天门!进去之后将会生死难料,这是一道‘阴阳门’,你们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嬴川流这么一说还真有几个扛不住的,掂了掂手里的枪杆子摸索着想要回去,这里一片漆黑,单单外边都出了鬼物粽子,这里边还指不定再出来些什么要命的东西。 “不过我想外边对你们来说也是十死无生……”嬴川流摇了摇头,摊出一把秘制朱砂示意历阎将快要褪色脱落的“取灵补脉”加持一遍。 手里有枪杆子自然腰杆也硬了,只当嬴川流是在危言耸听。一个人从腰里扯出一个手榴弹,招呼了一声兄弟们走,出去先杀鬼子再逃命,能活几个是几个,逃不了就杀几个鬼子过过瘾,不妄在人间走一遭。 几个伪军顿时涌上的血气倒是让历阎生了些好感,师父默许他们离开并未加阻拦。 “六个人…六顺之数必有三折啊…咱们六个里能活三个。比他们命大多了。哈哈”嬴川流一句话让众人大惊失色,还没进门就已经定了众人的生死之数。既然都是留下跟着嬴川流闯古墓的,当然是对嬴川流深信不疑,他这一说还真把几人吓坏了,廖顺水哭丧着脸歪在几人中间,也只有中间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推门跨入,房间内一片通黑,廖顺水和两个伪军蛋子手里的三把步枪杆子早上好了膛,生怕有什么鬼东西跳出来。这枪杆子其实是好东西,三八步枪百发百中,比大辫子给历阎的那挺歪把子机枪有用多了。历阎早不知道把那挺歪把子仍哪了。 鬼子这次应该是有备而来,几个伪军手机竟然有两把手电筒,这可是高级军需物资,普通伪军都备了这玩意,可想而知这支部队的意图了,看来鬼子是打算好了进墓寻宝了。 两个手电筒一个交到了嬴川流手机,还有一把在历阎手机。历阎一进来就往“鬼蛇棺”所在的位置照,屋子不大,除了墙壁上一排排门之外再无其他出奇之处。鬼蛇棺原先被掀翻的棺盖竟然恢复了原状,这里哪儿还有之前他们来过的痕迹。 历阎指了指鬼蛇棺道:“我就是从那口鬼蛇棺里掉落下骨洞的,还有我黑叔和百里姑娘也都下去了,只是不知怎的就失散了。这棺盖也见鬼了竟然自个盖上了?” “见怪不怪,风水奇穴,每一寸都充满了变数。倒是你那个黑叔为师很好奇,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鬼蛇棺就是他认出来的吧?” “百里氏族的人向来守口如瓶,不会将所知的秘密透露给外人,再说了进来皮子坟之人也只有咱们风水一脉之人活着出来过,鬼蛇棺能认出的人少之又少,你历家族谱我都能背出来,那里蹦出来个叔辈的人?” 嬴川流的连番发问实在是句句命中要害,历阎想到:既然拜他为师了,那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刚才潜入人尸乱战里为了就是教自己实战杀术,短短时间内倒是学了不少,在对五鬼的金棺下符的时候为了救自己还身负了重伤。再隐瞒就说不过去了。 “我黑叔正是屠龙术尨氏传人,贺儿是淘沙金官一脉的。” “你说啥?龙?不对!尨氏!咳咳……娃子你是怎么和尨氏之人混在一伙的?”嬴川流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咳了两声就又一刹那便又恢复了正常,历阎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点什么,不管是黑叔还是贺儿都不是寻常之辈,历阎更了解黑叔,身手不凡的黑叔纵使不用屠龙者这个名号来冠冕堂皇也是了不得的。 “听我老爹说黑叔是我爷爷从小养大的,按备份当然要叫叔了。”历阎试探的说了两句,并不提起丝毫关于《斩龙决》的东西。 “没想到啊……”嬴川流看了下一脸茫然的廖顺水和两个伪军蛋子,继续说道:“此事以后再告诉你,为师暂时还死不了,运起我教你的气诀去开门!” 说着,外边就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拍打回声,分明是一群人踏地夺路狂奔的声响,接着枪声在通道里就炸开了。 众人一听动静就知道不妙,入口处人影绰绰,跑回去的十几个伪军一下子就没了动静。连同脚步声也石沉大海瞬间变得诧谧。 “快快快快快走啊,咱们可不能被那些怪物追上。”廖顺水激动的厉害,也催促着历阎。 “师父,您总得说开那一个吧?” “随便开,入口不讲究阵法,从哪点进都是生路,没地图那就是死局绝路!” 历阎调整了下呼吸,将师父在外面教他的阴阳转换之法用了出来。墙上的门轻薄如纸,轻轻一推竟然自动开了!好像有个人在里面接应一样,历阎手电筒一哆嗦,差点没被吓扔了。 “磨蹭什么,进去!”大辫子一马当先跨了进去,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历阎不舍的瞧了一眼鬼蛇棺,总觉得对不起黑叔他们。历阎心下一横,将紧挨着的木们也揣了一脚,可是一脚竟然没有彻底踹开,门后似乎有东西在顶着。 历阎的打算是踹开一道门来迷惑后面的东西,在历阎和师父去往金棺之内下符的时候,虽然师父的风水符对活尸蛊有克杀的奇效,在忍者死伤过半之时用风水符降了活尸蛊的伴生金棺,使得活尸蛊在术力符咒下生生被克,可是就在以为鱼翁得利的时候却生了异变,“五鬼”活尸蛊不愧是大能先辈炼制的镇守之物,在嬴川流的认知里从没有见过“五鬼”化“蛊鬼”的先例。 “五鬼”瞬间如风化了一般,碎成土渣,不过这土渣却都是些粘稠的软体人脸怪虫,伴随着阵阵恶臭就爬到了死去的鬼子身上,这可把历阎吓得够呛,怪虫每一张脸就像是生魂厉鬼,恐怖气氛直戳人心。 活尸蛊本就是养蛊之尸体,并不是活尸,活的是尸体内的种蛊!这种“蛊鬼”的数量太过骇人,嬴川流面对一个个被蛊鬼入体后站起来的活尸,不禁也感觉到一阵无力,教授历阎的路程就此打消,立即就撤了回来。 刚才那通道内的声响就是“蛊鬼”控制的鬼子,还有与活尸蛊激斗的那一批忍者,因为走的太急,也不知道忍者是否也被怪虫上了身,那些忍者也是不小的威胁。 “这门是往外拉的吧。”历阎也觉得不对,就换成拉门。门一开却不是一片漆黑,而是突兀的一个毛茸茸的黄皮子从门板上被扑了出来。 “靠!”毛茸茸的黄皮子竟然是人立在门后,门一开就令几人炸了群,历阎反应极快,一肘子顶上去将一人高的精瘦黄皮子顶回了门内。 “碰!”一声枪响从历阎耳边轰过。半空的黄皮子炸开了花,皮毛碎了一地。 “谁他妈的开的枪?想要老子的明啊?!”历阎耳朵轰隆隆直响,那黄皮子根本就没有半点生机,那伪军蛋子的这一枪正好打在黄皮子身上,炸开了的黄皮子除了一身皮毛之外竟然体内全是透明的沙子! “你们快下来,想单干的都给我滚!”师父的声音从门内石梯下传来,要不是看见下面有灯还真寻不到大辫子个师父的位置,拖沓了一会儿功夫静谧的通道又随着刚才一个伪军蛋子的枪声又响动了起来。 “不好,又来了,快走!” 历阎跟着下了门内的石梯,迅速将木门关上,外边瘆人的响动即刻就听不见了!历阎只是祈祷,希望不会被那些“蛊鬼”上了身的东西追上来。既然这木门能隔绝外界的声音,也希望能挡得住那些被蛊鬼变身的行尸走肉! 那些被鬼上身的活人活尸才是最难对付的,因为没有死透,多少会存在着本能思维,比一般的黒物僵尸难缠的多。 往下,木门内是一条陡直的通道,脚下台阶完全由黑石抛磨而成,手电的微黄光晕打在黑石上竟然有种玲珑剔透之感。墙壁和两米多宽的台阶上都有斑杂的条纹,历阎没来得及逗留,跟着就追了下去。 第四十三章 悬魂鬼梯 不知怎的,历阎步子加快就要追上廖顺水了,忽然觉得不妙,身后竟然有阵阵黄皮子的低吼声,只是声音极为低微,情急之下一般很难察觉。 “历小哥,你听到什么了没有?”廖顺水手里的枪杆子始终没离手过,眼见一伙人都凑到了一块就赶紧说出感觉的异常。 “咱后边儿有东西……” 都不敢讲出的话被伪军蛋子颠了出来,几人霎时间浑身一阵的不舒服,吸着通道里湿冷的空气,几人更快的往大辫子和嬴川流靠去。 大辫子背着嬴川流走在最前头,要不是灯光还在前面晃来晃去,几人还真怕前头无路。 “我说大辫子,你倒是慢点呦,真要命的活儿!”廖顺水他们并不是走的慢,陡直的台阶几乎用的都是下滑的架势了,廖顺水早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历阎也同样气喘如牛,慢慢地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这破通道也太邪乎了吧?突兀的出来怪声,而现在不管动多大劲儿都赶不上大辫子他们?明明能看得见却始终摸不着!大辫子和师父也并没有发觉我们后边这么大的动静!? “妈的,这通道有鬼吧!咱们都跑多久了?大辫子你奶奶个腿的!等着俺们啊!”廖顺水嗓子都哑了,可明知不行还要喊,只想把心里的慌乱从嘴里发泄出来。 几人越跑越快,忽然廖顺水脚被什么绊住了,咔一声,脚指骨断了两根! 骨头的碎裂之声虽然极小极为细微,可是历阎却听的清清楚楚,清晰的犹如雷鸣电闪!也许这就是风水刺史的天生神异之处吧,能通过术力操纵骨骼来断人生死,同样对骨骼的声响听的极为明显。 “老廖!”历阎情急也没有把跌趴在石阶上的廖顺水扶起。 此时此刻身后早已是狐悲惨鸣,声响越来越大,而且还掺杂着类似于蛇蝎的行走吐蛇之音。 这那里还是鬼狐的叫声,根本就是群鬼嘶嚎,声声刺耳,直戳众人的五官感识,灵魂战硕! 历阎手机的昏暗灯光犹自显得无力,满眼除了黑还是黑,历阎与大辫子所在的两团微黄看似咫尺却远及天涯。 扑面而来一股微微的腥凉冷风仿若又回到了三九天一样,拉着廖顺水,历阎紧贴在石壁上,如坠冰窟! “嚓!!!” 骤然一声起,天崩地裂!声音在历阎的耳边打了一个回旋,仿佛听到了一块巨冰碎裂成渣的声音,零零碎碎。历阎霎时间惊醒了过来,手里的灯光变乍然一亮,之前排山倒海风雨欲来的厉鬼嚎叫随之隐去…… “师父!” 这几分钟嬴川流也发觉不对,正在前面探路之时便觉得身后没有多余动静,觉得有一丝不同寻常,正在思量间忽然两声尖锐的碎骨之声传到了嬴川流的耳朵里。 同属风水刺史的嬴川流何等老练,立刻一促大辫子,这一嗓子竟然把处在慌乱迷蒙中的四人解救了出来。大辫子的灯光照了过来,历阎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与师父的距离,这次是真实的。 几十个台阶清晰的落在眼里,只是历阎和廖顺水都满身惊起一层冷汗,又经过一阵阴寒,就跟结了冰似的。 “呼……他妈的,这是碰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鬼地方!” “你们俩搞啥!快松开!”两个伪军兵蛋子对立死掐着对方的脖子贴在一边的墙上,两人各自对掐着脖子,可是脸色却没我一点变化,还是一副惊慌的模样。鬼打墙消失后连大辫子的吼叫也对那二人无济于事。历阎猛地一脚踹进二人中间,二人如抽搐了的双臂才分开,又慢慢软了下来。木然的神情回复到了双眼有神,摸了摸脖子,火辣干噎的脖子证明自己还活着。 庆幸万分的两人捡起长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很是感激的看了看历阎。两人脸色铁青的也对望一眼,马上拉开了距离。其实两人在掐对方脖子的时候神志是清楚的,只是有种鬼压床的感觉,身子不受脑子控制,犹如踏入生死边缘,只要再轻轻的推一把,那么两人将会气绝身亡,死的不明不白。 “历阎你们几个并排走。”师父是众人的主心骨,历阎招呼过来两个兵蛋子,四人并作一排恰好将不宽的通道填的满满当当。四人八脚步子同时迈开同时落下,整齐的如同一人。 “回音壁,悬魂梯。这些都不是什么厉害手段,你们俩要学的还多着呢。”赢川流的一语让历阎和大辫子茅塞顿开,在这个师父眼力,这些诡异的情形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可以说是雕虫小技。能淡定自然的也就赢川流罢了,身后的俩伪军一刻也放不开手里的枪,稍微有点声响就忍不住往后看看,只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反而是心头越来越紧,越来越抖的厉害。 廖顺水忍不住问起来:“大师,这鬼地方该不会还有什么流沙毒箭一类的机关吧?这到底是什么人的墓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机关陷阱也比此刻好受,轰轰烈烈是死也比活生生的百鬼缠身般的难受强多了。 “墓是给死人的,咱们活人进来当然是凶多吉少,瑞兽凶眼,旦夕祸福啊……”麒麟岗下另有天地,跨过阴阳门,生死两相间,自古闻尸仙,灵地必有痕。这里即为上古麒麟瑞兽的代称之地,无数千古名人自此而出。 这一次坟局的开启定然与千古天机乃是中原灵脉有关,风水刺史之任虽然已消沉百年,但是骨子里的主旨不灭,护国脉,定国运,扶龙相,驱邪横! 黄皮子坟,实则为天门琼宫,其内乃是国脉运气孕育,无人敢动,千百年来也无人能动。近代国运不济,大清灭亡,外流洋瀛侵犯,国脉大衰,风水刺史横空于世,即使风水一脉同样凋零,也必得担起责任,身赴险地,唤醒龙脉,驱除邪横所在。 这一路的艰辛可想而知,各派鱼龙混杂,早已不知道谁是谁,摸金校尉、搬山道家、乃是趟将土匪,还有可怕的日军国军,都掺和了进来,这地下的龙脉已经成了众派流眼中的必得之物,是毁是保,国家是生是灭,全靠这里谁能走到最后了。 安全的躲过厮杀,难! 找到国脉,更难! 保脉,难如登天! “到底什么意思?俺们的命可都交到您手里了,您不能不管啊。”两个吓得声音都打嗝的伪军蛋子哀求道,他们也知道,在这里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让他们俩活命,手里的两把枪杆子火器根本就不顶用。 “命相自有天数,人定胜天,都别说话了,再触动回音壁可有你们受的。” “大辫子走!”每一步踏下都会惊起一阵别样的声响,或狐悲、或牛吟、或蛇嘶鬼音。只是声音极为微小,只剩下脚步声,衣服的摩擦声,以及惊魂未定的粗重呼吸声。 回音壁将众人发出的声响反射汇聚,弥漫的散落进众人耳中,虽然不再像刚才那般邪异,可是这样的环境下只会让人提着心不敢放下。刚刚的声势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声音,历阎分明感到了其内的不同寻常,那种声势绝无仅有。两个伪军蛋子似乎产生的幻觉更甚,被声音操控,差点死于非命。 “跟紧点,别拉的远了,稍微隔点距离都可能出现意外。”嬴川流对刚才发生的一幕有着不好的预感。历阎他们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一丝声响传到他耳朵里。 他要是再晚回头一步,那么那两个中邪的伪军蛋子肯定会双双暴毙,而历阎二人也难以幸免。 嬴川流越走越快,因为生怕后边的蛊鬼活尸追上来。不能在下边听到上边的动静,上边因为“五鬼”发作,也不能再回去,那唯一做的就是加速离开悬魂梯这个鬼地方。 第四十四章 鬼眼枯皮 嬴川流越走越快,生怕后边的东西追上来。竟然不能在下边听到上边的动静,那唯一做的就是加速离开悬魂梯这个鬼地方。 手电筒的昏光打在身边的墙壁上,俱是黑色的细质岩石,这个悬魂石梯通道竟然还没有尽头! 悬魂梯这东西只在故事了听到过,还从来没有见过那里出现过,悬魂梯在古代没少被利用在陵墓之中,绝顶的机关要术,可以说是妖术,起码失传了上千年了吧。大辫子背着师父胸有成竹的走在前头,历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自觉往头顶照了照,手电筒的灯光虽然黄暗,可是这一照就出事了!灯光顺着墙壁一路往上爬,上空竟然漆黑如墨,没有顶壁! 自己已经走了二百来阶的石阶了,这石阶可是往下铺的,这不是一直往山腹内走吗?这悬魂石道未免太夸张了吧,谁人能造一条通道还要将顶部全部挖空?这工程,难以想象! 笔直的悬魂石道连个岔路都没有,就这样笔直笔直的,每走一步心都沉了一下,这是在一步一步往地下走啊,难不成这古墓在阴曹地府不成? 一般阴宅陵墓里都会设置一道‘阴阳门’,这道阴阳门的作用就是隔绝人间与地府,起到隔断鬼路与人途的作用。历阎细想一下,还在很有这么个势头,第一道木门虽然牌坊不大,可是那两句对联还清晰的浮现在心里。 “门里有人等闲莫入!”第一道门倒是像是传说中的阴阳门,阴阳门、悬魂梯、鬼蛇棺,这些可都是不祥之物....门里有人,门里会有什么人,顶多都是些尸体棺椁罢了... 尸变的事儿并不少听说,自古以来僵尸妖物数不胜数,旱魃尸魃鬼魅无踪,历阎也不是不知道,身在风水世家虽然历阎自认为自己是个新知识分子,虽然嘴上不说出来,可是暗地里也学了不少,也许这个地方还真会出现一个什么‘黒仙’、‘黄仙’、‘蛇仙’之类的东西。 “天外有仙造化于此!”这一句造化,可造化的真不简单啊,把老子一家三代都造化进来了。历阎不得不既来之则安之,顺水推舟,既然如此算计,千年来布下的弥天之局,我倒是要看看这黄皮子坟下到底有何玄机。 赢川流的话都是救命的,几人立马将目光从那黑空之中的鬼眼绿光上撤了下来,不敢再看那东西一眼,俱是浑身冷汗,阳气骤减。 “把枪递给我!” 历阎拽过廖顺水手里的三八式步枪递了过去,始终不敢抬头。 “大辫子,半息时间,不能多看,我数三二一,你开枪。” “准备!” “三……” …… 赢川流停息半刻有余,迟迟没有喊出二来,反而回头盯着身后的众人,历阎强忍住往上看的冲动,廖顺水手抖得已经快抽了似地,刚从大辫子手里接过来的麻袋也有点抓不住了,那麻袋里装的正是那只被震碎骨骼的老黄皮子。 廖顺水目光一凝,果然,两个穿着鬼子军服的伪军蛋子还是没忍住,往上偷偷的看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抬头。 大辫子紧闭着双眼手里的枪往上就那么随意的竖着,背上还背着赢川流,就在此刻,两个伪军蛋子抬头诧异之际,赢川流说出了最后一个字! “一” “砰!” 手里的枪筒子一缕青烟,枪爆声剧烈回荡在狭窄的悬魂石阶内,细碎的脚步声都能引起鬼哭狼嚎,那么这一声枪响的炸裂声音该是什么样子历阎也早有准备。 “轰隆!”来不及观察这一枪打中了什么,铺天盖地的崩裂声直刺耳膜,脑海一阵肿胀,历阎身形瞬间失衡,这一刻似乎整个黑山都动摇了一般,天旋地转。 “哼!”就在历阎头晕脑胀,几欲抓狂之时,一声沉闷的闷哼声扫过,竟然将脑中的崩裂声给抵消了! 这一声闷哼正是师父所发,大辫子见历阎挣开了眼,立刻指了指脚下,历阎这一看傻眼了,不知何时廖顺水手里的麻袋已经松开,廖顺水面色灰暗,也是刚刚从幻听中醒来,两个伪军蛋子七窍流血,饶是年轻体壮没有即刻倒下。 “师父,这……”麻袋已经空空如也,只这一刹那功夫,那只残废的不能再残废的黄皮子竟然没了!留下的只是一张皮毛! “师父,看上边那是啥东西!”历阎的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正对着石道的上空,漆黑墨色的空荡里,一对绿眸鬼眼般的鬼光浮现了出来。两点绿光晃悠着荡来荡去,历阎努力看去,实在看不出那是什么。 “都停下,不能看那东西!” 第四十五章 龙山阴脉 “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万事小心,对方也是高手!” 赢川流只说这一句,历阎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竟然已经有人快自己人一步,捷足先得了!刚才的一双鬼眼与其说是悬魂石道的鬼物,倒不如说是特意有人来借助悬魂石道里的特殊作用,将那只残废的老黄皮子给救走了。 金蝉脱壳啊,地上只留下了一张斑烂的黄皮子的皮毛,皮毛额头闪还有一个枪眼儿。看来这一枪打的确实准,可是却没打到正主上,一想到这神出鬼没的正主,首尾都不曾见到,历阎心里就不踏实。 师父又指挥着大辫子无声的往前走了,这么大动静完全不当回事。 一直都出奇的干净的悬魂石阶在接下来就不再是干干净净的了,石阶上开始有灰尘,残落的足迹除了大辫子的两片大脚丫子之外,竟然还有一道极其轻微的印痕,虽然很是轻晃的感觉,但是历阎能瞧出来,这些轻痕是新的!在这之前已经有人从这里经过了! “师父,有血!” “是人血……”赢川流从大辫子身上下来,看来这一程已经恢复了不少。 赢川流粘了一点血放在鼻下微微嗅了嗅。马上得出了结论,说道:“七分余温,离咱们不足千步!血味道咸涩且至阳,只有搬山道门才会有这股子味道!” “已经有高人来过了,万事小心,对方也是高手!”历阎也发现石阶上灰尘有不少残落的足迹,在这之前已经有人从这里经过了!自有这一段才出现杂乱的足迹。 一行人也没放慢脚步,大辫子和师父走在前头。说也奇怪,地上发现的足迹只打血迹出现一下,一片杂乱的脚印太碎乱了,不管是历阎还是他师父赢川流。都辨别不出个所以然,根本无从断定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杂乱的脚印在一个石阶岔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仍是厚厚的灰尘。 新鲜的血液,搬山道士的足迹,还有鬼眼枯皮,悬魂石梯...墓中无亲人,更无故人,看来又会是一场恶斗,和白眉哨一样的搬山之流,历阎还真有些期待,总觉得那鬼眼枯皮和失踪的黄皮子并无太大关联,反而和搬山道士有些干系。 历阎紧跟着大辫子,一行人扶着冰凉刺骨的石壁往下走着,将手电筒光束打在墙壁上,越走越深,寒意已经从腿上传了上来,再配上这里的阴气,还处于黑山之内!几人还能行动就不错了,南阳自古就是祥瑞之地,地处中原,圣贤辈出,传闻当年南阳还被千古龙人诸葛亮下过地钉,这地钉乃是镇邪定天之物,能保一方不受天灾妖祸的侵害,数千年来也只是如此,安宁之地那有什么诈尸妖祸出现,任谁也想不到这十八里黄土岗竟然埋着这么一座黑山。 也只是因为南阳的山头不多,尤其是县城百里以内,更是少之甚少。 历阎不由的想起了这南阳府附近的九座孤山,从小在平原长大,对山也特别的情有独钟,最近的独山更是产独山美玉,历代都有人盯着山上的美差,以求再找出一块和氏璧,光宗耀祖。独山内部也是被挖的七横八纵,不熟悉地形的人去了山上若是一下子踏空掉进石窟窿里,不死也必然落个骨折吐血不可。 死在独山玉开采中的人每天都有,明争暗夺,官匪买卖,山上一个洞死了人为了逃官司就会填住了之后就会再挖出几个新洞,反正山大玉少,开新洞和挖老洞也没什么区别。 这还只是九孤之一的独山,还有紫山、隐山、丰山、蒲山、磨山、羊山、遮山和塔子山。九孤无一不奇,只是因为都个头不大,跟五大名山比起来只能算是弹丸,真正论起实质来其实也不弱于任何一座名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别看山小,诗仙李白也曾留下足迹,历阎打小就听过民间版本的三国,刘家汉室在南阳发家,刘备一家子还有他那兄弟们都在这九座山之间转过几个几十个年头。 独山与丰山脚下便是宛地的命脉,白河。话说白河之水天上来,传说白河之水便是天上银河所化,牛郎织女的传说也出自这里,白河一水将十八里黄土岗一截两段。形成了水阴山阳的对眸之局,生生不息。 总觉得这座黑山太过突兀了,一堆黄土一座山。难不成这十八里岗的形成是当年麒麟瑞兽故意化成的?可是传说毕竟是传说,黑石山底下的秘密是用黄土埋不住的。 “师父,这个黑山到底是什么山啊?”历阎知道师父应该知道不少,如今也是该一点一点的问清楚了。 “龙!” 赢川流简简单单一个字,根本没有多作解释。 “龙山?祥瑞之龙怎么会这个糟样?”麒麟和龙都是祥瑞的象征,凡是起名带这些字的都免不了是风水大脉,宝地福像。可这里叫麒麟岗还说的过去,这黑山竟然叫龙山,真是大有违这个祥瑞的字眼。 “龙脉!” 廖顺水本来话是最多的,可是这一路来被吓得不轻,并没有说问太多。可这突然冒出的一句可谓是指指要害,龙脉!这个词可是玄门道学里的敏感字眼,乱世最禁忌的便是这两个字。凡是龙脉,不少象征着有重宝或者是罕见之人问世,就是预兆着朝代变迁,战争肆意。 历阎心也一跳,明知这是大家都该知道的东西,可是禁忌毕竟是禁忌,历阎马上就说话绕开了廖顺水的话。 第四十六章 蛇道鬼声 1 “那这儿设计的这么离奇,到底埋的是何方神圣?” “寻龙人!能找到这儿的都是寻龙人,你我也不例外,龙脉,窥者有罪啊……” “具体埋的谁为师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是寻龙人的禁地,不知道多少各怀心思的寻龙之人葬身于此……” “那是啥子东西!”历阎嘟囔了一句,心如明镜也只能装作不清楚,来这儿的目的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人都有个贱毛病,那就是不会一条道走到黑,特别还是一条惊悚心跳的鬼路就更不可能一心走下去。 也就在这时候嬴川流说话了,对着历阎说道:“选哪一条路你和大辫子拿主意吧。” 不仅大辫子愣了,历阎也无从说话,这时廖顺水和两个兵蛋子毫不犹豫就捣鼓着历阎,指了指那岔道口。 “大辫子你说,选哪边?”历阎随口把难题扔给了大辫子,师父都不拿主意,他这个当徒弟的还是不逞能的为好。 大辫子并不上套,一时傻笑道:“嘿嘿,咱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按理说你是大师兄,该听你的,你说往那边儿俺就跟着。” 赢川流对着历阎微微点头,历阎硬着头皮,换了一口浊气,说道:“那就走岔道吧。” 既然师父拿着地图都不知道走那边儿好,要么这条岔道和石道都在地图上是正确路线,要么这岔口的路线就不在那羊皮地图上。一条悬魂鬼梯仿若无穷无尽的深幽,任谁也不愿再走下去了,历阎也是一样。 刚刚历阎扫了一眼岔口内的墙壁,与悬魂石阶的墙壁并不一样,而且岔口的形状更像是一个盗洞,历阎还惦记着黑叔和贺儿,不知道在骨道里怎么样了。 没二话,几人还是由大辫子和赢川流打头阵。 这跟盗洞似地岔洞说来也怪,竟然越走越宽敞,由起初的半人多高,到了现在的近两米的高度,看这势头还有继续变宽的意思。 “这石头可真够光的啊,哈哈。”大辫子空下手来,大刀早已回到了师父手里,大辫子两手空空只能四处摸了摸,由于气氛压抑,也没人理会大辫子的打岔,都是一门心思将注意力凝在眼睛耳朵上。 又走了片刻,石壁上开始出现一条条鱼刺一样形状的骨头,像是肋骨一样,由于师父没开口,众人都不声不响的跟着,只有大辫子反复摸了摸石壁上凸出来又像是镶嵌在石壁上的一样,石壁仍然是黑石,黑石上的白骨实在扎眼,所幸的是那白骨不是人骨。大辫子盯上一根稍微歪斜的巨型鱼骨,使出蛮劲掰了掰也没折断。 赢川流的话始终出奇的少,看见大辫子的动作,赢川流轻笑的摇了摇头仍旧不语。一路上历阎倒发现这个师父耳朵不停的动着,从小生听一些旧时江湖轶事,有奇人能而动闻千里,虽然有些夸张,但确有此异能之人,可能师父就有着本事,黑灯瞎火的地下经常有扰乱视觉的东西,这个时候就显的耳朵听力的重要了。 “我说,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有点儿像骨头?”大辫子没能掰下那东西,嘴里随便啐了一口,声音在这静寂了的洞里回荡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又打了个来回,可是令人脑炸身凉的是,这声本应该是大辫子的回声的声音竟然成了女声!!! 最后边的两个兵蛋子一下子被这鬼声吓坏了,手里扣着扳机的手指一硬,“砰!”一声枪响震耳欲聋,两米长宽的通道跟塌了一样,历阎脑子也是被震得转了几转。 赢川流原本不停抽动着的耳朵此时隐隐血迹渗出,恨极生杀意,赢川流手里的关公大刀往后一磕,隔着中间的历阎将那个开枪的新兵蛋子给削了,殷红的血迹从那个无头尸首上喷了出来,其中一道洒在历阎的脸上,不是热的,而是冰凉凉的! 历阎哑然的看着人头落地的一刹,无头尸首还立在那儿,血流如注。历阎只是看着血流喷出,然后跌落,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关公大刀压得喘不过气来,因为刚才受到了女鬼回声的惊吓,再去看师父斩人头的一幕竟然显得不疼不痒了... “低头!” 赢川流狠道一声,历阎只觉肩膀又是加倍的沉重,随着意向将头侧歪了过去,大刀从头顶划过,耳边呼啸过大刀带起的一股热风,历阎身后响起一声闷哼,又是一道鲜血飙射而出,人头落地,另一名伪军蛋子殒命! 第四十七章 蛇道鬼音 2 赢川流狠道一声,历阎只觉肩膀又是加倍的沉重,随着意向将头侧歪了过去,大刀从头顶划过,耳边呼啸过大刀带起的一股热风,历阎身后响起一声闷哼,又是一道鲜血飙射而出,人头落地,另一名伪军蛋子殒命! “大辫子,把你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拉的再重复一遍。”赢川流冷声说道。 大辫子望着灯光下的两具仍旧站立着的两具无头尸体,皱了下眉头,回身直视着赢川流身后的空旷,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有点儿像骨头?” 说完,过了好半晌也没有回声回过来,赢川流诧异一笑,摸着身侧的一条骨骼随意的说道:“废话,这那里是像,这里本来就全是骨头。” 大辫子见没了奇怪的女音回声,师父也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顿时胆儿又肥了起来,琢磨的说道:“不是,我是说这里的结构,你们没发现这一节一节的骨头像是肋骨,蛇的肋骨,你们再这通道,一环一环的肋骨相错,我怎么看它怎么感觉像是走在蛇肚子里的。” 大辫子边说着话边弯腰将两个无头尸体身上的装备脱了下来,跟个没事儿人儿一样,将手榴弹全部别在自己腰里,一脚将一个人头踢开,将从人头上拿下的还沾着血的绿壳子递给了历阎和赢川流,赢川流接过随手一转扔给了已经面色死灰的廖顺水。 大辫子虽然看起来粗鲁生猛,可是也同样是个心细如针的人,不动声色的就瞬间明白了师父的意思,正是两个新兵蛋子不该留,六人之中只有三个人能活着,师父的卜算的当然有他的道理,动了杀念的必死之人自然还是提前除去的好,心中释然,历阎也很快从僵硬之中缓了过来。 “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蛇,别瞎扯了,吓唬人也不带这样的,师父您说说,这些是什么东西?”历阎也接过大辫子给的东西,直接带到了头上。历阎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突然间想起了在鬼蛇棺下面的情景,那里可是骨道,整条通道都是白骨铺成,因为太过于密集了也无法分辨出杂乱碎骨之外的纹路,现在细想来鬼蛇棺下面悠长的骨道似乎也有不少巨型鱼骨的东西,自己又是在骨道里碰见师父的,如果让师父来说,一定能问出这巨型鱼骨到底是什么! “骨玉,蛇骨玉!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蛇物,年代太久了,骨质都全部石化了,还显出了几分的玉质!果然是灵地孕养的风水绝地!” 师父的手一直放在那条骨骼上,五指一紧,整条胳膊一摆,一根足有半人高的骨骼竟然从石壁上取了下来,石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槽! 大辫子眼睛瞪了老大,不相信的摸了摸棱角分明的凹槽,惊道:“神了!” 历阎将灯光映在骨骼上,整根骨骼古骨质出奇的漂亮,难道这就是蛇骨玉,到底是蛇骨还是玉质?正在历阎思考的时候,师父摸着骨骼惊叹道:“果然跟独玉有几分相似啊,看来传说不是假的,这就是龙蛇骨玉!” 独山,乃是南阳宛地九孤之首,独山产独山玉是出了名的,中国四大玉种之一的独玉只有独山出产,独山虽小但是产的玉却是价值连城,抛开有名的“和氏璧”不说,就有当年元朝镇国神器“渎山大玉海”,历阎看过一些翻译本,一个天主教士的游历见闻里曾经记载过这个由数吨重的独山墨玉雕琢成的神器。 据说是忽必烈下令皇家玉工制作了渎山大玉海,意在反映元初版图之辽阔,国力之强盛。放置在琼华岛的广寒殿中,作为酒器在大宴群臣时使用。明军攻陷大都后,一场大火烧毁了广寒殿,大玉海也被烧得浑身焦黑,被遗弃在瓦砾和荒草之中,后来被人们遗忘。清朝时,乾隆帝爱玉成疯,搜集天下美玉,其中就有渎山大玉海。 当“在北京西华门外真武庙中发现渎山大玉海”的消息传到皇宫时,乾隆十分高兴。原来,不识货的道士们把它当做大缸用来腌制咸菜,无意中保护了渎山大玉海。为表彰道士们护玉有功,“以千金易之,置承光殿保管。” 看到这与独山玉无太大差别的大骨骼,历阎从怀里拿出了从鬼蛇棺满清异尸身上获得的圣旨和麒麟玉雕,这两个东西本身就是一起的,一拿出来就吸引了师父的目光,历阎将圣旨摊开,露出里面的玉雕,五彩之色,细腻润滑,分明是独山极品玉料制成的。 师父看到五彩玉雕后神情一愣,将大根的骨骼玉料扔给了大辫子。拿过历阎手里的玉雕瞧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麒麟龙符 “乾隆啊乾隆,老奸巨猾的皇帝果然把爪子伸到了这里,不过就算有这五路财神玉符不也还是被埋在了这里,全凭几个摸金校尉还想揭开龙脉的谜团,这千古龙脉岂是凡夫俗子能沾染的。”赢川流十分轻蔑的说着,虽然是自语,可是听者有心,历阎也知道那满清异尸的来头,正是几百年前南阳奇人股单辄,听师父的口气来看,这股单辄可是当年民间的高人,或者说是懂得风水摸金之术的异人。不知师父是说股单辄是凡夫俗子还是说的乾隆皇帝。如果大清盛世的乾隆还是凡夫俗子的话那还真厉害了,乾隆的龙气和龙脉跟这里的龙脉比竟然只能算成凡夫俗子?虽然乾隆皇帝的陵墓也被窃国大盗给炸了,但是名声犹在,再怎么说也不能称之为凡夫俗子啊。 历阎见师父一眼就认出这麒麟玉雕,师父连看都没看圣旨一眼就知道是乾隆指使干的,不免对师父暗暗称奇,难不成一切都能和风水刺史黏糊在一起?千丝万缕的干系渐渐的浮现了出来,这其中必然有许多的隐情传说自己不知道。 “除了那圣旨之外,你还有没有得到别的东西?” “这个,还真有,一把锋刃犹存的龙泉剑和一柄分量不轻的老铜鲁班尺,不过都让百里贺儿那女子得了去了。” “果真没有别的东西了?”赢川流在历阎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师父的目光使得历阎有点不自然,自己也觉得是不是有地方说漏了。 历阎思量几秒突然道:“还有这个!” 历阎想起来还有一个精细的小物件是在那堆燃尽的尸体里找来的,除了做为灯笼把手的摸金残符手柄之外唯独只剩下那半片鱼符! “这是从之前的过道里获得的,而不是和鬼蛇棺里一起的。鬼蛇棺里除了一具大清官员的尸骨和圣旨玉雕之外别无他物。”历阎只能补充说道,其实自己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发现师父的眼神有了不小的变化,直勾勾盯着鱼符看。 同样玲珑剔透的洁白鱼符转到了赢川流的手里,捏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将鱼符卡在五彩玉麒麟的四腿之间! 麒麟自古就被人尊为上古神兽,与龙凤齐名,乃是肚中动物的组合体貌,雄性称麒,雌性称麟。龙头,麋身,牛尾,马蹄。还有独角或双角。 历阎清晰的记得,汉许慎《说文解字》中:“麒,仁兽也,麋身牛尾一角。” 《征详记》云“麒,仁兽也,状如麋,牛尾,马蹄,设物备而不为害,故为仁也。”相传在太平盛世,或世有圣主时才会出现,且有威严之态,甚为之功,故而受到历代皇帝的喜爱。历阎所得的麒麟雕像栩栩如生,仔细数了下竟然整个玉雕上有九种颜色!天然的形成了九五之数,如此宝物会被乾隆赐予股单辄,而且这宝物还能恰好镶嵌进去一个鱼符进去,严丝合缝!除了颜色不一以外,其他地方竟然仿若天工。 鱼符最早叫虎符,唐代,唐高祖为避其祖李虎的名讳,废止虎符,改用黄铜做鱼形兵符,称为“鱼符”。后来才叫鱼符。再后来又被改名换形了,因为武则天姓武,既是玄武,玄武为龟,便被换成了龟甲形的,称为了龟符,再再后来就又被改回了鱼符。 龟符音译为鬼符,其意暗昧不顺。 鱼又是龙子之一,鱼符也被叫做龙符,其意逆反。然而不管是龟符还是龙符都不被记入在册,这两种叫法都是相当忌讳,更少有人知晓。 绝世玉器九色麒麟加上一枚与麒麟腹下完全契合的鱼符,形成了一个整体,赢川流甚至用能掰断蛇骨玉的手想要将其分开也是不能! “好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天机命数不该你乾隆得手,时机未到谁也不能对中华隐龙有窥视之心!”赢川流一开手里这宝物是真货,也不禁忌说龙脉这个惊骇世俗的词了,在历阎大辫子和廖顺水面前从容的说了一遍又一遍。龙脉,中华隐脉,仿佛有意的被赢川流重复着,直印众人脑海。 九色麒麟和鱼符不简单,两者合一,鱼符可以说是龙符或者鬼符,麒麟加龙将是吉中之大吉的卦象,而麒麟加上鬼符,那就影像阴曹,瑞兽变成凶兽,凶险万分。这只是历阎的猜想,包括师父也是只字未提手里九色麒麟组合之物有何等用处,又是什么寓意。 第四十九章 行尸莫倒 “摸金校尉不是专门为皇帝盗墓的么?手里头的是摸金符,他们来盗这个大墓拿着这鱼符有啥用?难不成还想统领众将,架势皇族龙气来镇压邪气?还是真把鱼符当摸金符来使唤了?具有驱鬼辟邪之能?” 赢川流接连轻笑,目中实属不屑,十分的不屑。“摸金校尉?哼,这些人虽然有些本事,但是生就干倒斗这一勾当的早就不敢留在朝廷了,凭手艺吃饭的人和朝廷勾结纯粹找死,发丘天官一脉就是个例子,时至今日,摸金校尉还有些传人行走江湖,而发丘一脉早就被朝廷弄得烟消云散,轨迹难寻了。” 正当历阎和赢川流对话之际,大辫子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插嘴道: “你们先别说那些没用的事儿了,现在又不是讲故事的时候,你们说说,这么大个头的家伙,这要是拿出去了当独玉卖,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啊。” “别做梦了吧,真出不出得去还不一定呢,死人要钱有屁用。” “嘿,还真不好说,大辫子俺可是志向远大,他孙殿英一介匹夫都能从东陵里取宝,俺大辫子怎么说也是庙里练过几年把式的,这里能比东陵还严实?等着俺开棺取宝,咱们福大命大,等出去了,买他个几个大宅子,娶几个小妾,过过有钱人的日子。”大辫子不以为然,依旧吐沫星子乱喷,不挑地方的臆想了起来,哪知一边的赢川流是脸色是越听越差。 “大辫子,你给我跪下!” “师父,您说啥?”大辫子仍旧抚摸着手里的蛇骨玉,这骨玉是越摸越透彻,大辫子完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反问一句。 “跪下!” 咚!大辫子一看师父的眼色,就知道这不是都他玩,师父的脸跟个木偶似的从来不配有表情,只有那双变化多端的眼睛能将事态的轻重表达的一清二楚。 “风水刺史一脉虽然自古就是历代朝野要官,虽然不参与朝政,但是却心系苍生大局、龙脉国势之变迁。隐于朝野,行于市井,却心意念控万里江山,只拜天地乾坤,不理鬼仙同道!” “你既然生的华夏血脉,还练就了一身好本事,不抗日保国,却跟着鬼子来打古墓的主意!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夫就不留你了,南派器杀之术更是别想!” “师父,我……” “闭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你先前已经拜老夫为师,老夫是有权处置你的!咱们风水刺史一脉亦来都是有传承禁忌,你给我听着,我等风水刺史与国脉共存亡,若你有心卖国毁脉,那我也只好抹杀你了。” “停停停啊,师父,俺可是一等一的良民,杀鬼子的时候您可是看着的啊,谁说俺不爱国,等俺再碰到那些小鬼子非干死他狗娘养的不了!”大辫子手里刚捡的枪直接又给扔了,生怕嬴川流再起了误会,那柄关公大刀可是能随便要人命的。再说本就是无心之话,又听了风水刺史的使命,大辫子也是心潮澎湃哪儿还有异心。 “您别多想,这身儿衣裳是那去群鬼子逼着俺穿的,这身儿衣裳可救了几十号人的性命呐,徒儿出来混业不容易,去年在西峡山里还好好地,整天敲敲钟吃吃饭,练练功,别提多自在了,他狗娘养的日本鬼子把俺们寺庙给炸了,搞得俺无家可归。要不是这一身武艺本事,俺也不肯能被小鬼子看中,俺说跟着你们可以,但是这几十个相亲得放了。”大辫子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而是义正言辞,看起来还真不像干过什么亏心事儿的人。 历阎约莫着师父这么说的目的只有一个,水水推舟,将大辫子这个徒弟趁机鞭挞一番,引上正道,好继承他南派刺史的本事! “师父,这可都是真的啊,不信你问廖顺水,这几个月来俺大辫子的名气人品他都看在眼里的啊...” 大辫子解释到这儿赶忙去找廖顺水对质,哪知廖顺水早就在地上瘫坐着了,两眼不可思议的盯着大辫子身后,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那俩人...怎么..怎么还不倒地啊...”廖顺水说的正是无头尸体,两个伪军蛋子早就身首异处,这几分钟来廖顺水一直盯着那两个直挺挺的无头尸首看,完全没有听到大辫子三人说了些什么。 量两具尸体喷出来的血在几句话之间就成了干紫色,不复刚才的艳红,尸体双臂耷拉着,腰身弯曲,但是两双腿却如石柱一般顶着尸身,要说不奇怪根本不可能,历阎一身汗毛孔冰凉凉的,似乎已经对这类诡异的事儿麻木了。 “中了行尸咒的人,早就是一句具尸体了,只是老夫刚刚才发现异常。”悬魂石道内的鬼眼枯皮和刚刚的莫名女回音都不会是巧合,大家都知道有人先进来了一步,不排除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历阎倒是相信师父,肯定是有修为不低的高手在暗地里盯着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第五十章 风水成龙 “历阎,你有话要说?” “师父,我觉得刚才那女声回音似乎耳熟。” “兴许是你认识的人,装神弄鬼的伎俩倒是有点儿火候,可是外边那下行尸咒的人就另有其人了……” 行尸咒说白了就是摄取了人的意识,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虽然还在活着,还能说话,甚至明面上发现不了一点异常,其实已经被异术控制,借宿他人肉身来完成一些目的。显然那鬼眼与黄皮子是扯不开的关系,连历晋书都是死而复“活”,眼睁睁的看着被黄皮子摄走,至今无下落。 两具尸首虽然彻底没了生机,但是行尸咒如同毒瘤,难以散去,深入尸身之内极易产生尸变,活着再被摄取。 不见黄皮子的踪影,实在是难以安生。 廖顺水震惊的同时也受了不小打击,这么多大一条蛇蟒,众人可是走在蛇肚子里,这要是再蹦出来一条这么大的家伙,那大家都不用跑了,还不如回去和活尸蛊拼了:“现在没这么大号的怪物了吧?” “这样的大蛇不是没有,先前中原地域乃是沼泽之地,所谓‘深山大泽,实生龙蛇’,这里出现大蛇遗骨也不足为奇,好在都是些死物,这般大的龙蛇咱都绝迹了,小的就难说了。” 廖顺水听罢叹了口气,横竖都是死,这样一来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会死在蛇口还是鬼怪身上,老脸耷拉着,暗无血色。 “师父,咱这儿曾经是沼泽?您怎么连古时候的事儿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可不是古时候能说的清楚的,几千几万年前的水形地貌少有人真能算得出来。风水宝地唯有我们风水一脉才能通的透彻。” “那些算命卜术的国师天师难不成没法和我们风水刺史相比?” “你可知道何为真正的风水?” 说道风水,历阎便变得眼神烁烁,以前不是对风水不感兴趣,而是放在风水方面的时间少,也并不代表着历阎不精通此道,毫不犹豫的说:“《葬书》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赢川流听了后摇了摇头,说道:“如果风水是一个轮回,那么你还处于一个孩童阶段。” “风行乾,是为天。水侵坤,方成脉。” “风水相连,天脉相依,人行于世,受死轮回。” “不懂?不懂就对了,你会懂的。”历阎连带大辫子都是满眼迷茫,赢川流哈哈一笑,生涩难懂的文词也不点明。 “在我中国土地上,玄门道教早已深入人心,不论是五湖四海里的三教九流,还是东瀛高丽的一杆小国,都惟道法为尊,风水之术每一行业甚至每个人都会懂一点,范及一点。” “研修风水的门派更是不少,其中以全真教,茅山,宿土,麻衣,众阁为首,这几派虽然同出一道,可是却行径不同,正式道统是不会行为倒斗的,破坏风水实乃大忌,他们会入世历练或者寻觅风水宝地来修道修身,以达肉身道念不灭的目的。 只有一些歪门邪道才会走倒斗这个极端。因为大脉多为前辈好人圆寂之地,一些不耻之人经常寻思着找到一处大脉,获得前辈高人圆寂后留下的宝物等等。” “这么说来,搬山道人不就是师父您说的歪门邪道?” “话是这么说的,搬山道人确切只是和茅山略有渊源,实则是两码事,搬山一脉只是有着道士的装束,只有盗墓和武功还算拿的出手,而本身会的风水之术实则粗略之极。”历阎了然懂了一些,原来两者最明显的区别在于风水之术。 想那白眉哨的风水卜术连爷爷都佩服,能让爷爷佩服可绝非会一手铁板神术那么简单,怎么说爷爷也是风水刺史的北派使,那白眉哨的本事绝不简单!可想而知,白眉哨虽然是一身道士装束,可是和真正的搬山之流又不一样。 白眉哨的目的不言自明,说白了是冲着黄皮子坟里的宝物来的。一观脉象,虽然麒麟岗只是一条黄土岗,跟昆仑山,太行山这类大脉没法比,可是麒麟岗的传说自己处于中原腹地的位置,黄土之下的黑山古墓都证明了这里的不凡。最起码这里的风水脉象会是一绝! 历阎不禁想到了这里,就老了看四周,问起师父来:“师父,龙脉不是只会在大山里么?怎么会跑到这呢?” 赢川流回答道:“南阳为豫西南,实则是脉象之中位,藏万古龙气。水生气,石凝龙,昆仑始脉也只是条凝形的龙脉,万壑大川各各脉象斐然,而咱们脚下藏着的龙脉称之为隐龙,龙卧泽州,隐于乱世,不管外边的石凝龙脉如何的变化,这里的卧龙隐脉才是命根。” “再多的老夫也难定了啊,你们只用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破坏甚至接触这处卧龙隐龙,若有损伤,则中华万千分支龙脉必然大乱!国亡!山河破!” 说完,赢川流便闭眼不说话了,在这地方再停住实在难以让人心稳。 “感情这卧龙隐龙脉是千千万万龙脉的妈呀?妈死了,当儿子的肯定会大乱了,哈哈。可惜俺不大懂玄学的东西,只能当故事来听。”大辫子拿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等着师父的下一步打算。 “咱们离真龙很近了……” 第五十一章 卸岭趟将 1 “知道老夫为何不将我南派的本事全部交给你吗?”嬴川流又向历阎问去,历阎摇了摇头,有点失落的说:“大辫子确实能发挥出风水器杀的威力,我不能。” “嘿嘿,老头说俺山下遇贵人,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才碰到,师父,俺对您可是一心不二啊。” “你是卸岭传人。” “俺可是燃灯寺正宗的佛家弟子,千年古刹燃灯寺可是净身圣地,俺根本不认识什么卸岭的鬼玩意儿。” 听见燃灯寺,历阎突然想到了一句诗,有关西峡燃灯寺的诗句,由于传的太久了,到现在也只有两句留了下来,历阎也问过他老爹,但是一无所获,除了诗文有些难懂之外,整句诗还是相当有规矩的,当大辫子说出他是燃灯寺里长大的就突然想到了这句诗,口中小声的背了出来,完全是下意识的作为:“燃灯升官夜……” 还没等历阎说出下半句,大辫子就激动的将历阎的话打断,他自己接着历阎刚才念到的诗句:“燃灯升官夜,炮炸璀璨明!” 一句诗被大辫子接了出来,历阎正不知道这句诗是出于何处的,正好大辫子也会背这一句,正打算起口文大辫子这句诗是哪儿来的的时候,无意间发觉师父的神色不对。 赢川流手心一转,将麒麟鱼符搁在怀里,关公大刀左手换右手,一个不算大的动作却引动了三个人的全部注意力,历阎一晃肩头,即刻从赢川流的视线里闪了出来,大辫子如木桩子一样,兴奋的神色还凝固在脸上,辨着师父的口型:“你是那废物的徒弟吧?” 一阵迷雾过后,大辫子已经明白了师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燃灯寺里只有一个“残废”的和尚,说来也奇怪,这个和尚不仅是一手一脚残疾,而且还没有手指甲,大辫子进寺这五六年里都是被安排在这个“残疾”和尚身边。 那老和尚虽然是残疾,但是瘸腿不妨碍一张好嘴,不仅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令大辫子生了好感,更是因为老和尚做的一手好菜,将大辫子留在了寺里这些年,要不是鬼子的飞机将燃灯寺给炸了,说不定刺史大辫子还是穿着黄布僧衣,一身肥膘的在山上种菜念经呢。 “啥子废物?你知道那老和尚?”大辫子不确定的问道,师父的反应很是不对劲,一想刚才的师父对自己的狠样,大辫子就暗道不妙,瞄向身边的历阎,手里又出了一把汗。 “岂止是知道,他是北派送上山的,而他的一手一脚就是历阎的爷爷亲手折断的!当年千人匪寨之主,中原第一趟将就是他,想不到在寺里也没闲着,培养出了你这么一根儿好苗子。”赢川流又爆出了一条爷爷的往事,在这个便宜师父嘴里听到关于爷爷的消息还真比在老爹哪儿听到的多,大概是因为南派刺史与北派刺史之间的同脉恩怨使得这一支两派更加的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吧。 两派的纷争将在他这里止住,南北合一,又将重归于一门,大辫子传承南派,历阎是北派的隔代传人,如今跟着赢川流这个前辈,正好历阎没得到他爷爷的传授,阴差阳错形成的巧合,这样一来起码比北派失传的好。 在赢川流的眼前,历阎就跟没穿衣服一样,无论是家世还是自身,都被赢川流看的透透彻彻,自打历阎默认赢川流为师,大辫子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师弟。若说这个师父的用意,历阎也看出了眉目,欲擒故纵外加威逼利诱,就是想让大辫子死心塌地的全心全意跟着他。 赢川流嘴角一动,说:“历阎说的也不错,他是没太好的天赋,器杀之利只有虎骨才能承受得住,风水器杀与南派的风水阵杀髓然说是同出一道却是分道扬镳的两个极端,风水器杀若由历阎使出来,恐怕会让他落个骨裂的下场。” “大辫子看似普通却不普通,老夫之所以选择了让你继承我的衣体可是有原因的,老夫一路上观察,发现你不仅有些异于常人的巨力。”说到这儿,赢川流特意又将大辫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特别留意的正是那一头足以披肩的辫子,既然是燃灯寺的和尚,怎么会有辫子,大辫子之前的燃灯寺修行已经不攻自破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蓄发这么长? 历阎一盘算,就想到了卸岭力士的一个传说,这个传说虽然有点鬼神的味道,但用在大辫子的身上兴许还真应验了。 卸岭力士据史文描述陈词:盗墓之事古来已有,追根溯源,是在自项羽盗秦始皇陵墓后,历二十三个朝代变迁,天下无不发之冢,世间朝代更替,穴地掘冢之辈多如牛虻,按其动机、手法、宗系区分,不外乎发丘、摸金、搬山、卸岭,以及乍现一时的淘沙(淘沙金官)。 卸岭门人算在这几门之中是最多的,势如军队,始自汉朝末年农民结集成军队盗发众多帝陵黄坟,众力取利,分赃聚义,人数少则成百、多则成千上万。 国破山河在,卸岭侠义长,南宋末年,卸岭门面对蒙人的入侵,立下以破坏成吉思汗陵,以及蒙人高官墓地的风水,败坏元朝江山为生死门规,也因此和蒙人结下世仇。由此也让蒙古高官产生了退避的心思,不敢再厚葬,不像其它朝代那样,留下显著的陵墓,生怕被卸岭力士炸的尸骨无存,成为路旁野骨。 虽然卸岭聚义薄天,但是蒙古后来还是占据了天下,发出金鹰令,召集了天下刺客,由左丞相忽鲁不花训练后,派往全国各地,秘密组织追杀卸岭门人。 第五十二章 卸岭趟将 2 卸岭力士人多势众,却遍地无形,真要追杀起来也不容易,卸岭门人在晚清末年,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些黑衣飞鹰队后人,一直遵循祖训,从未曾停止过追杀卸岭门的人。卸岭门人为活命,大都逃出中原,跑到苗疆和外蒙地区生活,大部分卸岭门人客死异乡,都不敢回到中原。 但是身不在度中原,传人却只在汉人内寻找。他们精擅传统武功,行迹类于侠客,对可能危害到汉人中原政权的国家,无所不用其极。可谓是国破山河在,卸岭难灭亡,相传卸岭力士都是有仙人的“令人力大之法”,正是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仙术,卸岭门人曾出过不少有名的人物,比如号称“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布吕奉先,他就曾经帮助过董卓盗掘汉墓,而吕布耍的一手极妙的方天画戟也和他是卸岭门人有干系,力大无穷,挡马移磨之能。 其实卸岭力士除了义薄云天与力大无穷之外还有一个奇特的特征,那就是天生头发稠密,且长的极快。头发乃是血气催发而来,卸岭力士一身勇义与匪气,可谓是阳刚极旺,所以大辫子在短时间被长出这一根拳头粗的大辫子也不足为其,不过这只是历阎借以道听途说自己猜想出来的。 只是顿了片刻,赢川流就又接着说道:“大辫子你并且胆子奇大,对诧魅之事相当从容。老夫观你面相,推出命轮无奇!》但是.....可惜了啊,要是在前代必然会成一方枭雄。不过你的原先造化也不浅,竟然被那卸岭门人引导,习得一身精干武艺,有了进入乱世的资本了!” “身出豫西边陲伏牛山南麓支脉,系缘于我南派,卸岭之力再加上我南派的器杀之术,那将是事半功倍!”台词像是早就准备过的一样,一切都在赢川流的掌握之中,让大辫子成为他的徒弟的计划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赢川流胸有成竹的用手里大关刀一碰大辫子手里的一人高的骨玉,一声极细的咔嚓声,一条骨玉被整齐的切割成了两片! 器杀之术实质上和阵杀之术属于同道,不过是一个是南派一个是北派,南派用器,北派用阵。整整的器杀之术这还是大辫子第一次见到。 大辫子在寺里硬功夫学了不少,以掌断石都不在话下,可断石绝没有削玉厉害。玉是何等的生硬,这一刀下来切口分割的平滑异常,真要是学会了那还了得?削玉剥金,小菜一碟! “师父,您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哈哈哈哈!”师父差点就动刀子像做那两个伪军一样也连带自己都给做了,此时,大辫子得到师父的承认已是大起大落,激动地不能自已。 “怪不得师父说你能继承南派的本事,原来你是卸岭力士的徒弟啊,听说卸岭门人都会卸岭巨力术,不过如今你跟我都在师父的门下,同属风水刺史一脉了,就不能整日和卸岭的人一样,想着开坟取宝了,我知道你们卸岭力士们都是了不得的趟将,只为义,很少为财。倒斗的勾当哪一个不是破坏先祖风水的行家,别的不说,就单单你们卸岭趟将对风水龙脉影响最大,动不动就是削山毁脉的发掘。” 历阎已经开始留心这些盗墓的宗派了,过去的戏文传说里的故事情节也都与五大倒斗流派,卸岭力士便是其中危害最大的一支。 “倒斗五派,其中四派可是与我等风水刺史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啊!” 嬴川流的话是说给大辫子听的。大辫子自知燃灯寺里的瘸子和尚是个卸岭大盗,自己跟我他也有好几年了,幸而在瘸子和尚哪儿听到学到不少把式,还被瘸子的饭菜喂的壮硕如牛,可不幸的是被嬴川流得知自己是跟卸岭趟将混过的,难免会被其影响,嬴川流是风水刺史。 虽然不知道历阎和嬴川流说的南派北派有什么区别,起码大辫子还是知道不管是南派还是北派,都与卸岭之人势如水火! 卸岭一门,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一门,时而匪性爆发劫财拦路,时而关系社稷为国为义,在匪徒与侠客之间来来回回,难以捉摸。 卸岭力士只是个统称,当年南阳一地的土匪就被称为趟将,卸岭趟将,集合的都是逃兵油子,不为难穷苦百姓,而是劫富挖陵,也算有几分义气。 大辫子满眼的委屈,真巴不得此刻蹦出来一个黒物鬼物什么的,解了现在的憋屈。“师兄,你得向着俺呀,俺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可没干过一件坏事,这不是正赶上这档子倒霉事儿嘛,只想顺手牵羊而已,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俺只是个和尚,根本不是什么卸岭趟将,也不知道那老和尚来历不干净,俺大辫子之天发誓,俺绝没有受到那老和尚的半分玷污,从现在起更和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师父,俺真不是来盗墓的啊……” “你是卸岭力士的传人无疑!”嬴川流的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辫子刚想着逃过一劫了,没想到赢川流有有发难的意思了。大辫子此刻是有理说不清,只能等着嬴川流继续说下去。 “唉,曾几何时,我风水刺史一脉也沦落到发死人财的地步,不过也罢,盗墓也分三九等,却不分派别!” “沾染龙脉风水的也就咱们这几派门人了,咱们唯一区分标准也是以风水玄术的掌控,五大盗墓氏族名宗的风水玄术以淘沙金官和摸金校尉排在首位,淘沙金官正是后代的棺山异能之士,被称之为观山太保。” 观山太保的前身听贺儿说那是淘沙金官,而贺儿便是淘沙金官的身份,这还是她亲自说出来的,如果百里家族真像师父说的那样守口如瓶的话,观山玉符和鲁班尺难不成是故意当做伪装的? 还有百里贺儿总是有意无意的露出对术力了若指掌的表现,越来越发觉不光这黄皮子坟不简单,连进来的每一个人都怀揣各种窥意,扑朔迷离。 “观山太保的本事说起来还与我风水刺史一脉有些相近,不过毕竟是眼光肤浅之辈,传承不了什么大志向,与那孤行怪癖的摸金校尉同出一辄。其次的就是发丘中郎将和卸岭力士,最后才是那些搬山假道士。” 第五十三章 观山量地术 回想起刚才那道回声,历阎不免看到了一点希望,和贺儿黑叔他们分散也有小半天的时间了,听那返回来的“回声”九成像是贺儿的声音,很可能贺儿和黑叔就在不远处。 正是因为能够要见到贺儿和黑叔他们了,历阎这就急着往前走。 大辫子似乎也明白了历阎的心意。看了看众人说道:“我说,师父师兄,咱不能光站着说吧,你们看咱们现在这算是在哪儿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赶紧找个安生地儿休息一把吧,廖先生都快站不起来了。” 大辫子逢时说事儿,自从嬴川流两刀将两个伪军行尸壳子宰了以后,历阎心里寒意已经难以消退了,大辫子和嬴川流短暂的对峙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往前追去还来得及。 大辫子搀起瘫坐的廖顺水,大辫子还很关切的问起廖顺水有没有事,看的历阎直摇头,也不知道廖顺水这家伙不知道给大辫子施过什么好,竟然令大辫子对他尤为尊重。 历阎还好奇着想问问大辫子和廖顺水的交情是从何而来的时候,这时候嬴川流突然说到:“把你的灯关了,省着点儿电。” 历阎略一犹豫,片刻就把手里的手电筒给关了,只剩下师父手机的还亮着。黑灯瞎火的地方开着两个手电筒确实浪费,这还没准要在这地底下呆多久,要是手里没有这两把鬼子的手电筒,还真会举步维艰,单凭火折子和蜡烛根本应不了急。 不知道贺儿和黑叔他们是什么状况,历阎在骨道里碰到的僵尸蛇尸魃也都是些难对付的东西,想必贺儿他们也有可能碰到,历阎是急着往前走,重重阴影笼罩在心头的感觉真的太不好受了。 “这货到底有多长啊,咱都走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没个头儿啊。”历阎和大辫子两人架着丢魂了似的廖顺水,蛇骨道的环境相对于悬魂石阶还好了不少,大辫子生性好动,这种环境已经感觉憋屈的慌,忍不住又多牢骚了一句。 这条蛇道已经不知道走了多长,但是宽度正在不知不觉的增加,由原来的两米不到增加到现在的近五米宽,不仅仅是变宽了,而且还陡了起来,就像一只巨蛇在往地底下钻,钻到黑山之下! 而且,这样的巨蛇遗骨通道还似乎不止一只!在众人跟着嬴川流的灯光终于走到“蛇头”之时,看到的却不是一只蛇头! 历阎打开灯头,往上一扫,一共八只庞大狰狞的蛇头骨架,大小如房屋,口器獠牙狰狞,头对着这头围了一圈,一圈庞大蛇头围在一起,历阎等人就是从其中一个蛇口之内出来的,首先看见的还不是八个蛇头。 而是,一口白玉棺材! 一口洁白略带微微荧光的小白玉棺材出现在众人的眼里,黑夜之中,八蛇之内,尤为惹眼! “这是真的……?”忍不住去质疑,其实历阎已经信了,玉质化的蛇骨,庞大如斯,这是何等的天造神工,这些就是远古的中原沼泽大蛇?八蛇之中的一片空地上只有一口纯白玉棺,这样的一口玉棺躺在八个黑漆漆的蛇口正中未免太显眼了,玉棺本就极为出奇名贵,而这个小玉棺出现在这个位置上更显得非同小可! “八龙朝棺……” “开不开?” 大辫子见到玉棺一下子就激动地张牙舞爪,可是这三字刚一说出口就知道这下子又出事儿了,刚还为自己澄清自己这一来没有盗墓的意思,这可又说开棺的话,就是跳进白河里也洗不清了! “你敢?” “当然了,没什么俺不敢的!”背对着身后的小型玉棺,大辫子主动请缨,想要去打头阵开棺取义!即使里面是鬼物僵尸也不怕,这一来可以洗脱这个时候的窘境,另一方面还能平复刚才自己冒失的过错,师父这一句质疑声里含有轻视和鼓励的意思,大辫子顺水推舟顺势就要接下嬴川流的话。 嬴川流又说“你不行,历阎你去!” “啥?我不行?” 大辫子没想到师父断然否决了他的打算,竟然让一直悄无声息默默不语的历阎上前开棺。 “又是我开棺?” 嬴川流这一句话的神情太像黑叔说的了,那鬼蛇棺就是黑叔让历阎开启的,历阎不免对开棺一事极为难心触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开棺的都不会是好事。 棺材是阳间最值钱的东西了,只是这东西虽然打造出来的是阳间极品,阴间华厦,可是因为是装死人的东西,很少人会刻意沾染棺材。 不管是干什么,移坟也好,入棺也好,最禁忌的就是打开棺材的盖子,往往一切不吉利的事儿都是棺材板子下面引起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棺材虽然造自阳间,但是确实是死人用的东西,一旦棺材盖子被掀了,那还不是等于把阴间鬼神的豪宅给扒了吗,这样以来免不了有些酶气之事,常伴有尸变或者不吉利的事儿也是十分的正常。 历阎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身后随时都会有活尸蛊追上来,前路一片漆黑,决不能让一口棺材将众人挡在蛇道里,其实这口小玉棺根本挡不住众人的去路,师父让开那就有开的意思,历阎断然抽出骨剑,正要仿照上次开鬼蛇棺的经验一个跨步跃上玉棺实行“上棺下跪,替天行道!”的时候,踩在一米不到的棺材上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怎么?”大辫子问了一声,三人都在注视着历阎,只是各自表情不一,大辫子跃跃欲试,廖顺水闭眼惊神,嬴川流面无表情。 历阎打开手电筒,借着亮光将白玉棺材照了个通透,发现这白玉棺材似乎是有个模糊的人影,这个人影只是能看到个大概轮廓,一米长高的白玉棺材绝对是玉中极品,入手温良,细腻绝美,只是这周围的环境有些煞意,与棺材极其不符合。 “开。”赢川流铿锵道,刚力十足的声音刺激着历阎。 历阎两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骨剑,谨防着棺内之物。两只手臂推着厚重的白玉棺盖换换移开,咔咔摩擦之音不断。几步外的大辫子很想往前凑凑,可是碍于师父没有挪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多大的脾气都只能收着。 今天是大辫子见过玉石最多的一次,眼前这个“小棺材”绝对是价值连城,这么大个头要是运出去卖了的话,那可能换同体积的黄金几十倍有余吧,毕竟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么大的个头,绝对憾世! “咋子停了?”大辫子最为着急,一直憋着往前帮忙的冲动。 听到咔咔声嘎吱,虽然历阎资质未变,但是都能听得出来是历阎停了。 “师父,快看这是什么!” 棺材白玉棺材板上正是有两排大尺子印迹,是属于鲁班尺的印记。鲁班尺贺儿手里正好有一把,还是自己给她的,历阎一想到这白玉棺材应该也被贺儿他们观察过,历阎也看了痕迹的程度,只能从侧眼看才能发现尺痕,这些尺痕还都是新的,历阎已经九成九确定贺儿来过。 “来来来,让俺帮你,俺在燃灯寺修行的时候最是爱帮助别人吃饭,你推不动我来,哈哈。” “你给我回来!”兴奋的大辫子刚迈出左步就连忙收了回来,一脸泄气的不爽了起来。 “鲁班尺,量凶吉。你的这个朋友帮了咱们大忙了,差点出了大岔子,这棺盖不能掀了!”廖顺水一瞧棺盖上的尺痕标注,霎时脸色巨变,心道:幸亏拦住大辫子的及时,否则棺开鬼成。 “茅山后裔养尸蛊,观山量地术测天,好!老夫此行不冤,你们该来的都来了,不该了的也来了!”白玉棺材内的东西便是茅山后人的茅山养尸异术所养的尸体,只是这茅山养尸法并非是传统的正流养尸之术,而是掺杂了很多难以叫得上名字的诡异邪法,最容易看出来的就是这地道里的东西多数与蛊虫有关系。 赢川流一眼便看到了那白玉棺材板子上的尺痕,这养的尺痕是观山太保的观山量地术无异,除了观山太保利用鲁班尺在白玉棺盖上留下的量地术尺痕外,还有一个倒放的三角形,这个三角形的含义除了观山太保之外就少有人知道了,因为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画的十分随行的三角形就是观山太保的行事暗语。 三角,可以看作是一座山,也可以看成是一座坟。而倒三角则是将山穴朝上,底朝天,这样的暗语意味着此地属于高度危险区域,随时会有突发性的危险。 廖顺水心里头早就翻江倒海了,棺内的不同寻常还好被及时喝止,否则放出棺内的人影蛊尸黒物那可就成与鬼共舞了。 “这一路竟然过去了至少两路人马!一路应该是这观山太保,另一路就是皮子坟的主人了吧。” “到底是走‘财’路,还是走‘劫’路,这鲁班尺是一个迷阵吧。”赢川流自语了一句,两只手来回点在财与凶两字之间,一时变得犹豫不决。 第五十四章 两条生路 棺和材其实是两种器物,其实棺和材各代表了两种身份的象征,棺材分为棺材两个层次,每个层次再划分三六九等,在古代做官的人死了之后盛裣的棺材肯定是是有一定讲究的,所用的材料和尺寸上和普通百姓的不同之别便称之为称棺所以一些大墓山陵里的豪棺贵族通常都会用石棺、铜棺甚至是金银棺等等,而那些过去有钱的大户人家在达到了六十一甲子的年岁时就会天命所归的为自己做好一口棺材,一般称为寿材,而不是棺材。材也有一定的规格和要求,不是随便拿几块板钉一下就可以称材的,那个人不希望自己死后能睡的好点,人也活一辈子也就死那么一次,即使再穷也要为自己后世想明白。做了寿材或者寿棺的人并不少吃喝等死,而是希望借助棺材的寓意来给自己增加寿命。当然了,享有禄位的死后睡棺,有钱财的死后睡材,而穷人只有木板定个盒子或草席子卷一下就随便埋了,不管是棺还是材,反正都是装死人的后来的人为了方便就把两者合一起了,就成了棺材这个称呼。也有人解释棺材二字是为图吉利,取升官发财的谐音,棺材这一行也是水深万丈,这是后话了。 话说到那白玉棺材盖子上的印记尺痕是鲁班尺的尺寸无疑,鲁班尺量棺材盖子就像用鲁班尺量取一户人家的大门一样,开门见山的就能换算出一方风水命脉走向,旦夕祸福就在这尺寸之间。 相传鲁班和文公都是有名的能工巧匠,但鲁班总是技高一筹,令文公非常嫉妒。 一次,两人奉命各自率众修建宫殿。文公趁人不注意,将鲁班用来丈量长度的尺子锯短,一尺半变成一尺四寸一分。当鲁班的徒弟们用这把尺子将木料裁切完毕后,才发现长度不对。时间紧迫,材料用尽,鲁班急中生智,把不足的长度用石墩代替,结果更加坚固、美观。国王十分满意。 当人问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时,鲁班笑答,全靠文公送的尺子啊!从此文公心服口服。这把尺子也就一直流传至今。 鲁班尺绝对是个有用的物件儿,一般风水异士无论是真正的道家内行还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招摇先生,都会必备一个精准才罗盘,罗盘只是个招牌,会看的不多,能用得准,拿捏得住的更是没几人。而这鲁班尺就不同了,鲁班尺不仅被用于造门量棺,更是行运测凶吉的必备之物。 鲁班尺,亦作“鲁般尺”,为建造房宅时所用的测量工具,是自古以来木匠所用的丈量。既然是鲁班尺,那必然是鲁班所创,相传就是春秋鲁国公输班所作,后经风水界加入八个字,以丈量房宅吉凶,并呼之为“门公尺”。其八个字分别是:“财”、“病”、“离”、“义”、“官”、“劫”、“害”、“本”,在每一个字底下,又区分为四小字,来区分吉凶意义。 说起来鲁班尺的起源还真逃不开风水的左右,并不是风水界后来加入的八字风水,而是鲁班点化出来的。别看鲁班是一个木匠,其实鲁班在木材上所做的风水文章不比任何一位风水大家低,一寸一尺皆风水相连。 鲁班尺的简直明了,无论是木匠还是相术风水人士,都会有那么一把鲁班尺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白玉棺材出现在这儿很是别扭,从白玉棺盖上观视这片区域的风水局势,赢川流显得有些燥了,尺痕上标出的两个字是下一步要走的路线,鲁班尺测出的生死祸福十之八九不会错,偶有偏差也是因为鲁班尺做工粗糙或是不会使用的丈量错误。 观山太保不会出现测量错位的低级错误,而留下的“财”与“劫”两个字,一个属于吉祥,八字之中排在第一,一个属于凶相,八字之中排在第六处,两个字在这里被测出来的都是生路,选择那一条路成了难题。 “哈哈,劫财!这棺材板子上怎么还写着劫财啊,难不成这里面躺着的是个土匪,还是有人想劫财想疯了来劫死人的财了?这么大一个美玉,可惜搬不走!”大辫子舔了舔嘴,看着沉思的师父也是无奈,如今身处地下,想上去是有点不可能了,看师父的样子还有打算继续往下探察,这么大一个白玉棺材开不了了,扫兴之极,从怀里摸出一小瓶鼻烟,死劲吸了两下,一身的不舒坦瞬间蒸发无影了。 “怪老夫眼拙,没想到你朋友是个高手帮了咱们一个大忙,更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个另类养尸地,幸亏没真正开启,否则就出大事了!” “怎么听着这么渗人啊,我得弄明白这白玉棺材有啥子不妥?俺们佛家弟子向来不怕什么鬼怪,历阎他不敢开,那换我来!”说道 “你退后!”赢川流知道大辫子的性子,大辫子刚试着凑过来就立刻被赢川流喝退了回去,越是这样,大辫子越是新奇,无奈于只能站外围看着。 “师父,您老人家说清楚啊,啥是养尸地?”听到真是养尸地,这一说出来靠在洞口的廖顺水立马浑身一震,生怕周围再出现什么脏东西,快速的跑到众人中间,吓的也不让人扶了,变得精神百倍。 “八龙朝棺本是造出来的祥瑞穴门,只是如今这玉棺内被人下了蛊,这些蛊是借人类或者畜牲的遗骸骨骼,配以有人特意布置的奇异暗局,只要有人开启玉棺或者触发了特定的安置,这种有骨有蛊的尸鬼虫怪就会将来犯者赶尽杀绝!” “蛊鬼本身是无骨蛆虫罢了,哪知道竟然还有人会这种早已失传的蛊术,伏在尸身身上潜伏在这等祥瑞之地造局养尸,如今这些蛊虫虽然还是蛊虫,并没有太大危害,只要别开棺,咱们就没啥事,记住别再碰了,这比那几个蛊鬼难对付多了。” “观山太保也就罢了,没想到茅山道士也亮面了,你们先老夫一步又能怎样,该我风水刺史一脉拥有的东西你们碰不得。”赢川流的话也不怕有谁听见,这里除了廖顺水之外就只有历阎和大辫子,他俩都是赢川流的徒弟,就更不忌讳了。 廖顺水看了看历阎,有看了看壮硕的大辫子,抖着身子愣时停了停,不停的安慰自己,想到这辈子真正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几次,这人老了反而来了滔天巨浪,在古墓里与传说中的江湖倒斗门派打交道,想想也不可谓不是一件快事。 赢川流双手按在棺盖上,将本就没打开的棺盖又恢复了原。 “老夫这辈子算是没白活!茅山后裔,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断了正统的道士到底凭什么来趟我的浑水!” 养尸之法虽然不是只有茅山派独会,但是只有茅山派才会将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多的养尸法手法娴熟一丝不落的传承下来,因为养尸法是茅山传教之本,标志性的养尸只要是个茅山弟子都会,而且手法一致,养尸当然被归为邪教,茅山后裔自始至终都得不到肯定,门面上很是过不去,门派振兴中曾经数次险些灭门,断了香火传承。 “第一和第六,走第六个吧,现在咱们都已经是在劫难逃,咱就来他个万劫不复!”赢川流数着蛇头,数到第六个的时候停住了,带头便往第六个巨大蛇头内走去。 大辫子急了,虽然师父说这棺材不能开,里面有不知名的养尸法孕养的黒物,可是大辫子还是有点不信那套,忙拉住历阎,嘴却朝着赢川流喊道:“师父,咱放着财路不走,走什么劫啊,那不是死路一条吗,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走那女人的路,跟在她后面走也少了危险,还能看看那女人是何方神圣对不对?” 第五十五章 蛇灵神龛 大辫子的一句话直接令赢川流停住了脚步,看似没头没脑不沾边际的话引起了赢川流的莫大兴趣。 “女人?”赢川流想再确认一下刚刚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真正的卸岭力士可是有着过人的嗅觉,这嗅觉不仅仅是预感危机的潜在,而是真正令人发指的鼻子,能够比狗鼻子还敏锐,这一点也成了卸岭力士除了奇大的力量之外最为显眼的能力,有这么一个本事就不愁躲不开危机,也不愁找不到地下埋藏的宝贝了。 说是这么说,可从来没有一个卸岭力士达到过这样的能耐,有些是力量达不到神乎其神的地步,与力士相别甚远,往往利用敏锐的思路,利用强大的外援工具器械达到目的。还有的是空有一身力气,无明确地方可使,后来就有了养狗养雕甚至养陵鲤来协助倒斗卸岭。也只是难有全面的缘故,这些参差不齐的盗墓人聚在一起,起初是聚义绿林,后来也就慢慢互补成了规模,吸纳了不少有来头的开山卸岭高人,进而形成了庞大的卸岭门流。 大辫子抽动的鼻子还有那往怀里揣的小瓶子都有着蹊跷。 “就是刚才那个回音啊,吓唬咱的那个女人,她和一汉子的走的是这边儿。”大辫子一见赢川流转身,便更加卖力的说“财”路的好,既然已经有人走了“财”路,那就证明那条路有人在前面当先锋,相比起来师父选的那条“劫”路可就保险多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赢川流认真之色根本不容得大辫子说假话。 “这还用说嘛,闻香识女人呗,哈哈。”大辫子一阵得意,将鼻烟壶塞回兜里,一看师父是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正好历阎也对“财”路里的一男一女十分的在意,按照大辫子所说,那不正是贺儿和黑叔么。 “看来你卸岭人的鼻子已经有些火候了...不错,不过这里你们得听老夫的,走这边也是不会错的。” “还走那边啊?..”大辫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鼻子猛的又抽了抽,闭眼一瞬间猛的睁开,急道:“怎么这么大腥味!你们闻见没有?” “对对对,从那个里边儿传过来的!”大辫子指着那条属于鲁班尺财字正对着的“财”路的洞口,捂着鼻子说道。 其实腥味并没有那么重,历阎仔细嗅了嗅,也只是略微的有些土腥味。可身边都是些黑石,除了巨蛇骨玉一般的骨架之外就没有一点泥土。 “后……后……后边……有……蛇。”廖顺水结结巴巴,嘴巴打颤的说道,手指着大辫子身后的玉棺也跟着不停的颤抖着。 土腥味正是来自于蛇,历阎已经习惯了这个鬼地方神出鬼没的窜出什么东西了。 咽了半口吐沫,大辫子的手僵住了,腿更是动也不敢动,敏锐的鼻子气息霎时降到了零,除了汗液之外,大辫子连眼仁都不敢晃动一下了,就那么的立着了,原先一脸的红润之色,此刻却是变得煞白煞白。 大辫子双肩麻木了,背上犹如有一条大蟒,一副熊腰虎背此刻已经是大汗如雨,刺鼻的腥气已是证明了这条大蟒一样的蛇有多么的毒,闻气辨毒,真要一转身恐怕就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背上越来越重,不知道背的是鬼还是蛇,纵然力大胆肥,可是这腥气就是罩在脑门上的一颗手榴弹,只要一扭头就会把系在脖子上的引线给扯动,命丧黄泉的威胁令大辫子这个嗅觉敏锐的卸岭传人一口气都不敢喘。 虽然不是手也不是爪子搭在肩上,可是背上扛着的东西让大辫子不禁想起了一个传说故事, 小时候大辫子听不少人都说过,去山上割稻的人有时候会遇到有“人”在后面搭你的肩,如果你回过头去看,就会被咬断喉咙。 也就是因为一个名人的缘故,这个人是个采药人,叫做张仲景,因为当年酷爱医术,当时又赶上有传染病流行,百姓苦不堪言,张仲景就独自爬上一座名叫紫山的山上去采摘一种叫做“紫柴胡”的草药,到了山上后采了足够的药草,张仲景正背着草药下山。 天色已经渐晚,眼看就要到村子了。突然张仲景觉得背后一沉似乎有两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张仲景突然想回头时,脑海中乍然觉得不同寻常,同时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气。 张仲景往下一瞟,地上能看到半截毛茸茸的尾巴,张仲景自知不妙,步子越来越快,因为背上有着背篓的阻挡,身后搭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也对自己无奈,只要不回头就不会被咬住脖颈,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拖着身后的东西,张仲景进了村子,村子人一看,张仲景竟然拖着一只一人高的老狼,村民们举起棒子锄头将其打得皮开毛乱。 张仲景一看,好家伙,这分明是一只老狼,不过这只老狼还戴着帽子披着褂子,人模人样的。 自那以后,张仲景将狼搭肩一事戒告过众相亲们,预防狼搭肩,狼计之下保命的两个诀窍。 其一就是,有“人”搭肩莫回头,回头神仙不挽留。只要一回头,那就算台上老君也救不了了。其二,双手向后,双膝不漏。双手向后是能撑着狼腰,它若是不松爪的话,两只手就能卡住细长的狼腰,不让其往前窜,保持这个姿势。双膝不漏是讲的不要将两个膝盖放松,因为在走的时候,狼的两只后腿会蹬人的腿部关节,只要一跌倒,难免会落入狼口。 如果这只狼能撑到最后,那就只能比耐力了,或者将其拖到有人的地方,人多势众,只管尽心的打狼了,狼怕棒子狗怕石,打狼一定要用棒子,不论是粗是细,只要是棒子,是只狼都会害怕。如果没有棒子,那就用两只胳膊,一只手臂伸直,另一只胳膊握住直臂去挥打,这样也能吓唬住普通的狼。 狼是一种很邪的动物,它会思考,会模仿,曾有传闻说过狼这东西竟然还会模仿人说话,甚至将狼和鬼物等联系到了一起。 大辫子脑门已经淌着豆大的汗珠,寒噤难耐了。 “蛇灵压身……”廖顺水指着的大辫子身后的一片巨大阴影,玉棺之上盘着一条小蛇,这条小蛇一身金麟,头上亦是一朵黄金之色,看起来差点误以为是两株龙角,若不细看的话,这条突兀出现在白玉棺材上的小蛇的长相更像是传说之中的龙,只是没有盘龙那样威武优雅,反而一身的邪异。 这条黄金小蛇出现在这里,正是大辫子呼喊和历阎等人转头的瞬间,这瞬间的时间这怪蛇就出现了,没有丝毫征兆。 这种邪异不是来自这条异蛇的怪异出现,而是那黄金小蛇的身体弧度,恰恰正如大辫子弯腰的弧度一样,如龙口一样平整的蛇嘴长的巨大,只要大辫子一回头,绝对会胫骨折断,落入蛇口! “蛇灵神龛,这是供奉蛇灵的地方,那是条蛇灵...”赢川流眯着眼,大辫子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可是历阎和廖顺水却没有办法,历阎抓起廖顺水手里的枪,正要瞄准那玉棺上的金蛇却被赢川流给拦了下来。 “别动,那不是真的。正主在玉棺之中,看来只能保住一个了,只能这么办了。”廖顺水下了决定,示意大辫子千万别动,一定要顶住。三人能看到大辫子身后的情况,也只有三人才能给大辫子安慰一下。 “大辫子别动,那家伙现在盯上你了,听我说,你现在有两种方法来逃生。第一就是树木桩的站一个时辰,蛇灵自然会退走,千万不能动分毫。第二种方法就是用先天底气转换成阳刚之气,像悬魂石阶里的那样,吼出来将蛇灵震晕,然后将其一枪毙命!它只会晕一瞬...”很明显这样站着等于是无声的地域般折磨,让大辫子站一个时辰纹丝不动,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大辫子眼瞳一缩:“吒!” 自是不会听天由命的大辫子,手里的步枪一支都是上膛状态,转身的瞬间,黄金蛇也是一晃,可那蛇口正要合拢,尖锐的毒牙让人汗毛直颤。一声枪鸣,玉棺之上黄金小蛇与步枪枪管上的火光一同爆裂了开来。 背上的东西也瞬间消失,果真是那小蛇搞的鬼。 “妈的!”大辫子大骂一声,根本没人会人物这粗俗的汉子会是千年古刹燃灯寺出来的和尚。 小蛇爆裂,跟着棺材板上散布上了一层血渍碎肉,隐隐的能够看到子弹头镶进了白玉棺盖之上,竟然没有能将白玉棺盖打碎! 赢川流没想到大辫子会这样的果断,他刚一说完方法还忐忑着寻求他发来救大辫子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然而这个结果根本不是结束,仅仅只是个开始。 赢川流猛冲上去,按住白玉棺材的白玉棺盖,疯狂的吼道:“开下定棺咒!!快!” 这里能听懂赢川流的话的只有历阎一个了,只有历阎才会所谓的定棺咒,这个咒法根本不高深,在那外面的九个金棺上历阎已经见赢川流画过了。不过画定棺咒的材料不是朱砂黄纸,而是血液,童子血!童子尿效果也相当,只是当时历阎根本尿不出来。 第五十六章 青面狐尸 历阎和赢川流冒着活尸蛊和鬼子忍者发现的危险将九个金棺内下了定棺符,棺材是黒物蛊虫孕育的地方,同时也是克制这些邪物的东西,在棺材上画符咒,是在邪物没发作出棺之前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 历阎瞧见师父按的地方正是大辫子一枪打中的棺材盖子,白玉应该说比石头可硬多了,然而大辫子这一枪竟然将整块白玉做的棺材盖子打了个对穿,白玉棺材内那若隐若现的黑色人影此刻已经被整篇黑影所取代,白玉棺材内的空间均被填满了! 历阎快速的咬开大拇指,十指连心的疼痛令历阎越发的精神抖擞,全部主意了都放在了画定棺符上了,依次快速的在白玉棺材四个角点上血迹,在历阎正要将四点相连时,异变突生! 白玉棺材盖子上的弹孔周围裂缝如茅草一般的疯长了起来,在棺材盖子上延伸到棺材盒子,整个棺材上霎时遍布了一指宽的惊玉折纹,正要再用一拍,这个美玉做成的棺材就会碎成烂石,变得一文不值不说,白玉棺材内的东西还会出来,这样邪异这般动静的家伙必然非常难对付! 赢川流眼框瞪了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掌之下,跟做梦一般,然而这不是梦,手底下这只不知道封存了多少年的蛇灵棺材要碎了,只听祖辈讲过却未曾见过的东西赢川流也不敢怠慢,忙道: “来不及了,快跟我走!” 再有两道路线这个大型的阳血定棺符就能绘制完毕,这时只见师父忽然松手,边跑边说,表情仓促急切,说不出来的不妙。 大辫子辫子都硬了,一直被他视做囊中之物的白玉棺材已经连连异变了,那棺内的黑影也是实打实真的。 “俺里个娘啊,这啥子鬼东西,师兄别愣了,赶紧跑吧!”说罢,大辫子就不甩历阎一下跟着赢川流大步不停的往“劫”路的巨蛇化石洞口狂奔,完全不顾上身后反应略微慢一步的历阎。由于之前的蛇压身让大辫子吓破了胆子,此时完全只顾得逃命了。 历阎又看了看那个裂痕渐宽的白玉棺材,这里说是蛇灵神龛,供奉的必将是蛇灵之物,这蛇灵其实不是一般的蛇物之灵,而是古代的一个真实存在。历阎将未完成的定棺咒瞬间画完,退后两步,大拇指上殷红的童子血在两眉之间一推,两眉中顿时多了一道竖着的血图腾,正如大戏里的武生,一身正气,万魔不侵! 关于蛇灵的传说,是起于唐朝。 那是在盛唐时期,武则天执政之时,蛇灵便是最初由朝中老臣袁天罡创制,共设二十二堂。成员大都是身怀各样绝技,背负上乘武功的流人之后。一共有六位杀手位列总坛,被称作六大蛇首。徒众数以万计余人,分布全国各地。被立为当朝盛世最大之邪教,这等的邪教当然与唐朝女皇帝脱不了干系,更于当朝宰相狄仁杰纠扯万分。 记载上说袁天罡的相术传奇事迹还是为女皇武则天看相而惊了天地的。当武则天还在幼年襁褓中时,袁天罡一见到武则天的母亲杨氏便吃惊地说:“夫人法生贵子!”武则天的母亲便把两个儿子:阆中古城天宫院袁天罡、李淳风像武元庆、武元爽领出让袁天罡相面,可是袁天罡一看说可以官至三品,只不过是能保家的主儿,还不算大贵。杨氏又唤出武则天的姐姐让袁天罡相,袁天罡称“此女贵而不利夫!”武则天的姐姐后封了韩国夫人。 最后由保姆抱出穿着男孩衣裳打扮的武则天,袁天罡一见襁褓中的武则天大为震惊,说她“龙瞳凤颈,极贵验也!”但又遗憾地说:“可惜是个男孩,若为女孩,当作天子!”。 袁天罡虽然相术惊人,也同为唐朝朝廷的大官,但是袁天罡的意图可绝非安世之闲,走上了偷梁换柱,篡位谋逆的道路。 当时已经身负相面神术的袁天罡已经了不得了,哪知又获得了两本上古的历书,里面详细记载着洛河(洛河古称雒水,黄河支流之一,发源于陕西省蓝田县境华山南麓。)的天候水文。 当时袁天罡并没当回事,后来闲时仔细研读之下,却发现书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洛河西通毂水南连漕渠,北接运河,水文情况极其复杂。书中记载了洛河上古年间出现的十几次可怕的泛滥。 于是袁天罡按照书中记载的当时天候,以历法之数进行推衍,发现那并不是洪水泛滥,而是洛河水受日食或月食的影响而引发的巨大暗涌。按照书中记载,每一次暗涌的时间都是日食或月食发生之时。 得此结论以后,袁天罡反复阅读古书,深的其理,最终祥加推算,终于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那就是十年之后将会有日食发生。得出这个结论后袁天罡非常震惊,对于洛阳来说,日食就意味着暗涌,那将是天地间积蓄的一股神秘力量。 袁天罡本来就知玄学,这又得到上古之书学的书内真意,袁天罡一想,这不是仿若天意授受吗?上天有意安排此书落入我手,那就是有大任降于我身,袁天罡一番盘算之下决定组织人手,暗中布置,寻机截断磅礴昌盛的大唐龙脉,自寻自拟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下。 武则天能够以女儿身坐稳大唐江山绝不是巧合,正如袁天罡当年所料:龙瞳凤颈,可为天子! 武则天是皇位做的稳当相当一部分是靠狄仁杰维持的,狄仁杰自然是名相得搞事传授,才有的身居高位,立宪之能,才能凭借本事将袁天罡的黄天当立的弥天逆反给平叛了。 不得不说狄仁杰这个人,其实无论是狄仁杰还是袁天罡都与风水刺史一脉有着莫大联系,虽然当时的刺史都是李氏王朝的王侯们,而传下来的风水刺史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当朝刺史相融合。风水刺史完全沦为一种鲜为人知的称呼,当时狄仁杰被发到豫州汝州(今河南汝州)任豫州刺史,而正恰风水刺史一脉隐世之所在,狄仁杰的善行所为得到了风水刺史一脉的认可,护国保脉自是风水刺史一脉的忠职。 狄仁杰得到当时的风水刺史指点教化,奠定了以后遇到的袁天罡这个逆国暗流,将其阻止,延续了当朝国脉的基础。 袁天罡跟风水刺史一脉的渊源只在于相术,无非是相术小则相人相面,相地相水。大则逆改千里风水格局,定盘国势强盛,可令一方贫瘠兴盛,亦能让一泽渔乡荒凉! 而袁天正这个逆贼得到的两本奇书便是风水刺史世代典籍中的‘江河残纸’,能改动一方土地风水的本事已经远远超脱了一般相师的范畴。这个变数早早被风水刺史一脉定了因果,由狄仁杰来平复。 蛇灵教是袁天罡所创,此人才能绝代,留下来的传承多是经过‘江河残纸’上的风水乾坤推理得来,虽然袁天罡早就身死,可是他的教徒得到了他的真传,并且不断将‘江河残纸’上的内容填充修补,渐渐坐稳了根基,养成了与风水刺史对立的存在。不过鲜有人知道这两个组织的渊源,甚至包括为数不多神通广大的风水刺史们,南派北派之争也无人应对蛇灵教这股突生小角色.... 历阎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廖顺水十分不堪的已经瘫软在一边了,抓住历阎不愿松手,生怕历阎也将他扔在这里喂了鬼物蛇神,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动物的本性,更何况是人呢。 棺内剧烈晃动的黑影全然不知是何物,定棺符多多少少起到了一点作用,棺材内传出的是‘喀喀喀’之声,像是有人在咬石头一样,不知道是牙碎了还是石头崩了,总是十分的渗人。 历阎盯着棺材的动静,骨剑早就准备好了,一脚将抓着小腿不放的廖顺水给甩开了。 “贵啊,历大爷您不能丢下我啊,别丢下我……”廖顺水正要反扑过来继续保住历阎的小腿,哪知一看这一脚竟然将他提到了“劫”路的洞口,话还未说完就马上憋了回去,战战兢兢立了起来,扶着墙头也不敢回的往洞里挪了进去。 “咔咔……”高度紧张的注意力全部在白玉棺材之上,按说廖顺水进了洞之后历阎就也该趁着白玉棺材里的东西没出来之前就逃开了,可是现在的历阎却目不转睛的看着棺材的一举一动,全然没看得出有多少害怕。历阎的所为还没人看见,只有他自己与棺内之物“对视”,莫名的感觉让脑海里的逃生欲望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棺内之物的好奇与莫名无知的向往…… 白玉棺材几秒之间便像猪尿泡一样焉了下去,像是一堆冰雪一样,紧接着这堆白玉‘冰雪’中伸出了一只爪子!乌骨长甲,五指细毛,像人指又非人掌! 镂空的双目已是两个窟窿,脸色青白,头有竖耳,鼻尖牙呲…… “青面狐!!!” 冰山一角显现,那分明是鬼故事里常出现的狐狸狐尸,最是邪异! 那白玉棺材内露出的青面狐尸就像是一个脸色铁青的戏台小生,脸上无毛五分像人脸,脸上更像是被抹了青碧色的玉石粉末一样。 最为让人毛骨悚然,精神崩溃的是,此时那玉棺之中露出的狐狸头正在眉开眼笑的望着历阎,就像那岗子上的老黄皮子的笑一样,不过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第五十七章 偷天换日 神龛这等建筑通常都是安置神明塑像或者祖先牌位的,当然了,民间大多都是供奉土地爷的,因为神小易供奉,所以民间的神龛里多供奉的是小神,神龛也很小。土地是小神,所以土地公公的神龛也不用太大,如果神龛再大点的就成神庙了,更有甚成了神殿,不过殿庙太过奢华,通常都是大财大贵之处才有修建。 比普通棺材小了一号的白玉棺材原先预料的是装的无非是大富大贵之人,虽然小了点,但是装一些陪葬的金银器还是可以的,若是装上尸体再装陪葬品,那就显得白玉棺材华而不实了。不过这白玉棺材并不像大辫子他们想象的那样装满了价值不菲的宝物,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青面狐尸! 一开始师父并未看出这里的玄机,也只是在摸到白玉棺材后好一会才发觉不对。这个蛇灵神龛应该是这整八座蛇头蛇围成的空间!竟然如此之大,如此之惊人! 能用一副白玉棺材外加八个上古龙蛇之首做饰物陪衬,这等手笔不管是天工还是人迹都十分恐怖!了得! 历阎双目眼光变得涣散,青面狐尸略带鬼意的笑容完全将历阎惊呆住了,青面狐尸双眼犹如深洞,早已没了眼仁,浑身皮毛倒像是日日抚摸出来的一样,油黄油黄的,根本不像是尸体的样子,真要剥了皮恐怕就是血淋淋的,谁也想象不到这副油光闪现的黄毛竟然是干扁的枯骨狐尸! 之所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只狐狸而不是一只黄皮子,是因为狐狸和黄鼠狼虽然相近,但是狐狸更为接近人类。狐狸常被能人异士当做通灵之物饲养,做法的时候狐狸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不仅仅是狐狸天生的灵慧,往往听说狐狸精化人,而不是像黄皮子那样上身。 传闻里当年蛇灵一众的教徒就是有飞狐袭宫的邪法,利用狐狸的本性将仇敌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因为狐狸有一个奇怪的行为,若一只狐狸跳进鸡圈,会将鸡圈里的鸡和鸡仔全部咬死,甚至连鸡蛋也给戳碎了,追后只带走一只。或者趁着雨夜出动,将无法逃离的飞禽全部咬死而不带走一只,这些奇怪的行为民间称之为“杀过”。狐狸乃是极其聪明警觉之物,经过异士妙法的调教之后便会成为一中比黄皮子精强之数倍的“杀手”,这种杀手完全可以不顾一切,不管不问的去让它行事。 飞狐袭宫的邪法正是袁天罡的爪牙掌握的,此法显然对风水刺史无生命威胁,但是却能利用此法来发现风水刺史的蛛丝马迹,一个是断龙脉逆图篡位的邪教,一个是世代隐秘的护脉刺史传承,这样相斗千百年,蛇灵徒众不死绝,风水刺史一脉也就止不住躲闪,长此以往到了今朝,人丁衰败的仅剩个位数了,其中能得到风水刺史特定隔代传承的也只有那么三两人而已。 蛇灵出现在这儿,又成了邪物,以青面狐尸现世…… 虽然那青面狐尸还没真正有大动静,但是历阎已经按奈不住了,这种极端恐怖的时刻历阎骤然觉得脑中泛起了缕缕不明困意,拉扯着他高度集中的意识在消散,这种困意如果是寻常情况下也就罢了,可是离他不远的对面可是有一只“狐狸”在人立着盯着他! “扑嗒!”双目几乎麻痹了的历阎手指松开,左手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照着玉石棺材上的灯光一下子偏了,右手的骨剑也慢慢往下滑落,再下一刻也许就该历阎倒下昏睡了……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之间,历阎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池的漆黑,双手一时失去束缚…… 手里刺史乾剑脱离手掌,离开指尖…… 青面狐尸镂空了一般的眼洞升起一片寒光,弥漫起奸计笑意,在刺史乾剑离开历阎指尖的一刹那,看似干枯的青面狐尸陡然如猴子般从那堆碎玉棺材中窜了出来,朝历阎凶猛的袭去! 几乎同时,也就略微比青面狐尸快上一点点的时间,在刺史乾剑脱手的一瞬间历阎也被手心血脉相连感觉的消失而惊醒。 刺史乾剑,血脉相连,瞬时惊醒。 借着脚底下掉落的手电筒余光看到的是青面狐尸炸尸袭来的一幕! 刺史乾剑未落地历阎已惊醒,极速抓起脱手的刺史乾坤,压制着声音哼了一声,迅速的续了一口底气。 每当情到急处,历阎就变成了一个信刀不信邪的主儿。 撩起刺史乾剑,就要与青面狐尸来个肉搏酣战,硬着头皮来,不如放开手脚去搏! 尸体而已,只要不是血尸都不怕脏了手里的骨剑! 青面狐尸浑身肌肉干竭,黄色油毛将小小的身子撑得丰满了几分,不过那小小的身体虽然不足一米却显得极端的诧异,历阎完全没有找到,也不可能找到这只青面狐尸竟然有副人类的身体!除了先前看到的头与手爪,如今又出来了一条仅剩骨头的骨链尾巴! 青面狐尸虽然无眼仁但是却能看见历阎一丝一毫的举动,青面狐尸想来是没想到历阎竟然能如此之快晃过神来,并且抓回武器。 狐狸果然和黄皮子是一家子,连迷人心窍的妖术都出奇的相似,只是没想到历阎的抗性如此之高。 青面狐尸的来袭嘎然而止,停在距离历阎几米之外的黑暗里,对历阎手里的刺史乾剑十分畏惧一般,隔着浓重的黑雾相互凝视着。 历阎屏住呼吸,眼看青面狐尸不敢靠前历阎瞟了一眼脚下的手电筒,大吼一声低身将手电筒拾起来。之所以大吼是妄图用暗含阳力的怒吼将邪魔惊走,在气势上先行占个上风! 手电筒的灯光激射到青面狐尸的地方,一团黑影竟然是一层油亮的狐狸皮毛!空壳子的狐狸皮毛没有尾巴,就那么的虚空而立,若不是手灯的亮光,黑暗之中根本难以辨认出到底是不是真的青面狐尸! 仓促之间偷天换日?难道有人捣鬼? 可是这蛇灵神龛怎么可能是假的?那“蛇灵”怕刺史乾剑才止步不前,没必要再刷这么个把戏吧!金蝉脱壳的青面狐尸会是个什么样子?留下一张油黄的皮毛那不成了没了毛的狐狸!人形无毛狐尸!! 历阎靠在“劫”路洞口,用灯光将空间内都扫了一遍,心里越发不妙!根本没见到那只青面狐尸的踪影!有的只是一地碎玉和七个黑乎乎的洞口,不知道通向何处的洞口身后也有一个,正是“劫”路,师父执意要走并且已经走进去了! 历阎想起了师父刚才的反应,按照师父的本事来看,就显的出奇的不正常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蛇灵神龛,袁天罡的蛇灵邪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有意的与这里的龙脉有关?这蛇灵神龛是专门留给风水刺史的? 而那“蛇灵”青面狐尸的真正目标正是风水刺史一脉,如今四人中只有一人不是风水刺史,那就是廖顺水,其他两人包括自己都在蛇灵邪教的算计之内。 那青面狐尸也不知道如何的厉害,反正是对刺史乾剑带有惧意,真难以捉摸这蛇灵神龛的来由。 不仅有满清之人盯上这里,就连盛唐的人都将这里看成了夺灵重地?蛇灵邪教分明是盛唐的教派,这鬼地方真是错综复杂,越来越找不到头绪了,自从进来以后压根都没看一眼地图,一条道走到黑,历阎还惦记着老爹的尸身,此时想来恐怕是难找到了。 想罢,历阎又扫了一眼身边,生怕有什么不妥遗漏。 一切静的能吓死人,历阎转头就往“劫”路追去。大辫子几人进洞应该没多久,跑不太远。 洞里的一切都和前一条差不多,唯独这次墙壁上生了不少灰色苔藓,空气更加湿冷。 没追多久,历阎就看见了前面的廖顺水。 廖顺水趴在一块隆起的石头上喘着粗气,嘴里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带了几分哭腔,本来耷拉着的头猛然抬起来,目露狰狞的回头望向身后的光源,吓得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历……历……历阎?历阎!!!”本是极度恐惧的神情带着哭腔几个瞬间之间快速转化成了大喜过望,又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的祖宗哦...谢天谢地你没丢下我,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差点隔这儿了,你说你们跑那么快干啥,后边又不是僵尸又没有鬼,把你们吓得都不顾我这把老骨头了...” 廖顺水长长吐着气,安慰着自己道:“只有你还算有良心,还知道回来救我....” 历阎眉头紧皱,说道:“廖顺水,你别胡言乱语了,我这刚过来,倒是你,跑在我前头竟然还趴在这不走了,我说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廖顺水愣了,身子免不了又是一阵子的哆嗦,赶紧追问历阎:“别急,你说你是从后边儿过来的?” “没错,我不是让你先跑的吗?”历阎眉头再次皱起。 “那刚刚跑过去的是.....谁?” “难不成是我老眼昏花?不可能啊,看那身段像是历爷你啊,行走如风,老廖我没反应过来你就跑了过去....别这么看着我啊....难不成那不是你?” “是……是……是是是……是鬼???” 廖顺水已经口舌生冰,每说出一个字身上就凉了一分,要不是有历阎在身边,恐怕廖顺水就站不住了。 第五十八章 远古异虫 廖顺水虽然真的是老了,但也不至于真就老眼昏花成这样吧。历阎眉头皱的很深,再三思量着这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一切,那青面狐尸确实有异,这个不用猜测,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快顺着蛇骨道追上大辫子和师父。人群一旦分散就意味着危险的到来,想要重新整合恐怕就不容易了,即便是如此,历阎还是搀起了廖顺水,不提青面狐尸的事儿。 正要走着,廖顺水忽然滑了一下,一下子身子又倒在了东边凸起的圆石上,圆石有些湿滑一样,廖顺水抓了几下才趴稳。 “拉我一把,我脚腕子被石头缝卡住了。”循着廖顺水的话,历阎拿手电筒照了照廖顺水的脚底,走到了这个蛇骨洞已经见到了泥土,脚下便是一层厚实的黑土,将整个蛇骨洞底部填平了,那里会有什么石头,最多这也只有几根动物的遗骨从地面翘起,脚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卡进圆石下面,真不知道廖顺水是不是故意将脚掌往石头底下塞的。 廖顺水老脸上血管紧绷,使出了比吃奶的力气还大的力气还是拔不出来,脑门上汗如雨下,历阎一直在讲他往外扯,只是在廖顺水的情况来看,这石头卡的太紧了,不用猛力根本不容易出来。 “这什么石头啊,怎么越来越紧了,快快快,用劲儿拉我!” 历阎将廖顺水的胳膊拉的绷直绷直的,可是还没能将廖顺水卡主的脚腕子给拔歌分毫出来,简直是纹丝不动! 脚没拔出来,可是廖顺水已经疼得是呲牙裂嘴,就差哭出来了。这种情况下连哭都是一种难受。 “这石头下面有机关?让我看看在说。”历阎俯身正要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头缝卡主人脚的事儿可是罕见,不免令历阎生疑了。 平整规则的蛇骨洞里突兀的出来这么一块大石头就显得别扭,大圆石头足够两人大小,在这远古巨蛇的化石通道里只能算得上是一粒小石子。 突然,一声声碎石滑落的声音响起,就在廖顺水的脚下,历阎还没完全低下头就猛的往后爆退! 廖顺水脚下即时裂了开来,大圆石头的底座缝隙里瞬间伸出了几根带有裂痕的石条,幸亏历阎反映迅速躲的即使,不然以石条弹出的速度和力道绝对能将历阎的血肉身躯给凿个对穿。 突然的惊变同样让历阎手忙脚乱,手电筒的灯光就一直对准出现动静的大圆石头下方,眼睛是越瞪越大。 “我的个老天爷,这不是机关,是个活的东西!”大圆石头地下先伸出的是三根带着到此的钩子,这样的利爪钩子足够大腿一般粗细!墨黑色是石质肢体缓缓的上下摆动着…… “后退!”历阎扯起瘫坐在利爪肢体不到一拳距离的廖顺水,紧盯着大圆石头的一举一动。老眼看了又看这个不争的事实,历阎面无表情的退后一步,示意廖顺水慢慢脱离大圆石头。 “历……阎,你说这是啥东西?这爪子未免太大了点吧,难不成是什么地狱罗刹?”廖顺水将三个怪虫节肢看成了魔鬼的爪子。其实此刻廖顺水心里早就悔的场子都悔的发霉了,悔意也不是第一次了,廖顺水也无奈,谁知到历阎是来这么凶险的地方。这旅程还真当成了玩儿把戏一般?再这样下去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逃战乱逃到了鬼哭地狱来了,只能对历阎又是恨又是爱,只有历阎这么一棵救命稻草。 大圆石头圆滑的表层裂成数条大裂缝,一环一环的钢甲在石壳子脱落之后露了出来,一环接一环,黑青之色又泛着紫光,跟蜈蚣的辈环肢体倒是有九成相似,不过这东西很短,完全没有蜈蚣百足千腿看起来渗人。 足有半人高,三人宽的巨大虫子,六只倒钩尖脚和一双触角露在外面充满了威胁性! “这么大一只西瓜虫!我哩个娘啊,快跑啊,赶紧跑!咱还看舍啊,我可想再活一会儿,走啊!” 认出是西瓜虫后,廖顺水倒是平静了不少,西瓜虫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算是最为寻常的昆虫,无毒无害,还能当做药引来治疗妇科疾病,总的来说这西瓜虫到哪儿都是没有威胁的。 廖顺水不再那么紧张,但是也未敢怠慢,这么大的西瓜虫,足矣当万虫之祖了!!! “怕什么,总不至于吓成这样吧,你不是说它是虫子吗,还西瓜虫呢。”历阎没好气的一笑,算是解了几分紧张的气氛,紧绷的神经任谁都没敢有松懈。 巨虫摇摇晃晃,像是刚出蛋壳的幼虫一样,还极不适应外界的环境。 “这是鼠妇,也叫负蟠,没想到这儿鬼地方会有这东西。还是个大个儿的家伙,好东西好东西,你之前可是一直趴在它上面,没见你怕呀,哈哈。” “历阎,你就别墨迹了,这东西不是什么善辈,咱还是找大辫子他们吧。” “这东西不是虫子,只是像虫子而已,幸亏没牙,对俺们应该无害。”历阎答非所问,早将那不知去向的青面狐尸失踪的事儿给忘了,全然被这只奇异的生物吸引。 廖顺水巴不得历阎能讲明白,什么叫无害,光看外形就让人发憷。这句话即使是历阎说出来的,廖顺水也惊疑不定“无害?” “你说它没牙?你看它那是在干啥?它在啃蛇骨头啊!没牙能啃骨头?” “妈的,失算了,没想到这东西倒是个活化石了,咱快走,这家伙对咱暂时没兴趣。”黑负蟠一出石壳子就爬上蛇骨洞的蛇骨上开始吞噬蛇骨玉,咔咔之声很小,但是证明了这东西确实有牙齿, 廖顺水不知哪来的力气拉着历阎,只要是拉着历阎,历阎是这里唯一的光源,也是唯一的逃生指望。 不知是手电筒灯光对于这个巨大生物造成了影响还是这货吃够了石头,想换换口味来顿人肉盛宴,大型西瓜虫头上的两根钳子般的触角往内侧历阎的方向探了探,显明是对历阎这两个不速之客产生了兴趣。 “是该跑了!”廖顺水听到历阎嘀咕了这么一句却没见历阎挪动。 紧接着出现了足以令历阎呛肺爆笑的一幕,巨型西瓜虫正要从啃食一半的蛇骨上下来,结果三对肢体六只脚足似乎没有协调好一般,一个翻滚倒在了蛇骨洞正中央,六只脚爪对空狂舞,可是就不见得翻身。 “真是个活化石,果然没脑子,连个小小的西瓜虫都不如,连个翻身都不会,哈哈。”只有一只这样的生物,而且还倒地不起,历阎的心算是全部搁下了。 廖顺水吐了一大口气,对历阎道:“我说,咱们别看虫子了,还是走吧。” “对了,差点把师父他们给忘了,走!”转身之际不忘往黑洞洞的通道里扫了一下,一扫竟然发现了一个人影,军衣在身,一个鬼子正在往这边跑来,这鬼子有头有脸,并不是死了的那两个伪军二鬼子! 该死的都死了,在哪儿又冒出来一个人来?看装束并非忍者的打扮,这样明目张胆的冲着灯光走来不发出一句话来,非敌即妖! 看那人越来越近,历阎忽然想到了来黄皮子坟炸坟的那一个中队的东瀛鬼子。 “不好,是中了活尸蛊的那群鬼子,邪了,竟然能跟到这儿来!” “我早说别看那烂虫子了你偏要看,这倒好,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追来了。”来的人没什么变化,只是走起路来呆板。脸色还不像僵尸,不过眼睛依旧涣散无光了,完全是由潜在东西支配着的。 这种中了活尸蛊的日本兵还不在少数,在历阎离开黑石平台进通道的时候就看见那活尸蛊全数分解了,五鬼蛊杀的五个活尸蛊分解成了一个个的人肉色的蛊虫,就地就近的上了鬼子的肉身,鬼子的肉身成了一个个的新蛊鼎,刚死就又一个个站了起来,被活尸蛊控制住了。 没想到还能寻到路线,追到这里,这五鬼中杀未免太让人心惊胆寒了吧! “等一下!”历阎完全是由廖顺水拽着我那个后退的,确切是正在往洞里面进,历阎喊了一声,让急着逃走的廖顺水停住。 都说了该退了,可是越感觉历阎百般难拉走,这下子廖顺水有点不愿意了:“你还来?不行,我得先走一步,我在前面十步远处等你,你可别再犯傻了啊,我可全都指望着的你!” “放心。”历阎死了心的是不愿离开,打算与那活尸蛊斗上一斗,距离活尸蛊与历阎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这段距离中间正好躺着那只翻了身还在张牙舞爪的巨型西瓜虫! 巨型西瓜虫也不是弱势的主,单看那六根如上了发条一样,拼命甩舞的倒钩肢体就知道这只巨型西瓜虫或许能为自己当上一下。 终于到人算遇上天算的时候了,这次果真没发生意外,横在洞中间的巨型西瓜虫六只倒钩爪子一般的前肢后肢一下子将靠近过来的活尸蛊鬼子尸首给钩了过去,六爪金勒。深深的刺进尸蛊鬼子的身体内。 就算是活尸蛊一类的僵尸这下也死得差不多了,至于活尸蛊内的蛊虫死没死那就不可而知了。 巨型西瓜虫抱着尸蛊,传来一阵阵咔咔啪啪的声音,像是在吸骨抽髓,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