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蛊事》 序言 本来不想写的,但是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所以很多当地的苗语、方言需要解释清楚,最后还是做了一个。 首先女女在这里申明,这是一本探险揭秘的小说,并不是很惊悚,题材出自湘西各种鬼怪传说,书中描写湘西三绝:巫蛊术,赶尸、辰州符,还有大家所熟悉的落洞女,也是沈从文《边城》中有详细描述过的事情。 自古湘西苗家敬鬼神,无处不在的鬼神比比皆是,比如水神,山神,土地神,就连洞子里面也有洞神,因神的善恶而法力不同,落洞女就是一个悲剧,二十来岁女子,相貌娇好,穿上出嫁的新衣,就被人送到了洞口,成了洞神的新娘,而女子十去九死,就算回来也是疯疯癫癫,痴傻无比。 我笔下虽然会出现这些桥段,但是绝对不会照搬沈老先生的文,但是也是大同小异,这里我先阐述清楚,湘西的鬼怪和传说,沈老先生已经描述过一片,他也是道听途说过来的人,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所以不存在抄袭。 另外赶尸、巫蛊术在我的文中可能和大家所百度出来的东西有点不同,我笔下的内容是苗疆老人口述出来的故事,算是原汁原味,而百度上面的赶尸,巫蛊等等都是文人墨客经过加工、剪贴、修改杜撰而成。更有人自己yy出来的。在这里,可能你会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湘西。 赶尸、巫蛊、辰州符统称湘西三大绝技,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算是受到了国家的保护,具体这事你信还是不信,就只能由你了,不过文中很多的故事都是某些老人亲身经历过的,我记录下来稍微加工就是了。另外说一下,金蚕蛊作为主角的金手指,我描写的比较厉害,当然一山还比一山高,这种蛊术并不是无敌的。 在说说赶尸,起源于蚩尤时代,灭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现在赶尸已经成了一个故事,并没有人会这种技能。只因为解放军开到了湘西,三反五反之下,打破封建迷信,赶尸匠已经绝种。现在所看见的赶尸,只能当演戏看罢了。 巫蛊术,苗疆现在还有,但是并不是大家所说的那么厉害,相对来说,巫术和降头差不多,蛊术倒是很独特,苗人自古喜欢合伙团结,希望一寨子的人都是自己的亲戚,在早些年代,比如姑婆、外婆(自己的婆婆是不会给孙子辈传蛊的。)怕是自己的子孙出了五代,就不相认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姑婆或者外婆,尽可能的将蛊术传给自己的下一代的下一代,这就是苗人所提起的,三房一家人,五代一房人,就是为了团结自己,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苗人现在打架也是一寨子人蜂拥而上。 蛊术从某种意义上拉近了相互的血缘关系。 这里解释几个蛊术,按着现在湘西的蛊术,原来分为八十一种蛊术,大部分已经失传,流传下来的并不多,比如大家知道的情蛊,或者雷蛊,还有大家所津津乐道的召唤蛊术。当然还有大家不知道的明蛊,也有人叫怕蛊。 我在贴吧发帖的时候,很多人问我,是不是中了这种蛊术,就会非她不娶?我说非也非也,情蛊从某种意义来说,只是一种女子向男子求爱的一种方式。苗族女孩子喜欢玩反追,这个大家要注意。 当某个女子喜欢上那个男子,就会在他身上放蛊。男子肚子会疼,医院没得办法,只能按着别人的指示去找女子,一般来说,谁家放的蛊术,就会在门口放上一个空簸箕,男子找到女子之后,答应或者不答应,女子都会给解药。这种蛊术,我们称为情蛊。既然是男欢女爱的事情,当然不会致命,也是湘西流传最广的蛊术之一。 很多人以为吃了放蛊人东西后,忠贞不二,这世界上并没有这种蛊术。当然情蛊也不止这一种,还有很多作用。 百度上所提到的大部分都是召唤蛊,节肢动物,先炼成蛊头,在继续喂食,就成了恶蛊,用他身上的液体或者尿液等作为毒药害人。 这里还要提一下,蛊术,在很早之前他是用来医治病人的,并非害人,比如现在蜜蜂治疗法,或者水蛭美容,或者蚂蚁治疗等等都是利用了蛊术中的原理。蛊术一物降一物,没有绝对无敌的蛊术,不过,到至今,很多蛊术的蛊毒是无解的。打个比方,金蚕蛊就就怕落鸡公。石头蛊可以用赖蛤蛊解开。说白了,就是蛇怕蜈蚣,蜈蚣怕鸡公。一条完整的食物链。 在这里提一下,我本不想用女主来写文,俗话说代入感不够,还憋手蹩脚,不能任意发挥,但是按着蛊术起源,只能有女人会蛊术,男子是不会的,且蛊还需要用女子自己的经血来喂食。要是我以男子的展开故事,恐怕违背了事实的初衷。也算是自己挑战一个难度。 话说蛊术分为死蛊和活蛊之分,死蛊就是将蛊头拉出来的粪便当成毒药害人。而本小说,女主所寄存的蛊为活蛊,也就是当蛊头炼化到一定的程度,将蛊直接吞下,人蛊一体,说到这里大家应该知道了,一个眼神就会杀死你,这就是活蛊。 当然蛊也有需求,虫子在体内在一定时间要排出来,这时候的蛊女就要找人放蛊,或者找树也行,找人不能找仇家的孩子,只能找乡里邻居的孩子,吃吃喝喝送点东西给小孩子,这就叫“放人管三年不发作,放树一年管舒服”小孩子并没有太大的症状,但是最后会变成“蛊体”,导致发育不完全,各种残疾,各种痴呆,有的长大后也会毙命。不过这也要看蛊女当时给小孩下的什么蛊。 书中女主还会穿越到民国,完成姑婆的遗愿,那时候是不允许炼蛊的,女主还会变成土匪头子,湘西土匪是出了名的,虽说厉害,凶残,但是也没外界说的那么无情无义,当年抗美援朝,湘西的土匪被逮住后,叫投降的土匪直接去抗美援朝,不投降的直接咔嚓,这事情还是真实的。 当然书中也不不会缺少言情,本人对言情甚是难以下笔,可能会在最后留一个超级大的坑给大家,或许悲伤,或许高兴,都要处于最后写作的状态了,个人认为,很多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太直白,大家看文就是。也有可能写几个结局出来。都说不定。 女女写文才半年,文笔,故事都不是很如人意,希望得到大家的指点或者书评,若是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指点,请在留言板留言,看到后我会第一时间来回复你的。 另外,最后说说,很多的人名不牵扯姓氏,不牵扯实际上的地名,所以都被模糊掉了,所以,在很多地方说道人名或者地名我都会用引号来区分,某些读者看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感觉没代入感,我也很抱歉的说,为了追求真实感,我只能用大致上算苗族语言的文字叙述,不会出现张姓氏,李姓氏,因为苗族中没有这些姓氏。 另外,在最后说一下,吊脚楼是土家族的,不是苗族的,很多人说我写的苗屋怎么不是吊脚楼,我现在给你解释了,苗人的房屋是用泥巴、石头等堆砌而成,很少使用到木材做主要原料。这点大家要区分。 最后说点苗族一些稀奇的事情,我本人也是苗疆的,从老家搬迁进城也就十多年,每年都回老家。这些习俗还是存在的 1、苗族分为许多种,可以从语言分为深苗和浅苗,也可以从服饰上区分成几十种苗族。 2、正规的苗族服饰一套下来,花的钱不少,至少要20w,并且根据服饰的诧异,直接知道穿苗装少女的姓氏。 3、湘西苗族的姓氏只有“龙、腾、吴、麻、石”五个姓氏,并没有张王李姓氏,土家族姓氏有“田、向、覃”等等姓氏。 4、可以根据苗家厨房的火坑摆设方位知道这家人姓氏。 5、在老苗家,牛棚仍然在自己家的堂屋也就是客厅,不会在外面。 6、女子和男子迎面过河,女子要先背男子过河后自己才能过河的。 7、苗女出嫁,要哭上三天三夜,表示自己对自己家里舍不得,并且发亲的时间都会在晚上,不会在白天,这个习俗最后被苗族和土家族公认,流传至今。里面的内容,还是在文中体现。 8、苗族的女子到了十八岁,就很自由,不会受到父母的约束,和那家后生恋爱,父母是不会管的,也没有“有伤风化”之说。所以苗族不会注重自己的女儿,但是会注重自己的老婆。苗女出嫁时候,会把脸上的汗毛剃干净,表示自己出嫁了,别人知道的男子是不会去惹的,不懂的男人一旦招惹,可能会是灭顶之灾。 9、炼蛊术时候必须有个真身,所谓的真身就是将自己的灵魂献给祖师爷,用自己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头发指甲等物品做成贡品。也就是在旷野中自己找几块石头做一个神屋,在把贡品东西放进去,蛊术才会灵验。不然都是假的。一旦真身被破坏,贡品被烧毁,蛊女必死无疑。 10、炼蛊之人都喜欢干净,不会邋遢,因为蛊喜欢干净,这是传承下来的意志。并且蛊术需要传承,所谓的传承只能看天意,蛊术永远不能被“教会”。就像你必须得到驾照之后才能开车一般,不然你连车都找不到在哪里。 先说这些吧,后面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就不描述了,要是大家感觉不过瘾,留言给我,我在补充就是了。 另外,别吐槽我的名字,我只懂一些蛊术的原理,本人不会玩蛊,你说我文文写的不好,我也不会放蛊给你,这个你大可放心。巫女在湘西,汉语解释为“神的女儿”。也叫做苗女。并不是大家所提到的女巫,我不会骑扫把。嘿嘿 第一章 当年的窑子当年的爷们儿 苗蛊 我是从小听故事长大的,大把的鬼怪故事已经不稀奇,这次老妈带我来姑婆家里过年,我倒是很惊讶他说的几个故事,确切的说,老妈就是让我听这几个故事而来的。 这话还要从民国时候的湘西说起。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湘西还处于“蔽塞政策”状态,各种资源匮乏,大山一座连着一座,一家更比一家穷。加上外面世界军阀混战,从外面跑回来的人有空没空就扎堆在一起聊天,泡上一杯毛尖,搬上几个板凳就说起外面人扛着洋枪洋炮就干起来了。闲话从日东到西落就没说完过。 苗寨本当安静的生活,也随着外面带来的枪炮轰鸣声逐渐变了味。先是一群白日里耕田挖地的爷们儿发生“质”的变化。他们晚上偷了别人苗寨的包谷,过了几日又偷一头的牛,最后居然在白天里也干了起来。而苗人以寨合居,团结且合群,一人有难,一寨人出动,没偷上几次,那群爷们儿被另一寨的人逮住,说按着苗人的习俗要砍断手脚的,本寨的人听就拿着锄头镰刀、柴火棒头准备去要人了。 说到苗人打架的事儿还不算新鲜,到现在苗人打架还是一寨人蜂拥而至。 民国那时候湘西也没个得力的政府管这些琐碎的事情,苗人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权当是原始部落。还落了一个绰号叫“三不管”地区,也就是天不管,地不管,皇帝老子也不管,这也不是不管,关键是你太穷了,不管你还好,管你了还要给你钱米柴粮。虽说不管,还是驻扎一只军队在苗疆门口,足足一个连的兵力,这也不是维护安全次序来的,而是表示这地盘还是有个主,你别造反,他也不鸟你。你要是群殴单挑,他凑个热闹还给你做个裁判,至于群殴人的死活,那是你苗人的事情。 不过国党的队伍也不是完全没用,就听我姑婆说过,湘西多匪患,要是土匪冲进苗疆,你就可以躲进国军的地盘,至少落得家人安全,就因这家人安全四个字,你每个月还得给他送上三斤烧酒和两斤猪肉,不然你还进不去。当然你也别指望国军去打土匪,他若不是闲的蛋疼,是不会去牺牲自我,救你这群屁民的。 这土匪的话还到后面说,先说说那群爷们儿的事情。 苗人群殴也和汉人差不多,先是两边围成两排,开始白嘴说瞎话,乱喷一气,管你有理没理,要砍手脚还轮不到你们,要求放人。那边的苗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手中的家伙,指着对方也开始咆哮起来,要是没个得力的人出来劝架,这场群殴在所难免了。 不过一般大场面的群殴,总会站出一个有面子的人出来,就是那次,我姑公认识我姑婆的。 等两边汇集几百人的时候,群殴就要打开了,寨门走进来几个人,众人一看,那就是当时威望最高的人—苗王。 既然苗王来了,两边的寨主也叫下人停了手,派出人去谈判,等日落谈到日出,差不多有个结果了,本寨的人又多,又齐心,最后赔了几斗大米作罢。 那边苗寨的人一听结果,有劲也使不出,谁叫苗王做了断,有屁也不敢放,放人!本寨一百多人撒丫子就回去了。 寨子的人当然是高兴,杀了两头猪,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等一百多号人喝的二五啷当的时候,一群光棍的爷们儿还感觉不过瘾,说到翻过那片山就到了县城附近,有窑子和水灵灵的妹子。 据我姑婆说,当时早上去了二十多个爷们儿,晚上就回来几个人,还是连滚带爬的到的寨子,进门就哭着脸叫人去收尸,说是其他人干完事就暴毙而亡,窑子那边横七竖八放着十多具尸体,还是赤裸裸的,模样更是吓人,一些白色的蠕虫从裂开的肚子中、耳朵和嘴巴中爬出来,反正只要人体有洞的地方都能爬出,模样要有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寨主叫上一群人准备去收尸,刚走出几里路,身后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寨主一看,自己的女儿跟了过来,这也不说了,既然来了总不能赶回家去,女大十八变,上了这个年纪,老父亲是不会去管他女儿的。所以现在很多书上写的苗女多情,这还有点来历的。 等本寨几十个人到了窑子,赔了损失费,到巡捕房录了口供交了罚款,就抬着尸体回家了。 路上,抬尸体的几个后生就唧唧歪歪的说起来,这男人还是中看不中用,做个“活儿”也能把自己累死,一死还能死十几个。寨主的女儿听到这话,就憋着一脸的怒气说到,“这难道是累死的么?这是被“雷蛊”劈死的。你们几个以后讨了老婆。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这就是你们下场!” 那几个后生没敢吭声,身后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大大咧咧的说到,“老子讨了噶娘子(老婆),要是有钱,还要再娶她十个八个。” 姑娘算是和这男子卯上了,第二天就成了亲,不过别人怀疑这男人当时是随口说说,男人到死也没敢碰别的女人一下,而这女人也一心跟着这男人,已经八十来岁,这两口子便是我姑公和姑婆。 我听着这故事,感觉有点玄乎,鬼怪不像鬼怪,说是史学倒是离奇,不过我很感兴趣那十来个爷们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姑婆听我说这话,估计戳中我心中的疑虑了。她说到,其实,这些爷们儿都是成家立业的,说白了,就是讨了老婆,娶了噶娘,要是噶娘子是天生是个炼蛊的,男子死亡并不稀奇。 她又说起一个故事,这还是专门给我说的。因为今年我已经二十三岁,目的很明显,这种悲剧不能发生在我身上。 当炼蛊术的父母生下第一个女儿,就会在她身上种植一种“雷蛊”,这种蛊游离在血液之中,会辨识母体的味道和温度,活脱脱的一种寄生虫。 有朝一日洞房花烛夜,这种蛊就传给了男方,他的身体也会游离这种蛊,并且只识别最初的母体,一旦母体发生或者改变了母体,男人身上的蛊虫就会立即发作,暴毙而亡。 等老态龙钟的姑婆说完,还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似乎懂了她的意思,难道说我体内也有这种雷蛊?但是我从电视上看来怎么记得是情蛊? 姑婆说到,“苗蛊传女不传男,传内不传外,三蛊一家人,四蛊家亲,雷蛊乃是当初立下了誓言,这是要兑现的东西。你腾敏年纪也不小了,怕是那个后生对你立了誓言,到时候兑现不了,他是要横尸街头的。” 说到这里,姑婆摸了摸我的头,说到,“小敏聪明过人,知道婆婆一番话就行了,我是想提醒你,别放纵了自己而害了别人的性命。”说完还指着对面的大衣柜,叫我去拿一个盒子给她。说是有东西送我作为我的压岁钱。 我刚站起身,老妈一把抓住我的手,虽然没说任何话,但我还是能感觉她紧张无比,等我打开黑漆漆的衣柜大门,就看见最上面的隔断里放着一个朱红色的盒子。 当我拿下朱红色的盒子,身后的人发出了尖叫,我回头一看,老妈已经大哭了起来,而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把盒子送给了姑婆。 姑婆接过盒子,脸色似乎差了许多,还有点喘不过气,等她打开盒子又递给了我,问道,“里面是什么?” 我看着盒子里面放着一对玉镯,不假思索的说到,“这不是玉镯么?” 姑婆点了点头,脸部由白色变成了青色,我放下盒子正要问她要不要紧,她张开嘴,大声的叫出四个字“传承完毕。” 那天是大年三十,姑婆却死在了我的怀中,我看着外面天花乱坠的烟火,我不知道自己是哭姑婆还是在哭我自己,早已稀里哗啦一片。 妈妈说,我已经成了一个蛊女。 第二章 入行 一群人将姑婆的遗体入殓,老爸说姑婆之前就料到自己会无疾而终,只要传了自己的衣钵,末日就会瞬间降临。 而我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根本无法接受,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无缘无故的成了蛊女,这意味什么?我的一辈子就被这对手镯套牢了?姑婆的传承又意味着什么? 表舅妈安慰着我说道:“丫头,姑婆也是找了许多人传承,别人都看不见那红色的木盒,而你却能看得见,表明你和你姑婆有缘分,他既然舍命把衣钵传承给你,你也就接受了吧!” 表舅妈一说完,除了我身边的父母没啃声,其他乡里邻居就七嘴八舌的说开了,要么就给我说蛊女的好处,要么就是说我不能辜负了姑婆的一片心。 这群人一阵叽叽喳喳的商量之后,老爸一脸苍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其实蛊女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按着习俗,你就在这里呆上三年,给祖师爷敬香火就行了。三年之后,和普通人没任何区别。” 我听着老爸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心想着在电视里面还是在电影里面,哪里提到蛊术不都是玩虫子?特别是那些节肢动,别说玩,我见了就恶心无比。我真心不懂老爸是如何想的。 不过话说回来,姑婆从小就溺爱我,他这份情,我不能不买,一整夜,这群人都在开导我,而我出于尽孝的角度考虑,再说难度也不是很大,答应在这三年中我就给祖师爷敬香,权当就是旅游了。至于那些蛊虫,我是不会碰的。 众人看着我点了头答应下来,算是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半带开玩笑的问到:“要是我直接跑了,没敬香后果如何?” 父母半真没吭声,身边的表舅就接过话说道:“按着苗族的习惯,你若不敬香火,往年不顺,第一年“动气”,第二年“损血”,第三年“陈尸。” 我没问下去,虽说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感觉也不是什么好事。隔壁邻家的吴婶子看我话多,连忙叫我把手镯带上,这可是蛊女护身符,本寨子的蛊女是少之又少,能成为蛊女,在苗寨很是受欢迎的。 而我熬了一天的夜,早已没了精神,带上手镯后,就靠着桌上打起了瞌睡。 第二天大清早,按着姑婆临终前的意愿,她想把自己埋葬在自己出身的地方顿若苗寨(谐音),哪里有姑婆儿时的梦,有他成长的脚丫印,还有她念念不忘的姑公,这一切似乎都在等她回来,如今她如愿以偿了。 我到过一次顿若苗寨,那里一池荷花一亩稻田,掰开稻谷,水里全是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用手捧起,就会溅起一身的水,一脸的笑容。微风吹过麦浪,连梦里都能闻到稻麦的香味。 三天的十王道场,一层黄沙三尺深。最后姑婆埋在了姑公的身边,看着崭新的坟堆,我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我滕敏发誓绝对不给姑婆师父丢脸! 回到本寨,我依旧是乖乖女,跟着父母的身后好奇的看着身边的人群,我并不知道姑婆所谓的传承完毕是什么意思,直到我有一天发起了高烧,我便一头卧床不起。 妈妈似乎知道我会发烧一样,日夜守在我身边,但是我更奇怪我自己都烧的迷迷糊糊,他们也没把我送去医院,妈妈安慰我说道,姑婆在想你,你小时候生病她就这么守着你的,她去了之后,你就要替她忍受最后一次生病,只要三天,你就会好起来。 我咬着牙恍恍度日,白天怕太阳光,见不得风寒,就连开门趟过来的微微风都会让我刮骨一般的疼,肚子里像是有一串火球在顺着全身移走,到了晚上,就感觉自己肚子里有泥鳅游来游去,上窜喉咙,下走脚底,浑身不自在。大冷天,我一个人睡在火炕上还要盖上五床被子,手脚还是冰冷的。 第三天一过,身上所有的症状统统消失,大清早爬起来就冲向厨房,见东西就抓起来吃,越是油腻的越是管饱,我倒是想到一个事情,既然妈妈知道我三天后会好,她怎么不做点好吃给我,或许是我变成了蛊女,他们嫌弃我了? 妈妈从门缝中的偷看中走了出来,含着眼泪说道,“这三天算是熬过去了,按着蛊女的规矩,第一顿只能吃剩菜剩饭,吃饱之后,过了三小时才能随意开餐吃。” 我并不了解蛊女有这么多的规矩,或许连以后找男朋友,或者是结婚,生孩子,会不会产生副作用都一概不知。 一个月后,父母依依不舍的走了,我就住在了表舅家里,他家里虽然不算太阔气,但是安排我一个人的伙食还是没问题。俗话说,“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为了别让表舅嫌弃我太懒,我还特意找了一把扫把,去打扫自己的房间。 苗人的房子是用泥巴和石头砌成,很少使用木板做主材料,除了采光有点差之外,其他还算可以,并且冬暖夏凉,住起来还十分的舒适。而我的房间也特别的简单,十来个平方的面积,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破烂不堪的大衣柜,就没任何的家具了。 我摆着头,想着我在家里养尊处优,要什么有什么。今天到了乡下,一点不习惯之外还特别的约束。 当我拿着扫把胡乱的划过衣柜顶,就从衣柜顶扫落下一块白色的金属“叮当”落地,我捡起来一看,这居然是一块二两重的银锭,上面还绑着一张纸条,等我好奇的打开纸条,就看见上面画着一些歪歪曲曲的符号,虽说一个不认识,还是问了表舅妈,等舅妈一看,满脸堆笑的说道:“这是苗家嫁新娘时候用的平安符,你放回原处就是,至于那银锭就归你了。” 我并是不那种贪小便宜的人,想都没想把纸条和银锭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 这天的晚上一直没法入睡,心里沉甸甸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第三章 断龙苗寨 脚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吵醒了我,这几日的忙碌早已将自己整的神经兮兮,我还有一个嗜好,就是睡在别人家的床上总是睡不着,稍微一点动静就会突的惊醒。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虽说什么都没看见,但是还是吓了我一大跳,我打开灯屏住呼吸走到窗口前,开窗户后就看见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一丝不挂的站在我窗下,由于个头矮小,她还够不着我的窗口。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细细一打量她,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脸甚是可爱,便开口和她说起了话来。 “小姑娘,你怎么不穿衣服呀,你不去睡觉?到姐姐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呢?” 小女孩只顾冲着我笑,没理会我的话语。虽说她一丝不挂,但也看不出她有任何寒冷的感觉。我心想这谁家的孩子,家里都没人管了,屋外寒冷无比,家长也太不负责了,出于可怜她,我还是把她领回了房内。 我找了一件睡衣裹住她,便问她家住哪里,家里的大人呢,问了好几篇,这小女孩还是张着嘴对我笑,也不说话。最后我开始怀疑这小女孩可能是天生残疾,要么就听不懂我说的汉话。 经过半小时折腾,我已经来了睡意,心想还是问问表舅去,这么折腾下去,我怕我随时要崩溃的。走出大门敲了几分钟表舅的门,他也没开,像是没听见一般。不过能感觉大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我不知是何种原因,表舅像是故意没开门! 我转回房间,心想算了,毕竟自己寄于别人屋檐下,三更半夜麻烦别人还是不好,于是我将小女孩放上床,姑且和她窝上一夜,明天再问表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过来对着身边一看,就发现被窝早已空空如也,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去什么时候走了。等我洗漱弄好,表舅妈就过来和我说,要去给祖师爷上香去了。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她一说,便问这是谁家的小孩,怪可怜的,我还留她住了一个晚上。表舅妈一听,满脸堆笑的说道:“这其实没什么,那小女孩姓吴,爹妈死的早,也没个去处,按着我们这边规矩,这种孤儿到了那家门口,那家就要负责几天,一直要等她自己走了为止。” 我点了点头,想着自己昨天晚上没做错,拿着准备好的香烛便和表舅妈几人走了出去。 刚上路,表舅告诉我,祭拜祖师爷的地方到断垄苗寨,要走上一天一夜,到了那边,要按着那边苗寨的规矩行事了,我说走就走吧,反正权当旅游,只是不轻松而已。 湘西大山连着大山,山间小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虽然我甩着空手,但是这等荒无人烟的山路还是着实的难走,一整天时间,就翻过了几座大山,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表舅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所房子,说是在前面借宿一晚。我倒是怀疑,这荒山野岭的不说,别人不嫌我们麻烦之外,难道不怕我们是坏人? 出乎意料的是表舅就敲开大门,和主人说了一阵苗语,主人就很热情的迎接我们进去,还特意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等吃喝拉撒弄好,我上了床睡的迷迷糊糊,外面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大声呵斥,我虽说听不懂房主人说什么,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能听出,他带着一点无奈一点愤怒,但是还不至于歇斯底里。 第二天接着赶路,由于我在家里养尊处优,长时间没锻炼,走的慢腾腾,到了第二天晚上才到达,比原计划多了半天路。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道路两边出现了两块灰色的大石头,正前方便被一道栅栏挡住了去路。我打着手电筒看着左边石头刻的字,上书“断垄苗寨”右边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表舅告诉我这叫镇魂石,按着苗家的习俗,这石头可以辟邪,外面那些孤魂野鬼是无法入内的,另外,也提醒行人,这里属于外族禁地,没得允许是不能入内的。 说完走到前面栅栏处,在栅栏木条背后随手一摸,就掏出了牛铃铛,然后一摆动,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过了十来分钟,从远处走来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者,佝偻着腰杵着拐棍,走路甚是慢腾腾。和表舅一见面,像是认识一般,就用着苗语聊的火热,最后表舅让我叫他“拉布”。 老者打开栅栏,指着前方不远的房子又说了一阵,像是告诉我前面那所房子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路上,我就问表舅,这人是不是寨主来的?表舅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寨主,之前和姑婆有过来往,所以我认识,拉布是他的职务,相当于村长,寨主的意思。” 几人走过一片昏暗的房屋,我就冲着表舅所指的房屋冲了进去,当时我想这房屋应该是招待所,里面多少有个人接待,给我们做做饭之类的。等我打开大门冲进去,先闻到一股牛粪的恶臭扑鼻而来,再打开手电筒一看,就发现客厅正中央放置着用木板搭起来的牛棚。我就飞奔了出来对着表舅说道:“谁那么缺德,把牛栓在客厅里面了!” 表舅妈哈哈一笑说道:“这里可不是本寨,这里并没有经过汉化,保留着本地苗族的风俗,他们还在使用蜡烛做照明工具,到了你的眼中,算是落后了点吧。” 我倒是稀奇,这牛棚怎么弄到了自家的客厅,难不成牛的身份和人差不多?再说了,按表舅妈的说法,这里似乎比本寨还落后许多。我居然连电灯一丝光线都没看见过。 表舅看着我惊讶的面孔,说道:“在苗族人眼中,牛可是神,你应该看见过苗族人的穿戴首饰,有的苗族的头饰还有两个牛角…” 今天算是累坏我了,进了房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个卧室就睡了下去。尽管之后表舅叫吃饭,我也懒的动弹,一直到了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外面房门像是被人打开了。 第四章 极品金蚕蛊 我大头一楞,猛的惊醒,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虽说进门的脚步声轻盈无比,但是感觉力道浑厚无比,不假思索的就能想到这是一位男子走路发出的声音。想到这里,我浑身已经冒出了冷汗,心脏也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想叫也叫不出声,躲在被窝里直打哆嗦。 更是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等脚步声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就听见“噗咚”一声,像是男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从门口传出男子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大声的叫着“救命” 我一股脑的竖起身打着手电筒想左边一扫射,就吓着的我不轻。 顺着灯光我就看见之前的小女孩一丝不挂的抓着男子的手,呲牙咧嘴的看着他,看这架势,像是要活吞了男子一般,而这男子一身苗人打扮,二十出头,长相也俊俏,只是浑身土的掉渣,再看摸样也不是那种偷鸡摸狗之人,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男子半夜三更进入我房间做什么事情。 男子看我竖起了身,恐慌的挣开小女孩的手,对着我就磕起了头,我倒是弄的莫名其妙,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边磕头边用并不熟练的汉语说道:“我.本想求爱,谁知道姑娘你…是蛊女,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 我眉头一皱,心里就翻了嘀咕,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蛊女?另外有你这么求爱的么?半夜三更悄悄跑到别人房间来,就是求爱了? 后生战战兢兢的指了指小女孩,说道:“我…不知道你养了一个金蚕蛊…这东西着实的吓人呀,求姑娘别让她吃了我。” “什么?她…。是金蚕蛊?”我说完这句话后脑袋就凌乱了,当初表舅妈不是说这只是吴家的孤儿?今天到了这里居然是金蚕蛊?我涨红了脸说道:“你…你有什么证据说她是金蚕蛊?对了,金蚕蛊是什么东西?” 男子先是指了指小女孩,意思叫我先把她打发走,不然怕是自己惨遭伤害,我咽了咽口水,心想,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为何说我是他主人?先命令小女孩一次,若是他听了,就知道这男子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我思索半阵后,还是带着颤音对着小女孩说道:“你…去门外站岗,没我的命令不许回来。”小女孩一听,先是恶狠狠的看了男子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等小女孩脚步带风的走了出去,我顿时更凌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满脸堆笑的站起身说道:“看姑娘是外地人,不像是本地的蛊女,你要我说,我也实话实说。那女孩就是金蚕蛊,当蛊头养了四十九年以上,就会化成无形,有更长时间就能变成人形!”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叫他继续说下去,我并不接受这一切,毕竟我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三观端正,不大相信我瞬间拥有了这些歪门邪道。 男子继续说道:“姑娘是不是在之前捡到了一块银锭?二两重?然后还有一张平安符,和一些香炉灰?”我没吭声,那两样东西我是看见了,至于香炉灰我根本没注意,叫他继续说。 他接下来说道,这些东西按着苗家的说法就是“嫁蚕娘”一般人是不敢养这种巨恶的蛊虫,生怕被反噬,所以有的人炼了一半就用银锭等东西把金蚕蛊嫁出去。说道这里,还特别指着我说道:“姑娘,你就是那个接了手的蛊女,这金蚕蛊一生一世要跟着你了。” 我心想,这男子是不是瞎编都不知道,连忙问他是何许人,男子捞着脑袋说道:“我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大叔吃的饭就是我送来的,走之前交代过,说你睡在里面,别去打扰,我还是忍不住来看看你,就悄悄的进来了,还望姑娘恕罪。” 我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呵斥道:“你有没有搞错!私自进入别人房间,还是鬼鬼祟祟的“求爱”?有你这么的无聊的说辞么?” 男子看我发了飙,又低下头说道:“这也怪我,苗疆自古恋爱都是如此,你若是不答应,男方也不会强行上…” 他话没说完,我就叫他打住,这话题太难听别说了,还是说说金蚕蛊的事情,这东西这么小能伤人么? 男子面色煞白的看了看门外,神秘的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金蚕蛊到了四十年以上,可以遁入无形,到了八十年以上可以化成人形。” 我也一脸煞白的点了点头说道:“还好还好,这东西看起来是老不死,但是人还不是太大,等他在大点,怕她也不会听我的话了。” 谁知道男子说道:“你这个金蚕蛊已经可以称王了,上了八十年的金蚕蛊是男子身,到了百年的是女子身,你现在这只蛊虫已经返老还童了,我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了。” “什么!!!这他妈的是十足的怪物来的!”我说完这句才知道自己失礼了,连忙笑了笑自嘲一番。再和男子说起哪天和表舅借宿的事情,按着这男子的意思,就是老农估计破了财才没让他进门找我,反正最后的意思,这老不死的金蚕蛊是甩也甩不掉的。 不对,这应该叫金蚕王了… 我最后问我表舅去了哪里,男子说道,叔叔他们去了拉布家里,像是有事情,吃晚饭就出发了。说完还满脸堆笑的向我走来,说是这算是求爱了,要是我答应了呢,以后多多带我进城,买一些好看的衣裳和首饰给我。说着说着脸还红了起来。 我看着他一身土的掉渣的样子,就“扑哧”一笑,心想你脑袋秀逗了,我还要你带进城?也没鸟他,对着外面大门大叫一声“小家伙快点进来。”在看着他恶狠狠的说道:“送客!” 男子一听这话,连忙收起嬉皮笑脸,叫了一声“妈呀”就连滚带爬的飞奔出去。 等这小家伙到了我的面前,说实在话,我也有点心惊胆战,但是这么多天她也没作出让我害怕的举动,另外还在保护我,我镇定了一番对她说起了话。 “小家伙,你能听懂我的话么?”她点了点头,再继续问下去,就知道大事不妙,她不仅能听懂我的话,还能说话,可以随着我的意思做任何一件事情,我就捞着头想着这不可能呀,这东西吃多了还是老糊涂了,听我话没错,你总有个要求吧?不能给我白做事情,不拿工钱吧!? 等我说完,她嘻嘻一笑说道:“年底的时候,姐姐给我买个人吃就够了!” 我艹你妈,这还真的是怪物!我去哪里给你买人让你吃呀!难不成我不买给你,你就把我活吞了吧? 其实我的想法是对的,最后听拉布说,别人不敢养金蚕蛊,就是怕年底支付不起一个“人”的工钱,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第五章 娇儿 问完了话,我已经没了睡意,除了金蚕娘子在我身边一个劲的傻笑之外,我已经感觉快崩溃了。我问金蚕娘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她一句都没回答,直到外面的天色微微发亮,泛起了鱼肚白光,表舅两人才回来。 当听见开门声,我先是呵斥着金蚕娘子不许跟来,然后满肚子委屈的走出去了。 表舅点上蜡烛,看我一脸委屈的样子,似乎知道事情的缘由,脸色瞬间煞白,还有点六神无主的样子,我坐在他卧室的凳子上,三人顿时陷入了沉寂,许久,我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把男子说的话给表舅说了一番。 表舅五十来岁,很本分的农民,平常没事爱抽几口旱烟袋,这次听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更是低着头“吧唧”着抽着旱烟袋,半阵对不上话来。 表舅妈看表舅没了反应,长叹一口气对我说道:“丫头,这也不能怪你表舅,其实这一切都是命,也是你姑婆临终时候给你留下的宝物。”说完还从随身带来的背包里掏出一本破烂不堪的古书,递给我说道:“你姑婆当年是苗家第一蛊女,他自然不希望他的徒弟差,那只金蚕娘子虽说传了几百年了,但是听你姑婆说,也没见她伤过人,至于吃人的事情,那也就是她吓唬吓唬你,你且把书看懂,然后就知道金蚕娘子的生活习性了。” 我接过表舅妈手中的古书,翻开发黄古书一看,这头就发晕了,这书中尽是密密麻麻的符号,有的相似蝌蚪,有的相似图画,在把书放远点一看,这简直就是一副漫画书嘛! 我指着古书说道:“舅妈忽悠我咯,你这书中的文字谁认识啊?据我所知,苗族没有文字的,虽然在上世纪国家帮助苗族创建过一次苗文,但是不被大分布苗族所接受,所以苗族还过着他们言传身教的方法教育下一代,这书上歪歪区区的符号,看似文字不像,看似小人书也不是…。这到底是什么?” 我把书递给她,叫他好好看看,只是表舅妈根本不愿意接过书,支支吾吾半阵才说道:“我倒是忘记了,你虽然是苗族,但是你不认识文字,苗族虽然无文字,但是在祭祀祖宗的时候,有一种祭祀文,也就是祭司大人在祷告上天时候,和天神对话的文字,想必就是这种。天一亮,我就带你去拉布家里问问,他之前就是一位祭司,应该认识这些。” 我看着表舅、表舅妈都一脸的惨白,言行举止又乱了方寸,说话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的,我心里虽然疑惑,但还不至于怀疑表舅对我有什么不利。表舅妈一个劲的催促我去休息。我还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惊一乍之后,瞌睡是没了,手中的书也看不懂,看着金蚕娘子老老实实的站在墙角,屁大的小孩,一丝不挂,我当即又发了慈悲之心,叫她过来,量了一下身材,把自己的一件睡衣改成了她的衣服。 我做着自己并不熟悉的针线活,出于无聊,还和这哑巴般的金蚕娘子说话:“以后呢,你就叫我姐姐,我叫你阿呆?小金?金娘子?”我给她起了一个名字,还问她好不好听,问了几篇,这家伙一声不吭,只管点头,再问他满不满意,她还在点头,气的我差点就把针线箩筐扛在她头上,不过看在她是金蚕娘子的份上,我还是住了手,关键是不敢 第二天大早,衣服就缝好了,我所谓的针线活就是把长的睡衣剪掉,腰围宽的地方缝起来,根本无需任何的技术,而她穿上后,我在细细一看,艾玛!这不穿还好,穿了就感觉不伦不类。话说回来,不穿上,怕别人说我虐待儿童。 我看着表舅起床的声音,我便和金蚕娘子说,我要出去办事了,你在家里就是,这小家伙居然一脸的不高兴,叫我闭上眼睛挣开嘴巴,等我张开嘴巴,就听见“忽”的一声,喉咙一凉,肚子犹如一团火在滚烫,在睁开眼,这小家伙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拍了拍胸膛,怀疑他转进我我的肚子里面,虽说有点恶心,但是也没发现全身没有不适宜的情况,另外还精神抖擞了许多,随着表舅三番五次的催促,我换好衣物后,便和他们走了出去。 表舅说,今天要去的地方是拉布家里,他以前和姑婆是很要好的朋友,这次来全依仗他的照顾,不然我们三人要睡树下了。今天算是去去看看他老人家,带你认识认识,叙叙旧。 我对拉布没什么兴趣,老七八十的老头一个,除了也没共同语言之外,他还是一位领导,更加没话可说。当我问起昨晚那男子求爱的事情,表舅嘿嘿一笑说道:“苗家男子求爱有这么一说,的确和汉人一点不同,不过女子不喜欢,男子也不敢随意来的。”另外,他还告诉我男子叫“卡图”,汉语就是“大山”的意思。 等三人走过几条山间小路,爬上一个斜坡,表舅指着前面大山下面的一处白色石屋,说道,那就是拉布的家。我细细一看那房子前面怎么聚集着那么多人,表舅说,估计寨上的人出了事情,要拉布解决罢了。 等三人来到白色石屋的前面,就看见几十号人高举着火把,一脸怒火的叫着苗语,前面石墩上还捆绑着和我年纪一般大小的少女,她身穿苗族服装,微微耷拉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正要接受惩罚一般。有人还在搬动柴火丢向少女的身边。 我看着苗人愤怒的眼神,像是要烧死前面的少女,便问表舅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表舅说也不大清楚,先进去问问拉布在说。 刚进门,就看见拉布坐在神龛下面和一群苗人在商量事情,想都不要想,这肯定是在决定外面那位少女的命运。三人站了一阵,表舅估计听出了一点名堂,便拉着我的手到没人的地方和我说道:“外面被捆绑的是当地的苗医,叫娇儿,听说他也养了一只金蚕蛊,前几日寨上连续丢失了几个小孩,大家怀疑是被她蛊虫所吃,现在要烧死她了…” 第六章 大闹苗寨 我诧异的问道这些苗人有证据么?你自己家丢了小孩是你自己没看管好,怎么怪练蛊的人了。表舅一脸难堪的看着我,见我话语有点刺耳,一撇嘴说道:“又不是我要烧死她,你和他们说去。” 我这下来了火,话说我这人不发火就和和绵羊一样,要是发了火,天王老子在我面前我也敢提鞋子去拽。表舅其实也是说了一句窝火的话,到了我的耳力,就更加刺耳了,我双手紧握,血液沸腾起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刚走出大门,几十号苗人的叫声越来越大,火把的火势也随着上下的手势四处飞舞,格外刺眼。娇儿身边的柴火已经有一人高了,要是再不去救她,估计这女孩就死于非命。 我心想还是先问问拉布,以免召来无妄之灾,转身又进了房间,没好气的打断了他们说话:“拉布,外面姑娘犯了什么坏事,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烧死她么?” 话一说完,屋内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老头的眼光齐刷刷的看着我,大部分的眼神还带着一种鄙视。我四处看了看,也不管他们如何想,继续说道:“俗话说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你们烧死她有什么证据么?是不是有点野蛮了?” 说完,我还把“野蛮”两个字说的特别大声。话一说完,身边一位六十开来的老头,用手指着我,一脸严肃的说道:“这…。这是哪家的黄毛丫头,我们长老在这里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表舅听到后就跑了出来,一把抓住我,叫我别疯了,这里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我转过头一脸严肃的对表舅说到:“今天能烧死她,明天就能烧死我!再说了,这群老家伙都听得懂汉语,装什么高尚,说苗语糊弄我这个外地人。” 当时也处于热血澎湃,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身边的几个老头噌噌的站起身,一脸怒气的叫道:“来人,把这丫头拖出去,重打十棍子,晚上叫他去守牛棚。” 说完就从门口来了三个后身,长的身强体壮,孔武有力,我一看见这几个人就傻眼了,没等表舅求情,就拉着我要出门执行寨规去了。 刚把我拖出大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且慢,这女子暂时不能处罚,各位可知道这丫头是谁的后人?”话一说完,拉我的三个后生就停下了脚步,我顺手挣开他们的手,冲着里面大声叫道:“我姑婆叫腾若。” 里面的人先是一惊,瞠目结舌的看着我,然后私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我虽然听不懂他们议论的话,但从他们的脸色上看得出,他们是很怕我姑婆的,今天提起我姑婆的名字也能让他们抖三抖。 刚才要执行寨规的老头和别人说了一阵话,站起来态度就转变了许多,毕恭毕敬的说道:“原来是滕姑娘,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方才有点得罪,不知道你姑婆当年有一只金蚕蛊王还在不在你手中?” 我看着这老头笑里藏刀的神色,话里有话,要是我说没有,估计这群人就会揍的我半死,要说有,我估计和娇儿一样,也是个养蛊为患的家伙,变成他们的攻击对象。我想了一阵说道:“我姑婆那只蛊,还放在家里并没带来,请各位长老行个方便,放了外面的娇儿,这事情可以从长计较。” 下面人一听,说金蚕蛊没带来,这就开口来了脾气大叫到:“既然没带来,还磨蹭什么,给你拉下去,痛打十大板子,今天晚上让他睡牛棚,不对,睡猪圈!!!” 话一说完,三个后生夹着我的肩膀就向门外拖,到了大门外,看见人潮拥挤的苗人,我心一慌张,就叫道,“小家伙救命呀,姐姐要被人揍了。”话一说完,我全身打了一个颤,就听见夹我肩膀的后生“哎哟”一声就倒下了地,我身子一空,摔倒地上,瞬间就感觉身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那几十号苗人丢了火把狼狈不堪的跑掉,然后门内的老头稀里哗啦的打开门半蹲着身子发起了抖,一脸惨白的看着我,居然没一个人敢出声。 等我站起身四处一看,左边,还有一个后人没逃掉,被金蚕娘子从后背逮住,对着他的颈部呲牙咧嘴的就要咬下去,我一看大叫不好,呵斥已经来不及,猛的把左手伸到后生的颈部,手刚伸到,就感觉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在缩回来一看,手腕足足掉了一大块肉,鲜血顿时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我连忙呵斥到,“小家伙不许伤人,下来!” 这小女孩一看误伤了我,神色也没刚才那么凶残,连忙放下手中的后生,走过来还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像是怕我责罚一般。 舅妈看我挂了彩,叫几个长老找药。这几人哪里敢磨蹭,应了一句后就去翻箱倒柜找出药水给我涂上。我看着纱布止住了血,估计现在有条件和他们继续谈下去了。 几人和我进了房间,我把金娘子抱在怀中。刚坐下,对面的拉布就说话了:“你这丫头,和你当年的姑婆一个德行,原以为他去世了,这世上就太平了,谁知道她还带出一个更厉害、更年轻的的家伙出来。”说完居然无奈的擂起了身边的桌子。 我难得听他唧唧歪歪,没好气的说道:“我姑婆之前是怎么样不知道,但我是我,你先放了外面的娇儿,有什么事情在好好商量。要是我办得到的,我也会尽力去办。” 几人看我说的真切,私下又商量起来,过了十来分钟,答应先放了娇儿,然后和我说起事情来。 话说前半个月,寨子里出现一桩怪事,大概五六岁的小孩子出门玩耍,到晚上吃完饭的时候也没回来,大人四处寻找都没找到,按道理,这五六岁的小孩年纪也不小了,再不懂事也知道回家。前后陆陆续续丢了四五家的小孩,年纪都差不多大,搞的寨子上人人自危。按着苗人的习惯,先是查找养金蚕蛊的蛊女,因为在所有蛊术中,也只有这种蛊能吃人。 最后寨子上的巫师起了法术就查到娇儿家里有金蚕蛊,虽说他的金蚕蛊才十来年,根本就不会吃人,但是也被抓来,先是被痛打了一顿,然后就要烧死。 我听完就“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都知道十年的金蚕蛊不能吃人,你们还将错就错!我这个几百年的金蚕蛊吃人,你们敢不敢怀疑?” 众人张着着嘴巴看着我,也不敢吭声,说句实在话,我不知道这群苗人为何如此怕金蚕蛊,我抱着她的时候,倒是感觉他就一个活脱脱的小屁孩,根本就没那种可怕之处。 第七章 怪事连连 我话刚说完,也没人敢啃声,房屋陷入了一片沉寂,就在大家莫不言语的时候,外面走来一位年轻的后生,看似神色慌张,进门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又见到我怀中的金娘子,二话没说“噗咚”一声就栽在地上没了动弹了。 几个老头连忙把后生扶起来,作死掐人中,这男子半阵才喘过气来,先是指着我怀中的金娘子,结结巴巴说了半阵才说出话:“这…这难道是若婆婆的金蚕蛊?”众人点了点头,让后生坐下,叫他先不管金蚕蛊,问他有什么事情。 后生神色慌张的说了一大串,身边的表舅一翻译,我才知道,这几天又出怪事了,寨子上几位苗人上山采药,回来后就魂不守色,痴痴呆呆,连自家人都不认识,就坐在凳子上发呆,过了两天就大口大口的吐出来一些绿色的液体,按着后生最后描述,五个人已经死了三个,希望拉布去看看,或许和丢失小孩的事情有关系。 拉布听完先是摸了摸山羊胡子,然后站起来对我说道:“滕敏,刚才你可是答应为我苗家出力的,现在这话已经说了出来,你还能当数么?”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刚才我的确是答应帮忙,但是你先得考虑一下,我只是一个狗屁不懂的大学生,虽然是学医的,但是对于这些怪事我还是一窍不懂。” 拉布听我说完,并没说话,脸色一沉,手一挥,叫后生带路,先去看看再说,另外,还对我表舅说,我必须也得去。 出事的苗人叫“弄多”和“卡木”两兄弟,家也住在一起,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沿着身边的小溪向下走就能看见两兄弟的房屋,本来安静的世外桃源,只因出了这一道事情,现在已经围满了苗人。 快到房子的时候,我先是把金娘子教训了一顿,叫她等下见了人不许胡闹。我思索着苗人怎么一看金娘子都认识,我怎么看都是屁大的小孩,根本就不认识。 表舅就打趣的说到:“苗人炼蛊几千年,汉人就由养蛊为患之说,这蛊就是金娘子,你说苗人哪里还有不认识的?另外,金娘子和人不同,眼睛在太阳低下泛着金光的,苗人一眼就能看出,而你才接触几天,看不出来那是自然了。” 等到了大门口,怕金娘子吓坏人,我还是抱起了她,表示这家伙老实,不过还是吓坏了身边的苗人,特别是事主请来的两位巫师,见了我怀中的金娘子就丢掉面具和手中的拐杖,一溜烟的跑掉了。 进了房屋,我就看见两兄弟一脸的煞白的躺在床上,形如朽木,床前还有一滩极其恶心的绿色液体,我虽然是学过医,心里素质自认为还算过的去,看见这两滩绿莹莹的污物还是着实的恶心了一把。两兄弟媳妇一看我们有点恶心,便要打扫房间,等拿了扫把和炉灰要扫走液体,我就叫他们打住,吐出来的东西可能有点问题。 我从外面找了一根木棒,扒拉着绿色液体,先是看见了一些褐色的树根,然后发现里面还有一些未被消化掉的绿色植被,不过现在已经成了稀泥糊状,无法辨识是何种植物。 几位老头坐下后,便开始问起话来,事主的老婆哭丧着脸就说了起来,我叫表舅一翻译,和之前后生说的相差无几,我心想按着病人的状况,先应该化验呕吐物,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等我把想法告诉几位老头,这几人就沉默不语。最后拉布一脸的难堪的说道:“这也是我们的错,娇儿是本寨唯一的苗医,现在也得罪了,她现在一定埋怨我们,哪里肯来看病人。” 说道这里拉布看着我,眼睛一亮对我说道:“不如…你去请她?”说完,眼睛里尽是祈求般的期待。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便叫身边的一个后生去叫娇儿,就说是我请她过来,等后生走后,我便走到床边,看两兄弟的症状。 脸色发白,舌苔发黑,瞳孔发散,在强光的刺激下,也没有收缩的表现,四肢僵硬,最后发现这人的鞋子也没了,脚底也磨破了皮,白森森骨脚趾骨都裸露在外面。 我看了半阵,舌苔发黑,脸色发白就可以直接先考虑中毒,但是有一点想不通,这人中毒后,怎么还能走回家?要是食用了迷幻草之类的毒物,这人更没有走回家的可能,并且裸露的脚趾骨,应该可以肯定,这人是不遗余力的走了回来。 我在身上摸出一块解毒片,按我的想法感觉这人应该是中了“赤毒”,当我叫人把她扶起来,就要合水给他喂下的时候,大门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住手!”这声音好急迫。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娇儿来了,她一脸痛苦的表情,裸露的皮肤还看得见明显的伤痕,见我在喂水给患者,便走到我身边说道:“阿姐快点放下他,这人中了巫术,会传染的。”并且叫房屋内的人快点离开。 等我们一群人站在离房屋十来米的样子,就按着娇儿的吩咐,把芭蕉叶子揉出汁,,抹在自己的头上,按他的意思就是可以杜绝传染。我虽然听她说的实在,但是在那本医疗书上也没发现芭蕉叶子能防传染。今天算是见识稀奇事情了。 等了半个小时,娇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截细碎的树根,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从呕吐物中找出来的。等她满不在乎的走了过来,几位老头就带着恭维的问道:“娇儿姑娘有劳你了,之前的事情希望你别介意。” 娇儿见了这几位老头翻了一个白眼,直径走到我身边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是断垄“哈多山”的一种植物,这种植物并没有毒,但是混合其他的东西,就成了剧毒,且让人神志不清,水饭不进,最后呕吐至死。” 看见娇儿不愿理拉布几位老头,我安慰她一下,暂时不计较之前的事情,最后一大群人一商量,先还是叫我和娇儿带着人去哈多山去看看,这种植物根山上并不多见,找到这种植物,估计也能找到其中的问题。 看拉布几个老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是细细想来,自己还不是被利用,这也没办法,当初自己夸下了海口,没办法。 当即就叫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另外还给我十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拉布说道,这十来个人都是苗寨身手出众的人,相当于以前的“护寨队”,若我们有什么危险,他们会扛下来,而我和娇儿只要找出源头的问题就行了。打打杀杀有他们就足够了。 第八章 情怒巫蛊 到了卡图家里,我看着我带来的几包衣服,根本就没什么值得收拾的,我倒是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家就这么和别人冒险,什么都不懂,打打杀杀虽说不要我出手,一旦落在我头上,恐怕小命难保。 而表舅妈说道,你这只金娘子就是最好的附身符,别说十个男子,就是来一百个男子,只要你叫他去厮打,也就分分钟能解决的。另外,舅妈叫我把那本古书带上,嘱咐我问问娇儿,她或许能看懂祭祀文。 我收拾衣服的时候拉布就阴着脸走了进来,看我在忙乎,站在大门口就说起了话:“敏敏啊,之前的事情你舅妈都和我们说过了,我们几个长老寻思,之前的事情是我们错了,若是破开了这个怪事,你要是什么要求我们都会满足你的。” 我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我和他变成了雇佣关系,还是铁定我能搞定这事情。我思索一番,处于礼貌还是回了话:“拉布大人,我什么都不要,不过对苗语很感兴趣,有空教我就好了,不然有人拿苗语忽悠我,我都不知道。” “这个没问题,你若想到其他的要求也随时可以叫人教你。”说完就慢悠悠的走了,我看他的身影像是和我谈判成功而得意的样子。 出发的时候,拉布还送我一把锋利的小匕首,说是可以防身,更大的作用可以辟邪,叫“淬巫匕首”。我拿着这个二指长的匕首,感觉这东西不伦不类的,要是对方有火枪,猎枪,你这匕首都不是扯淡了?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带上了身。 一行十八人,就我和娇儿两个女孩子,刚上路不久,那群苗人就冲着劲头把我两人甩的老远,我牵着金娘子虽说走的极快了,但是连娇儿的脚步都赶不上,更别说追前面的男子。 娇儿也不好意思丢下我,只能耐着性子和我慢腾腾的走,过了几分钟,我就和她聊起了天,说起了娇儿的身世。娇儿出身在苗疆,从小无父无母,是师傅一手带大的,说养金蚕蛊也只是为了医疗病人,根本就没有害人之心。师傅把金蚕蛊配制出来后就无疾而终。 说道痛处,她还流了眼泪下来,我安慰许久。再看四处无人,便从背包里找出古书,叫他给我翻译一下,等她接过我手中的古书一看,脸色突的一下变了。说道:“原来这本书在你姑婆手中,听我师傅说你姑婆和我师傅之前也算是很好的朋友,就因为这本书两人闹翻了。” 我连忙问道,这书到底有什么奥秘,或许是巫蛊术?或者是什么名堂?”总想和她问个清楚。 娇儿满脸堆笑的说道:“其实这本书的确是记录巫蛊术的书,还特意提到了巫蛊术中需要的材料,炼蛊之人,都想练出绝世蛊术,不过一些特殊材料找不到,只能依赖此书。所以这本书很吃香。按汉语的说法来说,书名应该叫《情怒巫蛊》。当然只是翻译,并不是很准确。” 艾玛,我听着名字就发蒙了,这么温柔的名字,还情怒巫蛊,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写,这人应该不在人世才对。我继续问娇儿,这书中有记载金蚕蛊么? 娇儿翻了几页点头说道说道:“有,还很多,按书中记载,你身边的金娘子至少有300岁,刀枪不入,水火不浸,一般来说,到了这个境界,基本上是没法消灭了。” 我看着身边这屁大的小孩,居然有300多岁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本想问问如何送走金娘子,又怕金娘子听见伤心,万一想不通吃了我也有可能。最后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许久,我看着前面男子走的匆忙,我们已经落下很远的距离了,便催促娇儿快点走,有空两人一起学书中的蛊术就是了。 话一说出来,娇儿就满脸的惊讶,硬是说我比姑婆好的多,还说我姑婆之前是个顽固分子,到了她手中的书,别人是根本拿不走的,没想到我这么大方。我倒是想,我姑婆要是不这小气,也成不了当年苗疆第一蛊女啊。 我和娇儿到达哈多山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前面那群男子可能也是等的不赖烦了,在身下丢了点稻草,横七竖八的睡在上面。见我们两人到来,阴着脸也不敢发作,站起身就要向山上走去。 我和娇儿一商量,这时候上山,到了山顶就天黑了,还不如在原地休息一晚上,等明天早上在行动,和那群男子一说,他们都摆着头说不愿意。 其中一位三十开来的男子头包裹着一圈黑色的苗帕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哈多山乃是恶山,别说老虎、野猪居多,最可怕的就是遇见那些蛊宠,奇毒无比,人只要沾上一丁点,就没得活头了。” 男子们虽说不愿意,但是决定权还是我和娇儿说了算,娇儿叫我别和他们争,细细一想说道:“还是先上去,上面有个洞穴,至少可以避风寒,要是运气不差,还能碰见“驿站铺”。 我问他驿站铺是什么玩意儿,她说道:“驿站铺就是苗人耕种庄稼时候,离家太远,就找个洞穴住下来,年长越久,有的洞穴就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吃喝都有,还有一些被子可以防寒。我们用完只要丢上一些钱就是了,这也是苗人的一种习俗。” 既然娇儿都这么说了,我点头说到,那就走吧,毕竟我对这里一点不了解,看着群男子和娇儿,也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总比我这个路盲要好的多。 上山几乎无路可走,到处是一人高的杂草和乱石,男子看我体力透支,叫了几个人去前面开路,后面的几个男子就和我聊天,以不至于让我感觉寂寞。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听身边男子说,这里四处有野兽、蛊虫,很少有人来这里,就算最厉害的猎人要不敢来这里打猎,前几年一位猎人和别人打赌,在这里打死一只野猪那边打赌的人就送猎人三百块钱,猎人当天就在众目睽睽下进了哈多山,不过再也没回来,最后他儿子在河边找到他的尸体,早已被野兽啃的七零八落,肠子还拉了几米长。之后在也没人敢冒然进入哈多山,最多也就一些苗人采药,也是当天来当天回去,不敢过夜。 我听着半惊悚的故事,就感觉脊梁骨发冷,还把金娘子的手握紧了许多,心想舅妈和娇儿说的话千万别是一句空话,不然下一个横尸遍野的将是我了。 到达山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众人掏出手电筒照着亮,脚下的山路豁然变窄了许多,我们拍成一字形向前走的时候,就看见前面开路的人一招手,示意我们停下来。 等我蹲下来后,前面跑来人对我和娇儿说道:“不好了,这几年我们也没上过哈多山,刚才发现前面出现了好多的石像?像是刚被人搬上来的。” 第九章 盗洞 身边的后生说完问我们怎么办,我和娇儿一商量还是过去看看,虽说哈多山穷凶极恶,但想我们十来个人也不会被几块石头吓破了胆。 等两人走到最前面,先是感到前方刮过一阵冷风,虽说我穿的厚,羽绒衣加毛背心,但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再顺着电筒的光线向前看去,就发现前面白茫茫一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山上起了大雾。前方离我们十米左右的草丛中,隐隐约约的耸立着几尊人形石像。不过因为雾气太大,只能看到大概的人形轮廓,根本就看不清楚石像的细节。 几人看了半天,我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心想这后生也太大惊小怪了,还真的被一块破石头吓破了胆。再说,这群人是拉布手下的人,我之前我顶撞过他们,说不定现在给我穿小鞋这种可能也未尝不会。 我拉着金娘子还是站起了身,固然装着胆大的样子对身边的男子说道:“这几个破石头就能吓傻你们,要是前面蹦出一只老虎,你们还乘早就可以回家去咯?” 男子看我说话刺耳,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翻滚着,而娇儿拉了拉我手,再摆头看着我,示意别和他们争吵。这时候身后的一群男子也商量了起来,最后给出一个惊人的结果,回苗寨! 娇儿给我翻译完他们的话我就不同意了,我说这大老远的走过来,我脚磨出了几个水泡你们知道不,现在就打道回府,想得美,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这群男子虽没开口说,但是看他们的神色,我料到前方的石像还是有一定的讲究,不过牛皮已经吹的天大了,我现在回去,别人不笑死才怪。 娇儿看我向走了几步,连忙拉着我的手说道:“阿姐,你就别去了,我们回去吧,他们说这东西玄乎的很,人见了就产生幻觉了,之前出现过这种事情。” 我听着娇儿的话惊恐无比,转过头又看见那群苗人,心想有点没面子,心想还是去前面看看,离他们最多也就十来步的距离,难不成我会人间蒸发? 我牵着金娘子蹑手蹑脚走到人形石像边,先是发现脚下的泥土松软了许多,还泛着一股泥土翻出的腥味。在走几步,就发现这里的地势明显的向下倾斜,看看四周的树林比我站的地势高了许多。不用说,我已经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盆地似的超级大坑。 心里砰砰的跳,全身有点紧张,眼看前面的石像没多远,我还是顺着他们射过来的灯光继续走了过去,当快要到达石像的时候,就看见石像后面跑出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黑夜中。 我心里先是一惊,半阵没说出话,再看着满身是泥的石像,便对身后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过来看看,并没有什么幻觉产生。那群苗人打着电筒,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还时不时的看着我,像是怕我说了假话骗了他们。 十多个人打着手电筒在四处一看,就有人大叫起来了:“你们快来看呀,这石像不是搬过来的,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我和娇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漆黑的地洞在议论,其中一位后生就开口说了话:“这应该是那些该死的盗墓贼挖的洞,你们看这洞穴深不见底,洞口圆滑,还有铁铲的痕迹。”说完还怒不可遏的指着地上洞穴。 我看了看那个洞,虽然看样子是人工挖掘出来的,但是在看看四周的石像,倒是感觉他说的话有点滑稽,我也开了口说道:“我看挖洞的人不像是盗墓贼,按着我在电视上看见的科考电影,那些盗墓贼厉害的很,还要挖这么打个坑,连石像都一起挖了出来,然后再打盗洞下去,这不多此一举?” 身边的人听我说完,还真的四处一打量,然后点着头表示这个超大的坑洞是挖出来的,并且脚下的泥巴像是刚挖掘出来不久。等我把刚才看见黑影人的事情一说,身边的苗人又马上说道,那一定是盗墓贼了。并且还告诉我,应该是一帮人来盗墓,我看见的那一个黑影人只是其中一个,这帮人还有一些手段。 我正要问为什么的时候,娇儿叫我们先不管这些事情了,先上去再说,我们已经被人发现了,怕是被人动手脚,明天告诉拉布就行了。 等我们继续上了路,身边的苗人就说了起来。 在湘西,很多古墓都埋葬在荒山野地,自古湘西地大物博,懂巫术的人不在少数,利用巫蛊之术埋葬自己的坟墓也比比皆是,按着他们的说法,刚才的石像的确是一种巫术阵法,不过盗墓贼为了盗墓,已经把它破坏了,所以我才没有被魔幻。 我听完就拍着胸膛暗暗说自己命大,虽说无知者无畏,不过身边的苗人像是没有嘲笑我的意思,我定下神来,默默的跟着这群苗人上了山。 越是往山顶,雾气越大,一行人排成一字型向上走,开始还能看见最前面的人,到了山顶,就只能看见自己身前的人了,至于手电筒,穿不过三米远的距离,我一伸手,发现这雾居然是黑色的。 娇儿看我神色紧张,开口和我聊起了天,她说道黑雾、无月、风太冷,在我们苗寨可不是吉祥的兆头,按着那些巫师的占卜,恐怕有邪灵作祟,说道这里,还降低了声调说道:“我说阿姐啊,你可要小心呀。”说完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一听见她笑出了声,就知道这丫头吓我,我当即也想到一个鬼故事,问她要不要听?等他点了头之后我就说了起来。 从前有一位女子在外面上厕所,发现没带纸巾,四处想办法的时候,就从另一头隔断伸出一只绿色的手,手中还拿着白纸,女孩子一看那绿色的手就知道是鬼,提起裤子就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有灯亮的地方看见一个老头,便急忙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老头,等女孩子说完,这老头就把手伸向女孩,说道:“是不是这只手呀。” 说道这里,我故意转过身把手伸到娇儿面前,就听见娇儿“噢”的一声尖叫,等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引以自豪的笑了起来,刚笑出声,前面的队伍就停了下来大叫到:“两个鬼丫头不要在说鬼话了,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普通话虽然结结巴巴,但是语气已经到了凶恶的境界了,我连忙回头问娇儿,这男子是谁,怎么这么凶?娇儿就说道:“阿姐不知道,这乃是拉布的小儿子,叫石三多。”说完还小声的告诉我,这人很一本正经,自以为是,我们都不爱和他在一起。 第十章 傩巫恶法 我和娇儿说完就收起了声,生怕那家伙对我们大吼大叫,只管跟着队伍向山上走去。 过了二十多分钟,前面的队伍又停了下来,我先是打了一个激灵,心想莫非又遇见了什么事情,当听到前面的人说已经到了山顶,我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又说叫我们打着手电筒原地休息一会儿,然后点几个人先去找山洞,人不需要太多,就几个人就足够了。 当我裹紧了衣服就和身后的娇儿又聊起了天,说到我牵着的金娘子娇儿就羡慕不已,我倒是想告诉她,这东西送你都行,我才不要这小怪物,不过还是不敢说,要是金娘子知道后,还不活吞了我。 等了几分钟,前面又有人叫唤了起来,说是找到洞穴了,等我跟着队伍一路扶摇直上,就看见一个十来米的大洞口矗立在我们面前,这洞口像是被刀竖着劈开山而留下的细缝。值得一提的是这洞穴还呼呼的冒着黑气。 等一群人到达洞口要进去的时候,我看着呼呼的黑气就叫了起来:“我说各位暂时别进去,我看这洞穴不简单,一般能吞云吐雾的洞穴里面不是氧气不足就是里面有天坑,你们也知道,湘西大大小小的洞穴无数,里面可能十分的凶险。” 我一说完话,站在我身边的三多就崩出来说道:“丫头,你听谁说的?我可没你这么胆小,听我老爹说,在民国时候哈多山还有人居住种庄稼、耕田,也没现在这么荒废,要说哈多山,这也是苗家的神山,要说荒废,也就是解放后迁移苗人才荒废起来的。之前也没人说这里的洞穴十分凶险。”说完还没好气的撇了我一眼,像是在警告我别扰乱军心。 我心想进就进,你不怕死难道我还怕死不成?虽说是女流之辈,但是意志力绝对比你强得多。我闷声不语,跟着队伍排成一字型进入了洞穴。 刚进洞,就感觉迎面吹来的寒风格外刺骨,犹如到了寒冬腊月一般。洞内怪石嶙峋,脚下的道路高低不平,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洞穴十分的干燥,并没有任何的水分。队伍人数众多,心里虽说有点紧张,但也感觉并不是特别害怕。 刚走进去十来米,前面的人点起了火把试探性的晃动,看着他们这一举动,我心里也算是平衡下来了,他们打起火把在测试氧气,一看样子就是老手,这群人应该常混在山林洞穴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算我想多了。 大概走了三分钟,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叫队伍后面的人快点上前去,说是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去找那种植物。另外还找了几个人值夜班。 没找到娇儿所说的“驿站铺”,但好客的苗人还是把最平坦的石板送我和娇儿休息,在我们身边烧了几堆篝火为我们驱寒,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糯米团、糍粑就丢进了火里,等烤熟后就可以当晚饭吃了。 我躺在大石板上,早已累的动弹不得,等不起火中的糍粑熟透,吃了两口,眼睛一闭,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恍恍惚惚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我身边说小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苗语节奏感强烈,没说上几句,我就一头醒了过来,站起身四处一看,就发现洞穴里就剩下我和沉睡中的娇儿,还有三个值班的苗人。 说小话聊天的是三个年轻的后生,正围着篝火烤东西吃,通红的火光映亮了四周的石壁,火里燃烧的柴火还噼里啪啦作响。我看着三个人的摸样样判断他们只有二十出头,人看上去也分本,三人见我醒来还满脸堆笑的和我打招呼。 我看着娇儿还在熟睡中,也不好意思大声说话,便围着篝火坐下来说道:“其他的人都去了哪里?怎么就剩下你们三个人?”其中一个男子心直口快,指着里面的洞穴就说道:“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棺材,里面可能装有宝物,都去查看了,因为怕你们两姑娘醒来害怕,所以叫我们在这里守护着你们。” 我听完这男子的话,也不觉得奇怪,按着湘西风俗习惯,人死后喜欢土葬,有点身家的就喜欢洞葬,找个不大不小的洞穴,就把棺材埋在洞内,传说这种洞葬还能受到神的庇护,泽福子孙。 当然只是传说罢了,我并没见过,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了,我心里有油然产生一种想去看看的打算。不过看着娇儿熟睡,我也不好意思去叫她,坐在火堆旁烧着糍粑,心里想她早点醒过来。 过了二十来分钟,我吃完第一个糍粑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洞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听着凌乱的脚步声,我估计里面出了什么事情,等脚步声一靠近,我就看见一位三十来岁的苗人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说道:“大事不好了,三多不听我们劝,把棺材打开了,一打开,棺材身边的人都疯疯癫癫起来。我是没靠近棺材才没事,跑过来给你们报信的。” 说完还指着娇儿说道:“要不要叫醒她让他去看看,迟了我怕三多那些人都要死在里面。” 我连忙叫醒娇儿,看着她摸着惺忪眼睛,我脸色一沉,就把刚才苗人说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先是坐在石板上一动不动,想了半阵,然后大叫一声:“糟糕!那一定是那些老东西玩的花样。”站起身后也没和我解释,拉着我的手就要进去。 我们一行六个人拿着电筒、火把一路向前走,带路的苗人催促我们快点,迟了怕是来不及了,说完还走的急匆匆,叫我们快点跟上。 等我们走了半小时,岔路口也分了十来道,我和娇儿就发现这人有问题。因为这么长的洞穴路和岔路口,哪有人一口气能走的出来的?还有这些岔口大同小异,无论从颜色,还是高低几乎都一模一样,就算再厉害的探险者不做标识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走出。 而带路的这位大哥每到一处岔路口就不假思索的窜了进去。这人大有问题了! 第十一章 金娘子三绝 等这位大哥一头转进前面的岔路,我和娇示意后面三位苗人不要跟过去了,这人有问题。而三位苗人连忙问我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人不是说好了带路的么? 娇儿把刚才我两想到的事情告诉三位苗人后,他们居然说道血浓于水,按辈分都是叫他叔叔的,哪里有丢了叔叔自己逃命的,说完便要进去找。 我和娇儿拦不住,等三位苗人后生刚进入岔路就听见一阵“嘘嘘索索”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蛐蛐等动物发出的声音,声音持续了十来秒,虽说小,但是听的真切,等我们走进岔路的洞口一看,就看见这位大哥捂着头一个劲的在呕吐,前面三位苗人后生也停止了脚步,站在我们前面不知所措。 娇儿再次叫他们三人退了回来,说道:“那位大哥其实已经中了巫术,我开始没怀疑是因为他言行举止都正常,但是越是到后面,重度越深,现在已到了毒性发作的时候,所到之处全是随意的进入,你们三人先退回来,我在想办法医治他。” 三人退了回来后,我和娇儿一商量,这人的症状和两兄弟的症状一模一样,甚至连呕吐物都一模一样。我还特意提到了脚趾骨都露了出来,那么现在这人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走回家。 娇儿叫我们几个人别说话,然后拉着我的手贴着耳朵对我说:“阿姐,你叫你的金娘子拉一泡尿喂给他,估计这人还有救。” 我听了连忙抓起身边的金娘子就叫他拉尿,这小家伙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半阵才说了几个字:“我从不吃东西,从不喝水,哪里有尿尿?” 三个苗人就慌了神,看见金娘子不肯拉尿,对她好言相劝,恭维的话就没停过,最后金娘子表示试试,三个苗人拿出随身带的装水的竹筒放在地上,过了几分钟,金娘子象征性的拉了一两滴。三位苗人一看,像是获得了无比的恩惠,提着竹筒就把水灌进了那位苗人的嘴里。 三十来岁的苗人喝下了水,先是一头倒在地,昏迷不醒,娇儿说没关系,这是金蚕毒在克制他体力的毒,我倒是稀奇这金蚕蛊的毒到底有多毒,这还扯上中医上所提过的“以毒攻毒”之说。 娇儿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苗家用药早在很多年就知道以毒攻毒,我养的那只金蚕蛊其实也是一个道理。医学中,各种毒性基本上都可用以毒攻毒来化解。”说完还叫我们暂时不用管他,让他在岔路口休息,我们还要马上救其他的人,不然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三位苗人一听,就说道:“刚才那些嘘嘘索索的声音,像是蛊宠发出的声音,二位姑娘,我叔叔今日中毒权当你们搭救,但是要是放在这里不闻不问,怕是我们走了之后,又被蛊宠而害死,还望想想办法,救救我叔叔。” 娇儿这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想了许久,便和我说道:“阿姐你要信得过我,就把你金娘子送进前面的洞穴,我怀疑前面是一条巨蛇蛊宠,叫金娘子吓唬吓唬她,别让那些蛊宠害了他三位叔叔的性命便是。” 我看着身边屁大的小孩,真心有点舍不得,万一没斗过前面的怪物,我不内疚而死呀。不过看着现在的情况和娇儿的神色,她像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便蹲下来和金娘子说道:“小金,姐姐要你办一件事,前面的怪物吓着我了,你得去帮姐姐赶走他们,到年底我给你买个人吃。” 话一出口,我只看见前面的金娘子点了一下头,然后瞬间消失了。我诧异的看着娇儿,问她难道这金蚕蛊还会隐身不成?娇儿四处看看,贴着我的耳朵说道:“阿姐你真会哄她,金娘子那不是隐身,是跑过去了,速度太快,你根本看不见。” “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的洞穴,半阵才回过神来,在想着这金蚕蛊这么厉害,现在也没把他送给别人的打算了,脑袋在幻想,她若是和哆啦a梦一样,这几乎完美了。 我站起身对那三位苗人后生说道:“记得!年底一个人你们也要出一半。”三人虽说神色紧张,但是也不敢回口说不,几人在等上三四分钟,就从洞内传来一阵拖拽声音沙沙作响,慢慢的向我们靠近。 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打开手电筒一看,前面不远处,金娘子一脸高兴的走了过来,肩部还扛着水桶大小的蛇头,而蛇身拽在地上足足拉了十多米长,还在垂死挣扎。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蛇,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小家伙,你把肩上的东西丢掉,姐姐不要那个。”一连叫了三四片,这家伙居然没鸟我,带着一脸的笑容直奔我而来,而我反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心想这东西是不是吃错药了,关键时刻就会掉链子,万一那蛇没死,我们就要死翘翘了。 娇儿看我神色不安,连忙安慰我,说是金娘子都是这样,喜欢在自己主人面前显摆一番,现在最重要的是夸他一番就行了,千万不能说他办事不利。 等金娘子将蟒蛇丢在我身边,我早就下的魂不守舍,我怕蛇不亚于怕鬼,今天看见水桶粗细的蟒蛇在我面前,我硬是把刚才想好夸金娘子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我结结巴巴的夸起了她,表示我的满意,金娘子看着我样子,半阵说了一句话:“姐姐说我办得好,里面还有两条特大的蜈蚣,我也一并抓来给你…” 我这一听,我一阵狂晕,连忙一把抓住他叫他别去了,看来这事情还是不能偷工减料了,那三十多岁的大叔就叫三个侄儿自己背出去,虽说我们速度可能慢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被金蚕娘子吓出病。 回走的路上我就担心,这里洞穴岔口太多,形状大小几乎一模一样,我们能不能走出这个洞穴都是个问题,娇儿一听,就嘿嘿一笑说道:“金娘子的记忆最好,这点你放心。”最后在苗人的背包中找到一些绳索困在金娘子的肚子上,叫他去寻路,我们便可以走出去。 等金娘子向前走去,娇儿就对我说道,金娘子虽说是蛊虫,无人敢惹,但是头脑不至于和人一般聪明,某些地方还能多多利用她,最后,答应我这事情过去后,教我看那本古书。 第十二章 阴墓阳葬 蜂蛊术 我们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几人再停下来打着电筒四处一看,凭着记忆估计出口也没多远了。我捏着紧绷的绳索,心里还是担心这小家伙会突然加速,会把我摔在地上,要是以之前逮蟒蛇的速度,我怕我会瞬间粉身碎骨。 不过身边的娇儿说没事,这家伙虽然头脑有时候短缺,但是还是颇通人性,这绳索他知道是主人牵着的,没什么特殊情况他是不会去伤害我的。 等转了两个弯,迎面扑来一阵烟熏的味道,几人惊喜不已,再向前走上二十米左右,就看见那堆快要熄灭的篝火。而金娘子现在已经坐在了石板上,对着我一个劲的傻笑。像是要炫耀自己的本事一般。 几人加了几根柴火,篝火带着浓烟又染了起来,我连忙避让,坐在了金娘子身边,娇儿就说了起来:“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可能要兵分三路了。”说完指着三个苗人说道:“你们三兄弟马上带着你们叔叔回去,在叫拉布派人过来,至少要明天中午感到,不然那些人一旦开始呕吐出绿色的液体,金娘子的尿液也救不活洞内十几个人了。” 说完,又对着我说道:“阿姐,你和我还有金娘子就进洞去看看里面的情况,要是太凶恶,我们见机行事。” 我一听,心里多少有点胆怯,但是看着娇儿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好拒绝。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再说,自己有金娘子的保护,应该没问题。 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便把金娘子抱在怀中说道:“小家伙,你认识滕若么?”谁知道一说完话,这金娘子就瘪着嘴,像是极度委屈一般点了点头。我晕,看样子这东西好像还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太傻呆了,没哆啦a梦活泼… 话也不多说,几个人分成了两路人马开拔起来。等几位苗人走的时候,娇儿还要他们几个注意安全,要是遇见那些蛊虫之类的邪物,切莫一口气只顾着跑,一定要边撒尿边跑。 我和娇儿进去的时候,边走边问他,为什么要边撒尿边跑,这速度不是慢了许多?娇儿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蛊虫这些东西都是闻着味道觅食的,一旦发现味道比较重尿味,就会先去闻尿液,闻完尿液,速度就比人慢了许多。你就可以一口气跑上很远了,不然直接被他们追上来,人的速度是跑不过他们的。” 我点了点头,算是听懂了,但是就看着刚才死掉的大蟒蛇被他们成为蛊虫,莫非苗家都把野生动物当着蛊虫的名字叫唤的?娇儿说道:“所谓的蛊虫并不是野生动物,就刚才的大蟒蛇只是你没注意看,他头上有一个三角形,在苗寨就表示这种动物曾经被人驯服过,但是也不能表示这动物现在不伤人…” 话说到这里,还是怪我自己没看清楚,当时也是太害怕那条大蛇,两人继续走,从岔口拐入另一条潮湿的甬道,里面就传出人憨笑的声音。 我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牵着金娘子,心里开始恐惧起来,脚步也慢了许多,等向前再走了十来米,洞穴深处那些人发出的憨笑声就听的清清楚楚了。 我和娇儿停在一处密室外面,密室的大门早已被这群苗人砸的稀巴烂,四处散落着碎石,地上,还是用打磨过的石板铺垫而成,不过现在落了厚厚一层灰,虽说有点狼藉,但是一眼看的出,这就是一个墓穴。 娇儿四处打量一番对我说道:“这墓穴不简单,里面的人应该被巫术给整了,都痴痴呆呆的,按着这两天的病人经历来判定,我们要等这群人倒下后才能进入,不然我怕我们一进去之后,他们会袭击我们,或者我们吓着他们了,情况都不堪设想。” 我说那就等吧,反正算上金娘子一起三个人,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悄悄探头向密室看了一眼,不过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什么都没看见之外,还被几声“嘿嘿”的憨笑声吓得半死。 我和娇儿小声聊起了天,就等那“嘿嘿的”憨笑声消失,过了一个小时后,刚停下一批声音,居然又多了几个不同的憨笑声,娇儿也耐不住性子了,站起身说道:“我这就给他们放趴下。”我看着他眼睛,尽然闪出犀利的杀气。 娇儿从口袋里找出一个黑色的小口袋,上面还绣着漂亮的花朵。之后,嘴里开始念叨起含糊不清的话语,像是苗语但是节奏不强烈,说是汉语,我一句也听不懂,过了半阵,拉开黑色的口袋,一咬牙,“噌”的打开口袋,接着我就听见蜜蜂“嗡嗡”的声音,再回头一看,就看见几个黄豆大小的蜜蜂瞬间从口袋里飞出,直奔密室里去了。 我本想问娇儿这是什么蛊术,不过看着他神情紧张的样子,还是算了,过了几分钟后,就听见密室里传来“噗咚”几声倒地声,娇儿紧绷的脸色才笑了起来说道:“阿姐,我们可以进去了,不过到了里面,你一定别乱走,不然下一个倒地的可能就是你了。”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也不能当着他面说出来,谁叫当初在拉布面前说了大话。今天的恶果都是自己急性子换来的。 娇儿站在密室大门不急于进去,先是拍了拍手掌,在密室里面飞舞的蜜蜂听见掌声后便回到了她黑色的口袋里,然后她对我神秘的一笑说是可以进去了。 密室不大,在大门对面整齐的堆放着五口棺材,其中四口棺材均是用金丝楠木雕刻而成,我看着上面的雕刻的花鸟图案,就知道这家人的身家不寻常,别的不说,这种金丝楠木在苗疆已经很值钱了。 只有角落里面的棺材用的是铁皮包裹而成,看似摸样丑陋外,还让人感觉阴森森的,更像是个凶棺。 值得一说的是,我眼前这几口棺材的造型汉人的棺材不一样,虽说都是一头大一头小,但是这四口棺材在尾部还多了一个翘起来的角,黑乎乎的,有点像是绵羊头上的哪种弯曲的角。 娇儿看见这几口棺材之后,就叫我跟紧了,他先去里面找找那十几个人,等我们绕过门口的棺材,向里面走了十来米,就看见一群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全身上下白茫茫的一片。地上还有几处呕吐的液体,不过暂时还没发绿,娇儿说现在这些人已经睡着了,不过我们行动要快,不然等他们醒过来,我们就没时间去破前面的巫术阵法了。 第十三章 阴墓阳葬 三钉六铆 等娇儿边说边走过来,我已被她吓得不敢做声了,站在原地发起了楞,还感觉背脊骨凉飕飕的。 娇儿走过来看着身边五口棺材,便皱起了眉头,她说按道理这五口棺材应该是湘西这边出名的阴墓阳葬。我问她什么叫阴墓阳葬?娇儿说道: 在湘西,很多巫师用自己的巫术干了坏事,按道里是要被天神诅咒三代的,好点的,穷困潦倒一身,子孙也逃不掉干系,要是运气差点的,当即暴毙后,还会绝子绝孙。 而有些巫师为了逃避这种诅咒,用草人混合着自己的生辰八字下葬,然后放于棺材内,自己仍然可以逍遥法外,而天神却不知道,只惩罚棺材里面的草人,自己算是躲过了天劫,等自己死后,也没了天谴还能泽福后代。这就是湘西著名的阴墓阳葬,说白了,是一种躲避天谴的巫术。 我听娇儿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问道:“那天神也够白痴的,都这样躲避天谴,学巫术的不是越来越多了?” 娇儿反而摆了摆头说道:“其实是越来越少,虽说这种巫术暂时能躲避天谴,不让三代受其诅咒,但是一旦下葬的草人被人捣毁,也是横尸街头的。按我这两天分析,这些人应该都是中了棺材里面的巫术。” 娇儿继续说道,这种巫术虽说能躲避天谴,但是不能土葬,所以只能选择洞葬,湘西大大小小的洞穴虽多,但是大部分都有人进入,加上棺材又大,极其容易被人发现,要是被其他的动物破坏,更是生不如死,死后还要堕入畜生轮回。所以,一些巫术宁愿放在人们可能发现的地方,也不远一放入洞穴深处被动物捣毁。另外,为了防止人破坏,都在棺材上释放了巫术,只要接触棺椁的人都会死的惨不忍睹。 娇儿一口气说完,我听的入神,心想之前两兄弟,和现在十多号人,都是同一个症状,难道说这些人并不是中了毒,而是中了棺材里的巫术之毒? 娇儿点了点头,说是要去查看这几口棺材,叫我站远点,一旦她出现什么问题,就叫金娘子去苗寨找她的师叔来救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本打算叫他别弄了太危险了,但是好好一看,娇儿的脚步已经挪到了第一口金丝楠木棺材前面了。 娇儿从口袋掏出一只小小的药锤,细细的敲打着棺材。这药锤和普通锤子没多少区别,不过是苗医在敲碎中药品所用的锤子,一尺长,成银色,前面突起的锤子很秀气。 娇儿屏住呼吸,细细的敲打,然后耳朵贴在棺材上仔细凝听,最后将四口楠木棺材全敲了一篇。站起身就说道:“这棺材里面可不是什么陪葬品,而是为了防止别人捣毁棺材故意做的迷魂阵,里面放满了恶毒的巫术,一旦无意开启这些棺材,就会和他们一样,痴痴呆呆,三日茶水不进,最后呕吐致死。” 我听他说的恐怖,站的老远,但还是害怕,又退了几步,看着四处黑漆漆的密室,就感觉这密室说不出的诡异,另外,总感觉门外有人在盯着我们的,不过我转过身,倒也什么没发现。 娇儿打着手电筒看着最后一口铁皮棺材的时候,我以为她又要去敲打,让我没想到的,她并没走过去,在地上找了一只手腕粗细的树枝,对着铁皮棺材就戳了过去。在她咬牙切齿的发力后,先听见铁皮棺材里面是发出“呵”的一声,像是人快断气时候绝望的叹气。 等娇儿再戳过去,就听见“砰”的一声,铁皮棺材整体像是下沉了一下,她便丢下树枝转过身对我说道:“好险,好险,我刚才差点走了过去,不然我就要和他们一样“嘿嘿”了。”说完还调皮的做了一个痴呆的动作,逗得我一脸高兴。 她说,三多这些人以为这棺材是早些年苗人的墓葬,所以贪图富贵,开了这棺材,不过就开了一条细缝,就被里面的巫术所伤,我刚才发现了就给他闭合了,现在暂时已经没了危险,她还叫我过去看。 等我揣着十二分紧张,慢慢的走到那口铁皮棺材身边,她就指着铁皮棺材给我慢慢讲解起来了。 按苗家洞葬的习俗,喜欢用三钉六铆来钉棺材钉,也就是横着钉三颗,在竖着钉六颗,意味着不堕生死沉沦,超出六轮转世。也就是来生大富大贵的意思。 我看着这铁皮棺材寒光铮铮,摸样极其丑陋,娇儿叫我数数,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应了一声,便在棺材盖上数了起来,的确,三颗横着的,六颗竖着的,一颗不少,当即我还佩服她,连忙想问,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娇儿骄傲的说道:“其实都是我师父教我的,她老人家算是很不错的巫师,她说了,学医者不能只认识草药,更重要的是知道病从何来,一旦弄错了方向,自己命都难保。” 等她洋洋洒洒的说完,我开始有点羡慕她起来,和我一样的年纪,但是比我懂的多的去了。 最后我问她怎么办,总不能现在这样子就算完事了吧?她说现在这五口棺材中,知道那口是主棺就容易下手多了,按着巫术的原理,开这种棺材是不能见光的,不然看见里面巫术的符咒自己马上会中邪的。所以叫我灭掉灯光站在原地别动,她来起棺,最好一把逮住里面的草人,就知道是哪家巫师做了坏事。 我站在楠木棺材附近害怕,灭掉灯光后就站在了铁棺材后面。瞬间,四处陷入了一片寂静,伸手不见五指。我还感觉到总有人站在我身后,出于害怕,我还把金娘子抱在了怀里,就等他去开棺。 娇儿从背包里找出一些工具,稀里哗啦的摆弄起来,我虽然看不见,但是也想象得到一个女孩子开棺,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 他摆弄了许久,娇儿那边就停了下来,对我轻声叫道:“阿姐,你老抠楠木棺材干嘛?”我大头一愣,半阵不敢接话,等他叫了我几篇后,我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没抠棺材啊?!” 她定了半阵,然后话语严肃的说道:“刚才发出“吱吱”响的声音难道不是你抠出的响声?”?话刚说完,楠木棺材那边传来吱吱的响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能听清楚,更像是人双手手指飞快的扣着棺木发出的声音,声音甚是急促,渗人无比。 第十四章 阴墓阳葬 三钉七铆 我听着那沙沙的抠拽声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声音消失了许久,我还保持僵硬的姿势站在原地。 娇儿安慰着我到:“阿姐没事,那些声音并不是棺材里发出来的,而是有一种“呲牙术”的巫术发出来的,这种巫术放在棺椁里面,只要能感知人的存在,就会发出这种声音,它主要的作用就是吓人,让那些胆小的盗墓贼知难而退。” 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看娇儿说的不慌不忙,根本就没拿那些声音当一回事,我心里又镇定了几分。不过四处伸手不见五指,说是不怕,那就是扯淡了。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娇儿那边有了动静,先是听他唉声叹气的说了一声倒霉,然后就听见铁棺材发出轰隆一声,娇儿就打开了手电筒走了过来。 当他走到我面前我就问她刚才怎么唉声叹气的。她说道:“这老不死的太可恶了,太狡猾了,我闭着眼睛摸了进铁棺材,里面居然没草人,不过上面贴满了符咒,因为看不见,所以我没事咯” 我问道:“那棺材里面没草人,他还能阴墓阳葬么?” 娇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说道:“说白了,这五个棺材都是假的,草人都不会在里面,他只是借用了这里的地气,草人已经被他挪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我连忙问道,这草人还能找到么,要是找不到,这是几个人的命可就是要白搭了。 娇儿嘿嘿一笑说道:“阿姐唉,看你样子比我还担心,苗人身子壮,挨上三天五天没事的,虽说这老东西只借用了这里的地气,但还是露出草人所在地。”说完就拉着我走出洞口,说是给西北方向走。 路上,她说到,其实这种巫术虽说能躲天劫,但是弊端太多,还不如当初不做坏事,刚才的铁棺就算是衣冠冢,还要在接地气的棺材里留下一对竹篾条给草人指路。不然草人就不能替主人抗天谴了,懂行的人一看竹篾条,就知道草人在什么地方了。 按他的意思,那草人就在西北方向。 我当时脑袋也犯了迷糊,突然想到一个不沾边的问她:“娇儿你这么厉害,那上山时候那群石像,你就没办法解开么?” 娇儿听完,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翻滚着,以为我讥讽他的,看了我半阵才说出话来:“那不是一般人能破的,那可以苗族禁地的标志,苗人最忌讳那东西的,总之,你是运气好,不然你现在还在那里遛圈子呢。” 我心想苗族禁地是干嘛用的,本想问她,但娇儿脸色难看,我也不好意思问下去,两人一时间尽然无话可说,带着金娘子走了十来分钟,娇儿和我走了进了一间暗室。 在湘西,所谓的密室就是只有一个门的石屋,要说到暗室,这就包括的大了,里面可能只有一处出口,也可能有很多出口,最麻烦的,逃生的道路还找不到,剩下的出口全是假的。 进入暗室后,我和娇儿顺着电筒的灯光一看,就发现这里居然有十多条的洞口,这些洞口黑乎乎的冒着冷气,并且从大小,颜色上面都几乎一模一样,我和娇儿站在那些甬道前面就发呆了,到底走那条? 两人商量一番,还是先去一个个看看,在湘西洞穴多是公认的,但是洞中之洞就少了,要说洞中还有几十条洞口这肯定是人为的了。 娇儿走到暗室的中间转了一圈,点了点头,告诉我,我们方位的确没错,这里的确是通向西北方的洞口。没猜错的话,这些洞口都是那老不死故意弄出来的,洞口就一条是正确的。其余的洞口进去之后,可能就会出现塌方,水、毒、烟、火等现象,到时候大罗神仙也就不到我们。 我听到她说的这么渗人,心里早就胆怯了几分,两人在走到这些空口一看,几乎一模一样,洞口平整,夯土拍的解结实。就连洞口拱形都一模一样。 我叫他放弃,娇儿摆了摆头说不愿意,她说到:“这次要让他们看看本姑娘的本事了,不然拉布那群人总以为我可有可无,下次还会烧死我。 我沉默不语,娇儿思索半阵后,从口袋里拿出黑色的小口袋,又准备放出蜜蜂,当一群蜜蜂飞进各个洞口,娇儿走过来说道:“我就叫小东西看看这些洞穴能不能走出去,要是回来了就是死路,要是一直没回来,可能是真的。” 不过我倒是想到,万一真的道路塌方了,蜜蜂回来了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娇儿后,娇儿说没事,蜜蜂这东西其实就是蛊术,和你金娘子一样,他会懂我意思的。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蜜蜂逐个的回来了,第一只蜜蜂回来的时候在娇儿面前绕了一个8字形,第二只绕了一个o字形,等娇儿把所有的蜜蜂都收回来,脸色就煞白了起来。蹲在地上,顿时陷入了思考。 我看他眉头紧锁,一脸愁闷的样子,也蹲下来问她到底遇见了什么问题。娇儿说道:“蜜蜂8字形是死路。o字形是通路,但是出现了5个o字形,我总觉的是哪里计算错了…”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便对娇儿说道:“娇儿,我们是不是忘记三多打开过铁棺,按道理,这种铁棺材打开,至少要掉一颗铆钉,莫非…。?” 我说道这里的时候,娇儿刚才活泼可爱的样子一扫而空,眼睛大大的瞪着我,半阵才说道:“糟糕了!我少计算三多打下来的铆钉了,要是这样,我们两人可能闯祸了!” 等两人在折回去原来的密室,便打着手电筒趴在地上细细的寻找地上的铆钉,最后在铁棺下面找到了那颗铆钉。娇儿就大叫不好,说道:“按着三钉七铆钉的说法,这老头准备炼化长生不老。” 我叫娇儿慢慢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娇儿就说了起来。 三钉六铆葬于洞穴,可以泽福后代,是不错的好葬法,要是所谓三钉就是锁住人、畜、妖三界,六铆表示不入地狱,不受来世贫穷之苦,不受无妄之灾,不受堕落之罪等等,要是在加上一铆,就算排除以上善恶之道,算是跳出去了,一直在世要长命百岁了。 我越听越是离奇,这简直就是开玩笑,这和孙悟空一般的本事了。但是看着娇儿的说话的语气和神色又不是开玩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娇儿最后说道,最麻烦的不是这个墓葬,而是我们刚才去的地方,那里应该是“返阳洞”。 第十五章 血红的字 我看着娇儿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乱如麻,叫娇儿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就走了一路,难道就触碰到什么机关了? 娇儿一脸煞白的说道:“我听我师父之前说过,返阳台乃是阴魂聚散之地,相当于汉人的杀生台。“ 我对返阳台并不是很了解,但是说到杀生台倒是很了解。这杀生台也就是阴司的设置的聚魂地。一般人死后,没有小鬼引路,魂魄是不知道去处的,杀生台就是接引鬼魂的地方,听老人说,人是不能进入杀生台的,要是无意闯入,也可能被捏去魂魄,虽说最后会放了无意闯入的人,但做什么事情也不顺利。 我知道一个关于杀生台的故事,还是一个邻居杨伯告诉我的,娇儿也觉得好奇,叫我说说看。 话说在我们县城,有一个瞎子算命挺准的,大家都叫他陈三灵,但每次他算命只说一半,也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但是还是挺准的,要是人死,可以算出死掉的时间,要是结婚,可算出男女方的将来发生的事情。 有一次,有一个神秘的男人重金邀请他去给老人算一个阳寿,陈三灵到了那边,按着别人给的八字一算,陈三灵就吃惊的说道,这哪里是人的八字,分明是小鬼的阴寿,请他来的人就嘿嘿一笑说道,老头你要是到外面胡说八道,这杀生台就是你的末日。最后,陈三从哪个地方出来后。算命再也不灵了。 故事说完后,娇儿和我四目相对,虽然都不说话,但是都知道其中的意思,两人虽然没被勾魂魄,但也倒霉这事情是逃不掉的。问娇儿,虽说杀生台是穷凶极恶之地,但是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把握说刚才的暗室就是杀生台? 娇儿顿了顿说道:“师父说过,有棺无椁,内悬恶术伤人,外八长洞,不弯不曲,乃是返阳之兆。按着我们之前所遇见的东西,基本上符合返阳台的特征。“ 我已经没了兴趣继续探讨这个问题,直接问他到底该如何办,要是行的话,我找人去弄点炸药,一炮轰掉洞穴总可以了吧? 娇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时间了… 说完就抓起我的手拼命的向外跑,边跑还和我说道:“阿姐,我太自以为是了,没想到今天被巫术阵法所缠身,无论怎么样,我会送你安全处去的,一旦没跑出去,大家落难,你也别怨我。“ 我边跑边说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不好好的么,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啊!“ 娇儿叫我停下来,把手电筒向身后一射,光线聚焦到身后石屋的顶上,我好好一看,那石屋顶上居然挂着一块棺材盖,四处挂满了蜘蛛网,等我在好好看上几眼,石屋顶上的棺材盖就轰隆一声掉了下来,溅起一浪灰尘四处散开。 接着石屋里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那是蹑手蹑脚的步伐踩在砂石上面发出的声音,虽说声音极小,但是在洞穴里就被无限放大了,我正瞪大眼睛看着石屋,问他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娇儿就抓着我的手大叫一声“快跑!“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娇儿拼命的奔跑着,不用问这肯定是我们中了别人圈套,等两人刚跑进潮湿的甬道,怪事就出来了。 这条潮湿的甬道我们之前走过至少两次,就一条出口,但是这次到达甬尽头后,就发现前面出来三条出口,我和娇儿一看就傻眼了,停下来在问身边的金娘子,该走那条路,金娘子看着我茫然的说道:“这地方我没到过。“ 金娘子这句话一出来,犹如一枚重磅炸炸开了花,我顿时觉得全身发凉,身上最后一丝热气也被抽去了,我脑袋就想这怎么可能?刚才明明从这里进来的,现在怎么一下全变了? 我和娇儿停了几分钟,耳边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在看看前面突兀出现的洞口,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说倒霉就倒霉了,莫非我滕敏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娇儿在三个洞口看了看,指着最左边的洞口就叫去快点进去,我心理还是有点恐惧,但是在这危机关口,不容我多想,还是一头钻了进去,娇儿在我洞口丢了一些符纸之后,也匆忙的钻了进来。 洞内漆黑一片,空间先大后小,犹如喇叭一般,开始还能蹲着走,最到了洞内几十米后,就只能匍匐前进了,在爬上一段距离,我鼻子就差点杵在地上了,身后的娇儿见我一停下来,就催促我快点爬,身后的东西不好惹。 爬了一百多米之后,我体力就差不多耗尽了,要停下来休息,娇儿顿了顿说道:“好吧,后面的东西可能没这么快,至少这洞穴太狭窄了,他们卡住了也有可能。“ 我全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闻见泥土的腥味扑鼻,打起手电筒一看四处的洞壁散落的泥土,就知道这洞穴应该没打多久,洞壁还留下了铁锹拍夯土的痕迹。 我把事情给娇儿一说,她顿了顿,打着手电头四处一看,抓起一把泥土闻了一下,说道:“的确是刚挖出来的新洞穴,极有可能和那群盗墓贼有关系。要是运气好,或许还能通向山腰的那个盗洞。“ 我没做声,心想遇见盗墓贼也没什么好可怕的,至少比遇见那些看见不的鬼怪要强得多,再说盗墓贼再凶,我还有金娘子,要是鬼怪我就不知道金娘子能不能打过了。 两人顺着洞穴的地势忽高忽低的爬行着,过了十来分钟,穿过一处九十度的转弯,身边低矮的泥巴洞穴嘎然到了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用砖石堆叠起来的石壁,四周的空间也大了许多,还能猫着腰前进。 我停了下来,看着这些落满灰尘青砖堆,整齐的堆在我身边,上面还写着一些血红的字,虽说这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是根据笔画来猜还是能猜出一些,比如:甲位请官神,四平八稳,桩位八夸,福道临门… 看完我也没上心,继续前进,也不敢问娇儿了,我已经被他吓的半死了,要是他再来几句糟糕了,我怕我神经不够粗,会立即崩溃。等我爬了几米远,身边的金娘子就拉了拉我衣服,然后在指身后,像是有事情要给我说,我回头一看,发现娇儿打着手电筒在看那一串文字。 第十六章 盗墓贼 我走过去问娇儿,知道哪些字的意思么,娇儿告诉我,这些字应该是汉语,她对汉语一知半解,很多的字她只能认识,却不懂意思。 我说既然你不知道,还是快点走,看前面的砖石已经到了某个建筑下面,感觉这里比泥巴洞里更阴森森的,要是蹦出个什么东西那可不是好玩的。娇儿好奇心太重了,要是自己弄不懂的东西看见了,就要一定问清楚。 两人打着电筒继续前进,转过了几道弯我就发现这里的道路有点诡异,这种青黑色的砖石在每个转弯处必然出现,上面都有血红色的字迹,并且每次的内容都不相同,娇儿看见这些字迹就连忙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支支吾吾半阵,熬不过他的死缠烂打,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着上面的意思应该是镇宅用的,我小时候见过这种东西,不过那是刻在房梁上的。” 我说道,我爷爷之前就是看阴阳宅的,有时候他出门去看宅子,我也跟着去,到了别人家的新房里面,就对着房梁上坐着的人说道:“务神倚天,鬼怪禁忌,东南角。”然后那个人就在东南角用毛笔写上这些字。 我说完之后,我还对娇儿说道:“我只是这么猜,并非一定是准确的。”娇儿点了点头,然后猛的一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一笑说道,继续赶路吧。 前面的道路几乎可以直立行走了,只不过这种道路以“z”之形展开,每二十步之后必然转弯,就会遇见砖石上面的字迹,我也挺诧异的问娇儿,这苗寨的洞穴里还居然有汉人的文字。而娇儿说,这些文字肯定是那些盗墓贼留下的,只有他们才会懂得汉语。 而我并不这么认为,说道:“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想必年代已经久远,而我们刚才经过的洞穴十分的松软,按道理,那群盗墓贼才挖通这个地方不久!” 说完这话,我两人就猛的停下来怔住了。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两人刷白着脸,娇儿说道:“阿姐说的正确,盗墓贼可能就在里面也未必。还得小心了。” 我心想话虽如此,一旦遇见了别人有枪,我们就完蛋了。刚想完这句话,就从z字形的转弯处闪出几个黑影,耸立在我们前面,吓得我和娇儿尖叫起来。 两人镇定了一下,我手中的电筒微微的抬起来,就发现四个大男人站在我们前面,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我和娇儿连忙退了几步,那边的人带着一种戏虐的口气说道:“我当是谁呀,原来是两位漂亮的小妞。” 那男子说完这句话后,伙同着其他人龌蹉的笑了起来,我就心想今天大事不好了,遇见这种人,差不多就是九死一生了,我当即和娇儿退了几步,再看娇儿的时候,他神形自若站在原地不动,左手准备去掏腰部的黑袋子。 就在娇儿刚碰到黑袋子的时候,前面的三个男子瞬间从口袋掏出手枪,猛的一拉保险就对准了我两,还得意的说道:“哎哟,两位小妞,看样子你们好像还会蛊术,你这蛊术放在100年前保证没人敢惹你,到了今天,吃饭靠我手中的家伙了。”说完还哈哈的狂笑不止。 另一个男子指着金娘子说道:“老大,你有没有看见,这个妞还带着三岁的孩子进来了。”说完就那几个人就发出肆虐的笑声。 正当他们笑的猖狂时候,娇儿嘿嘿一笑说道:“几位可能是来苗疆寻宝的,而我们是逃命的,希望几位大哥行个方便,让条路让我们过去。” 娇儿话一说完,那几个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越加猖狂的笑了起来,其中一位三十出头,浑身裹满了灰尘的男子,流里流气的就走了过来,指着我和娇儿就说道:“那个穿白衣服的给你,穿青色绒衣的留给我。” 听着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用手指点了点金娘子,念叨着:“小家伙,有人欺负姐姐,你把他们的手枪给我抢回来。” 我手一放,金娘子就没了身影,对面那几个根本就没感觉到金娘子的行动,等那三十几岁的男子走到我身边,用手摸我的下巴的时候,金娘子揣着三把手枪已经到了我身边。我一看好家伙,你这垃圾找死!当即就伸开手,卯足了劲,对着那张猥琐的脸就“啪啪”的甩了两个耳光。 这男子根本就没注意自己手中的枪没了,被我扇了两耳光之后,先是退了一步,阴阳怪气的说道:“哎,你这小妞,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凶?你还敢打我?”说完就冲着我直奔而来。 娇儿见到那男子冲了过来,迅速的从腰部掏出黑袋子,一打开,里面就蹦出一大群蜜蜂,拍着翅膀直飞那几个人。而对面那几个人一看娇儿胆子是如此之大,茫然的看着双手,在一愣说道:“哎,老子手枪呢?” 我一把抱起金娘子,就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你们枪到我这里了,别找了,先享受一下蜂蜇的感觉吧!” 听着一大群蜜蜂拍着翅膀嗡嗡的飞过去,那几个人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抱头鼠窜,刚跑上几步,娇儿就叫了起来:“前面的大哥快点跑哦,被蜇上七次,你就回家等死去。” 这那几个人一溜烟的消失掉,我和娇儿又镇定了几分钟,虽说有惊无险,但是也吓得我半死,等那群蜜蜂飞了回来,娇儿拉着我的手叫我继续赶路。 刚走上几步,前面就传来微弱的呼叫声,叫“救命”。我第一感觉就是那群人中间有个人没跑掉,被蜂蛊术蜇伤了,现在也差不多没多少活头了。等我两打着手电筒四处一找,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现在已经丝若游离,除了嘴巴上还能说上几句话之外,全身已经不能动弹了。 娇儿走在他前面蹲下,看了半阵,对我说道,这人也够倒霉的了,居然没逃掉,你干脆送给你金娘子当午饭算了。 我一听连忙摆头,说这个不好,这人虽坏,但大家还是同类,直接送给金娘子吃,我倒是不忍心。娇儿看我不肯送金娘子吃,就拉着我的手说继续赶路,就等这人死在这里算了。 没走上两米远,那人又叫了起来说道:“我不是盗墓贼,我是科考队的,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求两位姑娘救救我呀。” 第十七章 科考队 我听到这微弱的声音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娇儿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样子,我对着身前的娇儿说道,我们还是看看那个人吧,或许他真的是科考队的也未必呀。 而娇儿满不在乎的说道:“阿姐,你忘记这些人刚才怎么调戏我们了?要不是有个金娘子,我们今天生死还难说。”说完话阴着脸数落着我说道:“我看你这人就是心慈手软,你现在救他,他等下就要杀你。” 我顿了顿说道:“你忘记了,他们一起是四个人,我就收来三把手枪呢,或许这个人可能是被绑架过来的也未必。”说完就没等他开口说话,一手把娇儿拉了过来,叫她去给那男子解毒。 娇儿指着那男子就呵斥道,算你运气好,我阿姐心思手软,要是遇见我,我准把你送进金娘子肚子去了。说完嘴里念念叨叨的蹲下来,准备扒开男子的衣服,要看看男子的伤势如何。 我也算是第一次看见蛊术伤人,虽说之前在学校还是在网络上看见过蛊术的介绍,但今天是第一次看见,的确稀奇,于是我也蹲了下来,打着手电筒给娇儿照亮。 这男子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褐色的羽绒服,浑身裹满了灰层,还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行将朽木的躺在地上,除了嘴巴还能说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之外,全身关节已经无法动弹。 娇儿扒开他衣服后就指着几处发黑的伤口说道:“阿姐,我说着男子也命大,中了八蜇,还没死呢。”说完还指着胸口的伤口叫我看。我看了一眼就感觉恶心,这黑色的伤口面积有两块铜钱大小,发黑发青,伤口正中间还有一只半厘米高的血针,十分的细小,要不是针上的血块,还真看不出来。 娇儿看我看得发呆,说道这就是蜂蛊术的厉害,中间那个叫“卡图西”(谐音)汉语中就是蝎子尾巴的意思,人被蜂蛊蜇后,卡图西在一小时后会进入人的血管,你说你是学医的,种这种蛊的人还有救么? 我点了点头,在现在医疗技术来说,理论上是有救的,但是手术相当麻烦,按着西医来说,根本就无法对这种细小的毒针定位,何况是游离在血管之中,加上时间太倡促,这人没送上手术台,可能就毒发身亡了。 娇儿说道:“阿姐,你想好了,要是我救了他,等下他对你做出不利的事情,你就别怪我哦。” 我还是想了想,说道救吧!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这人没死就要救下来,别的不说,大家都是同类。佛还曾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娇儿从口袋里又掏出那个黑袋子,我一看,就连忙阻止她说道:“我叫你救人,你还叫蜜蜂蜇他呀!” 娇儿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笨阿姐,这蜜蜂分雌雄,雄的蜇人有毒,被我们炼成蛊从,雌性的就是解毒的啦,你放心,他死不了,几分钟就能动弹了。” 说完,掏出一只肥大的蜜蜂,夹在两指之间,然后用蜜蜂的尾部去碰血针,刚碰到,地上的男子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娇儿在这方面似乎没有同情心,边碰边呵斥男子,说一个大爷们这点疼都忍不住,你还好意思叫我救你… 雌蜂的尾部在碰到血针那一瞬间,娇儿手一扬,我就听见“噗”的一声,血针消失了。伤口冒出乌黑的血水,等娇儿把他身上的血针一个个挑完,就对我说道:“差不多了,这男子半小时就能说话了,要是他不老实,我这里还有马蜂蛊,反正你那个金娘子就是一个装扮,你也舍不得用。” 娇儿这句话提醒了我,说的也是,我怎么就不知道我的金娘子这么沉默不语,话说是一只小狗见到主人要被人欺负了,它也会咬人的,我这金娘子这么还要我指挥来的?等我满脸堆笑的去讨好娇儿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娇儿就说了起来。 金蚕蛊会忆主,你若是没照顾好它,他会想起之前的主人,对你的忠心也会大大打折,最后说不定会一口吃掉你。说完娇儿又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听得脑袋发晕,现在也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的了,等回去还是好好请教他一下。 过了二十来分钟,身边的男子就有了动静了,先是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话语,然后吐出一些落红的血块,夹杂着急促的咳嗽声音,像是刚从鬼门关刚逃回来似得。 娇儿叫我赶紧给他喂水,另外还要抓一把泥巴丢入水里,我把竹筒水满满喂给了男子后,就问他这又是什么讲究?她笑着说道,就是解毒。 男子过了几分钟可以说话了,我和娇儿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了起来,按娇儿的意思,要是科考队的姑且可以留一条命,明天叫他早滚蛋,要是来盗墓的,马上丢给金娘子做午餐。 男子一听哪里还敢墨迹,张着大嘴就说了起来。 男子叫张文,二十八岁,是省内的科考队,这次一行八人到苗疆考察一座古墓,一进古墓就发生了意外,进墓的之前就听苗疆的人说哪里闹鬼,而队长李叔是个唯物主义,根本不信那些,进去后八个人就找不到路,四处乱窜,最后遇见一些东西,队伍被冲散了,其他人也不知去向,自己还是顺着一条盗洞爬了出来捡了一条命,刚出来就被那群盗墓贼逮住,变成了他们的挑夫。 娇儿听完没好气的说道:“胡扯,你一个汉人对苗寨知道多少?你这话放在前三十年我还相信,现在大把的人说自己是什么什么组织来科研的,最后到了苗寨尽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古四城”苗王的墓地就不是被你们盗走了?” 男子一听就慌了,双手向后一撑就想坐起来,不过因为伤势没完全恢复,几次都没成功,躺在地上说道:“姑娘,我是一位苗学者,也就是专门研究苗族的,你若不信我可以说出你们苗族很多事情。 男子看娇儿没吭声,指着我身边的金娘子说道:“这是金蚕蛊,看年纪至少有200岁以上,你刚才放的蛊术是蜂蛊术,看两位姑娘的打扮,应该是属于“川苗”,并不是邪恶的“罗苗”还有你们手中都有一对蛊玉,你们应该就是蛊女…。” 我和娇儿大头一愣,四目相对后,两人感觉这人还真的是科考队的人。不过这男子也太不爷们儿了,刚才一口气就说了那么几句话,现在躺在地上喘不过气来了,脸色还惨白惨白的。 第十九章 鬼打墙 又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地上的男子在我的搀扶下才慢慢的起身,虽说捡了一条命回来,看的出这男子现在还浑身打着哆嗦,走路如同一个羸弱的老头,娇儿在地上寻了一节烂树枝,叫他杵着走。 前面的道路是用大青石铺垫而成,每个z字形的转弯处仍有各种各样的字迹,当到达一处血红的字迹几人停了下来,我指着一处的字迹对张文说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男子打着手电筒看了几眼,说道:“这其实是梵文翻译过来的楔文,我也是在一些书上看见过,之前跟着那群盗墓贼走的匆忙根本就没注意,想不到今天还看见了。” 他说道,这些给养文其实就是阴宅镇邪的文,所谓的阴宅就是坟墓,一旦这些文字被人破坏,这里面的机关就会被打开,唯一奇怪是,这些文字是谁写的,怎么还是汉人写的?至于上面的内容他也不知道。 张文说完后,我们继续向前走,过了半小时后,转过一道弯,走在前面的娇儿就说到前面有个溶洞,黑乎乎的,叫我们小心点。 z字形的甬道的尽头是一个超大的溶洞,我们拿着手电筒一扫射,微弱的光线根本就射不到洞穴的边际。脚下是冰冷的石梯,上面雕刻了一些怪模怪样的动物纹样。 张文看着那些纹样连忙叫我们打住,说道:“这里可能是一个祭祀的洞穴,按着老苗家的习俗,这里应该是“天葬坑”,我连忙问天葬坑是什么东西。 张文说道:“应该是罗苗的习俗,在早些时代,苗王死亡后,是要大量的人牲陪葬的,陪葬之前还要把人改变一番,比如活祭的人不能带有毛发,就连鼻毛和耳毛也不能有,可想而知,当时一定没那么客气,直接用烧红的烙铁去掉皮毛的。” 我没做声,感觉有点恶心,胃口太重,没想到汉人文化中那些残忍的习俗也能在苗家能找到,最后张文叫我注意前方了,按道理前面应该有一个大坑,而活祭扒皮就在大坑里面进行的。弄完之后还要保证人是活着的,在送去苗王的陪葬室。 没等张文说完,娇儿就打断了他话,看的出她对张文有点讨厌,一脸不高兴说到:“我说你老说这些恶心的事情干嘛,我们现在是逃命,遇见那些东西对你和我们都没好处,你还是闭嘴为好!” 看着娇儿有点生气,张文一脸的尴尬,我就对着娇儿说道,算了,别生气,继续走,没准过了坑洞就到了外面。 这溶洞实在太大了,我们走了半小时还没找到边际,话说也奇怪,别的溶洞多少会有岔路,或者几个洞口,而这个溶洞却是一望无际,地上除了乱石就是高低不平的泥土。 三人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前进,又过了半小时,我就感觉这里有点诡异了,虽说我们一直在前进,但是总感觉不靠边际,张文所说的那个大坑也没发现,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对着那两位说道:“我们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我感觉总在原地打圈?” 娇儿和张文两人停了下来,说道有可能,三人商量起来,用地上的石头做一个标记,一旦走回来看见标记了,也就知道我们中了道,遇见了鬼打墙了。 三人手忙脚乱的找了一些石头堆砌成石头堆作为标记,便继续向前走去,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我们走了半小时,居然没看见那堆石堆!三人未免慌乱了起来。 我问娇儿,这哈多山有这么大么,走了将近两小时还没碰到边际,是个县城我也到边了。娇儿却说道,既然没碰见那石堆,那么表明我们的路线是真确的,还鼓励我继续向前走。 三人在洞穴里停停走走,越走越感觉不对劲,人一个小时随意走个十公里,我们也走了差不多三十公里了,哪里有那么大的溶洞根本就找不到边际的?再说现在三人又累又饿,看着四处一片漆黑就发憷,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我坐在地上就问娇儿说道:“会不会有人在我们后面,故意把我们做的表示给拆掉?那么就算是我们遇见鬼打墙了,我们自己也不知道?” 娇儿思索了一阵说道:“一般来说不可能,那群盗墓贼既然进来了,也应该被困在这里,除了他们这里也没别人了,谁还有闲心去玩那些花样?” 我和娇儿说话的时候,张文站起身从四处找了一些石头又做了一个石堆,然后悄悄的告诉我们说道:“等下趴在地上别走远,一旦有人动了石堆,我们就知道是是不是鬼打墙了。” 我和娇儿一听,感觉着方法还行,也搬起几块石头堆砌上去,另外还做了一个“合拢石”,这种合拢石一旦被人搬动任意一块,便会哗啦一下全倒掉,声音也会大许多。 等三人向前走了将近二十米,灭掉手电筒便趴在了地上,就等着身后的人来拆石堆。等了二十多分钟后,就听见一声巨响,那像是石块被人摔在泥土里而发出“咚咚”的响声。 我听着这声音就感觉头皮发麻,问身边的娇儿怎么办,看样子有人的确和我们过不去,娇儿轻声说道,可能是那群盗墓贼,之前被我们修理过,现在不敢正面交锋,就采取这种无聊的手段,说完还准备掏腰间的黑色口袋。 张文一看就叫娇儿就说道:“别放蛊了,那群拆石头的不是人,我估计是山魈,要么就是墓地守陵人,不像是一般人的干的。还有他们对我们暂时也没什么恶意,你不如问问金娘子能看见什么,他可以再黑夜中能看见东西的。” 张文的这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说完话,我和娇儿就“哦”的赞成到,怎么把金娘子给忘记了。等我拍着金娘子的肩膀就问他看见了什么。金娘子就摸了摸脑袋说道:“我就看见石头被举得老高,摔的老远,但没看见人。” 第二十章 禁地归墟 金娘子话一说完,三人面面相觑,半阵没人吭声,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次遇见的问题没那么简单。现在的几人是又累又饿,我肚子还发出如同打鼓般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几束强光从我们身后射了过来,白色光柱在我们身前身后转来转去,好一阵子才静下来。我猛的回过头一看,那头就传来冷冰冰的声音说道:“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两个小妞,我说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呀!” 我手搭凉棚挡着刺眼的强光,就知道又是那群盗墓贼,身边的娇儿还没掏出黑袋子,那头就稀里哗啦的响起拔枪的声音,我心里暗暗的骂道,他妈的,一波没平,又起事端,这次让我逮住你们这群狗贼,一定把你们送金娘子当午餐。 走过来的人有七八个,每人手上都举着手枪,为首的老大叼着一根雪茄,带着一副墨镜,长得牛高马大,脸上还有一道伤疤。等到达我身边的时候,打着手电筒微微的低下头,细细的将我打量了一番,脸上还挂着龌蹉的奸笑。 刀疤脸手轻轻一挥,身后就闪出三四个人,将我们身上搜了一片。而我们身上除了几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根本就没带任何的武器,不过这群家伙还是将娇儿的黑袋子卸了下来,拉布给我的匕首和书也被他搜走。但是几个人也不敢对金娘子有任何的动作,不过一直把枪口顶在我头上,不敢怠懈。 刀疤脸拿“淬巫匕首”细细一看,说道:“唔,这应该是苗族的神器,名叫“淬巫匕首”对不对啊?妹子?” 刀疤脸看我没做声,说道:“之前我手下几个人是不是被你们用蜂蛊术弄伤了,希望两位小姐过去看看,要是能救他们,我也不为难你们。”说完在指着张文就厉声呵斥到:“妈拉个巴子的,一个大老爷们,还要两女的保护,丢人不?你他妈的还是什么…什么科考队的?” 刚说完,刀疤脸猛走几步,到了张文的身边,就举起拳头就要揍起来,我心里一横,大叫到:“住手!” 刀疤脸得意的转过头看着我,我看着他半阵,我说道:“我说老大,我和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也没当你们财路,我们几人是迷了路,这才阴差阳错的走到这里,之前虽然和你们有点过节,但还望老大高抬贵手,别伤及无辜,你要是想你兄弟不死,就别伤及无辜。”刀疤脸看我说话振振有词,说道:“不知道小姐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我要是揍他了,你还能咬我一口不成?“ 我说道:“这么说吧,你们自己都知道我身边的金娘子有几百岁,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说你们活得了么?我大不了头上开花,你们却要被金娘子活吞,就凭你们手中的几把破枪,好像还搞不定金娘子吧?“我话一说完,刀疤脸脸色先是一怔,然后脱下墨镜在一看金娘子,就倒抽一口凉气,小声的骂了一句“他妈的,还真的有这种怪物。” 虽说这句话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我听进了耳朵,心想差不多有和他们谈判的条件了。我说道:“看样子,几位大哥也是迷路了,我们也是迷路了,虽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现在还要拼个你死我活,大家都别指望走出去,所以我建议,大家先合作一下,你们发你们的财,我们只要走出去,出了洞口,大家谁都不认识谁,不知道老大意下如何?” 刀疤脸听我说完,半阵没啃声,估计被我戳中了他们的疑点,登时,这群盗墓贼用本地的土话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起来,过了十来分钟,刀疤脸推开众人说道:“姑娘,刚刚多有得罪,就按着你的建议,我们先合作一下,走出这洞穴,大家互不认识。不过还希望你们把我们那几个兄弟救治一下。” 我听完他说的话,就感觉他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似乎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等指在我头顶上的枪口撤走,我走到娇儿身边要娇儿去救治刚才被蜂蜇的几个人。 虽说从娇儿的脸上看出几万个不愿意,不过经过我软磨硬泡,这家伙还是同意了,我们叫刀疤脸带路,去找刚才那几个盗墓贼。 刀疤脸的态度似乎出奇的好多了,转身就指着身后他们来的地方就说道,就在前面十来米处。等我们走过去一看,地上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头和灰尘,他说的三个人早已无影无踪。 刀疤脸一看地上的人不见了,脸色大变,顿时慌了神,四处用电筒照射,嘴里还叫嚷着那几个人的名字,感觉着家伙像是丢了魂一般。这下又要我们一起找人。 最后十几个人,排成一字型,间距四五米左右,开始地毯式搜索,最后走了二十来分钟,压根就没发现那几个失踪的人。等众人停了下来,刀疤脸沮丧的说道:“禁地归墟果然名不虚传,虚幻,迷幻,魔幻,永远都走不出去……” 我听到他说着话,大头一愣,连忙安慰他,问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估计还能走的出去。 刀疤脸长叹一口气说了起来。 他们本来是一群马帮,所谓的马帮,就是在县城收集一些生活物质运送到苗寨,和本地苗家换一些土特产,比如腊肉,酸鱼,等等,再卖到宾馆,以赚取点小钱。不过其中有几位嫌这买卖辛苦,在和苗人攀谈的时候就听说附近有墓穴,最后十几个人动了歪念头,干脆盗起墓来,盗来的财宝一变卖,又买了一些装备,在进这个洞之前,盗墓已经做了五个年头了。 最后刀疤脸说道?:“我们是听别人说多哈山有苗王的墓穴,当初苗王死后,要用金银做成地宫,夜明珠做成日月,堪比秦始皇的陵墓,我们几兄弟才起身到这里,不过没想到的是,我们一进来就被一群”祭祀鬼“追赶,分散后,在遇见他们三人时候,已经被你们蜂蜇的奄奄一息了,这都是跟着我十多年的好兄弟呀!” 我看着刀疤脸哭丧的神态,感觉这人不像是骗我的,我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知道这叫什么禁地?你刚才说什么虚幻?魔幻?迷幻?你是在哪里听见的?” 刀疤脸摸了摸眼眶,说道:“姑娘,不骗你们,我们也只是听别人说而已,说这里是苗乡禁地,一般人是不敢进去的,毒蛇猛兽根本不是个事情,蛊宠虽说吓人,但是我们还是有枪,但是那人说了,进到禁地大门,人就会无缘无故的在原地打转,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最后也就困死在哪里。这些年已经很多人被困死在这里了。” “你听谁说的?”我问道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大家都叫他拉布!”刀疤脸回答道。 当听到这句话,我犹如点打雷劈一般惊呆了。脑袋轰的一响,心里大叫不好,刀疤脸若是没撒谎,那么拉布这人就大有问题了,无缘无故的叫外人来盗自己的祖坟,哪里有这样的事?何况他也能想到我们能和这群盗墓贼相遇,他到底按的什么心? 莫非是拉布看我们不顺眼,想借盗墓贼之手除掉我们?或许是拉布还有其他安排?或许…这群家伙在骗我? 想到这里,我“豁”的站起来,就说道:“我说大哥,我们谈好了合作,为什么你们还在耍嘴皮子骗我们?你可知道拉布可是苗寨的寨主?他会给你们说自家的祖坟在什么地方,还叫你们去挖?” 刀疤脸对于我的动作似乎没太大的反应,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身边的娇儿拉着我的手叫我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因为我相信拉布人再坏,也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干掉我们,要是这样的话,他孙子三多还在棺材石屋里面,现在是死是活也不得而知,这赌注下的也太大了,我只能相信,这群家伙在说谎! 刀疤脸点了一支烟,叫我坐下,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有一次我们被拉布等人抓住,按道理,在苗寨是要砍断手脚的,不过拉布叫我们来多哈山给他们做一件事情,说做完这事情,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于是我们就按着拉布的意思,到了棺材石屋里面去开棺材…。。当然,拉布也警告我们,再不能向里面走,就说到里面是禁地,有去无回…这事情就是这么出来的。” 我偏着头看了一眼张文,他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的,我当时被逮住时候,他们就一直向着多哈山前进。的确是在棺材石屋里面冲散了。” 到了这里,我头脑已经乱如一团麻,已经找不到头绪了,娇儿走了过来安慰我说,叫我别多想,目前还是要如何把这洞穴走出去为妙。 说道这里,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对着娇儿说道:“娇儿,那本《情怒巫蛊》上有没有说到这个禁地的?” 娇儿“哎呀”一声叫到,连忙叫刀疤脸退书和黑袋子等等东西,众人一看她的神态,似乎有点希望,连忙给娇儿打着手电筒,这娇儿就在古书上找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娇儿 等娇儿专心的翻阅着古书,刀疤脸便叫手下的人找点食物来吃,其中一个小弟拿着几坨黑魆魆的东西就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愣是看了一阵,这粑粑也算粑粑,硬邦邦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给我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小弟看我不敢吃,操着一口土里土气的本地话说道:“姑…娘,不骗…你,这是我们本地人做的干粮,我们叫它“一尾坨”是用蒿…蒿草等等东西做的,你吃吧,保证…没毒。”这小弟还有点结巴。 我虽然担心这群家伙,但是饥饿早已控制了大脑,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吃掉了四五个蒿草粑,刀疤脸看我吃相比较狼狈,还特意叫人多送了我几个,表示吃的还是管饱。我也想,既然你们是来盗墓的,没准备个十天八天的干粮,你们也不好意思自称盗墓贼。 话说这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浑身也暖和了许多。我回过头看着娇儿还蹲在地上翻书,不过看她的样子,这情况也不容乐观,等我凑过去问她,是不是找到禁地的资料了。娇儿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说道:“找是找到了,但是……这个难度太高了。” 我问她到底是什么难度太高了,她叫人打好电筒,指着古书的一处,说道:“阿姐,你看这里,这是一个等腰三角形,在祭祀文中,表示至高无上,而三角形下面则画的是一扇大门,这个表示只有至高无上的人才能入内呢。但是我们中间哪里来的至高无上的人?” 话说道这里,娇儿又沉默不语起来,继续翻书,身边的张文就对我说道:“其实娇儿说的的确是对的,要是没有至高无上的人进入,我们强行进入,将会找来无妄之灾。” 不用说都知道,这至高无上的人可以理解为当时的苗王,但是这禁地也应该封印了几百年了,当时做的防盗的机关还灵验么? 娇儿合上了书,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从这几天和他接触,我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真的麻烦了。 刀疤脸叫下面的小弟都安静后,娇儿就说了起来,其实这个的确是一个禁地,在湘西所谓的禁地,就是颇有威望人的墓穴同葬一处,称为禁地。这种禁地,通常会制作一些迷幻人的巫蛊阵法,人进到禁地,自然到不了禁地大门,走不出来。最后被困死在这里。 而我们三人之前看见的那些隐身的东西,其实就是“娿(e)女”,所谓的娿女,就是女流氓,在湘西,虽说没出嫁的女儿身是很自由,和那个男子好都没关系,但是出嫁后,女子还水性杨花,将会被送到禁地,被做成“娿女”,永远的守护着禁地。 娇儿说道这里,咽下蒿草粑继续说道:“从古书上来看,这个洞穴其实就是一个机关,娿女跟着我们不会超过三十米,她们也是机关的一部分,控制着我们的行动。至于如何开启禁地,书上也似乎有记载,方法还简单,但是……” 我听到这里已经瞠目结舌,加上这娇儿说话吞吞吐吐,我心里一急,连忙叫她快点说。娇儿说道:“打开禁地大门没问题,但是禁地里面恐怕就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得东西了。” 等娇儿这话一说完,十来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都差不多要泄气了,沉默了几分钟后,张文站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各位,听我一句,我虽然对祭祀文了解甚少,但是根据我的了解,按禁地大门之前,应该还有一处祭祀台,要是能破开这祭祀台,未必要进入禁地大门,直接可以从祭祀台走出去。” 虽然张文是苗学家,但是在这里说话一点也没威望,话是说完了,刀疤脸和他手下几个小弟也不理他,只管和娇儿商量起来,最后我叫张文休息会,我去和娇儿说,或许还有用。 等娇儿吃完最后一个蒿草粑,我走了过去,就问娇儿,这禁地大门口是不是有个祭祀台?每逢下一届苗王登基的时候就要去祭祀死去的苗王?娇儿点了点头,但是没做声,脸色还挺难看的,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说那还墨迹什么,吃喝拉撒弄好了,将那些娿女弄走,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我怕我们会累死在这里的。 娇儿点了点头,对着刀疤脸说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这个洞穴其实是按着苗家的“五子弃装”摆设的,阵法讲究方位,所以请大哥将你的人分为三股,站在东南、西南、正南方,然后用石头堆成一个石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刀疤脸二话没说,将张文拖入队伍,九个人按着娇儿说的方位站好,堆好石堆,等刀疤脸对我两大叫一声,示意安排妥当,娇儿就拿着匕首对着我说道:“阿姐,你把匕首插在三个石堆的正中间,这鬼打墙就能破了。” 我拿着娇儿递过来的匕首,在看看她,这家伙居然细细的呜咽起来,大有顷刻变成泪美人的感觉。 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说,摆了摆头叫我只管去插匕首,我再三追问,这娇儿才勉强答应,要是能安全出去,就把事情告诉我。 我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情走到了三座石堆的中间,说实话,这三座石堆堆砌的太差,不过也没工夫操心这些,虽说我数学学得不好,但是也是大学毕业,这点小问题还是难不倒我。 我从那群人的背包找出三条绳子,从石堆中做了一条中垂线,三条绳子重合的地方就是中心点了。等我拿着淬巫匕首准备插下去的时候,就听到那边的娇儿大叫了起来:“阿姐,等一下。” 我听到这声音,硬是将举得高高的匕首停了下来,等娇儿飞一般的跑到我身边,她却站在我身边一言不发,我看着她奇怪的举动,问她怎么回事,她又不说,等我再次将匕首举起来,娇儿牵着金娘子捂着脸跑了过去,像是不愿意看见我插匕首。 娇儿突如其来的举止让我摸不到头脑,处于其他考虑,我又问站在我身边的张文,是不是娇儿在那本书上看到了什么东西?让她那么伤心?而张文摆了摆头,说道:“这个真的没有,那本书我多少也认识一些,都是介绍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没牵扯到个人名,不知道娇儿是怎么回事呢。” 我心想着插了匕首就去安慰娇儿,等我举起高高的匕首,猛的插向地上的泥土,就听到“铮”的一声作响,匕首是稳稳地插入了地面,而娇儿已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我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张文又说道:“你何不将金娘子叫过来问问,或许他看得见什么事情呢。” 等我把金娘子叫过来一问,金娘子摸着头,愁眉苦脸的说道:“娇儿姐姐不许我说,要是我说了,她会惩罚我的…” 妈蛋!算了,老娘不要你说了。 我别下金娘子自己去安慰娇儿,问她下一步要如何做,娇儿一声不吭,半阵才说道,直接向前走,就会遇见祭祀台。 十来个人,背着大包小包慢慢的向前挪动着,由于娇儿莫名其妙的哭声,本应该高兴的气氛弄得死沉沉的,而娇儿也收起泪水,牵着金娘子走在前面。终于在十分钟后,我们遇见了洞壁。 沿着洞壁,我们转过弯,再向前走了十来米,前面的娇儿就停了下来,冷冰冰的说道:“前面就是祭祀台了。” 我打着手电筒探着头向前看去,和张文说的没错,祭祀台成一个略大的圆形盆地,在盆地的最底部,放着一些行刑的工具,盆地的台阶上散落着各种腐烂的骨头碎渣。 众人看完这情景,一言不发,虽说这祭祀台一定有路通往外面,但是这地方也是凶险无比的。祭祀台并非是那种杀两只鸡拜见祖宗的地方,而是抽筋扒皮,挫骨扬灰的地方,加上早年前,祭祀都习惯于活祭,这地方可以说有无数的冤魂。可以说,后面有娿女追命,前面乃是万劫不复之地,一个不留神,后果都是不堪设想。 我身后的刀疤脸硬是把祭祀台看了又看,最后和几个小弟唧唧歪歪商量一阵,确定这是祭祀台,这八个人就站起身来,对着前面的娇儿说道:“姑娘,感谢你的带路,做我们这行的从来不信鬼神,所以,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不过我胡天霸说话算数,到这个洞穴里面,我不伤你们一丝一毫,当然也希望你们恪守自己的诺言。” 说完,刀疤脸带着小弟就急步如飞的准备向前走去。娇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人,说道:“擅闯禁地者,死无葬身之地。” 我听着娇儿的这句话,像是从她牙缝里一字一字扣出来的,语气沉重有力,这分量能把地面拽一个窟窿。 第二十二章 淬巫匕首 刀疤脸八个人听到娇儿的叫唤声,几乎是头也没回的向前走去,权当娇儿说的一句废话。我自嘲的看着娇儿,安慰着娇儿,说道,这群家伙都是提着脑袋吃饭的,自然不相信鬼神的,生死在天,由他们去吧。 娇儿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从她的神色中总感觉她不是为了这群人的安危而动容,而是和前方的祭祀台有着一定的牵连。 我再次安危娇儿的时候,身后的张文就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对我和娇儿兴奋的说道:“没想到我张文还真的第一次能看见苗族的祭祀台,可惜的是,我相机被那群人拽坏了,不然我一定要一寸一张相片的拍下来…” 张文似乎完全没注意娇儿现在的神色,还处于兴奋之中,看得出这家伙对这些地方已经“入魔”的喜好。直到我一脚踩在他脚上,这张文才抬起头看着我和娇儿,才闭上嘴巴。 在我安慰娇儿许久之后,三人继续向前走,我们离祭祀台也就三十来米,但是娇儿的步伐一致处于停停走走的状态,我和张文为了不刺激她,还是放慢了脚步。 当到达这祭祀台的时候,我放眼看下去,这祭祀台又犹如罗马竞技场,像是一个圆形的大坑,从高到低以阶梯链接。在祭祀台的正中间树立着十来根铜柱。 我牵着娇儿也不敢问这铜柱是干嘛用的,只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温度也似乎降低了许多,等我裹紧衣服,身边的张文就走过来说道:“要是我没猜错,这里就是祭祀台,这中间的铜柱就是把人绑在上面,扒皮抽肠的地方。”说完还直径走过去,随手掏出一个刷子,对着长满铜锈的铜柱慢慢的清理起来。 而娇儿到了现在已经处于“断电”状态,一问三不知,搞得我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最后那头的张文大叫起来,叫我过去看,我按耐不住好奇心,连忙叫金娘子看住娇儿,我便走了过去。 张文将一人粗的铜柱清理出来一部分,虽说这铜柱四处泛着绿锈,但是接近电筒的灯光,从铜柱上反射过来的寒光还是咄咄逼人。 铜柱上,全是用凿子凿下的痕迹,这种痕迹如同“〓■▲”形状,我问张文,这些符号表示什么意思,张文就说道,“其实这种符号就是说这铜柱上宰杀了多少人,“等号”表示这人生前属于平民,可能也做错事情,属于最低等的陪葬,这可能就是扒皮抽肠的。“正方形”表示这人中规中矩,只是普通陪葬,这人陪葬后,家属还可能得到一些优惠或者善待,最后一种“等腰三角形”一般都是达官贵族,或者苗王的嫔妃等等人物,反正,这些痕迹,就是当时行刑人留下来的,也是看这里杀了多少人。” 我粗略的数了数这密密麻麻的痕迹,差不多几百个之多,要是十来支铜柱,这不是要有几千人陪葬?这还祭祀台,还不如叫屠杀台。 张文还继续说着那些人当时是如何受刑的时候,我已经对他说的东西没了兴趣,打算去找娇儿,希望她能告诉我们现在该如何办。刚转身,我就猛打了一个激灵,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那娇儿和金娘子早已无隐无踪。 我大叫不好,连忙对着“中了魔”的张文大叫起来,说道娇儿和金娘子不见了。张文这才猛地抬头,愣了一下,丢下工具,跑到我身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我来了火,对着张文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下去,本来我照顾娇儿好好的,你他妈的就要我看那些鬼东西,现在娇儿不见了,去哪里找? 张文耷拉着头,只管我呵斥,也不说一句话,最后我看着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着他屁股就踹了一脚,大声说道:“还不快去找!!?” 虽说这祭祀台只有足球场大小的地方,但是四处黑黢黢的一片,地上都刷上了“遮光粉”,光线射出去没几米,就黯淡了下来,两人硬是把这祭祀台寻找了一篇,也没发现娇儿和金娘子。张文摸了摸头就说道:“依我看,娇儿和这祭祀台有一定的干系……” “屁话,我难道看不出,关键是娇儿人呢?”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文,说道:“我告诉你,娇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那铜柱上再多一个痕迹。” 张文看着我,估计也是被我的话吓着了,半阵没敢啃声,只管打着手电筒找,当我们离开祭祀台,向前在走了十来米的时候,这里的地势已经变得无比的狭窄,两头的石壁慢慢的收拢,如同喇叭口一般,在前进几米,我和张文只能一前一后的侧身走了。 当然,我相信娇儿的离开是有她的苦衷,自然不会在祭祀台上停留,按道理是向前走了去。 当我们穿过这喇叭口一般石头缝,这里的空间如同迷魂阵一般凌乱,四处都是从地上耸立出来的石壁,这种石壁长度不是很长,但是如屏障一般挡住了我们视线,刚绕过一块石壁,前面又多出了几块石壁。在回头看看四周,这才发现,身边前后左右全是这种石壁,且形状和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张文叫我停了下来,说道:“姑…姑娘,我们不能向前走了,这地方有点邪乎,我们可能会在这里迷路,还是撤回祭祀台在做打算吧。” 我虽然不知道我自己发火时候的样子,但是看得出这张文被我刚在一吓唬,不光说话结结巴巴,就连语气都是唯唯若若的。我定下神来,在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对他说道:“边做标记边走,就算那些娿女再来,我……” 说道这里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我他妈的还没想好怎么办…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啊,要是我在石壁上做个标记,万一被那些娿女给修改了,我小敏的命就要搭在这里了。要是退回祭祀台,这何年何月才能走出去?想到这里我心里已经发毛起来了。 最后,我答应张文准备回走,而张文又说道:“我听那刀疤脸说你那把匕首是苗家的神器,按道理来说,用这匕首在石头上做记号,应该万无一失。那些娿女胆子再大也不敢修改神器留下来的标记吧?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话说到这里,我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表示赞成,连忙将淬巫交给张文,两人打算一路画着标记前进。 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动着,每到一处石壁,就用淬巫匕首用力的画上标记,继续前进。虽说我们在这石壁洞内多次的走错路,但是看得出,我们做的标记并没有被涂改过,不过我到是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当时拉布给我这匕首的时候,是按的什么心?目的何在? 经过半小时的穿梭,在越过最后一块石壁之后,我惊喜的发现手中的电筒光线突然能照射到远方,我暗自的拍了拍胸脯庆幸到自己的命大,身边的张文也露出了笑容。不过两人在向前走上十来米,这才发现,四处竟然弥漫着浓雾,两把强光手电筒在这种环境中,几乎是毫无用处,感觉整个人都在空中飘渺。 张文停下来叫我别走了,因为这里有大雾,怕是某个地方有天坑。说道天坑,我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玩意儿在湘西不少见,湘西本来就是卡斯特地形,地表多地漏、天坑,地下多暗河、溶洞,素有“一山十八洞”之称。按着这样的大雾来计算,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天坑才能吐出这么浓的迷雾。 而我们所到之处,强光电筒只能照射到自己脚下的位置,我并没有理会张文,慢慢挪动着脚步继续向前走。等我们走了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就听见前面发出“扑通”的声音,这声音很是有节奏。像是某个东西反复的磕在地上。 第二十三章 蛊墓鬼砚 九老门 听到这节奏强烈的声音,我和张文立即停下来,虽说看不见前方的道路,但是从声音的清晰度来判断,发出声音的地方离我们也就十来米远。这不免让我想到和娇儿在棺材石屋的地洞里面听到挖地的声音,声音听起来格外渗人。 我拍了拍张文的肩膀,小声的说道:“你们之前走过那地洞,有没有听见这种声音?” “有是有,但是这声音比起前面的声音,感觉不是一个类型的,那挖地的声音十分的浑厚,这声音,说得不好听,像是谁在磕响头!” 张文话说道这里,我到是心安一点,至少前面不是巫蛊术弄得歪门邪道。我和张文在一合计,两人还是打算继续向前走,再怎么说,四处无路可走,前面的盗墓贼就算去盗禁地的墓穴也要经过这里,按道理说,这也应该是安全的。 而张文当即摆出了一副大男子主义,说我是女儿身,应该让他走前面,要是遇见不测,我还能逃掉,等他说完,我还没表态,这家伙已经蹑手蹑脚的走到前面去了。 虽然我心里不愿意,让别人这么照顾我,但是也不敢大声叫嚷,等他走到我前面几米远后,我才打着手电筒跟了上去。 四处死一片的寂静,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凝结了。刚走出去几米远,刚才“扑通”声音戛然而止,换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前面的张文也明显听到这声音,顿了顿,示意我继续走。 我手紧握着电筒,照射着张文的后背,生怕这家伙一转眼就消失了。就在两人走了十米不到的地方,张文突然停下了脚步,把右手举在耳边挥动着,示意我停下来。 我大头一愣,立马停了下来,等他慢慢的后退到我身边,我连忙小声的问他,到底遇见了什么东西。 张文一脸惨白的说道:“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前面有一把太师椅拦住了去路……” “没了?”我嗤之以鼻的问道。 张文摸了摸头,对着我一个劲的笑,有点尴尬。我看着他微微发颤的身体,也知道,这家伙其实自己也怕的要死,还特别在我面前装大男子主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和我一起走,说道:“考古队有你这么害怕鬼怪的人到底有几个?按道理,你们搞考古的人不会害怕那些鬼怪,和我们学医一样,见多不怪呀。” 我说完后也不管张文如何想,打着手电筒继续向前慢慢走去。当走出二三米的时候,我便隔着浓雾看见前方放着一把太师椅,由于浓雾太大,只能看清楚轮廓,等两人在走上几米远,这把破旧不堪的太师椅就出现在我们前面。 我站在太师椅的前面看着太师椅就对张文说道:“一把破烂的太师椅就能把你吓唬住,你还真够爷们的。”说完还举起拇指讥讽他。 张文脸刷的一下发红,低着头这就打算看看前面的太师椅,我当即就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说道:“你这人是不是又要开始研究了?” 张文顿了顿,指着太师椅的靠背说道:“这太师椅好像有点不对劲呀,你看太师椅的花纹和样式,明显是清朝时候才有的东西,为何能出现在这里?” 我顺着他指的靠背一看,这太师椅虽说破旧不堪,但是整体框架还是十分的扎实,暗红色的基调在电筒的照射下,显得高贵典雅,只是我并不懂考古这一行,根本就看不出这东西出自于那个朝代,也只能让他胡吹海侃了。 等我一个劲的瞄着前面的太师椅,这身边的张文就口若悬河的开始说起清朝时候的家具以及花鸟虫兽的雕刻。差点就把刷什么漆都给说了出来。 当他说道刷漆的时候,我在看着这把暗红色的太师椅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叫他打住,心里在细细一想,就感觉这东西有问题,连忙叫张文退了几步。 张文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便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说道:“你不觉得那张太师椅有问题么?按你的说法他是清朝的东西,到现在,至少要100多年吧?这么说100多年的太师椅放在这里应该有多厚的灰尘?而我们看见的太师椅虽说破旧了点,却是一层不染,还能反射我手电筒的灯光。” 张文听完,登时傻了眼,半阵没说话,估计这家伙一直在卖弄自己,根本就没注意到太师椅上的灰尘。这次张文在我面前有点混不下去了,这么大个篓子都没看见,多少有点丢脸,于是壮着胆走到太师椅面前细细观察起来。 过了几分钟后,张文站起身说道:“其实这个太师椅并非一层不染,椅子两边的副手下面还是有灰尘,而在人坐的地方却没发现灰尘,按着我的判断,这里一直坐着一个人,所以椅子的靠背和坐凳并没有上灰尘,而在其他的地方,都有灰尘,看的出这人是在我们进来后走了。” 这椅子还坐的有人?刚刚走了?这人会是谁?我想到这里,感觉头脑不够用了,清朝的人还能走,说给谁听,谁都会骂我是神经病。要是这人在世,起码也要一百多岁。当即一个词蹦出了我的脑海—僵尸! 我叫张文别看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在四处看看,或许有新的发现,张文看我带着肯定的语气,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我就说道:“按道理,这清朝的太师椅应该不是别人随意丢在这里的,要是是阵法,或者巫蛊术,应该不会就这一件东西,我们向左边走走看,应该还有发现的。” 张文这次没有逞强,和我慢慢挪动着脚步,走上十米不到,前面又出现一把暗红色的太师椅,侧对着我们,等我们好好一照射,毛骨悚然的发现,这太师椅上真的坐的有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人不敢动弹,我就感觉到小腿发软,浑身如同筛糠一般的发颤,脚挪不开半步,等身边的张文再三照射后,长叹一口气说道:“姑娘,那…只是一具干尸,没什么可怕的。” 我微微发颤的举起手电筒再次照射过去,看得出,坐在暗红色太师椅上的人早已一动不动,头部高出太师椅一部分,但是头发已经发白变枯,早已结成一块茄,小腿以下的关节早已无隐无踪,身穿马褂长跑,按着他的穿着来分析,之前张文分析的并没有错。 我还是拉着张文绕开了这具干尸,继续向前走,一连发现了6具这种坐在太师椅上的干尸,最后一直走到了石壁才停下来准备回走。 这一头,我们还发现了2具太师椅上的干尸,一起是9把太师椅,而干尸只有8具,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事情,问张文说道:“你相信有僵尸么?” 张文笑着摆了摆头说道:“姑娘,我虽然从事科考时间不长,但是这种东西几乎是不存在的,你别告诉我那具干尸成了僵尸,遇见我们来了自己蹦跶跑掉了。” 我本打算就这么说的,谁料他一开口,我也不好意思说下去,至于为什么在这洞穴里面摆放九具干尸,并且间隔距离都一样,成水平一字排开。我和张文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两人商量后,也难得管这些干尸,打算继续向前走。 正当我们准备越过太师椅的水平线时候,右边就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听起来犹如徒步直飞,我一紧张,将淬巫匕首掏出来准备防身,那头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叫道:“姐姐别乱动,我是小金,我来救你们了。” 第二十四章 蛊墓鬼砚 没过两分钟,金娘子光着脚丫就到了我面前,一手抓住我就向后面拽,几人退了几步后,金娘子说道:“姐姐千万不能过去了,要是过去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大头一愣,指着前方的太师椅问道:“小金,你怎么知道过了太师椅的位置就回不来了?听谁说的?娇儿姐姐去了哪里?” 我说完话,金娘子只管呼啦着气,居然没回答我,看样子这是娇儿故意安排的,最关键的是金娘子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娇儿的,今天不从这小家伙的口中淘点东西出来,我就不姓藤。 我蹲下来拉着金娘子的手臂说道:“小金,告诉姐姐,这是不是娇儿姐姐安排的,她人去了哪里?是不是很安全?”金娘子看着我口气委婉,嘴唇微微的动了一下,但是还是没说出来,我再接连软磨硬泡,这金娘子居然瘪起嘴来,大有要哭脸的意思了。 身边的张文看见这情况,走过来叫我别对金娘子这样,还把我拉到一边说道,既然金娘子不说,你就软磨硬泡,换种态度呗。我点着头说好,我换个态度和她说,反正现在也走不出去了。 我再次到了金娘子的身边,一股无名焰火拔地而起,想起自己稀里糊涂的到了这里,这家伙居然对我有二心,哪里还温柔起来,就对着金娘子就大吼起来:“你个小东西,我姑婆当年是怎么教你的,有没有告诉你要保护主人,听从主人的话,你这家伙倒好,四处乱跑,问起你话来,居然还不理我!”话说道这份上了,我顿了顿,一咬牙说道:“干脆你给娇儿姐姐做金娘子去吧,我不要你……” 我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张文一手将我的嘴捂住,那句话倒是没说完,我刚挣开张文的手,那头的张文就变着脸色说道:“我说大小姐,我是叫你换种态度,哄着她说,你居然还开骂起来了。不能和金娘子说这话的,你懂不懂啊?” 现在的我犹如刺猬一般,哪里听得进去张文的话,见他话有点责备我的意思,又和他吵了几句,这头的金娘子一看情况不妙,便“哇”的一声哭了,鼻涕、泪水、口水哗啦一下就出来,不过这金娘子哭声倒不是像是人音,像是老鸹(类似乌鸦的鸟,作者注。)“呱呱”的叫声,我看着这屁大的小孩哭的伤心,又心软了一点,停止了和张文的争吵,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金娘子擦拭着泪水,这金娘子还含含糊糊的说道:“姐姐居然不要我了。” 我看着金娘子,想着他之前一路跟着我,保护我,现在这么对她,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我放下态度,温柔的对金娘子又安慰起来,再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东西瘪着嘴,擦着眼泪也不吭声,最后将手指向了太师椅右边,意思叫我们去那边,并且提醒我们,这太师椅后面的路不能随意踏进一步。 向右走了几分钟,在石壁侧边发现一条黛蓝色的石板路,这条路十分的隐秘,几乎是在石壁的断裂处开凿出来的。要是不是金娘子带路,我们根本无法找到这条路的,按着张文的话来说,这条路才是出去的路,而太师椅后面的路,可能就是天坑。 这条黛蓝色的路面凹凸不平,刻画着各种飞鸟走兽,张文停下来硬是要看看,我和金娘子也只能有着他的性子,等他把地上一块石砖清理干净,我们好好一看,就发现,这石砖正中间雕刻的是一个蜂窝,四处密密麻麻的刻画着小点。 我硬是看了一阵,估计这小点点是蜜蜂来的,便对张文说道:“专家,这次牛皮吹破了吧,并不是所有苗家人都喜欢山水花鸟,这也有人喜欢蜜蜂的。能看出这是什么年代的雕刻么?” “这个?”张文低着头还在看着地方,半阵没吭声,过了几分钟后,站起身说道:“大小姐啊,这个难度颇高,我们还是去前面看看,可能有建筑,我到时候一定告诉你这是什么朝代的墓穴。” 其实我也只是问着玩,就算你说是殷商、西周的古墓,对我来说,没半毛钱关系,我也不喜欢在这死人堆里穿梭,只想早日走出去为好。 我们沿着脚下的石板路继续前进,不到十来分钟,这条黛蓝色的石板路就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黄色的石板路,这种黄色的石板在湘西多见,一般材质都是采用磨砂岩打造而成,只是这种石板十分的脆,一不留神就会被凿坏。 张文又停下来观察,没几分钟将一个平方的黄色石板清理干净。我细细一看,这才叫见鬼,这足足一个平方的石板上就雕刻了一个蜜蜂,手法细腻,制作精湛,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方,特别是蜜蜂尾巴上的蜂蜇,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了几眼,只管叫张文快点走,虽说有金娘子护驾,但是好奇心也不要太大,有空你再来也成现在要马上找路出去。而张文说道,怕是娇儿对他印象不好,下次还来,可能就会被娇儿揍的半死的。 这一路上竟是这种黄色的石板,而这条路随着两边的石壁拐弯抹角的延伸着,忽高忽低的起伏着,石板上又落下一层厚厚的灰层,鞋子踩上去,还能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兴庆金娘子被我牵在手中,不然我和张文哪敢走下去。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体力有点不支,便问起金娘子,娇儿姐姐是不是在这条路的尽头?这金娘子点了点头,说道:“姐姐可能累了,休息一下吧,这条路还有很长呢。” “到底有多长?”我问道。 “我没计算过,按着石板的颜色来算,要走完五种颜色才能看到娇儿姐姐。” 我的妈呀,这么算起来,还要两个小时才能走完这条路,我听金娘子说完,也没勇气撑下去了,当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石板上,打算休息一下。 虽说这才四五月份天气寒冷,但是我们一直处于活动状态,我现在早已是汗流浃背,坐在地上将头发盘起来,这样就不会太热,刚盘好,就感觉有人从我身后将我头发的橡皮筋猛的一拉,整个头发又散了下来。 我猛的一怔,回头一看,发现张文趴在地上正在研究这雕刻,我还以为是他开玩笑,便问道:“专家,是不是看不顺眼我盘头发,非要看见我披头散发的样子?” 张文先是抬头对着我一看,说道:“大小姐说什么呢,你…。什么样子都好看,人漂亮,什么发饰都漂亮…。” 我说道:“刚才不是你碰我的头发的?” “没啊,我什么时候碰你头发了?”张文看着我毋庸置疑的说道。 邪门了…。我把前面的金娘子叫过来,问她是不是看见有人弄我头发了?金娘子点了点头说道:“是阿普叫你快点走,他有事情要交代给你。嫌你走路太慢了。” “阿普?阿普是谁?”我听到这里,几乎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金娘子说道:“阿普汉语就是公公、爷爷的意思,我不说了,他就在我们后面站着,他叫你快点走。” 我听到这里,连忙将手电筒射向张文的身后,不过除了灰黄色的地面,没看见任何人影。我已经吓得半死,这阿普是谁来的?我转过身就问金娘子,这阿普是谁? 金娘子说道:“姐姐不要问了,阿普找你一定有事情,不想到半路上吓你,娇儿姐姐破娿女阵法的时候早就知道了,没给你说,所以你一直都很安全呢。”说完,金娘子站起身,就要拉着我前进了。 路上,我问起之前太师椅的事情,金娘子似乎也开始活泼起来了,没等我说完,她就说道,其实那九把太师椅上的人就是当年苗族的长老,死后就被送到这里做成干尸,守护苗王的墓穴。他们又被称为“九老门”,他们都是清朝嘉庆时候的人。 我听完金娘子的话,在细细一算,出奇的发现这居然在二三百年前,正当时金娘子出身的时候。最后我问起怎么只有八个干尸,还有一具干尸去了哪里,这金娘子就闭口不说了。叫我只管走路,她不方便说出来。 在走过黑、白、青三种颜色的地板后,转了一个大弯,这种带着颜色的石板路就戛然而止。前方是一处超级大的溶洞,这种溶洞上下落差至少有几百米,在地下耸立着一座用巨石掏空的蜂窝形地宫,灯光照射过后,地宫上就亮起星星点点的白光,接着白光,初略估计,这座地宫至少有200米宽,可想而知,当时的工程规模是如此的浩大。 三人站在溶洞的进口处停了下来,我身边的张文就说道:“刚才发光的是一种萤石,,世界上最大的萤石也不过几千克重,而这里却有着一座山的萤石,实属罕见。不过,我倒是怀疑当时建筑地宫的人是在地宫表层刷了一片萤石粉,要是发现了一座山的萤石,这还不刷新世界纪录了!?” 我叫他别废话,荧光粉在湘西有矿产,这东西不稀罕,要是你看得起那座荧光地宫,你搬回家我也没意见。张文见我话有点刺耳,收起他多嘴的毛病,站在我身边一言不发。 金娘子指着那座蜂窝式的地宫说道:“娇儿姐姐就在第二层的石屋里面。我们快点过去吧!” 我心里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但怎么想金娘子是不会伤害我的,娇儿的命是我救的,这两个人我是十分的放心,而张文除了嘴巴多一点以外,还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过人品也算不错,这几个人都不会害我,至于金娘子说的阿普,还有他们带我来这里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去是不行的,在这鬼地方,早已身不由己。 第二十五章 蛊墓鬼砚 阿普之言 金娘子带着我和张文徒步向前走,穿过一道落满灰尘的青石板路,便准备地宫的石梯,我抬头看着这地宫,如同蜂窝般,灯光扫射过后,还能微微的保持几分钟的银亮,只是不知道这地宫在这里静静的耸立了几百年。 石梯成如“z”字形,犹如蜿蜒的长蛇盘旋而上,地上尽是凹凸不平的雕刻,就连栅栏副手也是一幅幅精美的雕刻,我细细打量着这些雕刻,这才发现,这还真的撞鬼了,无论是地上的、栅栏上的,还是石壁上的,全都雕刻着这种蜜蜂。 身后的张文也发现这问题,说道这位苗家祖先应该是特爱蜜蜂了,我们走了2小时,就差不多欣赏了2小时的蜜蜂雕刻,而我摆着头说道,这也未必是蜜蜂,于是,我指着栅栏处的一副雕刻说道:“专家,你好好看看这幅图,你有看见过蜜蜂一口气杀死成千上万的人么?” 说完,张文蹲下来看着栅栏的一副雕刻,这幅石雕上面雕刻着着在空中飞舞的蜜蜂,而地上从远到近,堆着成千上万的尸体,从他们的表情上也看的出,他们死的是万分的痛苦,最后,我在雕画的正中央发现了一个鼎,我拍了拍张文,指着那鼎问道:“你有没有看见过这种鼎?我怎么感觉这些蜜蜂都是从这鼎里爬出来的?” 张文点了点头说有道理,要是按这么说,这苗人祖宗的蜜蜂那就不用一个喜欢能形容的,这些蜜蜂极其可能是他杀人用的武器!张文说道这里,我在联想到前后的蜜蜂雕刻,还有这蜂窝一般的地宫,几个字便脱口而出:“这难道是蜂蛊术?” 我和张文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许久,再联想到娇儿的蜂蛊术,难道说娇儿之前莫名其妙的举动和这苗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等我把想法告诉了张文,张文就叫我别多想了,没几分钟就要见到她了,到时候一问,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我还是心怀不安的继续前进,当到达地宫二层的时候,锦娘便停下脚步对我和张文说道:“娇儿姐姐就在第三个门中,你们进去吧。” 我诧异的看着金娘子,问他为什么就不进去?他瘪了瘪嘴说道:“阿普对我太凶了,我不敢见他…” 又是阿普,这人到底是谁来的?我也没继续问下去,双手推开那扇早已落满灰尘的大门,随着门轴发出“嘎吱”一声沉闷的响声,我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石屋里面,烛光轻拽,昏暗的光线洒落在不大的石屋里,明灭交加。而娇儿背对着我们正在虔诚的对着一尊石头雕像跪拜,看得出她很专心,以至于我和张文打开大门,她还没发现我们的到来。 我轻挪着脚步,叫张文也小声点,别惊扰了娇儿,等我和张文站在了娇儿的身后,抬头看着娇儿拜祭的这尊石像,我看着这尊石像,虽说制作的精湛,但是这石像的相貌却不敢恭维,石像的整个人举着一个蜂窝做投掷状。呲牙咧嘴的神态,怒目圆瞪的瞪着我和张文,最后还在血盆大嘴里雕塑了几颗獠牙! 我定了定神,不敢再去看。最后,我还是在她身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娇儿”。 娇儿停下来,猛的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我和张文,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从她的神色上看得出,我们的到来,已经在她预料之内。现在的娇儿让我感觉有一点单薄,像是大病痊愈之后的人 娇儿微微一笑对我说道:“阿姐,你们来了呀?” 我看着娇儿单薄的身子,一个人在这里磕头,心里难免有点伤感,之前想准备训她一顿的话,在这一刻,云消云散了。 我看着她身上四处都安然无恙,心里也踏实了多,说道:“之前你一个人丢下我和张文怎么跑了?” 娇儿站起身说道:“不瞒姐姐说,你们可能发现九具干尸少了一具,那便是我师父的遗体,娇儿想着他的养育之恩,死后还不能入土,还要放在禁地大门之处守灵位,我一时就…把他的尸体背了过来,埋葬在这里。” 娇儿说完,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大有顷刻落下来的感觉,没等我来得及安慰,娇儿又说道:“我在这里祈求苗王大人看在我师父一辈子为苗民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让他老人家能入土为安,娇儿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这才道苗王脚下磕头谢罪,希望能得到她老人家的原谅!” 我听娇儿说完,这就来火了,这都什么狗屁的规定!鞠躬尽瘁,还不得好死。越想越窝火。没等娇儿转过身去又准备拜下去,我一手抓住她,说道:“这他妈的还拜个屁啊,什么狗屁菩萨,人死了还不让下葬,呔!我今天就来破四旧!” 我一说完,就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对着前面面目狰狞的菩萨就狠狠的拽了过去… 这一拽就出事情了,先是娇儿大叫不好,逮住我就不让我在动弹,当手中的石头“咣当”一声拽住那尊菩萨,就听见那菩萨底座发出低沉的摩擦声,我大头一愣,就知道,自己惹祸了,这菩萨底座下面一定有机关。登时,三人吓得浑身发抖起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等石头低沉的摩擦声越来越大,这石像也随之开始转动起来,娇儿一看就大叫不好,拉着我就向门外跑去。 刚逃出石屋,几人站在过道上呼啦着大气,娇儿就神色紧张的对我说道:“阿姐,你也太过分了,这是苗王老祖宗,你不能拽他的,何况这些石像都是用巫蛊机关控制,能感知外界大力破坏,他们就会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阵法,我们到时候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我看着娇儿和张文,两人都是一脸的惨白,还略带一点怒火,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了,捞了捞头,陪着笑脸说道:“我说娇儿,是我不对,不过刚才阿姐也是为你打抱不平,所以有点来火,再说,这机关似乎也没开启,你就别记恨我了。” 娇儿看着石屋里面没任何反应,摆了摆头,表示拿我没办法,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对着娇儿说道:“对了,刚才金娘子说阿普找我,这阿普是谁?找我做什么事情?” “阿普……”娇儿听我说道这名字,就不住的念着这名字,像是在翻江倒海的想着这名字,更是一脸的茫然,就在这时候,娇儿猛的转过身对我说道:“阿普应该是苗家的老祖宗,据说在宋朝时候练成了“风神术”,可以真身不死,一直保护着苗家,所以苗家也一直供奉他为神!” 我看着娇儿的眼神,就感觉不对呀,说道金娘子是不是你叫过来接我们的?这娇儿就摆了摆头说道,金娘子之前的确是和我在一起,为了让他扛我师父的尸体,我才带着他,在我磕头的时候,我就没注意她了。 话一说完,犹如浑天霹雷一般击中了我,半阵不知道和娇儿说什么为好,脑袋思索了半阵才想到找金娘子在问话,我打着手电筒四处一看,这就见他妈的大头鬼了,刚刚这小屁孩还站在这门口,现在早已无影无踪,就连站在我身边的张文也不知所踪。 我还是按不住恐惧的心说了一句“人呢?”这娇儿才知道两人瞬间消失了。 就在我们打着手电筒准备向下面照射的时候,那头就传来一声沙哑的话语:“我当是谁在我寝宫里大吵大闹,原来是个黄毛丫头!?” 我听到这沙哑的声音,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在转过偷得时候,娇儿就拉着我的衣角叫我跪下来,说是阿普出来了,要算刚才你砸她石像的账。 娇儿跪在地上拉了我几次的手,我也没跪下,心想着你个老不死的,自己的坟地还要别人来守护,这简直就是搞封建迷信。我滕敏今天就和你卯上了。 “哟呵,见了我阿普居然还有人不下跪的人!”石屋里又传来一阵半怒半戏谑的话语,我虽然心里害怕,心想着道理是不会输的,想了半阵,便说道:“阿普爷爷,你也是得道的巫师,用别人的灵魂为你来守墓,这不像是一个修为人所做的事情吧!。” “哈哈,这年头还有人和我阿普说道理,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滕敏。”我振振有词的回答道。 “看你打扮,应该是刚入道的蛊女吧?这也不怪你,既然门下的弟子不懂规矩,我这个做长辈的就来教教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跪不跪?” 我听得出,这声音已经到了怒火难耐的地步,身边的娇儿拉着我的手一直摆着头,叫我别死撑,老祖宗惹不起,而我这脾气就如此,到了一定地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何况现在只是语言上的威胁,我便鼓起全身的力气对着那石屋大叫着:“阿普,有本事你就出来和我说道理,用巫术吓唬你所谓的黄毛丫头,这算什么本事,你配做苗人的守护神么…” “放肆!!!死丫头死性不改,留你何用,你也知道进了我这蜂王蛊,还敢大放厥词,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石屋内的石头咔嚓一声作响,登时,就听见无数蜜蜂的“嗡嗡”叫唤声,我张大了耳朵一听,他妈的,这至少有几千蜂蛊,这还不把我们射成马蜂窝呀!我一把抓起地上的娇儿就打算飞奔出这地宫。 刚跑到石梯上,身后的嗡嗡声就越来越大,我回头一看,头顶上一团黑压压的蜂蛊犹如轰炸机一般的冲我们飞了过来,我大叫不好,连忙捂着头向前跑,刚奔出三米远,就感觉到背后被人用力推了一掌,登时,我整个人如同南瓜下梯子,甩的七荤八素,到了底部,已经疼痛不堪。 我连忙爬起来抬头一看,不远处,娇儿早已头下脚朝上的昏厥在石梯上,浑身上下已经裹满了蜂蛊,那些蜂蛊在娇儿身上细细的蠕动着。霎时间,娇儿衣服的颜色也变成了蜂蛊的深黄色。 我思索着娇儿为了我性命难保,而自己太过于逞强,让你娇儿为我而死,我岂能独活?就拿你娇儿在棺材石洞给我说的话来说……“阿姐,要是逃不出去,你也别怨我,下辈子我还和你在一起,还是一对好姐妹。” 眼泪早已唰唰而下,我脱开自己的羽绒衣,就对着娇儿的尸体冲了过去,就准备抗住她身上那些蜂蛊,嘴里还大声的叫唤着:“娇儿等等阿姐,我陪你来了!” 刚冲到娇儿所在的石梯,这还将自己的衣物抗住娇儿,就感觉头顶上像是被人用铁锥戳中一般,钻心的疼痛,一下接着一下,当抗住娇儿的尸体时候,我感觉到好冷…或许这是人在临死前最后的意识了。 “罢了,黄毛丫头,看你有情有义,老夫舍不得取你的小命,且多留你几天,嗯,不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接班人。” 这话是我进入昏迷时候听见的,只是说完这话后,身上的蜂蛊立即折回,随即又回来一批大个子的蜂娘,在我头顶上在我头顶停留片刻。 “丫头,地宫三层七口,有一个东西送个你做礼物,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只是你这人多情多义,之后必定为情所困,而你今日如此庇护身下的女子,这女子最总也会为你死去,哎!冤孽呀…” 就在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娇儿刷白的脸色,气息全无,我不禁大哭起来,就在这时候,这娇儿猛的睁开眼,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叫道:“阿姐!!!!别睡了,起床了!” 我在睁开眼一看,身边的金娘子,娇儿,张文一个不少,自己还在二层的地宫打瞌睡,艾玛,原来是做梦啊!我在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还真的哭的稀里哗啦的。再看看身边的人,娇儿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做了什么梦?有这么伤心么?” 第二十六章 蛊墓鬼砚之 鬼砚真身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却行娇儿还活着,自己硬是做了个梦,一股形残影愧的感觉立马用上心头,尴尬的对娇儿说道:“这个……还真的不好说,只是做了一个梦。”说完了,对着娇儿自嘲的笑了笑。问他两人,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娇儿怅然一口气,说道:“我说阿姐,刚才和你逃命的时候,你就在门口摔倒了,最后张文一看,对我说你还真的睡着了,我思索着你这几日也没睡好,也没打搅你,不过下次你别拿石头拽佛像了,这石像的面容虽然是丑陋了点,但是这人确是苗家世代供奉的神仙,这人便是阿普,因为在很久以前统一过苗疆,对对苗人贡献很大,所以家家户户都祭拜他。” 我站起身再次看着这个佛像,说道:“难道阿普就是当年使用蜂窝和别人打仗么?对了,娇儿,阿普这个蜂窝和你那个蜂蛊术是不是一样?能不能一口气杀死成千上万的人?” 娇儿微微点了点头,叫我别问了,说道:“刚才从地宫的侧面传来几声男子的惨叫,我怀疑是之前盗墓贼出了状况,怕是这几个人到了地宫胡乱的搬动机关,最后也会影响到我们安危,所以我才叫醒你呢。” 我一听,马上点头叫娇儿带路去看看,另外我悄悄的告诉娇儿,肚子有点疼,随意大小便会不会弄脏了阿普的地方,有没有能方便的地方。 话刚说完,娇儿就笑着说道:“三层七口,那就是一个方便的地方……” “啊???”我听到娇儿说道三层七口的话,顿时想到梦中阿普说的话,本打算是想个办法开溜看看这梦的真实度,现在倒好,娇儿一口气居然说了出来。 我牵着金娘子准备上三层的时候就对娇儿慌张的说道:“娇儿你别乱走,阿姐去去就来,我还要问你,你为嘛对着地宫如此的清楚…。” 等我一口气炮上三层七口的大门,身边的金娘子就开口说道:“姐姐,你就别去了,这里面原来的确是个厕所,恶臭难闻,我知道你要什么,我帮你捞起来…” 这金娘子放开我的手,直径打开大门,就冲了进去,剩下我一个人站在栅栏边发呆,许久,就听见“扑通”一声作响,像是人落水的声音,我心里一发慌,怕是金娘子出事情,不过想到这小家伙本事不是一般的高,还是定了定神,再等上十来分钟后,这小东西浑身湿漉漉的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黑的发亮的砚台。 我接过金娘子手中的砚台,这砚台在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发黑,砚台不大,也就巴掌大小,制作的十分精美,小巧玲珑。砚台最上面还留着少许的残墨,侧面雕刻着几个篆书,我虽然不认识,但是看得出,这应该是汉语,苗语中是没有这种歪七八翘的文字的。 我打量了一阵,便问金娘子这是在哪里找到的?金娘子就摸着头说道:“这是阿普之前给我说的,怕你忘记了,一定要我亲手捞出来给你,我一进去就看见了一条臭水沟,在里面找了半天才找到……” 妈蛋!又是阿普!这人太神秘了,虽然在梦中顶撞过他,但是他说的礼物我已经拿到了手,莫非说阿普的话会成真?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大门口,最后下面的娇儿大叫起来,我才喘过气,对着金娘子说道:“我说小金啊,你今天捞砚台的事情千万千万别给任何人说知道不?就连娇儿姐姐也不能说呢。” 谁知道我一说完,金娘子就憋着嘴说道:“阿普早就交代过,叫我不能给任何人说,不然要惩罚我了。”说完,嘴巴有瘪了起来,似乎金娘子十分的害怕阿普。 三人下了地宫,按着娇儿所听到声音走去。 我把砚台放进背包里面,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他们继续前进,虽说娇儿并没有问我去了那么久,但是我总感觉的到她和我之前只隔一层窗户纸,或许说我拿砚台的事情,她可能早就知道,只是这层窗户纸没捅破而已。当然这只是一个十分微妙的感觉,说对或错都不是很正确。 刚走到一处阴森的甬道,我打着手电筒一看,三四寸高的怪石从地上突兀的蹦了出来,整个地面如同炸开花了一般,甬道四处还雕刻的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只是我一个都不认识。 娇儿看着这些文字就停了下来,说道:“糟糕了,那群盗墓的家伙估计遇见了麻烦,这是一条殉葬坑,按着苗家的习惯,这里是不能入内的,要是弄不好,可是要陪葬在这里的。”娇儿看完这些文字后对我说道:“阿姐,你自己选择一下啦,我们可以从另一头轻松的穿出去,直接回去,但路程要长,还有从这条甬道穿过去时间不过,不过凶多吉少,我知道你善心好,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要救那群盗墓贼呢?” 我听娇儿一说这话,脑袋一怔,半阵不知道如何回答,要说我善心大,这也未必,当初娇儿在祭祀台一溜烟跑掉的时候偶,我还真的差点一刀劈了张文,要是我滕敏见死不救,也说不过去,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身边的张文就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大小姐,别怕死,我正想去看看苗人的陪葬坑,你给我这个机会呗。” 张文话说完,这娇儿脸一板,对着张文就大叫到,你小子这么怕死,一百个张文还不够填一个陪葬坑,怕你到时候一个人开溜了,我和阿姐在里面受罪。说完了,还没好气的看着张文。 最后,我还是指着前面的陪葬坑,说道,按我的想法,还是进陪葬坑这条路吧,不是我滕敏发善心要救他们,俗话说生死在天,我们要是三人命不该绝在这里,应该可以从这里快速的穿过去,要是遇见那群盗墓贼,也能救他们,何乐而不为? 娇儿问我考虑好了么?我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没考虑好的,你娇儿都在这里进出自由,自然没问题啦!” 这句话一说出来,娇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便说道:“其实,这地宫我到过几次,下葬我师父的时候,我就到过,还有每年给苗王烧香、祭祀,都是我和那群男子一起下来,所以呢,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完了,还支支吾吾的说道:“阿姐,你想多了…” 我们三人蹑手捏脚的向甬道走去,只不过这甬道稍微低矮了点,按着娇儿说法,这甬道叫“十里巷”,因为进去都是陪葬的,所以也寓意着有去无回。十里巷,顾名思义,自然有十里的长度,要是穿过十里巷,就应该到了殉葬坑。最后从殉葬坑一路扶摇直上,就到了“淬水河”,然后接着水势可以一路漂流出这个地宫。 等娇儿说完,我点了点头,看样子我这肥鸭子又要漂流了,不过这寒冬腊月的,不被淹死,也要冻死啊,身边的娇儿就说到,淬水河是温泉的水,不是冷水来的,阿姐,你放心里,你只要不是“旱鸭子”,不会有事的。 第二十七章 笔墨纸砚之 殉葬坑 地上凸出的怪石虽说不高,但是我们电筒由于长时间工作,现在已经黯淡了许多,也看不清地上太远的路,几人没走出几步,就被地上的怪石绊了几跤,摔的我是鼻青脸肿,最后金娘子牵着我手,叫我走慢点,千万别慌,过这种石宠阵本来就不能慌,不然很容易摔的爬不起来的。 我浑身疼痛难忍,本想问问金娘子什么叫石宠阵的,不过现在又累又饿,还是省点力气。 等几个人一路走进去,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按着我们的速度来算,这个甬道也快达到出口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娇儿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停下来,小声的说道:“前面好像有一具新挂起来的尸体。” 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走到娇儿的身后,伸出头一看,接着微弱的灯光,在我们前面十来米的空中,还真的挂着一具尸体,这尸体是被一个弯钩勾住了嘴的上颚,凭空悬挂起来,我在仔细一看这尸体衣着,就说道:“娇儿,这尸体难道不是之前调(和谐)戏我两的那个人?刀疤脸的兄弟?” “的确有点像,不过不知道他为何被挂在这里,这人之前在娿女迷阵就消失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娇儿睁着大眼睛看着那尸体说道。 张文并没有吭声,我回头看了他一看,估计这小子是有点害怕,虽然我对尸体并不怕,但是处于这种诡异的钩挂法,到是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身边的金娘子又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四处嗅了嗅空气,然后突然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一股要发怒的样子,我瞪着大眼看着金娘子,问她干吗,这金娘子也不吭声,只管死死的瞪着前方,许久也没平静下来。 娇儿看着金娘子,对我说道,估计前面的路有危险,金娘子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了,或许前面的东西也不敢轻易来找我们麻烦,若是没有金娘子,我们可能也要被悬挂在盗墓贼身旁了。 顿时,我就感觉全身嗖嗖的发亮,脖子就像是被人用冰冷的手触碰过,我下意思的裹紧衣物,全身已经微微发颤起来。 大约等了五六分钟,金娘子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等他长叹一口气,我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问了起来,到底遇见了什么东西。金娘子摸了摸头说道:“姐姐,大事不好了,那头的机关被那几个盗墓贼打开了,放出了一些东西,我刚才和那东西交换了一下意见,要我们把它们渡劫后,才能离开这里呢。” “啥?渡劫?那些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来的?”我一听,就感觉天晕地旋,连忙问金娘子。 金娘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当年阿普抓来的残兵败将,最后大部分被活祭在这里,丢进了殉葬坑,现在阴魂不散,无投身之路,所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们说不给他们渡劫,我们也会被悬挂起来的。” 说完,这金娘子微微的抬起头看着我和娇儿。 娇儿抽了一口冷气,半阵也没说出话来,而我吓得是魂不附体,就算我滕敏想给他们超度了,但是我也不懂这巫师那一套,在问金娘子要如何超度,这小家伙就说道:“其实也简单,找到那几个盗墓贼偷到的笔墨纸砚,写一份“天启之文”然后烧掉就行了。” 金娘子刚说完,娇儿就接过话说道:“金娘子,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你没考虑到,在我们这里,烧“天启之文”的人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我们之间哪里有这种人?” 我一听有希望,就对着金娘子说道,你告诉他们,这条件我答应了,不过烧不烧的了,这不是我说了算,反正他们的要求我们尽量满足,不过……满足不了,我也没办法。 等金娘子呲牙咧嘴的对着前方猛的叫唤几声,便说道:“他们也答应了,另外还告诉我们,那几个盗墓贼都死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三个人,不过他们还没找到,要我们自己去找。” 我听完这话,就差点开骂起来,你这群鬼都找不到的人,我们上哪里去找?再说了,那刀疤脸和手下还是有一定的手段,能破了禁地的魔幻阵法,加上在这苗家盗墓也不是一天两天,对于这些鬼怪来说,应该是十分老手的了,他们找不到,我们更加找不到了。 话虽如此说,但是我们几人一商量,还是按着那些东西的条件准备去找人。要说原地返回,怕是前面的东西不答应不算,就算出去后,他们也会找我们麻烦,这些东西记仇。 最后,娇儿告诫我,这些“东西”可能不会伤害我们,但是那些死掉的盗墓贼可能就会找我们麻烦,这种“悬尸”是极其负有怨气的,因为死的不甘不愿,还是被人活活的挂上去做了替死鬼,所以,他们也会找我们做替死鬼的。 我叫金娘子带路,然后三人排成一字型准备进去,我硬是握着金娘子的手一点不敢散开,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刚走到盗墓贼身下,张文就把他的背包捡了起来,我在看着吊着半空中的男子,心里一阵发毛,叫金娘子快点走,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 三人继续前进,当转了一个大弯,这十里的巷子算是到了头,前面,是一个超大的溶洞,地面上,是一个巨大“回”字形的坑道,一眼望不到边际,可想而知,这里面陪葬的将士何止几千几万之多? 坑道里面里面堆满了白森森的残骸,从这些残骸形状上看的出,这陪葬坑里面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现在只剩下一些发黄发白的残骨而已。 看完之后,娇儿说道,这回字形的坑道的附近按道理应该有“施行室”,也就是说,这些要被陪葬的将士要经过一番“加工”才能让他们死掉。怕是那几个盗墓则藏到“施行室”去了,因为那里杀气太重,鬼怪也是不敢接近的,所以算是找不到的。 我们沿着坑道四周找了一篇,发现溶洞的石壁上面的确有十来个暗室的大门,不过现在已经被风湿水化的很严重,灰褐色的门上长满了青苔。 这时候的张文似乎老实了许多,跟着我和娇儿也没说上半句话,我就打心眼的嘲笑着小子,太怕死了。我和娇儿一商量,四处都是封闭的,要是他们逃入了大门之内,应该有开门的痕迹,应该很好找出来的,说完三人再次找了一番,就在第三个大门的门下,发现了一些石头被压碎的崭新痕迹,不用问,这刀疤脸和他们几个兄弟就躲在里面了。 第二十七张 笔墨纸砚之 真假难辨 还是娇儿的胆子大,拿着一块石头,走到长满青苔的石门前就“咣咣”的敲了起来,只不过这一连敲击了几分钟,里面死一般的沉寂,最后娇儿沉不住气了,边敲边大叫了起来,我看着石门没一点反应,估计这里面的人怕是吓傻了,根本就不敢开门了。 娇儿一脸无奈的走过来,就和我们商量起来,这石门如何开启,因为这种石屋之前是关押囚犯的地方,并非很容易的打开。而我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张文说道:“我说张专家,现在需要你说说这种石门是如何开启的了,之前你在我面前不是很能说会道么?” 这一次无无论如何激将张文,这家伙只管白刷着脸,站在我身后一直发颤,一句话也不说,我看着他半阵,思索着家伙之前虽然贪生怕死,但是也没有现在这么慌张呀! 我给娇儿打了一个眼色,叫娇儿看看张文,是不是这家伙中邪了,一直在我身后发颤,娇儿拿着手电筒对着他细细一看,这就猛的退了几步,一脸惨白的说道:“阿姐,不好了,这家伙好像是出问题了,你看他眼睛。”说完了用电筒照着张文的脸部。 话说一般正常人在强光下都会用手遮住眼睛,瞳孔会变小,以减缓光线的吸收,这是正常人的非条件反射。而这时候的张文,根本没有强光刺激反应,而是面部刷白,通红的眼睛在强光下也没眨,神色十分的呆滞,一看这人已经有了问题。 看到这里,我一把将金娘子抓过来,就小声的问道,这张文出了什么事情,而金娘子却摆了摆头说自己也没看清楚。 我和娇儿这下紧张起来,我回想刚才一路走过来,这家伙只是捡起盗墓贼的背包,就一直没吭声了,莫非说,问题出在那背包里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娇儿,她便点了点头说道:“只是那背包一直被他背着,我们如何能检查那个背包呢?” 我本想叫金娘子夺过来,娇儿却说使不得,一旦这家伙中了巫术,两个家伙一开打,极其发生我们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必然要死伤一个。…… 我边点头边拉着娇儿向后退,叫娇儿离他远点,万一这家伙扑上来,我们两个就要倒霉了。 就当我和娇儿看着张文一步步的向后退,这张文的脸色由白色变成了青色,眼睛也越张越大,就像是这眼球要爆出来一般,嘴唇微微发紫,我大叫不好,抓着娇儿的手准备跑的时候,张文突然呲牙咧嘴的嚎叫一声,怒目圆瞪着我们。等我们在后退几米远,这家伙已经扑了过来。 张文突如其来异常让我和娇儿根本就没有想到,等我们发觉的时候,张文已经撑开双手,张开嘴扑了过来,我头脑一愣,下意思的捂着头一蹲,就等这家伙咬下来,不过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落下来,我睁开眼好好一看,这张文被金娘子双手托起高高的举在了空中。 话说这金娘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举着张文,任凭他如何摆动也动不了金娘子半根指头,就在金娘子再次发力准备把他丢向殉葬坑的时候,我站起身就对着金娘子说道:“小金,不许伤人,他只是中邪了。”我在和身边的娇儿一合计,就叫金娘子举好张文,我们去拆了它背上的背包。 虽说金娘子劲大,双手如千斤顶一样举着张文的肚子,纹丝不动,但是这张文背背着的是双肩背包,我们拆了半阵,这背包还是拆下来,最后我还是拿出匕首对着背包的肩带一刀划去,这背包就“咣当”一声掉下了地。 我和娇儿听着这背包落地的声音,就感觉不对劲呀,这声音是金属撞击石头才发出的声音,难道说着背包里面有金属制品? 我和娇儿面面相觑,蹲在背包面前也不敢伸手去拆开背包,最后两人一合计,在地上找了一截破木棍,将匕首用细线绑住,站远点在划开背包。 就当娇儿拿着木棍去挑前面的背包,眼看就要挑破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从我们正前方飞来一颗子弹,击中背包边上的石头上,溅起火星点点。 我和娇儿在猛的一怔,后退几步,在抬头一看,前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哎!两位姑娘,那背包不能碰。娘希匹的,老子丢的背包,怎么又到了你们手中了。” 说话的人是刀疤脸,等他堆满笑容的走过来,我们一看他,这家伙身上如同在泥地里打了滚的野猪,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灰色,蓬头垢面。后面还跟着两位小弟,也是一个模样,我大头一愣说道:“哎,我说胡大哥,那群东西不是说你们被伏击了么?你们没在这石屋里面躲起来了么?”说完了,我还指着身边的石屋。 刀疤脸一听,满脸狐疑的说道:“你听谁说的啊?老子被谁伏击了?那群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姑娘,我们也就几个小时没见,你这都听谁说的?” 我叫他先别说那么多,叫他先把张文捆住,然后好好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捆住了张文后,刀疤脸就叫我们坐下来,要我们说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等我一口气将金娘子和那些东西的对话给他一说,这刀疤脸就“豁”的站起来大骂道:“他妈的,这都听谁胡扯的?老子哪有盗了文房四宝?还什么狗屁天启之文?我艹他祖宗…” 我听他说完,看着家伙的神色也不像是开玩笑,在指着地上的背包就问他,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能让人中邪? 刀疤脸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食物递给我们吃,说道:“其实这也怪老子太粗心,没好好看,这东西乃是邪物,叫着“寂尘珠”,要是八字不服,是近不得身的,我当时进了地宫,看见地宫里面四处是这种珠子,还微微发光,就悄悄的摸了几个,谁知道刚放进我兄弟的背包后,这人就和那张文一样了。最后老子不得不杀了他,这才逃出来,一出大门,这么又发现你们拿着这背包?” 我听完他的话,这就感觉不对劲了,这背包使我们在十里巷找到的,怎么他丢在地宫了呢?我还告诉刀疤脸,你那个兄弟被人悬颚而死,这背包就在他身下找到的……莫非说,这是两个背包? 刀疤脸大手一挥说道:“甭管那些,我那些兄弟都是好样的,虽然杨三被悬颚而死,但是他也跟了我十多年,等老子拔了这一次,买个上等好棺材给他风风光光的葬了!要是老子回不去,这也和我兄弟一同去了。” 当我问起刀疤脸,其他几个兄弟去了哪里,这刀疤脸带着一点激动的口语说道:“我那几个兄弟都中了机关,躺在地宫动弹不得,我想着你们应该经过这里,没想到,还真的遇见你们了。” 等吃完东西,我在一看张文,这家伙已经昏厥了过去,娇儿扒着他的眼皮一看,说是没事了,红眼正在消失,或许醒过来就好了。而身边的刀疤脸硬是等不起张文醒过来,怕误了他兄弟的命,站起身对着张文的脸就撒了一罐子冷水。等张文才猛的醒过来,刀疤脸要我们去看看里面的兄弟,这次娇儿似乎没有拒绝,我们一路人跟着刀疤脸直径向着地宫走去。 第二十八章 笔墨纸砚之 迟舞娘娘 这时候的刀疤脸飞奔在前面,边跑还叫我们快点,我看着这刀疤脸,对他有了点好感,虽说这家伙盗取别人祖坟,挖掘不义之财,但是这一路过来,对自己的兄弟有情有义,这种能讲情义的人,一般来说,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等我们小跑到一栋灰色的高墙下面,刀疤脸就拿出对讲机唠唠叨叨的说道,已经找到苗医了,叫地宫里面的兄弟忍受一会儿,等刀疤脸两手下也扶着张文走了过来,刀疤脸手中的对讲机突然没了信号。无论刀疤脸如何“喂喂”的叫唤,那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刀疤脸拿着对讲机就猛的晃了晃,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破对讲机。 刀疤脸在喂了几次,那头就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呵呵”笑声,差不多一口气呵呵了一分钟,从声音来判断,这应该是一位女人的声音,这刀疤脸火了,对着对讲机批头一阵乱骂,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哥,别骂了,我怀疑你那边的兄弟出事了。” “出啥事?”刀疤脸偏着头,一脸不服输的看着我。 “你有听过一口气能呵呵一分钟多种的人么?再说了,这声音是个女的,难道你们有女队员?” 刀疤脸听到这里,猛的一拍脑袋,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大叫不好,连忙从高墙中的一个破洞转了过去,边跑还边告诉身后的两个兄弟,叫他们带我们进来。 等我们穿过高墙下的破洞,借着电筒的光线,发现一栋金碧辉煌的地宫出现在我们面前,头顶上,还依稀闪耀着微微的星光,从我们这角度很难判断出,这是天上的星星还是地宫中的夜明珠。 这种地宫和我们之前所见的“阿普蜂窝”之墓完全截然不同,这地宫从形状来说,已经完全属于汉人的建筑,四处翘起的飞檐和琼楼玉宇,根本和苗人的建筑不沾边,光线照到这三层楼的地宫,地宫就会突然亮许多。 我问娇儿,这是谁的地宫,这也是阿普的地宫不成?娇儿看了半阵,说自己没来过这里,看这建筑,根本就不是苗人的墓穴,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等刀疤脸两个兄弟扶着张文快到达地宫入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我们追过来一看,发现刀疤脸站在地宫大门口,一言不发的背对着我们,我料想到,这刀疤脸的兄弟可能出了问题。 我和娇儿一口气跑到刀疤脸的身边,打着手电筒向里面一看,吓得半死,偌大的地宫,里面昏昏暗暗,落满了灰尘,里面横竖躺着六具尸体,模样死的惨烈。 其中两具尸体被人扒了皮,鲜红的血肉就裸露在外,还顺着大腿滴答着血滴;还有两具尸体被人开了大膛,肚子的肠子、内脏摔在外面五六米远,嘴里还塞满了恶心的污垢,还有一具尸体趴在地上,双手紧握拳头,像是刚刚搏斗过一般,只是肚子以下的身体早已搬家,最后我们在地宫的石柱旁找到一位还没断气的人,这人就是之前送我吃蒿草粑的小结巴。只不过他肚子破了一个洞,等娇儿几根银针扎下去,小结巴嘴里喷出暗红的血,喘着大口大口的气,像是刚从鬼门关逃出来一般。 娇儿对着刀疤脸说道,自己只有这个能力了,这人的五脏六肺已经全烂了,活得机会已经没了,还叫刀疤脸快点问话。 这刀疤脸听完娇儿的话就“噗咚”一声跪下,扶起小结巴问道:“阿晨,这都是谁做的?” 小结巴微微睁开眼睛,嘴唇晃动几下说道:“这…这是那个东西…做的。大哥,快点逃,她……就在西宫不远处……答应我…逃出去后,就别做这个买卖了,好好活下去……” 话刚说完,这小结巴头一偏,登时气息全无。刚寂静下来的地宫中,就剩下刀疤脸和他两个兄弟撕心裂肺嘚哭声。许久,我蹲下来对着刀疤脸安慰的说道:“你兄弟已经去了,我们还是马上赶路吧,他来世也会记得你这个大哥的,不然那东西来了,我们可能要遇见麻烦了。” 刀疤脸面无表情的抱起小结巴,这像是要将他埋葬起来,身后那两位手下放下张文,也在地上抱起一具尸体,跟着自己的大哥准备进地宫的侧房。 这种侧房的作用就是拜祭时候更衣的地方,按着汉族人的意思,就是拜祭祖宗,还要先沐浴更衣,这些知识大部分我在电视里面看过,只是我跟着他们到了这侧房之后,这才发现,这侧房的摆设似乎有点不对劲。 按道理来说,这种侧房应该十分的简单,最多一个石头做的凳子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应该很简单,而这种石屋里面除了一些破烂的木柜之外,在正中央还摆放着一架石桌,上面放着笔、墨、纸三样东西,只是现在落满了灰尘,显得有点狼藉而已。 刀疤脸几人跪在尸体前放声的嚎哭,而我被石桌上的物品所吸引,这还准备去看石桌上面摆放的纸张。就听见身后大声呵斥到:“那东西碰不得!!!住手!” 我慌忙收手,在回头一看,这是张文这家伙醒了过来,捂着肚子站在门口对着我大叫。 张文走过来对我说道:“其实这个地宫才是苗家的禁地,之前我在翻阅史书的时候,就发现在宋朝的时候有一位蒙古族的公主下嫁到了苗族,这位公主为苗族贡献很大,最后,被封为迟舞娘娘,刚才我醒过来的时候,四处一看,这应该就是宋朝时候的建筑物。” 说完,这张文还举着手点头叫我们看这侧房的顶部,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种顶部做成了蒙古包的形状,四处还雕刻着精美的菩萨,按道理,这种规模的地宫,也只有皇后,郡主一个级别死后才能享受的到。 而我所不解的是,这阿普的墓穴怎么和娘娘的墓穴相差不远,清朝的墓穴如何和宋朝的娘娘在一块了? 张文表示也不解,但是确信的是,桌上的笔墨纸是有一定的讲究,大部分的机关都在不经意触发。 就在张文说完之后,刀疤脸忽然站起来,似乎听懂了什么,走到我的身边,把纸上的灰尘吹走,我们在细细一看,这纸上俨然画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面带微笑的正在起舞。 刀疤脸思索了半阵之后,猛的一拍头说道:“哎呀,老子兄弟死得惨啊,是我对不起他们,我怎么就装入她这个母老虎的地宫了。” 我一听估计这刀疤脸也知道一些事情,连忙叫他快点说,这刀疤脸等了半阵说道:“我们还是先快点逃,那东西又来了……” 这话刚说完,外面,传来沙沙的走路声。 第二十九章 笔墨纸砚之 全部乱套 众人听见这脚步声逐渐接近,各个神行紧张,脸色大变,面面相觑,尽无人敢言语。登时,这昏暗的地宫中又落下一层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我站在石桌面前端详着纸上的美女,在听着外面冰冷的脚步声,怎么也想不到,这所谓的娘娘居然还养这种东西来杀人,这就准备抓起桌上的纸张准备揉成一团,那头的张文一把抓我的手,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了一个“嘘”的样子,示意我冷静点。 灭掉电筒后,四处便漆黑一片,众人又蹑手蹑脚的顿在一团,都希望这东西看不见自己,毕竟这地宫的房间够多,比如耳房,座厕房,走过这栋地宫,还有祭祀大殿,最后才是安葬区。 我蹲在人群中大气不敢出,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汗毛倒立,身上也说不清楚是被吓出了冷汗,反正感觉全身都湿漉漉的。就在这时候,这脚步声到大门处,戛然停了下来。 我拉着娇儿的手将金娘子碰了一下,意思是说,我叫金娘子去和他打斗如何?娇儿看了半阵也没搞明白,最后我干脆将头凑到她耳边准备去说,这头刚凑过去,一粒水珠就击打到我的额头,我下意思的摸了摸,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也没多想,将我的话告诉娇儿后,娇儿拉了拉我的手悄悄的说道:“阿姐,别叫金娘子去,这东西少说有大几百的道行了,我怕金娘子并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了,我们人气旺,这东西未必就能得手呀。” 我“哦”了一声后,身边的娇儿又拉了拉我手,在我耳边说道:“你怎么向我吐口水啊?”这句话一出,搞得我头昏脑涨,我说我哪有向你吐口水啊?我阿姐有这么缺德么? 就当我头上被第二滴水滴滴中的时候,这身边的金娘子就豁的站起了身,捧着我的耳朵小声的说道:“姐姐,小心头上的东西,我们还是快点出去为妙。” 我听完金娘子这句话,这就大叫不好,话说金娘子一般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要是真的开口说话了,这事情也八九不离十了,我还是对他说道:“外面有个那个家伙,你不知道么?对了,头上有什么?”说完我还抬着头看着漆黑的顶部,只是一无所知。 金娘子说道:“外面那个是吓人的,这里面的才是真的。你似乎忘记了我之前给你说的话了。”金娘子的口气居然还藏着三分的神秘。 我蹲在地上神经兮兮的一想,不想没出事,这一想就感觉头皮如同要爆炸一般,浑身就不自在了。 之前,金娘子说这群盗墓贼死的只有三个了,现在刀疤脸的弟兄加上他刚好就三个人,虽说说这话的时候,刀疤脸的兄弟没死,但是这句话还是实现了,那么就是说,接下来,娇儿说的那句话,这里的东西可能对我们没什么攻击,而他那群死去的兄弟,可能就…。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神色如何,反正全身发软,要是我没猜错,刚才滴到我头上的水珠,应该就是这几个盗墓贼的…… 我想到这里,吓的我已经不敢说话了,双手一把抓住娇儿的手,然后指了指头顶,就在这时候,身前又传“噗咚”一声倒地声,接着就是双脚在地上摩擦发出的拖拽声。 这里的气氛已经到了冰点,我早已按耐不住,抓住娇儿的手,手中的电筒向上一竖,大拇指对着开关猛的一按,一束强光从手电筒“哗”的一下射出,我在一抬头,这就见了她妈的大头鬼。头顶上,刚才被刀疤脸搬进来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悬颚挂在了我们头顶上。 这尸体仰着头,七窍流血,暗红色的血液从垂下来的手指滴答落下,众人一看,大惊失色,硬是连滚带爬的跳出了这尸体的底下,我就对着身边的刀疤脸说道:“我们快点出去了,今天要害我们的不是外面的东西,而是你这群兄弟了。” 刀疤脸还在一脸惊恐的看这前面悬挂的尸体,半阵没说出一句话,在低头一看,就大叫到:“小文去哪里了?小文呢?” 我一看,这才想到,刚才听到“扑通”一声,估计这刀疤脸口中的小文已经遭遇不测,又对着刀疤脸说道:“大哥,我这金娘子十句话不会有假话,刚才的话就是我金娘子说的,外面的东西并不会害我们,而你们这群兄弟就说不定了。”这次我的话语说的铿锵有力,几乎不容任何怀疑。 刀疤脸毕竟还是见过世面的人,听我说完,脸上闪过一丝的内疚,立即镇定起来,也没让我说第二句话,打开手电筒就准备走出侧室。 几人就在走出侧室没几米远,身后的张文就催我们走快点,我没好气的说道:“你想走快点,是不是想去看大门口的美女?” 张文一脸怒气的说道:“大小姐,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不瞒你们说,先不说这尸体是如何挂上去的,就说这种悬挂法,就是湘西有名的“风葬咒”,要是人看见尸体落下来,这就要当替死鬼了,看见的人就要被挂上去的。” 就在张文这乌鸦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后的侧室里面就传来几声“扑通”声响,我当时头脑硬是没转过弯,这他妈的就打着手点头回头一看,这一看就吓得我差点尖叫起来。刚才那悬挂在我们头上的尸体,现在已经全掉在地上,一头尸体还睁着眼睛看着我,嘴唇微翘,这模样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等我下意思转过头的时候,身边的娇儿、张文、无不冷眼看着我,我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都没回头么?”众人都摆了摆头。 我这下如同霜打的茄子,身上最后一丝热气也被无端的抽空了,脑袋一片空白,差点就摔倒在地。娇儿一把扶住我,就好言安慰着我,抬头就劈头盖脸的对张文就开骂了。金娘子也拉着我的手说道:“姐姐你不会有事的,天塌下来,还有我小金。” 众人不敢多停留,按着金娘子的话准备直接走出地宫,准备回去,刚走到地宫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门正中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众人停了下来,刀疤脸打着手电筒一照射,众人大吃一惊,这不是刚才消失掉的小文么? 刀疤脸满脸疑云的看着小文,冷冰冰的说道:“小文,刚才干什么去了,一个人消失了?” “大哥,我哪里消失了。刚才也是听见金娘子对那姑娘说,头顶上有悬尸。”说到这里,小文还摸了摸头,一脸无辜的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贪生怕死,所以…就一个人先跑在这大门口等你。” “呵呵,小文,我当你是我好兄弟,你再说一次!”说完,这刀疤脸将手中的抢对准了小文。 小文一看大事不妙,连忙跪在地上,浑身打颤的说道:“老大,我是小文啊,只是刚才独自跑了,你难道就凭这点也要杀了我么?” “这话你之前说给我,我肯定信,不过你也够粗心的了,你身后站在着那么大的一个女子你也没注意到么?”等刀疤脸说完,这小文回头一看,果然,刚才发出沙沙声音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棺椁布料衣服站在小文身后,等小文在回过头来,这人的脸部就如同麻花般的扭曲起来,整个人像是要突变起来,说道:“大哥,本想不伤害你的,只想逮住其他几个人,为何你要帮着别人来害自己兄弟。” 话一说完,小文一个健步就冲着我们飞奔而来,我们大叫不好,慌忙后退,刚退上几步,就听见“砰”的几声巨响。等我们回头一看,刀疤脸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小文头的头上布满了几个血窟窿,咕咕的喷着鲜血,看了刀疤脸一眼就扑通一声倒地。 刀疤脸没有吭声,站在大门口看着外面哪位穿着白衣的女子,稽首说道:“感谢了!” 我似乎一直在关心自己的安危,根本就没注意到大门口的那个女子,现在准备去瞧他一眼的时候,这女子本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像是对着我说道:“天启之文。”而至于刀疤脸如何知道小文已经突变,我还没搞清楚,关键是,我现在要时时刻刻担心我自己了。 第三十章 天启之文 刀疤脸一脸悲痛的将小文的尸体也送入了侧室,然后跪在地上三拜九叩,还说道,兄弟我就要离开了,是大哥对不住你们,来生,老子让你们一人插三刀,给你们还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过来,这就要走出地宫,准备和我们逃出去。 地宫大门的女子在我们走出来的时候早已无踪无影,我咋舌的发现,娇儿之前说的话已经成了现实,这墓穴的东西不会对我们有任何伤害,刀疤脸的小弟倒是想置于我们死地,我板着手指算了一下他手下的人,一起是十一人,地宫里面死了六个,这里还有两个活的,殉葬坑还挂着一个,算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还有两个兄弟没出现! 当我追着问刀疤脸,刚才是如何识破小文的,那身后的女子到底是谁的时候,这刀疤脸发出一阵冷笑说道:“妹子,今天算我错了,我把你们送出去后,你们没事千万别来在这里。” 他说完这不疼不痒的话,掉头就朝着暗褐色的高墙走去,我一路追过去,打算死缠烂打的追问起来,刀疤脸身边最后一位小弟就顿了顿说道:“说来惭愧,我们当时到了地宫里面,发现里面金银财宝无数,之后几人尿急,找了一个地方小便,其中一个兄弟就发现我们尿尿的最前方有一石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纸上还画着一副美女,说来也奇怪,我们观察一番,这桌上就没砚台,这也没管它,最后到了侧室,也发现一模一样的石桌。” “然后你们以为这两张石桌是同一张石桌?”没等小弟说完,张文接嘴说道,“其实,据我观察,你们那些兄弟并不是那些东西弄死的,而是相互残杀致死,你们总以为自己在迟舞娘娘的墓穴中撒尿是一种亵渎,会招来无妄之灾,所以你们最后也相信了我说的迟舞娘娘的故事。” 等张文说完话,这小弟就“啊”的一声,满脸的惊讶,连忙问张文,他都是怎么知道的。 张文拍了拍背包,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尊重风俗,不相信迷信,所以,在我们撤离侧室的时候,我把笔墨纸都带了过来,我并不相信,迟舞娘娘会惩罚我们。等出了这地宫,我在慢慢和你说,这天启之文还是要写的。” 我和娇儿一声不吭,夹在正中间走着,穿过高墙的破洞,沿来时的路,就到了殉葬坑。前面的刀疤脸打着电筒突然停了下来,头也没回的说道:“我们可能走不出去了。” 我探头一看,接着前面的灯光,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连忙问刀疤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刀疤脸冷冰冰的说道:“有人跟着我们……”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也没发现队伍后面有任何的人,就问他是不是听出了?这刀疤脸说道:“妹子,我们一起走,然后猛的快走一步停下来,你听听有几个脚步声。” 身边的人都屏住呼吸,就我和刀疤脸两人提起脚步,然后猛的踏下去,我在仔细一听,我们脚步到达地面后过了半秒钟后,就传来一声整齐的脚步声“啪啦”的踏在地上,虽说声音十分的细小,但是听得是清清楚楚。 我们几人停了下来,大气不敢出,我连忙将身后的金娘子叫过来问道:“小金,帮姐姐看看,身后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 金娘子看都没看说道:“姐姐,何止是一个人,是一大群人跟着我们呢。这些人都是这坑道里面的,等你写天启之文呢。不然他们死都不罢休。” 我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叫来张文和娇儿,问道:“这天启之文如何写?需要什么格式之类的,你们知道不?”我说完这话,以为他们会很快的告诉我,等我说了半阵,这两人依然没动静,我再问一次的时候,娇儿就说到:“天启之文必须是一套墨宝,包括笔墨纸砚四样东西,而我们最多就三样,如何写啊?” 我听娇儿一说,这就开心的呵呵笑起来了,说道:“这个无妨,我之前捡了一个砚台,或许能凑合一下。不行的话再说呗。”说完叫张文拿出他口袋的三宝,我便打开背包取出阿普送我的砚台。 当我小心翼翼的从背包里面取出砚台,看着这黑黢黢的砚台就要递给娇儿,站在一旁的娇儿就摆了摆头说道:“阿姐,你这是干嘛?” 我诧异的看着娇儿说道:“我给你砚台啊,你难道看不见?”说完我还把电筒的灯光射到砚台上,这娇儿摆着脑袋,横竖看了几篇,还是摆了摆头,说自己看不见。 我这心里一急,立马把前面的刀疤脸,张文都叫过来,问他们能不能看见我手中的砚台,不问还好,问了之后,他们都说看不见,我这时候就感觉脑袋要爆炸了。这都是他妈的什么节奏啊? 没办法,既然你们看不见,自然也用不了砚台,所以,只能由我来写这天启之文。等我拿着毛笔,对砚台里面参了点水,润了润笔,这才发现,没纸张啊。我总不能写在娘娘的画上面吧? 几人又一合计,也拿不准这娘娘的传说是真的,一旦说有什么诅咒,或者什么倒霉的事情,我是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不写,按着金娘子的说法,这身后的队伍估计有几个军,到时候一发怒,我们几人身上的肉还不够他们打牙祭。 思前想后,最后张文说道:“我支持你写,这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的,相必那迟舞娘娘也不会这么小气,不过大小姐一定别写的太难看了。” 张文话说完后,也没人提出反对意见,我只能嗯一声,再润笔,张开迟舞娘娘的画,在她左边按着娇儿的口述写道:“ 天启之文 今我滕敏,娇儿,胡天霸,吴猛,张文等人路过此地,见尸骨横野,惨不忍睹,黄沙掩枯骨,世间去仇恨,几人不忍见尸骨,代写天启之文一张,祈求天神怜悯世人疾苦,将他们超度与天启之内,不受世间疾苦…” 等我跪在地上写完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在长舒一口气,娇儿再次检查无误后,就叫我烧掉。 我拍着膝盖上面的灰尘就说道:“我说娇儿别开玩笑了,之前你们就说了要有威望的人烧,我哪里有威望,还是你娇儿烧吧,不管怎么说,你娇儿是苗疆长大的,我才来苗疆几天而已。” 娇儿看我不肯烧,从口袋里拿起“火信子”猛的吹了几下,这火信子便燃了起来,发出黯淡的蓝色光体,就点了起来。 就在迟舞娘娘的画卷烧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我们身后发出一片“呵”的一声,虽说听着毛骨悚然,但是我能确定,这一定是和我们之前“签协定”的那群将士,现在即将升天了。 我们听着一片片“呵”声铺天盖地的发出,这也实现了他们的愿望,就准备去“淬河”逃出这洞穴。我在牵起金娘子的时候,这才发现平日从不睡觉的小东西居然在这一刻躺在地上睡着了。 我看着熟睡着的金娘子,也不好意思叫醒他,这家伙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想到这里,我还是蹑手蹑脚的抱着她,准备继续前进。 按着娇儿说的路,走过扶摇直上的甬道,就可以到淬河,不用一小时,我们就能逃出这里。 我们排成一字型,刀疤脸走在第一位,我抱着金娘子走在第三,后面跟着娇儿和张文,最后是刀疤脸的小弟—吴猛。 刚走出去十来步,刀疤脸又停了下来,转过头说道:“我说妹子,你刚才烧书的时候,画押了么?”我摆了摆头,表示你们就根本没叫我画押。 这刀疤脸一听,哗的一声转过身,就对着我身后那团微微燃烧的火光冲去,我大头一愣,看着刀疤脸稀奇的举动,半阵没反应过来,这娇儿更是吓得面部惨白,绞着手指微微的发颤,我硬是问了她几篇到底怎么回事,这娇儿才说道:“我刚才忘记了,那天启文要画押的,不然…那群家伙就要变成阴兵了……” 我并不懂娇儿说的什么,这也不管娇儿了,抱着金娘子下去看看,刚下十来步,这就看见刀疤脸蹲在地上用手在拍着画卷,像是想打灭画卷上的火,等我在走几步,在眨眼间,刀疤脸的背后就多了两个人影,站在他身后,高高的举着一块大石头,对着刀疤脸的头就要砸下去! 第三十一章 好凶弟 我大头一愣,心里一慌,对着前面五六米的刀疤脸就大叫到:“小心后面!!!” 当我话音刚落,刀疤脸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头也没回的就向前一个猛扑,登时就听见两块石头重重“咣当”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在仔细一看前面两个身影,这才发现是之前在棺材石屋调(和谐)戏我和娇儿的两个人,不过现在这两人早已变了模样,浑身布满了铜钱大小的紫块,我怀疑这是无意中进了阿普的坟墓,最后被蜂蜇而死。模样狰狞无比,蓬头垢面的看着我,从他们的眼神来看,这两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这就一手抱着金娘子,再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叫后面的几人帮忙。身后的张文几人估计看见这一幕,准备跑下来的时候,那前面的两个东西已经撒丫子飞奔一般到了我的身边。 我一怔,这就大叫不好,出于本能,这就浑身发颤的转过身,蹲了下来,刚蹲下来,就感觉屁股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力气还奇大无比,我将近一百斤体重的人硬是活生生的踹出了几米远,手中的金娘子也从我手中甩了出去,而我一头撞在石壁的凹凸处,顿时感觉眼冒金花,浑身血气澎湃,一个劲的向口鼻喷来。 我下意思再转过身,那头的刀疤脸一手箍住了一个兄弟,对我大叫到:“姑娘!去压手印!”听着声音,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不过由于刚才一碰,我已经头脑发懵,走路也东倒西歪,娇儿几人从我身边冲过去护住我,就要和踹我的那个东西火拼,最后,刀疤脸的小弟从口袋掏了几篇,最后问一句,“我枪呢?”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两兄弟现在来取我们命来了,那枪一定在什么时候都给下了。 最恐怖的是,我可能要被他们钩颚悬挂在这里。 那头,刀疤脸的身下还燃着没灭的纸张,微微的冒着烟,刀疤脸又大叫起来:“快点画押!别让他们画押了,这群阴兵就听他们指挥了。”再看吴猛、张文两位爷们儿没动弹,这就破口大骂起来:“我艹你祖宗,你他妈的还是爷们么?拼了!” 张文和吴猛两人一听到这话,也是一怔,张开手就准备箍住前面的东西,娇儿示意我快点掏出砚台,准备去画押。我掏出砚台,用大拇指在砚台里面印了一下,就想到,莫非我按了手印,这鬼兵就听我的啦? 没等我多想,前面又出事了,那东西一看人多,估计有点干不过,猛地咬破手指,转身就对着地上的画卷就要杵下去。众人一看大叫不好,张文和吴猛两人向前腾空一扑,就逮住这东西的两只脚,就在这东西将要按下手印的时候,硬是被两人活活的拖回来几米制服住,连忙叫我去画押。 我一看两东西都被制服了,我东倒西歪的走过去,到刀疤脸的身边,找到地上还有一小块没燃烧的纸片就准备杵下去,谁知道这个动作可能激怒了那东西,猛的发力,将刀疤脸摔在地上,这就对着我扑了下来。 突如其来重量,死沉沉压在了我的背上,对准纸片的手也随着全身重心的移动,当大拇指到地上,硬是差了半截。我猛的撑起手,不让自己的头着地,这挣开大眼一看,一条弯如镰刀的金钩居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要对准我的嘴戳了过来。 我大叫不好,一手抓住金钩,坚持了几秒钟,才感觉到这东西被人拽住了脚,被人一点点的拖了下来,那金钩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身上的重量从我身上一点点下滑,重量从我的背一直到了脚步,刀疤脸大叫到,快点画押呀。我这才连忙从地上找到纸片,准备杵下去。突然,小脚腿就传来钻心的疼痛,我不禁大叫起来,在连忙用脚猛踢起来,这东西被刀疤脸几人拖走后,我借着地上手电筒的灯光一看,这才发现,小腿脚部一块肉少了一块,多了一排牙印,血瞬间就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这钻心的疼,让我咬着牙对着没烧尽的纸片重重的按了下去,等娇儿扶起我的时候,我已经大汗淋漓,这才想到我身上的淬巫匕首,猛的拔出来,对着那两东西就冲了过去,这张文几人以为我要宰杀这两东西,连忙按着他两手,留出后脑勺的位置,叫我扎就是。我当即就把匕首丢给刀疤脸,疼的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刀疤脸一刀扎在两东西身上,一股恶臭的血液就喷了出来,我捂着脸,一瘸一拐的避让,娇儿扶着我就说道:“阿姐,不要伤心了,你先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那头的两东西在没有反应后,几人围了过来看我的伤势,刀疤脸就说道:“没想到,这东西最后还咬了你一口,按道理来说,这东西尸化不出十日,是不能咬人的,能力很差,不知为何硬是咬了你一口。” “估计大小姐肉质鲜美…他舍不得放过呗。”张文打趣的说道,不过还是招来了娇儿的白眼。最后娇儿叫我抬起脚,她一看,就大吃一惊,脸色也随即变得惨白惨白的,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娇儿就说到:“伤口有毒!在发绿!”连忙叫张文几人轮番背着我马上出洞。娇儿说到这里没说完,而我早已迷糊起来,感觉天晕地旋,昏睡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松软的床上,虽然不知道是在谁家,但是看得出,我的脚已经上好了草药,还严严实实的包扎了一番,我应该是得救了。 屋内,陌生的而简单的家具,随意四处堆放着一些包谷,辣椒,房屋正中间的火炕上还煮着一锅香喷喷的饭菜,上面悬挂着黑黢黢的腊肉。我想着到底是谁的家呢? 第三十二章 涅槃重生之 割身咒 我慢慢爬起床,坐在床弦上,就听见大门“嘎吱”一声呗推开,一串悦耳的铃铛声入耳,我在抬头一看,原来是娇儿穿着一套苗装站在了我的身边,看她满脸堆笑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心情不错,见了我就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连忙说道:“阿姐你醒过来啦?” 我也微微做笑点了点头,只是感觉浑身乏力,稍微一动,这脚步就会钻心的疼,在看着我小腿被五花大绑似得缠住,估计娇儿也花了不少心事。 娇儿给我说到:“自从你昏迷之后,一直是张文背着,死活都不肯放下,跳入淬水,还护着你呢。反正已经逃出来了,你也就别多想,现在我是你的医生,你是我的病人,你就得听我的话,安安心心的养伤。” 等我问起娇儿和金娘子还有刀疤脸几人的时候,这娇儿快乐劲儿一扫而光,顿了半阵才说道:“金娘子无大碍,也在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这家伙关键时刻死活叫不醒,现在和你一样,都躺在床上,它还没醒过来呢。至于张文,这家伙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一出来就被遣回去科考队了,至于刀疤脸和他的小弟,一直还在拉布家里,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他们要我照顾你呢。” 我哦了一声,在问我表舅妈去了哪里,怎么都没看见人,娇儿耐心的说道:“他们现在都在办事,没空管你,你呢,就安心的养伤。”说完还走过来将我放在床上,说道:“现在阿姐是我的病人,所以,你得听话了。我给你弄点吃的来。” 这一听到有吃的了,我立马来了劲头,话说这两日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等娇儿端着一碗余香扑鼻的腊肉大碗饭,我也不管自己的吃相如何丑,三下五除二,就灌了三碗下肚。 这吃饱喝足,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等我撑着打嗝的时候,大门就响起“咣咣”的敲门声,娇儿打开门一看,脸色也僵硬了许多,等这人走进来,我才发现,原来是拉布来了。 拉布似乎很关系我的伤势,看见我坐在床上,就连忙叫我躺下,然后说开口说了一大堆赞赏我的话,说我什么不怕牺牲,睿智等等,等他说完,我捞着头就说道:“拉布,这次的任务没完成,你还这么夸我,对了,三多怎么样,是不是安然无恙?” “三多安然无恙,我们到达的时候,三多昏迷不醒,幸亏我们发现的早,只是辛苦你们了。被黑暗祭祀追赶,差点就成了贡品。” 娇儿打着一杯子水递给我,打趣的对我说道:“其实这次也不是没完成任务,至少我们找到了那人阴墓阳葬的具体位置,我告诉拉布后,现在几十号人还在那里在挖洞呢。马上就知道是谁家的巫师做恶了。” 最后三人又说道当时的遭遇,我便问拉布说道:“这刀疤脸是不是你叫过去的?”拉布一听,就脸色一沉说道:“没有此事呢,刀疤脸胡说八道,现在还被我绑在大槐树下面叫人审问,等下马上就有结果了。” 最后拉布和娇儿说起了苗语,说着说着还看了我几眼,虽说我听不懂,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能看的出,这话应该是说我的。 到了晚上时候,娇儿一扫白天的活泼劲,神色开始紧张起来,在窗前不断的来回走动着,我硬是看的他头昏脑涨,叫她打住,问她具体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烦心?而娇儿支支吾吾半阵也没说出过理所当然,等到了三更时候,这娇儿全无睡意,如同雕像般的站在我面前,脸色还愈发难看。 虽说娇儿将我的脚缠好了,但是脚还是疼的厉害,最后恍恍惚惚睡着的时候,那大门又响起了敲门声,我挣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药箱子和拉布到了我的身边,看这架势,像是来给我动手术的。 拉布又叫来几个年轻的后生,将娇儿家里贴满了灵符,这医生就在准备一些道具,消毒水。我大头一愣,连忙问身边的娇儿,这是干嘛?动手术么? 娇儿居然还是支支吾吾不吭声,最后拉布走到我身边说道:“你也别为难娇儿了,自从你被那傀儡尸咬伤之后,娇儿为了你就没停下来过……至于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我就实话告诉你。” 拉布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你到苗寨之后,娇儿和几位长老就看过你的伤势,你这伤口早已中了蛊毒,加上在淬河里一浸泡,更是加快了蛊毒的毒效,明确的说,你这种伤口我们叫他“割身咒”,也是属于巫术的一种。” 我连忙问道什么叫割身咒?娇儿就说到,大凡在湘西群山中盗墓的人不占少数,这些墓穴的主人为了报复别人,就制作了一种灵符,就叫割身咒,中了此咒的人,会从伤口慢慢化脓,逐渐扩散,最后全身腐烂而死,惨不忍睹。 娇儿说道这里,又微微一笑对我说道:“不过阿姐你不用担心,这医生是张文下山请来的,我们正要他配合我们给你疗伤,过不了几日,你腿就会没事的。” 娇儿这句话一说完,我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再看看绑的如粽子般的小腿,莫非说,之前娇儿也是为了不让我看见溃烂的小腿,而故意将他绑起来? 我这次无话可说,现在处于形势所迫,别说是手术,就算拉布要我小命我也只有认了。等这群后生四处贴满了符咒走了出去,这医生就坐在凳子上抽起了烟,问拉布具体要如何做。 拉布对着医生恭敬的说道:“我请你来,就想一件事情,将腐烂之处用刀削掉,就不劳烦您了。” 穿着长大褂的医生四十出头,一听这话,就一脸紧绷的站起来说道:“我私自为你们出诊已经是违规,要是我用手术刀直接去除腐烂的肌肉,就算病人能忍受,他的脚也要废掉!这事情恕我做不了!”说完,便要站起身就要走。 这拉布和娇儿连忙拉住医生好言相劝,说道:“苗家自有办法,因为病人不是一般的病例,所以要求的时间特急,所以才叫你出马呢。”说完,拉布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石暗暗地送给医生,这医生掂了掂,才又安心的坐了下来。 话说这医生将我腿上的纱布解开,就先闻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熏的几人连忙后退,我捂着鼻子在一看自己的腿,这才大叫不好,之前被傀儡尸咬伤的只是铜钱大小的伤口,而现在伤口沿着小腿一圈,已经病变,呈现死灰色。虽说知道正在腐烂,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症状,除了动一下感觉到一点刺痛外,还真的感觉到痛。 娇儿打着手电筒给医生照亮,这医生就按着拉布的话,在我的小脚上用手术刀轻轻的画了两个圈,登时,鲜血跟着手术刀的痕迹就咕咕的流了出来,这手术就算做完了。 接下来,拉布将我姑婆的手镯拿了下来,用清水洗刷了一片,这就要从我的脚上穿过去,那头的医生一看就大叫到:“哎,我说老伯,你们苗族也挺奇怪的,病人这样子了也不送去医院,还在玩这些花样,你那么小的手镯如何套的到脚上去,就算套进去了,这病人的病就能好么?”说完还发出一种讥笑。 拉布瞄了他一眼,也不回话,叫娇儿在桌上点上三只香,然后三拜九叩的烧了一些冥纸,又叫人拿来一些大米,洒在床边四周,等这一些都安排好之后,拉布对着医生呵呵一笑说道:“虽说感谢你来搭救这丫头,我也略施小计,让这丫头的病好起来,也让你看个稀奇,也算是对你一个回报。”说完还叫医生过来看,这手腕大小的手镯如何套入小脚。 我平躺在床上,脚下放了一个小凳子,娇儿打着电筒,拉布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对着手镯微微鞠躬,拿着手镯碰了我大拇指几下,就问我,有没有感觉?我说没有呢。拉布呵呵一笑说道,正好! 话说完,拉布的手一挥,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手腕大小的手镯已经套在了我小脚上,正好盖住那一圈腐烂的小脚部位。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拉布,半阵没回过神,而这医生更是看得满头雾水,等拉布哈哈大笑的时候,他还看着我小腿的手镯,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怕是在做梦。 拉布说道:“丫头,你的割身咒老夫已经给你解了,以后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来说,你都是我苗家的子弟了,希望你多为苗家出力。” 这医生站在我身边硬是过了许久才回过神,然后竖起大拇指对着拉布赞许道:“不愧为是高人!刚才我失礼了。望见谅!”说完对着娇儿和拉布微微鞠躬,这就走了出去。 而我躺在床上却搞不清拉布用手镯套在我的脚上有什么作用,我自己也是学医的,要是一个病人的腿如此腐烂,这腿几乎是保不住了,但是从我自己症状来看,我既没有发烧也没有疼痛,这是何解? 等拉布走后,娇儿走过笑眯眯的说道:“恭喜阿姐成正果了,不过,你还得过的了今晚才行。”我大头一怔问道:“你们这都搞得什么把戏啊,莫非要办我做成变形金刚?” 娇儿对于我提出的问题根本不予回答,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还说等我脚好了之后才能说,最后还嘱咐我说道:“晚上这里将有恶灵来袭,百鬼夜行,不过全都是幻觉,总的来说,只要不下地没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