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分卷阅读1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 文案: 【奇葩重生 | 最惨主角】: 杀人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以色侍人? 用脸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杀人越货? 前杀手重生莫凉为南风馆的相公,一丑二弱。却既要以色侍人,又要杀人越货! 【也可以是这样的】: 《我有独特的穿越技巧》 rarr; 成功地脸先着地啦 ~(≧▽≦)/~ 《刺客这厢有礼了》 rarr; 当相公只是客串哟 └(^o^)┘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 rarr; 不能省的别随便省啊魂蛋 . /. ★不是小倌文!虽然背景有南风馆! ★攻:莫凉;受:蒋星临;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凉 ┃ 配角:莫凉 ┃ 其它:重生,暖男,杀手,恩恩怨怨 ☆、重生了,杀手暖男 【第一章】 什么叫现世报? 那天,莫凉干完杀手生涯的最后一票,点了一根烟。烟圈中,一个男人搭讪:咳,兄弟,晚上有空吗? **的话,**的地方,原来这里是莫凉看了看旁边的电线杆,再看看对方的脸,跟被猪拱过一遍的紫甘蓝一样这种脸都能当牛郎? 这一念刚刚闪过,他后背一阵剧痛。 漫长的黑暗后,再醒来,莫凉浑身的骨头散架了,不能动弹。 他转动眼珠,看到墙壁是土砌成的,坑坑洼洼有年头了。墙上,一扇破窗,暴雨呼呼地打进来直灌进鼻子,鼻子一呛,从气管呛到眼眶上。莫凉忍不住一咳,整张脸都抽了,整个身体被火车碾过一样巨疼。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被杀是宿命,压根儿不用琢磨谁在背后捅的刀。问题是,谁救了自己,既然救为什么又撂到这种破地方呢?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没有答案,也没人来。 莫凉跟死人一样浸在雨水中泡了五天,就在彻底死透时,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艾玛,这鬼地方还有人?莫凉张口哎哎了两声,喉咙发不出声。 咯吱!门开了,一双木屐出现,紧接着一声少年尖叫:啊!来人呐!死人啦! 没多久,一群男人的声音嘈嘈杂杂涌过来。 哎?这是想死没死成啊。 不对!是前几日被独眼恶蝎打成这样的。 对对对!那叫一个惨啊,最近郎中忙得看顾不过来,想不到都这样了。 像蜂巢砸破了,蜜蜂嗡嗡嗡,嗡得莫凉发晕:什么独眼恶蝎?什么郎中?自己在什么鬼地方?这一群家伙怎么都穿得跟穿越古代剧似的? 半天之后。 莫凉意识到:他穿越了。 莫凉用了一天认识穿越的世界:像中国的古代,人人穿长袍,古色古香,说话都是一幅古腔。但问起秦、汉、唐、宋,没人知道,人家掰起指头说出的朝代全是莫凉没听过的总之,这是一个平行的类古中国空间,文明程度跟唐宋明不相上下。 借尸还魂的这个身体,以前也叫莫凉。 莫凉用了半秒认识重生的自己:这张被猪拱了几千遍的紫甘蓝脸是谁的? 哐当 镜子碎了! 没错!这就是现世报! 上辈子,在人群中多看了一张脸,多吐槽了一句,下辈子就变成了那张脸。不,还要难看一千倍一万倍。那个男人勉强还能称为脸,镜子里的这张根本就是整容失败后的反弹残次品。 算了!男人嘛,要脸有什么用,看看首富的脸,不也一样纵横财富榜吗? 男人最重要是力量! 莫凉连咳带喘,缓过劲来,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男人的力量在哪里?浑身怎么跟棉花糖一样一点劲都没有?这身体特么也太瘦了?有没有给皮下塞点儿肉啊? 莫凉咽下一口苦药,白胡子郎中开口:你现在这身子骨,就别接客了。 接客? 咣当药碗碎了。 原来,莫凉重生在一个南风馆里,南风馆,就是给断袖们开设的**。南风馆里,提供服务的是小倌,小倌,又称相公,显然,相公听上去更正经点。莫凉丑到爆,不幸他还是一个相公,一个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嗝屁的相公。 这个世界断袖成风,那些来探望过他的男人,都是馆里的相公,看上去很正常,只有极少数人娘兮兮的。 不就是吐槽那牛郎太丑了吗?这现世报也太惨了! 莫凉扶着床,两腿直打颤,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种脸?也能当相公? 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平静:莫凉,又客人点你了! 莫凉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这种脸还有人点!这特么是什么重生?奇异技能在哪里?运气值爆表在哪里?再死一回能不能霸气侧漏拯救世界?莫凉抱着床头柱狠狠磕了两下,头晕眼花,艾玛,想死都没力气。 叮咚兹兹 一个机质的声音响起:暖男杀手系统启动!打败任一目标,宿主武力值增长,点数不等;提升任一目标亲和度,宿主颜值增长,点数不等! 武力值?颜值?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 无数的穿越小说和游戏轰炸过脑海,十天了,第一次看到希望!莫凉默默抹了一把脸:可怎么打败目标?以目前这种身体只有被打的份啊。得,先看看再说吧,死马都要当活马医,何况还没死。 莫凉束着腰带问:八兮,客人为什么点我? 八兮,用尖叫救了莫凉的那孩子。八兮十三岁,下巴细细,说话尖酸刻薄:谁还愿意点你啊?相公们都不得闲,掌柜的说能挣个馒头钱就行了! 掌柜的认为这脸能挣钱? 掌柜的买下莫凉时,眼睛被眼屎糊住了吧? 八兮顺溜地说:买你时掌柜喝醉了酒,眼睛又了长针眼,等看清了悔得几天没吃饭,说什么都要赚回本,要不怎么把你塞给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独眼恶蝎! 独眼恶蝎?第二次听这名字了,就是把原来身体打得散架的人,莫凉记下。 在八兮的引领下,出了土屋,穿过一条石路,来到一个富丽古建筑群,华丽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南风馆。南风馆,就是这么直白,就是这么坦荡荡,开门迎客,只要进来就得把人剥三层皮再放出去。 金黄琉璃瓦,朱柱白壁,异香扑鼻。 莫凉鼻子一痒,眼睛一酸,忍不住张口打了个喷嚏。只听一个脑满肠肥的人大叫:啊!太丑了!滚远! 一语未落,一个拳头就砸过来,莫凉想闪,谁知这个身体压根儿不受控制,左脚动了右脚动不了,那个拳头就这么生生砸进他的胸口。咚的一声,左脚绊倒右脚,在反应过来之前,莫凉已经一头扎进了桌子。 等莫凉抬起头来,红油汤汁从头发和脸上流下来。 哇!有人吐了。 太恶心了!掌柜的还让不让人吃了!呕!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 小的们给爷打! 拳打脚踢如同鼓点一样,莫凉缩成一团,听见骨头嘎嘣嘎嘣地响妈蛋!没感觉到疼呢骨头先折了,这还怎么在异次元称王称霸!这脸到底有多丑才能把人恶心吐!还要什么武力值,先把这张脸弄好是正经! 拳打脚踢中,莫凉一抹黑。这时,叮咚一声,机质系统声在脑海响起: 「击败任一目标,武力值增长!」 「提升目标亲和度,颜值增长!」 妈蛋!什么破杀手系统?体力零基础怎么击败?人见人吐还有什么亲和度!你见过哪个杀手跟别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一片和谐的? 掌柜的,再不换人爷把他揍到死!张狂的声音叫嚣。 揍到死?我让你看看死的是谁!莫凉的手狠狠攥成拳头,努力睁开眼睛,看清:肥、油、圆、猪头脸、下巴三叠肉莫凉眼一闭,晕过去了。 ☆、重生后,牛刀小试 【第二章】 莫凉又在木床上挺尸了三天,想了很多。 要打败目标,还不能把人弄死,否则就这么一亩三分地,迟早被揪出来。 指望这个一指头就戳倒的身体打败谁,想都别想。那么就继续被人欺负着,一戳就倒,一星期挺尸七天。特么不就是个死循环吗? 那就得借助于武器或者毒药。 买武器毒药必须先有钱。身体的原主人没钱才卖进南风馆的,积蓄等于零。而莫凉自己也没有坑蒙拐骗之类的技能,只能继续穷着,被人一戳就到。妈蛋,又是个死循环,难不成就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莫凉拿着个破碗,恨恨地在石头上磨砺着,这种自制武器得磨到什么时候,还是得买! 钱钱钱!必须先有钱! 身为一个一无所长的杀手,不,莫凉有一个特殊技能:吹箫、吹竹箫。 在文青时代,所有少年都爱弹个吉他,学个钢琴什么的,杀手没法踹着吉他钢琴满世界跑,所以莫凉学会了吹箫。杀完人之后,迎风而立,吹血无痕,来一曲《凤凰台上忆故人》,何其有调调。 掌柜的叫柴来,柴来财来多吉利,三十多岁,三绺须,一身紫金绸袍子,浑身上下流淌两字:有钱。柴掌柜听了莫凉的箫声,一点头:箫吹得不错,不过脸一上去就没人顾得上听箫了。 可以故弄玄虚。 次日,一个没影的传闻传开了:南风馆来了一名竺箫公子,风流无双,一管竹箫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最重要的是,竺箫公子每天只吹三曲,卖艺不卖身,连脸都不露,一顶范阳笠,白纱从头罩到脚后跟,神秘到家。 越神秘越好奇,人就吃这套。 果不其然,有人砸钱了,三天后莫凉挖到了重生后的第一桶金不,第一文钱。柴掌柜剔着大闸蟹,皮笑肉不笑地恩赐:莫凉,拿去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欸,最要紧是买点胭脂抹抹脸。 我给你挣了多少银子,吐血了回来就赏一文钱?! 一文钱能干啥?抹脖子自杀的刀都买不了! 莫凉正要怒,只听见脑海中叮咚一声,机质的系统声音响起:「掌柜的亲和度提升,宿主的颜值加一个点」。 意外之喜! 莫凉顾不上争薪水多少,手忙脚乱拿起了镜子,差点又瞎眼:可怜的一个点颜值,加在莫凉的脸上那就跟一瓢水倒进大海里一样,水花都没溅起来。 想变回正常人,得加颜值一万点、一亿点吧。 算了,男人嘛脸有什么用?尤其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武力碾压一切,还是拳头来得快点。 坑就坑在冷兵器,莫凉最擅长什么:枪。什么枪都手到擒来,问题是在这世界,这个技能点一文钱不值。枪法再好,得先有枪,想造枪,得先有造枪技术、钢铁技术、弹药技术总的来说,别看小小的一把枪,得先把整个自然科学体系建立起来。 艾玛,这不开玩笑吗?莫凉是一个杀手,没有科学技能点,连增加什么元素能让铁的韧性增强都不清楚。 莫凉捏着一文钱跑到铁匠铺:这一文钱能买点什么? 能买个响! 铁锤砸烧红的刀上了,哐当!挺响! 开玩笑,一文钱还是有用的。集市上就这一个打铁铺,什么都卖,锄头、铁铲、斧子、刀、剪刀、工艺巧一点的铁盒子铁锁,最便宜的就是铁线铁丝。莫凉买了一文钱的铁线,让铁匠打成长短不一的十几段短铁,铁线太粗太钝,当武器还得回家再加工。 琢磨时,一个五六岁小孩蹦跶进来,买了一个圆环滚铁圈,乐呵呵地滚地追着玩耍。 莫凉心思一动:掌柜的,你知道九连环吗? 真是万幸,这个世界没有九连环这种制作简单、玩起来烧脑的玩意。莫凉飞速地画出形状,九个铁环一个串,最简单的那款:我是外乡人,我们那边,小孩都爱玩这种东西。你可以照这个打几个,又不难,万一卖不出去还能回炉重新打铁。 这东西是玩的吗?你有什么意图? 要是卖得好,能不能送我块刀片,咳,刮胡子。莫凉指了指脸,事实上也许是身体太弱,雄性激素太少,连胡子都不长长点胡子还能把丑脸遮一遮,这种重生真是够了。 铁匠警惕:不成!这玩意费劲! 你有点经济头脑行不?这玩意卖了几千年都没绝种,就想换一刀片,你赚大了!莫凉只好退一步:我买!你照着这个打,我先赊着,过几天就来取。别担心,我是隔壁南风馆的。 铁匠放下心来,哈哈一笑:难怪面生,你是新来的烧火的?过几天来取吧! 就这样,莫凉把上下两千年的益智文明给赊出去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莫科学技术一窍不通,什么也造不了,要不然,制造出一架飞机、一个火箭炮、几个核反应堆吓死这一群古董想想,脑壳都疼。 捱了三天,莫凉去了打铁铺。 一看,桌上摆着乱成一团的九连环。煅烧中的铁板上,有几个火红火红的环,铁匠一抹汗,一脸抱歉:你没来取,老子那不懂事的小儿子见好玩,一弄就给弄乱了,这不我又打了一套。 再也回不到莫凉画的那整齐样子,铁匠不知道九连环的用法,还以为非得照画的那样。 旁边,铁匠儿子泪眼汪汪。 这不是天赐良机么?莫凉压抑住狂喜,手指轻巧地拨弄了十几下,只见九连环神奇地解开了,回复到最初整整齐齐爽爽落落的九个环。铁匠和儿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莫凉尽量温和地看着那小孩:想学吗?我教你! 成功地推销出了第一套九连环。 铁匠一看有戏、能卖,哗哗哗地一连打了十几套,让小儿子站铺子门口演示。有卖就又买,没过几天,九连环哗哗卖了好几套,有些脑子活泛的大人见了有趣也来买。薄利多销,铁匠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 高兴得牙都没了,他也没食言,给了莫凉一块刀片作为技术支持的报酬。 刀片小是小,锋利无比,往侧动脉一割就是一血瀑可见铁匠是个实在人,做事不含糊。 莫凉满意地一抚:你听说过孔明锁、七巧板吗? 简单好实践的古文明终于有用了,莫凉把能想起的东西都挖掘出来。这铁匠也是广开财路,但凡简单、好玩、不费事的玩意都可以试一试,反正这个南风馆烧火的又不要钱,不过是想换点刀片匕首而已。 一笔画不出龙,一锹挖不出井,莫凉要做的就是耐心等,花点时间赢取铁匠的信任。 铁匠铺风生水起,可南风馆里就艰辛了。 竺箫公子效应不错,有个冤大头孙公子开始砸钱了,就一纨绔子弟,什么都好个新鲜:竺箫,给公子我吹一个《花田十.八.摸》。 艺术。 高雅的艺术。 莫凉默默拿起竺箫吹起了花田里犯的错,冤大头听得乐呵,嘴巴都笑裂了,啪的把银子拍桌上:竺箫,若是让本公子看看你的脸,这银子都是你的了。 见手伸过来,莫凉后退一步:公子自重。 箫声其乐融融,掌柜的乐了,有钱赚了,那就趁热打铁吧:各位公子,各位客官,各位捧场的冤大头们,竺箫公子盛情难却,由一天一露面改成一天三露面,都来砸钱吧! 一时间,早场过了是午场,午场过了是夜场,还有临时加塞场,莫凉的场子都快赶上花魁了。 人都爱新鲜,有恩客还专门舍了别的相公来捧莫凉的场。 这下有人不高兴了。 同行是冤家,被抢了生意的相公暗暗把真相捅了出去。没两天,一个消息沸沸扬扬传开了:竺箫公子哪是什么风流无双,根本就是丑得无敌,醒醒吧,南风馆柴掌柜故意用噱头唬弄大家的。 砸钱的冤大头孙公子不乐意了:我家竺箫公子就是绝世风流,不信掀给你们看! 莫凉急了,一把压住白纱。 孙公子更怒了:不行!一定要掀!一定要风流从头跑到脚,倾国倾城,狠狠扇回那些贱人的嘴! 妈蛋,掀起来就是扇你自己的嘴巴子好不?莫凉一急,一用力,虚汗冒得跟淌水,那点儿力气哪里够用,根本就挡不住孙公子要掀面纱的决心。纠纠缠缠,眼看露陷,一个声音凭空响起:孙老六,是你啊,上个月跟我抢花魁,怎么又看上了竺箫公子? 这声音,熟得如此欠揍? 莫凉从白纱中的朦胧光芒看过去:脑满肠肥,满脑油光,下巴三叠肉,就是把他推红油汤汁里、打得躺床三天的那个肥油皮公子。 皮公子笑得下巴打颤:孙老六你傻啊,他就是我前几天打的那个丑八怪,亏你还大把大把银子往里扔,哼,让人家耍得团团转啊! 孙公子怒:放你娘的狗屁,你还不是让花魁耍的团团转。明明得空,还故意吊着不让你见,套着你塞银子呢。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俩人对撕开了,一个骂一个傻,一个骂一个呆。 他们这一激动,人都围过来看。 不妙,这要是吵下去迟早会聚焦在竺箫公子真面目上。趁这会儿混乱的功夫,莫凉飞速俯身,手夹刀片一滑,在肥油皮公子的衣服划出一根布条,飞速往旁边一缠。而后,目测皮公子,大概一米六五,二百八十多斤,三围无视,摔下来的话莫凉瞅准地方,将老早就带在身上的那只破碗往后边一放。 骂着骂着,皮公子就手舞足蹈了:竺箫公子是吧?过来,让本公子看看你的脸啊啊! 只见肥手在空中划一个圈,痴肥的身体往后一倒。 砰!轰然倒地! 哐当!桌子跟着嘭的一声翻在他身上!哗啦啦啦,满桌子的碟子盘子和菜全扑在他身上,也有噼里啪啦摔地上碎了的!好家伙,皮公子就是菜里的大肥猪! 皮公子你怎么了皮公子!没事吧皮公子没受伤吧皮公子!这边,搭把手,快扶快扶!一群狗腿子一拥而上,争先恐后从那红油渍渍的鸡腿鲈鱼水酒鸭中扒拉一只胳膊一条腿。 莫凉飞快过去扶起皮公子,只手一拂,烂碗进了袖子里,手指一挥,证据全部消除。 皮公子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往背后一抹:一手血。 皮公子脸一下子白了,忽然嚎叫:啊!爹啊娘啊!死人啦!救命啊快叫郎中,郎中!没嚎完,皮公子眼皮一翻,吓死过去,一整块肉轰然又倒下,压到了别的碎碗碎碟子上。 漂亮!这事儿做得简直专业! 背上的碎渣渣够这小子疼上一月半月了,这是没下狠手,否则不死也半残。 范阳笠下,莫凉微笑,在一片鬼哭狼嚎中他携竹箫飘然而去。此时,一股充满力量的气从脚板涌上,顺着四肢蔓延,血脉舒展,伴随着一个系统悦耳的声音:「打败目标皮公子,宿主的武力值增加十个点。」 十个点,给力! 。 ☆、蹩脚型,技术暖男 【第三章】 皮公子受伤了,非让南风馆赔银两,还是花魁昙云出面安抚这事儿才算平了。 昙云,南风馆的头牌。 皮公子是昙云的头号恩客,花钱如流水的主,如今受伤了,至少得小半个月来不了,昙云的缠头就少了一大半。再者,玩什么都得趁兴,皮公子在家养半个月的伤,恩爱抛脑后,回头指不定勾搭上谁了呢,昙云的财路得断了。 昙云不乐意了,脸一甩,径直闹到柴掌柜那里:掌柜的,这事说清楚,孙公子和皮公子谁砸的钱多?孙老六只挥霍了这几天,皮公子把半个家产都抵这里了,结果闹了个这事!谁的错?不就是一张脸吗,纸能包住火?面纱能挡住别人看?哪次不是旁边的哥儿帮他压住的?下回我们都不在怎么办!迟早会叫人发现! 昙云是南风馆的台柱子啊,得顺毛;莫凉呢,丑成这样,现在不抓紧赚一把以后想都别想。 柴掌柜打太极:等我把本赚回来就行。 **里的**哪有赚够的说法?南风馆的掌柜哪有不贪的时候?昙云火大了,快步走来,抓住范阳笠飞手一扬:莫凉,你说什么时候是个头! 风吹过,白纱没了,世界清晰了。 望着趾高气扬的昙云,莫凉脑海中忽然同时冒出两个机质的声音:「打败他,增加武力值」、「拉拢他,增加颜值」。 系统,你们在抢客源吗? 打,是没可能的,这个时候微笑就好了,莫凉扯出一个笑。 昙云眼睛瞪大,忽然狂躁,大吼:莫凉你什么意思?还敢露出这幅凶样!想打架是不是?告诉你,要不是看你身体病得跟鬼一样我早揍你了!一拳头飞过来。 砰 莫凉倒地鼻血横流。 昏死之前,莫凉只有一个念头:妈蛋,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 谁说昙云是花魁的,谁说昙云是相公的,拳头又快又准又狠,特么就是拳王再世啊。 重生最重要的技能点是什么:自带全套百科全书,上有天文,下有地理,中间有化学物理生物医学核能光电子。 重生最基础的是什么:一个好身体。 重生最不济:好运气。 莫凉什么都没有,连昙云那点力气一拳都能把他打得鼻血狂喷,可见这个身体有多糟糕,没死都是医学史上的奇迹。说真的,被昙云一拳击中时,莫凉手里捏紧了刀片,他只需出手一划,无论是毁容还是要命都绝无偏差。 还好,莫凉忍住了,动了昙云,他走不出南风馆。 白胡子郎中都来烦了,把药碗一放,涂抹伤口的草药糊往桌上一撂:自己看着办,东厢还有个相公等着呢。 南风馆的正殿,高三层楼,是相公与客人欢愉作乐之所,正殿周围有东厢、南厢、西厢、北厢。相公们各有自己的房间可容客人留宿。其他三厢都是紧围主殿,装饰华美。唯有北厢不同,北厢远离南风馆。号称北厢,其实就是一个破落小院,院子里几间破落土屋子,一个大灶房,还有一个大菜园,种四季蔬菜。 东厢、南厢、西厢都是院落深深,高门大锁,出门,想都别想!只有北厢,简简陋陋想出就出,就住了莫凉一个相公,掌柜的不担心,反正莫凉逃出南风馆得饿死病死! 没相公,没有客人,连个活物都没有,想找人帮忙都没法。莫凉伸直手够着凉了的药,吞下肚,忍痛把草药糊一抹,然后咬牙趴在床上等这股痛劲缓过去。 过往如云烟,莫凉靠回忆熬劲。 人生惨淡成这样,也只有几年前的那一次能比了。那时莫凉才十三岁,暗杀没成功,反而被对方的保镖用长刀划伤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他愣是咬着牙齿跑了十几里,砸了一个小诊所,逼着医生哆哆嗦嗦把伤口缝上了都是刀尖上舔过血的,现在这点皮外小伤,算什么! 正励志着呢,听见门外,铁匠破铜锣般的破嗓子:老子要找的是烧火的莫凉,不是相公!丑的!满脸长疮的!谁见都能恶心吐的! 妈蛋!丑就丑!你说这么具体是想咋! 铁匠尴尬,挠着头皮,头屑如雪:啊呀,想不到你是相公啊!那个,拖你的福,最近生意都忙不过来了,有个嫖.客让我把九连环和孔明锁送一相公,我顺便就来看看你。喏,你想要的匕首。 莫凉有气无力指指枕头。 铁匠把匕首放旁边:住这破地,你生意不好吧?要我说,你就别当相公了,当个烧火的不就得了? 妈蛋,你以为我没想过,现在这样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会烧菜,不会做饭,烧不了火,劈不了柴,能干得了什么?想来想去,还是竺箫公子好混一点,靠技术吃饭。 八兮尖细的声音响起:说什么呢!相公有什么不好!铁匠晚上就在这里逍遥,别回了啊! 铁匠老脸都青了:你个小狲猢!敢花狡老子了! 八兮嘴一撇:我们这地方,有钱朝南开,没钱莫进来,进了这个门,就有进门的规矩!哎呦,看你这模样不像带钱了的啊?懂不懂规矩啊!莫凉你长点心,就算老邻居也不能白玩! 我杀了你!莫凉一口气没上来! 铁匠几脚过去踹八兮,骂道:你个贼狲猢子,谁他娘的稀罕进来!谁不懂规矩!谁白玩!干老子屁事! 八兮溜得快,嘴里不消停,一口一个白玩,一口一个不懂规矩,一溜烟闪得不见影了。铁匠气得吹胡子瞪眼,两眼冒烟,拳头都攥出青筋了,骂骂咧咧,回头看莫凉连头带脚闷得严严实实。 铁匠粗声粗气地说:莫凉,老子走了。 世界,清净了。 莫凉探出头,见匕首旁边还有十几吊铜钱,这就是进馆子的规矩钱?莫凉苦笑不得,把铜钱默默地收了,就当做是九连环的知识产权使用费。 第二天,莫凉大清早去了打铁铺。 铁匠正抽炉子生火:呦!来了!九连环卖光了,这次一口气打它几十个!省劲! 莫凉嗯了一声,取出那十几吊钱。 铁匠脸顿时落下来,嚷道:哎呦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就几个进门钱你还给老子送回来!这不是扇老子脸吗?赶紧收回去!别逼老子发火!就你病成一把骨头的样子赶紧买点药吃!你客气什么! 什么进门钱,那破地儿压根儿不是南风馆的门。 想多了,不是还你的。莫凉掏出匕首,开门见山地指出匕首不够锋利,想添十几吊钱换把更锋利的,厚度最多是现在的一半虽然匕首和吊钱都是铁匠送的,莫凉收得毫无愧色,提要求理直气壮。 铁匠愣了一下大笑,拍脑门直说得罪,比划比划厚度和长度,咂舌:那么薄?等不及成型铁就断了! 莫凉平静地说:我以前的比这薄多了。 原来外乡人还有这技术?铁匠好胜心起了,不甘示弱地嘟囔:哼!也不是做不了,就是费点时间!对了,给你看,这是我打制出来的剑! 一柄长剑,剑身光寒,剑锋锋利。 莫凉道:好剑! 铁匠得意说:三个月前有人定做的,今天来取。我们古家最拿手的就是打制刀和剑,方圆几百里用的都是我们古家的兵器,你那匕首就不是问题! 剪刀、锅、铲、斧子锄头那都是混口饭吃的,刀剑才是毕生事业。 铁匠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当空一划:我这三个月,就只琢磨这把剑了,你听听这声音,跟老虎叫出来的一样,这叫什么:虎啸龙吟。可惜你玩不了这玩意,要不,白送给你我都乐意! 这铁匠洒脱爽快,信得过。 这个世界,跟中国古代挺贴近,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人,不过要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捷径,还是得当书生,考取功名。 至于剑,也是平常的练剑,不是江湖的飞檐走壁。 片刻后剑的主人来了,这人生得俊,雅致,松花色的绸缎裳飘逸如飞,腰间佩玉,一看就是教养好的贵公子。贵公子长剑在手,随手舞了两下,剑尖跟游龙似的飞过铁匠鼻尖,铁匠脸都青了。 贵公子把长剑一收,摇头:还是不太顺手,不过算了。 银子一放,走了。 铁匠脸又青了,气呼呼直骂公子不识货:好铁好火候,还有我这几十年的好手艺,还说不顺手? 莫凉一念:先告辞,过几日我来拿匕首。 一条街,没多少人。 拐了几个弯后,贵公子猛回头,寒光一闪,剑指前方:阁下跟着我干什么? 阁下?这是莫凉听过的最有礼节的称呼,有礼的人总会倾听别人说的话,莫凉看着眉间的剑:知道为什么不顺手吗?不是剑的问题。不是剑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 贵公子不悦:看来阁下的剑术高明,霁寒有幸领教一下了! 霁寒?好名字!现在比只有被剁成渣渣的份,莫凉清了清嗓子:霁寒公子,幸会幸会,在下莫凉,同是习武之人,只是身体缘故暂不能比试。 霁寒冷哼一声。 在铁铺里,你使的那一招起势太快,剑身太平,用力,却没有使不出锋利之势,所以会觉得不顺手。如果你这样,将剑锋侧一寸,感觉完全不同。莫凉双指夹住剑身,微微侧了一寸。 霁寒就势挥了两下,剑剑掠过莫凉的发丝。 莫凉纹丝不动,自信地说:剑锋够了,起势还是太快,你学剑不超过三年。学剑三年,剑法初成,急于和人比试,所以起势急切,所幸你的根基扎实,并无大碍。但若想百分百的赢,就将起势收一收,把力气用在第二剑上,将更精准无误。 这些曾是莫凉的弱点,现在奉送给同样困境的人。作为一个杀手,莫凉不止对枪娴熟,对冷兵器也很有心得,想当初算了,都武力值为零的人了,想什么当初呢。 猜得不错。霁寒收了剑,凝目。 还有,这是一把好剑。即使没有上手,莫凉也知道这是把好剑。一个连一块普通的刀片都做得那么用心的人,不会辜负任何东西,何况是凝注了三个月心血的剑。 莫凉未再逗留,转身离开。 叮咚两声,系统的机质声音响起:「铁匠亲和度提升,宿主颜值加一点」、「霁寒亲和度提升,宿主颜值加一点」 破系统延时吧,铁匠亲和度昨天就该升了。莫凉捉摸:亲和度的提升因人而异,比如柴掌柜爱财,给他挣钱就亲切;给铁匠技术支持,铁匠就亲切;那给霁寒,应该就是直接的剑术指点可见霁寒外表清冷,性格却很直接,愿意接受批评指点,孺子可教啊。 不过系统也太吝啬了!两个点的颜值有什么用!去两颗疙瘩吗?! 。 ☆、失业,纯属必然性 【第四章】 回到南风馆,热闹了。 一群人等着莫凉,八兮气不打一处来:莫凉,刚才孙公子过来点名要你,我跑遍了馆子都没见你人影,你真是不识好歹,不趁机捞点银两,看你用什么养病!等着活活病死啊! 昙云嘲讽:不挑担子不知重,不走长路不知远。 莫凉不明白什么意思,八兮却一瞪眼:还不是你把莫凉推跌地上的!要不,莫凉早把药钱省了! 昙云冷笑:才进馆子来,就敢随便出馆子去。 这昙云是不是非把自己折腾死才高兴?莫凉心一惊,果然听见柴掌柜说话了:莫凉,规矩你是知道的,南风馆只能进不能出,北厢也一样,要出都得跟我这里禀报,你出了几回就得挨几次鞭子。 鞭子?妈蛋才起床又得趴下了! 就这时有人喊开了:竺箫公子,孙公子又来了。 柴掌柜说:鞭子先囤着,把孙公子伺候好,八兮,旁边留神着,别叫人掀了面纱。 莫凉松了一口气,握着刀片的手慢慢松开,他不怕被打,只是这身体经不起几次折腾。这么一想,莫凉还挺感谢这个冤大头孙公子的,有他在自己省了不少事。孙公子这天心情好,找竺箫公子三回了,好容易人在,他一高兴,点了一桌子菜,不停地喊着:竺箫公子,再来一曲! 莫凉吹得嘴唇都起皮了。 陪谁不是陪,最好就是陪一个冤大头的主。孙公子大方啊,一甩手就是大把的银钱虽然落不到莫凉手里。还有,孙公子老实,说卖艺不卖身他就不勉强,老老实实听箫。比起那些一边听箫一边想揩个油什么的主,好不止几万倍。 这样钱多人傻的主哪里找?莫凉真心想说:求包养! 求包养啊!包月也行! 就在孙公子自饮自酌时,昙云走过来,停了一停,笑容荡漾,欲说还休,孙公子的眼睛跟着跑了:昙美人,过来陪公子我喝一口。 昙云心眼活,该拿乔的时候拿乔,该豁出去时豁得出去,他拿过孙公子的酒杯一闻,随手一扔,眼波如水,眸中带钩,语气高冷:这酒哪是给孙公子的?你要不尝尝安图镇白家的白芙蓉春? 基本等于酒吧里:帅哥,要不要来一瓶82年份的拉菲? 这都是掏冤大头钱包的台词,孙公子不负冤大头的头衔,刚才听箫还矜持呢,这会儿就跟打鸡血了一样,咧嘴拍腿连说好好好,好不容易一亲昙美人的芳泽么,喝,必须喝,喝不倒都不准走! 昙云轻快地笑着摆了一排酒杯,提壶斟得满满的,酒花四溅,眨眼间半壶酒去了一半。昙云举起酒,含情脉脉,幽幽怨怨:孙公子,你好久没点昙云了,今天,昙云蹭点竺箫的酒,给公子赔个礼,不知道昙云怎么就受冷落了?说完自顾自喝了一杯,嘴角流光。 孙公子忙不迭:美人啊,我什么时候冷落你了? 二话没说,孙公子自罚三杯,看着这两人就这么喝上了,喝着喝着就摸上了,孙公子真不老实啊,昙云也不是省油的灯,摸一摸,一壶酒摸没了,再来一壶,一壶不够再来三壶这就是花魁的魅力啊,搁到现代他就是刷卡机。 莫凉想偷偷溜走,这时昙云勾了一眼,嘴角愉悦弯起:竺箫公子,别端着了,跟孙公子喝一杯。 这不是下套吗?莫凉握着刀片,压低声音:小生不胜酒力。 孙公子大声吆喝:哎呀,一杯,就一杯。 莫凉不动,昙云该收就收,没再落井下石:难怪孙公子冷落昙云,竺箫的箫声乃是南风馆一绝,一日不听耳朵起茧子,不如赏一曲? 孙公子咂嘴:竺箫,给我们来一曲《华发胜雪》。 电灯泡还走不成了,亏得是发如雪,这要是快节奏的双截棍,自己连气都喘不上来。莫凉拿起竺箫,舔了舔嘴唇,从起床到现在都没喝水。吹着背景音乐,他有点眼花,好在吹着吹着,昙云和孙公子就连亲带搂去厢房了。 莫凉松了一口气,只听见八兮跌足说:傻啊你!孙公子是你的主啊,被他抢去你喝西北风啊! 第二天,莫凉意识到问题:赏钱,归昙云了。 这感觉就如同你跟了一个大客户几个月,吧唧一声被同事抢了一样连一文钱的生意都有人抢啊!莫凉怒了,柴掌柜打着算盘,慢悠悠地说:这就是规矩,他陪的酒,他陪的睡,他一天把你半个月的钱都挣了! 莫凉的手指抚摸刀片,挤出一句:我吹了一天曲子。 柴掌柜把算盘一推,挑起狐狸眼教训:光吹曲子有什么用!你啊,别老跟木头一样戳着,就算戴着面纱也可以说话、劝酒、点菜、点曲子,冤大头们给赏赐得多了,你的赏钱就多了,学着昙云,你看看他的手段!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6 妈蛋你怎么不看看他的脸! 莫凉转身要离开,他不擅于争论和辩解,他只擅于杀人。可是,昙云堵在了去路,手里握着一锭银子,没错,是沉甸甸的一锭:别不服气啊,咱都是凭本事吃饭。孙公子本来就是我的主,前些日子忙不过来,疏忽了。 莫凉眼睛都直了,有这一锭银子他可以造一个武器库了! 掌柜的,你还让他扮竺箫啊? 唉,麻雀再小也是肉,算了,莫凉,明天起,就别扮竺箫公子了,免得露馅收不了场!柴掌柜说着话,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声。 皮公子的事闹得太大,对竺箫公子真面目的质疑越来越响,该收手时就收手。柴掌柜扯了个谎,说竺箫公子是哪哪哪的头牌,来南风馆串门,出了皮公子这事,被吓着了,收拾东西回原来的地儿了什么?您问原来的地儿在哪里?同行是冤家,说了南风馆还怎么做生意啊?什么?您为他砸过钱?那也没办法,您没砸到他从良啊! 竺箫公子不见了,孙公子不乐意了。没关系啊,有昙云笑中带钩,钩着钩着,他就不闹了,乖乖地低头喝酒。 莫凉哭了,以前嫌一文钱少,现在连一文钱都没了。 要不是一用劲就疼、一闻烟味就咳,莫凉本来真想去灶房烧火劈柴。一想胸口又疼,莫凉吐了一口气,提着一壶温好的酒低着头慢慢走到正堂,这几日,南风馆的生意有点儿冷淡,相公们都坐在大堂上等客人呢。 莫凉把酒壶放桌上,旁边的昙云懒懒地说:呦,这位谁啊?放个酒壶都震天响! 无聊的相公们纷纷看过来。 莫凉心说不妙,这家伙又开始找茬了,果然昙云下巴一挑:长得丑不是你的错,脸不洗就敢出门,才是罪大恶极!看看你,从头到脚你哪块儿是干净的?谁见了不恶心? 吃饭不夺碗打人不打脸,非说丑干什么。 昙云奚落继续说:难道身子是白的?脱下来让大家看看,说不定能当玉枕呢,还就有人好这一口。玉枕,就是光着身子躺床上给人当枕头的角色,那得肌肤光滑如玉、细白滋润。 莫凉懒得理,抬腿想走。 昙云的手又快又贱,一扯,莫凉九成旧的衣服撕啦一声破了,从肩头破到脚跟。莫凉就一件单衣,这一下被看了个透,相公们都一阵抽气,只见昙云一皱眉:恶心!赶紧滚!比脸还难看!一好遮不了百丑,百好遮不了一丑,你能不能洗干净! 谁没洗干净?皮都搓破了!莫凉咬紧牙关,快气吐血了。 看热闹的相公们爆发一阵嘲笑,只听见昙云得意洋洋地说:呵!从头恶心到脚,真是癞蛤|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当什么竺箫公子,又是拿乔又是装冷,谁看你啊!别以为孙公子天天砸钱捧你呢,哼,那是我看不上的!说你胖你就喘,给跟竿子你就敢往上爬,也不看看是谁的主! 还想着肥油皮公子的事火呢?妈蛋那件事什么时候能过去?不就是抢了你几个主吗?你把客人都包圆了还不让别人揩两下? 莫凉侧着想离开,昙云露出鄙夷的笑,冷笑一声:走什么走?天冷,倒酒! 莫凉忍住气,倒了一杯。 昙云声音挑了起来:你是不是相公?酒是这么倒的吗?倒酒的样子跟螃蟹爬屎一样难看!脸难看就算,身段也不学着点。怎么,不服,我让你看什么叫倒酒!说着,昙云把酒杯排成一排,随手一拂,酒如瀑布一样哗哗撒下,溅起水花如玉,倒完后,酒壶端端的摆上,整个动作浑如行云流水。 好!一群人鼓掌叫好! 昙云得意地说:就你这样,还当相公呢,给我舔鞋子都不配! 这时候有个嘴损的客人嚷嚷起哄:哎呦给昙美人舔鞋子!舔|脚趾!来一个!舔一个,爷有赏!昙云也没客气,半玩笑似的从鞋里抽出脚来,五个脚趾光溜溜。 莫凉冷眼一看,转身要走。 那嫖.客受了这个白眼,小心脏一下子受不了了,啪的一声把银子砸桌子上:喂!你给本大爷停下!怎么回事!掌柜的!本大爷就是喜欢看人舔.脚趾!跪下,舔! 喧嚣忽然冷下来,柴掌柜一看:哎呦,这不是县尉倪大人吗?您怎么有空来了? 这个穿便装的倪大人冷哼,两撇胡子一翘:不听令? 柴掌柜赔笑:哪能啊?客人有要求,那都是必须满足的。莫凉,倪大人有令,赶紧从了! 柴掌柜最后一句,几乎是命令式的。旁边,相公们偷偷往后退,中间空出一大块空地。看着柴掌柜的道歉架势、相公们的退缩反应、以及倪大人颐指气使不依不饶的样子。莫凉知道,这个倪大人一定是有钱、有势、惹不起的主,敢违抗他的命令,这主就敢把南风馆掀了。 柴掌柜急切地催促:莫凉,昙云是花魁,舔他的脚是你的幸运。 莫凉慢慢走到昙云跟前,低头,缓缓跪下。 。 ☆、好大一枚,小肥羊 【第五章】 莫凉慢慢走到昙云跟前,低头,缓缓跪下。 前方,是昙云的脚。 昙云不屑地笑着,旁边倪大人一脸的得意忘形。莫凉手摸着口袋里的薄薄刀片,一块,足够杀两个人。就算可以承受一次次被打得吐血,也无法忍受低下头舔别人的脚趾头。 明明足够强大了,却还是一下子被打回原型。 时隔多年,曾经能低下的头,现在怎么都没法再低一回,那就来一次血溅当场好了。莫凉慢慢俯下头,两指夹紧了刀片。 一个声音响起:掌柜的,我找人。 倪大人扭过头,瞳孔放大,瞬间变脸笑成了菊花状,跟刚才判若两人,胁肩谄笑迎上去:霁三公子,你怎么有空来了?这里坐这里坐,都愣着干吗,倒酒! 那前倨后恭的谄媚样,简直让人没法相信。 柴掌柜人精一个,满脸也笑花:这位是霁家三公子?真是玉树临风、品貌非凡,昙云,你们几个全过来伺候霁三公子。 昙云冷哼一声收脚入鞋。 幸福来得太快,旁边瞬间没人了。莫凉低着头起来,侧身慢慢离开,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手心全是汗,两条腿虚软无力。不是怕的,而是用力过度,这具身体根本受不了神经的高度紧绷。 倪大人殷勤地说着什么,霁三公子的声音清冷:我要的不是花魁。 昙云笑了:公子面前谁都不是花魁。 莫凉忍不住回头,众人围着的中央,一个人端端坐着,是曾经见过的贵公子:霁寒。全没有不如舞剑时从容,霁寒现在有点窘迫。 春风满面的昙云执酒靠过去,骤然倚在霁寒身上。霁寒本能一闪,昙云不防,连人带酒壶跌地上了。瞬间安静了,谁也不知道霁寒为什么这般反应。到底是昙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7 云,立刻眸如剪剪秋水,四十五度仰望露出惊讶、无辜、委屈、楚楚可怜的表情。 霁寒更窘迫,迟疑地伸出手将昙云牵了起来。 倪大人松了一口气:哎呀呀,霁三公子练剑的书生,手劲大,不是你们这些个相公受得了的,一个压你们七个都绰绰有余,哎呀,再过来几个好看的哥儿。 莫凉移动步伐,想离开是非之地。 只听霁寒说:我找一个人叫莫凉,他是这馆的吗? 昙云脸皮一黑,柴掌柜嘴角抽搐,相公们不说话了,只有不认识莫凉的倪大人立刻喊道:莫凉?新来的相公吗?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出来啊! 此情此景,有点复杂。 空气冻住了,倪大人不可思议地瞪着莫凉谅他也想不到,刚才还欺负的人竟就是霁寒要点的人。 其他人都散了,留莫凉一个人。霁寒下命令。 霁三公子,还是昙云来 不用。霁寒果断说:除了莫凉,不必其他人。 昙云拂袖而去。 莫凉的脑海中叮咚一声,机质的声音响起:「击败目标昙云,宿主武力值加五点。」 莫凉哭笑不得,毫无成就感。成功假借他人之手,真不是滋味!这时候,千年狐狸柴掌柜果断地说:莫凉,还不好好招待霁三公子?看你,太不小心了,衣服破了也不知道,快跟我来换件衣服。可不是,刚才被昙云扯破的衣裳遮都遮不住。 房间里,莫凉束着一件绛色长袍。 柴掌柜打着算盘,噼里啪啦拨出一个数:莫凉,你七天没一点进账,吹.箫挣的那点儿连药钱都不够,更别说每天吃喝拉撒,穿的戴的,自打收了你连馒头钱都没挣回来霁三公子是个大主顾,今天你必须豁开脸,挣够这个数! 莫凉惊呆。 这个数,是昙云狠宰皮公子外加上床才够的!羊毛一次次薅,哪有一次就把肥羊赶尽杀绝的? 柴掌柜城府地笑了:霁家有权有势,这三公子又是第一次进馆子,什么规矩都不懂,你尽管点酒点菜,他这种公子哥是不会丢面子拒绝的。哼!别说掌柜的我不通人情,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没挣这个数,三天断粮! 吃一半倒一半那也挣不回你说的这个数,莫凉颤着腿离开了。 昙云懒懒地进去了。 柴掌柜那双狐狸眼一眯:高兴点,那个富得烫手的安公子来了? 昙云哪高兴得起来,本来踩着莫凉正开心,哪知道忽然杀出个霁三公子。本以为,这种嫩脸皮的主儿自己手到擒来,想不到这个瞎眼霁公子竟然点名要莫凉,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不用自己无形的巴掌,扇得昙云脸疼。 老主顾安公子是来了,可从长相到气质,安公子连霁寒的脚后跟都撵不上,阔气又怎么样。 昙云心气不顺,正准备装病不见。 柴掌柜瞅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掌柜我年轻时心气也高,谁比我好一点,我都得把他比下去了才高兴。但我从来都谨记:相公挣面子,拼的是恩客的出手!恩客长得好又怎么样,也不能当嫖资是不?再者,莫凉丑成这样子,霁三公子能点他必是以前有点交情,交情而已,能破费多少呢?安公子不同,他哪次没为你一掷千金?咱们这里是销金窟,比的就是谁花的银子多你啊,随便一个指头就把他们踩下去了,那不就随你奚落? 一语点醒梦中人,昙云斗志满怀地离开了。 南风馆,主殿,中间是大堂,摆了好几个大圆桌子。 霁寒和莫凉两人跟在寻常酒家一般,对坐而食,桌上一盘牛肉,两碟小菜,一壶酒。霁寒的确是初来风尘之地,好半天绷紧的俊脸才缓和:铁匠说你在这里,我还不信。 莫凉用后脑勺都能想出霁寒的心思:莫凉竟然是相公?对剑术如此熟悉难道不该是剑客?不,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种脸也能当相公?莫凉嗯了一声,两个人继续低头喝酒。 霁寒真的是贵公子,一口一口的抿,这速度,今晚能喝完这一壶都成问题。 莫凉皱眉,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当家才知盐米贵出门才晓路难行、呃、重生才知日子苦柴掌柜算盘上的数字,别以为是开玩笑,那人言出必行,三天断粮,会死人的。 那么,怎么宰霁寒这只小羊呢? 就在莫凉冥思苦想时,忽听见隔壁桌有人大声嚷嚷:丑是丑了点,点到桌子上就是相公,该少的一点不能少,哪有光喝清酒的?! 什么意思?莫凉霁寒同时抬头。 只见嚷嚷的这人贼眉鼠眼,一笑就跟汉奸似的,正是昙云的阔气恩客安公子。他们那桌真热闹,一堆狗腿子插科打诨,好几个相公捏肩揉背劝酒唱曲儿。见霁寒两人没动静,安公子又歪着嘴说:哪有这边热闹那边冷的道理,来一壶紫牡丹酿给隔壁霁公子送过去!逛馆子嘛还能让相公亏着了? 昙云挑着笑,志得意满。 莫凉心想坏菜了,肯定是昙云在里边挑事。再看对面霁寒,俊脸一红,果然被激怒:莫凉,我们也点一点。 八兮跑得比兔子都快,腿跟风火轮似的:霁三公子吃点什么? 霁寒扫了一眼:比那边贵! 不用好的,只要贵的,就是这么高贵冷艳傲!八兮的嘴巴都笑裂到脖子上了:好嘞,您尽管放心,保管盖过那边!喝点什么酒呢?我们这里有冰泉露、莲子叶、流霞三日这么说吧,流霞三日比隔壁所有酒加起来还贵! 行。 要不要点个曲子助兴?八兮眼睛发亮。 点。 莫凉无语地看着霁寒用一张清冷的脸点了一堆:这就是一只肥羊!活脱脱的一只肥羊!什么套都能上的纯洁小肥羊!连八兮都忍不住手脚发颤,宰得太轻松,简直让人宰不下去了:霁三公子,吃完饭,泡温泉最合适,泡完温泉后,嘿嘿那就,黑曜石帝王鸳鸯浴和玫瑰冰丝八美,来一套? 一时间,安静了。 霁寒显然不明白内涵,眼睛都没眨:行! 莫凉彻底失语了,他仿佛看见一个贵公子抱着一大堆金锭子,一个一个往南风馆的牌匾砸,口中还念念有词:够不够!够不够!够不够!买下整个馆子够不够! 啪嗒一声,隔壁安公子滑进桌子底:畜生!鸳鸯浴啊!我不心疼银子,心疼眼睛!跟这么个丑八怪洗鸳鸯浴你也下得了手?霁寒,你是来逛馆子的还是糟蹋银子的! 昙云嘴角风凉:您说哪里话,后边不是还有玫瑰冰丝八美吗? 安公子逞能:我也来一套! 昙云咬着牙齿笑了:迟了啊安公子,一旦有人点了八美,这花魁八美今晚都不接客光伺候那一位了!您,明天再来吧! 莫凉性格沉默,霁寒矜持冷清。 任由旁边的吹拉弹唱,以及好几个相公的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8 窃窃私语。 吃完这顿冤大头饭就该泡帝王鸳鸯浴了,莫凉没打算露一身糙肉吓他:温泉我就不泡了。 霁寒哦了一声:我也没打算泡,我是来说剑法的。 莫凉腹诽,挥霍了大半天正题落在这里呢,该怎么说,总不能就地拔剑起舞吧。以后私下找个地方一说就行了,别这么大动干戈,心脏受不了,有那么多钱够起好几个武器库了。 你今天气色不好,我改天再来。霁寒又开口,霁寒很干脆地起身要离开,莫凉忍不住咳了一声。霁寒疑惑地转身,目似询问,一双眸子黑是黑白是白清澈无比。 你还点了一个玫瑰八美,很稀罕的。莫凉好心提醒,真心贵得肉疼。 稀罕?吃不下了,送霁家去吧。 莫凉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送不了,不是浴后甜点,那是南风馆的八个花魁美人,晚上在玫瑰花房里给你伺寝。简而言之,超稀罕的9p,屮艸,姿势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霁寒一顿,脸颊耳廓一下子红了。 纯洁稀有品种,古代特产,莫凉心里正乐着呢,忽见霁寒从袖中摸出一块银锭,红着脸塞进了莫凉手里。 叮咚一声,机质的声音响起:「完败昙云安公子,宿主武力值加十点。」 瞬间,缠绕于身的无形疼痛消失殆尽,拳头有力了,腰板能挺直了,莫凉轻松舒了一口气,目送霁寒清挺的身影飞快消失了这十点武力值,加得真奢侈。 。 ☆、第一眼,最重要 【第六章】 莫凉为南风馆狠赚了一大笔,成了一时传奇。 很长一段时间柴掌柜的口头禅都变成:只有不快的斧子,没有劈不开的柴。莫凉都挣到这数,你们还不加把劲? 当晚柴掌柜却是这么说的:莫凉,按老规矩,恩客给的缠头都得上交。 霁寒给的银锭,缠头,也不能归莫凉。 跟电视上演的窑子一样,掌柜定期清查房间,相公们早被搜刮得一干二净。当然,为了刺激相公们的积极性,掌柜也会根据挣钱多寡赏钱,挣得多,赏得多,像昙云这种花魁级别的就过得自在。 这次给你二十两赏钱也不为多,但以前的药钱、饭钱、衣服钱杂七杂八,压根儿不够扣。这锭银子算是我自掏腰包给你的彩头,莫让别人知道,免生是非。柴掌柜显得分外大方。 莫凉默默拿回银锭。 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能力坏规矩的时候就得规矩着。 当相公,没人点,当着迟早得饿死,莫凉申请去灶房打杂,柴掌柜一听,喜上眉梢:哎呀,这主意不错,人尽其用。每日午饭前,你在灶房劈柴放火;午饭后,你回馆子里,正好客人这时候多了。 灶房大厨刘驼子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帮手,砍柴、挑水、浇菜园子往死里用,生生把莫凉给累瘫了。 一份工作变成两份工作,工钱没有。 莫凉吐血了。 打完杂后当相公,当然还是没人点,不过莫凉早就琢磨出一套法子,专往没生意冷清的相公旁边站。莫凉丑啊,这么一比,任何相公都玉树临风,被点概率急剧飙升。这一来,好几个相公就爱跟莫凉扎堆了。 其中一人叫山峤。山峤也二十岁,长得平常,八字眉,一脸哭丧相,在南风馆呆十年了,什么都了如指掌。自打跟莫凉沾一块儿,业绩连翻几个跟斗上去了,山峤乐滋滋地说莫凉是他的财神。 山峤话多,拉着莫凉聊天。 莫凉有一问题困惑已久:柴掌柜总说买了新人,可这些新人在哪里呢? 山峤神秘地说:知道熬鹰吧?刚捕获的野鹰性子都傲气,得熬,得训练,几天不睡觉,把那股野性磨没了再慢慢教它们打猎的本事相公一样,谁生来是当相公的?越出挑的人,越是傲气,越不肯成为他人玩物。术业有专攻,那些新人被熬着调|教呢。 每个人都会吗?那自己不也着道了?莫凉脸色忽变。 山峤讶然:虽然签的是相公,柴掌柜买你还是为了打杂,没想到你一来就病了十几天难怪你想不起,来的那会儿,你整个人都烧糊涂了,迷瞪瞪的,咳个不停,跟得了肺痨一样,人见人怕,要不怎么会被扔进北厢房?好不容清醒了,巧不巧的,正好遇上那个腌臜畜生独眼恶蝎点相公,被你撞上了,差点被打死。 后来,就是自己魂穿了,身体太弱打不了杂,被撂着当个没人点的相公。 前因后果,就是如此。 无巧不成书,莫凉回北厢房时,见几个陌生的家丁拖着一人进来,往院子树下一扔,头头模样的那人粗着嗓子说:你这厮,反正都被卖了,白纸黑字,你走哪都逃不了!不就是当相公吗?你认个服,以后好吃的好喝的任你挑!犯得着倔着,看被香堂主打成这样,划得来不,连得我们兄弟几个都受累!香堂主是谁,就是调.教相公们的那种人。 地上的那人瘫成一团,没有答话。 莫凉停了步子,头头拍了拍手掌,冲莫凉说:那位,过来下。这一个是新来的相公,不服管教,在这里撂几天,你别多管闲事啊!说完扬长而去。 被撂的新相公衣衫褴褛,露出的肌肤青一块紫一款,倒没一处明显伤口或血迹,相公嘛,皮相破了折钱。莫凉扫一眼就知道,这样子死不了,非但不会死,神智还肯定特别清楚,一份痛都不会错过。 这就是熬鹰。 把野鹰往驯里熬,不是往死里熬。 莫凉往一扫,眼睛顿时一亮:这只野鹰长得好,狼狈不掩其质,模样二十不到,脸部轮廓无可挑剔,剑眉,挺鼻,双唇厚薄恰到好处。 恰这时,野鹰睁开眼,看了莫凉一眼。 这杀人的眼神、这杀人的相貌、无端就有种桀骜不驯的气势,这就是野鹰的气势,把昙云一流比得跟地上的鸭子一样。可以想象,假以时日,他一袭华服出现,那绝对能撼得全场鸦雀无声难怪得熬,这只野鹰从长相到脾性就不是温顺的主! 这是相公中的稀有品种! 南风馆一茬一茬的相公,风格迥异,难怪生意旺,客人想要什么有什么,莫凉对柴掌柜的敬佩又上了一个高度,他绕着道离开了,留下稀有相公一人受着彻骨之痛。 当晚,初冬,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薄被子遮住胸口遮不了脚,莫凉蜷缩成一团。 蜷到二半夜,敲门声打破了纠结。 莫凉掌灯一看,果然,野鹰趴在地上,一只腿淋在雨里,灯暗,看不清模样,约莫也是苍白毫无血色的样子。人家熬鹰呢,莫凉不能多管闲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敲门声再没响起。 过了一会儿,莫凉冷得受不住了,起床到后院劈柴,活络活络筋骨,浑身才算热乎了。一堆柴火劈完,太阳高高挂起,他抱着柴火往灶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9 房那边走,只见那头头正踹着地上一人,气呼呼地说:那谁,你怎么让他进房了? 怪我咯?他自己爬进去的,我一打杂的相公又没兼职熬鹰。 莫凉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背后传来殴打的声音。 不是所有的鹰都会成为猎鹰,熬不过的就死了,熬得过的才算。宁死不屈的那些,就不说了;单说熬过去的,谁最开始是自愿的?谁舍得把一身直直的脊梁骨生生拗弯? 可是,能捉到鹰的猎人都冷血冷情,不会有一丝感情,如果练不成鹰,他们宁愿毁了,断没有将野鹰放回天空的理。熬鹰、熬相公、熬杀手,都是一个理,想当初,莫凉七岁,被打得鲜血淋漓也不愿杀人,后来呢总之成了一个冷血杀手。有人说杀手冷血,那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杀手,要是有助人为乐的毛病,分分钟被杀死,只有万事不关心,杀人、拿钱、走人,才能活得久。 莫凉是一个纯粹的杀手,他只会杀人。 杀手没武器可不行。 前几天要替换的匕首已经锻成,果然削薄了很多,吹毛断发。铁匠兴奋地说这是他此生锻打的最精致最锋利的匕首。莫凉收下了,却说还可以再薄一半。铁匠一听就炸锅,这么薄都是悬着心口打制的,再薄没天理了。 莫凉把这锭银子放上。 铁匠惊了,咂摸着乱糟糟的胡子:这是,那个剑公子给的吧?忒实在了,我就多嘴加了一句:进馆子别忘了给莫凉规矩钱,哈,雁过拔毛,总不能白进你的门,是吧?说吧,还想锻打什么? 就说霁寒最后塞自己银子干什么,源头在这里呢,莫凉说:这两样,还是照纸上的尺寸和样子锻打。 袖剑、一把瑞士军刀。 细节剖析图、剖面图画得一清二楚,莫凉相信,铁匠能把这么精巧的匕首打出来,这些也没问题。铁匠看得直咂舌,连说这玩意儿能用来干什么:莫非你以前是画师?袖剑画得真像! 画过几年铅笔画。 铅笔画? 莫凉没继续说。当时,为了杀一个人,他混入画室。老师以为他是学生,手把手教他捉画笔的姿势,告诉他苹果的背面阴影处,不能全涂黑,贴着桌面的地方一定要擦出一点亮光那时年龄小,被那么温柔一握,一时不能自控,回头就买了一筐子铅笔,没事就照着实物画。 以前是消遣,现在成了技能点。 两人刚把军刀的事儿说完,一个奴仆模样的人进来,匆匆的说:我们蝎爷要的脚镣、刑针好了没? 铁匠露出嫌恶之色,从角落里拖出几个脚镣、铁链之类的,往桌子上一扔。莫凉扫了一眼,脚镣很细,不像是铐犯人的,还有那一堆细针,也不像针线的针。奴仆走了之后,铁匠赶晦气似的摆手:一种米生百种人,你看那个独眼恶蝎做的什么缺德事,谁落他手里谁倒霉! 独眼恶蝎?这名字扎耳朵。 莫凉猛想起,不就是把原身体打得躺床上五天的那个人,也算是大仇人了。这个奴仆拿走的那些东西,应该就是独眼恶蝎折磨人的道具。新道具就跟新衣服,拿到手,必然就想试。 今晚哪个相公要倒霉了? 。 ☆、有仇,当场就报了 【第七章】 莫凉盯紧了进门的每一个客人,果然,晚上,独眼恶蝎的奴仆来了。相公们见了,纷纷躲避,推脱有了恩客,就一个人眼拙腿迟,被奴仆点中了:山峤。山峤的八字眉八得更厉害了:我今个真有恩客要来,约好了的。 奴仆把大锭银子一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山峤被硬拖走了。 莫凉想跟出去看看,被护院的家丁拦住了,没有恩客的外点,相公是不能随意出去的。熬到打烊后,夜有月色,莫凉出了门。地方小,扎眼的人大家都知道,独眼恶蝎府邸的方圆三里内相公都不敢踩进去。 独眼恶蝎的宅子不大,阴森森的。 莫凉扶着大树喘了一会儿。 好容易摸到独眼蝎住的房间,先听见游丝一样的惨叫声,而后是哀求声。透过纸窗,莫凉看见山峤被蹂得不成.人形,像狗一样趴着,脚镣手镣铁链缠了一身,背上有大块肌肤露出来,仔细一看,竟插了一排细针,就像医院缝针一样。 山峤旁边,一人长得面目狰狞,左眼窝处是一个坑,这就是臭名昭著的独眼恶蝎。 独眼恶蝎残忍地将细针一按,背上肌肤被挑起了,山峤又几声惨叫,铁链抖得一阵响声。真是惨不忍睹,这个独眼恶蝎就是一个施虐狂,搁在现代也是坐电椅被枪毙一百回的角色。 莫凉握紧了匕首,手心出汗。 匕首虽利,身手不行,以这副身体压根儿没可能杀死独眼恶蝎,只能借力了。莫凉深谙**的心理,一个房间是刑房,隔壁房间肯定是刑具室。果然,另一个屋子好多刑具,只是更像是一个农具室,胡乱扔着锄头铁铲之类农具,莫凉逐一看过去,扒拉出两个踩水车时用的大滑轮,以及一根很长很结实的麻绳。 屋外,门口有棵大树,莫凉将两个滑轮高高固定在树上。麻绳尾端结了一个活结,巧妙地从滑轮穿梭过去。莫凉一手握着活套,一手握住了麻绳的另一端。 那边被铁链绑死的山峤趴在了地上,惨叫声已经慢慢低了,估计已经半死过去了。独眼恶蝎还没消停,把针□□,在山峤的肌肤上滑了一条又一条,血肉模糊,无法再看下去。 莫凉轻吹了一声口哨,屋里的动静停了。 莫凉压低声音:老爷! 独眼恶蝎一边打开了门,一边粗着嗓子说:谁?什么事?不是说了我办事时别打扰! 头一露出,莫凉麻绳一扔,精准地套住了独眼恶蝎的脖子,套索一收,右手快速将麻绳往下拽。只见那根麻绳倏的上去了,在滑轮间飞快滑走。 被套住脖子的独眼恶蝎来不及喊叫,身体就跟着麻绳拖到了树下,倏的一声就挂上去了,双脚悬空,他拼命地踢着腿,手拽着脖子。莫凉将麻绳往树干上一缠,绑了个死结。 独眼恶蝎眼睛凸出,喉咙发出可怕的嘶嘶声,仿佛咒骂威慑一般。 莫凉冷笑一声,掏出匕首。 独眼恶蝎挣得更厉害了,脚上的鞋子都蹬掉了,透过门里传出的微弱的灯火,他眼里的惶恐和惊惧一览无余。莫凉看着那双骨节凸出的脚,竖起匕首,对着那脚底板戳了几下,血流了下来,一开始艰涩,后来顺畅,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独眼恶蝎绝望地蹬着腿,血洒一地。 莫凉捂着胸口,冷笑。 出了宅子,莫凉腿脚发软,一头栽在了地上。他又一次高估了这个身体,简直就是一堆废弃零部件组装的,即使在八岁时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0 他也没有这么无能过。 晕在这里就死定了,莫凉掐着虎口让自己清醒。 就这么连走带爬行了一半的路,身体终于到了极限,眼前一道道的晕,莫凉强烈的感觉到他马上就会倒下去了。就在撑不住时,前边竟也有个人跌跌撞撞走过来。 莫凉连忙趴地,月下,看清那人模样,竟是那野鹰。 野鹰不知怎么逃出了北厢,踉踉跄跄,一下子斜坐在侧坡的乱草间,看上去奄奄一息。远远的,有杂乱呼唤的声音传来,毫无疑问,是追赶他的护院家丁。 莫凉心一动,鼓起最后一股劲站了起来。 野鹰看见是莫凉,惊了一惊,起也起不来,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莫凉猛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野鹰。野鹰早濒临极限,被扑倒的瞬间,脑袋径直往坡下栽,晕死过去。莫凉用力过猛,没控制住,两人相抱着轱辘轱辘顺着缓坡滚了下去。 莫凉被磕得七晕八素,晕厥的前一瞬,脑海冒出机质的声音:打败目标独眼恶蝎,宿主武力值增长二十个点。 系统延时的bug什么时候能修好,现在增长有毛用! 十一月初,冻手冻脚。 南风馆波澜迭起:第一件就是山峤被虐待的那天,独眼恶蝎被人吊死在自家树上,脚下糊了一滩血。独眼恶蝎是个恶人,他的死大快人心,捕快仵作没查出个一二三四,事情不了了之。现场唯一的人山峤也没嫌疑,因为他被捆得跟粽子一样,背上插满了细针,简直惨不忍睹,自救都不可能更别说杀人。 第二件就是:莫凉捉住了试图逃跑的一个相公,两人一起晕在柳坡下。 揭发或阻止同伴逃跑者,可获赏银若干。莫凉拿着赏来的银子买了过冬的衣服、被子、鞋袜,就是在北厢长住的架势了,这事不光彩,却是能解释莫凉为什么离独眼恶蝎家这么近的唯一理由。 不过莫凉的日子更不好过,大家都戳他的脊梁骨,性子率直的直接指着鼻子说。 八兮第一个唾骂:就为几个赏钱,值当不? 大厨刘驼子见的人多,经的事多:你们都是相公,哪个没想过跑?一百个就能逃出一个,南风馆的家丁护院比捕快都灵都狠。 莫凉也可以肯定,野鹰当时那样子,逃跑压根儿没戏。 刘驼子又说:他要是被家丁逮住,没得话说,认栽;但被你捉住,那就不一样了,你就是他这辈子的仇人!我看过的逃跑相公不下百来个,下狠誓逃跑,没跑成的话肯定就彻底死心,以后破罐子破摔再不指望清白做人了。你毁了他最后的希望,以后出来他第一个整死你!看你划得来不,能有几个赏钱? 猎鹰熬成后,鹰还是鹰,捉起猎物来一点不含混。 刘驼子又嘀咕一句:不过真奇怪,新来的相公我都认识,没听说哪个被捉住的啊?那几个找人的家丁看着挺面生的! 莫凉搓着麻绳,一言不发。 搓成后,刘驼子信手拿过来:你这搓法挺怪的,这么几天就搓了个这?我跟你说,打水的绳不能这么细,勒手,不结实。 莫凉将细麻绳缠成一团,走回房间,见山峤坐他的床上,气色恢复了七八成,一股子药味。 山峤先开口:一直起不了床,早想来说谢谢。 竟然被山峤看出来了,明明蒙着脸啊。 山峤说:那个老猪狗吊上去后,你扶着树一边捂嘴咳一边缠绳子,我就认出是你。要不是你来救,我就废了,莫凉,你这次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咳嗽和喷嚏都是克制不住的,莫凉冷着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往后别说这话。 山峤停了一下:我懂。 沉默中,莫凉正慢悠悠结着绳子,脑海中出现了系统的声音:「目标山峤亲和度上升,宿主颜值增长一个点! 」 莫凉都懒得看镜子了,这个点能干什么?少了一颗麻点点或者一个疙瘩?看武力值的增长,以十为单位唰唰唰往上飙升,这才算正常按理说,救了山峤一条命,少说也得增长十个点吧。 肯定还没找到颜值增长的正确姿势。 七天后,莫凉看见野鹰了。 他以为自己眼花。 野鹰半斜在椅子上,一袭暗红色宽袖交领长袍子,领口和衣缘有华美刺绣,肩头金色云纹,一手握着酒杯,脸色肃杀冷峻。昙云在旁边斟酒,眉舒目展:赵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南风馆? 姓赵,名星临。 莫凉眼皮一抖,猜测,新人一来就进神秘的调|教堂,昙云未曾见过赵星临。而赵星临不昭示身份,是要以恩客的身份亲识相公们怎么讨顾客欢心的,这就是南风馆的训练方式吧?若真是如此,赵星临终究断了逃的念想,成了相公。 不知昙云说了什么,赵星临忽然抬手,将昙云的下巴挑起,缓缓打量了一番,眉眼间都露出了压制的气势,嘴角一抹似笑非笑,**地说:春宵苦短,何不到昙美人的厢房中,我们彻夜细谈。 这种角色扮演 赵星临演得有点太用力了!柴掌柜果然慧眼识睛,阴柔阳刚各一半,被人压的如今占了上风,压人的那款日渐稀缺如大熊猫。 莫凉的脑子飞速猜测着,想法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那二人携手去厢房,好死不死,恰恰好就走过莫凉旁边,赵星临扫过莫凉,脚下一停,仇人相见分外眼睁,眼露凶狠的目光。 山峤没眼色,殷勤地打招呼:公子器宇不凡,要不要来一壶芙蓉酿? 昙云看出端倪:圆月佳期,佳酿他日再饮。 赵星临攥紧拳头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八兮尖细的声音响起:莫凉,霁公子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 ☆、男人嘛,要脸干嘛 【第八章】 霁寒总这么及时雨,莫凉热泪盈眶。 霁寒着一件霜色长裳,前襟勾栀子花纹,腰上挂剑,气质飘然,说话单刀直入:莫凉,我今天点了你的外局。外局,就是恩客将相公带出南风馆,去别处游玩、戏耍、乃至过夜。 旁边,赵星临冷笑一声,对霁寒说:这位兄台,今天莫非约了仇人吃饭?点了这么一位相貌别具一格的外局,仇人望之而吐。不战而取人之兵,实在高明! 霁寒正待回击,但看着赵星临,语气忽的变得玩味:这般出言不逊,莫非是嫌我没点阁下的外局? 一语既出,听者都变了。 赵星临脸色一白,凝望霁寒,眸子倏然变得惊讶,而后是犀利,面露愤怒,却不再说一句话。 昙云七窍玲珑,手一挽:佳期难再,赵公子,再不走月又得缺了。 霁寒一眼就瞧出了赵星临的身份? 莫凉揣着疑惑,出了南风馆,驱车百里进了元陵城,第一次立体地了解了这个世界。 元陵城,元奚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1 国的京城。 元陵城是元奚国最富庶的地方,道路纵横,屋子规划如棋盘,沿街那叫一个繁花似锦,应有尽有,就跟清明上河图里的景色没差。而南风馆所在的南风小镇,距元陵城几十里地,算是郊区,靠着皮.肉生意起的一条街不温不火。 莫凉看之不尽,没白重生一回。 外局出游,是相公和跟班一起出席,跟班兼着监视相公的职责,八兮就是跟班了,一路插科打诨,才没有冷场。到达了一处青竹林,霁寒给了八兮一个银锭:我和莫凉在青竹林切磋剑术,你找个地方玩去。 好嘞,小的去五食铺买个饼子。八兮拿过银子特麻溜地闪了。 世界清净了,青竹白剑。 霁寒执剑舞了几招,剑姿比之前沉稳了许多,剑势更凌厉,剑法依旧优美,配那一身雪衣,就跟拍文艺范的微电影似的。莫凉沉吟片刻:你是想学健身的剑,或者给人看的剑,还是杀人的剑? 有什么不同? 健身的最难看,给人看的最华丽,杀人最直接。 杀人犯法,只用防身。 杀人与防止被杀,是一张纸的两面,莫凉了然。将花哨的表枝都去掉,留下最直接的穿、刺、击。霁寒练了两下,直接地说:跟之前没两样。 久了就能分别出不同。 半个时辰后,霁寒停下来歇息,拿出软巾擦拭长剑,背映青竹,越显得气质如鹤。 男人嘛要脸什么用? 就像剑法,华丽有什么用? 可是再怎么过分也不能影响市容,对吧? 莫凉没法再想下去,他接过霁寒的剑来了几招快舞,只见竹叶跟团花似的片片纷飞。半炷香功夫后,莫凉收剑,扶着竹子喘了喘气,脚上如立棉花糖。体力好多了,以前敢走得这么快,小脑跟不上,左脚就得狂绊右脚了。 霁寒微笑:如果你身体好了,一定很强。 嗯,不会太差,莫凉恋恋地抚摸剑身,寒光闪过,像剑的主人第一次指向自己,他脱口说出:霁寒和剑很相配,你就像这把剑。 什么?霁寒疑惑不解。 剑,是武器中的君子,就像你一样。鬼使神差地,莫凉说出了心中的话。 君子? 竹也是君子,也像你。莫凉舌头一打结,添了更打绊的一句。 霁寒脸颊僵硬没接话,竹林中的风吹过两人之间的沉默。 莫凉想咬舌自绝,深深懊悔自己说了多余的话,虽然是真心的话。却在此时,忽然叮咚一声,系统的声音响起:「霁寒亲和度提升,宿主颜值增长十个点!」 十点!破系统发神经了! 君子?家人总说我不谙世事。霁寒笑了,俊脸露出腼腆。 上次来南风馆那回没有被家人训斥吧?莫凉迅速转移话题,挥霍了那么多金银,估计霁家老爷子看见账单得吐血。 大哥怪我没跟他商量。 的确挥霍。 大哥说改天带我见识见识,这里头的相公不够格。啊,不是你,是说花魁之类的。 八美都点了规格还不够? 啊,不清楚八美是什么样,不过都是第一阶的嘛,南风馆也分好几个级别,你不知道吗?霁寒的剑在青竹间矫健如惊龙,漫不经心地为莫凉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南风馆至少三个级别:第一阶,就是现在能看到的,开门迎天下客的相公们,如昙云山峤莫凉;第二阶,只有口风严的大恩客才有资格点,相公也是可以挑恩客的;第三阶,情况不明。相公凭什么定阶呢?不是凭经验,而是靠香堂主第一眼识别。香堂主在调.教前,从品相、资质、天赋、性格、潜能等各个因素综合考虑,定下阶数,然后因材施教。比如昙云山峤之流都是第一阶,赵星临就是第二阶。 这是升级打怪的节奏吗? 莫凉听得目瞪口呆:霁寒,你为什么如此清楚? 霁寒的剑一滞:大哥点过二三阶的。 难怪了,大哥的消费水平都上升到第二阶第三阶,那一晚的消费简直毛毛雨。如此说来,连久经沙场的昙云都没有察觉,霁寒却一眼识别出了赵星临的相公身份,一定是第二阶有什么标记。 绝大部分相公是不知道这种事的。霁寒长剑一挑话锋一转:莫凉,为什么我每次看你时,你都不睁眼看我,等我转身,你却在背后盯着我呢? 这位后脑勺长眼了?莫凉哑然。 好在霁寒就随口一问,并没有什么深度探讨。两人又练了一会儿剑,霁寒悟性极高,一点就通,也时时提出质疑,渐渐的,两人由指点变成了互相探讨。暮色渐起,八兮机灵地在远处观望,外局差不多该回了。 霁寒收了剑,长袖一拂,露出手臂上的一道新伤。 莫凉一语点破:这是剑伤?你经常与人比剑么?任何比试都别逞强,比不过就放下,下次练好了再来。 不把自己逼到一定份上,怎么知道比不过? 会让人担心的。 霁寒又一停,凝目莫凉,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妈蛋,话又说错了,你一个贵公子,上有两老还有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什么的总有个把人担心你吧?!就这时候,叮咚叮咚连续两声,系统愉悦的声音响起:「霁寒亲和度飙升,宿主颜值增长二十个点,暖男,加油!」 又二十个点!这破系统疯了! 霁寒是大boss吧?跟金矿一样打一打直爆点! 回到南风馆,莫凉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除了再次把自己恶心了之外,真没看出今天飙升的三十点加在了什么地方。面对这张脸以及这张脸遭受的所有嘲讽,莫凉只有一个小小愿望:回到以前自己那样子,普普通通就行,男人嘛,又不靠脸吃饭! 三十个点是怎么来的? 莫凉反复思量,忽然电光一闪:暖男二字是关键。暖男,暖如旭日,阳光一样的男人,体贴温柔,总之就是各种光棍人士的最大仇敌。今天,无非今天话太多,有点失控,尤其最后几句,烧脸,也许就是这几句烧脸的话get到了系统的g点呢,莫非这就提升颜值的捷径?怎么感觉像是最低级的恋爱攻略游戏? 狂喜之后,莫凉又意识到,自己一直秉信沉默是金,要变得跟暖阳一样,有点艰辛。不把自己逼到这份上,怎么能知道不行呢?从今天开始,变话唠,瞎猫总会碰上死耗子。 只有心怀希望才会有希望! 八兮火急火燎,劈手夺去他的镜子:莫凉,原来你在这里,赶紧来,戴斗笠,戴面纱,掌柜的让你扮吹箫的相公了! 原来晚上,黄金营业时间,相公全部忙得不可开交,除了莫凉没一个得闲。就这会儿,来了一位很贵气的男子,没人了。到嘴的肥肉眼不能飞了,柴掌柜老奸巨猾地说,这里有一个不常出来的相公,竹箫吹得好,但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2 不露脸,卖艺不卖身。 于是,莫凉顶着范阳笠白面纱出场了。 贵气男子二十四五岁,相貌俊逸,月白中衣,外罩绾色长袍,束着金银双色宽腰带,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出奇地干劲利落。任由莫凉吹曲子,他兀自点了酒喝,一壶下肚,忽然说:你就是数月前风闻一时的竺箫公子吧?不露脸,是因为长得太丑么? 这是柯南的异世版吧?莫凉的曲子慢了一拍。 客人手撑左眉,一笑:我进来时,只有一位叫莫凉的相公没人要,就是你吧?呵,把斗笠摘了吧,看着费劲。 不用装了,摘就摘,莫凉将斗笠放一边,为客人斟满酒,默默等待吩咐。 客人嘴角逸出一丝笑,若有所思:我今天要去杀一个人,可是呢,我不想杀这人,我跟他有几句话的交情,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男人说着杀人的话,还嘴角带笑。出于什么目的对自己说这些?仅仅是倾诉需要?莫凉沉吟:钱财收了吗?事到如今,你仍犹豫,那就不能动手。 雇主是我的大恩人。 大恩人被逼到绝路上了吗?杀完人后恩人可以撇清瓜葛吗?他和你杀的人会一直是死对头吗?莫凉停了一停,只要一个回答是不,你就没必要动手。任何仇恨都可以化解,与其杀人,不如找到利益点求和。 听到杀人二字大部分人都会惊慌失措,难得你如此冷静,坐下喝一杯。 莫凉坐下,浅饮了一杯。 客人又露出逗弄猎物一般的笑容:你再猜猜我想杀的人是谁? 能让自己猜必是自己熟悉的;值得他杀必是有身份的;能与他还有交情则总不会年龄太悬殊;那么,只剩下一个人:霁寒。 客人哈哈大笑:你能搭上霁寒,似乎也能理解了,我姓贺,我们会再见的。 如此凶险,不如不见。 姓贺的这位难道一直犹豫动手不动手?要知道霁寒可是毫无警觉心的一个人,怎么着都会着道的,是不是得让霁寒防着点? 。 ☆、风口浪尖,的男人 【第九章】 第二天,莫凉洗了十遍脸。 山峤说:莫凉,你今天跟往常有点不一样,昨天你跟霁三公子是不是干什么了?哈,别不好意思,相公和恩客那点事儿大家都知道! 你觉得有这张脸还能干出什么事? 山峤羡慕说:我要有个霁三公子那样的恩客就好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指望自赎吧!可是呢,没有恩客,就没有赏钱,就没有赎自己的本钱,这又是个死循环。 山峤夹起一个包子,咬一口,喜上眉梢:糖馅的,我最喜欢。 刘驼子的包子做得好吃,就是人懒不做标记,糖包、酸菜包、白菜包、茄子包全混杂在一起,夹着什么馅全凭运气。这情形,得说点什么,莫凉想起一个老片《阿甘正传》,遂改了几个词儿:人生就像刘驼子的包子,不咬一口,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什么味道。你好好等着,万一哪天遇上了你的霁三公子呢? 山峤停了一下,笑了:是啊,没有希望怎么行? 「山峤亲和度上升,宿主颜值增长十个点」 十个点?清清脆脆的声音把莫凉打得七晕八素,这两天颜值要飙啊。作为一个没有任务就尽量宅家的杀手,莫凉遍览各种电影电视剧,台词手到擒来。技能点:熟背台词三百句,不会交流也会念! 赶上内地小鲜肉、超过国际大巨星指日可待! 人生一片光明! 对面,两根筷子伸过来,将桌上唯一的一根油条挑走。莫凉一瞅,稀奇了,是从来三餐都送到厢房的昙云。昙云今天有点蔫,见莫凉也不刺了。莫非,昨天陪的赵星临没挣着那份陪夜钱不对,昙云不会纠结这点钱。 吃完后相公们散了,昙云坐在椅子上懒懒地问:你认识赵星临? 莫凉收拾碗筷,嗯了一声作为应答。 昙云轻笑:我真是坐井观天,现在才知道头牌又算什么罢了你也不懂。 昙云争强好胜,一门心思当头牌,却不知道还有一二三阶之分。昨天,心无城府的霁寒那一句话,令他顿起疑惑,到厢房后几度询问,才从赵星临口中挖出了这个事实这意味着,昙云在第一眼就被定位为最末一阶的人,最末一阶就是当头牌又能怎么样? 昙云被彻底打击了。 莫凉默默擦拭桌子,心知肚明,不追问,心中小小地暗爽了一把:知道天外有天了吧,看你还狂妄不?你不就是一牛郎吗,要不是重生的姿势太清奇,几辈子也轮不到你踩到我头上。 说什么来什么,昙云一拂手,嫌弃地指点江山:这里、那里、那个角落,油渍一块块的,这是吃饭的桌子,不是你那张脸!你就这么擦桌子的?让人怎么吃饭! 打人不打脸,这人次次都往脸上招呼! 知道吗?你曾经距死一毫米!要杀你有报酬,早杀你一百回了! 昙云起身,撂下一句话:今天我有外局,你跟着去,不该说的别瞎胡说,眼睛放利一点,还有,把你这身烂衣服换了,看着就伤眼。 跟着千万赚百万,跟着乞丐会要饭。 莫凉当昙云的跟班去了,就是昨天八兮的那角色。 莫凉给昙云撑着伞,走过花街,到了大河边,进了一只画舫,见到了点昙云的大恩客杜定生。杜定生正当四十壮年,生得膀腰横阔,一脸凶相,因手上天生大块红斑,绰号血手杜爷。杜定生也不愧血字,他是痞子出身,靠收保护费起家,南风馆就是他保的地盘,大概就是古代的黑.道。 杜定生一双血手压住昙云的肩膀,几次把衣裳扯下来露出肩头。 昙云性子急,骄横,不喜欢杜定生这股粗鲁劲,托词去解手,连去了三回。杜定生笑笑说:天气冷,喝得多,尿得多,今天就别喝水了,来人,把昙美人的茶具撤下去。 昙云一僵,再没碰茶酒之类。 莫凉瞧出端倪,这个杜定生是个狠角色,说一不二,以前铁定让昙云吃过苦头。 身为一个相公小跟班,莫凉没有资格坐席上,就在旁边跟杜定生的混混手下站一起。这混混一双眼睛不断往昙云的肩头溜,溜完后看莫凉,嘴里不干净:你们主子总算长眼了,不敢跟杜爷顶撞,上次被整怕了吧,哼,得看清自己什么身份。你这跟班也忒丑了,让我们哥几个拿什么解馋?就你这脸,白给弄口.活,哥们我也硬不起来啊! 跟班有这义务?依仗这张脸,莫凉从没考虑过相公这个职业的危险,现在发毛了,万一混混饥不择食就完了。 就说昙云为什么好端端让自己当跟班,地雷埋在这里呢,难怪早晨,昙云的跟班九丸一副大难得赦的样子,细腿溜得比老鼠都快。 这时一只小型的八橹船划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3 了过来,杜定生和昙云都起身。 咚,两只船稳稳靠在了一起。 从八橹船走来一男子,眉目俊逸,竟然是姓贺的就是昨天说要杀霁寒的那位贺公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逢得也太快了点儿吧! 贺公子健步走来,看了莫凉一眼,似也意外。而昙云一见贺公子,眼睛蓦的亮了,目不转睛地盯着。 男子朗笑:被小事耽搁,让诸位久等,见谅见谅! 杜爷语气带嘲:贺公子是个大忙人,每每都得约三五次才成,久等是杜某荣幸。 推杯掷盏、明枪暗箭。 莫凉理出了此次会面缘由:贺公子,名叫贺云望,家里做大生意,近年兴旺,地盘扩得广,有些扩到了杜定生的地盘,杜定生雁过要拔毛。三年前,贺云望当家了,态度瞬间强硬,养了一帮打手愣是把杜定生的势给压下去了。交锋一年多,杜定生吃败,再没动过贺云望的产业。 哪知不久前,贺云望打算把南风馆周围的铺子全买下来。 杜定生炸锅了,这些地皮上的铺子全受他保护,贺云望这举等于生生断了他财路。因此他暗中找人生事,企图阻止。贺云望什么人,早把谁是幕后主使摸得一清二楚,两人当面锣,对面鼓,今天就说清这些事。 莫凉衡量了一下双方,贺云望有实力,来的是八橹船,人马齐备;杜爷就一租的画舫,人数也差了一截。 看来,贺云望有备而来。 贺云望是朗硬作风,不虚伪客套:杜爷,这块地皮我买定了。上次说的三千两银子作为你这些年的辛苦费,咱们两清,再无瓜葛。意思就是:给你三千两,以后别在这地皮上出现。三千两当然不少,但杜定生不愿意做一锤子买卖。 贺云望,元陵城那些我就不说了,南风小镇是我的老窝,你是不是针锋相对专指着我来? 杜爷哪里话?我看中的是南风馆生意旺,背靠大树好发财! 你铁了心? 不错。 这气氛眼见剑拔弩张,杜定生忽然哈哈大笑:三千两?打发花子呢,不说一千两的话,五千两! 贺云望的眉头舒展:杜爷爽快,明天就送到杜府。 生意谈妥,大家都笑了。昙云眼明手快,提壶为贺云望斟满酒。贺云望说了几句客套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莫凉站的角度好,看清贺云望的酒杯连嘴唇都没沾,酒尽数倒进了袖子里都是老狐狸,防着呢。 倒完三杯,贺云望要走,忽的脸色一变,双手一下子撑在了桌子上。 啪 酒杯摔地上了,昙云脸色苍白扶了上去:贺公子,你怎么了? 怎么?贺云望着道了? 莫凉低头一看,贺云望所站的地方,颜色略比其他地方深,原来被什么毒浸染过! 贺云望的手下见状不妙,刚要杀过来,忽都天旋地转纷纷栽倒在地。而贺云望原来的八橹船上,属下们一看不妙,才要划船靠过来,哗的一声,水里钻出几十个赤溜溜的持刀拿叉的打手,团团围住,端直翻身上船,将贺云望的人打得措手不及。 两方兵刃相接,打得不可开交,那边又飞速驶来了一只气势汹汹的船,船上满满的人,横脸怒目,竟然也是杜爷的人。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血战。 杜定生浮出阴险的笑:贺云望,你以为在这南河之上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呵,敢跟杜爷我叫板,你还嫩了点!昙美人,你这是扶谁呢? 昙云不松手。 杜定生冷冷的说:贺云望不屑相公之流,你殷勤献错了,过来! 谁知昙云就跟耳聋了一样,反而扶住了贺云望的肩膀,露出倔强对抗的眼神。莫凉快几步过去,将昙云狠狠一拽,往杜定生身边一推,昙云轻轻巧巧就落入杜定生怀里,杜定生哈哈大笑。 而失去支撑的贺云望则一下子跌倒在地,半个身子溜进桌子。 昙云激怒,照着莫凉一耳光甩过来。 莫凉应声倒地,还很夸张地滚了两下,离那块湿地仅一指头的距离,他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而咫尺之遥的贺云望,浑身无力,唇色如乌,只剩咬牙切齿的份了。莫凉飞快抽出匕首,在贺云望的脉上精准地割了一下,血呲的一下涌出,濡染了绾色衣裳。 因为桌椅挡住,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莫凉起身,低头快几步远离。 而杜定生则沉浸于胜利之中,搂着昙云哈哈大笑:人啊,就容易被表面皮相所迷惑,好看有什么用?今天让你看看贺公子是怎么给我们下跪磕头求饶!躲什么躲,别仗着杜爷宠你就蹬鼻子上脸! 莫凉及时上前:杜爷请见谅,湖上风高,昙公子不胜风寒,不如我带公子先行离开。你们慢慢打,别殃及我们这些小池鱼。 杜定生仰天大笑:待我杀个痛快,再跟美人喝酒。 。 ☆、打打杀杀不是正道 【第十章】 碰的一声,从画舫上丢下一叶小扁舟。 杜定生跟混混小厮吩咐着,让先送到杜府什么地方去。这边呢,昙云不情愿走,莫凉二话没说将他拖走先上了小舟,昙云怒:莫凉你干什么! 你在那里能干什么?等着杜定生把你弄死?等着贺云望给你舔.脚? 他会死的! 他死不死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撒娇两句杜爷就会饶了他?杜爷今天放过他,他明天就得灭杜爷的门,那是杜爷跟贺云望关起门打架的事,跟我们什么关系?你以为溅一身血剁只手剁只脚好玩?!莫凉冷冷地说,明明是第一见,昙云对贺云望就一见钟情了。 昙云声音哑了:他救过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莫凉将他死死抱住了,厉声呵斥:想死啊,有人要大开杀戒,你去就是一炮灰! 混混跳上船:你这跟班有眼色,我送你们去杜府。 桨一划,船悠悠转向。 只见画舫上,只见杜定生高昂着头,走到贺云望面前,嘴带嘲笑不知在说什么。 都说反派有拖延症,这没法子,好不容易把死对头逮着,不说两句,就一刀捅死,于理不合。必须先言语狠狠羞辱一番,把积压已久的怨气发泄出来,过够嘴瘾,再折磨死,心里才舒坦。杀手就爽利多了,我不认识你,我来就为杀你,压根儿不用回闪镜头。 莫凉冷笑,好戏来了。 果然,正笑着的杜定生突然惨叫一声,捂住眼睛,连退几步,跟跳大神一样跳了起来,旁边的下手赶紧冲过去。而贺云望豁然起身,衣裳染血,扶着画舫边缘大喊一句:杜定生,明天就是你的死期!说完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杜定生一边捂住眼睛一边大喊抓住他。 这一切太突然,画舫全乱作一团,有的赶着救杜定生,有的翻下水追贺云望去了。而那边,贺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4 云望的八橹船上,打手们一看自家主人竟然没死,而且还跳水了,这下斗志全上来了,噗通噗通都跳水里援救主人了。 这边,混混划桨的手停在半路,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莫凉眯眼,隐隐一笑。 这种非直接接触的毒不足以让人完全瘫痪,放放血,贺云望就能缓过来,跳湖逃生的劲还是有的。话说,贺云望也狠,竟随身带毒让杜定生生生中招了。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一个别说一个毒。 莫凉从不多管闲事,刚才,他用了一秒权衡利弊:什么都不做,贺云望死,一切照旧,杜定生仍是令人恐惧的黑.帮老大;若是出手,贺云望或许能活,他就欠下莫凉一份救命恩情。 湖水中又打成了一锅,不过胜负已定。 此时,系统机质的声音响起:打败杜定生,宿主武力值增长二十五点,身体恢复至微弱。还是武力值靠谱,一增加,效果立显,手里有劲,拳头变硬,骨骼见长。哪像颜值,几十点下去水花都没溅起来! 莫凉迎风而立,心情舒畅。 这惊心动魄的血色争夺成了街头巷尾的奇谈:杜定生如何下套,如何胜券在握;贺云望如何自残,如何跳河,如何逃脱,如何反败为胜,次日如何领着一大帮人把杜定生直接给灭了贺云望简直被传成刀枪不入、血尽不死的怪物,这件奇事直到贺云望把南风馆周围地皮全收了还在疯传,当然,奇闻中没有一个叫莫凉的小跟班。 回到南风馆后,昙云冷汗涔涔,嘴唇都咬青了,一连好几天没做生意,在厢房休息。 莫凉呢,也没闲着,每天都在幻想,幻想财大气粗的贺云望来找自己:多谢你那日仗义出手,有什么能报答的,只要我贺某能办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如果可以,我想离开南风馆。一定要回答得冷静、不失傲骨。 哈哈,小菜一碟。 这对话太特么爽快完美了,莫凉乐滋滋地想了好几天。 可惜,贺云望没出现。一天、两天、三天好几天过后,莫凉确定,自己把宝压错了,那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会想去杀小白羊霁寒的人,能是什么好货,那天就该死在杜定生手里! 这事儿过了没几天,莫凉被柴掌柜的叫过去,说有个很特别的客人要招待,客人呢,在公用的一间厢房里。 莫凉心里淡然,丑成这样,还会点局的人只有霁寒了。 一进厢房,莫凉愣了。 房间里等待的人也彻底愣了,眼睛喷火,杀人灭口,一字一句地说:为什么是他? 旁边立一人,乌纱蒙脸面:上过他,以后再遇任何人你都不会恶心。 丑怎么了?恶心怎么了?怎么不问问我同意不!妈蛋!为什么会是赵星临!那句莫名其妙的上过他一定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不要自欺欺人了,在相公馆里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不等莫凉腹诽完,赵星临咬牙:任何人都可以,除了他。 蒙面人坚持:就是他。。 不好意思我是打杂的。莫凉终于挤出一句,午饭之前只打杂,午饭以后才兼职当相公兼跑堂等等。 蒙面人嗤的一声笑了。 嫌人丑不愿上,丑的这位还不愿意呢,看看谁丢人? 你堂堂第二阶相公,什么人不得手到擒来,丑成这样的人都不愿让你上,以后你怎么混? 当然蒙面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悠悠然地站一边,以上所有的内涵嘲笑都包含在那声嗤笑中,无需言语,一切自明。 赵星临怒目莫凉:恶心!上你是给你脸! 莫凉木然:我把昙云叫来? 赵星临陷入了「上了又嫌恶心,上不了又嫌丢人」的境地,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寝皮食肉,半天切出一句:还不赶紧滚去叫! 蒙面人心情悠然,态度坚持:不行,必须是莫凉。 莫凉忍无可忍:你是想让他恶心还是想让我恶心?南风馆里又不止我一个丑的!实在不行我把大街上的那个癞头乞丐叫来成不?那比我丑多了! 赵星临怒:莫凉你找死! 蒙面人咳嗽两声毫无歉意地说:莫凉,抱歉,我并非有意说你丑,不过,我们付过钱的。 付钱就是大爷?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尊严人格与贞操的问题! 莫凉摸了摸匕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压力。上辈子,他是一个杀手,天煞孤星,没爹没娘没兄弟,自打从事杀手行业后只一个梦想:挣够钱、隐退。恋爱?成家?连名字都不定的人怎么恋爱成家?电话不固定,居所不固定,伤势不固定,连谈恋爱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也没机会**! 没错,莫凉还是一处男。 处男没什么可骄傲,但人生大事,还是得挑一下,是不?赵星临?除非他愿意乖乖躺下让莫凉上,莫凉还是可以认真考虑别逗了,那副一见面就杀父之仇奸母之恨的狠样子,绝对没可能! 就在僵持之际,蒙面人的声音忽冷:连他都搞不定你能搞定谁? 赵星临猛然伸手,一把扯住莫凉的衣领往床上一摔,直把莫凉摔得满眼冒金星,趴床上没反应过来。赵星临唰的一声,腰带扯下,往地上一甩,砰的跳上床将莫凉按住了,粗鲁的一扯,莫凉的衣服嘶啦一声裂了。 莫凉唰的一声掏出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瞬间,安静。 赵星临看着抵住自己脖子的匕首,露出又惊讶又气愤的表情,仿佛在说:上你是给你脸,你竟不识好歹! 蒙面人还悠悠然地说:我们是掏过钱的。 莫凉说:我,卖艺不卖身。 主殿,账房。 柴掌柜笑得开心:让香堂主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看这卖身契,卖艺不卖身。当时莫凉什么条件都愿意,当相公也成,就只提出这一条,我便同意了。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这样的脸,当然是买回来打杂跑堂了。 蒙面人过目:这是卖身契?这是一世为奴啊! 开门做买卖嘛,赚一点是一点。柴掌柜又肃起脸,莫凉,你用刀对着恩客就是坏了南风馆的规矩,月钱全扣!还有,你这刀是怎么回事?! 莫凉淡然:刘驼子正在做莲房鱼包。 莲房鱼包,取莲的嫩莲蓬,剜去莲蓬,使其状如小碗,把活鳜鱼块或者鱼肉泥塞进去。这是个极其精细的活,给大厨刘驼子打杂的莫凉正拿着匕首剔肉呢,忽然被叫走,手里有个工具也是正常的。 柴掌柜满意地点点头,笑得更开心:情有可原。哎呀呀,这种事实在少见啊,香堂主,看来你的功力大为减退,教出的相公怎么能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呢?干咱们这行,可不能靠强取豪夺呐! 香堂主一脸抽搐,赵星临一脸郁结。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5 莫凉第一次直起了腰,谦卑而不失得意地说:小的该去扫地洗碗了,柴掌柜,香堂主,小的告辞。 ☆、朋友的朋友,相好 【第十一章】 急中生记忆,莫凉为这事愉悦了好几天。 这天,霁寒又点了外局,派了个小厮来接莫凉。巧的是,昙云也有了外局,点的人身份神秘,出手大方,地点都是元陵城里地势最高的酒楼朱夏楼。 经了几次跌宕起伏,昙云感情复杂,当着跟班九丸和八兮的面教训莫凉:莫凉,虽然你几天才一个生意,一个生意抵人家一个月的,怎么还把自己弄得这寒酸! 八兮辩解:缠头都交给柴掌柜了。 昙云白眼一翻:说你们傻你还敢还嘴!老鼠都会打洞,狡猾的兔子都有三个窝,你就不会藏一点!你真当柴掌柜的鼻子是狗鼻子那么灵啊! 八兮嘀咕:霁三公子光花钱厉害,给莫凉的没多少。 昙云恨铁不成钢:不动点脑子,就一直穷着吧!莫凉,你随随便便在霁寒面前说点什么,他不得给你塞几块银子当缠头? 八兮又不服:莫凉脸皮薄。 昙云的跟班九丸发话了:我们跟班是干什么用的?他脸皮薄,你就得灵光点,该要哭穷时哭穷,该邀赏时邀赏。莫凉不是教霁三公子练剑吧,你就点拨,你主子连一柄剑都没有。霁三公子好意思不送一把?好意思随随便便送一把?回头,倒手一卖,一两银子也是钱!送剑、送衣裳、送金银珠宝,都是一个理!什么主子什么跟班,总之就是要把霁寒小白羊的油脂彻底刮净! 八兮一副开窍的样子,莫凉汗颜,这是要跟霁寒绝交的节奏。 昙云嗤笑一声:别想着什么细水长流,人家既然给,你就收着,不给就厚脸要,千万别手软。一次挣够这一把,给自己赎身,以后干什么不行?难不成一辈子在南风馆当相公? 挣够钱就隐退=挣够钱就赎身。无论杀手还是相公,本质上是一样一样的。以前任务完成得漂亮,雇主一高兴钱就加倍给,莫凉从没客气过。 朱夏楼很气派,模样跟现在的四大名楼差不多,画栋曲廊,绮窗珠帘。小二殷勤:各位是南风馆的客人啊,请随我来。 咦?竟然还是同一个包厢的? 推门,一看,哎呦,一桌子熟人:左边坐着霁寒,右边坐着贺云望,旁边小厮随从什么的忽略不计。 昙云见是贺云望,又惊又喜,却不像平常一样黏在客人身上,而是端端正正坐在一边。倾慕寒暄的话说完,贺云望转向莫凉:霁寒,这位就是你所说的剑法高手吧,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这都见三回了好吗? 莫凉自报家门:高手不敢当,在下莫凉,如今身体全废,也只能做个旁观者。 贺云望露出那狩猎般的笑:你实在太过谦虚了,自你指点后,霁寒的剑术一日千里,每次练剑都把我逼得毫无招架之力,我老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剑师的尊容了。 霁寒不满:大哥,是你忙着生意疏了剑法! 大哥? 霁寒的大哥? 一个姓贺一个姓霁,一定是结拜的吧! 莫凉猜错了,这一位贺云望,还就是霁寒的同父同母的嫡亲大哥。为什么霁家的长子姓贺,又是一段迷信。贺云望原名霁云望,一出世,霁家就连起了好几次波澜。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这孩子八字跟霁姓犯冲,没事,就跟他娘姓贺,姑且骗过老天爷。还真如此,那之后霁家风生水起,这名字就板上钉钉了。 莫凉脸都僵硬了。 难道那一大串杀人的话都是贺云望编的? 霁寒似乎猜到什么一样:莫凉,怎么脸色不太好?大哥,你是不是见过莫凉啊,又拿什么话编排他了?莫凉是个老实人,你别尽吓唬他! 老实人?他可把我吓着了!大哥笑着,眼角弯起。 妈蛋,自小就在风口浪尖的男人果然不好打对付,莫凉起了提防。就这时,贺云望举杯,移向昙云:向来听闻昙美人的红牡丹舞倾城绝世,等我们朋友来了,还请昙美人亮一曲,让我等开开眼界。声音倏然低沉温和,昙云乖顺地点头。 莫凉听得牙酸,贺云望的画风,还是霸气侧漏那种比较合适。 不多时,朋友来了。 莫凉一看又吐血,今天是熟人大聚会吗,竟然是赵星临和一个陌生男子。陌生男子眉眼平淡,唇带薄笑:不好意思,长信来迟了。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赵星临,淇州人士,祖上也是元陵城人,此番归都城,小聚叙旧。 陌生男子叫祝长信,与霁寒贺云望是旧相识。 赵星临目不斜视,微笑示意,气度从容,俨然是大家子弟,若不是知道他身份,绝对被唬过去不过,赵星临就是落难的大家子弟吧,那股盛气凌人的傲劲,寒门少有。 一通介绍,就不细说了。 只是当听到莫凉的名字时,祝长信脸皮显然一抽:莫非就是霁寒在南风馆一掷千金的那一位么?我还以为一定是倾国倾城貌,再不济也是七窍玲珑心,哪知道长得竟然如此不拘一格。 不必说全,莫凉自动脑补齐活了。 不多时,觥筹交错,昙云伴舞,长袖舒展,那叫一个气氛融融,祝长信和贺云望是一个路子的,凑一起就谈生意。酒过三巡,不善应酬的霁寒去外头透气了。 没多久贺云望就摇着酒杯出去了:霁寒,你既不喜欢吃吃喝喝,咱们就去楼后边的药汤池洗澡吧。 好啊,那里有单人单池,舒服又干净。 你如此喜好干净,却跟莫凉在一起,实在让大哥想不透。 这大哥! 不损我你就不行? 跟一群看脸的人在一起,人生了无希望! 药汤池,顾名思义,加了中药草的温泉洗浴,可去陈年旧伤,可祛风湿痛等奇效,内有群洗池、单人池、鸳鸯池林林种种,大大小小,不一而足。 雾气袅袅,恍如仙境。 自打重生后筋骨就没活络过,莫凉让掌柜把单池子里的中药草加了两倍,味道浓得直呛鼻子,他舒舒服服泡着,半眯着眼睛观察这些人。 单人池里,霁寒舒展四肢,极为优雅。 鸳鸯池里,昙云为贺云望捏腿,贺云望的头靠着池沿,很是享受。 比翼池里,就有趣了,祝长信与赵星临相谈甚欢,两人中间隔一米远,跟好朋友一样规矩。如果没猜错的话,赵星临已经出师,祝长信就是他的恩客。能点第二阶相公的人,必不是□□熏心的人,这个祝长信看上去比较矜持本分。刚才他说赵星临是淇州人士等等,不论真假,可见,第二阶相公对外是有正当身份的。 泡到一半,莫凉口渴,起身到了室内,要了一杯凉水,入肚一线清凉。正享受着,贺云望也来了,轻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6 飘飘地瞟了一眼:剑术不错,又深谙各种毒药的解法,怎么可能是一个相公这么简单?莫凉,你是什么人? 家道中落,儿时会的这些都没用了。莫凉声色不动。 要我帮你赎身吗?贺云望知恩图报。 曾经最迫切的渴望啊,不过暂不赎也没关系了,反正卖艺不卖身,哪里打杂不是打。 不必了,我签的是终生契。 那就是一张纸,这世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卖身契,你救了我一条命,给你再多都应该。 先欠着,可以吗?莫凉抹了把脸,特真诚。 。 ☆、偶尔柔软一下无妨 【第十二章】 朦胧雾气中霁寒头靠着石枕,似乎睡着了。人在睡觉、泡温泉、床上运动时警惕性最放松,是杀人的最佳时机,所以,莫凉不喜欢这种一动不动的场景。 莫凉的凝视太过专注,引得贺云望好奇:你喜欢霁寒。 莫凉摇头:高攀不上。 贺云望笑得愉悦:心底还是喜欢他,别否认,你的眼神说明一切,在背后盯人的无非两种:暗恋者和杀手。 视线交织会引起人的注意,暗恋者惴惴不安不敢直视,杀手则避免与人对视。当目标离开后,暗恋者掩不住内心狂热,杀手则眼睛放亮开始行动所以,莫凉的眼皮也会习惯性微垂,并非谦卑,而是职业习惯,贺云望算是猜对了一半。 不,我与他,只是相公与恩客的关系。相公和恩客的关系,莫凉才可以毫无愧疚收下任何赏赐缠头。 回到汤池,浑身发热。 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挨个汤池推销草药,停在霁寒旁边,殷勤地说:这位公子,我这里有祖传良药,泡了之后,旧疤去无痕,肌肤更柔韧 给他来一包!霁寒直接干脆。 郎中喜上眉梢,颠颠跑到莫凉这里投了一包后,抬眼看人,吓了一跳:这位公子,一包不够用啊,一次至少得来三包,连泡十次,估计能把这层皮蜕了。 那就来三十包,莫凉回家慢慢泡。霁寒轻笑,很是愉悦。 丑,能被泡没?无数的武侠剧中,只要是主角,别管之前长得多丑多恶心,往汤池里一泡,那就出来必然是帅哥美女,可人家没有系统值设定啊。草药咕咚咕咚下汤池,莫凉的皮肤底下着火一样,燎得一阵烧,额头直落汗珠子。 泡了好一会儿,霁寒起来了。 两人坐在长廊上,霁寒困得不行,要瞌睡,一头长发往下滚水珠,莫凉拿毛巾为他擦拭。霁寒索性仰躺着任他伺候,没两下就睡着了。莫凉轻轻将霁寒的头移到自己腿上,让他躺得更舒服。月色下,毫不设防的霁寒有着剑一般的光泽。长得好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这么放肆,睡别人的.大腿都不带客气。 未过多久,贺云望慢悠悠地来了,唤了两声,像兄长一样叹气:迷迷糊糊就醉了,随随便便就睡了,这叫人怎么不放心得下?这里哪是睡觉的地方,还是回家吧! 贺云望跟霁寒离开,莫凉腿都僵了,半天没动。 忽然有人影掠过窗子,莫凉目光一闪,感觉那股气息一直没离开,他跟过去,廊杆旁,有一人无声伫立:赵星临。月色透过疏影照在赵星临脸上,令他三分诡谲七分阴冷。 莫凉并不觉得亏欠赵星临,虽然曾经抱着他滚下坡那个时候,抱不抱都那回事,赵星临就跑不了。可是吧,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家伙每次见到自己都恶狠狠的样子,指不定哪天,恶从胆边生,想不开了当下正好有贺云望这个好机会,该怎么说呢? 赵星临开口:但凡是你的,我都会抢走。 莫凉愣了半晌:这张脸也是我的,你怎么不抢去?妈蛋,人就不能有一点点好心!这么好的机会,宁愿喂狗也不能喂白眼狼! 十一月,天冷。 莫凉坚持每晚泡中药澡,可惜呢也没见什么焕然一新的大起色。他每天过得极其无聊,上次外局之后,霁寒再无消息了。昙云有次外局,看见霁寒和赵星临在一起探讨诗书文章呢:莫凉,你唯一的恩客要跑了,长点心。 长心没用,得长脸。 至于赵星临真的把霁寒抢了,莫凉早就想通了:怎能跟一高级牛郎较劲呢,自己的远大理想是武力称霸,顺带把脸修得正常点。 所以,随风去吧。 昙云也挺郁郁寡欢的,他喜欢贺云望,可贺云望的态度**,不冷不热。昙云是头牌,贺云望是百花丛中过的老手,本是旗鼓相当,昙云输就输在喜欢了上心了。 跟别人没法说,昙云偶尔会给莫凉发牢骚。 莫凉就说:男人嘛,干脆一点,别磨磨蹭蹭。你直接说清,他乐意了,一拍即合,不乐意了一拍两散。与其等人家不来了你才后悔,不如早点挑明心思,被拒绝也了无遗憾。对爱的人说心里话,不要等太久。最后两句,当然是电影台词。 果然昙云眼睛一亮。 叮咚两声,久违的系统机质声音响起:「昙云亲和度上升,宿主颜值增长八个点。」 铁铺里。 铁匠呼哧呼哧拉着风炉,乐呵呵地说:好些时间没见了,你气色不错,以前脸也肿皮肤也脏,现在入眼多了。袖剑和军刀在抽屉里,自己拿。 抽屉一拉,莫凉眼睛顿时亮了,不愧是敬业的铁匠,这一次出来的质地和精致度均是上乘,尤其军刀,简直跟莫凉画的一模一样,锋利无比,绝对费心思了。 铁匠得意地说:那还用说,做废了十把,这一把是最满意的。你这军刀太繁杂,我去除了几样,给自己也制了一把,太方便了,前两天被隔壁员外瞧见了,让我给他打一把。这东西费劲,能要上价,以后卖得好我就不打铁锅铁铲之类的了。铁匠可远比以前活络了 莫凉笑了拿出图:滑轮、毒针、毒镖、吹毒镖的吹管。 铁匠愣了:这家伙,全套都是杀人的玩意儿,你小子想干吗?当相公虽然不光彩,但心中踏实,你这杀人越货的事可千万别干啊!莫凉,第一次来,我就觉得你煞气重,话少,不笑,硬邦邦的,压根儿不像个相公! 莫凉沉静地说:当然不会,就为防身。 铁匠挠了挠头叹一口气,把图纸收下,嘀咕一声:成,信你这回,你这身子骨也干不了什么。最近还犯病吗,隔壁新开了一个药堂,郎中挺有本事的,去看看,费不了几个钱。 两人聊起新形势,地皮都被贺云望买下了,南风小镇的气象为之一新,街道铺了地砖,破旧的房子拆了重盖,新铺子露出匾额,药堂、布铺、脂粉铺、珠宝美食铺这些全是新开的就无需说了,还起了一个大酒楼,年底完工,院子大,可气派,跟元陵城的没差。铁匠铺也跟着沾光,一文钱没花,门头都被顺带着翻新了。 这么大手笔,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7 也不知贺云望会不会赔本。 前两天,科考刚完,那些等榜单出来的学子无处可去,有的相约到南风馆玩耍,顺带光顾这些铺子,引得生意都还算火爆。如果长此以往都能维持这种程度,南风小镇的繁华指日可待。 莫凉从铁铺出来,风冷,阳光好。 莫凉,你怎么在这里?霁寒和赵星临二人双双立在眼前。霁寒拿着新买的文房四宝,赵星临拿着一柄好剑真不愧是赵星临,下手快、狠、准,一下子拿捏住霁寒的喜好,撬墙角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莫凉掖了掖袖子,目无表情:随便逛逛,我得回去了。 霁寒拉住他笑意吟吟:你不恭喜我? 霁寒得了会元。 会元就是会试第一名,别管会试是什么,总之那么多人里属第一。 过两个月,要参加殿试,就是见皇帝的终极大考,若再考第一那就是状元简直开挂,你都翩翩贵公子了怎么还加上天之骄子这个技能点呢?莫凉肃然起敬。 厢房里,三人对饮,霁寒兴致勃勃:莫凉,大哥说你吹箫吹得不错。 赵星临手一抖,酒洒出。 竹箫。莫凉迅速补上,靠着花菱窗吹了一曲阳关三叠,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多应景。 酒过三巡,霁寒喝多了,也要吹箫,他脚下没力,跟冰淇淋奶酪似的说着就往莫凉身上倚,一股香甜的酒味弥散开来,发飘入莫凉的唇。莫凉伸手将他扶住靠在自己胸膛,递过箫。 箫声咿咿呀呀,不成调子。莫凉看着霁寒吹的认真样子,调侃:霁寒,尾指不要翘得这么高,又不是女人。 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 莫凉心一动:今天是喜庆日子,眼睛闭上,我给你点喜色。 喜色?霁寒半抬下巴,温顺地闭上眼睛,莫凉拿起唇粉,在霁寒唇上一印。霁寒睁眼,眸如夜星,唇角如月,笑如春光三月。 闹了不久,霁家的管事说该回去了。 莫凉坐在花窗前,看霁寒带着胭脂喜色远去。 沉默已久的赵星临放下酒杯,笑了:那么喜欢他?只能在醉后摸他,痛苦吗?看他被带走,难过吗?死心吧!你就是地上的癞.蛤.蟆,他是天上的白天鹅,这辈子你也赶不上他的一个爪子一条腿! 相公何苦为难相公!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我与你们不一样!赵星临俯身,气压低下,就凭你丑成这个样子,只要他清醒,他就不会碰你一下。 那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就是君子之交。 就你刚才那样子,谁看不出来? 有这么明显吗?莫凉抹了一把脸,扯了扯脸皮:我就喜欢远远的在背后看一个人,没必要去碰。世界上,总有一半人不理解另一半人的快乐。最后经典两句,当然是电影台词,妈蛋,台词背得越来越贴语境了。 。 ☆、走一个,又来一个 【第十三章】 殿试之前,霁寒得在北山书院呆着,好好闭关读书,不能轻易出门了,意味着有两月见不上了。 去书院那天霁寒点了外局。 霁府里,礼尚往来,莫凉送出一罐罐头:这东西叫罐头,吃时再打开,能留十来天。费了好十几瓶,技术终于成熟了,在古代也算稀奇的了。 赵星临在旁边冷哼一声:能吃吗?别吃坏了肚子! 莫凉斜他一眼:你贪嘴了吧? 赵星临今天气色不好,脸皮发黄,硬撑着等霁寒的马车远去才扶着树,表情痛苦,竟有晕厥的前兆。 莫凉一把将他扶住。 赵星临把莫凉的手一甩,自己跌跌撞撞往没人的巷道上走,莫凉觉得有异,快步跟了上去。赵星临还真是病了,扶着墙角狂吐,一米八以上的个头这会儿见风就倒。吐完后,赵星临还往前走,而且尽拣荒凉的路走,走着走着就进一个荒林子了。 莫凉觉得不对劲:上哪去呢,再走就到乱坟堆了! 赵星临靠着树不说话,嘴唇煞白。 莫凉一摸额头,烫手;一摸手,发凉;一听腕上脉搏,又快又乱。就是病了,得看大夫。 赵星临却摇头:没用,鬼缠身了。 人一病一虚弱,仇就顾不上了,赵星临把实话一说,原来,一连几日赵星临都梦见了死人,一个个笑他怎么在人世苟活,还活得这么憋屈。一开始,只是梦见,现在白天也出现幻觉了,赵星临被耗得一日不如一日,今天终于撑不住了。 鬼?别逗了,这个平行世界还是挺正常的!莫凉说:你准备找个野池塘往里边一跳一了百了吗? 赵星临怒目:谁都像你,我大仇未报前耻未雪,怎么能死! 有志气,莫凉说:那就往回走啊。 赵星临不吭声。 莫凉说:莫非你察觉到不是鬼,是人?所以尽走没人的地方想引出那些人来?这招根本就是找死,越这样,你越得往人多的地方走。 不错,我就不信鬼神。 赵星临真倒霉,每每在莫凉面前都惨不忍睹,白白辜负了那张君临天下的脸。莫凉不爱多管闲事,可那次毕竟是抱着赵星临滚下坡才洗了杀人的嫌疑,他欠人家一份情。 古代,民风淳朴,这户人家丝毫没有戒心。 赵星临从怀里掏出一把药:在下不慎染上风寒,烦请熬成药汤。 药熬好后,赵星临一口气喝完,喝完又稀里哗啦吐开了,吐完后直接晕倒在地。莫凉这才明白,赵星临自己洗胃呢,催吐的草药多有剧毒,哪能这么胡来?别胃里的毒还没去除,人就先挂了。 莫凉借这户人家的灶房,炖了鸡蛋、熬了姜汤、煮了南瓜小米粥,隔半时辰就给赵星临喂上一些。赵星临不想吃,莫凉将汤勺塞进他嘴巴愣是逼着吃下去。 等清醒一点,莫凉问他喜欢吃什么,赵星临回答:嘴里寡淡,来点辣的,有味的。 你是不想要胃了?清淡的! 小葱拌豆腐。 嗯,还是不想要胃了。 正是十二月冷的时候,这是古代,没暖气,没空调,火炉子都没有,被子冷得铁板一块。半夜,赵星临就缩成一团了,浑身上下冰凉。电视剧里有扒光互暖的桥段,莫凉没效仿,他可不想见那双杀人的眼神。莫凉跑灶房烧了一木盆水,为赵星临暖脚,顺带搓了搓涌泉穴。 第二天,莫凉直瞌睡,赵星临醒来:饿! 我是你的仇人啊,有点警惕性行不?有点骨气行不?现在你在吃嗟来之食知道吗,莫凉递上小米粥,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谁把我害成这样的!你就该给我做牛做马!赵星临一副不屑。 呵呵!我现在想走就能走! 你走啊! 莫凉把鸡蛋往桌子上一搁,转身走了。不就欠一份情嘛,以后再报答得了,反正这家伙不识好歹抱着滚下坡的事情过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8 两月了,赵星临怎么还没弄清,当时那会儿他是没可能逃走的。算算,怪自己一瓢冷水把那点将灭的火星给彻底浇灭的。 莫凉在转角处抱手而立,头疼。 不一会儿,赵星临出来了,问男主人:我那个朋友走了? 男主人手起刀落,干柴分两半:刚才见一黑影闪过,莫非就是你那朋友? 闻言,赵星临手捂嘴巴猛地咳了数十下,男主人把斧子一扔,赶紧过来问询情况,赵星临直摆手,又是愤懑又是悲凉,好半天说了一句:丑成那样的人,我都驯不服。 损不损!救你纯属瞎眼!什么叫驯不服?你驯过没?天天横眉冷对谁管你啊! 莫凉端着水蒸蛋往桌子上一顿:吃! 经过洗胃、催吐、以及这两天的休养,赵星临再没出现幻象,越发确定是有人给他下毒了。他就躺被窝里,想想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 你慢慢想,我得回南风馆。这月的月钱又没了,说不定回去得挨一顿打。 嗯。赵星临眼皮都不带抬。 人一旦恢复,就又这么拽不拉唧,虽然精神气还不足。莫凉停了一会儿,觉得得说点什么:电影里有句话,说得挺好:人生不如意的时候,是老天爷给的长假,这个时候就该好好享受假期。当突然有一天假期结束,时来运转,人生才真正开始了。 赵星临抬起眼,沉默了一下:电影是什么?长假是什么? 三年一代沟! 莫凉跟赵星临隔一条银河系! 只是此时,叮咚一声,系统曼妙的声音响起:「目标赵星临亲和度飙升,宿主颜值增长十五个点」 十五点!走了一个霁寒爆点金矿,又来了赵星临爆点金矿,不过这金矿有点烫手。莫凉摸了摸脸皮,还是那么坑坑洼洼起伏不平。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赵星临又嘴巴贱:如果霁寒病了,你肯定心疼得要背他。 岂止是背,我得肉贴肉抱着他。 无耻。下.流.胚。 谁无耻谁下流,先挑这种话的人最贱,莫凉快步走着。他得快点回去,因为外局只到昨天,今天算是逃了,连带跟班八兮也要被罚的。就是揣着这种心思赶路,等莫凉回过神时,赵星临不见了。 莫凉暗骂一声,赶紧往回追。 追了几百米,出现了两人:前边赵星临在跑,后边一灰衣人在赶。赵星临身体虚跑不过,后面那人扑了过去,两人纠缠在一起了寒光一闪,灰衣人手里出现了凶器。 莫凉大喊:闪开! 灰衣人一个分神,赵星临一推,爬起来就跑。 灰衣人还想赶尽杀绝,手中的刀狠劲往赵星临身上招呼。莫凉飞奔上来,掏出匕首一划,血从灰衣人的脖子上呲的一声迸出来。那灰衣人一滞,连退三步,摸了一下脖子,一手血,立刻面露惊惧,捂紧脖子转身就逃了。 半天,赵星临说:身手好快,我都没看清你的影子,他会死吗? 死不了,顶多放点血。莫凉将赵星临拉起来,雇主要求各不相同,有的要求目标死,有的要求目标半死不活,他一向把握到位。 那就好,不能这么明晃晃杀人。赵星临陡然露出杀意,至少得撇清咱们的关系。 这人果然不心慈手软。 莫凉在水里冲洗匕首,回头,见赵星临慢慢软在地上,摁着胸口,脸色泛白说:我好像又被下毒了,浑身没一点儿力气。 古代工具少,想杀个人能用的就这么几招。 还真要衣服贴衣服抱啊,莫凉试着抱起赵星临,一百多斤的重量,不轻,差一点手劲真是的,看上去没多少肉啊,莫凉头疼手更酸。 连个人都抱不起,你能干什么?赵星临鄙夷地说。 不好意思,我就是没劲,你自己走吧。莫凉很干脆地往地上一撂。 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时候,都轮到你来奚落我了?赵星临压低了声音,眼神移开。 这个人啊,还敢嘴硬,这种时候就该抱紧自己大.腿,不抱大.腿也得懂得沉默是金吧?养尊处优惯了,就不能放下一点点姿态吗?要不是看他脸色白一块紫一块的可怜样子,自己早回南风馆了。莫凉扯了扯赵星临的头发,好笑地说:你怎么不说掉毛凤凰不如鸡? 等我东山再起时,一个都饶不了! 别东山了,这会儿能从地上爬起来都算你本事。莫凉给赵星临灌了点河水,让他先歇着。不多时,一农夫推着独轮车过来,车上是草垛,莫凉一喜,花了一文钱作为借用费,没成想,赵星临却不愿上。 莫凉火大:这个时候就别矫情了,待会儿那人的同伙回来怎么办? 赵星临更怒气冲天:你不看那是拉过什么的车? 能拉什么?不就是拉过草垛,拉过粮食,拉过牲口的排泄物之类吗?脏吗?吃菜吃粮的时候怎么不嫌脏呢?莫凉叉着腰,简直恨不能把赵星临踹个死去活来。 如果是霁寒,你会让他上这车吗? 霁寒有你这么拉仇恨? 小白羊一样的霁寒哪有你这么遭人嫌?仇家到底有多少!最后莫凉不管了,躺河边晒太阳,一觉睡到傍晚。 赵星临终于缓过点劲来,两人默默无语,走到有人的地方雇了一辆马车回南风小镇,莫凉看着身后的赵星临:怎么着,跟着我干什么?进南风馆就得给钱。 。 ☆、老虎顺毛,有点烦 【第十四章】 赵星临终于缓过点劲来,两人默默无语,走到有人的地方雇了一辆马车回南风小镇,莫凉看着身后的赵星临:怎么着,跟着我干什么?进南风馆就得给钱。 我缺那几个钱? 赵星临不能回他的住所,跟着莫凉是上策。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得以恩客的身份来点莫凉。柴掌柜白眼一翻,无语地说:赵星临,你是本掌柜见过的混得最背的第二阶相公,香堂主得换人了,看把好好的苗子调.教成什么德行。得,这是头回,我就不计较了,去吧。 到了那破土屋子,赵星临露出鄙夷,莫凉立刻揭旧伤疤:别瞧不起,谁还半夜敲门求我放进来的?! 谁求你了?下雨找地方躲不行?赵星临勃然大怒。 哼!就会嘴硬! 莫凉把火炉子一生,去灶房摸了点米回来熬稀饭。 赵星临烤得暖暖和和的,粥一下肚,舒服了,老实不客气地上了床,被子一摊,睡着了。赵星临是舒坦了,莫凉可叫苦不迭,床窄,两大男人睡得挤,他又不习惯跟人靠得这么近,睡不着,半夜就下床了。十二月的凌晨,正是冷的时候,坐炉子边有火也冷,莫凉冻得瑟瑟发抖。 正迷糊呢,赵星临发话了:怎么不上来,小心又发病。 莫凉说: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19 我不喜欢跟人挤一块。 赵星临幽幽地说:你抱着霁寒的时候怎么不嫌挤?还是胸膛贴胸膛肉贴肉呢! 什么时候贴肉了?霁寒这个梗得用到什么时候?莫凉搓着手,瞥了他一眼:我能干什么,我想干点什么时候不是七八双眼睛看着,你一双,他哥一双,还有不知道哪里的眼睛无数双!你都把他抢了,又说这种话,扇谁的脸呢! 没有,我跟他清清白白。 凡是特意澄清没有关系的,必然私底下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莫凉懒得打嘴仗,起身去灶房劈柴暖身。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困得不行,斧子好几次差点劈手上了,惊出一身汗。 搁以前铁定得生病,现在只是乏,可见身体素质比以前好多了。还有,跟灰衣人较量的那一下,速度很快,左脚也没有绊右脚。 大厨刘驼子姗姗来迟,舒展双臂筋骨:呦,莫凉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两天,我胳膊肘都快累脱了,不说不说,开始干活啊。 早饭做好后,莫凉顺了两个馒头、一碟凉菜、一碗米粥回了房间。 最讨厌吃粥了。赵星临懒洋洋地起床,托着腮帮子。 那饿着吧。 你这是什么玩意? 牙刷。脸丑就算了,至少得牙齿白亮吧,莫凉自制了一把简易牙刷,旁边一盒古牙膏。现代人看来是简易,在古代,可就精巧了。 赵星临饶有兴致看了又看,难得赞赏:比市集上卖得精巧,毛还软,给我制一把! 想得美!光挑这么匀称合适的马毛快累吐血了,更别说挨个穿孔! 这就是你送霁寒的罐头?我也要!不等莫凉拒绝,赵星临无师自通地打开了一个罐子,用筷子夹出了一瓣橘子,看了又看,咬了一口,露出竟然还是美味的表情,而后毫不客气把一罐子都吃了,嘴巴吧唧得很开心。 唉,费那么大劲弄的,莫凉无力吐槽。 南风馆主殿里。 八兮大大松了一口气,趴在莫凉耳边说:你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吓死我了!还是昙云胆子正,给我银子当掩饰,骗掌柜的,说你被霁寒点了外局,隔好几天才回来还以为你逃了呢! 莫凉幽幽地说:没路引,我能逃到哪里去? 元奚国的地方管辖制度很严格,走出一个区域,必得持有路引。寻常人说清离开某地去某地的缘由,地方官查实后,给你开一张通行证路引,路引上,你何方人氏,从哪来到哪去,写得清清楚楚。没有路引,分分钟被逮进大牢里。 昙云反应挺平静:呦,回来了? 莫凉想起之前表白的那事,便试探着一问,没想到昙云挺干脆地说:贺云望说,春风一度最妙,把春风度成四季就没意思了。他既然春风一度,我再死缠烂打就掉价了,还不如爽爽快快各走各的路。 看贺云望这回答,无可挑剔还不伤人。 昙云说:今天我又有外局,莫凉,你跟着去,混件袄子穿穿,要不然迟早得冻死。 上次顶替九丸,遇的是杜定生,要不是遇上互砍的事,贞操都有危险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又一大坑昙云总不至于次次坑自己吧,莫凉摸摸冻红的耳朵:好。 元陵城,官员都富得流油。 看这几位,虽然官不大,也流油,穿着厚裘衣悠哉悠哉地赏雪吟诗。 跟班莫凉没闲着,想起古诗一首: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大师就是大师,眼前的雪景,写绝了。这原生态这雪景好啊,一片白茫茫,站在高处,一览无余。哪像城市钢筋下稀稀落落的白一层,没等积起铲雪车就过来了。 正当他心潮澎湃时,听见前边郭大人低声说:老邱,霁家吩咐好几次,坚决不能让三公子考上,这会怎么解元、会元一路上考去了呢? 原来,殿试,天子门生,补的官缺就控不住了,万一被分到几千里外的南蛮或北荒之地,霁家舍不得自家儿子去啊。 邱大人喊冤:还不是新来的陆成,说霁寒文章奇清,执意录为第一。我明里暗里都提示过,人家刚正不阿我能有什么法子?事已至此,能怎么着,霁家要怪就怪陆成去。哎呀,老郭,今天来是赏雪的,好好赏雪。 一旁的莫凉顿悟,读书当官竟有这么多弯弯道道。普通人中举当官,甭管去哪都是天大喜事;富贵人家不行,挑肥拣瘦,那就祈祷霁寒在都城谋个好职位吧,千万别被甩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没多久,刚正不阿的陆成陆大人来了。 这个慧眼识珠、把霁寒从一堆人中选拔.出.来的陆成也不是省油的灯,与同僚谈笑风生,跟昙云等风尘中人应酬得游刃有余总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么一个人,会顶着同僚的压力一意孤行吗? 一群官员,又吟诗又作画又对对子,昙云等人穿梭其中如蝴蝶翩翩。趁着昙云空闲的缝隙,莫凉快步过去,低声说:你任何人都能搞定?陆成呢? 你是在挑衅我吗?! 昙云是个聪明人,话不需明说,他自己就意会了,果然回到席上就缠紧了陆成,几句话把陆成哄得开开心心。落日西斜,宴席散后,陆成就离不开昙云了,带着昙云和莫凉回陆府。 第二天,昙云拎一件厚裘衣扔莫凉身上:穿着,回了!唉,你这跟班能不能机灵点,要件衣服都得我亲自开口,迟早冻死你!你还算有点眼力,陆成就不简单。 陆成来头不小,靠山是辅弼国君、掌管全国军政大权的当朝太傅。四个月前,陆成因事被下罚补了个缺,他不甘心,找太傅诉苦,太傅让他先安心着。 陆成庸庸碌碌混的几个月里,非说做了什么,那就是前些日子,顶着同僚的压力把霁寒擢为第一名。据说,四五年前,太傅见过霁寒的文章,十分喜欢,老奸巨猾的陆成立刻扒住了这根稻草。 陆成胜券在握,说顶多明年开春就能回升了,说到此处他口风严了,再没透露细节。 莫凉集拢信息反复思量。 回到破屋里。 赵星临还睡着呢,身子裹得严实,听见声音,睫毛一动,鼻音重重的:屋子破破烂烂,被子和床倒挺舒服的。 你一天到晚赖这里算什么? 出去就是死,不如呆这里,家伙齐全,又有绳子又有袖剑,谁来都不怕。 这家伙掘地三尺了?莫凉把裘衣往赵星临身上一扔,给火炉添火添柴,烧了沸水,灌满暖手的小铜炉,塞进那缱绻成团的被窝。被窝里,赵星临满足地眯着眼睛,嘴唇上翘,再不见以前那杀人的仇恨劲。 莫凉真想提醒床上这位:还报仇不报了?跟猫似的,给你顺顺毛你就什么都忘了? 昨天一天没吃,饿,不要粥。猫科老虎发话了。 懒不死你!灶房就在院子的那头,走几步能死?莫凉一边咳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0 嗽,一边端着早晨剩的花卷放在炉子上。赵星临懒洋洋起床,端水去漱口,眼睛在牙刷上溜了好几圈,莫凉不得不宣告主权:牙刷这东西,咳咳,一人一个,不能共用。 赵星临如被侮辱,怒:谁要跟你共用!谁没有揩齿药和木条刷子! 这家伙刺一刺,元气立刻爆满,真有意思,莫凉说:今天你点我一个外局,我要出去一趟咳,我不比你,没外局不能随便出门。偶尔出门也行,不能呆太久,不方便。 午饭后,赵星临点了莫凉的外局。 记账的小厮咋舌,悄声跟莫凉说:你走桃花运了啊,点你的一个比一个长得好,刚走了一个霁寒,又来了一个赵星临。 莫凉咳嗽着说:这位穷,穷到家。 出了门,赵星临还跟在后头,莫凉说:跟着我干什么? 赵星临上上下下打量他:是我花了银子,点了你的外局,所以,你得跟着我。你这要去哪里?不说清楚不准走!以为我是过桥的板啊,过了就拆! 知道,你是出钱的大爷,小的半时辰就回来。 赵星临哼了一声,转身回北厢。 。 ☆、这个男人有点诈 【第十五章】 莫凉上霁府找到了贺云望,径直说了陆成动的手脚,以及其背后太傅的关系。贺云望裹着一身貂皮,拿一块桂花糕入嘴,漫不经心地说:这么说来,我们霁家能靠上太傅这座大山了? 霁寒是羊入虎口。 贺云望笑了:霁寒要这么没用,那就不该生在霁家。站着干什么,坐下,这天气,你都只穿两件单裳,够扛冻的啊! 莫凉吸了吸鼻子。 贺云望抬手,小厮麻溜地跑来,手里托着一件蓝底花袄子。这个贺云望损是损点儿,会察言观色照顾人。莫凉穿上袄子,一股暖意包裹而来,揪着的心口也舒展开来,喝了好几杯酒,全身都暖和了:以前霁家为什么压着不让霁寒中举?他自己是知道的吧? 霁寒对功名利禄一向看得淡,不甚在意。 他不会有事吧? 天底下哪里是万无一失的,起一个龙卷风还能把脑袋砸了呢,事事都防,谁能防得过来?还是说,想让我帮你赎身,你好贴身护卫着霁寒?贺云望露出玩味的神情,像钓大鱼一样。 不必,你既已安排妥当,我就放心了。 安排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若是你,现在就赎了相公身份追到书院去,隔这么远,担心有什么用?不过呢,旧爱新欢无非一夜,你现在有了赵星临,顾不上了吧?贺云望一双眼睛炯炯发亮,仿佛一切动向,尽在他掌中。 这人耳听八方吗? 你无需惊讶,祝长信出外谈生意了,他托顾的人我自然会上心。 不止耳听八方还洞察人心。 我原先以为,人长得好才能花心,现在看来,跟长相无关。越是丑,说不定好胜之心、玩弄之心越重呢。 不止洞察人心还专往人心窝捅,莫凉忍无可忍:比不上你的春风一度。 我还当你是哑巴呢,看来脸是你的死穴。贺云望大笑。 明知道是死穴你还一个劲戳? 贺云望喝了一杯酒,脸色无比愉悦:以你的身手,就算不是刺客,至少也曾是护卫了。我一直想找一个对手,比试一下,如何? 莫凉拒绝,贺云望坚持。 如此三次之后,莫凉退让一步,亮出袖剑:我最多坚持半炷香的时间,承让。半炷香,就是眨眼的功夫。 贺云望挑了一支短剑,一出剑就抹着莫凉的脖子去了。莫凉一闪,袖剑未动,一片锦衣云袖飘下,落在他的脚边。 贺云望一抚右袖,只余一半。 贺云望眸光一寒,脚下月移花影,倏然向前,追魂之剑直刺莫凉的脸。莫凉身子一侧,疾腿一扫,袖剑一抽,寒光一厉。 风起,贺云望的腰带一分为二,唰的飘落,长袍像三月的花一样散开,露出颜色绝艳的牡丹绣纹中衣。 两人背身而立。 一炷香灰应声落下,恰恰半支香。莫凉瞟了那香一眼,嘴角露笑。 贺云望眉头一骤,眸中露出狠厉之光,骤然挥剑,直指莫凉胸口,气势又疾又厉。莫凉连退三步,踩在池塘边缘之石,向后身子一倒。贺云望一惊,连忙收势,莫凉却一抬手,飞鸟无痕。 发簪落,长发垂。 贺云望直直立于池边,嘴角一挑笑:你解我袖子、抽我腰带、现在替我拔发簪,莫非是别有用意? 明明败了,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莫凉轻笑一声,要走,贺云望疾步飞上,持着短剑连出数招。莫凉连闪带躲,脚下很快就跟不上,一边抵挡,一边喘气:贺公子,我认输,我只有半柱香的体力。 贺云望不依不饶,刺、撩、穿、击,轮番上阵,越打越上劲。 莫凉真只有半柱香的体力,哪里经得起这种缠着的打法,一个不留神,手腕被狠狠一敲,匕首脱手而去。脚下没跟上,被贺云望一脚撂翻,半跌在地,背后靠着假山的石头。 贺云望欺身上来,单腿一压,抵住了莫凉的膝盖。 莫凉动弹不得,右手要去捡那匕首,被贺云望用剑柄压住了,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地地相对着,瞪视,呼吸相闻。这架势,什么情况? 刚才多有得罪,贺公子见谅!莫凉无语。 我不原谅! 不原谅?就削你半片袖子一根腰带,又没扒你衣服,自己技不如人还怨别人本事好? 贺云望仿佛知道他心思一样,短剑往上移,抵在莫凉的脖子上,露出雪白的牙齿:只有我扒别人衣服的份,还没人有这本事敢挑我的腰带,你知道该怎么罚呢?! 罚吗?要以身相许吗?谁比谁流氓? 欸,**也看人啊! 错!**看脸!对着丑人的话,任何**的话都极具嘲讽的效果;对着美人,即使只说句美人,你长得好美都是挑逗;所以,莫凉瞬间就占领高地,无论贺云望说什么,他反击回去都是红果果的**。 莫凉将地上的断腰带拾起,好布料,好绣工,不知花了多少时日才制成,真不该为争一口气而浪费了。 贺云望说:是舍不得,还是想留作纪念? 我不出口**,你就再别犯贱了好吗?莫凉看着那张促狭的笑脸,没忍住:这腰带留着公子的体香,莫凉要捡回去供在床头,以为纪念,没事就想想今天难得贺公子宽衣解带输一回么! 你贺云望噎住了。 叮咚一声,系统的声音欢欣雀跃:「贺云望亲和度飙升,宿主颜值飙升三十点!破纪录!」 莫凉不忍直视,救他时才涨了几个点,把他**两句就三十个点,这贺云望绝对是一鬼.畜m大**,闷骚型的。莫凉侧过脸,扶额头,以掩饰风中凌乱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1 的内心。 这时,小厮快步进来,对贺云望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贺云望收起笑,蹙眉头,眼睑下眼珠子转了转,而后看莫凉:太傅密访,今晚会去陆成府里,你说该怎么办?他是朝廷命官,随随便便没了性命朝廷一定会彻查到底的。 你狠!什么都不清楚就想直接结果了人家?万一真的是诗书遇知音呢? 莫凉明哲保身:你随便,我回南风馆。 贺云望将莫凉拽住,露出一看就是给人下套的笑:就不怕霁寒有个好歹?亏他对你一掷千金,你就这样薄情寡义?行了,杀人要偿命的,哪有这么轻易,我就是约陆成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而已! 再不回,我又要挨柴掌柜骂了。 骂什么骂我点你的外局!来人,给南风馆送银子去,跟柴来说,人归我了,闲了就放回去! 今天归赵星临了! 今晚,莫凉的身份是贺云望的手下。 为了不让陆成看出来,莫凉特地画了画妆容:还是丑,丑出另一种风格。身为杀手,经常混迹于各类人群中跟踪目标,精湛的化妆术是必须的。小贩、路人、游客、出席高端场所的精英人士等角色,保证身份贴切,又让人过目即忘就是所谓的丢进人堆里就找不见人了。 这么一易装,我刚才都没发现是你,既然有这技术,为何平常不把脸画得端正一些?贺云望打量莫凉。 把平常人化成平常人容易! 贺云望了然似的点头,掐准死穴,笑得欠扁:知道了,从一种丑到另一种丑容易,美姿容,就难了。 再说毁你容! 朱夏楼里,陆成姗姗来迟,旁边还领着一陌生人谢大人。 这谢大人四十五六多岁,鼻直口方,倒是挺端正一人,眼神很厉,能将人心思看透一样。据说他今天路过元陵城,借宿一天。听着陆成乐呵呵的介绍,贺云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殷勤寒暄后,酒啊肉啊吹拉弹唱往桌子上招呼。 酒过三巡,贺云望没客气了,直言陆成不该把霁寒录为第一,害得父亲忧虑,母亲日日烧香拜佛,一家不得安宁,还不如霁寒乖乖在家当个秀才呢:我这弟弟别的不会就会惹是生非,光耀门楣指不上,操心操不完。 陆成气势被压住了,冷汗涔涔:胆大骑龙骑虎,胆小骑猫骑兔,霁三公子就是龙腾之命! 贺云望依旧责备不断,陆成脸挂不住了。 谢大人发话了:令弟是霁寒?他文章清绝,经世策略亦有独特见解,本官看过他的面相,紫气临印,功名立见,不是状元就是探花,他日必成皇帝的耳目股肱。口气很笃定,好像他就是勾名次的天子一般。 贺云望摇头:若被分到靖立州之类的偏远之地,后悔都来不及。 谢大人哈哈大笑:令弟自有贵人相助,与你直说吧,本官便是当朝太傅谢申,四五年前,本官有心收他为门生,奈何时间仓促,只好作罢,这一次恰逢好时机。谢申自己就是榜眼出身,以文章论英雄,相中了霁寒才华,引为忘年知音。 贺云望作目瞪口呆状,连忙说得罪,有眼不识泰山,恰如其分地吹捧一番,以后霁寒的前程就仰仗谢申了。 谢申倒挺豁达:令弟性格清高不宜仕途,本官可安排他入翰林院,任侍读或修纂一职,都是闲职,所以,令尊令慈大可放心。说罢,眼睛瞟向了旁边倒酒的舞女,这舞女身段婀娜,长相略平常。 ☆、每天都被害,习惯 【第十六章】 回到霁府,已是凌晨,莫凉躺在客房床上,想起谢申对相貌出众的小倌看都没看一样,倒对相貌平常的舞女看了好几眼,可知这人不喜男色看来,他真看中霁寒的才华了,贵人啊,一辈子能遇几个。自己的贵人,就是霁寒了,可霁寒也遇贵人去了想着想着,莫凉迷瞪过去了。 半夜,风声簌簌,夹杂一丝异响,莫凉忽然警觉,醒了。 四周特别安静,弦被绷紧的那种安静,连该有的护卫聊天打呼嗑瓜子的声都没有简直出事的前奏。莫凉握紧匕首,悄然起身,走向贺云望的房间。 离得近了,忽的有人影从窗子倏然飞了出来。 莫凉大喊一声:来人! 暗夜一声雷,惊得所有人都醒了,那人影一听了连忙逃窜。莫凉没追,他径直闯入贺云望房间,房间里一股迷魂香的味道,他疾呼:贺公子!贺云望! 没有应答,床上没人。 整个房间空空如也,难道他没在?莫凉迅速冷静下来,侧耳倾听,有水声轻拍。莫凉循声奔过去,一扯帘子,一个大木桶,浸着一个人。 莫凉一把拽了出来:果然是贺云望,浑身淌水。 莫凉将他抱起奔到房子外,放在膝盖上,控出胸腔的水。而后将他平放地上,解开仅有的一件**,胸外按压、人工呼吸,一连串流程下来,霁家的护卫们终于气势磅礴地赶来了,声势震天:刺客,有刺客!这边!在这边!跟我来!贺公子呢?公子没事吧?快!公子溺水了!火!火炉! 贺云望眼皮一动。 莫凉飞快起身,退一步。脚下,却被什么牵绊住了,低头一看贺云望将他的衣裳扯住了。好半天,贺云望泛白的唇吐出一句话:你跟我犯冲! 可不是犯冲,两人一见面,贺云望就得遭难。上次弄了一身血,这次冻了半条命。 嘴里说着犯冲,手底下不放手,莫凉只得再抱起贺云望,往已灌满暖水的木桶里一放,帮他脱下湿漉漉的衣裳,身子可算暖了过来,贺云望脸色雪白,半闭着眼睛:看见水犯恶心,我要进被窝。 莫凉拿被子将他一裹抱回房子,塞进早烘得暖暖和和的被窝里,正要闪。 你呆着,我放心。贺云望说。 莫凉脑袋直抽,支着两眼皮,坐床边看着贺云望睡。 头发湿着,不舒服。贺云望又说,湿漉漉头发都快挨到地上了,往下直滴水,这情景似曾相识。 莫凉扭头:家福,给贺公子擦头发。 家丁家福手拿毛巾乐颠颠地跑过来,很专业地替贺云望擦起了头发,顺带专业的手指按摩。贺云望轻叹,微笑:我算死里逃生了,也不见你怎么样,那晚你可是为霁寒擦了一晚上的湿头发。 这也比?那就乖乖地躺在我腿上好了! 乖乖把腿伸过来啊! 开玩笑,弟弟是小白羊,哥哥不定什么品种。 莫凉把日子过糊涂了,照顾了赵星临照顾贺云望,一个中毒,一个遭袭,一个幻觉以为见鬼了,一个被弄晕后塞进木桶差点被淹死。 结果就是那两人生龙活虎着,莫凉倒下了。 他逞强回到南风馆,不管为什么赵星临不在屋子里,钻进被窝里睡得昏天暗地。睡到半夜,喉咙发干,眼睛发疼,脑子发浑,迷糊中有人进来,将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2 冰冰的毛巾放他额头,将火炉往他身边移。火一暖,浑身又发汗,有人替他解开衣裳,凉气儿跑进来,浑身都舒服了。 次日醒来,睁眼,莫凉看见了一后脑勺,伸手拍了拍,哑着声音说:赵星临,离我远一点,别传染了。 赵星临起身,揉了揉睡出印子的脸皮,摸摸莫凉的额头:好多了,你干什么去了,回来就半死不活的。 屋子一股药味,旁边药罐空了。 这个重生的世界,虽然那么原始那么不方便,做一把牙刷都要费半个月,但是,莫名而来的暖意却时时让自己流连空调就算能调到26deg;,也是比不上握住双手的暖意。 莫凉闭着眼睛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的习惯是不喜欢解释,很多事情,不能解释,或者解释不清。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相信我所做的一切。 赵星临手底一停,哼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呢,没听清! 这么矫情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再说一次,打死也不愿意,莫凉把被子一拉盖住了头,隔着棉花听见啪嗒啪嗒忙碌的脚步声。 这次病康复得很快。 郎中都讶异了:还没看病呢你怎么就给好了?老夫瞅着,你越病越精神了;以前瘦得一把骨,现在骨架子都比以前宽了,啧啧,稀奇啊,有什么妙方? 系统,你不懂的! 郎中抖着腮边的皱褶,絮絮叨叨:多喝水,脸蜕皮呢,以前脸肿,现在可算见到腮骨颧骨了。 莫凉捞起镜子,瞅了一眼,立刻扔远,真不指望兰陵王之类,长回以前那样就行了,男人嘛,普通一点怎么了。 你若勤快一点,就把蜂蜜、蛋黄、面粉调成浓浆,糊在脸上,脸上的暗疮就能消了。这些是活血生肌的膏药,按时抹上。郎中把罐子放桌上,摆了一排。 我没银子。 霁家的大公子早付了,让老夫尽管用最贵、最稀奇的药,你可算遇见大恩客了。老郎中摇头摆脑,人家的钱,是水流来的;你们的钱,是血渗出的;记住,千万别客气,给什么都收着,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成!给我瓶蜂蜜!先diy一罐面膜再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电视没夜生活,有的是时间。 赵星临翩翩回来了,一束马毛拍桌子上:给我做牙刷。 莫凉把牙刷一摆:自己照做。 不会! 不会别刷!臭着!莫凉专心致志磨着铁丝,未来利器,含糊不得。 安静了好大一会儿,莫凉抬头,见赵星临闷闷不乐地磕膝坐着,一双眼睛幽怨地看着自己。 莫凉手一软,眼睛会说话啊,这小眼神是怎么学来的,你以前可是一野鹰啊怎么能堕落成这样!果然是第二阶相公,恩客被这么瞅一眼还不得乖乖掏钱?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啊! 莫凉狠狠将铁丝在石上磨了几下,撂一边。而后慢吞吞拿起马毛,咦,真会挑,都这么均匀,软度恰好。 赵星临坐在他身后,饶有兴致看着。 莫凉耳朵发热,将木条拿起来,用匕首慢慢地削着,一点一点,将那木条削得光滑无比。赵星临很快乏了:你这要磨到什么时候去?莫凉接话:你要不嫌豁嘴,不磨也行。赵星临立刻说:还是多削一会儿吧,要刷好久。 过了一会儿,莫凉肩膀一重,一瞥,浓密的睫毛搔脸上了:床上睡去! 赵星临嗯了一声:你也睡吧,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这家伙现在好好的,睡醒就折腾,制好这把破牙刷之前是别指望磨铁丝了。莫凉给木条上钻细孔,军刀真给力,比瑞士买的那把还得劲,要有电钻更好了,莫凉累出一身汗,把袄子脱了,甩开手好干活。干活就热,热了就渴,莫凉捞过杯子,一喝:凉冰冰,甜丝丝,这味道 赵星临鼻音浓浓:好喝吧?我放蜂蜜了。 你大爷!我糊脸的蜂蜜!子时了,莫凉收拾完上床睡觉,特地往床沿上靠,侧卧,笔直,肩膀身子腿一条线尽量不挨着赵星临。身后,赵星临嘀咕说:要是长得再顺眼一点点也好! 莫凉阴测测地说: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赵星临嗤笑:你得先高了,才叫高攀。 当杀手,莫凉爱挑目标睡着时下手,让对方消无声息就走了,顺便附赠一美梦。所以呢,他自己从不与人同床,睡觉也刀不离身,都是职业习惯。这会儿,旁边有赵星临,莫凉睡不着,想动弹又怕碰着他,僵得难受。 哪知道赵星临大床睡惯了,那叫一个姿势豪放,都呈x形了还不断往莫凉身上靠。莫凉躲啊闪啊挪啊,咚,下地了。 莫凉怒,压低声音:妈蛋还挤!信不信我上了你顺带节省一半空间! 磨牙声起:有本事来啊!看谁上谁! 醒着呢?这成心使坏不让人睡!莫凉把他往墙壁一推,腿一踹,被子拉直,硬邦邦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人叫曹操,他有个毛病,不喜欢人靠近有个侍卫你猜得对,曹操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拔刀,血溅一床,接着倒头就睡我也有这毛病。 刀呢?赶紧扔远!赵星临只手揽过来,乱摸床沿床板。 摸哪呢?! 半夜骚动终于消停了,赵星临把被子匀给莫凉:明天我有个大主顾要见,也许就在京城,也许出京城,也许一两天,也许一两个月。 说了等于没说。 虽然都我跟你们还是不同的,没有那么简单。 反正都是相公。莫凉翻身,奚落。 滚蛋!敢再说相公试一试!要不是你,我的身份根本不会暴露!赵星临一脚揣要害。 莫凉麻利地捉住那只脚:就算现在你身份也没有暴露啊,不就是我、昙云、柴掌柜、香堂主之类的人知道吗?哦,霁寒也知道! 都怪霁寒,他不多嘴昙云就不会知道。 放心吧,就你现在这气度,谁敢说你是相公都得被人踩死,谁信啊!再说霁寒不知道,祝长信也会知道啊,祝长信知道了,霁寒不就知道了。 胡说什么!祝长可不知道! 咦?他不是你的恩客吗?他怎么会不知道你身份呢?莫凉惊讶了。 赵星临说出了一段事,让莫凉恍然大悟。 南风馆有四五十年历史了,不断完善,渐渐形成现在的三个体系:南风馆、南羽楼、南陌阁。严格来说,这三个体系完全是独立的,一个也管不上一个,南羽楼、南陌阁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跟南风馆有什么关系,更不可能自称相公赵星临是个例外,他因为太过桀骜,惹得香堂主一个怒气直接扔到北厢,身份没能完全保密。 南风馆:第一阶相公聚集地,开门迎生意。 南羽楼:不是楼,而是组织,成员互相保密,各有身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3 份居所形同普通人,所接的任务不限于皮肉生意。 南陌阁:更不是阁,依旧是组织的代称,这一阶的人更是神秘。能被选为第三阶南陌阁的人本身就是聪明绝世、天赋不凡、为人品行都卓尔不群了。因手段高,据说,有成员竟已是当朝高官身份。 这三阶若非说有什么关联,那就是不惜以身体为桥梁,铺上了青云路。 这分明是一个凝聚力很强的利益团伙,掌控的人肯定不是柴掌柜这种小喽啰,背后有高人在呢。莫凉倒吸凉气:南羽楼相公,你的恩客祝长信 再说相公我灭了你!接近祝长信是为了窥探他的生意,让他做决定时偏向雇主的利益就不说哪桩生意了。 南羽楼有什么独特标记?霁寒怎么猜到你身份? 赵星临怒: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他啊,三句话不离霁寒霁寒。都说了对内对外保密,戳个标记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纠纠结结,那点事 【第十七章】 南羽楼有什么独特标记?霁寒怎么猜到你身份? 赵星临怒: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他啊,三句话不离霁寒霁寒。都说了对内对外保密,戳个标记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霁寒能认出,纯属意外。 霁寒一掷千金那次,贺云望怕他沾上南风馆的相公,不干净,就带他来找南羽楼的香堂主。无巧不成书,香堂主正教训赵星临呢,火气上头,一脚踹过去,直接把赵星临踹出了房门,被路过的霁寒和贺云望看了个一清二楚。也是因为被人看破了,香堂主干脆破罐子破摔,见驯不服,后来又把赵星临扔到北厢去了。反正被一人瞧见是瞧,被几个人瞧见也是瞧,能成成,不能成直接废掉。 都是烦人的回忆,赵星临头发一甩,翻身面向墙。 长发全甩进莫凉嘴巴了,莫凉把头发一捋送回那肩膀上:只要还有时间,就不用担心未来。 只要还有时间,一切都可以改变。糟糕的境地只是命运开的小玩笑,适当地饥饿一下,让你以更好的胃口去迎接下一顿美味大餐。在莫凉踏入梦境时,渺远的声音响起:「赵星临目标亲和度飙升,宿主颜值增长三十个点,恢复至略丑。」 看吧,有时间就有希望,即使是这么糟糕的一张脸。 次日清晨,初晴。 赵星临收拾得光鲜亮丽,衣裳灼灼可压雪:我住在元陵城的桂巷的荣长府里,我一个人住牙刷好了给我送过来!记住了没?桂巷荣长府! 没人点,出不去。 就不会偷偷出来啊?晚上,送完就回费不了两时辰,在北厢谁管得了你?! 这是十二月,下雪天啊,你比周扒皮都狠。莫凉送走了这位大爷,房子瞬间冷清,火星都冒得不旺了。八兮及时过来,吸溜着鼻涕烤火说,亏得北厢没相公,要是大家看见赵星临住在这破屋里,非要疯了不可。八兮一边说,眼睛往各个角落瞄。 莫凉及时打断他的幻想,赵星临穷,别指望缠头。 八兮热情不减:穷怕什么!没缠头算什么!人家长这么俊,倒贴都是你赚了,就凭人家那张脸!意思就是谁陪谁啊,人家赵星临亏大了! 十二月天,天冷,生意淡,莫凉随手拿着马毛串牙刷。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他熟练多了。刷头、刷颈、刷柄都修得光滑无比,刷头还是灵活易入口的钻石形。马毛呢,一根根剪成波浪形的,刷着绝对舒服又干净。 这天下大雪,南风馆关门早。 莫凉揣着牙刷出门了,顶着风雪走到元陵城。雪中,人少,偶有小贩叫卖都吸溜着寒气。莫凉没问路,凭记忆找到了偏居西隅的桂巷。挂着府的牌子,荣长府其实就是不大的一院子。莫凉拍门,没人应答,就翻墙进去了。 莫凉溜了一圈,把这里摸得一清二楚。 荣长府布局简单。前庭后院,东西两间屋子,一个是灶房,铁锅生锈;一个堆杂物,到处是灰尘;正房三间,中间是堂屋,摆着桌椅,抽屉里有茶叶茶具;两边是两间卧室,被褥齐全,叠得整齐,炉子里覆着才灭了不久的炭。 房子很符合赵星临的状态,用来暂住。 只是,两个卧室都有生活气息,并不像赵星临说的只他一人住。一间,是赵星临的卧室,衣服、物件都有主人气息,莫凉将牙刷放在显眼的地方;另一间,椅子上搭着一件赤金色衣服,款式简单,但质地和绣工属上乘,难道是赵星临恩客的不能说恩客,得说任务目标。 莫凉心烦,在这卧室里左翻翻右翻翻。 天冷,不一会儿天色黑了,过了不多时听见咯吱一声,院门响了,莫凉飞快躲在柜子旁。进院的这人脚步声很疾、很重,直奔这边来了,不像赵星临。哐当一声踹开门,那个人将什么放在了床上,太黑,看不清。 那人舒了一口气,转身点亮灯。 借着灯光,莫凉一看床上,竟然是霁寒。只见霁寒紧闭双目,沉沉熟睡,雪色裘衣里的脸庞精致无双。 那人掌着灯,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霁寒,看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又用手去摸霁寒的嘴唇,来回摸了百来遍,动作又轻柔又诡异。等霁寒的唇皮都快摸蜕时,那人低头,亲了一下霁寒的唇。 罪恶的手,伸进了霁寒的裘衣里。 莫凉再不能忍了,咳咳,两声异响划破宁静。那人吓了一跳,踉跄一下,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手在桌子上一摸,摸了个空,原本有剑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莫凉冷笑,手执袖剑一剑挥过去。 高手过招,三下。三下之后那人鲜血染裳,还想来夺。莫凉抱着霁寒,冲着那人的心窝狠狠一踹,那人就地一滚,挣扎着起不起来。 所幸霁寒只是被人弄晕了,没有大碍。莫凉抱着霁寒费劲地溜进霁家,奔进霁寒屋子,平平放在床上。不多时,由昏迷进入梦乡,糯糯地说着梦话。 莫凉心乱:那人是谁?那人跟赵星临什么关系?在那人与霁寒之间,赵星临扮演什么角色? 莫凉守到天快亮了。 隔壁贺云望的院子忽然起了喧闹声,贺云望跟狮子一样大爆发:什么?书院就那么点大地方,你们护院的人手拉手都能围三圈,还能把人看丢了!昨晚的事现在才来汇报,你们吃豹子胆了!还不赶紧滚去找,找不到人都给我跳元陵河去! 倒霉家丁,大冷天跳河会死人的! 一片倒抽凉气中,凌乱的脚步纷纷散开。有一人眼尖:为什么霁三公子的院门大开?哎呦,房门也大开?什么?床上睡得正香的那位,不就是正主吗?诶诶!这不就是吗!快来啊!都回来!人在这里呢!不用跳河了! 霁寒揉眼睛:诶?怎么回家了? 贺云望阴沉着脸:什么都想不起吗? 霁寒有点尴尬地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4 摸了摸耳垂:有一点点记忆,有个人啊,记不清,反正最后,听见莫凉叫我名字,是他救了我,莫凉呢? 贺云望质疑:身体没不舒服吧?光记得莫凉吗? 霁寒耳朵直发烧:没有!好得很!大哥,就只记得他了,反正是他抱我回来的! 奔回北厢,已近正午。 莫凉一进屋子,赵星临端端地坐在那里,兀自拿着杯子喝茶,神情自若。莫凉一言不发,斗笠摘下放好,雪抖一地,刷牙、洗脸一气呵成,把浸湿的鞋子和衣裳换了,转身要去南风馆。 你去过我那里?看见他们了?赵星临一把拉住他。 那个人是谁?会什么在你那里?为什么会对霁寒下手?你在拉皮条吗?呸,说他拉皮条把霁寒给贬低了。 你眼里就只有霁寒吗?不说霁寒会死啊!赵星临怒不可遏。 这人差点害了霁寒,还有理了,不就因为霁寒撞破了他的身份吗?不就因为霁寒无心之言吗?人的际遇能是一件事导致的吗?追根溯源,你赵家若不是被仇家坑了,你会被卖到南羽楼吗?不去找真正的仇人反而把所有屎盆子全扣霁寒脑袋上,不是有病是干什么! 莫凉直斥:我为什么说他你不知道啊!假如昨晚着道了,你是害想他这辈子都在阴影下,是不是? 被摸几下有什么阴影,他就是莲花碰都不能碰了? 你,给我滚出去! 赵星临浑身发抖,眼眶欲裂,眼珠泛红血丝,把杯子朝地上狠狠一摔,哐当当几声杯子粉碎:莫凉,以前的恩情到此为止,我们一刀两断! 赵星临甩门而去。 竟然,走了? 我们有什么情可言!早断早好!莫凉怒吼着一脚踹过去,那扇破门在空中飞舞了一个圈,砰的一声摔地,哐当当摔成了七八瓣。 正殿,炉火边。 莫凉横在椅子上躺着,心口难受,睡不下去,又起来了,阴沉沉盯着角落的盆景。 没一个人敢靠近,莫凉的煞气尽人都能感受得到。刘驼子警告说,各位都小心着,他刚刚把屋门几脚踹碎了,火气大着呢,平时看着蔫蔫的人,关键时候千万别惹,发起火来,受不了。 主记外局的小厮磨蹭着过来:莫凉,霁家点了外局,城南的镜月寺赏雪,现在就走,轿子都备好了。 莫凉看他一眼,小厮浑身一凉。 莫凉和八兮上了轿子,八兮越坐越冷,搓手呵白气,憋了好半天说:莫凉,你今天怎么了?不说话就算了,别瞪我,闷葫芦一个怪吓人的。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开解开解。 莫凉沉默。 八兮眼珠子溜了一圈,一针见血:今天天没亮,我找你,你没在,赵星临坐房里,脸跟你现在一样,难道你们吵架了?哈,相公跟恩客,吵个小架,是情调,越吵越亲越黏糊。你看,昙云,吵是家常便饭,动不动给他恩客翻脸,有一次一巴掌把恩客都甩地上去了,恩客爬起来就黏他,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赵星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性子傲气,爱端着,你就该让着他!怎么?我还说错了?人家长得那么好,白贴给你,说什么都是他占理! 脸都能当道理刷了? 见莫凉接话,八兮来劲了:掌柜说过:会怪怪自己,不会怪怪别人。理说不通时,你就服个软,把所有错误揽下来,赵星临心里一舒服不就回来了? 莫凉是真生气了,等着赵星临解释两句,没想到他不解释就罢了,还胡搅蛮缠拿霁寒挑话题。让他滚出去那句话是重了,但他也不该摔杯子说什么恩断义绝的话。说就说,扭头就跑算什么。什么都没说清,就落了个一刀两断的结果。 。 ☆、是与非,真不想听 【第十八章】 莫凉知道,贺云望点自己是为了霁寒这事。 不能把赵星临宣出来,难不成撒个小谎说是路边捡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路边呢?没事在恶风里散步?看这弄得什么事,鱼没吃着惹一身骚。 镜月寺离得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下轿子,进寺。 灰色百衲衣的和尚们闲散地扫雪,道一声阿弥陀佛。树下,除了贺云望,还有两人:赵星临和祝长信。莫凉一惊,为什么贺云望会把赵星临叫上,难道是看出什么端倪?不,看赵星临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不像有事。 既来之则安之,莫凉将早上的事撇一边。 贺云望将莫凉叫到一边,单刀直入,问昨晚在哪里遇上霁寒的。 莫凉说,昨晚半夜,他听见北厢院门响,打开一看,霁寒躺在那里,神志已不清。因这事不能随便宣扬,他就偷偷把霁寒送回霁家,倒没想到霁寒还记得是他。 北厢?怎么会在那里?贺云望质疑。 我也纳闷,是不是什么人将他拐到南风馆附近,他逃脱出来就近求助于我?若可能,我想跟霁寒聊一聊,看他是否还记得前因后果。莫凉回答很冷静,很坦荡,以面瘫丑脸应对了所有质疑。 贺云望沉吟片刻:霁寒在隔壁的客房,你去吧。 客房里。 霁寒满脸纠结,欲言又止:这么说来我是倒在你们院门口?接下来你把我抱回房间了?那个人竟然是你? 霁寒记得那混蛋的所作所为?妈蛋,这种黑锅背了就是死,莫凉立刻回答:你是说那个黑衣人吗?我奔出去后,有个人影蹲在地上查看你的伤势,见我出来,跟我过了几招就跑了。 霁寒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上了。 聊过几句后莫凉可以肯定,霁寒对那个人的动作有模糊记忆。好在霁寒心性单纯,神经粗,不会动不动就被刺激,惦记的是几天之后的殿试,这次被袭压根儿没放心上。 霁寒不怀疑就好,贺云望心眼再鬼也不能无事生非。 莫凉放下心,抬眼,无名火气起:前方,雪梅下,赵星临和祝长信摘梅花谈笑风生,可怜那棵梅树都快被揪秃了自己在这里惊出一声汗,他还能笑?感知到目光一样,赵星临也抬眼一瞥,嘴角噙笑。 正事之后,心态放轻松。 莫凉匕首一抹,一枝梅枝入手。 祝长信说:莫凉好雅兴,你也吟一首雪诗,如何? 旁边,赵星临下巴微抬,露出嘲笑:想不出来也无妨,吟诗,怡心怡情就好,若是绞尽脑汁想诗,反而坏了赏雪的意境。 谁不会?小学学费白交的?脑袋里[独钓寒江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堆白花花的雪,上次帮霁寒温习时不知发现多少宝!莫凉火大,一字一字念出:[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祝长信拍着手笑道:好诗,有意境有韵味。凌寒,莫凉想的就是霁寒了,未免太直白了吧? 赵星临的脸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5 黑了,幽幽来了一句:大恩客嘛! 莫凉才知道,这几个念诗就念诗,还要诗里暗含一个他人的名字,让大家猜一猜:墙角凌寒有寒字非要这么费脑细胞?莫凉正郁闷,抬头,对上了霁寒笑容璀璨,牙齿雪亮。 斯人斯笑,一看就舒坦。 风雅过后贺云望与祝长信又聊起了生意,听多了,莫凉理出各种关系: 霁老爷子靠走海货富甲一方,生意布在东边临海各州。三年前,举家迁回天子脚下,长子贺云望当家,生意随之转向以元陵城为中心的各州。霁家虽富,在元陵城仍是新秀,人脉弱,关系网还没建立起来,所以贺云望从郊远的南风小镇下手作为试水。 而祝家一直在元陵城耕耘,关系网很扎实,贺祝两人一拍即合。 做生意,商机重要,背景更重要。 祝长信信心满怀:云望,如果霁寒在殿试中拔得头筹、谋个好职位、结识各路官员,霁家就把关系盘活了。像杜定生这种小角色,一脚能踩成肉酱。 贺云望岂能不知个中利害关系,漫不经心地笑:要看霁寒了,已非我能左右。 赵星临听得无聊起身离开,莫凉跟了出去。 梅树下。 赵星临双手抱胸,斜着凤眼似看非看,一副坚决不讲和的表情。 就算是第二阶相公也没必要这么傲娇吧?莫凉开门见山:我跟贺云望说,霁寒倒在北厢门口,我救了他,你别说漏了。还有,早晨,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什么! 前面一大串你都没在听吗?算了!退一步跟退两步没什么区别,莫凉艰难地说:我不该发火,你自有你的理由。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问,你屋子为什么会多出一个陌生男人? 赵星临嘴角向上一翘压住笑意:你不是说不会问吗? 你若说,我不介意听。 赵星临把莫凉奚落了一番后,心情好了:淇州的老朋友而已,来元陵赶考,无意中邂逅。 怎么会跟霁寒搭上? 赵星临沉默了一下:他以为我还是以前的赵星临,我不想暴露如今的身份。虚荣之下,引他去书院见霁寒,哪知道他就惦记上了,竟然对霁寒下手我勒令他考完立刻回去,你放心,霁寒不会怀疑到的。 原来是虚荣心作祟惹下的祸端,莫凉松了一口气,又愤怒了,这还是朋友吗?应该立刻绝交! 早绝交了,若不信你可以来荣长府看一看。 他既如此矜持地邀请,当然不能不识趣,一进门莫凉就笑了。绝交没绝交不知道,整个院子的布局都变了,卧室里更是空空荡荡,桌椅柜床全挪位了。如此大变样,是怕霁寒哪天来了触及回忆吧,赵星临心思还算缜密。 莫凉如释重负,洗完澡,上床。 赵星临不屑地说:十二月都天天洗澡,不怕把皮洗蜕了? 蜕了更好,换一层新皮重新做人,莫凉钻进被窝,被子暖和得不像话,怪不得赵星临跟吃饱了的豹子一样舒展呢。早晨还炸毛吵架,晚上却是躺在一起,莫凉望一眼赵星临,赵星临回瞪一眼,莫凉忍俊不禁,笑出声。 赵星临被笑毛了:毛病!睡觉! 这个人啊,是有点逞强,有点小脾气,有点爱小题大做,但也没什么大毛病,莫凉说:想赎身吗?贺云望欠我一条命,我可以拜托他。 赵星临一动,又慵懒地说:不必,我可以选择不用身体交易。 果然是高阶的相公,这都有得选,莫凉唔了一声:反正名额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了什么时候赎,反正,我欠你的。好吧,就当是欠他的了。 赵星临翻个身:知道就好,你欠我一辈子。我要回淇州一趟,一个月后回来。 高阶的就是高阶。 想回家都成,也不怕半路溜了。 当晚,被子太暖了,莫凉梦见春天提前来了,生机盎然,万物蓬勃生长,不该蓬勃的也蓬勃了,破土而出,压都压不住。莫凉一个激灵,醒了,手还死命压着呢,一手的种子,不由得汗颜,赶紧在被子上揩了一揩。 咫尺之间,赵星临睡容很不老实,皱眉,翘嘴,跟与人争什么一样。 莫凉伸手在他唇上抹了一下。 过了几日,是大年,没生意上门,相公们聚在正殿掷骰子耍牌,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又过了几日,春风骤来,迎春花开,沿街新铺子的红盖布陆续一揭,都喜喜洋洋开业了,南风小镇的气象焕然一新。 南风馆也不甘示弱,年末买的三十多个相公新鲜出炉,花枝招展很是诱人。 又过半个月,好些书生来光顾生意。 原来殿试考完了,都等着揭榜呢。殿试,鲤鱼跃龙门,揭榜那天,莫凉挤进去看,榜单鲜艳,名字龙飞凤舞:一甲第一名、一甲第二名、一甲第三名:霁寒。 霁寒,探花,简直开挂! 探花宴上,年轻的探花郎逐马入园,掠身将怒放的牡丹撷下,轻盈潇洒,眸露锋芒,引多少人惊羡。繁华长街,人人卷帘争看,及第进士们鲜衣怒马,满面春风,跟阳春三月一样云霞灿灿。莫凉好容易也看了一眼,瞧见霁寒清新俊逸,一表人才。 妥妥的赢家人生! 哪像自己,吧唧一声丑到极点弱到极点,人生无望啊! 天气转暖,身上衣服又重又厚,莫凉汗流不止,八兮递过来一个汗巾:莫凉,擦擦,你脸上有脏东西你,莫非是涂粉了?呀!你脸上的疮好了一大半啊,新长出的皮肤就是好,都赶上昙云了! 跟一牛郎有什么好比? 丑,不是皮肤好就挡得住的,得把鼻子眼睛全部挪个位置。莫凉擦干净汗水,从袖中抽出色粉在脸上随便拍了两下,整张脸又呈现出一种浑然一体的黄褐色的脏。 八兮乐不可支:还是向昙云讨教妆容秘诀吧,你越化越丑。 。 ☆、账房,跨行业作战 【第十九章】 打杂完毕,莫凉靠着窗前小眯。 一个客人四处瞄了一眼,翘着干枯的手指着莫凉:就两眼盯窗外的那位! 莫凉顿时惊醒,竟然有点小惊喜,这副尊容,还是第一次以相公的身份被点呢,嗯,虽说这客人手头银钱少,只能点末级的相公。 不过惊喜很快成恶心。 客人色鬼上身,一上来就摸莫凉的腿,冰凉的手跟吐信的蛇一样。莫凉忍着恶心倒了一杯酒,心想要不要说卖艺不卖身,这时客人急色地把杯子一推:喝什么酒,赶紧进房子去。 才踏进公共厢房,客人扑了过来,被莫凉一闪,直接以狗啃屎的姿势跌在床上。客人迷瞪地抬头,发怒: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伺候老子! 客官稍后,我把那壶酒拿来。莫凉扯出一个笑。 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这遭遇,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6 莫凉处惊不乱,要了一包合欢,混了一点致幻药倒进酒里。那客人囫囵喝下又扑过来,莫凉托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客人不觉得热吗?我去关个窗! 窗子没关上,人已撂倒。 客人又叫又笑,抱着床杆就开始了,那叫一个不堪入目。莫凉无聊地看着,第一波开始、结束、第二波开始、结束;第三波把皮都蹭掉了,客人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软软跌倒在地,被莫凉踢上了床。约莫十多分钟后,客人醒了,一脸脑残笑:真舒服,下次还点你! 呸!药钱比你付的银子贵多了! 打烊后,账房里,柴掌柜挑着狐狸眼,什么都明白:可喜可贺啊,这可是第一次正常入账啊!不过你怎么倒贴钱把那个糊涂蛋给药倒了?难不成以后每来一个人,都药倒,最后把自己赔个精光? 霁三公子当探花去了,贺云望也不见来点,赵星临呢,也不来送钱了,最近你可是白吃了一个多月。 打杂几个月你也从没给过工钱啊! 呵,都敢还嘴了,胆子不小。柴掌柜上下打量,几个月没留神,比刚来时出众多了,脸消肿了,脸型倒还不错,就是这皮肤不看脸,还是有人争着抢的。 满身长疮,脱光衣服就都跑了。 柴掌柜把算盘推一边:别给我耍嘴皮子,不情愿也得干,算了,谁让我当时眼瞎买了你这个赔钱货呢。账房先生今日请辞了,要落叶归根。你先帮着收银记账,等以后请到先生了再说。 账房先生,记账,没错,这是莫凉的新差事! 当管账的这事不突兀。 年前时,账房老先生回老家奔丧,柴掌柜在院子里对账对得满头大汗。莫凉闲着没事,听他嘀咕,脚指在地上划着划着报出了一个数字,账就给对上了。有人不用是傻子,柴掌柜让莫凉把余下的账一并对了。 凭借小学的那点儿知识,莫凉应付自如。 当然,收银还是掌柜操刀。前两天,柴掌柜正记账着呢,一个大客户来了,他把莫凉一叫:我先去招待一下,若有客人结账,照着我的样子记。 钱是大事,差一锭银子也赔不起,莫凉记得很认真。 柴掌柜很满意,后来又让他零星记过几次。如今账房先生要闪人,莫凉可不就是第一候选。 难道,人生迎来第二次契机? 莫凉彻夜点灯,先把以前的账过一遍,心里有个底。账不复杂,无非进与出,南风馆一年赚不少,开销也不少,有几笔数额挺大名目却含含混混,这些都是打点官府和地痞的。打点官府,避免各种苛捐杂税,干哪行都逃不了;打点地痞呢,是有的地痞没钱却缠着相公,得罪不起,能用钱打发的就打发了。 莫凉疑惑:为何打点地痞的多了很多。 柴掌柜无奈地和盘托出:还不是杜定生被灭了吗?以前光给他一人就够了,现在小鬼乱窜,满门子都是大爷,哪个都得罪不起,有地痞仗势不给钱,咱们也只能咬牙忍了,真希望赶紧来个强的都收拾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正式记账第一天,来了一位客人,浓眉、凶相、左脸有刀疤,搂着一位叫雨霄的相公就往外走。身为收银兼前台,莫凉责无旁贷上前:客官,您要点雨霄的外局吗,请这边先把押金 客人歪嘴一笑,伸手一巴掌。 啪!莫凉被扇到地上了,两眼冒金星,一摸鼻子,一手的血。雨霄连忙将他拉起来,挤眉弄眼:万统领还要什么押金呀,跟以前一样,记上就行了。 这位就是白吃白喝白玩的? 一个护院戳着万统领背影说:那个人叫万宽,衙门里的捕快头头,以后见他你就别管了。 晚上对账时,莫凉指了一下这条,柴掌柜意会:这个万宽还真是闲,天天都来,罢了,谁让大过年的老百姓都不生事呢。 莫凉翻到前几页:顶头上司都没他来得勤,得治一治他。 正好这几天,衙门府里来了一个督查,做例行督职,衙门府上上下下都挺齐整。有一人却不长眼,睡到正午了才来,蓬头垢面,神色慌张。督查一见就不高兴了,口头警告了一番这不长眼的人就是万宽,他想不透,自己怎么一觉就睡到这会儿了呢,昨天无非在南风馆多喝了几杯而已。 次日,沮丧的万宽偶遇雨霄,被怂恿来南风馆散散心去。这法子不错,万宽坐在正殿里,酒摆了一桌子,旁边好几个相公都拥上来,又是揉肩又是捏背又是倒酒。正逍遥得没边时,忽听一声大喝:万宽,你好大的排场! 谁这么狂妄! 诶?乔大人和督查?这两位怎么来这里督查了啊?万宽纳头就拜,冷汗直冒,嘴里支支吾吾。督查冷冷瞄了乔大人一眼:你不是说手下个个奉公守法,这又是怎么回事?这能当捕快统领吗?趁早给本官撤了! 乔大人火冒三丈,当即把万宽狠狠训了一顿。 倒霉事儿都遇上了,万宽灰不溜秋出来,气得够呛,一脚将石子踢飞,一飞飞到人身上,哎呦,是能掐会算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也不恼火,捂着额头说:老夫看你流年不利,免费帮你算一卦:没事别往不干不净的地方去。 哎?别走!什么叫不干不净? 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万宽抬头一看,恍然大悟,南风馆这可不就是最不干不净的地方吗? 打那之后,这万宽拉都拉不进来了。柴来很高兴,连夸莫凉有办法。莫凉却没这么乐观,南风馆是个肉包子,见人都想掐一口咬一口。小鬼何止一个,都这么费劲对付,生意就别做了。 账房先生就是掌柜的智囊团,智囊莫凉做出了更大胆的建议:与其对付小鬼,不如主动请一尊门神进来。 柴掌柜犯愁:想过,费钱不少,可都打水漂了。 杜定生的死开启了地痞界的乱世争霸:先是他的头号打手冒出了头,没两天打手被人弄死了;一个臭名远扬的恶霸接棒,隔两天恶霸被人弄残了;大鬼小鬼你方唱罢我登场斗了几个月后,出现端倪,两个人在这场乱世中最风头:一个是宿义昌,一个是金钱豹。宿义昌是老江湖,狡猾,老谋深算,实力仅差杜定生一点儿;金钱豹是后起之秀,拿大砍刀起家的,虽然有冲劲,讲义气,但底子薄,被宿义昌压下去了。谁最后能一统地痞界,都不好说。 古代就靠爆炸消息来消遣,莫凉自然也了如指掌。 他转念一想:谁都不敢欺负贺云望,不如去求他罩着算了。 柴来断然摇头:贺云望不是门神而是阎王爷,他早就觊觎南风馆,想出几万两收购,被我一口拒绝了。贺云望是生意人,让他白当打手绝对没可能,请神容易送神难。 还得以黑制黑。 柴掌柜叹气:姜是老的辣,宿义昌前几天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7 就差人暗示过了,我一直拖着,改天带一万两去拜访他吧。 随便一孝敬就一万两?莫凉的心肝颤了两下。柴掌柜却很稀疏平常:这些人都这样,少了打发叫花子呢,起不到效果还惹人不高兴,只求宿义昌别有其他心思,不然这一万两就又打水漂了。 其他心思?莫凉衡量一番:与其送一万两给宿义昌,还不如送五千两给金钱豹。 这怎么说? 莫凉戳着账本侃侃而谈:近几个月,宿义昌点的外局从没给过钱,说明他早把南风馆当囊中之物了,送再多银两都会觉得理所当然,这种人喂不饱,等一万两消化了,很快会来再要个二万三万的。 不错,我怕的就是这个。柴掌柜点头。 你看金钱豹,点的相公虽很一般,不固定,但每次都会给打赏,可见心还没完全黑透;不过呢,他性格豪爽,可每次打赏的钱却不多,说明他缺钱,手头很紧。一万两对于宿义昌是过眼云烟,但五千两对于金钱豹来说却是及时雨,是打江山的钱,他肯定会知恩图报。 万一金钱豹要是败了,宿义昌可就得对咱们下狠手了。 咱们做得隐蔽些,金钱豹不会四处嚷嚷。金钱豹现在是吃败的时候,扶他一把,做的是长线买卖。莫凉反复劝说、举例,买潜力股当然是最划算的。 柴掌柜终于被说动了。 对方是黑道,柴掌柜难免怯阵,以前都由老账房先生一同去会面的。莫凉意会,便说自己当保镖护送他过去。 。 ☆、你不上,有人会上 【第二十章】 柴掌柜和莫凉衣着朴素,低调地去了。 可巧,金钱豹才风尘仆仆回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壶茶,张口骂道:宿义昌这个王八蛋,肮脏货,人模狗样的狗东西!装腔作势,一天不挑事就蛋疼,我非灭了他不可!灭他也不解气,剁成肉酱喂猪,把他祖坟挖了鞭尸诶,那两位,那不是金钱豹认出了柴来,眼睛一转,让手下都下去了。 金钱豹二十岁,有股蛮勇之气,眉毛很粗,眼神精亮,谈吐很直率。 一听五千两,他瞪圆了眼睛,大笑:算命瞎子说我有贵人相助,今年运势一定旺,果然一点不差,最缺钱的时候财神爷来了!放心,你今天助我,我金钱豹绝对说话算话,以后南风馆就是我罩的,谁都别想动你一根寒毛!说罢,大笑,狠狠地拍了几下柴掌柜的背。 柴掌柜被拍得差点吐血,脸都僵了,莫凉却说:不急,你现在最好先对付宿义昌。 金钱豹呸了一声:那个老狗,收拾他是迟早的事! 莫凉说:宜早不宜迟。 金钱豹注意到莫凉,打量一番后奇道:有意思,兄弟们都劝我忍一忍,再忍就得让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你说说看,怎么对付好呢? 莫凉遂侃侃而谈。 出来后,柴掌柜一身冷汗,连连埋怨莫凉不该给金钱豹出主意,什么宜早不宜迟,怂恿他去打宿义昌,有了五千两可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再干什么这下可好,把南风馆彻底搅合进去了,早知道就不来拜访了。 莫凉笑了笑,说金钱豹有猛劲,绝对干得过宿义昌的。前方,去元陵城的官道笔直笔直,莫凉说:我们再去找找贺云望,不请他进门,只摆利害关系。柴掌柜说话巧,得你来说。 一个阎王是拜,十个阎王也是拜。 柴掌柜豁出去了,开门见山,夸大了当下的窘况。可贺云望只是微笑听着,事不关己乃至乐见其成。柴掌柜话锋一转:南风馆是南风小镇的支柱,南风馆倒了就没人来了;就算不倒,宿义昌的人闹起来,名声传出去谁还敢上门?你的铺子也得跟着清淡,钱耽搁不起。 贺云望才说:自然,唇亡齿寒。莫凉,我正有好私事和你说呢。 柴掌柜满心欣喜,看来小狐狸心动了,这次来对了,双重保障:万一真惹得宿义昌起火,贺云望还能抵挡一下。只要能平缓过渡,南风馆别被一下子砸得稀巴烂就行。 柴来一向处事圆融,怎么可能惹上宿义昌?转入内间后,贺云望似笑非笑,一副不说清楚就不轻易答允的架势。 莫凉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说了。 贺云望一听就笑了:好好做生意,趟这个浑水干什么?你们背地里支持金钱豹,信不信宿义昌回过头来就能把南风馆灭了? 莫凉却说:宿义昌有做皮肉生意的瘾。三年前,他夺了漳镇地盘,逼着人把**贱.卖给他,此事尽人皆知。他若赢了,说不定转头就逼柴来把馆子倒手给他。柴来心里清楚,否则,你觉得他为什么铤而走险支持金钱豹?南风馆若被宿义昌接管,生意就保不准旺不旺了,你的铺子跟南风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等柴来捱不住了,拱手把馆子让给我。 小狐狸,就知道你没按好心,莫凉说:柴来胆子小,宿义昌稍微吓一吓他就软了,你别最后两手落空。我知道你爱坐山观虎斗,不过,你的摊子铺得这么快,打手能跟得上生意摊?不如分点甜头给金钱豹,让他们乐颠颠地当看家狗,比你费劲斗了这个斗那个强。 贺云望哈哈大笑:我不喜欢靠别人。放心,我也不想宿义昌介入,有他在的地方都乌烟瘴气。 得了他这句,心里踏实了。 正事往往就一句话,说完就可以终结聊天了,莫凉迟疑了一下,贺云望犀利眼神捕获到这一瞬间,手指一指前院:霁寒当了翰林院侍读,最近忙,你可以去找他聊聊。 深更半夜聊?不太合适吧? 万一被歹人看见,参一本上朝,深夜招鸭的罪名够霁寒喝一壶了。 南风馆里放了一沓书,是个落第书生留下的,无非诗书、韬略、民生经济之类,落的灰比书都高。回来后,莫凉打扫干净抱回了房子,柴掌柜稀奇地问他以后准备科考怎么的。 莫凉幽幽地说:人丑就该多读书。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柴掌柜走访金钱豹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天一开门,护院家丁懵了:妈呀,门外一堆拿刀拿棍凶神恶煞的人,口里嚷嚷着要见柴来,不见就血溅当场,当头的歪鼻子痞子还叫嚣:柴来,给脸不要脸,我们宿爷见南风馆乖顺,就没给你们找事,想不到你们还是自己犯.贱找金钱豹了? 家丁们个个脸发白,对付相公没话说,可眼前这些都是恶鬼啊,柴来更是六神无主。 莫凉让众人稳住,自己出头了。 歪鼻子一见人来了,气焰更嚣张,恨不能把天都扯下来给他当面子,指着莫凉鼻子叫骂。莫凉平静地解释,去找金钱豹,是因为有个相公把他的手下得罪了,上门送礼去呢;上一回,相公把宿帮的手下得罪了,柴掌柜不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8 也送银子上门破财消灾了吗都是一个道理。 歪鼻子不听,分分钟要把南风馆灭了的架势。 莫凉忽然大声说:宿爷要有什么不满的直接来跟我们掌柜的说,开门做生意就指望个太平,你们把馆子围了,是想堵我们的财路吗? 你反了!歪鼻子冲上前,手臂都要打着莫凉了。 莫凉忽然用力一挥,只见一道寒光从歪鼻子的身侧划下,如闪电一般直落在旁边的齐腰高的栓马桩上。砰的一声,半个拴马石柱倒下。刹那间,歪鼻子身后的地痞都惊了,鸦雀无声,只有歪鼻子还不知所以的乱吱哇,他身后一小地痞扯了扯他:老,老大,你,你的衣服。 歪鼻子一愣,抬手,半边袖子齐齐削没了。 他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凉凉的手臂,还好,竟然完整。莫凉俯身把断的栓马石柱捡了起来,转了一下手边的利刃:年代久了,就是不结实。 歪鼻子后背寒气直袭。 这时,贺云望的打手们来了:都堵在我们铺子面前算怎么回事? 来得真及时,双方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歪鼻子抖着嗓门,逞强说了几句威胁的话,领着这一干震惊的痞子顺势溜了。南风馆的家丁们死里逃生,纷纷夸莫凉的身手好,莫凉苦笑捏了捏手腕,他当然不会说手被震麻了,更不会说栓马桩早被他动过手脚。 系统叮咚一声响:击败宿爷的第一狗腿子,宿主武力值升至平常。 平常人的体力,还是不够用啊。 上次系统说武力值是微弱,这次变成了平常,看来经过原始积累阶段系统已经不报点数了,而是直接一阶一阶地跳,图省劲吗?莫凉紧了紧手臂,也许心理作用,似乎不麻了,更有劲了。 过了一会儿莫凉去小解,握住放水的地方,感觉大了,手指一比划,嚓,不是心理作用。 半个时辰后。 金钱豹领人急匆匆来了,连说抱歉,他在那边跟宿义昌的人斗着呢,不知道这边出事,下回一定派人盯紧,绝对不再出任何意外。 他这气愤的架势,分明把这次事当成自己失误了。 这五千两果然没白送。 柴来听得舒坦,心想金钱豹年轻、仗义,把南风馆看得重,就算是出于利益关系又怎么了,利益挂钩比什么制衡都管用。柴来遂请他到屋里边坐一坐,金钱豹摆手说不行,宿义昌四处点火挑事,得去摆平,说完就走了。 莫凉追上去,指着他衣服上的血点说:你跟宿义昌硬拼硬了吗?落了下风? 金钱豹没有隐瞒,将手臂上的绷带一紧,咬牙切齿:他实力强,人阴险,我差点又着道了,但你放心,我迟早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撼动这个老家伙没这么容易,一人之力有点呛,莫凉直言不讳:你去拜访贺云望,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贺云望是把杜定生整死了的人,地痞界不会轻易去招惹,金钱豹很清楚:不行,我见过他,他不淌浑水,跟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 贺云望手段高,手下败将不下十数个。但他终究是生意人,你诚恳一些,告诉他若今日相助,往后只要是你的地盘他的生意谁都别想动,他自然会指点你。当然,贺云望不是能敷衍的人,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金钱豹陷入了沉思,眼神渐渐变得坚决。 这一战后,相公和家丁护院个个对莫凉刮目相看,莫凉说什么他们也乐意听、乐意跟,莫凉很快成了无冕之王。柴来欣喜若狂,想不到莫凉该想的时候想得周全,该硬朗的时候能镇得住场,比多少个人都强,立刻将莫凉视为心腹,什么事情都跟他商量了才做决定。 宿义昌没上门找麻烦,他正跟金钱豹争斗得紧。 隔了半个月,一个消息爆炸了:金钱豹和宿义昌敌对了数月,终于血拼,金钱豹年轻气盛,愣是用计把宿义昌给撂翻了,推到阴沟里,连捅了十几刀,这个宿义昌就算不死也到头了。 原本处于下风的金钱豹为什么突然爆发了?有人说他得了一大笔银子手头能转得开,有人说他暗中得了贺云望的相助,穷途末路时才反败为胜了,还有人说他蛰伏已久就等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一击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在南风小镇里,金钱豹风头无两,人见人畏。好在沓这人带点侠义之气,并不欺侮平常百姓。 隔没两天,金钱豹来南风馆了。 二话没说把银子往桌子上一甩,点了酒菜、相公,一桌子兄弟海喝开来。金钱豹喝得脸黑红黑红的,握着柴掌柜的手不放,柴掌柜尴尬得直抽手,差点把假胡子扯掉。 莫凉上前解围喝了几杯。 金钱豹感慨万千,把莫凉的大.腿拍得山响:要不是柴掌柜送钱来,我没实力跟宿义昌对拼;要不是你让我找贺云望,我不能这么快就挑了他的老窝,你这兄弟交得值!别当什么账房了,就凭你这一脸凶相,当我手下得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莫凉把这只手捉住放回他自己腿上:革命尚未成功啊,万里路才起了第一步,你可不能天天**享乐,该想想怎么把宿义昌那些手下收了,收不了的怎么灭了。你这座大山必须活得久一点,南风馆省心点。 金钱豹哈哈大笑:你真的是账房先生? 柴来高兴,这生意做得绝啊,五千两搞定了一座靠山;贺云望也开心,不需要养那么多打手守摊子,省下来的就是赚的;金钱豹更兴奋得不像话,顺水顺风把宿义昌扳倒了,其他的人还在话下吗?南风小镇本来就不一定是他的,不去动就是了,如今有那么多地盘,划算! ☆、脑子要活,钱要赚 【第二十一章】 古代做生意,天气很重要。 天冷都不愿出门,那一拨考生走后南风馆生意冷清,据说等三月以后才能好转。冷清归冷清,例行搜查是少不了的,果然从厢房里又搜刮出些银两。一个相公恼火地骂:就这一两银子我能干什么?能偷人还是能抢人?一两都不留给我!看看这生意,清淡得鸟都不上门,还怎么光明正大挣赏钱! 这样不行,人心散了。 莫凉跟柴掌柜建议:街的尽头,贺云望正在修筑好大一个庄园,请了一百多号年轻力壮的工匠瓦匠。不如让相公们出去,先免费让那些人先尝到甜头,**上道,以后不愁他们不上门。拣到篮子里就是菜,反正相公们闲着也是闲着。 柴掌柜一听,有门,让坐冷板凳的相公们先出去了一批。 食色性也,古今一致,盖房子的工匠们血气方刚,尝过甜头就克制不住了,跟着撵着跑进南风馆来。年轻人打打闹闹,气氛火爆,银子自然就滚进来了。 柴掌柜的算盘打得心花怒放。 二月里还出了一件趣事,有个叫亦栾的相公自赎了,就是自己用银子赎了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29 身,得了自由。只是他身无所长,除了伺候人没别的本事,打长工又吃不了苦,很迷茫。 柴掌柜让他多住几天,想清楚再走。 亦栾四处走动,到了北厢,给刘驼子烧火洗菜搭把手。莫凉正好给菜地浇水,亦栾提着篮子在田埂上拔野菜,絮絮地说这些野菜做成糕点尤其美味。还不是吹牛,他调了好几盘凉菜出来,味道鲜,涩中带酸爽口,众人一尝都叫好。 莫凉就给他说了些春卷、小笼包、凉粉、南瓜饼、油炸饺子等在现代很平常的小吃。亦栾照着做,色香味俱全,莫凉胃口大开,众人也吃个新鲜有趣,吃了还要。 天赋不可辜负。 莫凉建议亦栾开个小吃店,挂上南风馆的牌子,这里有,别处没。 亦栾觉得可行,可店开在哪里呢?莫凉建议:必须挨着南风馆才有名店效应。南风馆后门有家布铺,把它盘下来当店面。布匹生意不行,因为是后门,出入的人匆匆谁还顾得上看布匹?但吃的不同,大清早急着回去的恩客谁不是饥肠辘辘啊? 亦栾深以为然,去问柴掌柜。 柴掌柜雁过拔毛,挂南风馆的牌子可以,他每月从中一成分子钱,亦栾同意了。 布铺那家早寻好了新地方,见有人要盘店,忙不迭地让出来。没两天,南风馆美食铺开张了。前几天生意很般,莫凉让亦栾用纸把点心包好,客人可带走在路上享用。其他相公也热心,每到那里就撺掇着恩客买点来吃,毕竟亦栾是自己未来的影子,帮一下也应该。 这些食物新奇又好吃,恩客吃了一回还来第二回。其他铺子的人闻见香味,也买来尝鲜,如此一来,生意很快就火起来了。 乐乐呵呵,到了月底。 亦栾给柴掌柜分钱,就不太爽快,毕竟全是血汗挣来的。柴掌柜看他的拧巴样,也不高兴,把银子给莫凉入账时,说宁愿不要这几个钱,显得自己把他扣克了一样。 莫凉看清楚二人之间的龃龉:亦栾从早忙到黑,挣这么点钱还要拨拉给你。就跟相公得了缠头一样,哪个不捂?但最后还不是乖乖地给! 要不是看他艰辛,我才不愿借出南风馆的名头。 牌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他用一用,让其他相公看看,柴掌柜有情有义,从这里出去后愿意扶一把,而不是人走茶凉,大家才干得安心;其次,你看看亦栾的份子钱,不少了,等以后生意好了,你每个月从中抽的钱绝对比他当相公时多得多。 柴掌柜还是不痛快。 莫凉走出去,看亦栾也是一脸不爽快,就劝:你挂的是南风馆的牌子,名气大,要是挂个亦栾美食铺,谁记得住?当下,你不仅不该计较,还得尽量把铺子跟南风馆绑锅,让每个人都知道,不吃你的美食就等于没来过南风馆,来了,吃了,才算圆满。 亦栾慢慢转过弯来:这个倒是。 你的生意,大部分都是相公们帮忙的。若是没有柴掌柜默许,谁敢帮?你要让柴掌柜知道,生意好了,他得的钱更多,他才会明里暗里帮你。哪天你顺利,他一看有利可图,随便甩几百两银子给你当本钱,你不知道省劲多少! 亦栾豁然开朗:就是! 你说,给柴掌柜交的这点钱值不值? 我怎么没想通,你说得对,我这就跟柴掌柜道歉去。 没多久,就听见里边柴来的笑声:哪里的话,都是南风馆出去的人,你们还管我叫一声义父呢。你生意好,掌柜的我就是不得钱心里也舒坦!这一听就知道,亦栾绝对是道歉加拍马屁拍到点子上了。 只听见叮咚一声,系统愉悦的声音响起:柴来、亦栾好感度上升,宿主的颜值恢复至一般。 镜子里的疤痕一点没见少啊? 唉,颜值没上去,自己快成话唠了,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杀手变成了两边油嘴的账房先生。 柴掌柜喜笑颜开地拨着算盘:莫凉,你就当账房吧,替我出点子,拿主意。我给你自由身,每月工钱一百两,若嫌少还能加,你觉得如何? 莫凉靠着柱子微笑不语。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清心寡欲,也不知道想要什么。还有啊,你既不爱女人也不爱男人,到底爱什么?上次昙云挑逗,也不见你动情,他故意伸手摸了一下说你那里软成一团柴掌柜瞄了一眼。 妈蛋!昙云这狐狸精竟不是失手? 讳疾忌医不行,药有的是,咱们南风馆还能连男人这点病都治不好? 谁有病!谁要治! 莫凉,你还对霁三公子念念不忘?欸,现实点,你提点钱能解决的要求,掌柜的我都满足你。柴掌柜苦口婆心。 莫凉以手加额挡住了阳光:我就想自自在在的呆在南风小镇,早晨吃个包子,中午晚上三菜一汤,热了在竹林下乘凉,冷了在炉子边烫一壶酒,就行了。以前他就是这么憧憬的,现在离理想很近很近。 柴掌柜高兴,抽出卖身契很干脆地还给他。 笼络人心,必须大方。 这天阳光明媚,莫凉去元陵城购置些日常东西。不知不觉到了荣长府,院门深深,赵星临没有回来的迹象。又走到霁府,大正午,只见霁寒身着官服进了霁府,年轻朝气自不必多说。 理想生活里,炉火边坐的是霁寒。 可惜霁寒不是舞剑的侠士,而是翩若惊鸿的探花郎,是翰林院里满座生风的新晋官员。能来炉边一次、两次,却不可能随叫随到。 莫凉独自点了一碗辣粉,食之无味。 旁边两个食客聊得正起劲:听说三皇子要率兵去打仗了,就得趁着这时候建点功勋,圈一点势力,以后才有资本宫斗啊! 哎呀这一去得好几年吧? 不是西疆南疆,是去攻打北边的真宛人。真宛国,离得不远,隔着乐莱州、开州两个州,快马一二十日就到了。食客大口大口吃了辣粉,含糊不清地说。 这种时代没有电脑没有电视,走路基本靠走,讯息基本靠吼,消息都是半真半假,莫凉竖起耳朵听,再根据以往搜罗的信息,大致整理出来个脉络。 这个朝代,是当今皇帝的爷爷打下的。 爷爷当皇帝二十年,驾崩;父亲当皇帝不到十年,驾崩;当今皇帝即位二十年,开始被太后包揽朝政,后来被皇后专权,后又陆续被数个权臣左右,被大家叫做窝囊皇帝。时间哗哗哗过去,窝囊皇帝年近四十,皇子们成年了,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一代新人换旧人,儿子们都觊觎老爹的皇位呢。 这种时候,就是朝中乱战的时候,朝官得瞄准皇子潜力股,都得擦亮眼睛呢。食客一抹嘴:隔壁的霁三公子不就才当官嘛,据说搭的就是三皇子。 霁寒不是趋炎附势的人。 莫凉就着国家大事吃得一头热汗,又要了第二碗,状似随意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0 问道:未来的皇帝不是太子吗?为什么霁家不去搭太子反而搭三皇子呢? 食客大大咧咧地一伸腿说:你以为太子就稳当了?没坐到龙椅上都不好说,三个皇子实力相当,太子虽是太子但却是贵妃所生,三皇子才是皇后生的,不过,皇后死好多年了,正庶有什么重要?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根本没到点子上。 莫凉说:三皇子一定胸怀宽广、品貌非凡,才能让霁家另眼相看吧? 食客哈哈一笑:这谁知道,咱们又不是当官的,不过,听一个有亲戚当朝官的老哥们说,太子笼的是老权臣,比如太师太傅那一拨人;二皇子笼的是手握重兵的虞将军等那一拨人;三皇子招揽的都是年轻没背景没实力的这一拨。霁家虽然富,根基不深,也就只有投靠三皇子了。 莫凉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太傅谢申对霁寒另眼相看,愣是让他成为会试第一名,后又揽入翰林院。而太傅的背后势力是太子,霁寒说什么也是顺势争取太子,怎么跑到三皇子那里去了呢?霁寒性格单纯,应是贺云望在背后导向。贺云望精得跟鬼一样不会无缘无故出昏招,自己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莫凉把辣汤喝完,回南风馆了。 路过铁匠铺,莫凉去看武器。 铁匠高兴地展示新剑:我无师自通,悟出了让剑更锋利的法子,你看这把剑,这光泽,这锋利,谁见了不喜欢?哈,生意可比以前好多了,斧子铁铲我都没空打。 以前杂七杂八都卖,现在上升到高端定制。 莫凉忽疑惑,怎么全是武器,铁匠挠着后脑勺说:听说,北地不太平,马上要派人去北征,指不定落到谁头上,所以当官的都来打制了。元陵城的铁匠铺爆满了,这些人才跑我这里来的。 看来邻国的真宛人要遭殃了,一天听到两回打仗。不过跟平民老百姓没关系,让那些将军操心去吧。 莫凉依旧逍遥过日子。 。 ☆、重生有点坑,乱了 【第二十二章】 所以,当真宛人打下来了的消息疯传时,莫凉懵了:明明自家皇子揍别人,怎么变成别人来欺负自家了?原以是一太平盛世,没想说打就打开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昨天晒太阳嗑瓜子,今天哗啦一声竟就要卷铺盖散人。 这种重生,真是够了。 在乱世当乱民,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莫凉脑海中掠过无数骂人的词,强自冷静。 首先,看情报。 元奚和真宛之争由来已久,年初,元奚最北边的连州连连被真宛洗劫,一个月前,三皇子主动请缨去北征。这下倒好,把真宛人惹毛了。真宛的将军领兵入侵,气势煊煊,破连州、攻乐莱州、一线攻下来了。 其次,看地形。 擒贼先擒王,真宛人肯定是冲着元奚国的都城元陵城去的。南风小镇在元陵城之北,离天子的脚也挺近的,必然要被真宛的铁蹄践踏。 其后,看反应。 卧槽!这窝囊皇帝竟把元陵城四个城门全关了,元陵城一关门,固若金汤,能抵挡好一阵子,可怜南风小镇四面透风,被打穿还不是一下子的事! 看来不逃不行了,相公们纷纷攘攘,收拾好细软准备跑,这是个好机会,趁机逃脱柴掌柜的魔爪。 莫凉也得跑,跑得还比别人快。 柴来一边心疼相公若跑了,南风馆就倒了,另一边又想钱再多不如命重要,反正银子什么的全装起来也好几十箱子呢。可他是独自一人,周围狼多,个个发绿光盯着呢。柴来情急之下抓住了莫凉:莫凉,你跟我在一起,我有的是银子,不怕!你说,现在这情形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莫凉被拽得没法子,只能冷静下来:那我就做主了! 当然!都这会儿了! 莫凉挑出最精壮最可靠的三个家丁护院,避人眼目,连夜在南风馆的一处院落挖出了大坑,九成的银子埋好。柴来跌足,连连说为什么不带走,莫凉不回头地说:银子太多太招摇,惹别人眼红大家全没命了,放心,以后能回来的。 到底能不能回来,莫凉也不敢肯定。 不过可以肯定,带这么多银子就是惹祸上身,遇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匪寇就完了。 而后,莫凉先把相公全都召集起来,卖身契一一还给每个人,从今天起大家都自由了。相公们一听,高兴啊,果然没看错莫凉,做事就是大气;果然没跟错柴掌柜,仗义,舍得!莫凉打开天窗说亮话,诸位都是自由身,走或留,随便。不过世道乱,相公们体力弱,还不如抱成团,一起跑,等到了太平地方再做个人安排。 经过前几事,莫凉的威信已经立起来了,值得信赖。 他一说,大家纷纷同意了。 莫凉把百来号相公分成组绑锅,每组七人,各拔出一组长领队:家丁在前后,个个还算有模有样。相公在中间,一个个长裳长发,可手里拎的全是细软而不是武器。 莫凉冲到铁匠铺,铁匠满脸慌色要逃:啥?买武器?随便!你都买走!诶诶诶,你们往哪里去,把我们全家老小捎上! 刀剑全部都拿了,菜刀斧子锄头也没嫌弃,实在不行就木棍,反正每个人手里都得有武器。 昙云拿着刀手都抖:我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手软。 莫凉说: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多高多壮多强,只要你够凶够疯狂他就一定会怕。所以,只管砍,千万别自己先软脚。 昙云靠近莫凉:莫凉,我跟着你。 乱世都跟风乱逃,这么一大队人马该往哪里去呢?这就得分析元奚国北疆的几个州池的布局了:最北边,跟真宛接壤的是连州,连州以南是扁长扁长的乐莱州,乐莱州南下,是元陵城。 连州和乐莱州都遭殃了不能去,西域各州地形诡谲,只能往南或往东。 莫凉决定:往东去开州。 出了都城疆域,入了开州。真是乱世啊,就跟飓风刮过一样,导出一片狼藉。这次逃难实在太突兀了,骑在马上,莫凉思索这么一个问题:没电视没网络,小小的个人只能跟着大潮乱跑。这个时候,政府在哪里,不,朝廷在哪里? 这窝囊皇帝竟然直接关了城门,不就增加恐慌吗? 如果一有军情,朝廷立刻组织大家抵挡,老百姓有地方去,知道跟着谁走,肯定不会成这个样子的。三皇子据说还在真宛边界打仗,太子和二皇子在家。从这反应看来后两人估计就是窝囊废,连一点行动力都没有,现在正是展示雄才大略的时候啊。 这时家丁头头跑来:柴掌柜,前边城门封了进不去,那边是大河,河上没桥,河边没船,怎么办? 柴掌柜赶紧问:莫凉,怎么办? 莫凉幽幽地回答:还能怎么办,游过去呗。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1 当然是开玩笑,半数多的相公都不会游泳,扑腾下去,要不久就全浮上来了。这可怎么办,只能是最原始的办法:砍树,做木筏,一个个过去,刚好傍晚了,相公们露天先休息着。 大家忙碌时,莫凉骑马往有人的地方去,他就不信没一个人抵挡的。功夫不负有心人,被他找着了,那个人嘿嘿一笑:你问对人了,我们大王招人马呢,让你的兄弟们都来吧! 乱世出英雄,你不上总有人会上。 莫凉先去看看那英雄怎么样,心中涌起了很久没有的激荡:是遇上一个李世民那样的神勇明君,还是遇上秦始皇那样的威武霸主,好吧,这些都有点儿远,能遇上宋江那样的山大王也行,先让这么多人定下来。 山大门一开,莫凉嘴角抽搐了。 他一向不以貌取人,可是眼前这位,尖嘴猴腮,眼神发飘,眼珠子里满是戒备,无论怎么看也不像能海纳百川雄霸一方的人,莫凉说了几句就默默地告辞了。 莫凉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山,大王便招呼手下说:这人的衣服和马都很好,一定是有钱人,细软少不了,你们几十个人跟过去打劫。 十几个人的马蹄声跟得紧。 莫凉一想就明白了,又气又好笑:就人品还指望招人马御外敌,根本是只会打家劫舍匪徒。莫凉没法躲,也没法以一人之力抵御那么多人,更没有一箭射杀几十号人的实力。 莫凉快马奔回去,疾声让大家赶紧起来,有人打砸抢来了。 大家一阵慌,莫凉大声说:组长和护卫拿出细绳来,跟我去林子,其他人带着东西跟着柴掌柜隐到林子那边去。 天黑,众人飞快地把细绳栓在树下,山大王的几十号人也追到了附近,但林子黑,他们迟疑了。莫凉让人点起了篝火,那里一丛这里一丛,这些人一看,高兴了,仗着气势嚣张纵马就奔了进来。 砰马被绊倒,一个人先摔下来。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马摔倒,马上的人骂骂咧咧起来了。 有的马没被绊,跑得很欢,莫凉和家丁们拉开弓唰唰唰地射过去,有的中有的没中,中了的箭的马一开始没什么,跑没多久忽然发起狂来。没错,箭上抹了毒,能让马发狂。这一下林子热闹了,那几十号人和马全乱了。 莫凉倒了一圈油,火一点,火苗蹭蹭上窜。 火势不大,浓烟滚滚,瞬间这些土匪给震住了,纷纷逃跑,好几匹马受伤了,这些人连马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莫凉带着人连夜渡过了河。 大家心有余悸,原先那几个准备独自跑的相公思量一番,太危险了,还是结队而行靠得住。其余的相公对莫凉更是佩服不已,一个人赞叹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看不出来,莫凉在关键时候这么厉害。其余人纷纷赞同。 莫凉凝望河对面的火焰熊熊,忽然脑海中叮咚两声,系统清脆的声音响起: 打败山大王,宿主武力值飙升至中等偏上。、南风馆所有人的亲和度飙升,宿主的颜值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升至中等。 莫凉无语。 叮叮叮叮叮叮是系统忙不过来的意思吗?群体作用的效果就是好!颜值唰唰唰地就窜上去了!这才是涨颜值的正道啊!就算一人一点也爆棚了!其实男人嘛,脸,够看就行,能恢复成以前那样就够了!嗯,莫凉不贪婪!! 经过这一事,莫凉更觉得必须找个靠山。 据沿路的传闻说,真宛人兵临城下,元奚王朝的窝囊皇帝终于派了强兵出战,现在在元陵城下正打得正欢呢。莫凉没法纵向横向对比元奚王朝的实力,不敢肯定元奚能不能扛得住真宛的强攻。 不过呢,以下几点值得注意: 一、前一个王朝,南征北战四海臣服。 二、现在这个王朝建朝不到七十年,余威犹在。 三、敢把国都定得跟外族如此近,应很有自信和实力的。 四、皇帝窝囊归窝囊,手底下的朝臣还是有两把刷子,之前算得上国泰民安。 反复思量之后,莫凉断定:真宛人的袭击就跟中国古代的鲜卑突厥民族一样,没事就爱打一打,打不过了劫点东西就跑;元奚国比真宛实力更强,积累更厚,打持久战占上风,等各大势力争得差不多了就会出兵光复故土的。 照这么说,应该靠正规军,而不是山大王。 莫凉豁然开朗,光顾着逃难,其实应该先打听哪个热血的将领或县令抵抗了。目的有了,路就好找了,打听一番后,终于打听到有一位血性县令带着同僚举兵御敌了。 就是不远处的平化县,县令名声也不错。 莫凉带着人马直奔平化县去,此时这一百多号人已完全是逃难的样子。一进这县,莫凉就知道有救了,因为人人武装,同仇敌忾,一看就是敌人敢来就是死的气势。这才像样子,莫凉大感欣慰,找地方安顿下来。 莫凉好几天没睡,松懈下来立刻入梦。 他做梦了。 梦见赵星临在一群真宛人中间,浴血伏地,像那一天被扔在树下一样虚弱。莫凉急得满头大汗,想过去帮忙,却怎么都靠不近,只听见赵星临很低的声音说:成门山,我等你。 莫凉一个激灵,醒了,茫然地问柴来:柴掌柜,有成门山这地方吗? 有,在乐莱州。 作为古代的唯一远距离隔空通讯工具托梦,梦得有根有据。莫凉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去看一眼踏实。这意味着,他得深入到被真宛铁蹄践踏过的乐莱州去,莫凉说:柴掌柜,跟着平化县县令比瞎跑好,你们先在这里扎定,我得去成门山一趟。 柴来大惊失色:不行,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第一莫作,第二莫休,既然领着这一群人出来,就不能随便一扔跑掉,否则就是不仁不义,莫凉只得暂时留下。 有英雄就有响应者。 这个平化县令如此有血性,乱世豪杰们就竞相奔过来了,不乏各方面都出众者,莫凉整日骑马观察,寻找契机以求两全。一群人马中,莫凉眼尖,竟然看到了金钱豹和十几个兄弟。 。 ☆、赵星临托梦了,灵 【第二十三章】 他乡遇故知,金钱豹也很惊喜,拍马上来相认,和莫凉在槐树下攀谈起来。 金钱豹,姓钱,名乙豹。 钱乙豹比莫凉他们后一步逃出南风小镇,直面了真宛人的袭击,铁蹄铮铮,势不可挡。尘土飞扬的一瞬间,钱乙豹忽然悟了:大丈夫就应该策马奔腾、开疆拓土、建立功勋,而不是当个地痞头子、整天跟宿义昌这样的人在小镇子窝里斗。 人生志向,不止升华了一个层次!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2 莫凉拍着他的肩膀说:草莽英雄都是这样起家的,现在就是光明正大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钱乙豹一听很兴奋,志同道合,兄弟准备怎么干? 两人去见了县令陆桂才。 陆县令一见两人觉悟如此之高,又自带人马,喜不自禁,问他俩什么打算。莫凉毛遂自荐,要去乐莱州刺探第一手消息,陆县令准了。钱乙豹想当将领,陆县令看他生得生猛,就封了一个统领职位,给了五百号人,让他自己再去招五百号人。 这么一来,两人得分开。 钱乙豹恋恋不舍:莫凉,你要是经过乐莱州贤东县,县城东有口牛鼻子井,井边就是我家,我有一个老母亲和小妹妹,他们要没逃难,你帮着照应一下,我原想等闯出点名堂再接他们来南风小镇的。 莫凉答应了,并郑重地把南风馆的一百号人托付给了钱乙豹。钱乙豹义不容辞:你放心,交给我,半点闪失不会有!家丁们没得说,不过,那些相公能吃得了苦吗? 莫凉回答:当相公是迫不得已,他们骨子里和血液里流的也是男人的血。 钱乙豹质疑相公,相公也对他表示怀疑:跟着金钱豹,能有前途吗? 莫凉摆事实说道理:金钱豹年纪轻轻就干掉了宿义昌,说明有勇有谋,能没前途?金钱豹见了铁蹄不躲,反而心生向往,这种好胜之血性正是一个将领应该有的特性,跟着这样的老大没问题。 大家觉得言之有理,被说服了。 柴掌柜见莫凉铁了心要走,忧心忡忡:莫凉,你要走,我不拦,但你可一定要回来,太平了咱们一起回南风馆。 莫凉说:柴掌柜,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食言! 昙云、山峤、八兮、刘驼子、铁匠等人都跑来送行,莫凉想:一定要回来。 莫凉带着任务出发了。 那个梦太真实,浴血的赵星临说出成门山时就像在耳边一样,不由得莫凉不信明明说要回淇州的人,为什么梦里又在乐莱州成门山?反正赵星临嘴里没实话,不知揣着多少秘密,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有鬼,唉,莫凉只是懒得挖掘别人的秘密而已。 莫凉策马奔腾,转眼奔到了成门山。成门山是好几座大山的合称,莫凉没向没有逃难的耕民打探最近的动向。 果然,一打听就出来了。 成门山最近发生过一件大事:质子被袭! 这事得从二十几年前说起,元奚和真宛打烦了,开始搞和亲和交换质子的事。和亲,当今二皇子的娘就是真宛的公主。交换质子呢,就是我送一个儿子过去,你送一个儿子过来。 窝囊皇帝智商的没有,儿子有四个,而且全是同一年出生的。皇帝以伯仲叔季为序,以济世安邦为誉,给这四个皇子命名:蒋伯济、蒋仲世、蒋叔安、蒋季邦。如今站在争权争霸舞台上的是前头三个,四皇子蒋季邦那年三岁,瘦骨伶仃,一看都活不久。他妈是个宫女,没权没势不得宠,生下他后就被善妒的皇后弄死了。 窝囊皇帝大手一挥把第四皇子送出去了。 泱泱大国,不能失了气势,当时浩浩荡荡陪了一群宫女和侍者,还有一个不得志的官员及其一家。毕竟是皇子,得开蒙启智,辅导礼仪,别以后回来真成了蛮夷之族惹人笑话。 前因就是这样。 如今两国一打仗,遭殃的除了老百姓,那就是和亲公主和被交换的质子。真宛公主死得早,二皇子的一半血缘时不时地被朝臣提溜出来当话题;质子呢,这形势下迟早会成为炮灰。真宛的质子消息灵,两个月前装病老早逃回了真宛;四皇子消息不灵通,两国打起来后才慌脚,虽磕磕绊绊,终究也被他逃出来了。 可在成门山这个地方,四皇子一行被追上了。 据一个农民说,那天他正耕田,忽听铁蹄声疾,连忙躲在高处一个草垛里往下偷看。只见一前一后,两支队伍:前面队伍十几个人,拿着武器,但人都很疲乏;后支队伍,凶神恶煞,一看就是真宛的精兵。就在草垛下方的山谷,后支队伍追了上来,二话没说开杀。前支队伍拼死抵抗,眼看不行了,最后有个人大喊:让四皇子快走,我等断后!这时候,飞出去三匹马三个人,跑了,其他人死死纠缠住了后支队伍。 再后来,前支队伍全部覆亡,无人生还。这事儿传出来,大家才知道这支队伍护的是质子四皇子,可是那三人逃去哪里了呢,不知道。 莫凉听得一颤一颤的。 太像赵星临浴血奋战的梦了,难不成他死了?不,如果死了托梦就得是报仇之类的吧?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跟四皇子扯上关系?太扯淡了! 莫凉迅速冷静下来,自称是来接四皇子回皇宫的特使,顺着线索追过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才找到了一个村子就发现有人暗中跟踪自己。莫凉使了一个招数将那人引了出来,刀架脖子上。 那人一惊:你真的是特使? 莫凉松了一口气,跟着那人曲里拐弯到达一个地方,一见,脸都白了:眼前躺着两个气息奄奄的人,其中一人就是赵星临。莫凉一个健步上前,手搭赵星临的脉搏上:还好,活着,鼻子有气。 那个人连忙说:旁边那位才是四皇子。 惨白的四皇子气息更弱,也活着。 赵星临见了莫凉,心情复杂,难以言喻: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要死在这个地方呢。 莫凉闷闷地说:你托梦了啊!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赵星临,本名蒋一。当年,跟着四皇子去真宛的那个官员,就是蒋一的父亲。一堆侍者宫女中就蒋父一个人知识渊博,四皇子恭恭敬敬叫一声蒋师。论起来,蒋一的祖父跟开国皇帝还是堂兄弟呢,先辈荣耀不足夸,总之混到举家背井离乡到异族的地步。 蒋父思想迂腐,尽心尽责。四皇子既然是皇子,自家儿子就得给人家做牛做马一辈子。 所以蒋一跟四皇子一起长到大,名义是同伴,实际兼着保镖或贴身小厮各种职能。除此之外,蒋父想得远,让儿子人前人后扮成四皇子的样子,必要的时候挡枪子那时没枪子,挡刀挡枪挡暗箭挡石头子。别说,这招管用,蒋一从小到大被刺过好几次,每次一刺一血窟窿,小命差点没了。 四皇子见这情形,吓得魂都没了,更加要把真实身份隐藏起来,唯有贴身的护卫宫女知道。 时光流逝,质子作用不大了。 一年前,蒋父去了好几封信给窝囊皇帝,阐述质子效果已失,不如把四皇子招回国。没想到窝囊皇帝的回信却是:遵守双方质子约定。四个月前,真宛的主战派似有得势的迹象,蒋父察觉形势紧迫,就让儿子蒋一亲自回元陵城看看。 蒋一易名赵星临,他年轻,不知人心险恶,还没到元陵就先被打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3 劫了,自己也被卖到南羽楼。蒋一羞愤交加,逃也没逃出来,还被折腾出一身伤。 最后,他想忍辱负重算了。 万万没想到,香堂主极聪明,窥探出蒋一身份非同一般,逼得蒋一豁出去把来龙去脉一说。香堂主转念一想,能搭上四皇子,奇货可居,那比十个相公都有用啊,所以当机立断,助蒋一一臂之力。 柳暗花明又一村,蒋一迅速走上正轨。 先后结识祝长信贺云望等人,对当下形势摸得一清二楚,得出一个结论:四皇子没可能被召回。因为三个皇子斗得正凶,哪还能再容下一个,质子这事就是被他们一次次压下来的;窝囊皇帝做不了主,对他来说十几年没见的四皇子跟门口的石狮子没两样,回不回就那回事了,压根儿不放心上。 事情不能拖,蒋一彻夜鞭马回真宛通风报信了。没想到他才到真宛不久,三皇子出兵了,两国战火一点即燃。四皇子和蒋父一商量,不等诏令了,直接逃回国,否则以真宛人的鲁莽性格必下杀手无疑。 真宛人一看质子跑了,追! 一路追,一路杀,终于有了成门山一事。四皇子和蒋一(赵星临)都受了重伤,只有侍卫长刘大金硬撑着。刘大金听见特使在找四皇子的消息,连忙跟踪,这就有后来遇上莫凉的事。 事情明了,该怎么办? 莫凉建议赶紧回元陵城,四皇子说什么也是皇子没人敢拦。 赵星临却摇头:坚决不能回,因为没有皇帝回国御诏,他们擅自回国,就是大罪。其他皇子若想给四皇子按罪名,擅自回国、破坏两国和平、挑起了双方战争这个大帽子扣得稳稳的。除非实在没招了,才能让四皇子这么狼狈的回去,求皇帝看在儿子的份上饶一命。 所以最要紧的,一是活命,二是把诏书弄到手,合法合理地回去。 都快死了还想着合法?莫凉脑壳疼。 。 ☆、要活命还要讲仁义 【第二十四章】 所以最要紧的,一是活命,二是把诏书弄到手,合法合理地回去。 都快死了还想着合法?莫凉脑壳疼。 赵星临面色凄然:我以前就说何必在乎什么规矩,逃回再说。可是,父亲坚守道义,非要名正言顺,拖延了回来的时机,结果,落得横死他乡的下场纵然如此,他临死前还让我对天发誓,一定要把四皇子平安送到,肝脑涂地效忠一辈子。 蒋父花岗岩一样的脑袋,死也不足以让他软化,徒留生者无边痛苦。其实送到不难,送到后能否平安就不知道了。 莫凉说不出的滋味。 以前和赵星临只是普通朋友,说话聊天,不寂寞而已,但现在,乱世无常,以生死相托,这种沉甸甸的感情无形就把两人紧紧绑在一起了,莫凉不由自主抚了一下他的脸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赵星临一怔侧过脸说:说什么呢? 莫凉收回了手。 赵星临说:多说无益,赶紧找办法要紧,太子和二皇子都是缩头乌龟,只能找边界作战的三皇子。三皇子的支持者其一就是贺云望,你去驻军看看,或许有戏。 看来赵星临早把形势摸透了,莫凉问出已久的困惑:明明霁寒跟太傅绑锅,太傅跟太子绑锅,可为什么贺云望不支持太子反而支持三皇子呢? 赵星临神色复杂:你若见到太子的脸,就会明白了。 难道太子长得很丑?真对这个也看脸的世界绝望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结痂的地方硬邦邦的系统的审美有严重问题,离中等分明还有一个筋斗云的距离。不,要有信心,颜值的修复需要时间,一夜之间换一张脸那是画皮! 赵星临闭上眼:有点冷。 失血过多导致人体血容量不足,供氧不足,由此产生贫血症状、头痛、怕冷这些都是有科学根据的,不是娇气。生病给人的打击,与战争一样,别看平常时气势磅礴,一病起来瞬间垮塌,还顾得上尊严骄傲或等级么? 莫凉双手裹紧赵星临的右手,光暖手不顶用啊,身体也冷。莫凉想了一想,采取了最原始的方式:拥抱,侧躺着将赵星临拥入怀中,热度相贴,温暖,安心。 人一病,好像就会缩水一样,平常看着器宇轩昂的赵星临,抱起来竟然刚刚好,莫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赵星临的脸靠着自己的胸膛。 赵星临沉沉入睡。 呼吸均匀地吹在胸膛上,温热一片。莫凉心潮澎湃,没法睡,身为一杀手,最近的距离也就是让霁寒枕腿上。他一动不动,直到手臂彻底僵硬了。 安顿,也是一个问题。 还好离钱乙豹的老家贤东县不远,莫凉找到县城东牛鼻子井,顺利地找到了钱家。千幸万幸,钱家寡母和钱小妹都活着呢。二人一听莫凉是钱乙豹的朋友,感动得不像话,终于有墙可靠了。 莫凉隐去了四皇子的身份,只说赵星临三人先养伤,他去一趟边界就回来,再带母女二人去找钱乙豹。这母女俩也有钱乙豹的豪爽性格,当即说让他别担心。 刘大金却满是不信任:莫凉,你不是向真宛人报信去吧? 我跟赵星临是过命之交。 刘大金皱眉头:蒋一吗?当初若不是他在元陵城耽搁几个月才回来,我们不会落到这地步。 莫凉怒了,你知道赵星临发生了什么?他也是刀口舔血的!你以为探消息就是随便找人一问?这个刘大金看着人高马大,怎么心眼跟针眼一样小。莫凉按捺住怒火:他是为了万无一失,并不是有意耽搁,他和他父亲一样,对四皇子的事务求万无一失。 刘大金冷哼一声说道:他要是像蒋师一样把四皇子护在身上,四皇子就不会受伤! 妈蛋!还真让人以身体挡箭牌啊?都是人子,皇子就比别人高贵吗?牺牲了一个老爹,还嫌人家儿子牺牲得不够,愚不可及。搞不好,这个刘大金,为了四皇子都能毫不眨眼就把赵星临给卖了。 莫凉暗地里拜托钱小妹照顾好赵星临,钱小妹很仗义地答允了。 一路上满目疮痍,所见到的人都是一脸悲伤,果然验证了那句话:宁为太平狗,不为乱世人。 莫凉直奔乐莱州的西迁道去了。 三皇子为什么败了,还驻扎在乐莱州西迁道呢?因为元奚国国家大,乐莱州的地势又是个扁长条。三皇子被真宛打败了,不好意思直接回元陵城,就率兵往西边迁了几百里,到达乐莱州与西边州池交接的西迁道。真宛人快兵快马,没有追三皇子,而是直接南下取元陵城。 于是,三皇子带着十万人驻扎在了西迁道。 到达目的地,莫凉先打听贺云望。 得知贺云望及其率的粮队将在三日后到达,莫凉耐心地等待着。这三日里,他观察了元奚的将领,觉得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4 这些将领都缺乏一股悍劲。再看兵马,不如真宛的强悍。真宛是彪悍型的,元奚是规矩型的。乱世,谁管规矩不规矩啊,重要的是实力。 堪忧,实在堪忧! 莫凉擅伪装、擅夜行,擅潜入目标地,他很快见到了三皇子。三皇子倒是一表人才,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年轻气盛。 三日后,终于见到了贺云望。 贺云望又惊又喜,乱世见面别是一番亲切。莫凉提起成门山一事及四皇子,只说路上遇见,却没提赵星临一个字他想给贺云望一个惊吓,就像自己被惊吓了一样,这种事,不能一个人被吓。 贺云望一听就明白了,说都知道四皇子奔回国的事情,可朝廷乱糟糟的,纠结在都城跟真宛人血拼呢,谁还能管上这种事啊。不过既然莫凉开口,他肯定会跟三皇子说这事情的。 正说着,有人通知贺云望去议事,莫凉趁机充当随从跟进去。 议事的人除了三皇子就是各个将领,这是莫凉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些人,观察得更加仔细。只见众人对着地图一阵轰,有的说往北直打真宛;有的说往南回元陵城;有的说往西,西边地势好;有的说往东,东边有抗击的义士争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直到结束也没争出一个子丑寅卯,就散了。 会后,贺云望借机跟三皇子说了一下四皇子的事,可惜,三皇子口说知道了,却没有表态。 这态度,莫凉心下凉了一截。 回到帐篷里,两人相对,莫凉和贺云望终于可以细细地聊:云望,我看那些将领都不太彪悍,为什么不挑点精干的来呢? 精干的多在二皇子手下,争取不过来。所以三皇子不敌真宛人,只能往西边迁军发起一点小攻击。不过呢,能干的将领,这会儿被圈在元陵城里,好像也没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 莫凉了然:难怪没一个能领头的。 贺云望无奈:每次看着这些纸上谈兵的人,我都恨不能把他们全部提溜起来,让我做主。可我只会做生意,又不会打仗,现下比谁都迷茫。 西边南边不清楚,东边倒可以倚靠一下。可惜三皇子说要么回元陵,要么呆在这里,我觉得他做事欠一点勇。 贺云望哑然失笑:恕我直言,太子和二皇子更像缩头乌龟。 恩,这哥三个都不太行,矮子中拔高个子,贺云望只好选了三皇子。人生的选择大抵如此,看上去琳琅满目丰富无比,其实只有你知道自古华山一条道而已。 莫凉思量了一番后,说:我看你是跟定了三皇子了,只是你为什么不支持太子? 贺云望面色复杂:何必管什么太子,我看中了三皇子的潜力。 好吧,这个纠结先放过。 如果是别人当上皇帝,秋后算账,霁家会跟着遭殃。莫凉说:这个赌注必须赢,否则你就算想当一个普通的商人都不可能了。狡兔三窟,你要不要多挖一个窟? 怎么个挖法? 我有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莫凉的办法是:挟皇子以拢义军。即:以四皇子的名义,收拢东边各地方军或义军人马,笼过来之后交给三皇子。 这一招如果管用了,三皇子能不刮目相看、从此委以重任?而三皇子实力壮大,当皇帝的可能性不就提高了吗!至于四皇子,如果平安入了皇宫,以后对贺云望必然也感恩戴恩,贺云望又多了一个筹码! 否则,以现在的境况来说,贺云望就是土豪、送粮的,送完粮后就可以回去了。 理性谈利益,贺云望果然上心:这个四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凉含糊:一没权二没势,无非就是想活下来而已,没有任何威胁,你看了就知道,反正没势力的人争不了皇帝。 次日,朝日一轮。 贺云望拍着膘肥体壮的俊马:莫凉,我已经发令给了属下,让他们先别动下一拨粮食。你说得对,狡兔三窟,否则,我只能是一个白给人送粮送钱的。送得多了,哪天不送人家还不高兴了,咱们这就去看看那个四皇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莫凉想不到贺云望竟如此迅速,也对,生意如战场,谁不是惊涛骇浪里过来的呢,贺云望冒的险不知有多少呢。二人相视,贺云望扬起自信。 莫凉也笑了,他就喜欢这样的人:深谋但不畏缩,迅捷但不草率。 日夜兼程,一路东奔。 莫凉和贺云望及数十个侍卫直达贤东县,找到牛鼻子井,却没见钱家母女和赵星临一行人,莫凉心头一紧,贺云望镇定地说:别着急,肯定是真宛人来袭过,他们躲难去了,势头过了就会回来。 莫凉让贺云望和侍卫们安顿下,自己去寻找。 好在就这么点地方,入夜,莫凉就撞上了来探风的刘大金,刘大金见他一个人,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你一个?三皇子的兵呢? 莫凉又火了,救兵张嘴就来啊? 莫凉懒得说贺云望的事,刘大金心情很不好,两人再没说话,直接去了不远处的山上。这一看,莫凉傻眼了:因前几日真宛人突袭路过,钱母被惊吓,受了重伤,已去世;四皇子不堪颠簸,就剩一口气;钱小妹照顾赵星临,眼泪汪汪;赵星临的气色倒还好了一点,能起来了。 莫凉无语:刘大金,钱小妹,你们赶紧去找个郎中啊,都等死啊。 刘大金一甩手气愤地走出门,吼道:郎中都死绝了。 钱小妹一抹眼泪:我去挖点草药。 。 ☆、漫天过海退敌,扛 【第二十五章】 好吧,刚才发火发错了,半夜上哪找人找药去啊。人都走了,莫凉将四皇子的各处一探,把腐烂的伤口一看,觉得郎中来了也无济于事,遂轻声问赵星临:四皇子要是死了,你发的誓就失效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这是诛九族的事! 妈蛋! 诛九族怎么来了? 当年护送质子去真宛,每个人都是登记在册发死誓的。四皇子若是死了,护驾不利,一行人都脱不了干系,其中以蒋父为主。蒋父护主而死,就算九族可免,三族也逃不了哎呀,就看窝囊皇帝的心情以及那些大臣的嘴了。 莫凉觉得心里的天瞬间黑了。 当晚,那两人还没回来,狂风大作,天气骤然发冷,四皇子忽然剧烈喘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赵星临莫凉连忙上前给他顺气。 四皇子掏出一块有豁豁的玉,拉着赵星临的手,嗓子挤出一句:蒋一,我过不了今晚了,这是当年父皇给的认亲之物,你把这个,还给他。说完眼一闭,腿一蹬,头一歪。 莫凉探了探冷去的脉搏,果然,死神来过,勾魂走了,短命四皇子死了。 莫凉心情复杂,奇货可居的四皇子就这么没了,之前的计划还热乎着呢就泡汤了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5 ,他把赵星临的手拿开:别握了,没用的,已经死了。 赵星临木然着悲伤。 是否死过太多人,已经麻木,只有悲伤没有悲痛。不,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赵星临的老爹费了十几年光阴,搭上老命,结果换来的也不过是四皇子多苟活了十几日而已这是命,所有跟质子相关的人的命。 莫凉对四皇子没感情,死了也就那样,但他考虑未来的问题:真要诛灭九族吗?以及,把贺云望激情满满地忽悠来了,再一瓢冷水泼回去? 莫凉忽然说:一不做二不休,赵星临,以后你就是四皇子。 赵星临还木然着呢,没反应过来。 莫凉这么说有很大的把握:赵星临和四皇子年龄相仿;赵星临在真宛时经常假扮四皇子,真宛人认不出来;成门山一战中,所有护行的人都死了不,还有一个刘大金,对四皇子忠诚不二。 莫凉说:我去解决刘大金。 赵星临猛然拉住了他,厉声说:你说什么?我坚决不允许,我不能干这种欺世盗名的事! 莫凉将先前和贺云望谋划的东向计划说了一遍,然后慢慢地说:四皇子只有一个,有玉的就是,能和皇帝相认的就是。我们依着东向计划,以四皇子的名义把人先收拢,让大家知道四皇子已经在各州行动,半年或几个月,来一个刺杀让四皇子消失,你压根儿都不用见皇帝,留给他这块玉就行了这么一来,跟你蒋家就没有关系了啊! 诛九族或者三族的担心全部没有了。 赵星临将头埋进了手掌中,他的旁边是慢慢冷去的命运多舛的四皇子。所有人的命运都绑在一起,这根命线为什么轻易地断了? 莫凉俯身,轻轻地说:别担心,不会有人识破。 赵星临,从此就是蒋星临。 郎中也逃难跑了。 刘大金骂骂咧咧回来了,树林黝黑,两侧无人,莫凉默然闪出,刘大金吓一大跳,怒目:吓死我了!不好好照顾四皇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莫凉说:我拣了一把真宛的刀。 刘大金伸头一看:十叁刀,只有真宛有,杀人后留下的刀痕非常特别,不过一般人用不好,只有真宛人能 手起刀落,尘缘两断。 过了几个月,砍柴人在深林子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吓得魂不守舍。官府的仵作一验尸:一具尸体为真宛十叁刀所杀,刀口大。仵作推测,大概是真宛人策马狂奔时来不及闪躲,被狂刀所杀。另一具尸体也有真宛人刺伤的痕迹,应是伤久而亡。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物件。乱战中,多少人都是这么死于铁蹄下的,生者尚顾不过来,何况死者。 无名尸体被匆匆掩埋,年深日久化作尘土一抔。 且说次日,天气格外灿烂,映得脸颊生光,野花活泼泼开了一田野,碎碎的紫蓝色让人心旷神怡,虽有战乱,大地不掩其生机勃勃。 这是个好兆头,贺云望心情愉悦。 莫凉微笑:这是一个惊喜,让你一个人先来拜见四皇子。 到底是什么惊喜呢,贺云望没猜出,掀起帘子,手忽然惊在了半路,一瞬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也丧失了语言,甚至连舌头都找不到在哪里了。 莫凉悠悠地说:四皇子,蒋季邦,字星临,你不是第一次认识。 这句,完全没有假,星临正是四皇子的字。蒋一平日假扮四皇子太久,身份模糊,当他潜回元陵打探消息,被人问及名字,他脱口而出:赵星临。虽说是巧合,亦或是冥冥注定。 而贺云望愣住了。 他不知道该信不该信,但一种直觉告诉他:信与不信,此刻都要先拜见四皇子,所以他将华服一摆,单膝跪地:草民贺云望,见过四皇子! 蒋星临抬了抬手:云望兄客气了,此前有所隐瞒,实数无奈,因为我没有得回国的诏书。 没有诏书,只能遮掩,所以来到元陵城也用假名假身份,这话能说得通。可是,巧成这样不是太可疑了吗?贺云望不傻,当然不会全信。后来,他暗地让侍卫找到了那个目睹成门山惨案的村民过来,那人一见就大喊:对对对!就是他,他就是三个人之一!忘不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再后来俘到了真宛的一个副将说:想不到四皇子就是命大,别人都死绝了他还留着! 后来,贺云望不怀疑了。因为他是做大买卖的,只关注自己该关注的,最大的利润一定躲在风险后面,有大利可图就会牢牢把握住机会,事实证明他很成功。 钱小妹性格单纯,莫凉说:此地没有郎中,那个病重的兄弟被刘大金连夜送走了。之前,因为真宛人追得紧迫,四皇子隐姓埋名,不能声张,多谢你数日来对他的照顾,他日回元陵城定有厚报。 钱小妹声音欣喜:他真的是四皇子吗?难怪生的器宇不凡! 好皮囊,就是容易骗人啊。 紧张的一天过去了,去往开州的路上,又到晚上,蒋星临面无表情地坐着,俊朗的脸呈现霜色,眉宇越发如刀锋。考虑到最近事情太多,莫凉拍拍他肩膀:睡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三四月天,天气暖和。 受过重伤的蒋星临却冷一般蜷成一团,莫凉平躺在一旁:我知道你不愿干这种欺名盗世的事,可是四皇子死了,要怪只能怪真宛人太狠,或者怪元奚王朝的窝囊皇帝太无能。 蒋星临嘀咕一声:敢说皇帝,满门抄斩。 不好意思,骂惯了别人家的领导人,一下子没收住,莫凉轻松一笑:你现在就可以逃出乐莱州,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四皇子是一颗弃子,随便诛三族也犯不上吧? 而莫凉,也可以逃。 可惜只怪四皇子死得太迟了,莫凉已经把贺云望忽悠过来了:我本想,以四皇子的名义取得各地义军支持,最后转手给三皇子。一举三得,让三皇子的实力大大增强,增强当皇帝的筹码;而三皇子帮助四皇子顺利回到皇宫,实现你爹的遗愿;如此一来,贺云望也前途无量。 贺云望可是冒着大风险的,甚至会被三皇子误会转投他人门下。人家很仗义地来了,莫凉无法让他落空而回。 蒋星临说:我明白。 莫凉沉默了片刻:没想到四皇子命这么不好,竟然死了。但是,这计划又真的是一个好计划,说不定能快速解决元奚乱战的局面所以,情急之下,我只能让你冒充四皇子。 我知道,四皇子只是幌子,压根儿不用去见皇帝,事成之后我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吧? 把义军转给三皇子,你我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莫凉生在现代社会,哪有那么多礼教束缚,何况他自小就是刀里来血里去的,根本不会拘泥于细枝末节。可是,蒋星临是忠臣之后,在父亲织的茧里虽然痛苦,可受礼教及良心束缚他也不能背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6 弃誓言,干这事很难转过弯来。 莫凉没再劝,闭目躺着。 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莫凉的手腕,遒劲有力,充满热度。 他听见蒋星临说:爹若还活着,一定会打死我,但是我老早就想说:真宛的日子受够了,备受真宛人欺凌蔑视,还要当活的挡箭靶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如今,没有了束缚,该为自己谋划了。人生一世,不过六七十年,我们就应该活得快意恩仇。 这才是蒋星临,破笼而出的鹰,而非温顺的家鸽。 一行人,一路东奔。 路上,蒋星临教大家用真宛的武器,全是杀人利器,护卫们觉得这个人很厉害,然后又不小心得知了蒋星临的皇子身份,都悄悄传开了。莫凉装模作样,让人不得散播此种消息,大家更笃定这人就是皇子。 奔到平化县,莫凉带着蒋星临贺云望见到陆县令。陆县令一看蒋星临风尘仆仆不掩贵族气势,又有富甲一方的贺云望相护,他也知道质子一事,立刻奉为上宾。 真宛国好战擅武,蒋星临耳濡目染,经常读些征战的兵书。他侃侃而谈,如何运兵、如何作战、如何用人,直接把陆县令给侃晕了。这边,贺云望也不忘表鼎力支持之意,连连向平化县运送粮食,难民都往这边来了。 陆县令是个聪明人,立刻把兵权交给了蒋星临。 四皇子在平化县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志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人都纷纷奔向平化县。而临近的两支义军首领,识时务,能搭上皇子的名声是大好时机,也率兵来投靠了。蒋星临有模有样,点兵点将,整肃军队。 时势造英雄,一个月不到蒋星临已经收拢了十多万人马,粮草齐备,整装待发。 进展竟如此顺利,始料未及。 贺云望暗想果然四皇子这个牌子好用,如此一来十多万人马交给三皇子,自己肯定被另眼相待了。 莫凉和蒋星临压力大,恨不能赶紧转手,反正现在远近的人都知道了:四皇子在平化县;四皇子经过了一场血战;护行的人都死绝了 总之,按计划,轮到三皇子来接手了,没想到接下来的事大家都惊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蒋星临: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杜甫《春宿左省》 贺云望: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王维《终南山》 霁 寒: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杜甫的《阁夜》 表示,虽然文很扯淡,取名都是引经据典抱名人大.腿的,哈哈哈哈 ☆、赶鸭子上架,也行 【第二十六章】 总之,按计划,轮到三皇子来接手了,没想到接下来的事大家都惊了。 三皇子婉言拒绝了。 三皇子委婉而坚定地表了态,文绉绉的信函翻译大白话就是:四弟啊你辛苦招揽的兵,你好好用着,立功,为咱家天下出一份力;哥哥我在边界,打仗打得很关键,手下的将领也都忙着呢,就不过去了;他日,我们在元陵城见,哥俩好好喝一杯。 莫凉惊了,费劲心思把这么些将啊兵啊粘合在一起,这位爷竟然还不要?脑子是被核桃夹给夹了吧?贺云望更急,费心赌一把,希望赢得信任,这倒算什么回事?一定有误会!贺云望于是亲自鞭马向西,日夜兼程,直奔三皇子驻军的西迁道询问原因。 莫凉望眼欲穿,盼望贺云望的好消息。 十日后,莫凉收到急报:贺云望竟被囚禁了。 原来贺云望说跟着四皇子揽了这么多兵,要交给三皇子,三皇子还没说啥,他的手下炸锅了,各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怎么可能这么些天就集那么兵力,一定是贺云望诓骗三皇子去危险之地。 还有的说如果四皇子手握重病,那就是要谋反的节奏啊。 更有的说贺云望脚踩两只船,以这种法子抢功。 贺云望到底年轻,不服气,争辩,骂你们这些人光会耍嘴皮子,打到现在,大军光驻扎一点用都没有,都城还时不时被真宛围一下!奇耻大辱,还有脸说别人图谋不轨,明明是你们一群闲人误国了! 这还了得,一锅人炸翻了。 三皇子当即下令把贺云望关了起来。 莫凉气得一拳头过去,把沙袋打得左摇右晃,有这么一群人当将领,国家怎么能不乱,怎么能不败?现在怎么办,毕竟这些义军首领都看着呢,这么多兵力晾起来,时间久了人心就散了。可这个窝囊的三皇子是指望不上了,怎么办? 这时候钱乙豹过来,兴致高昂,他抛头颅,洒热血,就等着建功立业了:莫凉,什么时候出发! 柴掌柜也过来,满怀期待:大军一发向乐莱州,我们就可以回南风了吧? 面对一双双期待的眼睛,莫凉说不出口。 蒋星临原本指望一交兵就卸下包袱了事拂衣去呢,哪里想到这一出,现在弄到个半拉子戏该怎么演下去呢?蒋星临站在人生的三岔路上,说:莫凉,我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来一个刺杀,四皇子壮志未酬,也祸不到蒋家了。 莫凉沉吟:国之兴亡,匹夫责无旁贷,就算不是四皇子也有救国救民的义务,你又何必总在乎皇子的名头?箭在弦上,你只有往上硬扛了。事到如今,莫凉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蒋星临陡然下定决心:不错,舍小义取大义,只要真宛退兵,其他的以后再说。 打铁要趁热。 赶鸭子上架也未必不行。 蒋星临披甲上阵,戴青铜狮子盔,身穿锁子连环银叶甲,骑的是最烈性的黑蹄血身大战马,沙场点兵。他点中了九个人:两名义军首领封为中领军,三位义军头领封为中护军,三位县令物色的将领,加上钱乙豹,一共九人封为巡军。再往下领兵的厉锋、校尉、监军等官职均按照元奚王朝的军制而来,井然有序。 将领们一见封衔都很高兴,终于步入正轨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原是辅佐陆县令的县丞韩七,有谋善断,被封为军师;家破人亡的张泉明灵机善辩,被封为参领;其余谋士不一一详表。莫凉,因他极力低调,无论如何不愿意封官,所以被封为带刀侍卫。 军分为三支,该往哪边去呢? 军师韩七出险招:往乐莱州的最北边去,到达乐莱州与连州的边界,有一地方名为天堑,利用天堑,把真宛人一截,既可挡住真宛人往下的攻击,又让围攻京城的真宛人没有后援,自然就散了。其余人纷纷首肯,莫凉亦以为然。 将领兵士热血沸腾,三军一鼓作气向天堑进军。 正如所料,元奚王朝就败在了内斗上,其实实力非常强硬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7 :武器、粮食、后备军召之即来,更有志之士个个渴望建立功勋,献策献计,何愁不胜?王师就是王师,一路上得到响应,投奔的百姓如潮水一样,大家都握紧了拳头同仇敌忾,蒋星临和莫凉看到此情此景,信心百倍。 沿路上,蒋星临率着各大将领起领狼烟烽火、布阵、运兵、出战,只几天就把乐莱州一些失地给收复了,直达天堑。真宛人震惊之余,才知道是被真宛粮食养大的四皇子领兵出战了,攻势凌厉,让人防不胜防。 双方交战,自不必多言。 出战的有将领,练兵的有头领,莫凉没有领兵作战的天赋和兴趣,遂提出,他想去救出贺云望。 战势正酣,蒋星临自然不允,莫凉解释说有明智的军师、强悍的将领、以及热血沸腾的军士,自己在一旁观战真的没必要,还不如赶紧把贺云望救出来要紧,免得夜长梦多,出什么意外。 二人争执了几句。 蒋星临怒了,把银色头盔一摘,往桌子上一顿:贺云望被关着就关着又不能怎么样,这边打仗着呢!你走了,谁来保护我?前边两句很硬朗,后边两句很不对味,蒋星临自己别开头,俊得不像话的脸绷得紧紧的,弹一下都要滋出血。 莫非伪皇子当得心虚?莫凉宽慰道:打仗是耗钱耗人力的事,后方不发力,前锋没法打。你虽然是四皇子,可没得到皇帝御笔亲封,至今为止,不见朝廷来一点支持,长期下去,没粮没武器,军队必散,所以得把贺云望拉紧! 我这是收复失地,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元奚王朝实力比真宛强,却被打得稀里哗啦,不就是因为窝里斗吗?别说现在还没赢呢,就算赢了,后方力量更重要,你越立功,有人越眼红,卸磨杀驴的事常有。 蒋星临只得放行,郁郁寡欢。 莫凉见蒋星临赌气不看自己,这个人,明明已经很像皇子了,明明已有号令三军的气势,明明装模作样的时候都霸气得不行,但在自己面前却常常露出各种不成熟情绪,遂笑:星临,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蒋星临绷紧了脸:你敢不回来! 莫凉策马扬鞭再次前往西迁道。 虽然距上次才一个多月,心情完全不同。莫凉一直在想,随着蒋星临的军队越来越壮大,一定会有人向蒋星临的军队伸手。 那么,把军队给谁呢? 从贺云望这事看来,三皇子未必是最佳人选,可太子和二皇子,据说比这个老三还不如。 莫凉到达西迁道,依旧是声色未动,先观察一番,发现三皇子的军心不稳,士兵们都在传四皇子神勇如从天而降,把真宛人掐得死死的,反而是自己的三皇子,一直窝在这里,怎么就不见大动静呢,还莫名其妙把仗义赠军粮的大商贾给关起来了。 莫凉贿赂了银子,见到了贺云望。 还好,贺云望没事,挺郁闷地呆在一个小屋子里。 见到莫凉简直是见了亲人,贺云望正要发牢骚,莫凉嘘了一声,摇了摇头:别说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三皇子肯定只是一时被蒙蔽而已。你看现在这样该怎么办? 贺云望忍住情绪:找霁寒。 两人相对坐了一会儿,贺云望一脸沮丧和愤懑,年轻的脸庞扑上了灰尘,头发乱散披着,乱蓬蓬地得跟秋草一样。想起那一日比剑,贺云望被拔了发簪,长发垂垂顺下,随风飞扬,却犹自调侃,何其潇洒不凡。 人生际遇,总是无法预料。 贺云望扫了一眼,似乎猜到莫凉心思,遂勾起了熟悉的笑容,自信与锐气一展无余:怎么?怕我过不了这个槛?呵,大风大浪都走过,不小心湿鞋而已! 我会带好消息回来的。 被性命以托,总是沉重而激扬。 莫凉快马扬鞭,南下直达了元陵城。此时,元陵城已经太平了,城门大开。因为蒋星临在北边布兵,围魏救赵,真宛人后续乏力,没法再围攻元陵城,就往其他地方去了。而地方军队也纷纷举旗抗敌,把散落的真宛人驱得四散。 莫凉进了元陵城直奔霁家。 霁寒才知道兄长竟然被三皇子囚禁,又气愤又郁闷:我早告诉大哥,那个三皇子志大才疏,顾忌多疑,跟着他还不如跟着二皇子呢! 霁寒竟是亲二派? 原来,二皇子虽受一半真宛血的局限,但性格豪迈,笼络了不少的将领,其中有虞老将军的二子虞弘等人。而虞弘与霁寒的关系不错,所以霁寒也就算亲二派莫凉觉得这关系复杂,怎么还没轮到太子呢? 霁寒跟虞弘述说大哥之事。 虞弘义不容辞,说一定在朝上说几句。贺云望为什么能被提上日程,因为他是为抗敌出国大力的人,一万斤军粮一分钱不要,免费往边界送呢。 朝中有人好办事,诏书很快下来,皇帝让霁寒直接跟三皇子交涉。 莫凉更觉得怪,为什么让霁寒一介文官去接洽? 霁寒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既不带护卫,也不多备粮食,单剑匹马就出城了。保险起见,莫凉紧随霁寒左右,果然,才出元陵城没多久,霁寒和莫凉遭袭了,几十个黑衣人把他们一围,莫凉奋力甩毒镖,这把这些人杀退。 也亏得马好骑术好,还真把黑衣人给甩了,莫凉把霁寒一拽:前面说不定还有埋伏呢,我们别跑。 磨刀不误砍柴工。 莫凉霁寒生生地停了一日,易装在旁边一个破旅馆呆着。第三日,中午,几个黑衣人来店歇脚,要了几壶酒几斤牛肉,一边喝一边说:霁寒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撵都撵不上,这可怎么交差? 其中一人回答:晚上,兰若庙里见,如被追问,咱们就一致说他们骑千里马,追不上,他也没话说。 他,是谁? 莫凉好奇心起,霁寒更好奇。元陵城的兰若庙就一个,早已荒凉。两人秘密回城,潜在神庙的破神像里等待着。 只见傍晚,果然好几个人鞭马进来了,一人大怒:你们这几个废物!好不容易他失了虞二的护佑,落了单,这机会多难得,竟然让他跑了!最要紧的是,他跑去是为了把贺云望找回来,根本就是后患无穷! 太子见谅。我等是分批行动,老七、老八、老九往边界追去了。黑衣人异口同声回答。 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太子?莫凉大惊,从破神像的缝隙往外瞄,忽然一惊,瞧见最中间的人:着紫棠长袍,眼眸黑少白多。莫凉一下子顿住了,所有的回忆、疑惑、纳闷在那一刻冰消瓦解。 。 ☆、图谋不轨,就是他 【第二十七章】 太子?莫凉大惊,从破神像的缝隙往外瞄,忽然一惊,瞧见最中间的人:着紫棠长袍,荔枝眼,睑裂略高,瞳孔又圆又亮。莫凉一下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8 子顿住了,所有的回忆、疑惑、纳闷在那一刻冰消瓦解。 难怪贺云望不愿与太子为伍。 难怪蒋星临说:你看到太子的脸,就会明白一切。 这个声音,这张脸,分明就是对霁寒图谋不轨的那个人那晚,那人,竟然是太子。一双看似无害的荔枝眼,却有一颗浸淫皇宫恶习的心! 一切就很清楚了:陆成慧眼识珠、太傅谢申青眼相待、其实都是太子的邪念已久。以太子的背景,轻易搬开霁家,将霁寒从重重保护中拨进殿试这个大棋盘。入了这棋局,霁家有心无力,只能任由太子安排。当然,霁寒的探花应是凭实力的,毕竟位列三甲人人瞩目,反而不好下手。想必,现在太子就在苦恼怎么将这个风头正劲的探花郎悄然掠为己有吧。 而贺云望,必早已洞察整件事。 前缘未知如何,也许太子之前和霁寒有过交道,贺云望防微杜渐,不愿让霁寒科考。否则以弟弟的实力一路青云直上,迟早会碰上太子,还不如买个小官安安生生再不遇上。哪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能躲过去。 无需任何注解,莫凉把整件事理顺了。 太子见过在元陵城的赵星临。两人的接触,赵星临是为了获取信报,而太子是为了霁寒前因都不那么重要了,关键是,以后若相见,太子必然会对莫名其妙成为四皇子的蒋星临产生怀疑,该怎么办呢? 太子不是刘大金,莫凉不可能轻易暗杀他。 罢了,这些事留给以后再说吧,尽量在太子能见到蒋星临之前,四皇子消失在人间,瞒天过海就算成功了做决定真跟下棋一样一样的,有些棋下得快,那是因为无路可走了。 霁寒很幸运,先有大哥护佑,后有虞弘保护,让太子得手不了。莫凉拍了拍霁寒身上的蜘蛛网:记住,离太子远一点,高尚有标准,卑鄙永无底线。 霁寒却并不意外:我支持二皇子这一派,大哥站三皇子这边,当然是太子的大仇人。 霁寒一声长啸,飞身上马,一身雪衣飘然划过蔚蓝天际。人间四月,芳菲浪漫,莫凉在他背后,策马扬鞭,无端想起一句话: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莫凉扬鞭赶上:霁寒,有些人即使很久没见,没说话,也会一见如故。 霁寒笑了:不就是我和你吗? 这一路顺畅多了,再没遇上任何意外。霁寒一介翰林院朝官,拿着皇帝的诏书,入西迁道,觐见三皇子,替自家哥哥说清,势如破竹。三皇子本就迫于将领压力,顺势就把贺云望放了。 当晚,明月夜,紫玉兰树下。 三个人在一个高地,喝得酣畅淋漓,知道是虞弘从中斡旋得来的诏书,贺云望并不惊讶。霁寒疑惑地问:大哥,你不是一直主张思而后动吗,之前没有结交朝官权贵的打算。为什么我一入翰林院,你让我立刻与虞弘结上关系,自己却又跟的是三皇子一派? 贺云望笑笑:多个人,多条路嘛。 莫凉却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贺云望不愿意让三弟落入太子手里,迅速搭桥摊板,否则,再富也争不过权贵:二皇子值得信赖吗?品行如何?权势如何? 贺云望说:他有真宛人的血,心狠手辣。如今两国交战,名不正言不顺,即使当上皇帝,也必是通过铁血手腕大开杀戒了。 莫凉了然:如今不太平,霁寒最好别回京城。 此话正合贺云望的心思,他早就不想让霁寒呆在浑浊的官场里,而霁寒对大哥言听计从,说什么是什么。乱世,一介翰林院小官,还是很容易糊弄出来的。 关键是,往哪里去。 贺云望已遭三皇子身边势力排斥,说不上话。唯有去东边临海各州,没有战争纷扰,继续做盐布等全能生意,或许再加上制造武器盔甲,说不定顺风顺水比现在还发。 莫凉却说:霁寒终究是朝官,不如放到四皇子那边,顺手捞一点战功。 莫凉的话有根有据,四皇子击败真宛人,解了京城的围,这事沸沸扬扬,北地无人不知。皇帝现在没动静,但肯定会迫于压力给儿子一些名义上的支持,比如发个诏书褒奖之类。小打小闹易治罪,闹大了反而得褒奖安抚,这就是,要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要么趋热门,要么烧冷灶。 三个皇子都是大热门,但哪一个都差一点儿,而且热门身边都是大红人,挤不进去。蒋星临是旧相识,性格多少了解一些,既然给四皇子这个冷灶添过一把火,不妨好好烧一烧。 权衡利弊后,贺云望依照莫凉之计:一,霁寒给虞弘去一封信,阐述看到边关残破、心生阵前杀敌报效国家的志愿。并明确表示,他不愿给宿敌三皇子效命,只能去交战正激烈的四皇子那边看看。二,贺云望则再度发力,运送军粮与武器至天堑,力挺蒋星临一把。 果然,后来,皇帝下诏褒奖四皇子,并派出了数支支援,其中就有虞弘。虞弘很给力,把霁寒放进了随行名单可是,朝中权势争夺厉害,撕来扯去,从拟诏书、择将、整军、出行,竟然耗费了二十多天,在此不言。 乐莱州,驻扎之地天堑。 当莫凉霁寒同时出现时,蒋星临的表情十分精彩,由欣喜转为不悦,而后又迅速如雪后初霁,扬起笑将霁寒迎入帐篷之中,磊落地问询这些日的情况。 霁寒生性直率,虽然意外,却一点儿没怀疑蒋星临身份,反而认为大丈夫不拘小节。而且,蒋星临明明已回元陵城,为了接护卫一行人回国又潜回虎狼之地,是大仁大义,值得敬佩。 三人呈一个完美三角,望着兴高采烈的霁寒,莫凉想,单纯一些,没什么不好。 霁寒见猛将如云良策纷呈,众人齐心协力,四方欣然来归,莫凉都在研究砍马腿的兵器,连钱小妹都时不时贡献用不着的点子。他也不甘示弱,琢磨起兵法战略。聪明人,做什么都不差,他屡出奇招,很快得到众将士的喜欢,军师韩迎都说,霁寒奇人奇才,在翰林院当个侍读实在荒废人才。 蒋星临识量过人,重用霁寒。 莫凉调侃:星临,以前你总嫌他撞破你相公身份,原来都是借口。 因为是假相公,调侃反而成了乐趣,蒋星临斜了他一眼:你千辛万苦把他从京城拉到这里来,我对他半点不好,你能乐意? 你早知道那混蛋是太子了? 否则,我为何拦着你不要追查,惹不起嘛。蒋星临冷笑一声,不过,我真没想到他竟这么混蛋,明明是碗里的肉,还性子急躁,做那种下三滥的事,反而弄巧成拙让贺云望起了警觉。看吧,贺云望直接给霁寒找了虞弘这棵大树,自己靠上了三皇子,太子到嘴的肉飞了。 莫凉这就不爱听了:不要总肉啊肉的,霁寒才不会被他叼走。 蒋星临斜视:是啊,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39 被你渔翁得利了。 为什么话题会变得这么突兀?莫凉讪笑准备借口闪人,蒋星临将他拽住,怒目:去哪?又去找霁寒搭讪聊天?你信不信我我接到皇帝的诏令了,虞弘等人不日就会来,该怎么办? 见到蒋星临的人越少越是保险,如果能赶在虞弘到来之前实施暗杀计划,这事就算圆过去了。但蒋星临不想现在死,他想继续以四皇子的身份把真宛人彻底击退,一鼓作气把北边的连州收复了,回都城之前,再功成身退,这样才不枉费三军将士跟他一场,不辜负这大好河山。 莫凉同意了,反正见过赵星临的人少。 那边,贺云望不负众望,弩弓武器和军粮运送得十分快,令天堑毫无后顾之忧。此时,霁寒提出建议:真宛那边首领正处於争夺更换期,这边趁胜追击,攻下失地,别再等朝廷的军队了。 蒋星临采纳此意见,身先士卒,一路北上。 在这轮攻势中,王朝的虞弘军队也加入了,猛将就是猛将,蒋星临如虎添翼势不可挡;而三皇子那边一看,再不打就晚了,也就稀里哗啦上了,真宛架不住这种攻击,纷纷散了。 五月中旬,连州复归元奚朝。 至此国土又圆满了,皇帝得到消息很是振奋,既然已经赢了,那将军们驻守边关就成了,儿子们就回来领赏吧。 现在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四皇子该被刺杀了。 这一晚,蒋星临喝了一点酒,银色盔甲映得满脸泛红:莫凉,人的心,是贪的。就像贪杯的人,总说只喝一点,但结果烂醉如泥。 莫凉一语总结:你不想死,想把冒牌皇子当到底? 不错,正是如此。一开始会怕,发现没什么可怕的,就胆大了,乃至铤而走险。尤其是看到整肃三军全是自己拉扯出来的,以后不知道交给哪个混蛋皇子糟蹋,更加舍不得。 莫凉说:赌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月色将银盔照得光寒,冷静决断的颜色,正如无情之色,蒋星临起身,坚定地说:原先,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是三军将士,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不如狠厉到底,说不定能闯出一个朗朗乾坤! 。 ☆、梦与蝶,真真假假 【第二十八章】 莫凉说:赌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蒋星临坚定地说:原先只我一个人,弃就弃了;现在是三军将士,怎么能轻言放弃,不如狠厉到底,说不定能闯出一个朗朗乾坤!月色将银盔照得光寒,冷静决断的颜色,正如无情之色。 心意已定,就得考虑计划。 蒋星临考虑三军的归宿,莫凉则考虑蒋星临的未来: 目前看来,遇阻不大,三皇子见到这个四皇帝也没有怀疑,一是因为成门山血案早已传遍;二是蒋星临与皇族同一血脉,家族基因此时发挥了巨大作用,一个四十多岁的将领一见他就说:啊呀,四皇子跟皇上长得真像,尤其是下巴以下如出一辙。众人因此深信不疑。 可是,回到都城,焦点由战争转成宫斗,根据电视剧里演的,那可就是挖坑互斗的时候了,别说假皇子,就算真皇子都可能被坑成假的。怎么跟兄长们斗法?当然不能以战功赫赫的四皇子身份自居,而是当好一个人畜无害的归来质子角色。 最难过的槛是太子,因为他见过蒋星临。想让他闭嘴,不较真、不无事生非,就先跟他拉好关系。 蒋星临说,太子这个人,好玩、好色、好排场,对症下药,不难攻克。莫凉立刻堵住他的嘴:你又想拿霁寒当诱饵?第一,他不会干这事;第二,贺云望也不会允许他干这种事。 你把霁寒揣裤裆里捂着算了,谁都动不了! 能做文明人说文明话不?! 两人瞪得跟斗鸡一样,莫凉眼睛浮肿,瞪不过,败下阵来:行,我想办法。好玩、好色、好排场,一般人想染都染不上这种毛病,只有贺云望这个大财主能搞定。 贺云望才运送了一批武器赶过来,头发上都是沙尘,在一小池塘里洗澡。 莫凉坐在高地简明扼要一说。 贺云望何其聪明,一听就明白绝非出钱这么简单,还得从中斡旋:一,打通跟太子的关系,二,替四皇子一路铺到皇宫里;三,还得不让三皇子怀疑自己变心了这赌赌大了。个人打个人算盘,杀人杀到死,救人救到底。贺云望明白,都把四皇子扶到一半了,必然不能半途而废,贺云望揉着眉心:你给我挖的这个大坑,越陷越深,一不小心就埋了。行,我先回京,但霁寒必须呆在虞弘的身边,等万无一失之后才能回来。 莫凉哑然失笑:你就不怕虞弘有什么坏心眼? 贺云望瞟了他一眼,将衣服穿好,腰带舒得十分潇洒:担心了?虞弘是个坦荡人,能干什么龌龊事?兄长不好当啊,什么心都操完了,无非年长两岁而已! 暮色渐起,荒野上,五月的风吹得舒服。 进入营帐之前,贺云望问:莫凉,蒋星临是货真价实的四皇子吧? 莫凉站定:当然。 好几日后,大军驻扎下来,虞弘暂留,蒋星临和三皇子带着一干将士回都城了,这一路上受人拥戴自不必说。 六月绿荫浓。 一行人半路休息,莫凉靠着树,有些倦意。 一股劲风骤然袭来,整个天空瞬间成了混沌一片,莫凉被吹得站立不稳,在地上滚了几滚。好半天,风停了,他张开眼睛,环视周围,惊讶地看见着长长的电线杆,和一张张撕不下来的小广告。莫凉恍惚了半天,他觉得,有什么在那一阵大风中消失了,是什么? 莫凉迷惑地环视一圈,路上没有人,旁边有个破落小书店。 书店里也没人。 莫凉的心里空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丢失了,他的手指划过一排排整齐的书,停在了一个系列《元奚历代详史》,这个系列有几十本,霸占了一整行书架。莫凉心想元奚是什么国家,闻所未闻,竟也能写出这么多字,现在的出书都这么水了吗? 可是扫一眼,满架子都是元奚字样。 莫凉的脚步流连,手指停在一本相对薄的书上,指肚忽然生出一种**的感觉,好像不看就不行一样。莫凉抽出来,一目十行掠过:这书讲诉的是一个短命王朝,仅存在了五十余年,被真宛人攻破后亡朝了。这之后元奚四分五裂,陷入了混乱,又过了两百多年才统一。 莫名地就很想详细地了解一下。 莫凉翻到短命王朝的最末期,书上记着:某年真宛大举进犯,势如破竹,五月攻破了都城元陵城。城破的前一刻第三任皇帝被吓死了。太子蒋伯济即位,带领一干臣子东逃,却最终被真宛人追上并杀死。至此,该朝亡。 莫凉觉得有什么很不对劲。 翻到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0 人物列传,有一章抓住了他的眼球,大意是:第三任皇帝有四子,末子名蒋季邦,字星临,于成门山血战中亡。这个被送到真宛当质子的四皇子就像与世隔绝一样,只有半页纸,与任何人都没有交集。 除此之外,此书还遗憾,该朝完全可以开创一个盛世,只怪第二任皇帝死得早,第三任太窝囊,竟就这么灭亡了。 莫凉将书放回原位,指尖仍有书的**,他慢慢念出一个名字:蒋星临。 蒋,星临。 大风骤然狂起,书架剧烈晃动,所有的书哗啦啦地往下掉,天地瞬间失了颜色,莫凉站立不稳,一下子抱住了前边的书架子。 欸!莫凉! 一个声音划破梦魇,莫凉豁然起身,冷汗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滴,好半天,他松开了手:蒋,星临。 蒋星临揉着手腕:梦见什么了?随随便便就抓人。 梦,历历在目。 刚才是梦,那现在是什么? 明明现在才更像梦啊,从现代穿越到古代还不够梦幻吗? 莫凉压住噗通噗通跳跃的胸口,忽然忆起:书中说的某年正是今年,五月亡朝,可现在已经是六月了。莫凉忽然意识到:也许,他无意中改变了一个朝代的轨迹诶,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不,这个莫名其妙的重生,本来就是一个梦! 莫凉正混乱着,一张很俊很俊的脸凑了过来:莫凉,你傻了? 很近很近,近得只要一动嘴唇就会亲上去。 就当是个春.梦好了! 毕竟主角,帅得那么合自己的胃口! 连庄子这么奇才的人都分不清蝴蝶和梦,我又何必操那么心?! 人马凯旋而归。 一入京城,皇帝亲自来迎。 蒋星临不是影帝胜似影帝,拿着豁豁玉跟父王一番相认,父子相见,那场面,谁看见了都要潸然泪下。好几个年长的大臣都纷纷点头说:这四皇子,与皇上年轻时有几分像啊,尤其是嘴唇和下巴。一旁的太子虽满是惊讶,见此情形只好识时务地先闭嘴。 莫凉松了一口气,蒋星临真是会长,把家族基因全长脸上了。 当晚,蒋星临带着莫凉拜访太子,直言上次没有圣旨,却思家心切,想擅自回宫,偶遇大哥后本想坦白身份,奈何太过仓促等等。一番诚挚的话语,把太子说得半信半疑。接下来,吃喝玩乐连环攻,直把太子攻得心花怒放,连说四弟比其他两弟弟乖顺多了。 至于莫凉,因为那晚蒙着脸,太子根本没想到跟他还打过交道。 游玩之余太子想起正事,问边疆三军怎么办,蒋星临一搂美人无所谓地说:三军都给三皇兄安置了,我又不懂打仗。 太子惊了:傻啊你!全给老三你不就孤家寡人了吗? 蒋星临做头疼状:大哥,玩就玩,还说什么边疆的破事。我一个出生入死的人,好不容易能回皇宫,这辈子就知足了,他日大哥给我封一个王爷,我这辈子就够了!蒋星临把个吃过大苦头的纨绔子弟演得淋漓尽致,恨不能立刻醉死在花前月下酒壶里。 太子的戒备心被一步步瓦解,酒足饭饱,忽然神秘兮兮地说:星临,霁寒没有回来?欸,皇兄看过这么多人唯独对他念念不忘,上次,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搅局了,没得手,你一定要再帮皇兄一次。 莫凉一旁冷眼瞧着,蒋星临举起酒杯挡住脸:自然,皇兄的事就是小弟的事。 深未央。 石榴花下蒋星临醉不成行,莫凉袖手旁观。 蒋星临苦笑:不错,那次是我给太子搭的手,不是没成吗?我有我的目的,为了达到目的只能走捷径。如果,对方不是霁寒,你还会计较吗? 可算是承认了,莫凉转身离开。 蒋星临一把将他拽住了,两人扯了两下。蒋星临手头没劲,眼看拽不住了,索性一甩手,赌气说:你走吧!你跟着我,不就是担心我害他吗? 莫凉一言不发。 蒋星临忽然怆然:你走吧,何必管我生或死!说完软在了石榴花下,以手覆额,宽袖遮了大半张脸。 次日,莫凉提出离开,蒋星临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同意了。 出了都城,回到南风馆。 南风小镇偏僻,损失不算惨重,贺云望的铺子都已开门,南风馆拾掇拾掇又开张了,柴掌柜还是掌柜,相公们却不是相公了,都已有了自由身。莫凉一来,昙云就笑了:欸,怎么回来了?四皇子喜新厌旧了? 柴来忙不迭地过来:正好,莫凉出出主意,都干什么好? 重操旧业,相公们不乐意;不重操旧业,南风馆生意就得断茬,大家继续饿着。莫凉抹了一头汗:柴掌柜买一块地皮,大家一人三分地,种田算了。 滚!手都没茧怎么种田? 莫凉瞅了瞅正殿上无聊的众位,知道能跟着回来的,多是性格比较弱的,或者实在身无所长、对皮肉生意也没有到深恶痛绝的地步的。他想出了一个点子:把南风馆的厢房租给各位相公,各相公过原来的日子,只是挣来的缠头,柴掌柜要按比例抽成为什么抽成?因为南风馆出地出馆出酒水出忽悠,必须抽成! 如此一来,相公们所得就比原来多得多,自然愿意开门纳客。一把生意烘起来,二众相公有过渡,三让柴掌柜有时间培养新相公。 果然,相公们纷纷点头,这个法子可行,柴掌柜也舒了一口气。 不止如此,莫凉特设了情报赏钱。 非常时期,情报比钱值钱,比如之前,若是早知道真宛人会打过来,未雨绸缪,也不至于慌了脚。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现在把南风馆的情报处建立起来,以后总有用处。来南风馆的大恩客多是有钱有权的主,消息灵通。相公们都留心着,大消息小消息尽管报上来,如果日后用上了,自然会返钱。 众人将信将疑,试着去做了,果然或多或少得了些情报钱。后来,相公们养成了不管有用没用的信息一并上报的习惯,莫凉自己筛选。 在古代只有口口相传,这一举令莫凉及时掌握了朋友圈动向。 风雨一路走来,大家对莫凉很信服,昙云对他尤其佩服。晚上,昙云来到北厢,背靠破旧的门框:柴掌柜数次让你住南厢,你还非不愿意,到这里是自寻苦吃吧? 莫凉床上一躺,二郎腿一翘:老地方,自在。 昙云呵呵笑了两声,拿着短剑削指甲:信你才怪!难不成,蒋星临也是那种用的时候当宝,不用时当草的人?呵,他那人以前架子就大,现在更了不得了吧,说到底是皇子嘛。 莫凉眼一闭:嗯。你还有事? 昙云不乐意了,短剑往桌子一拍,坐到凉席上:柴掌柜老笑话我没本事,连你都搞不定!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1 这就是百试百灵的美人计,多少英雄都是被美人给拖住的,莫凉笑了,一笑脸直绷,昙云伸手在他脸上一划:哎呦,八兮说得没错,还真涂粉了。这技术,太糟了吧,明显,不涂比涂好看多了手顺势一滑滑过薄薄的衣裳,在莫凉的胸膛上摸了一把。 莫凉一个激灵,蹭的一下滚到床里侧了。 昙云笑了:我有毒? 一不小心就反应过度了,莫凉侧了回来,难免懊恼。昙云忽然压住他的手臂,眉目飞扬,笑着,慢慢趴了下来,眉梢全是含情脉脉,春水一汪汪。 莫凉鸡皮疙瘩一颗颗立起来:别用对付恩客的那套对付我! 有点情调行不!昙云一下子泄气,俊美的脸庞有几分伤感: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就找不到个自己喜欢的吗?贺云望就不说了,连你都对我这般态度。 。 ☆、打死,也不上贼船 【第二十九章】 莫凉鸡皮疙瘩一颗颗立起来:别用对付恩客的那套对付我! 有点情调行不!昙云一下子泄气,俊美的脸庞有几分伤感: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就找不到个自己喜欢的吗?贺云望就不说了,连你都对我这般态度。 哎呦,演技派,眼泪说含就含。 莫凉腿一收,给昙云让出点地方坐着:行了行了,赶紧把鳄鱼眼泪擦一擦,谁不知道谁啊! 昙云刹那雨收放晴,眼睛瞄了一眼,忽然一顿,不怀好意,以比杀手还快的速度往下一探,笑得璀璨:我还以为你不行呢!这不是兴致昂扬吗? 离我远点!莫凉以手将他慢慢撑开。 一臂之距,不容入侵。 昙云心有不甘,倏然不屑地说:谁见了我的眼泪不好言安慰,就你没有一点惜香怜玉的同情心,每次都逗不起来。远在千里外,你还为他守身呢?哼,要我说啊,霁寒就该把你晾起来,晾着晾着你就巴上去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心心念念着霁寒?凭什么大家就认准霁寒是盖过戳的呢算了算了,绯闻嘛总跟钱挂钩,谁让霁寒是一掷千金的那位呢! 见莫凉沉默不语,昙云自觉无趣,离开前说了一句:少往脸上涂脏兮兮的粉,你怎么跟柴掌柜一个德行,大大方方把脸露出来能怎么样,鬼鬼祟祟,见不得人一样! 能一样吗? 柴掌柜是曾经头牌的脸,自己这脸还是遮一遮吧。 柴掌柜把文房四宝都摊开来了:莫凉,你知道南风馆原本有三个等阶吗? 南风馆、南羽楼、南陌阁南风馆身为最低最让人不屑的一阶,早就不与其他两个来往了。但柴来盘下南风馆时,前任店主不想湮没前缘,带他见过南羽楼楼主和南陌阁阁主柴来唯恐解释不清楚,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后:以前蒋星临、咳、就是四皇子落难时就落在了南羽楼那里,当然,香堂主姬沅慧眼识英雄,没让他干什么事。 说这些是想干什么?莫凉云里雾里。 姬沅昨日找我,说他可能有难,想跟你聊一聊。 莫凉瞬间领悟,现下,蒋星临咸鱼翻身,忽然变成了四皇子,最不安的就属调.教蒋星临的那位香堂主姬沅。万一蒋星临是假皇子,会杀人灭口;好吧,就算是真的,难保蒋星临夜半醒来,想到以前受的那些待遇,恶从胆边生,还是杀人灭口。 姬沅借着柴来,邀莫凉去他家坐一坐。 姬沅的正式身份是姬府的少当家,姬府有个豆腐坊,垄断了元陵城的豆腐业,不过小本生意,只能算是小富人家。姬府上下,女人们带着孩子在石磨前磨豆子,男人们则挑着做好的豆腐外出,送给各个酒楼或沿街叫卖。一个男人挑了担子站在门口,粗着嗓子大声喊:少当家,这几板豆腐送哪里的? 一个声音回答:安宁刘府,今天老爷子做寿。 嗓音轻,吐字快,天生带戏谑,这声音就是那个蒙面的香堂主。过着双重生活的姬沅皮肤白净,细腻如豆腐。姬沅笼着袖子,眉毛一弯: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头顶发晕,果然还得见第二回。不见又不行,谁让我一个不小心惹上了四皇子呢,欸,人一旦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姬沅笑吟吟,丝毫没有倒霉的意思。 莫凉懒得耍嘴皮子:四皇子是个大靠山,你怕什么? 姬沅黑白分明的眸子悠了他一圈,悠悠叹了一口气:我等小民,不能有太大的福泽,否则承不住,反而折寿。我把遗言都写好了,可怜我七八十岁的老母亲,白发人要送黑发人了;可怜我二十八,膝下无子,洞房都没入过。 这口气哪像交代后事的,莫凉脸皮直抽:行了,想让我做什么,麻利地说。 我惹上了四皇子柴来说你的主意多。 出点子要钱的啊!脑细胞不知死多少,莫凉说:四皇子胸怀宽广,回元陵十天了都没来找你算账,必是不计较的。而且他多次说,幸亏落难时到了南羽楼,蒙你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万一秋后算账呢? 莫凉叹了口气:你其实是南羽楼的香堂主兼楼主吧?实话实说! 姬沅笑:眼力真尖。 南羽楼的触角伸得很广,除了各大商贾,朝官也多有结交吧?你若舍得下心,就把南羽楼交给四皇子掌管,助他在皇宫有立足之地。他对南羽楼生疏,自然要倚重你。他日,你成为左臂右膀,他还会计较以前那些事吗? 姬沅收了笑容,沉思: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的点子,不如你从中说合一下? 出了点子还要搭桥?莫凉坚决地摆手拒绝。 救人救到底我上有老下有下 打死不上贼船!要划清与蒋星临的界限,那个人,尽坑霁寒,坑着坑着说不定把莫凉也坑了,远!越远越好!莫凉这么想着,自己给自己鼓劲,天高云也淡。 当晚,贺云望来了。 请都请不来的稀客正纡尊降贵地坐在莫凉的房子里,自备茶杯茶壶,兀自泡茶喝着,开口就是:你劝姬沅把南羽楼给四皇子吗?能保得了姬沅的命? 这消息太快了吧?差点忘了,贺云望跟姬沅本就关系不错,莫凉说:四皇子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只是姬沅自己太小心翼翼,怕秋后算账,我才这么说的。 你知道南陌阁的主人是谁吗? 莫凉迅速打通了记忆,贺云望跟姬沅关系好,姬沅跟柴来关系好,而柴来对贺云望似乎也知根知底。三个人关系就像圆环套一样,如今,他又说出这样的话,答案只有一个:是你? 贺云望轻笑一声,点头。 原来当年,三个好友瓜分南风馆,姬家老爷子挑了南羽楼,霁家老爷子挑了南陌阁,挑南风馆的那位干到半拉子,不想干了,转手给了柴来。搞半天这三人还真是一锅的,莫凉无言以对:你来想干什么? 四皇子若掌管了南羽楼,南陌阁迟早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2 也得归他。不是舍不得,而是,不能舍。像我们霁家,生意做到这份上,底子不可能是完全清白的,南陌阁是最后的退路。贺云望沉默了一下,我跟姬沅柴来商量了一下,让你做南风馆的主,你意下如何? 莫凉没听清楚:什么?做什么主? 既然能一分为三就能合三为一,你做明上的一馆之主。也就是,你得跟四皇子说: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主,把我跟姬沅两人隐到背后去说起来,当初建立南风馆的那位就姓莫,你是他的后人,也说得过去。 信口胡说!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吗?柴来明明说始创者姓南,搅基一辈子,没有后人,所以把南风馆送给了朋友。莫凉懒得戳穿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啊! 你同意了? 反正我白得偌大一个馆子,何乐而不为。不过,为什么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因为蒋星临倚重你。 那是以前,此一时彼一时。 哦,我看不见得,他纡尊降贵到霁府,说你不耐烦皇宫憋闷,跑回来了,让我劝你回去。贺云望笑得开心。 这家伙,果然狡猾,又当说客又做了买卖。 贺云望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促狭地笑:对了,你跟四皇子怎么了,他非让我把霁寒弄回来,说出了任何事,他兜着。我推脱说,还是太危险,结果,他说,若有你保护霁寒,大家就都放心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给你跟霁寒牵红线的意思?皇宫明枪暗箭,他还有闲情管这个啊! 莫凉一愣,愤怒了:他又抽风呢! 宁杀十个恶人,不惹一个神经病。 莫凉对抽风的人一向没辙,搁以前,他就绕路走了,蒋星临偏是个绕不过去的槛。 荣长府里,依旧是简陋的小院,贺云望、姬沅、蒋星临,莫凉,四人一桌。姬沅长袖善舞,笑吟吟地说其实南羽楼的幕后大头是莫凉,要不,蒋星临的第一个客人怎么是莫凉呢,楼主有初.夜.权嘛。 莫凉脸皮一抽,想把多话的姬沅踩死。 果然,蒋星临低头喝茶,迅速掩盖面色的愤怒,嘴唇一勾:很好,原来是幕后主使,难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莫楼主,现下有什么打算? 赶鸭子上架,能有什么打算,我就一傀儡,能先告诉我南羽楼里都有谁吗? 莫凉清了清嗓子,说继承南羽楼以后一直想着如何走入正道,如果能借由四皇子之力,将南羽楼顺利扭成一个秘密组织,不以皮肉为桥梁,而是靠能力吃饭总之云里雾里,总结一点:举南羽楼的全力,支持四皇子顺利打入皇宫并建立根基。 隔在姬沅嘴里,就是几句话甩清的事。 但莫凉却是一字一字往外蹦,蒋星临也跟拎不清一样,偶尔问一句也不在点子上。 听了一会儿,姬沅悄然退了出来,跟早就出来的贺云望说:我怎么觉得这事太不靠谱了,蒋星临、咳、四皇子根本就不像相信的样子,你没觉得他今天心情有点飘吗? 贺云望远目:那不是飘,是深信并且要发怒的前奏。 砰!一声巨响! 姬沅吓一跳要回去,贺云望拽住了他,悠悠地说:等吵完后咱们再进去,这事儿就解决了。 两人袖手看天,天空万里无云,六月天热,知了叫个没完。姬沅忽然笑了:难怪你要引进莫凉来,哈,我以前就觉得不对劲,人跟人的际遇妙不可言啊。只是,我觉得你并不是那么愉悦。 贺云望惆怅:我是有弟弟的人啊!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动静停了,贺云望和姬沅二人慢悠悠地进去,莫凉正拿毛巾擦脸,头发全湿了,见二人讶异,淡定解释:摔了一跤,撞水盆里了。 摔得真巧! 。 ☆、不摸锅底,手不黑 【第三十章】 不摸锅底手不黑,不拿油瓶手不腻。 莫凉的手彻底洗不清了。姬沅引他见了几个南羽楼的成员,其中一个名叫锦炎,长得并不出挑,莫凉留心,果见锦炎处事手腕极活,南羽楼的单子多由他牵引。 莫凉安排了第一个任务:锦炎,与二皇子结交。 锦炎等了一会儿,发现莫凉一句话就说完了,遂委婉地提醒:不知由谁来引我?我现在顶多算一个富家子弟,是没法接近二皇子的。 莫凉反问:如果让你去杀二皇子也需要引人吗? 锦炎骇笑道:杀人,与结交不同吧;杀人只要对方死自己活,只需要接近就好,结交不同,结交必须先让对方相信当然,我们可没有能力和义务干杀人的事。 有道理。 莫凉找上贺云望,你南陌阁的相公规格高,总有这个能耐吧?贺云望一听就笑了,莫凉明显是要介入南陌阁之中了,不过,迟早的事,遂牵线搭桥让锦炎有机会偶遇了二皇子。 三日后,锦炎与莫凉汇报进展,莫凉发现,锦炎的状态都不一样了,容光焕发。锦炎一笑,说这一次他的任务是二皇子,拿下这个任务,荣耀可比报酬重要。 进展如此顺利,莫凉更有信心,安排另外一个人与三皇子结交。 二皇子三皇子身边都有自己人了,太子怎么办? 蒋星临也不是善茬,天天带着太子这个色鬼吃喝x赌,甚至逛到了南风馆,也不隐晦自己曾在这里找过相公的事。太子一听,这个四弟性情中人啊,走,带哥见识见识。 太子这人没脑子,但越没脑子就得下明显的套,别人才觉得理所当然。 谁是合适人选呢?莫凉物色一圈人:昙云! 昙云一身暗红色戎装,手执半长的剑挥舞着,一招一式虎虎生风。这时进来一个恩客,昙云迎了上去,寒剑一斜,轻巧地划了一个圆弧。那恩客吓得浑身一哆嗦:昙、昙美人,好身手! 昙云长发一甩,三分傲气三分凌厉:公子好不容易大驾光临,要点别人,我这把剑可不同意喔! 这个昙云是个可塑之才,性格好强,人有,我必不能缺。莫凉上次教他剑法,他学得比谁都起劲,若一直是这架势,再几年可说不上谁比谁强。莫凉把昙云叫到屋子里,直言南风馆以后要倚靠蒋星临这座大山了,可蒋星临才上来,现在n座大山压顶,太子就是攻克的对象之一,有把握拿下这个人吗? 昙云下巴一扬,小菜一碟。 莫凉笑了,昙云这个人虽然各种让人恨,这份自信还是很让人喜欢的。 果然太子一来,昙云使出浑身解数,带着太子玩乐一圈,太子眼界大开:原来三教九流是这个玩耍法子的,别开生面啊!你叫昙云,跟太子到皇宫玩耍几天,让你也开开眼界! 太子竟这么容易上套,莫凉都震惊了。 太子手下的人一看,哎呦,太子怎么喜欢上了一个相公馆里的花魁?好吧,这花魁虽然不干不净,但身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3 份很单纯,不就是花钱的事,太子一时兴起而已,玩不出什么乱子来。 离开前,知道昙云没干过这种间谍的事,莫凉交代昙云:务必以自己的安全为重,不行了就撤,千万别太冒险。 昙云俏笑一扬: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莫凉松了一口气,伸长了腿,看着荣长府的树叶青青。荣长府是姬沅买下的地方,作为相公暂住之地,现在,这里就成了莫凉的根据地。 这些时日,陆陆续续见过不少人,唯独缺一人:蒋星临。 自上次泼水事件后,蒋星临怒骂他不要脸。莫凉想想就窝火,自己倒是干了什么就不要脸了,初.夜.权行使过吗?便宜占过吗?不要脸不要脸,现在不要脸的人在给谁铺路呢! 这天晚上,无人打扰。 莫凉躺在凉席上,忽听轻微动静,他心中一动,作沉睡状,只听见有人进了院子,靠近,眼看要破安全距离,那人忽然停下了,坐在一边,莫凉偷瞄一眼,果然是蒋星临,这家伙又假惺惺来干什么? 蒋星临开口:假惺惺装什么睡?醒了就起来! 不想理会也不行,毕竟他是四皇子不是,莫凉低着声音说:怎么有空来,什么事!信报不是都给你送过去了吗? 蒋星临又有怒容:你就不能直接和我说吗,人多眼杂多不安全! 莫凉无语,这位爷是想怎么样,见面了能不吵架吗?莫凉踢过来一个水盆:上次还没泼够吗?一次泼完,你一回一回地来,我受不了。 上回,蒋星临问莫凉是否有初.夜.权这一说,骑虎难下的莫凉只能点头,就被泼了一头热茶,莫凉真心想泼回去,后来忍了,因为蒋星临那气愤的样子,就跟真把他怎么样了一样。再后来,蒋星临怒气冲冲地走了。 你自甘堕落,我管这么多干什么!蒋星临扬起下巴。 虽然有这个权力,我可从没行使过,那都是姬沅自己没事瞎想出来的。解释一句不会死人,莫凉不想给未来留麻烦 骗人!我不信! 不信拉倒,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我既然都不对你做,怎么可能对别人做?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蒋星临想了一想,面色缓和了不少:哼,其实,你怎么样与我又没有关系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有点过分,怎么能随便糟蹋相公呢! 莫凉腾出凉席:知道就好。 蒋星临就跟寒冰终于瓦解了一样,看着看着就笑了,又掩饰似的扭过头,跟怕被别人发现一样,拉话题掩饰:因为锦炎,我最近跟二皇子打了几次交道,这人有真宛人的性情,大不咧咧的,对我没有提防之心。 那就好。 太子也是这样,很轻易就搞定了。唯独老三,可能是真宛之战,对我一直很提防。皇帝想给我封王,他一直拦着,导致现在我一点实权都没有,我实在,很烦。 莫凉说:别急,等根深一点再说。 蒋星临躺了下来,二人并肩望着暗下来的紫叶李,绛色的阳光妙不可言,两人不说话,只有无声的甜蜜慢慢流淌。莫凉无端地想,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很甜蜜,吵架,而最终释然的感觉,真好。 前世,只有任务,没有信任的人,更没有这样相互依赖的感觉。 蒋星临开口了:莫凉,霁寒很快就回来了。 真的吗?今非昔比,如今有昙云安插在太子身边,霁寒的安全系数高多了。想一想,单纯可爱的霁寒,简直是黑暗里的明灯,染尘的尘世难得一抹亮色咦,这种想法真文艺。 蒋星临幽幽地说:还没回来呢,犯不着高兴成这样吧?也对,心上人回来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没有 既然霁寒回元陵城了,你也跟我回皇宫吧,南羽楼的事,在哪里处理不是处理? 他既纡尊降贵,莫凉就别不识好歹了。 过了几天,霁寒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朋友小聚,其中少不了虞弘。 虞弘性格坦荡,为人仗义,只可惜是二皇子这一派的,若能拉拢过来最好。小宴上,有霁寒穿针引线,聊起了战事,虞弘兴致盎然,蒋星临遂很及时地跟虞弘说带兵打仗的事。虞弘有着戍边定国的远大理想,对上次,蒋星临竟然拉扯了一支军队退敌很是敬佩。如今一见,一说,敬佩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莫凉心想,蒋星临可真会看碟子下菜。 几日后,虞弘与另一位将领湛俊相聚时,巧遇了蒋星临,遂坐一起喝酒。 湛俊此次驻守元陵城,打得十分憋屈,为什么憋屈呢,兵临城下,朝中的臣子们争权夺利,什么主意都有。湛俊身为武将,当然力主出战,偏偏太子这一派占了上风,湛俊干着急,没用。虽然后来北方把真宛人一截,前呼后应,湛俊才趁势率兵退了真宛人。可这还是耻辱,若非北方得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到这里,湛俊对二皇子也有意见,身为一皇子,关键时候就该勇往直前,还考虑什么后路。 虽说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也可见湛俊真的很憋屈、很窝火、对二皇子很有意见!不止他一个,亲二派的将领都挺憋屈的,毕竟武将性子都直都急,谁受得了敌人把自己围了?! ☆、离间,宫斗戏必备 【第三十一章】 可见湛俊真的很憋屈、很窝火、对二皇子很有意见!不止他,亲二派的将领都挺憋屈的,毕竟武将性子都直都急,谁受得了敌人把自己围了! 虞弘也发牢骚,自己本来也是被圈在元陵城里的,后来发兵支援连州边界,一看蒋星临拉扯的那些队伍都快赶上国之正军了,瞬间惭愧不已。打仗,就得要血性,哪能畏畏缩缩? 等这两人发完牢骚,蒋星临敞开心怀,他当质子多年,了如指掌,真宛人的野心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灭的,肯定会卷土重来。这两人一听就上火,拍着桌子说,如果真的有战,这次说什么都要前方御敌,再不能这样窝在一城之内了。 感情是喝出来的,感情也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几番交流后,虞弘和湛俊对蒋星临的性格和为人都了解了,难免有些心思。莫凉见这势头很好,就让无心的霁寒从中牵线,见的面多了,交流多了,久而久之,虞弘等人的立场变得模糊。 蒋星临还在各种场合,陆续跟二皇子的那些将领都打过了照面。 这些巧遇,当然是莫凉的安排。 不过蒋星临为人低调,见了哪一位哥哥都很谦虚,坚决不做出头鸟,故而其他皇子并未在意。 但是皇子不在意,不等于臣子们不在意。 比如太傅谢申就上心了,他识人无数,认为这个四皇子不简单,没有一兵一枪,却能空手套白狼拉扯起三军;明明才回皇宫,却游刃有余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4 ,连后宫废妃子对他都有好评。这样的人,绝对不容小觑。谢申数次跟太子提这事,说一定要把蒋星临压制下去。 昙云是太子的人,转头就把消息传给了莫凉。是时候铲除障碍了,莫凉建议:给太傅使个绊子。蒋星临一听,高兴了,老早就看着家伙碍眼了,一直忍着没动。 想澄清一件事不容易,得有证人证据。但想要栽赃陷害,可就太容易了。 莫凉派出的人不是吃干饭的,很快查出,太傅手下有一红人,特贪,暗中挪账,而且数额不小,搁现在说就是公款私用,口子开得很大,收不住了,竟然暗地里卖官鬻爵。这红人还打压他人之类,其他林林种种,数不胜数。 莫凉让人给太傅送了一万两银子,说想要谋个好职位。太傅莫名其妙,理都没理,莫凉就让人直接送给了他儿子。 事情做完,莫凉把消息捅给一个亲二派的臣子。 这臣子一直跟太傅作对,一看好机会啊,遂参上一本:太傅纵容人他人贪赃枉法,有理有据,明明白白。窝囊皇帝一查,欸,朕的老天爷,那红人的银两缺口有三百多万两呐,查!查到底!查到他死! 太傅虽不知道,但也有责任啊,一并查! 而且,太傅也不清不白,比如前些日子就有人送了十万两天啦,这种乱世你还敢贪这么多? 太傅气愤了,明明是一万两,何来十万两,而且这一万两也没入他口袋,他越辩驳,这事情越说不清,就把他的儿子扯出来了,还真是十万,哪个纨绔子弟没点破事。这儿子也是个纨绔子弟,干的事也不少 不查都是清正廉洁,一查都是贪赃枉法! 窝囊皇帝问:众位爱卿怎么办? 众位爱卿碍于面子,不能明里落井下石,就支支吾吾,也有当和事佬的,当然,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臣子开口了:这种时候,国之为难,不能纵容。于是,有人就纷纷点头迎合了。 不过太子一派就是实力强悍,在这种舆论之下,最后愣是把太傅保下来了。 莫凉再加一把火:离间。 离间,当然是从出事的红人下手。 且说这个红人一出事就慌了,连连求太傅保自己,太傅怒他不干人事,直接踹开了。红人又派人去求别人,别人也不傻,都不愿意这个烫手山芋。就在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莫凉派的神秘人出现了这个神秘人是南陌阁的,反正莫凉不知道是谁,只贺云望知道。 神秘人说:别求爷爷告奶奶了,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红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想个办法,神秘人一笑: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必须把太傅的事都说出来,无论什么时,如果扳倒了太傅,到时候你反咬一口,说都是太傅弄的事,与你无关,你的罪名不就轻了。 怎么扳倒? 没有太子支持,太傅说倒就倒。 这个红人品行本来就不行,狗急跳墙,还真什么都招了。太傅和太子是利益关系,但亲父子还有嫌隙呢,肯定偶尔也会有些不利的事情,红人添油加醋说了出来。这些油和醋被搅拌搅拌倒给了太子,太子一听就火了,太傅背后竟然是这个德行,亏本王还力保他。 于是,太傅失宠了。 太傅在太子那里一失宠,立刻就有人趁机而入,太傅成了明日黄花。墙倒众人推,大抵如此。这时候,三皇子一派的某个臣子再参一本,就没人挺太傅了,太傅很顺利就失势了。 太傅一倒,二皇子三皇子都得利。 最得利的是蒋星临,他终于可以不用总被盯着了。 要说太傅为什么没有被治罪,窝囊皇帝窝囊的地方就在于:他谁也不想得罪,就让太傅停薪留职在家思过。 流水的重臣铁打的皇帝,窝囊皇帝从小经风历雨,这个人当权完,那个人当权,他知道,事情不能做绝了,万一人家东山再起再杀回来呢?看看以前的太后、皇后、笑妃、大舅子、大将军、大诶诶诶,总之就是一拨一拨的人。 比如说,以前皇帝最讨厌的人就是郭大将军,因为他给皇帝戴了绿帽子。所以他一失利,窝囊皇帝就把他跟笑妃的私生子斩了。哪里想到,郭将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下狱后都差点翻盘,把个皇帝吓得魂不附体。 莫凉一听,这个皇帝可以利用一下。 不久,就有人提醒皇帝:四皇子跟你太像了,下巴嘴唇,如出一辙,果然是皇上的血脉啊。 这一句话,戳到皇帝的心窝去了。郭将军跟笑妃的事出来后,有一阵子,他都疑心留下的三个儿子是不是亲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被一提醒,旧事上心,窝囊皇帝逐个观察:太子,薄嘴唇,尖尖下巴像他娘;二皇子,浓眉大眼,眸子有异色,像他娘;三皇子,相貌堂堂,说不上像谁,反正不像自己 还别说,这一比较,蒋星临最像皇帝。 皇帝再一思索,蒋星临的娘是普通宫女,没权没势不受宠,平日里能见到的都是太监,断然没有那个胆出轨,生下的必须是自己儿子,如此一想,豁然开朗,为什么最像亲生儿子的儿子要被冷落呢! 皇帝终于挺直腰板一回,把蒋星临招进宫,和颜悦色:儿子,想要什么? 蒋星临很保守:各位皇兄都任要职,儿臣刚从外边回来,封王或者任重要的官职也不合适,六部还有空缺么?我在礼部任个职,就挺心满意足的。 皇帝高兴,这个儿子体贴,提出的要求自己能满足。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里头最没有威胁力的就属礼部了。礼部掌管礼仪、祭祀、科举、学校等事,科考已过,下一次得三年之后,余下的都是不打粮食的。 其他皇子一听要给蒋星临实权了,立刻炸毛,一听是礼部,毛又顺了。 蒋星临识趣,封官的那天大肆宴请了皇兄一场,好听的话一箩筐,又是歌又是舞的折腾到后半夜。在席的臣子都困了,心想这个四皇子果然是质子,容易满足啊,而且还染上了吃喝玩的毛病,看来没什么出息。 曲终人散,莫凉把蒋星临抱到床上。 蒋星临拉住莫凉的手不放,嘴里嘟囔说:再喝一点!别走了! 这也太入戏了吧?真正的四皇子也就这样了吧?莫凉拍了拍他的脸颊,给他喂了醒酒茶,蒋星临清醒了一点儿,脸颊在蚕丝被上蹭了一蹭,鼻音重重的:莫凉,你可别走 深更半夜,能去哪里?既然清醒了就该松一松手吧,还缠着像什么,莫凉耐心地一根一根把手指掰开。 莫凉把他弄上床,自己也上了床。 蒋星临酒喝多了不舒服,很快就翻来覆去瞎折腾,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要水果,莫凉一概不理会,只管闭眼睡觉。不一会儿,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5 蒋星临不折腾了,幽幽地说:当这个四皇子特别不划算,我一天到晚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在皇宫不死而已 一听声音,莫凉受不了了,把他的手指一握:睡觉! 七月天,天有余热,手指紧握,很快渗出汗来,腻呼呼的,莫凉没松手。空气,很安静,很安静,不多时,一片寂静之中,叮咚一声,久违的声音响起:目标蒋星临的亲和度提升,宿主颜值升至中等偏上。 中等偏上,是什么个概念呢? 好想立刻照镜子,立刻!现在!马上!算了,忍忍,人一离开,手就得动,蒋星临会被吵醒男人嘛,脸不脸的,也不是那么重要! 莫凉带着笑沉沉入梦,梦里手着火了,甩都甩不开。 次日,莫凉醒来。 蒋星临靠在他的身边上,脸色红润,唇微微翘起,全然没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只是一个贪睡的家伙而已。莫凉的胳膊酸了,他想,扶上马,送一程,自己送得够远了,现在,能放手了吧? 这种理性说放手、感性说不放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 ☆、利人,就可能利己 【第三十二章】 莫凉僵硬着,抬起另一只手,慢慢地压在蒋星临的唇上,唇软软的,唇线分明,莫凉沿着唇线抚下去。只见蒋星临的睫毛一动,莫凉手停了,屏住呼吸。 还好,蒋星临没醒来。 莫凉伸直了胳膊,转向床头柜,勉强够着那面镜子,拿来一照系统紊乱了吗?中等偏上含眼屎吗?算了,男人嘛,不要脸的活着更开心! 莫凉不喜欢勾心斗角,累得慌。 他每有心思就爱胡逛,逛着逛着又到了霁府门口,恰见霁府管家出门,得知霁寒数日都忙碌,每天很晚才能回来,莫凉意兴阑珊。上次见霁寒,还是跟虞弘他们在一起,都没说上几句话。 管家将他拉进霁府,三公子没在,大公子在啊。 贺云望疑惑了:你怎么上霁府来了?你我派别不同,不能太近,否则三皇子那边不好交代。 贺云望是亲三派,要避嫌疑。 不过,总这么也不是事,哪天贺云望忽然倒戈,落下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贺云望闻言一笑:正在慢慢疏远,好些天没跟三皇子那边厮混了。 三皇子没在意? 贺云望支着太阳穴说:为商者与为官者,关系大抵如此。他们需要的时候当成宝,不需要时就是无奸不商。欸,也不想想,他们享受粮食时是什么嘴脸。 士农工商,商在最后呢,历来是被打压的对象。这种境况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虽然上次出力多,三皇子对贺云望却没有什么表示。贺云望是商人,有付出必须有回报,难免失望。 蒋星临则完全不同,他对贺云望拉拢得紧,手里没实权时就想着法子给他寻生财路,如今有了点实权,更是对贺云望关照得不行。贺云望点子清,心想,与其倚靠一个没心没肺的三皇子,还不如扶持知恩图报的蒋星临来得踏实。既然没人注意,偷偷换了旗帜也就不算什么。 开门做生意,本就是广纳天下客。 莫凉倒挺赞同贺云望,识时务者为俊杰。瞅见贺云望眼圈有点黑,面有疲色,不如平常神采奕奕。 贺云望郁闷地说:真宛人打过来时,我提前得了消息,就在南边各州低价囤了几万斤粮食。因为耽搁了那一季的粮食,粮价果然大涨,现在我要高价出售,却被官府压制了。 莫凉也想骂一句无奸不商,发国难财啊! 压制也就算了,还要比平时低的粮价售出,否则就要扣下投机的罪名。贺云望越说越怒,我觉得这事很怪,就去查,果然是元陵城最大的粮商钱德球作祟,他想把我的粮全部买下,再高价卖出去! 咦?这个钱德球什么来头?竟然能跟官府勾搭上! 钱德球富得跟贺云望有一拼,标准的官商,根系扎得很深,跟各大官员均有来往,他的背景是太子虽然有钱的程度不相上下,可势力的深浅有别,贺云望拼不过他的势力。钱德球见贺云望势头这么猛,打压过几次,被贺云望给闪开了,这一次,他铁了心要狠狠整贺云望一把。 贺云望本可以找三皇子,但是旗帜悄然转向蒋星临,再跟三皇子攀上关系就又牵扯不清了。也可以借霁寒的关系,可霁寒心善,说不定会让他开仓赈灾呢。 这种境地,很为难。 不为蒸馒头就为蒸口气,贺云望宁愿让粮食烂在谷仓里。 莫凉比较冷静,想动钱德球,撬动的是太子这个版块,不能轻举妄动。现下,怎么保住贺云望的利益不受损失:你们富商这个圈子,有没有二皇子这一派的,而且跟钱德球绝对不会联手? 当然有了,陈丁就是,陈丁也是贺云望的死对头。 莫凉大胆建议:你跟陈丁商量,把粮食平价卖给他。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他肯定愿意,你多少能收回点本。把矛盾转移给钱德球和陈丁,让他们两人斗去! 让陈丁白得便宜,我也不情愿。 钱德球肯定会用相同的招数对付陈丁,陈丁肯定会让二皇子的势力出头,这样,就成了太子跟二皇子之间的争夺了,咱们坐等这这事情闹大。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们两败俱伤时,你从中瞄准机会。莫凉停了一停,若真的把粮食烂在谷仓,别人参上一本,更够你受的了。 再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这么干了。 贺云望忍痛割肉,坐山观虎斗,不久,消息接二连三传来:贺云望与陈丁交易了;陈丁陆续接手粮食;钱德球大怒,与陈丁交涉;陈丁寸步不让,怒骂钱德球仗势欺人;陈丁和钱德球狗咬狗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朝官都呈奏折了 事情闹大了,陈丁不能高价卖粮,钱德球就算接手这也不能高价卖,大家都只能挣个平常的钱! 矛盾转移给陈丁和钱德球,此事还没完,陈丁和钱德球算是针锋相对上了,斗了整整一年多,两败俱伤。贺云望渔翁得利,借机得了不少机会,比如趁这俩人恶斗时他把目光瞄向绸丝、药堂、铁器、矿业,粮食没挣的钱全从这些地方捞回来了这些都是后来的事。 拔起萝卜带起泥,太子跟二皇子的矛盾激化,暗爽了三皇子和蒋星临。 荣长府里,贺云望心情舒畅:莫凉,这个方法好,让那两个王八蛋争去,反正谁都别想占便宜。昨天,蒋星临跟我说,一个月后皇帝祭祖,这事情交给我了。 祭祖是礼部的大事,铺场子的事交给贺云望。毕竟大破真宛,务必要大肆奢丽热闹一番。祭祖,是所有皇家成员及朝臣都要出动的时候,也是重大事件发生的重要契机,不出乱子是不可能的。 莫凉说:千万不能让皇帝有事。 贺云望说:这我管不了,是御林军的事了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6 。 莫凉摇了摇头说:他这要一死,太子上来,咱们都够呛。最好是有点事情,然后救驾的人是蒋星临。除了私心,莫凉更顾虑的是那个梦,梦中亡朝的就是太子,坚决要扼杀这种结果。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蒋星临。 莫凉沉默。 沉默即是默认了。 贺云望看着窗外的秋色,眼眸深邃如浓秋。莫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生意,也许是祭祖,也许是风云变幻中四个皇子的前途。 有人喜欢一样东西,会表现得很执着,很热切,一定要得到,你似乎正好相反。贺云望慢慢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霁寒,因为所有人中你只会看他的背影。可是,我好像猜错了,也许,是蒋星临才对。贺云望的目光移回莫凉的脸上,逡巡着,为什么,给人的错觉会这么大? 莫凉薄醉,失口说:在我最不堪的时候遇上了霁寒,所以我不甘心,总想让他看到最好的我。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实现。 贺云望默默地说:自卑往往导致错过。 而蒋星临,在他最不堪的时候,遇上了我,只能依赖我。男人,一旦被依赖、被信任、心理就会膨胀,会想,他要是没了我,该怎么办,能生存下去吗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莫凉轻笑。 可蒋星临并非那么弱的人啊。 他在我面前一向脆弱。 示弱,未尝不是一种攻无不克的战术。贺云望大笑,忽然又有些伤感,无论是何种理由,若是不作为,就一定会错过,我当初不该因顾忌而止步不前。 莫凉笑了笑,没有作答。 两个大男人谈论这种事情,未免有点怪异,两人心不在焉地喝了几杯,贺云望酒劲上来,靠着凉凉的竹椅睡着了。莫凉犹豫是将他抱回房子里,还是呼唤他的随从。 咯吱一声,院门开了,蒋星临风尘仆仆进来,额头细汗。 莫凉疑惑地问:怎么了? 蒋星临扫了贺云望一眼,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整理好因疾行而微乱的衣裳,兀自取了一个杯子,一饮而尽:路过,顺便来看看,还是你的日子过得自在。 风起,贺云望的长发被吹乱。莫凉叹了一口气,打了个响指,两个霁家随从闻声进来,把贺云望送回去了。 院子里,面面相觑。 莫凉问蒋星临夜半过来是想干什么,蒋星临挑他一眼:贺云望可以深更半夜过来,我就不能?还是说你跟他喝酒更有滋味? 莫凉更醉了,索性闭眼装睡。 蒋星临一边喝酒,一边用手指戳了戳莫凉的脸,莫凉打死不醒来。不久,手指就划到莫凉的嘴唇,一遍遍地抚摸,摸着摸着,大有伸进去的迹象。莫凉忍无可忍,张口咬住。 蒋星临嗤的笑出声:继续装啊,我倒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莫凉睁开眼:你这动作太猥琐了。 那你大清早不也 蒋星临飞快转移话题:我一天应付那么多事,就不许来这里透透气?早晨老大跟我抱怨,说老二狼子野心,连个小小的粮商都要袒护;下午老二就来了,说老大欺人太甚,为个破粮商还闹得满城风雨欸,不听都不行,呵,估计这俩不久就要撕破脸了! 莫凉说:贺云望割肉了,你一个坐享渔翁之利的就不要唧唧歪歪了! 蒋星临不满地说:你护了弟弟护哥哥,什么意思! 你还想了小的想大的,要脸不要! 莫凉怒了:你会读心术啊!我什么时候想了?什么不要脸了,我跟霁寒能有什么,有你在中间堵着能有什么! 蒋星临看着看着,笑得心花怒放:你还想跟他有什么?早说嘛,我给你们牵线搭桥! 你一掐一个灭,谁信! 莫凉闭眼,装睡,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有人从背后拥上来,背后暖暖的,在初秋的院子里,暖得真合适,他本能地伸出手,把交叉在腰上的手握住了。 。 ☆、拆一对,成两双 【第三十三章】 做贼不可心虚,心虚不可做贼。 第二天,莫凉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不知道怎么的就由背后相拥变成了面面对相拥,一睁眼,甜甜的睡容呈现于眼前,脸颊的弧线,像初秋的朝阳,莫凉看着看着,忍不住亲了一下。 蒋星临睫毛一颤,睁开眼。 两人就这么相对望着,莫凉尴尬,松开手,下了竹床,将不齐整的衣裳飞速一整理,拿出牙膏牙刷往蒋星临面前一顿。洗漱完毕,他去买了两笼包子和小饺子过来。 顺便说一句,距荣长府不远处,又起了一家规模较小的南风馆,南风馆美食铺也开了分店。说来有趣,分馆生意一般,美食铺反而如火如荼,好几个不想当相公的相公都改行卖小吃了。 回来后,莫凉忙着摆食物时,蒋星临收拾得光鲜亮丽,坐在竹床上,一膝曲起,一双眸子就跟着他转。 把莫凉看毛了: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蒋星临笑了:你长得还可以,何必藏藏掖掖的,像现在这样素颜朝天不是最好! 诶,起得一大早心情有点乱,莫凉光顾着洗脸忘记涂粉了,这会儿急忙扑上去有点儿怪,莫凉摸了摸脸皮:去年泡温泉时霁寒买的药起效了,旧皮都蜕了。 蒋星临一撇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能不提那个名字吗? 莫凉顺手捞了一面镜子,飞快瞄了一眼,心情又不好了:这叫还可以?这离能看还有很远很远,好吧?不求多好,但求恢复前辈子那样就行了不可贪,一贪就全没了。 蒋星临又说:霁寒有没有在早晨见过你? 你自己说别提这名字的?莫凉懒得惹祸上身,碗筷给他摆好,百合粥给他盛好:昨天这么晚还来,有事吗? 昨晚霁寒说贺云望找你了,我不放心,就来了。 有病!不放心个辣子!我是跟贺云望亲还是跟你亲?自己不掂量一下,胡乱猜疑,这种人诶,算了,莫凉白了一眼:你自己提那个名字提了三次,能不能别欲盖弥彰,说吧,什么事? 蒋星临笑了:真的只是不放心。一个霁寒都够受了,不希望再添一个贺云望。 四次。 蒋星临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边界已定,当初自己领出去的包括钱乙豹在内的九个巡军要回来了,得给他们邀功请赏。但是现在这局面,三位皇子肯定会阻拦,为这事,他有点愁。 莫凉说:你这口气,分明是已经解决了嘛! 蒋星临又笑了:你才是会读心术吧?都猜对了!别的事情都可以不干,唯独这个必须摆平,那几个怎么说也是跟我出生入死的,不能让跟过我的人心寒。 这一点上,蒋星临从不含糊。 后来那几人回来了,果然各有封官和赏赐,意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7 气奋发自不必说。其中,钱乙豹已经褪去了一身痞相,一身锁子连环青铜甲穿戴得有模有样,兴奋地邀莫凉喝酒,很爽快地先把自己喝倒了:莫凉,你是我的大贵人,你每次一指点,我的运气蹭蹭蹭就上去了!说真的,去年这时候,谁告诉我有今天,打死我也不信! 一年之间,如此际遇,的确令人惊叹。 等他喝得差不多了,莫凉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是想继续去边疆还是留在京城,钱乙豹眼睛灼灼发亮:莫凉,你出个主意,我在哪里都高兴! 莫凉说:留在京城吧,跟着四皇子,亏不了你的! 钱乙豹狠狠点头,笑得潇洒:我听你的!对了,我家小妹,你也见过,长得水灵,好些人来提亲,我都看不上。莫凉,你也未婚娶吧?做我的小舅子怎么样! 不太合适吧。 莫凉万万没想到,钱乙豹以为他不好意思,就让蒋星临当说客。蒋星临听完后一脸诡谲的笑,拖长了声音说:钱将军,当年乐莱州,承蒙令妹悉心照顾,一直没找着机会致谢。你无需担心,她就是我的亲妹妹! 钱乙豹大喜,高枕无忧。 果然,没两天,有人提亲了,却是九个巡军之一的汪长乐。汪长乐生得高大,肌肤黝黑,很有几分男子汉气概,此时却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蒋星临微笑说:汪将军见过令妹,心仪已久,托我来说合说合。 钱小妹一听,扭头走了。 钱乙豹收起了惊讶,心想都是一个战壕的,这汪长乐跟自己一样,是草莽出身,倒挺门当户对。性格也爽快,就不知道钱小妹是什么意思。 蒋星临说:无妨,我去劝说她。 院子里,钱小妹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只是眉宇间不开心。蒋星临捏了一片青叶子,说:本王在乐莱州受了重伤,承蒙钱姑娘日夜照料,一直没有机会感激。 钱小妹说:不敢当,四皇子。 蒋星临微笑:汪长乐虽是草莽出身,如今与令兄一样也是当朝将领。莫凉只是一介护卫,就算再怎么威风,顶多也就是掌管几十人的护卫长。你嫁给汪长乐,自然会比莫凉好得多。 钱小妹睫毛颤了颤:可大哥说,莫凉同意了。 啪,青叶子折成两半,蒋星临嘴角依旧带笑:本王觉得,汪长乐更合适,你若还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告诉本王。 钱小妹寸步不让:莫凉就在门外,何不叫他进来与我当面一说?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蒋星临说:你既然对汪长乐不满意,本王就换一个人,总会有你满意的。 钱小妹想拒绝,看着蒋星临的背影又说不出来,待他离远后,才低声说了一句:我对莫凉也不满意,只是,你又何必做得如此急切? 蒋星临说到做到,又介绍了数个年轻才俊,把钱乙豹感动得不像话,心说四皇子竟然对自己小妹如此关注,其心可见,以后不忠诚都对不起今日做媒一事。不消说,他之后对蒋星临忠心耿耿,别无二心,这是后话。 且说钱小妹却油盐不进,不表态。 汪长乐是个实在人,当初对钱小妹就很上心,如今有这机会,没想到钱小妹态度却这样,心情就不太好了,再听说原来中间横着的是莫凉,对莫凉就很不爽了,好几次跟莫凉挑衅,把他搞得莫名其妙。蒋星临更烦,全是他身边的人。 这天莫凉正练剑呢,蒋星临怒从胆边生:钱小妹非你不嫁,你看着办! 娶了呗。 你敢! 莫凉嘴角抽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娶谁你都要管啊? 蒋星临怒:你还说!信不信我明天就使个招,让她非嫁汪长乐不可! 蒋星临心气上来,教汪长乐几招,无非就是闲了就套近乎,没事就送礼,还故意创造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让汪长乐跟钱小妹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哪里知道,钱小妹的牙还是咬得很紧,不松口。 蒋星临终于忍不了了,直问莫凉:你打算娶钱小妹? 没有。 今天你直接去跟她说,让她死了这条心!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吊着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了?她为你一辈子不嫁,你就高兴了?卑鄙!无耻! 莫凉乐了,他可什么都没说没做。 这天,蒋星临就又去了钱府。钱乙豹一看四皇子又来了,心说怎么回事,难不成蒋星临做媒做上瘾了,非做成这一单不成?哎呀呀,那边汪长乐又来了,一身倒挺花哨的,但能不能先把胡子刮干净? 蒋星临跟钱小妹摊牌了:我问过莫凉,他没有娶妻的打算,要不要他跟你说一遍? 钱小妹忽然笑了:四皇子,我没打算嫁给他啊? 蒋星临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直这么别扭着是怎么回事啊?你倒是给个干脆话行不行? 钱小妹仰头笑容灿烂:在不知道四皇子是四皇子之前,我就想,这辈子能嫁这样的人就心满意足了。所以,当日那么悉心照顾,是有私心的。 既然四皇子心有所属,我不会不知趣的。谢谢四皇子为我做媒,他日我与汪将军的婚宴上,还请多喝几杯! 蒋星临晕乎乎地出来了。 莫凉靠着树干,微笑:怎么?我还没出场戏就结束了? 蒋星临忽然怒了: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她对你有意思?这不是很明显吗?以前她就最爱跟你靠得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由我傻乎乎做那么多蠢事!莫凉,你分明就是成心故意的吧?你,你,哼,早知道我就娶钱小妹了!蒋星临气呼呼一甩袖子,耳朵很可疑地红了。 莫凉笑得开心:自己拆自己,爽不爽? 反正莫凉是爽了! 蒋星临这件事一箭双雕:笼络了爱将钱乙豹和王长乐,这两人对他更加忠心耿耿。什么也没做的莫凉也很开心,没有原因的开心,在喝钱小妹的喜酒时,喝了个醉。 。 ☆、宫斗,政变少不了 【第三十四章】 祭祖那日。 秋高气爽,阳光极好,祭祖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城了,旗帜迎风招展,皇族、大小官员陆续登场。 正是出乱子的好时候。 莫凉得的信报很多,有信报说太子蠢蠢欲动,想要□□;有信报说二皇子联合了真宛那边的势力,想要□□;有信报说,三皇子不甘示弱,连夜跟武将们商议,想要□□莫凉想:窝囊皇帝过得真艰辛啊,在他跌宕起伏的一生里每年都得来这么一回,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所以说,皇帝不易。 但是坐在皇帝的位置上,谁都舍不得下来,莫凉远远看着皇帝,以及皇帝身边的四个儿子:蒋星临离得最远,但最是器宇轩昂不是莫凉有私心,蒋星临生得就是好,正面侧面背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8 面360deg;无死角。 就在祭祖完毕,皇帝收拾着要走了。 忽然哗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抬头看,而御林军护卫则本能大喊一声:有刺客! 诶!还就是有刺客啊!冲着皇帝就杀过来了莫凉不忍心再看,就他的实战经验来说,冷兵器时代,这种暗杀的成功几率小于百分之五。等皇帝一反应过来,压根儿就没有机会了。 果然,惊慌的皇帝被御林军包围了。 莫凉忽然一惊,这支御林军只听见蒋星临大喊一声:护驾!护驾!护驾! 唰唰唰,侍者们纷纷变成了护驾的军队,亮出了武器。莫凉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了上去,于千军万马中,直取皇帝的首级不,直达皇帝的身边,护在身边。莫凉手执长剑,浑身浴血(别人的血),对惊魂未定的皇帝说:末将来迟,皇上见谅! 窝囊皇帝说:废什么话!赶紧把人都赶了! 要问一群侍者怎么忽然武装上阵了,自然是蒋星临和贺云望以防万一的周到安排。好一番剧烈战斗之后,蒋星临和众位皇子拼死保护了皇帝,这场闹剧,以御林军的失败而告终。 是谁策反了御林军?这种事情稍微一查就明明白白:太子。太子等不及了,所以兴起了这一场政变。而且太子做贼心虚,回头率着自己的人就想逃,被蒋星临的部下无意中撞见,好一番恶斗之后,太子败了。 皇帝大怒,废掉了太子,关进天牢。 是谁把朕的儿子教坏的,一个都少不了!龙颜大怒,随后就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查处,好多太子一派的臣子都受到牵连下狱了。 既然有罚,就有赏。 受到惊吓的皇帝大大地赏了蒋星临,那个时候第一个扑上来压在他身上就是蒋星临,别的儿子都还想四处躲箭呢果然是亲生的啊。 这事儿没完,莫凉提醒蒋星临:太子势力中,好几个臣子还是很出色的,不妨趁机拉拢过来,壮大自己的实力,不要浪费了资源。 蒋星临心领神会,抢先出手救人于水火。 这个时候,太子派人人自危,深恐明天祸就上身了,这时好不容易见到一只援手,当然恨不能立刻抓紧,所以说,祭祖这事,最受益就属蒋星临。 太子没了,二皇子、三皇子、蒋星临这下站在了平等的位置了,都是未来皇帝的候选人! 蒋星临心情大喜,将贺云望和莫凉叫过来,喝了个痛痛快快。 这事情为什么如此顺利,除了信报掌握得恰到好处,还有贺云望莫凉的精心布局:他们让猎物自己走进陷阱,然后趁机围殴,而后,算准了太子要逃,蒋星临将兵安排在最合适的地方伏击一气呵成,太完美了。 蒋星临志得意满,连喝了好几杯后,说:我把太子的大部分势力接手了,接下来怎么办?老二和老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贺云望微笑:我是一介商人,不擅于周旋这些,四皇子帐下智者多,何不问询一下他们的意见? 的确,韩七、张泉明等人都是智囊团。 蒋星临却摇了摇头: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因为你的直觉最准。 机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作商人,直觉不准可不行,贺云望只好直言不讳:既然已经做到这份上,迟早是要跟那两人对上的。我觉得无需再隐晦。让那些还犹豫的朝臣看看,再犹豫就没机会了。虽然是兄弟,但现在已不是讲兄弟情分的时候了。 蒋星临点头:我也认为如此,莫凉呢? 莫凉说:一样。 待蒋星临离开的那一会儿,贺云望但笑:四皇子自己心里有数,还逼着我把这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以后兄弟阋墙,责任还能推给我不成?不过,坦坦荡荡,没什么不好的,扯开来宣战,拉拢那些中间派,也是好事。 总之形势逼人,当下只是顺其自然而已了。 酒过三巡,莫凉怕醉了出事,跑去洗了一把脸。贺云望看着莫凉,若有所思:你脸上的疮和斑都消失了啊?怎么一洗脸,觉得干净了特别多,一点也不丑。 仅仅是不丑而已,实在叫人惆怅呐。 却说蒋星临顺利上位,众位朝臣才看清,这位无害的质子分明是一只野鹰,如今要一飞冲天了。看看剩下的三个皇子,论才能、论手段、论为人而后,越来越多人选择了蒋星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蒋星临随后遭受了不少的攻击,但他越战越勇,将每一次攻击变成了机遇,反败为胜。 当然,并非完全那么顺利,有一次,南羽楼接到了一个信报,说三皇子与某臣子亲近,而该臣子本是投靠蒋星临的。莫凉便把这个消息呈报上去,蒋星临信以为真,差点就要对该臣子下手,后来才知,是三皇子的离间计。 蒋星临惊出冷汗,莫凉之后越加小心。 看着蒋星临越来越出众,莫凉手抚摸着长剑,心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这就是越陷越深吧,却也心甘情愿。 正在感慨时,莫凉看见了霁寒。 霁寒和虞弘并肩而行,谈笑宴宴,越行越远,一点儿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莫凉。虞弘,如今已偏向蒋星临,只是碍于虞家的势力,明面上还是三皇子这一派的。而霁寒,在贺云望的护佑之下一直天真着。 莫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莫凉,你在看什么,如此专注?蒋星临疑惑地说。 没什么。 蒋星临没看见霁寒,但却聪明,目光投向前方的虞府,眼睛一眯:莫非,霁寒跟虞弘出门了?哈,看来猜对了,听说,霁寒和虞弘好得都穿一条裤子了,你恐怕没机会了!蒋星临一笑,笑露牙齿,几分狡黠。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头挖不倒! 你还想挖虞弘的墙头? 如果真心想挖,还在乎墙头谁家的?莫凉用剑削着指甲,面无表情:今天有事没?老二和老三消停好些天了,不会酝酿什么大计划吧? 蒋星临信心满满:他们敢来,我就敢连窝端! 莫凉怎么也没想到,对话的第二天,蒋星临就消失了没错,整个人消失了,跟他在一起的林护卫也不见了。 莫凉整个人都懵了。 好半天,他才听见军师韩七急切地问:莫凉,莫凉,你说怎么办? 莫凉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但大家都知道他是蒋星临最信任的人,是能做主的人,所以一出事,都来找他了。莫凉回醒过来: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了!满世界地找!元陵城就这么点儿大,就不信还能凭空消失一个人不成!韩七,你通知官府这边,查最后见的人,查林护卫最近跟什么人在一起。钱乙豹,你组织人马,暗地里找,最好是找三教九流的人。 等人都走了之后,莫凉将南羽楼前楼主姬沅找来了:四皇子不见了,你有什么办法?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49 姬沅骇笑:这得找官府吧? 莫凉摇了摇头:官府动静太大,等他们找到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你吩咐南羽楼的诸位,都暗地里去找,无论手头什么是任务,全部给我停下来,去找人! 你可以直接命令他们 莫凉冷着脸说:如今,蒋星临出事了,你还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不需要明说吧,实际上,南羽楼做主的人,是我吗?实际上,做主的人仍然是姬沅,很多重要成员莫凉压根儿没见过。 姬沅感受到无边的压力,停了一停:我来安排! 离开前,姬沅回望了莫凉一眼,心中一悸:坐在椅子上莫凉被笼罩在黑暗里,他是如此适合黑暗。冷静如黑夜的人,难掩眉宇间的焦虑,令黑暗更加阴沉。 。 ☆、赌注要大,赢得狠 【第三十五章】 姬沅之后,柴来来了,心领神会:我让各位相公都注意着,不过,一般出了这种大事,当事人是不太可能有闲情逛馆子的。 莫凉说:没关系,别放过任何机会。 一切安排完毕之后,柴来迟疑了一下说话了:昙云自打从太子殿回来后,精神一直不太好,我刚刚,顺路就把他带过来了。 昙云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却笑了一笑:我还是太小家子气,没见过杀人的阵势,多亏你让人暗中护着我。原来那天,有人来太子殿抓人,大家想跑,可领头的人却逼大家反抗拘捕。最后,太子殿几乎被血洗,死了很多人。昙云作为太子的枕边人,差点也叫人杀死。昙云受了这种惊吓,病了好些天。 莫凉知道,寻常人遇到这种血腥场景,没几个不失控的,遂让昙云留在自己身边。 第二天无数情报过来,莫凉让昙云跟自己分析这些事。昙云的精力被引开了,心情恢复过来,他本性格好强,心眼也多,在太子殿也长了不少见识,说出来的意见头头是道。等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莫凉带着昙云去见一个人。 昙云听了这话,精神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霁府,见贺云望。 贺云望早知道了这件事,一直按兵不动,等着莫凉找上门商量办法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靠山,这关键时刻倒下,可不是前功尽弃么?两人将所有的情报一合计,莫凉说:事到如今不能再耽误,分散心思,只会将最佳时机拖延,我们将各自疑心的人写在纸上,如果是同一个人,就集中精力攻克。 贺云望在纸上写下可疑之人,二人一对:三皇子。 既然都觉得三皇子是最可能下手的人,那么,集中所有人力,往三皇子这个方向试探这是孤注一掷,押宝一样,押对了就对了,押错了,满盘皆输。 但莫凉愿意相信判断。 所有的人力都扑向了三皇子,可惜结果并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势如破竹,情报说:三皇子的防备很严密,没有办法接近。 莫凉将匕首擦了又擦,昙云面色忧虑,问他想干什么,千万不要铤而走险,莫凉平静地说:不铤而走险就只能是僵局,别担心,这种事我做多了。必须亲自去看看,心里才踏实。 昙云望着他,表情复杂。 莫凉捻了捻灯绳:昙云,当初你为什么放弃了贺云望,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吗?昙云,曾经对贺云望有意思,可贺云望回复说,春风一度最美妙,把一度度成四季就没意思了。所以,昙云就放弃了。 昙云笑了:他还说已有心上人了,我不愿意吊死在一棵树上。 莫凉说:但如果你很执着,他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昙云反问道:感动会是爱吗? 莫凉沉吟片刻:对,仅仅被感动是无法产生爱的;如果会被感动,一定是最初就没有厌恶过,甚至一开始就是有心的。 莫凉潜入了三皇子的宫殿。 以前行动,他一定会进行周密调查的。但现在没有时间了,只能凭直觉以及情报行动,在情报所能查得到的地方,莫凉选择相信,相信蒋星临不在这些地方;在情报不能及的地方,莫凉思虑之后,确定了一个地方:废院。 三皇子宫殿有一处废弃的院子,据说闹过鬼,所以被封了。 多处试探后,莫凉决定去探这个地方,废院确如传说那样阴森可怕,风穿梭在参天古树之间,发出了凄厉的声音,鬼哭一样。莫凉身着夜行衣,一步步走进古树之间,很快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这么点大地方,竟然迷路了? 太可笑了,莫凉抬头看天,北斗星,好像不足以参照。 笑话,一个杀手怎么可能被这么点事难倒,莫凉冷静了半炷香的功夫,削树枝为标记,很快破除万难,找到了院子最中心,有一个屋子。屋子有光亮,莫凉心跳加速,摸了过去,扒开窗纸一看:有个人在灯下看书,样子很年轻,文质彬彬,手上脚上有着长长的铁链,一看就是长期被囚禁的样子。 莫凉猛然想起关于三皇子的一个情报:三皇子曾极喜欢一个人,那人不从。三皇子恼羞成怒,干脆找了个理由把那一家人连同那个人都灭了皇帝留的是什么种子,一个一个就爱这种强迫的戏码这个被囚禁的人,一定就是那个人。 莫凉手执匕首,悄然出现。 书生慢慢翻着古书,口中念念有词,似乎琢磨含义,好半天察觉不对劲,扭头一看,啪,书掉下来了:你是谁? 莫凉说:救你的人。 莫凉手起刀落,铁链断了,这人完全一副惊愕的样子,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做完这些,莫凉说:这两天三皇子找过你吗? 书生惊愕地抚摸着解脱的手腕,半天回答:找过。 说了什么? 说他除掉了最大的隐患,很快就可以当皇帝了。 莫凉心口一痛,手撑在了书桌上,书生连忙过来扶住了他,莫凉推开了他:他的原话是什么?除掉了是什么意思?还说了别的吗? 书生仔细想了一想:他问过我是杀还是留,我什么也没回答。 莫凉的心骤然冷静下来,才觉,汗透重裳,既然有这样的问话说明蒋星临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莫凉刚要走,却见书生停了一停,原来他被囚禁太久,或者幸福太快,他的腿支撑不了了。 莫凉拽住了书生的手:我背你。 莫凉不是助人为乐,他一是要引起三皇子的动荡,二是多争取一个筹码。当他把书生带回荣长府给姬沅看时,姬沅吓了一大跳:时钦,你竟然还活着? 时钦,正是一家被灭门的那人,所有人都以为他也在那次事件中死了,时钦是姬沅幼时的伙伴。姬沅为此悲伤了很久。时钦稀里糊涂被救了出来,一见了熟人,顿时心生依靠。 莫凉插了进来:打扰你们叙旧了,不过,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0 现下还是先想想蒋星临的事。 时钦虽是书生,但不呆,听了整件事情之后,沉思片刻说:三皇子最有可能将人藏的地方,不是宫殿,而是他最信任的人的府邸里! 这话倒是第一次听说。 时钦说:他时常会跟我说一些事情,比如出战,比如太子倒台,经常对他的小伎俩津津乐道,尤其,他从来不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边,他说,很危险。但必须要放在一个地方,那自然是信任的人那里。 一下子打开了莫凉的思路,他就觉得三皇子的宫殿固然森严,但这种森严也太程式化了。 三皇子最信任的人。 线索很快就指到了重臣梅大人那里,梅大人依仗的是皇后家的权利,也曾权倾朝野,后来皇后死了,群雄逐鹿,梅大人的势力大减,他一直支持的人是皇后的儿子三皇子。 梅大人,梅府。 集中力量探查梅府,梅府最近果然非同一般的紧张,不让人出入,即使家眷最近都被勒令呆在家里,据说梅大人的第五子还跟父亲大吵了一架,被狠狠教训了一番,梅家的子弟才安顺下来,静等这段时间过去。 靠别人的力量还是太慢,莫凉等不及,趁夜去探梅府。 囚禁四皇子,这种事一旦被揭发,可是灭门之罪,梅大人不可能透露出丝丝迹象。不过,莫凉对杀人很有经验,对找到任务目标更有经验,他洞察人性的弱点,梅大人即使是老江湖,也不可能例外最重要的东西,会藏在哪里。 莫凉最终找到了梅府的地牢。 好几个侍卫守护着,莫凉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这些人懈怠,莫凉捂住鼻子,吹了些迷魂药,这些侍卫打着哈欠,终于一个一个歪下去了。 地牢里,蜡烛明亮,莫凉握着匕首,手心全是汗。 地牢中有一人靠在角落,定定地看着他,满脸擦伤的痕迹,嘴角勾了起来:你怎么才来啊? 蒋星临,活的。 莫凉松了一口气,一刹那,有眩晕的错觉,他定了定神,麻利上前,刚要开锁子,蒋星临说:小心,也许有毒,也许 莫凉难得心情愉悦:你一定不知道,有种东西叫红外线,还有东西叫警铃,那些都没难倒我,何况,区区一个冷兵器时代的普通的锁子。 莫凉刚要把蒋星临拉起来,蒋星临痛苦呻.吟:不行,腿,断了。 穷凶极恶的三皇子,以后跟你算账!莫凉咬了咬牙,背起了蒋星临:忍着点,很快就能出去。一连两天,背了两人,事不过三。 出去却见到了一群人。 为首的侍卫长瞪大眼睛大喊一声:你是谁?来人!给我拦住他! 莫凉武器全开,毒气吹开来,来不及捂鼻子的侍卫全部倒下;毒镖飞得跟雨箭,中镖的伤口立刻奇痒溃烂;武器锋利无比,所过之处鲜血淋漓。就在此时,一个眉宽鼻塌的人冲了过来,声音很大:都给我上!一定要抓住他们! 兰花官服,正是梅大人。 莫凉眼睛一飞,瞅着空隙横剑穿刺,鲜血四溅,眨眼到了梅大人身边,梅大人惊了,连喊:你好大的胆子! 莫凉一剑刺过去,正中胸口。梅大人惨叫一声手捂胸口,一脸惊愕,护卫一见主子受伤了,连忙围过来,莫凉疾步后退,趁乱之际飞奔。虽有追者,不及他的脚步快,或者畏惧他勇者无敌而不敢靠近。 在脚步如飞时,他听见系统愉悦的叮咚声:宿主武力值全开! 。 ☆、武力值全开,很爽 【第三十六章】 在脚步如飞时,他听见系统愉悦的叮咚声:宿主武力值全开! 武力全开能给脚下按个风火轮不? 莫凉往后丢毒气,不多时,后边就没人了。莫凉狂奔一路,最后到达了一处废弃的院子。这条路当然是他早就勘探好的,这个院子也是,救急物品一应俱全。 蒋星临满脸都是血。 莫凉一慌神,急忙用手去蹭,一蹭,露出浅蜜色的肌肤。莫凉这才放下心来,将蒋星临放平,为他处理好断了的腿骨。虽然现在看上去很惨,不过腿是可以保住的,不幸中的万幸。 一切都搞定之后,莫凉将蒋星临搂在臂弯,静静地看着他。 此时此刻,妙不可言。 系统忽然叮咚一声:宿主颜值完全恢复! 无时无刻不在ntr的系统,你非得来打扰么?晚会儿报有什么不同吗?脸上的麻子会眨眼变成金光闪闪吗?莫凉的心情被打掉了一半,却见臂弯里的蒋星临牵了牵嘴角,微笑:莫凉,我现在一点也不痛苦,这大概,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人经历过极端痛苦,幸福感都会爆棚。 砖家们都说,穷人的幸福感最强烈,因为无可失去,而稍微得到一点点就会欣喜若狂,幸福感加身,道理大概差不多吧。莫凉后知后觉,涌上一股心酸,千幸万幸,蒋星临一切都好好的。 莫凉俯身,亲了一下蒋星临的嘴唇。 一下,又一下,嘴唇干涸,却分外甜蜜,分外令人眷恋。绵长的吻之后,莫凉凝视臂弯中的人,蒋星临笑了,嘴唇上的光亮如同渡光,无可匹敌的容颜,再看多少次都忍不住惊叹如同第一次见一样,即使是他最不堪的时候。 蒋星临的嘴角弯起一个美好的弧度:你,移情别恋了吗? 莫凉低下眼眸:从来,不曾。 一个杀手,从来不与任务目标对视,否则就会暴露杀意,只有在目标转身时,他才会将目光投注在背影上。但是,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假装在注意另外一个目标,从而让真正的目标放松警惕这算是欲擒故纵吗?就算,是吧。 四皇子蒋星临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皇帝大怒,率先问责梅大人,支持二皇子四皇子的诸位朝臣岂能放过这等好机会,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虽然事情都明摆着,但梅大人负隅顽抗,咬紧牙关,没把三皇子供出来。皇帝也不愿拿自家儿子开刀,这事儿以梅大人一家下大牢择日行刑而告终。 这一事后,三皇子规矩了很多,没再惹起什么事端,他暗地里派人找时钦,可把地皮刮了三重也没找见,这事成了他永生未解开的谜和遗憾。 二皇子终于出头了,趁机压制了三皇子,又企图拉拢蒋星临。 蒋星临受到大惊吓,跟鹌鹑一样呆在自己宫殿里,哪也不去,二皇子听闻之后,心想四弟果然不经吓,这就缩了,很好,正如他期望的那样。 殊不知,蒋星临蛰伏更深,只待机遇来临。 莫凉寸步不离,深恐出现意外。 自从上次那事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改变,只是莫凉死不开口,蒋星临也不是厚脸皮的人,二人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越是亲近了,矛盾反而多了。 无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1 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莫凉嫌蒋星临非要冒不必要的险,蒋星临怪莫凉看得太紧导致他现在想跟诸位谋士谋划下一步该怎么办都没空好吧,这还算正事;莫凉嫌蒋星临走路太慢,蒋星临嫌莫凉急着去投胎这就有点无聊了;莫凉不喜欢新长出的皮肤跟旧皮肤色差太大,所以会涂粉让它们脏得浑然一体,蒋星临非要给他擦去这种吵架更没有营养了。 这天镜子前,莫凉涂了,蒋星临伸手给他擦去。再涂,再擦,再涂蒋星临恼了:丑成这样你都不怕,还怕肤色不一样?我觉得再不一样都比你涂得脏兮兮一片好看! 你好看!折腾你自己的脸去!莫凉怒了。 我就不信拗不过你了! 蒋星临扑了过去,两人齐齐倒在床上,蒋星临占据上风绝对地理优势,扯着袖子给他擦脸,莫凉左躲右躲,不让他得逞。头动,身子跟着也动,两人本就是贴在一起,肌肤相蹭,某些地方蹭的起来了,也不知是谁先察觉的,忽然都停下了。 莫凉耳尖一烧,嗓子发干:快让开! 蒋星临脸上也五颜六色,蹭的起身,膝盖却又恶作剧地撞了一下凸起的地方。巨疼袭过,莫凉啊的一声捂住了:混蛋! 蒋星临得意地笑:哼!敢在本王趾高气扬! 莫凉咬牙切齿,手飞速一撩。 只见手的影子掠过,比闪电都快,啊的一声蒋星临已经蹲在了地上,额头直冒汗,好半天挤出一句:你、你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尽干下.流事! 谁先下.流的?莫凉扬笑,愉悦地飞身下了床,捞起粉扑在脸上抹了几下:鲁班门前弄大斧,你还嫩了点! 蒋星临缓过劲来,咬牙切齿地走了。 莫凉从镜子里目送他离去,心想不会真生气了吧,刚才撩那一下子也没用力啊。其实,莫凉不喜欢扑粉这种娘兮兮的举动怎么可能喜欢,但是他更不喜欢脸被人关注:诶,莫凉,新长出的皮肤好多了啊。 一听这种话,莫凉就跟针扎一样,还不如糊得脏兮兮的,大家觉得平常。 只是在蒋星临面前,无法掩饰,两人经常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也来不及掩饰,久而久之就不掩饰了,反正爱看不看,就这样蒋星临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 大风浪后,是平静时光。 莫凉倚靠着栏杆,望着正与韩七说话的蒋星临:蒋星临把皇子骨子里那点傲气与质子形成的谦逊融合得恰到好处。当然,他长得就很有气质,即使只坐着也招眼球,不,应该说即使病得就剩下一口气,也曾经也让钱小妹芳心暗许。 不多时,两个人来了:霁寒和虞弘。 蒋星临远远回看了莫凉一眼,招手给他打招呼。莫凉无奈:每一次见到霁寒都一定是和虞弘相伴相随的,一开始以为这两人真的好成这样子了,曾暗暗问过,哪里知道霁寒却说:四皇子特地叮嘱我跟虞弘一起来的啊。虞弘也哈哈笑说:四皇子做媒这嗜好尽人皆知,但我跟霁寒是好兄弟,你让他千万别乱拉郎配! 这个蒋星临啊,耍大花招时滴水不漏,但耍小滑头时特笨拙,一回两回都这样,还以为自己傻啊。 蒋星临显然以为莫凉傻:坐那么远干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见霁寒吗? 莫凉无语,喝酒一杯。 霁寒将椅子一挪,靠了过来:是么?可上回你找大哥,怎么都不顺便进院子来看看我?明日是休沐,永锦陂上红枫一景,不如同去赏秋?休沐?休假? 莫凉下意识说:好啊! 砰!莫凉的脚踝被狠狠踢了一下。莫凉不动声色,一下子踩住了蒋星临的脚。蒋星临牙齿一龇,强作不动声色,想要抽走,莫凉狠狠踩住不放。只看到蒋星临的脸一青一红又一白,莫凉才放开了:好是好,但我要护卫四皇子左右。 霁寒失望地哦了一声,笑看蒋星临:四皇子何不与我们一起去? 二人离开后,蒋星临脸瞬间落下。 那一脚踩得委实太狠了点儿,莫凉都觉得自己过分了,遂手撑桌子微微俯身,声音放缓:四皇子,该走了。 蒋星临冰如寒霜。 莫凉蹲下来,手隔着鞋面轻轻揉了两下,笑了:疼吗?我错了。 蒋星临狠狠一跺脚,莫凉眼疾手快手一抽,没被踩着,蒋星临一瞪眼:我看你贼心未死!霁寒明明对虞弘情有独钟,你上赶着干什么? 你又那只眼睛看出的? 莫凉半起身,手放在蒋星临的腰上,一个用力将他横抱起来,笑得更开心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霁寒要有你一半心眼,他也就不会只是一个翰林院侍读了! 蒋星临脸一烧,跳了下来:胡闹! 不过跳下来他就后悔了,又不好意思再让莫凉抱起来,遂袖子一拂,强自冷冰冰赏景。 暮秋时节,枫叶红得恰恰好。莫凉看着漫山遍野的红枫叶,心想这要是搁在现代,树底下全是拿手机拍照的人,还是古代原生态,斑斓秋色没有一点儿破坏。 莫凉瞅一眼蒋星临,竟然还是冷冰冰的。 莫凉笑了,故意跑霁寒旁边凑趣。 不一会儿蒋星临脸色就黑了,一口气喝了两杯闷酒,莫凉这才慢悠悠过去想抚慰他一下。没成想,钱乙豹过来了,笑嘻嘻地说不远处有一条河,河边景致不是仙境胜似仙境。蒋星临心里有气,大声说:莫凉,你就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莫凉尴尬了,可这是命令,只能乖乖地呆在这里。 霁寒还是那么天真无邪,贺云望倒是说了一句:呵,呵呵,偷鸡不成蚀把米。 。 ☆、揭面纱那刻很复杂 【第三十七章】 蒋星临还真不经逗,这两下就又怒了。 莫凉靠着树,看着远去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勾起了笑。像这样的日子就挺好的,一两个好友在身边,空气也绝对纯天然,也没有地沟油什么的。慢日子过习惯,真要穿回现代只怕都适应不了。浑身松懈下来,不知不觉就困倦了。 周围,有贺云望的笑声,有霁寒清亮的呼唤声,还有虞弘很爽朗的说着朝中趣事,重叠在一起,合着莫凉半真半假的梦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莫凉忽然一个激灵醒了。 人呢?莫凉背后一惊,连忙回头找,却见贺云望也坐地上,头靠着树干,闭着双眼,阳光照过疏影印在他的脸上,烙印出秋的印记。 贺云望察觉,睁开眼睛:醒了? 莫凉问:霁寒他们呢? 一起去河边看枫叶,见你睡得沉,就没叫你。我呢,走南闯北,懒得看这种小景。贺云望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显然他也坐了不短时间。 过了一会儿,天忽然转阴,有下雨的迹象。 贺云望和莫凉二人慢悠悠地往仙境走去,贺云望意态悠闲:四皇子准备蛰伏到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2 什么时候?据南陌阁的情报:太子还想搏最后一把,三皇子是困兽犹斗,二皇子觉得时机也成熟了蒋星临不会坐等他的兄长们打上门来吧? 莫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莫凉觉得,做任何事都必须专一,护卫,就一心护卫好,不要出现任何漏洞。如果一边琢磨怎么跟皇子们斗,一边思虑如何部署护卫队,一心做不到两用,可能两头都会落空。所以,当蒋星临和谋士们商议密事时,莫凉都是在外围忙活,排除一切敌情,对具体的部署并不清楚。 贺云望唔了一声:虽然说篡位这种事不光彩,但如今的窝囊皇帝,继续当下去还是祸害。 绝对祸害!窝囊皇帝管不了国家,又对儿子们下不了手,等四个皇子真正打起来那才是灾难,所以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收拾这个场面。 就在这时风大起,眨眼间,暴雨噼里啪啦地打下来,周围的林子瞬间就黑了。随从没有带伞,莫凉和贺云望只能快步疾走,先和蒋星临他们会合了再说。 莫凉环视四周,忽然心生强烈的不安感,他几乎跑了起来,看见好些人乱糟糟地往回走着,莫凉大声地问道:四皇子呢? 一个护卫回答:在、在找。 在找?莫凉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一边喊着,一边狂奔,从前到后,根本就没有蒋星临的影子。护卫们早也都慌神了,聚在一起,找出最后见到蒋星临的人,那人白着脸说:四皇子一个人坐在石头边玩枫叶,小的见他无聊,就多嘴问了一句莫护卫在哪里。四皇子忽然就发怒了,让小的离远点。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莫凉气得心窝疼。 霁寒一听蒋星临不见了,反而比较冷静:我可以肯定,要下雨的那会儿他还在,而且,他向你那边去了。 没事瞎胡跑干什么! 莫凉又气又急,气的是蒋星临一定是耍脾气了,急的是万一不是耍脾气,怎么办?该不会再一次绑架吗?妈蛋,这谁受得了! 一片哗啦啦的大雨中,所有人漫山遍野的找蒋星临,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声喊:快来看! 原来是小规模的山体滑了,大雨中,莫凉目测了一下,就算是蒋星临无意中路过,拔腿就跑还是埋不了的别管了,赶紧先把土刨开来看看再说。一群人甩开膀子就开干啊,生恐四皇子在地底下窒息。 就在大家吭哧吭哧快把山刨断时,忽然听一声:都干什么呢? 莫凉回头。 蒋星临擎着一把伞,风雨中,看不清模样。 莫凉奔了过去,确信是鲜活的蒋星临,气不打一处来,狂吼一声:你上哪里去了!平白无故失踪了是想干什么!长没长脑子! 蒋星临挂不住了,更怒:下这么大雨,我当然躲雨去了! 一大群人拥了过来,山屋的主人腿一抖:玛呀,刚才一个人还好说,这一群人是要把房子拆了啊啊,竟然是四皇子?里边请!里边请!诶,怎么又走了?噢,去不远处的南风小镇啊!那里是玩耍的好地方! 南风小镇离得不远,这一群人奔入南风馆,蒋星临大手一挥:馆里立刻清场,就在这里呆一晚。 护卫们高兴了。 流水的相公,铁打的掌柜的,熟悉的地方和夹生的相公,莫凉瞅了半天,忽然一个削瘦的少年窜了过来:莫凉,把衣服换了。是八兮,八兮的个子窜了一大截,下巴还是尖尖的,一副机灵样,手里托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子。 莫凉来不及叙旧,冲个澡,衣服一穿出来了。 正殿的椭圆形桌子,莫凉往副席一坐,他很生气,他想抓住谁狠狠揍一顿,他想好好发泄一下可恶,刚才差点被吓死好不好,蒋星临这个王八蛋还跟没事人一样,要不是这么多人在,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早一步换好衣裳的虞弘等人正在玩牌,其余好几个护卫长也有说有笑,一见莫凉,都惊呆了,全部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而后倏然被阴冷的表情吓住。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虞弘眼明手快,哧溜一下就闪到旁边桌子去了。 护卫们的眼珠子动了动,不敢直视,心虚地往后退,而后纷纷说四处巡查去啊,莫凉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去哪里?把四皇子守住,比什么都重要!就在眼皮底下你们都能让他失踪了?! 护卫长纷纷低头,一声不吭。 一众人不说话,气压很低,那边,蒋星临却带着一脸惬意过来了,显然这场雨没影响他的好心情。莫凉扫了一眼,脸上怒意更重。 走进气压中,蒋星临显然也感受到压力,但他不能认输,手一挥:都杵着干什么!玩去! 护卫们如释重负,倏然闪得没影了。 蒋星临兀自倒酒要喝,莫凉伸手将酒壶压住,抑制不住怒气: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你不见了,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这么多人的脑袋呢!还有,去哪里至少说一声,让人知道你在哪里!? 蒋星临也怒了:一亩三分地你都找不见我,还有脸怨我! 莫凉爆发:找不见才正常!你以为你身上发光啊!你以为你身高十八米啊!你往树下一钻谁能看见啊!这里不是在弹丸之地真宛,这里是元奚国,偌大的国土我能看见你躲哪里了! 蒋星临啪的一声把酒壶摔了:你就不会盯着?你是贴身护卫!睁大眼睛都看不见我还要你干什么! 谁稀罕当你的护卫?要不是你拖着我能当个破护卫! 莫凉蹭的站起来:行!我今天不干了! 哐当当 桌子掀了,酒碟子啪啪啪的碎了,一干人干瞪眼,眼看莫凉怒气蓬勃要走,正赶到的霁寒拉住了莫凉:莫凉,你干什么!快给四皇子道歉! 莫凉一甩手,却被拽得更紧。 蒋星临见他们拉拉扯扯,更加愤怒:不用!要走就走! 莫凉气得要发作,霁寒不由分说狠狠上脚一踹,莫凉的左膝本能跪了下去。莫凉还挣扎,霁寒按住他的肩膀往下一压,笑着说:四皇子,看在莫凉诚心致歉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莫凉刚要开口,嘴被霁寒死死捂住了。 蒋星临心情更堵,怒目:我看在平常的份上赶紧坐下来喝酒! 霁寒还死死压制着莫凉,这边对着惊愕的柴来一露笑:旧地,重游,柴掌柜,我还要点,那最贵的八美! 听见声响,带一头湿漉漉水珠的贺云望走过来,看这场面瞬间了然,一打响指:柴掌柜,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菜,有什么好戏新戏都上来,还怕我们赖账不成?过来几个相公伺候,唉,一蟹不如一蟹,昙云上哪里去了! 哗啦一声相公们都上来了。 叮叮咚咚的琴声琵琶声也都起来了,好不热闹。 霁寒终于将莫凉松开,莫凉动了动肩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3 膀,坐在副座上冷若冰霜。虞弘摇了摇骰子,扯开一个笑:压大还是压小? 人一热闹,尴尬气氛冲淡了。 脑子纷纷扰扰一阵,心绪渐渐平静,莫凉侧头瞥了一眼:旁边坐的蒋星临一只手以酒挡住脸,另一只撑在椅子上,眉间微皱,嘴角向下,伤心一览无遗却只有侧脸才能看见。 莫凉的心一软,犹豫了一下,手伸过去握住。 蒋星临回看他一眼,骤然愤怒。 莫凉加大力气将他的手压住,蒋星临的越发恼火,嘴唇紧抿,脸上的表情生动了很多。僵持了半柱香的功夫,莫凉举起酒杯,衣服一摆,半跪在地:四皇子,请速属下无礼。只因当下形势非同寻常,还请四皇子体量属下的良苦用心! 护卫长也蹭过来帮忙说了几好句。 蒋星临脸色缓和了,顺杆下,露出微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 ☆、长袖善舞,终有时 【第三十八章】 冰山解冻,歌舞升平嗨起来! 全场欢声笑语,虞弘脚踩凳子上把把骰子盅摇得山响,笑得欢乐:霁寒,还是你有办法,你竟然能把莫凉压住,是有神力还是怪力? 霁寒无泪:混蛋,我手腕都扭了。 虞弘哈哈一笑:那也值,要不然,忤逆大罪,莫凉就可以进牢里了;四皇子也是大度,当面被吼、颜面大损都能不计较,光一个下跪道歉就把事了了,啧啧,莫凉算跟对人了! 贺云望给霁寒一瓶跌打损伤药:瞎掺合,纯属活该。你以后啊,离莫凉远点,落个清净! 要不是我,他们现在肯定崩了。 要不是你,他们也不可能崩算了,看看别人吵架也挺有意思的。贺云望望了那边一眼:莫凉与蒋星临风平浪静。真是的,吵架就吵架摔东西干什么,算南风馆倒了八辈子霉差点被掀了。 霁寒后知后觉地看着莫凉,疑惑了:他是莫凉吗?模样一夜就变了?灯下的缘故吗?还是我眼花了? 贺云望说:有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好多人也都偷偷看莫凉。 待酒菜都上来了,一桌人都有点拘谨,唯有霁寒兴致勃勃地说:莫凉,是不是淋过雨的缘故,你好像变标致了? 标致?莫凉差点喷血! 霁寒四处求证:大哥,你看是不是?莫凉绝对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一个!柴掌柜,你果然眼睛利,我以前还说莫凉怎么能是相公呢,果然,就这容貌什么花魁都赶不上啊咳咳,是泡温泉时那些药的作用吧? 柴掌柜笑吟吟:承蒙霁三公子夸奖,莫护卫的相貌的确千里挑一。 虞弘大惊:什么莫凉是相公? 莫凉:都给我去死! 作为贴身护卫,莫凉和蒋星临同睡一个房间。 两个人,两张床。莫凉朝里侧睡着,一动不动彻夜难眠,忽听身后有动静,知道是蒋星临,他声色不动。蒋星临站了半天不说话,终于开口:你是不是不情愿?你从没有想过呆在我的身边。 那我现在跟的是谁?莫凉蓦然出手,猛的一拽。 砰的一声,蒋星临跌倒在床。 而后静默无声,只有呼吸。 莫凉回忆起第一次见,就没忍心拒他于门外,所以之后都没法硬不下心,终于开口:如果你还想听对不起的话,我不介意再说一次:我不该在众人面前顶撞你,折损皇子的颜面,以后生气的话,我会关起门来跟你面对面两个人说。可是,下午,你不该莫名其妙发火失踪,真出了意外怎么办?! 我为什么会发火?下午谁先撩的事! 我,不该故意用霁寒来激怒你,我只是只是就这样。 只是什么? 莫凉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说:喜欢看你发火的样子,如果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心里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是不是说得太快?莫凉侧身,我喜欢的是你没听清就算了。 蒋星临抓住他的手声音发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遮住这张脸不就是为了今天给他一个惊喜吗?没想到霁寒看不上你,你终于死心了? 莫凉咬牙切齿:你再说他看不上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追他! 你敢! 哼,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不计较了,大人有大量! 莫凉轻笑:你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 嗯?说不出来?既然送上床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下跪和求饶。莫凉骤然一翻身,以迅疾之速压住了蒋星临,听到一声惊呼轻骂,他笑了。温热呼吸在耳廓痴缠,暮秋,薄衣裳经不住几下撕扯。不多时,旖旎一片。 人生在世,韶华易醉。 红色的宫墙上落日又西沉,莫凉本靠在墙边,见有人出来,便站直了,看到一袭暗红色长袍的蒋星临健步走来,龙潜凤采天下无双。 为什么这么高兴? 因为老二又给老三下了个套,老三困兽犹斗,反扑了回去,两人都栽了个狗□□,可喜可贺! 兄弟阋墙是这么开心的事情么?看看人家贺云望和霁寒兄友弟恭多好,哪像这四兄弟一个把一个往死里整!莫凉为蒋星临提了提暗红衣领,遮住了某些紫红色的痕迹,心想下一次不能这么放肆,万一引起无耻之人的意.淫怎么办。 蒋星临不自觉,苦恼地说:我倒是还能忍,就怕皇帝撑不过去,御医说皇帝早年骄奢淫逸,身体被掏空了,垮是迟早的事。 韩七、张泉明他们怎么说?听军师们的准没错。 只能是以静制动。 现在蒋星临的背景还不强,万一皇帝熬不住,一蹬腿,蒋星临就没有机会了。莫凉想了想,说:你忘记了,还有一颗弃子,你请皇帝把太子放出来。老二和老三肯定坐不住,会生事,他们一折腾你就可以把握机会了。否则,现在,这两人始终是小打小闹。 蒋星临眼睛一亮:没错,彻底把局搅乱。 于是,太子又出来了。 太子已经降格成了大皇子。皇帝虽然窝囊,但心底很软。本就舍不得让自家儿子受苦,借着蒋星临的恳求,顺势就把大皇子放出来了。重磅炸弹投入水中,直把朝堂炸开了花,朝臣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老二和老三直接就跳起来了,又是拉着势力商议,又是紧盯对手,好不热闹。 牢里受大苦,再出来已不是当初的天空。 大皇蒋伯济一出来,对蒋星临那叫一个感激涕零、言听计从,而后对老二老三那叫一个痛恨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噙其皮。蒋星临没浪费这颗棋子,耍得滴溜溜的转,很快,皇宫中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不过,蒋星临的如意算盘没打多久。 皇帝忽然生大病,呕出了一口鲜血。皇子们如临大敌,全部围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4 在龙床边,睁大眼睛看着。结果命大的皇帝一口气上来,忽忽悠悠地醒了,大家兴奋起来的心吧唧一声又掉下来了。 没多久,皇帝猛咳一阵,又吐出三口血。 皇子们的心蹭的又提了起来,连忙围了过来聆听圣音,皇帝手指了半天,挤出一个字:水! 喝了水的皇帝竟然又恢复了点血色。 如此这般,折腾了三天。 蒋星临看着这个皇帝,心想命大就是命大,搁在一般人那一口气早咽下去了。他守了三夜,再孝也熬不住,就先出来透透冷气。莫凉抱着剑,靠在树边,问道:下午见了老大他们,一个个黑眼圈跟熊猫一样。依我看,这么下去,皇帝没死,你们这些儿子得先走几个。 蒋星临笑了:皇帝命硬,死不了。 御医,是蒋星临的人,第一手消息还是准确的。莫凉牙齿边咬着一根短短的青青的枝,蒋星临手指点了点:我发现,你想得特认真时,总会咬一个这玩意,好吃吗? 莫凉摇摇头:因为没有烟。 抽烟没什么好处,但是习惯养成了总不太好改。 蒋星临好奇地拨着,青枝一翘一翘。莫凉冷不丁抱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带,温热的颈弯蹭着,肌肤细腻,柔软,舒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千言万语,莫凉不知挑哪一句说。 忽然一声凄厉的声音划破了天际:啊!皇帝驾崩了! 啪嗒,青枝掉下。 皇帝驾崩了! 皇帝立二皇子蒋仲世为下一任皇帝! 圣旨写得清清楚楚,玉玺也盖得清清楚楚,没有涂改过的痕迹。就这样,毫无预兆,这个结果摆在了大家面前:二皇子,为下一任皇帝! 满朝炸了。 二皇子理所当然以继任皇帝自居。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三皇子:他守夜直到皇帝去世,皇帝也没说啊。 第二个跳出来反对的是太子:皇帝的死很意外,有人做手脚。 文武朝臣这会儿都管不上遮遮掩掩了,除了亲二派,大家都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得先查清楚事。 总之满朝喧嚷,殊不知二皇子早已布下重兵,专治各种不服,满朝文武谁要坚持说不,出门先卸一条腿。众人一看,这位原来都已经有备而来,那就先低头,承认了。 于是,二皇子当上了皇帝。 当然三皇子不是吃素的,他要引着自己的势力反攻,否则就得被收拾了;太子虽是强弩之末,也临时拉扯了些势力保命;蒋星临也赶紧第一时间跟谋士们和朝臣商议,计划不如变化,怎么办? 莫凉没闲着,他招来了姬沅和贺云望。 姬沅一听这情形,玉面挂笑:哎呀,我就知道迟早逃不了这一关,云望,看我猜得怎么办? 什么猜?原来当初将南羽楼交出来时姬沅就说,以后铁定是没法安省了,迟早有天要跟皇宫挂上钩,一个不好惹得就要掉脑袋。 莫凉说:要赌,就赌大的,这一把赌赢了,你可以再立十个南羽楼。 姬沅眼睛一亮:果真? 要不要签字画押、黑纸白字你才放心?莫凉说:你现在也能看出来,蒋星临压根儿就没在意你当初对他的那件事。如果这一次,南羽楼有功,我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南羽楼还是你的! 至于贺云望的南陌阁,莫凉从来就没插手过。 姬沅故作为难,轻呼一口气,一旁的贺云望敲了敲桌子:就别装了,姬沅,利利索索把这事一解决,咱们就都松口气了。就现在蒋星临的实力,硬拼硬绝对拼不过,只能依靠南羽楼和南陌阁的实力了。 莫凉就等着贺云望开这口呢。 他可没有忘记,南陌阁里有相公位列高官之位当然,到达那种位置的已不再是相公了,只能说服,而无法命令所以,最重要的是蒋星临要凭这一举翻过来。 。 ☆、深谋远虑就等这天 【第三十九章】 三天后,荣长府里,蒋星临、贺云望静静等待着。 而莫凉则躲在隐蔽处。 银铃轻响,咯吱一声,门推开,有人进来。 莫凉从门缝中向外看清来人,顿时惊得合不拢嘴,那可正儿八经的二皇子的支柱当朝镇国大将军虞将军。莫凉脑子一片空白,跟着贺云望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听见贺云望说:草民贺云望,拜见虞将军。 这位虞将军,支撑着大半个元奚国的军力,虽非权倾朝野,也算挥手成云,覆手成雨。 虞将军来了之后久久未开口,最末扫了贺云望一眼:本将军会来,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当日,若非他助我从狱中出来,又助我边疆立功,我亦不会有今日。只是,朝野之事,岂是一两句就能更改的。 贺云望说:家父已仙逝,这是家父吩咐草民呈给将军之物。 不知是什么东西,但虞将军看了极为动容。 良久,虞将军将那物收入怀中,静静地品着茶,而后看着蒋星临:你可知道你们只是徒劳而已,天下半数已归二皇子。 蒋星临坚定地说: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为何? 二皇兄终究有真宛之血,嗜好征战,心性野蛮,难保他日,不令生灵涂炭。将军保家卫国二十余年,保得元奚太平,岂能因一人而一朝覆灭?蒋星临声音铿锵有力,其语极诚挚。 虞将军一笑:皇族本身就有蛮夷之血。 蒋星临摇了摇头,历数二皇子暴虐之事,虽然与虞将军无关,亦令他蹙起双眉。最后蒋星临抛出了一个重要的讯息:先帝,就是二皇兄害死的。 虞将军却并没有太吃惊,想来,心里有数。 蒋星临说:四个皇子中,先帝最偏袒谁?就是二皇兄!因他有真宛之血,每因此受人苛责,先帝却没有听信旁人之言,反而对他更好。此次真宛之乱,他甚至将二皇兄护于羽翼之下。可是,二皇兄却杀了对他最好的人以后,还有什么人,他不会除掉呢? 虞将军手一动,没有说话。 蒋星临又说:二皇子与虞弘也算是从小结识,可两年前,虞弘在边塞守关,他可没说什么好话。那次,虞弘失了一座城池,引得皇帝大怒,降罪下来。可二皇子没有替虞弘开解,还是虞将军自己将这事处理了,这件事,一直是虞将军心中的一个槛。毕竟,他是手握重权,无所畏惧,可自己儿子却未必。 虞将军慢慢地笑了,什么也没说就告辞了,离去时身影异常伟岸。 蒋星临皱着眉头:虞将军会同意吗? 莫凉说:虞弘会帮忙说服他的。 此后的几天,在贺云望的引见之下,蒋星临又见了好几个朝臣,均是二皇子或三皇子麾下的人。也许是见过了虞将军,其他的人再没有让莫凉如此惊讶过。 蒋星临长袖善舞,说服之词越来越有力度。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5 激昂的时候令人豪情万丈,该动情的时候竟能说得人潸然泪下。 莫凉隐在暗处,心想,这个人,当初被没有熬成猎鹰,真好,依旧是搏击长空的雄鹰。旁边,贺云望长呼一口气,说:莫凉,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我们可以为他铺路,却是不能替他走的,就看他自己的了。 最初我并没有太看好他,不过,也许押对了呢。 莫凉笑了。 再没有别的退路,必须坚持到底,闯出一片晴空。 二皇子跟三皇子激斗,并未察觉有些人已经悄然撤力了。莫凉冷眼看着,每天得到不停的消息,很快,一个爆炸性消息炸过来:因为满朝文武吵吵嚷嚷,都说名不正言不顺,二皇子蒋仲世恼羞成怒,下令斩杀一个当朝尚书。 当朝尚书,是先帝这一派的旧臣子。 总有那么些人,脑袋跟榆木疙瘩一样不开化,非要与强权作对。比如这位尚书,对先帝极忠诚,以前就跟权臣作对,力保先帝;如今,先帝死得不明不白,他激愤不已,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蒋仲世软硬兼施,没用,最后怒了:杀! 这还没上台就要大开杀戒,这命令炸得各位朝臣更加人心惶惶。 三皇子和蒋星临当然乐见其成,这时,军师兼首席谋士韩七建议了:尚书最好别死,这个人最喜欢死磕,如果活着,肯定很有用。 可这人已经下牢了,明天就上刑台,怎么办? 要等明天行刑时劫囚吗?开玩笑,这不是电视剧,万一有个差错,尚书人头落地,说什么都晚了。 莫凉说:我去! 蒋星临双眉倒立,一把拽住他:去哪里?谁去也轮不到你去!赶紧给我好好呆着! 莫凉一抚他的脸颊,笑了:不用担心,我对天牢很熟悉。 你为什么会熟悉? 我觉得你迟早会到那地方去,所以早早铺过路了。在蒋星临变脸之前,莫凉飞速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别担心,我比你想象中更强大。如果不是遭到暗算,我也是一个暗杀组织的王了。 怎么 莫凉笑了笑,手指掠过他的额头,再度轻轻亲了一下:但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因为遇见了你。这句不是台词,是心声,是不由自主就从胸口跳出来的,也许,所有的磨砺,只为能直白地说出这一句话。 蒋星临忽然眼眶有闪亮,他狠狠抱住了莫凉:你骗我! 为什么忽然搞得生离死别一样,难道自己是去送死的吗?开玩笑,经过了现代的枪林弹雨,还怕冷兵器时代的刀与叉?莫凉转身,飞速离开了。 是的,他早有准备。 他曾无数次设想,假如蒋星临在宫斗中失败了,会落到哪些地方,全部都一一勘探了,天牢当然是熟的不能在熟的了。寒剑映照,他看见自己的脸很普通化妆技术,在哪里都很有作用。 他一到天牢,狱卒惊讶地说:老莫啊,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我以为你再不回来了呢! 莫凉压低了声音:告假几天而已,这是从老家带的酒。 莫凉摆上花生米、切片牛肉、几碟子酱菜,狱卒高兴得手舞足蹈,招呼几位老哥一起喝,不喝酒的就是夹点牛肉一尝。不一会儿,天旋地转,都倒下去了。 莫凉扫了一眼,从容不迫下了天牢。 一个一个看过去,有睡觉的,有打坐的,尚书在最里边奋笔直书呢。莫凉敲了敲锁子,咣当一声巨响,锁子开了:喂!里边的!出来了!听训! 尚书愤然一掷笔:虎落平阳被犬欺。 莫凉忍俊不禁,这位老儿还挺视死如归的,明天要死了今天还这么朗硬,看那昂首挺胸、阔步向前的样子,不佩服都不行。一出牢门,尚书脸色一变: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莫凉冷静回答:只是昏过去,没死,我是来救你的! 尚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忽然大声喊:没有皇帝的命令,本官怎么能出这个门,无论你是谁派来的,请回去吧! 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这么个人。 莫凉一个剑柄闷过去,砰的一声,尚书倒地,莫凉叹了口气:我从来都是杀人的,可没有救过人。 后面声音骤然响起:来人呐!劫囚啦! 听到这么惨绝人寰的叫声,莫凉头也没回扛着尚书就跑了。因为路线熟悉,业务娴熟,对手实在也很弱,莫凉轻轻松松把追的人甩了,直奔与蒋星临说好的目的地而去。但是,莫凉却在三岔路停下了,因为,一种直觉:前方有埋伏。 杀手是靠直觉生存的,莫凉更是。 冬日的风,吹过脸颊的气息除了冷肃,还有一股人的气息,莫凉断然转身就跑,果然听见哗啦啦的兵器声音。 莫凉能从天牢逃出,就能从这么多人的追杀中逃出。但显然目的地已暴露,他没法再去。眼下,该往哪去,再折腾下去尚书也会醒来,所有的情报在脑海里飞,最后迅速达成一个讯息点:太子殿就是大皇子所住的地方。 当尚书被扔进大皇子殿时,那些兵士就把大皇子殿围了。 大皇子和几个臣子正商议未来该怎么应对呢,忽然听见嘈杂的声音,遂率领家丁们出去看,这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了?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外面的,竟然是御林军。 一旁盯着形势的莫凉忍不住冷笑,御林军到底是哪派的?上次支持大皇子谋反,这次支持二皇子当皇帝,功夫到家啊。 御林军的头头上前一施礼:惊扰到大皇子殿下,只是有贼将劫了尚书,我等追击到此。 什么屎盆子都往头上扣,大皇子勃然大怒: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尚书在天牢,这是本王的宫殿,你还追到这地方来了!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远! 不好意思,一朝天子一朝臣。 事情闹大了,成了大皇子与当今皇帝之间的势力争斗。大皇子寸步不让,御林军头头仗势不饶人,最后御林军头头竟然直接下令冲进去。 好一场恶斗,眼看御林军压倒性的胜利。 还好,紧接着三皇子带人来了,蒋星临也恰好路过,两支人马急冲冲救急来了。御林军头头一看,跟三位皇子对决,这不划算啊,还是请示皇帝吧,要不然,闹大了,谁也不敢保证会怎么样。但是,他也不能退,因为已经闹得这么大了,没法退了。 等!等皇帝来! ☆、甜蜜时刻,太甜蜜 【第四十章】 已经称帝的二皇子来了。 一看这架势,现下把兄弟们都逮了也不现实,顺势将御林军头头骂了几句,引军而退。 这事掀起的波澜可不小。 大皇子气得吐血,若不是政变失利,哪轮到御林军欺负到自己头上。 三皇子非常气愤,别管正不正,老二都以皇帝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6 自居了,号令天下是迟早的事。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老大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老二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二皇子也被气得够呛,老大也就算了,毕竟被御林军挑衅,凭什么老三也敢指着自己鼻子骂?不行,必须下手!要不然,这皇位坐不稳了。 事到万难需放胆。老二和老三都决定放手一搏,相继都来拉拢蒋星临。 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蒋星临对老二说:二皇兄称帝是先帝的意思,臣弟顺应天意。 转头,蒋星临对老三说:以前那些事,全都是误会,三皇兄无需放在心上。二皇兄既然名不正言不顺,还对已经失势的大哥下手,实在是令人心寒,三皇兄若想做点什么,星临随时待命。 这一来,老二放心了,老三也放心了。 当然这二位的权臣也分别劝过这二位长点心,老四不容小觑,一个能空手套白狼拉扯出一支三军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乖顺?但这两人信心爆棚:没事,老四这人是圆滑了点,但胆小慎微,干不出什么事来,没见他手下的那些人都夹着尾巴做人吗? 且不说那些人波涛暗涌,只说莫凉。 莫凉把老尚书千辛万苦抢回来,众人一看,诶,这尚书没法利用。为什么?众人本以为他肯定恨不能搅个天翻地覆,但没想到尚书是非暴力不合作这一类型的,硬归硬,但采取的手段是温和型的,非要回天牢,以上书的方式洗清罪名,并且坚决不愿意拉帮结派。 见谋士们的嘴皮子都要说烂了,莫凉就说了:算了,这人骨头硬,不如,就把他送回天牢。 蒋星临说:开什么玩笑,他一回就是死! 莫凉笑了笑:不,这一招回马枪,二皇子反而不敢轻易杀他,再说这节骨眼上,他正对付老三呢,哪有时间管一个老尚书。而且,你放心,咱们说什么也是救过尚书,他不会把咱们招出去。 蒋星临冷哼一声:我信他不招,但他要是被诱招了呢?敌人的阴谋诡计多着呢,一不小心就上道了。 莫凉说:你觉得二皇子会信吗?捉了又放回去,这不是很明显一个套。二皇子手底下那些人反而会认为是不是老三在离间放回去吧,让老尚书惦记惦记咱们的好。 各位谋士一听,这算是空城计还是计中计? 反正这是个晕招,就是让大家都发晕的真假难辨的招,说出来谁都不会信。韩七脑子转得很快:那就放出去吧,万一被诱招了,说不定还能赢得一些老臣子的好感,总之别砸在咱们手里。这时候放人,至少信的人会说,看四皇子多有仗义冒死把人救了;别时间一长,出了意外,老尚书有个三长两短,蒋星临的名声就砸了。 放回去之前,蒋星临表情沉重地说:尚书大人,本王敬重你的为人已久,实在不忍让你再入狼穴。但你气逾霄汉,坚执要回,本王就不勉强了。 老尚书心里清楚,蒋星临救了他,少不了说几句语重心长的话。 于是,老尚书又放回去了。 见过劫囚的,没见过劫后自己回来的,狱卒们惊得眼睛都掉了。老尚书死活不说这两日怎么回事,但正如蒋星临预料,他被诱招了。诱他的人是平日与他交好的人,几杯酒下肚,老尚书坦白了:他被护卫先背到了太子殿,后来弄到了四皇子那里,被劝降。但他坚持原则,后来就被放了。 这下二皇子这边炸锅了。 有人说,蒋星临果然胆大包天,这种事都敢做; 有人说,慢着,蒋星临是什么意思,他放人是为了暴露自己? 有人说,你听听这意思,分明是先到了老大那里,后到了老四那里,唯独跟老三半点关系不沾,所以,这是一个离间计!大家别被蒙了啊! 二皇子一拍大腿:对!没错!老三就是混蛋! 矛盾一激化,即刻行动! 于是,在二皇子祭天的那一天,一场轰轰烈烈的兵变发生了:三皇子率人直接来袭,二皇子早有准备,有条不紊把人马拉出来对决,就在祭坛上好一场血战。武力上,二皇子占绝对优势,但他没想到有一支重要的力量竟然没有出现。而三皇子则觉得,自己这一方今日尤其神勇,好兆头。 令两人都气愤的是蒋星临没有出现。 好吧,没有关系,没出现、不来捣乱、不增加对方的实力是好事! 血战进行到了一半,骁勇的二皇子占了上风,他越战越勇,真宛血统优势一展无遗,径直拉开弓箭就扫射开了。三皇子一看,不对劲,老二怎么瞅准了自己,连忙要躲,谁知他的坐骑忽然不给力了,一个趔趄要到,只见一支毒箭直直射过来。三皇子大叫不好,可已经迟了,低头,箭已入了胸口,黑血从胸口流出。 二皇子哈哈大笑,得意忘形。 莫凉和蒋星临站在高地,看得清楚,蒋星临喃喃:老三活不成了吧? 嗯,我让人在他箭上抹了剧毒,见血封喉。莫凉沉静地回答,他早料到,以老二的性格一定会盯紧老三,而老三的马,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骨折了。 就在这时,二皇子忽然身子猛然一偏,回刀打掉一支箭羽。他的背后,竟是性子直接又狂傲的大皇子。 老大忽然如此神勇出击,背后没人可不行。莫凉瞅一眼蒋星临,果然见他的嘴角一抹笑,笑得很深邃很内涵。莫凉想,搁在别人那里这是阴险,可为什么蒋星临,却怎么看怎么睿智不凡呢?果然,**眼里出诸葛亮。 不提莫凉,且说大皇子。 大皇子的性子直接又狂傲,这最后的机会如何能不争取?四弟说得就是他想听的,自己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若不是老二老三从中捣鬼,自己早当皇帝了。这是最后的机会,趁老三和老二打成这样子,他正好渔翁得利,一把翻转,黄袍加身。 二皇子一看老大偷袭自己,怒了,扭头和老大斗开了。 老大可不傻,没有跟老二直接对打,而是将他引了过来一直引到了陷阱上。没错,祭天和上次祭祖,是同一个地方,大皇子运用得非常娴熟,上次没用上的陷阱这次全往二皇子这里招呼了。 那场面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莫凉和蒋星临眼睛都不带眨地看着,一直到二皇子风向渐渐压过了大皇子,旁边的韩七等人纷纷提示:四皇子,可以出了。蒋星临握了一下莫凉的手,手心全是汗。 莫凉说:再等等,等太子点火了再说。 没多久火忽然窜了上来,火势大起,火烧得轰轰烈烈印红了半边天,二皇子的人刹那间被惊了,人马都散开来。一时间人仰马翻,连带大皇子自己都遭殃了,一身的火,吓得他连忙往地上滚。 蒋星临感慨地说:你从哪里找的火油,这东西太可怕了。 莫凉微笑,怎么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7 跟他解释,大部分石油是挖出来的,也有的是流出来的,现代社会非常普遍,但在这里,莫凉可是拜托生意遍天下的贺云望找了大半年的就这么,一把火烧了。 莫凉说:可以出了。 蒋星临一声令下,钱乙豹率领的人齐刷刷地冲了出去,直把二皇子的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蒋星临的人马全部是兵戈闪亮,而且源源不断,御林军根本就抵挡不住,败势一泻千里,形势瞬间倒向了最后出来的蒋星临。 众多观战的臣子大多慌不择路,狼狈地奔上了祭台上,现在这一看,什么都明白了,最后的赢家:必是这个四皇子无疑了。 二皇子一见情形不对,连忙扯马狂奔。 莫凉骑着一匹骏马飞奔出去,身后是一队黑衣人,气势锐不可当,围追堵截,愣是逼得二皇子一路狂奔想入元陵城。哐当一声,城门落下,二皇子瞬间领悟:他可能回不去了。 不,不止是回不去。 身后,莫凉及黑衣追兵越来越近了,二皇子大骂蒋星临无耻,御林军的护卫长鞭马上前,面色急切说:二皇子,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否则来不及了。 二皇子又怒又悲:能去哪里? 可不是,主力全在后头呢,奸诈的蒋星临将二皇子跟主力截断了。这时一个人上前沉着地说:二皇子,往南地势坎坷,往北是平原,还是往北吧。 往北窜逃等待自己的主力来找,这法子可行。 二皇子连忙向北奔,身后莫凉率兵狂追,一路上灭了不少的御林军护卫。穷途末路,二皇子在仓皇之中不得不一路向北,穿过乐莱州,越过连州,直抵连州和真宛国的边界。这一天,二皇子满身尘土,看着前方,是一队真宛的军队,每个人的眸色都与他一样。对视刹那,为首的真宛人微笑:有人说真宛公主的儿子要回来了,我不信,想不到竟然回来得如此狼狈。 二皇子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忍不住怆然。 首领又说:既然有一半真宛的血脉就是真宛人,跨过这个边界,你就安全了。 二皇子回望身后,是元奚国的苍茫大地,尘土飞扬,尘土中,是凌厉的黑衣追兵,如果一个个黑衣无常。就这样,不知不觉,他被驱逐出了元奚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二皇子将手中的兵器狠狠一扔,跨了过去。 莫凉勒住马绳,看着那个狼狈的二皇子渐行渐远,心想,史册上会记录这一笔,这是一个杀死了父亲、篡夺过皇位、仅当了几天皇帝的失败者。 什么是历史?什么是真实?谁知道呢,过好今日,以及以后的每一日,就好。 远方,红日起青山。 江.山.多.娇,皇帝已换了新人。 元奚人都说这个皇帝气势足,跟他爹完全不一样,一个盛世又要来了,真是赶上了好时候。走在人群之中,莫凉热出一身汗,心想这才是穿越的最佳姿势,开辟了一个新盛世。 霁府外不远处,辣粉摊刚刚支开摊子。 摊主将酸溜溜火辣辣的红油辣粉顿在他跟前,笑得很欢乐:莫凉,好些日子没来了,翻个年,你俊了可不止一点点啊,到底用了什么,能这灵?!看,你一来,我这生意蹭蹭蹭就火了,哎呀呀,我每天花一两银子雇你成不,你什么事不用干,站着就行。 就在此时,叮咚一声,系统欢快地说:摊主好感度上升,宿主颜值破表加一,再接再厉! 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从前丑成那样,升得那叫一个艰辛,现在终于能看了,系统也噼里啪啦打赏得大方,干个什么都能升。不过,总算是恢复如前了,可喜可贺。 不知道再往上会是怎样的呢?倾国倾城?别吓人了! 未来,或可期许。 莫凉正挑着粉条要吃呢,忽觉有异,只见一个人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一袭枣红色宽袖长袍,气质逸世,天下地下,难寻第二人。 莫凉呛了一下,压低声音:你不上朝? 蒋星临手指敲桌面悠悠地说:我倒要问你才是,没事跑霁家门口干什么? 吃粉。 谁信。蒋星临眼珠子盯着霁府两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这样。莫凉将碗粉推了过去,吃吧,绝对你是从没有尝过的味道! 摊主乐呵呵地插了一句:这位小哥,第一次来吧?我给你下一碗热的,保你吃了一回还想吃第二回。啊呀呀,我这个辣粉摊本来要关门啊,多亏去年莫凉告诉我一个法子,太妙了,尝尝,味道绝对好! 莫凉加了一句:吃吧,我最喜欢这味道。 蒋星临狐疑,浅浅尝了一口,眼睛一亮,二话没说就把一大碗吃完了,吃得酣畅淋漓,吃完后满足地咂咂嘴巴,意犹未尽:莫凉,你到底是哪里人?同样是辣粉,这个味道就是不同! 华夏五千年的食文化,岂能小瞧? 春风暖暖薰过,将衣裳吹开,蒋星临挑起眉毛:既然你那么喜欢吃,不如,我宣当御膳房的大厨,专门为你做辣粉,随便吃,怎么样? 别!这成心毁美食! 两人缓缓前行,穿过繁华集市,渐渐无人。 元陵城最西南角,新起了一个南阳府,附近的人都知道府主人是一个俊得很有杀伤力的男子,喜穿黑衣,府里来往的都是不寻常的人。 府门前种了两排柳树,柳树依依拂人衣,蒋星临感慨:我不习惯,一回头你不在身后。 我一直在。莫凉握住了蒋星临的手。 为什么要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说得太过了,明明还在元陵城中啊,只是离得稍微远一点,期望看得更清,更能掌控局势而已。怎么会离开呢,心不会离开,眼睛就无法离开不过,没必要都说出话,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莫凉一笑:因为无聊啊,你都当皇帝了,我总要找点事做。 蒋星临怒上眉头:跟我在一起无聊?训练那些暗杀成员就不无聊了?天天跑南风馆看生意就不无聊了?没事就跟贺云望聊南羽楼南陌阁就不无聊了?故弄玄虚,直接和我说目的会死啊! 现在再不提霁寒,改成贺云望了。 好吧,有人不吃醋会死,有人偏偏贱不兮兮喜欢惹他醋。 你十二生肖属醋的啊!莫凉笑了,倾身飞速亲了一下蒋星临的脸颊。 蒋星临瞬间窘住了,半晌低声说:你到底是哪里人?做法这么奇怪,大庭广众,也不怕人笑话。 情到深处,怎么能克制? 莫凉又倾身亲了两下,舌尖相吮,甜甜如蜜,眷恋不已。他的是思绪由舌尖掠向记忆,最初的煎熬,最初的痛苦,如今都化作了相拥的甜蜜。 只因遇上一个人,并且,在一起。 ---------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 作者:火棘子 分卷阅读58 -完结《这个杀手是暖男》by火棘子---------- 分卷阅读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