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帮你》 第1章 叹息一声 言言抬头，见李承背着他那硕大的双肩背包，大步流星地走进会议室。 拿着图纸路过的王奕晨，敲了敲言言的桌子，“看什么看？李大计设已经娶妻生子了。” 言言白了一眼王奕晨，“我在想李哥的背包里都装着什么。” 王奕晨欲言又止，轻声笑道：“我还是别告诉你了，当大师为你打开背包的那一刻，你的人生将会得到升华。” “嘁！”言言笑道，“你这是故意吊我胃口吧？” “我又不打算追你，我吊你胃口干嘛。”王奕晨说着，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言言无语，她瞄了一眼前台的丁美美，企盼着那丫头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言言来创佳装饰公司已经有一个月了，跟公司里的奇葩牛人混得越熟，她越觉得自己不适合这儿。 刚才走进会议室的李承，天天脚穿登山鞋，头戴遮阳帽，背着一个60l的旅行背包。看外形，像要徒步西藏的驴友。 而公司的另一位设计师韩雪，整个就是穿prada的女王，那高冷的派头，就像笑一下，脸就会龟裂似的。 还有这位原设计师助理，刚刚荣升为设计师的王奕晨，说话从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而跟自己同期入职公司做助理的周焕，刚满十八岁，长得高大帅气，可小心谨慎得走路都怕踩到蚂蚁，遇事总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言言又瞄了一眼正拿着手机自拍的丁美美，无奈地叹息一声。 言言自小学开始就是一名普通学生，从没出过彩，也没落过后。 高三那年，要是按照言爸爸的规划，言言要报考沈阳农大。 毕业后报考他们动监局，言爸爸乐观的认为，面试的时候，局长一定会给他些面子。 可言言的成绩，报考二本都有些困难，何况是一本呢。 头脑灵活的言妈妈，剑走偏锋，以每月一万元的代价，为言言请了一位美术老师。 言言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从素描学起，然后是色彩，加水粉。 她一路磕磕绊绊地通过了美术艺考，最后以理科418分的成绩，拿到了美院室内设计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言妈妈逢人便夸：“我们家言言一点基础没有，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通过了艺考，这给我省了多少钱！” 言言听到这话，总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当她上大学后，听同学们聊起学美术的经历时才知道，她跟那些从小学画，或是参加艺考集训的同学比起来，她还真是给妈妈省了不少钱。 毕业后，大多数同学都留在了沈阳，言言却被妈妈召唤回辽城。 在58和智联上投出的简历都石沉大海后，言言去人才市场逛了一圈。 在遭遇各种摇头之后，一位好心的大姐告诉言言，她们这种小公司，不需要看你的学历，只需要你的经验和速度。 来找她们装修的客户，都没打算掏设计费，她们的设计师只要能把客户挑选的图片，套进客户的户型图，做出3d效果图和cad施工图就可以。 言言实习时，也干过这活，她自信地说：“我也可以。” 大姐淡淡一笑，“你出一张图需要多长时间？” 言言沉默了，她是老实的孩子，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敢说的。 大姐接着说道：“我会花五千雇一个，三小时出一张图的人；而不会花两千雇一个，一天出一张图的人。” 言言正在考虑要不要杀回沈阳，拿着老师的推荐信，先在大公司里义务劳动一年，给自己镀层金时，她终于发现一家肯接受她这种，刚毕业的学生做设计师助理的公司——创佳装饰公司。 言言本着积累经验的目的，一脸乖巧的通过了老板杜森的面试。 也可以说成，言言接受了没有任何补贴和奖金，每月只有二千元工资的工作。 言言自我安慰，有二千已经不错了，她的室友同样做设计师助理，每月只有千八百块的午餐费和车补。 言言这样想着，瞬间觉得杜森高大了许多。 当言言知道一起入职的周焕，是某电脑培训学校毕业时，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觉得自己的本科毕业证有多么高大上，而是开始心痛她妈妈给她交的补课费和学费。 言言高中三年补课费十万，外加三万的美术速成费。 大学四年，她自认为已经很勤俭了，可学费加生活费还是花了将近十五万。 为了她的学费，妈妈兼职代了两家财务账；爷爷和奶奶七十岁了，还在经营着渔具店。 言言感慨，自己跟周焕比起来，浪费了四年大好时光，多花了将近三十万，结果做cad平面图，还被李承嫌弃没有周焕速度快。 言言知道虽然她毕业了，爷爷奶奶的渔具店还是要开下去，妈妈的兼职代账也还是会继续做下去。 因为她还有一个刚刚上高一的弟弟，弟弟也会经过同样的过程，花同样的钱。 言言正在胡思乱想，会议室的门一开，老板陪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言言赶忙右手滑动鼠标；左手敲击键盘，摆出工作的姿态。 “言言，王奕晨！”李承朝他们喊道，“量尺！” “哎！”言言答应一声，赶紧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背包，快步跟上李承。 王奕晨却是漫不经心地站起身，跟着走出公司。 言言心里清楚，王奕晨已经是拿提成的人了，跟着一起去量尺，只不过是当着老板的面，不好拒绝李承罢了。到了工地，王奕晨最多能帮她拉拉卷尺，自己什么都不要指望。 杜森把客户送出门外，站在门外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李承带着他们上了客户的汽车。 言言听出老板与这位赵总之间，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 她心里嘀咕，看来这一单的成功与否，要靠李承的忽悠能力了。 汽车一路向东，言言见是出城的架势，心里盘算着，这得是多大的一个活？！ 半小时后，汽车驶进意航别墅区。 言言忽然发现，身边的王奕晨两眼在放光。 她意识到，这个大单李承一个人是跑不过来的，王奕晨可以名正言顺的分一杯羹了。 **特别声明，本文所指的公司、小区及人名均为代号，请勿对号入座。** 第2章 现场量尺 汽车停在一幢三层别墅前，四个人下了汽车。 言言抬头看着欧式风格的别墅，马上想到“简欧”。 简欧风格就是简化了的欧式装修风格，也是这两年，别墅装修最流行的风格类型。 言言无法理解，老板为什么会让非主流的李承接这单，而不是让高级脸的韩雪？ 王奕晨一拍言言的肩膀，“别这么没见过世面。” 李承转头看了他俩一眼，“赶紧干活！” “哎！”言言答应一声，快步走进别墅。 李承对赵总介绍道，“你别看这丫头年纪不大，可是美院年年拿奖学金的主儿。陈教授为了这个小言言，特意给我打的电话，说这丫头干活细，有脑子，嘱咐我好好带。她要不是爹妈不放心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漂，陈教授是一心想把她送北京业之峰，我师兄那的。” 言言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昨天下午，李承拍着她的桌子，对她说的是，“傻丫头，你长脑子了吗？像你这么干活，三天能出来一张图吗？200块钱一张图，你得饿死!” 李承又介绍王奕晨，“这王奕晨来我们创佳三年了，我做玄符山庄的时候，他给我做助理，现在人家已经独立接单了，但是为了你这别墅，我只能舍脸，把这老弟拉回来，接着给我打下手。” “玄符山庄是你设计的？”赵总脸上露出欣喜。 李承可算找到了切入点，“那是我三年前设计的，符灵找我设计的时候，就一个要求——舒服！” 赵总点头，“的确，山庄是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李承随着赵总往楼上走，边走边说道：“我特欣赏符灵的一句话，我们在外面已经够累的了，回家不得让自己舒服点？！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所以别的度假场所都要求一步一景，而玄符山庄是一步一榻。无论你走到哪，只要想躺着，肯定能找到地方，随手就能拿到抱枕。” 赵总笑道：“是啊，我每次去，小符都是在葡萄架下躺着呢。” “这就是小符要的效果。”李承说道，“赵总你想想，你刚在五星酒店跟顾客谈完单，回到家，一开门，还是酒店总统套的设计，你能真正放松吗？” 赵总点了点头，李承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每天各种应酬实在是太累，他需要一个让他真正放松的家。 言言瞄了一眼李承和赵总，她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常爆粗口的李承，竟然这么会唠嗑。 王奕晨一拉卷尺，“认真点！” 言言盈盈一笑，低头看了一下尺寸，把数字记在量尺本上。 李承和赵总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后，开始研究装修风格。 言言和王奕晨量完三楼最后一个窗口后，收起卷尺和激光测距仪。她也顾不得地上脏，直接坐在了地上。 王奕晨看了一眼言言：“地上凉，你别坐出毛病了。” 言言也知道地上凉，可她实在是太累了，她笑了笑，“王哥，你说这么大的房子，每天拖一遍地，需要多长时间？”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王奕晨不屑地说道，“能住得起这种别墅的人，都不会考虑拖地的问题。” “是啊！”言言也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住四百多平房子的人，怎么会自己拖地。 “下楼吧，回去有得忙了。”王奕晨说着，往楼下走。 言言也知道，这么大的面积，确实有得忙了。 她无奈地站起身，跟在王奕晨身后，往楼下走。 李承和赵总坐在大门外的进户台阶上，看着院子，正聊着亭子和茶台。 李承见他俩下来，向言言招手，“我看一下。” 言言赶紧递上自己的量尺本。 李承看着言言画的草图，对赵总说道：“赵总，既然你的想法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那我就先按照我的思路，给你做出一个大致的规划。今天是星期一，咱们星期四看图说话，你看怎么样？” 赵总有些意外，“三天就能出图？” 言言也是一惊，三天她能把平面图弄出来就不错了。 李承一挑眉：“赵总，我们是专业的！” 他拍了拍手中的量尺本，接着说道：“现在这房子就是一个框架，我们脑子里没有一点概念。我跟你说大厅东墙安一个壁炉，西墙放一个花架，你根本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子。我先做一个简单的3d效果图，我们先感受一下这房子的整体，然后再进行调整。咱们一步一步的来。” 赵总点头，“好！” 李承拿出手机，“咱们先加个微信，最多三天，出完图我约你，咱们看图找感觉。等方案确定之后，我会建一个群，我们公司监理梁志刚，还有电工、瓦工、木工都在这群里，活干到什么份儿上，你晚上一看群里的汇报和图片，立马就能知道。” 赵总再次点头，“果然是专业的！” 李承淡淡一笑，“必须的！” 可言言是“心虚的”，她可以肯定，李承才不会亲做图，初期的cad只能是自己来。 她忽然想起身边的王奕晨，立马舒了一口气，有王奕晨在，她有什么好愁的。 赵总开车把他们送回公司。三个人下车后，看着赵总的汽车离开，才转身走进公司。 李承一进门就对言言说道：“下班之前，把结构图传到我邮箱。” 言言惊诧地看着李承。 李承一瞪眼睛：“结构图就tm几条线，你下班之前还弄不出来吗？”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别傻愣着了，你画一楼和地下室，二楼、三楼我来。” 言言长舒一口气，“谢谢王哥！” 王奕晨不屑，“别说那没用的。” 李承说道：“这单要是签了，大伙儿都有肉吃，要是折了，就都喝凉水。记住了，你不是给我画图，我要是挣不着钱，你tm就得另找工作。” 李承正慷慨激昂地说着，杜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怎么了？” “没事，”李承说道，“赵总喜欢玄符山庄的风格，我今晚上想想，明天咱俩再合计。” 第3章 没人帮你 言言坐到自己的电脑前，看着显示屏，想着要不要现在就潇洒地拿包走人？ “发什么呆！”李承朝她吼道，“赶紧干活！” 言言抬头看了一眼李承，咬着嘴唇低下头。 言言虽然不属于娇生惯养的范畴，可从小到大也从没让人这样呵斥过。 她承认自己跟公司的同事比起来，画图是慢了些，可在学校，她真是拿奖学金的主儿。 她握紧右手的鼠标，脑子里想着，如果不干了，回家怎么跟妈妈解释。 李承那头接着说道：“不服气是吧？拿图说话！” 杜森看了一眼李承，“行啦，你刚毕业那年，还不如她呢。” 杜森走到言言办公桌旁，拿起量尺本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无论在哪儿干，都是凭实力说话。手不行，到哪儿都是受气的那个。” 言言真想拍案而起，问一声，我怎么不行啦？不就是慢点嘛！ 可是老实的言言，从没跟人吵过架，只能低着头，暗自生气。 杜森这种人精，自然看出言言心中不平，他淡淡一笑，“这个结构图，王奕晨两个小时能出图；周焕三个小时。如果你能在两个小时画完平面，两天之内做出效果图，我就让你拿提成。” 言言抬起头，欲言又止。 杜森放下量尺本，“有话直说。” 言言嘀咕道：“三层带地下室，两天怎么可能渲出图来？三台电脑都未必够用。” “你没用过酷家乐和三维家吗？”杜森说道，“我花钱买软件，不是摆样子的，是给你用的。” 言言无语了，在她心中，3dmax才是专业的。 杜森接着说道：“你觉得客户刚拿到钥匙，心里正兴奋着，他能有心情等你十天半月的吗？就算他能等你，你能保证他一眼就看中你做的方案吗？如果不满意，他还能再等你十天吗？这期间，其他设计师都在那睡觉吗？只要有一个设计师的方案让客户满意了，你这半个月就全白干了。” 言言想反驳杜森，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憋得满脸通红，“我这就画图。” 杜森长吁一口气，“cad就是一个大熟练，快捷键记牢了，王奕晨能做到的，你一样也能做到。” 杜森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 李承拧开他的运动水壶，喝了几口之后，开始浏览各大网站，搜索素材。 时钟走到五点。 会计杨琳背着她那拼色小牛皮风琴包，从财务室走出来，径自走出公司。 王奕晨把二楼、三楼结案图发给李承后，和丁美美一起，有说有笑地走了。 言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行了？！ 丁美美比她还小一岁，每天说几句，欢迎光临，先生慢走！每月底薪加效益奖金，能拿到二千五到三千。比她这整天盯着屏幕，两眼累得酸痛的，还要多挣几百块。 言言伤心的叹了口气，更觉得自己这四年大学的钱是白花了。 李承一拍桌子，“又合计什么呢？快点干活！” 言言赶紧滑动鼠标。 杜森走出办公室，他扫了一眼大厅，对李承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李承没好气地说：“我走了，就她一个人在公司，出点啥事怎么整。” 杜森笑了笑，“跟媳妇请假了吗？用不用我给菲菲打个电话，替你解释一下。” “不用，”李承瞥了一眼杜森，“你tm越解释越糟。” 杜森走到言言身边，看了一眼她的进度，“半个小时能画完吗？” 言言犹豫着，一字一顿地说：“差、不、多、吧。” 杜森转头对李承说道：“你先回去吧，别让菲菲等你了。我还要核对一下李强的报价，正好和言言一起走。” 李承迟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杜森等李承走出门后，对言言说道：“我来吧，你站边上看着。” 言言愣愣地看着杜森。 她的表情令杜森有些失望。 杜森之所以会用言言，是看她模样清纯，一脸乖巧，还有一个说得过去的毕业证。 设计师在向客户介绍自己的设计方案时，也是在推销自己。 杜森认为言言长得乖巧清纯，给人的可信度很高，客户很容易接受她，她后续跟单也会容易许多。 还有一点是言言自己不知道的，她是杜森的大客户介绍来的。 言言见杜森竟然是左手敲击快捷键，右手输入数字，几乎不使用鼠标就完成了命令。 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忽然发现自己和高手之间，隔着的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杜森画完一楼的结构图，问道：“地下室的呢？” 言言脸一红，“我这就画。” 杜森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语重心长地说：“言言，以后无论做什么，要先挑简单，好解决的问题处理。” 言言乖巧地点头，“好。” “对长辈和客户不要说‘好’，要说‘是’！” “哦~”言言迟疑了一下，“是！” 杜森无奈，“如果是另一个老板，他发现你一下午，一张图都没画出来，他会怎么想？” 言言低着头，咬着嘴唇，她心里也挺憋屈的。她听杜森说，王奕晨可以两个小时出图，她抱着一线希望，盼着王奕晨画好之后，会问她还差多少，然后帮她把地下室画了。 可王奕晨很不厚道的，掐着下班时间画完自己那份，转身走人，根本没理她。 杜森凝视着言言，“你不会是指望王奕晨或是李承帮你吧？” 言言羞红了脸，“没有。” 杜森忽然笑道：“傻言言，在公司没有人会帮你，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利’字。没有利的事情，没有人会去做。” 言言皱了皱眉，她无法理解老板的话，“不是说，团队合作吗？” 杜森淡淡地说道：“每个老板都希望自己的团队是团结友爱的。可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大家为了一个利字团结在一起，没有利了，自然也就散了。” 言言嘀咕道：“王奕晨帮我画的二楼和三楼。” 杜森皱了皱眉，所有男人都喜欢单纯可爱的姑娘，可这姑娘是他的员工，就是另一马事儿了。 第4章 玄符山庄 杜森无奈地说道：“你自己今天能画出图吗？你画不出图，李承怎么构思方案，我们第三天怎么约客户？就算王奕晨不提出帮你，李承也会让王奕晨做图。” 莫言非嘴中出现了血腥味，嘴唇已经被咬得麻木，她长吁一口气，“是我自己想多了。” 杜森手上没停，继续画着cad，“还有，这别墅的预算最少八十万，弄好我们能签成一百八十万，甚至更高。这么一大块肥肉，长点脑子的都会跟上，王奕晨怎么会不上心。” 言言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杜森抬头，凝视着言言，“我希望我公司里养的是狼，而不是羊。我希望有一天你会拿着方案来找我，告诉我，你也想吃肉。” 言言握紧拳头，她也希望有这么一天。 杜森很快画好图，并把文件发送到李承的邮箱。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言言，“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你妈妈一声，我带你吃肉去。” 言言眨眨眼睛，“你要请我吃肉？” 杜森见言言一脸惊讶的表情，微微皱眉，“我帮你画图，你不应该请我吗？！” “哦，”言言低下头，“你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是应该谢谢你。” 言言开始盘算自己钱包里的一百多元现金，还有银行卡中，妈妈给她应急用的五百元。这些应该够请杜森了吧？ 杜森见言言紧张地咬着嘴唇，笑道：“傻言言，我们走吧。” 言言皱着眉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被人夸成聪明伶俐的她，到了创佳却成了傻言言？！ 杜森设好报警器，锁上公司大门。 言言跟在他身后，嘀咕道：“老板，你可不可以别叫我傻言言。我奶奶说，孩子是随话长的。你们这么叫我，时间长了，我真的会变傻。” 杜森忍俊不禁，“那我叫你快言言，你会不会快点？” 言言低声说道：“我会快的。” “走吧。”杜森打开车门，“你没有忌口的吧？” 言言忽然意识到，如果让杜森挑地方，这顿饭的支出就不受她的控制了。 她马上笑盈盈地说：“老板，辽城的大饭店你都去过了吧？今天我请你吃点有特色的怎么样？” 两人上了车之后，言言开始给杜森指引方向，“我们左转，到转盘那再左转，有一家肉串店，那老板人实在，他家肉串量大肉香！” 可杜森的汽车并没有左转，而是朝南开去。 言言弱弱地问道：“老板，你这是要去哪儿？” “赵总喜欢玄符山庄的装修风格，你能跟我说说玄诚山庄是什么风格吗？” 言言眨了眨眼睛，“舒服！一步一榻，随手可以拿到包枕。” “一步一榻？”杜森瞥了一眼言言，“你说的那是汗蒸房。” 言言一脸尴尬，她知道杜森和李承亲如兄弟，她不能说，这是李承对赵总说的原话。 杜森接着说道，“那是三年前我们做的，李承和王奕晨对那里非常了解，我带你去看看，你好有个概念，知道赵总想要的是什么。” 言言点头，“谢谢老板。” “你要是真想谢我，就上点心，尽快跟上公司的节奏，把赵总这单拿下来。” 杜森说完，见言言没有反应，心说：这丫头也太实在了，这时候都不会表一下决心！ 汽车出了小南门，又开出二十分钟，杜森说道：“前面就是玄符山庄。” 言言看着山脚下，古色古香的建筑：“山庄老板喜欢武侠小说吗？” “不是。”杜森解释道，“这山庄的名字是取两个老板的姓。” “哦！”言言想起李承和赵总说起山庄时，提到的小符，好奇的问道：“一个叫符灵，另一个呢？” “另一个叫玄武，我没见过那个人，听说当年是辽城很有名的中医。” “玄武，符灵，”言言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她双眸亮晶晶的问道：“他们什么关系啊？” “不清楚。”杜森瞟了一眼言言，“好奇心重，不要表现出来，客户不会喜欢设计师刨根问底的。” “是。”言言转头看向前面的山庄大门。 汽车直接行驶进山庄，两人一下车，就有服务生走过来。 “两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言言愣了一下，瞬间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广告词：“我吃面。” 服务生一挑眉，“吃面？那您可找对地方了。我们玄符山庄，做面那是一绝。有虾仁面、红烧牛肉面、馄饨面……” 言言笑道：“你可真逗。” “美女，里面请吧。”服务生说着，引杜森和言言往山庄大厅走。 言言一进门，不由自主地皱眉，这山庄是纯中式的装修，跟赵总的欧式别墅实在是不搭。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身材瘦弱的年轻人迎了过来，“杜哥，今天咋这么晚才来？” 杜森笑道：“小胡，我们有位客户，喜欢山庄的装修风格，我带新人来看看，找下感觉。” 小胡看向言言，“姑娘好像不太喜欢俺们这里。” “不是的。”言言解释道，“客户是欧式的别墅，我不知道欧式别墅里，做中式装修会是什么感觉。” 小胡淡淡一笑，“谁这么有眼光，喜欢俺们的装修？” 杜森答道：“明成铁矿场的赵总。” “哦。”小胡点了点头，“姑娘不是想吃面吗，俺们先吃面，吃饱了再合计这事儿。” 小胡引他们走进一间小包间，服务员为他们倒上茶水，问道：“杜总，今天想吃点什么？” 杜森朝服务员笑了笑，“言言第一次来，让她见识一下山庄的四样特色菜。” “好嘞。” 小胡对服务员说道：“言言姑娘不是想吃面嘛，给姑娘上碗虾仁面，多放虾仁和波菜，再给杜哥来碗牛肉面。” “好嘞，这就来。”服务员说着，退了出去。 言言看着小胡，“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虾仁？” 小胡一挑眉，“俺还知道你爱吃巧克力。” 言言笑眯眯地摇头，“我不爱吃巧克力，我爱吃话梅糖。” 小胡笑了笑，“哦，俺还以为所以的姑娘都爱吃巧克力呢。” 第5章 有点失落 言言觉得这小胡很特别，虽然看上去年纪不见得有自己大，但是那眼神却十分成熟老练。 她好奇地盯着小胡：“小姑娘十有八九爱吃巧克力，可虾仁却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虾仁面，而不是牛肉面？” 小胡笑道：“当强子报出虾仁面的时候，你两眼都放光了。强子刚才嘱咐俺，一定要给你上一碗虾仁面。” “请我们进来的那个服务生叫强子是吧？”言言有些害羞地说道，“他可真逗，你们山庄对客人都是问打尖，还是住店吗？” “是。”小胡解释道，“到俺们这来，有的只是为吃一顿；有的却是想住上几天。进门时，伙计要先问一下，好做安排。” 小胡用的是“伙计”这么个词，这让言言更加确定，山庄的老板和伙计都是武侠迷。 小胡对杜森说道：“赵总那人，喜静不喜动。俺会跟他提起你们，但成与不成的，还要看你们设计的东西，能不能对上他的心。” 杜森点头，“我知道。意航别墅的业主都刚拿到钥匙，所有的装修公司都盯着这块肥肉呢。赵总能进我们公司的门，都是刘哥的面子，我们三天之内一定会做出方案，跟赵总进一步沟通。” 小胡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尽力去做，就算没成，也不会后悔。” “你说的是。”杜森脸上还保持着微笑，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了。 服务员把菜送了上来，小胡站起身，“两位慢用，俺去跟其他朋友打声招呼。” 小胡走后，言言低头吃着虾仁面，不时瞄一眼杜森。 杜森实在受不了言言的小眼神，开口说道：“有什么话直说。” 言言迟疑了一下，“你不高兴啦？” “不是不高兴，是有点失落。” “因为小胡说，俺们不一定能成？” 杜森气得一拍言言的头，“我发现你学别的都快，就画图慢呢。” 言言又低下头，小声嘀咕：“我看李哥跟赵总聊得挺好的，希望很大。” “傻丫头，赵总那种人，就算不跟你合作，他对你也是热情的，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 言言开始回忆赵总当时的表情，她还是觉得李承的理念，说到了赵总的心坎上。 杜森接着说道：“意航别墅区的业主都刚拿到钥匙。现在无论哪家装修公司进场，做出的东西都是样板房效果，以后意航的其他单子就都好谈了。我能想到，其他公司也会想到，大家都盯得死死的。赵总今天找我们量尺，其他装修公司得到消息也不会闲着。” 言言眨了眨眼睛，感觉面里的虾仁，已经没有第一口吃时的新鲜。 “我们尽力吧。”杜森把面前的烤羊排移到言言面前，“别只吃面，吃点羊排，他们山庄做的与别处的不同。” “嗯。”言言应了一声，她倒是想开了，菜已经点了，不吃白不吃。 杜森见言言听他说完，如释重负，开始大快朵颐。不免感慨：打工就是没压力啊！ 言言吃饱之后，看着桌子上的剩菜有些心疼，可第一次跟老板一起吃饭，她实在不好意思打包。 杜森见言言放下筷子后，还盯着菜，笑道：“你已经够瘦了，不用减肥，想吃就吃吧。” 言言脸一红，“老板，我出去一下。” 杜森了然，“出门往左走是洗手间。” 言言的脸更红了，她快步走出房间。 出了门，言言先深呼吸了两下，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言言拿出手机见是家里的电话，赶忙接听，“喂。” “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来？”妈妈李冬梅的声音传了出来。 言言赶紧解释：“妈，我们才吃完饭，我们还要在这山庄看看装修风格。” “什么山庄？”李冬梅提高了警惕，“不是同事一起吃饭吗，怎么还在山庄？” “我们在玄符山庄吃的饭。” 言言在外上学，不知道玄符山庄，可李冬梅知道啊，那就是一个度假酒店。这么晚了，女儿在酒店，哪个亲妈能放心。 李冬梅马上说道：“现在都几点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不长点心呐？赶紧回家。” 言言听出妈妈生气了，忙说：“嗯，我这就回去。” 言言挂断电话，走到吧台。她见吧台里坐着一位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美女，正在看手机。 言言心说：上班时间明目张胆的玩手机，看来符灵管得不严啊。 美女抬起头，“姑娘，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言言笑了笑，“美女，我想结一下那边第三个包间的帐。” “哦，水云阁吗？”美女说着，滑动鼠标，查看电脑。 “我们点了四个特色菜，有烤羊排、炸河虾……” 还没等言言说完，美女问道：“杜森是你男人吗？” 言言愣了一下，尴尬地解释，“不是，他是我老板。” 美女打量言言，“他给你涨工资了，还是给你发奖金了？” 言言的表情更加尴尬，“他帮我画的图……” 美女笑了起来，朝言言身后说道：“你在哪儿找着这么个傻姑娘？也帮我找俩呗。” 杜森笑道：“别说我们言言傻，孩子是随话长的，以后更傻了怎么办？！” 美女脸上的笑容慢慢退了下去，喃喃地说道：“是啊，不要说她傻，她很可爱的。” 杜森看出符灵情绪的变化，忙说道，“小符姐，帮我结下账吧。” 符灵笑了笑，可那笑容却有些干涩，“算了，今天算是我请这姑娘的。” “那怎么行，我们总这么白吃，下次怎么好意思再来。” 符灵恢复了正常，“我这么小气，怎么可能让你白吃。今天是我跟这姑娘有缘，我想请她，你是沾她的光啦。” 杜森看了一眼言言，对符灵笑道：“言言这么带人缘，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带着她混吃混喝了。” 符灵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好的姑娘，你别给带坏了。” 杜森一脸无辜，“姐，你这么说话，很伤我。” “嘁，你跟刘川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就我们家莫伟是老实人，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呢。”符灵对杜森说着，眼睛却看向言言。 **想了解符灵和小胡，请搜索我的另一本小说《玄符中医馆》** 第6章 不必解释 杜森笑道：“小符姐，我也是老实人好嘛。” 符灵白了一眼杜森，“老实人，这么晚了，赶紧送姑娘回家。” 杜森收起笑容：“姐，明成矿业的赵总，喜欢山庄的装修风格，我是带言言过来，找下感觉。” 符灵一挑眉，“都是老中医，就别玩偏方了。赵明成那里，该说的，小胡会去说。能不能签下合同，还要凭你的实力。” 杜森有些尴尬，“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符灵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在打这姑娘的主意。可这姑娘只是单纯，不是傻，更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所以她不合适你，我觉得她更适合莫伟。” “姐~”杜森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是新人，我想让她试一下。不一样的思维，也许会设计出不一样的方案。” 符灵摆了摆手，“行啦，不必解释。”她转头对言言说道，“姑娘，记住了，男人对你好，都是有目的的。如果你不想嫁给他，就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尤其是这么晚了。” 符灵的话，说得太过直白，让言言不知道如何去接。 符灵见言言羞怯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柔声说道：“言言，我看你面色淡白，气血不足。来月事的时候，是不是总要疼上一天？” 符灵当着杜森的面，问言言月事，羞得言言满脸通红。 符灵到是一脸坦然，“痛经可是大事。杜森，你明天带言言去莫伟的中医馆诊下脉，让莫伟帮言言调理一下身子吧。” 杜森点头，嘴上说着，“是。”心中腹议：言言小脸红扑扑的，你从哪看出她面色淡白，气血不足了？你想给莫伟找媳妇儿，就从我这儿明抢是吗？ 符灵看出杜森的心思，嫣然一笑，“早点回去吧，别让言言家人担心。”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杜森这次来山庄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带着言言跟小胡打过招呼后，走出山庄。 在车上，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沉默。 汽车过了小南门，言言说道：“老板，我家在二院那里。” “言言，”杜森迟疑了一下，“小符姐是我中学同学——莫伟的姐姐，我回辽城接的第一个单子，就是她的玄符山庄，我们的关系很好，她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没什么的，”言言乐呵呵地说，“她是你同学的姐姐，那她多大年纪了？” “三十二了吧，我记得莫伟说过，她比莫伟大三岁。” “天啊，”言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长得可真年轻，一点都看不出已经过三十岁了。” “是啊，很多人喜欢她。”杜森没有说出口的是，包括赵明成。 汽车还没到小区门口，言言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区大门前。 言言有些尴尬，“老板，我爸爸来接我了，你可以停车了。” 杜森看向小区门前，天已经黑了，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杜森笑道：“我去跟你爸爸解释一下吧。” “算了。”言言的脑子里，回响着李承那句，你tm越解释越糟。 汽车刚一停稳，言言就打开车门，跳下车，“老板，明天见。” 杜森看着言言跑向那个等着她的男人，摇了摇头。 言肃见女儿从一辆价格不菲的suv上下来，心里咯噔一下。 言言一脸愧疚，“爸爸，你等我很久了吧。” “也没多长时间。”言肃的眼睛还盯着那辆远去的suv。 “那是我们老板。”言言赶紧解释，“他想让同学的姐姐帮忙介绍一个客户，他自己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当时公司就剩下我还没走，所以就带我一起去了。他也想让我见识一下玄符山庄，我们那个大客户，三层带地下室的大别墅，就喜欢玄符山庄的风格。” 言言嘴里不停地说着，她发现爸爸的心思根本不在她的话上。 “爸爸？” 言肃挠了挠头，“言言啊，你们老板今年多大年纪了？” “三十多了吧，”言言犹豫着说道，“李承跟他是同学，一脸沧桑，据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哦，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言肃语气，仿佛杜森已经七老八十，“你一个姑娘家，别跟人家走得太近。” 言言笑嘻嘻地说道：“爸爸，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们公司前台都比我长得好看，更不要说还有韩雪那种气质美女呢。你放心，我们老板，横竖都不可能看上我的。” 言肃看了一眼女儿，“我是担心你看上他。” “哎呀，我这么现实的姑娘，怎么会去做那种灰姑娘的梦。” “嗯，咱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过日子踏实。”言肃又嘱咐道，“一会儿，你妈说什么，你就听着，不要解释。你让她说完，就没事儿了。” “我明白，我妈更年期，我越解释越糟。” “可你也不能不说话，你要顺着她说。” “好的，好的。”言言连连点头。 言肃一脸无奈，“你啊，就是态度好。” 父女俩一进门。李冬梅就质问道：“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去吃饭吗？怎么还吃到酒店去了？” “亲妈，那不是酒店，是饭店。” 李冬梅用手指一点言言的头，“小言言，你以为我没去过玄符山庄吗？去年我们同学聚会就去的那儿。” 言言一脸惊讶：“亲妈，你们同学聚会那么奢侈吗？那地方看上去很贵的。” “你刘叔拿的钱，我们就吃了一顿中饭，也没花多少。” “哦，我去洗澡了。”言言说着，往卫生间走。 李冬梅跟着走进卫生间，“小言言，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几个人去的？” “好几个人呢。明成矿业你听说过吧，那个老板要装修一个三层带地下室的别墅。这有钱人品味就是不一样，他喜欢玄符山庄那样的装修风格。我们老板说，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他带我们去见识一下，明天给他交方案。” 李冬梅半信半疑，“大伙一起去的？” “当然，我这种刚到公司的，老板怎么可能舍得请我吃饭。” 言肃听着这母女俩在卫生间的对话，心里开始打鼓。 第7章 美式风格 八点二十八分，言言心情愉快地拍照打卡，“美美，早！” 正在画眼线的丁美美抬头看了一眼言言，“会议室开会。” “啊？” “会议室开会！”丁美美又重复了一遍。 言言看向会议室，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 “还愣着干嘛？”丁美美不耐烦地说道，“老板已经在里面了。” 言言赶紧放下背包，快步走进会议室，“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她见韩雪和施工监理梁志刚也在，有些意外。 李承瞥了一眼言言，“你怎么总是慢半拍？！笨鸟要先飞，早起才有肉吃。” “开始吧。”杜森说道。 言言坐到桌尾，她这时才发现，大家面前都放着纸笔。 大屏幕上已经出现了文件，她这时再起身去取纸笔，李承一定又有话。她只能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 李承给大家演示的是，用酷家乐软件做的效果图。 李承选的是宽大、舒适的家具，颜色搭配上选用棕色系为主，搭配黄色作为跳跃色来点缀。 虽然只是格局布置和简单的家具摆放，但言言已经看出，李承的定位是美式风格。 言言不解，赵总喜欢的玄符山庄，明明是中式风格，李承为什么要选美式？ 李承粗略地介绍了一下他的思路。 杜森扫视了一圈众人，韩雪面无表情的端坐；梁志刚斜偏着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王奕晨在那双眉紧锁、频繁点头。 言言虽然也抬头看着屏幕，可神情却不是欣赏，而是诧异。 李承演示完，说道：“各位，我的砖可抛出来了，有玉的尽管砸来吧。” 一阵沉默，杜森看向言言，“言言，你说说吧。” “啊？！”言言一脸呆萌。 “说说你为什么惊讶。”杜森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被李承的设计惊艳到了。” 言言的目光在李承和杜森之间转来转去，最后落在李承身上，“李哥，赵总不是想做中式吗？” 李承一瞪眼睛，“你什么时候听到他说中式了？” 言言低下头，轻声嘀咕道：“玄符山庄不是中式的嘛。” “他说喜欢玄符山庄，我就把玄符山庄搬他们家去，那他还用我设计啥？你就不能用用脑子，变通一下？！” 言言的脸变得通红，都要滴出血来，她低着头不再言语。 杜森笑了笑，“奕晨，把你的方案给大家演示一下吧。” 言言猛然抬头，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扭到脖子，她惊讶地看着王奕晨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 大家的手机同时响起了提示音。 王奕晨一脸的云淡风轻：“我把一楼大厅和餐厅的方案发到大家的微信上了，大家先看一下吧。” 韩雪破天荒地嘴角微微上扬，做出了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 言言看着手机上的效果图，脑子却在分析着王奕晨这是要干什么？ 昨天王奕晨挑的是二、三楼。他今天分享给大家的却是一楼，也就是说，这小子昨天在单位就已经做出一楼cad图，回家之后又用酷家乐做的效果图。 言言心里骂着王奕晨不是东西，却不得不佩服这小子手够快。 用软件做图，摆家具很容易，可挑选家具的过程就需要大量的时间了。还有那看似简单的地面、背景墙还有吊顶，那也是要一点一点调试的。 言言帮妈妈同事做了一个九十多平房子的效果图，就用了两天时间。他们只用了一晚上就出图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杜森看向韩雪，“雪儿，你有什么建议？” 韩雪放下手机，慢悠悠地说道：“他们虽然都是美式，可李哥是乡村风格，有一种回归自然之感。而奕晨却是简约大气的简美风格，给人一种自由随性的气息，更符合时下的流行。” 言言这时才回过神来，她开始认真分析王奕晨的设计。 王奕晨选用的是黑、白、灰色系，暗红色的门，黄色窗帘。应用的都是现在正流行的元素。 言言咬着食指，感慨着王奕晨的心机。 “言言！”杜森对她说道，“你昨天去过玄符山庄，你有什么想法吗？” 言言还是一脸呆萌，不知道如何回答。 韩雪瞟了一眼言言，那眼神异常冰冷。 杜森见言言不言语，接着说道：“既然你没有方案，那就跟着李承，尽快把完整效果图做出来。我们给赵总备这两套方案。” 他又对梁志刚说道，“你帮他们把施工预算也做出来一下。” “是。”梁志刚答应道。 “大家行动起来吧！”杜森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韩雪也站起身，径自离开。 李承对言言说道：“别咬手指头了，赶紧干活去。” 言言拿起手机，快步逃离会议会。 梁志刚笑了笑，“李承，你对小姑娘倒是温柔点啊。”他说完，也不等李承说话，也走出会议室。 王奕晨开口说道：“李哥，你带了我三年，我跟你学了不少东西。昨天杜哥问我，能不能做一套备用方案，我就想试一下。” “好啊。”李承笑道，“这单无论谁签成，年底老杜都得带我们去日本豪华游。” “李哥，你再帮我看看，我这个设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挺好。”李承说着，起身走出会议室。 王奕晨长舒一口气，他要想挣钱，早晚有一天要跟李承抢单。既然要抢，那就可这块肥的开始抢吧。 言言回到自己坐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她早上起晚了，没吃上早饭。现在感觉这肚子里没东西，脑子就运转不起来。 韩雪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言言，跟我去复尺。” “好的。”言言说完好的，才想起韩雪一向嫌弃她干活慢，都是带周焕量尺，今天怎么想起来叫她了。 周焕见韩雪叫言言跟她去复尺，脸上有些不自然。 韩雪说完，脚下没停，朝门外走去。 言言只好拿起背包，一路小跑着跟上。 她想不明白，韩雪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怎么会比她这穿运动鞋的人走得还快？ 难道自己真的有问题？不光手慢，腿脚也比别人慢？ 第8章 报备合作 言言一路小跑跟上韩雪，“雪姐，我们去哪个工地？” 韩雪并不回答，她打开车门，径自上了自己的红色天籁。 言言心里骂着，你不装能死吗，你这德行，看将来谁会娶你。 汽车一路向东。言言看着车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肚子很不挣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言言尴尬地想着，韩雪没听见。 韩雪却很不给面子地问道：“来这么晚，还没吃上早餐？” “嗯，今天起晚了。”言言觉得韩雪很没修养，但凡有点修养的人，都会装作没听见。 韩雪不冷不热地说：“昨天去玄符山庄，很晚才回来吧？” “没有，”言言马上提高了警惕，“看看是什么风格就回来了。” 韩雪接着说道：“杜森跟山庄的老板很熟。每次去，大家都要玩到很晚才回来。如果特别晚，也会住在那。” “哦，昨天我就看了看大厅。” 韩雪狐疑地问：“只在一楼，没去二楼吃饭吗？” “有个叫小胡的，请我吃了一碗面。”言言回味着昨天那碗虾仁面，肚子更饿了。 韩雪将信将疑：“小胡请的你？” “嗯。”言言忽然觉得韩雪很讨厌。 原本韩雪高傲，从不拿正眼看她，她根本不在意。 言言觉得，你韩雪喜不喜欢我，都不影响我一个月拿两千块的工资。我没有必要理你。 可今天韩雪这刨根问底的架势，很明显是因为老板昨天带她去了玄符山庄。 言言相信，昨天如果周焕在公司，老板一样会带周焕去玄符山庄。 老板根本不在乎带谁去，老板只是想去告诉小胡和符灵，赵总要装修意航别墅，已经让他们去量尺了。 韩雪见言言看着车窗外，不再多说。她暗自咬了咬牙。 韩雪喜欢杜森，从三年前杜森从大连回到辽城，成立创佳装修公司那天起，韩雪就喜欢杜森。 可三年了，杜森对她总是若即若离。 “雪儿”叫得亲切，可私下里却从不跟她多说一句。 韩雪想挑明，可无论她明示、暗示，杜森都不接招，总是岔开话茬。 她是要脸面的人，既然杜森不接招，她也就不能再提。 还好杜森虽然跟两、三个女客户有些暧昧，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韩雪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杜森早晚是她的。 言言到公司这一个月，韩雪从没把她放在眼里。 在韩雪眼中，言言跟丁美美一样，都是摆设。这种傻白甜的姑娘，根本入不了杜森的眼。 可今天杜森对言言的态度，让韩雪开始注意言言。 韩雪忽然意识到，成功男人也许更喜欢培养傻白甜，那样会更有成就感。 汽车驶进左岸新城，停在一处连排别墅门前。 韩雪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言言说道，“14号，你先进去吧。” 言言推开车门。没走几步，就有两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过来，“美女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们是智能家居工作人员。房子开始动工了吗？” 言言虽然也去小区量过几次尺，可从没见过这么热情的大姐。 她赶紧解释：“我不是业主，我是装修公司的。” 大姐见言言是新人，更加热情：“哪家装修公司的？” 另一个赶紧递上名片，“我们是**中央空调的辽城代理，你有时间可以到店里了解一下产品。我们负责设计安装，你只要领人进门，或者提前报备，我们肯定不能让你白忙。” 言言回头看向还在车里打电话的韩雪。 两位大姐顺着言言的目光看过去，“你是创佳的？” “是。”言言答道。 两位大姐的热情立减，“美女，有时间到店里聊吧。” 两位大姐说完，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言言知道设计师在设计方案时，顺便向客户推荐某个品牌瓷砖或者家电、家具。如果客户购买了，都会有提点。 可她不够级别，具体怎么能拿到提点，提多少。她是不知道的。 今天言言听到了一个新名词——报备。 她脑子飞快运转，以前不清楚的，瞬间就都清楚了。 报备！她只要把左岸14号别野业主的信息给那两个女人，就属于报备成功。 然后在客户面前，有意无意的带出，**中央空调买时放心、用时舒心。这样简单的说两句，就万事ok啦。 客户不买＊＊中央空调也无所谓，反正客户一定会买空调，自己只要多报备几家店，钱一定会拿到。 “发什么呆？”韩雪走了过来。她忽然发现言言属于天然呆，这种走路撞电线杆，没事儿咬手指头的呆货，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言言在韩雪的脸上，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言言把手中的名片递向韩雪，“刚才有两位大姐给我的。” 韩雪扫了一眼名片，却没有伸手接，“我们公司不跟代理商合作。” 韩雪说完，走上台阶，留言言一个人风中凌乱。 韩雪走进别墅门，却见言言还没跟进来。 她回身喊道：“还不进来干活！” “哎！”言言答应一声，跑了进来。 韩雪终于理解李承的心情了。 她以前还觉得李承对言言态度不好，现在看来，李承没把言言劝退，实在是有涵养。 言言走进别墅，见大厅地面瓷砖已经铺完。 她想问韩雪量哪块儿，可一转身，却不知道韩雪去哪儿了。 言言心嘀咕着，房子大了有什么好处，找人都费劲。 她见一个工人从楼上走下来，便问道：“师傅，我是来复尺的，哪儿块需要量尺？” 工人看了一眼言言，“去问工头。” “是，”言言点头，“师傅，谁是工头？” 瓦工见言言长得眉清目秀的，一脸乖巧，笑着一指楼上。 “谢谢师傅。”言言说完，快步走上二楼。 韩雪见言言上来，冷着脸问道：“楼下哑口都量完了吗？” 言言笑了笑，“我上来问问，除了哑口还要量什么？” “哑口、窗口、背景墙都量一遍。” “哦，除了地面，都量一遍是吧。”言言说完，转身下楼。 韩雪瞥了一眼言言的背影，继续跟工头交尺。 **特别声明，本文所指的公司、小区及人名均为代号，请勿对号入座。** 第9章 工地复尺 言言回到一楼，深吸一口气，开始量尺。 刚才跟她说过话的工人，在外面抽完烟走进来，打量着言言说道：“昨天你家那个小助理，不是复过尺了吗？” 言言愣了一下，笑道：“复尺，不就是反复的量嘛！” 工人笑了笑，朝楼梯走去。 言言咬着嘴唇，心里骂着韩雪不是东西。 如果周焕昨天已经量完尺，那韩雪今天过来，就是给工头交尺、下料的。 就因为杜森带她去了一趟玄符山庄，韩雪就这么折磨她。 言言越想越气，她拿出手机，给周焕发了条微信，“亲，左岸新城14号别墅，哑口、窗口、背景墙的复尺数发给我，我要进行核对。” 周焕收到微信后，思索着言言为什么要核对尺数，难道昨天量的有出入？是韩雪让言言要的吗，自己用不用问一下韩雪。 如果是韩雪让言言跟自己的要的，她们两个正好在一起，自己问韩雪，会不会令言言不高兴？ 王奕晨正愁二楼的书房是按套路来，还是创新一下，一抬头见周焕坐在那双眉紧锁，一脸的为难。 王奕晨问道：“周焕，你干嘛呢？” 周焕随口说道：“言言跟我要昨天的复尺数。” “她要，你就给她呗。在那磨叽什么呢。” “哦，我这就给她。”周焕说着，把昨天发给韩雪的复尺数，转发给了言言。 言言收到微信后，兴奋的手都有些发抖。她马上点击下载，生怕周焕撤回。 周焕还真的撤回了。 他才把昨天的复尺单转发给言言后，就反应过来，自己错了。 韩雪有复尺数，如果想给言言，直接转发就可以了，怎么可能让言言跟自己要。 言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周焕’撤回了一条消息”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焕的第二条微信，马上传了过来，“言姐，我刚才发错了。” “没关系。”言言回完三个字，笑得更加开心。 韩雪从楼上走了下来，瞥了一眼傻笑言言，她实在无法想象杜森会喜欢上言言， “我在外面等你。”韩雪说着，往外走。 “雪姐，”言言叫住韩雪，“我刚才核对了一下昨天周焕的复尺数，没有问题。” 韩雪一挑眉，“你这么快就核对完了吗？如果下错尺，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言言深深体会到，弱者没有话语权，她只能说：“那好，我再复核一遍。” 韩雪那十厘米高的细鞋跟，踩在新铺好的瓷砖地上，发出“哐、哐”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着言言的心。 言言不计较多干活，但是她不能忍受韩雪这种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她思量着跟杜森举报韩雪的恶行，后果将是什么？ 衡量再三后，言言收起手机，打开激光测距仪，在自己的量尺本上写上距离。 韩雪坐在车里，听着舒缓的音乐，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她才不在呼言言复尺的结果，她的目的只是想折腾一下言言，找个理由把言言打发了。 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起，言言拿出手机，来电显示“老板”。 “你好！”言言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跑哪儿去了？”杜森直接问道，“中午能回来吗？” “我在左岸新城，14号别墅复尺。”言言说着，叹了口气，“唉，中午回不去了，订中饭的时候，不用给我带份了。” 杜森忍着笑，“行，你在那好好干活吧。” 言言收起手机，慢腾腾地量着背景墙的内尺。 她现在是又饿又喝，她不是不想去超市买些吃的，她是怕走出这个门，自己走不回来。 工头从楼上下来，见言言有气无力的样子，笑道：“丫头，早上没吃饭吗？” 言言见工头的年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长得一脸憨厚，不像是坏人，便盈盈一笑，“你还真说对了。早上起晚了，没吃上饭。” “咱家丫头跟你一样，天天早上急着赶着往外跑。我那有早上买的大果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去吃点。” “谢谢叔。”言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现在饿的都要低血糖了，哪还有功夫嫌弃。 工头一指旁边的卫生间，“好像还有豆浆，豆浆要是没有了，你就自己上楼去取瓶水吧。” “哎。”言言小跑着进了卫生间。 她在洗手台上，看到了吃的。 方便袋里虽然有豆浆，却没有吸管。言言直接用手中的笔尖在上面扎了个眼，然后用手指抠开塑封膜，大口喝了起来。 工头在门口看了一眼言言，心说，这丫头是真饿了。 言言蹲在地上，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感觉自己终于有了力气。 那讨厌的“哐、哐”声，再次传了进来。 言言盘算着以最快的速度放下油条、豆浆，拿出卷尺装作量尺的时间够不够用？ 时间倒是够，可这卫生间已经完活，她量哪儿呢？！ 言言分析着外面的脚步声，祈祷着韩雪直接上二楼。 “哐、哐”声停了下来。 言言抬起头，目光正好与韩雪相遇。 言言长吁一口气，慢慢站起身，“雪姐，要不要吃点？” 韩雪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不了，你慢用。” 杜森很自然地笑了笑，“言言，你怎么不找个地方坐着吃？” 已经被老板和韩雪看到自己的窘境，言言也就无所谓了，“我身上太脏，怕给人家这么贵的大理石瓷砖弄埋汰了。” 工头朝言言问道：“丫头，感觉好点没？” “好多了，”言言感激地说道，“叔，谢谢你啊。你这油条和豆浆起老大作用了。” 工头想起自家闺女，替言言解释道：“小姑娘不能为了美，不吃东西，饿出毛病就晚了。” “是！”言言赶紧点头，“谢谢叔。” 杜森看着言言那油汪汪的一嘴油，笑道：“行啦，洗洗手，我带你吃饭去。” 言言愣住了，她不明白杜森这是几个意思。 韩雪的脸刷的绿了。她见杜森来现场原本就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是来接这呆子吃饭的。 杜森一挑眉，“怎么？两根油条就吃饱了？” “没有，只是溜缝。”言言说着，转身洗手、洗脸。 杜森体贴地拿出纸巾，递给言言。 韩雪的脸色由绿转黑。 第10章 我不干了 言言的脑子飞快运转，权衡利弊。 她对韩雪说道：“雪姐，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回来再量尺可以吗？” 韩雪冷着脸，“随便你。”她说完，转身往外走。 杜森凝视着言言，“你怎么得罪着雪儿了？” 言言一脸无辜，“你不在公司的时候，她就是老板，我敢得罪她吗？” “走吧，先去吃饭。”杜森说着，往外走。 言言对工头问道：“叔，这背景墙和哑口的尺寸，韩雪都给你了吧？” 工头笑了笑，“丫头，县官不如现管。你在她手底下，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吧。” 言言见杜森行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她确定杜森听到工头的话了，“叔，今天谢谢你啦。” 言言追上杜森，“老板，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杜森看了一眼言言，“你都气饱了，还能吃得下？” 言言傻笑道：“生气不吃饭，那是傻子做的事情。我可得吃好的，给自己补补体力。” 杜森似笑非笑，“补足体力，接着气人？” 言言委屈地揉了揉鼻子，“是补足体力，承受欺负。” 两人上了杜森的汽车。杜森看着言言：“你知道她在欺负你，为什么不回公司？” 言言一脸憋屈：“她让我复尺的理由，名正言顺。如果我回公司，就是不听从她的安排，她就可以以这个为借口，让你开了我啦。” 杜森点了点头，“哦，这你都想到了。” “嗯，”言言愁眉苦脸地说，“老板，你如果还想用我，就别对我太好了。” 杜森一挑眉，“这话从何说起啊？” “唉~”言言叹息一声，“以前韩雪嫌弃我出图慢，从来都不带我。今天她知道你昨天带我去了一趟玄符山庄，马上带我来工地，让我干这周焕已经干完了的活，不就是想找个理由难为我吗？” 言言见杜森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接着说道：“刚才你又说带我去吃饭，我想下午她一定会再找个理由，直接让你开了我。” “你果然不傻，”杜森嘴角微微扬起，“刚才雪儿已经跟我提出，劝退你了。” 言言变得一脸轻松，她笑道：“老板，你这是要请我吃最后的午餐吗？” 杜森启动汽车，“我还没想好。” “老板，你别为难，我离开创佳一样能找到工作；你也可以雇到一个比我勤快、聪明的人。” 杜森看了一眼言言，“你已经在创佳工作一个月了，没有一点不舍吗？” 言言眨了眨眼睛，她还真没有不舍的地方。 她装作哀怨地说：“你是希望我拿出纸巾，哭着对你说，老板，我舍不得公司，舍不得公司的同事，求你留下我吧，不给工钱也行。” 杜森长舒一口气，“其实，我心里清楚，无论是你还是其他同事，我对你们再好，只要三个月不开工资，你们都会离开公司。” 言言莞尔一笑，“老板，是你对我说的，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利’字。既然你心里清楚，又何必伤感。” “怎么能不伤感，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留恋。” 言言讪笑道：“我留恋有用吗？我得罪了韩雪，在公司还能呆得下去吗？” 杜森皱了皱眉，“这公司是我的好吗？” “可韩雪是主要设计师，你要想签下那些大客户，你就得养着韩雪。” 杜森问道：“你有没有决心，赶超上韩雪，成为公司最好的设计师？” 言言笑了笑，“决心有用吗？我举着三根手指头，跟你发个誓，然后回家拿着楼盘的宣传册，天天勤学苦练。你说一年之后我会赶上韩雪吗？” 言言的回答让杜森很失望，“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我今天起晚了，就是因为我昨天晚上画了一夜的画。”言言知道自己不会留在创佳，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杜森把汽车停在路边：“图呢？传给我看看？” 言言低头嘀咕道：“我是画在纸上的。” “说说构思。” 言言长吁一口气，“我用的是新中式。” 杜森轻轻敲着方向盘，“意航是欧式建筑，你弄了个新中式。” “因为我傻！”言言没好气地说道，“赵总说喜欢玄符山庄的风格，我就给他照搬了一个玄符山庄。” 杜森被言言逗笑，“难怪你看了他们的方案，会那么惊讶。” 言言像斗败的公鸡，低头喃喃地说：“我惊讶的是，他们怎么能用一晚上的时间做出3d图。” 言言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量尺本。 量尺本后面夹着四张对折起来的a4纸，言言把纸递给杜森，“反正我也要走了，也不怕你笑话，这是我昨晚画的，你当费纸用吧。” 言言说完，打开车门。 杜森一把拉住言言的胳膊，“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没有。”言言甩开杜森的手，径自下了车。 杜森打开a4纸，见是用铅笔画的客厅、餐厅还有背景墙的草图。 杜森嘀咕道：“还真是把玄符山庄给他照搬过去了。背景墙仿得还挺像样。” 杜森看向人行道，言言背着双肩背包，正快步的往前走去。 杜森无奈地笑了笑，“难得走这么快！”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言言的号码。 杜森看着言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他听到的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杜森随手把手机扔到副驾驶上，启动汽车，追上言言。 杜森对言言喊道：“上车！” 言言看了一眼杜森，“我不干了，我在哪都能挣到二千块钱，何必天天听李承的骂，受韩雪的欺负。” “你可真够委屈的。”杜森说道，“你怎么不想想，李承为什么骂你；韩雪凭什么欺负你？” 言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豪情：“李承嫌弃我笨，我认了。可韩雪就是因为你对我好。她喜欢你，就见不得你跟别人多说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临走跟你说一句，你要是不想娶韩雪，就离她远点，那丫头毒着呢。” 第11章 你的价值 杜森看着言言，又好气又好笑：“你上车。” “我吃饱之后，会去公司收拾东西。”言言说完，转身就走。 杜森只好下车喊道：“我说不用你了吗？” “是我不干了！”这个破公司一群奇葩，言言早就想不干了。 “你最好跟你妈妈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言言停下脚步，慢慢转回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的工作，我可以决定。” 杜森长舒一口气，“你认识天顺地产的刘权吧？” 言言愣住了，“刘权？！” 杜森慢慢说道：“一个月前，刘总陪着你妈妈来找我，你妈妈给我看了你的毕业设计。”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好？” 杜森反问：“我对你与别人不同吗？” 言言无语，杜森平时真没表现出对她有多好，他对丁美美和周焕也是一样。 今天的问题，都是因为韩雪对他们昨天去玄符山庄不满引起的。 杜森接着说道：“以你现在的出图速度，去其他装修公司也只能是做助理。如果改行做销售，以你的亲和力，至少可以挣到三千以上？。” “呵、呵！”言言干笑两声，“你也觉得，我做设计没什么前途是吗？” “不是，”杜森正色说道，“我是觉得你有前途才会招你进公司。你也看到了，创佳没有闲人。周焕在石材加工厂做过一年，瓷砖地面和卫生间的铺贴cad图，他的出图速度，比一些干了四、五年的绘图员还要快。” 言言握紧双拳，“我是最没用的一个，你之所以留下我，全都是刘权的面子是吧？你不用为难，我会去跟刘叔解释，你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想干了。” 杜森皱了皱眉：“言言，我当时给了你妈妈一张恒大的宣传单。让她拿给你，做好3d效果图之后发给我。你用了两天时间，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是你设计的北欧风格效果图，轻装修，重装饰，给人一种简洁、自然、舒服的感觉。营造了一种温馨、宁静的家庭氛围。” 言言更加难堪，原来她妈妈所谓的，同事新买的房子，只是杜森的测试。 杜森接着说道，“3d软件大家都会用，可出的效果图却是千差万别。我欣赏你的，除了你的图看着舒服之外，还有你给我标注出了，你选的品牌大概的价格。你在做图的时候不是单纯的看效果，你还在考虑装修成本。” 言言苦笑，“因为我知道妈妈的同事也不可能有钱。” “言言，你的生活圈子太小，经验阅历太浅，所以你设计别墅和大户型的房子，只会生搬硬套，有一定局限性。” 言言讪讪地说：“我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还在那给人描述猪肉香。” 杜森语重心长地说：“辽城不是只有大户型，而是普遍以小户型为主。对于小户型来说，空间偏小，硬装势必会占用大量的空间。而且过于注重硬装，会造成建材和设计施工费用的增加，这样会增加客户的经济压力。相对来说，用软装搭配，同样一种风格，表现形式不同，往往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同时还可以避免建材上的浪费和经济上的压力，所以小户型往往会更加注重软装方面的选择。”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老板，你想说什么？” “你如果不想做设计，我可以介绍你到asl家具店做导购，三个月后，你可以月薪五千。如果还想做设计，就留下来，用心学。一年之后，年薪保底十万。” 言言双眸亮晶晶地看着杜森，“现在是9月16号，明年的今天，你要跟我签保底和同？” 杜森微笑道：“不用等到明年的今天。我说过，你只要能达到王奕晨的出图能力，我就会跟你签合同。” “那你跟王奕晨也签合同啦？” “没有。” 言言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跟他签，要跟我签？” “我相信你一年能创造出至少三十万的价值。” “真的？”言言将信将疑，“我怎么没看出来？！” “因为你傻。”杜森说着，一拉言言的胳膊，往车边走，“你不饿了吗？” “老板，你让我想想。” 杜森打开车门，“吃完饭慢慢想吧。” 两人上车后，言言问道，“老板，你这么对我，你的‘利’是什么？” 杜森笑道：“你属于傻奸傻奸的。” 言言盯着杜森，那架势，杜森必须给她一个解释。 “言言，我刚才说了，你至少能给我带来三十万的利润。” “呵、呵！”言言哂笑，“我要是有那本事，就自己开公司了。” 杜森解释道，“成功除了个人能力之外，更需要平台的支撑。在创佳这个平台，你可以接触到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客户。” 言言想想也是这个理。自己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怎么开公司。 她上学时就开始在淘宝上接单制作海报、彩页、宣传单，她的订价是十块钱，就是一盒盒饭钱。就这么低廉的价格，她一个月也接不了几单。 她也在网上问过那些代绘cad和3d图的，一张图看面积和复杂程度，几十到几百不等。 自己要指望靠绘图生活，真像李承说的，二百块钱一张图，自己得饿死。 言言还在胡思乱想，汽车却停了下来。 言言四处张望，“老板，这有饭店吗？” “是中医馆。”杜森说着，下了汽车。 言言下车后才看清，“玄符中医馆”五个大字。 “这是符灵开的吗？”言言好奇地问道。 “是。”杜森边走边说道，“不过现在是莫伟在经营。” 杜森一提莫伟这名字，言言马上想起符灵说的老实人，“你不会是带我来看病的吧？” “看看总没坏处。”杜森说着推开中医馆的门。 穿着护士服的美女，热情地招呼：“杜哥来啦，莫伟把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到了好煮面。” 言言见收款台里还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慢慢站起身。 第12章 替他挡灾 “大伟，”杜森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设计师言言。” 杜森转头对言言说道：“这是我的老同学莫伟，这位美女是小萌，小萌年纪比你大，你要叫小萌姐。” 言言甜甜一笑，“小萌姐。” “言言笑起来真甜，跟小符姐好像。”小萌说着，拉过椅子，“你们先坐，我去把菜端出来。” 莫伟从柜子里拿出一大袋薯片，递给言言：“你饿了就先吃点薯片，我这就去煮面。” 言言尴尬地接过薯片，“谢谢莫伟哥。” 莫伟走进厨房后，言言开始打量这间中医馆。 中医馆是以黑、红为主色，新中式的装修风格。 言言越看越惊讶，她轻声嘀咕道：“老板，你同学可真有钱，那古董架上的东西，一看就不便宜。” “你的眼光还不错。”杜森笑道，“那些是符灵的东西。” 言言了然，“哦，是符灵真有钱。” 小萌端着一盘凉拌木耳，一盘酱牛肉走了出来。 她笑着说道：“言言，你饿了，就先吃吧。面还要等一阵。” 言言脸一红，“你们怎么都看出来我饿了？” 小萌笑道：“现在都快一点钟了，谁能不饿。” 小萌把筷子递给言言，“你尝尝莫伟做的酱牛肉。” 言言接过筷子，同时也看到了小萌无名指上的戒指。 言言心里思量，符灵说莫伟还没娶上媳妇儿，那这小萌跟莫伟是什么关系，亲戚吗？ 杜森见言言有些拘谨，便说道：“你饿了，就先吃吧。在这儿不用客气。” 言言羞答答地说：“我还是先吃薯片，等煮好面一起吃吧。” “还有两个菜，我去端出来。”小萌笑盈盈地转身又回了厨房。 言言吃着薯片，低声问道：“老板，小萌和莫伟是亲戚吗？” “不是，他们是朋友。” 言言双眸不安分地转了起来，“莫伟哥也不像是传说中的男闺蜜啊。” 杜森笑道：“你吃着他薯片，还要想着他的八卦，很不厚道啊。” 言言讪笑道：“莫伟哥挺会买薯片的，我最喜欢吃上好佳的原味薯片。” 小萌又端出两盘菜出来，“菜齐了，可以动筷子啦。” 言言嚼着薯片，“小萌姐，我有事儿耽误了，害得你们中饭也吃晚了。” “没什么，”小萌笑道，“来医馆看诊的人不多，我们平时也是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的。” 言言眨眨眼睛，“小萌姐，虽然我也没去过别的中医馆，但是我怎么感觉你们中医馆跟别的医馆不一样呢？” 小萌笑问道：“哪儿不一样？” “怎么说呢，”言言皱着眉头，“你这中医馆，一进门的感觉不像是中医馆，倒有几分像是古董店。” 杜森一挑眉，“不愧是专业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言言愣了一下，“当初真是按古董店装的吗？” 杜森答道：“当初这个店，作为样板房，为了烘托文化氛围，是按照古董店设计的。” 言言不解：“有拿店铺做样板房的吗？” 杜森意味深长地一笑：“只要想做，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言言的脑子开始运转，这应该是天顺地产开发的楼盘，刘叔跟符灵很熟吗？ 莫伟端着两碗面走出来。 小萌赶忙走进厨房去取另外两碗。 言言看着面条上的酱牛肉块，条件反射地咽了一下口水。 “吃饭吧。”莫伟善解人意地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你别拘束。” 言言接过面条，“嗯，谢谢莫伟哥。” 小萌端着面出来，言言随着大家一起动筷子。 面条是买的切面，没什么特别。可配上这煮过牛肉的老汤，再加上实惠的酱牛肉块，明显赶超某先生牛肉面。 言言见那三个人都低头吃饭，便也不跟莫伟客套。 言言一碗面下肚，有些意犹未尽。 莫伟说道，“我就煮了这些面，如果不够，多吃些酱牛肉吧。冰箱里还有。” 言言有些难为情，“我吃饱了，你这面煮的真好吃，汤都被我喝光了。” 莫伟笑了笑。 这时医馆门被推开，一位大妈走了进来。 莫伟赶紧站起身，“刘姨来啦！” “哟，你们才吃饭呐。”大妈打量着言言，对莫伟问道：“这位姑娘是？” 莫伟很自然地介绍道：“是我朋友言言。” “朋友”这个词有三种解释，1、彼此熟悉、要好的人；2、对人友好亲切的称呼；3、特指恋爱的对象。 刘阿姨的目光在莫伟和言言的脸上扫来扫去，分析着莫伟和言言属于哪一种“朋友”。 言言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小萌不紧不慢地问道：“刘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啊，”刘阿姨回过神来，“我这两天晚上总睡不好，想让莫伟帮瞧瞧。” 莫伟马上说道：“刘姨，你先坐会儿，平稳一下。我把这口吃完，给你诊脉。” “不急，你慢慢吃。”刘阿姨对言言问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言言刚要回答，杜森问道：“阿姨，你这是要给我妹妹介绍对象吗？” 刘阿姨笑道：“你妹妹长得这么俊，我可真有那心。” “谢谢你的好意，我妹妹有男朋友了。”杜森转头对莫伟说道：“大伟，言言想吃鱼了，明天去山庄钓鱼吧。” “好。”莫伟应了一声。 刘阿姨看这情景猜出了八九分，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小萌放下筷子，“刘姨，这边坐。” 刘阿姨随着小萌走到诊脉桌旁，坐了下来。 莫伟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言言，你要是困了，就去诊疗室，左边的床是我，你可以去睡一会儿。” 莫伟说完也不等言言回答，转身去给刘阿姨诊脉。 言言归拢碗筷，和杜森一起把碗筷送进厨房。 言言随手关门，轻声问道，“什么情况啊？” 杜森坏笑：“那老太太应该是有心给大伟介绍对象，你既然吃了大伟的牛肉面，就替他挡个灾吧。” 言言不解：“大伟没女朋友，有人介绍不是好事儿吗？” “傻丫头，大伟要是有那心思，还会等到今天？” 第13章 想不明白 杜森等言言洗完碗筷，两人一起走出厨房。 莫伟给刘阿姨写了一个方子，嘱咐了两句，送出门。 言言盯着莫伟好奇地问：“莫伟哥，你收钱了吗？” 莫伟笑了笑，“都是邻居，怎么好收钱。” 言言盈盈一笑，心说：难怪一表人才，娶不上媳妇。 杜森说道：“大伟，快点给我妹妹诊脉，我下午约了客户，得赶紧回去了。” “这边坐吧。”莫伟说着往诊脉桌走。 言言狐疑地问，“真诊脉吗？” “既然小符姐说你需要调理，那就让大伟看看吧。反正咱们也不用给诊费。” 言言没看过中医，好奇地坐到椅子上看着莫伟。 莫伟说道：“把手腕放到脉枕上，别紧张。” 莫伟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言言反而紧张上了。 言言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莫伟把三根手指搭在言言手腕上，他看了一眼言言，“你别紧张，张口让我看一下你的舌头。” 言言羞怯地张开口，吐了一下舌头。 莫伟收回手，“你唇舌偏淡，脉象迟缓，体质偏阴。平时畏寒喜热，喜静少动，胆小易惊。” 言言连连点头，“原来我胆小是体质问题。” 莫伟接着说道：“你平时睡眠不好，动作迟缓，反应也比较慢。” 言言眨了眨眼睛，“天啊，我还有救吗？” 言言只是一句玩笑话，可莫伟的脸却红了起来。 “其实也没有多严重。”莫伟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你以后少吃寒凉的食物，少喝饮料。晚上早点睡觉，平时多做做运动。慢慢就能调整过来。” 言言长舒一口气，“有救就好。” 杜森看了一眼手表，“我两点约了祁连峰，得回公司了。” 莫伟站起身，“小萌，给言言拿两瓶姜枣膏回去喝水。” “哎。”小萌答应一声进了厨房。 莫伟对言言说道，“你平时喝水时崴一勺姜枣膏在水里，记得上午喝，下午三点以后就不要喝了。” 言言点头，“嗯，我记住了。” 言言看向杜森，不知道该不该问一下这姜枣膏的价钱。 杜森没在意言言的眼神，对莫伟问道，“她不用吃点药吗？” 莫伟淡淡地说：“我给她开药，她也不会吃。” 杜森笑道：“你还真了解她。这丫头看着听话，实际上主意可正了。” 小萌拿了两瓶姜枣膏出来，递给言言。 言言发现瓶子上没有商标。 小萌见言言在研究瓶子，解释道：“这是莫伟自己熬的，需要冷藏保存。” 言言笑盈盈地说：“谢谢莫伟哥。” “你多给你莫伟哥介绍几个客人就行了。”杜森说道，“我们回去了。” 莫伟送他们到门口，问道：“明天还去钓鱼吗？” “哪有时间钓鱼啊，我就是为了让那老太太死心，以后少来浪费你时间。”杜森说着，上了汽车。 言言上车后打开瓶子闻了闻，“好大的姜味。” 杜森看了她一眼，“总比吃药强。” 言言一脸感激：“老板，你对我真好，谢谢你啊。” “别说没用的，回去把你的设计图做出来。” 言言眨了眨眼睛：“老板，我还没考虑好。” “什么意思？”杜森一挑眉，“你还真不想干了？” “老板，你说的asl家具店，在欧亚达五楼，我去过的。” 杜森咬了咬牙，“你真想去做导购？” 言言小声嘀咕道：“我想挣钱。” 杜森用食指敲着方向盘，“如果赵总选了你的设计方案，我给你五千红包。” 言言诧异地问：“老板你说什么？” 杜森说道：“如果赵总对李承和王奕晨的方案不满意，我会拿出你的新中式方案。你现在是助理，只有底薪没有提成，这是规矩，所以我会给你包一个五千块钱的红包，作为奖励。” 言言深吸一口气，“老板说话算话。” 杜森看了一眼言言，“前提是你能拿出方案来。” “我知道，反正就三天时间。签成了，我就继续干；签不成，你介绍我去asl可以吗？” “可以。” 言言迟疑了一下：“老板，你能不能告诉我，李承他们是怎么用一晚上的时间做出的效果图？” 杜森反问：“你是怎么做效果图的？” 言言想了想，“先画平面，然后转换成3d，地面、吊顶、墙面、摆家具、调光，渲图。” “李承也是这样做的。” 言言不高兴地说道：“我知道，我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快出图。” “他们的收藏夹里，放满了各种风格所需要的，地板、墙纸、吊灯、家具、摆件。我现在对李承说一句，来个轻奢。他马上可以把他收藏的东西挑捡一下，组成效果图。” “可是那些摆件，吊顶都要调试，都需要时间。” “言言，往沙发上放一个靠包，需要离地多少？” 言言愣了一下，迟疑着说道：“400吧。” “沙发款式不同，高度也不同。李承看一眼，就能知道高度是多少，这是经验的积累。”杜森说道，“我会把所有家具、摆件放好后，快速生成低像素3d图，然后标注出需要调整的部分，调整完出图检查一遍，没问题再渲高像素图。” 言言想了想自己做图时，往沙发上放个靠包，不是高了就是低了；不是前了就是后了。折腾下来，要生成三、四回3d图，时间都浪费在摆饰品上了。 汽车停在公司门前，丁美美惊讶地看着言言从老板的车上下来。 杜森一进门就问丁美美，“祁总到了吗？” “还没到。”丁美美答道。 “盯着点门口，他的车到，马上通知我。”杜森说完，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言言回到自己坐位上，双手抱头，开始思索自己的方案。 旁边的王奕晨瞄了一眼言言，心想着这傻丫头又在想什么。这两天老板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对，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王奕晨看着眼前的屏幕，思索着是老板喜欢她，还是想拿她当枪使？！ 王奕晨不禁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去茶水间打水。 第14章 都不简单 王奕晨接完水回来，见杜森和韩雪急匆匆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往外走。 丁美美拉开公司大门，“祁总您好！” 祁连峰一走进创佳，杜森和韩雪就迎了上来，“祁总，里面请。” 言言正奇怪这祁总是何方神圣，一转头，正瞧见王奕晨的双眼又开始放光。 言言哂笑，原来又是位土豪。 言言现在没心情关心其他土豪，她只关心赵总的别墅。 她打开cad看着别墅的结构图，思索着，以什么为主题，把这别墅设计的与陈承和王奕晨不同。 言言忽然想起前两天看电视上的一个比赛，主题是“不忘初心”。 她打开浏览器，百度了一下“不忘初心”的意思，感觉也还说得过去。 王奕晨走到言言身边，“你干嘛呢？” 言言打开酷家乐软件，“研究一下，你们是怎么做出效果图的。” 王奕晨漫不经心地说：“就是一个熟练的过程，你多做几次就快了。” “哦，那我就多做几次。” 王奕晨见言言导入的是赵总别墅的cad，愣了一下，心说：方案都定完了，这丫头怎么还要做这图，难道还想跟我和李承抢单子？ 言言看着屏幕，点着鼠标，见王奕晨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道：“王哥，你平时是先做地面，还是先做顶面？” “这玩意就是随你心情。”王奕晨看了一眼杜森办公室的门，接着说道，“这祁总来公司，一定是有单子啊。” 言言抬起头，“祁总是谁？” 王奕晨惊讶地看着言言：“祁总你都不知道？” 言言笑了笑，“我现在连辽城市长是谁都不知道。” “唉！”王奕晨无奈，“傻丫头，如果想在这行混，就要先知道，建筑行业的老大都有谁。” “王哥，就我这水平，我认识建筑行业的老大，还不如多认识几个小区保安实际。” 王奕晨一脸不屑：“保安能给你带单子？” “保安能帮我跟业主偶遇，给我创造机会。”言言瞥了一眼杜森办公室的门，“这祁总介绍的单子再大，我也接不了，还不如果接个百十来平的实际。” “那你才能挣几个钱。” 言言傻笑，“蚂蚱也是肉啊。” “行，你吃你的烤蚂蚱吧。”王奕晨说完，回到自己座位。 丁美美给杜森办公室送完咖啡后，给王奕晨递了个眼神。两个人开始低头摆弄手机。 言言心中感叹，都不简单啊！ 她以前没发现王奕晨的野心，今天早上王奕晨晒出效果图，才开始让言言对他重新认识。 看这架势，丁美美应该是在告诉王奕晨，祁总到公司来的目的，让王奕晨早做准备。 言言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自己做出效果图才是关键。 只有做出效果图，才有机会挣到五千块。 言言想想这五千块，马上来了动力。 言言刚把大厅地面设计完，就听杜森办公室门一响，三个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杜森和韩雪送祁总到门外，等车开走后，两人又回到杜森办公室。 丁美美很自然地又跟了进去，取出咖啡杯。 言言长吁一口气，心说：丁美美这么发展下去，韩雪一定会送她一双小鞋，把她打发走。 杜森和韩雪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久得言言都有些好奇，这俩人到底在研究什么。 王奕晨明显有些坐不住了，他又拿着水杯走进茶水间。 周焕从外面回来，跟丁美美打了声招呼，却对言言视而不见。 言言觉得好笑，这是在根我划清界线吗？！ 当指针指向五点钟时，韩雪和杜森一起走出办公室。 韩雪回到自己坐位，拿了手包，然后和杜森一起离开。 大家见老板走了，开始收拾东西作鸟兽散。 言言回到家，见妈妈在厨房做饭。她想了想，溜进厨房。 “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说吧。” 言言拿起一根洗好的黄瓜，边吃边说道：“妈妈，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在创佳。” 李冬梅一挑眉，“那你适合在哪儿？” 言言见妈妈的语气不善，赶紧解释，“咱不是商量嘛。” “有人欺负你了吗？”李冬梅问道。 言言嘀咕道：“也不是谁欺负我，是我出图太慢。” “谁能一上来就快。”李冬梅边炒菜边说道，“你晚上别看电视剧了，好好练练，就凭你的聪明劲，怎么就赶不上他们。” 言言叹了口气，“妈妈，你说我去做导购怎么样？” 李冬梅沉着脸，“不怎么样，我当初要是想样你做导购，还花那么多钱让你学画画干什么？你这几年的书不是白读了。” “可导购挣的多啊，我们老板说，我这样的，三个月后，一个月能挣五千呢。”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们老板跟你说的？” “嗯。”言言点头，“他说我有亲和力。” 李冬梅已经没有心思炒菜，她扒拉了两下锅里的菜，关了火。 “你们老板是怎么跟你说的？” 言言想了想，“他就说，如果我想做导购，他可以介绍我去asl家具店，三个月之后，我一个月能挣到五千。” 李冬梅盯着言言，“他为什么不用你了？” 言言还在吃着黄瓜，“他没说不用我，他希望我留在公司，可我不想干了。” 李冬梅感觉到问题严重，“好好的，怎么不想干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出图太慢，在公司混下去也没什么前途。” “谁说你没前途的？” “没有人，是我自己觉得。”言言感觉跟妈妈有些说不清楚。 李冬梅凝视着言言，“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做主。” “妈妈，我们老板对我挺好的，是我觉得，做导购挣的更多，所以才想换一份工作。” 李冬梅恨铁不成钢地一拍言言的头，“傻丫头，导购一个月挣五千你就觉得多啦？你想没想过，设计师一个月能挣一万呢。” 言言低下头，委屈地说：“我相信他们能挣一万，可是我想挣一万太难了。” 第15章 再作俩月 李冬梅见言言一脸委屈，语气缓和了些，“他们能挣到，你怎么就挣不到？” “妈妈，老板让我做一个方案。如果客户选我的方案，老板会给我五千红包，我就继续做下去；如果不选我的，那我就离职，你看行吗？” 李冬梅皱着眉头，“他说的，不选你的方案，你就离职？” “不是。”言言解释道，“我们老板是希望我留下的。他说，我如果出图速度能上来，一年之后，他会跟我签年薪十万的合同。” 李冬梅意识到问题严重，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他都要跟你签十万的合同了，你怎么还想一个月挣五千去？” 言言嘟起嘴，“十万怎么会那么好挣。” 李冬梅拉着言言走出厨房，“你把你们老板跟你说的话，你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一个字都别落下。” “你不炒菜啦？” 李冬梅瞪了一眼言言，“你都要失业了，还炒什么菜。” 言肃一进家门，就见那母女俩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 “这是怎么了？”言肃问道。 言言笑眯眯地说：“爸爸，我跟妈妈商量点事儿。” 李冬梅的表情依旧凝重，“菜还没炒完，你去炒了吧。” 言肃见气氛不对，赶紧躲进厨房。 李冬梅听言言说完，叹息一声，“你知道你们老板为什么敢跟你签年薪十万的合同吗？” “妈妈，他是不是误会我们跟刘叔的关系啦？”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冬梅说道，“当初是我去问你刘叔，咱们这儿哪家装修公司老板人品好，让他帮着介绍一下。” 言言眨了眨眼睛：“然后，你就跟着刘叔去找我们老板？” 李冬梅白了一眼女儿：“你从小就老实，你要去上班，我不得先看看那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工作环境怎么样啊。” 言言抱住李冬梅，“果然是亲妈。” 李冬梅叹了口气，“你这么傻，让人骗了怎么整。” 言言一脸黑线，“奶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总说我傻。” “我说你奸，你倒是奸啊。” 言言小声嘀咕：“我也不傻啊！” 李冬梅语重心长地说道，“言言，咱别管你们老板是怎么想的，你学本事是真格的，你要是有了手艺，将来肯定能挣着钱。” 言言低下头，“妈妈，我们学校一年毕业一拨学家装设计的，有几个能出人头地啊，所以改行要趁早。” “你确定你不行吗？”李冬梅问道，“你们老板之所以能当上老板，那一定是有眼光，有见识的人。他都觉得你能行，你怎么就认为自己不行呐？” 言言嘟囔道：“我们公司的人很奇怪的。” “他们欺负你，巧使唤你干活了？” “怎么说呢。”言言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们心眼儿都太多。” “那没办法，你再换个新地方，那的人心眼儿比这几个只能多，不带少的。” 言言不服气，“哪有那么多奇葩啊。” 李冬梅看着女儿，“你别不服气。你明天打听打听你那些做导购的同学，你问问她们的钱挣的容易吗；你问问她们销售怎么提成；如果完不成任务能拿到多少钱；你再问问同事好相处吗。” 言言听妈妈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了，杜森说她能挣到五千，她真的就能挣到五千吗？ 李冬梅见言言的表情，是合计过味来了。她接着说道，“言言，妈妈了解你，你心眼儿太实，不会说谎，你做不了导购的。那做导购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需要心眼儿多，反应快的。” 言言叹了口气，伤心地说道：“妈妈，你说我能干什么啊？” “你还是老实的干设计吧。”李冬梅劝道，“你也别委屈自己，咱再干俩月，凑够一百天。这俩月你不用跟他们计较什么，咱就是为学本事，学到手的东西是你的资本。俩月之后，你也有了些经验，咱再换一家，再接着学。我就不信，我女儿这么聪明，会干不过他们。” “妈妈，你觉得做设计好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李冬梅解释道，“我让你再坚持两个月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真正了解这个职业，了解之后，才能知道自己适合不适合。那时候咱再决定，到底继是续做设计，还是改行。” 言言点头，“妈妈，我听你的，吃完饭接着画图。虽然希望不大，但我努力了，就不后悔。” “小言言真乖，我去看看你爸爸这菜，炒成什么样啦。”李冬梅说着，走进厨房。 言言瘫坐在沙发上，回忆着事情经过。她的眉头慢慢皱在了一起。 “妈妈！”言言喊道。 李冬梅诧异地从厨房探出头：“怎么了？” “妈妈，你来帮我分析分析。” 李冬梅见女儿心事重重的，便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言言皱着眉头，“妈妈，这好像是个圈套。” 李冬梅坐到女儿身边，“跟妈妈说说。” “我们老板原本对我一般，说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可昨天到了下班时间，我还没画完图，他主动帮我画，还教了我很多道理。因为我不知道赵总喜欢的玄符山庄是什么风格，他特意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带我去玄符山庄吃饭。” 李冬梅一挑眉，“你昨天不是说，很多同事一起去的吗？” 言言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说道，“几个人去不重要，咱先说正事儿。” 李冬梅也想听这“正事儿”，便不再追究细节。 言言继续说道，“我只是个设计师助理，说白了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作为老板，他根本没有必要带我去见识什么装修风格。我昨天单纯的以为，他带我去山庄只是找个理由，借机会告诉小胡和符灵，我们已经给赵总量尺，希望小胡能在赵总面前多夸奖我们公司几句。”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们老板心眼儿挺多啊。” “何止这些。”言言继续说道，“我昨天没注意，今天他提起刘叔，我才想起来，他昨天跟符灵提到过，赵总是刘哥介绍的，我怀疑这刘哥，就是刘权。” 第16章 一阵温暖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是说，你刘叔跟这赵总关系不错，所以你们老板才让你画图，还先许诺你签成单子，给你奖励五千块钱？” 言言抿着嘴点头，气哼哼地说道：“他对我说过，没人会帮我，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利字。我刚才就在想，他突然对我这么好，‘利’在哪儿？”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言言，别生气了。我跟你刘叔只是个小学同学，咱没那么大的交情，你们老板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妈妈，我觉得他太虚伪了。”言言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她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好老板，没想到老板只是在利用她和刘权的关系。 如果刘权是她亲叔，她去跟刘权说这事儿。刘权为了她将来的发展，自然会帮她约赵总。 言言已经看过李承和王奕晨的方案，再按照赵总的思路调整，设计一个新的方案，那成功率自然是80%以上。 单子签成，别说给言言五千，就算给她两万都不是问题。 杜森高就高在，什么都不说，让你自己去想，成或者不成，对杜森来说都没有损失，只有‘利’。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你们老板没有错，咱们出门上班不也是为了一个‘利’字。言言，你别去想老板的目的，咱考虑自己的‘利’。你就拿这赵总的别墅练手，你设计完，给你们老板看，让他指出你设计的有问题的地方，你慢慢调整，总结经验，这就是你得到的‘利’。这‘利’可比那五千块钱有用，够你吃一辈子的。” 言言点头，“妈妈你说得对。” “咱先吃饭，吃完饭好好画图。”李冬梅站起身，“我女儿这么聪明，怎么会画不过他们。” “妈妈，”言言叫住李冬梅，“刘叔开发的天顺新城，差不多快完工了。你说，他会把样板间给我设计吗？” 李冬梅迟疑了一下，“言言，你应该先问问自己，你的设计是不是最好的。如果是，那刘权一定会让你设计；如果不是，你这想法，不觉得烤脸吗？” 言言脸一红，“我知道了。” 言肃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 “吃饭吧。”李冬梅说着，走进厨房。 言言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笑嘻嘻地对言肃说道，“爸爸，我发现你娶了一个聪明睿智的媳妇。” 言肃一脸得意，“那是当然，我还有一个聪明睿智的闺女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言言说完，父女俩开心地傻笑。 李冬梅在厨房喊道，“言言，来端饭。” “哎，来啦！”言言应了一声，跑进厨房。 言肃喃喃自语：“我这睿智的傻闺女啊！啥时候能不让我媳妇操心呢？！” 第二天，八点二十九分，言言又踩着时间点，走进公司。 丁美美抬头看了一眼言言，惊讶地问道：“你昨晚干嘛啦？” 言言愣了一下，“没干什么啊。” “你早上没照镜子吗？瞧你那眼圈黑的。” 言言拿起丁美美的小圆镜，看着镜子中的黑眼圈，言言也吓了一跳，“天啊，我洗脸了。” “你早上不会是，不照镜子就出门吧？”丁美美诧异地说道，“女人怎么可以活成你这么粗糙。” 言言放下镜子，尴尬地解释道：“今天起晚了。” 丁美美摇头叹息，“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 言言回到自己座位，打开电脑。 她做图做到凌晨一点，总算把大厅硬装做出来。现在要放置家具，调整饰品。 言言想先做出大厅，让杜森给些意见。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言言看了一眼手机。李承发来的微信，23号别墅复尺。 言言无奈地叹息一声，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吧。李承可以坐在家里画图，而她除了按时上班之外，还要去工地现场量尺。 言言看了一眼周焕，她相信周焕就算在那闲地挠墙，也不会帮她去复尺的。她不用讨那没趣，开口求人了。 言言保存文件、打开23号工地cad图纸、打印、关机，然后拿起背包。 她对正在修剪指甲的丁美美说道：“美美，李哥让我去23号别墅复尺。” 丁美美头都没抬，“好的。” 言言再次体会到，同人不同命。 她出了公司门，慢悠悠地走到公交站点，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脑子里想着中式风格，只能用红木家具吗？ 愉快的手机铃音响起，言言掏出手机，见来电显示是“监理梁志刚”。 言言赶紧按下接听键，“哎，梁哥！” 梁志刚问道：“丫头，走到哪儿啦？” “我在公交站点等车呢。” “傻丫头，去工地怎么不叫我一声啊。”梁志刚乐呵呵地说道，“在那等我吧，我跟你一块过去。” 言言的心情瞬间阳光明媚，“谢谢梁哥！” 言言很快就看到了梁志刚的银色奇骏。 梁志刚打开车门，言言上车后，赶紧笑盈盈地说：“谢谢梁哥。” “丫头，我天天都去现场，以后要去量尺问我一声，我尽量陪你过去。有的新楼盘，动工的人家少，你一个小姑娘家，出点啥事儿怎么整。” 言言的心里一阵温暖，“梁哥你真好！” 梁志刚笑了笑，“哎呀，一个公司的，互相照应嘛。” 汽车驶进左岸新城，停在23号别墅门前。 坐在门口抽烟的瓦工工头张宏远，见两个人一起下车，对言言吼道：“你咋才过来，李承呐？” 言言解释道：“李哥这两天赶一个方案。” 张宏远一脸不高兴，“你一个人能行吗？” “张哥，你没看着我吗？”梁志刚说道，“我们俩人还能把数给你弄错了？” 张宏远不屑，“你小子别干一半就跑喽。” “放心吧，言言不走，我也不走。”梁志刚说着，招呼言言，“我们干活去，不用理这老头。” 梁志刚虽然管张宏远叫老头，可实际上张宏远不过是四十多岁。 他十几岁在工地干瓦工，风吹日晒的皮肤黝黑，一脸皱纹，看上去真跟个小老头似的。 言言笑了笑，跟梁志刚走进别墅。 第17章 不少合作 在梁志刚的帮助下，言言很快在图纸上标注出，卫生间墙角到窗户的距离，窗户的宽度，窗户到另一边墙角的距离，窗户离地高度。 马桶下水、地漏、面盆下水的位置也在图纸中标记出来。 梁志刚跟言言强调，马桶中心距墙的距离，这牵扯到买马桶的坑距问题，还有安装后，业主活动范围。 曾经发生过，马桶和浴屏距离太近，业主只能侧身坐马桶的情况。 他们被业主骂得很惨，最后只能换马桶。 言言标注完，梁志刚又核对了一遍，才让言言把图纸拍照，发给李承。 李承回了两个字，“反图！” 言言深呼吸，也回了两个字，“收到。” 梁志刚看出言言的不爽，笑道：“新人都是这么熬出来的。” 言言笑了笑，“哥，你还有事儿吗？如果没事儿，我请你吃碗牛肉面吧。我早上没吃饭。” “走呗！”梁志刚转身往外走，“啥事儿也没有吃饭重要啊。” 言言跟在梁志刚身后，揣测着梁志刚帮自己的目的。 张宏远见他们出来，对言言说道：“今天地面就能完活儿，告诉李承明天来交尺。” “是。”言言应了一声，跟着梁志刚走出23号别墅。 两人上了车，梁志刚问道：“妹妹，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繁荣路上有一家李先生，我们在哪吃吧。” 梁志刚一脸为难，“我第一次请你吃饭，怎么能吃牛肉面啊。” “梁哥，是我请你。”言言笑道，“你不得给我省着点啊。” “哎呀，我怎么能让妹妹你请呢。” 言言虽然属于“傻白甜”，但亲妈李冬梅的防范意识强却很强，早早就教育过言言对男人要提高警惕。 言言盈盈一笑，“梁哥，我刚参加工作，做事没有经验，你今天教我这么多东西，我请你吃碗面，是我的心意，你别嫌弃我小气就行。” “瞧妹妹这话说的，哥能挑你理嘛。哥也是从学徒做起的，自然知道你的不易。” 言言一指前面，“梁哥，前面有车位。” 梁志刚右打轮，把车停在车位上。两人下了车，走进李先生面馆。 言言点了两碗牛肉面，又点了一份五香花生米，一份红油肚丝。 两个人挣着付账，言言有些急了，“梁哥，说好的我请你。” 梁志刚也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就没让女人请我吃过饭，你还是我妹妹，我怎么能让你付钱。” 言言把钱塞给服务员，正色说道：“梁哥，工地上可不分男女，如果你再跟我争，我马上走人。” “行。”梁志刚见再僵持下去不好收场，便对言言说道，“晚上哥请你吃西餐。” 言言盈盈一笑，“我先谢谢梁哥。我同学今天过生日，大家早就约好，晚上聚会了。等我拿到提成，我请梁哥吃西餐吧。” 梁志刚审视着言言，“你这是在拒绝我吧？” 言言笑道：“梁哥，你相当于是我师父，我挣到提成，当然要请你吃一顿大餐。” 服务员把牛肉面送了上来，言言拿起筷子，“梁哥，我是真饿了，咱们就别客气啦。” 梁志刚见言言性格爽快，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言言虽然心疼花出去的65块钱，但她知道，这钱是必需花的，自己不能欠梁志刚的。 梁志刚心情不错，边吃面，边给言言讲解量尺时该留意什么，如何根据家具特点，考虑家具使用电位，给客户设计建议。 言言恨不得拿笔记下来，她觉得这顿饭太值了。 两个人吃完牛肉面，回到公司。 丁美美正在张罗订午餐，她听言言说吃过了，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一笑。 言言突然对丁美美生出一丝厌恶感。她觉得丁美美就是一个空空的花瓶，里面连点水都没装。 言言很快反出图纸，把图纸发到李承的邮箱后，用微信告诉李承，23号别墅图纸已经发送至邮箱。今天地面能完工，明天需要交尺。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3点钟，言言继续在酷家乐软件上挑选家具模。 王奕晨路过她桌子时，问道：“言言，你干嘛呢？” 言言淡淡地说道：“收集素材呢，我不能总让人骂太慢啊。” “努力吧，小同志。”王奕晨说完，回到自己座位。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五点钟时，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杜森从办公室里从出来，朝着他们几个问道：“你们晚上有事儿吗？” 言言没有回答，呆呆地看着杜森。 王奕晨答道：“没什么事儿。” 杜森说道：“bl家居的曲凡请我吃饭，你们要是没事儿，就一起去吧。” 周焕瞄了一眼言言，也没做回答。 杜森看向言言，“曲凡订的是东海渔村，有你爱吃的虾仁。” 言言脸一红，“我晚上已经约了同学。” “这样啊，”杜森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杜森说着，向周焕招手，“快点吧。” 周焕见老板招呼自己，赶紧关闭电脑，收拾东西。 言言随着大家一起走出公司，自己慢慢往公交站点走。 “言言！” 言言听到丁美美喊她，慢慢转回头，奇怪地问道：“你没去吃饭？” 丁美美哂然一笑：“曲凡是请设计们吃饭，我一个前台去干嘛。” 言言马上想起**空调销售人员跟她提到的“报备”。 两个人走到公交站点，言言问道：“我们不是不跟代理商合作吗？” 丁美美瞥了一眼言言，“是不少合作！” 言言讪讪地说道：“我不够级别，还以为不合作呢。” 丁美美看着行驶过来的公交车，“老板很器重你，你将来会有机会合作的。” 言言看着丁美美上了公交车，无奈地叹息一声。 言言回到家。李冬梅见言言无精打采的样子，便问道：“今天怎么样？” “还好。”言言说完，回了自己房间。 李冬梅思索着言言这句“还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吃晚饭时，言言依旧没有什么精神。 言肃忍不住问道：“闺女，有啥心事儿吗？” 言言长吁一口气：“没有。” 第18章 风格定位 “你这可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言肃说道，“有心事儿，跟你妈妈说说，没有你妈解决不了的问题。” 言言迟疑了一下，“我设计那个方案，客户要求‘舒服’。可我选的中式风格，如果用红木家具，那东西硬邦邦的，就算加垫子，我也感觉不舒服啊。” 言肃皱着眉头，“那你就换一个风格呗。” “那个赵总喜欢的玄符山庄，就是中式风格。” 李冬梅看了一眼言言，“谁说中式装修，就得用红木家具。” 言言嘀咕道：“我也在考虑用别的，可赵总家的房子太大，一般布艺的家具，烘托不出来那种大气。” 李冬梅想了想，“玄符山庄你不是去看过么，他们用的不就是布艺的家具嘛。” “他们是红木框架，布艺为主。”言言说道，“山庄的房间空间比较小，看上去很协调，赵总的别墅大厅举架很高，还是欧式的沙发比较适合。” 李冬梅不在意地说：“那就放欧式的沙发，中西合璧，说不定还能挺好看呢。” 言肃在一旁说道：“闺女，你别总这么干设想，咱试着做出来看看。你要是自己觉得不错，那赵总也能觉得好看。” “嗯。”言言应了一声，“我一会儿把家具摆上，先渲个图出来看看。” 言言吃完饭回到房间，也不在呼什么风格不风格的，把自己喜欢的家具、饰品都放置在客厅和餐厅。 经过几次调整之后，言言点击，渲染效果图、全景图、效果优先、清晰度调整为5000*2500，环境灯光选择白天暖光，最后点击立即渲染。 言言选了三个角度进行渲染，一看排队时间要三个小时，果断选择洗漱睡觉。 当熹微的晨光，再次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地板上。 言言慢慢睁开眼睛，她思索了一阵才想起，自己要看渲染出来的效果图。 言言打开效果图册，自我感觉真的很良好。 她把三个角度的效果图，生成3d全屋漫游图，转发给了杜森。 杜森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手机提示。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见是言言发来的微信。心说，这丫头怎么起这么早？！ 杜森皱着眉头，点开言言发来的链接。 杜森看完之后，特想问问言言睡醒了吗？给他发的这是什么东西。 可杜森咬了咬牙，把手机又放回床头柜上。他劝慰自己，想开些，别跟没头脑的人计较。 言言依旧带着黑眼圈走进公司。 丁美美嫣然一笑，“昨晚玩得挺嗨啊！” “没有。”言言早上已经发现自己的黑眼圈，她解释道，“昨晚我弟弟闹肚子，从学校请假回来，我们一家子跟他折腾了一晚上。” 刚走进公司的杜森，听到言言的解释，看了一眼言言，“到我办公室。” 言言见杜森的表情不善，心虚的低着头，像受气的小媳妇儿，跟在杜森身后走进办公室。 杜森坐到座位上，示意言言也坐。 言言规规矩矩的坐直身子，低着头。 杜森看着言言那一脸憔悴，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说道：“你先自己评价一下你的效果图吧。”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你不喜欢是吗？” 杜森反问：“你很喜欢是吗？” 言言点了一下头，“我选的都是我喜欢的家具和饰品。”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提醒自己注意语气，“言言，跟我说说你设计的主题吧。” 言言瞄了一眼杜森的脸色，轻声说道：“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杜森皱了皱眉，“你的初心是什么？”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随心所欲，顺其自然。” 杜森无语了，言言的设计真的是随心所欲的混搭。 言言在中式风格的背景墙下，放了一个简美的电视柜。 客厅是北欧风格的布艺沙发、茶几，餐厅却是法式雕刻玫瑰花的餐桌餐椅。 杜森深吸一口气，“言言，你只考虑了你的感受，你想过赵总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吗？” 言言低头不语。 杜森忽然意识到，这丫头只是给李承跑腿、量尺，她根本没接确过整体的大宅设计。 杜森接着说道：“别墅装修跟一般的公寓装修有所不同，它更注重整体性。你要有全局观念，不是简单的几张效果图，而是要系统的功能规划。” 言言依旧低着头，她也想规划，可关键不是不知道怎么规划嘛！ 杜森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你要针对别墅进行全方位的了解，根据周围环境、房屋结构、空间状态、客户喜好等综合情况，设计相应的风格定位、空间布局、视觉效果、使用功能、陈设家具配饰等的全案方案。” “你现在还做不了施工图纸，以及相应的配套机电、暖通、给排水、管控和产品材料，但是你心里应该有这方面的概念。” 言言的脑子忽然变得空白，杜森跟她说的这些，老师好像也讲过，她昨晚好像忽略了。 杜森敲了敲桌子，“你昨天是怎么想的？” 言言嘀咕道：“没怎么想，就是把我喜欢的家具摆在那啦。” 杜森气得又敲了敲桌子，“你选你喜欢的家具没问题，可你的家具跟你设计的中式吊顶和背景墙配套吗？” 言言见杜森怒了，又低下头，不言语。 杜森看着言言，无奈地说道：“你可以不拘泥于某一种风格。经常有人做中式吊顶配欧式花纹壁纸，可没有人会在这样的房子里放地中海风格的家具，正常人的设计是中式吊顶配中式家具，穿插一些其他风格的饰品作为点缀。” 言言想了想自己的设计，忽然没心没肺的笑了。 杜森扶额，“傻言言啊！” “老板，你别生气了，我还是老实的跑我的腿，量我的尺吧。”言言说完，站起身想要离开。 “言言，”杜森叫住言言，“你想一直给别人跑腿吗？” 言言的神情严肃起来，“再跑俩月，如果还这样，我会申请离职的。” 杜森一挑眉，“想好了？” “嗯！” 第19章 我想请假 杜森重重地一拍桌子，“既然还想再试两个月，那就努把力，我希望明天早上收到你的新设计。” 言言愣愣地看着杜森，“我不会做那么复杂的。” “谁都不是一毕业就会做大宅，都要从第一次做起。” 言言深吸一口气，“是。” 杜森继续说道：“你不要限制于玄符山庄的中式风格，你要设身处地的去考虑赵总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言言似懂非懂地点头。 “回去百度一下明成矿业的新闻和广告，先要搞清楚赵总的经历，还有明成矿业他选用的是什么广告风格。”杜森说完，摆了摆手，示意言言可以出去了。 言言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 “唉~”她叹息一声之后，拿出背包里的包子。 丁美美看着言言，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言言拿着包子和水杯走进茶水间。 浓香四溢的咖啡味，充满着整个茶水间。言言知道，这是会计杨琳又煮咖啡了。 言言点开开水器，把水温调到45度，心中感慨：我这喝凉白开的，要怎么去分析整天喝咖啡的人的想法。 梁志刚走进茶水间，见言言正咬着包子，说道：“妹妹，早餐得像样吃，你总这么对付怎么行。” 言言笑了笑，“今天又起晚了。” “你家住哪儿？”梁志刚问道。 言言嚼着包子，“二院那儿。” “我家在十四中，也算顺路，明天我们一起上班。” 言言一口包子没咽好，咳嗽了两声说道：“平时我都是跟我爸爸一起上班的，不麻烦你了。” 梁志刚见言言这么说，也不好太上赶着，笑了笑说道：“行，你哪天要是晚了，给我打个电话。” 言言笑盈盈的，“谢谢梁哥。” 梁志刚接了杯水，走出茶水间。 言言拍了拍胸口又咳嗽了两声，才算顺过这口气来。 她现在被杜森教育的，但凡谁对她好点，她都要考虑对方安的什么心，图的又是什么。 会计杨琳拿着两个咖啡杯走了进来，她在洗手池洗过咖啡杯后，转身离开。 言言忽然觉得像杨琳这种，与其他人全程无沟通的人也挺好。 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去理会其他人，不用为了人际关系而烦恼。 王奕晨走进来，看了一眼言言，“发什么呆？” 言言咧嘴一笑，“想心事儿呢。” 王奕晨转动着那双黑亮有神的小眼睛，“你能有什么心事儿？” “唉！”言言叹了口气，“刚被老板教育完，不得想想啊” 王奕晨打量着言言，“哎哟，老板今天怎么舍得教育你了。” 言言对王奕晨的语气很反感，她皱了皱眉，“老板教育我要看清自己，让我别操那没用的心。” 言言说完，把手中的方便袋扔进垃圾桶，拿起水杯，走出茶水间。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心说：你是应该别操那没用的心，就你那两把刷子，还想抢我们的单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言言回到座位，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似很认真地在看cad图纸，实际上她又在发呆。 旁边的周焕瞄了一眼言言，心说：这丫头又在想什么呢？这两天跟老板走得越来越近，难道也在打老板的主意？ 周焕实在无法欣赏公司里的四位美女。 丁美美每天不是在拿着镜子化妆，就是在拿着手机自拍。 会计杨琳对同事总是视而不见，每天早上会煮两杯咖啡，然后端进老板办公室。周焕很好奇，老板和杨琳会聊些什么。 韩雪每天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路带风，那趾高气昂的劲头，就像这个公司是她的。 唯一能说上两句话的言言，看上去虽然还算正常，可总是比别人慢上半拍。 周焕有时会怀疑老板的审美，难道杜森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看人只看脸吗？ 王奕晨路过言言的办公桌，敲了两下桌子：“又发什么呆？” 言言嘀咕道：“我在画图。” “呦，看着显示器就能画啦？厉害！”王奕晨说完，回到自己座位。 言言想反驳王奕晨两句，可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周焕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图纸，心里骂着言言没用，干活慢，说话也慢。 言言索性不装了，她打开浏览器，搜索明成矿业。 她还真找到了明成矿业的企业网站。 网站上虽然没有赵明成的简历，却有几张赵明成坐在办公室和接待来宾的照片。 言言通过这些照片，发现这位赵总，还是比较喜欢中式的风格。 办公室家具选用的是红木材质，会议室的背景墙上挂着水墨画。 言言咬着嘴唇，她最讨厌的就是中式，她觉得中式太过沉闷。家具选用的都是硬硬在木质，处处强调一种规矩。 杜森走出办公室，无意中扫见言言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子上。 杜森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走到言言座位旁。 言言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慢慢睁开眼睛，见杜森站在她身边。 言言尴尬地脸一红，“老板！” 杜森淡淡地说道：“如果不舒服，可以去茶水间休息一会儿。”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老板，我想请假。” “我正好要出去，我送你吧。” 杜森的话，惊得围观群众下巴掉了一地。 丁美美看了一眼韩雪的空座位，懊恼这么关键的时候，韩雪怎么没在公司呢！ 王奕晨皱了皱眉，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心里盘算着，韩雪和杨琳已经够热闹的了，难道杜森还想加一个言言。 周焕在心里琢磨着，以后怎么跟言言相处。他忽然想起韩雪，马上意识到，言言是斗不过韩雪的。用不了两天，韩雪就会把言言打发了。 女主言言不是一脸惊喜，而是一脸惊吓，“老板，我们不顺路，你先走吧。” “路上注意安全。”杜森说完，朝门外走去。 言言整理了一下桌子，拿着背包，走出公司。 她低着头，慢慢走到公交站点。 “嘀、嘀”两声汽车喇叭声。 言言慢慢转头，见杜森的白色suv停在不远处。 言言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过去。 第20章 随心所欲 杜森看着言言，真是越看越气，他想不明白，这么蠢的丫头，这大学是怎么读下来的。 言言走到杜森的车门旁，“老板，你找我有事儿？” “我要去天顺新城售楼处，你要不要一起去？” 言言一脸为难，吞吞吐吐地说：“老板，有件事儿，我需要跟你说一下。” 杜森皱了皱眉，“这里不能停车，你上车再说。” “我就说一句。”言言才不想上车，“刘权只是我妈妈的小学同学，我和他没有什么交情的。” 杜森看着言言，“这跟我有关系吗？” 言言更加尴尬，“我怕你误会。” “言言，如果我不想用你，我可以把你介绍到其他公司。刘权那里，我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 言言低下头，“是我想多了。” “你别想那些没用的，售楼处你去吗？去就上车，不去就接着等你的公交车去。” 言言默默地转身往公交站点走。她才不想去什么售楼处，她要回家，好好想她的方案。 杜森启动汽车，向天顺新城方向驶去。 本周六，天顺新城要开盘。虽然天顺新城只是中档小区，可这年头上哪儿找那么多高档的去。 杜森很清楚，现在只有左岸和意航这两个高档小区。左岸基本完工；意航刚刚开始。 意航是块肥肉，可辽城大大小小的装修公司都盯得紧紧的。 杜森相信，到最后肯定拼的是价格战。 他会去争取，但他绝对不会以次充好，砸自己的招牌。 再说意航总共才几十户。这几十户里，还有一半开发商现在还没销售出去。而拿到钥匙的业主，还要有一半是今年买，说不上哪年装的。 杜森需要找其他的新楼盘。 辽城今年动工的楼盘有，望京、恒大、天顺。 望京一半是回迁户，恒大是精装修，只剩下一个天顺新城能有些意向客户。所以杜森现在开始关注天顺新城开盘情况。 杜森关注天顺新城，自然要关心天顺新城的老板——刘权。 杜森以前虽然在大连的设计公司工作，但他是土生土长的辽城人，跟辽城的开发商早就有过接触。 他与刘权认识也有五、六年了，以他对刘权的了解，如果言言只是普通同学的女儿，刘权只要打个电话，介绍言言到他的公司来就可以，跟本不会陪着言言妈妈亲自登门，更不会特意向赵明诚推荐创佳装修公司。 言言回到家，先在冰箱里找了个苹果。 她躺在沙发上，边吃苹果，边思索自己该如果设计赵总的三层别墅。 言言忽然想到，杜森让她先了解赵明成的经历和公司风格，那李承呢？ 李承和王奕晨都是有经验的人，他们应该早就搜索过这些才对。 既然他们已经看到赵总的办公室是中式风格，为什么给赵总设计的别墅却都选用美式风格。 言言的脑子开始运转，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赵总周围的一切都是中式，你再折腾出花来，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所以李承和王奕晨都没有再用中式设计，他们想给赵总的是一种新鲜感。 言言想起有一次上课时，老师当笑话给他们讲的一个案例。 某知名时尚达人，高端女装代理商的豪宅装修。 大厅是意式风格，给人的感觉是复古、高冷，带有浓郁的文艺气息。 精心镶嵌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穆拉诺岛水晶做的吊灯，门窗上精致的镶边修饰，豪华的罗马柱子，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视觉效果非常震撼。 可你走进书房，天花板是长方形设计，背景墙上面雕刻着事事如意的吉祥图案。 翘头条案上摆着文房四宝，旁边配着明式家具的代表作——官帽椅。 博古架上玉器、陶瓷、瓷器一样不少。给人一种特别纯粹的中式古典风格。 而餐厅里，进口黄杨木的长餐桌和餐椅，仿旧的油漆工艺。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美式田园风格。 主卧选用的是富邦美品的格林堡系列家具；女儿的房间是宫廷壹号的爱丽舍系列；客卧是顾家家居的东方荟系列。 当时这三家家具店的导购，都想不明白这位客户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做的全套方案，最后只选择一间卧室。 这种独立空间，毫无关连的装修风格，让很多设计师鄙视。可客户满意，装修公司挣钱，其他人只能在那羡慕嫉妒恨。 言言想到这儿，坐起身，把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她决定不去管什么中式不中式的，这回真的要随心所欲。 但不是随她的心，而是要随赵明成的心，按赵明成的想法来。 言言可以确定，赵明成跟李承谈了他的想法，还有家人的情况。 可言言不能去问李承，这时候去问，就相当于自己去找骂。 言言思索着，谁会了解赵明成。 她忽然想起她跟赵明成不熟，跟刘权没什么交情，但是她跟刘权的儿子刘一帆熟啊！ 刘一帆和言言是高中同学。虽然言言比刘一帆大二个月，可刘一帆总是以哥自称，很照顾言言。 言言拿起手机，点开刘一帆的微信，“亲，干嘛呢？” 刘一帆很快回了信息，“哥干正事儿呢，有事儿说。” 言言有些尴尬，可还是回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明成矿业的赵明成。” “打听他干嘛？他虽然没老婆，可他儿子都上初中了，不适合你。” 言言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要给他在意航的别墅出设计方案。” 言言等了十来分钟，刘一帆才回道：“你现在都能设计别墅了？！” 言言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她真的想试试，她咬着嘴唇回道：“谁不都是从第一次开始的。成了，我请你去川香馆吃水煮鱼；不成，你给我介绍份新工作吧。” “你要是想来售楼处明说，不用拐这么大的弯儿。” 言言深吸一口气，选择了语音通话。 可刘一帆却选择了拒绝。 **特别声明，本文所指的公司、小区及人名均为代号，请勿对号入座。** 第21章 还说不傻 言言正郁闷，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刘一帆”。 言言长吁一口气，自己有求于人，态度自然要好些。 她按下接听，“嘿，一帆。” “在哪儿呢？”刘一帆问道。 “在家。” “收拾收拾，哥带你出去玩儿。” 言言皱了皱眉，“不去，我要在家画图。” “画什么图，”刘一帆没好气地说道，“赵明成怎么会用你画的那玩意。” 言言也不高兴了，“他用不用是他的事儿；画不画得出来是我的事儿。你要是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嘿，我这暴脾气！你出不出来？” “不出来。”言言直接挂断电话。她今天气不顺，实在没心情惯着刘一帆。 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言言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刘一帆气愤地吼道：“我这暴脾气，你竟然敢挂我电话了，你等着，我去找你。” 言言哭笑不得，“别闹了，我烦着呢。” “我也烦着呢！”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看着手机，思量着刘一帆的话。 刘一帆说得没错，赵明成怎么会不选李承的方案，而用自己出的方案。 如果那样，不是太没天理了吗！ 言言感觉浑身无力，她又躺倒在沙发上。 刘一帆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言言有气无力的接听，“喂！” “快点下楼！” “不下！” 刘一帆阴阳怪气地说：“小言言，你别逼我在楼下喊你。” 言言相信刘一帆能干出扯着嗓子，喊得全楼的人都听见的事儿来，她赶紧服软，“一帆，别闹了，我心情不好。” “我心情也不好，”刘一帆的语气恢复了正常，“你下楼吧，我带你去玄符山庄玩。” 言言听刘一帆提到玄符山庄，眼睛转了转：“你等我。” 言言拿着背包直接下楼。 刘一帆坐在车上，看着言言朝着自己的汽车跑过来，不免皱了皱眉。 言言一上车，刘一帆就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啦，以后别跑啦。” 言言辩解道：“我不是怕你着急嘛。” 刘一帆启动汽车，“我再着急，你自己也得端着点淑女的劲儿啊。” “嘁~”言言不屑，“我什么时候是淑女啦。” “唉！”刘一帆叹息一声，“你说你要身材没身材，要脑子没脑子，除了会傻笑之外，就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将来谁会娶你啊。”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破锅自有破锅盖，破人自有破人爱！我不用你操心。” “我不是拿你当我亲妹妹嘛，别人我才懒得管呢。” 言言看着车窗外，“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刘一帆无奈地嘀咕道：“我妈让我去考公务员。”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们家那么大的公司，就没有你能干的活吗？” “傻瓜，我妈不想让我做生意。” 言言不解：“可公司早晚不都是你的。” “傻瓜，就我爸那体格子，我都未必能熬得过他。再说我也不想靠我爸妈，我要靠我自己。” “呵呵！”言言干笑两声，“小同志有志向，我看好你。” 刘一帆一拍言言的头，“嘿，我这暴脾气！” 言言回手打了刘一帆胳膊一下，“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公务员旱涝保收，双休带年假。这么想想，我都想去考公务员了。” 刘一帆瞟了一眼言言，“那咱俩一起考。” “唉！”言言叹了口气，“少爷，你家里有上亿的资产，而我家里只有一个等着交学费的弟弟。” “你那弟弟也不用你养，你还真不如考个公务员，然后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呢。” 言言笑了笑，“你从小家里就有钱，所以你对钱没什么概念。我高中到大学，已经把我们家的老本花得差不多了，所以我现在就想挣钱，给言谨交补课费，存大学学费。” 刘一帆皱了皱眉，“李姨也是的，有你一个还不够，还非得要个儿子。” 言言替妈妈辨解：“我妈妈说，我一个人太孤单了，她得给我生个弟弟做伴的。”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你不是太孤单，你是太傻。李姨是得再生一个靠谱点的儿子，将来给你拿主意的，免得你被人卖了，还帮人家乐呵呵的数钱。” 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转头看向车窗外。 汽车很快来到莲花山下，言言看着玄符山庄，忽然心里有些不安。 “一帆，”言言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想去山庄玩了，刚才道边上有家羊汤馆看着不错，我请你喝羊汤吧。” “山庄里就有羊汤。”刘一帆车速未减，直接驶入玄符山庄大院。 言言为难地说道：“杜森带我来过这里，我怕遇到熟人。” 刘一帆停好车，“杜森带你来过？” “嗯，前天来的。”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见言言的脸颊在慢慢变红，他气得一拍言言的头，“我就说，我爸不应该把你送到杜森那孙子手底下。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言言的脸更红了，“赵明成喜欢玄符山庄的装修风格，杜森是带我来见识一下的。” 刘一帆又拍了一下言言的头，“缺心眼儿的玩意儿，杜森说什么你信什么？！赵明成喜欢玄符山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言言也急了，“你干嘛打我，我不知道赵明成喜欢什么样的，我怎么设计。” “你还设计？！”刘一帆还想打言言的头，却被言言抬手挡住。 言言眼睛瞪得溜圆，“不许打我！” 刘一帆气恼地说：“你个傻子，我怎么能把你打开窍呢？！” 言言吼道：“不许骂我傻！” 刘一帆看着炸了毛的言言，无奈地说道：“傻瓜，这破山庄都盖完三、四年了，赵明成还有什么可喜欢的。” 言言反驳道，“他说他喜欢。”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还说自己不傻。” 言言合计过味儿来，“你什么意思？” “赵明成喜欢的是符灵。” 言言惊讶地深吸一口气，“不会吧？！” “瞧你那傻样。”刘一帆实在不想看言言那惊讶的表情，你把头转他车窗外，却看到山庄的伙计强子站在门旁正看着他们。 第22章 撞网上了 刘一帆懊恼地说：“跟你在一起，我都变傻了。” 他说完，打开车门下了汽车。 言言也看到了强子，她尴尬地下了车。 强子这次没问他们打尖还是住店，而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让言言更加不自在，她觉得强子听到了他们在车里说的话。 刘一帆的神情很快恢复过来，他对强子问道，“小符姐在山庄吧？” “在。”强子答道。 刘一帆不再多说，领着言言直接往后院走。 强子见他们去后院，便不再继续跟着，而是留在前厅，等待其他客人。 言言一走进后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茂盛的葡萄架，然后是葡萄架下的躺椅。 符灵半躺在躺椅上，正望着天空出神。 刘一帆笑道：“姐，你在想我吗？” 符灵瞟了一眼刘一帆，她看到了言言。 符灵坐直身子，“言言也过来啦。”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小符姐！” 刘一帆看了看这俩人：“哟，你们认识，那我就不用介绍了。” “言言坐吧，吃点我刚剪下来的葡萄。”符灵说着把一盘葡萄递到言言面前。 刘一帆先伸手拿起一粒葡萄，直接扔进嘴里。 言言有些拘束，“谢谢小符姐。” 刘一帆说道：“别客气，在小符姐这儿，就跟到我家一样。” 符灵淡淡一笑，“言言中午想吃什么？要不要尝尝我们的牛肉面。” “姐，”刘一帆抢着说道，“今天的天儿这么好，咱们在亭子里吃烤肉吧。” “一帆，”符灵慢条斯理地说道，“姐得说你两句了，我在问言言想吃什么，你怎么抢着说上了。她是你女朋友，你不得先问她想吃什么嘛。”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小符姐，我和一帆只是同学。” 符灵嫣然一笑，“言言别介意啊，一帆每次带小姑娘来我这儿，都说是女朋友，我还以为你也是他女朋友呢。” 言言一脸尴尬，刘一帆倒是不在意，“姐，我是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言言妹妹。” “妹妹？”符灵眨眨眼睛，“我怎么瞧着言言要比你大一点点呢。” “大吗？”刘一帆扫了一眼言言，无奈地说：“哎，没办法！她智商低，只能做妹妹了。” 言言握紧拳头，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微笑。 符灵笑道：“言言爱吃烤肉吗？” 符灵尴尬地点头，“爱吃。” “那咱们就吃烤肉。”符灵说着，拿起身旁的对讲机，“我们想吃烤肉。” 对讲机里传出，“在哪儿吃？” 符灵看向后院的凉亭，“亭子里。” “等着吧。” 虽然对讲机里传出的话不多，但言言还是听出那是小胡的声音。 刘一帆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嘴里扔着葡萄。 言言实在看不下去，轻声说道，“你倒是剥皮啊。”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我都没用你剥葡萄皮，你还指望我给你剥葡萄皮？”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是让你自己剥皮吃葡萄。” 刘一帆把手中的葡萄扔回盘子里，对符灵说道，“姐，你看出来了吧，这就是女朋友和妹妹的区别。我跟谁在一起不都是剥完葡萄皮喂我吃，就跟她在一块，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总挑我毛病。” 言言难堪的想起身就走。 符灵白了一眼刘一帆：“瞧把你得瑟的。” 她转头对言言说道，“你别听他在这儿装，他那几个女朋友，看着就不着调，没一个靠谱的。” 言言真的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刘一帆这没脑子的出来。 符灵看出言言的心思，笑道，“你不用拘束，我跟一帆爸爸是好朋友，我们就像一家人。一帆只有在我这儿，才这样大大咧咧的。”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是高中同学，在学校时他很照顾我的。” 刘一帆叹了口气，“哎，没办法，我爸爸交代的。他当年吃过你姥姥家一块大饼子，我这也算是父债子偿。” 言言皱了皱眉，“你别胡说，我妈妈都说了，没有这事儿。” 符灵笑着站起身，“咱们先吃烤肉吧，我都饿了。” 刘权和杜森一走进后院，就听到刘一帆在亭子里抱怨：“嘿，我这暴脾气！没熟怎么了，我吃牛排都是六成熟的。” 言言不紧不慢地说：“只要我没看见，你吃生的我都不管。可我在这儿，你就得烤熟了吃。我爸爸说了，不熟的不安全。” 刘一帆嘀咕道：“你爸那是职业病。” 言言也不反驳刘一帆，就在那慢悠悠的专心烤着牛肉。 刘一帆一抬头，见爸爸和杜森走了过来。 他嘻皮笑脸地说道：“哟，这么巧！爸，你们吃了嘛？没吃的话，二楼牡丹阁我请。” 言言转头看到杜森和刘权的那一刻，脸刷的白了，如果有地缝，她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杜森心中冷笑，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交情？！ 刘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思索着儿子和言言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李冬梅会不会同意？！ 符灵笑道，“刘哥，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杜森开口说道，“我们这不是闻着烤肉的香味儿了嘛。” 刘一帆还是嘻皮笑脸的：“杜老板，你瞧你把我妹妹吓的，肉都烤糊了。” 言言的脸由白转红，赶紧低头翻动牛肉片。 刘权对符灵说道：“今天天好，适合钓鱼，我们没什么事儿，就过来了。” 符灵一挑眉，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今天准能钓到大鱼。” 刘权心说，我这都不用钓，已经撞网上了。 杜森笑道：“借姐姐吉言，我们钓着大鱼，晚上吃水煮鱼。” “吃水煮鱼有我的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言抬头，见赵明成走了过来。 杜森马上说道：“赵总，这么巧，有时间的话，下午一起钓鱼。” “行啊，”赵明成看向符灵，“小符一起去吗？” 符灵笑道：“我只负责吃。” 言言一愣神，筷子上夹的牛肉片掉在了桌子上。 刘一帆低声抱怨道：“没烤熟我不吃还不行嘛，你干嘛还给扔了啊。” 第23章 你就抠吧 符灵瞟了一眼刘一帆，笑着说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刘权绷着脸对儿子说道：“言言说得没错，牛肉得烤熟了再吃，你别欺负言言。” 刘一帆依旧笑嘻嘻的，“我哪敢欺负她啊，她要是上你那告状，你不得打我。” 言言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符灵善解人意地说：“我们在这儿吃烤肉，你们也别干看着啦，不如你们去二楼吃饭吧。” 赵明成笑道：“我们就不能跟着吃点烤肉吗？” 符灵还没说话，刘一帆对言言说道：“这肉让你这么烤，实在是太难吃了，我还是去吃牛肉面吧。” 刘一帆大大咧咧地站起身：“你们慢用吧，我先走了。” 言言也跟着站起身，“小符姐，刘叔，我先走啦。” 符灵莞尔一笑：“瞧你们把这俩孩子吓的。” 赵明成脸上有些尴尬：“一帆，怎么不愿意跟赵叔一起吃饭了。” 刘一帆咧嘴一乐，“叔啊，你又逼我说实话。如果就咱俩，啥话都没有，我陪你喝到半夜都行。我爸在这儿呢，你说我这饭还有个吃嘛。” 刘权一拍儿子的头，“我不让你吃饭了？” “啥都别说了。”刘一帆拉着言言的袖子往外走，“话多了就是眼泪。” 符灵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哥，我才发现一帆还挺体贴的。” 刘权看着儿子拉着言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言言是好孩子，他要是对不起言言，我可怎么向李冬梅两口子交代啊。” “你想多了。”符灵说道，“一帆现在还没玩够呢，他只是把言言当成妹妹。你要考虑的是，哪天一帆合计过味儿来，你怎么安慰他。” 刘权愣了一下，他可不想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 赵明成说道：“刘哥，感情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杜森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宝押对了。 刘一帆拉着言言走到前院，见左右没人，低声说道：“杜森那孙子心眼太多，你别在他那干了。” 言言还没从自己的丢脸中缓过来，她低着头，不言语。 刘一帆接着说道：“天顺新城要开盘了，你来售楼处吧。不用你卖房子，我朋友买的都算你的。” 言言慢慢抬起头，“我妈让我再干俩月，不行再转行。” 刘一帆想了想，“那你去爱家装修公司吧。我跟刘寒鸿认识，他比杜森靠谱。” 言言嘀咕道：“我到哪儿都是助理。” “我看杜森不顺眼。”刘一帆气恼地说道，“这孙子太能装了，你玩不过他，赶紧离他远点儿。” 言言咬着嘴唇，看着刘一帆。 刘一帆气得一拍言言的，“傻瓜，杜森外面一堆风流债呐，你别把他当好人。” “知道啦！”言言说完，往前走。 刘一帆在她身后喊道：“你倔了吧唧的，要去哪？” “回家！”言言头都没回。 “傻子，你吃饱了吗？”刘一帆喊道，“跟我去二楼吃碗面再走。” “我不想再呆在这儿啦。”言言脚下没停，继续往前走。 “缺心眼的玩意儿，你打算走回去吗？” 言言转回身，指着刘一帆，“不许再骂我。” 刘一帆坏笑道：“有本事你打我。” 言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刘一帆慢慢走近言言，“别生气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儿。” “走吧。”刘一帆不再取笑言言，两个人朝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言言把头靠在右侧车窗上，思索着杜森这个人。 刘一帆瞟了一眼言言，没再多说什么。 汽车驶进市区，刘一帆问道：“去吃水煮鱼吗？” “我想回家。” “回家也得吃饱了啊。”刘一帆看着路边的饭店，“吃冷面吧，去去火。”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一家冷面店门前，“快点下车。” 言言可怜兮兮地说：“一帆，我想回家。” “家里有吃的吗？”刘一帆问道。 言言叹了口气，“唉，这么丢人，我哪儿还吃得下啊。” 刘一帆一拍言言的头，“嘿，我这暴脾气！你没偷没抢，丢什么人了？” 言言嘟囔道：“我就是觉得丢人。”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以前也经常丢人，我怎么没见你吃不下东西。这次是因为杜森吧？” 言言憋屈地说：“我刚跟杜森说完，我妈妈跟你爸爸只是小学同学，我们没什么交情，就被他遇到我和你在一起吃饭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跟他说这个干嘛？” “他要带我去天顺售楼处，我不想让他误会。” 刘一帆冷笑，“他才不会误会，我爸介绍你去他那儿，他就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了。” 言言嘀咕道：“我们有啥关系啊。大家只不过是同学，认识的时间久了点罢了。”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傻瓜，杜森心计多深。我爸介绍你去的创佳，明天他拿着你的设计图，投标样板间，我爸能不多看两眼吗？” 言言嘟起嘴，“我设计的要是不合刘叔心，刘叔一样不会用。” “傻子，杜森不会改图吗？”刘一帆一脸不屑，“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会帮你把图改到我爸满意，然后说是你设计的。我爸用谁都是用，只要杜森要价不过分，自然会选你的。” 言言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她总觉得自己跟刘权没那么大交情。 刘一帆接着说道：“你刚才说要给赵明成设计别墅是吧？赵明成的明成矿业离山庄不远，他中午经常到山庄吃饭。杜森拉着我爸踩着点儿去吃饭，不就是想‘偶遇’一下赵明成，跟赵明成套套关系嘛。” 一个男人，步步心机，处处算计，言言对杜森只剩下“鄙视”两个字了。 刘一帆一拍言言肩膀，“行啦，别合计那个渣男了，我们去吃饭吧。” 言言想了想，“有道理，今天我请你吧。” “行啊，”刘一帆笑道，“一会儿别心疼。” “你刚吃完烤肉，吃碗冷面凉快、凉快得了。”言言说着下了汽车。 “你就抠吧。”刘一帆也笑着下了车。 第24章 别玩心眼 言言坦然地只点了两碗冷面，然后付了二十块钱。 服务员看向刘一帆，刘一帆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 服务员又瞄了一眼门外的黑色宝马，心里嘀咕，这是玩的什么套路？ 冷面上来，两个人也不客套，各自吃着。 言言刚才光顾着烤肉，自己也没吃两口，现在是真饿了。 刘一帆抬头看了一眼大口吃冷面的言言，“一碗能够吗？” 言言呆呆地问：“你不够吗？” 刘一帆白了一眼言言，“我是说你。” 言言看着自己碗里的冷面，“差不多。” “唉，”刘一帆一脸无奈，“你别为了省钱，把自己饿着。” “不会。”言言小声说道，“一会儿到我们小区小红亭那，我给你买鸡柳和肉串。” 刘一帆看了一眼吧台，“这不也有卖嘛。” “红亭的鸡柳好吃，我带你去那吧。” 刘一帆眯起眼睛审视着言言，“那的鸡柳特便宜吧？”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嗯，价钱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买的时候，给的特别多。” 刘一帆一挑眉，“是不是那个，你买一份凉皮，她给你加一堆牛筋面的？” 言言轻轻点了一下头，“对，我上学的时候给你带过她家的凉皮，那个阿姨人挺好的。” “哈~”刘一帆冷笑，“她那傻儿子还没娶上媳妇儿吧？” 言言愣了一下，“她儿子不傻，在二道街小学当体育老师呐。我妈妈说，他周六、周日在体育馆教小孩打乒乓球，不少挣钱呢。” 刘一帆似笑非笑，“李姨打听的还挺细。” 言言眨眨眼睛，“瞧你那表情，怎么有点不怀好意啊。” “哎呀，你年纪也不小了。”刘一帆左手托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道，“体育老师，一年去掉公休、法定，外加寒暑假，也上不了几天班。在家帮你带个孩子，做个饭什么的，倒是也不错。” 言言脸一红，“你瞎说什么呐，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给你买肉串啦。” 刘一帆继续说道：“凉皮，鸡柳也都是你爱吃的，这婆媳关系也能好相处。” “越说越不着调了。”言言低头接着吃冷面，不再理刘一帆。 “哎，”刘一帆说道，“我是认真的。” “滚！”言言没有气地说道，“他有女朋友。” “唉~”刘一帆失落地叹息，“你怎么总是慢一拍呢。” 言言吃完最后一口冷面，“你还吃吗？不吃我们就走吧。” “走吧，这面也太难吃了。”刘一帆说着，站起身。 两个人刚走出冷面店。 “一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言转头，见一个长发披肩的美女，站在一辆白色玛莎拉蒂旁，在向他们招手。 刘一帆淡淡地说：“娜娜，这么巧。” 徐娜娜打量一眼言言，又看向他们刚走出来的冷面店，“我看见你的车停这儿啦，正纳闷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原来是请美女吃饭啊。” 刘一帆笑了笑，“是我妹妹请我吃饭。” “妹妹啊！”徐娜娜嫣然一笑，“不知道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刘一帆似笑非笑，“我这人，交过几个女朋友记不清了，但是妹妹，就这么一个。” “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刘一帆说着，打开车门。 言言朝徐娜娜盈盈一笑，跟着上了汽车。 徐娜娜看着刘一帆的汽车走远，大步走进冷面店。 服务员见徐娜娜一脸怒气，忙笑着问道：“美女几位？” 徐娜娜扫视了一圈：“刚才出去的那俩人点了什么？说了什么？” 服务员瞬间领悟，这是捉小三的吧？！ 徐娜娜见服务员看着自己，秒懂！她打开钱包拿出二百块钱，拍在桌子上。 服务员笑着拿起钱，揣进兜里，“刚才那俩人就点了两碗冷面，那女孩付的二十块钱。一开始两人就吃冷面来着，也没说什么，后来两人说吃鸡柳，还有凉皮什么的，说话声不大，我也没听太清。” 徐娜娜深吸一口气，她实在想不明白，刘一帆这是要干什么。 “给我也上一碗冷面。”她说完，看了一眼餐椅上那已经看不出底色的坐垫，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坐下去。 徐娜娜转身往外走。 服务员开心地喊道：“美女，冷面还要吗？” 徐娜娜懒得理她，快步走出冷面店。 刘一帆的汽车一过二院，言言一指路边，“就那个小红亭。” “算了，”刘一帆说道，“今天这顿中饭吃稀碎，我不想吃了。” “哦。”言言瞄了一眼刘一帆，“你别生气，我再做俩月就离开创佳。” 刘一帆把车停好，看着言言问道：“俩月和现在有区别吗？” “有，”言言正色说道，“我要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了解创佳的运行模式；了解创佳的谈单套路；还要把他们的cad、3d模全复制走。” 刘一帆被言言逗笑，“就你这傻样儿，杜森一句一句教你，你都未必能学明白，还要偷艺，真敢想。” 言言瞪起眼睛，“不许说我傻！” “唉~”刘一帆叹了口气，“我说什么重要吗？” 言言嘟起嘴，“不许说我傻。” “言言，”刘一帆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跟杜森之间，动什么，别动感情；玩什么，别玩心眼儿。” “嗯，”言言点头，“我听你的。” 刘一帆一挑眉，“你听明白了吗？” “嗯~”言言思索着，“你要是能再解释解释就更好啦。” 刘一帆无奈，“杜森是老手，我知道的就有三、四个跟他不清不楚的。你也没被人追过，别他请你吃两碗牛肉面，你就动了情了。” 言言信誓旦旦：“你放心，不可能的。” 刘一帆接着说道，“你也不用跟他玩心眼儿，你抖的那点机灵，都是他玩剩的。” “嗯！”言言点头，“我知道，他们都比我心眼儿多。” 刘一帆看着一本正经的言言，笑道，“行啦，回家洗洗，睡一觉吧。别想什么方案了，你现在没那实力。” 言言眨了眨眼睛，“那我就不能请你去川香馆了。” 第25章 想想办法 刘一帆无语，“哥差你那一顿吗？” 言言羞涩地一笑：“那你请我吃水煮鱼吧。” “瞧你那傻样儿。”刘一帆问道，“现在还能吃得下吗？” “改天的吧，我现在是得睡一觉了。”言言说着打开车门，“我走啦，你慢点开车。” 刘一帆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启动汽车。 言言回到家，直接扑倒在床上，她这两天竟合计装修方案来着，现在想开了，她要好好睡一觉。 李冬梅下班回到家，见到地垫上的帆布鞋，诧异地问：“言言，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她没听到言言的回答，不安地走进言言房间，见女儿盖着被子正睡着。 李冬梅走到床边，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言言，你哪儿不舒服吗？” 言言慢慢睁开眼睛，“妈妈回来啦。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李冬梅坐到床边，“怎么回来这么早？” 言言解释道：“公司没什么事儿，我就请假回来了。” 李冬梅皱了皱眉，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请假是要扣钱的，言言无故是不会舍得请假的。 她看着女儿：“有啥不开心的事儿，跟妈妈说说。” “没有，就是这两天睡晚了，实在太困了。” 李冬梅迟疑了一下，“言言，你要是在创佳做的不开心，咱就换一家。” 言言笑道：“你前天还跟我说，要坚持一百天，怎么这么快就变啦？！” “我是希望你能全面了解装修设计这个行业，可你要是在创佳做的不开心，咱换一家装修公司也是一样。” “妈妈，你等我睡醒了，好好想想的。” “嗯。”李冬梅站起身，“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言言等李冬梅走出房间后，喃喃自语：“换一家公司会是什么样？！” 言肃一进家门，就闻到了肉香，他走进厨房对李冬梅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李冬梅看了他一眼，“炖个排骨还得挑日子吗？” “你不是要等周六言谨回来炖么。” “言言也得吃点好的。” 言肃赶紧点头，“你说得对，咱闺女这两天明显瘦了，是得补补。” “唉~”李冬梅叹了口气，“你说，让言言考研怎么样？” 言肃深吸一口气，“我听你的。” 李冬梅心事重重地说：“言言这孩子老实，她读完研，再考个教师证，去做美术老师什么的，能比现在强。” 言肃点头，“我看行。” 李冬梅又叹息一声，“读研又得两、三年，一年学费最少得一万，生活费怎么着也得两万。我们要给言言准备出来十万。” 言肃又深吸一口气，“你问问闺女的想法吧，不用跟她提钱的事儿，要是闺女想读研，咱把单位分的那套老房子卖了吧。一年才六千块钱的租金，压根也不够干什么的。” 李冬梅皱了皱眉，“那房子，我是想留给言言的。她将来不知道会嫁个什么样的人，万一对方人好，家庭条件不好，没有房子，他们不是也有个住的地方嘛。就算对方条件好，言言自己手里有个房子，心里有不是也有底嘛。” 言肃挠了挠头，“那我再想想办法。” 两口子一起叹息一声。 言肃想了想说道：“陈骏你还记得吧，陈科长儿子。” “怎么了？”李冬梅问道。 “前几天他跟我说，他想开个宠物医院，需要两个执业兽医师证。” 李冬梅赶紧说：“你的证可不能借他。” “我知道，”言肃说道，“我的证当然不能借他办手续，可我去帮他做两个手术应该没问题。” 李冬梅迟疑了一下，“我看还是算了，现在养猫养狗的，都拿那猫狗跟亲儿子似的，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传到你们单位，你在单位还怎么呆。” 言肃吞吞吐吐地说：“你说，我办个病退，也开个宠物诊所怎么样？” 李冬梅想了想，“老言，给宠物治病，可跟你给牛羊治病不一样。你去农场，人家把你当贵客。你要是开宠物诊所，抱着狗进门的，可什么人都有。有那通情达理的，也有那胡搅蛮缠，不讲理的。遇到那不讲理的，死了狗赖你，我们卖房子都未必够赔的，你还是老实的在单位呆着吧。” 言肃又挠了挠头，“你说的也是。昨天有个老头到局里来上访，说是种鸡在老赵的兽药店解剖，诊断是新城疫。回去用药三天，鸡还是死了一千多只，找老赵赔偿。老赵要把药钱退给他，可老头不干，说自己养的是种鸡，在那算这鸡生蛋，蛋生鸡的，开口要一万。” 李冬梅一挑眉，“这怎么跟阿凡提吃三个鸡蛋，餐馆老板要三百块的故事似的。” “老赵不可能赔他一万。”言肃说道，“老头在兽药店闹了两天，昨天老赵药店没敢开门，老头就到局里来上访来了。” 李冬梅问道：“这事儿怎么解决？” 言肃一脸无奈：“我都跟老头说，新城疫病死率高，这是正常的。可老头不讲理，局里建议他到法院起诉了。” 李冬梅皱了皱眉：“老赵可真够倒霉的，新城疫得上，全死都是有可能的。” 言肃说道：“这就看当初话是怎么说的了，如果老赵当时把病症说得重些，告诉对方能保住一半就不错了，也不至于会这样。” 李冬梅嘀咕道：“老赵就是太实在了。他退休金有七千了吧？两口子加一起一万多块呢，还开什么兽药店啊。” “还不是儿子不省心。”言肃解释道，“他家赵平原来倒腾童装，钱没挣着，媳妇儿倒是换了个新的。头一个媳妇生的那个小小子，老赵两口子给带着呢。儿子不靠谱，老赵不得合计着给孙子攒俩钱。” 李冬梅把炖好的排骨盛到盘子里，“老赵两口子那么老实厚道，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 言肃接过盘子，感慨道：“老来得子，惯的呗！” 言肃把菜放到餐桌上，走到言言房门口：“闺女，吃饭啦。” “嗯，”言言实在不想起床，“你们先吃吧。” 第26章 幸福指数 言肃在门外喊道：“闺女，你妈给你炖的排骨。” 言言一听“排骨”，立马来了精神。她从床上爬起来，“你们又下乡了吗？” “没下乡，冰箱里的。你妈见你这两天瘦了，给你补补。”言肃说完，又回到厨房去盛米饭。 言言来到餐桌旁，直接上手拿了一块，“这笨猪的排骨跟超市卖的是不一样，真香啊！” 言肃笑道：“等下次下乡赶上集，爸给你多买点。” “算了吧！”言言一边吃着排骨，一边说道，“排骨跟精肉一个价，还吃一半扔一半，太不划算啦。下回你还是直接买五花肉吧，实在！” 言言的话，让言肃一阵心酸，“爸没能耐啊！” 言言笑道，“不错了！我们还能吃上肉呐，有多少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言言又拿起一块排骨，“爸爸，你没事儿看看腾讯公益、水滴筹之类的。你会发觉我们一家人身体健康，收入稳定，实在是太幸运了。你的幸福指数会噌噌的往上涨。” 言肃看着自己闺女一脸幸福地吃着排骨，感慨道，“你和言谨没病没灾的长这么大，是挺幸运的。” “就是，”言言附和道，“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就因为感冒发烧，爹妈多喂了两片药，就变成残疾儿童的。” 李冬梅从厨房走出来，瞪了一眼言言：“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四岁那年，你赵姨把脊髓灰质炎糖丸帮我们取回来，见你和朵朵他们在门口玩，就直接一人一个给了你们。她就把自行车送车棚这会儿功夫。你先吃完了，小鹏看你爱吃，就把糖丸给了你。你对朵朵说，这糖味儿不对，像卫生球。吓得朵朵没敢吃，也把糖丸给了你。” 言言嘿嘿地傻笑：“我是不是小时候把心眼儿都用完了？！” “还心眼儿呢！”李冬梅数落道，“你没把我们吓死。你赵姨天天来家里给你量体温；我成宿睡不着觉，天天提心吊胆的怕你落下毛病。” 言肃笑道：“闺女，你小时候我教你数数，数到5就卡壳，总记不住6。我那时候就想啊，这是不是糖丸吃多了，伤着脑子了。” 言言美滋滋的，“哎呀，这么说，我原本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是因为药吃多了，变傻的。” 李冬梅拿起筷子，“行啦，你就别气我了。” 言言擦了擦手，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言言，以后你得改改了，再饿也不能用手抓了。” 言言不在意地说：“这不是在家嘛，出门我会装斯文的。” 李冬梅说道：“什么都是习惯，你现在就得养成好习惯。” 言言点头，“嗯，我知道了。”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 言言啃着苹果；言肃手里拿着巴尔杉木给渔具店做着鱼漂；李冬梅正盘算着怎么建议女儿去考研。 言肃听到手机铃声从言言房里传出来，他看向言言，“闺女，好像你手机响了。” 言言愣了一下，嘴里嘀咕：“谁能找我？！” 言肃等言言进了自己房间，看向妻子，“言言也不小了，怎么也没个男朋友。” 李冬梅立马提高警惕，起身要往言言房间走。 言肃赶紧招手，“回来。” 李冬梅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靠近言言的房门。 李冬梅还没听清楚，言言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冬梅问道，“谁找你？” “我们老板。”言言说着往门口走。 李冬梅见言言这是要出去，忙问道：“你干嘛去？” 言言边穿鞋边说：“我们老板找我有事儿，让我下楼。” 李冬梅皱起眉头，“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 “老板说，要是能说得清，他就不会特意来找我了。”言言说着打开门。 “你等会，”李冬梅叫住言言，“我跟你一起去。” 言言一脸为难，“你见了我们老板说什么啊，我马上回来。” 言肃也穿上鞋子，“我先下楼，你慢点走，咱们装不认识。” 言肃说完先下了楼。 言言深吸一口气，“不至于吧。” 李冬梅嘱咐道：“这么晚了，他找你去哪儿，你可不能去。” “你想多了。”言言说着，也下了楼。 “真是操不完的心！”李冬梅也换了鞋，跟着下楼。 杜森坐在车里，劝慰自己，不要跟反应慢的人计较。 杜森先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出小区大门，左右看了看之后，朝他的汽车走了过来。 男人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他的汽车。 言言慢腾腾地走出小区大门，也向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杜森的汽车走过来。 那相同的动作让杜森确定，刚刚走过去的男人是言言爸爸。 杜森看着一身银灰色家居服，披头散发的言言，心说，这样的货色，刘一帆也只能拿她当妹妹了。 言言走到杜森车门旁，“老板！” 杜森放下车窗：“上车！” 言言又朝左右看了看，见爸爸站在不远处的超市门口。她慢腾腾地上了杜森的车。 杜森从后视镜里看着言言，“你不觉得坐在后排不妥吗？” “老板，你说吧，我能听见。” 杜森真是无语了，他想问言言，你是故意的吗？ 可言言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杜森握紧方向盘，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言言，今天下午赵明成说起他父母，所以，我们的装修方案要改一下。” 言言一脸呆萌，她不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杜森接着说道：“李承的设计是一楼的房间作为书房，也就是小会客室。你明天要提意把它改为老人房，方便老人出入；二楼原来的客卧改为书房。” 言言点头，她觉得这主意不错，她奶奶家住二楼，老太太平时都懒得下楼。 她妈妈还不到五十岁，都觉得她家这四楼有点高了。 “我提意？”后知后觉的言言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杜森从后视镜里，看着过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的言言，“你要认真听我说的每句话。” 言言嘀咕道：“我在认真听。” 第27章 情感因素 杜森长吁一口气，“我们的ppt已经制作完，我不打算修改。我在做完讲解之后，如果赵明成问你的方案，你要说，你觉得老人房应该设在一楼，方便老人出入，然后给赵明成看你设计的韩式榻榻米方案。” “韩式榻榻米？”言言脑子里出现美式现代风格的大厅，旁边的卧室门慢慢打开，韩式榻榻米上，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面对面坐着，手里拿打扑克，正在讨论该谁出牌了。 杜森发现言言又走神了，他耐着性子说道：“我已经把以前的方案发到你微信上了，你一会儿根据赵明成别墅的格局，把3d图做出来。” 言言点头，“是。” 杜森接着说道：“赵明成的儿子今年13岁，刚上初一，你还要根据你弟弟的喜好，设计一个男孩的房间。” 言言迟疑了一下，问道：“我只需要设计两个卧室吗？” 杜森反问：“你觉得你一晚上，还能做出来多少？” “嗯。”言言赶紧说，“我做这两个卧室。” 杜森看向小区大门，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大门口，向这边张望着。 杜森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哂笑：“我跟赵明成订的是明天下午两点钟，但是上午方案就要全部出来。” 言言点头：“我知道。” 杜森嘱咐道：“明天说话时自然一些。” “那个，”言言吞吞吐吐地说，“如果赵明成不问我怎么办？” “他不问你，我会问。” “哦。”言言嘀咕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改方案呢。” 杜森皱了皱眉，“我现在做的方案是最完美的，但是想要打动赵明成，还需要一些情感因素。” “为什么让我做这个，我想王奕晨会比我做的更好。” “王奕晨会先讲解他的方案。”杜森忽然发现，言言实在是没有什么前途。 杜森喜欢两种人，一种是听话的，他说什么，不反驳，马上去完成。另一种是有脑子的，他说完，能理解他说的，可以和他达成共识，甚至给出意见。 言言不属于这两种，言言属于理解不了他说的，反而还要质疑他。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你妈妈等你半天了，你回去吧。” “哦，那我回去了。”言言说完，下了汽车，头都不回地朝小区大门走去。 杜森继续敲着方向盘，思量着这没长脑子的傻瓜，明天会不会给他搞砸了。 言言走到小区门口，对李冬梅说道：“妈妈，你怎么也下来了。” 李冬梅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色奥迪q7，“他找你干嘛？” 言言挽着妈妈的胳膊往家走，“他让我连夜做出两个卧室。” 李冬梅不满地说：“他怎么想的啊，现在都七点多了，你今晚不睡觉了吗？” 言言嘀咕道：“明天下午客户会来看方案，我得赶紧画出来。”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能行吗？要不明天直接辞职吧。” 言言看了一眼手机微信，“他把以前的方案给我了，我只要调整一下就可以。不用选商品，应该很快的。” 李冬梅迟疑了一下，“言言，你想没想过继续读研？” 言言想了想，“考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这么聪明，只要你安下心来，一定能考上。”李冬梅对女儿是信心十足。 “我看还是算了吧。”言言犹豫着说道，“跟我一起进公司的周焕，今年才18岁，跟我一样挣钱了。我读不读研的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没区别呢。”李冬梅认真地说道，“有学历你才能有资格去投简历，你才有面试的机会。我和你爸爸希望你选择教育专业，毕业后当老师。” “当老师是挺好，可是得能当上啊。我这么笨，还是老实的挣钱养活自己吧。” “家里也不差你挣的那点钱，你再坚持个两三年，拿个硕士学位，找工作不是更容易嘛。” 言言也不是没想过考研，可她知道弟弟上学的费用很大，她需要赶紧挣钱，减轻家里负担。 “妈妈，我再坚持两个月，然后我再考虑这些，我想以我现在的毕业证，到少年宫之类的地方找个工作也应该可以的。” “闺女啊，”言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那种美术班教小孩子的老师，和正规学校的老师可是两码事儿。你不用考虑钱的事儿，我和你妈还能挣钱，供得起你读书。” 言言笑道：“爸爸，当初教我美术的苏老师，人家可是一个月挣两、三万呢。” 李冬梅若有所思：“苏明宇那人不错，明天我找找他，听听他的意见。” “算了吧，”言言小声嘟囔：“你跟人家又不熟，人家能给你什么意见。多丢人啊。” “这丢什么人。”言肃劝道，“张嘴三分利，问问没坏处。” 李冬梅是拿定了主意，明天一定要联系一下苏明宇。 三个人走到家门口，互相看着。 言言眨眨眼睛，“你们不会也没带钥匙吧？” 言肃无奈地说：“嗯，一时着急。” 李冬梅叹了口气，“行啦，是去言谨学校取钥匙，还是去你爷爷家取？” 言言看了一眼手机，“言谨现在正上自习呐，我们去学校不好，还是打车去爷爷家吧。” 言言觉得自己在教室里坐着的时间，家里人来找，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一家三口又走下楼。言肃招呼言言：“闺女，把这辆共享单车帮爸扫开。” 言言微微皱眉，“这么晚了，还是打车吧。” 言肃笑道：“这天儿这么好，骑一会儿就到了。” 言言用手机扫二维码，“我去吧。” 李冬梅马上反对，“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谁能放心。你爸爸快去快回吧。” “你跟你妈去健身器那玩一会儿。”言肃说着，骑上单车，朝小区外骑去。 言言看了一眼小区花坛那边，几个老太太正在健身。 “妈妈，我不想跟那群老太太聊天，咱俩走走吧。” 李冬梅也不想跟她们聊天，“咱们去夜市看看吧。” 母女俩走出小区，朝二院夜市方向慢慢地走着。 第28章 两手准备 母女俩走过红亭，卖肉串徐阿姨招呼言言，“丫头，跟你妈溜达呐。” 言言甜甜一笑：“阿姨还没回去呐。” “一会儿就回去。” 徐阿姨看着言言眉开眼笑的，李冬梅心里开始犯合计。 对面走来一位30多岁的微胖女人，她见了言言，笑道：“也出来走走。” 言言笑了笑，“嗯，出来运动运动。” 李冬梅等女人走过去后，问道：“这女的谁呀？” “前面甜心蛋糕店的老板娘。”言言说着，又跟路边批发雪糕的大娘，打了声招呼。 李冬梅皱了皱眉，“言言，你怎么跟她们认识的？” “买两回蛋糕就认识了呗。” 李冬梅的眉头皱得更紧，“你这要是跟你男朋友一起走，他得怎么合计你啊。” “怎么啦？”言言不解。 “你可真愁人。”李冬梅说道，“你一个小姑娘，跟蛋糕店、肉串亭、雪糕店的老板混得这么熟，他不得合计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零食啦。” “哦。”言言想了想，“我也没吃多少啊。” 李冬梅心事重重地说：“以后得改改了。” 言言嘀咕道：“那以后我不买了，你买。” “我们俩谁都不能买。”李冬梅解释道，“姑娘家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成嘴馋。” 言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你说得对，我们以后不在这儿片买了。” “以后还是少吃点吧，那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言言点头，“嗯，我知道啦。” “言言！”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母女俩顺着声音看过去，言言一脸诧异：“莫伟？！” 莫伟羞涩地笑了笑，“这么巧。” 言言笑道：“真的好巧，你家也在这附近吗？” “我家在前面的中天花园。” 李冬梅打量着莫伟，把莫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跟阿姨散步，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莫伟说着，往前走去。 李冬梅看着莫伟的背影，“他是卖什么的？” “走啦！”言言拉着妈妈往前走，“人家是开中医馆的。” 李冬梅惊讶地问：“自己开中医馆？” “以前是别人开的，现在是他在经营。”言言也有些说不清玄符中医馆到底是谁的。 李冬梅又看了一眼莫伟的背影，“中医这个职业不错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言言答道：“他跟我们老板是同学，我们老板带我去过他的中医馆。” 李冬梅停住脚步，严肃地问道：“你跟你们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啊，”言言意识到妈妈误会了，她马上说道，“老妈，我跟你说，我们老板是一肚子心机，他若是活在古代，一定是头号奸臣。” 李冬梅长出一口气，“言言，你们老板我见过，那人长得帅，还有钱。一般姑娘看到他肯定喜欢，但是这样的人，过日子肯定是不行。” “我知道。”言言赶紧解释，“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喜欢我们老板这样的人。我们公司的设计师韩雪，天天跟他成双入对的；会计杨琳，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他煮一杯咖啡。这是我知道的两个没名没分的，刘一帆说，他还知道三、四个这样的人呢。我们老板就是一标准的渣男。” 李冬梅审视着言言，“那你还不离开公司。” 言言邪魅一笑，“我学的是手艺，现在辽城最高端的设计公司，就是创佳。你等我把所有的3d和cad模都复制完了，我就辞职。” 李冬梅皱了皱眉，“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妈，我们老板人品虽然差了些，可是他图画的好啊。我看过他画cad，几乎不用鼠标，敲几下键盘就出图了。” 李冬梅双眉紧锁，“这样的人对你使点心眼儿，你就上当了。” “才不会呢。”言言笑嘻嘻的，“你女儿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上他的当。” “我看还是早点离职吧。”李冬梅说完，也没了逛夜市的心，拉着言言往回走。 母女俩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远处言肃骑着单车回来。 三口人上了楼。言言走得累了，进门直接回屋，躺在了床上。 她想着，躺一会儿就起来画图，可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照进来了。 言言赶紧起床打开电脑，由于时间紧任务重，言言也没怎么细想，只是把榻榻米模型复制到户型图中。 还好杜森以前的方案中饰品都是精挑细选的，摆在那档次立马提高了许多。 言言利用渲图的等待时间，想了想自己要怎么说这个方案。越想心里越没底。 八点二十九分，言言在离公司十五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举起手机拍照打卡。 丁美美见言言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微笑着说：“言言，今天怎么迟到了。” “我在门口打的卡。”言言说着，走到自己座位。 王奕晨看了一眼言言，“老板让你来了，去他的办公室。” 言言拿起桌上的杯子，也不管里面的水是昨天的，喝了两口之后，起身走进杜森办公室。 杜森看了一眼言言，“方案怎么没发给我。” “早上起晚了，我这就发给你。”言言说着，把手机上的文件转发给杜森。 杜森打开看看了，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一点都没改动啊。” 言言虽然心虚，但还是看着杜森说道：“我觉得你原来的设计太完美了，改哪儿都破坏了整体效果。” 杜森眯起眼睛审视着言言，“你对我不满是吗？” “不是。我很佩服你的想法。”言言让自己直视着杜森，“我觉得你这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成功率会很高。” 杜森敲着桌子，他想问言言，你昨晚都干什么了？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杜森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我把我昨天做的图发给你，你好好看看。下午直接用我的方案。” 言言感慨，杜森还真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言言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她看着杜森发来的3d图片，“老板，既然你已经做好了，为什么还要用我做?” 第29章 正经事儿 杜森长吁一口气，“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的特点和喜好。你以后接触的多了，拿过图纸就会知道这是谁做的图。” 杜森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想的却是，你这辈子恐怕是没有这个能力了。 言言点头，“是。” 杜森接着说道：“我昨天让你做图，是希望你能做出一份有新鲜感的方案。既然你是全部搬我的，那就直接用我的吧。” 言言接着点头：“是。” “记住，无论谁问你，都要一口咬定这是你的设计，包括你亲妈。” 言言愣了一下，接着点头，“是！”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想好怎么跟赵明成介绍方案了吗？” 言言的脸上又露出了呆呆的表情。 杜森下定决心，天顺新城样板间拿下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言言打发走。 言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说，我奶奶喜欢住一楼。” “可以，”杜森说道，“去组织一下语言，把自己想说的写在纸上。如果你会做ppt，就去做一份。” 言言继续点头，“是。” 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杨琳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打扰你们了。” 言言站起身，“不打扰，你们喝咖啡吧。”她说完，逃出办公室。 言言回到自己座位，打开电脑，登录微信。 她打开杜森传给她的图片，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虽然是同款榻榻米，但是窗帘和抱枕的颜色改变后，风格也发生了变化。 言言看着杜森的设计，回忆着李承的方案，分析着他们的区别。 杜森喜欢用暖色系，简单的布局，清新的饰品。 而李承喜欢强烈的对比。大量使用黑色系，然后用明黄色做点缀。金属框线，铜制灯具和饰品，这些是李承习惯用的。 “欢迎光临！”前台传来丁美美甜腻腻的声音。 言言抬起头，感觉进门的一男一女，有些眼熟。 来人轻车熟路地走进杜森办公室。 丁美美快步走进茶水间去倒茶。 言言转头对王奕晨说道，“这人看着挺眼熟的，我怎么想不起来是谁啦。” “简爱大理石瓷砖的店长和设计师。” 言言不解地问：“他们也用我们的设计方案吗？”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下午你就明白了。” 言言见王奕晨不说，也懒得再问。 王奕晨见言言盯着显示器出神，他拿起水杯，从言言身后走过。 王奕晨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言言的电脑显示器，他好奇地问道：“干嘛呢？” 言言尴尬地说：“做一个老人房间。” 王奕晨瞄了一眼杜森的办公室，“这是老板渲的图吧？” 言言赶紧说：“不是，是我昨晚渲的。” 王奕晨看了一眼言言，没再多说，朝着茶水间走去。 言言深吸一口气，决定马上做图，用3ds max恐怕是来不及了，酷家乐的时间还是够的。 不管做出的图赵明成是否能欣赏，言言都要用自己渲染的设计图。 刘一帆溜达进公司，前台美女朝他露出职业微笑：“刘经理，刘总让您先到他的办公室。” 刘一帆轻轻点了一下头，脚步沉重地走向楼梯，心里盘算着，老爸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刘一帆在推开总经理室门的一瞬间，脸上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刘总，您找我？” 刘权抬头看了一眼儿子，指了指椅子，“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聊聊。” “好嘞！”刘一帆拉过椅子坐到父亲对面，“刘总有什么吩咐？” “严肃点，”刘权正色说道，“你跟言言之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一帆一挑眉，“刘总，您是想跟我聊私事儿啊？” 刘权一拍桌子，“你能不能正经点！” “爸，这私事儿，咱回家聊呗。” 刘权又一拍桌子，“我晚上看不着你，早上你又不起来，我们怎么聊？！” 刘一帆见父亲有些恼了，收起笑容，“爸，言言那丫头哪都挺好，就是有点傻，我一直拿她当我亲妹妹来着。” “可她不是你妹妹。” “是啊，”刘一帆为难地说道，“要不，你跟我妈再努把力，给我整个妹妹或者弟弟什么的，你们老两口子也好有点事儿干。” 刘权眼睛瞪了起来，“小兔崽子，我是不是最近没打你，你又皮痒了！” “你看你，咋还生气了呢，现在不是提唱生二胎嘛。” “别说那没用的。”刘权沉着脸，“言言是好孩子，你别对不起人家。” “爸，我跟言言实在是太熟了，我真是拿她当自己人。”刘一帆知道自己必须给父亲交个实底，不然今天他这关不好过。 刘权审视着自己的儿子。 刘一帆只好接着说道，“爸，其实我真的挺想有一个妹妹或者弟弟的。我们当初上晚自习的时候，言谨经常拿着鸡柳或是煎饼果子，站在学校门口等言言放学。我们当时可羡慕言言了。言言那么爱吃巧克力的人，我给她的巧克力，她都是吃一半，给言谨留一半。别的女生穿什么新衣服，言言从来不在意；我穿双耐克鞋，言言看见了就说，等她有钱了，一定也给言谨买一双。他们姐弟是打心底里想着对方，那感觉真的挺好。” 刘权恍然大悟。刘一帆从小不爱吃糖和水果。可自从上了高中，妻子就经常给儿子买糖和水果。他去外地出差，都会嘱咐他带些什么回来。 刘权现在明白那些糖都去哪儿了。 刘权想了想，“言言看上你哪双鞋了？你给言谨也买一双吧。” 刘一帆忍着笑：“好嘞！” 刘权盯着刘一帆，“你小子不会是又在那忽悠我吧？” “我是你养的，我什么时候骗得了你啦。”刘一帆说着站起身，“我买鞋去了。” “回来！”刘权忽然意识到，跑题了，“还没说正事儿呐。” “咱俩有啥正事儿？” “怎么说话呐？！”刘权一指椅子，“你坐下。” 刘一帆无奈，又坐了下来。 刘权说道：“你也知道，当初言言她姥没少帮我。既然你拿言言当妹妹，那咱可就是妹妹，你可不能对不起言言。” “爸，你放心。” 第30章 狐朋狗友 刘权对刘一帆说道：“言言年纪也不少了，你身边要是有靠谱的朋友，你给她介绍介绍，女孩子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帮她想着点。” 刘权昨天想了一晚上，自己养的儿子，自己怎么能不了解，所以他决定逼儿子一下。 刘一帆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爸，这事儿有点难。” 刘权疑视着儿子，“你那么多狐朋狗友，就没一个适合言言的？” 刘一帆一脸无奈：“你也说了，他们都是‘狐朋狗友’，我不能明知道是坑，还让言言跳吧。” 刘权想了想，“赵宇怎么样？他在民政局，怎么说也是个公务员。我记着他爸爸是市志办主任吧？” 刘一帆眼睛转了转，“不怎么样。那小子有洁癖，一年四季都穿雪白雪白的白衬衫，也就他亲妈能伺候得起他。言言那懒劲儿，自己都不穿白的，她能给赵宇洗衬衫？” 刘权笑道：“你送他们一台全自动洗衣机。” “爸，这不是一台洗衣机的事儿，赵宇这毛病都是他妈妈给他惯出来的，就他妈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上言言这种懒丫头。婆婆要是看不上言言，言言这日子还有个过啊？！” 刘权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任松呢？” “任松？”刘一帆眨眨眼睛，“爸，你怎么想起他了？” “上个月售楼处那头配电脑，你不是让任松过来配的嘛。” 刘一帆皱了皱眉，“爸，任松这人挺讲究，他修个笔记本，组装个电脑什么的，也算有手艺。可他天天晚上在家得整两瓶，要是跟咱们在一块吃饭，他喝多少没数。言言要是嫁他，这以后的日子不准成啊。” 刘权感叹：“哎呀，想不到任松这么点年纪就天天喝酒。” 刘一帆附和道：“是啊，这人做兄弟没问题，可要是我亲妹夫，我怎么跟他一块喝酒啊！” 刘权继续回忆儿子的朋友，“开影楼的那个常源呢？” “爸，常源换女朋友比我换衣服都勤。” “哦。”刘权接着说道：“卖手机的那个吴迪呢？” “爸，言言再不济也是大学毕业，吴迪初中毕业，你说他俩能搭吗？” 刘权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儿子，你就没一个靠谱点的朋友吗？” “唉！”刘一帆叹了口气，“爸，我跟他们太熟了。这几个人，如果做朋友，这都不是毛病，可做言言丈夫，我都觉得差了点。” 刘权忽然问道：“杜森怎么样？” 刘一帆急了，“杜森就是一渣男，我一直纳闷你为什么把言言送杜森那去。” 刘权有些不高兴，“杜森家世、人品、能力都不错，怎么到你这儿就成渣男了？” “爸，你怎么看人的？”刘一帆一脸不屑，“你就看杜森那孙子，人模狗样的了，你就没发现他为了挣钱，连自己都卖？！” 刘权一拍桌子，“你别在那胡说。” “我胡说？！”刘一帆也一拍桌子，“他给小符姐设计玄符山庄的时候，天天陪着小符姐玩；给江婉莹家装修别墅的时候，连江婉莹买衣服他都陪着；郑媛媛都胖成那样了，他怎么可能喜欢郑媛媛，可他为了碧景园不是一样陪着郑媛媛逛街、吃饭。” 刘权在心里掂量刘一帆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爸，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刘权审视着自己的儿子，“我就不知道。建碧景园的时候，你还在沈阳，你是怎么知道他跟郑媛媛的事儿的？还有江婉莹是谁？” 刘一帆笑了笑，“爸，你怎么连江婉婷都不认识，纸板厂她家开的。” 刘权想了想，“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杜森？” 刘一帆愣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这谁还记得住啊。” 刘权哂笑道：“你可是我养的。” 刘一帆依旧笑嘻嘻的，“那是当然，我从来不质疑这事儿。” “杜森是三年前从大连回来的，你是四年前去的沈阳。你对杜森，比我对他都了解，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吧。” “姜还是老的辣啊！”刘一帆笑道，“有回我见着徐娜娜跟他在一起，我这暴脾气，当时差点打他，后来才知道他是徐娜娜亲姑儿子。” 刘权的眉头皱了起来，“徐娜娜那丫头太招摇了，你自己合计好。”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啦。” 刘权点了点头，“找媳妇儿还是找个会过日子的吧。” “你放心。”刘一帆站起身，“我去给你找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儿媳妇儿去。” 刘一帆说完，不等刘权说话，转身往外走。 刘权看着儿子急着出门的样子，喃喃自语道：“性格决定命运啊！” 刘一帆已经没了上班的心思，他走出公司，拿出手机，拨通了言言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言言慢悠悠地问道：“干嘛！” “出来啊，我要给言谨买双鞋。” “买鞋？”言言诧异地问，“为什么？” 刘一帆叹了口气，“别提了，我爸刚才问我，昨天跟你干嘛去了，我随口说的，给言谨买了双鞋。” 言言嘀咕道：“你实话实说不就行了嘛，干嘛说买鞋啊。”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我脑子短路，我就这么说了怎么地？” “随你高兴，说了就说了呗。我还有正事儿，你自己玩吧。”言言说完，挂断电话。 刘一帆气得又打了过去，“嘿，我这爆脾气。你竟然敢挂我电话！” 言言无奈地说：“一帆，别闹了，我这头赶着出图呢。刘叔要是问我，我会说咱俩看鞋来着。” “我是担心我爸问你妈。” 言言不在意地说：“刘叔得有多闲啊，问我妈这事儿。我做图了，你也上班吧。” 言言说完，再次挂断电话。 刘一帆看着手机，骂道，“死丫头，过河就拆桥。” 言言放下手机，继续滑动鼠标，忙着做图。 杜森办公室门被打开，简爱大理石瓷砖的店长和设计师走了出来。 杜森送走他们后，走到言言座位旁，看着显示器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言言抬起头，羞怯地说：“我正在修改。” 第31章 这份人情 杜森一眼就看出言言在重新绘图。想不明白，这看着胆小听话的丫头，怎么就没听过他一回呢！ 杜森冷着脸问道：“你觉得时间够吗？” 言言低着头：“两点之前应该可以渲出来的。” “好！”杜森已经不想再跟言言费话，他走回办公室。 言言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她叹了口气，拿起手机，见是李承发来的复尺信息。 言言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还是回到，“李哥，我在渲图，下午去量尺行吗？” 李承直接回的语音：“瓦工一天五百，让瓦工等一天，你说行吗？” 言言见周焕没在位子上，应该是跟韩雪去现场了。 她转头看向王奕晨，王奕晨正盯着显示器。 言言知道自己不用开口请王奕晨帮忙，开口也是自讨没趣，王奕晨有一堆理由等着她呢。 “好的，我马上去。”言言回完李承，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拨通了梁志刚的号码。 “哎，妹妹。”电话刚一接通，梁志刚的声音就愉快的传了过来。 “梁哥，”言言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想麻烦你点事儿。” “妹妹，咱俩谁跟谁呀。”梁志刚笑道，“有事儿您说话。” “梁哥，我们上次去的左岸别墅，需要复尺。” 梁志刚爽快地说：“你等我，我回公司接你。” “不用接我，”言言赶忙说道，“我打车过去，咱们在左岸门口汇合吧，这样节省时间。” “也不差这几分钟，我接你吧，你等着。”梁志刚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的心脏怦怦地跳着，她知道自己的人情欠的有点大，不知道该如何还这份人情。 她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角度，点击渲染，然后拿起背包，跑出公司。 言言打电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坐在不远处的王奕晨，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王奕晨不免心中感慨，都说男女平等，可却从来没平等过。 他从创佳成立就在创佳，梁志刚从来没帮他量过尺，更别说特意接他去工地了。 王奕晨敲了敲桌子，心里骂着梁志刚不是东西，只要有点模样的，他都不放过。 丁美美见言言跑出去，好奇地看向大门外，当她看到言言上了梁志刚的银色奇骏时，哂笑道：“长得一脸清纯，原来这么有手段。” 言言上车后，想到了刘一帆，她马上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 梁志刚看了一眼言言，“这么忙？” 言言羞涩地说道：“梁哥，我跟朋友约的中午在川香馆吃水煮鱼。一会儿量完尺，我们一起过去吧。” 梁志刚笑了笑：“你和朋友吃饭，我过去不方便吧。” 言言赶忙说道：“怎么会呢，你总帮我，他也想谢谢你呐。” 梁志刚一挑眉：“哟，你们关系不错啊？”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又都在沈阳上的大学，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梁志刚笑道：“他是你男朋友吧？” 言言脸一红，“不是，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汽车很快驶进左岸新城，停在23号别墅门前。 两个人下了车，走进别墅。 工头张宏远见他们俩一起进门，对言言问道：“今天又是你复尺？” 言言解释道：“李哥刚接个单，这两天有点忙。” 张宏远不再说什么，继续贴砖。 虽然以前张宏远也不怎么待见言言，但是今天言言明显感觉到了张宏远的冷漠。 有梁志刚的帮助，言言很快量出数据。 她在图纸上标注完后，发给李承，李承很快回复，“反图！” 言言看着回复笑了笑，转头对梁志刚说：“梁哥，咱们吃饭去吧。” 梁志刚犹豫着说道：“你带我过去，你朋友不会误会吧？” “不会。”言言笑盈盈的，“我们快走吧。” 张宏远见他们走出别墅，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 旁边的小徒弟问道：“咋了师傅？” “干你的活。”张宏远没好气地说道。 小徒弟笑道，“师父，你不用看不惯梁志刚，他们俩是各有所需。” 张宏远一瞪眼睛，“干你的活，费什么话。” 小徒弟笑了笑，继续贴砖。 梁志刚的汽车很快来到川香馆。 言言一下车，就看到刘一帆的黑色宝马停在川香馆门前。她的心，踏实了。 “梁哥，一帆已经到了，我们也进去吧。” 梁志刚和言言一进门，服务员微笑着招呼，“欢迎光临。” 言言马上说道：“我们订的悠香苑。” “两位楼上请。”服务员说完，引着两个人走上二楼。 服务员停在一处挂着“悠香苑”三个字的小包间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之后，推开门。 言言首先看到的是刘一帆手里拿着的香烟，她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梁志刚一见坐着的刘一帆，愣了一下。他这搞家装的人，自然见过这位天顺地产的少当家。 梁志刚还知道刘一帆的另一个身份，徐娜娜的前男友。 梁志刚思量着，刘一帆把现女友送到前女友表哥的公司做助理，真会玩！ 刘一帆笑了笑，“哟，过来的还挺快。” 言言嘀咕道：“是啊，你一颗烟还没来得及抽完。” 刘一帆根本不在乎言言的语气，直接告诉服务员，“上菜吧。” 言言心里更不舒服了，刘一帆可以不问她想吃什么，但是需要问一下梁志刚啊。 言言叫住服务员，“都点了什么菜？” “水煮鱼、石锅金笋牛肉?、干煸鱿鱼、鱼香茄子、酸萝卜老鸭汤。”服务员报出四菜一汤。 言言脑子里闪过，没有烤兔和松仁玉米。 梁志刚笑道：“刘老板点的都是川香馆的招牌菜啊。” 刘一帆淡淡一笑，“言言要请你吃饭，我怎么敢不点招牌菜。” 言言向梁志刚问道：“梁哥，你看再点两盘什么你爱吃的。”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这些菜我们都吃不完。”梁志刚对服务员说道，“赶紧上菜吧。” 服务员出去后，轻轻把门带上。 言言给梁志刚倒茶，“梁哥，这几次在工地上，你教了我不少东西，我以后要管你叫声师父。” 第32章 一点就透 “别啊！叫师父不是把我叫老了嘛。”梁志刚转头对刘一帆说道，“言言这孩子脑子灵，一点就透。你说这样的新人，谁不愿意带。” 梁志刚平时跟言言，妹妹长妹妹短的，现在见到刘一帆，马上改口“这孩子”，这让言言的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刘一帆笑了笑，“还是梁哥会教啊！我们学三角函数那会儿，我掰着手指头教她，她都弄不明白公式。到梁哥这儿，一点就透了。” 梁志刚心说，刘一帆这是几个意思，这么明着拆我的台，是想告诉我，言言是他的初恋？！ 刘一帆端起茶杯，“梁哥，中午不方便喝酒，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照顾言言。” 梁志刚也端起茶杯，“老弟，你太客气了。以前不知道言言是你朋友，我现在既然知道，你放心，以后在公司，我肯定照顾好言言。” 言言在一旁说道：“梁哥一直挺照顾我的。复尺应该注意什么，都是梁哥教我的。” 刘一帆笑道：“我先谢谢梁哥。” 刘一帆和梁志刚都是经常参加饭局的人，两个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言言只能在一旁专心地吃水煮鱼。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时，梁志刚要结账。刘一帆马上说道：“哥，今天是弟弟请你，怎么能让你结账呢，你这不是磕碜我嘛。” “行，弟弟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晚上哥哥请你，咱俩晚上接着喝，你看怎么样？” 刘一帆露出难色，“哥，今天晚上我都订完了，要不咱俩加个微信，改天有时间，咱俩不醉不归。” “就这么定了。”梁志刚说道，“我就喜欢老弟这种爽快人。” 三个人走出川香馆，梁志刚对言言问道：“丫头，你是回公司，还是去工地？” “我得回公司。”言言说道。 刘一帆在一旁说道：“哥，你忙你的，我送言言回去。” “那好。我下午要去工地，我就先走了，以后常联系。”梁志刚说着，跟他们挥了挥手，先一步上了自己的汽车。 言言跟着刘一帆上车之后，问道：“想不到，你还这么带人缘，跟梁哥头回见，就混这么熟。” 刘一帆一脸不屑：“傻瓜，他是给我爹面子。” 言言皱了皱眉，“我没说你是刘叔儿子。”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你就傻去吧。这还用说吗？他一进门，就认出我是谁了。” 言言想了想，“他管你叫的是刘老板。” “就你这脑袋，他还夸你一点就透，真难为他怎么说得出口。” 言言虽然被刘一帆损习惯了，可还是生气地转头看向车窗外。 言言忽然发现路不对，“这不是去我们公司的路。” “谁说送你回公司了，我要带你去买鞋。” 言言不解：“买什么鞋？” “刚才的饭钱，我不得找个理由报账嘛。我们去给言谨买一双便宜点的耐克鞋，然后我回家多报点，钱就出来了。” 言言眨眨眼睛，“一帆，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嘿，我这暴脾气！”刘一帆一瞪眼睛，“怎么说话呢？” 言言一脸无奈：“别闹了！下午赵明成要到公司看方案。我的3d图渲出来什么样，我还没看呢。你赶紧送我回公司吧。” “不是我打击你，就你设计那玩意，赵明成怎么可能看得上眼，你就别浪费时间了。” 言言正色说道：“我再跟你说一遍，选不选我的方案是赵明成的事儿，做不做得出来是我的事儿。我两点之前必须弄出来效果图。” 刘一帆见言言急了，只好转方向，“言谨穿多少码的鞋？” 言言审视着刘一帆：“你今天为什么非要给言谨买鞋？”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我跟我爸说，昨天陪你给言谨买鞋，你嫌鞋太贵，没舍得买。我爸让我今天把那鞋买了，送言谨。” 言言双眉紧锁，“你好像有事儿瞒着我。” “我去~”刘一帆一脸嫌弃，“我骗你，要是能让你看出来了，我就不用混了。” 言言心灰意冷，“我今天太累了，脑子不好使，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干的不高兴，就别干了。工作到处都是，你说你想干什么吧？我随便给你找一家。” 言言想了想，“我妈妈想让我做美术老师。” “我发现，你们家就李姨脑子好使，你这性格当个美术老师还真行。”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等忙完赵明成这个别墅，我去美术班试试。” 刘一帆有点不耐烦：“都不想干了，你还管赵明成别墅干什么。” 言言看着车窗外，嘀咕道：“就算以后我不做设计了，我也要了解一下整个过程。” “随便你吧。”刘一帆思索着言言说的，做美术老师这事儿。 他清楚，以言言的学历，根本没有资格考教师资格证。如果想教美术只能去私立的幼儿园或是少儿培训班。 正闲得无聊的丁美美，见一辆黑色宝马停在创佳装修公司门前。 她兴奋地推开门，准备迎接大客户。 言言一下车，见丁美美惊讶地看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嘿，美美，我回来晚了。” 丁美美牵动嘴角做出微笑的表情，她做梦都没想到，言言会勾搭上开宝马的帅哥。 言言回到自己的座位，查看了一下渲染出来的效果图，虽然自己感觉都不太良好，但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这是自己做的。 言言盯着3d图，思索着怎样开场才会显得自然。 皮靴踩在瓷砖地上的声音传了过来。言言抬起头，见李承朝自己走过来。 言言这才想起来，复尺后的数据，她还没反图。 言言赶紧从背包里拿出绘图本。 李承走到言言桌旁，“反完图了吗？” “很快就好。” 李承看了一眼言言的显示器，“你渲的是什么？” 言言尴尬地解释道：“老板让我设计老人房和儿童房。” 李承皱了皱眉，“你看见哪个老太太喜欢喜欢菊花了？” 第33章 步步登高 言言羞得满脸通红，“李哥，我用的是步步登高，不是菊花。” “哎呀，步步登高啊！这名字高大上！”李承一脸嘲讽，“你百度一下对叶菊或是百日草，看看叫这俗气的名字的花，跟你这高大上的步步登高有什么区别。” 言言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选错摆件了。 李承懒得跟言言磨叽，“赶紧反图。”他说完，朝杜森的办公室走去。 言言一边画着cad，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用，怎么就不会反驳李承两句。 步步登高，多好的名字，怎么就不招老太太喜欢啦？！ 言言正气哼哼地画图，丁美美甜腻腻的声音传了过来，“欢迎光临！” 言言抬起头，见赵明成拎着一个袋子，走进公司。 言言正犹豫要不要跟赵明成打声招呼，赵明成却先朝言言这边看过来，“言言，小符让我给你带来些葡萄。” 言言赶忙站起身，“赵总好！” 赵明成笑了笑，走到言言桌旁，把一袋葡萄放到桌子上，“中午小符刚剪下来的葡萄，特意让我带给你。” 言言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谢谢赵总！” “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谢小符吧。” “赵哥！”杜森和李承从办公室走出来。 杜森笑着说道：“小符姐这么想着言言，有葡萄给她不给我们。” 赵明成也笑道：“小符说了，你们俩都不爱吃山庄的葡萄，给你们俩浪费了，不如给言言这实货的。” 李承在一旁说道：“我们也实货，我们知道山庄的小河虾最好。” “那好，下回给你们带河虾。” “赵哥，我们去会议室聊吧。”杜森说着引赵明成往会议室走。 言言傻傻地站在哪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 李承随手拉了言言衣袖一下，然后招手让王奕晨一起进会议室。 丁美美盯着言言，她今天对言言有了新的认识。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 丁美美喃喃自语：“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几个人走进会议室，言言自觉地要坐到后面的位子，却被李承推了一下。 言言无奈地坐到赵明成的下首。 杜森先开口说道：“赵哥，我们做了两套方案，我们先看一下3d的漫游效果图，然后我再分别讲解。” 杜森说完，点击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会议桌前的大电视上出现了王奕晨制作的效果图。 杜森介绍着，一楼的客厅、书房，二楼的主卧、客卧。 言言忽然发觉，这个效果图的配饰有韩雪的做图习惯。这是韩雪帮王奕晨改过的方案。 杜森演示完3d漫游之后，改为ppt文本讲解。 言言头一次有机会看杜森讲解效果图，她才知道，原来做为一个设计师，还需要有文案功底。 杜森讲解完王奕晨的方案，停顿了一下，“赵哥，这是王奕晨设计的简约风格方案，用简单的配饰、家具、颜色，搭配出舒适与美观并存的效果。家具的选择强调其功能性，线条简约流畅。配饰的选择简约个性，不拘一格。空间明亮通透，色彩明快，体现现代快节奏的、简单实用的、朝气蓬勃的生活气息。” 赵明成点头，“看这图片，这房子适合年轻人。” 杜森笑道：“赵哥，你不就是年轻人嘛。” 赵明成笑了笑：“不年轻啦。” 杜森说道：“赵哥，我再给你介绍一下李承这两天制作的田园风格效果图。” 杜森说着打开文件，电视上出现一张新的图片。 杜森接着说道：“田园风格在装修上带给人一种自然气息，没有那些精雕细琢的装饰。同时空间布局比较紧凑，装饰比较华丽，家具以碎花布艺为搭配实木家具为主，色彩清晰淡雅。李承选用自然元素进行点缀，室内空间让人感觉非常温馨。” 随着杜森的讲解，电视上的出现大厅、书房、卧室的图片，图片旁标注着所在区域的主题理念。 李承方案的ppt，明显下了功夫。连言言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都看出两者的区别。 言言看着电视上的图片，专心的寻找着杜森的痕迹。 赵明成忽然问道：“言言，你喜欢那一种？” “啊？！”言言一时没回过神来。 赵明成含笑问道：“这两种风格，你喜欢哪一种？” 言言迟疑了一下，“李哥的田园风格，虽然有些偏美式，但是跟玄符山庄的中式风格很像，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赵明成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 言言瞄了一眼杜森，现在赵明成看上去对李承的方案已经很满意。 言言不知道自己再提出，一楼书房改成老人房，会不会画蛇添足。 赵明成看出言言的犹豫不决，他问道：“言言，你没试着做一个方案吗？” 言言羞怯地说道：“我只做了两张图，跟他们的比起来，就跟闹着玩似的。” 赵明成笑道：“没关系的，让大家看看。” “在我电脑上，我去拷贝过来。”言言说完，跑出会议室。 杜森虽然不欣赏言言，但是这时候只能捧着来，他对赵明成说道：“言言虽然刚毕业，但是上手很快。我们左岸新城的十四号和二十三号别墅，量尺、复尺都是她跟单。小丫头看着娇气，挺能吃苦的。” 赵明成笑了笑，“一帆喜欢的小丫头，不会差。” 王奕晨和李承瞬间明白了，今天赵总为什么这么给言言面子。 言言很快拿着u盘走回会议室。 杜森直接让出位子，“言言，讲讲你的创意吧。” 言言的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好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也没想什么创意。” 赵明成鼓励道：“你不用紧张，咱们就像在一起喝茶，随便聊聊。” 言言咬着嘴唇，把u盘插入杜森的笔记本电脑上，然后滑动鼠标，点开图片。 王奕晨眯起眼睛仔细分析图片，他发现这不是上午他看到的那张3d图。 这明显是言言自己渲的图，真像言言自己说的，“就跟闹着玩似的。” 赵明成倒是一脸惊喜，“这是榻榻米吧？” 第34章 避免遗憾 言言看着笔记本电脑，羞涩地说道：“我是按照我奶奶的想法设计的老人房。我奶奶今年七十二岁了，住在永乐小区。虽然奶奶家住在二楼，但是奶奶平时还是不愿意下楼。奶奶这两年常跟我叨咕，她喜欢我姥姥家的大院子，热炕头。” 言言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李承，继续说道：“李哥把书房设在一楼。如果来了客人，可以请客人到书房聊天，不会影响到家里的其他人，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设计。可是，如果这是我的房子，我想把老人房设在一楼，做成榻榻米的设计。” 赵明成轻轻点了点头，“嗯，我想想。” 言言切换下一张图片，“这是一间男孩的房间。如果按照我弟弟的想法，他希望他的床是2米乘2米的，他可以随意打滚。可我想让他住行军床，好让他早点适应学校的住宿环境。” 赵明成笑道，“想不到你对弟弟还挺严厉的。” “嗯，”言言说话的声音变得更小，“男孩得管严点。” “有道理。”赵明成看向墙上的电视，“床靠墙放着，是有点学校宿舍的感觉。对面的沙发很有个性啊。” 言言尴尬地解释道：“这款沙发，我在居然之家见过，很宽大，躺在上面或者盘腿坐在上面都很舒服。小孩子在自己的房间，也应该有一个随性的地方。” 李承无奈地挠了挠头，心说：你的设计才是真的随性。 言言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您的孩子喜不喜欢乐器。其实我原本是打算放架钢琴的，以前有一家琴行的广告语是‘学琴的孩子不会变坏’。我一直希望我弟弟能去学习钢琴，除了锻炼他的毅力和自律性外，还可以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发泄方法。” “你的弟弟不肯学是吧？”赵明成问道。 言言的脸一红，“我们家的钱，都用在我的补课费上了，已经没有余钱让他学钢琴了，他只能吹吹口琴。” 言言是实话实说，但听起来，却像是一句玩笑。 赵明成叹了口气，“我也曾经想让雨泽学点什么，可他不学啊。” 言言说道：“小孩子都贪玩，哪有几个愿意学东西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他会喜欢一些东西的。我在效果图上，放了一个非洲鼓，一把吉他，希望他能喜欢。” 赵明成微笑着说道：“他要是心情不好敲起鼓来，我们可要遭罪了。” 言言忙说：“我建议房间做隔音处理，就算没有非洲鼓，他没事儿时吼两句摇滚，也够让人头疼的。” “把这张图片发到我微信里吧，我回家让雨泽看看，问问他喜欢吗。” 言言弱弱地问道：“我可不可以多发几张？” 赵明成看着言言，“你还做了其他设计？” “不是，我只做了这一个方案。”言言解释道，“我做的方案跟杜总和李哥的方案比起来，太丑了。我想把他们的也发给你，让雨泽挑一挑。” 言言尴尬的表情，让赵明成忍俊不禁，“我看你设计的就挺好。” 李承腹诽：好个屁啊！ 王奕晨伤感：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是白搭。 杜森暗喜：这单八九不离十了！ “赵哥，”杜森说道，“我还准备了几个卫生间的方案，你可以做一下参考。” 言言见杜森这么说，赶紧回到自己座位。 杜森点开一个ppt，开始介绍，“我们选用的是简爱大理石瓷砖，它的纹理是百分百还原理石。造价虽然高于普通的抛釉砖，但跟天然理石比起来造价更低，更好打理，而且环保无辐射。” “这是一楼卫生间，选用的是翡翠木纹，这款砖色泽清新本真，纹理自然，疏影横斜水清浅的质感，与别墅的田园风格巧妙融合，轻而易举就营造出一种婉约舒适的欢喜意境。这里我们只做了简单的铺贴，没做过多装饰。” 杜森切换下一张图片，“这是二楼主卧卫生间，选用的是香阁娜米黄和新帕斯高灰两款砖。” 言言盯着卫生间的设计图，她忽然明白了。原来简爱的店长和设计师上午来找杜森，是来送设计方案的。 难怪杜森和李承从没提起过卫生间和厨房的设计，原来这些都是由瓷砖店准备的。 杜森一口气讲解了七个卫生间的方案。 言言回想着别墅的格局，还真是七个卫生间。她不免同情简爱那位，长得比她还要白净的男设计师，这两天是怎么渡过的。 言言正走神儿，赵明成对她问道：“言言，你觉得这种大理石瓷砖怎么样？” 言言愣了一下，迟疑着说道：“左岸新城的二十三号别墅，大厅地面和电视背景墙用的都是简爱900*1800的希腊灰，一平米就要1028元，是挺贵的，但是连着纹理密缝铺完，看上去就像完整的一块大理石，倒是真挺好看的。还有这款砖的广告说，遇水更防滑，还有降解甲醛功能。” 赵明成笑道：“这砖这么好。” 言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觉得赵明成一定认为她拿了简爱的好处。 她赶忙解释，“防不防滑的，我没倒水试过，至于怎么降解甲醛，我也不太懂，我只是觉得简爱的砖，做出的效果要比其他品牌的大理石瓷砖看上去更自然。” 杜森在一旁说道：“在瓷砖行业，简爱是第一个研发出大理石瓷砖的企业。如果顾客想选大理石瓷砖，我会推荐简爱；如果顾客喜欢仿古砖，我会推荐马克瓷砖。” 赵明成点了点头，“设计图我挺满意的，我回去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然后咱们再订。” 杜森笑道：“装修是件大事儿，是应该事先考虑周全，避免以后遗憾。” “是啊。”赵明成转头对言言说道，“为了避免我以后遗憾，你要再费些心思，把这房子当成你自己的，替我再想想。” 言言愣住了，她不明白赵明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李承的方案不满意，想让她再做一份方案？ 第35章 请勿拍照 杜森见言言愣愣地看着赵明成，只好说道：“赵哥给你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对得起赵哥对你的信任。” “是！”言言尴尬地点头。 赵明成笑了笑，站起身，“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等言言的方案做好之后，你们再联系我。” 言言眨眨眼睛，她不明白赵明成为什么会这么“器重”她。 众人把赵明成送出创佳装饰。 等赵明成的汽车走远后。李承看了一眼言言，对杜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杜森没有回答，而是审视着言言，“你昨天跟刘一帆说什么了？” 言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啊。” 杜森知道从这呆头呆脑的家伙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说道：“既然赵明成让你设计，你就重新设计一套方案吧。” 杜森说完，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丁美美从众人的表情中，发现了端倪。她走进茶水间，沏了一杯柠檬茶出来。 她走到言言桌旁，“言言，我新买的干柠檬，你尝尝。柠檬泡水可以补充维生素c，会使眼睛更有神、皮肤更红润，还会起到清除体内垃圾的作用。” 言言接过水杯，“谢谢你。” 丁美美嫣然一笑，“大家都是同事，客气什么。” 言言脑子有些乱，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丁美美。她拿着杯子陷入沉思。 丁美美见言言不再说话，讪讪地走开。 王奕晨瞥了一眼丁美美，心说：风向变得可真快。 言言思索了一阵，拿起手机，拨通了刘一帆的号码。 “干嘛！”刘一帆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你跟赵明成说了什么？”言言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一帆反问：“怎么了？” “赵明成让我再做一套装修方案。” 刘一帆干笑了两声，“跟这岁数大的人，是无法沟通。” “你跟他说了什么？”言言再次问道。 “也没说什么，”刘一帆不耐烦地说道，“我就跟他说，你这两天都在合计怎么设计他那个破别墅来着，希望他能看看你设计的东西，别让你白忙了。” 言言正色说道：“你说实话。” “嘿，我这暴脾气！”刘一帆也急了，“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要是不跟他说，讲解方案的时候，能轮得上你吗？” “轮不上就轮不上，你干嘛管我的事儿。”这回言言全明白了，赵明成不是欣赏她的方案，而是给刘一帆面子。 “死丫头，我帮你还帮错了吗？！”刘一帆真的气大了，言言凡事都迁就他，没想到今天竟然敢抢白他。 言言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她看到那一袋子葡萄，心说：难道小符姐也是给刘一帆面子？ 刘一帆还想接着骂言言，却发现？这丫头把电话挂断了。 他想拨回去，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绿色圆圈，却犹豫了。 他嘀咕道：“难怪小符姐不肯嫁赵明成，这么简单的事儿他都办不明白，也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挣的。” 刘一帆把言言送到公司后，就给赵明成打了电话，他请赵明成帮忙看一下言言的方案不假，但是他后面还加了一句，“赵叔，你打击打击言言，让她死了干设计这心，早点改行，干点别的吧。” 赵明成这么精明的人，自然不会马上答应刘一帆什么。 他只是说，先看一下言言的设计方案，然后大家再一起商量，看看言言干这行有没有前途。 赵明成口中的“大家”，指的是刘一帆的爸爸——刘权。 刘一帆能关心言言将来的工作，那言言成为刘权儿媳妇的可能性，就变得很高。 这事儿还是让刘权去想吧，他赵明成才不会掺合。 杜森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回忆着赵明成的每一个表情。 他忽然想起，还没把言言那随意的3d图发给赵明成。 杜森拿起手机，想拨言言的电话号，想了想，还是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言言正反着二十三号别墅的图纸，见杜森朝她走过来，马上心虚地站起身，“老板。” 杜森问道：“你的效果图传给赵总了吗？” “还没有。”言言解释道，“我没有他微信。” 杜森拿起手机，在微信通讯录中找出赵明成，推荐给了言言。 “马上申请加赵总为好友，然后把你做的效果图发过去。” “是。”言言边答应着，边申请加赵明成为她友。 她吞吞吐吐地问道，“老板，把你做的方案也发过去吧。” 杜森审视着言言，一脸严肃地说：“如果你想免费给赵明成做设计，我不介意。但是你不能拿我的方案送人情。” 言言愣住了，“老板，我没想拿你的方案送人情。” 杜森长吁一口气，敲了敲言言的显示器，“读一遍这几个字。” 言言低头看着她每天都要面对的显示器，上面贴着一小条标语，“绘图辛苦，请勿拍照！”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杜森问道。 言言尴尬地说：“防止有人拍照。” 言言上班的第一天，就看着这条标语了，可她从没仔细想过，杜森为什么要贴这么个条子在显示器上。 “跟我到会议室。”杜森说完，转身朝会议室走去。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快步跟上杜森。 两个人刚走进会议室，言言手机的提示音就响了一下，言言看了一眼手机，赵明成已经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老板，”言言犹犹豫豫地问道，“我要不要把效果图发给赵总。” 杜森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把你设计的那两张传给他，其它的不要传。” “是。”言言答应一声，“我去电脑上给他传图，马上就回来。” 言言说完，跑出会议室。 杜森无奈地摇头，他很想问问言言，当初给他做的，那个清新的现代简装方案，到底是谁做的图。 言言很快走回会议室，“老板，我今天又说错话了是吗？” 杜森指了指椅子，“坐吧，我们慢慢聊。” 言言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刚才杜森让她看“绘图辛苦，请勿拍照！”这几个字时，言言就想明白了。 第36章 如何交差 杜森凝视着言言，“上次你妈妈给我看的效果图，是你独自完成，还是有人帮你做的？” 言言愣了一下，“是我自己做的。” “那为什么你做图的风格，会差异这么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尴尬地解释道：“那是我照着网上的图片做的。”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天下文章一大抄，这无可厚非。模仿也是个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过程。” 言言低着，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向杜森提出离职。 杜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赵总这么大的一单，你为什么没有用心去做？” 言言一脸委屈：“时间太紧了。” 杜森一挑眉，“这回时间不紧了，你用心做图吧。” 言言吞吞吐吐地说道：“老板，上次你让我做的，是个小户型。我只要找两个方案，择优挑选一下就可以。赵总这个三层的别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仿好。” 杜森想了想，“你把三层拆开设计。” 言言嘀咕道：“我怕我弄完，一层一个风格。” “你要先想好主题，然后围绕着主题去选择。” 言言叹息一声，“我知道。” 杜森挤出一丝笑容，“先动手去做吧，然后我们一起修改。” “那我去做图了。”言言说完，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杜森继续用食指敲击着桌面。 他才不会相信，赵明成会欣赏言言那土洋结合的设计。他忖度着赵明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言言回到坐位，先把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的施工图传给李承。然后开始浏览图片，把喜欢的图片下载到电脑中。 王奕晨走过言言身旁，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心里嘀咕，还真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王奕晨虽然心里不平衡，可也没办法，谁让言言能搭上赵总这条线呢。 五点钟一到，杨琳依旧拿着小包，径自走出公司。 其他人也纷纷拿起背包。 言言垂头丧气地走出公司。她实在想不出，她要如何交这份差。 言言站在公交站点，双眼无视地看着车来车往。 “言言！”丁美美从她身后走过来。 “嘿，美美。” 丁美美呼扇着长长的睫毛：“怎么没精打采的？” “唉~”言言叹息一声，“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案。” “你拿不准的事情，问老板啊。” 言言低下头：“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能全问老板吧。” “你跟老板多聊聊就有头绪了。我先走啦。”丁美美说完，朝着进站的公交车走去。 言言看着丁美美的背景，想着她说的话。 言言回到家，正在做饭的李冬梅从厨房探出头来，“回来啦。” “嗯。”言言应了一声。 李冬梅看出言言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车上人多，没混着坐儿，站累了。”言言说着，回了自己房间。 李冬梅心里明镜似的，女儿这是心里有事儿啊。 言言躺在床上，正在纠结该何去何从，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高中同学徐畅。 “喂~”言言有气无力地接听。 “哟~言妹妹，你这是饿几天了？” “唉！”言言叹息道，“愁着呢。” “别一个人愁啦！顺心烧烤，姐姐请你喝酒。” 言言疑惑地问：“怎么了？” “别磨叽啦！”徐畅说道，“找你喝酒还不痛快点出来。” 言言嘀咕道：“自古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徐畅大声说道：“瞧你那德性，我还能把你卖啦。” “那可说不准。你上次说请我看电影，在电影院就‘偶遇’着郎文了。” 徐畅辩解道：“我不是怕你嫁不出去嘛。” “别闹了，我真有一堆事儿呢。” 徐畅不再开玩笑，认真地说道：“出来坐坐吧，我还叫了郭洁。听姐姐给你讲讲姐姐的愁事儿，你心情就愉快啦。” 言言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订位子了吗？” “我这就打电话，顺心没位子，我们就去旁边的小串店。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喝酒。” “好，我这就下楼。”言言说完，挂断电话，走出房间。 “妈妈，徐畅和郭洁找我吃饭，我出去啦。” 李冬梅从厨房里走出来，“都六点了，找你吃什么饭？你跟她们说你吃完了，不就行了。” 言言边穿鞋，边说道：“哎呀，徐畅心情不好，我和郭洁陪她坐一会儿。” 李冬梅见言言执意要出去，便问道：“在哪儿吃饭？一会儿让你爸爸去接你。” “我都这么大的人啦，还用我爸爸接什么啊。我走啦！”言言说完，也不等李冬梅说话，推门走了出去。 李冬梅看着关上的房门，生气地嘟囔道：“这都六点了，还出去。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言言走出家门，找了一辆共享单车，直奔顺心烧烤。 在顺心烧烤门前，言言并没见到徐畅和郭洁。 她只好拿出手机，拨通徐畅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言言就问道：“大姐，你在哪儿呢？” “堵站前交通岗这儿了。”徐畅抱怨道，“变三回灯了，我都没过去。” 言言往站前方向看了看，“你不是要喝酒吗，怎么还开车？” “喝酒也得把车弄回家啊。” 言言无语，“大姐，你把车送回家，再来顺心烧烤，我估计顺心该打烊了。”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到，回家时找代驾。” 言言无奈地说：“亲，你会算账吗？找代驾多少钱，你打车才多少钱？” “行啦，我订的6号桌，你要是先到，就先点菜吧。” “我知道了，你慢点开吧。”言言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走进顺心烧烤，服务员迎了上来，“美女你好，请问几位？” “我朋友订的六号桌。” “这边请。”服务员引言言来到六号桌，“美女，现在点菜吗？” “稍等一下。”言言不知道徐畅和郭洁什么时候会到，自己点完菜干看着，多难受啊。 言言拿起菜单，无聊地翻看着。 “嘿，言言。”郭洁走进店，跟言言招呼道，“等着急了吧。” 第37章 我想改行 言言一脸委屈：“这都六点半了，我还饿着呢。” 郭洁笑了笑，“徐畅还没到？” 言言无奈地说：“没有，刚才打电话，说堵交通岗那儿了。” “她这不靠谱的，就没有一回准时的。” 言言听出郭洁鼻音有些重：“你感冒了？” “嗯，有点伤风。”郭洁说着，拿纸巾擦了一下鼻子，“刚才去买药了，所以过来的有点晚。” 言言笑道：“你在药厂上班，还用买药？” “呵呵！”郭洁干笑两声，“我是兽药厂好嘛。” 言言一脸坏笑：“你不是总说，原料都是从一个工厂进的。” “原料是一样，可剂量不一样。”郭洁拿过菜单，“你都点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到，所以没点。” 郭洁抬头看了一眼言言，“你呀，难怪他们管你叫言妹妹，什么事儿都不敢做主。” 言言长吁一口气，她不想解释什么。 郭洁招手叫来服务员，“肥牛、五花肉、板筋、鱿鱼爪、鸡翅、鱼豆腐……” 郭洁还要往下说，言言赶紧拦住，“先点这些吧，吃完再点别的。” 郭洁又擦了一下鼻子，“我要化悲愤为食欲。” “你得有那么大的胃啊。”言言对服务员说道，“先上这些吧。” 服务员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言言看着郭洁低声问道：“你又怎么了？” 郭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没什么，心情不好，刚跟卖药的吵了一架。” 言言无奈，“买个药也能吵一架，你跟徐畅还真是有一拼。” 郭洁气哼哼地说：“刚才真不赖我。我去买速效伤风胶囊，我告诉服务员给我拿两板王牌速效。可那服务员根本没给我看药，直接告诉收银台，收我四块钱。”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记着伤风胶囊挺便宜的。” “是啊，”郭洁说道，“我让她把药拿给我，我一看是**王牌。我告诉她，这不是我要的王牌。” 言言扶额：“你要李逵，她给你拿了个李鬼。” 郭洁一挑眉，“她还理直气壮的告诉我，这就是王牌。我把药扔柜台上，我又不是不认识字。最后她从柜台底下，给我拿了两板我以前买的那种伤风胶囊。” “两板多少钱？”言言问道。 “一块二。” 言言笑道：“卖你这药，她一分钱都提不到，当然不爱卖你。” “嫌不挣钱，别进货啊！”郭洁又擦了一下鼻子，气愤地说，“我付钱的时候，她还在一旁说，这个可没有**王牌效果好。我回头问她，你卖几年药？我吃这药都吃十年了，不好使那药厂还开着？” 言言劝道：“你因为这事生气多不值啊。” 郭洁一脸怒气：“我就看不上她这种嘴欠的人。药厂的原料都是从一个地方进的，含量都是按照药典来的，多了、少了质检都不能合格。她凭什么说，便宜的就不好使。” 言言淡淡地说道：“她就是想多挣点儿钱。” 郭洁一拍桌子，“她想挣钱，我还想省钱呢。” 言言无奈地笑了笑，“现在吃这种伤风胶囊的人真不多了。” “我告诉你，你吃二十块钱一盒的，跟这六毛钱一板的效果一样，都只能缓解感冒症状。” 郭洁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引得旁边一桌的客人往这边看过来。 言言低声说道：“你小点声。” “我就这样了。”郭洁说完，拿起水杯，把杯子里的水喝干。 言言拿起茶壶，把水给郭洁倒满，“就因为这点事儿，你生气是不是有点不值啊。” 郭洁长舒一口气，“我这两天都要疯了。” “怎么了？” 郭洁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我挣着出纳的钱，tmd天天跑税务局。我要是能办明白了，我当主管好不好。” 言言皱了皱眉，她最近常听妈妈讲起税改的事情。她知道她妈妈这种老会计都些弄不明白，何况是郭洁这种刚毕业的新手。 “你们主管呢？”言言问道。 郭洁没好气地说：“那老东西跟我玩心眼儿，一到报税的时候他就有病。” “你们厂长不管吗？” 郭洁哂笑道：“管什么？厂长才不会管是谁去买发票，谁去报税呢。他管的是谁开错了发票，谁被罪了款。” 言言的心情也变得压抑，“你经常跑税务局，对自己也是一种锻炼。这套业务办熟练了，可以换一家公司作会计。” “你说得容易，”郭洁说道，“我前两天借着去银行存支票的机会，去了趟人才市场。招会计的公司到是挺多，可最少要求有三年以上的工作经验，更可气的是，还有要求必需已婚已育的。tmd，我这辈子要是不结婚，还找不着工作了嘛？！” 言言嘀咕道：“找工作也要看运气。” 郭洁咐和道：“是啊，你这傻丫头运气就不错。” 言言嘟起嘴，“不错什么啊，我现在天天想着怎么辞职呢。” 郭洁有些意外，“创佳在辽城的装修公司里，算是好的了。我们同事说，她儿子在清雅装饰，一个月底薪才五百，出张图提成一百。主要是她儿子根本接不着单，一个月下来，一千都挣不到。” “唉！”言言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说好听点，叫你一声设计师助理，实际上就是一个打杂的，挣的工资还没有公司保洁阿姨多呢。公司用我们这样的，就是巧使唤人，白跑腿量尺。” “奸商！”郭洁狠狠地说道，“一**商！” 言言嘀咕道：“我想改行。” 郭洁一挑眉，“改行？你想干什么？” “一会儿徐畅来了，我想问问徐畅，她们幼儿园招美术老师么，我想当教师。” 郭洁眨了眨眼睛，“言言，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好带的。” “省心啊。” “呵~”郭洁冷笑一下，“我可没觉得徐畅有多省心。” 言言长吁一口气，“我没有什么欣赏能力，做设计师实在没什么前途。” 这时服务生开始上菜，两个人不再说话。 “哟，我来的正是时候。”徐畅人没到声音先到。 第38章 什么是理 郭洁对徐畅骂道，“死不要脸的，你找我们吃饭，你却最后一个来，你什么意思啊？” “瞧你说的，我不是紧赶慢赶的嘛。”徐畅坐到言言旁边，“姐姐我失业了，今天这顿，你们俩掂量着请吧。” 言言惊讶地看着徐畅，“你都在那干一年了，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不干了？” 徐畅骂道：“这tmd不是人干的活，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言言皱着眉头：“为什么啊？” 徐畅愤怒地说道：“今天下午，都在那写字呢，军军那熊孩子，非要跟佳佳坐在一起。我让他回自己座位，那熊孩子就坐地上了，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送回座位上。我当时真没生气，对军军的态度也挺好的。没想到他妈妈在监控里看到我拉军军了，直接给园长打的电话，投诉我对军军态度不好，有打孩子行为。” 郭洁一挑眉，“不是有监控吗？园长看监控不就知道全过程了。” 徐畅哂笑道：“我们那儿还是有音频的摄像头呢，我们在园长室一起看的。” 言言不解，“既然有声音，大家都看着全过程了，你还生什么气啊？” “有拉扯行为啊！”徐畅气得满脸通红，“那个死女人，说我拉扯军军了，让我道歉。” “天啊，”言言感慨，“有这样的亲妈，何愁孩子不学坏。” 郭洁忽然笑了起来，“徐畅，我要是你，我就道歉，而且以后，我要往死里惯着军军，他不是喜欢坐地上吗？我tmd惯着他天天躺地上玩。” 言言问道：“园长什么态度？” 徐畅冷哼一声，“当然是让我道歉了，军军一个月三千六呢，她怎么舍得军军转走。” 言言皱了皱眉，她心里觉得特别堵得慌，“军军坐地上了，你把他拉起来不对吗？难道要让他一直在地上坐着？她们还讲不讲理了？” 徐畅瞥了一眼言言，“什么是理？” 郭洁直接把一盘子鸡翅全倒在烤炉上，“让那女人得瑟去吧，早晚有人收拾她这货，咱们吃咱们的。” 言言迟疑着问道：“你当场就辞职了？” “我不辞职干嘛？”徐畅没好气地说道，“这活还能干了吗？” “算了，”郭洁劝道，“就你们园长这种人，你们那个幼儿园早晚也得黄，还不如早点离开。” 言言长吁一口气，她知道徐畅家里条件好，不差钱。 言言拿起筷子，把炉子上的鸡翅移到边上，然后夹了一片五花肉放在上面。 徐畅招呼服务员拿六瓶啤酒。 言言赶紧拦着，“亲，郭洁感冒了，来两瓶吧。” 郭洁淡淡一笑，拿过一瓶啤酒，“这点感冒算什么。” 言言担心地说：“感冒药和酒精容易发生反应，你别过敏中毒了。” 郭洁不在意地说道：“言妹妹，你就少操点心吧。” 言言知道自己是劝不住这两位的，只能由着她们。 言言的性格跟徐畅差距很大，她们之所以成为好友，全是因为刘一帆。 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徐畅在乌泱乌泱的人群中发现了刘一帆。 可刘一帆身边的女生太多，徐畅选择了迂回路线，把言言作为突破口。 徐畅迂回的圈子绕得有点久，久到她都忘记了，自己接近言言的最初目的。 有女生因为刘一帆找言言麻烦的时候，徐畅站在了言言的前面。 当刘一帆为了谢徐畅帮助言言，请她吃饭时，她却拒绝了。 因为徐畅发觉，刘一帆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实在找不出什么值得她欣赏的。 与徐畅不同，郭洁是个自认为正直的人。她当初是看不惯别的女生故意欺负言言。 当然，她更看不惯刘一帆，她觉得刘一帆这种人，与流氓的唯一区别，就是有一个有钱的亲爹。 徐畅正嚼着五花肉，听郭洁抱怨着单位那群混日子的老人。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徐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 徐畅还没开口，对方就先开始说了起来。 言言虽然没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但是言言听出对方的语气是在质问徐畅。 徐畅突然爆发，“你tm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给你妈面子。我告诉你，我当时没开口骂人，是我有修养，你别以为姑奶奶我是好惹的。把我惹急了，我站你家门口骂你去。” 徐畅说完，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桌子上，随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喝干。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徐畅直接机关。 言言好奇地看着徐畅，她是见过徐畅的生猛的，她现在关心的是对方和徐畅的关系。 郭洁啃着鸡翅中，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着？少东家来质问你来啦？” 徐畅一瞪眼睛，“别跟我提他，那老女人养出来的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郭洁扔掉手中的鸡翅骨头，“徐畅，你要学会嘴上抹蜜，背后插刀子。” 言言皱了皱眉，“别说得那么阴险。” 郭洁一脸嘲讽：“阴险吗？现在混得好的，都是这种人啊。天天姐姐妹妹的叫着，背后给你穿小鞋。” 徐畅又拿过一瓶啤酒，给自己倒满，“我也会说好听的，可我懒得对他说，不值！” 言言有些担心地问：“他不会找你麻烦吧？” “哼！”徐畅不屑，“找我麻烦，我不找他算帐就不错了。” 三个人原本心情就都不好，现在变得更糟。 言言说道：“已经七点多了，你们也别喝了，我们早点回家吧。” 徐畅继续喝着啤酒，“回那么早干嘛！” “太晚了，你妈妈该担心了。”言言刚说到这，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言言看着手机来电，“我爸爸打来的，你们安静点。” “爸爸！”言言愉快地接听。 言爸爸应该是问着言言在哪儿，什么时间回家。 言言答道：“我们这就往家走呢，徐畅送我，你不用担心。” “你放心吧，到小区我给你打电话。” 郭洁在一旁边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言言，等言言挂断电话，她对徐畅说道，“看到了吧，言言这么老实的孩子都会说谎，欺骗家长了。” 第39章 如果辞职 言言辩解道：“我那是善意的谎言，我不能让我爸爸大半夜的出来接我吧。” 郭洁瞥了一眼言言，“好孩子！” 郭洁刚说完，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郭洁刚一接听，里面就传出她妈妈的声音，“怎么还没回来？” “这就回去啦！”郭洁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言言眨眨眼睛，“你妈妈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郭洁说完，拿过桌边的啤酒，还要给自己倒酒。 言言抢过啤酒瓶，“这就回去了，改天再喝吧。” “回什么回，”郭洁说道，“现在回去听她唠叨吗？” 言言反驳道：“那你还能一晚上不回去啦？她是你亲妈，说你两句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都二十三了，怎么还没过叛逆期？！” 郭洁瞪起眼睛，“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这是更年期。” 徐畅点头，“都这样，我老妈也天天唠叨个没完。” “嘿，不能这么说自己妈妈。” “事实啊，”徐畅接着说道，“下雨天我能不知道拿雨伞吗？她非得说几句别忘了雨伞，换双防水的鞋，打车走吧，这天别开车了。” 言言笑道：“她不是关心你嘛。你快点找代驾吧。” “找什么代驾，我爸爸早就到了。”徐畅说完，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回手招呼服务员结账。 言言拿出钱包，准备付款。 郭洁说道：“算了吧，就你挣那么点钱，留着给自己买方便面吃吧。现在属我有钱，今天我请吧。” 言言笑眯眯地说：“明天也是属你有钱啊。” 徐畅连连点头，“没错，我没找到工作之前，都是姐姐你最有钱，我们明天接着跟你混。” “你们两个死不要脸的。”郭洁付完款，三个人走出烧烤店。 言言要上出租车，被徐畅一把拉住，“你没喝怎么就高了，我爸送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言言嘴上说着，颠颠地跟在徐畅身后走到她的车旁。 三个人一上车，徐爸爸笑着问道：“有啥好事啊，你们三个喝的这么高兴？” 徐畅乐呵呵地说：“我们庆祝你闺女辞职。” 言言心头一紧，她坐在后排，看不到徐爸爸的脸色。 “辞职啦？”徐爸爸语气温和，“辞职就辞职吧。眼看国庆放假了，你们三个没打算去哪儿玩玩?” 言言真佩服徐畅爸爸的承受能力。她心里揣测着自己爸爸听到自己失去工作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还是在家玩吧。”郭洁说道，“十一放假到处都是人，出门不是看风景，而是去看人。” “确实是这样，”徐爸爸迟疑了一下，“你们难得有时间，要不我带你们去内蒙古大草原吧，那的人少，咱们自驾游怎么样？” 郭洁来了兴致，“这主意不错啊，我明天做一个旅游攻略。” 郭洁的家离的比较近，她下车之后。徐爸爸送言言到她家的小区门口。 言言在车上远远就看到小区门前站着的爸爸。 言言谢过徐爸爸之后，下车紧跑两步，“爸爸，等着急了吧。” “没有，我这是下楼溜达溜达。”言肃说着，和言言一起往家走。 言言犹豫着问道：“爸爸，我要是突然辞职了，你会说我吗？” 言肃愣了一下，“你想好了？” “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 “这个工作要是干的不顺心，那咱就不干了，爸还养得起你。” 言言挽住爸爸的胳膊，“爸爸，你真好。” 言肃笑道：“哎呀，没办法啊，谁让你是我养的呢。” “爸爸，不是我辞职。”言言说道，“徐畅今天辞职了，她心情不好，所以才找我和郭洁出来一起吃饭的。” “智慧星幼儿园的工资不是挺高的吗？” 言言点头，“是啊，她一个月能开四千呢，都赶上我俩月工资了。” 言言边走，边把徐畅今天的遭遇跟爸爸说了一遍。 言肃感慨，“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不好带啊。” “爸爸，你说我还做老师吗？” “做老师也要去正规学校做老师，不能带这种小孩子。” 父女俩走进家门。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李冬梅问道：“怎么才回来？” “徐畅今天辞职了，我们就陪她多聊了一会儿。”言言接着又把徐畅的事情跟妈妈说了一遍。 李冬梅叹了口气，“徐畅就是年轻气盛啊。智慧星幼儿园的待遇这么好，她说不干就不干了。她这么不光彩的辞职，以后再找其他幼儿园可就难了。” 言言不解，“有什么难的？徐畅有幼师证，唱歌、跳舞都没问题，应该很好找工作的。” 李冬梅看了一眼言言，“傻丫头，徐畅再应聘其他幼儿园，人家问工作经历，为什么离职的时候，徐畅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言言的底气明显不足。 她也意识到，辽城这几家大幼儿园，彼此都会有些联系。徐畅是因为家长投诉辞职的，其他幼儿园谁还会再用她。 言肃见女儿愁眉不展，劝道：“哎呀，不带小孩儿更挺好。老话说，家有二斗粮，不做孩子王。” 言言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那我还要不要当老师？” 言肃皱起了眉头，“哎呀～” 言肃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冬梅说道，“你的性格跟徐畅不一样。这事儿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回家跟我们抱怨抱怨也就过去了。” 言肃赶紧附和：“对！你性子好，不爱发脾气，跟孩子家长解释解释，家长也不会为难你。” 言言长吁一口气，“十一放假，徐畅爸爸想带我们去内蒙古玩。” “你不许去。”李冬梅说道，“我发现徐畅这性子，她父母有很大责任。” 言言不满地说：“徐畅爸爸好心带我们出去玩儿，有什么不对的？” 李冬梅沉下脸来，“他带徐畅出去我管不着，带你可不行。他也不想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出点啥事儿怎么整。” “妈妈，我想去草原看看。” “那等言谨放假了，咱们一起去。”李冬梅的语气，不容言言反驳。 言言看向言肃，“爸~” 第40章 没有思路 “哎呀，”言肃一脸为难，“我也想去看看大草原，我看还是咱们全家一起去吧。” 言言半信半疑，“你真想去？” “当然，”言肃一脸认真，“我上学的时候，课本上就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那时就想去草原看看，也想策马奔腾在草原上。”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去年不是去赤峰开会了吗？你还给我姥爷带的酒，给我爷爷带的一块巴林石。” 言肃解释道：“培训学习能跟自己家旅游一样嘛。我这么大岁数了，能跟小局长说，你们先歇会儿，我去骑一圈儿马？” 言言审视着爸爸，“既然你想去，那咱们就跟徐畅家人一起去吧。” 言肃看向李冬梅，见李冬梅皱着眉，忙说道：“那多不方便。我跟徐畅爸爸也不认识，怎么好跟人家一起走。” “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去呗。”言言说完，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言肃低声问李冬梅，“你咋不让言言去溜达溜达呢？” 李冬梅一挑眉，“谁不让她溜达了？” 言肃无语。 李冬梅接着说道，“她们要是跟旅游团走，各拿各的费用也没什么。她是要跟徐畅家人一起出去，这不是占人家便宜嘛，这人情怎么还。” 言肃点头：“有道理。” 李冬梅长吁一口气，“我们是应该带这俩孩子出去走走了。” 言肃接着点头：“有道理。” 李冬梅瞪了言肃一眼，“钱呐？！” 言肃慢悠悠地说道：“有钱有有钱的玩法，没钱有没钱的完法。我们带他俩去下达河钓鱼吧。” 李冬梅看着自己老实的丈夫，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李冬梅推开言言的房间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言言躺在床上喃喃地说：“妈妈，我不想去了。” “可以。”李冬梅面无表情，“你先起床去公司把辞职信交了，办好交接之后，再回来躺着。” 言言慢慢坐起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设计那个三层的别墅。” “别人能设计，你怎么就设计不出来？”李冬梅一辈子不服输，她实在看不下去女儿的样子。 言言辩解道：“李承设计的那个已经挺完美了，我如果跟他一个思路，就是仿照他的。” “那你换一个思路啊。” 言言愁眉苦脸地说：“我没有思路啊。” “你躺床上就能有思路啦？你赶紧起床，是干还是不干，给你们老板一个痛快话，别耽误人家生意。”李冬梅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言言慢腾腾地下床，她知道，妈妈说的没错，她如果离职，是需要给杜森一个交待的。 当言言走进公司，明显感觉出气氛不对，接待室里传出一个男人骂人的声音。 她看向丁美美，“美美，怎么啦？” 丁美美低声说道：“客户家里的护墙板掉下来了。” 梁志刚从外面走进来，对丁美美问道：“人在哪儿呢？” 丁美美抬手一指接待室，“杜总陪着呢。” 梁志刚大步走进接待室。 言言长吁一口气，她没想到创佳也出豆腐渣工程。 接待室里的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 言言打开电脑，纠结着在杜森遇到麻烦的时候，自己提出离职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韩雪从外面走进来，踩着高跟鞋，“咔、咔”地直接走进接待室。 言言瞄着接待的门，揣测着会怎样收场。 丁美美依旧照着镜子，刷着睫毛膏。 王奕晨对言言问道：“你的方案设计怎么样了？” 言言慢腾腾的答道：“还没想好。” “大姐，杜总今天心情可不好，你最好先想好怎么回答他。” 言言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我知道了。” 她滑动鼠标，点开网页，接着查找图片。 接待室的门一开，梁志刚和韩雪陪着一位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梁志刚正说着，“哥你放心，下午我就带人过去，保证把护墙板恢复原样。” 韩雪也说道：“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给我打电话，我找他们。” 梁志刚和韩雪送客户走出公司，等客户的汽车开走之后，才转身回公司。 韩雪一进门就对梁志刚质问道：“我当初告诉过你不要用陈强，你非要用他。这户还没入住呢，护墙板就这样儿了，这对我们的影响多大，以后这个小区我们还怎么签单。” 梁志刚根本不理韩雪，他直接走进杜森办公室。韩雪也跟了进去。 丁美美瞥了一眼杜森办公室方向，小声嘀咕道：“还真拿自己当老板娘了。” 言言长吁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她现在主要任务是弄出方案来。 “欢迎光临创佳装饰！”丁美美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言抬起头，见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妻走进公司。 这时王奕晨已经迎了上去，“您好，我是设计师小王。请问您是新房装修，还是打算旧房改造？” 男人说道：“我们想给儿子装修婚房。” “我们去接待室坐下慢慢聊吧。”王奕晨说着，引二位客人走进接待室。 丁美美快步走进茶水间去倒茶。 言言看着他们，心里嘀咕着，王奕晨这样做算不算是抢单？ 言言看向周焕，周焕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专注地画着自己的cad。 言言咬了咬嘴唇，提醒自己别想那些没用的，赶紧想自己的方案吧。 她决定，自己别乱设计了，还是高仿前辈们的设计吧。 既然已经想好，动起手来，也就容易了许多。 言言正搜索着模块，杜森办公室的门一开，韩雪“咔、咔”地走了出来，“周焕，跟我去现场。” 梁志刚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朝公司大门走去。 言言眨眨眼睛，难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她的好奇心还没落下，接待室的门一开，那对中年夫妻也走了出来。 王奕晨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声，“慢走！”并没有送他们出门。 他回到自己座位，嘴里嘀咕着，“才九十平，也想找我们设计。” 第41章 居然之家 言言看了一眼王奕晨，她很想问问王奕晨，九十平很小吗？ 言言家就是九十平米，她自我感觉挺宽敞的。 王奕晨本想着，韩雪和李承都没在公司，自己能捡到一单，没想到进门的会是这种小户型，他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午休的时间很快到来，丁美美询问大家要不要订餐。 言言站起身，“我有点事儿，中午不在公司吃饭了。” 丁美美笑了笑，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公司门外，想看看昨天那辆宝马有没有出现。 言言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出公司。她是觉得自己的见识太少，打算利用午休时间，去居然之家看看家具的风格。 居然之家侧门的小马路上，有一排卖小吃、快餐的摊位。 现在正是中饭时间，穿着工装的导购站在各个摊位前。烤冷面、烙馅饼、炸肉串的香味四处飘散。 言言往左右看了看，正犹豫着是先吃饭，还是先看家具。 “言言！” 言言顺着喊声转头，见一位穿着黑色工装连衣裙的美女，正朝着她微笑。 “嘿，你不记得我啦？”美女说道，“我是顾双。” “天啊！”言言惊讶地说，“你整容啦？” 顾双笑道：“整什么容啊，我这都是化妆。” 言言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唐突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变化太大，我都认不出你啦。” 顾双打量着言言，“你倒是一点没变。” 言言傻笑：“我还是那么傻。” “你别逗我了，咱班考上一高中的就那么几个，你要是傻，我们就别活了。”顾双接着问道，“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我中午休息，想到居然看看家具。” 顾双热情地问道：“什么装修风格？想买什么样式的家具？” “我不买家具。”言言赶忙解释，“我现在在装修公司上班，我想看一下新中式，或者美式家具。” 顾双一脸兴奋：“我卖红木家具呢，你在哪家装修公司？” “创佳装饰。” 顾双一拍言言肩膀，“你行啊！难怪褚老太太那么刁的人，就看你顺眼。你能进创佳不简单啊！” 言言愣了一下，她可没觉得能进创佳有多不简单，“我妈妈的同学，正好认真创佳的老板，所以就介绍我去做助理了。其实我就是个跑腿量尺的。” “嘿，谁不都是从助理开始的。”顾双拉着言言的胳膊问道，“吃饭了吗？” “还没有，我看看家具就回公司吃饭。” “我们店在五楼，你别回去吃了，跟我一块上五楼吃得了。” 言言有些犹豫，“我去方便吗？” “店里就我和彭姐，老板也不在店。”顾双说着，拉着言言来到炒面摊位前，“他家炒面好吃，咱俩吃炒面吧。” “两份老式炒面，多给放点青菜，少放辣的，多放陈醋，一会儿回来取。”顾双交待完，拉着言言又去买肉串。 言言和顾双初三时是同班同学。顾双的学习成绩属于中下等，模样也很普通，这样的学生经常被老师和同学忽略掉。 两人虽然前后桌坐着，可言言觉得自己和顾双只是同学，算不上是好友。所以言言怎么好意思让顾双请自己，她争抢着要付肉串钱。 顾双急了，“到我这儿，我又不请你吃龙虾、鲍鱼，就招待你吃点炒面、肉串，你还跟我争什么。” 言言红着脸，“你请我吃炒面，我请你吃肉串，要不然，我可走啦。” “你这丫头，怎么还这么宁呢。” 言言用手机扫肉串亭窗口的二维码，微信支付了肉串钱。 两个人拿着炒面和肉串，坐观光电梯直达五楼。 路过asl家具店时，言言忍不住放慢脚步，多看了两眼。 顾双一拉言言，“他们老板跟你们老板很熟。” 言言惊讶，“你怎么知道？” 顾双把言言领进红木家居，“这五楼一天能上来几个客户，大家都盯着呢。你们创佳那两个设计师，带客户上来就往asl领，谁不明白。” 言言好奇地问，“asl的工资高吗？” 顾双答道，“底薪不高，才两千二，但他家提成高。一年下来，平均一个月差不多五千左右吧。” 言言心说，杜森还真没骗她。 顾双向言言介绍店里的另一位导购彭姐，彭姐听说言言是创佳装饰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笑容，热情的给言言拿来一瓶矿泉水，一瓶可乐。 顾双带言言来到洽谈区，开始吃饭。 言言忍不住问道：“这五楼的导购都能挣到五千吗？” 顾双笑道：“那怎么可能，三、四千的也有。这要看卖什么品牌，价格便宜的品牌卖的快，导购就能挣的多点。” 言言不解，“asl价格便宜吗？” “不便宜。”顾双吃着肉串，“但是知名度高，设计师愿意跟他们合作，他们自然就好卖。” “asl对导购的要求也高吧？” 顾双点头，“大品牌自然要求高，他们店导购最矮一米六五，穿上高跟鞋，站那儿都一米七以上。他们老板也舍得花钱，换季就换新工装，哪像我们一套工装穿三年了，还不张罗做新的。” 言言心里拔凉拔凉的，她才一米六四，还穿不惯高跟鞋，看来想去asl是没什么希望了。 言言吃了两口炒面，肚子不饿了，开始合计正事儿，“这五楼什么风格的家具卖的快？” 顾双一笑，“便宜的卖的快。” 言言笑了笑，“我想知道现在装修大多选什么风格的家具。” 顾双见言言一脸认真，便说道：“现在就美式和我们中式卖的好，今年都有两家欧式撤场了。” 言言想了想，“欧式流行这么多年了，有点过时了是吗？” “怎么说呢，中式的年头不是更久。撤场的那两家欧式风格品牌，都是价位太高。客户也知道你那是真皮实木，纯手工雕花，是件好东西，可兜里钱有数，现在能有几个舍得花三、四万买张床的。” 言言点头，“是啊，一张床快赶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了。” 第42章 只是助理 顾双说道：“家具风格跟买衣服一样，今年流行红色，明年就兴许流行黄色。反正得换着来，要是总一个样，谁还买新的。” 言言笑着点头，“有道理。”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言言小声问道：“有顾客吧？” “没事儿，彭姐接待呢。”顾双低声说道，“我们俩是混提，谁接待都一样儿。” “那挺好，不伤和气。” “可不是，”顾双说道，“这楼上楼下的，天天有自家导购打起来的。” 言言皱了皱眉，“老板不管吗？” 顾双笑道：“老板巴不得导购互相抢呢，好多卖货啊。” 言言犹豫着说道，“我好像不适合做导购。” “你做什么导购啊，在创佳多好。你们老板那么帅，天天看着多养眼。” 言言嘀咕道：“他长得帅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一个月才挣两千。” “谁指望工资活着啊。”顾双说完，审视着言言，“你不会不知道吧？” 言言一脸懵懂：“什么？” 顾双压低声音，“设计师哪有几个靠工资活着的，不都靠拿回扣嘛。” 言言无奈，“大姐，我是助理，哪有机会拿回扣啊。” “哎呀，白瞎你这小模样了，你得争取啊。” “唉，别提了。”言言垂头丧气地说道，“我现在到是有个单子，三层的别墅，可我设计不出来啊。” 顾双的眼睛亮了起来，“宝贝，这么大的单子，你要发财啊！” 言言嘟起嘴，“别提发财了，我都想辞职了。” 顾双惊讶地看着言言，“你没病吧？” 言言无奈，“我刚毕业，照着别人的设计，做个小户型还可以。这三层的大别墅，我哪儿设计得上来啊。” 顾双兴奋过后，也合计过味儿来，“这么大的单子，应该是你们创佳那个大美女做啊，怎么到你手了，你还真不简单啊。” “这个客户是我妈妈同学的朋友，想给我个机会。” 顾双一脸羡慕，“言言你命真好，毕业就进创佳，接手就是大单，以后我跟你混了。” “我还想跟你混呢。”言言失落地说，“这单原本老板是交给李承做的，李承设计的也挺好，可客户忽然又想看看我做的方案了。” 顾双又开始兴奋，“机会难得，你赶紧出效果图啊。” 言言愁眉不展，“可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方案了，我现在选什么家具都觉得没有李承的好。” 顾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你把平面图给我，我让我们大区经理帮你想想。” 言言诧异地看着顾双，“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能买得起三层别墅的，也能买得起我们家具，我就当提前给你做方案了。” 言言有些犹豫，“我问一下老板吧。” 顾双笑了笑，“你还真实在，你照着我们大区经理的效果图再改吧改吧，就说是你做的，别人谁会知道啊。” 言言尴尬地说道：“我们老板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顾双不屑，“你们老板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不也想签成这单吗？我要是你们老板，才不用你耽误时间呢，直接自己做完，让你拿给客户。” 言言深吸一口气，杜森昨天可不就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是自己怕被别人看出来，让同事议论。才临时做了那么两张不伦不类的效果图。 顾双看出言言的顾忌，劝道，“言言，咱们是老同学，我还能骗你吗？你放心，这单要是成了，提点少不了你的。” 言言赶紧说：“我只想交差，哪敢想提点的事儿啊。” 顾双笑了笑，“这是行规。你上学的时候就老实，以后得胆子大点了。” 言言的表情更加尴尬，“我只是助理。” “傻丫头，什么助理不助理的，客户不是让你做方案嘛，这就是你的机会。就这单，你们老板都得给你面子。” 言言回忆着杜森这两天对她的态度。 顾双见言言还在犹豫，接着说道，“我们年初接了一单，顾客是本溪的，原本想去沈阳买家具的，设计师厉害，把老头带我们店来了。她来之前就跟我们老板娘打好招呼了，六折以上的全给她提走。” 言言好奇地问，“最后打几折卖的？” “九折。” 言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年头，还有九折买家具的？！” 顾双笑道：“我们店正常六折出货，可实际上卖不了几个六折的，辽城这么大点地方，找找熟人，跟老板说说，五折都是常事儿。要不怎么说这设计师厉害呢，她把老头忽悠住了，老头就听她的。九折交的全款二十八万三，零头都没抹。” 言言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那给她提了多少？” “十万现金。”顾双说道，“我们老板娘还想有下次呢，所以给她的整数。这丫头都不用我们老板娘往她银行卡上转款，直接自己开车过来，让我们老板娘把钱送她车上的。” 言言脑子里出现了，方方正正的一捆十万现金。 她意识到，设计师是一份很有“钱途”的职业。 言言忽然皱了皱眉，“那顾客过后发现自己买贵了怎么办？” 顾双笑了笑，“你知道设计师为什么把老头弄我们这来买家具吗？老头闲着没事能到辽城来逛街吗？再说了，我们公司官网上明码实价一折不打，我们店给他打九折已经很优惠了。就算他去沈阳，沈阳店卖场跟我们店的摆样款式不同。折扣比我们低，我们可以解释为，不是一个系列的产品。” 言言点了点头，设计师自己来取现金，就是不想留下证据。 她有些羞涩地问道：“小双，你们大区经理是用什么软件做图？” “酷家乐，”顾双说道，“我们公司跟酷家乐合作，我们每个代理商都有酷家乐账号。他做完图，我发给你，你再修改一下。” “那麻烦你了。” “嗨，你跟我客气什么。”顾双拿出手机，“咱俩先加一下微信。” 言言点开手机微信上的扫一扫。 第43章 说重点吧 两人加完微信，顾双想了想，“酷家乐那个软件看着简单，可后期渲图的时候，选光和角度都有说道。这样吧，我先跟我们大区经理说一声，过后你加他为好友。我们大区经理用酷家乐做图做的可好了，我们企业公众号上，有很多案例都是他做的。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问他。” 言言兴奋地点头：“那太好了，你把他推荐给我呗。” “没问题，你就说是我同学就行。”顾双说着，把大区经理的微信号推荐给了言言。 言言看了一眼手表，“快一点了，我得回公司了。” 顾双站起身，“我送你下楼。” “不用了，我都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我回公司就把别墅cad发给你。” 顾双爽快地说道：“好嘞，我让大区经理尽快做。” 两人往外走，顾双边走，边给言言介绍卖场内的家具。 两人刚走出红木家居，就见一伙人从asl出来。 言言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背着超大旅行包的李承。 言言正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李承身旁的人却先开口说道：“这不是小言言吗？” 言言这才注意到，李承身旁的男人正是二十三号别墅的业主温鸣。 她马上笑道：“温哥这么巧。” 温鸣扫了一眼言言身旁穿着工装的顾双，对言言问道：“小言言，你不在我家监工，怎么跑这来了？” 言言脸一红，“我监工哪有梁监理专业啊。温哥你放心，有梁监理在现场，肯定保质又保量。” 温鸣笑道，“小丫头就是嘴好。走，跟哥一块吃饭去。” “我还要去工地复尺，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言言说完，挥了挥手快步朝电梯口走去。 温鸣笑道，“小丫头，像我能吃了你似的。” 言言装作没听见，脚下没停。 顾双看着言言的背影，心里有些懊恼，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傻丫头倒是给我介绍一下再跑啊。 李承对温鸣说道：“她是上班时间溜出来的，见了我，能不快点跑嘛。” 温鸣一拍李承肩膀，“李子，你就不懂怜香惜玉，你瞧你把小丫头吓的。” asl店长问道：“这就是创佳新来的助理吗？” 李承抱怨道：“也不知道杜森怎么想的，招了这么个丫头进来，半天出不来一张图。” asl店长笑道：“小姑娘长得这么可爱，不用出图，客户也能签单。” 旁边有人附和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小姑娘带人缘啊。” 李承想到赵明成，随口说道：“还真有人等着她出图呢。” 顾双看着走过去的几个人，心跳明显加快。 李承最后的话，让顾双看到了希望，她转身回店开始联系大区经理。 言言走出居然之家，长舒一口气。心里嘀咕着，千万不能干坏事儿，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丁美美见言言低着头，心事重重地走进公司，心说：宝马这么快就把她抛弃啦？ “嘿，美美，我回来啦！”言言无精打采地招呼道。 丁美美嫣然一笑，“言言，老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言言惊讶地看着丁美美，倒把丁美美吓了一跳，“怎么了？” “老板什么时候找我的？” 丁美美眨了眨眼睛，“刚才老板见你出去了，就说等你回来，让你去他办公室。” “刚才，是十分钟左右吗？” 丁美美想了想，“能有半个小时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怎么了？”丁美美好奇地问道。 言言笑了笑，“没什么。”她说完，朝杜森的办公室走去。 丁美美疑惑地看着言言的背影，嘀咕道：“这丫头又搞什么鬼？！” 言言走到杜森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两下门，“老板？” “请进。” 言言慢慢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杜森打量着言言，“坐吧。” 言言坐下后，吞吞吐吐地问道：“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主题想好了吗？”杜森直接问道。 言言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说道：“老板，我中午去居然之家走了走，我原本打算了解一下现在的家具市场。” 杜森看着言言，“说重点吧。” “嗯，”言言乖巧地点头，“我遇到了我的初中同学，她现在在居然之家五楼的红木家居做导购。” 杜森的食指又开始轻轻敲着桌子。 言言赶忙说重点，“她让我把赵明成别墅的cad发给她，她请她们店的大区经理帮我出3d方案。” 杜森凝视着言言，“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言言嘀咕道：“上学时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杜森一挑眉，“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帮你吗？” “她想卖家具，她们大区经理做的方案，用的一定都是她们店里的家居。如果这单我们签成了，她们的家具成交的机会也会很大。” “你知道就好，”杜森继续轻轻敲着桌子，“我不喜欢跟她们合作，所以，你先不用跟她联系。” 言言有些意外，她想过杜森会拒绝用别人的方案，可没想到杜森会直接说不想跟红木家居合作。 她看着杜森，“你喜欢跟asl合作是吗？” “我喜欢跟最好的品牌合作。”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红木家居不够好吗？” “真正的红木家居是一线品牌，而她们老板除了代理红木家居之外，还代理了另一个品牌。” 言言愣了一下，“你是说，她们挂羊头卖狗肉，以次充好？” 杜森笑了笑，“卖的人心里有数，买的人心里也明白。” 言言皱了皱眉，她没明白杜森这话的意思。 杜森扶额，“言言，你知道红木家具的价格吗？底于正常价格百分之二十，就说明这东西有问题。” 言言恍然大悟，真正的红木家具价位很高，一般家庭很难承受，可现在装修又流行新中式，高仿的家具自然就出现了。 红木家居的老板想挣钱，自然要高中低档的家具都准备，好应对不同的客人。 言言想到这儿，疑惑地问道：“红木家居代理两种价位的品牌，这样可以吗？” 第44章 我不够高 杜森淡淡一笑，“如果她开两个店，分开销售没有什么不可以。可现在是，她在一个店里，价位差距很大。这对于我们的客户来说，就有影响了。” 言言脑子里想起那位本溪过来的客人，他九折买走的到底是什么家具。 杜森继续说道：“刚装修完房子，朋友肯定会问选的什么家具。如果你说自己花三十万买的红木家居产品，对方一笑，告诉你很巧，他买的也是红木家居，不过花了十万，你会怎么想？”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顾客会认为我们拿了很多回扣。” “没错，就算客户知道产品的质量、价格有区别，但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花高价买的东西被人误会成高仿。” 言言低下头，“看来我不能参考红木家居的了。” 杜森皱了皱眉，“不要完全依靠别人，你要有自己的思路。我在用简爱瓷砖设计卫生间之前，会告诉他们我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完全放手让他们去做，不然出来的效果图，很难符合我的思路。” 言言慢慢抬起头，“老板，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该如何去做，我感觉我做的背景墙、吊顶，选择的家具都没有李哥的好。” 杜森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李承的效果图做比较？” 言言轻声嘀咕道：“不由自主啊。” 杜森淡淡一笑：“如果李承的方法令赵总十分满意，赵总还会让你再做一个方案吗？” 言言嘟起嘴，“李承做的他都不满意，那我做的岂不是更不会满意了。” 杜森现在特别想一巴掌拍在言言的头上，他在考虑还要不要再忍下去。赵明成的单子，还有天顺新城的样板房，他杜森不是只有言言这一条路。 言言也察觉到杜森脸色的变化，她弱地问道：“你生气啦？” “是。”杜森说道，“我喜欢有信心的人，而不是还没做就先否定自己，选择放弃的人。” 言言深吸一口气，她想说，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可看杜森的脸色，她觉得现在还是沉默比较好。 杜森接着说道：“我不清楚赵总的想法，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会等你到下周二。下周二之前，你做出效果图，我会约赵总。如果赵总签单，八十万以下奖金一万；八十万以上奖金两万。如果你做不出图来，下周三，我会给你结算工资。然后介绍你到你想去的其他公司。” 言言惊讶地看着杜森，奖金到是挺诱人的，可她不明白杜森这是想找个理由开了她吗？ 杜森见言言愣愣地看着自己，说道：“还愣着干嘛，你有这时间不如去浏览一下设计网站。” “是。”言言站起身，走出杜森办公室。 她回到座位，打开电脑，看着显示器，脑子里回忆着刚才杜森说的话。 言言想挣钱，她要为钱努力。不管她的方案成与不成，她都要为了那一万块的奖金努力。 言言刚下完决心，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顾双发来的微信，告诉她已经跟大区经理沟通好，让她尽快传cad结构图。 言言犹豫了一下，给顾双回道，“不好意思，这个别墅已经由老板亲自做方案了。我想加你们的大区经理为好友，以后好方便向他请教。” 顾双很快回道：“没问题的，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言言又跟顾双客气了两句之后，开始专心的研究网站上的别墅设计。 杜森去茶水间时，扫了一眼设计大厅。他看到言言专注的样子，心说：钱是唯一动力啊。 杜森想起朋友圈里经常有人转发的一条，我上班就是为了钱，别和我谈理想，我的理想是不用上班。 杜森笑了笑，决定自己以后还是现实一点，别跟员工谈理想和情怀了，直接谈钱，不伤感情。 用心工作时，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言言刚做完一楼的护墙板。杨琳准时背着她那拼色小牛皮风琴包，从财务室走出来，径自走出公司。 王奕晨嘀咕道：“杨大会计比闹钟都准时。” 言言点击文件保存，把需要的文件复制到u盘中，准备回家继续完成。 丁美美对言言问道：“言言，晚上有时间吗？我们要去串吧。” 言言愣了一下，“我晚上要继续做图。” 丁美美莞尔一笑，“明天休息还这么忙。” 王奕晨不冷不热地说道：“言言有单子，咱们走吧。” 言言脸一红，也不好多解释些什么。只能拿起背包，跟着大家一起往外走。 她来到公交站点，失落地看着街上的车来车往。 两声汽车喇叭声，言言慢慢转头，见杜森的车停在不远处。 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慢慢走了过去，“老板，你找我有事儿？” “你是回家吗？我顺路送你吧。” 言言犹豫了下，“这样不好吧。” 杜森看着言言：“你想太多了吧。” 言言尴尬地上了杜森的汽车。 两个人沉默着，这种沉默让杜森很不舒服，他不得不开口说道：“你喜欢听什么音乐？” “什么都可以。” 杜森皱了皱眉，他想告诉言言，如果跟男朋友在一起，宁可反问对方喜欢什么音乐，或是随便说喜欢摇滚、爵士、民谣、嘻哈，就是不要说“什么都可以”。 “内个，”言言犹豫着说道，“老板，你是想不用我了吗？” 杜森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不是，我是想给你一些压力。如果我的压力你承受不了，你就不要再创佳浪费时间了，毕竟你的时间也很宝贵。” 言言深吸一口气，“老板，你要是觉得我做不来，可以直说的。” 杜森皱了皱眉，“我的想法重要吗？这一切全都取决于你自己。” 言言无语，她转头看向车窗外。 汽车很快停在言言家小区门前。 “谢谢你。”言言说完，推开车门，“对了老板，我只有一米六四，不够高的。” 杜森不解，“你说什么？” 言言羞涩地说：“asl的导购有身高的要求，我不够高。” 第45章 想要什么 杜森一挑眉：“你今天去居然，就打听了这些？” “嗯。” “只要你想去，身高不是问题。”杜森有些烦躁，“我当时只是想到asl家具，如果你对其他公司有意向，我会想办法帮你介绍。” “谢谢你。”言言说完，回手关上车门，往小区里走去。 杜森看着言言的背影，慢慢皱起眉头，“这丫头不会这么不抗压吧。” 言言经过一天的努力，终于渲染出一楼大厅和餐厅的3d效果图。 她早早走出家门，心情愉快地走进公司。 王奕晨有些意外，“今天什么日子，你怎么来这么早？” 言言盈盈一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王奕晨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是虫子还是鸟？” “这得问你自己。”王奕晨说完，去了茶水间。 言言撇了撇嘴，心说：我是人见人爱的百灵鸟。 言言正拿着小圆镜自我欣赏。大门一开，杜森和韩雪一起走进公司。 言言等杜森进了办公室，拿出包里的u盘，走到杜森办公室门前。 杜森听到敲门声，说了声，“请进。” 他一抬头，见言言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老板，我做了一份一楼大厅和餐厅的效果图。” “发到我邮箱了吗？”杜森问道。 言言愣了一下，“在我u盘里。” “哦，给我吧。”杜森接过u盘，插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言言紧张地看着杜森的表情，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这份方案还入不了杜森的眼，那她只能改行了。 杜森招手让言言走到他身边，“给我讲解一下你的构思吧。” 言言张了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杜森看着言言，“一个设计师不只是要做出效果图，还要给客户讲解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言言想了想，“我选用的是美式古典。” 杜森见言言也说不出什么来，便说道：“开场不要这么直接。” 言言昨天做图时，只想着模仿，并没去细想什么理念。 杜森点击鼠标，翻看过所有效果图后，点开大厅正面图片说道：“对于现代人而言，家不只是居住之所，更是生活品味、价值与态度的一种延伸。我所追求的设计，是来源于我们的内心。这次做了很多细节上的考虑，这些细节不是为了让人看到和摸到，而是希望在生活的体验中感受到的一份用心。” 言言惊讶地看着杜森，感慨老板就是老板，张嘴就能说出一堆来。 杜森滑动鼠标，光标点在天花板上，“客厅天花板采用凹凸式石膏吊顶，搭配精致的水晶吊顶，营造出一种怀旧、浪漫的感觉。以大理石瓷砖作为地面装饰材料，光泽感极佳。水刀拼花的地心设计，使空间区域划分更加清晰。复古造型的组合沙发，以及橡木茶几都具有上乘的质感，让美式古典风格得以进一步的彰显。” 言言一脸崇拜地看着杜森，“老板，你太有才了。” 杜森神情淡淡的，“百度上有很多讲解词，你多练习几次，也可以做到。” “老板，我这个方案还可以吗？” “七十分吧。” 言言深吸一口气，“差哪儿？” “随便打开一个室内设计网站，都可以看到类似的图片。居然之家和欧亚达周围的小装修公司，都可以免费提供这种方案。” 言言心的又变得拔凉，“你不满意是吗？” “我满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明成满不满意。” 言言嘀咕道：“他怎么可能满意。” “你想过没有，赵明成为什么非要让你做方案？” 言言眨了眨眼睛：“给刘权面子。” “差不多吧。”杜森说道，“他既然要给刘权面子，就会认真看你的方案，听你的讲解，这就是你的机会。” 言言看着杜森，“这不也是你的机会吗？你为什么不帮我做，或是直接自己做？” 杜森笑了笑，“李承的方案，就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最完美方案。赵明成要等你的方案，我想他对你的设计方案应该不会感兴趣，感兴趣的人应该是刘权或是刘一帆，所以这个方案，只能你自己完成。” 言言的脑子开始运转，刘一帆这两天没有出现，是又交女朋友了——太忙；还是不好意思见她——心虚。 轻轻的两声敲门声，杨琳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她淡淡地说道：“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你们喝咖啡吧。”言言说完，快步走出办公室。 言言出了门，才想起自己的u盘还在老板的电脑上。可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进门，只能等杨琳喝完咖啡再去取。 她回到座位，开始绘制书房。 王奕晨拿着水杯从言言身后走过，他看了一眼言言的显示器，“开始做书房了？” “嗯。”言言应了一声。 王奕晨并没离开，而是问道：“你要做古典风格？” “你做的现代，李哥做的田园，我只能做古典啦。” “嘁~”王奕晨不屑，“这把你委屈的。”他说完，走向茶水间。 言言愣了一下，她不明白王奕晨为什么不高兴了？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杨琳走出杜森的办公室，走到言言身边时说道：“言言，杜总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言言诧异地抬起头，“杜总找我？” 杨琳没有回答言言，而是走进茶水室。 言言慢慢站起身，揣测着杜森找她能有什么事儿。 她轻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杜森说：“请进。” 言言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老板，你找我？” “坐吧，刚才有些事情还没有跟你说完。” “哦。”言言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 杜森打量着言言，“你今年二十三岁是吧？” 言言轻轻点头，“是。” 杜森接着说道：“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大多被家里人宠着，没吃过苦，受不了一点压力和委屈。你却跟她们不同，你肯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言言脑子里闪过，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挣钱！ 第46章 我想挣钱 杜森见言言有点分神，他用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这次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赵总给你这次机会，你就要好好把握。其实以你现在的能力，水电线路，整体布局这块，你根本做不了，你也不用考虑，公司会去做。” 言言赶紧说：“谢谢老板。” “我也是为公司考虑，创佳二十三岁的设计师，独立完成意航400平别墅设计，这也是个卖点。” 言言心里明白，杜森这是想包装她。这是双赢的好事儿，她再次说道：“谢谢老板。” 杜森笑了笑：“其实大多数的设计师都是在模仿，但不是一成不变的模仿。相同的硬装，不同的设计师会做出不同的风格。他们会用一两个新奇的点，吸引住客户，给客户留下深刻的印象，然后决定签单。” 杜森的话如醍醐灌顶，言言瞬间领悟。大家的装修方案都差不多，为什么客户会选择他的方案，而不选择你的方案？原因就在于那打动客户的点上，难也就难在这个点上。 “老板，我明白了。” 杜森凝视着言言，“你真的明白了吗？” 言言愣了一下，“我会再去打听一下赵明成喜欢什么。”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完美的方案可以打动一个人的心，彼此的信任或是友情也同样可以打动。” 言言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心说：我是做室内设计，难道还要情感设计？！难怪刘一帆不喜欢杜森。 杜森看出言言表情的变化，对言言问道：“你有卖手机的朋友吗？” 言言迟疑了一下，“没有。” 杜森接着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做华为代理，我和家人的手机都是在他的店里买。我没有时间去研究哪款手机性价比高，我都是直接问他。我信任他。同样的，他结婚买的新房，领到钥匙直接交给我，一切都由我做主。” 言言看着杜森，“你希望我能跟赵明成成为朋友？” “以后也许会成为朋友，但是现在你们马上成为朋友，不太现实。我希望你能打动他，让他认可你的为人。只有认可了你的人，才能认可你的方案。”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会尽力。” 杜森见言言终于找到点感觉，他淡淡一笑，“成败在于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吧。” “我知道，我想挣钱。” 杜森点头，“去做图吧。” “老板，我的u盘在你这儿。” 杜森从笔记本电脑上取下u盘，“让刘一帆看一下你的方案，先让他认可。” 言言虽然反感杜森的提意，可还是点了点头。 她走出杜森办公室，回到自己座位，开始分析杜森跟她说这些话的目的。 思索再三，言言还是决定自己要想办法签下这一单，成了不只是一万元的奖金，还有“名”，名和利是相关联的，她如果有了“名”，那“利”马上就会来。 如果她可以像韩雪那样挣提成，那妈妈就不用再给小企业代账，爸爸就不用天天做浮漂。她也可以给弟弟买喜欢的鞋，带着爷爷奶奶去旅游。 言言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约刘一帆中午一起吃饭。 她见刘一帆没有马上回她，放下手机，继续绘制书房。 十一点钟的时候，丁美美询问言言中午要不要一起订餐。 言言想了想，“我中午想出去。” 丁美美嫣然一笑，去统计其他同事。 言言又看了一眼手机，确定刘一帆没有回她微信。 她想了想，拨通了刘一帆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刘一帆才有气无力地接听：“喂？” “你没睡醒吗？” “嗯。” “现在都中午了，你还没睡醒，你昨晚又干嘛去了？” “别烦我。”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看着自己的手机，心里骂着刘一帆这个废物是指望不上了。 言言模仿杜森的动作，敲了两下桌子，可她觉得不够解气，接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干嘛呢？”王奕晨在一旁喊道。 “没事儿。” 周焕瞥了一眼言言，心说：能耐没见长，脾气却见长了。 坐在前台的丁美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哂笑。她心里清楚，言言这顿中饭没着落了。 言言已经没有心思绘图，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去买份凉皮对付一顿。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刘一帆的号码。 她接听后，没好气地问道：“你睡醒了吗？” “出什么事儿了？”刘一帆直接问道。 “没事儿。”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可睡觉啦。” “睡你的吧。”言言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挂断电话后，又有些后悔。她有求于刘一帆，如果现在跟刘一帆怄气，彼此几天不联系，那她找谁了解赵明成喜好去。 言言长吁一口气，现在后悔也晚了，她不能马上给刘一帆打电话，只能等下班后，再找个理由找刘一帆了。 言言已经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她又开始接着绘图。 其他同事走的走，茶水间吃饭的吃饭。大办公区里，只有言言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 杜森走出办公室，看了一眼办公区，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朝大门走去。 他刚走到大门，就见一辆黑色宝马停在了公司门前。 刘一帆一下车，就见杜森从里面走出来，他笑道：“哟，杜总，这么巧。” 杜森瞄了一眼刘一帆手中的购物袋，淡淡一笑，“找言言吗？她在里面。” “那我先进去了。”刘一帆说着，走进公司。 杜森忍不住嘴角上扬，自己都佩服自己开导言言的英明决定。 言言正犹豫用哪款书桌，感觉有人走进公司，她一抬头，见是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的刘一帆。 刘一帆笑着问道：“没见过帅哥吗？”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帅哥见得多了，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刘一帆把购物袋放到桌子上，“走吧，吃饭去。” 言言不见外地打开购物带，从里面拿出一盒曲奇饼干，“我吃完饭了。” 第47章 我想签单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什么时候练的，说谎脸都不红了。” 言言白了他一眼，“谁说谎啦？” “就你那小心眼儿，有点事儿，还能吃得下去饭。” “谁小心眼儿啦？”言言说着打开饼干盒子，吃了起来。 刘一帆也伸手拿了一块饼干放到嘴里，“去吃冷面吧。” 言言脸上出现笑容，“一会儿我请你，你先帮我看个图。”她说着，滑动鼠标打开文件夹，点开大厅的效果图。 言言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刘一帆：“怎么样？”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做的？” 言言有些紧张，“不好吗？” “太俗了点儿。” 言言眨了眨眼睛，“很糟糕吗？” 刘一帆点头，“没有一点儿新鲜感。” 言言放下手中的饼干，愁眉不展地嘀咕道：“我要怎么改啊！” 刘一帆坏笑道：“你这脑袋是想不出什么新鲜东西的，不如直接改行吧。” 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我不改行，我一定要签下赵明成这单。” 刘一帆一挑眉，“你哪儿来的自信？” 言言挺胸抬头，“辙都是人想出来的，别人能行，我为什么不行。”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是不是被杜森洗脑了？” 言言愣了一下，瞬间合计过味儿来，嘀咕道：“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刘一帆咬牙，“傻子，他的话你也能信？！” 刘一帆的声音虽然不大，言言还是紧张地看向茶水间。 “我们去吃冷面吧。”言言说着，拉着刘一帆往外走。 出了门，刘一帆要开车去大金烤肉，言言想去旁边的冷面店。 刘一帆说，小店做的冷面太难吃；言言说，大金烤肉离这儿太远。 言言站在那儿就是不上车，刘一帆就是不下车。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让步。 丁美美从公司里走出来，对言言问道：“言言，你要出去啊。” 她对言言说着话，眼睛却看向车内的刘一帆。 刘一帆放下车窗，朝丁美美一挑眉：“美女，去哪儿？我送你。” 丁美美嫣然含笑，“我只是去超市买些东西，怎么好麻烦你送我。” “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 言言深吸一口气，她实在看不下去这眉来眼去的两个人，“美美，上车吧，刘一帆特别愿意为美女服务。” 言言说完，转身往前走去。 刘一帆无奈地下车，对丁美美说了句，“再联系。”然后快步追上言言。 刘一帆一把拉住言言的袖子，“你干嘛。” 言言甩开刘一帆，“我饿了，我要去吃冷面。” “去川香馆吃烤兔吧。” 言言沉着脸：“不去。” 刘一帆看着言言，“你别以为上次在川香馆，我没看出来你不乐意了。” 言言反驳道：“你请我吃饭，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刘一帆解释道：“我上次没点烤兔，是怕当着外人面，你吃相太难看，今天我们俩去吃吧。” “不去。你找那吃相好看的陪你吃吧。” 刘一帆压了压火气，“别闹了。” “我吃完冷面还要接着画图呢。”言言说完，继续往前走。 刘一帆喊道：“你别跟个倔驴似的。” 言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刘一帆，“我们是第一天认识吗？以前都是我说去哪儿吃饭，就去哪儿，今天怎么啦？你如果觉得跟我在街边小店吃冷面太丢人了，你可以请丁美美陪你去川香馆，我想她会愿意的。” 言言说完，径自走进路边的延吉冷面店。 刘一帆低声骂了一句，也走进冷面店。 店里四张小桌，只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一看就是业务员的年轻男人在吃冷面。 刘一帆坐到言言对面，“这的冷面能比大金的荞麦冷面好吃吗？” 言言面无表情：“你想吃大金的冷面就去好了，我喜欢吃这的八元一大碗。” “行，你爱吃就行。”刘一帆说着，看向老板娘，“大姐，别愣着了，上两碗冷面。” 老板娘看着这俩人，“再来点儿什么小菜？” “不用了。”刘一帆笑道，“我妹妹一个月就挣两千块钱，我不得替她省着点花啊。” 老板娘笑了笑，走进后厨。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嘀咕道：“我不想只挣两千块钱。” “想改行啦？”刘一帆问道。 言言低着头摆弄着面前的点餐牌，“我想签下赵明成这个别墅。” 刘一帆有点不耐烦：“你怎么总爱钻牛角尖呢。” “我没钻牛角尖，”言言反驳道，“如果我现在签下400平的单子，那以后会有很多人来找我签单的。” “言言，你用点脑子。设计师不只是渲个图出来就行，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你去处理。橱柜多宽，吊顶多高，你心里有数吗？就算赵明成让你设计，你能弄明白这些细节吗？” 言言信心十足，“创佳有施工监理，杜森他们会处理。”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既然这样，那我就祝你早日签单成功吧。” 言言咬着唇，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请刘一帆帮忙。 冷面很快端了上来。两个人都没了吃冷面的味口，吃了两口都放下筷子。 言言长舒一口气，“一帆，我想挣钱。” 刘一帆爽快地说道：“去售楼处吧，我帮你。” 言言嘟起嘴：“我学的是设计。” “你学什么，跟你做什么，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不就是想挣钱吗？” “不跟你说了。”言言说完，又拿起筷子，堵气地吃了起来。 刘一帆看着言言，“言言，我们是朋友，我想帮你。” 言言抬起头，“那你帮我想想办法，让我签下赵明成这单。” 刘一帆咬牙切齿地说道：“杜森这孙子真阴险。” 言言辩解道：“这跟杜森没关系，是我想签单。” “你傻，我也傻吗？”刘一帆气愤地说道，“要不是杜森忽悠你，你能有想签单的心吗？” 言言咬着嘴唇，不言语。 一旁业务员打扮的年轻人站起身，对刘一帆说道，“小兄弟，别对女朋友这么凶。她不嫌弃你带她到这种小店，只吃一碗冷面，你就要珍惜。” 第48章 老板朋友 刘一帆瞥了一眼业务员，“她是我妹妹，她请我。” 业务员打量言言，嘀咕道：“长这么漂亮，白瞎了。” 刘一帆的眉毛立了起来，“找抽呢？！” 业务员用充满鄙视的眼神瞥了一眼刘一帆，走出冷面店。 刘一帆站起身也要往外走，言言一把拉住刘一帆，“把面吃完再走。”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这破玩意，还吃什么。” 言言见刘一帆真生气了，语气马上软了下来，“我花钱买的，不能浪费。” “我付钱行了吧。”刘一帆说着，拿出钱包，掏出二十块钱扔桌子上，“你爱吃自己吃吧。” 刘一帆说完，转身走出冷面店。 言言在他身后喊道：“刘一帆！” 刘一帆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惯着言言了。 老板娘收起桌子上的二十块钱，刚要收拾桌子上的两碗冷面。 言言冷冷地说道：“我还没吃完呢。” 老板娘尴尬地笑了笑，心说：男朋友都走了，还有心吃？！ 言言看了一眼老板娘，“你还没找钱呢。” 老板娘愣了一下，从腰包里找出四块钱放在桌子上。 言言又吃了两口冷面，她现在体会到了什么是“味如嚼蜡”。泪水冲过眼框的阻拦，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冷面碗中。 “瞧你这德性。有本事你冲着我喊呐，自己在这哭算什么能耐。” 言言放下筷子，慢慢抬起头，“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刘一帆看到桌子上的四个一元硬币，伸手拿了起来，“大爷我有钱，也不能乱花。” 言言破涕为笑，“不要脸！” 刘一帆拉起言言，“走啦，别在这儿丢人了。” 两个人走出冷面店，刘一帆先开口说道：“再吃点别的吧。” 言言低着头，“我吃不下了。” 刘一帆一挑眉：“烤兔也不想吃？” “不想吃。” 刘一帆笑道：“看来这事儿有点大啊。” “嗯。” 刘一帆一拍言言的头：“倒霉孩子，你就跟我有能耐。” 言言依旧低着头不言语。 刘一帆无奈：“我下午去玄符山庄跟小符姐套套话。” 言言抬起头，“上次杜森找过小符姐。小符姐说，小胡会帮杜森说话，成不成还要看赵明成能不能喜欢我们做的方案。” “傻子，杜森是想让小符姐帮忙跟赵明成套关系。我是想跟小符姐打听一下，赵明成有什么喜好。” 言言连连点头，“是应该打听打听。” 刘一帆又一拍言言的头，“傻了吧唧的，以后可怎么整啊。” 言言有求于刘一帆，笑眯眯地说道：“不是有你照着嘛。” 刘一帆笑了笑，“天顺新城肯定要开配套的幼儿园，要不，咱俩开一个？” 言言想起徐畅的遭遇，皱了皱眉，“小孩子不太好带的。” “我又没指望你带孩子，你给小孩上上美术课就行。行政和保育，我会雇其他人。” 言言惊讶地问：“你为我开个幼儿园？” “你别自恋了，这年头小孩子的钱最好挣。与其别人开，不如我自己开。” “哦。”言言长舒一口气，“设计师挣的要比幼儿园美术老师多，所以我还是想做设计师。” 刘一帆咬牙切齿地说：“杜森这孙子真把你忽悠住了。” 言言辩解道：“设计师本来挣的就多嘛，你看李承和韩雪开的什么车，幼儿园老师靠自己的工资又有几个能买得起车的。” “行。”刘一帆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你做你的设计师吧。” 言言在他身后喊道：“你答应我找小符姐问问的。” “我改变主意了。”刘一帆说着，上了汽车。 言言笑盈盈的向刘一帆挥了挥手，她才不担心刘一帆会改变主意。 丁美美见言言走进公司，笑问道：“你男朋友走啦？” 言言赶紧解释：“他是我同学，不是我男朋友。” 丁美美莞尔一笑：“有什么区别啊。” 言言怕越描越黑，便不再解释。她回到自己座位，看到刘一帆给她带来的一大包零食，心里一暖，忽然觉得有这么个男朋友也不错。 言言忙碌了一下午，书房的整体布局算是出来了，她点击渲染，等待着出图。 “欢迎光临创佳装饰！”丁美美的声音含糖量增加了好几个加号。 言言好奇地抬起头，见一位气质出众的男人走进公司。看年纪对方应该不到三十岁，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成熟稳重。 王奕晨起身迎了过去，“您好。” 客人看向王奕晨淡淡一笑，“你好，我是杜森的朋友。” “我们杜总在办公室，您这边请。”丁美美说着，引客人往杜森办公室走。 客人走了几步，忽然转头看向言言。 言言正看着热闹，见客人忽然看向自己，不免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客人走到言言桌旁，拿起桌子上的姜枣茶瓶子看了看，对言言说道：“大伟做的姜枣茶是需要冷藏的。” 言言惊讶地看看客人，又看看那跟装面膜的小罐子类似的瓶子，她实在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客人一眼就认出来是莫伟做的。 客人微笑着说道：“这瓶子密封效果好，是我从美国带回来，让大伟给我妈妈做姜枣茶的。可我妈妈只收到四瓶，小符姐收到四瓶，还有两瓶应该在你这儿吧。” 言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莫伟随便送她的两瓶姜枣茶，还有这些说道。 丁美美疑惑地看着言言，她现在想知道言言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大客户和老板的朋友都认识她。 “小川，这么快就到了。”杜森从办公室里走来，跟客人招呼道。 刘川放下手中的姜枣茶，对杜森说道，“她就是小符姐提到的言言吗？” 杜森答道：“没错。” “难怪大伟会把姜枣茶送她。”刘川说完和杜森一起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大办公区里的人都看向言言。言言尴尬地解释道：“莫伟是一位中医，他说我需要……喝这个治病。” 言言一时想不起当初莫伟跟她说的是什么，只记得莫伟让她喝这茶，可她回来之后就忘记了这事儿。 第49章 没理可讲 丁美美呼扇着长长的睫毛：“中医啊，在哪家医院？” “玄符中医馆。”言言记得玄符山庄，所以对中医馆的名字记得特别清楚。 丁美美用左手托着自己的脸颊，“我最近觉得气色不太好，有时间你陪我去中医馆看看呗。” “莫伟是老板的同学，你让老板带你过去，诊费都能免了的。” 丁美美笑了笑，“我怎么好麻烦老板。” 言言一脸尴尬，“我上次去，是老板带我过去的。我只记得中医馆的名字，具体在什么位置，我有点说不准。” “这样啊。”丁美美说着，回了前台。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脑子开始思量言言的“魅力”在哪儿？！ 言言拿起姜枣茶的瓶子，仔细研究，她终于在瓶底发现了两个小小的英文字母。 她小声嘀咕：“漂洋过海带回来的瓶子，应该不便宜吧。” 言言说到这儿，想起拿回家的另外一瓶，马上拿起手机给妈妈发了一条微信，“亲妈，我前几天拿回家的那瓶姜枣茶，瓶子千万别扔！！！那瓶子是从美国带回来的。” 李冬梅很快给女儿回了信息，“没扔。我还打算用那瓶子装韭菜花呢。” “你先别装韭菜花了，我考虑一下要不要还给莫伟。” 李冬梅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莫伟的信息，“那个年轻的中医吗？” 言言察觉到了危险，赶紧给妈妈发了一条，“你没见过他。别管是谁了，你忙你的吧。” 李冬梅虽然很忙，但再忙，她也不能忽略掉出现在自己女儿身边的男人。 李冬梅站起身，走出财务室。她要去二楼，跟住在中天花园的孙姐打听打听，这位送自己女儿东西的中医到底是什么情况。 言言打开姜枣茶的瓶盖，闻了闻。确定没有奇怪的味道后，尝了一小口。 浓浓的枣香里有一点姜的味道，红糖中有一丝蜂蜜的清香。 言言忍不住又吃了一小口，分析着莫伟都在里面放了什么。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心说：瞧这丫头吃东西的样子，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怎么命就这么好，入了赵明成的眼。 赵明成被众人念叨着，打了两个喷嚏，他对符灵说道：“这一变天，我就爱打喷嚏。” 符灵笑了笑，“你需要锻炼身体了。” 赵明成看着符灵：“那我们上山走走？” 符灵摇了摇头，“太累！” 赵明成笑道：“你让我锻炼身体，自己却一动不动。” 符灵抬头看着葡萄架上的葡萄，“谁说我不动了，我每天都剪葡萄的。” “小符姐！”刘一帆人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赵明成皱了皱眉，心说：刘一帆这小子最近怎么总来山庄。 符灵转头看向甬路，笑问道：“怎么自己来的，没带你那位妹妹一起过来？” 刘一帆看到赵明成，招呼道：“赵叔叔也在。言言这两天给赵叔叔设计别墅，都快走火入魔了。中午我找她吃烤兔肉都不去，就在公司边上吃了半碗冷面。” 符灵看向赵明成，“瞧你把言言难为的，一个房子弄那么复杂干嘛。” “好人难做啊！”赵明成感慨道，“我不是想给一帆的朋友一个机会嘛。” “这事儿我还真得谢谢赵叔，原本言言都打算改行了，可你这一给机会，让她信心倍增，非要签下你这单不可。” 赵明成笑了笑，心说刘一帆这是在埋怨我吗？！ 他拿起手机，“小符，你看一下言言做的效果图吧。” 赵明成说着，找出言言设计的老人房间和男孩房间的3d效果图，然后把手机递给符灵。 符灵接过手机，认真地看了两遍，“挺有意思的，这沙发躺着能挺舒服，还有这榻榻米，我以后装修房子，也要弄一个。” 刘一帆是看过言言的混搭设计效果图的。他诧异地看着符灵，“你真喜欢吗？” 符灵一脸真诚：“嗯，挺好看的。” 刘一帆凝视着符灵，“难怪我爸说你俩像，原来品味都一个德性。” 符灵一挑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呐？俗话说得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这样的，怎么着？” 刘一帆看向赵明成，“赵叔，女人怎么都不讲理？” 赵明成笑道：“喜欢这事儿，是没理可讲的。” 他看向符灵：“既然你觉得好，那就按照这个效果图装修。” 符灵把手机递还给赵明成，“把图片转发给我，等我装修的时候，照着做的。你那豪宅，你还是跟杜森商量去吧。” 赵明成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刘一帆是明白赵明成的用心的，他拿起茶几上的一块蛋糕，边吃边说道，“我还饿着呐，小符姐，咱们吃点啥？” 符灵诧异地问，“你没去吃烤兔肉？” 刘一帆抱怨道：“言言那死丫头跟倔驴似的，非要吃道边上的冷面。不是我矫情，那冷面一股糖精味儿，她自己都吃不下去，还逼着我吃。” 符灵笑了起来，“你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不愿意吃，你转身走啊。” 刘一帆脸上有些不自然，“我不是转身来你这儿了嘛。” 符灵眯起眼睛审视着刘一帆，“我可是老中医，你少跟我玩心眼儿。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混口吃的？” 刘一帆看看符灵，又看看赵明成，一扶额：“唉，跟你们俩在一块，我这智商明显不够用了。我实话实说吧，言言想签下赵叔这别墅。二十三岁设计完成一个400平别墅，这够她得瑟一辈子的。” 符灵点头，“是挺牛的。” 刘一帆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过来，是想跟小符姐打听打听赵叔喜欢什么。现在赵叔也在这儿，你就跟我交个实底，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让言言好好替你合计合计，别让那傻丫头在那，想一出是一出的瞎折腾。” 赵明成迟疑了一下，“一帆，叔要是知道想要什么，还请设计师干什么？” 刘一帆心里骂着老狐狸，可脸上依旧笑着说：“你总得有点方向吧。” 第50章 她知道吗 赵明成说道：“其实李承做的那套方案就不错。因为言言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想看看她的能力。”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这么说，言言是没什么签单的机会了？” “不能这么说。如果她设计的比李承设计的更令我满意，我当然要用她设计的方案。” 刘一帆无奈的苦笑，“那丫头哪有那本事。” 赵明成笑了笑：“就像小符喜欢言言设计的卧室一样。也许言言设计的方案别人看着不太合理，但是我看着舒服，我一样会选择她的方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一帆不能再往下说了。 符灵看了看两个人说道：“一帆，你刚才说想吃烤兔？” “嗯，去吗？”刘一帆说道，“川香馆的烤兔带着点麻辣味，吃着特别过瘾。” “哎呀，我好久没进城了。”符灵笑眯眯地说道，“是该进城尝尝城里的美味了。” “走呗，我请你们。”刘一帆说着，站起身。 符灵也站起身：“我哪好意思让你请啊。” 赵明成笑道：“走吧。” 三个人一起朝前院走。符灵抬手拍了拍刘一帆的肩膀，“小一帆都长这么高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我高呢。” 刘一帆想了想，“那年我才上初二。” “你那时可乖了，坐在哪儿一动不动，我给你果冻，你都不好意思吃。” 赵明成半信半疑，“还有这事儿？”他实在看不出刘一帆会有乖的时候。 “嗯。”符灵回忆着往事。 刘一帆也想起那时给他诊脉开药的玄武，他看了一眼符灵，岔开话题说道：“赵叔，你爱吃川菜吗？” 赵明成还没回答，符灵说道：“小一帆，你赵叔怎么会不爱吃自己家的菜呢。” 刘一帆愣了一下，他知道赵明成是本地人，并不是四川人，他没明白符灵说的“自己家的菜”是什么意思。 符灵瞟了一眼刘一帆：“两年前你赵叔就把川香馆买下来了。” “哎呀，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这样，我就天天带着小符姐去川香馆混吃混喝了。” 符灵笑道：“哟，还挺讲意气的，知道带着我。” 刘一帆笑嘻嘻的：“那是，不带着你，不结账怎么出那个门啊。” 赵明成说道：“你小子，下次直接跟经理说，是我请你的。” 刘一帆一挑大指，“赵叔霸气！赵叔太帅了！” 赵明成微笑着说道：“你还有其他夸人的词吗？” “赵叔，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在现如今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金钱社会里，我竟然还能遇到赵叔这样的性情中人，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刘一帆还要继续往下说，符灵那头已经笑得不行，“小一帆，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你爸妈那么实在的人，你怎么油嘴滑舌的。” 刘一帆一脸严肃，“小符姐，我是认真的。” 符灵点头：“嗯，你是认真的胡说八道。” 三个人走到停车场，赵明成对符灵问道：“你坐谁的车？” “当然坐你的车，我可不想跟着他提心吊胆的。” 刘一帆一挑眉，“这就看出来谁亲谁厚了。” 符灵朝刘一帆一挤眼睛，“我是为了替你省点汽油钱。” “亲姐姐！”刘一帆说完，上了自己的汽车。 符灵跟着赵明成上了汽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玄符山庄。 胡常安站在二楼露台上，看着远去的汽车，叹息一声，喃喃自语：“玄武啥时候能回来呢。” 川香馆的二楼，莫伟静静地看着杜森给刘川讲解装修时需要注意的细节。心里却也在想着玄武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包间门忽然被推开，符灵站在门口说道：“哎呀，我听着说话声音这么耳熟呢，原来是你们三个。” 三个人站起身，“小符姐。” 杜森看到符灵身后的赵明成，笑道：“小符姐，吃饭了吗？大家一起吃呗。” “我看行。”符灵说着，坐到莫伟身边。 赵明成和刘一帆也走进包间。刘一帆对杜森说道：“哟，杜总，这么巧。” 杜森笑了笑，“是够巧的。” 赵明成对跟进来的服务员说道：“上两只烤兔，再上一份水煮牛肉、干煸鱿鱼、松仁玉米。” 符灵看着刘川，问道：“不打算回美国了？” 刘川点头，“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 “是啊，哪好也没有自己的家好。”符灵很平常的一句话，大家听着却有些心酸。 刘一帆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他对刘川问道：“这位大哥，我叫刘一帆，不知道怎么称呼？” 刘川淡淡一笑：“我叫刘川，是莫伟的同学。” “哟，刘哥，咱俩都姓刘，缘分啊！” 杜森说道：“对了一帆，刘川想开家律师事务所，不知道天顺还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刘一帆热情地说：“刘哥有时间可以去天顺新城售楼处看看。价格你放心，你是莫伟哥的朋友，我爸肯定给你最低折扣。” “那我先谢谢你了。”刘川嘴上客气，可神情依旧淡淡的。 “朋友嘛！”刘一帆见刘川不太感兴趣的样了，便不再跟刘川客套，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杜森对赵明成说道：“赵哥，今天言言给我看了一下她新做出的一楼客厅和餐厅效果图。你看这周四或是周五，你哪天有时间，可以到我那儿看看图。” 赵明成转头看向正吃着小龙虾的符灵，“小符，你哪天有时间一起去看看？” 符灵迟疑了一下，正想找个理由拒绝。 刘一帆在一旁说道：“小符姐，你带着我呗，咱俩一块去看看言言那傻丫头能想出什么方案来。” 符灵抬头看着刘一帆，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一帆想看，那咱们就周四下午过去吧。别让言言等太久了。” 刘一帆马上说道：“亲姐，周四我去接你，顺便在山庄再混顿中午饭。” 符灵一挑眉，“你这么帮她，她知道吗？” 刘一帆装傻，“你说的‘她’指的是谁？” 第51章 在那撂着 符灵不屑，“还能有谁能让你费尽心机地帮她。” “你啊，”刘一帆把手中剥好壳的小龙虾放到符灵的小餐盘中，“我这辈子，就给你剥过小龙虾。” 符灵笑道：“你无耻的样子，彼有我当年的神韵。” “哎哟，这回可找着根了。”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跟谁学的嘛，我原来是跟你混得久了，受你的熏陶。” 符灵一撇嘴，“你少往我身上赖，莫伟跟我混了这么多年，他怎么还是这么老实。” “莫伟哥天资纯厚，遇事优容，非我辈能比。” 刘一帆无心的话，倒把莫伟说得脸一红。 符灵无奈地摇头，“也就言言能管得了你吧。” “言言？”刘川问道，“杜森公司的设计师言言，是一帆的女朋友吗？” 刘一帆赶紧解释：“不是女朋友，是我妹妹。” 在座的几位都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杜森的笑容最真诚，他知道不管言言设计出什么东西，有符灵和刘一帆在场，这一单百分百能签成了。 言言在下班之前，做好了书房和衣帽间的效果图。她自我感觉良好，又百度了一下解说词，然后心情愉快地走出公司。 言言一下公交车，就被路边卖葡萄的摊位吸引，“葡萄多少钱一斤？” “十二。” “这么贵？！”言言惊讶地说着，脚下没停继续往前面的超市走去。 摊主在言言身后喊道：“这是辽峰葡萄。” 言言才不管是辽峰还是巨峰，她在乎的是价钱。超市的葡萄比这“辽峰”小一些，才卖四块钱一斤。言言毫不犹豫地挑了两串。 言言一进家门，就对妈妈说道：“现在怎么什么都涨价，道边上的葡萄竟然卖十二块钱一斤。” “你不会不买。”李冬梅看了一眼言言手中的购物袋，“十二块钱一斤你也买？” “我这是在超市买的，才四块钱。”言言说着，开始洗葡萄。 李冬梅把炒好的西兰花盛入盘中，“言言，你今天说的那个莫伟，家是不是住在中天花园？” “他是我们老板的同学，家住哪儿我怎么会知道。”言言拿着洗好的葡萄快步走出厨房。 李冬梅端着菜跟了出来，“我今天听你孙姨说，莫伟那小伙人不错，邻居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到他家去，他都能帮着看看。” 言言审视着妈妈，“莫伟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你闲着没事儿打听人家干嘛？” 李冬梅反问：“跟你没关系，他送你东西？” “我都跟你说了，他是老板的同学，那天是刚好遇到，他看我气色不好，就送了我两瓶。” “他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李冬梅说道，“你孙姨说莫伟父母的人品不错，两口子和和气气的，从来没跟别人拌过嘴。我让你孙姨再细打听打听莫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合适，就让你孙姨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今年都二十三了，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妈~”言言急了，“你让孙姨打听什么啊。” “打听打听有什么大不了的。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李冬梅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百家求的是女方，哪有姑娘家去求男方的。”言言的心里开始不痛快，她恼火妈妈为什么这样。 言肃一进门，就见女儿沉着脸在吃葡萄。他随口问道：“这吃着葡萄怎么还不高兴了。” “你管管我妈妈，她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言肃不解地问，“你妈怎么得罪你了？” “她闲着没事儿，到处乱打听。她不闲丢人，我还闲丢人呢。”言言把莫伟送了两瓶姜枣茶，李冬梅开始打听莫伟邻居的事情跟言肃抱怨了一顿。 “你说莫伟是开中医馆的？”言肃关注的重点是莫伟这个人。 言言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不跟你说了。”她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言言吃饭！”李冬梅喊道。 “我不饿。”言言真的不饿，下午等出图的时候，她的嘴就没闲着，刘一帆带来的一袋子零食，她吃了半袋。 言肃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见言言躺在床上，问道：“咋还不吃饭了。” 言言解释道：“我刚才葡萄吃多了，吃不下饭了。” “哦，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言肃坐到床边，“你妈也是为你好，你都二十三了，也没个男朋友，你妈能不着急嘛。” 言言坐起身，“你们觉得我会嫁不出去吗？” “那怎么可能？”言肃认真地说道，“你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有人想跟我做亲家了，是我看不上他们。” “那你们着什么急。” “闺女啊，不是爸着急。”言肃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爸的亲闺女，爸是怕你吃亏啊。” 言言眨眨眼睛，“啥意思？” “闺女啊，这做什么事儿都需要总结经验。搞对象也是一个道理。” 李冬梅在门口喊道：“你俩不吃饭干什么呢？” “等会儿。”言肃朝李冬梅摆了摆手，“我跟闺女说正事儿呢。” 言肃接着跟言言说道：“你今年都二十三了，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如果明天遇到一个喜欢的小伙子，你怎么跟人家表达，你知道吗？” 言言脑子里马上出现了刘川那淡淡的笑容。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言肃见言言没有反驳他，继续说道：“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没得选，嫁过去就得认命。现在给你几会了，你不得好好挑挑啊。一般姑娘二十五、六岁就都结婚了，这样算，你也就剩下两、三年时间了。” 言言皱了皱眉，“我可不结那么早的婚。” “对，咱不着急。”言肃说道，“可你不着急，男方着急啊。如果言谨二十五还没个女朋友，我和你妈能不急吗？” 言言愣了一下，“你提言谨干嘛？” “一样的道理啊。咱家着急儿子，别人家也一样着急。所以闺女，你可以不着急结婚，但是你得割把草在那撂着。” 第52章 简单明了 言言看着爸爸，“我要那破草干嘛？” “我的傻闺女。”言肃一脸无奈，“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句你总听说过吧。” 言言笑道：“果然是兽医，不是草就是猪。” 李冬梅走了进来，“这话虽然俗了些，可是有道理的。你看前楼陈丽丽，是个好姑娘吧，不光人长得漂亮，在银行上班，工作也好。可她去年嫁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言言嘀咕道：“那男人长得是老了点，不过我看他对丽丽姐挺好的。” 李冬梅用手指点了一下言言的额头，“你长点脑子没？那男的比丽丽大八岁呢，还有个上小学的儿子。丽丽要不是三十二了，能嫁这么个男人？” “妈妈，那男人开的那辆丰田车，据说在天津港提货就要七十多万呢。” 李冬梅又一点言言的额头，“你长点脑子，你是跟人过日子，还是跟车过日子？” 言肃赶忙劝道，“有话好好说。” 李冬梅接着说道：“那后妈是那么好当的？这二婚的男人，能跟丽丽一条心？” “你妈这话说得没错。”言肃苦口婆心地说道，“七十万的汽车是气派，可开车的人你看着堵心，你坐车里，心里不也是不痛快。七万的汽车是小了点，可一样能挡风遮雨，比走路快。所以两口子一条心过日子，他心里有你，比什么都重要。” 言言眨了眨眼睛：“爸爸，你忘了有个相亲节目，女嘉宾说的，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言肃嫌弃地说道：“她那是缺心眼儿。” 李冬梅审视着女儿，“你不会真有这种想法吧？” “当然没有，我只是想起来了。” 言肃说道：“我闺女怎么会那么肤浅。” 李冬梅发觉自己以前忽略了女儿的价值观教育，“言言，我告诉你，那宝马要不是你自己挣钱买的，你躺在上面哭都没用，车主随时能把你赶下车。” 言肃点头：“你妈说得对，有钱的男人靠不住。” 李冬梅一挑眉，“没钱的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混得不好的，喝完酒回家打老婆孩子的男人到处都是。” 言肃皱了皱眉，“你别吓着言言。” “这是事实。”李冬梅说道，“一个男人如果长期过得不如意，就会产生负能量和怨气，这怨气很容易发泄在自己家人身上。” 言肃见言言直皱眉，赶紧给妻子递了个眼神：“咱女儿条件又不差，怎么会找那种男人。” 言肃虽然知道妻子说的句句在理，可他怕妻子药下得太猛，物极必反，给言言造成心理阴影。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我不会高攀，也不会低就。找个门当户对的总成了吧。” 李冬梅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总有人觉得，嫁个比自己条件好的就要受委屈、受气；嫁个条件差不多甚至不如自己的就会被宠爱、被感激。其实这些都是偏激的想法，婚姻幸福与否是不能用物质来衡量的。” 言肃咐和道：“你妈说得对。”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言言，记住了，凡事都要靠自己，只有你自己够优秀，才能让对方爱你、尊重你，你才能幸福。” 言肃点头，“你妈说得对。” 言言看看爸爸，又看向妈妈，“你们就是互相尊重？” “没错。”李冬梅答道。 言肃也说道：“你看到了，我很尊重你妈。” 言言确定爸爸是尊重妈妈的，她们家的一切大事小情，都是由妈妈作主。 她好奇地问道：“妈妈你当初为什么选择我爸爸？” 李冬梅答道：“当初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我就想，他能考上大学，说明脑子好使；在机关工作，收入稳定；兽医也是一门手艺，什么时候都能养活自己。” 言言转头看向爸爸，“你呢？” 言肃挠了挠头，考虑到现在是教育女儿的关键时刻，自己需要言传身教，便说道：“当初我去新华书店买书，看见你妈在那跟同事一起往楼上搬书，我就觉得这姑娘长这么好看，还有力气，能干活。我就主动帮着搬了两趟书，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简单？” 言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闺女，你遇到你爱的人，就这么简单。” “行啦。”李冬梅往外走，“快点吃饭。” “吃饭啦。”言肃说着，跟在妻子身后，走出房间。 言言虽然不饿，也跟着走到餐桌旁，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嘀咕道：“为什么要买西蓝兰？” 言肃知道闺女不爱吃西蓝花，劝道：“西蓝花有抗癌作用，有些人皮肤一旦受点碰撞就会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因为体内缺乏维生素k的缘故。补充维生素k的最佳途径就是多吃西蓝花。” “今天西蓝花一块钱一斤。”李冬梅说得简单明了。 “菜花不是经常一块钱一斤。”虽然这两样东西口感相似，可言言就是没有原因的不爱吃西蓝花，喜欢吃菜花。 言肃倒是一脸惊喜：“哟，今天西蓝花这么便宜？” “这是卖剩的，今天不卖一块，明天就得白扔。”李冬梅看了一眼言言，“你刚才说辽峰葡萄十二？” “嗯。”言言应了一声。 李冬梅说道：“你吃完饭再去看看，问问他多少钱。我相信他十块钱就能卖你。” 言肃心领神会，“你妈说得对。他今晚上十块钱不卖，明天八块钱都未必有人买。” 言言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知道爸妈的意思。 李冬梅见言言不言语，接着说道，“所以咱们得抓紧时间。” “内个，”言肃吞吞吐吐地说道，“咱单位新考进来一个。” 李冬梅眼睛一亮，“多大年纪？” “二十六，研究生毕业，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二那样吧。” 李冬梅嘱咐道，“你先别着急找人提这事儿。” 言肃点头，“我知道，我找机会给他拍两张照片，先让言言看看。” 李冬梅皱了皱眉，她发现丈夫总抓不住重点，“长什么样不重要，主要看人品。” 第53章 合适的人 言肃点头，“你说得对，人品好比什么都重要。” 李冬梅嘱咐道：“你留意观察一下这小子抽烟喝酒吗，不顺心的时候发不发脾气，爱不爱抱怨，平时跟什么人交往。再了解一下他父母在什么单位，我找人打听打听他父母的为人。” 言言满脸通红，她站起身，“我吃饱了。” 言肃诧异：“怎么就吃这么点儿。” 李冬梅不在意地说：“少吃两顿，饿不坏。” 言言装作没听见，回了自己房间。 言肃小声说道：“你别给闺女太大压力。” 李冬梅瞪了一眼言肃，“你闺女长那心了吗？！她要是长心，早自己领一个回来了。” 李冬梅瞟了一眼言言的房间门，“她是觉得我们这么做丢人。” 言肃叹了口气，他也觉得有点丢人，可为了女儿将来的幸福，他的面子已经无所谓了。 李冬梅看了一眼言肃，“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言肃点头：“我知道，我会留意马克的。” “他叫马克？” “是。”言肃看着妻子，“怎么了？” 李冬梅若有所思：“他姓马，不会是回族吧？” “是回族。” 李冬梅皱了皱眉，“回族有点麻烦，他跟你们一起吃饭吗？” 言肃也皱起眉头，“饭倒是一起吃，不过马克不吃猪肉。” “吃不吃猪肉是小事儿，言言什么肉都能吃。吃不惯他们家的，可以回来吃饭，顶多我给马克单做。主要是这回族人讲究多，我怕言言受气。” 言肃想了想，“嗯，那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李冬梅又瞪了一眼言肃，“你仔细留意着，万一小伙人好呢，咱可不能错过。” 言肃接着点头，“你说得对。” 言肃看了一眼言言的房门，低声对妻子说道，“你说刘一帆那孩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冬梅干脆的回答。 言肃看着妻子，“我看刘一帆对言言挺好的。刘权虽然有钱，可不是那种趾高气昂的人。他做事儿挺低调的，待人也和气。” 李冬梅长叹一声，“刘权那两口子倒是没问题，我相信他们也会拿言言当亲闺女待，不过一帆那孩子不行。他们上高中的时候，我就留意过一帆。那孩子对言言是不错，可只是不错，我说不好他对言言那劲儿。” 言肃迟疑了一下，“刘一帆总说言言是他妹妹，这到底是有心，还是没心？” 李冬梅一撇嘴，“没安好心。”她淡淡地说道，“那孩子心眼儿太多，他高兴的时候，能把人哄上天去。若是翻脸，他那脾气一般人可受不了。” 言肃点头，“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被人惯的，脾气都不好。” 李冬梅收拾起碗筷，“一帆长得好，家里还有钱。言言要是嫁他，操不完的心，所以还是离他远点吧。” “你说的对。”言肃看了一眼言言的房门，“咱们得提醒闺女一声。” 李冬梅皱了皱眉，“我以前跟言言说过，不过这事儿，提醒没用。” 言肃也知道提醒没用，弄不好还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咱还是赶紧给闺女找个合适的人吧。” “我知道，”李冬梅说道，“那天咱们都没带钥匙，我和言言等你取钥匙的时候，我看着莫伟那小伙子了。” “你看着莫伟不错？” 李冬梅思索着：“长得是不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脸憨厚。主要的是他是中医，能开中医馆，说明他有一定的能力。言言嫁个有手艺的，一辈子饿不着。” 言肃来了精神：“他在哪儿开中医馆来着，明天我去看看。” 李冬梅回忆了一下，一时还真没想起来，“我明天问问孙姐的。你先去中医馆看看病，品品他这个人。你怕这小伙能力太强，看不上言言。” 言肃嘀咕道：“我闺女也不差。” 李冬梅叹了口气，“性子那么慢，什么都不会做。那小伙要是太能行，言言能不受气嘛。” 言肃犹豫着说道：“实在不行，我看小区门口，红亭她家的郑兴学也不错，怎么说也是个小学老师。她们家应该不敢慢待了言言。” 李冬梅皱了皱眉，“那孩子性格倒是行，可就是个子太矮了点，长得……” “嗯，那孩子是丑了点。”言肃挠了挠头，“咱们还是先研究马克和莫伟吧。” 这两口子研究着言言的终身大事，言言躺在床上，回忆着刘川走进公司的一言一行。 太阳照常升起。言言心情愉快地走进公司。 她等杨琳拿着两个空咖啡杯，从杜森的办公室走出来后，拿着u盘，敲响了杜森办公室的门。 “请进！” 言言慢慢推开门，“老板，我想请你看了一下书房和衣帽间的效果图。” 杜森微笑着说道，“挺快啊。”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把u盘递给杜森。 杜森打开u盘，“你给我讲解一下创作理念吧。” 言言看着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书房是整个别墅中最安静的一个空间，所以我选用的是原木家具，营造出回归自然的氛围。多抽屉的书桌设计提供了更多的收纳空间。飘窗造型在保证室内充足采光的同时，还是一个看书、休闲的惬意角落。书房添加一些摆设和装饰，体现出主人的个性品味。” 言言切换下一张图片，“衣帽间，我是以墙壁式的柜体为主，整体的原木风格与拼接的大理石地板从视觉上使空间形成一体。四幅花鸟鱼虫的挂画与墙面纹理动静结合，共成一色。” 杜森看着言言，“还不错。” 言言脸一红，“真的？” 杜森笑了笑，“你讲解的时候，为什么不看着我？” 言言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杜森继续说道：“讲解方案是跟客户交流的一个过程。重点在于交流。” 言言轻轻点了一下头，“是。”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周四下午，赵明成和小符姐，还有刘一帆会来看你的方案。” 言言惊讶地看着杜森：“刘一帆来干嘛？” 第54章 同父异母 杜森对言言说道：“昨天下午，我们在川香馆遇到了。我约赵明成看方案，赵明成请小符姐一起来，刘一帆就提出来，他也想来看看。” 言言皱了皱眉，“怎么哪儿都有他。” 杜森淡淡一笑，“如果没有刘一帆，小符姐是不会来的，你需要谢谢刘一帆。” 言言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思索着他们之间的人物关系。 杜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赵明成妻子去世时，他大病了一场，是小符姐治好了他的病，所以赵明成很感激小符姐。” “哦。”言言眨了眨眼睛，她很想问问杜森，赵明成对小符姐到底是感激还是爱？ 门突然被推开，韩雪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以后不能跟第一家具合作了。” 杜森平静地问道：“殷采怎么得罪你了，生这么大气？” 韩雪瞥了一眼言言，言言马上站起身，“你们聊，我先出去。” 杜森对言言说道：“你再做一个主卧的效果图。” “是！”言言答应着，快步走出办公室。 杜森看向韩雪，“怎么了？” 韩雪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杜森办公桌上，“徐姐在第一家具签的二十三万单子，他们店长今天早上让我去取的。” 杜森是常摸钱的人，看了一眼信封就知道里面也就五千块钱。 韩雪拉过椅子坐到杜森对面，气哼哼地说道：“殷采没出面，店长跟我解释，说是徐姐找了殷采的大哥，所以折扣特别低。” 杜森淡淡一笑，“你收着吧。” 韩雪一挑眉，“就五千块钱，我还收什么啊！都不够你交房租的。殷采这是逗我们玩呢。二十三万，她要不挣十万，那她纯是有病，她有病不要紧，不能这么玩我啊。” “别生气了，”杜森依旧一脸平静，“事已至此，以后不合作就是了。” “还合作什么啊，这点钱都是我前几天故意问店长，徐姐付款了吗。他们拖了三、四天才让我去取的，弄得我跟要小钱的似的。” 杜森拿起桌子上的信封，起身走到韩雪身边，把信封递给韩雪，“天气渐凉了，这钱你拿着挑件喜欢的大衣吧。” “你留着吧。”韩雪语气软了下来，“徐姐这张单子，我们本身也没挣多少钱。若是提两万，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现在才五千，你留着用吧。” 杜森笑了笑，把信封放到韩雪的手包中，“就算不挣钱，也不能少了给你的那份儿。” “杜森~”韩雪柔声说道，“我们之间何必分那么清。” “傻丫头，我一个男人无所谓的，你需要把自己打扮漂亮，等待爱你的人出现。” 韩雪凝视着杜森：“我爱的人，已经出现。” 杜森回到座位，“嫁给你爱的人，你会很累；嫁给爱你的人，他会让你幸福。” 韩雪咬了咬牙，“我自己可以把握幸福，不需要依靠别人。” 杜森慢悠悠地说道：“你的个性太强。以后遇到殷采该说话说话，心里别管多不愿意，脸上别带出来。” “我知道。”韩雪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韩雪直接走出公司，她走到自己的红色天籁旁，狠狠地踢了一下轮胎，然后开门上车。 杜森的那句，“你的个性太强。”再次伤了韩雪的心。 言言找了几张美式风格卧室图片，拼凑出一张主卧效果图。 等待电脑渲染出图的时候，她拿起水杯走进茶水间。 杨琳双手握着水杯，背靠着橱柜正想着心事。她见言言进来，破天荒地朝言言盈盈一笑。 言言有些受宠若惊，“琳姐，这么巧。” 杨琳第一次仔细打量言言，“听说，你跟刘一帆是朋友？” 言言笑了笑：“我们是高中同学。” 杨琳淡淡地说道：“他曾经是我妹妹的男朋友。” “这么巧。”言言说完，觉察到自己说话没过脑子，忙说道，“他女朋友，我都认识的，你妹妹是？” “杨珊。” “啪”的一声，言言手中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 杨琳扬起嘴角：“吓到你了？” 言言紧张地说道：“对不起！” 杨琳审视着言言：“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言言停顿了一下，“是我吓到你了。” 王奕晨出现在门口，“什么掉地上了？” 言言答道：“我的杯子没拿住。”她说着，拿起门旁的扫把，准备把地上的玻璃杯碎片扫干净。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脑袋不好使，手怎么也不好使。” 言言想质问王奕晨怎么说话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想打破现有的“和谐”。 王奕晨走后，言言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她对杨琳说道：“你跟你妹妹一点都不像。” 杨琳一挑眉：“不像吗？” 言言看着杨琳的脸，“不像。” “我们是同父异母。” “哦。”言言嘀咕道，“杨珊不太喜欢我，她总认为刘一帆是因为我才跟她分手的。” 杨琳似笑非笑：“不是吗？” 言言解释道：“他爸爸跟我妈妈也是同学，所以他才会对我照顾一些。杨珊不喜欢刘一帆中午帮我打饭，说实话，我也不希望他帮我打饭。只不过我经常去晚，刘一帆就会把他的菜给我。杨珊就会不高兴，然后他们就吵架。” 杨琳看着一脸无辜的言言，“你是说，你是无心的？” “杨珊既然喜欢刘一帆，就应该知道刘一帆是什么样的人。他高中三年，追过多少个女生，我记不住了。跑来告诉我，这是他女朋友的有四个。他跟杨珊分手后，跟叶亦寒交往半年直到毕业。” 杨琳淡淡地说道：“这么说刘一帆很花心啊。” 言言点头：“嗯，不是一般的花心。杨珊总是针对我，甚至找人来打我。她也不想想，如果我喜欢刘一帆，我能容忍他跟别的女生交往吗？他这种人做兄弟可以，做男朋友实在是不靠谱。” 杨琳笑了笑：“可惜她没有你聪明。”杨琳说完，走出茶水间。 言言独自站在那儿，思索着辽城为什么会这么小？难怪妈妈什么人都能打听到底细。 第55章 苦命的娃 言言拿了一个纸杯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她郁闷地喝了两口。 刘一帆跟杨珊分手后，杨珊迁怒于言言。带着几个女生把言言堵在楼梯拐角，当时言言真的被吓到了。 是徐畅拿着拖布出现，郭洁喊来了班主任，才把言言救了。 杨珊因为这件事，受到学校记过处分，没多久就转学了。 言言一直想跟杨珊解释，她跟刘一帆只是好兄弟。可杨珊转学后，言言再也没有见过她。 言言分析着杨琳能知道刘一帆曾经是杨珊交往过，那一定知道，杨珊有多恨她。 言言无奈地长叹一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杨琳虽然只是公司的会计，俩人平时接触不多，可大家同在一家公司，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尤其杨琳性格内向，言言真担心杨琳会替妹妹报复她。 言言越想越紧张，她拿出手机，拔通了徐畅的电话。 “喂？”徐畅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言言压低声音：“大姐，江湖救急！” “怎么啦？” 言言叹了口气，“唉，我的命好苦啊。我们公司的会计，竟然是杨珊的姐姐。” 徐畅停顿了两秒，“杨珊？” 言言的声音压得更低：“没错，她都知道杨珊和刘一帆交往过。” “亲姐？” “嗯。” “苦命的娃啊！”徐畅笑道，“我听说杨珊一家子都是疯子。” 言言带着哭腔：“哎呀，我可怎么办啊。” “申请离职吧，惹不起咱躲吧。” 言言可怜兮兮地说：“可我还想签个大单，挣一万块奖金呢。” 徐畅一听钱数，立马来了精神：“多少奖金？” 言言嘀咕道：“老板说，我签下赵总这一单，最少给我一万。” 徐畅底气十足：“光天化日之下，杨珊她姐能把你怎么样？你怕她干嘛？晚上下班，大姐我去接你，先给她点颜色看看。” 言言想想杨琳平时对人代答不理的样子：“我怕她送我双小鞋。” “哈，送你鞋你就收着。你穿不了，卖了还能换俩小钱花花。” 言言真的急了，“别开玩笑了。” 徐畅轻咳了两声，“小言言，你不用怕她。现在不是在学校，我们怕处分，怕影响考大学。你都工作了，这家公司不行，咱就换一家。但是走之前，我们也不能让杨珊她姐好过喽，明白了吗？” 言言长吁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嗯，我明白。” “愉快的上你的班吧，下班姐去接你，然后咱们撸串儿去。” 言言又长吁一口气，“嗯。” 徐畅劝道：“别总叹气，你要阳光一点。给姐姐笑一个。” “呵、呵！”言言干笑了两声。 “真乖，自己慢慢玩吧，姐要梳洗打扮啦。”徐畅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慢腾腾地走出茶水间，想起自己的水杯碎了，还需要再买一个。这又是不笔开销，言言不免皱了皱眉。 王奕晨见言言愁眉不展的样子，说道：“出多大的事儿啊？怎么感觉你过不下去了似的。” 言言看了王奕晨一眼，实在没心情理他。言言回到座位，拿出手机点开淘宝，想给自己搜一个便宜点的水杯。 王奕晨见言言不理自己，他起身走到言言身后，“嘿，上班时间看淘宝。” 言言辩解道：“我在等出图。” “既然你等出图没事儿做，帮我把碧景家园的图纸反了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她想问王奕晨，凭什么啊？可话到嘴边，改成了，“我没去过现场，脑子里没有概念，没办法反图。” 王奕晨知道言言这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质问道：“看图纸不会反图，你这大学怎么念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们老师告诉我们，出图之前一定要亲自到现场，如果你非要让我反图，那你先带我去一下现场吧。” 王奕晨的脸色沉了下来：“李承让你反图，你也这么说吗？” “老板让我反图我也这么说。”言言受够了，她不想再忍了。 “好，我去跟老板说，我这头忙不过来，需要有人帮我反图。”王奕晨说完，真的走向杜森办公室。 丁美美看了半天热闹，忙喊住王奕晨，“你这是干嘛呀，多大的事儿啊，还找老板。” 王奕晨也知道因为赵明成这一单，杜森最近很器重言言，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不去找杜森怎么收场，以后在言言面前怎么抬头。 王奕晨是丁美美的备胎，这时候她怎么能不给王奕晨找台阶。她拉住王奕晨：“言言最近作图多辛苦，你怎么不知道心疼人呢。” 王奕晨没好气地说：“我这头反图忙不过来，我不得找老板要人嘛。” “周焕去工地了，你等周焕回来的呗。”丁美美说着，把王奕晨推回到座位。 王奕晨撇着嘴，虽然一脸不满，却不再多说。丁美美转头对言言说道：“言言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唱歌。” 若是平时，言言一定会答应的，可今天已经约了徐畅，言言只能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和同学已经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这样啊，那改天吧。”丁美美说着，回到前台。 言言站起身，她实在不想再呆下去。 她走到财务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出纳贝丽雅的声音传了出来。 言言推开门，“嘿，你们忙着呐。” 杨琳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贝丽雅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我想问琳姐点事儿？” 贝丽雅看了一眼杨琳，站起身，“你们聊着，我正要去银行。” 言言忽然感觉整个公司，就贝丽雅一个正常人。 贝丽雅出去时，很自然地随手把门关好。 言言见杨琳没有请她坐的意思，只好自己拉过椅子，坐到杨琳对面。 她深吸一口气，“琳姐，杨珊转学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不知道她现在是在上学，还是已经工作了？” “她已经工作了。”杨琳淡淡地说道，“她当年不是转学，是退学。” “退学？” “一个受到学校记过处分的学生，哪个学校会接收？” 第56章 一通百通 言言没想到，当年的事情会这么严重。刘一帆告诉她的是杨琳转到职业高中去了。 当时刘一帆还问她，要不要也转到职业高中去，那里不用学函数。 杨琳见言言惊讶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接着说道：“爸爸为了珊珊的面子，求校长说是转学。” 言言的心理说不出的纠结，“她现在过得好吗？” “还好，跟爸爸妈妈在沈阳做童装批发。”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你方便把她的电话给我吗？” 杨琳一挑眉：“你觉得有必要吗？” 言言脸胀得通红：“我不知道当年学校的处分会这么重。” 杨琳凝视着言言，慢条斯理地说道：“在校内打人，只是一个记过处分，也不算重。是珊珊自己不想再读书了。” 杨珊当时的学习成绩是不太好，可能考进重点高中的学生，差又能差到哪儿去。高三毕业考个专科应该是没问题的，可她却在还有半年毕业的时候，选择了退学。 言言细想了想，还是自己太傻。职业高中，高一开始就会有专业课，高三恐怕已经停课实习了，怎么可能接收普通高中转来的新生。 言言想问，杨珊还在恨她吗？可她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别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了。 杨琳看出言言欲言又止，她淡淡一笑：“路是珊珊自己选的，与别人无关。”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她刚认识杨珊时，觉得杨珊是一个可爱文静的姑娘。 可是杨珊看似文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暴躁的心。稍有些不顺意的事，她张嘴就能把一个人数落得一无是处。 当爆脾气的杨珊，遇上自大任性的刘一帆时，自然是摩擦不断。 有一次，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闹起了矛盾，在操场上吵得不可开交。 杨珊见刘一帆迟迟没有跟自己低头认错的意思，她直接跟刘一帆说道：“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分手吧！” 刘一帆听到杨珊这话，原本就觉得杨珊是在无理取闹的他，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我这暴脾气！分就分，你别后悔就行，有什么大不了的。”刘一帆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次冲动且充满情绪化的争吵，给他们的交往画上了句号。 其实，在言言看来，杨珊和刘一帆经常因为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争吵不休，两个人分手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他们分手后，杨珊不从自身找原因，却把责任都推到言言身上，责备言言破坏她和刘一帆的关系。 言言当时跟杨珊解释，自己跟刘一帆只是兄弟，可杨珊怎么会相信言言的话。 在杨珊眼中，言言就是一个虚伪的小人，耍手段、装可怜，想要套牢刘一帆。 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深，直到杨珊把言言堵在楼梯拐角。 杨琳见符灵沉默不语，问道：“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言言尴尬地站起身，“没有了。” 杨琳淡淡地说道：“刘一帆不适合珊珊，应该也不适合你。” “我知道。做他的兄弟要比做他的女朋友幸福。”言言说完，走出财务室。 韩雪和周焕已经从工地回来。韩雪正沉着脸，指责周焕交尺没交待清楚，瓦工从里往外铺贴造成过门石处对不上整砖。 言言愣了一下，交尺这事儿应该是设计师交待，怎么变成了周焕？ 她觉得坐在那里听韩雪训斥周焕实在太尴尬，她径自往外走，对前台的丁美美说道：“我出去一下。” 丁美美微微一笑，继续低头整理手中的来客登记表。 言言出了公司大门，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她想把胸中所有的郁结都呼出来。 “言言，怎么站这儿啦？”梁志刚从银色奇骏里下来，对言言招呼道。 “梁哥从工地回来啦。” 梁志刚看见言言心事重重的，便问道：“怎么啦？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言言笑了笑，“等渲图呢，我出来透口气儿。” 梁志刚笑了笑：“刚开始做设计，都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时间长了就好了。什么样的房子做什么风格，随手就来。出图时选什么角度、打多少光，自己心里有数了，出图就快。” 言言迟疑了一下，问道：“梁哥，你说我适合作这一行吗？” 梁志刚笑道：“傻丫头，记住了，没有适合不适合，只有你想不想作。只要你想作，上心去学，肯定能吃上饭，至于吃什么，就看个人能力了。有的人脑子灵，反应快，无论做什么行业都能挣到钱。像我这样的无论干什么，都只是解决温饱。” 言言眨了眨眼睛：“一通百通，一灵百灵是吗？” “没错。”梁志刚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只要上心，跟着哪个老板都能学到点东西。” 言言点头：“我知道。梁哥，要是有工人下线什么的，你带着我呗。我想学学。” “没问题。”梁志刚爽快地答应。 言言脸上露出笑容：“谢谢梁哥。” “进去收拾收拾吧，快下班了。”梁志刚说着，往公司里面走去。 言言刚想跟进去，却见一辆路虎卫士忽然停在创佳公司门前，言言正奇怪这是什么来路。 徐畅推开车门，穿着黑色短款机车服，带着墨镜从车上下来。 言言看着徐畅露出的腰际，很想问她，大姐你肚子不觉得凉吗？！ 9月下旬的天气，开车的年轻人，竟然只穿着一件黑背心，胳膊上纹着言言看不懂的刺青。那身材一看就是经常去健身房的人。 言言瞬间明白了徐畅的用意，她无奈地扶额，“大姐，这么玩有意思吗？！” 徐畅一指年轻人，“言言，这是我朋友崔来。” “你好。”言言尴尬地打着招呼道。 崔来只是朝言言轻轻点了一下头，他靠着车门，点上一根烟，不再说话。 言言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五分钟就到五点了，马上说道：“我进去拿包，你俩稍等我一下。” 徐畅催促道：“你快点出来，我还打算见识见识杨珊她姐呢。” 第57章 真伤着了 言言看着徐畅迟疑了一下，“你还是上车等我吧。” “你快点进去吧。”徐畅再次催促言言。 言言了解徐畅的性格，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这位大小姐的另类想法的。她只能拿出手机拨打郭洁的电话。 郭洁很不给面子的拒接了电话，言言正诧异郭洁这个时候能在忙什么。 就见路虎卫士的后车窗落了下来，郭洁探出头来，“我要是你，就以最快的速度拿包走人。”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马上就出来。”她转身往公司里面跑。 丁美美见言言快步跑进公司，笑盈盈地问道：“外面是你的朋友？” 言言脸一红，“嗯，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丁美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朋友好有个性啊。” “搞艺术的都这样儿。”言言说着，回到自己座位。她察看了一下电脑，图片还没有完成。 言言只关闭了显示器，她拿起自己的背包，“我的电脑不用关，我先走一会儿。” 其他人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都没有说话。言言尴尬地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丁美美提醒她，“言言别忘了打卡。” “谢谢。”言言说着拿出手机，时间已经到五点，她瞄了一眼财务室的门，打开手机上的工作台，对着地面点击“拍照打卡”。 言言刚打完卡，就见杨琳推开财务室的门走了出来。 “明天见。”言言说着，跑出公司。 丁美美看着门外，笑道：“想不到言言也有快的时候。” 王奕晨走了过来，他看向大门外，“想不到她还能和这么前卫的人玩到一起去。” 丁美美酸溜溜地说：“人不可貌相的，你没看见他男朋友开着宝马？” 杨琳经过前台时，瞥了一眼丁美美，她一出大门就见言言拉着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孩上车。 言言嘴里说着：“快点走吧，我都饿了。” 徐畅看向创佳的大门：“我看看她怎么啦。” “上车我再跟你说。”言言说着把徐畅推进车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自己也迅速上了汽车。 杨琳心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言言上车后，对徐畅说道：“杨珊当时不是转学，是退学。” 徐畅不解：“那又怎样？” 言言嘀咕道：“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郭洁瞥了一眼言言，“这事儿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唉，”言言叹了口气，“当时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受到记过处分，也就不会退学了。” “缺心眼儿的玩意。”徐畅骂道，“我当初就应该站边上看热闹，让她多打你两下，兴许能把你这脑袋打开窍了，人能变聪明点儿。” 郭洁劝道：“行啦，过去的事儿别再提了。” 言言看看郭洁，又看看徐畅：“你们一点都不意外吗？” 徐畅无奈：“也就你这傻子会相信杨珊是转学吧。” 郭洁摸了摸言言的头，“刘一帆怕你内疚，所以没让我们告诉你。” 言言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我是不是最傻的？” 徐畅直白地说道：“我们几个里头，你是最傻的。” 郭洁又摸了摸言言的头：“傻人有傻福，你是最快乐的。”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可我不快乐。” 徐畅笑道：“你是一个忧伤的傻子。” 一直没说话的崔来，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言言，他想不明白，这丫头被别人骂是缺心眼儿的傻子，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 汽车停在串串香门前，郭洁一拉言言，“你不是饿了吗，还不快点儿。” 四个人下了车，走进串串香。 徐畅抬手搂住言言的肩膀，“你闻闻这香味儿，是不是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啦？” 郭洁瞥了一眼徐畅：“光闻能行嘛，我们言言得吃上之后，才能忘记烦恼。” 言言长吁一口气，“我今天想喝酒。” “哟~”徐畅故作惊讶，“这是受多大的刺激啊？看来得叫刘一帆过来了。” 言言皱起眉头：“你叫他干嘛！” 徐畅一本正经地说：“他不在现场，你喝高了，我们谁担待得起。” 郭洁皱了皱眉，“别闹了，言言今天是真伤着了。” 徐畅看了一眼言言，“这老实孩子真愁人。” 服务员把四个人引到二号桌，“点餐吗？” “点！”徐畅说着，拉崔来一起去了前台。 言言轻声对郭洁问道：“杨珊当时是自己不想念书的吗？” “当然。”郭洁说道，“她当时是想打你，可折腾的声势挺大，不没把你怎么地嘛。但是学校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就说不过去了，所以才象征性地给了她一个记过处分。” 言言双眉紧锁：“我总觉得她都读到高三了，就这么退学太可惜了。” “你傻不傻，”郭洁没好气地说道，“就杨珊那成绩，她超常发挥也就是一个专科，她再混三年，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没有记过……”言言想反驳郭洁。 郭洁打断言言，“我们学校记大过的有多少呢，一个记过那还叫事儿吗？杨珊看上去挺文静，实际上就她那破脾气，得罪了多少同学？也就刘一帆这不长眼睛的能喜欢上她吧。就算没有打你这事儿，她在学校还混得下去吗？” 言言拿过杯子，给郭洁倒了杯水，“谢谢你。” 郭洁白了一眼言言，“少来这套。” 言言站起身，走到郭洁背后，帮郭洁捏起了肩膀。 徐畅和崔来端着大托盘走回来，她见言言在给郭洁捏肩膀，大声说道：“瞧你俩这德性，众目睽睽之下干嘛呢？” 郭洁一挑眉，“我们秀恩爱呢，有本事你也秀一个。” “哎我去！”徐畅笑道，“我身边可坐着现成的呢。” 郭洁似笑非笑：“你在那儿雇的这位帅哥，不便宜吧？” 徐畅一脸得瑟：“我刚才走马路上，看他的车还说得过去，随手就把我喝完的可乐瓶放他机盖上了。这货就跟我来了。” 崔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徐畅，把托盘中的藕片、海带、青笋、木耳放到锅里。 言言眨眨眼睛：“大哥，放点毛肚呗。” 第58章 可乐也行 崔来抬头看了一眼言言，他终于理解徐畅和郭洁为什么说言言是缺心眼儿的傻子了。这丫头真是看到吃的就忘记了烦恼。 徐畅抓了几串毛肚放到锅中，“崔来不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吃。” 言言看了一眼崔来，心说：毛肚多正经啊，怎么属于乱七八糟啦？ 郭洁挑了两串木耳放到言言的蘸料碗中，“木耳熟的快，你先吃这个。” 言言连连点头，“你也吃。” 徐畅翻了个白眼，拿起一串海带在碗里蘸了一下，递到崔来嘴边，“哥，吃一口。” 崔来低头咬下海带片，依旧没有说话。 言言眨了眨眼睛，开始怀疑崔来是不是哑巴。 徐畅瞥了一眼言言，“你不是要喝酒吗？” 言言一字一顿地说：“可、乐、也、行。” “瞧你那点出息。”徐畅说着，先给郭洁的杯子里倒上啤酒，然后给自己的杯子也倒满。 言言犹豫着，“要不……我今天也喝点啤酒吧。” 郭洁瞟了一眼言言，“老实喝你的可乐吧。” 她招手对服务员说道：“帅哥，来瓶可乐。” “好嘞！”服务员应了一声，拿了一瓶可乐过来。 言言羞怯地对崔来问道：“你喝可乐吗？” 徐畅开口说道：“他不喝这种垃圾饮料，讲究人儿只喝凉白开。” 言言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啦。” “喝你的吧。”徐畅说着，又给崔来拿了一串青笋递到嘴边。 言言的目光在徐畅和崔来的脸上扫来扫去。 徐畅忍不住说道：“看什么看，哥哥立场坚定，你那小眼神勾搭不走。” 言言脸一红，“你又胡说八道。” 徐畅得意地一笑：“实话。” 郭洁又给言言拿了几串肥牛，“吃肉。” 言言笑眯眯地接过来，“你也多吃点。” 言言吃了几串肉串，忽然想起刘一帆的提意，对徐畅说道：“亲，天顺新城要开盘了，需要有配套的幼儿园，刘一帆想自己开一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过去帮他一把？” 徐畅迟疑了一下，“算了，我跟刘一帆八字相冲，还是别往一起凑了。” “做生不如做熟。”言言劝道，“刘一帆有时说话是过分了些，可人不坏，讲意气。你跟他混，他不会亏待你。” 徐畅还没开口，崔来突然说道：“徐畅有自己的工作，为什么要去跟他混。” 崔来的语气很不友善，言言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道：“你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呢，跟主持人似的。” 徐畅笑了笑：“收起你那崇拜的小眼神，擦擦口水。他就是主持人。” 郭洁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崔来说道：“你是交通台的阿来吧？” 徐畅一挑眉：“还是郭洁识货。” 郭洁面沉似水，“不好意思，我没有车，从不听交通台。” 瞬间气氛变得尴尬。言言双眸滴溜溜的在三个人脸上扫过，“你们以前见过？” 郭洁慢条斯理地说道：“幼儿园六一活动的时候，这位非著名节目主持人，在台上自我介绍时说的。” 自我介绍时说“非著名”，那是跟郭老师学的谦虚，别人这么说出来，听着就不是味儿了。 崔来原本阴沉着的脸，更是阴得能滴出水来。 “天呐！”言言惊讶地说道：“我看徐畅发的快手了，你当时穿着西装斯斯文文的，今天穿一背心，风格一变，我都没认出来。” 徐畅一拍崔来的胳膊：“这不是为了给你撑场子，我特意给他画的嘛。你们看怎么样？” 言言盯着崔来的胳膊，“恕我眼拙，你画的是什么玩意？” 徐畅邪魅一笑：“这就是艺术。” 言言好奇地问：“晚上泡个澡就掉了吧？” “泡什么澡啊？！”徐畅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我费半天劲儿画的，怎么着不得挺俩月。” 言言皱了皱眉，“这个季节俩月不洗澡……” 徐畅白了一眼言言，“你告诉我，什么季节能俩月不洗澡？” 言言脸一红，“不是你说，能挺俩月的嘛。” 徐畅无奈：“没知识也需要有点常识吧。我说的是染料能挺俩月。” “哦，现在的染料都这么高级啦。”言言低头继续吃着肉串，不再提幼儿园的事情。 郭洁感觉心里堵了一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言言察觉到郭洁对崔来的不满，可徐畅能把崔来带到她们面前，说明徐畅是喜欢崔来的。 言言默默的把毛肚放到郭洁蘸料碗中。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刘一帆话到人到。他很自然地坐到言言身边。 徐畅笑道：“只要你能赶上埋单就不晚。” 言言看看郭洁，又看看徐畅，“特意挑的六人位桌子，就是为了给他留个座？” 刘一帆笑道：“早知道还有空座，我再带一个人来啦。” 言言看着刘一帆，忽然低头在他身上闻了闻。 刘一帆推开言言的头，“哎，注意点影响！” 言言审视着刘一帆，“这姑娘的香水味儿不确。” “你喜欢，明儿哥送你两瓶。” 言言干笑两声，“不用了，我不习惯用这东西。” 郭洁慢悠悠地说道：“只有想掩盖狐臭的人，才会用这么浓烈的香水。” 刘一帆笑了笑，调侃道：“侠女今天气儿不顺啊！” 郭洁一挑眉：“是挺堵心的。” 言言又拿起两串毛肚放到郭洁碗中，“现在吃正好。” 徐畅起身对郭洁说道，“少东家来了，我们去给少东家选点好的。” 郭洁也不想弄得太尴尬，起身跟徐畅去点餐。 服务员送上餐具和蘸料。刘一帆拿过啤酒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对崔来说道，“哥们，咱俩头回见，一起喝一杯。” 崔来淡淡地说道：“我今天开车出来的，不喝酒。” 刘一帆看着崔来笑了笑，“那改天有机会的。” 刘一帆说完，仰头把杯中的啤酒喝干。 言言皱了皱眉：“你先吃点东西再喝。” 刘一帆放下杯子，“我进来，你脸色就不对，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言言拿起杯子，喝了两大口可乐。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你痛快说。” 第59章 各奔东西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对刘一帆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回去再跟你解释。” 刘一帆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拿起杯子刚要喝。言言拦住他，“你先吃点东西。” 刘一帆不耐烦地说道：“我发现你事儿越来越多了。” “是你越来越过分啦。”言言嘀咕道：“你别以为你弄点香水在身，我就闻不出来你身上有酒味儿了。” 刘一帆不屑：“你那破鼻子还闻出什么了？” 言言抿着嘴不回答，她今天真是太糟心了。她不想跟崔来第一次见面，就让崔来看笑话。 徐畅和郭洁端着托盘走回来。徐畅见桌上的三个人沉默着，笑着说道：“哎呀，我刚才忘记给你们介绍了。刘一帆我们高中同学。” “崔来，”徐畅一指崔来，“我男朋友，帅吧？！” 刘一帆笑了笑，“在健身房泡了两年以上了吧？” 崔来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刘一帆见崔来没有跟自己聊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 徐畅脸上挂不住了，她刚劝好郭洁，让郭洁给她留些面子。没想到崔来这不开眼的，今天是真不打算跟她往好了整了。 徐畅一拍崔来的肩膀，“陪我出去一下。” 崔来站起身，径自往外走去。 言言眨眨眼睛，一把拉住徐畅，低声说道：“有话好好说。” 徐畅脸上挂着笑，“你们先慢慢吃着。”她说完，走了出去。 刘一帆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啤酒：“我发现徐畅的眼神就没好使过，男朋友一个不如一个。” 郭洁白了一眼刘一帆，“谁有你眼神好啊。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想着桶里的，盼着地里的。” 刘一帆笑道：“多谢侠女夸奖！” 言言长吁一口气，拿过刘一帆手中的杯子：“你少喝点吧，喝多了可没人送你回家。” 郭洁对言言说道：“你又不是他女朋友，你没有必要管他。” “可我们是好朋友。”言言嘀咕道，“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 “他是好是坏，有正主操心。你就省点心，合计合计自己的正事儿吧。”郭洁说着，拿起一串毛肚狠狠咬了一口。 言言无法反驳郭洁的话，只好转头望向门外，“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郭洁瞥了一眼言言，“就崔来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还回来干嘛？” 言言劝道：“难得徐畅交个男朋友，我们给点面子吧。” 刘一帆冷笑：“傻瓜，如果你们是真朋友，就赶紧劝徐畅跟崔来分手吧。” 言言反驳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那你就看着徐畅往火坑里跳吧。”刘一帆说着，还想倒酒。 “别喝了。”言言有点急了，她实在受不了今天的气氛。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受刺激了。”郭洁说道，“她知道杨珊当初是退学的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杨珊退不退学，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言言说着，拿过啤酒瓶，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刘一帆和郭洁看着言言，他们谁都没有阻止她。 言言一口啤酒喝得有点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想不明白，这么苦涩的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喝。 郭洁轻笑了一下，“吃点东西压一压吧。” 刘一帆忽然一阵心疼，“何苦呢。” 徐畅一脸轻松地走了回来，“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见笑了。” 郭洁看了她一眼：“都是自己人，谁笑话谁呀。” 刘一帆干脆地说道：“这小子不适合你。” 徐畅解释道：“他平时不这样，这两天跟我闹别扭。我本想带他出来缓缓，没想到他这么不开眼，还以为我上赶着他呢。” 郭洁问道：“他还想让你回他妈妈的幼儿园吗？” “回什么回啊，”徐畅答道，“我那天走得那么潇洒，我怎么可能再回去。” 言言轻声说道：“所以你们就闹别扭了。” 徐畅打量言言，“这孩子喝了多少？” 郭洁一笑，“就喝一杯。” 徐畅笑道：“哎呀，不能再让她喝了。这孩子就半瓶啤酒的量，再喝就没法往家送了。” 言言看着眼前的杯子：“喝醉了也挺好的。” 刘一帆面无表情，“要醉，你回家醉去，我们可不给你背锅。” 言言忽然笑嘻嘻地说：“你不背锅，你背我。” 徐畅诧异：“一杯就高啦？” 郭洁眯起眼睛打量言言，“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徐畅狡黠一笑，她对郭洁说道：“咱俩要不要消失？” 言言看了她俩一眼，“这么多东西还没吃呢，消失什么？！” 言言说着，拿起一个鸡爪啃了起来。 徐畅赶忙说道：“哎，注意点形象。” 郭洁摆了摆手，“还什么形象啊。事事都不顺心，吃个东西还不让自己顺心点儿。” 刘一帆笑了笑，“大侠说得对，只要自己高兴，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刘一帆说着，也拿起一个鸡爪吃了起来。 徐畅一拍桌子，“对，姐就这样了，看不惯就滚，别影响姐吃饭。” 言言听徐畅说完，傻笑了起来，“崔来看不上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他呢。” “没错，”郭洁说道，“就崔来那德性，以为自己是怎么回事儿似的，我还真没看上他。别说他是一交通台的，就是中央台的，跟我们有一毛钱关系吗？” 徐畅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就是喜欢看脸。” 言言皱着眉头想了想，“他那脸一般般吧。帅是帅，可惜没有气质。” 刘一帆拍了拍言言的头：“有品味了。” 四个人笑了起来，大家不再提崔来，各自倒酒吃肉。 当四个人走出串串香时，都有了几分醉意。 刘一帆问道，“大侠，算算这路线该怎么走，我先送谁回家。” “你送言言吧，我送徐畅。”郭洁说完，拉着徐畅就要走。 “那怎么能行。”刘一帆说道，“这么晚了，我不能给犯罪分子制造机会。” 徐畅笑了笑，“言言家往西，我们俩往东，怎么一起走？咱们还是各奔东西吧。” 第60章 酒精过敏 言言皱起皱头，“我不喜欢各奔东西。” 徐畅摸了摸言言的头，傻笑道：“那就各奔南北。” 郭洁对刘一帆说道：“我们俩喝这点酒都不是事儿。你趁着言言还清醒，赶紧送她回去吧。” 刘一帆看了一眼还皱着眉头的言言，对郭佳说道：“我帮你叫辆出租车，我记一下车号。” 刘一帆在饭店门前，找了一辆司机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的出租车。 他看着徐畅和郭洁上了车，用手机拍下车号，并嘱咐郭洁：“你俩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里人下楼接你们。” 郭洁难得地朝刘一帆笑了笑，“好。” 出租车启动后，徐畅还回头看着言言和刘一帆。 郭洁不解：“还看什么呢？” 徐畅叹了口气：“唉，把小白兔托付给大灰狼，我有点不放心。” 郭洁一撇嘴：“嘁！难怪刘一帆说你眼神不好。” 徐畅一挑眉：“啥意思？” 郭洁看着车窗外：“他们哪儿是小白兔和大灰狼啊，他们是喜羊羊和灰太狼。” 徐畅傻笑了起来，“喜羊羊升级为红太狼就好啦。” “说你什么好呢！”郭洁无奈地说道，“刘一帆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言言是能拿得起平底锅的人吗？”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郭洁，“姑娘，你真是明白人。刚才那小伙，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一身风流债。” 郭洁笑了笑，“没错。谁嫁他，谁倒霉。” 九月下旬的夜晚，夜风中已经带着寒意。 刘一帆被夜风一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喷嚏，他擦了擦鼻子，对言言说道：“别傻站着了，上车吧。” 言言往左右看了看，“这离我家不远。” “上车，”刘一帆一拉言言的胳膊，“送完你，我好回家。” 言言推开刘一帆的手，“你上车吧，我想走回去。” “别闹了，我有点困了。”刘一帆说着，把言言拉进出租车。 言言上车后，透过车窗，看着天空。 刘一帆告诉完司机地址，闭上了眼睛。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言言家小区门前。 “是这儿吗？”司机问道。 言言回过神来，“是。”她掏出钱包，找出6元递给司机。 刘一帆睁开眼睛，慢慢打开车门下了车。 言言见刘一帆身子有点打晃，担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别傻了，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刘一帆说着，往小区里走去。 言言在他身后喊道：“你慢点走。” 刘一帆不耐烦地停下脚步，等言言跟上他，他一把拉住言言的手，“快点走。” 言言赶紧甩开刘一帆的手。“你别拉我，让别人看见。” “看见能怎么地。”刘一帆执着地拉着言言。 小区院里散步的老头、老太太们，借着路灯桔色的光亮，仔细打量着刘一帆。 两个人走到言言家楼下，言言说道：“我自己上楼，你回去吧。” “别费话。”刘一帆的酒劲已经上来了，他现在就想快点把言言送到家里。 言肃听见楼梯间传来言言的说话声，马上起身打开门。 言言还在劝刘一帆不用送到门口，眼前忽然一亮，自家的大门已经打开，言肃正站在门前看着他们。 刘一帆笑着说道：“言叔，今天同学聚会，言言回来晚了。” 言肃看出这俩人都喝了酒，他不知道该不该请刘一帆进门坐坐。 李冬梅从门里走出来，“谢谢你啊，还特意送言言回来。” “姨，你太客气了。我先走了。”刘一帆说完，转身下楼。 李冬梅抓着言言的胳膊，把她拽进屋里，“怎么回事儿？” “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吃饭。”言言说着，换了鞋，走向自己房间。 李冬梅跟在言言身后，“几个同学吃饭，你喝什么酒？” “我就喝了两杯啤酒。”言言直接躺在床上，“我睡觉啦。” “你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吗？明天起一脸疙瘩，我看你怎么见人。” 言言拉过被子，盖住头：“没事儿的，就一点点啤酒。” 李冬梅气得一拧言言胳膊，“你倒是洗洗脸啊！” “哎呀！”言言往里挪了挪身子。 言肃劝道：“有啥话，你明天再跟她说，你现在说，她也听不进去。” 李冬梅又拧了一下言言的胳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丫头。” 言肃赶紧往外拉李冬梅，“明天再打她，今天打了也白打。” 李冬梅瞪了一眼言肃，“你就惯着她吧，这么大的丫头，一点脑子都不长。这么晚让刘一帆送自己上楼，楼上楼下的邻居会怎么想？” “你消消气，刘一帆不是没进来嘛。” 李冬梅坐到沙发上，“明天我得告诉她，离刘一帆远点。她是一点心都不长，少说一句都不行。” “对。”言肃点头，“离刘一帆远点，找个正经对象。” 李冬梅正抱怨着，门铃响了起来。 两口子一愣，诧异这么晚了谁会来。 门外的人喊道：“老言，睡了吗？” 言肃听出是楼上的王师傅，忙起身开门：“来啦。” 言肃打开门，对王师傅问道：“王哥，啥事儿？” 王师傅乐呵呵地说道：“老言，有个小伙在我们楼梯口睡着了。” 言肃马上想到了刘一帆，“我去看看。” “你去看看吧。”王师傅说道，“我看他有点像是刚才送言言上楼的那个小伙。” 李冬梅在屋里听王师傅这么一说，恨得直咬牙。她赶紧拿起手机和家门钥匙跟言肃一起下楼。 三个人走到一楼。言肃见刘一帆坐在台阶上，头靠着楼梯扶手。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孩子怎么睡这了。” 王师傅说道，“这幸亏是我看着了，要不这么睡一晚上，肯定得生病。” 言肃拍了拍刘一帆，“一帆，醒醒！” 王师傅见言肃根本叫不醒刘一帆，便说道，“这孩子坐这时间长了也不行啊，我先帮你把他扶回家吧。” 言肃也意识到，在楼梯口这么折腾，很快就会引来其他邻居，他马上说道：“麻烦你了王哥。” 李冬梅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啊王师傅，我这就给他爸爸打电话。” 第61章 人事不省 “都是老邻居，还客气啥。”王师傅说着，和言肃一起架起刘一帆。 刘一帆已经属于人事不省状态。言肃和王师傅扶着他根本上不了台阶。 言肃一咬牙，“我背他吧。” 王师傅说道：“这小伙子可不轻。” “没事儿。”言肃说着，背起刘一帆。 李冬梅气得手都有些发抖，她终于拨通了刘权的电话，跟刘权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李冬梅的语气虽然平稳，可刘权还是察觉出李冬梅的不满。 “我马上过去。”刘权说完，挂断电话。 他对妻子说道：“你那宝贝儿子又在外面丢人现眼啦。” 沈玉芬脸上正贴着面膜，她尽量保持面部不动：“刚才电话里说什么？” 刘权一边穿外套，一边说：“一帆送言言回家，小兔崽子在言言家楼底下睡着了，叫都叫不醒，李冬梅让我们过去接人。” 沈玉芬也顾不得脸上的面膜了，“在人家楼底下睡着了？” “老言已经把小兔崽子背回家了。”刘权没好气地说，“你快点，咱俩一块过去看看吧。” 沈玉芬扯下脸上的面膜，随手扔到烟灰缸里，“这孩子一天天的真是没整，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整。” “快走吧。”刘权说着，先一步走出家门。 沈玉芬嘴里数落着儿子，拿过风衣，跟了出去。 言肃站在沙发旁，看着沙发上的刘一帆，他轻声对李冬梅说：“一帆这孩子长的是不错。” 李冬梅气哼哼地说道：“长的不错有什么用。” 言肃见李冬梅气儿不顺，便劝道：“你也别生气了，一会儿刘权把一帆接走不就完了嘛。” “完了？”李冬梅一挑眉，“你说得轻巧，这么大的动静，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能听见，明天那群没事儿干的老太太又得打听，是谁来我们家了。” 言肃挠了挠头：“已经这样了，你生气不也没用。你也不用在意他们说什么，咱家言言是什么样的孩子，邻居们心里都有数。” 言肃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他并不把这事儿看得太重。 李冬梅气得踢了言肃小腿一下，“你这当爸的就没长一点心。” “哎呀，一楼冬冬还没结婚呢，对象都住他们家了，别人不也没说什么嘛。” “老言！”李冬梅一瞪眼睛，“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 言肃赶紧摆手，“小点声，咱别吵醒孩子。我就这么一说，明天我就告诉言言，一定要自重，以后不能在外面喝酒。” 李冬梅无奈地长叹一声，“小时候盼着他们快点长大，这大了，反而更操心了。” 言肃忙安慰妻子：“咱家这俩孩子，你教育的好，已经够省心的啦。” 李冬梅忽然有些伤感：“这俩孩子随你，心眼儿都太实，将来容易吃亏啊。” 言肃又挠了挠头：“老话不是说，吃亏是福嘛。” “还福呢，”李冬梅瞥了一眼言肃，“那是实在没招了，安慰傻子的。” 言肃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妻子的刀子嘴豆腐心。 李冬梅看着沙发上的刘一帆，她心里也是挺喜欢刘一帆的，可她很现实，知道言言如果嫁给刘一帆，那就是高攀，言言会很累。 当妈的不求女儿能大富大贵，只求女儿能舒心的过好日子。 在李冬梅眼中，知道心疼媳妇的男人，比这看着体面的要实用。 手机铃声响起，李冬梅拿起手机，“哎，刘权。” “冬梅，我进小区了，你家是几号楼？”刘权问道。 “四号楼，北面楼梯口，402。老言下去接你吧。” “不用、不用。我能找着。”刘权哪敢麻烦李冬梅啊。 上学那会儿，李冬梅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而刘权则是后进分子，李冬梅的帮扶对象。 那时落下的病根，刘权一见李冬梅，就会莫名的心虚。 李冬梅虽然一肚子怨气，可脸上却是一团和气。她热情地请刘权夫妻进门。 刘权一进门，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儿子，抬手就要打。 李冬梅赶紧拦住，“刘权，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多喝了几杯，你等他醒了，好好跟他说。” 言肃也劝道：“年轻人哪有没喝多过的。” 沈玉芬对自己的儿子真是又气，又心疼。她一脸愧疚的对李冬梅说：“一帆不懂事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冬梅双眼含笑：“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一帆这也是为了送言言回来。” 言肃在一旁说道，“是啊，一帆这孩子仁义，没少照顾言言。” 沈玉芬见到儿子，一颗心才算放下，脑子也开始运转。她这才想起，儿子睡在楼底下的前因，是送言言回家。 言言呢？言言没出现，应该也喝高了。这俩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喝高？ 沈玉芬对自己儿子的酒量和酒品是了解的，能让自己儿子喝到睡在楼底下，人事不省，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刘权已经把刘一帆从沙发上拉起来，“醒醒。” “嗯~”刘一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言肃说道：“孩子困了，就让他睡吧，我背他。” “我背。”刘权怎么能让言肃背自己儿子，他咬牙背起刘一帆。 李冬梅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马上打开房门。 “打扰你们了。”沈玉芬嘴上说的客气，可心里却很不舒服。 李冬梅俩口子送刘权他们下了楼，看着汽车开走，才长舒一口气。 言肃嘀咕道：“一帆这孩子喝多了就睡觉，酒品不错！” 李冬梅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也不错，跟我们有关系吗？” “我懂！”言肃说着，一拉李冬梅的胳膊，“上楼吧，外面凉。” 沈玉芬搂着自己儿子，嘴里嘟囔着，“外面这么凉，怎么就能睡着呢？李冬梅那俩口子也不厚道，明明看出一帆喝多了，还让他走。这是被邻居看着了，若是没人看见，一帆冻这么一晚上，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刘权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妻子，“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李冬梅没有跟我们做亲家的心。” 第62章 达到极限 沈玉芬不乐意了，“我儿子哪儿配不上言言？” 刘权皱了皱眉，“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是李冬梅不想跟我们做亲家。” “我还不想跟她做亲家呢。”沈玉芬说着，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脸，“我儿子长这么帅，嘴还甜，多讨人喜欢。” 刘权无奈：“你儿子是太讨人喜欢了，所以李冬梅才不放心。” 沈玉芬双眸转了转，“你说，咱儿子不会是真喜欢言言吧？” “这还用问？！”刘权对妻子的后知后觉很无奈，“你看他跟哪个女生交往超过半年，他跟言言在一起玩多久了？” 沈玉芬的眉头皱了起来，“还真是这样。” 刘权叹了口气，“前几天咱儿子带言言去山庄吃烤肉，符灵当时就看出来了。符灵跟我说，咱儿子现在是还没玩够。我们要考虑的是，哪天他合计过味儿来，我们怎么安慰他。” 沈玉芬不解：“安慰什么？咱儿子看上言言，言言还能不愿意？” 刘权看了一眼妻子：“这还真不好说，李冬梅要是有那份心，今天能这么着急让我们走？” 刘权的话，严重伤害了沈玉芬的自尊，“哼，言言那丫头呆头呆脑的，我还没看上呢。” 刘权把车停在门前，“你自己养的儿子，你管得了吗？” 沈玉芬狠狠地拍了一下刘一帆，“我怎么管不了。” 沈玉芬嘴上这么说，可她心里清楚，自己这儿子，逆反期从开始就没结束过。除了跟她要钱的时候，剩下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拧着来。 比如沈玉芬见阴天，嘱咐刘一帆出门带雨伞，那刘一帆肯定不会拿雨伞。如果沈玉芬什么都不说，只是把雨伞放在鞋柜上，刘一帆反而会把雨伞放到书包里。 沈玉芬看着熟睡的儿子，头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虽然刘一帆只有二十三岁，还不需要考虑成家，但是沈玉芬意识到，自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无论昨天是晴是阴，今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打工的人们无论心情是好是坏，都要走出家门，为了生活奔波。 丁美美见言言一脸倦意地走进公司，笑问道：“昨天玩的挺嗨啊？” 言言牵动嘴角，做出微笑的表情，算是回答。 她走到自己座位，拿起水杯喝了两口。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昨天没少喝？” 言言解释道：“我酒精过敏，不喝酒的。昨天睡的晚了些。” 王奕晨才不在意言言的解释，他整理完自己的量尺包，对周焕说道，“小周，跟我去工地复个尺。” 周焕一脸为难，“王哥，雪姐催我出图呢。” “行，你忙。”王奕晨说完，往外走去。 言言眨眨眼睛，诧异王奕晨为什么不叫自己跟着。 杜森从外面走进来，对言言问道，“赵总别墅主卧的效果图出来子吗？” “哦，出来了。”言言伸手要去开电脑，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只是关了显示器。 可她看到机箱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机箱的灯是灭着的，电脑并不是待机状态。 杜森看出言言的异常，“怎么了？” 言言迟疑了一下，“没什么，我启动一下电脑。” “一会儿来我办公室吧。”杜森说完，走进自己办公室。 言言愣愣地看着显示器，回忆着昨天自己说不用关机时，周焕和王奕晨，还有丁美美都在做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关掉自己的电脑？不过是一张效果图，自己再花几个小时，一样可以出图。谁会这么幼稚？ 李承背着大背包，大步走进公司，“言言，去二十三号工地交底。” 言言不解：“交什么底？” 李承一瞪眼睛：“木工进场交底都不明白？” 言言真不明白，她很想问李承，你设计的别墅，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去交什么底？ 李承见言言没有反应，问道：“你还傻愣着干嘛？打印图纸啊。” “是。”言言应了一声，滑动鼠标打开二十三号别墅的文件夹。 可看着cad文件里的六张图纸，言言犯了难。 她对李承问道：“李哥打哪张图？” “木工！你说打哪张？” 言言深吸一口气，心说：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吗？！你有时间跟我说这些，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打什么。 李承见言言坐在那儿看着自己，懊恼地说：“有这功夫我自己都打出来了。” 言言腹议：那你自己打呗，你刁难我做什么。 打印机启动的声音传了过来。言言站起身，走到打印机旁，拿出打印好的图纸看了一眼，然后送到李承的桌子上。 李承看了一眼言言，继续查找着自己的资料：“给我干什么，我约了客户，一会儿你去交底。” “我交底？”言言难以置信。 李承看着显示器：“二十三号别墅你不是一直跟着嘛。” 言言嘀咕道：“可我不懂木工。” 李承不耐烦地说：“工头比你明白。” 言言的忍耐达到了极限：“工头比我明白，那还用我交什么底？” 李承终于抬起头，他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届不如一届，让他们干点活净事儿：“你去把图纸交给工头行吗？” 言言满脸通红，“我把图纸送过去没问题，可工头要是对图纸理解错了呢？” 李承气恼地说：“正常人都能看懂我的图纸。” 言言一指周焕，“昨天下午，韩雪站在这儿，质问周焕，怎么交的尺，瓦工铺地砖从里往外铺，铺到过门石，对不出来整砖。你让我去工地，我不知道木工需要注意什么，我怕我会犯同样的错误。” 李承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还没干活呢，先把责任推了。” 言言握紧自己的拳头，“我的责任，我不会推卸。” 李承一拍桌子，“我这头有客户要来，工地那头等着干活，你说怎么办？” 言言拿起手机，拨通梁志刚的电话，“梁哥，有件事儿想麻烦你。” 梁志刚听出言言说话的语气与平时不同：“有事儿说，客气什么。” 言言握紧拳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梁哥，二十三号工地木工要交底，李哥这头有客户，所以我想麻烦你过来跟李哥碰一下，然后我们俩去交底，免得出现差错。” 第63章 人心险恶 梁志刚马上明白了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他对言言说道：“既然李承有事儿，我陪你走一趟也是应该的，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头交待完就回公司。” “谢谢梁哥。”言言挂断电话。 李承哂笑道：“行啊，梁志刚都叫得动。” 言言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于公，做为创佳的施工监理，有责任辅助设计师交底；于私，我尊敬梁哥，视他为师父，所以他愿意帮我。” 李承一挑眉，“想不到你还挺能讲。” “我讲理。”言言说完，回到自己座位。 周焕看着显示器，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杨琳拿着空咖啡杯从杜森办公室走出来，对言言说道，“杜森找你。”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走进杜森办公室。 杜森凝视着言言，“有什么想说的？” 言言迟疑了一下，“你一直很照顾我，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杜森笑了笑，“我的承受能力很强，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想冤枉好人，所以我想看一下公司昨天五点以后的监控录像。” 杜森一挑眉，“原因？”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昨天下班时告诉大家，我在渲图，我的电脑不用关。可今天早上，我的电脑是关机状态。我开机时出现了高级恢复界面，说明昨天是非正常关机，应该是突然断电。” “对不起，”杜森一脸歉意，“我昨天下班时走得匆忙，不小心踢到插排，造成跳闸。” 言言看着杜森，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可杜森既然这么说了，她只好说道，“没关系的，我的设计很简单。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你别介意。”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如果是我渲图到一半，电脑突然被关机，我也会认为是有人故意的。”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去干活啦。” 杜森颔首微笑：“抓紧时间。” “嗯。”言言起身，走出办公室。 杜森马上打开监控，开始查看昨天五点时的监控。 五点钟时大家络绎走出公司。大办分区里只坐着周焕还在继续工作。 五点零六分时，公司的监控突然停止。 杜森冷笑了一下。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周焕又出现在大办公区，他拿起背包走出公司。 杜森调出茶水间门前的监控，五点十分监控恢复了画面，只见周焕从里面走出来。 杜森按下暂停，他盯着显示器上的周焕，陷入沉思。 杜森刚初业那年，在大连一家装俢公司工作。 有一天他去工地复完尺，绘出大理石的加工图纸。 他联系石材加工厂的老板，想把图纸传过去，可对方正忙。 杜森便起身，去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过了很长时间，加工厂老板才联系杜森要下料单。 杜森在转发文件时，习惯性的又检查了一遍。他忽然发现下料单上的尺寸不对。 量尺时，他犹豫过留多少缝剂，所以印象特别深，现在的尺寸在他缩减了五毫米的基础上，又减了十毫米。 十毫米看着不起眼，可背景墙上少这么一条，这块理石就废了。 杜森那时才真正体会到人心险恶。如果对方只改下料单，加工厂的师傅要是细心看一眼图纸，也会发现尺寸不对。对方很专业的全部都改动过，没有人会发现问题。 施工时，没有人会相信尺寸是被人改动过的，只能说是杜森工作不认真，上万块的损失，只能杜森承担。 当时公司没有监控，杜森开始怀疑所有的同事。 他不想给言言留下心理阴影，所以自己承担了下来，但是这个阴险的小人，杜森是不会继续留用的。 言言刚回到自己座位，梁志刚就从外面走进来。 言言诧异地问：“梁哥，回来这么快？” “李大设计的事儿，我哪儿敢怠慢。”梁志刚说着，走到李承桌前，拉过椅子，“图纸打出来了吗？” “这次又得麻烦梁哥。”李承虽然对言言说话语气不好，但是对梁志刚却是十分的客气。 梁志刚笑道：“你签了单，我才能挣到钱，咱们还客气什么。” 言言心说：梁志刚果然是老江湖，别管自己愿意不愿意，面上总是那么亲切。 李承跟梁志刚交待了几句需要注意的细节。梁志刚都记在了图纸右角。 梁志刚标记完，站起身：“我办事儿，你放心。” 李承一抱拳：“有劳哥哥！” 梁志刚也一抱拳：“贤弟不必客气。” 言言呆呆地看着两个人。梁志刚一拍言言的肩膀：“走啦！” “是。”言言赶紧拿起背包，跟在梁志刚身后走出公司。 俩人上了汽车，梁志刚问道：“刚才李承给你脸色看了？” “嗯。”言言委屈地说道，“他让我去交底，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底。” 梁志刚笑了笑：“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我不懂木工。”言言把事情的经过跟梁志刚说了一遍。 梁志刚听完，看了一眼言言，“丫头，你还想在创佳干下去吗？” 言言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干下去。” 梁志刚也是一脸惋惜：“嗯，是有点儿愁人。” 言言听梁志刚这么一说，更是心灰意冷，“我得罪了韩雪，又得罪了李承，王奕晨原本就不待见我。现在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老人肯带我了。” 梁志刚笑道：“哎，我还年轻，我可不是‘老人’。” 言言可怜兮兮的：“哥，你就别逗我了。” 梁志刚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丫头，知道你为什么会混到今天的地步吗？” 言言眨眨眼睛：“请哥哥指点。” “你了解这三个人的情格吗？”梁志刚问道。 言言想了想，“韩雪自命清高；李承不拘小节；王奕晨说话不过脑子。” 梁志刚笑了笑，“傻丫头！” 言言皱了皱眉：“我说错了吗？” “你只看到他们面对你的一面，你没去留意过，他们对客户和家人时的样子，你怎么能说了解他们呢？” 第64章 现场交底 “哥，你跟我说说呗。”言言可怜巴巴的，“我错哪儿了，他们都不喜欢我。” “你喜欢他们吗？”梁志刚问道。 言言摇了摇头。 梁志刚笑了笑：“你不喜欢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喜欢你。” 言言解释道：“他们是前辈，我原本是很尊敬他们的。可是他们处处为难我……” 梁志刚继续问道：“因为什么为难你？” “韩雪是因为知道杜森带我去过玄符山庄之后，对我就总是冷着脸。李承原来只是嫌弃我出图慢，我属实慢，他骂我笨，我认了。可他现在让我去干我根本干不了的活，你让我怎么顺着他啊？” 梁志刚一挑眉，“不顺着他，你也没有必要呛着他啊。” “我不是心情不好嘛。”言言嘟起嘴，“我昨天下班时，特意告诉大家，我的电脑不关，可今天早上一来，电脑还是被关机了。” 梁志刚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查监控了吗？” 言言嘀咕道：“杜森说，是他无意中碰到了插排。” 梁志刚将信将疑：“这么巧？” 言言一撇嘴：“是啊。不过这是最好的结果，我也不想看到是谁关了我的电脑。” “你跟杜森说了情况？” 言言点头：“嗯，我跟他说，我想看看监控。他问原因，我就直接说了。” 梁志刚皱了皱眉：“他马上就告诉你，是他无意中弄跳闸了？” 言言回忆着杜森刚才的表情：“是。他都没停顿。” 梁志刚想了想：“无意的，总比有意的让人心里舒服些。”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是啊。如果真是故意的，那心里得多阴暗啊。” “要渲的是图大吗？”梁志刚问道。 言言盈盈一笑：“不大。我做的卧室效果图很简单的。” “那还好。”梁志刚把汽车停在二十三号别墅门前，两人一起下了汽车。 言言抬头打量二十三号别墅：“梁哥，我什么时候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 “丫头，你想住随时都能住上。” 言言笑了笑：“我妈妈说，不是自己花钱买的房子，随时都能被主人赶出去。” “你妈妈不一般啊！”梁志刚很欣赏言言妈妈的话。 现在有太多女孩做着灰姑娘的梦，她们却没用脑子想想，如果灰姑娘真是一位普通的，做杂事的女佣，能有机会参加国王的舞会吗？ 一步登天的事情不是没有，可一步登天也是需要资本的，没有资本就别想登天的事，否则会摔的很惨，很痛。 各种明星和豪门丈夫之间的八卦新闻，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就算摔倒了，自己还能爬起来。 梁志刚跟工头交底，言言拿着笔，认真地做着记录。 工头不需要任何解释说明，言言却在本子上记下几个陌生名词。 梁志刚与工头交完底，对言言一招手，“走啦。” 言言跟在梁志刚身后，轻声问道：“不用签字吗？” 梁志刚看了一眼言言，“丁延林跟杜森签的是劳务合同。” 言言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丁师傅属于创佳？” “没错。”梁志刚打开车门，两个人上了车。 “梁哥，丁师傅属于我们创佳公司，所以你不用交待太多，若是业主自己找的木工呢？” “那就复杂了。”梁志刚说道：“需要我和李承、业主、工头，四个人同时在场交底，那时就需要签订交底合同。” 言言好奇地问道：“把施工要求都写上吗？” “对，施工要求，验收标准。” 言言盯着梁志刚追问：“有模板吗？” “当然有，百度上一搜一堆，我们创佳也有创佳现成的合同。” 言言一脸乖巧：“我可不可以看看是什么样的？” 梁志刚笑道：“傻丫头，回去跟小萱要两份。” 言言笑眯眯的：“梁哥你真好。” “你就是嘴甜，”梁志刚说道，“设计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下线就问我，我要是不在公司，就问小萱。你们都是小姑娘，好沟通。” 言言连连点头，“是！” 梁志刚说道：“你别看小萱不爱说话，那丫头是个热心肠。” 言言赶紧捧着：“梁哥挑的助理，肯定差不了。” “那是当然，我带过的助理，离开我都能挑大梁。” 言言眼巴巴地看着梁志刚，“梁哥，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梁志刚笑着摇头：“我可不敢收你，施工监理天天在工地，灰尘泡土的，刘一帆怎么能舍得。” 言言脸一红赶紧解释，“我跟刘一帆就是高中同学，刚巧又都在沈阳上大学，所以才常联系。” 梁志刚看了一眼言言：“不用解释，哥是过来人。” 言言的脸更红了，“刘一帆换女朋友比我换衣服都勤，他一直拿我当兄弟的。” 梁志刚语重心长地说道：“哥没拿你当外人，说句不该说的话。刘一帆这棵大树，你一定要抓牢了。靠着他，你在装修这行肯定饿不着。” 言言感激地说：“哥，谢谢你。” “哎呀，以后你吃肉的时候，想着给哥带碗汤就行啊。” “哥，咱们有肉一起吃。” 梁志刚看着双眸亮晶晶的言言，笑道：“有你这句话，哥就没白照顾你。” 汽车停在创佳装修公司门前，梁志刚说道：“我还要去一个工地，你先回公司吧。” 言言后知后觉：“哥，你是特意送我回来？” “傻丫头，我不送你回来，你自己坐车谁能放心。” 言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梁志刚和李承抱拳的动作，便也一抱拳：“哥，大恩不言谢。” 梁志刚笑着摆了摆手，“你还是明天多签两个单子，请我当监理吧。” “就这么说定了。”言言说完，乐呵呵地下车，跑进公司。 丁美美见言言脸上带着笑意跑进来，问道：“捡到钱包了吗？这么高兴。”“捡到钱转身就花光了，学到手的本事是够用一辈子的。” “哟，这么有哲理。”丁美美的语气开始泛酸。 言言不理丁美美，回到自己座位开始重新渲图。 十一点三十分时，快餐店送来午餐。言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没订餐，她拿起手机，在“饿了么”上看了一圈，感觉什么都很贵，只好起身往外走。 第65章 简爱瓷砖 言言走到公司门口时，对丁美美说道：“我去买份凉皮，马上回来。” 丁美美嫣然一笑，“如果有事儿，我会给你打电话。” “多谢。”言言说着走出公司。 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言言长舒一口气，她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嘀咕道：“可别下雨啊！” 从言言身边走过去的一位大妈忽然说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 言言礼貌地笑了笑，腹议：天气预报要是靠得住，就没有天灾人祸了。 卖凉皮的摊位前已经排着四个人，言言不喜欢等，她往左右看了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份卖煎饼果子的，便走过去。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你找死啊！” 言言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一辆本田雅阁停在自己身边，她赶紧退后两步。 三十岁上下的司机嘴里骂骂咧咧的不依不饶。 言言已经没了过马路的心思，她转身往回走。 快走到公司大门时，言言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买，她咬了一下嘴唇，决定饿着算了。 可这么快就空着手回公司，丁美美一定会问自己买了什么。言言觉得实在是尴尬，便停下脚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想等一会儿就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 “言言，怎么坐这儿了？”杜森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言抬头，见杜森和李承站在不远处。她像逃课被老师抓到的孩子，羞怯地站起身：“老板，我是出来买中饭的，我这就回公司。” “别买中饭了，”杜森说道，“跟我们去前面的碗碗香随便吃点吧。” “不用了。”言言说完，就想逃走。 杜森说道：“是简爱的老板请我们，你也一起去吧。” “我也不认识他，还是算了吧。”言言才不愿意跟陌生人一起吃饭。 李承不耐烦地说道：“费什么话，你要是能让赵明成选简爱的砖，那施亚龙至少能签成二十万的单，他请你去大褔酒楼都是应该的。”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简爱设计的赵总别墅方案，报价是二十六万。” 言言眨了眨眼睛：“光瓷砖就二十六万？！” 李承一脸嫌弃：“真是没见过世面。” 杜森笑了笑：“一起去吃饭吧，你也听听店长关小薇对产品的介绍。” “是。”言言答应一声跟在杜森身后，一起朝碗碗香走去。 三个人一进店，关小薇就迎了过来，“杜总，就等你们啦。” 杜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杜总太客气啦。”关小薇说着，一抬手，“杜总这边请。” 三个人随着关小薇走进包厢。 言言第一次见施亚龙，她没想到这位大老板穿着会这么朴素，跟工地上的民工有一拼。 几个人寒暄过后，服务员开始上菜。 言言看到吃的，马上感觉到了饥饿，可大家都不动筷，言言只能专注地看着介绍产品的关小薇，让自己不去看摆在眼前的煎刀鱼。 关小薇属于气质美女，鼻梁虽然不高，但鼻头丰满，双眸黑白分明，透着精明干练。 “过去，瓷砖传统的铺贴方式总要留缝，因为传统瓷砖铺贴施工没有标准辅料、没有标准流程、更没有过硬的产品品质保证，使得空鼓率高、瓷砖翘拱、绷瓷等问题频频发生。所以大家为了保险起见，施工时都会留1.53毫米的伸缩缝。” 关小薇说着，递给杜森他们一人一本小册子。 言言见上面写着第十一代产品，心说：简爱公司才成立十一年吗？那它跟其他品牌比起来，有点年轻啊。 关小薇继续说道：“我们简爱密缝铺贴能做到砖边与砖边紧密相连，且缝隙小于0.5毫米。这种极具野心、大气与美感的解决方案，在家居装修潮流趋势里，属于引领了新风尚。” 李承很不给面子地说道：“南方用这种砖没问题，我们北方都铺地热，冬天一供暖，热胀冷缩地砖能受得了吗。” 关小薇笑了笑：“地热的温度最高能达到50多度，简爱密缝铺贴样品在‘理工大学密缝研究中心’经过测试：在70度烤箱中烘烤7天，样品没有出现任何变形、拱起现象，证明简爱大理石瓷砖在有地热的地方也能做密缝铺贴。简爱大理石瓷砖在一些试点城市，已经密缝铺贴3年以上，没有出现问题。” 言言翻看着产品图册，欣赏着上面的图案花纹。 关小薇继续说道：“现在的客户都想最极致地展示天然高级感，大理石瓷砖必然已是首选。不管是平铺还是拼花，简爱密缝铺贴一定是你家装细节品味的完美体现和高档首选。除此之外，密缝铺贴让瓷砖没有那么宽的缝隙，也就没有了藏污纳垢的麻烦，更不需要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一点点地去从那些缝里往外清扫灰尘杂物，让生活更加舒适方便。” 杜森看着图册，“简爱也出大板砖了。” “是的。”关小薇说道，“简爱全新推出900x1800毫米无限连纹系列，它的创新之处体现在不间断大理石纹理的无限延伸。900x1800毫米每款产品均有8种图案，其设计目的是连接成13平方米的连纹大理石块，甚至以不同排列组合方式，打造出52平方米或更大的空间，通过简爱密缝铺贴技术，能实现无缝连接。” 言言脑子飞快的运转，关小薇这么卖力气地跟大家介绍产，应该是希望我们能给简爱带单。 坐在言言身旁的简爱设计师武旭，不时瞄一眼言言。 他原本想和言言搭讪，可关小薇滔滔不绝，言言十分专注地看着关小薇，武旭实在没办法。 关小薇可算介绍完了产品。施亚龙举起酒杯，对杜森说道：“老弟，我今天一定敬你一杯。” 杜森笑道：“施哥，今天以茶代酒吧。我们下午约了客户，不方便喝酒，改天我请你，我们再喝个痛快。” 施亚龙忙说道：“既然老弟下午有正事儿，我就不劝你喝。” 两位老板说完，才拿起筷子。 言言忍了这么久，见杜森开始动筷，便不再犹豫。她夹过一块煎刀鱼，吃了起来。 第66章 事在人为 武旭见言言听完关小薇的产品介绍，专心地吃起刀鱼，根本不看他一眼。其他人也没有给他们俩介绍的意思。 武旭心说，一切还得靠自己。他对言言说道：“你是言言吧，我叫武旭。” 言言正嚼着刀鱼，只好朝着武旭甜甜一笑，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好！” 武旭接着说道，“听说赵明成在等你的设计方案。”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她赶紧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施亚龙看向言言，他只听关小薇说，赵明成跟创佳谈得很好，却没听说赵明成在“等”言言的方案。 如果言言是一位资深设计师，业主等设计师出方案，倒是有可能。可施亚龙以前从没听说过言言这么一号人物，那就有点说到了。 杜森见施亚龙打量言言，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赵总很喜欢言言设计的卧室，所以在等言言的其他方案。”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施亚龙说道，“言言年纪不大，设计的方案能入赵总的眼，不简单！” 杜森笑了笑，“设计这东西，真是各有所好，有喜欢红的，就有喜欢蓝的，言言的设计刚巧合了赵总的心。” 施亚龙笑道：“杜总太谦虚了。还是言言有一定的实力。” 杜森轻轻颔首：“实力嘛，言言还真有，我准备让她主攻小户型。” 施亚龙愣了一下：“杜总怎么想做底端？” “小户型也不见得是底端。”杜森解释道，“现在有很多单身的女性，对生活的品味和质量，要求都是很高的。” “有道理。”施亚龙思索着，“犹太人说：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 杜森笑了笑：“大户型造价本身就很高，虽然我们的成交额很大，可实际利润并不高。” “可不是。”施亚龙可算找到了知音，“比如我们卖个背景墙，只用八片砖，设计师根本不用设计，虽然只收五千块钱，但是利润能达到50%。你再看做一个全屋，设计师、导购得跟个一年半载的，设计方案得改三、四次，最后签单的时候，还得谈条件。虽然签了十万，看着钱挺多，可利润恐怕20%都未必能拿到手。施工的时候设计师还得跟一、两个月。” 杜森咐和道：“嗯。单子越大，主业越觉得我们挣的钱多。他就不想想，我们多付出了多少。” 关小薇一脸无奈：“杜总，你是明白人。有时候，单子谈到最后，我都没有签的心啦。不签吧，我的人跟了半年了；签吧，挣那点钱都不够费用的。” 杜森也很无奈：“现在就是这样，狼多肉少。你不签，其他店会签，价格比你的店还要低。主业也清楚质量和服务上肯定会有区别，但是他只想省钱，我们真没办法。” “是啊。”施亚龙感慨，“有些人想花夏利的钱，买宝马的品质。他也不想想，这可能吗？！” 关小薇笑道：“杜总一说狼多肉少，让我想起中天花园我们有个主业说的话了，他当时狠呆呆的对我说，我们主业就是一块肉，你们就是一群狗，谁见了都想咬一口。” 杜森笑道：“在他眼中，我们连狼都谈不上。” 关小薇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嘛。” 武旭听着他们的讨论，眼睛不时瞄一眼言言。他见言言虽然装得很认真听的样子，可嘴上却片刻都没停过。这会儿功夫言言已经三块刀鱼、两块锅包肉入肚。 言言察觉到身边的武旭总看她，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夹肉，只能装斯文，开始吃青菜。 李承旁若无人的大口吃着肉，他对杜森他们的聊天内容根本不在意。 武旭见言言放慢了吃菜的节奏，便问道：“言言，你在创佳作多久了？” “一个多月。”言言答道。 “一个多月就开始接单啦？”武旭很惊讶，“你以前在哪家装修公司？” “内个，我刚毕业。”言言感觉很不好意思。 关小薇笑眯眯地说道：“言言真不简单，刚毕业就能出方案。” 言言赶忙说：“都是李哥教我的。” 李承看了一眼言言，他心里很清楚，这才不是言言的心里话。 关小薇看向李承：“李大设计，有空你也教教我呗。” 李承一本正经地说：“行啊，来我们创佳，我肯定手把手教你。” 施亚龙马上说道：“哎小李，你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挖我墙角。” “没错。”李承笑道：“薇姐这样的人才，谁见了不想挖。” 关小薇笑盈盈的，“谢谢李大设计的夸奖。” “这不是夸奖，这是事实。”李承说道，“我发现，无论什么行业，销售都是第一位的。同样的衣服，不同的导购就能卖出不同的价钱。” 施亚龙点头，“我上午刚看的一个段子，跟你的观点相同。说有个男孩，去农夫那里花一千块钱买了只驴。两人约定第二天取驴。第二天，农夫告诉男孩，驴得了急病，死了。男孩钱已经花了，只好要走了死驴。过了两天，农夫碰到了男孩。农夫就问男孩，那只死驴你怎么处理的？男孩告诉农夫：我昨天搞了个抽奖，奖品是一只驴，十块钱抽一次。好几百人来抽。农夫惊讶地问：中奖的那个人没揍你吗？你的奖品是只死驴。男孩一笑，我给了他五百块钱作为补偿。” 杜森笑道：“这段子告诉我们，产品不是问题，问题是营销。” “是啊。”关小薇也说道，“事在人为。没有卖不出去的货，只有卖不出去货的人。” 几个人有说有笑，一顿中饭吃得十分成功。 大家走出碗碗香时，关小薇对言言说道：“妹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们简爱坐坐，我给你系统的介绍一下产品。” 言言瞟了一眼杜森，见他没有什么表情，便说道：“谢谢薇姐。” 关小薇嫣然一笑：“是我要谢谢你。” 言言心里明白，关小薇这是想让她推荐简爱的产品。可是她实在是没有那份能力。 第67章 背后发凉 几个人告别后，言言跟在杜森身后，往公司走。 杜森忽然回头，朝言言一招手，“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言言不情愿地快走两步：“老板。” “简爱的人都知道赵明成在等你的方案，那其他人也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你要上点心，这单一定要拿下来。” 言言小声嘀咕：“我知道，拿不下来就太丢人了。” 杜森接着说道：“拿不准的地方，就问问我和李承。” “我知道。”言言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说，我问李承，李承理我吗？！ 李承看了一眼言言，“看着挺听话的，实际上倔了吧唧的。” 杜森笑了笑：“你没事儿哄着点你李哥，你李哥能不教你吗？” 言言想起早上的不愉快，便对李承说道：“李哥，今天早上是我态度不好。梁哥也批评我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我却呛着你说话，是我不对。” 杜森一挑眉，“哎呦，你还会呛着人说话？李承得把你挤兑成什么样？” 言言红着脸，解释道：“今天早上是我心情不好。” 李承摆了摆手：“算了，说完就拉倒，以后腿脚勤快点吧。” 言言点头：“我知道。” 三个人一起走进公司，丁美美笑盈盈地看了一眼言言，心说：你就得瑟吧，等韩雪回来的。 言言低着头，懒得去看周围的同事。她安慰自己，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跟我没关系。 可怎么能没关系呢，老板眼中的红人，同事们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面上都是要客气些的。 杜森把李承叫进办公室，随手关好门。 “给你看点东西。”杜森说着，让李承坐到自己的位子，他站在李承身旁，调出昨天的监控。 李承看得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昨天突然停电了吗？” 杜森意味深长地一笑：“你再仔细看看周焕坐在那的动做。” 李承皱起眉头：“这小子刚才弯腰弄插排了？” “言言昨天下班时，对大家说了一句，她的电脑不用关。” “靠！”李承骂道，“这傻子，不说这句没人搭理她，说了这么一句，就招了小人。” 杜森正色说道：“没错，这个小人不能留。” 李承合计过味儿来：“又是我唱黑脸？” 杜森一拍李承的肩膀：“那是当然。如果是我开了周焕，他会记恨公司，在外面胡说八道，会给创佳造成影响。你们个人之间的矛盾，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李承不屑：“对！好人都是你做；恶人都是我来。我原本善良的正义青年，跟你混了三年，变成了心胸狭窄，容不下新人的卑鄙小人。” 杜森笑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上，今天早上跟言言是怎么回事儿？” 李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丫头看着老实，实际上挺狂。一个电话，梁志刚一句废话都没有，立马就回来了。” 杜森双眉紧锁，“人不可貌相，她要是没点手段，能勾搭上刘一帆。” 李承一撇嘴：“嗯，我发现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心计更多。” 杜森又嘱咐道：“以后对她客气点，我还指望她签天顺新城样板房呢。” 杜承点头：“我心里有数。” “还有个事儿。”杜森说道，“赵明成等言言出方案这事儿，只能是我们公司里的人传出去的。留意一下，我想知道是谁。” 李承思索着：“嗯，嘴不严的人，早晚也是个祸害。” 两点钟时，一对中年夫妻走进创佳。 丁美美刚说完，“您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王奕晨就迎了上去，“您好，我是设计师王奕晨。” “你好。”男人应了一声，目光看向大办公区，“请问李设计师在吗？” 李承站起身：“你好，我是李承，你是朱哥吧？” 男人笑道：“我是祁连峰的同学，朱成忠。” 李承热情地招呼：“祁哥早上就给我打电话了。朱哥，咱们到会议室，坐下慢慢聊，我先给你和嫂子看几个案例，然后咱们再一起考虑选什么风格。” 李承说着，请朱成忠两口子进了会议室。 王奕晨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言言慢慢地做着深呼吸，她都替王奕晨觉得难堪。 正常情况是丁美美接待，确定客户是哪个小区，面级多大之后，由杜森决定这一单交给谁。 可现在客户一进门，王奕晨就蹦跶上去，抢单的意图太过明显。 言言担心王奕晨这么做，韩雪那咬尖的人，不会容他。 当然，李承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可实际上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刚才是有客户在场，李承没说什么。言言相信，李承早晚会教育一下王奕晨的。 时钟在一分一分地走着。言言推算着时间，可以确定李承和朱成忠聊得挺好。 王奕晨拿着水杯从言言身边经过，没好气地说道：“赵明成等你的方案呢，你还有心情在那神游太虚。”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不想，怎么能出来方案。” “切~”王奕晨不屑地走向茶水间。 言言盯着王奕晨的背影，开始思索赵明成等她的方案这件事儿。 言言相信赵明成那么大的老板，不会无聊到逢人便说，在等自己的方案。这事儿只能是公司同事说出去的。 当时在会议室里的几个人，出于什么目的往外说？ 赵明成的单子如果签成，什么都好说；如果签不成，别人会怎么说？ 言言想起老话说的，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她的目光扫过大办公区，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这些每天朝着自己微笑的同事，说不定心里正盼着自己摔一个大跟头，然后永世不得翻身。 会议室的门一开，李承陪着朱成忠两口子走了出来。 李承朝周焕喊道：“周焕跟我去量尺。” 周焕愣了一下，公司虽然没明文规定，谁是谁的助理，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言言跟着李承，他跟着韩雪。 言言眨眨眼睛，心说：李承这么小心眼儿，就因为早上这点事儿，还真不打算再用自己了吗？ 第68章 哪都有他 周焕拿起自己的背包，跟在李承身后，走出公司。 王奕晨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他感觉这个世界真是不公。 他在创佳勤勤恳恳的干了三年，可一直跟在李承身后，杜森从来没有给他派过单。 合同单上的设计师签名，写的是李承，可实际跑工地跟单的人，却是他王奕晨。 李承拿六个点的提成，而他王奕晨却只能拿底薪，奖金都属于恩赐。 现在言言才来创佳一个月，四百平的大别墅就在那等着她的方案。 虽然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的人就出生在罗马。 丁美美拿着一袋薯片走过来，“言言，尝尝这个，我昨天新买的。” “谢谢。”言言接过薯片，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丁美美小声问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言言诧异地问：“你们昨天没去吗？” 丁美美笑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言言为难地说道：“我也挺想出去玩的，可是我舅舅今天过生日。” “哦，有家庭聚会啊，那改天好啦。”丁美美说完，回了前台。 言言没有舅舅，只有两个姨妈。她姥姥一心企盼着能有一个儿子，所以言言从上小学开始，只要是自己不想参加的活动，都会拿姥姥企盼的这个儿子做借口。 言言把薯片放到一边，她虽然爱吃薯片，可不喜欢吃这种番茄味的薯片。 言言觉得，我买的是薯片，当然就是为了吃土豆。如果想吃番茄味儿，直接吃西红柿好不好。 当杨琳拿着手包走出财务室，言言马上拿出手机，下班打卡。 梁志刚的助理秦秋萱走过来，对言言问道：“言言还不下班？” “这就走。”言言说着，拿起自己的背包，跟秦秋萱一起往外走。 丁美美在门口慢悠悠地说道：“言言，你男朋友来接你啦。” 言言愣了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谁。 秦秋萱笑道：“难怪坐得那么稳，原来有人接啊。” 言言走到门口，见刘一帆的宝马停在公司门前。 丁美美问道：“他陪你参加你舅舅的生日聚会吗？” 言言尴尬地说道：“他只是随路。” 言言一上车就没好气的对刘一帆问道：“你睡醒了吗？酒驾被抓是要拘留15天的。” “废什么话。”刘一帆说着，启动汽车。 言言看着车窗外，“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你来找我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你别净事儿。”刘一帆问道，“你是不是酒精过敏？” 言言愣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刘一帆急了，“你tm长点儿心没，酒精过敏你喝什么酒。” “我喝两杯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刘一帆骂道，“你tm要是喝多了，死桌上怎么办。” 言言解释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喝一瓶啤酒，也就是身上起点疙瘩。” 刘一帆大声质问道：“小时候吃块酒心儿糖，被送医院抢救的人不是你吗？”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那时不是吃一块，我是把一盒子都吃了。” 刘一帆气得脸都绿了：“那破糖好吃吗？” “不好吃，”言言嘀咕道，“我当时饿了，没找到别的。” 刘一帆语气软了下来，“缺心眼儿的玩意。” 言言长吁一口气，“谁告诉你，我酒精过敏的？” “我爸。” “哦。”言言明白了，她的酒精过敏，是遗传了她妈妈。作为妈妈的老同学，刘权知道这事儿很正常。 “内个……”言言吞吞吐吐地说道，“没人知道我酒精过敏，你别跟徐畅她们说。”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她们知道你酒精过敏，以后自然就不敢劝你喝酒了。” 言言脸一红，“我妈妈说，别人娶媳妇儿都想找身体健康的。” 刘一帆无法理解李冬梅的思维方式，“酒精过敏也不是什么大病，有什么不能说的。” “哎呀，”言言不高兴地说道，“让你别说，你就别说。” “我知道了。”既然言言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刘一帆也只能答应。 汽车很快停在玄符中医馆门前。 符灵看着中医馆的招牌，“你病了吗？” “我带你看看中医。”刘一帆说着下了车。 言言抱怨道：“嘿，我好好的看什么中医啊。” 刘一帆见言言不下车，只好打开车门，“下来！” 言言抱着自己的背包，“不下！” 刘一帆催促道：“快点，别磨叽。” “我来过这儿，莫伟给了我两瓶姜枣茶，我还没喝完呢。” 刘一帆皱了皱眉，“谁带你来的？” “杜森。” 刘一帆脸色沉了下来，“哎，我这暴脾气，怎么哪都有他。” 言言赶忙解释：“是小符姐让他带我来的。” 刘一帆愣了一下：“小符姐说你有病？” “我没病。”李冬梅教育过言言，不能让外人觉得你身体不好，没有男方会愿意娶身体不好的女人。 刘一帆看出言言一脸戒备，真是哭笑不得，“嘁，还跟我藏心眼儿。” “我没藏心眼儿，我本来就没病，莫伟也说我没病。” 刘一帆一拉言言的胳膊，把她从车上拉下来，“都来了，进去坐会儿。” 言言还做着挣扎：“我不喜欢中药味儿。” “没中药味儿。”刘一帆劝道，“我就问问莫伟，这酒精过敏能治吗，平时注意点什么。” 言言实在不想见莫伟，她知道来硬的不行，只好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都说不是病了，我不喝酒不就行了。”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为什么不想见莫伟？” 言言嘟起嘴：“我跟他又不熟。” “我熟。”刘一帆一拉言言，“进来。” “一帆，”言言无奈，“我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再进去。” “没那功夫。”刘一帆连拉带拽的把言言拉进中医馆。 刘一帆的汽车一停在门前，莫伟就看到了。他看着这两个人在车门旁拉来拉去的样子，便猜到言言不想进来。 “你们过来了。”莫伟红着脸，尴尬地打着招呼。 第69章 影响生育 刘一帆笑道：“伟哥，麻烦你点事儿。你帮言言看看，这丫头酒精过敏能治吗？” 莫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言言，“酒精过敏的原因主要是体内缺少乙醛转化酶导致的。目前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根治，只能口服抗过敏药，比如敏迪片、vc片，严重的时候可以加服强的松片，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别喝酒。” 刘一帆皱了皱眉，“只能这样了？” 言言尴尬地拉了拉刘一帆的衣袖，“都说了，我不喝酒就没事儿。” 莫伟难堪得就像手术失败的医生面对患者家属：“女孩子还是不喝酒的好。”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既然都来了，伟哥你帮她诊个脉吧，这丫头一天到晚总饿，不会是肚子里头有虫子吧。” 言言一把抓住刘一帆的胳膊用力地捏着，“你胡说什么。” 莫伟看上去比言言还要尴尬：“诊下脉吧。” “我最近身体挺好的。”言言拉着刘一帆要往外走，“咱们别耽误莫伟哥下班啦。” “走什么走。”刘一帆说着，把言言拉到诊脉桌旁，“痛快点，别闹腾。” 言言羞红着脸，“我前几天刚来才。” 莫伟慢吞吞地说道：“也该复诊了。” 刘一帆把言言摁到椅子上，“你看，伟哥都说你该复诊了。” 言言忽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她现在真正体会到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斗不过刘一帆。 莫伟安慰言言，“你身体挺好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最近调理的怎么样。” 言言忽然想起装姜枣茶的瓶子，便说道：“今天没合计到你这儿来，装姜枣茶的那个瓶子，我改天给你送回来。” 莫伟愣了一下，“好。”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心说：这傻丫头几个意思，她还想再来看莫伟吗？ 莫伟见言言呼吸已经平稳，便说道：“把手放在脉枕上吧。” “哦。”言言的脸又红了起来。 莫伟诊过言言的左右手后，皱了皱眉。 刘一帆紧张了：“她不会真有病吧？” 莫伟看着言言：“你没喝姜枣茶。” 言言一脸愧疚，“我最近有点忙，上午总忘喝。” 莫伟语重心长地说：“再怎么忙，也得喝点水吧。” 刘一帆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莫伟脸上，“伟哥，这丫头为什么要喝那个什么茶？” “她有些宫寒。”莫伟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补充道，“你不用担心，不会影响生育。” 刘一帆愣了一下，他可没想过言言的生育问题，他只要这丫头没病就行。 言言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我们别打扰莫伟哥下班了，我们走吧。” 言言说着，拉着刘一帆往外走。 刘一帆回头对莫伟说，“哥，我先走了。” 莫伟朝他们摆了摆手。等俩人出了门，莫伟才长舒一口气，“你们可走吧！” 言言一上车就催促刘一帆，“快点开车。” 刘一帆一脸坏笑，“你急什么？” “哎呀，”言言气得抬手捶打了刘一帆两下，“丢死人啦！” “他说你，不影响生育，又不是说你，不能生育。有什么可丢人的。” 言言又捶了两下刘一帆，“你还说。” “不闹了。”刘一帆启动汽车，“你想吃什么？” “我想回家。” 刘一帆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昨天喝了两杯啤酒，真没事儿吗？”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我好着呢，倒是你，就喝了那么点酒，就睡在我们家门口了。害得我爸爸把你背到四楼，早上起来还在叨咕腰疼呢。” 刘一帆今天已经被爸妈轮流骂了好几遍，现在言言又提起来，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昨天中午刚喝完，听徐畅说，你心情不好才过去的，我要不是为了你，能喝多么。” “你凶我干嘛？！”言言一脸委屈，“你在我家楼下睡着了，我不也跟着丢脸嘛。” 刘一帆一脚急刹车，“嫌我丢脸，你装作不认识我呀。” 言言也急了，“你讲点理行吗？” 后面的汽车开始摁喇叭。 言言狠狠咬一下嘴唇，“别闹了，你把车停路边上。”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他爱摁摁他的，有能耐让他撞。” “刘一帆，你是成年人，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言言无奈，“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了。” 刘一帆依旧冷着脸，“你真的知道错了？” 言言咬着牙，“嗯，我知道错了。我请你吃烤肉吧，你在前面的顺心烧烤停车。” 刘一帆慢慢启动汽车，后面的汽车，超过刘一帆的车，故意在他车前晃来晃去。 言言赶紧劝刘一帆，“这人有病，你别理他，咱们去吃烤肉。” 刘一帆把车停在顺心烧烤门前。 言言了解刘一帆，知道他是头“顺毛驴”，吃软不吃硬。你说他好，他会变得更好；你说他不好，他会变得更不好。 言言长吁一口气：“刘一帆，我被你气饱了，什么都不想吃了。” 刘一帆已经缓过劲儿来，他看了一眼言言，“烤五花肉也不想吃了？” 言言嘟起嘴，“不想吃了，想跟你谈谈。” “边吃边谈吧。”刘一帆说着要下车。 言言拉住刘一帆，“你让我把话说完的。” 刘一帆有些不耐烦：“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我刚才对你说话声大了吗？” 言言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我刚才不应该提到你的糗事，你生气是正常的反应。你若是压抑自己的情绪，装作不在意，那倒是跟我见外了。”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想说什么？” 言言柔声说道：“我喝酒过敏，你喝完酒之后，会人事不省。咱们从今天起，都不喝酒了行吗？” 刘一帆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再说一遍，我昨天是中午刚喝完，晚上才会多的。” “我知道，”言言依旧语气柔和，“你以前从来没喝多过，昨天是个意外。但是你想过这意外有多危险吗？有多让你爸爸妈妈担心吗？” 刘一帆皱起眉头：“咱们能不能不提昨晚的事儿。” “好，不提过去的事儿，咱说以后的。” 第70章 最后妥协 言言抬手拉住刘一帆的衣袖，“一帆，你在我心中，一直是讲义气、守信用、有责任感的好兄弟。” 刘一帆甩开言言的手，“少来这套，你又想干嘛？直说！” “一帆，咱们以后不喝酒了行吗？” 刘一帆一脸严肃：“你是不能喝酒了。” 言言再次拉住刘一帆的衣袖：“我是说我们，我们俩以后都不喝酒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想什么呢？我发现你现在事儿怎么越来越多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面带微笑，“你一向孝顺的，怎么能让刘叔和刘婶担心呢。” 刘一帆再次推开言言的手：“哎我去，你别叫我妈刘婶，听上去像叫老太太似的。” 言言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让你不喝酒，是太难为你了，那以后一次最多喝两瓶啤酒你看行吗？” 刘一帆一挑眉：“言言，你管的有点宽吧？！” 言言的忍耐到了极限，她讪笑道：“是我自不量力，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好啦。” 刘一帆见言言要翻脸，笑问道：“不装贤良淑德了？” “我本来就不贤良，有什么好装的。我今天把话撂这，以后你喝一瓶，我喝一杯，看咱俩谁先进医院。”言言说完，推开车门，径自下了汽车。 刘一帆气得一拍方向盘，“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刘一帆下车见言言没进顺心烧烤，而是往西走去。 他只好追上言言，“往哪儿走呢，你不是要吃烤肉吗？” “我要回家。” 刘一帆拉住言言，“你回家有饭吃，我回家吃什么？！” 言言冷着脸：“你爱吃什么吃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一帆眨眨眼睛，“哎，我这暴脾气。你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言言依旧冷着脸：“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刘一帆拉着言言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别闹了，进去吃饭吧。” “你弄疼我了。”言言推开刘一帆的手，“我气都堵在胸口了，还吃什么。” “哎，你到底想怎么样？” “以后最多喝两瓶啤酒。” 刘一帆咬了咬牙，“行！” 言言脸上瞬间露出笑容：“说话算话。” 刘一帆有些不耐烦：“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言言想说，你还少骗我了吗？可话到嘴边改成了，“嗯，你一向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行啦，你不是饿了吗？”刘一帆一拉言言，“吃饭去吧。” “言言！”两个人一进顺心烧烤，就有人喊言言。 言言寻声望去，见是他们的高中同学郎文。 言言笑了笑，“这么巧。” 郎文凝视着言言，“想不到你们还在一起。” 刘一帆瞥了一眼郎文：“怎么说话呢。” 郎文淡淡一笑，“我祝福你们。” 言言想解释。刘一帆开口说道：“谢谢啦！言言饿了，我们先去点菜去了。” 刘一帆说完，拉着言言往楼梯口走，准备上楼。 服务员跟上来问道：“先生，您订位子了吗？” “没订。” “先生，二楼的包间都订出去了。” “你们经理室空着吗？我在那吃。”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继续上楼。 服务员疯子见多了，她跟在刘一帆身后，“先生，经理室没炉子。” “我们不用炉子。”刘一帆实在不想看到郎文，又不能进门就出去，他只能上二楼再说。 郎文今天跟几位同事一起吃饭，他坐在窗口，无意中看到窗外在路边争吵的两个人。 当他看到言言脸上露出笑容，刘一帆一脸无奈时，知道他们之间还是像四年前一样，看着是言言处处让着刘一帆，可到最后，妥协的总是刘一帆。 刘一帆走到二楼，转身对服务员说道：“美女，有没有预订的时间比较晚的，我们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吃完。或者客人来了，我们就走。” 服务员一脸为难：“先生，现在包厢都有客人。” “那我只能去经理室跟你们经理商量一下了。”刘一帆说着，往里走。 服务员一开始以为刘一帆是在开玩笑，现在见他是认真的，马上劝道：“先生，办公室没炉子，你和这位美女，怎么吃烧肉啊，我在楼下帮你想想办法，保证你们吃好喝好。” 刘一帆本着吃饭不得罪服务员的原则，对服务员微笑着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思。我今天就想在二楼吃饭。” 言言明白刘一帆的心思，她对服务员说道：“美女，你别为难。你们这有后门吗？我们想从后门离开。” 服务员愣了一下，马上意思到，这俩人是在躲人。 “都来了，走什么。”刘一帆才不在乎这些，他走到办公室门前，礼貌性地敲了两下。 “请进。”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刘一帆推门走进办公室，他见办公室内有一张大办公桌，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对面放着两个小办公桌，一个女人正在核算帐单。 刘一帆对坐在大办公桌前的男人说道：“大哥，帮个忙呗。我们今天来晚了，没订到位子，想在你这办公室里吃两碗冷面。” 老板见多识广，他见刘一帆的一身穿着和手中的苹果x，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马上笑道：“行啊。老弟你要是不介意，就在我这桌子上吃。” “多谢大哥。”刘一帆说着，自己动手搬椅子。 他回头对服务员说道：“美女，帮个忙，跟后厨说一声，帮我们快点上两碗冷面，再帮我们拌一盘花菜，一盘毛肚。还有后厨能烤的肉串帮我们上点，别来味儿大的，免得弄你们办公室一下味儿，显得我太不讲究了。” 服务员微笑着说：“好的。马上就送来。” 老板给他们俩倒了两杯水，“先喝点水。” 言言甜甜一笑，“谢谢你。” “客气了。”老板说道，“进门就是客，你们在我这办公室吃饭，就是贵客。” 刘一帆笑道：“大哥，难怪顺心火了这么多年，你的为人处事，注定顺心火下去。” “借你吉言啊。老弟以后多来几次给哥捧捧场。” 刘一帆点头，“一定多来。我们在哪儿吃饭都是吃，老板你人讲究，我们自然愿意来。” 第71章 戏要全套 刘一帆和老板聊得投缘，互相交换了名片。 服务员走了进来，她在办公桌上，铺上了一次性桌布，又送来了餐碟和筷子。 刘一帆对老板说道：“谭哥，你家服务员素质真高。一般服务员见我提这无理要求，不骂我就算有涵养了，可你家服务员一直陪着笑脸，劝我到楼下，一定给我安排好位子。” 服务员笑道：“应该的，我的工作就是让你满意。” 刘一帆转头说道：“美女，你把帐单送来，我先把帐付了。” “好嘞。”服务员说道，“一共一百二十四。” 谭老板开口说道：“今天算我请。” “谢谢谭哥。”刘一帆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放到服务员的托盘上，“美女，一会儿帮我给谭哥买两样水果。剩下的钱给自己买个西瓜，算是我请你的。” 服务员看向老板：“我们老板不让收小费。” 谭老板说道：“刘老弟，我知道你不差钱。可你今天是在我办公室里吃的饭，就当到我家了，我怎么好意思收你钱。” 刘一帆笑道：“谭哥，我可没打算给你饭钱。老弟上你家，不能空手来吧，不得给你带点水果。” “刘老弟真是讲究人。”谭老板对服务员说道，“收一百去给大伙买水果。” “别啊，谭哥，我要请不得让大伙都吃好嘛。”刘一帆说着，示意服务员把钱收起来。 服务员低头行礼，“谢谢刘哥。” 谭老板赶紧说：“下不为例啊！” 服务员乐呵呵的，“是，老板！” 这时有传菜的小伙子送来了拌菜。老板站起身，“老弟，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跟朋友打声招呼。” “谭哥，你忙着。” 刘一帆等老板走了之后，对言言说道：“你不是饿了么，别客气了。” 言言瞄了一眼一旁做账的内勤，心说：已经这样了，自己也别装淑女了。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冷面和烤肉串相继送了上来。言言发现，送来的东西绝对越过了一百二。 内勤抬头看了看默默吃饭的两个人。情侣不像情侣，兄妹不像兄妹。她好奇的猜测着，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很快吃完了冷面。刘一帆看向言言，“吃饱了吗？” 言言笑眯眯地点头。 “走吧。”刘一帆说着站起身。 两人走到楼梯口时，刘一帆忽然拉住言言的手。 言言愣了一下，“你干嘛？” “演戏要全套懂不懂。”刘一帆低声说道，“既然郎文都祝福我们了，我们不得给他点面子。” 言言脸一红，想甩开刘一帆的手：“你别闹了。” 刘一帆却不松手：“我得让这癞蛤蟆死心，免得他总惦记你。” 言言嗔怒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一帆不屑：“傻子都看出来了，也就你看不明白。” 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没错，只有傻子才这么想。” 刘一帆笑了，他发现自己说话也有吃亏的时候。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你还傻笑。” “快走吧。”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往楼下走。 刘一帆看了一眼郎文所在的桌子，拉着言言走过去，“郎文，我和言言先走一步。” 郎文看着他们手拉着手的样子，笑了笑：“改天见。” 言言朝郎文摆了摆手，“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刘一帆走出顺心烧烤。 两人上了车，刘一帆并没有启动汽车，而是凝视着言言：“拉你的手，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言言白了他一眼，“快点开车，再不回家，我妈妈又该着急了。” “唉~”刘一帆叹了口气，“我们俩注定是兄妹了。” 言言眨眨眼睛：“你应该说姐弟。” 刘一帆启动汽车：“你智商没我高。” 言言嘀咕道：“年纪大小跟智商有关系吗？” 刘一帆反问：“成熟与否跟出生时间有关系吗？” 言言转头看向车外，“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知道就好，以后听哥的，哥吃肉的时候，肯定带着你。”刘一帆说着，伸手要摸言言的头。 言言抬手推开刘一帆的手，“认真开车。” 刘一帆不再说笑，“赵明成的房子，你设计的怎么样了？” 刘一帆一提这事儿，言言就有点心虚，“差不多了。” “星期四赵明成要带着小符姐去你那儿看方案。” “我知道。”言言嘀咕道，“杜森还让我谢谢你呢。” 刘一帆看出言言底气不足：“咱们之间就别来虚的了。到时候你能拿出来方案吗？别太丢脸啊。” 言言深吸一口气，“要不，你别去了。当着你的面儿，我容易说不出来话。” 刘一帆有点恼了：“我这暴脾气，你当我愿意去呢。” 言言见刘一帆不高兴了，马上说道：“我知道，如果没有你，小符姐是不会来看我方案的。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帮我。” 刘一帆皱着眉，不理言言。 言言继续说道：“可人一多，我就紧张，我真怕到时候说不出来。”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瞧你那点出息，有我在，你紧张什么。”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怕你笑话我。” “哎我去，你让我笑话的事儿还差这一件吗？”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你不损我，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刘一帆忽然笑了：“你说得太对了。所有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言言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车窗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刘一帆不屑：“一个人乐，不如大伙乐。你这伙人乐了，另一伙人呢？” 刘一帆见言言不说话，继续说道：“傻丫头，凡事儿都讲究平衡。有乐的，自然就有哭的。就算单位发奖金，也是拿多的高兴，拿少的不高兴。就算一人发二百，也会有人心里不平衡，觉得自己这么辛苦，为什么和那不干活的拿一样多。” 言言嘀咕道：“你总是有理。” “那是因为我看得明白，不像你这么天真。” “呵~”言言干笑一声，“把傻换成天真，听起来顺耳多了。” 第72章 人生价值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你喜欢听天真，那我以后就不说你傻了，说你天真。” 言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刘一帆笑了起来，“还真生气了。” 言言嗔怒道：“前面停车。” 刘一帆忍住笑：“不开玩笑了。你到时候不用紧张，小符姐那人特别善解人意。有她在，你这一单百分百能签成。” 刘一帆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在言言这里是行不通的。 言言依旧看着车窗外，不言语。 刘一帆拉了拉言言的胳膊：“别生气了，一会儿给你买冰激凌。” 言言终于暴发：“我今年二十三，不是三岁。你损完我，你开心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刘一帆见言言真恼了，只好说道：“我错了，以后不开玩笑了。” 言言面沉似水：“开玩笑可以，我不是那开不起玩笑的人。但是你不能天天说我傻，我哪儿傻了？” 言言见刘一帆不说话，追问道：“你说，我哪儿傻？” 刘一帆慢条斯理地问道：“你现在能告诉我，前面是南，是北吗？” 言言一挑眉，“这重要吗？打开百度地图，一查就能知道。” 刘一帆似笑非笑：“你给我查一个看看。” “不查！”言言赌气说道，“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刘一帆无奈：“你就跟我有能耐。出门东西南、北不分，百度地图不会查。你让我怎么夸你？” 言言再次沉默，她看着车窗外，不让自己眨眼睛，她不想让她的眼泪掉下来。 刘一帆也知道话赶话，他又伤着言言那脆弱的自尊心了。 汽车停在言言家小区门前。刘一帆开口说道，“我们去夜市吧。” “我累了。”言言说完，下车往家走。 刘一帆推开车门，迟疑了一下，还是下了汽车，追上言言。 两个人沉默着，走到言言家楼下。 言言用钥匙打开楼宇门：“你不用送我上楼。” “废什么话。”刘一帆拉开门，先走了进去。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走到三楼缓步台，刘一帆停下脚步。 言言默默地走到自家门前，用钥匙打开门。 “怎么才回来？”李冬梅的声音传了出来。 言言赶忙随手关门，“不是告诉你，跟同事一起吃饭嘛。” 言肃问道：“没喝酒吧？” “没有。”言言说着，回了自己房间。 李冬梅却快步走进厨房。 言肃诧异地挠了挠头，按照李冬梅的性格，应该是跟着言言进房间，仔细打听在哪儿吃的饭，都有谁参加。怎么跑厨房去了，难道要给言言倒水？ 李冬梅站在厨房的窗口，看着走向小区大门的年轻人。她虽然对那背影谈不上熟悉，却能感觉出，那人是刘一帆。 李冬梅的头开始一跳一跳的疼，她不愿发生的事情，却在她眼皮底下慢慢发生着。 言肃见李冬梅很久都没出来，也起身走到厨房，“你干嘛呢？” 李冬梅长吁一口气，“言言学会说谎了。” 言肃低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李冬梅痛苦地扶额：“是刘一帆送她回来的。” 言肃瞪大了眼睛，“咱闺女不会是真看上刘一帆了吧？” “我说不好。”李冬梅往自己房间走，“我想静静。” 言肃也想静一静，刘一帆这孩子哪儿都挺好，可就是太好了，自家闺女嫁给这样的男人实在是让他心里不踏实。 言肃坐在沙发上，已经无心看电视剧，他开始组织语言，准备劝闺女悬崖勒马，尽快回头。 言言换好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刷牙洗脸。 言肃招呼道：“闺女，咱俩聊聊。” 言言走过来，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桔子，她坐到沙发上，边剥皮，边问道：“聊什么？” 言肃挠了挠头，故作轻松地说：“咱们聊聊人生观和价值观。” 言言眨了眨眼睛，“爸爸，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言肃笑道：“怎么说话呢。” 言言压低声音：“爸爸，我卡里就五百块，如果不够，我可以向郭洁借点。” 言肃愣了一下，“谁跟你借钱？我说的是价值观，不是钱。” 言言吃着桔子，不解地问：“我现在也不考政治了，我们还讨论这个干嘛？” “这跟政治没关系，”言肃解释道：“这是做人的道理，人生观加价值观等于生活观。” 言言双眸滴溜溜地转着，猜测着爸爸又要干嘛。 言肃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心理学认为，我们生活的重要价值观可以被定义为，支配生活的重要原则或目标。也就是说，不管是琐碎的杂事，还是重要的决定，价值观都调整着我们的生活方向。根据研究，价值观的差异比性格差异更能影响家庭的和谐。” 言言眨眨眼睛：“爸爸，你想说什么？” 言肃语重心长地说：“闺女，找个价值观相同的男人吧。” “你这是几个意思？”言言疑惑的问道。 “唉！”言肃叹了口气，“爸虽然知道穷养儿，富养女。可爸实在富不起来，所以没给你培养出什么高贵的价值观。” 言言慢悠悠地吃着桔子，“爸爸，你能不能再直白点说。” “闺女，猕猴桃6块钱一斤，改个名儿，奇异果5块钱一个。” 言言点头，“你说的是绿心的，黄心的8块，还是特价。” “你会买吗？”言肃问道。 言言摇头：“不会，8块钱两口就吃完了，那么贵，我怎么可能买。” 言肃有些伤感：“这就是你的价值观。你考虑的是钱，而不是吃在嘴里的口感。” 言言笑道：“没错，等我有了钱，我也买俩黄心的尝尝。” “你钱包里没有二十块钱吗？”言肃问道。 言言羞涩地说，“我现在是能买起两个黄心的奇异果，可是我觉得它不值，我可以拿着二十块钱买三斤普通的猕猴桃。它们的营养价值是相同的。” 言肃看着自己的女儿：“可口感不一样，黄心的没有那么酸。” 言言反驳道：“我如果想吃甜的，可以买哈密瓜。” 言肃长叹一声：“你选哈密瓜，不是因为它甜，而是因为它便宜。” 第73章 都不信命 言言思索着爸爸的话，“我这么做不对吗？” 言肃说道：“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你这么做没毛病。将来言谨要娶媳妇儿的时候，我也会建议他娶你这样勤俭持家，会过日子的人。” 言言眨了眨眼睛，“爸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言肃叹了口气，“闺女，刘一帆跟我们不一样。你知道他开的那辆车多少钱吗？” 言言是不知道别人的车值多少钱，但是刘一帆的车，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言肃继续说道：“闺女，就算你再有钱，你也不会舍得花那么多钱买一辆车。吃顿饭、买件衣服，这些看起来都是一些小事，可以后过起日子来都是矛盾。” “爸爸，你想多了。” 言肃苦口婆心地说：“爸知道你现在没有那份心思，可时间长了呢？刘一帆那孩子能说会道的，太招人喜欢了。感情这事儿到最后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所以明知道不适合，咱就离远点吧。” 言言凝视着言肃：“你怎么又想起刘一帆了？我早上不都告诉你，昨天一起吃饭的还有徐畅和郭洁。” 言肃想问，那今天一起吃饭的都有谁？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女儿不想撕破，那他就要给女儿留着这块布。 李冬梅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听了半天言肃跟女儿的对话，她觉得言肃一句都没说到点上。 言言见妈妈脸色凝重，笑嘻嘻地问道：“你又怎么啦？” 李冬梅坐到女儿身边，“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废话也不用我们多说。你现在虽然一个月挣两千，但是过个一年半载的，有了经验，三千到五千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希望你找的男朋友，收入在五千到1万之间。” 言言笑道：“这么精确？” 李冬梅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对！这是因为你有个本科毕业证，长得也还算说得过去。若是你长得丑，还没有个毕业证，我就要求对方四千到七千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标准挺严格啊。” 李冬梅说道：“一个男人的收入不能比妻子低，经济上女强男弱的家庭通常不能和睦长久。” 言言嘀咕：“那也不一定吧。” 李冬梅解释道：“但凡有点上进心和自尊心的男人，都不愿意自己不如妻子。到那时你去安慰他、开导他，说话处处加小心，怕伤了他的自尊，那你多累。” 言肃说道：“婚姻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虽然妻子挣的多可以减轻家庭负担，但是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爱面子。如果妻子的收入比自己高，男人心里就会有压力，就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言言眼睛亮了起来，她坏笑着问爸爸：“你真是这么想的？” 言肃挠了挠头，“我是觉得对不起你妈妈，我自己没本事，害得你妈妈这么辛苦。” 李冬梅马上说道：“说跑题了，唠正事儿呢。” 言肃也正色说道：“说你的事儿呢。” 李冬梅看了一眼丈夫，“我在单位的工资，没有你爸爸的高。” 言言忍着笑，“嗯，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刘一帆家太有钱了，不适合我。” 李冬梅说道：“如果你一个月能挣到一万，你可以考虑刘一帆。” 言肃又挠了挠头：“刘权那几处楼盘，咱们家至少得有个千八百万的存款，才好意思跟他做亲家。”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你们放心，我跟刘一帆就是同学、兄弟，我保证我们之间不会有其他的。” 李冬梅语重心长地说：“两个人的感情，到最后会变成身不由己。妈是不想到时候你心里难过。” “我知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言言说完，站起身回了房间。 言肃皱了皱眉，“我们说明白了吗？” 李冬梅叹了口气：“说的够明白了，听不听得进去，就是她的命了。” “你二舅不是说咱闺女命好吗，将来应该差不了。” 李冬梅白了一眼言肃，“你什么时候还信上我二舅的话了。” 言肃笑道：“他说我闺女将来不缺钱，我当然得信。” 李冬梅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小时候，我姥爷就给我讲过，状元命和乞丐命的故事。他解放前靠算命挣钱养家的人，都不信命。” 言肃迟疑了一下，“八卦周易这东西，传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看咱闺女这傻呵呵的性格，傻人有傻福，肯定差不了。” 知女莫若母，李冬梅叹了口气：“她要是真傻，我就不用愁了。” 言言躺在床上，看着吸顶灯。 言肃跟她说价值观时，她就明白言肃想要说什么了。 爸爸妈妈说得没错，以她的条件想留住花心的刘一帆实在不现实。 言言早就明白这一切，所以她从没考虑过要嫁给刘一帆。 所以刘一帆想追某个女生时，她可以愉快地坐在那儿出谋献策。 她根本不在乎刘一帆喜欢谁，只要她需要刘一帆帮忙时，刘一帆能出现就可以了。 言言认为，有一个可靠的兄弟，要比一个不靠谱的男朋友更实用。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言言愉快地走进公司。 “美美，早！” 正在刷睫毛膏的丁美美抬头看了一眼言言，“亲，今天这件杏黄色的卫衣很适合你。” 言言笑道：“好眼力，这是我最贵的一件衣服。” 丁美美刚才只是没话找话，随口说的一句应酬话。她听言言这么说，才仔细打量这件衣服。 当丁美美看清卫衣白色帽绳上的几个黑色英文字母时，忍不住哂笑。心说：一件以纯的卫衣，折后也就一百多块，就是她最贵的一件衣服？！这丫头的大款傍得也太失败了。 丁美美化完妆，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心情变得很不爽。自己样样比言言强，为什么就没遇到一个开宝马的男朋友。 言言等杨琳从杜森的办公室走出来。她拿着u盘有些忐忑地敲响了杜森办公室的门。 “请进！”杜森的声音传了出来。 言言慢慢推开门：“老板，你看一下卧室的方案。” 杜森笑了笑，接过言言手中的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 第74章 送错件了 杜森打开图片，虽然心里很是失望，可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快：“给我讲解一下吧。” 言言看着自己的效果图：“卧室的地面，我选用的是脚感更舒适的木地板，墙面没有做过多的修饰，只是采用乳白色乳胶漆粉刷，表现出美式风格追求简单、实用的特点。” 杜森想说，这也太简单了吧。可又一想，不出奇招怎么能打动小符姐。 杜森等言言讲解完，问道：“你在讲解的过程中，为什么不看着我呢？” 言言愣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忘记看老板的反映了。 杜森接着说道：“你需要看我的反映，来调整讲解的内容。比如你讲解的是全屋，如果你在讲解卫生间时，我的目光并不跟随你，你就不需要再详细讲解，可以两句话带过，切换下一张效果图。你讲主卧时，我认真地看着图片，这时你就需要给你讲出，你的理念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如果你能编出一个故事来，那就更完美了。” 言言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老板，明天，你可不可以，帮我讲解。” 杜森摇了摇头，“你需要自己来。” “可是……李承的方案都是你讲解的。” 杜森笑了笑，“李承的方案代表的是创佳公司的作品，而你的方案，是赵明成要求你作的，是他想看你的作品。” 言言虽然明白杜森说的道理，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老板，我怕我讲解完，赵明成更没心思签单了。不如……” “言言，”杜森说道，“明天小符姐和刘一帆都会在现场，你不用紧张，你就像在玄符山庄大家一起吃烧肉时一样，随意一些。你可以直接跟小符姐说，姐，你看这里放个休闲椅，赵哥没事儿的时候躺在这儿晒太阳怎么样？” 言言若有所悟，“我明天要以小符姐为主？”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你要明白这个意思，却不能表现出来。记住，付我们钱的人是赵明成。” 言言点头。 杜森继续说道：“小符姐现在还不是女主人，所以你跟她提方案的时候，要像跟你的朋友讨论一样。是询问她，你给客户这样设计怎么样，是否合理，而不是我给你家这么设计可以吗。” 言言愁眉苦脸：“好难啊！” “你讲解几次就有经验了。”杜森说道，“我们在不确定客户之间关系的时候，要尊重每个人，但是不能多说一句话。不要主观地去认为他们应该是父女，或是夫妻。也许问这问那的人，只是他们家的司机，但是司机的一句话，可以成全你这一单，也可以毁了你这单。” 言言点头，“我记住了。” 杜森笑了笑：“你既然跟刘一帆很熟，平时就留意一下有钱人的八卦吧。有些事儿，看着与你无关，但是说不定哪天，那个人就走进创佳成为你的客户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设计师还要关心隐私吗？” 杜森解释道：“这要看怎么说，如果你了解赵明成和小符姐之间的关系，你在给他们讲解方案的时候，就不会把小符姐误认为是女主人。换成其他客户也是一样。”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懂了。” 杜森关闭图片，拔下u盘，“把你的全部方案做成ppt，下班之前再给我讲解一遍。” “是。”言言拿起u盘，脚步沉重地走出办公室。 杜森轻轻用食指敲着桌子，言言的方案实在是没什么新意，这一单他要怎样才能促成？ 杜森打开前几天给赵明成讲解的方案，又从头看了一遍。 他确定，只要是审美正常的人，都会选择这个由李承设计客厅、餐厅、活动室，韩雪设计卧室，简爱设计师设计厨卫的方案。 言言默默地看着显示器上的图片，回忆着杜森讲解时的语气和语速。 “言言！”丁美美问道，“中午订餐吗？” “订！”言言脑子乱糟糟的，实在没有心情出去吃饭。 丁美美忽然问道：“周焕今天怎么没来？” 言言看向周焕的座位，桌子上的东西还是昨天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动过。 “也许直接去工地了吧。”言言说道。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他跟李承吵架了。” “他？！”言言很惊讶，在她心中，周焕是一个什么事儿都不管，什么话都不说，十分小心谨慎的人。 什么原因能让周焕跟李承吵架？换句话说，李承得把周焕挤兑成什么样？！ 丁美美看了一眼王奕晨，转身走进茶水间。 王奕晨的手机很快传来消息提示音。 言言瞄了一眼王奕晨，见他拿起手机，快速的回着信息。 言言觉得好笑：这俩人为什么不直接到茶水间去聊，非得鸿雁传书，也不闲累手指头。 王奕晨放下手机。丁美美也从茶水间里走了出来。 李承和周焕与言言的关系都不算好，所以他们的吵架原因，言言一点都不好奇，她继续编辑自己的ppt。 公司门被推开，京东快递小哥放到前台一个邮件，转身离开。 丁美美拿着小纸箱走到言言桌旁：“言言，你的快递。” 言言看着四四方方的盒子：“我的？” 言言很意外，她在网上购买的东西，都会寄到妈妈的单位。 “我们公司只有你这么一位言言。”丁美美说完，转身回了前台。 丁美美从言言惊讶的表情中看出，这不是言言下的订单。 言言不认识包装盒上的商标，可丁美美认识，tiger虎牌保温杯，最便宜的一款也要比言言身上的那件卫衣贵。 丁美美心里骂着给言言买保温杯的人，真tm虎！给这么个不实货的人买杯子，花二百跟二十有什么区别。 言言研究着快递单上的信息，很快就查到了京东的报价。 言言轻轻摇了摇纸箱，确定里头没有异常的声音。可她还是不敢打开包装，她害怕是有人写错了地址。 丁美美看向言言，一脸关心地问：“怎么了？” 言言解释道：“这不是我订的，我怕是送错件了。” 第75章 再次敲门 “收件人、收件地址都没错，应该是爱慕你的人，送你的礼物吧。”丁美美虽然脸上笑着，可心里却开始泛酸。 言言低下头：“你别逗我了，谁会爱慕我。” 言言确定，熟人中能送她这么贵东西的，只有刘一帆。 但刘一帆如果要送她杯子，会去掉包装，直接把杯子放到她的桌子上，说一句：“哥今天心情好，拿去玩吧。” 言言看着快递单上，“保温杯”三个字，忽然想起她的杯子是前天掉在地上的。当时在场的人是杨琳和王奕晨。 言言可以肯定，这杯子跟王奕晨没有一毛钱关系。 杨琳？言言的后背一阵发凉，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杨琳送她一个重金属超标的杯子，想慢慢毒死她，言言会觉得合情合理。 可这保温杯是从京东订货发来的大品牌产品，言言实在想不明白杨琳的用意。难道真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言言长吁一口气，她决定不去想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那个送她杯子的人早晚会冒出来，就算不出现，对她也没什么损失。 隔壁的餐厅很快把定制的盒饭送了过来。言言拿到茶水间，正低头吃着，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言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见是梁志刚发来的微信，“言言，保温杯收到了吧？这个可不怕掉地上。” 言言惊讶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情况啊？梁志刚为什么要送她保温杯，还是这么贵的？ 如果梁志刚知道她的杯子摔碎了，随便送她个赠品水杯，言言能够欣然接受。可送她这么个二百多块钱的保温杯，为什么？图什么？ 言言相信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不会有白来的保温杯。 震惊过后，言言给梁志刚回道，“梁哥，我怎么敢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梁志刚很快回了信息，“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投脾气。哥知道你杯子碎了，送你个杯子，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说这些可就远了。” 言言想了想，回了三个字，“谢谢哥！”后面配了一个抱拳的表情。 梁志刚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言言已经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她思索着梁志刚这是要干什么？ 如果梁志刚的水杯掉地上碎了，她言言应该买一个质量好的杯子送过去，感谢梁志刚在工地教过她许多东西的恩情。可她言言的水杯碎了，梁志刚根本没有必要在意这事儿。 难道是因为她最近要签赵明成这一单？这跟梁志刚也没关系啊。 因为杜森最近对她好？创佳的人都知道韩雪不好惹，聪明人因该对她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讨好她。 言言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个结论，是因为刘一帆。 上学那会儿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些女生喜欢刘一帆，却无法接近，就通过言言这个跳板。先是成为言言的朋友，然后出现在刘一帆的朋友圈。 言言忽然有些伤感，自己整个活在刘一帆的阴影下。 高中如此，大学也是一样，现在工作了，也会有人冒出来，为巴结刘一帆而送她东西。 言言长叹一声，收拾餐盒，把餐盒扔进垃圾桶后，她走出茶水间。 “美美，我出去一下。”言言说完，走出公司。 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拨通了刘一帆的手机号。 言言等了很久，都准备放弃的时候，刘一帆才接听。 “干嘛？”刘一帆的周围有些嘈杂。 言言犹豫着问道，“你说话方便吗？” “废什么话，快点说。” 言言深吸一口气，自己有求于人，态度自然要好些：“一帆，你还有没有那种，别人送你，你却不喜欢的打火机？” 刘一帆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又想巴结谁？” “别说得那么难听。”言言不高兴地说道，“梁志刚送了我一个保温杯，两百八十八呢。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还给他的，你手里要是还有别人送你的，你看着就烦，特想扔掉的东西，就直接扔给我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他为什么送你保温杯？” 言言叹了口气：“我想了很久，我实在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所以他的目的只能是通过对我好，来接近你。” 刘一帆想了想，“我知道了，我明天下午过去的时候，会给你带个打火机。” “一帆，谢谢你。” “别说那没用的，以后离梁志刚远点。我这头吃饭呢，挂了。”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看着自己的手机，心里空落落的，她不想欠梁志刚的人情，当然也不想欠刘一帆的，可她更不想花二、三百块钱给梁志刚买东西。 言言心事重重地走回公司。 丁美美见言言垂头丧气的走进来，笑问道：“这是怎么啦？” 言言笑了笑，“饭后百步走，走累了。” 丁美美嫣然一笑，心里却腹议着，你是走累了吗?你是没弄明白是谁送你的杯子吧。 言言心里有了底，回到座位拆开纸箱，看着370毫升蜜桃粉色的小保温杯，真是打心底里喜欢。不由得感慨，这成熟的男人就是会讨女人喜欢。 三点钟时，言言再次敲响了杜森的办公室门。 “请进！”杜森礼貌地招呼道。 “老板，你看一下整体方案。”言言的心里比早上还要没底。 杜森笑了笑，“你不用紧张，就当是朋友之间的聊天。” 言言点头，“我知道。刘一帆也说，小符姐很善解人意，很好说话的。” 杜森把笔记本电脑推给言言，“开始吧。” 言言点开ppt，这一次她看一眼效果图后，就开始盯着杜森的眼睛做讲解。 杜森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这让言言越讲心里越没底。 她停了下来，“老板，我哪儿说得不对吗？” “还可以。”杜森迟疑了一下，“你不要盯着我看，这样会给客户一种压迫感，你的眼神要灵活一些。” 言言的脸红了起来，“我知道了。” 杜森接着说道：“你的语速太快，对方可能还没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你下一句已经出口。” 第76章 换个职业 杜森对言言说道：“讲解方案就是一个跟客户交流的过程，你要把客户当成你的朋友，将心比心、推心置腹。” 言言点头：“是。” 杜森接着说道：“最好的设计师，不是说他的设计有多么新颖，而是他能为客户考虑，成为客户的朋友。有些设计师只是开了一个工作室，甚至有些连工作室都没有，就是黑包。他们为什么能接到单子？” 杜森停顿了一下：“一个人的朋友圈是有限的，他们要想接单，主要靠的是老客户的推荐。” 言言继续点头：“是。”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子，“以你的效果图和讲解，很难打动赵明成。” “我知道。”言言见过杜森讲解李承的方案，她的心里也是有数的。 她坦诚地说道，“跟李哥的方案比起来，我这连初级都谈不上。” 杜森笑了笑：“所以，你明天尽量不要讲方案，要与赵明成沟通，与小符姐聊天，跟他们成为朋友。最好的结果还是用李承的方案。” 言言的心里一惊，她马上想到了她的奖金。 杜森这明眼人，怎么能看不出言言神情的变化，“我当初说过，只要赵明成签单，我答应你的奖金不会变。” 言言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谢谢老板，我一定想办法签上这单。” 杜森含笑点头，“我相信你能做到。” 言言看了一眼电脑：“那我这方案？” “明天你还是讲解这个方案，不过表达的方式，你要好好想想了。” “嗯，我知道。”言言站起身，“老板，我先出去啦。” 杜森轻轻颔首，心中感慨，什么激励方式都没有钱的效果好啊。 言言回到座位，看着自己的演示稿，开始思索明天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去讲解自己这稀碎的方案。 言言想得头痛，她拿起粉色保温杯，走进茶水间，想给自己倒杯水。 言言正用温水清洗着保温杯，丁美美走了进来。 她一见言言手中的保温杯，惊讶地说：“哎呀，颜色好漂亮啊。” 言言笑了笑，“我也挺喜欢的。” “你男朋友真会买东西。” 言言愣了一下，“是我哥哥送我的。” 丁美美一脸羡慕：“有哥哥可真好。” “是。”言言应了一声，慢慢走出茶水间。 丁美美瞥了一眼言言的背影，心里很是不舒服。 秦秋萱走进茶水间：“美女，在这想什么心事呢？” 丁美美淡淡一笑，“你今天怎么没去工地？” “打几张出库单。” “几张？”丁美美一挑眉，“萱萱你要发财啊。” 秦秋萱给自己冲了一包咖啡，“一张单子才一百，忙一下午都不够你买支口红的，我能发多大的财。” “是啊，”丁美美有些伤感，“我们挣这点小钱，真不够干什么的。” 秦秋萱没有接丁美美的话茬，她拿着咖啡杯走出茶水间。 在秦秋萱眼中，丁美美就是个没有上进心的花瓶。她才没有心思跟这“花瓶”浪费时间。 秦秋萱路过言言办公桌的时候，目光扫过言言的显示器。 显示器上的客厅效果图，令秦秋萱有些意外。 秦秋萱回到座位，马上通过微信向梁志刚汇报，在她看来，言言的设计都不如王奕晨的效果图。 梁志刚很快回道，“她设计什么不重要，她男朋友是谁才是重点。” 秦秋萱瞟了一眼言言，心说：刘一帆是不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尝尝辣白菜，换换口味？！ 秦秋萱想到言言注定失败的恋情，忽然觉得言言真是太傻了，跟丁美美有一拼。 在秦秋萱眼中，想通过婚姻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都是傻女人。 当然，在丁美美眼中，像秦秋萱这样比男人还爷们的女人，只能起早摸黑跟男人抢饭吃了。 五点钟，杨琳准时走出办公室。言言拿起手机，下班打卡。 王奕晨整理完东西，和丁美美一前一后走出公司。 丁美美站在门前，往左右看了看，“今天言言的男朋友怎么没来。” 王奕晨瞥了一眼丁美美：“言言的男朋友，你操什么心。” 丁美美嘟起嘴：“大家都是同事嘛。” 王奕晨不屑，“说得像你多关心她似的。” 丁美美翻了个白眼，她忽然觉得王奕晨这个备胎实在没什么前途。 言言低着头走出公司，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言言看来电显示是徐畅，便按下接听：“嘿，想请我吃饭吗？” 徐畅笑着说道：“你低个头，倔了吧唧的，怎么一点朝气都没有。” 言言一听徐畅这么说，开始向左右看，“你在哪儿？” “你对面呢。” 言言看向马路对面，见徐畅正站在车旁向她招手。 言言也向徐畅挥了挥手，问道：“你要去哪？” 徐畅答道：“本来要回家的，遇见你了，就请你吃饭吧。” “嗯，你请我，我买单。你们长得好看的，套路就是多。”言言说完，挂断电话，朝徐畅走了过去。 徐畅看着言言过了马路，“真是太愁人了，你过马路那小心翼翼的劲头，怎么跟我姥姥似的。” 言言笑眯眯的，“安全第一。” “你那要走不走的样儿，更耽误事儿。”徐畅说完上了汽车。 言言上车后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徐畅启动汽车：“大姐我面试来啦。” 言言疑惑：“这儿片有幼儿园吗？” 徐畅瞥了一眼言言，“你这两点一线，走路不抬头的人，怎么能看到除了超市之外的地方。” 言言看着徐畅，自己是走路不抬头，可在这片儿也混一个多月了，如果有幼儿园自己怎么能不知道到。除非那幼儿园很小，在居民楼里的那种。 徐畅推了言言一下，“哎，姐是性别女，爱好男。你别这么看着我。” 言言依旧看着徐畅，“其实，你也可以换一个职业。” 徐畅笑道：“你说换什么好？” 言言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做导购也不错。我们老板说，我这样的能挣五千，你比我能说会道，应该比我挣的多。还有天顺新城现在在招售楼员，你也可以试试。” 第77章 进了黑店 徐畅勉强地笑了笑，“我学的是幼师专业，从来没做过销售。” 言言说道：“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的。你这么聪明，只要上心学，一定不会比任何人差。” “我中午没吃饭，我们去吃烤串吧。”徐畅岔开话题。 言言见徐畅不想聊，便也不再提，“那去前面夜市那家吧，咱们去吃烤茄子。” 徐畅故作夸张地说：“太现实了吧，一说你请就吃烤茄子。” 言言笑道，“我给你点四个头的鲍鱼，二尺七的龙虾。” 徐畅一撇嘴，“嗯，这还差不多。” 言言看着路边，发现一个空车位，她兴奋的指给徐畅，“那有车位。” “看着了！”徐畅嘴上说着，向右打轮。可动作稍稍慢了一拍。 她刚准备直接倒进车位里的时候，突然一辆白色路虎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就开到了车位里。 徐畅狠狠一脚刹车，汽车嘎然停下来。 言言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她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徐畅骂道：“tmd怎么开车呢。” 言言赶忙劝徐畅，“别冲动、别冲动，前面还有车位。” 刚巧前面有辆车驶出，徐畅把车停进车位。 徐畅停好车，一推车门怒气冲冲地下车，想要去找路虎车主理论。 言言也赶紧下车：“徐畅，你根本不用跟他这种人计较，他要是有风度的真男人，就不会跟你抢车位了；他要不是男人，你跟他吵架，丢的是你的人！” 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们身前，男人冷冷地说道：“你可真会说话，骂人都不带脏字。” 言言吓得后退两步，抬起头才看清对方的脸，高挺的鼻梁、有神的双眼，很阳刚的长相，可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凶悍的感觉。 徐畅可是个暴脾气，立马说道：“哟，这世界变化可真快，以前都是推三轮的出门捡破烂，现在怎么开路虎的满大街捡骂啦！” “算啦！”言言赶紧拉徐畅，“咱们吃饭去吧。” 言言知道徐畅的嘴不饶人，若是真把对方惹急了，动起手来，她们俩肯定吃亏。 言言本以为徐畅这番话，就算对方不回骂，也一定恼火，没想到他一脸无奈地皱眉说道：“我刚才没看到你的车，所以不小心‘别’了一下。本想跟你们解释一下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你没看到我的车？”徐畅一挑眉，“大哥，我的车虽然小点，可是车子是红色的。这么耀眼的红色你都看不到，你不会是色盲吧？有病得治啊，不然你这样上路可是很危险的。” 男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真是不可理喻！” “走啦！”言言拉着徐畅往前走，“退一步海阔天空。” 前阵子刘一帆带言言来过一家夜市的烤串店，言言吃着很可口，跟徐畅和郭洁又来过一次，今天再来，也算是熟门熟路。 两人一进门，服务员就招呼道：“哎哟，好几天没来了。” 徐畅还没从刚才的愤怒中缓过劲儿来。 言言笑了笑，心说：这夜市的小店就是热情，我一共才来过两次，他说得像是熟人似的。 忽然身后有人说道：“前几天去了趟上海。” 徐畅和言言回头，见那开路虎的男人站在她们身后。 徐畅恼了，“你跟着我们干嘛？！” 服务员愣住了，“什么情况，你们不是一起的？” 徐畅瞪起眼睛：“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是一起的？” 男人皱了皱眉：“小姐，我是这店的常客。” 徐畅凶巴巴地说道：“我管你长客短客的，你跟在我身后干嘛？” 言言心跳如鼓，瞬间感觉自己进了黑店。 言言一拉徐畅，“我们走吧。” 徐畅甩开言言的手，“我们先进来的，要走也是他走。” 言言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再次拉住徐畅的胳膊，“我肚子疼，不想吃辣的。” “你不舒服吗？”莫伟出现在门口，一脸真诚的对言言问道，“用不用我帮你看看。” 言言惊讶地看向莫伟，同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刘川。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刘川问道：“赵小博惹言言不高兴了吗？” 言言羞涩地说：“没什么，只是误会。” 徐畅看看刘川，再看看言言，她从言言那羞涩的神情中看出了异样。 赵小博对刘川问道：“你们认识？” 刘川介绍道：“言言，杜森公司的设计师。这位赵小博，我的中学同学。” 言言听完刘川的介绍，马上意识到这位大个子也是老板的同学。 她尴尬地对赵小博说道：“你好。” 赵小博皱了皱眉：“你倒是跟杜森很像。” 言言愣了一下，她相信杜森听到这话，一定会觉得是一种侮辱。 莫伟疑惑地问：“他们像吗？” 刘川笑了笑：“不像，言言可比杜森可爱。” 赵小博反驳道：“那是你没听见她骂人。” 刘川和莫伟诧异地看向赵小博。 言言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 徐畅不干了，“怎么说话呢，言言除了‘你好’两字，跟你说过一句话吗？” 服务员实在受不了这几个人站在门口，忙说道：“既然都是熟人，里面坐吧。” 刘川说道：“今天这么巧，在这儿偶遇，就一起尝尝他们店的肉串吧。” 言言犹豫了，她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徐畅见言言犹豫，瞬间就明白了言言的心思。她开始仔细打量刘川：“这位大哥，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不知道在哪儿发财？” 刘川答道：“我叫刘川，刚从国外回来。” 徐畅双眸滴溜溜：“哟，国外回来的，言言是不是得给你接风洗尘啊？” “你太客气了，我们里面坐吧。”刘川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畅一拉言言，“你不是想吃烤茄子嘛。” 莫伟说道：“我跟老板说一声，让他少放辣的。” 言言更加不好意思，“这怎么好。” “没关系的。”莫伟说完，先去点菜。 徐畅不理赵小博，她只关心刘川，“刘川哥，你女朋友也是和你一起刚从国外回来吗？” 第78章 真是有缘 刘川淡淡一笑，“我还没有女朋友。” 徐畅眼睛亮了起来：“哥哥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没有女朋友，应该是对女朋友的要求太高吧？” 言言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马上拉住徐畅的胳膊，“他们同学聚会，我们别打扰人家了。”言言说着，拉着徐畅往外走。 徐畅乐呵呵地说：“再聊会呗。” “没关系的。”刘川说道，“一会儿杜森也会来。” 一听刘川这么说，言言往外走的速度更快，“不打扰你们了。” “哎哟！”言言没注意前方，跟进门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杜森看着言言：“你这么着急干嘛。” “老板，这么巧。”言言现在特别想找个地缝。 徐畅笑了起来，“哇~你们这几个朋友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帅得各有特色。” 言言尴尬地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莫伟走过来，对言言说道：“我帮你点了烤茄子和烤芸豆，还有小龙虾。” 杜森说道：“大伟把菜都给你点完了，你还走什么。” 徐畅一拉言言，“大家都是熟人，你就别不好意思啦。” 言言更加尴尬，“我……” “别我呀，你呀的。老板请员工天经地义，我帮你多吃点。”徐畅说着，把言言拉回到桌旁。 刘川为言言和徐畅倒上橙汁，“先喝点水。” 徐畅双眼含笑看着刘川，“哥哥真是体贴。” 刘川只是淡淡一笑，他对言言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男朋友明天要陪小符姐去看你的设计方案，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男朋友？”徐畅惊讶地问，“谁是她男朋友？” 言言已经分析出刘川说的男朋友是谁，她刚想跟刘川解释。 刘川先说道：“对不起，我太唐突了。”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没什么。刘一帆和我们是同学。” 徐畅长舒一口气：“你是说刘一帆啊。”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橙汁，“大哥你误会了，刘一帆跟言言是纯粹的同学关系。要多纯粹有多纯粹。” “这样啊。”刘川笑了笑，“是我误会了。” 徐畅已经看出言言喜欢刘川，她可不想言言因为刘一帆失去这次机会。 她对刘川说道：“刘一帆是很讲义气的同学，所以跟我们大家相处的都挺好。我失业了，他都想和我联手开家幼儿园。言言第一次设计方案，他知道了当然得去给站个脚、助个威啊。” 刘川轻轻点头：“真是讲义气。” 莫伟在一旁笑了笑，他认识刘一帆好多年了，他总能听到刘权抱怨，刘一帆让他操不完的心，没想到在女生心中却是这么讲义气的好同学。 言言察觉到莫伟笑容的含意，脸更红了。 杜森倒是有些意外，在他眼中言言属于内向型的人，可看言言的这位朋友，性格却很热情豪爽。还有徐畅说的，刘一帆想跟她联手开家幼儿园，那她跟刘一帆的关系不是要更好一些。 服务员很快把菜送了上来，“几位慢用。” 徐畅拿起一瓶啤酒：“大哥，我帮你满上。”她说着，给刘川面前的酒杯倒满。 她转身又给杜森倒酒：“哥，言言这丫头，心眼儿实，说话慢，可人没毛病，绝对是好人一个。你处长了就知道了。” 徐畅又给莫伟倒酒，“这位大哥，你是怎么跟言言认识的？” 莫伟笑了笑，“她来过我们中医馆。” 徐畅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言言还看过中医。她反应很快，马上说道：“我说言言最近面色这么红润呢，哪天我也去你那儿看看。” 莫伟打量徐畅，很实在地说道：“你气色很好。” 徐畅左手托腮，笑嘻嘻地说：“哥你真会说话。” 桌上四个男人，徐畅已给三位倒了酒，不能差赵小博一个人。 她对赵小博说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赵小博一脸平静，“我开车来的。” “哦。”徐畅笑道，“哥的意思是今晚不喝酒呗。” 莫伟怕徐畅感到难堪，解释道：“小博跟言言一样，都对酒精过敏。” 刘川说道：“我们一起吃饭，都是他开车送我们。” 徐畅看看莫伟又看看言言，她只知道言言喝一点酒脸就会变得很红，却从来没听说过言言酒精过敏。 言言见徐畅诧异地看自己，忙说道：“你也开车了，别喝酒了。” 徐畅虽然一肚子问题，可当着四个外人的面，只能微笑着说：“嗯，我以茶代酒。” 刘川给徐畅的杯子倒满橙汁后，举起杯说道：“我们原本是陌生人，今天在这家烧烤店相遇，却发现有很多共同的朋友，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为我们大家的缘分，一起喝一杯吧。” 言言听刘川说完，也拿起水杯，随着大家一起喝了一口。 徐畅喝干杯子里的橙汁。她拿过啤酒瓶给众人满上之后，给自己也倒上了啤酒。 言言皱了皱眉，她知道徐畅的酒量是可以的，可是跟一群不太熟的人一起喝酒，言言心里有些没底。 赵小博看着徐畅问道：“你开车来的，还喝酒？” 徐畅一笑：“我自有办法，不劳您操心。” 她转头对刘川说道：“哥，我得回敬你一杯。你刚才说得太对了，我们真是有缘。” 刘川举起酒杯，“好！” 莫伟把烤茄子递到言言面前：“你一定饿了，快吃吧。” “谢谢莫伟哥。”言言说着夹起一块烤茄子。 徐畅对莫伟说道“哥，你真善解人意。谁嫁给你真是有福气。” 刘川笑道：“到目前为止，这位有福气的人还没有出现。” 徐畅的目光惊讶地扫过众人，“我今天走的什么运啊，你们不会是都没有女朋友吧？” 刘川点头，“你说对了。不过，虽然我们都没女朋友，可我和莫伟是没有人喜欢。他们两个是喜欢的人太多，选择谁都怕伤害了其他人，所以女朋友的名字一直没有确定。” 杜森笑了笑，“小川，你就别逗小姑娘了。” 徐畅对杜森说道：“哥，一看你就是实在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就像这两位哥哥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的小姑娘都得乌央乌央的。” 第79章 给你机会 徐畅对刘川说道：“你要是敢说你没有女朋友，我明天可就真给你介绍一个啦。” 刘川微笑着问道：“你想给我介绍什么样的姑娘？” 徐畅一挑眉：“言言这样的行吗？” 言言正吃着烤茄子，徐畅的话呛得她咳嗽了两下，才把这口气喘过来。 徐畅拍了拍言言的背，“瞧把你吓的，我说的不是你，你别紧张。” 莫伟也慢慢呼出一口气，他实在摸不透徐畅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森拿起牛肉串慢慢地吃着，他发现言言情商低，她的朋友情商也不高。 赵小博喝着矿泉水，看着徐畅和言言。他无法理解刚才说话阴损的言言；凶巴巴的徐畅，怎么忽然就变得一个乖巧文静；一个热情豪爽。 杜森开始询问赵小博公司里面的事情；莫伟认真地剥着小龙虾；徐畅一脸崇拜地听刘川讲述美国轶事。 言言低头吃着烤茄子，她觉得好无聊，这顿饭吃得实在是别扭。 徐畅拿了两串羊肉串放到言言餐盘里，“你倒是吃点肉啊。” 杜森转头对言言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你不用拘谨。” “是。”言言的脸又慢慢红了起来。 服务员送上来一大盘炒花蛤，特意对言言说道：“就放了不点辣椒。” 言言礼貌地说：“谢谢你。” 服务员笑道：“没事儿，你好不容易来的，不得让你吃满意喽。” 徐畅打量服务员，“弟弟，我也好不容易来的。” “美女，你吃好、喝好！用什么叫的我。”服务员看出徐畅不好招惹，赶紧转身去了后厨。 徐畅夹过一个花蛤，笑着说道：“这服务员是不是认错人了，言言不吃这东西的。” 莫伟看向言言，“这家店最有特色的就是炒花蛤，我以为你喜欢吃这个。” 杜森笑道：“所以你嘱咐服务员，少放辣椒。” 莫伟嘀咕道，“言言刚才说不想吃辣的。” 徐畅看看莫伟，又看看言言，“莫伟哥，真是实在人。” 言言盈盈一笑，不置可否，问道：“你给徐叔打电话了吗？” “这就打。”徐畅了解言言，她知道言言已经坐不住了。 徐畅先给爸爸发了一个定位，然后打了几个字。 徐爸爸很快回了一个字：“好！” 言言见徐畅放下手机，继续跟刘川聊天。杜森也在跟赵小博讨论着什么，只有莫伟和自己一样沉默着，正低头吃着烤芸豆。 言言深吸一口气，她忽然觉得自己太无能，好像什么事儿都做不好。 徐畅第一次见刘川，两个人就能像多年没见的朋友，而自己却一句话都插不上。 “言言，”杜森忽然对言言说道，“我记得你的同学在红木家居。” 言言愣了一下，三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是。她叫顾双，在居然之家五楼的红木家居做导购。” 杜森接着说道：“小博想了解一下红木家具，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是。”言言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杜森跟赵小博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杜森要带赵小博看家具，是不是想要拿回扣？！ 如果老同学买家具，杜森都要拿回扣，那杜森是不是太财黑了。 杜森见言言又走神了，便问道：“想什么呢？小博只是想了解一下红木家具，没打算在辽城买。”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我在想红木家居的产品。” 杜森说道：“我明天带你去居然，也是想让你了解一下家具的种类和各大品牌的特点。” “哦。”言言没想到杜森还有心情带她了解家具特点。 徐畅一脸兴奋地说道：“哎呀，难怪言言总跟我们说，她遇着一个好老板。我原来还以为，她是为了面子好看。没想到大哥你真是这么讲究，是真心实意的在教言言东西。” 杜森淡淡一笑：“应该的，言言有了签单能力，我不是也挣钱嘛。” 徐畅一拍桌子，“大哥你说得太对了。你一个人再能干，一天能干出来多少活儿。你多招几个像言言这样实心眼儿，没野心的，你只要在后面掌舵，小事儿派她们去干，保证能挣个盆满钵满的。” “你说得是。”杜森嘴上赞同，心里却觉得，员工要都像言言这样，那他一定会被气得英年早逝。 刘川说道：“言言，我家有处旧房子，我想简单装修一下，搬过去住。你有时间帮我设计一下怎么样？” 言言听刘川这么一说，马上看向杜森。 杜森似笑非笑，“小川让你设计，你就过去看看吧，然后给他做份把价。看我面子，一分钱折扣都不用给他打。” 刘川笑道：“真的不用打折，因为我原本就没打算付钱。” 莫伟皱起眉头，“你打算回老房子住？” “是。”刘川说道，“这是最好的避免天天听唠叨的方法。” 莫伟迟疑着：“可你妈妈能同意吗？” 刘川笑了笑：“我已经独自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早就习惯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家的那处老房子，如果自己搬回去住，爸妈能同意吗？ 徐畅见言言不说话，碰了她胳膊一下，“快表个决心，一定帮刘哥把房子装修好啊。” 言言又看向杜森，“老板。” “怎么了？”杜森问道。 言言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设计的那么糟，刘哥的房子，还是你来吧。” 刘川一挑眉：“赵总的大别墅你都能设计，怎么我的二室一厅的小房子，你却没信心了？” 言言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刘哥，你别误会。我的设计方案跟老板的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是地下室。” 刘川笑道：“言言这么谦虚。” 言言赶紧解释：“我不是谦虚，我说的是事实。我的设计都是仿别人的。” 刘川说道：“我无所谓的，只要能住就行。” 徐畅拍了言言肩膀一下，“你瞧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实，你们老板能让你把刘哥的房子搞砸了吗？有你们老板给你掌舵，你怕什么，还不赶紧谢谢刘哥给你机会。” 第80章 还不成熟 言言已经对自己的设计失去信心，她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谢谢刘哥信任我。” 莫伟看着言言，轻声说道：“你好像没有什么信心。” 言言忽然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嗯，我感觉我的脑子是空的。” 杜森笑道：“知道自己脑子空，就赶紧学吧。” 徐畅的酒劲儿有点上头，她抬手摸了摸言言的头，“我们班最奸的脑袋，怎么还折腾空了。” 言言推开徐畅的手，“我们班最聪明的脑袋是郎文。” “我说的是奸，不是聪明。”徐畅纠正道，“你是傻奸、傻奸的那种。看上去傻乎乎的，貌似很憨厚，其实一肚子心眼儿，从来不吃亏。” 杜森愣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他以前忽略了一件事儿，如果言言真是一点心计都没有，刘一帆怎么会死心塌地的帮她。 莫伟却想起了看上去总是傻傻的，可实际上心眼儿最多的小符姐。 他回忆起小符姐跟师父吵架的时候，指着营业执照说，中医馆的法人是我，别墅房产证上的名字也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我哪儿都不去，你赶不走我。莫伟想到小符姐没走，师父却走了，不免一阵心酸。 徐畅的评价让言言很难堪，她尴尬地说道：“你喝了多少啊？我们回去吧。” 徐畅笑道：“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桌子上的人都是贼精八怪的，他们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什么人啦。” 刘川说道：“我看到言言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跟小符姐很像。” 莫伟嘀咕道：“我也觉得很像。” 言言愣了一下，“你们是在夸我吗？” 徐畅眨了眨眼睛：“小符姐是谁？” 刘川解释道：“我们的一个朋友，一个非常可爱的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傻傻的，却没有人能骗得了她。” 莫伟挠了挠头：“她是非常善良的一个人，总是装得很凶，实际上胆子却很小。” 徐畅笑道：“哟，听你俩这么一说，她的性格跟言言倒是挺像的。” 言言拉了一下徐畅的胳膊，“徐叔该到了，我们先走吧。” 赵小博对言言说道：“她喝酒了，我开车送你们吧。” 言言忙说道：“不麻烦你了，徐畅爸爸会来接我们。” 徐畅拿起手机，拨通了徐爸爸的电话：“爸，到了吗？哦，我马上出去。” 徐畅挂断电话：“我爸爸来接我了，我们改开再聚。” 言言站起身：“我们先走啦。” 徐畅起身时有些打晃，言言赶紧扶了她一把。 杜森也起身，“我先送她们出去，马上回来。”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老板，我们没事儿的。” “走吧，你们两个美女，谁能放心。”杜森说着，跟她们一起走出餐馆。 徐畅的汽车离餐馆不远，徐爸爸见徐畅和言言走出来，便启动汽车开了过来。 徐畅看着自己的汽车，傻笑道：“我爸爸来了。” “老板，明天见。”言言说完，把徐畅推进车里，自己也赶紧上了车。 徐畅爸爸仔细打量着杜森。杜森笑了笑，也不等汽车开走，先转身进了餐馆。 徐爸爸马上问道：“这男的是谁？” 言言答道：“我们老板。” 徐爸爸皱着眉头：“你们老板为什么请你吃饭？” 言言解释道：“本来是我要请徐畅吃烤串的，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他们同学聚会了，就改成了他们请。” 徐畅笑道：“爸爸，你不用担心，言言的老板没看上言言。倒是言言有点喜欢他们老板的同学。” 言言气得拧了一下徐畅的胳膊：“你喝了多少啊，又在胡说。” “我清醒着呢，”徐畅坐正身子，“我只是装着有点喝多。” 言言不解：“你为什么啊？” 徐畅正色说道：“为了看清你喜欢的那个刘川。” 言言觉得徐畅有点不可理喻：“天啊，我今天是第二次见他，我怎么就喜欢他啦？” “你要是不喜欢他，刚才你就会直接离开，而不是犹豫不决。就你那倔样儿，你想走，谁留得住你？”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想留下。” 徐畅瞥了一眼言言：“你说这话底气足吗？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看刘川那小眼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言言想辩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徐畅继续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心里比我清楚。做为你的朋友，我得告诉你，刘川这人跟刘一帆有一拼，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跟他在一起，你玩不过他。到最后伤心的人只能是你。” 言言无力地说道：“你想多了。” 徐畅想了想：“那个莫伟看上去倒是挺靠谱的。你跟他跟熟吗？” 言言嘀咕道：“不熟。前两天刘一帆知道我酒精过敏，非拉我去他那诊脉，他也没说出什么来。” 徐畅皱了皱眉：“我刚才就想问你，你什么时候酒精过敏的？” 言言解释道：“我妈妈酒精过敏，我是遗传。刘一帆是听他爸爸说的。” 徐爸爸忽然说道：“刘一帆对你一直不错，你怎么就没考虑过他？” 徐畅马上反驳：“爸，你不懂，刘一帆那花心大萝卜，女朋友就没有超过半年的，只有那认钱不认人的女人才会喜欢刘一帆。” 徐爸爸疑惑：“刘一帆人品那么差，你们怎么还总一起玩？” “他这不是人品差，”徐畅想了想，“他这人做哥们没问题。” 言言弱弱地说道：“其实他跟女朋友分手，也不都是他的原因。” 徐畅咐和道：“没错，他那些女朋友也没几个正常的。” 徐爸爸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啊，年纪也不小了，却还不成熟。” 徐畅一挑眉：“爸爸，你闺女还不成熟？” 言言慢悠悠地说：“徐畅已经很成熟了。” 汽车停在言言家楼前，言言下车。徐爸爸也跟着下了汽车。 言言忙说道：“叔叔，你不用送我。” 徐爸爸先一步朝楼门口走：“天都黑了，我送你上楼吧。” 徐畅坐在车里喊道：“你让我爸爸送你吧。” 言言只好快步跟上徐爸爸。她拿出钥匙打开楼宇门。 “叔叔，我自己上楼就可以了。” 徐爸爸说道：“我送你吧，我还想跟你说两句。” 第81章 我不相亲 言言听徐爸爸说，想跟她说几句，心里莫名的紧张。两个人慢慢往楼上走。 徐爸爸说道：“畅畅最近交了个男朋友你知道吧？” 言言小心地反问：“你是说崔来吗？” 徐爸爸点头：“嗯，就是那个交通台的小主持人。” 言言从徐爸爸的语气中，听出他对崔来这个女婿不太满意。 言言赶紧表明立场：“我和郭洁都不喜欢崔来的性格，他们前几天好像也闹得挺不愉快的，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唉！”徐爸爸叹了口气，“他们还在联系。” 言言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徐爸爸。 徐爸爸接着说道：“我是听到他们打电话，才知道畅畅交了男朋友。他们两个人还没结婚就经常吵架，以后过起日子来，谁都不让着谁，那怎么能行呢。” 言言马上明白了徐爸爸的意思：“我们都觉得崔来那人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有点不近人情，根本配不上徐畅。” 徐爸爸说道：“你和郭洁是畅畅最好的朋友，你们劝她，她能听进去。” 言言点头，“我明天就跟郭洁商量一下这事儿。我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徐畅往火坑里面跳。” 徐爸爸感慨：“你们三个里头，看着你最老实，可实际上，你比她们两个要成熟。” 言言的脸红了起来，“一直都是徐畅和郭洁在照顾我。” 两个人已经走到言言家门前：“你快进去吧，我也得赶紧下楼了。” 言言嘱咐道：“叔，你就说，跟我爸爸聊了两句。” 徐爸爸点头：“好嘞，你进去吧。” “嗯。”言言拿钥匙开门。打开家门后，跟徐畅爸爸摆手说道，“叔叔再见。” 徐爸爸转身下楼。言言走进家门。一进门就见爸爸妈妈都站在门前。 言言傻笑道：“你们这是干嘛？” 李冬梅问道：“你跟谁聊这么长时间？” “多长时间啊，”言言反驳道，“我就跟徐畅爸爸聊了两句。” 李冬梅追问道：“徐畅男朋友怎么了？” 言言惊讶地看着李冬梅：“老太太，你耳朵这么灵吗？” 李冬梅瞪了言言一眼：“这还用听吗？徐畅爸爸能跟你聊什么。” “妈妈，我发现你生错时代了。你要是生在战争年代，一定大有作为。” 李冬梅一脸严肃：“说正经的。” “嗯。”言言赶紧坐到沙发上，把徐畅和崔来之间的事情，跟妈妈说了一遍。 李冬梅听言言说完，皱眉说道：“徐畅看上去挺精挺怪的一个丫头，怎么找了这么个男朋友。” 言肃在一旁说道：“徐畅不会是看上崔来家的幼儿园了吧。” 李冬梅轻轻摇头：“不会，徐畅那丫头见过世面，目光不会这么短浅。” 言言点头：“嗯，她是没看上幼儿园，她看上的是崔来长得帅。” 言肃嘀咕道：“那还不如目光短浅实在呢。” 李冬梅看着言言：“你别光说别人，你到时候别像徐畅这么傻就行。” 言言笑嘻嘻的：“老太太，你放心，你闺女多聪明的一个人。” “聪明反被聪明误。”李冬梅说道，“徐畅看上去比你还聪明呢。” 言肃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事啊，都是旁观者清。” “你爸爸说得没错，徐畅看别人的时候，她也明白。” 言言的目光在爸爸妈妈脸上扫来扫去，“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没有，我可睡觉去啦。” “有个事儿，”言肃说道，“你这两天为什么总不回家吃饭？” “我也不想这样啊。”言言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不是赶巧了嘛。我下班的时候，正好遇着徐畅在我们公司附近面试。你说以前她总请我，我今天不得请她吃点啊。” 李冬梅问道：“徐畅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不知道她今天面试的这家怎么样，不过我们那儿没有大幼儿园。” 言肃挠了挠头：“哎呀，建材市场附近，没有高档小区，怎么可能有大幼儿园。” 言言想起这事儿，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站起身，“我去睡觉了。” 李冬梅说道：“还有正事儿没说呢。” 言言不解地问：“还有什么事儿？” 李冬梅拍了拍沙发，“坐下。” 言言慢慢坐到沙发上，“这是出多大的事儿啦？” 李冬梅正色说道：“徐畅都有男朋友了，你是不是也该相亲了。” “相亲？”言言惊讶地说，“妈，你是怎么想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相亲啊？我要是对徐畅说，我去相亲，她们不得笑死。” 李冬梅依旧一脸严肃：“她们死活我管不着，我只管你。” 言肃慢悠悠地说道：“闺女啊，现在不都在相亲吗？电视上还有相亲节目呢。” “爸爸！”言言有点急了，“谁爱相亲，谁相亲，反正我不相亲，我丢不起那人。” 李冬梅气得用食指戳了一下言言的头，“我都没嫌丢人，你倒嫌弃上了。” “哎呀，我能找到男朋友，不需要相亲。”言言说着，起身回了房间。 李冬梅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 她走到言言房门口，“我告诉你，相亲认识的，知根知底，你不容易上当受骗。” 言言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反正我不相亲。” 李冬梅是个爱干净的人，忙说道：“你还没洗脸呐，你把被子弄脏啦。” 言肃走过来：“大晚上的，不提这事儿啦，别影响孩子睡觉。” 李冬梅瞪了一眼言肃，“你就惯着她。” 言肃劝道：“咱养的闺女，咱们不惯着，谁惯着。”言肃说着，把李冬梅拉回客厅。 言言听着没动静了，掀开被子，大口喘着气。可她还是感觉一口气堵有心口。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想，拨通了郭洁的号码。 郭洁很快接听了电话：“哎，言言。” 言言悠悠地说道：“亲，我今天遇到徐畅了。” 郭洁马上问道：“她跟崔来在一起？” “那倒没有。”言言说道，“我们又遇到我老板同学了。徐畅喝了点啤酒，她爸爸送我回来的时候，让我劝劝徐畅，跟崔来分手。” 第82章 搬出去住 郭洁无法理解言言这跳跃的表达方式，她无奈地说：“你怎么年纪越大，语言表达能力反而越差了呢。” 言言愣了一下，想重新组织语言，却又觉得没有必要，她拿着电话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畅爸爸希望我们劝劝徐畅，赶紧跟崔来分手。” 郭洁不紧不慢地说：“哦，那就劝劝吧。” 言言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郭洁，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徐畅能讲，这劝徐畅回头是岸的事儿，还得你来。” 郭洁笑道：“嗯，好人你做，恶人我来。” 言言嘀咕道：“我们不能明知是坑还让她跳吧。” “嗯，这话听着挺耳熟。” “哎呀，我太累了。我们明天再聊，我先洗洗睡了。”言言说完挂断电话。 郭洁把手机慢慢放到茶几上，郭妈妈问道：“言言来的电话？” “嗯！”郭洁应了一声。 郭妈妈问道：“言言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说什么？” “你不是都听见了嘛。”郭洁说完，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郭妈妈张了张嘴，把话又咽了下去。她想不明白，原本听话懂事的女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跟她聊起同学之间的事情，不再对她讲述心事。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可郭洁怎么越大越不贴心了，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郭洁回到房间，郁闷的躺在床上，她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但是言言和徐畅一起吃饭，不叫她一声，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她差的不是这顿饭，而是这个事儿。 她思量着，面上看三个人的关系很好，可徐畅和言言还是更近一些。 言言倒没想那么多，她把徐畅的麻烦推给郭洁后，开始回忆餐桌上的几个人。 刘川跟徐畅聊天时，她一字不漏地都听进了耳朵。 她实在想不明白，徐畅从哪儿看出来刘川和刘一帆一样，都是花心大萝卜？难道就因为他们都姓刘？ “言言，你洗完脸再睡觉。”李冬梅在门外喊道。 言言慢慢起身，想起刘川想要搬到老房子自己住，她嘀咕道：“这主意还真不错。” 她出了房间，见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做着鱼漂。 言言走过去坐到爸爸身边，笑眯眯地说道：“商量个事儿啊？” 言肃看了一眼闺女：“跟你妈商量吧。” 言言不死心：“咱俩先商量商量。” 言肃笑道：“哎呀，瞧你这语气和表情，你是认准了你妈不会同意，想拉我做联盟。” “爸爸，你真聪明。” “闺女啊，爸这辈子最聪明的一件事儿，就是娶了你妈。” 言言眨了眨眼睛，决定不绕圈子了：“爸爸，我想搬回老房子去住。” “搬回去？”言肃不解，“这住的好好的，你怎么会想搬回去。再说，你和言谨都大了，你们俩再住一个房间也不方便啊。” “不是我们，”言言纠正道，“是我。” 言肃放下手中的鱼漂，“你想搬回老房子自己住？” 言言笑眯眯地点头，“我都这么大了，可以啦。” 言肃双眉紧锁：“闺女啊，你妈刚才也没说你什么啊。你有啥不痛快的跟爸直说，爸给你做主。” “哎呀，你误会了。”言言解释道，“我就是想体验一下自己过日子。” 李冬梅从房间里走出了，“自己过日子？你怎么过？你是早上能起来做饭，还是晚上回家能洗衣服、擦地？” 言言嘟囔道：“人早晚要独立。” “行啊，你现在就可以独立。你先在家独立一个月，然后再考虑搬出去自己住。”李冬梅说完，转身又回了房间。 言肃凝视着言言，“闺女，你是咋想的？” 言言嘟起嘴：“我也没咋想。” “不对，”言肃说道，“你不会闲着没事儿想这么一出。” 言言笑了笑，“今天老板的同学，让我帮忙设计一下他家的老房子，他想搬去单住。” “哦。”言肃了然，他这颗心才算放下。 “闺女啊，”言肃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以后在做事之前，需要先仔细考虑一下。” “嗯。”言言应了一声，她刚才确实是一时兴奋。 言肃接着说道：“就说你想搬出去住这件事儿，你一个人敢住吗？半夜如果有人敲门你怎么办？咱就不说半夜，大白天的有人敲门，说看水表，你是开门还是不开门？” 言言低下头，“我就是说说。” 言肃忍着笑，“洗脸睡觉去吧。” “嗯。”言言站起身，“爸爸，你也早点儿睡吧。” “我知道。”言肃说着收拾起工具。 他等言言进了卫生间，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对坐在床上看书的李冬梅小声说道：“你不用担心，咱闺女没有胆子搬出去住。” 李冬梅合上手中的书：“我还不了解她。这又是听说谁搬出去单住了，她在那异想天开，觉得挺美。你没让她搬出去住，上午走的，晚上就得回来。” 言肃笑道：“不用等晚上，找人去敲下门，下午就能回来。” 李冬梅无奈地把书扔到床头柜上，“这孩子怎么就不长点脑子呢。” 言肃劝道：“言言这篇儿都翻过去了，你就别生气了。” 李冬梅叹了口气，“上次说得好好的，她怎么又不肯相亲了呢。” “哎呀，闺女不是没抹开那个脸嘛，过两天咱们再开导开导她就好啦。” 李冬梅看了一眼丈夫，“你想得倒是挺开。” 言肃笑道：“咱闺女心眼儿活着呢，徐畅都交男朋了，明天郭洁再处上对象，咱闺女就知道着急了。” “但愿吧。”李冬梅拉过被子准备睡觉。 言肃又说道：“咱单位的马克，钢笔字写得不错。”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再观察观察。” “我知道。”言肃说着，也躺在床上，“明天我们下乡检查，我让老卢把他带着了。” “嗯。”李冬梅应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女儿早晚是要嫁人的，可这嫁人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是决定女儿以后生活的大事儿，出不得半点差错。如果自己看走了眼，可就毁了女儿一辈子。 第83章 都不省心 第二天一早，言言一走出自己房间，闻就到刚出锅的粥香。 想起昨天晚上李冬梅说的，要独立生活，先在家里独立。她偷瞄了一眼正在吃饭妈妈，正合计着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 言肃从厨房里拿着三个刚煮好的鸡蛋出来，问道：“闺女，怎么还不吃饭？” “先洗脸，再吃饭。”李冬梅说道，“这么大的人了，得有点规矩。” “哎。”言言赶紧溜进卫生间。 言肃小声说道：“这大早上的，你又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李冬梅看了一眼言肃，“我这是让她懂规矩。我不教她，将来让婆家人笑话的时候，笑话的是我们一家子。” 言肃点头：“你说得是，咱先吃饭。” 言言洗完脸，走到餐桌旁。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凉拌黄瓜，诧异地问：“就这一个菜吗？” 言肃解释道：“我们起晚了，没炒菜。” 李冬梅开口说道：“以后在婆家，无论桌上有什么菜，都不要问。人家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不爱吃就少吃两口，回家自己买点什么吃。” “哦。”言言瞄了一眼李冬梅的脸色，不确定妈妈是真起来晚了，还是因为昨天自己想搬出去住惹的不高兴。 言肃剥好一个煮鸡蛋放到言言碗里，“先把鸡蛋吃了。” 李冬梅叹了口气，“唉，在外面吃饭，恐怕就没人想着你了。” 言言眨眨眼睛，心说：老太太这语气不对啊？ 言肃对李冬梅说道：“你想得有点多，现在可不是你当儿媳妇儿的时代。再说，我妈对你多好，在咱家吃饭，哪次鸡腿不是先夹你碗里。” 李冬梅还是有些伤感：“我是这样了，不知道言言将来啥样。” 言肃笑道：“咱闺女差不了。” 李冬梅对言言说道：“找对象，婆婆也很重要。你姥姥年轻的时候就受气，那时你姥爷还在部队，一家子五口人吃饭，你太奶就让煮四个咸鸭蛋，就差你姥姥一个人的。你那两个姑姥姥也不厚道，不说劝劝你太奶，没事儿还挑你姥姥毛病。菜又不会切啦，床单又没洗干净啦，你姥姥那气可没少受。”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姥姥可不像是能受气的人。” 李冬梅说道：“不受能怎么整，收拾东西回娘家住两天，还能不回来吗？你姥爷在部队两年，你姥姥在婆家受了两年气。你姥爷一转业，你姥姥就张罗着租房单过。搬出来单过之后，逢年过节回去也是一样。因为生了我们姐妹三个，没有儿子，三十晚上你姥姥就没上过饭桌。” 言言嘀咕道：“要是我，就不回去了。” “你姥爷孝顺啊。还能因为这点事儿不过了嘛。” 言肃在一旁说道：“还是我妈好吧，咱家就一个咸鸭蛋也得给你留着。” 李冬梅看了一眼言肃：“你妈是怕我给你脸色看。” 言言忽然笑道：“我奶奶好憋屈啊，年轻的时候看婆婆脸色，老了还要看儿媳妇脸色。” 李冬梅一戳言言的头，“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对你奶奶不好吗？” 言肃赶紧说：“你妈对你奶可是没挑。你妈买东西肯定是两份一样的，从来没有厚此薄彼的时候。” 李冬梅又一戳言言的头，“听到了吗？你得会做人，以后如果手里钱紧，逢年过节宁可不给我买东西，也要给你婆婆买，不能落下话柄。” 言言点头。 李冬梅接着说道：“有些事儿，你不张罗，你丈夫也会张罗。与其让他开口，不如你先说。你先告诉他，过年了，你们得给他爸妈包个红包。这样也免得他背着你偷偷给钱。” 言言瞄了一眼言肃，见言肃面色如常，笑道：“妈妈套路挺多啊。” 李冬梅纠正道：“这不是套路，这是聪明。从他手里递出去的钱，虽然是你们两口子的收入，可老太太只会念叨自己儿子好，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不说，反而会让你们婆媳之间更生分。” 言肃咐和道：“你妈妈说得没错，所以你得提前跟你丈夫请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了。”言言吃完最后一口粥，“我上班去啦。” 言肃嘱咐道：“晚上早点回家，别天天在外面吃饭。” “我知道。”言言答道。 李冬梅嘟囔道：“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省心。” 这时李冬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言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嘻嘻地说道：“更不省心的那个找你。” 言肃皱了皱眉，“大早上言谨能有什么事儿。” “要钱呗。”李冬梅拿起手机，按下接听，“喂！” “妈妈，”言谨的声音传了过来，“给我卡里转三百块钱。” “干什么用？”李冬梅问道。 言谨答道：“班费一百，卷纸钱七十六，还有就是我的饭卡钱。” 李冬梅明显感觉血压在升高：“星期一早上不是给你带卷纸钱了吗？怎么又出来七十六。” “那是月考的，这是模拟考的。” 李冬梅又问道，“开学的时候不是交了一百块钱班费吗？” “班费用完了。” “开学一个月，你们班费就用完了？你们都干什么了？”李冬梅无法理解，一个班三十多名学生，能买什么东西一个月花出去三千多块。 言谨解释道：“上次的班费，教师节给老师买礼物了。这次的班费，是过两天运动会的时候用的。” 李冬梅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知道了，这就转给你。” 李冬梅挂断电话，通过手机银行给言谨转帐。 言言劝道：“都交班费，言谨也不能不交。你就别为这事儿头疼了。” 李冬梅叹了口气，“我就是生多了。” 言言点头，“嗯，只生我一个你多省心。” 李冬梅瞥了一眼言言，“一个都不生更省心。” 言肃看了一眼手表，“闺女，你还不走就迟到了。” “我走啦！”言言拿起背包，走出家门。 她刚走出小区，就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停在路边。 刘一帆落下车窗，“你怎么天天出来这么晚？” 第84章 你能做到 言言笑盈盈的对一帆说道：“谁天天出来晚了，就今天晚了点，让你赶上了。” 刘一帆沉着脸：“快点上车。” 言言上了汽车，打量刘一帆，“你今天为什么好心送我上班？” 刘一帆回手，从后排座上拿过一个小礼盒递给言言，“我刚好路过这儿。” 言言接过盒子，好奇地问，“送我的吗？”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你长脑子了吗？这不是你要的打火机嘛。” “哦。”言言看了一眼刘一帆，想问他为什么生气，可看他那脸色，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吧。 刘一帆已经生了一晚上的气，今天早上出门这么早，就是因为还在和妈妈赌气。 惹刘一帆生气的原因，就是言言手中的这个打火机。 送刘一帆礼物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收藏打火机。他们怎么可能送刘一帆看不上眼的东西。 这个打火机，是昨晚刘一帆在刘权的衣帽间里挑的，从刘权房里拿东西，自然要给个理由。 刘一帆简单地说了一下，梁志刚送言言保温杯的事儿。 刘权想的是梁志刚送言言保温杯的目的，而沈玉芬想的却是言言和自己儿子的关系。 沈玉芬的一顿刨根问底，让刘一帆很烦，“言言跟我要一个破打火机怎么了？” 沈玉芬的脾气也上来了：“她为什么跟你要，你们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刘一帆反问：“好就是好，还分什么程度吗？” 沈玉芬审视着自己的儿子：“当然分，普通同学是一个程度，好朋友是一个程度，恋人又是一个程度。” “我们就是好朋友。”刘一帆拿着打火机想走。 沈玉芬怎么能甘心：“好朋友还人情，从你这拿东西？儿子，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大方？” 刘一帆有点恼了：“这么个破打火机我爸能用吗？你早晚不也是扔嘛，既然言言要用，给她怎么了？你至于这样没完没了吗？” 沈玉芬也恼了：“我问两句都不行吗？你的朋友这么随便的跟你要东西，还她的人情，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友谊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你答应她的要求了，你们是朋友，你不答应她呢？” 刘一帆把打火机扔在茶几上，“我不用了行了吧。”他说完，大步走出房间。 沈玉芬气得脸都白了，“你还摔打起我来了，你跟言言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这么护着她，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刘一帆根本不理沈玉芬，他换上鞋就准备出门。 刘权喊道：“你站住，我有话跟你说。” 刘一帆继续往外走，“没什么好说的。” “回来，咱俩得说说梁志刚这事儿。” 刘一帆听刘权提起梁志刚，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 刘权心说：这跟言言还只是好朋友吗？！ 刘权把儿子领进书房，“儿子，咱俩喝点功夫茶怎么样？” 刘一帆一脸的不爽：“爸，你有话直说吧。” 刘权忽然笑了：“儿子，你先静下心来想一想。今天这事儿你自己处理的满意吗？如果你换一个方式，或者说，你换种语气跟你妈说这事儿，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吗？” 刘一帆也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不应该说这是言言要的，如果他随便说个同学过生日，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刘一帆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爸，我刚才没说是同学过生日，而是跟你说的实话，是因为言言说，她跟梁志刚没有这么深的交情，梁志刚应该是给我面子，才会送她保温杯。我想，我也没那么大的面子，梁志刚的目的应该是你，所以我才跟你说的。” 刘权点了点头，“梁志刚那人我见过两次，挺精明的，他才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言言东西。” 刘一帆咐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权接着说道：“梁志刚年纪也不小了，他应该是想单干。” 刘一帆一挑眉，“单干？” “嗯。”刘权说道，“他们这样的人，手里头都有几个成手的木工、瓦工，他只要能接到工程，不愁干不了活。” 刘一帆笑道：“有点意思。” 刘权看着儿子，“想明白梁志刚了，咱们想想你的事儿吧。” 刘一帆愣了一下，“我有什么事儿？” 刘权慢条斯理地说：“就是我刚才说的，你换种语气跟你妈说这事儿，你们俩会吵起来吗？” 刘一帆一脸无奈：“爸，你说我妈这人是不是小心眼儿？” “不是，我倒是觉得，是你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刘一帆辩解道：“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刘权语重心长地说：“儿子，我了解你和言言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能理解你说的意思。你妈妈却不一样，她不了解言言。你自己回忆一下你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给你妈妈造成了一些误解，让你妈妈认为，言言是个随便跟别人开口要东西的人。” 刘一帆是个聪明人，听爸爸这么一说，马上合计过味儿来。 刘权看出儿子脸上的变化，他继续说道：“儿子，如果你不想让你妈妈误解言言的人品，一会儿就去哄哄你妈，别让你妈再生气了。我相信你能做到。”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你知道了。” “儿子，”刘权停顿了一下，“你有时间也需要想想你和言言的关系。” “爸，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 刘权笑了笑，“你是我养的，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在乎一个人，所以我让你夜深人静、睡不着觉的时候想想。” “我没什么好想的。”刘一帆说着，站起身，“晚上喝茶不好，你也别喝了。” 刘权慢悠悠地说：“晚上吃点水果捞应该没问题。” 刘一帆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说完，走出书房。 刘权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傻儿子啊！难道真的要像符灵说的那样。” 刘一帆很快端着一个沙拉碗，出现在沈玉芬面前。 “美女，尝尝我做的水果捞吧。” 沈玉芬抬头看了一眼儿子，“我晚上不吃东西。” “你不吃，我给我爸送去了。”刘一帆说着，转身往外走。 第85章 给谁做过 沈玉芬气得拿起身旁的抱枕打在刘一帆的背上，“你给我回来。” 刘一帆咬了咬牙，转身微笑着说道：“你说你干嘛生气啊，气出一脸褶子，你那些面膜不就白贴了。” 沈玉芬看了一眼刘一帆手中的沙拉碗，“把碗给我。” 刘一帆乐呵呵地坐到沈玉芬身边，“你尝尝你儿子这手艺。” 沈玉芬接过碗，见里面的香蕉、猕猴桃还有芒果，都切成大小相同的正方形。 她拿勺子崴了一块芒果，放到口中。 “甜吧？”刘一帆问道。 沈玉芬看了一眼儿子，“你切的水果？” “当然。”刘一帆得意地说，“我这刀功不错吧？” 沈玉芬笑了笑：“何止是刀工不错呀，你这酸奶的量放得也正好。” 刘一帆笑得更加得意：“那是，你儿子干什么不是最好的。” 沈玉芬一挑眉，“以前都给谁做过啊？” 刘一帆愣了一下，“哎我去，你在这儿等着我呐？” 沈玉芬放下碗：“说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啊。我都想不起来谁给我做过这玩意了。” 沈玉芬似笑非笑：“你不用想谁给你做过，我只想知道，你给谁做过。” 刘一帆懊恼地说：“我闲的啊，没事给别人做这玩意。” 沈玉芬一挑眉：“你这刀功不是第一次切水果了，可我是第一次吃，我这当妈的当然想知道，我儿子第一次进厨房是为了谁。” 刘一帆想到自己正事儿还没说，压了压火气，笑道：“你儿子这么聪明，还用练习吗？” 沈玉芬脸上也挂上脸容：“我儿子是挺聪明，可还没聪明到，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做。”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行啦，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给叶亦寒做过，给江欣做过，还给徐娜娜做过。” 沈玉芬审视着儿子：“没给言言做过吗？” “我真惯她毛病。”刘一帆忽然反应过来，“哎，你提她干嘛？” 沈玉芬笑了笑，“我以为你们关系这么好，你会给她做呢。” “妈，你误会我和言言了。”刘一帆解释道，“当初我刚上高一的时候，是你跟我说的，言言是我爸同学女儿，是你让我照顾点儿言言的。” 沈玉芬哂笑道：“哎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我话。” 刘一帆无奈：“你看，我听你的还不对了。” “儿子，我去海南，让你好好照顾豆豆，结果我回来的时候豆豆都饿成皮包骨了。在宠物医院调理了一个星期才抱回来。” 刘一帆辩解道：“我不是不喜欢猫嘛。” 沈玉芬一挑眉：“这么说，你喜欢言言？” “哎我去！”刘一帆实在压不下去了，“我就喜欢言言了，怎么了。你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有意思吗？” 沈玉芬看着儿子，“你真喜欢她？” 刘一帆大声说道：“我说我跟她没什么，你不信。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她，你还不信。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沈玉芬也大声说道：“我想让你说实话！” 刘一帆反问：“我哪句不是实话了？” 刘权走了进来，“嚷什么，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刘一帆对刘权说道：“你管管你媳妇儿，别让她没事儿找事儿。” “你这混小子。”刘权抬手要打刘一帆。 刘一帆闪身躲开，快步走出房间。 沈玉芬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球。” 刘权皱了皱眉，“行啦，这又是因为什么啊？” “儿子说他喜欢言言。” 刘权愣了一下，“儿子说的？” “哎呀，我也叫不准，他哪句真，哪句假。”沈玉芬说着，拿起沙拉碗想往地下摔。 刘权赶紧抢过碗，“你发什么疯，儿子给你切水果，怎么还切出错了。” “哎呀，都要气死我了，”沈玉芬说道，“你看看他这水果捞做的，这得给多少女人做过啊？！” 刘权忽然笑了：“玉芬呐！你就是因为这事儿跟儿子吵起来的？” 沈玉芬扶额，“谁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 刘权崴了一大勺水果捞放在口中，“别说，还挺好吃的。” 沈玉芬没好气地说道：“那是给我做的。” 刘权笑道：“知道是给你做的，你怎么还要摔了？” 沈玉芬沉着脸不言语。 刘权接着说道，“你这当妈的，得往开了想。我当初还没给我妈洗过衣服，做过饭呢。你坐月子的时候，洗衣服、做饭，哪样我没干。” 沈玉芬嘀咕道：“我只是想知道他给谁做过。”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没人逼你儿子，是你儿子愿意给人家做饭。” “可是……”沈玉芬想反驳，可又说不出什么。 “没有可是。”刘权说道，“你儿子愿意给媳妇儿做饭，不愿意给你做饭，这跟你儿媳妇儿没关系，你要从你自身找原因，是你没教育好你的儿子。” 沈玉芬扶额，“你别说了，我头疼。” 刘权又吃了一口水果捞，“你还吃不吃？” 沈玉芬想了想，接过碗，吃了一口，“其实，我不怎么爱吃这东西。” 刘权点头，“吃点吧，儿子做的扔了怪可惜的。” 沈玉芬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你爱吃呢，我怎么忘了，你不喜欢吃酸的。” 刘权也笑道：“儿子做的嘛，不管是借谁的光，我也算是吃着了。” 沈玉芬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我怎么就没有你想的开呢。” 刘权慢条斯理地说道：“因为你太在乎了，你怕失去。” 沈玉芬愁眉不展：“你不怕失去吗？” 刘权眉毛一立：“刘一帆到什么时候都是我儿子，我有什么可怕的？” 沈玉芬有些伤感：“是啊，你永远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男人，而我却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刘权皱了皱眉：“你说这话可就有点歪了。你怎么不说，儿子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你亲妈只能排第二呢。” 沈玉芬愣了一下，“这不一样，儿子是我生的。” 刘权笑道：“你还是你妈生的呢。” 沈玉芬急了：“哎，你别绕噔我。” 刘权叹了口气：“儿子永远是我们心里最重要的，但是他的心里除了我们，还会有他的妻子，他的儿子。” 第86章 怎么不行 沈玉芬叹了口气，伤感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不甘心啊！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这么给别人做饭去了。” 刘权搂住妻子的肩膀，“你换个想法，你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给你拐了个女儿回来，将来还会给你生个孙子，你不是占便宜了吗？” 沈玉芬愣了一下，“你说得对啊！” 刘权笑道：“要不人家怎么说，娶媳妇儿和嫁闺女是两种心情呢。我们是添人进口，户口本上又加了一个人。” 沈玉芬眼睛滴溜溜一转，“有道理，我得找个可心的儿媳妇。” “哎，你可省省吧。”刘权劝道，“就你那儿子，还用你帮张罗。” 沈玉芬反驳道：“他那眼光不行。” 刘权提醒沈玉芬：“行不行，都是他娶媳妇儿。” 沈玉芬一挑眉：“那可是我孙子的妈！俗话说：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我得给我孙子找个好妈。” 刘权扶额，他发觉自己的风扇猛了，把沈玉芬这把火点大了。 “我去看看儿子吧。”刘权拿起刘一帆挑的那款打火机，走出房间。 刘一帆正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玩着游戏。 刘权走到他身边，把打火机放到桌子上。 刘一帆看了一眼打火机，“你拿走吧，我明天给言言买一个。” 刘权长吁一口气，“你在跟我赌气吗？”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退出游戏，“爸，我妈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刘权答道：“不是提前了，是正好赶上了。” 刘一帆无语，“爸，你明天带我妈去莫伟那看看吧。” “你妈是心病。”刘权说道，“你妈把你视为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在你心中排第几。” “哎我去！”刘一帆无奈地说，“我妈就是闲的，我就她这么一个亲妈，我还能把她排第几，她还想跟谁排？” 刘权慢悠悠地说道：“还有你媳妇儿，还有你未来的儿子。” 刘一帆用双手搓了一下脸，“爸，你明天带我妈去沈阳医大看看吧，她这病莫伟恐怕是看不了啦。” 刘权看着儿子，“你妈说错了吗？” “爸，”刘一帆无奈地说，“从来没有女生敢问我，我妈和她一起掉河里了，我先救谁的。如果有女生这么问我，我会转身就走。我觉得问这问题的人，就是脑子有病。我没想到我妈病得比她们还重。” 刘权笑道：“儿子，你告诉告诉我，我回去怎么劝劝你妈。” 刘一帆张了张嘴，“我自己去说吧。”他站起身，走出房间。 沈玉芬正在盘算，辽城的适龄女青年中，哪个更适合做她的儿媳妇儿。 刘一帆推门走了进来，“妈，你放心。我无论娶了谁，你都是我最爱的亲妈。” 沈玉芬心花怒放，她起身抱住儿子，在儿子脸颊上亲了一口，“好儿子。” 可她的好儿子却有点不适应，“我都这么大了，你注意点。” “混小子。”沈玉芬嘴上骂着，可脸上笑得更加开心。 “儿子，”沈玉芬拉着儿子坐到沙发上，“妈刚才合计着，你也不小了，也该有个正经的女朋友了。” 刘一帆嗅到了危险，他马上说道：“妈，我有女朋友。” 沈玉芬愣了一下，“谁呀？” “我明天给你领回来。”刘一帆说着，站起身，“妈，你早点睡觉吧，睡晚了对皮肤不好。” 沈玉芬追问道：“哎，你不会是说言言吧？” “这有言言什么事儿啊，你别操心了。” 沈玉芬怎么能不操心：“我可告诉你，言言不行。” 刘一帆想反问，言言怎么不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想跟妈妈再吵下去。 沈玉芬见儿子头都没回地走出房间，更摸不准儿子跟言言之间到底有没有那意思。 刘一帆回了房间，一头倒在床上，他翻来覆去地想沈玉芬的话，他想不明白言言怎么就不行？！ 第二天一早，刘一帆不想跟妈妈争吵，所以早早拿着打火机出门。 他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只好在言言家小区门口等言言。 本想着等这丫头出来，一起去吃点早餐，没想到言言是抱着迟到的决心，走出的家门。 两个人一路沉默，到了创佳公司门前。刘一帆问道：“方案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那么回事儿吧。杜森说我那玩意不可能打动赵明成，他说最好的结果还是用李承的设计。” 刘一帆皱了皱眉：“那你不是白忙了？” “不是。”言言笑眯眯的，“杜森说，只要赵明成签单，我就有奖金拿。” 刘一帆看着傻笑的言言，轻声嘀咕道：“我明白了。” “我走了。”言言打开车门，她忽然回头说道，“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别不高兴了。” 刘一帆笑了笑：“别傻了，上班去吧。” 言言关上车门，朝刘一帆摆了摆手，跑进公司。 丁美美看着言言跑进来，微笑着说道，“你男朋友送你来的？” 言言已经不想再解释，刘一帆不是她男朋友，她淡淡一笑：“刚巧在路上遇见了。” 丁美美朝着言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里盘算着怎样能接近刘一帆。 刘一帆吃过早餐之后，想约两个朋友一起出去玩，可一个在开会，一个在外地，还有一个在床上实在起不来。刘一帆实在想不出其他地方，只好去上班。 他一走进公司，前台美女就对他说道：“刘经理，刘总在办公室等您。” 刘一帆扔下一句，“你就当没看见我。”转身往外走。 前台美女笑了笑，心说：有能耐一辈子都不见你爸。 刘一帆走出公司，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这么好的天儿，去哪儿呢？” 他忽然想到下午要接小符姐看言言的设计，既然现在没什么事儿，不如现在就去。跟小符姐在一起至少是开心的。 刘一帆走到汽车旁，又犹豫了。爸爸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是不是也想告诉他，和言言交往不行。 刘一帆转身往回走，他要去问问爸爸，言言差哪儿？ 第87章 交个实底 前台美女见刘一帆去而复返，她面带微笑地看着刘一帆走进刘权办公室，心说：大少爷这是想明白了，跟自己亲爹过不去，就是跟钱过不去。 刘权抬头见自己儿子一脸严肃地走进来，便问道：“早上吃饭了吗？” 刘一帆拉过椅子坐到父亲对面：“刚才在永和豆浆吃了口。” 刘权一挑眉：“闲家里的饭不好吃？” “不是，我是不想跟我妈吵架。” 刘权无奈地笑了笑：“儿子，你有能力用和平的方式解释问题，而你为什么非要用争吵呢？” 刘一帆不想再跟爸爸抱怨妈妈，他直接说道：“爸，你想跟我说什么？是不是要告诉我，不要跟言言交往？” 虽然昨晚沈玉芬已经明确告诉刘权，她不希望言言做自己的儿媳妇，但刘权还是装出一脸诧异，“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们交往？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刘一帆愣了一下，“那你找我什么事儿？” 刘权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早上没看到你的人影，不得问问你干什么去了，吃饭了没有吗。” 刘一帆抬手搓了一下脸：“爸，咱俩都是男人，你能不能跟我交个实底。” 刘权感慨道：“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世界末日只能活一个人，我宁可自己死，也得让你活着。你说咱俩之间，我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刘一帆又搓了一下脸，“我妈昨天晚上说，言言做我女朋友不行，我想知道她怎么就不行。” 刘权审视着儿子，“你决定了？” 刘一帆愣了一下，反问道：“决定什么？” “言言做你女朋友啊？” 刘一帆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一直拿言言当妹妹。” 刘权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哦，既然你没有那个意思，你又何必在乎你妈说什么。” 刘一帆咽了下口水，“我就是好奇，以前我妈不是挺喜欢言言的吗？怎么突然就不喜欢言言了。” 刘权看着儿子，“你不是也觉得言言挺好的，却没有娶她的心？” “爸……”刘一帆刚要跟父亲解释。 刘权摆了一下手，打断儿子，“你不用跟我解释。这好朋友和女朋友是两个概念，当然娶进门的妻子又是别一回事儿。所以你自己先想好，言言在你心里到底适合做什么。如果只是朋友，你妈同意不同意你们交往都无所谓。如果你真心想娶言言，我相信你会有办法让你妈同意，这些对于你来说都不是事儿。” 刘一帆看着父亲，笑了起来，“爸，还是你厉害。” 刘权得意地一笑：“哎呀，你爸能坐在这儿，脑子自然不是白给的。当年那么多小包工头，为什么有的人现在还在工地上混，而你爸我却当上了刘总？” 刘权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这天时、地利、人和，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靠你自己的努力，你自己不努力，没人会帮你。” 刘一帆点头：“我明白。” 刘权苦笑：“你要是真明白，我这公司就直接交给你了。” 刘一帆一挑眉：“你要是把公司给我，我就直接卖了。拿着钱，带着你和我妈周游世界去。” 刘权看着儿子，似笑非笑：“就我们仨，你不觉得少点儿？” 刘一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得带着你儿媳妇儿。” “是啊，我还想抱孙子呢。”刘权说道，“儿子，你知道‘妻子’的意思吗？” 刘一帆笑了笑，他知道父亲要给他上课了，他对父亲说道：“妻子，是男人对正式配偶的称呼。古汉语一字一义，指的是妻和子。男人心中最重要的人。” 刘权语重心长地说：“没错，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的人。‘妻子’，妻和子是连着的。你娶什么样的妻，会养什么样的子。所以这个‘妻’决定着你的‘子’。” “爸，”刘一帆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以后交女朋友会慎重。” 刘权轻轻点头：“你明白就好。” “爸，没别的事儿，我出去了。”刘一帆说着，站起身。 他往外走了两步，转身又坐回到椅子上，“爸，我想不明白，我妈昨天为什么要对我说，言言不行。” 刘权凝视着儿子，“你觉得言言会是个好妻子吗？”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她虽然不适合我，但是她人真挺好的。” 刘权追问：“你觉得她哪不适合你？” “我们之间太熟了，我拉她手，跟拉我妈手一样，没有感觉的。” “哦。”刘权一脸平静，可心里却骂着，傻儿子，你拉言言的手，都拉出一家人的感觉了，你还想要什么感觉啊。 刘一帆见父亲没有反应，有点急了，“爸，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吗？” 刘权叹了口气，“亲儿子，有些话，爸只能跟你说，你回家可不能出卖爸。” 刘一帆赶紧表忠心：“爸，你放心。咱俩永远是一条心，你就算告诉我，言言是你亲生的，我都不会跟我妈说。” 刘权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打在刘一帆头上：“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一帆笑道：“我就是举个例子，打个比方。” 刘权正色说道：“儿子，我刚才说了，天时、地利、人和，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靠自己的努力。三十年前，只要你把房子盖起来，就能挣到钱。那个时代大家的机会是均等的，为什么我起来的这么快？因为我娶了个好媳妇儿！” 刘一帆瞬间就明白了，“你的第一桶金，靠的是我姥爷。” 刘权笑了笑：“你现在明白，你妈为什么跟你说言言不行了吗？因为言言需要依靠你，她帮不了你。” 刘一帆凝视着父亲：“爸，你当年是因为这个娶的我妈，而不是李冬梅吗？” 刘权愣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打在刘一帆的头上：“混小子，我跟李冬梅只是小学同学。” 刘一帆站起身：“你急什么啊，我不就是好奇嘛。” 刘权一脸严肃地说：“李冬梅哪有你妈长得好看。” 第88章 不是前辈 刘一帆坏笑着对父亲说道：“我妈那是用面膜贴出来的，我可看着过言言爸妈的结婚照，言言妈妈当年有点林青霞的感觉，可比言言有气质。” 刘权反驳道：“儿子，你这眼光可真不行。李冬梅脸多冷啊，言言可比她妈长得讨喜。” 刘一帆思索着父亲的话，嘀咕道：“言言那丫头，笑起来有点傻。” 刘权一笑：“傻人有傻福。” “她认识我，就是她的福。”刘一帆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和香烟盒，放在桌子上。 “爸，中午想吃什么？我请。” 刘权一脸不屑：“你都是我的，还你请。” 刘一帆笑嘻嘻地说：“那你请我。” 刘权沉下脸：“赶紧干活去，我公司里可不养闲人。” “是！”刘一帆往外走，他走到门口，回头问道：“爸，下午赵明成和小符姐要去创佳看言言的设计方案，你一起去看看呗？” 刘权审视着儿子：“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吗？” 刘一帆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刘权似笑非笑：“你是随便问问吗？” 刘一帆无奈地说：“你们这上了年纪的人，凡事就爱多想。你当我没说过好啦。” 刘权看着刘一帆随手关上的房门，自言自语道：“你是我养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 言言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的效果图。 杜森领着一个年纪在二十出头，身高一米七左右，长得有点丑，却很有喜感的小伙子出现在大办公区。 杜森拍了一下手：“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设计师助理——王书祥。” 王书祥向大家低头行礼，“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言言看着王书祥，越看越觉得他像《乾隆微服私访记》里面的三德子。 王奕晨带头鼓掌说道：“欢迎新同事！” 杜森为他们介绍道，“设计师王奕晨。” 王书祥又向王奕晨行了个礼：“前辈，以后请多指教。” 杜森看向言言，继续说道：“设计助理言言。” 王书祥刚要向言言行礼，言言马上说道：“我不是前辈，我也是新人。” 杜森笑道，“王书祥比你年纪小，你这当姐姐的，可要试着带新人了。” 言言笑了笑，心说：就我这能力，说不上谁带谁呢。 杜森把王书祥安排在原本空着的一张办公桌，对他说道：“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王奕晨，需要什么东西，问一下丁美美。” 王书祥规矩的点头：“是。” 言言疑惑地想：这家伙是抗日神剧看多了吗？怎么弄得跟日本人似的。 杜森交代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王书祥打开电脑，检查了一下常用软件的版本，又下载了两个自己习惯用的软件。 言言不时瞄一眼王书祥，猜测着这家伙在忙什么。 王奕晨走到王书祥桌旁，“我们都姓王，一家子啊。” 王书祥乐呵呵地点头：“是，王哥。” 王奕晨接着说道：“我一会儿要去工地复尺，去走一圈吗？” “太好啦。我用准备什么东西吗？”王书祥问道。 “不用。”王奕晨热情地说，“你先用我的量尺工具，等回来我帮你领一套。” 言言的脑子开始运转，王奕晨对她和周焕可从来没这么热心过，以王奕晨现实的性格，对王书祥这么上心，难道是想拉拢王书祥给他做助理？ 言言瞟了一眼周焕空着的位置，心里盘算着周焕不作了，那谁给韩雪做助理？不会是我吧？那我还有个活吗？ 言言越想越恐怖，她拿起保温杯，准备喝点热水压压惊。 “言言！”杜森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来一下。” “是老板。”言言抱着自己的保温杯走进杜森办公室。 杜森一指椅子：“你先给我演示一遍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我去拿u盘。”她转身往外走。 王书祥见言言进了办公室，转身又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用左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他正奇怪，就见言言放下保温杯，拿起桌子上的u盘，又快步走回办公室。 王奕晨一拍王书祥的肩膀，“我们走吧。” 王书祥笑着说道：“哥，我没量过尺，你可别嫌我笨啊。” “谁都有第一次，走吧。”王奕晨说着，搂着王书祥的肩膀朝门外走去。 言言把u盘插到杜森的笔记本上：“老板，我是这么想的。先介绍大厅和餐厅，然后是书房，最后是卧室。” 杜森看着言言，“正常的讲解不都是这样吗？” “哦。”言言脸一红，“我把我的方案做成了3d漫游。” 杜森点头：“这主意不错，有视觉效果。不过在显示器上演示的时候，你要控制速度，速度快了会让人看着头晕。” 言言犹豫着问道：“我可不可以发到他们的手机上。” 杜森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可以。” 言言看着杜森，有些心虚地说：“公司好像不让给客户传方案。” 杜森笑了笑：“不是好像，是不允许。有些客户拿到方案后，会自己找木工、瓦工去施工，我们相当于白忙了。” 言言迟疑道：“那我……” 杜森解释道:“你这一单无所谓，我相信赵明成还不至于用了你的方案，不给你设计费。”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想也是。” 杜森说道：“把方案传到我的手机上，先给我讲一下吧。” “好的。”言言说着，把文件转发给杜森。 杜森打开言言发过来的文件：“说说吧。”. 言言脸一红，羞涩地说：“老板，已经发到他们的手机上了，他们自己看就可以了吧。” 杜森抬头，惊讶地看着言言，他才发现这丫头藏的是这么个心眼儿。 言言见杜森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忙说道：“那我就再讲解一下。” “不用了。”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登录你的酷家乐帐号，我重新调一下光，再重选一下取景角度。” “是。”言言兴奋地用杜森的笔记本打开酷家乐网站，登录自己的账号。 “老板，你改吧。时间还来得及。” 第89章 钻石玻璃 言言见杜森在软件的3d界面，调整着小摆件。她好奇地问：“需要放这么多饰品吗？” 杜森淡淡地说道：“茶几上没饰品会显得很空。” 言言心说，我都放一个花瓶了，怎么能说没有饰品呢。 可杜森放了两本书在上面之后，客厅的感觉却发生了变化。 杜森很快点击渲染，然后继续调整书房和卧室。 言言仔细观察着杜森的动作。软件谁都会用，关键是如何去用。 杜森对色彩和灯光都进行了调整，取景的高度也做了修改。 由于杜森的手速太快，言言还没反应过来，杜森已经点击了“立即渲染”。 言言知道，杜森这是手艺，如果杜森不告诉自己，自己是不能去问的。 杜森调整之后，渲染出图还需要等待一些时间。 他抬头对言言说道：“酷家乐网站首页上有很多免费的课程，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言言问道：“你是在那上学的吗？” 杜森笑了笑：“其实能学到东西的地方很多，我以前常在优酷上看教学视频。现在快手上也有很多设计师会讲解自己的方案。你都可以学习一下。” 言言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回去也找一些看看。” 杜森接着说道：“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是需要不断学习的。流行元素在不断变化，你想在这一行生存，就必须跟上节奏。” 言言继续点头：“嗯，你说的是。” 杜森又打开手机上言言的文件：“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改吗？” 言言低声说道：“我的灯光打的太暖了。” 杜森滑动着手机屏幕：“你的色彩整个偏黄，也许小女生会喜欢你这色彩，但赵明成是成功的商人，他不可能喜欢这么重的暖色。” 言言脑子里出现了符灵，符灵会喜欢什么颜色？ 杜森继续说道：“作效果图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对方的年龄和工作性质。” “是。”言言答应道。 杜森放下手机，看着言言说道：“你的想法不错。你讲解方案没什么新意，但是换种视觉角度，通过手机的3d漫游，让赵明成体验立体效果，也许会出奇制胜。” 言言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觉得不错？” “嗯，刘一帆帮你想的吗？”杜森问道。 言言愣住了，“这是我自己想的。” 杜森看着言言，想起昨晚徐畅说的，她们班最奸的脑袋。 杜森淡淡一笑：“你确实挺聪明的。” 言言害羞的低下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杜森查看了一下渲染出来的3d图，“还有几个选景没出来，等全出来，我会生成全屋漫游。” 言言看着显示器感慨道：“老板，你做的真好，跟实景似的。” 杜森一脸平静：“只要你用心，你也可以做出来。” 言言眨了眨眼睛，吞吞吐吐地问道：“做设计师，跟天赋有关吧？” 杜森迟疑了一下：“无论做什么工作，跟天赋都有关。” 言言嘀咕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杜森一挑眉：“你觉得你没天赋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言言摆弄着自己的u盘，“我那天看完你画cad，我就知道，我永远不可能赶上你。” 杜森腹议，敢跟我比，你的野心还真不小。 言言见杜森没接自己的话茬，继续说道：“今天看你用酷家乐，我又发现我跟你差得好远。” 杜森微笑着问道：“结果呢？” 言言又露出呆萌的表情，“什么结果？” 杜森开始怀疑言言是在装傻。他说道：“你发现了你的不足，然后你打算怎么做？是决定改行，还是继续努力？” 言言长吁一口气：“当然是努力学习啊。” 杜森说道：“做事情，信心很重要，你要有不服输的信心。我们能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 言言想说，我天生是慢性格。可又觉得这么反驳杜森不太礼貌。她低下头，“我会努力的。” 杜森看了一眼手表，“午休时间到了，你订餐了吗？” “还没有。”言言马上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杜森笑了笑：“不用了，我约了朋友。你先去吃饭吧，等图渲染完，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我还不饿。”言言有些不好意思，老板干活，自己去吃饭有些说不过去。 杜森自然明白言言的心思：“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想想赵明成会问你什么，你需要怎么回答。” “哦。那我先出去了。”言言说着，站起身，慢慢走出杜森办公室。 杜森又翻看了一遍言言的全景图。他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挺奸的。” 言言心里有事儿，也没有了胃口。她在自己的柜子里找出两袋饼干，在茶水间就着温水吃了起来。 丁美美吃着盒饭，看了一眼言言，“今天就吃饼干吗？” 言言长舒一口气：“他们说我最近见胖，少吃点吧。” “天啊，你还胖。”丁美美笑道，“是晚上有大餐等着你吧。” “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言言说完，饼干也懒得吃了，她又接了一杯水，走出茶水间。 言言回到座位，摆弄着手中的保温杯，感慨这么好看的杯子，却不实用。接一回水，两口就会喝光。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言言拿起手机，见杜森已经把生成的全屋漫游给她发了过来。 言言赶紧点开，首先看到的是客厅，言言转换着视角。 相同的硬装和软装，杜森调整过光线之后，却明显的高大上了许多。 言言不由得感叹，钻石在自己手里只能卖个玻璃的价格，杜森却能把玻璃放在灯光下变成钻石。 言言自言自语：“唉，这辈子是赶不上了。” 吃过中饭的丁美美听见言言的嘀咕，好奇地问：“怎么啦？” 言言笑了笑，“没什么。” 丁美美见言言不肯说，便也不再问，开始细心地打扮自己。 杜森走出办公室，见言言坐在大办公区，便问道：“感觉怎么样？” 言言笑道：“我对你敬仰如滔滔江水。” 杜森淡淡一笑，“吃完饭，自己先找找感觉。” 言言乖巧地说：“嗯，你放心。” 第90章 公司大忌 王奕晨和王书祥在外面吃过中饭，一起回到公司。 言言看着亲如兄弟的两个人，颇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说话一向刻薄的王奕晨，也会跟新同事搞好关系。 言言忽然反应过来，王奕晨并不是说话不过脑子，而是见人下菜碟。 言言拿起保温杯，走进茶水间，准备给自己接杯水。 王书祥跟了进来，“言言姐。” 言言笑了笑，“你没带杯子吧，柜子里有纸杯。” 王书祥挠了挠头，“言言姐，我不喝水，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平时都干什么活。” “哦。”言言眨眨眼睛，“老板没跟你说吗？” 王书祥不好意思地又挠了挠头。 言言看着王书祥挠头的样子，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言肃在觉得尴尬或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时，都会习惯性地挠挠头。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别人是怎么做助理的，我不太清楚。我主要是跟设计师去量尺，回来反图。” 王书祥接着问道：“言姐，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言言笑道：“亲，我爸妈年轻时，单位发工资都是点现金。大家的工资一目了然，谁要是比其他人多十块钱，都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而现在的工资都是打到各自的银行卡上，打多打少是老板决定的。我们不需要考虑别人的工资是多少，只需要看自己的付出和回报成正比吗。如果认拿这个钱数，就继续干，如果觉得少了，自己心里委屈了，就考虑换一家。” 王书祥被言言噎得满脸通红，“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后能挣多少钱。” 言言慢条斯理地答道：“设计师有单就有提成，你能挣多少钱，完全取决于你的能力。” 言言说完，拿着保温杯走出茶水间。 王书祥看着言言的背影，他实在是没想到，看上去一团和气的言言，说话这么冷漠。 言言也没想到，看上去挺精明的王书祥，怎么会这么直白地问她公司的大忌。难道他出来上班，他妈妈都不嘱咐他两句吗？ 若是平时言言心情好时，自然会委婉的岔开话题，可今天她自己的压力已经很大，也就没心情去敷衍王书祥了。 丁美美正拿着小镜子，欣赏着自己长长的睫毛。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她转头，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停在了公司门前。 丁美美放下镜子，瞟了一眼言言，见言言正低头看着手机。 丁美美犹豫着要不要通知言言，她男朋友来了，却见宝马车上下来一位美女。 丁美美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为言言担心，而是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刘一帆拎着一袋大枣，推开创佳的大门。 他对符灵说道：“请！” 符灵嫣然一笑：“怎么有点主人的意思？” 刘一帆笑道：“瞧你说的，难不成我要说，咱俩快点进去开开眼？” 符灵笑着一拍刘一帆的肩膀：“你这孩子。” 丁美美已经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王奕晨站起身招呼：“小符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符灵朝王奕晨摆了摆手，“我来看看言言的方案。” 符灵对走过来的言言说道：“我们两个闲人，过来的有点早，不打扰你吧。” 言言赶紧说：“你太客气了。” 符灵笑道：“我不是客气，我是怕你还没准备好。” “我已经准备出来了。”言言笑盈盈地说道，“我们去会议室吧。” “好，我也瞧瞧会议室什么样。”符灵说着，跟言言一起往会议室走。 王奕晨很自觉的跟在她们身后，边走边给杜森发微信。 刘一帆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丁美美，“美女，这是我姐给大家带来尝尝的，你帮忙洗一下吧。” 丁美美莞尔一笑接过袋子，“请问，您喜欢咖啡还是绿茶？” 刘一帆一挑眉：“杜森有什么好茶，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丁美美答道：“杜总出去了，我先请您喝，我们公司最好的茶吧。” 符灵回头对丁美美说道：“你别为难，给我们倒两杯白开水就行啦。” 丁美美听刘一帆的话音，他们跟杜森应该很熟，便娇羞地说：“你们是杜总的贵客，当然要用好茶。” “什么贵客啊。”符灵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你不必见外，我习惯喝白开水的。” 刘一帆对丁美美说道：“听我姐的，倒两杯白开水吧。” “好的。”丁美美拎着大枣走进茶水间。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刘一帆注意到她，令她兴奋；符灵和言言一看关系就很好，令她懊恼；她们去会议室聊天，自己却要为她们端茶倒水，这令她沮丧。 丁美美正在胡思乱想，王书祥出现在茶水间，“丁姐，我倒水吧。” 丁美美瞥了一眼王书祥，冷着脸说道：“你叫我名字就可以。” 王书祥尴尬地说：“这样不礼貌吧。” “全公司的人，都直接叫我名字。”丁美美说着，把洗好的大枣装入果盘。 王书祥伸手想接果盘。 丁美美却没递给他：“你不是要倒水吗？” “好嘞，我倒水。”王书祥答应的倒是挺快，可左右看看，不知道杯子在哪儿。 丁美美懒得理他，挺胸抬头，迈着职业女性标准的步伐，走出茶水间。 王书祥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弄不明白，自己主动帮忙，为什么还没混着好脸色。 会议室里，王奕晨正跟符灵说着，这两年创佳在杜森的带领下，接了多少个大订单。 丁美美把果盘放到会议桌上。 符灵招呼道，“大家尝尝我们山庄今年的大枣怎么样。” 言言早上吃的清粥配凉拌黄瓜，中午吃了几片饼干，现在胃里空空的。她看见这还有些泛着青色的大枣，便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放到嘴里。 “甜脆！”言言评价道，“真好吃。” 符灵笑眯眯的，“好吃吧，小胡挑的枣树，十里八村找不出比它更好的。” 王奕晨说道，“我最佩服的人就是胡哥，山庄装修的时候，我们只要说出想要达到什么效果，胡哥马上就能找人做出来。” 第91章 真是阴险 符灵想起第一次在玄符山庄，见到的那位瘦弱的年轻人小胡。马上想起了那碗虾仁面，瞬间感觉到了饿。 王奕晨和符灵两个人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聊得那个热闹。 刘一帆见言言又拿起一个大枣，心说：这个吃货，怎么不知道跟小符姐聊聊，就知道自己吃。 丁美美用托盘送进来两杯热水，外加言言和王奕晨的水杯。 言言很自然地拿过自己的保温杯，心里骂着丁美美真是阴险。 符灵无心地说道：“言言，你这个小水杯，跟你真的很配。” 刘一帆看了一眼粉红色的保温杯，笑着对符灵说道：“我明天也给你买一个。” 符灵摆了一下手，“算了吧。我用不上。” 刘一帆一挑眉：“你是用不上这种保温杯，还是用不上我来买。” 符灵眨了眨眼睛：“这年头，好人真是难做！我知道这杯子不便宜，想帮你省点零花钱，你不领情不说，还挑我毛病。” 刘一帆惊讶地说：“亲姐，你也知道我最近零花钱紧这事儿。” 符灵意味深长地一笑：“这是常识。” 刘一帆搂住符灵的肩膀：“亲姐，你跟我妈科普一下这常识呗，让她老人家给我涨点工资。” 符灵推开刘一帆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还动手动脚的。” 刘一帆一脸的坦然：“搂别的美女容易挨骂，搂你不一样，你是我亲姐。” 符灵看向依旧在吃大枣的言言，“言言，你也不管管他。” 言言愣了一下，一脸呆萌地说：“都是他管我。” 刘一帆忽然合计过味儿来，言言是好面子的人，再爱吃枣，也不至于吃起来没完，他对言言问道：“你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言言答道。 丁美美笑盈盈地说道：“言言最近想减肥，中午就吃了几块饼干。” 刘一帆脸色沉了下来，“别在这儿吃枣了，去弄点吃的。” 符灵打量言言，“你也不胖啊。” 言言尴尬地解释：“中午不饿，所以就吃了点饼干。” 刘一帆脸色缓了过来，对符灵说道：“姐，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带言言吃点东西去。” 刘一帆说着，拉起言言就要往外走。 言言赶紧说道：“我柜子里有饼干，还有你上次买的牛肉干呢。” 符灵眨了眨眼睛：“还有别的吗？” 言言迟疑了一下：“还有琥珀核桃和巧克力。” 符灵笑眯眯地说：“哎呀，让你说的我都要流口水了，拿来我们一起吃吧。” “好。”言言快步往外走。 王奕晨说道，“小符姐，我们难得见面，我请你出去吃点饭得了。” 符灵害羞地说：“我跟一帆刚吃完中饭，我就是想吃小零食了。” 言言把上次刘一帆来时，给她带的一袋子零食都拿了出来。 符灵看着面前的各种零食，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很久都没吃这些东西了。” 言言赶忙说：“你别客气。” “嗯。”符灵点头，“我不客气，一帆想着明天再给言言买。” 刘一帆笑道：“亲姐，我明天一定给你买。” 符灵嚼着牛肉干说道：“还是你了解我，他们都说这些东西添加剂太多，不给我买。我自己也懒得去超市。” 刘一帆惊讶地说：“哎呀，你要这么说，我也不能给你买了。” 符灵一撇嘴：“那你怎么给言言买？” 刘一帆辩解道：“我不给言言买，她也会自己买，而且买的还不如我选的这几样有营养呢。你就不一样了，我要是给你买错了，把小胡哥惹不高兴了，我还怎么去山庄混饭吃。” “看来你心里只在乎他啊。”符灵说着，又拿起一块榛仁巧克力，“我记着言言不爱吃巧克力，这个我吃了吧。” 言言正拿着琥珀核桃仁，请王奕晨吃，听见符灵这么说，便说道：“我吃什么都行的，你挑你喜欢的吃。”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没说什么，可心里泛起了合计。符灵如果想吃巧克力，可以拿起来就吃，没有必要编出一句言言不爱吃巧克力。 符灵和言言正在讨论各大品牌薯片的特点时，杜森和梁志刚推门走了进来。 杜森见言言和符灵两个人聊得正欢，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回来晚了。” 符灵盈盈一笑：“是我来早了，正主还没过来呢。” 梁志刚对符灵说道：“一年多没见，小符更漂亮了。” 符灵摸着自己的脸颊，笑道：“梁哥就是会说话。” 趁他们几个人寒暄着，言言悄悄收拾了一下桌子。 刘一帆瞟了一眼言言，他确定言言是真不爱吃榛仁巧克力。 “赵总里面请。”丁美美甜腻腻的声音传了进来。 杜森听到声音站起身，往门口走，王奕晨马上跟了过去。 刘一帆看向符灵，低声说道：“咱俩就这么坐着？” 符灵瞥了一眼刘一帆，反问：“你想站着？” 刘一帆嘀咕道：“我真惯他毛病。” 这时赵明成已经走进会议室，他先跟杜森握了一下手，接着是梁志刚。 言言庆幸自己站在后面，她实在不喜欢这种礼节，她总担心对方的手不干净。 大家就座之后，赵明成对身边的符灵问道：“等着急了吧？” “没有，”符灵说道，“言言这儿有好多好吃的，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把言言的家底儿都吃光了。” 赵明成笑了笑，“你这当姐姐的，不能光吃妹妹的，晚上我们请言言吃饭吧。” “好啊。”符灵说道，“我们先把你房子这事儿定下来，然后就去吃饭。” 杜森听符灵这么一说，就像盛夏时喝到了加冰的可乐，从上到下的舒爽。 他对言言说道：“给赵总讲解一下你的方案吧。” “哦。”言言拿起手机，“我把我的方案发到你们的手机上吧。” 言言说完才想起，自己没有他们的微信，怎么传呢？ 刘一帆说道：“一个一个传太累，你直接建个群吧。” 符灵一拍刘一帆的胳膊：“你倒是知道心疼人。” “那是当然。”刘一帆得意地说道，“我妹妹，我不心疼谁心疼。” 第92章 见识一下 言言一脸尴尬，正不知道建微信群怎么加赵明成。 杜森开口说道，“建群这主意不错，我建吧。” 杜森和符灵、赵明成原本就是微信好友，很快建完群，他对言言说道：“你加一下一帆，然后传文件。” “哦。”言言把刘一帆拉进微信群，然后开始转发漫游效果图。 刘一帆见杜森把群的名字改成了，意航赵总方案。群里却没有梁志刚和王奕晨。 梁志刚倒是一脸坦然，他心里有底，这单要是签成，施工的只能是他。 王奕晨的心里却已经开始不爽，他不明白杜森什么意思，难道不希望他看到方案吗？大家讨论方案，他却看不到方案，那他坐在这儿算什么？杜森有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杜森当然没把王奕晨当成自己人，他一进会议室就想找个理由把王奕晨打发出去。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杜森心里清楚，言言是在取巧，所以他不想让王奕晨看到言言的方案。 刘一帆点开言言传来的第一个文件，首先看到的是创佳装饰的图标，接着是客厅的广角。 言言紧张地说道：“这是一楼的效果图，角度可以调整，可以点击进入餐厅，和一楼的卧室。” 刘一帆看着效果图，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他平时不关心言言的设计，但是言言作完图，总喜欢转发给他显摆一下。刘一帆明显感觉出，这不是言言做的。 符灵倒是一脸的惊喜，“真好看，这只是效果图吗？可窗外的风景怎么跟真的一样？” 言言解释道：“那是软件自带的背景。” “哦，你不说，我都要认为是真的了。”符灵感慨道，“言言真有才，难怪小一帆喜欢你。” 刘一帆受不了了，“亲姐，别这么没见过世面，3d效果图都这样。我相信杜哥做的，要比言言做的更好。” “是吗？”符灵将信将疑地看向杜森。 杜森淡淡地一笑，他并不回答符灵。 杜森心里明白，别看刘一帆这么说，自己要是真承认比言言做得好，刘一帆这小子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不乐意。 杜森如果继续捧言言，除了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之外，他也怕赵明成小瞧了他们创佳的实力。 赵明成最近虽然没去其他装修公司看方案，但是他不是第一次装修房子，更不是第一次看效果图。言言这没有一点特色的效果图，除了符灵之外，没人觉得有什么特别。 赵明成看完全部方案之后，见符灵还在低头看手机，便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符灵慢慢抬起头，“我觉得挺好的，可这是你装修，你要住很久的，还是按你喜欢的样子装修吧。” 赵明成凝视着符灵：“怎么了？” 符灵长舒一口气：“没什么，想起我家了。” 赵明成去过符灵家，那是一幢两层带地下室的独立别墅。外面看是豪宅，而里面却可以称得上是陋室。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裸装，跟毛坯房的唯一区别就是铺了地板，刮了大白。别墅装修常用的吊顶、护墙板、墙纸，全都没有。 大厅除了布艺沙发和茶几之外，就剩下电视柜和上面的电视。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和摆设。 餐厅只有实木餐桌、餐椅，没有餐边柜和酒柜，甚至连一张装饰画都没有。 符灵当时对自家的装修没做任何解释，赵明成虽然没问，但是很清楚一个能买得起别墅，盖得起山庄的人，不会差装修的费用。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她搬家时，不想装修。 赵明成说道：“你那房子也住了十多年了，要不然也一起装修一下？” 符灵淡淡一笑，“不用了，玄武不喜欢装修。” 符灵提到玄武，会议室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刘一帆对言言说道：“妹妹，你就打算让赵叔自己看你的方案吗？你倒是给赵叔讲讲啊。” 言言脸一红，“我选用的是简美风格。” 符灵笑道：“言言，你也别说什么风格了。赵哥若是喜欢就按你这个装修，如果不喜欢，就再看看其他的。” 刘一帆说道：“我姐说得对，赵叔装修房子，不像是买件衣服，买完不喜欢可以随手扔了。这房子至少得往个十年八年的，当然得挑选个可心的方案。” 刘一帆对杜森说道：“杜总，赵叔这是给言言机会，让她试试。可你不能真这么实惠，就给赵叔做这么一个方案吧。” “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案。”杜森说道，“李承已经给赵总做了一套方案。” 刘一帆笑道：“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啊。” 杜森笑了笑：“那我给大家讲解一下李承的这个方案。” 杜森说着，打开会议室的电视，把随身带着的u盘插在上面。 赵明成看了一眼刘一帆，心说：这孩子是早有准备啊。 刘一帆反应很快，他马上对赵明成说道：“赵叔，虽然我希望你用言言的方案，但是装修这事儿，我们还是得客观地讲，言言刚出校门，没什么经验，她设计个百八十平小户型还可以，设计你这大别墅，她真没那实力。” 符灵说道：“经验都是一点点积累的，只要言言用心，一定可以像杜森一样。” 刘一帆笑道：“亲姐，等你买房子的时候，想着找言言设计。我做主，言言不收你设计费。” 符灵又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么说定了。” 刘一帆审视着符灵，“姐，你笑得有点邪恶，我可先说明白，是不收设计费，可没说不收装修费。” 符灵眨了眨眼睛：“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做主全包了呢。” “你又欺负我。”刘一帆也笑了，“既然你说全包，那我就全包。” “那就这么定了。”符灵像占了好大的便宜似的。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符灵才不会去占这便宜。 杜森那边已经打开演示文稿，开始了专业的讲解。 符灵看着杜森点开的大厅正面效果图，慢悠悠地说道：“李承设计的跟言言设计的感觉真是不一样。” 第93章 更接地气 言言上次已经听过一次杜森的讲解，她发现杜森这次说的跟上一次有所不同。 言言注意到，杜森把上次赵明成不关注的东西都屏蔽了下去，讲解的都是赵明成询问过的几项。 刘一帆看着电视，听着杜森的讲解，意识到言言和杜森之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言言的性格决定她永远不可能像杜森一样去讲解方案。 王奕晨默默地观察着赵明成的表情，他知道，杜森是不打算再拿出他的方案了。 梁志刚做为旁观者，留意的却是刘一帆。他现在已经三十六岁，再不自己单干，以后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梁志刚想独自承包工程的第一个目标，定的就是天顺新城。他完美的计划就是拉着言言一起干，言言设计，他施工。 虽然言言不是最好的设计师，但是就凭今天刘一帆对赵明成别墅的上心劲儿，只要言言想设计天顺新城，那天顺新城一定是她的。 几个人各怀着心事，看着杜森把方案讲解完。 刘一帆先开口说道：“大师的设计果然不一样。” “各有各的特点吧。”符灵慢条斯理地说：“言言的设计就像回到自己的家，很随意的那种。李承这个呢，看上去就很高端，成功人士的家，应该是这样吧。” 赵明成看向符灵，“你喜欢言言设计的方案？” 符灵笑道：“这是你装修房子，你要选你自己喜欢的。” 赵明成温柔地看着符灵，他想说，这房子就是为你买的。可当着这么多的人，他实在说不出口。其实就算没有在座的这些闲杂人等，他也说不出口。 当符灵说出，玄武不喜欢装修时，赵明成的心瞬间一凉。虽然他知道符灵还在等玄武回来，可大家不提起玄武，玄武好像就不存在了。 刘一帆盘算着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不能为了言言那点奖金，影响了自己的人品。 会议室里变得十分的安静，这种安静让言言有些不安，她看了一眼刘一帆，心说：你倒是说两句话啊。 杜森轻咳了一声，他确定赵明成今天还是没想签单，他不能表现得太着急了，于是说道：“赵总，装修方案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定下来的，不如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可以告诉我，我会对方案进行调整。” 赵明成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可调整的，这两个方案，我看着都不错。” 言言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赵明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还有希望？ 赵明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李承的方案应该更适合一些，不过就像符灵说的，言言的方案更接地气。所以我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再确定用那种方案吧。” 杜森说道：“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你也可以在言言的方案中挑选一两个房间。” 赵明成点头：“这主意不错。这样吧，你们有时间把施工预算报一下。” 梁志刚马上说道：“瓷砖和木制作的价格差别很大，我会按照品牌种类做报价。” 赵明成客气地说道：“那太麻烦你了。” 梁志刚笑道：“应该的，我们在签合同之前，都要标注好品牌。” 话都说到这份了，大家也没什么可谈的了。赵明成对杜森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下班，我想请言言去吃烤兔。” 杜森笑道：“有烤兔可以吃，言言哪还有心思上班。” 言言脸一红，看向刘一帆。刘一帆说道：“赵叔，你还记着言言爱吃你们川香馆烤兔这事儿呢。” “你好朋友的事情，我怎么会忘。” 赵明成把言言说成刘一帆的好朋友，而不是女朋友，这让言言松了一口气。 刘一帆笑道：“我先谢谢赵叔，这顿烤兔我们一定去吃。不过，今天言言舅舅过生日，她这当小辈的怎么好不过去。” 王奕晨愣了一下，他记得前天丁美美约言言晚上一起出去玩时，言言就说的，她舅舅过生日。难道言言的舅舅连着过生日？ 符灵看向刘一帆，意味深长地一笑：“你倒是挺了解啊。” 刘一帆一挑眉：“那是当然，她姥姥家，跟我奶奶家是邻居，她舅舅我也认识的。” “这样啊。”符灵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改天的吧。哪天你们想吃烤兔和水煮鱼了，就去川香馆，吃饱了就告诉服务员，是你赵叔请你们的。” 刘一帆笑嘻嘻地说：“亲姐，我就喜欢你这敞亮的性格。” 符灵也笑了起来，“嗯，我拿别人东西送人情可敞亮啦。” 符灵说着站起身，“我们坐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赵明成也起身，“谢谢你们的方案，改天我们再谈细节。” “赵总你太客气了。”杜森说着，往外送这位贵客。 赵明成对刘一帆说道：“我本想着借请言言的由头，也去吃一顿的。” 刘一帆马上说道：“赵叔，言言今晚有事儿，我没事儿啊。今晚我请你，咱俩去吃点接地气的。” 赵明成好奇地问：“什么接地气的？” 刘一帆眉飞色舞地说：“地炉烤串，接地气吧。” 符灵眨了眨眼睛：“我好像也需要接点地气了。” 赵明成淡淡一笑，“走吧。” 刘一帆转头对杜森说道：“杜哥，和梁哥一起去喝两杯吧。” 俗话说，酒越喝越厚。杜森当然愿意和赵明成一起喝两杯。 梁志刚更是感慨送给言言的那个保温杯，太值了。 王奕晨目送着他们离开，恨得直咬呀。 丁美美对言言问道，“你怎么不和你男朋友一起去？”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我不喝酒，去了也没事儿做。” 言言说完回了自己座位，她拿出手机，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不要超过两瓶。” 言言知道刘一帆正开车，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回她信息。 她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杜森刚才介绍的方案。 王书祥盯着言言看了十分钟，好奇地问道：“言姐，你睡着了吗？” 言言慢慢睁开眼睛：“我没睡觉，我在想方案。” 王书祥腹议：偷懒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第94章 想跟我抢 下班时，言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她见刘一帆还没回微信，只好又发了一条，“你答应过我的，最多喝两瓶。” 这次刘一帆很快回了两个字，“白酒！” 言言气得直咬牙，可不知道怎么跟刘一帆这无懒说，只能拿起背包往外走。 丁美美也拿起背包，“言言，一起走吧。” 言言心里是不愿跟丁美美一起走的，可出于礼貌，她只能说：“好啊。” 两个人慢慢走向公交站点。丁美美先开口说道：“你能遇到刘一帆这样体贴的男朋友，命真好。” 言言淡淡地说道：“我们只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丁美美嫣然一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既然只是朋友，那介绍给我好啦。” 言言眨眨眼睛：“你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丁美美心里骂着言言装傻充愣，脸上依旧微笑着说：“那我明天约他一起去唱歌，你介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言言说道，“刘一帆歌唱得还不错。” 丁美美抑制不住的兴奋：“那太好了，我们明天下班，先一起去吃火锅，然后去唱歌。” 言言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你们。” 丁美美诧异地问：“你不去吗？” 言言反问：“你希望我去吗？” 丁美美呼扇着长长的睫毛：“大家一起玩才热闹啊！” 言言的神情依旧淡淡的：“有我在，刘一帆是不会好意思单独约你的。” “言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个人寻声望去，言言见面前银灰色朗逸里，郎文放下车窗在喊她。 郎文说道：“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吧。” “好。”言言实在不想跟丁美美待在一起。 她对丁美美说了一句，“明天见。”径自上了朗逸。 丁美美看着离去的汽车，骂道：“勾三搭四的，什么东西！” 言言上车后，对郎文说道：“前面路口停就行。” “怎么了？”郎文问道，“刚才那女孩惹你不高兴了？” 言言沉着脸：“是，我发现长得越好看的越阴险。” 郎文看了一眼言言，心说：你长得也挺好看的。 “你家还住在二院那吧？”郎文问道。 言言长舒一口气：“你不用送我，前面路口停车就行。” 郎文笑了笑：“顺路的，我送你到二院那吧。” 言言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过来，她对郎文说道：“刚才那美女，是我同事。” “她抢你客户了？”郎文问道。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她想跟我抢刘一帆。” 郎文诧异地看向言言，“刘一帆还像以前一样？” “你专心开车。”言言提醒郎文。 郎文减慢车速。言言开始后悔上了郎文的车。 两个人沉默得有些尴尬，言言开口说道：“听说你在检察院作的挺好的。” “我刚考进去，也就是个打杂的。”郎文的语气有些失落。 言言好奇地问：“你怎么没留在北京？” 郎文看了一眼言言，“北京有什么好的。在北京我的毕业证很普通，我的收入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五环以内买房子。我每天起早挤地铁去单位上班，大部分的收入都用来还房贷，或者付房租了。” 言言眨眨眼睛：“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在我们这儿，你爸妈就可以轻松的帮你全款买套房子，你根本没有生活压力。” 郎文笑了笑，“大城市的繁华是属于有钱人的，像我这种普通人，还是在小城市生活得滋润。” 言言看着郎文，慢悠悠地说：“难怪每次你都考第一，果然够聪明。” 郎文被言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刘一帆如果上心学，考第一的人会是他。”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他都在忙着换女朋友，哪有心思学习。” 郎文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吗？” 言言无奈地笑了一下，“跟谁在一起都不能保证会一辈子幸福。” 郎文把车停在言言家小区门前，语重心长地说：“话虽如此，可找一个忠厚的人，不是更稳妥吗？我知道你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你是因为刘一帆会哄你开心。” “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今天能让我开心，我就知足了。”言言推开车门，“谢谢你送我回来。” 郎文看着言言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傻瓜，不撞个头破血流，不知道回头。” 言言回到家，见爸爸坐在沙发上，随口问道：“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言肃乐呵呵地说：“今天下乡回来，路过咱家门口，我就直接下车了。” 言言一听“下乡”两字，立马来了精神：“带什么吃的啦？” 李冬梅端着一小盆炸好的小河虾从厨房走出来，对言言说道：“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吃。” 言言见了炸河虾，也就没心思理会妈妈的语气了。她伸手刚要拿河虾，李冬梅打了她的手背一下，“去洗手。” 言言叹了口气，转身往卫生间走，嘴里嘀咕道：“我是亲生的吗？” “不是。”李冬梅说道，“去找你亲妈吧。” 言肃笑道：“我闺女这是大了，你说什么她都不在乎了。要是以前你这么说，又得没完没了的啦。” 李冬梅愁眉不展地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俩孩子。” 言肃依旧乐呵呵的说道：“多好啊！我这闺女和儿子，懂事儿又听话，没让我多操一点心。” 李冬梅瞥了一眼言肃：“你没长心，还操什么心。”她说完又回了厨房。 言言洗完手从卫生间走出来，伸手还要去拿炸河虾。言肃赶忙说道：“闺女，你不能去拿双筷子吗？” “嗯，”言言吃了两块说道，“我这就去拿。” 言肃苦口婆心地说：“闺女，你要是不想听你妈唠叨，你就得自觉点。” 言言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出什么事儿了吗？” 言肃愣了一下，反问：“什么事儿？” 言言依旧用手抓着炸河虾，边吃边说道：“我妈刚才跟我说话的语气，一定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她看了一眼爸爸，“这事儿跟你没关，是言谨又要交补课费了吗？” 第95章 一种盼头 言肃看着自己的闺女，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好看。他对言言说道：“言谨早上是让你妈往他卡里转了点钱，不过那事儿已经过去了。现在让你妈心情不好的，是咱小区门口红亭卖肉串那女的。你知道我说的谁吗？” 言言继续吃着炸河虾，“我知道，那阿姨姓徐，她怎么惹着我妈妈了？” 言肃瞄了一眼厨房门，低声说道：“你妈下班的时候，看到她儿子领个姑娘在红亭那帮忙。” “哦，”言言倒是一脸的惊喜，“郑兴学找到女朋友啦？” 言肃看着自己没长心的闺女，叹了口气：“你妈看那意思，像是女朋友。” 言言好奇地问道：“那姑娘长得好看吗？” “你妈说，那姑娘长得不错，比你还白净呢。” 言言笑道：“那不是黑白配了嘛。” 言言说完，合计过味儿来，“这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啊？她不高兴什么？” “你可小点声。”言肃又看了一眼厨房门，“你妈原本打算，你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时，那个黑小子也还可以考虑，没想到那黑小子却先找了个女朋友。” 言言深吸了一口气，“我妈这是怎么想的啊？” 言肃说道：“那黑小子除了长得丑了点，工作和人品可都不错。” “不错！”言言瞬间没了胃口，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指头。 言肃见女儿已经不想吃炸河虾，知道女儿的心情已经不美丽了。 他说道：“闺女，你需要有一点危机感啦。” “嗯。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言言说完，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言肃在她身后喊道：“眼看吃饭了，你可别睡觉。” “我就换一下衣服。”言言回了房间，直接躺在了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脑子里开始思索周围的适婚男青年。 她是为了让郎文死心，才说丁美美想跟她抢刘一帆的。可现在躺在床上，细想一下，郎文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言言回忆着当年为什么要拒绝郎文，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理由来。最后归结为，当年是自己觉得不好意思。 既然当年不好意思接受郎文，现在自然也不好意思去找郎文。当然心高气傲的郎文也不可能再追求她。 言言想到这儿，忽然特别生气。大学四年，寝室里六个女生，除了她都有男朋友。 她不比任何人差，可没有一个男生肯追她。原因很简单，刘一帆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她们学校，系里所有男生都知道她有一个开宝马的男朋友，谁还会想不开去追她啊。 言言咬了咬牙，骂道：“死不要脸的！”她拿起手机，直接把这几个字发给了刘一帆。 刘一帆正跟杜森称兄道弟的调侃着，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见言言发来，“死不要脸的”五个字，他忍不住笑了笑。 符灵瞥了他一眼，“这孩子又占着什么便宜了？” 刘一帆笑着说道：“哪有便宜好占啊。”他说完，继续跟杜森调侃。 符灵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对赵明成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刘一帆马上说道：“姐，你着什么急，一会儿我送你。” 符灵拍了一下刘一帆的肩膀：“你还是想想一会儿谁送你吧。” 刘一帆不在意地说道：“我有四、五个代驾的电话呢。” 符灵笑眯眯地说：“那你还不赶紧给你的代驾打电话，你不到家我不放心。” “干嘛这么着急啊。”刘一帆还想再跟杜森侃一会儿呢。 杜森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我们再聚。” 符灵站起身要去结账，刘一帆拉住符灵：“我都说我请了，你结什么账啊。” “我是你姐啊。”符灵笑道，“今天我这做姐姐的，请你们几位吃顿饭。” 赵明成对刘一帆说道：“你听小符的吧。” 刘一帆看向赵明成，“好嘞，我听我姐的。” 符灵又对刘一帆嘱咐道：“你到家给我发个微信，不然我不放心。” 刘一帆笑道，“我没喝多少，你不用担心。” 符灵跟杜森和梁志刚告别后，坐上赵明成的汽车。 赵明成对她问道：“回山庄，还是回家？” 符灵望着车窗外，“回山庄。” 赵明成迟疑了一下，启动汽车。 符灵看着车窗外的行人，悠悠地说道：“杜森这个人，虽然心眼多，但是心不黑。你可以放心的找他装修房子。” 赵明成看了一眼符灵，“我知道，我没打算找其他装修公司。” 符灵接着说道：“你适合住李承设计的那种房子。” 赵明成又看了一眼符灵：“你不是喜欢言言那种接地气的设计吗？” “喜欢的不一定适合。”符灵有些忧伤地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我忘不了玄武，我要等他回来。” 赵明成握紧方向盘，他想大声对符灵说，玄武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可这句话，他说不出口，他不想看到符灵伤心绝忘。 符灵抚摸着左手腕上的玉石手串，喃喃地说道：“他从没食言过，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小符……”赵明成感觉有一把细细的尖刀，在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脏，疼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符灵慢慢转过头，借着车窗外的路灯看着赵明成。 “你不用替我难过。”符灵慢悠悠地说道，“我什么都明白的，我相信，我临死的那一刻，玄武一定会回来接我。” 赵明成踩下刹车，汽车停在了路中央。 符灵长叹一声，“你这又何必呢。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 赵明成激动地说：“你现在才三十二岁，人生才过完一少半，难道你想让你的余生都在没有结果的等待中度过吗？” 符灵羞涩地笑了笑：“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等着他来接我，不也是一种盼头吗？” 后面的汽车开始鸣笛，赵明成慢慢启动汽车。 “我对你不够好吗？”赵明成直接问道。 “你对我太好了，让我觉得愧对你。” 第96章 备胎跑了 赵明成目视着前方，“没有什么愧不愧对，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可以等玄武，我也可以等你。” 符灵双眉紧锁：“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里只是朋友，你又何必呢。” 赵明成淡淡一笑：“能成为你的朋友，我已经心满意足。” 符灵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车窗外。 第二天，天空跟言言的心情一样阴沉。 刘一帆看着低着头，慢慢走出小区的言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嘀咕道：“这又是怎么了？” 言言只顾郁闷，没留意身旁的宝马。刘一帆无奈地按了一下喇叭。 言言慢慢转过头，见是刘一帆的汽车，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刘一帆直接问道：“你这是几个意思？不打算上我车了吗？” 言言皱起眉头，“我现在都不想认识你了。” 刘一帆表情夸张地说：“你不至于这么现实吧。我昨天已经违背我的做人原则，尽我所能的促成你们签单了。可赵明成不想签，我也不能死皮赖脸啊。”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昨天选方案的事儿，我是要谢谢你的。不过一马归一马，你总出现在我身边，害得我都没有男生追，这事儿怪你吧。” 刘一帆一挑眉，“哎我去，你讲点理行吗？没人喜欢你，关我什么事儿。我是见你没人追太可怜了，才带你玩会儿，怎么转身就怪上我了？” 言言气得满脸通红：“你总跟着我，谁还敢追我。” 刘一帆见言言急了，坏笑道：“我们俩在一起，没人敢追你，那怎么有人敢追我呢？你要从你自身找原因，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赖。” 言言抬手狠狠地拧了一下刘一帆的胳膊，“你以后离你远点，我不用你可怜。” 刘一帆揉着自己胳膊，“你发什么神精，大早上的，你妈又骂你了？” 言言恨得又要拧刘一帆胳膊，刘一帆赶紧推开言言的手，“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动脚的。” 言言看着刘一帆，眼泪在眼圈中慢慢酝酿。 刘一帆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他收起笑容：“怎么了？” 言言憋屈地说：“我妈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给我脸色看。” 刘一帆皱了皱眉：“因为什么啊？” 言言嘀咕道：“郑兴学都有女朋友了。” “郑兴学？”刘一帆实在想不起这么个人，“郑兴学有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儿？” “我妈以前觉得他长得太黑，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 言言说得没有什么条理，可刘一帆马上就明白了原因。 他哂笑道：“你原本想拿他当备胎，没想到备胎跑了。” 言言抬手捶了刘一帆一下，“我都二十三啦，除了郎文，就没有一个男生追过我。郎文当初也就是让徐畅约我一起去看了场电影，也不算是追我。” 言言说到这儿悲从中来，酝酿已久的眼泪终于滴落了下来，“我都二十三啦，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行了，别伤心了。”刘一帆劝道，“不就是男朋友嘛，明天我给你找一个。” “我不用你找，你离我远点就行。”言言说着，转头看向车窗外，她不想再看刘一帆。 言言这一转头，正看到言肃从小区大门里走出来。 她赶紧催促刘一帆：“我爸出来了，快走！” 刘一帆也不想让言肃看到他接言言上班，他马上启动汽车。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着，到了创佳公司门前。 刘一帆刚停好车，丁美美就走了过来，她朝刘一帆嫣然一笑：“一帆，又送言言上班啊。” 刘一帆虽然心情不爽，但是美女跟他说话，他怎能不理。 他放下车窗，“嘿，这么巧！” 丁美美看了一眼还没下车的言言：“晚上有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你和言言要不要参加？” 刘一帆刚想答应，忽然胳膊上一疼，他回头看向言言。 言言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可那不带一点笑意眼神，刘一帆是熟悉的，他知道，言言这是真生气了。 刘一帆马上对丁美美说道：“抱歉，晚上我已经约了朋友。” “这样啊。那改天的吧。”丁美美说完，朝他们轻轻挥了一下手，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公司。 刘一帆升起车窗，对言言说道：“你放心，这么阴险的女人，我是不会招惹的。” 言言气得又捶了刘一帆一下，“真是臭鱼爱找烂虾，你就是那烂虾，专门招臭鱼。” 刘一帆忍耐到了极限，“你别没完没了的，她勾搭我，我不是没搭理她吗。” 言言质问道：“你那叫没搭理吗，我要是不拦着，你立马就答道了吧？” 刘一帆反驳道：“我又不傻，她昨天故意把你的水杯拿出来，不就是给我看的吗？如果我是你男朋友，我能不问你水杯哪儿来的，能不怀疑你跟梁志刚有一腿吗？” 言言眨眨眼睛：“你都看出来了。” 刘一帆不屑：“长点脑子就能看出来的事儿，我能看不能来？杜森再小气，也不至于买不起一次性纸杯。哪家公司前台往会议室送水，会拿员工的杯子。这丫头也是脑残。” 言言长舒一口气，“你知道就好，所以不要理她。” “我心里有数。”刘一帆看着言言，“你以后跟她交往时，倒是要长点心，不管多讨厌她，面上别带出来。” 言言点头，“我知道。” 刘一帆嘱咐道：“老话说，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这丫头心术不正，以后她找你去哪玩别去，给你吃的也不要吃。” 言言虽然觉得刘一帆说得有些夸张，可还是点了点头。 刘一帆拍了拍言言的头：“我怕她给你下药，或者把你卖了。” 言言眨眨眼睛：“不至于吧？” 刘一帆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言言再次点头，“你说得对，我以后加点小心。” 刘一帆见言言一脸认真的样子，确定他跟言言之间的矛盾，已经成功转移到丁美美身上了。他轻松地说道：“你也不用太紧张，该说话说话，就是哪都不跟她去就行。” 第97章 相安无事 言言推开车门，对刘一帆嘱咐道：“慢点开车。” 刘一帆随口说道：“晚上我接你下班。” 言言愣了一下：“有事儿吗？” “没事儿，”刘一帆笑道，“赵明成不是要请你吃烤兔嘛。” “算了吧，你还真好意思去啊。”言言说完，走向公司。 刘一帆看着言言的背影，思索着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顺嘴说出一句，接言言下班。 言言走进公司，丁美美关心地问：“言言，打卡了吗？” “哦，这就打卡。”言言说着，拿出手机登录企业微信打卡。 这时韩雪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进公司，她旁若无人地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言言奇怪韩雪为什么会来这么早，丁美美心里却乐开了花。她知道，又有好戏看了。 杜森一进公司，丁美美就向他汇报：“杜哥，雪姐在你办公室，等你很长时间了。” 杜森朝丁美美轻轻点了一下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丁美美看着办公室的方向，分析着韩雪这是知道了杜森的那段风流韵事。 韩雪正摆弄着杜森桌子上的小沙漏，见杜森走进来，便开口说道：“我约了香榭里的一个客户。” “多少平？”杜森问道。 韩雪慢条斯理地说：“一百三十多平，他只想让我们出图，不想大包。” 杜森问道：“你开价多少？” “一百二。” 杜森笑了笑，“怎么报这么低？” 韩雪一脸无奈，“这我还带出来二十呢，他能出到一百我都接。” “也是，”杜森说道，“才一百三十平，找个好一点的家具店、橱柜、窗帘，谁家都能给他作套效果图。” 韩雪嘀咕道：“所以我都没什么心情接了。”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麻雀也是肉。你想着汽油钱出来了。” 韩雪看着杜森，“今年的楼盘不少，可除了意航，没有几处大单，我们是不是也往外走走？” 杜森反问：“往哪儿走？” 韩雪沉默了，她知道现在市场竞争有多激烈。 杜森接着说道：“我们在辽城敢说自己是最好的，可跟沈阳、大连的装修公司比起来，我们不占一点优势，跑人家的地盘抢饭吃，我们凭什么？” 韩雪叹了口气，“挣他这一万多块钱，我还得东跑西颠儿的跟他选东西，感觉有点不值。” 杜森笑了笑：“用你选东西还好，就怕他不用你选。” 韩雪一挑眉，“他要是用我设计，就别想跑了。” “对了，”杜森说道，“周焕已经离职了，你带着新招的王书祥吧。” 韩雪皱了皱眉：“我还想问你呢，李承因为什么把周焕弄走？” 杜森没有把周焕故意弄坏电路，害言言的电脑关机的事情说出来。而是说，李承带着周焕量尺，周焕和李承之间有了点矛盾，两人一时冲动，周焕就提出离职。 韩雪审视着杜森，“周焕跟了我一个多月，我对他也算了解，李承如果不是实在太过分，周焕是不会跟他吵起来的。” 杜森不在意地说道：“难道你不了解李承吗？” 韩雪皱了皱眉，“李承虽然嘴不好，可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人，这里头还有其他事儿吗？” 杜森解释道：“有时候两个人心情都不好，话赶话，就闹得不可收拾了。” 韩雪见杜森不肯细说，便也不再问，她说道：“一会儿客户来了，你露个面吧。” “好。”杜森点头答应。 轻轻的两声敲门声，杨琳慢慢推开门，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打扰你们了。”杨琳说着，把托盘放到桌子上。 韩雪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坦然地说了声，“谢谢你！” 杨琳牵动嘴角，做出微笑的表情，“既然你们有事要谈，那我一会儿再来做汇报吧。” 杨琳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 韩雪端起咖啡杯闻了闻，“手磨的果然不一样。” 杜森也拿起咖啡杯，“杨琳是个慢热型的人，你和她相处久了，会发现她很多优点。” 韩雪瞥了一眼杜森，“我们相处的还不够久吗？慢热，我没感觉出来，这品味却实是不俗。我从没听说，谁家的会计是喝着咖啡汇报工作的。” 杜森不想跟韩雪解释什么，他觉得越解释越容易让韩雪误会。 韩雪见杜森沉默不语，心里更加堵得慌。 杨琳是创佳开始创办的时候就加入的，是杜森妈妈朋友的女儿。换句话说，是杜森妈妈看好的人。 她从不过问杜森的事情，只是每天早上，向杜森汇报一下公司里的收支情况，月初会交给杜森一份上月的报表。 如果一时资金周转不开，她会通知杜森之后，直接去找杜森妈妈说明情况，从其他地方拆借。 韩雪对她的刁难，她从不回应，甚至给韩雪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韩雪有一次直接问杨琳，“你明知道杜森不会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杨琳抬头看了一眼韩雪，淡淡地说道：“他付我工钱，我自然要为他做事。如果有一天，我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我会离开。” 韩雪听到这话，以为抓到了杨琳的把柄，转身去告诉杜森。 杜森却一脸平静，“本来就是这样嘛。我三个月不给员工开工资，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韩雪无语，“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杜森笑道：“她心里有创佳公司就够了。” 韩雪实在弄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时间久了，韩雪也懒得再去理杨琳，两个人也算相安无事。 言言正百无聊赖的浏览着网站上的图片。 公司的大门被推开，一对穿着时尚的年轻人走进公司。 丁美美热情地说道：“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王奕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好，我是设计师王奕晨。” 王书祥被王奕晨的速度吓了一起，心里嘀咕：王哥这是干什么，也不怕吓着客户。 男人礼貌地说道：“请问韩雪在吗？” 王奕晨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他知道，这一单又不属于他了。 丁美美马上说道：“在，请稍等。” 第98章 头脑简单 杜森和韩雪一起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韩雪热情地迎上前：“陆林是吗？我是韩雪，这位是我们总经理杜森。” 陆林伸出手和杜森握了握手，“杜总，你好。” 杜森忙说道：“大家年纪差不多，你叫我名字就好。” 韩雪含笑说道：“你是周姐的外甥，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见外。” 杜森引两位客人往会议室走，“刚才听韩雪说，你们准备装修婚房？” 陆林点头，“是。我们打算明年五一结婚，所以着急装修。” 言言看着四个人进了会议室，心说：这陆林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他未婚妻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上两、三岁，他们这么年轻，怎么就想要结婚了呢。 言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相同的年纪，人家都要结婚了，自己却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王书祥看向言言，“言姐，你怎么了？” 言言反问：“什么怎么了？” 王书祥挠了挠头，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叹气啊？” 言言淡漠地说：“我胸闷气短，喘不上气来。” 王书祥无语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的言言，使得言言跟他说话时总要呛着说。 言言看着丁美美往会议室里送了四杯水，心说：这次你怎么不拿老板的水杯送水！ 王奕晨眼睛盯着显示器，脑子里想的却是还要不要在这里再混下去。 他在创佳三年了，从第一单开始跟着杜森干，换来的是什么？他永远都是那个打杂跑腿的，永远进不了他们三个人的圈子。 杜森和李承是同学，两个人一起回辽城创办了创佳装饰。 韩雪是杜森的学妹，又同在大连装修公司共过事。她跟杜森之间是剪不断理还乱。 王奕晨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创佳干得没有意思。来了客户，杜森都会派给韩雪和李承，根本没有他什么事儿。 没有单子，就意味着没有提成，没有提成，他这个设计师跟助理又有什么区别？！ 言言瞟了一眼王奕晨，见王奕晨一脸怒气。她忽然觉得王奕晨也挺可怜的，天天抢单子，却天天抢不着。 言言开始担心自己以后的收入。大单子轮不到她，小单子抢不过王奕晨，她在创佳实在是没什么前途。 丁美美看了一眼手机，感觉杜森和陆林已经谈了很久，她想不明白，这尺都没量呢，有什么好谈的。 其实要谈的事情有很多。杜森先向陆林介绍了一下创佳的工作模式。然后报出了每平方米一百二十元的价格。 陆林一脸平静，“杜哥，我和方冰的婚房是打算住一辈子的，所以我们想要最好的。” 杜森淡淡一笑：“我们创佳接手的设计，我不敢说是全省最好的，但一定是全市最好。” 陆林点头：“我知道，我老姨家的房子是雪姐设计的，我们就很满意。所以我才会特意来找雪姐。” 韩雪说道：“既然你们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但是我要先说明一下，如果你想达到我设计的效果，就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先择材料和家具的类型。” 陆林马上说道：“那是当然。我之所以要自己施工就是为了用最好的材料。” 韩雪笑了笑：“如果方便，我们去现场看一下户型，先量一下尺吧。” “好。”陆林说着，站起身。他拉着方冰，走出会议室。 言言看着手拉着手走出来的陆林和方冰，思索着自己男朋友拉着自己的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韩雪看了一眼神游太虚的言言，喊道：“言言，量尺。” 言言回过神来，“来啦。”她拿起自己的背包，就打算出门。 杜森对王书祥说道：“书祥，你跟着言言一起去吧。” “好的、好的。”王书祥一脸兴奋地跟着言言往外走。他对言言问道：“言姐，我还用拿量尺本吗？” “我都带了。”言言不明白一向精神的杜森怎么雇了这么个头脑简单的人。 几个人走出创佳装饰，言言和王书祥坐上韩雪的汽车。 王书祥对韩雪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言言安静地看着车窗外。 眼看就要到十一国庆了，路边的树叶已经有些开始往下飘落。 言言想起徐畅提意去草原玩的事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书祥看向言言问道：“言姐，你为什么总叹气？” 言言都懒得回头看一眼王书祥，她依旧淡漠地说：“我告诉过你了，我胸闷气短，喘不上气来。” 王书祥热心地说：“我认识一个中医，我带你去看一下吧。” “不必了。”言言说完，马上想到莫伟，心说：这个王书祥不会是莫伟推荐给杜森的吧。 韩雪从后视镜中瞟了一眼后座上的两个人，不免皱了皱眉，抱怨杜森从哪又弄来这么个二货。 汽车很快驶进香榭里小区。这个小区已经销售两三年，已有很多业主入住。 韩雪把车停在陆林的汽车旁。言言下车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四层建筑，心说：现在能买得起多层的人，也属于有钱人啦。 陆林打开楼宇门，请他们上楼。韩雪意识到，这幢楼是一楼带地下室，二、三楼为跃层，四楼带阁楼的设计。那他的建筑面积可就不是一百三十平了。 几个人走到四楼，陆林打开家门，请大家进门。韩雪扫视了一圈，问道：“阁楼你打算怎么安排？” 陆林答道：“我想做阳光房。” “那我们还需要量尺吗？”韩雪直接问道。 陆林笑了笑，“雪姐，阁楼你帮我简单的规划一下就行。” 韩雪心里问候着陆林的八辈祖宗，脸上却盈盈一笑：“这都好说，我们先看一下格局吧。” 言言很自觉地拿出量尺本，开始干活。王书祥在一旁不停地问这问那。 言言低声对王书祥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去再问，别让业主觉得你什么都不懂。” 王书祥连连点头，“你说得对。” 言言和王书祥的配合十分不默契，她感觉王书祥就是一个小白，一点量尺基础常识都没有。 第99章 没法过了 言言在量尺本上画出框线，记录完数据之后，对韩雪说道：“雪姐，你看一下吧。” 韩雪拿过量尺本看了一眼，对陆林说道：“我先回去返尺，你看你们什么时间方便，再到公司来我们确定一下风格，细节敲定后好把合同签一下。” “好的。”陆林和方冰商量了一下，决定下周一，两个人再到创佳。 言言归拢着自己的工具，心里思量着这两个人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时间这么充足，平时都不需要上班的吗。 言言抱怨着你们可以不上班，我却需要休息，今天是周五，下周一就要签单。自己这个周末又不能愉快玩耍了。 几个人走出屋子，在楼前告别后，韩雪开车，三个人又回到公司。 韩雪给言言扔下一句，“下班前把图纸发给我。”转身走进杜森办公室。 言言恨得直咬牙，心说：难道自己以后都要伺候韩雪这个女魔头了吗？那还不如现在就申请离职算了。 王书祥又凑到言言面前，“言姐，你怎么返尺。” “我给你一份数据吧。”言言说着，拿着量尺本走进茶水间。 她打开复印机，把刚才的量尺数据复印了一份递给王书祥，“拿去画图吧。” 王书祥一脸懵懂地看着言言：“言姐，我怎么画？” 言言深吸一口气：“你不会画cad吗？” “会。” “那就去把这个图纸用cad软件返出来。”言言说完，走出茶水间。 言言坐到自己的电脑前，开始画图。她知道今天是彻底不会有人帮她了。 丁美美对言言问道，“亲，订餐吗？” 言言看了一眼手表，“不用了，我出去吃。” 言言现在真是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了，她需要出去透透气。 王书祥对言言问道：“言姐，你要到哪儿吃饭？我跟你一块去呗。” 言言看了王书祥一眼，“我去我同学那里。” 王书祥显得有些失落：“哦，我还想请你呢，那明天的吧。” “明天我休息。”言言淡淡地说道。 王书祥挠了挠头，“言姐，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言言实在懒得理王书祥，她没好气地问：“图出来了吗？” “哦，我这就画。”王书祥说着，又开始继续画图。 言言听着身旁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忍不住看向王书祥。 言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发现王书祥的手速非常快。 言言深吸一口气，瞬间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 梁志刚从外面走进来，对言言招呼道：“言言，中午一块吃饭去？” “梁哥，我中午约了同学。”言言说着，拿出自己的背包。 “你有地方吃饭，我就不带你了。”梁志刚说完，要往里走。 “梁哥，”言言叫住梁志刚，她拿出刘一帆给她的那个小礼盒，“这是我朋友送我爸爸的打火机，我爸爸也不抽烟，你留着用吧。” 梁志刚没有接礼盒，而是说道：“我记着刘一帆抽烟，你送他多好。”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梁哥，这就是个普通打火机，你留着用吧。” 梁志刚扫了一眼盒子，马上认出了商标，他笑道：“行，既然你有心送我，我就不客气了。” 言言松了口气，可算还了这份人情。 丁美美看着这两个人，心说：言言这是要干什么？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难道她连梁志刚也不想放过。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心里冷笑，傻丫头真是没救了。巴结梁志刚有什么用，他最多能帮你量个尺。 王书祥思索着言言的做法，考虑着自己要不要也送言言和王奕晨一些东西。 韩雪从杜森的办公室走出来，对王书祥说道：“以后跟我量尺的时候，别那么多费话。有不会下尺的地方，直接喊我量。” 王书祥难堪地点头，“我知道了。” 他等韩雪走出公司，对言言说道：“雪姐可真凶。” 言言难得的朝王书祥笑了笑：“老板曾经对我说过，无论在哪儿干，都是凭实力说话。手不行，到哪儿都是受气的那个。” 王书祥点头：“你说得对。” 公司门被推开，隔壁快餐店把盒饭送了来。 言言看了一眼手表，对王书祥说道：“午休时间到了，你吃饭去吧。” “那我吃饭去了。”王书祥说着收拾了一下桌面，起身走出公司。 言言长吁一口气，用食指按揉着太阳穴。她想不明白，杜森这么精明的一个人，面试的时候，看不出来王书祥有问题吗？！ 言言站起身，慢慢往外走，她要出去透透气。 “言言！”丁美美叫住她，“你出去吗？回来时帮我带份麻辣烫呗。” 言言为难地说道：“我回来的也许会晚。” 丁美美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现在也不饿。” “那我先走了。”言言说完，走出公司。 她心里很窝火，原本不愿意给丁美美带麻辣烫，可丁美美已经开口，她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言言走到居然之家，决定在一楼走一走。 “言言，这么巧。”简爱的店长关小薇出来买饭，正好遇到言言。 “嘿，关姐。”言言欣赏关小薇的口才，所以打起招呼来，笑得特别真诚。 “吃饭了吗？”关小薇问道。 “还没呢，我这是出来买饭的。” 关小薇往左右看了看，“想吃什么，姐请你，到我们店吃吧。” 言言赶忙说：“改天的吧，我们公司前台，还等我带麻辣烫回去呢。” 关小薇笑道：“我帮她订份麻辣烫，让他们送餐不就行了。” 言言迟疑了一下，“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会回去再给她带。关姐，我去你那吃饭行，不过得我请你。” 关小薇拉住言言的手，“你这丫头，你叫我一声关姐，我怎么能让你请。再说，到我们店，还让你请我，我这脸往哪放啊。” 言言羞涩地说道：“我想跟关姐你请教些东西，我付不起学费，只能请关姐吃份炒面。” 关小薇看着言言笑道：“难怪杜森看重你，你这小嘴可真会说话。” 关小薇是聪明人，知道言言这丫头刚参加工作，还没修炼厚黑学，还不适应白吃白拿。 第100章 基本原则 言言拉着关小薇，来到上次顾双带她买炒面的摊位前，“关姐，你喜欢吃炒面吗？” 关小薇笑道，“丫头挺懂行啊，知道我们这片儿他家的炒面最好吃。” 言言笑眯眯地说：“我上次跟同学吃过一回，路过这儿，闻着这陈醋的香味儿就想吃。” 言言点了两份炒面，付了钱。关小薇也不跟言言争抢，转身在旁边买了两杯果茶。 两个人回到简爱大理石瓷砖店。一进门，武旭就惊讶地说：“言言，你怎么来了？” 关小薇白了一眼武旭，“言言是我请来的。” 武旭尴尬地笑了笑，“里面请。” 关小薇领着言言来到更衣室，“你别介意这地方小，咱俩在这儿吃饭，说话方便。” 言言笑盈盈地点头，“嗯，在这儿吃饭自在。” 关小薇拉过椅子，请言言坐，“我知道你这丫头是个实在人。” “关姐，”言言一脸诚恳地说，“我刚入这行，什么都不懂。我上次听你讲解简爱的新品瓷砖，学到挺多东西。今天正好遇着你，还想听你说说这瓷砖行里的区别和各家的卖点呢。” 关小薇笑道：“没问题，姐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说着打开快餐袋，“咱俩边吃边聊。” 关小薇性格爽快，真是一边吃着，一边给言言讲了一番，现在辽城的几家瓷砖店的卖点。 言言认真地听着，不时问上一句自己不懂的地方。两个人这顿简单的午餐吃得十分的愉快。等言言和关小薇走出更家室时，两个人已经亲如相识多年的姐妹。 武旭见她们出来，对言言说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言言笑道：“时间紧，任务重。改天有时间再过来。” 关小薇说道：“明天我要是带好吃的，直接给你打电话，叫你过来一起吃。” “就这么说定了。”言言乐呵呵地走出简爱大理石瓷砖，跟关小薇告别后，才去给丁美美买麻辣烫。 丁美美坐在前台，真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她心里骂着言言不是东西，一定是故意这么晚还不回来的。 王书祥吃过中饭，走回公司，跟丁美美招呼道：“丁姐，我回来啦。” “不要叫我丁姐。”丁美美说道。 王书祥犹豫着说道：“那我叫你美美姐？” 丁美美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大哥，你今年贵庚啊？你弄明白我今年多大了吗，你就管我叫姐？” 王书祥解释道：“我是后来公司的，所以……” 丁美美打断王书祥，直接说道：“你先来后来关我什么事儿。你要是八十了，今天来我们创佳上班你也打算管我叫姐吗？” 王书祥尴尬地说：“姐不是表示尊重嘛。” “别！”丁美美抬手做了一下停的手势，“我不用你尊重我，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 “好。”王书祥说完，回到自己座位。他心里也很窝火，来创佳两天，这两位美女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言言拎着麻辣烫心情愉快地走进公司，“美美，不好意思啊，我跟同学聊的久了点。” “你们高兴就好。”丁美美脸上笑着，心里却还没从刚才的愤怒中缓和过来。 言言才不在乎丁美美的心情，她谨记刘一帆的嘱咐，以后得防着点这个小人。 “十块钱吧？”丁美美说道，“我转给你。” “是十块钱。”言言说着，回到自己座位。 她刚要继续画图，王书祥的头又凑了过来，“言姐，你介意我管你叫姐吗？” 言言看向王书祥，“你不都叫了两天了吗？” 王书祥低声说道：“刚才丁美美不高兴了，她不让我管她叫姐。” “哦。”言言了然，“我是无所谓的，我原本就比你年纪大，所以你高兴叫什么都可以。” 王书祥挠了挠头：“女孩是不是都介意别人管她叫姐？” 言言想了想：“漂亮的女孩介意这事儿。” 王书祥慎重地点了点头：“哦，那我还是叫你言言吧。” 言言淡淡一笑：“随便你。” 王书祥又挠了挠头：“言言，你看丁美美是因为不喜欢我叫她姐，所以才不高兴的，那你是因为什么？”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没不高兴啊？” 王书祥嘀咕道：“我能感觉出来，你生我气了。” 言言手上画着图，心说，你既然能感觉出来，你还跟我说什么话。 王书祥见言言沉默不语，接着说道：“你说出来吧，我好改。” 言言转头看了一眼王书祥：“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就摆桌面上说吧。我这人比较内向，不喜欢说话，你的话太多了。” 王书祥皱着眉头：“我话多吗？” 言言停下手上的动作，正色说道：“同事之间不要乱打听，这是基本原则，尤其是底薪、奖金之类的敏感话题。” 王书祥惊讶地问：“不能说吗？” 言言敲了一下桌子，“如果彼此要好，私下里怎么讨论是你们的事情，但是我们没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王书祥犹豫着说道：“讨论工资很敏感吗？我还以为这是透明的。” 言言真是无奈：“按理应该是透明的，但是你能知道老板的想法吗？所以，不问是最安全的。” 王书祥点头：“言姐，你说得对。” 言言接着说道：“遇到不懂的事情，你可以问。但你先要学会自己思考，实在不懂再请教别人，不要动不动就问，而且不分场合地点的问。就像今天，你当着客户的面，连最基本的操作都要问，对方会怎么想？” 王书祥挠了挠头，“我知道错了，难怪雪姐不高兴。” 言言又敲了一下桌子：“你出了这个门，代表的是创佳公司，体现的是创佳公司工作人员的素质，所以你的言谈举止要注意一些。” 王书祥点头，“嗯，我以后注意。” 言言看了一眼王书祥的桌面，“我弟弟还在上学，如果他参加工作，我一定会提醒他，在单位不要邋遢，一定要保持自己办公座位整洁、有序。” 王书祥脸一红，“我这就收拾。” 第101章 申请离职 王书祥收拾起自己桌面上乱七八糟的a4纸。他对言言说道：“言姐，谢谢你啊。” “没什么，大家都是同事。”言言说完，又继续画自己的图。 王书祥见言言不再理他，他轻声说道：“言姐，晚上我请你和王哥一起吃饭吧。” 言言不想跟王奕晨一起吃饭，更不想让王书祥请自己。她马上说道：“不好意思，我晚上约了朋友。” 王书祥嘀咕道：“我真的很想谢谢你。” 言言长吁一口气，她倒是没觉得王书祥有什么需要谢谢她的，“大家都是同事，谢来谢去的就没意思了。” “我明白。”王书祥说完，也开始画图。 王奕晨一直断断续续地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思量着这个王书祥一点城府都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前途。自己要是带这么一个助理，还真不如没有。 王奕晨放弃了对王书祥的拉拢，他开始考虑言言。 言言现在虽然只是个助理，可是老板器重，在公司的地位明显有赶超他的意思。 王奕晨思量着自己现在接不到大单，如果小单再让言言抢了去，那他就真没有必要再留在创佳了。 丁美美见言言和王书祥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心说，这两个人想联盟吗？那可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傻言言搭档缺心眼儿的王书祥，天生绝配啊！ 丁美美忽然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把言言和王书祥低头说话的场面拍下来呢。要是把这照片发给刘一帆，那该多有意思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着，王书祥忽然对言言问道：“言姐，我把这个结构图发给你吗？” 言言慢慢转头看向王书祥：“你返完图了？” 王书祥轻轻点了一下头：“完事儿了，我已经核对了一遍。” 言言的心啊，真是五味杂陈。一个呆头呆脑的新人干活都比她快，这严重的伤害了言言的自尊心。 言言想到周焕以前在石材加工厂做过绘图员，便问道：“你以前在哪儿画图？” 王书祥挠了挠头：“我都是在学校画的。” 言言笑了笑：“你画cad很快啊。” 王书祥有些害羞地说：“嗐，我们上课的时候净画这玩意来着。我们有个同学在淘宝上开了个网店，cad一张看复杂程度，十块到八十不等。他接完活再转给我，我画一张五块到三十。” 言言惊讶地看着王书祥，她无法理解王书祥的思维。 既然已经知道了同学的挣钱套路，那为什么自己不在淘宝上开店，非要让别人从自己身上扒层皮呢。 言言干笑两声：“呵呵，人才啊！” 王书祥没弄明白言言是不是在夸他，他犹豫着问：“言姐，我把图传给你吗？” “传给我吧。”言言说着，拿起手机，“咱俩需要先加一下好友。” 两个人加过好朋友之后，言言在电脑上登录自己的微信，打开王书祥传过来的cad结构图。 她拿着自己的量尺本，认真核对，没发现一处错误。 王书祥盯着言言，见言言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忐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言言艰难地笑了笑：“没问题，我这就把这个结构图发给雪姐。” 王书祥实在理解不了，言言的表情为什么会有点怪。 言言给韩雪转发完结构图之后，收拾了一下桌子，起身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杜森看着一脸愁容的言言，问道：“怎么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老板，我来公司快两个月了，你一直很照顾我，或者说是容忍我。” 杜森笑了笑：“小言言，你想说什么，请直说。” 言言鼓足勇气：“老板，我是来申请离职的。” 杜森皱了皱眉：“上午韩雪说你什么了吗？” “没有。”言言解释道，“我发现我的能力，对不起你付给我的工资。”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言言，外面坐着的那些人，进这个门找我都是为了涨工资，从没有人跟我说，我付的工资高了。” 言言叹了口气，“我说的是心里话。我是真的发现我不适合在留在创佳。” 杜森淡淡一笑：“说说理由吧。” 言言伤感地说：“王书祥连量尺都不会，可回到公司后，我们一起返图，我才画完一半，他已经完工了。” 杜森看着伤心的言言，安慰道：“既然已经发现自己的不足，那为什么不去努力，而是要离职呢？” “我想安心的从头学起。如果在创佳，我的效率太慢，会影响到其他人。” 杜森凝视着言言：“是你的自尊心受不了别人的轻视吧。” 言言轻轻点了一下头：“我虽然需要钱，但是也不想让人说，我不干活白拿钱。” 杜森虽然心里已经受够了言言的没事儿找事儿，可脸上依旧一团和气：“我也是从助理做起的，所以我不会像其他老板那样白用助理干活，我会给助理开一个合理的工资。” 言言嘀咕道：“我知道，清雅装饰助理的底薪是五百。” 杜森笑了笑：“你想去挣五百吗？” 言言点头：“嗯，我去挣五百，会心安理得一些。” 杜森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砸到言言的头上。 他轻轻敲着桌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既然你想挣五百，那我也给你开五百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言言解释道，“清雅装饰的助理，都是什么都不会的毕业生，跟他们比起来，我就不会显得那么笨了。” 杜森无语了，他才明白，这丫头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他对言言说道：“你回家再想想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想我可以为自己做决定。” 杜森劝慰着自己，看在天顺新城的分上，再劝劝这个蠢货吧。 “言言，你想过没有，”杜森说道，“你在创佳虽然是最差的一个助理，但是你有发展空间。在小装修公司，你也许会变成最好的助理，但你没有机会接触别墅大单。一年之后也许你能一小时画完结构图，可你还是不会设计别墅。” 第102章 又丢人了 言言听完杜森的一番话，意识到自己进办公室之前有些欠考虑。 她真的不想挣这两千，想去挣那五百吗？当然不是，她是一时受不了所有的人都比自己强，才做出的辞职决定。 现在言言冷静下来，细品杜森说的话，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 可覆水难收，自己说出去的话，怎么往回收呢？！ 杜森看着言言双眉紧锁的表情，接着说道：“王书祥在所有人眼中，就是刚毕业，没有任何经验的学生。” 言言眨眨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低估了那些挣五百底薪的人。 她在创佳是最慢的一个，难道去了其他装修公司，自己的速度就会上来吗？ 自己的速度需要时间来练习，杜森可以容忍她，其他装修公司的老板会像杜森一样容忍她吗？ 言言想明白这些，马上说道：“老板，我错了。” 杜森笑了笑，“回去继续画图吧。” “嗯，谢谢你。”言言说完，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杜森长吁一口气，心中感慨，为了几个样板间，自己还要为言言这傻瓜做思想工作，真是太累了！ 言言回到自己座位，收起量尺本，她已经没有再画下去的心情。 王书祥不时瞄一眼言言，他想问言言怎么了。可言言刚批评完他话太多，他再傻，也知道现在不宜说话。 当杨琳拿着小手包走出办公室，言言知道，自己又混过去一天，总算可以离开这令她压抑的公司了。 丁美美发现刘一帆的大宝马停在了公司门前，她毫不犹豫地拿起背包走出公司。 刘一帆见丁美美走过来，本不想打招呼，却没想到丁美美径自走到他的车前。 刘一帆心说，有点意思啊！ 丁美美轻轻敲了一下车窗。刘一帆落下车窗，双眼含笑看着丁美美却不说话。 丁美美嫣然一笑：“帅哥，你这早送晚接，真是体贴啊。” “应该的。” “需要我去找一下言言吗？”丁美美问道。 “她出来了。”刘一帆说着，一指丁美美身后。 丁美美回头，对言言说道：“我刚想去告诉你，你男朋友来了呢。” 言言莞尔一笑，“谢谢你啊。” “应该的。”丁美美说完，朝公交站点走去。 刘一帆一脸坏笑对言言说道：“我可没招惹她。” “我知道。”言言沉着脸上了车。 刘一帆见言言一脸的不高兴，解释道：“我清楚这丫头喜欢的是我的车，不是我的人。”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她确实有眼光，你的车比你的人好多了。” 刘一帆拍了一下言言的头：“哎，这么说话容易没朋友。” 言言嘟起嘴：“没有就没有。” 刘一帆知道再这么聊下去，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他直接问道：“想吃什么？” 言言嘀咕道：“云南白药。” 刘一帆诧异地说：“一个丁美美不至于伤到你的心吧。” 言言左手拉住刘一帆的胳膊，右手使劲捶打了两下，“我今天太丢人啦。” 刘一帆见问题有点严重，正色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言言把自己去杜森办公室提出辞职的过程，简单地跟刘一帆说了一遍。 刘一帆思索着：“是挺丢人的。” 言言可怜巴巴地说：“你让我打两下吧。” 刘一帆推开言言：“你要打，去玩打地鼠去。” 言言长叹一声，“唉，我以前怎么没觉得我这么笨呢。” 刘一帆劝道：“已经决定辞职了，那就别干了，明天换一家。” 言言愁眉苦脸地说：“换一家我一样也是最慢的，还不如在这儿，杜森对我还是挺好的。” 刘一帆的心情瞬间不爽，他劝言言辞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发现杜森太会说话。言言这倔了吧唧的人，杜森几句话就能劝回心转意了，这样发展下去，言言怎么能不上他的套。 “我们是朋友吗？”刘一帆问道。 言言眨眨眼睛：“你啥意思？” 刘一帆正色说道：“如果是朋友，明天就离职吧。我不希望你再留在这家破公司。” “为什么啊？”言言不解，“刘叔说创佳是最好的。” 刘一帆有些不耐烦：“我爸知道什么，你听我的，明天我再给你找家公司。” 言言犹豫着：“杜森对我真是挺好的。” 刘一帆直接说道：“就因为他对你太好了，我才不放心。” 言言审视着刘一帆：“你想多了吧，他对其他新人也是一样。” 刘一帆懊恼地说：“其他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这傻丫头，用不了多久就会喜欢上他。” 言言反驳道：“你别逗了，他的风流债比你还多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我不想跟你费话，明天辞职。”刘一帆说完，启动汽车。 言言也不想跟刘一帆费话，她转头看向车窗外。 刘一帆再次问道：“想吃什么？” “吃肉！” 刘一帆无奈地笑了一下，“如果你男朋友问你想吃什么，你不要这么直接说。” 言言慢慢转回头：“那要怎么说？” 刘一帆答道：“你要温柔地反问对方想吃什么，然后听他安排。”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我就想吃肉了，我想吃烤鸭。你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吧，我去烤鸭店自己买。”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这样怎么可能有男生喜欢你。” 言言气哼哼地说：“不喜欢拉倒。” 刘一帆并没有在道口停车，而是继续往前开。 “你怎么没停车？”言言问道。 “不是吃烤鸭么。”刘一帆说着，向右打方向，把车停在了百乐酒楼门前。 言言皱起眉头：“这家店很贵的。” “哥还请得起你。”刘一帆说着下了车。 言言迟疑了一下，下车对刘一帆说：“你这么请我，我会有心理负担的。” 刘一帆拉着言言的胳膊往里走：“别傻了。” 两个人一进门，迎宾便面带微笑，用十分亲切的语气说道：“欢迎光临，里面请！” 言言打量迎宾员，这姑娘的身高能有一米七，长相甜美，化着淡妆，看上去亲切可爱，可比丁美美自然大方多了。 第103章 破马张飞 刘一帆一拉言言的胳膊，继续往里走，他实在想不明白，言言为什么会对一个迎宾员看个没完。 服务员迎上来，把他们带至靠窗的位置，面带微笑的双手递上菜单，不紧不慢地问道：“您好，请问两位想点些什么菜？” 言言见这服务员长得也是一脸的讨喜，不免感叹，真是美女遍地，诱惑无处不在。 刘一帆点完菜。服务员依旧面带微笑地推销招牌菜：“您可以试试我们的虾爆鳝背，它是用125克左右的活鳝鱼做主料，炸至色泽金黄、外脆里嫩、酸甜可口，既营养又美味，有很多回头客的。” 言言赶忙说道：“我们点的这些就够了。” 服务员收起菜单：“好的，请您稍等，我们很快上菜。” 服务员走后，刘一帆低声问道：“你有病啊？怎么总盯着服务员看？”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我发现这的服务员长得都挺好看的。” 刘一帆一撇嘴：“嘁，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了。” 言言一挑眉：“你是不是又想装作不认识我？” 刘一帆扶额：“你都坐我对面了，我还能怎么装。” 言言往左右看了看：“我影响你勾搭美女了吧？” 刘一帆赶紧说道：“别到处看，你影响的是我的形象。” 言言翻了个白眼，“我还嫌弃你影响我气质呢。” 刘一帆眯着眼神打量言言：“气质？我看你气人还差不多。” 言言忍不住笑道：“气死你算了。” 刘一帆一挑眉：“我死了，谁带你吃烤鸭？” 言言微仰起头：“我自己也可以买，我吃不起这一百八一只的，我可以吃三十八一只的。” 刘一帆看着言言那得意的样子，无奈地说：“小没良心的，我发现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白眼狼太难听了。”言言思索着，“我是可爱的……” 刘一帆忍俊不禁：“你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了吧。” 言言脸一红：“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怕我说出兔子来，以后没办法再吃烤兔啦。” 两个人正说笑着，一个酥软人心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帆哥哥！” 言言惊讶地转头看去，见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朝他们走过来。 小姑娘白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羞答答的红晕。言言特别想上去捏一下，感受一下那嫩嫩的手感。 “嘿，佳佳。”刘一帆温柔地问道，“你是跟谁一起来的？” 祁佳瞟了一眼言言，对刘一帆说道：“我爸爸，他在停车。我在车上就看到你坐在这儿了，所以先进来的。” 祁佳一指言言，“这位是？” 刘一帆介绍道：“我的同学言言。” 祁佳眨了眨眼睛：“只是同学吗？” 刘一帆微笑着反问：“你想是什么？” 祁佳一本正经地说：“我希望只是同学。” 祁佳的语气让言言很不舒服。她忽然意识到，刘一帆对其他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都会说，这是我妹妹或是朋友，他很少跟别人提起他们是同学。 “一帆。”祁连峰走了过来，“佳佳一看到你，就跑了进来，打扰你们了。” 刘一帆站起身：“祁叔叔你太客气了，订位子了吗？” 祁连峰说道：“今天是佳佳外公生日，我们在楼上订了位子。” 刘一帆马上对祁佳说道：“佳佳一会儿代我向你外公问好，祝你外公生日快乐！” 祁佳很自然地拉住刘一帆的手，“一帆哥哥和我一起去祝福外公吧。” 刘一帆还没回答，祁连峰先说道：“一帆有朋友在，我们不要打扰人家。” 祁连峰说着，拉过女儿的手，“你妈妈应该等着急了，我们先上楼吧。” 祁佳又瞟了一眼言言，“一帆哥哥，我一会儿就回来。” 祁连峰一脸歉意地对言言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言言盈盈一笑，“没什么。” 她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这时服务员送上菜来。祁连峰拉着祁佳的胳膊走向楼梯，祁佳还不忘回头跟刘一帆挥手。 言言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刘一帆一脚，“这姑娘有十岁吗？” 刘一帆皱了皱眉：“她都上高一了。” 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冷着脸说道：“我说的是智商。” 言言说完，不再理刘一帆，她拿起筷子开始吃烤鸭。 刘一帆看着言言一口接着一口地吃，劝道：“跟一个小孩儿，你至于吗？” 言言没好气地说：“她可没把自己当小孩儿。” 刘一帆低声说道：“佳佳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智商就有点偏低。” 言言审视着刘一帆，她拿起水杯喝了两口，“你说的是真的？” 刘一帆一脸无奈：“你自己看不出来吗？我魅力再大，也不至于迷倒未成年少女吧。” 言言想笑，被水呛得咳嗽了几声，“不要脸。” 刘一帆看着桌子上的菜，抱怨道：“你还让不让我吃了。”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你要是嫌弃我，就上楼去跟那位小美女吃大餐吧。” 刘一帆笑着说道：“你就无耻吧。” 他见言言心情好了许多，便说道：“我记着你从不吃菜里的葱花的，为什么吃生葱。” 言言边吃边说道：“生葱跟炒熟的葱花不是一个味儿。小饼里面卷生葱才好吃啊。”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跟你男朋友吃饭的时候，别吃葱、蒜，三鲜馅的饺子也别吃。” 言言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刘一帆，“需要注意很多吗？” 刘一帆轻轻点了一下头：“是。两个人刚接触的时候，你需要装一下淑女。” 言言嘀咕道：“可我不是淑女。” “所以才让你装嘛。”刘一帆解释道，“相处的久了，也就无所谓了，刚才始的时候，你就这样破马张飞的，容易把对方吓跑。” 刘一帆的话，让言言没了胃口，她慢慢放下筷子。 “怎么不吃了？”刘一帆问道，“又伤自尊啦？” 言言叹了口气，“唉，难怪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男生愿意追我。” 第104章 上了贼船 刘一帆看着言言，艰难地说道：“你还行。” 言言又在桌子底下踢了刘一帆一脚。 刘一帆看着皱着眉，嘟着嘴的言言，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你就是鼻子塌了点，眼睛小了点，看习惯了也就不注意了。” 刘一帆的话，让言言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开始翻包找镜子。 刘一帆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傻！” 言言这才反应过来，刘一帆是在逗她玩。 她气得满脸通红，“你过分了。” 刘一帆笑着问道：“你怎么这么傻，平时不照镜子吗？” 言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刘一帆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不闹了，吃饭吧。” 言言没好气地说：“不吃了。” 刘一帆看着桌子上的菜，“才吃这么点，不是你的风格啊。” “让你气饱了。” 刘一帆轻声说道：“别傻了，我说你，不都是为你好。” 言言凝视着刘一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刘一帆不加思索地答道：“当初可是我妈命令我照顾你的。母命不可违！” 言言追问道：“你妈还让你照顾谁了？” “她还让我照顾豆豆。” “豆豆？”言言一时想不起来谁叫豆豆。 刘一帆一脸严肃：“嗯，除了你和豆豆，我妈没让我照顾过任何东西。” “东西？”言言一挑眉，“你这是几个意思？” 刘一帆解释道：“豆豆是我家养过的一只猫。” 言言审视着刘一帆：“豆豆是寿终正寝的吗？” 刘一帆皱了皱眉：“哎呀，我妈把它送人了，现在是死是活，我还真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我晚上问问我妈。” “算了。”言言从刘一帆的表情中，猜出这小子又憋着坏呢。言言知道，自己不能再随着他的话茬往下聊了。 刘一帆有话没说出来，自然觉得堵得慌，他继续说道：“我妈去海南几天，她让我在家好好照顾豆豆。” 言言一听刘一帆这话茬，马上明白了他要说什么。 言言打断刘一帆：“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刘一帆见言言不想听他说豆豆的事儿，便给言言夹了一片烤鸭肉，“接着卷你的葱丝吃吧。” 言言想问刘一帆，你不介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个人吃得差不多时，刘一帆招手叫服务员结帐。 服务员面带微笑，礼貌地说：“先生，祁总交待，您的帐单记入他的会员卡。” “不必了，”刘一帆说，道，”我正常结帐吧。” 服务员依旧面带微笑：“先生，这是祁总的一番美意，不如，你改天再回请祁总，这样还能增加彼此间的情义。” 刘一帆笑了笑，“谢谢你。” 言言好奇地问道：“美女，你们这的服务员，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服务员答道：“底薪加满勤加奖金，平均四千多一点。” 言言一听这钱数，深吸一口气：“你们这还招服务员吗？” 服务员一指吧台，“你可以到吧台那里登记一下，我们经理会跟你联系。” 刘一帆站走身，“我们走吧。” 言言兴奋地说：“我去试试。” “试你个头啊，你在家端过菜吗？你站半个钟头给我看看。”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的胳膊往外走。 言言不想跟刘一帆争吵，只能跟着他走出百乐酒楼。 两个人一出门，言言就甩开刘一帆的手，“我试试怎么啦？” 刘一帆压了压火气，“你以为服务员是那么好干的？” 言言嘟起嘴：“我知道不好干，我只是想看看那个经理会不会用我。” 刘一帆犹豫了一下，“我说了，你别不高兴。有点经验的都不会用你。” 言言咬着嘴唇，又露出愤怒的表情。 刘一帆接着说道：“一看你的手，就是不常做家务的人。你在家连碗都不洗，桌子都不擦，你自己说，你能干了服务员吗？” 言言反驳道：“我在家不做，是我妈不用我做，并不是我不会做。” “好！”刘一帆不想再劝言言，他说道，“刚才那服务员，从我们进店，她就没闲着，一直走来走去的点菜、送水。你也不用走，从现在开始，你在这儿站一个小时，站完一个小时，你要是还能走得动，你就去百乐应聘。” 言言咬着手指头，开始思量刘一帆的话，她相信刘一帆真能陪她站一个小时。可站完一个小时之后呢？ 她真能做服务员吗？她妈妈能让她做服务员吗？ 言言叹了口气：“我们回家吧。” 两个人上了车，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你妈花那么多钱让你读大学，就是不想让你做服务员。” 言言嘀咕道：“可我大学毕业，还没有服务员挣的多呢。” “傻丫头，”刘一帆说道：“你初中毕业就去学瓦工，现在一天能挣六百呢，那不是挣得更多？你妈供你上学，就是不想让你生活的太累。” 言言嘀咕道：“我不觉得瓦工比我累，反而觉得瓦工他们干得挺愉快的。” 刘一帆一时无语，他也觉得瓦工每天砌砖虽然身体累，可心情是愉快的。 刘一帆启动汽车，“我们去打地鼠吧。” “好。”言言也想发泄一下。 她打开背包，拿出口香糖，先取出一片剥了皮，递到刘一帆嘴边。 刘一帆习惯性地咬了一下言言的手指，咬完才反应过来这是言言。 言言以为刘一帆在报复她，便问道：“哎，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刘一帆嚼着口香糖说道，“以后吃口香糖的时候，别这么递给别人。”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合计过味儿来，“你经常这么占人便宜吗？” 刘一帆有点恼火：“哎我去，谁像你这么傻。” 言言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头，“我发现你也挺坏的。” 刘一帆瞪了一眼言言，“我要是坏，能留你到今天？” 言言见刘一帆真生气了，马上笑眯眯地说：“越说越恐怖了，我还是回家吧。” 刘一帆瞥了一眼笑眯眯的言言，瞬间就没了脾气，“上了贼船了，回不去了。” 第105章 得意忘形 两个人走进电玩城，刘一帆拉着言言想去玩摩托车。 言言却执着地要玩打地鼠，她知道刘一帆觉得打地鼠太幼稚，便说道：“你去玩摩托车吧，我在这儿等你。” 刘一帆怎么敢让言言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看了看左右，“我去玩架子鼓，你玩够了就过来。” 言言知道刘一帆跟专业老师学过架子鼓，她马上明白这小子又想招蜂引蝶，便笑道：“别太招摇了。” 刘一帆得意地一笑：“我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不要脸。”言言笑着，拿起捶子，自己玩了起来。 刘一帆扫视了一圈，见言言周围没什么“闲杂人等”，便走到旁边的架子鼓，玩了起来。 言言玩了一阵，也觉得挺无聊的。她一抬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儿正站在打地鼠机边上，看着自己。 言言以为自己耽误了他玩，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玩吧。” “你累了吧？”男孩儿说道，“我请你去吧台喝一杯怎么样。” 言言眨眨眼睛，反应过来，这男孩儿是在跟自己搭讪。 她心中一阵狂喜，开始仔细打量男孩儿，可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像年满十八周岁的。 刘一帆正跟一个美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见言言这不省心的，跟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儿聊上了。 刘一帆扔下美女，走过来问道：“干嘛呢？” 言言一脸兴奋：“他想请我喝一杯。” 刘一帆一看言言这喜行于色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喝什么喝，他不知道你多大年纪了，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 言言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难堪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男孩儿对言言问道：“他是你男朋友吗？” 言言答道：“他是我弟弟。” 这时男孩儿的两个朋友走了过来，“怎么了？” 言言尴尬的想找个地缝，她一拉刘一帆，“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陪我玩会投篮。”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的手，往投篮机方向走。 言言嘀咕道：“玩投篮机多傻啊，我陪你去篮球场玩。” “真的？”刘一帆半信半疑。 “真的，快走吧。”言言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两个人出了电玩城，言言深吸了口气，瞪了一眼刘一帆说道：“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下次就别跟我一起玩。” “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刘一帆说道，“一个高中生跟你说两句话，瞧你得意忘形那样，还怪我损你吗？” 言言的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她转身就走。刘一帆跑了两步拉住她，“你家往南走。” 言言甩开刘一帆的手：“不用你管。” “我送你回去吧。” 言言赌气说道：“不用！” 刘一帆再次拉住言言的胳膊：“别闹了，一会儿你妈又该给你打电话了。” 言言往左右看了看，“我打车回家。” 刘一帆看着言言，无奈地说：“你想想，是一个陌生的出租车司机安全，还是我安全。” 言言当然明白这道理，“你以后不许再说我。” 刘一帆也不想跟言言在大街上这么僵持下去，他马上说道：“嗯，我以后不说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的气，算是顺过来了点。 她又往左右看了看，“你的车停哪了？” “走吧。”刘一帆拉着她往回走，“你这样的，坐出租车能找着家吗？” 言言皱起眉头：“你又说我。” “我说的是实话，以后晚上别自己乱跑了。” 两个人上了车，一路沉默。刘一帆把言言送到她家楼下，想要上楼。 言言说道:“你别送我了，让我妈看见又净事儿啦。” 刘一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便说道：“我不上楼，我在一楼等你，你进了家门，给我发个微信吧。” “好。”言言快步走上楼，忽然感觉刘一帆很贴心。 言言一进家门，还没来得及给刘一帆回微信，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李冬梅冷着脸问道：“怎么又这么晚回来？” 言言笑嘻嘻地说：“我们新来了一个同事，请我们大家一起吃饭。” 言言说着，往自己房间走，去给刘一帆发微信。 李冬梅则转身走进厨房，去看楼下的人。刘一帆没让李冬梅失望，他很快就出现在李冬梅的视线中。 李冬梅的头，忽然一跳一跳的疼了起来。她扶住厨柜，开始思索言言要是真的喜欢上刘一帆，她要怎么办。 言肃走进厨房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李冬梅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有点累了。” “你累了就进屋，我收拾厨房。”言肃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明白，从妻子的反应上看，她应该是又见着送言言回来的人了。 言言换好睡衣走出房间，见爸爸妈妈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她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了？” 言肃说道：“我最近有点失眠。” 言言惊讶地说：“你，失眠？怎么可能啊！你看着电视都能睡着，你会失眠？” 言肃点了点头：“看电视能睡着，可一躺在床上就睡不着了。” 言言坐到爸爸身边：“出什么大事儿啦？” 言肃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也知道，红亭她家那个黑小子，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单位新来的马克，家里要求找回族的对象。” 言言赶忙站起身，“他们都不适合我，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她说着，就往卫生间走。 “我还有正事儿呢。”言肃赶紧喊道。 “我累了。”言言说着，进了卫生间，她才不想听言肃的正事儿。 李冬梅看着卫生间的门，喃喃地说道：“姑娘大啦，不听话了。” 言肃劝道：“我们家言言一向听话，咱们好好说。” 李冬梅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我千防万防，怎么忽略了刘一帆呢。” 言肃挠了挠头：“他们原来只是合得来的同学，谁也没想到，他们毕业之后还会有联系。” “唉！”李冬梅又叹了口气，“我们被言言骗了，我怀疑她当初不用我们送她回沈阳，说跟同学一起返校，那个同学就是刘一帆。” 第106章 明知是坑 “不能吧。”言肃实在不愿相信自己闺女会说谎。 李冬梅看了一眼老实的丈夫，“你没发现她经常在说谎吗？” 言肃迟疑了一下：“我们要相信孩子。” 言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我先睡觉了。” 言肃挠了挠头：“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我累了。”言言说着，走进自己房间。 言肃赶紧跟了进去，“闺女，爸还没跟你说完呢。” 言言眨眨眼睛，“说什么？” “我失眠这事儿啊。” “哦，”言言看了一眼门外，随手关好自己的房门，低声问道：“爸，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就说我失眠这事儿。”言肃拉过椅子，“咱俩慢慢聊。” “爸，你要用钱直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言肃乐呵呵地说道：“我不用钱。我已经去中医馆看过了，那个医生说我这失眠是心病。” 言言一挑眉：“你去的哪家中医馆？” “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玄符中医馆，那个医生人真是不错。” 言言急了：“爸，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莫伟只是我们老板的同学，你这样去找人家，你让人家怎么想啊，我以后还有脸见他吗？” 言肃赶紧劝闺女：“你别急啊，我没说是你爸，我就是去治失眠的。” 言言沉着脸质问道：“你问莫伟结没结婚了吧？” 言肃马上摇头：“没有！我知道他没结婚，还问这干啥。” 言言审视着爸爸：“那你都问他什么了？” “我真是什么都没问。”言肃解释道，“我也怕以后你们成了朋友，我跟他见面时太尴尬。” 言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算跟他成了朋友，也只是单纯的朋友，你没机会跟他见面。” 言肃嘀咕道：“那可不一定。” 言言盯着爸爸，正色说道：“我可告诉你，莫伟比我大好多岁呢，我可不想黑发人送白发人。” 言肃笑道：“不至于吧，他今年才二十九。” 言言又急了：“你还说你什么都没问。” 言肃辩解道：“问下医生年龄很正常。” 言言嘟起嘴：“不正常，一看你就不正常。你以后不许再去他那。” “不去啦，”言肃说道，“爸以后肯定不去了。” 言言想起爸爸的身体，问道：“他给你诊完脉，说你身体怎么样了吗？” 言肃笑道：“我体格好着呢，他说我虽然五十多了，可心脏是四十多岁的。” “那就好。”言言又想起诊费来，忙问道，“你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言肃仿佛占了好大的便宜似的说道，“原本说诊费五十的，可莫伟说我身体挺好，什么毛病都没有，所以就不收我诊费了。” 言言的双眸滴溜溜转来转去，“你一进中医馆，都跟他说什么了，你跟我都说一遍。” 这正是言肃想告诉闺女的，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就想着我失眠这事儿。” 言言打断爸爸：“别提你失眠，没人信。” 言肃对自己闺女是没脾气的，既然闺女不让说失眠，他只好接着说道：“我一进门，就有一个比你大不了几岁的护士迎上来。” 言言知道爸爸说的是小萌，“嗯，你都说什么了？” 言肃想了想，自己进门都说什么了？他当时只顾着笑了，真有点想不起来过程了。 “我就说，我想找医生治下失眠。”言肃说道。 言言皱了皱眉：“说重点，你跟莫伟说什么了？” “说的也是我要治失眠。”言肃说道，“那个护士就告诉我，诊费五十。” 言言心说，莫伟诊一次脉五十，自己去了两次，不就是欠了他一百块的人情。 言肃见自己闺女若有所思，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说吧。” “哦，”言肃继续说道，“莫伟让我先坐五、六分钟，我就看了看他店里的家具和摆设。他店里的两个瓷瓶，成色不错，我就夸了两句。” 言言一挑眉：“你没提其他的？” “没有，你要相信爸爸。我夸完那两个瓷瓶，莫伟就开始给我诊脉。他说我身体没毛病，如果失眠，只能是最近有什么烦心的事儿，造成的失眠。他还告诉我，这几天用桂圆泡水喝，可以安神。” 言言长舒一口气：“哦，我明天给你买桂圆。” 言肃忙摆手：“不用你买，我有空自己买点桂圆干就行。” 言言冷静下来，看着爸爸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言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觉得莫伟这小伙子，成熟稳重、待人热情……” 言言打断爸爸，冷着脸说道：“那又怎样？他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言肃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你觉得还可以，我们可以找人提一提。” “提什么提，我不喜欢莫伟。”言言生气地说道，“我要睡觉了，以后不许再跟我提莫伟。” 言肃想劝女儿两句，可见女儿这脸色，决定缓一缓再说。 他走出言言房间，见李冬梅还坐在沙发上，便低声说道：“你怎么没跟进去，帮我劝劝闺女。” 李冬梅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好劝的，她不跌个大跟头，不知道疼，不会长记性。” 言肃心疼地说：“她可是咱亲闺女。” 李冬梅一挑眉：“你亲闺女你管得了吗？她要是听我的，能考这么个大学，混到今天这步？” 李冬梅叹了口气，“亲闺女该走的路也得自己走。” 言肃无奈地挠了挠头：“我让老卢帮我想想有什么合适的人没有，咱给闺女多相相亲，她见得多了就好了。” 李冬梅觉得丈夫的想法太简单，“她心里有人了，怎么可能再看得上别人。再说，有几个能赶上刘一帆长得好，又有钱的。”李冬梅说完站起身，慢慢走回房间。 言肃看着妻子那沉重的步子，忽然明白妻子为什么不再劝女儿了。 李冬梅是聪明人，明知无用的事，她是不会去做的。但是明知是坑，她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往前走吗？ 言肃又挠了挠头，喃喃自语：“这可怎么整？！” 第107章 没看上你 作为尽职的母亲，李冬梅当然要想办法把对自己儿女的伤害降到最低。 她第二天出门办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来到天顺地产。 前台美女礼貌地跟她打招呼：“女士，您好。” 李冬梅问道：“你好，刘一帆在吗？” 前台美女看着李冬梅，似乎明白了什么，“对不起女士，刘经理周六如果没有预约是不会来上班的。” 李冬梅犹豫了一下：“那……刘权在吗？” 前台美女心里盘算着这是要找家长啊，她依旧礼貌地说：“请问，您有预约吗？” 李冬梅不想跟前台美女再费话，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刘权的电话。 刘权一听李冬梅在他公司前台，马上说道：“你稍等，我马上出来。” 李冬梅收起手机，叹了口气，心说：老子出来上班，儿子却在家睡觉。刘权这个儿子养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李冬梅更没有心情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这么个不上进的刘一帆了。 刘权很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冬梅，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李冬梅想让自己微笑，可牵了牵嘴角，实在是笑不出来。 刘权看李冬梅这表情，心头一紧，马上想到自家的混小子，“咱们到我办公室说吧。” 李冬梅跟着刘权走进办公室，两人就座后，李冬梅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就有什么说什么吧。我不希望言言再跟一帆交往下去。” 刘权是有心里准备的，倒也不惊讶，“我知道，一帆这混小子配不上言言。” 李冬梅摆了摆手：“咱们是从小玩到大的老熟人，不用说那客气话。言言如果是那独立、能干的孩子，我巴不得跟你做亲家，可惜言言不是，言言太老实了，她没有能力去跟别的女人抢丈夫。” 刘权马上明白了李冬梅的意思，“这两个孩子的感情……” 李冬梅再次摆了摆手，“两个孩子的感情，我这当妈的心里有数。他们现在是好朋友，说成姐弟也行，可再这么发展下去，言言找男朋友的时候，她就会有意无意地拿一帆做比较。她会发现没有一个男生能赶得上一帆的。刘权啊，到那时候，你让我这当妈的怎么办？” 刘权看着李冬梅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内个……这两个孩子……既然感情好……也不是不可以……” 李冬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要还是当年的小瓦匠，我倒不拦着他们了。可你现在是个大老板，你们家太有钱了。我不是说一帆这孩子会怎么样，现在是想往一帆身上扑的姑娘太多。就你们前台站着的那个小姑娘，长得都比我家言言水灵，你说，我敢把言言嫁你们家吗？我敢赌一帆不会变心吗？” 刘权一脸尴尬，“内个……” 李冬梅接着说道：“我知道，没钱的也不一定就不花心，不在外面乱来。可普通人，没有那么多诱惑。一帆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言言就是个普通孩子，她根本没有能力跟别的女人去争。” 刘权叹了口气：“冬梅啊，有件事儿，我也不打算瞒你，其实我也没多少钱。” 李冬梅笑了笑：“如果我们家有五百万的存款，我能认同你这话，可我现在连五拾万都拿不出来。咱们两家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 刘权为难地说：“可孩子们的事情……我们这做家长的……” “我知道，”李冬梅说道，“我应该管好自己家的孩子，可我有私心，我不想让言言将来恨我。” 刘权点头，“我懂。” “你不懂！”李冬梅伤感地说道，“一帆是个好孩子，无论人品相貌都挑不出来一个不字，没有哪个当妈的，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婿。可我知道我家言言没有那能力，她守不住一帆。言言将来无论嫁谁，两口子吵架的时候，她都会想起一帆的好来，我不想她那时候恨我，恨我这个当妈的，当初不同意她嫁一帆。” 刘权思索着李冬梅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李冬梅接着说道：“言言这孩子老实，从小就没个主意，我也不期盼着她大富大贵，我想着她能嫁个忠厚的男人，拿她当回事儿，别让她受委屈就行。” 刘权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冬梅长吁一口气，“我今天原本是想找一帆的，没想到他没来上班，所以就跟你说了这些。我希望你能跟一帆聊聊，把实际情况跟一帆说说。让一帆不要再找言言，时间久了，他们之间自然也就淡了。” 刘权点头：“好！我今天晚上就跟一帆说。” 李冬梅一脸愧疚：“都是我们家言言不够优秀啊。” “你可别这么说，是一帆这孩子太浮躁。”刘权不愿说出口的是，还是你没看上我儿子，觉得我儿子靠不住。 李冬梅把想说的都说完了，站起身：“我该回去了，孩子们的事儿，让你多费心了。” 刘权也站起身，“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刘权送走李冬梅，坐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气得直想砸东西。 说什么一帆这好那好的，实际上就是没看上。当年李冬梅没看上他，现在同样没看上他儿子。 刘权太了解李冬梅了，如果李冬梅想让刘一帆当女婿，她才不会觉得自己女儿不够优秀，配不上刘一帆呢，她会想尽办法促成这段婚姻。 刘权一拍桌子：“你没看上我，我还没看上你呢！” 沈玉芬正好推门走进来，见丈夫气得满脸通红，问道：“这是跟谁啊？” “你那个宝贝儿子！” 沈玉芬不解：“一帆又怎么了？” 刘权没好气地说道：“李冬梅刚才来了，告诉我，一帆和言言俩人不合适，让我告诉一帆，以后别再找言言啦。” “嘿~”沈玉芬不乐意了，“她倒先提出来了，我还想找她说到说到呢。” “还说什么。”刘权说道，“李冬梅是觉得咱们儿子不可靠。” 沈玉芬一挑眉：“我儿子怎么不可靠了，我还觉得她女儿配不上我儿子呢。” 第108章 靠不住的 刘权对妻子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的，那正好，这俩孩子赶紧离远点吧。” “我真得跟一帆说说这事儿。”沈玉芬说着，拿出手机。 她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等了很久，刘一帆才接听。 “干嘛？”刘一帆干巴巴地问道。 “儿子，在哪呢？”原本一脸怒气的沈玉芬，这时的语气却是温柔的。 “打球呢，你要没正事儿就挂了吧。” 沈玉芬看了一眼手表：“今天怎么想起来打球了？” 刘一帆不耐烦地问道：“有没有正事儿啊？他们等我呢。” 沈玉芬虽然提起儿子，恨得牙痒，可一跟儿子说话，就没了脾气。她对儿子问道：“中午想吃什么？妈请你。” “我们打完球一起吃，我打球去了。”刘一帆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他随手把电话递给坐在台阶上的言言，“我妈再来电话不用接。” 言言嘀咕道：“你跟你妈说话，语气就不能好点。” “我要不果断点，她又该没完没了了。”刘一帆说完，又跑进球场。 言言叹了口气，又低下头。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原本打算睡一上午的，可没到九点钟，刘一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刘一帆昨天要玩投篮机，言言想拉他离开电玩城，随口敷衍他说，陪他到篮球场玩，没想到刘一帆是认真的。 言言是没打算兑现承诺的，可架不住刘一帆不依不饶。 言言一脸无奈地被拉到篮球场，她蜷缩着身子坐在台阶上，实在是懒得抬头看一眼刘一帆。 刘一帆当然也不需要言言关注他的球技，他需要的只是有个女孩坐在那等他。 常源的女朋友李欣语拿着饮料走过来：“言言，你喝什么？” 言言慢慢抬起头，“有面包吗？” “面包没有，别的吃的行吗？”李欣语无法理解刘一帆怎么会喜欢言言，她实在看不出言言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什么都可以。”言言解释道，“我早上没吃饭，现在有点饿了。” 李欣语把购物袋递给言言，“你想吃什么自己挑吧。” 言言也不跟李欣语客气，找了根火腿肠吃了起来。 李欣语好奇地问：“你跟刘一帆处很久了吗？” “我们是高中同学，我跟常源也是高中同学。”言言说着，又打开一瓶矿泉水。 有了吃的，言言就有了精神，她对李欣语说道：“你不吃点吗？他们会玩很久的。” 李欣语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吃这类东西。” 言言笑了笑，她知道淑女是不会像她这样，坐在台阶上吃东西的。 刘一帆跑了回来，对言言说道：“别在这儿坐着迎风吃东西，一会儿肚子该疼了，去我车上吃去。” “哦。”言言听话地站起身，往外走。 刘一帆喊道：“车钥匙给你。” “哦。”言言又走了回来，拿过刘一帆的车钥匙，“我在车上等你啦。” 刘一帆挥了挥手，“车门锁好。” “嗯。”言言应了一声，朝刘一帆的汽车走去。 她走了两步想起李欣语，转头对李欣语说道：“我们一起去车上等他们吧。” 李欣语淡淡一笑，“我在这儿看他们打球。” “你要是累了就来找我。”言言说完，去了刘一帆的车上。 李欣语看了一眼跑回球场的刘一帆，又看了一眼打开车门的言言，喃喃自语道：“这丫头命真好。” 言言可不想在风里看刘一帆他们打球。她直接躺倒在后排座上，嘴里嘟嚷着，“这么大的风，还出来打球，真是病得不轻。” 她打了一个喷嚏，“我要是病了，就更屈得慌了。” 言言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地在晃动，她吓得赶紧睁开眼睛坐起身。 当她看到车窗外的刘一帆，拍了拍胸口，“吓死了我，地震了吗？” 刘一帆不耐烦地说：“开门。” 言言打开车门：“你们不打球了？” “去吃饭。”刘一帆说着，上了汽车。 言言又打了一个喷嚏，问道：“你不换衣服吗？” 刘一帆启动汽车：“洗完澡再换吧。” 言言皱了皱眉，“不是去吃饭吗？” “一个地方。”刘一帆并不想跟言言过多解释。 言言往车窗外看了看：“前面路口停一下吧，我想先回家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一起去吧。” 言言解释道：“今天言谨半天学，他现在该回家了，我回去看看他吃什么。” “你妈没在家？”刘一帆问道。 “月底要结账，我妈早上就出门了，我爸去渔具店帮忙了。” 刘一帆想了想，“你也不会做饭，叫言谨一起出来吧。” “算了，”言言说道：“言谨跟常源他们又不熟，一起吃饭怪别扭的，我一会儿下车，买两碗面上楼就行了。” “我电话给我。”刘一帆拿过自己的手机，拨通常源的电话，“我先送言言回家，一会儿酒店见吧。” 常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言言又出什么幺蛾子？” 刘一帆答道：“她回家给她弟弟做饭。” 常源笑道：“哎哟，言言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费什么话。”刘一帆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刘一帆调车头，对言言说道：“你问问言谨想吃什么吧，我们顺便就给他买了。” 言言看着车窗外：“我买什么，他吃什么，不能惯他毛病。”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他一个星期才回来这么一天半，你这当姐姐的也不知道心疼他。” 言言不在意地说：“男孩子要穷养，我没跟他哭穷就不错了。” 刘一帆不屑：“你是没少跟他哭穷吧。” “我们家本来就穷啊。”言言说得很坦然。 “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要对他好一点，将来你丈夫要是欺负你，你还得指望这个弟弟给你做主呢。” 言言淡淡一笑：“我不是还有你嘛。” “傻子，我能照顾你一辈子吗？” 言言反问：“不能吗？”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我尽力吧。” 言言笑眯眯的：“不要太勉强。” 其实言言心里很清楚，刘一帆是靠不住的。当刘一帆有了女朋友，就不会再有闲心找她玩。 第109章 我很讲理 刘一帆把车停在肯德基门前，“你等我吧。”他说完，下了汽车。 言言知道，刘一帆这是去给言谨买午餐去了。既然刘一帆想买，她也不想拦着刘一帆。 言言拿出手机，拨通言谨的电话。 言谨已经到家，言言嘱咐他赶紧写作业，并告诉他，自己会带吃的回家。 言言收起手机，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心里忽然感觉空落落的。 刘一帆很快拎着袋子走回来，他把吃的递给言言：“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 “你不吃吗？”言言问道。 “太累了，不想吃。把你的水给我吧。”刘一帆拿过言言喝剩一半的矿泉水喝了两口。 言言嘀咕道：“累了又何必送我。” 刘一帆启动汽车：“我怕你这傻丫头找不着家，再走丢了。” 言言没有反驳刘一帆，而是慢悠悠地说道：“跟我一起回家吧，别去那儿吃饭了。” 刘一帆笑道：“我买的全家桶应该不够我吃的。” 言言看了一眼袋子里的全家桶，“够吃的，我想吃热腾腾的方便面。” 刘一帆伸手摸了一下言言的额头，“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言言推开刘一帆的手，“我就是想吃连汤带水的。” “那买两份牛肉面吧。”刘一帆说着，又想停车。 言言赶忙说道：“你别停车了，我不想吃牛肉面。牛肉面大料味太浓了。” “你真不想吃？”刘一帆有些不确定言言的话。 “嗯，”言言说道，“我别的不会做，煮方便面还是可以的。一会儿让你尝尝吧。” “也行。”刘一帆想了想，“我不洗澡太难受了，在你家洗澡没问题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带毛巾了吗？” “我健身包里应该有。”刘一帆答道。 言言明显松了口气，“哦，那你洗吧。”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这么小气，连个毛巾都舍不得让我用。” 言言很直白地说：“你用完，我还怎么用。” 刘一帆推了言言一下：“哎我去，我还嫌弃你呢！” 言言脸一红，“我可以嫌弃你，你不能嫌弃我。” 刘一帆无奈：“我发现女的都不讲理。” 言言喃喃地说道：“我很讲理。” “你还记得叶亦寒吗？”刘一帆问道。 “记得，你的前、前、前女友。” 刘一帆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磕巴了呢。” 言言掰着手指头，“我好像少说了一个前。” 刘一帆拍了一下言言的手，“我跟叶亦寒分手，就是因为她太过分了。我吃过的东西她不会吃，她吃一口觉得不好吃的，就要给我。” 言言回忆着叶亦寒，忽然脸色一变，“所以你就拿来给我了是不是？” 刘一帆笑道：“别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才傻呢，我说那时候你怎么总给我乱七八糟的糖和小蛋糕呢。” 刘一帆赶紧解释：“那时候是我妈觉得我太瘦了，那些都是她给我增肥的。”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你没肥，我肥了。”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其实，你那时候小脸肉嘟嘟的，挺可爱的。” 言言长吁一口气，“你少来，我再胖就嫁不出去了。” 刘一帆劝道：“你别愁。我已经跟常源他们说了，有合适的会给你介绍。” “你跟常源说了？”言言急了，“你怎么这样啊，多丢人啊！” 刘一帆不在意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丢什么人呐。” 言言抬手捶了刘一帆两下，“太丢人了，以后再也不陪你打球了。” “开车呢，别闹。”刘一帆说完，把车开进言言家的小区。 刘一帆先给常源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儿，他直接回公司，不去酒店了。 他打完电话，拿起健身包，和言言一起上楼。 刘一帆感觉挺自然，言言却忽然有些紧张。她担心妈妈在家，或是爸爸突然回来，她要怎么解释。 走到四楼言言还要往楼上走，被刘一帆一把拉了回来，“你要去哪儿？” 言言这才回过神来，她傻笑着说：“走习惯了。”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我先回家吧。” “都到家门口了，吃完再走吧。”言言说着拿钥匙打开家门。 言谨听到开门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见刘一帆跟姐姐一起回来，愣了一下。 刘一帆笑着问道：“怎么不认识了？” “一帆哥！”言谨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言言说道：“一帆刚打完篮球，想要洗澡，你帮他准备一下卫生间。” “嗯。”言谨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卫生间。 刘一帆低声说道：“言谨好像不太高兴，我先回去吧。” 刘一帆说着就要走，言言拉住他，“洗你的澡去，洗完了好吃饭。”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能行吗？” 言言一挑眉：“这是我家，怎么不行。” “我是说你煮方便面，要不我做吧。” “去洗你的澡吧。”言言说着，把刘一帆推进卫生间。 言谨见刘一帆进来，一指地上的拖鞋，“你穿我的拖鞋吧。” 刘一帆笑了笑：“我包里有一次性拖鞋。” “哦，需要什么叫我。”言谨说完，走了出去。 刘一帆感觉言谨怪怪的。他们以前也在一起玩过，言谨对他，哥长哥短的很热情，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疏远。 言谨走进厨房，看了一眼言言，“姐，我煮面吧。” 言言说道：“你去吃鸡腿吧，我煮面还行。” 言谨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姐，你跟刘一帆什么情况？” “啊？”言言一脸呆萌，“我们是同学啊。” 言谨沉着脸：“是你傻，还是你以为我傻。” “真是打弟弟要趁早！”言言气哼哼地说道，“我请同学回家吃饭不行吗？” 言谨见言言生气了，嘀咕道：“同学没问题，男朋友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言言一瞪眼睛：“你这孩子思想怎么这么复杂。” 言谨低声反驳：“不是我复杂，是你太简单。”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他以前白对你那么好了。” 言谨对自己的傻姐姐真是无语了。 第110章 最重要的 言谨对言言说道：“他对我再好，我也得向着你啊。”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你不用想那么多没用的，你去看看他用不用帮忙。” 言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 言言一挑眉：“你说反了吧？” “幸亏我不像你。”言谨说完，走出厨房。 他在卫生间门外问道：“一帆哥，用帮忙吗？” 刘一帆答道：“不用了，谢谢你。” 言谨想告诉刘一帆，姐姐煮了方便面，你洗完澡就可以吃饭了。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他转身又回了厨房，“他不用我。” 言言看了一眼弟弟，“你不饿吗？去吃鸡翅吧，不用等他。” 言谨嘀咕道：“他毕竟是第一次在我们家吃饭，你们得讲点礼貌。” 言言笑道：“你跟他不用客气，去吃吧。” 言谨并没有离开，还是站在一旁看着言言煮方便面。言言也不再催促他去吃东西。 面煮得差不多时，言言关闭了煤气。 言谨说道：“你别烫了手，我盛面吧。” “你盛我更不放心。”言言说着拿出两个大碗。 言谨诧异地问道：“姐，你没给刘一帆带份吗？” 言言眼神一闪，“我想吃汉堡，你们俩一人一碗够了。” 言谨看着言言，“你不会是没给我带份吧？” “说什么呢，去拿筷子。”言言嘴上催促着言谨，心里十分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问言谨吃不吃方便面了呢。 言谨见一碗面里放着一个荷包蛋，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姐姐只准备了两人份。 言谨的心里更加别扭，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 刘一帆冲完澡，换过衣服走出卫生间。 他闻到方便面的味道，感叹道：“好香啊！” 言言笑盈盈地说：“吃饭吧。” 刘一帆拿起筷子，才发现桌子上只有两碗面。 言言马上说道：“我想吃汉堡，不想吃方便面。” 刘一帆似乎明白了情况，他笑着说道，“这面太热了，不适合我。” 言言眼巴巴地看着刘一帆：“我好不容易做的，你多少吃点。” 刘一帆有些为难，他很想吃这碗面，可刚才言言在车上说了，想吃热腾腾的面。 刘一帆的为难，让言谨理解成了，刘一帆嫌弃这碗面。 言谨对言言说道：“姐，一帆哥不想吃，你又何必强求。” 言言愣了一下，“不想吃吗？” “别傻了，”刘一帆笑着说道，“有点烫，你去再拿个碗来。” “哦。”言言站起身走进厨房。 言谨低声说道：“你跟我姐不在一个平面，你离我姐远点吧。” 刘一帆看着言谨，刚想反驳，言言却从厨房走了出来。 刘一帆感觉就像有一块馒头，堵在自己的喉咙处，噎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言言把碗放到刘一帆面前，“你先挑出来一点，凉得快。” 刘一帆听话的挑出三分之一的面到空碗里，然后把余下的多半碗面递到言言面前。 他对言言说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吃了吧，别浪费了。” 言言笑眯眯的：“我想吃肉。” 刘一帆笑道：“刚才还说自己胖得快嫁不出去了，少吃点肉吧。” 言言把碗里的荷包蛋夹到刘一帆碗中，“鸡蛋你吃了吧。” 言谨看着这两个人，瞬间没了胃口。他吃了两口面，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言言诧异地说：“怎么才吃两口，你再吃点啊。” 言谨不理言言，径自回了房间。 言言起身要去找言谨，却被刘一帆伸手拉住，“不用劝，他饿了自然就吃了。” 言言站在那犹豫不决，“他今天怎么不对头。” 刘一帆一脸坦然：“因为我。”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坐回到椅子上，“你吃饭吧。” 刘一帆吃了一大口面，评价道：“你煮的还不错。” 言言心情好了许多：“你喜欢吃，就都吃了吧。” 刘一帆抬手摸了摸言言的头，“你不是想吃热腾腾的面么，快吃吧，一会儿不热了。” 言言心里觉得很暖，“你别只吃面，吃不饱的，吃鸡块吧。” 刘一帆在言言家呆得也不自在，他快速的吃完碗里的面，又吃了一块鸡块。 刘一帆放下筷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言言也放下筷子，“我送你。” “别送了。”刘一帆拿起自己的健身包，“你去看看言谨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你直接回家睡一觉，别去找常源他们玩了。”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我走了。” 言言站在门口又嘱咐道：“慢点开车。” 刘一帆挥了一下手，走下楼梯。 言言关好门，一转身，见言谨站在身后。 言言压了压火气，对弟弟说道：“你快点吃饭吧。” 言谨看着言言，“你果然是没煮我那份面。” 言言辩解道，“你别没事儿找事儿。你平时看着鸡翅、汉堡，还会吃方便面吗？” 言谨赌气说道：“他买的我不吃。” 言言一挑眉：“我拿进来的，怎么是他买的？你也不想想，他到我们家吃饭，我能让他花钱买吗？” 言谨看着言言将信将疑：“真是你买的？” 言言没好气地说：“都是他买的，你这有气节的人，千万别吃鸡翅，你赶紧把那碗面吃了。” 言谨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东西，“我什么都不吃了。” 言言拿起筷子，继续吃面：“行，你不吃就饿着。” 言谨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言言对面：“你真喜欢他吗？” 言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你想说什么？” “他不适合你。” 言言笑了笑，“我认识他七年了，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不用操心我的事儿，赶紧吃你的饭吧。” 言谨确实饿了，他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你有了男朋友，是不是就会不管我？” 言言心里十分懊恼，都是这碗面闹的。 她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这辈子也没机会有第二个弟弟了。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除了爸妈就是你。” 言谨问道：“比刘一帆还重要？” 第111章 我的投资 言言对言谨嗔怒道：“刘一帆只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亲弟弟，血浓于水的道理你不懂吗？” 言谨想了想，拿起筷子，继续吃起那碗面。 言言瞪了一眼言谨，接着说道：“爸爸以前跟我说过，人一生中相伴时间最长的，就是兄弟姐妹。父母能陪我们小，而夫妻只能相伴到老，只有你是我看着长大，一直会陪我到老的人。” 言谨嘀咕道：“我知道了。” 言言看着弟弟，一脸憋屈地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还没有我手里的布娃娃大。我总怕你长不大，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你，现在你都快一米八了，我才这么高一点。” 言谨想反驳姐姐，是你不肯运动，可看着姐姐那憋屈的样子，只好说道：“我这是打篮球打的。” 言言长舒一口气：“鸡翅已经凉了，我去加热一下吧。” “不用麻烦了。”言谨说着，拿起翅根吃了起来。 两个人吃完饭，言言边收拾桌子，边嘱咐言谨：“爸妈回来，别提刘一帆来过。” 言谨看着姐姐，“你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言言一挑眉：“你怎么这样儿！爸妈知道他来过了，又得问东问西的，你爱听他们唠叨？” 言谨嘀咕道：“你总有理。” 言言意识到自己需要做一下弟弟的思想工作。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用脑子想想，如果我现在需要一万块钱应急，我能向谁借？” 言谨皱了皱眉：“你用钱干嘛？” “我是说如果，”言言真替言谨的脑子发愁，“人在社会上混，自然会遇到马高镫短，需要朋友拉一把的时候。” “你确定刘一帆能帮你？” “确定。”言言语气坚定，“我们认识七年了，我了解他。” 言谨迟疑着问道：“你不会是想嫁给他吧？” “不会！”言言的语气同样坚定，“有些人只适合做兄弟，不适合做丈夫。” 言谨长舒一口气，“你明白就好，刘一帆的生活跟我们不一样。你们俩就是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故事，只能写到结婚那天，以后就不能再写了。因为两个人从小的生活环境就不一样，两种类型的人，生活在一起不可能幸福。” 言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弟弟，“挺明白啊？” “我随我妈，你随我爸，以后你还是听我的吧。”言谨说完，赶紧回了自己房间。 言言一边洗碗，一边想着自己和刘一帆之间的差距。 手机铃声传进厨房，言言擦了擦手，慢腾腾地走到客厅，她一见来电显示是郭洁，忙按下接听：“嘿！” “干什么呢？这么慢。”郭洁问道。 “洗碗来着。” 郭洁故作惊讶地说：“哟，你还能洗碗？！” 言言躺在沙发上：“我妈没在家，我不洗谁洗？等她回来看见碗没洗，又该唠叨个没完了。” 郭洁笑了笑：“出来吧，我们研究一下十一行动攻略。” 言言为难地说道：“我十一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去玩了。” “怎么了？”郭洁问道，“你这小胆儿不至于不敢走吧。” 言言叹了口气：“唉，我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如果签成了，老板会赏我一万。为了这一万，别说十一加班啊，过年加班我都愿意的。” 郭洁疑惑地问：“你都能接大单了？” 言言得意地说：“知道什么叫走狗屎运吗？那个客户认识刘一帆爸爸。我跟我们老板在饭店，正好遇到那个大客户和刘一帆爸爸在一起，所以他就想给我一个机会。” 郭洁笑道：“还真是狗屎运。” “所以我要珍惜啊，一定要想办法签下这一单。” 郭洁想了想，“刘一帆能帮上忙吗？” 言言笑道：“交情再好，也得客户喜欢我们的装修方案啊。我虽然手艺差点，可我们公司有高人啊。我只要跟着这单，单子签成的时候，老板应该会给我一口汤喝的。” “行啊。”郭洁也笑了起来，“你们老板的一口汤，对于你来说，就是一口大肥肉。” 言言嘿嘿地笑道：“你放心，我要是得了肉，一定带你们去吃顿大餐。” “就这么定了。”郭洁接着说道，“十一你不能一起出去玩了，下午能出来吗？我约了徐畅逛街。” 言言想了想，“你们俩逛吧，我得在家磨磨我的小刀，明天好去砍柴。” “好吧，”郭洁说道，“不打扰你了，改天有时间再一起逛街。” 言言想起徐畅爸爸的托付，马上说道：“哎，你想着劝劝徐畅，让她别跟崔来再交往了。” “我知道，你忙你的吧。”郭洁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拿着电话，看着天花板，无奈地叹息一声。 言谨的脸出现在言言面前，“你真的有大单要签？”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弟弟，偷听别人打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言谨辩解道：“你那么大的声音，哪里还用我偷听。” 言言坐起身，无奈地说：“大单是有，可惜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跟她们一起去草原玩，是因为我舍不得钱。” 言谨坐到姐姐身边：“也用不了多少钱吧。” 言言想了想：“出一回门最少也要两、三千吧。” 言谨嘀咕道：“也不是很多。” 言言搂住弟弟的肩膀：“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两千，我十月份不坐车、不吃中饭了吗？” 言谨忽然有些伤感，“姐，我们家怎么这么穷呢？” “所以才要少生孩子多种树。”言言说道，“徐畅爸妈跟我们爸妈的收入差不多，可他们会花十多万给徐畅买辆车，最近还准备给徐畅买房子。” 言谨看着姐姐，“你是说，我们家穷都是因为我？” 言言笑着捏了捏弟弟的脸：“现在知道你有多对不起我了吧？那些原本可以给我买汽车、买房子的钱，都用来给你交补课费了，所以明天你补课的时候，一定要用心学，把花出去的钱挣回来。” 言谨看着姐姐，“你后悔有我这么个弟弟了吗？” 言言又捏了捏弟弟的脸：“别傻了，你可比汽车有用多了。汽车是消费品，而你是我的投资。” 第112章 挣钱养我 言言见弟弟还是一脸的严肃，她笑道：“如果有一天我病了，汽车和房子才能卖几个钱？卖完房子的钱，转身就会花光。你却不同，你是可以挣钱养我的。” 言谨点了点头，“我会养你的。” 言言抱了言谨一下：“我的亲弟弟真好，去写作业吧。” 言谨犹豫了一下：“你要是想出去玩，跟妈说说，妈能给你拿两千。” 言言笑了笑：“妈妈也不希望我去。” 言谨愣了一下，“妈妈也舍不得钱？” 言言不想给弟弟造成心理阴影，她解释道：“妈妈不放心我跟郭洁她们几个女孩出去玩。等你考完大学，我们全家一起去草原策马奔腾怎么样？” “嗯，”言谨抿了一下嘴，“姐，等我挣了钱，我一定带你去最好玩的地方。” “亲弟弟啊！”言言又拥抱了弟弟一下。 言谨害羞地说道：“我写作业去了。” “去吧，一会儿姐给你做水果捞。” 言言等言谨回了房间，又倒在了沙发上。她望着天花板，思索着自己该如何选择。 刘一帆回到家，在冰箱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样想吃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早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 开门的声音传来，刘一帆快步走出厨房，他见进门的是沈玉芬，笑道：“真是亲妈，知道儿子饿了，马上就回来了。” 沈玉芬诧异地问：“你没吃饭？” “打完球太累了，所以就真接回来了。” “哦，想吃什么？”沈玉芬问道。 “什么都行，只要快点。”刘一帆说着往自己房间走，“我累了，好了你给我送进来吧。” 沈玉芬放下手包，赶紧进厨房去给刘一帆煮速冻饺子。 当沈玉芬端着一碗饺子走进儿子房间时，见儿子已经睡着了。 沈玉芬把饺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自己的儿子，真是越看越觉得好，她忍不住嘀咕道：“我儿子这么好，她怎么还看不上呢。” 刘一帆慢慢睁开眼睛，“妈！” “吃饺子吧。”沈玉芬说道。 刘一帆坐起身，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沈玉芬看着儿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儿子，你现在有喜欢的姑娘吗？” “没有。”刘一帆笑嘻嘻地说道，“你打算给我介绍一个吗？” 沈玉芬说道：“哎呀，我还真有一个合适的。” 刘一帆兴奋地问：“谁家姑娘啊？说来听听。” 沈玉芬看着儿子，眉开眼笑地说道：“你认识的徐娜娜，你看怎么样？” 刘一帆的笑脸瞬间退了下去：“你不知道我跟徐娜娜早就分手了吗？” 沈玉芬惊讶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处的？” 刘一帆吃着饺子含糊不清地说：“分手两年了吧，我都记不清了。” 沈玉芬气得一指儿子的头：“你还跟谁处过对象？” 刘一帆不在意地说：“说了你也不认识，你又何必问呢。” 沈玉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最近躺在床上想了几个晚上，最后才想到辽城最大的链锁超市老板——徐前的独生女儿徐娜娜。徐娜娜长得好、家世好，见了她一口一个沈姨叫得也亲切。她没想到，自己挑来选去理想的儿媳妇，竟然和儿子已经分手了。 沈玉芬沉着脸说道：“你把你处过对象的都跟我说一遍，我不想跟人家提的时候，人家对我说，你们刚分手。” 刘一帆嬉皮笑脸地说：“你放心，这种概率很小的。” “你跟徐娜娜是因为什么分手的？”沈玉芬有些不死心。 刘一帆想了想：“那丫头太强势了。” “谁提出来的？”沈玉芬追问道。 “当时吵完架就没再联系。”刘一帆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啊。” 沈玉芬气愤地说道：“你啊，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好什么啊，那脾气比我还暴呢。”刘一帆放下碗筷，“我再睡一会儿，你别打扰我。” 沈玉芬瞪了儿子一眼：“我怎么没看出来娜娜脾气暴，是你惹得她不高兴吧。”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要睡觉了。”刘一帆说着，又躺在了床上。 沈玉芬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再跟娜娜妈妈说说这事儿？” 刘一帆气得坐起身：“你可省省吧，你要是敢找杜姨，我可跟你翻脸。” 沈玉芬见儿子真急了，马上说道：“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你再想想娜娜的好，你要是有心，我去想办法。我是不会让你跟娜娜低头的。” 刘一帆急了：“你什么都不用想，我现在看到徐娜娜就烦。” “你看谁不烦？言言吗？”沈玉芬的脾气也上来了。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你没事提言言干什么？” 沈玉芬慢慢呼出一口气：“今天言言妈妈来找你爸爸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她找我爸干嘛？” 沈玉芬说道：“她让你爸爸管管你，以后别再去找她家言言。” 刘一帆忽然笑了：“妈，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我什么时候找言言了？” 沈玉芬看着儿子，淡淡地说道：“这你得去问言言妈妈，她具体怎么说的，我不太清楚，我到公司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她倒是成功地把你爸爸气得想摔东西。” 刘一帆听妈妈这么说，相信妈妈不是在诈他，言言妈妈应该真是去找过爸爸了。 刘一帆想了想问道：“你是说，她今天去找的我爸？” 沈玉芬答道：“今天上午，前台告诉我是九点钟，她先是要找你，你不在，就直接给你爸爸打的电话。” 刘一帆推算着时间，确定自己给言言打电话的时候，李冬梅应该已经离开家了。那是什么原因，让李冬梅去找自己爸爸说这事儿的呢？ 沈玉芬见儿子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她气得推了儿子一下，“你这傻孩子，言言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上心。” “她没什么好的，我是想不明白李冬梅什么意思。” 沈玉芬一挑眉：“她能什么意思，她知道自己女儿配不上你呗。” “行啦，我睡觉了。”刘一帆不想再跟妈妈说下去，他又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头。 第113章 两个孩子 沈玉芬看着儿子，忽然有些心疼：“妈出去了，你好好睡觉吧。”她说完，走出房间。 刘一帆拉开被子，看着天花板，思索着李冬梅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去找自己爸爸呢。 这事儿，刘一帆不打算跟言言说，也不能说。他知道以言言的性格，知道这事儿一定回家质问妈妈是怎么回事，然后母女俩就会吵架，那样会弄得更僵。 刘一帆已经没有了睡意，他起身换衣服，与其在家乱想，不如出去跟朋友们一起打发时间。 沈玉芬见儿子要出门，忙问道：“你不是要睡觉吗？这又要去哪儿？” “我去给你找儿媳妇。”刘一帆说着走出家门。 李冬梅回到家时，见言言躺在沙发上，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言言坐起身，“刚才郭洁来电话约我逛街，我没爱去，就躺这儿了。” 李冬梅想了想，“你都工作了，是该买两件像样的衣服。等这几天我忙完了，我带你去沈阳看看吧。” 言言不解地看着妈妈，“怎么这么大手笔，还去沈阳买？” 李冬梅解释道：“以前你上学，穿十块钱的衬衫也无所谓，现在工作了，出门就要穿得体面些。俗话说，远敬衣服，近敬财。你穿五十块钱的衬衫和穿五百块钱的衬衫，你自己的感觉都不一样。” 言言笑了笑：“我怕我把五百块钱的衣服，穿出五十的效果。” “那不可能，”李冬梅说道，“我女儿气质这么好，靠气质也能把五十块钱的衣服，穿出一百五的效果。” 言言一挑眉：“今天怎么了？难得你夸我啊。” 李冬梅笑道：“以后得时常夸夸你，给你增加点自信了。” “原来如此！”言言说着，回了自己房间。 李冬梅想看看言谨在干什么，她轻轻推开儿子的房门。 言谨正在写作业，听见门响，转回头看向妈妈。 李冬梅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言谨说完，迟疑了一下问道，“妈，你后悔生了我吗？” 李冬梅愣了一下，“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怎么想起问这事儿了？” 言谨红着脸羞怯地说：“我觉得，是我造成我们家这么穷的，所以我想问问你后悔了吗？” 李冬梅察觉到问题有点严重，她坐到儿子床边，看着儿子问道：“你觉得我们家很穷吗？” 言谨点了点头，“郭洁找我姐去草原玩，我姐都没舍得钱去。我姐说，如果没有我，我们家也可以像徐畅家一样给她买车、买房子。” 李冬梅听言谨这么一说，马上明白又是言言出幺蛾子，欺负言谨了。 李冬梅对儿子说道：“我们家两个孩子，负担是重，可我从没后悔生了你。” 言谨看着妈妈：“真的？” 李冬梅说道：“生你姐的时候，我是没想那么多。可怀你的时候，你姐都要上小学了。做为父母要承担什么责任，我和你爸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言谨皱了皱眉：“你们想要个儿子？” 李冬梅笑道：“我可不像你姥姥，那么想要儿子。我当时就想，如果你是个男孩，可以帮言言顶门立户，支撑这个家；如果是个女孩，和言言姐妹贴心，将来是个伴。” 言谨思索着妈妈的话，“你就想要两个孩子？” “没错。”李冬梅说道，“过年的时候，你觉得是姥姥家热闹，还是奶奶家热闹？” 言谨不加思索：“当然是我姥姥家热闹。” 李冬梅继续说道：“过日子就是这样，人多才热闹。我们家四口人，再加上你大姨和二姨两家，过年时一屋子人，打麻将都得开两张桌。你奶奶家就不一样了，我们要是不回去，你爷和你奶连饭都不想做，他俩想打麻将都玩不了。” 言谨想着过年时，奶奶家和姥姥家的情景，“你不想过年时家里太冷清。” 李冬梅压低声音，“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那时候觉得，将来靠你姐一个人照顾我和你爸，实在太难了。” 言谨认真地点头，“我姐是差了点。” 李冬梅眼神一闪，虽然是自己儿子说自己女儿差，可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李冬梅接着说道：“你看，你姥姥要是病了，我和你大姨、二姨，三个人可以一替一天，轮流照顾你姥姥。可要是你奶奶病了，那就只能是我天天守在那，一个人伺候你奶奶了。” 言谨点头，“我懂了。你要指望我姐一个人伺候你，能把你急死。” 李冬梅觉得自己有点说跑偏了。她继续说道：“妈宁愿现在自己苦点、累点，也要生两个孩子，就是想着将来你们姐弟互相扶持，有个照应，不至于太孤单。所以妈妈怎么能后悔生了你呢。” 李冬梅把手搭在言谨的肩头，“儿子，你是个男子汉，妈不指望你光宗耀祖，妈只希望你能在照顾好自己的同时，在你姐遇到困难的时候帮你姐一把。” 言谨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他正色说道：“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我姐的。” “妈知道你是好孩子。”李冬梅欣慰地说，“你继续学习吧，妈去做饭。” 李冬梅出了儿子房间，直接走进女儿房间，她进门后，随手关好门。 言言正在电脑上看着cad教程，见妈妈表情严肃，以为是弟弟出卖了她，已经把刘一帆来过的事情告诉妈妈了。 李冬梅看着言言一脸心虚的样子，一戳言言的额头，“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言言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沉默不语。 李冬梅又一戳言言的额头，低声质问道：“还没有言谨就给你买车、买房了？！你怎么不说，那买车、买房的钱，都给你交了学费呢？我当初可问过你，是读中专，还是上大学。咱们当时可是说好的，读中专有二十万嫁妆钱，上大学就拿这二十万读书，嫁人时别跟我要钱。可是你自己选的上大学。” 言言一听是这事儿，马上笑道：“我不是为了教育言谨珍惜补课费用嘛。” 第114章 变堵为疏 李冬梅一戳言言的额头：“你吓得言谨自己在房里胡思乱想，刚才问我后不后悔生了他。” 言言眨眨眼睛，“这孩子承受能力太差了。我刚才都跟他说了，车子、房子都是消费品，没有弟弟实用。我宁愿投资个弟弟，将来我生病时照顾我的。” 李冬梅又一戳言言的额头，“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天天算计弟弟。” 言言抱怨道：“别戳我头了，都被你弄傻了。” “你真是傻奸、傻奸！”李冬梅说道，“以后不许跟弟弟玩心眼儿。” 言言辩解道：“我真是想教育他。” 李冬梅瞪了一眼女儿，“你可别教育他了，他比你懂事儿多了。你上高中的时候是全补，他现在才补个物理和英语，已经够给我省钱的了，你不能再给他压力了。” 言言嘟起嘴：“他比我好，比我聪明。他自己都说他随你，我随我爸。” 李冬梅一捏言言的脸颊，“你要是真有你爸那种专劲儿，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步。你是小聪明，一肚子小奸、小滑，把自己毁了。” 言言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在替言谨报复我？不把我弄郁闷了，你心里不平衡？” 李冬梅被女儿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你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李冬梅说完，走出房间。 言言长舒一口气，继续看cad教程，她要从头再学习一遍，把自己以前忽略掉的一些快捷方式记下来。 李冬梅走进厨房，看到橱柜上的鸡翅、汉堡，还有喝剩一半的可乐。她的脑子开始快速运转。 李冬梅转身又走进言谨房间，“言谨，中午谁来家里了？” 言谨愣了一下，“怎么了？” 李冬梅看着儿子闪烁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是不是刘一帆来了？” 言谨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冬梅的心，咯噔一下，就像下楼时少迈了一层台阶，一脚落空。她没想到刘一帆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 她喃喃地说：“你姐那么抠的人，不可能舍得给你买肯德基套餐。” 言谨见妈妈脸色很差，替姐姐辩解道：“我姐说，是她买的。” 李冬梅看着自己儿子，“你怎么不动动脑子？以你姐的性格，她只能给你买楼下经济实惠的十指香汉堡，她怎么可能舍得花双倍的价钱，去给你买肯德基的汉堡。” 言谨这才合计过味儿来：“我姐又骗我。” “你姐不是要骗你，她是怕你不好意思吃。”李冬梅虽然生女儿的气，但是她不能制造儿女之间的矛盾。 言谨点头，“我当时就觉得是刘一帆买的，我没打算吃，是我姐非说是她买的，让我吃的。” 李冬梅气得握紧拳头，可脸上依旧平静，“是你心眼儿太实，以后遇事儿多想想吧。” 言谨吞吞吐吐地说道：“内个……你别问我姐，刘一帆来了这事儿，你要是一问，我姐又该怪我多嘴了。” “我知道。” 言谨见妈妈脸色还算平静，接着说道：“我姐说，他们只是朋友，她只是想在她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找刘一帆帮忙的，她没想嫁刘一帆。” “你姐的想法太简单了，刘一帆凭什么帮她。”李冬梅摸了摸儿子的头：“你记住了，除了亲姐弟，谁都靠不住。写你的作业吧，不用想你姐的事儿。” 言谨再次嘱咐道：“你可别问我姐。” “我心里有数。”李冬梅说完走出儿子房间。 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开始思索这件事情需要怎么处理。 李冬梅明白一个道理，对待儿女的婚姻问题，要采用大禹治水的方法，变堵为疏。 言言看完一节教程，想起还有鸡翅没吃，她溜达出房间，见妈妈呆坐在沙发上，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没开电视？” 李冬梅凝视着女儿，慢悠悠地说道：“我不想打扰言谨学习。” 李冬梅的眼神让言言莫名的紧张，“你还在生我气吗？” 李冬梅没有回答言言，而是问道：“橱柜上的汉堡是你买的？” “嗯，言谨一个星期才回来这么一天半，我不得给他买点爱吃的。”言言嘴上说得坦然，心里却开始打鼓，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没有“毁尸灭迹”。 李冬梅接着问道：“花了多少钱？” 言言迟疑了一下，“八十。” 李冬梅淡淡一笑，“八十能买这么多吗？” 言言心里衡量着，坦白从宽和死不认帐的利弊。她忽然意识到，言谨是经不起妈妈的逼问的。 言言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是刘一帆买的。他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不想再跟父母住在一起，想让我帮忙，把他家的老房子简单装修一下。” 李冬梅将信将疑：“你刚毕业，他就敢用你？” 言言解释道：“用我不是不花钱嘛，再说，我做的设计只是一种参考。” 李冬梅忽然转移话题：“你知道欠人人情是需要还的吗？” “当然知道。”言言清楚妈妈这是要教育自己，可她不明白这又是什么套路。 李冬梅接着说道：“刘一帆总这么请你，你用什么还？” 言言松了一口气，“我这不是帮他朋友设计房子嘛。” 李冬梅不敢现在给刘一帆打电话，去验证这件事儿。她怕揭穿女儿的谎话后，事情会变得更糟。 李冬梅凝视着女儿，“这次是帮朋友设计房子，上次他请你吃饭又是为什么？你总这样让他请你，你怎么还？” “我也请他啊。”言言解释道，“我以前就跟他说过，他的生活费是五千，我是一千。我充完食堂的饭卡之后，已经不剩什么钱了，请他吃一碗冷面，就是花掉我所有的零用钱了。所以我们的友谊，不是用商品标价衡量的。” 言言提到饭卡，李冬梅知道，这俩孩子上大学时，虽然没在一个学校，可还是有联系的。 李冬梅忽然问道：“你这么能算计，没算计出来哪个学校的食堂更便宜吗？” 言言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现在不确定妈妈到底想干什么。她知道，说多错多，少说为佳。 第115章 陌生男人 李冬梅见女儿不说话，接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么能算计，会选价格最公道的学校食堂，和他一起打饭呢。” 言言笑道：“我们学校离那么，怎么可能。” 言言不等李冬梅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她拿着鸡翅边吃边问道：“妈，晚上吃什么？” “言言，”李冬梅正色说道，“刘一帆这孩子不错，如果你想嫁给他，妈妈不会拦着你。” 言言惊讶地说：“妈，你说什么呢，我跟刘一帆就是同学。” 李冬梅凝视着女儿，“既然只是同学，就离他远一点吧。” “妈，他就给我们买了一份全家桶，两个汉堡，你不至于想太多吧。” 李冬梅叹了口气，“刘一帆这孩子随他爸爸，嘴甜会来事儿。我是怕你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看不上老实本份的孩子。” “不可能。”言言语气坚定，“你放心，你女儿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刘一帆是什么人。” 李冬梅一挑眉：“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妈，我们高中时就认识。刘一帆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我换衣服都勤。你放心，我是不会在他这阴沟里翻船的。” 李冬梅摇了摇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言言笑道：“我穿的是雨鞋，防着他呢。” 李冬梅淡淡地说道：“何必冒那险呢，离他远一点不就好了。” 言言解释道：“有时候是需要朋友应应急的。” 李冬梅语重心长地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们没有利益关系，他凭什么帮你。” 言言嘀咕道：“刘一帆还是挺讲义气的。” “算了，你都这么大了，凡事儿自己想吧。”李冬梅站起身，“我去做饭。你要是听妈一句呢，就少跟刘一帆联系，学些真本事，靠自己的能力去与朋友交往，而不是靠别人讲义气来帮你。” 言言思索着妈妈的话，慢慢走回自己房间。 周日的早晨，大多数人都属于休息状态，而言言却要背上背包，走出家门去上班。 言言站在公交站点，看着眼前的车来车住，忽然感觉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国家明明规定双休，可辽城大多数小企业却是单休。这种违规的事情，却变得很正常。 公交车进站，言言上了车，发现乘车的人并没有因为是周日而减少。 言言无奈地想，这些都是沉默的大多数吧。 公交车经过几站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言言看向前方，见是又堵车了。身旁开始有人抱怨上班又要迟到。 言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自己的时间还够，便点开朋友圈翻看了起来。 公交车等了几分钟，开始继续向前，言言看了一眼车窗外，开始往后门走，准备下车。 “你要下车吗？”一个陌生男人问道。 言言头都没抬：“下车，麻烦让一下。” “这站是海鲜市场，下一站才是建材市场。”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路边的小店招牌都差不多，她一时不确定是哪儿。 这时报站器里传出，“海鲜大市场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下一站建材市场。” 言言这时才仔细去看刚才提醒自己的男人，对方二十出头的年纪，经常在公交车上遇见，却从没说过话。 陌生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孙亮，在mlk窗帘、壁纸做导购。”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你好。” “你在哪家店？”对方问道。 言言可不想在公交车上，跟陌生人说自己的工作单位。 言言看向车窗外，“mlk属于高档品牌。” “还可以。”孙亮答道。 “我要下车了。”言言说着，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站到车门旁。 孙亮见言言不打算理自己，便不再说话。 公交车车门一开，言言第一个下了车。走了几步，觉得这样不安全，她向右一拐，走到居然之家旁边摊位前，看着各种早点，最后给自己买了一穗煮苞米。 言言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之后，快步走向公司。 她拿着苞米进门，王书祥招呼道：“言姐，早上没吃饭？” 言言看到王书祥眼睛一亮：“书祥，你家在哪儿住？” “中天花园。” 言言惊讶地说：“你不会认识莫伟吧？” 王书祥笑道：“莫伟哥住我们家楼下，我来这儿上班，就是莫伟哥介绍的。” 言言了然，这就说得通了。她对王书祥笑道：“我们两家离得很近，以后上下班我们一起走吧。” “行啊。”王书祥没有多想，爽快地答应。 “那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在二院站点不见不散。”言言说完，拿着苞米走进茶水间。 她虽然吃早饭了，可花钱买的苞米不能浪费。 王奕晨走了进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想不到你跟王书祥关系这么好。” 言言淡淡一笑，“以后天黑的早，上下班和同事一起走安全。” “想得可真周道。你那大宝马，这么快就不接送你了吗？” 言言云淡风轻地说：“宝马再大，也没有公交车敞亮啊。” 王奕晨一笑：“有品味。” 言言不接茬，继续低头吃着苞米。 王奕晨也觉得没意思，转身走出茶水间。 言言朝着王奕晨的背影瞪了一眼，心里骂着，变态。 丁美美今天休息，言言坐在前台的位子，看着门外来来往往，形色各异的路人。 一辆白色跑车停在了门前，言言站起身，见是一位美女从车上下来。 美女径自走向创佳，言言等她推开门，礼貌地说道：“您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美女瞟了一眼言言，继续往里走。 “您好，你找人吗？”言言实在受不了这种没礼貌的人。 王奕晨看到进来的美女，幸灾乐祸的一笑，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美女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言言，“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言言淡淡一笑，“我是创佳设计助理。” 美女眯起眼睛打量言言，言言身上这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短款风衣，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一指言言：“你是跟刘一帆一起吃冷面的？” 第116章 要有原则 言言愣了一下，也想起了对方是谁，忙笑道：“你是刘一帆的朋友。” 徐娜娜冷着脸说道：“应该说是前女友。” 言言诧异，刘一帆的女友她都认得，什么时候又多出来这么一位前女友。 徐娜娜见言言表情好像很意外，冷笑道：“你没想到，刘一帆还有前女友吧。” 言言脸一红：“我知道他有很多前女友，却没见过你。” 这次变成徐娜娜诧异了，“你跟刘一帆什么关系？” “高中同学。”言言答道。 “原来是同学。”徐娜娜说完，继续朝杜森办公室走去。 言言长舒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手机，她想给刘一帆发条微信，问问这女人是谁，他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个前女友。 言言打了几个字之后，决定放弃，他们只是同学，刘一帆多一个前女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去问。 徐娜娜一走进杜森办公室就问道：“哥，你知不知道你们前台跟刘一帆是同学？” “前台？”杜森愣了一下，“你说的是言言吧？她是设计师助理。” 徐娜娜坐到杜森对面，“我管她干什么的，你赶紧辞了她，我看她别扭。” 杜森皱了皱眉：“她怎么得罪你了？” “公司前台是公司门面，你瞧你雇的这人，呆头呆脑的，穿得还俗气。” 杜森笑了笑，“我说了，她不是前台。今天前台休息，她只是临时坐在那。” 徐娜娜嗔怒道：“我不管，赶紧把她开了。” 杜森一挑眉：“你这是冲她，还是冲刘一帆？我告诉你，她是刘一帆爸爸给我送来的，我要开她，先得跟刘权说一声。” “刘叔？”徐娜娜很意外，“刘叔怎么认识刘一帆的同学？” 杜森解释道：“言言是刘一帆的同学，她妈妈是刘权的同学，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难怪，”徐娜娜喃喃地说道，“难怪刘一帆会跟这丫头，去街边上那种脏了吧唧的小餐馆吃冷面。” 杜森说道：“你跟刘一帆已经分手了，你又何必在意他跟谁交往。” 徐娜娜一挑眉，“我扔了的衣服，我也得看是谁捡啊。要是穿在让我讨厌的人身上，我看着就不舒服。” 杜森扶额，“你能不能正常点，那衣服你已经扔垃圾桶里了，跟你就没有一点关系了。你现在需要关心的是今年的新款是什么，你兜里的钱够不够买新衣服。” 徐娜娜高傲地说：“只有配不上我的衣服，没有我买不起的衣服。” 杜森看着这位表妹，真是头疼，“说正事儿吧。” 徐娜娜说道：“我昨天遇到刘川了，你想办法帮我约刘川吧。” “不行！”杜森说得斩钉截铁，“刘川不适合你。” 徐娜娜瞪起眼睛：“怎么不适合啦？我从小就喜欢他，现在他回国了，你当然要帮我。” 杜森用手指敲着桌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首先，刘川身边的女人太多；其次，你不属于刘川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什么类型？” 杜森长舒一口气，“他喜欢小鸟依人，乖巧听话的女孩。” 徐娜娜看着自己的表哥，“我长得不够漂亮吗？” “漂亮跟乖巧是两个概念你懂不懂？！”杜森已经受够了自己这位被姑妈和姑父惯得不成样子的表妹。 徐娜娜不乐意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乖巧听话？” 杜森又敲了两下桌子，“我们在一起吃饭，刘川带来的女孩，都会默默地给刘川夹菜，吃虾剥壳，吃鱼去刺，你能做到吗？” 徐娜娜无屑：“那是她们没本事，刘川跟我在一起，得给我剥虾壳。” 杜森沉下脸，“你跟我说什么都没用，我是不会给你约刘川的。” 徐娜娜站起身，“你不帮我，我自己约。我只是出于礼貌告诉你一声。”她说完，大步往外走。 徐娜娜拉开门，忽然想起言言，她回头对杜森说道：“那丫头，赶紧开了。” “她没犯错误，我不会开除她。” 徐娜娜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我哥？” 杜森一拍桌子：“是你哥也要讲道理。” “好，我跟我舅妈说去。”徐娜娜说完，摔门而去。 大办公区里的人，都听到了不愉快的声音。 言言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风景，她根本不在乎这份工作。 徐娜娜径自走出创佳公司，根本没看言言一眼。 言言却看着那辆白色的跑车，启动、调头、离开。 言言忽然有些伤感，如果自己也拥有一辆这样的跑车，自己和刘一帆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杜森站在办公室门口，对言言喊道：“言言，来一下。” 言言盈盈一笑，快步走进办公室。 “老板！” “坐吧！”杜森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言言拉过椅子坐下后，坦然地看着杜森。 杜森无奈地笑了笑，“刚才来的是我姑妈的女儿——徐娜娜。” “老板，你不用为难，我这就收拾东西。”言言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言言！”杜森赶紧叫住她，“你误会了，我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你不用介意娜娜的话，我是不会开除你的。” 言言愣愣地看着杜森，“我对于公司来说，可有可无的人，你又何必因为我，跟你表妹闹不愉快。” 杜森一脸愧疚地说：“做人要有原则。你没犯任何错误，我不能因为娜娜任性，就随意的开除你。”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离开创佳，一样可以找到工作。” “我知道。”杜森苦笑道，“你现在虽然对水电线路不太了解，可凭你做cad和3d的能力，在家具店或是橱柜店做个设计师，应该能挣到底薪二千五到三千。” 言言眨了眨眼睛，兴奋地问道：“真的吗？” 杜森点头，“真的，你可以去打听一下。” 言言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谢谢老板。” 杜森见言言这是要跑的架势，忙说道：“但是家具店的设计师，只能挣到三千到六千，没有几个能超过六千的。” “已经不少了。”言言对这个收入已经得满意。 第117章 老板真帅 杜森看着喜不自禁的言言，问道：“你知道韩雪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吗？” “我不能跟韩雪比，她那高冷的劲儿，我这辈了也学不来。”言言反正是不打算干了，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杜森笑了笑，“人各有志，选择什么样的工作和生活是你的权利。” 言言真诚地说道：“老板，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杜森淡淡一笑：“不用客气。” “那我走啦！”言言看着杜森，忽然生出一种不舍。 杜森忽然说道：“你现在能帮我给刘权打个电话吗？” 言言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不想让刘总误会。”杜森解释道，“我不想让刘总认为，是我开除的你。” “其实，我和刘总之间没什么的。”言言有些为难，她当然不愿意给刘权打电话。 杜森皱了皱眉：“那就给刘一帆打吧，或者把刘一帆找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老板，是我自己想离职的，跟你没关系。”言言更加为难，她知道刘一帆知道这事儿，会马上上门去找徐娜娜理论。那两个人弄不好就会把这件事变成“事件”。 杜森凝视着言言：“你突然离职，大家都会问原因。” 言言马上说道：“是我自己想离职的。” 杜森一脸无奈：“谁会相信？大家都会认为你是被迫的。往好了说，是你大度，不想让我为难；往坏了说，就是我杜森不讲道理，无故开除员工。以后谁还会愿意来创佳工作？外面坐着的人，也会变得不安，担心哪天娜娜心情不好，一句话把他也开除了。” 言言看着杜森，双眉紧锁：“老板，我脑子慢，你能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吗？” 杜森说道：“就算你想去家具店做设计师，也请不要今天离职。” 言言好像才明白，“哦，我知道职场规矩，离职要提前一个月申请的。” 杜森轻轻敲着点子：“设计师要提前三个月，完成手上的订单之后，才能离职。” 言言松了一口气：“我手上没定单。” 杜森一挑眉：“赵明成的别墅呢？” 言言十分惊讶：“那个别墅不是李承经手的吗？” 杜森反问：“你不想要奖金了吗？” 言言的脸又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想要！” 杜森重重敲了一下桌子：“既然想要，就踏踏实实的继续干。” 言言看着杜森眨了眨眼睛：“老板……你表妹那头……还有你妈妈……” 杜森说道：“这是我的公司！做决定只能是我。” 言言想想那一万块的奖金，羞涩地说道：“老板你真帅！其实我也不想离开的，可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让你为难。” 杜森笑了笑：“行啦！没事去练练画图速度吧，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 “是！”言言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 言言出了门，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她脸一红，“内个……中午有定盒饭的吗？” 秦秋萱笑道：“太早了吧。”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我忘了，先问一声。” 秦秋萱说道：“你放心，十一点的时候我统计。” “谢谢你。”言言又坐回到前台。 王书祥走到前台，小声问道：“老板没难为你？” 言言淡淡一笑：“老板让我没事儿多练练画图。” 王书祥嘀咕道：“看来，我们老板人还不错。” “你还不赶紧回去画图。”言言感觉王书祥实在太傻。正常情况，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会离自己远些。 王书祥并没离开，而是小声说道：“我都想好了，他要真开了你，我也跟你一块走。” 言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头顶上的监控：“这地方有监控，而且是同声的。” “我敢说出来，就不怕他听见。”王书祥说完，回了自己座位。 言言深吸一口气，继续看着门外的外景。 午休的时间很快到来，言言拿着钱包走出公司。她要出来透透气。 路过小市场时，言言发现自己没有一点胃口。她继续往前走，心里想着少吃一顿也没什么。 一阵烤地瓜的香味飘了过来，言言停下脚步，犹豫再三还是买了一个烤地瓜。 言言边往回走，边想着，自己挣得太少，吃个烤地瓜都显得有些奢侈。 “这么低头走，捡到多少钱啦？” 言言抬起头，见是简爱大理石瓷砖的设计师武旭。 言言微笑着说道：“还没捡着呢。要不，你给我扔一个？” 武旭笑道：“我扔地上，你还得弯腰，不如我直接给你吧。” “那性质就变了。”言言说道，“不弯腰捡，直接从你手里拿，我就是乞讨了。” “是我说错了。”武旭看了一眼言言手中的烤地瓜，“中午就吃这个？” “嗯，刚才吃完一穗苞米，怕下午饿，就买了一个烤地瓜备着。”言言不想跟武旭多聊，“我要回公司了，先走了。” “对了言言，”武旭叫住她，“你现在还是助理吧？” “嗯。”言言轻轻点了一下头，她知道武旭这么问她，一定有说道。 “有个事儿，我说了你别多想。”武旭说道，“我知道装修公司的助理工资都很低，所以想问问你，我们旁边的格瑞兰在招设计师，你要不要去看看。” “格瑞兰橱柜？”言言回想着简爱旁边的门店。 武旭点头：“是，他们店长人挺好的。橱柜也是硬装，你应该能做了，如果你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言言有些犹豫：“我这刚毕业的他们不会介意吗？” “你上门量尺，cad、3d应用都没问题吧？”武旭问道。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除了慢点，其他都还好。” “应该没问题。”武旭说道，“他们新人底薪是二千五，一年之后是三千。你刚过去活再少，一个月也应该能挣到三千以上。他家原来的设计师平均下来，一个月能达到五千。” 言言仿佛看到了希望，“橱柜店的设计师都能挣到这么多吗？” 武旭说道：“设计师主要靠的是提成，单子多的挣的就多，单子少的平均下来也能挣到四千。” 第118章 明着抢单 言言对武旭说道：“我刚毕业，现在没有一点经验。我想在创佳再积累一些经验，然后再决做什么。” 武旭点了点头，“你这么想也对，有了经验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好的公司，自己也可以开个工作室。” “我们加一下微信吧。”言言说道，“我刚入行，对这些都不太了解，以后有不明白的好请教你。” “没问题。”武旭爽快地和言言加了微信。 言言笑盈盈地说道：“我该回公司了，以后联系。” “再见！”武旭跟言言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去。 言言知道了设计师的工资标准，信心倍增。她心情愉快地走回公司。 王奕晨瞟了一眼言言，他想不明白，杜森为什么会欣赏这丫头。既然杜森欣赏言言，他对言言就要加倍提防了。 创佳能接到的装修订单是有限的，大单归李承和韩雪，如果小单杜森再交给言言，那王奕晨就没有任何挣钱的机会，也就意味着他需要换一家公司了。 秦秋萱拿着水杯走进茶水间，她见言言在吃烤地瓜，问道：“你中午就吃这个？” 言言笑了笑：“早上吃了一穗苞米，一点都不饿。” “难怪你这么瘦。”秦秋萱给自己的水杯接满水，低声对言言问道：“你怎么得罪着徐娜娜了？” 言言一脸无辜：“一不留神，躺着中枪。” 秦秋萱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听说那丫头报复心理很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言言眨眨眼睛：“大不了离开创佳呗。” “也是，我们这种助理，在哪不都是挣这点钱。”秦秋萱看着门外，“现在整个市场环境都不好，别墅大单越来越少，创佳的生意也不好做了。” 言言看着秦秋萱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秦秋萱淡淡一笑：“我是做助理的，等我能作上监理的时候再考虑打算吧。” 言言犹豫着说道：“你跟梁哥两年了，也有一定的经验，去一些小公司做监理应该可以的。” “换公司需要机遇。”秦秋萱说道，“不如创佳的公司，你换来换去的也没有意义，好的公司又未必缺人。” 言言皱了皱眉：“嗯，你说得是。我的圈子太小，根本不知道哪家公司正好在招人。” 秦秋萱说道：“58同城上一搜一大把招设计师的，可我们不了解情况，谁敢贸然辞去现在的工作，去另一家应聘啊。” 言言叹息一声，“唉，还是老实的在创佳干吧，至少我们老板这人挺好的。” 秦秋萱笑了笑，“可在创佳，你两年之内都会是助理。” 秦秋萱说完，走出茶水间，留言言一个人开始思索。 言言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无论别人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要想想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言言一块烤地瓜进肚也没想明白秦秋萱的目的。她洗了洗手，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准备回座位。她在拿起保温杯的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秦秋萱做梁志刚的助理已经两年了。如果两个人关系不好，以秦秋萱的能力，早就可以离开创佳，去小装修公司做监理了。 秦秋萱应该是全心全意为梁志刚做事，所以梁志刚不在公司，公司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梁志刚都会知道。包括自己的水杯掉在地上。 秦秋萱平时从不多言，今天却跟自己说了这些闲话，难道是梁志刚让她跟自己说的？ 言言忽然笑了，她妈妈总说她是小奸小滑，她现在发现，她如果没有这点小奸小滑，根本在这复杂的社会混不下去。 下午，言言依旧坐在前台，看着门外的风景。一对中年夫妻推开了创佳的大门。 “你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言言刚说完。 王奕晨已经迎了上来，“你好，我是创佳设计师王奕晨。” 言言真的无语了，就这么明着抢单吗？你也太不把老板放在眼里了。 “你好，”中年男人说道，“我想咨询一下你们的装修报价。” “我们去接待室谈吧。”王奕晨说着，要引两位客人往接待室走。 言言对两位客人说道：“我马上请老板去接待室。” “麻烦你了。”中年男人礼貌地说道。 言言盈盈一笑，拿起前台的内线电话，通知了杜森有两位顾客。然后去茶水间倒了三杯热水。 杜森很快出现在接待室。 言言把第三杯水放在了杜森面前。 王奕晨向两位顾客介绍：“这位是我们创佳杜总经理。” 杜森双手递上名片，“你好。” 男人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下，说道：“杜总，我听说创佳装饰的施工质量很好，所以想来咨询一下价格。” 言言很想听听杜森的报价，可她知道，王奕晨已经够讨厌了，自己要知道进退。 言言走出接待室，随手把门关好。 秦秋萱看了一眼言言，她从言言沉着的脸上，看出了不满。 秦秋萱心说：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抢单的日子还长着呢。 言言又回到前台，她已经没有了看风景的心。她拿出手机，翻着微信通讯录，想找人聊聊。 言言上下翻了两遍，最后选择了大学室友杨惠惠。 杨惠惠毕业后留在了沈阳，经老师介绍进入一家装修公司。 言言发微信直接问道：“亲，你们公司抢单严重吗？” 杨惠惠很快回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抢单。人脑袋抢出狗脑袋都与我无关，我就是一吃瓜群众。” 言言想不明白，大公司怎么也会这样：“为什么要抢呢？！像专卖店导购一样轮班不好吗？” “亲，轮班也可以抢。你送出门，我一样可以追出去抢单。为了钱，我这小短腿也可以达到博尔特的速度。” 言言忍不住笑了笑，“那我这不会抢的怎么办？” “你没有业绩，那就等着看老板的脸色吧。” 言言皱了皱眉，又给杨惠惠发了条微信，“抢单破坏公司秩序，影响公司团结，老板不管吗？” “老板在乎的是签单，他才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 第119章 母慈子孝 言言给杨惠惠发了一条微信：“我想找一个没有抢单的行业。” 杨惠惠很快回到：“没有！” 杨惠惠接着又发来一条微信：“就算你不作设计，不作销售，只要岗位上有两个人，就有竞争；只要有上下级，就有打压。要想生存，就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吧。” 言言长舒一口气，“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杨惠惠发来一个憋屈的表情：“我要是过得好，能这么领悟人生吗？” 言言想到杨惠惠一个人在沈阳打工还要租房，生活压力更大，安慰道：“熬吧！熬呀熬，我们就熬成老人了。” 杨惠惠很快回道：“我怕我资历没老，人先老了！” 言言也意识到，王书祥、周焕的年纪都比自己小，可以王书祥和周焕的绘图速度，自己还真不敢称“老人”。 言言还没来得及感慨，接待室的门一开，杜森陪着两位客人走了出来。 杜森送走客人后，直接回了办公室。王奕晨也回到座位，继续敲击着键盘。 言言瞄了一眼王奕晨，分析着他是在画图，还是在聊天。 言言又给杨惠惠发了一条微信，“以前没觉得自己差，工作了才发觉，电脑学校毕业的绘画速度都比我快。” 杨惠惠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亲，他们是绘图员，我们是设计师！” 言言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可她却笑不出来。 她放下手机，看着门外脚步匆匆的路人，思索着他们都要去做什么。 下班时间一到，王书祥对言言说道，“言姐，咱们走呗。” 言言皱了皱眉，“书祥，你还是别管我叫姐了，你这么一叫，大家就都知道我的年纪了。” 王书祥想起丁美美跟自己生气的原因，马上说道：“好，那我叫你名字。” 言言一笑，“儒子可教，咱们走吧。” 一起走出公司的秦秋萱十分诧异，不知道王书祥什么时候和言言关系这么好了。 王书祥家的小区乘坐22公交路应该更近一些，可为了陪言言他也坐的20路公交。 两个人在二院站点下车，言言嘱咐道：“明天8点钟，不见不散。” 王书祥乐呵呵地挥了挥手，“放心吧。” 言言转身长舒一口气，可算搞定一件事儿。 不是言言过于敏感，而是言言想尽量减少麻烦。李冬梅从小就教育言言，最好的保护自己方式，就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消除一切隐患，避免一切麻烦。 言言回到家，见妈妈在厨房，便走进厨房说道：“妈，我回来了。” 李冬梅从锅里盛出一块鸡肉放在碗里，递给言言：“你尝尝炖烂了吗？” 言言拿过筷子，夹起鸡块咬了一口，“我吃着还行。” “准备吃饭吧。”李冬梅说着，把切好的蒜末倒入锅中。 言言出了厨房喊弟弟和爸爸吃饭，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见言谨还没从房间出来，她只好推开言谨的房门问道：“干什么呢？还不吃饭。” 言谨头都没抬：“马上就写完了。” 言言嘀咕了一句：“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言谨懒得去理自己这不靠谱的姐姐。 李冬梅可不干了，“说什么呢，你这当姐姐的不给弟弟做榜样就算了，怎么还说风凉话。” 言肃马上笑着说道：“俩孩子开玩笑呢，咱们先吃。” 言言当然得先吃，她才不会等言谨。 李冬梅看着挑鸡腿肉吃的言言，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总怕言言说自己偏心，所以处处都可着言言来，结果言言已经习惯成了自然，从不去想作为姐姐应该让着弟弟。 言肃倒是没想这些，他面前的菜碗里有块鸡胗，还要夹给女儿。 言谨走出房间时，言言已经吃饱。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对言谨说道：“弟弟，想喝酸奶吗？” 言谨看了一眼姐姐：“不想。” 言言笑眯眯地说：“吃了这么多肉，应该喝点酸奶帮助消化一下。” 言谨无奈，“你要是想让我去买酸奶，你就明说。” 言言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弟弟这么聪明，还用我明说吗？！” 言肃站起身：“我去买吧。” “别！”言言赶忙说道，“你买总不看出产日期，还是言谨吃完饭运动一下吧。” 言肃挠了挠头：“我这次看生产日期。” 言言说道：“他不能总学习，也需要下楼走走。” 李冬梅把给言谨留的菜从厨房端出来，对儿子说道：“言谨先吃饭，吃完饭妈陪你下楼走走。” 言谨并不说什么，拿起筷子吃起来。 言言在那儿又说道：“妈，你要是下楼就再买点桔子，家里还有香蕉，我想吃水果捞了。” 李冬梅瞥了一眼言言，语气不善地问：“用不用再给你买个火龙果啊？” 言言已经发现妈妈不高兴了，她笑嘻嘻地说：“我哪好意思提这么高的要求啊，有特价桔子，你给我买二斤就行。” 言肃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儿，对儿子说道：“言谨啊，你得跟你姐学，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什么时候都不吃亏。” 李冬梅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她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以后在外面，也得像你姐这样，乐呵呵的把事儿说出来，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一定要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言言眨了眨眼睛：“哎，我可没那么精明。” 李冬梅瞥了一眼言言：“我知道，你那点心眼儿都用在家里了。” 她接着对言谨说：“你不能像你姐这样傻笑，要真诚的微笑，这样就算对方不高兴，也不好再说你什么。” 言谨张了一下嘴，却没有说什么。他不想当着爸爸和姐姐的面反驳妈妈。 言谨吃完饭，母子俩要下楼去买水果。 言肃对言言问道：“闺女，你不一起下楼走走？” 言言一撇嘴：“人家母慈子孝的，我就别讨人厌了。” 言肃笑道：“那咱父女俩走。” “算了，我上一天班多累啊，哪还有心思出。”言言说着，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李冬梅抱怨道：“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女儿。” 第120章 嘴甜心善 言肃对妻子说道：“我们女儿多好，嘴甜心善，从不让我们操心。” 言谨惊讶地看了一眼爸爸，什么都没说，换好鞋走出家门。 李冬梅见儿子已经出门，赶紧跟了出去。 言谨走出楼门，低声对妈妈问道：“我爸就那么喜欢我姐吗？” 李冬梅慈爱地挽住儿子的胳膊：“自己的孩子当喜欢。其实，你爸爸当你面从来不夸你，可跟同事和邻居们提起你的时候可骄傲了。” 言谨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道：“我爸可别夸我，我可受不了那么腻味的话。” 李冬梅笑道，“傻儿子，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母子俩在超市逛了一圈。有邻居看见言谨左手拎着酸奶，右手拎着水果，自然要夸赞几句，言谨长得一表人才，能帮妈妈干活之类的话。 言谨听到夸赞不是感到高兴，反而有些不自在。 他们一进家门，言谨放下东西就回了房间。 言肃看向妻子，“这小子又怎么了？” “没什么，”李冬梅说道，“一楼老肖太太夸了他两句，不高兴了。” 言肃理解不了，“夸他，他怎么还不高兴了？” “现在这孩子都有点叛逆。我明天得找本书看看。”李冬梅说着，拎着购物袋进了厨房。 言肃挠了挠头，嘟囔道：“夸还不乐意了。” 李冬梅切了两小碗水果，倒上酸奶。又拿了两个小勺子，从厨房走出来。 她先把一份给儿子送到房间，“吃点水果再看书。” 言谨有些为难：“我不想吃。” “吃水果补充维生素，你看你姐爱吃水果皮肤就好。你在学校吃不着什么，回家不爱吃也得吃点。”李冬梅说着，把一小碗水果捞放在儿子的书桌上。 李冬梅出了儿子房间，走进女儿房间。 言言见妈妈进来，笑着起身接过碗，“亲妈真好！” 她见碗里有红心火龙果，惊讶地说：“哎呀，今天什么日子，这么舍得？都买红心火龙果啦，我又占言谨的光了。” 李冬梅一戳言言的额头，“你就嘴巧，言谨能吃几块，最后不都进你肚了。” 言言边吃边说道：“你要不是为了言谨，能舍得买贵的？” 李冬梅说道：“今天红心火龙果特价四块九毛八；白心的五块九毛八。” 言言眨了眨眼睛：“价格怎么变了？” “你知道什么是价格吗？”李冬梅问道。 言言笑着说道：“你闺女可是上过学的，价格是商品价值的货币表现。” 李冬梅看着自己那一脸得意的闺女，接着说道：“价格的主要职能是调节职能。红心的一开始贵没人买，放久了想处理自然就得便宜卖了。” 言言仿佛没听出妈妈话里的意思，她几口吃完水果捞，意犹未尽地问道，“还有吗？” “自己切水果去。”李冬梅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言言看了看手里的空碗，嘀咕道：“你倒是把碗带出去啊。” 第二天一早，言谨六点十分就走出家门，去等校车。言肃不放心也跟儿子一起下楼。 言谨并不希望爸爸跟着，“就在小区门口，你不用跟着。” “我看你上车才放心。”言肃说道，“万一校车半路有点啥事儿，到点儿没过来，我好给你拿钱打车。” 言谨嘀咕道：“我有钱。” “你那钱不是你妈给你的零花钱嘛，打车用了你这星期吃什么。” 言谨知道阻止不了爸爸，便不再多说，可心里还是不愿意的。毕竟他的身高已经比爸爸高了，还让爸爸送自己等校车，自己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丢脸。 言肃倒是心情愉快，嘱咐着儿子，“正常吃饭，钱不够了跟你妈说。” 校车一进站，言谨丢下一句，“你快回去吧。”快步上了校车。 言肃却没有转身离开，他等校车起步，才慢慢转身往回走。 言肃一进家门，见妻子还坐在沙发上，便问道：“你怎么不去再睡会。” 李冬梅并不回答丈夫，而是问道：“看着言谨上车的？” “嗯，”言肃说道，“这孩子大了，有点不愿意让我送他了。” 言言从房间里走出来，要去卫生间，她听见爸爸的话，说道：“他都比你高了，你还送他干什么。” 言肃还没开口，李冬梅先说道：“他无论长多高都是我儿子，你弟弟。你这作姐姐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多想想弟弟。” 言言见妈妈心情不好，便不多说，溜进卫生间。 言肃小声说道：“大早上的，别说孩子啦。” 李冬梅沉着脸：“不说不行了，我昨天就想说，她现在一点儿姐姐的样儿都没有。” 言肃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她一会儿就上班了，别弄得不高兴，我过后再说她。” “你就惯着她吧。”李冬梅说完，起身去厨房准备言言的早餐。 言言吃过早饭，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言肃问道：“闺女，怎么还不上班去？” “时间太早。” 言肃恍然大悟：“今天言谨上学，你也跟着起来早了。” 李冬梅也换好了衣服，对女儿子说道：“既然早了，就早点出门，别天天急着赶着的。” “我坐八点那趟车正好。”言言无法理解爸妈为什么就这么爱操心。 “我们先走了，你锁门吧。”李冬梅说着往外走。 李冬梅平时都是八点半出门，今天提前了半个小时，言言忙问道：“你干嘛走这么早？” 李冬梅说道：“在家坐着看你太上火。” 言言马上反驳：“你是为了给言谨做饭起早了，关我什么事儿。” 言肃也要去上班，言言只好跟爸爸一起下楼。 父女俩刚走到公交站点，就听后面有人喊：“言言，你来这么早？！” 言言这才想起王书祥，她回头招呼道：“这么巧。” “是啊，”王书祥兴奋地说，“我怕你出来早，特意早出来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巧。” 言肃听王书祥这么一说，马上意识到女儿跟这小子是事先约好的。 言言马上介绍道：“爸爸，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助理王书祥。” 第121章 家具尺寸 言肃打量王书祥，见这小伙子长得虽然不算帅气，可也虎头虎脑的说得过去。 王书祥礼貌地说：“叔叔好！” 言肃笑着点头：“好、好。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言肃听王书祥这么一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接着问道：“你父母在什么单位？” “车来了，我们走啦。”言言不等王书祥回答，朝刚进站的公交车走去。 王书祥赶紧跟上言言，回头对言肃说道：“我爸妈都在纸板厂上班。” 言肃心里开始合计，纸板厂的工人一般也就三千块钱的工资，虽然工资不高，可医疗、养老还是有保障的。 言肃明显感觉到，王书祥根本没有自己女儿成熟，他想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喜欢他。他跟刘一帆的差距也太大了些。 王书祥一上公交车，就招呼言言，“后面有座。” 言言低头往后面走，她心里十分懊恼，本想用王书祥吓退跟自己搭讪的孙亮，没想到却被爸爸遇到，晚上回家还要解释。 更失败的是，提前了七、八分钟，孙亮没在这趟车上，她明天还需要跟王书祥一起等公交车。 言言心情不爽，却不能跟王书祥发作，只能看着车窗外，想着晚上怎么跟爸妈解释。 两人到达公司时，公司大门还没打开。王书祥看了一眼手机，“美美今天怎么晚了。” 王书祥刚说完，就见丁美美戴着棒球帽和一次性口罩，从对面快步走过来。 王书祥招呼道：“美美早。” 丁美美不理王书祥，打开公司大门，推门走了进去。 王书祥挠了挠头：“这是怎么了？” 言言笑了笑，并没向王书祥解释什么。她刚才注意到丁美美的眼睛没有化妆。 王书祥好奇丁美美怎么了，进门后看了一眼丁美美，这一看不免愣了一下。 没画眉毛和眼线的丁美美，皮肤苍白，一脸的憔悴。 王书祥如果在街上遇到，都不敢相信这人是丁美美。 言言毕竟在寝室经常能见到没化妆女生，所以并不惊讶。 言言回到自己座位，打开电脑，思索着今天干什么活。 王书祥却还在感慨着，神奇的化妆术。 李承难得一见地走进公司，他看了一眼王书祥，“新来的？” 言言介绍道：“他是新来的设计助理王书祥。这位是我们创佳首席设计师李承。” 王书祥赶忙说道：“李哥，以后请多指教。” 李承打量了一眼王书祥，他从王书祥的长相和穿着确定，这孩子作设计师是没什么发展前途的。 他对言言说道：“二十三号别墅的温鸣，家具在asl订完了。你一会去趟居然五楼的asl，把家具尺寸记下来，核对一下图纸，看看背景墙、卧室护墙板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吗。” 言言虽然不情不愿，可还是说道：“嗯，我这就去。” “他们九点才开口呐，你不用着急。”李承说完，朝杜森办公室走去。 王书祥好奇地问：“我来好几天了，怎么从没见着过他。” 言言找出二十三号别墅的图纸，点击打印，“当你做到首席，你也不需要上班。” 王书祥想起韩雪，“韩姐也不怎么上班。” 王书祥提起韩雪，言言想到周五去量尺的香榭里四楼带阁楼，“雪姐今天约了客户，一会儿应该能来。” 言言想了想，嘱咐道：“一会儿客户来了，你少说话，多做事儿。不懂的地方记下来，过后问我或者是雪姐。” 王书祥点头：“嗯，我知道了。” 言言看着王书祥点头的模样，感觉跟自己爸爸的神态好像。她想了想又说道：“老板挺好说话的，你问他也行。” 王书祥接着点头：“嗯，谢谢你啊言言。” “大家都是新人，不用客气。”言言说完，起身去取自己打印出来的图纸。 言言把图纸放在背包中，见李承还没从杜森的办公室出来。她对丁美美说道：“我去asl店里核对一下家具尺寸。” 丁美美已经化完妆，整个人又恢复到满血状态，“好的。” 言言走出公司，慢慢走向居然之家。言言有些内向，不喜欢接触陌生人，所以李承让她一个人去als，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啦！ 居然之家的营业时间是九点钟，言言走到正门时，居然刚好开门。 她坐观光梯来到五楼，一出电梯就有导购问道：“美女想选什么风格的家具？” 言言答道：“我找asl家具店。” 导购不死心，接着问道：“想买美式家具吗？” “我是来给顾客看家具尺寸的。” “左转走到头。”导购说完，又去迎接下一位从电梯中走出的顾客。 言言看了一眼电梯口对面的店面招牌，心说：下电梯的顾客她们都能接到，这块的店租一定很贵。 言言慢腾腾地朝asl走，想着怎么跟asl的店长说这件事儿。 asl门前没有导购站位，言言在门口问道：“有人在吗？” 一位穿着店服的姑娘走了出来，“你好，欢迎光临asl！” 言言淡淡一笑，“你好，我是创佳装饰的助理言言，李承让我过来核对一下，二十三号别墅温鸣的家具尺寸。” “你是杜哥店里的设计师啊。”导购热地招呼道，“里面坐吧。” 言言跟着导购往里走，她们走到洽谈区。言言见店长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导购介绍道：“这是我们店长徐娇。” 言言又重复了一遍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创佳装饰的助理言言，李承让我过来核对一下，二十三号别墅温鸣的家具尺寸。” “哦~”徐娇笑道：“我们见过的。” 言言盈盈一笑，“上次温哥选家具的时候遇到过。” 徐娇对导购说道：“芳儿，你帮我把温哥家的定单拿来，然后拿平板跟言言核对一下家具尺寸。” “好嘞。”芳芳说着，去取定单。 徐娇慢声细语的对言言说道：“温哥是全套定制，你过来核对一下，我们大家都放心。要是以后有客户买几件的，我直接把尺寸和照片发给你，免得你来回跑。” 第122章 外围业务 言言对徐娇说道：“我们公司离居然之家很近，我过来走走也方便。” “我就喜欢和你这种，工作认真负责的设计师合作。”徐娇说着站起身，打开咖啡机，“你喝咖啡喜欢加几袋糖和奶精？” 言言很想说，我不喜欢喝咖啡。可入乡随俗，她笑着说道：“一袋糖、一袋奶精就可以。” 徐娇用自动咖啡机打着咖啡，“我习惯不放糖，放两袋奶精。” “那样苦吧？”言言问道。 徐娇答道：“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苦。我们店的方芳喜欢放两袋糖，我先帮你放一袋，你试一下，如果觉得苦，我再帮你加糖。” 言言甜甜一笑：“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我跟你们杜总认识两三年了，大家都是朋友。你以后没事儿就到我们店里坐坐，五楼的客人不多，我们大家聊天也方便。” 言言乖巧地点头，心里嘀咕：客人不多，一个月怎么挣到五千呢？！ 这时方芳已经拿来了定货合同。言言打开图纸。 方芳按照合同，在平板电脑上找出商品，并告诉言言尺寸：“客厅沙发，温哥订的是一个四人位，两个两人位。四人位是两米六五乘一米零五，高是一米二九五。” 言言一一在图纸上标注出家具的尺寸。如果跟原来设计的模型差距过大的，她都用红笔划上重点，回去好让李承考虑用不用改方案。 方芳也留意着言言的图纸，她也怕家具到顾客家时，过大或过小，影响装修效果。 言言见方芳很谨慎的跟自己核对，忍不住问道：“你们没去温哥家量尺吗？” “量过尺的，我们也做了效果图。”方芳解释道，“我们店的家具太贵，我们不敢有一点马虎。” “也是。”言言知道asl的一个四人位沙发，标价都在五万以上，就算打五折还要两三万呢。如果给客户定大了，客厅摆不下，这沙发给不给客户退？不退客户不答应，可退了一时半会还卖不出去，这损失谁来承担。 言言跟方芳一一核对完，已经十点多钟了。她对方芳说道：“麻烦你了芳姐。我这就回去把图纸给李哥。” 徐娇走进洽谈区，对言言说道：“着什么急啊。中午在我们这儿吃完饭再回去吧。” 言言为难地说道：“哎呀，我经验不足，今天来早了，下次一定掐着点来，正好混中午饭。” 徐娇笑道：“早了也不怕，我们慢点吃。” 言言也笑道：“徐姐的盛情我领了，我还是赶紧回去交差吧。你也知道，李哥是个大忙人，我怕回去晚了，他再走了，不是影响改方案嘛。” 徐娇莞尔一笑：“你说的也是，那就改天吧。改天你有时间，我们下班以后一起出去，姐请你吃大餐。” “谢谢徐姐。” 徐娇送言言走到五楼的观光电梯门口，等言言上了电梯，才挥手说再见。 电梯慢慢下行，言言长舒一口气。她感觉这些人还是挺好接触的。 言言走出居然之家的正门，合计着要不要买份凉皮直接带回公司。中午订盒饭是十元，凉皮才六元，能省四元是四元吧。 言言看时间还没到十一点，就麻烦拌凉皮的大姐，把凉皮和调味料分开装袋，她回去好现吃现拌，不影响口感。 “你也太不敬业了，这么早就出来买饭。” 言言听到顾双的声音，回头笑道：“你还说我，你不也下楼了吗？” “我这是敬业！”顾双说道：“我是送顾客，顺便买中饭带上楼，省着一会儿再下楼买饭，影响店里销售。” “佩服，佩服！”言言问道，“你也吃凉皮吗？” “今天这么冷，我可不吃凉皮，我去买份麻辣烫。” 言言接过大姐拌好的凉皮，对顾双说道：“上次别墅的事儿，谢谢你。可是这种大单都是我们老板定风格，他们家选的美式，所以老板不想用中式风格的效果图。” 顾双笑了笑：“我懂，你们老板一直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言言有些尴尬，“他有个同学倒是想看红木家具，不过未必能在辽城买。” 顾双说道：“嗯，现在有钱人都能折腾，没事儿就爱往沈阳跑。他也不想想售后、保养找谁去。” 言言眨眨眼睛：“家具也有售后？” “当然有，”顾双解释道，“一给暖气屋里就干，实木家具都会有开裂。第一年的供暖期一过，我们都得上门去检查一遍。” 言言笑了笑：“想不到贵家具也会坏。” “这就是实木的特点。”顾双说道，“实木都含水份，所以室内干燥，实木失去水份就爱变形。我们都会建议顾客买加湿器，或是在床下放个小水盆。” 言言嘀咕道：“哦，想不到用实木家具这么麻烦。” “这才哪儿到哪儿，真皮家具还要定期保养呢，比这更麻烦。你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早？”顾双问道。 “刚去asl给左岸一个客户核对家具尺寸。” 顾双一挑眉：“左岸二十三号别墅吧？” 言言露出惊讶的表情，“消息这么灵通。” 顾双得意地说：“我们跑外围的业务员也不是白雇的。左岸就那几十个别墅，谁家一动工，这几家大品牌的瓷砖店、橱柜店、家具店，心里都有数儿。李承设计的十有八九会选asl。” 言言想起自己去小区时，遇到的舒适家业务员，问道：“她们天天在小区里等业主吗？” “不是干等的。”顾双介绍道，“老业务员都跟干活工人混熟了，业主什么时候来，她们都能得到消息。” 言言皱了皱眉：“业主会相信她们吗？” 以言言的性格，陌生人主动跟自己说话，一定非奸即盗，动机不纯。 顾双见言言皱眉，知道这丫头刚入行，对什么都不了解。 她解释道：“她们只是跟业主简单介绍一下主营产品，给业主留张名片，然后建议顾客到店里谈。她们只要记下主业的门牌号和联系方式，就可回公司报备。业主买了公司产品，她们就能挣到提成。” 第123章 两天白忙 言言看了一眼手表，对顾双说道：“不聊了，我得回去交差了。晚了我怕我们李大设计离开公司。” 顾双朝言言摆了摆手，“有空去我那坐。” “好嘞！”言言说完，快步往公司走。 她一进公司就问丁美美，“亲，李哥在吗？” 丁美美一指会议室，“有客户看方案呢。” 言言不清楚是李承的客户，还是韩雪的客户，随口问道：“哪的客户？” 丁美美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我哪儿知道啊！” 言言意识到，丁美美这是不打算再跟她装下去了。 既然两个人不能成为朋友，当然也不在乎成为敌人了。 言言回到自己座位，见旁边的王书祥和王奕晨都不在座位。 她瞟了一眼会议室，磨砂玻璃影响了视线，她不确定李承在没在里面。言言不方便这时给李承发微信，只能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秦秋萱从茶水间走出来，言言赶紧向她招手。 秦秋萱走过来问道，“你这一上午跑哪儿去了，刚才韩雪客户来了，她找你来着。” 言言听秦秋萱这么说，不由自主地看向丁美美，丁美美那头依旧拿着小圆镜，欣赏着自己的睫毛。 言言说道：“我去asl核对左岸二十三号别墅的家具尺寸去了。我走时告诉丁美美了。” 秦秋萱在言言看向丁美美时，就已经想到了。正常人出门量尺，都会交待前台一句，免得老板找自己时太被动。 秦秋萱笑了笑，低声说道：“韩雪的香榭里客户在会议室坐挺长时间了，看这架势应该是要签单收款呐。” 言言想了想，“香榭里多层，一百三十平带阁楼，虽然不算大单，可也不小了。” 秦秋萱瞟了一眼会议室，“没叫梁哥，应该是只出效果图。” 秦秋萱见言言桌子上放着凉皮，“中午饭都准备出来了？” 言言羞涩一笑，“从居然之家出来，顺便就买回来了。” “我也得想想中午吃什么了。”秦秋萱笑着往里走，回到自己办公桌前。 言言给李承发了一条微信，告诉李承家具尺寸有两处变动较大。 她发完微信，本想把自己标注的这几张图纸用手机拍过去。可又一想，最后李承还得让她返图，不如自己自觉些，先动手改家具模型的尺寸。 言言把二十三号别墅图纸做了一份备份，然后开始按照实际尺寸标注家具。 李承很快回了两个字：“返图！” 言言正修改图纸，会议室门一开，韩雪送香榭里的业主陆林和方冰走出会议室。 韩雪一直微笑着把他们送到门外，可一转身，脸就沉了下来。 跟在韩雪身后的王书祥瞬间感觉周围温度下降了十度。 韩雪目不斜视，径自走进杜森办公室。 她进门就骂道：“我诅咒陆林这小子出门就撞车。” 杜森语气平和：“不签就不签呗，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嘛。” “我能不生气嘛？风格定位我都说完了，基础效果图也看了，阁楼还想白设计，这时候跟我讲设计费。我当初订一百二一平就够低的了，他想干嘛？拿我当刚毕业的学生？” 杜森想了想，“别生气了，这一单没什么希望了。眼看十一假期了，想想去哪儿玩吧。” 韩雪有些不甘心，“我这两天白忙了。”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他压根就没打算花这么多钱设计，所以一开始不跟我们讲价。” 韩雪更加愤怒：“他这么做有意思吗？看一眼我的设计方案，木工、瓦工就能给他做出来吗？” 杜森淡淡一笑：“他可以找一家工作室，跟设计师说出想法，然后付二千块钱，一样能拿到施工图。” 韩雪冷笑，“我不交底，工人拿着我的图纸都干不明白，何况是仿我的图纸。” “他想照猫画虎，结局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有些人以为占了便宜，等他装修完，有他后悔的。” 韩雪骂道：“真tm奇葩，一百万的房子能买起，一万多的设计费付不起。” 杜森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原本我就觉得你价格报低了。这单你不只是出一张图纸，后期交底、复尺，你哪一样不得跟着。就一万多块钱，你觉得值吗？” 韩雪看着杜森长吁一口气，“你说得对，我有这时间，接个全案的，虽然跑得勤些，可最少能挣五万。” 杜森笑道：“去开发全案大客户吧。” 韩雪看了一眼手表，“为了弥补我的心灵创伤，你请我吃顿大餐吧。” “叫上李承吧。”杜森说道，“菲菲出差这几天，他这全职奶爸也要崩溃了。” 韩雪笑了笑，“随便你。”她是想单独跟杜森吃中饭的，没想到杜森马上就找了个第三者出来。 杜森拿出手机，拨通李承的电话，“在哪呢？中午一起吃饭吧。” 李承很快答应了下来，杜森放下电话：“我们这就走吧。” 韩雪心里虽然有些堵的慌，可还是笑着站起身，“走吧。” 她并没有去挽杜森的胳膊，既然已经这样了，自己又何必强求。 言言见老板和韩雪从办公室走出来，两个人一起走出公司。她拿起自己的凉皮，决定去吃饭。 言言在茶水间边吃边想，韩雪一肚子怒火走进办公室的，却一脸轻松地走出来。杜森果然是人才！ 丁美美走进茶水间，见言言在吃凉皮，笑着说道：“中午吃这么简单？！” 言言盈盈一笑：“收入有限，所以只能这么简单了。” 丁美美不经意地问道：“最近怎么没见你男朋友来接你？” “他女朋友太多，这两天没时间接我。” 丁美美笑了笑，“你想得可真开。” “我认识他七年了，七年他换了十多个女朋友，我已经习惯了。”言言忽然觉得今天的凉皮实在是太难吃了。 丁美美慢悠悠地说道：“你还真让我佩服，宫廷剧里那些女主角都是能熬到最后的那一个。” “没错，女主角都是能熬的。像我这样的，一般活不过三集。”言言说完，站起身，把吃剩下的凉皮扔进垃圾桶。 第124章 我生气了 言言很快改好二十三号别墅的图纸，发送到李承的邮箱，又用微信提醒了李承。 言言做完手边的工作，开始考虑下午能做点什么。李承没容她考虑太久，很快发来一条微信：“朗润园十七号楼二单元三楼量尺。朱成忠，电话186**” 言言思索着，李承这是打算让我自己去吗？她又发了一条微信问道，“十七号楼第一次上门量尺，我自己去吗？” 李承回道：“你要是怕找不着，就再带个人去。” 言言气得手都有些发抖，她直接拨通了李承的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言言分析这是在饭店，她问道：“李哥，十七号楼第一次量尺，你不去吗？” 李承心情不错，语气愉快地说：“我去不去，你不都是那么干活嘛。” 言言握紧拳头：“可你不看现场，怎么设计？” “谁告诉你，我没看过现场？让你去你就去。”李承说完，又追了一句，“你怕弄不明白，接着找梁志刚帮你。” 言言没有再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王书祥已经听见言言打电话，她见言言脸色发白，忙问道：“怎么了？” 言言摆了摆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秦秋萱马上给梁志刚发了一条微信，“李承又让言言一个人去量尺。” 梁志刚很快回道：“你陪她去。打车报销。” 秦秋萱再看言言，见言言已经背着自己的背包往外走。 秦秋萱马上喊道：“言言，我也去工地，我们一起走吧。” 言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秋萱，犹豫着没有说什么。 言言是一肚子火气，她又不想干了。杜森对她很好，可创佳这两个设计师一个比一个欺负人，她决定不伺候了。 秦秋萱追上言言，一拉她的胳膊，“你去哪个小区？” 言言答道：“朗润园十七号楼。” “正好一道。”秦秋萱说着，推开公司大门，先一步走了出去，言言紧随其后。 丁美美瞥了一眼两个人的背影，她没想到秦秋萱会巴结言言。 丁美美揣测着，秦秋萱是因为最近老板欣赏言言，还是因为言言和梁志刚关系好，秦秋萱爱屋及乌？ 王书祥挠了挠头，他本打算和言言一起去量尺的，可言言什么都没说，脸色白的吓人，他实在没有勇气跟言言说话。 他也觉得李承太过分了，作为设计师量尺自己都不去，全靠助理，他能设计出什么好方案来？！ 王书祥只是想想，可秦秋萱却把这话说了出来。 言言听秦秋萱说完，停下脚步，“秋萱，我也不打算瞒你。我都没给业主打电话，我出来是想直接回家的。” 秦秋萱愣了一下，“你家里有事儿？” “不是，”言言的脸色由白变红，“我是不想干了。” 秦秋萱十分诧异：“就因为李承？” 言言长吁一口气：“他让我一个人去量尺，只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有什么更好的打算吗？”徐娜娜问道。 “没有。”言言刚说完，手机铃音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见是杜森打来的。 秦秋萱见言言不接听电话，而是按下静音，她不明白言言这是要干什么。 她好奇地问：“怎么了？” 言言笑了笑，“老板电话。” 秦秋萱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如果想离职，需要跟老板说的。”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跟杜森说离职。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言言按下接听，“老板！” “在哪儿呢？”杜森问道。 “马路上。”言言回答得有些含糊。 杜森又问道：“又生气了吧？” “没有！”言言那冷冷的语气，却是很明显的告诉对方，我生气了。 杜森接着说道：“我和李承一起吃饭呢。他媳妇儿去上海学习，他这几天没上班，在家做全职奶爸，被他儿子折磨得已经要崩溃了，所以说话语气不好，你别介意。我已经给梁志强打电话了，一会儿他能联系你，量尺的时候你多听听他的建议。” 言言听杜森这么一说，心情瞬间就美丽了。 “谢谢老板。”言言的语气发生了明显的转变。 “好好跟着梁哥学学过梁、哑口怎么下尺吧。”杜森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收起电话，对秦秋萱说道：“老板说，他已经给梁哥打电话了。” 言言刚说完，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愉快的接听，“梁哥！” “在哪儿呐？哥接你。” 言言笑着说道：“刚从公司走出来，我们朗润园见吧。” “还真得朗润园。”梁志刚说道，“我在河东呢，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言言收起电话。她对秦秋萱说道，“梁哥陪我去朗润园量尺，你就别陪我了吧。免得梁哥遇见你，该觉得你不务正业了。” “没事儿，”秦秋萱笑着说道，“梁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三个量尺速度也能快些。” 言言赶紧给客户打电话，告诉客户她们马上过去。 秦秋萱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我俩坐公交还得两块呢，打车才六块，我回去让梁哥签字，公司报销。” 言言才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以前她找不到工地，都是自己掏腰包打车的。 俩人上了出租车，言言对秦秋萱问道：“梁哥签完字，找贝丽雅报销吗？” “你没报销过吗？”秦秋萱有些意外，“按程序是，我月底的时候统计所有费用，填写报销单，梁哥签字，杨会计审核，贝丽雅付钱。” 言言眨了眨眼睛：“老板不用签字吗？” “你以为杨琳每天早上到杜森办公室只是喝咖啡吗？他们两个都沟通完了。只有杜森答应的，杨琳才会审核通过。” “哦~”言言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她才知道杨琳的权利还挺大。 秦秋萱接着说道：“杨琳是杜森妈妈好朋友的女儿，所以杜森很信任她。” “难怪他们关系这么好。”言言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杨琳和杨珊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愿与杜森妈妈关系好的是杨琳的亲妈，不然杜森妈妈更要讨厌我了。 第125章 配合默契 出租车很快来到朗润园，言言和秦秋萱下了出租车。 秦秋萱熟门熟路的跟保安打了声招呼，领着言言往十七号楼走。 言言诧异地问：“你以前常来吗？” “嗯，四个月前开始跟三号楼的一单，现在都在收尾了。” 言言继续问道：“你好像跟保安处的很熟？” 秦秋萱笑了笑：“我跟保安客气，是为了出入方便。有些跑业务的，为了知道业主来没来，都给保安买烟呢。” 言言双眸亮了起来，“这招不错，省着天天站楼门口等业主了。”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感慨，想不到现在连保安都能混上烟了。 两个人来到十七号楼，秦秋萱按响楼宇门，可里面却没有一点反应。 言言拿出手机，联系业主朱成忠，“朱哥，我们已经到十七号楼了。” “好，我马上就到。” 言言赶忙说，“不着急朱哥，我是怕我找错地方。” 朱成忠又跟言言解释了两句，路上堵车，不好意思之类的话，才挂断电话。 言言对秦秋萱说道：“朱哥这人挺客气的。” 秦秋萱笑了笑，“正常人都挺客气的。让人讨厌的是那些改革开放，第一批富起来的暴发户，要文化没文化，要素质没素质，一副小人咋富的嘴脸。” 言言点头，“嗯，大金链子，名牌表。总是仰脖说话，就跟不装能死似的。” 秦秋萱一指前面，“三号楼那个女业主，就跟神经病似的。” 秦秋萱开启抱怨模式，向言言述说三号楼女业主的各种变态要求。 一辆银色奇骏顺着甬路慢慢开了过来。 言言对秦秋萱问道：“这是梁哥的车吧？” 秦秋萱看了一眼开过来的银色奇骏，“是他的车。” 言言的脸上立刻挂上笑容，“梁哥来的可真快。” 梁志刚停好车，朝两个人招手：“上车等吧。” 言言笑着说道：“业主说马上就到。” 秦秋萱一拉言言的胳膊，“业主的话还能信。” 秦秋萱是有预见性的，三个人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之后，业主朱成忠才来到十七号楼。 大家寒暄过后，走上三楼。梁志刚进门后扫视了一圈，估算出房子能有一百四十平。 言言拿出量尺本和卷尺。秦秋萱说道：“我量，你记数吧。” “还是我量吧。”毕竟这是自己的活儿，言言有些过意不去。 梁志刚低声说道：“你看着点我和小萱怎么量。” 言言马上明白了梁志刚的意思。只要认识数字的，都会拿着卷尺量长宽。可从哪儿量起，注意什么细节，才是关键。 有多少人刚开始量尺的时候，量尺本上记得明明白白，可回去返图的时候却交不上圈。 言言不再多说，把卷尺递给秦秋萱。秦秋萱接过卷尺和梁志刚两个人开始干活。 秦秋萱是梁志刚带出来的徒弟，所以两个人的量尺习惯是相同的，干起活来不用多说，彼此默契。 言言记录着尺寸，感慨这对师徒的配合默契，想着李承要是真心带自己，自己也不至于快两个月了，还笨手笨脚的。 有特殊的地方，梁志刚都会提醒言言返图的时候注意，言言都一一记下。 三个人很快量完整个屋子。言言把量尺本递给梁志刚，请梁志刚检查。 梁志刚看完之后递还给言言，“以后要对自己有信心。” 梁志刚转身对朱成忠说道：“朱哥，尺我们量完了，这就回去返图，具体的看方案时间，你再跟李承定。” “好的，麻烦你们了。”朱成忠客气地说道，“你们三个干活真快，上次小李带个助理来，那孩子量尺用了很长时间。” 言言马上想到周焕，上次是周焕跟李承一起量尺的。量完尺周焕就直接提出了离职。 言言想问朱成忠，他们量尺的时候吵架了吗？ 没等言言开口，梁志刚说道：“那个助理，干活是差了些，他也意识到不适合在我们创佳，已经离职了。” 朱成忠有些意外：“不干了？” 梁志刚点头：“嗯，我们创佳为了对业主负责，所以对员工要求很高。跟不上节奏的自己也会感觉吃力，一般都会主动离职。” 言言听梁志刚这么说，瞬间感觉汗颜无地。 朱成忠感慨道：“属实啊，你们量尺配合默契，都不需要沟通，一般小孩是跟不上你们。” 梁志刚笑了笑：“现在的小孩，能吃苦的少了。我们刚毕业的时候，直接去工地，瓦工、木工的活全跟着干。现在有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仗着自己学历高，不肯从头学，量尺的时候，从哪儿下尺都不知道。” 言言脑子里画了大大的一个问号：在说我吗？！ 梁志刚接着说道：“你看今天一起来的言言和小萱，这俩姑娘年纪都不大，人家就肯吃苦，在工地什么活都能拿得起来。” 朱成忠点头，“是不一样。” “朱哥你忙着，我带她们先回去了，以后咱们再联系。”梁志刚跟朱成忠握了一下手之后，带着言言和秦秋萱离开了十七号楼。 三个人上了车，梁志刚问道，“你们想喝什么？” 言言马上意识到，她需要谢谢这两个人，她反问道：“梁哥，你想喝什么？” 梁志刚笑道：“我知道小萱喜欢喝蛋糕奶茶，我是问你。” 秦秋萱说道：“我现在渴了，不喝蛋糕奶茶，我想喝香柠红茶。” “好嘞！去买吧。”梁志刚说着，把车停在了路边。 秦秋萱推开车门下了车，言言赶紧跟上。 秦秋萱走到700cc都市茶饮店。言言马上点开微信扫一扫，对服务员问道：“亲，扫码可以吗？” 服务员看着言言，“美女，你要点什么？” 秦秋萱抢过言言的手机，“我年纪比你大，跟我出来，怎么能让你花钱。” 言言小脸羞得红彤彤的：“你帮我量尺，我怎么能让你花钱。” 秦秋萱笑着说道：“傻丫头，你要是还想让我帮你量尺，就别跟我客气。等你接了大单，想着找我跟单就行了。那时候，你得请我去大福酒楼。” 第126章 雁过拔毛 言言的手机被秦秋萱抢去，再翻找钱包就有些慢。 秦秋萱点了三杯香柠红茶，直接拿自己手机扫码付款。付完款后把言言的手机递还给言言，并解释道：“梁哥爱喝他家的红茶，咱仨喝一样的吧。”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我也爱喝红茶。” 她不好再跟秦秋萱客气，想着以后有机会请秦秋萱吃饭吧。 红茶很快做好，秦秋萱递给言言一杯后，自己喝了一大口，“好喝！” 言言笑道：“你有点男生性格。” 秦秋萱点头：“嗯，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剪个寸头，跟着舅舅疯跑，很多人都以为我是男孩呢。” 言言不好打听秦秋萱的家事，她也喝了一大口，然后拿起梁志刚的那杯香柠红茶，“咱们快回去吧。” 两个人一上车，梁志刚就抱怨道：“两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想着我，自己先喝上了。” 言言一脸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 秦秋萱笑嘻嘻地说道：“刚做出来的红茶太凉，不适合你老人家，我们等它变成常温的，才敢给你老人家喝。” 梁志刚瞥了一眼秦秋萱：“你这张嘴，就跟我有本事，平时跟客户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的。” 秦秋萱正色说道：“我跟你能讲出道理，跟他们是有理说不通，我都懒得理那群神经病了。” 梁志刚笑了笑：“我就喜欢听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言言慢慢喝着手中的红茶，忽然觉得这才是理想的师徒关系。干活时态度认真，私下里轻松愉快。 梁志刚喝了两口红茶，刚要启动汽车，手机却连着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梁志刚点开手机微信，看着看着，骂道：“现在怎么都无耻到这种地步了。” 秦秋萱好奇地问：“怎么了？” “你自己看。”梁志刚说着把手机递给秦秋萱。 秦秋萱翻看完聊天记录，笑道：“游成震真是不开眼，竟然想在殷采身上雁过拔毛。” 言言的脑子飞快运转，殷采是第一家具的老板，游成震是哪庙的，言言却不清楚。 秦秋萱继续说道：“这事儿你打算告诉杜森吗？” 梁志刚启动汽车：“当然得告诉，我不能让游成震坏了规矩。” 秦秋萱皱了皱眉：“这单是韩雪的，游成震跟第一家具要提点，殷采应该找韩雪啊？” 梁志刚看了一眼秦秋萱，“你忘了殷采是什么人。韩雪前几天已经跟我说了，上一单殷采才给公司五千，以后我们不再跟第一家具合作。韩雪吃了殷采的亏，正想找机会报复呢，殷采哪好意思再找韩雪。” 秦秋萱十分诧异：“殷采不想在这一行干了吗？” 梁志刚淡淡说道：“她仗着自己卖的是大品牌吧。” 秦秋萱不屑：“大品牌有什么用，得辽城土豪认这东西才行。再说第一家具总觉得自己是真皮实木，欧式里面最高档的，可现在都喜欢中式和现代，欧式又算得了什么。” 言言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却不多问。她慢慢喝着红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梁志刚也没打算瞒着言言，他对言言说道：“韩雪工地上的木工，跟第一家具的店长要回扣，第一家具的老板把店长和木工的聊天记录给我发来了。” 秦秋萱向言言解释道：“第一家具的老板平时属于铁公鸡——一毛不拔。木工想从她身上提钱，真是想钱想疯了。” 梁志刚一脸无奈：“游成震也太过了，在旁边说了两句好话就想要钱。他也不想想，我们都拿不着钱，他又算得了什么，殷采怎么能把他放在眼里。” “这都是那些小店惯出来的毛病。”秦秋萱说道，“有些小店就靠工人夸自己产品，好往外卖货，他们是真舍得给。” 梁志刚笑了笑：“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羊也精明了，不是你想剪就能剪下来的。” 言言思索着梁志刚说的，上一单殷采才给公司五千。梁志刚说的是给公司，而不是给韩雪，也就是说，这个提点不是给韩雪个人的，而是一种公司行为。 梁志刚把汽车停在创佳门前，三个人一起下了车。 丁美美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人，心说：这言言还真是厉害，梁志刚都能随叫随到。 梁志刚直接进了杜森办公室。言言回到座位，开始返图。 五点钟，杨琳走出办公室的同时，言言也把朗润园十七号楼的结构图发给了李承。 王书祥在她旁边问道：“忙完了？” “嗯，”言言答道，“咱们走吧。” 言言拿起背包，刚要离开，杜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对言言说道：“言言，刘川找我们几个同学吃饭，你一起过去吧。” 言言诧异地说：“你们同学吃饭，我过去不好吧？” “我们几个你都认识，”杜森说道，“刘川还想让你帮他设计房子呢。” 王书祥见言言被老板找去吃饭，马上说道：“我先走了。” 他说完，快步往外走，这倒把言言弄得很尴尬。 言言嘀咕道：“有你和李哥这两位大设计在，我弄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 “行啦，别谦虚了。”杜森说道，“刘川就是想简单收拾一下，你和梁哥帮他看看哪些需要改动就行。” 言言自然明白刘川的想法，这房子他只是暂时居住，结婚时还要装修，现在没有必要过多投资。李承和杜森当然没心情帮刘川考虑刷墙、打扫之类的小活。 言言觉得这事儿梁志刚就能办了，可老板提出来，她当然不能拒绝。 她对杜森说道：“你把我电话号给刘川就行，他有时间打给我，我和梁哥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走吧，刘川找我们去川香馆，我记着你爱吃烤兔来着。” “内个……”言言实在是不想去，却一时找不出理由。 “别这个那个的，吃完饭我送你回家。”杜森很自然地拉着言言的衣袖走出公司。 丁美美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气得咬了咬牙，她就站在那，可杜森却视她如空气，看都没看一眼。 第127章 收费标准 言言跟着杜森走到川香馆二楼。当杜森推开门的那一刹，言言看到的不是刘川，而是徐畅。 徐畅也有些意外，“哟，我正愁没有熟人呢，你来得正好。” 言言当着大家面，不好问徐畅这是什么情况。当她看清徐畅旁边坐着的赵小博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其实杜森和言言一样，他也没想到赵小博会约徐畅来。 刘川和莫伟姗姗来迟，他俩一进门，杜森就说道：“我和小博正合计，这请客的没来，我们这做客的却先把菜都点完了。是我们俩记错地方了呢，还是你又改主意了。” 刘川解释道：“我可是早早出门，可莫伟的医馆难得生意好，我不能让他把客人赶走吧，只能让你们等我们了。” 莫伟羞涩地笑了笑，并没做解释，他意外的是，徐畅和言言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儿？ 客人已经到齐，服务员很快把准备好的菜送了上来。 杜森对言言说道：“大家都是熟人，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徐畅给言言夹了一块烤兔腿，“你不好意思，我给你夹。” 言言还真不好意思，刘一帆跟她说过，当着外人面啃兔肉实在不雅。 杜森转头对刘川说：“你哪天有时间，自己找言言，让她去你那看看户型，赶紧动工吧。房子收拾好了，我们好到你家玩去。” 刘川看向言言：“明天怎么样？” 言言马上点头：“可以。” 杜森接着说道：“对了，我忘了给你报言言的设计费了。” 言言愣住了，她没想到杜森会跟刘川要设计费。她不知道杜森是怎么想的，所以不好现在开口，说不要设计费。 言言正左右为难，刘川一笑，“对，我不能坏了你们的行规。” 杜森一本正经地说道：“果然是明白人，你这是言言接的第一单，我们就定结构图二百，效果图六百，加一起八百，怎么样？” 刘川皱了皱眉：“虽然八字谐音是发，但是八字的本义是相背分开。从‘八’的字多与分解、分散、相背有关。” 杜森也皱起眉头思索着：“你说的有道理，你的意思是？” “不如结构图收三百，效果图还是六百，加一起九百。九泛指多次或多数。就像言言以后的接单数！” 杜森笑着点头：“三、六、九，听着也顺耳。就定九百！” 言言尴尬地说道：“我的图纸卖不了那么多钱。” 杜森一拍言言的肩膀，“傻丫头，从现在开始，你接单就是这个价，只能高不能低。” 言言满脸通红，她不知道这九百设计费全是她的，还是要和杜森一人一半。如果全是她的，她是不会收的，可杜森要是想抽走一半，她就不好拒绝收钱了。 杜森看着言言窘迫的样子忍俊不禁：“傻丫头，你第一次接单，当然要定个价出来，以后好有收费标准。但是收还是不收你自己决定。” 言言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能收刘哥的钱呢。” 刘川看着窘得满脸通红的言言，笑道：“你第一次接单，我怎么能不付给你钱呢。” 徐畅说道：“哎呀妈呀，我真受不了你们这有文化的人，刚才在那八呀、九呀的，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徐畅对杜森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你给言言钱，言言怎么好意思收？你要是真有那心，就拿这九百块的设计费，请我们大家吃饭吧。一顿吃不完，那就两顿。” 刘川点头：“就这么定了。” 杜森转头对赵小博说：“你要是想请言言设计，可就不是九百了，是一千九。” 徐畅眨了眨眼睛：“奸商，你的物价涨得也太快了。” 杜森认真地说道：“当然得一次比一次高，一千九之后，就是二千九，然后一平六十起价，接着是九十，上不封顶。你嫌贵可以不请言言。” 言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眼睛盯着服务员送上来的水煮鱼。心说，你们在那畅想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莫伟说道：“咱们先吃饭吧。” 言言看向莫伟，她忽然觉得爸妈还是比较有眼光的，莫伟确实比其他三个人要靠谱很多。 徐畅扫视了一圈桌上的四个男人，发现他们都没有提出来喝酒。 这让徐畅有点不适应，可她跟这四个人也不太熟，作为女生，她更不好明着问，几位喝酒吗。 言言本不喝酒，也没想那么多，只顾着低头吃水煮鱼。 赵小博这次吃饭，明显开始照顾徐畅，不时帮徐畅夹菜。 杜森有点意外，他一直觉得，赵小博会喜欢小鸟依人型的女孩。徐畅明显是大大咧咧的类型，跟赵小博的沉稳内敛很不搭。 刘川又跟杜森聊起事务所装修的事情。 赵小博跟徐畅低声聊起了健身。 桌子上只有言言和莫伟是认真吃东西的两个人。 莫伟忽然对言言说道“王书祥是我家邻居，他昨天跟我提起你很照顾他，在工地教了他很多东西。”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平时虽然总说谎，可那些都是善意的谎言，她的本质还是诚实守信的。 她自认为不太喜欢王书祥，所以对王书祥也谈不上好，所以莫伟这么一说，倒让她有些无地自容了，她尴尬地说道：“我也是新人，也没教他什么。” 徐畅了解言言，她笑道：“哟，我们言言都不好意思啦。” 她摸了摸言言发烫的脸，“你是自己觉得没教他什么吧？就你那磨磨叨叨的小嘴，肯定是又怕他听不明白，掰开了揉碎了，给人家讲了好几遍吧。” 言言更加尴尬，“我就和他去过一回工地。” “嗯！”徐畅点头，“去过一回工地，人家就说你教了他很多东西。看来你诲人不倦的习惯还在。” 莫伟赶紧给言言解围，“书祥人挺实在的，他要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跟他明说。” 言言笑了笑：“他是挺实在的，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莫伟不确定言言这是在夸王书祥，还是另有所指。他不再提这件事儿，而是继续夹菜。 第128章 是挺般配 不喝酒，一顿饭吃得就很快。徐畅拿着化妆包去补口红。 杜森对莫伟说道：“我一会儿送言言，我们一起走吧。” 莫伟说道：“我今天开车来的，我送言言吧。” 刘川朝杜森一挤眼睛，“森哥，我今天是搭莫伟的车来的，要不你送我吧。” 杜森笑了笑，“今天什么日子，莫伟怎么想起来开车了？” 刘川说道：“莫伟在医馆掐指一算，今天言言会一起来吃饭。” 杜森一点头：“佩服，有预见性！” 言言眨眨眼睛，什么情况啊？莫伟不常开车，驾驶技术过关吗？ 杜森看出言言的心思，解释道：“莫伟可是老司机，他比我们先考的驾照。” 刘川也说道：“我们四个里面，最好的男人就是莫伟，你放心坐他的车吧。” 徐畅补完妆回来，好奇的问道：“说什么呢。” 言言答应道：“我搭莫伟哥的车回家。” 徐畅疑惑地问：“不用我送你吗？” 莫伟慢悠悠地说道：“我们两家很近。” 徐畅看向莫伟，“你都知道她家在哪儿啦？”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她马上说道：“辽城多大的地方啊，随便在马路上就能遇见两个熟人。我们快走吧。” 几个人出了川香馆，各自上了车。 徐畅看着莫伟的车开走，对赵小博问道：“莫伟靠谱吗？” 赵小博想都没想：“挺靠谱，现在像莫伟这么好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徐畅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中专毕业就在玄符中医馆。除了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找他，他会出来。平时都是两点一线，什么酒吧、夜店都没去过。” 徐畅想了想，“跟言言倒是挺般配的。” 赵小博点了点头，“是挺般配的。” 言言可没想这些，她现在关心的是莫伟的驾驶技术。 莫伟都察觉到了言言的紧张，“我们听点音乐吧。” 言言直白地说道：“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莫伟笑了笑，“我奶奶家在莫家村，离市区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很早就买车了。” “哦。”言言明显松了一口气。 莫伟继续说道：“平时上下班总堵车，所以我在市内不怎么开车。” 言言又开始紧张，“专心开车吧。” 汽车行驶到二院，言言说道：“道边停就行。” 莫伟有些犹豫：“天有点黑了，我送你上楼吧。” “没关系的，散步的人很多。”言言可不想让妈妈看到莫伟送自己回来。 莫伟皱了皱眉：“我真得送你上楼，不然我没办法向杜森交待。” 言言赶忙说：“不用交待，我到家给老板发微信。” “你是怕邻居们遇见吧？”莫伟明白言言的心思，他说道，“你在前面走，我跟着你就行。” 莫伟这么说，倒让言言有些不好意思，“不是的，我是怕耽误你时间。” “我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做。”莫伟说着，把车开到小区门前，先下了车。 言言咬了咬牙，也只好下车。 莫伟真的装作不认识言言一样，跟在言言身后，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 言言低头快走，不想遇见熟人，可事情就是这样，你越不想遇见，越会遇见。 五楼的王大爷先喊言言，“丫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言言笑了笑，也不作解释。 王大爷接着说道：“莫医生怎么到我们这院来了？” “看个病人。”莫伟说完，才意识到这么说实在不礼貌。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言言，希望言言没听见。 言言怎么会没听见，言言只希望王大爷别没事儿闲的问莫伟看哪户的病人。 言言走得快，莫伟也只能加快脚步。 王大爷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脑子里泛起了合计。 言言走到自家楼宇门门前，回头向莫伟摆了摆手。 莫伟走过来说道，“你家是几楼？上楼点上灯，我就离开。” “四楼。”言言不想跟莫伟磨叽，打开门，走了进去。 莫伟往后走了几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现在天已经见黑，自己站在楼下，实在是太招眼了。 莫伟想的没错，站在厨房窗口的李冬梅已经发现了莫伟。 李冬梅现在有了经验，早早守在窗口就想看看谁送自家闺女回来。 可这次她没等到刘一帆，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跟在言言身后。 李冬梅吓了一跳，以为自家闺女遇到了坏人，她刚想喊丈夫，却见那男人往后走了几步，并没跟女儿一起上楼。 李冬梅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个人，可天色已经很黑，她根本看不清楚，她只能从对方走路和站立的姿势分析，这个人绝对不是刘一帆。 难道女儿找到男朋友了？ 李冬梅还在思索，开门的声音传了过来，言言走进家门。 “我回来了。”言言说道。 言肃问道：“今天又是谁请吃饭啊？一个姑娘家，怎么总回来晚。” 言言并不回答爸爸，而是径自回了房间。 李冬梅站在黑暗的厨房，突然旁边房间的灯光映了过来。 楼下的男人，看到灯光，挥了一下手，转身离开。 李冬梅扶着橱柜，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言肃走了进来，低声问道：“你又看到什么了？” 李冬梅愁眉不展：“这次不是刘一帆。” 言肃松了一口气：“哦，这回你不用担心了。” “不担心？”李冬梅一挑眉，“我至少能找着刘一帆的家，这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言肃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我去问问。” “她得肯说。” 言肃挠了挠头：“我去旁敲侧击一下。” “算了吧。”李冬梅都能想到结果。 李冬梅站了很久，腿都有些酸了，她抬手摸住丈夫的胳膊，“扶我进屋。” 言肃心疼地说道，“下次还是我站这看吧。” 李冬梅什么都没说，她还在分析着，那个男人是谁？难道是女儿的老板？ 言言换好睡衣，去卫生间洗漱完，刚要回自己房间。 言肃招呼道：“闺女，陪爸看会儿电视。” 言言愣了一下，“你看电视还用人陪吗？” 言肃挠了挠头：“咱俩聊两句。” 第129章 多了句嘴 言言看着爸爸，为难地说道：“我今天跑了两个工地，有点累了，咱们明天再聊呗。” “哦，”言肃看了一眼时钟，“现在睡觉太早了点吧？” “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言言说着，回了房间。 言肃叹了口气，既然女儿不想说，他也就没必要再问下去了，问多了，就是逼女儿说谎，那样更糟。 言言回到房间，拿过手机给徐畅发了一条微信，“到家了吗？” 徐畅马上回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言言发了一个撇嘴的表情：“不要脸！我要是不找你，你才不会想起我。” 徐畅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我不是怕影响你的好事儿嘛！” “你就无耻吧！说？你们俩是怎么混到一起的？”言言直接问道。 徐畅回道：“前两天在健身房遇到的。” “然后你们就勾搭在了一起？” 徐畅发来一个敲打的表情：“死丫头，跟谁学的，说话怎么这么庸俗。” 言言皱了皱眉：“他靠谱吗？你又不了解他。” 徐畅发来一个悠闲的表情，“那么认真干嘛，认识他，我健身教练的钱都省了。” 言言又发了一个撇嘴的表情，“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省了健身教练的钱，把自己搭了进去。” 徐畅连着发了三个敲打的表情：“乌鸦嘴！他有车、有房、还有一小盘买卖。这么优秀的男人上哪儿找去。你有时间关心他，不如关心一下莫伟，据说莫伟可是绝世好男人。” 言言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说你呢，不要岔开话题。你跟崔来分手了吗？” “分手了。” 言言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亲，你做得很好！崔来是你众多男友中，我最讨厌的一个，以后也要远离崔来。” “为什么你们都讨厌他？” 言言答道：“因为他不尊重你，同时也不尊重我和郭洁。一个不尊重你和你朋友的男人，不值得你爱。” “我明白了。” “希望你是真明白！”言言接着发了一条，“我累了，先睡觉了。” 徐畅发来一个“晚安”的表情。 言言也回了一个“晚安！”，然后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言言今天折腾了一天，真的累了，她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言言刚走出家门。言肃马上跟了出去。 他跟女儿保持着一段的距离，回想着谍战剧中，那些盯梢的特务。 言言刚走到公交站点，王书祥就朝言言挥手打招呼，“言言！” 言言笑了笑，“早啊！今天我来晚了。” “不晚，”王书祥乐呵呵地说道，“还没到八点呢。” 言肃远远地看着这两个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曾经幻想过未来女婿的模样，可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王书祥这样的。 不是说王书祥有什么不好，而是言肃怎么看，都觉得王书祥配不上自己的闺女。 言肃呆呆地看着两个人，见他们说说笑笑地上了公交车。 “老言，怎么站这了？”五楼的老王从早市回来，看言肃站在路边发呆，不解地问道。 言肃回过神来，“王哥，我这等公交车呢。” “哦，时间不早了，你快走吧。”老王说完，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老言，小言言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多句嘴啊。” 言肃愣了一下，“王哥，啥事儿你直说。” 老王说道：“我昨天晚上看着言言和莫医生一前一后回来，我觉得这俩孩子倒是挺般配的。” 言肃惊讶地问：“莫医生？” “你不知道啊？”老王笑着说道，“莫医生是开中医馆的。去年我老伴上了点急火，血压突然升高。我们单位的老孙，介绍我带着老伴去中医馆找莫医生看的病。那小伙子人挺好，现在像他这么好的医生不多了。” 言肃听老王说完，问道：“你说莫医生和言言一起回来的？” “要不，我怎么说我多嘴了呢。”老王解释道：“这俩孩子是一前一后走，言言在前面，莫医生在后面。我见着莫医生就打了声招呼，莫医生还挺不好意思的，说是看个病人。可我看他走到我们家楼下，看着言言上楼，等了几分钟，就往回走了。我合计着，这俩孩子是不是刚处对象，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 言肃深吸一口气，这就对上了，妻子昨晚看到的人是莫医生。 他马上问道，“莫医生的医馆叫什么名字？” “玄符中医馆。”老王说道，“我一开始听成了悬壶中医院，找了半天才找到。” 言肃的脑子“嗡”了一声，他不明白女儿这是要干什么。 老王见言肃脸色发白，忙劝道：“老言，你可别生气，莫医生那人真不错。我特意多嘴，告诉你这事儿，就是想让你跟小言言说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言肃点头，“王哥，你说得对。言言都二十三了，也该有对象了。” 老王笑道：“就是啊，我还等着吃小言言的喜糖呢。” 言肃笑了笑，“我这当爸的是得给闺女合计合计了。” 老王感慨道：“莫医生那人真不错，小言言有福气。” 言肃点头，“王哥看好的人，肯定错不了。不过，我怕是误会。” “没事儿，”老王一拍胸膛，“要是误会，我做这个媒人。” “那我先谢谢王哥。”言肃看了一眼公交站点，“王哥，我得上班去了，咱们回头再聊。” “快走吧，别迟到了。”老王说完，转身往家走。 言肃慢慢走到公交站点，看着行驶过来的公交车，脑子里全是问号。 “老言，你怎么还没赶上车？”李冬梅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肃终于看到了亲人，他拉住李冬梅，“我有话跟你说。” 李冬梅见丈夫脸色不对，紧张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昨晚送言言回来的人是莫医生。” “莫医生？你是说莫伟？”李冬梅的表情跟言肃刚听到莫医生三个字时，惊讶的表情一模一样。 李冬梅马上问道：“怎么回事儿？” “五楼老王看着的，昨天莫伟跟在言言身后一起回来的。” 第130章 时间正好 李冬梅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你跟我说说，倒底怎么回事儿？” 言肃赶忙把老王刚才跟他说的，又跟妻子复述了一遍。 李冬梅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了，我们去上班吧。” 言肃诧异地看着妻子，“你不意外吗？” “意外，”李冬梅说道，“意外又能怎么样，她都二十三了，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冬梅说完，又嘱咐丈夫，“你容我想想，先不要问言言。” 言肃点头，“我听你的。” 言肃看着妻子那痛苦的表情，没敢把王书祥等言言一起上班的事情说出来。 李冬梅上了公交车后，开始回忆昨晚，夜色中站在楼下的男人。 如果那人真是莫伟，李冬梅倒也不反对。虽然莫伟比言言大了六岁，可大一点儿的丈夫，更能处处让着言言。 莫伟和刘一帆比起来，莫伟更让李冬梅放心。 可李冬梅想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瞒着她呢，丈夫提起莫伟时，女儿为什么要反对呢？！ 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言肃，他也想不明白，女儿晚上让莫伟送，白天又跟王书祥一起上班，这到底要干什么？！ 王书祥跟莫伟比起来，言肃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莫伟。王书祥实在是太不成熟了，公交站点那么多人，就那么大声的招呼自己闺女，成什么样子啊！这要是让莫伟看见可怎么办？！ 让父母操碎了心的言言，却是心情愉快。今天的时间正好，孙亮也在同一辆公交车上。 言言热情的低声问着王书祥吃早饭了吗，一会儿还想吃什么吗，之类的废话。 王书祥有点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言言今天会对他这么好。 言言的声音低，王书祥也不好意思大声说话。 这两个人低着头，窃窃私语。在外人眼中，有如一对小情侣在说着情话。 公交车停在建材市场站，两个人一起下了公交车。王书祥陪着言言又去买了一穗苞米。 正在画眉毛的丁美美，瞟了一眼一起走进公司的言言和王书祥，“哟，又是一起来的。” 王书祥说道：“一起上班多有意思。” “呵、呵！”丁美美干笑两声。 言言懒得理丁美美，她回到自己座位，开始打扫卫生。 杜森从外面走进来，见言言在擦桌子。对言言问道：“刘川约你了吗？” “没有，我昨天忘记要他的电话了。” 杜森拿出手机，“你记一下吧。不过，你不要先给他打，他有时间会找你。” 言言点头，“是！” 言言记下了刘川的手机号，犹豫着问道，“老板，你不一起过去看看吗？” 杜森笑道：“他那房子只是暂时的，你不用费脑子设计，让梁哥找工人，刷个大白就行。你跟梁哥说一声，水电线路能换的，都给他换了。那是个老楼，安全第一。” 言言点头，“是！” 杜森又说道：“再跟梁哥说，费用直接让刘川付，那小子不差钱。” 言言接着点头，“是！” 言言等杜森走进办公室之后，开始思索刘川这个人。 刘川一看就是个精致细腻的人，如果自己真就简单的刷个大白，刘川能干吗？！ 说曹操曹操到。言言正想着刘川，刘川一推门走了进来。 丁美美看到帅哥，眼睛亮了起来，“先生您好。” 刘川朝丁美美淡淡一笑，转头对言言说道：“小言，有时间吗？” “当然有。”言言微笑着说道：“我刚才还在想，什么时间给你打电话方便呢。” “那太好了，我去跟杜森说一下，然后我们就走，可以吗？” 言言点头：“可以。” 刘川走进杜森办公室，言言马上拿起手机给梁志刚打电话，梁志刚正在工地，他告诉言言，他现在走不开，让秦秋萱跟着过去看一下情况，回头他带工人直接过去干活。 言言小声的把杜森的交待跟梁志刚说了一遍，梁志刚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刘川很快和杜森一起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言言放下电话，招呼秦秋萱：“小萱，梁哥在工地回不来，你陪我去一下现场呗。” 秦秋萱马上整自己的桌面，“好嘞，我马上就好。” 王奕晨看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心里嘲笑着言言没脑子，老板朋友的单子，根本没钱可挣，还那么积极干什么。 丁美美看着刘川，眼睛里开始冒火。她自认为今天打扮得非常完美，可刘川只是在进门时，礼貌性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再也没看过她。难道她今天唇膏颜色与衣服颜色不搭？ 王书祥的目光一直盯着言言，他在想言言为什么叫上秦秋萱，而不是自己？自己要不要主动问一声。 言言没给王书祥问她的机会，和秦秋萱快步走出公司。 杜森目送他们离开后，慢慢走回公司。他对王奕晨说道：“奕晨，来我办公室一下。” 王奕晨站起身，忐忑不安地走进杜森办公室。 杜森示意王奕晨坐下，问道：“你现在手里只有朗润园3号楼一个单子，没有完结是吗？” “是！”王奕晨应了一声。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知道，大家出门上班都是为了挣钱，最近公司朗润园17号楼的单子，是李承朋友介绍，冲着李承来的，所以没办法转给你。” 王奕晨马上点头：“我知道。” 杜森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现在市场行情就这样，一天也进不来一个意向客户。” 杜森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现在公司的意向定单，只有赵明成的单子。我知道，你前期对这单付出很多，所以如果这个单子签下了的话，我希望你能跟一下。” 王奕晨一听赵明成的单子让他跟，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好。” “但是，”杜森接着说道，“赵明成的单子主体风格是李承定的，雪儿也出了效果图，还有言言也一直在找朋友请赵明成来看方案。” 王奕晨听到这儿，心里嘀咕：这钱还有个分吗？一块蛋糕到我手里的时候能有一口吗？ 第131章 你不差钱 杜森看出王奕晨脸色的变化，他笑了笑，“所以赵明成这单，我不能按正常的跟单给你提点。” 王奕晨的心里咯噔一下，跟单的提点本来就不高，再不按正常的提，那自己不是白忙了？ 杜森见王奕晨一脸的不满，他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可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赵明成的单子如果是全案，单值会很大，虽然提点少，可拿到手的奖金，要比两、三个小户型的设计费高。” 王奕晨听杜森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听你的安排。” 杜森淡淡说道：“跟全案的大单，才能积累经验。” 王奕晨轻轻点头：“你说的是。”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你在创佳作了三年助理，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到其他公司作设计师。你愿意留在创佳，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王奕晨心里嘀咕，不亏待我，你倒是给我单子啊。 杜森继续说道：“现在市场上的大户型越来越少，以后我们可能要以一百平左右的中户型为主。” 王奕晨有些意外：“创佳也要接小单了吗？” 杜森解释道：“三个小单的利润不会比一个大单的少。而且小单客户的要求不会太高。我最近打算做精装599元一平起的广告。” 王奕晨眼睛亮了起来，“这主意不错。”他心里清楚，李承和韩雪才不会去接百十来平的小单呢，他们丢不起那人。他们不接，那这些单子就都是他王奕晨的了。 王奕晨心情愉快地走出杜森办公室。可杜森的心情却不愉快了。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心里盘算着王奕晨这个人太现实。这种人只能用钱来养，永远不可能跟自己一条心。 杜森想到言言，言言当初给他的设计方案，跟最近的表现差距实在太大。弄得杜森都有些怀疑，这丫头到底能不能扶得起来。 言言被杜森念叨的鼻子发痒，她连打了两个喷嚏，自言自语道：“不会是有人在骂我吧。” 刘川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言言，“你这么可爱，应该是想你的人太多。” 言言揉了揉鼻子，“谁会想我啊。” 汽车驶进市委小区，言言看着车窗外，心说：难怪刘川气质这么好，原来父母是市委领导啊。 汽车停好后，三个人下了车。秦秋萱抬头看了一眼这栋楼，目测应该在十年以上了。 刘川介绍道：“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家搬到这儿。这楼已经有十五年了。” 秦秋萱笑道：“全部的青春记忆啊。” 刘川也笑道：“是啊，一起上楼参观一下吧。” 刘川领着她们走到三楼，掏钥匙打开门，“请吧。” 言言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为了掩饰窘境，她先一步走进屋子。 屋子里收拾得还算干净，并不像很久没住人。 秦秋萱问道：“这屋子你打算怎么弄？” 刘川看着屋子里的家具：“我只想简单改一改。” 言言走了一圈，三室两厅的房子，估计实用面积九十平。 十五年前，能在市委小区住上这么大的房子。言言猜测着刘川父母的职务应该不低。 客厅和卧室用的实木地板已经有些旧，餐厅和厨房的瓷砖还可以，家具是十年前的款式。 言言对刘川说道：“你这房子也不算旧，刷个大白，地板重上一遍漆，你一个住也还可以。” 刘川看着言言，“虽然这是我中学时代的记忆，但我的想要跟上时代。”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懂了！” 言言转头对秦秋萱问道：“小萱，地板、瓷砖、电线全换需要多长时间？” 秦秋萱反问：“卫生间、厨房呢？” “全拆。”言言的语气有点赌气的感觉。 秦秋萱想了想：“顺的话，两个月可以完功。” “家具摆场一个月，放味三个月。”言言慢条斯理地说道，“刘哥，你这房子，半年以后能住上。” 刘川笑了笑，“你想怎么处理？” 言言不看刘川，而是欣赏着墙上的“天道酬勤”四个大字。 她慢悠悠地说道：“要是我的话，我就把一些没用的家具扔掉，把水暖件换一下。刷个大白，换个窗帘，买一套新的床品，愉快的入住。” 刘川问道：“九百元太少了吗？” 言言愣了一下，“不是九百块钱的事儿。我是拿你当朋友，才这么说的。” 言言蹲下身，敲了敲地板，“你家的橡木地板，当年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虽然十多年了，可缝隙不大。瓷砖倒是有几片空的，可不影响使用。我们老板说了，你不差钱，可这些东西要动就得全动，你费时费钱，又住不了几年，你何必呢。” 刘川一挑眉：“为什么说住不了几年呢？” 言言眨了眨眼睛：“大哥，你不会是想装婚房吧？如果你想在这房子里结婚，那还是老板亲自来吧。” “你设计不了吗？”刘川问道。 言言咬了一口嘴唇，一指卫生间，“我觉得格局需要改一下。卫生间有些小，右边不是承重墙，可以拆了往客卧里扩一下。” 刘川淡淡一笑，“按你说的做吧。” 言言惊讶地问：“你真要装婚房。” “我还没女朋友，怎么会装婚房。” 言言不解：“那你干嘛这么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啊？” 刘川看着眉头微蹙的言言，“既然要搬过来住，当然要让自己住得舒服些。” “这儿不舒服吗？”言言理解不了刘川的想法。这房子真像杜森说的，刷个大白就可以了，可刘川却要重新装修。 言言又咬了一下嘴唇，直接说道：“要大动干戈的装修，最快也要半年能入住。你现在已经二十九了，条件这么好，肯定不缺女朋友，结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也许这房子还没装修完，你就要装修婚房了。这房子不就白折腾了吗？” 刘川长舒一口气：“你真的跟小符很像，她也习惯咬嘴，咬得让人心疼。” 言言惊讶地看着刘川，心说：你不会是暗恋小符姐吧？！ 第132章 都没想到 刘川见言言一脸惊讶，解释道：“就算结婚，也需要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秦秋萱，觉得言言脑子有问题，刘川想怎么折腾，就按照他的意思折腾好啦。不管怎么折腾，她们都不会白干活，怎么着都能弄点回扣。 秦秋萱说道：“刘哥说得有道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累了的时候，可以回来调整一下身心。” 言言回过神来，“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就量尺吧。” 言言和秦秋萱开始量尺，刘川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言言很快记录完尺寸，一转头看着沉思中的刘川，不免心跳加快了两下。 秦秋萱还在研究卫生间的左墙，“往左扩八百，正好加一块砖。” “啊？”言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想扩大卫生间吗？”秦秋萱想不明白，言言的脸怎么总是红彤彤的。 言言再次走进卫生间，“这里的墙砖还挺好呢。” 秦秋萱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可言言从小受父母熏陶，一向勤俭。她觉得这房子里的一切都还可以用，实在舍不得砸掉。 秦秋萱见言言皱着眉头，就像要砸她家的墙似的。秦秋萱的心凉了半截，她知道以言言的性格，以后很难发财了。 秦秋萱看了一眼手表，“咱们先回去，让刘哥定一下装修风格吧。” “哦。”言言想起早上老板的话，忽然觉得老板实在是英明神武，早就知道这房子只需要刷个大白就行，更了解刘川的要求，所以把麻烦都推给了自己。 言言出了卫生间对刘川说道：“刘哥，我们回公司定一下风格吧。” 刘川看着言言勾魂一笑：“北欧风格。” “好！”既然刘川连风格都想好了，言言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说。 言言整理着背包：“那我先回去做两套方案，做好了再联系你。” 刘川又勾魂一笑，“不用那么麻烦的让我选，你只要设计一份令你满意的方案就可以。” 秦秋萱看了一眼言言，她终于明白了言言脸红的原因。 秦秋萱没想到，刘川笑一下言言就会脸红心跳。在秦秋萱眼中，刘川跟言言现在的男友比起来，还是差着一大截呢。言言实在没有必要移情别恋。 秦秋萱有些失望，言言太不成熟了，将来跟这样的设计师合作，实在没什么前途。 刘川把言言她们送回到创佳公司，并没有下车，他对言言说道：“你就当这房子是为自己设计的。” 言言点头，“我会尽力。” 刘川笑了笑，启动汽车。 秦秋萱见刘川的汽车已经开走，言言还看着汽车的方向，她翻了个白眼：“哎！你还能行吗？人家都走远了你还看。” 言言脸一红，“这是礼貌。他从后视镜中，看到我们还站在这儿目送他，会非常感动的。” 秦秋萱不屑：“感动又能怎么样？他虽然看着比你男朋友成熟，但是这样的男人，你别指望他会宠着你。” 言言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你说什么呢？！” “你不用不好意思。”秦秋萱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你男朋友虽然一双桃花眼，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心里有你。” 言言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内个……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秦秋萱笑道：“女性好朋友，简称女朋友。” 秦秋萱见言言显得很尴尬，她脸上的笑容慢慢退了下去，正色说道，“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你这丫头挺可交的，所以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刘一帆的条件这好，你可得珍惜，别等到他对你死了心，那时你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他条件太好，我配不上他。” “你可真傻。”秦秋萱懊恼地说道，“现在的小丫头看见条件好的男生都往上扑，也就你还想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吧。我告诉你，如果刘一帆不是为了帮你，他能关心赵明成房子装成什么样？他要不是心里有你，能大早上的送你上班？” 秦秋萱说着一拍言言肩膀：“傻丫头，珍惜眼前人吧。” 丁美美见秦秋萱和言言站在门前，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不进公司，好奇地推开公司大门：“你俩干嘛呢？有什么话不能进来说，非得站门口聊啊？” 秦秋萱朝丁美美坏笑道：“我觉得刘哥这人不错，正跟言言商量，怎么给你作这红娘呢。” 丁美美瞪了一眼秦秋萱，“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秦秋萱一挑眉：“你不喜欢啊？那算我没说。” 秦秋萱一拉言言，“进去干活吧。” 言言低着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心事重重地走进公司。 王书祥见言言这状态，诧异地问：“量尺不顺利吗？” 言言摇了摇头：“挺顺利的，不过我觉得那房子还挺好，根本没有必要大装。” 王书祥不解地问：“他找你设计，不就是为了装修吗？他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言言点开cad软件，“他没改主意。” 王书祥挠了挠头：“那你怎么心情这么不好？” 言言叹了口气：“唉！看着还挺好的房子，就这么砸了重装，我有点舍不得。” 一直在画图的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要是都像你这种心态，房子装修完就住一辈子，还有人会开装修公司吗？” 王书祥又挠了挠头：“王哥说得有道理。” 丁美美实在看不上言言这杞人忧天的样子，她对大家问道：“有订餐的吗？” 秦秋萱举起手，刚要喊丁美美。言言对她说道：“小萱，中午一起吃炒面吧。” “也行。”秦秋萱对吃的要求不高，既然言言提意吃炒面，她当然不会拒绝。 王书祥好信的问道：“上哪儿吃炒面？” 言言说道：“居然旁边的小市场。” 王书祥兴奋地说：“我对这片不熟，我跟你们去看看吧。” 大家看向王书祥，谁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不识趣的人。两个女生要一起吃饭，他一个男生蹦跶的要跟着，真的让人无语。 第133章 莫名难过 言言虽然意识到，自己跟王书祥这种智商的人走得太近，会被其他同事排斥。 可她看在王书祥早上陪自己上班的情分上，还是笑着说道：“好啊，午休的时候一起去吧。” 刘川家的房间户型简单，言言很快绘出cad图纸。她点开酷家乐，套入cad。然后浏览首页上的案例。 言言最近一直在学习各种免费课程，她发觉以前让她觉得不够专业的酷家乐，用起来简单方便，视觉效果好。对于她这种本身就不够专业的人来说，最好不过了。 隔壁快餐店送来盒饭。言言看了一眼手机，招呼秦秋萱，“小萱，能走了吗？” “稍等，”秦秋萱答道，“还有一个出库单，我做完就可以走了。” 言言看向王书祥，王书祥很自觉地说道：“我不着急。” 言言笑了笑，“要不你们俩忙着，我去买炒面。” 王书祥马上站起身，“我去买吧。” “你不知道哪家卖的好吃，”言言说道，“离这也不远，我很快就回来。” 王书祥挠了挠头，“我跟你一起去认认路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对秦秋萱问道：“小萱你吃辣的吗？” 秦秋萱答道：“正常就行。” “好嘞！”言言愉快地说道。 她和王书祥一起走出公司，领着王书祥来到居然之家西门的小市场。 王书祥抢着要付钱，言言说道：“我比你年纪大，怎么能让你请我？” “你是我师父，我请你是应该的。”王书祥还要付款。 言言拉住王书祥拿钱包的手，“我可不敢当你师父，你要是真想学本事，去请李承或者老板。” 王书祥红着脸，“跟女生吃饭，怎么能让女生付钱。” 言言说道：“在公司是不分男女的，我也只请你今天一次，以后各付各的。” 言言用微信扫码付款之后，对王书祥说道：“我今天请你，是为了谢谢你，早上陪我上班。” “我们离得近，一起上班还能说说话。”王书祥没付上这二十四块钱的炒面钱，自己很不好意思。 炒面很快做好，王书祥自觉地拎着三份炒面，跟言言一起往回走。 言言心里嘀咕：王书祥的脑子还真简单，我买了炒面，他都不知道买点别的。 王书祥真的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回到公司。言言招呼秦秋萱到茶水间吃饭。 秦秋萱一进茶水间便说道：“嗯，这陈醋味儿真正。” 言言把一次性筷子递向她：“居然那头都说这老头炒的好。” 秦秋萱接过筷子，问道：“你平时天天中午出去，都跑居然去啦？” 言言笑眯眯地点头：“了解一下市场行情和动态嘛！” 秦秋萱一拍言言的肩膀，“小同志很有前途。” “快吃饭吧，一会凉了。”言言说着，也拿起筷子。 王书祥说道：“明天我也逛逛居然。” “这么热闹。”杜森走进茶水间。 秦秋萱问道：“杜哥，没出去吃饭？” 杜森笑着说道：“今天没混上饭。” 秦秋萱马上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出去看看。”杜森说着，接了一壶水，走出茶水间。 秦秋萱皱了皱眉，“今天杜哥怎么自己接水了？” 言言也意识到：“对啊，平时都是美美给老板接水。” 王书祥看了看她俩：“老板多喝点水怎么了？” “没什么。”言言说完，继续吃炒面。 秦秋萱笑了笑，心说：这刚毕业的想法就是简单。老板亲自接水，说明丁美美不是早上忘记给老板接水，就是办公室来过客人，丁美美没有给老板续水。总之都是丁美美做事不到位。 三个人吃完中饭，各自回到座位。 言言浏览着案例，脑子里构思着方案。手机的微信提示突然响了一下。 言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郭洁发来了十一出游计划。还有一句，“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言言看着计划，心里忽然莫名的难过。她虽然不喜欢热闹，可她喜欢辽阔的草原，喜欢那无垠的蓝天。 微信提示音又响了一下。这次是刘一帆发来了，“你要跟徐畅她们去呼伦贝尔？这时候呼伦贝尔的草场基本都变黄色了，想去草原还是去坝上草原吧。那温度稍高些，草原还没有完全枯黄。” 言言回道：“我哪儿都不去。” 刘一帆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你跟她们出去，我还真不放心。不如去你姥姥家玩两天吧。” “我姥姥不喜欢我，我才不去呢。”言言知道，刘一帆这是要回奶奶家，想拉她作伴。 言言的姥姥严重的重男轻女，对言言和言谨的态度天地之差，言言才不愿回去受气呢。 与言言不同，刘一帆回奶奶家，那是前呼后拥的贵宾待遇。同村的长辈们都会找他到家里吃顿饭。 刘一帆不死心：“你妈妈不回去吗？” “她们会回去，但是我不会回去。我这头画图呢，有时间再聊。”言言回完微信，把手机扔到一边。 言言看着显示器上的方案，喃喃自语：“这要真是我的房子该有多好。” “你说什么？”王书祥问道。 “没什么。”言言继续摆放家具模型。手机没有再响，她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言言确定完基础之后，选了两个角度，开始渲染。 效果图出来后，言言转发给了杜森。 杜森很快回道：“来我办公室。” 言言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慢慢走向办公室。 言言一进门，杜森就问道：“刘川是铁了心要装修了？” “嗯，”言言说道，“我跟他说了，地板和瓷砖可以不换。可他真是铁了心要重新装修，连我说卫生间需要扩大，他都同意了。”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你的方案我看了，还需要加些饰品。” “我知道的。”言言解释道，“我是想让你看一下，我选的风格可以吗？” “还不错，比赵明成的方案强多了。” 从杜森的语气上，言言不确定这是夸赞还是挖苦。她犹豫着说道：“老板，你再帮我改一改吧。” 第134章 口红糖吗 杜森笑了笑：“已经挺好了，回去再加一些饰品吧。” “是。”言言见杜森情绪不太好，便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 杜森轻轻点了一下头，在言言站起身的那一刻，他说道：“这一单的设计费我会正常给你提。” 言言赶忙说：“不用了老板，大家都是朋友。” 杜森淡淡一笑：“当你有能力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的朋友实在太多，你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从开始就不要白干活。” 言言愣了一下，她知道杜森说的没错。有许多人觉得，设计师绘制图纸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大家都是朋友，作张图怎么还能收钱。可来找设计师作图的人，大多都是朋友，都不收钱，设计师挣谁的钱去，靠什么生活？ 再说绘图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无论多么简单的设计，都需要一步一步来完成，没有个一天半天的都出不了图。 杜森见言言愣神，接着说道：“那天吃饭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想简单收拾一下，所以说的是图纸钱。既然他想全动，那我们就得按规矩来。他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收他钱。但是我不能让我的手下跟着白忙。” 言言脸一红，“虽然我需要钱，但是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刘哥能用我的方案，我已经很高兴了。那天你们说的九百块出图钱，我都没想要，所以设计费也不用提了。” 杜森凝视着言言：“那房子全案做下来，至少要三个月。” “我知道。”言言说道，“如果是其他客户，是不会让我设计全案的。我想利用这次机会，全过程的走一遍。” “好！刘川的房子完工之后，公司有小户型单子，我会看情况给王奕晨或者给你。” 有单子就意味着有提成，言言开心地说：“谢谢老板。” 杜森笑了笑：“再去修改一下，刘川喜欢简单的设计。” “是。”言言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 王奕晨见言言眉开眼笑的从办公室走出来，他相信老板一定是答应给这丫头什么好处了。 王书祥好奇的对言言问道：“你干嘛这么高兴？” “老板说我的设计还可以。” 王书祥挠了挠头，“老板一句‘还可以’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要是说你的设计非常完美，你得乐成什么样？” 言言朝他摆了摆手：“你小孩子不懂，老板说还可以，就是……还可以。” 王书祥是不懂了，“还可以”跟“可以”还差一个字呢。只能说言言的方案刚刚及格，也就是六十分的标准，实在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他见言言继续调整模型，不再理他，知道自己的话又多了。 言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拿起来，见是刘一帆打来的，便按下接听：“喂~” “一会儿接你下班。”刘一帆说道。 言言眨眨眼睛：“为什么？” “哥给你买了件礼物。” 言言马上正色说道：“你要是想吓我，我可跟你没完。” “我闲着没事儿吓你干嘛。”刘一帆嘱咐道，“下班出来时，瞅着点我的车，别自己傻乎乎的走了。” “我知道了。”言言说完挂断电话。 她相信刘一帆一定是又从哪儿弄到什么好玩的东西，跑她这儿来得瑟一下。 五点钟，杨琳准时走出办公室。言言无法理解，财务室就杨琳和贝丽雅两个人，这两个人下班为什么从来不一起走呢？她们平时面对面的坐着，不聊天吗？ 王书祥收拾好东西，问言言：“还不走吗？” “走。”言言关好电脑，拿起自己的背包，和王书祥一起走出公司。 言言出了公司门儿，看到刘一帆的汽车，才想起刘一帆来接她这事儿。 她对王书祥说道：“不好意思，我朋友找我有点事儿。” 王书祥也看到了刘一帆的汽车，“你快去吧。明天早上八点见。” “好的！”言言微笑着摆了摆手。 言言一上车，刘一帆就说道：“这小子是你们公司新来的？” “嗯。”言言应了一声。 刘一帆盯着往公交站点走去的王书祥，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小子看着有点傻，不适合你。”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他傻，我也傻，不是正好？！” 刘一帆见言言不高兴了，摸了摸言言的头，“你得替你儿子想想。一个傻了吧唧的妈，再来一个傻爹，这孩子将来怎么办。” 言言推开刘一帆的手，“一家子都傻，谁也不嫌弃谁。” 刘一帆坏笑：“有道理啊！” 言言瞪了他一眼：“别说那没用的，快点开车。” 刘一帆启动汽车，“东海渔村吃饺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要回家。”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不至于真生气了吧？” 言言解释道：“我没生气，我要回家做一个效果图。” “陪我吃完饭的吧，我一个人吃饭太傻。” 言言一挑眉：“你那么多狐朋狗友，还缺陪你吃饭的？” “不想跟他们喝酒，我想吃点清淡的。”刘一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 言言盯着刘一帆：“怎么了，这不是你性格啊？” 刘一帆忽然笑了起来，“哥这忧伤的神情，是不是有点梁朝伟的意思？” “滚！”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 汽车停在东海渔村门前，刘一帆伸手从后座上拿过一个小袋子递给言言，“哥给你买的。” 言言见袋子上印着化妆品的商标，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 刘一帆叹了口气：“可怜的娃，连红口都不认识。” 言言看着盒子，皱起了眉头：“谁送你的口红？” “哥给你买的！”刘一帆再次强调。 言言不解地看着刘一帆，“我记着你跟我说过，这东西都是色素，不让我抹来着。” “那时候你还小，现在不是要找男朋友了嘛。哥为了能让你吃饱，所以给你买一支可以吃的口红。” 言言眨眨眼睛：“这玩意能顶饱？你买的是那种小孩玩的口红糖吗？” 刘一帆惊讶地看着言言，“你这智商真让我着急。” 第135章 我错了！ 言言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口红看了看，“是真的口红吗？” 刘一帆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言言：“连口红都不认识，以后可怎么整啊。” 言言嘀咕道：“我是被你骗习惯了。” 刘一帆一脸无奈：“你抹一下试试。” 言言看着红口想了想：“算了，眼看要吃饭了。” 她说着，把红口又放回盒子里，然后放进自己的背包。 刘一帆觉得饭店里人来人往的，有些话还是两个人在车上说比较好。 他看着言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是想找男朋友了嘛，有些事情，我得教教你。” 言言不解地看着刘一帆，“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还有一些暗示，你这脑子，这辈子是想不明白的。”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你不损我，是不是心里难受？”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我对你多好。” 言言推开刘一帆的手：“少来。” 刘一帆正色说道：“说正经的，你跟你男朋友吃饭的时候，如果他问你，吃好了吗；或者他说，再来十串肉串怎么样之类的话。你就算没吃饱，也不要说实话。你要说差不多了，不用再点了。” 言言皱了皱眉：“先饿着，然后回家再吃吗？” “我就是怕你饿着，所以才送你红口的。”刘一帆解释道，“聪明的姑娘都会说自己吃好了，却不补红口，有点智商的男人都会再继续点菜，或是再陪你吃一会儿。他只有看到你补口红，才确定你是真的吃饱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就不能说实话吗？” “那得看你俩处到什么分上，结婚之前你还是矜持一点吧。” 言言嘟起嘴：“说话要加小心，吃饭要注意，这男朋友处得多累啊。” “傻丫头，不是说坦诚不好，我是怕你太坦诚了，把对方吓跑了。男人都想找一个温柔的媳妇。” 言言皱起眉头：“我还不够温柔吗？” 刘一帆笑道：“哈，你这个笑话有点冷。” 言言捶了一下刘一帆的胳膊：“我不够温柔吗？” “你不说话的时候还能将就，一说话就暴露了你的驴脾气。” 言言继续捶打着刘一帆：“谁驴脾气啦，我性格多好。” “别闹了，你不饿吗？”刘一帆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 言言坐在车上思索着刘一帆的话，难道自己真的不够温柔吗？ 刘一帆敲了敲车窗，“你不下车，我可走啦。” 言言长吁一口气，推开车门，慢腾腾的下了车：“我伤心了。” “你伤什么心啊？”刘一帆说道，“我说你，不也是为你好。” 言言想告诉刘一帆，她伤心是因为她发现，她很难找到像刘一帆对她这么好的男朋友。可言言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说出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刘一帆一拉言言的胳膊，“别伤心了，我肯定给你找个靠谱的男朋友。” “你都不靠谱，你的朋友就更不靠谱了，我还是自己找吧。”言言说着，径自走上东海渔村的台阶。 漂亮的迎宾员热情地说着欢迎光临，可言言却没了看美女的心。 两个人坐好之后，刘一帆直接点菜。言言给妈妈发了条微信，告诉妈妈今晚跟同事一起吃饭。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言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刘一帆，“看一下。” 刘一帆见上面是vr全景效果图，便问道：“你做的？” 言言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刘一帆，“嗯，你感觉怎么样？” 刘一帆认识真地看着，“你这又是套用别人的方案吧？” 言言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刘一帆，“天下文章一大抄，我借鉴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一帆笑道：“剽窃他人方案，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言言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不想看别看。” 刘一帆一脸无奈：“还说自己温柔。” 言言沉着脸：“我破罐破摔，不装温柔了。” 刘一帆见言言真生气了，低声问道：“怎么了？以前开玩笑你都不会生气的，今天谁说你这方案不好了吗？” “没人说方案不好。”言言也知道刘一帆是开玩笑，可她就是生气。她不是生刘一帆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自己样样都不如人？ 刘一帆皱了皱眉：“在公司有人为难你吗？” “没有！”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要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言言抽出自己的手，“都说没有了。” “那是因为什么？”刘一帆问道，“以前怎么挖苦你，你都只是傻笑，就算恼了，打我两下也就过去了，最近怎么总是不高兴？”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也是有自尊的。” 刘一帆忍着笑，“我知道了，以后不开玩笑了。” 言言又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刘一帆，嗔怒道：“你想笑就笑。” 刘一帆笑道：“别生气了。生气吃东西会吃出胃病的，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儿。” “唉~”言言长舒一口气，“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 这时服务员把点好的菜送了上来，刘一帆把言言爱吃干煸茧蛹移到言言面前，劝道：“吃点东西心情就好了。” 言言嘀咕道：“我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嗯。”刘一帆轻轻点了一下头。 言言看了一眼刘一帆，“我知道我函数是差了点，可是也还说得过去啊。” “是，”刘一帆再次点头，“在我们班你的成绩也算说得过去。” 言言一脸委屈：“就是啊，可现在我在公司里是最慢的一个，设计出来的东西，也上不得台面。” 刘一帆忽然说道：“我错了！” 言言不解地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刘一帆长吁一口气：“都是我不好。其实我挺喜欢你刚才给我看的设计方案的，但是我不想让你太骄傲了，或者说，我在潜意识里，总是想要作那个什么都比你强，处处照顾你的哥哥，所以看到方案第一眼，我想的不是怎么去欣赏你的作品，而是想着怎么打击你。” 第136章 教育一下 言言愣愣地看着刘一帆：“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刘一帆扶额，他的一番煽情，这丫头竟然没听明白。 言言想了想，“你是不是想安慰我？” 刘一帆解释道：“也不算是安慰，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设计的方案。我刚才不说，是怕你骄傲。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言言半信半疑：“你真喜欢？” 刘一帆一脸真诚的点头：“真喜欢。你那个沙发墙，设计成几何切割的造型，用的是中性的灰色，营造出沉稳的气息。窗帘、沙发还有那些软装选用的是蓝色系，在灰色的衬托下，展现给人的是一种亮眼、活泼的视觉效果。这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年轻的成功人士。” 言言惊讶地睁大眼睛：“天啊，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刘一帆淡淡一笑：“这回知道哥见多识广了吧？” 言言点头，“知道啦！你是真有本事，胡说八道的时候，都不带卡壳的，顺嘴就都说出来了。” “怎么说话呢？我说的不对吗？”刘一帆有些诧异。 “你说得都对。”言言拿起筷子开始吃干煸茧蛹。 刘一帆见言言一脸的不高兴，便问道：“我又怎么惹着你了？” “跟你没关系，”言言不停的往自己嘴里放着茧蛹，“我是觉得我太没用了，我跟客户讲解这个方案的时候，都未必能说上来你刚才说的这些。” 刘一帆是了解设计师行业的，能不能签成单，靠的是三分设计，七分讲解。他更了解言言的性格，这丫头坐在角落里自己玩一天，不会感觉寂寞，反而轻松愉快，可你让她当众说话，能把她愁死。 刘一帆放弃了办幼儿园，让言言教小朋友的想法，就是因为，他怕言言没有勇气站在讲台上，更怕言言会被淘气的孩子气哭。 刘一帆叹了口气：“你慢点吃吧。” 言言慢慢抬起头：“一帆……” 刘一帆见言言可怜巴巴的样子，马上说道：“明天去我爸公司上班吧，企划部缺一个文案，你干正合适。” 言言摇了摇头：“我就算穷得要饭，也不会去你爸爸的公司。” “你想换工作，我们公司正缺人，这不是正好吗？” 言言忧伤的说道：“我们现在是朋友，我们可以平起平坐。如果我去了天顺，你是老板，我是你的雇员，我们的身份变了，也就作不成朋友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想太多了。” 言言反驳道：“原本就是这样。” 刘一帆拿起筷子，“别想这些了，吃饭吧。” 言言已经没了胃口，她慢慢放下筷子，“你吃吧。” “你不是最爱吃他们店的酸菜馅饺子吗？今天怎么一个都没吃？” 言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刚才吃急了，吃不下了。” 刘一帆了解言言，知道她这是心里那口气儿没顺过来，现在就算劝她，她也不会再吃。 刘一帆对言言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吃饭吗？”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你爸妈有饭局，家里就你自己，你没地方吃饭了。” 刘一帆微微一笑：“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爸妈是有饭局，可我会没地方吃饭吗？我找你是想问你，十一徐畅她们出去玩，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在家画图。”言言答道，“你知道的，赵明成都跟杜森要报价了，这几天这单也该签了，这时候我需要在一旁端茶倒水。要不然杜森给我开工资的时候，忘了我那份奖金怎么办。”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他猜应该是月底这丫头手里没钱了。可他不能问，他还得维护这丫头那时而坚强、时而脆弱的小自尊。 “不至于一天都不休吧？”刘一帆问道。 言言拿起筷子，慢悠悠地说：“休息那么两天，我不得在家好好睡两天懒觉。” 刘一帆见言言开始吃饺子，知道这丫头自己想开了。 他也夹了一个酸菜馅的饺子，嚼了两口觉得实在难吃。 “好吃吧？”言言说道，“他们店的酸菜是正经八百渍出来的酸菜味，洗得还挺干净，不像有些店的酸菜，一股子酸菜水味儿。” 刘一帆笑了一下，他想不明白，吃白菜馅多好，言言为什么就爱吃这酸了吧唧的味道。 刘一帆招手叫服务员送来一碗米饭。 言言以为刘一帆怕她不够吃，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吃吧。” 刘一帆看着言言，决定教育一下这丫头，如果自己不告诉她，这丫头这辈子都不能长心。 “你什么时候见我爱吃过酸菜？”刘一帆问道。 言言一脸诧异，“你不是也吃酸菜炖排骨吗？” 刘一帆真是无奈：“是你爱吃酸菜里面的排骨好么！” “哦~”言言看着桌子上的四个菜，“这个茧蛹你好像也没吃。” “你才合计过味儿来？”刘一帆说道，“我们俩是朋友，所以我点菜的时候，都会点你喜欢吃的。但是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要长点心。留意对方吃了哪个菜，没吃哪个菜，下回别再点他不爱吃的东西。” “嗯。”言言慢慢点着头，若有所思。 刘一帆意识到今天不能再教育了，再教育下去，言言该承受不住压力了。 他笑着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会帮你找个体贴的男朋友，他会处处让着你，凡事替你考虑的。” 言言嘀咕道：“我自己能找到。” 刘一帆吃着米饭，“就你认识的那两个半人，你哪年能找到。等着哥发动群众给你找吧。” 言言皱了皱眉：“你可别跟他们说我要找男朋友，我可丢不起那人。” 刘一帆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言言不高兴地说道：“你有什么数，我的事儿你别管。” “行，我不管。”刘一帆说完，继续吃着米饭。 言言看着刘一帆问道：“你喜欢吃干煸有机菜花？” “不是。我喜欢吃的是蒜蓉西兰花。可你不爱吃西兰花，更不爱吃蒜蓉。” 言言皱起眉头，“我们从没一起吃过西兰花，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 第137章 必须坦白 刘一帆说道：“记不往你什么时候说过的了。” 言言凝视着刘一帆：“我平时说过什么，你都留意吗？” 刘一帆笑道：“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你话那么多，我闲着没事儿，留意你干嘛。” 言言不再说话，低头吃起饺子。可这酸菜馅的饺子，却没有了她喜欢的酸溜溜的味道。 两个人吃得差不多时，刘一帆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 言言拿出钱包，“今天我买单吧。” 刘一帆一挑眉：“你中彩票了吗？” “你送了我红口，这顿应该我请。”言言说着，把钱付给服务员，并对服务员说道：“帮我打一下包。” “好的。”服务员微笑着离开。 刘一帆看着言言：“今天怎么分得这么清？” 言言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菜，淡淡说道：“以后也得算清点啦。欠太多了，我怕还不过来。” 刘一帆笑了笑：“你已经还不过来了。” 服务员拿着餐盒走回来，两个人不再说话。言言和服务员一起把剩下的菜和饺子装入餐盒。 两个人走出东海渔村，刘一帆说道：“回家有点早，我们去电玩城吧？” “不早了，我都累了。”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上了车，刘一帆直接把车开进小区。 言言说道：“停这就行了，别往前开了。” “你怕你妈看见？” “嗯，我不想让她问东问西的。”言言说着，推开车门。 刘一帆也下了车，“我送你上楼吧。” “算了。现在还没到七点钟。” “走吧。”就这么把言言一个人扔楼下，刘一帆怎么能放心。 言言想起昨天遇到楼上的王大爷，嘀咕道：“让邻居们看见了不好。”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我长得给你丢脸吗？” “哎呀，你一男的送我回家……” 刘一帆抻手一拉言言胳膊，“男的送你怎么啦？我没娶，你没嫁呢，有什么不行的。” 言言手里拎着餐盒，不方便推开刘一帆，“别拉拉扯扯的，影响多不好。” 刘一帆一脸坏笑，“不好又能怎么样？！” 言言不想再跟刘一帆废话，她快步往家走。 李冬梅站在厨房窗口，看着楼下的两个人，一颗心说不出的滋味。 言言很快上了楼，言肃给女儿打开门。他看到言言手中拎着的餐盒，问道：“怎么把剩菜拿回来了？” “我花的钱，我为什么不拿回来。”言言说着，走进厨房。 言肃在她身后说道：“你一个小姑娘，得注意点形象。” 言言一进厨房，见李冬梅站在窗口，她心虚地问：“妈，你站这儿干嘛呢？” “刚洗完碗。”李冬梅说着，接过言言手中拎的袋子。 她问道：“几个人吃饭？” “三个。”言言说完，走出厨房。 李冬梅打开餐盒，看着里面的干煸茧蛹，自言自语道：“这得多大一盘菜，三个人吃完，还剩这么多！” 言言回房间换好衣服，坐在床边。她回忆着走进厨房时妈妈脸上的表情，揣测着妈妈看没看到刘一帆送她回来。 李冬梅推开言言的房门，走了进来。她对女儿问道：“今天和谁一起吃的饭？” “我今天请我们公司的施工监理，最近在工地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想谢谢他。” 李冬梅接着问道：“还有谁？” “还有刘一帆。”言言知道自己必须坦白了。 她向妈妈解释道：“我们施工监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跟他单独吃饭实在不方便，所以我就叫上了刘一帆，毕竟他能说会道的，吃饭的时候不会冷了场。” 李冬梅看着自己女儿：“昨天谁送你回来的？”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知道自己这关不太好过，只能坦白：“昨天我们老板本打算送我回来的。莫伟说，他家离我家近，所以顺路就把我带回来了。” 李冬梅叹了口气：“你都这么大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自己决定吧。” 言言又咬了一下嘴唇：“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李冬梅淡淡地说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将来都会恨我。” 言言眨眨眼睛，“妈，你怎么这么说？” “我说的是实话。”李冬梅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跟你说，刘一帆靠不住，劝你离刘一帆远些，嫁给老实的男人。将来你看到刘一帆日子过得风风光光的，自己却在为柴米油盐发愁，你就会怪我，当初阻止你和刘一帆在一起。” 言言低下头，嘀咕道：“其实，你就算不劝我，我也知道，刘一帆不会娶我。” 李冬梅摸着女儿的头：“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离他远一点呢？” 言言一脸委屈：“可我就他这么一个朋友。” 李冬梅心里这个气啊，可脸上依旧和颜悦色的：“有他在你身边，你还能找到别的朋友吗？” 言言可怜巴巴的：“妈……” 李冬梅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问道：“你舍不得是不是？” “嗯……我怕我再也找不到像他对我这么好的朋友了。” 李冬梅叹了口气：“傻丫头，你不去找，怎么就知道找不到呢？” 言言喃喃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找，怎么去相处。” “你就是圈子太小了，没跟其他男生接触过。你李姨今天跟我提她侄儿，她侄儿在百脑汇卖电脑什么的。我跟你李姨说，回家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我跟你李姨定下时间，我陪你跟男方见个面吧。”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我不相亲！” 李冬梅劝道：“妈陪着你去见个面儿，你好知道相亲是什么样的。” 言言急了：“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不去。” 李冬梅看着女儿满脸通红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妈知道你不爱去，可你问问你那些同学，谁没相过亲，到最后都得走相亲这步。” “妈，我自己能找到男朋友，你不用为我操心。” 李冬梅慢慢站起身：“如果让妈选，妈会选莫伟。” 言言赶紧解释：“我跟莫伟没什么，昨天他就是顺路送了我一下。” 李冬梅悠悠地说道：“只要你有心，没什么是办不成的。” 第138章 被骗活该 言言愣了一下：“妈，莫伟比我大很多的。” “六岁也不算大。”李冬梅说完，走出房间。 言言坐在床边思索着妈妈的话，她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就看好莫伟了呢？ 言肃见妻子从女儿房间走出来，赶忙把妻子拉进自己房间，“闺女怎么说的？” 李冬梅长叹一声：“我怎么生了这么傻个女儿！” 言肃劝道：“已经养这么大了，后悔也晚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我们有什么好想的，她自己爱嫁谁，嫁谁去吧。” 言肃挠了挠头：“她想嫁谁？” “她自己都不知道。”李冬梅没好气地说道，“我生气就生气在这呢，明明知道刘一帆不会娶她，还跟刘一帆在一起玩。长点脑子的能干这么傻的事儿吗？” 言肃的心忽悠一下，慢慢说道：“闺女是真喜欢刘一帆啊！” 李冬梅懊恼地说：“喜欢的东西多了，能样样都得到吗？” 言肃叹了口气，坐到床上嘟囔道：“她小时候喜欢朵朵的布娃娃，我可以省出钱来给她买。可刘一帆这小子，不是布娃娃，就算把他弄到手了，闺女也抓不住啊！” 李冬梅双眉紧锁：“我们不用管了，这是她的命，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言肃嘀咕道：“不管怎么能行，闺女要是被刘一帆骗了怎么办。” 李冬梅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被骗活该，是她自己愿意的。” 言肃皱了皱眉：“你别说气话了。” 这个寂静的夜晚，莫家三口人，集体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言肃看着桌子上的菜，对言言说道：“下次跟同事吃饭，别往回带剩菜了。” 言言脸一红，“他们没吃什么，都是我吃的。” 言肃挠了挠头：“我不是嫌弃他们吃剩的，我是怕他们笑话你。” 言言的脸更红了，“我知道了。” 言肃夹了一个干煸茧蛹：“你们三个人也没吃多少啊。” 言言解释道：“他们都不爱吃这道菜，就我吃了点。” “哦~”言肃说道：“下回请同事吃饭，先问一下有没有忌口的，征求一下大家意见再点菜。” 言言低头答应道：“我知道了。”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你不会连刘一帆不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吧？” 言言嘀咕道：“他又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李冬梅皱了皱眉，“有些事儿是不需要说的。以后跟同事或是朋友吃饭的时候长点心，留意一下谁爱吃什么，不吃什么。别只顾着自己低头吃。” 言言一脸的不高兴：“我知道了。” 李冬梅还想说，言肃劝道：“吃饭时候别说闺女了。” 言言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言肃忙说道：“你把这两个饺子吃了。” “不吃了。”言言说着，回了自己房间。 李冬梅放下筷子，起身收拾碗筷。 言肃也没了胃口，起身帮妻子收拾桌子。 言言换好衣服，对爸妈说道：“我上班去啦。” 言肃嘱咐道：“注意点车。” “知道啦！”言言走了出去。 言肃马上拿起风衣，“我也走了。” 李冬梅疑惑地看着丈夫，“你着什么急？” “没事儿。”言肃说着，走出家门。 李冬梅察觉到不对劲，也拿起外套，快步跟了出去。 言言还没走到公交站点，就见王书祥已经等在那里。 王书祥一转头，看到言言走过来，招呼道：“嘿！言言。” 言言笑了笑，“你出来的真早。” “我怕你等着急。”王书祥说着，发现不远处的言肃正朝这走过来。 他对言言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你爸爸？” 言言一回头，看到的不只是爸爸，还有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妈妈。 言言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王书祥对言肃说道：“叔叔上班啊？” 言肃笑了笑，“这么巧，你也上班。” 言言往南看着，奇怪这该死的公交车怎么还不来。 王书祥乐呵呵地说道：“我家在中天花园，跟言言一起上班，路上还能聊聊天。” 言肃点头，“是离得挺近的。” 李冬梅远远看到言言身边站个小伙子在跟言肃说话。她开始上下打量王书祥，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言言看到公交车驶过来，马上说道：“车来了，我先走了。” 言肃不放心地喊：“你慢点。” 言言装作没听见，公交车门一开，第一个走了上去。王书祥赶紧跟着上了公交车。 李冬梅走到丈夫身边，“怎么回事儿？” 言肃叹了口气，“这小子跟咱闺女一起上班三天了。” 李冬梅淡淡的说道：“你不用管，言言看不上他。” 言肃疑惑地问：“看不上为什么还要约好了一起上班？” 知女莫若母。李冬梅看着远去的公交车，慢悠悠地说道：“这里头肯定有事儿，晚上问她。” 言谨挠了挠头：“我也觉得这小子不太成熟，配不上咱闺女。” “她心里头有人了，自然谁都看不上。”李冬梅说完，走向刚进站的4路公交车。 言肃思索着妻子的话，伤心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爸没能耐啊！” 孙亮看到言言上了公交车，刚要打招呼，却见王书祥跟在言言身后也上了车。 孙亮笑了笑，心说，这丫头看着挺精明的，怎么找了个呆头呆脑的男朋友。品味也太差了点吧。 言言看到孙亮，也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一拉王书祥的胳膊，“我们坐后面吧。” 王书祥跟着言言，边走边问道：“叔叔坐几路公交车？” 言言答道：“33路。” “到河东吗？”王书祥继续问道。 “是。”言言应了一声。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她意识到爸爸今天走晚了；妈妈今天走早了。难道他们早就发现了异常，今天特意跟在自己身后？ 王书祥还在说着什么，可言言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看着车窗外，想着自己的心事。 公交车很快停在建材市场站，言言跟在王书祥身后下了公交车。 王书祥一下车就问言言：“你还买点什么吃的吗？” “不啦。”言言说道，“我今早吃得挺饱。” 第139章 欺软怕硬 言言和王书祥一走进公司，就见丁美美端着茶杯往会议室走。 言言奇怪什么客人会来这么早？ 秦秋萱拿着水杯走到言言身，边低声说道：“朗润园17号业主来了。” “这么快？”言言惊讶地说，“前天才量完尺，李承今天就能约客户？” 秦秋萱淡淡一笑：“要不人家怎么是大师呢。” 秦秋萱说完，走进茶水间。她心里开始对言言嫌弃。一天做出效果图有什么大不了的，言言会这么惊讶，言言真是没见过世面。 言言思索着，李承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房子结构简单，渲图也需要时间啊。 王书祥凑到言言身边，“他们怎么这么早看方案？”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言言说着打开自己的电脑。 王书祥低声嘀咕道：“我想进去看看。” 其实言言也想进去看看李承的方案，可现在李承应该已经开始讲解，自己再进去，就讨人厌了。 言言看了一眼王书祥：“都是作设计的，有的人会忌讳别人看自己的方案的。” 王书祥恍然大悟，“你说的有道理呀，万一被人怀疑要剽窃怎么办。” 言言心里骂着王书祥太傻，大家都是剽窃，谁剽谁呀。 王书祥见言言用的是酷家乐，不解地问：“你怎么用这个软件？” 言言反问：“它不好吗？用它渲图很快的。” 王书祥挠了挠头：“但是它的效果差了一点儿。” “我觉得挺好，我用着挺顺手的。”言言说完，继续调整卫生间吊顶的模块。 王书祥见言言不愿理自己，便回了自己座位。 言言选择着瓷砖，忽然想起简爱大理石瓷砖。 她在搜索栏中打入简爱瓷砖四个字，出来的品种只有几个。 言言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觉得哪一款都不太符合她想要的。 王书祥看着言言敲击桌子的手指，对言言说道：“你跟老板的习惯一样，一想问题的时候，都爱敲桌子。” 言言看了一眼王书祥，淡淡的说道：“我是跟老板学的。” 王书祥挠了挠头：“挺有意思，我没事儿也敲敲。” 言言心里嘀咕，我是东施效颦，你那是手抽筋。 言言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搜索武旭。 她给武旭发了一条微信，“亲，忙吗？我这头有个北欧风格的设计，客厅主色是灰色和蓝色。卫生间如果选用简爱大理石瓷砖，哪个型号比较好？” 武旭马上回道：“空间大用卡拉拉白，空间小用雪花白，配宝石蓝做腰线，如果是土豪就给他加个地心。” 言言赶紧搜索这两个名字，可惜没有。 言言回了一个拥抱的表情，“谢谢你，可我在酷家乐里没找到你说的商品。” 武旭回道：“我们用的是三维家，你找一下类似的产品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卡拉拉白和雪花白，听名字应该是白色的瓷砖，可同样是白色系，差别是很大的。 言言对这两款砖，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她接着问道：“亲，我在哪儿能找到你说的这两款砖？” 武旭回道：“天猫官网，或者你到店里来看看样砖，找下感觉。” “好嘞！中午我休息的时候过去。”言言发完信息，开始考虑中午给他们带些什么？ 言言的手机又响了一下，这次是关小薇发来的微信，“亲，中午我带了土豆烧牛肉，过来一起吃。” 言言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武旭告诉关小薇自己会去简爱店里。关小薇为表示一下欢迎，找自己过去吃中饭。自己当然不能傻了吧唧的过去吃饭。 言言回道：“姐，我一会儿和小王去工地量尺，中午我要请小王吃饭。我们回来要一点多，今天吃不上这烧牛肉了，你们多吃点吧。” 关小薇发来一个撇嘴的表情，“我做菜很好吃哟。” 言言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谢谢姐姐的心意，可惜我今天没口福。” 关小薇回道：“好吧，我下次早点儿请你。” 言言又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言言打开手机淘宝搜索简爱大理石瓷砖，在旗舰店中搜索卡拉拉白。 言言翻看着图片，看了几张之后放下手机。 图片都是被精修过的，每一张都高端大气上档次，可实际上未必能达到这种效果。 言言决定还是去店里看看样品。 给刘川设计，自己要认真负责，不能做出几张图片就草草了事。如果做不好，不只是对不起刘川，同时也对不起老板。 会议室的门一开，杜森和李承陪着朱成忠夫妻走了出来。 朱成忠跟李承说着拜托，李承一副牛哄哄的样子，“朱哥你放心，我们做的全案就没有客户不满意的。” 朱成忠点头，“我信得过你们，所以才来找你们的。” 言言看着几个人走出创佳的大门，思索着为什么这单就这么快，赵明成的那单就一托再托。 李承和杜森送走朱成忠夫妻后，两个人又返回会议室。 言言这才注意，会议室里还有一个人。透过磨砂玻璃，言言分析出那个人是杨琳。 很快，三个人一起走出会议室。 李承对言言说道：“朗润园17号楼，你跟梁哥交接一下，这单你跟单。” 言言现在看到李承脑袋就疼，她也不想假装什么客气，直接说道：“你把方案发给我，我先看一下我能不能看懂图纸。” “一会儿发给你。”李承说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打开电脑，对丁美美喊道：“丁美美，你们不收拾卫生吗？我这桌子上怎么一层灰？” 丁美美才不惯李承的毛病，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李哥，我是前台，不是保洁。” 王书祥赶紧起身，去茶水间拿了块抹布回来。 李承拿起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图纸。王书祥拿抹布擦了几下，转身又把抹布送回茶水间。 言言瞥了一眼李承和王书祥，她以前只是觉得李承大大咧咧没什么修养，没想到这家伙还欺软怕硬。 丁美美呛着他说话，他一声都没反驳，王书祥帮他擦桌子，他也没说一声谢谢。 言言感叹着，老实多干活，没人说你好；不理他，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第140章 各怀心事 言言的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见是爸爸给她发了一个红包。 言言点开红包，见是一百元，已存入零钱。 言言马上给爸爸发了一个问号。 言肃给女儿回了一个笑脸，“昨天请人吃饭，今天别饿坏了肚子。” 言言心里一暖，回道：“果然是亲爸！” 言肃又回了个得意的表情。 言言慢慢放下手机，她体会到，这世上不计任何回报，总是在默默的为她付出的男人，只有自己的爸爸。 李承对言言说道：“别发呆了，方案发到你邮箱里了，看一下。” 言言点开qq邮箱，下载文件，当她打开解压完的文件，发现除了自己当初画的cad结构图，只有4张客厅、餐厅、主卧、卫生间的效果图。 言言看向李承，问道：“李哥，只有4张效果图吗？” 李承反问：“这4张图还不够吗？” 言言皱了皱眉：“可施工不能只靠这4张图啊。” “要不怎么让你跟单呢，施工图纸你做给梁志刚。”李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言言深吸一口气：“李哥，我只是助理，我并不了解你的方案。” “不是给你图了吗？”李承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照这个图做施工图纸。” 言言不再跟李承辩解，她直接把4张图截屏发给杜森，然后站起身，径自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大家看着言言的背影，都明白言言这是直接找杜森告状去了。 李承不屑一顾，“有本事你不干，今天就收拾东西走人。” 王书祥气愤地用手指敲着桌子，这不是欺负人吗？ 王奕晨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是心花怒放，他倒想看看杜森这次向着谁。 杜森正看着言言发来的图片，一抬头，言言推门走了进来。 杜森问道：“李承又欺负你了？” 言言拉过椅子，坐到杜森对面：“他发给我这4张图片，让我自己做施工图，去跟单交底。” 杜森皱了皱眉：“这对你来说有点难度。” 言言一脸委屈：“我自己画的效果图，我想指导交底都有难度，何况是他画的。” 杜森长吁一气，“我知道。按理说，这一单应该让王奕晨跟单。可现在王奕晨手里，还有一个朗润园3号楼的单子等着收尾。过阵子如果赵明成的单子签了，也需要王奕晨跟单。我怕他一个人，两个单子忙不过来，所以17号楼这张单子，想让你跟一下。” 言言一听杜森这话茬，意识到朗润园17号楼的单子，是杜森让她跟的。 言言原本愤怒的脸变成了羞愧，“可是老板，我拿着效果图，根本没办法跟工人交底。” 杜森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会跟梁志刚打好招呼，让他尽量帮你。”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杜森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拒绝。 杜森接着说道：“我会让李承把细化图纸发给你，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或者直接问我。” “我知道了。”言言站起身，想要离开。 杜森说道，“跟单也是有提点的。” 言言愣了一下，“助理也有吗？” 杜森笑了笑，“我既然要你去做，自然要给你工钱。” 言言淡淡的说道：“谢谢老板。” 杜森在言言的脸上，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见牙不见眼的笑容。 杜森意识到言言是真的不高兴了，钱都没能安慰了她。 言言走出办公室，迎接她的是各怀心事的目光。 言言对众人视而不见，回到座位继续设置自己的模块。 丁美美问道：“中午有订餐的吗？” 言言抬起头：“我订一份盒饭。” 办公区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言言，揣测着她跟老板说了什么，老板又如何安抚的她。 王奕晨思索着杜森又答应了言言什么，使得言言气哼哼的进去，没事儿人一样的出来。 李承收到杜森的微信，起身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杜森看着李承，“我记着，你刚毕业的时候，天天跟我抱怨，你们公司的程潇不是东西，所有的活都压给你。签单的人是他，干活的人是你。他吃肉，你连汤都喝不上。” 李承嘿嘿地一笑，“风水轮流转，现在该我欺压别人了。” 杜森扶额：“我们能不能正经一点，能不能不让手下人去抱怨。” 李承看着杜森：“你说的轻巧，这一单不让言言跟着，还能让谁跟着？” “我知道，”杜森一脸无奈，“可你让她跟单，也得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啊！你就发个效果图给她，她能看明白吗？她连背景墙是木制作先下料，还是理石先下料都弄不明白，你让她怎么去交底。” 李承不屑，“不是有梁志刚吗。” 杜森敲着桌子，“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推给梁志刚。这些事情施工监理都做了，还要你这设计师干什么？” 李承一挑眉，“哎，你什意思？” 杜森正色说道：“我说的是事实。这个公司的法人虽然是我，可实际上是我们两个人的，你自己想想你该怎么做。” 李承也恼了，“我还能怎么做，难道你想让我去跟单，天天在工地交底。” 杜森敲着桌子，“你没有时间去工地，所以你要把工地上的事情跟言言交代清楚，让她去工人交底。而不是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拿个效果图，在那凭空想象。她的理解力，想象出来的东西，能跟你的想法一样吗？” 李承皱了皱眉，他知道言言那丫头有多笨，他现在真的开始担心他的效果图了。 杜森见李承的脸色有了变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都做过助理，都是从什么都不懂开始的。你应该能想象到，言言现在有多无助。所以你现在需要帮她，把她教会了，让她能看懂你的效果图，你才能有时间去签新的单子，挣更多的钱。” 李承思索着杜森的话，“你想让我怎么教她？” 杜森长舒一口气：“你先回去画一部分细节图，然后对比效果图，告诉她如何去跟工人交底。” 李承瞪起眼睛：“细节图我都画完了，还用她干嘛？” 第141章 教她画 杜森对李承说道：“你不给她画细节图，她永远不知道怎么去分解你的效果图。” 李承想了想，“行啦，我去画。” 杜森嘱咐道：“对她态度好点，人家也是父母爱着；男朋友宠着的人。你把她逼急了，她随时可以不伺候你，转身走人。” 李承不屑：“切，她走了照样会有人来。” 杜森笑了笑：“人有都是，可刘权亲自介绍来的，只有她一个。刘一帆肯陪着谈单的，也只有她一个。” 李承皱了皱眉：“这父子俩什么意思？这么上心，弄他们天顺去供着好不好，何苦天天在我们这跑工地。” 杜森无奈地敲了一下桌子，低声说道：“你用脑子想想，言言看着憨厚老实，可实际上是好惹的吗？你欺负完她，她哪次忍气吞声了？她在没嫁给刘一帆之前，怎么可能去刘一帆的地盘，受刘一帆指挥。” 李承思索着杜森的话，“这么说，这丫头心计还挺深？！” 杜森淡淡一笑：“你才想明白？你别忘了，娜娜无论长相还是条件，都比言言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可刘一帆照样把娜娜甩了，陪着言言玩。” 李承是见过杜森的表妹徐娜娜的，他开始重新定义言言。 杜森语重心长地说：“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要跟她成为敌人。辽城就这么大点地方，有头有脸的人是有数的。” 李承皱了皱眉：“你想太多了吧？” 杜森低声说道：“梁志刚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你看不见梁志刚对她的态度吗？” 李承深吸一口气：“有道理。”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杜森说道，“这丫头看着还算厚道，你真心待她，她应该知道感恩。” 李承点头：“我懂了。” 杜森长舒一口气：“去教教她怎么画施工图纸吧。” “嗯。”李承应了一声，起身走出办公室。 李承回到座位，对言言喊道：“言言过来！” 言言皱了皱眉，心说杜森教育他这么长时间，难道白教育了？他还想变本加厉的欺负我吗？ 言言站起身，走到李承桌前，“李哥，有事儿吗？” 李承盯着言言，他实在没看出言言哪儿长得比徐娜娜好看。 言言被李承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再次问道：“有事儿吗？” 李承说道：“去拿个凳子坐边上，看我怎么给你画施工图。” 言言眨眨眼睛，“你要教我画图？” 李承瞥了一眼言言，“我不教你，你哪年能会画施工图？什么时候能跑工地？” “哦。”言言转身去搬自己的椅子。虽然李承想要教她画图，可言言并不领情，甚至不想跟他学。 王奕晨瞟了一眼李承，心说：杜森厉害呀，这么快就说动了李承。 王书祥走到李承身旁，“李哥，我在边上看看行吗？” 李承说道：“看着行，别说话。” 王书祥点头，“哎，我不说话。” 言言搬过椅子放在李承身后。李承看了她一眼，“往前点儿，离那么远，你看得见吗？” 言言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坐到李承身旁。 李承打开朗润园17号楼的cad结构图，“我们先画客厅的背景墙。” 李承说着，从踢脚线和护墙板开始画起，并详细讲解，背景墙如何取中。 言言偷偷打开手机，开始录像。 十一点半，隔壁的快餐店送来盒饭。 言言有些后悔订了盒饭，李承教了她这么多，她应该请李承吃中饭的。 李承点击保存，关闭窗口，“先吃饭吧，吃完饭接着画，今天得把客厅画完，我明天还有事呢。” “我知道。”言言说道，“李哥，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 李承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跟杜森出去随便吃一口得了。” 李承说着起身，走向杜森办公室，他站在门口对杜森说道：“别装深沉了，出去吃饭吧。” 杜森笑了笑，“你请吗？” 李承笑道：“你是老板，不得你请。” 言言看着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公司。 言言长舒一口气，开始回忆李承画背景墙时的每个细节。 王书祥问道：“你还不吃饭吗？” “吃饭。”言言说着，走进茶水间。 秦秋萱已经打开一盒盒饭，她见言言走进来，问道：“学得怎么样？” 言言叹了口气：“我脑子太慢，李哥说得太快，我根本跟不上节奏。” 秦秋萱笑了笑，“我刚接触这行的时候，什么是阴角、阳角都不知道，时间长了就都懂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什么是阴角、阳角？” 秦秋萱解释道：“阴角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凹进去的角，比如房间、厨房、厕所的墙角；阳角就是凸出平的角，比如柱子、梁、柜子等外突的角；还有收口，是指装饰中有很多交接部位，为不让它裸露在外面，常用木条线覆盖，专业术语叫收口。” 言言若有所思，“看来，我得百度一下专业术语了。” 秦秋萱说道：“你是得先了解一下专业术语，要不然在工地，他们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懂，很容易造成误会。” 言言更加郁闷，“我都不知道，我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秦秋萱笑了笑：“学校教你的那些专业知识，跟我们工地有些水土不服。或者说，工地上的工人，根本不懂你那些教课书上的名词，他们只知道，他们师傅教给他们的叫法。” 言言吃着盒饭，说道：“看来我得多跟你到工地走走了，免得以后让人笑话。” 秦秋萱点头：“行啊，姐带你见见世面。” 王书祥在一旁说道：“也带着我呗。” 秦秋萱瞥了一眼王书祥，“怎么哪儿都有你？” 王书祥脸红了起来，尴尬地说道：“我也想学学。” 秦秋萱笑道：“傻小子，工地上的工人，说话可比我难听，你这承受能力，可容易混不下去。” 言言知道那些工人说话骂骂咧咧的样子，心情瞬间沉重。 秦秋萱看出言言的心思，劝道：“你放心，你长得这么可爱，那些工人才舍不得骂你呢。” 第142章 网店模特 言言吃过中饭，走出茶水间，她已经没有了去简爱看砖瓷的心思。 她给武旭发了一条微信，“武哥，我这头有活，今天过不去了，明天有时间再去店里看砖。” 武旭回了两个字，“好的。” 言言长舒一口气，戴上耳机，开始翻看刚才录下的，李承画图过程。 王书祥又凑到她的身边，“让我也看看呗。” 言言现在非常讨厌王书祥，可脸上还得装作平静，“一起看吧！” 王书祥拉过椅子坐到言言身边，言言递给他一只耳机。 王书祥评价道：“李哥，画图是快。” 言言慢悠悠的说道：“只许看，不许说话。” “是。”王书祥闭上嘴，看着言言的手机。 言言随手记下李承说的，踢脚线高度，吊顶高度。 王书祥看着言言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言言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言言刚看到一半，发现手机电量已经不多，她退出录像，拔掉耳机。 她对王书祥说道：“我得给手机充会儿电了。” “嗯，你充电吧。”王书祥说着，搬走自己的椅子。 言言刚插上充电器，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见来电显示是常源，有些意外，铃声执着地响着。 言言慢慢按下接听，“喂~” 常源不耐烦地说道：“哎，你怎么接个电话都这么慢。” 言言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头忙着呢，你有事儿说事儿。” 常源说道：“有个活儿，钱给的不多，我想问问你接不接。” “什么活？”言言问道。 “给网店当模特，拍几张运动装的照片。” 言言原本以为，常源找她，是帮朋友画几张装修图纸什么的，没想到是让她当模特。 “你没搞错吧？”言言诧异地说道，“我这样儿的还能当模特儿？” 常源说道：“你这样的捯饬捯饬，装个清纯小姑娘还可以。” 言言脑子开始运转，“你不是开影楼吗？拍婚纱照的怎么给网店干起活来了？” 常源不满地说道：“我那叫摄影工作室，所有艺术照都拍。这活儿你到底接不接？” “多少钱？”言言直接问道。 常源答道：“星期六拍一天，两千块钱。” 言言惊讶地说：“这么多？” 常源无奈：“哎我去！你别这么没见过世面好吗？” 言言马上问道：“那么多钱，你为什么不用你女朋友？” 常源反问：“我女朋友能装清纯吗？” 言言眨眨眼睛，李欣语属实是太洋气了，自带着一种风情万种。 常源继续说道：“再说，我女朋友是一天五千的人，能接这两千块钱的活吗？丢不起那人啊。接了这两千的，以后怎么接五千的。” 言言有些犹豫：“常源，你说的靠谱吗？” “哎，我是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才找你的，你要是不干，我们前台美女还在那等我呢。” 言言赶紧说道：“你急什么啊，我也没说不干啊。你容我想想不行吗？这么大的事儿，我不跟刘一帆商量一下，他要是知道了，不得恼了。” “行，你跟你家少东家商量吧。商量完赶紧回信儿，我可没时间等你。”常源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看着手机，脑子飞快运转，她平时跟常源接触不多。换句话说，她长得这么平凡，根本入不了常源的眼，所以大家一起玩的时候，常源经常把她忽略掉。 一天两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应该有很多人想抢着干这活儿。常源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 言言拨通了刘一帆的手机，“你说话方便吗？” 刘一帆蹦出一个字儿：“说！” 言言说道：“刚才常源给我打电话，说有个网店找模特拍照片，一天两千。你说，我接吗？”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道：“接什么接，你缺两千块钱吗？” “缺！”言言回答得简单明了。 刘一帆不耐烦地说道：“行啦，我给你转两千。” 言言也急了：“我为什么要你两千块钱，如果拍几张照片就能挣两千，我为什么不挣？” 刘一帆问道：“你知道网店拿这照片干什么吗？” 言言立马底气不足：“就是放网店上卖衣服呗。” “你知道网店的点击率是多少吗？那么多人看你照片，你好意思吗？” 言言咬着嘴唇，思索着刘一帆的话。 刘一帆接着说道，“你要是缺钱，我先借给你。” 言言弱弱地说道：“不用了，我还有钱。” 言言挂断电话后，拿着手机开始发呆。 王书祥又凑到言言身边，“有人找你拍照片？” 言言看了一眼王书祥，不高兴地说道：“偷听别人打电话是很不礼貌的。” 王书祥解释道：“不是我想偷听，跟你说话声音太大。” 丁美美走了过来，笑盈盈的问道：“言言，给你打电话的，是什么朋友啊？” 言言答道：“我的同学，开摄影工作室的。” 丁美美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在哪开工作室啊？我正想拍一些艺术照呢。” “百爱女神是他开的。” 丁美美一脸惊喜，“哎呀，我正想去百爱女神呢，你帮我介绍一下呗。” “可以。”言言说道，“你到那就找老板，正常八折，提我九折。” 丁美美笑了笑，“怎么还贵了？” 言言解释道：“我上学的时候从来不让他抄作业，他一直记恨着我，这不又挖个坑，等我跳呢。” 言言说完，拿起水杯走进茶水间。 丁美美站在那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分析着言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王书祥瞥了一眼丁美美，也拿起水杯走进茶水间。 他见言言正在喝水，低声对言言说道：“我觉得这活挺好的，有多少人花钱请摄影师拍照呢，你这不花钱，还能挣钱，挺不错的。” 言言嘀咕道：“把自己照片放网店里，多不好意思。” 王书祥挠了挠头：“想不到你还这么保守。其实那些大名星走街上我们都认不出来，有几个人能认出你来啊。” 言言想了想，王书祥说得还真对，她有一次在万达广场遇到香港来的一位大明星，要不是名星身边一堆保安，言言还真没注意这位名人。 第143章 真会玩！ 王书祥见言言沉默不语，只好走出茶水间。 言言的心里开始长草，她拿出手机，又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 刘一帆没好气地问道：“又怎么了？” 言言轻声说道：“一帆，你陪我去拍照呗？” “你不是不喜欢照相吗？” 言言解释道：“你照的太丑了，常源不是专业的嘛。再说，有钱干嘛不挣啊。” “你还是想去当模特是吗？” 言言弱弱地说：“你陪我去呗，我怕常源骗我。” 刘一帆有些恼火：“我都说了，你要是缺钱，我给你。” 言言有点急了：“哎呀，钱只是一方面，我也想照点漂亮的照片。” 刘一帆停了几秒钟问道：“你想好了？可别后悔。” 言言嘀咕道：“有你陪着我，应该出不了错。” “行吧。我问问常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握着手机，心中开始忐忑，她不知道，自己作的决定是对是错。 刘一帆放下电话，看着对面的常源，“陪我去给那丫头买几件衣服吧，周六在你家拍。” 常源一挑眉：“为什么在我家？” 刘一帆不耐烦地说：“在我家，让我妈看见怎么办。” 常源说道：“去影楼吧，设备全。” “周六不影响你爸生意吗？。” 常源想了想：“去体育场吧，拍完了我们还能打球。” 刘一帆皱了皱眉：“当着那么多人拍照，我可丢不起那人。” 常源审视着刘一帆：“你觉得这么玩有意思吗？” 刘一帆忽然笑道：“挺有意思的。” 常源也笑道：“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两个人起身走出饭店，常源说道：“这丫头也没长脑袋，怎么可能有人会花两千用新人。” 刘一帆笑了笑：“她也怕你骗她，所以要拉上我。” 常源瞥了一眼刘一帆，“还是你套路深，黑脸白脸你一个人都唱了。” 刘一帆一挑眉，“有意思吧？” 常源笑道：“少东家真会玩！” 杜森和李承吃过中饭后，往公司走。 他俩还没走到公司门前，就看到丁美美站在公司门外，打着电话：“明天不能预约吗？我就明天有时间。” 对方礼貌地说道：“对不起女士，我们摄影师都是提前一个月预约的。” 丁美美心说一个月之后，黄瓜菜都凉了。 丁美美柔声说道：“你们老板在店里吗？我想咨询一下，我适合什么风格。” “对不起女士，我们老板正在为一对新人拍摄，实在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 “他在店里是吧？那我马上过去。你告诉他，等我一下。”丁美美说完挂断电话。 丁美美一转身，见杜森和李承正推开公司大门要往里走。 丁美美马上说道，“老板，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杜森颔首。李承瞥了一眼丁美美，“你又作什么妖啊？” “李哥真爱说笑话。”丁美美说着，拿起自己的手包走出公司。 李承招呼言言继续画图。 言言又拿着手机开始记录。 李承的速度很快，电视背景墙很快出图。 他对言言问道，“其它墙会画了吗？”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先试试，等我画完了，你看一下行吗？” 李承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快去画吧，下班之前让我看，明天我不会来公司。” “是。”言言应了一声，赶紧搬着椅子，回到自己座位开始画图。 王书祥挠了挠头，对言言问道：“那个……我能画点什么？” 言言心里抱怨着，你起什么哄啊。可依旧微微一笑，“你随便画点什么都可以。” 王书祥见言言已经开始画图，便坐在她身边不再说话。 言言心里有些懊恼，可又不方便直接赶王书祥离开。 王奕晨瞥了一眼王书祥，对他说道：“你别在那干坐着了，你来帮我核对一下出库单。” “哎!”王书祥愉快地应了一声，拉过椅子坐到王奕晨身边。 王奕晨把朗润园3号楼的施工明细和秦秋萱打的出库单递给王书祥，“核对一下，看看用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好嘞。”王书祥接过来，就要核对。 王奕晨看着王书祥，无奈地说：“回你座位上去核对好吗？” 王书祥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就回去。” 王奕晨心说：杜森这是怎么了，公司里招一堆缺心眼儿来。 言言很快画好一沙发墙，她对李承说道：“李哥，你看一下。” 李承走过来看了一眼，“还行。” 言言接着说道：“李哥，卫生间和厨房，你再教教我吧。” 李承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你一点都不会吗？” 言言有些难为情：“我平时都是随心所欲的画，橱柜高度，还有脚线什么的，我没什么概念。” 李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们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李承说着，回到自己座位，“过来。” “是。”言言又把自己的椅子搬到李承身边。 丁美美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言言，座到前台。 言言专注地看着李承画图，忽略了丁美美，也忽略了时间。 当杨琳背着她的小牛皮风琴包走出财务室时。 言言才意识到，该下班了。 李承看了一眼手表，“不行了，我得回家了。明天你自己掂量着画吧。”他说着，点击保存。 言言赶紧说道：“李哥，你把cad发给我。” “好，发给你。”李承通过邮箱把文件发给言言。接着点击关机。 言言赶紧回到自己的电脑上接收文件。 王书祥对她问道：“你要加班吗？” “不，我只是看看我的文件收到了没有。” 言言关好电脑，一抬头，见丁美美正看着自己，马上说道：“我们这就走。” 丁美美嫣然一笑，“不着急。” 言言拿起背包和王书祥一起往外走。 丁美美设好报警器，王书祥帮她锁好门。 丁美美瞟了一眼停在门前的宝马，对言言说道：“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哦，那我先走了。”言言说着朝刘一帆的汽车走去。 丁美美在言言身后喊道：“言言！” 第144章 爱信不信 言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丁美美。 丁美美对言言问道：“你那个开影楼的朋友，多大年纪啊？” 言言答道：“跟我同岁。” 丁美美莞尔一笑：“那我怎么听说，百爱女神的老板已经五十多岁了呢。” “哦，那是他爸爸。” 丁美美慢声细语地说：“这样啊，我还奇怪，你怎么会跟那么大年纪的人是朋友呢。” 言言笑了笑：“他爸爸很早以前就开了影楼，主要拍婚纱照。我朋友拍的是艺术照吧，我不太懂这些。” 刘一帆坐在车上，看着这两个人，心说：丁美美今天怎么画的淡妆。 言言朝丁美美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丁美美嫣然一笑，“明天见！” 言言上车之后，对刘一帆嘀咕道：“丁美美的野心真大，中午听到常源给我打电话，要找模特，下午就去打听百爱女神影楼了。” 刘一帆启动汽车，“她不只是有野心，行动也快。你没发现她的妆都变了吗？” 言言愣了一下，“变了吗？”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她今天画的是裸妆。” 言言恍然大悟：“对啊！中午跟我说话的时候，还忽闪她那长睫毛来着。我说刚才怎么看她顺眼多了呢。” 刘一帆无奈地说：“你怎么总是后知后觉啊。她平时眼妆都很重，今天画得这么清淡，肯定有事儿。” “嗯，”言言思索着，“我好像忽略了什么，她下午好像没在公司。” 刘一帆不在意地说：“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我已经跟常源说完了，周六在他家拍照。” “去他家？”言言皱了皱眉，“方便吗？” 刘一帆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言言：“你放心，我会陪你过去。” 言言马上露出笑脸：“你真好。” 刘一帆不屑：“切，才知道我好？” “我早就知道，你是除了我爸，对我最好的男人。” 言言兴奋过后，脑子开始运转，她狐疑地问：“你说这事儿靠谱吗？” 刘一帆说道：“你要是觉得不靠谱，就别答应他。” 言言嘀咕道：“可我还想挣钱。” 刘一帆一脸平静地说道：“这年头儿，所有的挣钱方式都是有风险的。”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你说，我这样的，长得又不好看，常源为什么要花两千块钱雇我呢？” “他只是中间人，”刘一帆解释道：“是网店要找模特。他也没有什么其他合适的人，所以就想到你了。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言言盯着刘一帆，问道：“两千也不是小数，应该可以找到专业的吧？” “想什么呢？”刘一帆不耐烦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些没什么名气的主播，站个台，唱首歌还要三万五万的呢。两千块钱也就找个艺校的学生吧。” 言言嘀咕道：“那也比我这一点经验没有的人强吧。” 刘一帆笑道：“难得你这么谦虚。” 言言一撇嘴：“这是有自知之明。” 刘一帆解释道，“常源要拍的是清纯范儿，艺校那群女生，风尘味儿太浓。” 言言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嘴里叨咕道：“反正我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你别前怕狼后怕虎的。既然担心是个坑，那咱就别跳，绕过去得了。” 言言听刘一帆这么一说，脾气也上来了，她一挑眉：“有你在，我怕什么。就算常源给我挖个坑，有你在也能把那坑给我填平了。” 言言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语气又软了下来，“只要那坑不是你给我挖的，我什么都不怕。”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放心吧。常源虽然色了点，但是办事儿还是可靠的。” 言言想了想，说道：“我想也是，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不会为了钱坑我。” 刘一帆抬手摸了摸言言的头：“心眼儿还挺多的。” 言言忽然右手托腮：“我长得是挺清纯的哈？” 刘一帆忍俊不禁，“你傻不傻啊？” 言言脸一红：“本来就是嘛！” 刘一帆向右打轮，把车开向喜洋洋火锅店的停车位。 言言眨眨眼睛：“你要干嘛？” “吃饭啊。” 言言又皱起眉头：“不吃了，我今天得回家。” 刘一帆停好车，“跟你妈说，你请公司同事吃饭。” 言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叹息一声：“唉，昨天晚上已经用过这个理由了。” 刘一帆说道：“那就说高中同学回来了，你们同学聚会。” “我今天真得早点回家。”言言嘀咕道，“我早上跟同事一起上班，被我妈看见了，我得老实的回家，跟我妈解释一下。” 刘一帆来了精神：“男同事？” “嗯。”言言解释道，“他家离我家很近，所以我们俩就约的一起上班。”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说实话！” 言言看着刘一帆：“这就是实话。” “实你个头，”刘一帆懊恼地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闲着没事儿会约一男的一起上班吗？” “你爱信不信，我就是闲着没事儿。”言言说着，要开车门下车。 刘一帆抬手锁上车门，“说清楚了再下车。” 言言开了两下没打开车门，转头看着刘一帆，“我说得还不清楚吗？”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问道：“有人在公交站点等你？” “哎~你想像力太丰富了吧！” 刘一帆一挑眉：“当初郎文不就在你家门口等过你吗？”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从来不管你的事儿，你能不能也不管我的事儿。” 刘一帆不屑：“你想管我的事儿，能管明白吗？” 言言反驳道：“我是懒得管。” 刘一帆冷笑一声，“你是连你自己的事儿都弄不明白。” “我明白着呢。”言言不想再跟刘一帆吵下去，她长舒一口气，“把车门打开，我得回家了。” 刘一帆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等我去查，还是自己坦白？” “你有完没完啊。我跟同事一起上班怎么了？”言言有点急了，她知道刘一帆真的会跟着她上下班，去看看谁在等她。 第145章 你敢去吗 刘一帆对言言说道：“你们公司那几个歪瓜裂枣，我都见识过，没有人会有那么大魅力，让你玩心眼儿约他一起上班。” 言言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道：“没有人在公交车站等我。前几天，我没注意报站器，没到站就想下车，有个男生提醒我，那是海鲜市场站，不是建材市场站。” 刘一帆皱了皱眉，问道：“你以前没注意过这个人？” 言言答道：“他常和我坐同一班车，但是从来没说过话。那天他告诉我，他叫孙亮，还问我在建材市场哪家店。”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你害怕了？” 言言有些难堪：“也不是害怕，我是不想让他纠缠我。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就是爱说话的人。” 刘一帆有些恼火：“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言言低着头，嘀咕道，“公司新来的助理正好住在中天花园，我就约他一起上班了。孙亮这两天再也没跟我说过话。”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明天早上我接你。” 言言马上说道：“你可别添乱了。我今天在公交车站一回头，我爸妈都在我身后呢，他们应该是跟着我从家出来的。明天他们再看着你接我，不得疯啊。” 刘一帆皱了皱眉，他一想到李冬梅脑袋就疼。 他对言言问道：“你那个新同事人品怎么样？” 言言一脸嫌弃：“傻了吧唧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都要愁死我了。要不是看在莫伟的面子上，我都懒得理他。” 刘一帆一挑眉：“莫伟？” 言言赶紧解释：“忘了跟你说了，他跟莫伟是邻居，他能进创佳就是莫伟介绍的。” 刘一帆似笑非笑：“想不到莫伟在你这还有面子呢。” 言言可见不得刘一帆这阴阳怪气的表情，她沉着脸说道：“是你带我上莫伟那诊的脉。我不看僧面，不得看佛面吗？” 刘一帆看着言言那气鼓鼓的脸，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难为你了。” 言言皱着眉头，推开刘一帆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我就动了。”刘一帆说着抬手还要捏言言的脸颊。 言言推开刘一帆的手，“你别想欺负我。” 刘一帆见言言急了，便说道：“不闹了。你总让一个傻子陪你也不是个事儿。”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别说的这么难听。王书祥情商是低了点，但是人品还可以。” 刘一帆一挑眉：“这时候你就不怕邻居看见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意识到刘一帆说得没错，爸妈不会无故跟在她身后，一定是有邻居说了什么。 刘一帆见言言双眉紧锁，便说道：“那个孙亮是干什么的？” “他在……”言言说到一半合计过味儿来，“你要干嘛？” 刘一帆笑了笑，“我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么有眼光，会喜欢你。” 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你别乱来。孙亮这两天都没跟我说话，是我自己太敏感了。我明天告诉王书祥我有事儿，不用他等我了。” 刘一帆抬手摸了摸言言的头，“难怪都盼着生儿子，这女儿真是太操心了。” 言言扒拉开刘一帆的手，“你就省心了吗？” 刘一帆嘴角上扬：“我妈从不用担心我被人占了便宜。” “嘁~”言言不屑，“说不定谁占谁便宜呢。” 刘一帆愣了一下，一拍言言的头，“你知道的还不少。” 言言抬手捶了刘一帆两下，“你敢欺负我。” 刘一帆打开车门，“先下车吃饭吧。” 言言下车后，说道：“我要回家。”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胳膊：“别闹了，一起吃点火锅吧。” 言言一脸为难：“今天真不行。” “你是不是没钱？”刘一帆说道，“今天我请你。” “不是钱的事儿，我这两天得老实点儿。我可不想听我妈教育我。”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不陪我，我一个人吃火锅是不是有点傻？” “嗯，”言言点头，“是显得挺孤单的。你回家吧，别总在外面吃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身体也不好。” 刘一帆脸上露出坏笑：“我家就我自己，我能吃什么？要不，我去你家吧，上你家蹭顿饭怎么样？” 言言凝视着刘一帆，“行啊，你敢去吗？” 刘一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有什么不敢的。” 言言扬起嘴角让自己保持微笑：“你要是不怕我妈给你脸色看，你就跟我回家。” 刘一帆帮言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哎呀，我还真有点怕。我先送你回家吧。” “这离我家也不远，我走回去吧。”言言说完，转身想走。 刘一帆一把把她拉了回来，“上车吧。” 言言叹了口气，默默地上了车。 汽车刚到言言家小区门前。言言就说道：“停车吧。现在天还没黑，我自己走进去就行。” “我送你吧。”刘一帆怎么能放心言言一个人回家。 “别送了。”言言说道，“我妈现在应该站在厨房窗口看着楼下呢。”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你妈是干特工的材料啊。” 言言拍了刘一帆胳膊一下，“不许说我妈。” “行啦，到家给我来个电话吧。”刘一帆十分懊恼。 他不明白，高一那年，他刚跟言言分到一个班时，妈妈就嘱咐他照顾点言言。 言言妈妈对他也很好，接言言上补习班的时候，给言言带包子，也会给他带一份。还经常跟他打听，言言在学校跟哪个同学关系好，跟谁有矛盾。 现在他跟言言的关系没变，可双方的妈妈态度却变了，而且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言言见刘一帆脸色难看，轻声劝道：“别不高兴啦，等我拿到常源那两千块钱，我请你吃……你爱吃的。” 刘一帆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言言眨眨眼睛：“你什么都爱吃。” “那是你！”刘一帆推了言言一下，“快点回家吧。” 言言打开车门，刚一下车，又回身嘱咐道：“你别去找常源他们喝酒，回家自己煮碗面吧。” 刘一帆催促道：“你快走吧。” 第146章 就守着你 言言看着刘一帆，又重复了一遍：“回家煮面条。” 刘一帆轻轻点头，“走吧！” 言言露出笑容，愉快的转身往家走。 刘一帆看着言言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嘀咕道：“我妈怎么就不喜欢她了呢。” 言言回到家，走进厨房：“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言言反问：“晚吗？我平时不是这个点儿到家吗？” 李冬梅边盛着菜，边说道：“晚了二十分钟。” 言言笑嘻嘻地说：“亲妈，你选错职业了，你老人家当年要是考警校，一定是一名优秀的刑侦人员。” 李冬梅沉着脸：“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我们公司的李大设计明天有事儿，所以非要今天帮我把卫生间的施工图画出来，我跟他加了十多分钟的班。”言言说完，走出厨房。 李冬梅端着菜跟了出来，“今天早上跟你一起坐公交车的是谁？” “他叫王书祥，我们公司新来的助理。”言言说着往自己房间走，“我换衣服。” 李冬梅在女儿身后问道：“你为什么跟他一起上班。” 言言一脸无奈地说：“我不能对他说，我8点要坐那趟20路公交车，你不许坐那趟车吧。” 李冬梅将信将疑：“就这么巧，你们都坐那趟车？” 言言笑道：“真就巧了，我们都八点半打卡。他如果坐下一趟车，路上稍微耽搁一点儿就会迟到。” 李冬梅嘱咐道：“你一个姑娘家，别跟男同事走得太近。” 言言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回头对妈妈一笑：“王书祥家住在莫伟家楼上，你可以打听一下孙姨。不过呢，我建设你还是别打听了，王书祥有点傻了吧唧的。” 李冬梅盯着女儿：“我看那小伙子不错。” 言言嘀咕道：“只要是未婚的，你看谁都不错。” 李冬梅反驳道：“我可从来没说过刘一帆不错。” 言言没有回答，她走进房间，随手关门。 门口传来开门声，言肃走了进来。 李冬梅看了一眼丈夫，“你今天怎么也回来晚了？” 言肃笑道：“今天局里开会。咱们局要团购天顺新城的房子。” “团购？”李冬梅疑惑地问，“这是谁的主意？” “局领导呗，别人有那心也没那能力啊。” 李冬梅想了想，“团购能多少钱一平？” 言肃答道：“现在是先统计，统计完了跟天顺新城谈，初步估计是打九折。” “九折。”李冬梅嘀咕道，“九折也不便宜啊。” “我就听个热闹。”言肃知道儿子将来考大学还需要一大笔钱呢，他们家现在不可能把钱压在房子上。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洗手，吃饭吧。” “嗯。”言肃答应着，走进卫生间。 李冬梅坐在餐椅上，开始盘算这件事儿。 言言换好衣服，见妈妈表情凝重，她乖乖地走进厨房去盛米饭。 言肃洗完手，见李冬梅坐在那发呆，劝道：“言谨还小，我们不着急买房子。” 李冬梅说道：“我早就想好了，言谨将来上大学，他想去哪个城市发展就报考哪儿，不必回到辽城这个小地方。” 言言端着两碗米饭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道：“哟，这儿子是不一样啊，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李冬梅淡淡地说道：“当然不一样，他在外面，我放心。” 言言见妈妈今天气儿不顺，便不再开玩笑，放下两碗米饭，转身又走进厨房。 等她拿着米饭和筷子走出来。李冬梅说道：“我和你爸将来就守着你了。” 言言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将来言谨让他自己在外面扑腾去吧，买房结婚的时候，我们该拿钱拿钱，但是我和你爸不会跟着他。我们俩得守在你身边。” 言肃在一旁说道：“你妈向着你，想帮你带孩子。” 言言惊讶地说：“你们俩想得太远了吧。” 李冬梅瞪了一眼丈夫，接着对言言说道：“你爸想得是太远了。孩子你自己爱生就生，不想生就算了。我和你爸留在你身边，是想将来老了，你能照顾我们。” 言言嘀咕道：“是我照顾你们，还是你们想照顾我。” 李冬梅拿起筷子，“你心里明白就好。吃饭吧。” 言肃说道：“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儿子和女儿真不一样。你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和你妈成宿睡不着觉，那是真不放心啊。现在言谨住校，我们就不那么担心了。” 言言吃着烧芸豆，“你是不是还挺开心的，可算不用起早给言谨做饭了。” 言肃点头：“还真有点儿。” 父女俩开始傻笑，原本凝重的气氛，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一家三口吃完晚饭，言言转身回了房间。 李冬梅边收拾碗筷边嘟囔：“这女儿让我养的，什么都不会，将来要是和婆婆一起住能不受气嘛。” 言肃想了想：“那得看她婆婆是谁，沈玉芬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惯着咱闺女的。” “刘一帆也不会给她洗碗做饭。”李冬梅说完，走进厨房。 言肃挠了挠头，喃喃自语：“所以你要守在闺女身边，你想帮她一辈子吗？” 言言在房间一边看着手机上的视频，一边使用cad，按照李承的步骤一步一步的模仿。她分析着李承选用的快捷键和画图方法。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言言退出视频，点开微信，是她的高中同学苏洋洋发来的。 言言看着微信皱起了眉头，那是一张结婚请帖。苏洋洋10月20日要在隆成酒店举行婚礼。 言言感觉这是一条群发的信息，她简单的回了两个字，“恭喜！”然后拨通了郭洁的手机。 “嘿！”郭洁很快接听了电话。 言言直接问道：“你收到苏洋洋的结婚请帖了吗？” “刚收到。”郭洁答道。 言言惊讶地说：“什么情况啊，她才多大啊，怎么想起来结婚了。” 郭洁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她想结就结呗，20号我们过去花五百块钱得了。” 第147章 自己作的 言言皱了皱眉，“你跟她最近有联系吗？” “没有。”郭洁说道，“我顶看不上她这样的人。她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我还跟她联系什么。” 言言叹息一声，“她跟我们不一样。” 郭洁反驳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她虽然是农村的，不是考上一高中了吗？她父母不是让她跟我们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没让她辍学吗？她已经考上了师专，原本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可她却不务正业，被学校劝退。她走到今天这步，这不完全是她自己作的嘛。” 言言沉默了。 郭洁说道：“你不用想那么多，她结婚那天，我们俩一起过去，吃顿饭就完了。” “徐畅不去吗？”言言问道。 “徐畅跟苏洋洋上学的时候就没什么交情，她花这钱干嘛。” “也是。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先不聊了，我这头要画个图。”言言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说话图，可她已经没有了画图的心。她开始思考苏洋洋是怎么想的。 苏洋洋原本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从镇中学考上市里的一高中，她是她们家的骄傲，也是她们村的骄傲。 可由于家里条件不好，一些势利眼的同学，没事儿就爱对她冷嘲热讽几句。 郭洁是喜欢伸张正义的人，见不得这种不公。如果遇到有人嘲笑苏洋洋，郭洁都要替苏洋洋出头，或是去班主任老师那里反映情况。 虽然在郭洁眼中，苏洋洋只是普通同学，不属于闺蜜级别。可苏洋洋却视郭洁为知己。 言言属于老好人，对谁都是乐呵呵的，跟苏洋洋自然也就成了朋友。 苏洋洋中考时，以镇中学全校第二的成绩考上了市一高中。 可到了高中，跟那些各校的优等生比起来，她的成绩却成了中等。 苏洋洋从高二开始交男朋友，成绩也变得更糟。 当苏洋洋拿到师专的录取通知书时，言言是打心里替她高兴的。 言言简单的以为，三年后苏洋洋就可以当一名老师，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可惜苏洋洋没有坚持三年，大二时，由于在校外打工，长期缺勤，被学校直接劝退。 言言听到消息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真的替苏洋洋难过。 言言想不明白，苏洋洋家里就那么缺钱吗？ 后来郭洁告诉言言，苏洋洋大二时，已经跟一个老板同居，很久没去上课。 学校用的是劝退，而不是开除，已经是给苏洋洋留面子了。 郭洁口中的老板，就是苏洋洋打工的汽贸公司老板。 苏洋洋跟他在一起时，他有妻有子。儿子只比苏洋洋小了三岁。 言言无法理解苏洋洋的想法。难道缺少父爱吗？非要破坏别人家庭，嫁给一个跟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言肃很自然的跟女儿一起走出家门。 言言瞟了一眼爸爸，“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言肃反问：“我正好去上班，跟你一起走有什么不对的吗？” 言言嘀咕道：“咱俩心里都清楚，我跟王书祥一点事儿都没有。” 言肃笑道：“那你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行，只要你不怕迟到。” 言肃犹豫着说道：“内个……你要是没有那心，就别跟小王走得太近。” 言言挽住爸爸的胳膊，“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告诉他，他坐22路公交更方便，明天不用等我了。” 言肃美滋滋地说：“我闺女就是听话。” 两个人来到公交站点，王书祥已经等在那里。 言肃热情地跟王书祥打招呼，倒弄得王书祥有些不好意思。 33路公交车先进站，言肃嘱咐女儿，“过马路时看着点。” “你放心吧。”言言摆了摆手，看着爸爸上了公交车。 20公交车进站，他们两个一起上了公交车。 言言发现孙亮并不在车上，她慢慢松了一口气。 王书祥见后面有空座位，提醒言言往后走。 两个人坐到后排座位上。王书祥跟言言聊起昨天看李承画图的过程。 公交车很快行驶到建材市场站，两人下车时，王书祥还再说着。 言言用心地听着，她这时发现大家都是刚毕业，可王书祥知道的木制作，家具尺寸要比她多。 丁美美见两个人一起走进公司，嫣然一笑，“又是一起来的？” “早！”言言简单的说了一个字，走向自己座位。 王书祥发现言言有点不待见丁美美，便也不和丁美美说话。 言言打开电脑，开始继续画朗润园17号楼的卫生间施工图。 王书祥又凑到言言身边，看着她画图。 这让言言有些不自在，她正想找个理由把王书祥打发了。 王奕晨那头喊道：“书祥，陪我去复尺。” 王书祥马上兴奋了，“王哥，去哪个工地。” 王奕晨答道：“左岸新城14号别墅。” “别墅啊！”王书祥兴奋地跟王奕晨走出公司。 言言瞄了一眼他们，心里盘算着，周焕走了，韩雪的单子转给王奕晨跟，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用跟韩雪的单。 言言看着显示器，忽然意识到，刘川的效果图还没做完，这个朗润园17号楼的施工图还在等着自己。 言言拿起保温杯，想喝一口水压压惊，却发现杯子里面是空的。 她站起身，走进茶水间。 出纳贝丽雅也在接水，她见言言走进来，问道：“接水？” 言言盈盈一笑，“是。” 贝丽雅热情地说：“我这有柠檬片，来一片吧。” 言言看着递给她的冻干柠檬片，“很酸吧？” “我这还有蜂蜜，你加点蜂蜜就变成酸甜的啦，可好喝了。”贝丽雅说着，打开蜂蜜的瓶子，“我给你倒点。” 言言平时跟贝丽雅接触不多，今天贝丽雅这么热情，言言当然不好拒绝。 贝丽雅又把开水器设成45度，说道：“用45度的水泡，不破坏维c。” 言言甜甜地笑道：“谢谢贝姐。” “都是同事，客气什么。”贝丽雅帮言言泡完柠檬片，先走出茶水间。 言言发现贝丽雅是个很爱说话的人，言言想不明白，贝丽雅和杨琳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不说话吗？ 第148章 豇豆饺子 言言正站在茶水间里发呆，手机的微信铃声响了一下。 言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简爱店长关小薇发来的信息，“亲，中午来我店里吃饭，我今天带了好多豇豆馅的饺子。” 言言思索着，自己要想在这一行混，自然需要一些朋友，可关小薇这个朋友她能交吗？ 言言拿着保温杯，快步走出茶水间，她直接走到杜森的办公室门前，敲了两下门，推门走了进去。 “老板，”言言看着杜森有些羞怯地说，“关小薇带了饺子，找我中午过去吃饭。你说我去吗？” 杜森笑了笑，“你们关系这么好了吗？” “也不是，”言言解释道，“上次你带我跟她吃过一回饭，后来我们在居然之家西门遇着，她又带我去她们店里坐了一会。” 杜森说道：“关小薇那人的人品还可以，你想去就去吧。” 言言吞吞吐吐地问：“内个……你不介意吧？” 杜森微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介意？” “内个……我们跟简爱有业务往来……” 杜森看着言言那讪讪的样子，这忽然发觉这丫头挺可爱的，他说道：“无所谓的，简爱的瓷砖价位辽城最高，你跟关小薇关系再好，你也无法左右客户的购买能力。” 言言松了一口气，“哦，那我告诉她，我中午过去。” 她马上给关小薇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好嘞！” 杜森笑了笑，“关小薇是个聪明人，你跟她交往不要玩任何心机，要实在一些。” 言言点头，“谢谢你。”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在公司我是老板，私下我们还是朋友。作为朋友告诉你这些是应该的。” 言言开心地点头，“你真好。” 言言的手机又响了一下，言言看了一眼，关小薇回她的是，“早点过来，别让我等太久。” 言言给关小薇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对杜森说道，“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 杜森轻轻颔首，“李承最近家里有事儿，朗润园17号楼就先交给你了，你有不懂地方，问我或者问问梁哥。” “是。”言言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应该可以画出来卫生间的施工图，梁哥是不是可以安排工人进场了？” “出图之后，先给我看一下吧。”杜森对言言出的图，实在没有信心。 “是。我这就去画。”言言说完，走出办公室。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他开始思索，言言走进自己办公室，告诉自己关小薇找她吃饺子的目的是什么。 实际上言言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跟关小薇走得太近。既然老板同意了，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简爱吃饺子了。 言言心情愉快，干起活来，速度也明显见长。 十一点半时，言言已经把卫生间的cad施工图纸画了出来。 言言看向秦秋萱，对她说道：“小萱，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个图纸。” 秦秋萱走了过来，“什么图纸？” 言言答道：“卫生间的，李承昨天画了一半，我把剩下的都补全了，你帮我看一下尺寸有什么问题么。” 秦秋萱看着显示器，“哦，朗润园17号的吗？” “是。” 秦秋萱慢慢说道：“怎么少了一面墙。” 言言愣了一下，“左面和右面的墙是一样的。” 秦秋萱微微一笑，“一样也要画出来，不然算砖的时候如果忽略掉，会差很多钱的。” 言言点头，“你说得对啊。” “这都是吃亏长的记性。”秦秋萱说道，“中午想吃什么？” 言言马上说道：“我约了朋友，这就走。下午回来再画那面墙。” “对了，”秦秋萱说道，“以后……墙不要说左右，要说方位，比如东墙或是西墙，这样显得专业。” 言言脸一红，“我记往了。” 秦秋萱笑了笑，回了自己座位。 言言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外套走出公司。 言言先到水果超市买了五斤的桔子，然后才走进简爱瓷砖店。 关小薇见言言拎着桔子，笑道：“哟~这是给我们带的吗？” 言言羞答答地说道：“开口不骂送礼人。你们吃了我买的桔子，一会儿我跟你们请教瓷砖配色，你们不许骂我。” 武旭在一旁不解地说：“我们讨论配色为什么要骂你？” 言言脸一红，“因为我太笨了。” “你真逗！”关小薇笑着说道，“谁能一上来就全明白啊，我六年前刚入行的时候，都是蹲在地上一块砖一块砖的给人家拼花、配色。” 言言眨眨眼睛，“小薇姐，你是后转行的吗？” “嗯，”关小薇说道，“我学的是旅游管理，刚毕业的时候，做过三年导游。结婚之后就不想再带团走了，先是卖家具，家具店老板撤场之后，就来的简爱。” 言言想了想，“导游这工作不错，天天有山有水的。” “傻丫头，让你天天走相同的路，看一样的风景，你就不这么想啦。”关小薇说着，领言言往更衣室走。 言言一路左看右看，却没发现一款自己喜欢的瓷砖。 关小薇推开更衣室的门，对言言说道：“咱俩先吃饭，吃完饭，给你讲产品。” 言言笑盈盈地说：“我还真饿了。” 关小薇把带来的一大盒饺子放到微波炉中加热。 她对言言说道：“到我这儿可别装假，放开了吃。” “必须的！” 关小薇笑道：“我就愿意跟实在的人交往——省心！你说，我天天分析客户的心理，考虑客户想要什么，已经够累的了，哪还有心思再去考虑其他的。” 言言点头，“简爱瓷砖是我们这儿最贵的，客户自然也挑剔。” “是啊！”关小薇说道，“别的瓷砖卖完就完事了了，我们卖砖，签单只是个开始。” “当”的一声，微波炉的加热结束。 关小薇拿出饺子，“咱们先吃饭。” 言言也不用关小薇让，拿起筷子夹了一个。 言言嚼着饺子，评价道：“这豇豆馅儿的真好吃。” 关小薇也边吃边说道：“以前居然西门那有一家卖饺子的，五元一盒，我中午就爱买她家豇豆馅的饺子。” 第149章 云朵拉灰 言言回想了一下居然之家西门的那几个摊位，问道：“现在不卖了吧？我没看见有卖饺子的。” 关小薇说道：“不卖了，他们夫妻去日本了。” 言言很意外，“他们有亲戚在日本吗？” “没有，就是去打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在西门卖包子、饺子、豆浆什么的，一天轻轻松松的三、四百块多好，非得撇家舍业的出国。他们也不想想，日本人能吃惯他们做的饺子吗？也就当地华人能吃。” 言言眨眨眼睛：“那跟在国内也没什么区别啊。” 关小薇笑了笑：“生命在于折腾吧！” 言言点头：“嗯，出国闯荡一番，见见外面的世界，这青春时光也算没虚度。” 关小薇感慨道：“出去之后，你就会发现，哪都没有老家好。” 言言嘀咕道：“我还没出过省呢。” “以后你会有很多出去的机会。” 言言有些难为情地说：“我胆子很小的，都没自己坐过火车。我总担心我会坐过站。” 关小薇有些意外：“你不会是在辽城上的大学吧？” “大学是在沈阳读的，那时大多是搭同学的车，或是我爹妈送我。” 关小薇了然：“难怪你看上去这么腼腆，你爸妈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他们总是不放心。” 关小薇笑道：“这么漂亮的女儿，没有爸妈会放心一个人坐火车的。” 言言害羞地说：“我爸妈可从没觉得我漂亮。我弟弟长得比我好，家里来了客人，也都是夸他。” 关小薇盯着言言：“嗯，看你这模样，你弟弟长得一定差不了。” 言言更加害羞：“你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关小薇笑了起来，“你可真逗！” 两个人吃过中饭，言言要洗碗，关小薇哪能用她。 关小薇洗过碗筷之后，带着言言开始介绍产品。 关小薇指着墙上的一块样砖说道：“这款云朵拉灰，纹理飘逸灵动，远看柔和，近看细腻，低调不张扬。” 言言不解地问：“这算是灰色吗？它为什么叫云朵拉灰？” 关小薇解释道：“它属于暖灰色，我们的瓷砖都是跟理石相对应起的名字，这款细纹的大理石就叫云朵拉灰。” 言言意识到，自己作为设计师，连暖灰色都不知道，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现在很流行用灰色。” 关小薇发现言言这人脸皮很薄，很平常的事情，这丫头却觉得很不好意思。 关小薇微微一笑：“今年流行轻奢简美风格，所以黑、白、灰运用较多。” 言言看着云朵拉灰，“小薇姐，这个细纹适合用在什么环境。” 关小薇又一指旁边的另一块砖，“云朵拉灰和这款马德理银灰，这种细腻柔和的纹理，给人宁静舒适的感觉，适合营造优雅、精致的空间感。” 关小薇继续介绍下一块砖，“这款云雾白，流纹像奔腾流动的河水，动感十足，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纹理向一个方向流动，能延伸空间。大面积铺贴，能营造大气奔放、张力十足的空间感。” 言言看着每一块瓷砖，听着关小薇的请解。 当她们走了一圈，看过二楼的所有样板砖之后，言言看了一下手机，“天啊，都一点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武旭问道：“选好你要用的砖了吗？” 言言脸一红，“我觉得拉萨白不错，可是简爱的瓷砖价位有点高，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用。” 关小薇说道：“能选你们装修公司的，都不是一般客户。你有时间把业主领来看看样砖，我们给他介绍。” 言言马上意识到，关小薇误会了刘川的经济实力。 她赶紧解释：“他是我们老板的好朋友。” 关小薇笑道：“进店来了解一下产品，大家聊聊方案，买不买砖都无所谓的。何况他还是杜森的好朋友呢。” 言言点头：“嗯，哪天他有时间，我带他过来。” 关小薇把言言送到门外，问道：“房子在哪个小区？” “市委家属院，十多年的旧楼。” 关小薇听言言这么一说，心凉了半截，可脸上依旧情热，“你给他做完方案，就带他来我们店看看。” “好嘞，我得赶紧回去了。”言言说完，跟关小薇摆了摆手，快步往公司走去。 关小薇看着言言的背影，开始分析杜森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把自己朋友的单子交给言言。 难道言言的设计已经达到李承的标准，还是杜森碍于面子，不得不出个人帮朋友低价，甚至是免费设计？ 言言回到公司，放下背包就开始画图。 她很快复制出卫生间的第四面墙，并标准出每面墙的方位。 言言见秦秋萱没在座位，应该是去了工地。便直接把朗润园17号的cad图纸通过邮箱发给杜森。 等了五分钟后，言言起身走到杜森办公室门前。 丁美美看着言言说道：“老板出去了。” 言言愣了一下，“出去了？” 丁美美莞尔一笑：“你不相信，可以敲门试一下。” “我不是不相信，我是等着老板看图纸。”言言说着，回到自己座位。 既然杜森不在，那朗润园17号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 言言开始研究刘川家的卫生间。 她今天特别留意了一下简爱瓷砖的价格，一块最便宜的600乘900特价砖就要199元。若是其他品牌，五、六十元就可以买到。 言言觉得这样的价格差别，只有赵明成那种有钱人会考虑吧。 她要在其他品牌中，为刘川选择类似的瓷砖。 言言忙着出图，没有留意时间。 四点五十分时，王书祥招呼她，“言言，你要加班吗？” 言言这才注意时间。 “我这就完事儿。”言言说着，马上点击渲染。 她要利用下班路上的这段时间，先生成效果图看看。 王书祥看着言言的电脑，“你今晚不关机吗？” “关机。这个是云设计，我回家登录帐号一样可以看。”言言说着，点击保存，关闭电脑。 言言刚关闭电脑，杨琳就从财务室走了出来。 第150章 你要干嘛 丁美美看着言言和王书祥一起走出来，嫣然一笑。 她对言言说道：“你们早上一起来，晚上一起走，不怕你男朋友误会吗？” 言言一脸坦然：“我男朋友相信我。” 王书祥却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正好顺路。” 言言一出公司大门，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 王书祥也看到了宝马，他对言言说道：“你男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书祥！”言言叫住王书祥，“其实，你坐中天花园门口的22路公交车到建材市场更方便。” 王书祥挠了挠头：“嗯，我以前就坐22路。” 言言难为情地说：“明天你还坐22路吧，别特意等我了。” 王书祥再傻也明白，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言言男朋友要是真误会了自己和言言的关系，自己无所谓，言言怎么办？ 王书祥认为言言对他这么好，他不能给言言制造麻烦。 他对言言说道：“那我明天坐22路。” 言言笑了笑，“明天公司见。” “好。”王书祥说完，转身朝公交站点走去。 言言长吁一口气，拉开宝马车车门。 刘一帆等言言上了车，问道：“刚才那小子就是跟你一起上下班的？” “嗯。”言言直接问道，“你为什么又来接我？” 刘一帆启动汽车，“心情好就把你捎带回家，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言言眨眨眼睛，“你最近有点怪，怎么一直没交女朋友？”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反问：“我缺女朋友吗？”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想起杜森的那位表妹。 她说道：“我前两天才知道，你还有我不认识的女朋友呢。” “有吗？”刘一帆思索着，“那可能是时间太短，没来得及给你介绍。” “是吗？”言言一挑眉，“你跟杜森的妹妹交往了多长时间？” 刘一帆皱了皱眉：“杜森哪个妹妹？” 言言似笑非笑：“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老板有几个妹妹，我只看着一个开白色跑车的姑娘，就是那天我们在冷面店门口遇到的那位美女。” “白色跑车？”刘一帆问道，“什么车标？” “我哪认识什么车标啊。就是那天从玄符山庄回来，你没吃饱，我请你吃冷面。我们从冷面店里出来时，遇到的那个姑娘。” 刘一帆淡淡一笑：“哦~想不起来了。” 言言嘀咕道：“你太无情了，那姑娘还很在意你，你却想不起来她了。她在创佳见到我之后，就让杜森开了我。” 刘一帆正色问道：“真的？” “我骗你干嘛。她跟杜森大吵了一架，还要去找杜森的妈妈。” 刘一帆把车停到路边，“什么时候的事儿？” “已经好几天了。” 刘一帆一脸严肃，“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言言笑眯眯的：“多大的事儿啊。我们老板人不错，当时就对我说，我没犯错，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开了我。” “妈的，敢欺负你。”刘一帆说着，掏出机手。 言言赶紧拉住刘一帆的手，“你要干嘛？” 刘一帆恼火地说：“我要问问徐娜娜想干嘛。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没想到她还敢在那蹦哒。” 言言劝道：“都过去的事儿了，你生什么气呀。我们老板对我很好，这两天还把他好朋友的单子给了我。” 刘一帆看着言言，“你傻不傻？他朋友的单子能给你设计费吗？” 言言羞涩地笑了一下：“杜森说给我设计费的，但是我不想要。” 刘一帆一挑眉，“为什么？” 言言解释道：“大家都是朋友，怎么好意思要钱。” 刘一帆眼神变得犀利，“你老板哪位朋友？” “刘川，跟莫伟关系也很好的。”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不要设计费，是不是想设计完自己住啊。” “啊？”言言又露出呆萌的表情。 刘一帆原本是句玩笑话，可见言言的表情，马上意识到，这丫头是有心的。 他骂道：“你别发花痴，刘川不可能看上你。” 言言羞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 她那红红的小脸更证实了刘一帆的猜测。 刘一帆气得一拍言言的头，“嘿，我这暴脾气，你给我离刘川远点。” 言言恼羞变怒，“你干嘛呀！” 刘一帆见言言急了，压了压火气，“刘川年纪比你大好多。” “我不用你管。”言言说着去开车门，可开了两下，却没有打开。 刘一帆慢悠悠地说道：“翅膀硬了，不用我管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刘一帆说道：“徐畅跟刘川的同学赵小博关系也不错。前几天在餐桌上，刘川说想收拾一下家里的老房子，让我帮忙设计一下，你让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徐畅当时也在场，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徐畅，我们当时怎么说的。” 刘一帆眯着眼睛审视着言言，“这里头怎么还出来徐畅了？” “徐畅和赵小博是抢车位认识的，然后又在健身房遇到吧，具体的我也说不太请，反正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徐畅和赵小博一起来的。” 刘一帆这次是真怒了，“我说你昨天怎么非要回家呢，你是天天没闲着，业务挺忙啊？” 刘一帆的表情让言言有些害怕，“你干嘛生气啊，大家在一起吃饭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你跟他们很熟吗？就在一起吃饭。”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以后不去了行了吧。” “随便你。”刘一帆说完，启动汽车。 言言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心里也是气鼓鼓的，你刘一帆凭什么限制我跟谁吃饭。可她不能把这话说出来，说出来就意味着吵架。 两个人吵架，就会伤了和气，那样她就会失去这位朋友，这是她不希望的，所以她只能忍。 刘一帆把车停在言言家小区门前。 言言打开车门，回头对刘一帆说道：“你早点回家吧。” 刘一帆目视着前方，根本不理言言。 言言下车关好车门，头都不回的走向自家小区。 刘一帆看着言言的背影，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第151章 虚惊一场 言言垂头丧气地走到楼门前。 她掏出钥匙打开楼宇门，慢腾腾走了进去。 言言走了两步并没有听到楼宇门自动关上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一个男人跟了进来。 言言立马精神了，她快步往楼上走。 后面的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言言心跳开始加快，她意识到自己不能用钥匙开门，坏人会在她开门的一瞬间闯入家里。 言言把背包拿在手里，站在房门前大力的敲门。 她已经做好了搏斗的准备。如果对方动手，她就要用背包去砸对方。 男人走过言言身边时，轻声说了一句：“你敲错了吧，这是三楼。” 言言愣了一下，马上笑道：“我说爸爸怎么不来开门。” 男人脚下没停，继续朝楼上走去。 言言慢慢上楼，见对方上了五楼，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还是没有自己开门，而是边敲门，边喊道：“爸爸，我回来了。” 李冬梅打开门，随口问道：“没带钥匙吗？” 言言快速进门，回手把门锁好。 “吓死我了。”言言拍着胸口对妈妈说道，“我刚才一进楼门，一个男的就跟了进来。我上楼，他也上楼。” 李冬梅也紧张了，“那个人呢？” “上五楼了。”言言皱起眉头，“我一紧张，走到三楼就以为到家了。刚一敲门，他就对我说，我敲错了，这是三楼。” 李冬梅皱了皱眉：“那人长什么样？” 言言嘟起嘴，“没看清楚。” 李冬梅忽然想起来，“是不是你王大爷儿子啊？” 言言眨眨眼睛，“王大爷儿子不是在广州吗？” 李冬梅说道：“放假回来两三天了。” 言言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哎呀，你也吓了我一跳。下回再遇着这样的事儿，你别敲三楼的门，我们楼下那小两口，不在家住。你敲他们对门老肖家，老肖家家里有人。” 言言瘫坐在沙发上，“我不是一紧张，少走了一层嘛。” 李冬梅无奈地笑了一下：“唉，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呢。” 言言拿起茶几上的桔子，“我当时就想着跟他拼命了。” “拼什么命啊！”李冬梅说道，“他要钱，你就给他。你身上那些钱都给他，又能怎么样，他打你一下，你得多疼。你要想办法把包往远了撇，让他捡包去，你转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大声喊救命。记住了，你比什么都重要。” “嗯，你说得对。”言言说着，提鼻子闻了闻，“妈，什么糊了？” “哎哟，我炖着芸豆呢。”李冬梅转身跑进厨房。 言肃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糊味儿。 他装作没闻到，走进厨房，见妻子正在把糊了的芸豆挑出来，扔进垃圾桶。 李冬梅见丈夫回来，便说道：“洗手吃饭吧。” “哎，我去洗手。”言肃说着出了厨房。 他见女儿的房间门开着，便溜进门问道：“什么情况啊？你妈怎么把菜弄糊了？” 言言笑嘻嘻地说道：“出大事儿了！” 言肃看着女儿：“你又惹你妈了？” “不是，是我以为自己遇到坏人了。” 言言把自己回家的经历，绘声绘色的跟爸爸说了一遍。 言肃的眉头越皱越紧：“你以后上下班还真得加点小心。我记不清在哪看着的，说在楼道里遇到坏人，不要喊救命，而是要喊着火了。” 言言点头：“是，喊救命，没有人敢出来帮你，而喊着火了，大家为了保命，都会出来看看情况。” 李冬梅在门外喊道：“你们两个吃不吃饭？” “马上就来。”言肃说着，走出房间。 虽然李冬梅把炒糊的芸豆都挑了出去，可是那盘芸豆还是有一股子糊了吧唧的味道。 言言吃了一口便说道：“炒糊的菜，容易致癌，我们还是别吃了吧。” 言肃说道：“你别吃了，我吃两口得了。” 李冬梅沉着脸：“你也别吃了，放一边儿吧。” 她看了一眼女儿，“天黑的越来越早了，明天下班，我在公交站点等你，咱们一起上楼。” 言言惊讶的说：“太夸张了吧？！” 言肃在一旁说道：“夸张什么，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后悔可来不及。” 李冬梅斩钉截铁：“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言肃跟女儿一起走出家门。 “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早？”言肃问道。 言言一撇嘴：“我是担心你天天迟到，那点奖金不够扣的。” 言肃一本正经地问：“你走这么早，你那个小同事怎么办？” 言言看着头上已经有些发黄的树叶：“我跟他说了，我最近有事儿，要早一点到公司，让他不必等我了。” 言肃提醒女儿：“你走路看着点地。” “哦，树叶都有点发黄了。” “秋天了嘛。”言肃说道，“十一放假，我们回你姥姥家住两天，上山采点山货怎么样？” 言言嘀咕道：“不怎么样，我姥姥又不喜欢我。” 言肃摸了摸闺女的头：“我闺女这么可爱，姥姥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我姥姥就喜欢言谨，言谨去了就杀鸡、杀鹅的，我跟妈妈回去就随便炒两个菜。” 言肃虽然心里清楚自己岳父母是严重的重男轻女，可还是劝道：“给言谨炖鸡你不也吃着了嘛。” “切~”言言不屑，“吃饭的时候，把鸡腿肉，都夹给言谨。我又不傻，我才不回去呢。” 言肃也觉得岳母有些过分，虽然他不要求岳母一碗水一定要端平，但是也不能一头冷一头热得这么明显。 他说道：“你不回去，就去你奶家，帮你奶看店吧。” 言言嘀咕道：“我哪都不去，我就自己在家。” “自己在家怎么能行，”言肃说道，“你要是哪都不想去，爸就在家陪你。” 言言看了一眼爸爸，“你不是想上山去采榛子和蘑菇吗？” “那我们都走了，你自己在家，谁给你做饭？” 言言不假思索，“我自己会做饭。” “哦，那有人敲门看水表呢？” 第152章 北欧风格 言言皱了皱眉，“我谁敲门都不给开。” 言肃笑了笑：“傻闺女，你自己在家，我和你妈怎么可能放心。” 33路公交车进站，言言见爸爸不往前走，忙说道：“车来了，你快上车呀。” 言肃说道：“我陪你等会儿。” “你快走吧。”言言说着，推爸爸往前走。 言肃无奈地上了公交车，他心里嘀咕，平时33路来得都晚，今天怎么早了？ 言言等爸爸上了车，长舒一口气。 她开始设想自己一个人在家两天，会是什么样？ 20路公交很快进站。言言随着大家上了公交车。 孙亮见言言一个人上车，便问道：“今天怎么就你自己？” 言言淡淡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往公交车后面走。 孙亮见言言不理自己，便讪讪地笑了笑。 建材市场站一到，孙亮先下了公交车。 言言慢悠悠地走进公司，跟同事打过招呼后，坐到自己座位，继续画图。 她昨晚已经把刘川家的卫生间效果图做了出来。 现在需要把各个房间重新调整排序，做成vr效果图。 杜森一进公司，杨琳就端着咖啡，走进杜森办公室。 言言耐心地等着，她等杨琳一走出办公室，就把刘川家的vr效果图用微信发给了杜森。 言言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五分钟后，她站起身，信心十足地敲响了杜森办公室的门。 杜森见言言进门，先示意她坐下。 “我刚看了你的设计，感觉还可以。” 言言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真的？” 杜森笑了笑：“如果这是你交给我的客户方案，我可以给你打80分。” 言言心里一凉，“80分啊。” “嗯，你这是一份很普通的方案。也就是淘宝上300块钱一张的效果图。” 言言想起杜森和刘川谈设计费的时候订的是3d图600元。如图自己的方案只值300元，那杜森打80分已经很给面子了。 杜森解释道：“你的方案看上去很漂亮，但是没有一点儿新意和特点。如果在其他装修公司，这就是一个完美的方案，但是在创佳不是。” 言言若有所思：“李承的方案很有特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他的设计，韩雪也是一样。他们做的赵明成方案，我能看出来，大厅和餐厅是李承做的；卧室和书房是韩雪。” 杜森凝视着言言，“你很聪明。” 言言脸一红，“是你告诉我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我特意翻看了一下他们以前的设计。” 杜森点了点头，“如果你想在这一行立足，也要有你的特点。李承选择的是洒脱奔放的风格，而韩雪是小资情调。” 言言咬了咬嘴唇，“我太普通了。” 杜森继续说道：“如果是现代简约和新中式，还有颜控值很高的田园风格、浪漫的地中海风格，这些我都会交给韩雪。如果是美式风格，还有粗犷洒脱的墨西哥风格，我会交给李承。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设计出，令顾客满意的方案。” “墨西哥风格？”言言对这个名词有些陌生。 李承解释道：“洒脱、简单，追求本色。这就是墨西哥风格的特点。在辽城只有李承敢在一个空间运用十种以上的色彩，让众多颜色和谐相处。” 言言想了想，问道：“我适合什么风格？” 杜森淡淡一笑：“这要问你自己，你喜欢什么？只有是你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你才会体会到它的美，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北欧风格！简约、自然、人性化。” “好！”杜森敲了一下桌子，“你交给我的就是一份北欧风格的设计，但是你觉得它突出了你想要的简约、自然、人性化了吗？” 言言思索着杜森的话，她自认为自己的设计已经很完美了。 杜森见言言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他接着说道：“现代简约风格也是简单、自然。你为什么不说现代简约？” 言言忽然领悟，“人性化。北欧风格家具的特点是实用。” 杜森笑了笑：“总的来说，现代简约风格强调少即是多，用最直白的装饰语言，体现空间和家具营造的氛围，进而赋予空间个性和宁静；北欧风舍弃繁复的华丽，以不铺张、不修饰的手法，完美衬托空间之美，让生活回归自然本质，享受舒适的生活。” 言言皱了皱眉：“我没做出这种效果吗？” “你做到了。”杜森说道，“可惜，你是千篇一律的那种，不仅适合刘川，也适合任何喜欢北欧风格的人。” 言言一拍自己的额头：“我没有加入刘川的喜好。” 杜森轻轻点头，“是。这种方案，网上的案例图片很多，客户为什么还要花钱请你设计？” 杜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可以约刘川来看这份方案，然后按照他的意见进行修改。” 言言嘀咕道：“我用微信发给他，不是也一样嘛。”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你就那么确定，他能看出你的理念和构思吗？” 言言见杜森有些不高兴了，轻声问道：“需要讲解是吧？” “是。”杜森正色说道，“这次你不可以投机取巧，像为赵明成讲解方案那样蒙混过关。” 言言一脸无辜，“我上次也是没有办法。” 杜森忍着笑，“作为设计师，必须给顾客讲解方案。刘川你也很熟，就从他开始吧。” 言言心里开始紧张，“我先给你讲解一下吧。” 杜森说道：“一会儿祁总会来，我要去他的别墅量尺。你自己对着镜子多练习几次吧。” “哦。”言言有些失落。 “我最近要作个设计，可能不会来公司。所以你认为可以之后，直接约刘川看方案。” 言言的心又是一凉，“那朗润园17号的施工图？” “那个施工图，我已经看过，刚才也转给梁哥了。” 言言很佩服老板的办事效率，她问道：“那工人可以进场了吗？” “具体工作梁哥会安排，你配合他就行。” “是。那我先出去了。”言言站起身，忙忙走出办公室。 第153章 预约刘川 言言回到座位，思索着公司这是有大单子了，杜森要亲自出马。 杜森不再身边，自己约刘川讲解方案。言言想想这件事儿，心里就开始紧张。 秦秋萱见言言坐在那一脸的纠结，好奇地问道：“老板批评你了吗？” 言言轻轻摇头，憋屈地说：“他让我自己约客户看方案。” 秦秋萱笑道：“多大的事啊，瞧把你愁的。” 言言可怜兮兮地说：“太愁人啦！” 秦秋萱劝道：“第一次都觉得很难，习惯了就好了。” 王奕晨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都来创佳三年了，还没有单独约过客户。 不是他不想，而是杜森根本不给他客户。没想到言言刚来两个月，就直接约客户了，凭什么？！ 王书祥不明白是什么状况，挠了挠头：“哪个客户，人凶不凶？” 言言嘀咕道：“老板的同学刘川。” “刘川？”秦秋萱问道，“市委家属院那户吗？” 言言点了点头。 秦秋萱笑道：“我真受不了你，就看量尺那天，刘川对你的态度，你咬下嘴唇，他什么都能依了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杜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听到秦秋萱的话，愣了一下。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你说什么呢。” 秦秋萱朝言言一挑眉：“相信我，大胆的约他来看方案吧。” 杜森走到前台，对丁美美说道：“我约了客户量尺，今天不回公司了。” 丁美美嫣然一笑：“好的。” 王书祥看着杜森走出公司，嘀咕道：“老板亲自量尺，怎么也不带个跟班的。” 秦秋萱瞥了一眼王书祥，心说：你怎么知道没有跟班的，韩雪和梁志刚都在现场等着呢。 王奕晨心里揣测着这是什么样的大单，老板为什么量尺都不带着自己。 只有言言的思想是简单的，她在考虑怎么给刘川发微信。 言言最后决定，还是跟刘一帆商量一下吧。 她拿着手机走进茶水间。 想起昨天的不愉快，言言又有些犹豫，她拿着手机在茶水间里转来转去。 王奕晨走进来，问道：“干嘛呢？” 言言随口说道：“不知道卫生间用什么颜色的砖好。”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那你去卫生间看，在茶水间晃荡什么。” “我找一下感觉。”言言说着，拿着手机，走出茶水间。 言言坐回到座位上，抠着自己的手指头，最后决定，直接给刘川发微信，问他什么时候来看方案吧。 刘川很快回道：“明天上午9点到创佳，不知道方便吗？” 言言赶紧回道：“方便。” 回完信息，言言长舒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开始思考刘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午休时，秦秋萱拉着言言一起去吃牛肉面。 两个人吃饱之后，慢悠悠地往回走。 秦秋萱说道：“听说了吗？老板去量尺的这户，七百多平的房子呢。” “七百多平？”言言十分惊讶，赵明成的四百多平别墅，她就已经觉得很大了。 秦秋萱见言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了笑：“意航最大的独立别墅。一共六户，祁总家是第一户装修的。” 言言眨眨眼睛：“土豪是不是都在意航买房子？” “有钱人就喜欢聚堆。你在意航买了，那我也买一个吧。” “呵、呵！”言言干笑两声，“我怎么感觉，他们买房子，跟我们家买大白菜似的。” “差不多吧，”秦秋萱说道，“你家买大白菜，用的是钱包里的零钱；土豪买房子，用的是资产里的零头。” 言言感慨：“差距啊！” 秦秋萱拍了拍言言的肩膀，“小姑娘，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差距。” “是啊。”言言长吁一口气，她想到了刘一帆。 言言说道：“我们班上的两个同学，一个是房东的儿子；一个是租客的儿子。他们开玩笑管房东儿子，叫少东家。” 秦秋萱笑道：“还挺有意思的。” 言言嘀咕道：“他们现在还喜欢叫刘一帆少东家。” “你男朋友吧？”秦秋萱说道，“他们家那么多房产，还真是少东家。” 秦秋萱说到这儿，好奇地问道：“那他们管你叫什么？” “我？”言言笑了笑，“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秦秋萱见言言不想说，便也不再问。 两个人走回公司。 一进门，正遇到王奕晨带着王书祥往外走。 王书祥对言言说道：“我们去左岸新城14号量尺。” 言言笑了笑，忽然想起23号别墅，她对秦秋萱问道，“左岸新城23号，温哥家的房子怎么样了？” 秦秋萱答道：“瓦工都完活了，现在是木制作。” 言言有些疑惑：“最近李承怎么没让我去复尺。” 秦秋萱笑道：“傻丫头，李承让你复尺，你能复明白吗？” 言言脸一红，那些后期的细尺，她真是叫不准。 秦秋萱接着说道，“最近你看到梁哥了吗？都是梁哥在工地跟着的。” 言言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感动，“梁哥真好。” 秦秋萱盈盈一笑：“我能遇到梁哥这样一位师傅，真是很幸运。” 丁美美瞟了一眼两个人，心说：就梁志刚那德性的，她们两个也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整个下午，言言都在调整刘川的方案。 她回忆着每次见到刘川时，刘川穿着的衣服颜色和风格。 当杨琳拿着小牛皮风琴包，走出办公室时，言言才发觉该下班了。 秦秋萱招呼言言，“还不下班吗？” “这就走。”言言点击渲染，然后关机。 秦秋萱诧异地问：“你忙了一下午，不渲图吗？” 言言眨眨眼睛：“渲啊。” 秦秋萱不解地问：“那你怎么关机了？” 言言微笑着说道：“我用的酷家乐，点击完渲图后，我回家再登录帐号，一样可以看到渲图效果。” 秦秋萱有些意外：“你用酷家乐？” “嗯，我觉得这个软件挺好的，用着方便，而且不用担心半道被人关机。”言言说着，拿起背包跟秦秋萱一起走出公司。 秦秋萱见那辆黑色宝马没有出现在公司门前，她看了一眼言言，问道：“你坐几路公交车？” 第154章 心里有火 “20路。”言言答道。 “那我们得分开了，明天见！”秦秋萱说着，跟言言摆了摆手，朝相反方向走去。 言言低着头，慢慢往公交站点走。 一声汽车喇叭声在身后响起。 言言慢慢回头，见一辆黑色的suv，停在自己身旁。 刘一帆放下车窗，对她喊道：“换辆车就不认识了？”言言呆呆地看着刘一帆。 刘一帆无奈地喊道：“你到底上不上车？” 言言这才反应过来，她打开副驾驶旁的车门，上了汽车。 言言上车就问：“你今天怎么开你爸的车？” 刘一帆漫不经心地说道：“心情好换辆车。”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呢。” 刘一帆启动汽车：“我真没打算过来，但是我怕你这小心眼，因为我没过来，自己再想不开。” 言言笑了笑，转头看向车窗外。 刘一帆问道：“你那个小同事，今天怎么没跟着你。” “他和王奕晨去工地量尺，下班时没有回来，应该是直接回家了。” 刘一帆伸手摸了摸言言的头，“今天早晨倒是挺乖，真的没跟他一起上班。” 言言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今天早晨跟着我来着？” 刘一帆笑道：“你还真傻，有没有人跟着你，自己没感觉吗？” 言言回忆着早上，和爸爸走出家门时，身旁有没有这辆车？ 她实在想不起来，气得抬手捶了刘一帆一下，“变态啊，跟着我。” 刘一帆推了言言一下，“跟着你？我怎么那么有闲心呢。我是上班时路过居然之家，正好看见你低着头，一个人往公司走。” 言言皱了皱眉：“看见我，为什么不喊我？”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马路上车来车往的，我喊你干嘛？丢不丢人。” 言言不再言语，又转头看向车窗外。 其实，刘一帆没有说实话。 他今天特意跟爸爸换了车，早早把车停在二院公交站点旁。 他看着言言和言肃这对父女边走边聊，言言好像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言言推言肃上车后，刘一帆曾想叫言言上车，他送言言。 可他又想看看王书祥到底会不会出现。 直到20路公交车进站，言言自己上了车，刘一帆心里才算舒服。 刘一帆拉了一下言言的衣服，“今天晚上能和我一起吃饭吗？” “你又没有地方混饭了吗？”言言反问。 刘一帆满地说道：“嘿，我这暴脾气！我什么时候缺过吃饭的地方。” 言言长吁一口气，“我们吃冷面吧，我心里有火。”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又怎么了？” 言言可怜兮兮的说：“杜森这两天有个大单子，明天我自己给刘川讲方案，我……你知道的……” 刘一帆脸色沉了下来，“杜森又接着谁的大单子了？” “意航七百多平的大别墅。” 刘一帆搜索着记忆中，谁买了意航那六户别墅。 “祁连峰的房子吧？”他问道。 言言想了想：“嗯，秦秋萱好像说是祁总来着，我没怎么太在意。” 刘一帆把车停在大金烤肉门前，“吃他家的冷面吧。”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少东家出钱，吃谁家的都行。”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怎么想起来叫我少东家了？” “谁让你有那么多房子。”言言说着，下了汽车。 两个人走进大金烤肉，言言很自觉的点了烤扇贝，罗氏虾一虾两吃。 刘一帆一脸无奈，“你到底想吃什么？你要是早说你想吃海鲜，我们就换一家店吃了。” 言言嘀咕道：“他们店的荞麦冷面好吃，我想吃冷面，又想吃烤扇贝。” 刘一帆看着言言那受气的模样，无奈地说：“你爱吃就行。” 刘一帆对吃是个很讲究的人。吃海鲜，就要吃最新鲜的海鲜。这种烧烤店的海鲜，自然跟专做海鲜的餐厅比不了。 服务员的脸上有些尴尬，“咱们店的扇贝和罗氏虾都是早晨新进的。” 刘一帆懒得跟他辩解，“罗氏虾不用上了，改成烤竹节虾吧。” 服务员看向言言。 言言马上说道：“听他的，八个烤扇贝，八个烤竹节虾，两碗冷面。” “好的，马上给您上菜。”服务员说完，转身走向后厨。 刘一帆对言言解释道，“在烧烤店里要吃烤虾，竹节虾肉质硬，适合烤着吃。” “哦！”言言应了一声。 刘一帆接着说道，“你要是想吃一虾两吃，我们去渔人码头吃。一虾两吃需要虾特别新鲜，不然那虾头炸出来的就不酥了。还有这不新鲜的虾头弄不好会吃坏肚子。” 言言摆弄着筷子，“哦，我记住了。” 刘一帆见言言不高兴了，问道：“不吃烤肉吗？” “这些够吃了。” “烤猪蹄儿也不想吃了吗？”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那就来一个吧。” 刘一帆笑了笑，招手又叫来服务员，点了两只烤猪蹄。 当烤好的竹节虾和扇贝送上来时，言言的脸也由多云转晴。 言言自觉的一样吃了四个，然后开始吃冷面。 刘一帆说道，“跟我客气什么，扇贝你爱吃就都吃了吧。竹节虾吃多了不好消化，不能再吃了。” 言言听话地点头，“我爸爸也告诉过我，竹节虾不能吃太多。” 刘一帆见气氛缓和的差不多了，便问道：“你明天还是给刘川看那个方案吗？” “我改了一点点。”言言说道，“杜森说我的设计太普通了。我觉得刘川是一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所以我把客厅的那些乱七八糟饰品全部去除，只在茶几上放了两本书和一个精致的咖啡杯。窗帘也改成了素色。” 刘一帆想了想，“刘川那人看着平易近人，实际上不太好相处。” “嗯！”言言点头。 她又好奇的问：“刘川跟小符姐很熟是吧？” “上次在川香馆，我听说他们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好像小符姐第一次在川香馆吃饭，就是刘川请的。” 言言的双眸又滴溜溜转了起来，“刘川不会是喜欢小符姐吧？” “你操那心干嘛。”刘一帆说道，“小符姐心里只有玄武，刘川喜欢也是白喜欢。” 第155章 我很大方 言言正啃着猪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见是妈妈，紧张地说道：“我妈找我，你别说话。” 言言按下接听键，“妈妈。” “你在哪儿呢？”李冬梅问道。 言言赶紧解释：“我忘给你打电话了，秦秋萱下午帮我量尺来着，我们刚忙完，一起吃完饭再回家。”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心说，这丫头怎么说谎张嘴就来。 李冬梅犹豫着让不让秦秋萱接一下电话。 言言接着说道，“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李冬梅压了压火，“到小区门口给家里打电话，让你爸爸接你。” “嗯，我知道的。”言言说倒这儿，忽然想起妈妈早上说在公交站点等她。 她忙问道，“妈妈，你不会真在公交站点等我吧？” “是你爸爸还在等你呢。”李冬梅说完挂断电话。 “天啊！”言言紧张地拨通爸爸的电话，“爸爸，你在哪呢？” “闺女，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着你。” 言言愧疚的说道：“爸爸，你别生气。我跟同事吃饭，晚点回家。” “哦，我还以为你今天下班晚了呢。”言肃的语气并没有带出不高兴。 “爸爸，对不起啊。” “哎呀，说啥对不起啊。下次回家晚，记着早点打电话，省着你妈担心。” “嗯，我记住了。” 言肃又嘱咐道：“回家之前，先来电话，爸好在门口接你。” “爸，你快点回家吧。” “你也早点回家，别玩太晚了。”言肃说完，挂断电话。 刘一帆皱了皱眉，他听出这里面有事儿。 现在才九月底，言言正常五点半到家，天还没有黑。言肃为什么要在公交车站等言言？ 言言放下电话，见刘一帆正盯着自己，她拿过水杯喝了两口水。 刘一帆忽然发觉，自己并不是十分了解言言。 他淡淡的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言言叹了口气，“唉，我忘了给家里打电话。我爸在公交站点儿，等了我半个多小时了。” 刘一帆一挑眉：“为什么等你？” 言言又喝了一大口水：“我妈今天早上说，现在天黑得早，她不放心我一个人走。” 刘一帆忽然被气笑了：“你就不能说点儿实话吗？” 言言诧异：“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现在是六点钟，你觉得现在外面天黑了吗？你平时五点半到家，你爸爸至于出来接你吗？”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把昨天在自家楼道里闹的乌龙，跟刘一帆说了一遍。 刘一帆听言言这么一说，也有些担心。 他说道：“以后，我还是送你上楼吧。” 言言又拿起猪蹄，“你们别闹一次误会，弄得草木皆兵。” 刘一帆看着言言，“昨天吓坏了吧。” 言言点头，“嗯，我都想要拼命了。” 刘一帆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真遇到坏人，你别犯傻，对方要什么给什么，别舍不得。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样。” “因为我们都知道，你是舍命不舍财的小气鬼。” 言言白了刘一帆一眼，“我很大方的好吗？！”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快点吃吧，吃完送你回家。” 言言看着盘子里的猪蹄：“你怎么不吃啊？” “太腻了，一会儿你带回家吃吧。” 言言嘀咕道：“我爸不让我打包。” 刘一帆笑了笑：“跟别人在一起时，就别打包了，我们之间无所谓的。” 言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打包，可她又知道妈妈爱吃这烤猪蹄，一脸纠结地看着刘一帆，“我怕我爸爸说我。” 刘一帆看着吃得小嘴油汪汪的言言，“说你请客不就行了。” “前天我就说的我请客，我爸怕我没钱吃中饭，给我转了一百元红包，我今天再请客，我怕他们不会信。” 刘一帆想起精明的李冬梅，想不明白言言怎么一点没随妈妈。 “那就算了吧。”刘一帆说道。 言言还是一脸纠结，“那你拿回家吧，不然太可惜了。” 刘一帆笑了笑，“还说自己大方，一个猪蹄都舍不得扔掉。” 言言反驳道：“唉，这不是大方小气的事儿。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是犯罪。” 言言啃完手中的猪蹄，招手叫服务员打包。 刘一帆皱了皱眉，“以后如果要叫服务员，你跟我说，我叫服务员。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太招摇。” “这招摇吗？”言言十分诧异，“我的声音也不大啊。” “这是规矩。”刘一帆说道，“把嘴擦擦。” “哦。”言言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刘一帆结帐之后，言言拎起打包好的餐盒，两个人走出大金烤肉。 刘一帆把车开到言言家小区门前，便停了下来。 言言拿起手机要给爸爸打电话。 刘一帆有些懊恼地说道：“不用打电话了，你爸在超市门口站着呢。”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 言肃和五楼的王大爷，正站在超市门前的路灯下，看着两个老人下象棋。 言言扶额，“别停这儿，快开走。” 刘一帆一咬牙，“我跟言叔打声招呼。” 刘一帆说着，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言言一把拉住刘一帆，“你别这样。” 刘一帆转头审视着言言，“打声招呼怎么了？！” 言言也说不好，刘一帆跟爸爸打声招呼能怎样。但是她就是不愿他们见面。 言言带着几分哀求：“你别这样。” 刘一帆握紧拳头，“李姨找过我爸，让我离你远点，不要再交往。” 言言拉着刘一帆的手，慢慢松开，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天色已经很暗，刘一帆看不清言言的表情，但是他感觉到不对。 言肃看向这边。 刘一帆启动汽车，又继续前行。 言言擦了一下眼泪，问道：“都不让你理我了，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刘一帆长吁一口气，“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怎么能说断就断。” 言言委屈地说道：“你明天找个女朋友吧，这样他们就不会在意我了。” “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刘一帆说完，自己也意识到，言言不是不想找，是一直没找到。 第156章 你若回头 两个人沉默着。 刘一帆看着车窗外，慢慢走过的一对老夫妻。 他对言言问道：“我80岁时，走不动了，你愿不愿意拉着我的手走？” 言言长舒一口气，“都走不动了，我干嘛还要拉着你。给你弄个轮椅，推着你不好吗？” 刘一帆笑了笑，“如果你男朋友问你，你要说愿意，不要说实话。” “我该回家了。”言言说着，要开车门。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胳膊，“我会在你身后看着你，你不用害怕。” 车窗外，路灯昏暗。 言言看不清刘一帆的表情，她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会陪我多久？” 刘一帆犹豫了，他慢慢说道：“我想说，一辈子。可我不能保证。” 言言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转换语气，笑盈盈地说道：“谁都不能保证一辈子的事儿。也许你新女朋友是个大闲人，整天有大把的时候陪着你，你也就不需要来找我了。” 刘一帆淡淡的说：“你也会有男朋友。” “对呀，说不定明天我坐公交车，就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他刚好是个小心眼儿，不希望我身边有男性朋友。那时，我不能陪你吃饭、打球，你也不要怪我不讲义气。” 刘一帆伸手摸了摸言言的头：“只要你开心，我不会怪你。” “我走了。”言言说着推开车门。 刘一帆也下了车。 他看着言言拿着她那大大的背包，快步往前走去。 刘一帆心说，你若回头，我就送你回家。 可言言没有回头。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刘一帆的感情经历有多丰富，言言最清楚。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本，也没有能力留住刘一帆。 既然明知道得不到，又何必强求。 “爸爸！”言言朝爸爸喊道。 言肃笑道：“回来啦。” 五楼的王大爷说道：“哟，小言言回来了，老言要上楼了。” 言言甜甜一笑：“王大爷，我们先走啦。” 父女俩慢慢走进小区。 言言问道：“你等我很久了吧？” 言肃挠了挠头：“没多长时间，正好看会儿下棋。” 言言嘀咕道：“我就不明白，下棋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玩，就和王大爷一起下呗，我们家又不是没有象棋。” 言肃解释道：“看别人下棋也挺有意思的，你可以作为旁观者，从双方的角度去分析。” 言言是理解不了爸爸这种心境的，她笑着问道：“我姥爷的棋盘上不是写着，观棋不语真君子，见死不救是小人吗？那你看到他们走错步了，是说还是不说？” “不说！”言肃一本正经的说道，“坚决不能说。说出来两头都不高兴。” 言言不解：“被救的那一头儿，也不高兴吗？” “人和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愿意你帮他支招，有些人却会觉得你多事儿。最主要的是，我也不能保证我的那一步一定是对的。他听了我的指挥，若是还输了棋，那我多尴尬。所以呀，什么都不说，就在那看着就行了。” 言言一挑眉：“说多错多，不说全对？！” 言肃摸了摸女儿的头：“你奶奶不是总说，贵人言语迟，让你少说话嘛。就是这个意思。” “嗯，我奶奶好像很英明神武。她以前跟我说过，别人都知道你懂的事情，不用去解释，淡淡一笑就行了。” 言肃接着说道：“这样遇到你不懂的事情，你也淡淡一笑，别人也以为你懂，显得你特别高深莫测。” 言言笑道：“奶奶也教了你？” “那是我亲妈，当然得把她的人生经验都教给我。” 父女俩说笑着，走进家门。 李冬梅看着言言问道：“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言言解释道：“我和秦秋萱多聊了几句。” 言肃问道：“闺女吃饱了吗？” “吃了一大碗冷面呢，吃饱了。”言言说着往自己房间走，“我换衣服去啦。” 李冬梅想要跟着言言进房间。 言肃拉住妻子，拉着她走进厨房。 言肃看向窗外，想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却没找到。 他低声对妻子说道：“应该是刘一帆送她回来的。” 李冬梅早就怀疑言言是和刘一帆在一起吃饭。 因为言言已经习惯了和刘一帆在一起，所以才会忽略掉给家里打电话。 “你看着了？”李冬梅问道。 言肃说道：“有辆大越野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想仔细看看车里是谁，那辆车就朝前开，拐胡同里了。我当时就感觉，闺女就在那车上。不一会儿闺女就从胡同里走出来。” 李冬梅问道：“言言后面跟着人吗？” “天太黑，有个人站在胡同口没往这头走，但看着像刘一帆。” “你看到的是黑色的奔驰车吧？” 言肃挠了挠头：“没看到车标，反正那辆车挺大的。” 李冬梅叹了口气，“那辆车，应该是刘权的，今天早上就在公交站点那停着来的。” 言肃皱了皱眉，“我说王书祥怎么没等咱闺女。他们不是约好的吧，闺女看我在身边，没好意思上刘一帆的车。” 李冬梅思索着，“不是，言言根本没看那辆车。但是那辆车一直停在那，等言言上了公交车之后，跟着公交车开走的。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应该是刘一帆听说了，言言早上跟同事一起上班的事儿，特意换了辆车跟着言言。” 言肃担心地问：“这两孩子不会是真处上了吧？” 李冬梅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我得好好想想。” 刘一帆回到家，把那只烤猪蹄扔在餐桌上，回了自己房间。 刘权两口子回到家，也没注意餐桌上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沈玉芬准备早餐时，才发现餐桌上的餐盒，她好奇地打开，见是一只猪蹄。 沈玉芬奇怪着这东西是从哪儿的，她喊道：“刘权！” 刘权听到妻子喊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一大早，干嘛大呼小叫的。” “家里怎么会有一只猪蹄儿？” “你以前买的忘了吧。”刘权不在意地说道。 “这是在餐桌上的，不是在冰箱里。再说，我从来不买猪蹄儿。” 第157章 一只猪蹄 刘权看了看餐桌上的猪蹄儿，“这应该是昨天儿子吃完饭，打包带回来的。你没看袋子上还有‘大金烤肉’几个字儿。” 沈玉芬更加诧异：“咱儿子什么时候吃饭打过包？！” 刘权笑了笑：“家里就三个人，不是你和我，那还能有谁？” “我得去问问。”沈玉芬说着，走进刘一帆的房间。 刘一帆昨晚玩游戏，很晚才睡。 沈玉芬推了推刘一帆，“儿子醒醒，咱家进贼了。” 刘一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干嘛呀？” “咱家进贼啦！”沈玉芬又重复了一遍。 刘一帆依旧迷迷糊糊的，“哦！” 沈玉芬见儿子太困，没心情跟自己开玩笑，只好问道：“儿子，昨天谁来家里了？” 刘一帆不耐烦的说道：“谁也没来。” “那餐桌上的那只猪蹄儿，是你拿回来的？” 刘一帆想了想，“对，我拿回来的。吃猪蹄儿美容养颜，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真的假的？”沈玉芬一脸狐疑，她才不相信，自己儿子会想起来给自己卖猪蹄儿。 “猪蹄在餐桌上放着呢，吃还是不吃，随你心情儿。” 刘一帆说完，翻了一下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沈玉芬夸张地说道：“我儿子出息了，知道给我买东西了！” 刘一帆嘟囔道：“你要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下回可不给你买了。” 沈玉芬拍了拍刘一帆，“好儿子，妈终于吃着你买的东西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我是没给你买过香水，还是没给你买过衣服。你要是想吃猪蹄儿，我明天就带你吃去，让你一次吃个够。” “你这孩子，妈不是高兴嘛。”沈玉芬想法简单，她真的以为，儿子是因为吃猪蹄儿对皮肤好，给自己买的。 刘权可不这么认为，他养的儿子，他心里清楚。 他等妻子走进厨房。 他走进儿子房间，随手关好门。 刘一帆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是爸爸，一脸无奈地问：“你又什么事啊？” 刘权笑了笑，“昨天言言把猪蹄儿落你车上了吧。” 刘一帆立马精神了，“你说什么呢？这事儿跟言言有什么关系。” 刘一帆眼神的一瞬变化，怎么能逃过刘权的眼睛？ 刘权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儿子，你是我养的。你一眨眼睛，爸就知道你要出什么道。” 刘一帆慢慢坐起身，“你们两口子今天是怎么了？一个烤猪蹄，我觉得挺好吃的，没舍得扔，至于让你们这么紧张吗？” “还真至于，”刘权说道，“你妈都不相信，你能把那东西带回家来，你说我能相信吗？” 刘一帆懊恼地说：“我昨天就是手欠。” 刘权坐到刘一帆身边，“儿子，跟爸交个实底，你到底想不想娶言言？” 刘一帆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 他对爸爸说道：“你问得有点远。我今年才二十三，结婚最少还得五年吧，十年都有可能。” 刘权语重心长地说：“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不管，我是问你有没有娶她的心。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知道吧？” 刘一帆长吁一口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好朋友。” 刘权看着自己儿子：“那明天言言要是领个小伙子来给你介绍，这是她男朋友，三个月之后他们要结婚。儿子，你能告诉我，你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刘一帆笑道：“那我得考虑一下随多少份子。我跟她这么好，一千、两千的有点拿不出手。” 刘权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可以不回答我，自己躺床上仔细想想吧。” 刘权说完，起身走出房子。 刘一帆又躺倒在床上，喃喃自语：“我有什么好想的。” 言言早上依旧跟爸爸一起出门。 言肃提高了警惕，留意着身边的每一辆车，可他没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也没看到昨晚的黑色大越野车。 言言不解地问：“爸，你找什么呢？” 言肃挠了挠头，“没什么，我看看现在都开什么样的车。” 言言扫了两眼来往的汽车，“你看这干嘛？” “你说咱们家用不用买一辆？” 言言无奈：“你买车干嘛？你有养车的钱，上下班打车都够了。” 言肃又挠了挠头，“我是想给你买。” “算了吧，那钱还是留着给言谨上学吧。” 言言往南看去，“爸，别想那些没用的啦。33路来了，你快走吧。” 言肃摸了摸女儿的头，“过马路的时候加点儿小心，别只顾着低头走。” 言言摆了摆手：“你放心吧。” 李冬梅远远看着这对父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李冬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见是丈夫打来了。 她按下接听，“喂？” 言肃直接问道：“冬梅，你看到刘一帆的车了吗？” 李冬梅答道：“没看着。” 言肃有些失落地说：“闺女知道我早上还会跟她一起走，没让刘一帆过来吧。” “这事儿你别想了，安心上你的班吧。”李冬梅说完挂断电话。 她让丈夫别想，可她自己不能不去想。 李冬梅思索着，怎样提醒女儿，能把刘一帆对女儿的伤害降到最低。 言言走进公司的一刹那，原本愉快的心情，瞬间变得不美丽。 丁美美见她走进公司，招呼道：“言言早！” “早！”言言坐到座位上，抱住自己的头，开始思索一会儿要怎样面对刘川。 王书祥对她问道：“怎么了，头疼吗？” 言言沮丧的说道，“一会儿顾客来看方案，我感觉，我还没有准备好。” 王书祥劝道：“没关系，没有准备才能临场发挥。” “唉~”言言长叹一声，“我怕我到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秋萱走进来，拍了言言肩膀一下，“怎么没精打采的？” 言言仿佛看到了救星，“梁哥一会儿能来吗？我九点钟约了客户，他能陪我一起讲方案吗？” “哦，宝贝。”秦秋萱为难地说道，“梁哥今天带工人去朗润园17号交底，恐怕一天都不能回来。” 第158章 波旁咖啡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羞涩的对秦秋萱问道：“那你能陪我吗？” 秦秋萱拍了拍言言的肩膀，“保持住这个表情，你百分百能拿下刘川。” 言言脸一红，“我要愁死了，你别开玩笑了。” 秦秋萱正色说道：“我是认真的，你把方案给他看就行了。” 言言长吁一口气，又趴在了桌子上。 “欢迎光临，创佳装饰！”丁美美甜腻腻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言抬起头，见刘川和莫伟一起走进创佳。 言言站起身，“嘿，刘哥，莫伟哥。” 刘川微笑着说道：“我们来的有点儿早，不打扰你吧。” “你太客气了。”言言的脸，莫名的红了起来。 王书祥蹦跶出来，对莫伟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莫伟答道：“我陪刘川看一下，言言给他设计的房子。” 秦秋萱见言言傻站在那，她招呼道：“刘哥，我们到会议室看方案吧。” 言言这才反应过来，脸更红了，她轻声说道：“我们去会议室吧。” 刘川笑了笑，随着秦秋萱走进会议室。 言言在他们身后长舒一口气，硬着头皮也跟了进去。 丁美美恨得直咬牙，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进来的这两个帅哥，都只看言言不多看她一眼。 王奕晨瞟了一眼会议室，心里骂着言言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杜森为什么还要下力气扶持她。 王书祥挠了挠头，他很想跟进去，可言言没叫他，他不知道自己冒冒失失的进去，言言会不会不高兴。 杨琳听到动静，从财务室走出来，问道：“是刘川来了吗？” 丁美美答道，“是老板的朋友。”她说着，往茶水间走。 杨琳淡淡的说道，“你不必倒茶了，我会送咖啡进去。” 丁美美诧异，“哟，这端茶倒水的活儿，怎么能是你杨会计做的。” 杨琳根本不理会丁美美的语气，她径自走向会议室，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刘川也是我的朋友。” 丁美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低声嘀咕道，“都是你的朋友才好，省着我倒水了。” 杨琳轻轻推开会议室的门。 刘川转头见是杨琳，招呼道：“琳琳，一起来看一下言言为我做的方案吧。” 杨琳难得地笑了一下，“我先去给你煮杯咖啡，莫伟还是红茶吗？” 莫伟点头：“谢谢你。” 杨琳看向言言，言言条件反射地说，“不用给我带。” 杨琳又笑了一下，“那就白开水吧。” 刘川笑道：“琳琳，不要欺负小言言。” 杨琳没有解释，退出会议室。 言言尴尬地说：“想不到你们都很熟。” 莫伟说道：“她是杜森的贤内助，我们怎么能不认识。” 贤内助，指的是贤惠能干的妻子。 莫伟的话不只震惊了言言，秦秋萱也有些意外。 刘川笑道：“大伟又乱用词。” 莫伟也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琳琳是杜森的大管家。我们中医馆的年检手续，也都是琳琳帮我办的。” 秦秋萱马上说道：“可不是嘛，公司对外业务都是杨姐在跑，我们老板可省了不少心。” 刘川这时才仔细打量秦秋萱。 秦秋萱对言言说道：“演示方案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按理应该用大电视演示，可言言害怕电视太大，演示vr效果图，画面发虚。 刘川问道：“不方便吗？” 言言直接说道：“刘哥，我把效果图发到你的手机上吧。” 秦秋萱轻轻皱了皱眉，这样做很不合规矩。 “好。”刘川拿出手机。 言言把制作好的vr效果图，转发给刘川。 她看向莫伟，“我们加一下微信吧。” “嗯。”莫伟也拿出手机。 言言给两个人转发完文件说道：“我用的是酷家乐软件。你点开小程序，首先看到的是客厅。” 言言刚说到这儿，会议室的门又被打开。 杨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随着杨琳进来的，还有浓浓的咖啡香。 刘川笑着问道：“这款咖啡机好用吧？” 杨琳含笑说道：“一万多块呢，当然好用。” 言言差点儿惊掉下巴。茶水间料理台上，那方方正正的，还没有微波炉大的咖啡机，竟然要一万多块？！ 言言看着杨琳送来的咖啡，心说，不算咖啡豆的成本，就这么一台机器就要一万多块，这一杯咖啡要多少钱啊？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杨琳递给莫伟一杯红茶，然后把一杯咖啡放到刘川面前，“你最喜欢的黑咖啡。” 杨琳也给言言和秦秋萱面前放了一杯咖啡，她说道，“这是刘川带回的咖啡豆，你们品尝一下吧。” 秦秋萱礼貌地说道：“谢谢杨姐。” 杨琳淡淡一笑：“咖啡机和咖啡豆都是刘川的，你要谢，谢他吧。” 刘川一挑眉：“现在机器和原料都不值钱，人工才是最贵的。” 刘川转头看向言言，“我说得对吗？” 言言点头：“对。如果用便宜的瓷砖，可能雇瓦工的费用要比瓷砖贵。” 刘川一本正经地说：“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应该买贵一点的瓷砖，好让自己心理平衡一些。” 言言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杨琳说道：“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看方案吧。” 杨琳说完，走出会议室。 刘川并没有看方案，而是对言言说道：“先尝尝这款咖啡，一会儿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哦。”言言听话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她实在没品出什么好来。 秦秋萱尝了一口之后说道：“口感中带有较低的酸味，配合咖啡特有的甘苦味，入口极为滑顺，而且又带有淡淡的青草芳香。这应该是巴西一些庄园里种植的波旁咖啡。” 刘川一挑眉，“行家啊！” 秦秋萱笑道：“咖啡机旁边的咖啡袋子上有说明。” 言言回想着那个黑了吧唧的咖啡袋子。 刘川也笑道：“你能看懂那些英文说明书也很不容易。” 秦秋萱又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我在建校学的是商务英语。” 刘川惋惜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说你选错了学校，还是该说你选错了专业。” 第159章 确定方案 言言想起，她那个在师专，学习财会专业的同学陈宁。 陈宁几次面试失败，跟言抱怨说：“我这坑爹的学校，坑爹的专业啊。去应聘会计，人家问我，哪个学校毕业的，我一说**师专，对方都会问我，你为什么不考虑去学校呢？我去学校作什么？教书还是作会计？” 秦秋萱见言言又走神了，提醒她，“言言，给刘川介绍一下你的方案。” “哦。”言言回过神来，说道：“点开酷家乐小程序，你先看到的是客厅，客厅我主要运用了灰色和蓝色。” 言言刚说个开头，刘川和莫伟那头，已经浏览到了厨房。 莫伟对言言说道，“厨房里要准备这么多东西吗？” 言言赶紧解释：“不用的，如果不放这些锅碗瓢勺，会显得很空，效果图不好看。” 莫伟点头：“嗯，小川平时不做饭，用不上这些东西。” “你做饭啊。”刘川说道，“这些东西还是准备出来吧，万一你哪天心情好，给我做碗牛肉面呢。” 秦秋萱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两个人，心里开始揣测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言言傻乎乎的说道：“莫伟哥做菜是好吃，上次吃的牛肉面特别地道。” 刘川像遇到了知音：“那等房子装修完了，一起到我家吃饭。” 莫伟诚恳地说道：“你要是爱吃，随时可以到我那吃中饭。” 言言的脸又红了起来，“多不好意思啊。” 刘川微笑着说道：“杜森这两天要设计一个别墅，他不在公司，你正好可以偷懒。明天中午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中医馆吃牛肉面吧。” 秦秋萱感慨，这是什么情况啊？有没有人看方案。 刘川忽然想起秦秋萱，他说道：“小萱明天也一起去吧。” 秦秋萱笑道：“我倒是想去尝尝莫伟哥的手艺，可我手里的朗润园17号，今天交底，明天开工，我得去盯着，实在走不开。” “再忙也要吃饭呐，中午到莫伟的中医馆吃饭吧。”刘川说话的语气，仿佛是请朋友到他家去吃饭。 秦秋萱说道：“刘哥，明天看情况吧。如果时间允许，我就去中医馆混口饭吃。咱们今天先把你的方案定下来吧。” “哦，看方案。”刘川这才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莫伟说道：“我觉得，言言设计的已经挺好了。” 刘川点头，“你说挺好，那就用这个方案吧。” 言言眨眨眼睛，“刘哥，老板说我这个方案太普通了，你看还需要有什么改动吗？比如加一些你的喜好。” 刘川又翻看了一下，言言的效果图，“我觉得已经挺好了。等这两天杜森忙完了，你让杜森再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你们就开始施工吧。” 刘川就这样确定了方案，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和改动。 言言看着刘川，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有些忐忑。 秦秋萱心中感慨，言言这傻丫头，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言言送走刘川，回到座位，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秦秋萱说道，“刘川既然已经确定方案，你返出施工图吧。” 言言愁眉不展地说：“还是先等老板看一眼的吧，我心里实在是没底。” 秦秋萱无语：“亲，人家签单都庆祝，你怎么反而愁上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总觉得，我的方案差了点儿什么。” “差了点自信！”秦秋萱说道。 言言思索着，秦秋萱的话。 她把给刘川设计的方案，通过微信转发给了刘一帆，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过了几分钟，刘一帆回道：“还可以，有点儿专业设计师的感觉了。” 言言将信将疑，她又给刘一帆发了一条：“真的还可以吗？” 刘一帆反问：“有人说你的设计不好吗？” 言言想了想回道：“没有。是我自己觉得还差了一点什么。” 刘一帆回了一个摸头的表情，“你是不是想让我夸你？哥现在太忙，没时间夸你，自己玩去吧。” 言言放下手机，既然刘一帆在忙，那她就不要再打扰他了。 言言在电脑上打开效果图，她盯着屏幕，这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是自己的房子，自己走进家门，把背包放在鞋柜上，慢慢脱下鞋。 走进厨房给自己冲一杯咖啡，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等等，言言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换衣服。 衣服！从外面回来的外衣。 言言在家，是回自己房间换衣服的。爸爸妈妈的外衣，是挂在门后的衣挂上。其他人家呢？ 言言转头对秦秋萱问道：“小萱，一般人家的外衣挂在哪儿？” 秦秋萱愣了一下，“一般人家，门旁都会放一个挂衣架，如果空间允许，打一个小衣柜也可以。土豪直接是衣帽间。” 言言说道：“刘川的房子，我忘记给他设计衣架了。” 秦秋萱笑了笑：“亲，那不重要，房子装修完，他可以直接在墙上钉一个有创意的挂衣架。” 言言嘀咕道：“那样衣服挂在那里乱糟糟的，很不完美。还有换鞋时，没有坐的地方，他只能站着换鞋。” 秦秋萱皱了皱眉：“你想太多了吧，正常人家门厅都不放凳子。” “是。”言言说道，“我也没想给他放凳子，我想给他把鞋柜改一下。” 言言忽然来了精神，兴奋地问道：“木工应该能做出我想要的东西吧？” 秦秋萱一笑：“只要钱到位，没有做不出的东西。” 她无法理解言言，既然刘川已经同意方案了，她又何必去想那些没有用的东西呢。 秦秋萱本不想去管言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她看了一眼言言的显示器，见言言正聚精会神地设计着鞋柜。 秦秋萱忍不住说道：“你知道打这种柜子费力不讨好吗？” 言言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秦秋萱解释道：“一个鞋柜，便宜的百十来块钱，好一点的两三千块。你要定制一个，价位肯定要高。木制作那头，做完之后能不能达到你想要的标准还不一定。” 第160章 长能耐了 言言对秦秋萱问道：“你跟哪家木制作的关系好一点儿，他们的设计要比我的设计更合理一些，我想跟他们咨询一下。” 秦秋萱想了想，“居然之家二楼的grl吧，我在工地遇到过几回他们店长巩晶，挺好说话的。” “你有联系方式吗？”言言问道。 秦秋萱说道：“要什么联系方式啊，你中午直接去他们店里咨询多好。” 言言有些犹豫：“直接去店里啊。” 秦秋萱看出言言不好意思去，便说道：“你到店里就说，你是创佳装饰的设计师，他们自然就会热情的接待你。” 王书祥在一旁说道：“中午我陪你过去。” 言言笑了笑，“好啊。” 言言虽然嘴上说好，但是心里是不愿意带王书祥出门的。 午休时间一到，王书祥就兴奋地说：“言言，咱们去grl吧。” 言言看向秦秋萱，见她还在打字。只好对王书祥说道：“这就走。” 言言整理完桌面，对秦秋萱问道：“小萱，用给你带中饭回来吗？” “来用了。”秦秋萱说道，“我做完出库单，还要领料送工地去。” “不吃饭了吗？”言言问道。 秦秋萱笑了笑：“我等提货时再吃。” 王奕晨瞥了一眼秦秋萱，心说：这是提货的时候有人请啊。还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凭本事吃饭。 言言拿起手机，“那我们先出去了。” 她和王书祥刚走出公司大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见是刘一帆打来的，便对王书祥说道：“我先接个电话。” 言言按下接听，刚说了一声：“一帆。” 就听刘一帆那头说道：“你又要跟你的小同事去哪？” 言言抬头往左右看。 刘一帆按了一下汽车喇叭。 言言寻声望去，见刘一帆昨晚开的那辆suv，停在不远处的马路上。 言言并没有走到车旁，而是在电话里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请我吃饭吧。”刘一帆说道。 言言有些不高兴：“既然想让我请你吃饭，为什么不事先打电话？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吃完饭了怎么办。” “哎，我这暴脾气！你吃没吃完饭，跟你请我吃饭有关系吗？” “你讲点理行吗？我这头还有事儿，你去找你那群朋友吃饭吧。” 刘一帆脾气真上来了：“你有点良心吗？我都过来了，你让就这么走？”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好吧，你把车停公司门前吧。” “干嘛这么免强？”刘一帆没好气地说，“我打扰你和你那个小同事出去了是吗？” 言言有些无奈：“你先把车停好吧。” 言言挂断电话，对王书祥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来了。他还没吃饭，我先陪他吃点东西。” 王书祥站在一旁，已经听得明明白白，他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个朋友有点不讲理。”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我们闹着玩的，你快去买饭吧。” “那我走了。”王书祥说着，往前面的小市场走去。 刘一帆只是把车开近了一些，并没有停在创佳门前的停车位上。 言言走过去问道：“你想干嘛？” 刘一帆看着前方：“这片儿没有我爱吃的。” 言言握紧拳头，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我午休就一个小时，你还打算去哪儿？” “渔人码头。” 言言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不闹？” 刘一帆不耐烦地说：“快点上车，交警过来了。” 言言转头看了一眼朝这边走过来的交警，只好上车。 刘一帆不等言言关好车门，就启动汽车。 言言实在忍不下去了，问道：“这又是谁惹着你了，你又跑我这来拿我出气？” 刘一帆沉着脸说道：“你！” “我怎么惹着你了？” 刘一帆抱怨道：“你昨天非让我把那个破烤猪蹄拿回家。今天早上，我妈、我爸轮番问我怎么回事儿，弄得我一早上都没睡好，早饭都没吃上。” 言言无语了。她才不相信，就因为刘一帆拿回家点剩菜，刘权夫妻就跟他没完没了的。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马路两旁的桃树叶已经开始泛黄，一阵风吹过，几片叶子随风飘落。 刘一帆把车停在渔人码头，对言言说道：“下车吧。” 言言打开车门，慢腾腾的下了汽车。 刘一帆见言言面无表情，他一拉言言的袖子，“你不是想吃罗氏虾了嘛。” “那是昨天的事儿。” 刘一帆见言言一脸不高兴，说道：“你还生气了，我被折腾一早上，我跟谁发火去？” “你不是找我来了吗？”言言甩开刘一帆的手，“你要吃饭就快点吃，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呢。” 言言说完，径自走向渔人码头的大门。 刘一帆在她身后抱怨道，“长能耐了，开始给我甩脸子啦！” 言言走到门口，回头问道：“你到底吃不吃饭？” 一旁站着的迎宾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刘一帆走上台阶，对言言问道：“刘川对你的方案不满意吗？” “他同意了，是我觉得不太满意。”言言说着，走进饭店。 刘一帆愣了一下，嘀咕道：“还真是长能耐了！” 服务员把两个人引到靠窗的位置，递上菜单，询问道：“先生，要不要挑选一下今天早上刚到的海鲜？” 刘一帆见言言看着窗外，根本没有动的意思，只好站起身：“我去看一下吧。” 刘一帆很快点好菜回来，见言言还看着窗外。 他问道：“你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言言看了他一眼，嘀咕道：“你太欺负人了。” 刘一帆一挑眉：“找你吃个饭，就叫欺负人了？” 刘一帆今天早上被爸妈吵醒，一肚子怨气，本想找言言诉诉苦，没想到刚到创佳门前，就看到言言跟那个新同事一起出门。 他心情不爽，没想到言言心情也不好，两个人自然就越弄越僵。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刘一帆，如果你想找我吃饭，请提前一个小时通知我。如果我刚才跟王书祥早五分钟离开公司，已经把中饭买完了，你让我怎么办？” 第161章 我亦伤秋 刘一帆沉着脸对言言说道：“我以前找你也不打电话，你怎么没这么多事儿？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明说，别没事儿找事儿。” “我是心情不好。”言言说道，“刘川的方案，我也没讲出什么来。刘川看完效果图，他觉得满意，但是我知道，那并没有达到杜森的要求。” 刘一帆一脸不屑，“现在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啦。” 言言握了一下拳头，“我想挣钱，自然要有自己的风格。中午我本打算跟王书祥去橱柜店看看的。” “原来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儿。”刘一帆说话的语气明显泛酸。 言言纠正道：“是你改变了我的计划。” 刘一帆压了压火气：“行！吃完饭，我陪你去橱柜店。” 言言又转头看向窗外。 刘一帆看着言言，欲言又止。 服务员送上菜来，言言看着盘子里的一虾两吃。 她知道刘一帆是特意拉她来这吃虾的，她应该感动才是，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感动。 刘一帆见言言不动筷子，说道：“你不是着急吗，怎么还不快点吃。” 言言拿起筷子，“谢谢你。” 刘一帆微微皱眉：“你觉得这么说话有意思吗？” 言言夹起一个炸虾头，“那你让我怎么说？说我没带钱包，微信里不到二百块钱？” 刘一帆笑了笑，“还是这么说话比较真实。” 言言又夹起一个烤扇贝，“这的扇贝是比昨天吃的大。” 刘一帆见言言吃得专注，问道：“这周六，你从常源那白捡完二千块钱，也算有钱了。十一放假是想去盘锦吃河蟹，还是去丹东吃黄蚬子、虎头蟹？” “你想去哪儿，去哪儿吧。我要在家干活。” 刘一帆诧异，“你们家能有什么活让你干？” 言言抬头看了一眼刘一帆，“不是我们家。我这回是真有活了，除了刘川房子的方案，还有朗润园一户的跟单。”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一个新人，杜森这么放心把单子给你？” “实在没人了。”言言说道：“李承家里有事儿，韩雪应该在和杜森谈一个七百多平的大单，其他的单子都由王奕晨一个人跟着呢。杜森只能用我。” 刘一帆听完言言的解释，笑了笑：“你倒是看得挺明白。” “当然。”言言边吃着芸豆爆鱿鱼，边说道：“杜森对我也不放心。刘川的方案，需要他看过之后才能施工。朗润园虽然是我返的施工图，可工人干活，全靠梁志刚交底。” 刘一帆若有所思，“工地上的工人，大多脾气暴躁，说话爱骂骂咧咧的。” “我知道。”言言说道，“我妈说，手艺人自尊心都很强，容不得别人说不好。所以就算他活做错了，我也不能指责他，免得他骂我。” 刘一帆正吃着炸刀鱼，被言言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那你就由着他错吗？” 言言有一点点得意地说：“我会告诉梁哥。梁哥说了，我去工地都要和他一起去。” 刘一帆正色说道：“是不能一个人去，工地真有出事儿的。” 言言眨眨眼睛：“打起来了吗？” 刘一帆心事重重地说：“比那严重。” 言言想问有多严重，可话到嘴边，合计过味儿来，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刘一帆见言言双眸滴溜溜，应该是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嘱咐道：“不要单独去工地，如果没人陪你去，就给我打电话，我和你过去。就算我有事儿，我也能找个人陪你过去。” 言言点头，“我知道。” 刘一帆想了想，问道：“上次你不是说，你妈想让你考研吗？”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我这么笨，还是算了吧。” “你要是想考，我陪你。” 言言见刘一帆的语气不像开玩笑，问道：“你还需要考研吗？” “我妈想让我考公务员，我不得先找点事儿干。” 言言迟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你还是听你妈妈的话吧。” 刘一帆把最后一个烤扇贝夹给言言，“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言言吃着扇贝，不再说话。 两个人结帐之后，走出渔人码头。 言言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淮南悲木落，而我亦伤秋。是不是到了秋天，人都会伤秋。” 刘一帆一拍言言的头，“让你被个公式，三天就忘，这些杂七杂八，误人子弟的诗词，你记得可到牢固。”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不跟你说了。” 两个人上车后，言言继续看着车窗外。 刘一帆受不了这份安静，在等信号灯时，伸手摸了摸言言的头，“哎，别像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有什么不痛快的你说出来。” 言言慢慢转头看着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早晚会分开，所以你不要总想着帮我，你要为你自己的将来打算。” 刘一帆思索着言言的话，他刚想反驳。后车按了两下喇叭，刘一帆只好启动汽车。 刘一帆说道：“我爸跟你妈认识一辈子了，不还是好朋友吗？” 言言反问，“他们是好朋友吗？” 她很想告诉刘一帆，你爸爸在我妈妈心中，连朋友都谈不上，更别提加个“好”字了。 “我爸跟你妈关系不好吗？”刘一帆说完，也觉得这么说话哪里不对，他接着说道，“他们这么多年不是一直有联系，你妈要是有事儿，我爸什么时候没出现过。” 言言才不想跟刘一帆讨论，他们父母之间的关系。 她见已经快到公司门前，便说道：“停路边就行。” 刘一帆向右打轮，把车停在了居然之家的停车场：“我陪你去看橱柜。” 言言皱了皱眉：“都一点钟了，我得回去上班。” 两个人下了汽车。 刘一帆说道：“你跟杜森说一声，你去选择设计元素，晚点回去很正常。你要是不敢说，我跟他说。” 言言嘀咕道：“他应该不在公司。” “那就不用管他了，趁我现在有时间，赶紧去看看橱柜。我可不想让那个傻小子跟你一起逛家居店。” 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的衣服袖子，往居然之家正门走。 第162章 遭遇冷脸 两人刚走到居然之家门前，就有导购迎了上来，“美女，要先家具吗？” “看看瓷砖吗？” 言言知道这些热情的大姐，被称为“小蜜蜂”，是品牌店雇来站在门前往店里引客户的。 她摆了摆手，跟刘一帆走进居然之家。 刘一帆说道：“我陪你先到欧派，然后去志邦看看，尚品宅配也可以。” 言言嘀咕道：“我想去二楼的grl。” 刘一帆想了想，“grl公司在沈阳，也算是本地品牌，口碑也还不错。” 言言笑眯眯地说：“我同事告诉我，他们店长挺好说话的。” “傻丫头，不好说话又能怎么样。”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走上滚梯。 言言东张西望寻找着grl的广告牌。 刘一帆轻声提醒，“别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言言低下头，“知道了。” 刘一帆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就喜欢言言这一点，如果他说得对，言言不会反驳，而是很听话的改正。 两人下了滚梯，刘一帆看了一眼楼层分布牌。 他对言言说道：“grl在前面。” 有在门前站位的导购，对他们招呼道：“帅哥，选全屋定制吗？” 刘一帆淡淡一笑：“是。” “进店看一下样板间呗，我们店……”导购还没说完，刘一帆已经走了过去。 言言虽然跟着刘一帆往前走，可目光却还停留在那家店面。 刘一帆无奈地拉了一下言言，低声说道：“你看他们店面的装修风格，根本达不到你的要求。” “嗯。”言言应了一声。 两人走到grl门前，导购热情地说道：“你好，欢迎光临grl。” 言言甜甜一笑：“你好。” 导购都经过多年的修炼，一眼看出刘一帆衣服的品牌，她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客餐厅样板间。” 言言看着样板间，脑子里开始构思，自己要如何起图。 导购见言言看得专注，对刘一帆问道：“房子在哪个小区？” 刘一帆答道：“天顺锦城。” 导购接着问道：“旧房改造吗？” 刘一帆微微皱了一下眉，“旧吗？” 他很不愿意听别人说他们家的房子旧。 导购心说，都开发完五、六年了，还不旧吗？！ 导购虽然心里鄙视着刘一帆，可脸上却微笑着说道：“你说的是天顺锦城啊，我听成天顺小区了。天顺锦城可是我们辽城数得着的高档小区，我家工人安装回来都说，天顺锦城的房子质量最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的内心深处都喜欢好听的话。 导购一夸天顺锦城房子质量好，刘一帆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导购见刘一帆脸色有所缓和，便问道：“你们是想装修婚房吗？” 言言一听话茬不对，马上对导购问道，“巩店长在吗？” 导购一听言言要找店长，心里瞬间拔凉，她知道这一单与她关系不大了。 她依旧面带微笑：“店长去工地了，你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 言言有些失望，迟疑了一下问道：“店里的设计师在吗？” 导购摸不清言言要干什么，直接问道：“设计师在里面，你有什么事儿吗？” 言言有些羞涩地说：“我是创佳的设计助理，想向你们的设计师请教点事情。” 导购脸上又挂上了热情的笑容，“你是创佳的设计师啊，我们设计师就在里面呢。” 导购说着，引言言往里走。 言言见这卖场能有四百平米，中间有一个小间，长条桌上放着两台电脑。 一位三十岁左右，带着黑框眼镜，看不出一点儿时尚感的女人，正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 导购介绍道：“这是我们设计师赵春雨。” 刘一帆心说，真是人如其名，本人跟她的名字一样，充满了乡土气息。 赵春雨抬起头，看向言言。 言言笑了笑，“你好，我是创佳的设计师助理言言。” 赵春雨神情漠然：“店长去工地了。” 言言有些尴尬，“我想请教你一下，我想给客户家的门厅设计一个鞋柜。” 赵春雨继续敲击着键盘，“你把客户带来，我会按照他的要求下尺。” 言言意识到赵春雨不想理她，她识趣地说道：“好的。你忙着，我去其他店看看。” 赵春雨又抬头看了一眼言言，“如果你要报备，跟何诗说也一样。” 言言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报备”是什么意思。 言言淡淡一笑，“我不需要报备。打扰了。” 言言说完，拉着刘一帆往外走。 刘一帆感觉到言言拉自己胳膊的手，握的有点紧。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那紧绷着的小脸，心说：这丫头承受能力真是太差，才看这么点冷脸，就受不了，若是去工地，不得被气哭。 导购见他们出来，笑盈盈地说：“这么快就要回去啦？” 言言笑了笑，“打扰你了。” 导购递给言言一张名片：“这是我们店长的名片，有事可以电话联系。” 言言接过名片：“谢谢你。” 他们走出grl，刘一帆说道：“出来工作，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别不高兴了，哥带你去郁林看看吧。” 言言皱了皱眉：“郁林不是做木门的吗？” “不只是木门，还有木窗、楼梯、集成家居。” 言言马上反应过来：“你跟郁林老板很熟是吗？” “是。” 言言接着问道：“天顺用的是郁林的门窗？” 刘一帆笑道：“越来越聪明了。” 言言继续往前走，“我不去。” “你不就是想设计个门厅柜吗？我让他们帮你找找以前的方案。” 言言停下脚步，咬了一下嘴唇：“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我是不知道，我该怎么下尺，应该做多高，多深，我没有概念。” 刘一帆有些意外，“你怎么跟白纸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言言嘟起嘴，她现在特想打刘一帆两下出出气。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我只知道地柜一般高800，含台面能达到850，深600。吊柜是700，顶线80至100，深度是350。衣帽间标准深度是560，至于你想要设计的那个门厅柜，按你的心情来吧。” 第163章 不太合理 言言惊讶地看着刘一帆：“你怎么知道这些？” 刘一帆微微一笑：“我家装修房子的时候，跟着学的。” “你脑子真好使，这些都能记住。”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你在工地多留意一下，时间长了也就都记住了。” “嗯，我回公司吧。”言言被赵春雨打击的已经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心情。 刘一帆可见不得言言受委屈，“你不就是想设计个门厅柜吗？grl那个设计师不理你，你不会找别人。” 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走进身旁的一家店面。 导购早就看到这两位从grl出来，见他们进门，马上笑着说道：“欢迎光临！” 刘一帆直接说道：“我们想做一个门厅柜。” 导购问道：“只做门厅柜，不带护墙板和踢脚线吗？” 刘一帆说道：“做当然是做全套，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想做的门厅柜，你们能不能做得上来。” 导购笑道：“你放心，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刘一帆看向言言，“告诉她，你想要什么样的。” 言言说道：“我想进门之后可以把衣服挂起来，然后坐下换鞋，把鞋也要放到柜子里。” “可以。”导购说道，“门厅尺寸有吗？” “进门直接是客厅，我想在门侧加一个隔断。你看需要多大的空间？” “美女，不如我们上门帮你免费量一下尺吧。设计师可以把护墙板、背景墙的方案也给你们设计出来，做个参考。” 导购见言言有些犹豫，接着说道：“柜体厚度400至600之间，看你的区域而定。” 言言想了想：“我想坐在上面换鞋，高度呢？” 导购答道：“400至500之间，看你的需要，和家里有没有老人和孩子。靴子有400高就够了，如果想加隔板，可以做到500。” 言言继续问道：“上面柜子高度呢？” “正常地柜和吊柜之间是700，如果你想坐在上面，留一米比较好。” 言言皱了皱眉，“这都要一米五了，那上柜我还能放东西了吗？” 导购笑了笑：“美女，我建议你，入房门靠墙那一侧如果地方允许，可以定制一个小型的衣柜。大厅这面不做隔断，而是定制一个500高，方便你坐着换鞋用的小鞋柜。” 言言思索着导购的话：“嗯，我再想想。” “方便加一下微信吗？”导购解释道，“我不会打扰你。你看朋友圈时，留意一下我分享的客户案例，挑出你喜欢的发给我，我会跟我们设计师沟通，为您量身定做。” “好啊，那太谢谢你了。”言言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一扫，加对方为好友。 导购问道：“你看需要去量一下尺吗？” 言言解释道：“这房子是我朋友的，如果他有时间，我会带他到你们店里来。你们再研究量尺和定制的事情。” “好的。”导购依旧面带微笑。 导购送言言出门，言言特意看了一眼，原来是金牌厨柜。 金牌厨柜导购的热情，吹散了言言心中的阴霾。 她拉着刘一帆加快了脚步，“我得赶紧回去了。” 刘一帆问道：“想好要怎么设计了吗？” “没想好。”言言说道，“我自己想的东西实在是不现实。我得回去搜索一下案例。” “刘川的房子，你至于这么上心吗？”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不管是谁的房子，我都要当自己的房子来设计。” 刘一帆笑了笑：“有前途！” 两个人出了居然之家，言言对刘一帆说道：“我自己回公司，你也去上班吧。” 言言说完，往公司方向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晚上不用来接我，我坐公交车回家。” 刘一帆微微皱眉，“到家给我发个微信吧。” 言言迟疑着说道：“不用了吧。” “收到你的微信，我才能放心。” 言言想说，刘一帆太夸张了，现在社会治安还是挺和谐的，可她看刘一帆一脸的认真，便答应道：“好吧。” 刘一帆又说道：“我如果忙，就不给你回了，你不用担心我。” 言言双眸亮了起来：“那你到家也要给我发一个微信。” 刘一帆笑了笑：“太晚了，你不睡觉？” “我收到你的微信再睡。就这么定了。”言言说完，转身朝公司方向跑去。 刘一帆想喊她别跑，却又放弃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言言跑回公司。一进门，丁美美就说道：“跟你男朋友玩得挺愉快吧。” “我去居然之家看了一下设计素材。”言言说完，回到自己座位。 她打开刘川房子的效果图，脑子里开始重新构思。 言言原本忽略了进门鞋柜和衣架这一部分，现在她想要完美的方案，自然要从细节开始。 言言回想着金牌厨柜导购说的方法，想象着自己一进门如何换鞋方便。 秦秋萱从言言身边走过，对她问道：“怎么看方案看入神了？” “小萱，”言言问道，“一般人家的鞋柜是什么样的？” 秦秋萱笑了笑：“你上京东或是天猫，你想要的都有。” “我想定制。”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言言露出失落的表情，“我的想法无法实现。” 秦秋萱拍了一下言言的肩膀：“姑娘，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木制作做不出来的。” 言言解释道：“不是他们做不出来，是我想的不合理。” “哦。”秦秋萱了然，“grl说你的设计不合理吗？” 言言叹息一声：“我没看到grl的店长。他们的设计师赵春雨，以为我是去报备的。她让我把客户带去，她会按照客户要求下尺。她根本不想听我说，我想要的门厅柜是什么样的。” “赵春雨？”秦秋萱回想着这个人，“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啊。” “看上去能有三十岁吧，戴一个黑框的眼镜。” 秦秋萱笑了笑，“这应该是他们店新来的设计师，我没接触过这个人。他们店另一个设计师，大家都叫他小谷，那小伙为人很热情，姐长姐短的挺会来事儿的。” 第164章 有些过分 言言心说，我今天点这么背吗？没遇到店长，也没遇到为人热情的设计师。 秦秋萱对言言说道：“明天有时间，我陪你再过去看看。” “我刚才去金牌厨柜了，我跟他们导购说了一下我想要的门厅柜。她说我的设计不太合理，并给了我建议，我想先按她说的设计一下。” 秦秋萱笑了笑：“你先上网搜搜案例，先画个草图，然后去各大橱柜问问，让他们帮你看看这方案行不行。” 言言点头，“你说的是。” 言言留意到，她刚才提到金牌厨柜时，秦秋萱愣了一下，好像有些意外。 言言知道秦秋萱虽然表面上跟自己的关系很好，但是她们之间差了一点什么，言言总觉得自己不能完全信任秦秋萱。 秦秋萱离开后，王书祥对言言问道：“你的设计怎么不合理了？” 言言心里很烦，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实用性不强，自然就是不合理了。” “哦，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王书祥好奇地问道。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很丑的样子。” 王书祥见言言眼睛盯着屏幕，根本不看他，他意识到言言又不想说话了。 王书祥轻轻叹息一声，杜森不在，没有人给他派活，他就这样干坐着，实在是很无聊。 言言搜索着各大木制作公司的案例，寻找着自己喜欢的设计。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言言拿起手机，点开微信，见是徐畅发来的。 原来赵小博听莫伟说，刘川很喜欢言言的设计方案。赵小博就去跟徐畅夸赞言言。 徐畅听完赵小博对言言的夸赞，高兴之余，特别想看看言言到底给刘川设计了什么。所以约言言晚上一起吃饭，要庆祝一下言言方案成功。 言言现在可没有心情出去吃饭，她回道：“亲，我还有一个朗润园工地的图纸要返，晚上得回家干活，等这月工资发下来，请你们吃大餐。” 徐畅很快回道：“哟，成功人士都这么忙啊！晚饭都没时间吃了。” 言言无奈地笑了笑，给徐畅发了一个憋屈的表情：“成功人士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种吃河泥的小虾米，如果明天不交差会被老板骂。” 徐畅发来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可怜的娃！” 言言没有再给徐畅回微信，她实在没有心情。 五点钟，杨琳又准时走出财务室。 言言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自己的背包。 她对王书祥问道：“回家吗？” 王书祥见言言跟自己说话，立马来了精神：“走！” 两个人走到公司门口，王书祥往左右看了看：“你男朋友今天没来？” “是。”言言不想解释什么。 两个人走到公交站点，22路公交车先进站。 言言说道：“22路来了，你先上车吧。” 王书祥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先走啦。” 言言摆了摆手，“明天公司见。” “明天见。”王书祥说完，上了公交车。 言言看着王书祥的背影，心说，挺好个孩子，怎么就让人觉得讨厌呢？！ 20路公交车进站，言言上了公交车之后，才想起怎么没见到丁美美等公交车。 公交车报出二院站时，言言走到后车门旁。 她看到自己的妈妈就站在公交站点，心里忽然一暖，鼻子有些发酸。 李冬梅见自己女儿下了公交车，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往自己家小区走。 言言挽住李冬梅的胳膊，“你等很长时间了吧？” “不太长。” 言言继续说道：“现在天还不算黑，你不等我也行。” “看着你，我放心。” 言言笑了笑：“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冬梅对女儿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现个坏人呢。我们俩一起走，心里踏实。” 母女俩走进家门，李冬梅开始做饭。 言言在厨房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儿什么。 李冬梅嫌她碍事，把她从厨房里赶了出来。 言言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开始看快手。 她无意中发现武旭讲解施工现场的一段小视频。 言言来了精神，她开始翻看武旭以前的视频。接着是其他设计师的视频。 言肃下班回到家，见妻子正在做菜，小声问道：“今天闺女自己回来的？” 李冬梅应了一声：“嗯，自己坐公交车回来的。” 言肃长舒一口气，他犹豫着问道：“你说，咱闺女配不上刘一帆吗？” 李冬梅瞪了一眼丈夫，“是刘一帆配不上言言。那小子从小就不省心，好人家姑娘谁会嫁给他。” 言肃点头：“有道理。” 李冬梅无奈地说：“看言言自己怎么想吧，她要是非跟刘一帆，我们也不能硬拦着。” 言肃看着妻子，不解地问：“你不打算劝劝闺女了？” “这事儿不能劝，越劝越反着来。” 言肃继续点头：“对，叛逆。” 李冬梅把炒好的西芹装入盘中：“去叫她吃饭吧。” “嗯。”言肃转身走出厨房。 他刚走到言言房门前，就听闺女在房里，好像跟人吵了起来。 言肃站在门口仔细听着。 就听言言在房里说着：“还要给你发定位？你没病吧？” “你爱回家不回家。”言言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肃分析着，这是谁？为什么让自己闺女发定位？ 原来是言言忘记了，到家给刘一帆发微信这事儿。 刘一帆跟朋友吃完饭，见快六点了，言言还没发微信，就给言言打来电话，问言言在哪儿。 言言解释自己在家，刘一帆却有些不相信。他半开玩笑的，让言言给他拍一张在家的照片。 言言不同意，言言觉得自己的照片很丑，不愿意发给别人。 刘一帆就更加怀疑言言没在家，他说话的语气里就带出几分的不高兴，他又让言言发一个微信定位。 言言听出刘一帆语气里的不满。言言心里也有些恼火，她觉得刘一帆有些过分。关心自己可以，但是关心也要有个度。自己就算真没在家，跟徐畅出去吃饭又能怎样，你刘一帆有必要管得这么宽吗？ 第165章 你想怎样 言言刚挂断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见是刘一帆打来的，直接拒接。用微信回道：“我要吃饭了。” 刘一帆马上回道：“敢不接我电话？” 言言被刘一帆气得哭笑不得，她又回了一遍：“我要吃饭了！” “加双筷子，我马上就到。” 言言看着刘一帆发来的这几个字，握紧了拳头。 她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给刘一帆发了一个微信位置，“你满意了吧。” 这一次刘一帆没有回言言的微信。 言言放下手机，决定出去看看妈妈的晚饭做得怎么样了。 她一出门，就见爸爸站在门口。言言愣了一下，“爸，你要干嘛？” 言肃挠了挠头：“我要叫你吃饭。” 言言有些狐疑：“哦。” 言肃吞吞吐吐地说：“我刚才听着，你好像在打电话。” 言言皱了皱眉：“你站在门口偷听的习惯可不好。” 言肃赶紧解释：“没偷听，刚要叫你，听见你正在打电话，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没事儿，跟同事聊了几句。”言言说着走到餐桌旁。 她见是炒西芹，装作开心地说：“哟，老太太怎么啦？舍得买西芹。” 李冬梅淡淡地说道：“今天超市西芹比普通芹菜便宜。” 言言眨眨眼睛：“世道怎么变了。” 言肃说道：“物以稀为贵。今年种西芹的多，西芹自然就便宜了。” 言言嘀咕道：“这种菜怎么还跟赌博似的，还得看押没押正。” 言肃感慨：“无论干什么都是这样，看别人养猪挣钱了，你再去养，有可能赔得连食料钱都挣不回来。” 李冬梅拿起筷子，“人也是一样。有些姑娘光顾眼前，嫌弃人家小伙穷，嫁个富二代。富二代坐吃山空，很快会变成穷人；穷小伙通过自己的努力，几年之后也可以富裕起来。” 言言知道，妈妈又在拿话敲打她，她一脸平静地吃着炒西芹，可心里却乱糟糟的。 她有些担心，刘一帆那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的性格，会不会真的到她们家来。 李冬梅忽然问道：“言言，你嘴怎么破了？” “是吗？”言言说着，放下筷子，小跑着回了自己房间。 她拿起写字桌上的镜子，见自己刚才咬嘴唇时，咬得有些狠，咬破了一点皮，吃饭时流出血来。 言言放下镜子，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见刘一帆还没有回她的信息。 她又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别闹了。早点回家吧，别让你妈妈担心。” 这次刘一帆马上回道：“我在你家楼下。” 言言赶紧走到窗口，打开窗户看向楼下。天色已经很暗，可言言还是一眼认出刘一帆开的那辆suv。 言言气得手都有些发抖，她给刘一帆回道：“你到底想怎样？” 刘一帆的电话打了进来，言言不想让爸妈听见，又按了拒接。 言言再次发了一遍：“你到底想怎样？” 刘一帆从车上下来，看着言言的窗口。 夜色中，两人对望，却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刘一帆回了两个字：“下楼。” 言言小声发了个语音：“不可能，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那我上楼。” “你上楼，我就从这跳下去。”言言只是一时生气，没经过大脑，就把语音发了出去。 李冬梅站在房门口听到言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快步走进房间，“怎么了？” 言言慌张地说：“没事儿。” 李冬梅看着女儿由于紧张，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轻声说道：“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言言机械地说道：“吃饭！” 李冬梅不敢刺激女儿，依旧心平气和地说：“天黑了，妈帮你把窗帘拉上吧。” “我自己来。”言言赶紧回身拉上窗帘。 刘一帆听了言言发来的语音，紧张地抬头看向窗口，却见言言忽然拉上窗帘。 刘一帆嘴里咒骂了一句，大步走到楼宇门前。 他的食指在将要碰到门铃的那一刻停住了。 他没想把事情弄成这样，他更没想跟言言翻脸。 他想起言言没给他发到家微信时，只是以为言言又跑出去跟其他人吃饭了。 他给言言打电话，只想知道言言到没到家，如果还在外面，用不用他去接一下。 可他说话的语气，莫名的带着几分恼火。 如果言言像往常一样承认错误，说点软话，哄哄他，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惜言言没有，语气比他还要生硬。甚至带着几分责怪他多事儿的意思。 刘一帆平时都是被众星捧月般哄着的，他哪受得了言言这态度。 可就像言言问他的，他到底想怎样？他又能把言言怎样？ 他上楼去跟言言说什么？跟李冬梅说什么？ 刘一帆退后两步，转身上了汽车。 言言跟妈妈走出房间，她忐忑不安的以为，妈妈会问自己发生什么事儿了。 可李冬梅却什么都没问，只是对言言说了一句，“吃完饭，妈给你做水果捞。” 言言感动得想哭，她知道，妈妈听见她发的语音了。 言言低着头，羞怯地说道：“妈，你别多想，我只是跟刘一帆说气话。” 李冬梅依旧一脸平静，“你只要记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妈也不能活了。” 言肃心里清楚，却还装作一脸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什么死呀、活呀的？” 李冬梅说道：“不提这些了，快吃饭吧。” 言言机械地吃着米饭，西芹到她口中，已经没有了脆脆的口感。 言言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发现扔在床上的手机有两条未读信息。 一条是刘一帆发来的位置信息，并写着“到家了。” 下一条应该是刘一帆没有等到言言的回信，发来质问，“你说话不算数，害得我担心，你还生气了？！” 言言咬着自己手指，脑子飞快运转，她今天必须教育刘一帆，让刘一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不能再这么威胁她。 言言还在措辞编辑微信，刘一帆却实在等不及，直接打来了电话。 言言看着刘一帆的电话电码，委屈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第166章 承认错误 言言按下手机接听，她不等刘一帆开口，先说道：“你太欺负人了！” 刘一帆听出言言的哭腔，心立马就软了。原本要质问言言为什么不回微信的火气，也瞬间消失。 他底气不足地说：“你哭什么啊？是你先不讲信用的。” 言言抽噎着：“我妈在车站等我，我们一进家门就一起做饭，我就忘了给你发微信，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骗你干嘛？” 言言哭得委屈，搅得刘一帆心慌意乱。 刘一帆到家之后，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把言言惹急了，这丫头在家说不定憋屈成什么样。 他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才给言言发了个定位，说了一声自己到家了。 可言言很不解人意的没理他，他又发了第二条，可言言还是没理他，这就令刘一帆恼火了。 可刘一帆的恼火，被言言的泪水瞬间扑灭。 他劝道：“你别哭啊，我也没说你什么。” 言言更加委屈：“你都不相信我，你还想说什么？” 刘一帆的心，被言言哭诉得稀碎。 他柔声劝道：“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以后不会凶你了，别哭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该见好就收了。 她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好朋友，需要互相信任和尊重。” 刘一帆辩解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要是不相信你，让你开视频通话不就行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想让你给我发张自拍。谁想我还没发火呢，你先发脾气了。” 言言见势头不对，刘一帆想翻身。她马上委屈地说道：“是你不相信我，我才生气的。” 刘一帆怕再把言言惹哭，无奈地说：“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们都有不对的地方，以后要相互理解、体量。你都不体量我，还有谁能体量我啊？” 言言的话，让刘一帆心里一疼。他真心实意地说道：“对不起！” 言言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情瞬间美丽，语气自然柔和了下来，“你别这么说，我今天若是好好跟你解释，你也不会发脾气。既然我们都说开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好，明天早上我接你上班。” “不用了。”言言可不想让爸爸见到刘一帆，她解释道，“你还要特意起早来接我，太麻烦了。你在家多睡一会儿，然后准时上班，别总让刘叔说你。” 刘一帆笑了笑：“好。” 言言接着说道，“我明天要跟梁哥去朗润园工地，今晚得看一下施工图，想想该注意什么。你也早点睡，别玩游戏玩到太晚。” “嗯。”刘一帆应了一声，随口说道，“亲一下吧。” “啊？！”言言很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刘一帆跟女朋友打电话，最后一定是这句。 刘一帆恨得想咬自己舌头，“没事儿，早点睡吧。”他说完，马上挂断了电话。 言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喃喃自语：“这家伙还真傻！” 言言笑过之后，心里开始犯恶心，这家伙亲过多过人啊？！ 李冬梅在门外问道：“言言，吃水果吗？” “吃！”言言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发现妈妈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哭过。 “我先上趟卫生间。”言言说着，溜进卫生间去洗脸。 李冬梅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窜。自己舍不得多说一句重话的女儿，却被刘一帆气得躲房间里哭，哭完还跟自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李冬梅纠结着要不要跟女儿说破这件事儿，让女儿不用再辛苦的装下去。 言言洗过脸之后，心情愉快地走出卫生间。 她见餐桌上放着很一大碗的水果捞，笑眯眯地说：“今天怎么做这么多，你们也吃点呗。” 李冬梅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儿，“言言，你有什么事跟妈说，妈会给你做主的。” 言言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刘一帆让我到家之后，给他发个微信。我把这事儿给忘了。他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家了吗？我对他态度也不太好，把他惹生气了，所以刚才来我们家楼下，找我兴师问罪来了。因为他说要上楼，所以我才说，你上楼，我就跳下去。我当时只是说说气话，我又不傻，我才不会跳楼呢。” 她吃了两口水果捞，“你还放葡萄干啦？今天还真是下功夫做的。” 李冬梅看着女儿：“你为什么哭？” 言言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不哭两声，刘一帆怎么会承认错误。”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想过你们的结果吗？” “不需要想，”言言说道，“他不会爱我；我也不会爱他，我们只是好朋友。” 李冬梅心里的火苗又开始往上窜，“好朋友会关心你到没到家？你怎么不给徐畅发微信，告诉徐畅你到家了？” 言言低头吃着水果捞。 李冬梅压了压心里的火苗，“如果你想跟刘一帆在一起，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他这人随时都会喜欢上别的姑娘。” 言言嘀咕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爱他。” 在一旁做着鱼漂，一直保持沉默的言肃，终于开口说道：“爱不爱一个人，不是嘴上说的。” 言言转头看向爸爸，“刘一帆交往过的女朋友，我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明知是坑，我为什么还要跳呢。我跟他往来，是因为他这人做朋友还是挺讲义气的。” “你知道就好，”言肃心事重重地说道，“我看莫伟那小伙子不错，虽然比你大了六岁，可中医是门手艺，越老越值钱，你嫁给他，饿不着。” 言言想起莫伟，嘀咕道：“还真饿不着，他做的牛肉面还挺好吃的呢。” 李冬梅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还会做饭呢？” “嗯，上次跟我们老板去他中医馆，跟着吃了一顿饭。” 言肃喃喃地说道：“看来莫伟真的不错。” 言言又低下头：“再不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李冬梅却不这么想，她语气坚定地说：“只要你想有关系，就会有关系。” 第167章 我不爱他 李冬梅是个非常自信的人，她的目标总是很明确，她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 她原本相信没有完不成的目标，直到她有了女儿，她发现她这个女儿，根本就没完成过她的目标。 李冬梅对女儿说道：“如果你觉得莫伟还可以，我们也不用其他人介绍，免得你觉得相亲不好意思。我最近总头疼，周六你休息，陪我去他们中医馆诊个脉，我们聊聊。” 言言慢慢抬起头，“妈，莫伟人是挺好的，可我不喜欢他啊。他也不可能喜欢我。” 李冬梅劝道：“你不了解他，自然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人和人之间，在于相处，不相处怎么能知道合不合适呢。” 言肃也说道：“你妈总头疼，陪你妈去检查检查吧。” 言言开始担心妈妈的身体，“他那个小诊所能检查出来什么？我们还是去正规医院吧。” 李冬梅说道：“我这头疼，都是跟你着急上火得的，我去中医馆让他给我开点儿去火药。” 言言感觉碗里的葡萄干有些酸，她已经没了胃口。 她想了想，“那明天中午去吧。我上午去朗润园工地，复完尺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去中医馆。” 李冬梅说道：“周六你休息去多好啊，去完中医馆，妈带你买两件衣服去。你现在工作了，穿衣服不能糊弄。” “我周六跟徐畅约好了一起逛街。”言言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妈妈，她周六约了常源给网店拍照。 “既然你约好了，那就明天吧。”李冬梅心里有些不痛快，脸上并没带出来。 言肃看看女儿，又看看妻子，什么都没说继续做着手里的渔漂。 言言吃完水果捞，去卫生间洗漱完，回了房间。 李冬梅也没有看电视剧的心情，她起身走回房间。 言肃收拾了一下工具，轻手轻脚的走进女儿房间。 言言见爸爸进来，问道：“有事儿吗？” 言肃关上房门，低声说道：“你妈睡觉了。你跟父说实话，你周六约的是不是刘一帆？” 言言笑道：“我怎么可能约他买衣服，我试衣服，他在旁边看着多尴尬呀。” 言肃挠了挠头：“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和你妈。” 言言心跳加快，她强装镇静：“我妈那么精明的人，我能瞒得了她吗？” 言肃又挠了挠头：“闺女，你要是喜欢刘一帆，爸也不拦着你，但是你自己可得长点心。没结婚之前，千万不能被刘一帆几句花言巧语的……就那啥了……” 言言看着爸爸窘迫的样子，脸也红了起来，“爸，我太了解刘一帆了，我不会上他的当，受他的骗。” “你明白爸的意思就好。”言肃说完往外走，可走到门口，又回身嘱咐道，“你再怎么爱他，没结婚登记之前，都不能答应他。” 言言想告诉爸爸，想太多了。可她看着爸爸那愁眉不展的样子，改口说道：“爸，你放心。我保证不会犯那种错误。” “嗯，我闺女奸着呢。”言肃嘀咕着，走了出去。 言言长舒一口气，想起刘一帆随口说出的，“亲一下”，又是一阵恶心。 言言决定，以后跟刘一帆吃饭时，要加些小心，谁知道那小子染没染上乱七八糟的病。 第二天，太阳照旧会升起，言言也依旧要去上班。 她一走进公司，就嗅出了异样。 丁美美没有站在前台，办公区只有王书祥一个人。 言言问道：“我来早了吗？” 王书祥愣了一下，“都八点半了。” “人都去哪了？”言言说着往左右看了看。 透过会议室的磨砂玻璃，言言看到了人影。 “有客户吗？”言言问道。 王书祥挠了挠头，“应该是吧，我进门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在会议室了。” 言言有些惊讶：“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都去会议室了？” 王书祥点了点头，“就是这么神奇。” 言言看向会议室，她发现最近的客户都很勤快，来看个方案都比她这上班的早。 言言想了想，转身走到公司门前，她辨认着停在外面的汽车。 有一辆车比较大，言言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刘一帆，顺便问道：“这车多少钱？” 刘一帆很快回道，“祁连峰两年前花了三百万买的路虎加长版。” 言言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三百万！” 王书祥看着言言，好奇地问道：“什么三百万？” “那辆车。”言言说完，回到自己座位。 她给梁志刚发了一条微信，问什么时间去工地。 可等了几分钟，梁志刚也没回信。 言言又看向会议室，她分析着里面坐着的人数，开始怀疑坐在最后面的是梁志刚和秦秋萱。 言言心里骂着秦秋萱不讲义气，知道祁连峰来看方案，却不告诉自己一声。 公司门一开，丁美美走了进来。 言言看着一脸憔悴的丁美美，忽然意识到，丁美美迟到了。 丁美美坐到前台上开始化妆。 王书祥好奇地偷瞄着丁美美，低声对言言问道：“女人化妆都这样吗？” 言言淡淡的说：“我不化妆。” 王书祥看了一眼言言，瞬间明白，问言言等于白问。 丁美美化完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那厚厚的眼影，也没能掩饰住她的憔悴。 言言留意到，丁美美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这可不是丁美美的风格。言言开始揣测，丁美美昨晚干了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微信提示音。 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刘一帆发来的，“祁连峰在你们公司？你离他远些，别让他注意到你，我不想让你掺合他家的装修。” 言言皱了皱眉，给刘一帆回了一个问号。 刘一帆很快回道：“佳佳太挑剔，我怕她将来为难你。” 言言看着微信，思索着佳佳是谁？她忽然想起那天在百乐城餐厅吃烧鸭时，遇到的小姑娘。 言言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心里骂着刘一帆，卑鄙无耻，连读高中的小姑娘都勾引。 会议室的门一开，杜森陪着祁连峰走了出来。 第168章 工地交底 言言低下头，装作忙碌的样子。 祁连峰并没有注意言言，被杜森、韩雪他们簇拥着走出公司。 杜森送走祁连峰后，转身又和韩雪走进会议室。 梁志刚对言言说了一句，“等会儿我们就去工地。”说完，也跟着走进会议室。 秦秋萱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对言言说道：“七百多平的房子，感觉真爽！” 言言问道：“什么风格？” “轻奢。” 言言思索着，七百多平要如何做方案，从哪儿做起。 秦秋萱见言言出神，便说道，“这年头，喜欢轻奢的人很多，但轻奢并不便宜，弄不好，奢没了就剩下轻了。祁总的方案，我们老板做的那才叫，高端、大气、上档次。” 言言看向会议室，她很想看看杜森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轻奢方案。 梁志刚很快从会议室出来，他对言言招呼道：“言言，能走了吗？” “能。”言言拿起打印好的图纸，快步跟上梁志刚。 秦秋萱根本不用梁志刚招呼，跟在他们身后走出公司。 言言见秦秋萱也要一起上工地，便自觉地打开后座门。 秦秋萱见言言要坐后排，也跟着坐到了后排。 汽车很快驶进朗润园，梁志刚把车停在17号楼二单元门前。 他打开后备箱，对言言说道：“你这身衣服进去就完了，把我的工装穿上吧。”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衣服很便宜的。” 秦秋萱说道：“刚动工的工地到处是灰，我是得套一件。” 言言思索着梁志刚备了几件工装，有自己的那份吗？ 秦秋萱从里面拿出一件递给言言，“这件干净给你吧。” “那你呢？” 秦秋萱又拿出一件：“我穿这件，最破的这件给梁哥。” 梁志刚拿起衣服：“你个小没良心的。” 秦秋萱乐呵呵地说道：“再旧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你那高贵的气质。”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穿上工装。 三个人走上三楼。言言一进门，见这次跟自己前几天量尺时已经发生了变化。工人已经对户型进行了修改。 屋子里站着几个工人，有言言在创佳工地上见过的；也有言言从没见过，穿着空调公司服装的人。 电工李连胜是个三十出头的小胖子，他对梁志刚说道：“刚子，线槽我画完了，还有其他事儿吗？” 梁志刚并不回答，而是看向其他人，“人都齐了，咱们就先碰一下，新风主机还有的送风口，回风口设在哪儿，在哪儿打眼儿，直接拿记号笔标注出来。电工把线槽标完再跟力工走一遍，别让他凿跑偏了。水暖自己看好需要在哪改线，今天你不告诉力工，明天力工不来，你要改哪自己动手，不加钱噢。” 梁志刚说完，几个工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梁志刚拿过言言手中的图纸。先领着水暖工走进卫生间，跟水暖工沟通着热水器管线，淋浴器位置。 言言站在门口，听他们说着在哪走管，在哪下卡子。 梁志刚交待完卫生间，又转入厨房，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刚子，我们的软水机和净水机的位置得订一下，好标注出尺寸。别到时候没地方放了。” 梁志刚笑道：“胡姐，你放心，你家的东西，我肯定给你留好地方。” 胡姐笑着说道：“这不是李承设计的吗？怎么一直没看到李承？” 梁志刚解释道：“李承这两天有事，这头是言言跟着，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会找你。” 胡姐看向言言，“杜森是会招人，招来的设计师一个比一个有气质。” 言言笑了笑，想起了社交原则，要夸女人漂亮，如果她不漂亮就夸她有气质，如果她既不漂亮也没气质就夸她善良。 言言心说，还好这位大姐没说我善良。 梁志刚拿着图纸，跟水暖工说完，又跟电工交底。 李连胜有些不情不愿，很明显表示出，梁志刚根本没有必要再跟他说一遍。 梁志刚说道：“我负责的单子，就要按我的套路走。如果不按照我的来，别怪我检收的时候不讲情面。” 李连胜笑道：“刚子做事儿就是负责。” 言言心里嘀咕：这是梁志刚交底，如果是自己，这些人会听自己说什么吗？ 那头新风系统的施工监理，也拿着图纸，跟自己的工人交待着地新风管怎么走，送风口、回风口设在什么位置。 秦秋萱跟这些人好像很熟，互相开着玩笑。 言言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傻了吧唧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梁志刚跟工人们交完底，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他对言言说道：“咱们回去吧。下午我再过来看一圈，等他们新风和地暖干完了，你再量尺。” 新风公司的监理听梁志刚要走，马上说道：“刚子，这都中午了，一起吃口饭吧。” 梁志刚笑道：“刘哥是想找我吃饭，还是想请我带的这两个美女？” “一起呗。”刘哥说道，“我不能请美女，不带着你啊。” 言言有些拘谨地说：“梁哥，我还有事儿。” 刘哥说道：“这么不给面子吗？” “不是的。”言言是不愿意跟陌生人吃饭，更重要的是，她要陪妈妈去莫伟的中医馆。 妈妈头疼可是大事儿，言言不想耽误了。 梁志刚问道：“约了刘一帆吗？” 言言脸一红，“家里有点事。” 梁志刚转头对刘哥说道：“言言有事儿，咱们改天的吧。” 言言感觉自己破坏了对方的饭局，尴尬地说：“你们吃你们的呗。” 梁志刚说道：“我还要去左岸新城14号别墅看看。” 刘哥一笑，“那改天的。” 几个人一起下楼，在楼前分手。 上车之后。言言先给妈妈发了一条微信，约好到天顺锦城见。 梁志刚对言言问道：“你要去哪？” “我要去天顺锦城，跟左岸新城不顺路，出了小区，我下车就行。” 梁志刚笑了笑：“傻丫头，大中午的，我去左岸新城工地看谁去。” 秦秋萱说道：“就算你不说有事儿，刚才我也会说有事儿。” 第169章 标准女婿 言言一脸不解地看着秦秋萱，在她的印象中，他们好像经常白吃白喝的。 梁志刚解释道：“朗润园17号是全案。开工我就吃了刘哥的饭，明天他们新风走线不合理，风口噪音大，我怎么好意思翻脸，让他们重来。” 言言明白吃人嘴短的道理。她点头说道：“梁哥英明。” 梁志刚一笑：“你着急吗？如果不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带我妈妈去看中医。” 梁志刚想了想：“去玄符中医馆吗？” “嗯，我也不认识别的中医。” 梁志刚说道：“莫伟那小子人不错，医术挺好的。” 秦秋萱看了一眼言言，若有所思。 汽车行驶到天顺锦城，言言就说道：“梁哥，边上停一下就行。我等妈妈。” “好嘞。”梁志刚停好车说道，“我等你一会儿，一起回公司吧。” “不用了。”言言怎么能好意思让梁志刚等她，“梁哥，你们去吃饭吧。我妈妈诊脉，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我打车回公司就行。” 其实梁志刚也只是一句客气话，他见言言这么说，便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言言下车，等梁志刚的车开走后，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你到哪儿啦？” 李冬梅说道：“在公交车上，还有两站。” “那我在公交站点等你。”言言说着往公交站点走，边走边问道：“妈，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 言言笑眯眯地说：“一会儿我请你吃好的。” 李冬梅说道：“你都是我的，还你请我。” 言言看着公交车来的方向，“你就当投资收益了。” 言言站在公交站点等了几分钟，李冬梅才下了公交车。 母女俩走进玄符中医馆。 莫伟坐在吧台里，正准备吃饭。见言言母女进门，笑着说道：“言言，今天怎么有空和阿姨一起来。”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我妈妈最近总感觉头疼，所以我们来麻烦你给看看。” 李冬梅说道：“你先吃饭吧，我们坐一会儿。” 母女俩坐到沙发上，言言解释道：“我周六有事儿，趁着午休的时间过来的。” “没关系的。”莫伟说道，“阿姨刚从外面进来，也需要平稳一下心神。” 小萌给李冬梅母女端来两杯水，说道：“你们先喝点水。” 李冬梅朝小萌笑了笑，心里开始思量，小萌跟莫伟什么关系。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小萌姐，你快吃饭吧。” 莫伟反应过来，“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煮碗面。” 言言刚想拒绝，没想到李冬梅开口说道：“我听言言说，你牛肉面做得好。”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妈妈这是想干什么？难道真要吃莫伟煮的牛肉面？！ 莫伟真诚地说：“真巧，我这正好还有酱牛肉，阿姨要是不介意，我们就吃牛肉面吧。” 李冬梅忙说道：“不麻烦你了，你快吃你的饭，不然一会该凉了。” “没关系的，很快就好。”莫伟说着，走进厨房。 李冬梅打量中医馆，对小萌问道：“你们这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我们租的是样版房，这些都是天顺公司的。” “天顺的？”李冬梅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辽城小到这种程度。 言言嘀咕道：“刘一帆上学的时候，就在这家中医馆看病了。” 李冬梅笑了笑：“辽城还真小。” 李冬梅说着，站起身，“我去跟莫伟学学怎么煮的牛肉面。” 小萌笑道：“阿姨到厨房看看吧。” 言言的脸越来越红，她觉得妈妈实在是太过了。 莫伟听见动静，回头见是言言妈妈，他笑着说道：“很快就好了。” 李冬梅的目光在厨房的每个角落扫过，“这厨房收拾得真干净。” “我师父是个爱干净的人，我跟着他养成的习惯。” “这习惯好啊。”李冬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打鼓，自己那又懒又馋的女儿，莫伟能看上吗？ 莫伟一边看着锅中的面条，一边问道：“阿姨，你的头，是怎么个疼法？多长时间了？” 李冬梅慢慢说道：“最近这几个月吧，我们家言谨中考，言言又找工作上班。我就想不上火，可还是会有一些火。所以一有事儿，这头就一跳一跳的疼。” 莫伟皱了皱眉，“一跳一跳的疼可不太好，你去医院做过检查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没怎么在意。” “我们吃完饭，先诊脉看一下情况。”莫伟说着，把煮好的牛肉面盛入碗中。 李冬梅这时才开始关注莫伟煮的面，“你这是用老汤煮的？” 莫伟解释道：“我做酱牛肉习惯用老汤。” 李冬梅接过莫伟盛好的面碗：“你在家也经常做饭吗？” 莫伟笑了笑：“我爸妈下班晚，都是我做饭。” “真是好孩子。”李冬梅的心里五味杂陈，莫伟真是标准的好女婿。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没有这份福气。 言言见妈妈从厨房走出来，起身接过面碗。 既然丢人已经丢到这份上了，言言也就豁出去了。 莫伟又切了一盘酱牛肉。小萌把他们的中饭也从吧台中端出来，放到茶几上。 四个人拿起筷子，莫伟也不虚让李冬梅母女。大家默默地吃着。 虽然加了老汤的牛肉面很可口，可李冬梅母女各怀心事，这酱牛肉也就变得没滋没味了。 吃过中饭，言言起身要去洗碗，小萌怎么可能让客人洗碗。 她抢过言言手中的碗筷：“你要洗碗，下次的，这次阿姨在这儿，你就别客气了。” 言言笑了笑，“麻烦小萌姐了。” “客气啥。”小萌说道，“你快去听听莫医生给阿姨诊脉的结果吧。” 言言也意识到，妈妈诊脉才是正事儿。 言言带着歉意说：“那我先出去了？” 小萌摆了摆手：“快去吧。” 言言走出厨房，见莫伟已经在给妈妈诊脉。她便站在一旁，安心的等待。 莫伟诊过李冬梅左右两手的脉搏之后，说道：“阿姨不用太紧张，你的情况应该属于血管波动性头疼。” 第170章 可别有病 言言紧张的对莫伟问道：“很严重吗？” 莫伟解释道：“阿姨这是由于紧张焦虑或者劳累为诱因引起的。我的建议是适当休息，避免劳累和紧张。” 言言接着问道：“休息就行吗？” 莫伟皱了皱眉：“如果头疼更加频繁或者疼痛程度加重，就需要做头部ct或者是磁共振，排除颅内病变，像肿瘤或者是血管病变，包括脑梗塞、脑出血等等。如果没有器质性病变，目前较多病人头部一跳一跳的疼，会考虑是血管神经性的头痛，也就是血管紧张度增高，当然可能与动脉粥样硬化也有一定关系。” 言言听到肿瘤、脑梗塞、脑出血这几个词，脸刷的一下白了。 李冬梅淡淡一笑，“我这头疼都是跟言言急的。等她有了男朋友，我这颗心放下了，也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言言心慌得没有了力气，她用拇指的指甲使劲抠着食指。 她对妈妈说道：“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做ct吧。” 李冬梅拉住女儿的手：“瞧把你吓的。” 莫伟对言言说道：“你别紧张，阿姨现在只是轻症的肝阳上亢，可以用天麻炖汤或者炖瘦肉吃。保证充足的睡眠，不熬夜，适当放松自己，慢慢就会缓解症状。如果你不放心，带阿姨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彻底排查一下也好。” 言言感激地说：“谢谢你。我们这就去医院做ct。” 李冬梅对莫伟说道：“你说的是天麻？” 莫伟点头，“是。天麻既息肝风，又平肝阳，为治眩晕、头痛之药。不论虚证、实证，皆可应用。” 李冬梅一脸轻松：“那我先买天麻炖汤。” 言言现在就想去医院做ct。 她对莫伟说道：“谢谢你啊，我们先回去了。” “我们是得回去上班了。”李冬梅说着站起身，“打扰你这么长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莫伟笑了笑：“大家都是熟人，阿姨不用客气。” 李冬梅接着说道：“不知道，你明天或后天，哪天有时间？晚上到家里吃顿饭吧。” “阿姨你太客气了。”莫伟没想到李冬梅会这样直接。 “我们先回去，微信联系吧。”言言说着，拉着妈妈的手，往外走。 莫伟送李冬梅母女到门外。 小萌等她们走远后，对莫伟说道：“言言妈妈挺有意。” 莫伟嘴角微微扬起，“是挺有意思。” 小萌看了一眼莫伟，“她今天不会是来看女婿的吧？” “别乱说。言言有男朋友。”莫伟说完，转身走进中医院。 莫伟发现自己的心态转变了很多。要是以前师父为病人诊完脉，不收诊费，莫伟就像丢了钱似的。可今天言言和言言妈妈，从进门到走，就没说过一个钱字。莫伟还觉得挺理所当然的。 言言拉着妈妈走到公交站点，看着站牌说道：“我们去中心医院吧。” 李冬梅也看着站牌：“去什么医院啊，莫伟不都说没事，你安心上你的班。我去药店买点儿天麻。” 言言皱着眉：“你检查完，我才能放心。” 李冬梅一脸轻松：“我的头要是真那么疼，我不早就去医院了？” “去查一下吧，你别舍不得钱。” 李冬梅是真舍不得钱，但是她不能这么对女儿说。 她摸了摸女儿的头：“钱能有命重要吗？我心里有数，我要是没了，你和言谨怎么办？” “妈，你别让我担心。” 李冬梅说道：“昨天你怎么不担心？你少气我两回，我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言言嘀咕道：“我没气你。” 这时有公交车进站，李冬梅又摸了摸女儿的头，“安心上班去吧，妈什么毛病都没有。” 言言知道自己劝不了妈妈，只好决定等晚上回家，让爸爸来说服妈妈去医院。 言言回到公司，一进门，丁美美就说道：“交尺才回来啊！” 言言心情不好，懒得理丁美美。径自回到自己座位，她已经没有了画图的心情。 下班时间一到，言言拿起背包就快步走了出去。 王书祥见言言这么急着离开，以为大宝马又来接言言。 可他走到门口，却没见到宝马，只见言言背着双肩包，朝着公交站点走。 王奕晨阴阳怪气地说道：“再看就看化了。” 王书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言言一下公交车，见妈妈还在等她。她鼻子一酸，眼圈开始泛红。 李冬梅诧异：“怎么了？公交车上有人欺负你了？” 言言抱住妈妈，“妈，你可别有病，我害怕。”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妈好着呐，有什么病啊。” 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看向这对拥抱着的母女。 李冬梅摸摸女儿的头，“咱们回家再说。” “嗯，我给你买点……”言言说到这儿，却不知道该给妈妈买点儿什么。 因为李冬梅就像大多数中国母亲一样，从来不表现出来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她们吃的都是家里孩子吃剩的东西。 李冬梅见女儿不知道买什么好，便说道：“咱们去超市看看今天什么特价吧。” “嗯。”言言挽着妈妈的胳膊往超市走。 她忽然意识到，穷人是没有自己的喜好的，只有今天什么特价。 言言咬着嘴唇，下定决心。她要挣钱，挣很多的钱。让妈妈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而不是超市的特价。 下班时间段，超市的人很多，卖特价橘子的摊位前，排了长长的队伍。 李冬梅嘀咕道：“橘子1块7毛5是挺便宜的。” 言言看着那长长的队伍：“这么多人，还是算了吧。” 李冬梅转头看向其它摊位，同样是橘子，却是3块5或2块9毛8的。 李冬梅纠结着要不要也排一会儿队。 言言说道：“同样是桔子，价格怎么会差这么多。” 售货员在一旁说道：“产地不一样，口感也不一样。3块5的和那特价的，你一样买点儿，回家一吃就吃出来了。” 言言心说，我要是有那功夫排队买特价的，还买你这3块5一斤的橘子干嘛？你这橘子再好吃，也吃不出来香蕉味儿。 第171章 就折腾吧 言言对妈妈说道：“不买橘子了，买香蕉吧，在哪儿买都是3块2毛8。” 李冬梅笑了笑，“那就买香蕉。” 母女俩买好香蕉，走出超市。 言言对妈妈问道：“天麻买了吗？” “还没呢。” 言言皱了皱眉：“这就去买吧。” 李冬梅解释道：“我没带社保卡，明天带卡，在我们书店旁边的药材公司药店买。” “你别总想着省钱。”言言特想发火，可又不敢，只能嘟囔道，“我现在能挣钱了，我手里两个单子呢，老板说给我跟单提成。” 李冬梅听见女儿说有提成，表情不是惊喜，而是诧异，“他说给你提成？” “嗯，公司最近接了两个大户型的，设计师忙不过来。他说不能让我只干活，不拿提成。” 李冬梅心事重重地说：“你们老板人不错，可你从来没做过这些，别给人家弄错了。” 言言笑了笑：“有施工监理跟着呢，梁哥那人挺好，量尺都是梁哥教我的。” 李冬梅又提高了警惕，“施工监理多大年纪？” “三十多了。” 李冬梅嘱咐道，“你别心眼儿太实，人家对你好，你就不提防了。人情要还，可他找你去哪儿，你可不能单独跟他出去。” “我知道，我让刘一帆请梁哥吃了顿饭。梁哥跟刘一帆也是认识的，他应该不敢有别的想法。” 李冬梅想起，言言前几天是说过，和刘一帆请公司的施工监理吃饭。 她摸摸女儿的头：“还有点心眼儿。” 言言得意地一挑眉：“那是，你闺女受你教育多年，心眼儿多着呢。” 母女俩回到家，李冬梅说道：“给刘一帆发条微信，别让他再闹腾了。” 言言脸一红，“我先换衣服。”她说着，回了房间。 李冬梅无奈地叹息一声，心说，都到这份上了，还说心里没有刘一帆。 李冬梅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她安慰自己，别去想了，这道坎女儿只能自己走，结果也只能女儿自己面对。 刘一帆坐在常源房间的沙发上，收到言言发来的“已到家”三个字，会心一笑。 一旁正在给常源修电脑的任松问道：“傻笑什么呢？” 常源一脸嫌弃地说道：“这都看不出来，一定是言言给他发微信了。” 刘一帆瞥了一眼常源：“就你聪明。” 常源说道：“少东家，家里的童养媳不能太惯着了。” 刘一帆一笑：“少爷我愿意。” 任松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你和言言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折腾什么呢。” 常源笑道：“少东家多会玩，这么折腾才有意思。” 刘一帆正色说道：“哎，我可一直拿言言当妹妹的。” 另外两个人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刘一帆接着说道：“说正经的，你们有没有什么靠谱的朋友，给她介绍一下。” 任松不解的问：“言言要干什么？”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她也不小了，该有个男朋友了。” 任松很惊讶，“你在开玩笑吗？” 常源一拍任松的肩膀，“他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不用理他。” 刘一帆皱了皱眉：“说什么呢？” 常源哂笑：“你要是真想给言言找男朋友，我帮你，明天就给言言介绍两个。” 刘一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狐朋狗友可不行。” 常源一挑眉:“什么样的叫狐朋狗友，我们是不是都属于狐朋狗友级别的？” “算你有自知之名。” 任松拔下电脑机箱上的u盘，对常源说道：“你点开程序运行一下。” 常源不再理刘一帆，坐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软件。 任松看了一眼刘一帆，“言言要是跟别的男生在一起，你能受得了？” “哎，我都说了，我拿她当妹妹，她早晚不得嫁人。” 任松长舒一口气，“你不用费劲给言言找，郎文在那放着呢。那小子现在在检查院，有房有车，没有不良嗜好。” 刘一帆皱了皱眉：“郎文不行，上学的时候我就看他不顺眼。” 任松骂道：“你tm看谁顺眼啊？谁跟言言多说两句话，你顺眼过？” “郎文那小子……”刘一帆一时说不出形容词来。 常源转头对任松说道：“我都告诉你，不用理他了。” 刘一帆一拍常源的头，“你别没事儿找打啊。” 常源不屑：“我怕你啊，你自己想好了，你tm还有求于我呢。” 刘一帆愣了一下，才想起后天还要来常源这给言言拍照。 他起身往外走，“我看看你家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吗。” 任松不解地问“啥意思？” 常源说道：“这小子周六要带言言来我家拍照。” 任松更不解了：“怎么在你家拍？” 常源无奈地说：“你知道什么叫有病吗？他就是。言言手里没钱了，他想帮言言，还不明着说。让我找言言，说是给网店拍一组服装照，一天两千。” “这言言也能信？”任松实在无法理解，言言那小脑袋瓜子，能这么好骗。 常源笑道：“言言有事儿不得问他嘛，他装大尾巴狼，告诉言言不行，言言那倔劲就上来了。” 任松无语了，“这俩人都到这份上了，还让我们介绍什么。” “所以我说不用理他嘛。”常源说道，“这货前天给言言买衣服花了七千多，月底之前他只能跟我混吃混喝了。” 任松想了想，“真应该给言言介绍一个男朋友，让一帆清醒一下。” “别傻了，你找个男生来，一帆会挑出一堆的毛病，觉得那人不适合言言。” “也是，”任松若有所思，“郎文也算够不错的了，他看着还不顺眼呢。” “咱们说什么都白搭，等哪天他自己睡醒了，合计过味儿来的吧。” “你说，”任松犹豫着说道，“言言要是哪天真找到男朋友了，一帆会怎么样？” 常源拍了拍任松的肩膀，“你不用操这份心，一帆在言言身边看得这么紧，哪个小子能插得进来。” 任松长舒一口气，“这俩人就折腾吧。” “你别管他们了，想想你自己吧。我们影楼的屈娇哪儿不好啊？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第172章 重色轻友 任松赶紧对常源说道：“她好，你自己留着用吧。那么生猛，我可无福消受。” 常源笑了笑，“我现在不是有欣语嘛。” 刘一帆走了进来，对常源说道：“你家环境差了点。” 常源不乐意了，“哎，怎么要饭还嫌馊。” 刘一帆沉着脸：“我给言言买的都是职业装，你tm让她穿个小西装躺你家沙发上啊？” 常源急了，“买衣服的时候，我就说言言这丫头不适合穿职业装，你自己愿意买啊。” “她都参加工作的人了，我还给她买休闲装，让她蹦跶的装可爱啊？” 任松劝道：“别吵吵，有话好好说。” 常源摆了摆手：“行啦，我不跟你辩证这事儿。一块绿布我能让她周游世界。你想要什么场景，到时候你自己挑。” 刘一帆想一想，“要不……去我们公司吧。” 常源一挑眉：“这又不怕你妈看见啦？” 任松嘀咕道：“拍照不都是去公园吗？” 常源撇了撇嘴：“你俗不俗，老太太才拿着纱巾在公园拍照呢。” 刘一帆解释道：“公园人多眼杂的，我怕遇到熟人尴尬。” 常源关闭电脑，“你放心，没有哥修不好的图。”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你可别把她修得亲妈都不认识，随便拍两张，我留着玩的就行啦。” 任松心说，为了拍两张照片至于这么折腾吗？俩人坐沙发上就可以完成的活，非得折腾一圈。 常源似笑非笑地看着刘一帆：“少东家，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是就想要言言的照片，就别嫌弃我家简陋，你看的是言言的脸，又不是背景布。” “行，就这样吧。”刘一帆不耐烦地说。 常源站起身：“吃饭去吧，我都饿了。” 刘一帆坦然地说道：“你请！” “我不请，你有钱吗？”常源开始抱怨，“有钱给言言买衣服，没钱请兄弟吃饭。你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主。” 刘一帆一点都不恼，“没错，你兄弟就这样儿，有种你吃饭不带着我。” 任松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人，“行啦，快走吧。” 三个人走出常源家，开始了愉快的夜生活。 言言吃过晚饭，坐在电脑前看着朗润园17号的施工图纸，回忆着梁志刚与工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第二天，言言愉快的走进公司。 她今天准备把刘川的方案进行一下调整。 她先给刘川发了一条微信，询问刘川空调、新风系统、热水器、净水器都需安装吗？如果安装，她需要在施工图纸上进行标注。 刘川很快回复，“安装。” 言言一笑，她知道刘川这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怎么能不安装这些东西。 言言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刘川为什么要花重金，去装修一个十多年的旧房子。 既然不差钱，为什么不买新小区呢？ 言言转头问秦秋萱，“小萱，客户要安装空调和新风系统，我需要做什么？” 秦秋萱反问：“客户选的什么品牌的空调和新风？” 言言愣了一下，“还没选吧，我忘问了。” 秦秋萱给言言介绍道：“新风都是新风经销商那头设计施工，你只要把房子的结构图给对方就可以了。施工的时候，新风是第一个进场，你要跟对方确定好风口的位置和尺寸，木工干活的时候，给他们留好口。如果是中央空调，也需要先下管线，事先确定好风口的尺寸。” 言言问道：“现在什么牌的新风质量好？” 秦秋萱想了想：“松下、霍尼韦尔、兰舍、布朗、曼瑞德，品牌很多，价位不同，真没办法说哪个好，哪个不好。这要看客户的消费能力。想花夏利的钱，找开宝马的感觉，那肯定不好使。” 言言笑了笑，决定把这事儿交给杜森，她相信杜森手里一定有关系好的经销商。 秦秋萱接着说道，“你要给哪个客户推荐新风？” “刘川。”言言说道，“我想他不需要我推荐，老板能帮他选择。” 秦秋萱笑了笑，“刘川应该是个很挑剔的人，老板应该给他推荐松下。” “哦！”言言应了一声，心说，看来杜森跟松下的关系不错。 整个上午，言言都在查找装修案例，归纳总结。 她准备下午大刀阔斧的调整刘川方案的每一个细节。 中午时，言言没有订餐，而是拿着手机，又跑到居然之家，把一楼的卫浴和二楼的橱柜店走了一遍。 这次言言也不在意什么形象，也不怕他们看出自己是装修公司的。她装作刚买完房的业主，挨家看，挨个问。 导购有的热情，有的冷漠，言言也不在意。 她逛了一圈，一看手机，已经一点十分。 言言揉了揉瘪瘪的肚子，心里有些激动，感觉自己也算是吃得苦中苦了。 她走出居然之家，在西门的小市场买了一份烤冷面，想着对付一口算了。 言言拿着烤冷面，刚走进公司。 丁美美就说道：“亲爱的，你怎么才回来，赵总在会议室等你呢。” 言言皱了皱眉，“既然赵总来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丁美美冷笑道：“哎呀，我还以为赵总事先通知你了。” 言言看向会议室，见几个人坐在里面，不像是在讲解方案。 言言分析，应该是在报预算。这一单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自己的奖金呢？ 言言只顾着留意会议室，都忘记了自己的午餐。 当赵明成走出会议室时，已经三点钟。 他看到言言，招呼道：“言言，最近怎么没去川香馆？” 言言羞答答地笑了笑，“最近有点忙。” 赵明成说道，“忙更要吃点好的，不然哪有力气干活。” 梁志刚在一旁道：“赵总说得是。身体是一，其他都是零，如果身体这个一倒了，你有再多的财富也没用。” 赵明成继续对言言说道：“十一放假，带家人到山壮玩吧，小符昨天还念叨你和一帆怎么都不去她那了。” 言言不好跟赵明成解释什么，只能能笑了笑。 杜森送走赵明成之后，向言言招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是。”言言起身走进杜森办公室。 第173章 心情愉快 杜森见言言走进办公室，示意她先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赵明成的方案已经基本敲定，这两天我会起草合同。” 言言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奖金，双眸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杜森继续说道：“这一单你也出了不少力，我答应你的奖金一定会兑现。” 杜森提到奖金兑现，言言感觉自己就像吃了定心丸，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她害羞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拿着公司底薪，就应该为公司出力。” 杜森听言言这么一说，感觉这丫头还算有良心。至少嘴上知道，这是她应该干的活。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这两天我在赶祁总的方案，没时间看刘川的方案，不知道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言言答道：“我前天约刘哥看过方案，他挺满意的。不过，我觉得有些细节还需要改动一下。” 杜森一挑眉，“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言言脸一红，“你说过，设计师要有自己的风格特点。我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永远达不到韩雪那种小资情调。毕竟我这喝凉白开的，无法体会喝咖啡的人的生活品味。” 杜森笑了笑，他忽然觉得言言挺有意思，并不像刚接触时那样傻。 言言继续说道：“可我觉得，每天喝凉白开的人，毕竟是大多数。所以我的装修风格，没有那些奢华情调，有的只是舒适、自然、人性化。” 杜森点头：“你终于找到了感觉，可你的选择是没有大单的，或者说，有大单的机会很少。” 言言深吸一口气：“虽然没有高端大客户，但是有那么多普通人，我的收入也应该可以。” “是。只要做得好，永远不会缺少单子，更不会缺钱。” 言言盈盈一笑，“老板，刘川要安装新风、空调、还有净水器什么的，这些需要先定下产品。” 杜森想了想：“嗯，你陪刘川到sd舒适家，先了解一下产品。你告诉刘川只管选，不必付款。我过两天会跟他们老板直接谈。” 言言一脸平静的点头说：“是！”可心里却在嘀咕，老板连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钱，也想挣吗？ 杜森又说道：“刘川的方案改好后，发给我。” 言言继续点头，“是！” 杜森见言言紧绷着脸，一副任重道远的神情，便微笑着说：“你不用太着急出图，既然要做自己的风格，就拿小川这个练手，有我在，你不用有压力。” 言言长舒一口气，“谢谢你！” “我们是双赢。”杜森说道，“你有了成就，也会给公司带来效益。” 言言双眸又亮了起来，“我会有成就吗？” 杜森一指言言的鼻子：“这要问你自己。” 言言笑眯眯的说：“我只想挣钱，让我妈妈可以在买东西时，不用去排队买特价水果，而是买自己想吃的。” 杜森的家庭条件非常好，他没体会过言言的这种购物心里。但他却能理解，言言这与众不同的理想。 他轻轻点头，“只要努力，很快就能实现。” “嗯，我出去了。”言言说完，站起身，出办公室。 杜森的眉头慢慢皱在了一起，他继续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 言言跟杜森谈完，心情变得更加愉快，改图的速度也随之提高。 下班时间到来时，她点击了“渲染”。 王书祥跟王奕晨中午去了工地，五点还没回来，应该是直接回家了。 言言和秦秋萱一起走出公司。 秦秋萱问道：“明天你休息，有什么打算？” 言言马上想到了拍照，心里不免开始紧张。 她对秦秋萱说道：“我明天约了同学逛街。” “那后天见了。”秦秋萱说着，摆了摆手跟言言告别。 “后天见。” 言言和秦秋萱分手后，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 言言等了很久刘一帆才接听。 “干嘛？”刘一帆直接问道。 言言听出刘一帆身边有些嘈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跟常源联系了吗？明天拍照的事儿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刘一帆说道，“你在家等着吧，明天上午我去接你。” “你在饭店吗？”言言问道。 “不是。周日天顺新城开盘，布置会场呢，你要不要过来？” “我不过去了。”言言停顿了一下，“你明天会不会很忙？” 刘一帆明天当然忙，可他订周六拍照时，忘了开盘这事儿。 他只能冒着被亲爹骂的风险，先陪言言，然后再来售楼处这头。 刘一帆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豪气地说：“这点事儿算得了什么，你明天收拾好了，在家等我就行。我先挂电话了。” 刘一帆挂断电话后，转手给常源发了一条微信，确定明天上午到常源家拍照，让常源做好准备。 常源很不给面子的回了两个字，“啰嗦” 刘一帆笑了笑，自己真是没事找事，自作自受。 言言一下公交车，就对妈妈问道：“买天麻了吗？” “买了。”李冬梅说着从包里拿出天麻给女儿看。 言言看着已经切成片的天麻，问道：“就买这么点？” “做汤能用多少，这是二两，够吃一阵呢。”李冬梅说着，又把天麻放回包里。 言言看着妈妈问道：“这东西挺贵吧？” 李冬梅心说，二十八块钱一两，能不贵吗？ 可她不能对女儿这么说，她云淡风轻地说：“不贵，也不知道这东西煮汤好不好喝，我先买点尝尝。” 言言想想也是这个理，便说道：“去火药都很苦，你先尝尝，要是太难喝了，咱就换别的。” 母女俩一进家门，见言肃已经到家。 言言问道：“爸，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言肃乐呵呵地说道：“明天跟领导去丹东开会，早点回来准备。” 言言笑了起来，“领导真会挑时候，这时候去丹东，要吃的，有吃的；要玩儿的，有玩儿的。” “等爸回来给你带螃蟹。” 爸女俩开心的笑了起来。 李冬梅看了一眼两个人，“你们可真容易满足。” 言言依旧笑嘻嘻的：“知足常乐！” 第174章 不想去了 李冬梅对言肃问道：“开什么会？” 言肃挠了挠头：“畜牧业博览会。” 言言眨眨眼睛：“名头叫得还挺大。” 李冬梅疑惑：“这么大的会，怎么没提前通知你。” 言肃解释道：“原来订的是关科长去，小关那小伙子带出去多精神，可惜小关昨天去下达河检查，把脚扭伤了。” 言言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爸爸在单位虽然也是个科长，可这科长与科长之间的差距却是很大的。 开会学习这种好事儿，只有别人有事儿去不上了，才会轮到自己爸爸的头上。 李冬梅也意识到了，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张罗着帮丈夫找换洗的内衣和这两天的洗漱用具。 吃过晚饭，言言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开始担心，明天的拍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跟常源也是同班同学，平时大家也常见面。 可自己要在常源的面前摆出各种的动作，让常源拍照，她想想都觉得尴尬。 言言咬着指甲，犹豫再三还是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 “一帆，我明天不想去了。” 刘一帆收到这条微信时，正在和同事吃饭。他皱了皱眉，觉得女人就没有一个是靠谱的，他回道：“你不想挣钱了？” “想，可让常源给我拍照，实在是不好意思。” 刘一帆长吁一口气，“那明天我给你拍。” 言言更紧张了，“谁拍我都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不喜欢拍照的。” “我这头忙着呢，到时候再说。”刘一帆回完微信，继续跟公司的同事一起举杯，预祝开盘大卖。 言言拿着手机嘟起了嘴。 她开始后悔自己只见利而不见害，只注意那两千块钱，却忘记了拍照时的尴尬。 她的脑子里开始幻想各种场景。如果常源让她微笑，她该怎样去笑；如果常源让她妩媚、撩人，她该如何去做？ 言言忽然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决定，明天死活不去了。 周末的早晨，李冬梅是不会叫女儿起床的。 她做好早饭之后，走出家门，去她代帐的两家小公司整理凭证。 言肃也收拾好自己的小旅行包，走出家门，站在小区门口，等着单位的汽车来接他去丹东。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言言慢慢睁开眼睛，她伸手拿过手机，见是刘一帆打来的，脑子立马清醒。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一帆。” 刘一帆不耐烦地说：“我在你家楼下呢，收拾收拾快点下楼。” “一帆，我不舒服，今天不想去了，你让常源另找别人吧。”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废什么话，我好不容易跟常源敲定完的，转身我们这头变卦了，以后还怎么办事儿，你还能不能讲点信誉。” 言言可怜兮兮的说：“一帆，我不舒服。” “你等着，我这就上楼。”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紧张了，刘一帆上楼，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装病。 言言开始后悔，昨晚自己为什么不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很快，家里的房门被敲响，刘一帆在门外喊道：“言言！” 言言更紧张了，她飞快地跑去开门。 不是她想见刘一帆，而是她不想让刘一帆在门外再喊了。 刘一帆上下打量言言，“你不是挺精神的吗？哪不舒服了？” 言言嘟起嘴，“一帆，我不好意思去。” 刘一帆钱也花了，衣服也买了，这时候言言如果不去，他买的那些衣服怎么办？他可没时间再想主意送给言言。 刘一帆一拍言言的头，懊恼地说：“前几天你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就说不行。你自己蹦哒的要去，这时候你变卦了。晚了，常源那等头着你呢。” 言言可怜巴巴的拉着刘一帆的胳膊，“一帆。” “行了，咱俩先过去。”刘一帆说道，“实在不行咱俩把常源赶出去，我帮你拍两张交差。” 言言双眸溜溜地转了起来：“那样能行吗？你又不是摄影师。” “我这暴脾气，你还敢嫌弃我。” 言言赶紧解释，“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害怕网店那头不喜欢。” 刘一帆一瞪眼睛：“想请本少爷拍照片儿，他得花多少钱雇我？我免费给他，他还不喜欢，他还想干嘛。” 言言一脸憋屈：“哎呀，你跟我凶什么。” “你快点换衣服，咱们走吧。” 言言弱弱地说道：“我还没吃早饭呢。” “就你事儿多，你就不能早点儿起来。”刘一帆说着走向厨房，“你去梳头洗脸，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他见电饭锅中的米饭还热着，操作台上还有一盘炒好的菜花和两个咸鸭蛋。 刘一帆笑了笑，他昨晚喝了很多酒，今早没有胃口，也没吃早饭。 他把菜在微波炉中加热一下，又盛了两碗米饭。 刘一帆把菜饭端到餐桌上，朝言言的房间喊道：“言言，快点出来吃饭。” 言言磨磨蹭蹭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刘一帆说道：“快点吃饭，别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言言红着脸，她还想跟刘一帆商量一下。 可刘一帆却不看她，拿起一个咸鸭蛋开始剥皮，“菜少了点，吃鸭蛋吧。” 言言见刘一帆面前也放着一碗米饭，“你也没吃早饭呢？” 刘一帆一脸坦然地说：“我看你家这菜不错，也想吃两口。” 言言忍不住笑道：“我再去给你弄点别的。” “算了，快点吃完好干活。” 言言见刘一帆铁了心要让自己去拍照，她长舒一口气，“好吧。” 两千块钱对言言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她横了横心，去看看再说吧。 言言吃了两口米饭见刘一帆只吃了鸭蛋黄，却不吃蛋清。 她指了指桌子上刘一帆剩下的咸鸭蛋，“哎，把蛋清吃干净。” 刘一帆说道：“那么难吃，谁吃蛋清。” 言言皱了皱眉：“可蛋清也是花钱买的，扔了多可惜。” “好，那你吃吧。”刘一帆说着，把剩下的咸鸭蛋推到言言面前。 言言惊讶地看着刘一帆，“不可以这样。” 刘一帆坏笑道：“你也不爱吃，为什么要逼着我吃。” 第175章 痴呆表情 言言知道刘一帆是不会吃这咸鸭蛋了，她嘀咕道：“我将来嫁的男人，一定要喜欢吃鸭蛋清。” 刘一帆笑道：“有志向！”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却见刘一帆只吃米饭，便说道：“你多吃些菜吧。” 刘一帆忽然想起言谨，问道：“言谨中午回来吃什么？” “冰箱里有我妈前两天包好的饺子，在冻着呢。言谨回来，自己蒸饺子吃就可以了。” “哎我去，有饺子你怎么不拿出来给我吃。” 言言笑道：“那是我妈给亲儿子包的，不是给你的。” 刘一帆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你妈对你好吗？” 言言愣了一下：“哎，我是亲生的。” “我知道，”刘一帆解释道，“我是怕你妈重男轻女。” 言言笑眯眯的：“你正好说反了，我们家是重女轻男。我爸说，女儿得惯着，儿子得管着。所以我们家好吃的是我先吃。” 刘一帆想了想，李冬梅虽然脸冷了些，可对言言还是挺关心的。 高中三年，不管是什么时候，言家总会有个人去接送言言上下学。 言言上了大学，也是家里人接送，从没让她自己坐过火车。 两个人吃完饭，言言收拾过碗筷之后。 刘一帆说道：“走吧。你再怎么缩头，早晚也是这一刀。” 言言忽然抱住刘一帆的胳膊，“你就给常源打个电话，说我脚崴了，不去了呗。” 刘一帆的心也软了，可他一想起自己买的那四套衣服，只能说道：“哎呀，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多难为情啊！” 刘一帆无奈，“咱就当去常源家试两件衣服，中午顺便再让常源请我们吃顿饭。” 言言看着刘一帆，“你是铁了心让我去了？” 刘一帆点头，“大丈夫说到做到，我们既然答应常源了，怎么能够变卦。” 言言嘀咕道：“我是小女人。” “行了，别废话了，快点走。”刘一帆说完，拉着言言走出家门。 常源正和自己的助理抱怨着刘一帆的不靠谱。 听到门铃声，助理李文起身去开门。 刘一帆见李文也在，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小子也在啊。” 李文和刘一帆也常在一起玩，他忙说道：“刘哥你可来了，你师父念叨你半天了。” 刘一帆走进门，“我说我耳朵刺挠呢，这小子骂我半天了吧？” 常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你耳朵刺挠，那是该掏耳朵了。” 他打量言言，“小言言，你出门的时候就不能收拾收拾吗？”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刘一帆怕常源把言言惹急了，这丫头转身跑了。 他踢了常源一脚，“怎么说话呢，言言出门之前洗脸了。” 常源露出无奈的表情，“大哥，这年头哪个姑娘出门不打个粉底，画个眼线。你瞧瞧你家言言，我现在都怀疑她抹没抹乳液。” 言言一脸尴尬：“我抹乳液了。” 常源一挑眉：“你是不是只有乳液，爽肤水有吗？粉底液有吗？” 刘一帆不乐意了，“唉，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些东西，懂吗？” 常源白了一眼刘一帆，“你瞧瞧她现在的皮肤有多粗糙，再天生丽质，也让她自己霍霍完了。” 言言更尴尬了，她自认为自己的皮肤还可以，怎么到了常源嘴里，就变成了粗糙。 刘一帆不耐烦了：“别废话，赶紧拍照，拍完了我还得去公司呢。” 常源一脸嫌弃，“小文你去帮言言好好收拾收拾。” 李文笑了笑，“言言姐，我先帮你妆个淡妆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他可不愿别的男人碰言言的脸。 他轻咳一声，“别化妆了，就这么拍吧。” 常源似笑非笑：“行，你说这样拍就这样拍。” 常源对言言说道，“四套衣服在那呢，你自己拿一套去换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看向刘一帆。 刘一帆拿起沙发上的一个袋子，也不看是什么衣服，对言言说道：“去常源房里换吧。” 常源扶额，心里抱怨，一天天的有意思吗？ 言言跟着刘一帆走进常源房间，她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套装。 她有些意外：“我穿这衣服？” “怎么了？你别又变卦啊。” 言言嘀咕道：“我还以为是休闲装呢，没想到是这种职业装。” 刘一帆拎起上衣看了看，“这哪职业了，这种宽松的西服跟休闲装有什么区别？” “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刘一帆把袋子里的衬衫扔给言言，“你都二十三了，都参加工作的人了，穿这种衣服不是很正常吗，哪儿怪了？痛快换衣服。” 言言长吁一口气，已经这样了，那就换吧。 她对刘一帆说道：“你在门口等我，哪都别去。”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又不换内衣，我还用出去吗？” 言言急了，“不得换衬衫吗？你干嘛不出去啊。” 言言说着，把刘一帆推了出去。 常源瞥了一眼刘一帆，对李文说道：“准备一下吧。” 李文问道：“在哪取景？” “还他妈取什么景啊，让她在墙边上站着就行了。” 李文笑了笑，他也觉得刘一帆有意思，那么有钱的一个人，带女朋友拍照，不去他们百爱女神，非得在老板家，家里的环境能跟摄影棚比吗？ 言言换好衣服，慢腾腾地走出房间。 刘一帆打量言言的这身套装，心情好了许多，“你穿着大小正好，再拿个手包，有点儿职业女性的范儿了。” 言言脸一红，“你别取笑我。” 常源不耐烦地说：“你俩别磨叽了，赶紧靠墙站着去。” 言言的心又开始不安，她慢慢走到客厅边上。 常源启发道：“言言，你现在是职业女性，你要对得起你身上这套衣服。” 言言摆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李文把灯光打在言言的脸上。 常源接着说道：“你想象一下，你现在刚跟客户签完一百万的大单，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言言一脸呆萌地看着常源。 常源扶额，“大姐，你能不能不露出你那种痴呆的表情。” 第176章 笑一下吧 言言一脸尴尬，她咬了一下嘴唇。 “咔嚓”常源拍下一张。 言言惊讶地说：“我还没准备好。” 常源不耐烦地说：“你就这表情了，还准备什么。” 言言皱了皱眉，“你！” “咔嚓”常源又拍下一张。 常源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你呀，我是摄影师还是你是摄影师。” 言言瞪起了眼睛：“你怎么这样啊？那我不拍了。” “咔嚓、咔嚓”常源的快门不停的按着。 言言知道自己管不了常源，她转身朝刘一帆走去：“你管管他啊，他怎么这样。” 刘一帆笑了笑，“你别生气，他拍出来的东西，金主要是不满意，那两千得他给你。”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常源的手也没闲着，继续按着快门。 刘一帆一指常源，“你拍我，得给我多少钱？” 常源放下镜头，“拍你那两张算是送你的。” 他对言言说道：“去换衣服吧。” 言言诧异：“这就完事儿了？” 常源反问：“你还想拍几张？” 言言皱起眉头：“不行，我都没正经拍呢，你给我拍那么丑，我不干。” “你真是磨叽，都是刘一帆给你惯的。” 刘一帆一脸坏笑：“咱这是认真负责，懂不懂？！” 常源一脸无奈：“行吧，还去那站着。” 言言又走到客厅墙边，吞吞吐吐地说道：“常源，我怎么……” 常源说道：“你站着就行了，看着镜头。” 言言感觉自己的手没地方放，“我拿点什么东西吧。” “你愿意拿什么拿什么。”常源觉得言言的表情很僵硬，他根本就不想拍下去。 李文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递给言言。 言言把书拿在手里，又觉得自己有点装，弄得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刘一帆走过去拿过言言手里的书，拍了拍言言的脸，“挺漂亮的。看着我，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言言点了点头。 刘一帆退后几步，站在常源身边，对言言说道：“笑一下吧，然后就收工了。” 言言听话的笑了笑，虽然有些不自然，却带着一种青涩。 “咔嚓、咔嚓”常源很快捕捉到了他想要的镜头。 言言一点点的也不再拘谨。 等其他三套衣服都拍完，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常源对李文说道：“收工吧。” 言言听到“收工”两个字，倒在了沙发上。 刘一帆从常源家的冷箱里找出几瓶饮料和面包，递给言言，“先吃点儿垫垫底儿，订的外卖，一会儿就到。” 言言接过面包嘀咕道：“我得先把衣服换下来，别把人家的衣服弄皱了。” 刘一帆看向常源，常源说道：“这四套衣服你留着穿吧。” 言言立马来了精神，“啥意思？这衣服送给我了吗？” “对，这衣服是送给我们影楼打样的，你穿着挺合身的，就留着吧。” 言言审视着常源，“这么大方，不是你的风格啊？” 常源一指言言，“你脱下来，赶紧给我脱下来。弄出来一个褶子，我扣你一百块钱。” 言言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东，“常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常源绷着脸：“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让我媳妇听见了，误会我怎么办。赶紧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言言嘀咕道：“你不是说送给我了吗？” “你不是怀疑我的人品吗？”常源骂道，“我他妈有衣服还怕送不出去吗。” 刘一帆一拍常源的肩膀：“哎，你别太过了啊！” 常源一瞪眼睛：“是我过，还是你媳妇太过了。她不明显的占便宜卖乖吗？” 言言不乐意了，“你别胡说，谁是他媳妇儿。” 刘一帆说道：“把衣服脱下来，哥带你买去。” “嗯。”言言乖乖的去房里换回自己的衣服。 她拎着四袋子衣服走出房间。 刘一帆问道：“这几件衣服你喜欢吗？” 言言瞄了一眼正在查看照片的常源，对刘一帆说道：“这套我挺喜欢的，还有这件风衣也挺好看的。” 刘一帆大方的一摆手，“那就都留着吧。” 言言又瞄了一眼常源，“这样不好吧，衣服都挺贵的。” “没事儿，”刘一帆说道，“你跟常源这么多年的同学，他送你几件衣服又算得了什么。” 言言心里很纠结，占常源这么大的便宜，将来实在不好还。 常源终于看向言言，“我是给刘一帆面子，要不是冲着刘一帆，我都不存在让你来当这模特儿。” 言言脸一红，“常源，这衣服真是网店送你的？” 常源有些不耐烦：“不都跟你说了嘛，这是网店给我们打样的。” “那既然这些衣服我收下了，那今天拍照的劳务费，我就不收了。” “一码是一码，行业规矩不能改。”常源说着，拿起手机，“我给你微信转账吧。” 言言的脸更红了，“常源，不能拿了衣服又拿钱。” “你懂不懂规矩，公司请模特拍照，然后把服装送给模特，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劳务费是劳务费，两码事儿。” 言言的手机响了一下微信提示音，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常源真的给她转了两千。 “常源……”言言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向刘一帆。 刘一帆拿过言言的手机，直接点击了确认收钱。 言言尴尬地说，“这样不好吧。” 常源想骂言言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可当着刘一帆的面儿，他只能忍了。 门铃响起，李文去开门，接过外卖小哥送来的订餐。 李文喊道：“快点儿吃饭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下定决心，“常源，这套小西装还有这件风衣，我留下了，其余的你送别人吧。” 常源一挑眉：“啥意思啊？你挑好的拿了，剩下不好的，你让我给谁？” 言言吞吞吐吐地说：“我是不好意思拿太多。” 刘一帆说道：“一套也是拿，四套也是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收着吧，别跟你常源哥客气。” 常源一指刘一帆，“记住了啊，你欠我一份人情。明天天顺新城开盘，我要挑一处好的，你得给我打八折。” 刘一帆一笑：“九折，不能再低了。” 第177章 是不是局 常源一拍桌子：“八五折！” 刘一帆也一拍桌子，“九折！” 常源又一拍桌子，“兄弟一场，八八折！” 刘一帆咬了咬牙：“成交！” 言言的脑子飞快运转，如果是五十万的房子，九折和八八折之间就差了一万块。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能拿点别的吗？” 常源愣了一下，“你还想拿什么？” 刘一帆也有些意外，“你看上他家什么了？” 言言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的，“我开玩笑的。” 刘一帆反应过来，这丫头是舍不得给常源打折。 他马上说道：“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我还得去售楼处那头。” 常源也意识到言言这丫头是觉得他占了刘一帆便宜，还想往回找点。 他一指言言，“我们这么多年同学，没想到你对我还这么抠。” 言言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抠了呀。” 刘一帆张罗着，“快点吃饭吧。” 言言拿起筷子，“常源你想买房子啦？” “嗯，我想买个房子单住。” 言言眨了眨眼睛，“不是装修婚房吗？” 常源瞥了一眼言言：“我才多大，装什么婚房。” 言言皱了皱眉，她无法理解，现在的人都怎么想的。 刘川要装修房子，自己单住。常源这更是准备买个房子单住。 刘一帆说道：“你这么说，我也想弄个房子搬出去单住了，省着老妈天天在我耳边唠叨。” 常源来了精神：“哎，咱俩挑一户顶楼怎么样？阁楼打开，我们俩好打网球玩。” 刘一帆思索着，“这主意不错。” 言言弱弱地问道：“那球儿掉外面了，谁下楼捡去？” 常源和刘一帆异口同声说道：“你！” 言言低下头，她也开始思索这件事，常源是风流成性，刘一帆是到处拈花惹草。这两个人要是对面屋住着，不得夜夜笙歌燕舞，还能有个好吗？ 常源和刘一帆却感觉这主意不错，两个人已经开始考虑选什么样的户型了。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转来转去，想着怎么让他们俩冷静一会儿。 “内个，”言言慢吞吞地说道，“你们俩就没想过，你们住得那么近，你们的女朋友愿意吗？” 常源看了一眼言言，对刘一帆说道，“你媳妇儿事儿就是多。” 言言沉下脸来，“唉，这事可跟我没关系。” 刘一帆问道：“大家住在一起不好吗？” 言言嘀咕道：“你们两个彼此了解，住在一起当然没问题，可你们的妻子呢？她们不了解对方，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误会。” 刘一帆皱了皱眉，“先别想这事儿了，快点吃饭吧。” 他早上在言言家就没吃饱，现在都一点多了，已经饿得不行。 常源忙了一上午，也已经很饿。 大家开始低头吃饭，不去想房子的事情。 吃过中饭。言言对常源问道，“照片是不是可以给我？” 常源说道：“我选完了，给你洗几张。” 刘一帆说道：“给我备份一份吧。” 言言尴尬了，“不给！” 刘一帆一挑眉，“你以为我愿意看你呢，我是给你备份的。” 常源说道：“我先过一遍，然后发给你。” 刘一帆很自然地拎起四袋衣服，对常源说道：“谢谢了。” 常源摆了摆手，“快走吧。” 言言见刘一帆要走，赶忙说道：“我现在想看看。” 刘一帆拉着言言往外走：“现在不好看，你等他把那些不好的删下去之后你再看。” 言言听刘一帆这么说，马上急了，“那些不好的，谁也不要给谁看，我自己删。” 常源不乐意了，“不要侮辱我的技术，我照的照片没有不好的。” 刘一帆拉着言言往外走，“走啦！” 言言不甘心：“我想看照片。” 常源说道：“放心吧，我回头会发给你。” 言言被刘一帆拉着出了门，上了汽车。 言言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怪怪的呢。” 刘一帆问道：“钱到你的钱包里头了吧？” 言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钱包，“收到了。” “四套衣服在后排座放着吧？” 言言回头看了一眼四个袋子，“嗯！” “那还有什么可怪的？” 言言思索着，“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怪，网店用我拍照……” 刘一帆说道：“常源不都跟你说了吗？这是常源冲着我的面子，才把这个活儿交给了你。”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说，这会不会是常源设的一个局，先让我们欠他一个人情，然后他才好跟你谈房子打折的事情。”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如果常源不设这个局，他想买天顺新城的房子让我打折，我能不给他打折吗？” 言言嘀咕道：“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你肯定得给他打折。” “那你还想什么？”刘一帆说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言言家楼下。 他拿过后排座上的四个袋子，递给言言，“上楼吧，到家给我发个微信。” 言言看着四个袋子，“我一次拿这么多衣服回家，我妈妈会疑心的。” “你就说，今天赶上特价一百多块一件儿，满一千立减五百。” 言言皱了皱眉，“这衣服质量这么好，怎么可能那么便宜。” 刘一帆也知道自己买多了，他想了想，“你妈妈现在能回来吗？你应该趁你妈妈没回来之前，把衣服先藏起来。等你穿的时候，她若问你，你就告诉她，这是你前几年买的。” 言言犹豫着问道：“这衣服能在你家放两天吗？” “我妈看见我拿着女装回家，她不得觉得我疯了？” 言言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她长吁一口气，“那我先回家把衣服藏起来吧。” 言言说完，拿着四个袋子下了车。 刘一帆看着言言打开楼宇门，走了进去。 他喃喃自语，“真没意思！” 言言打开家门，见言谨的鞋放在地上，她轻手轻脚的换了鞋。 言谨听见开门声，走出房间，“姐你回来啦！” “嗯，去写你的作业吧。”言言说着往自己房间起。 言谨看着言言手中的袋子，“姐，你怎么买这么多衣服？” 第178章 让人怀疑 言言对弟弟解释道：“徐畅买的，她去参加聚会，先把衣服放我这，过两天她有时间会来取。” 言谨疑惑地看着姐姐，“她参加聚会，你不去吗？” “她的同事聚会，我又不熟，我去干嘛。”言言说着走进自己房间，随手关门。 言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佩服自己的反应够快。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刘一帆。 接听后，低声说道，“我到家了，你快走吧。” “我走了。”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他现在需要马上赶到售楼处。他不想自己组织的开盘，明天出现任何差错。 言言把衣服放在自己衣柜的角落里，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她太累了。 她今天才体会到模特的钱，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好挣的。 李冬梅回到家，看过写作业的言谨后，走进言言的房间，她见言言睡得很熟，便轻轻关上门，去厨房做饭。 晚饭做好之后，李冬梅喊言谨和言言吃饭。 言言低着头，慢慢走出房间。 李冬梅问道：“怎么睡一下午还没睡醒？” 言谨说道，“我姐是逛商场逛累了。” 李冬梅问道：“买衣服了吗？” 妈妈一提衣服，言言立马来了精神，“买了一套，我穿上给你看看。” 言言回到房间，很快换好一套藏蓝色的七分袖两件套小西装。 她一脸兴奋地问道：“好看吗？” 李冬梅摸了摸衣服的面料：“好看！” 言谨皱了皱眉，“这衣服挺贵吧？” 言言愣了一下，“特价的，就剩这一套了，三百块钱。” 李冬梅说道：“你姐工作了，得穿点好衣服。俗话说，远敬衣服，近敬财。现在势力眼的人多，你姐得穿着体面点，才能不被人轻视。” “我知道。”言谨说完，继续吃饭，他并不是心疼钱，而是怀疑这衣服根本不是姐姐买的，而是刘一帆送的。 李冬梅误以为儿子小心眼儿，她对儿子说道：“等你参加工作了，妈也给你买名牌衣服。” 言谨不高兴地说道：“妈，我不是这意思。” “妈知道，咱们吃饭吧。” 言言搂住弟弟的肩膀，“等姐这个月奖金发下来，姐给你买套耐克的运动装。” 言谨嘀咕道：“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衣服吧。” “姐的就是你的。”言言说完，回房间去换衣服。 言谨瞟了一眼言言的房间门，低声对妈妈说道：“妈，我不是舍不得给我姐买衣服。” 李冬梅笑了笑，“妈知道。” 言谨又瞟了一眼言言的房间门，“我姐今天拿回来的，不是一套衣服，而是好几个袋子。她说是徐畅的，但我怀疑是刘一帆给她买的。” 李冬梅愣住了。 言谨继续说道：“妈，你得劝劝我姐，刘一帆那小子，真不适合我姐。” 李冬梅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妈知道了。” 言言换好衣服，心情愉快地走出房间。 她见妈妈脸色不太好，问道：“妈你怎么了？” 李冬梅笑了笑，“我才想起来，我们前天不是说，要请莫伟来家里吃饭嘛，你跟他约了没有？” 言谨好奇地问：“莫伟是谁？” 李冬梅解释道：“是一名中医，小伙子长得挺英俊的，而且菜做得也挺好。我前天去他的中医馆诊脉，没付钱，所以想请他到家里吃顿饭。” “真请啊？”言言犹豫着说道，“我跟他又不是很熟，怎么好意思请他到家里吃饭。” 李冬梅慢条斯理地说：“他要是来家里，就是对你有心，他要是不来，我们就算了。” “哦，那我一会儿给他发条微信，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 言谨看了一眼姐姐，“听你这语气，我想莫伟应该不会来了。” 言言白了一眼言谨，“你个小破孩懂什么。” 言谨一撇嘴：“我是不懂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妈觉得莫伟不错，那莫伟肯定不错。” 言言无语，她嘀咕道：“我请他，他不来那就算了啊。” 言言相信莫伟一定不好意思来自己家，所以她觉得妈妈这个办法，正好让妈妈死心。 李冬梅说道：“如果他不来，等你爸从丹东回来，看看能带回来什么，到时你给他送过去。” 言言看向妈妈，“还人情吗？” 李冬梅面沉似水：“当然，我们不能白吃人家的牛肉面。” 言言迟疑着问道：“你就那么觉得莫伟好吗？”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他太好了，我怕你跟他过起日来，会有压力。” 言言不解地看着妈妈。 李冬梅说道：“他的厨房，擦得比我们家的干净很多。” 言谨一旁说道：“医生是不是都有洁癖？” “也许吧。”李冬梅说道，“所以你要是有心跟莫伟多接触，你就上点心请他来家里，他看过我们家的情况之后，还愿意和你交往，你们就处处。如果他觉得不合适，我们也别浪费时间。” 言言低头吃饭，也不言语。 言谨看了一眼姐姐，“你年纪也不小了，女人过了二十五还不结婚，容易嫁不出去。” 言言瞪了一眼言谨：“你个小破孩懂什么。” 言谨被言言欺压惯了，他只能嘟囔道：“我也不小了。” 李冬梅不想看两个孩子吵架，她说道：“吃饭吧。” 吃过晚饭，言言回到房间，思索着给莫伟发了一条微信，问莫伟明天有没有时间，妈妈想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性格再外向的人，也不能好意思见两次面就到人家吃饭，何况莫伟还有些内向。 莫伟先谢过了言言和妈妈的好意，然后推脱说，明天家里有事。 言言简单地回道，“那改天你有时间的。”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改天”是遥遥无期的。 言言回完莫伟信息，走出房间向妈妈汇报和莫伟沟通的结果。 李冬梅听女儿说完，淡淡地说道：“他不来就不来吧。” 言言见妈妈心情不太好，笑嘻嘻地说道：“你别伤心，我明儿给你找个比莫伟还好的女婿。”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你是说刘一帆吗？” 言言一撇嘴：“你没事儿总提他干嘛！” 第179章 职业范儿 李冬梅对女儿说道：“我倒是不想提他，可他总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言言眨眨眼睛，“出现在我们中活中的人多了，我们楼上楼下的邻居，不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嘛。” “我们的邻居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更不会影响到你对朋友的选择。” 言言明白妈妈的意思，她解释道：“我心里有数，你不需要在意刘一帆。” 李冬梅很想问问女儿，衣服到底是谁买的？ 言谨跟她说完，言言拿了好几件衣服回来。李冬梅马上就合计过味儿来。 知女莫若母，自己养的女儿有多节省，李冬梅心里是有数的，特价衣服言言会买，但是决对不会一次买很多。 再说言言刚才穿的那套衣服，就算特价，一件上衣至少也要卖到三百，怎么可能一套卖三百这么便宜？！ 李冬梅看着女儿，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口，她知道女儿的自尊是不能伤的。 言言看着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妈，你想说什么？” “你今天的衣服是挺好看的。不过，以后不要再买特价的了。只有过时的衣服才会打特价，虽然便宜，可别人都不买了，你也没有必要买。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妈妈希望你买的衣服是你喜欢的，而不是因为它便宜。” 言言愣了一下，思索着妈妈的话，“妈，我以后买东西会注意。”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不要欠别人的人情，如果欠了，要尽早还上。不然越欠越多，到最后你没有能力还时，你在他面前也就没有了自尊。” 言言意识到妈妈这话里有话，可妈妈不明说，她也不想明讲，便点头答应道：“我记住了。” 言言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房间，她揣测妈妈一定是以为，刚才的衣服是刘一帆给她买的。可如果跟妈妈解释，就要说出给网店拍照的事情，妈妈这么传统的人，能接受吗？ 言言咬着自己的食指，心说，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如果一开始就跟妈妈商量这件，也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可她拿起手机看着微信钱包里的余额，感觉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如果常源下次再找她，她还是会答应。 熹微的晨光，再次爬进言言的窗口，闹钟也随之响起。 言言从被子里慢慢伸出一只手，关闭了闹钟。 言言忽然有一种想法，如果自己嫁个有钱人，每天就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喝着咖啡吃着西点，翻看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考虑着是去巴黎看日出，还是去马尔代夫看日落。 “言言，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言言的幻想被妈妈的叫声打破。 她慢慢坐起身，“我起来啦！” 言言叹息一声，她是没有希望嫁给理想中的有钱人的，她只能认命的起床去上班了。 言言吃过早饭，穿着新买的衣服，走出家门。 言言的习惯是新买的衣服，要用清水洗一遍再穿，可这次，她已经等不及了。 李冬梅等女儿走了，马上走进女儿房间。 她打开言言的衣柜，开始慢慢翻找，当她看到衣柜角落里放着的几件新衣服时，虽然有心里准备，可头还是忽悠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李冬梅扶着自己的额头，她相信女儿是不可能一次买这多衣服的，更不可能买完衣服不跟她显摆一下，而是偷偷藏起来。 衣服虽然都已经剪去价签，但那做工、面料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 能有经济实力给女儿买这些衣服的人，如果是刘一帆，李冬梅还能放心些，如果是其他男人，比如女儿的老板，那事情就更糟了。 言言一上公交车，孙亮就跟她打招呼：“嘿，你男朋友这两天没陪你一起上班？” 言言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孙亮也觉得挺没意思的，便不再说话。 公交车停在建材市场站，两个人同时走下公交车，然后各奔东西。 言言一走进公司，丁美美就惊讶地说：“哟，衣服好漂亮啊。” 丁美美是识货的，她马上认出了言言身上的这套oll今年新款，标价应该是五千，就算换季打折，价格也不会便宜。 丁美美走进言言，“这衣服剪裁得真好。”她说着摸了摸衣服的面料，想确定言言穿的是不是高仿。 秦秋萱也说道：“言言，你穿这种小西装感觉真不一样，立马就有了职业范，以后签单你就穿这身。” 言言羞答答地笑了笑。 丁美美说道：“言言，能把链接发给我吗？我也想看看这家店的衣服。” 言言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这是我妈妈在沈阳的商场买的。” 言言可不想让丁美美发现，网店上打板的模特是自己。 言言回到自己座位，开始担心丁美美上网搜索这件衣服。 梁志刚走进公司，“哟，言言今天这么漂亮！是不是要参加天顺新城开盘。” 言言脸一红，“梁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梁志刚一本正经地说：“哥可不是取笑你，哥是真觉得你这么穿好看。” 梁志刚转头问秦秋萱，“小萱，你说言言这么穿好看吗？” 秦秋萱笑着说道：“好看，我们都夸一阵了，你再夸言言该不好意思了。” “哦~”梁志刚对言言说道，“那咱说正事儿，你收拾一下，跟我去工地，朗润园17号的新风昨天已经安装完了。我们去验收一下，然后水暖好做地热。” “是。”言言答应着，拿起自己的量尺本。 梁志刚又嘱咐道：“别忘了确定风口的位置和尺寸，省着木工干活的时候，你还要特意跑一趟。” “是。”言言在心里默念着不要忘了。 梁志刚又对秦秋萱说道：“你今天去左岸新城14号别墅看一下施工进度。算一下木工还需要几天，他们干完14号别墅，让他们接朗润园17号的。” “好嘞，我一会儿就去。”秦秋萱答应道。 言言拿着背包跟梁志刚走出公司。 两个人一上车，言言就问道：“梁哥，朗润园17号楼，用的是谁家的新风？” “sd舒适家的。” 言言接着问道：“他家新风是什么品牌的？” 第180章 检查新风 梁志刚看了一眼言言，“他们代理的是松下。你有朋友要安装新风吗？” 言言答道：“是老板的朋友刘川要安。” “哦，你跟杜森说了吗？” “说了。”言言说道，“杜森让我先带刘川了解一下产品，后期杜森会跟sd的老板直接谈价钱。” “既然这样，你就约刘川去他们店里看看吧。” 言言笑了笑，“我也正好想去听听，什么是新风系统，为什么要安装那东西。” 梁志刚说道：“你作为设计师，多了解产品是必要的。sd代理的产品很多，你让他们销售人员，系统的给你介绍一下吧。” “嗯。”言言点头。 汽车停在朗润园17号楼前，两个人下了车。 梁志刚从后备箱里拿出工装，“你以后要常跑工地，还是在公司放一套旧衣服吧，来工地之前换一下，干活方便。” 言言穿上梁志刚的工服，对梁志刚说道：“我就是新买件衣服，穿出来得瑟一下，明天就穿我平时穿的卫衣。” 梁志刚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你平时在公司，还得这么穿。你跟小萱不一样，小萱是监理，天天在工地，穿着随便没关系。你是设计师，你什么时候见到过韩雪穿衣服随便了？” 言言想了想还真是这样，韩雪每天都是光鲜亮丽，高跟鞋踩得咔嗒咔嗒的。 梁志刚接着说道：“你想跟什么档次的人接触，首先从穿着上就要跟他们保持一致。你说你穿着八十块钱的衣服，去跟客户谈八十万的单子，你说客户能相信你有这种实力吗？换句话说，你穿的跟中学生似的，你跟客户讲，今年米兰时装周流行复古风，主打大地色系，你说客户会信吗？” 言言双眸亮晶晶地看着梁志刚，“梁哥，你说得太对了。我妈妈也跟我说，以后不要买打折特价的衣服，但是我妈妈说的，没有你说的这么精辟。” 梁志刚微微一笑，“哥是过来人，不想让你走冤枉路。” 言言一脸乖巧：“谢谢梁哥。” 梁志刚拍了拍言言的肩膀：“谁让哥跟你投缘呢。” 言言察觉到梁志刚看自己的眼神开始放电，她马上幸福的一转身，脱离开梁志刚的手，笑嘻嘻地说：“你就是我亲哥，咱们上楼干活吧。” 梁志刚笑了笑，和言言一起走进二单元三楼。 言言发现自己只是一天没到现场，水电线路就已经改完。 客厅墙上也已经喷上了，电视、沙发的位置。厨房里也画出了水池、橱柜、净水器等的位置。 玻璃窗上已经挂上了创佳装饰的广告条幅；墙面醒目的位置也有创佳装饰及联系电话。 言言好奇地问：“哥，这是谁画的？” 梁志刚答道：“小萱前天下午跟我过来做的。” 言言不由得感慨：“小萱真能干！” “嗯，她要是个男人，组织个施工队肯定没问题。” 言言眨眨眼睛：“女人就不行了吗？” 梁志刚笑了笑，“行，可惜太难了。” sd舒适家的刘哥从外面进来，一进门见梁志刚在，马上说道：“不好意思，过来晚了。” 梁志刚一脸严肃，“刘哥，你过来看一下。” 梁志刚说着，领刘哥来到主卧，他一指地上的新风管，“刘哥你自己看吧。” 言言刚才跟梁志刚满屋走时，并没注意脚下。 她和刘哥一起蹲下身，马上发现，两根地新风管的接口没有插严。 刘哥一脸尴尬，“我马上叫工人全面检查。” 梁志刚说道：“大家都是熟人，我们老板信任你们，你们干活也得让我们信任啊。” 刘哥脸上有些挂不住，“刚子，啥都别说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儿。” 梁志刚脸上出现笑容，“刘哥，我是职责所在，必须对我们创佳的名誉和我们的客户负责。” 刘哥愧疚地说：“我懂，我懂！” 梁志刚继续说道：“现在的工人良莠不齐，以后就得刘哥你多费心了。” 刘哥点头，“应该的。” “对了，”梁志刚一指言言，“言言想带客户了解一下你家产品，你看你们店长什么时候有时间？” 刘哥一听有客户，马上热情地说：“随时，言言啥时候有时间，我们店长就有时间。” 言言笑了笑：“那我先约一下客户，再联系你们店长。” “我把她电话给你，”刘哥说着，拿出手机，“要不加个微信吧，以后安装时有微信也方便。” “是。”言言也拿出手机。 刘哥点开微信扫一扫：“我扫你吧。” 言言脸上依旧微笑着，可心里却嘀咕，不是加店长吗？ 两个人加完微信，刘哥说道，“你约完客户告诉我，我这头联系店长。” “谢谢刘哥。”言言虽然觉得，通过刘哥约店长有些麻烦，可一想自己又不认识店长，别象去grl似的，带着刘川去看冷脸，那就尴尬了，毕竟通过刘哥约店长更把握一些。 梁志刚看了一下手机，翻看了几条微信，对刘哥说道：“我们还有事，刘哥你带工人再检查一遍吧，别耽误水暖铺地热。” 刘哥马上说道：“我马上给店里打电话，安排在附近工作的工人把胶送过来，我挨个接口检查。”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梁志刚说完，转身往外走。 言言跟有梁志刚身后一起下楼。 言言脱下工装，抖了抖，递还给梁志刚。 梁志刚说道：“车上有湿纸巾，你去擦擦手和脸，把头发上的灰也擦擦。收拾干净了，哥好带你去售楼处。” 言言不解地问：“什么售楼处？” 梁志刚笑道：“傻丫头，刘一帆没跟你说天顺新城开盘的事儿吗？” “说了。”言言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让你今天去售楼处看看热闹？” 言言脸色慢慢变红：“没说。” 梁志刚笑了笑：“他没说，你不能就当不知道吧。” 言言也想去看看售楼处开盘什么样，可自己要上班，不能为看个热闹请假吧。现在梁志刚提起，言言便笑盈盈地问道：“我们去看看吗？” 第181章 新城开盘 梁志刚启动汽车：“刘一帆家的大事儿，你作为朋友怎么能不到场？” 言言脸一红，“其实，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 梁志刚看了一眼言言，“你今天穿这么漂亮不是为了参加开盘吗？” 言言赶紧解释：“我这是昨天新买的衣服，真不是为了参加开盘。” 言言说的是实话，她跟刘一帆爸妈也都认识，到了现场，若是遇见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跟梁志刚一起去，感觉能好一点。 梁志刚才不会相信言言不想去看看刘家新楼盘开盘的情况。就像自己买了一支股票，怎么能不去关注一下开盘走势？ 梁志刚是聪明人，他先拉着言言去工地，等着朋友告诉他天顺新城的开盘情况。 如果现场冷冷清清，他就以有工作为由不去现场，言言还可以作个见证；如果现场异常火爆，他当然得带着言言过去捧个人场。 他和言言一起到现在，既能让刘权看出他和言言之间的交情，又让杜森挑不出毛病。 他现在毕竟在杜森这棵大树下，他不能让杜森觉得他有外心。 汽车离天顺新城售楼处还有一段距离，言言就看到了高大的拱门和祝贺的横幅。 言言嘀咕道：“真挺热闹的。” 梁志刚把汽车停在停车场，对言言说道：“别背着你的背包了，影响你这身衣服的效果，包先放我后备箱里。” 言言也觉得双肩包和这身衣服不搭，正想着自己该买一个像样的包包。 梁志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言言一起走向售楼处。 走到售楼处门口，言言没看到刘一帆，却见到了王奕晨和王书祥正站在门前发传单。 言言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两天没见到这两个人，原来王奕晨在准备这个。 天顺新城大多是中、小户型，李承和韩雪是不会看中这类小单的，更不可能来这儿做宣传，王奕晨正合适。 言言感慨杜森真会用人，王奕晨原本就有抢单的习惯，现在有这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卖力气。 梁志刚看到王奕晨只是笑了笑，他心里清楚，你王奕晨折腾的再欢，天顺新城样板间也是言言的。 王书祥见到言言，就跟见到亲人似的，“言言，你也来了，今天这开盘，人还真不少。我刚才还看着你男朋友了，你们是不是也想在这买房子？” 梁志刚拍了拍王书祥的肩膀，“小兄弟，这个楼盘是人家的。” 王书祥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奕晨也有些意外，但他毕竟比王书祥反应快，忙问道：“那小子是刘权儿子？” 梁志刚笑了笑，“还是王奕晨聪明。” 言言有些尴尬，“我跟梁哥从朗润园工地回来，路过这儿，就下车看个热闹。你们发传单效果怎么样？” 王书祥说道：“王哥记了几个电话。” 王奕晨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应付言言，他意识到自己要白忙了。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言言刚进公司，杜森就给言言单子。为什么发传单本应该是小姑娘干的活，杜森却指定自己和王书祥来，不提言言。 梁志刚瞟了一眼王奕晨的脸色，心里特别鄙视他，这点事儿都他妈装不下去，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前途了。 梁志刚对言言说道：“咱们进去开开眼，看看都有什么户型吧。” 常源从售楼处里面走出来，看到言言穿着昨天拍照的衣服，忽然领悟：“少东家真会玩！这都给言言安排的明明白白。” 身边的李文不解地问：“怎么了？” 常源感慨道：“我现在对刘一帆佩服得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真是走一步看三步。” 李文看向远处的言言，疑惑地问：“你是说，这都是刘哥安排好的？” 常源瞥了一眼李文，说道：“言言这丫头，除了t恤、牛仔裤就没有别的像样衣服，刘一帆为了让她体面的参加这次开盘，早早就把衣服给她准备好了。” 李文点头，“嗯，我才发现刘哥想事儿想得这么周全。” “周全？！”常源笑道，“刘一帆这点心计全都用在女人身上了。” 言言刚走两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常源和李文。 她羞涩地说：“你们也来啦？” 常源举起镜头，按下快门。 言言立马变脸，“哎，你别拍我啊！” 常源坏笑道：“怎么不给钱，就不让拍啦？” 言言不高兴地说道：“你回去赶紧把照片发给我。” “这么忙哪有时间修图，等我哪天高兴的。”常源说着往外走。 言言在他身后喊道：“你别把我修丑了。” “你的丑不是我修的。”常源头都没回的说道。 梁志刚在一旁说道：“这是你朋友吧？” “嗯，我的高中同学。他是搞摄影的，应该是来帮刘一帆拍现场的。” “咱们进里头看看吧。”梁志刚说着往里走。 售楼处大厅里，围着沙盘看热闹的人真是不少，售楼员正做着讲解。 言言扫视了一圈，在人群中见到了穿着西装的刘一帆。 刘一帆正跟几个朋友在聊天，他无意中看到言言有，有些意外。 言言是不好热闹的人，刘一帆没想到言言会过不。 他跟朋友打过招呼，走了过来。 “梁哥，这么给面子，今天还特意过来一趟。”刘一帆先跟梁志刚打招呼。 梁志刚笑道：“今天人挺多，开盘大卖啊！” 刘一帆笑了笑：“借梁哥吉言。” 刘一帆转头看向言言，“你这是跟梁哥从哪儿过来？” 言言答道：“刚从朗润园工地回来。” 刘一帆又对梁志刚说道：“梁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晚上五点在聚宾楼有个聚会，都是施工和建材方面的朋友，晚上过去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梁志刚心说，请人有当天叫的吗？如果我今天不是跟言言一起来，你会想起我来吗？ 梁志刚是明白人，他马上说道：“晚上都是大老板们在一起，我就不过去了，改天你有时间，哥请你和言言，咱们几个一起喝个痛快。” “什么大老板啊，都是搞施工和建材的朋友，大家就是找个由头，聚在一起喝点酒。” 第182章 又遇祁佳 言言听刘一帆说完，忍不住说道：“你晚上少喝些酒。” 刘一帆一拍言言的头：“你就别操心了。” 他接着对梁志刚说道：“梁哥有时间就过去吧。” 梁志刚笑了笑：“老弟的心意哥领了。你这开盘办得这么热闹，朋友来了不少，你别光顾着陪我们，去招呼其他朋友吧。我跟言言看看，我就送她回公司，你不用担心。” 一个工作人员快步走过来，“刘经理，祁总到了。” 刘一帆对梁志刚说道：“大哥，我去招待一下我爸爸的朋友，先不陪你们了。” “你快忙你的。”梁志刚说道。 言言马上想到了这位祁总是谁，同时也想到祁总的女儿。 梁志刚想到的却是祁总的七百平大别墅。 刘一帆往外走，正遇到祁连峰和祁佳进门。 “祁叔叔！”刘一帆招呼道。 “一帆哥！”祁佳上前拉住刘一帆的胳膊。 “佳佳今天不用上课吗？”刘一帆问道。 祁佳好奇地看着售楼处大厅，“你第一次组织开盘，我怎么能不过来。” 刘一帆笑道：“你可别说这是我组织的，我会有压力的。” 祁连峰说道：“挺热闹的，进场的人很多。” 刘一帆谦虚地说：“这都是我老爸的朋友捧场，我还要谢谢祁叔叔送来的拱门和花篮。” “花篮漂亮吧？”祁佳说道，“花都是我挑选的。” 刘一帆心里虽然有些烦，可还是微笑着说：“佳佳越来越厉害了。” 祁连峰拿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办法，佳佳很小就喜欢刘一帆，总说将来要嫁给刘一帆。 以前祁连峰只是以为女儿童话故事看多了，没当回事，可现在女儿已经十七岁了，再说这种幼稚的话，他脸上也实在不好看。 祁连峰本没打算告诉女儿天顺新城开盘的事情，可女儿自己打听到了消息，还给刘一帆订了四个精挑细选的花篮。 祁佳今天早上是早早起床，准备出门。祁连峰解释说，刘一帆需要跟客人和朋友打招呼，根本没时间跟他们说话。 祁佳却不在意，她只是想看刘一帆主持剪彩，说不说话无所谓。 祁连峰又劝说，你无所谓，可刘一帆见到我们到场，能不招呼我们吗？这不是给刘一帆增加麻烦吗？既然是好朋友，晚一点到，看看开盘情况不是更好。 祁连峰的妻子又借口自己感冒，需要祁连峰拿药、倒水，他们在家折腾到了十点。 祁佳实在忍不了啦，想要自己出门时，祁连峰才开车带着祁佳来到售楼处。 祁连峰也不想让刘一帆见到自己女儿，他原本期盼着刘一帆会带着客人去现场或是酒店。没想到刘权两口子不在，却把刘一帆留在了售楼处。 祁连峰心说：刘权这是想放手，让儿子接盘啊。 祁佳拉着刘一帆让他讲解沙盘，又问哪处的楼好，买几楼往着方便，那架势就像她要买房子似的。 言言看到祁佳那一刻心里就开始不舒服，她不介意刘一帆交女朋友，但是她介意刘一帆跟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拉拉扯扯的。 梁志刚是明白人，他从祁佳看刘一帆的眼神就知道，这里面有戏。 梁志刚没有上前跟祁连峰打招呼，而是和言言绕过他们，走出售楼处。 两个人出了门，言言长舒一口气。 梁志刚劝道：“祁总女儿小时候得过一场重病，据说昏迷了很长时间，医生都说没救了，是符灵用偏方给治好的。现在那孩子看上去挺精神的，可实际上脑子有点问题。” “真的？”言言说道，“这么可怜。” 言言也听刘一帆说过祁佳小时候生过病，她当时只是以为那是刘一帆随便编出来骗她的。 今天听梁志刚这么说，言言算是原谅了祁佳的不正常。 梁志刚感慨：“你说祁总家那么有钱，就这么一个女儿，脑子还有问题。是够可怜的！” 言言想到自己弟弟跟祁佳年纪差不多，自己家里虽然没钱，可弟弟健康，便说道：“有钱没钱是次要的，身体健康最重要。” “可不是嘛！据说当时祁总说了，只要能治好他女儿多少钱都行。” 言言眼睛一亮：“难怪小符姐那么有钱，医生这个职业真的很挣钱啊！” 梁志刚低声说道：“这是咱俩说，符灵医术一般，她男人是高手。他男人走了之后，她那个中医馆就不开了。现在由她男人的徒弟接手干着呢，就是你也认识的莫伟。” 两个人上了梁志刚的汽车。 言言好奇地问：“梁哥，小符姐男人为什么要走？” “傻妹妹，我说的走了，是指人没了，死了。” 言言嘀咕道：“我感觉也是。” “你当着符灵的面可不能这么说。她可一直说，玄武是出门了，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嗯，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小符姐也够可怜的。” 梁志刚笑了笑：“你知道玄武给符灵留下多少钱吗？符灵一高兴，随手送杜森一块玉佩就值一两万，用符灵自己的话说，她还有很多。她每天就躺在葡萄架下望天，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言言开始幻想玄武长的什么模样，她对梁志刚问道：“你见过玄武吗？” “没见过，玄武都走五、六年了。玄武走了之后，符灵才建的玄符山庄，我们才认识的。我听莲花山当地的工人说，他们都是莫家村的，玄武从小就照顾符灵，两个人的感情太好了。” 言言了然：“哦，青梅竹马啊。” 汽车停在创佳公司门前，两个人下了汽车。 言言问道：“梁哥，你什么时候再去朗润园检查新风和确定风口位置？” “等他们自己检查完的吧。”梁志刚说道，“他们检查完了能通知我，到时候你愿意跟着，就再走一遍，如果忙，我自己过去，把风口尺寸给你拍下来。” 言言想了想，“嗯，我尽量过去吧，也长点经验。我今天根本没看出来主卧的地管没接严实。” 梁志刚笑了笑，“傻丫头，那块地管下面根本没有发泡胶，我只要用脚轻轻踢一下地管就会活动，接口就会扩大。” 第183章 交点学费 言言明白了梁志刚的意思，“留意接口处的发泡胶吗？” 梁志刚笑了笑：“你一个一个检查多累，先找出来点毛病，让他们自己从头再检查一遍，这次他们一定会认真检查。这样你再检查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言言点头，她现在开始怀疑那个地管是不是梁志刚故意弄开的。 两个人走进公司，丁美美问道：“你们订午餐吗？” “不订了。”言言对丁美美说完，转头问梁志刚，“梁哥，中午我请你去对面的饺子馆吧。” 梁志刚笑道：“丫头，想让我请你吃饭明说。” “是我请你，你要请我，我可不去了。”言言说着，把自己的背包放到柜子里，然后拿出手机，给秦秋萱发了一条微信，“亲，中午我请梁哥在对面饺子馆吃饭，你快点回来，晚了可不等你哦。” 秦秋萱很快回道：“马上到！” 言言心情愉快地走进卫生间，工地上弄得灰头土脸的，虽然用湿巾擦过，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言言洗过脸之后，长舒一口气，嘀咕道：“秦秋萱天天去工地，真不知道她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言言走出卫生间，回到自己座位。 她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 她拿起手机给刘川发了一条微信，询问刘川什么时间方便，他们可以先到sd舒适家居，了解一下新风产品。 刘川很快回了四个字，“由你挑选。” 言言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抱怨，“又不是我家装修，怎么能由我挑选。” 正看着快手视频的梁志刚对言言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刘川！”言言说道，“我约他去sd舒适家居看新风，他却让我挑选。” 梁志刚不在意地说：“既然刘川信任你，你就挑好了。” 言言愁眉不展地说：“大哥，我哪会挑这东西啊！再说，这有喜欢红的，就有喜欢绿的，我哪知道刘川会喜欢哪一款。算了，我不管了，让老板给他定吧。” 梁志刚心里想着，早该如此，老板朋友的单子，你跟着掺和什么？！ 可他脸上却一副关心的表情，“刘川是老板的朋友，他的单子当然得老板决定。但是你也需要了解一下舒适家居的产品，以后会有其他客户要安装这类产品，在设计方案的时候，你能从专业的角度给客户一些建议，会让客户更加信任你。” 言言点头，“我知道，现在舒适家居的产品，已经成为了装修的必备。” “没错。”梁志刚说道，“一个好的设计师就是要做全案，让顾客省时、省力、省心，获得全方位的装修服务。” 言言思索着梁志刚的话，她想要有自己的装修风格，除了人性化的设计，还要有全方位的服务。这不就是一个完美的设计师吗？ 梁志刚见言言想得出神，便不再说话，继续看着自己的快手。 秦秋萱从外面走进来，见大办公区里只有言言和梁志刚，便招呼道：“不是说吃饭吗？怎么还没走？” 梁志刚抬起头：“小没良心儿的，我们不是在等你吗？！” 言言笑着说道：“你可算回来了，我都饿了，咱们快走吧。” 丁美美看着三个人走出公司，气得直咬牙，她低声骂道：“什么东西，瞧把你得瑟的。” 三个人来到公司对面的饺子馆，言言微信钱包里有了钱，底气自然就足。 她征求着秦秋萱的意见，点了四个菜和两盘饺子。 三个人吃好之后，梁志刚要结账。 言言马上拦住他，“梁哥，不带这样的，说好了我请。” 梁志刚笑道：“你才挣几个钱，等你当了设计师，拿了奖金的时候，你再请我们。” “我挣的虽然少，但也是挣钱的人，我不能总让你们请我。我最近跟着你们，又是学量尺，又是学交底的，你得叫我交点学费。” 言言说着，打开微信扫一扫，扫了店内的二维码付款。 梁志刚有些不好意思，“我怎么能让女孩请我呢。” 言言笑道：“梁哥，工地上可不分男女。你今天指点我的东西，我请你吃一顿都不够，明天还要接着请你呢。” 秦秋萱朝言言一挑眉，“你明天请客，还需要陪席的人吗？” 言言一本正经地说：“不需要陪席的，需要一个主宾，你来不来？” 秦秋萱笑道：“有人请客，哪有不来的道理。” 三个人说说笑笑走出饺子馆。 他们回到公司，见王奕晨和王书祥也已经回来。 王书祥正兴致勃勃的跟丁美美讲着天顺新城开盘的热闹。 言言觉得没意思，对梁志刚问道：“梁哥，下午有事儿吗？如果不去工地，我想去舒适家居了解一下产品。” “啥事儿也不能耽误你学习呀。”梁志刚说道，“你别自己去，你和小萱一起过去，俩个人也有个伴儿。” 秦秋萱马上说道，“我正好去了解一下新风系统和空调的安装细节。” 王书祥听他们这么一说，马上问道：“我能去听听吗？” 言言和秦秋萱都没有带着王书祥出门的心，可言言又不好意思拒绝他，便说道：“我问一下舒适家居那头有没有顾客，别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了，影响人家谈单。” 言言说着，给sd舒适家居的刘哥发一条微信，问刘哥现在店里有顾客吗？自己方便现在去店里了解产品吗？ 刘哥很快回微信，他邀请言言到店，到店找店长赵姐。 建材行的人，都想跟装修公司的设计师搞好关系。 因为他们知道，设计师是放糖不甜，放醋酸的主儿，千万不能得罪。 同样是新风产品，设计师说你家的品牌质量好，建议顾客选择，顾客也许有自己的主见，并不选择。但设计师如果说你家的新风产品噪音大，售后多，那顾客是100%会相信的。 言言看向丁美美，“我们三个都走了，公司这头能行吗？” 丁美美心说：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合计合计大厅里就剩下我自己了呢，这时候你想起来了？！ 第184章 舒适家居 丁美美嫣然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梁哥不是说了嘛，不能影响你们学习呀，你们去吧，不是还有王奕晨在公司。” 王奕晨也难得通情达理地说：“你们这些新人，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家居产品，快去快回吧。” 王奕晨的语气有如领导指示下属。 言言和王书祥确实是新人，也就没在意，秦秋萱可就有点不乐意了。 秦秋萱心说，你王奕晨算什么东西？有梁哥在呢，有你说话的份吗？真拿自己当设计师了？也不想想你接着什么单子了吗？在工地还没有我说话好使呢，装什么啊。 梁志刚怎能不了解自己的助理，他一看秦秋萱的脸色，马上说道：“快去吧，如果朗润园新风完工了，我们还得去验收呢。” 言言爽快的答应道：“是，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sd舒适家居就在居然之家东门对面，三个人没用上十分钟就走到了。 秦秋萱是来过sd舒适家居的，跟他们的业务员和工人也常在工地遇到。 秦秋萱一进门，店长赵姐就迎了上来，慢声细语地说：“小萱来啦，这位就是设计师言言吧？”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你好！” 秦秋萱说道，“她就是言言，这位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设计王书祥。” 秦秋萱虽然在公司里不待见王书祥，但是出门在外，大家是一个公司的，秦秋萱自然要抬举一下王书祥。 赵姐做了二十年销售，他们三个一进门，就看出了三个人的身份和地位。 她请三个人来到里间的茶台，开始为三个人倒茶。 秦秋萱说道，“赵姐，你不用忙了，言言想了解一下舒适家的产品，以后好向顾客推荐。” 赵姐面带微笑，“刚才小刘也跟我说这事儿了，我先要感谢你们选择了解我们店的产品。” 言言微笑着说：“赵姐，你太客气了。” 赵姐接着说道：“你们只有了解了我们的产品，才能跟顾客介绍、交流。比如这中央空调，咱先不说这机器的价格，咱先说这安装费。有经销商给你报安装费五百元一台内机，你觉得便宜，我可以告诉你，还有三百的呢。但是我们家安装费是八百一台。我们用的是国标铜管，进口保温。” 赵姐说到这儿，一旁的导购递给赵姐一根半米长的蓝色保温，和一个已经用分歧器、复合环连接好的铜管样品。 赵姐把保温递到言言面前，“言言，你可以放心的闻一下，我们的保温是绝对安全无异味儿的。” 言言接过保温，手感跟泡沫差不多，软软的有弹性。 言言说道：“确实没有什么味道，这保温的手感也很软。” 赵姐淡淡一笑，“这保温是安装在室内棚顶的，如果是劣质保温，安装完成之后，对人体的伤害咱们先不说，就那刺鼻的异味，你是没有办法消除的，你能把吊顶拆了换管线吗？” 言言点头：“赵姐你说的是，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这些。” 赵姐拿起铜管继续说道：“还有这铜管，你在不确定品牌和质量的情况下，可以通过铜管的外观来判断，首先就是看铜管的色泽，比如我们用的紫铜管，一般颜色泛红的红铜是好铜，劣质铜里面有杂质。” 赵姐又指着空调样机下面的一盘铜管说道：“我们为了保证质量，采购的都是十五米长的蚊香盘。大盘虽然成本低，但是在运输和安装的过程中会产生磕碰，虽然套上保温之后，顾客根本不知道里面的铜管是什么情况，但是管壁有磕碰会明显改变气流，影响空调效果。” 王书祥有些惊讶：“还有这么多说道。” 赵姐看向王书祥：“当然，要不然安装费用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王书祥看着赵姐手中的样品，“姐，你手里拿的这个是什么？” 赵姐接着介绍道：“这个是分歧器，这是免焊接铜钢复合环。再好的焊接技术，接口处也不可能达到完全平滑，我们用价格更高的复合环就是想尽一切可能达到完美。” 这些名词对于言言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决定回去百度一下空调安装。 王书祥比较直接，对赵姐问道：“复合环是怎么连接铜管的。” 赵姐嫣然一笑：“老弟，我们加一下微信，我把工人的安装视频发给你。” “那太好了。”王书祥说着，拿出手机就要加微信。 赵姐只好也拿起手机，“言言，我们也加一下微信吧，以后方便联系。” “好啊。”言言也拿起手机。 秦秋萱心里嘀咕着，以后还是不要带王书祥出门了。这家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赵姐正在给你讲解，你却打断赵姐，提出来加微信，懂点儿礼貌的人，谁会这么干？你等赵姐讲完，临走时再加微信不更是顺理成章。 赵姐加过他们的微信后，继续给三个人讲解空调安装细节。 言言听了半天，发现赵姐讲的都是安装程序和验收标准，对他们的产品并没有做出介绍。 言言跟赵姐第一次见面，不好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只能是赵姐说什么，她听什么。 赵姐讲过空调之后，开始讲解新风系统。 言言因为上午刚跟梁志刚去现场验收新风系统，所以对赵姐讲解的内容能够理解个七、八分。 王书祥对新风产品是陌生的，所以每当赵姐讲出一个特点，他都要问一个为什么，弄得言言和秦秋萱都有些不耐烦。 秦秋萱说道，“书祥，我们时间有限，一会儿还要跟梁哥去工地，这些细节，以后有时间再听赵姐讲吧。” 赵姐说道：“老弟，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在微信上问我，不过我有时接待客户不能马上回复你，我会过一段时间回复你。” 王书祥一脸诚恳：“太谢谢你了，赵姐。” 言言心说，赵姐说得可真含蓄。 赵姐站起身，“现在净水器已经是家庭必备，我带你们看一下，我们代理的净水产品吧。” 三个人跟着赵姐来到一进门的卖场。 赵姐开始一一介绍前置过滤器、软水机、净水机。 第185章 短发美女 当言言他们三个走出sd舒适家居的时候，已经三点钟了。 言言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今天听到了太多新名词，她需要百度所有产品的安装流程，了解最基础的东西，才能跟上赵姐的节奏。 王书祥在一旁唠叨着，“我原来以为只需要安装一台净水机，过滤一些水中杂质啥的，没想到还要安装软水机，有钱人真是会享受，就为了洗澡皮肤光滑，就花几千块钱买个软水机。” 言言想问王书祥你都听什么了？ 赵姐介绍的软水与自来水相比较，有极明显的口感和手感，软水含氧量高，硬度低，可以有效防止结石病，减轻心、肾负担，有益健康。 软水洗脸、洗发、洗澡，会使皮肤更光滑细嫩，尤其是对婴幼儿的皮肤，更具有保护作用。 软水洗衣物，会使衣物更洁净、蓬松可以使衣物的寿命延长15%以上。 软水洗餐具、茶具、浴缸等也不再有污渍，十分省力，还可以节省很多的洗涤剂。 言言心里嘀咕，软水这么多的优点，为什么你王书祥只记住了洗澡？ 三个人回到公司，丁美美笑盈盈地说：“这么快就回来啦？” 王书祥兴致勃勃地对丁美美说道，“今天我可开了眼了，原来从自来水入户开始，可以安装三、四个机器呢。还有那个新风、空调，我地天呐，这安装里头要讲究的事儿可多了。” 丁美美笑了笑，没有接王书祥的话茬。 言言心里清楚，丁美美一向高傲，原本就看不起王书祥，现在王书祥这么说，丁美美应该是更鄙视王书祥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秦秋萱懒得理王书祥，她对梁志刚问道：“梁哥，什么时候去工地？” “咱们这就走吧。”梁志刚说道，“朗润园先不用过去，舒适家居那头工人忙不过来，他们还没有检查完。我们去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看一下卫浴安装。再瞅一眼17号的背景墙。” 梁志刚见言言拿起背包，一副准备出发的样子。 他对言言说道，“现在都3点多了，我们到那儿也只是看一下施工进度，你不用过去了。不如在公司准备一下，晚上好去参加聚宾楼的聚会。” 言言想起刘一帆说的，一起喝一杯。 她尴尬地说：“我不过去。梁哥，不如你和小萱一起过去吧？。” 梁志刚笑着说道：“丑媳妇儿早晚要见公婆，这正是你表现的机会。” 秦秋萱说道：“哎呀，言言可不丑。” 言言脸更红了：“你们就别取笑我了，我跟刘一帆只是同学。今晚的聚餐，应该有很多朋友在场，我就不过去给他添乱了。” 梁志刚一挑眉，“你就不怕聚会上美女如云，有人抢了你的刘一帆？” 言言淡淡一笑：“如果有人想抢，我是拦不住的。能不能被抢走，完全取决于刘一帆。” 梁志刚一挑大拇指：“豁达！” 秦秋萱笑着说道：“宫斗剧里，那些能活到最后的小主，都是豁达的。” 言言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辩解。 她实在太了解刘一帆了，只要是美女，刘一帆不管是真心喜欢，还是一时的虚荣，反正他一定会去招惹一下。 言言坐到电脑前，开始规划刘川家的房子格局，如何安装软水机、净水机和新风系统。 五点钟时，言言和王书祥一起走出公司。 王书祥对言言问道：“你不去参加聚会吗？” 言言笑了笑：“那种地方不适合我，我还是老实的回家吧。” 王书祥嘀咕道：“我只知道你男朋友有钱，没想到天顺地产是他家的。” “天顺地产是他爸爸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王书祥挠了挠头：“早晚不是他的。” 言言没心情跟王书祥解释，她看向远处行驶过来的公交车：“20路来了，我先走了。” 王书祥很想跟言言一起坐20路，可他见言言已经跟他告别，只好继续等22路公交。 公交车停在二院车站，言言一下车就见言谨站在公交站点。 言言问道：“你怎么在这？你要去哪儿？” “妈让我来接你。”言谨说完转身往家走。 言言笑道，“想吃什么？姐给你买鸡柳啊？” “算了，我们都是大人了，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言言无语，想了想说道，“你记住了，姐不管多大，都爱吃鸡柳、鸡排、小肉串。” 言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将来有了孩子，会不会和你孩子一起抢着吃鸡柳。” 言言认真的想了想，“我会买两份，我们各吃各的。” 言谨又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呢。” 言言一拍言谨的头，“真是打弟弟要趁早，你才多大，就敢嫌弃我不成熟了。” 言谨快走！几步，不再理言言。 言言回到家，先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我到家了。” 可刘一帆现在眼里只有美女，忽略了言言的微信。 美女一头精干的短发比刘一帆的头发长不了多少，却看得刘一帆心花怒放。 刘一帆忽然发现，女人有没有魅力跟头发长短无关，全靠的是脸和身材。 他看着对面走过来的美女，赶忙颔首致意，双目放电，可惜美女只是礼貌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美女旁边的金总先向刘一帆介绍的是，他右手边站着的中年男人：“一帆，这位是flt不锈钢管业的关经理。” 刘一帆见关经理气质不俗，忙微笑寒暄。 终于等到要介绍美女时，进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刘权和妻子沈玉芬走进大厅。 金总马上转身，朝刘权夫妻迎了过去。 刘一帆是自来熟的人，没有人介绍也不会影响他跟美女搭讪。 可美女自顾自地与关经理谈笑风生，把刘一帆当透明人。 刘一帆心里开始不爽，他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怎么到你这儿被屏蔽了？ 刘一帆受的教育，让他不能打断别人的谈话。可美人就在眼前，却不能上前搭讪，那是百爪挠心的感觉啊！ 金总那头又跟其他客人聊上了。刘一帆知道，指望金总回来，还不如指望自己呢。 第186章 刘权讲话 刘一帆马上在人群中搜索常源，常源正拿着相机在拍徐娜娜。 刘一帆这个气啊！他拿起手机拔通常源的号码：“快点过来。” 少东家召唤，常源不敢怠慢，赶紧跟徐娜娜说了一声，朝刘一帆走过来。 刘一帆瞪着常源，低声说道：“我雇你在会场拍参加聚会的嘉宾，不是让你来给徐娜娜拍照的。” 常源一脸坏笑：“徐娜娜不是嘉宾吗？” 刘一帆心里更气了，徐娜娜是嘉宾，而且是他妈妈亲自邀请的嘉宾。 刘一帆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行了，别拍她了。你没看见刚才我身边有个女神级别的吗？” 常源瞬间就明白了刘一帆的意图，他一脸坏笑：“少东家又想换换口味了？” 刘一帆板起脸：“废什么话，赶紧抓拍她，别叫旁人发现。从现在起，什么长焦、广角、鱼眼、变焦，统统用上。我要是不满意，你今天就算义务劳动了，一分钱都没有。” 常源一挑眉：“少东家，你家那个童养媳今晚不过来吗？” 刘一帆一指常源，“先扣你五百。” 常源可不惯着刘一帆，“你不跟我装能死吗？今天言言来售楼处，我抓拍了两张，你要不要？” “发给我。”刘一帆说完，又嘱咐道，“言言照片不能外传啊，如果外传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 常源不屑：“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早就后悔认识你了。” 刘权跟朋友打完招呼，见儿子和常源俩个在那嘀嘀咕咕，心里开始犯堵。 他轻声对妻子说道：“去管管儿子，这是自己家办事情，他别像客人似的，还等我招待他。” 沈玉芬见这么多客人，儿子不招呼着，却跑一边跟常源玩上了，心里也有几分不高兴。 她走到刘一帆身边，“一帆！” 刘一帆一转头，见是自己亲妈，马上笑嘻嘻地说：“恭喜、恭喜！” 沈玉芬低声训斥道：“没个正形，赶紧招呼客人！” “我知道！”刘一帆说完，一拍常源肩膀，“赶紧干活儿！” 常源笑了笑，“你们母子来一张吧。” “对，这是大事儿。”刘一帆说着，搂住母亲肩膀，“快点儿给我妈拍张漂亮的。” 常源找好角度，给这对母子连拍了几张照片。 刘权目光扫过他们，心里嘀咕，这娘俩就没有一个正经的，不请来宾拍照，自己先美上了。 来宾入席，主持人开始说开场白。 刘一帆又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短发美女，美女还在与关经理聊着什么。 就见美女时而低头私语，时而捂嘴浅笑，看得刘一帆心旌摇曳。 徐娜娜和杜森坐在一起，她顺着刘一帆的目光看过去，冷哼一声，轻蔑地说：“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杜森看了一眼徐娜娜，“这是说谁呢？” 徐娜娜瞥了一眼那头的刘一帆，“看见有几分姿色的，就快流哈拉子了。” 杜森笑了笑：“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在别人面前批评你的前任，那样只会证明你当年没有眼光。” “我是很有眼光，早早发现他是除了皮囊之外，无一是处。” 杜森看向刘一帆关注的美女，“那女孩看上去挺有个性的，我也想多看两眼。” 徐娜娜不高兴了，“剪一个男人头就叫有个性吗？你不至于也这么没有品位吧。” 杜森不想跟自己的表妹讨论什么叫个性。他转头看向舞台，主持人的开场白已经讲完，改由项目经理上台讲话。 徐娜娜哪有心情听台上那些没用的，她对杜森问道：“刘一帆还在跟你们公司那个小前台交往吗？” 杜森皱了皱眉：“他们的关系很稳定。你和刘一帆已经分手，你还在乎他跟谁交往干什么？” 徐娜娜邪魅一笑：“我想看出好戏。” “你知道分手的含义吗？分手意味着这个人从此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徐娜娜白了一眼表哥，“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杜森低声说道：“那就去寻找你喜欢的人，别盯着刘一帆不放。” 徐娜娜撇了撇嘴：“切，谁盯着他了，我现在就喜欢刘川。” 杜森无奈，“刘川不适合你，他的野心很大，你根本无法掌控。” 徐娜娜一挑眉，“连野心都没有的男人，我会喜欢？” 杜森无法理解徐娜娜，你一个整天逛商场和美容院的人，还想嫁给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你要靠什么吸引住对方？徐家的超市和房产吗？ 杜森觉得徐娜娜就是被舅舅和舅妈宠坏了的孩子，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对了，”徐娜娜说道，“刘川的律师事务所地址选好了吗？” 杜森答道：“他准备开在沈阳。” 徐娜娜皱了皱眉，“怎么又跑沈阳开了？” 杜森解释道：“沈阳的业务量会比辽城大很多。” 徐娜娜想了想，“那你帮我在沈阳买个房子吧。” 杜森无奈地说：“你打算在沈阳铁东买，还是铁西买？你每次去沈阳除了商业街和机场，还去过别的地方吗？” 徐娜娜沉下脸，“这你都不明白？我要在他的律师事务所附近买个房子。” 杜森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心说，这丫头为了追刘川，还真舍得投资。 他又喝了一大口水，慢悠悠地说道：“这事儿你别找我帮忙，你先跟我舅舅商量吧。” 徐娜娜白了杜森一眼，“不帮拉倒。没见过你这样当哥哥的，都不帮自己妹妹。” 杜森不想跟徐娜娜再解释什么，他知道那跟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 舞台那头，刘权走上台，对各位到场的嘉宾表示感谢。 刘一帆的心神也收了回来，开始专注父亲的讲话。 “感谢各位朋友对天顺新城支持与帮助，更要感谢天顺员工这一年多来的忘我工作，没有你们的努力，天顺新城不会有今天的业绩，我们天顺集团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我代表集团谢谢大家。” 刘权虽然是瓦工出身，可站在台上，大气中透着威严，威严中又彰显着和蔼，和蔼中又透着平易，好一派成功人士的风度。 第187章 现在报警 刘权带着儿子，向每一桌的来宾敬酒。 当他们举杯走到金总一桌时，刘一帆心说：老金这次该给我们介绍了吧。 可金总好像忽略了这件事，刘权举杯与在座的众人一一碰杯。 当要跟美女碰杯时，刘权转头对金总说道：“老金，这次的企划方案多亏了雅丽帮忙，我们企划部上上下下对雅丽是赞声一片啊。” 金总一脸得意，“雅丽作的企划方案就没有客户不满意的，她完全是亲力亲为，一定要为客户做到尽善尽美。” 刘权接着对黄雅丽说道：“我们明年还有一个项目，希望有机会再次合作。” 黄雅丽嫣然一笑：“能为天顺集团服务是我的荣幸。” 刘一帆诧异，自己平时错过了什么？怎么连老金的手下都不认识？难怪老金不为他们介绍。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后，刘权又走向下一桌。 刘一帆心里盘算着，找个什么由头跟这位叫雅丽的美女联系呢？ 现在对方已经知道刘一帆是谁，刘一帆再上前搭讪，提出加微信的常规做法就显得低端。而非常规的做法是让雅丽主动请他加微信。 怎么能让雅丽跟他提出来加微信呢？刘一帆马上想到了，企划方案。 这时刘一帆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言言发来的微信，嘱咐他少喝酒。 刘一帆简单的回了两个字“知道”。 言言收到刘一帆回复的微信，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整理了一下枕头，她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刘一帆跟爸妈在一起，言言才不担心刘一帆喝多后，会睡在街头。 言言发微信，就是为了避免刘一帆挑理，说言言不关心他。 刘一帆收起电话，发现徐娜娜和杜森坐在一起。 他想对徐娜娜视而不见，可他那位亲妈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 沈玉芬拉着徐娜娜的手，“娜娜总是这么漂亮，跟阿姨和个影吧。” 常源马上找好角度为她们拍照。 沈玉芬又拉过刘一帆，“一帆，你和娜娜是好朋友，当然要拍张照留作纪念。” 常源看着镜头里的三个人，刘一帆微笑着看向左侧，徐娜娜面无表情地看向右侧，只有沈玉芬笑得一脸灿烂看着镜头。常源心情愉快地按下快门。 刘一帆陪着父亲敬过一圈酒之后，溜达到金总一桌。 他举起酒杯，说道：“谢谢各位，没有你们的支持，今天开盘不会这么顺利，这杯是感谢酒！” 金总一拍刘一帆的肩膀，“一帆长大了，知道感谢了。” 旁边座着的关经理，又为刘一帆满上一杯。 刘一帆再次举起酒杯，“谢谢金总团队的企划方案，和鼎力相助，这杯是答谢酒！” 这一桌的满堂彩，引起了沈玉芬的注意。 关经理又要给刘一帆的杯子倒上第三杯的时候，助理走到刘一帆身边：“刘经理，沈总朋友在等你。” 刘一帆也意识到喝得有些猛，见有台阶可下，马上说道，“先失陪一下。” 金总说道：“这才两杯，还差一杯呢。” “你们先慢用，我一会儿回来，咱们接着喝。，” 刘一帆走到妈妈身边，见那桌坐着的都是妈妈的朋友，他自觉地拿起酒杯，“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天顺聚会……” 刘一帆还没说完，他身边的李阿姨说道，“这孩子跟我们还说上客套话了。” 沈玉芬也说道：“少喝点酒吧，我叫你过来是让你给我们照合影的。” 刘一帆笑着说道：“家里影集里，有一张我很小的时候，李姨抱着我的照片，现在我长大了，我抱着李姨吧。” 李姨挽住刘一帆的胳膊，“现在你抱着我，将来我老了，你可要背着我啊。” 刘一帆忙说道：“李姨这么年轻，怎么能提老呢。” 这一桌都是沈玉芬的朋友和合作公司的女性高层，大家说说笑笑的在一起拍了张合影。 沈玉芬拍完照片后，拉着儿子走到一边，“你少喝点酒。” “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你陪着我爸去吧。” 沈玉芬对一旁的助理说道，“你跟着他，别让他喝酒了。” “是。”助理应了一声。 可在聚会上，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刘一帆又跟相熟的朋友喝了几杯，酒劲袭来，脑袋有些发沉。 助理看出刘一帆已经上头，转身去告诉沈玉芬。 沈玉芬对自己的儿子真是又气又恨，只好和助理把刘一帆拉出大厅。 杜森扫了一眼跟沈玉芬走出去的刘一帆，心说这种场合把自己喝高了，这刘一帆确实不妥，难怪娜娜会和他分手。 杜森想到言言今天没有出现，说明刘权虽然会帮言言，却没把她当成未来的儿媳妇儿。 第二天，言言同样艰难地挣扎着起床，感慨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睡到自然醒。 言肃去丹东开会还没回来，言言独自走出家门。 在公交车上，言言又遇到了孙亮。 这次孙亮没有主动和言言打招呼，言言便装作没看见。 公交车进站时，要下车的乘客都往后门走。 人挤人，言言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碰她的腰际，她也没太在意。 就听孙亮喊了一声，“往哪儿摸呢？！” 言言马上回头，见身后一个男人瞪着眼睛对孙亮说道：“别乱说话，这么多人，谁挤不着谁。” 孙亮也不示弱：“嫌挤你扶着扶手，你摸人家姑娘腰干什么？” 后知后觉的言言，合计过味儿来。 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骂道：“谁摸她腰了？她都没吱声儿，你tm哪只眼睛看着我摸她腰了？” 言言衡量着利弊，没有说话。 孙亮看向言言，言言心跳加快。 她一咬牙握紧拳头说道：“他也没说你摸的人是我，你要是没碰到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公交车停在站点，车门一开。 “真tm有病！你长这德性，谁他妈稀碰你。”男人嘴里骂着，想要下车。 言言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闹开了，如果自己不给这男人点颜色看看，以后自己就没脸再坐这班公交车了。 “站住！”言言喊道，“我现在报警，等警察来了你跟警察解释吧。” 第188章 不懂规矩 男人骂道：“真tm有病，这么多人下车，碰一下能怎地，怕别人碰你，你打车啊！” 言言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拿手机拔打110。 男人见言言报警，推开站在门口的人，“靠边，下去。” 很多人是天天坐同一班公交车上班的，也见过这个猥琐的男人。 平时被欺负的小姑娘不说话，大家也就装作没看见。 今天言言提出来要报警，早就看这男人不顺眼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一把拉住男人的衣服，“怎么想跑啊？” 男人露出凶相：“你松开，别让我动手。” 大姐也不示弱：“我有心脏病，你动我一下试试？！” 孙亮堵住了车门，“警察马上就到，有什么话咱们派出所说。” 公交车司机大声问道：“什么情况？” 大姐喊道：“这小子耍流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又伸手摸人家姑娘。” 男人急了，推了大女一下，争脱开大姐抓他衣服的手，“你tm再胡说八道，我抽你。” 男人说着，又去推堵在车门的孙亮，想下车。 这么难得的表现机会，孙亮怎么能让他跑了。 孙亮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碗，借力转身，直接把男人从车门扔出去，摔在了地上。 孙亮跟着下车，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我天天健身，你别想跑了。” 男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骂道：“你敢打人，老子跟你没完。”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大姐自告奋勇地做了证人，并举报这男人不止一次骚扰年轻姑娘。 警察记下司机和几位愿意作证的乘客的联系方式之后，把男人带上警车。 言言长吁一口气，对孙亮说道：“谢谢你！” 孙亮尴尬地说：“你别怪我多事就行。” 言言心里嘀咕着，你属实是多事，可脸上并没有带出一丝的不快，她说道：“这个人也差不多天天坐这班车，我如果不报警，他有恃无恐，还会去骚扰其他女孩子。” “你说的没错。” 言言看了一眼手机，“要迟到了，我们快上班吧。” “再见！”孙亮说着，摆了摆手，朝居然之家走去。 言言心里开始后怕，明天这个男人会不会报复自己？！ 言言低着头，走进公司。 秦秋萱问道：“哎，今天怎么这么不精神？” 言言瞄了一眼正在擦桌子的王书祥。 她叹了口气，对秦秋萱说道：“别提了，今天坐公交车遇着一个流氓，差点儿跟那人打起来。” 秦秋萱惊讶：“怎么回事儿？” 言言委屈地说道：“一个流氓，下车的时候在我后面摸我腰。” 王书祥停止了手上的活，“你报警了吗？” “报警了，”言言说道，“警察已经把他带走了，但是警察跟我说，他这样儿的，也就是个批评教育。” 王书祥气得满脸通红，“早知道这样，我跟你坐一班车好了，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秦秋萱问道：“那人常坐这一班公交车上班吗？” 言言答道：“应该是。我听同车的一位大姐跟警察说的，这个人也经常坐这一班车，而且经常骚扰其他小姑娘。” 秦秋萱皱了皱眉，“这么说，以后你还是让你男朋友接你，或是还和王书祥一起上下班吧，也有个照应。” 王书祥马上说道：“我坐20路和22路，没什么太大区别。只要你不介意，我们俩可以一起上下班。” 这正是言言想要的，她一脸感激地说：“那就麻烦你了书祥。” 王书祥傻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你别客气。” 这件事儿就算定了下来，言言也松了一口气。 言言坐到自己座位给刘川编辑了一条信息，问刘川今天下午是否有时间，可以到sd舒适家居了解一下新风、净水还有空调。 刘川很快回复到，他不需要再了解产品，一切都由言言和杜森做主。 言言深吸一口气，心说：你家装修我做得了主吗？ 刘川接着又发来一条信息，“我最近要在沈阳待一段时间，房子装修的事情，就有你受累全权负责。如果不好确定，就由杜森决定好了。需要付钱的事情，直接找莫伟。钥匙也在莫伟手上。” 言言皱了皱眉，刘川这是要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 梁志刚到公司之后，带着言言又去朗润园17号楼，测试了新风系统的风口噪音，并标注了风口的尺寸。 梁志刚给水暖工交底，开始铺地热。 他们出了朗润园17号楼。 言言问道：“铺完地热就该铺瓷砖了，他们家的瓷砖定好了吗？” 梁志刚迟疑了一下，因为选产品这事儿，应该是设计师干的，他从来不参与，也不方便参与。 他说道：“业主应该和李承商量过了吧。” 言言想了想，“我还是问问李承吧。” 言言说完，给李承发了条信息，问李承朗润园17号楼订的是谁家的瓷砖。 李承只回了三个字，“问业主。” 言言无奈地叹息一声，马上给业主朱成忠发微信。 朱成忠回复言言，已经在冠珠订了瓷砖。 言言忽然意识到，她还不知道朱成忠订的是什么砖，地面有没有拼花，墙面有没有腰线。她需要跟冠珠的设计师联系，要施工现场的图纸。 言言对梁志刚问道：“梁哥，我是不是需要和冠珠的设计师沟通一下？” 梁志刚皱了皱眉，“这事儿怎么弄反了，应该是冠珠的设计师来找我们，跟我们约定交尺的时间。” “哦。”言言松了气。 不用她去求人，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梁志刚接着说道：“你告诉业主，通知冠珠五天之后铺瓷砖。” “嗯。”言言听话的把信息发给朱成忠。 “再问他橱柜和家具订了吗，铺瓷砖时需要橱柜的尺寸。” 言言接着点头，给朱成忠发微信。 朱成忠很快回到，“已经订完。” “他都订完了。”言言对梁志刚说道。 梁志刚冷笑一声，“真是不懂规矩，不知道好赖。既然他都定好了，我们就不必操心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她虽然刚入行，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第189章 李承失算 言言犹豫了一下，对梁志刚说道：“我还是问下李承吧。” 言言现在已经没心情管李承叫哥了，她忽然觉得李承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人。 梁志刚笑了笑，“把情况告诉李承也好。” 这一次言言没有发微信，而是真接打的电话。 言言在电话里把朱成忠已经从冠珠订完瓷砖，并且也订好了橱柜和家具。 李承听言言说完，马上急了，“我让他去mk，他怎么去的冠珠？” 言言心说，你问得着我吗？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去的是冠珠。这是你的客户，我只是个跟单，你的客户你自己不联系，刚才还让客户自己选。好啊！客户自己选完了。 李承那头骂骂咧咧地告诉言言，联系朱成忠去冠珠看看他先的那几款砖，找理由让他换砖。 言言一脸平静地告诉李承，自己没有那份本事。 梁志刚听得差点笑出声来。他从李承的态度知道，李承失算了。 李承一定以为客户会听话的去mk选砖，所以李承只在mk做了报备，没有在冠珠报备，这就意味着，朱成忠这一单，李承在瓷砖这一块一分提成都拿不到。 恐怕不只是瓷砖，橱柜和家具这块，也应该是拿不到提成了。 言言挂断电话之后，看向车窗外。 梁志刚拍了拍言言的肩膀，“你说的没错，别说是你，就算李承现在去找业主，想改变业主的想法，也已经很难了。” 言言慢慢转回头，“梁哥，我问句不该问的，李承会损失多少钱？” 梁志刚淡淡一笑：“最高十个点，最少也会有五个点可拿，你自己算吧。” 言言依旧一脸平静，“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梁志刚点了点头：“搁谁都会生气，这相当于煮熟的鸭子飞了。” 言言想了想，问道：“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梁志刚说道：“既然朱成忠请了我们创佳装饰做设计，那他在选瓷砖和家具的时候，就应该征求一下创佳设计师的意见。可这位朱成忠没有，他随心所欲的选完了所有自选部分的装修材料。可他这自选的和设计图纸是不是一个风格，能不成达到预期的效果，这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言言哂笑道：“李承就想用这个理由让朱成忠换品牌吧？！” “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梁志刚把汽车停在远见餐厅门前，“别想这事儿了，哥请你吃点好的。” 言言跟梁志刚下了汽车。 她对李承的经济损失一点都不在意，令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是李承对她的态度。 你李承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这种可能发生的变数，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向其他品牌瓷砖报备，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去做？ 现在顾客买了你没报备的品牌，你拿不到提成了，让别人去想办法挽回，凭什么？ 两个人走进远见餐厅。梁志刚给秦秋萱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儿，找她过来吃饭。 秦秋萱在电话里告诉梁志刚，她在箭牌卫浴混饭呢。 梁志刚习惯性的骂着秦秋萱是小没良心的，吃饭也不知道叫着师傅。 言言觉得梁志刚和秦秋萱之间的关系真是很亲切，就像自己跟爸爸和弟弟一样，可以随意开着玩笑，彼此不会生出芥蒂来。 梁志刚挂断电话，对言言说道：“小萱那个小没良心的，已经有地方混饭了。咱俩不能亏待了自己，得吃点好的。” 言言点头，“我去点菜。” 梁志刚说道：“一起吧，要不然你这小丫头又想偷摸结账了。” 言言笑了笑，“我昨天都说了，今天接着请你。” “算了吧，你一个月才能挣多少钱？够自己吃饭就不错了，哪还有闲钱请我。” 两个人点好菜，梁志刚付了钱。 言言为梁志刚倒上一杯茶水，“哥，先喝点水吧。” 梁志刚看出言言心情不好，说道：“就因为李承这点事儿，把自己的心情弄不好了，你说你亏不亏？” 言言盈盈一笑，“哥，我不是因为李承的事儿，换句话说，如果是你应该到手的提点没拿到，我会替你着急，会帮你想办法。可李承对我的态度，你也听到了，他拿不拿得到提点，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梁志刚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现在年轻人的心态，言言能心平气和地跟李承通完电话，没有骂李承已经是很有涵养了。 言言长吁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心情不好，是因为，我无论在哪工作都是那个受气的人。” 梁志刚感同身受，他也是从最底层干起来的，当然知道言言现在的感觉。 他对言言劝道：“不能这么说，要看你遇到的是什么样的人，李承那人说话就那习惯，你不用理他。” 言言想起杜森对她说的话，便说道：“无论在哪儿干，都是凭实力说话。手不行，到哪儿都是受气的那个。” 梁志刚语重心长地说：“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古时皇帝万人之上了吧，可也有很多皇帝在受太后或者权臣的气。这就跟我们小时候玩的兽棋一样。大象厉害吧？可老鼠可以吃大象。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绝对的不气受的人。” 言言笑了笑，“吃饭的时候心情要好，不然会吃出病来。生病了还要花钱治，那样我就更亏了。” 梁志刚也笑道：“言言就是聪明，绝对不能作吃亏的事情。” 服务员把他们点好的两样菜端了上来，两个人开始吃饭。 梁志刚作过销售、跑过业务，那是跟陌生人聊一个小时，就能成为朋友的人。 他有心想让言言高兴，随便讲了几个工地上的糗事，就把言言逗笑。 两个人吃好之后，走出远见餐厅。 上了汽车之后，梁志刚说道：“这家餐厅没有什么特色，不过我吃着挺顺口的，我爱来这家餐厅，就是因为它的名字。” “远见！”言言说道，“我们是需要有些远见。” “没错，我原来在外贸公司下属的企业，毕业分配的时候，我妈也是花了钱，托人把我送进去的。原本以为是可以吃一辈子的铁饭碗，没想到刚挣了三年好钱，单位就倒闭了。” 第190章 失业教训 言言对梁志刚说道：“现在已经没有可以吃一辈子的铁饭碗了。” “是啊。”梁志刚感慨，“我刚毕业那三年在单位就是混日子，从没想过，我将来会怎么样？” 梁志刚启动汽车，“我失业的时候才发现，我跟刚毕业的学生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没有他们那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魄力。” 言言看着梁志刚，“如果你的企业不倒闭，你还会一直混下去，现在应该混成一个小科长。” 梁志刚笑了笑：“我应该庆幸它在我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倒闭了，如果是在我三十六岁或者四十六岁的时候倒闭，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是啊，”言言说道，“企业招聘一般都要求四十岁以下，你一个四十六岁的老男人，又没有一技之长，你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除非去当保安。” 梁志刚也知道现在的企业招聘情况，他点头说道：“嗯，那些要求企业形象的公司，是不会雇一个四十六岁的老男人的。我只能去幼儿园或者是银行机关，做那种一个月扣完保险，挣一千六、七百元的保安了。” 言言吃家里、用家里，一个月两千的收入都觉得自己很穷。那么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男人，一个月挣不到两千元的工资，他要怎么生存？ 如果家里的孩子正在读高中或是大学，就像言谨一样，一千六、七百元都不够言谨一个月的伙食费。 言言感慨：“想想真的很可怜，男人好像比女人就业更难。” 梁志刚长舒一口气：“你说的没错，虽然现在是男女平等，可实际上每个家庭的主要收入还是靠男人。如果一个男人的收入没有妻子多，他自己都会觉得很没面子。” 言言想到自己的爸爸，爸爸的工资虽然比妈妈多，可妈妈代帐每月还会有一千多元的收入，这样一来，妈妈的收入就会高于爸爸。 言言倒是没觉得，爸爸会因为收入没有妈妈高，而感到没面子。 言言当然不会反驳梁志刚，她只会顺着梁志刚的话题往下聊。 梁志刚继续说道：“我当时还年轻，在人才市场逛了一圈，就被保险公司的人拉去做业务。” 言言笑道：“难怪梁哥嘴这么会说，原来做过保险业务。” 梁志刚也笑道：“我这厚脸皮，还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去拜访客户，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说话，还没张嘴脸先红了。做了保险业务之后，马路上看见陌生人拉着个小孩，就能上前跟人家聊两句，想卖他一份少儿险。” 言言想想那场景，笑着点头：“保险业务是挺锻炼人的。” “我工作了两个月之后，发现保险这东西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大家根本认识不上去。我知道我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业绩，所以我果断离职，我要去找一个手艺活。” 言言奉承道：“梁哥果然聪明，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是个有目标的人。” “哎呀，我们之间你就别夸了，我那也是失业之后得到的教训。” 言言好奇地问：“然后你就选择了家装行业吗？” “一开始不是，”梁志刚说道，“一开始我是在机电公司卖家用小五金。” 言言眨眨眼睛：“哦，半只脚踏入装修行列。” “那时候还真不懂得什么装修不装修的。卖五金件就跟那些搞装修的工人混的熟了，正好赶上我结婚要装修房子。因为结婚嘛，所以我找的装修公司设计，然后施工的时候我一直在跟着走，就了解了装修的整个过程。” 言言说道：“有的人家里装十套房子，他也未必能懂得装修，你是在用心去学，而且脑子好使，一看就能明白。” 梁志刚感慨：“我是真用心去学，我那个时候是无论什么东西，我都会去学。因为我当时不确定我能在机电公司干多久，所以我要为自己下一份工作做好准备。” 言言想到了餐厅的招牌：“有远见！” 梁志刚笑了笑：“跟那些工人处久了，就发现安装工挣的挺多，我换的下一份工作就是安装空调，可空调只有夏季是装安装旺季，冬天就没什么活。” “你还安装过空调？”言言十分惊讶，因为空调的外机很重，需要一定的体力，还要胆子大，不晕高。 “没看出来哥很能干吧？”梁志刚苦笑着说，“我那时候就知道，这世上没有干不了的活，只是没逼到那份上。当时家里装修房子，再加上我结婚，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我能不着急挣钱吗？” 言言犹豫着说道：“我没有学历偏见，但是一个大学生去安装空调，你不觉得自己那四年的大学白读了吗？” 梁志刚笑了笑：“你是想揣着一个大学毕业证，在办公室里一个月挣一千五，还是想扔掉毕业证，起早贪黑一个月挣五千？我当时最多的一个月挣了八千多。” 现在一个月八千不算多，但是十年前可不是小数目。 言言一本正经地说：“如果现在有一个月可以挣八千的工作，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扔掉毕业证。” 梁志刚一拍言言的肩膀：“傻丫头，你现在就可以挣到八千。” 言言叹了口气：“梁哥你就别逗我了，我现在一个月才两千。” “你放心，哥一定帮你把朗润园17号楼和刘川的单子做得漂亮的。有这俩单垫底，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杜森要单子了，有了单子你还怕没有钱挣吗？” 言言听梁志刚这么一说，马上笑眯眯地说道：“梁哥你真好。” 梁志刚也笑道：“傻丫头，咱们快进去了。” 梁志刚说完，推开车门。两个人下车，走进公司。 梁志刚对言言说道：“你真得问一下朗润园17号楼业主，他订的瓷砖规格，因为铺完地热就要上瓷砖，你需要先排尺。” “是。”言言嘴里答应着，心里却犯了合计。 李承设计的大厅，有个圆形的地花。这地花用的瓷砖需要怎么排尺？ 第191章 加工图纸 言言见过简爱大理石瓷砖的cad施工图纸，做着地花、圈着框线。难道她也要这么做吗？ 她上哪去找那些地花的模板？如果找不到模板，难道她要给业主画一个吗？ 言言想到这马上又想到了武旭。 她想把朗润园十七号楼的效果图发给武旭，问问武旭有没有这个地花的模板。 可言言拿着手机又犹豫了，武旭是靠这个吃饭的，他能愿意把模板给自己吗？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是李承做的效果图，按理李承应该有这个地花的模板。 言言直接给李承发了一条微信，“李哥，麻烦你把效果图上用的大厅地花模板发给我，我好给瓦工做施工图纸。” 李承刚发现自己损失了一大笔收入，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收到言言的微信没好气的用语音回道：“自己百度查去。” 李承的话，堵得言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言言相信李承作为资深设计师，手里不可能没有这类的模板。 既然李承让她去百度查去，那她就去搜索好了，搜索不到直接去老板那里告状，让老板知道李承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志刚见言言坐在那里满脸通红，马上就要燃烧的样子。他想到刚才让言言排尺，马上明白，言言应该在李承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 梁志刚想去劝劝言言，可办公区还坐着王奕晨和王书祥。所谓的人多口杂，他这时候劝言言说的话，很可能被人添油加醋的，传到杜森和李承的耳朵里。 梁志刚现在还不想跟杜森有任何芥蒂，他拿起手机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 “丫头，不管多生气，都不要在公司里表现出来。因为你的表现，很容易被添枝加叶的，传到对方耳朵里。” 言言看着梁志刚发来的信息，回复道：“哥，李承太欺负人了，他设计的客厅效果图，却让我去百度搜地心拼图。” 梁志刚很快回了微信，“跟单提成不是白拿的，这是跟单应该做的。”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梁志刚说得没错，自己现在虽然还没拿到钱，可下月开工资的时候，是要算上朗润园的跟单提成的。 言言想到工资表，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堵了。 她给梁志刚回道：“哥，谢谢你！” 梁志刚笑了笑，他发现言言这丫头脑子很灵活，听劝，他将来和言言合作应该没有问题。 梁志刚又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问过业主他选择的瓷砖规格和版面了吗？拼花可以跟加工厂联系，加工厂看到效果图就可以做出加工图纸。” 梁志刚一句话提醒了言言，她这事儿干得有点儿本末倒置。 自己连业主用多大的砖都不知道呢，却生了半天气。 言言开始思索梁志刚提到的加工厂，瓷砖要拼花，不可能让瓦工一点一点的切，都是加工厂用机器切割，但这切割是怎么个切法，言言却不知道，也没见识过。 言言想问问武旭，又觉得不妥。 自己不了解简爱瓷砖产品，去咨询武旭是很正常的事，但自己对瓷砖加工这一行，一点都不懂，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并不了解武旭的人品、性格，如果武旭转身跟别人说起，她这个创佳设计师，连瓷砖加工都不懂，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儿里混？ 言言咬着嘴唇，决定跟在沈阳装修公司的学姐方岚聊聊。在学姐面前丢人，总比在家门口丢人要强。 言言先给方岚发了一条微信，询问方岚现在是否方便。 方岚很快回道：“方便，特别方便。姐姐我在家闲着呢，正在考虑晚上吃点什么。” 言言眼睛滴溜溜，问道：“学姐你在哪儿？沈阳还是盘锦？” “沈阳。我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回老家。” 言言深吸一口气，她明白学姐的处境，乡亲们都以为学姐名校毕业，在大城市混得风生水起，学姐怎么好意思落魄的回乡。 言言编辑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可看着这几个字，言言并没有点击发送，而是全部删除。 学姐只是说她在家闲着，也许是人家放假休息，自己不能武断的以为学姐是失业了。 她重新编辑道：“如果你在辽城就好了，晚上我请你吃烤鸭。” 方岚很快回复，“我在考虑，要不要坐高铁去你那里吃烤鸭？” 言言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吧！车费报销。” 方岚并没有回微信，而是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言言拿着手机，跑到茶水间按下接听。 “学姐！” 方岚慢悠悠地问道：“你这是在公司吧？” “嗯，下午没什么事儿。想你了，所以给你发条微信。” 方岚的笑声传了过来，“丫头，就你嘴巧，你要是没事儿才不会想起我呢。说吧，什么大事儿把你难住了。” “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了你。” 言言在公司不能抱怨李承，只能对学姐说明了一下，自己要做瓷砖的施工排尺，如果按规矩，自己可不可以把效果图发给加工厂，让加工厂那头自己做cad加工图，加工厂那头会不会为难自己？ 方岚听言言说完，反问道：“你到公司有两个月吗？这些事没有人带你吗？” 言言委屈地说：“没有。带我的那个设计师家里有事，他只是把效果图发给了我，让我返图。” 方岚马上明白了言言的处境，她说道：“没关系。正常来说，业主在瓷砖店选瓷砖的时候，瓷砖店就已经给业主做好了方案，如果瓷砖店没有效果图，业主也不敢贸然的付钱订货。你可以跟瓷砖店的设计师沟通，让他们直接联系加工厂，他跟加工厂沟通如何倒角，如何拼花，比你要专业。” 言言有些意外：“这样也可以？” 方岚说道：“当然可以，瓷砖店的设计师跟加工厂之间，会有大批的业务往来，他们的关系一般都很好。再说，有些专业术语你现在根本不明白，你想跟加工厂交底，也交不了。” 言言马上说道：“那我得赶紧联系那家瓷砖店了。” 第192章 出去闯闯 方岚对言言嘱咐道：“你不要自己去瓷砖店，你要跟着业主一起去。你对业主说，你要跟瓷砖店、橱柜店进行沟通，协调施工进度。” 言言忽然领悟，瓷砖和橱柜是相辅相成的，这两家店之间是要协调沟通数据的。 她马上说道：“嗯，我明白了学姐。” 方岚接着说道：“橱柜的宽度，决定着地瓷从哪里开始起，还有地心花的中线位置如何取中，如何三点一线。” 言言忽然感觉自己就是一张空白的打印纸，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学姐，我好像什么都不懂啊。” 方岚问道：“房子多大面积？” “一百四十平。” 方岚笑道：“带你的这个设计师胆子真大，这种单子竟然能交给你一个新人去做。” 言言低声说道：“他不只是胆子大，他还很无/耻。这个单子他只做了一个效果图，其余的他都不管了。” “你的压力很大呀，你们老板不管这事儿吗？” 言言瞟了一眼门口，声音压得更低，“老板让施工监理帮我，施工监理倒是挺好的，前两天工地碰方案交底，都是他在帮我张罗。” 方岚停顿了一会说道：“丫头，这事儿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从不好的方面讲，如果你把这个案子办砸了，所有的锅都得你来背，你以后很难在这家公司翻身。好的一面是，如果这个案子你干得漂亮，装修成功，那你以后在你们公司就可以扬眉吐气，名正言顺的叫设计师而不是助理。”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大姐，我什么都不懂唉。” 方岚说道：“不是给你配了一个施工监理吗？不懂的你问我，撑不住场子的时候让施工监理出面。工地上那些工人都欺软怕硬，你能镇住他们，你以后在公司就能站住脚了。” 言言嘀咕道：“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方岚笑道：“丫头，实在不行搬老板呗，既然是老板让你做这个方案的，你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工人要是敢不听你的，你直接问他们，还想不想要工钱。” 言言叹了口气，她害怕自己到时候没有那种勇气。 方岚继续说道：“在工地千万别装淑女，那群孙子能挤兑死你。你一定要当个泼妇，他骂你，你骂他，一句都不能落下。实在不行就轮锤子，记住了，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只有把你这个泼妇的名声传出去，才能在工地站稳脚跟。” “学姐，你说的好恐怖。” “社会比我说的还要恐怖，你想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就得这么干。” 言言听出方岚语气中带着悲伤。 “学姐，你怎么了？”言言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在家躺着吗？我前天在工地干了一架，直接罢工了。” 言言脑子里出现方岚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你跟人打架了？” 方岚笑着说道：“很意外吧？我一眼没看到，瓦工就想糊弄我，他图省事儿从里往外铺地砖。可他这么干，等铺到门口的时候，地砖跟过廊衔接不上，我怎么跟业主交代。我让他重新铺，他跟我骂骂咧咧，摔摔打打的。我能惯他这毛病，我当时就开始骂他。我把那孙子骂急了，他想跟我动手，我拿起锤子就要锤他。” 方岚说得轻松，可言言听得胆颤心惊。 瓦工是干体力活的男人，一个个不管胖瘦，都有一把力气，就方岚那小体格子，跟瓦工动起手来，一定是吃亏的。 言言试探着问道：“你受伤了？” 方岚语气轻松：“没有，就是把手腕扭了一下。” 言言感觉心里很疼，“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呢？” 方岚说道：“不拼的话，怎么能混出样来，不混出样来，怎么衣锦还乡。” 言言的眼睛湿润了，方岚在家中，也是爸妈手中的宝，可出门在外，却全靠自己来打拼。 言言问道：“你手腕扭了，自己怎么做饭？” “没关系，我手腕没扭的时候，我也不做饭。现在外卖事业这么发达，订餐半个小时就到。” 言言长舒一口气，“学姐，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到辽城来玩儿。” 方岚说道：“好，等你作了公司设计总监，我就到辽城跟你混。” 言言犹豫了一阵，还是问道：“你在工地已经闹僵了，那你还打算去那个工地吗？” “我打算去广州，过完十一假期就走。” 言言惊讶：“广州？为什么去那么远？” 方岚解释道：“南方的设计理念要比北方早三到五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流行的装修风格，都是南方玩剩下的。” 言言皱了皱眉：“那你人生地不熟的，说话、吃饭都不习惯，你去能行吗？” “没有什么是不行的。我要在我现在还能拼得动的时候，去南方大干一把，挣几年钱，然后衣锦还乡，在家乡开个小公司。” 言言觉得方岚的想法实在不安全，她劝道：“可你是女生啊，一个女生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 方岚打断言言，“傻丫头，我在沈阳不也是一个人吗？除了身边人说话都是东北口音，和在南方有什么区别？” 言言说道：“可你在沈阳身边还有同学，还有朋友。” “我们学校也有校友在广州，我已经在网上找好了两家广州的装修公司，我过去看一下。行的话就留在那儿，不行就当旅游了，或者去其他城市发展。” 言言知道自己劝阻不了方岚。 她可怜兮兮地说：“学姐，我会想你的。” “哇，你能不能不这么傻，你想看我，我们可以视频，你有事情找我，可以通过微信或者直接打电话联系我。” 言言又长舒一口气：“学姐，如果你在外头过的不舒心，你可以回来。我们辽城虽然说是个小地方，但是也挺好找工作的。” 方岚笑了笑：“傻丫头，无论是沈阳还是辽城，我挣的钱都是只够自己花的，如果我想改变家里人的生活，就只能出去闯一闯。大城市虽然生活费用高，但是挣得多，我省着点花，可以很快攒下本金。” 第193章 会过日子 言言与方岚通完电话，已经忘记了朗润园的瓷砖，她坐在茶水间的椅子上，陷入沉思。 梁志刚见言言很久都没从茶水间里走出来，便拿着保温杯走进茶水间。 梁志刚一进门，就见言言在发呆，他问道：“小言言，想什么呢？” 言言呆呆地看向梁志刚，“哥，我有个学姐打算过两天去广州发展。” “哦，想去闯广州啊。”梁志刚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每年都会有大批的毕业生，去北、上、广这些大城市发展。 “哥，我心里可难受了。” 梁志刚说道：“傻丫头，你就像长在温室里的花，总觉得外面全是风雨，当你出去了之后，会发现外面不只有风雨，还有阳光。每年都会有大批的女生，毕业后一个人背着行李，去北、上、广那些大城市，自己找工作，自己创事业。” 言言皱了皱眉：“可我总觉得，大城市再好，也没有自己家好。但凡有一条别的路，谁都不会愿意背井离乡。” 梁志刚看着言言，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多愁善感，别人出外打工，把她愁成这样。 他劝道：“这些都是你的个人的想法。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家里条件非常好。人家毕业之后，直接选择的出国留学，那不比去广州还要远。” 言言嘀咕道：“也许吧，我可不想离开家太远。” 这时言言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是徐畅发来的微信。 徐畅找到了工作，约她下班庆祝一下。 言言心情正郁闷，也想跟朋友出去散散心。 她马上答应了徐畅，并约定，下班后肯德基见。 徐畅叮嘱言言，去肯德基的路上买三杯奶茶，一人一杯。 言言随手回复：“需不需要再买三个甜甜圈？” “哇~你发财了吗？那么奢侈！” 言言当然不能告诉徐畅，自己挣了两千块钱的事情。 只是回复说：“日子这么清苦，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徐畅给言言发来一个大大的赞。 梁志刚见言言脸色暖和，回微信时脸上带着笑，便知道这丫头心情已经转好。 他也不提朗润园17号楼瓷砖的事情，拿着保温杯慢慢走出茶水间。 言言回复完徐畅的微信，心情好了许多。 她给朗润园17号的业主朱成忠发了一条微信。 询问朱成忠什么时间方便，她要跟朱成忠去瓷砖店，碰一下瓷砖的规格和板面，还要去橱柜店看一下他定制橱柜情况，好具体协调瓷砖和橱柜的施工方案。 朱成忠很快回复言言，明天上午他要开会，开完会之后，会联系言言去这两家店看一下。 言言回复了他一个ok的手势。然后长出一口气，站起身，走出茶水间。 朗润园17号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一半。自己能不能甩锅成功，就要看明天瓷砖店和橱柜店的态度。 既然朗润园17号的决定权不在自己这里，言言就不再去考虑17号的事情，她开始考虑刘川的方案。 刘川想当甩手掌柜，那事情只能由言言亲力亲为。 言言倒是也想自己从头走一遍施工的全过程，然后像梁志刚说的，自己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单子。 言言看着刘川家的平面图，回想着梁志刚在朗润园17号楼交底的全过程。 她用手指点着显示器上了一条线，低声嘀咕道：“这里要全刨掉，往外扩五百。不，直接扩一米。” 王书祥看向言言，好奇地问道：“你在那干嘛呢？” 言言觉得王书祥真是太讨厌了。 若是以前，她可以不理王书祥。但是明天她还要跟王书祥一起上班，所以只能看向王书祥，微笑着说：“我在设想施工方案。” 王书祥来了精神：“你跟我说说你的施工方案呗。”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王书祥热心地说：“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帮你参谋参谋。” 梁志刚笑了笑，心说，这王书祥还真挺可爱的，但这种可爱只适合二十岁之前，如果他二十岁之后还这样的话，只能说他妈妈没教育好他。 言言淡淡一笑，“我再想想。” 王奕晨瞥了一眼王书祥，说道：“复尺图纸反出来了吗？赶紧干活儿。” “嗯，这就完事儿。”王书祥说着，继续画自己的cad。 以王奕晨原来的性格，他应该是挖苦言言两句，而不是教育王书祥。可他自从知道了，言言的男友是天顺集团老总的儿子，便决定以后要跟言言搞好关系。 梁志刚看着自己的电脑，听着旁边三个人的对话，感慨着自己找了个得力的助手。 秦秋萱比起他们来，简直是完美无缺。 下班时间一到，言言拿起背包，对王书祥说道：“我约了同学，我先走了。我们明天八点在二院站点，不见不散。” 梁志刚问道：“你去肯德基，我带你一程吧。” “不麻烦了。”言言笑盈盈地说道，“我还要去买奶茶和甜甜圈。” 梁志刚不解：“肯德基里没有吗？” 言言有些害羞地说：“肯德基卖的贵，我们只是约在肯德基，然后一起去吃别的快餐。” 梁志刚一指言言，“小言言真会过日子。” “没办法，我们的收入有限。梁哥明天见。”言言说着，摆了摆手，朝肯德基方向走去。 王书祥对梁志刚说道：“肯德基环境好，在那干坐着不点餐，服务员也不会问你，这真是个好主意。” 梁志刚笑了笑，“你打算在那等你女朋友吗？” 王书祥还没傻透，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和女朋友去那不点餐，肯定不行。” 梁志刚拍了一下王书祥的肩膀，“小子，赶紧挣钱吧，不然根本就不会有女人等你。” 王书祥笑道：“梁哥说得对。” 梁志刚摆了摆手，上了自己的汽车。 言言心情愉快的买了三杯奶茶，三个甜甜圈。路过炸串儿店，犹豫了一下又炸了十个鸡肉串。 言言拿着东西走进肯德基，一进门就看到郭洁在向她招手。 言言说道：“嗨，你来的这么快。” 第194章 棉线铁丝 郭洁朝言言一笑：“我这是借着上银行存支票的由头，提前给自己下班了。” 言言坐到郭洁对面，“你真幸福，上午去报税，下午去银行，总是能找到理由出来逛街。” 言言把吃的放在桌子上，“你先吃吧，别等徐畅了。” 郭洁瞟了一眼周围，“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吃自己带来食品，这样好吗？” 言言也看了看左右，“还好，这里面没有熟人。” 两人相视一笑，一人拿了一根鸡肉串开始吃。 徐畅感慨：“还得这种外资的快餐店，就是这么大气。我们要是去其他快餐店这么吃，服务员早就蹦出来了，不赶我们走，也得让我们点餐。” “低调！”言言小声说道，“等徐畅来了，我们就走吧。” 郭洁吃完两串鸡肉串，喝了口奶茶后，对言言问道：“你这是在哪儿买的衣服，挺好看的。” 言言有点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郭洁。 郭洁马上明白，“这是刘一帆送你的？” “嗯。”言言实在不好意思解释，那是自己拍照得来的。 郭洁笑了笑：“这小子还挺有眼光的。”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郭洁接着说道：“刘一帆虽然不靠谱，但是这么多年对你一直都挺好的，你若是觉得他不错，就管管他，别让他再勾三搭四的。” 言言眨了眨眼睛：“哎，我一直拿他当朋友的。” 郭洁又喝了一大口奶茶，慢条斯理地说道：“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是难得。你再想找一个像刘一帆这样，对你这么好的人也不容易，还不如就跟他将就了。” 言言讪笑道：“我想将就，刘一帆可未必想将就。” 郭洁说道：“决定权在于你，你要是上心拴着他，他自然跑不了。” 言言低下头：“你也认识他好多年了，他的心有多野，你也清楚。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没有心，我没动心，我们现在挺好的。” 郭洁凝视着言言，“你真的没动心吗？” 言言刚想回答。 郭洁抬起手，阻止了言言，“不用回答我，你要问你自己的心。” 言言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在同一平面内，却不会相交。其实这也是最好的结果，因为两条线如果相交，注定会分开，而且会越走越远。” 郭洁一挑眉：“两条线也可以拧成一股绳。” 言言叹了口气：“两根棉线可以拧在一起，两根铁丝也可以拧在一起，但是一根棉线和一根铁丝是没办法拧在一起的。” 郭洁笑了笑：“棉线可以缠着铁丝。” 言言也笑了笑：“棉线缠着铁丝，铁丝随时可以轻松的抽走，剩下的棉线却会变成一团乱麻。” 郭洁想了想：“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言言拿起甜甜圈，“我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两个人的气氛正有些尴尬。 徐畅穿着一件剪裁简洁大方的墨绿色连衣裙，摇曳生姿地走进肯德基。 郭洁瞟了一眼徐畅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有料啊！” 徐畅妩媚一笑：“没办法，我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言言的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 徐畅打量言言，伸手摸了摸言言衣服的料子。 “刘一帆的眼光还不错。” 言言的脸又红了起来：“哎，你怎么知道是他买的？” 徐畅莞尔一笑：“这衣服最少得两千块，你妈妈再怎么舍得，也不会给你买这么贵的衣服。你自己更不用提了。” 言言有些犹豫：“这衣服这么贵吗？” “我说的是最少值二千，也许刘一帆那个冤大头，是花五千买的呢。你没看商标和价签吗？” 言言的脑子开始飞快运转，徐畅和丁美美都是识货的人，她们两个都认为这衣服很好，那这衣服一定不便宜。 就算那个网站卖的是山寨货，也应该不会这么大方。给了两千块钱的劳务费，又把衣服随便送人，难道又是一个圈套？ 郭洁见言言出神，问道：“想什么呢？” 言言回过神来：“哦，我收到衣服的时候，上面已经没有商标和价签。” 徐畅说道：“想不到刘一帆还挺用心的。” 郭洁想了想，“刘一帆虽然是个典型的渣男，可对言言还是真上心。” 徐畅调侃道：“刘一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郭洁一笑：“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小言言。” 言言嘟起嘴：“你们这么开玩笑，就没意思啦！” 徐畅拿起一个甜甜圈：“不开玩笑了，你这衣服真挺适合你的。” 郭洁也说道：“我也觉得不错。” 言言害羞地说：“行啦，今天这顿我请，你们两个不用忽悠我啦。” 郭洁一挑眉，“月底你应该没钱了啊？” 言言笑眯眯地说：“我要发财了，我跟着的那个设计师家里有事，他手里朗润园十七号楼的装修，老板让我跟单。” 徐畅双眸开始放光：“这么说，你能挣到提成了？” 言言点头，“是的！你们十一幸福的玩去吧，我要在家挣钱。” 徐畅夸张地露出崇拜的表情：“哇~说得好伟大。这气质，有点职业女性的风范了。” 言言难堪地说：“嘿，你再取笑我，我可不请客了。” 徐畅嚼着甜甜圈，口齿不清地说：“别啊，我就为了你晚上请这顿，今天中午就没吃。” 郭洁喝着奶茶，看着两个人，她留意到言言并没有回答她，已经月底，言言哪儿来的钱请她们吃饭。 这个时间，肯德基里的上坐率已经很高。 言言问道：“在这儿吃，还是换一家。” 徐畅擦了擦手：“换一家吧，这里又贵，又不好吃。” 言言赶紧拍了徐畅一下，“小点声，可以说贵，不可以说不好吃。” 徐畅一脸无辜，“还不能说实话呀？” 言言说道：“我觉得挺好吃的，除了贵之外没有缺点。” 郭洁收拾起桌子上她们吃完的东西：“行了，我们既然不在这吃，就赶紧走，别占着人家桌子了。” 言言笑眯眯地问道：“我们去吃米线好不好？” 第195章 越来越穷 徐畅站起身，“快走，去晚了没位置了。” “嗯，是得快点过去。”言言说着，和徐畅往外走。 郭洁慢慢站起身，她拿起餐桌上的垃圾袋，“一说吃，你们俩个就都精神了。” 言言回头向郭洁招手：“快走吧。” 郭洁把垃圾扔进垃圾桶。 三个人走出了肯德基，直奔对面的香沅桥过桥米线店。 徐畅和言言着急抢占位置，两个人索性拉着手，小跑着奔向香沅桥。 她们俩终于在香沅桥店坐下，才想起回头去看郭洁。 郭洁慢悠悠走进香沅桥。 徐畅笑嘻嘻地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郭洁一挑眉：“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你们两个不要把自己的人生主题弄跑偏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我这么努力奋斗，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爸妈跟我一起吃点好的。” 徐畅招手叫服务员，嘴上对言言说道：“我就喜欢你这实在人儿。” 郭洁无奈：“把你的理想说得再伟大一些。” 徐畅说道：“对，不要说为了吃点好的，要说为了家人的幸福，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 服务员走过来，“三份米线吗？加什么荤菜？” 徐畅说道：“两份就够了，加香菇丸、鱼丸。再来份原味印度飞饼。” “你不是饿了吗？”言言说道，“再来份菠萝味飞饼吧。” 服务员面无表情地问道：“就这些？” 徐畅反问：“还不够吗？” 服务员继续问道：“喝点儿什么？” 言言微笑着说：“我们的奶茶还没喝完。” “马上就送来。”服务员说完，转身去了后厨。 徐畅瞟了一眼服务员的背影，“这服务员素质太差，连问客人点什么餐都不会问。” 言言低声说：“在饭店不要得罪服务员。” 郭洁说道：“这家店就是米线做得好吃，服务员从来没有培训过。” 徐畅扫视了一圈店里的客人，“嗯，客人都比较质朴。” 言言不在意地说：“我们是来吃米线的，又不是来看服务员的。” 郭洁解释道：“一个好的服务员，可以让店面最少增加20%的销量。” 徐畅是常去饭店的人，深有体会：“没错。专业的服务员会询问我们，是喝可乐还是汇源果汁，他们店的特色是玉米汁。” 言言拿起桌子上的餐牌，感慨道：“我发现，我们现在比读书的时候还穷了。读书的时候我们来这儿，都是三份米线，三份飞饼，外加可乐的。” 徐畅瞥了一眼言言：“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放纵自己了好吗？！人家淑女晚上只吃两片菠菜叶子，我们奢侈地吃米线，已经是很幸福的了，你还打算吃到扶墙出去吗？”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现在真的感觉自己很穷，你们没有这种感觉吗？” 郭洁说道：“以前我们花的是父母的钱，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现在自己挣钱自己花，每个月拿到手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花的，自然就感觉穷了。” 徐畅笑了笑：“我还好，我买完东西回家，都会跟我爸爸报账，我爸爸就会偷摸把钱给我。” 言言摆弄着手中的奶茶，“你好幸福啊，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无所谓的。我还有弟弟，我爸妈还要考虑弟弟将来上大学的费用。” 徐畅眨了眨眼睛：“唉，没人让你买单，你不用跟我们哭穷。” 言言愣了一下，“你想多了，说好这顿是我请的，我并不是跟你们哭穷，我只是有感而发。” 郭洁说道：“你们发现没有，我们现在穿的衣服并不是很贵，反而是吃的东西贵了。” 言言点头：“是啊，以前我妈给我买件t恤都得一百多块，现在我在淘宝上买五、六十块钱一件的就已经很好。以前这的印度飞饼才6块钱，现在飞饼都卖到8块了。” 徐畅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以前我们三个在街边吃顿饭，五十块钱足够了，现在得照一百块钱花。如果吃烤肉，没有三百块钱是出不了门的。” 郭洁笑道：“难怪现在全民减肥，我们把大部分的收入，都奉献给了餐饮业。” 徐畅一挑眉：“明天我们也拿两片菠菜叶子当晚餐得了。” 言言坏笑道：“这主意不错，不如从今晚开始，你就先拿两片菠菜叶子当晚餐吧。” 徐畅白了一眼言言，“你个小抠儿，请我吃一回饭，磨叽出来这么多话，原来是想拿两片菠菜叶子打发我。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高兴了，还要点别的大餐呢。” 言言笑道：“点吧，随你大小姐高兴。” 服务员端上米线和印度飞饼。 三个人不再说话，拿起筷子也不虚让，各自吃了起来。 言言嚼着酥脆的印度飞饼，心里嘀咕着，就这么一小块就卖八块钱，真是奸商。 徐畅原本饿了，吃了几口米线，肚子里有了东西之后开始说事儿。 她一脸兴奋地说道：“你们听说了吗？苏洋洋下月要结婚了。” 言言看了一眼徐畅：“不只是听说，她的结婚请帖，已经发到我的微信里了。” 徐畅嗔怪道：“嗨，你们怎么不早说呀。” 郭洁一挑眉：“你想参加苏洋洋的婚礼吗？” “不想。”徐畅毫不犹豫。 郭洁笑了笑，“那你干嘛关心她的事儿。” 徐畅故作神秘，低声说道：“我跟你们说，苏洋洋是‘奉子完婚’。” 郭洁不屑：“这种事，猜也猜得到。她一个小三能上位，唯一的途径就是‘奉子’了。” 言言低头吃着米线，装作没听见。 徐畅接着说道：“我听说，她要嫁的那个老男人，儿子都上高中了。” 郭洁皱了皱眉，她是个价值观很正的人，很鄙视苏洋洋这种，凭自己个人喜好，肆意破坏他人家庭，直到拆散他人家庭的人。 徐畅继续说着，“你们想想，如果言谨那么大的孩子管你叫妈，多恐怖啊！” 言言悠悠地说道：“那孩子比苏洋洋还要难受。” 第196章 穿的高仿 徐畅看向言言，“如果是我，我就不会难受，而是会折腾死苏洋洋。” 郭洁笑了笑，“你根本不会让小三出现在你爸爸身边。” 言言点头：“当你爸爸的小三会有生命危险，没有人会想不开。” 徐畅对言言问道：“她给你发请帖了，你准备去参加婚礼吗？” 言言答道：“同学一场，她邀请我去，我怎么能不去。” 徐畅却不这么想，她说道：“你可以找个理由拒绝，或是干脆不出现。” 言言嘀咕道：“那多不好意思，辽城这么小，以后遇到了多尴尬呀。” 郭洁说道：“她结婚那天，我们直接去饭店花三百块钱，就当自己请自己吃饭了。” 徐畅笑了笑：“你们两个有钱人去吃大餐吧。” 言言有些尴尬，她不是有钱人，但是她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郭洁倒是不在意：“花三百块钱，吃顿饭，再看个热闹，开开眼界，也值了。” 徐畅调侃道：“侠女想得真开，不过三百少了点吧？” 郭洁一本正地说：“这笔投资，我没打算收回。” “有道理！”徐畅说着，招手叫服务员结帐。 言言拿起手机，“我微信付款。” 徐畅也拿起手机，说道：“等你拿了奖金再付款吧。” 言言红着脸，拦住徐畅：“说好的今天我请你们。” 郭洁对徐畅说道：“言言说她请，就她请好了。” 郭洁没有说出口的是，反正也没有多少钱。 在流行aa制的时代，这三个人吃饭却从来不aa制，她们觉得那样显得显生分。今天你请，明天我结帐，大家心里也是有数的。 三个人走出香沅桥，徐畅说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言言马上想到三个人看电影又得花一百块钱。 她犹豫着说道：“不如去万达的‘大玩家’吧。” 徐畅一脸嫌弃：“姑娘，你都多大了。” 郭洁也觉得不妥：“你这身衣服和大玩家的环境实在不搭。不如我们去万达看看今年的冬装吧。” “走吧，”徐畅兴奋地说道，“我们买不起，开开眼总是可以的。” 三个人手挽着手，走到徐畅的停车位，三个人上了汽车，直奔万达。 三位美女虽然收入不高，可穿着入时，服装店的导购自然热情招待。 三个人走进一家专卖店，言言无意中发现模特打样的卡其色风衣，跟周六自己拍照时穿的那件一样。 她走过去，摸了一下面料，更加确定是一样的。 导购走过来，微笑着说道：“美女，衣款风衣是今年的主打款，你可以穿上试一下效果。” “多少钱？”言言直接问道。 “这款风衣原价四千九百八，我们现在店庆活动，秋装打五折，折后是二千四百九拾元。” 徐畅淡定地说道：“这款风衣挺适合你的，你试一下吧。” “拿件m码的。”言言说道。 言言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 徐畅马上打开手机淘宝，开始查找一件风衣。 言言在试衣间里仔细检查风衣，她可以确定这是同款。 当她穿着这件风衣走出试衣间时，她从郭洁和徐畅的眼神中看出，这两个人也很喜欢这件衣服。 导购开始夸赞：“美女，这件风衣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你穿着太合身了，比我们打版模特穿着还有气质。” 徐畅说道：“我们是来买冬装的，这件风衣可有可无，不如再打点折吧。” 导购微微一笑：“美女，我们店金卡会员才打六折，五折已经是店庆价，一年才这么一次。” 郭洁慢条斯理地说道：“俗话说，货比三家。我们再去其他店看看吧。” 言言脱掉风衣，换回自己的小西装。 导购最讨厌几个人一起逛街的顾客，大家七嘴八舌的一掺合，衣服肯定卖不成。 她报着最后一线希望，说道：“美女，我们店的衣服无论是剪裁还是面料，都是其他店比不了的。你这么漂亮，选衣服自然要选上档次的。你身上穿的这件套装就是我们店的，还去其他店比什么呢。” 言言一挑眉：“这套衣服你们店也卖？” 导购有些诧异，心说，有钱人记不住自己在哪买的衣服正常，但是衣服的商标总应该认识啊。 导购说道：“这款是我们店今年的主打款，最后一套前两天被我们店长的朋友买走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店长的朋友是搞摄影的吧？他不只买了我身上这套小西装，还买了这件风衣是吗？” 导购愣了一下，她见言言脸色阴沉，马上笑着说道：“当天不是我接待的他，因为我特别喜欢这套西装，所以上班发现最后一套被买走了，就打听了一下是谁买走的，至于老板朋友还选购了哪款，我就不太清楚了。” 郭洁和徐畅也看出言言脸色不对。 郭洁问道：“你说的搞摄影的，是不是常源？” “是。”言言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盈盈一笑：“我前几天看到常源女朋友穿的这套衣服挺好看，我就上网买了套高仿。” 导购下巴掉了一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坦诚的说自己穿的是高仿的人。 徐畅笑道：“这样啊，明儿我也买一套去。” 三个人很自然地往门外走去。 出了专卖店的门，郭洁和徐畅都没有再提起那件风衣。 她们东瞧西望的慢慢往前走。 徐畅一指前面的西餐店，“这家店的芝士条特别好吃，我去给你们买。” 言言问道：“很贵吧？” “你吃就是了，别管价钱。”徐畅说着，走进西餐店。 言言和郭洁并没往里面走，而是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徐畅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 她向郭洁招手，“芝士条卖完了，我们去其他店吧。” 言言脑子马上闪过一个念头，徐畅在里面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言言转头看向西餐厅里面。 郭洁挽住言言的胳膊，“快走吧，回家晚了，你妈该着急了。” 徐畅也说道：“对啊，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送你回家。” 第197章 配不上你 言言见郭洁和徐畅都说要回家，便没说什么。 三个人走出万达，上了徐畅的汽车。 徐畅先把郭洁送到家，然后送言言。 言言看着车窗外的路灯，慢悠悠地问道：“你刚才在西餐厅里，见到谁了？” 徐畅看了一眼言言，犹豫了一下说道：“刘一帆。” 言言一脸平静：“哦，他跟一个姑娘在一起是吧？” “一个短头发的姑娘，我没见过。” 言言笑了笑：“你怎么没上前打声招呼呢？这样我们就可以吃到免费的芝士条了。” 徐畅又看了一眼言言，她索性把车停在路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徐畅问道。 言言依旧一脸平静，“没有什么好想的，事儿在那明摆着呢。我们认识刘一帆这么久了，他什么时候断过女朋友？他跟姑娘在西餐厅吃饭，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徐畅无语，过了很久才说道，“他这两年都很老实，我以为他改了呢。” 言言淡淡的说道：“你没看到，并不代表没发生。” 徐畅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两年他也有女朋友？” “是。”言言说道，“我前几天才知道，我们老板的表妹，也曾是他女朋友。” 徐畅皱了皱眉：“你们老板表妹是谁？” “不是我们一届的，也不是他的大学同学，我以前从没见过。” “靠！”徐畅骂道，“这小子还真是渣男，他这么搞下去早晚得艾滋。” 言言笑了笑：“所以别让他影响了你的心情，我们回家吧。” 徐畅伸手摸着言言的脸：“他真配不上你。” 言言推开徐畅的手，“你想多了。” 徐畅叹息一声：“唉！男人都靠不住，女人还得靠自己。” “行啦！”言言眨眨眼睛，问道，“你跟那个赵小博怎么样了？” “赵小博？”徐畅不在意地说：“他就是我的免费健身教练。” 言言笑着说道：“我们老板说，赵小博那人不错。” 徐畅启动汽车，慢条斯理地：“他错还是不错，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言言又转头看向车窗外，轻声问道：“你觉得莫伟怎么样？” “莫伟？”徐畅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刘川，怎么是莫伟？” “刘川跟刘一帆一样，都是那种……怎么说呢，就像月亮，虽然是天上最亮的那个，却时圆时缺，还不如一支廉价的5w灯泡稳定好用。” “太对了。”徐畅兴奋地说道，“既然你喜欢莫伟，那明天我约赵小博，让他约上莫伟，晚上我们四个一起吃饭吧。” 言言有些犹豫，毕竟说和做是两码事。 她说道：“先等等，我手里的两户一个已经开工，别一个正要确定方案，实在忙不过来。” 徐畅想了想：“哦，那就等十一放假的。要不，我叫上赵小博和莫伟，你十一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得了。” 言言有些为难：“工地开工呢，我要随时复尺，改方案，真走不开。” “那就等过完十一的也不差这几天。”徐畅忽然明白了言言的意图。 言言提起莫伟，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喜欢莫伟，而是想给自己找点面子。 徐畅心里忽然有些堵，她想告诉言言，不用装了，如果舍不得刘一帆，她们现在就回西餐店，当面把话说清楚。 可徐畅看了一眼言言，把话又咽了回去，这事儿能说清楚吗？说清楚又能怎样？ 徐畅把车开到言言家楼下。 言言下车后叮嘱徐畅：“慢点开车，到家给我发微信。” “快进去吧。”徐畅说着，朝言言挥了挥手，启动汽车。 言言回到家，见妈妈正从厨房走出来。 李冬梅问道：“谁送你回来的？” “徐畅，”言言说道，“她今天第一天上班，下班约我和郭洁一起吃饭。” “吃的什么？”李冬梅接着问道。 “在香沅桥吃的米线。” 李冬梅审视着言言，“吃米线吃这么晚？” “吃完饭郭洁想看看今年冬装的款式，我们就去万达随便逛了逛。”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你给刘一帆发微信了吗？” “我忘了。”言言说着，拿起手机给刘一帆编辑了三个字，“到家了”。 微信发出去，并没有收到刘一帆的回复。 言言对妈妈说道：“他跟我说过，他如果在忙，就不回复我了。” 李冬梅那明察秋毫的眼睛，立马发现了导常。 她问道：“你们两个之间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们能有什么事儿。”言言说完，走进自己房间。 言言打开衣橱，拿出卡其色风衣，仔细检查里面的里衬。 没有一点意外，两件衣服完全是一样的。 言言把风衣挂在了衣架上，这么贵的衣服，无论是谁花钱买了，都不能弄出褶子来。 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言言拿起手机。 刘一帆发来微信：“怎么才到家。” 言言回复：“跟徐畅和郭洁去万达了。” “这么巧，我还在万达。”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忍不住问道：“你和谁在一起？” “企划公司的黄雅丽，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一起聊聊样板间风格。” 言言看到刘一帆的回复，心里就像淤堵的下水管道，被掏出了掉进去的抹布，瞬间通畅了。 她给刘一帆回复，“很晚了，早点回家，别让阿姨惦记。” “知道。” 言言长舒一口气，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开始思索花两千元找她拍照是谁的主意。 第二天，言言准时出门。她远远就看到等在公交车站的王书祥。 言言热情的招呼：“书祥，出来这么早？” 王书祥挠了挠头：“我怕你等着急。” “没事儿，你要是晚了，我会等你。” 二十路车很进站。言言一上车，昨天帮忙作证的大姐就喊言言：“丫头，上班？” “是啊。”言言笑盈盈地说道，“这么巧又遇到了。” “可不是，咱们天天坐这趟车。” 言言虽然感激大姐昨天帮忙作证，可她却不想跟大姐再聊昨天的事儿。 孙亮看到王书祥又陪着言言一起上车，他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第198章 拓者设计 言言往后面走，坐到了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王书祥坐到言言身边，低声问道：“那人在车上吗？” “没有。”言言说完，转头看向车窗外。 两人来到公司，言言继续修改刘川家的方案。 杜森出现在公司，言言见到杜森，感觉就像小孩子独自在家门前玩，见到哥哥放学回来一样。虽然杜森没帮她做什么，但是有杜森在，言言心里就有了底。 “欢迎……光临！”丁美美不连贯的欢迎语，引得言言抬头望去。 就见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西装革履地站在前台。 言言心说，丁美美天天见我们帅气的老板，怎么对长得帅的男人还是这么没有抵抗力，见到帅哥连话都说得不连贯了。 男人面无表情，“我约了杜总。” “请问，怎么称呼？”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 他拨通号码后说道：“杜总你好，我已经在你公司前台。” 男人话音刚落，杜森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寒暄着走进杜森办公室。 丁美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言言皱了皱眉，诧异这是什么情况，丁美美和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认识，两个人不会这么尴尬；如果不认识，丁美美反常，那男人的举止也不正常。 言言的好奇心还在跳跃，男人已经和杜森一起走出办公室。 言言可以确定，这种时速是不可能谈方案的。 杜森送走客人之后，叫丁美美进办公室。 言言咬着手指，分析着这里面一定有戏。可她的小脑袋，一时想不出丁美美和这陌生男人之间能有什么戏。 丁美美很快从杜森办公室里走出来。 言言瞟了一眼丁美美红得发紫的脸，确定丁美美是被杜森骂了。不能说是骂，杜森的修养从来不骂人，但是他的话却比骂你，还令你难堪。 言言没有幸灾乐祸的心，却很好奇这是什么情况。 言言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见是杜森让她带着刘川的方案进办公室。 言言赶紧把方案导入u盘，拿着u盘走进杜森办公室。 杜森面色如常，对言言问道：“方案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你看一下。”言言说着把u盘递给杜森。 杜森把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开始分析言言的方案。 杜森用右手食指慢慢敲着桌面，“你只是略微修改了一些细节。” 言言的心里开始忐忑：“是，我想更人性化。” 杜森皱了皱眉，“你还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言言也皱起眉头：“哪方面？” “整体风格。”杜森说道，“你的设计太普通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太俗。” 言言深吸一口气，她不觉得杜森在侮辱她，而是觉得杜森说得很对，自己的设计实在是没有特色。 言言咬了下嘴唇：“我也这么觉得，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我才修改一些细节，使我的设计让人觉得更舒适。” 杜森想了想：“我可以改这个方案，但是，你如果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就需要有自己的见解，而不是每次都让我来修改。我修改之后，这个设计会有我的特点、我的风格，跟你就没有关系了。” 言言马上说道：“我知道，你再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再试一下。” 杜森点头：“我之所以把刘川的方案交能你，就是想给你这次机会，你可以放心地去做。” “谢谢老板。” 杜森笑了笑：“你可以百度一下拓者设计吧，看一下那里面的方案。” “拓者？”言言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拓是开拓的拓，者是记者的者，你借鉴一下。” 言言点头：“是。” 杜森接着说道：“我听说朗润园十七号瓷砖和木制作出现了点问题？” 言言眨了眨眼睛瞬间明白，是李承恶人先告状。 言言解释道：“我对施工没有经验，我以为李承以经陪业主选好了瓷砖，没想到李哥只是告诉业主去mk选瓷砖，昨天我跟业主说起瓷砖的事情时，业主才告诉我，他已经在冠珠订完瓷砖，木制作也已经选好了。” 杜森笑了笑，“以后记住了，所有的事情都要提前确定，不为以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是。”言言继续说道，“今天十七号业主有时间会约我去瓷砖店和橱柜店，跟他们的设计沟通一下施工方案。” 杜森听言言说完，心里很不痛快，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我联系一下李承，他会约业主去瓷砖店。” “那我先出去了。”言言说完站起身，走出杜森办公室。 言言回到座位开始搜索“拓者设计吧”，她看着页面上的图片，开始思索“风格”。 十一点钟时，王奕晨很不开眼地对丁美美说：“怎么还不订午餐？” 丁美美看了一眼王奕晨：“我中午有事儿，谁想吃谁定吧。” 言言抬起头，说道：“我中午也出去。” 王奕晨看向王书祥，“你不会也出去吧？” 王书祥被王奕晨的眼神压迫得，只好说道：“我不出去，这就订餐。” 言言浏览过很多北欧风格的图片之后，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构思自己理想中，家的样子。 王奕晨拿着水杯走过言言座位时，伸手想敲言言的桌子，批评言言竟然在上班时间睡觉，可在手指即将碰到桌子的那一刻，停住了。 言言已经今非昔比，王奕晨知道自己需要跟言言搞好关系，他继续走向茶水间。 言言察觉到有人从身边走过，她慢慢睁开眼睛，见是王晨奕走进茶水间。 王书祥凑到言言身边，低身说道：“王哥刚才想叫你来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主意了。你精神点吧，别让他说你。” 言言笑了笑：“我知道了。” 言言意识到这两天王奕晨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点改变，这是为什么呢？ 言言长舒一口气，自己何必在意王奕晨怎么想呢!公司里能和王奕晨竞争的只有自己，自己就算想讨好王奕晨，王奕晨也不会买账，不如各干各的，凭本事抢单。 第199章 没有灵魂 十一点三十分，丁美美穿上自己的外套，拿着手机走出公司。 言言也拿起手机，她要去简爱大理石瓷砖，跟武旭他们聊聊瓷砖加工的事情。 言言走出公司，没走多远，就听到丁美美熟悉的声音从拐角传了过来。 “这个王八蛋，竟然跟我老板说，我态度不好，不适合前台工作。tmd我真是瞎了眼了。” 言言的脑子飞快运转，原来丁美美和那个男人认识。可他们认识为什么会那么陌生呢？！ 丁美美那头继续骂着，“tmd这货真不是人，你帮我去酒吧查查他是哪儿的，我不能便宜了他。” 言言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她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言言分析着，周日那天，丁美美早上气色不对，应该是前天夜里，在酒吧遇到了这位大帅哥。 两个人不知道是玩得太愉快，还是太不愉快，反正今天帅哥见到丁美美，在老板面前没说丁美美的好话。 言言了解杜森，她相信杜森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开除丁美美，但是这位帅哥如果是来谈装修的，那这一单应该是没有谈下去。也就是说，因为丁美美在酒吧的一次偶遇，使创佳的一位上门客户改变了主意。 言言边想边走，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很远。 她往左右看了看，街边的小店也没有什么想吃的。她叹了口气，心说，自己一堆乱事儿，还有心情想丁美美的破事儿，真是闲的。 街边的烤地瓜香味飘了过来，言言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可七元一斤，让言言觉得很不划算。 她计划下班之后，去超市买几斤地瓜，回家用微波炉自己烤。 言言正漫无目的走着，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竟然是李承。 言言的心跳开始加快，她知道李承找她准没好事儿。 她按下接听：“喂，李哥！” “在哪呢？”李承没好气地说道，“赶紧回公司。” 言言想告诉李承现在是午休时间，可话到嘴边，变成了：“是。” 言言挂断电话，心里骂着李承就是一条疯狗。 言言回到公司，见办公区里并没有李承。 她对王书祥问道：“李哥来了吗？” 王书祥一指杜森办公室的门，“在杜总办公室。” 言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杜森办公室门前，敲响了门。 “请进！”杜森的声音传了出来。 言言慢慢推开门，见李承正坐在杜森对面。 言言说道：“打扰你们了，李哥找我有事儿吗？” “当然有事儿，一会儿和我去冠珠。”李承的语气，有点要去兴师问罪的架势。 言言看向杜森，杜森依旧一脸平静，“到那看看业主选的什么砖，沟通一下瓷砖加工和进场的时间。” “是。”言言答应一声，“李哥，我在外面等你。” 言言说完，退出办公室，随手把门关好。 王书祥看着言言，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吃饭了吗？” “还没有。”言言说着，回到自己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 王书祥皱了皱眉：“中午别只吃饼干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言言笑了笑，“我不饿，先对付一口。一会从冠珠回来，我在居然西门那随便买点。” 王书祥嘀咕道：“要对自己好点，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言言说着，继续嚼着饼干。 她知道杜森应该是在教育李承，哪个老板都不能舍得，眼看到手的钱，就这么飞了。 公司门被推开，“言言在吗？快递请签收。” 言言赶紧起身迎了过去，“我的吗？” 快递员说道：“创佳装饰，言言。” “哦，谢谢你。”言言说着，接过纸箱。 纸箱上印着天猫超市，言言想不明白，这又是谁给她订的。 言言把纸箱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开始分析里面的东西。 王书祥问道：“你的快递怎么不拆开啊？” 言言笑了笑，用笔划开胶带，打开纸箱。 里面有言言爱吃的芒果干、薯片、杏干、巧克力，还有一盒鸭蛋黄。 言言看着鸭蛋黄，慢慢皱起了眉头。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 刘一帆接听后，直接说道：“怎么了，又没地方混饭了？” 言言问道：“我刚收到一箱东西，是你在天猫超市订的吧？” “嗯，除了我，还有谁能想着你。” 言言皱了皱眉：“为什么要买鸭蛋黄？这东西你让我怎么吃啊？” 刘一帆不高兴了，“哎，你不是爱吃鸭蛋黄吗？我是想告诉你，鸭蛋黄是可以直接买的。你找男朋友不要去找那种，愿意吃你吃剩下的东西的人，而是要嫁给有能力给你买，你想要的一切的人。” “谢谢你。”言言语气淡淡地说道。 刘一帆听出言言不高兴了，便问道：“怎么了？送你东西反而不高兴了。” “我在公司，还有其他事情，下班再聊吧。”言言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手里的鸭蛋黄，她很想告诉刘一帆，这种鸭蛋黄是没有灵魂的，一点都不好吃。 李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了一眼言言桌子上的纸箱，“哟，没少买啊。” 言言把纸箱放到桌子底下，“可以走了吗？” “走吧。”李承说着，往外走去。 言言拿起手机，跟在李承身后，走出公司。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过了马路，像陌生人一样，走进冠珠瓷砖。 导购看到李承，并不认识，上前招呼道：“你好，欢迎光临冠珠，请问是想选地砖，还是背影墙？” 李承也不答话，径自往里走。 导购一天天的什么人都能遇到，这样全程不跟导购沟通的人，也不是没遇到过。她一点都不介意，继续说道：“这是我们的客餐厅样板间。” 店长张婷听到声音，从里面走出来，见是李承笑着说道：“哎呀，李承，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言言打量张婷感觉她的年纪能有四十多，虽然面带微笑，可一看她的面相，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李承开口说道：“朗润园十七号的朱哥，在你家选的哪几款砖？” 第200章 放弃方案 “我们里面聊吧，我让小丁给你看一下效果图。”张婷说着，请李承和言言往里面走。 言言跟着张婷走进设计室，她见里面放着四台电脑。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正在画图。 张婷说道：“小丁，你把朗润园十七号的效果图调出来，给李哥看一下样砖。” 李承大模大样地坐到椅子上。言言则规矩地站在一边看着墙上的样砖。 另一个小姑娘起身拿了两瓶纯净水，放到李承面前一瓶，又递给言言一瓶。 言言说了一声谢谢，接过纯净水。 张婷对言言问道：“朱哥家是你跟单吗？” 言言点头：“是。” 张婷刚想给言言介绍小丁，就听说外面朱成忠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张婷马上迎了出去，“朱哥过来了。” 言言开始揣测李承是怎么想的，是因为时间没推算好，比朱成忠来早了；还是就想早点到，好和店长商量一下提点的事儿？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李承今天都是失败的。 虽然言言和李承同在一条船上，但是对于李承的挫败，还是令言言心情愉快的。 朱成忠走进设计室，对李承说道：“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让你等了这么久。” 李承起身说道：“没什么，我们看一下你选的砖吧。” 言言心说：原来是李承时间推算错了，他低估了现在道路的拥堵情况。 小丁打开大电视，开始给李承讲解朱成忠的效果图，并指出哪块砖是朱成忠选定的地砖和背影墙用砖。 李承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做这么复杂的拼花？” 李承的气势很凶，小丁明显比李承弱势，她解释道：“朱哥想要大一点的地花。” “大并不代表复杂。”李承说道，“我做的是简美，地花应该越简单越好。” 言言相信，冠珠店里的人，都在心里骂着李承。 朱成忠听李承这么一说，心里也开始动摇，“这花是有点乱。” 小丁腹诽：是你说李承的设计太简单了，我才费劲巴力地给你选了这个图案，你tm现在又说这个有点乱了。你当初跟我的能耐去哪了，你怎么不跟李承犟呢？ 李承对朱成忠说道：“越是流行的东西，过时的越快。这个地花，三年前就已经有人在设计网上发布过，模仿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我建议，地心花还是按我原来的设计做。没有标志性的图案，才能长久。” 小丁看向朱成忠，心里骂着，你tmd倒是说话啊？！我在网站上花了六块钱下载的cad图纸，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朱成忠终于说话了，“李承说得有道理，我们换一个地花吧。” 换地花就意味着换砖，张婷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么个破地面小丁都已经修改了无数次，图纸都打了二十多张，前两天可算付了货款，今天tmd又改，都是做设计的，李承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 小丁压了压心里的怒火，问道：“你想换成什么样的？” 朱成忠说道：“就按照李承给我做的那个效果图来吧。” 这不是又回去了吗？小丁真是无语了。 她打开朗润园十七号的文件夹，找出以前的一个方案效果图。 小丁把平面图发到电视上，对朱成忠问道：“你看一下，是要这款拼花吗？” 言言看向大电视，见地心拼花跟李承做的是一样的图案。 言言忍不住笑了笑，她马上明白，原来冠珠一开始，是按照李承的设计做的平面图和施工图。 可朱成忠当时看了平面图一定是不满意，甚至有可能是觉得拼花过于简单，然后小丁开始修改地心拼花，改来改去，越改越复杂。 现在李承一出场，一句话又把复杂的地心拼花，打回了原形儿。 设计师小丁这几天算是白忙了。 朱成忠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李承。 李承慢条斯理地说：“地面用的是哪款砖？” 小丁马上指给李承，李承看了一眼墙上的样砖，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 小丁心里又是一凉，心里骂着店长，明明知道这是李承设计的，为什么不事先跟李承打声招呼，何苦让他挑三拣四的，最后你还得给他拿提成。 张婷不露声色，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李承说道：“我设计的主色是驼灰色，配炮铜色框线。这款牙黄灰，跟我的主色有偏差，会影响整体效果。” 言言愣了一下，思索牙黄灰这个名词，忽然一阵恶心。言言纳闷李承怎么想到的，这么形象而又贴切的词。 恶心的不只是言言一个人，屋子里除了李承，全开始犯恶心。 朱成忠恶心的是自己怎么挑选了这么一款砖。 张婷和小丁恶心的是李承这个人。 李承继续说道：“其他灰色的砖中有没有类似于驼灰色的？” 李承是明知故问，如果有这款颜色，当初选砖的时候，小丁怎么可能不按照李承的效果图选。 小丁恨得牙痒，可还得装没事儿人似的，给李承介绍另一款砖：“这款是驼灰色，” 李承皱了皱眉，“这款砖颜色倒是驼灰色，可是这纹理太抢眼，大面积用它，会抢了地花的风头，会把地面显得很乱。” 张婷心里骂着王八蛋，你拿着mk的瓷砖模做效果图，让我上哪儿给你配色去。 她对李承说道：“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才没选这款砖，而是选的金象牙。” 言言听到金象牙这个名字心里舒服了很多，再看那款砖也没那么恶心了。 李承看向朱成忠：“朱哥，你请我设计，我就要对我的设计负责，咱实话实说，冠珠是老品牌，瓷砖的质量肯定没问题，但是它现有的花色，没有能达到我的设计要求的。” 店长张婷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刚想反驳李承。 李承一抬手，并没有给张婷反驳的机会，他接着说道：“这只是我的设计，朱哥你也可以按照你自己的喜好选砖，这几款砖都在这呢，你选好之后，跟这位设计师确定方案，然后跟我签一份协议，地面效果以冠珠设计为主，你放弃创佳的地面方案。” 第201章 神武霸气 李承这么一说，朱成忠坐不住了，他花了这么多钱装修，最后效果却不是理想效果，那怎么能行。 朱成忠对李承说道：“这怎么能行呢，我要的是整体效果。” 李承一脸平静：“朱哥，我也想要求完美的整体效果，可不是我设计的方案，我无法保证。” 朱成忠犹豫了，“要不……我们再上其他店看看。” 李承淡淡一笑：“朱哥，冠珠瓷砖是老品牌，口碑也还不错，你可以在这里再挑挑。” 张婷对李承说道：“我们店的瓷砖品种特别多，店面展厅有限，摆的样子不全。麻烦李大设计帮朱哥在官网上选一下，你选好之后我们见调货。” 言言虽然不懂瓷砖店进货的详情，但是她知道从公司调砖和用库存砖，成本肯定不一样。 李承皱了皱眉：“这官网上的图片跟实物肯定会有一些色差，我们还是选现场能看到实物的吧，更稳妥一些。” 朱成忠点头：“小李说得对。” 张婷心里骂着李承王八蛋，做婊/子还要立牌坊。你让朱成忠在冠珠选砖，却没有一款砖是你满意的，你让朱成忠怎么选？ 朱成忠是一块已经到嘴的肉，张婷怎么可能让他跑了。 张婷很清楚李承想要什么，她虽然恼火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对李承说道：“你们先等一下，我去跟库房联系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样砖没摆出来的，让他们送来看看。” “搬砖需要一些时间，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橱柜。”李承说着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老弟，你别着急啊。我去给你拿一份宣传册，你再选一下。”张婷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李承的肩膀。 李承笑了笑，又坐了下来。 张婷对小丁说道：“给朱哥和你李哥打杯咖啡。” “嗯，我这就打咖啡。”小丁答应着，打开咖啡机。 张婷走出设计室，直奔卫生间，她锁好卫生间的门，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张婷跟老板商量完，又拨通了杜森的电话。 她都没跟杜森寒暄，直接报出了朱成忠这一单的成效金额，并跟杜森说出了，她所能做主的好处费。 杜森更直接，“我会把卡号发到你的手机上。” 张婷挂断电话，马上就收到了杜森手机发来的短信。收款人是个陌生的名字，张婷也没心思去管这个人是谁。 张婷想骂人，却又不知道骂谁好。她在心里问候过李承和杜森的祖宗十八代之后，用手机银行把好处费汇到了杜森指定的银行卡上。 李承收到了杜森的微信，暗自松了一口气。 创佳公司一群人，人吃马喂的，面上挣的那点钱，只够这一群人的工资。店面租金、运营费用全要靠提点来维持。 这次朱成忠这一单，报价本身就不高，如果再损失掉瓷砖这块的提点，那他们就是白玩了，李承哪能受得了。再说，如果开了这个头，以后他们创佳还怎么混，传出去也让同行笑话啊。 言言品尝着小丁给她磨的咖啡，她这不懂行的人，也喝不出这杯咖啡与刘川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个什么咖啡豆的区别在哪儿。 张婷汇完款，走进设计室，见李承正跟朱成忠说着简美与传统美式风格的区别。 张婷把冠珠商品的宣传册放到李承面前，说道：“小李，麻烦你帮朱哥再选选砖吧。” 李承打开宣传册，假模假式地翻看着，嘴里又对冠珠的品牌做了一下宣传。 言言从李承的态度上，已经猜出刚才张婷出去，是找杜森谈好了条件。她懒得再听李承胡说八道，可又不能离开，只能一口喝光所有咖啡，站起身继续欣赏墙上的样砖。 钱已经到位，李承的办事速度有了质的飞跃，地砖由原来的牙黄灰，改成了另一款的豆灰色。 言言看着豆灰色的这款砖，忽然意识到李承别看人品不怎么样，但是选的瓷砖确实比刚才那款牙黄灰色瓷砖，更适合朱成忠家的整体风格。 小丁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她当初也给朱成忠做过这款砖的方案，可朱成忠说，这款砖的颜色跟李承做的效果图区别太大，直接否定了。 现在李承一说这款砖适合，朱成忠就像得了失忆症，也说这款砖好，甚至还埋怨小丁当初怎么没帮他选这款砖。 小丁心里憋屈却还要说：“这款砖的颜色跟李哥的效果图区别太大，我没敢用。” 张婷虽然知道小丁委屈，却也只能说：“要不怎么说李承是大师呢，一般设计师哪敢这么大胆的用色。” 大家愉快的敲定了地砖和拼花的配砖。 张婷又联系了加工场，确定下午送砖，加工厂尽快水刀切砖。 言言加了小丁的微信，瓦工进场时，言言好通知小丁现场交尺。 言言走出冠珠时，感觉今天的天空都格外的蓝。 朱成忠领着他们到橱柜店时，言言感觉到与瓷砖店明显的区别。 李承跟橱柜店谈得很好，一切都是按照橱柜店的设计，李承没有提出一点异议。 言言猜测，橱柜店应该是以前跟李承合作过，或是昨天已经跟李承打过招呼了。 言言猜得没错，橱柜店昨天已经提前联系过了杜森。 不是橱柜店老板自觉遵守规矩，而是他跟梁志刚的关系很好。梁志刚不想因为朱成忠这一单，让李承闹得两家公司出现矛盾，所以提前通知了橱柜店的老板。 老板也是明白人，知道如果想顺利的完成这一单，该花的钱自然少不了。既然早晚都要出这笔钱，不如自己主动一点。 他们从橱柜店出来时，言言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三点钟了。 朱成忠谢过李承之后，上了自己的汽车。 李承看了一眼言言，“学着点，没有哥解决不了的事儿。” 言言想奉承李承两句，可她拍马屁的功力尚浅，实在说不出口。 李承见言言红着脸，没说出一句恭维他的话来，忽然想起这丫头脑子笨，根本就理解不了自己刚才是多么的神武霸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再跟言言多说什么。 第202章 同事之间 李承和言言回到公司。李承径自走进杜森的办公室，他眉飞色舞的跟杜森一顿描述。 杜森虽然心里埋怨李承办事不用心，原本很正常的提点，却让李承弄得跟敲竹杠似的。可他脸上却不能带出来，毕竟李承已经把钱要了回来。 言言折腾一圈已经不饿，她又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李承在冠珠和橱柜店里说过的每一句话。 当小丁看到李承挑选的豆灰色瓷砖时，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说明小丁也曾经选过这款砖。但是当朱成忠埋怨小丁当初怎么没帮他选这款砖时，小丁的眼中闪过了惊讶，接着是委屈。 言言忍不住扬起嘴角冷笑，原来不只是在他们公司，所有的公司都是一样，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你有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言言想到这，心情舒畅了许多，也感觉到了饥饿。 她从桌子底下拿出刘一帆给她在天猫上买的一箱零食，从里面挑一了袋薯片，一袋饼干，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溜达进茶水间。 丁美美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见言言进来，低声说道：“我晚一点打给你。” 言言感觉很尴尬，她刚才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忽略了丁美美在茶水间。 言言把薯片递向丁美美，“吃点薯片吧。” “不用了。”丁美美面无表情地说完，走出茶水间。 言言长舒一口气，心说，不吃算了，七元一袋，我还舍不得给你呢。 言言正嚼着饼干，出纳贝丽雅走进来打水。 言言赶紧递上薯片，“贝姐，吃点薯片。” 贝丽雅从袋子里拿了几片：“我也爱吃上好佳的薯片。” 言言好像找到了知音，“上好佳的薯片是土豆切片的，不像土豆粉加工的那种那么厚。” “嗯。”贝丽雅说道，“这薯片是我们小时候那种薯片的味儿。” 言言又把饼干递给贝丽雅：“你再吃两块饼干。” 贝丽雅实在的拿了一块饼干，笑着说道：“公司里有小姑娘就是好，总有好吃的。” 言言笑盈盈地说：“不管年纪多大，女人都要对自己好一点。” 贝丽雅感概：“没错，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谁还能在乎你。” 贝丽雅接好了水，对言言说道：“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言言把薯片递向贝丽雅：“这薯片你拿着吧，我抽屉里还有。” 贝丽雅却没有接，低声说道：“我拿回屋怎么吃？！” 言言瞬间明白了贝丽雅的意思：“那吃完再走。” “你快吃吧。”贝丽雅微笑着走了出去。 言言看着手中的薯片，忽然明白了同事的重要性，尤其是同一间办公室的同事。 贝丽雅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可杨琳却是个独来独往从不多言的人。这两个人在一间办公室，贝丽雅一天天的得多郁闷啊。 言言吃完饼干，洗了洗手，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心情愉快地走出茶水间。 王书祥看着言言问道：“这么快就吃饱了？” 言言语重心长说道：“书祥啊，我们是朋友，所以再跟你说一遍，在办公室里，话不要太多，以后要少说为佳。” 王书祥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又话多了？” 言言重重地点头：“哪有问女生吃没吃饱的，就算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吃饭，你也不要问她吃没吃饱，而是要看她有没有重新抹口红。如果她说吃饱了，却不补妆，说明她没好意思说实话，你还要劝她再吃点。” 王书祥诧异地看着言言，“这么复杂？” 言言又重重地点头：“就是这么复杂。” 王书祥愁眉苦脸地问：“要是像你这样，不抹口红的怎么办？”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平时不抹口红，跟男友出去吃饭的时候，也是会擦一点儿的。” “哦~”王书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女生跟男朋友出去吃饭，是不是都是化妆？” 言言解释道：“女为悦己者容。如果她连为男朋友化妆的心情都没有，那他们的感情，要么已经很稳定，达到了夫妻的境界；要么就是她认为，这段感情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了。” 王书祥诧异地看着言言：“你懂得的可真多。” 言言摆了摆手，“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你没事儿的时候，多看一些情感方面的书，积累一些经验吧。” 王书祥害羞地嘀咕道：“我积累再多经验也没用，哪有女生会喜欢我。” “怎么会没有呢？”言言说道，“是金子早晚会发光。你这么善良，一定会有女生发现你的优点，喜欢上你的。” 王书祥脸一红：“但愿吧。” 言言觉得自己跟王书祥说了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她开始继续思索刘川家的装修方案。 五点钟，杨琳准时走出财务室。 言言把刘一帆买的两盒鸭蛋黄放进包里。 王书祥招呼言言，“一起走吧。” “嗯，一起走。”言言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刘一帆应该会来接自己，被刘一帆看到自己又跟王书祥一起走，是不是不好？ 言言走出公司，站在台阶上往左右看了看。她并没有看到她熟悉的汽车。 王书祥看了一眼言言，嘀咕道：“你男朋友没来。” “他约了朋友。”言言随口说道。 “我们快走吧，一会公交车来了。”王书祥说着，朝公交站点走去。 言言跟在王书祥身后，感慨着，没有期望也就不会有失望，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二十路公交进站，王书祥很自然的跟言言一起上了公交车。 下班时间，公交车龟速前进，用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二院站点。 两个人一下车，言言就见言肃站在公交站点。 “爸！”言言兴奋的喊道，“你回来啦！” 言肃乐呵呵地说道，“回来啦。” 王书祥跟言肃打了招呼后，往中天花园方向走去。 言肃看了一眼王书祥的背影，对言言问道：“什么情况啊？怎么又一起回来的，他家坐二十二路不是更方便。” 言言笑眯眯的说：“我回家再跟你说这事儿，你先说说你都给我带什么回来了？” 第203章 男女有别 言肃挠了挠头，对女儿说道：“爸东西倒是没少带，可惜没有你的份儿了。” 言言眨眨眼睛：“你准备十月一放假，回我姥姥家时，带回去的吗？” 言肃一惊：“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了。” 言言更不解了，问道：“不是给我姥姥，你给谁了？我爷和我奶能吃多少东西啊。” 言肃看了一眼女儿的脸色，嘀咕道：“你妈把东西给莫伟家送去了。” “我妈？！”言言虽然知道妈妈有这打算，可她还是很惊讶。 言肃低着头，像犯了大错似的，说道：“你妈昨天就跟我说了，上次你们去莫伟的诊所，吃了人家的牛肉面，又没给人家诊费。这次我带回来的螃蟹和黄蚬子，正好给莫伟家送去，还这份人情。” 言言无法用语言表达现在的心情。 她过了一会儿，问道：“我妈又不认识他们家，怎么给他送去的？” 言肃说道：“我刚才拎着东西在这站点儿，先等的你妈，你妈和你孙姨一起去给莫伟家送去的。黄蚬子和螃蟹都分了两份儿，莫伟家是一份黄蚬子，一份螃蟹，我又给你孙姨家带了一份黄蚬子。” 言言嘟起嘴，“为什么还要给我孙姨家一份？” 言肃笑了笑：“你妈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去莫伟家，有你孙姨陪着不是合情合理嘛。” 言言懊恼地说：“所以就给我孙姨准备了一份黄蚬子？” 言肃挠了挠头：“不能让你孙姨白陪着去呀。”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她原本也不喜欢吃蚬子那类的东西，她觉得那玩意儿里的内脏实在太脏。 可言言虽然不喜欢吃，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送人。 言肃见女儿不高兴，便劝道：“你妈说了，你不爱吃蚬子，不如送给孙姨，还能送个人情。螃蟹给你留着呢。” 言言长舒一口气：“螃蟹你也不用给我留着，给我爷爷和奶奶送去吧。” 言肃心里一暖，笑着说道：“我闺女就是孝顺，你奶在咱家煮螃蟹呢，咱俩进门就能吃螃蟹。”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我奶过来啦？” “我出趟门回来，你爷和你奶不得过来看看。” 言言一挑眉：“就这么简单？” 言肃笑了笑，“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了你。渔具店左边，有家卖润滑油的你知道吧？” 言言停下脚步：“你是我亲爸，到底什么事儿，有话直说。” “你奶觉得卖润滑油那家的儿子不错，所以过来合计跟你商量商量这事儿。” 言言嗔怒道：“没什么可商量的，他们家卖的都是假润滑油。” “你这孩子别乱说。” 言言反驳道：“我没乱说，言谨看到他们家到货，卸下来的全是白色的润滑油桶，上面一个商标都没有。你再看他们家卖的货，哪个润滑油桶上面没有商标，不是他们自己后贴上去的。” 言肃挠了挠头：“还有这事儿？” 贩卖三无产品，性质可是很严重的。严肃这种老实人，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言言说道：“你不相信是吧？你现在给言谨打电话，让言谨告诉你。” “爸怎么能不信你呢。” 言言眨眨眼睛：“我不回家了，你跟我奶奶说，你没遇着我，我跟同事出去吃饭了。” 言言说完就想跑，被言肃一把拉住，“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十月一也不去你奶家啦。赶紧回家趁热吃螃蟹。” “爸~”言言委屈地说道，“我不想听我奶奶唠叨。” 言肃劝道：“你奶唠叨不也是为你好。她说她的，你吃你的螃蟹。那螃蟹可都是今天早晨新打上来的，你不最爱吃蟹黄吗？回家爸给你挑蟹黄吃。” 言言想想螃蟹，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父女俩回到家。言言一进门见爷爷言实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说道：“爷爷你真有口福，我刚买的鸭蛋黄，你尝尝。” “鸭蛋黄？”言实慢慢转头看向言言。 言言把背包里鸭蛋黄拿出来，递给爷爷。 言实看着盒子问道：“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言言答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把蛋清和蛋黄分离，然后把蛋黄蒸熟了吧。” 言肃拿过盒子看了看，“蛋黄这么红，一看就放了一堆添加剂，下回还是别买这种了。” “不买了，我就是尝个新鲜。”言言说着，走进厨房。 “奶奶，我回来啦。” 奶奶回头看了一眼言言，马上注意到她的新衣服。 奶奶问道：“你妈新给你买的衣服吗？” “我自己买的，好看吗？” “好看，我们小言言穿什么都好看。”奶奶说着，开始研究言言身上的衣服。 言言见除了螃蟹之外，灶上还炖着红烧排骨，马上笑逐颜开。 奶奶看着孙女喜形于色的样子，感觉自己这孙女见了排骨怎么比见了自己还高兴。 奶奶说道：“马上就吃饭，你快去洗洗手吧。” “嗯，我洗手换衣服。”言言说着，走出厨房。 爸爸和爷爷还在研究咸鸭蛋黄的制作过程。 言言忽然发现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无论多大年纪，对新衣服都是特别敏感的；而男人却只对一些自己不了解的新产品感兴趣。 言言换好衣服，才想起给刘一帆发一条微信，“我到家了。” 刘一帆回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 言言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我爸爸说，经过加工的鸭蛋黄，里面的添加剂太多，以后不要再买了。” 刘一帆简单的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思索着，要不要问问刘一帆在哪，忙什么呢。 言肃在门外喊道：“闺女，吃饭了。” “哎！”言言答应一声，走出房间。 奶奶把菜摆到桌子上，她看了一眼时钟，嘀咕道：“冬梅怎么还没回来。” 言肃也看了一眼时钟，“可能是进了门，多唠了两句嗑。” 言言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咱们先吃饭吧。” 奶奶说道：“你饿了就先吃，我再等等你妈。” 言言嘀咕道：“你们不吃饭，我自己怎么好意思先吃。” 第204章 大了六岁 言肃笑道，“自己家人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先吃饭吧。” 言言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想赶紧吃完饭，好躲回自己房间。 “别客气了，爸给你找个带黄的大螃蟹。”言肃说着给言言挑了一个螃蟹。 言言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大口的吃了起来，嘴里夸赞着，“奶奶做菜就是好吃。” 这时李冬梅上楼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言肃赶忙去给妻子开门。 言言瞬间没了胃口，奶奶看着言言，“你怎么了？” 言言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妈要是说我，你可要帮我。” 奶奶摸了摸言言的手，“你妈不说你。” 老话说的好，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 奶奶就言肃这么一个儿子，她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言言出生时，李冬梅正准备考会计师。她直接把言言扔在奶奶家，言言由奶奶一手带大，在奶奶眼中，言言就是她的命根子。 李冬梅进门，问过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到的，寒暄过今天的天气。 她一转头，看到言言已经坐在餐桌旁吃上了，忙对爷爷说道：“爸，你快吃饭吧。” 言实乐呵呵地说：“一起吃。” 李冬梅忍不住对言言说道：“你怎么不让爷爷奶奶吃饭，自己先吃上了。” 奶奶盛了两碗米饭，从厨房走出来，对李冬梅说道：“言言饿了，我让她先吃的。” 李冬梅说道：“妈，在家里咱们由着她性子，将来嫁了人，她到婆家还这么吃饭，那怎么能行。” 奶奶忙说道：“言言出了门是懂规矩的。” 奶奶对言言说道：“等将来嫁了人，你婆婆要是不上桌，你千万不能上桌。” 爷爷在一旁嘀咕：“咱找个上门女婿，不受气。” 爷爷一提女婿，奶奶想起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她看着言言，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小言言也大了，是应该找个对象了。” 言言马上提高警惕，“奶奶，我们先吃饭吧。” 言言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她那闪烁的小眼神，怎么能逃得过奶奶的眼睛，奶奶见言言不想提这事儿，便也不再提。 吃过晚饭，李冬梅在厨房洗碗。 奶奶走进厨房，“冬梅，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李冬梅笑着说道：“妈，咱俩说话，干麻还这么客气。” 奶奶说道：“我们店隔壁的润滑油店，你知道吧。” 李冬梅想了想，“知道，我见过那家店里的小孩儿。” 奶奶接着说道：“那孩子今年二十六，跟言言年纪倒是挺般配的，人也挺老实的。他妈妈今天过来跟我聊了一阵子，有心跟咱家做亲家。” 李冬梅皱了皱眉，卖润滑油那家的小伙子平时见了李冬梅，不笑不说话，为人倒也挑不出毛病。 可那小伙子只是高中毕业，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是守着家里的商店，帮着父亲做些开车送货之类的事情。 李冬梅想让女儿嫁给有文化、有本事的人。 她看好的是莫伟，虽然莫伟比言言大了六岁，这是一个硬伤。但中医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体面的，受人尊敬的职业。更主要的是莫伟性格好，还会做饭。 今天李冬梅特意上莫伟家里去了一趟，就是想看看莫伟的父母为人如何。 李冬梅今天一进莫伟家门，就知道这家人是正经过日子人家。 莫家房子虽然不大，装修的也很普通，但收拾的整齐干净，让人看着舒服。 莫伟父亲带着一股朴实劲儿，莫伟母亲看着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李冬梅跟莫伟父亲聊了几句，知道莫伟父亲是莫家村人，离她们村也不远。这也算是门当户对，就更让李冬梅放心了。她相信言言嫁给莫伟一定不会受委屈。 李冬梅对奶奶说道：“她们家要是有心，我就问问言言是怎么想的。” 奶奶忙说道：“我是想先问问你的想法，你这当妈的看好了，咱们再问言言。” “哦。” 奶奶见李冬梅态度不是特别热情，便问道：“言言心里是不是有人啦？” 李冬梅犹豫着说道：“也不能说有人，她有个同学刘一帆，你也见过的。” “刘一帆？”奶奶思索着，“就是言言那个开了辆黑色汽车的高中同学？” “是，他们一直有联系。” 奶奶双眉紧锁：“这人可不行，这孩子一双桃花眼，不是过日子的人。言言嫁给他，是操不完的心。” 李冬梅叹了口气：“我也劝过言言，可言言就说自己跟刘一帆是同学，不会喜欢刘一帆，可不喜欢俩人还常在一起玩。” 奶奶犯起了愁：“刘一帆那样能说会道，长得还好的孩子，言言怎么能不喜欢。” 李冬梅嘀咕道：“你还少说了一样，他家里还有钱。言言喜欢的东西，他都能送给言言。” 奶奶不乐意了，“我孙女儿可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人。” “言言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你看见了吧？”李冬梅问道。 奶奶惊讶：“不是她自己买的？” 李冬梅说道：“那衣服我上网查了，淘宝上最便宜的还卖一千多呢。言言打小就抠，她能舍得花那么多钱买一套衣服？” “哎哟，这可不行。”奶奶急了，转身往外走。 奶奶是个比较保守的人，在她心中，姑娘不可以应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李冬梅赶忙叫住奶奶：“妈，你听我说。” 奶奶停住脚步。 李冬梅继续说道：“这事儿急不得，你逼急了，容易事与愿违，反而更糟。” 奶奶问道：“你说咋办？” 李冬梅低声说道：“我想给言言介绍其他朋友，有了对比，言言就知道什么样的适合了。” 奶奶点头：“你说得对，那我明天跟隔壁说说，订个日子俩孩子见个面？” 李冬梅忙说道，“那个先不急。言言还认识一个叫莫伟的，小伙子今年二十九，虽然比言言大一些，可人品好，还是个中医。言言带我去莫伟的中医馆诊过脉，我觉得那小伙还行，要不，你也去中医馆看看？” “二十九……那是比言言大六岁吧，这犯六冲可不太好。” 第205章 实话实说 李冬梅对婆婆说道：“妈，犯六冲那都是迷信说法，我们不得看两个孩子性格合不合嘛。” 奶奶长舒一口气，“你要是觉得莫伟好，我明天就去看看。” 老太太原本是觉得隔壁小伙子知根知底，孙女嫁过去，不会受半点委屈。 可看李冬梅这意思，是没看上。既然李冬梅觉得莫伟好，奶奶倒也想去看看，这莫伟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言肃走进厨房，“妈，你今晚是住这，还是回去？” “我们回去。”奶奶说着，走出厨房。 李冬梅心说：这也就是亲儿子这么问，要是女婿问这话，那明显就是赶老太太走的意思了。 李冬梅赶紧在奶奶身后说道：“妈，你和爸今晚住言谨屋，明天早上吃完早饭，直接去渔具店多好。” 言肃挠了挠头：“妈，要不你们住这儿吧。” “我换床睡不踏实。”奶奶说着，走进言言房间。 言言正在画图，见奶奶进来，笑眯眯地说道：“奶奶，今晚跟我一个床怎么样？” “哎呀，你睡觉太不老实了，我可不跟你一个床。” 言言依旧笑眯眯的：“老太太嫌弃我啦？” “我大孙女这么好，我喜欢都喜欢不过来，怎么能嫌弃呢。”奶奶说着，从外衣兜里掏出钱包。 言言看着那熟悉的钱包，马上说道，“我都上班了，不要你钱了。” 奶奶还是打开钱包，嘴里叨咕着：“上班了，用钱的地方也更多了。” 言言握住奶奶的手，“你自己留着吧。” 奶奶笑道：“哎哟，真是长大了。不是小时候看着好东西，回来跟我开方子的样子了。” 言言环抱住奶奶，“我那时候不是小嘛，现在我都挣钱了，我应该给你钱的。” 奶奶摸着言言的头，“你有这心，奶奶就知足了。你现在挣的没有奶奶多，奶奶有钱，不给你花给谁花？你听奶奶的，这钱自己留着，看着喜欢的衣服，别舍不得买，钱不够跟奶奶说。咱没结婚之前，可不能要男方的东西。” 言言黏黏地说：“奶奶，你真好。” “大孙女，你妈说，你认识一个中医？”老太太开始往正题上引。 言言愣了一下，刚才妈妈回来时，由于爷爷奶奶在场，言言没好意思问妈妈去莫伟家的事儿。她不知道奶奶怎么知道莫伟这事儿的。 言言眨眨眼睛：“奶奶，你哪儿不舒服吗？” 奶奶说道：“我这辈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婚事。你要是结了婚，你丈夫疼你，我就剩下高兴事儿，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奶奶，”言言嘟起嘴，“我才多大啊，你们怎么都盼着我赶紧嫁出去。” 奶奶解释道：“不是着急你嫁出去，是着急你赶紧找个合适的对象。” 言言的脸红了起来，“哎呀~” 奶奶捏了捏言言的脸颊：“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自己可得上点心，不然好男人都让人抢跑了。” “奶奶~” “好啦，奶奶不说了，你也早点睡觉，别太累了。”奶奶说着，又捏了捏言言的脸颊，“奶奶走啦。” 言言拉着奶奶的手，“你就跟我住一晚呗。” “哪儿都没有自己的床舒服，我和你爷走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奶奶说着往外走。 言言跟爷爷奶奶告别，言肃陪着爷爷奶奶下楼。 李冬梅关好屋门，回身对言言问道：“你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奶奶给我钱了，我去看看给我几百。”言言说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李冬梅也跟进房间，见女儿正在数钱，便问道：“你奶奶给了你多少？” “五百！”言言说着，把钱收进自己的钱包。 李冬梅皱了皱眉：“以后不能再跟奶奶要钱了。” 言言辩解道：“不是我要的，是奶奶非要给我。” 李冬梅心里清楚，她这个婆婆有多偏心言言，她没再说下去，而是说道：“我下班去了趟莫伟家。” “我爸跟我说了。”言言说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莫伟父母看上去人不错，一瞅就是老实厚道的人家。” 言言凝视着妈妈：“你很满意是吗？” 李冬梅轻轻点了一下头，“现在看来，除了他比你大了六岁，其他没有任何让我不满意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好，既然你喜欢，那明天我就约他。” 李冬梅愣了一下，问道：“你打算怎么约他？” “实话实说呗，我就跟他说，我妈觉得你好，让我跟你处对象。” 李冬梅气得用手指一戳言言的头，“你是故意气我吗？” “我没气你，我是认真的。”言言嘴上这么说，可那沉着的小脸儿，明显在告诉李冬梅，她很不高兴。 李冬梅更生气了，又用手指一戳言言的头，“你要是真心想跟人家处，能这么跟人家说吗？” 言言也莫名的火起：“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嘛，实话实说，大家坦诚一点不好吗？” 李冬梅压了压火：“你也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 李冬梅说完，走出言言房间。 言肃看着妻子的脸色，知道这对母女聊得不太愉快。 他等了十分钟，觉得女儿的火气应该下去一些了。他从冰箱里找出一盒酸奶，走进女儿房间。 “闺女，喝点酸奶吧。” 言言看了一眼爸爸，“是我妈让你来的吗？” “没有啊，你妈没在客厅，应该是累了，准备睡觉了吧。” 言言想了想，接过酸奶，“你也觉得莫伟挺好是吗？” 言肃挠了挠头：“嗯，表面上看挺好，至于里面什么样，就得在事儿上看了。不遇上事儿，谁都是好人，只有真正遇到事儿的时候，本性中的阴暗面才能暴露出来。” 言言深吸一口气，“你们要是都觉得他好，明天我就约约他。” 言肃审视着女儿：“你自己想好啦？” “想好了，我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交个男朋友了。” 言肃笑呵呵地说道：“需不需要爸爸给你拿点活动经费？” 言言愣了一下，她误解了爸爸的意思，“奶奶就给我五百块钱。” 第206章 有些眼熟 言肃有些意外，对女儿问道：“你奶又给你钱啦？” 言言合计过味儿来，明白爸爸不是惦记奶奶给她的钱，而是想给她钱。 言言不想跟爸爸讨论莫伟，她转移话题：“嗯，奶奶说，我已经是上班的人了，需要买两件像样的衣服。” 言肃挠了挠头：“哦，你奶说得对，五百不够干什么的，爸再给你拿五百吧。” “不用了，我要用钱再跟你要吧。” 言言发觉爸爸的观察力实在是差了些，自己今天穿着一身新衣服，爸爸竟然没看出来。 言肃又挠了挠头：“咱们好像说跑偏了，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和莫伟之间的事儿。” “我和莫伟的事儿就不用聊了，我手里有个单子，是莫伟的朋友家，钥匙都有莫伟手里，过两天我复尺、对方案之类的事情，都会约莫伟，我会上心的。” 言肃听言言这么一说，马上眉开眼笑地说：“我闺女就是有福气，想什么就来什么。” 言言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是当然，小时候奶奶花了二十块钱给我算过命，那算命的老头都说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用愁。” “嗯，我闺女有福气。”言肃站起身，“早点睡觉吧，别太累了。” 言言等爸爸走出房间，她已经没有了画图的心思，便直接躺在了床上，开始思索自己要怎么做。 第二天一早，言肃又和闺女一起走出家门。 他们走到公交站点，远远就看到了王书祥。 言肃对女儿问道：“他怎么又来了？” 言言嘀咕道：“现在社会治安这么不好，我觉得和同事一起上班，有个照应，更安全。” 言肃皱了皱眉：“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言言面色如常，“公交车上万一出现个小偷什么的怎么办。” 言肃挠了挠头：“我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呢？” 言言笑嘻嘻地笑：“你想太多了。” 王书祥看到言肃，礼貌地说：“叔叔，早上好！” “早上好！”言肃接着说道，“辛苦你啦，每天特意陪言言上班。” 王书祥乐呵呵地说：“言言姐教了我不少东西，她有难我应该帮忙。” 言肃马上听出了问题，“有难？” 言言笑着说道：“他开玩笑的。” 王书祥看向言言，立刻反应过来：“我开玩笑的。” 言肃在机关工作三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也笑了笑，没再追问。 言言对爸爸说道：“爸，三十三路来了，你快上车吧。” “那我走啦，你们过马路的时候小心些，别着急。”言肃不放心地叮嘱道。 言言向爸爸摆了摆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快走吧。” 王书祥等言肃上了公交车，对言言问道：“我是不是又话多了？” 言言点头：“是。不过也没什么。” 王书祥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没跟家里人说，你遇到流氓的事儿？” 言言微微一笑：“我怕他们担心。” 王书祥更加不好意思：“嗯，你说得对，我以后说话是得注意些。” “车来了，我们上车吧。”言言说着，拉了一下王书祥的袖子。 两个人上了公交车，言言看到孙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早！” 孙亮笑了笑，“早！” 上次帮言言作证的大姐，热情的跟言言招呼，“美女，你天天坐这趟车上班啊？” 言做言嫣然一笑：“是。” 大姐打量王书祥：“这是你朋友？” 王书祥见这位大姐误会了，他刚想跟大姐解释。言言已经点头说道：“是。” 王书祥一脸尴尬地看了一眼言言，他被言言的小眼神吓得，没敢多说什么。 孙亮看着车窗外，装作欣赏车外的风景。 公交车行驶到建材市场站，言言和王书祥一前一后下了公交车。 王书祥对言言说道：“你认识很多人啊？” “谈不上认识，都是上次帮我忙的人。” “哦。”王书祥心说，都报了警，太家可不都认识言言了。 两个人离得远远就看到秦秋萱站在公司门外。 王书祥跟秦秋萱打招呼，问道：“你咋还没进去呢？” 秦秋萱淡淡一笑，“门没开。” 言言想起昨天，丁美美在楼拐角打电话的事，不免皱了皱眉，难道她真去酒吧，找那个男人去了？ 秦秋萱看出言言有心事，却不多问。 王书祥却傻乎乎的问道：“怎么了？” 言言往左右看了看，“公司还谁有钥匙？” 秦秋萱答道：“杜总和杨琳。” 言言眨了眨眼睛，难怪莫伟说，杨琳是杜森的贤内助。看来杨琳在公司的地位，不只是一个会计这么简单。 说曹操曹操到。杨琳挺胸抬头的从对面走了过来。 言言心里感慨着杨琳的气势，真有点老板娘的派头。 杨琳走到门前，也不跟言言她们三个人搭话。她拿出钥匙打开公司大门，径自走了进去。 秦秋萱笑了笑，跟着走了进去。 王书祥轻声嘟囔了一句，“这人怎么这样。”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杨琳只要不找她麻烦，为人什么样她才不在意。 杜森和韩雪一前一后走进公司，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开始简单的打扫卫生。 言言不时瞟一眼大门，惦记着丁美美。 丁美美没盼到，祁连峰却出现了。 言言见有客户进门，习惯地说了一声，“你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言言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进门的人是祁连峰，她应该躲起来的。 祁连峰只是觉得言言有些眼熟，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成功人士都希望自己给人民群众留下平易近人的口碑。 祁连峰对言言微微一笑：“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言言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冒出两个字：“你好！” 言言那窘迫的样子，让祁连峰更觉得眼熟，却还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杜森和韩雪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韩雪对祁连峰说道：“祁总，我们去会议室聊吧。” “好。”祁连峰说着，跟杜森一起走进会议室。 丁美美没来，往会议室送茶水的任务，按理应该是言言的活。 第207章 孙亮是谁 言言看向秦秋萱，“小萱，帮忙给会议室送三杯水呗。” “欧了！”秦秋萱早就看出，言言面对祁连峰时的尴尬。 王书祥又多嘴的问道：“你认识那个祁总？” “也不算是认识，”言言解释道，“刘一帆跟他挺熟的。” “这么说，刘一帆可以给你介绍很多大客户啊。”王书祥的脑子难得反应快了一回。 言言很无奈，她觉得王书祥的智商，根本跟不上队伍。 她对王书祥说道：“设计是靠实力，而不是靠关系。关系再好，我的设计方案入不了人家的眼，人家也不会选我的方案。” 王书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装修房子虽然不能说是一辈子的大事，但是除非搬家，一般装修完十年八年的都不会再动，当然要选自己喜欢的方案。” 言言看着显示器，觉得有些无聊，刘川家的方案，她已经改到想吐，实在不想再改下去，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让自己的脑子清晰一些。 言言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起朗润园十七号。她朝刚从会议室走出来的秦秋萱招了招手。 秦秋萱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言言低声问道：“朗润园十七号现在干到哪了？” 秦秋萱笑了笑：“今天铺地热。” 言言有点失望，“哦，那还有哪个工地需要复尺？” 秦秋萱一挑眉：“呆不住了，想出去逛逛？” 言言笑眯眯地点头。 秦秋萱想了想，“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的木工快干完了，一会儿老板出来，我们去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看看，量一下墙面的尺寸，壁纸该下单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要等老板出来啊。” “当然啦！”秦秋萱说道，“今天丁美美没来，王奕晨去了工地，我们俩再跑了，老板一出来就王书祥一个人在，再好的脾气也得不高兴啊。” 言言双眸滴溜溜地一转，“你说得太对了，我们俩还真不能一起走。那工地先不去了，我先问一下李哥，左岸新城二十三号用的是谁家的壁纸，先确定一下方案吧。” 秦秋萱含笑说道，“你变得可真快。” “我中午回来给你带炒面。”言言说着，拿起手机联系李承。 李承回答她的却是，去问业主。 言言心说，壁纸也是一块肉啊，李承不想要了吗？ 言言虽然不情不愿，可还是联系了业主温鸣。 温鸣的态度倒是很热情，可他告诉言言壁纸是在mlk选的之后，言言就觉得哪儿不对劲。 言言放下电话，开始思索mlk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 秦秋萱见言言还呆坐在那，便问道：“你怎么不出去了？” 言言皱了皱眉：“mlk壁纸在哪儿？” 秦秋萱一笑，“你常去居然之家，怎么连mlk都不知道。它就在居然之家的正门右边儿啊。” “我们这是不是就一家mlk壁纸？” 秦秋萱反问：“你还想要几家？那家店不只是卖壁纸，还卖窗帘儿，一般大宅都选用他们家的东西。” 言言长吁了口气，她终于想起mlk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公交车上遇见的孙亮，曾经跟她提起过，在mlk卖窗帘和壁纸。 言言一拍桌子，转头对秦秋萱说道：“我今天懒得出去，要不你帮我去mlk看看，跟他们确定一下得了。” 秦秋萱似笑非笑地看着言言，“给我个理由？你可以不说出来，但要发到我微信上。” 言言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憋了半天，说出三个字：“没义气！” 秦秋萱笑了起来，“你是懒得出去，还是不好意思去见孙亮？” 言言更多惊讶：“你怎么认识孙亮？” 王书祥一会儿看向言言，一会儿看向秦秋萱，他的头转来转去的，自己都觉得累。 他弱弱地问道：“孙亮是谁？” 秦秋萱瞥了一眼王书祥，“天天坐一班公交车上班，怎么都不认识？” 王书祥更是一头雾水：“坐一班公交车？” 言言扶额，对秦秋萱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秦秋萱想了想，说道：“哎呀，我给你翻一下聊天记录吧。” 她说着翻起自己的手机，嘴里叨咕着，“幸亏我有不删聊天记录的好习惯。” 秦秋萱说着，把手机递到言言面前，“自己看吧，我可从来没出卖过你。” 言言接过手机，见对话开始是孙亮发来的一张言言坐在公交车上，低头看手机的照片。 言言的脸瞬间气得通红，“他这人有病吧，怎么偷/拍我！” 王书祥马上兴奋了，“又是一个变态？” 秦秋萱瞪了一眼王书祥，“别瞎说，人家是仰慕我们言言。” 秦秋萱对言言说道：“你往下看。” 言言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见孙亮询问秦秋萱，认识这个女孩吗？听说是创佳的助理。 秦秋萱很直接的反问孙亮什么意思，并告诉孙亮，言言有男朋友。 孙亮误把和言言一起坐公交车的王书祥当成了言言男朋友，接着说了一些王书祥配不上言言之类的话。 秦秋萱很直白地告诉孙亮，配不配得上，跟孙亮无关，并警告孙亮如果还想跟创佳合作就不要打扰言言。 秦秋萱语气不善，孙亮便没有再发来信息。 秦秋萱等言言看完微信说道：“我只是在施工现场遇到过几次孙亮送货，对他也不太了解，听他家设计师说，这小子人品还行，没有不良嗜好，但是跟你男朋友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所以就没跟你提起这事儿。” 言言咬着嘴唇，孙亮跟秦秋萱打听自己，这个言言可以忍，言言无法忍受的是孙亮偷/拍自己。 秦秋萱见言言还是一脸怒气，便劝道：“你长得这么漂亮，他一未婚男青年喜欢你是正常的，你不喜欢他，别理他就是了。” 言言气哼哼地说道：“我不喜欢别的给我拍照，还是偷偷/拍的。” 秦秋萱无奈地叹息一声：“唉，这真是防不胜防的事情，现在走马路上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偷/拍。还有一些闲人喜欢拍小视频，一不留神我们就会出现在别人的小视频中。” 第208章 我的私事 王书祥在一旁，听秦秋萱和言言小声聊了半天，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们说的孙亮是谁？” 言言没好气地说道：“今天早上，在公交车上我打招呼的那个，穿个骚粉色夹克的男生。” 秦秋萱觉得言言不愧是是设计专业毕业，颜色形容得实在是贴切。 王书祥恍然大悟：“哦，那个老盯着你的男人。” 秦秋萱一拍王书祥的肩膀，“兄弟，以后长点儿心吧，如果那男的再靠近言言或者给言言拍照，你需要警告他一下了。” 王书祥皱了皱眉，“我是得警告他一下，怎么能随便给别人拍照呢。” 言言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对王书祥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会处理的。” 秦秋萱马上反应过来，言言有正经的男朋友在，哪用得上王书祥。这些事情对天顺集团少当家来说，都是小事儿。 秦秋萱又拍了拍王书祥的肩膀，“兄弟，这事儿还真不用你参与，你只要在刘一帆没时间接送言言的情况下，陪言言坐个公交车就行了。” 王书祥挠了挠头，“我明白。” 言言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刘一帆这两天都没出现，这小子不会是又勾搭上新女朋友了吧？ 言言对秦秋萱说道：“老板出来，你就跟老板说，我去mlk核对壁纸去了。” 秦秋萱直接问道：“中午还回来吗？” 言言迟疑了一下，“看情况吧。如果我回来，提前给你发微信，你要不要带炒面？” 秦秋萱是明白人，她见言言这么快改变主意，突然要去mlk，便知道言言不可能一个人去mlk，一定是约刘一帆一起过去。 秦秋萱笑了笑：“算了，我中午还是简单的订份盒饭得了，你就不用惦记我的午餐了。” “那我先出去了。”言言说完，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出公司。 言言出了公司大门，便拨通了刘一帆的手机。 刘一帆正在开会，一见是言言的电话号，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看了一眼爸爸，起身走出会议室。 刘一帆接通电话后，直接问道：“怎么了？” “你有时间吗？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居然之家正门的mlk壁纸。” 刘一帆没有回答言言，而是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刚从公司出来，”言言皱了皱眉，忽然意识到刘一帆那头，也许正忙着。 言言接着说道：“如果你那头有事就算了。” 刘一帆现在还真有事，但他知道，如果言言没遇到麻烦，是不会找他的。 刘一帆说道：“我可能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你既然从公司出来了，就在肯德基等我吧。” 言言叮嘱道：“嗯，我不着急的，你慢点开车。” “行啦。”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刘一帆回到会议室，对会议室里的三个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儿，要出去一趟。” 刘权看着儿子，问道：“谁找你？” 刘一帆皱了皱眉：“刘总，这是我的私事儿。” “哦~”刘权一本正经地问：“儿子，是谁找你？” 一旁坐着的陈工程师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总监起身说道：“我先出去抽根烟。” “一起吧。”陈工程师说着，跟徐总监一起走了出去。 刘一帆不耐烦地说：“爸，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那得问你呀，”刘权说道，“既然是我儿子的私事儿，我这当爹的不得打听打听。” 刘一帆一抬手，示意父亲不必再说下去，“爸，言言找我，这丫头的没事不会找我，所以我要过去看看。” 刘权想问儿子，我们正在研究工程方案，你tm说走就走，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可话到嘴边，刘权又咽了下去，他问道：“言言没说什么事儿吗？” “没说。” 刘权审视着儿子，“你知道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有多重要吗？” “知道，可我在这和不在这，对你们也没什么影响。” 刘权一拍桌子，吼道：“对我们没影响，可对你有影响。” 刘一帆握紧拳头，对父亲问道：“你是要我留在这儿，继续听你们讨论吗？” 刘权用手指着儿子，“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事之前有必要衡量一下轻重缓急。” 刘一帆直接说道：“我觉得言言比这次的会议更需要我。” 刘权挥了挥手，“赶紧走！” 刘一帆转身走出办公室。 刘权无奈地扶住自己额头，喃喃自语：“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 站在窗口抽烟的徐总监和陈工，见刘一帆急匆匆地走向楼梯，两人相视一笑。 刘一帆开车赶到肯德基。一进门就见言言坐在门旁的椅子上，正看着他。 刘一帆问道：“怎么没点喝的？” 言言往左右看了看，长吁一口气，低声说道：“我不渴，我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刘一帆见言言的表情，知道事挺严重，他问道：“用不用来个原味圣代？” 言言又长吁一口气，“不用了。” 连冰激凌都不想吃了，刘一帆意识到，这件事儿真的很严重。 言言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先说好，我说完，你可不许发脾气，什么都听我的。” 刘一帆皱了皱眉，“别磨叽了，痛快说。” “那你先答应我，都听我的。”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谁欺负你了？” “你先答应我，一切听我的。” “废什么话，”刘一帆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能解决，还会找我吗？” 言言愣了一下，委屈地说道：“你跟我凶什么啊，我不找你了行了吧。” 言言说完起身往外走，刘一帆也不拦言言，而是跟言言一起走出肯德基。 两个人出了门，刘一帆一把拉住言言，“上车说。” “我不用你了。”言言挣扎着，想甩开刘一帆的手。 言言的力气怎么可能跟刘一帆抗衡，刘一帆拉着她走到自己车旁，直接打开后排车门，把言言推上了车。 言言的倔劲儿也上来了，上车之后，一言不发。 刘一帆骂道：“我怎么这么贱呢！我爸那头正开会呢，你一个电话，我马立就过来了。你还给我甩脸色，我怎么把你惯成这德性的了。” 第209章 你个无懒 言言听刘一帆说完，气得满脸通红，“我们俩是谁惯着谁呀？我什么事儿没让着你？你说打球，我就陪你打球；你说玩游戏，我就陪你玩游戏。你玩的那些东西我都不会玩，我只能在旁边傻坐着，我说过什么吗？我今天又没让你马上过来，你不顺心，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呀。” 刘一帆懊恼地说：“是我跟你发脾气，还是你没事儿找事儿？你都从公司出来了，我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自己去看那个破壁纸吗？你tm要是自己敢去，会给我打电话吗？” 言言深吸一口气，委屈地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帮我，不是让你来骂我的。” 刘一帆见言言的眼泪已经涌上来，亮晶晶地挤在眼圈边上，马上就要掉下来。 刘一帆无奈：“你哭什么啊？有事儿说事儿。”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 刘一帆压了压火气，“那家壁纸店的人，怎么为难你了？” 言言依旧看着车窗外，“没有，我不知道选什么好，想让你陪我看看。既然你这么忙，我直接告诉李承，我选不出来，让他自己选好啦。” 刘一帆伸手把言言的头转了过来。 言言推着刘一帆的手：“你干嘛！” 刘一帆正色说道：“我最讨厌你说慌，你痛快说实话，别逼我去砸那家壁纸店。” 言言捶打着刘一帆，“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个不讲理的朋友啊。”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快点说。” 言言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便不再挣扎。 她无力地靠向一边，委屈地说道：“你这脾气，我怎么跟你说啊。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过去一趟，可你这一身的火药味，你闹玩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刘一帆见言言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软了。他伸手从纸抽里抽出两张纸巾，要替言言擦擦脸。 言言直接从刘一帆手里拿过纸巾，自己擦了两下。 言言擦完脸，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你要是拿我当朋友，就听我的。” 刘一帆无奈：“好，我听你的。” 言言又深吸一口气，“壁纸店的导购孙亮，跟我做同一班公交车上班。” 刘一帆瞬间就全明白了，“哎我去，所以你不敢去壁纸店，怕他知道你在创佳上班是吗？” 言言马上说道：“你不许去为难他，你只要陪我去壁纸店，把客户选的壁纸确定一下就行。” “我知道了。”刘一帆说完，忽然盯着言言的眼睛说道：“你还有事儿没说。” 言言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这事儿！” “你骗不了我。”刘一帆严肃地说道，“如果这么简单，你早就在肯德基里吃冰激凌了。” 言言辩解道：“外面卖三元，他们卖十一，傻子才买他们店的冰激凌呢。”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自己是舍不得买，但是我给你买，你不会拒绝。今天你有心事，所以根本不想吃。” 言言一挑眉：“那你现在去给我买吧，再加一份薯条。” 刘一帆无奈：“鸡翅要吗？” “不要鸡翅，我要吃鸡块。” “等着。”刘一帆说完，打开车门，下了汽车。 言言长舒一口气，无力地倒在后排座上。 言言思索着，刘一帆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如果自己嫁给这样的男人，真的会很累。 言言想到了爸爸妈妈心中的理想女婿——莫伟。她想知道，莫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一帆很快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言言坐起身，接过刘一帆手中的冰激凌，低头吃了起来。 刘一帆抬手，帮言言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 轻声问道：“看我玩游戏就那么委屈吗？” “是无聊。” 刘一帆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自己玩的挺开心呢。” 言言嘀咕道：“我不开心又能怎么样，我又拧不过你。”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委屈你了，下次吃饭带你，玩游戏不带你了。” 言言马上说道：“打球也不用带我。” 刘一帆皱了皱眉：“以后你要是不想去就直说。” 言言诧异地看着刘一帆，“我记得我跟你说了。” “是吗？”刘一帆开始装糊涂，“我怎么不记得你说了。” 言言一撇嘴，“你个无懒。” 刘一帆搂住言言的肩膀，“不闹了，把烦心事跟我说说吧，我帮你解决。” 言言咬着冰激凌勺子，犹豫着说道，“我说了，你不许发火。” 刘一帆轻轻点了一下头：“我不发火。” 言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一帆微微皱眉，他最讨厌言言这么磨叽，可他现在想让言言说实话，只能忍着。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的，半个月前，我在公交车上要下车，孙亮提醒我还没到建材市场站。我发现他在注意我后，就让王书祥陪着我上下班，孙亮就再没跟我说过话。我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可今天听说业主订的是他们店的壁纸，我本打算让秦秋萱替我去mlk，我就不见孙亮了。我跟秦秋萱一说这事儿，秦秋萱才告诉我，孙亮曾经跟她打听过我。” 刘一帆一挑眉，“孙亮早就知道你在创佳上班？” “嗯，所以我想，我还是自己过去吧。你陪着我过去，让他见识一下你的高大形象，好让他知难而退。”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言言愣了一下，“就这些。” 刘一帆真的生气了，“我们认识七年了，这点破事儿你会怕我生气？我一直在让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还瞒着我？” 言言一脸委屈：“我没瞒着你。” 刘一帆压了压火气：“是你自己说，还是我给秦秋萱打电话问她？”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孙亮给秦秋萱发了一张我在公交车上的照片，我不知道他拍了多少，我想让他删除那些照片。” 刘一帆打开车门，转身下了汽车。 言言赶紧下车，拉住刘一帆，“你答应过我，听我的。” 刘一帆看着由于着急，满脸通红的言言，忽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第210章 你别吓我 刘一帆对言言问道：“你想怎么解决？” 言言拉着刘一帆又上了汽车：“我的薯条还没吃呢，你等我吃完的，我再告诉你。” 刘一帆无语了，“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儿。” 言言一本正经地说：“薯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刘一帆气得一拍言言的头：“你真没治了。” 言言笑了笑，拿起一根薯条递到刘一帆嘴边：“吃一口吧。” 刘一帆推开言言的手，“不吃！” 言言又递到刘一帆嘴边：“你买的，怎么着也得吃一口啊。” 刘一帆无奈张口咬住薯条。 言言笑眯眯地说：“别生气了，我都想好怎么办了。” 刘一帆看着言言，“你脸变得可真快，刚才还哭呢，现在就能笑了。” 言言眨眨眼睛：“那你还想让我接着哭吗？” “吃你的薯条吧。”刘一帆对言言真是没办法，以他的脾气，直接去壁纸店找孙亮，不说打得孙亮满地找牙，也要教训一下孙亮，让孙亮长点记性。壁纸店的工作孙亮也不必作了，以后在街上遇见到言言也要躲着走。 刘一帆耐着性子等言言吃完薯条，他以为言言该说怎么解释孙亮的事儿了，没想到这丫头又拿起鸡块，递到他嘴边一块。 “吃块鸡块吧。”言言说道。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我现在特想打你一顿。” 言言拍拍胸口：“哎呀，你吓到我啦。你怎么还有暴力倾向了。” 刘一帆一握拳头：“你才知道我有暴力倾向？” “别这样。只有弱者才用武力，我们都是文明人，用语言就可以表达我们的想法。” 言言说着，要用手去摸刘一帆的头，想要表达一下安慰。 刘一帆赶紧推开言言的手，“你手油乎乎的往哪儿摸。” 言言嘿嘿地笑着说道：“既然你嫌弃我，那就算了。” 刘一帆看着言言，“你好奇怪，我平时要是嫌弃你手脏，你马上就会翻脸，今天性子怎么这么好？” 言言一边吃着鸡块，一边说道：“我今天有求于你，不敢跟你翻脸。” “是不是我打你，你也不会翻脸？”刘一帆说着，做势要打言言。 言言一躲，一块鸡块掉在了言言的衣服上。 “哎呀，衣服弄脏了。”言言赶紧拿起掉在身上的鸡块，查看衣服。 刘一帆见言言紧张的样子，随口说道：“没事儿，哥再给你买新的。” 言言很自然地问道：“这件你花了多少钱？”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言言喃喃地说道：“你不想说破就算了，谢谢你。” 刘一帆不知道自己是该承认，还是否认。 言言接着说道：“等赵明成那单的奖金发下来，我也送你一件衣服。”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们用分得那么清吗？” 言言吃完最后一块鸡块：“我这不是分得清，是礼尚往来。” 刘一帆不再说下去，而是问道：“你吃完了，该说说怎么解决孙亮了吧？” 言言长吁一口气，“一会儿我们到mlk，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你只要陪着我就行了。我会先跟他们店长确定一下温哥家的……” 刘一帆打断言言：“他是你哪门子哥？” 言言一脸无奈：“他都快四十岁了，我不能管他叫温弟弟吧？” 刘一帆反问：“他没名字吗？” “好，”言言接着说道，“我先确定温鸣家的方案，办完正事儿之后，我就让孙亮送我们出来。我们在外面，我就跟孙亮开诚布公地说说这事儿。我明确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删除他手机中我的照片，并警告他如果再偷/拍我，我会报警。” 刘一帆一挑眉：“这就完了？” “嗯，他以前也帮过我，我们说开了也就完了。” 刘一帆眯起眼睛审视着言言：“他帮过你？” 言言知道自己又说走嘴了，“前几天在公交车上，有个流氓碰了我一下，他训斥了流氓。” 刘一帆骂道：“你tm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言言赶紧解释：“我不是要瞒你，这两天也没见到你，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跟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干嘛。” “这是小事儿吗？你招惹完流氓，流氓要报复你怎么办？”刘一帆是真急了，他发现言言就是缺心眼儿，大事儿和小事儿都分不清。 “这几天我都是和王书祥一起上下班的，到了二院站点，我妈妈也会来接我。” 刘一帆气得咬了咬牙，“你也知道流氓会来找你麻烦？” “我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想不开呢，所以就让王书祥跟我一起上下班了。” “王书祥那货靠谱吗？” 言言一脸轻松：“有个人在我身边，坏人就不敢找我麻烦了。” 刘一帆看着言言的傻样子，推了言言的头一下，“明天我接你上下班。” “真不用。”言言赶紧说道，“王书祥家离我家那么近，我们一起走很方便的。如果哪天他休息，我再给你打电话。” 刘一帆看着言言：“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当然会啊，我今天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 言言轻轻拍了拍刘一帆的肩膀，“别生气啦，这事儿都过去了。” 刘一帆正色说道：“下次发生什么事儿，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言言举起三根手指头：“一定。” “行啦，去见见孙亮吧。”刘一帆说完，转身下了汽车。 言言跟在刘一帆身后，“你客气一些，别给人家甩脸子。大家都在建材行里混……” 刘一帆突然停住脚步，转回身。 言言没停住，撞到刘一帆身上，她抬起头，弱弱地说道：“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刘一帆冷冷地说道：“那就别在这行混了？” 言言惊讶：“我好不容易手里有两单的，干麻不混了？！” “我是说他。”刘一帆说完，转身走向居然之家。 “哎！”言言赶紧拉住刘一帆，“你不能这样！” 刘一帆面沉似水：“我就这样！” 言言抱住刘一帆胳膊：“你别吓我，我们不是说好的？我跟孙亮说完，这事儿就过去了。” 第211章 心眼儿小 刘一帆见言言紧张的样子，皱了皱眉，“这事儿过得去吗？” 言言赶紧说道：“你看到孙亮，你就会明白，我不可能喜欢他，更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俗话说，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我们没有必要跟孙亮这种人结怨，大家说开了，从此不相往来就是了。” 刘一帆想了想，“好吧。” 言言盯着刘一帆，“说话算话？” 刘一帆反问：“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嗯，你从不食言的，答应我的事情，都是说到做到。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气质最好、素质最高、长得也最帅的一个。” 言言的这一番夸奖，使刘一帆脸色缓和了许多。 刘一帆无奈说道：“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了？” 言言抱着刘一帆的胳膊：“肺腑之言呐！” 刘一帆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走吧！” 言言的嘴没闲着，继续说道，“你这通身的气派，比帅气的彭于晏更儒雅，儒雅中又带着阳刚，十足的完美男人形象。你往那一站，都不用说话，普通的男人见了你，马上就会自惭形秽。” 刘一帆忍着笑，抬手捏了捏言言的脸颊，“我今天才发现，你这小犟驴，也会说好听的话。” 言言赶忙推开刘一帆的手：“大街上别动手动脚的，多不好意思。” “那么假的话，你都好意思说，还有你不好意思的事儿？”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哎呀~说实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一帆见言言不好意思了，便不再逗她，拉着她的手，两个人走进mlk。 孙亮穿着一身黑色工装，短发梳得一丝不苟，唇红齿白，透着一股子阴柔。他正站在前台，和另一位女导购闲聊。 女导购先看到言言他们进门，招呼道：“欢迎光临mlk。” 孙亮转头，看到手拉着手走进来的言言和刘一帆，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言言，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mlk？” 刘一帆瞬间心情就舒畅了，他确定言言不会喜欢孙亮。 言言盈盈一笑：“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的业主温鸣，在你们店选的壁纸，我想来确定一下。” 孙亮还没回答，另一位导购沉着脸说道：“你是创佳的吗？温哥和创佳装饰的李承一起选的壁纸，已经确定完了。” 言言愣了下，马上明白这位导购应该是误会自己了。 言言看了一眼女导购，慢条斯理地说道：“李哥让我过来核对一下，因为木匠已经快完工，马上就要用壁纸了。” 孙亮说道：“我找下合同，你看看样板吧。” 孙亮说着请言言和刘一帆往里面走。 mlk的老板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样子虽美，却带着一点凶，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孙亮介绍道：“马姐，这位是创佳的设计师言言。” 马姐抬起头，看向言言，那眼神是傲慢的。当她的目光与刘一帆相遇时，脸上瞬间笑出了花。 “刘总！”马姐站起身说道，“我前天还跟陈工念叨，天顺什么时候装修，到我们mlk看看，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刘总？！言言奇怪刘一帆什么时候成了“刘总”，他要是刘总，别人怎么称呼他爸爸？老刘总吗？ 马姐对一旁的孙亮说道，“还不快去给刘总拿饮料。” 孙亮的表情带着尴尬，他转身去拿饮料。 刘一帆和言言坐到沙发上，刘一帆依然拉着言言的手。 马姐这才想起，孙亮刚才介绍说是创佳的设计师。 马姐打量言言，“你就是创佳新来的设计师吧？”她实在想不起孙亮介绍时说的名字。 言言察觉到马姐刚才并没注意孙亮的介绍，只好自我介绍道：“我是李承的助理，我叫言言。今天过来核对一下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的壁纸。这两天壁纸要进场，我想问一下与谁交接。” 马姐笑了笑，“哦，这么快就能贴壁纸了，我先让库房把货都备出来。我家工人活比较多，你提前三天确定哪天动工，我们工人要提前安排。” 言言忽然意识到贴壁纸的工人每天不会坐在哪儿，随叫随到。人家的工作也是提前排好的。 言言说道：“好的，我会跟施工监理提前确定。我与你们店谁联系比较方便？” 孙亮把三瓶果汁放到茶几上，随口说道：“你联系我就可以。” 言言还没回答，刘一帆慢悠悠地说道：“我这人心眼儿小，最忌讳别人联系我妹妹。” 马姐马上笑道：“如果我有这么漂亮的妹妹，我也忌讳。” 孙亮讪笑，转身走了出去。 马姐对言言说道：“我们加一下微信，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言言尴尬地拿出手机，和马姐加了微信。 刚才站在前台的另一位女导购，抱着样板和合同走进来，“马姐，这是温哥家的合同。” 马姐对言言说道：“你看一下方案和效果图吧。温鸣家的窗帘也选完了。” 言言心说温鸣的单子，李承干得可到彻底，从家具到壁纸、窗帘一样都没落下。 言言拿过合同，直接翻看后面的效果图。 mlk把效果图打印在铜版纸上，还原效果非常好。这图片跟李承做的效果图区别不大。 言言一看就明白，李承当初做图时，用的就是mlk的模。 这么说，李承跟这位马姐应该很熟，自己要是长点心，早就应该认识孙亮了。 言言看过合同，又翻看样板。 导购给言言指出温鸣选的是哪款。 言言在意的却并不是温鸣选的，而是挑选自己喜欢的，适合刘川家用的。 言言翻看过这本之后，问道，“我还有一户是北欧风格的设计，我也想选一下。” 导购一听有客户，马上问道：“多少平的房子？” 言言看了一眼导购，淡淡地说道：“使用面积九十多平。” 言言从进门时就不太喜欢这位导购，当然她也不喜欢这位马姐。 言言合上手中的样板，对马姐说道：“我们微信联系吧，我先回公司跟施工监理确定一下时间。” 第212章 彻底删除 言言起身跟马姐告辞。 马姐客气地说道：“妹妹第一次到我们店，我们聊得这么投缘，还没尽兴呢，我怎么舍得让你们走。这眼看到中午了，姐姐做东，请你们吃顿便饭，咱们叫上陈工，大家边吃边聊。” 言言诧异，自己跟这位马姐也没聊上两句，怎么就聊得投缘了？ 刘一帆微微一笑，“改天吧，今天公司开会，你就算想请陈工，他也未必能出得来。” “这样啊！”马姐马上说道，“那明天晚上怎么样？明天晚上咱们大府酒楼。” 刘一帆一脸为难：“明天言言舅舅过生日，我们俩做晚辈的，不好不出现。” 马姐不知道是真这么巧，还是刘一帆的托词，她脸上依旧保持微笑：“那老弟你看哪天方便？” “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等有机会的吧。”刘一帆说完，拉着言言往外走。 马姐送他们，边走边说：“老弟是明白人，我卖货不可能赔钱卖，但我也不能为外地扛价，你们用的货，我肯定是最低价，不可能比其他mlk贵一分钱。” 刘一帆笑了笑，“我是土生土长的辽城人，我从小就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相同的价格，我一定会选择本地代理商。但作为商人，我必须货比三家，把成本降到最低，追求利润的最大化。” 马姐一拍胸脯：“老弟你放心，姐保证让你满意。” 刘一帆笑了笑：“我先谢谢你了。” “老弟太客气了。” 刘一帆接着说道：“公事儿说完了，我得跟你们店的帅哥，聊点私事儿了。” 马姐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孙亮。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是想叫孙亮出去聊的，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事儿，多丢人啊！ 刘一帆却不这么想，这事儿要挑明，就要当众挑明。如果把孙亮叫出去说，孙亮回店对店长和同事的解释，毫无疑问会是另一个版本。 那时孙亮可以说，他每天和言言一起上班，两人的关系特别好，甚至可以说，是刘一凡从他身边抢走的言言，或是言言爱慕虚荣，抛弃了他。 刘一帆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对孙亮说道：“听说你每天都坐二十路公交车，并在车上偷偷给言言拍了不少照片。我想看看这些照片。” 孙亮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接着转红，“误会吧。” 刘一帆正色说道：“你不记得你把言言的照片发给别人，并打听言言的情况了吗？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 刘一帆平时和言言在一起时，总是嬉皮笑脸的，言言已经习惯了他的不正经。 就算两个人吵架生气，言言也没见过刘一帆这么阴沉的脸色，言言忽然觉得刘一帆很陌生。 孙亮的脸已经由红变紫，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承认这件事儿。 马姐抬手打了孙亮一巴掌，“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言言也是你能惦记的？” 言言一惊，她没想到马姐会打人。 孙亮难堪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言言有男朋友。” 刘一帆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把手机里的照片彻底删除吧。” 马姐跟着说道：“快点删了！” 孙亮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当着大家的面删除了两张照片。 言言没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尴尬，她低声说道：“我有喜欢的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偷/拍我。” 马姐马上说道：“言言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他。” 马姐又拍了孙亮一下，“你要是喜欢言言，就堂堂正正的跟人家说，偷偷/拍人家照片算怎么回事。” 刘一帆听马姐这么一说，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了凶光。 马姐不等刘一帆说话，接着说道，“你也不想想，言言能喜欢你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怎么跟刘总比，刘总无论长相、才华，哪样不比你强。就刘总开的那辆车，你干一辈子也买不起啊。” 刘一帆淡淡一笑，“马姐过奖了。我还要谢谢孙亮呢。前几天，言言在公交车上遇到流氓，多亏了孙亮帮忙。” 马姐尴尬了，她为讨好刘一帆，恨不得把孙亮踩在脚下，跺上两脚，可没想到刘一帆的变脸速度跟川剧有一拼。 “还有这事儿啊？”马姐装作一脸惊讶，“想不到孙亮还很有正义感。” 孙亮低头不语。 他们各店的导购和业务之间，经常偷/拍客人的照片，然后互相打听，沟通信息。 也就是一个客户在进店跟孙亮了解产品的同时，孙亮也会很自然的询问，客户所在小区，然后问出哪栋楼，并衡量出客户的购买能力。 如果是意向客户，另一个导购会拿着手机，不经意的偷偷/拍下客人的照片，发给店里跑小区的业务人员。 业务人员会特别留意客户家的装修进度，并根据照片，在施工现场一眼认出业主，进行特定的有效沟通。 如果客户不说出自己所在的小区，孙亮也可以拿着客户的照片，去询问关系比较好的家具店或是瓷砖店，了解这个客户的信息。 辽城是个小地方，新楼盘屈指可数，建材市场的经销商，除了同行之间有竞争，其他店家，都愿意互通信息，连带销售。 各品牌之间，不管是五一，还是十一，只要找个由头，就会组织起来搞个联盟销售。 孙亮知道言言在这附近上班，就打听了几个相熟的朋友。 很快就有人认出，言言是创佳新招的助理。同时孙亮也听说了，言言后台很硬，有大单专等言言的设计。 孙亮本以为，跟装修公司的设计师成为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却没想到今天弄得这么难堪。 马姐那头继续安慰着言言，并向刘一帆保证，孙亮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在言言面前。 刘一帆淡淡地说道：“马姐严重了，他毕竟帮过言言，我这人恩怨分明。” 马姐继续捧着刘一帆说道：“老弟就是有涵养，一般人听说这事儿，不得来找孙亮，弄不好把我这店砸了的心都能有。你看老弟你，大人大量，不跟孙亮一般见识，姐真佩服你。” 第213章 后台挺硬 刘一帆怎么可能不计较，可就像言言说的，言言打算在建材行混，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刘一帆不能把事儿做绝。他打完一巴掌，还要给个甜枣。 刘一帆对马姐说道：“言言长得这么可爱，冒出来一、两个喜欢她的人很正常。” 马姐笑道：“没错，我看着言言都喜欢呢。” 刘一帆接着说道：“你心里怎么喜欢我管不了，但是你不能打扰到言言，如果打扰到她，我这人翻脸可不认人。得罪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刘一帆的语气阴冷，目光中带着凶狠。 马姐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尴尬地停留在脸上。 刘一帆转头对孙亮说道：“这件事，我今天既然当着马姐的面说出来，就是看在你帮过言言的份上，没想找你麻烦。” 言言红着脸，羞涩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给我拍照，朋友之间也很少照相，所以……” 孙亮实在难堪：“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刘一帆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马姐送刘一帆他们走出mlk，等刘一帆他们远。 马姐转身回店对孙亮挖苦道：“你什么眼光啊，这丫头胸前都没有二两肉，清汤寡水的，你还有心情玩深沉，弄个暗恋出来。” 一旁站着的女导购小田笑着说道：“亮哥这是荤的吃多了，想吃素了。” 孙亮叹了口气，“我只听武旭说她后台挺硬，没想到她的后台是她男朋友。” 马姐合计过味来，“对啊，刚才她说，她手里还有一单，她到创佳多长时间了？” 孙亮答道：“一个多月。” 小田也忽然合计过味儿来：“对啊，一般干一年都还是个助理，哪有不到俩月就接单的。再说，创佳三个大设计师，外加一个跟班打杂的王奕晨，怎么会轮到她这个新人。” 马姐疑惑地问：“不会是让她跟着跑跑现场吧？” 孙亮一挑眉：“你别忘了武旭跟你说的，意航9号别墅还专等她的方案呢。” 马姐意识到了商机：“9号别墅？” 孙亮终于为自己找回了点面子：“对，明成矿业的老板新买的别墅。还有意航1号别墅的祁总，跟天顺老板关系也不错，这些可都是大单。” 马姐来了精神：“你小子到是挺有眼光的，可惜选错了路。” 孙亮叹了口气，“也没听说她男朋友是天顺的小刘总啊。” 马姐皱了皱眉：“这里头有事儿，我打听打听陈工。” mlk的老板带着两个导购，开始分析言言和刘一帆之间的关系。 刘一帆却边走边寻找着周围的奶茶店和蛋糕店，他要在言言发脾气之前给言言买杯奶茶或是蛋糕。 刘一帆本以为言言出了门会跟他发脾气，抱怨他当着大家的面，挑明了和孙亮之间的事儿，不给言言留一点面子。 可他没想到言言虽然脸色难看，却什么都没说。 刘一帆只好问道：“生气啦？” “嗯，生气了。” 刘一帆笑了笑：“这事儿只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不然你跟孙亮说完，孙亮转身跟马姐说，你是他前女友，你是因为我才跟他分手的。你说马姐会相信吗？” “不会。” “傻丫头，就算马姐不相信也不会来问你。这事儿要是传开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所以我们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言言压了压火气，“那你有没有想过孙亮的感受？” 言言不跟刘一帆发作，是因为事情已经这样，她再跟刘一帆吵架也没有意义。但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 刘一帆一挑眉：“他的感受跟我有关系吗？他是成年人，在做事情之前应该想到后果。” “你也是成年人，你在做事之前也要考虑一下后果。” 刘一帆怒了：“我考虑得比你周全。” “是！你考虑事情是比我周全，你脑子比我聪明，你回公司开会去吧，我回公司上班去了。”言言说完，就要往公司走。 刘一帆一把拉住言言的胳膊，“你又生气了是吧？” 言言一脸平静：“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好气的。” “我说的不对吗？” 言言见刘一帆已经很不高兴，只好说道：“你说的没错，做得也没错。” “那你干嘛给我甩脸子。” “我没有。”言言解释道，“我已经从公司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公司了。” 刘一帆再次拉住言言的手：“也快到午休时间了，一起吃饭吧。” 言言有些为难：“我已经吃一肚子的鸡块和薯条了，不想再吃了。” “那点东西你怎么能饱。”刘一帆是了解言言的饭量的，他知道言言还是在责怪他没给孙亮留面子。 言言长舒一口气，“好吧，我请你吃炒面吧。” 刘一帆见言言脸色缓和，便笑着说道：“我好像很久没带你吃肉了，去吃点好的吧。” 言言笑了笑：“你月初才开工资，现在还有钱吗？” “你不是刚得了一笔外财，你请我吧。”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一转：“我请你，就是吃炒面啦。” 刘一帆拉着言言往肯德基门前走：“你怎么这么抠啊，就不能请我吃点好的？” 言言只好问道：“你想吃什么？” “去吃烤肉吧。” 言言双眉皱了起来：“大中午的吃烤肉？弄得一身烤肉味，下午怎么上班啊。” “那吃点清淡的，去吉源小屋吧。” 言言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坐在那里我心脏受不了。” 刘一帆坏笑道：“你上次不是说那的环境好吗？” “环境是好，可还没有乒乓球大的一小块寿司，就要八十八块钱，你还不如直接吃了我呢。” 刘一帆忍俊不禁，他第一次带言言去吉源小屋时，言言看什么都很新奇，一脸的兴奋。 刘一帆怕言言舍不得点餐，当时没让言言看菜单。 吃完饭后，言言好奇地拿过账单，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两个人出了门，言言对刘一帆好一顿唠叨。从那之后，两个人再也没去过吉源小屋。 言言嘟起嘴：“笑什么笑，你有钱也不是那么个花法。” 刘一帆忍往笑：“那你说吃什么？” 第214章 两份炒面 言言想了想对刘一帆说道：“去李先生吃牛肉面吧。” 刘一帆犹豫了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个炒面很好吃是吗？” 言言见刘一帆想去吃炒面，马上眉飞色舞地说：“那家的炒面真是，物美价廉量又足。” “那就去吃炒面吧。” 刘一帆以为言言说的是小饭店里卖的炒面。 当言言把他领到居然之家西门的小摊位前时，刘一帆看着言言，问道：“大姐，你打算买完带我去哪吃这炒面？” 言言眨了眨眼睛：“要不，你跟我回公司吃？” 刘一帆邪魅一笑：“我没问题。” 言言意识到带着刘一帆回公司有些不妥，她犹豫着说道：“咱们还是换一样吧。” “你不是说这家的炒面好吃嘛。”刘一帆闻了闻炒面的陈醋香味，“这味道是不错。” 老板招呼道，“来几份？” 刘一帆答道：“两份。” 言言深吸一口气，开始盘算，怎么打消刘一帆要去她们公司吃饭的想法。 炒面很快炒好，刘一帆对言言说道：“你倒是付款啊。” “哦。”言言扫码付款。并接过老板打包好的炒面。 刘一帆往左右看了看：“这还有什么好吃的？” 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点，卖场中的导购三三两两围在各个小摊位前买饭。 言言怕遇到熟人，她拉着刘一帆往回走：“有了这个炒面，你什么都不需要了。” 刘一帆依旧看着路边的摊位，“这个卷饼怎么样？” “快走吧，下次再给你买。”言言说着，加快脚步。 她并不往公司走，而是往肯德基方向走。 “你这是要去哪儿？”刘一帆问道。 言言笑眯眯地说：“我们俩去肯德基吃吧。” 刘一帆看着言言：“在肯德基吃自带的炒面，有你这么无/耻的吗？” 言言眨了眨眼睛：“那就去你车上吃好了。” “不行，弄我车里一股子陈醋味，我那车还有得开吗？” 言言忽然一脸兴奋：“我们开着车窗吃，还能看着天空，多好啊。” “你傻不傻啊。”刘一帆真是无语了，这丫头怎么这么敢想呢。 言言知道跟刘一帆来硬的是不行的，她拉着刘一帆的胳膊，“他们都说你那辆车好，我以前也没注意怎么个好法，你就让我去你车上吃一回饭，感受一下豪车的魅力呗。” 刘一帆一脸严肃：“你弄车座上油怎么办？” 言言马上说道：“我给你洗车。” 刘一帆不屑：“你连碗都不洗，你还能洗车？” 言言一挑眉：“谁说我不洗碗啦？” “你别不承认，上次是你自己说的，在家从来不洗碗。” “我不记得了。”言言说着，大步往刘一帆的汽车走去。 言言站在后车门，她才不打算坐在前面，被外面的人看见。 刘一帆无奈，只好打开车门，跟言言一起上了自己的汽车。 刘一帆看着言言手中拎着的两袋炒面，问道：“你打算用手拿着吃吗？” 言言笑嘻嘻地说：“也不是不可以哈！” 刘一帆一拍言言的头：“我怎么感觉你在报复我？” 言言无辜地说道：“天地良心，我是怕你到了我们公司不好意思。” “那现在怎么办？”刘一帆问道。 言言皱起了眉头，嘀咕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买卷饼了呢。” 刘一帆无奈：“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下次长点脑子吧。” 刘一帆打开车门：“我去买份全家桶。” “回来！”言言叫住刘一帆，“那样成本太高。”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言言看了看手中的袋子：“其实也没有多少汤水，我们坐前面吃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大姐，你让我放到方向盘上吃吗？” “哎呀~”言言懊恼地说，“我们各回各家吧，炒面我拿走了，你再去买点别的吃的，或者直接回公司吃食堂吧。” 言言说完，打开车门下了汽车。 刘一帆有些惊讶：“喂，你就这么走啦？” “嗯。”言言头都不回的往自己公司走。 刘一帆骂道：“小没良心的，用完我，连谢都不说一声。” 言言终于停下脚步，转回头说道：“不用谢的。” 刘一帆提高了声音：“凭什么不用谢？” “我们之间谢来谢去的，多生分。” 言言说得理直气壮，倒把刘一帆弄得无语。 言言摆了摆手：“快回去吧，一会儿食堂该没有菜了。” 刘一帆看着言言的背影，长吁一口气。 言言回到公司，见办公区只有秦秋萱和王书祥，便说道：“我多买了一份炒面。” 秦秋萱看着言言手中的炒面：“姑娘，你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好了。” 言言转头看向王书祥：“你们定饭了吗？” 王书祥点了一下头：“我们俩订的盒饭。” 言言笑盈盈地说：“没关系，你们一人再吃点炒面。” 秦秋萱摸了摸鼻子，“先吃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言言向他们俩一招手：“走吧。” 秦秋萱起身往茶水间走，王书祥说道：“你们俩先吃着，我看门。” 言言这才意识到，他们三个不能都去茶水间吃饭。 秦秋萱说道：“辛苦你啦，我马上就出来。” 秦秋萱拿出自己的餐盒，倒了一少半炒面在餐盒里，她对言言说道：“我的盒饭马上就到了，我吃两口得，你自己慢慢吃吧。” 言言问道：“祁总的单子谈的怎么样？” “你走之后，祁总没过多长时间就走了。我看老板和韩雪又在会议室里研究了半天，好像还需要改方案。” 言言好奇地问道：“老板和韩雪吃饭去了吗？” “应该是吧，我问他们订饭么，韩雪说不订，老板没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走的。” 言言瞟了一眼门口，低声问道：“你说，我们的老板娘会是谁？” 秦秋萱笑道：“姑娘，老板都没想明白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秦秋萱说着，拿起自己的餐盒，“我去换王书祥进来。” 秦秋萱出去之后，言言吃着炒面，合计着祁连峰的单子，自己能不能再弄点奖金？ 第215章 不形于色 贝丽雅拿着水杯，走进茶水间：“好香的炒面味儿！” 言言问道：“贝姐，吃饭了吗？” 贝丽雅对言言说道：“定的盒饭还没送来。” 言言随口说道：“贝姐，你平时都是定盒饭吗？” 贝丽雅一边接水，一边说道：“是啊，随便吃一口呗。” “老吃那几样菜多腻啊，你中午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居然之家西门那，好吃的东西可多了。” 贝丽雅看着言言，露出无奈的神情：“我也想出去走走，可中午经常会有工人来结款，我如果走了，他们就得等我。” 言言赶紧拍马屁：“贝姐，你真善良。他们工人也是的，为什么非要占用你午休的时间呢？” 贝丽雅笑了笑：“那也是他们午休的时间啊。” 言言这才明白，自己说话没过脑子。工人干活都是按天或按工时结算的，他们自然不会牺牲自己的工作时间来创佳结算工钱，只能是合理利用午休时间。 贝丽雅接好水，对言言说道：“你慢慢吃吧，我走了。” “贝姐，以后你想吃什么，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去买饭的时间就给你带回来了。” 贝丽雅莞尔一笑：“我先谢谢你啦。”她说完，走出茶水间。 王书祥走进来，好奇地问道：“你跟贝姐很熟吗？” 言言答道：“我们不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 王书祥挠了挠头：“她们财务室的人，好像都不怎么说话似的。” 言言笑了笑说道：“你快吃炒面吧，一会儿该凉了。” 外面忽然传来王奕晨骂骂咧咧的声音。 王书祥站起身想要出去看看，言言一把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王书祥马上明白了言言的意思，便又坐了下来。 两个人继续吃着炒面，听着外面王书祥的骂声。 “你tm有完没完了？！”秦秋萱的声音传了进来，“你要是不满意，直接找老板，不用在这儿指桑骂槐的。” 言言意识到这件事儿不简单，她又吃了两口炒面，对王书祥说道：“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王书祥很想出去看看情况，可他见言言这意思是不想让他出去，只好点头。 言言走出茶水间，见王书祥和秦秋萱都脸色难看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言言跟没事儿人似的回到自己座位。 公司门被推开，隔壁送餐的小哥走了进来，“四份盒饭。” 秦秋萱起身对小哥说道：“谢谢你。” 王奕晨一摔手中的图纸，站起身走出公司。 秦秋萱根本不理王奕晨，她把盒饭给财务室送去两盒，然后拿着剩下的两盒走进茶水间。 王书祥对秦秋萱问道：“刚才王哥怎么了？” “疯了！”秦秋萱没好气地说道，“在左岸新城14号工地交底交不明白，跟工人吵起来了。梁哥过去想把事儿压下去，他不领情，还觉得梁哥挤兑他，他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在创佳三年了，都没有自己独立完成的方案，正常人早走了。他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谁还有闲心挤兑他。” 王书祥忽然觉得王奕晨挺可怜的，在创佳三年混得还不如言言这来了一个多月的人。 言言坐在自己座位上，开始盘算刘川家的方案。 梁志刚推门走进公司。 言言马上打招呼：“梁哥回来啦！吃饭了吗？” 梁志刚笑了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言言眨眨眼睛：“看你这表情，也不像生气了呀。” 梁志刚说道：“小言言，知道什么叫成熟吗？成熟就是所有的阈值都提高了。包括你的快乐，你的愤怒，你所有的情感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言言笑道：“喜怒不形于色！” “没错！”梁志刚感慨道，“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懂得掌控自己的情绪。成熟的人，不是没有情绪，而是懂得掌控自己的情绪，不被情绪所左右。我不是不生气，而是知道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言言开始抱大腿：“梁哥就是有文化，这有文化的人，心胸就是开扩。” 梁志刚一挥手，“行啦！不用捧我唠了。你们都吃的什么？” “哎呀~”言言一脸惋惜，“你要是再早回来二十分钟，我多买的那份炒面正好给你。” 梁志刚马上问道：“炒面你给谁了？” “小萱和王书祥分着吃了。” 梁志刚想起自己的助理，“小萱呢？” 言言一指茶水间：“吃盒饭呢。” “这丫头，吃完炒面还能吃得下盒饭？”梁志刚说着，走向茶水间。 言言就听梁志刚在茶水间里数落秦秋萱，“你都穿xl码的衣服了，这是想穿xxl的吗？” 秦秋萱反驳道，“xxl怎么了，今年流行宽松版。” “我就见宽了，也没见松啊？！”梁志刚说着，拿过秦秋萱的盒饭。 秦秋萱诧异：“哎，你干嘛抢我盒饭？” “你都吃炒面了，少吃点盒饭吧。”梁志刚说着，拿着餐盒走出茶水间。 秦秋萱在他身后追了出来，“你打算在哪儿吃啊？” “外面吃敞亮。”梁志刚说着，回到自己座位，吃起了盒饭。 秦秋萱拿起梁志刚桌子上的水杯，转身走进卫生间。 言言笑了笑，心说这两位，天天这么逗，也不生气。 言言的笑容忽然凝固在脸上，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梁志刚吃的是秦秋萱吃过的盒饭，用的也是秦秋萱用过的筷子，他不介意吗？ 言言跟刘一帆关系再好，也不会吃刘一帆吃剩的东西，更别说是用刘一帆用过的筷子了。 难道男人不介意这些吗？ 言言马上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你饿了，会吃我吃剩的盒饭，会用我用过的筷子吗？” 刘一帆很快回复，“你有病吧？” 言言瞄了一眼梁志刚，给刘一帆回道：“我发现了一件事儿。梁志刚在吃秦秋萱吃了一半的盒饭，用的还是秦秋萱用过的筷子。” 刘一帆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刘一帆知道梁志刚已经结婚，他给言言回道：“离他们远点，免得东窗事发时，崩身上血。” 言言回了两个字，“明白！” 第216章 人脉关系 秦秋萱为梁志刚倒了一杯温水，放到桌子上。 她见梁志刚的盒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便问道：“再点些别的吧？” “不用了。”梁志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吃两口得，一会儿和言言去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做下验收。” 言言听见梁志刚提到自己，问道：“我们下午去工地吗？” 梁志刚说道：“我带你去做一下验收。” “好的。”言言一听去工地就兴奋，她现在喜欢到工地去，只有在工地才能真正了解施工的过程，才能知道自己设计时需要注意些什么。 言言整理了一下桌面，眼巴巴地看着梁志刚。 梁志刚一转头，见言言正看着自己，不解地问：“有事儿吗？” 言言笑眯眯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着什么急啊。”梁志刚说道，“你这丫头，想问我什么时候走就说呗，我要是不转头，你是不是打算看我两个小时。”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我不好意思打扰你。” “哎呀~”梁志刚无奈地说道，“你要是在工地这么含蓄，你一天什么活都干不出来。那些工人，你说话声小了，都当没听见。你要跟小萱学学，掐着腰跟工人对骂。” “哎！”秦秋萱不乐意了，“我可是文明人，从来不骂人，我骂的都不是人。” 刚吃完中饭的王书祥拎着垃圾袋从茶水间走出来。他被秦秋萱的话，逗得笑了起来。他感觉公司的气氛就应该是这样的，大家有说有笑。 王书祥把梁志刚吃完的餐盒也一起拿着，扔到公司门外的垃圾桶处。 秦秋萱对梁志刚问道：“一会儿我也跟你们去二十三号别墅吗？” 梁志刚迟疑了一下：“不用了。你在家统计一下二十三号别墅用了多少料，跟工头们核对完，让财务把账给他们结了吧。” “嗯。”秦秋萱应了一声，回到自己座位，她右手滑动鼠标，准备干活。 言言看着自己的电脑显示器，脑子里想的却是秦秋萱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神情。 言言都听出秦秋萱是想跟他们一起去二十三号别墅的，可善解人意的梁志刚却没让秦秋萱去。真的那么着急核对用料吗？ 梁志刚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对言言说道：“小言言，能走吗？” 言言马上说道：“能！” “走吧，咱们早去早回，别耽误你下班。”梁志刚说着，拿起自己的手包，朝门口走去。 言言赶紧拿起自己的背跑，跟了出去。 王书祥看着他们的背影，嘴里嘀咕道：“我也想去工地。” 秦秋萱瞥了一眼王书祥，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先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完吧。” 王书祥叹息一声，“唉，我什么时候能像言言一样，手里有自己的工地呢。” 秦秋萱笑了笑：“这事儿你就不要想了，王奕晨来了三年都没有自己的单子，你一年之内是不会有希望的。” “是啊。”王书祥再笨也明白，自己还不如王奕晨呢，有活怎么会轮到他。 秦秋萱说道：“现在流行一句话，学历是铜牌，能力是银牌，人脉是金牌。一个人能不能成功，不在于他是哪所学校毕业的，而是在于他的爸爸是谁。” 王书祥笑了笑，“我爸爸只是普通工人，我毕业的也是普通学校，我注定是一个普通人了。” 秦秋萱同情地看了一眼王书祥，安慰道：“那也不一定。卡耐斯说过，一个人的成功，百分之十五取决于专业知识，百分之八十五取决于人脉关系。也就是说，你要想成功，人脉关系很重要。言言能这么快跟单，她的能力只是一方面，关键的是她有一个好男朋友，她男朋友的人脉够广。” 秦秋萱虽然说得很直白，但是这些话，就算她不说王书祥也明白。 王书祥感慨，“是啊，人脉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让一个人快速的成功。” 秦秋萱接着说道：“不只是成功，我们的生活中到处都是人际关系。如果生病了，你的朋友正好在医院工作，那么你就有可能争取到医院的专家来帮你看病，不用起大早守在医院大厅等着排队挂号。还有孩子想上好的学校，如果这所学校正好有你认识的朋友，那你就可以轻松的找到接洽的人，不至于拿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现在是谁的朋友多，谁办事就会省时、省力，甚至省钱，而且还能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王书祥挠了挠头，“还真是这样。” 秦秋萱笑了笑：“所以啊，一个普通人只要遇到了一个对他有帮助的朋友，也是有机会成功的。” 王书祥忽然领悟：“难怪他们平时不是酒局就是饭局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各种局交朋友。” “俗话说，朋友多了路好走。饭局上认识的朋友也是可以就近利用，优势互补的。”秦秋萱说完，站起身，走向打印机。她取出刚刚打印出来的用料单，走向财务室。 言言和梁志刚一起走进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 她见里面已经基本完工，两个工人正在整理地上的工具。 梁志刚一边检查护墙板，一边跟言言说道：“护墙板面板表面的高差要小于0.5毫米；板面间留缝宽度要均匀一致，尺寸偏差不能大于2毫米；单块面板对角线长度偏差也不能大于2毫米；面板的垂直度偏差也要求不大于2毫米。还有护墙板的阴阳角处，是施工的重点和难点，你要特别注意。必须做到阴阳角垂直、水平，对缝拼接为45度。” 言言在脑子里记着梁志刚说的每一句话。 他们走了一圈之后，言言问道：“梁哥，如果我出施工图，护墙板怎么量？” 梁志刚笑了笑：“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只要出效果图时能交上圈就行。真正施工时，护墙板都是厂家的设计师量尺下料。” “哦。” 梁志刚见言言想多了解一些，便接着说道：“做护墙板设计，先对墙面的长度和宽度进行测量，高度取最低点，长度也取最短点。根据护墙板的尺寸计算出所需要的护墙板整数块是多少，多余的空间用护墙板拼板完成，拼板都是分配在端部。” 第217章 一个机会 言言想了想，对梁志刚问道：“木制作和瓷砖都是他们的设计师跟单下料是吗？” 梁志刚点头：“是，你只要在中间协调一下这几家的施工进度，最后验收就行。” 言言笑盈盈地说道：“这么说，家装设计师也挺简单的。” “怎么说呢，”梁志刚说道，“想作一个一平米收五十块钱的普通设计师很简单，但是如果想达到杜森的级别就难了。” 言言好奇地问：“杜森一平米能收多少钱？” “五百左右吧。” 言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祁连峰的别墅，光设计费杜森就能拿到三十五万？” 梁志刚拍了拍言言的肩膀：“小言言，别这么没见过世面，这是在我们辽城这种小地方，如果是北上广，一千的价钱也是可以有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天啊，原来设计师这么挣钱。” 梁志刚笑着说道：“嗯，你选择了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两个人走出二十三号别墅，言言问道：“梁哥，什么时候让壁纸工人施工？” 梁志刚想了想，“明天让业主看一下，后天吧。” “那我告诉马姐，我们准备后天施工。”言言上了梁志刚的汽车后，拿出手机，给马姐发了一条微信。 马姐很快回复言言，“好的。美女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店里来坐坐。” 言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回了一个笑脸。 言言看向梁志刚，问道：“梁哥，你觉得mlk的马姐为人怎么样？” 梁志刚淡淡地说道：“距离产生美，别跟她走得太近。” “哦。”言言见梁志刚不想说，便明白了马姐的为人不怎么样，也就不再多问。 言言说道：“梁哥，你中午没吃多少东西，我去居然之家西门给你卖份卷饼怎么样？” “算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了，我回家接我儿子去。”梁志刚说着，把汽车停在公司旁，“你自己回去吧，我不进公司了。” “梁哥，再见。”言言下车后，向梁志刚摆了摆手。 言言心说，自己在公司要是能混到梁哥这地位就好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秋萱见言言一个人回来，也没问梁志刚去哪了。 言言继续调整刘川家方案。 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徐畅发来的。 “亲，下班接你吃烤肉。” 言言刚想回，好的。却又多了个心眼儿，回复道：“什么情况？” “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言言诧异：“亲，你没发错人吗？” 徐畅回道：“我好不容易发现个钻石王老五，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当然是第一时间介绍给你。他是赵小博的表弟，叫蒋忠义。开旅游公司的，比刘一帆靠谱，晚上大家在一起吃个饭吧。” “我不去。”言言有点生气，埋怨徐畅做事不经大脑。自己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相什么亲啊。 徐畅很快把电话打了过来。 言言看到来电显示，马上按下拒接，拿着手机走进茶水间。 徐畅很快又发来一条，“不接电话什么意思？” 言言深吸一口气，给徐畅回拨了过去。 徐畅不等言言开口，直接说道：“我们在一起吃个饭总行了吧？！” 言言不高兴地说：“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 徐畅劝道：“你这是给蒋忠义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万一你看蒋忠义就对上眼了呢。缘分这东西，就是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就像买彩票一样，你不花两块钱买张彩票，你永远不可能中五百万。” 徐畅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言言依旧语气坚定，“我不去。” 徐畅见软的不行，骂道：“你个小犟驴，你知不知道，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跟刘一帆不清不楚，没名没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见蒋忠义，一方面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另一方面也是让刘一帆知道，你也是有人喜欢的。你不刺/激一下刘一帆，他永远拿你当备胎。” 言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徐畅的好意，她只能沉默不语。 徐畅又劝道：“我知道你脸皮薄，我和赵小博会陪着你们俩，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言言迟疑着说道：“你不觉得尴尬吗？” “尴尬你个头啊，我要是不提介绍你们认识，你在餐桌上见到蒋忠义，你会尴尬吗？我拿你当朋友才给你制造这么个机会，让你也感受一下相亲是怎么回事，下次要是真有机会，也不至于太傻。” 言言想了想：“好吧。” 徐畅抱怨道：“我的天呐，怎么像我求着你似的。” 言言又有些犹豫：“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我今天要吃烤肉，这事儿要是算了，你有钱请我吃烤肉吗？” 言言马上说道：“既然你想吃烤肉，那我请你和郭洁一起吃。” 徐畅笑道：“行啊，我再带俩个朋友，，你不介意吧？” 言言只好可怜兮兮地说道：“徐畅，别开玩笑了。” 徐畅正色说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我是你，我会马上给刘一帆打电话，告诉刘一帆，我晚上要去相亲。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他家使唤丫头，可以随叫随到。” 言言心里莫名的难受，“我跟刘一帆只是好朋友。” 徐畅说道：“行啦，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下班会去接你。” 徐畅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拿着手机站在洗手台前发呆。 杨琳拿着咖啡杯走进茶水间，她看了一眼言言，淡漠地问道：“不舒服吗？” “没有。”言言赶紧解释，“我的同学下月结婚。” 杨琳一挑眉，“二十三岁就结婚，有点早啊。” 言言讪讪的笑了笑：“是，我也挺意外的。” 杨琳没有再多问，洗过咖啡杯，转身走出茶水间。 言言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都佩服自己反应快，随口就能说出有同学结婚。 可想起下月20日要在隆成酒店举行婚礼的苏洋洋。言言不免皱了皱眉，苏洋洋都要结婚了，自己却连一个名正言顺的男朋友都还没有。 第218章 谁的阿姨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看来自己真的需要通过相亲，去认识一个正经的男朋友了。 言言想到这儿，走出茶水间。 她又检查了一遍刘川家的方案，然后点击渲染。 电脑渲图的这段时间，言言开始搜索有关相亲的基本常识。 五点钟，杨琳准时走出财务室。 言言心事重重地收拾东西。 王书祥对言言问道，“一起回家吗？” 言言迟疑了一下，“我同学约了我吃烤肉。” “哦。”王书祥一点儿都不意外，他觉得刘一帆天天来接言言下班才是正常。 秦秋萱对两个人说道：“快走吧，我好锁门。” 三个人走出公司，王书祥没见到刘一帆的大宝马。 他诧异地说道：“你男朋友怎么还没来？” 言言解释道：“我是跟同学吃饭。” 秦秋萱锁好门，跟他们两个说道：“明天见。” 言言摆了摆手，“明天见。” 王书祥等秦秋萱走远，犹豫着问道：“用我送你过去吗？” “徐畅说她来接我，一定是路上堵车，她一会儿就能到。你先走吧。” “我还是陪你站一会儿吧。” 言言笑着说道：“别傻了，这大白天的，你不用陪我，快回家吧。” 王书祥挠了挠头，“你长得太好看，我怕你遇上坏人。”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丁美美比我好看；秦秋萱比我有个性。按你这么说，她们不是更不安全。” 王书祥是个实在人，他被言言说得脸也红了起来。 言言知道王书祥是好心，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同学就在居然后面的幼儿园上班，很快就能到，你不用担心我。” 王书祥挠了挠头，“那我先走了。” 王书祥走了两步，回头对言言说道，“你给你同学打个电话吧。” 言言微笑着挥了挥手，“我这就打电话。” 言言真的需要给徐畅打个电话，问问这不靠谱的人，怎么还没过来。 徐畅很快接听了电话，开口就对言言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班上的江欣培家长有事，要晚一会儿来接她，你自己先到汉江烤肉吧。我订的是202。” “你还能行吗？”言言急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徐畅赶紧解释：“天地良心，我骗你干嘛，我也没想到这当家长的会不来接孩子。她是我们班的，我刚到这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我马上给赵小博打电话，让他赶紧过去，你认识赵小博，坐在那也不会尴尬。” 言言说道：“算了，你就说我有事儿，今天不过去了。” 徐畅懊恼地说：“算什么算啊，都约好了的，我晚到一会又能怎么样。” 言言犹豫了一下：“那我去你们幼儿园吧。” “汉江烤肉离你们公司也不远，你自己慢慢走过去吧，你到了，我这头也差不多了。” 言言皱了皱眉，“我……” “你什么你啊，赵小博你又不是不认识，202房间，你快去吧。”徐畅说完挂断电话。 徐畅今天早早就收拾好一切，准备下班拿着包就走，可没想到今天会突然有家长不来接孩子。 她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江欣培，回忆着昨天好像是一位中年女人来接的江欣培。 徐畅问道：“平时来接你的是你奶奶吗？” 李欣培奶声奶气地说道：“是阿姨。” “阿姨？”徐畅好奇地问道，“谁的阿姨？” “我的阿姨。” “她是你妈妈的姐姐吗？”徐畅有些意外，那女人看上去能有五十多岁了。 江欣培认真地答道：“爸爸的姐姐。” “那不是你的姑姑吗？” “阿姨！”江欣培小朋友无法理解这位新来的老师怎么会这么笨，自己都说是阿姨了，老师为什么还不明白。 徐畅眼睛转了转，忽然明白过来，“阿姨是不是每天都来你家？” 江欣培点头。 徐畅接着问道：“你家里还有谁？” “爸爸！” 徐畅全明白了，她摸了摸江欣培的头，“小欣培真乖，我们玩个游戏吧。” 徐畅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当她知道江欣培是单亲家庭，心情立马发生了改变。 言言的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她原本那点想相亲的冲动，被徐畅的失约打击得烟消云散。她慢慢的走向汉江烧烤。 一站的路程，言言走得再慢，不到二十分钟也走到了。 她站在门外，看着“汉江烧烤”四个大字，思索着自己是进还是不进？现在转身消失最多让徐畅数落一顿，如果进去将会是什么情况？ 汉江烧烤门口站着的迎宾，见言言站在门口两三分钟了，说道：“美女，一个人吗？一楼大厅有小桌。” 言言脸一红，羞涩地说道：“我约了朋友，来早了。” 迎宾热情地问道：“订位子了吗？如果没订，我帮你联系前台。” “订位子了。”言言说着，走进江汉烧烤。 服务员迎过来问道：“你好美女，请问预订房间了吗？” 言言答道：“202。” “这边请，请跟我来。”服务员说着，把言言引上二楼。 服务员推开房间门，言言见里面已经坐着一位儒雅帅气，俊朗十足的男人。 服务员随口说道：“您朋友已经到了。” 言言站在门口，却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言言是吗？”蒋忠义声音低沉，透着股不急不缓的从容。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 服务员马上明白，这对是相亲的。她的目光在蒋忠义和言言的脸上扫过，心说，还挺般配的。 已经到了这地步，言言不能总站在门口，她硬着头皮走进房间。 服务员说道：“请坐，我给您倒杯茶水。” “谢谢你。”言言忽然觉得这位服务员好美，她希望这位服务员能多停留一会。 服务员给言言倒完水，对蒋忠义问道：“先生，可以点菜了吗？” “稍等，我们还有朋友没到。”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好的，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服务员退出房间后，言言正考虑该说些什么。 蒋忠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我知道。” “我这头有点事，你跟他们解释一下，改天的吧。”他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赶忙说道：“你要是有事的话……” 第219章 相亲经验 蒋忠义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机，他看着正襟危坐的言言，觉得很有趣。 他慢悠悠地说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言言的脑子里马上闪过电视剧中，那些为相亲事先安排好朋友打电话的剧情。如果满意，就继续聊下去；如果不满意，就说有事，马上离开。 蒋忠义见言言有些走神，喝了一口茶水问道：“你饿了吧？” “啊？”言言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蒋忠义嘴角轻动，静静地看着言言，“要不，我们先点餐吧。” 言言有些为难：“他们还没来，我们再等等吧。” “我知道我表哥喜欢吃什么，你也清楚你朋友的口味吧？” 言言忽然感觉自己被徐畅骗了，徐畅和赵小博根本就不会来。 蒋忠义见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那红不是羞涩，而是一种愤怒，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想知道，赵小博怎么跟你说的？” 蒋忠义见言言一脸严肃的样子，反问道：“你不是来相亲的吗？” 言言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绝望地扶额。 蒋忠义更加疑惑：“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言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我没什么相亲经，所以，如果你觉得该点菜了，那就点好了。” 对于言言情绪的突然变化，蒋忠义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依旧处变不惊。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小博的电话，“哥，你还需要多长时间？” “那我先点菜了。” 蒋忠义挂断电话，对言言说道：“我表哥已经在门外停车了。” 言言松了口气，虽然她知道赵小博的话不多，但有个熟人在场，总比只有他们两个人要好些。 蒋忠义明显感觉到言言的如释重负，他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 蒋忠义拿过桌上的点餐单，对言言问道：“你和你的朋友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蒋忠义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几样想点的菜，然后把菜单递给言言，“你看一下。” “我吃什么都可以。” 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服务员推开门，赵小博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赵小博说着，坐到主位。 蒋忠义说道：“你这请客的没来，我们都不知道这菜是点还是不点了。” 赵小博笑了笑，拿过菜单看了一眼蒋忠义点的菜，他又加了两样，对服务员说道：“上菜吧。” “好的先生，我为您复述一下，你看看是否正确。”服务员看着菜单，又跟他们确认了一下菜品，然后说道：“稍等，我们会尽快上菜。” 赵小博等服务员走出去后，对言言说道：“你们都认识了吧，我就不再介绍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思索着，相亲是这样的吗？ 蒋忠义微微一笑：“你还是介绍一下吧。” 这回轮到赵小博尴尬了，他也没作过媒人，不知道怎么介绍才好。 “徐畅怎么还没来。”赵小博说着，拿起手机，拨通徐畅的电话，“你从幼儿园出来了吗？” 言言坐在一旁，听到徐畅在电话里说道：“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言言无奈地扶额，这就是她的朋友！ 赵小博看了一眼言言，对电话里说道：“言言在等你。” “她没转身就走，你弟弟就是有希望。” 不知道是赵小博手机的音量设置太大，还是徐畅故意大声说话，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她现在非常想起身就走。 赵小博更加尴尬，“你快点来吧。”他说完，挂断电话。 蒋忠义对赵小博说道：“你朋友挺有意思的。” 赵小博看向言言，“你了解徐畅的性格，她们幼儿园的小朋友家长还没来，她只能陪孩子等家长。” 言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小博想了想，对言言说道：“徐畅跟你说了吧，忠义是我表弟，开了一家旅游公司。他这个旅游公司跟旅行社不一样，主要是代理机票。” 言言思索着旅游和代理机票两者之间的关系。 蒋忠义看出言言不太理解赵小博说的，他对言言解释道：“旅行社一般都是拼团或者组团。我主要是为旅行社提供机票。” 言言可算明白过来，“你能买到打折的机票？” “是。” 赵小博说道：“你以后想买机票找忠义就行，肯定是最低折扣。” 房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服务员端着菜品走了进来。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可算有点事作，不必考虑该说些什么了。 服务员摆好菜之后，退了出去。 赵小博意识到下次在作媒，不要选择吃烧烤这种半自助性质的餐馆，还是吃中餐方便。 算了，赵小博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再作媒了。 他对言言说道：“你喜欢吃什么，别客气。” 言言也决定，以后不要再见到赵小博，还有这个蒋忠义了。 她笑了笑：“我还真有点饿了。” 言言说着，拿起筷子，连着夹了几片嫩牛肉放到烤盘上。 蒋忠义发现言言不再拘谨，便开始给言言介绍旅行社的分类。 言言这才知道，原来旅行社也分批发与零售。 三个人边吃边聊，气氛不再尴尬。 房间门再次被推开。“我来晚了。”徐畅人没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 “哇～好香！”徐畅愉快地坐到言言身边。 她抬手摸了摸言言的头：“生气了吧？” 言言笑了笑，没有回答。 徐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边吃边说道：“小欣培好可怜，阿姨家里有事，没能来接她，他爸爸从沈阳赶回来的。” 言言皱了皱眉，“单亲？” 徐畅笑眯眯地讨好道：“小言言就是聪明。” 言言白了一眼徐畅，不再说话。 徐畅也不介意，她吃了两口肉之后，才有开始打量蒋忠义。 徐畅那火辣辣目光，弄得蒋忠义有些不自在。 赵小博不得不提醒徐畅，“看两眼得了。” 徐畅感慨道：“你弟弟长得真帅。” 言言一本正经地问道：“姑娘贵姓？我们以前好像没见过。” 第220章 我马上到 徐畅嘿嘿地笑了笑，对言言说道：“我叫徐畅，以后还要请多关照。” 言言翻了个白眼：“吃你的吧。” 徐畅的到来，使房间里的气氛活跃了许多。她不停地问着蒋忠义家里的情况，顺便介绍着言言。 言言忽然发现徐畅做媒人很有经验，她开始揣测徐畅是相亲积累出来的经验吗？徐畅读的是大专，比言言早毕业一年，这一年她相了多少次亲？ 言言吃饱之后，默默地坐在那，听徐畅跟蒋忠义聊旅游景点。 他们聊到了十一的出游，徐畅把自己的出游路线跟蒋忠义说了一遍，蒋忠义开始介绍这一路上，徐畅不要错过的景点。 言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刘一帆打来的。 她迟疑了一下，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刘一帆正跟黄雅丽吃饭，他忽然想起，言言还没给他发来“到家了”的微信，他不免有些担心。 刘一帆等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他听到言言这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便问道：“在哪儿呢？” 言言答道：“跟徐畅在汉江烧烤吃饭呢。” “都有谁？” “还有赵小博和赵小博的弟弟。” 刘一帆马上问道：“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像是在相亲呢？”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就是相亲。” “等着，我马上到。”刘一帆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站在走廊上，看着自己的手机，她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 徐畅等了很久，见言言还没回来，她笑着说道：“言言这丫头不记路，我去看看她是不是找不到房间了。” 徐畅刚说完，言言就推门走了进来。 徐畅朝言言招手说道：“你可回来了，我都要去找你了。” 言言脸色微红：“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 徐畅愣了一下：“干嘛这么着急？” “不好意思。”言言没有正面回答。 徐畅知道言言要走，她是留不住的，便说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言言说着，拿起自己的背包。 “你们吃着，我送言言。”徐畅说着，站起身和言言一起走出房间。 言言就对徐畅说道：“你不用送我，刘一帆要过来，我在门口等他。” 徐畅似笑非笑：“你跟刘一帆说了？” “我告诉他，我们在吃饭。他说他马上过来。” 徐畅一挑眉：“用不用我帮你解释一下？” “不用了，你跟赵小博他们再吃一会吧，我走了会给你发微信。” 徐畅马上明白了言言的意思，“你确定不需要我在场？” 言言淡淡一笑：“不需要的。” “好，我们等你走了再走。” “我先下楼了。”言言说着，转身要走。 “言言，”徐畅叫住言言，“其实，刘一帆真的不适合你。” “我知道。”言言说完，走下楼梯。 徐畅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蒋忠义也不适合你，他适合我。” 言言出了汉江烧烤，拨通了刘一帆的手机。 刘一帆很快接听：“干嘛？”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我已经从汉江烧烤出来了。” “出来这么快干嘛，我还想看看徐畅给你介绍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呢。” 言言抬头看着已经昏暗的天空，“天晚了，我得回家了。” 刘一帆问道：“新男朋友没送你吗？” “他们还没吃完呢。” 刘一帆停顿了一下，“等我吧，我已经到青年街交通岗了。” “嗯，你慢点开。” 言言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慢慢停在汉江烧烤门前。她快步走了过去。 言言刚要上车，没想到刘一帆却从车上下来。 刘一帆说道：“徐畅的车还停在那，我上楼去见识一下她给你介绍的男朋友吧。” 言言不理刘一帆，她拉开车门径自上了汽车。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也上了汽车。 他对言言问道：“那男的长得太丑了吗？” 言言看着车窗外，“你开车吧，我想回家。” 刘一帆启动汽车。 言言拿出手机，给徐畅发了一条微信。 徐畅看了一眼言言发来的，“我走了”三个字，无奈地笑了笑。 赵小博问道：“看到谁的信息，这么高兴？” 徐畅瞥了一眼赵小博，“你看出我高兴了吗？” 赵小博愣了一下。 蒋忠义说道：“是言言告诉你，我不适合她吗？” 徐畅邪魅一笑：“男人不要太聪明。” 蒋忠义悠悠地说道：“男人跟女人比起来，永远不够聪明。” 赵小博皱了皱眉，“言言不同意吗？” 蒋忠义没等徐畅回答，一拍赵小博的肩膀，“我的傻哥哥，如果言言同意，会提前离开吗？” 赵小博对徐畅追问道：“言言没说什么原因吗？” 徐畅有些为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蒋忠义说道：“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需要理由；不喜欢一个男人，却有无数个理由。也许只是一句无心的话，或是一个小动作，就足以让女人讨厌你了。” 徐畅忽然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她对蒋忠义问道：“十一你打算去哪儿玩？” 蒋忠义发觉徐畅与他显然不在一个频率上。 他笑了笑，“我还没有打算。” 徐畅一脸期盼地看着蒋忠义，“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人多热闹些。” 蒋忠义露出难色，“我倒是不介意，可言言会愿意跟我一起吗？” 徐畅解释道：“这次只有我和郭洁两个女生一起自驾游。言言工作太忙走不开。” 蒋忠义有些疑惑：“她工作很忙吗？” 赵小博说道：“刘川家的房子交给言言设计了。我听说还有其他人也在请她设计。” 徐畅一开始只是想给言言不参加自驾游找个理由，她没想到言言手里真的有要设计的方案。 蒋忠义说道：“你们两个女生自驾游是有点不安全。” 徐畅没有说出，她父母是要跟他们一起旅游的。 她一脸天真无邪地说：“是啊，所以才想请你这位专业的导游，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蒋忠义看向赵小博，问道：“你十一打算去哪？” 赵小博笑了笑：“我没什么计划。” 第221章 香水味道 话都递到这份上了，徐畅马上说道：“既然没计划，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玩。” 蒋忠义也说道：“是啊，两辆车一起自驾游，路上也有个照应。” “用不着两辆，开我那辆车就足够了。”赵小博是实在人，他只想到了四个人。 蒋忠义微笑着说道：“哥，我想刘川家装修，也不差言言出去玩这几天吧。” 徐畅不由自主的一挑眉，看来蒋忠义这是想让言言一起去，好培养感情啊。 蒋忠义接着说道：“还有徐畅的那位朋友，如果有男朋友，她男朋友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徐畅莞尔一笑：“你说得有道理。” 她看了一眼手表，对两个人说道：“今天的女主角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蒋忠义说道：“是该回去了。” 赵小博看向自己的表弟，“你觉得言言怎么样？” 蒋忠义站起身：“我觉得挺好，可言言未必这么觉得。” “那我们就争取一下。”赵小博转头看向徐畅，“我跟刘川说，让他那房子晚几天装修，你约一下言言，我们十一假期一起出去旅游吧。” 徐畅笑盈盈地点头，“没问题。” 他们三个人聊得很愉快，可今天的女主角言言却很不愉快。 言言上车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她对刘一帆问道：“你过来得这么快，是在附近吗？” “跟几个朋友在圣香园吃饭来着。” 言言靠近刘一帆，在他身上闻了闻。言言确定刘一帆身上有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 刘一帆推开言言，“干嘛？！” 言言悠悠地说道：“今天怎么没喝酒？” “和企划部那几个女的怎么喝酒。” 言言淡淡一笑，刘一帆一开始说的是和几个朋友吃饭，见言言闻他身上，马上又说是企划部的女同事。 言言心里明镜似的，她没再说什么，转头看向车窗外。 等信号灯时，刘一帆看向言言，“怎么相回亲，弄得情绪这么低落？” “我不习惯相亲，坐在那太尴尬了。” 刘一帆笑了笑，“你跟不熟的人坐在一起都觉得尴尬，何况还是相亲。” 刘一帆说着，摸了摸言言的头，“以后相亲叫上我，我帮你把把关。你这么傻，别让人骗了。” “好。” 言言和刘一帆一路都沉默着，到了言言家楼下，刘一帆也不等言言说话，径自下了汽车，朝言言家楼门走去。 言言惊讶地追上刘一帆，紧张地问道：“你要干嘛？” 刘一帆一脸平静，“送你上楼啊。”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走吧。” 言言愣了一下，刘一帆的手是温暖而有力的。 言言的心跳开始加快。 两个人走到三楼与四楼之间的拐角，刘一帆松开言言的手，轻声说道：“自己上去吧。” 言言什么都没有说，慢慢走上楼梯，她拿出自己的家门钥匙时，转头看了一眼刘一帆。 借着楼梯间那昏黄的灯光，言言看到刘一帆好像在皱眉，她朝刘一帆摆了摆手。 刘一帆微微一笑，转身朝楼下走去。 言言打开家门。 言肃见女儿回来，说道：“今天回来的挺早。” “嗯。”言言没精打彩的应了一声回了房间。 李冬梅快步走到厨房，透过玻璃窗，看着楼下黑色的汽车慢慢开走。 李冬梅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言肃走进厨房，对妻子说道：“我怎么感觉闺女的情绪不对。” 李冬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让她自己想吧，想明白了，就好了。” “你头又疼了？”言肃心疼地说道，“明天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查完了心静。” 李冬梅摆了摆手，“我心里有数，莫伟也说我这是心病。” 言肃迟疑了一下，“要不，我去问问闺女怎么了？” 李冬梅长吁一口气，“还是我去吧。” 言肃马上说道：“我给闺女切点水果，闺女有吃的能爱说话。” 言肃说着，拿了两个橙子，切成块装到盘子里递给妻子。 李冬梅看着言肃，“言言要是能找到你这样性格的丈夫就好了。” “你妈给言言算命，不是说咱闺女，凡是逢凶化吉，一辈子不愁嘛。她一定能找到个比我有本事的。” “有本事，却不体谅她有什么用。”李冬梅说完，拿着盘子走进言言房间。 言言已经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 她见妈妈拿着水果进来，慢慢坐起身。 李冬梅把盘子放到床头柜上，对女儿问道：“哪不舒服吗？” “没有。”言言看着妈妈，想了想说道，“我今天相亲去了。” 自己的女儿竟然敢不跟她商量一下就去相亲。李冬梅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她握紧拳头，压了压怒火，强装平静，对女儿问道：“谁给你介绍的？” “徐畅。” 李冬梅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她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个傻女儿，如果对方条件好，徐畅自己留着好不好，怎么可能会给女儿介绍！ 言言见妈妈脸色难看，解释道：“徐畅下午才跟我说的，所以我才没跟你商量。他是徐畅男朋友的表弟，做旅游生意的。” 李冬梅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言言说道，“他长得挺帅的，可我感觉他跟徐畅更聊得来。”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你记住了，人首先考虑到的都是自己。就像我再怎么喜欢朵朵，可如果我遇到合适的男孩，我首先考虑的是他适不适合我的女儿，而不会是朵朵。除非是你不喜欢的男孩，我才会想到给朵朵介绍。” 言言点头：“我知道。” 李冬梅接着说道：“你是女孩，不像男孩，如果是言谨相亲，我不会太过担心。你出去相亲，被人品头论足的，我心里不舒服。” 言言抱住妈妈的胳膊，委屈地说道：“我心里也不舒服，我以后再也不相亲了。” 李冬梅马上意识到，今天女儿受委屈了。 她柔声对女儿说道：“今天出什么事儿了，你跟妈说说，妈帮你想想，以后再遇到这事儿咱们怎么办。” 第222章 到底娶谁 言言靠在妈妈怀里，慢悠悠地说道：“徐畅原本说和我一起去汉江烧烤的，可我下班的时候，她却说幼儿园里有个孩子的家长没来，让我自己先去。” 李冬梅问道：“你自己先去了？” “嗯。”言言接着说道，“徐畅说赵小博马上过去。赵小博是我们老板的同学，我们以前也在一起吃过两次饭，所以我就过去了。” 李冬梅的头疼得更加厉害，她想问女儿有没有想过，如果徐畅骗她，等在汉江烧烤里的是个坏人，女儿要怎么办？ 言言继续说着，“我走进房间时，赵小博也没来，蒋忠义倒是先到了。我们两个坐在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去相亲了。” 李冬梅问道：“徐畅他们来了吗？” “赵小博很快就到了，徐畅是等菜都上桌之后才到的。” 李冬梅叹了口气，“你想过没有，如果徐畅今天不来呢？如果吃饭的时候，他们劝你喝酒呢？” 言言马上说道：“我不会喝酒的。” “就算你不喝酒，那男孩比你先到，如果他事先在茶水里下了什么药呢？” 言言露出惊恐的表情，“没那么严重吧？” “所有出事的女孩，都是你这种想法。” 言言嘀咕道：“我以后不会去相亲了，我也不会再相信徐畅了。” 李冬梅摸着女儿的头：“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们还是要去相亲的。但是再合适的人，也不能别人下午跟你提，你晚上就去见面。你要跟对方说，你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言言疑惑地看着妈妈，“需要矜持一下是吗？” “矜持只是一方面。”李冬梅说道，“你需要给自己留些时间考虑要不要去相亲。相亲这事儿，媒人的人品很重要。我们要确定这个媒人是个正直的人，而不是为了他的目的把你推出去的人。” 言言点头，“你说得对。” 李冬梅接着说道：“就像前楼你薛姨，她上个月跟我提起，要给你介绍一个对相。男方家里是开幼儿园的，我一打听，她孙女上个月刚去那家幼儿园上学。” 言言皱了皱眉：“你没跟我说起过这事儿。” 李冬梅一脸严肃，她想起这事儿，心里就堵得慌：“因为你没必要知道这件事儿。我根本就不信任她，再说，她孙女上个月才去的那家幼儿园，她对男方的人品也不可能太了解，她给你介绍对相的目的，不是为了你好，而是为了跟男方搞好关系，为了让男方那头多照顾她孙女。” “我懂了。”言言想起前楼那位，在路上遇到她，不笑不说话的薛姨，心里也开始别扭。 李冬梅接着说道：“我今天告诉你，是想让你长点心，以后在做事之前，先想一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言忽然想起杜森对她说过的话，“妈妈，我们老板也这么跟我说过。” 李冬梅不经意地问道：“你跟你们老板的关系很好吗？” “他人很好，教了我很多东西。” 李冬梅想了想说道：“你们老板工作很多年了，有很多经验，你跟他学东西可以，但是……” 言言马上明白了妈妈的意思，“我知道，他比刘一帆还要花心呢。我们公司的会计和设计师，跟他的关系都不一般。”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别跟同事说这事儿。” “你放心吧。”言言笑了笑，“就算我不说，公司里的同事也都知道。” 女人对别人的情史都特别感兴趣，言言也不例外，她对妈妈说道：“我们设计师韩雪，知道老板带我去过玄符山庄之后，马上带我去工地折磨我。应该是老板跟她说了，我跟刘一帆关系好，她才放过我的。还有我们会计杨琳，莫伟有一次到我们公司看方案，随口说出来，杨琳是我们老板的贤内助。” 杜森在李冬梅心中的高大形像，瞬间掉落在了地上，她对言言问道：“你们老板到底想娶谁？” 言言思索着：“我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各有优缺点。韩雪虽然漂亮，但是太强势了；杨林虽然帮他打理着公司的一切，但是一脸的冷漠，就像一块冰一样。” 李冬梅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这么说，你还有希望。” 言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天啊，你想什么呢。刘一帆早就告诉我了，我们老板外面还有很多情债呢。” “既然你知道，就离他远一点吧，这样的男人都特别有魅力，你一不留神就会喜欢上他。到时候受了伤，只能自己承受。” 言言点头，“我知道的。” 李冬梅叹了口气，“女儿就是操心。” 言言抱住妈妈的胳膊，“我没让你操心。” 李冬梅继续说道：“以后有什么事儿跟妈说，妈毕竟比你经历过的事情多，有什么事儿，妈能给你拿个主意。” 言言乖巧地点头，“妈，我以后不相亲了。坐在那儿太难受了。” “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不会让你随便的去相亲。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妈陪着你去，有妈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那么难堪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你要是觉得莫伟不错，明天我就约莫伟吧。” 李冬梅抚摸着女儿的脸，“你除了刘一帆，没跟其他男孩接触过，这样是不行的。我不是说莫伟有多好，你一定要嫁给莫伟，妈是觉得他和他家里人的人品还靠得住，你可以跟他接触接触，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免得以后遇到你喜欢的人了，你连话都不敢跟人家说。” 言言点头，她今天是真正体会到了妈妈说的话。 她喃喃地说道：“今天在汉江烧烤就是这样，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跟蒋忠义说什么，徐畅来了就不一样，她跟蒋忠义聊了很多东西。” 李冬梅安慰女儿：“你性格内向，平时跟不熟的人都没有几句话可说，何况是陌生人呢。徐畅性格开朗，和什么人都是自来熟。你怎么学，也学不来徐畅那样，所以也用不着跟徐畅比。你只要多跟他们出去走走，锻炼着不那么紧张就行。” “嗯。”言言想了想，“妈妈，你年轻的时候像我这样吗？” 第223章 撒了把盐 李冬梅抚摸着女儿的脸，“你一点都不像我，我年轻的时候，心里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言言眨眨眼睛：“你为什么会选择我爸爸？” “因为你爸爸是机关的干部，你爷爷和奶奶也是有文化的人。” 言言笑眯眯地问道：“这么现实？！” “就是这么现实。”李冬梅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悠悠地说道，“我是农村考出来的，我当初就是不想再面朝黄土背朝天，所以我不可能再嫁回到家村去。可城里人也很现实，我家里条件不好，自然就没有什么人给我介绍对相。” 言言知道妈妈当年，刚分配到书店时，和同事分住在一户两居室的单元房，共用一个卫生间和厨房的日子。 “你爸爸那时经常到我们书店里来选书，我留意过，你爸爸选的都是畜牧方面的书。我就猜这人肯定是个兽医。” 言言有些意外：“你早就留意过我爸爸？” “当然，”李冬梅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知道妈妈有多么聪明了吧？” 言言点头，“你不光是聪明，还有先见之明。” 李冬梅笑了笑，“机会是靠自己把握的，有一次我们书店来了很多书，我们都去搬书。你爸爸正好也来书店买书。我拎着一包书属实太吃力了，我就看了你爸爸一眼，你爸爸就走过来，什么都没说，接过我手里的一包书。” 言言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妈妈：“你们就这样认识了？” 李冬梅霸气地说：“只要我想认识，没有认识不上的。你爸爸帮我搬完书，我自然要谢谢他，两个人说上了话，自然也就认识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像你的风格呀，你一向都很谨慎的，为什么会在不了解爸爸背景的情况下，要跟爸爸认识？” 李冬梅一点女儿的头：“谁说我不了解？你爸爸经常来书店，看的只有畜牧专业的书，说明他心无杂念，是个很单纯的人。每次都是周日上午来，穿得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却干净整齐。这说明你爸爸家里没有什么负担，家庭条件说得过去。” 言言的脑子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傻闺女，如果你爸爸家里有小孩子或是需要照顾的老人，他能每周都有空闲时间去书店逛吗？你爸爸的举止不像是结婚的男人，从他的衣服上可以看出，他的妈妈是个勤快的女人。” 言言点头，“你观察得可真仔细。” “我要嫁的人，当然要观察仔细一些。你爸爸看过的书，从来不乱放；如果有人需要帮忙，也会主动上前。这说明你爸爸是个有教养的人。” 言言一抿嘴，“妈，我真佩服你。” 李冬梅凝视着女儿：“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我也要嫁给像爸爸这样的男人。” 李冬梅笑了笑：“你自己确定就好。人无完人，都会有缺点。在结婚之前，你要考虑，你能不能容忍他的缺点，如果能，就嫁给他；如果不能，就不要浪费时间，你不要指望他会为你改变。” 言言悠悠地说道：“我知道，刘一帆的花心，是改不了的。” “你明白就好，所以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嗯。”言言应了一声，抱住妈妈，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她轻声说道：“我以前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但是……他对我真的太好的。” 言言忍不住把常源找她给网店拍照，最后她发现，那些衣服都是常源和刘一帆在万达的专卖店里给她买的。言言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跟妈妈说了出来。 李冬梅很想骂女儿想事简单，被那两千块钱迷住了眼睛。可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能骂女儿，只能告诉女儿，以后遇事多想想，不要只见利而不见害。最关键的是，以后遇事多跟爸妈商量，不要自己做决定。 言言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了，这回我长记性了。” 李冬梅叹息一声，“还是爸妈对不起你，如果你手里有钱，也不会被刘一帆骗。” 言言赶紧说：“妈，你别这么说，我想要的你都买给我了，我不比任何人差，你没有对不起我。” 李冬梅觉得女儿现在是真的对刘一帆动了心，如果她现在还不提醒女儿，恐怕就来不及了。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刘一帆费尽心机的对你好，也同样会对别的女孩这样好。如果你有能力让他离不开你，一辈子都对你好，妈不拦着你们交往。可是你没有那个能力，刘一帆随时都会遇到让他喜欢的女孩，他随时可以变心。” “我知道，他刚才送我回来时，我在他身上就闻到了很好闻的香水味。他一开始对我说，是跟朋友在一起吃饭，见我闻他身上，就改口说是企划部的女同事。” “如果你嫁给他，这种事情以后会经常发生。你每天都要担心，他有和什么女人在一起。”李冬梅毫不犹豫的在女儿伤口上撒了把盐。 言言嘟起嘴，“我知道。” 李冬梅知道自己说得已经够多了，再说下去，女儿该记不住重点了。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水果盘，对女儿说道：“吃点橙子，看一会儿电视再睡觉吧。” 言言忽然问道：“妈，你嫁给爸爸后悔了吗？” 李冬梅愣了一下，“我从没想过后悔。结婚之后，要学会欣赏你丈夫的优点，容忍你丈夫的缺点，而不是抱怨和后悔，这样你们的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言言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问句不该问的，你可别生气。你有没有喜欢过刘权？” 李冬梅反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他？” 言言凝视着妈妈：“因为他很有钱，如果你当初选择了他，那你现在的生活就会不一样。” “你错了！”李冬梅说道，“刘权初中毕业就跟他四叔进城来做瓦匠。我分配到书店上班时，刘权只是带着几个同村的亲戚朋友，组成了一伙小施工队。如果没有沈玉芬，刘权现在应该还在工地上，带着工人搬砖呢。” 第224章 靠他媳妇 言言疑惑地看着妈妈，“你对刘权就那么没有信心吗？他现在成功了。” 李冬梅淡淡一笑，“他的成功与我无关，或者说，我的存在也许会阻碍他的成功。” 言言更加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说？他正好赶上了20年前的房改，那时候所有的开发商都挣了钱。” 李冬梅纠正道：“你说的是开发商，而刘权如果没遇到沈玉芬，他只是工地上的工头。”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刘权是靠他媳妇儿发的家？” “刘一帆没告诉过你，他姥爷是城建局的工程师吗？” 言言喃喃地说：“我没留意过，我只知道他姥爷会做预算。” 她现在明白了，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二十多年前，工地上的小包工头很多，可又有几个人能用拿到批文，拿到贷款？！ 李冬梅对女儿说道：“你了解刘一帆，知道他做事有多圆滑，可他跟他爸爸比起来，还差得远呢。刘权从学徒开始，没到两年就当上了工头。可他要钱没钱；要学历没学历。再怎么发展，也只能是个工头。” “他遇到了沈玉芬！”言言忽然觉得，刘权是因为要攀沈玉芬那个高枝，所以才没娶自己妈妈。 李冬梅说道，“他们是在工地上认识的，沈玉芬当时是工地测量员。以沈玉芬的家庭条件，刘权根本高攀不起，可刘权很会讨人喜欢。他们结婚之后，刘权承包了三建公司的空壳。他们那几个人的工程队，就变成了三建公司。随着名称的改变，刘权的地位也发生了变化。他拿着三建公司的手续，贷到了第一笔资金。” 言言皱了皱眉：“刘权不娶沈玉芬，不是一样可以承包三建公司吗？” 言言的心里，还是不愿把刘权当成，靠媳妇儿发家的人。 李冬梅笑了笑：“傻丫头，聪明人很多，可三建公司却只有一个。那么多人投标，如果没有沈家的关系，刘权怎么可能中标。再说，投标也需要资金，没有沈家的钱，刘权连投标的资格都没有。” 言言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刘权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沈玉芬。 如果当年不是沈家给了刘权一把梯子，让刘权上了一个台阶，那刘权今天应该还在原地蹦跶呢。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结婚相当于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关系到女人的后半辈子。对于男人来说，也是一样。我和刘权都是现实的人，我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言言看着妈妈，犹豫着问道：“你喜欢过他吗？” 李冬梅没有回答女儿，而是反问：“你会喜欢你们班，落后的学生吗？”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你说得对，当时刘权跟我爸爸比起来，什么都没有，真是差远了。” 李冬梅感叹道：“是啊，差远了。” 李冬梅没有告诉女儿，婚姻跟恋爱不同，婚姻里不只有喜欢，还有柴米油盐，还有水电房租。 当年她和刘权虽然没有挑明，可彼此心里都清楚。 他们在这个城市里一无所有，靠自己的努力，只能生活在最底层。 也许有人会说，某某就是白手起家的。你之所以穷，就是因为你懒惰、不努力、不上进、目光短浅。 可一座城市，只有那么几个屈指可数的某某成功人士。大多数生活在底层的人，就算整天忙得吐血，依旧翻不了身。 工地上的工人，每天6点天没亮就要去搬砖，一直干到晚上没办法工作了为止。 一名工人每天可以得到100元左右的报酬。 除了工作环境艰苦，工人们还要面对老板拖欠工资的风险。 这样的人，你能说他不努力？ 但是，他们生活得并不好，他拼尽全力，也还是一片阴云笼罩。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有很多人，怎么努力，靠自己都无法改变命运。 言言见妈妈脸色不太好，便说道：“这事儿我们说完就过去了，我不会跟爸爸说的。” 李冬梅笑了笑：“这些事情，你爸爸都知道。” 言言突然意识到，这些小事儿妈妈怎么可能会摆不平。 言言看着妈妈有些憋屈地说道：“为什么我不像你那么聪明？！” 李冬梅一脸无奈：“我也很愁啊，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傻女儿。” 李冬梅说完，母女俩笑了起来。 言言嘀咕道：“其实我也挺聪明的。”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你就是心眼太实了。记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凡事多想想为什么就好了。” 言言点头，“我记住了。” “出来看会电视再睡觉吧。” 李冬梅知道女儿没有心思看电视，但是她必须让女儿走出房间透透气。 她怕女儿自己坐在床上，想刘一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郁闷的生出病来。 言言犹豫着说道：“我想再改改刘川家的效果图。” 李冬梅拿起床头柜上的果盘，“那效果图也不差这一晚上，你出来跟我们一起看会儿电视剧，吃点水吧。” “嗯。”言言见妈妈执意让她去看电视，便跟妈妈一起走出房间。 现在的真人秀节目，热热闹闹，不经大脑。 言言边吃着橙子，边看着电视节目傻笑。 李冬梅忽然觉得，自己闺女傻一点儿，倒也挺幸福的。 第二天一早，言言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被手机的铃声。 言言见是徐畅打来的，迟疑了一下，按下接听：“喂？” “亲，睡了一晚上，气消了吧？”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我原本没生气，可你的电话把我的美梦打碎了。” 徐畅笑道：“别睡了，我跟你说件正经事儿。”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儿？！”言言的语气缓慢，可脑子却已经提高了警惕。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原本的亲密无间，却会因为一件小事儿发生改变。 徐畅说道：“十一放假旅游的事儿。赵小博想让我们几个一起去，两辆车一起自驾游，路上也方便。” 言言才不想趟他们的浑水，马上说道：“哦，你们一起去吧。你知道的，我手里有活，去不上的。” 第225章 搞不懂你 徐畅早就预料到言言不会去，但是她必须问一下言言，好对赵小博和蒋忠义有个交代。 她对言言说道：“赵小博说了，他会跟刘川解释一下，那个房子晚几天动工应该没问题的。” 言言语气轻柔：“亲，我手里不止刘川一个单子。还有朗润园十七号的工地，瓷砖马上就要进场；左岸新城二十三号别墅，明天壁纸就要进场，这些我都要去跟。” 徐畅很惊讶：“天哪，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活？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两千！” “靠，你们老板真会巧使换人，两千块钱让你干这么多活。” 言言笑了笑：“新人都是这样干起来的，我能这么快接到单子，就已经很幸运了。” 徐畅犹豫着问道：“你真的不去吗？” 言言语气坚定：“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我不可能扔下工地的事情，自己跑出去玩儿。” 徐畅调侃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忽然高大了许多。” “哎呀，你就别逗我了，我得起床了。”言言说着坐起身，“不跟你聊了。” “哎，昨天刘一帆跟你吵架了吗？”这才是徐畅这么早打电话来，最想知道的。 言言乐呵呵地说：“没有。他只是告诉我，下次相亲叫着他，他要帮我把把关。” 徐畅嘀咕道：“真搞不懂你们两个。” “有什么搞不懂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行了，不能跟你聊了，再聊我就要迟到了。” 言言不等徐畅再说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脑子开始分析徐畅打电话的目的。 “言言，该起来吃饭啦！”李冬梅在门外喊道。 “起来啦！”言言说着下了床，走出房间。 李冬梅问道：“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徐畅，”言言说道，“她问我昨天生气没有。” “徐畅这丫头心眼太多。”李冬梅说着，给女儿盛好米饭。 言言悠悠地说道：“我们老板说过，每个人做事情都是为了利。徐畅也有徐畅的目的吧。” 言肃在一旁说道：“你们老板还真敢跟你说实话。” 言言笑了笑：“他对我好，也有他的利。我跟刘一帆是好朋友，我们最近接手的两个大单，业主都跟刘一帆很熟。还有天顺新城，现在已经开盘，马上就要装修样板间，这都是我们老板盯着的肉。” 言肃感叹：“太现实了吧！” 言言学着妈妈的语气，“就是这么现实。” 一家人吃过早饭，言肃和女儿一起走出家门。 当言肃在公交站点再看到王书祥时，感觉这小伙子看习惯了也就没有那么傻了。 今天的公交车上，言言没有看到孙亮。 王书祥低声对言言说道：“那小子今天没坐这趟车，是不是知难而退了？” 言言很讨厌王书祥再提起孙亮。 她淡淡的说道：“也许他今天有事早走或者晚走吧。大家都说开了，你不要再想这件事儿了。” 王书祥点头，“对，他不值一提。” 两个人来到公司。 言言一进门，见丁美美已经坐在吧台里补妆。 王书祥不开眼的问道：“美美，你昨天怎么没来？” 丁美美扬起嘴角装出笑容，“不好意思，昨天忘了跟你请假。” 王书祥一脸尴尬，“我就是随便问问。” 言言忍着笑，走到自己坐位，开始查看昨天自己渲染的效果图。 杜森走进公司。 他朝办公区里看了一眼，对言言说道：“言言，来我办公室一下。” “是！”言言应了一声，赶紧用u盘导出自己的效果图。 她拿着u盘，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杜森示意言言坐下。 他开口说道：“昨天赵小博跟我说，你们十一打算自驾游去内蒙。” 言言赶紧解释：“是他们去旅游，我不去。” 杜森笑了笑，“刘川说了，他的房子等你旅游回来再装修就可以。至于你手里的其他单子，也可以转交给梁志刚帮你跟。” 言言严肃地说道：“老板，我真的不想去旅游。”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小言言，你可以把话说得爱岗敬业一些，你可以告诉我，工作比旅游更重要。你不会因为要去旅游，而耽误手中的工作。” 言言眨了眨眼睛，“老板，你啥意思？” 杜森意味深长的说道：“小言言，如果在其他公司，虽然是你不想去旅游，但你也要把话说的冠冕堂皇一些。” 言言嘀咕道：“我想，我和你之间，没有必要说得那么虚伪。” 杜森忍俊不禁：“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要跟你说一些，老板不应该跟你说的话。” 言言一脸疑惑地看着杜森。 杜森接着说道：“老板不应该过问员工的私事，但是作为朋友，我想给你一句忠告，做事之前，要先考虑到结果。” “老板，你有什么直说好啦。” 杜森说道：“昨天赵小博跟我说了，你们这次旅游，是为了让你和蒋忠义彼此增加了解。”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老板，我昨天是见李忠义了，但是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不会跟他们一起去内蒙玩。” 杜森笑了笑：“蒋忠义我也见过，是个很优秀的人。” 言言赶紧解释：“老板，我想你对这件事有些误会。昨天是徐畅，就是我的那个同学你见过的，她说介绍赵小博的表弟跟我认识，大家只是一起吃个饭。我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可我架不住徐畅的劝说，就傻乎乎的去了。”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心说，果然是傻乎乎的。 言言停顿了一下，“蒋忠义虽然很好，但是我觉得，他不太适合我。” 言言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觉得徐畅更适合蒋忠义，那两个人很聊得来。 杜森慢条斯理的说道：“作为朋友，我想问你一句，徐畅是你的同学，也应该是刘一帆的同学吧？” 言言点了点头。 杜森接着说道：“那徐畅也应该知道，你跟刘一帆之间的关系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大家都知道，我跟刘一帆是好朋友，也只是好朋友。” 第226章 礼尚往来 杜森看着言言，“所以徐畅要给你介绍男朋友？” 言言低头说道：“嗯，跟我关系好的朋友，没有人希望我跟刘一帆在一起。” 杜森笑了笑：“你听过一句老话吗？亲戚盼好，朋友盼倒。” 言言眨了眨眼睛，慢慢点了一下头。 杜森接着说道：“你与刘一帆交往这件事情，还是跟你妈妈商量一下吧，至于你朋友们的建议，仅供参考。”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跟刘一帆只是好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所以被很多人误会，我已经懒得解释，可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杜森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能不能走到一起，取决于你。” 言言看了一眼杜森，低头说道：“我妈妈也觉得我跟刘一帆不适合。” 杜森想起李冬梅，微笑着说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不去旅游的决定，那我们就继续工作吧。” 言言把u盘递给杜森：“这是我重新做的，刘川家的效果图。” 杜森把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打开文件。 他看过几张效果图之后，对言言说道：“感觉好了很多，你把效果图发给刘川，如果他没有意见，就按这个方案施工吧。” “是。”言言拿过u盘，起身说道，“我会跟梁哥沟通好，尽快开始施工。” 杜森看着言言走出办公室，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小丫头挺精明的。” 言言回到座位，把效果图发给刘川，想了想又给莫伟发了一份。 刘川没有回复，莫伟很快回复道：“这是刘川家的效果图吗？你做得真漂亮。” 言言回复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莫伟接着又发来了一条微信，“听说你要去旅游，等你旅游回来，我把钥匙交给你。” 言言皱了皱眉，怎么谁都知道她要去旅游这件事情。 这是不是意味着，莫伟也知道了她昨天跟蒋忠义相亲的事情。 言言忽然感觉徐畅是个坑朋友的损友。 言言想了想给莫伟回复的，“我没有十一旅游的计划。你这两天什么时间方便，可以把钥匙交给我。我跟施工监理沟通好之后，就可以动工。” 言言接着又发了一条，“瓷砖、橱柜、吊顶、家具，这些东西都需要提前定制。你看是我联系刘川，还是你跟我去选择一下。” 莫伟回复道：“你不去旅游吗？你的朋友都去了，你可以回来再做这些事情。” 言言懊恼地回复：“我不想去旅行，我只想把手头的工作做好。” 莫伟看着手机，笑了笑。 小萌对他问道：“傻笑什么呢？” 莫伟答道：“赵小博想借十一假期旅游的机会，把他表弟介绍给言言。” 小萌诧异，“赵小博不知道言言有男朋友吗？” 莫伟皱了皱眉：“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言言和刘一帆之间，一直说是好朋友。言言的同学徐畅，想给言言介绍男朋友，所以赵小博就想到了他表弟蒋忠义。” 小萌一拍自己的额头：“这件事情是有点复杂。” 莫伟给言言回复道：“刘川现在在沈阳，他没办法回来。你想选什么东西，告诉我就可以，我听你的安排。” 言言给他回了一个ok的表情。 莫伟长舒一口气，嘀咕道：“前天言言妈妈给我家送了些螃蟹，我妈还让我今天给她家送些酱牛肉呢。” 小萌惊讶地看着莫伟：“你们之间，已经这么熟了吗？” 莫伟叹息一声：“唉，怎么说呢……” “别说了，”小萌打断莫伟，“那天言言带她妈妈来诊脉，我就发现那老太太看你的眼神，就跟看姑爷似的。” “你别乱说，应该是我没收诊费，她妈妈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给我家送一些螃蟹的。” “哈~”小萌撇了撇嘴，“你看那天她妈妈有要给你诊费的意思吗？如果不是想看看你的厨艺，谁能好意思到中医馆来吃牛肉面？” 莫伟是个实在的人，他也想到了言言妈妈的意图，所以他便不再辩解。 小萌见莫伟不言语，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啊？” “啊？”莫伟一脸茫然，“我有什么好想的？” 小萌翻了个白眼，“我真服了你了。你若是喜欢言言，你就借着晚上送酱牛肉的机会，在她妈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你若是不想趟言言和刘一帆之间的浑水，你今天那酱牛肉，也就不用送了，直接给我吃了吧。” 莫伟为难地说道：“她妈妈给我家送了螃蟹，我不回送一些酱牛肉，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怎么不说，你帮她妈妈诊脉没收钱呢？” 莫伟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家都是朋友，我帮她妈妈诊脉，怎么好意思收钱。再说，当初小符姐立的规矩也是，只诊脉不开方是不收钱的。” 小萌无奈地摆了摆手，“你高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莫伟嘀咕道：“我知道言言喜欢的是刘一帆。” 小萌诧异：“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送酱牛肉？” “礼尚往来嘛。”莫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萌性格直爽，一拍桌子：“你要是没有那份心，就没有必要礼尚往来。你今天给她家送酱牛肉，明天言言妈妈给你家送只鸡，后天你再往言言家送只鸭，你们这样礼尚往来，什么时候是个头？！” 莫伟看着小萌，皱起了眉头。 小萌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用看着我，你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莫伟长舒一口气，“那我还是别送这酱牛肉了。” 小萌马上笑着说道：“就是嘛，送来送去的干嘛呀！中午我们吃了吧。” 莫伟愣了一下，“我带出来我们中午吃的那份儿了。” 小萌一挑眉：“有肉还怕多吗？！” 莫伟无语。他要不是跟小萌多年的朋友，都要怀疑小萌刚才跟他说的这些话，就是为了吃他那块酱牛肉了。 言言见刘川这么久都没回她信息，便不在管他。准备返刘川家的施工图。 言言打开cad才想起，刘川家还要安装新风系统和中央空调。 言言起身走到杜森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第227章 工地验砖 “请进！”杜森的声音传了出来。 言言推开办公室门，“老板，刘川家马上就要施工了，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是不是该定了？还有净水器和热水器，也需要先规划出位置。” “哦，你把刘川家的平面图，发给sd舒适家的赵姐。我让她把方案做出来，直接施工。” “是。”言言接着问道，“瓷砖和家具选择哪家的？” “我看效果图上，你用的是简爱的瓷砖，那就选简爱的瓷砖吧。” 言言有些犹豫，“简爱的有些贵。” 杜森淡淡一笑：“没关系，你选好了瓷砖之后，我会跟他们老板谈。木制作那块，我会让grl去量尺。” 言言上次在grl碰了一鼻子灰，对grl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可杜森已经选择了grl，言言不能再说其他。 “好。”言言说完，退出办公室。 她回到座位，思索着杜森跟sd舒适家、简爱还有grl，应该有很多业务往来吧，已经熟悉到不需要货比三家的地步。 秦秋萱对言言喊道：“言言，朗润园十七号工地送瓷砖，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言言虽然不知道送瓷砖有什么好看的，但她还是爽快地答应。 她接着说道：“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给sd舒适家发一份刘川家的平面图。” 言言给赵姐发完平面图，并说明了情况之后，拿着背包和秦秋萱一起走出公司。 她对秦秋萱问道：“瓷砖店往工地送瓷砖，我应该留意些什么？” “工地接收瓷砖，正常都需要业主在场，对照送货单，核对瓷砖数量和型号，然后签字确认。” 言言眨了眨眼睛：“好像没有我们什么事儿啊？” 秦秋萱莞尔一笑：“如果是我们全包的方案，我们就要认真检查瓷砖了。验货时发现破损瓷砖，瓷砖店会拿回去给我们调换。如果我们确认签收之后，再有破损瓷砖，就是我们承担损失了。” 言言想了想，问道：“朱成忠家是他自己买的砖，需要我们验货吗？” “我们只是过去看看。”秦秋萱解释道，“梁哥想让你跟一下十七号的全过程，所以工地上有什么事儿，他都让我带你过去看看。” 言言感激地说道：“你和梁哥对我真好。” 秦秋萱笑了笑：“大家以后一起工作，你了解的多，我们合作起来也默契。” 言言乖巧地说：“嗯，我会上心学的，尽量不拖你们的后腿。” 两个人坐公交车来到朗润园小区。 言言一走进二单元三楼，就见冠珠的设计师小丁正在量尺。 言言跟小丁招呼道：“嘿，在复尺吗？” 小丁答道：“最后确定一下。” 朱成忠走了进来，“哎呦，你们都到了。” 言言笑了笑，她还没回答，秦秋萱已经说道：“工地开工了，我们每天都会在工地走一圈，看一下进度。” 朱成忠感慨：“你们创佳的工作态度就是认真负责。” 秦秋萱一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要对每一户业主负责。” 冠珠的工人已经把瓷砖摆在客厅一角。 小丁请朱成忠验砖。 朱成忠对言言问道：“言言，这砖怎么验？” 言言有些尴尬，她现学现卖，说道：“核对一下型号和数量，检查有没有破损。” 秦秋萱对冠珠工人说道：“大砖帮朱哥拆下包，看一下有没有破损。” 工人什么都没说，剪开每箱砖的打包带。 言言发现，验砖是个漫长的过程。 朱成忠仔细地看过每一块瓷砖。 冠珠的工人也许已经习惯了这个过程，没有一句抱怨或是不满。 小丁继续量她的细尺。 言言热情的帮小丁拉着圈尺，偷瞄着小丁在画图板上的动作。 秦秋萱瞟了一眼，马上明白了言言的意图。 她不动声色的退到门口，她可不想在屋子里吸灰。 “怎么样了？”梁志刚走了上来，对站在门口的秦秋萱问道。 秦秋萱答道：“朱哥在验砖，言言在帮小丁量尺。” 梁志刚拍了拍秦秋萱袖子上蹭上的灰尘。 “怎么又没换工装？”梁志刚语气，有如爱人之间的小埋怨。 秦秋萱说道：“坐公交车来的，如果穿着工装，我怕别人嫌弃我。” 梁志刚笑了笑：“你那个驾驶证哪年能考下来？” “这么忙，哪有时间去练车。” “上点儿心考下来，我好帮你买辆车，你做事就方便了。” 秦秋萱嘀咕道：“你不是有车嘛。” “我有车也不能二十四小时陪着你啊。” 秦秋萱轻声说道：“只要你愿意，没有做不到的。” 这两个人在门口，低声说着话。 言言那头，跟着小丁把屋子的每面墙、每个角，都量了一遍。 小丁量完尺，见朱成忠还没验完砖，真的有些意外。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仔细验砖的业主。 朱成忠没验完砖，大家都不好意思离开。 言言和小丁站在窗口，聊起了朱成忠家的方案。又从朱成忠的方案聊到言言刚接手的刘川家方案。 冠珠工人等朱成忠签完字之后，对小丁喊道：“小丁，一起回去吗？” “哎，回去。”小丁答应了一声，对言言说道，“我们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吧。” “好的，再见！” 梁志刚等小丁走了之后，走进屋子对朱成忠说道：“朱哥，明天工人就能铺砖了。” 朱成忠笑着说道：“太谢谢你们了。” “朱哥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梁志刚带着言言和秦秋萱走下楼。 梁志刚看了一眼言言身上的衣服，说道：“你家有矿呗，也不能这么穿衣服啊。” “我家哪来的矿啊。”言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家没有存款，只有贷款。” 梁志刚摇了摇头，“哎，你们小姑娘就是爱美，上工地都要穿这么漂亮。” 言言一脸无辜，“梁哥，我忘带工装了，我明天一定准备一套工装，在公司放着。” 秦秋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先上了汽车。 她对言言说道：“你穿个工装满大街跑，傻不傻？衣服脏了可以再洗，形象不能毁了。” 第228章 吉源小屋 言言转头看向梁志刚，“小萱说得对啊！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打油。” 梁志刚笑道：“想不到你嘴也这么贫。” 言言被梁志刚说得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梁志刚启动汽车，“你们两个，中午想吃什么？” 秦秋萱一挑眉，“前面是吉源小屋，你请我们吃寿司吧。” 梁志刚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秦秋萱：“既然小萱想吃寿司，那我们就去吉源小屋。” 言言赶忙说道：“吉源小屋贵得吓人，我们家里都没有矿，还是到隔壁去吃紫菜包饭吧。” 秦秋萱笑道：“瞧把你吓的，我们开玩笑的。我们怎么可能去那么奢华的地方，一会儿去川香馆吃水煮鱼吧。” 言言点头：“还是水煮鱼经济实惠。” 秦秋萱转头看向车窗外，“我们看看吉源小屋的招牌就行了。” “好，让你看个够。”梁志刚说着减慢车速。 言言也转头看向车窗外，可她看到的却是熟悉的黑色宝马车，和从车上下来的刘一帆。 秦秋萱也看到了刘一帆，同时还看到了一个短发的美女，从刘川车上下来。 梁志刚扫了一眼吉源小屋门前，正看到短发美女挽住刘一帆的胳膊。 梁志刚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踩下刹车。 言言问道：“梁哥怎么了？” 秦秋萱看向言言，“你这么淡定吗？” 言言笑着说道：“我都记不清这是他第几任女朋友了。” 梁志刚转头审视言言：“你真的不介意？” 言言一脸平静地说道：“我到创佳，你们两个没少照顾我，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们。我认识刘一帆七年了，这七年里，他换了多少个女朋友，我都记不清了。他经常开玩笑说，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言妹妹。所以做他的妹妹，要比做他的女朋友幸福。” 秦秋萱皱了皱眉：“这种男人你还跟他？” 梁志刚看了一眼秦秋萱，他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梁志刚觉得，刘一帆虽然花心，却有能力，嫁给这样的男人，要比嫁给王书祥那样老实但却没用的男人强。 言言解释道：“其实我们只是好朋友，经常被大家误会，我也懒得去解释。时间久了，大家就会知道，我们只是朋友。” 梁志刚长舒一口气，启动汽车。 梁志刚把汽车停在川香馆门前，“走吧，哥请你吃实惠的水煮鱼。” 三个人走进川香馆，服务员把他们领到空位。 秦秋萱拿过菜带，点了水煮鱼、烧茄子，转头问言言想吃什么。 言言说道：“再来三碗米饭就够了。” 梁志刚笑了笑：“小言言在替我省钱吗？” 言言认真地说：“川香馆的菜量很大，这两个菜足够我们三个人吃了。” 梁志刚正要再加两个菜，符灵的声音传了过来，“梁哥，小言言！” 三个人转头，见符灵和一位帅得跟吴亦凡有一拼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年轻人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看起来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但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 言言被年轻人眼中释放出的电流，电得小心脏怦怦乱跳。 梁志刚对符灵说道：“这么巧，带朋友来吃饭？” 符灵介绍道：“我弟弟赤昱。” 言言小脑袋开始运转，姓赤？这个姓氏好少，难道是少数民族？ 符灵见言言出神，笑着说道：“赤昱比刘一帆还要花心呢。” 言言的脸红了起来，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赤昱搂住符灵肩膀：“这么多年，我只疼你一个人，什么时候花心过？！” 符灵抬起胳膊，用手肘撞了一下赤昱的胸口，“少来啦！” 赤昱一捂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 符灵对梁志刚说道：“不打扰你们三位吃饭了，我们还约了朋友，先上楼了。” 符灵和赤昱离开后。言言拦着梁志刚没有让服务员再加菜。 言言对梁志刚问道：“梁哥，你以前也没见过赤昱吗？” 梁志刚审视着言言，“你不会是对赤昱一见钟情吧？” 言言羞红了脸，“梁哥，你说啥呢？！我只是好奇以前怎么没见过。” 秦秋萱说道：“赤昱的口音不是我们这片儿的。” 梁志刚点头，“还是小萱聪明，赤昱普通话说得太标准，没有我们这片的苞米碴子味儿。” 言言皱了皱眉，“如果小符姐喜欢赤昱，那赵明成怎么办？” 梁志刚说道：“一起吃饭，并不代表喜欢。” 秦秋萱在一旁附和：“搂肩膀也并不一定代表关系密切。” 言言感觉这两个人像是在说刘一帆。 服务员把一盘川东烤兔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秦秋萱对服务员说道：“帅哥，我们没点烤兔。” 服务员解释道：“这是我们老板为三位加的菜。” 秦秋萱惊讶：“你们老板出手太大方了，加这么硬的菜？！” 言言知道这川香馆的老板是赵明成，便说道：“麻烦你跟老板说一声谢谢。” “好的！三位请慢用。”服务员说完，转身离开餐桌。 梁志刚对秦秋萱说道：“这是赵明成的店，符灵可以随便给客人加菜。” 秦秋萱感慨：“像赵明成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有多少小姑娘想往他身上扑，可他就喜欢符灵一个人，也真是难得。” 梁志刚笑了笑，“赵明成能给符灵的，符灵自己都拥有，所以赵明成根本没办法打动符灵的心。” 秦秋萱笑了笑：“感动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有的人为我种一院子的玫瑰花，我未必感动；有的人在别人院子里为我偷了一朵没名字的小草花，我却会幸福的一夜没合眼。” 梁志刚讪讪地笑道：“既然你喜欢，以后去工地，我们再遇到花花草草的，一定帮你偷一朵。” 言言心里明镜似的，她盯着烤兔，“先吃点烤兔吧，免得一会儿凉了。” 秦秋萱笑了笑：“快吃吧。” 秦秋萱想不明白，刘一帆身边美女如云，应该是一个赛一个的三毛七孔，胸有城府。他为什么会和普通的言言交往七年？夫妻之间都有七年之痒的说法，他们之间呢？ 第229章 花心赤昱 三个人吃完中饭，走出川香馆。 秦秋萱一上车就说：“我要是符灵，冲着川香馆的水煮鱼，也要嫁给赵明成。” 梁志刚笑道：“傻丫头，别这么没见识，你不能天天吃水煮鱼吧。” 言言悠悠地说道：“只要有钱，你除了可以天天来川香馆吃水煮鱼，还可以去百乐城吃烤鸭，去渔人码头吃扇贝。” 梁志刚启动汽车：“你瞧瞧人家小言言的格局。” 秦秋萱凝视着言言：“我发觉你有点像宫斗剧里，那种笑到最后的皇后。”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这是在夸我吗？” “嗯。”秦秋萱认真地点头，“宫斗剧里，皇后出场的次数不多，但是那些宾妃们再怎么蹦跶，皇后还是那个皇后，反而蹦跶得越欢的死得越快。” 言言笑着说道：“姐姐，你看的是哪部剧？有空我也看看。” 梁志刚说道：“你们要是闲着无聊，还是看点有营养的电影，现实一点吧。” 三个人回到公司。一进门，见李承坐在办公区里。 言言有些诧异，这是又有大单子了吗？ 梁志刚跟李承打了声招呼，说明了一下，李承设计的几个工地进度。 李承心不在焉地点头：“梁哥，你做事儿，我放心。” 梁志刚脸上笑着，心里想的却是，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在你的工地施工一半的时候申请离职，让你小子自己收拾烂摊子。 言言看着自己的电脑，继续把刘川家的效果图，变成施工图。 “言言！”李承喊道。 言言抬头看向李承。 李承见言言没动静，这才看向言言，他见言言正看着自己，抱怨道：“你倒是答应一声啊。” “嗯。”言言应了一声。 秦秋萱差点笑出声来，心里嘀咕着，气死你李承。 李承跟言言也是没辙，他说道：“一会儿去赵明成的别墅复尺。” 李承一提赵明成，言言马上想到她的奖金，眼睛也亮了起来：“赵明成签单了吗？” “废话，不签单我能让你去复尺。”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是我们。”李承说道，“一会儿我要陪赵明成去选瓷砖，你带新来的……那谁去吧。” 王书祥很给面子的在一旁说道：“我叫王书祥。” 李承点了点头，“嗯，跟王书祥一起去吧。” “好。”言言答应一声，接着问道，“工地有人吗？” 李承迟疑了一下：“应该有吧，你自己联系一下赵明成吧。” 言言心说，什么事儿都是我做的，你就出了几张效果图，你挣的钱却是我的好几倍，这世界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还没到一点钟，言言觉得这个时间不方便联系赵明成，便调出赵明成家的图纸，回忆当初量尺的过程。 王书祥对她低声问道：“言言，我们什么时候走？” “一点钟的时候，我联系完赵明成的。”言言觉得王书祥脑子太笨，到了该走的时候，她自然会叫王书祥，王书祥何必要问她。 秦秋萱早就看出言言对李承的不满，她心里对李承也不是满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很正常的一句话，李承非要说得那么难听，让人难以接受。 当时钟走到一点，王书祥又把头靠近言言，“一点钟啦！” 言言愣了一下，“哦，我这就联系赵明成。” 王书祥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言言给赵明成发了一条微信，问候过后，便询问下午是不是可以去复尺，别墅有没有工人施工。 赵明成很快回道：“我马上到创佳。” 言言看着微信，转头对李承说道：“李哥，赵明成说，他马上到我们公司。” “哦，这么快就来了。”李承说完，起身走向杜森的办公室。 王书祥又靠近言言：“我们还去量尺吗？” 言言淡淡地说道：“他来了再说，别墅要是没人，我们去了也是白去。” 王书祥皱起了眉头：“李哥刚才说，他们要去选瓷砖，那赵明成没时间，谁能去别墅给我们开门？” “这些事儿，不需要我们操心。”言言说完，继续看图纸。 赵明成真是说到就到。推门走进来的，不只是赵明成，还有符灵和赤昱。 赤昱一进门，先跟丁美美对上了眼。 “美女，我们前天是不是在夜色酒吧见过。” 丁美美嫣然一笑：“先生认错人了吧。” 丁美美和赤昱开始互相放电，言言觉得现在从他们俩之间走过去，能被电死。 符灵白了一眼赤昱，“你不是昨天到的吗？怎么前天就梦游到夜色酒吧了？” 赤昱朝符灵挤了一下眼睛，“我去你那儿之前，不得先养精蓄锐，调整一下身体。” 符灵懒得理赤昱，径自往里走。 杜森和李承已经从监控上看到这三个人进门。 他们俩迎了出来，杜森先开口说道：“小符姐是特意陪赵哥来选瓷砖吗？” 符灵一笑，“家里来了个穷亲戚，今天没什么事儿，带他进城开开眼。” 杜森看向言言口中的穷亲戚，从对方身上那件三万块的夹克，和手碗上的限量版手表看出，这“穷亲戚”的资产，应该在自己之上。 杜森含笑说道：“你这穷亲戚怎么有种巨星的风范！” 符灵哂笑道：“他就长了一副好皮囊，到处骗无知少女玩。” 赤昱的视线并不在杜森身上，而是看着言言，“我们真是有缘，没超过一个小时就又见面了。” 符灵重重地拍了赤昱肩膀一下，“只要是美女，你都有缘。言言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就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 赤昱惊讶地问：“谁这么有福气，在我之前遇到了小言言？” 赵明成淡淡地说道：“我侄儿。” 赵明成从见到赤昱起，就看赤昱不顺眼。他是有修养的人，他一直忍受着赤昱。 赤昱看了一眼赵明成，“这么巧？！” 符灵说道：“就是这么巧！你再不收敛点，我现在就把你赶走。” 赵明成装好人，“赤昱远来是客。” 符灵瞪了一眼赤昱：“客什么客，一天到晚就知道沾花惹草。” ***想了解赤昱和符灵的关系，请搜索《玄符中医馆》，或者直接百度“符灵、赤昱”的名字。*** 第230章 一起选砖 赵明成轻咳一声，“杜总，我们去哪家瓷砖店选砖？” 杜森马上说道：“我们当初做方案的时候，选的是简爱大理石瓷砖，它在国产瓷砖中价位是最高的，但跟理石比起来，价位还是可以的。” “哦，那我们就先去你说的这家看看吧。” 符灵眨了眨眼睛，对杜森问道：“你跟他们老板认识吧？” “认识。”杜森说道，“如果瓷砖赵哥满意，我会跟他们老板联系，给我们最低的折扣。” 符灵脸上带着羞涩的笑：“那就好。你知道我这人不会讲价，赵哥又不好意思讲价。” “小符姐你放心。”杜森说道，“刘川有一处房子也要装修，今天我们过去，一起都选出来，然后让老板直接给我们打折。” 符灵甜甜一笑，“那太好了。” 言言看着他们，心说：要选刘川家的瓷砖，自己要不要跟过去？还有用不用通知莫伟？ 王书祥见这几个人往外走，对言言问道：“言言，我们还去不去赵明成别墅量尺？” 王书祥的声音不大，可走到门口的那几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言言皱了皱眉，这货怎么能直接说出赵明成的名字。 赵明成这才想起，言言微信问过他量尺的事儿。他转头对杜森问道：“言言跟着施工吗？” 杜森答道：“不是，是王奕晨和梁哥负责现场。” “哦，别墅的钥匙我带来了，那我先交给你，你们量尺和施工都方便。”赵明成说着，从包里拿出钥匙。 杜森接过钥匙：“赵总你放心，我们会保管好钥匙。” 符灵在一旁说道：“言言刚参加工作，如果有机会，你带带她，让她跟你多不点东西呗。” 杜森点头：“那是当然。” 赤昱看向符灵：“你亲侄儿吗？” 符灵一笑：“差不多。” 赤昱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符灵：“你对我怎么就没这么上心过。” 符灵瞥了一眼赤昱：“你又不是我侄儿。” “我是你亲弟弟呀。”赤昱说着又搂往符灵的肩膀。 符灵再次用手肘撞了一下赤昱的胸口。 对于这类似于打情骂俏的对话，赵明成装作没看见。 杜森对言言说道：“言言，跟我们一起去把刘川家的瓷砖也选一下吧。” 言言马上问道：“用不用叫上莫伟？” 杜森还没回答，赤昱抢先说道：“不用！” 言言愣了一下，她不明白赤昱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符灵乐呵呵地说道：“刘川很挑剔的，他不在场，还是让莫伟帮他选吧。” 赤昱沉着脸，“你倒底是想见莫伟，还是想让我不高兴？” “当然是想见莫伟啊。”符灵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径自往外走去。 符灵边走边拿起电话，拨通莫伟的手机，“莫伟呀，忙啥呢？” “我们要去瓷砖店，你也过来，我帮你把刘川家的瓷砖一块选了吧。” “言言和杜森也一起去，不然我敢选嘛。”符灵边打电话，边开心地笑着。 言言看向杜森，“老板？” “一起去吧。”杜森说完，追上符灵。 言言见赤昱脸色难看，便低头跟在他们后面。 她想不明白，老实的莫伟什么时候得罪了赤昱。 简爱瓷砖离创佳装饰不过是隔了一条马路，几个人用不上五分种就走到了。 关小薇正站在门前，跟隔壁店的导购闲聊，一抬头见杜森带着四、五个人浩浩荡荡地朝居然之家走来。 她马上笑着问道：“杜总，这是要去哪儿？” 杜森一笑，“到你们店看看瓷砖。” “里面请！”关小薇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些凉，这么多人，这瓷砖还有个选吗？！ 关小薇直接把六位客人请上二楼。 洽谈区里摆着，一个三人位，两个一人位沙发，言言自觉地站在一旁欣赏样砖。 赤昱不见外地拉着符灵要坐三人位，符灵却把他推到一人位沙发上。 赤昱一脸失落，起身走到言言身边，对言言问道：“你喜欢哪款砖？” 言言愣了一下，“都挺喜欢的。” 赤昱一笑，“就算是都很喜欢，也应该有最喜欢的一款吧？” 符灵转头对言言说道：“你不用理他，过来我们一起选砖。” 言言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符灵朝言言招了招手，“别站着啊。” 言言只好走过去。 符灵拉着言言和赵明成坐在三人位沙上。 赤昱觉得无聊，转身下了楼。 杜森和李承分别坐在了两个一人位沙发上。 符灵看出言言的尴尬，微笑着说道：“赤昱被家里人宠坏了，你不用理他。” 关小薇对杜森问道：“杜总这次想设计什么风格？” 杜森介绍道：“这位是赵总，他的意航9号别墅，最近要开工，我是来陪赵总选砖的。” 关小薇马上笑着说道：“赵总你好。” 武旭和导购一起给客人送上咖啡。武旭特意打量了一下赵明成，他很想知道，这人为什么要专门等言言的设计方案。 李承对关小薇说道：“我给你看一下效果图，你帮我们配一下砖吧。” 关小薇点头：“没问题。” 关小薇说着打开洽谈区的电视，插上李承递给她的u盘。 关小薇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效果图，先是对李承的设计一顿夸赞。 言言腹议，效果图上用的，大多是武旭交给杜森的素材，现在关小薇却像是第一次看到，这演技都是实力派啊！ 言言看了一眼手机，感觉莫伟如果从中医馆开车过来，差不多该到了，便给莫伟发了一条微信，告诉莫伟，他们在简爱大理石瓷砖的二楼。 言言又怕莫伟找不到简爱的位置，又发了一条微信，告诉莫伟简爱怎么走，车停在哪儿方便。 符灵瞄了一眼言言，“你的心可真细。” “啊？”言言见符灵看着自己的手机，一脸尴尬地说：“我不常出门，所以总担心别人像我一样，找不到地方。” 符灵笑了笑，“我们真的很像，我也不记路的。以前跟玄武出门，就算他嫌弃我，我也要拉着他的手。我总怕跟他走散了，自己找不到家。” 第231章 本性难移 赵明成对符灵低声说道：“现在有卫星定位，你只要不把手表扔了，我就不会让你走丢。” 符灵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言言忽然觉得，太爱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如果符灵不那么爱玄武，现在也就不会这么痛苦。 关小薇开始给赵明成介绍效果图上用的瓷砖。 几个人开始在卖场里看着样砖，听着关小薇的介绍。 言言留意到符灵很有分寸，没有对任何一款砖作出评价。 言言听到脚步声，转头见莫伟走上二楼。 “你可来啦！”符灵说道，“你喜欢哪款砖？我一块把你装修房子用的砖也帮你买了得了。” 莫伟不好意思地说：“我房子还没买呢，买什么砖啊。” 符灵乐呵呵地说道：“赤昱已经帮你买完了。” 二楼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莫伟脸上露出了不高兴，但并没说什么。 符灵拍了拍莫伟的肩膀，“别不高兴，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莫伟当着这么多外人，不好反驳符灵，憋得满脸通红。 杜森知道符灵和莫伟有些亲戚关系，却没想到符灵会这么大方的，直接送莫伟一套房子。 赵明成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对符灵问道：“你选的哪个小区？” 符灵一脸得意：“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当然得照顾刘权的生意。” 符灵转头对关小薇说道：“你继续介绍你的瓷砖，我别耽误了你的生意。” 符灵拉着莫伟坐到沙发上，对莫伟说道：“刘权帮我挑的一户越层，你爸妈住一楼，你们小两口住二楼，怎么样？我没选太大的房子，免得你天天拖地太累。” 莫伟难得见符灵这么高兴，可还是忍不住说道：“谢谢你，可是……” 符灵笑盈盈的打断莫伟：“我们俩之间还谢什么，一会儿对赤昱好点，毕竟他也帮过我。” 莫伟皱着眉头说道：“小符姐，你怎么能让赤昱买房子？” 符灵一脸坦然，“他送小姑娘一个包，还得十万八万的呢，与其送别人，还不如让他做点好事，送你一套房子呢。” 莫伟嘀咕道：“房子可不是十万八万的，再说，我跟他……” 符灵再次打断莫伟：“这是他们家欠你师父的，师父给徒弟买房子天经地义，你安心收着吧。明儿我让杜森把那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的，你就准备娶媳妇吧。” 符灵说到娶媳妇，莫伟的脸又红了起来。 符灵忽然问道：“前几天我给你介绍的石云，你联系了吗？” 言言正竖着耳朵听两个人的对话，听到符灵说给莫伟介绍对象，言言马上紧张了起来。 一件衣服摆在橱窗里，你天天看着也许不当回事儿，当有一天你路过时，发现衣服不见了。一问营业员，衣服已经卖出去了。那时你就会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一点下手。 言言现在就出现了后悔的感觉。 莫伟一脸尴尬：“小符姐……我这两天太忙。” “你忙什么啊？！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你不好意思约，我约，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莫伟皱了皱眉：“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你愁死我了，你不娶媳妇儿，我都不好意思见你奶奶。” 符灵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一点。 赵明成转身对符灵说道：“缘分这事儿，不是你着急就能解决的。莫伟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自然就娶了，你何苦逼他。” 符灵就像没听见赵明成的话，她拍了拍莫伟的肩膀：“晚上约石云。” 莫伟抿一下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看看莫伟，又看看符灵。 这时有其他客户进店，言言便坐到符灵身旁，对莫伟问道：“我发给你的设计方案你看了吗？” 莫伟红着脸：“看过了，设计的很漂亮。” 符灵眨了眨眼睛：“我也想看看。” 言言赶紧拿出手机，点开自己和莫伟的聊天记录。 “小符姐，你看一下。” 符灵接过手机，看着效果图，她对言言说道：“我挺喜欢你设计的东西，明儿莫伟的房子，你也受累给做个效果图吧。” 言言笑盈盈的：“小符姐你太客气了，我跟莫伟哥也是朋友，我一定用心帮他做一份效果图作参考。” 符灵看向言言，“你好可爱，难怪一帆喜欢你。” 言言脸一红，羞答答地说道：“刘一帆喜欢的人太多，我们只是同学。” 符灵眨了眨眼睛：“只是同学啊？” 言言低下头，轻声说道：“嗯，我爸妈也觉得刘一帆太花心。” 符灵看着言言，犹豫着说道：“其实一帆是个好孩子，只不过……有些花心，改了就好了。” 言言想起中午在吉源小屋门前看到的情景，心里升出一丝委屈，她淡淡的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可能为我改变。” 符灵看着言言，似乎明白了一切，她没有再说下去。 莫伟迟疑了一下，对言言说道，“我昨天做了酱牛肉，刚才带了一块在车上，你帮我给你妈妈带回去吧。” 符灵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言言羞涩地说道：“谢谢你啊。” 此情此景，惊讶的不只是符灵，还有杜森和赵明成。 符灵看着言言，把言言刚才说的话分析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言言，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小符姐，你们有客人在，我就不去了。” 符灵拉住言言的手，“哪儿有什么客人，赤昱你也看见了，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就让他自己先回山庄。” “小符姐，”言言尴尬地说道，“我晚上还有事儿。” 符灵笑了笑：“那就改天的，改天让莫伟带你到山庄来玩。” 莫伟那头也是一脸尴尬，他忽然想起今天过来是给刘川家挑瓷砖的。 他对言言问道：“小川的瓷砖在这儿买吗？” 跟莫伟一起上楼的导购心说：你们可算想起来，进店干什么的了。 言言这才想起正事儿，她红着脸说道：“我选了几款，你看看怎么样，如果不喜欢，我们再换其他店选。” 第232章 去掉拼花 再换其他店？！导购白冰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微笑着说道：“言言，让我看一下，你选的是哪几款砖，我给你们找下样板砖，你们看一下实物，体验一下实物的质感。” 言言把手机递给白冰，白冰看了一眼就知道言言选的是阿波罗银。 白冰说道：“地面你选的这款灰色，是今年最流行的阿波罗银，配的黑金沙的框线。” 符灵站起身，“样砖摆在哪儿？” “请跟我来。”白冰说着，引符灵他们走到灰色系列瓷砖前。 “这是阿波罗银，这款是阿波罗灰。” 符灵对言言问道：“地面要浅一点颜色吗？” 言言脸一红，“我喜欢浅色的，如果你喜欢阿波罗灰，我再做一张效果图你选一下。” 符灵笑了笑，“再让我看看效果图。” 符灵又看了一遍效果图，迟疑了一下说道，“砖还用你选的阿波罗银，但是这地上的一圈黑线去掉吧。” 言言点头：“好，我回去把框线去掉。” 符灵解释道：“你别觉得我多事儿，我这人没什么审美，我只是看这线在地上有点乱。” 白冰诧异，言言作的地面，连个地心拼花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框线，这还有点“乱”？！ 言言盈盈一笑，“现在作图都习惯在地上做框线，这种标志性的装修风格是得去掉，不然过几年不流行框线了，地面的瓷砖我们又不能刨了重换，真还不如不做，既简单又不会过时。” 杜森听到她们的对话，忍不住皱了皱眉，谁说言言反应慢，这应变能力也可以了，但是言言这么说完，赵明成这头的地花就有点麻烦了。 言言接着说道：“我一会儿把效果图改一下，把框线去掉，再发给你们。” 符灵想了想：“改图挺麻烦的，我跟刘川说一下吧。” 符灵说着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刘川的电话。 “小川，你看到言言发给你的效果图了吗？” “你有时间再看吧，我想把地上那一圈黑框线去掉。” 言言站在符灵身边，虽然听不太清刘川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刘川的语气是温柔的。 符灵开心地说：“那就这么定了。就去掉一个框线，言言就不用再改图了。” “你忙你的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聊。”符灵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瞄了一眼赵明成，见赵明成在听关小薇介绍墙上的卡拉拉白样砖。 符灵对言言说道：“别的我看着都挺好的，就这么装修吧。” 言言一笑：“是。” 白冰马上问道：“房子是哪个小区的，我们设计师再上门量下尺，给你们做一下报价吧。” 符灵对白冰说道：“你们量尺什么的听言言的就好。” 符灵转头看向杜森：“杜森，言言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经验，你这作大哥的带着她点，她若是问你多了，你可不许嫌弃她。” 杜森笑道：“姐姐，我哪敢嫌弃她，她不嫌弃我就不错了。” 赵明成对符灵问道：“你选完刘川家的瓷砖了，是不是该看看我们用哪款砖了？” 符灵眨了眨眼睛：“有杜森和李承在，我还是别乱说话了。” 赵明成笑了笑，“你不喜欢地上的拼花，那我们就全都去掉吧。” 关小薇心里咯噔一下，两万块钱就这么没了吗？！她看向杜森。 杜森皱了皱眉：“小川家面积小，摆上家具之后，地面基本是满的，平铺地砖，正好突显家具。赵哥的别墅客厅和餐厅面积大，如果没有地花，地面会显得有些空。” 符灵一挑眉：“这样啊。” 杜森感觉得到符灵语气的变化，他刚要解释。 赵明成说道：“我喜欢素净一些，那些地花和框线都去掉吧。” 关小薇马上说道：“好的，设计师去现场量完尺之后，做几张效果图，你再选一下。” 赵明成点头，“效果图和报价做出来之后，再联系我吧。” 符灵问道：“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这就回去。”赵明成转身对杜森和李承说道，“今天麻烦你们了。” 杜森一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几个人走下楼，赤昱正给导购苏欣讲着什么，逗得苏欣捂着嘴，笑个不停。 言言心说，自己来简爱这几次，苏欣总是微微一笑，从不说话。赤昱是有本事，这么会功夫，就能把苏欣逗乐。 符灵瞥了一眼赤昱，“乐不思蜀吗？” 赤昱搂住符灵的肩膀，“我的心里只有你。” 符灵习惯性地抬手肘撞开赤昱。 几个人走出简爱瓷砖，莫伟对言言说道：“酱牛肉在我车上，你跟我去取一下吧。” 赤昱看向莫伟：“你什么时候成了符灵侄儿啦？” 莫伟被赤昱说得一头雾水，可他已经习惯了不理赤昱。 符灵笑道：“按辈份论，莫伟还真是我侄儿。不过呢，我们现在是个论个的。” 莫伟不理他们，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言言知道，如果拒绝莫伟的酱牛肉，在简爱瓷砖门前磨叽起来，那会更加尴尬，她只能快步跟上莫伟。 符灵忽然嘀咕道：“我也想吃酱牛肉了。” 赵明成笑了笑，“这就回去吃酱牛肉。” 赤昱来了精神，“莫伟唯一的优点就是饭做得好吃。我不跟你们混了，我跟莫伟回中医馆住两天吧。” 赤昱说着，朝莫伟的汽车走去。 “我也回中医馆。”符灵说着，也跟了过去。 赵明成一脸无奈，“我什么时候接你？” 符灵回头摆了摆手，“你不用接我。” 一直沉默的李承，看了一眼赵明成，心说：这么任性的女人，你看上她什么了呢？ 赵明成的汽车停在创佳，只能再走回创佳。 言言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距离。 赵明成并没有再进创佳，而是在公司门口跟杜森和李承告别。 李承看着赵明成的汽车开走，一转头，见言言抱着一个保鲜盒，溜进公司。 李承对杜森说道：“这有钱人的品味都这么特别吗？赵明成家大业大的，天天带符灵跟带孩子似的；刘一帆也算是个富二代，天天陪着言言这么个呆头呆脑的。” 第233章 扮猪吃虎 “你错了！”杜森对李承说道，“赵明成和刘一帆都不傻，能留在他们身边的女人都不简单。” 李承摸了摸鼻子，“符灵风一阵、雨一阵的，说走就走，根本不管赵明成，这样的媳妇你会要吗？” 杜森笑了笑：“她有资本。” 李承皱了皱眉：“赵明成不至于差钱吧？” 杜森转身往公司走：“他不差钱，但是他身边差一个任性的女人。” 李承笑道：“赵明成喜欢被虐吗？” 杜森一拍李承的肩膀，“兄弟，‘物以稀为贵’懂吗？赵明成和刘一帆身边，都是一些对他们百依百顺，或是费尽心机，想引起他们注意的女人。只有符灵和言言不同，这两个人根本不在乎赵明成和刘一帆的去留。” 李承忽然领悟：“欲擒故纵？！” 杜森不屑：“你太单纯了。以赵明成和刘一帆的经历，女人的那些小把戏，他们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符灵是心里只有玄武，根本放不下别人。言言是看着傻，实际上很聪明的一个人，她知道自己留不住刘一帆，所以她根本不在乎刘一帆的去留。” 李承若有所思：“这样啊！” 杜森又一拍李承的肩膀：“不要轻视你身边的任何人。” 两个人走进公司，李承跟着杜森走进办公室。 李承对杜森问道：“赵明成的别墅，你想让王奕晨跟？” “是，左岸新城十四号完工之后，就转到赵明成的别墅。” 李承嘀咕道：“哦，我还想让言言跟呢。” 杜森看了李承一眼：“你想带言言吗？” “算了！”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你不打算带她，你让她怎么跟，只能王奕晨做了。” 李承嘿嘿一笑：“言言生存能力挺强的，如果赵明成工地有什么问题，她应该能解决。” 杜森正色说道：“赵明成的别墅我是打算做样板间的，你别给我弄砸了。” “你放心吧，我会上心跟着的。” 李承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说，赵明成是怎么想的？地花说不要就不要了？” 杜森长舒一口气：“还能怎么想，符灵不喜欢拼花，就不拼花呗。” 李承抱怨道：“大哥，少了拼花，少很多钱呢。” 杜森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没见我建议拼花时，符灵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这女人就是事儿。”李承接着说道，“言言也够多嘴的，她要是不说拼花会过时，符灵也不能全不要拼花。” 杜森淡淡一笑：“想开点吧，至少三十万的单子，也不差这两、三万块钱。” 李承摸了摸鼻子：“你说，让言言再跟灵符说说呢？” 杜森想了想：“算了。赵明成经商这么多年，脑子不是白给的，他当时说去掉所有拼花和框线，一定是考虑清楚了，所以你就不用再想这事儿了。符灵看着单纯，实际上是在那扮猪吃老虎。她装作相信我们，可我们要是多算赵明成一分钱，她都不会干。” “唉~”李承叹息一声，“少挣就少挣点吧。” 杜森笑了笑，“你至于嘛？关小薇都没像你这么难过。” 李承无奈地说：“我现在不是用钱的地方多嘛。” “想挣钱，出去找客户，不用打赵明成这单的主意了。” 李承好奇地问道：“你打算给赵明成讲到几折？” 杜森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当然是最低的。” 李承瞪起了眼睛：“那我们还有得拿了吗？” 杜森一挑眉：“不拿我们吃什么？” 李承有些犹豫：“施亚龙能干吗？” 杜森哂笑道：“按照报价，祁连峰家至少八十万，赵明成三十万，刘川家还得十万呢，一百二十万的单子，施亚龙怎么能舍得让我走。” 李承咧嘴笑道：“你这招挺阴的，施亚龙咬着牙也得同意打折。”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不同意更好，我可以直接跟外地的经销商谈。出厂价加五万就会有人帮我从公司开单。这些货直接从佛山发个三十吨的集装箱过来，走海运也不过三千多块钱。” 李承兴奋了，“这主意不错！实在不行，咱们以后倒腾瓷砖吧？！” “你呀，”杜森笑道，“施亚龙如果不过分，我们没有必要跟他过不去。把事儿做绝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李承点头，“你说的也是，大家都在这行里混，得给他们留点活路。” 杜森一本正经地说道：“先想想你自己的活路吧。赵明成的施工图，你自己去做，不要全靠王奕晨。” 李承迟疑了一下，“你好像有点儿看不上王奕晨。” “不是好像，”杜森说道，“王奕晨虽然出图速度很快，但是他的设计还没有言言的有新意，讲解方案更是他的短板。这样的人，只适合做绘图员，不适合做设计师。” 李承一脸嘲讽：“可他却有野心，想要做设计师。” 杜森继续说道：“如果在其他小装修公司，他的能力也还可以，但是在创佳，他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不可能让他弄砸了我的招牌。我不能满足他想要的，他如果遇到机会，一定会不负责任的突然离开，所以你要随时做好准备，不要措手不及。” 李承一脸疑惑：“那你还用他跟赵明成的单？” 杜森反问：“不用他用谁？我已经让杨琳招聘设计师了，可新招上来的人未必能马上接手。” 李承叹了口气：“我懂了，赵明成的工地我会勤去的。” 杜森说道：“不要相信任何人，凡事还得靠自己。你别忘了，我当初半山悦景的单子，自己没去工地，按照瓦工报给我的尺寸，给加工厂下的加工单，结果加工厂切完的瓷砖，铺地上差一百毫米。我连夜想方案，修改图纸，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那一百的缺口补上。” 李承气恼地说：“一个老瓦匠竟然能差出来一百，我当时就觉得他是故意在坑你。” 杜森倒是一脸平静：“如果我自己去现场量尺，他想坑我，是不是也没有这个机会？” 李承长吁一口气，“行了，赵明成的单子我会去跟的。” 第234章 二次量尺 杜森还是不放心的对李承嘱咐道：“无足轻重的事儿，可以让别人去做。需要较真的地方，必须自己亲力亲为。” 李承点头：“我知道，我会防着他们的。” 杜森一笑：“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可别说出来。” 李承摆了摆手：“哎呀，我懂！” 杜森说道：“菲菲已经回来了，工地你也该上点心了。” “哎呀，媳妇儿人是回来了，可心没在家啊。我得回家看看我儿子吃上饭没。”李承说着站起身，“有事儿联系，没事儿别找我。” 杜森看着李承走出办公室，无奈地摇了摇头。 杜森正在分析自己为什么会和李承成为朋友，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见是关小薇发来的，询问什么时间方便量尺。 杜森站起身，走出办公室，办公区里只有言言和王书祥。 杜森给关小薇回复道：“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言言带你们去量尺。” 煮熟的鸭子都有可能飞了，何况赵明成这种，被很多人盯着的活蹦乱跳的大肥鸭。 关小薇哪敢怠慢，马上发来信息：“现在可以吗？” “可以，你联系言言吧。” 杜森回复完关小薇，对言言说道：“言言，简爱要去赵明成别墅量尺，我把钥匙给你，你带他们去吧。如果时间允许把刘川家也量完，让他们一起算报价。” “是。”言言应了一声。 “你跟武旭学学，别墅的楼梯和柱子怎么下尺。” 言言的眼睛亮了起来，“是！” 杜森拿出两把钥匙，递给言言。 他愿意给言言机会的原因，除了刘权的关系，最主要的是言言自己肯用心去学。 王书祥看着杜森，吞吞吐吐地说道：“杜哥，我能去别墅看看吗？” 杜森笑了笑：“一起去可以，不过多看，少说。” 王书祥兴奋地点头：“我知道。” 言言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见是关小薇发来，问她什么时间方便量尺。 言言回复，“现在就可以。” “我们马上到创佳接你。” 关小薇说马上，还真是马上，没超过五分钟，武旭的汽车就停在了创佳门前。 关小薇推门走进创佳。 言言拿起背包，对关小薇说道：“小薇姐，你到的好快。” 关小薇笑着说道：“去量尺哪有不快的。杜总在吗？” 言言一指办公室，“在。” “有客人吗？” “没有。”言言马上明白关小薇是来跟杜森商量提点的事儿。 “等我两分钟。”关小薇说着，走向杜森办公室。 王书祥傻傻的问道：“老板也要去吗？” 言言悠悠地说道：“别傻了，他们要商量点儿事情。” 言言低头看着桌子上，装着酱牛肉的保鲜盒，盘算着下班之前能不能回来，要不要把这盒酱牛肉背在身上。 关小薇很快走出杜森办公室，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红晕。 言言快速把保鲜盒装入自己的背包。 王书祥诧异地问：“还用带什么吗？” 言言有些尴尬：“不用。如果太晚了，我们就直接回家。” 关小薇听见言言说的话，对言言说道：“如果晚了，我和武旭送你们回家。” 三个人走出创佳，上了武旭的汽车。 言言说道：“赵总别墅在意航9号，刘川的房子在市委家属院。你们看今天能量上刘川家吗？” 关小薇说道：“请你出来一回，我们不得都量完。” 虽然意航别墅有点远，可武旭惦记着大单，还是直奔意航。 言言是不记路的，正看着车窗外，回忆着赵明成带他们来的时候是怎么走的。 武旭减慢车速，把汽车停在了9号别墅前。 言言下了车，抬头看着三层欧式别墅，心中感慨终于签下了这一单。 王书祥走到言言身边，也学着言言的样子，看着别墅。 王书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忍不住问道：“言言，你看什么呢？” 言言看了一眼王书祥，“这一单终于签下来了。” 王书祥笑道：“是啊，我也可以进进这豪宅了。” 武旭看了一眼王书祥，一指前面的一栋别墅：“这不算豪宅，1号别墅七百平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豪宅呢。” 关小薇对言言说道：“听说1号别墅谈得差不多了。” 言言笑了笑：“那一单是杜总设计的，连量尺都没用我们。” 武旭嘀咕道：“杜森做事就是认识。” 关小薇一笑：“这才是专业的，只有自己亲自在现场量尺，才能考虑周全，不出差错，设计出完美的东西。” 言言点头：“小薇姐说得是。” 言言深深的体会到李承和杜森之间的差距，不光是设计方面，做人也是一样。 言言拿出钥匙打开别墅的门，几个人走进别墅。 关小薇和武旭经常一起量尺，配合默契。 言言也拿出量尺本，站在武旭身旁，留意着武旭在量尺本上的起点。 王书祥想张嘴问两句，可见武旭和关小薇挺忙的，又不好意思打扰。 他急得抓耳挠腮，想小声问言言，却见言言也在她的量尺本上画着。 王书祥这才合计过味儿，他也可以记下武旭的量尺过程。 三层楼几个人很快走了一遍。 武旭问言言：“地下室铺砖吗？” “设计的是铺砖，”言言说道，“但是车库应该不会用你们店这么贵的吧。” 关小薇说道：“我们先做方案，选不选是他的事儿。” “一起量了吧。”武旭说着，走向地下室。 四个人走出别墅时，已经四点半钟。 关小薇说道：“耽误你们点时间，我们把市委家属院那户也量了吧。” 言言笑道：“是我们耽误你们时间了。” 四个人上车后，言言对武旭说道：“武哥，能让我看看你的量尺本吗？我想对比一下，看看我记得有什么差错么。” 武旭没有迟疑：“拿去，有看不懂的问我。” “多谢！”言言接过武旭的量尺本，甜甜一笑：“你们都吃牛肉吧？市委家属院大门旁边有一家正宗的兰州拉面馆，味道特别香。一会儿量完尺，我请你们三个吃牛肉面吧。” 第235章 我去接你 关小薇说道：“我和武旭都吃牛肉。” 言言开心地说道：“那太好了。” 关小薇心里嘀咕，确实太好了！ 她正愁请言言吃什么呢，既然言言说吃牛肉面，那就吃牛肉面好啦，四个人还花不了多少钱。 汽车驶进市委家属院，言言却不记得是那栋楼了。 言言拿出手机，给莫伟发了一条微信，询问刘川家房子门牌号。 莫伟犹豫了，中学时是常去刘川家的，刘川出国之后，他就再没去过。更主要的是，你越是熟门熟路的地方，你越不会去留意它是第几栋楼。 符灵坐在莫伟身旁，吃着薯片，好奇地问：“怎么了？” 莫伟说道：“我忘了小川家是哪栋楼了，我问一下小川吧。” 莫伟把言言的微信转发给刘川。 符灵接着问道：“谁问小川家的地址？” 莫伟解释道：“言言她们要去量尺。” 符灵眨了眨眼睛：“哦，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她们量尺，我们过去干什么。” 莫伟见刘川没有马上回信息，便给赵小博打电话询问。 赵小博想了想，说出了刘川家的地址。 莫伟挂断电话之后感慨，“还是赵小博的记忆力好，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 符灵笑道：“你的记忆力也很好啊，只不过不记路罢了。” “跟他们比起来，我差远了。”莫伟说着，给言言发去了刘川家的地址。 他想了想，又给言言发了一条，“天有点晚了，你们几个人量尺？我去接你吧。” 言言收到莫伟的微信，心脏猛跳了两下，脑子快速运转，莫伟这是几个意思？ 其实莫伟还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到，现在已经五点钟了，言言量尺再快也要一个小时，他担心言言一个小姑娘，在陌生的小区发生点什么意外。 关小薇见言言看着手机不说话，便问道：“你有事儿吗？如果你有事儿就先走，我们和这位小老弟一起量尺，量完尺小老弟把钥匙给你带回去。” 言言脸一红：“没事儿，我们干活吧。” 关小薇做店长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她从言言那羞涩的表情中，猜出应该是男生找言言。 她笑着说道：“别因为我们这点事儿，耽误了你约会。” “小薇姐，你别逗我了。”言言说着，带着他们走走进刘川家的楼门。 这次王书祥也长了心眼儿，他跟言言要了两张纸，像模像样地也准备跟着画草图。 关小薇一看到刘川家十年的老楼，心里就有几分失落。再看刘川家的格局，心里就更凉了。 一般的旧房改造，整体下来花个十万八万的就可以了。 如果用简爱的瓷砖，地面加卫生间、厨房的用砖，就要花个十万八万的。 谁家会把所有的装修预算，全部花在瓷砖这一项上？！ 武旭很直接地问道：“言言，这户的业主是做什么的？” “我记得他们说他是律师。” 言言看出武旭和关小薇对刘川家的态度不太积极，她接着说道：“我们老板说，刘川不差钱，所以瓷砖想选你们简爱的，橱柜选grl的。” 关小薇心里清楚，哪里是刘川不差钱。是杜森想把刘川的单子加到赵明成和祁连峰的单子里，这样打折之后，刘川花的钱数跟mk和冠珠也没差多少。 关小薇想明白了，可武旭没想明白。 武旭皱了皱眉，“旧楼用我们的砖，成本有点高啊。” 言言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 关小薇说道：“杜总的朋友，实力肯定差不了。这是他家的老房子，一定有情怀在里面呢。” 武旭听关小薇这么一说，马上笑道：“咱们赶紧干活，别耽误吃饭。” 刘川家的房子只是大平层，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言言这次没有拿出量尺本，而是看着武旭画图。 王书祥发现言言不画图，有些意外。 他懊恼自己怎么总跟不上言言的思路。 武旭很快量完尺，四个人走出刘川家。 言言刚锁好门，就听王书祥说：“哥，你怎么来了？” 言言转头，见莫伟正从楼下走上来。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刚才关小薇问言言是不是有事儿，言言回答关小薇，就忘记了给莫伟回微信。 莫伟以为言言不好意说让他到刘川家，便主动自觉地来了。 莫伟见这么多人量尺，不免有些尴尬。 他对王书祥解释道：“听说你们来量尺，我就过来看看，需要我做什么吗。” 王书祥头脑简单，笑着说道：“我们都量完了，正要去吃饭呢。” 王书祥提到了吃饭，言言这准备请客的人，就不得不说话了。 言言对莫伟说道：“家属院外面的那家兰州拉面，虽然没有你做的牛肉面好吃，但是也不错，一起去吃点吧。” 莫伟更尴尬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踩着点来蹭饭似的。 他赶忙说道：“小符姐和赤昱还在我车上，我就不过去了。” 关小薇听到小符和赤昱的名字，眼睛一亮。 赵明成和刘川的订单，符灵有百分百的话语权。如果关小薇能和符灵搞好关系，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关小薇对莫伟说道：“我们难得遇到，现在都快六点钟了，你们也该吃饭了，不如果一起吧。” 几个人出了楼门，见符灵和赤昱两个人，站在小区的草坪上，正在摘树上的山楂。 言言无语，玄符山庄那么大一片地，什么果树没有，符灵怎么还跑人家小区里来摘山楂？！ 莫伟无奈地说：“小符姐，那山楂你又不能吃，你摘它干嘛？” 符灵笑眯眯地说：“这的山楂这么多，为什么没有人摘啊？” 一个路过的大爷说道：“太酸了！” 言言心说：如果好吃，能给你留下？ 关小薇笑了笑，这是市委家属院，都是领导干部家的孩子，一个个跟家长学得都像小大人似的，怎么可能会对这种难吃的山楂感兴趣。 符灵对言言问道：“言言，你要不要尝尝？” 言言咽了口酸水，“我没吃饭，不敢吃山楂。” 赤昱对言言说道：“我看你面色，脾胃有些虚弱，我帮你诊下脉吧。” 第236章 真是热闹 符灵瞪了一眼赤昱，“有我们莫伟这名医在，你装什么大瓣蒜。” 赤昱一脸憋屈，“你求我出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符灵不理赤昱，而是对言言问道：“你们要回家吗？莫伟送你吧。” 言言羞涩地说道：“我们先不回家，我要请小薇姐和武哥一起吃碗兰州拉面去。小符姐也一起去吧。” “你们要去吃饭啊。”符灵有些犹豫。 赤昱在一旁说道：“好啊，大家一起吃饭多热闹。” 关小薇张罗道：“就在这小区门口，我们几个走过去吧。” 莫伟是知道那家兰州拉面馆的。 小店门脸不大，门前不好停车。 莫伟对符灵说道：“我们走过去吧，那里不太好停车。” 符灵笑道：“那就走吧。” 几个人往家属院外走，言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言言拿出手机，见是刘一帆打来的。 言言放慢脚步，接听了电话。 刘一帆上来就问道：“你又跑哪去了？” 言言答道：“刚量完尺，正要和简爱瓷砖的人一起去吃饭。” 刘一帆想不明白，言言这头是什么情况。 他问道：“你跟瓷砖店的人吃什么饭？” 言言见莫伟他们已经跟自己有一段距离，语气便有些着急：“我带他们给赵明成和刘川家量尺，都这么晚了，就请他们在刘川家附近吃碗牛肉面。” 都六点钟了，言言这缺心眼儿的，还要跟不熟的人一起吃饭，这刘一帆怎么能放心。 他马上说道：“在哪儿，我去接你？” “你不用接我，莫伟也在，一会儿我搭莫伟的车回家。” 刘一帆一听莫伟也在，非但没放心，反而急了，“废什么话。告诉我在哪儿？” 言言低声问道：“你又要干嘛？” 刘一帆理直气壮地说：“没地方吃饭，跟你蹭顿饭。” “你别闹了，我给你转一百块钱，你自己订外卖吧。” “真大方，”刘一帆没好气地说道，“你拿我当言谨打发呢？” 莫伟他们已经走到兰州拉面馆门前。 符灵回头看向言言。 王书祥朝言言喊道：“是这家吗？” 言言忙说道：“是，你们先进去吧。” 言言赶紧快走两步，对电话里说道：“我回家再打给你。” 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兰州牛肉面馆。 老板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小店会一次进来七个人吃饭。 符灵对言言问道：“是刘一帆吗？” 言言担心刘一帆知道自己跟莫伟在一起，转身给莫伟打电话，只好尴尬地说道，“是刘一帆。” 符灵一笑，“叫刘一帆也过来好了。” “他还有事儿。”言言转头看墙上的菜谱，“我去点菜吧。” 符灵笑了笑，挑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她拿出手机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 赤昱张罗着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 关小薇心说：这位土豪还真不挑剔，这种小店儿他也不嫌弃。 7个人点了7碗牛肉面，又点了6样小菜，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赤昱是个爱说爱笑的人，有他在场不会冷了场。 王书祥是没有心计的人，跟着赤昱哈哈傻笑。 关小琳故意跟符灵坐在一起，一边看着赤昱眉飞色舞的讲段子，一边跟符灵聊上几句。 言言虽然和莫伟坐在一起，却跟一旁的武旭聊着，瓷砖量尺注意什么，后期如何复尺和下细尺。 “哟！这么多人。”刘一帆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言转回头，见刘一帆站在自己身后。 她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发作。 言言红着脸问道：“你不是有事儿吗，怎么来了？” “什么事儿都没有陪我姐吃饭重要啊。”刘一帆说着，拉过一把椅要坐到符灵身边。 莫伟忙说道：“你坐我这吧。” 关小薇和武旭虽然不认识刘一帆，但看这意思，马上明白，这就是天顺集团的少当家，言言的男朋友。 武旭往关小微这边挪了挪椅子，对刘一帆说道：“你是言言男朋友吧？坐这边吧。” 言言更恼火了，她好不容易跟莫伟建立起来一些交情，正准备进一步发展，刘一帆这一来，又给搅和了。 符灵看了一眼言言，一推刘一帆，“你这是想陪姐姐，还是不放心妹妹啊？去言言那坐吧。” 刘一帆笑了笑，坐到言言身边。 刘一帆刚坐下，老板还没来得及问刘一帆吃什么面。 拉面馆儿又进来一位客人。 关小薇马上招呼道：“赵总！” 刘一帆瞟了一眼符灵，对赵明成说道：“赵叔，来接小符姐。” 言言深吸一口气，今天真热闹。 她现在已经没心思生刘一帆的气了，她开始好奇，赵明成跟符灵好到什么程度。 符灵心里到底有没有赵明成？如果有，为什么天天把玄武挂在嘴边；如果没有，为什么两个人形影不离。 符灵脸上挂着笑，但是赵明成已经看出，符灵的不痛快。 赵明成解释道：“我正要回家，发现你还在这儿，就来看看你要不要回山庄。如果你回去，我们正好一起走，省着莫伟还得送你。” “吃饭了吗？”符灵问道。 “刚才和刘哥一起吃的。” “那就坐着等我一会儿吧。”符灵说完，低头吃起拉面。 虽然他们说话时和颜悦色，但是其他人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刘一帆了解符灵，他清楚符灵对赵明成的找上门来，一定很不满意。 刘一帆起身拉过一把椅子，笑着对赵明成说道：“赵叔，咱俩这失意人一块聊会儿。” 赵明成含笑问道：“你怎么了？” 刘一帆叹了口气：“唉，你是吃完饭过来的，我连饭都没混上呢。” 刘一帆瞟了一眼言言，“这丫头请别人吃饭，都不管我。” 赵明成扫了一眼桌面，马上发现刘一帆面前，没有碗筷。 面馆老板对刘一帆问道：“两位吃拉面吗？” 刘一帆看了一眼老板，“你别问我，我妹妹刚才说，给我转一百块钱吃饭，现在还没给我转钱呢。” 刘一帆的话信息量太大，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言言的脸已经红得发紫。 关小薇马上说道：“老板别愣着了，快去上两碗面。” 第237章 不能发火 符灵看了一眼言言，继续吃着碗里的拉面。 符灵原本挺喜欢言言的，可今天发现言言和莫伟的关系不一般后，开始对言言不满。 符灵觉得，你言言既然跟刘一帆交往，就不应该跟莫伟搞暧昧。 莫伟是老实人，如果言言不主动，莫伟是不可能给言言送酱牛肉的。 你言言收了莫伟的酱牛肉，然后呢？你会离开刘一帆，跟莫伟交往吗？ 你既不打算离开刘一帆，又勾搭着莫伟，你想干什么？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吗？ 你言言算计别人可以，但是不能算计莫伟。 符灵绝对不允许，莫伟受到一点点伤害。 符灵把刘一帆叫来，就是要让莫伟看清楚，言言和刘一帆的关系，让莫伟不要再白白浪费自己做的酱牛肉。 赤昱瞥了一眼符灵，他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玩味着对面几个人表情的变化。 王书祥反应再慢，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头。 他对刘一帆说道：“哥，拉面没上来，你先吃几口菜呗。他家拌的这个肚丝挺好吃。” 刘一帆似笑非笑：“老弟，好吃你就多吃点。” 关小薇意识到刚才刘一帆话里的不对味儿，她怕刘一帆对言言有什么误会。 便对赵明成说道：“赵总，刚才言言带着我们去你的别墅刚量完尺。武旭这两天会尽快把效果图做出来，到时候我再约你看一下。” 赵明成说道：“你们这么快就量尺，效率挺高啊。” 关小薇莞尔一笑：“你能选我们简爱瓷砖，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定要做到令你满意。” 言言的脸色也缓和了过来，她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刘一帆，“先吃饭吧。” 刘一帆接过筷子，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被吃得所剩不多的六个菜。 关小薇马上反应过来，“言言，你男朋友喜欢吃什么，再点两盘。” “不用了。”刘一帆说着，拿过言言面前的拉面碗，“我吃两口面条得了。” 言言忍不下去了，“你的拉面马上就好，你别吃我的。” 刘一帆笑嘻嘻地说道：“怎么越来越抠了，吃你两口拉面都舍不得了。” 言言不是舍不得一碗兰州拉面，她是觉得别扭。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不会吃刘一帆吃过的东西，同样她也不习惯刘一帆吃她吃过的东西。 王书祥嘴欠地说道：“要不，你吃我这碗。” “滚！”刘一帆也装不下去了。 言言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刘一帆才不会吃自己吃剩的东西，他是故意的。 符灵笑了起来，“你倒是装啊！” 刘一帆看了一眼符灵，“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厚道了。” 符灵一挑眉：“哟，我怎么不厚道啦？！” 刘一帆现在有火不能出在言言身上，他只能找符灵出气。 刘一帆慢条斯理地说道：“赵叔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赵叔来了，你没事儿人似的照吃不误，把赵叔晒这儿，你厚道吗？” 符灵淡淡一笑，夹起一条凉拌明太鱼，还真是照吃不误：“刘一帆，你对谁有意见，你冲谁说。我这人可从来不受冤枉气。” 赤昱看着刘一帆，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只见着过符灵笑，没见着过符灵发脾气。 赵明成轻轻拍了一下刘一帆的肩膀，“一帆，我刚跟你爸爸吃完饭。我听你爸爸说，你最近在筹备天顺酒店？” 刘一帆也觉得这么闹下去没意思，既然赵明成给自己台阶，自己当然得往下走。 “是，”刘一帆说道，“天顺新城配套开发的酒店，方案已经定下来了。” 面馆老板端着两碗拉面走了出来，他把两碗面放到了离刘一帆和赵明成最近的桌子边上。 关小薇站起身，“我好刚好完了，赵总你坐我这儿，尝两口这家面馆的拉面。” 言言也站身，“一帆，你快点吃饭吧。”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你站起来干嘛？” “我吃完了，跟小薇姐聊会儿。” “怎么就吃这么点？”刘一帆说着，要拉言言的胳膊。 言言退后一步，避开刘一帆的手。 刘一帆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王书祥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言言脸上带着笑，轻声说道：“别闹了，快点吃饭吧。” 符灵和赵明成在场，刘一帆知道自己不能发火，他压了压火气，对赵明成说道：“赵叔，言言总说这家面馆的拉面好吃，你也尝尝。” “既然言言说好吃，那我就尝尝。”赵明成坐到符灵身边。 关小薇把一拉面放到赵明成面前。 她对赵明成说道：“今天下午，我们去你的9号别墅量尺，也算是开了眼了。意航那几栋别墅的格局，设计的真好，装修根本不用修改格局。” 赵明成笑了笑，“有劳你们了。” 关小薇微笑着说道：“赵总太客气了。” 她接着说道：“今天在卖场，我给你介绍的都是600*900规格的瓷砖，今天到了现场，我忽然感觉客厅空间这么大，600*900规格的瓷砖有些小，我建议你看一下600*1200规格或是900*1800规格的。” 赵明成点头，“我考虑一下。” 符灵问道：“砖越大，越贵是吗？” 关小薇答道：“是，砖越大，平整度要求也越高，烧制过程也越严格。600*900规格的瓷砖厚度是11毫米；600*1200规格的厚度是13毫米；900*1800规格的是14毫米。” 符灵用拇指和食指比量着，“14毫米，是挺厚的。” 关小薇接着说道：“市场上一般的800*800的抛光砖在9毫米——12毫米左右，我们简爱的瓷砖，比普通瓷砖本身就要厚实。” 言言见桌面上气氛不那么紧张了，转身去后厨结账。 刘一帆心里有气没发出来，自然也就没有胃口吃这拉面。 他见言言去了后厨，放下筷子不想再吃。 王书祥见刘一帆不吃了，想劝他再吃点。可一想刚才刘一帆对自己那么凶，又把话咽了回去。心里嘀咕，言言怎么找这么个男朋友，虽然有钱，可脾气实在是不好。 莫伟见刘一帆放下筷子，对刘一帆低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弄得自己和言言都不高兴。” 第238章 字面意思 刘一帆想对莫伟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可这话他没法说出口。 他站起身，“我去外面抽根烟。” 武旭想跟刘一帆认识一下，便也站起身，“一起吧。” 莫伟皱了皱眉，虽然他只比刘一帆大六岁，可莫伟在中医馆工作的时候，刘一帆还在上学。 在莫伟心中，刘一帆还是个孩子，这孩子现在要出去抽烟，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符灵抬头看向刘一帆：“你要干什么去？” 符灵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度。 刘一帆愣了一下，马上笑着说道：“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赵明成对刘一帆说道：“快点把那碗面吃了，大小伙子吃那么少怎么能行。” 武旭尴尬了，心说自己这时候挑的，跟刘一帆凑什么热闹。 关小薇对武旭说道：“刚才言言要跟你对比一下图纸，你帮言言看看。” 武旭马上又坐到椅子上，“我对比一下。” 刘一帆无奈地说道：“我出去透口气。” 言言结完账，端着一盘凉拌红油肚丝，从后厨走出来。 她见刘一帆要出去，笑盈盈地说道：“我刚让老板给你拌了一份肚丝，这里边就加了一点点辣椒油，你尝尝。” 桌子上的人都看向言言，言言有些不好意思。 她意识到自己只想着让刘一帆坐下，却忽略掉了赵明成，忙把肚丝放到刘一帆和赵明成中间，害羞地说道：“赵总，你也尝尝这肚丝。” 赵明成是明白人，自然不会挑这些没用的礼。 他夹了一条肚丝：“我尝尝。” 言言拉了一下刘一帆的抽子，“你再吃点儿。” 刘一帆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可还是坐了下来。 符灵看了一眼言言，她更加讨厌言言，觉得这丫头心眼儿太多，太虚伪。 这顿饭一开始大家挺愉快的，却因为刘一帆的到来，弄得谁都没有心情再聊下去。 符灵放下筷子，对赵明成说道：“你要是吃不下，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赵明成也放下筷子，对刘一帆说道：“一帆，我和小符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再多聊一会儿。” 刘一帆应了一声：“是。” 赵明成要去结账，言言说道：“赵总，我刚才已经结完账了。” 赵明成笑了笑：“我也算一帆的长辈，下次跟长辈一起吃饭，不要先去结账。” 言言脸一红，“这次不一样，这次事先说好的，我请大家吃饭。” 关小薇对言言说道：“既然赵总和小符姐要回去，那我们也先走了。” 既然都说走，大家一起走出面馆。 互相告别之后。莫伟和武旭的汽车停在市委家属院走。 莫伟、王书祥还有武旭和关小薇朝家属院走去。 符灵看了一眼言言，淡淡地说道：“男人最怕无知，女人最怕贪心。” 言言眨眨眼睛，“小符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符灵一挑眉：“字面意思。” 刘一帆皱了皱眉，对符灵说道：“你放心，我会管好言言。” 赵明成一拉符灵，“我们回去吧，小孩子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言言握紧拳头，她很想反驳符灵，又怕弄得太僵，不好收场。 一直没说话的赤昱，一脸坏笑地对刘一帆说道：“兄弟，如果我是你，我会送给我女朋友一瓶同款的香水。” 言言瞥了一眼赤昱，慢悠悠地说道：“他没办法一天送一瓶。” 赤昱一挑眉：“这样儿啊，难怪你不用香水。” 赵明成可不希望他们再这样聊下去，他对刘一帆嘱咐道：“一会慢点开车。” 刘一帆点头：“是，赵叔。” 赵明成打开车门，把符灵推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赵明成上车后，符灵依旧沉着脸。 赵明成劝道：“刘一帆和言言之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何苦呢。” 符灵马上说道：“她想招惹别人，不关我的事儿，她不应该惦记莫伟。” 赵明成皱了皱眉，他没想到符灵会把言言和莫伟想到一起去。 他对符灵说道：“你想多了吧，刚才莫伟和言言根本没说过一句话。” “我想多了？”符灵抬高了声音，“莫伟那老实人，从来没给别人送过东西，如果言言不先对莫伟示好，莫伟不会想着给言言送酱牛肉。” 坐在后排座位的赤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这么小气。就因为莫伟没把酱肉牛给你，而是给了言言，你就给言言脸色看？！” 符灵回头瞪了一眼赤昱，“你少说风凉话，你是明眼人，言言看莫伟的眼神有没有那个意思，你比我心里清楚。” 赤昱笑道：“有那个意思也正常，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亲妈都不会拦着，你操什么心？” “可言言还在跟刘一帆交往，她舍不得刘一帆，还惦记莫伟，这就不行。” 赤昱不屑地说：“你那侄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一心对言言，言言也不会惦记莫伟。” 符灵反驳道：“言言认识刘一帆也不是一天了，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跟刘一帆在一起。她不就是贪心吗？” 赵明成无奈地长舒一口气，他没想到这里面会有这么多事情。 刘一帆也没想到这里面会有这么多事儿，他只是觉得，言言最近有点不省心。他需要好好管管言言了。 一路上言言都看着车窗外。 符灵的话，惹怒了她，可她又不能对符灵发作，这令她心里很堵，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二院门前的停车场。 他觉得在言言家楼下吵架，被邻居们看见，或是被李冬梅发现都不好，不如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大家吵完了，心里痛快了，再回家。 言言发现车窗外不是自己家的小区，转头看向刘一帆：“你要干嘛？”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把话说清楚。” 言言一挑眉：“好啊，说说吧。” “小符姐的话，什么意思？”刘一帆已经猜出符灵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他要让言言给他解释一下。 言言哂笑道：“她不是说‘字面意思’了吗？” 第239章 食物中毒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小符姐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话，除非是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或是人。” 言言气得满脸通红：“刘一帆，麻烦你马上给符灵打电话，你问问她，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怎么惹着她了。” 刘一帆压了压火：“你还挺有理的。” 言言一挑眉：“什么是‘理’？她符灵凭什么说我贪心？她能说出来理吗？就因为你们有钱，我就要看你们的脸色吗？刘一帆，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以后你也别来找我，我们就当不认识算了。” 刘一帆吼道：“你可别后悔。” “我现在后悔认识你。”言言说完，打开车门下了汽车。 刘一帆也下了汽车，他快步追上言言，一把拉住言言的胳膊，“你把话说完再走。” 言言想甩开刘一帆的手，可甩了两次都没甩开，“你放手。” 刘一帆慢慢松开手，“说说吧，你今天为什么跟我甩脸子。” 言言看着刘一帆，气得脸色发白，声音都有些颤抖：“刘一帆，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是我给你甩脸子，还是你故意让我难堪？当着大家的面，我给你留足了面子，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刘一帆没好气地说道：“真是难为你了，还特意上后厨给我弄了盘菜出来，装得这个贤惠。你是给我留面子，还是想演给别人看？” 言言握紧拳头：“我们什么都别说了。再这样吵下去也没意思，就当不认识好了。” 言言转身要走。 刘一帆再次拉住她，“你一开始就不希望我去，是怕他们知道你有男朋友吧？” 言言反问：“我有男朋友吗？” 刘一帆无语了。 言言看着刘一帆，“你跟那个短头发的姑娘，交往好几天了，打算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听谁胡说的？” “刘一帆，我眼睛不瞎。你今天中午在吉源小屋把钱都花光了是吗？所以才到小面馆来和我们一起吃兰州拉面？” 刘一帆深吸一口气，“你中午看到的黄雅丽，是设计院的企划部经理。她帮我拟定天顺酒店的文案，我请她吃顿饭怎么了。” 言言甩开刘一帆的手，“你请她吃西餐也好，请她吃日本料理也罢，都跟我没关系。我现在要回家。” 刘一帆再次拉住言言，“你原来不这样！” “刘一帆，无/耻也要有个下限。我受够你了，我也要有我自己的生活。” 刘一帆懊恼地说：“我怎么就无/耻了？我跟女的吃顿饭不行吗？” “行啊，没人拦着你，你爱跟谁吃饭，跟谁吃饭。我不会过问你的事情，你也没有权力管我。” 刘一帆抓着言言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我一直拿你当妹妹，我对我亲妈，都没像对你这么上心，你今天跟我说这话？” 言言的胳膊被刘一帆抓得很疼，仿佛骨头都要碎了。 言言疼得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她委屈地说：“你想让我怎么样？继续让别人误会你和我之间的关系，让别人以为我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然后谁都不敢接近我吗？” 刘一帆辩解道：“如果他连跟我竞争的勇气都没有，那他也不配做你男朋友。” 言言无语了，她发现自己跟刘一帆根本讲不出来理。 言言脸上的泪水，被路灯照得反着亮光，那亮光晃得刘一帆眼睛有些疼。 刘一帆的心，软了下来。 他低声说道：“别哭了，本来就丑，这么一哭更丑了。” 言言怒了：“刘一帆，你太欺负人了。” 刘一帆抬起手，要去擦言言脸上的泪水。 言言毫不犹豫地抓住刘一帆的手，上去就是一口。 言言是用的全力，直到自己有些缺氧，才慢慢松开嘴。 刘一帆骂道：“你tm属狗的？！” 言言感觉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忽然一阵恶心。 她捂住嘴，想让自己平稳下来。 刘一帆察觉到言言表情的变化，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言言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把刚才吃的拉面吐了出来。 刘一帆赶紧拍了拍言言的后背。 言言缓了口气，弱弱地说道：“我要回家。” 刘一帆反应过来，“你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 “我要回家。”言言又说了一遍，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回家找妈。 刘一手扶着言言，“你别任性了，要是觉得胃不舒服，肚子疼，我们赶紧去二院。食物中毒可耽误不得。” 刘一帆的话把言言也吓着了，她现在浑身都不舒服，难道真的食物中毒了？！ 刘一帆见言言也说不明白，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符灵的电话。 符灵一接听，刘一帆直接问道：“小符姐，你感觉不舒服了吗？” 符灵一头雾水：“怎么了？” 刘一帆说道：“言言刚才吐了，我怕她是吃错东西，食物中毒，所以问问你们有没有不舒服。” 符灵松了口气，“我和赤昱好着呢，言言吃错东西，肯定不会是今天晚上这顿吃的。”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刘一帆马上听出符灵的话里有话，他虽然恼火却不好发作。 刘一帆咬了咬牙，对符灵说道：“你没事儿就好，我送言言去医院。” 符灵也听出刘一帆语气中的不满，她笑了笑，“快去医院，别耽误了。” 刘一帆挂断电话，安慰言言：“你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好像没事儿了。” “别好像了，你还能走吗？我背你吧。” 言言犹豫着说道：“我想回家。” 刘一帆急了，“你能不能听我一回，你要是真有点什么事儿，大半夜的，让你爸背你去医院吗？” 言言迟疑了一下，“那走吧。” 刘一帆见言言能走动，便没有背她，扶着她走进二院。 急诊室里，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言言，“什么症状？” 刘一帆答道：“她刚才吐了，我怕食物中毒。” 医生接着问道：“晚上吃的什么？” “拉面，”刘一帆说道，“还有一些炒菜，拌菜什么的。” 女医生看了一眼刘一帆，“你们俩一起吃的饭吗？” 第240章 对你是爱 刘一帆对女医生说道：“是一起吃的饭，但是我吃的少。” 女医生问道：“以前有没有过胃病？出没出现过恶心？” 言言赶紧摇头：“没有，就今天。” “先量体温和血压吧。” 言言有些紧张。 刘一帆搂着言言，柔声劝道：“别怕，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医院。” 言言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刘一帆的重要性。 医生给言言检查完，看了一眼刘一帆，对言言问道：“现在还有什么感觉吗？” 言言可怜巴巴地说：“没有。” 女医生在病历本上刷刷写着，边写边说道：“现在验不了血，你先去药店买几个早孕测试纸，测试一下看看。如果不放心，明天上午来抽血，查孕酮和hcg数值。” 言言先是一愣，然后愤怒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还没结婚呢！” 女医生一脸平静，“你现在一切正常，如果出现恶心呕吐症状，我只是这么建议你。” 言言站起身，转身往外走，她现在已经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唯有的就是愤怒。 刘一帆拿起言言的病历本，冷冷地说道：“你如果还想在医院混，就给我闭嘴。” 他说完，转身去追言言。 女医生一拍桌子，“威胁我？！” 刘一帆现在脑子是乱的，他是相信言言的，可他又担心有他不知道的“意外”！ 言言出了医院的大门才停下来，她扶着围墙，用尽全力呼吸着空气。 刘一帆追上她，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好点了吗？” 言言委屈地哭着说道：“这医生怎么胡说八道呢？！” 刘一帆安慰言言：“你别生气了，她也没说什么。” 言言哭得更加委屈：“她还没说什么？这要传出去，我怎么见人呢。” 刘一帆劝道：“怎么会传出去呢？再说……你不是没事儿吗？” 言言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抽噎着说道：“我当然没事儿。” 刘一帆一咬牙，“你上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言言愣住了。 言言的一愣神儿，让刘一帆又一次体会到了玩蹦极的感觉。 言言拿出手机，点开日历，“这月十五号来的。” 刘一帆拿过言言的手机，见日历上十五号下面有一个蓝色的小点。 他又往前翻了一下，见八月十八号下面也有一个小蓝点。 刘一帆还想往前翻，言言一把抢过手机，“你干嘛？你不相信我是吗？”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你怎么用手机记这个。” 言言捶打着刘一帆，“要你管。” 刘一帆抱住言言，“别闹了，我都快被你折腾疯了。” 言言在刘一帆怀里委屈地说道，“你不相信我！” 言言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刘一帆、符灵、还有这陌生的医生，他们都误解自己，让自己百口莫辩。 刘一帆忽然觉得怀里的人好软，软得他的心都要化了。 他轻声说道：“我相信你，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我只是怕你有意外。” 言言嘟起嘴：“那不还是不相信我。” 刘一帆一脸无奈：“我都没力气跟你说了。” 两个人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吵架，时间仿佛静止。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言言推开刘一帆，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来电，对刘一帆说道：“是我妈打来的，你别说话。” 言言按下接听，“妈妈！” “我到二院这了马上到家。” “不用接我，”言言看了一眼刘一帆，“刘一帆送我回来的。” 刘一帆见言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咬牙，拿过言言的手机，“李姨，我送言言上楼。” 李冬梅沉默了，她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刘一帆。 刘一帆没听到李冬梅的回答，他又看了眼言言的手机，确定是通话状态。 言言抢过手机，紧张得声音都变得干巴巴的对手机里说道：“我回家再说。” 言言说完马上挂断电话。 她看着刘一帆，气得特想再咬他一口。 刘一帆忽然又抱住言言。 “你干嘛？！”言言用力的想推开刘一帆。 刘一帆一咬牙，慢慢说出：“我爱你！” 言言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办法作了。” 刘一帆慢慢松开言言，他看着言言的脸，深情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经常这么说，所以说得也特别顺口。” “不！我对她们只是喜欢，对你是爱。” 言言愣愣地看着刘一帆，“有区别吗？” “有。”刘一帆解释道：“喜欢一朵花，会把它剪下来带回家，放在花瓶里，摆几天花不新鲜了，也就放弃了。爱不一样，爱一朵花，会不忍心伤害它，会每天守着它，给它浇水、施肥，看着它一天天长大。” 言言悠悠地说道：“花长大了呢？开过花之后，也会枯萎，你一样会把它扔了。” “不会。我已经老了，没有力气再去培养另一盆花。” 言言凝视着刘一帆：“你是不是把自己都说感动了？” 刘一帆再次抱住言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我对谁像对你这样。” 言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是木的，已经无法动转。 她弱弱地说道：“我要回家。” 刘一帆知道这丫头，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表白。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上了刘一帆的汽车，刘一帆拿出湿巾，帮言言轻轻擦了擦脸。 他柔声说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 刘一帆的话，引得言言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刘一帆有些慌乱，“怎么又哭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你以后不要骗我，如果你找到了另一盆花，你要告诉我，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会自己离开的。” 刘一帆轻抚着言言的脸颊，“别傻了！” “我不傻。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你的传言，让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我答应你。”刘一帆说完，启动汽车。 第241章 牵了头猪 汽车停在言言家楼下，言言又变得紧张起来。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我去跟你妈妈说。” 言言有些忐忑不安：“我妈妈要是对你态度不好，你别生气啊。” 刘一帆笑了笑：“我要挖她养了二十三年的大白菜，她舍不得是正常的。” 言言想起了网上的段子，她眨了眨眼睛：“也许是我牵了头猪回家呢。” “你放心，你妈才不会这么想呢。”刘一帆说完下了汽车。 言言只好跟上刘一帆，不放心地嘱咐道：“我妈妈脾气不好，你让着她点。” “我知道。”刘一帆说着，拉起言言的手。 两个人走到四楼的楼梯上，就发现言言家的门是开着的。 言言甩开刘一帆的手，“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刘一帆心说，这丫头变得怎么这么快，刚才还商量着跟她妈妈坦白一下呢，怎么这会就又不想让我见她妈妈了。 其实不是言言变化快，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爸妈。 刘一帆正在犹豫，李冬梅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坐会儿吧。” 李冬梅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喜怒。 刘一帆再次拉住言言的手，“走吧。” 言言赶紧抽出自己的手，她知道这时候还是别刺/激妈妈的好。 刘一帆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冬梅，微笑着说：“李姨好！” “进来吧。”李冬梅说完，转身走向客厅。 言言发现爸爸和妈妈没穿睡衣，而是穿得很正式。 言言家里是一个三人位沙，一个单人位沙发。 刘一帆见言言父母已经坐到了三人位沙发上，他也不用他们让，自觉地坐到单人位沙发上。 言言看看爸妈，又看了一眼刘一帆。 言肃向闺女招了一下手：“过来坐吧。” “嗯。”言言规矩地坐到爸爸身边。 言肃长舒一口气，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仿佛昨天他还拉着闺女的手，送闺女去上学。今天闺女就领着刘一帆进门。 李冬梅看着刘一帆，倒把刘一帆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刘一帆抿了一下嘴，让自己的脸部表情放松下来。 “李姨，”刘一帆说道，“我跟言言从上高中时就是好朋友。这么多年，我也交往了几个女朋友，兜兜转转下来，我发现我最爱的人还是言言。” 李冬梅看向自己女儿，“你刚才哭了？”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刚才有点意外。” 李冬梅审视着自己女儿，这还没怎么着呢，女儿就先哭了，那以后这日子还有个过吗？ 言言见妈妈的脸色十分难看，解释道：“刚才我一下车就吐了，一帆担心我是食物中毒，就带我去了医院，没想到那个医生竟然怀疑我怀孕了。” 言言说完这话，发现妈妈的脸色不是难看，而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言言紧张地问：“妈，你怎么了？” 李冬梅声音都变了，“你上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言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吓着妈妈了，她赶紧说：“妈，你别紧张，我没怀孕，那医生瞎说的，我怎么可能怀孕。” 刘一帆发现言言一直没说到重点上，他只好说的：“她这个月十五号才来的，刚才只是拉面没吃好，再加上晕车。言言被医生气的，觉得自己委屈，才哭了。” 刘一帆张嘴就说出言言来月经的日子，这让李冬梅和言肃更加心慌。 李冬梅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言肃长出一口气，“你们可不能乱来。” 李冬梅对言言问道：“你想好了吗？” 言言一脸茫然，“想什么？” 李冬梅扶着额头，“想好跟他处对象了吗？” 言言低下头，“想好了。” 李冬梅看着女儿：“想到最坏的结果了吗？” 言言点了一下头：“想到了。” “既然你都想到了，将来就不要后悔，更不要怨爸妈没有提醒你。” 李冬梅的语气是伤感的，听得言言心里泛酸。 刘一帆马上说道：“李姨，你放心。我不会让言言后悔。” 李冬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先回家跟你爸妈说一下这件事儿吧。你爸妈同意了，你再来找言言。” “我爸妈一直很喜欢言言。”刘一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也有些发虚。 刘一帆清楚，爸爸那关不是事儿，可妈妈这关会有点难度，但是他相信自己可以解决。 李冬梅摆了摆手，“喜欢和娶进门，是两回事儿。我喜欢她徐阿姨的儿子郑兴学，可我绝对不会把言言嫁给郑兴学。所以，你先回家跟你爸妈说这事儿吧。” 言肃的心脏从刚才的惊吓中，慢慢缓了过来。 他关心的是女儿为什么会吐了，“闺女，你现在还想吐吗？” 言言想了想，“不想吐了。” “爸给你弄点吃的吧。”言肃说着站起身。 言言想起刘一帆刚才没吃两口拉面，对爸爸说道：“爸，刘一帆也没吃饭呢。” 现在屋里的气氛，刘一帆哪还吃得下东西。 他站起身，“李姨，我先回去了。” 李冬梅没说什么。言肃看了一眼刘一帆，“吃完饭再走吧。” 刘一帆哪好意思再留在言言家，“叔，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们也好休息。” 李冬梅刚才让女儿吓得已经没有心思再留刘一帆。 言肃见刘一帆执意要走，便说道：“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叔。”刘一帆穿好鞋，往外走。 言肃没说什么，也跟了出来。 刘一帆马上明白，言肃是有话想跟自己说。 言言也想下楼，被李冬梅一把拉住。 言言看着妈妈，“爸爸不会难为刘一帆吧？” 李冬梅悠悠地说道：“你爸爸什么时候难为过别人。” 言肃作了一辈子老好人，真没难为过别人。 现在他跟刘一帆走出楼门，他都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刘一帆见言肃一直不说话，只好开口说道：“叔，我会爱言言一辈子，不会让言言受一点委屈。” 言肃叹息一声，“你说这些都没有用。我送你下楼，只想跟你说一句，你如果想跟言言分手，先来跟我说。” 第242章 我不愿意 刘一帆诧异，他跟言言刚决定在一起，这老头怎么想到他们分手了。 他对言肃说道：“叔，我不会跟言言分手的。” 言肃摆了摆手，伤感地说道：“结婚还能离婚呢，何况你们两个还这么年轻。” “叔……” 言肃又摆了摆手，“我不需要你保证什么，你也保证不了。我只想让你心里有个数，将来你要是瞧不上言言了，你别直接跟言言说，你来告诉我，我会劝我闺女离开你，恶人由我来作，对言言的伤害会小一些。” “叔，我认识言言七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结婚十年还能离婚呢。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也许明天你就会遇到一个，让你一见钟情的女人。你爱怎样，是你的事儿，我只是不想让我闺女受到伤害。”言肃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婿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刘一帆对自己却是信心满满的，他对言肃说道：“叔，我会对言言负责。” 言肃才不会相信刘一帆的话，他执着地说：“你只要答应我，你们之间如果有变化，你第一个来告诉我，我就知足了。” “好，我答应你。”刘一帆也不想跟言肃磨叽，他相信自己一定会爱言言一辈子。 言肃松了口气，嘱咐道：“回去慢点开车。” “叔，外面凉，你快上楼吧。” 言肃又朝刘一帆摆了摆手，转身往家走。 他可没心思等刘一帆的汽车开走，他现在还在担心自己闺女的身体。 刘一帆见言肃走了，长舒一口气，他虽然交过很多女朋友，却第一次上对方家，见对方的父母。 刘一帆启动汽车，心里盘算着，回家如何跟自己的爸妈说这事儿。 他决定先可爸爸入手，爸爸同意了，妈妈那头有爸爸帮他说话，也不是问题。 可刘一帆没想到，他认为一定会同意他和言言交往的爸爸，却并不同意。 刘一帆看着写字台后面的爸爸，“你不喜欢言言吗？” “不喜欢。”刘权回答的很直接。 “为什么啊？”刘一帆急了，他实在想不明白，爸爸怎么会不喜欢言言。 言肃一脸平静：“言言这丫头太老实了，她根本管不了你。” “她干嘛管我？她跟我在一起，都是我管着她。” 言肃语重心长地说：“儿子，言言真不适合你。那丫头属于贤妻良母型的，她在家相夫教子没问题。可你还有事业，我手里的家业，还需要你继承。” 刘一帆没想到爸爸能说出这样的话，“爸，你那一小盘买卖，你自己留着吧，我能挣钱养活言言。” 刘权很想问儿子，天顺地产马上要变成天顺集团了，那是一小盘买卖吗？你说得硬气，可你除了在这一小盘买卖里领工资，你自己出去挣过一分钱吗？ 可刘权现在不能这么说，他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叛逆，他这么说完，儿子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刘权压了压自己的火气，慢条斯理地说道：“儿子，如果言言跟你一起参加酒会，你觉得言言能应对自如吗？” “我不会带她去参加没有必要的应酬。” 刘权无奈地问：“什么是有必要，什么又是没有必要？” “爸，言言挺聪明的，我带她参加几回聚会，她自然就能融入到里面了。” 刘权点头：“好，言言不会应酬可以学，可你呢？儿子，你想好了吗？你们现在还是朋友，可如果你们的关系明确了，你就不能再跟别的姑娘约会，你只能陪着言言一个人，你受得了吗？” “爸，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我既然爱言言，我就不可能再跟别的女人来往。” 言肃一拍桌子：“你认识言言多少年了？你断了跟别的人女来往了吗？你今天晚上抽风似的想对言言负责，你明天睡醒了，会不会后悔？” 刘一帆语气坚定：“不会，我已经想好了。” 刘权知道现在跟儿子说什么都是白搭，他已经不想再聊下去。 他对儿子说道：“你先去睡觉，睡醒之后如果你还是这么想的，再来跟我说这事儿吧。” 刘一帆凝视着父亲：“爸，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我是太了解你了。”刘权忍不住说道，“你自己交过多少女朋友，你自己记得清吗？你没领那些姑娘来见我，我就当没看见，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刘一帆有些难堪：“爸，我以后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刘权不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就言言那傻丫头会相信你的话吧。如果我是李冬梅，我才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呢。” “算了，不跟你说了。”刘一帆站起身，往外走。 他知道再跟爸爸谈下去，只会吵起来，不会有任何结果。 刘权气得又一拍桌子，他不是没考虑过言言做儿媳妇，他是怕对不起李冬梅。 刘权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以前刘一帆和言言只是同学，大家在一起玩，一切和谐愉快。可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谁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天天在外面喝酒泡吧，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到那个时候，作为刘一帆的爸爸，他怎么面对亲家母。 刘一帆回到自己房间，心中的怨气还没发泄出来。 沈玉芬推门走了进来，“一回来就跟你爸爸吵起来，因为什么啊？” 刘一帆直接说道：“我想娶言言。” “什么？”沈玉芬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一帆大声说道：“我想娶言言！” 沈玉芬看着自己儿子，“你没喝酒吧？” 刘一帆一脸严肃：“没有，我清醒着呢。” “不行。”沈玉芬说道，“言言配不上你。” “我自己愿意。” 沈玉芬可没有刘权的忍耐力，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不愿意。” 刘一帆也不想让步：“是我娶媳妇儿。” 沈玉芬瞪起了眼睛：“不光是你娶媳妇儿，她还是我孙子的妈，言言傻乎乎的，我怕将来我孙子随了她。” “言言哪儿傻了？”刘一帆可不能容忍妈妈这么说言言，“她傻能考上大学？你现在说言言傻，当初你怎么说言言可爱来着？” 第243章 自己选的 沈玉芬理直气壮地说：“就因为她傻乎乎的，我才会说她可爱。她那个大学是怎么考上的，你不清楚吗？如果不是你求你姥爷托人帮忙，她那刚过分数线的成绩能被录取吗？” 刘一帆皱了皱眉：“过去的事儿，咱能不提了吗？” 沈玉芬一瞪眼睛：“我也不想提啊！你要是不提言言，我也不会提这些事儿。” 刘一帆知道跟自己亲妈来硬的不行，他愁眉苦脸地说道：“妈，我爱言言。” 沈玉芬的语气软了下来：“儿子，你娶的不是言言一个人，还有言言她爸、她妈，你懂吗？” 刘一帆诧异：“她爸、她妈怎么了？” 沈玉芬说道：“结婚这事儿，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刘一帆笑道：“妈，言言爸妈不会嫌弃你和我爸没学历的。” “呸！”沈玉芬不乐意了，“我们没学历怎么了，我们也是有素质的。我爸可是高级工程师，我只不过是没赶上好时候。” 刘一帆一挑眉：“言言爷爷没退休的时候也是淡水研究所的专家。” 沈玉芬又一瞪眼睛：“我们说现在，我们家是什么条件，她们家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刘一帆急了，“她们家怎么了？她爸爸科级干部，执业兽医师；她妈妈也是高级会计师。你除了能说她们家没钱，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刘权推门走了进来，他对儿子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什么话，好好跟你妈说。” 刘一帆一脸憋屈：“我妈不讲理！” “你们都冷静一下。”刘权说完，拉着妻子往外走，“你让他自己想想吧。” “我没什么好想的。”刘一帆真的想不明白，以前总夸言言懂事听话的爸妈，怎么会反对他跟言言交往呢？！ 李冬梅也想不明白，昨天明明说好的，要跟莫伟交往一下试试的女儿，怎么今天晚上就领着刘一帆回来了呢？ 言言低头吃着妈妈煮的小馄饨，一抬头，见妈妈正盯着自己。 言言脸一红，“我真没事儿，那个医生就是瞎说的。” “我知道医生是瞎说的。”李冬梅冷静下来之后，也想起了不久前，自家卫生间垃圾桶中出现的卫生巾。 言言笑眯眯的，“我刚才话没说清楚，吓着你了吧？那个医生把我气坏了。” 李冬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说你怎么突然就跟刘一帆走到一起的吧。我记得昨天这个时候，你跟我说的是，想要跟莫伟交往。” 言言咽了一下口水，她想起了自己背包中的酱牛肉。 她低下头，悠悠地说道：“我恐怕不能跟莫伟交往了。不是说莫伟怎么样，而是莫伟家的亲戚，就是那个玄符山庄的老板符灵，她认为我是刘一帆的女朋友，如果我再跟莫伟交往就是贪心。” 李冬梅惊讶地问：“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言言嘀咕道：“莫伟很听符灵的。再说，莫伟也知道我跟刘一帆的关系，我想他也不可能喜欢我了。” 李冬梅深吸一口气，“你就在那自认为莫伟不可能喜欢你了，你就答应了刘一帆？” “也不是。”言言吞吞吐吐地说道，“刘一帆说，他爱我，他对其他女孩只是喜欢。” “这么流氓的话，你也会信？”李冬梅气得手都有些发抖。 言肃赶紧劝道：“你别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哪样了？他们不是还没怎么样吗？” 言肃看了一眼自己闺女，“既然闺女喜欢刘一帆，就让他们交往吧。” 李冬梅看着言言，“你到底喜欢谁，你要是喜欢莫伟，我明天就让你孙姨去他们家提这事儿。你不用管那个符灵怎么说。” 言言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喜欢刘一帆。” 李冬梅眼前一黑，她扶往桌子，无力地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后悔时，别怪我。” 言肃看着妻子，无奈地说道：“她自己愿意，你就让她试试吧。” 李冬梅慢慢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言肃看着女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言言看了一眼爸爸，又低下头。她小声嘀咕道：“刘一帆对我真的很好。” “爸知道。”言肃叹了口气，“你只要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儿，爸妈都会陪着你。” “嗯。”言言应了一声。 言肃犹豫着说道：“如果有一天，刘一帆想跟你分手，你不用难过，也不用舍不得。” “我知道。”言言说道，“我知道刘一帆是什么人，跟他在一起我不后悔。就算他又喜欢上了别人，我也不会难过。” 言肃长叹一声，“吃完饭早点睡吧。” 言肃说完，起身回了自己房间，他还要去开导一下自己的妻子。 言肃想得要比妻子开。他虽然希望女儿可以顺风顺水的嫁给一个好男人，但他更清楚，女人的一生注定要遇上几个渣男，自己的女儿也不会例外。 女儿遇上刘一帆这种渣男中的极品，就相当于打了疫苗，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被渣男骗了。 言言吃完馄饨，从背包中拿出酱牛肉。 她是个勤俭惯了的人，实在舍不得扔了这酱牛肉，只好把酱牛肉放在冰箱的底层，希望妈妈暂时不要发现。 言言回到房间。换衣服时，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有几个紫红色的手指印。 她喃喃自语：“下手真狠。” 刘一帆看着自己手上的牙齿印，咬牙切齿地嘀咕：“下嘴真狠！” 刘一帆忽然想起，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都没亲一下言言。 刘一帆诧异自己怎么能忽略掉这事儿。 他拿起手机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睡了吗？” 言言哪能睡得着。 她正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想不明白，怎么闹来闹去，自己就和刘一帆抱在了一起，然后就带刘一帆回家了呢？！ 言言看了一眼刘一帆发来的微信，回复道：“睡了。” 刘一帆马上把电话打了过来，“睡了回微信还这么快？”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当然睡了。” 刘一帆笑了笑，“你今天都没亲我一下。” 第244章 重要日子 “啊？”言言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没亲我一下。” “哎呀~”言言羞红了脸，“你怎么什么都说。” 刘一帆听着手机里言言的声音，他能想象出言言羞答答的模样，他柔声说道：“亲一下！” “睡觉啦~”言言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一帆愉快地笑着，想象着自己亲言言时，这丫头会变成什么模样。 言言心脏怦怦地跳着，她咬着自己的食指，想让食指的疼痛，使自己冷静下来。 手机再次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刘一帆发来的一个亲亲表情。 刘一帆接着又发来一条，“亲我一下。” 言言想装作没看见，可又一想刘一帆的脾气。她咬了一下嘴唇，也给刘一帆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真乖，我爱你！” 言言心如鹿撞，犹豫着，还是没有勇气发出“你爱你”三个字。 刘一帆等一阵见言言没有给他回微信，无奈地嘀咕道，“这也得我教吗？！” 言言辗转反侧，折腾了一夜，刚刚睡着，却被妈妈叫醒。 “冰箱里的牛肉哪来的？” 言言皱着眉头，反问：“你说什么？” 李冬梅看着女儿，“我问你，冰箱里头的那块酱牛肉是哪来的？” 言言的脑子瞬间清醒，她迟疑了一下，决定说实话，“莫伟让我带给你的。” 李冬梅扶额，她知道女儿的心里是只有刘一帆，什么莫伟不可能喜欢她之类的，都是女儿的托词。 言言见妈妈的表情不对，紧张的问道：“妈，你怎么了？” 李冬梅叹了口气：“你既然想跟刘一帆在一起，就要用心把他留住。” 言言喃喃地说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李冬梅伤心地说道，“刘一帆就像你攥在手里的沙子，抓得不牢，他会溜走；抓得太牢，他也会从你指缝中漏掉。” 言言眨眨眼睛：“我会把握分寸。” “你怎么把握分寸？”李冬梅恼火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个傻女儿？！十六岁的儿子都看出刘一帆不可靠，可女儿却执迷不悟。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了解他，他要玩什么心眼儿，我会发现的。” 李冬梅无奈地说道：“你要是跟刘一帆之间有什么事儿，你回来告诉我，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言言点头，“我知道。” 李冬梅嘱咐道：“如果他请你去家里，你一定要问清楚他爸爸或者妈妈在不在家，不要跟他单独在一起。”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妈，你放心，我不会让意外怀孕这种事情发生。” “你以后别心眼儿太实，太相信刘一帆的话就行了。”李冬梅说完，走出言言房间。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嘀咕道：“我这么聪明，怎么会上他的当。” 刘一帆今天早早起床。当他出现在餐桌旁时，沈玉芬诧异地问道：“今天公司开会吗？” “不开会。我送言言上班。”刘一帆说着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 沈玉芬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你怎么从来没送过我上班？” “哎我去，”刘一帆无奈，“妈，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如果你不想自己开车，你可以坐我爸的汽车去。” 沈玉芬一瞪眼睛：“那言言怎么不能坐他爸的汽车去上班？” 刘一帆反驳道：“她爸有车吗？她以前是坐公交车去上班，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我决定送她去上班。” 沈玉芬沉着脸：“以前能坐公交车，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坐公交车了？她这矫情的毛病都是你惯出来的。” 刘一帆放下筷子，“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愿意送她上班，还愿意去接她下班。” 刘一帆说完，转身走出家门。 沈玉芬气得一拍桌子，她对丈夫说道：“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他跟言言还没怎么着呢，他就这么对我。将来媳妇儿进了门，他心里还能有我这个妈？” 一直没说话的刘权，对妻子说道：“你不觉得这些话，你根本没有必要说吗？你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惹得儿子不高兴，你自己也生气。” 沈玉芬又瞪起了眼睛：“我在家里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儿子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刘权想告诉妻子，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刘一帆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 他告诉言言，他会在言言家小区门口等言言。 言言看到手机时，已经吃过饭，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爸爸，决定坦白：“爸，刘一帆来接我了。” 言肃愣了一下，“这样啊，那你先下楼吧。” 言言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儿，“一起走吧，我把你送到公交站点儿。” “算了，我怕刘一帆见到我，他不自在，你先下楼吧，爸在你后面走。” 言言清楚，不自在的那个人，不是刘一帆，而是爸爸。 “我先下楼了。”言言说着，走出家门。 言肃看了一眼妻子，悠悠的说道：“闺女要是喜欢，就由闺女吧。” 李冬梅叹息一声：“不由她又能怎么样？！” 言肃长出一口气，走出家门。 言言一出小区大门，就见到了那辆熟悉的宝马。 她一上车，刘一帆就对她说道：“亲我一下。” 言言马上羞红了脸：“不要脸。” “好，不亲脸，亲嘴。”刘一帆说着，朝言言探过身，想要去亲她。 言言赶紧推开他，“别闹了，让邻居看见多丢人，你快走吧。” 刘一帆知道这丫头不好意思，这事急不得。 他启动汽车。 言言忽然想起王书祥。 她对刘一帆说道：“王书祥还在公交站点儿等我，你过去把他带上吧。” 刘一帆想起那个傻了吧唧的王书祥，没好气的说道，“不管！” 言言拉住刘一帆的胳膊，一脸乖巧的哀求道：“哎呀~我今天忘记跟他说，你来接我了，他一定还在20路公交站点等我。他天天陪我上班，帮了我不少忙，今天你就带他一回吧。” 第245章 经济实力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亲我一下吧。” 言言没有亲刘一帆，而是含羞带臊地捶打了他一下。 刘一帆把车停靠在二十路公交车点旁，言言落下车窗，喊王书祥上车。 王书祥惊讶地跑过来，“言言，你要去哪儿？” 言言笑着说道：“上班，快上车吧。” “哎！”王书祥上了刘一帆的汽车。 他兴奋地说：“我还头一次坐这么贵的车。” 刘一帆笑了笑：“无论贵贱，都只是代步的工具。” 汽车行驶过学校门前的减速带。 王书祥惊叹：“这车的减震真好，刷一下就过去了，都没什么感觉。” 刘一帆笑了笑，“这辆车就这点儿优点，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言言看着车窗外，衡量着以后用不用刘一帆来接自己上下班。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创佳装饰门前。 “谢谢刘哥！”王书祥说完，下了汽车。 “bye bye！”言言也打算下车。 刘一帆一把拉住言言，“就这么走了？” 言言往车外看了一眼，“别闹啦，让同事看见多不好意思。” “我这昂贵的车窗膜也不是白花钱的，外面看不见。” “哎呀~多不好意思。”言言说着，推开刘一帆，慌乱的下了汽车。 刘一帆看着言言以兔子的速度，跑进公司。 他忍俊不禁，“傻丫头！” 丁美美见言言红着脸跑进来，淡淡一笑，继续刷着自己的睫毛膏。 王书祥对言言说道：“言言，你男朋友今天早上跟昨天晚上，怎么像两个人似的？” “是吗？！”言言说着，逃进茶水间，去拿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言言打扫完卫生，正要盘算今天干什么？ 杜森没容言言多想，他走进公司，对言言说道：“言言，一会儿去sd舒适家签下合同。” “是。”言言嘴上答应着，却不知道老板要签什么合同。 她见杜森眼看要进办公室了，忙问道：“老板，签什么合同？” 杜森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我把合同发给了莫伟和梁哥，梁哥早上去工地了，你一会儿陪莫伟过去，再核对一下产品型号，签完合同，让他们马上动工。” “是。”言言答应完杜森，心里开始犯难，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莫伟。 言言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见是莫伟发来了，问她什么时间方便。 言言回复道：“随时都可以。” “那我去创佳接你吧，我们一起去舒适家。” 言言看着莫伟发来的微信，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言言看了一眼王书祥，想带上王书祥一起。 还没等言言开口，王奕晨那头说道：“书祥，跟我去左岸新城14号复尺。” “好嘞！”王书祥兴奋地答应道。 言言深吸一口气，又看向秦秋萱。 秦秋萱那头正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言言想想还是算了吧，反正自己跟莫伟也没什么，不就是吃了他点酱牛肉嘛。 言言拿她保温杯准备给自己接杯水。 公司门被推开，一对老夫妻走进公司。 丁美美热情地招呼道：“您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老先生说道：“我们新买的房子，想要装修，所以来咨询一下你们装修公司。” “请跟我到会议室。”丁美美说着，引两位客人往会议室走。 她边走边问道：“房子在哪个小区？多大的面积？” 老先生答道：“河畔花园，一百二十平的房子。” 言言看向王奕晨，她奇怪王奕晨为什么没有冲上去？ 丁美美说道：“我们马上给您安排设计师，设计师会通过您房屋的户型和您的个人喜好，给您做一下初步的规划。” 丁美美引客人到会议室坐下之后，转身走进杜森办公室。 王奕晨瞥了一眼会议室，对王书祥说道：“我们走吧。” 言言不明白王奕晨为什么不抢单，秦秋萱可心里清楚。 河畔花园是十年以上的老小区。十年前的高档小区，混到今天，也就不值钱了。 这老两口买的是十年前的一百二十平，二手房。 就这经济实力，根本付不起创佳的设计费，王奕晨自然也就不会对这老两口感兴趣。 进门都是客，虽然杜森也对这老两口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从办公室走出来，快步走进会议室。 杜森跟两位老人寒暄过后，聊起了河畔花园。又从河畔花园聊到老人所选购的单元。 阿姨坦诚地说出，自己之所以在河畔花园选房子，是因为那离广场近，方便老两口和朋友一起跳广场舞。 选的这户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虽然小了些，可足够他们和朋友聚会用了。 阿姨说道：“我就喜欢那房子前面的小院，你能不能帮我在小院里建个小亭子？” 杜森笑着说道：“阿姨，那院子虽然是你的，但你要在院子里建亭子，还需要物业公司的同意。” 阿姨点头：“我已经跟物业说完了，就看你们能不能做出来了。” 杜森发觉这对老两口虽然穿着朴素，但是气质不俗，老太太还有些强势，以前应该是哪个机关的小领导。老两口应该有些经济实力。 杜森笑了笑：“阿姨，套用一句广告语，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阿姨点头：“那就好。我儿子说，你们装修公司做事认真负责，所以我才来找你们的。” “谢谢您对我们的信任。”杜森开始怀疑这老两口是哪位朋友的父母。 老先生说道：“你先帮我们设计一下，材料我们要选环保的。” 杜森淡淡一笑：“老先生，我们公司是以设计为主，根据房子的户型和设计师的不同，设计费从一百一平到五百一平不等。” 阿姨说道：“设计费不是问题，你们设计完负责施工吗？” 杜森解释道：“我们有施工监理，可以负责施工指导。但是装修工人和材料需要您自己雇人和购买。我们的设计师有义务现场交底，指导工人施工和陪你挑选装修材料。” 老先生说道：“你们不能帮我们一步到位，全管了？” 第246章 没有灵魂 “可以，”杜森答道，“但是全案设计我们的报价是三千一平起，为您提供一站式的设计服务，包括户型的风格定位、图纸预算、软装配饰、家具选购、主材产品搭配、设备选购和园林设计的全方位设计过程。” 阿姨对杜森说道：“就三千元一平，施工的时候不会再加其他的费用是吗？” 杜森微微一笑：“阿姨，我说的是三千元一平起。三千元是最简单的基本装修，我保证，我的工人打扫完卫生之后，您可以拎包入住。但是如果按照您的要求，全部选用知名品牌的环保产品，那我的报价至少要六千元一平。” 老先生笑道：“小伙子，你的报价，快赶上我的房价了。” “老先生，装修材料跟你买衣服是一样的，两件款式差不多的羽绒服，含绒量不同，品牌不同，差价可以在十倍以上。” 老先生点头：“这个我懂，都是实木，还会因为木材的品种不同，差很多钱。” “老先生是机关的领导吧？听您说话的语气，就不是普通人。” 老先生笑道：“还什么领导啊，现在都退休了，就是普通人。” “这可不一样，”杜森说道，“您首先看重的不是价位，而是环保，这就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选建材的时候，都想选择优质的产品，但一谈到价格，大多数人会改变主意。您对我的报价是认同的，说明你对建材也有一定的了解。” 老人掩饰不住的得意，“我要装修房子，当然得了解一下行情。” 杜森一脸诚恳地说道：“老先生，如果您信任我，信任创佳装饰，想要省时省心的装修您的房子。我可以先安排我们的设计师去现场量一下尺，您跟他说一下您想要达到的要求，我先给您做一份简单的报价。在报价上，我会注明我所选用的材料型号和标准。但是报价最底六千元一平，签合同时，只会比六千元高，不会低于六千元。”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阿姨说道：“你先做一份报价，我们参考一下吧。” 老先生说道：“这事儿我们得先讲好，你们做完报价可能会有三种情况。” 老先生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种，我们只用你的设计，付你设计费；” 老先生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种，我们全用你的，按你说的六千一平；” 老先生伸出第三根手指头：“第三种，就是我们全不用你的。” 杜森笑了笑，“这是正常的。您是追求品质的人，如果我们的设计方案不入您的眼，我们不收费，您也不会用我们的方案。” 老先生会心一笑：“我们做事之前都讲好。” 杜森点头：“是。有句俗语叫‘先名后不争’，我们公司的设计师，收费有一百一平、三百一平、还有五百一平。” 阿姨问道：“他们就像画家一样，是大师和学生的区别吗？” 杜森眼睛一亮：“阿姨，你这个比较很恰当，简单的一副山水画，大师几笔就能表达出意境。学生画得也会很漂亮，但他却只是在模仿大师的作品。” 老先生慢条斯理地说道：“模仿是没有灵魂的。” 杜森笑道：“老先生，您真是一针见血。” 老先生看着杜森：“你们公司五百元一平的人是谁？” “是我。”杜森说道，“我不敢说自己是大师，但是我敢保证，客户对我的设计满意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设计师不只是出一张效果图这么简单，还有一个统筹施工的过程。我从八十平的公寓到八百平的别墅，都设计施工过，所以什么样的订单，我都可以接。有很多小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只设计过普通的小户型，他们对大宅的施工统筹没有概念，让他们去现场量尺，恐怕都不知道怎么下尺。” 老先生点头：“有道理。什么最值钱？经验！你的经验就值得我们多付钱。” 杜森笑了笑：“老先生，你走进我们创佳公司，我就想做您这单生意。但是我爷爷在我开办创佳公司时，嘱咐过我，‘做生意，先做人’。您是一个追求品质的人，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意外。但是我个人建议您用王奕晨，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我们公司已经工作三年，有一定的工作经验。” 阿姨问道：“他的设计费多少钱一平？” 杜森答道：“一百元一平。” 阿姨笑了，“在其他装修公司，年轻的设计师五十元一平都很正常吧？” 杜森不紧不慢地说道：“设计费跟年龄不成正比，有很多四、五十岁的设计师，也只收五十元一平，但是他们只能接小户型。王奕晨三年前，跟我做的玄符山庄全案设计。现在他手里的单子是左岸新城14号连排别墅。如果您有时间路过左岸新城，可以到14号连排别墅看一下现场。” 老先生一挑眉：“这么说，你们公司收费最低的设计师都能设计别墅？” 杜森一脸平静：“是。我回辽城开办创佳公司时，定位就是高端人群。” “有点意思，”老先生接着说道，“那三百元一平设计的是什么样的？” “李承现在经手的是意航9号别墅。我可以给您播放他们的设计案例。” 阿姨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么说，我们这小房子，你们都不愿意接是吧？” 杜森淡淡一笑：“阿姨，你不能这么说。我刚才说了，我也设计过八十平米的公寓房。这八十米平的公寓并不是我刚毕业时的设计，而是两年前，我为一位单身姑娘设计的。每个人追求的品质不同，一般家庭用净水器的pp纤维滤芯和活性碳滤芯是半年换一次，甚至是一年更换一次，可我家和我们公司的净水器滤芯，是三个月换一次。连厂家售后工人都觉得我没有必要这么做，我对工人的解释是，我们要求的水质不同。我看到过使用半年之后的滤芯，我不能允许，我喝的水是用这么脏的滤芯过滤出来的。” 第247章 因人而异 杜森转头对老先生说道：“老先生刚才也说了，有些设计是千篇一律，没有灵魂的。在我眼中，没有灵魂的设计，五十元一平都不值。真正的设计方案要具有文化内涵和风格特点。必须以人为本，针对客户年龄、职业、爱好、文化层次等特点，因人而异。” 老先生凝视着杜森，“小伙子，让我看看你的设计作品吧。” “好。”杜森说着，打开会议室的电视。 u盘中存储着大量的设计方案和施工现场图片，以及完工后的实景图。 杜森调出自己的施工案例。从初期的工人进场，水电线路改造，地暖、瓷砖、橱柜木制作，到后期的软装家具摆场。 一组照片看下来，最后是实景照片与效果图的对比。 老先生很满意的点点头，阿姨说道：“还有其他案例吗？也让我们看看。” “案例很多，”杜森说道，“我不知道两位喜不喜欢中式风格的装修？或者说，你们对这处房子的装修风格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阿姨答道：“我们想装新中式的。” “既然两位喜欢新中式的，我们就来看一下，我曾经做过的两户新中式的案例。” 杜森说着，点开水岸华庭38号楼的装修案例。 杜森讲解完水岸华庭38号楼的装修理念，又点开时尚名苑17号楼的装修案例。 杜森在讲解以前的装修案例同时，又跟老两口讲述了一些新中式的特点。 老先生看完施工完成的照片之后，对杜森说道：“你们的施工，从照片上看，倒是有条不紊，施工完成之后的实景与效果图也十分相似。” 杜森说道：“老先生，我要打造的是创佳装饰的品牌，我虽然不敢保证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但我会尽我一切所能的，做到令客户满意。” 老先生想了想：“这些都是你做的设计是吗？” “是的，这些都是我的设计方案。” 老先生接着说道：“能让我看看其他设计师的方案吗？” “当然可以。”杜森说着，点开了李承的文件夹。 “这是我们设计师李承设计的，水岸华庭7号楼2单元，简美风格方案。”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两位老人看着李承的设计方案，感觉风格清新自然也很不错。 杜森介绍道：“现在简美风格越来越被年轻人所喜爱，相对于现代风格和简约风格来说，简美风格装修更加简洁、精致，流露出自由随性的气息，功能的实用性也大大提升。” 阿姨犹豫着说道，“这个适合年轻人是吗？” “阿姨，一个人是否年轻，除了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之外，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心态。” 杜森的这句话说到了阿姨的心坎上。 阿姨对丈夫说道：“我觉得这种装修风格也不错。” 杜森接着介绍道：“简美风格简约而大气，设计以简约舒适、清爽明快为主。这个案例，李承追求的是一种复古元素，再加上他对美式古典家具及装饰物的运用，更能增加复古的美感。” 老先生对杜森问道：“你有简美风格的设计吗？” “有，但是不多。”杜森不是谦虚，他现在是真的不想由自己来接这一百二十平的房子。 一个设计，不管房屋大小都需要统筹。 如果说杜森设计一个三百平的房子，从设计到装修完成需要三个月。 那设计一个一百平的房子，并不是说从设计到装修完成只需要一个月。 三百平与一百平，在构思设计理念，选择瓷砖、木制作到软装、家具，这些事情上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是相同的。 但是他的收入却跟房屋的面积成正比，跟付出的努力不成正比。 这位老先生的户型，就算按照每平五百元的价格付设计费，也不过是六万元。 杜森要是有这份时间和精力，去接一户三百平的房子，那设计费会是十五万。可比这户小户型的可观多了。 老先生想了想，说道：“我对你们装修公司也算有个了解，我回去再跟家人商量一下，到底选择什么风格。” “应该的。”杜森说道，“装修房子可是一件大事儿。装修方案选择完，我们除非搬家，一般情况下，十年八年的都不会再次装修。” 阿姨点头：“你说得是，我这房子装修完了，就不打算再动了。” 老先生看了一眼妻子，“你跟他们要一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回去想好了，就让他们去房子看看。” 阿姨迟疑了一下，对杜森问道：“你们的设计费还有商量吗？” “我们公司的设计费，虽然不能说是明码实价，但是基本是不会变的。” 老先生眯起眼睛审视着杜森，“这么说还是有的商量的？” 杜森笑了笑：“装修行业，只要是全案都不会收设计费。” 老先生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花六千，就只是所有的材料和工人的钱，你的那五百块钱我就可以不给你了？” 杜森点头：“说白了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们既然收了施工的费用，就不会再去收设计费。我们不能从一个客户身上挣出来两份钱吧。” “好，”老先生站起身，“我们回去跟家人再商量一下，然后再联系。” 杜森也站起身，他心里清楚，这老头是要回去分析简美和新中式的区别。 对于这一单，杜森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所以也没怎么深劝。 阿姨也是有身份的人，她见杜森没有主动给自己电话，便也不问杜森。 三个人走出会议室。杜森看了一眼办公区，见办公区里只有秦秋萱和言言。 他对阿姨说道：“阿姨，您记一下我助理的联系方式吧。如果您想好了方案，可以随时联系我的助理，我会安排设计师去您家量尺。” 老先生看了一眼杜森，“我们想用你设计。” 杜森一笑：“谢谢老先生的信任，我会尽快带着助理去量尺，不过时间上达不到，随叫随到。” 老先生端起了架子，“这个我懂，你这种大设计师自然很忙。” 第248章 英明决定 杜森转头对言言说道：“言言，跟阿姨交换一下联系方式，阿姨如果需要量尺会联系你，你通知我。” “是。”言言拿着手机走过来。 阿姨记下了言言的手机号，却没有把自己的电话号留给言言。 言言也不介意。心说，不给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会打给你。 言言和杜森把老两口送出创佳装饰。 言言抬头看向天空，喃喃自语：“今天的天气真好！” 杜森看了一眼言言，也抬头望天，他感慨道：“这种天气适合旅游。” 言言盈盈一笑：“旅游是需要钱的。” 杜森忍俊不禁：“小言言，你想要预支工资明说，去杨琳那里取钱吧。” 言言愣了一下，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森看着言言那一脸尴尬的表情，对言言说道：“后天就十月一放假了，你们是每人轮休三天。如果你想和徐畅她们出去玩，多休息几天也无所谓。” “我不和他们去。” 杜森语重心长地说道：“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需要开阔眼界。我每年都会选择一个国家出国旅行，去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文化背景。你现在的经济条件如果不允许你出国，你可以在国内的古镇或者一线城市走走，了解一下我国的传统建筑风格和当下流行的建筑装修趋势。” 言言点头，“嗯，我知道。” 杜森笑了笑，转身走进公司。 言言看着杜森的背影，心中感慨，你是有钱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出国旅游。我这一个月挣二千工资的人，如果拿两个月的工资出一回门儿，那我剩下的两个月怎么过？！ 停车的声传了过来，言言转头，见莫伟把汽车停在了创佳公司门前。 莫伟一下车就一脸愧疚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等很久。” 言言笑了笑：“你太客气了，我出门是为了送一个客户。” 莫伟脸色由愧疚转为尴尬，他以为言言是等着急了，在门外站着等他。 言言接着对莫伟说道：“我去拿一下我的背包，杜森在里面，你要不要进来？” “哦。”莫伟应了一声，走上创佳的台阶，跟言言一起走进公司。 言言一指杜森的办公室，“老板应该在里面。” “我去跟杜森说一声。”莫伟说着，朝杜森的办公室走去。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去，感觉自己见了莫伟，也没有那么紧张。 杜森和莫伟一起走出办公室。 杜森对言言说道：“你陪莫伟去sd舒适家看一下产品，顺便让赵姐再给你介绍一下产品，等完工之后你好知道怎么去验收。” 言言点头：“是。” 杜森解释道：“如果赵姐介绍的验收流程你听不懂，也不用紧张，正常施工验收都是梁哥去做，我只是希望你能通过对小川家的全部跟单，对整个施工过程有个全面的了解。” “谢谢老板。”言言是真心感激杜森，杜森作为老板，不只是给了她学习的机会，还教了她很多工作经验和做人的道理。 丁美美看了一眼杜森，心说，杜森这是想全面培养言言啊！她不由得感慨，有个好男朋友的重要性。 言言领着莫伟来到sd舒适家居，赵姐自然是热情招待。 言言请赵姐给莫伟讲解了一下合同上的所有产品。 这一次赵姐不再介绍他们的安装细节，而是针对产品的特点进行讲解。 莫伟为了让言言能多了解产品性能，原本不爱说话的他，特意多问了几个安装验收的问题。 赵姐为了做成这一单，自然是细心讲解。 莫伟拿着赵姐提供的合同，跟刘川发给他的型号，一一进行了核对。然后在上面签名，刷卡付款。 言言偷瞄了一眼合同总金额，见只有这么点钱，吓了一跳。 赵姐是明眼人，她看出言言眼神的变化。 她说道：“杜总说了，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今天这一单，就相当于是杜总家装修，在我这取货。不瞒你说，我们老板的朋友，我们才打8折。这次是老板发话，这一单我们是只收成本钱，免费安装。” 莫伟脸一红，羞涩地说道，“这怎么能行呢，大家出来工作就是为了挣钱，安装工人的费用你算一下，我也付给你。” 莫伟的话，把赵姐和言言都说得一愣。 言言心说，莫伟心眼儿怎么这么实啊？如果他们sd舒适家不挣钱，他们怎么可能卖呢？ 赵姐笑道：“老弟真讲义气，我就喜欢和老弟这样的人交往。” 言言对赵姐说道：“赵姐，我们杜总是明白人，他一定不会让工人白忙。我们创佳的客户一定首先推荐sd舒适家的产品。” 赵姐笑得更加灿烂，“难怪杜总这么上心的栽培小言言。” 大家又客套了几句，言言跟赵姐约定，明天工人先把施工用材料送进现场，后天开始施工。 言言和莫伟走出sd舒适家后，再次抬头看天。 她悠悠的对莫伟说道：“无奸不商。商人说出的话，你不需要相信。” 莫伟脸一红，“我只是不想让杜森欠他们老板的人情。” “别傻了，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sd舒适家巴不得杜森欠他们人情，好推销他们的产品呢。我们这头儿推销谁的产品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买不买还在于客户。” 莫伟沉默着，他心里觉得，就因为刘川买这些东西，杜森就欠sd舒适家的人情，就要替他们宣传产品，有些不值。 言言见莫伟不说话，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选择莫伟，是个英明的决定。 莫伟虽然是老实厚道的好人，但是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是吃不开的。 两个人回到创佳装饰。 莫伟跟杜森打过招呼后，开车离开创佳。 言言发现坐在前台的丁美美脸色不对。 她偷偷给秦秋萱发了一条微信，“亲，丁美美什么情况？脸色那么难看，好像在跟谁生气。” 秦秋萱很快回道：“是在跟老板生气。刚才老板批评她，那对老夫妻在会议室坐了那么久，丁美美都没有送茶水进去。” 第249章 空调漏水 言言笑了笑，又发了一条，“她一定是觉得，那对老夫妻没有什么‘钱图’，所以就懒得倒茶送进去。” 秦秋萱回复道：“是啊，没想到她压错宝了，那对老夫妻竟然选择老板设计。” 言言发了个大大的笑脸，“这年头还是不要势利眼的好。” 杨琳拿着水杯走出财务室，她朝言言看了一眼，“言言，如果你需要预支工资，到财务室找我。” 杨琳并没有等言言回答，而是拿着水杯，径自走向茶水间。 秦秋萱看着言言，想问言言这是什么情况？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不该问的问题还是不要问了。 言言红着脸，深吸一口气。 她没想到杜森的办事效率这么快，已经跟杨琳沟通过了。 言言当然不会预支工资，然后跟徐畅他们去旅游。 她是一个勤俭的姑娘，她惦记着工资，是想还刘一帆付给她的那二千块钱照相报酬。 就算不还给刘一帆现金，她也要给刘一帆买一件像样的衣服，还了那份人情。 午休时间一到。丁美美拿起自己的小包包，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径自走出公司。 秦秋萱和言言相视一笑。 秦秋萱低声对言言说道：“丁美美现在老任性了，她不止我们前台这一份工作，还在夜色酒吧驻唱。” 言言惊讶：“驻唱？” 秦秋萱笑了笑：“是的。她以前常去夜色酒吧玩儿，和酒吧的乐队混熟了，没事也唱一两首歌，混点零花钱。” “天哪，想不到她还有这本事。”言言很佩服那些可以在舞台上自由发挥的人。 “她的本事还多着呢。” 秦秋萱还要往下说，公司门一开，隔壁送外卖的小哥走了进来。 秦秋萱接过盒饭，对言言说道：“前台没人了，咱俩在办公区吃吧。我先给财务室送去两盒。” 秦秋萱说完，拿着两盒盒饭给财务室送了进去。 言言把方便袋打开，把两盒盒饭放在她的桌面上。 她等秦秋萱出来，说道：“在我桌子上吃吧。” “好。”秦秋萱说着，拉过王书祥的椅子，开始吃饭。 言言想起梁志刚，便问道：“梁哥今天去哪儿了？怎么没见人。” “别提了。”秦秋萱说道，“左岸新城九号别墅中央空调漏水，把吊顶、橱柜都给淹了，梁哥正在现场忙活着呢。” “空调还能漏水？”在言言的印象中，空调淌出来的冷凝水儿，都引到外面，滴滴嗒嗒的落在外面的地上。 秦秋萱解释道：“别墅用的是中央空调，冷凝水是从棚上走的，如果管子接的不好，冷凝水顺着管子往外走的时候，会出现漏水，吊顶就废了。” 言言脑子里回忆着sd舒适家的赵姐，跟她介绍的中央空调。 秦秋萱接着说道，“九号别墅的业主刚搬进去，想要试试空调，结果一试衣帽间的内机就漏水了。人家花了四、五万在中央空调上，结果弄成这质量的，还给吊顶和橱柜泡了，能干嘛？！中央空调的施工监理过去解决去了，梁哥过去是联系吊顶和橱柜的，看看怎么修复赔偿。” 言言眨了眨眼睛：“需要赔不少钱吧？” 秦秋萱想了想：“吊顶和橱柜的修复费用最少得五千块钱吧。” 言言皱起了眉头：“中央空调这一单他能挣多啊，赔了这么多钱。” 秦秋萱不在意地说道：“这事儿只能怪他们自己，如果工人安装完了试下水，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言言有些诧异：“他们工人为什么不试水？这么不专业吗？” “谁知道呢，这种漏水的情况一般不会发生。” 这时公司门一开，梁志刚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梁志刚见秦秋萱和言言正吃着盒饭，便说道：“哟，你们俩还没吃完呢，正好给你俩带好吃的了。” 秦秋萱马上笑着问道：“什么好吃的？” “我刚才路过天津包子铺，买的天津包。”梁志刚说着，把包子放到桌子上。 秦秋萱不客气地夹了一个包子，她对言言说道：“言言，快趁热吃包子。” 言言知道这时候装斯文就没有意思了。 她也夹了一个包子，对梁志刚问道：“梁哥，9号别墅的事情解决了吗？” 梁志刚答道：“是谁的责任谁担呗，中央空调没安装好，他们承担责任，木制作和吊顶的人也到场了，价估完了，等修完之后中央空调付钱呗。” 言言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这家中央空调安装完之后为什么不试水，这么不专业吗？” 梁志刚笑道：“傻丫头，谁家安完了能不试水。” 言言脸一红：“那怎么还漏水？” 梁志刚见言言不好意思了，笑着说道：“这家中央空调是不专业，他不专业在于，他没让业主在验收单上签字。” 言言一脸懵懂地看着梁子刚。 梁志刚解释道：“中央空调安装完，都会打压检查管路。谁都不想留下隐患，给以后带来麻烦。有经验的卖家都会当着业主的面检查，然后让业主签字。证明我安装完成后一切都是合格的，后期发生漏水意外与我无关。” 言言眨了眨眼睛，“既然是合格的，为什么还会出现漏水？” 梁志刚笑了笑：“傻丫头，后期吊顶的安装工人，很有可能会碰到管路。” 言言惊讶：“那这事儿的责任说不上怪谁了，中央空调他们家不是吃亏了吗？” 梁志刚感慨：“吃亏长教训吧！谁让他们当时没让业主在验收单上签字。当时没签验收单，这件事中央空调就脱不了干系。” 言言心里有些难受，虽然这件事与她无关，但是她实在受不了无辜的人遭受损失。 秦秋萱问道：“如果中央空调当时签了验收单，那这次漏水业主找谁？吊顶吗？” 梁志刚答道：“业主得拿出证据来，证明是吊顶工人安装时碰到了中央空调的管路。如果这样，吊顶给他修复的时候，就不会收他钱。” 秦秋萱一挑眉：“业主能拿出证据吗？” 梁志刚想了想：“有点难度。” 第250章 水刀跑尺 梁志刚对秦秋萱说道：“有经验的业主可以在吊顶安装完成之后。马上让空调工人试一下空调，看看有没有漏水或者是空调损坏的情况，这样吊顶就脱不了干系了。” 言言扶额：“装修房子这么难吗？” 梁志刚看着愁眉苦脸的言言，笑着说道：“施工现场什么事情都会发生。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一天天的处理这些事情不会心烦吗？” 梁志刚依旧是一脸轻松：“烦又能怎么样？我不还得生活吗？早上空调这事儿，空调厂家态度很好，基本算是解决了。左岸新城十四号的背景墙又出事儿了。” 秦秋萱诧异：“他们不是选的简爱瓷砖吗？怎么还能出事儿。” 梁志刚说道：“瓷砖没问题，背景墙拼花，加工厂的水刀跑尺了。” 言言好奇地问：“梁哥，什么叫水刀跑尺。” 梁志刚对言言解释道：“水刀是在电脑的控制下，利用高压水流切割的机器任意切割石材。电脑控制也会出现偏差，左岸新城14号的背景墙，是用一百五宽的条子，做四十五度角的拼花。正常的断面应该切成四十度角，可水刀要是跑尺，变成四十六度角，那贴在墙上就会出现偏差，对不上缝儿。” 秦秋萱皱了皱眉：“加工厂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梁志刚说道：“机器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一点误差，如果做拼花，差一毫米，两毫米的不显眼。这切四十五度角，差一点儿贴在墙上就不在一条直线上，瓦工根本就干不下去了。” 秦秋萱想了想：“瓦工不是可以磨下去吗？” 梁志刚无奈地笑了笑：“三米乘两米的背景墙，两组四十五度拼花，多少条子呢？瓦工得一条一条磨，不加钱谁能干这活。” 秦秋萱马上反应过来，“正常一个背景墙，雇两个瓦工，两千块钱能下来。这一磨条子，瓦工得开出来三千块钱。多出这一千，业主不会甘心拿，业主向加工厂要这钱也不容易。加工厂的加工费一般是三百块钱一平，这个背景墙的加工费也就一千多块钱。” 言言想了想，“这件事儿的责任在加工厂身上，还是应该加工厂来赔钱。” 梁志刚放下筷子：“道理谁都懂，但是让谁往外掏钱都费劲。” 秦秋萱见梁志刚放下筷子，问道：“怎么就吃这么点儿？” “折腾了一上午，吃不下去了。”梁志刚说着，站起身，去拿自己的水杯。 秦秋萱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给梁志刚倒水了。 言言吃了一半盒饭，吃了两个包子，也觉得差不多了。她也放下筷子。 秦秋萱皱了皱眉：“怎么都不吃了，还有这么多包子呢。” 言言笑盈盈地说道：“你慢慢吃吧，你吃完了，剩下的包子放到冰箱里，等我们饿了的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梁志刚笑道：“小言言真会过日子。” 言言自嘲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 秦秋萱说道：“停！你这天天宝马车接送的人，可别跟我们说穷。”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他那宝马，跟我也没有一毛钱关系呀。” 秦秋萱朝言言一挤眼睛：“你笑到最后，宝马和地产就都是你的了。” 言言羞答答地低头说道：“我只盼着我不哭就行了。” 贝丽雅拎着吃完的餐盒从财务室走出来。 言言招呼道：“贝姐，梁哥买包子了，你吃两个。” 贝丽雅笑道：“我这刚吃完盒饭，也吃不下这包子了。” 秦秋萱热情地说道：“尝一个吧，这天津包儿挺好吃的。” “好，那我就拿一个。”贝丽雅说着，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她看向梁志刚，“梁哥是会吃东西，这包子是二道街那家天津包子馆的吧。” 梁志刚笑道：“还说我会吃，你这一口就尝出来是谁家的包子了，你才是专业的吃货啊。” 梁志刚说完，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王奕晨和王书祥从外面走进来。 梁志刚问道：“你们俩吃饭了吗？这还有包子，再吃几个。” 王书祥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道：“谢谢梁哥。” 王奕晨却黑着脸，回到自己座位开始画图。 言言忽然想起左岸新城十四号，是韩雪设计，王奕晨跟单，现在背景墙出现差错了，应该王奕晨协调解决。 上午王奕晨也说的是去复尺，可梁哥却从左岸新城九号别墅，又到了十四号别墅的现场，说明是王奕晨没解决了，梁哥才去的。 他们都在左岸新城，却没有一起回来，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言言能想到的，秦秋萱当然也能想到。 秦秋萱一改平时对王书祥的冷淡，热情的和王书祥聊着天津包子，又从天津包子，聊到哪儿的煎饼果子好吃，哪家的肉串量大味香。 王书祥是一个简单的人。秦秋萱跟他聊天，他就跟秦秋萱热闹的聊了起来，忽略了一旁王奕晨的脸色。 言言心说，秦秋萱可够坏的，这是故意在气王奕晨吗？ 言言想不明白，王书祥和秦秋萱聊几句闲嗑，王奕晨为什么会生气？ 社会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心情不好了，你如果心情好，他就会视你为仇人。 言言收拾完自己桌子上的餐盒，坐在椅子上开始考虑十一这三天假，自己是不是该出去走一走。 丁美美在外面逛了一圈，拎着大大的购物袋走了回来。 言言深吸一口气，自己是需要对自己好一点。就像丁美美，心情不好了，就出去购物。给自己买一件漂亮的衣服，让自己高兴起来。 言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普通的卫衣，这衣服还是两年前二姨给她买的。 言言又深吸一口气，刘一帆整天身处花丛中，还能不嫌弃她穿着朴素，也真不容易。 言言想到这儿，发觉不对。刘一帆给她买那么多衣服的目的，就应该是觉得她的衣服太丑了，想给她改变一下。 言言扶住自己的额头，她意识到，自己想抓住刘一帆，还真是有些难度。 言言正想着刘一帆，刘一帆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第251章 你是我的 刘一帆不再像往日那样称呼言言为妹妹或是傻丫头，而是直接发来一条微信：“媳妇儿，吃饭了吗？” 言言看着“媳妇儿”三个字，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言言回复道：“在公司吃的盒饭。” 刘一帆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常源女朋友过生日，晚上订的玫瑰园，下班我接你。” 言言想了想，“需要买礼物吗？” “我在好利来订完蛋糕了，下班接完你之后，我们去取蛋糕。” 言言犹豫了一下，拿着手机走进茶水间。 她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 刘一帆很快接听，“怎么了？” 言言问道：“我跟你一起去，只拿个蛋糕，不需要买别的吗？” “不需要。我们平时也不买什么礼物，这顿饭是常源请，吃完饭，我请大家去唱歌。” “哦。”言言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回家换一下衣服吗？” 刘一帆笑道：“傻丫头，晚上一起吃饭的就任松、赵宇他们几个，他们都见过你灰头土脸的样子，你穿得再邋遢，他们也能承受。”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你不嫌我给你丢脸吗？” 刘一帆忽然反应过来，言言这丫头自尊心是很强的。 他马上说道：“你怎么可能给我丢脸。你不化妆都比李欣语漂亮，穿十块钱一件的t恤，气质都盖过李欣语。你要是换完衣服再化完妆，你让李欣语这生日怎么过。做人要厚道，你得给李欣语留条活路。” 言言听刘一帆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她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如果有必要，我一定会带你去买衣服，顺便再请人帮你化个淡妆。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你，但是我不能让你在聚会时感到难堪。” 刘一帆的话，感动得言言眼圈都有些湿润，她轻声说道：“你真好。” “必须的。” 言言跟刘一帆通完电话，小脸红扑扑地走回座位。 正在画图的王书祥看了一眼言言，随口说道：“你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哦！”言言的脸更红了，她用手捂住脸颊，“可能是上午出门的时候，被冷风吹到了。” “用吃药吗？我包里有扑热息痛，这药可灵了，吃一片就好使。” 言言赶紧摇头，“不用，我喝点水就好了。” 丁美美瞥了一眼王书祥，心说：就这智商怎么活到二十岁的？ 言言的心思全放在了晚上的聚会上，已经没有心思画图。 她思量着常源他们会不会拿自己开完笑，自己要如何应答。 五点钟，杨琳准时走出办公室。 言言给妈妈发了一条微信，“晚上参加李欣语的日生聚会，要晚一点儿回家。” 李冬梅马上打来了电话，“李欣语是谁？” 言言解释道：“常源女朋友。常源是我们高中同学，你见过的，高高瘦瘦的那个。” 李冬梅接着问道：“刘一帆跟你一起去是吗？” “是。” “早点回家。”李冬梅说完，挂断了电话。 王书祥对言言说道：“你快点儿吧，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你呢。” “哦。”言言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出公司。 言言上车后，刘一帆递给言言一杯红豆布丁奶茶，“先喝点奶茶吧。” 言言接过奶茶，低声问道：“做你女朋友就有奶茶喝是吗？” “哎，我以前没给你买过奶茶吗？” 言言喝了一口奶茶，感觉超甜。 她慢悠悠地说道：“你以前都是在我生气的时候，才给我买奶茶。” 刘一帆摸摸言言的头，“我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 言言抿嘴笑道：“做你女朋友也挺好的。” “知道我好了吧。”刘一帆说着，启动汽车。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好利来蛋糕店门前。 他拉着言言的手走进蛋糕店。 营业员好像跟刘一帆很熟，没用刘一帆多说，就拿出蛋糕，打出小票。 言言欣赏着店里的各种生日蛋糕。 当她看到柜台里的小蛋糕标价时，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 刘一帆顺着言言的目光看了一眼，对营业员说道：“一个草莓慕斯蛋糕。” 言言赶紧说道：“有这个蛋糕，改天再买别的吧。” 言言说着，拉着刘一帆往外走。 两个人上了汽车之后，刘一帆问道：“你喜欢那蛋糕，为什么不让我买？” 言言解释道：“还没有我拳头大的一小块蛋糕，就卖三十八块钱，我只是惊讶它为什么会这么贵，并不是说我想吃这块蛋糕。” 刘一帆摸着言言的头，“你尝过了之后，就知道它为什么这么贵了。”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算了，我们待会儿吃这个生日蛋糕就行了。” 刘一帆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么省钱。” 言言喝了一口奶茶：“你爸爸给你开的工资虽然不少，但是你在外面的应酬实在太多，我当然得替你省着点花了，不然你将来没钱娶我怎么办。” “傻丫头，我要是不娶你，你不是亏大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不娶我，我更得替你省着点儿啦，不然你拿什么钱去勾引别的小姑娘。”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我拿钱去勾引别的小姑娘，你不生气？” 言言低头喝着奶茶，“生气，但是你喜欢，我也没办法。” 刘一帆拿过言言手中的奶茶喝了一口。 言言惊讶：“唉，我都喝了。” “你都是我的，还分什么你我。”刘一帆说着，又把奶茶递到言言手上。 刘一帆不介意，可言言介意。她拿着奶茶，没了胃口。 汽车停在玫瑰园饭店。 言言汽车后，抬头看着招牌对刘一帆说道：“这饭店的名字起的就带着浪漫气息。”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的天顺酒店，名字是不是俗了点？” 言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刘一帆一拍言言的头，“记住了，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最好的。” 言言眨眨眼睛，辩解道：“是你说俗了点的！” “我说俗了点儿，你得捧着我说，你要说我的酒店名字，高端大气上档次！” 言言嘟起嘴：“我不说假话。” 第252章 酒肉朋友 刘一帆搂住言言肩膀，“作为你男朋友，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应该是最高大的，所以你得崇拜我。” 言言一脸无奈：“好吧，我崇拜你，你是最好的，你是最棒的！” 刘一帆靠近言言，“亲一下吧，我就原谅你！” 言言赶紧推开刘一帆，“在大街上呢！” 刘一帆只是说说，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卿卿我我的。 刘一帆一手拉着言言，一手拎着蛋糕，走进208号房间。 常源和李欣语，还有赵宇已经先到了。 他们三个见这俩人一起进门，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刘一帆把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对李欣语说道：“生日快乐！” 李欣语嫣然一笑：“谢谢！” 言言见李欣语化着精致的淡妆，穿着一件带亮片的米色短款连衣裙，头发高高盘起，戴着一个小小的王冠发卡，打扮得有如芭比娃娃。 言言不由得握紧拳头。跟李欣语比起来，自己连丑小鸭都谈不上，至少丑小鸭还有变成白天鹅的机会。 言言意识到自己失算了，刘一帆和自己在一起习惯了，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其他人会对比。对比之下，自己就成了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 常源对刘一帆问道：“十一你打算去哪儿？” 刘一帆没有回答常源，而是对言言说道：“后天陪我回我奶家一趟吧。” “不去。” 刘一帆就像没听见言言的回答，转头对常源说道：“我1号去趟我奶奶家，然后就没事儿了，你有什么打算？” 常源说道：“十一旅游景点儿人都超多。到哪都是去看人去了，根本看不着风景。我打算避开旅游景点儿，开辟条新路子。” “行啊，你掂量着哪儿好，我们一起去。” 赵宇给言言和刘一帆倒了杯水。 他对刘一帆问道：“你奶奶家是不是在下达河？” 刘一帆点头：“是。” 常源来了精神，“下达河这名字不错，你奶奶家那是不是有山有水的？” 刘一帆一笑：“有山有水，还有一座寺庙。” 常源兴奋的说道：“哎，言言不陪你去你奶奶家，我们陪你去吧。” 刘一帆一挑眉，“你去不跟鬼子进村儿似的，弄得鸡飞狗跳，家家的大姑娘不得安生。” 常源一瞪眼睛：“怎么说话呢，我现在是有主的人了，谁像你到处勾搭小姑娘。” 刘一帆抬手搂住言言的肩膀，“唉，以后说话注意点，我也是有主的人。” 赵宇看着刘一帆和言言，摸着下巴思索着，“不对呀，你俩今天有点不对劲儿。” 刘一帆一脸坏笑：“哪儿不对劲儿？” 常源一撇嘴：“你小子笑得太放/荡了，透着邪恶。” 赵宇看着言言，“你真的决定收了他了？” 言言还没回答，刘一帆说道：“唉，注意点儿眼神儿，以后别这么盯着我媳妇儿。” 常源一拍桌子，“哎我去，好白菜又让猪拱了。” 言言红着脸，慢条斯理地说道：“咱们可都是老同学，以后麻烦你们帮我照看着点儿刘一帆，别让他在外面做坏事儿。” 赵宇马上说道：“你放心，如果刘一帆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我马上向你举报他。” 常源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问道：“唉，你说你们俩结婚的时候，我是不是得算娘家客？” 赵宇也说道：“娘家客是不是有加菜？那我也坐在娘家客那一桌儿吧。” 刘一帆一脸黑线：“好，我终于知道什么叫酒肉朋友了！” 他们正开着玩笑，任松走了进来。 常源招呼道：“你可来了，我们等你来了好上菜呢。” 任松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刚干完活，来晚了。” 任松看了一眼言言，迟疑了一下，对言言说道：“言言，陪我去前台买盒烟吧。” 言言愣了一下，平时任松是不怎么跟她说话的。 常源兴奋了，“哎，任松你啥意思？要挖刘一帆的墙角吗？” 赵宇怕出误会，忙说道：“任松，你来晚了，我们刚才正讨论这两人结婚时，我们坐娘家人那桌，刘一帆得给我们加什么菜呢。” 常源也说道：“没有鲍鱼龙虾，我们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任松一脸平静，直接问道：“你俩日子定的几号？” 常源无奈地摇头：“这就是钢铁直男的思维。” 言言站起身，“你找我有事儿是吗？” 任松点头：“嗯。” 常源说道：“有啥事儿，你就说呗。” 任松看了一眼常源，“这事儿要是你知道了，明天全市就能知道，后天就能上头条。” 常源眼睛亮了起来：“哎哟，啥大事儿？我一直想在新北方上露个脸儿呢，大哥，你给我一个机会呗。” 刘一帆也站起身，“我先考虑一下，这事能不能把你带火，如果可行，我做你经纪人给你投资。” 刘一帆说完，拉着言言往外走。任松也跟了出去。 常源皱了皱眉，“什么情况啊？” 赵宇一挑眉，“任松压不住事儿，这事儿他找言言，十有八九跟徐畅有关。” 常源也严肃起来，“任松也是，喜欢谁不好，喜欢徐畅。那徐畅就是女版的刘一帆。” 赵宇轻蔑地说道：“你别侮辱一帆了，一帆再怎么玩，都没伤着过言言的心。徐畅那丫头是没有心的，谁喜欢她谁受伤。” 赵宇是聪明的，他还真没分析错，这件事还真跟徐畅有关。 刘一帆领着言言走进一间空着的房间，服务员马上跟了进来，“请问先生，这是你预定的房间吗？” “不是，我借用几分钟，说几句话。” 服务员为难地说道：“对不起先生，预订的客人马上就道。” 刘一帆冷着脸说道：“有这时间我们都说完了，你出去吧。” 任松对服务员说道：“客人来了，我们就走。” 服务员见这三个人脸色都不大好，只好退出房间。 刘一帆看向任松，“说吧。” 任松对言言说道：“徐畅跟你说了吗？她爸出事儿了。” 刘一帆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听任松这么一说，打趣道：“腐/败啦？” 言言诧异：“前天我看徐畅还好好的，出什么事儿了？” 第253章 徐畅爸爸 任松对言言说道：“徐畅她爸爸单位的电脑都是我来修。今天我去修电脑，听他们办公室的人说，徐畅爸爸出轨，那女人闹到她爸爸单位来了。” 言言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她无法相信徐畅爸爸那么好的人会出轨。 刘一帆搂住言言肩膀，对任松说道：“徐畅爸爸出轨这事儿，我们最好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任松表情尴尬，“徐畅脾气不好，言言和她是好朋友，能不能劝劝她。” “好。”言言觉得自己是需要开导一下徐畅。 刘一帆皱了皱眉，“好什么好。你们两个长点脑子了吗？徐畅是争强好胜，死要面子的人，她怎么可能愿意你们知道这件事。如果你们还想继续跟徐畅做朋友，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需要你们帮忙，自然会来找你们。如果她不提起，你们千万不要提起。” 言言眨了眨眼睛，“可是，徐畅和她爸爸的关系很好，她知道这件事儿，一定很伤心。” 刘一帆说道：“那你就更不能在她伤口上撒盐了。有时你的好心，别人未必领情，反而让她觉得尴尬，甚至不好意思见你。”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你说得有道理。” 任松看着刘一帆：“装作不知道吗？” “是！”刘一帆说道，“不然你想干嘛？跑去对徐畅说，听说你爸爸出轨了，我来安慰你一下，你是想劝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还是带着你妈妈去打小三儿？” 任松一脸为难地说：“一帆，你知道徐畅的性格，她百分百得去找那小三儿去，我害怕她闹出事儿来。” 刘一帆皱了皱眉，“她要去找那小三儿，言言拦得住吗？就言言这笨嘴拙舌的，就算去劝徐畅，也得让徐畅几句话打发回来。”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任松有些急了，他觉得刘一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刘一帆似笑非笑：“你有机会看吗？徐畅一肚子道道，她怎么可能让你看到热闹。” 任松大声说道：“刘一帆，我不想看热闹！” 言言在一旁弱弱地说道：“任松，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事儿……还真不能明着来。徐畅自尊心很强，当初她高考没发挥好，都不理我们很久。她一直很崇拜爸爸，她恐怕不会愿意让我们知道这件事儿。” “你俩的意思，就是装作不知道？”任松是一根筋的人，虽然刘一帆和言言的意思他都明白，但是他就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刘一帆也有些急了：“这事儿你弄清楚细节了吗？你就听几个同事在那八卦，你就要跑去问徐畅吗？也许那个自称小三儿的女人就是个无赖，想要讹徐畅爸爸呢？也许徐畅家里已经想好了对策，你在那瞎着什么急？” 任松被刘一帆说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刘一帆好。 刘一帆继续说道：“行啦，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先找人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再想办法解决。” 言言赶紧点头：“一帆说得对，我们需要先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是相信徐叔叔的。” 任松犹豫着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刘一帆一瞪眼睛：“废什么话，大家这么多年的同学，徐畅有难处我们能不帮忙嘛。” 言言对任松嘱咐道：“帮忙也分怎么个帮法，你可千万别去问徐畅，小心她先骂你个狗血淋头。” 任松长出一口气：“我知道的。” 刘一帆说道：“今天是李欣语生日，你别垂头丧气的，搅了李欣语兴致。” “我明白。”任松说完，要往外走。 言言赶紧说道：“回去你就说，想给我介绍个对象，让刘一帆骂了。” 任松愣了一下，“我知道了。” 言言也要往外走，被刘一帆拉了一下。 言言回头问道：“干嘛？” 刘一帆伸手环住言言腰际，“你说干嘛？” 言言脸一红，“别闹了，他们等着呢。” 言言推开刘一帆，慌张地走出房间。 任松以为他们回到208房间，常源会问他什么事儿，没想到凉菜已经上桌，常源正跟赵宇讨论是去响山子吃笨鸡，还是去下达河抓鱼。 208房间里还坐着两位陌生的年轻姑娘。 李欣语向言言他们介绍，这两位是她的闺蜜小雅和丰梓云。 李欣语招呼言言，“快点的，就等你们了，我都饿了。” “我也饿了。”言言脸上笑眯眯地要坐到小雅身旁。 可她的心里却想哭，小雅和丰梓云两个人都跟要参加舞会似的，跟她们比起来，言言真是黯然失色。 刘一帆太了解言言了，他伸手搂住言言肩膀，“媳妇儿，你别坐这儿，你得给任松点机会。” 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让出一个位子。 小雅和丰梓云向言言投来诧异的目光。她们是听说过刘一帆的，今天还抱着一线希望呢，没想到刘一帆今天是带女朋友来的，更让她们诧异的是，刘一帆的女朋友会这么差。 常源一挑眉：“一帆就是厚道。饱汉子知道饿汉子饥。” 任松不在意地坐到小雅身边。 常源拿起一瓶啤酒，开始给小雅和丰梓云倒酒。 刘一帆示意常源不用给他倒酒，他说道：“今天开车来的。” 常源故作惊讶：“什么情况，你怎么还不喝酒了？” 刘一帆一脸坦然：“媳妇儿管得严，没办法。” 常源骂道：“你不装能死啊！言言什么时候管过你？”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不一样。现在我送言言得上楼，她妈妈原本就不待见我，我再喝点酒，不是给言言找骂呢。” 赵宇说道：“算了，刘一帆这刚上门，需要表现好点，他不喝就不喝吧，” 任松没有说话，他拿起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常源笑着说道：“我就喜欢任松这实在情格。” 刘一帆不理常源，对言言说道：“媳妇儿，刚才已经喝奶茶了，就别喝果汁了，喝点矿泉水吧。” 常源瞥了一眼刘一帆：“秀恩爱分得快！” 刘一帆邪魅一笑：“前辈，给欣语倒酒啊！” 第254章 先走一步 赵宇一拍常源肩膀：“你就别羡慕嫉妒了，赶紧给欣语倒酒。” 常源不再多说，给李欣语的酒杯满上酒。 小雅举起酒杯，“欣语，生日快乐！” 李欣语也举起酒杯，“谢谢！也谢谢各位好朋友，能来参加我的日生聚会。” 言言拿起杯子，微笑着看了一眼小雅，心说：小丫头穿得挺漂亮，可惜不常参加聚会。这种场和常源还没敬酒呢，有你什么事儿啊。 刘一帆根本不理他们，他拿着手机不停地发着微信。 常源对刘一帆说道：“嘿，你忙什么呢？” 言言轻轻碰了刘一帆一下。 刘一帆抬起头，朝李欣语微微一笑，拿起杯子。 大家喝了一杯之后，丰梓云举杯敬酒。 言言开始疑惑，时代变了吗？都不按规矩出牌了吗？ 两位美女敬过酒之后，任松和赵宇两个人却没有一点敬酒的意思。刘一帆还在忙着回复微信。 言言是真饿了，她知道今天自己也就这样了，也不用装什么淑女。她无所顾忌地吃着菜，觉得味道不错的，会低调的给刘一帆夹一点。 刘一帆放下手机，对常源问道：“我才想起来，我媳妇儿的照片，你弄出来了吗？” 常源答道：“着什么急，这两天活太多。”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也不用帮我修图，直接发给我就行。” 常源一脸的不高兴：“那怎么能行。从我这出去的照片，上面都有我的logo，我不能让你毁了我的招牌。” 刘一帆一挑眉：“哎，我媳妇儿可是天生丽质，我现在开始担心你的能力，能不能拍出我媳妇儿的神韵。” 常源不屑：“你不装能死吗？” 他刚想挤兑刘一帆两句，可见言言正看着自己，只好说道：“行，你要是觉得我拍的不好，明儿你俩拍婚纱照别找我。” 刘一帆一脸坏笑：“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我打算请你爸给我们拍。” 言言轻声说道：“别闹了！你要是不欣赏常源的技术，公司活动你会请常源吗？我们同事上次想请常源拍照，都没预约上。” 常源露出得意的神情，“还是言言有眼光。下次让你们同事提你，我再忙也得给她挤出来点时间。” 任松忽然对刘一帆问道：“打听出来了吗？” 刘一帆笑了笑：“你想多了，他在官场能混到今天的地位，这点事儿还能摆不平嘛。” 言言对任松说道：“你安心吃饭吧，少喝点酒。” 任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谢了！” 言言忽然觉得任松挺可怜的，任松是刘一帆朋友之中最讲义气的一个人，可惜模样长得普通了些。 长相普通的任松从高一开始就喜欢徐畅，虽然他对谁都没说，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 但是对于徐畅这种“外貌协会”的人来说，根本不会多看任松一眼。 言言也曾经跟徐畅提起过任松人品很好，很有担当。可徐畅当场否绝了言言的好意思，连个理由都懒得说。 言言知道，徐畅的择偶标准就是一个“帅”，没有其他。 刘一帆见言言有些出神，给她夹了一块元宝虾，“媳妇儿，多吃点，最近有点瘦了。” 言言害羞地说道：“别闹了。” 言言见任松又要倒酒，对任松说道：“你多吃点菜，不然胃该不舒服了。” 任松旁边的小雅瞥了一眼言言，心说：这丫头管得够宽的。 小雅举起酒杯，对言言说道：“美女，今天这么高兴，我们一起喝一杯。” 言言笑盈盈地说：“好啊，我以茶代酒。” 小雅脸上的笑意有些变味儿：“美女，这么不给面子吗？” 刘一帆说道：“不好意思，我媳妇儿酒精过敏。” 丰梓云忽闪着黑扇子般的假睫毛，一脸惊讶地问：“还有这病呢？遗传吗？” 言言虽然心里不爽，但是脸上依旧笑盈盈的：“遗传，我妈妈就酒精过敏。” 刘一帆微笑着说道：“这多好，我不用担心我女儿在外面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了。” 赵宇原本就觉得李欣语的这两个闺蜜太能装，现在见她们两个这么不开眼的挤兑言言，对她们就更加不满。 赵宇对言言说道：“言言，我们局长家在河东新买了处房子。这两天我带他去你们公司，你帮设计一下。” 言言一笑：“没问题，他喜欢什么风格？” 赵宇说道：“现在这些县级领导干部们，不都附庸风雅的首选新中式嘛。” 言言和赵宇聊了起来，把小雅晒在了那儿。 常源虽然也不待见小雅和丰梓云，但他作为男主需要给李欣语的闺蜜拉回些面子。 他再次举起酒杯说道：“小雅，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喝酒，我得敬你一杯啊！” 小雅嫣然一笑，举起杯。 言言忽然想到了，防火、防盗、防闺蜜。 丰梓云刚才听赵宇的话茬是在机关工作的，便对赵宇热情了许多。 有意无意地问赵宇在什么部门，做什么的。 赵宇没有两下子，怎么跟着局长混。他面带微笑的埋汰着丰梓云。 言言低头吃着自己爱的元宝虾，心中感慨，还是自己妈妈聪明，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跟不熟悉的人在一起，一定要少说，多听。 你不说话，没人知道你的无知、浅薄，一说话缺点就全暴露出来了。 小雅见丰梓云和赵宇聊得火热，她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任松说话，可任松很不给面子的问三句，答一个字。 小雅实在郁闷，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 这顿饭虽然人不少，但却不热闹。 常源想不明白，他的这三个兄弟，怎么就这么不给面子呢。 任松情绪一直不在状态，刘一帆也不像平时那样活跃，难道真是怕言言不高兴？ 刘一帆今天不活跃，是因为餐桌上的美女实在没有入他眼的，他都懒得敷衍。 刘一帆现在考虑的是，还要不要请这群人去唱歌。 不用刘一帆考虑，任松先说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喝高了，先走一步。” 赵宇马上说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吧。” 常源有点急了，“你们别走啊，蛋糕还没切呢，一会儿还要一起唱歌去呢。” 第255章 群魔乱舞 任松一脸愧疚的对李欣语说道：“欣语，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真有点高了。” 赵宇起身扶住任松，对常源说道：“我先送任松，改天再联系。” 常源看着自己的两个好兄弟，就这样不给面子地走了。 刘一帆对言言问道：“媳妇儿，吃饱吗？” 言言点了点头，她看向常源，见常源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言言内心纠结了一下，还是对常源问道：“常源，我们去哪唱歌？” 常源答道：“就这楼上。”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挺近的。” 言言觉得今天很别扭，以前她也常和任松他们一起吃饭，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冷场过。 如果不是任松和赵宇已经先走一步，言言和刘一帆不能再走，言言早就想消失了。 常源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几位：“大家都吃好吧，咱们去唱歌吧。” 李欣语说道：“常源已经在楼上订了房间，我们直接上楼吧。” 刘一帆对言言问道：“累了吗？” 言言盈盈一笑：“还好，听说这楼上的音响设备不错，我们去唱歌吧。” 刘一帆见言言这么说，摸摸她的头，“走吧。” 几个人走出208房间，坐电梯来到四楼。 言言平时对唱歌是不感兴趣的，今天只是不想让常源难堪。 她拉着刘一帆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李欣语唱着：“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李欣语的声音甜美，又受过专业训练，还真有几分网红的架势。 常源拿着麦克，对唱着，“夭夭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 言言心里嘀咕，李欣语过生日，怎么挑了这么首歌？！ 她不由得盘算起自己要跟刘一帆唱什么歌？ 李欣语的《凉凉》刚结束，小雅就接过李欣语手中的麦克风，唱起了《火红的萨日朗》。 小雅不止是唱，还跳起舞来。 丰梓云也没闲着，也随着音乐跳起了豪迈的蒙古舞。 言言马上决定，今晚自己就不要献丑了。 刘一帆看了一眼两个人，心说：果然是艺校的。 常源拿出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发给赵宇，随后加了一句，“走早了吧。” 赵宇看完视频，想告诉常源，快手上的姑娘比小雅她俩跳得好。 可又一想，今天已经够不给常源面子的了，就别再刺/激他了。 言言昨晚没睡好，今天又折腾来折腾去的没闲着，再加上房间内灯光昏暗，她渐渐睁不开眼睛，靠着刘一帆的肩膀睡了过去。 刘一帆见言言靠着自己不说话，想问言言吃橙子吗？ 他一低头，发现言言闭着眼睛，他摸了摸言言的脸颊，低声问道：“累了吗？” 言言睡得很香，没有一点反应。 刘一帆无奈地笑了，他扶着言言，让言言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脱掉外衣盖在言言身上。 常源正跟李欣语唱着《不要忘记我爱你》，一转头，见言言那头已经睡着了。 常源真是无语了，今天什么情况？他竟然能把言言唱睡着了！ 李欣语气恼得都忘记自己唱到哪儿了。 她这么专业的演唱，就这么四个观众，还一个睡觉的。 丰梓云冷笑一下，直接切换下一首《野狼disco》。 李欣语拿出手机，开始召唤兄弟们。 李欣语不是没有朋友，她是给常源留着面子，装着淑女，但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要痛快的玩，而不是看别人傲慢的脸色。 常源坐到刘一帆身边，“什么情况啊？言言怎么还睡上了？” 刘一帆瞥了一眼常源，“我媳妇儿可是给你面子。” 常源脸都有些绿了，“你们今天给我留面子了吗？” 刘一帆伸手搂住常源肩膀，在他耳边说道：“面子是兄弟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常源一挑眉，“你这是几个意思？” “欣语生日，玩得开心点，不用管我们。九点半，我结完帐送言言回家。” 常源骂道：“我tm差你结帐吗？” 刘一帆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差，但是你女朋友生日，我这礼不能差了。” 常源懊恼地说：“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们了。” 他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喝了起来。 刘一帆笑而不语，他今天也看出李欣语是什么路子了。 丰梓云故意挑dj版的歌点。 刘一帆不由得皱眉，他轻轻拍了拍言言，见言言睡得很沉，便没有起身。 小雅走过来，大声对刘一帆问道：“哥哥，点首歌吧？” 刘一帆一挑眉，“点歌需要打赏多少？” 小雅脸一沉，“哥哥真会说笑话。” 刘一帆笑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媳妇儿管的严，平时不敢乱花钱。”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三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李欣语招呼道：“你们怎么才来！” 小雅也跟见了亲人似的，“刚哥，来首《红日》。” 刘一帆看了一眼常源，心说：该换女朋友了吧？ 刚哥的《红日》唱得是有点李克勤的味道，不过他身旁群魔乱舞，就让刘一帆无法忍受了。 他们蹦跶得太欢，言言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言言看到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刘一帆拍了拍言言，言言看到刘一帆，一颗心才算放下。 她在刘一帆耳边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刘一帆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我们这就回去。” 言言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正和丰梓云喝酒的常源。 她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想找门。 刘一帆拉着言言起出房间。 房间门关上的一刹那，言言感觉世界都清静了。 她深吸一口气，“太吵了！” 刘一帆招手叫服务员，“包房送一打啤酒。” 言言皱了皱眉，“还给他们点酒。” 刘一帆一脸坏笑：“点完酒我们好回家。” 言言有些犹豫：“我们这样扔下常源走了好吗？”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那你还想在里面再睡一会儿？” “算了！”言言说道，“你告诉常源一声，我困了，我们也先走一步了。” 第256章 海阔天空 刘一帆刚要进包房，言言又拉住他，“要不……我们再坐一会儿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怎么变来变去的。” 言言解释道：“不是我变来变去的，常源是你的好朋友，我们这时候走了，多不讲义气啊。”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无所谓！”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说道：“你钱都花了，还让常源不高兴，那我们不是亏大了。” 刘一帆忍不住嘴角上扬，“这才是实话。” 言言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刚才没跟赵宇他们一起走，那就坚持到底吧。” 刘一帆拥抱住言言：“我媳妇儿真是贤惠！” 言言赶忙推开刘一帆，“我这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刘一帆抿嘴一笑，拉着言言走进包间。 常源见他们俩又走回来，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一个年轻人递给刘一帆一瓶啤酒，“走一个。” 刘一帆没有接啤酒，他淡漠地说道：“我还有事儿，今晚不喝酒。” 年轻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兄弟，啥意思？” 言言解释道：“他开车来的，一会儿还要去我家。” “有车人是不一样啊！”年轻人话里泛着酸。 刘一帆面无表情，他不在乎和这三个人翻脸，甚至动手。 但是他要顾忌一下一旁的常源，毕竟这是李欣语的朋友。 言言知道刘一帆脾气不好，她忙拉位刘一帆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刘一帆明白言言的意思，他伸手搂住言言的肩膀，“想唱哪首歌？” 言言羞怯地说道，“我就别丢人了。” 刘一帆笑了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言言想起刘一帆当年和几个男生一起组成过乐队，在年会上吸引了大批的女生。 她对刘一帆说道：“你唱一首《海阔天空》吧，我想听。” “好！” 刘一帆走到点唱机旁，让丰梓云选《海阔天空》。 丰梓云一边搜索《海阔天空》，一边问道：“帅哥，你媳妇儿睡醒了，要唱这首吗？” “我媳妇儿只给我一个人唱歌，现在是她想听歌了。”刘一帆说完，转身回到言言身边。 他看了一眼果盘，挑了一块橙子递给言言。 言言被那三个年轻人的吼声，震得头都有些疼。 她瞄了一眼常源，见常源正喝着啤酒，不由得皱了皱眉，对刘一帆说道：“你让常源少喝些酒吧。” 刘一帆挪了挪身子，坐到常源身边，“言言想听咱俩当年的《海阔天空》了，一会儿陪兄弟唱一个。” 常源放下酒瓶，搂住刘一帆肩膀：“还是言言识货。当年咱们可是迷倒万千少女啊！” 刘一帆看着小雅他们连唱带跳的几个人，笑了笑：“后浪推前浪，我们这前浪，被拍在沙滩上了。” 常源也看向那几个人，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李欣语比常源小四岁，虽然身材丰满，但常源发现李欣语做事情实在幼稚，跟自己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常源转头看了一眼乖乖坐在一边的言言，忽然意识到，他需要找一个正经的女朋友了。 今天不是赵宇和任松不给自己面子，而是赵宇和任松给自己留着面子。 《海阔天空》的前奏响起，刘一帆和常源站起身。 没想到有个年轻人举起麦克风，怎备开唱。 刘一帆对他说道：“去唱瓶啤酒吧，我媳妇儿要听这首歌。” 年轻人头脑简单地说道：“大家一起唱呗。” 丰梓云酸溜溜地说道：“人家是唱给自己媳妇儿的，你又不是他媳妇儿男人，你跟着唱什么。” 常源一挑眉，拿过年轻人手中的麦克风，递给刘一帆。 前奏已经过去，刘一帆直接唱了起来，“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常源拿过小雅手中的麦克风，陪着刘一帆唱起了副哥部分，“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 常源和刘一帆当年为参加比赛，请了音乐老师指导，粤语发音标准，唱得字正腔圆。 唱《红日》的那个年轻人，马上听出了专业性，转头问李欣语，“这小子干嘛的？” 李欣语一笑，“天顺地产少东家。” “靠！”年轻人意识到，没办法一起愉快玩耍了。 刘一帆唱完歌，把麦克风放到茶几上。 小雅一脸崇拜的对刘一帆说道：“哥哥，好性感！” 刘一帆冷漠地说道：“我姓刘，不姓‘感’！” 他转头对常源说道：“今天应该陪你到最后，可我媳妇儿明天还要上班，我先把帐结了，你们几位再玩一会儿。” 李欣语娇嗔道：“你送我的生日蛋糕还没切呢！” 刘一帆一挑眉：“哦，那就切蛋糕呗！” 刘一帆眼里带着笑意，看得李欣语心头鹿撞。 言言装作没看见，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常源。 常源面色如常，打开蛋糕盒子。 蜡烛点好后，李欣语双手合十许下心愿。 蜡烛吹灭的瞬间，刘一帆拉言言，退后了两步。 言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几个损友，抓起蛋糕上的奶油，开始往李欣语脸上摸。 言言赶紧跟刘一帆躲得远远的，心里开始心疼那块昂贵的蛋糕。 言言想不明白，蛋糕是用来吃的，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浪费呢？！ 丰梓云拿着手机拍摄着他们互相打闹的视频，好像过生日不往脸上抹点奶油，就像三十晚上没吃饺子似的。 刘一帆一拉言言，“走吧，明天再给你买蛋糕。” 两个人走出房间，刘一帆去吧台结了帐。 言言看了一眼帐单，更加心疼。 刘一帆已经习以为常，他拉着言言坐电梯来到一楼，走出玫瑰园。 言言抬头看向夜空，深吸一口气，“还是乡下的星星比较亮。” 刘一帆搂住言言的肩膀：“去我奶奶家看日出怎么样？” 言言依旧看着夜空：“不去！” “别犟了，我十一放假肯定得回我奶奶家一趟，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开车回去吗？” 第257章 说句实话 言言慢慢转头看向刘一帆：“到了下达河，你让我去哪儿？你奶奶家，还是我姥姥家？” 刘一帆知道言言的姥爷和姥姥重男轻女严重，他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去我奶奶家，老太太第一次见你，还能给你个大红包呢。你要是混着一千块，我们俩一人五百怎么样？” “不去！”言言说着上了刘一帆的汽车。 刘一帆上车之后，对言言说道：“我奶奶重女轻男，她一直喜欢你妈妈，也一定会喜欢你。” 言言看着车窗外，“我到了你奶奶家，左右邻居、七大姑八大姨们，见了我说三道四，品头论足的，我才不去呢。” 刘一帆想了想，“要不你去玄符山庄等我，然后我去接你。” “不去，符灵不喜欢我，我才不去她那，看她脸色呢。” 刘一帆知道，符灵那句“女人不要贪心”，惹到了言言。 他解释道：“那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小符姐那人挺好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手里两个工地呢，实在是走不开，你自己回去，到了奶奶家，一群人围着你，你才不会寂寞。再说，常源他们不是也想去玩吗？你带他们去下达河好啦。” 刘一帆把汽车又停在了二院停车场。 言言诧异地问：“怎么不送我回家，又停在这了？”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爸妈去你姥姥家，你也不回去吗？” “不回去，我去我奶奶家。” 刘一帆无奈：“你姥姥怎么把你伤成这样了？”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怕你笑话，也给你个心理准备。去年我放暑假和我妈一起回下达河。我妈让我去超市买酱油，我在村口超市买完酱油，遇到我姥爷，就跟我姥爷一起往家走，到了我姥姥家，你猜我姥爷问了我姥姥一句什么？” 刘一帆一头雾水：“问什么？难道要给你买酱油的钱？” 言言气哼哼地说：“问我姥姥，这姑娘是谁家的？”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姥爷糊涂了吧？让我爸找人，带你姥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他糊涂什么，卖鱼那小帐算得比我还明白呢。” 刘一帆笑着摸了摸言言的头，“不生气了，你这两年变得太漂亮，他老人家一时没认出来。” 言言不高兴地说道：“我模样变了吗？” 言言的模样还真没什么变化，只能说是老人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外孙女。 言言那脆弱的小自尊，被姥爷打击完之后，再不肯去姥姥家。 大年初二，李冬梅按照习俗回娘家时，言言也不肯回去。 李冬梅知道，强拉着言言回去，这丫头的小脸沉着，也够人受的，所以她不回去，李冬梅也不强求。 姥姥和姥爷看到言谨，也就忘记了言言。 现在刘一帆想拉着言言回下达河，言言怎么可能给刘一帆这面子。 刘一帆问道：“那你以后都不打算回去啦？” “回去也没意思，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呗。” 刘一帆想起言言还有两个姨妈，那老两口好几个外孙子、外孙女，也不差言言这么一个。少了她，那一大家子一样热闹。 他知道这时候劝言言也没用，不如等以后有机会再开导言言，便说道：“你不想回去就算了吧。” 言言忽然严肃地问道：“你妈妈重男轻女吗？” 刘一帆笑道：“你管她干什么，我不重男轻女就行了。要不你先给我生个女儿玩玩。” “滚~”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刘一帆正色说道：“只要是我的孩子，你生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如果医生问我保大保小，我肯定保你。你和我妈一起掉河里，我一定可身边能救上来的救，这不是谁重要谁不重要，是你们对我来说都重要。” 言言凝视着刘一帆，“你是不是常回答这样的问题，都说顺口了？” “别傻了，”刘一帆说道，“谁要是敢问我，我妈和她一起掉河里，我先救谁？我肯定告诉她，我救我妈。我才没心情哄她们玩呢。” 言言一挑眉：“那你怎么有心情哄我玩？” “我不是哄你，我说的是实话。” 刘一帆长吁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再跟你说点实话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怎么了？” 刘一帆说道：“刚才在餐桌上，我没跟任松说实话。” 言言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徐畅爸爸真出事了？” “是。”刘一帆说道，“我早就听说，徐志远和高尔夫俱乐部的蒋岩关系不一般。刚才我跟朋友说，我想找徐志远办检车的事儿。朋友告诉我，徐志远出事儿了，蒋岩到徐志远他们管理处，找处长把她和徐志远的事儿给抖出来了。” 言言惊讶地问：“你早就知道？” 刘一帆解释道：“辽城巴掌大个地方，蒋岩也算是个名人。有一回我看到蒋岩跟徐志远在一起，俩人那眼神，一看就是上过床的，我就好信跟我爸打听了一下。”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她忍不住咬起了食指。 刘一帆劝道：“徐志远出事儿，你紧张什么？” 言言悠悠地说道：“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徐畅爸爸会是这种人。” 言言忽然转头盯着刘一帆，问道：“你没搞错人吧？” 刘一帆不高兴地说：“高中三年，徐志远天天接送徐畅上学，我记性再差也不会认错他。” 言言又深吸一口气，“天呐！这世上还有好男人吗？”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哎，好男人就在你身边坐着呢！” 言言真的被刺/激着了。 言言爸爸疼她，家里什么好吃的都先给她，但是也没达到徐畅爸爸的地步。 徐畅刚上大学时，吃不惯食堂的饭菜。 一次去食堂晚了，见没有爱吃的菜，就没打饭，回寝室泡了一袋方便面。 徐畅爸爸按照惯例在午休时间给徐畅打电话，随口问了一句，女儿中午吃的什么菜。 徐畅抱怨着食堂的菜难吃，说自己中午只泡了一袋方便面。 刘畅爸爸马上坐不住了。 第258章 玉石俱焚 徐畅爸爸放下电话，直接请假回家。 他给徐畅做了一锅红烧排骨，又做了一锅米饭。然后开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把饭菜给徐畅送到了学校。 徐畅在沈阳读书三年，每到星期五下午，徐爸爸都会开车去接徐畅回家，周日下午再送徐畅回学校。 言言读大一时，经常搭徐爸爸的顺风车回家。 后来刘一帆买了汽车，言言才改搭刘一帆的车。 那时言言觉得徐爸爸，不止是温文儒雅，还博学多才，风趣幽默，简直达到了传说中的完美男人形象。 如今言言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就这样咔嚓一下，跌落神坛。 言言的心里五味杂陈，实在是无法形容。 刘一帆劝道：“这年头诱惑太多，出轨很正常。不是经常有人说，男人之所以忠诚，是因为受到的诱惑太少；女人之所以背叛，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言言瞪大了眼睛，“刘一帆，你是在告诉我，你花心是因为你受到的诱惑太多？” 刘一帆这才意识到，言言现在是他女朋友。 他马上说道：“我这不是想安慰你嘛。” 言言一挑眉：“谢谢，我们俩共勉吧，明儿我找个有钱的男人，你别怪我。” “你敢？！”刘一帆厉色说道，“你要是敢背叛我，我……” 刘一帆一时想不出形容词来。 言言看着他问道：“说说你想把我怎么样？明儿你要是出轨了，我好有样学样。” 刘一帆咬了咬牙，“我们俩别因为徐志远不着调吵架好吗？” 言言也觉得再吵下去会伤了和气，便说道：“我也没想跟你吵架。咱们还是说徐畅爸爸的事儿吧。” 刘一帆诧异：“我不都说完了吗？” 言言急了，“你说什么完了？你什么都还没说。” 刘一帆无奈的说道：“徐志远跟蒋岩有一腿，现在徐志远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徐畅和她妈妈应该也知道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说：“这事儿不对啊。” 刘一帆皱了皱眉：“哪儿不对了？” 言言解释道：“一般男人出轨，都是妻子跑到单位来闹，请求组织帮助。我头一次听说，小三儿跑到单位来闹的。是因为徐畅爸爸想离开她，钱给少了吗？” “傻丫头，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事儿。蒋岩要的不是钱，她要的是人。” 言言惊恐地说：“她想要徐畅爸爸娶她？” 刘一帆点头：“是！” 这可就麻烦了，别说是脾气火爆的徐畅，就算言言这脾气好的，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爸爸跟妈妈离婚，去娶别的女人。 言言又咬起了手指头：“徐畅不会让她爸爸妈妈离婚的。” 刘一帆见言言紧张，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劝道：“现在蒋岩是想玉石俱焚，她已经找了徐志远的领导，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徐志远不得不承担这件事儿。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着急也没用。” 言言皱了皱眉，“蒋岩够狠的，连办公室里的小职员都知道这件事情了，那徐畅妈妈和徐畅也应该知道了。徐畅妈妈为了面子，也得跟徐畅爸爸离婚了。” “是啊，”刘一帆说道，“女企业家果然雷厉风行，她一点机会都没给徐志远留。在机关工作，最忌讳的就是生活作风问题。徐志远出了这事，一定会有一个处分，以后不可能再有升职的机会。” “得不到就毁了他吗？”言言无法理解蒋岩的做法。 言言觉得爱是两个人的事儿。如果徐志远爱蒋岩，他一定会跟徐畅妈妈离婚，娶蒋岩的。 如果徐志远不爱蒋岩，蒋岩这么做，只会让徐志远更恨她，更不愿意娶她。 刘一帆说道：“蒋岩的做法是有些激进，但是她也是被逼到绝路上了，只能这么搏一下了。” 言言见刘一帆的语气里有几分同情蒋岩，便不高兴地说道：“蒋岩怎么可能不知道徐志远有家有妻子，明明知道自己是第三者，她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到徐志远单位去闹？你不觉得她很过分吗？” 刘一帆看着言言，慢悠悠地说道：“蒋岩怀孕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真的假的？不会是为了逼徐志远离婚，想出来的吧？徐志远都五十岁了吧？这么大年纪了，他还能……” 言言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她无法想象徐志远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 刘一帆说道：“应该是真怀孕了，不然徐志远不会什么都不说。” “可是……” 刘一帆接着说道：“蒋岩已经四十岁了，如果这个孩子她不留下，她这辈子也没什么机会做妈妈了，所以她才要搏一下，逼徐志远离婚，给自己的孩子弄个亲爹。” “哎呀~”言言忽然感觉头疼。 刘一帆拍了拍言言的脸颊，“徐志远的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心里有点数，最近别找徐畅了。” 言言想了想，“我不去见见徐畅，安慰她一下吗？” “见什见，见面你怎么安慰？” 言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跟徐畅说什么，怎么说？还真不如装不知道算了。 刘一帆继续说道：“蒋岩的肚子藏不住了，着急和徐志远结婚，所以才把事情抖出来。徐志远和蒋岩也是有感情的，事情已经这样了，离婚娶蒋岩的概率很大。” 言言愁眉不展：“那徐畅怎么办啊？” “徐畅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能接受吧。” 言言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爸爸做出这种事情，她会感觉没有脸见人，一定会离开这个城市。 刘一帆还真没把这事儿当成大事儿。 他现在怀疑的是徐志远和蒋岩商量好的，蒋岩上徐志远单位把事情抖出来。让徐志远妻子无法把事情压下去，只能选择离婚。 人的心是很难猜测的，刘一帆估计不出事情的结局，所以他不会和言言多说什么。 他告诉言言这些，是不想让言言傻乎乎的去找徐畅。不明原因的，在那安慰徐畅。 言言沉默了一阵，忽然冒出一句：“男人五十岁了，还会有那种想法吗？” 刘一帆笑了，“傻丫头，八十岁也会有。” 第259章 怎么可能 言言脸一红，意识到自己不该跟刘一帆说这种话。 她对刘一帆说道：“我们回家吧，我妈妈该着急了。” 刘一帆见言言已经不好意思，便没有开玩笑，而是启动汽车，驶向言言家的小区。 汽车停到言言家楼下。 刘一帆也下了汽车，他习惯性的拉着言言的手，两个人走进楼门。 楼宇门一关上，刘一帆就抱住言言。 他把言言吓了一跳，言言低声问道：“你干嘛呀？让邻居看见。” 刘一帆在言言耳边说道：“你不说话，没人知道。” 刘一帆感觉到言言心跳如鼓，他松开言言，笑着说道：“瞧把你吓的！” 言言以为刘一帆要亲她，没想到刘一帆就这样松开了手，倒让她有些意外。 “我走了！”言言说完，快步上楼。 刘一帆跟了上来，“我得把你送到家，对你妈妈有个交待。” “不用那么麻烦。” 两个人正说着，开门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言有些慌乱，害怕邻居出门撞见刘一帆。 她提心吊胆地走到三楼拐角，见自己家的房门开着。她向刘一帆摆了摆手，想让刘一帆下楼。 刘一帆却脚下没停，拉着言言继续往上走。 言言见刘一帆想见自己爸妈，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走上楼。 言肃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个人，“回来啦！” 刘一帆解释道：“叔，我们朋友过生日，吃完饭又，唱了一会歌，所以回来晚了。” 言肃点了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刘一帆见言肃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便说道：“叔，我先回去了。” 李冬梅出现在门口，“进来坐坐吧。” 言言愣了一下，不知道妈妈又想干什么。 刘一帆却很自然，“李姨有事儿吗？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了。” “进来坐坐吧。”李冬梅坚持道。 刘一帆意识到，李冬梅想问什么，他握了一下拳手，走进屋子。 言肃见李冬梅请刘一帆进门，转身进厨房去拿水果。 李冬梅直接问道：“你跟你爸妈说了，你和言言的事情吗？” 刘一帆答道：“我昨天到家有点晚，没来得及说。李姨你放心，我爸妈不会反对我和言言交往的。” 李冬梅审视着刘一帆：“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免得到最后伤了和气。” “我今晚就会跟我爸妈说这事儿。”刘一帆诚恳地说道，“我知道每位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我现在保证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我只想告诉你，我对言言只会比以前更好。” 李冬梅面色依旧平静，言言却有些感动。 言言对刘一帆说道：“你早点回去吧。” “我先回去了。”刘一帆说完，刚要走。 言肃端着果盘出来，“吃点橙子再走吧。” 刘一帆哪儿有心思吃橙子，他忙说道：“谢谢叔，我先回去了。” 这次言肃没有再送刘一帆下楼，他们等刘一帆走到三楼才关了房门。 李冬梅等言言回了房间，低声对丈夫说道：“看来沈玉芬不同意。” 言肃有些意外，“不会吧？” 李冬梅紧绷着脸：“如果沈玉芬同意，刘一帆会直接说，他妈妈很喜欢言言这类的话，这孩子什么都没说，就是他妈不同意的意思。” 言肃开始紧张：“那怎么办？” “刘一帆能解决。”李冬梅说完，回了房间。 言肃挠了挠头：“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呢？” 在言肃心中，自己的闺女是最好的，沈玉芬应该偷着乐才对。 言言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她拿起茶几上的橙子，边吃边说道：“爸，你听说了吗？徐志远和蒋岩的事儿？” 言肃被言言的话弄得一愣，他想了想问道：“徐志远是徐畅爸爸吧？” “对。” “你刚才说他和谁？” 言言无奈，“爸，你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蒋岩是高尔夫俱乐部的老板。” “哦，他们怎么了？”言肃问道。 言言拿了一块橙子递给爸爸，“我听说徐志远和蒋岩关系不一般。现在蒋岩怀孕了，她找到徐志远他们处长，把她和徐志远之间的事儿说了。” 言肃惊讶地说：“哎呀，那老徐不是完了吗？” 言言盯着爸爸，“你不会像徐志远似的，干出这种事儿吧？” 言肃心不在焉地说道：“我怎么可能。” 言肃没想到徐志远能犯这么大的错误，他知道这种事情一出，徐志远在单位是待不下去了。 一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本身就很难找到工作，何况徐志远这种，整天坐在办公室里耍笔杆子，只会写各种报告文书的人。 言言审视着爸爸，“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跟徐志远关系这么好？” “我们关系能好到哪儿去，只不过是接你放学的时候常遇到，还有一次什么培训来着，我们正好在一个班上。” 言言正色说道：“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给我弄出这样的事儿来，我就不活了。” “闺女啊，你爸是那样的人嘛？再说，谁会那么不开眼，喜欢你爸爸。” 言言长叹一声：“唉，是不是男人一有钱就会变坏？” 言肃也长叹一声：“一有钱，机会也就多了。” 言肃看了一眼女儿，忍不住说道：“你可得看好刘一帆，这小子机会可很多。” 言言皱了皱眉：“我心里有数。” “唉，徐志远怎么这么糊涂。”言肃说着，站起身回了房间。 言言也没有吃橙子的心，但是爸爸已经把橙子切了，她只能都吃光，然后去厨房洗了盘子。 言言回自己房间时，听到爸妈房间里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讨论徐志远的事情。 言言想了想，慢慢推开门：“妈妈？” “怎么了？”李冬梅问道。 言言犹豫着问道：“你说，徐畅爸爸的事情，我是不是得装不知道？” 李冬梅马上说道：“你当然得装不知道。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你可不能上赶着跟徐畅提起。就算徐畅跟你说什么，你也不要评论。人家是父女，徐畅怎么骂她爸爸都可以，你说一句徐畅爸爸不好，徐畅心里都会不舒服。” 第260章 我喜欢他 言肃对言言说道：“就像平时你妈跟我叨咕你姥姥怎么不好，你看我从来都不说一句。” 李冬梅瞪了一眼丈夫，“你说什么呢？！” 言肃挠了挠头：“我不是在教咱闺女呢。你说咱这做父母的，跟亲闺女，不得实话实说嘛？！” 李冬梅对言言说道：“你姥姥的性格你也知道，我这做女儿的当然不能跟她计较，也就跟你爸唠叨两句。可你要是觉得我哪儿做得不对，你跟我说，你可不能跟刘一帆讲究我。” 言言赶紧点头：“我懂，家丑不可外扬。” 李冬梅接着说道：“两口子过日子，打开门一致对外，可关起门来，两个人也是有比较的。这些年我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我心里清楚，你奶奶搭我们家很多。” 言肃又挠了挠头，乐呵呵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什么多了少了的。” 李冬梅说道：“我这说的是实话，都是做长辈的，你姥姥跟你奶奶比起来是差远了。我敢说出这话来，是因为我知道你爸爸是明白人，他不会因为这些事儿小看我，也不会因为你姥姥对你不好，而抱怨你姥姥。” 言肃心里不是不抱怨，他是知道说出来也没用，李冬梅有一百句话等着他呢。 他对李冬梅说道：“咱这话扯远了，咱不说这些。” 李冬梅长出一口气，“是有些扯远了，咱先说眼前的吧。明儿你上刘一帆家，无论沈玉芬对你怎么样，当着刘一帆的面儿，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回来跟我说，妈帮你分析。”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想沈姨不会太难为我吧？” 李冬梅表情凝重：“别人家的孩子和自己儿媳妇儿是两码事儿。你是刘一帆同学的时候，她不会挑你任何毛病，你做了她家的儿媳妇儿，她就该考虑给你立规矩了。” 言肃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给女儿打些预防针。 他对言言说道：“沈玉芬那人看着就很强势，你如果去了刘一帆家，多干活少说话，没事儿多夸夸沈玉芬。” 言言点头：“我知道。” 李冬梅想起电视剧上常看到的剧情，对言言说道：“如果沈玉芬耍两面派，当着刘一凡的面儿对你很好，转身就对你说尖酸刻薄的话。你也别生气，你跟刘一帆能处就处，不能处的话咱就算了。” 言言有些诧异：“妈，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李冬梅摸了摸言言的头，她虽然觉得女儿没有自己年轻的时候漂亮，但是自己的孩子，谁不是越看越爱看。 李冬梅说道：“妈跟沈玉芬打过几次交道，她那人挺挑剔的，我怕她相不中你，所以妈就跟你说这些，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言言笑了笑：“妈妈，我也给你一个心理准备。我喜欢刘一帆，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但是我不一定嫁给他。” 言肃愣了一下，女儿的话让他有些意外。 他问道：“闺女，你是咋想的？” “爸爸，刘一帆就跟徐志远一样，他身边的诱惑太多了。嫁给他这样人，我天天都要担心有个女人会怀着孕来找我。” 言肃疑惑地问：“那你还跟他处对象？” 言言笑嘻嘻地说：“我喜欢他呀，如果不跟他交往，我会不甘心。可交往到最后，我没能留住他的心，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李冬梅审视着自己女儿，“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放心吧妈。” 李冬梅长吁一口气，“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你们也早点睡吧。”言言说完，走出爸妈房间。 言肃低声对妻子说道，“咱闺女真能想这么开？” 李冬梅皱了皱眉：“她前一半是真的，后一半是哄我们的。” “啊？”言肃没能理解妻子的意思。 李冬梅深吸一口气，“她喜欢刘一帆是真的；如果将来刘一帆变心，她没什么可后悔。这是哄我们安心的话。” 言肃挠了挠头：“这搞对象跟赌博一样，谁要是先动了心，谁就输了。” 李冬梅扶住额头，“没办法，言言就喜欢他啊！” 言肃见妻子头又疼了，忙劝道：“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不管了。” 言言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顶。 她原本是关心徐畅知道徐志远出轨之后会怎样。 现在开始考虑妈妈跟她说的问题，沈玉芬如果看不上她，她要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刘一帆的微信却先把言言叫醒。 言言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见是刘一帆告诉她，一会儿会来接她上班。 言言立马精神了。她马上给刘一帆回复道：“你多睡一会吧，别来接我了。” 刘一帆这么任性的人，怎么可能听言言的。 他又发来一条：“你告诉你们同事不用在20路公交站点儿等你了，我会在你家小区门口等你。” 言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闹钟还没响，便问道：“你吃饭了吗？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正吃着呢，见面再聊。” 言言看着手机上的几个字，感觉哪里不对头。可刚睡醒的她，脑子反应速度明显下降。 言言先给王书祥发了一条微信，告诉王书祥，不用在20路站点等她，然后起床。 言言吃过早饭，拿起背包，对爸爸说道：“刘一帆来接我，我先走了。” 言肃有些为难地说道：“他这样天天接送你，有点儿不好吧。” “我知道。”言言解释道，我昨天就跟他说了，不用接我，可他不听。” 言肃摆了摆手：“快走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我知道。”言言说完，走出家门。 言言一出小区大门，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 她掩饰不住嘴角轻扬，心说：现在是我的就行了，何必在乎明天。 言言一上车，刘一帆就递给她一个袋子。 “刚才在永和豆浆吃早餐，顺便给你带两根油条。” 言言笑眯眯的接过袋子，“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必须的！” 言言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油条咬了一口，“你明天不用特意来接我了。” 第261章 你真聪明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问道：“接你上班，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言言乖巧地说：“我心疼你嘛，如果不接我，你至少可以晚起半个钟头。” 刘一帆启动汽车，温柔地说道：“我也心疼你啊。” 言言小脸红红的：“我知道你对我好。” 刘一帆等信号灯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言言的头，“放假我们去下达河的龙鼎山，看星星怎么样？” 言言皱了皱眉，“我不都说不去你奶奶家了吗？” 刘一帆解释道：“不是去我奶奶家。常源他们不是想去抓鱼嘛，我想带他们去龙鼎山的农家院。他们抓鱼，我们俩上山。”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想上龙鼎寺吗？” “嗯。”刘一帆说道，“我小时候，在我奶奶家看完梁家辉和梁朝伟主演的《新难兄难弟》，当时就想许个愿，就去龙鼎寺溜达了一圈。” 言言好奇地问：“你许的什么愿？” 刘一帆笑了笑：“到了龙鼎寺，我再告诉你。” 言言一撇嘴：“你是故意吊我胃口，想骗我去龙鼎寺吧？”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我想去，不骗你，你也得陪我去呀。” 言言看着刘一帆，“我才合计过味儿来，你一直张罗着要带我去你奶奶家，就是为了去龙鼎寺吗？” “不是，”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是你昨天说乡下的星星更亮一些。我想跟你一起去看星星。” 言言一挑眉：“那《新难兄难弟》的电影呢？” “我真的很喜欢那部电影，我也很想知道我妈妈当年为什么会选择我爸爸。你知道的，我爸爸当时一无所有，也看不出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言言皱了皱眉，她想起昨晚爸妈跟她说的话。刘一帆说他爸爸当年一无所有，没有成功希望可以，但她是不能这么说的。 她对刘一帆说道：“可刘叔成功啦，当年工地上的包工头很多，可成功的屈指可数。” 刘一帆笑了笑：“我妈无论嫁给那个包工头，对方都会成功。” 言言虽然也认同刘一帆的话，就像李冬梅说的，刘权如果娶的是李冬梅，现在还会是一个包工头。不可能承包到三建公司，也不可能拿到贷款，更不可能这么成功。 认同归认同，但根据昨天爸妈的教育，言言还是反驳道：“你错了！如果沈姨当年嫁给其他人，也许现在只是一个成功的包工头妻子，而不会是家地产公司的副总。” “你真这么认为的？”刘一帆问道。 言言点头，“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刘叔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你妈妈的帮助之外，跟他的头脑和能力是分不开的。” 刘一帆对言言忽然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他又摸摸言言的头：“看来我没挑错媳妇儿。” 言言羞答答地说道：“你别总叫我媳妇儿，多不好意思啊。” 刘一帆笑道：“那我叫你什么？老婆？太俗了点吧？” “哎呀，昨天是李欣语的闺蜜在场，常源和赵宇给我留着面子，你下次再当着他们的面儿这么叫我，他们百分百会取笑我。”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创佳装饰门前。 他看着娇羞的言言，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以后就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叫你媳妇儿。” 言言笑眯眯的拍了一下刘一帆的手，“真乖，我走啦。” 刘一帆随口说道：“亲一下再走。” “流氓！”言言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朝刘一帆摆了摆手，转身走进公司。 刘一帆喃喃自语：“傻媳妇儿，都不知道等我的车开走之后，再进公司。” 言言今天的心情是美丽的。她知道，刘一帆在乎她，在乎她说过的每句话。这些就够了，她的付出就值得。 梁志刚从公司外面进来，对言言说道：“朗润园17号楼今天瓦工开始干活，冠珠设计师会去交底。你也过去看看吧。” “好！”言言兴奋地点头，她现在喜欢去现场，在现场可以发现问题，学到东西。 王书祥看着言言拿着背包，和梁志刚一起走出公司。 他的心里有些失落，看着自己眼前的量尺本，继续画着cad。 李承和韩雪这几天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来公司。 王奕晨很不客气的使唤着王书祥。他把需要出施工图的事情，全部交给了王书祥，自己落得个轻松自在。 言言坐着梁志刚的银色奇骏，来到朗润园17号楼。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工装，套在自己身上。 梁志刚看了一眼言言，说道：“知道自己带工装了？” 言言羞涩地说道：“没办法，不带工装就得天天洗衣服。” 梁志刚笑道：“我就喜欢你这实在劲儿。” 言言开玩笑说道：“梁哥，你可别这样说，要是嫂子听见了，误会我怎么办。” 梁志刚忍俊不禁：“小言言，你可真敢想。” 言言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没办法，我男朋友心眼儿小。” “你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也这么贫。” 言言笑嘻嘻地说道：“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梁志刚一挑眉：“不会是我把你带坏了吧？” “是我跟你们学的，性格开朗了。” 梁志刚点头，“还是性格开朗一些好。” 两个人走进17号楼。 冠珠的设计师还没到场，瓦工已经检测空鼓、垂直度， 言言对瓦工问道：“你要先铺墙砖吗？” 瓦工看了一眼言言：“对。” 瓦工的眼神，让言言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言言深吸一口气，不再多问。 冠珠设计师小丁，急匆匆地走了起来。 瓦工没好气地说：“你再晚点儿，这半天工可就过去了。” 小丁乐呵呵地说道：“你还等我呢？这厨房你还用我交底嘛。” 瓦工一瞪眼睛：“你不交底，我从哪面墙起活？” 小丁依旧乐呵呵的，“哎呀大哥，你真给我面子。” 梁志刚看了一眼瓦工，退了出去。 言言想看小丁交底，可梁志刚退出去了，她也只能退了出来。 梁志刚见言言也跟了出来，低声说道：“你真聪明。” 第262章 先铺墙砖 梁志刚走到露台，点起一根烟。 言言跟了过来，有些担心地问：“他们不会吵起来吧？” 梁志刚笑了笑：“你不用担心，小丁给完红包，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红包？”言言有些诧异，她虽然也去过两个工地，可都是去量尺或是复尺，跟工人接触不多，从没听说过红包这种事儿。 梁志刚看了一眼厨房方向，低声解释道：“这瓦工是业主雇的，冠珠如果想铺得顺利不出毛病，就得给瓦工一份红包。” 言言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啊？业主不是给工钱了吗？瓦工有义务干好活啊。” 梁志刚笑了笑：“傻丫头，如果瓦工想找瓷砖的毛病，随随便便就能挑出来。如果他想帮你，他可以很轻松的帮你遮掩过去。” 言言更加疑惑，“还能这样吗？” “谁家的瓷砖都不敢保证百分百没有瑕疵，更不敢保证加工厂切割的没有一点误差。主业不可能一块砖一块砖的看着，只有干活的瓦工会发现，他发现问题，把那块砖铺到不起眼的角落，还是把那块瓷砖铺到显眼的地方，让业主去找瓷砖店，这些全看瓦工的心情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她这才明白，难怪瓦工刚才跟小丁说话那么不客气，小丁还乐呵呵的。 她好奇地问道：“一般给多少钱的红包？” “看用砖量的多少，最少也得二百块钱的话费。” 言言忽然觉得开个瓷砖店也挺难的，除了要让客户满意之外，还要给设计师提成，给瓦工红包。挣一份钱，要看好几个人的脸色。 梁志刚见言言皱着眉头，笑着说道：“现在就是这样的行规。以前冠珠老板丈着自己卖的是老品牌，又在这一行做了二十年，他们店一直不理瓦工。到最后弄得只有行里人买砖用他家的，外行一打听瓦工们，没一个说冠珠砖好的。” 言言笑了笑：“这么说，还不能全信口碑了。” 梁志刚感慨，“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言言想了想说道：“梁哥，我以前听一位南方的设计师讲课。他告诉我们，家装卫生间时，要先铺地砖，然后再铺墙砖。可我发现我们的瓦工都是先铺墙砖。” 梁志刚点头：“我们这的瓦工都是先贴墙砖再铺地砖。如果是先铺了地砖，再铺墙砖的话，必须等地砖干固之后再铺贴墙砖，如果地砖没有完全干固，就直在地砖上踩动铺贴墙砖，会人为的造成瓷砖的空鼓、松动和高低不平等问题。” 言言知道，瓦工都是一户干完，再接下一户，不可能在你家干闲两天，等砖干固之后再接着给你家铺墙砖。 梁志刚接着说道：“而且先贴地砖的话，贴墙砖时会有水泥沙子或者瓷砖胶掉在地砖上。沙子的硬度大，施工时会划伤地砖表面；另外也不容易做卫生；贴了地砖后，地漏就开放了。水泥浆容易流进地漏。水泥是泡在水里也能凝固的，堵了管道就麻烦了。” “梁哥，你说的道理我懂。可是当时给我们讲课的老师说，先铺墙砖再铺地砖，地角缝隙将来不好打理不说，还容易出现漏水。” 梁志刚一笑：“现在都用美缝剂，美缝剂处理完，就不会有发霉、漏水的事情发生了。还有就是地面不可能完全水平，铺墙砖从地面起活时，墙砖很难取齐。如果墙砖的砖缝对不齐，那这活可就难看了。” 言言恍然大悟：“对啊。这么说还真应该从墙砖铺起。” 梁志刚又看了一眼厨房方向，“这干活也都是个人习惯，我们这片的师傅都是从墙砖干起，一辈传一辈。我知道南方有些地方的瓦工是先铺地砖的，上次我去赤峰玩，看到那地方的工人也是从地砖干起的。” 言言眨了眨眼睛：“哦，没有硬性要求。” “什么都是次要的，瓦工的手艺才是主要的。”梁志刚说完，熄灭了手中的烟。 “我们去看看小丁交底吧。”梁志刚说着，加重脚步，走向厨房方向。 言言马上跟上梁志刚，嘴里大声说着：“梁哥，市委家属院什么时候动工？” “怎么也得等张哥干完这户的。”梁志刚嘴上说着，心里感慨，言言这丫头还有点心眼儿。 两个人走进厨房，感觉里面的气氛十分融洽，瓦工正在对墙面做防水、防裂处理，小丁在一旁交待着从哪起活。 言言留意着小丁交待的细节。 小丁跟瓦工交待完，转身问言言，“你们回去吗？” 言言转头看向梁志刚，梁志刚对小丁说道：“我们回公司，你回店里吗？正好坐我的车。” 小丁乐呵呵地说：“太好了，我又省了一份打车钱。” 三个人走出17号楼，上了梁志刚的汽车。 有小丁在车上，梁志刚没问言言中午想吃什么，而是直接回到公司。 小丁下车之后，跟梁志刚和言言告别，过马路回了居然之家。 言言看了一眼小丁的背影，对梁志刚说道：“小丁性格真好，总是乐呵呵的。” 梁志刚淡淡一笑：“不好能怎么样？她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瓦工给她脸色，她只能忍着，如果跟瓦工吵起来，她只有吃亏的份。” 言言想想也是，如果真跟瓦工吵起，瓦工什么话都能骂得出口，小丁一个姑娘家怎么回骂，多让人笑话。 两个人走进公司，丁美询问他们要不要订盒饭。 梁志刚说道：“我取完图纸，还要去工地，不在公司吃了。” 丁美美心说，你想干私活就去好啦，何必说得好像有多敬业似的。 言言迟疑了一下：“我一会儿去居然那头买炒面吧。” “那好，我就不给你们订餐了。”丁美美说完，给隔壁餐厅发了订餐微信。 言言回到座位，盘算这刘川的房子，木制作还没订，下午要联系莫伟，去把木制作和家居都订了，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手机突然响起，言言拿起手机见是陌生号码。 她诧异地按下接听：“你好！” “是言言吗？”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第263章 她做不到 言言拿着手机，心跳加快，“我是言言。” 沈玉芬那冰冷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我是刘一帆妈妈，你们见个面吧。” “是。”言言应了一声。 沈玉芬接着说道：“中午在清雅居见面吧。” “嗯，我什么时间到？”言言问道。 沈玉芬反问：“你现在能出来吗？如果能的话，我们就现在往那儿去。” “可以。” 言言等沈玉芬挂断电话之后，对梁志刚说道，“梁哥，我和你一起去工地吧。” 梁志刚已经察觉到言言接电话时神色的紧张。 他没有犹豫，马上说道：“好啊，咱俩这就走吧。” 言言拿起包背和梁志刚一起走出公司。 丁美美瞥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心说，去工地还真是一个好借口。 言言上了梁志刚的汽车，对梁志刚说道：“梁哥，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我有点私事儿。” 梁志刚启动汽车：“你想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言言客气地说道：“离这儿不远，不麻烦你了。” 梁志刚淡淡一笑：“丫头，如果遇到难事儿，不方便跟我说，就和你妈商量商量，或者问问刘一帆。” 言言点头：“嗯！” 梁志刚行驶过交通岗后，在一个停车位停下车。 “谢谢梁哥。”言言说完下了汽车。 言言等梁志刚的汽车开走后，她拿着手机想打给妈妈。 可她思量了一阵还是放弃了。 言言咬了咬嘴唇，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她上车后，对司机说道：“清雅居。” “好嘞。” 清雅居离建材市场很近，言言是担心沈玉芬等得不耐烦，才忍疼花了六元打车。 等她走进清雅居，却不知道沈玉芬订的是几号桌。 言言想了想，调出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她对服务员问道：“你好，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个手机号在这里定位子了吗？” 服务员查了一下记录，对言言说道：“这位顾客是我们的会员，她今天没定位置。” “她还没到是吗？” 服务员有些为难，“我只能查到她今天没有预定位子，至于她到没到，我现在无法确定。” 言言笑了笑，“现在还有空位子吗？” “有。”服务员问道，“请问几位？” “两位，或者三位。” “请跟我来。”服务员说着，引言言往里面走。 服务员引着言言，来到挂着珠帘的小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雅致的木桌椅。 服务员把菜单放到言言面前：“您先点菜吗？” “请稍等一下，我等沈姨来了再点。” “好的，你有需要请找我。”服务员说完，走了出去。 言言拨通了沈玉芬的话。 “喂！”沈玉芬的声音非常冷淡。 言言说道：“沈姨，我已经到了，在一进门右面数，第三个房间。” “嗯，我已经在停车。”沈玉芬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言言看着自己的手机，咬了一下嘴唇，她发现自己妈妈实在是聪明，昨天就已经意识到，沈玉芬对她不太满意。 言言摆弄了几下手机，然后把手机放在了餐桌上。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食指，想让手指的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玉芬很快在服务员的陪同下，走进房间。 服务员问道：“请问，点餐吗？” 沈玉芬看了一眼言言，“我约了朋友，你点些你喜欢吃的吧。” 言言也不客气，拿过菜单看了一眼说道：“蟹肉菠菜卷一份、黄桃鲜虾沙拉一份。我这些就够了。” 沈玉芬说道：“再来两杯玫瑰‘柚’惑，我想你会喜欢。” 服务员又重复了一遍她们点的食物，问道：“就这些吗？” 沈玉芬点头：“是。” “好的，马上送来。”服务员说完，走了出去。 言言一脸平静地看着沈玉芬，“沈姨，我知道你很忙，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沈玉芬说道：“嗯，我这人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喜欢藏着掖着。” 言言心说，你哪里还用说呀，你那点儿心思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沈玉芬接着说道：“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以前也挺喜欢你。”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她知道，沈玉芬要说“但是”了。 沈玉芬没有说“但是”，而是直接说道：“前天一帆回家，跟我说了想要和你交往的事情，我觉得你们两个无论是性格，还是价值观，都不适合，所以我当时就告诉一帆，我不同意。可我没想到，昨天他又跟我提起这事儿。” 言言心里嘀咕，刘一帆真挺能装的，他妈妈前天就不同意了，可他昨天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 沈玉芬接着说道：“一帆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可能听我的，反而还要跟我拧着干。” 言言看着沈玉芬：“你是想让我离开刘一帆吗？” 沈玉芬一脸严肃：“是！” 言言笑了笑，“我想起《简爱》里，简爱对罗切斯特说的一段话：你以为，就因为我穷、低微、矮小、不美，我就没有灵魂，也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的灵魂跟你一样，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样。如果上帝赐于我财富和美貌，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象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我们的灵魂穿过坟墓，站在上帝面前彼此平等——本来就是如此！” 沈玉芬审视着言言，突然笑了起来，“小言言，你以为我只是认为你穷吗？你错了，一帆爸爸当年比你可穷多了。” 言言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沈玉芬是什么意思。 沈玉芬接着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所有的家产都会给他，所以他娶的媳妇儿有钱没钱无所谓，但是一定要能管得住刘一帆，辅助他守住这份家业。” 言言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知道，她做不到。 沈玉芬见言言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这时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你好，菜齐了，请慢用。如果有需要请找我。” “你慢用吧，我还有事儿。”沈玉芬说着站起身。 言言深吸一口气，“按照剧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张支票？” 第264章 卖了五万 沈玉芬诧异地看着言言，“你说什么？” 言言低着头，慢悠悠地说道：“一般电视剧里演的，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你儿子吗？” 沈玉芬笑了起来，“小言言，你好可爱！我就纳了闷儿了，我儿子怎么会喜欢你呢？！” 言言依旧低着头：“既然我得不到你儿子，得一点钱也可以。” 沈玉芬脸上的笑容褪去，她正色说道：“说吧，你想要多少？” “一万我不会觉得少，一百万我也不会觉得多，你看着给吧。” 沈玉芬审视着低着头的言言，“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言言慢慢抬起头，“我以后会尽量避开你，免得你看到我，心里不舒服。” 沈玉芬哂笑道：“你知道就好。” 言言又低下头，“咱们还是说说之钱的事情吧。” 沈玉芬冷冷地说道：“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你已经开口，我会给你转五万。” 言言很想问问沈玉芬不能再多了吗？按照剧情五十万都不算多。可这句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言言握紧拳头，让指甲刺疼自己的掌心，她悠悠地问道：“你看，是你给我支票，还我是给你银行卡号。” 沈玉芬一脸嘲讽：“真不愧是李冬梅的女儿。” 言言抬起头，“你可以侮辱我，不要侮辱我妈妈。” 沈玉芬实在不想再看到言言，“把银行卡号给我。” 言言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钱包，又从钱包中拿出自己的银行卡。 沈玉芬看着言言手中的钱包，气愤的说道：“刘一帆还真舍得！” 言言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钱包是刘一帆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个钱包很贵吧？”言言问道，“其实对于我来说，这个钱包跟我在淘宝网上买的，九块九包邮的区别不大，都只是装些零钱和银行卡。” 沈玉芬懒得再跟言言废话，她拿过言言手中的银行卡，通过手机银行给这张卡上转了五万元。 沈玉芬转完款，把言言的银行卡扔在桌子上，转身走出包间。 以沈玉芬的性格，她是一分钱都不想给的。但是她忽然想到，她需要给儿子一个交代，顺便再羞辱一下李冬梅。 言言慢慢收起银行卡，拿起自己的手机，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 她长舒一口气，拿起叉子，慢慢吃着黄桃鲜虾沙拉。 一盘沙拉很快被她吃光，她忽然觉得这八十八元一份的黄桃鲜虾沙拉，也没好吃到哪里去。 言言点开手机上的“录音机”，开始播放刚才的录音。 言言看着桌子上的饮料，喃喃自语：“她点的玫瑰‘柚’惑，她却没喝。” 言言尝了一口，感慨道：“沈玉芬还真会挑，这东西真挺好喝的。” 言言一口气把一杯玫瑰“柚”惑喝完，看着另一杯，心里开始纠结，她知道妈妈一定也会喜欢喝这个，怎么能把这东西打包带回家呢？ “服务员！”言言喊道。 服务员很快走了进来，“你好，有什么需要？” 言言问道：“这杯饮可以打包吗？”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可以打包，但是我们建议一个小时之内喝完，如果喝不完，会影响口感。” “哦，打包加钱吗？”言言很直接的问道。 “打包盒两元。” 言言笑了笑：“结账吧，不需要打包。” “您一共消费，一百七十六元。” 言言眨了眨眼睛，“会员打折吗？” 服务员第一次见言言，诧异地问：“您的会员卡号是？” 言言点开手机通讯录，报出沈玉芬的手机号。 “会员打九折，您一共消费一百五十八元。” 言言一脸平静的从钱包里拿出两张一百元钞票，递给服务员。 她心里骂着沈玉芬不厚道，都不知道结帐。 言言看着蟹肉菠菜卷，钱都花了，不能浪费。 她拿过另一杯玫瑰“柚”惑，既然一个小时之后就不好喝了，打包还要另加两块钱，不如自己就连吃带喝了吧。 言言决定十一放假一定带妈妈来这里吃饭，也让妈妈尝尝这个玫瑰“柚”惑。 言言吃光了蟹肉菠菜卷，把最后一口玫瑰“柚”惑喝完，站起身，走出清雅居。 言言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她的心里没有一丝失去刘一帆的难过；也没有一丝得到五万元的喜悦。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百爱女神影楼时，言言停住脚步。她仰头看着“百爱女神”四个字。 常源停好车，一下车就见言言站在自己家店门前，他诧异地问：“哎我去，你怎么来了。” 言言慢慢转头，看向常源，“你让我看看，我的那些照片吧。” 常源发现言言眼神不对，忙问道：“你怎么了？” 言言扬起嘴角，笑得比哭都要难看，“我想看照片。” “嗯，没问题，你跟我进来吧。”常源说着，领着言言往影楼里面走。 两个人来到二楼办公室，常源喊李文，“小文，赶紧给言言拿杯橙汁。” “哎！”李文应了一声，去给言言倒水。 言言忙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刚喝了两杯饮料。” 常源看着言言，“你这是受啥刺/激了？” 言言笑了笑：“我发财了，我刚把刘一帆卖了五万块钱。” 常源一头雾水，“你没病吧？”他说着，伸手要去摸言言的额头。 言言推开他的手，“我很好。” 常源愣愣地看着言言：“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什么？” 言言笑了笑：“沈玉芬刚才找我，她说我不适合她儿子。” “哎我去，”常源不屑地说道，“刘一帆他妈妈还真有意思。” 常源说完，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你把刘一帆卖了多少？” 言言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卖了五万。” “哎我去，怎么就卖5万呢？5万块钱够干什么的呀？你跟她要处房子也比要这5万块钱强啊。” 言言眨了眨眼睛，“对啊，我刚才怎么没说，给我一处房子呢。” 常源撇了撇嘴：“哎呀，你这就是没经验。” 言言觉得自己错过了一次机会，惋惜地说道：“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第265章 少了点儿 常源看着一脸惋惜的言言，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言言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以后离刘一帆远点呗。” 常源瞪大眼睛：“你这就放弃啦？唉，你长点心没？刘一帆对你这么好，你却说放弃就放弃？” 言言反问：“不放弃又能怎么样？他妈妈不喜欢我，难道我要让刘一帆，为了我跟他妈妈反目吗？” “这些事儿，你让刘一帆解决。”常源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 刘一帆刚一接听，常源就说道，“言言在我们影楼呢，你马上过来一下。” 刘一帆疑惑地问：“她怎么跑你那儿去了？” “你痛快儿来了就知道了。”常源说完挂断电话。 刘一帆马上给言言打电话。 言言迟疑了一下，按下接听。 “你在哪儿呢？”刘一帆问道。 言言吞吞吐吐地说：“我在常源这儿，如果你方便，过来一下呗。” 常源在一旁对着电话吼道：“你啥意思？你还怕我骗你吗？” 刘一帆没有解释，直接说道：“我马上过去。” 言言怕刘一着急赶来，不注意安全，嘱咐道：“你别着急，我没什么事儿，你慢点开车。” “嗯。”刘一帆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常源看了一眼言言，“你心还挺细的。” 言言一字一顿地说道：“分、对、谁！” 常源审视着言言：“你爱刘一帆是吗？” 言言想了想，“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哎我去！”常源有些懊恼，“这屋里就咱俩，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言言看着常源，“我真不知道，我又不想骗你。” 常源无语了，他从初中就开始交女朋友，阅女生无数，还是头一次遇着这么说话的。 言言见常源不高兴了，解释道：“刘一帆说，爱和喜欢的区别是，你喜欢一朵花，会剪下它，把它插到花瓶中欣赏；爱是把它养在花盆中，每天给它浇水施肥，看着它成长。” 常源不屑地说：“哎我去！刘一帆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这是给你解释他以前的那堆女朋友吧？明天他要是再采了朵花，也会对你说，他只是喜欢欣赏，他爱的只有你一个。” 言言眨了眨眼睛，“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常源懊恼地说：“你怎么一阵聪明，一阵傻的？刘一帆这么无/耻的话，也就你能相信吧。” 常源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好朋友。 他又说道：“刘一帆对你是认真的，这么多年他从来没伤过你的心，什么事儿都替你考虑到了。面上看是你听他的，实际上他哪件事没顺着你。” “唉~”言言伤心地叹息一声。 就是因为刘一帆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才会在父母反对的情况下，选择刘一帆。 常源劝道：“这事儿你根本不用愁，刘一帆自己就能解决。” 言言低下头，嘀咕道：“我不想让他左右为难。” 常源轻松地说道：“这有什么可难的，回家开导开导他亲妈不就完事儿了。” 言言可怜巴巴的说：“沈玉芬那人很强势；刘一帆的脾气又不好。这娘俩要是因为我吵起来，闹出矛盾，我不就成了罪人嘛！” “哎我去，多大的事儿啊！哪家婆媳之间不闹矛盾，你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还有的闹呢。你不用往心里去，该吃吃该喝喝，其他的事情让刘一帆自己解决吧。” 两个人正聊着，刘一帆推门走了进来。 常源马上说道：“来的够快的，你媳妇让你妈欺负了，你好好安慰安慰你媳妇吧。” 言言赶紧解释，“没有人欺负我。” 常源想起言言说的把刘一帆卖了五万，说道：“我才想起来，你媳妇把你卖了5万，你妈给的有点少点啊！” 刘一帆皱了皱眉，对常源说道：“出去吧！” 常源答应道：“哎，有话好好说。” 刘一帆等常源走出办公室，坐到言言身边，问道：“说吧，怎么回事儿？” 言言拿出手机，点开音频文件。 言言解释道：“我这人嘴笨，不太会说，你听一下我跟你妈妈的对话，你就全都明白了。” 刘一帆没再多说，静静的听着手机中的录音。 当听到言言说出《简爱》里，简爱对罗切斯特说的那段话时，刘一帆搂住言言：“你不丑，你在我心里最美。” 言言忐忑地看着刘一帆，“你往后听，别生气。” 当听到言言问沈玉芬，“按照剧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张支票？” 刘一帆忍不住笑了，“傻媳妇儿！” 言言更加不安，轻声说道：“你别生气。” 刘一帆看着可怜兮兮的言言，问道：“给五万你就答应了？” 言言憋屈地说道：“我也觉得少了点儿，可我也不能跟你妈妈讨价还价呀。” “亲兄弟明算账！”刘一帆说完，发现自己用词儿不对，改口说道，“5万块钱你就打算离开我吗？” 言言解释道：“这不是多少钱的事儿，我只是想让你妈妈按常规程序走，不能她说让我离开你，我马上就同意吧。”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那眼神跟沈玉芬是相似的。 “现在你拿了那5万块钱，是打算信守你的诺言离开我吗？” 言言认真的点头：“嗯，我会尽量避免遇见你和你妈妈。” “你还真没良心！”刘一帆说着，唇印在了言言的唇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言言大惊失色，她想推开刘一帆，却怎么也是推不动。 慢慢的言言大脑变成空白。 刘一帆感觉怀里的人，软了下去，软得就像海绵，他深深的陷了进去。 两下敲门声，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刘一帆松开言言，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了常源：“你怎么这么不明白事儿！” 常源马上明白了这两个人在屋子里做了什么，他对这种事儿已经司空见惯。 常源把一盘洗好的葡萄放到茶几上，不在意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俩这时候还有心情干这个。” 言言脸红得已经能滴出血来，她不敢看常源，低着头，忽然感觉很憋屈，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第266章 那你养我 常源见言言低着头，坏笑着说道：“言言今天不错啊，头回见婆婆就收了5万，是不是得请我们吃顿大餐。” 刘一帆察觉到言言不对劲儿，仔细一看，他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常源有些尴尬：“真是越来越抠了，我不用你请我吃大餐，我请你还不行吗？！”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儿堵，眼泪流出来就好了。” 刘一帆抽出纸巾擦了擦言言的脸，“我妈给你的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事儿不用放在心上。” 言言伤心地说道：“你别跟你妈妈吵架，她也是为了你好，我确实帮不了你什么。” 刘一帆一挑眉：“我用你帮我什么？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而不是为了让你帮我做事儿。我拿出养你三分之一的钱，就够雇个助理了，他干不好我还能骂他。” 言言低着头，嘟囔道：“我不用你养。” “那你养我。”刘一帆说道，“我正好不想管我妈那堆乱摊子，我跟你私奔吧。” 常源意味深长地一笑，“刘一帆，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神韵。” 刘一帆看向常源，“我只对她一个人这么说。” 常源失落地说：“我只不过是想普遍撒网，重点培养。可惜到现在还没培养出合适的人选。” 刘一帆不理常源，他对言言说道：“记得下回多要点，不用不好意思。如果你今天弄出来五百万，我今天是不是就不用回家了，弄出来五十万，我们俩也能出国玩一阵子啊。” 常源坏笑道：“这真是要私奔的节奏啊？” 言言无奈地说：“你们别闹了，该吃饭吃饭吧。” 常源对言言说道：“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言言想起她那豪华的午餐，低头说道：“我刚才吃过了。” “真的假的？”常源不太相信。 言言解释道：“刚才在清雅居吃的蟹肉菠菜卷。” 刘一帆马上问道：“我妈付钱了吗？” “没付。”言言憋屈地答道：“给我转完五万，她就走了。” 刘一帆一见言言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又心疼钱了，他问道：“你花了不少钱吧？” “用你妈妈的会员卡号，打九折后是一百五十八。” 刘一帆笑了笑，“看来你没伤心啊，还有心情用会员卡呢。” 常源调侃道：“傻丫头，都这情况了，你怎么没直接说，‘阿姨你把账结了再走呗’？如果我是你，我会拿着菜单可最贵的点，让她结完账之后，打包拿回家躺床上吃。” 言言眨了眨眼睛，“等下次的吧。” 刘一帆不想再聊下去，他对常源说道：“我们明天一起去下达河抓鱼玩吧。” 常源一听出去玩，马上兴奋地说：“好啊，我组织一下。” 言言看着常源，疑惑地问：“十一这种节假日，你不是应该很忙吗？” 常源反问言言：“傻丫头，快乐和挣钱哪个更重要？” 言言不假思索：“挣钱！没有钱我是快乐不起来的。” 常源不屑地一撇嘴：“我们之间是无法沟通了。” 刘一帆笑了笑：“媳妇儿，你挣完钱想干什么？” 言言答道：“如果我有了钱，就不用看你妈妈的脸色，也可以扬眉吐气地领着你去买衣服；点最贵的菜。” 刘一帆一挑眉：“现在你用看我妈的脸色吗？” 言言迟疑了一下，她还真不用看沈玉芬的脸色。 刘一帆接着说道：“如果你不爱看我妈，你可以转身就走，根本不用理她。” 常源在一旁笑道：“亲儿子啊！” 刘一帆一搂言言肩膀，“这也是我亲媳妇儿啊！” “别闹了。”言言推开刘一帆的胳膊，“你们两个要是没吃饭，就去吃饭吧。我该回去上班了。” 常源惊讶地看着言言，“你还有心情去上班？” “我的日子还得过呢。”言言说着，站起身。 刘一帆也站起身：“我送你吧。” 言言走到门口，对常源问道：“我的照片你快点帮我弄出来吧，我想看。” 常源爽快地答应：“行，明天给你。”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们开盘活动的照片，你哪年能出来？” 常源不乐意了：“哎我去，你们两口子能不能让我喘口气，一个一个来。” 刘一帆邪魅一笑：“你收钱的时候，也让我喘口气，十块十块的给行吗？” 常源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你就无/耻去吧。” 刘一帆没有再跟常源说下去，他拉着言言走出办公室。 两个人上了刘一帆的汽车，言言看向刘一帆：“你真没生气吧？” 刘一帆反问：“我为什么生气？” 言言迟疑着说道：“那五万块钱，我转给你吧。” 刘一帆笑了笑：“到了你手的钱，你舍得给我吗？” 言言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以后再也不见我了，我会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五万。可是你不是不打算跟我分手嘛，那我怎么好意思再收你妈妈的钱。”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启动汽车，“我在你心里还真不值钱，五万就能抚平你的创伤了。” 言言辩解道：“不能这么说，你妈妈不给我钱，我不也得认命嘛。” 刘一帆有些气恼：“我妈可真够抠的，五万她也好意思拿出手。” 言言善解人意地说：“她说，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其实让谁往外拿钱，都会舍不得，她给我五万已经挺不容易的了。” 刘一帆又瞥了一眼言言，“下次你直接告诉我妈，少五百万就不谈了。” 言言犹豫着说道：“伤了和气不就不好了嘛！” “都到这份上了，还什么和气不和气的。” 刘一帆很清楚自己妈妈的性格，言言开口提钱，一定气坏了自己妈妈。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先拉爸爸站到自己这一边。 汽车停在创佳门前，刘一帆说道：“把你刚才录的音频发给我。” 言言马上提高警惕：“你要干嘛？” 刘一帆一脸轻松：“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再听听。” 言言看着刘一帆：“那用我的手机听吧。” 第267章 改变套路 刘一帆对言言说道：“我得仔细听听我妈跟你说的每句话，找出她的漏洞，反驳她。” 言言低下头，喃喃地说道：“其实你妈妈没说错，我管不了你，也帮不了你。” “别说那没用的。”刘一帆说道，“如果我们两个真心相爱，未来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想办法解决。” 言言见刘一帆这么说，便把录音转发给了刘一帆。 刘一帆摸摸言言的头：“安心上你的班，一会儿我来接你下班。” 言言有些不放心，嘱咐道：“你一定要跟你妈妈好好说。” 刘一帆笑了笑：“我妈属于刀子嘴豆腐心，我哄哄她就没事儿了。” “那我走啦。”言言说着，下了汽车。 刘一帆这次没等言言走进公司，他启动汽车，直奔天顺公司。 刘一帆在公司楼下又听了一遍录音。他闭着眼睛想了一阵，开打车门走下车。 前台美女见刘一帆走进公司，微笑着说道：“刘经理，沈总请您到她办公室。” 刘一帆看都没看前台美女一眼，径自走进爸爸的办公室。 前台美女犹豫了阵，还是拨通了沈玉芬的内线，“沈总，刘经理回公司了，我已经转告他，您有事找他，不过他现在去了刘总办公室。” 沈玉芬放下电话，思索着言言有没有勇气跟儿子说出，她从自己这儿要走五万块钱的事儿。 沈玉芬低估了言言的勇气，更低估了言言的智慧。 刘权完整地听了两遍录音，他看向儿子，“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媳妇儿欺负我媳妇儿了。” 刘权被刘一帆的话，气得笑了起来，“你怎么不说，你媳妇儿讹了我媳妇儿5万块钱呢？” 刘一帆理直气壮地说：“我媳妇儿可没跟她要，是她自己愿意给的。如果她当时一分钱不给，转身就走，我媳妇儿也不能不让她走吧。” 刘权感觉自己有点缺氧，他深吸一口气，“你确定自己要娶她，而不是一时冲动，三分钟热血？” 刘一帆反问：“爸，你看谁一时冲动能冲7年？” 刘权皱了皱眉：“半个月前我问你，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一帆一脸坦然：“那个时候我没领悟，现在我领悟过来了。我发现我爱的只有言言，其他人只是喜欢。” 刘权笑了笑，“儿子，咱们不能因为自己年轻就不讲理吧。” “爸，我很讲理，所以才心平气和地坐在你对面，跟你谈这件事情。” 刘权一拍桌子，“好，咱俩就心平气和地说说这件事情。” 刘一帆这时才发现，父亲的眼神里透着凶狠。 他想起言言对他说过的，如果自己妈妈当年嫁给其他人，现在也许只是一个成功的包工头妻子，而不会是家地产公司的副总。 刘权对儿子问道：“你觉得你妈说错了吗？你妈想让你娶一个能管得住你，能辅助你守住这份家业的人，错了吗？” 刘一帆反驳道：“我不需要别人管；我更不需要别人辅助我。” 刘权凝视着儿子：“你希望我们心平气和地说，我现在是心平气和的，而你呢？” 刘一帆皱了皱眉：“爸，你在转移话题，现在是我妈去找言言，逼着她离开我。” 刘权笑了笑：“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言言不想离开你，她当时可以转身就走，我媳妇儿也不能不让她走吧。” 刘一帆现在体会到了，姜还是老的辣。他没绕过自己的爸爸。 “爸，”刘一帆说道，“我们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只是想让你管管我妈，让她不要再找言言的麻烦了。” 刘权又一拍桌子：“我是得管管你妈，她这脑袋，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言言要走五万块钱，以后她这婆婆还有得当吗？” 刘一帆一听爸爸这话茬，笑着问道：“你同意了？” 刘权一笑：“你不要误会，不管你娶谁，你妈都是婆婆。她今天能让言言要去五万，我得防着她明天再让李言要去十万。” 刘一帆自信地说：“你放心，我妈不是傻子，像言言心眼儿这么多的人也不多。” 刘权一挑眉：“你知道你妈被言言算计了？” 刘一帆决定改变套路，他要抬高言言，让爸爸对言言刮目相看。 “言言在我妈进门之前就开始录音了，说明她一开始就防着我妈，我妈却一点都没察觉。她知道我不会离开她，所以根本没跟我妈有任何的争辩。她见我妈就想这么随随便便的打发了她，她才提出钱的事儿，让我妈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她出了清雅居的门，就把录音放给我听，让我知道整个过程，不给我妈留一点添枝加叶的空间。” 刘权点了点头：“你分析得很透彻。” 刘一帆淡淡一笑：“我了解言言，更了我妈。我妈看着精明，实际上没有言言心眼儿多。” 刘权思索着言言这不吃一点亏的性格，还真的很像李冬梅。 他对儿子问道：“言言把那五万还给你了吧？” 刘一帆答道：“她要还给我，可我没要。她比我节省，这钱放在她手里，还能多留几天。” 刘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反正都是你的钱，随便你吧。” “这件事情的经过，你也清楚了。回家我妈要是跟我闹起来，你可要帮理，不帮亲啊。” 刘权笑着问道：“儿子，什么是理，什么又是亲？你爱言言，可你想过你妈有多爱你吧？你觉得言言这件事情占理，可你从你妈妈的角度考虑过这件事儿吗？你想过，你妈为什么要去找言言吗？” 刘一帆愣了一下，“爸，我希望你们能公正地看待言言。” 刘权说道：“你妈妈对言言不公了吗？她刚才多么明确地说出，她不是因为言言穷，而是因为言言的能力不够。换句话说，是言言根本约束不了你。如果你换个角度，你妈妈完全是在为言言考虑，以言言的性格，如果她发现你在外有了别的女人……” “这不可能！”刘一帆打断父的话。 第268章 石锤定音 刘权一脸平静的对刘一帆说道：“儿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确定你能为了言言这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吗？” 刘一帆一挑眉，“你不试试怎么能知道。” 刘权叹息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跟言言交往吗？”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一直以为你会同意。” 刘权又叹息一声：“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我不想将来对不起言言那孩子。” 刘一帆无奈：“爸，对言言是认真的！” “你告诉我，你哪一次不是认真的？咱们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我是不想再对不起李冬梅一次。” 刘权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虽然刘一帆早就猜测到，他爸爸和李冬梅之间关系不一般，但是爸爸一直否认。这次爸爸说出口，就算是石锤定音了。 刘一帆想了想，说道：“我跟你不一样。你当时一无所有，必须娶我妈妈。而我该有的都有了，我只需要选择我爱的女人。” 刘一帆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刘权并没有生气。 刘权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另一个你爱的女人，言言怎么办？” 刘一帆握紧拳头：“我答应过言言，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让她来决定。” 刘权看着儿子，仿佛看到了二十五年前的自己。 刘权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们俩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刘一帆问道：“那你同意了？” 刘权反问：“我同不同意重要吗？” 刘一帆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你是我亲爸，我当然得尊重你的意见了。” “别废话了，去跟你妈说吧。” 刘一帆笑嘻嘻地说道：“你劝我妈，比我劝有力度，不如帮个忙呗！” 刘权冷漠地说道：“不要指望我帮你，自己的幸福得靠自己去争取。” 刘一帆站起身，“行，我自己争取，只要你不拖我后腿就行。” 刘权忽然说道：“把录音发给我。” 刘一帆疑惑地问：“你不是都听过两遍了吗？还要它干嘛？” “我得知道，我媳妇儿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痛快的给言言转了五万。” 刘一帆笑了笑，“发给你没问题，但是你不能跟言言和李冬梅提起你听过这录音，我怕言言不好意思。” “你低估言言的脸皮了。”刘权发现最傻的竟然是自己儿子。 刘一帆解释道：“她是一阵一阵的，你不把她逼急了，她挺内向的。” 刘权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事儿。”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把音频文件发给了父亲，“你帮我好好开导开导我妈吧。” 刘权等音频文件下载完，抬头对儿子说道：“我再说一遍，自己的幸福得靠自己去争取。” “行啦！”刘一帆推门走出父亲的办公室。 他脚下没停，直接走进沈玉芬的办公室。 沈玉芬见儿子进门，冷着脸问道：“跟你爸商量完了？” 刘一帆拉过椅子，坐到母亲对面，“嗯，我爸不反对我跟言言交往。” “呵！”沈玉芬冷笑一声，“你们还交往什么？” 刘一帆嘻皮笑脸地说道：“妈，我是来谢谢你的。” 沈玉芬一挑眉：“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言言五万块钱啊。” 沈玉芬瞪起了眼睛：“你还来谢我，你瞧瞧你找的是什么人？！” 刘一帆依旧笑嘻嘻的，“妈，你儿媳妇儿到哪儿都不吃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吃亏？”沈玉芬愤怒地说道，“她这是不要脸！我好言相劝，让她离开你，没想到她还跟我要钱。儿子，你娶不到媳妇儿了吗？非得娶她这样的。” 刘一帆赶紧劝道：“哎，你小点声，这是公司，让其他人听见，你这老脸往哪儿搁。” 刘一帆不说还好点，他这么一说，沈玉芬的火腾的一下就升到了顶点。 她一拍桌子：“我这老脸还怕别人笑话吗？我养了你这么个不听话的儿子，我这老脸早就没地方搁了。你三天两头换女朋友，只要不在我眼前晃，我不管。现在可到好了，给我领回来这么个玩意，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今天竟然直接跟我开口要钱。还他妈电视剧上演的，她平时都看的什么电视剧啊？” 刘一帆压了压火气，他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跟妈妈吵起来，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刘一帆语气平缓的说道：“妈，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沈玉芬没好气地说道：“我早点死了更好，闭上眼睛也就不用跟你操心了。” 刘一帆笑了笑：“亲妈，你别这么说啊！你还没看到你亲孙子呢，你能闭上这眼吗？再说，我还没开始孝顺你呢，将来你不打算抱着你孙子跟你那群好友们嘚瑟一下吗？” “儿子我都指望不上，我还合计什么孙子？！”沈玉芬依旧很生气，一方面是生气儿子不听话，不按照她的标准选儿媳妇儿；另一方面她开始心疼自己那五万块钱。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妈，你儿子是让你失望了些，可你孙子应该不会了。你可以从我的失败中总结经验，好好培养你亲孙子。” 沈玉芬一瞪眼睛：“就她那个妈都能把我气死，我还培养他！” “既然这样，”刘一帆犹豫着说道，“那就算了，我就不麻烦你了。我想李冬梅那人虽然脸冷了些，但是对自己亲外孙子应该不会太刻薄。” 沈玉芬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她审视着刘一帆：“你想得有点远吧？” “这也说不定。”刘一帆说着，从外衣兜里掏出一个病历本，扔在了桌子上。 沈玉芬拿过病历本，见上面是言言的名字，她赶紧翻开第一页。 体温三十六点九度。 舒张压60mmhg；收缩压100mmhg。 停经天数不确定，伴有恶心，呕吐不适感。 建议检查血hcg，排除是否怀孕。 沈玉芬看着病历，气得双手发抖，她抓起病历本，拍在了儿子的脸上。 “小兔崽子，你要气死我啊！” 第269章 有野心的 刘一帆一脸诧异，他对妈妈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没想到你真不喜欢孙子，既然这样，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刘一帆捡起病历本，就要往外走。 “站住！”沈玉芬气得脸色发白，“你别以为拿个破本，随便写几个字，我就会相信，我这就带她去检查。” 刘一帆冷冷的说道：“你根本不在乎她，你还带她检查什么？” 沈玉芬扶着桌子站起身，慢慢走到刘一帆面前，她一把抓住刘一帆的衣领，抬手就想给刘一帆两把掌。 刘一帆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一把握住妈妈的手腕，“你生什么气啊？这事儿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我的事情我会负责。” 沈玉芬咬牙切齿地说：“你拿什么负责，你拿什么去养这孩子？” 沈玉芬的话，伤到了刘一帆的自尊，“你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是吗？” “你除了给我惹麻烦、添堵，你还干什么了。” 沈玉芬也是在气头上，说话没过大脑。 刘一帆松开妈妈的手，“你不用紧张，这是前天晚上，言言从小饭店一出来就吐了，我怕她食物中毒，带她去医院检查时，一个缺心眼儿的医生写的。言言什么事儿都没有。” 沈玉芬恨得直咬牙，“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刘一帆握紧拳头，“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孩子接受言言，既然……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堵了。” 刘一帆说完，走出沈玉芬的办公室。 沈玉芬气得眼前发黑，她摇晃着身子，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沈玉芬喃喃自语：“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怎么生了这么个冤家！” 刘一帆走出公司，把手中的病历本撕得粉碎。 刘一帆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他现在只能赌沈玉芬为了留住他，接受言言。 刘一帆上了汽车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他拿出手机，拨通任松的电话，“在店里吗？我想去坐会儿。” 任松的店在百脑汇二楼，整个卖场里，店员要比闲逛的顾客多。 当刘一帆出现在卖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走近哪个柜台，哪个柜台的营业员都会问上一句，“想买点什么？” “想组装台式机，还是选路由器？” 刘一帆一路沉着脸，走进任松的小档口。 任松正在给一台笔记本电脑除尘，有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坐在店里玩着手机。 任松抬头看了一眼刘一帆，“你先坐会儿，这活马上就完了。” 刘一帆有些后悔来这儿，可已经来了，他只好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任松的电脑前，点开游戏。 任松清理完笔记本的灰尘，给年轻人试了一下开机和音乐播放。 任松送走了顾客，对刘一帆问道：“徐畅她爸怎么样了？” 刘一帆这才想起，还有徐志远这档子事儿呢。 刘一帆说道：“那女的是高尔夫俱乐部的老板蒋岩，徐志远很有可能跟媳妇儿离婚，娶蒋岩。” 任松双眉紧锁，“那徐畅怎么办？” 刘一帆瞥了一眼任松：“你有那闲心，还是多合计合计自己的事儿吧。徐畅都二十三了，完全可以独立生活。就算徐志远两口子去法院离婚，法官都不会问徐畅，跟她爸，还是跟她妈。” 任松脸一红，他知道刘一帆说得没错，可不管对于多大年纪的人来说，爸妈离婚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任松犹豫着说道：“我怕徐畅一时冲动，做出傻事儿。” 刘一帆不在意地说道：“徐畅比你道多，她就算找蒋岩麻烦也不会自己动手。” “可她是主谋。” 刘一帆愣了一下，“任松，你想的实在太多了，现在是和谐社会，徐畅还不至于糊涂到触犯法律。” 任松反驳道：“你了解徐畅那人，她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蒋岩破坏了她们家，她一定不会放过蒋岩。” 任松说得没错，徐畅怎么可能放过破坏她的家庭的人。 昨天晚上，徐志远直接跟妻子和女儿摊牌，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只能选择离婚。 徐志远的妻子王君很冷静。离就离吧，这么多年，她也不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现在也想摆脱徐志远的阴影，只要徐志远净身出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这件事情唯一受伤的人是徐畅。 徐畅想不明白，她们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爸爸妈妈平时相敬如宾，从来没有吵架拌嘴的时候，可今天这两个人却在商量着，明天去办离婚手续。 徐畅看着爸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徐志远低下头，他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 徐畅追问道：“就因为她比我妈年轻漂亮吗？她也会老！” 徐志远艰难的说道：“畅畅，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应该理解我。我和你妈妈已经没有感情了。” 徐畅大声吼道：“可你想过我吗？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徐志远皱了皱眉，他现在意识到，他对女儿太宠爱了，以至于女儿在遇到事情时，只考虑自己，不会去想别人。 徐志远说道：“在你读高中时，我们就考虑过离婚，可是为了你能安心学习，我们把这件事儿就先放下了。现在蒋岩怀孕了，她想要这孩子，她想做妈妈。” 徐畅气得脸色发白，转头看向妈妈：“你知道？” 王君一脸平静，“不只是我，整个处里都知道了。” 徐畅的脸由白变绿，“你是傻子吗？你丈夫都这样了，你还能这样坐着？” 王君的神情依旧平静，她早就想到了这一天，所以她没有什么好气愤的。 她心里甚至还有些窃喜，蒋岩去处里这么一闹，从些徐志远的仕途算是结束了。 以后徐志远在单位，就是一个边缘人，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了。 她王君做不了处长夫人，蒋岩也别想做处长夫人。 大家都会唾弃蒋岩这个破坏了她家庭的第三者，而同情她这个受害者。 从此后她的机会反而会增加，她也是有野心的，她为什么要去做徐志远背后的女人，为什么不走到前面争取一下副局长的位置。 第270章 不能逆转 王君对女儿说道：“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爸爸跟我离婚是他的选择，你作为女儿，需要体谅你爸爸的苦衷。” “苦衷？！”徐畅哂笑道，“你还真是贤惠，这个男人把你甩了，你还在那里体谅他的苦衷？！” 徐志远皱了皱眉：“不要这么跟你妈妈说话。” “你少管我！”徐畅大声说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弄出个孩子，你还有脸说我！” 徐志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也没想要这孩子，他甚至跟蒋岩商量，只要做了这孩子，他马上跟王君离婚，娶蒋岩。 可蒋岩不同意，蒋岩已经四十岁了，杯孕本身已经不易，如果再做一次流产手术，那她就彻底没有机会做妈妈了。 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博一下，就算跟徐志远分手，她也要留下这个孩子。 爱分为两种，一种是默默付出，甘愿牺牲；另一种是得不到，那就毁掉。 蒋岩选择的是后者，她要毁了徐志远，让徐志远无法翻身。 不能说无法翻身，是离开她蒋岩无法翻身。 徐志远是聪明人，他知道蒋岩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最理智的做法是什么。 他现在急需安抚住妻子，马上离婚，低调的和蒋岩结婚。 过一阵子，大家议论够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只要人际关系搞得好，他徐志远还是徐志远，什么都不会受到影响。 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徐畅，这个被他宠坏了的女儿。 徐志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叹息一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蒋岩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那是一个小生命，我们没有权利去剥夺他的生命。” 徐畅看着爸爸：“那你想剥夺我的生命吗？” 徐志远双眉皱得更紧，“畅畅，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你知道爸爸爱你，就算你再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爸爸一样是爱你的。” “你爱我？”徐畅愤怒地说道，“你做这些事之前，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你让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议论我？” 徐志远懊恼地说：“畅畅，这是个意外！我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是它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得面对。” “面对？你跟我妈离婚去娶那个女人，这就是你的面对？” 徐志远又捏了捏鼻梁，“是，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我呢？你让我去怎么面对？你让我去怎么面对那些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你让我怎么去面对我的朋友们的议论？” 徐畅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徐志远喘不过气来。 徐志远痛苦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不能让时钟逆转，回到从前。” 徐畅一挑眉：“谁说不可以？如果你跟那个女人分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跟我妈继续好好过日子。” 徐志远对自已这个女儿真是没辙，他无奈地说道：“畅畅，你的想法太简单了。现在不是我跟蒋岩分不分手的事儿，是那孩子怎么办？” 徐畅冷冷地说道：“三个月也只不过是个细胞，我会去跟蒋岩谈，如果她非要生，那就让她生好了。蒋岩要多少钱，我们砸锅卖铁给她，但是你以后不许再与她有任何来往。” 王君心里五味杂陈，都到这个时候了，女儿还想要挽救她这份名存实亡婚姻。 王君说道：“畅畅，你爸爸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你非要强留个躯壳在家里又有什么意义？” 徐畅瞪了一眼妈妈，“他在，这是一个完整的家，他若是走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就散了！你可以不要他这个丈夫，但是我不能没有爸爸！” 徐志远赶忙说道：“爸爸爱你，你永远是爸爸的女儿，你怎么可能没有爸爸呢。” 徐畅不屑，“你有了另一个家，另一个孩子之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徐志远耐着性子说道：“你再多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不好吗？你以不也常说言言和她的弟弟关系很好吗？” “言言和她弟弟是一个妈妈生的，他们的血型是相同的。” 徐志远无话可说了，他看向妻子，他希望妻子可以劝劝女儿。 王君装作没看见徐志远的目光，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 她王君有涵养，你徐志远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她不闹是为了自己和女儿的颜面，并不是给你徐志远留面子。 如果杀人不犯法，王君会毫不犹豫的剁了徐志远这狼心狗肺的人。 这一夜徐家三口都没有合眼，徐畅闹了一夜，可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今天早上，王君和徐志远拿着户口本，正准备走出家门。 徐畅打开窗户，大声说道：“你们要是走出去，我就从这跳下去。” 王君看着女儿，没有一丝的担心与害怕，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是我想离婚。如果你觉得父母离异，对你的名誉有所影响的话，我可以送你出国留学。” 徐畅愣了一下，“是你想离婚？” “是。”王君笑了笑，“我早就想离婚了，与其守着一个不爱我的人，还不如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从今天开始，我不用再给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渣，洗衣服做饭，让他穿着我洗的白衬衫，去跟别的女人鬼混。” 徐畅看着妈妈，她知道妈妈说的是心里话，而不是为了安慰她编出来的谎话。 王君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换一种死法吧。我们家是三楼，你跳下去死不了，反而会变成残疾人。与其成为废人，你不如更直接一点儿，去楼顶，或是更高的地方，那样才会一了百了，没有后悔的机会。” 徐畅凝视着妈妈，“你真狠！” 王君哂笑道：“不狠又能怎么样？像他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解决问题，难道还真的要去跳楼吗？” 徐志远对妻子忽然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王君接着说道：“要跳楼也是他徐志远跳，我的美好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可不想死。” 第271章 慢慢报复 徐畅愣愣地看着妈妈，她确定妈妈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想，然后看着背叛自己的男人，人不人鬼不鬼的苟延残喘。 如果背叛她的男人活得精彩，她会想办法让那个男人活得不精彩，活得生不如死。她要报复，慢慢的报复，慢慢的折磨。 现在徐畅也要开始报复了，她的目标是那个女人，那个从她身边抢走爸爸的女人。 徐畅关上了窗户，走向自己房间。 她需要睡一觉，睡到自然醒之后，好好考虑一下她的计划。 王君瞥了一眼丈夫，“拿着你的衣服，走吧！” 徐志远忽然有些犹豫，有些不舍。 可王君没给他任何机会，已经先一步走出家门。 徐畅并没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看了一眼来电，“郭洁”两个字让她想起明天的旅游计划。 徐畅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 她按下接听，“嘿！” 郭洁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干嘛呢？明天到底还去不去了？” “去！”徐畅马上说道，“我人都约完了，我和赵小博两辆车，路上好有个照应。” 郭洁诧异：“这里面怎么还有赵小博了？赵小博是谁啊？” “赵小博是言言她们老板的同学，我在健身房遇到过几次。他还有个表弟做旅游生意的，我带着他们俩，当便宜导游和保镖使唤。” 郭洁不高兴地问道：“还有其他人吗？” 徐畅答道：“没有了。” 郭洁皱了皱眉：“你爸爸不去了吗？” “我爸有事儿。”徐畅实在不想提起自己的爸爸。 她接着说道：“我前天问言言来着，可言言那丫头不肯去，要不你再问问她？如果她想去明天早上八点我去接她。” “嗯，我问一下吧。”郭洁说完挂断电话。 徐畅心里升出一团火，郭洁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带你出去玩，你还不满意了。 郭洁当然不满意，她是想跟徐畅一起出去玩。徐畅爸爸她是放心的，可赵小博和他表弟呢？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郭洁一点都不清楚，怎么一起出去玩？ 在内蒙草原那种地方，这两个男人要是起了歹心，她和徐畅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郭洁马上拨通了言言的手机。 言言正心乱如麻的浏览着网站上的设计图片。 手机一响，吓得她心跳加快，她见是郭洁打来的，拍了拍胸口。 言言现在就怕沈玉芬打来电话骂她，骂她是无/耻的骗子，拿了钱，还不离开刘一帆，还要挑拨沈玉芬和刘一帆的母子关系。 言言深吸一口气，接听了电话。 “忙着吗？”郭洁问道。 言言答道：“没事儿，明天就要放假了，也没心思干活。” 郭洁接着说道：“明天你准备去哪儿？” 言言想起明天的出游计划，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刘一帆、常源他们要去下达河抓鱼。” 郭洁一听言言这么说，直接说道：“你想好了吗？如果确定要跟刘一帆交往，就跟着去；要是还像以前一样，他最近没女朋友，拿你充数，我看你就别去了，借着这几天假，相亲找个正常点儿的男朋友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想好了，成不成的我试试，将来不后悔。” 郭洁沉默了一阵，“别发生/关系，如果发生了，你就没有退路，只剩下后悔了。”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知道。” 郭洁早料想到言言和刘一帆会走到一起，也没什么好惊讶，或是劝阻的。 郭洁开始说自己的正事儿，“徐畅跟你说了吗？她明天准备跟你们老板的朋友和那朋友的弟弟一起自驾游。” 言言思索着徐畅还有心情自驾游，那徐志远的事儿对徐畅的影响应该不大。 “说了。”言言说道，“我告诉她，我不去了。” 郭洁知道以前言言就没打算去，现在就更不可能去了。 郭洁开始抱怨，“也不知道徐畅怎么想了，要是在路上那兄弟两个有点什么邪念，我们两个女生不是只有吃亏的份了吗？我们原本说的是跟徐叔叔一起去，现在改成两个男生了，我也不打算去了，我还要告诉徐畅一声，跟对方又不熟，去那人少的地方，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言言虽然觉得赵小博和蒋忠义看上去都不像坏人，可她受妈妈多年教育，牢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也不能保证在路上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言言说道：“你说得没错。虽然赵小博那人看上去很老实，可谁知道自驾游的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不去就不去吧。” “我这就告诉徐畅。”郭洁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看着手机，她还没来得及问郭洁，要不要跟刘一帆他们去下达河。 言言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她觉得赵宇这人，虽然爱干净得有些过分，可人品是没问题的。 赵宇和郭洁两个人倒是挺般配的，她思考着要不要做这个媒人？怎么做更妥贴？ 刘一帆和任松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快到五点钟时，他才想起问任松，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下达河。 任松可比常源务实。十一放假正是卖货的好时候，他可舍不得他这带死不拉活的生意。 刘一帆理解任松的心思，他一拍任松的肩膀，“我后天回来，到时候再找你喝酒。” 刘一帆出了任松的档口，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告诉言言等他，他马上就到。 言言很快回复，“不急，慢点开车。” 刘一帆心里一暖，发誓一定要对言言好一辈子。 五点钟，杨琳准时迈着高傲的步子走出财务室。 言言拿起背包，秦秋萱对她问道：“明天去哪儿玩？” 言言答道：“几个同学想去下达河抓鱼。” “下达河？”秦秋萱想了想，“那是不是有个什么寺？” “龙鼎寺。” “我去过。”秦秋萱说道，“可惜那个舍利塔太高了，我走一半就走不动了。” 言言笑着说道：“我跟大姨、二姨家的哥哥们去玩。我是直接放弃了，我弟弟见我不往上走，就陪我坐着，他也没往舍利塔那走。我们俩被哥哥们埋汰了半天。” 第272章 一人一半 言言和秦秋萱一起走出公司。 她见刘一帆还没到，对秦秋萱说道：“一帆要来接我，我等他一会儿。” 秦秋萱笑着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王书祥看了看言言，犹豫着说道：“我陪你等一会儿吧。” “不用了。他刚才说，马上就到了。” 王书祥挠了挠头，“那我先走了。” 言言看着王书祥慢慢的朝公交站点走去，感觉王书祥好像有话要跟自己说。 刘一帆的汽车停在公司门前，他按了一下喇叭。 言言回过神来，快步走过去。 言言一上车，刘一帆就问道：“在那傻站着看什么呢？” “我感觉王书祥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刘一帆皱了皱眉，“那傻小子不会是暗恋你吧？” “你想什么呢，他年纪比我小。” 刘一帆启动汽车：“暗恋不分年纪。” 言言正色说道：“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一帆心里清楚，王书祥就算暗恋言言，言言也不可能喜欢王书祥。他没有必要在这件小事儿上较真儿。 他对言言问道：“你是想吃烤肉，还是想吃饺子？” “送我回家吧。”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怎么了？气儿还没消吗？” “我没生气。如果说生气的话，也应该是你妈妈很生气。你也早点回家，买点好吃的，哄哄她吧。” 刘一帆把车停在大润发超市门前的停车位。 他拉住言言的手，说道：“我今天下午已经分别跟我爸妈谈完了。我爸爸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他只是嘱咐我要对你负责，不能对不起你。我妈妈现在在气头上，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等过几天，她自己想明白了，我再带你回家，正式的见我爸妈。” 言言早就想到了事情会这样，一点儿都不意外。 言言把想了一下午的话，说了出来，“她是生你养你的妈妈，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是她。就算她说得不对，你也别硬生生的反驳她。伤了她的心，就是你的罪过了。” 刘一帆把言言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柔声说道：“我以为最爱我的人会是你。” 言言看着刘一帆，真诚地说道：“我不想骗你，生死关头，我会犹豫，但是我相信每一个做妈妈的都不会犹豫。如果我们被困在井下，只有一个馒头，吃下去也许有等到救援的机会，那我一定会和你一人一半，如果是你妈妈，她一定会都留给你。”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你真的要和我一人一半吗？” 言言点头：“我还有爸爸妈妈和弟弟，我还舍不得他们。” 刘一帆笑了笑，“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把馒头留给你，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别傻了。”言言瞟了一眼超市，“我陪你去超市给你妈妈买些东西吧。” “不用了，让她冷静两天吧。” “一帆~”言言劝道，“你不能伤你妈妈的心。” 刘一帆想了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在我真不能马上向我妈示好。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妈只要没有我爸在后面出主意，对付我妈，我有都是办法。” “她爱你，你不要伤了她的心。你为了我，越是跟她拧着来，她越是会讨厌我。”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你这么明白事儿，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言言羞涩地说：“她不是不喜欢我，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就像你已经很优秀了，可我妈也一样会觉得你配不上我，在爸妈眼里，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别人都有缺点。” 刘一帆看着言言，微笑着说道：“哎呀，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你妈那一关呢。” “我妈那一关你不用愁，只要我愿意，我妈不会为难你。” 刘一帆又亲了一下言言的手，“一会儿上你家蹭饭吃怎么样？” 言言有些犹豫，“我们家可没有什么好吃的。” 刘一帆一挑眉：“我们不会自己买菜回去嘛。” 言言脸一红，“怪不好意思的。” 刘一帆见言言羞答答的，他靠近言言，“我早晚不得去你家！” 言言小声说道：“等过完节的吧，今天言谨应该提前放学，他在家……我有点不好意思。” 刘一帆想起跟李冬梅如出一辙的言谨，迟疑了一下，说道：“咱俩去超市给言谨买点儿东西吧。” “我弟弟可不是东西能收买的。” 刘一帆想了想：“也是。你先给言谨透个话，让他有点儿心里准备，过两天我们再带他玩。” “嗯，咱们回家吧。” 刘一帆启动汽车，往二院方向走。 言言想起妈妈应该在公交站点等她，便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一帆送我回家，你不用在公交站点等我了。” “一帆送你回来？”李冬梅皱了皱眉，女儿应该在刘一帆车上打的电话，刘一帆送言言回来，这刘一帆上不上楼，她留不留饭？！ 言言没察觉出妈妈的犹豫，“嗯，我们马上就到二院了。” 李冬梅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他没有其他事情，就请他到家里吃饭吧。” 言言有些意外，“请他来家里啊？！” 李冬梅心说，刘一帆都到家门口了，我能不让他上楼嘛！ 她对女儿说道：“今天言谨回来，我准备了饺子。他如果没有其他应酬，就让他上楼吧。” “哦，那我们买些什么回去？”言言实惠的问道。 “家里菜都是现成的，你们什么都不用买，直接上楼吧。” 李冬梅对自己女儿也是无语了，她根本不在乎女儿带不带东西回家，但是刘一帆可是第一次正式到她们家来吃饭，怎么能空手上门呢？！ 言言实惠，刘一帆可不傻。他直接开车经过二院，停在了大家乐超市门前。 言言诧异，“你又要干什么？我妈说不用买菜了。” “傻媳妇儿，我第一次上你家，不可能空手儿。”刘一帆说完，下了汽车。 刘一帆在海鲜区要挑河蟹，言言赶紧说道：“我们买那头的花盖蟹吧，比这个河蟹便宜。” “你不是喜欢吃河蟹的蟹黄吗？” 言言在他身旁嘀咕：“这么贵，那买四个就行了。” 第273章 上门吃饭 刘一帆笑了笑，对言言说道：“今天的钱不能省，我第一次上门吃饭，如果拿的东西太水，不是给自己留话把，让言谨没事数落我嘛。” 言言嘀咕道：“我弟弟不是那样的人。” “那邻居要是问你爸妈，女婿上门买的什么，你让那老两口怎么说。” 言言沉默了，这是关键的，爸妈是不会挑她的，可邻居的眼睛是雪亮的。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好吧，今天我们就奢侈一回。” 刘一帆笑道：“傻媳妇儿，我买这些东西，到最后不也都是你吃。” 言言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刘一帆挑了八个大河蟹，言言一看重量，头当时就大了。 她想起刘川说过的八字不吉利，马上说道：“八个不吉利，八字多与分解、分散、相背有关。本义是相背分开。我们买六个吧。” 营业员看了一眼言言，“八字的谐音是发，一般都买八个。” 言言强硬地说道：“我喜欢六个。” 刘一帆皱了皱眉，“要不买十个？” “六个足够了。还要买其他的呢，这东西不能隔夜，你要爱吃，明天去我家再买。” 刘一帆见言言这么说，对营业员说道：“那就六个吧。” 三两左右一个的母河蟹，减下去两个，也不过是减下去一百块钱。 言言看着五十块一个的河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刘一帆一搂她的肩膀，“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嘛，别太小气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只有螃蟹怎么行，再买点别的。”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继续往前走。 言言疑惑地问：“你还要买什么？” “买只龙虾吧，跟螃蟹一起做。” 言言看了一眼价签，惊恐的睁大眼睛，“二斤一只的要四百五十五，太贵了！我们买一斤的吧。” “便宜的怎么好意思拿！进门。” 言言有点急了，“你不用这样买东西，我爸妈不会在意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我在意。”刘一帆说着刷卡付了款。 言言做着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言言买东西都挑特价便宜的来买，她觉得那河蟹和花盖蟹都是螃蟹，再贵你也吃不出来大虾的味儿，如果按照言言的想法，她会毫不犹豫的去买花盖蟹。 刘一帆拎着河蟹和龙虾，又挑了两样水果。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言言跟在他身后，莫名的火大，可又不能发泄。 两个人上了汽车。刘一帆笑着问言言：“心疼了？” 言言点头，“你花了一千块钱。” “我拐了你爸妈养了二十三年的大姑娘，才花一千块钱多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那明儿我上你家去，需要买什么？” 刘一帆启动汽车：“你不用想这事儿，我会事先买好你送给我爸妈的礼物。”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你妈妈说的没错，我们俩的价值观真的不一样。”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平时也不会乱花钱，今天不是第一次正式的上门嘛。”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言言家楼下，拎着东西和言言一起走上四楼。 言言拿出钥匙刚要开门，言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 “姐，一帆哥！”言谨打过招呼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言肃从厨房走出来，“你们回来了。” 刘一帆笑了笑：“叔叔！” 言肃看到刘一帆手里的东西，皱眉说道：“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 言言虽然刚才在车上不高兴，可当着爸妈面，她只能笑盈盈地说：“他第一次上门，当然得给你买点像样的东西。” 言肃拘谨地说道：“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李冬梅也从厨房走出来，让言言领着刘一帆去洗手，马上可以吃饭。 两个人走进卫生间，刘一帆搂住言言腰际，“不生气了？” 言言紧张地推着刘一帆，“别闹，让爸妈看见。” “关着门呢。”刘一帆说着，抱得更紧。 言谨在门外喊道：“姐，可以吃饭了。” 言言赶紧争脱开刘一帆的拥抱。 刘一帆咬了咬牙，“言谨是故意的。” 言言忍不住笑道：“快洗手！” 刘一帆在言言脸颊上亲了一下，打开水龙头洗手。 言言先走出卫生间，对站在门外的言谨问道：“你放几天假？” “三天，四号正常上课。” 言言摸了摸弟弟的头，“头发长了，吃完饭让妈妈给你剪剪头发吧。” 刘一帆从卫生间走出来，“李姨还会剪头发？” “嗯。”言言说道，“我的头发也是我妈妈剪的。” 刘一帆笑着说道：“有空让李姨也帮我剪剪头发呗。” “算了吧，你那么挑剔，我妈妈可不敢给你剪头发。”言言说着，转身进卫生间洗手。 言谨很不友善地看了一眼刘一帆，转身走向餐桌。 刘一帆嘴角上扬，心里骂着，小兔崽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李冬梅简单的炒了四样菜，又蒸了一锅猪肉芹菜馅的饺子。 那饺子是李冬梅前几天就包好，放在冰箱里，准备明天言言的爷爷奶奶过来时吃的，可今天刘一帆上门，她只好先拿出来了。 河蟹和龙虾都不太好清洗，还好言肃从小家里人就跟水产品打交到，也是吃过见过的人，清理龙虾也算在行。 原本刘一帆还害怕李冬梅不会做龙虾，想着怎么支招，不伤李冬梅自尊。 刘一帆嘴上说着帮忙，当他看了到言肃拿筷子给龙虾**的动做，确定言肃干过这活，才算放心。 李冬梅怎么能让刘一帆帮忙，她让三个孩子先吃饺子。 可那三个孩子，那能不等爸妈。 虽然李冬梅已经嘱咐过言谨对刘一帆热情些，可言谨还是热情不上来。 言谨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明知道刘一帆花心，却还喜欢刘一帆？ 言言也想不明白，言谨原来和刘一帆的关系是不错的，现在怎么这样了？ 言言高中时，言谨去学校接姐姐放学，带吃的都会给刘一帆也带一份。言谨年纪小，可刘一帆打球的时候带着言谨，从来没嫌弃过言谨。 这两个人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变化呢？ 第274章 委屈了你 龙虾和河蟹上了蒸锅之后，李冬梅两口子从厨房走出来。 言肃见三个孩子没动筷子，忙说道：“你们快点吃饭啊，一会儿饺子凉了。” 言言拿起筷子，给刘一帆夹了一个饺子，“吃饭吧。” 李冬梅对刘一帆说道：“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平时也不招待客人。你自己随便吧，不用拘束。” 刘一帆笑了笑：“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会拘束。” 言谨毫不掩饰地瞪了一眼刘一帆。 刘一帆和言言没注意言谨，可言肃却发现了儿子的眼神。 言言吃着炸凤尾菇，对妈妈说道：“明天我们几个同学去下达河抓鱼。” 李冬梅说道：“去下达河，那到你姥姥家坐会儿吧。” 李冬梅说完，才想起刘一帆奶奶家也在下达河，她看向刘一帆，“你要去你奶奶家吗？” 言言说道：“他去他奶奶家，我不去我姥姥家。我们还有其他同学，我跟同学们去龙鼎山玩。” 刘一帆解释道：“常源还有赵宇他们放假想去山上走走。我到我奶奶家看一眼，然后跟大家一起上山。叔叔和李姨如果十一要去姥姥家的话，不如明天坐我的车一起过去。” 言肃看向李冬梅，李冬梅迟疑了一下，“你的同学也去，你的车还能坐下吗？” 刘一帆赶紧说道：“能，我们是两辆车走，常源也开车，我的车上就我和言言。” 李冬梅一笑：“那我们就坐你的车走吧。” 言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妈妈会坐刘一帆的车。 言肃诧异地看向妻子，他也没想到妻子会麻烦刘一帆。 言肃哪有李冬梅的智慧。虽然李冬梅同意了刘一帆和言言交往，但是她还要多了解一下刘一帆。 李冬梅知道，一个人开车，尤其是开长途车，很能体现出来一个人的性格和品质。 如果刘一帆是飙车族，或是有路怒症，那李冬梅就要重新考虑刘一帆和女儿的关系了。 美国的心理学家在2006年，就将路怒症归为一种心理疾病，叫做“阵发性暴怒障碍”。 李冬梅可不能让女儿嫁给一个路怒症患者，所以她要观察一下刘一帆平时开车的习惯。 言谨低头吃了几个饺子，便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言言看向弟弟，“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儿？” “吃饱了。”言谨说完，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李冬梅怕刘一帆尴尬，解释道：“言谨一回来就说饿了，你们回来之前，他已经吃了不少东西。” 言肃对刘一帆说道：“你们要抓鱼有工具吗？去言言奶奶家取点儿吧。” 刘一帆答道：“我也不知道常源都准备了什么，我一会儿问问他。” 言言眨了眨眼睛，“螃蟹好了吗？” 言肃看了一眼时钟，“快好了，再等两分钟。” 言言看向妈妈，“你去叫言谨吃螃蟹吧。” 李冬梅站起身：“我去看看言谨。” 言肃也起身，“我去厨房看看火。” 言言等爸爸妈妈都离开了，低声对刘一帆说道：“你别跟言谨一般见识。” 刘一帆笑了笑：“你太低估我了吧。” 言言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跟言谨一般见识，但是这话我得说出来，不能委屈了你。” “你最聪明。”刘一帆说着，站起身，“我去厨房帮忙。” 言言拉住刘一帆，“不用你，我去吧。” 刘一帆摸了一下言言的脸颊：“你笨手笨脚的，别再烫着了，老实坐着吧。” 刘一帆走进厨房。 言肃回头，见是刘一帆，忙说道：“你吃你的饭，我这就端上去。” “我来吧。”刘一帆接过言肃手中的小盆，“我小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我要是饿了，就自己做饭。” 言肃有些意外，“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刘一帆笑了笑：“没办法，不能饿着啊。” 言肃感慨：“哎呀，这可真是有失必有得。你爸妈当年辛苦地打拼出来今天的天顺地产；我那时候天天中午接闺女回家吃饭，结果到现在还是个小科长。” 刘一帆被言肃的话逗笑，他说道：“如果我有女儿，我也会天天接她回家吃饭。” 言肃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用你，我跟她妈商量好了，闺女的孩子我们带。” 言肃说的是真心话，他的坦诚让刘一帆十分感动。 言言出现在厨房门口：“好了吗？” “好了。”刘一帆说着，端着小盆走出厨房。 言言高声喊道：“言谨，快点出来！” 言谨和李冬梅一起走出房间。 言言研究着盆里的河蟹，“有点烫吧？” 言肃把龙虾去了壳，切成块，用盘子装着，端上桌。 “爸给你掰一个螃蟹看看。”言肃说着，拿起一个螃蟹，掰开蟹壳，露出里面的蟹黄。 “吃吧。”言肃把螃蟹递给言言。 言言边吃蟹黄，边对刘一帆说道：“我这一口吃了十块钱，你下次买东西的时候，还是别让我看见了。” 言肃有些不好意思，“我闺女打小就会过日子，就知道攒钱。” 刘一帆笑了笑，“上大学的时候，我的钱都先放她那，要不然，月底还得跟她借。” 刘一帆的话，暴露出这两个人大学时期关系就不一般。 李冬梅装作没听出来，她对刘一帆说道：“你吃螃蟹呀，要不先吃龙虾。” 言言对言谨说道：“一帆知道你爱吃虾，特意给你买的。” 言谨低着头，小声说道：“谢谢一帆哥。” 刘一帆脸上带着笑，心里骂着小兔崽子，有你求我的那一天。 言言吃完蟹黄，又把螃蟹递给爸爸。 刘一帆一开始没明白言言是什么意思。 就见言肃拿过螃蟹开始拆卸，把蟹肉拨到小碗中。 刘一帆把手中螃蟹的蟹黄用勺子崴出来递给言言。 言言内心是不好意思接的，可当着爸妈面，她要让爸妈知道刘一帆对她好。 她一脸坦然的接过勺子，吃下蟹黄。 言谨吃了几块龙虾肉，对李冬梅说道，“妈，我写作业去了。” 李冬梅嘱咐道：“今天多写点儿，明天也去你姥姥家玩一天吧。” “我不去。”言谨说完回了房间。 第275章 也会膈应 刘一帆发现言谨说“我不去”这三个字的语气，跟言言一模一样。 刘一帆想不明白，李家老两口重男轻女，伤了外孙女的心，怎么外孙子也不待见他们。 李冬梅脸上依旧微笑着，她对刘一帆说道：“言谨现在刚读高一，还有些不适应，压力有些大。” 刘一帆马上咐和道：“是。他原来在初中，一直是学校前五名的孩子，现在在一高中，都是各校优秀的学生，想排在前一百名都不容易，言谨要强，自然就有压力。” 李冬梅点头，刘一帆果然是明白人。 言肃见刘一帆也把蟹肉给了言言。 他对刘一帆说道：“你吃你的，不用管言言。” 言言也说道：“你吃你的。” 刘一帆把手里的一只河蟹吃完。 言肃又给他拿了一个，“再吃一个。” 刘一帆笑着说道：“叔，其实我不怎么爱吃螃蟹。” 言言后知后觉地说道：“对啊，你觉得吃这东西太麻烦，你爱吃虾爬子。” 刘一帆说道：“虾爬子最肥的时候是每年的4月份，现在是吃河蟹的季节。” 言肃剥完中的螃蟹，见言言还有些意犹未尽，便说道：“吃点虾吧，螃蟹寒大，吃多了晚上该肚子疼了。” 刘一帆放下筷子，对李冬梅说道：“李姨，你看明天我们几点出发？” 李冬梅反道：“你跟同学定的几点？” 刘一帆答道：“我跟常源还没定时间。去下达河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李姨你想什么时间走，我们自己先出发，到下达河我再跟常源他们汇和就行。” “这样啊，那我们八点走吧，到哪儿九点。你们休息一会儿，吃过中饭再上山。” “那我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们。” 言肃说道：“早上到这儿吃早饭吧。” “我早上在家吃一口吧，我要是来这吃饭，李姨又得给我特意准备。” 刘一帆说得实在，也确实如此，如果他不来，今天晚上的剩菜就够他们一家四口明天早晨吃了。 但是刘一帆要来，他们就不能让这贵客，吃今天晚上的剩菜了，李冬梅当然得做新的饭菜。 李冬梅说道：“麻烦什么，要不也得做饭。” 刘一帆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叔叔和李姨休息了。” 言言马上说道：“我送你。” 刘一帆按了一下言言的肩膀，“你送完我，我再送你回来吗？你在吃点虾，谁都不用送我。” 虽然不送下楼，但还是要送到门口的。 言言看着刘一帆走到三楼，才关上门。 她关上门就对妈妈问道：“怎么想起来坐刘一帆的汽车了？” 李冬梅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看看他开车有没有毛病。” 言言更加不解：“他都开了好几年车了，能有什么毛病。”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一种心理疾病叫路怒症？就是开车的时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平时很随和，开车的时候却经常爆粗口，并且不停的在那抱怨。如果绿灯亮了，前方有行人，就频繁地按喇叭催促，开窗咒骂，抱怨他们行驶速度缓慢。如果刘一帆是这样的人，那你跟他过日子肯定不行。” 言言迟疑着说道：“他还好，有时也会生气，但肯定没达到路怒的地步。” 李冬梅表情凝重：“我看过之后才能放心。” “好吧。”言言说道，“其实我是希望你们坐他的汽车的，能省下车钱不说，你们坐着也舒服。” 言肃招呼女儿，“快把这个蟹黄吃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刚才不是不让我吃了吗？” 言肃无奈地说道：“哎呀，我是不想让刘一帆看着，你一个人在这儿吃三个螃蟹。” 李冬梅思索着，“刘一帆倒是挺聪明的，他知道言言还能吃得下，所以先走了。”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走进儿子房间。 她对儿子说道：“去吃一个螃蟹吧，不能让你姐一个人都吃了，她肚子受不了。” “我不吃。”言谨的语气中，带着赌气的成分。 李冬梅劝道：“你姐喜欢刘一帆，你这么做，只能让你姐心里难受。” 言谨懊恼地说：“我姐怎么这么傻啊！” 李冬梅倒是一脸平静，“等你遇到你喜欢的人时，你也会变傻。” “我才不会喜欢刘一帆这种人。” 李冬梅说道：“刘一帆哪儿不好了？他能把钱交给你姐；他买东西能挑你姐爱吃的买；他见你姐没像样的衣服，为了不伤你姐自尊，能找朋友帮忙，费心思的让你姐拿得心安理得。” 言谨反驳道：“他不就是有钱嘛！” “有钱又肯给你姐花，这样不好吗？” “妈！”言谨急了，“我看着过他亲一个女生。” 李冬梅瞬间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不愿接受刘一帆。 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言谨低着头，仿佛犯错误的人是他。 他低声嘀咕道：“前年夏天，在体育馆，我跟同学去打球的时候看着的。”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都是前年的事儿了，你也不用记着了，只要他以后只对你姐好就行了。” 言谨憋屈地说道：“可是我心里膈应。” 李冬梅心里也是膈应的，可膈应又能怎么样？难道下一个就会比刘一帆好吗？ 李冬梅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子，除非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对的，不然这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可我姐……” “你姐知道了也会膈应，不知道，这事儿就是没有发生过。换句话说，你能保证你姐下一个男朋友，以前就没交往过女朋友吗？” 言谨沉默了。 李冬梅无奈地笑了笑，她摸着儿子的头，“头发有点长了，明天早上，妈帮你剪剪头发吧。把这些长的都剪下去，烦恼也就没有了。” “妈，你想的真开。” “等你到了妈妈这个年纪，你也就想开了。走吧，咱们去吃螃蟹。” 言谨皱了皱眉：“我不愿意吃他买的东西。” “螃蟹就是螃蟹，无论是谁买的，都是螃蟹。你不吃，你姐也会吃，你就当这螃蟹是你姐给你买的吧。” 第276章 真的爱吗 言谨看着妈妈，叹息一声：“妈，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豁达，把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冬梅摸着儿子的头，有些伤感的说：“当你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力变强了，你的心胸也会随之变大，那时自然也就豁达了。成熟其实是一个过程，一个渐渐认识这个世界的过程。” 言谨虽然明白妈妈想要表达的意思，却还是有些理解不了。 “妈，你受过伤吧？” “傻儿子，哪有没受过伤的人？小到朋友背叛；大到生离死别，这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妈妈今年都四十九了，孔子说，‘四十而不惑’，人到四十岁就不再迷惑、不再彷徨犹豫。妈妈现在快五十岁了，已经到了‘知天命’了。” 言言溜达到言谨门前，喊道：“言谨，快点吃螃蟹。” “你吃吧！”言谨答道。 言言推开言谨的房门说道：“你别以为我吃不下，我是给你留一个。” 言谨跟姐姐说话，明显底气不足，他嘀咕道：“我知道你爱吃。” 言言笑盈盈的说：“我爱吃也不能一晚上吃四个，你快去吧，别磨叽了。” “走吧。”李冬梅拉着儿子走出房间。 言言洗漱完回了自己房间，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言肃敲了敲门问道：“闺女，吃水果吗？” 言言答道：“今天吃得太饱了，不想吃了。” “哦。”言肃没再多说什么。 李冬梅收拾完碗筷，走进言言房间，对女儿问道：“怎么这么早就睡觉？” 言言慢慢坐起身，“跟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要骂我。” 李冬梅看着女儿：“已经发生了？” 言言点头，“嗯，我已经办完了。” 李冬梅心跳开始加快，但是脸上依然平静，“已经发生了，我骂你还有什么意义，说说吧。” 言言就喜欢妈妈这一点，她找出手机里，在清雅居和沈玉芬的谈话录音文件，点击了播放。 李冬梅一脸平静的听完录音。 她对女儿问道：“她给你钱了？” 言言点头。 李冬梅皱了皱眉：“刘一帆知道了吗？” “我中午就给他听这录音了。” 李冬梅接着问道：“刘一帆怎么说？” “他说我要少了，下回多要点儿。我想把钱给他，他没要，还让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事儿不用放在心上。”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那你就听刘一帆的吧。” 言言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妈，我今天做错了吗？” 李冬梅反问：“你觉得你错了吗？” “我没觉得我错，不能沈玉芬让我跟刘一帆分手，我就分手吧？！” 李冬梅捏了捏女儿气鼓鼓的脸，“你觉得你没错，那就没错吧。如果是我，我也许也会这么做。” 言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骂我。” 李冬梅轻声问道：“我为什么要骂你呢？” 言言羞怯地说：“因为提钱，不太光彩。” 李冬梅笑了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提钱？”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想听实话吗？” 李冬梅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如果你不想说实话，就当我没问。” 言言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当时就想，我得不到刘一帆的人，弄点钱也行。反正沈玉芬让我难过，我也不能让沈玉芬痛快了。” 李冬梅有些意外，“你是真想要钱？” 言言点头，“我没想到她才给我五万。如果是五十万，我们家也就没有压力了。” 李冬梅深吸一口气，“言言，你真的爱刘一帆吗？” “当然爱他了。” 李冬梅凝视着女儿，“你自己仔细想想。” 言言疑惑地问：“妈，你什么意思？” “言言，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对方妈妈让你离开你心爱的人时，你会感到伤心难过，痛不欲生。你的脑子是没有精力去考虑你的面子和钱的。” 言言犹豫着说道：“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刘一帆的。” “喜欢就好。” 李冬梅没有告诉女儿，喜欢和爱是两回事儿。她觉得这不重要，只有女儿幸福才是最重要。 李冬梅认为女儿不爱刘一帆更好，不爱就不会受伤。就像今天的事情，女儿可以用五万块钱抚平伤口，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总比女儿伤心的跑回家，抱着她痛不欲生的哭诉要强。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想了。虽然沈玉芬不同意，但我看刘一帆倒是信心满满的。” 言言邪魅一笑，“刘一帆说，他爸爸同意我们交往，还嘱咐他不能对不起我。刘一帆从小就不听他妈妈的话，我想他能解决这事儿。” 李冬梅嘱咐道：“无论刘一帆怎么抱怨他妈妈，你都要开导刘一帆，说他妈妈是为了他好。” “我知道。”言言兴奋地说，“妈妈，你真聪明，我今天要不是按你说的先录下音，这事儿还真就难办了。现在我得了五万块钱，刘一帆不怪我，反而觉得是他妈妈在欺负我。” 李冬梅微微一笑：“凡事多留心，才不会吃亏；遇事多从对方的角度考虑，才不会做错。” 言言抱住妈妈，“你好聪明啊！” 李冬梅笑道：“行啦，将来对沈玉芬嘴甜些吧。” 言言松开妈妈：“妈，言谨干嘛对刘一帆那样？” 李冬梅有些无奈：“唉，无论你领谁回家，言谨都会觉得他配不上你，不会给他好脸色。” 言言笑道：“想不到言谨心眼儿这么小！他也不想想，我不管嫁给谁，我不还是他姐。倒是他，有个有钱的姐夫，总比没钱的要好。” 李冬梅一点言言的鼻子，“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我要挑对我女儿好的，不是要卖个好价钱。” 言言脸一红，“你放心吧，他对我好着呢。” “你觉得好就行。”李冬梅摸了摸言言的头，“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起来收拾东西。” “妈，我不想去姥姥家。” 李冬梅停顿了一下，她凝视着言言：“将来你女儿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要怎么回答？” 第277章 开导女儿 言言嘟起嘴：“我女儿不会这么对我说，因为你不可能对她不好。” 李冬梅勉强地笑了笑：“也许你姥姥也觉得她对你很好呢。” “妈，姥姥和姥爷要是对谁都这样，我就不挑他们了，他们对言谨跟对我明显不一样。” 李冬梅问道：“那你觉得姥姥对你那两个哥哥，张泽和田野怎么样？” 言言想了想，“姥姥对大哥张泽最好，然后才是言谨。田野太淘气了，姥姥也不太喜欢他，但是如果我们俩惹了祸，姥姥只会说我。” 李冬梅摸着女儿的头，“可他们都是你姥姥的外孙子，如果你姥姥手里有糖，无论是你还是田野，她都会给你们，不会给外人。” 言言一撇嘴：“那可不一定，如果我姥姥只有一块糖，她会把糖藏起来，留给张泽。” 李冬梅心里清楚女儿说得没错，自己那个妈实在是太偏心。 她们姐妹三个，母亲有什么好东西，首先想到的是大姐，就算逢年过节，李冬梅穿件新衣服回家，大姐夸两句好看，过后母亲都会偷偷问李冬梅，这衣服多少钱买的。 如果便宜，母亲就会说，“这么便宜，你也给你大姐买一件吧。” 如果衣服不便宜，母亲就拿出钱来，跟李冬梅说，“你大姐的衣服钱我出。” 李冬梅很想问问母亲，大姐的衣服钱你出了，那我这件呢？我这件的衣服钱谁出？ 李冬梅的日子虽然不富裕，可她还不差一件衣服钱，她心里不舒服的是母亲的态度。 母亲总觉得，大姐当初为了照顾家里的两个妹妹耽误了学业，现在日子过得没有两个妹妹好。 今年大姐家的张泽又要娶媳妇儿盖房子，母亲就更加帮衬着大姐。 可姐妹之间，谁家什么情况，心里都是有数的。大姐和大姐夫扣大棚种蘑菇，没事儿还收点山货，虽然辛苦些，可一年的收入不比她和言肃少。 她和言肃看上去体面，可实际上两个上学的孩子把她累得要吐血，如果没有婆婆的贴补和帮助，他们家的日子说不上过成什么样呢。 可她的母亲从来没问过她一句，孩子上学花了多少钱？手里的钱够不够花？ 母亲不知道，她在城里炒菜用根大葱都是需要用钱买的，喝口凉水都是要花钱的。 这些话，李冬梅不能跟女儿说，她不想激化矛盾，她只能开导女儿，让女儿的心理是阳光的。 李冬梅对女儿说道：“其实妈妈心里也曾有过心结。我小的时候就觉得你姥姥偏心你大姨，你大姨穿的、用的都是新的，我只能用你大姨和二姨用过的，不要的东西。” 言言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给言谨买新的，免得他像你一样心里不平衡？” “不是。”李冬梅解释道：“是你的东西言谨根本用不了，我不能让言谨背个桔色的书包，穿个粉色的棉袄吧？我们家再穷，我也不能让言谨从小被人歧视吧。” 言言笑道：“幸亏你明智，不然言谨总穿我的衣服，将来娘娘腔了可就麻烦了。” “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有了言谨之后，才体会到你姥姥当年的不容易。家里的收入有限，三个孩子都等着用钱，自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了。如果言谨是个女孩，我也会让言谨穿你穿过的衣服，这并不是我爱你多过爱言谨，而是为了节省一笔开销，用在其他的地方。” 言言长舒一口气，“你说得也是。” 李冬梅接着说道：“我们都是你姥姥的孩子，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怎么能不爱呢，但是她的能力有限，她需要取舍。你姥姥觉得张泽从小在农村，吃的、用的都没你们在城里好，所以她就习惯了有什么好东西，先想着给张泽。言谨年纪最小，姥姥偏疼年纪小的言谨也是正常的。” 言言眨眨眼睛：“所以我这十三不靠的，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李冬梅一点女儿的鼻子，“是你爸不疼你，还是你奶奶不爱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奶奶偷偷给了你多少钱。你要是看上一件衣服，我要是说贵，你肯定去找你奶奶，你奶奶转身就带着你买去了。我要是跟言谨说，这衣服有点贵，言谨肯定什么话都没有，从此不提不念。” 言言嘿嘿地笑道：“下次他喜欢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他买。” “你啊，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弄明白吧。明天到了你姥姥家，别不进屋。你姥姥可是我的亲妈，就像将来你女儿不喜欢跟我说话，你心里能舒服吗？” 言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是我坐一会儿，就跟刘一帆他们上山玩去了。” “山上冷，明天多穿点吧。”李冬梅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妈，”言言叫住妈妈，“为什么你不像我姥姥？” “不像吗？” “不像，你比我姥姥好多了。” 李冬梅笑了笑，“记住，不要说任何人的妈妈不好。” 言言也笑了起来：“就当我没说好了。” 李冬梅问道：“关灯吗？” “关了吧，我这就睡觉。”言言说着，又躺倒在床上，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言言可以幸福地睡觉了，可刘一帆却没有她这么幸福。 他一回到家，就见妈妈冷着脸坐在沙发上。 刘一帆本想对妈妈视而不见，直接回房间，可沈玉芬怎么能放过他。 沈玉芬用审犯人的语气问道：“在哪儿吃的饭？” 刘一帆皱了皱眉，“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卸妆准备睡觉吗？睡眠不好，你用再贵的面膜都没有用。” 沈玉芬大声说道：“你这么气我，我还能睡得着吗？” “你生什么气啊？”刘一帆语气平稳，态度真诚。 沈玉芬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为了言言，你竟然想骗我，我能不生气吗？” 刘一帆一脸诚恳：“妈，我们俩现在提言言，只会让你更生气，不如不提了，等过两天你冷静下来，我们心平气和的再说，你看怎么样？” 沈玉芬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儿子又玩的什么心眼儿。 第278章 早晚要还 刘权从书房走出来，他对妻子说道：“我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你们都冷静一下吧。” 刘一帆看到爸爸，便说道：“爸，我明天和常源他们去龙鼎山玩，顺便到我奶奶家一趟吧。” “哦，明天就去啊。”刘权有些意外，平时都是他先跟儿子说，甚至是商量着，给些好处，刘一帆才肯去奶奶家。 刘一帆看出父亲的诧异，他解释道：“十一去哪儿玩都到处是人，常源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我就想到龙鼎山了。” “既然你们明天去，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刘权说着，往地下室走。 “我帮你吧。”刘一帆也跟着走了下去。 沈玉芬皱了皱眉，儿子今天有些反常，怎么会这么听话？！ 刘权在地下室，把准备给父母带回去的东西装到刘一帆的汽车上。 他见儿子不是随便堆放，而是规矩的把东西码在后备箱里面，瞬间就明白了。 他对儿子问道：“言言也跟你一起去吧？” “嗯。”刘一帆应了一声。 刘权笑了笑，“这点东西有些少，第一次上门怎么着也得准备四样啊。” 刘一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不麻烦你，明天早上我会去买。” “咱俩还客气什么。再装四瓶五粮液，两盒海参吧，跟你爷爷家一样。我上楼再找点别的。”刘权说着，转身上了楼。 刘一帆笑了笑，他现在体会到，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成功，他爸爸的脑子不是白给的。 刘一帆忽然想到，如果爸爸当年娶了李冬梅，就凭这两个人的脑子，爸爸真的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吗？ 沈玉芬见刘权一个人上楼，很快又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拎着两个袋子。 沈玉芬问道：“你拿的什么？” “老陈去俄罗斯给我带的皮夹克和围巾，这衣服太沉了，我也不能穿，让儿子带回去吧。” “哦。”沈玉芬没太在意。 刘权走进车库，见儿子已经装好了东西。 他对儿子说道：“这个皮夹克是老陈从俄罗斯带回来的，言言她姥爷穿大小应该合适，还有这个围巾给言言她姥姥。” 刘一帆看了一眼手中的袋子，“不会太难看吧？” 刘权骂道：“小兔崽子，不好的东西，我好意思往外送吗？” 刘一帆马上笑嘻嘻地说：“你办事儿，我放心。” 刘权嘱咐道：“明天路上慢点开车，跟你奶奶说，过两天我再回家。” 刘一帆锁好后备箱，对父亲说道：“爸，锦城那里你好像还有一户装修完的房子吧。” 刘权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弄处房子。” 刘权乐呵呵地说：“可以啊，只要你有钱。” “爸~” 刘权收起笑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这么大了，想有一处自己的房子。” 刘权凝视着儿子：“然后呢？” 刘一帆忽然有些尴尬，“没有什么然后，就是想有一处自己的房子，很正常吧？” “你想换辆车很正常，你一个一天到晚不着家的人，想有一处自己的房子就不太正常了。” 刘一帆辩解道：“我都是成年人了，可以独立生活了。” 刘权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想般出去独立生活，还是想跟谁一起生活？” “爸，就算一起住也很正常吧？” 刘权瞪起了眼睛：“那叫非法同居！” 刘一帆一脸无奈：“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说你这词儿啊？” “无论什么年代，都要讲道德、负责任！” “行了，就当我没跟你说过。”刘一帆转身想上楼。 “你给我站住。”刘权叫住儿子，“我可告诉你，无论你和谁交往，都要对人家姑娘负责。” “就当我没跟你说过。”刘一帆说完走上楼梯。 可说出口的话，怎么可能当没说过。 刘权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他想了想，快步走上楼，来到儿子的房间。 刘一帆见爸爸跟进来，压了压心头的不爽，装作平静地问道：“爸，你还有事儿？” “嗯，”刘权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知道陈工那么有学问的一个工程师，为什么会娶一个没文化没素质的妻子吗？” 刘一帆脑子里搜索着陈工的妻子，确实看上去乡土气息浓了些。 刘一帆说道：“他们好像是同村的，打小定的亲吧。” 刘权说道：“像你说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二十年前，也不会有人拿定亲当回事儿。他们是因为有了陈楠，陈工不得不娶丁翠。我不希望你将来像陈工一样，一时痛快，后悔一辈子。” 刘一帆心说，爸爸绕了这么大个弯，原来就是想告诉他这个。 刘一帆觉得有些可笑，还是那句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谁会像陈工那么实在。 可这话刘一帆是不敢说出口的，他只能诚恳地点头：“爸，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肯定不会犯陈工那样的错误。” 刘权语重心长地说：“儿子，欠的债早晚是要还的，收收心，好好规划一下你的生活吧。” 刘一帆点头：“是。” 刘权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间。 刘一帆忍不住嘴角上扬，“这老头！” 刘一帆拿起手机拨通了常源的电话：“准备的怎么样了？” 常源答道：“万事俱备。明天九点出发。” 刘一帆嘀咕道：“你们走得够晚的。” “早了谁起得来？！” 刘一帆知道常源的作息时间，他说道：“随你心情吧，我明天八点接言言先走，你们到了龙鼎山再联系我。” “还好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你这重色轻友的主儿是指望不上的。” 刘一帆笑了笑：“抓鱼用的工具和吃的都带全了吗？” “放心吧，我是专业的。” “那就好。不打扰你了。”刘一帆说完，想挂断电话。 常源马上喊道：“哎，你说完了，我还没说完呢！” “还有事儿吗？” 常源问道：“言言的事儿，你妈怎么说的？” 刘一帆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一个老爷们，打听她们婆媳之间的事儿，合适吗？” “哎我去。你转告你媳妇儿一声，以后有事儿别往我门前走，她站我门前，我也看不见。” 第279章 是我亲姐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行，我告诉我媳妇，下回有事儿直接进门，别在门口站着，怪累的。” 刘一帆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他接着说道：“言言那头没事儿。” 常源答道：“我知道，她明天都能跟你去龙鼎山了，她那头肯定是没事儿了。主要是你妈。”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我让我妈先冷静冷静，过两天再说。” 常源嘀咕道：“我一直以为你妈挺喜欢言言的，没想到她会不同意。” 刘一帆皱了皱眉：“她有她的顾虑吧。” 常源说道：“你自己想好吧，反正我是觉得言言还不错。” 刘一帆问道：“你明天带李欣语吗？” “不带，我现在看她就烦。” 刘一帆笑了笑，“又想换人了？” “嗯，我觉得我也该找个正经点的媳妇了。对了，明天言言不会寂寞，赵宇会带他女朋友。” “他女朋友？”刘一帆很诧异，他从来没听说过赵宇有女朋友。 常源解释道：“他们同事介绍的，刚认识没几天。他特意嘱咐我，说话加点小心，别太生猛了，吓着良家妇女。” 刘一帆笑了笑，“怕吓着，良家妇女别往外带啊！” “哎我去，咱俩真是兄弟，我也这么跟他说的。” “明天见面再说吧。” 刘一帆挂断电话后，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告诉言言，常源把东西都准备齐了。 刘一帆等了几分钟，见言言还没有回他微信，他安慰自己，也许那丫头洗澡呢。他只好放下手机，也去洗漱。 刘一帆洗完澡，见已经十点钟了，言言还没回他微信，他确定这丫头是睡着了。 刘一帆无奈地叹息一声，“这媳妇儿，睡觉之前也不跟我说声晚安。” 第二天，言谨早早走进姐姐房间。 “姐，六点半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言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干嘛？” “六点半了！” 言言翻了一下身，背对着言谨，“我七点起来就来得及。” 言谨苦口婆心地说道：“妈妈让刘一帆八点来，他肯定得早来个十分八分的，你动作这么慢，还不早点起来。要是让刘一帆看着你衣冠不整的样子，多丢人。” 言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就这样了，他想娶我，就得认命吧。” 言谨皱了皱眉，他忽然对刘一帆有了一丝同情。 言谨无奈地说道：“姐，你真喜欢刘一帆吗？” “当然，不喜欢能把他领家来？”言言被言谨搅得也没有了睡意。 言谨看着自己这个姐姐，意味深长地说：“你喜欢他，就需要给他展示你美的一面，你这样儿是没人会喜欢你的。” 言言忽然来了精神，她转回身看着弟弟：“你有喜欢的人了？” 言谨马上说道：“没有！” 言言邪魅地笑道：“没有你紧张什么？” “不跟你说了，你高兴就好！”言谨走出房间。 言言笑了起来，“小屁孩，还给我支招。” 言谨走进厨房，愁眉苦脸地说：“妈，我姐还不起床，她也不怕刘一帆来了笑话她。” 李冬梅不在意地说道：“如果刘一帆笑话她，不是正好。” 言谨忽然领悟：“对啊！” 李冬梅看着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的儿子，忍不住笑着说道：“傻儿子，两个人在恋爱时，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只有刚认识不久，彼此不了解时，才会把自己的缺点收藏起来，给对方看完美的一面。可相处久了，哪儿还能藏得住。” 言谨的情绪瞬间低落，“刘一帆早就知道我姐是什么样的人了？” 李冬梅点头，“他们同学这么久，上大学时敢把钱放在你姐手里，你说他会不知道你姐是什么样的人吗？” 言谨更加同情刘一帆，他嘀咕道：“他还能喜欢我姐，真是不容易。” 李冬梅问道：“你姐不好吗？” “女人都那样。”言谨说着，往外走。 他知道，妈妈可听不得他说姐姐不好。 言言披头散发的从房间走出来。 言谨看了一眼姐姐，心说，这也就是我亲姐，若是别的女人，我一定认为是疯子。 言言去卫生间洗漱完，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她坐到餐桌旁，对言谨问道：“一会儿你去姥姥家吗？” “不去。” 言言接着问道：“中午我帮你订外卖吗？” “不用，我热一下剩菜就行。” “哦。”言言自己不喜欢姥姥和姥爷，所以弟弟不想去姥姥家，她完全能理解。 一直在忙着擦皮鞋的言肃，对儿子说道：“别在家吃剩菜了，你姐和刘一帆抓鱼，爸带你钓鱼去。钓着大鱼，咱们晚上吃炖鱼。” 言谨皱了皱眉，对姐姐问道：“你们几个同学去抓鱼？” 言言想了想，“也就常源和赵宇比较闲吧，放假的时候任松的电脑诊室生意会多些，他是舍不得出去玩的。” 言谨审视着姐姐，“你连和谁一起出去玩都不确定？” “怎么不确定，前天吃饭的时候，常源和赵宇已经说好了去的。” 言谨懊恼地说：“就俩男生？外加一个刘一帆，三个男生，你一个女生，你也能跟他们一起去玩儿去？” 言谨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姐姐怎么会这么傻？！ 言言犹豫着说道：“常源女朋友应该也会去。” 言谨高喊一声：“妈，你管管我姐！” 言肃皱了皱眉，闺女办事儿是有些不稳妥。 李冬梅端着热好的饺子从厨房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言谨说道：“我姐说的几个同学一起去玩，其实就是两个男生外加一个刘一帆。那两个男生去不去还不确定呢。” 李冬梅看向言言，“你们俩想去哪玩儿？” 言言有些百口莫辩，“不是我们俩，真是常源张罗的这事儿。” 言肃挠了挠头，“我也很久没抓鱼了，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抓鱼吧。” 言言马上反驳：“爸，你那么大年纪了，跟常源他们怎么能玩到一块去啊。” 言肃笑着说道：“闺女你放心，我不说话，我帮你们看着点东西。” 言谨对爸爸说道：“你别去了，我去吧。” <a " target="_blank"></a> 第280章 多此一举 言言赶紧劝弟弟：“眼看要期中考试了，你在家复习吧。” 言谨紧绷着脸：“考试没有你的名节重要。” 言言急了：“你说什么呢？！” 李冬梅马上批评儿子，“言谨，你姐姐只不过跟几个同学一起上龙鼎山走走，如果你也想上山去玩，要好好跟你姐和刘一帆商量，这可不是你姐一个人的事儿。” 李冬梅避重就轻的批评了儿子，也同意了儿子跟着女儿上山玩。 言谨嘀咕道：“我知道了。”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快吃饭吧。” 言肃看向妻子：“言谨要考试了。” 李冬梅说道：“他也不能天天在家看书，如果想出去，就上山走走吧。” 言言心里清楚妈妈是不放心自己，便说道：“爸爸不是想钓鱼吗？正好带着言谨钓鱼。” 言谨面无表情：“我要跟着你。” 李冬梅对女儿说道：“你带着言谨跟你的同学们一起走走，让言谨也知道一下怎么和陌生人相处，他要是有什么不懂礼貌的地方，你好告诉他，免得他以后在社会上吃亏。” 言言马上想到了王书祥，如果王书祥有个姐姐教他一些为人处事的规矩，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吧。 “好吧，”言言看着弟弟，“但是当着外人，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驳我，免得让别人看了笑话。” 言谨低头嘀咕：“我知道。” 李冬梅有些不放心，她叮嘱女儿：“言谨什么时候当着别人面反驳过你，倒是你，出门在外，不许说言谨，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回家再说。” 言言瞥了一眼弟弟，“在外面别总沉着脸，见到他们叫声哥哥，不吃亏。” 言肃看着自己的儿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俩孩子就这样忽略了他了吗？ 一家人吃过早饭，整理出要带到姥姥家的东西。 李冬梅见言肃拿出了钓鱼工具，诧异地问道：“你还真打算钓鱼啊？” 言肃说道：“我在你家坐着也无聊，不如去钓鱼。” 李冬梅知道自己在娘家的地位不高，连带着丈夫也不被重视。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欢。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种待遇。 言肃就是那个例外，在李冬梅母亲眼里，女儿嫁给言肃那是相当失败。如果当年没有言肃，女儿嫁给刘权那是什么气色？ 老太太不喜欢言肃，虽然没表现在脸上，但是那种冷漠的感觉，言肃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李冬梅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李冬梅私下里跟母亲说过几次，老太太倒是一脸的委屈，反说言肃矫情。 李冬梅知道跟母亲说不清楚，便不再说，但是她心里是别扭的。 言肃这“矫情”的，一进门就打水、烧火，帮着做饭。 二姐夫那有文化的，一进门就喝着茶水，陪着父亲下棋。 大姐夫那实在的，一进门就坐在炕上，圈拢着二姐、二姐夫打麻将。 言肃是不会下棋还是不会打麻将？他不就是心疼李冬梅，想着自己多干点，李冬梅就少干点嘛。 李冬梅心里清楚这些，可那是她亲妈，她里心有气，也只能忍了。 刘一帆按响言言家的门铃，言言难得勤快地跑过去开门。 言言一开门就笑眯眯地说：“你来啦！” 刘一帆伸手想捏言言的脸颊，可手伸到一半，发周围气氛不对，言谨正盯着他。 刘一帆只好转变方向，手落在言言的肩膀上，“山上冷，带件棉衣。” 言言不在意地说：“不至于吧，我穿件风衣。” 言肃跟刘一帆打招呼，拿着东西要下楼。 李冬梅对刘一帆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刘一帆答道。 他见言言真的在卫衣外面穿了件风衣，提醒道：“晚上会很冷。” 言言还没回答，言谨问道：“我们五点钟还不回来吗？” 刘一帆笑了笑：“我想陪你姐在山上看星星。” 言言这才想起来，“对哦，说好的看星星。” 言谨深吸一口气，“妈，帮我找件棉袄，我们晚上看星星。” 刘一帆愣一了下，心说：这孩子要干什么？ 言言看看弟弟，又看看刘一帆，“一帆，言谨也想上山玩。” “好啊。”刘一帆笑得很自然，可心里却在骂着小兔崽子，想看着我是吗？你看得住吗？ 一家人下了楼，言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刘一帆忙说道：“言言，你陪言谨坐后面说话吧。” 言言愣了一下，思索着刘一帆的用意，她和言谨有什么话可说？刘一帆让她坐后面，那谁坐前面？爸爸吗？ 李冬梅和言肃都是在职场混的人，自然明白汽车座位规矩。 一般来讲，副驾驶的位置被称为“随员座”，一般是助理、秘书的位置。后排右边的位置是最尊贵的客人坐的，其次是后排左边也就是司机后面的位置。 但是今天不同，刘一帆是汽车的主人，他们是一家人出游，那副驾驶的位置就变成了上座。 李冬梅说道：“老言，你坐在前面吧。” 言肃对这些是不在意的，但是妻子发话，他当然要听。 言言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认为爸爸比较胖，坐到前面，后排能宽敞些。 李冬梅让儿子和女儿坐在靠车窗的位置，理由是让他们看看车窗外，不要总看手机。 言言坐在刘一帆后面，靠在妈妈的身上。她对刘一帆问道：“今天都有谁呀？” 刘一帆答道：“常源、赵宇，还有赵宇女朋友。” “谁？”言言很意外，“赵宇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刚认识不久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哎呀～”言言一脸惋惜，“我还想着给郭洁和赵宇做谋呢，赵宇怎么自己找了一个。” 李冬梅皱了皱眉，问道：“你问过郭洁了吗？” “还没来得及问。” “那就不要问了。”李冬梅说道，“你们都是同学，彼此早就了解。如果郭洁喜欢赵宇，她会跟你暗示，或是你们聊天时她会提到赵宇。郭洁平时提到过赵宇吗？” 言言想了想：“没有。” 李冬梅没有再说什么，可大家的心里都已经清楚，言言知道自己又多此一举了。 <a " target="_blank"></a> 第281章 亲外孙女 一个小时的车程，也不算短，路上总是沉默就显得有些尴尬。 刘一帆想听音乐，却又不知道言言的爸妈喜欢什么类型的，他担心自己u盘上的音乐太吵，会让老两口不喜欢。 李冬梅和言肃目视着前方，观察着路上的情况。 言谨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言言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刘一帆心里抱怨着自己这傻媳妇儿，怎么就不知道活跃一下气氛。 前方出现服务区标志，刘一帆可算找了个话茬，问道：“有服务区，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言肃实惠地说道：“不用了，也快到了。” 李冬梅说道：“一帆，你休息一会儿，抽根烟吧。” 刘一帆笑了笑：“我平时不怎么抽烟。” 言肃说道：“烟还是少抽吧，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刘一帆应了一声。 言言睁开眼睛，“我才想起来，李欣语今天不来吗？” “她家里有事儿。”刘一帆当然不能当着老两口的面，告诉言言，常源又想换女朋友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怎么觉得，前天常源不太高兴，他们快分手了呢。” “是吗？”刘一帆虽然心理清楚，却装着糊涂。 “算了，反正常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都勤。”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稻子熟了真好看。” 对于言言这种跳跃的说话方式，刘一帆已经适应。 可言谨脸上却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的姐姐跟刘一帆在一起有明显的差异。 汽车下了高速，言言便精神了起来。开始研究山上什么果子熟了，去哪能采些蘑菇。 刘一帆故意绕路走，想让汽车先到李冬梅家门前。 李冬梅当然认得路，她对刘一帆说道：“前面停车吧，已经不远了，我们走过去就行。” 刘一帆说道：“我送你们到家吧，我爸爸还给姥爷带了些东西。” 李冬梅马上说道：“这怎么可以。” 刘一帆一脸诚恳：“姥爷是我的长辈，我应该看看姥爷和姥姥的。” 言肃皱了皱眉，刘一帆这是要以什么身份上门？ 言言眨了眨眼睛，“这样不好吧。” 刘一帆笑了笑没有说话，可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他想问问言言，哪儿不好？我上你姥姥家怎么就不好了？ 李冬梅思考着女儿和刘一帆的情况，现在是女儿喜欢刘一帆，公开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将来要是发生变化，自己女儿容已被人说成是被刘一帆甩了，这就不好了。 刘一帆没容他们多想，汽车停在了李冬梅家门前。 这么招眼的大汽车停在门前，自然会引来邻居的注意。 刘一帆一脸坦然，可言家四口人却有些不好意思。 言谨和言肃快速的从车上拿下东西，准备进院。 刘一帆把四瓶酒和两盒海参递给言言问道：“能拿动吗？” 言言看着东西问道：“哪来的？” “我爸让我带给你姥爷的，还有这件衣服，还给你姥姥带了一条围巾。” 李冬梅皱起了眉头，这是拜亲家的意思吗？ 刘一帆对李冬梅说道：“我爸特意给两家准备的一样的。” 后备箱里的东西在哪放着，刘一帆确实没说谎。除了相同的四盒五粮液、两盒海参，还有两个手拎袋那应该是给刘权父母带的衣服。 言言可不想让路过的人再看下去，她红着脸说道：“进去再说吧。” 李冬梅马上说道：“进院吧。” 刘一帆已经拿了东西，自然要进院。 李冬梅母亲已经听到了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 老太太看到院门前停着的汽车和三女儿一家人，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笑得像花一样。 “冬梅回来啦！” 李冬梅笑了笑，这是她妈妈第一次离得这么远，开心地喊她。 言肃一家人走进院子。 姥姥拉着刘一帆的胳膊，上下打量：“这不是老刘家大孙子吗？哎哟，这小伙真是越来越帅了。” 刘一帆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姥姥，发觉姥姥笑起来的样子和言言还真是神似。 李冬梅解释道：“一帆跟同学要上山玩，我们就搭了他的顺风车。” 姥爷也迎了出来：“哎呀一帆来啦，快进屋吧！” 言言忽然笑了起来，她觉得太讽刺了，姥爷能一眼认出老刘家的大孙子，却想不起自己这个亲外孙女。 刘一帆瞄了一眼言言，他很清楚，言言这一笑是怒了。 几个人走进屋子，刘一帆拿出围巾，“姥姥，过阵子就该降温了，这条围巾希望你能喜欢。” 姥姥兴奋的接过围巾。“哎呀，还给我带条围巾，这孩子想得真周道。” 刘一帆接着说道：“我爸还让我给姥爷带了件皮夹克。” 姥爷有些激动，“还给我带皮夹克了？！” 言言和言谨一脸尴尬，他们俩是空气吗？姥姥和姥爷眼里只有刘一帆，从进院到现在，都没理过他们两个。 言谨知道姐姐已经不高兴了。他对李冬梅问道：“妈，你渴吗？我给你倒点水。” 言谨的话提醒了姥姥，姥姥马上说道：“累了吧？快上炕歇会儿，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刘一帆笑着说：“姥姥，我还没到我爷爷家呢，我这就回去了。” 姥爷说道：“把你爷也叫来，中午在这儿吃饭吧，我跟他喝两口。” 刘一帆瞄了一眼言言的脸色，说道：“不麻烦了，我还有事儿。” 刘一帆说着往外走，言言却坐到了炕沿上，“言谨给我找点吃的，我饿了。” “嗯。”言谨应了一声，打开他们带来的袋子，往外拿东西。 刘一帆回头看向言言，“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言言面沉似水，“你先去你爷爷家吧，我吃饱了去村口小学那等你。” 刘一帆嘱咐道：“别吃太饱，常源车上带吃的了。” 言言摆了摆手：“你快走吧。” 姥姥说道，“言言这孩子怎么不送送一帆。” 言言像没听见姥姥的话似的，她接过言谨递给她的火腿肠，头都没抬，吃了起来。 刘一帆也不在意，依旧乐呵呵地走出屋子。 姥姥和姥爷把刘一帆送到门口，李冬梅出于礼貌也送了出去。 言家的其他三个人却都没动地方。 <a " target="_blank"></a> 第282章 怎么回事 言肃对闺女说道：“给你妈面子，乐呵点儿。” 言谨抱怨道：“爸，我们是空气吗？从进门到现在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言肃劝道：“这不是来客人了嘛，一会儿就看见你了。” 言言看了一眼弟弟：“看见你，看不见你，又能怎样？我们该吃吃、该喝喝，别因为被轻视，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父子俩看向言言，言谨说道：“姐，你说得明白，自己干嘛还生气？”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不生气了。” 言肃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闺女，别让你妈心里难受。” 言言和言谨同时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情。 姥姥和姥爷送完刘一帆，边走边问李冬梅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冬梅解释道：“刚才不是说了嘛，言言他们几个同学要上龙鼎山玩，我们就搭刘一帆的车回来了。” 姥姥对李冬梅的回答很不满意，“搭他的车，刘权能给我们带东西？老刘家大孙子是不是跟言言处上对象了？” 李冬梅冷着脸说道：“妈，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不能往外乱说。万一刘一帆没这想法，或是沈玉芬不同意，最后丢人现眼的可是你外孙女。” 姥姥审视着李冬梅，将信将疑：“他没这想法能进咱家的门？” 李冬梅反问：“都到门口了，他好意思不进来吗？进门好意思空手吗？” 言谨说道：“姥姥，我妈都说八字没一撇了，你怎么还问。” 姥姥对言谨是没脾气的，她看向言言，“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言言依旧吃着火腿肠，“这事儿你得问问我妈，闲着没事儿干嘛要搭刘一帆的车。” 姥姥见这一家子，没一个说实话的，正要发火。 姥爷拿起皮夹克，边往身上穿，边说道：“这是山羊皮的吧，质量真不错。” 姥姥的注意力转移到皮夹克上。 姥爷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穿着挺和身。” 姥姥摸着皮夹克，对姥爷说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穿这么好的衣服遭禁了，给张泽穿吧。” 姥爷有些犹豫，“老刘家大孙子给我的，让他看见穿张泽身上了不好吧。” 李冬梅心说：我给你买的衣服穿大姐夫身上，你怎么没觉得不好。 “你就说，你穿着大。”姥姥说着，帮姥爷把衣服脱了下来，生怕姥爷穿坏了似的。 姥姥拿起围巾，“这围巾摸着真软。” 李冬梅看了一眼围巾，慢悠悠地说道：“是羊绒的，大姐会亲家围正好！” 姥姥拿着围巾搭在脖子上围了一下，“嗯，你大姐也没个像样的围巾，这个就给她吧。” 言言从姥姥的眼神中看出，姥姥很喜欢这围巾。 姥爷那头还翻看着皮夹克。 言言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她对弟弟说道：“吃点东西，姐带你玩去。” 李冬梅也对丈夫说道：“你不是想钓鱼吗？” “嗯。”言肃应了一声。 他不知道妻子是什么意思，按照往年的习惯，他和妻子要开始张了中午饭了。 李冬梅接着说道：“言言她们上山，咱俩也跟着去钓会鱼，万一钓着鱼，中午正好炖鱼。” “好。”言肃一向是妻子说什么是什么。 言言开心地说：“咱们走吧。” 姥姥诧异地问：“你们这就走吗？” 李冬梅说道：“二姐她们过一会儿才能来，我们先出去走进，吃中饭时不用等我们。” 言谨听妈妈这么说，开始往自己的背包里装他们带来的熟食。 姥姥问道：“你们要在外面吃饭？” “看情况吧。”李冬梅说着，拿起丈夫的钓鱼工具。 姥爷来了精神，“我也去看看言肃钓鱼吧。” 言肃忙说道：“我正好带了三副鱼杆。” 姥姥犹豫着说：“一会儿，你姐她们该来了。” 李冬梅乐呵呵地说道：“她们来了正好陪你唠嗑，我们走了。” 言家四口人往外走，姥爷也要跟着出去。 姥姥叫住姥爷，“二丫头他们一会儿来了，你不在家算怎么回事儿。” 姥爷有些犹豫。 李冬梅说道：“爸，我们就在山下的河边钓鱼，你一会儿想去，再去找我们。” 姥爷忙说道：“哎，那我等你二姐来了，再过去。” 言家四口，走出院子。 言言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她不在村小学那等刘一帆了，她要先去钓鱼。 刘一帆回了七个字：“有我爱你就够了！” 言言的心里暖暖的，是啊！有刘一帆一个人爱她就够了，何必在意其他人。 言肃对妻子问道：“你真不打算做饭了？” 李冬梅还没回答，言言挽住妈妈的胳膊，对爸爸说道：“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先到姥姥家，我妈先饭啊，我妈就不能出去玩会儿，回家吃个现成的吗？” 言谨也说道：“妈，我把咱们带的好吃的，都拿出来了，我们到河边吃去。” 言肃惊讶，“都拿出来了？” 言言说道：“你买的，言谨为什么不拿。” 言肃看向妻子。李冬梅面无表情，她心里很不痛快。 自己的儿子、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当宝贝似的看着，可自己的亲爹、亲妈，见到刘一帆之后，都没正眼看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 言言和言谨不高兴，李冬梅能理解，她不怪孩子们。 刘一帆一年能回几次下达河，老两口子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老刘家的大孙子。 言言呢？李家就这么一个外孙女，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父亲去年竟然会认不出来。这伤的不只是言言的心，同时也伤到了李冬梅的心。 一家人正顺着大路往前走。身后传来汽车声。 言言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刘一帆的汽车。 言谨回头看了一眼，“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李冬梅停下脚步，转回身，“我们等等他吧。”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常源他们也快到了吧。”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他们身边，开门下了车，“叔叔，上车吧。我们一起过去。” 言肃问道：“你没在你奶奶家多呆一会儿。” 刘一帆解释道：“常源他们快到了，我得给他们发定位，要不然他们找不到。” <a " target="_blank"></a> 第283章 想要什么 李冬梅对女儿说道：“你们上车去玩吧，我和你爸爸慢慢走过去。”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们俩想说什么悄悄话，怕我和言谨听到吗？” 李冬梅用手指一点女儿的头：“这孩子，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言言拉着妈妈的胳膊：“没有就一起上车吧。” 李冬梅说道：“你们年轻人一起玩，我和你爸爸在一旁不好，你们走吧。” 言言解释道：“我没让你们跟我们一起玩。我是想离得近些有个照应。” 刘一帆也说道：“李姨上车吧，常源和赵宇，你也认识。” 李冬梅见刘一帆这么说，便和丈夫一起上了刘一帆的汽车。 李冬梅对刘一帆问道：“你爷爷奶奶身体还那么硬实？” “硬实，我爷爷现在背一百斤大米都跟玩似的。” 李冬梅感慨道：“刘叔当年可是村里有名的干活好手。往大地里一走，一眼就能看出，哪块是你爷爷种的。地垄沟直不说，那苗和苗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横看坚看都是齐的。” 刘一帆笑着说道：“我爸在天顺锦城给我爷爷准备了房子，一直想接我爷爷过去，都这么多年了，我爷爷一直舍不得他那块地。” 言肃说道：“守着自己的地也好，干点活，有奔头。” 刘一帆附和道：“叔叔说的是。” 言言拿过弟弟的背包，翻看着里面的东西，嘴里嘀咕道：“傻弟弟，你没带水。” 刘一帆问道：“渴了吗？我这有水。” 刘一帆说着，回手递给言言一瓶开过封的矿泉水。 李冬梅见女儿看了看瓶子，并没有喝，而是把矿泉水放到了一边。她这颗心才算放下，女儿没喝刘一帆喝过的水，说明女儿跟刘一帆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份上。 汽车改走土路，停在河边一块平整的地方。 刘一帆对言肃问道：“叔，你看这块钓鱼行吗？” “行，我就是想出来走走。”言肃说着下了汽车。 刘一帆打开后备箱，从他的运动包里又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言言。 言言接过水，并没有喝，而是放到了弟弟的背包里，她对弟弟问道：“你一会儿还跟我走吗？” “当然跟你走。” “那把包给爸爸留下。”言言说着，把背包递给了爸爸。 言肃马上说道：“我和你妈一会回家吃饭，你们一起玩，这包让言谨背着吧。” 言言一挑眉：“你放心，我们跟着老刘家大孙子走，饿不着的。” 刘一帆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赵宇的手机：“嘿，到哪了？” 赵宇答道：“已经看到下达河的路标了。” “我在土路的路口等你们。”刘一帆说着，挂断电话。 他对言肃说道：“叔，我去接一下他们。” 言言说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言谨马上说道：“我也去。” “上车吧。”刘一帆说着，上了汽车。 言言瞪了一眼言谨，“你在这陪妈妈坐会儿。” 言谨根本不理言言，径自打开车门上了汽车。 言言喊道：“你去吧，我不去了。” 刘一帆笑道：“行，你在这儿坐会儿吧，我带言谨马上就回来。” 言谨这时候不能再下车，只能装作没事儿似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刘一帆返回公路，再次拨通赵宇的手机，“我现在在公路上呢，看到我的车了吗？” 赵宇答道：“看到了。” 十一假期，来往的车辆很多，刘一帆看着来的方向，问道：“开的什么车？” “跟着常公子出门，自然得坐专业的车。” 刘一帆正在好奇常源能开什么车业，就见一辆奔驰威霆商务车停在了他的车旁。 刘一帆按了一下喇叭，说道：“常公子这是把他家老爷子干活的工具都开出来了。” 赵宇说道：“论玩，常公子是专业的，你前面带路吧。” 刘一帆笑道：“言言爸妈在前面河边钓鱼呢，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赵宇调侃道：“老两口子挺有情调啊。” 刘一帆轻咳一声，“跟上吧。” 刘一帆启动汽车，驶进土路。 赵宇马上明白，言言应该在车上，他不确定刘一帆用的是不是免提，便接着说道：“我真羡慕像言言爸妈这样恩爱的老夫妻，结婚二十多年了，还能一起愉快钓鱼聊天。” 刘一帆笑了笑：“言言没在车上，挂了吧。” 赵宇骂道：“靠！没在车上你装什么深沉啊！” 刘一帆接着说道：“她弟弟在车上呢。” “你这么玩儿，会没朋友的。”赵宇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坐在河边，看着爸爸放好鱼杆。 她对妈妈说道：“你心里不用难过，有我、言谨，还有爸爸爱你，就足够了。” 李冬梅笑了笑，“我都活了四十九年了，还有什么可难过的。” 言言叹息一声，“唉，我失算了！我忽略了刘一帆会给我姥姥带东西这件事儿，早知道围巾这么好，我就给扣下了。” 李冬梅知道女儿一向小气，她笑道：“那种格纹的围巾，你围多老气。” “是你围，”言言说道，“那格纹配你那件黑大衣多合适。”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我不喜欢那颜色。” 言言不甘心地问道：“你看商标了吗？博柏利的精典款啊！” 李冬梅开导女儿，“那是刘一帆送你姥姥的东西，不是送我的。” 言言一本正经地说：“妈，你别着急，我早晚给你弄一条比那个还好看的围巾。” “我等着，”李冬梅微笑着说道，“我等着我女儿将来作了大设计师，给你一堆漂亮衣服，我一天换一件，一星期不重样。” 言言嘿嘿地笑道：“一个月咱都不重样。” 言肃回头问道：“你们娘俩笑什么呢？” “爸，”言言说道，“等我有钱了，你想要什么？” 言肃挠了挠头，“哎呀，我也不知道想要啥，你还是问你妈吧。” “爸，你喜欢皮夹克吗？” 言肃摆了摆手，“那衣服穿着板身子，我还是喜欢穿我这种运动服。” “行，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买最贵的运动服。” “闺女，贵的不一定穿着就舒服，爸穿的这件一百多块钱，刮坏了都不心疼。” <a " target="_blank"></a> 第284章 河边钓鱼 言言笑着对爸爸说道：“我有钱了，不求最好，但求最贵！我就给你买贵的，一千块钱以下的，咱都不惜得看。” 言肃看向妻子，“咱闺女这是受啥刺/激了？” 李冬梅笑着说道：“咱买不起，你还不让闺女想想啊！” 言言张开双臂：“有梦想才有希望，有梦想才有未来！” 一家三口都笑了起来。 汽车声传来，言言顺着土路望过去，嘴里嘀咕道：“回来得还挺快。” 李冬梅说道：“现在看刘一帆，还真挑不出来毛病。” 言言害羞地说道：“所以我才舍不得给别人。”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舍不得就要抓牢了。” 汽车停在不远处，言谨先出下了汽车，朝爸妈这头走了过来。 常源停好车后，他们几个人一起下了汽车，走过来和言肃两口子打招呼。 赵宇的父亲是市志办主任，也算正八经的文化人，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带着一股子书卷气。 常源从小跟着父亲参加各种婚礼、庆典，属于待客的主儿。 他们俩个都是明白人，在李冬梅面前收起了平日里的嘻嘻哈哈和玩世不恭，规规矩矩地跟言肃和李冬梅打过招呼。 赵宇的女朋友叫文静，人如其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李冬梅看到文静穿的一身户外运动装，马上意识到了自家闺女的寒酸。 赵宇给大家介绍过女朋友之后，开始从常源的商务车上住下卸东西。 李冬梅诧异，这几个孩子要干什么？ 常源拿了两把折叠沙滩椅，走到言肃身边，“叔，这椅子适合钓鱼，坐着舒服，带着轻便。” 言肃打开椅子，评价道：“你这椅子质量不错。” 常源说道：“你们先坐着钓鱼，我去准备烤肉，好了再叫你和阿姨。” 李冬梅忙说道：“我们一会儿回家吃饭，你们年轻人，玩你们的。累了就到我家去坐坐。” “阿姨，我们烤肉是专业的，一会儿你先尝尝。”常源说着，又回车上去卸东西。 言肃看着支起的太阳伞，架起的烤炉，不由得感叹，“真是专业的！” 李冬梅对言谨说道：“你过去学着帮他们干点活。” “嗯。”言谨应了一声，他有些不好意思过去。 言言和文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见弟弟站那看着常源他们，便说道：“言谨，你过去帮常源搭把手。” “嗯！”言谨又应了一声。 刘一帆朝言谨招了招手，“言谨，来帮我搬一下箱子。” “哎！”言谨走到刘一帆身边，帮他从车上把常源带来的食物搬了下来。 东西卸下来之后，常源也不着急生炉子，他拿着照相机开始取景。 言言赶紧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许拍我！” “没人拍你。”常源嘴上说着，却还是拍下了言言挡住脸的样子。 常源又走过去给言肃和李冬梅两口子拍照。 刘一帆一拉言言，“一起拍张全家福吧。” 言言嘀咕道：“照出来又是我最丑，我才不照。” 刘一帆低声说道：“我媳妇儿这么可爱，怎么会丑呢？！” 言言推了刘一帆一下：“你去跟常源拍照吧。” “我还是陪叔叔钓鱼吧。”刘一帆说着，朝言肃走了过去。 赵宇整理着一会儿烧烤要用的食物。 文静对赵宇问道：“我能做些什么？” 赵宇笑了笑：“你跟言言去玩吧，我自己来就行。” 文静心里嘀咕，赵宇到底是什么意思，请自己来玩，对自己却并不热情。 言言怕冷落了文静，便说道：“我们一起到河边捞鱼吧。” 文静看向赵宇。赵宇说道：“你和言言去玩吧，我收拾完东西再过去。” 言言笑盈盈的对文静说道：“我们这些同学里，赵宇干活最干净，他收拾完的东西，你放心吃就是了。” 文静莞尔一笑，可心里却诧异，一群人出来玩，怎么让赵宇一个人准备食物？这样算不算是欺负人？！ “走吧。”言言拿起鱼网，“我不会钓鱼，只会捞鱼。” 赵宇提醒道：“叔叔钓鱼呢，你可别在旁边捣乱，把鱼都吓跑了。” “不会的，我去下游。”言言说着，像模像样地拎着水桶，拿着小鱼网往下游走。 她招呼文静，“跟上队伍！” 文静又看向赵宇，赵宇笑着说道：“快去吧。” 文静只好跟着言言往下游走。 李冬梅朝言言喊道：“你别走远了，小心有蛤蟆之类的吓着你。” 言言听妈妈这么一喊，真就不敢往前走了。 刘一帆笑着对李冬梅说道：“我去看看言言吧。” 刘一帆跑到言言身边，轻声问道：“媳妇儿，你要干嘛？” 言言晃了晃手中的小鱼网，“我想捞点小鱼小虾。” “媳妇儿，叔叔可半天没钓上来鱼了，你说你要是一网下去捞出来好几条，让叔叔情何以堪？”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们临出门时，妈妈跟姥姥说，钓到鱼了回家炖鱼，如果一条都拿不回去，多烤脸啊！” “这还不简单，一会儿在路边买几条鱼，回去就说钓的不就行了。” 言言笑道：“我爸爸是不是没进院就要喊，二他妈妈，拿大木盆来！” 刘一帆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言言，忍不住搂住言言肩膀，“咱今儿可赶上这拨了。” 言言害羞的转了一下身，脱离开刘一帆的胳膊，娇嗔道：“别闹！” 站在一旁的文静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言言跟上文静，“小静，我们就在这儿捞鱼吧。”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手里的水桶，问道：“你拿鱼食了吗？” “天啊，我去取。”言言说着，转身往回走。 刘一帆喊道：“你等着吧，我去拿鱼食。” 言言摆了摆手：“你陪小静吧！” 文静盈盈一笑，“你女朋友好可爱。” 刘一帆笑了笑：“我们都是中学时候的同学，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跟家人一样。” 言谨一开始有些拘谨，架不住常源热情，很快跟常源熟络起来，拿着手机和常源一起到处拍照。 他一转头，看到刘一帆和文静站在了一起，马上警觉起来。 <a " target="_blank"></a> 第285章 心疼老公 常源见言谨回头，他也随着言谨的目光往回看了一眼。 常源马上明白了言谨在看什么，他笑道：“弟弟，你不用想太多。你姐夫这么多年，只爱你姐一个人，别人都没走心。” 常源很随意地说出“姐夫”这个词，可听在言谨耳中，却有些刺耳。 “我去看看我姐。”言谨说完，往回走去。 常源邪魅一笑，心说：刘一帆的终于来了！ 他也没了继续拍照的心，跟在言谨身后往回走。 言言走到太阳伞下，对赵宇问道：“你们带鱼食了吗？” 赵宇答报应道：“常源准备的东西，我不太清楚，刚才卸东西的时候，我没看到有鱼食。” 言言走到常源的车里找了找，也没找到鱼食。 她对赵宇说道：“常源总说自己是专业的，他这专业人士忽略了抓鱼必备工具。” 赵宇笑了笑：“你拿块面包扔河里也能招来小鱼。” “我找我爸要鱼饵去。”言言说着，朝言肃走去。 言谨正好走回来，他问言言，“姐，你怎么没跟刘一帆在一起。” “啊？”言言转头看向刘一帆，见他和文静一起站在河边，两个人都穿着户外运动装，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很是般配。 言言对弟弟说道：“我想拿点鱼食，好捞鱼。” 言谨低声说道：“别总合计玩，自己缸里的鱼，都快让别人偷跑了。” 言言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屁孩儿，你懂什么！” “你真让我/操心。”言谨说着，朝妈妈身旁走去。 常源忍着笑，走到言言身边，“你弟弟挺逗啊！” 言言白了常源一眼，“总说自己是专业的，既然带了鱼网，为什么不拿鱼食？没有鱼食，那鱼怎么能到我的网里来。” 常源一脸嫌弃地说道：“带那玩意儿多费事儿啊，上次在冰峪沟，你往河里扔了块面包，就招来一大堆小鱼，这次你接着扔面包啊。” “我把你扔里算了。”言言嘟囔了一句，朝爸爸走了过去。 “爸，我想捞鱼。” 言肃赶紧答应一声：“唉，咱们捞鱼。” 李冬梅对女儿说道：“你拿那么个小鱼网，捞上来的小鱼你也不能吃，何苦折腾那些鱼。你在河边玩会儿打水漂得了。” “哦。”言言听妈妈这么说，便放弃了捞鱼的念头。 她把鱼网和水桶又拎回到汽车旁。 赵宇疑惑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言言解释道：“我妈说，我捞的鱼也不能吃，让我玩点别的。” 赵宇笑了笑，“喊刘一帆给你烤鸡翅吃吧。” 言言眼睛亮了起来，“现在就能吃吗？” “只要你想吃，随时都可以。”赵宇知道，只要言言吃上东西，心情就会好。 言言马上朝刘一帆招手，刘一帆见言言叫自己，对文静说道：“言言好像改变主意了，我们往回走吧。” 文静微微一笑，跟着刘一帆一起走到太阳伞下。 言言笑盈盈的对刘一帆说道：“别捞鱼了，先烤点鸡翅吧。” 对于言言的变来变去，刘一帆也不在意，他笑道：“这么快就饿了？” 言言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了，也到了该吃中饭的时间了。” “行，你去车上坐会儿吧。” 刘一帆跟言言说完，转头看向赵宇，“你也算大功告成，陪文静去河边走走吧。” 赵宇一笑：“这就交给你了，文静不吃辣的。” 文静心说，赵宇准备，刘一帆烤，分工这么明确吗？ 他们这些老同学彼此了解，分工确实明确。 赵宇爱干净，所以初期的准备活动都由他来做，但后期烧烤时，赵宇是无法容忍身上的油烟味儿的。 刘一帆点起木碳，见言言还站在旁边，便问道：“刚才来的路上，感觉你就已经困了，现在怎么不去车上睡一会儿？” 言言嘀咕道：“他们都去玩儿了，你一个人干活，我当然得陪你。” 刘一帆笑了笑：“咱俩就不用来这虚头巴脑的了，你要困了就上车吧，烤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一帆，给我姥姥和姥爷的东西，真的是你爸爸准备的吗？” “当然，”刘一帆说道，“我原本打算今天早上去超市买些水果和海鲜，昨天我跟我爸爸说，今天来下达河，爸爸就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一起回去，然后就给我拿了一这些东西，并告诉我，两家准备一样的，免得你挑理。” 言言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你爸爸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我昨天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爸爸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对不起你。” 言言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昨天你怕我心情不好，为哄我高兴，就那么一说呢。” “别傻了，我爸爸以前不是也很喜欢你。如果他不喜欢你，怎么会上心的帮你找工作，把你介绍到杜森的装修公司。” 言言想了想，“嗯，我跟杜森真学了不少东西。” 刘一帆已经点好了木碳，“杜森是我爸衡量再三，挑出来的。” 言言看着燃烧起来的木碳，转头高喊：“常源！” 常源刚想骂言言喊什么，可言言爸妈在那头坐着呢，他只好把脏话咽下，改口问道：“干什么？” 言言乐呵呵地说：“一帆要开始烤鸡翅了。” “你可别糟践东西，我来了！”常源说着，走了过来。 刘一帆一挑眉：“怎么着，我烤的不好吗？” 常源答道：“好，你烤得实在太好了，可惜我这牙口受不了，所以还是我自己亲自来吧。” 言言朝刘一帆招了招手，“你听常源的。” 常源瞥了一眼言言，“你变得可真快，以前你肯定说你俩一块烤吧，现在知道心疼老公了？” 言言脸红了起来，“别乱说话，就像我对你不好似的，你以前的语文作业哪一次不是我写的。” 常源撇了撇嘴：“别提这茬儿，我现在老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现在只能看别人脸色吃饭了。” 言言反驳道：“就算你好好学习，考上清华、北大，你毕业之后一样要看别人脸色吃饭。” <a " target="_blank"></a> 第286章 也算是客 常源对言言说道：“不要宣传你的读书无用论。” 言言辩解道：“我不是说读书无用，我是说无论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学生，都是要看别人的脸色从头学起。” 刘一帆说道：“我媳妇儿说的没错，你什么都不会，拿个毕业证就能当大爷了？你跟我一样在自家的公司里，就算没有毕业证，员工也会表面尊重你。换了一般的公司，哪一个不是从端茶倒水，扫地擦灰开始。” 言言一指赵宇：“你别说我这样儿的，就赵宇这种正县级领导家的孩子，刚考进单位不也一样要给科长端茶倒水，看领导脸色干活。” 常源看看刘一帆，又看一看言言，目光在两个人脸上移动，“你们俩一唱一和的，怎么在这旮沓挤兑上我了？” 刘一帆一脸坏笑：“我是帮理不帮亲。我媳妇儿说得对，我自然要支持。” “切~”常源不屑地说：“如果你媳妇儿说的不对，你就不支持啦？”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我媳妇儿说的都是对的；如果有失误，请参照第一条。” 常源实在受不了：“你不装能死吗？！” 言言看着常源，“你到底烤不烤鸡翅？如果不想干活，就一边玩去，别耽误我吃饭。” 常源一边烤着叉在钎子上的鸡翅，一边抱怨：“你个小没良心的！有异性，没人性。过了河就拆桥，卸了磨就杀驴。” 刘一帆笑了起来，“都干完活了，还留着小倔驴干嘛，当然得杀驴吃肉。” 常源忽然邪魅一笑，看向言言：“小倔驴听着不心寒吗？” 言言眨了眨眼睛，对刘一帆说道：“你别这么说，常源都心寒了。” 常源一指言言，“你跟着刘一帆学坏了！” 言谨拎着背包走过来，“姐，妈妈说，你们要是准备吃饭，就把这酱牛肉和烧鸡切了。” “哦。”言言转头问常源，“带刀了吗？如果没带我就用手了。” 常源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我这么专业怎么可能不带刀。” “我来切吧。”刘一帆说着，去车上取来一把小厨刀。 言谨看了一眼自己姐姐，他清楚姐姐的刀功，心说，还是刘一帆切吧，姐姐还是不要献丑的好。 常源已经习惯了言言的干什么都不行，他对言谨说道：“弟弟，这个鸡翅烤好了，你先吃吧。” 言言马上说道：“言谨去叫文静来，她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出来玩，也算是客人。” 刘一帆对言言说道：“去把叔叔请过来。” 言言看了一眼爸妈那头，因该是有鱼上钓了，爸爸正在收线。 她说道：“我爸妈不能好意思过来，你们先烤着，差不多的时候，我给我爸妈送过去。” 刘一帆笑了笑：“我切完牛肉，我去请吧。” 言谨瞟了一眼刘一帆，朝文静和赵宇走过去。 刘一帆对言言问道：“这酱牛肉是李姨做的吗？” “啊？”言言迟疑了一下，决定说实话，“不是，是莫伟给我妈的。”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们关系这么好了吗？”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我妈妈的头总一跳一跳的疼，我就带妈妈去莫伟的中医馆了。莫伟没收妈妈诊费，妈妈过意不去，就把我爸爸从丹东带回来的螃蟹和蚬子给莫伟家送去了一些，然后莫伟就给我妈送来一盒酱牛肉。” 常源看向言言，他问道：“莫伟，今年二十九，至今未婚吧？” 言言诧异：“你怎么知道他今年二十九？” “靠，我随便说的。”常源看向刘一帆，见刘一帆已经恢复了正常。 言言没心没肺地说道：“莫伟跟我们老板是同学，今年正好二十九。” 常源又看了一眼刘一帆，对言言说道：“你现在也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以后离未婚男青年远点吧。” 言言心里明镜是的，她笑了笑，“一帆跟莫伟比我熟，我以后要是再去中医馆，让一帆陪着去。” 赵宇正好走回来，“这么快就烤好了？” 常源一笑：“你女朋友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出来玩，我们不得热情的先准备出来，不能把文静饿着啊。” 赵宇笑了笑，对言言说道：“言言，去请叔叔阿姨啊。” 言言又看了一眼爸妈那头，“我爸爸应该钓上来鱼了。” 赵宇催促道：“钓鱼也不耽误吃饭，你快去吧。” 刘一帆放下刀，“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言言这才起身，和刘一帆一起走过去。 言言小声说道：“我爸妈应该不会过去。”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过不过来由你爸妈决定，请不请是我们俩的事儿。”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我妈妈也有些内向，不习惯跟陌生人一起。” 刘一帆笑了笑，他朝言肃喊道：“叔叔！” “哎！”言肃回头看向刘一帆，当他看到刘一帆拉着言言的手时，心里五味杂陈。 刘一帆说道：“叔叔，李姨，过去一起吃点东西吧。” 李冬梅对刘一帆说道：“我们不过去了，正要收拾东西回去呢。” 言言劝道：“妈，你着什么急啊，常源他们你也认识，大家一起吃点呗。” 李冬梅对女儿解释道：“你二姨刚给我打的电话，她们已经到你姥姥家了。” 言言脸上带出了不高兴，“到了就到了呗，你这时候更不能回去给她做饭了。” 李冬梅微笑着说道：“她可是我姐姐。” 言言嘀咕道：“是姐姐又怎样？你又不欠她的。” 李冬梅当着刘一帆的面儿，不能批评女儿，只能说道：“你平时给言谨做饭，我当然也要给我姐姐做饭呐。” 言言皱了皱眉：“随便你吧，可是我还是不希望你回去。” 李冬梅不想再跟女儿讨论这些，她说道：“你爸爸钓了两条小鱼，你们几个要不要烤着吃？” 言言看了一眼水桶中的鱼，“算了，还需要收拾鱼，怪麻烦的。” 李冬梅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可心里却埋怨女儿，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若是刘一帆和女儿刚认识，彼此不了解，他会怎么评价女儿？！ <a " target="_blank"></a> 第287章 几个意思 言肃对女儿说道：“要是想吃烤鱼，爸就把这鱼收拾出来。” 言言有些犹豫：“算了吧，我们这么多人，两条鱼不够分。” 言肃有些尴尬，“那我再捞两条吧。” 刘一帆开口说道：“叔叔，不用了。常源带了很多东西，言言爱吃烤鱼，这两条一会儿言言和文静一人一条就够了。” 言肃挠了挠头：“再捞几条鱼吧！” 言言赶紧阻拦爸爸，“爸，真不用了。” 言肃看向妻子，李冬梅说道：“言言不想让你下河捞鱼，你就不用管了，咱们回去吧。” 刘一帆见李冬梅的架势是非走不可，他便也不再留李冬梅，而是说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李冬梅欣慰地笑了笑：“你们快去吃东西吧。我跟你叔叔正好走一走，运动运动。” 刘一帆说道：“送你们用不了多长时间。” 李冬梅解释道：“我不想因为我们俩，影响了你跟朋友们一起玩，你们两个去玩吧，不用照顾我们。” 言言看着妈妈，心里很不舒服，却也无奈，“妈妈想走回去，就走回去吧。” 言谨站在一旁，犹豫不决，他想跟爸妈回去，却又不放心姐姐。 李冬梅看向言谨，“你想跟姐姐玩儿，还是跟我回去。” 刘一帆对言谨说道：“我们吃完饭，要去龙鼎山玩，你跟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言谨皱了皱眉，“好。” 言言惊讶地看着弟弟，以弟弟的性格，刘一帆跟他说，一起去爬山，他百分百要拧着来的，怎么会这么痛快的答应？ 其实言谨答应去的原因很简单，他知道龙鼎山上的龙鼎寺，需要上长长的台阶，以姐姐的体力跟本走不上去，他必须陪着姐姐。 李冬梅嘱咐道：“你们别太贪玩，早点儿回家。” 刘一帆答道：“李姨，言言说，山上的星星晚上最亮，我想陪言言晚一点儿下山。” 言言脸一红，害羞地说道：“妈，你不用担心，我们不看星星，会早点儿回家的。” 李冬梅笑了笑，“那我们先回去了。” 刘一帆还想送李冬梅，却再次被拒绝。 李冬梅跟常源他们打了招呼，夫妻俩拿着钓鱼工具，顺着土路往回走去。 常源招呼言谨，“另愣着了，赶紧尝尝哥哥我烤的鸡翅。” 言言也对弟弟说道：“跟他们不用拘束，爱吃什么拿什么。” 刘一帆把一个烤好的扇贝递到言言嘴边，“吃吧。” 言言脸一红，用手接了过来。 常源取笑言言，“哟，脸还红了！” 言言白了常源一眼，对文静说道：“你爱吃扇贝吗？” 文静嫣然一笑：“还好。” 言谨忽然感觉文静太虚伪，故意拿腔作调的。 言言倒是不在意，热情地给文静拿着吃的。 赵宇夹了两个烤鸡翅在餐盘里，转身上了汽车。 文静诧异，这是几个意思啊？ 言言马上察觉到文静脸上的尴尬。言言解释道：“赵宇不喜欢烤肉的烟味儿，你要是觉得这儿的烟味儿太大，你也到车上去坐吧。” “没什么。”文静拿起一只烤鸡翅，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言谨看完文静，再看姐姐的吃相，意识到姐姐跟淑女之间的差距。 言言抬头见弟弟正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言谨说完，低头吃起烤鸡翅。 常源卷起舌头，学着新疆人喊道：“正宗新疆羊肉串啦！吃一串想两串啦！” 言言朝常源勾了勾手指：“大叔，来五块钱的！” 常源一撇嘴：“小气鬼，你就不能敞亮的说，来五百的？” 言言眨眨眼睛：“我又不想卖羊肉串，买你这炉子干嘛。” 常源皱着眉头说道：“小言言，你学坏了！” “啊？”言言装作不解。 常源接着说道：“你以前多乖个孩子，坐那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多说话，现在挑三拣四不说，还学会拿话挤兑我了。” 言言骨子里还是内向的，常源这么一说，脸又红了起来。 她吃着扇贝，嘀咕道：“我也没说什么啊？” 常源质问道：“你还打算说什么？” 刘一帆一挑眉：“哎，怎么跟我媳妇儿说话呢！” 常源不屑：“别跟我提‘你媳妇儿’这个词儿，‘你媳妇儿’我都懒得搭理，你现在的地位也就算是个后备妹夫，离准妹夫还差一大块呢。” 文静感觉两个人的对话，火药味儿有点浓。 这时赵宇从车上走下来，“你俩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常源对赵宇调侃道：“赵公子微服私行，尝尝羊肉串吗？” 刘一帆又夹起几个烤好的扇贝递给言谨：“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言谨接过扇贝，轻声说：“谢谢！” 常源说道：“言谨，你跟刘一帆不用客气，小舅子欺负姐夫，天经地义！” 赵宇一拍常源的肩膀：“你别把言谨带坏了。”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开着玩笑，文静在一旁默默地吃着羊肉串。 她思索着赵宇是什么样的性格，对自己又是一种什么态度。 李冬梅也在思索，思索刘一帆这孩子真的能为了自己的女儿改变吗？ 言肃见妻子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说道：“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在家里呆着，咱俩到家就说，我们单位有急事儿找我回去。我们收拾收拾就做客车先回去。” 李冬梅看向丈夫，“你也认为我是在跟爸妈生气吗？” 言肃挠了挠头，赶紧解释：“不是，我是看你心情不好……” 李冬梅笑了笑，“都这么多年了，我爸妈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还能不清楚吗？我都已经习惯了，生气也就是一阵子，过会儿也就过去了。我是在想刘一帆能为了言言，收住他的心，不再花心吗？” 言肃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言言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她愿意和刘一帆在一起，他们就在一起。哪天两个人吵架了，女儿回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李冬梅有些诧异：“若是女儿受了委屈，你不生气？” <a " target="_blank"></a> 第288章 扬眉吐气 言肃长吁一口气，对妻子说道：“该说的，你都告诉咱闺女了，可她还愿意跟刘一帆在一起，我们就只能认了。” 李冬梅挽住丈夫的胳膊，“你想开了？” “想不开又能怎样？拿着菜刀去找刘一帆吗？那样做的结果只能是丢人又现眼，弄不好我还得去坐牢。闺女不只是失去刘一帆，也会失去我，我还不如用心想想，怎么让闺女过得更好呢。” “难怪老话说，要找找个文化人。你这有文化的，做事果然冷静。” 言肃挠了挠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挖苦我？” 李冬梅笑道：“当然是夸你。这么多年，我没说出来，但是我清楚，你对我爸妈是有意见的，可你一点没表现出来不满，全是为我考虑，怕我难过。” 言肃被妻子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憨厚地笑道：“也不能怪咱闺女不乐意来姥姥家，哪有两个孩子在家，就煮一个鹅蛋，张泽吃着，咱闺女看着的道理。可我要是多说话，就显得我小家子气了，咱又不是买不起。” 李冬梅想起住事，也笑道：“是啊，咱又不是买不起。你一回家就给闺女买了十个鹅蛋，还跟我说，是我妈给你的，让我一天给言言煮一个。” 言肃有些意外：“你知道这事儿？” “言言受了委屈，不说出来，心里能舒服吗？在姥姥家，姥姥从哪儿拿出来的鹅蛋，煮熟之后，怎么给的张泽，你怎么拉着她去地里摘西红柿，怎么劝的她，她都跟我学得明明白白的。” “这丫头，都答应我，不跟你说了。” 李冬梅瞥了一眼丈夫，“我妈怎么可能给言言拿鹅蛋，我过后想想，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一问言言，言言就全说了。” “哎呀，太聪明了，也没好处。” 两个人一路说着往事回到家。 一进院子，就听到大姐的笑声。 李冬梅心里开始不是滋味儿，难道自己是捡来的吗？ 二女儿李玉梅端着炖好的鲤鱼从厨房出来，见妹妹回来，笑着说道：“你们俩回来的正是时候。” 李冬梅笑了笑，看了一眼厨房里炒菜的妈妈，“还有几个菜没炒？” 李玉梅说道：“都差不多了，你快进屋吧。” 大姐夫张奎从里间屋出来，对言肃问道：“老三，你的鱼钓哪儿去了？” 李冬梅答道：“言言和几个同学在河边玩呢，钓到的几条鱼，给孩子们烤着玩了。” 张奎笑道：“这事儿闹的，我还等着你的鱼当下酒菜呢。” 李冬梅也乐呵呵地说道：“二姐手上端的这条，还不够大姐夫下酒的吗？” 李冬梅说着，拉言肃往里间屋走。 二姐说道：“你俩快进屋喝口水吧。” 大姐李丽梅正围着刘一帆送来的格纹围巾，她见李冬梅进来，问道：“老三，你看我围咋样？” 李冬梅笑着说道：“漂亮！” 大姐摸着围巾感慨：“这围巾手感是好。” 二姐说道：“你看那包装盒了吗，那可是‘博柏利’的，能不好嘛！” 大姐看看盒子，又看看围巾，“这东西不便宜吧？” 二姐笑了笑，“少说也得二千吧。” 大姐惊讶：“这么贵！” 李冬梅瞟了一眼大外甥张泽身上穿的皮夹克，明显小了一码，敞着怀儿穿还将就，想拉上拉锁就有些难看了。 张泽对李丽梅说道：“妈，这围巾你出门再围，先收起来吧。” 李冬梅笑了笑，心说，这是听说围巾价格不菲，想送对象了吧？ 李丽梅嘴里叨咕道：“这么贵，我都舍不得围了。” 李冬梅对李丽梅问道：“大姐，你们也是才进屋吧？” 李丽梅答道：“嗯，早上去集上卖菜来着，这不才回来。” 言肃走到地桌旁，看着二姐夫田丰和岳父下象棋。 张泽对李冬梅问道：“三姨，言言和老刘家大孙子啥情况啊？” 李冬梅一笑：“同学啊，你不知道吗？” 张泽一脸的不相信，“同学能送这么贵的东西？” 李冬梅不在意地说道：“这东西对于我们家来说是贵了点，可对于刘一帆来说，都不够给他请朋友吃顿饭的。” 大姐夫张奎上完厕所，从外面走进来。 他听到李冬梅的话，说道：“行啊老三，你这回找了个有钱的亲家，可要扬眉吐气了。” 李冬梅一挑眉：“大姐夫，言言可还没对象呢，我哪来的亲家？” 张奎笑道：“哎呀，这好事儿，你还瞒我们干什么。” 李冬梅问道：“哪来的好事儿？大姐夫，你说说，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张奎脸上有些挂不住：“这酒和这衣服不是老刘家大孙子送来的吗？” 李冬梅正色说道：“这些东西是刘一帆送来的，但是刘一帆说的可是，刘权让他送来孝敬咱爸妈的，跟言言可没有一毛钱关系。这酒一会儿你们喝了，这衣服也穿在我大外甥身上了。我不知道这里头，跟我们家言言有什么关系？怎么又弄出来我的亲家了？” 大姐没过脑子，直接说道：“老三，刘权是不是还没死心？” 李冬梅的脸色，刷的沉了下来，“大姐，你说什么呢？” 大姐尴尬地解释，“我不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给咱家送东西嘛！” 李冬梅说道：“刘权小的时候，少上咱家地里摘黄瓜了吗？他现在有钱了，送爸妈点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刚才说了，这东西咱们觉得是好东西，可在刘权眼里，也许根本穿不出去，还不如拿出来送人情，就当扶贫了呢。” 李冬梅说话快，这些话哒哒哒的说出来，听得屋子里的人，一愣一愣的。 二姐李玉梅对李冬梅说道：“老三，你也别生气。言言都二十三个，也该找得对象了。如果言言找了个好对象，我们不也替她高兴嘛。” 大姐看了看李冬梅的脸色，试探着说道：“我前阵子看着老刘家那个大孙子了，小伙子长得是不错。” 李冬梅淡淡的说道：“你看着不错，其他人看着也不错。言言长得一般，脾气又倔，人家凭什么喜欢言言。” <a " target="_blank"></a> 第289章 清天白日 张泽对李冬梅的态度有些不满，可他现在发现了一个机会，只能对李冬梅客气地说道：“三姨，你刚才说言言和同学在河边玩呢，老刘家大孙子是不是也在那儿？” “是。”李冬梅应了一声。 张泽接着说道：“三姨，他们几个小孩在河边玩，别出点啥事儿，我过去看看吧。” 李冬梅笑了笑：“他们五、六个人呢。” “三姨，言言头回带同学到咱们这来玩，我不得好好招待招待。我过去看看吧。” “让你费心了。”李冬梅说道，“不过，他们说一会儿要上山，至于上哪座山，我也没问。” 张泽拿出手机：“言言电话多少，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李冬梅心说，这是认准了要去见刘一帆啊。 “好，我打给她。”李冬梅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言言看到妈妈的来电，不免紧张，马上问道：“妈，怎么了？” 李冬梅乐呵呵地说道：“言言，你大哥说，你头回带朋友回来，他想招待招待你和你的同学们。” “呵呵~”言言干笑了两声，“妈，你替我谢谢大哥的好意，我们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往前走了。” 李冬梅慢条斯理地说道：“往前走啊，让常源慢点开车，安全第一。” “你放心吧，我们还有事儿，先挂了啊。”言言说完挂断电话。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欲言又止。 言谨忍不住问道：“姐，大哥要干什么？” 言言似笑非笑地说：“大哥要好好招待招待我和我的同学。” 言谨皱了皱眉，“他怎么想起你了？”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他应该是皮夹克穿着合身，想问问还有没有皮裤吧。” 赵宇和常源都听得一头雾水，但这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并不多问。 刘一帆马上就明白了，言言的那位大表哥的意图。 他笑了笑，对言言问道：“媳妇儿，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运动运动，到河边走走。” 常源马上说道：“嘿，你别想逃避劳动啊，收拾完东西你再上河边溜达去。” 言言脸一红，“你们都吃好了吗？如果都吃好了，我就把东西收拾过去。” 刘一帆说道：“你不用惯他毛病，让他自己收拾吧，他有本事就什么都不要了。” 常源瞪起眼睛：“嘿~我这暴脾气！” 赵宇对言言说道：“你拿把椅子去河边望天吧，免得一会上山你又走不动了。” 言言羞涩地说道：“我不累。” 刘一帆一指赵宇，“还是你这高干子弟办事儿明白。” 赵宇笑了笑，“言言三大爱好，吃饭、睡觉、望天！” 言言一捂脸，“你怎么还提这个！” 言谨一脸尴尬，赵宇怎么这么了解自己姐姐。 文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赵宇，心里开始画弧，这赵宇跟言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一帆拿了两把椅子，对言谨说道：“自己拿椅子，去河边坐会儿！” 言谨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去吧，我帮常源哥收拾东西。” 常源看着言谨，“弟弟，属你明白事理啊！” 言谨笑了笑，那羞涩的表情，跟言言真的很像。 言言对弟弟嘱咐道：“你听赵宇的，他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刘一帆对言言喊道：“媳妇儿快走。” 常源瞥了一眼刘一帆，“瞧你那急不可待的样子，我们可都能看见，你别想干那没羞没臊的勾当。” 刘一帆瞪了一眼常源：“闭嘴，你别把好孩子拐哒坏了。” 刘一帆说完大步往河边走，言言对文静说道：“去河边坐坐吧。” 文静淡淡一笑：“你们去吧。” “那我先过去了。”言言说着，追上刘一帆。 两个人把沙滩椅并排放在河边，刘一帆伸手想搂言言。 言言推开刘一帆的手，“他们看着呢，别让他们笑话。” 刘一帆笑了笑，“行！” 言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河边的空气真好！” 刘一帆看着言言，“媳妇儿，今天晚上别回去了呗？” “不行，我妈会担心。”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他已经料到言言会这么回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言言害羞地说：“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嘛。” 刘一帆轻声说道：“不一样的。”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的笑容有点邪恶，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 言言说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刘一帆用了力气，言言挣脱不开。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清天白日的，你也不怕让他们看见笑话我们。” 刘一帆邪魅一笑，“所以我想和你一起看星星。” 言言嗔怒道：“讨厌！我才不会和你去。” 刘一帆松开言言的手，“你不去就算了，我看看谁有时间。” 言言正色说道：“你敢？” 刘一帆回头对常源他们喊道：“晚上你们谁有时间，一起去看星星？” 常源不屑，“切！谁去做你的电灯泡。” 赵宇笑了笑，没有回答。 文静瞟了一眼赵宇，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刷着朋友圈。 她已经后悔这次跟赵宇出门，决定回去再慎重考虑一下，还要不要跟赵宇继续交往。 言谨帮赵宇把烤炉和折叠桌抬上汽车，随口问道：“哥，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赵宇答道：“你去过龙鼎寺吗？我们去完龙鼎寺就回去。” 言谨嘀咕道：“山上晚上会很冷。” 赵宇马上明白了言谨的意思：“我们不会待到很晚，我还要送文静回家。” 言谨有些犹豫：“那我姐……” 赵宇笑了笑：“你姐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留在山上，她可以自己选择。” 文静心说：言言可以做选择，那我呢？我却只能听你的安排。 赵宇对言谨说道：“上车坐一会儿吧。” 言谨迟疑了一下，“我去看看我姐。” “言谨！”赵宇叫住言谨，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姐姐已经是成年人了，她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言谨咬了一下嘴唇，那动作跟言言如出一辙。 “我对刘一帆有点不放心。”言谨说完，朝河边走去。 <a " target="_blank"></a> 第290章 空荡荡的 常源看着言谨的背影，对赵宇说道：“我要是有个言言这样的妹妹，我也不放心。” 赵宇瞥了一眼常源，“你想多了，你妹妹不可能像言言这么有耐心，她不会给你这机会。” 常源一挑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赵宇说道，“你别总觉得言言傻，好欺负，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了，刘一帆听过谁的话。” 常源忽然领悟：“靠！打了这么多年的燕子，却忽略了身边这只小燕子。” 赵宇看了一眼言言的方向，慢条斯理地说道：“小燕子已经熬成鹰了。” 常源感慨：“这丫头是挺沉得住气的，昨天刚从刘一帆他妈那拿了五万块钱分手费，今天刘一帆还屁颠屁颠的陪她着她们一家子回她姥姥家。” 赵宇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常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他尴尬地笑了笑，“沈姨不同意刘一帆和言言在一起，劝言言离开刘一帆。言言昨天的原话是，她把刘一帆卖了五万块钱。” 赵宇有些诧异：“怎么会不同意呢？” 文静也很诧异，电影上的剧情，难道真的会出现在生活之中？！ 常源解释道：“沈姨嫌言言太老实，管不住刘一帆。” 常源哂笑道：“才给五万块钱？！” 常源也笑道：“刘一帆也说言言要少了。” 赵宇无奈地摇头，“这俩人儿啊，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将来有热闹看了。” 常源不在意地说：“刘一帆面上闹腾的欢，实际上他斗不过言言，折腾的最后，言言眼泪一下来，刘一帆就老实了。” 赵宇瞥了一眼常源：“我说的是婆媳之间。” 常源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言言这小倔驴，跟沈姨那暴脾气，是有热闹看了。” 言谨走到姐姐身边，“姐！” 言言转头看向弟弟，“怎么了？你要是困了就去一帆的车上睡一会儿。” “我不困。”言谨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言言想了想，“我们四点往回走行吗？” 言谨看了一眼刘一帆，接着问道：“还能早点儿吗？” 言言盈盈一笑：“无所谓的，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难得姐姐这么好说话，言谨都有点不适应了。 言谨又看了一眼刘一帆，接着问道：“你们不看星星了？” 言言对弟弟解释道：“星星在哪儿不能看？！我这次是想带你登上龙鼎寺的那个舍利塔。那年你为了陪我，没跟张泽和田野他们上去，今天你如果还想上山，就登上舍利塔，往远处跳望找下感觉吧。” 言谨说道：“那登完塔，我们就回去吧，我不想让妈妈惦记我们。” “行，那我们就走吧。”言言说着站起身，拿起椅子往汽车旁走。 言谨又看向刘一帆，“一帆哥，我帮你拿椅子？” 刘一帆笑了笑，“我自己拿吧。” 刘一帆的笑容让言谨有些不自在。 言谨虽然不喜欢刘一帆，但是姐姐喜欢，按照妈妈的要求，他不能让姐姐为难，只能跟刘一帆搞好关系，可这关系要怎样搞好，言谨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方向。 李冬梅站在水池旁边，慢慢洗着碗，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二姐李玉梅把剩菜折到一个盘子里，把空盘子放到水池中。 她对李冬梅问道：“想什么呢？” 李冬梅笑了笑：“想这俩孩子走到哪儿了。” 李玉梅说道：“你不放心，就给言言打个电话。” “不知道她们那头做什么呢，我这打电话过去，她别再觉得我烦。” 李玉梅愣了一下，“你性格怎么变这么多？” 李冬梅疑惑地问：“变了吗？” “你原来可不是这样，你那咬尖的急脾气，一向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哎~”李冬梅叹了口气，“我现在哪儿还咬尖啊，谁能容我咬尖。” 李玉梅劝道，“干嘛说得这么伤感。言肃对你多好，两个孩子也听话孝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李冬梅知道二姐夫不省心，跟一个女同学不清不楚的，她便转移话题，对二姐问道：“田野国庆节又没回来？” “没有，去他女朋友家了。” 李冬梅意识到，跟二姐聊田野也不太好，田野大学毕业后，便留在了天津，看这意思，是不可能回辽城这种小地方了。 也许有人会觉得儿子在大城市发展，将来有出息，可李冬梅心里清楚，田野是二姐唯一的依靠。 田野不在身边，二姐夫就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李冬梅洗完一水池的碗，擦了擦手对二姐问道：“听说你们教师工资又涨了？” “嗯，涨了点。”姐妹俩走出厨房。 李玉梅看了一眼里间屋里，见大姐一家和妈妈正打着麻将，言肃正看着自己丈夫和爸爸下象棋。 她一拉妹妹，“陪我到西屋坐会儿。” 姐妹俩来到西屋，西屋虽然平时空着，老太太知道今天女儿们都回来，事先也把火炕烧了起来。 姐妹俩脱去鞋子坐到炕上。 李玉梅对妹妹说道：“刚才屋子里人多，你说言言和刘一帆只是同学，我也没好意思多问，现在就咱俩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李冬梅叹息一声，“这俩孩子倒是有那心思，可刘权媳妇儿不同意。” 李玉梅看着妹妹，“那你是怎么想的。” 李冬梅愁眉不展地说：“我怎么想，有什么用啊。言言那倔劲儿你还不知道？她想和刘一帆好，我拦不住，也不敢拦。我怕硬拦，弄不好言言再跟刘一帆走了。” 李玉梅心有所感：“是啊，那样更糟。” “我和言肃也想好了，该说的我们都说完了，言言乐意，我们就不反对，是福是祸都是言言的命。” 李玉梅长吁一口气，“是啊，这都是命，强求不来的。我当年用尽了心思，让田丰娶了我，结果还不是这样。” 李冬梅见二姐提起二姐夫，便问道：“二姐夫还那样？” 李玉梅苦笑一下，“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管了，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a " target="_blank"></a> 第291章 汇集缺点 李冬梅皱了皱眉：“二姐，以前田野还小，你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可以忍田丰，现在孩子也大了，你也用不着再委屈自己了。” 李玉梅的眼圈红了起来，“不委屈又能怎样？离婚吗？离完之后我一样一无所有，现在至少他的人还得回这个家，他还得顾忌一点名声。” 李冬梅长吁一口气，她们姐妹三个，大姐属于没心没肺，只想着自己家里那点事儿的人。 李冬梅从小就跟二姐的关系好些，姐妹俩个能坐在一起说说知心话。 她知道二姐表面上看着老实，平时不吱声，不吱气儿的，可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二姐当年师范学校毕业，按理是要分配回乡小学教书的。 可二姐不甘心再回农村，所以读到第二年时，她就开始物色可以帮助她改变命运的人。 读中专的孩子，已经不把班主任放在眼里，可李玉梅却不露声色的，讨好着她们的班主任。 班主任终于发觉了李玉梅这个文静的姑娘，最后她不止是把李玉梅推荐到师范附小，还把自己的儿子推荐给了李玉梅，让自己成为了李玉梅的婆婆。 田丰当时在上海读大学，他在学校里已经交了女朋友，女方家在黑龙江，因为两个人都是东北人，所以生活习惯和性格都很合得来。 田丰原本是打算和女友留在上海的，可田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老两口在辽城也算有一定的地位，他们不可能舍下亲戚朋友去上海。 他们不想去上海，更不想老了的时候儿子不在身边，所以他们一开始是以妈妈身体不好为理由，先把儿子叫回了辽城，给儿子按排完工作之后，就想用李玉梅留住儿子的心。 李玉梅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想一辈子做一个随时可以被取消课时的音乐老师，她要做班主任，她要评职称。 嫁给田丰，她想要的一切，公公婆婆都可以给她安排明白。 李玉梅的公公婆婆没有让她失望，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师范附小的书记，可惜她却一直没能留住丈夫的心。 儿子田野上小学时，田丰曾经提出过离婚。他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去上海。李玉梅也想放弃这个可有可无的丈夫，可儿子田野却不同意。田野用不再上学，甚至是自杀为要挟，反对父母离婚。 田丰再狠也不想毁了自己儿子的一生，他不再提出离婚，可跟李玉梅却形同陌路。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田丰对那个女同学也死了心。可现在田丰又跟一个离异的同事关系不一般了。 都在教育部门工作，李玉梅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丈夫的事情，只要丈夫回家就足够了。 姐妹两个默默地坐着，各想着自己的心事。 李冬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马上接听了电话。 “妈，”言谨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跟姐姐上完龙鼎山就回家，你再等我们两个小时行吗？” 李冬梅嘱咐道：“妈不着急回去，你们慢点上山，别太累着。” “没事儿，我挂电话了。”言谨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玉梅看着自己的妹妹，感慨道：“还是言谨心细，知道告诉你一声。” 李冬梅笑了笑：“是啊，我这俩孩子，反倒是儿子贴心，女儿操心。言言从小被她奶奶宠的，什么都可着她来，她从小就没养成想着别人的习惯。言谨不一样，言谨吃东西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给姐姐留点。时间长了，言谨就习惯想着姐姐。” 李玉梅说道：“言言是言家第一个隔辈人，老太太自然宠言言。” “是啊，”李冬梅无奈地说，“言言从小在奶奶家住，我去接她回家的时候，她奶奶还偷偷嘱咐她，你妈说你什么，你别跟你妈犟，免得你妈打你，弄得我像个后妈似的。” 李玉梅想起自己外甥女小时候的事儿，笑道：“言言小时候是很犟，田野喜欢跟言言玩，却总把言言惹生气。言言一生气就哄不好，给买什么东西都不好使。我看言言现在比小时候强多了。” 李冬梅叹了口气：“家里人让着她，到外面谁还惯着她啊。吃了几次亏，改过来一点，可还是没有言谨心眼儿活。” 李玉梅一指妹妹，“言言的脾气随了你。” “她呀，是汇集了我和她爸爸的缺点。” 姐妹两个正聊着，屋门被推开，田丰站在门口，对李玉梅说道：“我晚上还有同学聚会，我们早点回去吧。” 李玉梅问道：“这就走吗？” 田丰微微点了一下头。 李玉梅对妹妹讪讪的一笑，“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等言言？” 李冬梅答道：“我等言言回来的，孩子们不回来，我不放心。” “那我先回去了。”李玉梅说着，下了炕。 李冬梅想送二姐，被李玉梅拦住，“你别下地了，在炕上睡一会儿吧。” 李冬梅笑着说道：“我不送你，也得送二姐夫啊，要不然二姐夫挑我理怎么办。” 田丰牙疼似的笑了笑，转身往外走。 李玉梅低声对妹妹说道：“你别理他。” 李冬梅劝慰二姐，“我都叫了他二十多年二姐夫了，我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倒是你，真该想想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个活法了。” “顺其自然吧！”李玉梅说着，走出屋子。 李冬梅见妈妈和大姐还在打麻将，便喊道：“妈，二姐要回去了。” “这就回去啦？”大姐有些意外，“吃完晚饭再回去呗。” 李玉梅解释道：“田丰晚上有聚会，我们先回去了。” “怎么说走就走了。”母亲嘴上说着，可手上却继续摸着牌。 李玉梅也不介意，“我走了。” 母亲终于转回头看向李玉梅，“你爸早上摘的芸豆你带回去点。” “不用了，我们也不在家开火，拿回去也没人做。”李玉梅说完，走出屋子。 父亲跟了出来，“拿点菜吧。” “菜给老三吧，我拿回去也是送人。” 李玉梅执意不拿芸豆，父亲也就不再让。 第292章 我是淑女 在父亲眼里，自己的二女儿是最贴心，也是最聪明的。 他送二女儿出了院子，嘱咐道：“女人还是要以家为主，多照顾点家，别冷落了田丰。” 李玉梅淡淡一笑，没有向父亲解释什么。 言肃看着田丰的汽车走远，对妻子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言言回来的。”李冬梅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她看了一眼水井旁放着的篮子问道：“爸，这是给我们带的芸豆吗？” 父亲答道：“是。你看你还带点什么？” “一会儿看刘一帆跟我们一起回去么，如果一起回去，你再给我拿一袋大米吧。” 李冬梅说得理所当然，言肃却有些不好意思。 他对妻子说道：“家里还有大米。” 李冬梅一笑：“今天不是搭刘一帆的汽车嘛。今天不拿，下次来你自己背大米吗？” 言肃看了一眼岳父，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想不明白，妻子为什么会忽然想要大米了。 李冬梅何止是要大米，她去下屋走了一圈，又装了半袋子地瓜。 言肃诧异地问：“你干嘛要这些东西？” “不要白不要。” 对于李冬梅这么直白的回答，言肃有点不理解，“这东西也不值多少钱，还挺沉的。” 李冬梅一挑眉：“不值钱，我不也得花钱买吗？” 言肃只能点头，“有道理，不过都放刘一帆车上，是不是有点沉？” 李冬梅抿嘴一笑：“我现在才体会到有女岳的好处，回到家，这大米都有人替你扛上楼了。” 言肃惊讶地看着妻子，“你今天怎么了？” 李冬梅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我得省点钱，给我女儿买衣服了。” 言肃挠了挠头，底气明显不足：“我闺女穿得也不错。” “不错什么，”李冬梅说道，“你看到文静那身衣服，还有那双鞋了吗？言言从上到下加一起，还没有文静一只鞋值钱呢。” 言肃低声辩解道：“我闺女穿什么都好看，别管多少钱，穿着舒服就行呗。” 可实际上言言穿得并不舒服。 言言脚面低，脚又瘦，穿着运动鞋，后跟还很宽松，可大脚趾却顶在了鞋尖上。 平时走路少，言言并不觉得不舒服。今天上山，一路走来，言言是越走大脚趾越疼，明显跟不上队伍。 言谨心细，对姐姐问道：“你走不动了是吗？” 言言抬头看了一眼山顶，“嗯，你跟赵宇往上走吧，我坐这儿等你。” 刘一帆有些意外，他知道言言体育不好，不能跑，不能跳的，可走路还可以。平时跟徐畅逛街，走一天都不是问题。 刘一帆问道：“你真不想上去了吗？” “不想。”言言说着，朝前面喊道：“赵宇，我不上去了，你带着点儿我弟弟。” 赵宇回头笑了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言谨马上说道，“我也不上去了，我陪你吧。” 言言对弟弟说道：“站在山顶看风景，和站在山腰看风景，感觉是不一样的，你继续走吧。如果累了就慢点走，赵宇能等你。” 言谨犹豫着说：“你在这儿，我不放心。” 言言一指刘一帆，“不是还有他嘛！” 言谨看了一眼刘一帆，心说：有他在，我更不放心。 可为了安定团结，这话言谨是不能说出口的。 言言拍了拍弟弟的胳膊，“快去吧！别让赵宇等你了。” 刘一帆见言谨还是有些迟疑，便说道：“你从山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我和你姐坐在哪儿。” 言谨又看了一眼山上，确定刘一帆说的有道理，才说道：“那我先上去了。” 言言嘱咐道：“看着点脚下。” “嗯！”言谨应了一声，快步追上赵宇。 言言坐到台阶上，她脱了鞋，揉着自己的脚趾头：“疼死我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鞋不合脚吗？” 他说着，伸手想替言言揉脚。 言言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脚，“你别碰我！” 刘一帆被言言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 言言红着脸说道：“你别碰我脚，怪不好意思的。” 刘一帆邪魅一笑：“你的脸我都亲过了，还怕我碰你脚。” 言言的脸更红了，她娇嗔道：“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刘一帆见言言害羞，便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开玩笑了，我帮你揉揉脚吧。” 言言低头说道：“不用。” 刘一帆知道言言脸皮薄，不好意思，便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喝水吗？” 言言摇了摇头。 “你不渴吗？”刘一帆说着，打开矿泉水。 言言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矿泉水，“那我喝一小口吧。” 刘一帆不解地问：“你怎么有点怪？” 言言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嘀咕道：“这没有厕所。” 刘一帆忍俊不禁，“傻媳妇儿，寮房那头就有厕所，你想去，我陪你过去。” 言言娇羞的把头埋在膝盖里，“我不去！” 刘一帆知道再说下去，言言该急了。 他收起笑容，搂住言言的肩膀，“媳妇儿，这世上我们俩最亲近，所以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跟我说，不用害羞。” 言言依旧把头埋在膝盖里，不言语。 刘一帆只好接着说道：“你说，如果我们老了，我走不动了，你会不会用轮椅推着我出去遛弯儿，给我洗澡，哄我睡觉？” 言言嘀咕道：“你都多大了，还用人哄。” 刘一帆凑到言言耳边，低声问道：“那你会不会帮我洗澡？” 言言沉默不语。 刘一帆接着说道：“你不愿帮我洗澡是吗？那我帮你洗澡。” 言言终于抬起头，“在这佛门清静之地，你别胡言乱语。” 刘一帆一脸真诚：“我这不是胡言乱语，我要照顾你一辈子，这是实话。” 言言把矿泉水递还给刘一帆，慢慢穿上鞋子。 刘一帆问道：“这么快就不疼了？” “还有点儿疼，可我不能总不穿鞋呀，路过的人看见多不好。” 刘一帆皱了皱眉，“看见又能怎么样，你何必在乎。” 言言笑了笑：“我是淑女，需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形象。” 刘一帆无语，言言除了爱脸红，好像没有一点跟淑女搭边的。 第293章 赖上你了 言言穿好鞋，回头看了一眼山上，喃喃地说道：“言谨走得还挺快的。” 刘一帆也看了看往山上走的四个人，他对言言说道：“你如果想上山，我背你。” 言言瞟了一眼刘一帆，“你现在是我的了，我得省着点用，累坏了怎么办。” 刘一帆笑道：“你的情话真是与众不同。” 言言笑眯眯地看着刘一帆：“她们都是怎么说的？” 刘一帆想了想，“一般都是先夸我好，然后投怀送抱。” “是不是这样？”言言说着开始捶打刘一帆，“还投怀送抱？瞧把你美的！”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急了？” 言言冷着脸说道：“我告诉你，你以前干过什么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以后跟女的最少保持2米以上距离。” 刘一帆惊讶地说：“你变得也太快了吧？你以前可不这样。” 言言微扬起头：“以前你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所以你干什么我管不着，还巴不得看个热闹呢。现在你是我的了，我就不能再让你沾花惹草了。”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那理直气壮的样子，疑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言言的脸快速的红了起来，她依然微扬着头，“你昨晚吃了我家的饭，就是我的人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发现你比黄世仁还狠；比周扒皮还赖！”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刘一帆一挑眉：“还来得及吗？” 言言小脸涨得通红：“来得及！” 刘一帆知道再逗下去言言该哭了，他坏笑道：“你怎么这么不经逗，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急了。” 刘一帆抬手想摸言言的脸颊，却被言言用手推开。 刘一帆接着说道：“要说生气，也是我生气啊！连个章都没给盖，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你的了。” 言言愣了一下，她把“盖章”理解成了结婚证。 刘一帆慢慢靠近言言，柔声说道：“给我盖个章吧！” 言言诧异地睁大眼睛，“你要干嘛？” 刘一帆本想深情一吻，可看着言言那疑惑的表情，忍不住笑场了。 言言更加难堪，她站起身往山下走。 刘一帆一把拉住言言的胳膊，“你脚疼慢点走。” 言言甩开刘一帆的手，“我不用你管。”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言言气哼哼地说：“我就这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会赖上你。”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来不及了，我赖上你了。” 言言愣了一下，冷着脸说道：“你可想好了，我不会说情话，更不会投怀送抱。” 刘一帆双眉紧锁：“是啊，我怎么就爱上你了呢？！” 言言依旧冷着脸：“爱上我，就不能爱别人，你要是做不到，就趁早该干嘛干嘛去。”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说话底气还真足，我走了，你舍得吗？” 言言嘟起嘴：“不是我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刘一帆也有点急了，“你怎么就不能说句软话？” 言言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 刘一帆无语。 言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言言拿出手机，见是言谨的号码，她转头看向山上，见言谨正看着自己的方向。 言言按下接听：“怎么了？” 言谨问道：“姐，你要下山吗？” “嗯，我有点累了，想去车里坐着等你们。” 言谨犹豫着说道：“哦，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言言温柔地说：“怎么会呢，你跟上赵宇，别让他们等你。” 言言说着，向弟弟挥了挥手。 言谨也朝姐姐摆了摆手，然后挂断电话，继续往山上走去。 刘一帆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言言：“你不是不会，你是跟我不会。” “他是我弟弟，我不想他因为我，再次半途而废。”言言说完，径自往山下走去。 刘一帆也不再多说，两个人沉默着，走下山。 言言直接打开后排车门，上了汽车。 刘一帆气得咬了咬牙，也上了汽车。 他对言言问道：“我怎么你了？不过开两句玩笑，你至于吗？” 言言看着车窗外，“我心情不好，你别理我。” “因为什么，你说出来。”刘一帆脾气原本就不好，他哪能受得了这个。 言言深吸一口气，“想起你以前的事儿，我心里不舒服行了吧！”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不都说，以前的事儿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不管了嘛。” 言言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那你想怎么样？”刘一帆问道，“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么闹下去有意思吗？” 言言依旧看着车窗外。 她知道这么闹下去没意思，可刘一帆的那句，“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严重伤到了她的自尊。 刘一帆压了压火气，拉住言言的手，“就算我以前做得不对，你也有责任。你从来没阻止过我一次，还开心地看着热闹，出着馊主意。” 言言眨了眨眼睛，“怎么成了我的错啦？” 刘一帆见言言肯说话了，便笑嘻嘻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听你的，离女人至少两米远。” 言言长舒一口气，“你想好了？” 刘一帆语气坚定：“想好了！” 言言看着刘一帆：“不许后悔！” 刘一帆亲了一下言言的手，“不后悔。” 言言的脸又红了起来，“那你是我的了吧？” 刘一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这句话，惹到了言言。 他在言言耳边呢喃道：“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们。盖个章吧！” 言言脸红心跳，娇嗔道：“不要脸！” “好，不亲脸！”刘一帆说着，亲在了言言的唇上。 言言想推开刘一帆，却没有了力气，大脑开始缺氧。 刘一帆慢慢松开言言，轻声说道，“我爱你！” 言言心如鹿撞，喃喃低语：“你是我的了。” 刘一帆再次抱住言言。 言言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优美的音乐，打破了两个人的甜蜜。 刘一帆不想理这铃声，可言言却推开他，拿起了手机。 第294章 谁对谁错 言言见是言谨打来的电话，深吸一口气，接听电话的同时，也推开车门，下了汽车。 “哎，言谨！” “姐，我到舍利塔上了！”言谨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 言言抬头，看向山顶。 由于距离远，山顶的舍利塔上站着的人，只能从衣服的颜色来分辨谁是谁。 言谨朝姐姐用力地挥着手，“姐，你看到我了吧？” 言言笑盈盈的说：“看到了，你站那么高，我怎么会看不见。” “姐，我能看到刘一帆爷爷家那栋小楼，可惜看不到我姥姥家，姥姥家的房子被树挡住了。” 言言看着山上的弟弟，“你再往远一点看。” “嗯，”言谨接着说道，“姐，我们一会儿就往下走，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你慢点往下走。” 言言嘱咐完言谨，又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言谨已经登上龙鼎寺的那个舍利塔，一会儿他下来，我们就去接你回家。” 李冬梅说道：“嗯，你们多玩一会儿吧。” 言言笑了笑：“也没什么好玩的。” 言言跟妈妈通完电话，抬头看着山上的弟弟。 刘一帆在一旁说道：“你对言谨比对我好。” 言言转头看向刘一帆，“你说什么？” “在你心里，言谨比我重要。”刘一帆说完，转身上了汽车。 言言诧异地说：“你没事儿吧？他是我亲弟弟啊！” 言言见刘一帆上车，只好也上了汽车。 刘一帆沉着脸，根本不看言言。 言言用食指点了一下刘一帆的胳膊，“你不至于吧？” “至于，”刘一帆说道，“你对言谨的态度明显比对我好。” 言言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大哥，言谨十六岁，你贵庚啊？” 刘一帆反问：“这跟年龄有关吗？” 言言莫名的有点烦，她知道不能跟刘一帆辩论这事儿，她笑了笑：“你在那纠结言谨和你谁重要有意义吗？这不是跟我和你妈掉河里了，你先救谁一个道理吗？” 刘一帆依旧一脸不高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言言说道，“你是希望我做一个只爱你，不爱自己弟弟的姐姐吗？” 刘一帆思索着言言的话，虽然觉得有道理，可还是问道：“你爱我吗？” 言言一挑眉：“你说呢？我不爱你，会让你碰我？我不爱你，会领着你回我家？”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讲？” 言言白了一眼刘一帆，“现在发现也不晚。” 刘一帆想不明白，原本是自己有理的事情，怎么没说两句就成了自己不讲理了呢？！ 言言还想要再教育刘一帆，手机却响了起来。 言言见是陌生号码，有些奇怪，谁会找自己。 “怎么不接电话？”刘一帆问道。 言言按下接听：“你好！” “你好！”一位阿姨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创佳装修公司的吗？” “是！” 阿姨的语气，让言言马上想起河畔花园的那对老夫妻。 阿姨接着说道：“我有处房子想让你们量尺。” “阿姨，您是河畔花园的那处房子吗？” “对，你还记得我呢，你看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能来给我量尺？”阿姨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言言解释道：“阿姨，是这样的，我们国庆节串班休息，我4号才上班，我上班之后和我们老板沟通一下，然后跟您约时间，你看行吗？” “你们休息啊？”阿姨语气明显不满。 “国庆节嘛，我们老板难得给我们放三天假。” “那好吧，等你上班了，我再找你。”阿姨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刘一帆对言言问道：“有客户要量尺？” “嗯，一个老太太事儿了吧唧的，昨天杜森接待的她，一百二十平的二手房，想让杜森设计。” 刘一帆坏笑道：“你们公司已经这么不景气了吗？杜森连这种小单子都要接？” 言言无奈地说：“挂名是杜森接的单子，实际上跑腿、量尺，跟单的人是我。” 刘一帆收起笑容：“按理说，这种单子杜森连名都不能挂，他是接大户型和别墅单子的人，接这种小单子有点儿跌份呐。” 言言想了想，“可能话赶话唠到那了吧，即使是二手房，只要是杜森接单子，设计费就不能便宜了。” 老太太的一个电话，搅和的言言也没了心思和刘一帆掰扯谁对谁错。 她靠在刘一帆身上，思索着刘川的房子，自己下一步该怎样去做。 刘一帆见言言心事重重的样子，劝道：“如果干的不开心，就换一家公司。” 言言悠悠地说道：“杜森对我很好，梁哥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就是李承和韩雪那两个设计师，看我是横竖不顺眼，可我要是自己接单以后，跟他们也就没什么交集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同行相忌吗？” 言言笑了笑：“不能这么说，我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李承就是爱欺负人，他对谁都那样。韩雪是因为杜森当初带我去了玄符山庄。其实韩雪也挺可怜的，大家都知道她喜欢杜森，可杜森对她就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样子。” 刘一帆轻蔑地说道：“杜森那人外面的风流债还多着呢，你最好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你呢？你外面的风流债也不少啊。” 刘一帆马上辩解：“哎，我都处理干净了。” “但愿吧！”言言说完，闭上了眼睛。 刘一帆问道：“你困了？” “嗯，你让我睡一会儿。” 刘一帆见言言想睡觉，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言言。 言谨从山上下来，走到车旁，他敲了敲车窗。 刘一帆打开车门，“你姐困了，你坐前面吧。” 言言慢慢坐起身，“常源他们下来了吧，我跟他们打个招呼。” 刘一帆下了汽车，对常源他们问道：“你们是想回去，还是去玄符山庄住一晚？” 赵宇说道：“我跟文静回去。” 常源笑了笑：“你们都回去，我一个人在山庄赏月吗？” 第295章 找个差事 刘一帆笑道：“我看这事儿行！风流倜傥的常公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赵宇笑了笑，“常公子怎么可能对影，他拿着相机在山庄门口一站，自然有小姑娘过来邀他。” 常源一脸得瑟地一指赵宇，“还是你了解我。” 言言翻了一个白眼，“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着调。” 常源不乐意了，“小言言，我发现你最近脾气见长。” 刘一帆一搂言言肩膀，“我媳妇儿就这脾气。” 常源一撇嘴，“对，你就这么惯着她吧。” 文静走得很累，已经没心思装淑女，她直接说道：“我有点累了，想现在就回去。” 刘一帆对常源说道：“我去村里接言言爸妈，你们先回去吧。” 常源点头，“好吧，我们回去再说。” 常源对今天的出游很不满意，先是文静跟他不合拍，根本玩不到一起去，现在刘一帆他们又提出回去，他今天相当于白折腾了一圈，给赵宇当了一天的司机。 常源倒是不介意给兄弟当司机，可这次的司机当得有些令他心情不爽，他对文静是相当不满意。 言言看着赵宇他们上车，忽然说道：“要不，我坐常源的车吧。” 刘一帆一拉言言的胳膊，“想什么呢？！快点上车。” 言言嘀咕道：“他的车后排座可以睡觉。” “那也不行。”刘一帆连推带拉的把言言塞到副驾驶位置。 言言让自己坐得舒服些，望着车窗外，慢悠悠地说道：“言谨，你要是累了就躺后座上吧。” 刘一帆启动汽车：“你怎么不问问我累不累？”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 刘一帆一脸委屈地说：“你脾气是见长。” 言言邪魅一笑：“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言谨坐在后排，一脸的尴尬。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原本就这样，只不过是长着一张听话的脸，在外人面前装着老实摆了。 常源的汽车，顺着公路继续往城里开去。刘一帆的汽车拐进村道。 言言忽然说道：“你停车吧，我和言谨走回去，你去你奶奶家跟你奶奶说一声，你要回去了。” 刘一帆有些犹豫：“不用了吧。” “你回来一次，在家也没坐几分钟，去跟你奶奶说一声吧。” 刘一帆减慢车速，把汽车停在路边，“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跟你一起回去怪不好意思的，你别让我为难了，你自己回去吧。” “有什么为难的，我都去你姥姥家了。” “哎呀，我脸皮薄，我走了。”言言说着下了汽车。 她站在车门口，嘱咐刘一帆，“你多陪你奶奶坐一会儿，你出来再给我打电话。” 言言说完，关上车门，跟言谨一起朝自己姥姥家走去。 刘一帆看着这姐弟俩，心里忽然升起怨气。 他原本是打算今天在龙鼎寺的舍利塔上看星星，晚上住在玄符山庄的。 昨天李冬梅说搭他的汽车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计划无法实现，他只能早去早回了。可他没想到，今天和言言在一起玩得也这么不开心。 两个人是朋友的时候，也经常一起出门玩，一切好像都是那么和谐，可现在更进了一步，反而别扭了起来。 刘一帆思索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言言和言谨回到姥姥家。一进屋子，正在打麻将的大姨李丽梅，马上笑着对言言说道：“小言言回来啦！” 言言笑了笑：“大姨。” 李丽梅接着说道：“老刘家大孙子没跟你一起回来呢？” “他去他奶奶家了。”言言说着，脱了鞋坐到了炕上。 她对李冬梅说道：“妈，我这鞋顶脚。” 李冬梅看了一眼地上的鞋：“怎么穿穿还顶脚了。” 言言脱掉袜子，揉着自己的大脚趾，“都有点红了。” 正在和岳父下棋的言肃赶紧走过来，他看了看言言的大脚趾，“先拿冰块包上毛巾冷敷一下。” 言谨听爸爸这么说，去厨房冰箱里翻了一圈，他没找到冰块，最后把冰箱里放着的一瓶蚝油拿了出来。 他把瓶子递给姐姐：“这个瓶子挺凉的，先拿这个敷一下吧。” 大表哥张泽一边抓着牌，一边说道：“你穿的什么破鞋，以后买鞋买好的。” 张奎在桌子底下踢了儿子一下，“儿子，明天给你妹妹买双好鞋。” 张泽愣了一下，马上领悟，“哎，小言言明天我到市里给你买又新鞋。” 大姨夫这对父子，平时对言言都是视而不见的，今天主动提出来要给言言买鞋，言言哪能不提高警惕。她沉默不语，把脚趾头放在蚝油瓶上。 李冬梅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大姐夫打的是什么主意。 大姐李丽梅说道：“我们家张泽从小就心疼言言这个妹妹。” 姥姥也说道：“可不是嘛，他们兄妹打小关系就好。” 言言特想翻白眼，可给妈妈留面子，她只能忍了。 李冬梅装作没听见，她现在只关心自己女儿的脚趾头。 言肃说道：“先冷敷，晚上回家再用热水泡泡脚就没事儿了。” 李丽梅见言言不说话，她继续说道：“言言，你说你大哥吧，也不能总跟我们在大棚里种蘑菇吧，你在城里帮你大哥找找，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活没有。” 言言笑了笑，她知道这才是大姨一家真正想说的。 她看了一眼张泽：“劳务市场天天有招工的，就是不知道大哥想干什么活儿。” 姥姥说道：“你帮你大哥找个轻巧点的活。” 言言笑盈盈地说道：“姥姥，如果有钱多、事少、离家近的活。我也想去干，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找到。” 姥姥终于停止打牌，“你问问老刘家大孙子，让他帮你大哥找个差事呗。” 言言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一个搞土建的，手底下不是瓦匠就是木匠，我大哥怎么能去干那种体力活儿。” 姥姥赶忙说道：“你大哥当然不能去干工地上的活，他们那么大的公司，不得有保安、司机什么的嘛，老刘家大孙子身边，不也得有个贴心的帮手什么的。” 第296章 人穷志短 言言笑道：“姥姥，你太抬举刘一帆了，他一个月才开五千块钱的工资，他拿什么给帮手开工资。” 大姨说道：“小言言，你可别逗我们了，那么大个公司都是他们家的，他招个人到公司上班，还用他开工资？” 言言学着大姨的语气：“那么大个公司，都是他爸妈管理着的，他就是一个普通员工，别说招人了，就算是在外面请人吃顿饭，如果想报销都得他爸爸签字。” 言言的话，除了言家人，其他人是不会相信的。 大姨父说道：“言言，大姨父得说两句了，俗话说得好，这打丈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刘家大孙子身边，你不得放一个靠得着的人？你说除了你大哥，还有谁能实心实意地向着你，帮着你看着老刘家那小子？” 言言诧异地问：“大姨父，你说什么呢？” 大姨说道：“言言啊，你大姨父说得没错，这真的割不断，假的安不牢。你和你大哥可是正儿八经的兄妹，他跟你可是一条心。” 李冬梅对大姐说道：“姐，你们想多了，言言和刘一帆现在只是同学，老刘家可还没有别的想法呢。” 李丽梅不乐意了：“哎哟，这都上门了，还没想法呢？！言言要是不好意思张口，那就算了。” 姥姥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张口的，你跟他说，他还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李冬梅自己的事情可以忍，女儿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会让步的。 她对母亲说道：“妈，言言现在跟刘一帆还没怎么着呢，两个人就是走得比较近的同学。你现在让她求着刘一帆给哥哥安排工作，刘一帆要是给张泽安排到工地去，你忍心让张泽去，我还舍不得我大外甥呢。” 姥姥皱了皱眉，“老刘家那小子真就能让张泽去工地？” “有什么不能的，”李冬梅说道，“就算不安排到工地，安排在公司当个保安，你让我大外甥站在大门外头，去看他们的脸色？” 姥姥将信将疑：“有言言在，谁敢给张泽脸色？” 李冬梅笑了笑，“妈，谁认识言言啊？言言自己还在一家只有几个人的小装修公司给人跑腿呢。” 李丽梅见自己妹妹的架势，是不准备帮忙了，便说道：“妈，算了吧！既然老三不想让张泽去老刘家那个公司，咱就别去了。” 李冬梅马上说道：“大姐，俗话说亲戚盼好，朋友盼倒。张泽可是我亲外甥，跟我自己亲儿子没有任何区别，有好处的事情，我能不想着他吗？如果是我的公司，我都不用大外甥上班，按月去我那领工资，可三姨我有那心思，没那能耐，挣的这点钱自己都不够花的，还要再打两份工，贴补家用。” 姥姥有些意外，“你还用打工？” 李冬梅笑道：“我不在外面接两家代账，我拿什么养这两孩子。” 大姐夫张奎对妻子说道：“行啦，专心打麻将吧。” 言言清楚，大姨夫虽然是对大姨说话，但是那态度明显是冲着姥姥的。 言言心说，大姨一家三口齐上阵，是想合起伙来，赢姥姥的钱啊。 一直没开口的姥爷，在旁边说道：“自己给自己干多好，何苦出去给别人打工，看别人脸色。” “爸！”李丽梅说道，“自己干有什么出息，在大公司里面，挣的钱多不说，至少受人尊敬啊！” 言言惊讶地说：“大姨，这是听谁说的啊？我在公司里面一个月挣两千，除了天天跑工地，还要看客户的脸色，忍着工人的脾气，谁尊重过我啊？！” 李冬梅听女儿这么一说，不免有些心酸。 她叹息一声，“没装修完房子的工地，灰尘爆土的，言言天天灰头土脸的回家。她一个小姑娘跟那些干活儿的工人打交道，那些工人说什么，她不都得听着。” 李丽梅愣了一下，“你跟老刘家的大孙子关系这么好，怎么没去他们家公司上班？” 言言有些不高兴地说：“大姨，我跟刘一帆是平等的朋友，如果我去他们公司，就变成了雇主与雇员的关系，那样我们之间恐怕就做不成朋友了。” 李冬梅说道：“这两个孩子现在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变成了上下级，言言不得处处让着刘一帆？” 张泽看向言言，“你一个月才挣两千块钱？” 言言掏出手机：“来，你看看我的银行短信提示。” 张泽不屑：“算了，你挣那两千块钱真不够干什么的，我们这上秋扒包米，老太太一天还能挣一百块钱呢。” 姥姥说道：“言言挣的是少了点儿，西院的李微，在村东头儿的织袜厂叠袜子，一个月还能挣三千多呢。” 言言的心里开始不是滋味，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 言谨见姐姐生气了，劝道：“姐，你别看现在，将来你成了有名的设计师，自然能挣很多钱。” 大姨夫笑了笑，“还是言谨会说话。” 言言也笑了笑，腹议：你个老东西，言谨会说话，你却不会说话。 李冬梅脸色沉了下来，“老言，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哎！”言肃应了一声，开始穿外套。 言言也穿上自己的袜子，下了炕。 姥姥见这一家人要走，说道：“你们着什么急啊，吃完晚饭再走呗。” 李冬梅答道：“不用了。” 言家四口人走出屋子，姥爷在他们身后说道：“大米别忘了拿着。” 李冬梅迟疑了一下，言谨那头已经说道：“咱家不缺大米，不拿了。” 言言双眸滴溜溜地看向妈妈：“妈，刘一帆一会过来接我们，装他车上倒也方便。” 李冬梅突然笑了，她笑得有些心酸，原本倔脾气的女儿，现在竟然能舍下脸来拿这大米。 言言见妈妈笑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刚才是我张罗的拿大米，我还想带半袋地瓜回家呢。” 言言脸一红，“我叫刘一帆过来。” 言肃站在院子里仰头望天，真是人穷志短啊！ 第297章 母债女还 李冬梅跟丈夫的想法不同，她觉得女儿能这样变通倒是一件好事。 言谨却有些生气，“姐！” 言言想告诉弟弟，一百斤大米加上半袋子地瓜，值三百块钱，这三百块钱够你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 当着其他人的面儿，言言什么都没有向弟弟解释。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 她不等刘一帆开口，先说道：“刘一帆，我妈想拿些大米回家，一会儿麻烦你到我姥姥家来一趟。” “好的。” 刘一帆听出言言语气生硬，知道那头有事儿，便也不多说什么。 言言接着说道：“不着急，你走的时候过来就行。” 刘一帆笑了笑，他们原本约好，他从奶奶家出来给言言打电话，现在言言先打电话过来，说明言言已经在姥姥家待不下去了。 “我正好也要出门，你等我吧。”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奶奶看着刘一帆，不高兴地问道：“怎么刚进门就要走？” “奶奶，”刘一帆拥抱了一下奶奶，“我这次是跟同学一起回来玩的，常源他们都往城里走了。我这是回来接李姨他们，一起回城的。” 奶奶更不高兴，“如果不是为了接李冬梅，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来了？” 刘一帆笑嘻嘻地说：“奶奶你说对了，如果不接他们，我就跟常远他们直接回城玩去了。” 奶奶打了一下刘一帆的肩膀，“臭小子，你这是回来玩的，也不是回来看我的呀！” 刘一帆依旧笑嘻嘻的：“奶奶，别总说实话，这多伤你自己的心呐！” 奶奶又打了一下刘一帆：“臭小子，还没娶媳妇儿呢，就忘了奶奶了。” “你放心，我忘不了你，你孙子媳妇儿更忘不了你。”刘一帆说着往外走，“我去接你孙子媳妇回家了。” 奶奶在刘一帆身后喊道：“臭小子，你回来，谁是我孙子媳妇儿？”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说了。 他嬉皮笑脸地说道：“哪天我把她领来见你，你包个一万块钱的红包，就知道谁是了。” 奶奶可不糊涂，她马上说道：“你不会是看上李冬梅的闺女了吧？” 刘一帆装作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奶奶沉下脸来，“你要不是看上李冬梅的闺女，你平白无故的能去接她？” 刘一帆再次拥抱奶奶，“奶奶你真聪明，不过这事儿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千万要保持低调。我不太喜欢言言姥姥和姥爷，我怕我们家太上赶着了，那老两口子太得瑟。” 奶奶依旧沉着脸：“你放心，我可不能上赶着找她，我也不喜欢老李婆子。” 刘一帆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奶奶也不同意？ 奶奶接着说道：“你要是喜欢老李家的那个外孙女儿，奶奶也不拦着，但是奶奶得跟你说清楚，老李家的人品可不怎么地，我是横竖没打算再跟他们家做亲家。” 刘一帆疑惑地问：“他们怎么得罪你老人家了？” “他们家当年没看上我儿子，现在我儿子出息了，想把外孙女儿给我家，你说我能乐意吗？” 刘一帆坏笑道：“奶奶，我这是替我爸报仇。” 奶奶有些意外，“你啥意思？” “母债女还。李冬梅当年甩了我爸，现在我把她女儿娶回来，欺负她女儿，替我爸报仇雪恨。” 奶奶紧张了，“臭小子，你别乱说。咱可不能作那孽，咱要对得起人家姑娘。” 刘一帆终于正色说道：“奶奶，我喜欢言言，我想娶她。” 奶奶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伤感地叹息一声，“唉，当初你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明明知道老李家不会同意，可还是舍了脸去老李家提亲。那时李冬梅已经在城里上班，老李婆子冷着脸跟我说，我女儿大学毕业，在书店做会计，正经的铁饭碗。你儿子呢？初中毕业，一个瓦匠，你觉得合适吗？” 刘一帆皱了皱眉，爸爸从来没跟他说过，曾经想娶李冬梅。 奶奶摸了摸刘一帆的脸，“大孙子，你要是真心喜欢言言那丫头，奶奶什么都不说，咱冲着言言那丫头娶媳妇儿，不用管其他的。” “奶奶，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现在老李婆子爱说什么说什么，早晚有一天，我让她上门来求你。” 奶奶担心地说：“大孙子，咱可不能作孽啊！” 刘一帆笑了笑：“奶奶你放心，我是真爱言言，我不会欺负她。但是老李婆子当初敢瞧不起你和我爸，我得让她付出点代价。” 奶奶是个善良的人，她说出憋了二十多的委屈，并不是希望孙子替她报复，只是简单的有感而发。 她忙说道：“大孙子，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我只是跟你唠叨唠叨，你可别放在心里不痛快。当初确实是你爸配不上人家李冬梅，我不怨他们。”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道：“奶奶，我爸和李冬梅的事儿，我心里清楚。我和言言的事儿，你就装作不知道。如果老李婆子来跟你套近乎，你就冷着脸儿，当初她怎么对你的，你现在怎么对她。你不用担心得罪老李婆子，现在是他们家上赶着我。” 奶奶点头，“我知道了。” 刘一帆又拥抱了一下奶奶，“我走了，过两天我爸回来看你。” 奶奶的心思还在言言身上，她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真喜欢言言？” “是！”刘一帆说完，走出屋子。 奶奶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上了汽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刘一帆把汽车开到言言姥姥家门前。 他刚一下车，还没等他进院子，姥姥就从院子里迎了出来。 “大孙子过来啦！”姥姥的亲切劲儿，仿佛是自己多年没回家的亲孙子进门。 刘一帆想起奶奶刚才跟他说的话，瞬间没了敷衍的心情，他对李姥姥说道，“我来接李姨的。” 李丽梅也从院子里走出来，热情地说：“快进屋坐会，吃完晚饭再走。” 刘一帆笑了笑并没往院子里走。 言言拎着一袋子青菜走出来，对刘一帆说道：“把后备箱打开！” 第298章 我听你的 刘一帆打开后备箱，把言言手中的青菜放了进去，接着是言肃和张泽抬出来的大米，还有言谨手中的地瓜；李冬梅手里的芸豆。 刘一帆心说，这李冬梅回娘家，还真不少拿。 大姨夫骑着摩托车赶了回来，他手里拎着两袋子山上采的榛蘑和榛子，“大侄子把这东西给你爸带回去，跟你爸说，下次回来，到我家喝酒去。” 刘一帆看向言言，言言毫不犹豫地接过东西放到后备箱里。 刘一帆马上说道：“谢谢！” 大妻夫笑了笑：“一家人客气什么。” 姥姥乐呵呵的对刘一帆说道：“过阵子新米下来了，我让你大姨夫给你带过去。” 刘一帆笑了笑，他见言言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径自上了汽车，他便不再跟李家人客套，跟着上了汽车。 李冬梅对母亲说道：“妈，我们回去了。” “我们走了。”言肃说了一声之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也上了车。 姥姥嘱咐刘一帆：“大孙子，路上慢点开车。” “您回去吧。”刘一帆说完，启动汽车，一脚油门，汽车窜了出去。 张泽低声骂道：“tmd，牛b什么！” 李丽梅看向自己母亲，“你说，这小言言能跟咱们是一条心吗？” 老太太倒是信心十足：“她身边就张泽这么一个大哥，她不跟我们一条心，她跟谁一条心去？她有点什么事儿，不还得靠着张泽吗？” 张泽说道：“我怎么觉得小言言就是个白眼狼呢？” 李丽梅瞪了一眼儿子，“别瞎说，你没事儿进城多跟你三姨走动走动，我就不信小言言能不给你安排个好活。就算小言言不管你，你三姨能不管你？” 姥姥马上说道：“你妈说得对，有你三姨在，你怕什么。” 张泽一撇嘴，“我三姨一向惯着言言，她们俩在家，说不上谁说话算呢。” 李丽梅马上反驳儿子：“不可能，你三姨一向咬尖，只要你三姨点头的事儿，没有办不成的。过两天你就去你三姨家，实在不行住她家，让她帮你在城里找个轻巧的活儿。” 半天没说话的姥爷说道：“你们平时没行下春风，自然望不来秋雨。以后常跟你三姨走动走动，才是真格的。” 张泽瞥了一眼姥爷，“就我三姨那特性劲儿，她能爱答理我？” 李冬梅当然不爱答理她这个外甥，原因很简单，就像言肃说的，哪有张泽吃着，自己闺女看着的道理。 那年姥姥过生日，李冬梅咬牙买了一个言言盼了很久的生日蛋糕。可到了姥姥家，李冬梅带着言言去地里摘了两根黄瓜的时间，张泽一个人就把蛋糕上的奶油全吃完了，只剩下破破纷纷的蛋糕坯子。 李冬梅和言言一口没动那蛋糕，姥姥和李丽梅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李冬梅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可心里是别扭的。张泽还小不懂事儿，大人也不明白吗？一屋子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说一句，给言言留点吗？哪怕是一口也行啊！ 她的女儿在言家是个宝，可到了她们李家，就真的成了根草。 李冬梅对刘一帆说道：“刚才我们摘了茼蒿和油菜，一会儿到家吃火锅吧。” 刘一帆从后视镜里看向言言，他见言言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只好说道：“刚才跟常源他们约好了，一会回去大家一起吃饭。”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你不用客气，在我家吃一口吧。” 刘一帆笑了笑，心时嘀咕这不懂事儿的媳妇，你要是想让我去你家，为什么不早点说？！ 李冬梅抬手梳理着女儿的头发，“不用理别人说的，你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刘一帆马上明白，自己媳妇是在姥姥家受气了。 他当着言家人的面，不好多说什么。心里却在发狠，老李婆子，你欠我的，我早晚要找回来。 汽车停在言家楼下，刘一帆当然不能让言肃背着大米上楼，言肃也不好让这没进门的女婿背大米。 两个人正僵持着，言言说道：“你们俩抬着不行吗？” 言肃解释道：“抬着上楼不方便，还不如我背着呢。” 言言慢条斯理地说：“哦，那就让一帆背吧，他比你年轻。” “我来吧。”刘一帆说着，背起大米。 言肃有些过意不去，“这怎么能行呢。” 言言说道：“别客气了，快上楼吧。” 刘一帆对言言说道：“你把那些榛子和蘑菇也拿上楼吧，我妈在家也不做饭，我拿回去也是送人。” “好。”言言知道，刘一帆带着东西回家不好解释，还不如什么都不拿呢。 言肃有些迟疑，“这榛子，你们没事儿的时候吃呗。” 言言说道：“爸，你不用管了，快上楼吧。” 言肃见女儿这么说，只好拿了东西，一起上楼。 刘一帆心说：这媳妇儿，这时候倒是实在上了，也不怕我累坏了。 进了门，刘一帆放下大米后，想下楼。 言言瞟了他一眼，“都进来了，还走什么啊。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哪个是你毛巾？”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走进卫生间。 刘一帆随手关门，“在你姥姥家受气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如果张泽去找你，你不用理他。” 刘一帆皱了皱眉：“张泽是谁？” 言言这才想起来，刘一帆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张泽，她说道：“我大姨儿子。” “哦。”刘一帆一幅了然的神情，“我知道了，我用不用顺便再羞辱他一下？” 言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不用了。以后虽然不常见面，但毕竟也是亲戚，给我妈留点面子吧。” 刘一帆赶紧点头，“我听你的。” “洗手吃饭吧。”言言说完想往外走。 刘一帆一把拉住她，“你就这么走了？” 言言疑惑地问：“怎么了？” 刘一帆搂往言言腰际，“你还没告诉我，因为什么生气呢。” 言言叹息一声：“唉，说来话长，有空再跟你说吧。” 刘一帆越搂越紧，“不着急说，只要你高兴就好。” “别闹，”言言紧张地说，“我爸妈在外面呢。” 第299章 又懒又馋 刘一帆看着言言紧张地模样，慢慢松开手，“你先出去吧，晚上送我下楼。” 言言赶忙走出卫生间，心说：傻子才送你下楼呢。 言言一出卫生间，见弟弟正站在客厅里盯着自己。 言言心虚地问道：“你看着我/干嘛？” 言谨憋屈地说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啊？我等着上厕所呢。” 言言一脸尴尬，“你等一会儿。” 言肃往餐桌上摆着碗筷，他对言言问道：“闺女，刘一帆有忌口的吗？” “没有。我们吃什么，他吃什么。”言言说着，回了自己房间去换衣服。 刘一帆走出卫生间，却不见言言，只好到厨房去帮忙。 李冬梅正在洗菜，她怎么好意思让刘一帆干活，便让言肃出去陪刘一帆唠会嗑。 言肃挠了挠头，他虽然不知道跟刘一帆聊些什么好，但是妻子发了话，他只能领着刘一帆来到客厅。 言肃犹豫着问道：“你会下象棋吗？” 刘一帆笑了笑：“会点儿。” “那咱俩下象棋吧。”言肃说着，打开客厅的橱柜，拿出象棋盘。 言言换好衣服从房间走出来，随口说道：“这就要吃饭了，你们下什么棋啊。” 言肃又犹豫上了，“是啊，这就要吃饭了。” 刘一帆笑了笑，“那就吃完饭再下棋吧。” 言言站在厨房门口，见妈妈已经把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回头对言肃说道：“爸，可以烧水了吧？” 言肃赶紧答应：“哎，我这就烧水。” 言言家用的是电火锅，水很快沸腾了起来。 李冬梅把洗好的青菜放到餐桌上：“你们先吃吧。” 言言拿起筷子就要往里面下羊肉片，刘一帆马上说道：“你别烫着，还是我来吧。” 言谨看了一眼刘一帆，心说：你还真了解我姐！ 李冬梅对刘一帆说道：“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菜，家里有什么，咱们就吃什么了，也没给你特意买，你别拘束。” 刘一帆把煮熟的羊肉片夹给言言，对李冬梅说道：“都是一家人，我不会客气。” 言言盯着火锅：“我中午肉吃多了，想吃菜。” 言肃赶紧往锅里下茼蒿和金针菇。 言谨看了一眼姐姐，把自己面前的粉丝投进锅中。 随着火锅的再次沸腾，言家人也不再拘谨。 “妈，茼蒿好了，你快点夹。” “海带熟了吗？” “言谨，锅里还有一块肉，你把那肉夹走，我好再下肉。” “我要吃金针菇。” 刘一帆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忽然觉得这样才算是一家人的晚餐吧。 他的爸爸妈妈总是有各种应酬，经常不回家吃饭。就算一家人在一起，如果想吃火锅也是去饭店。 饭店里的菜品虽然精致，却没有在家吃饭的那种实在感。 大家吃好之后，言言瘫坐在沙发上。 刘一帆已经习惯了言言的没形没状，并不在意，可言谨却有些不自在。 言谨觉得女人应该是完美的，姐姐这样很容易让刘一帆嫌弃。 言谨推了一下言言的胳膊，低声说道：“姐，去切点水果吧。” 言言很不给面子地说：“你去吧，我累了。” 刘一帆笑了笑，“言谨，你想吃什么，我去切。” 言谨难堪地说道：“不用，我去吧。” 言谨说完起身去了厨房，他一进厨房就小声抱怨，“妈，你看我姐，坐也没个坐相，她也不怕刘一帆笑话她。” 李冬梅透过厨房门玻璃看了一眼外面，见那两个人正坐在沙滩上嘀咕什么。 李冬梅莞尔一笑，“你不用担心，如果他看不上你姐，他们趁早分开。现在分开，总比结完婚之后再发现你姐又懒又馋，那时候嫌弃你姐要强。” 言肃一边洗碗，一边说道：“我闺女还行，不像你说的那样。” 言谨腹议：这也就是我亲姐吧，我娶媳妇儿才不找这样的呢。 言谨从冰箱里拿出两根香蕉，一个火龙果，“妈，切点水果吧。” “嗯，你出去吧，我这就切。”李冬梅说着，接过儿子手中的水果，开始去皮。 言肃看了一眼水果，对儿子说道：“你再去拿点葡萄干，把蜂蜜和酸奶也拿来，咱像样儿做点儿水果捞。” “嗯。”言谨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去冰箱里拿了东西。 李冬梅微笑着瞥了一眼丈夫，“你还真是上心。” 言肃笑了笑：“为了咱闺女，我能不上心嘛。” 言谨听爸爸这么一说，心里的疙瘩便也解开了。只要姐姐高兴，刘一帆已前做过什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言谨端着两小碗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言言正接着徐畅的电话。 徐畅先是抱怨郭洁不讲究，昨天晚上才告诉她，旅游计划取消了。她跟赵小博和蒋忠义一顿解释，这件事儿才算过去。 徐畅今天在家躺了一天，决定明天去沈阳血拼。 言言有些犹豫：“沈阳太远了，时间都搭路上了。” “远什么啊，我开车去，又不让你挤火车。” 言言还是犹豫，“开车去成本也很高啊，我们在友谊和万达逛逛得了，你省下来的油钱都够我们俩吃饭了。如果遇到喜欢的，我们上淘宝下单，肯定比沈阳商场打完折的还要便宜。” 徐畅反驳道：“亲，你知道血拼的乐趣在哪吗？就在于那种刷卡的感觉，你淘宝下单能有那种感觉吗！” 言言辩解道：“等待快递的期盼，拆开快递的惊喜，感觉也不错呀。” “跟你真是无法沟通，你不去算了，我约同事吧。”徐畅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谨把手中的水果捞递给姐姐和刘一帆。 言言放下电话，接过碗，开心地说：“哟，老妈还放了葡萄干？还有蜂蜜呢。” 对于言言的吃货本色，言谨一脸无奈。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你来了，我老妈真是下了血本。” 刘一帆并不关心未来岳母给他的碗里放了什么，他对言言问道：“徐畅约你去沈阳逛街，你怎么不去？” 言言吃着水果捞，“她要开车去沈阳，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 刘一帆说道：“如果你想去，我开车陪你去。” 第300章 想不明白 言言摇头说道：“我才不去呢，现在网上下单多便宜，谁还去实体店买啊。” 刘一帆耐心的解释：“新品都是线下先销售，再说很多品牌线上和线下，款式和面料都不同。” 言言笑了笑：“这衣服也看穿在谁的身上。你花两千给我买的那套小西装，确实挺漂亮，但是穿在我身上，他们都当成了我在淘宝上花二百买的高仿。” 刘一帆皱了皱眉：“谁这么不开眼？” 言言吃着水果捞不在意地说：“我是一个月挣两千的人，所以在群众们的眼中，我的东西也就是这个价位。你就不一样了，我在夜市上花十块钱给你买个大背心，你穿身上，他们会在那分析这是哪家品牌的春季新款。” 言谨听着姐姐的分析，他虽然认同姐姐的话，却觉得姐姐这么跟刘一帆说话有些不妥。 他转身走进厨房去取自己的那份水果捞。 刘一帆轻声对言言说道：“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 言言一脸坏笑：“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明儿我穿一件十块钱的大背心，你说他们会不会猜测，这是你送我的私人定制？” 刘一帆放下手中的小碗，“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 言言一脸无辜：“我说的是实话呀。” 刘一帆从外衣兜里拿出钱包，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言言，“我们家原来的固定电话号码你还记得吗？这卡的密码就是电话号的前六位。” 言言没有接银行卡，她看着刘一帆问道：“你要干嘛？” 刘一帆把银行卡塞到言言手里，“明天跟徐畅去沈阳，想买什么就刷卡。” 言肃和言谨这对父子正好从厨房出来，言言不想让爸爸看见，马上把银行卡收进自己的家居服兜里。 言言对刘一帆说道：“我妈做的挺好吃的，你多吃点。” 刘一帆从茶几上拿起小碗，他吃了一口，马上尝出了蜂蜜的味道。 刘一帆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却又不好驳了言言的面子。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一小碗水果捞吃光。 言肃见刘一帆几口吃完，便说道：“厨房还有，我再去给你盛些。” 刘一帆拦住言肃，“叔，我今天晚上吃得太饱了，已经吃不下了。” 言言嘿嘿地笑道：“爸，你不用跟他客气。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刘一帆这个气啊，明明知道自己不爱吃，还非让自己吃，这也就是自己亲媳妇儿，要是别人，他早就翻脸。 “这样啊，”言肃有些不好意思，“你爱吃啥水果？我再去给你切点，不往里放蜂蜜了。” “叔，真不用了，我今天吃的特别饱。” 言言把自己的小碗递给爸爸，“爸，一帆不爱吃水果，我爱吃。” “哦，我再去给你盛一碗。”言肃说着，接过言言手中的小碗转身又进了厨房。 李冬梅从厨房走出来，见三个孩子在那干坐着，便说道：“咱们没什么事儿，打麻将吧。” 言谨眼睛转了转，家里五个人，好像多了他一个，他说道：“妈，你们玩吧，我去写作业了。” 言言对打麻将是不感兴趣的，但是她知道妈妈喜欢打麻将。 她站走身：“好，打麻将。” 言言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毛毯和麻将盒子。 李冬梅接过毛毯，铺在餐桌上。 言肃把装着水果捞的小碗放到女儿面前，“你先吃着，我替你码牌。” 言言也有些吃不下，她边码牌，边说道：“一会儿再吃吧。” 李冬梅可是麻坛老将，从小就跟家里人玩麻将，现在回娘家是嫌弃大姐夫的牌品太差，所以不再跟家里人玩。 刘一帆虽然平时不怎么玩麻将，但是智商在线，刘权培养的也好，“看上家、卡下家、盯对家”的口绝，运用的得心应手。 刘一帆今天主要目的是陪好李冬梅，所以李冬梅打大万子，刘一帆就递小万子；李冬梅缺条子，刘一帆就给条子。但是刘一帆给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收手，他是以不点炮为基本原则。 言肃和言言对于打麻将，属于智商不足，经验不够，一切全靠运气型的。 这对父女一不留神就给李冬梅点炮，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这对父女是故意让着李冬梅呢。 牌品如人品，李冬梅对刘一帆是相当的满意，真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四个人打了两圈之后，李冬梅看了一眼时钟。 刘一帆马上说道：“时间不早了，改天再陪叔叔玩麻将吧。” 李冬梅会心地一笑：“早点回去吧，免得你爸妈惦记。” “是。”刘一帆答应一声，开始帮着李冬梅往麻将盒子里归拢麻将。 言肃忙说道：“这我们收拾就行了。” 言言也说道：“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刘一帆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外套，“那我先走了。” 言言不送刘一帆，让言肃觉得有些不礼貌，他也拿起外套，“我送你下楼。” “叔，不用了。”刘一帆说着往外走。 言言说道：“爸，你不用送一帆了。” 言肃听女儿这么说，只好站在门口，看着刘一帆走下楼，才关上门。 言言转身就回了房间，她实在是太累了。 言肃看向妻子，“你觉得刘一帆怎么样？” 李冬梅皱了皱眉：“挑不出毛病。” 言肃不解地问：“挑不出毛病，你怎么还皱眉。” 李冬梅叹了口气，“现在是我们家言言配不上刘一帆。” 言肃也皱起眉头：“你想多了，我看刘一帆挺乐意的。” “年轻人哪有什么长性，等这热乎劲儿过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儿。”李冬梅说完，走进卫生间去洗漱。 言肃站在客厅里，思索着妻子的话。 知女莫若父。言肃当然知道自己闺女是什么样的孩子，刘一帆这么优秀，将来女儿想留住刘一帆，还真是有难度。 言肃挠了挠头喃喃自语，“他怎么就看上我闺女了呢？！” 言肃想不明白，刘一帆坐在车里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言言了呢？！ 第301章 觉得很累 言言没送刘一帆下楼，这让刘一帆心里很不爽。 可这不爽，他却无处发泄，他不能打电话问言言，为什么不送他，让他一个人孤单地下楼。 他知道言言一定会辩解，如果言言送他下楼，他一定还会送言言上楼，这样送来送去的能送到天亮。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认命吧，谁让自己喜欢呢！” 刘一帆回到家，见房间的灯都关着，知道爸妈还没有回来。 他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脱去外套躺在床上。 冷冷清清的家里，让刘一帆生出一种孤单的感觉。 他相信言言一定不会记得他们家以前的电话号码了。便拿起手机，编辑出银行卡密码发给了言言。 言言很快发来一个问号。 刘一帆忽然觉得很累，他直接拨通了言言的手机。 言言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帆，刚才当着我爸爸的面，我不想跟你推来推去的。我明天把你的银行卡还给你，我手里还有钱。” 刘一帆笑了笑：“你留着吧，以前我不是也经常把钱放你那。” 言言为难地说道：“那可不一样，以前是我帮你存着，现在……反正我不想花你的钱。” “那你就继续帮我存着吧，我有点累了。” 言言从刘一帆的语气中，感觉出他不太高兴，便问道：“因为我没送你下楼，你不高兴了吗？” “不是。”刘一帆解释道，“跟你妈打麻将太费脑子，我有点困了。” 言言不解地问：“也不赢钱的，你干嘛那么认真？” “傻媳妇儿，我现在需要表现好点，让你妈接受我。” 言言了然，“哦，我明白了，你故意让我妈赢的。” 刘一帆得意地说：“现在知道我有多聪明了吧？” 言言笑了笑：“嗯，我早就知道你聪明，你累了就早点睡吧。” “嗯，你也早点晚吧。” 刘一帆等言言挂断电话后，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闭上了眼睛。 刘权和妻子回到家，见刘一帆的汽车已经停在车库。 刘权嘀咕道：“臭小子今天回来的还挺早。” 沈玉芬想了想，“我怎么记得他说，要在奶奶家住一晚来着。” 刘权笑了笑，“他能受得了我妈的唠叨吗？” 刘权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清楚，李冬梅怎么可能让言言跟自己儿子在下达河住一晚上。 刘权换好衣服对妻子说道：“我去看看儿子，问问家里的情况。” 沈玉芬忙着卸妆，随口说道：“你告诉儿子，明天去他姥爷家。” “这事儿还是你自己说吧。”刘权说着，走出房间。 他走到儿子的房门前，敲了两下门，见里面没有反应。 他轻轻推开门，见儿子衣服也没换，被子也没盖，已经睡着了。 刘权走到床边，迟疑了一下，拉过床尾的被子盖在了儿子身上，然后关好灯，走出房间。 沈玉芬见丈夫这么快就回来，问道：“家里还好吧？” 刘权答道：“儿子睡着了。” “睡着了？”沈玉芬十分诧异，“现在才九点钟，他怎么就睡着了？” “玩了一天，累了吧。”刘权说着，走进卫生间去洗漱。 沈玉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开始思索，下达河那破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会让自己儿子累到九点钟就睡觉？！ 沈玉芬拿下脸上的面膜走出房间。 她慢慢推开儿子的房间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刘一帆的床边，借着透过窗帘的月光，看着床上的儿子。 沈玉芬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床头灯。 柔和的灯光洒在刘一帆的脸上。 沈玉芬从儿子脸上泛起的油光，确定儿子没有洗脸，她掀开了一点被子，看到儿子穿着t恤。 沈玉芬慢慢坐到床边，看着自己儿子，她确定儿子是真累了，累到没有换衣服，没有洗澡就睡着了。 刘权洗完澡，发现妻子不在房间，他诧异妻子这时间能去哪儿。 刘权走到儿子房门口，见妻子正在给儿子脱袜子。 他走到妻子身边，轻声说道：“你让他就这么睡吧。” 沈玉芬瞪了一眼刘权，“这么睡能舒服吗？” 刘权皱了皱眉：“你这么折腾再把他折腾醒了。” 沈玉芬没好气地说：“醒了更好。” 沈玉芬这么折腾，刘一帆怎么可能不醒。 他睁开眼睛：“妈！” 沈玉芬见儿子醒了，便说道：“你醒了正好，快去洗脸。” 刘一帆翻了一下身，背对着妈妈抱怨道：“不洗脸又不会死。” “你这孩子，脸上油乎乎的你怎么能睡得着。” 刘权拉着妻子往外走：“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你随他便吧。” 沈玉芬嘴里嘀咕着，“小时候不洗澡都不睡觉，现在怎么还不如小时候了。” 刘权劝道：“他今天累了，你就由着他好了。” “那我帮他擦擦脸。”沈玉芬是个特别讲究的女人，她每天卸妆、洗脸、敷面膜，没有一个钟头是不会结束的，她实在受不了儿子不洗脸就睡觉。 刘权无奈：“你少操些心吧，你还能管他多久？” 沈玉芬一挑眉：“他是我儿子，到什么时候都是我儿子。” “他娶了媳妇之后，就由他媳妇管着了。”刘权说完，自己回了房间。 沈玉芬执着地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用温水蘸湿。 她走到儿子房间，轻声说道：“儿子，妈帮你擦擦脸，免得你脸上起痘痘。” 刘一帆不耐烦地坐起身，“我去洗澡行了吧？！” 沈玉芬的心情瞬间舒畅：“好，快去吧。” 刘一帆抱怨道：“妈，你有关心我这功夫，去关心关心我爸好不好。” 沈玉芬是个强势的女人，她哪能容忍儿子这么说她，“我怎么不关心你爸啦？我还不够关心你爸吗？” 刘一帆不理妈妈，直接进了卫生间，随手关门。 沈玉芬在门外喊道：“妈帮你搓搓背啊？” 刘一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沈玉芬没听出儿子的不不高兴，她唠叨着：“你自己怎么能洗干净，还是妈帮你洗吧，你小时候不都是妈帮你洗。” 刘一帆无奈地说：“那是小时候，现在我都成年了！” 第302章 我要睡觉 沈玉芬在卫生间门外喊道：“你成年了，也是我儿子！” 刘一帆忽然感觉今天特别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心累。 他无奈地说道：“我是你儿子，我也是个男人，你觉得我还能用你帮我洗澡吗？” 沈玉芬失落地说道：“你姥姥当初就想让我再生一个女儿，我是生你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的，实在是怕了。现在想想还不如一咬牙再生个女儿，将来也好有人陪我洗澡，陪我说说心里话。” 刘一帆听出妈妈的伤感，可他实在没心情哄妈妈，“明天让你儿媳妇儿陪你洗澡，陪你说话吧。我今天累了，你别烦我了。” 沈玉芬叹了口气，“自己养的儿子都不愿意理我，嫌我烦，儿媳妇儿怎么可能愿意理我？！” 刘一帆不知道妈妈又哪根神经不对了，他也懒得再说话。 他快速的洗了头发，又用沐浴露洗了洗身上，便走出卫生间。 刘一帆见妈妈还坐在他的房间，诧异地问：“你今天不做面膜了吗？” 沈玉芬看着自己儿子，“你今天干什么了，怎么会睡这么早？” 刘一帆急了，“你能不能有点正事儿？！我今天上龙鼎山走了一天，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回来，我能不累吗？我躺床上睡会儿怎么了，你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问吗？” 沈玉芬也急了，“我就问一句你今天干什么了？你至于这么急头白脸的跟我说话吗？” 刘一帆是因为心里气不顺，所以说话语气不好。他见把妈妈惹急了，便往歪了说，“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呀，我开车回来累了，躺床上睡会儿怎么了？你非要把我折腾起来洗澡，现在我洗完澡了，你还不让我睡觉，你想干什么？” 沈玉芬一瞪眼睛：“谁不让你睡觉了？你平时十一点都不睡觉，今天睡这么早，我不得问问你出什么事儿了？万一你病了，或者是又闯了什么祸，我不得问问吗？！”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刘一帆的声音越说越大。 沈玉芬也不让步，“我天天盼着你好，你倒是好啊，你倒是让我省点心呐！” 刘权走进房间，“大半夜的，都少说两句。” 刘一帆对爸爸说道：“你管管你媳妇儿，让她别没事儿找事儿！” 刘权骂道：“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刘一帆忽然觉得自己家里好乱，言言家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坐到床上，“你们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沈玉芬没好气地说：“你头发干了吗？你就睡觉！” “头发没干又不会死！”刘一帆赌气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头上。 沈玉芬一把掀开刘一帆的被子，“死了倒省心了，你病了还得我伺候你，你赶紧给我起来把头发吹干了。” 刘权无奈地对妻子说：“你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 沈玉芬反问：“我摊上这么个混小子，你让我怎么好好说？” 刘权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再混也是你养出来的，要怨只能怨你自己没有教育好。” 沈玉芬气得脸色发白，她一甩手把刘一帆的被子扔到了地上，“对！我没教育好，都是我的错，我压根就不应该生他。” 沈玉芬说完，走出房间。 刘权凝视着儿子，“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刘一帆无奈地说：“爸，你当初怎么想的，怎么就娶了我妈？” 刘权恨得一指儿子：“还不是因为你！” 刘权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刘一帆愣了一下，惊讶地问：“不是吧？！” 刘权正色说道：“说什么都白扯了，她是你亲妈。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要尊重你的亲妈。” 刘一帆辩解道：“谁不尊重她了，是她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里来折腾我，你不觉得她今天有点过分吗？” 刘权反问：“让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有错吗？” 刘一帆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我头发这么短，吹不吹干能怎的，你看现在不已经干了吗？” 刘权扶额，就为儿子这小寸头，母子俩吵了一架，太不值得了。 刘一帆知道爸爸对妈妈也是没辙，他摆了摆手，“我困了，你也睡觉去吧。” 刘权实在看不惯儿子惹完妈妈生气，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说道：“你妈一回来就看见你在睡觉，她想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有错吗？” “没错，”刘一帆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错的都是我，我今晚就不应该回来。” 刘权被儿子气得哭笑不得，“你不回来，你要去哪？你今年二十三了，不是十三岁，你以为我和你妈会在乎你离家出走？！” 刘一帆捡起自己的被子，扔在床边的休闲椅上，“我十三那年你们也没在乎过我，在你们心中，生意永远比我重要。” 刘权审视着儿子，“你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头，我们没有必要再这么掰扯下去，有什么话，等你明天睡醒了再说吧。” 刘权看了一眼休闲椅上的被子，知道没洗之前，儿子是不会再盖这条被子了。 他想不管，却又担心儿子半夜冻着，只好说道：“你去把你爷爷房里的被子拿过来。” 刘一帆嘀咕道：“我不用别人的东西。” 刘权感觉自己早晚得被儿子气死，他问道：“那你今天晚上打算怎么睡觉？” “不盖被子一样睡。” 刘权气得指着儿子的鼻子说道：“你都二十三了，结婚早的都有儿子了，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刘一帆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今晚盖毛毯。” “你爱盖什么盖什么吧，现在已经十月份了，后半夜有多冷，你自己心里头有点数吧。”刘权说完走出房间。 刘一帆从柜子里拿出毛毯。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没有了困意。 他躺在床上，思索着为了避免以后这类事情的发生，他还是出去单住吧。 单住的头一个问题就是房子。 他们家是盖房子的，唯一不缺的就是房子。 刘一帆开始盘算哪处楼盘好，选什么户型。 他决定房子不要太大，如果自己住七十平就够了。 第303章 走出家门 刘一帆畅想着，让言言帮他设计一个七十平的房子。 可一想到言言，又觉得七十平的房子有点不够用，他还需要给言言准备一个房间。 一想到两个人住，刘一帆马上又想到双卫生间会更方便些。 刘一帆知道言言不至于像自己亲妈那样，洗一次脸就要十分钟；泡一个澡就要一个小时，但就凭言言那磨磨蹭蹭的性格，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如果双卫，面积就要一百三十平。 言言喜欢望天发呆，是选一楼带花园的，还是顶楼带阳光房的？ 刘一帆皱了皱眉，要符合他的要求，就又是个大户型的房子。他现在不想要空荡荡的大房子，他现在想要一个温馨的“蜗居”。 刘一帆在为选什么样的房子发愁。 刘权却在为自己妻子的情商发愁。 沈玉芬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跟自己母亲唠叨，“我当初怎么就没听你的，再生个女儿呢。这混小子今天跟我这个横啊，我活了四十多年受过谁的气呀，谁敢这么跟我说话呀。” “我知道他大了，不能再打再骂了，可他能把我气死！” “我这哪儿是养了个儿子啊，纯粹是养了个冤家！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呀，生了这么个混小子。” 刘权忽然想笑，心说：丈母娘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女儿，大半夜要听女儿的唠叨。 刘权实在听不下去，他转身又走出房间。 沈玉芬见刘权转身走了，更加生气。她开始絮絮叨叨的指责刘权惯着儿子，现在儿子不听话，反而把责任都推给她，责怪她没教育好儿子。 谢平芹安慰着女儿，心里却在埋怨刘权。 谢平芹怕女儿心里憋屈，睡觉生出病来，所以不停的安慰着女儿，跟女儿唠着家常。 母女俩唠叨到十一点多，沈玉芬都唠叨渴了，才结束通话。 谢平芹放下电话，对老伴沈政说道：“这没读过书的男人是不行，小芬和儿子闹矛盾，刘权不知道劝解，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沈政懒得理老伴，“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快睡觉吧。” 谢平芹不高兴了，“你这当爹的长点儿心了吗？女儿家里都要闹翻天了，你却还有心思睡觉。” 沈政嘟囔道：“真是什么妈养什么女儿。我都能想象到，小芬在家里那不讲理的样子。” 谢平芹不干了，声音提高了八度，“老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小芬，还是在说我？” “你们两个都一样，”沈政说道，“你们娘俩都是发生事情不知道从自身找原因，只会责怪别人。” 谢平芹刚要反驳，沈政没容她开口，接着说道，“我孙子是什么样的孩子，你不知道吗？他能无缘无故的跟他妈妈发脾气吗？” 谢平芹哑言。刘一帆在姥姥心中，那可是一个品学兼优，谦逊有礼的完美好孩子。 “睡觉吧。”沈政说完，不再理老伴。 谢平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小芬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脾气是得改改了。” 沈政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心说：刘权这没读过书的人是不行，你看我，轻轻松松的就把事情摆平了。 刘权这没读过书的人，知道自己摆不平这事儿，所以他惹不起，躲得起。 他来到客房躺在床上，安慰自己，幸亏家里房间多，眼不见为净吧。 可沈玉芬哪能让刘权净了。 她很快找到客房，站在门口问道：“你今儿晚上打算住这儿了是吗？” 刘权无奈地坐起身，对妻子说道：“我们都冷静一下。” “冷静？好，你冷静吧！”沈玉芬说完，重重的摔门而去。 刘权叹息一声，又躺倒在床上，他思索着儿子的话，自己当初怎么就娶了沈玉芬了？ 时间太久，刘权都已经想不起，当初他为什么会爱上沈玉芬。 沈玉芬也想不起，自己当年为什么会不顾家人的反对，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头都没回地走出家门，搬到了刘权租住的那间小破屋子。 因为刘权长得帅吗？没错，刘权当年是挺帅气的，还带着一种江湖大哥的味道。 沈玉芬从来都没考虑过刘权无房、无钱、无学历，家住农村，父母没有退休金。 她想的只是她爱刘权，只要刘权也爱她就够了。 刘权租住的平房没有独立卫生间，用的是公厕。 沈玉芬忍了两天之后，跟朋友借钱，又租了一处两居室的楼房。 她拉着刘权走进新租下来的房子，对刘权说：“我们先将就着住一阵，我会有办法。” 沈玉芬说到做到，很快就从朋友那里听说了，三建公司要招标。 沈玉芬理直气壮地回家去找爸爸，她想让刘权承包三建公司。 沈政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条斯理地说：“你拿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的时候，好像说以后不需要我管了。” “是。”沈玉芬一脸坦然，“我是不需要你管，我现在是希望你能帮我一把。帮我是人情，不帮是本分。我把话放这了，帮不帮随你。” 沈玉芬说完，转身就要走。 谢平芹一把拉住女儿，对丈夫说道：“她既然已经跟了刘权，我们不帮她，谁帮她？你真打算看着她在那喝西北风吗？” 沈玉芬面无表情，可眼泪却流了下来。 谢平芹帮女儿擦去眼泪，“别哭了，回来住吧。” 沈玉芬倔强地说：“我不回来，我不能让刘权看你们的脸色。” 谢平芹气得一掐女儿的胳膊，“都穷得叮当三响了，你还跟我们赌什么志气。”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乞丐满街走，我认了！” 谢平芹捶打着女儿，“你要气死我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淑华借了三千块钱。我告诉你，那钱是我给淑华的，要不然她一个月挣六百块钱的人，拿什么借给你三千。” 沈玉芬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推开妈妈的手，走出家门。 两天后，谢平芹就拎着鱼和肉走进沈玉芬租住的房了。 她看了一圈屋子，给女儿扔下一份投标书，“标书你爸给你写了，能不能行，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第305章 不要犯错 沈政嘴上说不管，可沈玉芬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亲女儿，他怎么能不管。 沈政拿出所有的积蓄，甚至用房子作抵押贷款，给刘权做了保证金，然后出谋划策，帮着刘权找工程，拉贷款。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沈政，也就没有刘权的今天。 刘权也对得起沈玉芬，这么多年，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沈玉芬的事情。 有时在外应酬，有人安排美女相伴，刘权会马上起身离开。 他对朋友们的解释很简单，沈玉芬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跟他在工地搬砖，他不能对不起沈玉芬。 这一夜，刘权一家各自想着心事，睡得都不安稳。 天刚蒙蒙亮，沈玉芬就走进客房，她推了推熟睡的丈夫，“刘权，你醒醒！” 刘权睁开眼睛：“怎么了？你怎么起这么早？” 沈玉芬抱怨道：“你真是没长心！你昨天都把我气那样儿，我怎么还能睡得着。” 刘权无奈地坐起身：“我昨天怎么气你了？咱家现在是没养狗，咱家要是养条狗，我都得排在第四位去。我都这地位了，哪儿还敢气你！” 沈玉芬气哼哼地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昨天是你说的，儿子这么混，是我没教育好。” 刘权皱了皱眉：“咱儿子混吗？咱儿子不好吗？” 沈玉芬哑言。她的儿子人见人爱，谁敢说她的儿子不好？ 刘权看着一脸委屈的妻子，拉过妻子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要谢谢你，给我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沈玉芬甩开丈夫的手，“你别挖苦我了。” 刘权再次拉住妻子的手，“我不是挖苦你。你说咱儿子往人前一站，要模样有模样，要素质有素质。无论是来人待客，还是出门办事儿，你说他哪一样不行？这样的儿子，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沈玉芬听丈夫这么一说，就像吃了顺气丸，胸中的淤结瞬间散去。 刘权接着说道：“咱儿子也有缺点，脾气不好，但这脾气不好也不能怪儿子啊，就咱俩这脾气，咱能生出来脾气好的孩子吗？” 沈玉芬被丈夫逗笑，“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刘权搂住妻子，“是啊，当初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沈玉芬靠在丈夫肩头，“要不，咱们再生一个吧。” 刘权笑道：“你可别折腾了，咱俩都多大岁数了。” “是啊！”沈玉芬叹了口气，“我当初怎么没听我妈的，再生一个呢！” 刘权劝道：“多生一个，多操一份心。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都把你气得舞了嚎疯的，再生一个你受得了吗？” 沈玉芬想想也是这个理，“这儿子啊，哄我的时候，我是真高兴；气我的时候，也真能把我气死。” 刘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别想这些没用的了，想想早上给儿子做点什么吃的吧。” 沈玉芬愁眉苦脸地说道：“报应啊，我当年气我妈，现在儿子气我。” 刘权忍俊不禁，“没事儿媳妇儿，将来你孙子会替你报仇的。” 沈玉芬捶打了一下刘权的胸口：“说什么呢！” 刘一帆想了一晚上选什么样的户型，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头有些沉。 他打了个喷嚏，嘟囔道：“这是亲爹吗？连个被子都不给我送。” 刘一帆走出房间，听到客房有动静，他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见爸妈坐在床上。 刘一帆无奈的退了回去，心里抱怨着爸妈大早上不干正事儿！ 刘一帆走到一楼的厨房，想给自己弄点姜水驱驱寒。可他找了一圈，也没在厨房里找到生姜。 沈玉芬走进厨房，诧异地问，“儿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刘一帆打了个喷嚏，问道：“我们家没有姜吗？” 沈玉芬紧张起来，“哟，你这是怎么了？要感冒吗？” 刘一帆抱怨道：“你还好意思问，你昨天把我被子扔地上了，害得我一个晚上没有被子盖。” 沈玉芬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家里那么多被子，你怎么会没有被子盖？” 刘一帆说道：“我不喜欢用别人盖过的被子。” 沈玉芬气得脸色发白，“我们家哪里有别人，你这孩子，冻感冒了也活该。” 刘权听到声音走了进来，“怎么大早上的又吵起来了？” 刘一帆不想解释，转身往外走。 沈玉芬在他身后喊道：“你发烧没有啊？” 刘权对妻子问道：“儿子怎么了？” “昨晚上没盖被子，这是早上感觉不舒服了，自己上厨房来找姜来了。” 刘权骂道：“这缺心眼儿的小兔崽子，感冒了也活该。” 沈玉芬也骂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干脆气死我得了。” 两口子骂够了，刘权问道，“家里有姜吗？没有我去早市儿买。” 沈玉芬长舒一口气，“还是我去吧，我再给他买点药。” 沈玉芬刚走到门口，就见刘一帆穿戴整齐拿着钥匙往外走。 沈玉芬忙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在家你看着我烦，我走了你心也静了。” 沈玉芬瞪起眼睛，“你赶紧给我回床上躺着去，我这就去给你买姜。” “我没事儿，只不过打了两个喷嚏，你不用操心，我走了。”刘一帆说着，走出家门。 沈玉芬在他身后喊道：“你走吧，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 沈玉芬说完，意识到这是当年她妈妈跟她说过的话。 刘权追了出来，“小兔崽子，你上哪儿去？” 刘一帆回头对爸爸说道，“我不想跟我妈吵架，我躲出去还不行吗？” 刘权见儿子气色还好，就算是冻感冒了，也不是很严重，便问道：“你想躲哪儿去？” 刘一帆犹豫着说道：“爸，你给我奶奶准备的那处房子，钥匙能借我吗？” 刘权审视着儿子：“你是打算借几天，还是打算借一辈子？” “先借几天，我正在考虑选什么户型的房子。” 刘权知道，儿子有了这种想法，他是拦不住的。 “钥匙在书房的抽屉里，你随时都可以拿。但是我希望你能给你妈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305章 相同错误 刘一帆眼睛亮了起来，他兴奋的往回走，“爸，谢谢你！” 当初刘权想把父母从下达河接来住，便在天顺锦城挑了一处一楼带院的房子。 刘权怕父母嫌收拾屋子麻烦，并没有弄那些多宝阁和酒柜之类的，只是铺了地板和壁纸，摆了几件必备的家具，但是卫生间和厨房的一切设备都是一流的。 刘一帆现在着急搬出去单住，也就不计较那些了。 沈玉芬见儿子又走了回来，本想摸摸儿子的头，看看他发烧没有，可儿子根本没理她，竟然快步走进书房。 沈玉芬正诧异，刘权走进来，对妻子说道：“儿子想在锦城那处一楼住几天。” “一楼？”沈玉芬一时没想起来是哪处房子。 刘权解释道：“就是前几年给我爸妈留的那处。” 沈玉芬这才反应过来，“你刚才说，儿子要去住几天？” 刘权轻轻点了一下头，他知道，妻子要爆发了。 果然，刘一帆刚从书房走出来，沈玉芬就吼道：“你想搬出去住是吗？行啊，有本事自己找地方，别住我的房子。” 刘一帆愣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房门钥匙放到了茶几上，又从兜里掏出了汽车钥匙，也放到了茶几上。 他看着母亲：“我可以走了吗？” 刘权皱了皱眉：“一帆，刚才我们可是说好的，你要给你妈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我不想编出一大堆理由来敷衍你们，也不想说出实话，伤你们的心，所以我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没事儿就不要烦我了。” 刘一帆说完，大步往外走。 沈玉芬虽然生气，可儿子真要走，她心里也有些慌。 刘权忽然问道：“儿子，换洗的衣服不带着吗？” 刘一帆停住脚步，转回头看向父亲。 刘权接着说道：“你在自己家都不肯盖别的被子，你换个地方怎么睡觉？不如把你的床单、被子、枕头都带着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不挖苦我行吗？我离了家照样能活。” 刘权苦口婆心地说：“我不是挖苦你。你是我亲儿子，你要房子，我犹豫了吗？我是关心你。你要想单过，就把该拿的东西都带全了，要不然你今天晚上怎么过？” “我可以……”刘一帆想说我可以再买，又一想自己的钱也是爸妈的。 刘权接着劝道：“家里有，何必再买。你要出去单过，柴米油盐、水电煤气，样样都要花钱，所以你还是省着点花吧。” 刘一帆犹豫了。 刘权继续说道：“上楼去收拾东西吧，那处房子一直没住，我陪你过去看看，需不需要收拾一下。” 刘一帆看向自己妈妈。 沈玉芬心脏跳得砰砰的，她对儿子问道：“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住？” 刘一帆耐着性子，对妈妈说道：“现在还讨论这个，有意义吗？我都这么大了，完全可以独立生活。任松都自己单住二年了；常源虽然住在家里，可他在影楼旁边还租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做工作室。如果你不想让我住你的房子，我也可以去租房子。” 沈玉芬气得大吼道：“我能不让你住我的房子吗？我拼死活挣的钱不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但是我们俩的性格，实在不适合住在一个屋檐底下。就像我上大学的时候，你盼着我放假，可我回来待不到一个星期，你就开始盼着我赶紧走。” 沈玉芬感觉自己都要憋屈死了，“我什么时候盼着你走了。” 刘一帆叹了口气，“妈，我只是晚上住在那个一楼，又不是不见你了，你何必呢。” 沈玉芬委屈地说：“你刚才说的，有事儿找你，没事儿就别烦你了。你多伤我心啊！” 刘权推了儿子一下，“看把你妈气的，还不安慰安慰你妈。” 刘一帆也不想跟自己妈妈闹脾气，只是话赶话僵在这里了。爸爸给自己台阶，他怎能不下。 他走到妈妈身边，搂住妈妈肩膀，“妈，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好。” 沈玉芬看着儿子，轻声问道：“儿子，能不能不搬出去住？” 刘一帆无奈地说：“妈，我早晚不都得自己单住。” “我们家这么大房子，还不够你住的吗？”沈玉芬可没打算和儿子分开，她还要带孙子呢。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妈，我最近想找个小房子住。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火锅，我喜欢那种感觉。” 刘权笑了笑，他知道儿子是在言言家吃火锅了。 他对儿子说道：“你喜欢那种感觉，那好，咱们全家搬家。” 沈玉芬愣了一下，“不用搬家，我们今天去你姥爷家吃火锅吧。” “妈，那种感觉不一样。” 刘一帆知道，自己爸妈都是家中独子，他们没有体会过，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吃东西的那种感觉。 刘权笑道：“儿子，爸可是从穷得揭不开锅过来的，当初在工地，大伙围着一口大锅吃饭，爸什么事儿没经历过。” 沈玉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乖儿子，妈最近的应酬是有点多，妈以后一定经常回家陪你吃饭。”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刘一帆想跟妈妈解释。 沈玉芬摸着儿子的头，“乖儿子，别搬出去了，妈这就给你做饭。” “妈，”刘一帆赶紧说道，“我就算不搬出去，我也想有一处自己的房子。” “儿子，咱家的房子不都是你。妈这就给你做饭去。”只要儿子不搬出去，什么都好说。 沈玉芬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刘一帆看向父亲，“爸，你能理解我吗？” 刘权点头：“能理解，我特能理解。钥匙收着吧，不过，你不要跟我犯相同的错误。” 刘一帆忍不住笑道：“爸，你别逗我了。前天在车库，你说不要犯老陈同样的错误，今天又是不要犯你相同的错误。是不是男人都会犯错误？” “唉！”刘权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不要犯错。” 刘一帆看了一眼厨房，低声问道：“爸，你爱过我妈吗？” 第306章 母慈子孝 刘权一拍儿子的头，“我不爱你妈，你从哪儿来的？” 刘一帆嘀咕道：“那你就不叫犯错误。” 刘权正色说道：“没领证之前，都叫犯错误。” 刘一帆笑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懂！” 刘权指着儿子的鼻子，“你记住了吗？” 刘一帆点了点头，“记住了！” 刘一帆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他抱怨道：“你是不是我亲爸？昨天晚上也不给我送条被子。” 刘权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也在考虑这事儿，我的亲儿子怎么会冷了不知道自己找条被子，还一身臭毛病？！我在工地的时候，跟工友一个锅里吃饭；一个炕上睡觉。” 刘一帆不屑：“此一时彼一时好嘛，你现在再去工地跟他们吃一锅饭，睡一个炕，你试试。” 刘一帆拿起茶几上的钥匙，“虽然你是我爸，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刘权挥了挥手，“你不气我和你妈就行了。” 刘一帆犹豫了一下，讪讪地说道：“下次你还是给我送条被子吧，我毕竟是你亲生的。” 刘权笑了笑：“赌气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是谁。” “儿子！”沈玉芬在厨房喊道：“鸡蛋好了，你先吃吧。” 刘一帆马上问道：“是六分熟的吗？” 刘权瞥了一眼儿子，“等你媳妇儿给你做饭的时候，你再要求几分熟吧。” 刘一帆愣了一下，喃喃低语：“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儿，我还真舍不得让她给我做饭。” 刘权骂道：“小兔崽子，舍不得自己媳妇儿，就舍得你妈是吗？” 刘一帆笑嘻嘻地说：“爸，我错了，我自己做饭去。” 刘一帆说着，起身走向厨房，去帮妈妈做早饭。 母子之间是不会记仇的，刚才两个人还是针锋相对，可转身又是母慈子孝。 沈玉芬用做菜用的姜粉和红糖，为儿子冲了一杯红糖姜水，看着儿子一口气喝下去，她又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确定没发烧之后，这颗心才算放下。 刘权看着餐桌上的儿子，心中感慨，这儿子是随了谁呢？！ 吃过早饭，沈玉芬对儿子说道：“一会儿陪妈去你姥姥家吧。” 刘一帆乐呵呵地一搂妈妈肩膀：“妈，我随时可以去！看我姥姥，不必非赶这个假期是吧？” 沈玉芬也是一脸笑意，“你不是想一家人一起吃火锅吗？咱们去你姥姥家，也热热闹闹地吃火锅。” 刘一帆腹议：就姥爷那一脸严肃的样儿，怎么可能热闹起来。 “妈，”刘一帆耐心的解释道，“我刚才说了，我可以随时去看姥姥，但假期是有限的。我们几个同学，难得假期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你说我是不是不能浪费这个假期。” 沈玉芬皱了皱眉，“你的同学比你姥姥重要是吗？” “妈，话不能这么说，姥姥是我生命中，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女人。” 刘一帆瞄了一眼爸爸，继续说道：“当然，我奶奶同样重要，但是人在社会上生存，除了亲情之外还需要友情是吧？我还需要几个兄弟朋友是吧？” 沈玉芬点了点头，“你约了谁？” “秦明、江涛他们几个大学同学。” 沈玉芬早上刚跟儿子闹得不愉快，现在好不容易和好如初，她当然不敢破坏这份和睦。 她嘱咐儿子：“那你想着有空去看看你姥姥，陪你姥姥坐一会儿。” “那是当然。”刘一帆又拥抱了一下母亲，“我走了。” 沈玉芬看着儿子离开，对丈夫说道：“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是约了同学出去玩儿呢？” 刘权笑了笑：“儿子都这么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沈玉芬一挑眉，“一楼的房子钥匙，他拿走了是吧？” 刘权轻轻点了一下头，“他想有一处房子，就让他有一处吧。” 沈玉芬急了，“这怎么能行呐，他跟那些狐朋狗友在那房子里乱来怎么办？” 刘权不在意地说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在外面住了四、五年了。所以啊，是那学坏的孩子，你看也看不住；不是那学坏的孩子，你就没有必要操那份心。” 沈玉芬反驳道：“你那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你不学坏，有人勾搭着你学坏。” 刘权皱了皱眉：“你不想把钥匙给儿子是吗？” “是。他搁我眼皮底下我都不放心呢，何况是离开我呢。” “可你想过没有，你不给他一楼那处房子，他自己就不会去租房子吗？” 沈玉芬愣了一下，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只要是儿子想要的，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 沈玉芬扶额，“我该怎么办呢？” 刘权劝道：“他要那房子，你就给他吧，至少你知道他在哪儿。” 沈玉芬气得把沙发上的靠包扔在地上，“真是报应！” 刘权笑了笑：“谁都有叛逆的时候，儿子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沈玉芬抱怨道：“他的叛逆期，实在是太长了！” 刘权安慰妻子，“你也快盼出头了，他娶了媳妇儿，有了自己的儿子，自然就能体会到！你的不易了。” 沈玉芬双眸一转，“他要娶言言可怎么整？” 刘权愣了一下：“言言不好吗？至少你不用担心婆媳不和。” “哼！”沈玉芬没好气地说道，“你别以为言言是什么好东西，前天还厚颜无/耻的从我这讹了五万过去呢。” 刘权忍不住笑道：“至少言言做事儿能屈能伸不吃亏。” “你还笑得出来？！” 沈玉芬捶打了丈夫一下，“儿子气我，我认了，谁让他是我养的。言言要是天天气我，我可怎么办呢？” “不至于，”刘权劝道，“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咱们虽然不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但也没少接触。言言那孩子一向老实本分，挺听话的，她怎么可能气你。” “你可别这么说，前天在清雅居，我可真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她老实本分和听话。” 刘权凝视着妻子，“你不是总担心言言太老实，管不住咱儿子吗？” 第307章 大彻大悟 沈玉芬对丈夫解释道：“我是担心言言管不住咱儿子花心，但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她的能力，你说她怎么帮咱儿子管理公司？” 刘权反问：“咱儿子用她帮吗？” 李冬梅白了一眼丈夫：“怎么不用，男人创业，女人守业。我得帮咱儿子找一个，能守住家业的人。” 刘权长吁一口气，“我跟儿子也说过这件事儿，可儿子现在就认准了言言，我们也不能硬拦着。你知道咱儿子的脾气，你越是反对，他越跟你拧着来。” 沈玉芬一脸痛苦：“报应啊！” 刘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当初你爸妈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不也过得挺好嘛，所以咱就别为难儿子了，顺其自然吧。也许哪天他自己改变主意了，你是不是白操心了。” 沈玉芬站起身，“我太对不起我爸妈了，我要回家去跟他们道歉。” 刘权一挑眉：“道什么歉？你一道歉可就是否定了我，承认了你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沈玉芬愣了一下，解释道：“我当初的选择没错，但是我的态度错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我可让爸妈了解你，让他们认可你，而不是自己拿着行李离家出走。” 刘权看着妻子，感慨道：“这就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吧！” 促使沈玉芬夫妻大彻大悟的刘一帆，把汽车停在言言家楼下，拨通了言言的手机。 “喂！”言言的声音有些沙哑。 刘一帆马上问道：“还没睡醒吗？” “嗯。”言言应了一声。 刘一帆无奈：“都几点了，快起来吧，我在你家楼下呢。” 言言有气无力地说：“今天休息，你不用送我上班。” 刘一帆笑道：“谁要送你上班了，我是来接你，带你去个好地方的。” “我不去。”言言嘀咕道，“休息就要有休息的样子，我今天要把以前的损失补回来，我不打算起床了。” “媳妇儿，我找你真有事儿，你不起来，我就上楼了。” 言言黏黏腻腻地说道：“我昨天走累了，不想起来。” “那我上楼吧。”刘一帆说着挂断电话。 随着电话的挂断，言言也瞬间清醒了。 她跟刘一帆虽然很熟，但也不想让刘一帆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 言言快速起床，走进卫生间。 言言刚洗漱完，就听到了门的铃声。 言谨腿快，跑去开门。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刘一帆时，表情瞬间凝固。 刘一帆笑了笑，很自然地走进屋子。 李冬梅从房间走出来，热情地招呼刘一帆：“一帆，早上吃饭了吗？我们早上煮的是汤圆，你也来一碗吧。” 刘一帆赶忙说道：“我吃过早饭了。” 言言走出卫生间，一脸尴尬，“你过来啦。” 刘一帆笑了笑，对言言说道：“我的同学秦明他们找我过去，你和我一起去吧。” 言言皱起眉头，“你的同学聚会，我还是别过去了吧。” 刘一帆解释道：“虽然是大学同学，但你也都见过，陪我一起去吧。” 言言一脸为难，“我昨天走得脚疼。” 刘一帆当着李冬梅的面，不好意思再和言言深说什么。 李冬梅问道：“你们几个同学在一起是吃饭喝酒，还是要到哪儿个景点儿去玩？” “到秦明家去，大家聊会天，再自己动手做点饭什么的。” “这样啊。”李冬梅看向自己女儿，她也有些为难。 刘一帆马上说道，“既然言言脚疼，那就算了，我陪言言坐一会儿，十点的时候，自己过去就行了。” 李冬梅笑了笑，感慨刘一帆还真是通情达理。 言言见可以不用跟刘一帆一起出门，心情自然就美丽了。 她对刘一帆说道：“跟我一起吃点汤圆吧。” 刘一帆陪着言言坐到餐桌旁，“我刚吃完早饭，你吃吧。” 言言笑眯眯地说：“那我不客气了。” “你快吃吧。”刘一帆看着言言傻笑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满足。 言言吃了六个汤圆，又把碗里的汤喝光，这才站起身，“到我屋里坐吧。” 刘一帆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跟着言言走进房间，随手要关门。 言言马上说道：“别关门啊。” 刘一帆没理言言的话，还是关上了屋门。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她嘀咕道：“关门不好。” 刘一帆搂住言言的腰际，“有什么不好的？” 言言的脸更红了：“多不好意思啊！” 刘一帆低声说道：“亲一下就开门。” 言言害羞地推着刘一帆：“别闹了，一会妈妈进来了。” “那还不抓紧时间。” 言言心如鹿撞，“别闹了！” 刘一帆低头在言言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松开言言。 这反而让言言也些意外。 刘一帆一脸坏笑，“还想要？” 言言低声骂道：“流氓！” 刘一帆正色说道：“不闹了，一会儿跟我出去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想去。我跟他们又不熟，你们聊天，我坐在那又插不上话，多无聊啊。” 刘一帆在言言耳边低声说道：“那是说给你妈妈听的，我是想带你去个好地方，就我们俩。” 言言的心跳再次加快，“你要干什么？” 刘一帆笑了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言言嘀咕道：“你的笑容好邪恶，就像大灰狼看见了小红帽。” 刘一帆再次搂住言言，“你是小红帽吗？” 言言推着刘一帆：“我不是小红帽，但你是大灰狼！” 刘一帆又在言言的脸额上亲了一下，然后在言言耳边柔声说道：“陪我去吧，我不想一个人过去。” 刘一帆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言言不能再拒绝。 言言深吸一口气：“好吧，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吧。”刘一帆说道，“我在外面等你，你换衣服吧。” 言言一边换衣服，一边猜测刘一帆搞的什么鬼？ 言谨对姐姐这么快改变主意，跟刘一帆一起出家门有些意外。 他对妈妈说道：“我发现我姐听刘一帆的。” 李冬梅笑了笑：“有什么不对吗？” 第308章 收拾屋子 言谨皱了皱眉，对妈妈说道：“也不能说不对，但是谁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压制住对方啊？” 李冬梅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儿子，当你遇到你爱的人的那天，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言谨嘀咕道：“爱一个人，就会为他付出是吗？” “差不多吧。我希望你的爱是相互的，彼此付出，而不是单方面的。单方面的付出不叫爱，叫单相思。单相思会导致严重的心理失调，那可就是一种病了。” 李冬梅时刻不忘教育儿子，她不希望儿女将来在感情方面出现任何问题。 言谨马上点头，“妈，你说得对。” 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妈，我觉得我姐……太随意了。” “是啊，”李冬梅的脸上出现担忧的神情，“刘一帆知道什么是爱，你姐却不太清楚。” 言谨想了想：“妈，你得提醒我姐，女人还是需要装一下的，就像昨天赵宇的女朋友，虽然装得有点过，但那是正常的女人。不像我姐，太直接了，一点儿都不掩饰她的懒和馋。” 李冬梅皱了皱眉，儿子说得也太直接了，她可不愿听别人这么评价自己的女儿。 言谨见妈妈皱眉，试探着问：“你说，我姐爱刘一帆这人吗？我害怕她只爱钱。” 李冬梅马上说道：“当然是爱刘一帆这人，刘一帆那么优秀，你姐怎么会不爱他呢。只不过，你姐现在还不太会表达自己的爱。” 李冬梅可不想让儿子的价值观出现偏差，她要往阳光的一面引导儿子。 言谨叹了口气：“唉，只要我姐高兴就好吧！” 言言现在却不太高兴，她看着刘一帆，“你带我到天顺锦城干嘛？有人要装修房子吗？我可没带量尺本。” 刘一帆邪魅一笑，“装修这处房子先不用量尺本儿。你想想你要住什么户型的房子，然后我们挑一户，那时候你再拿你的量尺本吧。”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一处楼前，“下车吧，应该是这儿。” 言言双眸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你要干嘛？” 刘一帆掏出钥匙，“带你看处房子。” “就我们俩？” “你还打算叫谁？”刘一帆说完，意识到言言的反常，他经验多么丰富，马上反应过来。 刘一帆坏笑着说道：“你别想多了，我跟我爸要了处房子，今天带你过来是打扫卫生的。” 言言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我妈说，不能进陌生的住宅。”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那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收拾屋子吗？” 言言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我们叫上赵宇和郭洁吧，他们俩特别爱干净，一定会把屋子收拾得像狗舔的似的。” “你是想逃避劳动吧？”刘一帆说完，打开车门，先下了汽车。 言言无奈，只好也下了车。 刘一帆站在楼前，看着眼前的小院，“看样子还行，我们进屋看看吧。”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明显感觉到手心有汗。 他笑了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打算干坏事儿。” 言言尴尬地嘀咕道：“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刘一帆解释道：“这是我爸给我奶奶准备的房子，我先住一阵，等你选好喜欢的房子，再亲自设计装修完，我们再搬那去。” 刘一帆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让言言又有些紧张。 刘一帆用钥匙打开屋门，他先把言言推进屋子。 “喜欢吗？”他问道。 言言扫视了一圈屋子，“只是简单的基础装修。” 刘一帆关好门，“谁问你装修了，我是问你这房子的格局你喜欢吗？” 言言小脸一红，“这是你住，你喜欢就好。” 刘一帆环抱住言言腰际，“你不打算跟我一起住吗？” 言言低下头，喃喃地说：“你别这样。” 刘一帆用手慢慢托起言言的下巴。 言言羞答答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脸红得有如熟透的苹果。 刘一帆看着言言乖巧等待的模样，忍不住又笑场了。 言言睁开眼睛，懊恼地咬住下唇，转自要走。 刘一帆却没松手，“怎么生气了？” “滚！” 刘一帆笑着说道：“别生气啊，我从了你还不行吗？” “滚！你个流氓，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刘一帆再次抱紧言言，“别说气话了，你不理我，我理你。” 两个人闹够了，开始收拾屋子，言言掀起沙发上的防尘罩，对刘一帆说道：“你拿去外面抖一抖灰，好收起来。” “扔了吧。”刘一帆可不想弄自己一身灰尘。 言言皱了皱眉，“如果你不住了，还得恢复原样呢。” “到时再换新的吧。” 言言嘀咕道：“怪可惜的。” “傻丫头，已经脏了，你留着也不能再用。” “好吧。”言言心说，这就是所谓的价值观不同吧，这么完好的防尘罩，以她和她家人的习惯，是决对不会扔掉的，可刘一帆和刘家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刘一帆看了一圈屋子，对言言说道：“别干了，找保洁过来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我们可以收拾的。” 刘一帆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装贤惠，这窗帘和玻璃都不是我们俩能干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窗帘摘下来扔洗衣机里洗呗。” “傻丫头，窗帘很重的，我们的家用洗衣机能承受得了吗？再说洗完一下子褶子，你还要熨烫。” 言言又深吸一口气，“好吧！” 刘一帆拿出手机，找出物业经理的电话，让物业经理找两个保洁过来，帮他收拾屋子。 物业经理接到小老板的电话，哪敢怠慢，很快领着三个保洁阿姨过来。 刘一帆先给三个保洁每人一百块钱。 保洁看向物业经理，物业经理有些不好意思：“一帆，干这点活，用不着。” 刘一帆笑着说道：“我以后住在这儿，少不了麻烦三位大姐，这钱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物业经理对保洁们说道：“刘经理都这么说了，你们就收着吧。” 三位保洁马上说道：“谢谢刘经理。” 第309章 挖了个坑 刘一帆乐呵呵的对三位保洁说道：“是我要谢谢你们。麻烦你们先帮我把窗帘卸下来，一会儿送到洗衣店洗一下。这房子很久没住人了，灰比较大。咱们先把这些防尘罩扔了，然后擦一下玻璃。” 刘一帆安排完一切，三位保洁开始干活。 物业经理又叫来一个保安，把窗帘打包好，对刘一帆说道：“我先把这窗帘儿送到我们小区门口的干洗店，让他们抓紧时间洗，洗好之后我给你打电话。” 刘一帆一笑：“麻烦大哥，费用我微信转给你。” “哎呀，咱俩还客气啥。”物业经理说着，和保安两个人抬着窗帘走了出去。 言言心说：这窗帘这么沉，自己还真洗不了。 三位保洁有用吸尘器吸尘的，有拿抹布擦灰的，都动手干了起来。 刘一帆一拉言言，“走吧，到小院望天去。”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干点什么吧。” “行啦，你站在这儿更碍事，还不如消失呢。” 刘一帆说着，推开阳台门，拉着言言走到楼前小院里。 刘一帆看着小院里的草地，对言言说道：“我爸怕我爷爷闲着无聊，特意给我爷爷弄了个小院。这小院给你留着晒太阳倒是正好。” 言言往屋里面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她们忙着，我们晒太阳不好吧。” 刘一帆看了看小院里的长椅，“你要是觉得不好，就去拿块抹布，把这椅子擦擦，我们好坐着。” “嗯。”言言刚想往里走。 一个保洁阿姨走了出来，“这椅子上有灰，我先擦擦，你们再坐着。”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做保洁都是那种需要老板指示的，没有前途的保洁。像这种有前途的保洁，无需老板开口，马上就能明白老板的意图。 保洁阿姨擦过椅子之后，又把地上那些，被风刮进院子里的垃圾捡走。 刘一帆拉着言言坐到椅子上，对她问道：“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言言喃喃低语：“忽然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连收拾屋子都不会。” 刘一帆搂住言言的肩膀，“幸好你选择的是我，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言言白了刘一帆一眼，“你能保证一辈子不嫌弃我吗？” 刘一帆坏笑道：“你不会一辈子都这么笨吧？” 言言低下头：“那可说不准。” 刘一帆轻抚着言言的秀发，柔声说道：“是我把这事儿想简单了，以为我们俩简单地擦擦灰，拖拖地就可以呢，没想到这个工程有点浩大。既然三百块钱可以解决，又何苦把你累得灰头土脸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这就是我们的价值观不同吧，我会为省下那三百块钱，自己忙活一天。” 刘一帆笑了笑，“你想过没有，这一天如果你出一张设计图，至少能卖五百块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的图现在还卖不了五百。” “那你累得腰酸背痛，我还得给你按/摩，我的按/摩费至少值五百吧？” 言言抿嘴一笑：“你还打算收钱吗？” 刘一帆在言言耳边低声说道：“如果你让我按/摩，我的钱都可以给你。” 言言瞥了一眼刘一帆：“说说就不正经。” 刘一帆一挑眉：“我不正经了吗？我的钱不应该都给你吗？” 刘一帆一提钱，言言马上想到昨天刘一帆给她的银行卡，忙说道：“对了，你的银行卡还给你。” 言言说着，从风衣兜里拿出钱包。 刘一帆按住言言的手，“早晚都是你的，你留着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就喜欢我了呢？！” 刘一帆皱起眉头：“我昨天晚上也在想这件事情。” 言言眨眨眼睛，凝视着刘一帆，“你后悔了吗？” 刘一帆笑着问道：“你怎么总担心我会后悔？”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因为你太优秀了，我觉得我配不上。” “别傻了。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只有爱或是不爱。我爱你，只要你也爱我，无论你有多笨，我都不会在意。” 言言心里一阵感动，“我真幸运，遇到了你。”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你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儿。” 言言想了想，“也许我上辈子只做了一件好事，就是挖了个坑，把你埋了。”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刘一帆调整了一下身子，把头靠在言言的肩头。 言言慢悠悠地说道，“有一个人，总是在真心付出后，又发现对方不是他的真爱。一次次恋爱失败之后，他就去请教一位大师。大师对他说道，你上一世，冻饿在街头，有人路过见你可怜，就给了你一个馒头，可是馒头并没能救活你。你死了之后，有人看了你一眼，摇了摇头就走了。有一个人路过，将衣服脱下盖在你的身上也走了。最后有一个人路过，见你太可怜，就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的把你的尸体掩埋了。所以今生，你会遇到那些，同情你的人，帮助过你的人，最后才会遇到那个把你埋了的人。” 刘一帆这混迹情场多年的人，怎么会没听过这个已经烂大街的，“谁是上辈子埋你的人”的故事。 他见言言也算是活学活用，对故事进行了加工改良，便装作一脸惊喜，“你真是太懂我了，难怪我以前一直遇不到真爱。”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肯吃亏，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给你挖了个坑，所以你别想逃了。” 刘一帆抬头，在言言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没打算逃。” 言言赶紧推开刘一帆，“哎呀，让别人看见。” 刘一帆不在意地说：“我亲我自己媳妇儿怕什么。” “你别乱说。”言言站起身，“这附近有超市吧，我去买几瓶水吧。” 刘一帆也站走身，“还是一起去吧，你别走丢了。” 两个人回到屋里，跟保洁阿姨说了一声之后，手拉着手走出屋子。 第310章 门前监控 刘一帆拉着言言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物业经理和保安往里走。 刘一帆笑着问道：“大哥，洗窗帘的费用是多少？我转给你。” 物业经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儿算什么。” “那怎么能行呢。”刘一帆说着拿出手机，“我们加一下微信吧，以后联系也方便。” 物业经理见刘一帆这么说，也拿出手机。 两个人加了微信之后，刘一帆问道：“五百够吗？” “真不用。”物业经理说道，“你搬家，哥哥帮你洗个窗帘算得了什么。” 刘一帆笑了笑，“大哥，我以后可不只是洗窗帘这一件事儿要麻烦你呢，要是样样都让你帮我，你这一个月的工资可不够用。” 物业经理笑道：“没事儿，谁让咱俩感情好呢。” “既然你不嫌少，那我就给你转五百了。”刘一帆说着，点击微信转账。 物业经理马上说道：“没这么多，我跟这家洗衣店老板挺熟的，他只收了我三百。” “谢谢大哥，替我省钱了。”刘一帆说着，给物业经理转了三百块钱。 弄得物业经理倒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你看，帮你洗点窗帘还收你钱了。” 刘一帆一脸真诚地说道：“大哥，要是你拿着洗衣盆帮我洗件衣服，我还真不能给你钱，我要是给你钱就是埋汰人了。这不是窗帘太大，咱们自己家洗不了嘛。你帮我送洗衣店，我就挺感谢了，我怎么能让你帮我忙，还搭钱。” “老弟，你真是明白人。” 刘一帆笑了笑：“大哥，快把钱收了吧。我带我媳妇儿买点东西去，有空咱俩一起喝酒。” 刘一帆习惯性的称呼言言——我媳妇儿，他自己并没在意，可物业经理却仔细看了一眼言言。 物业经理赶忙说道：“哎，你们快去吧。” 刘一帆对一旁的保安说道：“兄弟，我不常在家，帮我照看着点屋子。” 保安马上点头：“你放心吧，你家门前有监控，我们二十四小时盯着呢。” “谢啦！”刘一帆说完，拉着言言往小区外面走。 保安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言言心里开始紧张。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又心疼钱啦？” “不是。刚才保安说，房子门前有监控，那我们刚才在院子里……” 刘一帆皱了皱眉，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摄像头对着他家的窗户，那他不是要二十四小时拉着窗帘了。 他对言言说道：“我一会儿去物业查查，看看监控能照到哪儿。” 言言一捂脸：“好丢人啊！” 刘一帆安慰言言：“我们名正言顺的，丢什么人啊。” “哎呀，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言言说着，甩开刘一帆的手。 刘一帆笑了笑，他心里虽然也不太痛快，但是并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和言言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两个人走进超市，言言思索着保洁阿姨会喜欢喝什么饮料，她觉得女人都喜欢吃桔子，便选了果粒橙和矿泉水。 刘一帆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屋子里吃顿中饭？庆祝我们有自己的屋子了。” 言言眨眨眼睛：“锅碗瓢勺都没有怎么吃饭啊？” 刘一帆一指货架：“买啊，早晚不是得买嘛。” “你弄得太突然了，你容我想一想。” 刘一帆诧异：“这有什么好想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信心十足地说：“你放心，我会帮你布置好的。” 刘一帆笑了笑：“你打算主内了吗？” 言言解释道：“我觉得你没有目标的，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很没头绪。我们要想一想缺少什么，然后成套的购买，这样经济实惠不说，摆在那里也好看。”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我才发现你还真挺贤惠的。” 言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那是当然。我妈妈可是个过日子的好手，我自然也不会太差。” “一帆、言言，这么巧！” 言言惊讶地转头：“莫伟，你怎么会在这儿？” 莫伟有些尴尬地说：“中医馆在锦城的北门。” 言言对方位不太熟，“北门？” 刘一帆解释道：“就是小区后面的那个大门，我们是从正门进小区的。”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我对这儿片不熟，竟然忘了你也在这个小区。” 莫伟问道：“你们这是？” 言言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刘一帆解释道：“我们家在这个小区有一处房子，我打算收拾一下，搬过来住一阵。” 莫伟马上说道：“那太好了，有时间到中医馆找我。” 刘一帆笑道：“那是当然了。” 莫伟装作没看到言言脸红，“我还要去买些菜，我先走了。” 刘一帆忙说：“哥，你忙着，我们电话联系。” 言言等莫伟走去蔬菜区，一拉刘一帆，“我们快走吧。” 刘一帆一脸坏笑：“你脸红什么啊？” 言言更加不好意思：“你别说了，快走吧。” “给你买袋果冻压压惊吧。”刘一帆说着，把一大袋果冻扔进购物车。 走到收银台，刘一帆又从旁边的冷柜里拿了一盒冰激凌。 言言并没阻止刘一帆，她也觉得她需要冰激凌让自己的脸降降温。 两个人出了超市，刘一帆拎着袋子，见言言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不想吃冰激凌吗？” “我妈妈告诉过我，不要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吃东西。” 刘一帆想说，你还少吃了吗？可见言言心情不好，便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这里也没有熟人。” 言言低着头，嘀咕道：“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从哪儿又冒出来一个呢。”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那么怕见莫伟吗？” “我怎么会怕见他，只不过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刘一帆一挑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言言知道，刚才自己都感觉到脸发烫了，刘一帆自然看出自己脸红了，她不得不给刘一帆一个解释。 她羞怯地说道：“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我们俩走在一起，怪不好意思的。难道你跟你以前的女朋友走在街上，被熟人看见了，你不会感觉不好意思吗？” 第311章 一阵心疼 刘一帆说道：“不会。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言言的脸又红了起来：“哎呀，我觉得不好意思。” 刘一帆停下脚步，“你是不是还打算留着莫伟作备胎啊？” 言言急了：“你说什么呢？” 刘一帆见言言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笑了笑，“看来我没猜错。” “刘一帆！”言言握紧拳头，“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刘一帆从袋子里拿出冰激凌，“吃了吧。” “我不吃，我要回家了。”言言说完，转身往回走。 刘一帆拉住她，“我开玩笑的，你干嘛这么生气。” “你的样子不像开玩笑。” 刘一帆反驳道：“你的样子也不像什么事儿都没有。” 言言眼圈慢慢变红，“你要这么想可就没意思了。” 刘一帆见言言要哭，马上劝道：“不至于吧，我也没说什么。吃口冰激凌消消气吧，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说了。” 刘一帆把袋子放到地上，打开冰激凌盒子，用勺子崴了一勺递到言言嘴边，“吃一口吧，别生气了。” 言言还是气哼哼地看着刘一帆：“我不吃！” “媳妇儿，别生气了。这个冰激凌四十多块钱一盒呢，一会化了多可惜。” 言言吃惊地问道：“这么贵吗？” 刘一帆忍俊不禁，“我的亲媳妇儿啊，你怎么这么逗呢！” 言言开始捶打刘一帆，“你又笑话我。” 刘一帆赶忙说：“媳妇儿这有监控，你注意点形像。” 言言马上停止捶打刘一帆，向四周看了看，“哪有监控？”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看路灯。”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你以后不许再那样说我了。” “我说你什么了？” 言言挥了一下拳头：“你还问！” 刘一帆把冰激凌递给言言：“吃了吧。” 言言看了一眼手中冰激凌盒子上的哈根达斯商标，“这个冰激凌到底多少钱？” “我没注意小票，应该是四十五吧。” 言言这才想起，刚才在收银台，收银员好像说的是一百八十几，她当时有心事，没有细想，十瓶水加上一袋果冻、两盒饼干，还有卫生纸和毛巾、香皂，这点东西怎么可能会花这么多钱？！ 言言的心又是一阵疼，“下回别买这么贵的了，伊利和蒙牛的也挺好吃。” 刘一帆拿起地上的袋：“没关系，你男人有钱。” 言言尝了一口冰激凌，虽然好吃，但也不值这个价钱。 她崴了一勺冰激凌看向刘一帆，“这面我没动过，你吃一口吧。”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我吃完了，你还会吃吗？” 言言纠结了。她让刘一帆吃，是因为这么贵的东西，她一个人吃有些不好意思。 刘一帆笑了笑，“我不喜欢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言言长舒一口气，“那我不客气了。” 一百克的冰激凌，几口就吃完了。言言把盒子扔进垃圾桶，更觉得这四十五块钱花得有点冤。 两个人回到家，刘一帆请三位保洁先休息一会喝些水。 他对言言说道：“你订点外卖，中午请三位大姐一起吃饭吧。” 一位保洁马上说道：“不用了，这活马上就干完了。” 另一位也说道：“咱们中午回食堂吃饭去。” 刘一帆笑了笑：“我们中午也得吃饭，你们不用客气。” 保洁阿姨忙说道：“咱们真不是客气，要不一会儿我去食堂给你们打两份饭送过来？” “那就不必了，你们要不在这吃饭，我看一下情况，一会儿带我媳妇儿先回去。” 刘一帆说得自然，言言却一脸害羞。 “我们这就收拾完了。”一位保洁阿姨说着，继续拿起抹布。 言言也到卫生间去拿了一条毛巾，她想再擦一下沙发，毕竟那是她准备坐的地方。 保洁阿姨忙说道：“怎么能用你干呢，你快去坐会儿吧。” 刘一帆对言言说道，“你别给大姐们添乱了，去院子里坐一会吧。我出去一下。” 言言轻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去物业室，一会儿就回来。”刘一帆说着，走了出去。 三位保洁从不同的方向，看向言言，她们实在没看出来，这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们开始揣测言言的家庭背景。 言言也意识到，保洁们刚擦完沙发，自己再去擦，有不信任她们的嫌疑。 她走到院子里，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云朵。 言言忽然想到了小符姐，那个整天坐在葡萄架下，望天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刘一帆离开自己，自己会像小符姐那样，整天坐在这个院子里望着天空，想着刘一帆吗？ 不会！ 言言相信，就算自己想守在这个院子里等刘一帆回来，妈妈也不会同意。 言言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见是徐畅发来的一件衬衫的照片。 徐畅紧跟着发来语音聊天邀请。 言言按下接听。 徐畅的声音传了出来，“亲，看到那件衬衫了吗？我今年开春的时候买过一件杏黄色的，你还记得吗？” 言言答道：“嗯，记得，挺好看的，怎么了？” 徐畅兴奋地说：“今天特价，一百块钱一件！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这件豆绿色的怎么样？” “这么便宜，我记得你当时是花二百多买的吧？” “对啊，我在淘宝上打四折买的还花二百多呢！今天姐姐高兴，送你件豆绿色的。” 言言马上说道：“你别送我了，你帮我带一件儿吧，我把钱转给你。” “转什么钱，就当我补送你的生日礼物了。我也要再买一件豆绿色的。” 言言迟疑了一下：“你不怕撞衫啊？” 徐畅笑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言言无奈，“你可真自信。” 徐畅依旧兴奋地说：“我也给郭洁买一件，到时候咱仨一块儿穿，回头率一定百分之百。” 言言被徐畅的兴奋逗笑：“是不是有点傻？！” “多有意思啊！不跟你说了，我去挑衣服了。”徐畅说完，直接挂断。 言言看着徐畅发来的豆绿色衬衫的照片，陷入沉思。 第312章 门铃响起 昨天言言事情太多，徐畅打来电话时，言言没有细想。 今天自己坐在这儿，言言才想起徐畅爸爸的事情。 言言从刚才徐畅的语气上，感觉不到一点难过，或是失落。 言言开始怀疑，徐畅到底知不知道，她爸爸出轨的事情。 保洁阿姨站在门口对言言喊道：“美女，我们收拾完了。” 言言站起身，走到门口：“谢谢你。” 保洁阿姨说道：“你检查一遍吧。” 言言听保洁阿姨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收拾得挺干净的，谢谢你们。” 保洁阿姨笑了笑：“应该的，你再看看哪儿还需要收拾的吧。” 言言忙说道：“不用了。食堂已经开饭了吧，你们快去吃饭吧。” “那咱们先走了，还有什么活，你再给咱们打电话。” “好的。” 言言送走三位保洁阿姨，把门锁好后，还有些不放心，她又去把阳台的门锁好。 这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言言紧张地走到门旁。 门一开，刘一帆走了进来。 言言长舒一口气，“你可回来啦！” 刘一帆见言言站在门口，笑着问道：“这么快就想我了？” “不是。”言言嘟起嘴，“这房子太大，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在这儿有点害怕。” 刘一帆捏了一下言言的脸颊，“你就不能说，想我了吗？” 言言一脸呆萌：“我是盼着你快点回来的。” 刘一帆无奈，环抱住言言的腰际问道：“让你说‘想我’，就这么难吗？” 言言眨眨眼睛，“我想你，你可算回来了。” 刘一帆邪魅一笑：“现在保洁都走了，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了，我们是不是该干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言言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房子……没有窗帘……小心被路过的人看见。” 刘一帆能明显的感觉到言言的心跳，他慢慢松开言言。 言言赶紧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调整自己的心跳。 刘一帆漫不经心地说：“你干嘛这么紧张？” 言言一脸委屈，“还不是被你吓的。” 刘一帆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懒得去看。 他摸了摸言言的头，“我不吓你了，我们研究一下需要买些什么吧。” “我有点饿了，我们先吃点饼干吧。”言言说着坐到沙发上。 坐上之后又想起来自己还没擦过这沙发，便用手抹了抹，检查是否还有灰尘。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们下午去挑家具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这套中式家具也还可以。” “这是给我爷爷准备的，我们俩用有点沉闷、老气。” 言言看着刘一帆，“你不是暂时住在这儿吗？这还是你爷爷的房子，你别乱动了。” 刘一帆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你不喜欢这房子是吗？” 言言扫视了一圈客厅，“我觉得有点儿不安全。” 刘一帆有些疑惑：“为什么？” 言言一指阳台门：“我感觉那儿随时可以进来人。” 刘一帆安慰言言：“院子有围栏，一般人跳不进来。” 言言嘀咕道：“如果想跳，应该能进来。” 刘一帆搂住言言肩膀，“有我在呢，别怕！” 言言双眸滴溜溜地转动，“这房子太大，感觉说话都有回音。” 刘一帆笑了笑：“你不打算搬来是吗？” 言言赶紧说：“我妈妈是不会同意，我结婚之前离开家住的。”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如果，你妈妈反对你跟我在一起，你有没有勇气拿着行李箱跟我走？”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妈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我是说如果。”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一帆，其实一开始我妈妈是反对我们在一起的，但是她跟你接触了两次之后，就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所以这种事情只要好好的去沟通，是很好解决的。你没有必要这么偏激，非要离家出走，这样是很伤你爸妈的心的。” 刘一帆感觉到言言的话茬不对，他解释道：“我没打算离家出走，我只是随便问问。” 言言长吁一口气，“你以后可别这么问我了，我还以为你是跟你妈妈吵架，搬出来的呢。” 刘一帆笑了笑，“我姥姥当年不同意我妈嫁给我爸爸，我妈就是自己拎着行李箱，搬到我爸租的那种私建的小平房的。” 言言想了想，“一般当妈的都不会同意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阿姨当年倒是挺有勇气的。” 刘一帆在言言耳边轻声问道：“你有勇气吗？” 言言心跳加快，让她不安的不是刘一帆的问题，而是语气。 “一帆，别这样儿。” 言言的羞涩，勾起了刘一帆的欲望。 刘一帆的手开始不老实，“我发现你最近总是不安，你知道我只爱你。” 刘一帆的手机又响了一下，言言推他，“你手机响了。” “管它呢，我现在就想要你。”刘一帆说着，轻轻咬住言言的耳垂。 言言意识到问题严重，“阳台的门还没关。” 刘一帆根本不理言言的话。 言言用力推着刘一帆：“我害怕，你快去关门。” 刘一帆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慢慢松开言言。 刘一帆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看一下，谁这么讨厌。 这时门铃却响了起来，刘一帆有些意外，嘀咕道：“不会真给我们俩送饭来吧。” 言言长舒一口气，她觉得门铃响的太是时候了，以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能单独跟刘一帆在一个屋子里。 刘一帆起身去开门。 言言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妈！” 言言一口水还没咽下去，直接呛了出来。 刘一帆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他爸爸和妈妈。 他装作镇定，笑嘻嘻地说道：“我还打算收拾好屋子之后，再请你们来呢。” 沈玉芬面沉似水，刚才在娘家，她收到物业总监发来的微信，当时就炸了。 是母亲谢平芹和丈夫好说歹说的把她的怒火压了下去。 谢平芹当年反对女儿嫁刘权，现在却不反对外孙子领着一个姑娘要搬到天顺锦城去住。 第313章 打了言言 沈政发了话，既然外孙子都管姑娘叫“媳妇儿”了，那就领回家来见见吧。 刘权开车住天顺锦城来的路上，已经给妻子做了一路的思想工作。 可沈玉芬一见到儿子，心里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窜。 刘权从儿子的笑容里，看出了慌乱，他笑了笑，“听说，你带着媳妇儿要搬过来住，你妈不放心，我们过来看看你。” 言言的脑子瞬间想出了好几种方案，去掉躲藏、逃跑，这种不现实的方案之后，只剩下以什么态度面对。 她站起身，走到刘玉芬面前，礼貌地说道：“阿姨好！” 沈玉芬看着言言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沈玉芬没有任何征兆，言言没做任何提防，这一巴掌实实惠惠地拍在了言言的左脸上。 言言愣住了，刘一帆和刘权也愣了一下。 刘权一把拉住妻子，“你这是干什么？” 沈玉芬吼道：“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想干什么？她刚跟我说完离开刘一帆，今天却跟刘一帆住到一起，她想干什么？有我在这儿呢，她别想再得到一分钱。” 刘一帆深深的体会到了“心疼”，那种疼到骨头里的疼，让他忘记了愤怒。 他看着言言已经肿起的脸，想伸手去摸，却被言言推开。 言言看着沈玉芬，眼睛没眨一下，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刘一帆转头看了一眼妈妈，对父亲问道：“如果我奶打了我妈，你会怎么办？” 刘权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但这次他慌了，他从没见过儿子这种表情跟他说话，他劝道：“儿子，爸没想到会这样，爸是来接你和言言到你姥爷家吃饭的。” 刘一帆握紧拳手，“还吃什么饭啊！” 刘权进门时，笑着对他说，过来看看时，刘一帆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妈妈终于接受了言言，可他没想到妈妈会打言言，一句话都没说的打了言言。 言言看向刘一帆：“你刚才不是问我，有没有勇气拿着行李箱跟你走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离开家。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什么都不拿，跟我走。” “好，我们走。”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往外走。 沈玉芬吼道：“你站住。” 刘一帆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如果我姥姥打了我爸，你会拆了我姥姥家的房了。我没有你那么混，我走！” 刘权一把拉住儿子，“儿子！” “爸，谢谢你！”刘一帆推开父亲的手，拉着言言走出屋子。 言言看了一眼停在门前的汽车，慢悠悠地说：“我没钱给你加油。” 刘一帆握紧言言的手：“我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呗，我们一样能活。”言言说着，往小区大门走。 刘一帆一把抱住言言，“对不起！” 言言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本事，我不会沟通。” “对不起。”刘一帆重复地说着对不起，眼泪也流了出来。 刘权追了出来，“儿子，咱们回家说行吗？” 刘一帆擦了一把脸，“没什么好说的，我走了。” 刘一帆拉着言言朝小区大门走去。 刘权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并不担心儿子的离开，反正是自己儿子，怎么折腾都是自己儿子。他现在担心的是事情怎么收场。 刘权走回屋子，见妻子把茶几上的矿泉水和饼干扔了一地。 他弯腰捡起一瓶水，打开喝了一口。 沈玉芬脸色苍白地瞪着丈夫说道：“我告诉你，一分钱都不能给他，他不是有本事走吗？！好，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刘权也很恼火，言言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的时候，他的心也是疼的。 他冷冷地问道：“你还有儿子吗？” 沈玉芬吼道：“没有就没有！” 刘权气得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摔在地上，“来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一句呢？！现在闹成这样你满意了吧？！你不用责怪儿子，你想想儿子问我的话，如果我妈打了你，你让我怎么办？” 刘权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沈玉芬气得踢了一脚茶几，她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沈玉芬来的路上也是想按照丈夫说的，先接受言言，就算不同意，现在也先忍着，等儿子过了这个劲儿再劝。 她知道自己儿子从来就没有过长性，没有一个女朋友能超过半年的。 沈玉芬安慰自己，只要忍两个月，甚至一个月，一切也就过去了。 可现实总是不受理想的控制。当沈玉芬看到言言的脸时，她马上想起在清雅居，言言无耻的对她说话，“既然我得不到你儿子，得一点钱也可以。” 刘权上了自己的汽车，先给岳母打了一个电话，“妈，你们不用等一帆了，玉芬打了言言一巴掌，一帆带着言言走了。” “你说什么？”谢平芹实在无法相信，事情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快。 刚才按她的意思，是打电话让刘一帆带言言回家吃饭。可刘权说，打电话刘一帆未必肯承认这事儿，不如他先到天顺锦城看看情况，先跟孩子们沟通一下，然后再一家人一起吃饭。 沈政也觉得刘权两口子需要先表明一下态度，免得姑娘不好意思上门。 沈政的传统思想是，人家姑娘已经跟了自己外孙子，那么外孙子就人对姑娘负责。 原本老两口准备完饭菜，还在考虑孙子媳妇第一上次门，他们给包多少钱的红包合适，没想到自己女儿却把孙子媳妇打了。 谢平芹听刘权两句话讲完事情的经过，气得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丫头啊，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一点事儿都不懂啊！她不要儿子，我还要孙子呢。” 谢平芹颤抖着手，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 刘一帆正拉着言言没有目的的往前走，听见手机响，掏出手机，见是姥姥的电话。 他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言言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劝道：“你姥姥又没得罪你。” 刘一帆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姥姥！” 第314章 还在那笑 “大孙子啊，”谢平芹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可别生气啊，一会儿你妈回来我骂她。” “姥姥！”刘一帆的眼圈瞬间红了，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谢平芹见外孙子没跟自己发火，可算松了口气，她接着问道：“大孙子，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街上呢。”刘一帆往左右看了看，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谢平芹担心地问：“你现在开车没有？开车把车停路边上再跟姥姥说话。” 刘一帆的心情平静了许多：“我没开车。” “大孙子，回姥姥家来吧，姥姥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你爱吃的，就等你回来吃饭呢。” 刘一帆深吸一口气，“姥姥，我过几天再回去看你吧。” “大孙子听话，你不回来，姥姥和你姥爷也吃不下去饭啊。”姥姥的语气里已经带着哭腔。 “姥姥，先们先吃饭吧，我要先把言言送回家。”刘一帆说完，挂断了电话。 姥姥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大孙子，你带着言言一起回家吃饭，我和你姥爷都给孙子媳妇儿准备好红包了。”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红肿的左脸，“姥姥，你不用担心我们，我晚一点会回家看你。”他说完，又挂断了电话。 刘一帆伸手想摸言言的左脸，又怕弄疼她，手停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做。 言言勉强地笑了笑，“你别难过了，去你姥姥家吧。”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不去，我要回家。” “我送你回家吧。”刘一帆说着，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两个人上了车，言言把头靠在刘一帆肩膀上：“你今晚想住哪儿？” 刘一帆想了想：“去任松那吧。” “别跟他喝酒。” “我知道。” 言言深吸一口气，“要不，你去我姥爷家住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我先跟任松将就一晚上，明天就去找房子。” “你不只是找房子，还需要找工作。先去我姥爷家住吧，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先在我姥爷的渔具店里帮帮忙。” 刘一帆搂住言言的肩膀，“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知道，你随时可以回去，但是我希望我爱的人有点骨气，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刘一帆低头，亲了一下言言脸颊，“你放心，就算我一无所有，去工地搬砖，也一样能让你幸福。” 言言笑了笑，“我不会让你去搬砖的。只要你肯放下少东家的架子，在建材市场做个业务员，我帮着你出图。我们过两年一样可以买车买房。” 刘一帆抚摸着言言的脸颊，他知道，他没爱错人。 出租车停在言言家小区门前。 言言推开车门，“你去找任松吧，不用送我了。” 刘一帆付了车钱，还是下了汽车，“我需要给你妈一个交待。” 言言皱起眉头：“你恐怕交待不了。”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走吧。” 言言犹豫着说道：“我怕我妈打你。” 刘一帆苦笑道：“我认了。” “我妈那头，还是我来解决吧。你要是不去任松那，我带你去我姥姥家。”言言说着，拉着刘一帆往前走。 “言言！”刘一帆停下脚步，“你妈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儿。” 言言拉着刘一帆，还要往前走：“我会跟我妈说。” 刘一帆依旧没有动，“让你妈打我一顿，我心里会舒服些。” “可我心里不舒服。”言言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实在是太憋屈了。 刘一帆抱住言言，“别这样儿。” 言言喃喃地说：“我怎么这么笨呢，我怎么就没跟你妈沟通明白呢。” 刘一帆在言言耳边柔声劝道：“不怪你，如果我昨晚好好跟我妈说，也不会这样。” 刘一帆任由言言委屈地哭着，不去理会路人好奇地目光。 他知道言言哭出来就好了，如果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刘一帆等言言哭累了，拉着言言走进路边的蛋糕店。 言言眼泪哭干了，脑子也开始了运转。 她悠悠地说道：“我们两个还是先吃饭吧，别吃蛋糕了。” 刘一帆笑了笑：“吃上蛋糕你的心情就会好了。” 刘一帆给言言挑了一块草莓蛋糕，付了钱之后，对言言说：“你先在这儿把蛋糕吃了吧，然后好回家。”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我们一起吃吧，以后有我吃的就有你的。” 刘一帆被言言逗笑，“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 刘一帆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他看着言言吃完蛋糕。又跟蛋糕店的老板说了一下，让言言到洗手间去洗了脸。 言言洗过脸之后，左脸虽然没有刚才那么红肿，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到红印。 “回家吧。”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的手往小区里走。 言言嘴里嘀咕着：“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先跟我妈说一声，给她个心理准备。” 刘一帆叹息一声：“你妈一看到你的脸就什么都清楚了。” 刘一帆说得没错，当李冬梅看到走进家门的女儿双眼红肿时，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刘一帆愧疚地说：“李姨，对不起！” “我没问你！”李冬梅看着女儿的脸，马上发现红肿的不只是眼睛，还有左脸。 她再次问道：“言言，出什么事儿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你别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 言谨从房间里走出来，对姐姐说道：“你别费话了，出什么事儿了？” 言言觉得这事儿还是得从头说起：“一帆爷爷有一处房子，一直没住。今天我和一帆收拾了一下那处房子。我们刚收拾完，沈姨和刘叔就来了。” 李冬梅看着女儿：“沈玉芬打了你一巴掌？” 言言点了一下头。 言谨马上炸了，“凭什么啊？她凭什么打我姐？” 李冬梅看向刘一帆，“你就看着你妈打我女儿？” 刘一帆一脸愧疚：“李姨，对不起！” 言言抱住气得脸色发白的妈妈，“妈，这事不怪一帆。刘叔当时还对我笑来着，沈玉芬什么话都没说，上来就打了我一下。” 李冬梅咬牙切齿地说：“刘权还在那笑？” 第315章 你打我吧 刘一帆赶紧跟李冬梅解释：“我爸也没想到我妈会突然打言言。” 言言见妈妈气得发抖，也忘了自己的委屈，她拍着妈妈的胸口，可怜巴巴地说：“妈，你别生气。” “妈没事儿，你不用怕。”李冬梅安慰着女儿，开始找自己的手机。 她找了半天，才看见手机就放在茶几上，她拨通了刘权的电话。 刘权一看到手机上“李冬梅”三个字，脑袋马上嗡嗡地响。 他按下接听，刚想解释，就听李冬梅说：“你和沈玉芬马上来我家一趟吧。” “冬梅，对不起！这件事儿是玉芬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们马上过来！”李冬梅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刘权看着自己的手机，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打开车门下了汽车，又走回屋子。 他以为就凭沈玉芬的脾气，屋子里会一片狼藉，没想到屋子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沈玉芬正坐在沙发上，跟自己妈妈唠叨着言言的种种劣迹。 刘权皱了皱眉，“玉芬，我们得出去一趟。” 沈玉芬看向丈夫，“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刘权迟疑了一下，他也想自己去，可他知道李冬梅可不是好惹的。 李冬梅说了，让他和沈玉芬一起过去，他一个人过去，很容易让李冬梅骂出来，那样事情将会更糟。 刘权无奈的对妻子说：“是李冬梅让我们俩过去一趟。” 沈玉芬这才重视刘权的话，她对电话里说，“妈，我一会回家，你和我爸先吃饭吧。” 刘权腹议：你爸妈吃饭了，我儿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此时此刻，他的儿子正被李冬梅看得心里发慌。 在李冬梅心中，道歉没有任何意义。打了她的女儿，就要付出代价。 言言拉了拉妈妈的胳膊：“妈，你找刘叔来要干什么？” 李冬梅没有回答女儿，而是对刘一帆问道：“你说，我是打你，还是打沈玉芬？” 刘一帆马上说道：“李姨，你打我吧。只要你能出气，怎么打我都行。” 言言不干了，“妈，你要干嘛啊，沈玉芬不讲理，你也不讲理吗？一帆都够伤心的了，你还要打他，你还让不让他活了？！” 李冬梅看着双眼红肿的女儿，“你还让不让我活了？我这口气要是出不来，能憋死！” 刘一帆诚恳地说道：“言言，你让李姨打我几下出出气吧，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李冬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明白就好。” 言言嘀咕道：“妈，你打刘一帆一顿，好像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李冬梅没接言言的话茬，而是问道：“你俩吃饭了吗？” 言言答道：“我吃了一块蛋糕，一帆还没吃。” 李冬梅对刘一帆说道：“我也没力气给你做饭了，你自己去冰箱里找点吃的，用微波炉热一下吧。” 刘一帆忙说道：“不用了，我不饿。” 李冬梅叹了口气，“去吃点东西吧，没有过不去的坎。” 言言听妈妈的语气，好像是已经原谅刘一帆了，她站起身，“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吧。” 刘一帆立刻说道：“言言，不用了。我吃不下去。” 李冬梅审视着刘一帆，“你的承受能力不至于这么差吧？” 言言怕妈妈在气头上，说话伤了刘一帆的自尊，她又坐了下来，“妈~你别说一帆了。”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俩个都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管这事情你们觉得有多难，它到最后都会解决。等你们活到我这岁数，再回头看，你们会发现，那些让你们觉得走投无路的日子，也没有多难。” 刘一帆心说，难怪我爸爸当年会想娶她，这女人看事情，是比我妈看得开。 李冬梅再次说道，“去吃点东西吧。你现在要是病了，苦的是我女儿。” 李冬梅都这么说了，刘一帆就算吃不下，也得往下咽点了。 言言在冰箱里翻出一袋面包，先递给刘一帆，又拿了两个鸡蛋，对刘一帆说道：“我给你煮碗面吧。” “别麻烦了，我吃面包就行。” 言言笑了笑：“多吃点，好挣钱。” 他们两个在厨房折腾着，李冬梅坐在沙发上却在思考如何对付沈玉芬。 言谨凑了过来，“妈，你别生气了。” 李冬梅摸了摸儿子的头，“儿子，妈想把咱家老房子给你姐，你同意吗？” 言谨皱了皱眉，“你想让他俩住那吗？” 李冬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儿子舍不得那房子？！ 言谨继续说道：“那房子都二十年了，面积还小，我姐肯定不爱住。再说，就我姐那样儿，你让她自己怎么过日子。你让他们住家里吧，我住校，再过两年上大学了，也不在家住。你们四个人住这房子也够用，等我姐有了孩子，你还能帮我姐带孩子。” 李冬梅看着自己儿子，她没想到儿子想得这么长远。 言谨看了一眼厨房，小声说道：“那老房子，你赶紧带我姐去过户吧，一定写我姐一个人的名字，不能让刘一帆知道。” “儿子，妈有妈的打算，妈只是觉得那房子给了你姐，没给你，委屈了你。” “妈，那是你的房子，就算是我的房子，我姐想要，我都可以给她。” 李冬梅的眼睛湿润了，“好儿子。” 刘一帆端着一大碗煮好的方便面，从厨房走出来。 言言跟在他身后，对言谨问道：“言谨，你吃一个鸡蛋吗？” “不吃了。”言谨说完，起身回了房间。 刘一帆把面放在餐桌上。 言言对他说道：“言谨不吃，两个鸡蛋你都吃了吧。” 李冬梅心说：这丫头啊，就盛一碗面，让言谨上刘一帆碗里吃那个鸡蛋吗？ 言言坐到妈妈身边，叹了口气：“妈，你一会儿一定要给我面子，别跟沈玉芬弄得太僵，她怎么说都是一帆亲妈。” 李冬梅看着女儿，“你想过没有，无论我怎么做，你和沈玉芬的关系都不可能好了。” 言言当然清楚，她现在就算是给沈玉芬赔礼道歉，沈玉芬也不可能接受她。 同样的，她也不可能原谅沈玉芬。 第316章 心疼了吗 知女莫若母。最懂女儿的人，就是母亲；同时最了解母亲的人，也是女儿。 母女连心，言言马上明白了妈妈的意思。 她小声哀求道：“你给刘一帆留点面子呗！” 刘一帆瞄了一眼沙发上的母女，他意识到，今天这个坎不太好过。 李冬梅皱了皱眉，“有些事情是不能让步的，你让了，并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对方的得寸进尺。” 言言还想再劝妈妈，做人和谐、友善，门铃却响了起来。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只能面对了。 刘一帆见李冬梅没动，赶紧起身快步去开门。 刘权见是儿子开的门，并不意外。 他自觉的换好拖鞋，沈玉芬虽然嫌弃言言家的拖鞋有些旧，可也只能忍了。 她奇怪，儿子在家都不肯盖别的房间的棉被，到这儿竟然能穿言言家的旧拖鞋。 刘权拽着妻子的袖子走进客厅。 言谨又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盯着沈玉芬，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刘权先开口说道：“言言，你和你婶之间一直有误会，刚才你婶是一时冲动，对不起！” 言言一脸尴尬，她不知道是该借坡下驴，还是像妈妈说的寸步不让。 李冬梅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一帆你过来。” 刘一帆坦然地走到李冬梅面前，李冬梅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言谨惊讶地看着妈妈，他没想到妈妈会打人！ 沈玉芬先反应过来，“李冬梅，你敢打我儿子！” 她说着，朝李冬梅扑了过去，刘权一把抱住妻子，“你冷静点儿。” 刘一帆虽然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一巴掌会这么疼。 他瞄了一眼言言，见言言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他真诚的对李冬梅说道：“李姨，是我不对。你要是不解气，接着打。” 沈玉芬骂儿子，“你贱啊？！” 她又骂丈夫，“你是不是男人啊，我儿子被人打了！” 李冬梅看向被刘权抱着的沈玉芬，“你心疼了是吗？你打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心疼？” 沈玉芬指着李冬梅：“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没完！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让我儿子娶你女儿。” 刘权对妻子无奈地说，“你冷静一下行不行！” 沈玉芬吼道：“我儿子被她打了，我怎么冷静？！” 李冬梅打完刘一帆倒是一脸平静，“娶不娶我女儿，由刘一帆决定；嫁不嫁刘一帆，随我女儿心情。这件事儿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沈玉芬对儿子说道：“你看清楚她妈是什么人了吧？难怪她女儿会开口朝我要钱，这样的妈养出来的女儿，你要娶她，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李冬梅一挑眉，“你那样对待我女儿，我女儿不该要钱吗？你拿我女儿当抹布使唤吗？想拿就拿，想扔就扔？我告诉你，我养的女儿不是软杮子，可以由着你随便捏。” 沈玉芬嘲讽地说：“跟我要钱还要的理直气壮的，你们真是一家子不讲理。” 刘权吼道：“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能不能冷静点。” 言言走到刘一帆身边，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疼吗？” “别哭了，我没事儿。”刘一帆说着，用手去擦言言的眼泪。 沈玉芬瞪着双眼：“儿子，你娶不到媳妇儿了吗？非得娶她？！跟妈走！” 刘一帆握紧拳头：“我愿意娶她。” 李冬梅对沈玉芬说道：“刘一帆这一巴掌是替你挨的。我想打的人是你，可我当着孩子的面儿打你，伤的是孩子的伤。刘一帆愿意替你挨这一下，我就成全他。现在我该说的，该做的，都完事儿了，你们走吧。” 沈玉芬咬牙切齿地说：“李冬梅！我们走着瞧。儿子跟妈回家。” 李冬梅看向刘一帆，慢条斯理地说：“你要走，我们不送；你要留，我们欢迎。你妈不是给了言言五万么，你娶言言，我给你十万。” 沈玉芬也看向自己儿子，儿子那红肿的脸让她心疼。她语气软了下来：“儿子，跟妈回家吧。” 刘一帆对父亲说道：“爸，你们走吧，我不送你们了。” 沈玉芬忽然没了力气，再要强的女人，也怕有一个一争气的儿子，她看着儿子，“你不跟我走，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刘权皱了皱眉：“玉芬，别说气话！” 刘一帆也有些激动：“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但你永远是我妈，逢年过节我会回家去看你们，毕竟你生我养我不容易。” 刘权对刘一帆说道：“儿子，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我们先回家行吗？” “爸，我不想跟我妈再吵架，所以你先和我妈回家吧。” 刘权苦口婆心地说：“儿子，爸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你姥姥听说你领着言言到锦城收拾房子，特意准备了一桌子菜。她怕让你领言言直接回家，言言不好意思来，所以让我和你妈去看看你们，接你们俩回家吃饭。你妈脾气你也知道，原本挺好的事情却弄成了这样。” 刘一帆接到过姥姥的电话，他知道爸爸说的是真的，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就算想回家，现在也不能跟爸爸回去。现在回去就是妥协，他怎么向言言交待。 他说道：“爸，我妈心里一直有个心结，就是言言收了她五万块钱。你听过当时的录音，言言当时不那么说，你让她怎么说，难道真的要像软柿子一样，任由我妈随便捏吗？那样我妈是不是该说她无能了？言言当时就要把五万块钱给我，是我没收。我以为我可以跟我妈解释清楚，让我妈了解言言是个好姑娘。” 沈玉芬看着刘一帆，“儿子，她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就觉得她好呢？” 刘一帆反问：“妈，你为什么就觉得她不好呢？” 刘权知道不能再聊下去了，他对儿子说道：“既然锦城的房子你已经收拾完了，你就先去那住几天冷静冷静吧。” “爸，那房子你收好吧，我不会再去了。” 第317章 占了便宜 刘权劝道：“儿子，别说气话，你还能真不认你妈了吗？你们都先冷静一下。” 刘一帆解释道：“爸，我收拾那处房子，只是想有一处属于自己的空间。刚才言言说，希望她爱的人有点骨气，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生活，所以我不想再用那处房子了。” “好，你有骨气吧。”沈玉芬说完，往外走。 刘权对李冬梅说道：“你帮我劝劝孩子们吧。” 李冬梅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同情，她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 刘权又看了一眼儿子，才走出言家。 李冬梅看着还在流泪的女儿，“去洗洗脸吧。” 言言抽噎着说：“你干嘛打这么重啊！” 李冬梅忽然想笑，“真是女大不中留！不打重点，我心里这口气能出来嘛！” 言言捶打了一下刘一帆，“你也傻，明知道我妈要打你，你不会偏点头，躲一下？” 刘一帆虽然心里乱糟糟的，还是笑了笑说道：“我如果躲了，阿姨不是更生气了。被阿姨打一下，出出气，我心里也好过些。”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太累了。” 李冬梅也长舒一口气：“你们俩个都去洗洗脸，回房间互相安慰一下吧。” 言言忽然有些害羞，倒腾着小碎步进了卫生间。 刘一帆愧疚的对李冬梅说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李冬梅看着刘一帆的脸，知道自己下手是重了些。 她笑了笑：“一帆，我前半生可以说是为自己活，当我有了言言之后，是为了言言活着，有了言谨，就是为这两个孩子活着。” 刘一帆马上说道：“我知道，我妈打在言言脸上，疼在你心上，所以我不怪你打我。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被你打一下，我心里真的会好受些。” “一帆，”李冬梅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我想打你，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打了。我要当着你妈妈的面打你，是想告诉所有人，我女儿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打一下的。” 刘一帆点头：“我知道。” 李冬梅接着说道：“我也是有儿女的人，我能体会你爸妈现在的心情，我也知道无论今天我们闹得有多僵，到最后，你们还是一家人。” 刘一帆愣了一下，他当然也知道，只要他肯回家，在他妈妈面前承认错误，那满天的乌云就会散去，他妈妈还会是他妈妈，一切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李冬梅看出刘一帆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继续说道：“如果你和言言最后走到一起，我相信就算我今天不打你，你妈妈和言言的关系也不会太好，所以我没有必要忍着你妈妈，让我自己闺女心里不舒服。” 刘一帆瞬间理解了李冬梅打自己的意图，言言被自己妈妈打了，心里一定有怨气，这种怨气是劝解不开的。现在李冬梅把自己打了，言言心里不只是平衡了，还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刘一帆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便宜。 刘一帆真心实意的对李冬梅说道：“李姨，谢谢你。” 李冬梅笑了笑，她就喜欢这一点就透的孩子。 她看了一眼时钟，“你什么都不用想了，也去洗洗脸，去言言房里休息一会，四点钟我们去言言爷爷家蹭饭吃去。” 刘一帆犹豫了一下，“我就不去爷爷家了，我一会到我同学任松那去，他一个人住，我过去住几天挺方便的。” 李冬梅马上说道：“那怎么能行呢。我带你去爷爷家，就是想让你在爷爷家住几天。” 刘一帆愣了一下，他确定言言回到家没跟李冬梅商量什么，为什么这对母女都想到让他去爷爷家住呢？ 李冬梅接着说道：“爷爷家就那老两口子，言言以前也常在爷爷家住，你就住言言的房间，这两天你没什么事情，正好到渔具店帮爷爷照应着店面。” 言言从卫生间溜达出来，兴奋地说：“妈，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一帆有些为难，“我还是先到任松那住两天吧，我不想打扰爷爷奶奶。” 言言忙说道：“不打扰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去，那我陪你过去住。” 李冬梅看向女儿，心说自己女儿怎么一点心都没长。 刘一帆看出李冬梅脸上的变化，他笑了笑，“你要陪我也得过一阵子的，这两天，我还是先住到任松那里吧。” 李冬梅马上说道：“一帆说的有道理，刚才是我考虑的不周。” 言言没反应过，疑惑地看向妈妈。 李冬梅解释道：“如果你跟我吵架，闹着离家出走，你奶奶、你二姨她们能不找你吗？” 言言这才明白过来，“是啊，一帆姥姥刚才就打电话，让他回家呢。如果他们一家子跑到我奶奶家去找一帆……” 刘一帆说道：“所以我一会儿还是去任松那吧。”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送你过去吧。” “你折腾的够累的了，去睡一会儿吧。”刘一帆说着，推着言言进了言言的房间。 李冬梅无奈地摇了摇头，就闺女这智商，刘一帆把她卖了，还得乐呵呵地帮着刘一帆数钱呢。 刘一帆一进房间，随手关门。 言言马上紧张，“你干嘛，把门开开。” 刘一帆抱住她，低声说道：“我马上就走。” 言言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吃完晚饭再走呗。” “如果我妈回我姥姥家，我姥姥很快就会找我，我得想辙安慰我姥姥。” 言言眨眨眼睛：“在这儿不能想吗？” “我怕我姥姥过来，声音闹大了，对你影响不好。” 言言心里咯噔一下，刘一帆说得对了，刚才沈玉芬在这儿闹，邻居们应该已经听到了动静，如果姥姥再来闹，那她们一家子在这片还怎么抬头。 刘一帆笑了笑，“你放心的睡你的觉吧。” 言言摸着刘一帆的脸，“别怪我妈。” “阿姨是在帮我，我怎么会怪阿姨呢，你别再想这事儿了。” 言言微仰起头，吻在了刘一帆的唇上。 对于言言第一次的主动，刘一帆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变被动为主动。 第318章 亲爹给力 刘一帆一走出言言家，马上拿出手机。他接完姥姥的电话，怕姥姥再打来，所以关了机，现在一开机，跳出来好多条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他点开微信，越看越懊恼。 天顺锦城的物业经理：“一帆，刘总的汽车从正门进小区了。” 陈工：“小子，听说你拐了个媳妇儿，你爸知道吗？” 徐总监：“搬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先帮你收拾一下，把东西置办齐了，你再带女朋友过去多好。” 企划经理郭航直接发来一张，他和言言拿着购物袋走在小区路上的照片，下面问道：“什么情况？敢跑到沈总的地盘得瑟，沈总知道这丫头吗？” 刘一帆点开照片，确定这是不监控拍下来的，应该是有人站在二楼或是三楼的阳台上拍摄的。 刘一帆恨得直咬牙，给郭航回复道：“谁拍的照片？” 郭航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刘一帆按下接听后，直接问道：“照片是谁发给你的？” 郭航抱怨道：“你怎么才开机啊，这是你亲妈的助理拍的，她还问我见没见过这丫头，我跟她说看着像是你的同学，应该是你们同学聚会你出门买饮料，你自己想辙再往下编吧。” 刘一帆咬牙切齿地说：“不用编了，我妈已经知道了。” 郭航听刘一帆语气不对，马上问道：“什么情况？又吵起来了？” “是。”刘一帆接着说道，“我最近不会上班，我手边的活，你帮我处理吧。” 郭航马上意识到，这母子两又闹僵了。 他犹豫着说道：“你跟你妈服个软，说两句好话不就得了。” “这次不一样，我还有事儿，不聊了。”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他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脑子开始思索这件事情。徐总监和陈工知道他要搬到锦城去住，应该是物业那头露出去的消息。 他们都冒出来跟自己打听情况，就是怕自己爸妈知道他带姑娘住进锦城后，质问他们为什么知道不说。 刘一帆搓了一下自己的脸，怪只怪自己嘴欠，介绍言言时，没说是自己的同学，而是说了“媳妇儿”。 这群没事儿都要生出些事情来的人，听说他领着“媳妇儿”要住到锦城，自然要奔走相告，热情传播。 刘一帆知道后悔已经晚了，以后做事儿还是低调些吧。 他刚想给姥姥打电话，姥姥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刘一帆一接听，就听姥姥那头说：“我的大孙子，你可算开机了。” 刘一帆笑了笑：“姥姥，让你担心了，我这头没事儿。” “你没事儿，我有事儿！你现在在哪儿？” 刘一帆看了看左右：“在马路边上呢。” 姥姥焦急地说：“你怎么又跑马路上去了，你赶紧打车回家吧，你可别让姥姥操心了。” “姥姥，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操什么心啊。” 姥姥长出一口气，“大孙子，你要是还想让姥姥多活两天，你就赶紧回家。” 刘一帆问道：“我妈在你身边吧？” “嗯，你妈和你爸已经回来了，我刚才把你妈骂了一顿，你回来吧。你妈不要你这儿子，我还要我大孙子呢。” 刘一帆的眼圈有些湿润：“姥姥，无论我妈说什么，她都是我妈，我不会怪她。现在我想静一静，我这就去我同学任松家里，我先在任松家住几天，等我租到合适的房子，我再去看你。” “大孙子啊，家里这么多房子，你还租什么房子。” “姥姥，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姥姥还想继续说，姥爷一把抢过电话，“你要租房子随便你，不过你现在先回家，你先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说清楚了，然后你爱干什么爱干什么去。” 刘一帆深吸一口气：“好。” 他也觉得需要把事情说清楚了，不然他心里的这口气出不来，他也会憋出病来的。 刘一帆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很快来到姥姥家。 他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哭得双眼通红的妈妈。 姥爷怒气冲冲地对他喊道：“过来！” 姥姥马上说道：“你跟孩子凶什么，有话好好说。” 姥爷一指沈玉芬，对刘一帆质问道：“你瞅瞅你把你妈气的，你竟然为了一个姑娘不要你妈了？！” “姥爷……” 刘一帆刚想解释，却被姥爷打断，“不管你妈做的是对是错，她终归是你妈，她把你生出来，养到这么大，这种恩情你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你再怎么生气，你不能说出不认你妈妈的话啊！” 刘一帆转头问刘权：“爸，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认我妈了？” 刘权马上说道：“我儿子从没说过不认妈的话。” 姥爷愣了一下，难道刚才女儿哭诉时他听错了？ 刘权继续说道：“我儿子说的是，玉芬可以不认他这个儿子，但玉芬永远是他妈妈，逢年过节他会回家去看我们，毕竟我们生他养他不容易。” 刘一帆松了口气，果然是亲爹，关键时刻亲爹真给力。 姥爷看向自己的女儿，“我大孙子是这么说的吗？” 沈玉芬回忆着刚才儿子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她当时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 沈玉芬迟疑了一下：“我让你跟我回家，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沈玉芬的迟疑，使姥爷确定，刘一帆没说过不认沈玉芬这个妈。 刘一帆一脸无奈地说：“妈，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现在在掰扯这些已经没有意思。我想在任松那住几天，免得你看到我心烦。” 姥姥一把抱住刘一帆的胳膊：“不在家住也用不着去任松家住啊，你就在姥姥家住。” “姥姥，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姥姥抱得更紧：“你想怎么生活都行，就是不能离开我。” “姥姥……” “一帆，”姥爷说道，“你不要再说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儿子，你做事之前先要考虑后果。你先在这儿住几天，冷静一下。” “听你姥爷的，”姥姥说着，发现刘一帆的脸有些肿，“你脸怎么了？” 第319章 将心比心 姥姥一提刘一帆的脸，沈玉芬马上站了起来，“儿子，让妈看看。” “我没事儿。”刘一帆说着，往后躲。 沈玉芬看到儿了的脸，心疼得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又气又恨，捶打了一下刘一帆，气恼地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儿子，李冬梅打你一巴掌，你还赖在人家不走。” “谁打的？”姥爷的眼睛瞪了起来，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竟然有人敢打他大孙子的脸，这还了得。 沈玉芬压抑了很久的怒火再次爆炸：“就是言言她妈，我刚才是想好好跟她唠唠的，没想到她上去就给我儿子一巴掌。” 姥姥也怒了：“太不像话了，竟然敢打我大孙子，我跟她没完。” 刘一帆赶紧说道：“姥姥，是我让李姨打我的。” 姥姥愣住了，“大孙子，你说啥？你不能为了那丫头，就糊弄姥姥。”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姥姥，我说的是实话，我妈没到言言家之前，李姨就问我，她是打我，还是打我妈。是我让她打我的。” 刘权瞬间就明白了，难怪儿子被打时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愤怒的神情。 沈玉芬脑子也开始运转，就凭她儿子的脾气，李冬梅打她儿子脸一巴掌，她儿子不把李冬梅的手打残，都算手下留情了。 刘一帆接着说道：“你们看见我被打了心疼，李姨看到自己女儿被打了，她能不心疼吗？她比我妈理智，打我之前已经告诉我，她要打我。将心比心，我认为李姨应该打我这一下。” 刘权咬了咬牙，心说：李冬梅还是那个李冬梅，打你一巴掌，还他妈让你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沈玉芬眼前忽然一黑，她赶紧又坐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妈，你听见了吗？我养的儿子，让人打了，还觉得人家好。” 姥姥心疼地看着刘一帆的脸，“那她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 “姥姥，你是没看着言言的脸。” “都别说了，”姥爷懊恼地说，“真是大人没有大人样，孩子没有孩子样！” 刘一帆不爱听了，“姥姥，如果我妈被我奶奶打了一巴掌，你会怎么办？” 姥姥马上反驳道：“你奶奶怎么会打你妈？” “我是说如果，如果发生了，我想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打我爸一巴掌，然后和我姥爷杀到我奶奶家，质问我奶奶凭什么打人。” 姥姥虽然知道自己大孙子说得没错，可她刚才已经听了女儿对言言的种种抱怨，对言言的印象已经很差。 她说道：“大孙子，那个言言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这么护着她呢？” 刘一帆反问：“姥姥，你了解言言吗？你怎么就知道她不好？” 姥姥的脾气也有点上来了，“好姑娘能跟你妈开口要钱吗？” “姥姥，你怎么不想想言言是在什么情况下，跟我妈要的钱？” 姥爷说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作为晚辈都需要尊敬长辈。” 刘一帆冷笑道：“打了左脸，还要递上右脸吗？” 姥爷气得一指刘一帆，“你……” 姥姥怕刘一帆再走，赶紧说道：“先不提这事儿了，我大孙子还没吃饭呢，先吃饭。” 姥姥抱着刘一帆的胳膊往餐厅走。 刘权看了一眼妻子，对岳父说道：“爸，你也别生气了，我相信一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他会处理好言言和玉芬之间的矛盾的。” 沈政看着女婿，沉着脸说道：“你太惯着一帆了吧？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能那种态度跟自己的妈妈说话，更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指责自己的妈妈。” 刘权长吁一口气，他知道跟自己的岳父也说不出来理。 他对沈玉芬说道：“我要去锦城那处房子看看，你跟我一起走吗？” 沈玉芬抱怨道：“这时候你还有心思想着那房子。” “你不想去，我先走了。” 刘权懒得跟妻子解释，他对正在吃饭的刘一帆说道：“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去把你的车取回来。” 刘一帆拿出车钥匙，放到餐桌上，“爸，你把车开回家吧，我最近没钱加油。” 姥姥在一旁马上说道：“姥姥给你拿钱加油。” 刘权腹议：这到底是谁惯着刘一帆？！ “姥姥，我想换个活法，你别管了。” 姥姥叹了口气：“好，姥姥不管。” 刘权没说什么，拿起刘一帆的汽车钥匙，又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到了餐桌上，“我的车钥匙放这儿，我走过去。” 刘一帆放下筷子，“爸，我陪你走过去吧。” 姥姥又抱住刘一帆的胳膊：“大孙子，你再多吃两口。” “你留下吧。”刘权说完，朝门口走去。 沈政看了一眼女儿，“你丈夫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沈玉芬不高兴地说道：“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沈政也不想再跟女儿吵起来，他起身走进书房。 刘一帆对姥姥说道：“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喝点汤，奶奶把这汤给你热一下。”姥姥说着起身要去热汤。 “姥姥，”刘一帆拉住姥姥，“你不用热汤了，我想跟你和我姥爷说件事儿。” 姥姥见刘一帆一脸严肃，便说道：“你说吧。” 刘一帆拉着姥姥走进书房。 沈政站在写字桌前，拿着毛笔正在写字。 他见孙子进来，放下毛笔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刘一帆很不喜欢姥爷这种武断的态度，他压了压火气说道：“姥爷，看事情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姥爷一挑眉：“你什么意思？你认为你妈妈诬陷言言。” “说诬陷有点夸张，但是我妈是从她的立场，去跟你描述这件事儿，我希望你能从言言的角度，去思考一下言言当时为什么这么做。” 沈政看着刘一帆，“难道你的立场就公正吗？” 刘一帆拿出手机，翻出言言和沈玉芬在清雅居的谈话录音，点击完播放后，把手机放在了写字桌上。 沈政一开始没明白刘一帆的意思，当他听到女儿的声音时，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谁录的音？为什么要录音？ 第320章 丁香花旁 沈玉芬听到手机里放出的对话录音，对沈政说道：“爸，你看出这丫头的心计有多深了吧？我还没进门，还没说我要做什么呢，她就已经准备录音了。” 刘一帆看向妈妈，“你给她打电话，约她去清雅居时的态度，有点脑子的能不清楚你要做什么吗？如果言言接完你的电话，还傻呵呵的认为你是心情好，单纯的想请她去吃饭，那我就不会想娶她了。” 沈政说道：“我们都先听一下这录音吧。” 他也很想知道，言言当时是怎么张口，跟自己女儿要了五万块钱的。 沈政和妻子听完这段录音。 姥姥对刘一帆问道：“这丫头不是同意跟你分手了吗？” 刘一帆辩解道：“她同意了，可我没同意。她离开清雅居，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听了录音，并要把那五万块钱给我。” 沈玉芬委屈地说道：“妈，你看这丫头，心眼儿多吧？跟我要完钱，又去跟一帆拆苦，弄得像我欺负了她似的，要是没有她这么挑拨，一帆能跟我吵架吗？” 刘一帆看向沈政，“姥爷，我就想知道，如果你是言言，你当时会怎么做？难道真的就因为我妈妈是长辈，就要当软柿子，任由我妈捏完，自己默默地离开吗？” 刘一帆说到这儿，想起那天的饭钱还是言言付的，转头又对沈玉芬说道：“妈，做为长辈，记得下次把饭钱付了。如果你不想付钱，就别挑那么贵的餐厅，言言很节省，我们一起吃饭都吃路边的小饭店。” “哈！”沈玉芬真是无语了，她一脸嘲讽地说：“付个饭钱她还要向你抱怨吗？” “是我问她的。”刘一帆说道，“她一向勤俭，从不乱花一分钱。” 沈玉芬可算得了理了，她问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价值观本来就不同吗？以后你们过上日子的时候，你要喝五元一瓶的矿泉水，她却要喝一元一瓶的，你告诉我，你们之间能没有矛盾吗？” 姥姥也说道：“大孙子，你妈说得对啊，你们俩的生活习惯不一样，过起日子来，这些都是问题。” 刘一帆反驳道：“姥姥，我跟言言认识已经七年了，我们彼此了解，她从没介意过我买贵的东西，我也不会嫌弃她穿夜市上买的t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难道我找的下一个女朋友价值观就一定跟我相同吗？我跟徐娜娜交往过，她的一双鞋至少要两万，我也没觉得她的鞋比言言五十块钱买的帆布鞋好看到哪去。” 沈玉芬气恼地说：“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现在就看言言好，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行啦！”沈政说道，“你们都别说了，玉芬你回去好好想想，一帆为什么会喜欢言言；一帆你也冷静下来，用你的脑子想想，你妈妈为什么会反对。你们不要总想着自己，要从对方的角度去思考，去分析！” 刘一帆马上说道：“好，我这就去想想。” 刘一帆说完，拿起写字桌上的手机，转身往外走。姥姥马上跟出书房，“大孙子，你要想在家想，哪都不能去。” “姥姥！” 姥姥又抱住刘一帆的胳膊，“你听姥姥的，回你房里睡一觉，睡醒了，姥姥给你包饺子。” 姥爷一脸严肃地跟了出来，“听你姥姥的，在家住。你也不想想，你去你同学那里，你同学问你，你为什么不回家住，你怎么解释？难道你要告诉他，你因为言言跟家里闹翻，离家出走吗？” 姥姥马上附和，“就是，多让人笑话。” 姥爷接着说道：“一个男人要想在社会上立足，孝是最基本的。如果传出你为了一个姑娘连亲妈都不要了，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姥姥觉得丈夫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对刘一帆劝道：“听你姥爷的，赶紧回自己屋去想想。” 刘一帆想了想，虽然任松倒不至于笑话他，但是毕竟跟自己父母吵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长舒一口气：“好吧。我想先洗个澡，上午收拾屋子，弄了一身的灰。” “好，姥姥帮你放水。”姥姥说着，拉着刘一帆进了卫生间。 沈玉芬看向自己的父亲，“爸，还是你会劝孩子，你瞧刘权，也不知道帮我劝劝一帆，他自己倒先走了。” 沈政看了一眼女儿，“刘权是你自己选的人，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没眼光。” 沈玉芬哑言，她也呐闷，自己当年怎么就一心想嫁给刘权呢？！ 刘权收拾完客厅里被妻子扔到地上的东西，坐到沙发上。 他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思索着儿子和言言坐在沙发上，两个孩子当时应该是心情非常愉快的，可门铃响起，妻子走进门，那一巴掌一切都变了。 刘权叹息一声，不由得想起离开言言家时，李冬梅看他的眼神。 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现在因为儿女的关系，两个人又有了交集，却没想到每次见面都是这样的尴尬。 刘权忘不了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李冬梅站在丁香花旁，坦然的对他说：“我遇到了适合我嫁的人，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刘权当时惊讶地问：“他是谁？他会比我对你好吗？” 李冬梅没有隐瞒，“他叫言肃，在动监局上班，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如果你觉得他不适合我，可以来告诉我。” 刘权当时就明白了，李冬梅找了一个公务员。那个年代公务员虽然收入不高，但是工作稳定，是许多姑娘的理想对象。 李冬梅接着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靠我们自己的努力，也许十年或是二十年后，我们会在这个城市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跟我们一起吃苦。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像我一样去穿姐姐穿小的衣服，用姐姐用过的文具。”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刘权很懊恼，他不理解李冬梅为什么不愿意再等两年，他现在已经有几个同村的兄弟跟着他一起干，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挣到钱。 第321章 跑不掉的 李冬梅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会成功，我也愿意跟你受苦，可我不愿意让我的孩子受苦。” 李冬梅看向马路对面放学的孩子们，“你看那些孩子，他们穿的衣服，背的书包区别很大。我可以每天跟你吃萝卜白菜，穿旧衣服，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过这样的日子。我虽然不能给他最好的，但是我要让他跟其他孩子差不多。” 刘权看着李冬梅：“你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李冬梅正色说道：“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成功。但是我们两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你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 刘权当时没能理解李冬梅这句话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李冬梅找到了一个公务员，想要摆脱他。 李冬梅见刘权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没有再解释，而是说道：“你去打听一下言肃吧，你看看他值不值得我嫁。” 刘权皱了皱眉：“你不怕我去跟言肃说些，不该说的话吗？”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这世上最希望我幸福的人。” 刘权吼道：“我希望那幸福是我给你的！” 李冬梅深吸一口气，“可我给不了你什么，女人嫁人可以说是第二次投胎，男人也是一样。你离开我，娶一个对你有利的女人吧。我希望你的孩子不要像我们一样，为了生活去结婚，而是因为喜欢。” 李冬梅说完，转身离开。 刘权站在丁香花旁，看着一树的丁香花，他突然发现这花的颜色惨白，十分的难看。 从那天以后，刘权开始讨厌丁香花，甚至闻到丁香花的味道，就会头疼。 刘权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真的去了动监局。 当他站在动监局门外，看着下班往外走的工作人时，他一眼就看到言肃。 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李冬梅想嫁的人。 他为了确定一下，特意走到收发室，打听门卫，言肃下班了吗？ 门卫告诉他，前面刚走过去的那个人就是。 刘权跟着言肃走了很远，看着言肃跟邻居打招呼，看着言肃上了楼。 他又冒充言肃的同学，跟言肃家楼下小卖店的老板娘打听起言肃这个人。 刘权确定李冬梅没有选错人。 他以为他和李冬梅从此不会再相见了。没想到没过多久，李冬梅再次找到他，并告诉他，他应该去喜欢他们工地的安检员沈玉芬。 刘权看着李冬梅，难以置信地问：“你知道沈玉芬的爸爸是什么人吗？” 李冬梅语气坚定：“我知道，所以才让你想办法娶沈玉芬，你只有娶了她，才能改变你的命运。” “我凭什么娶人家？你都不肯嫁给我，她一个工程师的女儿，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李冬梅疑视着刘权，“我帮不了你，所以我不能嫁给你；她可以帮你，所以你必须娶她。只要你想做，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李冬梅说完，转身就走。 刘权想叫住李冬梅，问问李冬梅，为什么我想娶你，却做不到？可他最后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自从那天以后，他们没有再联系。直到李冬梅订了结婚的日期，通知他带着沈玉芬来参加婚礼，他才在婚礼上见到李冬梅。 他们两个就像普通的同学一样，相视一笑，没有多说一句话。 有一年冬天，刘权去接刘一帆放学，见言言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在一群深色衣服的学生中，那件白色的羽绒服十分的醒目。 他想起李冬梅最喜欢白色的衣服，便问道：“你妈妈新给你买的羽绒服吗？” 言言笑眯眯地说：“不是。是我奶奶给我买的，我妈妈不喜欢白色的衣服。” 言言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刘权相信李冬梅笑起来也应该是这样的，可李冬梅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言言跟刘权摆了摆手，朝赶过来的言肃跑去。 刘权看向言肃，笑了笑，上了自己的汽车。 刘权一直想问李冬梅，她达到想要的生活了吗？ 可李冬梅从没给过他机会，就连接言言放学，大多也是言肃等在校门前。 就算是同学聚会，李冬梅也是坐在最末尾的那一个，从来不跟他多说半句。 直到四个月前，李冬梅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帮忙打听一下，哪家装修公司的老板人品好，可以学到东西。 刘权是很卖力气的帮忙的，刘一帆考大学选专业时，他都没这么上心。 经过多方了解，刘权最后给言言选择了创佳装饰。 刘权怕杜森怠慢了言言，更怕李冬梅不放心，还特意陪着李冬梅去创家装饰走了一圈。让李冬梅全面了解，杜森和他的创佳装饰。 刘权如果遇到杜森，会装作不经意地打听，言言在公司的表现怎么样。 杜森会客观的评价言言，并告诉刘权，言言现在能达到什么水平。 刘权觉得，李冬梅的女儿，应该不会太差。 现在他更加确定，李冬梅的女儿当然不会太差，只要她想嫁给自己的儿子，儿子是跑不掉的。 刘权想到这儿，叹息一声，但愿自己的儿子是因为喜欢才想娶言言。 刘一帆洗过澡之后，回到房间，他一头倒在床上。 原本幸福的一天，被妈妈搅得稀碎。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身心疲惫。 手机响了一下，刘一帆拿过手机，见是言言发来的，问他在干什么。 刘一帆心里一暖，拨通了言言的电话。 言言接听后，直接问道：“到任松家了吗？” 刘一帆忽然感觉尴尬，“对不起，我现在在姥姥家。” “哦。” 言言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在姥姥家就好，免得你爸妈担心你。” “言言，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言言马上说道：“我知道，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我打电话，是担心你跟任松喝酒，你在姥姥家，我也放心了。” 刘一帆犹豫着问道：“你不怪我妥协？” “他们是你的父母，是这世上比我还爱你的人。我当然愿意看到你们和睦，而不是看到你令他们伤心。” 刘一帆激动地说：“言言，我爱你！” 第322章 母女之间 言言深吸一口气，对刘一帆说道：“我也爱你，我要去奶奶家吃饭了，我们有时间再聊吧。” “好，晚上回来再给我打电话。” “嗯。”言言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刘一帆看着手机，他虽然没看到言言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言言的不愉快。 他心里清楚，言言嘴上说，知道他在姥姥家就放心了。可言言那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心他。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他现在需要让言言相信，即使他回到姥姥家，也并不意味着，他跟妈妈妥协，要跟言言分手。 李冬梅走到言言房间门口，对女儿说道：“起来吧，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言言忽然憋屈地说：“妈，刘一帆去他姥姥家了。” 李冬梅愣了一下，“你不希望他去吗？” 言言嘀咕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心里不舒服。” “傻丫头，他还真能跟家里断了联系吗？” 李冬梅说着，走进房间，坐到女儿床边。 她意味深长地说：“言言，你得学会换位思考。只有设身处地的替刘一帆考虑，你才能真正体量他，避免你们俩之间产生矛盾。” “妈，我明白你的意思。” 李冬梅摸着女儿的秀发：“你明白就好。你想想，如果你跟我吵架，想要出去住几天，你是住到徐畅家，还是住到奶奶家能让我放心？” 言言抱住妈妈，“我不会跟你吵架，我也不会离开家。” 李冬梅一撇嘴：“你小时候还少跟我生气了吗？” 言言笑嘻嘻的辩解道：“我那时候不是小嘛，以后不会了。” 李冬梅笑了笑：“给刘一帆发条微信，让他对姥姥和妈妈的态度好些，不要因为你们俩的事情，让长辈们伤心。” 言言有些犹豫，“有这必要吗？他都已经回姥姥家了，态度自然就好了。” 李冬梅用食指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你既然知道他和妈妈已经和解，为什么不做一个顺水人情。” 言言眨眨眼睛：“我知道了。” “闺女，虽然你和沈玉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像我跟你奶奶一样，但是你也要尽量争取。毕竟她是刘一帆的妈妈，你未来的婆婆。” 言言脸一红，嘟囔道：“反正我不会跟她住在一起。” 李冬梅迟疑了一下说道：“有些话我本不应该说，但是你是我亲闺女。” 言言再次抱了一下妈妈，“你跟我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李冬梅笑了笑：“是啊，咱娘俩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说刘一帆家里的钱，到最后会是谁的？” 言言不假思索：“当然是刘一帆的。” “那你是想等刘权和沈玉芬都没了再得到这笔钱，还是现在就想要？” 言言皱了皱眉：“妈，你什么意思？” “我的傻闺女，俗话说，哄死人不偿命。你现在跟沈玉芬拧着来，互不来往，你自然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如果你哄着沈玉芬，过年送她一件衣服，你说她能白拿你的东西吗？”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转动：“她不喜欢我，我对她再好也没用吧？” 李冬梅解释道：“也许你打动不了她，但是你的态度，会让刘一帆感动，这样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再说，刘权也是明白人，他自然会想办法劝妻子。” 言言想了想：“我还是需要跟沈玉芬搞好关系是吧？” “对。”李冬梅心一横，知道这时候该说实话了，“你看逢年过节的，我都会给你奶奶和爷爷买衣服、送东西，我买五百块钱的东西，你奶奶会给我两千块钱的红包。” 言言嘀咕道：“我奶奶知道我们家穷。” 李冬梅又用食指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我们家再穷，如果我不去你奶奶家，你奶奶也不可能给我红包吧？” 言言坏笑道：“原来你对我奶奶好，都是为了红包？” “做人要厚道。我希望你奶奶给我红包时，是主动热情，心甘情愿的。这样我接爱红包也是坦然的。” 言言自然明白妈妈的意思，“可我和沈玉芬之间……” “你跟沈玉芬之间很难修好，但是你可以跟一帆的姥姥和姥爷先搞好关系啊。” “有道理，如果姥姥不反对我们……”言言说到这儿，脸一红。 李冬梅站起身，“先安慰一下刘一帆吧。” 言言点头，“我知道了。” 言言很快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在姥姥家勤快些，陪姥姥聊聊天，和姥爷下下棋，别自己关在房间玩游戏。如果你妈妈也在，不要跟妈妈争辩对错，跟妈妈争吵永远是儿子的错。” 刘一帆看着微信，心里一阵感动，他回了三个字，“我爱你！” 言言很快回复：“我也爱你！” 言言回复完信息，心情好了许多，她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妈，我们可以走啦。”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从女儿的气色上，知道女儿已经解开了心结。 言谨从房间出来，嘴里嘟囔着，“我非得去吗？我想自己在家。” 言言看了一眼弟弟：“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言谨嘀咕道：“我只是不想折腾。” 李冬梅劝道：“你难得放假，去看看奶奶吧。” 言谨有些犹豫：“我这两天作业落下好多。” 什么事情都没有功课重要，李冬梅马上说道：“那你在家写作业吧，我们吃完饭，把晚饭给你带回来。” 言言欲言又止，她也不想去奶奶家，可她不能让妈妈自己过去。 母女两走出门家，手挽着手，往奶奶家走去。 母女之间总是很好沟通的，母子之间却有些不同。 沈玉芬拿着一本影集，走进儿子房间。 刘一帆看了一眼妈妈，“有事儿吗？” “我刚才收拾东西，看到这本儿你小时候的影集。”沈玉芬说着，把影集放到刘一帆的床上。 刘一帆根本没看影集，而是直接说道：“妈，你不用劝我，你只要相信，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妈就行了。” 沈玉芬刚被父母教育了一顿，本想和儿子提起往事，找回母子情深的感觉，可儿子却不给面子。 第323章 父子之间 沈玉芬压了压火气，耐着性子说道：“儿子，你小时候特别听话。” 刘一帆马上说道：“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沈玉芬立马不高兴了，“那就不想听听妈妈的意见吗？” 刘一帆无奈地说道：“妈，我收拾了一上午的房子，中午又折腾了一圈，已经很累了，你让我安心的静一静行吗？” “好吧。”沈玉芬实在忍不下去了，她起身走出房间。 妈妈刚出去，姥姥就走了进来，“大孙子，你要睡觉啊？” “是，我有点困了。” “睡觉好，但是心里不能憋屈着，生气睡觉是容易生病的。” 刘一帆笑了笑，“姥姥，我没生气。” 刘一帆拿过手机，翻出言言发来的微信，“姥姥，你看一下，言言刚给我发的。” 姥姥看过微信马上夸赞：“这姑娘心真细。” “姥姥，你跟她接触多了就会知道，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姑娘。” “你只要心情好就行，你累了就睡吧。姥姥给你包饺子去。”姥姥心满意足地走出房间。 刘权在天顺锦城的房子坐了一下午，最后决定还是有必要跟儿子谈谈。 他开着刘一帆的汽车，又回到岳父家。 沈玉芬见刘一权回来，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回来？！” 刘权懒得跟妻子计较，他直接问道：“儿子呢？” “在他房间。” 刘权走到儿子房间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刘一帆虽然听到敲门声，却装作没听见，闭上了眼睛。 刘权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子。 他坐到床边的休闲椅上，对床上的儿子问道：“你还能睡得着吗？” 刘一帆知道装不下去了，只好坐起身：“我有什么睡不着的？” 刘权笑了笑：“如果你可以坦然的面对大喜大悲，我是不是得感到骄傲，为你自豪？” 刘一帆皱了皱眉：“爸，你什么意思？” 刘权长舒一口气：“儿子，我也从你这年纪走过。我刚才坐在锦城的客厅沙发上就想，我儿子上午跟言言收拾完屋子，两个人坐在这张沙发上，心里得多幸福，可惜却因为我们的到来，一切都改变了。你妈妈那一巴掌打乱了你的所有计划。” 刘一帆压抑了一下午的恼火，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说的人。 “爸，你说得没错。我正和言言商量，我需要置办些什么东西呢。” 刘权迟疑了一下，问道：“言言也打算搬过去吗？” 刘一帆讪讪地说：“她怎么可能跟我一起住。就算她有那心，她妈妈也不可能同意。刚才我在她家，你们刚走，她妈妈都要送我去言言奶奶家，都不肯多留我一会儿。” “是啊，”刘权感叹道，“李冬梅一向小心谨慎，你和言言关系没确定之前，她是不可能让女人吃亏的。” 刘一帆看着父亲：“爸，你不反对我和言言在一起是吗？” “只要是你喜欢的人，爸都不反对。” 刘一帆有些激动，“谢谢爸。” 刘权淡淡的说道：“我这么努力的工作挣钱，就是希望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娶你喜欢的女人。” 刘一帆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奶奶说过的，爸爸曾经想娶的女人是李冬梅。 刘一帆现在，完全能理解爸爸这句话的含意了。 他疑视着父亲：“爸，你后悔过吗？” 刘权笑了笑：“为了自己的家人努力，怎么会后悔呢。” 刘一帆瞟了一眼房门，他知道，亲妈有可能就站在门外。 刘一帆拿过自己的手机，又点开言言的聊天记录，“爸，你儿媳妇儿心挺细的，将来肯定能孝顺你。” 刘权拿过手机，他看的不只一条记录，顺便把上上下下的都看了一遍。 刘一帆有些尴尬，“爸，看最后一页得了。” “哎呀，你妈总挑我不懂浪漫，不会说话。我不得借这机会，好好学学你是怎么跟言言聊天的。” 刘一帆笑嘻嘻地调侃道：“爸，我妈都是你网里的鱼了，你还浪费什么鱼饵啊！” 沈玉芬推门走了进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妈，偷听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 沈玉芬一挑眉，“谁是别人？你们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儿子，你们俩在屋里说话，我路过听见了，能叫偷听吗？” 刘一帆装作无奈：“妈，你有理行了吧。” “我本来就有理。”沈玉芬说着，拿过丈夫手中的手机。 “妈！”刘一帆想往回抢手机。 沈玉芬赶紧退后两步，“你姥姥和你爸都看了，我怎么不能看？！” 刘一帆尴尬地说：“反正你也不喜欢言言，你还看什么啊？” “我喜不喜欢重要吗？”沈玉芬嘴上说着，眼睛也没闲着。 她看过聊天记录之后，对丈夫说道：“我说这丫头心眼儿多吧，你看她这小话说的，哪个男人不爱听？！” “妈，你选儿媳妇儿的标准能确定一下吗？你以前总觉得言言傻，现在又嫌她心眼儿多，你到底想怎样？” 沈玉芬辩解道：“我想找个正常点儿的。我现在才发现，那丫头原来都是跟我装傻，实际上她早就下好套等着你了。” “妈，是我自己愿意进她的套的。” 沈玉芬无奈，“真是没整了！” 刘权说道：“玉芬，我们劳心劳力的挣钱，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儿子过他想过的生活吗？既然他喜欢言言，就让他喜欢好了。就算我们的遗产不留给儿子，他们两个人也有能力养活自己，你没有必要为他们的生活担心。” 沈玉芬皱了皱眉，“你怎么总向着言言说话？” 刘权说道：“如果儿子喜欢的是其他姑娘，我也会说同样的话。只要是他喜欢的就可以。” “爸，”刘一帆激动地说，“我老崇拜你了！难怪你会从一个瓦匠做到今天的刘总，你看事情就是明白。” 沈玉芬白了一眼儿子，“你爸总顺着你的心，你就崇拜你爸是吧？！” 刘一帆反驳道：“我爸可不是什么事情都顺着我的心，如果他不同意我要做的事情，他会跟我摆事实、讲道理。” 第324章 婆媳矛盾 沈玉芬不高兴的对儿子说道：“行，你们父子情深吧。” 姥姥站在门外听了半天，她听女儿又不高兴了，怕女儿再跟外孙子吵起来，赶紧走进房间。 姥姥对沈玉芬说道：“母子还连心呢，我大孙子多孝顺你，只要你说得对的，他哪件没听你的，你赶紧帮我包饺子去。” 沈玉芬被姥姥拉着走出房间。 刘权等妻子离开后，低声对刘一帆问道：“锦城那房子你还要不要了？” 刘一帆叹了口气：“我哪儿还好意思要啊！” “你跟我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刘一帆讪讪的说：“这次不一样。” 刘权笑了笑：“你跟言言解释一下，言言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应该不会介意。” 刘一帆有些为难地说：“爸，那房子有点大，说话都带回音，我想弄个小一点的。” 刘权犹豫着说道：“小点儿能够住吗？” 刘一帆忙说道：“就我自己，有什么不够住的。” 刘权审视着儿子，“你真的就想自己住？” 刘一帆坏笑道：“你前天可还教育我，不要做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情。” 刘权一撇嘴：“我说过的话，你要是都听，我今天也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刘一帆笑道：“我倒是想找言言一起住，可她不可能同意。” 刘权想了想：“那处房子当初是给你爷准备的，你爷爷这两年也不可能来。再过几年就算过来，也只能跟我住一起了。既然你也不要这房子，那明天我可就处理了。” 刘一帆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处理？” “也没人住，我留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刘一帆略一迟疑说道：“都放好几年了，你也不差这几天。先给我留一阵子吧，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你再出手。” 刘权心说，这小子，想要还跟我装客气。 “那好，我就先留一阵子。”刘权站起身，“你睡觉吧。” 刘一帆怕爸爸误会，赶紧解释：“爸，我真不想要那房子，言言胆子小，总担心院子里会进人。” 刘权笑了笑：“没关系，不喜欢就换，你让她自己挑吧。” “谢谢爸。” 刘权摆了摆手，走出房间。 刘一帆兴奋得哪里还睡得着。 他赶忙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媳妇儿，我爸说，你喜欢什么房子，让你自己挑。” 言言收到微信一头雾水，回复了一个问号。 刘一帆也意识到自己太急了，他解释道：“我爸问我锦城的房子还要不要，我说房子太大，你还担心院子会进人。我爸就说，不喜欢就换，让你挑。” 言言看着微信，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你想得有点远吧！” 刘一帆马上回复：“装修房子最快得三个月，怎么着也得一年能入住。我们不得先准备出来吗？正好明天你还休息，我们去售楼处挑房子吧。” “你太急了，你让我想想。” “想什么？是想选什么户型，还是想要不要嫁给我？” 言言看着刘一帆的回复，不知道这位少东家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生气了。 她本想回复：都得想想。可又怕把刘一帆惹急了。 她想了想回复道：“准备住一辈子的房子，当然要先想好什么户型。” 刘一帆收到回复，心情立马舒畅，“不用想那么遥远，你只需要选现在喜欢的就行，我们家就是房子多，你随时可以换房子。” 言言回复刘一帆，一个大大的笑脸。可自己的脸上却没有笑容。 她忽然体会到朋友和情人之间的区别。 以前她是不需要考试刘一帆是否高兴的，现在她回复每句话，都需要思量。 李冬梅见女儿拿着手机出神，便问道：“言言，干什么呢？” 言言抬头看向妈妈，招了招手说道：“妈，你来。” 奶奶笑着说道：“你要说什么悄悄话，还要背着我吗？” 言言害羞地说：“奶奶，你别取笑我，我是有事儿问我妈。” 言言说着，拉着妈妈走进房间。 言言关好门，把微信的聊天记录拿给妈妈看。 李冬梅看完之后，想了想：“刘权让你挑房子，是想告诉你，他同意你和刘一帆交往。” 言言嘀咕道：“他原本就不重要。” 李冬梅用食指一点言言的额头：“他是刘一帆的爸爸，怎么会不重要。” 言言长吁一口气，“好像都是婆媳矛盾，跟爸爸很少有矛盾的。” 李冬梅笑了笑：“女人心眼都小。你抢了她养了二三十年，视若珍宝的的大儿子，你说她能高兴吗？” 言言嘟囔道：“谁抢她儿子啦？！” 李冬梅捏了一下女儿的脸颊，“你没抢她儿子，是她儿子自己愿意跟你走的行了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妈，如果言谨领个女朋友回来，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热情接待呗。” “你就不怕她抢走你儿子？” “她已经抢走了，我如果想让儿子多回来看我一眼，我就需要跟她搞好关系。” 言言双眸滴溜溜地转动，“所以我奶奶才会对你这么好，你一回来就给你钱。” 李冬梅赶紧瞟了一眼房门：“你这孩子，你奶奶不是知道言谨上学，我们家负担重，想帮我一把嘛！” “嗯，我知道。”言言思索着，自己将来需不需要沈玉芬帮忙。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行啦，刘一帆跟家里也算和解了，你也不用担心了，咱们出去帮你奶奶做饭，准备吃饭吧。” 奶奶见母女俩手挽手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问道：“说完悄悄话啦？” 李冬梅乐呵呵地说道：“妈，跟你说个事儿，你孙女自己找了个男朋友。” “妈~”言言害羞地叫了一声。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这有什么不好意的，你奶知道你有男朋友了，不也替你高兴嘛。” 奶奶看着言言：“小伙子是做什么的？” 言言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见过的，就是刘一帆。” “刘一帆？你那个同学？” 奶奶的表情不是喜悦而是皱了皱眉。 言言很意外，“奶奶，你不喜欢刘一帆吗？” “喜欢。” 言言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有点不高兴？” 第325章 你说得对 奶奶把手中端着的红烧肉放到桌子的，“言言饿了就先吃吧。” 言言哪还有心思吃红烧肉，她对奶奶说道：“奶奶，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呗。” 李冬梅也说道：“妈，你对刘一帆不太放心是吗？” 奶奶叹了口气：“那孩子也领着朋友到我们店里来买过几次东西，虽然跟我说话客气，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这孩子脸酸，脾气不太好，所以我担心他将来对言言……” 李冬梅笑道：“妈，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刘一帆脾气是不好，只要他听言言的就行啦。” 言言想了想，“反正他现在倒是听我的。” 奶奶看了一眼言言，“你自己喜欢就好。” 言言抿嘴一笑，走向厨房，“我去拿筷子。” 李冬梅对奶奶说道：“妈，我原来也担心刘一帆那孩子家里条件太好，不是过日子的人。这两天他送言言回家，我都留他吃的饭，又搭他的车，回了趟下达河。我观察着，他现在对言言倒是真心实意的，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既然言言喜欢，咱们就别拦着了。” 奶奶嘀咕道：“搞对象的时候，都能装一阵子。” 李冬梅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这两个孩子都认识七年了，刘一帆是什么样的人，言言心里有数。” 奶奶叹了口气，“她自己知道就好。” 奶奶没有告诉李冬梅，刘一帆领到渔具店的朋友，有男有女，那小姑娘可比自己孙女差。 言言拿着筷子从厨房走回来，很自然地坐在餐桌上开始吃红烧肉。 奶奶又开始担心自己孙女嫁到刘一帆家，就这习惯，婆婆能接受吗？ 李冬梅见自己婆婆皱眉，忙对女儿说道：“言言，在自己家里可以随便，到了刘一帆家，你公公婆婆没上桌，你可不能自己先吃。” 言言嚼着红烧肉含糊不清地说：“嗯，我知道。” 奶奶也嘱咐道：“刘一帆在咱家的时候，你也不能先吃，那会让他觉得咱们家没规矩。” 言言点头，“我知道了。” 奶奶对李冬梅说道：“明儿，你得交言言做两个菜了。” “是。”李冬梅应了一声。 言言眨了眨眼睛，瞬间没了胃口。 奶奶见言言不吃了，忙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谁都得有结婚的那一天。你在家里，五十岁也是孩子，可是嫁了刘一帆，就是刘家的女主人了。你平时可以不做饭，可来人去客的，你得能下得了厨房，不然会让人笑话。” 言言若有所思：“奶奶，你说得对。” 言肃和爷爷一起走进门，他笑着说道：“菜都好了？” 奶奶说道：“洗手吃饭吧，吃完好早点回去，别让言谨饿着。” 言肃这才发现自己儿子没在，问道：“言谨怎么没过来？” 李冬梅答道：“作业没写完。” 言肃嘀咕道：“这小子，昨天光顾着玩了。” 言家五口人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言肃察觉到女儿有心事，可当着爷爷奶奶的面，言肃什么都没问。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言肃才问道：“闺女，怎么有点不高兴似的，有啥心事儿吗？” 言言笑了笑：“没有。” 李冬梅不想让言肃知道女儿被沈玉芬打了的事情，便说道，“刚才妈让言言学着做饭，言言感觉压力大了。” 言肃笑道：“多大的事儿啊，能点开炉灶，能把菜倒进锅里，就会做菜，只不过好吃不好吃罢了。闺女不用愁，倒时候你就会了。” 言言笑眯眯的点头，“爸说得对，我这么聪明，有什么可愁的。” 言言的手机响了起来，言言拿出手机见是徐畅。 她刚一接听，徐畅就说道：“亲，在哪儿呢？” “刚从奶奶家回来，往家走呢。” 徐畅心情愉快地说：“我也快到你家楼下了，咱俩不见不散吧。” 言言愣了一下，不知道徐畅到自己家要干什么。 她问道：“你从沈阳回来啦？” 徐畅心情好，也就忽略了言言的反应慢。 她兴奋地说：“我当然回来了，我到你家给你送衣服。明天我们三个都穿这衬衫，一起逛街，那回头率得百分百。” 言言嘿嘿地傻笑，“你真敢想。” “一会在楼下等我。”徐畅说完，也不等言言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李冬梅对女儿问道：“谁的电话？” “徐畅。” 李冬梅有些意外，“她心情不错啊？” 言言眨了眨眼睛，“是啊，中午她就给我打过电话了，说在沈阳给我和郭洁一人买了一件衬衫。刚才又说，一会把衬衫送到我家，明天我们三个都穿一样的衬衫去逛街。” 李冬梅犹豫着问道：“她不知道她爸爸的事情吗？” 言言答道：“她不提，我也不敢问。但是听她说话，可是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言肃赶紧嘱咐女儿，“你可先万别问。” 言言点头：“我知道。” 李冬梅嘀咕道：“这丫头不简单啊！” 言言看向妈妈，“你说她都知道了？” 李冬梅笑了笑：“这都好几天的事儿了，她要是还不知道，那她就是傻子。你看她像傻子吗？” 言言摇了摇头，“她比我可奸多了。” “所以她知道，知道这么大的事儿，还能像没事儿人似的，这丫头承受能力得多强。” 言言点头，“嗯，要是我，我都不能活了。” 言肃赶忙表态，“闺女你放心，爸可不能犯那种错误。” 三个人走进区，远远就看到徐畅的汽车停在楼门前。 言言说道：“徐畅到了。” 李冬梅看到徐畅那火红色的汽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要强的女人，别人女儿有的，她也希望自己女儿有。可买车容易养车难，她只能等言谨毕业再考试给女儿买车了。 徐畅看到言言回来，下了汽车，同时下车的还有她的妈妈王君。 李冬梅和王君是见过面的，自然要请王君上楼坐坐。 徐畅说道：“阿姨，我不是跟你客气，我还要去郭洁家，我得赶紧走了。” 言言接过徐畅递给她的衬衫，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啦！” 第326章 承受能力 徐畅对言言说道：“明天早点起来，我约完郭洁，咱们再订时间。” 言言点头：“好！” 徐畅和妈妈上了汽车，跟言家人挥手告别后，汽车驶出小区。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言言，你也需要考个驾驶证了。” “开车哪有坐车好，我才不学呢。”言言说着，打开楼宇门。 三个人回到家。李冬梅张罗言谨吃饭。 言言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拿出衣服穿在身上。 她笑眯眯地问妈妈：“怎么样？” 豆绿色的衬衫，映衬得言言的皮肤更加白皙。 李冬梅摸了摸料子：“挺好看的，多少钱？” “一百块。徐畅开春的时候花二百多买过一件杏黄色的，今天商场特卖，一百一件，她一兴奋就买了三件。” 李冬梅笑了笑，“她不打算收你们钱了是吗？” “嗯，她说送我的。” 李冬梅嘱咐道：“那明天，你们三个吃饭你花钱吧。” 言言笑眯眯的说：“看情况吧，郭洁也不是那占便宜的人。实在不行，过两天，我再送她们点别的。” 言肃说道：“朋友之间不要太小气。” “我知道。”言言说着脱下衬衫，“我得先洗一下，明天好穿。” 言肃对妻子说道：“徐畅妈妈承受能力也太强了吧？！” 李冬梅若有所思：“她应该有心理准备，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快就有心情陪女儿去沈阳逛街。” 言肃感慨：“这一家人都够厉害的。” “是啊，出这么大的事儿，就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言谨低头吃饭，虽然不知道爸妈说的是什么，可他并不多问。 徐畅不这样，又能怎么样？难道她要像祥林嫂一样逢人便哭诉她的委屈吗？ 她的性格不允许她那么做。她要坚强的面对；她要让自己过得更好；她要看着蒋岩失去一切。 第二天，言言还没睁开眼睛，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过手机，见是刘一帆，按下接听，笑着问道：“干嘛这么早？” “去看房子啊！” “太早了。” 刘一帆听出言言还没有睡醒，便说道：“那十点行吗？” 言言意识到刘一帆误会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我是说，现在看房子太早，你妈妈还在气头上，我们过阵子再选房子吧。” 刘一帆坏笑道：“你这算不算是答应嫁给我了？” 言言娇嗔道：“不要脸！” 刘一帆听言言说出“不要脸”三个字开始想入非非。 他柔声说道：“出来吧，我想你了。” 言言有些为难：“我昨天答应徐畅了，我俩还有郭洁要一起逛街。”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逛街，那我今天做什么？” 言言想了想：“你找常源，把我的照片取回来吧。”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好吧，我先去取照片，然后给你打电话，中午一起吃饭吧。” 言言犹豫着说：“我们三个女生，你去不方便吧？” 刘一帆反问道：“我还少跟你们三个一起吃饭了吗？” 言言迟疑了一下，“好吧。吃饭你买单，你手里还有钱吗？” 刘一帆不在意地说：“你们能吃什么？一千块钱还不够吗？” 言言嘀咕道：“那倒是用不了。” 刘一帆说道：“那中午你们想好吃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吧。” 言言不放心地嘱咐道：“一帆，徐畅要是跟你开玩笑，你别恼。” 刘一帆笑了笑：“放心吧，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 “嗯，我再睡一会儿，中午再联系。” 刘一帆见言言要挂电，忙说道：“亲我一下吧。” “哎呀，我睡着了！”言言说着，挂断电话。 刘一帆看着手机，无奈地叹息一声。 虽然言言不想去看房子，但刘一帆的出行计划却不能变，他可不想跟姥姥、姥爷在家大眼瞪小眼。 刘一帆换好衣服，出了门，看到门前停着的汽车，迟疑了一下，正犹豫着是开车，还是打车。 姥姥追了出来，“大孙子，你的车钥匙没拿。” 刘一帆一脸尴尬，“姥姥，我不开车。” 姥姥皱起眉头：“咋不开车呢？还在生你爸的气吗？” “不是。我从来没生过我爸的气。” “那是生你妈妈的气吗？” “也不是，我不是想独立生活嘛！” 姥姥一脸严肃：“你独立生活，跟你开车有关系吗？” 刘一帆解释道：“我昨天都说不靠家里了，怎么好意思再开家里的汽车嘛。” 姥姥把车钥匙塞到刘一帆手中：“跟自己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别到处乱走，给我省点心就行。” “谢谢，姥姥。” 姥姥嘱咐道：“早点回来。” “嗯。”刘一帆应了一声，打开汽车门，“姥姥你回去吧。” 姥姥喊道：“你要是想带言言回家，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多做几个菜。” “过一阵子的吧，她现在不能来。”刘一帆说完，启动汽车。 姥姥看着汽车走远，慢慢转身进屋。 姥爷看了一眼老伴，嘟囔道：“你就惯着孩子。” 姥姥瞪了一眼姥爷：“不惯着怎么着，难道真的逼他离家出走不成？” “他是男人，离开家自己去闯荡也是应该的。” 姥姥惯着刘一帆，可不惯着姥爷。 她反驳道：“应该的？哪那么多应该的？现在社会多复杂，你让他一个人出去，跟别人学坏了怎么办。” 姥爷不想跟姥姥吵架，他起进书房，拿起毛笔继续写字。 姥姥坐在沙发上，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养了个叛逆的女儿，现在又出来个叛逆的孙子。” 叛逆的孙子，开车来到常源租住的工作室。 他摁响门铃时，常源还没有起床。 等了很久常源才打开门。 刘一帆进门就抱怨，“不是给你打电话，说我马上就到了吗？你怎么还这么磨蹭。” 常源打着哈气：“现在才几点，你还让不让人活？” 刘一帆直接说道：“我媳妇儿让我来取她的照片儿。” “在我电脑里呢，你自己拷贝吧。” 刘一帆一挑眉：“你没洗出来吗？” “大哥，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自己挑几张，我再给你洗。” 第327章 像双胞胎 刘一帆有些不满：“你个小气鬼，给我媳妇儿洗几张照片，能花你多少钱。” 常源也不乐意了，“大哥，你以为我这是两块钱一张的那种呢？我这可是精装照片儿。我是要把你挑选出来的照片合理排版、布局，装订成册的。” 刘一帆听常源这么一说，心情立马舒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挑几张精品吧。” “切～”常源不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冲着你，我是冲着小言言跟我这么多年的同学情谊，她好不容易照这么几张照，我不得给她弄像样点。” 刘一帆笑道：“以后别提同学情谊了，他是你嫂子，你要记住是叔嫂情谊。” 常源瞥了一眼刘一帆，“你可别这么说，我可是准备管你叫姐夫的。” 刘一帆有些意外：“你怎么想的？” 常源邪魅一笑：“小舅子欺负姐夫天经地义。你要是我姐夫，我天天白吃白喝你。” 刘一帆装作惊恐：“你太变态了！” 常源一撇嘴：“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一看你心就不成。” 刘一帆想起言谨，若有所思：“这么说言谨那小子还不错。” 常源点头：“那是相当不错！” 两个人开够了玩笑，开始认真的挑选照片，准备给言言做影集。 言言吃过早饭，穿着豆绿色的衬衫，外面配了一件黑色的短款风衣，站在小区门口，等徐畅来接她。 “言言出去啊！”五楼的王大爷跟言言招呼道。 言言笑盈盈地说道：“嗯，大爷才回来。” “跟我儿子在小广场走一圈。” 王大爷说着，和儿子一起走进小区。 言言回头打量着这对父子的背影，感觉王大爷的儿子在广州这几年瘦了好多。 汽车喇叭响了一声，徐畅的声音传来：“看帅哥，看入神了吗？” 言言笑了笑，上了汽车：“刚才过去的是我家邻居。” 徐畅一挑眉：“看着年纪相当，有空给我介绍一下吧。” “人家在广州呢，你打算随他南下吗？” 徐畅笑嘻嘻地说道：“你真傻，我跟他南什么下呀，他在南边挣钱，我在北边花钱，多和谐呀。” 言言翻了个白眼，“你可别祸害良家少年了。” 徐畅把汽车开到万达广场，言言打电话联系了郭洁。 两人准备下车时，徐畅对言言说道：“赶紧把你的风衣脱了，不要影响我们整体效果。” 言言看了看四周，“三个人穿一样的，太招摇了吧？” 徐畅一脸坏笑：“姐要的就是这效果。” 言言还是有些犹豫 徐畅接着说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你要是没有勇气，我也不强迫你。” 言言眨眨眼睛：“会不会冷？” 徐畅瞥了一眼言言：“废什么话呀，你没看那头，那位大姐都穿半袖呐。” 言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脱下了风衣，放在了徐畅的汽车上。 徐畅眉开眼笑：“我们小言言穿上还挺显嫩的。” 言言害羞地说：“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徐畅调侃道：“哎呀，这小模样，难怪刘一帆动心。” “走啦！”言言拉着徐畅走进万达。 两个漂亮姑娘，穿着同款的衬衫，带着青春的气息，自然引来路人的侧目。 徐畅一脸得意的，在路人的目光中走过。 言言却有些不自在，她嘀咕道：“太夸张了吧。” 徐畅嘱咐言言：“自信点，别太小家子气。” 郭洁正站在电梯旁边，欣赏着小饰品店里的丝巾。 “嘿！美女，给大爷笑一个。”徐畅喊道。 郭洁回头，看到言言和徐畅，她忍不住笑道：“还真挺有意思的，你俩看上去像双胞胎。” 徐畅得意地说：“我的主意不错吧？” 郭洁扫视了一眼四周：“不错，已经有人在看我们了。” “姐要的就是这效果，”徐畅一挥手，“走！咱们扫货去。” 三个人上了电梯，开始一家家档口的闲逛。 没走多长时间，言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刘一帆打来电话问她们现在在哪儿？中午想吃些什么？ 徐畅一挑眉，“既然少东西请吃饭，那当然得去大饭店才能符合少东家的身份。” 言言嗔怒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不着调。咱们就去顺心烧烤吧。” “不去。”徐畅反驳道，“我们穿的这么漂亮，怎么能弄一身烤肉味儿。” 言言无奈：“那你想吃什么？” 徐畅笑道：“去这旁边的德记火锅吧。” 郭洁看向别处，心说：吃火锅你就不怕弄一身味儿了？ 言言听到“德记火锅”不免肉疼，但依旧面不改色，“那就德记火锅。” 刘一帆已经从电话中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便说道：“万达旁边的德记三部吗？” 言言答道：“嗯，我们一会儿见。” 常源站在刘一帆面前，咳嗽了一声。 刘一帆笑了笑，问道：“常源跟我在一起，我们一起过去，徐畅和郭洁不介意吧？” 言言瞟了一眼徐畅：“大家都是同学，当然不会介意。” 言言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任松，便说道：“你问下任松要不要来吧，他也别光想着挣钱，出来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刘一帆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言言的意思，“好，我找任松。” 徐畅倒有些意外，言言现在跟刘一帆的关系也算明确了，怎么还明目张胆的要约任松来一起吃饭？ 常源见刘一帆给任松打电话一起去德记，他也很诧异。 他等刘一帆挂断电话之后，问道：“什么情况？小言言怎么还关心上任松了？” 刘一帆笑了笑：“这说明我媳妇儿会做人啊，想着我的这几个兄弟。” 常源一脸不屑，“我要是刚认识言言，也许能相信你的话。” 刘一帆想了想，“都叫任松了，赵宇也叫着吧。宁落一群，不能落一人呀。” 刘一帆说着，给赵宇也打了电话。 赵宇正在家闲得无聊，一听刘一帆找他吃饭，马上换衣服出发。 几个人从不同地点奔向德记火锅。 言言她们三个先到，挑了二楼的包间，给刘一帆发了房间号，徐畅便开始点菜。 第328章 德记火锅 言言明显感觉到徐畅有一种吃大户，不吃白不吃的感觉。 郭洁见徐畅已经点了好多，开口说道：“差不多了，先上这些吧。” 言言偷偷松了口气，感概郭洁是个好人。 徐畅不在意地说：“难得少东家请客，我不得把我平时舍不得点的，都尝一尝啊。” 郭洁笑了笑，“虽然是少东家请客，可你也得体量一下少奶奶的心情啊！” “哎呀！”徐畅坏笑道，“我怎么忽略了大少奶奶。” 言言脸一红，“请你们俩吃饭，还让你们俩挖苦，我怎么这么难。” 徐畅一搂言言的肩膀，“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还要从此跟着你小言言吃香的、喝辣的呢。” 言言特想问徐畅，你是想做鸡，还是想做犬？可这种玩笑开不好会伤感情，她只是笑了笑。 郭洁拿起水壶，要给三个人的杯子里倒上水。 徐畅马上阻止郭洁，“喝什么水啊，他们这鲜榨的花生汁特别好喝。” 言言心说：是好喝，二十八一大杯。 这时房间门一开，赵宇先走了进来，他一进门愣了一下，“你们仨又作什么妖啊？这是要参加什么活动吗？” 徐畅左手抱住郭洁，右手抱住言言，“怎么样？三朵花漂亮吗？” 赵宇笑了笑，“漂亮，用不用给你们拍张照，发个朋友圈啊？” 徐畅来了精神，“对啊，快给我们拍几张。” 言言马上用手捂住脸，“我不拍！” 徐畅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爱照相呢？！” 郭洁也说道，“你要发朋友圈，请给我的脸打上马，我也不想露脸。” 徐畅抱怨道：“哎呀，你们俩可真是的，长得又不丑，为什么就不好意思晒朋友圈呢？！” 赵宇没想到自己的提议，引得三个好友起了分歧。 赵宇说道：“一会儿常源能来，不如让常源那专业摄影师，给你们拍几张照片吧。” 徐畅反应过来：“对啊！刚才怎么忘了提醒常源带相机了。” 赵宇笑了笑，“常源技术高超，用手机也能给你拍出专业效果来。” 几个人正聊着，任松推门走了进来。 言言跟任松打招呼，“任松，这两天活挺忙吧？” “还行。”任松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他坐到赵宇身边。 服务员送来花生汁，赵宇给言言她们三个倒了三杯。 言言问任松：“你们两不喝吗？” 任松答道：“我还是喝啤酒吧。” 言言苦口婆心地说：“你下午要是还回店里，就少喝酒吧。要是来了客人，闻到酒味不太好。” 任松皱了皱眉，“那我喝可乐吧。” 言言马上笑眯眯地说：“我也想喝可乐。” 徐畅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扫来扫去，“什么情况啊？什么时候你们俩的友谊突飞猛进到这么密切了？” 言言坦然地说：“我们俩的友谊，原来就莫逆于心。” 徐畅眨眨眼睛：“这少东家没来，你是什么都敢说啊。” 郭洁慢悠悠地说道：“大家这么多年的同学，彼此了解，有什么不敢说的。” 赵宇笑了笑，“言言跟我们亲妹妹也没什么区别。” 常源一进门就说道：“哟，你们到的可真快。” 当他看清言言她们三个穿着一样的衬衫时，眼睛亮了起来，“哎我去，这我得拍一张。” 徐畅马上站起身，“快点给我们仨多拍几张。” 刘一帆笑了笑问道：“点菜了吗？” 言言答道：“都要上菜了。” 言言话音刚落，服务员就揣着托盘开始上菜。 徐畅张罗着，“先拍照。” 常源拿出手机，“任松，你们拿手机给打个光。” 言言站在徐畅身边，抬起右手，抿拳挡住眼睛，“你拍吧！” 郭洁笑了笑，抬起左手拦住眼睛。 徐畅眨了眨眼睛，“哎！你们俩干嘛？” 常源笑道：“别说这造型还挺有意思的。” 任松看着徐畅，他在徐畅脸上没看出一丝的忧伤。如果不是刘一帆已经确定了消息，他都要开始怀疑，他听到的是假消息，或者是同名同姓的人，发生了误会。 常源连拍了几张，说道：“美女们，换了姿势！” 言言嘀咕道：“水开了，吃饭吧。” “媳妇儿，我给你配底料。”刘一帆说着，一拉任松，走出房间。 德记火锅与其他火锅店不同，火锅底料摆在屋外，客人们按照自己的口味，自由搭配。 刘一帆出了门，低声对任松说道：“你看到了，徐畅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可千万别问她。” 任松点了点头，可还是犹豫着问道：“你说她会不会是装的？” 刘一帆真要无语了，“你能装出来吗？再说，你看徐畅那开心劲儿，比我媳妇儿和郭洁都乐呵，她有必要这么装吗？” 刘一帆配好了两份火锅底料往回走，“你就别再合计这事儿了。” 他们两个回到房间，徐畅酸溜溜地说道：“哎刘一帆，你怎么就给言言配底料啊？”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她是我媳妇儿啊，你要是我媳妇儿，我也把这上脑涮完了，蘸好底料送你嘴边去。” 徐畅笑道：“哟，这么撒狗粮可不厚道。” 郭洁和赵宇往外走，边走边对徐畅说道：“你再跟刘一帆磨叽一会儿，他们俩可吃完了。” 徐畅赶紧往外走，“你等等我。” 言言对任松说道：“这回你放心了吧？” 任松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谢谢你！” 言言吃着刷好的肥牛，嘴里说道：“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还客气什么，你多吃点。” 徐畅他们配好底料回来，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大家都是老同学，共同的话题自然很多。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苏洋洋10月20日的婚礼。 徐畅感慨道：“想不到她是我们班，第一个结婚的。” 任松皱了皱眉，“我听说她对象的前妻，还在她对象的公司上班呢。” 刘一帆不屑地说：“什么公司啊，就是个小汽贸。” 言言眨了眨眼睛，“那不是天天能见到？” 郭洁长舒一口气，“苏洋洋也是个人才，在人家老婆眼皮底下，把人家老公抢了。” 第329章 欺负姐夫 徐畅骂道：“她可真够贱的，上学的时候我就看不上她。” 常源撇了撇嘴：“要不说，女孩要富养呢。这苏洋洋就属于，一碗麻辣烫就能跟人走的主儿。” 郭洁皱了皱眉，她虽然也不喜欢苏洋洋，但是这样去评价一个女生，让她很不舒服。 徐畅对常源问道：“她没找你拍婚纱照？” 常源答道：“她没找我，找的我爸。” 郭洁慢悠悠地道：“她也不好意思吧。” 常源笑道：“那你可真想多了。我觉她属于严重缺少父爱型的，自己嫁得还挺开心的。” 徐畅来了精神，“你把她婚纱照发给我看看，我想看看她老公长什么模样。” 常源瞥了一眼徐畅，傲慢地说：“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顾客照片怎么可以随意外传。” 徐畅不屑地说：“太能装了吧，你拿不出来就说拿不出来，我们谁还能笑话你咋地。” 常源笑道：“徐畅，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你想看苏洋洋老公长什么样，自己参加婚礼去吧。” 郭洁不想再讨论这个，她对言言说道：“他家的虾滑挺新鲜的，你怎么没吃？” “哦，我这就吃。”言言说着夹了一个煮好的虾滑。 其实不是言言忽略了虾滑，而是言肃告诉过她，饭店里的虾滑都是用不好的虾做的。所以言言虽然爱吃，但也很少吃。 言言吃着虾滑感慨道：“明天我就要上班了，你们还能玩四天呢。” 徐畅调侃道理：“大少奶奶，你要是不想上班还不简单。” 赵宇忽然觉得徐畅有点闹腾，他对言言说道：“我们同事要装修房子，现在正研究新风系统和空调呢，你对这东西有了解吗？” 言言笑了笑：“这两样都是现在装修的基础。一个是置换空气的，一个是调节室内冷暖的，两样都安，不起冲突。” 任松说道：“新风那东西噪音挺大的，有必要安吗？” 言言解释道：“噪音大，是因为早期的安装设备不完善，现在都在风口处安装消音器——就是一个黑色的软管，风吹在上面噪音很小。” 郭洁问道：“我们这春夏秋冬都能开窗户，有必要安个新风吗？” 言言想了想：“怎么说呢，现在不是雾霾天气比较多嘛，一些对生活质量要求高的人，就会选择安装新风。这样的话，进入屋内的空气是经过滤网层层过滤的；屋内有烟味什么的，也不需要开窗就会排出室外。不开窗户，室内会少很多灰尘，打扫起来也方便。” 常源惊讶地说：“想不到你对这些都有所了解？明儿，我买了房子装修你全权代理呗。”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没问题，我的收费标准是很低的，结构图三百，效果图是六百，加一起九百。可以免费改图三次。” 常源一挑眉，对刘一帆说道：“小言言学坏了！”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嗯，这样是不行！你就挣九百块钱，拿什么给我的宝马加油。” 言言马上说道：“哦，不好意思啊，我现在生活负担重了些，设计费上调百分之二十，一千零八十块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就涨这么点儿？” 言言眨眨眼睛：“哦，那上涨百分之五十？” 刘一帆还是有些不满意。 言言劝道：“都是熟人，先收这些吧。” 常源瞥了一眼两个人：“你俩在那自说自话的有意思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有意思！” 徐畅笑了起来，“还挺心有灵犀的！” 郭洁说道：“你有勇气要设计费，也算有进步。” 言言的脸，又慢慢红了起来，“这是我们老板给我定的收费标准。我真挺感谢我们老板的，他不只是教了我很多东西，还给了我很多机会。” 赵宇看向刘一帆，“你没少下功夫吧？” 刘一帆笑了笑，“这次还真不是我，这是我爸的功劳。按我的意思，是把她送爱家装修公司，跟刘寒鸿学。可我爸觉得杜森是设计大宅的，跟着杜森见多识广，更有前途。” 赵宇审视着刘一帆，“隐藏的挺深呐，原来早就见过家长了。” 常源是知道，刘一帆妈妈不同意刘一帆和言言交往的，他诧异地说：“不是吧？！” 刘一帆解释道：“以前是纯洁的同学友谊，最近关系才明确的。” 徐畅一挑眉：“刘一帆，你也跟我来点儿纯洁友谊，给我安排个工作呗！” “行啊！”刘一帆说道，“前两天我不是想跟你一起开幼儿园来着吗？” 徐畅白了一眼刘一帆：“你这提议靠谱吗？你天天都跟闹着玩儿似的！” 刘一帆笑了笑：“半个月前是靠谱的。不过最近我打算开酒店了，你要是想来。我们那还缺一前台。” 徐畅好奇地问：“怎么改酒店了？” 刘一帆解释道：“天顺新城需要一个配套的酒店，与其给别人做，不如自己做。” 任松心说：有钱真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徐畅一撇嘴：“切~才给我个前台？我至少也得大堂经理吧？！” 刘一帆一脸为难：“要是按照你的能力，酒店副总都能胜任。” 徐畅马上说道：“谢谢老板赏识！” 刘一帆接着说道：“可惜我不敢用你啊，你这么漂亮，天天围在我身边儿，那我回家不得天天跪榴莲。” 言言正喝着花生汁，一口没咽好，呛了一下。 刘一帆赶紧轻轻拍了拍言言的后背，对徐畅说道：“你瞧，我就跟你多说两句话，我媳妇儿都不乐意了。” 徐畅骂道：“你就装吧！” 言言尴尬地说：“你们俩开玩笑别带我，我承受能力差。” 郭洁说道：“以后给小言言点面子，别跟刘一帆开玩笑了。” 徐畅笑道：“大姐发话了，那咱就给妹夫点面子吧。” 常源瞥了一眼徐畅，“你是不是傻？怎么能叫妹夫呢，妹夫你得让着他，姐夫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这都不懂怎么出来混。” 徐畅马上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姐夫~” 刘一帆赶紧拍了拍身上，“哎我去，鸡皮疙瘩掉一地！” 第330章 一饮而尽 徐畅笑了起来，“刘一帆，你不至于吧？” 刘一帆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不知道我媳妇儿小心眼儿吗？我怎么能因为我的不检点，让我媳妇伤心呢。” 郭洁拿起花生汁，给言言的杯子倒满：“别闹了，你们还让不让言言吃饭了。” 刘一帆又给言言夹了一块煮好的背筋，放到言言的碗中，“媳妇儿吃肉。” 徐畅想说秀恩爱分得快。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言言毕竟是她的好朋友，她不好把玩笑开得太过。 言言正嚼着背筋，刘一帆又给她夹了一片五花腱。 言言有些害羞：“我自己来就行了。” 刘一帆柔声说道：“你动作太慢，别再烫着，还是想吃什么告诉我吧。” “哎我去，”常源忍不住说道，“刘一帆，言言跟了你之后，怎么还生活不能自理了？” 刘一帆瞥了一眼常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没爱过，自然理解不了。” 常源不乐意了：“哎，我谈恋爱的时候，你还是三好学生呢。” 刘一帆笑了笑：“你那不叫谈恋爱，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叫耍流氓。” 赵宇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在那穷对付。 郭洁对刘一帆说道：“既然你不想让言言受伤，以后可要说到做到。” 刘一帆正色说道：“那是当然。” 任松忽然生出一种羡慕，他瞄了一眼徐畅，拿起面前的可乐，一饮而尽。 赵宇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一拍任松的肩膀，“兄弟，我们两个单身的，喝一个。” 言言愣了一下，对赵宇问道：“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赵宇还没有解释，常源说道：“言言，我发现你和刘一帆挺邪恶啊，只要我们带着女朋友出现在你俩面前，女朋友转身就跟我们分手。是不是你们俩恩爱秀得太过，把我们女朋友的人生观都给影响了？” 刘一帆一脸坏笑：“我们是让那些迷途的羔羊，认清了什么叫做真爱。” 言言眨了眨眼睛，对赵宇问道：“分手啦？这么快？” 赵宇笑了笑：“你不觉得她不适合我吗？” “怎么说呢，”言言犹豫着说道，“我弟弟说，她装得有点过，但那才是真正的女人。” 赵宇淡淡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十六岁的少年了。” 常源也说道：“只有小男生才会喜欢那种女人吧。” 徐畅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儿啊？” 刘一帆嫌弃地说：“瞧你那八卦的样子。” 言言解释道：“赵宇新认识个女朋友，昨天跟我们去下达河走了一圈，回来就分手啦。” 徐畅一拍桌子，“真是的，你们去下达河怎么不叫我？” 言言有些心虚：“你不是有旅游计划吗？所以就没跟你说。” 郭洁在场，徐畅不好抱怨郭洁说不去就不去了。害得她也不能跟赵小博和蒋忠议两个男人一起旅游。 郭洁慢条斯理地说：“下达河也不远，你想去改天休息就去呗。” 徐畅嘀咕道：“一两个人去多没意思，大家一起去才热闹嘛。” 赵宇心说：我才不会跟你去呢。 任松有些失落，他想不明白，是徐畅这两年性格变了，还是最近受到的刺/激过大，故意这样闹的。 只有常源捧场地说：“你想去，哪天我们一起去呗。外出野营我可是专业的。” 徐畅兴奋地说：“好啊，明天我们就一起去吧。” 言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花生汁，慢悠悠地说：“你们好幸福啊，我明天还要去给一个老刁婆子量尺。” 刘一帆马上说道：“就是那个二手房，还要找杜森设计的？” “嗯，就是她，退休前应该是哪个单位的小领导吧，那高傲的派头，像我求着她似的。” 刘一帆马上说道：“明天量尺我陪你去吧。” 赵宇也说道：“我明天单位值班。” 徐畅眨眨眼睛：“什么意思啊？你也不去？” 赵宇笑了笑：“单位值班都是提前排好的，我这时候找人窜班，就有点难为人了。” 郭洁对徐畅说道：“你昨天刚去的沈阳，今天又逛了一天，明天还能爬动山吗？哪天有时间大家再一起约吧。” 徐畅一脸的不高兴：“好吧。” 任松忽然意识到自己实在是不重要，都没有人问他一句。他拿起杯子又一饮而尽。 赵宇是知道任松喜欢徐畅的，他默默地把可乐给任松满上。 言言夹了一片白萝卜到刘一帆的碗中，“白萝卜挺好吃的。” “嗯。”刘一帆应了一声，低头吃白萝卜。 赵宇笑了笑，他知道刘一帆吃火锅只是肉，不吃菜的。 几个人吃好之后，一起走出房间。言言陪着刘一帆到一楼收款台结账。 言言忽然拉住刘一帆，刘一帆愣了一下，顺着言言的目光看过去，见收款台交款的两个人中，一个男人有点眼熟。 言言轻声说道：“我二姨父。” 刘一帆虽然跟言言的二姨不熟，可还是有点印象的，他立刻反应过来，二姨父身边站着的人不是二姨。 田丰付完款之后，那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有如情侣一般往外走。 言言马上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不想去问问吗？” 言言没有回答刘一帆，而是拿出手机，快速的拍下两个人的背影。 “你去结账吧。”言言说着，跟着田丰走了出去。 徐畅站在门口刚想问言言，刘一帆呢，却见言言神色不对。 言言拿着手机，又拍了两张田丰和那女人上车的照片。 郭洁马上反应过来，“你认识？” 言言答道：“我二姨父。” 徐畅脸色一变，“靠，你二姨夫外面有人了？” “应该是。”言言说着，把照片转发给妈妈。 她紧接着又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你看一下微信，我刚才看到我二姨父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李冬梅马上问道：“你二姨父看见你了吗？” “没有。” 李冬梅淡定地说：“我知道了，你不用跟你二姨说这件事儿。” 言言眨了眨眼睛，“妈，你怎么不着急啊？你知道这件事儿是吗？” “我知道，你二姨也知道。” 第331章 早就知道 言言深吸一口气，“妈，我知道了。” “言言，”李冬梅意味深长地说道，“大人有大人的难处。” “妈，我明白，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吃完中饭了，一会儿就回家。” 言言说完，挂断电话。 刘一帆从饭店走出来，对言言问道：“怎么了？” 言言笑了笑，“我妈知道这件事儿。” 大家看着言言，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笑比哭难看。 徐畅问道：“你妈知道这事儿，就是说，你二姨想忍着了？” 言言尴尬地解释：“我二姨有她的难处吧。” 徐畅一脸嘲讽，“离了他还活不了了吗？” 郭洁淡淡地说道：“维系婚姻的不止是爱情，还有孩子和社会关系。” 赵宇看了一眼郭洁，他忽然发现郭洁是个明白人。 言言说道：“算了，别提这事儿，我们回去吧。” 徐畅马上说道：“哎，我们还没逛完万达呢。” 言言哪还有心逛街，她说道：“你昨天在沈阳逛了一天，还没逛够吗？” 郭洁也说道：“你在沈阳逛完，在万达还有个挑吗？” 徐畅看出这两个人都没有逛街的心思，便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想走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赵宇对郭洁问道：“我也要回去，用不用我送你？” 郭洁客气地说：“不麻烦你了，我家离这很近。” 言言看看赵宇，又看看郭洁，慢悠悠地说道：“赵宇反正也要从你家那头走，你就让他送你一段呗。” 郭洁笑了笑，“我还要去超市买瓶酱油，还是走过去方便。” 赵宇对常源说道：“走吧，刘一帆得送言言，我送你吧。” 常源笑道：“还是你讲义气啊，不像某些人，有异性没人性。” 刘一帆纠正道：“你这么说可不对，我是有媳妇儿忘兄弟。” 常源不屑地说：“你就无耻去吧。” 大家说笑完，各自上了汽车。 言言上车之后，拿出手机，看着照片说道：“这女人也没我二姨好看呐？”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傻媳妇，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容貌就不再那么重要了。可能这女人比你二姨更懂得男人想要什么吧。” 言言看向刘一帆：“男人想要什么？” 刘一帆笑了笑：“有喜欢吃甜的，就有喜欢吃酸的，男人想要的东西自然也是不一样。” 言言正色问道：“你想要什么？” 刘一帆靠近言言：“我想要你。” 言言推开刘一帆：“说正事儿呢！” 刘一帆劝道：“你二姨既然已经知道了，你也就不用想太多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送我回家吧。” 刘一帆没再多说，他知道这事儿还得李冬梅劝，自己说多了，容易引火上身。 刘一帆的汽车停在言言家楼下，他对言言说道：“我就不上楼了。” 言言明白刘一帆的心思，便说道：“嗯，你也早点回你姥姥家吧，别让老太太担心。” 刘一帆笑了笑：“好媳妇儿，亲一下！” “别闹了，让邻居们看见。”言言说完，打开车门，下了汽车。 她朝刘一帆摆了摆手，然后走进楼门。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启动汽车。 言言回到家，一进门就对妈妈问道：“妈，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虽然言言问得没头没尾，可李冬梅清楚女儿想知道什么。 她答道：“那女人是你二姨父的同事，已经离婚两三年了，现在是单身。” 言言咬了咬牙，“我二姨父可真够呛，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他连同事都敢招惹，也不怕东窗事发，以后没脸见人。” 李冬梅长叹一声，“他想破罐破摔，你二姨也懒得理他。” 言言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哪有不透风的墙，其他同事早晚会知道，到时候我二姨的脸往哪搁啊。” 李冬梅淡淡地说：“我想其他同事应该早就知道了。” 言言气得一拍沙发抱枕：“天啊，我二姨怎么这么命苦，嫁了这么个男人。平时对我二姨冷着脸，和那女人却有说有笑的。白瞎我姥姥对他那份心思了。” 李冬梅想劝女儿不用生气，可她连自己都劝不了，怎么劝女儿啊。 言言想了想：“妈，田丰都这样了，田野也大学毕业了，我二姨为什么还不跟田丰离婚呢？” 李冬梅看着女儿：“你二姨离完婚又能怎样？” “至少不用受这份气了啊！” “言言，”李冬梅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是你二姨，你无法理解你二姨的生活，所以不要去评价，也不要去乱出主意。” 言言嘟起嘴：“我知道，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李冬梅忽然问道：“刚才吃的火锅吗？” “嗯，德记火锅的牛肉挺新鲜，火锅料自己配，挺好吃的。等我奖金发下来，我带你们去吃一顿。” 李冬梅笑了笑：“身上一股子火锅底料味儿，快去洗洗澡，换衣服吧。” “哦，我换衣服去了。”言言说着回了房间。 言谨从房间里溜了出来，轻声问道：“妈，我姐刚才说什么？” “你姐说，发了奖金请你吃火锅。” 言谨坐到母亲身边，“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儿子，男人不要参与女人之间的话题。” 言谨无奈，“好吧，我走了。” 李冬梅嘱咐道：“以后听见了，也要装作没听见。” 言谨叹了口气，“知道啦！” 李冬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可以告诉儿女装作不知道，可她却做不到。 李冬梅的二姐能忍，可李冬梅的性格是忍不下去的。 她又拿出手机，翻看着女儿发来的照片，真是越看越生气。 她咬了咬牙，挑了两张照片，给田丰转发了过去，又写道：“你不想好了，别连累我二姐；连累我侄子。” 田丰收到微信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 他身旁的冯娇问道：“谁找你？” 田丰淡淡地说：“没事儿。” 冯娇一挑眉：“是她找你吧？” “不是，是她妹妹。” 冯娇看了一眼田丰的手机，她非常想拿起来看看，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 第332章 要靠自己 李冬梅等了一会儿，见田丰并没有回自己的信息。 她低声骂道：“王八蛋，等我二姐跟你离婚的，我折腾不死你。” 言言从房间走出来，诧异地看着妈妈。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还不洗澡去？” “我这就洗澡。”言言说着，进了卫生间。 言言心说：妈妈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忍得了二姨父干这儿，还是二姨不争气啊！ 言言想到这儿，下定决心，女人一定要靠自己活着。像妈妈一样独立，不能像二姨似的，什么都靠着二姨父的家人。 言言洗完澡，走出卫生间，见妈妈还坐在沙发上。 她轻声问道：“妈，你还生气呢？” 李冬梅的脸色恢复正常：“我在想，我们晚上吃什么呢。” “哦，我中午吃得太多，可以不吃了。” “你不吃倒是行了，言谨明天一早又要回学校了，我不得给我儿子做点好的嘛。” 言言笑眯眯地说：“老太太好偏心，我上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给我特意做好吃的。” 李冬梅笑道：“他是我儿子啊！” “哎呀！我伤心啦！”言言说着，回了房间。 李冬梅笑了笑，她发现女儿的性格也改变了很多。 要是以前开这种玩笑，女儿会马上不高兴，也许是年龄大了，女儿已经能够体会父母的不容易。 国庆假期，渔具店的生意照往常要好很多。 言肃这两天在渔具店里帮忙，晚上六点才回到家。 他一进门，就闻到牛肉炖萝卜的香气。 他笑着说道：“哟，今天炖牛肉啦？” 李冬梅答道：“言谨明天就回学校了，我得给儿子吃点爱吃的。” “对，儿子还长身体呢，得吃点好的。”言肃说着，去卫生间洗手。 刘冬梅看着丈夫，忽然觉得自己嫁的丈夫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为了她和孩子，可以付出一切，这才是幸福吧。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过两次之后，言言才从床上爬起来。 她痛苦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换一家九点上班的公司。 李冬梅在门外喊道：“言言，你还不打算起床吗？” 言言无精打采地说：“起来啦！” 言言走出房间，见言谨和言肃都没在家，便问道：“我爸呢？” 李冬梅为女儿盛了半碗米饭：“送言谨去了。” 言言嘀咕道：“他都那么大了，爸还送他上学。” “你爸不送他能放心吗？万一校车有点什么事儿没来，你爸好给他拿钱打车上学。” 言言想了想，“要不我们家也买辆车吧。” 李冬梅问道：“是你爸能开，还是你能开？” 言言咬着筷子，“其实，我爸应该学学开车。” 李冬梅打了女儿手背一下，“不要咬筷子。” “哦。”言言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李冬梅说道：“以前我们也没想过买车这事儿。现在车便宜了，你爸年纪也有点大了。” 言言嘀咕道：“五十岁也不算太大。” “五十岁反应也慢了，现在路上的汽车也多，让你爸开车，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言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也不放心。” 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言肃走了进来。 李冬梅马上问道：“言谨上车了？” “上车了。” “快吃饭吧。”李冬梅说着，起身去为丈夫盛了一碗米饭。 言言看了一眼爸爸，又看了一眼妈妈，嘀咕道：“你们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恩爱。” 言肃有些不好意思，“闺女快吃饭吧。” 李冬梅不忘教育女儿，“我们是互相尊重。只有尊重对方，才能得到对方的尊敬。” 言言眨了眨眼睛：“那二姨和二姨父呢？” 李冬梅马上说道：“有几个像你二姨父那么不要脸的人。” 言肃一头雾水，“田丰怎么了？” 李冬梅一脸平静：“没事儿，吃饭吧。” “哦。”言肃见李冬梅不想说，便也不再问。 言言笑嘻嘻地说道：“什么都是次要的，我爸爱你，才是主要的。” 李冬梅一脸坦然，“没错，我嫁对人了。” 言言放下筷子，“你们俩在家恩爱吧，我去上班了。” 言肃也放下筷子：“爸送你。” “大白天的，你不用送我了。”言言说着，回房间去拿外套。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见刘一帆给她发来一条微信。 言言幸福地笑了笑，喊道：“爸，你不用送我，刘一帆来接我了。” 言肃已经穿好外套，又慢慢脱了下来。 李冬梅看了一眼丈夫，慢条斯理地说道：“女儿早晚是要嫁人的。” 言肃挠了挠头，“但愿刘一帆那小子，能对闺女好一辈子。” 李冬梅皱了皱眉，“凡是还要靠自己，不能指望别人不变心。” 言肃愣了一下，“你说得对，你没事儿多教教闺女吧。” 言言走出房间，“妈，我走啦！” 李冬梅想了想，问道：“晚上刘一帆要是送你回来，让他上楼吃饭吗？” “啊？”言言犹豫了一下，“过两天的吧，他昨天都没好意思上楼。” 言肃疑惑地问：“这孩子怎么还不好意思上楼了？” 李冬梅笑了笑，“哪有几个像你那么好意思上门的。” 她对言言说道：“你看着办吧，如果想让刘一帆上楼吃饭，提前告诉我，我好多准备点菜。” “嗯，我知道。”言言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言肃挠了挠头，“我还以为刘一帆那小子，挺放得开呢，没想到脸皮还挺薄的。” 李冬梅笑了笑，转身走向厨房，她没有告诉丈夫，女儿和沈玉芬之间的事情。 李冬梅站在厨房窗口，却没有看到刘一帆的人和汽车。 她皱了皱眉，按理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明确了，刘一帆来接女儿，应该在楼下等才对。 言言走出小区，笑盈盈地上了刘一帆的汽车。 刘一帆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我妈让我问问你，晚上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阿姨让你问的？” “当然！” 刘一帆启动汽车，“我一会去公司，晚上看看情况吧。” 言言笑了笑：“你要是有事儿，就改天的。” 第333章 错失一单 汽车停在创佳装饰门前，刘一帆说道：“媳妇儿，公司那头要开企划会，我中午不能过来陪你吃饭了。” 言言笑盈盈地说：“你忙你的，晚上我坐公交车回家挺方便的，你不用特意赶过来接我。” 刘一帆伸手抚摸着言言的脸颊，“我媳妇儿真好，亲一下吧。” “让同事看见，该笑话我了。”言言说着，推开车门，下了汽车。 她回头说道：“你快走吧。”说完，跑进公司。 刘一帆启动汽车，他没有说谎，他需要回到公司去看天顺酒店的企划资料，准备开会。 父子俩昨天已经谈好，刘权出资三百万，天顺酒店由刘一帆来组建和经营。 挣钱，他买房子娶媳妇；赔钱，他自己想办法。 刘一帆看着父亲，“爸，三百万都不够装修的。” 刘权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出资一千万还有难度了吗？是个人都能把酒店经营起来。” 刘一帆哑言，他知道爸爸不想让他去外面找工作，这个独立经营的酒店也算是给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刘一帆也希望留下来，毕竟他这天顺地产的少东家，去外面给其他人打工，面子上也不太好看。 既然父子已经谈妥，刘一帆就要认真的去干这件事情了。 他不只是为了娶言言，他也想给爸妈看看，他们的儿子，不只会花钱，也会挣钱。 秦秋萱见言言跑进公司，笑着说道：“小言言，后面有大灰狼追你吗？” 言言脸一红，“我还以为我要迟到呢。” “你‘早到’啦！”秦秋萱接着问道：“这三天都去哪儿玩了？” 言言想了想，自己这三天可真的大悲大喜都遇到了，她说道：“我还能去哪，回了一趟我姥姥家，昨天跟同学去万达溜达了一圈。” 秦秋萱问道：“现在换季，万达打折了吗？” “有几家打折的，但是我同学说，没有沈阳打折打的多，你要是想买衣服，还是到沈阳的商场走走吧。” 言言说完，才合计过来，“你这三天都干嘛了？” “回家呆了三天。” 言言有些疑惑：“回家？” 秦秋萱解释道：“我家在刘二堡，我在公司旁边租房住。” 言言有些意外：“哦，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跟朋友和租，还是自己住？” “我自己住。我租的房子小，费用也不大。” 言言感慨：“你胆子可真大。我也想过自己住，我爸问我，如果半夜有人敲门你怎么办？有人来收水费，你是开门还是不开门？我就没有勇气了。” 秦秋萱笑道：“现在社会治安还是挺好的，犯罪分子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两个人正聊着，杜森走了进来。 秦秋萱马上说道：“老板早！” 杜森笑了笑：“这三天玩得怎么样？” 秦秋萱笑道：“要是再有三天假就更完美了。” “行啊，只要你舍得请假，我就舍得给假。” 秦秋萱眨了眨眼睛：“老板，舍得请假的意思，是不是舍得工资？” 杜森邪魅一笑：“奖金也一样！” 秦秋萱摸了摸鼻子：“算了吧，我要是舍得工资，我就请长假，在家晒太阳了。” 言言有些意外，她跟秦秋萱不熟时，感觉秦秋萱有些高冷，是不怎么跟大家说话的。接触多了，知道秦秋萱也是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可言言没想到，秦秋萱和老板开起玩笑会这么自然。 杜森走进办公室后，秦秋萱对言言说道：“你发什么呆啊？” 言言脸一红：“我没想到，你会跟老板开玩笑。” 秦秋萱不在意地说：“老板又怎样？虽然是他给我开工资，但那工资是我应得的，所以我和他之间是平等的。” 言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言言忽然想起那个要量尺的老太太，忙说道：“我怎么把正事儿忘了，那个河畔花园二手房的老太太还要量尺呢，我得去跟老板说一声。” 言言说着，走到杜森的办公室门前，敲了两下门。 “请进。”杜森说道。 言言推开门，“老板，前两天，我在下达河的时候，河畔花园的那位业主想要量尺，你看……” 杜森皱了皱眉，他对言言两天后才告诉他这件事儿有些不满意。 他说道：“你联系一下那位阿姨，跟她订一下时间吧。” “好。”言言说完，退出房间。 言言拨通了阿姨的手机。 阿姨很快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阿姨，您好，我是创佳装饰公司的言言，您看您什么时间方便，我们可以安排上门量尺。” “我现在已经在大连了，等过几天回家再找你吧。”老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深吸一口气，嘀咕道：“就不会正常点儿说话吗？！” 秦秋萱看向言言：“怎么了？” “那老太太在大连，等她回来再说。” 秦秋萱皱了皱眉，“你跟老板说一声，她出门了吧。” 言言见秦秋萱皱眉，才想起刚才杜森也皱眉来着，她刚才只是以为杜森也不太喜欢那老太太。可现在量尺的事情发生了变化，言言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把一单生意给错过了。 言言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敲杜森办公室的门，她给杜森发了一条微信，告诉杜森，阿姨有事过几天再量尺。 言言打开电脑，她知道，她现在要办正事儿了，她需要尽快让刘川家的房子动起来。 结束刘川和朱成忠这两单，她才可以接挣钱的单子。 言言给关小薇发了一条微信，寻问刘川家的方案出来了没有。 关小薇很快回复，“前天就已经出来了，昨天杜森联系的业主，方案已经敲定。”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心说：这是什么意思啊？把我这个挂名的设计师给抛弃了吗？ 关小薇很快又发来一条，“这三天假期玩的愉快吗？” 言言回复了一个笑脸。 关小薇接着又发来：“你们老板真好，他说，你好不容易休息的，就不打扰你了。” 言言虽然知道杜森是好意，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关小薇又发来一条：“你放心，施工的时候，武旭会跟着交尺，不会有一点差错。” 第334章 不想见到 言言长舒一口气，给关小薇回复道：“谢谢关姐。” 关小薇回复：“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言言又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这时王奕晨从外面走进来。 言言诧异地问：“你今天不休息吗？”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休什么息，左岸新城14号木工要收尾，我刚去交完底。”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感觉其他人好像都比自己敬业。 无聊的时间过得就有些慢，言言去茶水间接了两次水，可时钟离十一点还有半个小时。 公司门一开，言言抬头，见是莫伟和刘川。 她站起身：“刘哥，你从沈阳回来啦！” 言言说完这句话才想起，刚才关小薇已经提到，跟刘川确定完瓷砖方案了，这不就意味着，刘川已经回来两三天了。 刘川笑了笑，“是，一号回来的。” 言言尴尬地说道：“杜总在办公室里面。” 刘川和莫伟往办公室方向走了几步，回头问道：“言言，中午有时间吗？” 言言马上说道：“有啊，你要看方案吗？” 刘川笑着说道：“方案你和杜森商量着办就行了，我们要去玄符山庄，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言言愣了一下，犹豫着说道：“今天就我和小萱值班。” “这样啊。”刘川说着，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他们在办公室里聊了不长时间，三个人一起走了出来。 杜森看了一眼办公区，问道：“奕晨，下午还出去吗？” 王奕晨答道：“左岸新城14号已经交完底，我不用去了。” 杜森看向言言，“言言，你去不去玄符山庄，看看你小符姐？” 言言为难地说道：“朗润园17号的朱哥家还有一些地方需要改动。” 杜森微微一笑：“小符姐可是找我们去吃烤全羊。” 言言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你们朋友聚会，我就不过去了。” 刘川对言言说道：“我可没告诉杜森，我已经邀请过你了。” 言言赶紧解释：“我是真的有事儿。” “那好吧。”刘川一搂杜森肩膀，“我们走吧。” 言言看着他们走出公司，长舒一口气。 自从上次和符灵在兰州拉面馆门前告别后，言言是再也不想见到符灵了。 秦秋萱看了一眼言言，她虽然很好奇言言为什么不跟老板一起去吃烤全羊，但是她是有分寸的人。言言不说，她是不会问的。 王奕晨瞥了一眼言言，心说：这杜森先问我有没有事儿，转身却要带言言去吃饭。难道真是男女有别吗？ 杜森他们三个坐的是刘川的汽车。 三个人上车后，莫伟说道：“言言好像有什么心事。” 杜森淡淡地说：“可能是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吧。” 刘川启动汽车，问道：“怎么了？” 杜森抱怨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前两天，有个客气想要量尺，言言因为在休假，都没有告诉我一声，就把量尺时间推后了。今天再约客户，客户已经出门。至于是真出门，还是不想用我们量尺，这就不好说了。” 刘川接着问道：“多大的面积？” “不大，才一百二十平。” 刘川笑了笑：“这也不是什么大单，你也别生气了。” 莫伟皱了皱眉：“言言挺老实的，这事儿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是不是怕你责怪她？” “大伟啊，你以为现在的老板那么好当吗？她告诉我客户两天前要量尺时，我什么话都没敢说。我也怕说多了，小姑娘脸皮薄，转身跟我提离职啊。” 刘川笑道：“你说，我们也是九零后，可为什么我们要承受的就要比他们多很多呢？”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是正正好好的九零，接的是八零的尾巴，跟八零后没有什么区别。” 莫伟想了想，“可能跟我们的生活环境和经历有关吧，所以我们比同龄的人要成熟一些。” 杜森拍了一下莫伟的肩膀：“大伟啊，过完年，我们就是三十岁的人了。一个人到了三十岁，应该是人格自立、学识自立、事业自立的年龄。如果一个人到了这个年龄还立不起来，那就废了。” 莫伟嘀咕道：“可现在有很多人，还在家啃老呢。” 刘川也说道：“是啊，现在经常能看到一些人，高不成低不就的，就靠着父母的退休金生活。” 杜森说道：“你们想太多了，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大伟，前天我妈给你介绍的女朋友怎么样？” 莫伟尴尬地说：“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刘川说道：“大伟，你不用去管她喜不喜欢你，你首先需要确定，你喜不喜欢她。如果你喜欢她，你就要去争取。” 莫伟嘀咕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刘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怎么总是这么不自信呢？！” 杜森审视着莫伟：“你啊，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一直不肯跟我们说？” 莫伟赶紧反驳：“哪有啊，你们别瞎猜了。” 刘川对杜森说道：“你不用管他，一会儿让小符姐教育他吧。” 杜森叹息一声：“我看也只有小符姐能管得了你。” 莫伟难堪地说道：“如果是兄弟，就不要在小符姐面前提起这事儿。” 杜森审视着莫伟，“你眼看三十岁了，如果再不找女朋友，好白菜可都让猪拱没了。” 莫伟知道，三个人虽然都没结婚，但杜森和刘川跟自己情况不同，自己是真没有女朋友，而他们两个是有很多女朋友，不知道选谁更合适。 刘川忽然问道：“言言和她那个男朋友关系怎么样了？” 杜森答道：“应该进展不错，毕竟刘一帆爸爸对言言很好。” 刘川笑了笑：“都已经见过家长，那关系应该明确了吧。” 杜森解释道：“言言能到我的创佳装修公司上班，都是刘一帆爸爸安排的。” 刘川想了想，“天顺公司也很大，他明明可以安排在自己公司啊？” 杜森笑了笑，“言言和刘一帆毕竟年纪还小，一两年之内不会结婚。弄到公司去，若是反目了，那不是自找麻烦。” 第335章 关心则乱 言言无聊的在cad上画着拼花。 王奕晨瞅了她一眼，“中午了，你们订不订饭？” “哦，我忘了！” 言言说着，看向秦秋萱，“小萱，中午想吃什么？” 秦秋萱淡淡一笑：“订盒饭吧，省心省力。” “那就三份盒饭。”言言说着要打电话。 秦秋萱马上说道：“你忽略了一位，出纳今天也上班了。” 言言惊讶的一指财务室的门，“贝丽雅在里面？” 秦秋萱点头：“我早上是见到她了。” 言言心说：这是什么人啊？！一上午都没出来透透气。 既然秦秋萱说贝丽雅在里面，言言只好起身走到财务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贝姐，中午订盒饭吗？” “不用了，我今天带饭了。”贝丽雅说着，打开门。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既然你带饭了，我们就订三份盒饭了。” 贝丽雅莞尔一笑，“我桌子上有蛋糕，进来吃两块。” “不啦，我这就去订饭了。”言言说着，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她今天才体会到，财务室里的人都不简单，一个人坐一上午，都不出来接杯水，也是人才啊！难怪能和杨琳相处这么久。 言言订完三份盒饭，看了一眼手表，拿着手机走进茶水间。 她现在也是有主儿的人了，需要向刘一帆汇报一下，顺便表示一下关心。 言言想编辑微信，却对开头的称呼有些犹豫。 直接写“一帆”，不够亲切；“亲”像淘宝客服；“亲爱的”太肉麻。 言言思量再三，决定还是打电话吧，简单直接，还能听出来刘一帆到底是在开会，还是在家睡觉。 铃声刚一响，刘一帆就接听了电话，“媳妇儿！” 言言笑了笑，“一帆，我中午跟同事定了盒饭，你中午吃什么？” 刘一帆看了一眼手表，“都十一点了，我还没想好。” 黄雅丽在一旁慢声细语地说道：“我都有点儿饿了，不如我们先吃饭吧。” 言言在电话中听到黄雅丽的声音，心头一紧。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会先开到这儿，咱们吃饭去。” 言言这才松了口气，“你在开会啊？” 刘一帆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郭航，“也不算什么正式会议，就是大家在一起讨论一下酒店的主题。” “那我不打扰你们啦，你方便的时候给我发微信吧。” “好，晚上我去接你。”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长舒一口气，她现在体会到了，无欲则刚，关心则乱。 以前她不在意刘一帆的时候，刘一帆拉着女生的手从她面前经过，她都懒得多看一眼。现在听到刘一帆身边有女人说话，她的心里都不舒服。 秦秋萱拎着盒饭走进茶水间，对言言问道：“怎么了？” 言言看到秦秋萱手中的盒饭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儿坐了半个小时。 她笑了笑：“想点事情。” 秦秋萱一挑眉：“后悔没去吃烤全羊吗？” 言言眨了眨眼睛：“哎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后悔了。” 秦秋萱把盒饭打开，“没有烤全羊，只有土豆片。你闭着眼睛吃，就当自己吃的是羊腿吧。” 言言笑盈盈地说：“心理暗示吗？” “这叫自我安慰。”秦秋萱说着，夹起一片土豆片，慢慢嚼了起来。 言言也学着秦秋萱的样子，“今天的羊腿陈醋放得有点多。” 秦秋萱笑道：“你尝尝羊排如何？” 言言夹起有机菜花，细嚼慢咽之后说道：“羊排恰到好处，正合我胃口。” “你喜欢就多吃点，不必客气。” “嗯，慢用。” 两个人说笑着，边吃边聊。 秦秋萱不像别的姑娘那样在意服装的流行趋势，她比较关心的是小区楼盘。 她跟言言打听天顺新城的开盘情况，发现言言是一问三不知。 秦秋萱无奈，“小言言，做为一名设计师，你要了解所有新开发楼盘的户型，这样在跟陌生客户沟通的时候，你才能知道，他的经济实力，还有大致可以做什么方案。” 言言眨眨眼睛：“还有这说道。” “当然，你以为那些天天在小区里泡着的业务员，是在那白玩的？他们掌握着大量的房屋和客户信息。比如来个客户，美美问他是哪个小区的，对方说出朗润园，你马上脑子里就要意识到，这个客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然后问他几号楼，如果是30号之前的，那一定是连排别墅，马上就要端出高大上的范。如果他说的是高层那头的楼号，你就要跟他套感情了。” 言言点了点头，“有道理。” “这就是职业素养，卖瓷砖的业务员有时问客户房屋面积对方不回答，就会问客户几个卫生间，如果是两个卫生间，那一定是一百三十平以上的，马上就会卖力气推销。” 言言想了想：“我们主要是问小区是吗？” “差不多。”秦秋萱说道，“买高档小区的人，才能请得起我们设计。” 两个人吃完中饭走出茶水间。 王奕晨瞥了她俩一眼，“你俩还知道出来呢？” 言言笑了笑，没有接王奕晨的话茬。秦秋萱更是懒得理王奕晨。 言言已经没有心情再画拼花，她决定干点正事儿，去简爱瓷砖店走一圈。 她对秦秋萱说道：“小萱，我去简爱看一下刘川家的方案。” 秦秋萱知道言言是心里有事儿，想出去散心，便说道：“去吧，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言言走出公司，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坐在院子里，静静的这样望着天空。 可惜她不能，她要为自己，为了家人去努力挣钱。 言言一走进简爱瓷砖店，关小薇就迎了上来，“小言言，这三天上哪儿玩去了？小脸都有点晒黑了。” 言言笑盈盈地说：“我能去哪儿呀，就回了趟我姥姥家。” 关小薇随口问道：“姥姥家在哪儿？” 言言答道：“下达河。” 第336章 有钱任性 关小薇对言言说道：“下达河可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言言笑了笑：“那里现在还没开发旅游，去玩儿的人不多，你有时间可以去龙鼎山走走。” 关小薇叹息一声，“哎，我哪有时间啊，我一个月就两天休息，这两天休息都得思量着安排。” “你不休息是忙着挣钱了。” “那也得挣着啊。”关小薇说着，拉着言言，走上二楼。 言言对关小薇说道：“关姐，我是来看看刘川家的方案的。” 关小薇帮言言整理着衣领，“你早说啊，我给你发过去不就完了，何苦你还走一趟。” 言言笑眯眯地说：“我这不也是为了看看姐姐，跟姐姐聊两句嘛。” “就你嘴甜。姐给你打杯咖啡去。” 言言忙说道：“姐，不用忙了。” “跟我客气什么，我这也是借你的光，尝尝我们老板新带回来的咖啡豆。” 关小薇走进更衣室，言言听到机器打磨的声音。 很快关小薇端着两杯咖啡走了出来。 言言感叹道：“好香！” “是吧，”关小薇得意地说，“不好的东西，我也不能给你喝啊。” 言言喝了一口，说道：“我不懂咖啡，可这个咖啡香味很浓，口感不酸。” 关小薇笑道：“我也不懂，反正我们老板拿来十袋呢，一会儿给你拿两袋里去喝的。” 言言马上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客气什么，谁喝不是喝。”关小薇坐到电脑前，“武旭今天休息，我给你讲解方案吧。” 言言一脸兴奋：“好啊，我也跟姐姐好好学学。” “行啦，你不笑话我就好。” 关小薇点开文件夹，嘴里说道：“我发现这长得帅的也爱聚堆儿，你们老板帅吧，那个刘川比你们老板还勾魂呢。” 言言点头：“嗯，刘川那眼神有点梁朝伟的感觉。” “就是啊，我们店的苏欣，平时多高冷的一个人，对刘川都要多看两眼，上赶着给刘川打咖啡。” 言言眨了眨眼睛：“刘川要在沈阳发展，应该不会回我们辽城了。” 关小薇愣了一下，笑道：“你想什么呢？多看两眼，只是欣赏，苏欣可没有别的想法。” 言言脸一红，低声说道：“我还以为苏欣喜欢刘川呢。” “苏欣现实着呢。” 关小薇把显示器转到言言一边，“你看一下方案。大厅我们选的是阿波罗银，配黑金沙的框线。” 言言看着大厅效果图，忽然想起赵明成的方案，“对了，赵明成的方案定下来了吗？” 关小薇叹了口气：“还没呢。符灵那个女人说什么，赵明成听什么，弄得我们都不会做了。” 言言皱了皱眉：“符灵又来了？” “可不是，昨天刘川定方案的时候她就来了。” 言言一指效果图上的框线：“她没反对加框线？” 关小薇抱怨道：“她真是一出一出的，赵明成那么大的房子，她不喜欢框线，刘川的房子，她就不提框线这事儿。” 言言笑了笑，她不好评价符灵什么。 “有钱任性吧。”关小薇说着，点击下一张厨房的图片。 关小薇介绍道：“厨房地面同样选用的阿波罗银，视觉上有一种延伸感。厨房墙面选用的是拉萨白。” 言言转头看向墙上的样砖。 关小薇指着拉萨白的样砖介绍道：“拉萨白这款砖是将天然的色彩抹至瓷砖上，并为其细细勾勒每一道肌理，传承自然之美。” 关小薇接着介绍卫生间的方案，言言看瓷砖要多过看方案。 关小微这么聪明的人，马上明白言言的目的并不是有多关心刘川家的方案，她更关心的是武旭选择的是哪款砖。 看过效果图，言言又研究了一下简爱现在主推的几款产品。 她对关小薇说道：“难怪你们要有专门的设计师，设计瓷砖。我这个外行，要学习的东西还真多。” 关小薇笑了笑，“你学得已经够快了，哪个设计师不都是需要干个一年半截的助理，才有机会自己接单。你们老板现在已经把朋友的订单给了你，说明他很信任你哦~小言言，我看好你！” 言言害羞地说：“我只不过是挂个名罢了，真正操盘做主的人，还是我们老板。说实话，我是真心感谢我们老板的，我在创佳学到了很多东西，更主要的是，他真给我机会，让我去做。” 关小薇说道：“你不用谦虚，你也是有一定的实力，你们老板才肯让你去做的，你们店可不只是你一位助理。” 言言当然明白关小薇有所指，但她只是笑了笑。 言言心里清楚，关小薇这种会说话的人，今天见了她是这样夸赞，明天见了王奕晨可以还是这套台词。 言言看了一眼手表，关小薇见言言有要走的意思。 关小薇马上拉住言言的手，“小言言，我们聊点私事儿，我听说你男朋友最近在筹备建酒店？” 言言愣了一下，“好像有这事儿吧，但那些都是他爸爸妈妈做主，他没跟我提起过。” “哦，这也没别人儿，姐就跟你实话实说吧。那个酒店共七层，总面积七千平，虽然会租出去一部分，但剩下的客房卫生间和餐厅用砖，最少要五千平，这么大的单子，谁能不动心。” 言言有些尴尬：“姐，我是听你说，才知道是七层的酒店，以前都没有人跟我提起过。” 关晓薇笑了笑：“言言，你也知道我们简爱的瓷砖，质量在国内可以说是最好的。如果天顺酒店用我们的瓷砖，我们会联系公司工程部的业务经理直接跟天顺联系，报价肯定跟我们零售报价差很多。” 言言想了想：“姐，你跟我说这些，我也不太懂。不过你放心，酒店装修，他们一定会选砖，如果是一帆选砖，我一定会向他推荐你们简爱的瓷砖。” 关小薇拥抱了一下言言：“谢谢你。” “姐，你不要谢我太早，成与不成，还要看他们的采购计划和方案。” 关小薇笑道：“小言言，你只要帮我搭上这条线就行，我对我们简爱的产品是有信心的。” 第337章 夺子之恨 关小薇和言言两个人正说着，就听楼下专来白冰说话的声音。 关小薇说道：“有客户进店了。” “那我先回去了。”言言说着要往楼下走。 “等一下。”关小薇叫住言言，从更衣室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言言。 “这两袋你先拿回去喝。” 言言脸一红，“关姐，这是你们老板买的。” 关小微把袋子塞到言言手里，“我们老板买来，就是让我招待客人的，你安心拿着，就别跟我见外了。” 关小薇拉着言言下楼，两个人走到前厅，见白冰正在向两位女顾客介绍产品。 顾客一转头，言言瞬间尴尬了。 “阿姨！” 沈玉芬沉着脸：“你怎么在这儿？” 言言握了握拳，让自己面带微笑：“我来看一下客户的方案。” “哦。”沈玉芬应了一声。 关小薇见言言的表情不太自然，不确定两个人是敌是友，便没有多说什么。 “阿姨，我这就要回公司了，先走一步。”言言说着，往门外走去。 沈玉芬依旧沉着脸。 关小薇送言言出门，住居然之家正门走了几步，低声问道：“用不用我给你留点缝？” 言言愣了一下。 关小薇见言言没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我们导购最多能打到九折，如果你跟这位客户关系好，我可以先给她打到九折，过后你再领她来讲价，我给你打到八五折。” 言言尴尬地说道：“姐，她是天顺地产的刘副总，刘一帆的妈妈。” 关小薇惊讶地看着言言，“你婆婆？” 言言更加难堪：“你也看到了，她不太喜欢我。” 关小薇笑道：“没关系，她儿子喜欢你就行。” 言言回头看了一眼简爱方向：“她是个很挑剔的人，我怕白冰招架不住，你快回去热情接待一下这位大客户吧。” “嗯，我这就回去，等她走了，我再找你。”关小薇说着，往回走。 她从刚才沈玉芬对待言言的态度上就知道，沈玉芬不是个好答对的客人。 白冰虽然也在简爱干了两年，但是接待大客气，明显的气场不足。 沈玉芬第一次进门，如果没留下好印象，那再想往里请可就不容易了。 关小薇一进门，就见沈玉芬和她的朋友要往外走。 她马上问道：“没上楼看一下产品吗？” 沈玉芬面无表情，继续往外走，她的朋友淡淡地说道：“我们再看看其他店吧。” 关小薇微笑着说道：“买东西要，货比三家。既然都走进我们店了，如果不对我们的产品进行全面的了解，怎么做对比呢。” 顾客说道：“我不太喜欢你们店的风格。” 关小薇依旧面带微笑：“同一款砖，跟不同的产品进行搭配会形成不同的风格。” 她说着对已经站在门口的沈玉芬说道：“这位女士，你既然认识创佳装饰的设计师，可以跟她了解一下我们简爱的产品。最近创佳装饰的客户明成铁矿场老板——赵明成，他装修意航别墅就选择的我们简爱的瓷砖。” 沈玉芬冷着脸说道，“他选择的是他喜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小薇心说：言言的这个婆婆，将来可够言言受的。 沈玉芬的朋友也走到门前，“我们去其他店看看吧。” 两个人走出简爱之后，关小薇对白冰问道：“说哪个小区了吗？” “没说，全程无沟通，一开始还看看样板间，看到言言之后，认识言言的那位，就什么都不想看了。” 关小薇皱了皱眉：“认识言言的那位，是天顺地产的老板娘。” “唉~”白冰无奈地叹息道，“你说现在这有钱人，你有钱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你有钱又不给我，你跟我牛什么啊！” 关小薇正色说道：“想想五千平砖，她跟你再怎么牛，你都得忍着。” 关小薇拿着电话上楼，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 她告诉言言，沈玉芬已经离开，她们不确定是沈玉芬选砖，还是陪朋友选砖。 言言很快回复，“我会问一下刘一帆。” “言言，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行里规矩设计公司提十个点，如果这一单你能签成，这十个点给你；如果有其他装修公司参与，我只能给你五个点。” 言言看着手机上关小薇发来的微信，心里忽然有些忐忑不安。 她给关小薇回道：“我只能打听一下谁要选砖，其他的我实在无能为力。” 关小薇很快回复，“你只要能帮我们牵上线，其他的我们来做。” 言言想了想放下手机。 她刚才回复关小薇打听一下，也只不过是一种礼貌上的敷衍。 她清楚刘一帆最近跟他妈妈的关系已经很僵，刘一帆才不会去问妈妈谁要装修房子呢。 秦秋萱拿着一袋刚打开的薯片，走到言言身边，她对言言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要不要吃点薯片，让自己心情愉快一下？” 言言拿过一片薯片，“刚才遇到一个不喜欢我的熟人。” 秦秋萱把薯片放到言言的桌子上，笑着问道：“还有不喜欢你的人？” 言言嘟起嘴：“当然有。” 秦秋萱见言言是认真的，她想了想说道：“那个人对你重要吗？” “重要！” 秦秋萱吃着薯片：“既然对你重要，那就让她喜欢你呗。” 言言叹息一声：“难就难在她不喜欢我。” “喜欢和不喜欢，就差一个字，你想办法改变一下很容易的。” 言言嘀咕道：“哪有那么容易？” 秦秋萱问道：“你们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吧？” 言言摆了摆手：“那倒不至于。” “既然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就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买点她喜欢的东西，投其所好，上赶着跟她示好，我就不信你笑脸相迎，她就真能好意思跟你冷脸相对。” 言言又叹息一声，“唉，还是让刘一帆去处理吧。” 秦秋萱马上反应过来，“你说的不会是刘一帆的妈妈吧？” 言言慢慢点了一下头。 秦秋萱笑道：“你这不是夺妻之恨，你这是夺子之恨，想让她喜欢你，还真有点难度。” 第338章 有些失落 言言皱了皱眉，对秦秋萱说道：“谁想夺她儿子啦！” 秦秋萱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小言言，你和刘一帆妈妈之间的矛盾，属于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不只是你，全国人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你不用愁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王奕晨瞥了一眼秦秋萱，他实在理解不了，婆媳之间有什么难相处的。 王奕晨认为，只要男人会办事儿，两头哄着来，怎么会解决不了这点家务事儿。 言言知道刘一帆现在应该在跟同事讨论事情，自己不方便打扰。 她耐心地等待着，等待下班时刘一帆来接她。 可还没到下班时间，刘一帆的微信就先发了过来。 “媳妇儿，晚上几个同事一起吃饭，你要不要来？” 言言皱了皱眉，回复道：“你们同事吃饭，都带家属吗？如果其他人的家人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刘一帆很快回道：“好，等他们带媳妇儿的时候，我就带你。” 言言长舒一口气，“如果开车，就不要喝酒了。我一会儿到家给你发微信。” “好的，你放心。” 言言看了一眼刘一帆的回复，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言言的心里空落落的，她对刘一帆怎么可能放心。 言言下了班，慢慢走向公交站点，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忽然不想再等公交车。 她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家走。 言言没走多长时间，手机响了起来，她见是妈妈打来的，摁下接听：“妈！” 李冬梅问道：“你在哪儿呢？” “我在路上呢，我看今天的天气不错，想走回家。” “走回家？”李冬梅惊讶地说道，“那你不得走四十分钟？” “用不上吧？你别着急，我就是想随便走走。” 李冬梅犹豫着问道：“你跟刘一帆吵架了吗？” 言言笑道：“没有，一帆跟同事一起吃饭去了。我就是觉得天气不错，真没别的事儿。” “哦，那你慢点走。我这就出门迎你。” 言言可不想折腾妈妈下楼，她赶忙说道：“妈，真不用。” “我也想出门走走。”李冬梅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看着手机，无奈地长吁一口气，这世上最关心自己的人，只有父母。妈妈一定是以为自己和刘一帆吵架，怕自己想不开，出点什么事儿。 言言为了让妈妈少走些路，加快了脚步。 “言言！”莫伟降下车窗，对言言喊道。 言言笑着问道：“你吃完烤全羊啦？” “早就吃完了，你要回家吗？” 言言点了点头，“嗯！” 莫伟热情地说道：“我也回家，上车吧。” 言言可不想跟莫伟走得太近，她说道：“不麻烦你了，这离我家也不远了，我想运动运动。” 莫伟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言言摆了摆手：“再见！” 莫伟的汽车开走后，言言继续往家走，边走边想着烤全羊应该很好吃。 莫伟自从上次在超市，遇到言言和刘一帆一起选东西，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再见到言言，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他在等信号灯时，无意中扫见人行道上，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忽然想起这是言言的妈妈。 莫伟疑惑，这娘俩是要干什么？ 莫伟忽然开始担心起来，心说：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信号灯已经变成绿色，后面的车辆摁起了喇叭。 莫伟启动汽车，过了交通岗后，减慢车速，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正犹豫是开车过去，还是走过去。就见李冬梅母女俩手挽着手，从人行道上走了来了。 莫伟长舒了一口气，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担心言言出了事情。 言言并没有留意莫伟的汽车，而是兴高采烈地跟妈妈说着什么。 莫伟看着言言的笑脸，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言言笑盈盈的样子，跟他当年在卫校门前，见到符灵时一样。 那时符灵是朝着刘川笑的，现在言言是为刘一帆而笑。 莫伟知道，她们都不属于他。 言言一到家，便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 刘一帆过了很久才回复道：“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言言解释道：“天气不错，走回来的。” 刘一帆那头好像有些忙，过了一阵他才回复：“我回家给你打电话。” 言言看了一眼手机，心说：这是在跟同事喝酒吧，连回复微信都没有时间。 言言有些失落，她安慰自己，男人有应酬是很正常的，自己不要多想。 言言拿出背包里的两袋咖啡，研究了半天也没看懂几个单词。 她打开一袋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李冬梅从厨房走出来，对言言问道：“你拿的什么？” “咖啡豆。”言言说道，“简爱瓷砖的店长给我的。” 李冬梅好奇地走到女儿身边，看了一眼女儿手中的咖啡豆，“这咖啡豆怎么弄啊？” 虽然公司里有咖啡机，但是言言从没动手做过咖啡，她也不清楚这玩意该怎么弄。 她想了想，“咱们用水壶煮点尝尝吧。” 李冬梅有些迟疑：“咖啡豆是直接煮的吗？” 言言笑眯眯地说：“试试呗，反正这些咖啡豆我们不能扔了吧。” “那就试试吧。” 母女俩说干就干，抓了一把咖啡豆扔进了水壶里。 水烧开了之后，为了让咖啡能香浓一些，母女俩又等了几分钟，才倒出咖啡水。 言言看着淡褐色的水，皱了皱眉：“这颜色不对啊！怎么是水呢？！” 李冬梅闻了闻杯子里的水，“何只是颜色不对，味儿也不对。” 李冬梅先反应过来，“小言言，咖啡应该先磨成粉吧？” 言言点了点头，“是需要先磨一下，可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家伙事儿可以磨咖啡豆啊？” 李冬梅长吁一口气，“闺女啊，咱俩太傻了！你用笨理儿合计合计，那煮黄豆的味儿，能跟磨出来的豆浆一个味儿吗？” 言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看来我们在家是喝不上这咖啡了。” 李冬梅点头，“咱俩别祸祸这东西了。” 言言有些失落：“明天，我把这咖啡豆送我们老板吧。” 第340章 水也挺深 刘一帆皱了皱眉，对言言问道：“我妈找你了吗？” “不是，我们是在简爱瓷砖遇到的。阿姨当时是和一个朋友挑选瓷砖。我就跟阿姨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离开简爱瓷砖了。” 刘一帆松了一口气，“我妈没难为你吧？” “没有，她就问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就说给客户看方案，然后我就跟阿姨说，我先走了。” 刘一帆嘱咐道：“在外面给我妈点面子，她要是难为你，你别理她，离开就好。” “你放心，我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你丢脸的。” 刘一帆笑了笑：“在家里也给我点面子行吗？” 言言点头，“我知道，如果我跟你妈妈吵架，不管什么原因，大家都会觉得是我不明白事理，不知道尊敬长辈。” 刘一帆伸手摸了摸言言的头，“我媳妇儿真好，真是明白事理。” 言言推开刘一帆的手，“好好开车。阿姨看瓷砖是要装修房子吗？” “天顺新城的样板间倒是没动工，但那是陈工经手，我爸确定，我妈是不会插手的。酒店还没确定风格，更不需要看砖，应该跟我们家没关系。” 刘一帆思索着问道：“我妈那个朋友长什么样？” “我当时只顾着看阿姨了，就扫了一眼那女人，她跟阿姨年纪相仿，别的没注意。” “哦，应该是我妈陪同学看瓷砖吧。” 言言见这事儿没戏，也就不操心了。 她又对刘一帆说道：“昨天简爱瓷砖的关小薇跟我说，如果天顺酒店装修用瓷砖，她可以帮你联系他们公司的工程部经理，工程部直接报价，价格会很便宜。”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创佳装饰门前。 他对言言说道：“行，我们俩哪天去简爱看看吧。但我只是看看，我并不打算在这儿买。” 言言眨了眨眼睛：“外地会比辽城便宜吗？” “法库就生产瓷砖，不过因为土质的原因，质量没有佛山瓷砖质量好。佛山的大量尾货，会运到营口港，所以营口的瓷砖也比我们本地的瓷砖便宜。” 言言疑惑地问：“瓷砖也有尾货？” 刘一帆笑了笑：“瓷砖是分批次色号的，不是同一批次出窑的砖，色彩上会有区别，工厂会用不同色号标注。每个色号的瓷砖卖到最后，工厂都会剩下几十箱甚至几百箱尾货，代理商觉得少，都不会去拿这个色号的货，工厂库存积压多了，就会低价出库。专门有一些代理商收集这些尾货，成集装箱出售。佛山走的是海运，所以各大港口都会有大批量的这种尾货。” “你打算买尾货吗？” 刘一帆笑了笑，“这里面水也挺深的，同一款瓷砖也分a等品和优等品，所谓的a等品就是平整度差，或者是砖面有瑕疵。a等品和优等品出厂价会差一半，如果不懂行，被人以次充好，以为占了便宜，实际上是吃了大亏。我要用的砖数量很多，所以我这次出门，也打算上佛山去看一看，了解一下行情。” 言言皱了皱眉：“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说道，看来我明天还得跟关小薇好好聊聊。”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则，你跟关小薇只不过是有些业务往来，她未必能跟你说实话。” “我知道。我要去上班了，你也去忙你的工作吧。”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亲一下再走。” “哎呀，让别人看见。”言言说着推开刘一帆的手，下了汽车。 她朝刘一帆摆了摆手走进公司。 言言把背包放进柜子时，才想起关小薇送她的咖啡豆还在包里，刚才忘记交给刘一帆了。 忘了就忘了吧，言言心说：早晚都是给他。 今天办公区还是言言和秦秋萱值班，财务室坐着贝丽雅。 言言收拾过卫生之后，对秦秋萱问道：“你会用咖啡机吗？” 秦秋萱笑道：“插上电源、按开机、设订咖啡量，然后选择一杯还是两杯，就等着咖啡出来了。” 言言拿出背包里，她昨天已经打开的那袋咖啡豆，“你教我试试呗！” 秦秋萱笑道：“公司有咖啡豆，你还客气什么。” 言言低声说道：“那是杨琳的吧，我可不敢用。” “那是公司招待客人的。我教你去试一下怎么用咖啡机。” 两个人要往茶水间走，言言才想起大厅没人了。 秦秋萱一指财务室，轻声说道：“贝丽雅在里面，你平时跟她还不错。不如你去叫她，告诉她，你带了咖啡豆儿，想请她一起喝咖啡。” “嗯，你先看门，我去叫她。”言言说着拿着咖啡豆，走到财务室门前。 她敲了两下门：“贝姐！” “请进！”贝丽雅说道。 言言笑盈盈地推开财务室的门，站在门口说道：“贝姐，我带了一袋咖啡豆，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吧。” 贝丽雅高兴地说：“好啊！” 言言说道：“那我们到大厅吧，大厅就我和小萱。” “等我拿几块蛋糕配咖啡。” “好，我先去打咖啡。”言言说着，转身走进茶水间。 她看着咖啡机，研究着上面的按键。 秦秋萱走到门口问道：“研究明白了吗？” 贝丽雅也走了过来，她看了看言言，说道：“还是我来吧。” 言言笑盈盈地说：“那就麻烦贝姐了。” “客气什么。”贝丽雅说着，走进茶水间。 秦秋萱见贝丽雅要帮言言用咖啡机，她又退回到大厅。 言言看着贝丽雅把咖啡豆倒入咖啡机，又打开咖啡机的水盒，换上新水。 然后插上电源，按了一下开机键，她没有重新设定出咖啡量，而是直接把洗好的咖啡杯放到咖啡机出水口，按下一杯的按键。 一阵研磨声过后，过滤好的咖啡从出口流了出来。 贝丽雅把一袋沙糖倒入咖啡杯中，搅拌几下之后又加入奶精。 她对言言说道：“你试试吧。” 言言又把一个洗好的咖啡杯放到咖啡机出水口下。 她们打了三杯咖啡，言言端了两杯。贝丽雅端着一杯咖啡，还有一小袋蛋糕，两个人一起走出茶水间。 第341章 一块肥肉 秦秋萱接过言言手中的咖啡杯，感叹道：“哇，好香啊！” 贝丽雅也说道：“这咖啡豆不错！咖啡刺/激胃，我们配着蛋糕喝咖啡。” 秦秋萱笑着说道：“谢谢贝姐的蛋糕。” 贝丽雅打开保鲜袋：“我自己做的，你们尝尝。” 言言看着切得方方正正的小蛋糕，有些意外：“你自己做的？” 贝丽雅抿嘴一笑：“姐姐有才吧！” 言言点头：“太有才了！” 她说着，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跟好利来的蛋糕没有区别，甚至口感比好利来的蛋糕还要劲道儿。” 秦秋萱也称赞道：“贝姐，你已经可以开蛋糕店了。” 贝丽雅笑了笑：“开蛋糕店是很辛苦的，如果用真材实料去做，成本会很高。” 言言好奇地问道：“这东西难做吗？” 贝丽雅答道：“你只要把东西置办齐了，网上有很多教学视频，不难做。” 三个人正有吃有喝的聊着，门一开杜森走了进来。 言言感觉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秦秋萱说道：“老板，你这有品味的人，也来尝尝言言带的这个咖啡豆。” 秦秋萱说着，转身进了茶水间。 贝丽雅对杜森说道：“你真有口福，我前天自己烤的蛋糕，你来尝两块。” 杜森走了过来，拿起一块蛋糕，“贝姐，你这手艺不错呀，要卖相有卖相，要口感有口感。” 贝丽雅笑道：“刚才小萱还建议我开蛋糕店呢。” 杜森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看这事儿行，不如我们俩合作吧。” “行啊，你出钱，我出力，我还让你做老板。” 杜森笑了笑，“蛋糕店靠的是你的私人配方，我怎么好意思做老板。我只想出资，年底等着分红就行了。” 杜森转头对言言说道：“昨天听赵明成说，天顺酒店要由刘一帆筹备经营？” 言言点头：“刘叔好像是这个意思。” 秦秋萱端着一杯刚打好的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 她把咖啡放到杜森面前：“先生，您的咖啡请慢用！” 杜森微微一笑：“谢谢！” 他尝了一口咖啡，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秦秋萱问道：“咋滴了？不好喝吗？” 杜森解释道：“这么香浓的咖啡怎么会不好喝？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我好像在哪喝过。” 言言觉得还是坦白点好，她说道：“我昨天去简爱瓷砖看了一下刘川家的方案，这是关小薇给我的咖啡豆。” 杜森笑道：“早知道这个咖啡豆这么好，我前天就多拿两袋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她瞬间明白，关小薇老板带回来的咖啡豆，不只是十袋，应该是大批量采购，随便送人的。 秦秋萱一挑眉：“原来是简爱关小薇的，那我下午是不是也应该到简爱店里晃荡一圈？！” 杜森点头：“我看行，你们轮番去晃荡，夸赞她的咖啡好，这样明年我们公司就不用买咖啡豆了。” 秦秋萱邪魅一笑：“就这么定了，我们公司这几个人轮番去，进门就夸她的咖啡好，直到把关小薇的那点存货都淘弄干净才能罢手。” 贝丽雅笑道：“小萱萱笑的好邪恶。” 杜森说道：“她是在工地上，天天跟那些工人斗嘴皮子，练出来的。” 秦秋萱叹息一声：“还是老板了解我，我原来是比言言还文静的姑娘，现在已经沦落到泼妇的地步了。” 言言原本默默的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秦秋萱这么一说，脸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起来。 杜森对秦秋萱说道：“好姑娘，你的适应能力很强，你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无法在社会上生存了。” 大家喝完咖啡，言言收拾起咖啡杯，拿到茶水间去清洗。 她看了一眼咖啡机旁，自己的那袋咖啡豆，决定贡献给公司。 言言收拾完东西，走出茶水间，见杜森还坐在她的桌子旁。 言言马上开始紧张，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 杜森对言言说道：“来我办公室一下吧。” 言言低着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跟在老板身后走进办公室。 杜森示意言言坐下。 他开口说道：“你也是做设计的，有没有考虑过工装设计。” 言言瞬间觉得，天顺酒店就是一块大肥肉，现在谁都想咬上一口。 她知道杜森关心的应该是天顺酒店的设计。 虽然酒店的工装设计跟家装设计不同，但是一通百通，杜森毕竟做过玄符山庄的设计，如果刘权同意，杜森也不是没有机会。 言言想到这儿，对杜森说道：“老板，现在天顺酒店只是一个概念，还没有确定主题和定位，过几天刘一帆打算先到南方考察一下。” “南方的设计理念，要比我们北方至少前卫了10年，刘一帆是需要去考察一下。” 杜森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u盘放到桌子上。 他继续说道：“这个u盘里，是我当年和李承设计玄符山庄时做过的一些数据统计，和收集的一些资料。装修这个行业也是与时俱进的，这是三年前的资料，虽然有些过时，但你也可以先了解一下，对工装有个概念，将来也许能帮到刘一帆。” 言言拿起u盘，感激地的说：“谢谢老板！” 杜森笑了笑，“天顺集团的儿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只靠刘一帆的爱，很难站稳脚跟，所以你要先把自己武装起来。” 言言点头：“我知道，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杜森满意地点了点头，“想抓紧时间，把手里的两户装修跟下来，自己先积累一些经验。” “是！” “去忙吧。” “是！”言言说着，站起身走出杜森的办公室。 她出了门，长舒一口气。 言言发现杜森是她认识的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可以称之为走一步看三步。 言言回到座位，把u盘插入电脑。 她翻看着u盘内的资料，感叹着杜森做功课的细致。 要用心学习，时间就过得飞快。 言言正看得入神。 秦秋萱对她问道：“小言言，你中午还吃饭吗？” “哦！” 第342章 何方神圣 言言看了一眼手表，对秦秋萱说道：“都十一点啦？！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还是订盒饭吧，比较简单。” 秦秋萱好奇地问：“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一些装修资料，趁这两天没什么事儿，先武装一下自己，免得书到用时方恨少。” 秦秋萱笑了笑：“小同志很有前途嘛！” 言言站起身，“没办法呀，如果想在这个行业混，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行。” 言言走到财务室门前，对里面的贝丽雅问道：“贝姐，中午订餐吗？” 贝丽雅答道：“来份盒饭吧。” “好勒，我这就打电话。” 言言又走到杜森的办公室门前，“老板，中午订餐吗？” 杜森抬起头，“我一会儿要出去，不用帮我带了。” “好的。” 言言回到座位，打电话到隔壁的快餐店，订了三份盒饭。 秦秋萱虽然看出言言这两天心里有事儿，但也不好问太多。 她拿着手机和梁志刚发着短信。 言言看着电脑，觉得这些资料，刘一帆也需要学习一下。 言言想了想，拿出自己的u盘，拷贝了一份资料。 她想给刘一帆发个微信，问他在干嘛，却又担心他在开会，自己总打扰他不好。 这时公司门被推开，一个时尚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言言起身招呼道：“你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女人看了一眼言言，微微一笑，“我是来找杜森的。” “杜总在他的办公室，你稍等，我去叫他。”言言说着，快步走向杜森的办公室。 “老板，外面有位美女找你。” 杜森笑了笑，他发现言言实在是缺乏接待礼仪，哪有这么向老板汇报有客人来访的。 女人正站在大厅，欣赏着大厅的装饰。 杜森走出办公室，热情地招呼道：“媛媛，让你久等了。” 郑媛媛嫣然一笑，“你这大忙人，能见到你已经不易，那还敢在乎什么久等不久等的。” “行了媛媛，你就别挖苦我了。” 杜森说着，搂着郑媛媛的肩膀走进办公室。 言言惊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说：这是什么情况？搂得这么自然，是亲戚还是朋友？ 秦秋萱走到言言身边，轻轻碰了一下言言的胳膊，“嘿，别那么没见过世面。” 言言缓过神来，问道：“你知道这位叫媛媛的美女，是何方神圣吗？” 秦秋萱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位大神是碧景园老板的女儿——郑媛媛。” 言言深吸一口气，“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啊！” 秦秋萱点头：“没错！一出生就已经达到人生终点的那种人。” 公司的门再次被推开，隔壁的服务员，拎着三盒盒饭走了进来。 秦秋萱说道：“我们这种，一出生就为了盒饭而努力奋斗的人，还是赶紧吃盒饭吧。” 服务员笑着说道：“你别光为了十块钱的盒饭而努力奋斗啊，你也往大了想点儿，怎么地也得为了龙虾鲍鱼而努力呀。” 秦秋萱笑道：“有道理，等咱有了钱，也抱着龙虾睡。” 言言笑了笑，心里惦记的却是杨琳，如果杜森和这郑媛媛关系密切，那杨琳怎么办？她这个“贤内助”还能当多久？ 言言拿了一盒盒饭送到财务室。然后和秦秋萱两个人在办公区一起吃饭。 杜森和郑媛媛从办公室走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离开。 言言长叹一声。 秦秋萱问道：“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老板和这个郑媛媛关系很好。” 秦秋萱笑了笑：“你的感觉还挺准确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言言低声问道：“老板不会想娶她吧？” 秦秋萱轻咳一声：“小言言，不要在监控底下讨论谁会是老板娘。” 言言抬头看了一眼监控，眯起眼睛笑了笑。 秦秋萱被言言的表情逗笑，她说道：“你痛快吃饭吧，别再逗我了。” 言言不再多说什么，开始低头吃饭。 贝丽雅吃完盒饭，拿着空餐盒走出财务室。 言言站起身，“餐盒给我吧，我正好一起扔了。” “我来吧。”贝丽雅说着，拿起言言桌子上的两个空餐盒，走出公司，把餐盒扔进门前垃圾桶。 贝丽雅回来时对言言问道：“我刚才听着，好像有客人来了？” “嗯，是杜总的朋友，杜总跟她一起出去了。” “哦。”贝丽雅又走回财务室。 秦秋萱瞥了一眼财务室的门，心说：这贝丽雅耳朵还挺灵的。 言言开始担心，贝丽雅听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一天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直到下午5点钟，也没有进来一位真正的客户。 言言和秦秋萱关好电脑，设完报警器之后，锁上公司大门，挥手告别。 言言上了等在门前的刘一帆的汽车。 她一上车就把包中的u盘和咖啡豆递给刘一帆。 “这是简爱关小薇给我的咖啡豆，她给了我两袋，我留在公司一袋，这袋你拿回家喝吧。” 刘一帆见袋子上没有任何说明，问道：“哪产的咖啡豆？” “我也不知道，关小薇说是他们老板带回来的。杜森和秦秋萱都说这咖啡豆不错，我喝着也没有酸味儿，挺好喝的。” “你喜欢喝就自己留着好了。”刘一帆说着，想把咖啡豆还给言言。 言言嘟起嘴：“我拿着它也没有用，我在家里又不能磨咖啡豆，留在公司都贡献给公司了。” 刘一帆笑了笑，“明天我送你一台咖啡机，你就能自己在家喝咖啡了。” “算了吧，苦了吧唧的，我真不怎么喜欢喝这东西。” 刘一帆知道言言喜欢喝甜的东西，便把咖啡豆放到后排座位上，“那我就留下了。” 言言接着说道：“这个u盘里头的资料是杜森给我的。你有时间看一下，对酒店装修应该有所帮助。” 刘一帆皱了皱眉：“杜森给你的？他还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问我有没有考虑过工装设计。然后给了我u盘，他还说装修这个行业也是与时俱进的，这是三年前的资料，虽然有些过时，但我也可以先了解一下，对工装有个概念，将来也许能帮到你。” 第343章 欠我们钱 刘一帆听言言说完，笑了笑：“杜森想的可真够周到的，既然他给了你资料，你就好好学习一下，过阵子好帮我。” 言言看着刘一帆，慢悠悠地说道：“杜森还说，天顺集团的儿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只靠你的爱，很难站稳脚跟，所以我要先把自己武装起来。” 刘一帆皱了皱眉，“杜森这小子，还真是一肚子心计。” 言言嘀咕道：“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他说的当然没错，他一切都在为你考虑，只有你站稳了脚跟，对他才有帮助。”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他的目的与我们不发生什么冲突。” 刘一帆有些气恼：“是不发生冲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离他远点。” “我知道。”言言低声道，“今天碧景园老板的女儿——郑媛媛，来公司找杜森了。我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了。” 刘一帆不屑地说：“我就看不上杜森这点，明明不可能娶郑媛媛，还跟郑媛媛拉拉扯扯的弄得暧昧不清。” 言言睁大了眼睛：“你确定他不会娶郑媛媛？” 刘一帆直白的问道：“你觉得郑媛媛好看吗？” 言言想了想，“那就好，我下午还担心杨琳怎么办呢。”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你真是爱操心。” 言言笑了笑：“大家毕竟同事一场嘛。你快开车吧，再不走，我到家该晚了。” 刘一帆启动汽车。 言言问道：“你到我家吃饭吗？”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改天吧，我就这么上楼去你家吃饭，还有点不习惯。” “嗯，你什么时候想去，提前说一声，我好告诉我妈给你准备菜。” 刘一帆笑了笑，心说：自己的媳妇儿也太实在了，这话都跟自己说。 言言给妈妈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妈妈不要去公交站点等她，刘一帆会送她回家，还有刘一帆不会上楼吃饭，让妈妈不用特意准备菜。 李冬梅看着微信，思索着刘一帆为什么不上楼呢？ 言言心情愉快地回到家，见妈妈坐在沙发上，问道：“妈，你干什么呢？” “没事儿，咱们吃饭吧。”李冬梅说着，走进厨房。 她从窗口看着刘一帆的黑色宝马离开小区。 李冬梅叹了口气，心说：刘一帆和沈玉芬之间的矛盾算是化解了，女儿和沈玉芬之间呢？ 第二天一早，刘一帆还是准时把汽车停在言言家小区门前。 言言一上车，就甜腻腻地说：“哎呀，你现在天天送我上班，过两天出门了，我还不习惯了呢。” 刘一帆捏了捏言言的脸颊，“舍不得我，就跟我一起走吧。”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那多不好意思啊。” 刘一帆笑了笑，“你又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可怎么办呢？！” 刘一帆启动汽车：“我怎么可能对你不好。” 汽车停在创佳门前。 “我走了！”言言说着，正要下车。 刘一帆拉住她，“下午能溜出来吗？” “你要干嘛？” “想让你陪我逛逛建材市场。” 言言为难地说：“这三天都是我和秦秋萱值班，公司里人少，实在不方便溜。” 刘一帆笑了笑：“那等你明天有时间的吧。” “那我走啦！”言言说着又想下车。 刘一帆没有松手，“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你想好吃什么，晚上我请你。”言言说完下了汽车。 言言走进公司，见自己桌子上放着几块曲奇饼干。 她对秦秋萱问道：“亲，你买的饼干吗？” 秦秋萱答道：“不是，是贝姐自己做的，让我们尝尝，挺好吃的。” 言言拿起一块曲奇饼干，“人才啊，什么都会做。” 秦秋萱说道：“口感很酥，比买的好吃。” 言言咬了一口，口感是不错，她开始盘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学习一下。 言言正吃着饼干，就见一个女人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公司。 言言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好……欢迎……光临！” 女人问道：“杜森呢？” “他还没来。” “你们会计呢？” 言言已经缓过神来，她说道：“这位大姐今天是十一国庆假期，我们公司就我和小萱两个人值班，其他人都休息。” 女人将信将疑：“都休息？开装修公司的还有休息？” 女人刚说到这儿，杜森很不给言言面子地走了进来。 女人一见杜森马上说道：“杜总，你怎么可以这样？活我们都干完了，尾款咋就不给咱们结了呢？杜总你自己说，这样合适吗？拖欠农民工工资，这是国家都不允许的。你们创佳装饰家大业大，资金雄厚，不缺我们这个八千块钱，可我和刘强可就指着这钱过日子呢，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啊！” “杜总，你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老板，欠我们的钱就太不厚道了吧，这都半个多月了，就八千块钱，你这么大的公司就付不出来吗？谁能相信呐？” “每次我和刘强见你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非得把我逼得在你这大公司里大吵大闹，嚷得行里的人都知道你欠我钱，这样你才高兴吗？我想杜总你也不希望因为这点小钱，毁了你们装修公司的高大形象吧？” “我也不想在你这大公司里大吵大闹的让人笑话，可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儿子还等着我交补课费呢，杜总你就不能发发慈悲，把那八千块钱付给我吗？” 这女人一连窜的话语，就像子弹从她的嘴里噼里啪啦地蹦出来，中间只有吸气时的停顿。害得言言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言言惊讶，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口才和语速，和华少有一拼，埋没在辽城这种小地方，实在是浪费了。 杜森神色淡定地瞧着神色激动的女人。他一个字也插不上，只能听着女人畅快的骂声。 女人终于停了下来，她见杜森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 第344章 都是狠人 杜森忙摆了摆手，他可不想再听女人骂下去。 女人见杜森摆手，便停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瞪着杜森。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为什么不结尾款，刘强没告诉你吗？” “干活收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女人说得理直气壮。 言言开始心虚，她想不明白，杜森为什么不给刘强结帐。 言言瞄了一眼秦秋萱，见她十分淡定的摆弄着手机。 杜森说道：“你们干的活，业主还没有入住，护墙板就已经掉了，你让我怎么给你结帐？现在知道来要钱了，当初干活的时候想什么来着？” 女人依旧底气十足：“我们不是已经去把它修上了嘛，你不能得理不饶人呐！” “你们今天修上了，明天护墙板要是再掉下来怎么办？我并不是得理不饶人，我是需要留一笔保证金。你们可以干完活拿钱走人，我的创家装饰是在这的，业主会来找我。上次的事情，已经对我们公司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我没让你进行赔偿，已经够宽容了，所以这八千块钱尾款，我是不会支付的。” 女人一听杜森说不会支付，马上急了，“杜总，八千块钱对你来说，只是一笔小钱儿，可对我来说，是全家两个月的生活费。我想你也不想让我天天到你们创佳来报到，让你的大客户看到我这张讨人厌的脸吧？杜总，如果你今天不付钱，我不知道我还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杜森一挑眉：“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说威胁也可以，我只是不想全家老小饿死在街头。其实我也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为了八千块钱，不值得。可是杜总，为了这八千块钱，坏了你的名声，你觉得值得吗？” 杜森笑了笑：“不值得。” 女人一拍大腿：“对，很不值得，所以，还请杜总你可怜可怜我，今天就把八千块钱付给我吧。” 女人一副要不到钱，绝不罢休的架势。 弄得言言一脸尴尬，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杜森正色说道：“我再说一遍，钱我是不会付的。你可以回去再看一下我们当初签订的施工合同，如果施工过程中出现质量问题，甲方有权扣留尾款，作为对业主的后续赔偿，和支付其他损失。” 女人马上说道：“质量问题我们不是给你修好了吗？这事儿不是完事儿了吗？” “你说完事儿就完事儿了吗？我们创佳跟客户签订的合同是保证三年无质量问题。你给我创佳公司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女人听杜森这么一说，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走了，我看看我的影响有多恶劣。” 杜森面无表情地对秦秋萱说道：“给我拨刘强的电话，让他马上把他媳妇儿弄走，如果十分钟之内不离开，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秦秋萱马上拨通刘强的电话，把杜森的原话跟刘强说了一遍。 女人一拍大腿：“我说杜森，你不给钱还有理了是吗？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要敢动我一下，我上法院告诉死你。” 杜森冷冷地说道：“很巧，我也要到法院告你。你施工时偷工减料，给我们公司造成恶劣影响，还到我公司来寻衅滋事，我要让你赔钱加拘留。” “你tm吓唬谁呢？我告诉你，光脚的不怕穿鞋。你把我逼急了，我就在你这不活了。” 杜森笑了笑：“根据《刑法》规定，辱骂、恐吓他人，情节恶劣的，构成寻衅滋事罪，可以在三个月拘役至一年有期徒刑幅度内确定量刑起点。以自残、自杀等威胁、要挟方法在公共场所或单位无理取闹，造成社会秩序严重混乱或造成恶劣影响的，为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 女人愣了一下，“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威胁你啥了？” 杜森一指墙角的摄像头，“我的公司从大门那就有监控，你走进来说的每句话，都被清晰的录了下来。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我手机上的录像回放。不过我现在想先发给我的律师，由他来替我解决这件事。” 女人不屑一顾，“我说话没带脏字儿，你怎么告我？” “你说话是没带脏字儿，但你一直在威胁我。” 女人想耍赖，“我就那么一说，我那算什么威胁？” “算不算威胁，法官会做出决定。你不用再赖在我这里，影响我的心情。如果你不马上离开，我会立刻报警，告你扰乱我公司正常营业。” “杜森，你还想不想在这行里混了，你别把事儿做得太绝了！” 杜森反驳道：“是你还想不想在这行里混了，你们把施工质量做得这么差，我不知道哪家装修公司还敢用你们。” 女人辩解道：“谁家没出过意外，护墙板开裂多大个事儿？” 杜森怒了，“谁家护墙板施工，会只在板子上点四个点的胶？！” 杜森对秦秋萱喊道：“马上报警，我不想再跟她废话。” 秦秋萱马上拿起电话，“你好，我这里是创佳装饰，地址在居然之家正门对面。有一个泼妇在我们公司寻衅滋事，严重影响我们公司正常经营，她甚至威胁我们要自杀。” 女人吼道：“你们别把事儿做太绝了！” 杜森冷笑道：“做绝又能怎样？” 秦秋萱说道：“大姐，你不用在这撒泼，你们家干的事儿大家都心里明镜似的，刘强不敢出面，让你来要钱，他还是个男人吗？我劝你赶紧走，一会儿警察来了，你后悔都晚了。” 女人已经听到秦秋萱报警，她虽然觉得自己有理，可要见警察毕竟心虚。 “算你们狠！”女人说完，大步走出公司。 秦秋萱对杜森说道：“我刚才的报警电话没有拨出去。” 杜森点了点头，“跟梁哥说下这事儿，让他在工地加点小心，防着点刘强两口子。” 秦秋萱淡淡说道，“梁哥会让刘强两口子长点心，看明白这件事儿。” “让他们想明白就行了。”杜森说完，走进办公室。 言言心里嘀咕，遇事不惊，都是狠人啊！ 第345章 豁不出去 言言对秦秋萱说道：“我真佩服你的沉着机灵，遇事不慌。” 秦秋萱淡淡一笑，“你在工地混久了，什么人都遇到过之后，就会发现这都不是事儿。” 言言长吁一口气，“工地上的工人都这么可怕吗？” “你就记住，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想镇住场面就要豁出去。” 言言皱了皱眉：“可谁能真正做到豁出去呀？！” “傻丫头，你豁不出去，她同样也豁不出去。刘强媳妇儿说得硬气，你让她真自杀一个看看？！她在这儿哭穷，其实他们两口子一个月，两、三万块钱挣着呢，她比我们生活滋润，她才舍不得死呢。” 言言想想也是这个理，她低声对秦秋萱说道：“你说，刘强媳妇儿没要到钱，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秦秋萱笑了笑，“我们创佳装饰在这儿跑不了，他刘强一家子坐地户也同样跑不了。” 言言可算松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他守家待地的，自然也舍不得跟我们玩命。” 刘强媳妇儿闹了这一出，弄得言言心慌意乱的，干什么都的心思。 手机响了一下，言言拿起手机，见是赵宇发来的微信。 “小言言，你们装修公司一般怎么收费？” 言言想了想，低声对秦秋萱问道，“小萱，咱们公司一般怎么收费？” 秦秋萱笑了笑，心说：这丫头好呆啊，来了这么久，这都不知道。 秦秋萱虽然心里对言言嫌弃，但脸上依然和颜悦色地说道：“如果单纯的设计，我们老板是五百一平米，李承和韩雪是三百一平米。如果做全案三千块钱一平起，具体定价看选材和包括的项目。” 言言皱了皱眉，“我们公司的定价是有点儿高啊。” “我们做的是高端客户，那些八十块钱一平的设计师，怎么能跟我们的设计师比。王奕晨的设计费最少也要一百元一平。”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我如果能挣到一百块钱一平就好了！” “在我们公司，你只要接单就得一百块一平，低于这个价格，我们老板的脸上都挂不住。” 言言眨眨眼睛：“我要努力接单挣钱！” 秦秋萱笑了笑：“努力吧姑娘，我看好你！” 言言怕吓到赵宇，所以给赵宇回复时，把王奕晨的报价一百元一平也写了上去。 言言思索着这份报价，她忽然意识到这里头有些说道。 比如赵明成这一单，如果是其他公司，既然是李承接的单，那全部设计都应该由李承一个人完成。但在创佳不是，杜森为了让设计更加完美，这一单由三个人各自发挥所长，融合优点完成。 言言相信这一单杜森完全可以独立完成，他却没那么做，而是有肉大家吃，有酒大家喝。 言言忽然很佩服杜森的眼界，每个人都想挣钱，但是杜森知道，钱一个人是挣不完的。 如果这些单都由他一个人来接，他一年跟个三、四单就不错了。 现在公司三位设计师，而且价位分出高低，不会把客人拒之门外。 言言正胡思乱想，赵宇的电话打了进来。 言言马上接听：“嘿，赵宇！” 赵宇直接问道：“现在忙吗？说话方便吗？” “不忙，怎么了？” 赵宇说道：“我正陪我们陆局长在建材市场看装修材料呢，不知道你方便吗？我想到你们公司看看你。” “欢迎光临！”言言兴奋地说，“正好昨天有朋友送了我一袋咖啡豆，你快过来尝尝。” “好，创佳装饰是吗？我们一会儿就到。” “对，居然之家正门对面。” 言言又不放心地嘱咐道：“你从交通岗那等信号灯过马路，可别横穿马路过来。” “我是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同志。”赵宇说完挂断电话。 秦秋萱看向言言，“这是谁要来啊？这把你兴奋的。” “我同学陪着他领导逛建材市场，顺便到我这坐会儿。” 言言说着站起身，“我得准备一下，一会儿给他打点儿咖啡。” 秦秋萱赶忙摆手，“行了，你别折腾了，一会儿你同学来，你只管聊你的，打咖啡上茶水这事儿由我来。” 言言一抱拳：“有劳小萱姐！” 秦秋萱双眸转了转：“刚才是你同学问报价吗？” “嗯，是他。” 秦秋萱马上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马上去跟老板把这件事情说一下，顺便把刚才你说的报价跟老板交个底。” 言言眨了眨眼睛：“对啊，万一他们局长想用我们设计呢，老板别说出跟我不一样的报价来。” 言言说完，快步走到杜森办公室门前，“老板！” “进来！” 言言推开门，“老板，我同学跟他们局长在建材市场，看一些装修材料，他一会儿要到我这来坐一会儿。他刚才问我报价，我已经跟他说了一下，你看一下我报的对吗？” 言言说着，把发给赵宇的微信又转给了杜森。 杜森看了一眼微信，对言言说道：“如果他想请设计师，我会推荐你，你有信心吗？” “有！”言言接着说道，“不过，他刚才说的是，过来看看我。他没提他们局长要用设计师，所以……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杜森笑了笑，“没关系，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强。” 言言点头，“嗯，我去看看他来了么。” 言言说完，转身走向公司大门，她站在门口朝左右看了看。 言言的心里有些忐忑，如果这位陆局长跟公司签了单，那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客户，她也可以如愿的拿提成了。 言言盘算着自己的设计费，她不敢奢望一平米一百元，只要五十也是不小的数目。 等等，言言忽然意识到，设计费不全都是她的，她只是拿提成，她还没问过杜森，她和公司是怎么个分成法。 言言正揣测着杜森能给她分多少？ 赵宇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言言，怎么又出神了？” 言言看着赵宇，笑盈盈地说道：“我还想着，我刚才也没跟你说具体的地址，你能不能找到呢？” 第346章 聊跑偏了 赵宇笑了笑，对言言说道：“我站在居然门前，就看到你们公司的招牌了，怎么可能找不到。” 赵宇介绍：“陆姨，这是我同学言言，建筑大学，室内设计专业毕业。” 陆局长伸出右手，“你好！” 言言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陆局长会是一位跟自己妈妈年纪差不多的女人。 她见陆局长要跟自己握手，赶忙伸出右手，握住陆局长的手，“阿姨好！” 陆局长笑道：“小姑娘真可爱！” 言言的脸又害羞的红了起来，“阿姨里面请。” 赵宇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言言的脸这么爱红，是因为面部皮肤毛细血管过于丰富，还是角质层太薄或者角质层受到损伤而引起的一种过敏反应。 三个人走进公司，陆局长欣赏着公司的内部装修，她对言言说道：“你们公司好气派啊！” 言言笑盈盈地说：“装修，我们是专业的！” 陆局长笑了笑，“嗯，我听说过你们公司。” 赵宇对言言说道：“刚才我跟陆姨在建材市场走了一圈，听那些导购给我们介绍的东西，我们是越听越没主意，所以过来想请你这专业人士给点儿建议。”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到会议室坐吧。” 言言请陆局长到会议室，秦秋萱很快用托盘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进来。 陆局长闻了一下咖啡的香味，浅尝了一口说道：“气味香醇，酸度适中，口感丰富扎实，这是曼特宁咖啡吧？” “你好专业呀，”言言坦诚地说道，“这是昨天我在简爱瓷砖店，他们店长送我的一袋咖啡豆，我不懂这些，也没好意思问她这是什么咖啡豆。” 赵宇说道：“我们刚才去简爱瓷砖了，他们家的瓷砖太贵了。” 言言点头：“简爱是国产瓷砖里价位高的。他们是大理石瓷砖，瓷砖表面采用的是石材光，光折度是四十五度光，其他抛釉砖好像是九十度光，具体的我也说不太好，但是两块砖放在一块儿，你的感觉就是棉布和亚麻布之间的区别。” 陆局长笑道：“你说的已经很专业了，跟刚才那导购说的一样。” 言言害羞地说：“我也是陪客户去选砖的时候，听他们介绍的。” 陆局长说道：“他们家的砖好是好，但不是我们工薪阶层能接受的。” 言言点头，“如果是我装修，我地面和卫生间会选用冠珠瓷砖，冠珠的瓷砖属于老品牌，质量和价位都是不错的。背景墙我会考虑简爱瓷砖，因为简爱的大理石瓷砖是高度还原大理石，它比大理石更好打理，还能达到大理石的效果。” 陆局长问道：“其他品牌的瓷砖怎么样？” “如果你想选择仿古砖，那首先是mk。” 赵宇说道：“各个品牌的瓷砖都有各自品牌的特点是吧？” “是，如果想卖上价钱，当然得有自己的特点，和主打产品。” 言言对陆局长问道：“不知道阿姨想装修什么风格？” 陆局长笑道：“我也不懂什么风格，我儿子在外地工作，明年准备回来结婚，所以我现在开始张罗着给他装修这房子。” 言言想了想：“这样吧阿姨，我先让你看一些案例图片，你先看看你比较欣赏哪一种。” 言言打开电视，插上u盘，“这都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做过的案例。” 言言说着，用遥控器播放着一组组图片。 陆局长看着图片，听着言言介绍各种装修风格的特点。 一组案例图片播放下来，言言问道：“阿姨，你比较喜欢哪一种风格？” 陆局长笑道：“看图片效果都挺好，这样吧我再问问我儿子的意见。” “嗯，”言言说道，“这毕竟是给他准备的婚房，还是要看他喜欢什么。” 言言嘴上说着，脑子里却在后悔自己讲解错了，可以说是聊跑偏了。 言言说道：“只看效果图，你可能没什么概念。我建议阿姨到刚装修完的现场看一下。不知道房子在哪个小区？” 陆局长答道：“房子在朗润园。” “真巧，”言言乐呵呵地说道，“我现在跟的工地就是朗润园十七号楼，二单元三楼的朱哥家。阿姨家是几号楼？” “二十号楼。” 言言现在体会到了秦秋萱告诉她的，“要了解所有小区房型”这句话的重要性。 言言只知道十七号楼是多层，却不知道二十号楼是什么户型，如果她能马上说出户型和装修建议，那显得她多专业啊！ 她现在只能问道：“不知道是几楼？” “十一楼。” 言言不好再直接问面积，那样显得自己太急于成单。 言言说道：“我现在跟单的十七号楼才铺地砖，还看不出什么效果，朗润园三号楼是我同事设计的，你有时间可以去看一下。或者你参考一下，楼上楼下的邻居，在格局上有什么好的创意。” 陆局长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她接着说道：“刚才小宇跟我提起你们的设计费，我不太了解想咨询一下，我如果请你设计，需要付多少钱？”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尴尬地说道：“阿姨，我跟赵宇这么多年的朋友。如果你想跟我了解一下装修风格，或是让我帮你出一张效果图，这些都是我应该帮忙的。如果你想要设计方案和要求跟单的话，我只能让我们老板来跟你谈了，我只是打工的，我们公司所有的业务都由老板来报价签单。老板的报价基本是我刚才发给赵宇的那个价位。” “这样啊，”陆局长说道，“不知道你们老板方不方便。” “你稍等！”言言说着，起身往外走。她太需要杜森来救场了。 杜森坐在办公桌前，通过监控视频，已经全面了解了言言的谈话过程。 他意识到言言的经验不足，介绍案例时没有突出重点。 顾客本身就比较迷茫，如果介绍风格时，你再不根据顾客的自身特点，突出重点想要介绍的风格，给顾客一个建议，那顾客就会更加迷茫。 第347章 让五个点 言言跑到杜森办公室门前，“老板，那个陆阿姨想要了解一下报价。” 杜森走出办公室，拍了一下言言肩膀，“不用太紧张。” 言言重重的点头：“我知道！” 杜森走进会议室，陆局长站起身，言言赶忙为他们介绍。 赵宇打量杜森，心说：这杜森真是一表人才，言言这傻丫头天天看着杜森不会动心吗？！ 杜森开门见山的说道：“刚才言言说，阿姨想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报价。” 陆局长笑了笑：“我在朗润园为我儿子结婚准备了一处房子，我们两口子平时工作都很忙，对装修也不太了解，所以想直接请你们装修公司。” 杜森说道：“请问几号楼，多大面积？” “二十号楼，面积是一百三十平。” “朗润园，”杜森迟疑了一下说道，“一百三十平的户型应该是二十号楼东侧的两室两厅，正好和言言刚设计完的，市委家属院刘川的房子户型相似，你可以先看一下做下参考。” 言言惊讶，老板就是老板，能马上说出户型，果然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其实杜森是刚才在监控中听到陆局长说出地址后，马上搜索了一下户型。 杜森转头对言言说道：“把刘川的方案讲解一下。” “是。”言言说着往外走，去拿她的u盘。 杜森继续对陆局长问道：“请问令郎从事的是什么职业？” 陆局长眼神中带出骄傲的神情，“他在部队工作。” 杜森继续说道：“一般婚房我会建议法式新古典风格，但令朗的职业，我觉得简欧风格更适合他。刘川刚从国外回来，言言为他设计的是北欧风格，特点是简洁、自然、人性化。” “刘川？”陆局长思索着，“这名字听着挺耳熟。” 杜森淡淡一笑：“刘书记的公子。” “哦，我说怎么耳熟呢。” 言言拿着u盘走回来，她换掉原来的u盘，打开文件，刚要讲解。 杜森说道：“刘川把他的律师事务所设在沈阳，装修他家这处老房子，是为了方便他回辽城时休息和工作。” 陆局长看着电视上的图片，慢悠悠地说道：“这么简单的装修，倒是适合刘川那孩子少年老成的性格。” 杜森说道：“我们会根据客户的个人爱好和职业特点，为客户设计属于他的风格。您对刘川有所了解，那就听听言言为刘川设计的方案吧。” 言言握了握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介绍自己的方案。 她语言流畅地说出选用蓝色为主色的目的，以及各个柜子的功能，还有装饰画所要表达的氛围。 赵宇看着言言，十分意外，言言在他心中是那种老实内向的姑娘。上课老师不点名，决对不会举手发言的人。 今天的言言，让赵宇刮目相看。 言言讲解完方案看向杜森。 杜森对陆局长说道：“言言到我这里工作时间不长，但是学习能力很强。如果你对言言的设计能力满意，有时间可以让言言到您的房子量一下尺，先给您出两套方案供你选择。” 陆局长笑了笑：“我对言言的设计能力是满意的，我想知道你的收费标准。” 杜森介绍道：“言言是我们公司的初级设计师，如果你只是单纯的需要设计方案，言言的收费标准是每平一百元。言言负责出效果图、施工图，到现场指导工人施工。” 赵宇心说：一百三十平每平米一百元，那言言这一单不是要挣一万三，这样平均下来，小言言月入万元不是梦啊！ 杜森继续说道：“我们公司也可以负责施工，施工分半包和全包两种。具体费用需要到您的房子量尺之后，我根据房子图纸和你选择什么主材再给您报价。我们公司的工人都是有多年经验的瓦工和木工，选用的材料也都是经过环保认证的，所以半包一般是每平八百元。全案我们会选用品牌瓷砖和木制作，所以一般要三千元一平米。具体的费用我会在跟您签订合同之前，给你报出主材的品牌和价格，由您来决定选择哪种方案。” 陆局长点头，“这样透明也好。” 杜森笑了笑，他看了一眼赵宇，继续对陆局长说道：“您是言言朋友介绍来的，以言言的性格，拿您的设计费，她会心里不安。” 陆局长笑道：“这是言言的工作，她付出了，应该得到回报。” 杜森说道：“您是明白人，言言设计这张图纸，看上去简单，可实际上，上门量尺，到现场交底，她至少要跑两个月的工地，直到施工完成，她才能把这件事情结束。” 陆局长点头，“确实如此。” 杜森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言言的设计费，我们正常收，您因为设计费多付出的装修费用，我会在您购买瓷砖和订制木制作时给你找回来。” 陆局长疑惑地看着杜森。 杜森解释道：“如果您只是单纯的让言言设计，您在本市购买瓷砖和定制木制作时，您跟经销商确定完总价之后，我会出面，在您的总价基础上，再给您减去五个点，用来弥补你在设计费上的支出。如果你先择半包，或是全包，我同样会给你减去五个点。” 言言知道瓷砖和木制作会给装修公司提十个点，杜森让出五个点，相当于杜森舍出去五个点的利润，这让言言有些过意不去。 言言不知道的是，如果陆局长确定在创佳签单，杨琳就会把陆局长的信息发给各大瓷砖店和木制作店报备。 各店一般都会给装修公司提十个点，如果杜森提前报备，店长心里有数，价格都会咬得很死。杜森再提出让五点的利，各店也都可以承受。 杜森是两头买好，大家都领他的情。 陆局长虽然嘴上说，不懂装修，可她家的房子装修完也没几年，对建材行业的潜规则也有的有所了解。 她上次装修房子时，油漆是在朋友的儿子处买的，价格收的很低。 可那油漆工拿着油桶，还是去儿子朋友的店里拿了回扣。 第348章 缺少经验 朋友跟陆局长解释，这一行业就是这样，如果你想让油漆工刷油的时候，不说你这油漆质量不好，那你就要付这笔钱。 朋友还告诉陆局长，不只是油漆，其他也是一样，如果你不带木匠去买材料，就会发现你买的东西不是买错，就是质量不好。 你要是带着木匠去买装修材料，木匠一句话都不用说，你们一起出了店，木匠转身回去就会取到一笔提成。 陆局长觉得这是不合理的，她跟工商局的同志讨论过这件事情。 结果对方告诉她，现在是市场经济，产业链已经形成这种模式，就算木匠不去拿那份提点，卖家也不会给你便宜。 陆局长虽然心里不平衡，却也无奈。 这次为儿子准备婚房，她除了不想让自己太累，还想让儿子的房子时尚大气。 陆局长要让儿子的同事和亲家到辽城看到新房，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而不要让人觉得土气。 事情谈妥之后他们定下，明天赵宇来接言言去量尺。 赵宇和陆局长走出创佳装饰。 陆局长马上对赵宇问道：“言言这小姑娘不错，有男朋友了吗？” 赵宇笑了笑：“她有男朋友。” 陆局长和赵宇妈妈以前是同事，她对赵宇跟自己亲侄儿也没什么区别。 她一拍赵宇的胳膊，“你这傻小子，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不早点儿下手，何苦让你妈妈替你愁，天天张罗着给你介绍对象。” 赵宇笑道：“他男朋友也是我们同学，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就下手了。” 陆局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姑娘都让人先下手了，你还不着急呢！” 言言这个好姑娘坐在对森的对面，正接受着杜森的批评。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你在跟陌生客户交谈时，首先要准定她的户型，然后再进行介绍。顾客是两室两厅的房子，你给她介绍别墅的效果图，有任何意义吗？” 言言点头，“我知道错了。” 杜森接着说道：“她因为心中没有概念，所以才来咨询你，你再没有重点的介绍，她就更没了主意。所以对待这种客户，你要根据她的气质和喜好，给她推荐适合的风格，然后重点讲解，再根据她的反应做出适当调整。” 言言又点了点头。 杜森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会提起刘川的房子吗？” 言言眨了眨眼睛：“他们两个户型相同。” 杜森淡淡一笑：“户型相同的房子很多，我特意说出市委家属院刘川，除了因为刘川家的房子是你做的设计外，还想赌她认识刘川，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增加信任感。就算她不认识刘川，我说出刘川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本身也提升了我们客户的水准。” 言言重重地点头，她明白杜森是在抬举她。 杜森继续说道：“我在跟陆局长聊天的过程中，也无形中抬高了你的身价。使陆局长相信你这个看着年轻的姑娘，是有一定实力的，连从海外归来的刘川都会选择你的方案。” 言言红着脸，羞涩地说道：“其实刘川的方案，都是靠你把关。” 杜森凝视着言言，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个人不能盲目的自信，但也不能缺乏自信。你要相信，你有实力可以完成陆局长儿子婚房的设计。” 言言点头：“我相信我可以设计好。”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我要跟你说一下，正常的设计费分成是公司和设计师各占四成，监理两成。但是现在施工你完全要靠梁哥指导，所以这一单设计和监理各占三成，你没意见吧？” 言言赶紧摇头：“没有，这钱是我应该给梁哥的。” 杜森笑了笑：“行了，快到中午了，去考虑一下中午想吃什么吧。” 言言站起身：“老板，你中午在这吃饭吗？” “我约了朋友，中午出去。” “哦，那我出去了。”言言走出杜森的办公室。心说，我们这个老板哪都好，就是跟女人应酬实在太多。 言言回到座位，长出一口气。 秦秋萱朝她一挤眼睛，低声问道：“行啊，小言言现在可以接单了。” 言言长叹一声：“唉，你就别笑话我了，今天要是没有老板替我搂着，我恐怕就白忙了。” 秦秋萱见言言的表情不像是谦虚，便问道：“怎么了？刚才聊的不好吗？” “唉！”言言又叹了口气，“刚才在办公室里，老板又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一开始跟阿姨介绍了各种风格，根本没突出重点，把阿姨说的更没了主意。老板进来之后，直接推荐了刘川家的方案，阿姨看了之后，就喜欢这种北欧风格的了。” 秦秋萱笑了笑：“小言言，我们老板谈过多少单子，你才见过几个客户？！这些经验都是慢慢积累出来的，你有了今天的经验，下回跟顾客谈单子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 言言愁眉不展：“你说有没有这方面的书？” “应该有吧，我上学的时候看过一些卡耐基的书，但是那些都是理论，所有的经验还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言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以后他们谈单子，我是不是可以在旁边听一下？” 秦秋萱迟疑了一下，“这个可不好说，如果你有这想法，你最好先征求一下老板的意见，看看他让不让你在旁边。因为老板会对不同客户，给出不同的优惠。这个应该属于商业秘密，有时候老板未必想让你知道。”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转着，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像刚才杜森说出，给陆局长让五个点。其他客户呢？是不让，还是让十个点？ 言言相信，杜森是不会希望她知道给客户让点多少这件事儿了。 言言感慨：自己的想法实在是简单。 秦秋萱见言言的双眸转来转去的，笑着问道：“想明白了吗？” 言言点了点头，“谢谢你提醒我，要不然我又犯错误了。” 秦秋萱一挑眉：“这都是吃亏长出来的见识。” 言言嘀咕道：“我想少吃点亏！” 第349章 越想越美 言言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见是赵宇发来的微信。 “小言言，没想到你这么有实力！” 言言无奈地回复道：“你别笑话我了，老板刚批评完我。” 赵宇发来一个问号。 言言想敞开心扉和赵宇说说心里话，可又觉得不妥，老板好不容易给她建立起来的实力派设计师形象，她不能自己再毁了。 她回复道：“老板说我的介绍没有突出重点，语言表达能力太差。” 赵宇回忆着言言的介绍，他觉得言言表达的还行，不知道为什么杜森会觉得差呢？ 他给言言回复道：“我觉得你今天落落大方，讲解方案时语言流畅，跟你平时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我已经对你刮目相看了。” 言言看到赵宇的夸赞，心里美滋滋的，可还是回复道：“唉，我只能说你没见过世面，当你看到我们老板讲解方案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只是个小学生的水平。” 赵宇发来一个笑脸：“跟我还这么谦虚。” “不是谦虚，是事实。我们老板跟我说，三分设计，七分讲解。设计的再好，讲解不出来，客户不了解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再好的设计方案也是一文不值。” 赵宇很快回复：“你们老板说得有道理，这对你来说确实有难度，但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不错。” 言言坦白的回复：“我今天讲解的这个方案，已经练习了很久。” 赵宇这才想起，这是言言已经给客户讲解过的方案，难怪这丫头能讲解的这么顺畅。 赵宇笑了笑，回复道：“我看好你，加油！” 言言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秦秋萱不时瞄一眼言言的表情。 她见言言放下手机，问道：“小言言，今天中午还吃饭吗？” “吃，不吃哪有力气干活儿！” 秦秋萱说道：“我不想吃盒饭了，我们俩吃点别的吧。” “行啊，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秦秋萱想了想，“我们吃炒面吧。” “好勒，我去问一下贝姐。”言言说着，起身去问贝丽雅中午吃不吃吵面。 秦秋萱笑了笑，给梁志刚发了一条微信，简单描述了一下言言朋友来公司，准备签单的经过。 秦秋萱最后补充了一句，“明天王奕晨上班知道这件事儿，一定又要气够呛。” 梁志刚回复：“没办法，他有能耐也去找朋友来呀！” 秦秋萱发了个笑脸：“原来是论男朋友的重要性，现在是论同学的重要性。” 梁志刚很快回复：“人脉！得人脉者得天下！” 秦秋萱看着梁志刚的回复，长吁一口气，问道：“天顺新城还有戏吗？” 梁志刚是不喜欢通过微信跟秦秋萱讨论这件事儿的，他简单的回复：“一直没表态，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贝丽雅也想吃炒面，言言心情愉快地对秦秋萱说道：“我这就去买三份炒面。” 秦秋萱看着言言走出公司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见到过的有心计的美女不少，丁美美跟言言比起来，无论身材、样貌，还是那种勾魂的眼神，都更能让男人更动心，可丁美美却没有一个靠谱的男朋友。 而言言只是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可爱，却有一个体贴的男友，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实力不错的男同学。 同样是做人，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呢？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秦秋萱正在胡思乱想，杜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对秦秋萱问道：“言言呢？” 秦秋萱答道：“去居然之家西门买炒面去了。” 杜森拿出手机，拨通言言的手机号。 言言一见是老板的电话，马上紧张，她按下接听：“老板！” “在买炒面吗？” 言言忐忑不安地说：“是。” “给我也带一份吧。” “是。”言言说完，才想起，“老板，加辣的吗？” “正常炒就可以。”杜森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言看着自己的手机，她点开通话记录，确定刚才接听的是杜森的电话。 言言对卖炒面的大爷说道：“大爷再加一份正常炒的。” “好嘞！” 言言看着大爷忙碌，思索着老板怎么不出去了？他天天吃大饭店的人，能吃惯这街边的小炒面吗？ 言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的是刘一帆。 言言一接听电话，刘一帆就说道：“行啊媳妇儿，赵宇刚才跟我好一顿夸你。” “哎呀，你还说呢，我现在在外边呢，不方便跟你细说，等晚上下班再跟你说吧，我今天可丢人了。” 刘一帆有些意外：“哟，怎么了？” “唉！”言言叹息一声，“赵云领他们局长来的，我跟他们局长介绍半天，一直没介绍到点子上，我把杜森找来，杜森两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刘一帆笑道：“媳妇儿，你不用跟杜森比，你就是再熬十年，你也达不到杜森的境界。赵宇跟我说，他没想到你这当年站起来回答问题都会脸红的人，现在竟然能站在电视机前，给他们讲解方案，这就够让他意外的啦。” 言言眨了眨眼睛：“赵宇这是在夸我吗？” “你就当他夸你吧。” “讨厌，”言言问道，“晚上能来接我吗？” “这么快就想我了？” “不要脸！我的炒面好了，不跟你聊了。” 言言挂断电话，用微信扫码付了款，拎着四份炒面，心情愉快的往回走。 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就算提三成，也有三千九百元，再加上底薪，自己下个月的工资将超过五千，言言越想心里越美。 这一单自己是提三成，以后会是四成，当然，设计费也会增加。 言言面带笑容走进公司，“小萱，吃饭吧。” 言言说着，把两份炒面放到秦秋萱的桌子上。 “我去给他们送去。”言言说着，走向杜森办公室。 “老板，炒面来啦！”言言把炒面放到杜森桌子上。 “多少钱？”杜森说道，“我给你转过去。” 言言羞涩地说道：“我请你的。” 杜森笑着问道：“明天还请吗？” “请，只要你在公司吃饭，我就请你。” 第350章 挣钱容易 杜森看着言言，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以后天天中午在公司吃饭好了。” 言言眉开眼笑地说：“没问题的，我中午买饭的时候一定给你带一份。” “老板，你快吃饭吧，我先把这份儿给贝姐送过去。”言言的说着，走出杜森办公室。 言言给贝丽雅送完炒面，回到办公区，拉过椅子，跟秦秋萱坐在一起吃炒面。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公司门一开，梁志刚走了进来。 “这炒面味儿够香的了！”梁志刚说着，走到秦秋萱桌子旁。 秦秋萱问道：“尝一口吗？” 梁志刚一脸严肃地说：“就不能给我买一份？你这助理太不称职了。” 秦秋萱一撇嘴：“行，那你就等我吃完了去给你买去。” 梁志刚笑了笑：“不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去朗润园17号工地。杜森在里面吗？” 秦秋萱点头：“在！” “我跟杜森说几句就走。”梁志刚说着，走进杜森办公室。 言言脑子开始运转，想起朗润园17号的瓷砖，这几天铺得也该差不多了。 她对秦秋萱问道：“朗润园17号的瓷砖是不是快完活了？” “是。”秦秋萱说道，“一直由冠珠那头的设计跟着，梁哥下午要去检收。” 言言这才意识到，她这头愉快的过着国庆假期，工地那头儿可没闲着。 瓦工不找她，并不是不需要复尺，而是因为冠珠的小丁在现场。 秦秋萱见言言吃饭速度慢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言言轻声说道：“我才想起来，我这几天都没去朗润园17号工地。” 秦秋萱笑了笑，“朗润园17号的业主选的冠珠瓷砖，跟冠珠签了合同，冠珠就要负责施工。木制作也是一样，施工的时候由他们的设计师跟单就行。我们只要在中间协调一下各工种的进度就可以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这么轻松？” 秦秋萱笑着点了点头，“你还想要多复杂，你对瓷砖和木制作的加工细节，怎么可能有专门设计瓷砖和木制作的设计师专业，所以不要操心了。再说，他们卖货的时候，也挣了这笔钱当然得指导工人施工。” 言言脑子飞快运转，一户施工，除了水电、瓷砖和木制作，也就降下软装和买家具了。那她这设计师，钱挣得不是太容易了。 秦秋萱见言言又出神了，说道：“快点专心吃饭。” 言言笑眯眯地问道：“朗润园17号如果木制作再完工，是不是就意味着完活了？” 秦秋萱马上明白了言言的心思，她说道：“还有壁纸和家具，不过这些都不用你操心，我想业主自己都能搞定。” 言言盘算着，朗润园17号结束，自己就剩刘川一户施工的。 刘川的瓷砖，简爱武旭会跟单，木制作grl会处理，软装那块，老板也会亲自操刀。自己只需要上心设陆局长家的方案就可以了。 言言想到这儿，心情更加愉快，感觉挣钱好像很容易。 梁志刚乐呵呵地从杜森办公室走出来，“小言言，公司就你们两个看家，下午朗润园17号木制作送货，我过去看一下得了。” 言言点头：“嗯。” 言言心里是想去的，可她知道，自己要是走了，就留秦秋萱一个人坐在大厅实在过意不去。 秦秋萱见言言的小表情，笑着说道：“梁哥，你带着小言言去见识一下吧。” 梁志刚笑了笑，“其实言言去工地也看不着什么，都是工厂加工完的，木制作的工人照单收货就行。” 言言脸一红，“梁哥说的是，明天我再去现场看看吧。” “我先走了。”梁志刚说着，走出公司。 言言去杜森的办公室，收拾餐盒，见杜森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她没有多说什么，拿着垃圾走出办公室。又取走了贝丽雅的餐盒，一起扔到外面的垃圾桶。 言言回到座位，开始分析梁志刚走出办公室时的表情。 秦秋萱比言言要了解梁志刚，梁志刚一走出办公室，她就知道，梁志刚跟杜森聊得不太愉快。 言言一下午都在研究婚房的特点。 五点钟，杜森先走出办公室。 他对言言说道：“这么专注？！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你呢，还不快点下班。” 言言眨眨眼睛：“那我先走了。” 她说着关闭电脑，拿起背包，笑盈盈地跑出公司。 言言一上车，就兴奋地对刘一帆说道：“想吃什么？姐请你！” 刘一帆笑着问道：“这是挣了多少钱啊？得意成这样儿。” 言言瞟了一眼公司门口，“快点开车。” 刘一帆启动汽车，“怎么，你的收入见不得光吗？” “不是。”言言解释道，“让他们看见我们俩在车上坐着，多不好意思。” 刘一帆说道：“我们俩名正言顺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言言笑眯眯地说：“我们要低调，不要让人太嫉妒我们。”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我倒是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百乐城门前，“吃烤鸭吧。” 言言连忙点头，“太好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百乐城。 刘一帆拿过菜单，对言言问道：“你能拿多少提成？” 言言笑得见牙不见眼，“三千九！” 刘一帆忍着笑，“才这么点儿，就把你乐成这样？” “不少了，如果这一单成了，我下月的工资能超过五千了。” “哎呀，我媳妇儿一个月都挣五千了，我得点一只烤鸭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吃不完吧！” 刘一帆笑了笑，点了半只烤鸭，又点了言言喜欢吃的干煸茧蛹，西芹百合。 他还在考虑下一个菜，言言已经对服务员说道：“就这些吧。” 服务员看向刘一帆，刘一帆对言言说道：“媳妇儿，我好像只点了三个菜。” 言言一本正经地说：“够吃就可以了，我们有钱也不能浪费。” 刘一帆把菜单一合，递给服务员：“听我媳妇儿的。” 服务员脸上露出职业微笑，“好的，我们会尽快给您上菜。” 第351章 保持距离 言言低声对刘一帆说道：“赵明成那一单已经签完了。杜森当时说，会给我奖金。我也不好意思问他能给多少，等十号工资发下来的，要是真给我一万块，我给我妈五千，你想想我们拿剩下的五千买点什么吧。”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你平时开工资都给阿姨一半吗？” 言言点头，“先上交一半，我妈帮我存着，如果我用钱，再跟我妈要。” “哦，你就剩下一千块钱够花吗？”刘一帆问完才想起来，如果够花，言言怎么可能会这么节省。 言言笑眯眯地说：“也差不多。我爸和我奶奶还会给我点儿。如果我一个月挣五千，给我妈一半之后，两千五就足够我花了。” 刘一帆见言言笑得开心，忍不住嘴角上扬：“我一直以为钱都是你自己存着的呢。” 言言解释道：“你知道的，高中生的费用是很大的，我想帮我妈妈减轻点负担。” 刘一帆点头：“我媳妇儿真孝顺。”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我上学的时候，把我们家的家底儿花得差不多了，现在言谨上学，我应该贴补家里一些。” 刘一帆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言谨上学费用，我们是一家人，我会帮你照顾家里。” 言言看着刘一帆，真诚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小气，也不会跟我计较什么你的我的。但是，言谨毕竟是我弟弟，我想用我自己挣的钱贴补家里。” 刘一帆了解言言那脆弱的小自尊，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言言羞涩地接着说道：“我花你的钱，可是花得心安理得的。” 刘一帆笑道：“我挣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 “我知道。” 刘一帆看道笑眯眯的言言，心里是柔软的，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帆，这么巧！” 黄雅丽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西装出现在他们面前。 刘一帆笑道：“这么巧，你约了朋友吗？” 黄雅丽还没回答，言言却站起身，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刘一帆女朋友——言言。” 刘一帆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言言什么时候有的跟人握手的习惯。 黄雅丽淡淡一笑，“你好，我是志远设计院黄雅丽。” 言言一脸愉快笑着说道：“一帆昨天还跟我提起，这次酒店的设计你帮了不少忙，如果没约朋友，我们一起吃吧，我正好要谢谢你。” 黄雅丽莞尔一笑：“我约了朋友在楼上，就不打扰你们了。” 言言遗憾地说：“约了朋友啊，哪改天好了。” 服务员开始上菜，黄雅丽忙说道：“俩位慢用，我先上楼了。” 言言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再见！” 黄雅丽走后，言言并没有坐下，而是往里走。 刘一帆忙问道：“你要干嘛？” 言言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洗手！” 刘一帆忍俊不禁，“用不用我陪你？别走丢了。” 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我会问服务员。” 言言说完，大步走开。 刘一帆看着言言背影，皱了皱眉，他发现言言这丫头也挺能装的。 言言洗完手回来，并没拿起筷子，而是审视着刘一帆。 刘一帆倒是一脸坦然，“你不饿吗？” “气饱了！” 刘一帆一脸茫然：“因为什么啊？” “你不打算说是吗？” “媳妇儿，你刚才笑得还挺开心的，去了趟洗手间就‘气饱了’，我实在反应不过来，你给个提示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我在你身上闻到过两次。前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你身边说饿了的人，就是她吧？” 刘一帆看着言言，他发现他也要对言言刮目相看了。 言言见刘一帆不说话，继续说道：“半个月前，徐畅在万达的一家西餐厅，看到你和一个短头发的女人在吃饭，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吧？十天前，我看到你和一个短头发的女人在吉源小屋门前，她挽着你的胳膊。你别跟我说你俩是工作关系，开工作会议时，没有哪个女人会好意思跟客户说，自己饿了，除非她跟对方很熟。” 刘一帆哑言，他突然发现，天底下的女人吃起醋来是一个样子的。 言言静静地看着刘一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一帆无奈：“我是跟她吃过两次饭，可我们真的没什么。”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也许你心里没什么，但是她刚才握我的手时，手是僵硬的。” 刘一帆马上表态，“媳妇儿，以后我一定会加强自律，跟女性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给她们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机会。” 刘一帆以为自己这么说完，言言会抿嘴一笑，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言言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刘一帆看着桌子上的菜：“媳妇儿，你再不吃饭，烤鸭可就凉了，烤鸭皮可就不脆了。” 言言又深吸一口气，“一帆，我以前不管你，是因为你和谁交往跟我没关系。现在我既然是你女朋友了，我就不可能再让你去招花惹草。” 刘一帆有点恼火，可他脸上并没带出来，而是语气柔和地说：“我知道，我也不会再去犯那种错误。我们吃饭吧。” 言言拿起筷子，“过去的事儿，我就不提了。但你记着，我这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刘一帆嘀咕道：“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言言瞟了一眼刘一帆，“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见刘一帆只挑西芹吃，便说道：“你多吃点烤鸭，过两天出了门儿，你未必能吃得惯南边的菜。” 刘一帆笑了笑，“你突然站起来跟黄雅丽握手，就是为了闻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是吗？” 言言长舒一口气，“一帆，我平时不愿意动脑，所以你总以为我特别笨，其实我要是玩起心眼来，不比你少。” 刘一帆一本正经的说：“看出来了，你反应挺快的。” 言言终于抿嘴笑了一下，“既然知道我反应快了，以后就老实点儿，让我省点心吧。” 刘一帆坏笑道：“媳妇儿，要不你跟我用点心眼儿，让我这条小鱼也见识一下鱼饵呗。” 第352章 来个鱼饵 “鱼饵啊？”言言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块干煸茧蛹，递到刘一帆嘴边。 刘一帆张口咬住言言的筷子。 言言愣了一下，脸慢慢红了起来。 刘一帆看着言言绯红的小脸，坏笑着松了口。 他边嚼着茧蛹，边说道：“再来个鱼饵吧！” 言言放下筷子，招手叫服务员，再送一双筷子。 刘一帆有点不高兴，“你不至于吧。” 言言嘟起嘴：“至于！” 刘一帆忽然没了胃口，他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言言也觉得有些尴尬，她慢悠悠地说道：“我给你卷一片烤鸭吧。” “你吃你的吧。” 言言嘀咕道：“我不就换双筷子吗？你怎么还生气了。” 刘一帆看着言言，想说，我都没介意你用过的筷子，我只是咬了一下，你却要换筷子。你这不是明显的嫌弃我吗？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刘一帆觉得，这么说话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言言见刘一帆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这毛病我以后慢慢改。” 刘一帆一挑眉：“你有什么毛病？” 言言一本正经地说：“随便用自己的筷子给别人夹东西这毛病，我妈妈早就教育过我了。昨天她还嘱咐我，不要给别人乱夹菜，可我总记不住，我以后一定会；改正。” 刘一帆长吁一口气：“你是故意在气我吧？” 言言赶紧一脸讨好地说：“冤枉啊，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气你呢！” 刘一帆一脸严肃，“那你亲我一下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往左右看了看，“这么多人，你别闹了。” 言言说着，拿新筷子给刘一帆夹了一片烤鸭，放到刘一帆的碗子，“这是我没用过的筷子，你快吃吧” 刘一帆也不想再闹下去，两个人低头吃饭。 黄雅丽和几个同学坐在二楼的房间里，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精的作用让她心跳加快，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前天刘一帆接听言言的电话，直接喊了一声“媳妇儿”，令黄雅丽很意外。 可黄雅丽发现坐在对面的郭航，却是习以为常的神态。 黄雅丽意识到，原来刘一帆早就有女朋友。 这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却以各种理由请她吃饭，向她献着殷勤。 黄雅丽在百乐城门外看到了刘一帆的汽车，所以她进门后特意看了一眼大厅的客人，没想到她还真的看到了。 让她意外的是，刘一帆的女朋友会这么普通。 黄雅丽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刘一帆必须是她的。 刘一帆和言言吃完饭后，手拉着手走出百乐城。 两人一上车，刘一帆就对言言说道：“口香糖呢？” “哦。”言言从包里拿出一盒口香糖直接递给刘一帆。 刘一帆却没伸手接，他皱了皱眉，“以前不是送到嘴边儿的。” 言言一挑眉，“哪位妹妹那么好，还把口香糖送你嘴边儿？” “你呀！” 言言眨了眨眼睛，想起上次吃烤鸭，倒是给刘一帆递过一片口香糖，还被这无耻的人咬了一口。 她笑道：“哎呀，好像是你告诉我的，不能这么递给别人口香糖。我这人知错就改，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言言说着自己拿出一片之后，把盒子直接放到了刘一帆腿上。 刘一帆看着言言剥开糖纸，把口香糖放入口中。 他哀怨地说：“你就让我看着你吃口香糖？” 言言一脸无辜：“我一盒都给你了。” 刘一帆一把拉过言言，“我就要你嘴里的！” 两个人闹够了，刘一帆才启动汽车。 言言看着街上的路灯，慢悠悠地说道：“一帆，我不是我二姨，你要是敢背叛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别傻了，我怎么会背叛你。” 刘一帆说着，拉住言言的手。 言言赶紧甩开刘一帆的手，“好好开车。” 刘一帆减慢车速，“现在还早，我们去看场电影，或是喝杯咖啡怎么样？” “算了，早点儿回家吧，省着我爸妈惦记。” 刘一帆笑了笑：“你将来会不会也这么乖，徐畅她们约你出去玩时，你也说，早点回家吧，免得我丈夫担心。” 刘一帆提起徐畅，言言皱了皱眉：“你说徐畅真不知道她爸妈之间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刘一帆说道，“徐畅这丫头心挺狠的，那天大家在一起，你没觉得她特别闹吗？” 言言想了想：“她平时也挺闹的。” “别管她了。这事儿她不提，你就永远当不知道。” “嗯。”言言应了一声。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你二姨真的就那么惯着你二姨夫？” 言言叹了口气：“唉！我妈说，我二姨离婚又能怎么样？”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妈能忍着你二姨夫？” “不忍能怎么办，难道要拿菜刀去找我二姨父？没用的，撕破了脸，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刘一帆难以置信：“这有点不像阿姨的性格啊！” “这当然不是我妈性格。” 言言忍不住说了实话，“还是我二姨不争气。俗话说，无欲则刚。我二姨在学校的地位，完全靠的是公公婆婆的关系。如果她想拥有现在的一切，那她就只能忍着。” 刘一帆想了想：“她的公公婆婆都多大岁数了，早该退休了吧？” 言言解释道：“树倒根还在。那老头老太的社会地位还是很高的。”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言言家楼下，和言言一起下了汽车。 他陪着言言走到3楼的缓步台，便停下脚步，拥抱住言言，在言言耳边说道：“自己上楼吧。” 言言知道，上钩的鱼没事儿也得下饵，她在刘一帆脸颊上亲了一下，“你也要老实的回家。” 刘一帆笑了笑，“我到家给你发微信。” 刘一帆说得挺好，他也想到家就给言言发微信，可沈玉芬却没给他这个时间。 刘一帆一进家门，就见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 “妈，还没做面膜呢？” 沈玉芬冷着脸，对儿子说道：“你这么气我，我用多少面膜都白搭。” 刘一帆一头雾水：“我又怎么了？” 第353章 傻的是你。 “怎么了？”沈玉芬的眼睛瞪了起来，“你说说，今天你都跟郭航干什么了？” 刘一帆想了想，“我们就去建材市场走了一圈。” “就走一圈这么简单吗？” 刘一帆实在受不了妈妈的说话态度，“妈，你有话直说行吗？” “你今天在简爱瓷砖聊的挺好是吧？你打算订简爱那三百多块钱一片的瓷砖是吧？” 刘一帆笑了笑，他虽然不知道妈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妈，你说的三百多块钱一片是标价，我们大批量采购会有折扣。” 沈玉芬凝视着儿子，“多少折扣啊？你说来我听听。” “我还没想好是不是在简爱采购，所以没具体跟他们谈这个折扣。” 沈玉芬冷笑道：“你还没想好吗？言言好像替你想好了。” “言言？”刘一帆有些意外，“这跟言言有什么关系？” 沈玉芬瞥了一眼儿子，“我前天在简爱看到言言，你今天就去简爱瓷砖选砖，难道跟言言没关系吗？” 刘一帆长吁一口气，“你只在简爱看到言言了吗？她倒是常跟我提起mk瓷砖，你没去mk问问他们跟言言熟不熟？” 沈玉芬看着儿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儿子，我在建筑行业已经干了这么多年，里头什么样的行规我不懂？我在简爱瓷砖遇到言言，她当时虽然没跟我说什么，但是送她出门的那个姑娘，转身回来对我的态度立马就变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跟那姑娘说了什么吗？” 刘一帆辩解道：“你和言言既然打了招呼，那店长出了门，能不问问言言，你是谁吗？” “看来言言跟你说了这件事儿，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还跟我说，简爱的店长说了，如果我们选用简爱的瓷砖，简爱的工程部会直接派人跟我们谈价钱。” “儿子，你不至于这么单纯的以为，言言只是给你带个话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妈，你把这事儿想复杂了吧。” “是我想复杂了，还是你想简单了？我把话放在这儿，如果你在简爱采购成功，言言至少能达到五个点。如果言言连五个点都拿不到，那只能说明她蠢。” 刘一帆笑了笑：“妈，如果我们以最低的价格购入瓷砖，然后言言还能拿到五个点，你不觉得肥水没流外人田吗？” “儿子，羊毛出在羊身上。简爱瓷砖的老板会让出自己的净利跟你签这单吗？” “妈，这些事情你想的也太远了吧。” 沈玉芬一拍茶几，“我是在提醒你，别鬼迷了心窍，什么都听那丫头的。” 刘一帆懊恼地问：“妈，你是觉得言言傻，还是你儿子傻？” “言言不傻，傻的是你。” “妈，这件事情你去跟我爸商量吧，然后你们决定在哪儿买瓷砖好了。”刘一帆说完，回了自己房间。 刘一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想不明白，妈妈怎么会这么针对言言。 言言等了很久，见刘一帆还没给她发微信，只好先给刘一帆发来微信。 “一帆，还没到家吗？” 刘一帆看着手机，才想起忘记给言言发微信了。 他直接点击了视频通话。 “我到家了，刚才帮我妈收拾地下室，才上楼。” 言言见视频中是卧室的背景，便笑着说道：“你到家了就好。” “媳妇儿，我得先去洗澡，一会再聊。” “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洗完澡也睡觉吧。” 两个人挂断之后，刘一帆把手机扔到床头。 他需要想想，怎么处理妈妈和言言之间的事情。 言言拿着手机却开始分析刘一帆刚才说的是实话吗？ 沈玉芬闲着没事儿，大半夜的让儿子收拾地下室干嘛？！ 第二天一早，刘一帆依旧把汽车停在了言言家的小区门前。 言言上了汽车，笑眯眯的对刘一帆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门？” “明天下午的飞机。” 言言愣了一下，笑容慢慢退去，“都准备好了吗？” 刘一帆笑了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倒是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我什么都不缺，你不要乱花钱了。”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启动汽车。 这一路，言言都安静地看着车窗外。 汽车停在创佳装饰门前，言言开口说道：“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你出门在外，路上多加小心，如果有人说话不顺耳，你忍着点儿。在外面不像在辽城，外面没人能帮你。” 刘一帆坏笑道：“不放心，就跟我一起走吧。” “别开完笑了。”言言打开车门，“我走了。” 言言下车后，并没有直接走进公司，而是站在路边看着刘一帆。 刘一帆笑了笑，心说：媳妇儿终于知道等我走了，再进公司了。 言言走进公司，见丁美美正坐在前台刷着睫毛膏。 言言招呼道：“嘿，美美三天假期去哪儿玩啦？” 丁美美淡淡一笑，“现在到处都是人，还能去哪儿玩儿啊？这三天都宅在家里来着。” 言言笑了笑，走到自己座位。 王书祥推门走进公司，“美美，早！” “言言，好几天没见你了，你怎么晒黑了？” 言言笑了笑，腹诽：你这货，这辈子是没机会找到女朋友了。 秦秋萱也走进公司，王书祥不忘打招呼，“嘿，萱姐早！” 秦秋萱淡淡一笑，对言言问道：“你几点去量尺？” 言言拿出手机，“我问一下。” 王书祥来了精神：“上哪儿量尺？” 秦秋萱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的，便说道：“朗润园二十号。” 王书祥诧异：“朗润园二十号？不是十七号吗？” 秦秋萱解释道：“昨天有个新客户，二十号楼的，今天要去量尺。” 王书祥一脸兴奋：“又有新单子啦？” 言言笑了笑，拨通赵宇的手机，赵宇很快接通。 赵宇已经在路上，他也想早点儿把事儿办完。 言言挂断电话，对秦秋萱说道：“赵宇已经在路上，一会儿你陪我过去量尺吧。” 刚走进门的王奕晨听到言言要去量尺，愣了一下。 第354章 又露怯了 赵宇和陆局长很快出现在创佳装饰。 言言和陆局长寒暄过后，带着秦秋萱，四个人一起走出创佳装饰。 王书祥一脸羡慕，他刚才朝言言递了好几个眼神儿，言言却没看他一眼，他实在是不意思直接说出，也想去量尺。 王奕晨看着言言的背影，狠狠的一摔手中的鼠标。 刚来两个月的言言就这样接单了，他这个来了三年的，还在替别人跑跟单。 王书祥一转头见王奕晨的表情不太友善。 他刚想问王奕晨怎么了？忽然意识到少说为佳，还是不要找骂了。 言言和秦秋萱坐赵宇的汽车，来到朗润园二十号楼前，大家坐电梯来到十一楼。 言言和秦秋萱进门先走了一圈，然后拿出圈尺和量尺本开始量尺。 她们两个都是梁志刚带出来的徒弟，又一起量过几户现场，所以配合默契，并不需要太多语言。 赵宇看着言言专注的神情，忽然感觉言言已经不是那个，默默的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小姑娘。 言言很快收起量尺本和圈尺。 她对陆局长说道：“陆姨，这房子的格局我觉得挺好，无需改动，但是还要看您和家人的意见。” 陆局长微笑着说道：“我全听你的，你看着帮我设计吧。” “那好陆姨，我就拿你这房子当我自己的房子，先设计两套方案，你好做下选择。” 陆局长点头：“好。” “今天是星期一，星期六您能休息吧？如果您方便的话，星期六到我们公司，先看一下效果图。” 陆局长一脸惊喜：“这么快？”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我想尽快施工，最好是年前把活都干完。您摆家具通风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样不会影响您儿子的婚期。” “那太好了。” 陆局长在言言量尺时，就在一旁看着言言的量尺本。她见言言在量尺本上画图规矩，数字写得漂亮，原本就很满意，现在言言又替她着想，她就更加满意了。 这次的量尺，自然也是圆满结束。 四个人走出二十号楼，赵宇看了一眼手表，“言言，中午一起吃饭吧。” 言言说道：“我还要到十七号楼，看看那头的施工。今天就不让你破费了，改天的吧。” 赵宇看了一眼十七号楼方向：“你去看施工，不也得吃饭么。跟我还客气什么。” 言言笑道：“谁跟你客气啊，这顿饭你是免不了的。今天你先送陆姨回去，我们去工地说不上多长时间能完事儿呢。” 赵宇皱了皱眉：“那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秦秋萱在一旁说道：“我们公司的施工监理在十七号楼，一会儿我们坐他的车回公司。” 赵宇笑了笑：“既然这样，我先送陆姨回去了，你要是回去的早，给我打电话，我再来接你。” 言言朝赵宇摆了摆手，“你放心吧，过两天刘一帆出门，我要是有事自然会找你。” 赵宇愣了一下：“一帆要出门？” “嗯，他要跟他爸爸去南方走一圈儿。” “哦，那我们回头再聊，我先走了。” 赵宇和陆局长上了汽车，他们挥手告别后，言言看着赵宇的汽车离开。 秦秋萱对言言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他请你吃饭？” 言言叹了口气：“唉，那个陆局长在身边，怪不好意思的。” 秦秋萱一撇嘴，“本来还想跟你混顿饭呢，你却把饭局给推了，中午你请我吧。”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十七号楼走。 她们来到十七号楼，二单元三楼。 两个人一进门，就见冠珠的小丁在拍照。 小丁招呼道：“你们来啦！” 秦秋萱说道：“速度够快的了，我们过来看一眼。” 小丁一指东面的墙，“还差一个背景墙，等木制做完了之后，我们的砖再往里一下，这个工地就算收工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心说：如果以后的工地都这么省心，挣钱就愉快了。 秦秋萱并没往里面走，而是对小丁问道：“木制作今天没有施工吗？” “地砖刚完活，还得空两天。” 秦秋萱笑了笑，“你回公司吗？” “回去，我这照片也拍完了，一会儿回去给业主传到群里头，就算大功告成。” 秦秋萱说道：“我跟言言也要回去，我们一起打车走吧。” 言言好奇地问道：“你们和业主之间还有群？” “你们没有群吗？”小丁诧异，言言为什么连这个都不懂。 秦秋萱马上说道：“言言是没想到，你们只一项瓷砖也建群。” 言言尴尬地笑了笑，她意识到自己又露怯了。 秦秋萱接着说道：“我们装修公司跟水电、木工、瓦工都有联系，所以建群方便沟通。没想到你们只有瓦工施工也建群。” 小丁说道：“没办法，现在业主要求高，我们瓦工干到什么程度，库房什么时候送砖，这些都在群里随时向业主汇报的。” 秦秋萱感慨：“现在真正体现出来了，顾客就是上帝了。” 三个人走出屋子，小丁问道：“你们最近新接什么工地了吗？” 秦秋萱淡淡一笑，“我们两个，都是听从老板安排的人。我想杨琳最近应该会跟你们店长报备。” 言言眨了眨眼睛，她才知道，！原来公司报备是杨琳负责。 其实是因为最近李承大意，造成十七号这单，瓷砖、木制作都没事前报复，弄得十分不愉快。杜森才让杨林全盘接手报备这件事情。 杨琳总比李承办事稳妥，杜森可不想再出现，现场收钱这么尴尬的事情。 三个人上了出租车，言言早早准备好零前，付了车钱。弄得小丁倒有些不好意思。 秦秋萱笑了笑，心说：言言这是才入行，等一年之后，吃惯、拿惯了，也就不会再付车钱了。 小丁跟她们俩告别后，回了冠珠。 言言对秦秋萱问道：“想吃什么？我请你。” 秦秋萱笑道：“既然你请客，我当然得客随主便。” 言言笑眯眯地说：“那我们吃冷面吧。” “走吧。”秦秋萱说着，和言言一起往冷面店走。 第355章 洗耳恭听 言言想了想，对秦秋萱说道：“你问问梁哥在哪儿吧，如果他也没吃饭，正好跟我们一起。” 秦秋萱笑道：“是你请客，不得你问吗？” 言言嘟起嘴，“你知道我笨嘴拙舌的，刚才就说错话了。” 秦秋萱一挑眉：“你刚才说什么了？”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平时总嫌弃王书祥话多，今天问小丁他们和业主之间有群，显得我太没常识了。” 秦秋萱笑道：“咱俩关系好，我就跟你明说吧，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回来问我就行。” 言言脸一红，“我知道。刚才就是脑子短路，说话没过脑子。” 两个人走进冷面店，秦秋萱挑了靠里面的一张桌子。 言言催促道：“你快帮我给梁哥打个电话吧。” 秦秋萱笑了笑，给梁志刚发了一条微信。 言言起身去选了两盘小菜回来。 她对秦秋萱说道：“我也不跟你来那虚的，你想吃什么自己去挑去。” 秦秋萱拿起筷子：“梁哥已经吃上了，咱俩一人一碗冷面吃饱就行了。” 言言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凉拌木耳，边吃边说道：“小萱，你说我怎么总是说错话呢？” 秦秋萱笑道：“你还好，不用跟我谦虚。” 言言愁眉不展：“好什么呀，我经常说完话之后后悔。” “既然已经说出口，你后悔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放下，不去管他。” 言言叹了口气：“唉，你说的容易，可是我这人总要在那合计。” “小言言，你这样高标准严要求下去，你还能进步。”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请教请教你，我以后该注意些什么？” 这时服务员送上来两碗冷面。 秦秋萱不客气地吃了一口，吃完之后，对言言说道：“看在你这冷面的情分上，姐姐就教教你。”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洗耳恭听！” 秦秋萱说道：“举个例子吧，如果你在跟木工交底的时候说，这个活儿这么简单，就交给你了。你说，木工会怎么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呢？在大多数木工看来，你这是在看扁他，你是在说，他这人就适合干这么简单的活。可实际上，你真正想说的是，这个设计对这个木工来说很简单，木工应该很快就能完成。这里的问题就在于，你在讲话时，有没有考虑过木工能否正确理解你的意思。” 言言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啊！我以后真得注意。” 秦秋萱见言言虚心请教，心情一爽，接着说道：“其实不光跟工人，跟你男朋友和他的家人也是一样。如果有一天刘一帆好奇你的前任，他开口问你。可你却觉得没有必要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你对刘一帆随口说，你不大记得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刘一帆既然问你，那对于刘一帆来说，这个问题就意义重大了。他因为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内心的不安感会逐渐增加，最终这个问题就有可能成为，你们两个人关系中的一个定时炸弹。” 言言若有所思：“你说得对，刘一帆虽然不会好奇我的前任，可我们之间确实有无法相互理解的事情。” 秦秋萱笑了笑，“并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会有这样的烦恼。男女之间的交流从古至今就没顺畅过，比与外国友人交流的言语障碍还麻烦。甚至很多人认为，男女根本来自不同的星球。” 言言笑道：“你说的没错。” 两个人吃完中饭，言言结了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冷面店。 秦秋萱对言言说道：“回去别忘把打车钱记在本子上，月底的时候填好报销单，找老板签字。” 言言跟着妈妈，从小出入财务室，自然知道怎么填写报销单。 可她还是眨了眨眼睛，对秦秋萱问道：“怎么写报销单？” “你去找贝姐，要几张报销凭证单，在上面写上日期，去哪个工地做什么，一共花了多少车钱。”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这种助理，也可以报销车费吗？” “傻丫头，你既然接了陆局长这一单，就属于设计师了。设计师去工地，是给报销车费的。” 言言点头，“谢谢你啊！” “咱俩还客气什么。” 两个人说着，回到公司。 言言很快在cad上，返出陆局长房子的结构图。 她直接把结构图导入酷家乐。 秦秋萱去茶水间接水时，见言言用的是酷家乐软件。 她随口问道：“你月酷家乐？” 言言笑了笑，解释道：“嗯，酷家乐出图快，如果不用酷家乐，我周六很难能出了图。” 秦秋萱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着急约陆局长看图。” 言言嘀咕道：“我觉得陆局长也是个急性子，我拖太久，她会不满意。” 秦秋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想让陆局长满意除了速度，质量更重要。” 言言信心满满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保证质量，如果我的设计图不能令陆局长满意，我也不好意思见赵宇啊！” 王奕晨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意识到这个客户又是认识言言的。 王奕晨恨得直咬牙，心说：言言这丫头，哪来这么多朋友？！这样发展下去大宅是李承和韩雪的，小户型是言言的，我还有什么？我为什么还不离开这个破公司？！ 秦秋萱跟言言说完话，转身继续往茶水间走。 她在转身的一刹那，正好看到王奕晨愤怒的眼神。 秦秋萱心里一惊，她没想到王奕晨的反应会这么大。 秦秋萱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后，心里盘算：王奕晨现在对言言是羡慕、嫉妒、恨。可这是命，陆局长那一单，王奕晨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就算杜森想把单子交给王奕晨，陆局长都不会同意。 王书祥也走进茶水间，“萱姐！” 秦秋萱笑了笑，“接水？” 王书祥笑着点头：“是。” 他接完水之后，对秦秋萱问道：“萱姐，言言这是她接的单吗？” “怎么说呢，合同还没签，但是聊得挺愉快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第356章 巧遇郭洁 秦秋萱故意避重就轻，没有直接说出，陆局长这一单是言言设计。 王书祥挠了挠头：“言言真厉害，才来两个月就自己设计了。” “只要你肯努力，你也可以做到。” 秦秋萱说完，走出茶水间。她心里清楚，她的话跟天上的月亮一样，黑夜中，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月亮，看到希望，可实际上，月亮跟所有人都没有一毛钱关系。 言言把基础设置完之后，开始构思主题。 她拿出手机，拨通赵宇的电话，她跟赵宇询问了一下陆局长有什么爱好，她儿子平时喜欢玩什么。 言言打听完陆局长家里的情况，信心满满的继续画图。 五点钟，杨琳准时走出财务室。 言言听着那熟悉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忽然觉得很亲切。 王书祥对言言问道：“还不走吗？” “走。”言言说着，关闭电脑。 她拿起背包，和秦秋萱一起走出公司。 言言和秦秋萱挥手告别后，上了刘一帆的汽车。 她看着刘一帆，慢声细语地说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到我家吃晚饭吧。” 刘一帆想了想：“你跟阿姨说我晚上去你家了吗？” “下午画图来着，忘记说了，我现在告诉我妈就可以。”言言说着，要拿手机。 刘一帆握住她的手，“现在都五点钟了，阿姨的晚饭已经准备出来了，你别再给阿姨打电话了。” 言言迟疑不决，“我也不让我妈给你特意做什么。” “我吃什么真无所谓，但是阿姨应该很在意这些。我们别给她添麻烦了，去饭店吃一口得了。” 言言想了想，“嗯，那就不回我家了，你想吃什么？” 刘一帆刚想说去吃烤肉，手机却响了起来。 刘一帆刚一接听，常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在哪儿呢？” “接言言下班呢。” 常源笑道：“哎我去，二十四孝老公啊！” “费什么话，有事赶紧说！” 常源抱怨道：“你就跟我有能耐。川香馆有饭局，你们俩过来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都有谁？” 常源答道：“苏洋洋张罗的。” “苏洋洋？！”刘一帆瞬间没了兴致，“我明天去广州，就不过去了。” 常源一听刘一帆不过去，说道：“你不过去，我过去还有意思吗？”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常源啊，你也是在街面上混的人。三天为请，两天为叫，当天为提溜。这规矩你不懂吗？” 常源解释道：“其实苏洋洋昨天就跟我说了，我忘了告诉你。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又问我，我才想起来。” 刘一帆才懒得搭理苏洋洋，他直接说道：“要是平时你找我过去也无所谓，但是明天我就要去广州了，今天晚上得跟我媳妇一起吃顿饭。你自己找伴儿玩儿去吧。” 刘一帆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皱了皱眉，“苏洋洋为什么找你们吃饭？” “谁知道呢。”刘一帆说着，启动汽车。 言言嘟起嘴：“她请高中同学吃饭都没叫我。你说，我还要不要去参加她的婚礼？” “随你心情。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话，就给她发个三百块钱红包得了？” 言言一挑眉：“钱我都花了，我自然要去吃饭。我现在考虑的是，我还要不要花这钱。” 刘一帆笑了笑，“你要是舍不得三百块钱，就不给她发红包。” 言言双眸转了转，“我跟苏洋洋也很久没联系了，我还真不想参加了。” 刘一帆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苏洋洋要结婚的？” “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写着结婚地点和日期。” 刘一帆接着问道：“就这些？她没给你再打个电话，问问你，能不能做她伴娘之类的？” 言言憋屈地说：“没有，我给她回复恭喜，她都没回我。” 刘一帆笑了笑：“既然这样，你那三百块钱真可以省了。” 言言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我问问郭洁吧。” “你跟苏洋洋的关系，跟郭洁有关系吗？” 言言嘀咕道：“你说我要不去的话，将来郭洁结婚的时候，苏洋洋要是来了，我看到苏洋洋是不是会很尴尬。” “那你尴尬什么，你们的交情没到那份儿上。”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大金烤肉门前。 他见言言还嘟着嘴，一脸为难的样子。 刘一帆伸手捏了捏言言的脸颊，语重心长地说：“媳妇儿，日子是为自己过的，你没有必要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如果凡事都以取悦别人为目的，担心别人不满或是不认可。认为自己应该跟生活中的每个人都保持很好的友感和互动，对每个人都应该付出一些精力，最后成为一个‘老好人’，结局就是把自己累到吐血。”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了，我回家想想，我是去还是不去吧。” 刘一帆打开车门，“别想这些没用的了，咱们吃烤肉去吧。” 刘一帆一提吃烤肉，言言来了精神：“我要吃烤五花肉。” “吃什么都行。”刘一帆说着，拉着言言的手，走进大金烤肉。 两个人一进门，服务员还没来得及问他们是否定了位子，一旁却有人喊道：“言言！” 言言转头，见郭洁在向她招手。 言言笑着说道：“这么巧！” 言言的目光扫到郭洁对面坐着的男人，她马上意识到，郭洁是在约会。 郭洁问道：“就你们两个人吗？” 言言轻轻点了一下头，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一下，对面的男人是谁。 男人大方的站起身，“这么巧在这儿遇到了，大家一起吃吧。” 言言看向郭洁，郭洁介绍道：“这是我朋友钱顺丰。” 她接着向钱顺风介绍了言言和刘一帆，并张罗着言言坐到她身边。 言言倒也挺好奇，钱顺丰是个什么样的人，便没拒绝郭洁的邀请。 钱顺丰招手叫来服务员，为他们上了两副餐具，又点了四样菜。 言言的小眼神不好意思直视钱顺丰，所以不时瞄上一眼。 钱顺丰倒是一脸坦然，刘一帆却有些不自在。 郭洁把烤好的牛肉放到言言的餐碟中，“你这爱饿的，先吃吧。” 第357章 乌鲁木齐 言言吃着牛肉，又瞄了一眼钱顺丰。 这男人很普通，普通到言言开始担心，下次在马路上遇到，自己会不会认得出来他。 刘一帆把一片烤好的五花肉夹到言言餐碟里，对言言说道：“专心吃饭。” “哦。”言言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郭洁瞥了一眼刘一帆，对言言说道：“顺丰是我们药厂的业务员，负责西部区域，两个月能回来一次，能在家十天左右就不错了。” “哦。”言言可不太喜欢业务员这个职业。 郭洁又给言言夹了一片烤牛肉，“这回安心吃饭吧。” 言言的脸更红了，“你也多吃点儿。” 刘一帆不想让气氛太尴尬，他对钱顺丰问道：“你的区域哪个城市销量好？” 钱顺丰笑了笑：“我主要在乌鲁木齐，那的畜牧业比较发达。” 钱顺丰提到乌鲁木齐，言言马上想到烤肉，她看着眼前的烤肉说道：“乌鲁木齐的烤肉，跟我们这的不一样吧？” “不一样，我还是吃我们这头的习惯。” 四个人可算找到了话题，从烤肉说到了抓饭，又从抓饭聊到拌面和馕。 聊到最后，言言有一种去乌鲁木齐逛逛的想法。 吃得差不多时，刘一帆起身去结帐，钱顺丰马上跟了过去，抢着付了钱。 言言瞟了一眼吧台前的两个人，对郭洁问道：“你真喜欢钱顺丰吗？” 郭洁笑了笑：“他业务能力很强。” 言言皱起眉头：“可业务员要长时间在外地。” “这样不好吗？” 言言见刘一帆和钱顺丰已经往回走，只好说道：“回家再聊。” 四个走出大金烤肉。刘一帆提出送郭洁和钱顺丰，钱顺丰却婉拒了刘一帆的好意。 郭洁也说道：“我们吃了一肚子的烤肉，正好走一走，消化消化食。” 言言看着郭洁和钱顺丰往前走去的背影。 刘一帆拉了言言胳膊一下，“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看够？”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不太喜欢钱顺丰。” “媳妇儿，摆清自己的位置好吗？你只要喜欢我一个人就够了。” 两个人上了汽车，言言嘀咕道：“两个月才回来一回，郭洁如果嫁给他，家里不得全靠郭洁一个人了吗？” 刘一帆瞥了一眼言言，“你觉得郭洁的智商比你低吗？” 言言嘟起嘴，不高兴地说：“她比我聪明。” 刘一帆捏了捏言言的脸颊，“既然你都看明白了，那郭洁比你聪明，她会想不到这些吗？” 言言反驳道：“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怎么觉得郭洁一直很清醒，从来都没迷茫过。” 言言眨了眨眼睛，她也觉得刘一帆说的有道理，可她还是有些担，“郭洁从没恋爱过，她会不会这方面没经验，所以考虑不周呢？” 刘一帆忍不住笑道：“就像你谈过很多次恋爱似的。” 言言捶了刘一帆一下，“我是没吃过猪肉，可天天看你这头猪跑来着。” 刘一帆一挑眉：“我才发现你的心机，原来你一直在养着我，把我这头猪养肥了，然后据为己有是吧？” 言言做出凶狠的表情，“猪养肥了就该上称卖钱了。” 刘一帆靠近言言：“你舍得卖吗？” “舍得，只要价钱公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小没良心的。”刘一帆说着唇印在了言言的唇上。 郭洁和钱顺丰两个人慢慢往家走。 钱顺丰开口说道：“你的朋友好像对我不太满意。” 郭洁看了一眼钱顺丰，“你是说言言吗？她是个标准的小女人，自己从来没坐过火车；从商场东门进去，西门出来都找不到家的人。上大学时，一放假，不是刘一帆送她回家，就是徐畅把她带回来，所以她是绝对不会选择在外地工作的男友的。” 钱顺丰笑了笑：“即使是独立的女人，也不会喜欢自己的丈夫长期在外地工作吧？” 郭洁没有回答钱顺丰，而是问道：“你打算一直做这份工作吗？” 钱顺丰迟疑了一下，反问道：“你不希望我一直做下去是吗？” 郭洁淡淡地说：“你的工作，应该由你自己决定。” 两个人开始沉默。 走到郭洁家楼下，钱顺丰对郭洁说道：“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工作，我可以跟厂长申请。” 郭洁笑了笑，“有些事情，需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钱顺丰点了点头，“你上楼吧。” “明天见！”郭洁说着，走进楼宇门。 郭洁到家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言言发来微信，“到家给我回电话。” 郭洁长吁一口气，拨通了言言的电话。 言言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到家了？钱顺丰没在你身边吧？” “嗯，他送我到楼门口，就回去了。” “哦！”言言忽然说话有些低气不足，“我跟你说个事儿，对了错了的你别生气。” 郭洁笑道：“你别磨叽了，咱俩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我说了，”言言还是有些犹豫，“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行了，你就是想说钱顺丰不适合我，是这意思吗？” “嗯，也不是他不适合你，但是你想想，你男朋友总不在身边，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是不太方便。”郭洁说道，“我也还没想好，将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言言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怕你笑话。明天刘一帆要跟他爸爸去广州，他也就走个十天半月的吧，可他就走这半月，我也会担心他在外面乱来。” 郭洁说道：“他爸爸在他身边，他应该不会乱来。” “那可真不好说。有时候不是他勾搭别人，是别人勾搭他。” 郭洁附和道：“嗯，有钱长得又帅，是容易让人惦记。”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们在说钱顺丰，怎么拐到刘一帆身上了。” 郭洁笑道：“是你说的呀！” 言言深吸一口气，“钱顺丰一个人在乌鲁木齐那地方，跟客户之间各种接触，你说他能不能在当地有点什么事儿，你都不知道？” 第358章 赵宇怎样 郭洁对言言说道：“你说得对。他就算在那头已经跟人同居了，我都不知道。” 言言马上说道：“是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事儿，所以，你如果跟他交往的不是很深，还是考虑一下别人吧。” 郭洁笑了笑，“好，我考虑一下。” 言言慢悠悠地问道：“你觉得赵宇怎么样？” 郭洁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言言见电话那头郭洁没有说话，忍不住说道：“我妈妈说，你跟赵宇也很熟，如果你有那想法，你们早就发展了，我没有必要再问你。可我觉得赵宇这人不错，所以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与其找那些不熟悉的人，还不如找赵宇，咱们也算知根知底儿。” 郭洁说道：“赵宇条件那么好，怎么会看上我。” 言言皱了皱眉：“天哪，你怎么会这么不自信。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回去的时候他想送你，这就是个机会。” 郭洁想起那天赵宇是说要送她来着，言言在一旁也说，赵宇正好顺路，可自己不想麻烦赵宇，还是拒绝了。 言言见郭洁还不说话，接着说道：“你要是有心，明天我再约你们一起吃饭，然后让赵宇送你。” 郭洁说道：“他送我回家又能怎么样？他那人心高，我又不会讨好他。” 言言有些急了，“天哪，你要急死我吗？赵宇那人心一点儿都不高，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高傲。他那人是爱干净，但不属于洁癖。我们大家在一起玩，他会帮我们把东西收拾的很规矩，他从不嫌弃我们邋遢。他办事儿不像刘一帆那么急躁，也不像常源那么不靠谱，他是很成熟稳重的一个人。” 郭洁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赵宇这么好，言言为什么没选择赵宇？ 言言见郭洁还是不说话，不知道郭洁是不高兴了，还是不好意思说心里话，她只好无奈地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我觉得赵宇比钱顺丰更适合你。” 郭洁终于开口说道：“嗯，我考虑一下。” “你好好考虑。你若是想好了，就跟我说，我替你约赵宇，我们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之后让他送你回家。回家的路上，你就夸他两句，他自然就应该能明白。他若是反应不过来，我就去跟他提。” 郭洁装作轻松地笑道：“他要是没看上我，我是不是太丢人了？” 言言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丢人的，大不了你以后不再见他就是了。” 郭洁真怕言言忍不住现在就给赵宇打电话，她马上说道：“你让我想想的。” “嗯，你放心，我听你的安排。” 郭洁已经不想再聊下去，她说道：“好了，你早点睡吧，别想这事儿了。” “嗯，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郭洁说完，挂断了电话。 其实郭洁和钱顺丰之间，一开始只是平时因为汇款之类的事情，有一些工作往来。 钱顺丰那人常年跑业务，特别会办事儿。从外地回来，先到销售科报道，然后到财务室坐一会儿，送上从外地带回的特产。 时间久了，钱顺丰跟郭洁之间的聊天内容，从汇款到帐了吗？改成了放假去哪儿玩？中午吃的什么？我明天到家，晚上一起吃饭呗？ 什么事情坚持一个星期以上，就会变成习惯。 郭洁已经习惯了，钱顺丰每天晚上给她发来一些，钱顺丰跟客户之间的趣事儿。 她也会跟钱顺丰说一些辽城的事情。 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没有挑明，但彼此都清楚对方的意思。 郭洁不是没考虑过赵宇，可她总觉得，赵宇虽然不是那种高干子弟，但是父母都是领导。 他们上学时，赵宇虽然不像刘一帆和常源那样一身名牌，却总是班里穿得最干净整洁的那个。 郭洁觉得自己这普通人家的姑娘，实在配不上赵宇。 言言跟郭洁说完，心里十分舒畅，暂时忘记了刘一帆明天就要出门这件事儿。 第二天一早，言言早早起床。 李冬梅诧异，“今天怎么自己起床了？” 言言坐到餐桌旁，对妈妈说道：“刘一帆今天跟刘叔去广州，我得坐公交车上班了，所以得起早点儿。” 李冬梅有些意外，“刘一帆今天就走啦？” 言言正吃着馒头，她点了一下头。 李冬梅看着自己的女儿，嘱咐道：“等他回来，请他到家里吃顿饭。” “嗯，”言言说道，“我昨天晚上就想让他到咱家吃饭，可他怕给你添麻烦，所以没来。”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们最近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啊。” 李冬梅疑惑：“那他为什么不愿上我们家来呢？”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不好意思呗，如果他想让我去他家吃饭，我也不好意思去。” 李冬梅没有再说下去，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可以确定，沈玉芬还是不同意刘一帆和言言交往。 如果沈玉芬同意两个孩子交往，刘一帆出门前的晚上，沈玉芬应该请言言到刘家去吃饭。 言肃见妻子双眉不展，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刘一帆这一趟要走好几天呢。” 言肃笑道：“你平时是不爱多操心的一个人，怎么对刘一帆这么上心？” 言言听爸爸这么一说，脸马上红了起来。 李冬梅瞪了一眼丈夫：“能不上心吗？他要是有点儿什么事儿，伤心的是我女儿。” 言肃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你不用担心。他跟刘权一起走，不可能出什么事儿。” 李冬梅叹息一声：“唉，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他这出门在外也得招几天罪。” 言肃笑道：“你以为他出门能像咱们似的，舍不得吃，舍不得住的？刘权有都是钱，住的是大宾馆，吃的是特色菜。” 言言点头，“他们这次出门是为了考察酒店，肯定得住好地方。” “嗯，我不操心了。”李冬梅说着，走进厨房。 言言吃过早饭，跟爸爸一起走出家门。 当他们走到小区门口时，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宝马。 第359章 鱼不会死 刘一帆见言肃和言言一起走出来，马上下了汽车，“言叔早！” “早！”言肃看了一眼女儿，对刘一帆问道：“你不是要出门吗？” 刘一帆答道：“中午的飞机，一会儿到公司，同事会送我和我爸到机场。” “哦。”言肃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遇事儿听你爸爸的。” 刘一帆一本正经的点头，“是。” 言肃对女儿说道：“你快上车吧。” 刘一帆马上说道：“言叔，我送你吧。” “算了，我坐三十三路正好到单位门口，挺方便的。你们快走吧。” 言肃说着，摆了摆手，朝公交站点走去。 刘一帆长舒一口气，看向言言，“上车吧。” 两个人上车后，言言说道：“你早上收拾东西好不好，何苦来接我。” 刘一帆启动汽车，“时间够用。” 言言看着刘一帆，“你把我宠坏了，以后你要是不要我了，我还看不上别人了，那可麻烦了。” “我安的就是让你再也不会看上别人的心。” 言言眨了眨眼睛：“这个套路倒是不错，那我怎么能让你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呢？”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使出你的浑身解数，让我离不开你。” 言言不屑，“强中更有强中手。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手段高的人。” 刘一帆笑了笑：“嗯，的确如此。” 言言捶打了一下刘一帆的胳膊，“还的确如此？！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鱼死网破。” 刘一帆忍俊不禁：“傻媳妇儿，你不是一向舍不得你爸妈，还有言谨吗？你能舍得跟我‘鱼死网破’？” 言言愣了一下，“鱼不会死，可你这网是肯定得破了。” 刘一帆把汽车停在创佳装饰门前。 伸手抚摸着言言的脸颊，柔声说道：“我不在这几天，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找赵宇他们。” 言言点头，“我知道。” 刘一帆靠近言言，“抱一下吧。” “让人看见不好。”言言嘴里嘟囔着，却没有拒绝刘一帆的拥抱。 两个人分开后，言言看着刘一帆的汽车开走。 王奕晨走到公司门前，对言言喊道：“都几点了，还在这儿站着！” 言言看了一眼王奕晨，转身径自进了公司。 王奕晨见言言对他待搭不理的，低声骂道：“真tm是小人得志。” 若是平时，言言会乐呵呵地叫声王哥，可今天，她懒得再理王奕晨。 言言心里清楚，她和王奕晨之间，她再怎么笑脸相迎，也不可能换回友谊。 妈妈早就教育过她，无论是与同学，还是与同事相处，都没有必要为了迎和别人委屈自己。 那种大家都觉得她没脾气、没性格、善解人意、有求必应的姑娘，同事之间的口碑未必是好的。 比如，大家在公司吃中饭，每次吃完都是你默默地帮所有人收拾餐盒，用报纸包着扔到垃圾桶。时间久了，其他人就会心安理得地接受服务，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对你的举止视而不见，连声“谢谢”都不会说。 言言可不想给王奕晨养成高她一等的习惯，她知道抢单的日子已经开始了，自己也不用再客气了。 秦秋萱见言言进门时脸色不好，便继续收拾自己桌面，没有多话。 王书祥不开眼地问道：“言言，今天心情怎么不好？” 言言笑了笑，“没什么。” 言言打开电脑，继续设计朗润园二十号的客厅。 今天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儿，韩雪和李承也先后走进公司。 王书祥不时看一眼办公室的门，猜测着他们在杜森办公室里研究着什么。 言言慢慢闭上眼睛，在脑中幻想着背景墙选择哪个图案。 公司门被推开，赵明成走进公司。 丁美美甜美地招呼道：“赵总您好！” 言言睁开眼睛，见是赵明成，马上明白了，办公室里的三个人是在研究赵明成。 赵明成的目光扫过办公区。 王奕晨马上站起身，“赵总，杜总正在办公室等您，这边请。” 言言也起身，“赵总，你好！” 赵明成笑了笑，随着王奕晨走进杜森办公室。 言言皱了皱眉，慢慢坐到椅子上，心说：赵明成的单子都签完了，这家伙还来公司干什么？ 其实对于装修公司来说，签单只是意味着，工作的开始，赵明成的瓷砖虽然确定选了简爱，可还有其他木制作和家具需要选择。 王书祥好奇地凑到言言身边，“言言，做到哪儿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才开始。” 王书祥看着图片，“你这是要做什么风格的？” “简欧。” 王书祥皱起眉头：“这背景墙做得太素了吧。” 言言淡淡的说道：“我还没做完。” “你还要往一加装饰吗？” “是！”言言说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保温杯，走进茶水间。 言言喝了两杯水，才冲淡心中的怒火。 她长舒一口气，又把保温杯接满，才走出茶水间。 言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她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手机，见是莫伟打来的。 她马上接听：“嘿，莫伟哥。” 莫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言言，简爱瓷砖的人，问我什么时间送砖方便。” 言言这才想起，这两天没去刘川的工地，她马上说道：“哦，我先问一下地暖什么时间能完成，然后我联系简爱的店长吧。” “那麻烦你了。” 言言乐呵呵地说：“应该的。我跟店长定完时间，她们送砖的时候，我再提前给你打电话，你好过去看一下。” “嗯，太谢谢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言言挂断电话，心说：莫伟也不傻，还知道问一下自己，没直接让关小薇送货。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梁志刚的电话，询问了一下刘川工地的进度，什么时候送瓷砖。 梁志刚定下后天进砖。 言言又给刘小薇发了微信，约定十号市委家属院送瓷砖。 看到关小薇发来的ok手势，言言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决定自己要准备一个备忘录，把每个工地的进度写在本子上，提醒自己各工地的进度。 第360章 碗里抢肉 言言说干就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b5本，第一页写下刘川，空了一页，在第三页写下朗润园十七号朱哥，接着是朗润园二十号陆姨。 王书祥又不开眼地凑过来，“言言，你干什么呢。” “脑子不好使，写个备忘录。” 王书祥挠了挠头：“还用写备忘录吗？” 言言没有回答王书祥，而是把刘川和朱哥家已经选定的建材写在了本子上。 秦秋萱瞥了一眼王书祥，心说：王书祥这人是没治了，言言说话都这态度了，还往前凑。 赵明成和杜森几个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言言心说：那个小破屋子，只有一个三人位，一个一人位沙发，他们坐五个人是怎么坐的？ 杜森送赵明成走出公司，看着李承陪着赵明成走向对面的居然之家。 韩雪对杜森问道：“祁连峰还没到，用不用打个电话？” “我们不用太着急。”杜森说完，转身走进公司。 王奕晨对韩雪问道：“今天祁总也要来吗？” “谁知道他来不来。”韩雪说完，也走进公司。 王奕晨咬了咬牙，心里骂着韩雪，没有杜森带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牛什么啊！ 韩雪回到自己的座位，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大声说道：“你们不打扫卫生吗？” 丁美美装作没听见，整理着前台上的名片。 秦秋萱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言言滑动鼠标，专注地看着显示器。 王书祥站起身，快步走进卫生间去取抹布。 韩雪见办公区里的三个女人没一个人理她，心里火起。 她接着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从明天起早晨上班第一件事儿，打扫卫生！” 三个女人继续各自干着手里的活。 王书祥拿着抹布站在韩雪桌子前，嘀咕道：“我们每天早上来都收拾卫生。” 韩雪一瞪眼睛：“收拾卫生，我桌子上会有一层灰。” 王书祥辩解道：“我不敢动你桌子上的东西，所以才没擦你的桌子。” “杜森的东西你们敢动吗？他的办公室你们怎么打扫？” 王书祥不再言语，低头擦了两下韩雪的桌子。 韩雪嫌弃地抢过王书祥手里的抹布，“我自己来！” 王书祥也不想再伺候韩雪，他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言言深深的体会到妈妈教育她的，不能给同事养成什么都是“应该的”这种不良习惯。 韩雪擦完自己的桌子，见王书祥已经回了座位，只好自己把抹布送回卫生间。 丁美美瞥了一眼韩雪，心说：瞧那德性，真把自己当老板娘了。 言言审视着自己的图片，调整着装饰画的高度。 秦秋萱对她问道：“言言，中午想吃什么？” 言言看了一眼手表，“才十点，这么早？” “我去左岸新城工地，回来时把中饭带回来。” 言言眨了眨眼睛：“左岸新城那有什么好吃的吗？要不还是吃盒饭吧。” “别吃盒饭了，我一会儿带回来。”秦秋萱说着，拿着背包走了出去。 言言知道，因为昨天自己请秦秋萱吃的冷面，所以秦秋萱今天才会想着给自己带中饭。 可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儿，都开始在心里猜测着言言和秦秋萱之间的关系。 言言等待渲图的时候，给简爱的武旭发了一条微信，“武哥，有什么适合婚房卫生间和厨房的素材吗？” 武旭回复道：“什么风格？” 言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太不专业了，马上回复：“简欧风格，男主在部队工作，女主在机关。” 武旭很给力，很快给言言发来了五张效果图。 言言回了一个抱拳的表情，“谢谢武哥！” 武旭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接着问道：“哪个小区的？” 言言迟疑了一下，觉得杨琳早晚会报备，自己说出来也无妨，便回道：“朗润园二十号楼。” 武旭过了几分钟，发来微信：“还没动工吧？实力怎么样？” 言言回复道：“我昨天刚量尺。父母都在机关工作，给孩子装修婚房。” 武旭一见这条件，马上知道这户最多能选个背景墙，根本没有实力全用简爱的瓷砖。 武旭又给言言发来一条：“有时间带他们到我们店里坐坐吧，可以给他们推荐背景墙。” 言言发了一个ok的手势。 她心里嘀咕：这常卖货的人，真是把顾客的购买力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言言在武旭发来的五张图片中，选了一张，然后根据图片，开始作图。 十一点，丁美美统计盒饭人数，她直接屏蔽掉了言言，也没有问韩雪。 十一点半，杜森走出办公室，招呼韩雪：“雪儿，一起吃中饭吧。” 韩雪嫣然一笑，站起身说道：“走吧。” 言言头都没抬，专注地作着自己的图。 丁美美瞥了一眼跟在杜森身后走出去的韩雪，腹诽道：自己还挺美呢，也就这蠢女人看不出来，杜森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吧。 隔壁快餐店的服务员，准时把盒饭送了来。 他们都去吃饭，办公区只留下言言一个人，还在继续作图。 公司门被推开，言言站起身，“你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当言言看清，进门的是河畔花园的两位老人时。 马上笑着说道：“阿姨，您过来啦。” 杨阿姨看着言言那笑眯眯的模样，倒也没了脾气，可还是紧绷着脸说道：“我这是上门请你们量尺来了。” 言言尴尬地说：“阿姨，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先生见言言脸红了起来，对老伴说道：“说正事儿吧。” 杨阿姨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出去了。”言言说道，“阿姨，咱们先到会议室坐吧。” 王奕晨听到外面有动静，从茶水间里走出来，见是客户，热情地说道：“阿姨，你要装修房子吗？老板不在，我是公司的设计师王奕晨，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可以。” 言言腹议：这是到我碗里来抢肉啊！ 李阿姨看了一眼王奕晨：“你能替老板做主吗？” 王奕晨愣了一下，心说：这是要装修，还是装修完了，来售后的？ 第361章 辽城真小 言言对杨阿姨说道：“你们先到会议室坐一会儿，歇歇脚，我给老板打个电话。” 王奕晨引着两位客户往会议室走，“这边请。” 言言安慰自己，现在自己手里有陆阿姨的单子，这一单让给王奕晨也无所谓。 可言言看了一眼王奕晨那得瑟的神情，忽然就不想给了。 言言拿起手机，给杜森打了一个电话，杜森听说是那老两口再次上门，便告诉言言，他马上回来。 王奕晨跟杨阿姨打听是哪处小区，当杨阿姨说出河畔花园时，王奕晨这才想起这老两口子国庆节前来过，是河畔花园那户一百二十平的二手房。 王奕晨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杨阿姨和老伴在机关工作了一辈子，怎么可能看不出王奕晨表情的变化。 言言去茶水间接了两杯水，走进会议室。 言言热情地说道：“阿姨，你们先喝口水，我们老板马上就回来。” 王奕晨听言言说杜森马上回来，对这老两口也不好太怠慢了。 他对老先生问道：“大爷，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老人答道：“我姓周。” 王奕晨接着问道：“周大爷，您的房子想按照什么风格装修？” 周老先生没有回答王奕晨，而是对言言说道：“你们老板上次让我们联系你，是你跟我们去量尺吗？” 言言点头：“是。量尺返建筑图这种小事儿，一般都是我做。” 周老先生继续问道：“你也是设计师吗？” 言言的脸又红了起来，“我也是设计师，只不过入行时间不长，只设计了两户。” 周老先生接着说道：“上次我看了你们老板的设计，你也让我看看你的设计图吧。” “请稍等，我去拿u盘。”言言说完，转身跑出会议室。 王奕晨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言言很快拿着u盘，快步走进会议室。 “这是我前几天，为市委小区的刘川设计的，两室两厅户型效果图。他这房子的新风系统，空调还有地暖已经安装完成，后天就要进瓷砖了。” 言言说着把u盘插在电视上，接着介绍道：“刘川现在在沈阳工作，他装修这户以前的旧房子，是为了回辽城时工作和休息方便。” 周老先生皱了皱眉：“刘川？” “是。”言言说道，“刘川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最近在沈阳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所以我给他设计这户房子的时候，选用的是北欧风格。北欧风格的特点是简洁、自然、人性化。兼顾了刘川回到辽城时办公和休息的需要。” 周老先生仔细地看着电视上的图片，嘴里说道：“刘川那小子从小就挑剔，你能让他选中你的方案不容易啊。” 言言惊讶的说：“原来你认识刘川啊？” 周老先生说道：“谁会不认识刘德东的宝贝儿子。按我的意思，是让他回来直接到检察院工作，可那小子在外面玩野了，检察院这小庙容不下他了，非要自己去开律师事务所。” 言言笑盈盈地说道：“辽城真是太小了！前天我给民政局的陆姨看这个方案，提到这是市委小区的案例，陆姨随口问了我一句，这是谁家的房子。我一说刘川，陆姨告诉我，她也认识刘川。” 杨阿姨马上问道，“你说的是民政局的陆云？”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赵宇就告诉我，管阿姨叫陆姨，没告诉我名字。他以前好像是提到过，陆姨是他们局的局长。” 杨阿姨点头，“那一定是陆云了，她家买房子了吗？” 言言解释道：“陆姨是找我设计儿子的婚房。我昨天去量的尺，今天刚作完客厅。” 周老先生打量言言，见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可找她设计房子这两个人可都不简单。 杨阿姨问道：“哟，他家的孙涛要结婚了？” “嗯，我听陆姨说，她儿子在部队，她们俩口子又太忙，所以才让我负责装修的。” 杨阿姨点头，“可不是，就算不忙，我们也不想天天跑建材市场。” 周老先生对言言问道：“小陆为什么找你设计？” 言言的脸又红了起来，“我同学赵宇在民政局工作。” 言言的脸红，是觉得自己是靠的裙带关系签单，而杨阿姨却理解成了，言言说出自己男朋友时的害羞。 杨阿姨仔细打量言言，觉得这小姑娘还不错。 她对言言说道：“赵宇的妈妈是陶琳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她真没想到辽城能小到这种地步。 “我不知道阿姨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阿姨在妇联工作过，我们上学的时候，赵宇带我们去看过演出。” 杨阿姨看言言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你跟小宇认识很久啦？” 言言被杨阿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解释道：“我们是高中同学，赵宇跟我男朋友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哦。”杨阿姨的失望全写在了脸上。 言言赶紧说：“阿姨，我们看一下这个方案吧。” 言言用激光笔指向门厅，“进门处这个长凳，下面是鞋柜，方便进门换鞋。” 言言刚说到这儿，会议室的门一开，杜森走了进来。 杜森一脸歉意的说：“老先生，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周老先生笑了笑，“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听这位小同志给我们讲刘川家的方案。” 杜森听周老先生提到刘川的名字，马上知道言言这丫头，照搬了他前天跟陆局长说的话。 杜森笑着说道：“那我们就一起看一下刘川这套北欧风格的方案吧。” 王奕晨坐在一旁感觉十分尴尬，他面上一脸平静，可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言言现在是一单接着一单，难道他还要做言言的跟单吗？！ 言言详细地为周老先生夫妻讲解，她设计刘川这户时的每一处细节。 周老先生不时点头，“小同志想得很周到啊。” 杜森微微一笑：“这是言言的性格决定的，她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姑娘。刘川这个方案，她在刘川已经签完合同的情况下，还按照刘川的生活习惯，进行了两次方案修改。” 第362章 老板接单 言言被杜森说得，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周老先生点了点头，“难怪朋友向我推荐你的装修公司。只要认真去做，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杜森咐和道：“老先生说的是。” 杨阿姨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量下尺吧。” 杜森看向言言。 言言马上说道：“我随时都可以去。” 杨阿姨笑了笑：“那就现在吧。” 杜森站起身：“那好，我们这就走吧。” 言言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肚子，心说：老太太，你不吃中饭吗？！ 几个人走出会议室。 言言拿背包时，看到自己桌子上的锅盔和凉皮。 她对王书祥问道：“秦秋萱回来了？” “嗯，茶水间吃饭呢。” 言言深吸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锅盔跑了出去。 王奕晨看这架势，老太太是不可能用他设计了，所以根本没跟出来。 杜森打开自己的后排车门，“老先生请上车。” 言言见老两口坐到了后排，便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她转身对杨阿姨说道：“阿姨，这是刚买的锅盔，你尝尝。” 杨阿姨这才想起来，“哎呀，你还没吃饭吧？” 言言违心的说道：“吃过了，这是他们去左岸新城工地特意带回来的。凉了就不好吃了，所以我就拿着上车了。” 杨阿姨说道：“你快吃吧。我的牙不太好，吃不了这硬东西。”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那我不客气了。” 杜森瞟了一眼言言手中的锅盔，他刚在饭店吃了两口，言言就把他召唤回了公司。他现在倒是挺想尝尝言言手中的锅盔。 可言言这丫头却忽略了杜森，自己愉快地吃了起来。 河畔花园离创佳装饰只有三站地，言言才吃了一半，汽车就驶进了河畔花园小区。 言言加快了进食速度，她可不想浪费秦秋萱给她买的好吃的。 周老先生告诉了杜森楼号，杜森把车停在了楼门前。 言言嚼着锅盔下了汽车，“这小院真漂亮！” “漂亮吧？！”杨阿姨说道，“我当初就是相中了这个小院，才买的这房子。” 言言点头：“嗯，午后坐在小院的躺椅上，看着碧空云卷云舒，真幸福！” 几个人走进屋子，杜森和言言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 言言拿出量尺本和圈尺，她本打算自己画图，没想到杜森却从她手中拿过本子。 杜森轻声说道：“我来吧。” 言言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杜森做事会亲力亲为到这种地步。 杜森和言言很快量完屋内的尺寸。 杜森对周老先生说道：“我最近手里还有一份设计没完成，效果图要耽误几天，你看下周一到我们创佳看方案可以吗？我会直接让施工监理把预算报出来。” 周老先生点头：“可以。” 四个人走出屋子。 杜森对周老先生问道：“老先生，你们要去哪儿，我送你们过去。” 杨阿姨说道：“不麻烦了，我们去广场唱歌。” 杜森笑了笑，“那我和言言就先回公司了，你们要是想对设计提出什么要求，可以给言言打电话，我随时可以改动。” 周老先生说道：“我们没有什么想法，希望你能给我们设计出满意的方案。” 言言和杜森上车后，杜森对言言问道：“你还能吃得下饭吗？” 言言意到，刚才杜森没出去多少时间就被自己叫了回来，应该也没吃上饭呢。 言言不好意思地说：“你还没吃饭吧？秦秋萱还给我带了一份凉皮，我回去吃凉皮就行了。” 杜森见言言没有跟她一起吃饭的意思，便不再说什么，启动汽车。 两人回到公司，杜森没有进门，而是直接走了。 言言进门扔下背包，跑去卫生间洗了手，回到座位拿起筷子就开吃凉皮。 王书祥凑过来问道：“饿坏了吧？” 言言解释道：“饿倒不至于，我是怕凉皮放久了，没办法吃了。” 王书祥嘀咕道：“这俩人，怎么专挑人吃饭的时候来。” 言言善解人意地说：“他们老年人，一天两顿饭。他们应该是吃完饭了，溜达到我们这来的。” 王书祥问道：“这一户还是你设计吗？” 王奕晨的耳朵立了起来。 “老板设计，”言言说道，“当初两位老人要求的，就是老板设计。” 王奕晨一脸狐疑，说道：“这么个破房子，老板会接这个单？” 言言慢条斯理的说：“麻雀也是肉。不管大单小单，挣钱就行呗。” 王书祥点头，“言言说得对。” 言言吃完凉皮，把垃圾袋扔到门外的垃圾桶中。 她回到座位，开始继续画朗润园二十号的效果图。 两点钟的时候，秦秋萱从外面走了进来。 言言问道：“你这是又跑哪儿去了？” 秦秋萱瞥了一眼言言，抱怨道：“小没良心儿的。我去市委小区刘川那房子替你看了一眼地暖收尾。”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同志们辛苦了！” 秦秋萱一挥手，“为人民服务！”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你刚才买的那个锅盔真好吃。” 秦秋萱得意地说：“那是，我买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 言言起身，拿着秦秋萱的水杯去茶水间，给秦秋萱接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 言言笑盈盈地说：“四十五度水温，请慢用。” 秦秋萱慢悠悠地说道：“孺子可教！” 言言笑着回到座位继续作图。 丁美美瞥了一眼两个人，腹议：得瑟什么！ 王奕晨现在看言言是横竖不顺眼。 王书祥却觉得这才是同事之间应该有的情宜。 杜森和韩雪一起走回公司，同时走进来的还有祁连峰。 他们三个直接走进会议室。 丁美美快步走进茶水间，去倒茶。 言言脑子里开始分析，祁连峰的单子还没有签吗？ 王书祥凑到言言身旁，“我们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去看看那七百平的大别墅？！” 言言淡淡地说道：“一年之内，你是不可能有机会设计别墅的，所以不用去想那不现实的东西。” 王书祥嘀咕道：“我知道三年我也未必能设计上别墅。” 王奕晨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第363章 局长调动 在办公室里说话就是这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书祥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得罪了王奕晨。 王奕晨恨得咬牙切齿，你王书祥一个新来没几天的人也敢取笑我？！ 言言是个敏感的人，她马上意识到王书祥无心说出的“三年”，很容易让王奕晨觉得王书祥是暗指他。 言言说道：“别墅大宅一般都是老板亲自上阵，我们怎么可能有机会，你还是画你的cad去吧。” 秦秋萱瞟了一眼王奕晨，心说：就这气量，以后也没什么前途。 这次祁连峰在会议室里坐了很长时间。 言言觉得这次方案应该能确定下来了。 可祁连峰走出会议室时，跟他一起走出来的杜森嘴里说的却是，“你放心，我会尽快把图改出来。” 言言皱了皱眉，心说：这又是什么情况啊？改了这么多次，还要改？ 杜森和韩雪送走祁连峰后，又一起回到办公室。 言言长舒一口气，觉得还是自己的客户好，从来不提出非份的要求，让她改来改去的。 五点钟，言言收拾好背包，和大家一起走出公司。 王书祥见刘一帆的宝马没停在门前，对言言问道：“你男朋友今天怎么没来接你？” “他最近有事儿。”言言说着，朝公交站点走去。 王书祥跟上言言，说道：“言言，你最近设计的那单能带着我吗？” 言言眨了眨眼睛：“左岸新城十四号，还有赵明成的别墅你不得跟着跑吗？你还有时间跟我这小单子吗？” 王书祥嘀咕道：“赵明成的大别墅根本用不上我，我到那就是给王哥抻个尺。” 言言笑道：“都是从抻尺干起来的。” 王书祥抱怨道：“可王哥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什么都学不到。” 言言迟疑了一下，说道：“书祥，大家都是同事，教你是人情，不教是本分。谁都没有义务把自己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你，所以你想学本事，只能靠自己平时多留意。” 王书祥挠了挠头：“我知道。” 言言笑了笑，“二十路来了，跟我一起走吗？” “走。”王书祥说着，跟言言一起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到了二院站点儿。 言言一下车，就见妈妈站在站点。 “妈，又等我很长时间了吧？” 李冬梅笑了笑，“我也刚下车。” 王书祥跟李冬梅打了声招呼，往自家小区走去。 言言挽着妈妈的胳膊说道：“妈，咱们晚上吃什么？”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你呀，就知道吃。你给刘一帆发微信了吗？” 言言愣了一下，“他应该下飞机了吧，那我一会儿给他发微信问一下。” 李冬梅一点女儿的额头：“这些事儿不需要我提醒你，你要时刻想着他。” 言言点头：“我知道。” 李冬梅嘱咐道：“时刻想着他，但是不能太勤了。太勤了，他会觉得你烦；太少了，他会觉得你不重视他，所以要拿捏好分寸。” 言言嘀咕道：“我好难啊！” 李冬梅瞥了一眼女儿：“谁让你自己看上了刘一帆这块宝呢。你要是随便找一颗大白菜，就没人跟你争，跟你抢了。” 母女俩回到家，李冬梅进厨房忙着做饭。 言言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思索着自己的设计方案。 言肃用钥匙打开门，“闺女回来了。” 言言朝爸爸笑着说道：“爸，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单位有点事儿。”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好像不太愉快啊？” 言肃嘀咕道：“嗯，单位里的人事斗争，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言言看着爸爸，问道：“又有局长调动了吗？” “嗯，秦局长调农委去了。” 言言眨眨眼睛，“那就缺一个副局长了，你有机会吗？” “我都这样大年纪了，就等着退休了，还有什么机会。” 言言嘟起嘴：“你还有十年才退休呢。” “现在干部都年轻化，我这已经是老人了。”言肃说着，去卫生间洗手。 言言双眸转来转去，分析着爸爸是不是可以努力一下。 言肃洗完手，回房间去换衣服。 言言跑到厨房门口，“妈，秦局长调走了。” 李冬梅正在炒着土豆丝，她转头问女儿，“你说什么？” “我爸他们局的那个秦局长，调农委去了。” “哦。”李冬梅继续炒菜。 言言见妈妈一脸平静，只好问道：“妈，你说，我爸爸是不是可以努力一下？” 李冬梅关了天然气，转头说道：“你爸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努力什么？你快盛饭吧。” 言言有些无奈，爸爸为什么不努力一下呢，副局长是有配车的，上下班就不用挤公交车了。 李冬梅就像没这事儿一样，盛了土豆丝儿，端到餐桌上。 言肃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李冬梅对丈夫说道：“快吃饭吧。” “哎！”言肃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言言盛完米饭，一家三口围着餐桌低头吃饭。 言言见爸爸不再提单位的事儿，便也不再提。 吃完晚饭，言言主动去洗碗。 言肃坐在沙发上，迟疑了一下，还是对妻子说道，“冬梅，我们单位秦局长调到农委去了，现在这几个年轻的都盯着这个副局长的位置呢。” 李冬梅想了想，“不就崔永和王磊有点儿竞争力吗？” 言肃挠了挠头：“是，这俩人都想竞争，他们两个今天都跟我聊了几句，都希望我能投一票，你说我投谁一票？” 李冬梅皱了皱眉，“秦局长调过去是正职，还是副职？” “是副主任。” 李冬梅一脸轻松地说道：“崔永和王磊这两个科长都没有明显优势，你谁也不用得罪。他们问你，你就说以后一定支持他们工作就行了。” 言肃有些犹豫，“都这么说吗？” 李冬梅笑道：“要不，你能怎么说？” “也是。”言肃是个实在人，如果不能投对方一票，就不想多说什么。可什么都不说，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到时候也尴尬。 李冬梅见丈夫为难，便说道：“这年头干部提拔，不一定非得在你们内部选，也有可能空降了一个副局长，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第364章 吃香喝辣 言肃挠了挠头，“空降一个？” 李冬梅淡淡一笑：“你也不想想，秦局长为什么平调？” 言肃如醍醐灌顶：“不会是给这俩人中的一个让位子吧？” 言言从厨房中走出来，对爸爸说道：“对啊！他们都是正科级，想往别的单位副局级调，有一定难度，倒是自己局里头更容易升迁些。” 李冬梅轻轻摇了摇头：“把秦局长平调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应该是上头另有安排。如果这两个人中，谁有这种实力的话，直接去农委当副主任好不好，何必调动秦局长这么麻烦。” 言言眨了眨眼睛，“妈，听你这话茬，我爸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李冬梅解释道：“闺女，现在干部年轻化，你爸的年纪是没机会了。再说当个局长压力也大，还不如你爸现在这样，太太平平的，挣份工资得了。” 言言笑道：“也是。你闺女现在能挣钱了，将来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爸不用跟他们去争那虚名儿。” 李冬梅笑道：“你可快点儿，我可不想等到七老八十咬不动了，再跟你吃香喝辣。” 言言一脸得瑟，“不会等太久的，我这就去努力挣钱。” 李冬梅等言言回了房间，轻声对丈夫说道：“你有时间还是写你的论文，评你的职称吧，别去跟他们争这职务了。” 言肃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言言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本想接着作图，手机却响了一下。 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刘一帆发来的酒店大堂的图片。 言言回复道：“入住了吗？” “嗯，你也不知道关心我。” 言言笑了笑，“我怕打扰到你。” “你是自己玩得太开心，忘了我吧？” 言言赶紧解释：“我很规矩的，下班直接回家，到家就跟妈妈做饭，吃饭，洗碗，现在是刚忙完。” “既然下班就回家了，为什么没给我发到家了的微信？” 言言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回复：“我怕打扰你嘛！” “收到你的微信，我才能安心。” 对于刘一帆这么煽情的微信，言言却没有什么感动，她回复道：“是我不好。我明天到家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亲一下吧。” 言言连着发了三个亲亲的表情。 接着又发了一条，“你换床容易睡不着，早点睡吧。” “嗯，我爱你！” 言言赶忙也给刘一帆发了，“我爱你”三个字。 言言发完微信，把手机放到桌子边上，长舒一口气。 她喜欢跟刘一帆在一起，却不喜欢刘一帆的煽情。 第二天一早，言言早早醒来，她看了一眼闹钟，才六点半。 若是平时，她会闭上眼睛，就算睡不着，她也要再躺一会儿。 可今天她却慢慢坐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言言打开窗户，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 李冬梅做好早饭，走进女儿房间，“哟，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言言笑了笑，“妈，我昨天去河畔花园量尺，那房子不大，可门前的小院特别漂亮。” 李冬梅关好窗户，“河畔花园的房子要一万一平吧？” “我没问，看那小区的物业，应该不便宜。” “我们只是普通人家，那种房子也就是看看吧。” 李冬梅说着往外走，“快吃饭吧。” 言言在妈妈身后嘀咕道：“我会让你住上好房子的。” 李冬梅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只要你能住上好房子就行了。” 言言吃过早饭，和爸爸一起走出家门。 父女俩来到公交站点，言肃往左右看了看，“你那个同事没来？” 言言笑了笑：“我没告诉他，刘一帆出门了。我不想让他再陪我上班了。” “也是。你都跟刘一帆确定关系了，再跟男同事走得太近不好。” 二十路公交进站，言言上了公交车。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人行道上匆匆忙忙的行人，想着刘一帆是不是已经起床，跟着爸爸一起浏览着酒店的大堂、餐厅？ 公司里一切如常，其他人并没有因为昨天韩雪提出的打扫卫生，而多干一点活。 言言继续作着自己的效果图。 韩雪难得一见的踩着高跟鞋走进公司。 她径自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言言想着，他们应该是继续研究祁连峰家的方案吧。 秦秋萱接了一个电话，对言言问道：“左岸新城14号要买水暖件，你要不要去？” 言言迟疑了一下，“我这头着急作图，今天就不去了。” 王书祥兴奋地对秦秋萱说：“我陪你去吧！” 秦秋萱淡淡一笑，“你还是赶紧画赵明成的施工图吧，我可不想因为我，你被李承骂。” 王书祥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快画完了。” 秦秋萱懒得理王书祥，她已经朝外走去。 言言皱了皱眉，赵明成的施工图，应该王奕晨画，可王奕晨却把图推给了王书祥。 这不只是多干点活儿那么简单，万一施工现场图纸出了差错，那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王书祥见言言皱眉，问道：“言言，你怎么了？” 言言看了一眼王书祥，意味深长地说：“你专心画图吧，差五毫米都是你的责任。” 王书祥点头，“我知道，我作完图都会复核一遍。” 言言不再跟王书祥多说什么，继续作自己的效果图。 时钟不紧不慢地走着。 十一点钟，丁美美统计订餐人数，言言没有订盒饭。 她盯了一上午的显示器，眼睛已经有些干涩，她要出去调解一下，去透透气。 十一点半，韩雪和杜森一起走出办公室。 言言心说：两个人关在屋子里，用一台电脑修改设计图，也不怕杨琳不高兴。 丁美美瞥了一眼韩雪的背景，心里嘀咕：美什么呀，再怎么得瑟，老板也不会娶你。 言言保存文件，拿起手机，对丁美美说道：“美美，我出去吃饭了。” 丁美美看了一眼言言，没有做出回应。 言言笑了笑，心说：你理我，还是不理我，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言言并没有过马路去居然之家西门买中饭，而是顺着马路没有目地的往前走。 第365章 人作有祸 言言走到街心花园，找了一个树下的长椅坐了下来。 十月初的天气，凉爽舒适，头上的柳枝随风轻摆。 不远处，一位中年女人正陪着一个十六七岁的残疾少年练习走路。 少年努力让自己站稳，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女人应该是少年的妈妈，跟在少年身边，伸着手，随时做着保护。 言言看着他们，忽然有些心酸。 她抬头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感受那份宁静与宽广。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 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刘一帆发来的一盘虾的照片。 “媳妇儿，这盘白灼海虾，是你爱吃的菜。” 言言笑了笑，回复道：“你多吃点吧。” 刘一帆接着又发来一条，“媳妇儿，刚才服务员向我推荐说，秋风起三蛇肥，此时食蛇好福气。” 言言马上回道：“你要是敢吃蛇肉，回来就不用见我了。” 言言不放心，又发了一条，“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不许吃，你要是吃了，从此就别撞我一下。” 刘一帆回复道：“我是没机会尝野味的。我爸跟你一样，什么菜都不让我点。你吃饭了吗？” 言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钟了，回复道：“刚吃完盒饭。你快吃饭吧，别回复我了。” 刘一帆真的听话的没有回复言言。 言言看了一眼那对练习走路的母子。 少年已经坐在花坛边，母亲正拿着保温杯喂儿子喝水。 言言忽然想起，爸爸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 一对父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父亲问儿子，“树上那是什么？” 儿子回答，“鸟！” 一会儿父亲又问，那是什么？就这样一直问了三遍。 儿子不耐烦了，“不都告诉你三遍了么，那是鸟！” 这时父亲慢悠悠地说道，“你五岁那年，我带你来这儿，你看见树上的鸟，问我那是什么？就这样一个问题，你一直问了我二十五遍。” 言肃当时告诉言言，父亲为了孩子，可以不厌其烦；孩子为了父母，可能不胜其烦。 言言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母子。 她不知道，有几个儿子会有这份耐心，陪着妈妈练习走路。 言言慢慢站起身，她还要去努力挣钱，要在妈妈还能“吃香喝辣”的时候，让妈妈过上理想的生活。 回公司的路上，言言买了一份烤冷面。 她一走进公司，就听到秦秋萱和王奕晨在争吵。 王奕晨正说道：“施工图纸不是给你了吗？” 秦秋萱反驳道：“我是监理，不是设计师。我负责的是施工进度和质量检收，不负责现场指导和交底。赵明成的单子是你负责吗？如果不是你负责，我就找李承明天去现场交底。” 王奕晨一摔手中的鼠标，“你不用拿李承来压我，图纸我给你了，是电工看不明白图纸，还是水暖工看不明白？” 秦秋萱马上说道：“我们创佳装饰的规矩，工人进场前是要在墙上喷涂标记的。设计师不去，谁指导工人喷涂？” 王奕晨反问：“你不会看图纸吗？” “我再说一遍，我会做我的本职工作，我的本职工作是配合设计师，合理安排施工进度和验收施工质量。至于明天设计师去不去现场，是设计师的事情。” 秦秋萱说完，拿起手机拨通李承的电话，“李哥，明天赵明成工地开工，工人九点进场碰头，交底。” “李哥，明天九点梁哥和我会到工地。我已经通知王奕晨，至于他明天去还是不去，我不清楚。” 秦秋萱说完挂断电话，她收拾了一下桌面，关闭电脑，走出公司。 王奕晨的手机响了一声微信提示音。 言言心里清楚，这应该是李承让王奕晨明天到工地的微信。 创佳开工的头一天，都会把硬装的各家设计师或是工头叫到一处，大家见个面，毕竟装修时都会有交集。 这时候王奕晨怎么可以不到场，如果他不到场，以后木制作、瓷砖，还有吊顶这三家，找谁联系。 言言瞥了一眼王奕晨，心说：真是打着不走，牵着倒退，不识好歹！ 秦秋萱气得鼓鼓的，一出公司门就给梁志刚打电话诉苦。 梁志刚劝慰完秦秋萱，问道：“你在办公区说话有漏洞吗？如果没有，我就让杜森看监控了。” 秦秋萱马上说道：“你让杜森好好看看监控，看看王奕晨是什么嘴脸。” “行了，别生气了，自己回家玩去吧。如果杜森给你打电话，就说我让你给朗润园十七号买水暖件。” 秦秋萱把心中的愤怒发泄完了，心里敞亮了不少。 她对梁志刚说道：“梁哥，我看王奕晨现在是不打算在创佳作下去了。” “作不作是他的事儿，欺负你不行。你不用合计这事儿了，我让杜森处理。” 梁志刚挂断电话就给杜森发微信，内容很简单，“刚才王奕晨和秦秋萱在办公区发生了争吵。” 杜森看到微信皱了皱眉，马上回复：“我回去会了解一下原因。” 坐在对面的韩雪问道：“怎么了？” 杜森放下手机，“梁志刚特意告诉我，王奕晨和秦秋萱发生了争吵。” 韩雪哂笑道：“秦秋萱是梁志刚的人，肯定是秦秋萱受了委屈，梁志刚让你为他的小助理主持公道呢。” 杜森淡淡一笑：“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 韩雪说道：“梁志刚都给你发微信了，你怎么着也得给梁志刚一个交待吧。” “先吃饭，别让这么点儿小事儿，影响我们的心情。” 杜森说完，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韩雪却没了胃口，“我吃好了，你慢用吧。” 言言坐在茶水间里，吃着烤冷面。 王书祥走进来接水，他底声对言言说道，“王哥是有点儿过了。” 言言马上摆了一下手，没让王书祥再说下去。 王书祥看了一眼茶水间的门，拿着水杯走了出去。 言言长舒一口气，不用王书祥说，言言心里也清楚，如果王奕晨不过分，秦秋萱怎么可能跟他吵起来。 言言忍不住扬起嘴角，俗话说：天作有雨，人作有祸。王奕晨也该作到头了。 第366章 爱岗敬业 杜森和韩雪吃过中饭回到公司。 两个人走进办公室呆了不长时间，韩雪又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的离开公司。 杜森等韩雪走了之后，打开电脑监控，看了一遍王奕晨和秦秋萱吵架过程。 杜森皱了皱眉，他先给杨琳发了一条微信，“继续招设计师助理，越快越好。” 他接着又给李承发了一条微信，“赵明成的单子要自己跟，王奕晨的心思已经不在我们这儿。” 言言做完朗润园二十号客餐厅和厨房的效果图，自己欣赏了一遍，感觉良好。 她抬头看了一眼杜森的办公室，想让杜森帮她看一下，可不知道杜森忙不忙，更主要的是，她犹豫这时候去找杜森，会不会让其他人认为自己是跑到杜森面前挑拨是非。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决定等王奕晨和秦秋萱吵架这事儿降温之后，自己再找杜森吧。 言言的手机微信提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见是徐畅发来的，“小言言，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晚上我们一起疯狂吧!” 言言迟疑了一下，回复道：“我这两天忙着给赵宇他们局长作效果图呢，恐怕疯狂不起来。” “不差这一晚上，再不出来热闹一下我要发霉了。” “说得就像你每天上班都是早出晚归，晒不着太阳似的。你不是天天带小朋友们出来活动吗？” 徐畅回复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姐姐最近心情好，已经辞职了。” 言言诧异，“为什么？你干的不愉快吗？” “还好，只是不想干了，所以昨天上班我就没去。” 言言皱了皱眉，猜测着徐畅是不是因为徐爸爸的事情，弄得心情不好，所以不想上班？ 言言回复道：“霸气，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种勇气啊！” “不要跟我装可怜！你现在是大少奶奶，你随时都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言言长舒一口气，回复道：“你想多了，刘一帆的妈妈还没接受我。再说，就算我嫁给刘一帆，如果想平起平坐，就不能完全依赖他。” “嗯，你想得倒是挺明白。” 言言想了想，“你晚上想怎么疯狂？” “当然是约上几个好友，不醉不休。” 言言回复道：“我酒精过敏，不扫你的兴致了。” “唉！现在跟你玩不到一起去了。” 言言心说：你的性格，一般人是不可能跟你玩到一起的。 言言回复道：“我会想办法跟上队伍的，不过今天就算了。” 徐畅很快发来两个字：“算了” 言言看着徐畅回复的“算了”两个字，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言言性格随和，跟谁都能处得来，可她又偏于内向，同学分开之后，就不会再主动联系别人，所以到最后她的朋友就变得越来越少。 言言看着显示器，已经没有心思作图，她现在只关心徐畅晚上要怎么不醉不休。 五点钟，杨琳准时走出办公室。 言言也拿起背包和大家一起走出公司。 杜森走出来时，看了一眼言言，忽然问道：“晚上有事儿吗？” “啊？”言言迟疑了一下，“我同学找我吃饭。” “是徐畅吗？如果是，我们一起走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她意识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说谎。 她坦白道：“老板，徐畅是找我喝酒，可我酒精过敏。我告诉她，我要赶陆姨的那户效果图，所以我不过去了。” 杜森看着言言，“你不想去是吗？” 言言点头：“我不想跟你表达我多么爱岗敬业，但是我真的是想回家作图，不想跟她们去吃饭。” 杜森笑了笑：“我也往二院那头走，我送你吧。” 杜森不等言言回答，转头对王书祥说道：“一起上车吧，我送你们到二院。” “好嘞！”王书祥兴奋地上了杜森的汽车。 言言不好再推辞，她见王书祥已经坐到后排，只好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杜森企动汽车，随口问道：“言言，陆局长家的方案做到什么程度了？” 言言答道：“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已经完成。晚上我会考虑一下主卧，明天上午如果你有时间，能帮我看一下吗？” 杜森笑了笑：“可以。” 杜森又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王书祥，“书祥，赵明成别墅的施工图还差多少？” 王书祥脑子里还在想着，言言回家还作图呢。 他见杜森问他，马上说道：“差不多了，明天可以正常交底。” 言言很想告诉王书祥，跟老板说话，不要说“差不多了”，要说出准确的进度，老板想要的是结果。 杜森把汽车停在二院公交站点。 王书祥推开车门，“谢谢杜哥。” 言言也要下车，杜森却说道：“言言，我再送你一段。” 言言愣了一下，感觉杜森应该是有话要说，便没有下车。 杜森启动汽车，把车停在言言家小区门前。 他对言言说道：“梁哥跟我说，今天王奕晨和秦秋萱在大厅吵得挺凶的。” 言言一脸严肃：“老板，我中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是听到王奕晨和秦秋萱在说什么，可我没太听清楚。等我走近，就听到秦秋萱好像在给李承打电话，问明天赵明成的工地开工，李承能不能去。” 杜森腹议：你把自己摘得倒是挺干净。 杜森笑了笑说道：“你也来了两个月了，平时工地开工碰头交底，你也参与过，有什么想法吗？” “我也没参与过其他工地，上次朗润园十七号工地开工，我觉得梁哥做得很好，大家聚在一起，先熟悉一下图纸和环境，然后看一下有哪些需要改动的，大家一起协商沟通。” 杜森点了点头，“跟梁哥多学习吧，只有学到手的，才是你的本事。” 言言盈盈一笑：“我知道。梁哥和小萱想事情都很周道，不懂的地方，他们都会耐心的告诉我。”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王奕晨最近心里可能对我有些不满，他说话要是刻薄，你不要跟他计较。” 言言点头，“我知道。” 杜森笑了笑，“如果受了委屈，私下里跟我说，别憋屈着自己。” 第367章 一张照片 言言盈盈一笑，“老板，谢谢你，走了。” 言言说完，推开车门下了汽车。 她等杜森的汽车开走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我搭我们老板的顺风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哦，你等我，我到公交站点了。”李冬梅挂断电话，急冲冲往家走。 她边走边合计，这刘一帆刚走，女儿怎么就搭上老板的顺风车了，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言言在小区门口买了份鸡柳，她不好意思边走边吃，拉着妈妈快步往家走。 李冬梅问道：“你干嘛这么着急？” “我饿了，中午就吃了一份烤冷面。”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手里不是有钱吗？怎么没吃点好的。” 言言解释道：“上午画了一上午的图，中午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就在道边买了份烤冷面。” 李冬梅叹了口气，“唉，挣钱重要，身体更重要。你要是病了，挣的那些钱都不够给你治病的。” “我知道。” 李冬梅一点女儿的额头，“你总说，你知道！” 两个人一走进楼宇门，言言马上开始吃鸡柳。 李冬梅无奈，“上个楼都等不了啦？” 言言笑眯眯地说：“我能等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冬梅想了想，微笑着说道：“是挺不容易的。” 母女俩进了屋子，李冬梅说道：“你上幼儿园的时候，有回我去接你放学，你指着超市问我，那是什么地方？” 言言嘿嘿傻笑：“我小时候就会玩套路。” “嗯，你小时候跟你奶奶住在一起，跟我不是很亲。我问你想要买什么？你就跟我说，‘我看看。’我就想，看就看吧。你进去抓了一袋果冻就不撒手。我告诉你回家再吃，可你那份急不可待，非吃不可呀。” 言言为自己辩解：“我肯定是饿了。” 李冬梅接着说道：“我把你抱回家，你跟你奶奶那份诉苦啊，弄的我跟后妈似的。” 言言一本正经地点头，“你是像后妈似的，对我各种管教，干什么都不行。” 李冬梅笑着说道：“亲妈才管着你，后妈才不惜得管你呢。” 言言一份鸡柳进肚，有点儿意犹未尽，“妈，晚上吃什么？” “煮点挂面对付一口得了。” 言言马上趴在沙发上，“哎呀，太素了吧？！挂面太容易消化了，一会儿还得饿。” “那你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吧。” 言言才不愿从沙发上起来，“我让我爸再给我买份鸡柳吧。”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无奈地说：“你将来可怎么整啊！” 言言刚要打电话，却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言言失落地说：“哎呀，我爸回来了。” 言肃一进门，见妻子和女儿都看着自己。 他挠了挠头：“你们娘俩干什么呢？” 言言马上说道：“爸，我想吃鸡柳。” “哦，我这就去买。”言肃说着，要往外走。 李冬梅赶紧说道：“不给她买，她都吃一份了。” 言肃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不知道买还是不买。 李冬梅说道：“你进来。” “哎！”言肃答应一声，收回脚，关好屋门。 一转身，见女儿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又犹豫了，“闺女想吃，我就下楼再买点吧。” “那种油炸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买了，这就吃饭。”李冬梅说着，走进厨房。 言肃低声对女儿说：“你妈不让你吃，也是为你好。” 言言长舒一口气，嘀咕道：“难怪他们都想搬出去自己住。” “你说得容易，你要是真搬出去自己住，想喝口水都没有人给你倒，干什么都得你自己动手。” 言言眨了眨眼睛，“爸，我妈要煮面条，你去瞧瞧，除了面条之外，还能给我弄点什么别的带肉的么。” 言肃疑惑地问：“闺女今天怎么了，想吃肉了？” “饿了！” “你等着，爸去给你弄点好吃的。”言肃说着，也进了厨房。 言言趴在沙发上，隐约能听见，厨房里爸妈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言言皱了皱眉，猜测是不是那个副局长名额的事情。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刘一帆发来的，问她到没到家。 言言心说：自己怎么又犯了错误。 她赶紧给刘一帆回复道：“刚到家，正要给你发微信。” 刘一帆紧接着发来：“今天怎么晚了？” 刘一帆这种天天查岗的习惯，让言言有些不高兴。 她解释道：“下班时来了个客户，所以下班有点晚。” “哦，下班晚了，所以杜森送你的是吗？” 言言深吸一口气，这是谁嘴这么快呢？！ 言言心里懊恼，可还是给刘一帆回复道：“只看到杜森送我了吗？没看到车里还坐着的王书祥吗？王书祥在二院下车的；我在小区门口下的车。等我妈妈时，我还买了一份鸡柳。” 刘一帆直接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言言坐在杜森的车里，在和杜森说着什么。 言言看着照片，这应该是在她家小区门前，对方也是在车里拍摄的。 言言更加恼火，“这是谁拍的？” 刘一帆回了四个字，“我相信你！” 言言从沙发上爬起来，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后，拨打了刘一帆的电话。 刘一帆很快接听，“嘿，媳妇儿！” 言言直接问道：“谁拍的照片？” 刘一帆听出言言语气里的愤怒，他笑着说道：“你生气了？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我都没生气，你干嘛还生气呢！”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谁这么无聊！” 刘一帆解释道：“我说了，我相信你，我给你发这张照片是希望你以后注意些，让别人看到毕竟不好。” “怎么不好了，杜森不只是顺道送我，车上还有王书祥呢。你要是不信，我明天给你调公司门前监控，让你看一下几个人上的杜森的汽车。” 刘一帆也有些压不住火：“我都说，我相信你了，你还发什么脾气啊？！” 刘一帆是相信言言的，可收到照片，心里还是堵得慌。他只是想提醒一下言言，以后注意些，没想到言言那头却先发火了。 第368章 这么严重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她对刘一帆说道：“我知道你相信我。我想知道这是谁拍的，我想知道是谁这么盼着我们俩吵架。” 刘一帆觉得说了也无所谓，便说道：“是徐娜娜。” “徐娜娜？”言言一时没想起来徐娜娜是谁。 刘一帆解释道：“你见过的，杜森的表妹。她应该是看到杜森的汽车，所以才留意车里面坐着的人。” 言言咬牙切齿地问：“你跟徐娜娜的关系这么好吗？” 刘一帆反问：“我跟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好过？” “你们关系不好，她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算计我？” “你想多了，她只不过是刚好经过，随手拍的。” “我想多了吗？”言言没好气地说道，“我昨天去河畔花园量尺，坐的是杜森的汽车；明天去朗润园工地，要坐梁志刚的汽车。她要是愿意拍，就让她拍好了。” 言言说完，也不等刘一帆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刘一帆的火爆脾气哪儿受得了这个，马上给言言打了过来。 言言看了一眼手机，直接关机。 刘权等儿子下楼吃饭，却见儿子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的半天不出来。 他在门外喊道：“一帆，你还有完没完。” 刘一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他大声吼道：“没完！” 刘权一听儿子的语气，马上明白这又是跟谁吵架了。 刘权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你没完，那我自己去吃饭了。” 刘一帆踢了一脚墙面，走出卫生间。 刘权瞥了一眼儿子，“跟言言吵架了？” “没有！” 刘权无奈地说：“你都写脸上了。” 刘一帆懊恼地说：“爸，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我惯的？！她犯了错，她还有理了，挂我电话，还直接关机。” 刘一帆气愤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这就是在广州呢，要是在家，我非得找她去不可！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关机！” 刘权看着儿子，“既然她这么不讲理，那你们就分手吧。” 刘一帆愣了一下，“分什么手啊，你也盼着我们分手呢？！” 刘权叹息一声：“唉，我真是太难了！” “爸，你不懂！我们俩吵架是吵架，但是我还不想跟她分手。” 刘权迟疑着问道：“你方便跟我说说吵架的原因吗？” 刘一帆双眸闪烁，“爸……” 刘权马上说道：“不方便就算了，你们两个人过日子，我这做长辈的不该多问。” 刘一帆有些难堪，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徐娜娜闲着没事儿，给我发来一张言言坐在杜森汽车里的照片。” 刘权看着儿子，“你质问言言了？” 刘一帆抬手搓了一下脸，“爸，我相信她和杜森之间没什么，可我得提醒她一下，以后跟男的接触得注意点影响吧！” 刘权点头，“是得注意点儿。” “就是嘛，可这丫头，不跟我承认错误，反过来还跟我发脾气，还说是因为我跟徐娜娜好，所以徐娜娜才算计她，她这不是明显不讲理嘛！” 刘权接着点头，“确实不讲理。” “爸，要不我就爱跟你唠嗑呢，跟你能唠明白。” 刘一帆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刘权一本正经地问道：“言言以前不这样吧？” 刘一帆抱怨道：“她以前也这样，求着我的时候，眼睛就笑成一条缝，翻脸就不理我。她到家了，不给我发微信，我要是多问两句，她还理直气壮的跟我发脾气。” 刘权凝视着儿子，疑惑地问：“那你还愿意？” 刘一帆愣了一下，“爸，这是两回事儿。” 刘权语重心长地说：“儿子，我没有让你俩分手的意思，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图的是什么？” 刘一帆一时哑口无言。 刘权皱了皱眉：“儿子，不会是别的小姑娘都追你，对你百依百顺的，只有言言不惯着你，凡事跟你拧着来，你在那越拧越来劲吧？” 刘一帆反驳道：“不可能，我没那么贱！” 刘一帆说完，自己也在那合计，自己喜欢言言什么呢？！ 刘权见儿子双眉紧锁，心里嘀咕：想不到这傻小子交了这么多女朋友，还没弄明什么是爱。 刘一帆见爸爸盯着自己，忙说道：“爸，你不要吃饭去嘛，咱们走吧。” 刘权淡淡一笑：“走吧！” 言言看着眼前的面条，虽然里面有虾仁有油菜，可言言还是没有胃口。 言肃见女儿不动筷子，把自己碗里的虾仁挑出来，放到言言的碗中，说道：“可香了，你尝尝。” “爸，虾仁你吃吧。”言言说着，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李冬梅的脑子反应多快，她马上察觉出，女儿不是因为面条不合胃口，而是因为别的事儿。 能让女儿吃不下虾仁的原因，除了刘一帆，李冬梅想不出其他的。 李冬梅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也不知道刘一帆在广州怎么样。” 言言抬头看了一眼妈妈：“挺好的，中午还跟我显摆他吃的大虾呢。” 李冬梅忍不住笑道：“他挺好的，怎么还惹着你了？” 言言嘟起嘴，“他没事儿找事儿。” 言肃诧异，“他在广州呢，你们也能吵起来？” 言言心里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你说他，没事儿竟招一些人品差、心眼儿坏的女人。刚才我们老板顺路送我回家，下车时，问了我两句今天公司里的事儿，竟然有人手欠的拍下我们俩的照片发给刘一帆。” 言肃惊讶地说：“这么严重？！” 言言愣了一下，“严重什么？” 言肃没有回答女儿，而是问道：“闺女，刘一帆跟你发火了吗？” 言言嘀咕道：“那倒没有。” 言肃看向妻子，“刘一帆要是发火，说明他这人心胸狭窄，心眼儿小。他没发火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重视我们闺女？” 李冬梅对言言说道：“照片让我看看。”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在车里坐着的照片。” “拿来我看看吧。” “哦。”言言见妈妈执意要看，只好起身走回房间去拿手机。 第369章 吃饭了吗 言言一开机，先收到一条未接电话的短信通知。 她闭上眼睛，做两次深呼吸，然后走出房间。 李冬梅看着照片，见女儿不过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杜森说着什么。 李冬梅分析着拍摄的角度，对女儿说道：“现在信息传递的特别快，你在大街上走，都有可能被哪个玩快手，或是抖音的人给你拍下来，发到网上去，所以以后要加点小心，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说得怎么这么恐怖。” 李冬梅顺便看了看微信上的聊天记录，“本来就是这样。我们出纳小何，昨天让我看了一个新华岗两辆车追尾的视频，那上面就有你孙姨上班路过。” 言言忙问道：“视频是小何拍的吗？” “不是，是快手上她关注的一个人发的，她是看到你孙姨在那经过，才特意给我看的。” 言肃在一旁说道：“咱们小区门口的那家二手车行，你们留意过吗？那个老板天天下午会录视频卖车。你从他门前走的时候加点小心，别让他把你录进去了。” 言言惊恐地睁大眼睛：“天啊，我看着过他的直播，真说不好哪天我在那站着，被他捎带着录了进去，那被别人看到可就是太丢人了。” 李冬梅点头：“是啊，认识刘一帆的人可不少。” 言言拿过自己的手机，开始认真分析刘一帆发来的照片。 言言犹豫着说：“这个不会是那个二手车行的老板拍的吧？” 李冬梅问道：“刘一帆说是谁拍的吗？” “他说是我们老板的表妹。” 李冬梅想了想：“刘一帆应该没有必要骗你，他也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那你以后就注意一下吧。” 言言又嘟起嘴：“嗯。” 李冬梅看了一眼女儿：“今天你们吵架，好像是你的错。” “谁说我们吵架了。” 李冬梅慢条斯理地说：“没吵架就好。我还担心你们因为这点小事儿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言肃说道：“我闺女通情达理，怎么会跟刘一帆吵架呢。快吃饭吧，面条都要凉了。” 李冬梅笑了笑：“没错！我闺女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故意挑拨你和刘一帆的关系，想看你们的笑话呢。” 言言听妈妈说完，仿佛一块石头压在胸口。 她几口吃完碗里的面条，“我画图去了。” 言肃诧异：“怎么吃这么快？” “快吗？！”言言说着，拿起餐桌上的手机回了房间。 李冬梅无奈地扶额，“小时候骗人糖吃的机灵劲儿不知道都哪去了，将来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言肃看着妻子，不解地问：“怎么了？” 李冬梅看了一眼丈夫，“没事儿，你不用管言言。” 言言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开始思量怎么往回找这面子。 她思量来，思量去，决定还是先问刘一帆一句，“吃饭了吗？” 这句俗是俗了点，可也算一块敲门砖，言言要试一下刘一帆生气到什么程度。 刘一帆正跟爸爸坐在餐桌旁，畅谈着他的交友心得。 手机响了一声，他赶紧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一脸得瑟地跟爸爸说道：“这丫头，就不能惯着，我不理她，她就来找我了。” 刘权笑了笑，“赶紧回一句吧。” “不回！”刘一帆说着不回，却拍了一张餐桌上残羹剩菜的照片发给了言言。 言言见四菜一汤都吃了一半了，知道刘一帆的心情一点儿没受影响，便把手机扔在一边，开始思索朗润园二十号的婚房主卧如何设计。 刘一帆给言言发完照片，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下文，便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干什么呢？” 言言回复道：“想主卧方案呢。” 刘一帆心头的火又升了起来，“我被你气得吃不下饭，你还有心情想方案？” “吃不下饭，盘子里剩一半，那要是能吃得下的时候，是不是桌子都不剩啊？” “你是故意在气我是吗？” 言言叹了口气，心说刘一帆怎么总这么不成熟。 她给刘一帆回道：“你跟叔叔在一起吧？快点吃饭，回去再说。” 刘一帆也不想让爸爸看到自己和言言有矛盾。 他放手机，对父亲说道：“爸，你再吃点挂炉烧鸭。” 刘权见儿子的表情变来变去的，不知道这对欢喜冤家的又一轮争吵是刚刚开始，还是已经结束。 他点上一根烟，“儿子，你知道我轻易不跟你妈吵架的原因吗？” 刘一帆笑了笑：“我妈不讲理，你吵不过她。” “你知道就好。既然争辩不出结果，就没有必要再去争辩，伤了感情。” 刘一帆皱了皱眉：“女人都这样吗？” “凭我活了这四十九年的经验，女人在外面都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可回了家都是蛮不讲理、唠唠叨叨的。” 刘一帆点了点头，“凭我这二十三年的经验，女孩看着一个比一个温柔可爱，可一交往，一个比一个刁蛮任性。” 刘权看了一眼儿子，“言言也这样？” “嗯！不过她有一个优点，知错能改。你看，刚才她不是跟我发脾气了吗？这会合计过味儿来了，她会主动承认错误。” 刘权腹议，看你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言言承认错误的意思啊。 刘一帆见爸爸的眼神有些将信将疑，便笑了笑说道：“我告诉她，我吃饭呢。她马上就让我陪你吃饭，回去再说。” 刘权轻轻点了点头，“你要是喜欢她，就让着她点儿。别整天吵来吵去的，时间久了，伤了彼此的心，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刘一帆凝视着爸爸：“爸，你当年跟李冬梅是因为吵架分手的吗？” 刘权一瞪眼睛：“小兔崽子，你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跟李冬梅处过？” 刘一帆笑了笑：“你不想说就算了。” 刘权抽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道：“我们从来没吵过架，我一直是被她那个三好学生，帮助的差生，怎么敢跟她吵架。” 刘一帆看着爸爸，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第370章 敬你一杯 刘一帆一仰头，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他放下杯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爸，现在就我们俩，出了这个门，这一页就翻过去，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恨过李冬梅吗？” 刘权笑了笑：“儿子，章子怡好看吗？” 刘一帆愣了一下，他没明白爸爸是什么意思。 “一般吧！” “哦，我看还行。”刘权意识到跟儿子有代沟，聊天实在是不默契。 他继续说道：“我觉得章子怡长得还不错，可我不能因为她没嫁给我，嫁给了汪峰，我就恨她吧？” 刘一帆又给自己倒了杯啤酒，“爸，我是给你一个吐槽的机会，你不想说就算了。” 刘权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记住了，有些话这辈子跟谁都不能说，甚至自己睡觉，做梦都不能说出来。” 刘一帆笑道：“爸，难怪你能成大事，你跟我都藏心眼儿。” 刘权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我。但是我不能确定你会不会说梦话。” 刘一帆点头：“你说得没错，不知道就永远不会说露嘴。” 刘权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和你最好的朋友，也不能什么话都说。” “我知道！有机会出卖我的，一定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刘权感慨道，“我当年要承包高速公路加油站，有一天喝了点酒，跟孙凯那小子说了这想法。没想到那小子抢先下手，他先承包了，我所有的准备都打了水漂。这就是哥长哥短叫了我好几年的兄弟！” “爸，你放心，等有机会的，我肯定给你找回来。” 刘权摆了摆手：“不找了，我现在就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等你能接手天顺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妈冬天住海南；夏天回下达河。” 刘一帆一挑眉：“哟，你不打算带孙子啦？” 刘权无奈地说道：“我不想增加你妈和言言之间的矛盾，还是让李冬梅带孙子去吧。” 刘一帆拿起酒瓶，给爸爸的酒杯倒满，然后端起酒杯：“爸，你是我最佩服的人，我敬你一杯。” 刘权拿起酒杯，“咱俩喝完这杯就行啦，出门在外不像在家里。” “我知道，等回到家，咱爷俩再尽兴。” 刘一帆跟父亲聊得开心，言言躺在床上，却很不开心。 她盯着天光板上的吸顶灯，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教育刘一帆，让刘一帆认识到错误，以后不再跟自己发脾气。 李冬梅站在言言房门口听了听，见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她轻轻推开门，“言言，喝杯酸奶吗？” “喝！”言言说着，坐起身。 李冬梅把手中的酸奶递给女儿，坐到床边，很随意地问道：“刚才不是说作图吗？怎么又躺下了？” 言言盈盈一笑：“有点累了。” “哦，既然累了，就去洗漱，早点儿睡吧。” 言言乖巧地点头：“嗯，我喝完酸奶就去刷牙。” 李冬梅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这男人啊，得哄着来。你先说一句软话，并不代表你输了，或是你怕他。” 言言咬着吸管，思索着妈妈怎么又看出来，自己和刘一帆吵架了。 李冬梅见言言不说话，接着说道：“两口子吵架，就像是抻橡皮筋，如果橡皮筋抻得太紧，你不往前走两步，橡皮筋是会崩折的。” 言言想了想，“妈，我得让他长点记性。” 李冬梅长舒一口气：“俗话说，打一拍掌，得给个甜枣。这种处理方式，不只是用在上下级，或是教育孩子上，用在夫妻之间也是一样的。你这一巴掌打好了，刘一帆会马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会下定决心不再犯错。但是这一巴掌会给刘一帆的自尊带来损伤，所以打完了还要给个甜枣。这样你们俩心里才不会有隔阂。可这甜枣还不能给快了，打完很快就给个甜枣，嬉皮笑脸一番，刘一帆很快就会忘记了，打巴掌的原因，从而失去了打巴掌的意义。” 言言眨了眨眼睛：“太复杂了吧。”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秀发，“这就是一个度，掌握好了，皆大欢喜；掌握不好，两败俱伤。” 言言愁眉苦脸地说：“太难了吧？！” 李冬梅笑了笑：“如果简单，就不会有人离婚了。你在掌握不好这个度之前，打完一巴掌，就赶紧给个甜枣哄哄吧，免得打跑了自己后悔。” 李冬梅说完，拿过言言喝完的酸奶盒，“去刷牙吧。” 言言跟着妈妈走出房间，去卫生间洗漱完，她本想看会电视，可见爸爸妈妈霸占着沙发，自己有点多余，只好又回到自己房间。 言言躺在床上，正想着一会儿怎么哄哄刘一帆，手机却响了起来。 言言拿过手机，见是徐畅打来的，心说：徐畅的不醉不休，散场的有点早啊。 她按下接听，“嘿！” 徐畅没好气地说道：“嘿什么嘿，气死我了！” 言言无奈地问道：“怎么了？” “你和郭洁都没来，我和赵小博那几个同学跟本喝不到一起去，还有你们老板带的表妹，不装能死似的。” 言言一挑眉：“徐娜娜也去了吗？” “反正他们叫她娜娜。”徐畅抱怨道：“她像有病似的，我跟刘川喝杯酒，她都瞪我，就跟刘川是她老公似的。” 言言来了精神：“她喜欢刘川？” “嗯，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喜欢刘川。” 言言双眸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嘴里嘀咕道：“她喜欢刘川！” 徐畅有些诧异：“怎么了？你不至于也喜欢刘川吧？” “我怎么会喜欢刘川。”言言解释道，“今天下班，杜森正好往二院走，就带了我一程，到我家小区门前时，我们就说了两句话。没想到让这个缺德的徐娜娜给我拍下来了，还把照片发给了刘一帆。” 徐畅骂道：“靠！这么变态。” “是啊，害得我刚才和刘一帆又吵了一架。” “刘一帆不会真的认为你和杜森有什么吧？” 言言长舒一口气，“一帆说相信我，可他让我以后注意。那语气我听着就来气。” 第371章 下回注意 徐畅迟疑了一下，对言言说道：“刘一帆不高兴，你得理解。杜森确实长得太帅了，是个男的都会吃醋。” 言言不屑：“切，长得帅有什么用，他身边的女人不比刘一帆少。” 徐畅好奇地问：“哟，什么情况？” 言言也是心情不好，随口说道：“我们公司的会计和设计师，都跟他关系不一般。前两天，碧景园老板女儿还来公司找他，那关系一看就不简单。” 徐畅兴奋地问道：“你们公司还缺人吗？” 言言愣了一下，“你啥意思？” “闲着也是闲着，泡泡这极品男。” 言言深吸一口气，“亲，你今晚喝了多少？” 徐畅笑道：“我清醒着呢。” “哎，你跟赵小博交往就认真点儿，别乱搞事情，到时候弄得他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就不好了。” 徐畅不在意地说道：“是你不要乱搞事情，赵小博只不过是我的健身教练。” “唉，”言言语重心长地说道，“徐畅，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苏洋洋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你也正经找个男朋友吧。” “哎呀，有几个像苏洋洋那么缺心眼儿的，我心里有数儿，你管好你的刘一帆吧。” “嗯，我知道。” “对了，”徐畅问道，“你二姨夫的事儿怎么解决的？” 言言嘀咕道：“我妈让我装作不知道。” “靠！就任由他这么胡作非为？” 言言叹息一声：“我二姨要忍，我妈也没办法。” 徐畅气愤地说：“这他妈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像你二姨这种人。” 言言解释道：“我妈也挺生气的，可二姨的工作都是靠我二姨的公公和婆婆；还有我表哥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如果爸妈离婚，对我表哥的影响也不好。” 言言提到爸妈离婚，这句无心的话，却刺痛了徐畅的心。 徐畅说道：“随便你们吧，我喝得有点上头了，不跟你聊了。” 徐畅说完挂断电话。 言言看着手机，喃喃自语：“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言言的手机又响了一下，言言点开微信，见是刘一帆发来的商业街的照片。 言言看着照片，长叹一声，心说：自己要是也能去就好了。 她知道刘一帆在逛街，便没回微信，接着望她的吸顶灯。 慢慢的，言言有些睁不开眼睛，她起身关了灯，准备睡觉。 再次躺在床上，言言忽然想起还没给刘一帆发微信。 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回酒店了吗？走了一天早点睡吧。” 刘一帆很快回道：“你还能想起我，不容易啊？”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她安慰自己，要哄刘一帆，不要争吵！ 她回复道：“我见你拍了夜景，以为你在逛街，所以没敢打扰你。” “这么说，你还挺委屈的？你挂断我电话，还关了手机，我还没原谅你呢！” 言言咬着嘴唇，回复道：“刚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下回注意！你要是再敢挂断我电话，我可要家法伺候了！” 言言皱了皱眉，心说：刘一帆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刘一帆见言言没回微信。 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怎么不回复我？” 言言反问：“你想让我回复什么？” 刘一帆笑道：“你不关心一下，我们家的家法是怎么吗？” 言言真想骂刘一帆，你神经病啊？！ 可话到嘴边，改成了，“我更想知道你今天晚上喝了多少酒。” “我才喝了两瓶啤酒。” 言言立马生气了，“两瓶还少吗？出门在外喝多了都没人管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刘一帆赶紧解释：“我喝的不是大瓶500毫升的，是两瓶296毫升的青岛啤酒。” “我们这儿没有青岛啤酒吗？你非得跑广州去喝？” 刘一帆没了脾气：“媳妇儿，我不是为了陪我爸吃烤鸭嘛。” 言言深吸一口气，“出门在外少喝酒，万一刘叔喝多了，你也喝多了那可怎么办？！” 刘一帆态度诚恳：“我知道，我爸也没让我多喝。” 言言知道见好就收，语气软了下来，“刚才徐畅给我来电话，她提到刚才跟刘川他们几个吃饭，徐娜娜也在场。” 刘一帆不在意地说：“哦，杜森也在吧？” “嗯，徐畅说，她跟刘川喝酒，徐娜娜瞪她。徐娜娜好像很喜欢刘川。” “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让他们相爱相杀去吧。” 言言见刘一帆这话茬，一点儿都不关心徐娜娜，便说道：“也是，反正他们也和我们没关系。不过我只是奇怪，徐娜娜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刘一帆诧异：“她为难你了吗？” “她给你发那种照片，不就是故意挑拨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吗？” 刘一帆马上说道：“媳妇儿，我都说我相信你了，你怎么还合计这事儿呢？！” 言言憋屈地说道：“我倒是想不合计，可一想到她手机里有我的照片，我就闹心，晚饭都没吃好。” 刘一帆劝道：“我收到她发来的照片，就告诉她，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并让她赶紧把照片删除了。” 言言将信将疑：“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照片在她手机里，我还咯应呢。” 言言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许多。 她柔声细语：“那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以后别理徐娜娜了。” “谁理她呀，你忘了上次咱俩吃冷面，出门遇着她，我理她了吗？” “嗯，你是没理她。以后所有的女人，你都不要理了。” 刘一帆笑道：“那就有点过了吧。” 言言轻声说道：“一点儿都不过！” “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言言羞答答地说：“等你回来的。” 刘一帆问道：“我才走两天，就盼着我回去了？” “嗯！”言言轻轻应了一声，心说：哄人又不花钱。 刘一帆却真的动了情，“我也想你！这么多年，我们好像从来没分开这么远过。” 言言眨了眨眼睛，心说：你这小子会失忆了吗？你不是刚陪你妈去韩国买的面膜；前年你蹦跶着去法国玩了十天；高中毕业的时候还跟你姥姥他们坐游轮去日本玩了半个月。怎么就从来没分开这么远过了？！ 第372章 我也想你 言言忽然领悟，恋爱时说的话，是不过大脑的。只有傻女人才会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刘一帆见言言不说话，问道：“想什么呢？” 言言随口说道：“想你呢！” 刘一帆笑了笑，他虽然看不到言言的表情，但他能听出来，言言说这三个字是不带感情的，他知道这丫头的心里说不定又想什么呢。 他说道：“开视频吧，我想看看你。” 言言害羞地说道：“视频太丑了，我才不开。” “你是我见过的笑起来最美的女人，怎么会丑呢！” “哎呀，你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明天再聊吧！”言言说完，挂断了电话。 刘一帆的视频邀请马上发了过来，言言想拒接，又怕刘一帆生气，只好转换成语音。 刘一帆说道：“让我看看你呗！” 言言可怜兮兮地说：“我头发乱糟糟的，你看了又要笑话我。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刘一帆柔声说道：“我想你了，现在特想抱着你。” 言言的心跳加快，脸慢慢的红了起来，“我也想你。” 刘一帆忍不住嘴角上扬，他知道言言这次是真想他了。 他心满意足地说道：“既然你困了，就早点睡吧。” “嗯，晚安！” 言言说完，却没有挂断通话。 她等了一会儿，不解地问，“你怎么还不挂断啊？” 刘一帆轻声说道：“我等你亲我呢。” “讨厌！”言言说完，直接结束通话。 她把手机放到床头，喃喃自语：“哄他也挺容易的。” 当熹微的晨光再次爬进言言的窗口。 李冬梅推开房门，对言言说道：“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言言长舒一口气，“起来啦！” 李冬梅嘀咕了一句，“昨天睡得挺早的，怎么今天还起不来？！” 言言慢慢坐起身，她没好意思告诉妈妈，昨天想事情，想得很晚才睡着。 言言吃过早饭，跟爸爸一起走出家门。 走出小区大门，言肃忽然问道：“刘一帆啥时候能回来？” 言言眨眨眼睛：“他才走两天，怎么着也得一个星期吧。” “哦，”言肃嘀咕道，“看不到这小子，还有点不习惯。” 言言笑了笑，“你还想他啦？！” 言肃挠了挠头：“什么都是习惯吧。” 二十路公交车正好进站，言言赶忙说道：“爸，我走啦！” 言肃看着女儿上了汽车，心里却五味杂陈，一转眼，女儿都二十三了，要嫁人了。 言言走进公司，见梁志刚也在，忙笑着说道：“梁哥，早上好！” 梁志刚也笑道：“小言言真乖！” 梁志刚的一句玩笑话，弄得言言有些不好意思。 言言放下背包，去卫生间拿拖布，开始拖地。 王书祥走进公司，见言言在拖地，马上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拖地吧。” 言言笑了笑：“谁拖不一样。” 丁美美瞥了一眼言言，继续补妆。 王书祥觉得自己年纪小，拖地的活应该他来做，可既然言言已经拖地了，他只好拿着抹布，去擦桌子。 秦秋萱也拿了抹布，去擦展示柜。 梁志刚看了一眼丁美美，心说：这丫头刚来的时候，擦灰、拖地一样不落，现在是一样不干，这也是不想干了的节奏吗？ 没错！丁美美现在是不想干了，她原本是冲着杜森来的，可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公司里李承和梁志刚是已婚人士；王奕晨又实在没什么前途。 丁美美本以为这么高大上的装修公司，会有机会遇到白马王子，却发现黑马都不进门。 既然没机会成为老板娘，又不可能找到适合的男友，那她还在这儿干什么？不是浪费青春嘛！ 梁志刚等秦秋萱擦完展示柜，两个人一起走出公司。 言言知道，他们是去赵明成的工地了，她也是想去的，可昨天王奕晨和秦秋萱闹得那么不愉快，她再出现在工地，就显得有点多事儿了。 言言打开自己的电脑，把朗润园二十号的效果图，复制到u盘上，拿着u盘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没关，所以言言也没敲门，当她看到杜森和杨琳正端着咖啡时，不免有些尴尬。 可既然已经站在这门口了，言言也不好再退回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打扰你们了。我想请老板看一下，我为朗润园二十号设计的方案。” 杜森微笑着说道：“进来吧。” 言言向前走了几步，把u盘递给杜森。 杨琳说道：“我能欣赏一下吗？”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杨姐，你太客气了。” 杨琳笑了笑，心说：这小丫头害羞的样子是挺让人动心的，难怪刘一帆那小子会喜欢她。 杜森点开文件，滑动鼠标，和杨琳两个人一起看着效果图。 杜森抬头对言言说道：“讲解一下吧。” 言言舔了一下嘴唇，“因为是婚房，所以我选用的是暖色系，软装饰品也以红色为主。” 杜森皱了皱眉，“虽然是婚房，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的色彩运用的有些过重。” 言言看着自己的效果图，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暖光选错了，“哦，我回去调整一下。” 杨琳说道：“我倒是挺喜欢这气氛的。” 杜森笑了笑：“你喜欢就好，过几天你的房子装修，也请言言设计吧。” 杨琳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看这事儿行。” 言言尴尬地说道：“我还是回去改改吧。” 杜森拔下u盘，递给言言，“把光重新设一下，去掉一些饰品，突出家具风格。” 言言点头应了一声，“是！” 杜森接着说道：“改好了，我们再一起研究。” “是，我先出去了。”言言说完，走出杜森办公室。 王书祥见言言垂头丧气地走出来，问道：“杜森不满意方案吗？” 言言嘟囔道：“嗯，需要调整一下。” 王书祥安慰言言：“改图是很正常的，没施工完成之前，设计师都在改图。” 言言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 言言忽然想起，梁志刚去赵明成别墅没带王书祥。 按理说，王书祥返的施工图，第一天碰头交底，王书祥应该在场，可却没有一个人想着带他。 第373章 你不差钱 言言好像忽然明白了，她刚来的头两个月也没有人带她。 所有的交底，都与她无关，她只是量尺、复尺、返图。 甚至量尺该注意什么，李承都没有告诉她。害得她有两次量完尺回来交不上圈，还得返回现场去重量。 从那以后，言言也算长了记性。进门第一件事儿，是先考虑这张图要从哪画起，怎么能交上圈。 这一行都是这样带新人的吗？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她到创佳的第一天就由梁志刚带，那她会少走很多弯路。 梁志刚一开始对她是视而不见的，秦秋萱也是很少说话。 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赵明成这一单。通过赵明成对自己的另眼相待，梁志刚开始注意她，秦秋萱开始和她说话。 这一切的变化，言言一开始没留意，现在回想起来，真应了杜森对她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利”，没有利的事情，没有人会去做的。 言言转头对王书祥说道：“下次李承去现场交底，你也过去看看吧，在现场才能学到有用的东西。” 王书祥挠了挠头，“我本打算和王哥一起去的，可王哥说，我到那也看不懂什么，没让我去。” 言言心里明镜是的，王奕晨希望全公司都是废物，才能凸显出他王奕晨的能力。 言言对王书祥说道：“看不懂才要学，你下次直接跟李承说，或是跟梁哥说吧。” 王书祥点了点头。心说：公司就言言这么一个好人肯带他啊！ 言言正修改着效果图，公司门一开。 一位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走进公司。 丁美美招呼道：“你好，欢迎光临！”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丁美美上下打量男人，“应聘什么岗位？” “设计师。” “稍等！”丁美美拿起电话，按下对讲，“杜总，有位先生应聘设计师。” “好的。” 丁美美放下电话，“先生，请跟我到杜总办公室。” 言言好奇地看着眼镜男，心说：公司缺设计师吗？现在是王奕晨抢单子，再来一个，竞争不是要更激烈了？！ 眼镜男在杜森办公室坐了半个钟头，杜森送他出门。 言言感觉他们聊得应该非常愉快。 杜森转身回来时，朝言言招了一下手，“言言，来我办公室一下。” 言言忽然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杜森找她会是什么事情。 言言走进办公室，杜森一指门，言言心里更加不安。 她慢慢关好办公司的门，脚步沉重地走到杜森办公桌前。 杜森微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言言脸红了起来，羞怯地说道：“我上学怕见老师；上班怕见老板。” 杜森忍俊不禁：“我们这么熟，你还怕我。”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嘀咕道：“也不是怕，是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杜森说道，“刚才徐畅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我公司还招人么。” 言言惊讶地睁大眼睛，“她真要来这儿？” 杜森的食指习惯性的轻轻敲着桌面，“你不希望她来？” 言言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是你的公司……招聘员工……你做主，徐畅工作能力是没问题的。” “如果你希望和她一起工作，我可以请她明天来试岗；如果你不希望，我可以对她说，公司现在不缺岗。” 言言心里骂着，坏人！想把麻烦推给我吗？ 杜森见言言一脸的纠结，微微一笑，“我们除了工作关系，也是朋友关系，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言言握紧拳头，“徐畅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大学时虽然不在一所学楼，但都在沈阳，她回家时都会让我搭她爸爸的顺风车，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我身上穿的这件衬衫，还是她前几天送我的呢。她的性格有些泼辣任性，但为人豪爽热情，如果做公司前台，应该没有问题；做施工监理的话，她的协调能力也够。” 杜森审视着言言，“你希望她来公司？” 言言真想告诉杜森，她不希望徐畅来，杨琳和韩雪已经够乱的了，再来个“居心不良”的徐畅，三个女人一台戏，最后闹心的只能是杜森。 可这话言言说不出口，她深吸一口气：“你阅人无数，徐畅你也认识，她适不适合公司的岗位，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所以你做决定吧。” 杜森笑了笑，徐畅性格开朗热情，但过于开朗就是缺点，杜森对于徐畅来公司也是有顾虑的。 他原以为徐畅会提出到创佳工作，是言言的主意，现在看言言的神情，言言虽然知道这件事儿，却不同意。 杜森对言言说道：“刚才她打电话时，我这儿有客人，我这就给她回个电话，询问一下她想应聘什么岗位，如果应聘前台，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客户少，一个前台足够了。” 言言赶紧点头，“嗯，有丁美美足够了。” 杜森继续说道：“施工监理要跑工地，徐畅未必能吃得了那份苦。” 言言接着点头，“嗯，她那暴脾气也受不了工人的气。” 杜森笑了笑，“大家都是朋友，我不想弄得太尴尬。” “我明白，我去跟徐畅说吧。” “那就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我们也是为了徐畅考虑。没有其他事情，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杜森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出去了。”言言说完，走出杜森办公室。 她拿着电话直接走进茶水间。 言言做了几次深呼吸，等自己的心跳平稳一些，才拨通徐畅的电话。 “嘿，小言言！”徐畅接听电话的语气很愉快。 言言长舒一口气，直接问道：“你真打算来我们公司？” “嗯，我跟你一起上班不好吗？” 言言皱了皱眉，“我倒是希望你和我一起上班，至少我们俩能一起吃中饭。可我们这儿底薪才两千。” 徐畅不在意地说道：“姐姐我是差钱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差钱，可是我们这儿有前台，她一天到晚就坐那补妆、自拍，老板不可能再增加一个人，在那坐着了。” 第374章 看好杜森 徐畅对言言问道：“你们公司除了前台就没有别的工作了吗？” “大姐，我们是装修公司，设计师你做不了吧？还有施工监理，天天在工地，弄得跟灰耗子似的，你能吃这苦吗？再说工地上的瓦匠、木匠脾气都不好，你这暴脾气不得天天跟他们打架？” 徐畅马上明白了言言的意思，她问道：“你不希望我到你们公司上班是吧？” 言言很为难：“哎呀，谁找工作不都要找适合自己的，你觉得你适合到装修公司上班吗？” 徐畅反问：“那你觉得我适合去哪？” “你学的是幼师专业，做老师是多么有前途的一份工作，你为什么要改行呢？” 徐畅笑了笑，“我现在不想理那些小孩，他们一个个的一肚子坏心眼儿，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你真想改行？” “是！” 言言想了想，“要不，我问问刘一帆，看看天顺新城售楼处还缺不缺人。” “不用了，我现在就看好杜森了。” 言言气得直接说道：“你没病吧？他是什么人，我不都告诉你了吗？如果你还想了解更多信息，你可以去问刘一帆，刘一帆上次跟我说了好几个名字，我都没记住。” 徐畅笑道：“我又没打算嫁给他，我只是想交个朋友罢了。” 言言苦口婆心地劝道：“徐畅，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感情的事情，不是闹着玩儿的，到最后只能是害人害己。” “行啦，你别说了。你不希望我到你们公司，那我就不去好了。反正居然之家，还有你们旁边的门店，有那么多招工的。” 言言无奈：“其实导购也不像你看上去的那么容易。” “你觉得我做不了导购是吗？” “不是，”言言解释道，“你的容貌还有口才，我想在品牌家具店，一个月挣五千应该没有问题。不过那种家具店竞争都很激烈，导购之间互相排挤，新人很难站住脚。” “听你这么说，我倒想去试试了。” “那我中午去居然之家西门，看看那些招聘信息，帮你打听一下吧。” 徐畅高兴地说：“那太好了，谢谢你。” “我们俩还客气什么，你要是真到居然上班，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徐畅笑道：“想想就挺有意思的。” “嗯，不聊了，我去画图，中午给你打电话。” 言言挂断电话后，长舒一口气，对于徐畅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她也是无语了。 言言走出茶水间，无精打采地走到杜森办公室门前。 “老板，我已经跟徐畅解释，我们这里不缺岗了。” 杜森点了点头，“你去忙吧。” 言言回到座位，继续修改自己的方案。 十一点钟，丁美美按照惯例统计盒饭。 言言说道：“我中午出去。” 丁美美并不在意，去问了杜森和财务室的人之后，打电话到隔壁饭店订餐。 言言又检查了一遍方案，觉得没有问题之后，点击渲染。 她拿起手机，对丁美美说道：“我到居然之家看一下家具。” 言言说完，走出公司。 丁美美瞥了一眼言言，腹议：这么快就学会找个理由偷懒了。 十一点半，隔壁餐厅送来盒饭。 丁美美并没订自己的那份，她对王书祥说道：“我午休出去，你在办公区吃饭，看着点门吧。” “好嘞！”王书祥爽快地答应。 居然之家西门入口的墙上，粘贴着居然之家各店的招聘信息。 建材市场的导购和设计师们，都喜欢在这里看一眼，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岗位。 丁美美既然有了离职的想法，自然要去找新的东家。 她刚走到居然之家西门，就见言言正站在招聘栏前，拿着手机，正在拍摄招聘广告。 丁美美赶紧转身去买米粉。 她心里揣测着言言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也想离职。 言言拍了几个她觉得靠谱的招聘信息，用微信转发给徐畅。 徐畅很快回复：“招聘信息还挺多的。” “嗯，你先打电话咨询一下，或者有时间来看看。” “好的。” 徐畅回复完言言的信息，坐在自家的飘窗旁，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 她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既然跟杜森开了口要去创佳，怎么可能会再去其他公司。 徐畅慢慢点燃一根香烟，开始思索谁能在杜森面前说上话，让杜森请她到创佳工作？ 手机响了一下，徐畅看了一眼，是赵小博发来的，问她晚上去不去健身。 “去。” 徐畅简单的回复完一个字，双眸一转接着又发了一条，“晚上请我吃饭吧，我现在失业了，没有钱。” 赵小博回复一个笑脸，“五点我去接你。” “好。” 徐畅回复完微信，淡淡一笑，她相信赵小博应该有能力说动杜森。 言言看完招聘信息，并没有马上去买中饭，而是坐电梯上了五楼。 她觉得家具就要看高端的，即使买不起也可以欣赏一下。 言言没有目的地走着。 走到asl家具门前，导购芳芳看到言言，笑着招呼道：“言言，好几天没见了进来坐会。” 店长徐娇听到声音，从里面走出来。 她热情的招呼道：“哟，小言言进来喝杯咖啡吧。” 言言马上说道：“谢谢徐姐的好意，我还没吃中饭呢，就不喝咖啡了。” “怎么还没吃饭呢？在我这吃一口得了，我正好订的外卖。” “徐姐，我这是上五楼看看有什么新家具摆场，一会儿就回公司。” 徐娇依旧往里拉言言，“你到哪不都得吃饭，在这吃一口吧。” 言言盈盈一笑：“改天的吧，公司里还有同事等我买炒面回去呢。” 徐娇只不过是跟言言客气客气，言言走了，她便也不再挽留，她朝言言摆手，“有空过来喝咖啡。” “好嘞！”言言说着，摆了摆手往电梯口走。 她心里嘀咕：破咖啡有什么好喝的，怎么到哪儿都请喝咖啡。 言言并没上电梯，而是继续往前走。 既然徐畅想在居然之家找工作，言言就想去红木家具找顾双，打听一下居然五楼的行性。 第375章 庆祝一下 言言走进红木家具店，顾双正在吃饭。 她见言言进来，忙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吃饭了吗？” 言言笑着说道：“我是借着买饭的由头跑出来的，一会儿下楼买炒面带回去。” 顾双起身拿了一瓶可乐递给言言，“喝点水。” “我不渴。”言言说着，把可乐放到一边，她知道这是店里招待顾客的，要是被顾双的老板看到了，对顾双影响不好。 顾双说道：“你别客气，这可乐就是招待你这种贵客的。” 言言笑盈盈地说道：“你快吃你的饭吧。我有个同学近正在找工作，所以我想问问你。这居然之家谁家的导购待遇好些？” 顾双问道：“她原来是卖什么的？” “她是幼师毕业，原来在幼儿园上班，现在不想做了，想换一行。” 顾双接着问道：“幼师毕业的，形象应该不错吧？” 言言点头：“嗯，挺漂亮的。” 顾双笑了笑：“以前没做过导购的，需要重头培训，一般店面都不愿意招。可漂亮、嘴甜也好找工作。” “你说的是，卖过货的导购，就算以前卖的是地板，转身卖家具，基本话术都差不多，她这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从头学起是有些难。” 顾双想了想，“她先从三楼板式家具卖起能好做一些。” 言言问道：“便宜的家具对导购要求不高是吗？” “三、五千块钱一张的床，导购不需要介绍什么。顾客看好了直接付款、送货就完事儿了。不像五楼的家具，我们都得给顾客量尺设计，还得讲究风格配饰。” 言言点了点头，“你说的是，但是在五楼才能学到东西吧。” “能学到东西是不假，可哪个店的老板，能出着工资让你学东西。我们五楼这些导购，都是在这一行做了很多年的。” 言言笑了笑，“也是，哪个老板都不能养闲人。” 顾双接着说道：“这五楼进门的都是大客户，你若是不会卖，几句话把大客户弄走了，老板损失可就大了。所以老板都宁愿花大价钱雇个成手的导购，也不愿花小钱雇个看门的。” “我懂了。” 顾双解释道：“咱俩是朋友，所以我才跟你实话实说。就算她以前卖过家具，到我们店来，也需要一个熟悉产品的过程，一般也要两三个月之后才能卖顺手。” 言言笑着说道：“我没拿你当外人，所以才直接问你的。你说三楼什么样的店面适合新人。” “人越少越好，”顾双说道，“人少就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让她先找一家小品牌的店面，在三楼混个脸熟。跟左右的导购多说说话，打听打听三楼各家的行情，卖个一年半载的，有了经验之后再跳槽。” 言言点头：“你说的对，是得让她先了解一下行情。” 顾双把可乐拧开，递给言言，“你快喝点儿水吧。” 言言见可乐已经拧开，便接过来说道：“谢谢你啊，我不打扰你了，我得赶紧下楼买饭去了，哪天有空再上来找你。” 顾双说道：“既然你朋友想找活，我帮你留意着这里头谁家想招人。” “多谢了，咱们微信联系。”言言说完，拿着可乐往外走。 顾双要送言言，被言言拦住，“快吃你的饭吧，这离电梯又不远。” 顾双听言言这么说，便只送到店门口。 言言坐电梯直接到达一楼，她边走边思量着顾双说的话。 言言拿出手机，拨通了徐畅号码。 “哎，言言！”徐畅很快接听了电话。 言言说道：“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哟，今儿什么日子？你这么大方。” “你不是失业了嘛，姐姐不得安慰安慰你。” 徐畅笑着说道：“听你这语气，怎么是想要庆祝一下似的。” 言言也笑道：“徐大小姐结束教师生涯，想要大展宏图当然是需要庆祝一下。” “嗯，孺子可教！” “说正经的吧，晚上想吃什么？我好约郭洁。” 徐畅迟疑了一下，“明天的吧，今天我已经约了人。” “这样啊，那好吧，明天我们再定。” 徐畅马上说道：“哎，别改成明天你就想反悔啊，明天我们去顺心吃烤肉。” 言言一听徐畅要去吃烤肉，还真有点儿后悔请客，可话已经说出口，她只能装作开心地说：“我说请你怎么会反悔呢，那我这就告诉郭洁一声，我们明天去顺心吃烤肉。” “嗯，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好嘞，见面再聊。” 言言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自己又要损失二百块。 她给郭洁发了一条微信，“亲，明天有事吗？晚上我请你和徐畅去顺心烧烤。” 郭洁很快回道：“你发工资了吗？” 郭洁提到工资，言言才想起明天是开工资的日子，想到赵明成的提成，言言说不出的兴奋。 她给郭洁回复道：“没有，是徐畅辞职了。我们明天见面再聊吧。” “好的，明天再联系。” 言言看了一眼郭洁的回复，把手机揣进兜里。 她得赶紧去买炒面，要不然回去就晚了。 言言拎着炒面走进公司。 她见王奕晨已经回来，知道赵明成的别墅已经交完底。 秦秋萱从卫生间出来，对言言说道：“早知道你去西门，让你给我带一份好了。” 言言诧异：“你还没吃饭呢？” “没有。从意航回来，直接到的公司。” 秦秋萱说着往外走，“我得去买点吃的去。” 王奕晨瞥了一眼秦秋萱的背影，拿起桌上的手机，也走出公司。 言言拎着炒面走进茶水间，心说：秦秋萱和王奕晨现在已经达到不说话的境地的了，以后的矛盾只能会越来越深。 设计师和施工监理关系不合，那这个工地将会怎么处理呢？ 贝丽雅吃过中饭，来茶水间接水。 言言招呼道：“贝姐！” 贝丽雅笑了笑：“今天又吃的炒面。” “嗯，我爱吃这陈醋味儿。” 贝丽雅深吸一口气，“是挺香的。” 贝丽雅接完水，对言言说道：“公司还要招两名设计师，你有合适的同学吗？” 第376章 怎么补漆 言言随口说出：“公司还要招人啊？” 贝丽雅微微一笑：“一个设计师需要配一个助理，现在你已经接单子改做设计了，公司不得赶紧招助理嘛。” 言言被贝丽雅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这时候也不能谦虚，说自己还做不了设计。 贝丽雅并没等言言说什么，她拿着杯子走出茶水间。 言言越想心里越美，感觉今天的炒面都特别好吃。 秦秋萱从外面走进来，见言言脸上带着笑，问道：“想什么美事儿呢？笑得这么开心。”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明天开工资。” 秦秋萱笑道：“哎呀，我当多大的事儿呢。那工资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又不是你中的彩票，值得你这么开心吗？” “虽然是应得的，可到了我的银行卡上，才是我的钱。” 秦秋萱眨眨眼睛，“有道理。” 秦秋萱把自己买的鸡柳递给言言，“吃点儿。” 言言收拾着自己的餐盒：“刚吃完一份炒面，又喝了可乐，实在是吃不下了，你慢慢吃吧。” 秦秋萱不再跟言言客气，吃起自己买的凉皮。 言言问道：“赵明成的别墅交底顺利吗？” “刚开始交底，哪有不顺利的，所有的差错都是干起活来才会出现。” “也是。”言言接着问道，“简爱瓷砖的人去了吧，赵明成的瓷砖定下来了吗？” “简爱的武旭和关小薇都去了，但是方案好像还没确定。” 言言长舒一口气，“武旭也真够难的，赵明成的方案改了好几回了。” 秦秋萱不在意的说：“高端产品就是这样。赵明成花二十来万买瓷砖，自然要求完美。” 言言想到徐畅的工作，便问道：“卖高端的家具是不是也这样，客户都要求完美？” “那是当然了。你花一千五买个餐桌，桌腿不显眼的地方有一点小小的划痕，你能忍。如果一万五买的餐桌，同样的位置有划痕，你肯定忍不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如果我忍不了，卖家能给我退货吗？” 秦秋萱笑道：“换货都甭想，退货是更不可能了。他们会找油漆工人给有划痕的地方补漆，补得让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言言难以置信：“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秦秋萱解释道：“油漆工会用原厂的油漆补色，当时你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的，时间久了或者阳光暴晒过之后会有一点点差异。” 言言的脑子里想象着划痕的样子，她说道：“在上面刷一层油漆，那也不平啊。” 秦秋萱见言言一点儿都不懂，解释道：“油漆工会用细砂纸蘸着502胶水，把有划痕的地方磨平，磨平后再一层一层的补漆。” 言言诧异：“用502胶水？502不是粘东西用的吗？” 秦秋萱答道：“用细砂纸蘸上502之后，手的速度要快，在502没干之前磨平划痕。502起到密封裂痕的作用。” 502胶水在言言的印象中，是挤出来之后马上就会凝固的东西。她实在想象不出，油漆工人手的速度要有多快。 言言嘀咕道：“我还真想看看油漆工是怎么补漆的。” 秦秋萱说道：“你没事儿的时候，常去居然之家五楼溜达溜达，赶上家具店出售样品，就能看到他们送货之前修补划痕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那修补过的家具，顾客也能接受？” “这分两种情况，一种是顾客知道自己买的是样品，他图便宜，有划痕，他认了；另一种是运输的时候产生的磕碰，卖家修补完，顾客根本看不出来。” 言言皱了皱眉，“那我怎么能知道，我买的不是被修补过的家具？” 秦秋萱笑了笑：“不只是用眼睛去看，还要用手指去摸。” “摸？” “对。正规厂家生产的家具，漆面是十分光滑的，而修补过的漆面，跟工厂原来漆面比起来，肯定是不够光滑。你用手轻轻一摸就能感觉出来。” 秦秋萱吃了一口冷皮，接着说道：“其实划痕都是小事儿，南方的实木家具，在我们北方经过冬天的供暖期，实木里面的水分挥发，家具是会开裂的。一般的实木家具店，送完货的第二年，都会请油漆工去给补一遍漆。” 言言嘀咕道：“这么说，那些实木家具也不怎么好。” “家具好不好，看的是加工工艺和品牌，跟它是不是实木关系不大。有些土豪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人家好的就是这口儿，要不然人家那上亿的身价怎么体现。” 言言点头，“嗯，有道理。” 秦秋萱问道：“你下午干什么？” 言言答道：“我想去朗润园十七号看看进度，再去市委小区看看，明天能不能送砖。” 秦秋萱笑了笑：“这两户你不用操心了，梁哥没回来，就是去朗润园工地了。”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应该我跟单的，梁哥都帮我做了。” “你这两天不是在设计朗润园二十号的方案么，你忙你的。我们能帮你做的，都不用你操心。” 言言十分感动，“你和梁哥真好！” 秦秋萱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就别客气了。” 言言对秦秋萱问道：“你下午要做什么？” 秦秋萱低声说道：“天顺新城样板间的户型图出来了，我想去售楼处开开眼。” 言言迟疑了一下，“我不太方便去那。” 秦秋萱笑了笑，“你忙你的，我一会儿去工地顺道去看一眼。” 言言说道：“天顺的刘总出差了，他们的样板间，一时半会儿应该定不下来吧。” “户型图出来了，自然要给大家一些时间准备投标方案。” 言言眨了眨眼睛：“天顺要公开招标吗？” 秦秋萱迟疑了一下，“正常来说，都是公开招标。” “我们创佳也会去投标吗？” 秦秋萱瞟了一眼门口，低声说道：“不知道我们老板能不能看上这小户型儿，我只是好热闹去看一眼。” 言言羞涩地说道：“让你说的，我也想去看一眼了，但是我实在不方便去，你要是拿到户型图，给我发一份吧。” 第377章 真没说错 秦秋萱看了一眼门口，低声对言言说道：“没问题。我把图纸给你拿回来，你有时间设计两套方案。设计好了给刘一帆看看，万一天顺就用了你的方案呢。”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们老板也得投标吧？” 秦秋萱的声音更低：“天顺可是刘一帆的，你有能力单干，何苦让老板分去一半。” 言言瞬间明白了秦秋萱的意思，她犹豫着说道：“这样能行吗？” 秦秋萱一脸无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秦秋萱拿起吃完的餐盒，走出茶水间。 言言双眸滴溜溜一转，忍不住扬起嘴角，她现在明白梁志刚和秦秋萱为什么忽然会对她好了。 如果她要单干，自然要有施工监理帮衬着，梁志刚她请不起，秦秋萱可是最好的人选。 言言长舒一口气，嘀咕道：“没有利的事情，没有人会去做。” 她拿起手机，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我想你了。” 刘一帆马上回复：“出什么事儿了？” 言言笑了笑：“没事儿就不能想你吗？” “你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想我。” 言言想了想，刘一帆还真没说错。 她回复道：“我有好多事情想跟你说。” 刘一帆发来一个字，“说” “在公司说不方便，等回家的。” 刘一帆看到言言的回复，松了一口气，知道事儿不大，便没再回复言言。 他正和爸爸在佛山季华西路68号，逛着瓷砖批发市场。 言言走出茶水间，她现在体会到了时间就是金钱，她要尽快完成朗润园二十号的方案。 言言等待渲图的时候，收到秦秋萱发来的三张建筑结构图的照片，“这三个是天顺的样板间结构图。” 言言回了一个抱拳的表情：“多谢！” 快下班时，言言再次拿着u盘走进杜森办公室。 “老板，你看一下我修改完的方案。” 杜森笑了笑，“速度这么快？” “时间紧，任务重嘛！这个完成了，我还要给陆局长准备另一套方案。” “好，我先看一下。”杜森说着打开文件。 修改过的效果图，明显比早上的看着舒服。 杜森看向言言，“说说你的创作理念吧。” 言言深吸一口气，“客厅的布置没有太多的装饰品，整体色调属于黄色系，给房间增加一种明亮、温馨的感觉。沙发、茶几都用到了红色系，对应结婚喜庆的氛围。” 杜森凝视着言言，问道：“讲完了？” 言言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我说得太少，我一会儿回去上网上搜一下讲解。” 杜森有些无奈：“你好像本末倒置了。设计一个方案，首先要想好主题理念，然后再去布置。就像我们上学时写作文，你要先有一个主线，然后再去给它添枝加叶。而不是作文写完了，再去找重点。” 言言嘀咕道：“我知道我要设计什么，不过我说的时候……” 杜森微微一笑：“那就把你当初设计这个效果图时的想法说出来。” “我当时就想，如果这是我的婚房，我要怎么去布置。我喜欢暖色系，所以我选用的黄色系为主色，配红色为了对应结婚的喜庆。”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这个方案还可以，你再调整一下细节，应该没有问题了。嗯，讲解词你还是上网搜一下吧。” 言言看出了杜森的无奈，“我知道了，我再去做一份现代简约方案。” 杜森点了点头，把u盘还给言言。 言言走出办公室，并没有因为杜森通过了她的方案而感到高兴。 王书祥见言言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老板觉得你的方案不好吗？” 言言摇了摇头：“是我没讲解出来。” 王书祥哑言，他实在是帮不了言言。 下班时间一到，王书祥和言言一起走出公司。 两个人坐上二十路公交车也一直是沉默无语的。 公交车快到二院站点时，王书祥忍不住说道：“什么事儿都得慢慢来，你已经很不错了。”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王书祥挠了挠头：“我是说，你现在画图已经很快了。你别着急，时间长了你也能讲解出来。” 言言笑了笑：“性格决定命运。我这人性格内向，讲解方案时，永远不可能像他们那样自然随意，我现在能站在那儿，说出我的方案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书祥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在为讲解方案的事情不高兴呢。” 言言解释道：“我在想，我的简约风格方案要怎样与这个不同。” “一般作两个方案，不都是换汤不换药的，稍微改动一下吗？”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不想糊弄陆阿姨，我要做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方案，让她去选择。” “可你两样都做得特别好，她会无从选择的。我们老师教我们的时候说，要有主有次，一个是主推，另一个是为了衬托那个主推的。”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说的对啊！” 言言又开始纠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两个人一下公交车就看到了李冬梅。 王书祥跟李冬梅打过招呼后，往家走去。 言言挽着妈妈的胳膊，把秦秋萱建议她，私下里设计天顺新城样板间的事情，跟妈妈说了一遍。 李冬梅想了想：“那你晚上没事儿的时候就先想想怎么设计，设计完给刘一帆看看，如果能用，刘一帆他们家不也能省下一笔钱嘛。”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也是，如果我嫁给刘一帆，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了，能省就省点哈。” “钱只是一方面。这也是证明你的能力的一次机会。” 言言眨了眨眼睛，“对啊，省着沈玉芬总小瞧我，认为我全是依靠刘一帆。” “你知道就好。你要是我们辽城数得着的设计师，她沈玉芬还敢拿五万块钱打发你吗？” 言言点头，“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言言想明白这些，暗下决心，这三户样板间她一定要设计好。 今天言言长了记性，进门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刘一帆发了个微信，告诉刘一帆，自己已经到家。 第378章 拿去花吧 刘一帆过了一会儿，才给言言回复道：“我在吃饭，回去再说。” 言言看着手机，皱了皱眉，刘一帆如果是跟爸爸吃饭，应该不会这么回她微信。 言言开始揣测，他们在广州有朋友吗？ 言言吃过晚饭之后，并没有着急设计天顺新城的样板间。 她要先把朗润园二十号的另一套方案先做出来，完成一个是一个。 十点钟时，李冬梅推开女儿的房门。 “言言，早点儿睡吧。” 言言答应道：“哎，我这就睡觉。” 李冬梅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图片，“这是你给样板间做的效果图吗？” “不是，这是我给赵宇他们局长儿子婚房做的效果图。” “哦，婚房啊，这婚房你做的好像有点太朴素吧。” 言言笑着说道：“现在年轻人流行简约风，越简单越好。” “我是弄不懂你们这些。”李冬梅说着，走出房间。 言言看着显示器，喃喃自语：“素吗？我看还行，先渲染出来看看吧。” 言言点击完渲染，准备上床睡觉，却想起刘一帆还没回她电话。 她拿起手机，确定刘一帆没给她发微信。 言言无聊地刷了一遍朋友圈，却发现徐畅晒了一张在健身房里运动的照片。这张照片不是自拍，言言分析这是赵小博给徐畅拍摄的。 言言慢慢皱起眉头，徐畅经常跟赵小博一起玩，却又惦记杜森，这样发展下去，赵小博会怎么想？赵小博和杜森之间能不发生矛盾吗？ 言言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一下。 刘一帆发来微信：“睡了吗？” 言言赶忙拨通刘一帆的电话。 刘一帆笑着接听：“在等我电话？” 言言听出刘一帆说话的声音不对，忙问道：“你喝酒了？” “嗯！”刘一帆轻轻应了一声。 言言不高兴地说道：“昨天都告诉你不要喝酒了，为什么还喝？！” “今天跟我爸的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我不得替我爸喝几杯啊。” 言言皱了皱眉，抱怨道：“我就想不明白，那酒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非要一杯一杯的劝酒呢，难道不喝酒，就不够朋友了吗？难道非要喝吐、喝醉、喝的人事不醒才叫有交情吗？” 刘一帆弱弱地说道：“媳妇儿，别生气。” 言言长吁一口气，“你睡觉吧。” 刘一帆问道：“你今天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言言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是先睡觉吧。” 刘一帆柔声低语：“我想听你说话。” 言言思量着，正事儿还是先说一下比较好，便说道：“今天下午，秦秋萱把天顺新城样板间的结构图发给我了。” “哦。” 言言等着刘一帆说，由她设计，没想到刘一帆只是应了一声。 言言只好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要用设计图啊？” “等我和我爸回去再说吧。” 言言双眸滴溜溜的：“哦，既然不急，那我就先把赵宇他们局长的方案做出来，再做天顺样板间的。” 刘一帆问道：“杜森让你做的吗？” “不是，是秦秋萱跟我说的。她还说，我要是能设计，何苦让公司分一半。” “有道理。” 言言笑盈盈地说：“那我做好发给你。” “嗯。” 言言察觉到刘一帆已经困了，便说道：“你累了，睡觉吧。” 刘一帆深吸一口气，“你中午说想我了，怎么不跟我多说两句。” “哦，还有个事。”言言想起徐畅的事情。 言言把徐畅已经辞职，徐畅看好杜森，想到创佳装饰工作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了徐畅和赵小博的关系。 言言绘声绘色的说完，却没听到刘一帆的评论。 她轻声叫了一声，“一帆？” 刘一帆还是没有回答。 言言默默地挂断电话，喃喃自语：“困了还让我讲！” 第二天，言言神清气爽，心情愉快地走进公司。 她盼了很久的奖金，今天终于要发下来啦！ 九点钟，短信提示音响了一下，言言赶紧拿起手机。 她看着银行到帐提示，兴奋地握紧拳头。 她终于有钱了！ 言言把短信转发给妈妈，问道：“妈，我们一人一半，我给你转三千五行吗？” 李冬梅很快回复，“你的钱，你自己分配吧。” 言言想了想：“我们还是一人一半吧，我想自己留点钱。” “好！” 言言马上通过手机银行，给妈妈转了三千五百元。 言言双眸转了转，又通过微信给爸爸转过去五百。 言肃看到微信转帐，并没有领取，而是问道：“啥意思？” 言言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你闺女开工资了，拿去花吧！” 言肃问道：“开了多少钱，得意成这样？” 言言把银行到帐提示，转发给爸爸。 言肃看到七千元整时，也很激动，“我闺女挣这么多？” “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跟着闺女过好日子吧。” 言肃感慨：“闺女挣的钱，比爸都多了。” “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是自然规律。” 言言跟爸爸得瑟完，又想到奶奶，一高兴给奶奶也转了五百。 奶奶收到微信，马上回复：“你要买什么？” 言言解释道：“奶奶，我这个月开了七千，给你五百买点你喜欢的东西吧。” “奶有钱，这钱你自己留着吧。” “奶奶，我头回挣这么多钱，你收着吧。” “这钱奶奶不收了，你好不容易挣的钱，自己买衣服吧。” “我给我爸和我妈的钱，他们都收了，你也收了吧，这样我心里才能舒服。” 奶奶有些犹豫，爷爷在一旁说道：“孙女孝顺你，你就收下吧，明儿你再给她。” 奶奶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便点了领取，收下了五百元。 七千元，转眼剩下二千五，言言的心情也平静了下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帐有点儿不对。 她的底薪是二千，杜森当初说，赵明成的单子，按照单值给她奖金，五千或是一万。 她这个月的工资七千，是底薪加赵明成单子奖金，那朗润园十七号朱哥家的跟单提成，和刘川家的设计费呢？难道不给了吗？ 言言越想越不对劲儿。她扫了一眼办公区里的其他人，他们都在面无表情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第379章 喝断片了 言言想去问杜森，朱哥和刘川的订单什么时候给提成，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去。 她纠结了一阵，决定问问妈妈。 言言编辑了长长的一条微信，跟妈妈说明了情况。 最后问道：“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问问杜森。” 李冬梅回复：“这两单，大概能有多少钱？” 言言想了想，“我不知道跟单的提成能有多少，但是刘川的设计费一开始说出图纸九百元，后来杜森跟我说，刘川这单会给我提成。提成的奖金应该不会比出图纸的费用低。” 李冬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给女儿回复道：“赵明成的单子，你没做什么，他给了你五千。现在你跟他提另外两个单子的提成，会显得你有些小气。他既然说了要给你，自然就会给你。你现在别急，也许刘川还没给他钱，或是跟单的提成要施工完成才给提。” “妈妈，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不方便问其他同事提成什么时候给，下个月再说吧。” 李冬梅嘱咐女儿：“轻易不要去问老板工资的事情。除非你有足够的资本，或是你不想再继续做下去。” 言言回复妈妈：“我明白。” 言言接着又发了一条，“我昨天约了徐畅和郭洁晚上一起吃饭，你不用等我了。” “早点回家。” 言言给妈妈回复了一个笑脸，随手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她长舒一口气，决定继续作图，努力工作。 言言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见是刘一帆发来的，“媳妇儿，你昨晚跟我说的事情，咱俩再商量一下吧。” 言言皱了皱眉，心说：自己昨晚跟刘一帆说的事儿有什么可商量的啊？！ 难道，刘一帆不想让她设计天顺新城的样板间了？ 不可能啊，借刘一帆两个胆子，刘一帆也不敢说不用她设计啊。 言言忽然合计过味儿来，刘一帆昨天是喝断片儿了。睡醒了，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跟他说了些什么。 言言拿着手机走进茶水间。 她气哼哼的拨通了刘一帆的手机号。 “哎，媳妇儿！” 刘一帆说话时，鼻音还有些重。 言言直接问道：“怎么着？昨天的事儿还想商量商量？” 刘一帆听言言的语气不善，马上说道：“你看你生什么气呀，我什么事儿没听你的。” 言言冷笑道：“怎么是你听我的？！昨天晚上可是你说给我五十万，让我买房子的。” “你说什么？”刘一帆真的难以置信，他喝多少酒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呀。 言言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啊？昨天喝多了，哄我玩是吗？” 刘一帆更加确定，自己再怎么哄言言玩，也不可能说出拿五十万给她买房子的话。 一是他根本不需要买房子；二是他也拿不出五十万。 刘一帆笑道：“不是哄你玩，你不觉得，五十万有点少吗？” 言言答道：“你昨天说，你没有多少钱，所以就拿五十万，买个小一点的房子。” 刘一帆扶额，“媳妇儿，你下回编故事，有点儿逻辑性行吗？！我们家一堆房子没卖出去呢，我拿钱让你去买房子，你说这我能信吗？”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昨天说，那五十万是给我的分手损失费。” 刘一帆无奈地说：“媳妇儿，咱能不闹了吗？我又没疯，闲着没事儿跟你分什么手啊？” “对，你没疯，就是有点傻！喝完酒跟我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别人想占你便宜，就赖上你，说你要给她五十万，你怎么办？！” 刘一帆叹了口气，“媳妇儿，昨天我也是没办法，我不喝就得我爸喝，你说我能跟我爸藏心眼儿吗？” 言言反问道：“不喝酒就谈不了事情了吗？” 刘一帆解释道：“在外头应酬就是这样，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 言言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可还是忍不住说道：“行啦。以后你自己多注意些，别在外头喝那么多酒。不然喝多了之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嗯，我知道。” 言言抱怨道：“你总说你知道，然后还继续喝酒。” 虽然言言的语气不好，但刘一帆听着一点都不生气，他觉得这是言言在关心他。 他对言言说道：“不说这事儿了，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什么来着？” 言言深吸一口气：“昨天晚上该说的都说完了。” “哦。”刘一帆轻轻应了一声，用力回想昨天晚上言言说什么来着。 言言接着说道：“我要去作图了。晚上我请徐畅和郭洁吃饭，你不用担心我。” 刘一帆问道：“就你们三个吗？” “嗯。”言言想起昨天刘一帆喝断片了，自己跟他说的徐畅辞职了，他应该不会记得。 言言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徐畅辞职了，晚上我想安慰安慰她。” 刘一帆迟疑了一下：“就你们三个吃饭，我有点不放心，你叫上赵宇吧。” 言言想了想：“带上赵宇也行，我正觉得他和郭洁挺般配的。” 刘一帆嘱咐道：“你先跟赵宇说好，是你开工资了，请大家吃饭，请他是做保镖的，不然赵宇跟你们三个女生一起吃饭，他肯定会去结帐。” 刘一帆提到工资，言言马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开工资了？” 刘一帆又开始担心言言的智商，他无奈地说：“我随口说的，要不然你还能说是徐畅辞职了，你请大家吃饭庆祝吗？” 言言笑嘻嘻地说道：“我今天真开工资了。” “听你这语气，工资应该不低呀？” “嗯，我们不聊了，我一会儿发给你。” 言言可不想被别人听到她的工资数。 她挂断电话后，把银行的到帐短信转发给了刘一帆。 刘一帆看了一眼钱数，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他本想调侃言言没见过钱，又一想，这丫头正高兴呢，自己别扫了言言的兴。 他回复道：“我媳妇儿也是月收入五千以上的人了，不再拖平均工资的后腿了。” 言言想跟刘一帆说说这工资的事儿，却又觉得微信上说不清楚，便回复道：“晚上再跟你细说。” 第380章 厚颜无耻 言言走出茶水间，给赵宇发了一条微信，“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到顺心烧烤吃饭。” 她按刘一帆说的，又补充一条，“我今天开工资，约了徐畅和郭洁庆祝一下，刘一帆不放心，所以想请你做保镖。” 赵宇很快回复：“美女请吃饭，哪有不去的道理。订房间了吗？” 言言这才想起，吃饭要订位子，她马上回复：“我这就订。” 赵宇回了个笑脸：“四个人是吗？我知道顺心的订餐电话，我订位子吧。” 言言当然是求之不得，马上回复：“太好了，你想得真周到。” 赵宇回复：“是刘一帆替你想得周到。他知道你从来没订过饭店的位子，所以才让你找我。” 言言看着微信，脸慢慢红了起来。 她意识到，自己跟刘一帆在一起时间久了，已经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由刘一帆张罗，她只要等着就可以，从没想过自己需要做什么。 赵宇很快又发来一条，“顺心烧烤203房间，六人桌。” 言言回复赵宇一个抱拳的表情，然后把这条微信转发给徐畅和郭洁。 接着又给她俩补发了一条，“刘一帆不放心我们三个女生吃饭，又让我请了赵宇。” 郭洁看着微信，皱了皱眉，心说：我们三个女生经常在一起吃饭，刘一帆有什么不放心的？言言明摆着就是想撮合我和赵宇啊！ 徐畅倒是无所谓，不过她见言言订的是六人桌，马上问道：“几个人吃饭？你订六人桌。” 言言脑子飞快运转，饭店的包间，最少都应该是六人位。 赵宇特意标注订的是六人桌，应该是想着万一自己再邀请别人，或是徐畅她们要带朋友来，心里好有个数。 徐畅这么问自己，她是想带朋友来吗？ 言言回复道：“我们三个加赵宇。” “哦，我还以为有其他人呢。”徐畅是爱热闹的人，当然是希望人越多越好。 言言眨了眨眼睛，盘算着邀请了赵宇，要不要再邀请常源和任松？ 言言没了主意，想问刘一帆的意见，却忽然想到，如果刘一帆想让自己邀请常源他们，刚才会直接说出来，而不是只说带上赵宇。 王书祥又瞄了一眼言言，心说：言言这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手机响了一下，言言拿起手机，见是关小薇在微信群里发来的一条信息，“市委家属院砖已经装车，大约十一点钟到。” 言言这才想起今天刘川家送砖，她心里有些懊恼，昨天还想着这事儿，今天却忘得一干二净。 言言点开群成员，见里面没有刘川，而是莫伟，秦秋萱也在里面。 言言转头看向秦秋萱，“小萱，刘川那户送砖，我们用过去吗？” 秦秋萱答道：“你作图吧，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言言笑盈盈地说：“太谢谢你了。”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兰州拉面，你再谢我吧！” 言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哇！你太完美了，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今天的拉面我请客。” 秦秋萱一撇嘴：“切，十块八块的谁用你请。” “那明天我请你吃大餐。” 秦秋萱一挑眉：“有多大啊？煎饼变卷大葱吗？” 言言连连点头：“行，我听你的，咱们明天就吃煎饼卷大葱。” 秦秋萱忍不住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言言笑嘻嘻地说：“还没达到厚颜呢，厚颜无耻才是最高境界。” 秦秋萱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言言学坏了。” 王书祥见言言和秦秋萱有说有笑，不再烦恼也算松了一口气。 秦秋萱拿起背包，“等着兰州拉面吧，我走了！” 言言乖巧地点头，忽然又问道：“你怎么去？” “我搭简爱监理的车。”秦秋萱说着，走出公司。 言言眨了眨眼睛，心中感慨，都不简单啊！ 言言继续作图，手机响了一下。 言言诧异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想她。 她看了一眼手机，原来是莫伟询问言言，去市委家属院吗？ 言言回复道：“我在作图，秦秋萱已经出发去现场了。接货时，你注意一下数量，看一下有没有断裂的瓷砖就行。” “哦，打开看吗？” 言言想了想，“应该不用吧，你就看一下侧面，如果侧面完好，就说明砖没问题。具体的你听秦秋萱的。” “好。” 言言平时没有什么经验，做事情总担心自己做不好，她能体会莫伟的心情。 她给秦秋萱发了一条微信：“小萱，麻烦你帮莫伟检查一下瓷砖，这毕竟是他帮刘川收货，若是出了差错，莫伟脸上不好看。” 秦秋萱回复道：“真善解人意！” 言言回了一个害羞的笑脸，“莫伟也是我的朋友。” “看出来了。” 言言看着秦秋萱的回复，心说：她看出什么了，这是几个意思？ 言言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机，她今天下班之前必须做完效果图，先让杜森看一眼，再做一下调整。 言言需要给自己一天的时间，专门用来练习讲解方案。 公司门被推开。 丁美美甜甜地说道：“你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言言抬头，见是赵小博，她站起身，“赵哥！” 赵小博笑了笑，“你在公司。” 言言点头：“嗯，今天没去工地。” 赵小博没跟言言再说什么，他走进杜森办公室。 丁美美快步走进茶水间去倒茶。 言言脑子飞快运转，赵小博上门是为了什么？是闲着没事儿路过，还是为徐畅而来？ 丁美美送完茶水对言言问道：“你怎么认识老板的朋友？” 言言深吸一口气，“抢车位认真的。” 丁美美似笑非笑：“你认识的人还真多。” 言言眨了眨眼睛，“辽城实在太小了，出门随便撞个人，聊两句就会发现，你们有共同的朋友。” “是吗？这么说，我没事儿得出门撞人玩去，说不上就撞上哪个帅哥了呢。” 言言没有反驳丁美美，而是继续作自己画。 赵小博在杜森的办公室聊了很常时间。 言言都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办公室的门一开，杜森和赵小博一起走了出来。 第381章 安然接受 赵小博临走时对言言说道：“有时间和徐畅一起去健身吧。” 言言微笑着点头，“好啊。” 可她脑子里想的却是，我才不去丢脸。 杜森送走赵小博，回身对言言说道：“言言，来一下。” 言言的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她意识到，赵小博的登门跟徐畅有关。 言言走进办公室，杜森示意她坐下。 杜森开口之前，先长舒一口气，“明天徐畅会到公司从事监理工作。” 言言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是吧，我昨天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昨天小博陪她健身，她跟小博打听了一下监理都需要做什么。” 言言马上问道：“是她让赵小博来找你的吗？” 杜森笑了笑，“小博来找我，是询问我们这里是否要招聘监理，徐畅想从事这一行。” 言言心中的火苗突突的冒了起来，她知道徐畅想要的，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言言深吸一口气，“你让徐畅明天上班？”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徐畅有她的优点，如果她想从事，就让她试试好了。”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徐畅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应该说朋友的坏话，但你是我的老师，有些话我得提醒你。” 言言又深吸一口气，“你也能察觉到，赵小博喜欢徐畅，所以你还是跟徐畅保持些距离吧，免得伤了你们同学之间的情义。” 杜森凝视着一脸尴尬的言言，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没有其他事情，我出去了。” 杜森点了点头。 言言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座位，她看着显示器却没有心思作图。 她拿起手机，往外走。 丁美美看着满脸通红的言言，诧异地问：“你要出去吗？” “我打个电话。”言言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言言出门右转，走到楼房的拐角，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拨通了刘一帆的电话。 刘一帆接听后，直接问道：“怎么了？” “一帆，”言言愤怒地说道，“徐畅要气死我了。” 言言突然给刘一帆打电话，把刘一帆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一听言言说是徐畅引起的，刘一帆松了一口气。 他劝道：“徐畅只是我们的同学，合得来就一起玩；合不来就不一起玩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言言懊恼地说：“她明天要到我们公司来上班了！” 刘一帆愣了一下，“徐畅到你们公司做前台吗？” “不是，是做监理。” 刘一帆虽然不知道徐畅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做幼师，要去做施工监理，但这时候他只能先让言言消气。 他长舒一口气：“媳妇儿，你清楚施工监理的工作性质，你觉得徐畅能干得了这份工作吗？” “徐畅根本没打算干多长时间，她的目的只是想勾引杜森。” 刘一帆笑道：“媳妇儿，你不用杞人忧天，你以为杜森是那么好勾引的？” “哎呀，我真的很生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都跟她说杜森这人很花心，跟杨琳和韩雪都是不清不楚的，她却还要接近杜森，她是不是有病啊？” “嗯，如果你对她说，杜森老实巴交为人厚道，她可能就没有这份闲心了，她要的就是这种迎难而上的挑战。” 言言骂道：“她就是变态，心理扭曲！任松还死心眼儿的喜欢她，赵小博也死心塌地的对她好。她说要做施工监理，赵小博就颠儿颠儿的来找杜森。” 刘一帆劝道：“俗话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同理，女人要是不坏，男人也不会被吸引。他们都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们愿意谁喜欢谁，让他们去喜欢好了。你要是愿意在杜森那工作就先做着，如果做得不开心，就辞职帮我。” 言言深吸一口气，“一帆，你说徐畅怎么这样啊。” 刘一帆慢条斯理地说道：“也许她真的喜欢上了杜森，以为自己会成为杜森的最后一个女人吧。” “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言言叹息一声，“明天她来上班，我怎么面对她啊？” “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公司里新来的员工，是自己的好朋友，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言言抬脚踢了一下墙面，“可我明明知道她不是来工作的，她就是来勾引杜森的。” “媳妇儿，你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你就认定了徐畅是来勾引杜森的，你就没想过，她真的想换一份工作，认为施工监理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吗？” 言言反驳道：“你也说了，她根本干不了这份工作。” “她没试过，她怎么知道自己干不了？她明天上班后，去工地走两圈，她就知道自己适不适合了，你何苦操这份心。” 言言眨了眨眼睛，“好像有点儿道理。” 刘一帆笑了笑：“你说，明天她上工地走一圈，转身就辞职了，你是不是白生气了？” “嗯！”言言心中的怒火，被刘一帆几句话熄灭。 她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一帆，你真聪明。” 刘一帆问道：“你在哪儿呢？” “在公司外面。” “还算有点儿脑子，没在公司里发脾气。” “呵呵！”言言干笑两声。 刘一帆接着说道：“别去想这事儿了，如果徐畅太过分，你大不了离职，我养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言言嘀咕道：“我这个月挣七千呢，我能养活自己。” 刘一帆笑道：“我媳妇儿真棒。” 言言终于心情转好，她说道：“我出来太久不好，我回去了。” 刘一帆忙嘱咐道：“媳妇儿，这事儿你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别带出来不高兴，弄得大家不愉快。” “嗯，我知道。” “我媳妇儿就是聪明，回去工作吧。” “嗯，bye bye！” 言言挂断电话后，深呼吸两次，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刘一帆说得没错，徐畅想到创佳上班，她拦不住。同样的，杜森已经同意徐畅来上班，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安然接受吧。 第382章 怎么处理 言言走进公司。 丁美美抬头看了一眼她，见她脸色己经如常，便问道：“中午订餐吗？” “不订了。”言言说着，回了座位。 王书祥瞄了一眼言言，想问言言，老板说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言言深吸一口气，开始继续作图。 她知道刘一帆说得没错，他们爱喜欢谁，喜欢谁去吧，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隔壁快餐店的小伙计送来盒饭。 王书祥拿着盒饭去了茶水间。 丁美美没有在公司订餐，而是精心打扮完，拎着自己的小手包走出公司。 言言用食指敲了两下桌子，惦记着秦秋萱的兰州拉面什么时候能回来。 杜森从办公室走出来，看了一眼办公区，对言言问道：“怎么没去吃饭？” 言言答道：“秦秋萱说帮我带拉面，还没回来。” 杜森接着问道：“你是想等秦秋萱，还是跟我一起去远见饺子馆？”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还是等秦秋萱吧，不然她买回来了多浪费。” 杜森笑了笑：“你可以给秦秋萱打个电话，今天中午是殷采请吃饭。” 言言不知道殷采是谁，嘀咕道：“我不认识殷采。” “去了不就认识了。” “怪不好意思的，你快去吧。” 杜森见言言没有一起去的意思，便说道：“那我走了。” 言言看着杜森走出公司，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心里琢磨着杜森为什么不带杨琳去吃饭呢？ 如果韩雪在公司，杜森一定带韩雪去吃饭，可他从来不带杨琳，这是为什么呢？ 杜森对杨琳是有情，还是没情？ 若是没情，公司的大小事情不会都交给杨琳；若是有情，为什么从来不和杨琳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 言言用中指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是太费脑子了，有时间一定要请教一下刘一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秋萱推门走了进来，她对言言说道：“别傻看着了，快去拿餐盒。” “哎！”言言应了一声，跑进茶水间拿了两个装米线的快餐盒出来。 秦秋萱把手中的两袋兰州拉面，分别放在餐盒里。 她对言言说道：“饿了吧，快点吃吧。” 言言笑眯眯地说：“真香！” “别感慨了，一会儿面都坨了。” 秦秋萱说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言言也拿起筷子，“今儿简爱送砖挺顺利吧？” “还行。坏了一块。” 言言眨了眨眼睛，“他们那么贵的砖也能坏？” “工人没拿好，有箱砖掉在地上，角先着地，碰坏了鸡蛋那么大一块角。” “砖坏了怎么办？” 秦秋萱觉得言言问得有些白痴，可还是回答道：“当然是简爱的工人直接把这块砖拉回去了。” 言言皱起眉头：“简爱一块砖都要三百块钱左右，那工人要陪这钱吗？” 秦秋萱大口吃着拉面，含糊不清的说道：“武旭应该能想办法处理。” “坏了一块怎么处理？” 秦秋萱笑道：“我的言大设计师，瓷砖施工的时候，肯定有要加工成条子的砖，这块砖送加工厂，切条子、切拼花，干什么都能用上。” 言言想起刘川家的地砖方案，里面确实有框线需要用条子。 她点了点头，“是能用上。” “别操那些没用的心了，快吃饭吧。” 言言笑了笑，“我的经验太不足了。” “在这行里混个一年半载的，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言言吃了几口拉面，问道：“梁哥去哪了？中午又没回来。” “上午去朗润园了，下午他得去意航别墅，今天是不能回来了。” 言言感慨道：“这么多工地，都不在一个地方，也够梁哥忙的了。” 秦秋萱停下筷子，“我想考个驾驶证，你要不要一起学？” 言言迟疑了一下，“其实，能自己开车是挺方便的，不过我这人不认识路，胆子又小。” 秦秋萱语重心长地说：“小言言，你就不能有点魄力吗？” 言言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回家问问我妈妈吧。” 秦秋萱继续低头吃拉面，心里却嘀咕，都二十三岁了，还什么事情都要问妈妈，真让人无语！ 两个人吃过中饭，言言把剩下的汤汤水水，扔到外面的垃圾桶。 言言一转身，正好遇到王奕晨从出租车上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公司，却没有说话。 言言忽然觉得徐畅来公司也好，至少自己能多一个说话的人。 言言回到自己座位，静下心来，继续作图。 忽然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见是大学同学杨惠惠发来的微信，“小言言，我要去北京了。” 言言回复道：“出差吗？” “我和戴斌总这样分开也不是个事儿，我想去北京和他在一起。” 言言皱了皱眉，戴斌是高她们一届的学长。 戴斌追求杨惠惠时，也是轰轰烈烈，全系皆知。 大多数同学都本着毕业就分手的原则，出了校门各奔东西。 戴斌毕业时，选择到北京闯荡，杨惠惠却没有选择和他分手。 都说异地恋成功率不高，杨惠惠不信这个邪。 刚开始时，他们每天都视频通话，在寝室里秀着恩爱。 但渐渐地，他们的通话变成了两天一次，三天一次。 言言曾经提醒过杨惠惠，戴斌工作再忙，也不至于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杨惠惠却解释说，戴斌刚到公司，自然要辛苦一些。工作重要，是她不想打扰戴斌。 杨惠惠毕业时，也曾想过去北京，可戴斌却说，北京压力大，让杨惠惠留在沈阳。 言言早就不看好戴斌，所以也劝杨惠惠留在沈阳。 言言没想到，杨惠惠会这么突然的想要去北京。 言言拿着手机走进茶水间，拨通了杨惠惠的电话。 杨惠惠很快接通，“小言言。” 言言直接说道：“你想好了吗？我们的毕业证在沈阳能拿得出手，到了北京就不值钱了。你一无所有去找戴斌，他如果对你不好怎么办？你们如果吵架，你想离家出走都没有地方可以去。” 杨惠惠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现在总是联系不上戴斌，我觉得他应该有别的女人了。” 第383章 坑里坐着 言言懊恼地说：“你既然知道他有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杨惠惠语气平稳：“我觉得，我与他之间还是有感情的，他只是因为一个人在北京太孤独了，才会劈腿。只要我到他身边，好好陪伴他，我们还会好起来的。” 言言知道，杨惠惠既然决定了，自己是不可能把她劝得回心转意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凡事多留个心眼儿，过去看看，如果他已经变心，你也别为难自己，早点儿回来。毕竟在这儿，你还有家人和朋友。” “我知道！我要去收拾东西了，以后微信联系。” 言言嘱咐道：“一路顺风，别跟陌生人说话。” 杨惠惠笑了笑，“你放心吧！” 言言挂断电话，心里乱糟糟的。 杨琳走进茶水间接水。 她看了一眼言言：“有心事？”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辞去了沈阳的工作，去投奔她在北京打工的男朋友。” 杨琳笑了笑：“有什么不妥吗？” 言言凝视着杨琳：“她早就发现，她男朋友在北京还有其他女人。” 杨琳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是她，所以你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可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坑，却还要眼睁睁的往里跳，她是不是太傻了？” “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杨琳说完，走出茶水间。 言言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这也是一个甘愿在坑里坐着的人。” 言言又想给刘一帆打电话，可看着手机上刘一帆的名字，她却犹豫了。 她不知道刘一帆现在跟刘叔叔在一起忙着什么，她总这样打扰刘一帆，刘叔叔会怎么想？ 言言收起手机，慢腾腾地走回座位。 她看到显示器，才想起自己还有活要干。 五点钟时，杨琳依旧准时走出办公室。 言言点击渲染，然后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手机响了一下，言言见是赵宇发来的一条微信，“走了吗？我马上到你们公司。” 言言赶紧发个笑脸，“我在门口等你。” 秦秋萱对言言说道：“快点儿走啊！” “来啦！”言言说着，拿起背包跟秦秋萱一起走出门。 王书祥往车站方向走了两步，发现言言没跟上，他回头问道：“你不回家吗？” 言言盈盈一笑：“我约了同学一起吃饭。” 言言正说着，赵宇的汽车停在了路边。 言言朝他们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秦秋萱看着言言上了赵宇的汽车，心说：不简单啊！刘一帆刚走，就有人来接了。 丁美美瞥了一眼言言，特想用手机拍下来，发到网上去。 王书祥失落地一个人走向公交站点儿。 言言上车就问赵宇，“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吗？” 赵宇解释道：“今天党校培训，我没回局里。” 言言笑眯眯地说：“哦，我说你怎么会来这么快。” 赵宇看了一眼言言，笑了笑。 汽车停在顺心烧烤门前，两个人一起走进饭店。 赵宇总来这家店，领着言言上了二楼。 203房间的服务员跟赵宇打过招呼后，开始打量言言。 言言忽然想起，上次她和刘一帆来这儿吃饭，因为没有位子了，刘一帆拉着她去办公室吃烤串，就是这位服务员接待的他们。 赵宇察觉到言言有些不自然，低声问道：“怎么了？” 言言尴尬地说：“没什么，你先点菜吧。” 赵宇靠近言言，两个人小声说话，感觉就像情侣。 赵宇一抬头，见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点怪异，他笑了笑说道：“菜单拿来好吗？” “哦！”服务员这才想起正事儿。 言言为了掩饰尴尬，拿起手机，给郭洁发了一条微信，“亲，我已经到了。” 郭洁回复，“马上到！” 言言深吸一口气，给徐畅发了一条，“我和赵宇已经到了。” 徐畅并没有马上回复，言言只好放下手机。 大家都是老同学，赵宇心里清楚这几个人都爱吃什么，也就没问言言，直接点了菜。 言言倒了两杯大麦茶，拿起一杯喝了一口。 服务员离开之后，赵宇问道：“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言言瞟了一眼门口，“上次我跟刘一帆来这儿吃饭，没有位子了，刘一帆拉着我非要去办公室吃，这个服务员应该对我印象深刻。” 赵宇笑道：“少东家那霸道劲儿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言言嘀咕道：“当时真的很丢人。” 赵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什么丢人的。” 两人正说着，徐畅推门走了进来。 她乐呵呵地说道：“你们俩到的够快的。” 赵宇淡淡一笑：“常源不是总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嘛！” 徐畅点头：“有道理！” 言言给徐畅倒了杯大麦茶，“你先喝口水，菜已经点了，马上就能上。” 徐畅问道：“郭洁呢？” 言言答道：“我刚才给她发微信了，她说马上就到。” 说曹操，曹操到。郭洁走了进来。 言言说道：“你也五点下班，不至于打车过来的吧？” 郭洁狡黠一笑：“为了吃你这顿饭，我下午没回厂里，是从家过来的。” 徐畅说道：“我发现你们这工作都挺好的，你可以借着上银行的由头提前下班；言言可以借着上工地的名头，出来逛一圈。” 郭洁一本正经地说：“我这是工作需要。我四点从开户行出来，打车再返回厂里，也快下班了。我直接打车回家，可以给厂里节省几块钱的出租车费用呢。” 徐畅调侃道：“果然是会计，这小账算得明白。” 服务员开始上菜，徐畅点了六瓶啤酒。 赵宇因为开车来的，没有喝酒。 他以茶代酒，时不时找个由头，敬大家一杯。 徐畅和郭洁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气氛融洽。 言言思量着，明天徐畅就要到创佳上班了。自己装不知道，明天见面的时候，自己的表情实在是不好装，不如今天先说开。 言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大麦茶，对徐畅说道：“刚才下班的时候，杜森对我说，他想请你到我们公司做监理。” 第384章 双剑合璧 “监理？”郭洁诧异地说，“徐畅到你们那做监理？” 赵宇的目光，在这个人脸上扫过。 徐畅嫣然一笑：“赵小博跟我说了，我会考虑一下。” 言言面带微笑，一脸诚恳：“虽然你以前没接触过家装行业，但是你要是上心，也一定可以做好。” 郭洁皱了皱眉：“你那高大上幼师不做，跑她们公司做监理，图什么啊？” 徐畅笑嘻嘻地说：“给小言言做个伴啊！” 郭洁审视着徐畅，“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徐畅瞟了一眼郭洁，“怎么说话呢，我不想跟那群孩子混了，想换一份工作。你说我是能像你似的做会计，还是能像这儿的服务员似的端茶倒水？我不得找一个有点儿前途的职业啊？！” 郭洁反问道：“有前途的职业就是监理？你监什么、理什么，心里有数吗？” 郭洁说出了言言的心声，言言心情终于舒畅了。 徐畅不在意地说道：“不会我可以学啊，谁不都是从不会开始的。” 赵宇才不想参与女人们的对话，他拿起茶壶给言言和自己的杯子倒满。 赵宇见过杜森，他对徐畅要到言言公司上班的动机，也猜出了八九分。 言言拿起茶杯，对徐畅说道：“以后我设计、你监理，我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郭洁看着言言，脑子开始分析，言言刚才说的是，下班时杜森告诉言言的这事儿；徐畅说的是，赵小博跟徐畅说的这事儿。 这么说来，徐畅去创佳公司，不是言言的意思。 郭洁又看向徐畅，徐畅笑道：“你就别操心了，我去了解一下装修行业，以后自己装修房子，不也有些经验嘛。” 郭洁虽然心里很不满徐畅的做法，可脸上并没带出不快，她点头说道：“有道理。” 言言说道：“肥牛都烤好了，你们俩快点吃啊！” 徐畅夹起一片肥牛，“我就爱吃烤老的。”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四个人都不再提起。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言言结了帐，四个人一起走出顺心烧烤。 赵宇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们。” 郭洁说道：“我家离这不远，我走回去就行了。” 赵宇劝道：“天都黑了，你又喝了酒，就别客气了。” 言言也说道：“我想一下路线，让赵宇走一圈，把我们都送到家。” 徐畅的酒劲儿已经上头，她搂住言言的肩膀，“你一个路痴，自己家都找不着，还想什么路线啊！” 言言推开徐畅的胳膊，“别闹了，上车吧。” 郭洁见徐畅已经有些多了，便扶着徐畅上了汽车。 郭洁家比较近，她们先送郭洁到家。 到了徐畅家，言言不放心徐畅一个人上楼，和她一起下车，送她上楼。 言言按响徐畅家门铃，徐畅妈妈打开门。 言言扶着徐畅进屋，她扫了一眼门口的地上，没看到男人的皮鞋。 言言跟徐妈妈告别之后，慢慢走下楼。 她确定徐畅爸爸没在家。 如果徐畅爸爸在家，一定会去饭店接徐畅回家，就算有事没办法接徐畅，家里也不会一双鞋都不放。 赵宇等言言上了汽车，问道：“怎么了？” 言言当然不能告诉赵宇，她发现徐畅爸爸没在家的事儿。 她笑了笑：“没什么，折腾的有点累了。你送我们这么一圈，也累了吧了？” 赵宇启动汽车，“我习惯了，陪领导吃完饭，都得送领导到家。” 言言看着赵宇，很想问赵宇觉得郭洁怎么样，可郭洁那头还没松口，她就先问赵宇，有些不妥。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 赵宇看了一眼言言，说道：“虽然你跟徐畅是好朋友，但在单位里，谁和谁好是很有说道的一件事儿。” 言言转回头，看向赵宇，“咱俩也是好朋友，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徐畅脾气不太好，你在公司里如果跟她关系特别好，容易受她牵连，得罪其他人。” 言言长舒一口气：“我知道。” 赵宇见言言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越是人多的单位，人际关系越复杂。” 言言点头：“是！” 赵宇不再多说什么。 汽车停在言言家楼下，言言说道：“今天谢谢你。” 赵宇问道：“你家住几楼？” “四楼，我自己上楼吧。” “我都送你到楼下了，还能差这几步吗？我陪你走到三楼，你进屋，我再下楼。” 赵宇说着，下了汽车。 言言知道，跟赵宇客气也没什么意思，便说道：“都到门口了，就进门喝杯茶吧。” 赵宇笑道：“我要是不送你到门口，刘一帆会怪我办事不力；我要是进门喝茶，刘一帆会怪我不知好歹。”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会呢。” 两个人走到三楼拐角，赵宇说道：“自己上去吧，我要是出现在门口，你爸妈还得请我进门。” 言言心里暖暖的，觉得赵宇真是体贴。 她嘱咐道：“你回去慢点开车，到家给我发条微信。” “嗯，”赵宇说道，“你进门先给刘一帆发条微信吧。” 言言害羞地点了点头。 她走上四楼，用钥匙打开门，又朝赵宇摆了摆手，走进家门。 赵宇下楼，上车后第一件事儿是给刘一帆发了一条微信，“已经把你媳妇平安送到家。” 刘一帆回复了一个抱拳的表情。 赵宇启动汽车，他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他以前总觉得言言有些呆，傻傻的陪着刘一帆。 前几天见到言言讲解方案，和上门量尺的专业性，他才意识到，原来言言也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女人。 刘一帆折腾了一大圈，最后还是留在言言身边，这也算浪子回头金不换吧。 赵宇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言言呢？！ 刘一帆躺在床上，不时看一眼手机，心说：在丫头在干嘛？进门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不给自己发微信或是打电话。 言言心里事情这么多，哪有心思着刘一帆。 她洗完手之后，溜进妈妈房间。 “妈，跟你说个事儿。” 李冬梅停下手里的活，看了一眼女儿，“怎么了？” 第385章 两件大事 言言坐到妈妈身边，说道：“有件堵心的事儿。” 李冬梅问道：“公司不给你这两单的提成了？” 言言皱了皱眉：“那是第二件堵心的事儿。” “哦，那你先说说第一件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还是先说等二件吧，我的钱比什么都重要。” 李冬梅笑了笑：“他这个月不给你提成，你就等这两个工地完工的时候，他若是还不给你提成，你就直接去问杜森，然后申请离职。” 言言有些惊讶：“不干了吗？” “他不讲信用，巧使唤人，你还跟他做什么。要换，就趁早换另一家。” 言言点了点头：“有道理，他能骗我一回，就能骗我两回。” 李冬梅嘱咐道：“你现在可不能流露出来一点儿不满，你还要在他这里好好学习两个月。” “我懂！”言言说道，“我的手艺学成了，到哪都能挣到高工资。” 李冬梅摸了摸女儿的头，“我女儿就是聪明，他不给你这提成，你也别生气，咱就当交学费了。” “嗯，我们老板还算不错，其他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助理，一个月都拿不到一千块钱。” 李冬梅笑了笑：“对呀，你这么想，心里就平衡了。” 言言点头：“我不想工资这事儿了。” 李冬梅说道：“说说另一件让你堵心的事儿吧。” 言言叹了口气，“唉，徐畅明天要到我们公司做监理。”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们老板决定用她？” “我们老板昨天跟我说这事儿时，是不打算用徐畅的。我也跟徐畅说了，我们公司不缺前台，其他岗位也没有什么适合她的工作。但是今天老板的同学来找老板，又跟他说起徐畅想做监理这件事儿。老板应该是碍于面子，就同意明天徐畅来做监理了。” 李冬梅想了想：“既然你们老板已经同意徐畅上班了，你也就不用再去想了。上班时，该做什么做什么，多余的话不要说。” “我知道。刚才赵宇还特意提醒我，徐畅脾气不太好，我在公司里如果跟她关系特别好，容易受她牵连，得罪其他人呢。” 李冬梅说道：“赵宇说得没错，你们俩关系好，别人会认为你们俩是一伙的，在针对她的同时，也会针对你。” 言言愁眉苦脸地说：“太愁人了！我们公司本来这几个人就不和，徐畅再来搅和一下更糟糕了。” 李冬梅劝道：“没什么可愁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多话，不做亏心事就行了。” 言言点了点头，“杜森跟我说，明天徐畅要来做监理时，我都要气疯了。我给刘一帆打电话，刘一帆劝了我几句，我堵在胸口的这口气才算顺过来。” 李冬梅微笑着说道：“你回来这么晚，给刘一帆发微信了吗？” “哦，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这就给他发微信。” 言言站起身，走出妈妈房间，回到自己房间。 刘一帆收到言言到家的微信，他又看了一眼赵宇发来微信的时间，两条微信差了三十五分钟。 刘一帆选择了视频通话。 言言毫不犹豫地转换成语音通话。 刘一帆又执着地转为视频。 言言犹豫了一下，同意了视频通话，摄像头却不对着自己的脸。 “一帆！” 刘一帆嗔怒道：“我要看你！” 言言嘟着嘴，无奈地转换摄像头。 刘一帆问道：“你才到家吗？” “不是，我到家有一会儿了。” 刘一帆不高兴地问道：“怎么才给我发微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哦，我刚才跟我妈说了点事儿。” 刘一帆问道：“说什么了？” “两件大事儿。” “说！” 言言嘀咕道：“徐畅明天到我们公司上班的事儿。” “这事儿我不都跟你说了，爱理她，就跟她玩；她要是过分，你就别理她了。” “我知道，我就是习惯跟我妈说一声。” 刘一帆问道：“另一件事儿呢？” 言言停顿了一下，她已经不想再和刘一帆说她工资的事情了。 她说道：“另一件事儿不重要。” 刘一帆质疑道：“不重要你跟你妈聊这么长时间？” 言言眨了眨眼睛，想到杨惠惠的事情，便说道：“你还记得和我同一寝室的杨惠惠吗？” 刘一帆对杨惠惠倒是有些印象，可他是聪明人，知道除了自己女友之外的女人，都不能记得。 “不记得了，怎么了？” “我们寝室就四个人，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刘一帆解释道：“见了面也许能知道她是你的同学，你这么提名字，我怎么想得起来谁是谁。” 言言嘟囔道：“你说得也对，长得一般的，你都不会多看一眼，怎么会记得。” “咱说正事儿行吗？”刘一帆可不想再跟言言纠结，他还记不记得杨惠惠。 言言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杨惠惠发觉他男朋友在北京有别的女人了，她今天辞职，准备去北京找他男朋友。” “拼命吗？” “拼什么命啊，她要陪在他男朋友身边，挽回这段感情。” 刘一帆笑了笑，“哦，她想挽回就能挽回吗？” “这就是我担心的，你说她到了北京，无亲无故的，有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刘一帆无奈：“杨惠惠去北京你拦得住吗？” “拦不住。” “你拦不住，也帮不了她，你还合计这事儿干什么？” 言言嘀咕道：“可她是我的好朋友。” 刘一帆实在受不了言言这爱管闲事儿的性格，他说道：“你二姨还是你妈亲姐姐呢，就你妈那脾气都没办法，你对杨惠惠就能有办法了？” 言言深吸一口气，知道跟刘一帆是说不清这件事情的。 她说道：“我累了，去洗澡了。” “喂，你关心完别人，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啊？”言言诧异地看着视频中的刘一帆，“你怎么了？” 刘一帆扶额：“你是我女朋友，对我得表示一下关心吧！” “哦，晚上吃饭了吧？吃的什么？在广州住得习惯吗？什么时候回来？” 刘一帆抱怨道：“你说话时带点感情行吗？” 第386章 是太装了 言言笑眯眯的对刘一帆问道：“你在广州习惯吗？” 刘一帆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笑得太傻了。” 言言收起笑容，“我要去洗澡了，明天再聊吧。” 刘一帆皱了皱眉：“你脸变得真快！” 言言辩解道：“是网络延迟。” “你胡说八道的本事真是见长。” 言言反驳道：“谁胡说八道了，我今天对你态度多好啊，我不喜欢视频聊天，你要视频都跟你视频了，你还各种不满意。” 刘一帆抱怨道：“我发现你这人，你想我的时候，我就得陪着你；我想你的时候，就得看你心情。”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把自己说得好委屈啊。” “本来就是嘛，你回家先跟你妈聊了半个小时，然后才想起我。和我聊不到十分钟，你又想去洗澡。这十分钟里，你说够了徐畅说杨惠惠，你都没想过，我在做什么。” 言言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她马上柔声细语：“我不是看到你气色挺好的嘛，再说，我也问你住得习惯不习惯了。” 刘一帆依旧一脸严肃：“你那纯粹是一种敷衍。” “是我不好，光顾着说自己的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 “认错态度还可以，下次注意。” “那我去洗澡了。”言言说着，就想挂断。 “喂！”刘一帆赶忙叫住言言。 言言看着视频中的刘一帆，问道：“还有事儿吗？” “在陪我一会儿吧。” 言言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头发上一股味烤肉儿，不洗澡太难受了。” 刘一帆皱了皱眉：“快去吧，洗完澡再聊。” 言言嘀咕道：“洗完澡很晚了。” 刘一帆嗔怒道：“言言！” 言言弱弱地问道：“干嘛？！” 刘一帆无奈，“你爱干嘛，干嘛吧！” 言言忽然笑道：“真生气啦？” 刘一帆对言言这多变的表情真是无语了。 言言用手指点着屏蔽上刘一帆的鼻子，“我有烦心事儿，第一个想到你，你说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你在广州跟着刘叔住着各大酒店，吃着特色美食，你想让我问你，威斯汀著名的‘天梦之床’，你睡着是否舒适；喜来登的煎三文鱼扒、烩鸡肉，你吃着是否可口吗？”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总是有理。” 言言一撇嘴：“我总是没理，我总是在向你承认错误。” 刘一帆被言言逗笑，“行啦，是我不好行了吧。” 言言学着刘一帆刚才的语气，“认错态度还可以，下次注意。” 刘一帆装作凶狠：“你等我回去的！” 言言才不在意：“在你回来之前，我先去洗个澡吧。” 刘一帆邪魅一笑：“这是你说的？！” 言言愣了一下，她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可刘一帆的笑容却透着邪恶。 “太晚了，我洗澡去了，bye bye！”言言说完，挂断通话。 刘一帆咬了咬牙，真是妖孽！勾搭完我，自己跑去洗澡了，我还能睡得着吗？ 第二天，言言早早来到公司，勤快地擦着桌子，等待着徐畅的到来。 可时针指向九点，徐畅还是没来上班。 言言沉不住气，给徐畅发了一条微信，“大姐，八点半上班，你怎么还没到啊？” 徐畅回复道：“杜森来了吗？” “来了。” “我马上到。” 言言心说：你可快点吧，杜森见完你，我好找杜森看方案。 徐畅说到就到。 她推门走进公司时，丁美美愣了一下，觉得徐畅有些眼熟，刚想招呼。 徐畅先开口说道：“你好，我是来见杜总的。” 丁美美露出职业微笑：“您有预约吗？” 徐畅莞尔一笑：“他让我今天来上班。” 丁美美笑得更加职业，“这边请。” 丁美美说着，引徐畅走进杜森办公室。 王书祥凑到言言身边，“公司新招的人吗？” 言言简单地答道：“是！” 王书祥小声嘀咕道：“我发现我们老板招的都是美女，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 言言只是淡淡一笑，她可不想跟王书祥靠得太近。 杜森很快和徐畅一起走出办公室。 杜森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公司新来的助理徐畅。小萱，梁哥不在，你先带徐畅到财务室登记一下信息，再熟悉一下公司的规章制度。” 秦秋萱站起身，“好！” 徐畅乖巧地说道：“麻烦小萱了。” “应该的。”秦秋萱说着，带徐畅去了财务室。 杜森转身对言言问道：“陆局长是不是明天来看方案？” “是。”言言赶忙说道，“我已经做出效果图了，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来我办公室吧。”杜森说完，径自回了办公室。 言言把昨天下班之前作的效果图导入u盘，快步走进杜森办公室。 杜森拿过u盘，插入电脑，对言言说道：“你来讲解一下吧。”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简约风格的特色是将设计的元素、色彩、照明、原材料简化到最少的程度，但简约不等于简单，对色彩、材料的质感要求更高。这个方案的电视背景设计，简约到只有一个十字框线，但是却使客厅看上去非常简洁、大气。在家具配置上，我选用的是白亮光系列家具，独特的光泽使家具倍感时尚，具有舒适与美观并存的享受。在配饰上，延续今年流行的黑白灰的主色调，以简洁的造型、完美的细节，营造出时尚前卫的感觉。” 杜森看着言言，笑了笑，“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个方案，但它不太适合婚房，你需要再增加一些婚礼的元素。”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做几个粉红气球上去可以吗？” “可以，只要陆局长的儿子喜欢。” “那我再去修改一下。” 杜森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你的讲解也需要修改一下。” 言言看着杜森，等待着下文。 杜森想了想，“你的讲解不接地气，说白了全是冠冕堂皇的废话，你应该把百度上搜索来的词句，转化成朴素的语言。就想跟家人和朋友说出你的想法一样。” 言言若有所思：“我说的太假了是吗？” “是太装了！” 第387章 徐畅量尺 言言脸一红，对杜森说道：“我知道了，我回去重新想一下。” “讲解是你的短板，你平时可以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正视自己；或者用手机拍下来，自己观察一下自己说话时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言言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主意不错，“是。我先出去了。” 言言低着头，走出杜森办公室。 她刚回到座位，王书祥就凑过来问道：“老板不满意方案吗？” “是！” 王书祥见言言冷着脸，便不再多说。 徐畅正听着秦秋萱讲解公司的施工流程，她瞟了一眼言言，心说：这丫头不会是因为我来了不高兴吧。 韩雪踩着高跟鞋，咔嗒咔嗒地走进公司。 她对言言喊道：“言言，跟我去量尺！” 言言慢慢抬起头：“雪姐，我的方案还没修改完，不如你带王书祥量尺吧。” 韩雪愣了一下，刚要开口。 王书祥说道：“雪姐，我跟你去吧，明天客户就要来看方案了，言言还没弄出来呢。” 韩雪一脸的不高兴，转身走进杜森的办公室。 徐畅看着韩雪的背影，忍不住扬起嘴角。 韩雪从办公室出来时，脸色好了许多。 她刚要招呼王书祥跟她一起走时，发现办公区里多出来一个人。 徐畅见韩雪打量她，嫣然一笑：“你好，我是新来的助理——徐畅。” 韩雪傲慢地说道：“既然是新来的那就一起去量尺吧。” “好啊！”徐畅一脸天真无邪。 言言皱了皱眉，她知道韩雪是容不下徐畅的。 韩雪瞥了一眼王书祥，“还愣着干嘛？！” 韩雪说完往外走去。 王书祥拿起背包，快步追了出去。 秦秋萱对徐畅说道：“快去吧，韩雪可不喜欢等别人。” 徐畅笑了笑，走出公司。 言言深吸一口气，是福是祸，让徐畅自己面对去吧，她需要继续改图。 秦秋萱瞄了一眼言言，见她正在改图，便没打扰她。 十一点时，丁美美按惯例询问谁订午餐。 言言没精神出去，便订了一份盒饭。 她不好直接问徐畅中午能不能回来，便拨打了王书祥的手机。 “书祥，你们中午回来吃饭吗？用不用给你们带盒饭？” 王书祥问了一句，身边的徐畅，回答言言：“订两份吧，雪姐不吃。” “好的。”言言挂断电话，又让丁美美加了两份盒饭。 秦秋萱对言言这么关心王书祥有些意外。 丁美美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徐畅一进门，丁美美就觉得眼熟，现在言言又这么关心她，让丁美美想起，徐畅曾经带着一个很帅的男生，来接过言言下班。 丁美美笑了笑，心说：把自己好朋友弄公司来，还装不认识，挺会玩啊！ 十一点半，午餐准时送来，丁美美也准时走出公司。 言言和秦秋萱在办公区里一起吃着盒饭。 秦秋萱问道：“你的方案怎么样了？” “基本完成了，我再加点儿气球什么的，烘托一下气氛。” 秦秋萱笑道：“我还是头回听说，在效果图上加气球烘托气氛的。”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这房子装修完，至少得住个十年二十年的，如果总是结婚时的那种粉色、红色，时间久了会有一些俗气。我想在完成的效果图上，配一些气球。讲解方案时，两者作一下对比。让他看一下结婚蜜月期，有气球装饰时的结婚气氛，和以后正常居家的简洁、时尚。” 秦秋萱想了想：“你这个主意不错。家具一般轻易不会换，满屋子大红大紫的家具，看久了是有些俗气。” 言言笑眯眯地问道：“你要不要看一下我的效果图？” “好啊！” 言言点开文件，滑动鼠标，“请多提宝贵意见。” 秦秋萱认真地看着展示，“真不错，等我买了房子，你也帮我按这个风格设计。” “没问题！” 言言虽然知道秦秋萱不会说自己的方案不好，但是秦秋萱这么夸赞她，她心里还是挺美的。 公司门一开，韩雪傲气十足地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灰头土脸的王书祥和徐畅。 言言皱了皱眉，忙起身拿出自己的小毛巾，对徐畅说道：“去卫生间我帮你擦擦身上的灰。” 秦秋萱看着言言和徐畅进卫生间，感觉言言太爱多管闲事了。 言言等徐畅洗过手之后，用小毛巾帮秦秋萱擦去身上的灰尘，转身又帮王书祥擦了两下。 徐畅对言言说道：“我没带化妆包，把你化妆包借我。” 言言笑道：“大姐，我什么时候有过化妆包？！我去给你拿包湿巾擦擦脸得了。” “快去吧！” 王书祥看了一眼徐畅，他对徐畅对待言言的态度很不满。 他拿过言言的小毛巾，用洗手液认真的洗了起来。 言言取来湿巾，见王书祥在洗毛巾，有些过意不去。 “书祥，那个毛巾就是擦身上的灰用的，洗两下就行了。” 王书祥憨厚的笑了笑，“我给你洗完了，你好收起来。” 徐畅擦完脸，不高兴地说道：“饿死我了，盒饭放哪儿了？” 言言答道：“茶水间，我带你去吧。” 言言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见杜森和韩雪一起走出公司。 言言领着徐畅走进茶水间，用纸杯给徐畅接了一杯水，“快吃饭吧。” 徐畅嘀咕道：“韩雪那女人真不是东西，站那儿一动不动，还他妈净事儿。” 言言摆了摆手，示意徐畅不要再说下去。 她说道：“你快吃饭吧，我也去吃饭了。” 言言回到自己坐位，秦秋萱已经吃完盒饭。 秦秋萱瞥了一眼言言，“善良贤惠的女人，你的饭已经凉了。” 言言笑了笑，没做解释。 秦秋萱等言言吃完盒饭之后，收拾起餐盒，扔到门外。 言言起身去茶水间接水，见徐畅只吃了一半盒饭，便问道：“不和胃口是吗？” 徐畅答道：“太累了吃不下。” “习惯了就好了。” 言言接完水，没有停留，走出茶水间。 徐畅坐在茶水间，想起当初刚上大学时，因为去食堂晚了，没打到爱吃的菜，爸爸知道后，为她做好红烧排骨开车送到学校。 第388章 美美辞职 徐畅咬了咬牙，她恨蒋岩。 蒋岩抢走了她的爸爸，毁了她的家。 如果爸爸妈妈没有离婚，昨天晚上爸爸会等在顺心烧烤门前，接她回家。 现在她也可以打个电话，告诉爸爸，她太累了，她想吃满宝的玉米馄饨。 王书祥吃完盒饭，无意中瞟了一眼徐畅，他被徐畅的表情吓了一跳。 他心说：这女人怎么这么凶啊！ 徐畅走出茶水间，见言言正在作图，秦秋萱正在录单子。 她走到自己坐位，对秦秋萱问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秦秋萱微微一笑：“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你看一下施工流程和验收标准吧。” 王书祥扔完垃圾，坐到自己的电脑前，开始返图。 徐畅意识到，大家都有事情做，只有自己是个闲人。 丁美美一脸春风得意的从外面回来，对言言问道：“老板在吗？” 言言答道：“跟韩雪出去了，还没回来。” 丁美美笑了笑，开始整理吧台里的东西。 言言修改完图片，点击渲染。 她转头对秦秋萱问道：“小萱，我的效果图出来了，你帮我做一下预算行吗？” 秦秋萱有些为难，她对言言说道：“我做的没有梁哥准，不如一会儿梁哥回来，你让梁哥帮你看一下。” 言言点头，“好的。” 朗润园二十号的效果图已经完成，言言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组织语言，讲解方案。 她看着图片，想着杜森跟她说的话。 杜森和韩雪从外面回来，杜森回了办公室。 韩雪回到自己座位，她对王书祥问道：“图返的怎么样了？” 王书祥答道：“下班之前能给你。” 言言眨了眨眼睛，好像公司里只有她出图最慢。 韩雪转头对徐畅问道：“你原来在哪家公司？” “我以前在幼儿园上班。” 韩雪有些诧异，“你确定你要做助理？” 徐畅淡淡一笑，“我更想做设计师。” 韩雪哂笑道：“有理想！” 言言把效果图复制到u盘上，想再去找杜森聊聊。 一抬头，却见丁美美走向杜森办公室。 言言轻轻敲着桌子，思索这是什么情况？ 公司门被推开，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走进公司。 言言站起身，“你好，欢迎光临创佳装饰。” 姑娘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来应聘设计师的。” “请稍等，有人在老板办公室。”言言说着，拿过一把椅子，“你先坐一会儿。” “谢谢你！”姑娘说着，坐到椅子上。 韩雪瞥了一眼姑娘，心说：杜森是真想大批招人了。 丁美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徐畅说道：“杜总请你进去。” 徐畅有些意外，慢慢起身往杜森办公室走。 言言对她说道：“你跟老板说一声，门口有应聘的在等他。” “好的。”徐畅答应一声，走进杜森办公室。 杜森见徐畅进来，对徐畅说道：“上午去量尺，感觉如何？” 徐畅忽闪着卷翘的睫毛：“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杜森笑了笑：“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讲？” 徐畅说道：“假话是，在工地雪姐教了我很多东西；真话就是，韩雪这女人真不是东西，有话不能一次说完，一会儿说一句，害得我和王书祥反反复复量了好几遍。”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你不觉得这样会让你印象深刻吗？” 徐畅表情夸张地说：“深刻，实在是太深刻了！” 杜森忍俊不禁，“徐畅，我们也是朋友，我说话也就不兜圈子了。你学的是幼师，如果想做施工监理，不只是简单的学习量尺，还要学习看施工图，还要对各种建筑材料的质量标准进行学习。” 徐畅一挑眉：“所有的新人不都是这样学起来的吗？” 杜森慢条斯理地说道：“没错！如果你有决心，你可以去学习。不过刚才丁美美进来，跟我提出了离职，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是想继续学习施工监理，还是改做前台？” 徐畅愣了一下，“丁美美为什么提出离职？” “她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哦，”徐畅眨了眨眼睛，“前台是不是不受韩雪的管制？” “理论上说，你们俩应该接触不多。” “咱别说理论，咱说实际的吧。我跟韩雪八字不合，我不想跟她合作。” 杜森皱了皱眉，“可一个工程的顺利完工，是需要设计师和监理的密切配合的。” 徐畅一挑眉：“所以你想让我做前台？” “你可以先从事前台，你对监理工作熟悉之后，可以转为监理。” 徐畅嫣然一笑：“好吧。” “既然你同意了，就去跟丁美美做一下交接吧。你的具体工作，可以去问杨琳。” 徐畅有些诧异：“杨琳不是会计吗？” “她不只是会计，还负责公司的行政。” 徐畅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在公司，是她当家？” 杜森笑了笑：“我在公司，也是她当家。” 徐畅直接问道：“她是你妻子吗？” “我还没有考虑过结婚的问题。” “你年纪也不小了，抓紧时间考虑一下吧。” 杜森轻轻敲着桌子，“这里是公司，好像不太适合讨论私人的问题。” “就当我没说，我出去跟丁美美做交接了。”徐畅说完，起身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忘了跟你说了，门口有个美女应聘设计师，让她进来吗？” “请她进来吧。” “好的。”徐畅说完，走出办公室。 她对应聘的姑娘说道：“老板在里面，你进去吧。” “谢谢你！”姑娘说着，走进办公室。 徐畅走到丁美美面前，“美女，老板让我们俩做一下交接。” 丁美美拿出几个本子摆在桌子上。 “这本是客户登记，记录来访客户信息，晚上要报给老板；这本是考勤排班表；这本是中午订餐登记，月底交给财务。” 徐畅翻开本子看了一眼，“我照着你的格式记录，是不是就可以了？” “是的。”丁美美说道，“千万不要漏记，如果漏记了，跟饭店对不上账，那笔饭钱就只能你自己补上了。” 第389章 预算报价 徐畅眨了眨眼睛：“我补上？” 丁美美解释道：“财务是按本子上的记录，从员工工资中扣午餐费的。如果你的本子上记录的是九十九盒，而饭店记录的是一百盒，你说这一盒饭钱谁出？” 徐畅点头：“我知道了。” 丁美美嫣然一笑：“你都清楚了，我就去财务室办离职了。” 丁美美说完，走向财务室。 言言看向徐畅，可其他人在场，她不好多问。 徐畅倒是很自然的走到言言身边，“丁美美离职了，我先做前台。” 言言一脸惊讶：“离职了？” 徐畅笑道：“人往高处走嘛，她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吧。” 言言点了点头，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天中午，丁美美都出去吃饭，原来是找工作去了。 徐畅又回到自己座位。 现在丁美美还没走，她还不能坐在前台。 徐畅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赵小博发来的微信，询问她今天上班是否适应。 徐畅回复道：“不开心！” 赵小博马上发来一条：“晚上请你吃烤肉，是否能开心？” “昨天言言请我吃的烤肉。” 赵小博又发来一条：“那你想吃什么？” 徐畅转头，对言言问道：“你晚上想吃什么？” “啊？”言言一脸尴尬，她可不希望同事知道她跟徐畅关系特别好。 徐畅见言言不回答，便说道：“赵小博请吃饭，我们去川香馆吃水煮鱼怎么样？” 言言红着脸：“他请你，我就不去了。” “废什么话呀，下班咱俩一起走。” 徐畅说完，给赵小博发了微信，并说自己会带着言言。 赵小博当然不在乎多一个言言，他又问道：“用不用叫上杜森？或者带上你的其他同事。” 赵小博提到其他同事，徐畅就顺便扫了一眼其他人。 徐畅的目光正好跟韩雪那犀利的目光相遇。 她朝韩雪嫣然一笑，然后低头对赵小博回复道：“我不想白天看着杜森，晚上还继续看他，其他同事也不必带了。” 赵小博发了一个ok的表情，“我去接你下班吗？” “我开车了，你不用接我。”徐畅回复完赵小博，把手机扔到桌子上。 她想不明白，韩雪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徐畅当然不知道，韩雪是认识赵小博的。 当韩雪听到徐畅说，赵小博请吃饭时。韩雪瞬间就明白了，杜森为什么会招聘一个幼师来做助理。 秦秋萱也明白了，言言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新同事。 只有王书祥一脸惊讶地问言言：“你们认识啊？” 言言解释道：“我们是高中同学。” 丁美美走出财务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位应聘的姑娘，终于走出办公室，径自走出公司。 言言皱了皱眉，杜森没送她出来，应该是谈得不太愉快吧。 王书祥又凑到言言身边，“公司又要招助理吗？” “应该是吧。” 言言说完，拿起u盘，走向杜森办公室。 言言站在门口问道：“老板，你能帮我看一下方案吗？” 杜森笑了笑：“进来吧。” 言言把u盘递给杜森，“我在这个现代简约风格的方案上，加了一些气球烘托气氛。明天讲解时，我想做一下对比。蜜月期是有气球的方案，蜜月期过后气球去掉，正常居家是简约风。” 杜森打开软件，认真的看了一遍，“这个方案不错。” 言言问道：“那我明天介绍方案时，是不是主推这个方案？那个北欧风格方案作为备选。” 杜森想了想：“明天先介绍北欧风格方案，然后再介绍这个带气球装饰的现代简约方案，最后推出去掉气球的效果图，做对比说明。” “是！”言言接着问道，“我让梁哥帮我作下预算行吗？” “不用梁哥做了，拿着u盘去找杨琳，让杨琳帮你做一下吧。” 言言有些犹豫：“现在吗？” “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她，让她顺便把合同草拟一下。” “哦。”言言拿回自己的u盘，弱弱地问道：“明天你会来吗？” 杜森笑了笑，“如果你需要，我会在场。” 言言马上笑眯眯地说：“谢谢你！有你在，我心里才有底。” “你要对自己的方案自信些。” 言言连连点头：“我知道！” 言言出了杜森办公室，直接走进财务室。 贝丽雅见言言进门，有些意外，“有事儿吗？” 言言笑了笑，“杜总让我找杨姐作一下预算，如果方便，把合同也草拟一下。” 杨琳淡淡地说道：“方案我看一下。” 言言递上u盘。 杨琳接过u盘，问道：“方案还会修改吗？” “我做了两套方案，明天顾客会来看，我想跟顾客谈的时候跟她说一下报价。” 杨琳皱了皱眉：“主材品牌都没选好，这个报价很难做，而且你要得也太急了，一般都要提前两天给我报方案的。” 言言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就按照一般人家装修用的材料，给我算一个大概的钱数就行。” 杨琳慢条斯理地说道：“做报价是要依据瓷砖块数，地板面积，还有橱柜和吊顶平数，按照主材品牌的市场报价计算的，不是一拍脑袋胡说的。” 言言心里嘀咕，杨琳这是不想给她做报价吗？ 杨琳继续说道：“我先用中档品牌做个报价吧。你下次要做报价的时候，把结构图和效果图用a3纸打印，主材选用的品牌用a4纸打印，然后一起报给我。” 言言握紧拳头，脸上带着微笑：“哦，我现在就去打印。” “算了，我直接打印吧。”杨琳说着，打开软件。 言言指着屏幕上的文件，说道：“这个是结构图。” 杨琳打开cad，打印出图纸。 言言又指出两套方案的效果图，杨琳都打印了出。 杨琳对言言说道：“你可以出去了，下班之前我会给你一份分类报价，但是这份报价只是个大概，你明天跟客户确定完她对主材的要求之后，我再给客户准确的合同报价。” “麻烦你了。”言言说完走出财务室。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学会做预算，以后不要再求杨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