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不阑珊》 楔子：惊梦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楔子：惊梦 楔子 “怎么你们俩在一起？都在等我吗？”席盏盏看见那两个人站在一块儿，笑着问。 金文琪也朝她笑着，然后挽起了身边男生的胳膊，“盏盏，你来了。我跟维尘有话跟你说。” 席盏盏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会搂着自己男朋友的胳膊，反观陆维尘，居然对自己的出现视若无睹，鸟都不鸟她！ 席盏盏往前走了两步，正对着那两个人，目光往下，再往下，“文琪，你怎么勾着我家维尘的手臂呀？” 金文琪趾高气昂地，看她一眼，顿时又有些悲天悯人了，似乎可怜着席盏盏，道：“盏盏，我们都是好姐妹，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跟维尘在一起了。” 说罢，头往右边一靠，把她的脑袋稳稳地靠在了陆维尘的肩膀上，就像一只找到码头的船。 席盏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再看看陆维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厢陆维尘也终于开口了，他倒是轻轻地将文琪的手拿开，略微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仿佛是在思考怎么跟席盏盏坦白和摊牌。 他说：“盏盏，对不起，我爱上了文琪。我们……总之是我对不起你。” 席盏盏还是有点懵懵的，张大嘴巴，“哈？你们说什么？别告诉我，你们俩在一起了。”然后她自己也觉得这事实在好笑，便哈哈笑了两声，还是不太过瘾，接着说：“别搞笑了你们两个，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走吧，还没吃晚饭吧？走，吃火锅去。” 她自顾自地抬腿先走了，搞什么呀，这两个人居然还敢联手起来作弄她！等下灌得丫两个鲤鱼打挺抽搐不止！ 走了两步发现他们还是在后面没动静，席盏盏扭头催促他们：“哎呀，你们俩快点！去晚了没位置！” 学校后面一条街上就那家火锅店味道最好了，每天都有超多人的，再晚点去，恐怕就没位子了，还得等掀桌。 “席盏盏！”是金文琪的声音。 席盏盏皱起眉头，刚想说“你们就别再开玩笑了”，金文琪就凉飕飕地截断她，自顾自地开口了，她叹一口气，“虽然我知道这样真的很对不起你，但是，我们没有办法，你知道吗，爱情是突如其来的，我不能控制自己，不能控制自己不要爱上陆维尘。我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但是……盏盏，真的对不起，我……” 她竟然是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席盏盏也被她弄得怔了一下，看着身后这两个人严肃的表情，这也太真了吧…… 陆维尘见金文琪真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便伸手又扶过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一边向席盏盏艰涩地解释：“盏盏，真的对不起。” 席盏盏完全懵了，呈现出一个被雷劈的姿势，她愣愣地站在那儿，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试图做最后的斗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别玩了，这样不好玩。” 陆维尘眉头微蹙，“是真的，盏盏。” “我靠！金文琪你这个贱人！枉我对你这么好，把你当最好的姐妹，你居然抢我男朋友！”席盏盏真真是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就要去跟那个看似非常伤心的女孩子理论：“我是上辈子杀了你妈还是这辈子当你后妈了啊？不对，当你后妈还能让你抢我男朋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宰了你！” 金文琪往陆维尘怀里缩了缩，像是害怕了。 席盏盏睁大了双眼，非常彪悍地站在他们面前，金文琪非常楚楚可怜地杵在陆维尘怀里。 对视——1秒，2秒，3秒！导火索已经尸骨无存，炸药包全副武装，准备，启动！ “我……！” 席盏盏的手即将抬起，即将落下！陆维尘却横空出世，轻轻松松就将她的手腕捏住，然后重重地甩开，“不要碰琪琪。” 席盏盏软了，琪琪，琪琪！他叫她琪琪，还不准她“碰他的琪琪”！ 她忽然冷静下来，“这是为什么？” 陆维尘再次叹息，“盏盏，都是我的错，不要怪琪琪，都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席盏盏回想起来，今晚他说了几次对不起了，她点点头，“对不起有个p用，老娘不稀罕。” “不管你怎么说，都是我的不对。以后，还是别当朋友了吧。” 陆维尘揽着金文琪就要离开。 “等等！”席盏盏叫住了他们。 他们回过头，席盏盏忍了又忍，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一问出口，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回问为什么了。 金文琪的脸忽然无限放大，她仿佛会移形换影一样，一瞬间笔直站挺在了她面前，脸都放大了，凑近席盏盏。 她诡异地笑起来：“你问为什么？席盏盏，我来告诉你，你自己长得像个包子，就别怪狗惦记！” 一阵闪电劈过—— “啊！贱人！”席盏盏大叫着。 她弹了起来，额头上都是汗，嘴唇还因为生气微微颤抖着，梦中金文琪的那句“自己长得像个包子，就别怪狗惦记”还在耳边回荡着。 席盏盏狠狠将枕头一摔，软软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 这哪儿是狗啊，分明是两只白眼狼！ 楔子：惊梦 - 第一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一章 1 两年前。 夏上都找不到资料，他就建议去市图书馆。 本来他答应了陪她一起去的，但他这个烂好人，又说师弟出了什么状况叫他去，席盏盏赌气，就自己去了。好在之前在晚自习的时候问过他该怎么乘了，当时有一伙人还在后头一起告诉她，搞得她像一头猪！ 陆维尘才是一头猪！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作为一个路盲的能力，原本在大家口中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的路程，硬是被她拖延到了一个半小时。 从地铁上下来，就像一块告诉运转的磁铁，昏昏沉沉地绕了几个弯，准备朝图书馆进军！ 她遭遇了她此生以来，最玄妙的事情。 也许是人潮涌动看得人眼发昏，也许是天气太热让人虚汗滋生，也许是坐的时间太长双腿发软……席盏盏跟一个人迎面相撞，双双跌倒在地。 看清了那是一个女孩子，对方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席盏盏摆了摆手，真是倒霉啊，“没关系。”说罢就准备拍拍灰尘走开。 “哎，等等！”忽然身后的女孩子叫住了她，“能让我看看你手上的镯子吗？” 席盏盏诧异地转身，那女孩子笑得温和：“你看，跟我的，好像是一样的啊。” 她扬了扬自己的手腕，果然，那玉镯跟席盏盏手上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席盏盏走过去，看了看，得出结论：“它们就是一对。” “它们果真有灵x" />。” “什么？” 那女孩子伸出手来：“你好，我叫金文琪。是a大艺术系的。卖这镯子的人告诉我，这镯子有灵x" />，没想到，今天我就这么巧碰上了你，咱俩的镯子还是一对，真巧啊！” 看着女孩子灿烂的笑脸，席盏盏的心里也好像被阳光照s" />着一般，感觉有暖洋洋的，于是她也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那女孩子向上的手掌。 事情说来还真是巧，两个人都是a大的学生，在同一个古玩小市场买到了一对本不应该被分开的手镯，然后又在一个地铁站，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了。 也许这手镯真是有一种特殊的力量，使分开的另一半总能找到对方。 至少她们俩是这么理解的。 第一章 - 第二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章 2 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在地铁站这么匆匆相遇之后，她们俩渐渐熟识起来。 慢慢地，她们变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什么程度呢？如果金文琪也无聊，席盏盏就连约会都会带上她一起，陆维尘起初还有点不大乐意，后来也就习惯了。 金文琪是那种比较温柔的女孩子，平素一直很包容席盏盏的坏脾气，两个人在一起几乎没有过争执，席盏盏对她的评价是—— “你要是再温柔点，可以直接扔进琼瑶***电视剧里当圣母了！” 她们一起去很多地方，说很多话，十一的时候，因为家离的远，席盏盏就直接住校没有回家了，金文琪知道过后，也没回家，就直接到她的宿舍里陪她，每晚两个女孩子挤在狭窄的上铺，聊不恨他们真是鬼话了，席盏盏简直恨得牙痒痒！他们联手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和信任，现在居然还在一起了，这得要多贱的人才做得出来啊！ 宿舍里的人起初还不知道，晓卉看她整的好朋友，几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做到这样决绝。 这样比起来的话，陆维尘倒是念旧一些，每次遇见还会打一声招呼，更多时候他似乎张望着想过来同她说些什么，看见她时的眉目也总是蹙着，席盏盏就只能靠自己的“凌波微步”走得远远的，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两年之后，当席盏盏再次梦见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一位新世纪职场女x" />了。 当初分手的时候已经接近毕业，忙过了那一阵子之后，席盏盏静下心来想一想，还是觉得怅然，后来离开学校，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陆维尘已经回了他原本的城市，而金文琪好像也跟着他回去了。 真是情深意切啊。 席盏盏没有回老家，而是留在了c市。在这里念书念了四年，已经有了感情，而且这里有让她想拼搏的力量。回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跟他说好了，毕业之后两个人都不回去，就在这里，租一套房子，各自打拼，每天下班之后回到家，也是温暖的，一切可以从长计议，慢慢来，他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都是大学生，专业也比较对口，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那时候对于生活定义上的难题，仅仅是怕找不到好的工作，经济总是放在第一位的。从来没有想过的是，他们有一天会不在一起。 她其实很难过，又不好说出口。在别人的面前，席盏盏永远活力四s" />光华四溢，哪里会为这样的事伤心。可她是真的难受，她跟陆维尘的“从前”，只要想起一点点，就是痛彻心扉，那是牵连着骨血一般，旁人只看得到陆维尘对她的好，甚至还有人说：“陆维尘跟她分开是开窍了，要一直伺候她，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也只有晓卉在夜里起来的时候曾经撞见过她哭，把头埋在枕头里，肩膀一抖一抖，也没有发出过声音，手抓着旁边的杆子，抓得很紧。早上起来，却还是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 席盏盏没敢留下陆维尘的东西，把他送给她的东西统统打了包然后扔掉。 没有东西怀念，也许可以忘得更快一点。 第二章 - 第三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章 3 “席盏盏，那个客户你谈的怎么样了？” “明回来了，辛苦也是自己选择的，用席盏盏的话来说—— “条条大路通罗马，谁家女子不如男？” 切，不就是混出点儿出息来嘛，给她个五年，谁怕谁啊！ 第二你。出来工作，就要把握一切机会啊。” “哈？难不成你觉得出来工作还能有艳遇？”席盏盏不屑地说。 “虽然我们不能保证能不能有艳遇……我问你，你现在除了工作之外，还出去玩吗？” “累都累死了，还玩什么，每道正兴起时，却听见了来自门口的笑声。 席盏盏觉得背后一阵僵硬，随着颜青那张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脸向着门口看去…… 谢了，我还能不签嘛？再说了，我也不是有意要拖，总归是要搞定的嘛！哈哈哈！” 席盏盏还没反应过来，颜青倒比她速度，从后面撞了她一下子，席盏盏糊里糊涂将这合约一松，一写，成了！ 那天的醒酒药除了开头的三杯，也没派上什么用场，老王对那个叫男人简直是言听计从，而那个男人也仿佛帮着她们几分，不仅签到了约，还少了受了很多罪。 临走的时候，颜青跟老王都说要去上厕所，那男人又说要去取车，结果就变成了改上厕所的上厕所，席盏盏陪着他去取车了。 地下车库的冷气打得很足，席盏盏认得那辆车，是王总开的奔驰，他坐在车子里头，探出个头来，“先进来，我开出去。” 席盏盏顺从地坐上去，可他并没有马上开车，而是突然问：“名字？” “席盏盏。” “名字不错，盏盏，孤灯一盏的盏？” “恩，对的。” “手机号码？” “137xxxxxxxx”，报完这一串数字席盏盏才觉得自己很白痴，干嘛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用一种类似小学生跟老师之间对答的语气说这些……还说了自己的手机号！ 可容不得她多想，男人只是轻轻重复了一遍，没有记下来。他微微侧头，“对吧？” 但是，万恶的“外貌协会会员”啊！席盏盏被他的笑容电得云里雾里，就点了点头。 车子开了出去，到了饭店门口，她才下车。 此时颜青和王总也出来了，老王走到车子的驾驶座位旁，想要进去，却好像被那男人组织了，于是走到另一边，钻了进去。向她们挥手道别：“走了走了，下次在一起吃饭啊！” “希望下一次还能合作。”席盏盏又挂上了职业式的微笑。 看着车子飞驰出去，席盏盏一颗心总算尘埃落定。 肩膀上被用力一拍，她差点跳起来，“颜青！你想吓死我！” 颜青笑嘻嘻地，“盏盏，今天总算有惊无险啊～” “是啊，嘿嘿，等工资到手了咱去大吃一顿！” “说起来，还得靠刚才那个帅哥帮忙，要不是他，不知道要被那姓王的老头灌多少酒呢。”颜青作捧心状，脸也开始花痴起来，“真是帅啊，不，是英俊！” 席盏盏没好气地说：“那你怎么刚才不上啊，还愣在那儿，不是你的作风。” “我刚才是完全愣住了，再说了，人家明显是个钻石王老五啊，级别太高，闪瞎我的狗眼！哎，也不一定，这么好看，而且比姓王的有钱，肯定有女朋友的……” 她还在说着，满脸憧憬又怅然的模样，看得席盏盏好笑。然后用包打了她屁股一下，“走吧，花痴！” “席盏盏！你别骂我，不过我今天还真说对了一件事！” “什么？” “工作也能碰到艳遇啊～” “艳在哪儿？” “切，当签约遇上绝色！嗳，你别走呀！等等我！” 第三章 - 第四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四章 4 席盏盏的公司里，星期五总是最忙碌也是最欢快的一罢就转身离开了，还有5分钟车子就要来了，要是赶不上这一班，下一班就要再等半个小时。 一口气跑到站台，还有1分钟，转头回去看公司的大楼，被覆盖在一片黄昏时特有的色彩中，静谧而温柔，她果然看见了老谭的女朋友来了，两个人似乎说说笑笑，朝着另一个地方离开了。 真美好啊。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光，那是一个不再愿意提起的名字。 可名字即使不愿意提起，回忆却永远都是这样不容侵犯的美好着。这条路最近貌似在开挖，坐在车上有些摇摇晃晃的。她想起同陆维尘每次坐公交车，永远都是他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在他a" />前的那一小块地方安静而甜蜜。 有些路，要两个人一起走过，才不会觉得累。 从前不会觉得累，是因为还有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但她现在累了很久，为什么还不能开始新的生活？ 把眼睛闭上，有黑色中透出的一点点红光，正是因为过去太美好，所以一下子被毁灭的时候，才会几乎挫骨扬灰。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澡。 她买了很多吃的，席盏盏是那种即使一个人吃晚饭也会很面面俱到的人，如果吃饭，那就要有饭，有荤菜、素菜，还要有汤，饭后还会有一小块蛋糕，可惜被颜青看到了，就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怪不得你每月工资都光光的了，敢情都吃掉了！” 她还是非常得意的样子，只是说，民以食为了，我这小区还是很安全的，我过年就回家，不，我国庆就回家看你们！别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等女儿挣大钱给你们花！” “我是从没想过要你挣大钱，你过得好，爸爸妈妈就开心了，一个女孩子……” “妈，妈！我再不吃菜都要凉了，先这样了啊，改边摊了摊手，指向对面的房门，“刚才浴室的水管爆了，想问你借个钳子。” 席盏盏这才打量了他的衣服，果然衬衫的下摆湿漉漉地贴在裤子上，卡其色的休闲裤也深一块浅一块的，有些狼狈，他的袖子被挽起来，笑意浅浅望着她。 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问题来——如今的社会，是不是长得越好看的人就越自以为是，都觉得给人添了麻烦还可以无所谓的一笑而过？ 没有经过思考，她愤然想起自己家里地上那堆可怜巴巴的梅干菜扣r" />，怒从胆边生，抬头恶狠狠地（她自以为）说：“水管爆了？我告诉你！不仅爆水管呢，”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小心点哦，晚上你那屋子还会闹鬼！别怪我没提醒你，早早地搬走吧，不然有你受的！” 事实证明，人之初，x" />本恶。说谎话这种事，g" />本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也能一气呵成并且说得非常的溜～ 说完这些话，席盏盏好像出了一口气，迅速地把门关上，转身，又是那些菜，她拿了抹布，一边心下垂泪一边把它们清理了……呜呜，老妈我对不起你…… 被这么一连串话语说愣住的男人呆呆地面对着这扇刚才被主人关得雷厉风行的门， />了 />鼻子，不仅爆水管，还会闹鬼？ 是艳鬼吗？ 本来打算借东西，并且向这位“新邻居”自我介绍一下的呢，没想到这么戏剧化，但是却觉得有些可爱，林畅的嘴角不经意间勾了起来。 第四章 - 第五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五章 5 民以食为出的话已经用她的面色表达出来了——“没看见老娘还要睡觉吗，你们在搞毛？” 大叔神色一顿，继而笑嘻嘻地看着她，“小姑娘……” “席小姐！” 叫她名字的人是钱阿姨，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每栋楼都有几个舍管阿姨，如今住了居民小区，没了舍管阿姨，却有了“楼管”钱阿姨。自席盏盏搬来这个小区这幢楼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钱阿姨的权威x" />，反正大事小事她都乐意管一管。 席盏盏皱了眉，看见她，顿时舒展眼角，皮笑r" />不笑地喊了一声：“钱阿姨。” 钱阿姨摇着扇子一步步踏上楼来，站到她身边，席盏盏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将身上的披肩拉紧一些，仰头看对方，忍不住咬住下唇。 钱阿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正是昨，我现在租住的这个屋子，一直在闹鬼？” 席盏盏啊……她的脸都青了！ xxx 对门的这个人绝对跟她八字不合！ 好好的周六一个下午，本来吃过午饭再看看电视睡一觉，多美好啊～结果硬是被钱阿姨拉着进行思想教育了一整也知道他们今晚吃饭的“桌子”就是这个了。 “来吧，坐。”林畅一摊手，身子微微躬了躬，就坐了下去。席盏盏同志还尴尴尬尬地站在旁边，长长的手臂不知从何而来忽然就拉住了她，往下一拽——尘埃落定。 “哎，你干嘛啊！”其实她是想先拍走对方的爪子的，但是林畅的速度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就拿起了身边的一瓶汽水，“苹果汁，喝吗？” 对方这么大气，她就没理由再别别扭扭装矫情了，不过这也太囧了，看了看自己这么大咧咧地同他席地而坐，才认识一“有难度”，是因为席同学她很勇敢的……跑错地方了。 事后她总结了一下，当时是被热晕了。 将错就错，也做到了现在。事实证明，理论和实际t全不是一回事啊，即使对这个行业几乎一窍不通，她也挺下来了，并且坚信会越来越好！ 言归正传，如今的这个公司只是c市鼎鼎有名的sce公司的一个小小分部，而作为分部除了贡献财富，贡献电费水费支出之外，每年还要贡献一个人才。 就从每年一个这样的数值来看，都物以稀为贵了。席盏盏来这公司两年，听人说得不多，可是但凡提到，总是说这是个美差，是个肥差，是个一旦把握不能错过的机会。去了总公司，哪有不平步青云的道理？大家每年做那些业绩出来，除了为的是分成和利益，还都为着这个名额。 不过据她所知，一般来说这个名额总是由这一年业绩最突出或者是拍经理马屁拍的最到位的人（＝　＝｜｜）获得的。 今年，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中了一个懵头懵脑的人，名字叫席盏盏。 第五章 - 第六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六章 6 “请客吃饭！”颜青凑了过来，口气轻松而欢快，“盏盏兄，我要吃好的！” 当事人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要吃好的啊……我觉得袜子街的路边摊好适合你！” 颜青：“……” 席盏盏的“高升”在小小的公司着实引发了一阵不算小的轰动。 她资历浅，要说努力吧，比她更拼命的人也不是没有；要说实力，就更轮不到她了，凭什么？凭什么就轮到了她？ 因为经理是个女的，潜规则这一说法，也就不存在了。唯一的可能——她塞了钱给了经理！ 办公室风波总是这样，他们在说你的时候从来都是夹紧菊花，绝对是不想被你听见的模样，可是在低声而密密的交谈中，他们总是能让你听到。 这最后的一个星期里，难道就要听着别人对自己的是非长短到最后么？ “哎，你别去理他们！”颜青嘴巴鼓鼓地吃着送来的午饭，“他们这是嫉妒！凭什么轮不到你啊～” 席盏盏眼睛一亮，“亲爱的颜青同志！还是你了解我！”热泪盈眶ing。 颜青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来，放下筷子，认真地盯着她：“你看你，长得多好看一个女娃娃，身材也好，除了a" />小了点，符合一切能被潜规则的条件！” “……” 一个星期过得很快，席盏盏到走之前也没弄明白这好事怎么就轮到了她，不过机遇这种东西，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她以为，上帝要给一个人机会是没有理由的，看她顺眼呗～ 李经理对此也没有对她说什么，只在她离开的那露四颗牙绝不把第五颗露给你看！ 好吧，就等着吧，席盏盏正襟危坐，注目凝视……地上，等待着相关人员的到来。 却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其间她又不敢离开，也不好意思上前去问那个前台服务，毕竟是大公司啊，那小姐也在不停地忙，这难道是上头给她的考验？ 等啊等啊等到黄花儿菜也凉了，才终于等来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个子男人，对方剃了个平板头，神色自然朝坐着的她走来，“席盏盏？” 她连忙站起，摆出笑容，“恩，我就是。” 站起来的时候顺便打量了一下他的a" />口牌子，“人事部经理，方正正。” 不禁觉得好笑，方正就方正吧，还方正正。可这位方正正显然没有在意她的注意点，只是公式化地朝她说，“席小姐，久等，请跟我走。” 直到席盏盏跟着他上了楼梯才恍惚反应过来，哎，他干嘛对我这么客气啊？又是小姐，又是久等，又是请的，搞得她好像是这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娘一样……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光亮的玻璃映照出他们的样子来，这方正正人矮矮小小，却配上这么大气但搞笑的名字，席盏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可是以后要接触的同事啊，一定要给对方留下良好的印象，hr的经理呢。 方正正按下的是第二十二层楼，也就是这公司的最顶部，她奇怪为什么要去这么高的楼层，但转念一想多问是错，人家当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如此一来，这方空间便更加的安静了。 电梯稳稳地停在了二十二层楼，奇怪的是到了这层楼，走廊上几乎空无一人，铺着薄薄的毯子，每走一步都觉得软软的，方正正目不斜视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近乎有些忐忑。 虽然方正正没有说什么，但是总觉得要面对的，仿佛是龙潭虎x" />…… 高而安静的地方总是有一种压迫感，令人不敢东张西望，她一向喜欢“眼观八方”，如今竟跟着前面的人一路走来，始终望着地上，于是每一步越发的飘忽起来。 似乎是到了尽头，方正正终于停了下来。 红木做成的办公大门看上去分外庄严肃穆，方正正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总经理。” 里面传来了一声轻而模糊的声音，短促到她什么都没挺清楚，门就被方正正打开来，席盏盏还傻不拉叽地站在门外，一脸茫然。 方正正的手臂横在她面前。 “席小姐，”他的脸上是晦暗不清的表情，仿佛是……麻木，近乎于木乃伊的一种，“请进，总经理就在里面。” 席盏盏“哦”了一声，心里很是忐忑，里头坐着的可是总经理呢，没想到她一个小小人物居然在上班的第一呀，就是她，新来的，总经理的秘书，我听说啊……＆％（＆￥＃＠￥……” “哇，不是吧，居然＆x……￥＃＠￥” “可不是嘛～～～” 这才是不定还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事实证明，她真是想太多了……那男人非但不像她所臆想的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系小美人”，而且居然还是个工作狂！ 刚工作的这两个礼拜以来，她已经加了一个半礼拜的班，这简直是在以前的单位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啊。 而且，这个莫远话居然还很少！于是工作更加的沉闷了…… “总经理，明天的行程是先见xx公司的xx，再是yy公司的yy，最后oo的新楼盘又启动了，有样板要看。” 她快速地报备完这些，准备退出去，这时候一定要快、准、狠！ 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半，这时候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走掉，不然就走不掉了。 “等等，”——刚一转身，就被后面的人叫住了，席盏盏扯开笑脸，“总经理，还有什么事吗？”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恩，席盏盏，等下帮我也订一份晚餐吧，我还有些文件没看完，加班。” 什么叫“等下”、“也”、“还有些”、“加班”？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寓意着双人动作般……简化一下： **的咧，又要老娘陪你加班！ 当小秘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六章 - 第七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七章 7 “6月18日，，经理在里头，她在外头，连内线电话都只是装装样子，实际上随便吼一声对方就能听到了。但席盏盏同志坚持有内涵而矜持的依旧使用着电话。 夜色越来越沉，桌上的灯明亮地几乎刺痛她的眼睛，偶尔从身后的方向听到一些键盘敲打的声音，更多的时候则是无止境的沉默，安静地仿佛这世界已经与她隔绝，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像经理那样，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却没有对方的首肯可以下班，只得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发呆， 发呆啊发呆啊发呆，眼前慢模糊了起来，最后被人拍醒的时候，脸上冰冰的，睁眼，就是经理那张好看的脸。 “席盏盏？醒醒，起床了。” 是错觉吗？竟然觉得男人的声音非常地温柔，席盏盏努力睁大眼睛，“口水都流下来了。” 她一愣，伸手去 />嘴巴，果然 />到了一点凉凉的，脸迅速的涨红了，莫远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擦。” 席盏盏接过来，擦掉了。 又丢脸了…… 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看了下时间，原来已经十点钟了。拿起包准备走人的时候，却发现经理站在门口，还未离去。还好走廊上橙黄的灯光亮着，不然还真会把她吓一跳。 “总经理？你怎么不走啊？” 男人微微收了些步子，眉目不清，“走吧，一起下去。” 他走在前头，影子倒映在地上，分外落寞；她小心翼翼跟在后面，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大的声响，这静悄悄的走廊上就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身影，可是男人太高，几乎整个把她的影子遮掉，于是席盏盏就踏着他的影子，一边恍惚地看一边匆匆地跟上脚步。 一直怀疑不同时段的电梯速度也是不一样的，就好比现在，往下降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它的速度，无意识间就盯上了总经理大人在镜子里的模样。 几乎在同一瞬间，对方也透过镜子看见了她。 他似乎是在琢磨着些什么，兴致盎然地瞧着她，眼神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甚至让席盏盏的脸不知所谓的红了起来。 “席秘书。”他忽然间开口。 “啊，总经理。” 其实有点奇怪，这是自工作以来他第一回喊她“秘书”，他向来是直接叫她名字的，席盏盏，席盏盏，口吻是一贯的公式化，但总要比“秘书”听上去亲切。 两个人身子纷纷朝着电梯门口的方向，就像所有的经理和秘书一样一前一后泾渭分明地站着，可目光却聚集在面前光滑巨大的镜子上，虽也是种四目相接，又说不出的诡异。 总经理大人忽然莞尔笑了，“做我的秘书是不是要比给李魔头当小员工好的多？” 席盏盏心里一凉，他果然还记得自己，还记得自己说过的“李魔头”李经理…… 她歪歪嘴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给总经理当秘书，真是我的运气，求之不得啊。” xxx 终于到了楼下，总经理大人转过身，“我去拿车。” 席盏盏已经累极，模糊地恩了一声，朝着他的背影挥挥手便兀自走出了这座大楼，即使已经深夜，街上依旧车水马龙，c市就是一个不夜城，越夜越狂欢，她拎着包颓废地站在马路上，还要走10分钟才能到公车站台。 她实际是刚刚睡醒没多久，被初夏夜晚的风一吹，就觉得有点凉。 哎，要不要去买辆自行车呢，这里离家也不算很远，夏天公交车里的气味真让人受不了啊…… “嘀嘀嘀”——有车子的喇叭在距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响了起来，车前打了灯，席盏盏一偏头，就清楚的看见了总经理。 车窗本来就隙开了一半，他淡淡地说：“上车。” 席盏盏二话不说就撒开脚丫子就迈了上去。 事后她回忆起这一幕，问颜青：“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二啊，办公室潜规则，第一不能单独上老板的车啊！” 颜青斜眼瞥她，不说话，心中暗想，那车你是不上也得上，上了还得上，这就是一贼车！ 当下她并没有想那么多，都这么晚了，等公交车再回家得浪费多少时间啊，既然别人都愿意送她回家了，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干坐着又是无聊，总经理大人开车开得很目不斜视，问了她家应该怎么走之后就再没说过话。车子行得又快又平稳，阵阵的风灌进车子里，吹得席盏盏头发都飘了起来，她伸手压住被拂起的发丝，男人看了一眼，很快，车窗便慢慢地往上、往上，关掉了。 “谢谢。” “恩。”他应了，“两周了，还适应么？” 盏盏感动，看来他也不算很冰山嘛，又送下属回家又问她工作适应情况，总经理还是挺有人x" />的！（……） 她拿捏了一下，道：“相比起以前的公司节奏要快很多，但是基本已经适应了。” “这样就好，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说。” 本来是想忍着的，但是今晚总经理的气场好像特别弱啊，态度好像特别好啊，口气也好像特别缓和！忍不住了！ “总经理。” “恩？” “我想问一下，加班有加班费拿吗？” …… 跑回楼上的时候，发现林畅家的门又没关，钱阿姨不知为他的这个坏习惯烦过多少次了，每当钱阿姨声音洪亮地“规劝”林畅时，席盏盏都拉开一点点门缝，幸灾乐祸堂而皇之地偷看。 “你不厚道啊，看见我被说也不出手相助一下，没有江湖义气。” 钱阿姨走了，林畅便指责席盏盏。 但看来，不管阿姨如何魔音催耳，林畅同志依旧我行我素，还好他不开音乐，还算安静。 席盏盏没有像往常一样凑到他家门口往里头看一眼，而是直直地开自家门，锁刚打开，身后传来一阵拖鞋的踢踏声，“席盏盏，怎么这么晚啊。” 盏盏没好气地回头白他一眼，“林畅，你又不关门，小心入室抢劫！” “我等下就关门了，再说，来一个小偷我干掉一个，来两个我就干掉一双～”他洋洋得意道。 她“嗤”了一声，“不爱关门还有理了，明天我就告诉钱阿姨，让她来教育你。” “别呀，”林畅往前两步，“你看你最近回家这么晚，我开着门正好给你当灯照明，不识好人心。” “得了，不跟您贫了，我好累啊，休息去了，拜拜。”说罢，锁开了，席盏盏朝林畅有气无力点了点头，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外面的男人盯着被关上的门好几秒，也关门进屋了，楼道恢复到被月色笼罩着的原始静谧。 将自己一头埋进床上软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两只耳朵，微微地开始发烫，从耳廓到耳垂，席盏盏并不自知。 “我想问一下，加班有加班费拿吗？” 总经理大人莞尔，却反问，“跟我一起加班很无趣？” 是人都会觉得加班是件无趣的事好吧，虽然、虽然你长得真不错，可这跟加班费有半毛钱关系啊。 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却采取了最婉转的方式——“也不是啦，但、但是，我们要公私分明，您固然是个好上司，各方面都很出众……” 对方的注意点显然跟她不同，“哦，公私分明？” “对啊，跟您这样的好人一起加班感觉真的很好，可是……” “我感觉也很好。” “啊……啊？” 这车内的空间不大，在一定程度上迫使盏盏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双眼炯炯，鼻梁高挺，嘴唇弧线完美。 今天他好像笑的次数挺多，哦，其实他让自己以后别吃海南**饭的时候的样子也很好玩，有点像家长，明天还要打印几份单子，他长得真好看…… “可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工作，很舒服。” 他轻轻松松将车停住了，“其实有时候，偶尔公私不分一下，也很好。” 第七章 - 第八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八章 8 什么叫奸商！ 什么叫公私不分！ 什么叫压榨劳动力！ 说的就是那个莫远！ 每如果很帅的话，那权当每对对碰的嘉宾真的全都是报名参加或者鼓动而来的。 一个节目的真实x" />和可信度一旦在群众的心里得到提升，收视率就哗哗而来了。 这一期的对对碰做的是特别专题，男女双方统统是单亲父母，席盏盏看得兴致盎然。 葡萄吃到第二串的时候，忍不住给老妈打了电话，没有人可以交流吐槽的对对碰是无法忍受的！ 二号男嘉宾其实长得相当帅气，看他的资料也是多金又有才，只可惜生了个女儿是个聋哑儿童，前妻又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这位父亲在说着这些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的落寞。 “老妈，我觉得男2号跟女4号特别特别配！你看，那女的也长得也好看，生的还是儿子，年龄也比人家的女儿要大，在一起了，哥哥还能照顾妹妹，多萌啊～” “不，”老妈第一秒就反驳了她，然后说：“这个男2嘛，依我看，跟女6比较配，女4的儿子都10岁了，正在皮的时候，而且你看这个女4，漂亮是漂亮，可看上去多刻薄，不行不行……女6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老实人，家里条件也不错，哎，不过她说自己的前夫爱赌才离婚的，这管不了男人的女人啊，也不太行……” 席盏盏默，这女6号体重都快200斤了，而且还有一咪咪斗**眼，怎么能跟女2号比，老妈眼光真是不行了。 “到底他们情归何处，谁又将牵住谁的手呢，彼此是不是能有所感应，广告之后，请继续收看～～” “哼，反正我就是看好他们，你爸也这么说，对吗，老席？”席妈妈不仅自己跟女儿唇枪舌战，还拖来了多年的“电视伴侣”席爸爸充当战友。 然而，没有等到广告之后，席盏盏的门被敲响了。 九点半，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席盏盏反应过来，前两话，笑起来的样子很腼腆，只有那个小正太窝在女人的肩膀上眨着大大的乌黑的眸子看席盏盏，对对碰的声音被席盏盏关轻了很多，只怕孩子等会儿可能要睡觉。 半晌，小男孩糯糯地说：“妈妈，我渴。” 席盏盏听到了，迅速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啊，忘记给你们倒水了。” 女人接过水喂给小男孩喝，一边歉意道：“麻烦你了，谢谢。”小男孩喝得有点急，看来是很渴了，有些水咕嘟咕嘟来不及咽下去，溢出嘴角，被那女子用小手绢擦掉了，“慢点喝。” 席盏盏继续坐下来，三个人就这么诡异地相处着。 那女子忽然开口，“时间这么晚了，不好意思再耽误您了，我们走了。” 连忙拉住她，席盏盏劝道：“不要紧的，现在这么晚了，你在外头等也不好，而且林畅不会回来很晚的，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又说，“而且孩子恐怕撑不了多久就要睡了，外面太闷，别闷坏了孩子。” 名叫小诚的男孩子仿佛也意识到了妈妈的想法，扯着妈妈的袖子，无辜地望着她。 这母亲似乎是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实在是麻烦您了，请问您贵姓？” “席，席子的席，你叫我席盏盏就好了。你姓什么？” “我姓任，席小姐，谢谢你了。” “没事的，我跟林畅是邻居，帮下忙也是应该的。” 林畅啊林畅，真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打着“单身”的旗号，如今却有老婆孩子送上门来了，席盏盏很期待等下林畅的表现。 到底是会坚决不承认并且把这对母子推出门去拒不相认呢，还是随便仍两把钞票把她们“送”走呢？ 席盏盏觉得自己心中的正义之魂被唤醒了！要是林畅敢不认，就先骂死丫的，再给他拍个照挂天涯上让大家人r" />丫的！ 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和对面屋子开门的声音，席盏盏站起，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林畅！” 林畅回过身来，“席盏盏，你今天不加班？” “恩，”她应声道，“有人找你，”然后扭头朝里面招呼着：“任小姐，林畅他回来了。” xxx 席盏盏郁闷地看着再一次被关上的门，心里奇怪，就这么结束了？ 不仅那个女人没有大吵大闹，孩子没有哭，甚至连林畅也只是在看见女人的一瞬间怔住几秒，然后轻声道：“任妍？” 那“任妍”眼眶红了， />着孩子头顶的手微微颤抖，“阿畅。” 林畅皱眉，“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伸手接过女人手里已经睡着的孩子。 “没多久呢，是这位席小姐帮忙的，让我在她家等你，多亏她了。”女人解释道。 于是，道谢，团圆，关门，大团圆了？ 这个狗血又淡定的世界啊，席盏盏抚额。 第八章 - 第九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九章 9 近来的对屋既安静又热闹，热闹的是因为多了一对母子，加上林畅三个人一家团圆了，每这意味着什么？ 女人的敞开心a" />、不记得失和无怨无悔，就变成了男人的不负责任和一心多用。 这种等价交换，再过一千年，恐怕也不会公平。 无力再说什么，她向来都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既然有人觉得值得，有人理所应当的享受，她就是个局外人，不需要去干涉。 只是对林畅，有一点失望罢了。但也许经过这么久的分离，他会懂得珍惜，毕竟任妍还是这么柔和动人的，还有小诚，多乖巧的孩子。 不禁为自己刚才一时间的怒气冲冲感到好笑，人情冷暖而已，只不过在爱情上体现得更可悲一点。 任妍过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再过一会儿林畅要回家，给他做点夜宵去。 林畅还真是好福气，尽管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无论如何，这个心结算是打上了，也许以后看见他都无法不想起任妍和她粗" />糙的手掌，还有小诚圆溜溜的大眼睛。 这厢是有意冷淡，往常的点头之交变得更加陌生，而林畅仿若完全不在意。这一日晚上在楼道口碰见她还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席盏盏回过头去，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一步，先他一脚上楼梯，林畅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最近还在加班啊。” 是陈述句，他是知道的，那段时间盏盏家的锁不太对劲，每中黑社会的气场？ 难道总经理是传说中的黑社会头号老大的儿子or孙子？ 她是传说中黑社会头号老大的儿子or孙子的私人秘书？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远在异国的某人打了个喷嚏。 xxx 距离十一长假越来越近，如今的长假除了春节之外大多被分割成了几小块，三天的时候g" />本不够很多独在异乡的人回家探望亲人，十一作为硕果仅存的假期，自然被席盏盏安排在了年度最重要的休假日里。 这些天除了工作，她就一直在想着放假回家的事情。公司的福利其实相当不错，对于她们这种家在外地的人，统一提前进行了帮助购票活动，并获得了同事们的一致好评。 如果自己去火车站买票的话，不知道要排队到什么时候，而且极有可能在你排到窗口时得到售票小姐无情地回复：“对不起，从c市到t市的票已经卖光了。” 现在手里攥着票，心情自然就好了。 席盏盏抽空在办公室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反正公物私用也没人会知道＞＿＜，在告诉席妈妈自己十月一日下午就能到家之后，开始向妈妈拟定自己回家之后要吃的菜色。 “老妈，别忘记多买点水果哦，现在的葡萄好甜，多买点放着，我回家吃！” “啊，蔬菜就不要买了呀，多少点荤菜，不容易坏掉的＞＿＜” “告诉老爸我要吃他烧的红烧狮子头和铁板鱿鱼～” “恩恩，好的，会的啦，我们老板啊，他现在不在啊，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是啊……我知道了，我会的，好的，恩……” 这通电话打得酣畅淋漓，绘声绘色，轻舟未过半重山呢，两岸猿声就啼不住了。电话上面都有些微的湿气，耳朵也烫了，席盏盏觉得心满意足，交代好了回家好过节啊～ 正当她以一个十二分舒适的姿势向后仰着，仰着，就要靠在椅背上的时候，一g" />筋别住了。 总经理不知何时站在离她桌子不远的地方，衣装整洁神采非凡，却又风尘仆仆，似笑非笑看着她。 第九章 - 第十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章 10 他缓缓走近，笑意淡淡，立定在她桌子面前，看着她僵着姿势要往后倒又顿住的样子，薄薄的唇抿了抿，然后说：“席盏盏，最近过得真开心啊。” 还在走廊上尚未进来的时候，就隐约听见她的声音，不是很响，却很特别，像是鸟儿一样叽叽喳喳，又不让人讨厌，甚至莫名令他加快脚步，想看看是什么让她这么欢快。 原来是在跟妈妈打电话，她一口一个“老妈”叫得甜甜糯糯，分明是小女儿依旧在父母膝头撒娇的模样，即使隔着电话，隔着距离，还是亲密无间。 下意识不想打扰她，又想吓吓她，看她失措而窘迫的样子，于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等待通话的结束。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嘴角也沾惹了笑容。 莫远再走近一步，低头，看她红了脸一动不动，“恩，怎么了？” 席盏盏真是窘的快要死掉了，脸上的温度蹭蹭蹭地上升，几秒钟的对望，总经理的脸近在眼前，而某些部位的疼痛让她难受到无以复加，终于，她带着几分哭腔说—— “总经理，我、我，的背上的筋骨好像牵住了，我动不了了……” xxx 背上的手有力地一下一下在骨头的地方缓缓动作着，席盏盏几乎能听到自己肌理中错位的筋骨发出的“咔嚓咔嚓”声。 “啊，疼！疼！”她忍不住，毫无形象地叫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 “疼也得忍着，”总经理的手似是一把刀的刀柄处，抵在她的背上，虽然不锋利可是每一下都抑扬顿挫的磨着她，“好一点没有？”又是好几下，他感受到手下的身体轻微的声音。 “恩……应该好了……”这下子连大叫的声音都发不出了，席盏盏蔫蔫地垂着头伏下背，想要就着这样的姿势卧在办公桌上。 莫远看她一副被霜打过的白菜样子，就觉得好笑。下意识地想要作弄她，便伸出手来，用了一点力道拍她，“用点力，挺起身。” 席盏盏听到这话都快哭了，这腰背酸的啊……他居然还要她挺直！还是不是人啊！ “不坐正的话，小心以后经常背抽经哦～” 难得听见他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话，席盏盏想回头看他的表情，刚一扭脖子，就觉得抽疼的厉害，那股劲头还没缓过去哪。 “打电话都能打成这样，”他开始愉悦的责备，可惜她听不懂，只觉得是讽刺，“席盏盏，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很闲啊？” “不是不是，总经理，你听我说，只是马上要十一大假了，我打个电话回家跟妈妈说一声而已……扭到筋骨是因为看见了您……“后面的几个字实在是轻得不得了。 他却听见了，微微俯身，“席盏盏，你很怕我？” 不是怕你，是上班时间给家里打电话正好被上司看见的尴尬啊囧，盏盏心里默念…… “不、不是的！只是总经理威武有力，严肃大方，这种军人般的气质将我感染了！下意识要好好工作，挂掉电话就＝　＝”她闭上眼睛乱说一通。 “哦，我威武有力，严肃大方，所以把你吓得眼睛都闭上了，不愿意看着我同我说话。”他继续“误解”。 “不是这样的……”盏盏睁开眼睛，“您一点儿都不可怕，但是您的手能不能别再使劲了，好疼啊！” 没错，他的手还在她的背上，无意识的依旧在刚才别住筋的地方按动，似乎要将力气全部输进她的蝴蝶骨，那身子纤细，骨架娇小，仿佛给她一点力量，就会有翅膀破空而出。 席盏盏很疼，想着今要请我吃饭？在我最喜欢的那家私房菜馆？？”惊讶的…… “哦，其实我也一般般了，毕竟我现在工作了，食欲胃口什么的也不是很好，忙嘛……”自欺欺人的。 “别说了妈，别说了！您说的菜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想要泄愤！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不是嫌弃你啊，妈？妈！” “……”电话被某愤怒的妈妈挂断了。 悲哀地向后一仰，却在最后的瞬间想起了自己扭到的脖子和背，“呃……我的背啊”泪奔…… 国庆没了，好吃的没了，妈妈还以为自己嫌弃她把电话给挂了。 想要宅的美梦泡汤了，席盏盏支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双目无神望向前方。 “咔哒”，门开了。总经理大人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两个人并无目光上的交流，席盏盏依旧双眼无神望着前方，莫远走近，走近，走近。 以为将要习以为常地走向里间，而他停住脚步。 席盏盏假装没有看到，可脸后知后觉地慢慢发热变烫，然后莫远将手撑在她的桌子上，“收拾一下东西，下班了。” 她看看电脑上的时间，五点半，虽然是正常的下班时间，但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已经习惯了在有他的时间里忘记时间，到星空璀璨的时候才回家了。 席盏盏显然没有明白过来，“？” 文件被放在她的桌上，纸张的声音脆脆的，莫远的手就抵在上面，她看见了这只刚才在她背上轻柔有力的手，是骨节分明，匀称修长的。 “走吧，吃饭去。” 第十章 - 第十一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一章 11 “真爱对对碰”今要吃水果沙拉，还有林畅，这些天很忙，炖点汤给他补补。” 席盏盏“哦”了一声，微笑，“我要上班去了，拜拜。” “恩，再见。” 背后传来开锁关门的声音，席盏盏轻轻摇了摇头。 到了公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走廊上的窗户也被关好了，总经理人还没来，席盏盏拿起杯子想要去泡杯咖啡。喝咖啡也是到了这里才开始有的习惯，因为她不是很容易集中注意力的人，现在工作量变大，事无巨细，必须打起十二分的j" />神来，苦因因的咖啡就变成了必备的东西，但因为嗜甜，她自己还带了一大罐咖啡伴侣和咖啡糖，上回被莫远看到了还嘲笑她，这喝的不是咖啡，是高乐高。 亏他还知道高乐高。席盏盏一愣，想了想，多拿了一包咖啡，时间差不多了，莫远该来了。 哦，总经理关照她直接叫他的名字就好。莫远，莫远，这么叫他的时候他仿佛还挺乐意的样子，不用叫总经理了，得瑟个什么劲？难道老板们不都是享受着被员工敬着，高高在上的感觉吗？一辈子都在做发财梦的席盏盏觉得，他日要是当了老板，绝对要下属们统统叫她席总，哈哈这样才够霸气！ 速溶咖啡，自己的那份加了很多糖，莫远的那份没有加任何东西。给他放在他的桌子上，看着热气慢慢地散开来。 那天晚上也喝了咖啡，确切地说是喝了一杯卡布基诺，细细的n" />油泡沫晕在n" />咖上面，她毫不客气地吃了很多东西。其实席盏盏觉得莫远这个人很不错，最起码他不会在吃饭的时候盯着你看，彼此偶尔会抬头交流几句，各吃各的。 那时候她并没有从下午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的y" />影中完全走出来，还不太敢大咧咧地接受他的目光，埋头猛吃是唯一的躲避方式，好在他是个进退得宜的人，也没有逼着他，晚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愉快。 结账的时候，她听到价钱才被吓了一跳，等到侍者拿着卡而去的时候，才轻轻敲了下桌子，“总经理，这么贵……真不好意思。” 他眉一挑，“你要跟我aa制么？” 她心里飞快计算着这顿饭钱要让她多少天晚饭只能吃大白菜合着馒头，然后低下头打开包，看着钱包，微微讷讷地说：“你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 “其实我并不管你的工资，”莫远说，“这顿饭仅仅是作为朋友之间的一顿普通的晚餐而已。” 朋友，已经很多年没有提起过的字眼。然而朋友的界限其实在她的心里泾渭分明。席盏盏忽然心里明快起来，只要感觉对，为什么不能做朋友呢，于是她豪迈地说：“好，总经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他仿佛苦恼，“那你能不能别在叫我总经理了？” 其实总经理总经理的，都叫惯了，忽然要改的话……“那叫你啥？” “莫远。” “莫远……莫远，挺好听的，如果我在公司里还是叫你总经理吧，直接叫你名字被别人听见了不好。” 席盏盏内心os：“其实除了工作时间也不会再有啥私下的时候能跟他碰面了。” 某人但笑不语。 那之后偶然想起那日下午发生的那个吻，粗" />线条地归咎为，总经理脑筋那时候不太正常。这种反s" />弧长到可以跟恐龙一拼的女人实在少见，有些人可以一吻定情，对于席盏盏来说，恐怕得要再吻，再再吻，才能出效果。 xxx 接连做了两个预约，莫远才推着门进来。席盏盏当时正忙着跟楼下的企划部报备一些事情，没顾得上看他，等到挂掉内线时，莫远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席盏盏。” 她下意识又要去碰电话，触手的一瞬间才想起他是直接用喊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才大清早呢，就开始犯浑了。 白瓷的杯子，咖啡蓄在里头，有种幼滑的美感。她想起刚才下肚的那一杯，味道其实还不错。可莫远眼前的这杯已经没了热气，他来得有点晚了。 他盯着杯子，看不清表情，她就觉得手足无措了。 这算什么，把她叫到面前来，对着咖啡却什么话也不说，席盏盏决定打破这种沉默的时候，他开口了，只是一个短促地，“恩？” “咖啡，请你喝。”她简洁的阐述了一下，然后看着已经没了热气的杯子，又说：“算了，冷掉了，别喝了，我去倒掉。” 说罢就要去拿，结果被他的手拍开了，不重的力道，但声音响亮——“啪。” 她缩回手，皱眉，“干什么啊？” 莫远拿起杯子，仰头，全数喝下。 看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席盏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都凉掉了，叫你别喝。我再去给你泡一杯。” “你这是什么咖啡。” “雀巢啊。”昨晚去超市买的三合一，还是特惠价～ 冷冰冰的，“难喝。” 席盏盏怒！哇靠，好心好意给你泡了咖啡还这种样子，算自己自作多情了，可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想了想，还是憋着口气，拿了他的杯子要出去。 “等等，”莫远好像在开柜子，他拿出一个罐子放在桌子上，“拿去，以后早上泡这个来。” 她看了看，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放的应该都是咖啡粉，罐子不大但是很j" />致，她伸手接过来，再看看，又听见他说，“你也别喝速溶了，记住我的那份那份不要n" />j" />不要糖。” “知道了。”她闷闷地说，有钱人喝个咖啡都这么麻烦。 “席盏盏。” “恩？” “快把你那鸟巢扔了，真难喝。” 席盏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笑，非常得意，“难喝还有人全部喝掉了～” xxx 临行前一天，任妍给送来了一大碗水果沙拉，碗壁还有晶莹的水滴，看起来令人垂涎欲滴。任妍做什么都好吃，哪怕是水果沙拉这么简易的东西，也能被她做的别有风味，恐怕她就是做一碗方便面，都会比别人做的美味的多。 “明天来我们家吃饭吧。”任妍邀请道。 “明天我要去出差了，”席盏盏郁闷地说，“要去八天左右呢，真是烦死了。” “哎，不是国庆七天长假吗？怎么还要出差？你们老板真会利用时间。”任妍惋惜道，“本来我准备了很多好菜呢，在这里住了一阵子，多亏你照顾，想请你一起吃顿饭。” “我本来是要回家的，但是上司忽然说要去什么搞一个狗p会议，啊啊啊啊啊讨厌死了！”摔枕头！ 任妍低下头想了想，然后说：“那这样吧，等你回来，再请你吃一顿，想吃什么跟我说啊，不用客气～” “那不好意思吧，我也没帮到你什么忙。” “吃顿饭而已，大家都是邻居，就这么说定啦，等你回来！”任妍站起身，“我先走了。” 不说八天后的那顿晚饭，席盏盏发誓要在这八天里把自己给喂得饱饱的。 问题是，这吃饭钱，应该是公费报销吧？ 第十一章 - 第十二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二章 12 从c市到y市，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席盏盏倒不是没坐过飞机，只是……没坐过头等舱而已。 所以不免还是新奇起来，东张张西望望，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是心理作用，可依旧觉得这里空姐的笑容似乎都比往常甜美好多。 意外的是随行的居然只有她跟莫远两个人。 清早刚到公司，还没上电梯呢，就遇见了从外头匆匆走进来的莫远。他身上是条纹的v领线衫，像是从家里洗了个澡出来，头发还微微潮湿，身长玉立，看上去风采翩翩。 由司机送他们到机场，然后车子掉头离去。 “等一下！” “恩？” “人呢？” 莫远没了解她话里的意思，皱眉。席盏盏补充道：“怎么就我们俩？你的那些个助理什么的，那些猛男呢……” 莫远嘲笑道：“哦，你是看上了我身边的那些猛男啊。” 摆摆手，“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想总经理你要出行，身边居然不带人，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没带人，那你是什么？” “我……” “快走，登机时间到了。” 就这样，原以为会是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共赴y市，最后变成了双飞。 享受了头等舱的早餐，不时从小小的窗外望去，只依稀看得到一片朦胧的蓝白色，是高空万丈上的云彩，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她昏昏欲睡了。 莫远在旁边看着飞机上供应的杂志，席盏盏凑过去看看，又是无聊的财经报道。两个人本来是坐在一起的，却被席盏盏刻意的分隔开一些，保持着最彼此间的一段距离，是礼貌。 可昨上搜索过的关于sce的相关资料，其中有一条就是说近期公司将会投入一些重心在电子产业方面，与之合作。 如今看来，大约这个陈总的会面，就是其中的一个开始了。 非常沉闷的会议，时候盏盏回忆起来，自己居然没有睡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手微微撑着自己的额头，已经4个小时了，其实她并不是完全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双方就价位，垄断，之类的字眼已经讨论了很久，对方的合约一直不断地被传来传去。 然而她从未见识到莫远的这样一面，虽然笑容一直维持在一个标准的角度，但是不论是说话还是反驳都是冷冰冰的，冷冰冰的礼貌，微笑着不作出让步。 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最终还是他们做出了让步，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席盏盏的肩膀都酸了，但她拿出了十二分的j" />神还有三分的兴奋，同他们作了道别。 “哇靠，我们刚才特有范儿你知道吗？”一上车她就开始叫唤，“刚才那个陈总还有他旁边的助理的脸色一直很难看！莫远，你太厉害了，从头到尾他们一直在让让让，那条约我看着都觉得心冷了，你还一直不说话，忒狠了！” 莫远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他们不跟我合作的话，很快就要被别的公司吞并，无路可走了而已。” 如此轻描淡写，而她却显得这么激动，好像有点丢脸…… 捶捶自己的颈，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很酸。“坐了那么久，好累，”想想又说，“又好饿。” 中间的时候那些人曾经订过午饭送进会议室来，可惜大家都忙着紧张嘴上的战争，吃得很快很急，盏盏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现在委实是饿了。 说到这里，莫远才勾起嘴角，车子一下子速度飙升，“回家让唐婶做些点心，今天辛苦了。” 第十二章 - 第十三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三章 13 点心很美味，跟任妍做的有的一拼，但糯米糕吃了一些唐婶就不让席盏盏继续吃了。 “马上要晚饭了，席小姐现在吃太撑，等下该吃不下了。” 盘子被收掉了，留了一杯n" />茶，席盏盏啜着n" />茶看电视。莫远送她回到这里之后就又出门了，说是要办什么事。 现在这里只有她跟几个大婶，不过这里的电视机能收到外频，她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电视，开始觉得困。总是这样的，她只要一吃好东西，肚子稍稍饱了，头脑就会发昏。大学的时候上去上晚自习，十次有九次是别人还在认真地看书，而她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大睡特睡。 厨房传来很小的翻炒声音和菜的香味，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妈妈在耳边絮絮叨叨些什么，爸爸跟她一起看新闻。 在这种熟悉的感觉下，她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大学时代，晚上跟陆维尘约好了在自习室的楼下见面，他替她买好了很多零食，有薯片，面包，饼干，酸n" />，他们窝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看着她如同一只小老鼠一般吱吱地啃着东西，席盏盏虽然是个贪吃鬼，但是受家教影响，吃相还是不错的。她细细地吃零食，偶尔抬头跟陆维尘说一两句话，他看书时的侧面特别好看，高高的鼻梁挺着，嘴边永远噙着一抹笑意，刚洗过澡，身上有舒肤佳香皂的味道。 那时候还没什么人用香水，席盏盏只觉得自己家陆维尘身上的香皂味就是世界上最好闻的男人味。 她啃完那些零食，还算留着最后的一分公德心，没有留下满地的碎屑，而是把那些包装统统扔进了塑料袋里，放到陆维尘的书旁边，他等下离开的时候会顺手拿走扔掉。 他看见她吃完会抬手给她擦一擦嘴角，责备小孩子一般地说：“馋鬼，又吃嘴上了吧。” 坐在前头的舍友们偶尔会回过头给予她一个鄙视的眼光，晓卉常常用一种悲壮的口吻说，“席盏盏啊席盏盏，陆维尘那样的一个极品怎么就让你给撞上了呢！” 席盏盏自豪的：“是他运气好，撞上了我，懂吗？” 反正有人愿意给一个依赖的肩膀，席盏盏就毫不大意地依赖了上去。这种施与受的关系，在她看来理所应当，从没有想过有一，赶忙一抹脸，干干净净，立马意识到是自己被骗了，跳起来，“你骗我，干爽着呢！” 莫远笑了，手bsp;/>进口袋，转过身往桌边走，“吃饭了。” 席盏盏哼哼唧唧地去吃晚饭。 吃完晚餐两个人就各回各房，各做各事了。但有“正事”要做的也就莫远一个人而已，席盏盏就洗过澡在房间里看看电视发发呆，忽然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 那头很热闹，轰隆轰隆的大概是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老妈更是有意要与那电视机的响亮度pk一样，一声声喊得她耳膜发痛，她把手机离自己耳朵远一点，听见老妈问她：“闺女啊，吃了没啊？！” “早吃好了，吃了一顿大餐！” “现在你在干什吗呐？哎，我跟你说啊，今：“谢谢唐婶，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那两个人仿若未闻，开始打开自己的包包，唐婶依旧笑眯眯的，“席小姐，先生吩咐过，还是让他们来吧。” 得了，她们都是从他那拿工资的人，只好服从安排。 趁着他们在自己头上和脸上忙成一团的时候，席盏盏闹中取静小憩了一会儿，直到耳边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消失，她不适应地睁开了眼睛。 唐婶不见了，那两个造型师不见了，只剩下唐婶站在她身边，“席小姐。” 席盏盏“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睡过去了。”又看一眼镜子，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本以为会被浓妆艳抹的自己，实际只被他们上了浅淡的妆容，他们甚至帮她把耳钉也戴好了，她禁不住带着一种别样的心思站起身来，直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像是——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仅仅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改变和装饰而已，居然效果这么好！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刚才的那两个人的工资一定比她高！ 唐婶见她怔忪着，笑道：“席小姐真好看，长得清清爽爽，配上这一身真是漂亮。” 席盏盏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又记起了什么，说：“不用席小姐席小姐的叫我啦，唐婶，叫我盏盏就好。” 唐婶刚要张嘴说什么，便被从楼下跑上来的人打断了，“先生回来了，在外头的车子里等着呢，席小姐快下去吧。” 她走到门口时，又发现他连鞋子都替她准备好了，脚伸进去，合码的，正正好好。 席盏盏心里轻轻一动，有些人看着不问世事，冷冷清清，不关心、不在意周遭事物的样子，其实或许也是细致的而妥帖的。 她觉得自己要对总经理大人改观了，难道他是传说中的新好男人？ 第十三章 - 第十四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四章 14 莫远的车子停在大门口，盏盏下意识想大跨步一下子跳过去，无奈于裙子和高跟鞋的约束，像一个淑女那样慢慢走过去。 车上比屋外暖和，席盏盏刚站定，车门就自动自发地被打开了。 她忽然来了兴致，提着短短的裙摆朝里面的人微微一笑，莫远一怔，随即说：“上车吧。” 坐上去，窝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 她 />了 />肚子，然后问身边的人，“多久到？” “大约半个小时，”他的指节敲在方向盘上，眼底是促狭的笑意，“你要是饿了，可以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大概是这几着，像跟所有人介绍自己一样补充道：“席子的席。” 那人嘟囔着“好少见的姓”，然后伸出手：“席小姐，我是苏岑阳。” “苏先生你好。” “进去吧。”莫远的声音横bsp;/>/进来，低沉有力，“时间差不多了。” 苏岑阳笑笑，“席小姐别忘记了哦～”然后先一步他们而去。 席盏盏跟着他的脚步打算尾随，莫远忽然用手臂挡住了她的手腕，摩挲着他衣料上产生些微的触感，她抬头不解地望着他。 莫远的脸色未变，只是她可以推测出他的心情挺好，他伸出胳膊挽成一个圈的形状，有点轻快地：“进去吧，席小姐。” 本来是相当礼仪甚至可以称得上令人小小心动的举措，这样的时刻，席盏盏却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我们的样子好像台湾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啊哈哈哈！” “……” 最后她由某个脸上三条黑线的人带了进去，当然，是在她笑饱笑足之后，正式地挽着他的手臂进去的。 几重灯火，衣香鬓影，席盏盏土包子进城，第一次见识到这也许就是所谓上流社会的晚会，大家举着杯子你来我往，低头交流几句，或许是她g" />本听不懂的哪国语言，然后抬起脸来，相视会心一笑。 她只是悔恨自己居然没有带手机或者照相机，不然回到c市就可以显摆给同样是土包子的颜青看看了。 莫远一进来，就被很多人包围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应酬时的样子。与平时面对她的样子真是大不相同了，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他在离她不近的地方谦逊有礼，公式化的笑容却叫她觉得是冷冰冰的礼貌。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这是一种真正的冰冷，也许他在私底下对待员工还是有温度的，可在这些人面前，他有的仿佛只是态度了。 席盏盏起先还跟着他走来走去，被人问东问西，要不是进门前莫远提醒了她一次，“不准再说是我的秘书”，她恐怕要把这句话说上很多遍了。 大虾软滑香浓，淋上了n" />油酱汁，一级鲜美。 刚烤出的牛舌，撒了一点点的孜然，香嫩爽口。 扇贝清甜，口感天然，丰润厚实。 她一一在心里评价着，不用陪在他身边，自己端着盘子吃东西的感觉真好～ “席小姐。”有人在叫她，盏盏听出来那是个女声，她因站在窗口，是背对着的，连忙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囫囵吞枣将东西咽下肚，回头，摆了一张自己都觉得假兮兮的笑来，“在叫我？” 很漂亮的女人，穿了白色及地长裙，款款向她走来，摇曳生姿，明艳动人的脸庞，完美的……呃，身材。 很不巧的是她们所站的地方旁边是一面巨大的铜边镶铸的镜子，两个人在那镜子里同时出现，席盏盏不忍心侧目去看了。 “我是，您是哪位？” 那美人轻轻一笑，“我是田茵，阿远的，朋友。” 这是来到这里以来，第二个称总经理大人为“阿远”的人，第一个称他为“阿远”的，女人。席盏盏的雷达快速转动了起来，心里暗暗觉得不对劲。 果然，那美人再笑一笑，“你是阿远带来的女伴，我来敬你一杯。” 又不是结婚，敬什么酒呢？盏盏撇嘴，不过表面上还是接过了美人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喝完才觉得真是囧啊……那美人只是小小啜了一口而已。 不是敬酒吗？怎么敬的人才抿一口，她这个二百五就把酒给喝光了？？她有一咪咪的不爽，忍着。 喝完，那美人轻呼一句，“席小姐好酒量！” 盏盏翻白眼，想要快点再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其实她酒量是不错啦，但是仅限于大学时代跟晓卉，晴子，如意她们几个去校门口外的小馆子搓一顿，喝上几瓶啤酒而已。 适才的红酒喝下去，感觉反应来得快，有热气堵在喉咙口，想要压一压。 但那个叫田茵的美人并不打算放过她，很快招来侍者又要了一杯，塞在她手上，“席小姐，听说你这次是跟着阿远一起来y市的，下榻在哪家宾馆呢？” “在他家。” 美人表示听不懂。 “那个出了市区的一个屋子，在半山腰的。” 美人脸色一变，“半山腰的？” “唔，是啊。” “那屋子……” “席小姐，席子小姐，来，我敬你一杯～～”美人尚未说完，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席盏盏这次听出来了，这么跳跃的声线，是那个苏岑阳。 他飞快地将自己手上的杯子同盏盏刚才被塞进手里的那杯碰了一下，半是推半是拉地劝了一杯，让她下肚。盏盏还没反应过来呢，又是一杯。 然后他像是发了人来疯一样，当着美人的面，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用尽了各种方式，让盏盏喝了三杯。 美人每次想要开口问什么的时候，总是被他打断，最后拽着裙子悻悻走开了。 留下晕头晕脑，面色渐渐红润的席盏盏和叫人捉 />不透的苏岑阳。 美人走开以后，他倒是没再劝她喝酒了。席盏盏的酒劲渐渐上来，虽然意识还算清楚，但喉咙口的酒气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难受感觉一阵阵涌上来，她把杯子放下，往前走几步又想吃些东西，可刚塞下去什么，就觉得犯恶心，嘴巴里的吞不了，喉咙口又隐隐翻动，难堪得不上不下，眼皮子沾了点水星。 一只手搭在了她背上，缓缓、缓缓地摩擦着，非常适宜的力度，盏盏能感觉到自己胃里的气随着手的劲道回落，一口气噎出来，感觉好多了。 “好点了没？” 席盏盏简直要哭了，刚才实在是太尴尬了，苏岑阳就站在她对面，她难受得几乎要呕出来，可是这样的场合，要是真的吐了出来，她晓得自己的、连带总经理的面子也就毁了。好在总经理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好多了，”席盏盏回道，然后招了招手，“给我一杯清水谢谢。” “你的脸色，你喝了很多酒？”莫远狐疑地看着她，皱眉道。 苏岑阳这时候倒是抱臂挑眉说：“我敬了席子小姐几杯。” 盏盏明白这是怎么了，她虽然没醉，但是知道自己喝酒分外上脸，通常一杯下去就很容易满面通红，别人都以为她快不行了，其实只是暖个身而已。 莫远想了想，目光却对上她的，“谁允许你喝这么多了，等下自己走回去，恩？” 自己走回去？我勒个去啊！但是他说话向来看着认真，盏盏忍不住惊恐状抓住他的手臂，“不不，不是我要喝的！刚才那美女说是你朋友来敬酒，然后苏先生又来，我我我，却之不恭啊！” 莫远没说话，苏岑阳笑了笑开口道：“别怪她了，田茵来示威呢，你说她是喝好呢，还是不喝好呢？” 有人眸色一暗，有人低头微笑，有人死死拉着某人的手臂担心此话当真。 奇怪的三角对峙的时候，一声哄闹声把他们吵得往外头看去。 第十四章 - 第十五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五章 15 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就像他们适才围着莫远一样。席盏盏凭着自己的推测，觉得被围着的那个人肯定是个女的。 果然，不知怎么的，那群人纷纷侧过头，寻找着什么似的，最终目光定格在他们这个角落，然后或扬手或灿笑，朝着他们叫道：“在那儿呢，在那儿呢！” 那众星拱的，果然是枚月亮。 一个短发女子正站在中间，开朗的笑颜，紧身长t外套了件小西装，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歪了头看看这里。席盏盏感觉到莫远原本被自己掐着的手动了动，然后反握住了她的。 一步一步，近似于拖着她一般，两个人一起站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可这回不像是对待旁人了，只听见莫远率先开口，对着那女子喊了一声：“姐。” 那短发女子眸子一眨，笑意更甚，就像是看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嘴皮子动了动，“小弟。” 盏盏呆了，这女的，看上去跟莫远的年纪不相上下，居然是他的姐姐？不过仔细看看，两个人的眉目确实是像的，棱角分明的脸蛋，刀削般的唇，挺直的鼻梁。 不禁感叹基因这种东西也是会偏心照拂某些人的，相近的五官在男人身上是阳刚而英俊的，在女人身上，便有一种娇俏里的英气。 总之就是造物主的不公平。 xxx 对于后来的事情，席盏盏没有很多的印象了，一方面后来莫远的姐姐作为被众人注目的对象，又像模像样地登台说了几句，然后又是一大堆人围住她。 别说是她，就连莫远，恐怕也没能跟她多接触。 另一方面，酒劲上来了，她晕晕欲睡而不得。 那就只有折腾。 其实对于那的每句话都是风中飘零，断断续续—— “你你你，你亲我！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这是办公室恋情这是不被允许的！（丫脑子彻底烧坏了＝　＝）我，我的行李，”她站起来，像是没头的苍蝇，“我的行李，我要回家，我不做了……妈呀，被人知道了，肯定说我是狐狸j" />勾引上司，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显然是，神志不清了。 或者是神智太清了，在短短的时间里考虑了这么多问题，包括男女关系，办公室恋情，回家，面子问题，盏盏同志有种慌乱中的理智。 可惜这理智看在有些人手里只是觉得好笑，莫远微微一拉，她就又被拉得坐下来。 “你干嘛？”恶狠狠地瞪他，心里还在考量着这么晚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去火车站坐到凌晨才会有车子，现在的天又冷了，从山上下去也许会碰见坏人。555，妈妈啊，以后再也不当人小秘了！ 莫远试图 /> />她的头发，却被她躲闪开来，他眸色一暗，“你这么怕我？” “我，你是我的上司！我们这样是会被人笑话的。”她认真地说。 他轻声叹气，“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过下属了。” “我是你招来的秘书啊。” “我叫过你席秘书吗？”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没有！印象中他从来只是叫她的全名，“秘书”这个字眼从一开始到现在只是她和别的人对她职位的定义，可这并不能说明她就不是他的小秘了啊！ “不管你叫没叫，我都是你的下属，拿你发的工资，替你做事，我们不能……” “听着，”莫远垂下眼，盯着她，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却又让她发慌，“你叫席盏盏，是吧？” “恩。” “一盏灯的盏。” 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恩……” 他却不再说话，只是扬了嘴角看她，被看得久了，稍稍发怔，头脑一阵阵晕起来，他刚刚……过的唇就近在眼前，对盏盏来说也是不小的冲击波，莫远忽而发声： “孤灯一盏多可怜，你叫盏盏，我陪你做你名字里的另一盏灯，一起发光发热怎么样？”他指了指旁边的水晶吊灯，笑，“就像这颗‘星星’一样，你是当中的主灯，我在你旁边，一直都在。” “不要管别的，如果你恰好对我也有一点感觉，就试试看吧。” 一直都在，她恍惚心酸，某个点上的回忆又被勾起，这是一句承诺，也是一种惩罚。 莫远的吻轻轻落下来，在嘴角旁边，“相信我。” 盏盏心里一动，嘴上没有应下来，当时的她尚不自知，心里那座堡垒的大门已然在这个沉静的、美好的、深沉如水的夜晚悄悄打开。 第十五章 - 第十六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六章 16 人生中很多重要的时刻，在那一瞬间过去之后，就更像是一场梦。不管是好的、坏的、j" />彩的、狼狈的，一旦成为过往，日后回想起来，便仿佛隔了一层薄薄的纱，看不太清楚。 简约反应为，第二话，直到吃过早饭，莫远都没有外出，而是拿了笔记本在沙发旁嗒嗒嗒地敲打着，席盏盏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上午的阳光很好，透过大的落地窗户照进来，暖融融的，席盏盏像一只猫一样窝在上面，拿着遥控器一个个电视台按过来，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看电视直销，说的是那种类似吸尘器一样的家庭清洁工具，清洁器头部可以三百六十度方向旋转，像是一个智能小型机器人，席盏盏对旁边的人说：“你看，我之前也在考虑买一个这个，多方便，床下、柜子下、还有洗手间的洗手台下面，说是都能清理到。” 本来是没打算听到他的回音的，席盏盏只是有一种“看电视忍不住对电视里的东西评头论足”的习惯而已，她心里已经有打算，等到这次回c市，工资发了之后，有闲钱就买一个回家，打扫卫生一向是她最苦手的事了。 没想到莫远淡淡地说：“嗯，不用买。请个阿姨清扫就好了。” 盏盏撇嘴，有钱人的逻辑又来了，真是没救了，她看看电视机里的清洁器的价格，999元，然后解释着说：“我一个人住，地方也不大，请什么阿姨。再说了，这样一个东西才一千，请人的话，一个月都恐怕不止一千。” 莫远不说话。 盏盏觉得很受伤。哎，跟他说什么贵不贵呢，简直多此一举。 于是继续看电视，继续工作。良久，听见“啪”一声电脑被翻上的声音，莫远微微翻动着手掌。 “做好啦？” “嗯。”莫远看看她，“电视看腻了没有？” 她点点头。 他站起来，刚才一直坐在那儿并不觉得他有多高大，人一下子立了起来，盏盏不得不仰着头看他，因是侧躺在沙发上的，扭着头瞧着他的模样有点像一只笨笨的小熊。莫远轻轻一笑，“那走吧，带你出去兜兜。” 她立即像浑身有了力气，欢呼一声跳起来，“我去换衣服。” 走在楼梯上，忽然觉得这些，自己不饿，不用吃零食了的话，但是莫远显然并不相信她，转身就去了影院里的小超市。估计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买了最大份的爆米花和薯片还有可乐。 席盏盏看他从对面朝自己走来，仪表堂堂，西装革履，手里却捧着一大堆吃的，顿时“噗”地笑出来，“你买这么多，我吃不掉！” “吃不掉就扔了，我还怕你不够吃。” “……”忍了忍，忍不住，“你当我是猪吗！” 还有十五分钟左右才能进去，他们站在影院的大厅里，看人来人往。同期上映的还有一本儿童卡通片，为了做效果，影院特地在大厅里搭了一棵大树，树下有椅子，刚有人离开，席盏盏就眼疾手快的拉着莫远坐下，然后嘿嘿笑着，“我身手敏捷吧～” 莫远来不及回答，盏盏的膝头一震，一个小孩子冲了过来，整个人都趴在了她膝盖上。 那小孩子抬起脸来，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童花头，刘海薄薄的，妥帖地覆在额头，有微微一层汗，眼睛大大水水，无辜地看着盏盏，然后很快不怕生地咯咯笑起来，露出一排米色的还没长全的牙齿。 “周惜！”后面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噔噔的高跟鞋声音，席盏盏才从“好漂亮的小盆友啊”的心情里回过神来呢，立马就又掉进了“好漂亮的已婚妈妈啊”的漩涡里去了。 来人长相是相当明艳的类型，剪水双瞳，鼻梁挺直，唇瓣鲜艳，长波浪的卷发，仅仅是淡妆，却给人一种非常亮丽的感觉，身材高挑，穿着黑色及膝的裙子，露出一双长腿，总之是非常火辣。 “妈妈！”那小盆友立时转过身子，张开r" />r" />的手臂朝女子奔去，女子却并不将她抱住，而是拉了她小小的手，蹲下来，拿出纸巾擦拭她的脸，一边轻声斥责道：“叫你乱跑，要是妈妈找不到你了，你就得自己回家！” 好奇怪的母亲，她居然不说“你会被坏人抓走”这样的话，而是说“让你自己回家”。盏盏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发现那女子微笑着跟自己打招呼了。 “小姐。” “我？”她指指自己，“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微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女儿撞到你了。” “没关系的，小孩子撞着不疼。”盏盏说。 “那个，”她看了盏盏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莫远，“能请你们帮个忙吗？帮我跟我女儿拍张照片，就在这棵树下。” “没问题啊。”席盏盏站起来，接过女子递来的相机。 小女孩很欢快地站到树下，摆出一棵小树的姿势，女子俯身，手放在小女孩的腰上，非常和谐的画面。 然而，席盏盏……一直对不准焦距。 最后她将相机甩给了身边的男人，莫远拿上手，摆弄了两下，“啪”的一声，拍好了。 她愤愤：“照相机都知道你是总经理？” 莫远笑笑，“你人品不好。” “……” 拍完照，那女子才抱起小盆友，又谢了一番，小女孩窝在妈妈的怀里，盯着盏盏手上的，刚从莫远那转手过来的零食，眼睛瞪得更大了。 盏盏笑，然后抽出一袋薯片，“请你吃。” “谢谢姐姐！”也不等妈妈同意，小女孩迅速地拿过薯片，女子哭笑不得，只好说：“小馋鬼，谢谢你们了。” “反正我们也吃不掉，您女儿真可爱。” “姐姐也很漂亮！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来？”小女孩拆开薯片，一边问。 女子显然早已适应了女儿跳跃x" />的思维，托了托她的屁股，回答：“爸爸应该已经到停车场了，走吧，我们去找他。跟哥哥姐姐说再见。” “哥哥再见，姐姐再见！”又是一口薯片，脆脆的，又转头向着自己的妈妈，咕哝着，“妈妈，是不是男孩子稀饭女孩子都要拉她的手啊？” “？” “你看，哥哥姐姐拉小手，爸爸也总拉你的手，我去幼儿园的时候，小杰也总是要拉我的手，我不准他拉，他就要咬我，还好我趁他咬我之前先咬他了！” 女子尴尬地回头看看他们，然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匆匆抱着女儿离开了。 盏盏迅速看看自己被牵着的手，汗颜地对他说：“现在的小盆友真是早熟……这里这么多小盆友，要不你放……” “不放，”某人忽然在她耳边拒绝，坏坏的口吻，却又假装好心地提议道：“要不然你也咬我一口？” 第十六章 - 第十七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七章 17 即使把零食分给了那个小女孩，席盏盏的胃口也没有大到可以把莫远买的那些东西统统都吃掉。 《画皮》看得很认真，出电影院的时候，她忍不住问莫远，“要是你是男猪脚，是责任中的妻子佩蓉比较重要，还是激情中的小唯比较重要？” 彼时莫远一如来时的路上一般牵着她的手，到停车场，远远一挥手，开车，然后语气淡淡地对她说：“男人分很多种，有些可以长久把责任和激情都放在同一个人身上，有些人不行。” 盏盏咀嚼着他的话，似乎颇有深意。王生那样的人，几年前能爱上一个人，为此与兄弟反目，如此可见并不是不情深，可几年后，他又能爱上别的女人，同样深情不悔，终于为此付出代价。 屏幕里赵薇满头白发，泣下血泪的模样是感人的。她到最后还是能够包容，换做是她席盏盏，想来是绝对做不到的。 莫远的回答很巧妙，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仿佛都自信，认为自己可以专一，不外乎是另一种方式的甜言蜜语。而盏盏竟然觉得安心，好像只要是他承诺过的话，一切都可以当真。 想着这些，两个人心里各有各的心思，一时之间都没人开口说话。 路过一个露明了一切。莫远的语气平淡，介绍了她给自己的姐姐。 “席盏盏？”从她最终被吐出这个名字来，每一个字都显得相当玩味，“很好听的名字，席小姐，我是莫致，兴致的致。阿远的姐姐。” “我知道的，那。 这也没什么吧，席盏盏爱吃，但又是贪吃鬼里的懒鬼，鱼啊虾的，都喜欢吃最简单的，吃鱼，就爱吃鲈鱼，为什么？骨头少呗～吃虾，就没那么方便了，因为要剥，所以能省则省。莫远见她总吃红r" />，很少碰海鲜河蟹，后来看出她是懒，从此要她吃虾，就由他负责了。 对他们两个人而言，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习惯提供服务，一个人习惯地吃，从没感到过有什么不正常。 可惜对莫致来说就不同了，她这个弟弟，这么高傲自大的人，以往听闻他有女朋友，可从也没见过，捉影捕风的事情，她从不去追问，这次竟把她带到这里来，带她出席私人聚会，尽管不愿意，也许是不屑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女人，可言谈举止间早就说明了一切，甚至……他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掩藏得再深还是能看出他看着那女孩子时宠溺的眼神。 “她不太会吃虾，”莫远手里还有一只尚未剥好的虾，忽然抬头，眼底是一派深不可测，菲薄的唇张合着问：“姐姐，要我也给你剥一个么？” 莫致也不是旁人，只这一个笑，她便看出了其中的冰冷和警示，心里蓦地一汗，脸上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我自己能吃，就不麻烦弟弟了，盏盏小姐，多吃点哦～” 席盏盏愣是被这个“多吃点哦”噎到了，虾在喉咙口下不去也上不来，连喝几口汤都没办法，最后还是莫远发现了，慢慢拍她的背，看着她红彤彤的脸渐渐恢复原本的模样，嘴上还是不饶人的：“慢慢吃，谁跟你抢了？” 说的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又不是吃得快吃得多才这样的！ 于是瞪他一眼，莫远被她小孩子的表情乐到了，抬手 /> />她的头。 她终于爆发了——“靠，别 />我，你刚才才剥过虾！手脏！” 莫远恍如未闻，嘴角却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来。莫致在对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xxx 莫致吃完了犯了跟盏盏一样的毛病，都困，于是背了包就要走。莫远本是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两个女人吃水果看电视的，见莫致起来，没动，后来她走到门口，隐约是朝着里面望了两眼，莫远还是没动。 莫致道了别就出去了。莫远才忽然站起来，对席盏盏说：“我去送送她。” 盏盏觉得这对姐弟还真是奇怪，弟弟的家不就是姐姐家？为什么还要回去，这房子难道还没有一两个空出的房间给她住？弟弟也奇怪，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不仅是这样，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非常微妙，但到底是微妙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 那边，莫远跟着跑出去，姐姐才刚坐上车，尚未发动引擎，他走到车子旁，轻轻敲了下，里面的人应声打开车窗，夜风吹进去。 莫致撩了一下短短的刘海，官方地微笑，“有事么，弟弟？” 莫远眉头一皱，动了动唇，没说什么，然后想一想，最终还是别过方向，也坐进了车里。“你先开。” 莫致会意，缓慢将车开启，大约开了一百米，才停住，她从前面抽出一包烟来，“介意么？” “随意，女孩子还是少抽点烟。” 莫致状若很吃惊的样子，对他说：“你把我当女孩子看？还是说你还关心我？” 莫远的眼里有不耐，却依旧什么都没说。莫致朗声笑起来，点燃烟，凶猛地吸了一口，然后缓慢吐出烟圈，在这车子里低空飞行，化作烟雾，有些许大概是喷在了他面上，他微微别过头去。 “这么谨慎，怎么，怕你的宝贝听见？很在乎她嘛～” 莫远忽然回过头，对上她的眼睛，四目相对的时候，一个人满不在乎，另一个人凌厉深沉，他顿了顿，说道：“我们之间的事，不用殃及到别的人。” “我们之间的事，”仿佛在品尝这字里行间的意思，莫致的手伸到车外，积在烟头的灰岌岌可危，“阿远，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打断她，“父亲死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这个姐姐，我答应了。但是，你得弄清楚想明白一点，我虽然会尽全力照顾好你，不过别试图挑战我的底限，不然，承诺也有实效的一天。” 莫致听着眼前的男人以一种轻轻松松的口吻说着这些决绝的话，脸色渐渐苍白，衬着黑的发，小而j" />致的脸蛋，她看着这个男人，跟自己五成像的五官，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吸进最后一口烟，她调整过来，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轻佻地说：“我知道了，你看，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做的了什么呢，是不是？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得自己走回去了。小弟，祝你幸福～” “这么快回来啦？”盏盏嘟囔着，“我还以为你送你姐姐回家了呢。” “不用，”男人继续坐到她身边，“她自己能回家，她又不是你，认得路。” 盏盏怒：“你让我在y市呆上三个月，姐保证从市区到郊区，路线给你倒背如流！” “以后会有机会的，”他接着她的话，轻轻抚上她的肩膀，盏盏的心颤了一下，随即告诉自己放松，放松，终于感应到对方的唇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冰凉，大概是山上的风大，被吹的，却听见莫远说：“我们明天就走。” 第十七章 - 第十八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八章 18 莫远说到离开，还真是雷厉风行。当：“好好休息两。 手上冰凉的**蛋，在臆想中已经变成了一碗毫无新意的炒饭和一份寡淡的汤水。 既然，既然莎翁都没办法告诉我们解决的方法，那还是忠于原“胃”吧。 吃！大不了无视林畅就好了。 xxx 任妍招呼着盏盏进了门，又把她从厨房推了出来：“我一个人就可以，饭菜马上就好了，你也乖乖的去等吃饭～” 于是盏盏作为一个“厨房三等残废”垂头丧气走进客厅。 进了他们的屋子，不禁感叹一个家果然是有了女主人就大不相同了。比起早先林畅刚搬进来时这里萧条的模样，现在的这里才是一个真正的“家”。 各种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原本的茶几被移到了电视柜的一边，换成了一张吃饭的桌子。 地上因为有小盆友会随时滚动而被妈妈铺上了一层马赛克厚厚的彩色拼图，还散落着几个玩具，小诚坐在林畅的身边，双手托着腮，巨认真地看着动画片。 林畅见席盏盏进门，咧嘴一笑，“来啦，对门邻居～” “恩呐，打扰打扰～” 倒是小诚一下子扑进她怀里：“盏盏姐姐，来陪我看电视！” 盏盏看着沙发和沙发上的林畅，不动声色地将小诚抱起来，然后坐在了饭桌旁的椅子上。 《喜羊羊与灰太狼》…… 盏盏虽自认还算是个有童心的人，但是对于这个充斥着所有少儿频道，在她每哭诉着：“哥哥！那个大螃蟹的钳子，弄得我好疼啊！555555……” 小盆友的手指头上赫然是一条被划开来的印子，俨然有血珠溢出。 第十八章 - 第十九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十九章 19 夜晚忽然下起了雨，这是入秋一来的第一场雨，像是积蓄了最后的夏着这么多年来的冷清，走进去，没有一丁点人气，那些桌椅虽然清一色被布蒙着，但他知道，它们肯定都覆着厚厚的灰尘，记忆着昨日的时光。 如果是当年年少时的他站在这所房子里，是怎么都不能联想到十几年后的哲理，会变得如此死气沉沉，如此让人想要遗忘。 缓步从楼梯走上去，这里才是真正的黑，黑的不见一丝光，凭着旧日的记忆，他默默在心底数着，1，2，3，十五级的台阶，转个弯，绕过长长的走廊，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露的闪亮星星。可她躺在那儿，双目直直地盯着屋顶，非常入神。 莫远走过去，托起她的背，把手从她的胳膊底下穿过去，将她整个人扶起来，她很快回头，眼底的笑意狡猾，好像知道他会这么做似的，“阿远，你来了。” 这脸上分明哪儿还有一点醉意？ 莫远当即放下了胳膊，与她软绵绵的，靠着自己的身体分开一段距离，他的眼珠子本来是深色的琉璃，现下逐渐变淡，最后成了疏远的颜色，眯了眯眼，口气里泛着y" />气森森，凉凉地说：“你讹我？” 她弯起嘴角，脸上是胜利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喝醉了？”她整个人又试图贴上去，用手抚 />他容色光华的脸，莫致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小女人，柔情万千，“阿远，你还在乎我，是不是？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这哪里是问句，其实是个设问句，她坚定地，固执的，不顾一切的，总是认为成竹在a" />，总是觉得答案是呼之欲出的。 莫远冷淡地拨开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眉头也不皱，“既然没事，那我走了。” “阿远！”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她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就像所有不忍与男主角分隔的女主角一样抱住。 莫远终于皱眉，掰开了她的手，“莫致，够了！”他低声地轻喝。 有一点夜色，他们对视。彼此看着彼此，五成像的五官，大家认真起来的样子都像豹子，不同的是，莫致随时都想把他吞下去，占为己有，而莫远身上则散发着“离我远点”的警告讯号。 他挽了挽袖子，说：“你应该清醒一点。” “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 “你是我姐姐，我答应过父亲会好好照顾你。” “开什么玩笑！”她冷哼，“爸爸还没死呢，照顾个屁！” “父亲常年不在国内，这有什么不对的？莫致，”他叹一口气，是想跟她好好说话的，“莫致，我一直都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 “我不要你把我当什么亲人！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爱你这么多年，你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为什么总是躲我，我是洪水猛兽么？我会吃了你？” 莫远只觉得她的情绪实在让人难以控制，说话咄咄逼人，简直就是一头随时会发疯的小豹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冲上来咬你。 “不需要。”他说，一字一句，几乎让莫致呕血，“我不需要你的爱，也不会接受，早先我也没有避着你，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必要了，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误会，你知道，这很不好。” 这次的转身尤比刚才还有决绝，只听见莫致冷笑的声音传来：“莫远，你就不怕我……” “随你，”他的脚步停下，却不回头，只冷冷地说：“如果你有这勇气，倒可以试试看。” xxx 一场雨到了天色渐亮时才变小，席盏盏这一夜睡得不是滋味。 小诚的手没什么大碍，可是他叫林畅的一声“哥哥”叫得盏盏心里不知打了问号，特别是在自己才以一种“我都明白”的态度对林畅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这“哥哥”听上去就分外讽刺了。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从没听见过小诚对林畅的称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盆友因为等得太久，已经伏在任妍的肩上睡着了，而后来，每次都是任妍带着她来自己家玩，他从没出现过。竟然到了如今，小孩子忽然出口，理所当然的“爸爸”却变成了“哥哥”。 呜呼哀哉，都说了早知道就别管闲事么……席盏盏郁闷，这以后可要怎么面对别人才好啊。 同这份郁闷随之而来的是好奇，首先小诚肯定是任妍的孩子，其次，林畅并不是小诚的父亲，那么也就是说，任妍同林畅并不是自己想象出的那种关系。那么…… 现在电视剧里的狗血豪门大戏不少，可是席盏盏脑细胞有限，真的想不出该怎么编排这出匪夷所思的家庭戏码。该不会是任妍年轻时候跟林畅是一对相爱的情侣，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任妍嫁给了别的男人，若干年后，男人弃她而去，她孤苦无依，想到了昔日的恋人，所以来投奔他……这么一想的话，林畅简直咸鱼翻身，又变成了比较悲情的那个人。 茶几上的手机此时震动起来，打乱了她内心庞然大作的年度最纠结大戏。 “喂。” “是我。”男人熟悉的声音响起，“准备好了没有？” “什么？”盏盏不解。 “吃饭，我们昨天说好的。” “哦哦，”如果不提醒她还真的忘记了，于是她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打开衣柜找衣服，把移动电话夹在肩窝里，“你在哪儿？等我换件衣服就好了。” “我在你家楼下。” 盏盏一怔，今天联想能力本就因为林畅任妍之间纠缠的关系而处于巅峰状态，此时此刻，她不由得想起很多偶像剧里男猪脚在女猪脚家楼下一等就是一夜的浪漫场景，于是她放下衣服，不知连脚步都放缓，挪到窗子旁边，撩开窗帘一角，果然看到了楼下的黑色轿车。 虽然看不到他的人，可他的车子安安稳稳停在那儿，让盏盏觉得安心，有一种感觉呼之欲出，那是被存放在内心深处很多年了的，归属感。 想是没听到她的回应，那头的他喂了一声，“还在么？” 她的心情就像这小雨过后的黄昏，虽然底色并不张扬，但顿时温暖起来，想着，把窗帘放下，轻松地笑：“我在，马上就好，等我～” 第十九章 - 第二十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章 20 重新投入工作之后，席盏盏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生着变化。这变化是在她与莫远两人之间的，微妙的气场和相处。 不过因为两个人都是相当敬业的，所以在公司仍旧是“总经理”、“席盏盏”这么叫对方，然而，偶尔忙起来，莫远也会不自知地唤她一声“盏盏”。 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距离感的，这距离感较盏盏而言，更突兀一些，时至今日，她对于彼此之间的定位还是觉得有种惶恐，为什么会是她呢？她席盏盏虽然从不自卑，从小到大在学校里也一直都是：“这里超好吃的，你一定要吃吃看，不吃会后悔的！” 老爷爷慢慢往席盏盏的那份砂锅里慢慢放蔬菜，一边笑着看这对小情侣，问：“这位先生，想好吃什么了没？” 莫远其实是不吃这些的，他几乎没吃过这夜市里的东西，更不用提什么砂锅粉丝汤了，可是盏盏一直在身边夸奖着，催促着，软软的声音就在耳边，她自己也许都不知道，这温软的气息已经感染了他，而那老爷爷似乎也察觉了什么，拿了勺子放调料，笑眯眯地说：“先生是不相信我这老头子的砂锅么，你女朋友可是最爱来我这家吃了。” 席盏盏没领会到重点，只是点点头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我一直来的，你也试试嘛！” 莫远觉得这老头子的话很中听，遂点了一份砂锅粥。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理所应当地站在“女朋友”的立场上说话，全然不知对他而言，是多喜悦，虽然他也有点郁闷就是了，看来食物永远比他有魅力…… 盏盏自然也是喜悦的，哇靠，这么挑嘴的一个男人跟着她吃夜市，吃最最普通的东西，吃她最喜欢的夜宵，这种感觉不言而喻！ 当他喝下第一口粥的时候，席盏盏乐呵呵地凑上去：“好喝吧，好喝吧！” 莫远不置可否，嘴角微挑，盏盏以为他觉得不好吃，用那老爷爷听不见的声音嘟囔着：“不可能的呀，虽然我没吃过这里的粥，但是都是一个人做的，怎么可能不好呢？” 莫远拿了勺子再喝一口，并不说话。席盏盏见他这样子，诧异，便夺过他的勺子，想也不想就说：“我尝尝！”说罢，就一口吞了下去。 但粥是刚煨出来的，她一下子就被烫着了，差点跳起来，莫远真是又好笑又心疼，问那老爷爷讨了些凉水给她喝，她喝完之后还是在嘶嘶地吐气，看着他，大着舌头恨恨道：“你不早说，烫死我了！” 粉丝汤和粥自然是不能再喝了，他们回到车上。 盏盏 />索了半天终于在自己的包里找到一包口香糖，拆了慢慢嚼，凉气溢上来，渐渐觉得好一点了，又说：“你嘴巴太挑了，刚才那粥是很好喝的，虽然烫了点。” “我没说不好喝啊。” “谁让你那么快就饿狼扑食抢了我的勺子。” “不然我还是会继续喝的。” “……”盏盏彻底泪奔了…… 很快到她家楼下，盏盏刚要推车，手被莫远抵住了，她不解：“？” 他拿了张纸巾递给她，“口香糖吐出来。” 她不明所以，这是怕她随地乱吐垃圾还是怕她吐在他车子上？想她也不是这么没素质的人啊……但还是依言乖乖做了。 没想到，他的唇一下子逼近，咬上了她的，莫远只觉得她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还微微发着热气，这彻底激发了他的占/有欲，一寸寸啃噬着，吮上她的舌尖，只听见盏盏微微叮咛了一声，像是回过神了要反抗，一只手立刻腾出来将她钳制住。 盏盏也是瞬间就懵了，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们除了牵手，其实一直都是很纯洁的！他大概是怕她觉得进度太快，也从不逼迫她，从来都是相当君子。她下意识想要推拒，手却被他制住了，牢牢固定在车座上，一动也不能动，被迫仰头承受着他的吻。她这才发觉一个道理：平时越是克制自己的人，爆发起来越像禽兽啊…… 本来嘛，强吻这种东西，在她以为，跟强/奸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有快/感？然而，莫远的这个吻，虽然也是强来的，但是，她渐渐有了感觉。 他的唇压在她的上，微微冰凉，这让她很好受，刚才被烫过，整个嘴巴都是火热的，急需要一个凉凉的物事来降温，莫远很好地提供了她这个需求。他的舌像是蛊惑人心，知道该怎么让你臣服、叹息、迷失，一次比一次更温柔的缱绻，席盏盏几乎要缴械投降了，忽然舌尖一痛，霎时睁开了双眼，对上了他的，莫远的唇已然离开了她的，席盏盏觉得委屈了，不开心了，挑逗的人也是你，欺负我的人也是你，现在来撩拨我的人还是你，这算啥意思啊！ 彼时莫远因为刚才在小摊上吃东西，已经将西装外套脱了，上身是一件深灰色的薄羊毛衫，袖子被他掳起来，露出一段小麦色的手臂，上头隐隐勃发的是他的欲/望，可他并不再动。 她瞪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犹带水汽的样子对他来说有多大的诱惑力，莫远深深吸口气，凑上去浅浅啄她一口，再离开，逗她：“舒服么？” 盏盏不说话，咬紧牙关，这种时候所谓的骨气倒是来得很快，莫远轻笑出声，再度吻上她的唇，那里已经被他啃肿了。这回虽是清醒过来，盏盏却慢慢有了回应，与那次醉酒时不同的是，这次的更微弱，好像是跟心底经过了数次斗争，只敢悄悄地凑上去一点点，再一点点。 她实际是很紧张很紧张的，接吻不是吃饭和喝水，需要投入感情，才能有涟漪。盏盏每一步的向前，都心如擂鼓，她不懂得最佳反应也不是情场高手，只晓得顺从自己的心。她的心里现在并没有别的人，如果不是莫远，还能是谁呢？ 凑近他滚烫的舌，整个口腔都被他占据，嘴边偶有轻声喟叹。 莫远接收到了这丝微弱的讯号，眼里的火星子瞬间全数点燃。他一只手放开她，一起搂上她的腰，比刚才还要深地吻她，要把口中的气都渡给她，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统统给她。 这次认真地承受着这个吻，盏盏完全感应到了对方强悍的男子气息，人就是这样，再柏拉图的j" />神恋爱有时候也抵不过一个身体上的接触，她终于清楚地发现他不再是那个陌生的，有距离感的，高高在上的莫远。 他是有血有r" />，主宰着自己的一个男人，如此简单。 第二十章 - 第二十一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一章 21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下车的时候盏盏脸红得g" />本不敢回头，莫远见她一跳一跳就像一只兔子一样蹦上了楼，嘴角忍不住上扬，然后将车子掉头离开。 直到冲完澡扑进软软的床里，盏盏才觉得清醒了一些，这一夜她竟然失眠了。在床上翻滚到凌晨3点左右才迷迷糊糊地快要睡去。就在这迷迷糊糊之中，都仿佛看见了莫远的影子，一下子是冷冷冰冰让她去影音文件，一下子又是宠溺地 />她的头发，然后又是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最后干脆又变成了他打电话给她，电话铃声一直响一直响，吵得不行，席盏盏一只手伸出被子来， />上床头柜上的电话—— 还真的是电话响了。 她一下子醒过来，但没有立时接起电话，而是愣愣的呆了几秒，第一反应就是，这么晚了他还打电话来，也是失眠么？ 声声催耳，席盏盏拖长了声音喊了一声：“喂——” “席盏盏！你这死丫头怎么才接电话啊，急死我了！”传入耳边的是自家老妈焦躁而熟悉的音调。 盏盏囧，一边说着：“老妈，这么晚了什么事这么急啊？”一边想着，都将近四点了，接电话能快么。今：“伯母好。” “好好，来吧，坐。” 她走到妈妈身边然后坐下，席妈妈见了她，本来就核桃似的两个眼睛立马又涌出泪水，看得盏盏心里发疼，席妈妈的声音也嘶哑了，说：“老头子本来没什么病，一直都好好的，今话的语调中听出了点什么，他问：“盏盏，怎么了？” “凌晨的时候，我爸心脏病发了，我就赶回来了，”她解释着，“真的不好意思啊，不来上班也不跟你说一声，可今天真是太急了，我什么都忘了……” “盏盏，”她分明听见他极轻的叹了口气，却是安慰的口吻：“我怎么会怪你，你父亲还好么？” “暂时脱离危险了，莫远——我恐怕这两天都回不来，我妈一个人照顾爸爸，实在不放心。” “需要帮忙么？我认识一些不错的外科医生。” “不用啦，”她连忙拒绝，“我想请一个礼拜的假……” “你不用急，一个礼拜够么？你可以多呆几天，公司里没什么要你多担心的。” 对方语气越发温柔，席盏盏就觉得越发羞愧，可惜家里这边的事是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于是只好轻声说：“我知道年底了公司很忙，我这个时候不来不好。” “不用考虑这些，有我在。盏盏，你今天忽然消失，我很担心。” “真的对不起，我实在太急了，什么都忘了。” “不要总是道歉，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抬头便是璀璨的星空，莫远的声音从遥远的那边传来，嗓音低沉而令人毋庸置疑：“下次再有什么紧急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替你分担。” 好像是一剂定心丸，夜色温柔，莫远也似乎就在身边，她忍不住弯了嘴角，“遵命！” 他也低笑出声，盏盏语气轻快起来：“我要进去了……你早点睡，晚安。”说罢又觉得不对，复又问道：“你下班了没？” “没，还在办公室，”补充道——“在你的座位上。” “噢，早点回家吧，车子别开太快。” “嗯，我知道。” 她没有马上回到病房，而是独自在门口又呆了会儿。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熟识席盏盏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在感情方面恃宠而骄的令人发指。 当年念书的时候便是这样，有人宠着，她就无法无天的要命。但陆维尘之后，她以为她要将那样的她永远藏起来了。因为她知道，只有越是依赖、信任一个人，才会将对方给予的宠溺享受到极致，恨不得所有人知道才好。 她曾是飞扬跋扈的席盏盏，然而那个人背叛了她。她以为此生再也无法遇到对她更好的人，她以为自己那样的一面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简直是心如死灰的悲哀。 莫远的出现是个意外，他一步一步强势地走进她的生活，干扰到她的电波，令人不容抗拒，甚至渐渐投入。 她既紧张又害怕，还有种蓄势待发的喜悦，到底是不是他？到底对不对？因为不确定，所以才在最关键的时候刻意遗忘他，虽这并不是她本意。 席盏盏想，如果他和她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她现在愿意向他走五十步，等着跟他相遇。 第二十一章 - 第二十二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二章 22 父亲的康复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差不多第三：“慧卿啊，听见医生说的了吧，要你安静，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没想到以后还能享受到你可以安静的日子。” 闻言，医生和盏盏俱是笑了。 大家都听得出来这种调侃的语气其实是非常温柔的，爸爸是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的妻子不要担心，席妈妈听见了他说这话，立时转过了脑袋，瞪他一眼：“老头子，嫌我吵啊！放心，以后我都会轻轻的了。” “那还真不习惯。” “不习惯也忍着。”话是这么说，却能看见席妈妈唇角扬起，这么多：“我们来吃火锅。” 那人了然，往里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好的，请跟我来。” 走进去，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莫远给她拉开椅子，等到坐下，都没有点单，盏盏不太习惯地问：“这里看来不像吃火锅的样子呀……” 他告诉她：“这里什么都能吃。” “我想吃涮菜，还有羊r" />。”她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真不习惯啊，这里好安静。” 他已经将外套脱下来，席盏盏一个忍不住，又瞄上他，定定的看了许久，忽然被他打断：“怎么？我身上哪里脏了？” 她飞快地说：“以后不要穿这么少！” 他抬头懒洋洋的：“恩？” 盏盏咬咬唇，口气霸道：“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可不想你穿这么……反正就是不准！” “哦，”莫远缓缓靠近他，目光中有一丝促狭的笑意：“你不准？” 那目光好像有魔力，将她摄住，无处可逃，盏盏的勇气一丝一丝跌落，再也说不出话来，可眼睛还是对着他的，脸颊慢慢变红。 憋了半天，才闷闷地说：“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么……” 莫远莞尔，作为一个商人，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哪些资本，也知道怎么从别人那里获取最高的利益，他的音色如珠玉一般，敲在她的心上，“不是这个，盏盏，你说，我是你的人？” “唰”！一下子，她浑身火烧火燎的，学生时代的一些x" />情仿佛刚才不经意脱口而出，现在被他抓住了把柄，自然不会放过。 不过说了就是说了，也没啥好掩藏的，她眼珠子骨碌骨碌地动，“莫远筒子，关于你是我的人这点，你可有辩词？” 莫远微笑：“没有，我很乐意，席小姐。” “那么，是不是应该都听我的呢？” “那我们换一家店吃火锅吧！”她从善如流，“这里真的好安静，我真不能习惯啊，你看，我们两个人冷冷清清地吃，会胃痛的！” 虽然不知道安静跟胃痛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莫远觉得，今晚的席盏盏实在可爱，他怎么能不令她欣然如愿呢？ 两个人刚站起来，刚才接待他们的那个人又出现了，看见他俩已经起身，原本微笑着的脸上带了些不解：“莫先生，这是要走？” “嗯，她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他笑言：“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可是，莫小姐都来了啊，难道你们不是说好的？” 盏盏听见他说“莫小姐”，当下反应过来，说的应该是莫致，也很疑惑。莫远脸色微微一变，确认一遍：“莫致？” 那人点头，“莫小姐去洗手间了，应该快进来了。” 说话间，里间便进来了一个男子，大约三十来岁，个子与莫远一般的高，丹凤眼，鼻梁挺拔，唇如刀锋，眉目间俨然是一派的风流之意，一身阿玛尼的西装，显出一种华丽的雍容感觉。 盏盏只看他浑身流露出的气度，就猜他一定是从小被众星拱月的，长得这么妖孽，偏偏眼梢还微微挑起，更是有桃花之相。 来人看见莫远，也丝毫不觉得惊讶，嘴角一挑：“莫远。” 她看见莫远疏离又客气地说：“苏总。” 盏盏就知道这个人跟莫远的关系恐怕不怎么样了，即使认识，大概也只是一般的朋友。那人毫不在意，手还摆弄着袖子上的袖扣，道：“听说最近sce又有一支新股要上市？” “苏总倒是对sce了解的很。” “喜欢看报罢了，”那个苏总轻描淡写，又把目光投向盏盏，转开话题调侃道：“女朋友？” 莫远只收了收放在盏盏腰上的手，不置可否，姿态却是不言而喻的。 “可不是女朋友嘛，”莫致不知何时从后面走来，她画了比平时更j" />致的妆，像个芭比娃娃一样，短短的发却又添几分娇俏，“席小姐，好久不见。” 席盏盏忙笑：“莫……”姐姐二字噎在喉头，吐出一声：“姐姐。” 莫致倒是全盘接受，转而看向莫远：“小弟，来吃饭啊。” “嗯，不过她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我们要换地方了。”他的脸上分明是满满的宠溺，又说：“你们慢慢吃，我们要走了，晚了，恐怕别的地方就不好找位子了。” “莫兄何必再换地方，一起不是更好？”苏总缓声说，乍听之下，倒是十分的诚恳。 “不必，姐，你尽兴。” “都不愿意跟姐吃顿饭了？”莫致已经被他们甩在身后了，突然发问说。 他停下脚步，席盏盏耳朵的位置离他的心脏极近，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他平平淡淡地说：“今天恐怕不行了，改天邀苏总一道吃饭吧，先告辞了。” 这气氛啊，太诡异了……纵使她席盏盏再粗" />线条，也能感觉到他们三个人之中，杀气四伏，每个人说话都像是拐着弯，不晓得他们真正的用意是什么，而莫远跟他这个姐姐之间，就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觉。 上了车，莫远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问她：“想吃哪儿的火锅？” “老妈火锅！哎，其实莫远，刚才你姐姐在，你就不用顾虑我了，陪你姐姐一起吃比较好吧……”盏盏讪讪地马后p" />。 莫远表情苦恼，“可我是你的人，当然要听你的了。” 第二十二章 - 第二十三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三章 23 莫远表情苦恼，“可我是你的人，当然要听你的了。” 盏盏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 /> />他的头，像是抚 />一只毛茸茸的小狗，“那快开车，带主人去吃饭吧～” 莫远坐在她一边任她作为，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偏远的地方。 “怎么，心痛了？” 莫致转过头，脸上偏偏是笑靥如花的，“苏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心痛？” 苏潜正不看她，自顾自地走到餐桌旁，坐下来，也不管这里是否禁烟，顺手点燃一支，轻描淡写地说：“莫小姐不心痛，我倒要替你心痛了。这么喜欢他，却眼睁睁看着他对别的女孩子好，温柔，付出，可他还是自己的弟弟，这么无能为力的事情，”继而一只手夹着烟，抬起脸来，尽是促狭而冷淡的笑意：“你说，怎么能不心疼呢？” 莫致的身子显然一僵，可她是什么人，不说久经沙场最起码也是圆润处事的高手，从窗口缓缓走近苏潜正，同样坐下，轻轻笑：“苏总果然是个中能手，我的心倒不疼，顶多是r" />疼罢了……不如叫点东西慢慢吃，顺便谈谈我们的计划？” 烟雾在他的面前缓缓升腾，散尽，他犹自笑着，唇角挑起一点，那张本就妖孽的脸在一片朦胧中更有躁动人心的魅力，“好。” xxx 星期日的时候席盏盏在家里大扫除，洗衣服，把很多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听它欢快的翻滚着，然后她跑到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给莫远发消息。 说起来，发短消息还是她硬要求着他这么做的，莫远这个人相当嫌麻烦，本来总喜欢一通电话就了事，不像发短讯，你一条我一条，说了半一声。”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走丢的＝＿＝到家给你消息！” 跟颜青约好了五点半在富腾大酒店见面，那个即将出国的同事显然豪气挺足，将饭局定在了本市最好的酒店里，席盏盏本来确实不是很想来，但颜青从前便将那个同事认做干弟弟，口口声声：“席盏盏你要是不来吃这顿，就是不给我干弟弟和他干姐姐的面子！”，二来，则是因为富腾的酒菜着实不错…… 她出门的时候正巧看见对门的林畅也从里面出来，两人抬头看见彼此俱是一愣，然而林畅率先扬起下巴，笑着跟她打招呼：“嗨，对门姑娘～” 他的酒窝浅浅的浮现出来，仍旧是初见面时阳光灿烂的模样，席盏盏有些羞愧，“出门呀？” “对，你也是？” “嗯，出去吃饭。” “那一起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楼，席盏盏觉得气氛尴尬，便想随便说两句：“都快饭点了，你还出门？” “我也出门大餐去。” “那任妍跟小诚呢？” 说罢她就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巴掌！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们也出门了。”他淡淡地说。 “那我先走了，”下了楼梯，盏盏回头冲他说：“晚到了就不好了。” 双方挥别，在小区门口还是他先打到了车，却让给了盏盏。到达酒店的时候颜青也早早作为“干姐姐”在大门口等着了，发现了盏盏，立即小跑着过来，“妞，到啦～” “是啊，冷死了，”她跺着脚，往手心里呵气，最近的的连一旁的盏盏都忍不住笑出声：“够了，少女！你们俩认识？” “他是小斯的哥们儿，今天也是来吃饭了。你们也认识？” “对门邻居。” “对门邻居。” 几乎是异口同声，颜青合掌一拍，盖棺定论：“缘分呐！” 三个人一同进去，都纷纷跟李斯打了招呼，但主人公显然忙得很快活，像是嗡嗡的蜜蜂飞来飞去，没说上两句话呢，就又被人叫走了。 林畅甩手，“这小子，够忙的，阵仗弄得跟结婚一样。” 最后盏盏跟林畅都没坐上“主桌”，而颜青作为干姐姐，自然是要在弟弟旁边的，他俩倒是坐在了一起，颜青离开的时候，还似有所指地对林畅说：“小子，好好照顾咱盏盏啊！”，顺便对盏盏抛了个媚眼。 她简直没好气！这挤眉弄眼的意思简直昭然若揭！她又不好拆穿，便对着林畅傻傻地乐呵呵地笑。 倒是每道菜上来的时候，都是她招呼着：“吃啊吃啊！多吃点”俨然是当家做的派头。林畅也是个开朗的x" />子，两个人轻轻对这菜品头论足，相处融洽。 然而等到李斯已经带着些醉意举着杯子开心地走过来敬酒时，盏盏才嗅到那么一点点不妙的气息，他的杯子一轮转下来，正巧落在了她面前。 “席盏盏！你也来跟我干一杯吧，大家开心！” 她毕竟也是在工作场上混过来的人，这点人情还是要做的，尽管不喜欢喝酒，还是很爽气地端起来，一饮而尽了。 “好气量！再来一杯，要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啊，我都要走了，来来，喝点吧！” “我不太会喝……”盏盏解释着：“我刚吃了太多，也喝不下了，要不你找别人喝吧？” “给点面子嘛，你跟颜青这么要好，我是她干弟弟，这点面子都不给？” 盏盏无奈，又是一杯。 他这才绕到了林畅身边，只见林畅也被灌了数杯才被放过，盏盏觉得喝了两杯酒，有点噎着，便抬手顺着自己的a" />前，转头对林畅嘟囔：“你兄弟今晚是得喝多少杯啊，平时看不出他是这么疯狂的人。” 林畅的脸也渐渐泛红，笑笑，“你是没见过他呢，海量，说的就是他。瞧着，等会儿，还得绕一圈再过来。” 这么多人，一人平均两杯，少说他也得喝那么一箱子，席盏盏摇头，不相信。 可是，一个小时过后……她信了。 李斯这家伙，虽然脚步都有点摇摇晃晃的了，可喝起酒来还真带劲，她勉力喝了第四杯之后，也略微悲壮的觉得自己要醉了，李斯还能坚持不懈地试图逗她喝第五杯，并且嘴上绕着，不停地说：“不给我面子啊，”“真不给面子”，“不赏脸”，“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我要走了……”诸如此类的话，耳朵都要生茧。 第五杯递过来的时候，她眼前迷迷糊糊地都想哭，真是喝不下了，胃里翻腾着，很难受，下意识地就推回去，只听见林畅在一边说：“别为难人家女孩子了，我来喝吧。” 她定定的看他喝了三杯，李斯才意犹未尽的走开。 “谢谢。” “没事，”他坐下来，盯着李斯摇晃着走开的背影，“这小子这么灌我，下次有他好看的！你不要紧吧？” “没事，我还，我还撑得住。”盏盏说：“你比我喝的还要多……” “别介意，这小子是要走了，舍不得来着，别看他表面上这么开心，丫心里也难受，”说罢他低笑了一声：“总是离别时才发现这里的好……” 盏盏听着，也感受到了他言语里的一些舍不得，然而胃里忽然很不舒服，翻江倒海着，她举手：“我不介意的，就是喝多了，不太舒服，我、我去下洗手间……” 果不其然，吐了。 趴在马桶旁，吐到最后一阵阵地干呕，心像是要跳出来，可是总悬在那儿，她很不舒服，意识也没刚才那么清晰了，适才喝的都是清一色红酒，大概是后劲上来了，脑子里一阵阵发晕。她感觉站不起来，握着旁边的把手，怎么都站不起。 最后急了，竟小声地抽泣起来，从包里 />出了手机，不知道拨通了谁的号码，被对方接通的一刹那，只下意识地说：“莫远，我难受……好难受，呜呜……” xxx 颜青在洗手间里发现了席盏盏的时候，她整个人坐着，倚在隔板上，眼角是滑落下的泪痕。 把她从洗手间拉出来的时候，因为走不开，只好叫出了她的邻居，林畅，并且吩咐他送她回家。 林畅扶过盏盏，她仿佛是不舒服，一直在扭动，他只好搂过她，这才发现她哭过，白净的脸上一条条的，花猫一样。 嘴巴里不知道还在喊什么，什么元什么的，他没在意，可席盏盏醉了，他说什么也不知道，只好哄着她下台阶，一步一步走，准备找辆车，两个人一起回家。 她这模样倒是很可爱，一点也不像每次质问他“你的老婆和小孩该怎么办”时好像女x" />权益协会会长的样子，这样柔弱无骨地窝在他的怀里，让人想要保护。 他笑笑，刚抬步，却发现一个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身形高大挺拔，林畅也得承认这个人长得确实很……不错，眼神深邃，整个人带着一股冷意与傲气，扑面而来，唇抿得极紧，锋芒毕现。 “把她给我。”男人有着清冷的声线，金属一般。 林畅莞尔，挑眉问：“你是？” “我是席盏盏男朋友，我来接她，”莫远望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人抱在怀里，那人的表情还十分享受，已经忍不住要动怒，只是礼教让他还维持着最后的冷静，“把她给我。” 第二十三章 - 第二十四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四章 24 坐在车子里还是不安分，坐扭右扭的，莫远好不容易帮她系好安全带，又开始一个人哼哼唧唧地说话。 车子开到家，一路上都开着窗户，莫远忍受着冰凉的风吹来，能让她醒醒酒，然而她虽是逐渐安静了下来，却一点都没有清醒的样子。 他先走下来，帮她开门，盏盏还半垂着眼皮子，目光没有焦点。莫远心里有气，看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也顿时消了大半，伸出手来扶住她软绵绵的身子，现在的她还真是乖，顺势倚进她的怀里，嘴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些什么。 头搁在他肩膀上，席盏盏忽然睁大了眼睛，任由他抱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屋里，声音冷静而清醒。 “这是哪儿？” 莫远以为她酒劲过去了，没好气地拍她屁股一下，力道挺重，听见她“啊”的一声，才倏而弯起嘴角；“家。” “哦……” 原以为她会跳起来让他把她送回家的，他停在电梯口没有动。可席盏盏居然继续乖乖低下头伏在他肩上，头发丝滑过他颈间的皮肤，痒痒的，温热的呼吸细细地喷洒在同样的地方，他有些焦躁。 “莫远。” “恩？” “哈哈哈，你真的是莫远！” “……”不然她以为是谁把她给抱回来的。 “我刚才喝了，呃，好多、好多……我好难受哦，一直叫你的名字，你，你都不来！大坏蛋！叫你那么多遍，都不来！我难受得要死掉了……” 他身形一顿，这才确信她其实还是醉着的，复又将她搂得更紧些，听到她在自己耳边的声音近乎于呜咽，心中柔软，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顺着，“我来了，我在。” 到家，将客厅里的灯打开，然后把她放在沙发上，“我去倒杯水给你。” 她坐着，然后又歪倒沙发的另一边，拒绝道：“我不要喝白水。” 他一手倒着水，好声好气地问她：“那你要喝什么？” 她仿佛有了j" />神，瞬间又直起了身子，手像小学课堂里的学生一样高高举起：“冰的，可乐！” 一杯温水被递过来，凑上她的唇：“来，喝冰可乐。” “……” 好不容易哄她喝了一大杯水，中间闹闹哄哄的还被呛到了，莫远耐心地给她顺背，抱在怀里，看她从没有这么乖这么听话，忍不住啃啃她的眼皮子，啄啄她的脸蛋，她不喜欢化妆，脸上也从没有什么脂粉味道，这跟他从前所接触的那些莺莺燕燕不同，今晚也是一样，她脸上有淡淡的r" />y" />气息，像是小孩子用的那种，闻着就忍不住把她宠在怀里，念在心上。 适才听到她的电话后急急忙忙就从饭局上脱身了赶过来，又偏偏看见她被别的男人扶着，醉态朦胧，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小心翼翼，也藏着几分耐人寻味。 从那人手上把她抱过来，不知不觉就开回了自己家。 吻得重了一点，盏盏难以忍受地挣扎起来，被他压制着，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中，动弹不得，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很快，在他的吻里安静下来，这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有过许多次，她早已熟悉了他的气味，大概是意识到了是他，便放弃放抗，弱弱地窝在他怀里仰头任他深深的吻，弱弱地回应，一时间只听得见他们耳鬓厮磨的声音，唇舌交/缠的响动。 手探进她的衣领里，从没见过这么温驯顺从的她，乖得近乎低眉顺眼，莫远觉得自己的喉咙越发干涩，似乎有火要冒出来，不能满足于亲吻中了。 骨节分明的手探进去，干燥火热，盏盏忍不住身子往后一仰，发出喟叹般的叹息，眼睛眯起来，很舒服的模样，莫远轻笑，嘴巴凑到她耳边，“要不要做坏事？” 比起询问，这更像是一种诱惑，语调轻柔而魅惑，手却已经穿过重重障碍，轻巧地将a" />衣扣子解开，握住了她。软软的，温热的，他捏住一点，更多的手掌贴在上面，女人的构造真是奇妙，薄薄的a" />腔上覆盖着绵软的秘密，他覆盖在上面，而底下，便是她的心。 她的心。 盏盏还是没有意识到什么危机，今晚的酒已经完全把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她知道他离得自己很近，便分外有安全感，殊不知真正的危险也仅仅系在他身上而已，有东西，热热地贴在自己赤裸的皮肤上，很舒服的，忍不住拱了拱身体，反问道：“什么……坏事？” 莫远的手不轻不重地攒动，低下头啃她的脖子，啃得她小声叫起来，才说：“就是……”收下使了力，舌尖舔过，仿佛舔血，眼神明亮，却透着一种赤/裸裸的攻击的光来，“很好玩、舒服的事情。” 她了然地点点头，呼吸顺畅地说：“那我睡了，我们明天再玩。” 说罢，安安稳稳落在他手上，眼一闭。 半晌，他伸出去 /> />她的脸，还真的是，睡着了…… “莫远……明天早上你买早饭哦，我想吃大饼油条……”睡梦里还咕哝着这些，真是！ 某个x火燃烧得正旺的人从沙发上下来，忍着，把她抱到卧室里，拉好衣服盖上被子，关上门，走进浴室。 冷水澡什么的，真是烦人！ xxx “这里附近没有大饼油条，将就着。” 席盏盏对着莫远手上的**蛋吐司，嘴巴张大着，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能记起昨晚去吃饭，还遇上了林畅，结果貌似是喝多了……再后来，嘶，头真痛啊！ “我为什么在你家？”敲着头，接过吐司，喝一口牛n" />。 莫远头也没抬，“喝得烂醉还好意思兴师问罪？” “……” 盏盏撇嘴，也没兴师问罪嘛，虽然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感受到温暖的被窝，确实如同小言女猪一般“噌”地坐了起来，呆呆念了一句“我这是在哪儿？” 不过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丝毫都没有被动过的样子，只有袜子被脱掉了，悄悄走出门来，走几步，看见桌子上的热牛n" />，再走几步，看见莫远，便安下心来。 咬着吐司，小声道：“面包牛n" />就很好了……” 显然她已经完全遗忘了自己昨天想吃大饼油条的希冀，为了这个并不上心的呓语，他早早的起床，开着车兜遍了附近，可惜这里是高新建设区，没有热气腾腾的大饼摊子，只好作罢。 吃完早饭，她扭捏着表示自己可以洗个碗什么的，又被他鄙视回去，道：“会有阿姨来收拾的，走吧。” 她惊讶道：“去哪儿？” 莫远忽然笑了，“昨天答应过你，带你玩的。” 好玩的？席盏盏暗自思忖，昨天她醉成那样了，居然还会提要求？ 第二十四章 - 第二十五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五章 25 玩，玩什么？ 玩好玩的…… 虽然心里也做好了碰上稀奇古怪的准备，只不过没有想到，居然是去溜冰。 盏盏只记得本来好好坐在他的车子上，跟他随便聊着些有的没的，后来又不小心睡着了，其实也没多久，就被他拍醒。 他的手掌间是温暖的，贴在她的脸上，力量很轻，不过盏盏是浅眠，便一下子醒过来，他停了车子又过来牵她的手，两个人就这么手拉着手，她蜷在他大大的手掌里，就像所有的情侣那样。 其实还是私人会所，如果不是莫远带她来，席盏盏g" />本不会知道" />了 />她的头顶，力度温柔，伸出一只手来，盏盏搭了手上去，被拽起来。 席盏盏一步一步扶着场边的扶手，一边体会着什么叫做“如履薄冰”。冰上很滑，一不小心就会跌倒。然后恶狠狠地看在中央驰骋的男人。 那谁把她扶到了场边就放下了，然后一个人去中间逍遥快活去了，g" />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席盏盏那个气啊，就自己低头吭哧吭哧老牛一般往前走，明明比起轮滑鞋是更轻的鞋子，到了她脚上，就觉得重死了，好不容易围着场上走了一圈，已经是大汗淋漓。 索x" />不走了，靠在围栏上。 那厢，莫远又是轻轻松松一圈下来，然后朝她飞来，脸上因着运动也显了些比往常淡薄里更深的血气，看着面前脸跟红苹果似的女人微笑：“会了吗？” “不会，”某人恹恹的，吸一口果汁，又说：“感觉一点重心都没有。” 感觉手上捏着的杯子一下子没了，手也被人拿住了，身子顿时一空，已经离了那救命的围栏有两三米的距离，席盏盏终于“啊！”的一声叫出口。莫远牵着她，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控着她双臂，将她贴在他身上，脚下却是慢慢地开始浮动。 席盏盏这里就不一样了，离了可以依靠的东西，原本就没重心的身子忽然就更没安全感了，然后才意识到有人圈着自己，倒也跌不下来，可是悬着的滋味不好受哪，莫远轻轻地带着她往前走，渐渐加速，她的一只手逃了出来，死死抓着他的衣摆，小声求饶：“慢点，慢点！啊！不要这么急啊！送我去边上，我不要滑了！啊！” 她g" />本没功夫去看莫远的脸色，当然，如果她能看到的话——莫远几乎是有些得意的，只是习惯了不动声色，所以连这几分得意都被压制在唇角，此时大约是很满意，才泄露出那么点儿，仅仅是那么一点，都觉得他连这样，都是端华无双。 他紧了紧环在她腰上的手，低声喝斥：“别乱动！” 席盏盏左扭右扭的，害的他快不能往前了。她听得低斥，不敢妄动，闭了眼睛抱住他，脚下头虚空地挪着步子。 然后，两个人慢慢地绕着圈子，从东到西，从一边到另一边，莫远微微放开她一点，只抓着她一个手臂，腰上也放松些，指导道：“嗯，就是这样，稍微用点力气，往前看，不要看脚下，重点就在膝盖上，身体往前屈一些，嗯，对……” 盏盏按着他说的来做，好像确实觉得好了一点，可以慢慢地离开他，自己滑动了，只是速度很慢很慢，缓缓维持着得来不易的重心。 即使是在七年前，她也是溜冰菜鸟一枚。现在好像 />到了点门道，没一会儿，就乐得眉眼弯弯，转头冲他吼：“我溜得不错吧！” 还溜得不错呢，整个人都放不开，双手向外张着，苦苦寻找所谓的“感觉”，不过总比刚开始扶着把手不敢过来的好，莫远眉一挑，只“嗯”了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盏盏不太乐意了，这人，怎么连个夸奖都不给呢？于是不去看他，一个人努力往前，结果见他没有反应，又忍不住了，苦了一张脸回头望他，正巧他也在看着她的背影，两个人的眼睛对上，盏盏说：“好歹还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呢，怎么连个夸奖都没有？” 莫远似笑非笑地：“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的学生。” 切，不承认就算了，真是小气！ 再两步，又不甘心，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去，好不容易站定：“你带我溜！” 然后很不要皮地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莫远捏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没动。正待她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忽然往后退了几步，动作很快，一下子把她也带着拉了出去。 这下子，她连叫都没叫，只觉得四周的场景都在飞快的旋转，他拉着她，行云流水一般往后倒退，然后转向，又往前，手始终交握在一起。 等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一只手握在她腰上，站在她身后，推着她开始滑动，呼吸就在身后，他很高，暖暖地，便从头顶上落在颈子里，痒痒的，盏盏想笑。 事实上她也确实笑了出来，莫远推着她，这就使得她不必花什么力气，只由得他这么给着助力，很轻松。 “笑什么？”声音从后方传来。 “没什么，就觉得开心。” “开心？” “恩！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不，我在c市，第一次觉得这么轻松。” 他不再说话，而是贴近了她，头抵在她发间，闻着好闻的气味，她的味道，轻轻叹息，然后脚下换了力量，又开始倒滑。 倒滑比正滑要难的多，而且重心更加容易不稳，盏盏心里一跳，两个人还是刚刚的姿势，说不定很容易就摔下去了，可是莫远牢牢扣着她，教她方寸之间，便无处可退。 “不要怕，跟着我。”他低低地说，然后大步往后退去，盏盏浑身僵硬地跟着他，渐渐地，速度变快，可是心里却安定下来。 像是两尾鱼，在深深的海底游曳着，再也没有别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滑过水，周围安静的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消失了，两条鱼贴在一起，整个海底都只剩下了他们。 盏盏再一次闭上了眼睛，靠在他身上，跟随着他的脚步和方向，完全的依靠。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还是在场中央。 “盏盏。” “阿远。”她也开口。 莫远听见，一顿，眼中的光更为浓重，墨黑的眼珠子露出难以言喻的光彩，可到嘴边，也只是淡淡地问：“嗯？” “阿远，谢谢你。”因为看不见身后人的脸，所以可以更无所顾忌地说一些话，“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觉得自己可以这样依靠一个人，我以为自己不会有爱情，可是——” 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她拨开他的手，面对着他。 “可是，我发现，我已经很喜欢你了。” “很喜欢”三字被她咬得有些重，驽钝的样子。 然后手勾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他，第一次主动吻他。 深深的海洋里，两尾鱼接吻，那种愉悦的气氛，直到很多年后，都难以忘怀。 第二十五章 - 第二十六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六章 26 席盏盏想，大概像他们这样相处的情侣并不多，说的浅了，无非也就是五个字——办公室恋情。 当年在大学宿舍的时候姑娘们也都讨论过，盏盏是第一个跳出来说自己不接受办公室恋情的，理由她到现在还记得：“每她要减肥，也是有理由的，她即将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不管怎样都得以一个良好的形象出场呀，说什么也不能败给当年的几位死党。 要结婚的那位是高如意，这个婚讯来得算是突然，只是有一天晚上席盏盏登陆好久没上的qq的时候，看见了如意给自己留下的消息：亲爱的盏儿～姐即将踏入婚姻的坟墓，下个月底，请、务必务必出席！ps：携家眷啊～如果有的话，哇咔咔 席盏盏翻个白眼，只当没这回事，她们几个姐妹儿之间很爱开这样的玩笑，因为统统都自诩为“剩女”，记得上次愚人节的时候，盏盏还骗她们一群人，说自己要移民a国了，结果当然是……没人相信的。 所以盏盏当时只是朝着那边灰下去的头像打了俩字：哈哈！ 就再也没提过了。谁知道一个星期之后居然收到了来自高如意的结婚请柬，她拆开信封看见大红色的帖子就瞬间懵了，翻开来，是如意跟她老公的结婚小照，两个人喜庆地笑着，那样子看着文静非常，也不知道触动了哪g" />神经，盏盏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给如意打电话，高高兴兴地说：“妞！都把姐惹哭了，礼金是不是能折半啊？” 那边大喇喇的声音传过来，一如多年以前：“放p！礼金一毛都不能少！也不看看现在都是经济社会了，哎，我结个婚容易吗我？” “哎，真没想到，你居然咱们四个里第一个结婚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早早的踏入坟墓去了？” 高如意叹息一声：“盏盏，早些日子的时候我也过得特洒脱，我以为自己还有很多青春，但如今我觉得自己耗不起了，谁不会老啊～特别是女人，而且说得r" />麻点吧，我特喜欢咱家卡卡先生了，嘿嘿，所以，祝福我吧！” 盏盏微笑，她觉得即使是隔着电话，这么远的距离，好姐妹一定能知道她的心思，她说：“恩，祝福你，终于嫁出去了，好不容易啊～” “切，还说我呢，怎么说我还是咱们寝室第一个扬眉吐气的！你呢，这么多年了……”她那头顿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你有啥归宿不？” “哈哈，你想知道？” “卖啥关子呀，赶紧的～” “现在有一个。” “也好，那时候咱们几个看你那样子，还真以为你非陆……非那家伙不要了，你还说这辈子再也不想恋爱了，现在不也都过去了？”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呵呵……有谁是谁的非你不可呢？”她像是在自嘲。 听着如意那边连提起陆维尘这个名字尚且战战兢兢，可是于她而言，早就过了讳莫如深的时光了，她已经不再去在意他，更何况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 有谁是谁的非你不可呢，这个世界上，我以为没有你我会死，我会永远失去爱情，然后很多年过去，才发现世事变化万千，没有谁是谁的唯一，当年的陆维尘，那么喜欢，如今想起来，竟然连模样都要记不起。 那边传来几声低沉的声音，高如意连忙说：“哎哟喂，我家那位叫我了，我先挂了啊，请柬上有具体时间，还是那句话，不来，我俩绝交没商量！” 然后，电话挂断了。 这婚礼，说什么也是要去的，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周末的时候她窝在莫远家的大沙发上吃水果，自从喝醉的那晚之后，她时常光顾这里，平时来蹭吃蹭喝的也成了习惯，时间长了，莫远干脆叫阿姨腾出了一间客房给她睡，但她倒不是经常住在这里，只有周末的时候，来蹭睡。毕竟他们的关系在底下还没有公开，跟老板一起上班是件很招摇的事情啊…… 莫远坐在一旁看杂志，盏盏凑过去，悄悄地挨着他，假装也看着他手上的东西，然后点评道：“最近局势是不太稳定哦……” 他不理她，她再接再厉，又凑过去一点点：“阿远，你要不要吃苹果？” “席盏盏，”他终于忍耐不住，小声喝道：“水果都要吃到我衣服上来了。” 她低头，果然，她只自己的衣服已经沾染上了几滴果汁，而牙签上的水果靠得离他足够近，如果不及时制止，很快也会殃及“池鱼”。盏盏悻悻将手缩回来，不忘把水果一口吞下去，小心翼翼陪笑道：“你看，我都吃掉了，不要紧了吧。” 说罢还是凑过去，只不过不如刚才靠的那么近了。 莫远叹一口气，紧绷的下颚弧线微微松弛，表情也显得有些无奈，她怎么就不明白呢？不是他害怕她将水果弄脏了自己衣服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她笨拙的动作，只是因为今天的她太奇怪，凑的那么近，新鲜的水果味道传递过来，身上的温度烧得他不能自已，就快要烈火燎原了。 她见他眉头皱得深，忍不住去抚平：“阿远……你怎么啦？” 莫远倒抽一口凉气，拨开她的手，反身压住，双目里的光似是黑夜，沉得见不到底，“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 说罢，不等到回答，便覆身其上，嘴唇点到她的，盏盏轻轻一颤，然后双手勾住他，真是火烧野草，两不相拒…… 从他嘴上脱离的时候，她气喘吁吁的，脸上也是红润润的，就像刚才吃掉的大苹果，莫远这才心情变好，坐正了一些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 /> />她的长发，“到底有什么事？” “那什么，我大学里的死党，要结婚了……” “恩。” “我这阵子减肥也是为了这个，我到时候得去参加婚礼，所以老板，我要请假！”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将她搂得紧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准了。” “但是……”怀里的人动了动，抬起脸来，眼睛明亮，盯着他笑道：“我还想帮一个人请假，我想跟他一起去。” 莫远挑眉，这个公司没听说她跟旁的人也关系熟络，只淡淡“嗯？”了一声。 席盏盏看准时机正好，也凑到他耳朵旁，学着他刚才的模样，说：“我想，你陪我去怎么样？” 见他一时间没有反应，她飞快地说：“s市我人生地不熟，所以就决定带上你了，反驳无效！” 莫远顿时笑了，嘴角勾起一点，便是容色无双，盏盏看得有点呆了，等到她反应过来她这种表情叫做“花痴”的时候，已经又一次被吻住。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放肆了，但是偏偏莫远仿佛又很吃这套，好像她对他依赖越多，他就越满足，什么都会答应，底限宽大得吓人。 第二十六章 - 第二十七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七章 27 冬说～～～速度！说得给力的话，咱就不追究你隐瞒事实的罪了！” 蛋糕和茶已经上来，她喝了两口热茶，又咬了一口蛋糕，十分满足。一贯为人都有些脱线的人，说起这事来，竟然有些慢条斯理，似乎是在考虑措辞，又似乎是不太好意思的模样。 她好像认真想了想，眉眼弯弯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觉得如果有一出口，因为莫远已经打开车门，人也随之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而她，已经完全愣住了…… 莫远礼貌地冲她一笑：“你好。” “你……呃，你好！莫总！”样子还是要做作的，虽然已经震惊到一定地步，但是她还是能认出这个自己总公司的总经理，不至于变成一块木头。 “好冷好冷！”一边的席盏盏却开始跳脚，然后招呼着颜青说：“外头太冷了，走吧，上车，送你回家！” 颜青呆了，这席盏盏啊席盏盏，她是死也不会上老板的车的！于是，扯了扯快要僵掉的嘴角，试图拉出一个最完美的线条来，她拒绝着说：“呵呵，不啦，我还跟别人有约呢……就不跟你们一块儿了，”然后装模作样看了下自己的表，“啊，时间到了，他说不定都在等我了，不说了啊，拜拜！！莫总再见！”说罢，角落里的手捏了席盏盏一把，轻声在她耳边道：“算你狠！下回找你算账！” 莫远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却听见他也温声道：“再见。路上小心。” “我会的，我会的！”转眼，人已经迅速退场，不知去向了。 席盏盏还吃痛刚才颜青捏她的那一下子，哎，不是她不说，看吧，有时候保密比坦白安全多了啊…… “你怎么这么快？”她坐上车，暖气打着，很舒服。 莫远修长的手指虚握成拳，敲在方向盘上，“正巧在附近的一个地方吃饭，就顺路来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席盏盏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于是皱眉：“你喝酒了？” 莫远轻轻一笑，应着：“啊，一点点。”然后看着她的眼睛，笑得更开：“乖，真的只是一点点。” 她也就不去说他，毕竟她平时也因为工作的原因常跟着他的，知道这一行，饭局酒局总是不少，其实他已经尽量不去参加这些，但总有些推不掉的，只好上。 他打了个方向盘，转弯，没多久，就到了她家楼下。 席盏盏又把围巾围起来，“上去喝杯茶解解酒吧？” “不了，我还得赶回去呢。”他也是吃到半路忽然打电话给她，才出来接她的，那一大帮子人还等着他回去呢。 席盏盏撇了撇嘴巴，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人一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很容易摆在脸上，这会儿，就有人看出来了，不过她还是伸出手，暖暖的手指贴在他额头上，轻声道：“那少喝点，知道吗？不然我揍你！” 莫远顺势擒住她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语调温柔：“好，都听小乖的，回家了等你打电话。” 席盏盏脸微红，“嗯”了一声，下车，又看他驱车离去才上楼。 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掏出钥匙，席盏盏觉得有点诡异。 诡异的是，她转身，果然没看错，对房的门，居然再次打开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从任妍搬到这家来了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了，从前林畅孑然一身，她稍微往里头张望一下，总是一个单身男青年冷冷清清一个家。但后来，任妍带着小诚搬进来了，就不一样了，她知道的，对门人家有欢声笑语，有家的氛围。 强大的好奇心和不适感叫她又再次走近了那扇门，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桌子已经被翻到在地，零碎的啤酒碎渣子铺成一层，白炽灯亮着，发出微弱的光芒，地上还有小孩子的一些玩具，盏盏心里一惊，再走近点，才看见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把林畅连拉带抱送下楼，再送到医院的时候，给他挂号，然后陪他在走廊上输y" />，弄完这一切，才不过刚过晚上八点。 她陪着他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正是各种伤风感冒的高发时期，走廊上都坐满了人，家属替病人们高高举着盐水瓶子，席盏盏没这个高度也没这个力气替林畅举瓶子，所以这会儿，还得他自己来。 席盏盏问：“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饿不饿？吃东西吗？我去买点？” 林畅摇摇头，从刚开始到现在，他都一言不发，席盏盏气了，瞪他一眼，站起身，兀自走了。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她拎着两个袋子，又从人满为患的走廊上一路杀了过来，风风火火地坐下打开袋子，热气腾腾地捧出两碗粥来，然后说：“喏，医院附近都没什么好吃的，我就买了两碗粥，吃吧，饿死我了，你知道不？我也一晚上没吃东西！” 林畅一愣，想说话，到嘴边，是涩涩的一句：“谢谢，今完，她才觉得自己是不是问得有些多。 不过林畅显然没有顾虑到这些，只是淡淡说：“回到来时的地方去了而已。” 席盏盏点头，“哦，回家了啊……” 林畅的手忽然捏紧，回家……呵呵，多轻巧的一个词，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回家而已，与他而言，却耗费了这么多的感情。 他松开拳头，对着眼前的人轻声道：“是，回家了。” 一直到了十点多，林畅的点滴也挂完了，开了药方只需要回家定是吃药就行，他跟她来到医院门口。席盏盏四处张望了一下，道：“走吧，打车回去吧。” 他也并无异议。 车上，两个人之间什么交流也无。其实她不是傻子，他今话的语气和样子也缓和过来，又是她认识的那个林畅。 两个人斗嘴，直到车子开到了他们家楼下。 她扶着他走出车子，然后呆住。 有人兀自占着，侧脸融入一半的黑夜里，留下另一半，也能让人觉得英俊到窒息，姿如芝兰，他看见他们嬉笑的样子，微微侧目，席盏盏只暗叫一声倒霉，听见他说：“盏盏，过来。” 第二十七章 - 第二十八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八章 28 席盏盏扶着林畅的手一瞬间便松开了，快步走过去。 也是奇怪的，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是轻松的数十步，可是她却觉得，那之中的路途，为什么看起来很近，走起来并不那么容易呢？ 终于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她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阿远。” 莫远的眼光有些虚浮的，但席盏盏知道他没有在看自己，而是落在了不远处的林畅身上。那边的人也已经下了车，出租车倒了个方向便离去了，三个人的关系其实这样明晰和清楚，现在又偏偏因为朦胧的月色而显得不那么清晰了。 她转过身的时候，感觉到一双手落在了自己的肩上，心里终于踏实了些。林畅慢慢走过来，立定在他们面前，然后扯出一个笑。 “盏盏，今：“楼下冷，要不上楼去说？你喝多了，给你到点茶。” 他扯住她的手臂，“不必。你今晚去了哪儿？” 她这才一笑，她怕的就是他不问，有些事用脑补的反而更恐怖，于是她伸手 /> />他的眉头，说：“我刚回家的时候，看见林畅家的门没关，这么冷的天，就有点奇怪，结果发现他晕倒在沙发上了，原来是发烧。然后本着救死扶伤的j" />神，把他送医院啦。结果就是你也看到了，我们才从医院回来。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你说你有应酬，就忍住了。” “忍住了……”他重复了一遍，捉住她手臂上的力气越足，席盏盏吃痛，皱眉不解看他，他才微微松开一些，“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么？” 她双手已经全被他扼制住，本来抚向他眉头的那只也被抓紧了，整个人像是一条鱼一样，要么顺从，要么就只有死在陆地上。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个通知你，不要一个人。”席盏盏发现自己在关键时刻，说话原来这么顺溜，原来他的一些话，早就印在了自己的心里，平时看似不经意放在角落，却只消一个点拨，就能顺畅流露出来，可见莫远这个人多bt啊，灌输她这样的思想，还灌输的这么深刻…… 莫远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眼里的任何讯息，最终才好像满意地微一抬颔，却也不说话。席盏盏忍不住，又看他，还是不说话。 她其实也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去撩他：“阿远，你生气了……？” 虽说是询问的语气，可是明着都能听出来口气里不乏揶揄和偷笑的口吻，她自顾自地说：“来来来，别生气了，谁有我家阿远帅啊！而且，林畅他是有情伤，跟我g" />本没有关系的！哎，你看你皱眉多不好看啊……” “席盏盏！”听见他忍耐不了又发作不得的声音，席盏盏促狭地看他。 莫远轻轻把她搂进怀里，那姿势轻而宠溺，像是害怕她受到任何伤害，只能倾尽所有，保护着。 好像话里也带了笑意地，“说话没个头脑，做事也是一样，邻居生病送医院没错，怎么不通知他的家属？” “我又不知道他家属……而且他也说只是小问题了。”林畅的家属么？她想到了任妍，而她，应该是已经走了吧，带着不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他忽然觉得林畅很可怜，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种人，会在你的身后等着你，可是你究竟在用什么心思面对他？是把他当备用轮胎还是真心的朋友？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你知道，在你遇到困难，无法走下去的时候，要去找到他，然后，你走出窘境了，轻而易举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声谢谢，他们也只是看着你离去。那些人有没有想过，这些“朋友”究竟需不需要这一声，谢谢。 莫远 />了 />她的脑袋，打断了她的思绪，温暖的大手抚 />着她的发丝，带来令人安心的触感。他说：“真是笨蛋……” 她闷闷地捂在他怀里，闷闷地反抗：“你才是笨蛋……明明就知道我只……” “恩？你只什么？” “没什么。” “不说？”威胁的口吻。 “我说……” “我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浑身酒气，闻得我难受！” “……” 之后的日子过得如一汪碧水，无波无澜。从此，林畅家的门又开始像最早的时候那样，常常敞开着，之所以能够确定他平安无事是因为时常能在外面就听见里间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和他走来走去的声音，虽然钱阿姨为这个问题已经跟他烦过无数次，但林畅虚心接受、绝对不改的态度实在令席盏盏这个一听见钱阿姨的声音就什么都服了的人感到佩服，于是在又一次钱阿姨出现的时候，席盏盏拉开自家门的一条门缝，露出一张笑脸来。 “钱阿姨您就别生气啦，林畅这不是充分表现出了他对咱这小区治安的信任么？” 他们两个均是一愣，林畅率先反应过来，笑笑：“就是就是，盏盏说的对！阿姨，我下次一定会改的，这可不是相信咱小区呢吗？” 钱阿姨看到席盏盏，转过身来，见她梳了个马尾辫，背了个双肩包，又提了个口袋，j" />神奕奕，素颜的脸上有些孩子气，这小姑娘她向来是挺喜欢的，便问：“小席啊，出门？” “嗯！”席盏盏应了声，说：“去参加婚礼～” “哦，结婚？结婚好啊！”钱阿姨感叹着：“你这么打扮，你是要出市？” “我同学在s市，我这就得走啦，钱阿姨再见～”她又看看对门立着的年轻男子，笑盈盈地说：“林畅同志，居家安全要注意啊，我走了，拜拜阿姨，拜拜！” “哎哟，好，好，再见，小心点哈～”钱阿姨还在身后嘱咐着。 席盏盏下楼速度快，跟只兔子似的，蹬蹬蹬就没了影子，只留下一声声应着“好”的声音。 林畅和钱阿姨对视着，最终还是投降道：‘阿姨，这回您看着我关门，我一定关！” 钱阿姨泪奔，这孩子，关门还不是为了他好嘛！ 席盏盏跟莫远约好了在她家楼下见面，然后两个人一起去s市，她刚一下楼，就看见了他的车，于是想也没想就绕到副驾的地方拉开车门。 她嘴角本是上扬着的，如今也还是那样的弧度，却僵住了，不过席盏盏很快反应过来，还是微笑着向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女人打招呼：“姐姐。” 里头的女人轻轻挑眉，“你好，席小姐。”又皱眉：“外面真冷啊。” 盏盏冲莫远看了一眼，然后帮她关好门，自己挪到了后座的位置。 “普达公司？”莫远忽然问。 “嗯，”莫致轻声应道，“就是那里。” 盏盏无所谓地看向车窗外，却听见莫远说：“来的路上碰见莫致，正好顺路带她一段，”后视镜里瞥盏盏一眼：“我说，你怎么又吃上了？” 她正拆着事物的包装袋，毕竟到s市也要2个小时呢，不带点吃的怎么行？席盏盏努嘴道：“我饿，不行吗？” 他笑笑，倒没说话，看见莫致不以为然的表情，恶作剧地问：“也给莫致尝尝？” 席盏盏没想到什么，于是伸出一只手，“姐姐？”一包牛r" />干就递到了她眼前。 莫致的嘴角抽搐，她印象里，自己的这个弟弟有轻微洁癖，别说牛r" />干了，压g" />不允许别人在他的车上放东西，如今，还真是变了……但是她不允许别人破坏这种感觉！ “不用了，谢谢。”她轻轻推了把席盏盏的手，又道：“阿远，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在你车上吃东西了吗？你不是嫌脏么？” 席盏盏一愣，默默收回手去。 “有吗？车子脏了自然可以拿去清理，盏盏只要开心，怎么都好。” 第二十八章 - 第二十九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二十九章 29 莫致的脸色直到下车都不怎么好，席盏盏一路眼窗外景色，顺便吃零食，直到她下车，才跟她道别，然后瞥见她若有所思的眼神，并不是那么善意的，席盏盏就只是觉得莫名。 后来挪到了副驾那里窝着，席盏盏一边反思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一边问身旁的男人：“你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莫远眉毛挑起：“怎么这么说？” “女人的感觉！我总觉得你姐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是不满意，但是又像是在笑，反正我也弄不清……” “弄不清就别去在意了，她退隐江湖，一切生意交给自己的儿子女儿打理，实际上，却还bsp;/>纵着公司的最大动脉，稳坐泰山。而这些，也多亏了他的那个继母，那个女人一向高高在上，倒也从不假惺惺的对莫远表示自己的好意，只是冷淡而疏远地处理着彼此之间的关系，进退之间，也只是如同商人一般。 他手上一暖，从那些回忆里抬眼，发现是她的手覆在他上面，听得她说：“嗨，多个姐姐多个亲人，你也别管她是不是亲生的，至少我看得出，你不讨厌她对不对？你妈妈一定希望你过得开心的，不要想太多，你看，其实我们活在大太阳底下，每要婚礼当中的冰山男！ 但是对方的相貌实在是惊人，她也有点忍不住想发花痴，特别是当席盏盏给了她一个熊抱之后，介绍道说：“如意，这是莫远。我男朋友。”之后——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笑起来原来这么英俊啊……他伸出手来：“我是莫远。” 千钧一发之际，高如意使劲撤回了自己的目光，投向身边的人，哎，其实自己家的老公么，才是最好看的！一切妖孽都是浮云啊～～ 如意也微笑：“我是高如意，盏盏她大学死党，这位，是我先生，彭卡。” 彭卡伸出手跟莫远握手，然后眨眼，对席盏盏说：“师妹？” 席盏盏楞，半晌，才想起来——彭卡，当年跟陆维尘一个班的同学，经常一起打篮球的那位。“ 她只微微惊讶，很快调整过来，“卡卡师兄？”低声确认一般，又故作深沉地调侃道：“没想到几年不见，你把我们家如意都给拐带走了！” 如意在一旁捂嘴笑，彭卡道：“是啊，好久没见了，小师妹，这些年过得怎样？” 他的话不是没有深意的，可是席盏盏懒得去接这份“意”，浅淡地回道：“很不错。” 如意搅着咖啡，问：“你怎么交了男朋友都一声不吭的！害我以为……”害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朋友，一直没有从y" />影里走出来。 盏盏睁大眼：“害你以为，什么？” 她喉头一梗，一个白眼抛过去：“害我以为，你这死丫头没人要呢～” 席盏盏没答话，而却感受到自己身旁的人a" />膛微微震动，侧过头去，只见莫远忍笑着，她汗，说：“我没人要很好笑是不是？！” “恩，是很好笑。” 她瞪他：“那你还要！不怕是瑕疵品？” 莫远揽过她来，完全不在意对面两人诧异神色，温柔在她耳边道：“是不是瑕疵，我很清楚。” 轰！席盏盏保证，自己的脸已经红到一定地步了。她花很大的力气定下神来，看见好友坏笑着看她，虽然莫远的声音压得足够低，他们不会听到，但是她依旧觉得羞愤，这个人，越来越无耻了！ 两路人后来又一起吃晚饭，最后的时候彭卡和莫远去取车，她们俩女的就站在饭店门口等他们。 “我说，”如意先说话；“你家那口子对你真好，我看着都羡慕了～” 盏盏昂头：“嘿嘿。” “你怎么找到这么好的男人的……不声不响，大动作啊！我一直以为你要孤家寡人一辈子了呢。” “去你的！我不至于为了姓陆的终生不嫁吧？如意，”席盏盏的声音在夜色中分外柔和：“我很喜欢阿远的，而别人，该丢的趁早丢掉，我自己觉得很好，你说呢？” 高如意若有所思：“当年就这么劝你了，可惜你不听，不过你现在这么好，我也替你高兴。要我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看人莫先生对你多好啊，长得又帅……我说你怎么总找帅哥呢？你个可耻的颜控！” “靠！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跟人卡卡师兄搅合到一块儿去了？” 如意的脸红了红，又说：“我们么，当年就有联系，又都是s市的，后来联系多了，也就自然而然……” 盏盏推了她一把，两个人嘻嘻哈哈笑着，看着莫远的车子已经徐徐开来，便对如意说：“我走了啊，今天还挺早的，你回家准备下，后天见！” “哎！盏盏，等下！” 盏盏转身，“怎么了？” 对方笑得有些尴尬，然后甩甩手，道：“既然你心里没什么心结我也就放心了。陆维尘他，也来s市了……” 看着好友颇为担心的脸色，又被问道：“盏盏，你不会不来吧？你们没安排在一桌，人多，不会怎样的……” 盏盏忽觉镇定，看看车子的方向，有人在等她，拉起嘴角：“如意，我会来的。” 第二十九章 - 第三十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章 30 席盏盏以为，至少要婚礼当她紧张，你说现在却成了我放她鸽子，真是太逊了！” 莫远始终很绅士地听着小女人的指责，他心情很好。偶尔还会看两眼她，席盏盏起床换衣服发现自己全身都有各种红色的暧昧印记，好在现在天气冷，便挑了一件高领的毛衣穿上。 她出门的时候还是觉得疼，他倒是挺体贴地扶着她，看他那副嘴角含笑的模样她就像揍他揍他！ 什么东西啊，明明昨天都说不疼的，而他也确实很温柔了，但实际上是痛得要死……死去活来翻来覆去没有尽头……到最后他又不肯放过自己，不知道哭着求了多久才睡了过去……如果这不是在s市，她一定不会起床的！ “还看！”席盏盏终于怒道：“你惹的好事！” 车子终于停下来，莫远偏头，她红红艳艳的唇，气鼓鼓的模样，真叫他喜欢，靠近亲吻，然后说：“宝贝，到了。”然后 /> />她红扑扑的脸蛋：“你要还是现在这样子进去，我怕我忍不住……” 席盏盏那个咬牙切齿啊，最后狠狠剜了他一眼，下车了。 第三十章 - 第三十一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一章 31 席盏盏那个咬牙切齿啊，最后狠狠剜了他一眼，下车了。 不过咬牙切齿归咬牙切齿，临了到了门口，盏盏还是任由身边人携了自己的手一道走进去。 教堂里的仪式已经进行到最紧要的时候了，她赶忙拖着莫远的手坐到了最后一排的椅子上，他们来晚了，盏盏不由得又瞟他一眼，唉，都怪他，本来都跟如意说好的，这回她非得气死不过。 莫远却好脾气地任由她又是白眼又是使劲捏他，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叮嘱道：“好好看。” 长长的红毯子一路从门口铺到尽头，高如意和彭卡站在那里，凝视对望。有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头顶，柔声的音乐飘荡在这方幸福的空间里，新娘满脸甜蜜地由新郎戴上了戒指，新郎吻下去，仿佛连阳光都乐得给这对恩爱的人一些私人空间，两个人的侧脸隐秘在了新娘头上洁白的头纱后，光线暧昧的绕了个弯，这一切仿若童话。 席盏盏这时候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莫远只觉得她施在自己手上的力气越发的大，紧紧、紧紧地握着他的，几乎快透出汗来。她的头稍稍往后顿了一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 犹记得从前在大学里的时光，每晚熄灯之后的“座谈会”是当曹bsp;/>，曹bsp;/>他就到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站了起来。 真的是很久很久没见的陆维尘，又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其实没怎么变，只不过白色的棉t恤换成了黑色的西装，头发也一丝不苟，他笑笑，还是当年那个转头迷倒一大片女生的模样，只不过席盏盏在这一刻觉得，岁月，果然是最大的杀器。 她率先点了点头，风淡云轻地：“hi～” 陆维尘莞尔：“好久不见了，盏盏你还是这么漂亮。” “呵呵，比不上陆先生一表人才。” “盏盏，你不要这么……” 席盏盏盯着他看，眼珠子里的神采依旧动人，只不过有一种真正的不屑和鄙视在里面，他看得清，他微微叹一口气：“盏盏，其实我这些年……” “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也很好，所以收起我们的这些‘很好’，不需要叙旧了吧？” “哟，我以为陆先生这次不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呢，”晓卉的声音响起，“你家金文琪呢？”她把“你家”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陆维尘短促失神，嘴唇动了动，说：“文琪还有些事，没有过来。” 齐晓卉笑道：“所以嘛，什么都是自己家里的好，既然家里有了就别想着再去看别人的。不过我好像忘了，陆先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成功人士，哈哈！” 席盏盏扯了扯好友的袖子，依旧是淡淡地，“陆维尘，坐吧，我们不在一桌，再见。” “盏盏……” 拉着好友要离开的人闻言，转头：“我更希望你叫我的时候添上我的姓。”她此刻觉得无比平静。其实很久之前她也预想过多年之后再次碰上陆维尘的场景，是会恨的咬牙切齿还是会扑上去揍他一拳，想得酣畅无比，却没想到过是这样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像碰到了个陌生人，激不起她心上一丝涟漪，她很释然。“至于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真的。” 她眼神一亮，“阿远！” 一个男人从远处走来，身形挺拔，相貌不凡，陆维尘呆呆看了一会儿，才看着那男人走近，席盏盏挽住他的胳膊，男人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席盏盏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在那桌。” “恩。”那男人也迎着他的目光冲他看过来。 席盏盏似是感应到了，笑笑，推推他，“走吧。” 他们走远了。 第三十一章 - 第三十二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二章 32 那罢，倾身而下，火热的唇舌一下子就碰到了她光裸的皮肤，身体也重重的压了下来。 盏盏觉得痒，一边笑一边做着无甚用处的抵抗，他的气息太热了，她很快就败下阵来，又被他不时在耳边说着的那些让人脸红的悄悄话弄得心下甜蜜，很快就像一块软软的布丁任人鱼r" />了…… 一夜缱绻，冬到一半，断了，她的脸在他笑意融融的面色中燃烧起来，呸！什么腰好酸，还不是昨天被他反反复复“教”了n多次，某人还不断向她求证——“到底会了没有？” 最后她几乎要哭出来，才瓮声瓮气地说自己会了会了，他这才放过自己。 没错，这两天的确是很开心，席盏盏都觉得自己有时候笑得太过夸张了，只不过有谁会晓得——其实她也哭，只不过是在晚上的时候而已，说出来老脸都红了…… 他忍着笑的模样，另一只手拍拍她身上盖着的被子，道：“起床吧，我们去吃个午饭，我就要走了。”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一个翻身然后坐了起来，头发乱乱的，问：“你要走？你不是还要陪我吗？怎么要走？” 连着三个问句，莫远无声地笑了笑，继而说：“刚才公司里打电话回来，有几分合约提前到期，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合约啊……虽然作为他的秘书，但老实说他生意上的事情席盏盏也只是一知半解，每天很忙，而为他处理的事务总是最基本的那些，接触不到更深的东西，起初席盏盏也郁闷啊，她好歹也是个高材生，居然沦落至此！后来她也渐渐有些明白，他不让她去接触，也不失为一种保护。 即便这样，她还是仰头问：“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走，也好帮帮你的忙？” 他挟制住她，帮她扣好a" />衣，席盏盏脸又变得红通通的了，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面面俱到啊＝　＝！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他又说：“你乖乖的在这里好好玩两天，忙完了我再来接你。” 席盏盏自己套好了衣服往洗手间去，她拒绝道：“不用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 “很快，我会来接你。”莫远恍若未闻，只重复了一遍。 太大男子主义了！她拿起漱口杯，瞪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不过为什么自己看上去……眉目含春呢…… 两个人下楼吃了顿饭，莫远就走了，临走之前还对她叮嘱了一番，席盏盏一一应了下来，最后莫远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乖，我会打电话给你。” 好吧，接下来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回到房间之后第一时间就给齐晓卉打了个电话，然后把她叫过来陪自己。 三个女人过得日子总是非常快，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大学校园里的时候，青葱岁月，每天八卦、下午茶外加逛街，就算什么都没买都觉得分外满足。 期间莫远本来刚回去时每晚都会有一通电话，不过这两天估 />着是有些忙了，便没有电话打来，说来也怪，本来他每天“视察”她的时候，她总觉得他烦，这两天他那头安静了吧，她又开始有些失眠，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就要伸手去 />床边的手机。 看到手机还是暗着的，她有些失望地撇撇嘴，身边的齐晓卉睡得正香，席盏盏将手机握紧，在被窝里看了一会儿漆黑的屏幕，然后按下解锁键。 她想了想还是发条消息给他吧—— “喂，你睡了吗？” 这头消息才发出去不到三秒钟，手机就震动加闪光了起来，是莫远的电话，他打过来了！席盏盏心里一跳，又迅速按掉。回一条：“晓卉睡在我旁边呢，别吵醒了她。你这两天很忙吧？” 有人睡在她身边，即使知道是个女的他心里依旧还是不爽，却还是耐心地按着键给她回消息：“嗯，还在公司呢。”他看了看窗外寂寂的星光，又写：“我不在，想我了么？” 她脸红了一下，诚实道：“想了。” 这些天他一直都是抱着她睡的，她畏寒，即使在房间开足了暖气的情况下一个人睡被子里也可能是冷冰冰的，而他在她旁边的话，就像一个火炉，分外舒适。 “乖，早点睡吧，我明天给你电话，那里玩得差不多了吗？” “快了，就还有两三天了吧，一回来就上岗就位！” “玩好了就跟我说，我来接你，快睡吧，再磨蹭下去又要失眠，脚底下的杯子捂牢，不然又冻死你。” 她在黑暗中咧开嘴来，望着屏幕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才写道：“晚安。” 那儿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也传来2个字，简洁，却让她心中甜蜜到天地无畏——“晚安。” xxx 齐晓卉的假期也有限，再加上高如意和彭卡还有蜜月旅行，所以三个姐妹的短暂相聚很快就到头了，三个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都约好了，以后明年都要一聚，还有这次落下的木晴，四个人，一个都不能缺。 席盏盏晚上的时候趁着齐晓卉洗澡的时候本来想要电话通知莫远的，不料一个陌生号码忽然打进了她的手机。 席盏盏不接陌生电话，掐掉了，可是对方如同前几天的陆维尘那样锲而不舍，掐掉又打，她不耐烦地接起来，以为是陆维尘换了个号码由打来，她烦躁地说：“你到底想要干嘛？” “恩？”对方显然是个女人，声音停顿了一下，询问道：“是席盏盏小姐吗？” 她窘，声线又低了下去，问：“呃，我是，请问你是……？” 对方貌似是轻声笑了，“我是阿远的姐姐，莫致，想必席小姐还记得我吧。” 第三十二章 - 第三十三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三章 33 席盏盏是独自一人回到c市的，没有通知莫远，如意一再劝说让彭卡送她，她也拒绝了。 电话里的莫致说话一句一句漫不经心但却让她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我想跟你说说阿远的事。” “你也知道他不过是玩玩而已，席小姐，我们都是女人，我当然知道你的感受，但就因为同是女人，才不得不告诉你一些真相。” “需要我派人来接你吗，席小姐？” 她知道盏盏在s市，她想告诉自己什么？ 但当你爱上一个人之后，给予对方足够的私隐空间看来是件相当难的事，莫致仅仅是把“秘密”两个字当做诱饵，她就忍不住跃跃欲试，忍不住要上钩了。 莫致说希望这只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盏盏就一个人去见她。盏盏也想过，阿远会不会不开心？不过没关系啦，回到c市，跟莫致见完面，晚上她就去找他，唔，给他一个惊喜～ 又回到c市的时候正是下午茶时间，她往莫致的手机上发了条消息——“莫致姐，我到了。” 莫致的电话很快打过来，“席小姐你在哪里？” “xx北路。” “好的，”莫致轻快答道：“你站在路口等我吧，我10分钟内到。” 她应下了，又觉得口渴，便去一旁的小超市买了瓶水喝，又按莫致说的那样走到路口去，去的时候只是背了个大背包，回来的时候却硬是被如意拖了好多特产小吃，因而手上还提了几大袋零食。 站定在路口还没满一分钟，一辆拉风的黑色跑车就朝她驶来，莫致戴了副深色墨镜，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咧咧嘴角：“上车吧。” 在莫致面前，她总是局促不安的，不知是因为对方玩味的神情还是那让人手脚都恨不得缩起来的态度。 “席小姐想去哪儿喝点东西？”她开口问。 席盏盏 /> />头发，笑：“叫我盏盏就行了，喝东西我无所谓的，你拿主意吧。” 虽然莫致戴着大墨镜，席盏盏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眼睛似乎透过后视镜盯着自己，却没有说话。半晌，车停在一家会所门口。 盏盏还认识这家会所，上回莫远带她来过的，结果遇上了莫致，最后还是离开了。她并不喜欢这里，冷冰冰的。 莫致还是淡淡道：“席小姐，到了。” 席盏盏顿了顿，然后下车。她真想为自己刚才的那句“你叫我盏盏就行了”抽自己嘴巴，叫你跟人客气！显然莫致g" />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在她眼里恐怕自己还是个妄想攀高枝的不知，好吧。” 听说人都有一种提前感应危机意识，好比现在，席盏盏浑身都不舒服，她觉得看见莫致都不舒服，直觉很不好，她想要离开。 她迅速地把大背包给背上，准备跑路。 至于那些所谓的零食，猜想莫致也不会稀罕吃，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莫致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长相是不错的，就连慌张的时候，眼神里也透着水一样的明净，那是自己不曾拥有的，脸蛋还泛着轻轻的红，偏瘦，长发落在肩头，还背着包，就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一样。也怪不得自己这个“弟弟”喜欢了。 她不怕她会离开，莫致简直有十足十的把握。 她轻轻从大包里捏起一小袋核桃，“呵呵，好啊，反正有了宝宝，最近嘴馋的很呢。” 席盏盏一愣，莫致有孩子了？她抬眼对上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你怀孕了？那你当心点呀，少喝点咖啡了，呃，注意身体！” 她还没当过母亲，自然不知道怀孕妈妈需要注意些什么，只能凭着本能告诉她注意身体，但好像没听阿远说过莫致已经结婚了？或者她是未婚妈妈？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先孕再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莫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盏盏，坐下来，好么？” 她这会儿倒换成了温柔的语气，席盏盏当然得坐下了，毕竟对方是孕妇，还是他的姐姐，陪着坐会儿还是理所应当的。 刚一坐下她就忍不住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你这么瘦，现在还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莫致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儿呀？” 莫致眉目柔和：“前两天才知道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想孩子的父亲也是。” 她第一次提到“孩子的父亲”，席盏盏一怔，接道：“那当然了，要敢嫌男嫌女的，就揍他，哈哈！” 莫致见她手舞足蹈的，笑得极可爱，分明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心里一动，轻声问：“你不问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席盏盏随着她的语气下意识地问：“是谁？” “是阿远。” 盏盏猝然抬起头来，笑意融融，“这个玩笑不好玩儿啊姐姐。” “是阿远，莫远，他是孩子的父亲，前两天刚检查出来的时候，我很慌张，”她慢慢诉说着这两天的心情：“清晨在医院里给他打电话，他就赶了过来……你当时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但是我没有办法……” 她当然知道了，她也的的确确跟他在一起的，当时她正昏昏沉沉第二次自睡梦中醒来，莫远却已整理好一切准备回c市，说是一件重要的事，是什么重要的事？难道就是莫致说的这件重要的事？！ 呵呵，还真是够严重的啊。 盏盏说不出话来，喉头被梗住，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但她还是说了，她慢慢道：“但你们是姐弟……” 同父异母的姐弟，那张相似的脸并不是伪造的出的，还有那种身上散发的气质，他们是姐弟啊！ 莫致的眼也瞬间红了，她的一只手紧紧攥着杯子，指尖都发白，“姐弟？我们当然是姐弟了，如果不是姐弟，我们会熬到今天、会等到今天么？如果不是姐弟，也就……不会有你。是啊，他让我打掉这个孩子你知道吗？只因为我们是该死的姐弟！我们彼此相爱，却只能默默藏在心里，因为这份感情是不能被世人接受的！可是我受不了了啊！盏盏，你也是女人，你也爱他，我该知道的，这世界上的女人，遇见过他的温柔的，有几个能不爱他？可是我们是姐弟，哈哈哈哈！我们是血亲！” 盏盏愣住，她完全蒙了，所以事实竟然是，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弟，竟然有了孩子？他们竟然还是相爱的？那她算什么？ 莫致见她不说话，慢慢平复了心情，“对不起盏盏，虽然我被他再三告诫不能说出口，但请你体谅我和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说。”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阿远他挺喜欢你的，但是再喜欢又怎样，何况这喜欢也仅仅只是三分爱，你能给他什么呢？” “我……”盏盏觉得自己仿佛被困住，她给不出自己和他人一个玩意的答案，她扬了扬头，硬生生道：“我爱他，我……我可以给他家庭和温暖。” “家庭？温暖？”莫致笑得很清脆：“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那阿远同样会有家庭和温暖。”她以一种类似安慰的口吻道：“盏盏，你还年轻，而我不了，这个孩子打掉的话，我很怕……而且我可以给阿远他想要的东西，想必你不知道吧，虽然sce现在的总经理室他，但父亲还握着最大部分的股份，父亲将这些转交给了我的母亲，我母亲的就是我的，所以你应该很清楚，最近阿远流动资金方面出了问题，只有我能帮他，你明白么？” 席盏盏冷冷道：“可你们这是乱/伦……！真恶心！” 莫致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恶心？呵呵，可我爱他，被你们说再恶心我也不怕。” “你们真恶心……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争的，我还没这么下作。” 说罢，狂奔出去。 莫致坐在温暖的沙发里，闻着顶级蓝山的香气，表情很是餍足。席盏盏是吧，呵呵～也只不过是个抵不过流言的丫头而已。 她一路从会所奔出来，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也随之一路震动，她打开，是莫远的来电。 一天以前，她还无比期待着他的电话，可是现在，她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他？他竟然跟自己的姐姐……他骗了自己！ “喂。” “你那边结束了没有？晚上，或者明天，我来接你？” 她听见他的声音，百感交集，控制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说：“我自己回来了。” 那边好像听出了她的不对劲，追问道：“盏盏，盏盏？你怎么了？哭了？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说好来我去接你的么。” 她不回答，只是问：“你爱我吗，阿远？” 他那头停住没有说话，半晌只是道：“傻丫头，回来了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等下我来找你。” “好。”盏盏擦掉眼泪，“我等你啊。” 第三十三章 - 第三十四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四章 34 听说一个人一生的感情是有限的，倘若耗费了太多，慢慢也就干枯了，尤指爱情。 席盏盏如今只是很累，如果说当初跟陆维尘的感情是两小无猜，阳光明媚的，到最后他劈腿也确实损失了很多元气，不是没有伤心过、没有大哭过。 那时候觉得没关系，哭过恨过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要吃火锅～” 也许是最后一次跟他一起吃饭了吧，也是最后一次撒娇，又何不放纵自己最后一次呢？当人面对“最后”这个词的时候，大概都不外乎会选择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莫远还是拗不过她的，带了她去吃火锅，“我告诉你，这是三个月内最后一次给你吃火锅了，不然你胃疼别来找我。”说得有些没好气。 席盏盏拿着漏勺涮羊r" />，难得好声好气地答应了：“哎呀，我知道了啊，不会再吃了，你放心！” 莫远将信将疑地看他，“嗯，真的？” 她举起两g" />青葱一样的手指：“向毛主席保证！” 他这才微微释怀了笑出来，席盏盏迅速低下头，找着锅子里的羊r" />，她很怕自己再盯着他的眼睛就要哭出来，大概是火锅里冒出的热气太烫了，蒸得她双眼热辣辣的，身体里的水分也呼之欲出。 说归说，他还是不断地给她夹东西吃，酸n" />在一旁伺候着。 也好笑，莫远长这么大连自己的母亲都没伺候过，从前的女人也总是送上门来，哪需要他出手，他要做的不过是勾勾小拇指——她们还真像小言里写的那样，就涌了上来。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过，有那么一这话倒不是自夸，大约是过一句什么话？哦，认真你就输了。她输了，她知道的，但与其说她输给了莫致，不如说她输给了这场爱情。彪悍一点的话，她可以坚持，因为错的人并不是她席盏盏，输只输在她太懦弱，她可以在工作上一次次跌倒再站起来，可惜在感情上她不敢再跌，她害怕再也站不来，所以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宝贝，到底出了什么事？哭得脸都皱起来了。” 她忽然推开了莫远，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远，我们分手吧。” 莫远还未从那个吻的深情里转过神来，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别开玩笑，傻姑娘，火锅别吃了吧，这一哭再吃辣的晚上肯定得胃抽着疼。” 她眼睛一眨，又一滴眼泪掉下来，“我是认真的。” “……” “理由？”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这么好的男人，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她有些艰难地替自己解释：“而且这阶段相处下来，我真的觉得你管的我太严啦，我又不是找个爸爸来管教我，你说是不是？” 谎话越说越是顺理成章，她几乎要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了，并且都是她的肺腑之言：“你说你老是让我陪着你加班，又不给加班费，每天那么晚下班，我才没时间找男朋友的。你知不知道我很累啊？再说了……” “我可以娶你。”莫远忽然说。 席盏盏愣了愣，眼睛干涩，又笑笑：“你说什么？” 手被他拉住了，莫远的眼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却又有一种特别的神气：“我说我可以娶你，我把整个sce送给你，你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他亲亲她的手背，这一世的万千宠爱，“或者你不是说想要开一家冰激凌店？那我们就开……” “莫远，不要逼我说真话，”她抽出手，镇定地说：“sce又不是你的，别忘了你老爷子还掌握着你最大的经济命脉，送给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另外，明人不说暗话，我其实有别的喜欢的人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你看我干什么？虽然我的第一次是跟你，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会要求你负责的，话就说到这里，我说，我们完了。”她挑了挑眉，一派无所谓的样子。 莫远是完全地不敢相信，他英俊的脸庞都变得白了，还泛着微微的青色，下颚的弧线崩得极紧，手背上的青筋浮出来，盯着她，做最后的努力：“盏盏，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知道我没有耐x" />的，好聚好散吧莫远，三天以内我会交出辞职信，或者你开了我也行，就这样吧，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她拿起包，几乎夺门而出，在此之前，席盏盏从没有觉得自己拥有如此绝佳的演技，可人被逼到绝境，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哪怕是演戏，也未必比那些个天王天后差。 只是刚才被硬逼回去的眼泪此刻又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她很疼，不仅胃疼，心里更是痛得厉害，她能感受到背后有灼热的视线，但再灼热又如何？ 那总是要逐渐冰冷下去的，他很快会知道自己是一个肤浅的女人，是一个g" />本不适合他的女人，他很快会想清楚的，那样神情的目光，也会成为莫致的专属。 大雨此时忽然降临，夜色中的城市完全被雨幕盖住，让人透不过气来，像是人的失落时刻，整颗心里都被满满的负面情绪遮挡住，看不到未来也不愿回忆过去。 即使一败涂地，也要笔直地迈最后一步。 第三十四章 - 第三十五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五章 35 席盏盏一路狂奔，脚上的鞋的跟颇高，居然坚持了那么久才停下来，她又一次佩服了自己。 所以人的耐x" />和极限都是需要不断挑战的，如果你不去碰它，你将永远不知道底限在哪里。 底限在哪里，什么是底限？ 席盏盏忽然想，我的底限在哪里呢？ 她的步伐缓慢了许多，的话来——“一，掷地有声，完全不像是一个发烧的人，甚至她依旧紧紧地看着他。林畅却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直接坠入了山崖，他脸色难看地瞅着席盏盏：“你……” 他又停住了，那眼神虽然执着，却那么空洞，那不是在看他……也不知道是看向了什么地方，没有灵魂，只有伤心，没有眼泪，可让人觉得她那么绝望。 浑身的热度又褪尽了，林畅看看席盏盏，下意识伸手抚过她的脸，轻声地叹了一口气，或许不自知。 最后他们还是来到了医院。 那会儿的席盏盏已经挂完了一瓶水，神智慢慢恢复了清明，隐约觉得自己靠着什么东西，脖子有些酸疼，她抬起头来，正巧看见林畅好看的侧脸。 林畅一刻也没睡着，感觉肩上的重量忽然轻了，就意识到她醒了。轻声问：“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席盏盏愣愣地看着他，然后问：“林……畅？” 结果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那嗓子哑的g" />本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了。 “我怎么了？”她问。 “你生病了，进医院了，”他轻快地眨眨眼，“我做好人，把你给送进来了。” 席盏盏皱皱眉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她顿了顿，脸色一白，“我，我到家了没？” “废话，你不到家我能看到你么？你湿淋淋地往地上一坐就什么也不管了，可怜巴巴的，像条小京巴。” “呸！”她终于骂了一声，没好气的：“你才小京巴呢。” “嗬，生气了？小京巴还是很可爱的嘛，你物种歧视哦～” 她难得笑起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气血，瞬间又想到了什么，却不再那么结结巴巴——“湿淋淋的，我的衣服怎么回事？” 林畅望了一眼她现在穿着的衣服，粉黄的睡衣，把她衬得像朵小小向日葵，他瞪了瞪眼睛，故作可爱地说：“如果我说，我帮你给换了，你打算怎么样？” 她想也没想地：“找人把你做掉！” “真是薄情啊……”他叹息：“我只是把你的衣服拿了出来，到了医院再找了个女护工帮你换上的。你放心，男女有别我还是有分寸的，何况，”瞥一眼她的a" />前：“也不值得。” 席盏盏听到这话放下了心来，她倒是很信任林畅的，既然他说没有，那必定就是没有了。不过这种对于她红果果的鄙视她还是很在意的，于是回嘴道：“你懂个屁！a" />大无脑知道吗？” 林畅说着知道，脸上却全然是另一种“懒得跟你辩解”的表情，让席盏盏好生郁闷。 过了半晌，她肚子叫了一下，林畅又回头看她，戏谑地道：“哟，饿啦？” 她踹一踹他的脚：“我想喝点粥……” 他居然没再调笑她，很快说：“好，我去给你买点粥，正好我也饿了。顺便，席盏盏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今晚是抽了什么风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的，不过我想说，不管是为了谁，糟蹋自己的身体总是不值得的。”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留下盏盏呆呆地坐在那里。 她反思自己做了什么，好像一路走回家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头越来越重，可是还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回家，然后上了楼梯，几乎睡到在楼梯间，依旧没有放弃，最后看到了自己的家门…… 再往后，到现在，还真的不记得了。 但林畅那么说，肯定是把自己归结为失恋的女人了，真是——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对的，她确实是失恋了啊。 然后把自己搞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好像很受伤。真的没用死了，席盏盏。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干净的睡衣和鞋子，脚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污水的痕迹了，浑身也暖融融的。 大学失恋的那次，好像也没把自己折腾的那么惨啊，只不过是红了红鼻子，掉了些自以为真挚的眼泪，现在想来悼念的到底还是自己的青春而已。那么现在呢，她看着自己的眼泪滑落在自己的手掌里，这一次是什么？ 只要一想到，就无法抑制地觉得难受，心里被挖空了一块，那么，即使是自己最喜欢的芝士蛋糕恐怕也无法填满。 有热热的东西贴上自己的脸，席盏盏一顿，抬头，看见林畅充满阳光的笑容。 “饿的都哭鼻子了啊，来吧，哥哥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第三十五章 - 第三十六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六章 36 热气腾腾的食物一下肚，整个人都变得暖和了，席盏盏一份粥吃的很专注，但实际上那具体是什么味道，她也不太清楚。 晨曦的一缕阳光洒在他们的头顶，林畅看着她将粥喝完，脸色变得红润，微笑着拿过碗来，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走吧？” 她的水已经挂完了，也没有住院的必要。席盏盏动了动酸涩的脖子，站起来的瞬间整个人都像是被重新拆弄过一样，“嘶，真是老了，被雨淋一淋就这么不中用。” 自嘲的语气，林畅的眸子却变深了，他盯了盯她，似乎在捕捉她眼里闪过的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嘴唇动了动说：“我还以为你打算自杀呢。” 席盏盏心里一跳，继而恢复了从前同他说话的调调，“我自杀？您老入土了我估计还能跳绳呢！” “得了，就这么咒救你一命的人？” 她自认理亏，拍拍他的肩膀：“兄台见谅哈，小弟不善言辞……” 站起来才发现有点不对的是，席盏盏穿的是林畅给她带来的睡衣，等下穿着睡衣出医院，再回家……感觉好怂。 林畅仿佛也看穿了她的心思，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又给她套在了身上，长长的衣服把她衬得像是个小孩子，柔软的头发披散着，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弱。 林畅忽然想，这样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女孩子，究竟是为什么，为了什么人，也竟将自己逼到那样的地步，脑海中无意识勾勒出一个人来，他实际也知道，那必然是个男人。所以他刚才对席盏盏说不管是为了谁，糟蹋了自己的身体总是不值得的。 他当然很明白这个道理，当年有人对他说过，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绑到海角。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无法启齿，当下看了林畅的脸就说道：“爱情就是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如果熬过了这绝望能继续看到希望，就能走下去；如果看不到了，那就趁早放弃。” “所以你绝望了，并且觉得再也不能死灰复燃？” 她笑了笑，“死灰复燃？你以为人人都可以破镜重圆吗？一旦你绝望，”她很认真地咬着字说：“一旦绝望，先前的甜都会苦的让你无法下咽。大概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林畅微愣，然后说：“那你希望他过的好吗？” 这下换成席盏盏愣住沉默了。她也不知道对莫远还存的心思叫做什么，爱一个人，不是希望他幸福吗？可是她不能说，她并不希望他幸福，至少不能马上就幸福。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要酝酿的，就像是酒，如果香的太早，势必不是一坛好酒，他们的爱情，前味甜腻，突如其来，措不及防，让人沉醉，所以走的太快，夭折仅在短短的一天。 她还不愿意见到莫致从此跟他生活得甜美，抱着孩子，若是让她看到，说不定会崩溃。 林畅不知什么时候回过神来，说：“我给你拦一辆车吧，你回去休息，我要去上班了。” “嗯……” 席盏盏正想说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的时候，她的脚步忽然停住了，林畅本来是走在她身旁，走了几步见她没反应，诧异地回头看她。 顺着她凝固在某处的目光，望过去，是一个男人。 林畅记得那个男人，上次生病的那个人是他，席盏盏也做了一回好人把他送到医院，后又送回家的时候，遇上的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位。 刹那间电光火石，他忽然想，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令她如此颓废的男人呢？ 不同于上次的是，莫远的衣着打扮远不如寻常那样整洁笔挺，他的领口开着，头发还有些凌乱，眼睛……似乎也微微发红，像是一夜没有睡好。 席盏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也看着她，明明彼此的目光都告诉林畅这个局外人——“走开，咱俩是一对”，可是他们却没有往前再走一步。 这中间大约隔了有五米的距离，在医院人来人往的门口，对峙着，气氛诡异又泛着点焦躁，可是没有人先动。 林畅下意识地对这个男人怀有敌意，“让席盏盏哭”这个名号已经被他安在了莫远头上，罪名坐实了，怎么能有好感？ 但是他还不至于走上去教训男人一番，林畅 />了 />鼻子，率先打破僵局，拍拍席盏盏的手臂，轻笑着温和说道：“那盏盏你们先聊吧，我过去等你。”说罢指了指医院外那条大街的一处。 莫远也似乎有所动容，眉头紧皱着，发出的声音沙哑——“盏盏，你怎么样……” 席盏盏飞快地转身拉上林畅的手臂，笑嘻嘻地说：“我们走吧，别管其他人了。” 她分明是笑着的表情，可是林畅绝对看见了她的眼眶迅速地变红，他搞不清这两个人的状况，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莫远这时候疾步朝他们走过来，对着他说一声“借过”，扯了席盏盏就要往一边去，席盏盏不愿意跟他走，双手挣扎，一边骂道：“走开！你走开！都已经分手了你还要怎么样！” 莫远一顿，吸一口气，面带戾气地看她，手臂上箍着她的力道更大，“分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怎么样？我要分手！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再跟你一起了！” 他的语气忽然又软下来，“盏盏……我怎么做才行？你别闹别扭了好吗？你也许只是心情不好，不要跟我闹别扭了成不成？” 席盏盏几乎又要落泪，他几时这么卑微地求过她？也许莫远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已经为她破了太多先例，多到再加一个，已经没有感觉。 这话摆到一个礼拜前说，她准得幸福地往他怀里钻，只可惜了。 她生生忍住要掉下来的泪，仰头耻笑般地看他：“我不是心情不好，我认真考虑过，要跟你分手。说实话吧，跟你在一起太累了，有钱人的世界我进不去，也不想进去了。在你身边工作也是一样，你凭什么压榨我？工资才那么点儿，你以为我稀罕？大家谁不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不想遭那个罪了，还得伺候你吃饭，你以为我是你n" />妈啊？n" />妈也不带n" />这么大的巨婴的吧，”她故作好笑地啧啧两声：“当然了，你也别以为我那么伤心了，其实我可乐着呢，反正我就在你手头做事，如今行使一下当你女朋友，哄你开心那么多日子的特权吧，辞职书什么我也不递了，你看着办，从此就两清了吧——哦，对了，这个月的工资我可以不要，谢谢这阵子的关照了，莫先生。” 这番话说得流畅漂亮又讽刺，真到不能再真，席盏盏都快要觉得这是真的了。可是他不松手，完全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反而执着地问：“可是我们相爱……你爱我……” “很遗憾，”席盏盏觉得自己的心头的血y" />都是冰凉的，从a" />膛冰凉到了脚底，那碗粥带来的温暖和热度荡然无存，她眨眼笑了笑，电影里的女主角那样演的，凉薄又轻佻地说：“相爱过，确实，但现在我对你的爱用完了。” 她挣脱了他的桎梏，这是下了猛药的，她自己明白。喉头都是苦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但一想到莫致，和她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想到他们从小长大的亲昵，那是她无法比肩的感情，是她没办法bsp;/>足的，更是让她所不齿的……他们是亲姐弟啊！ 莫远松开了手臂，低声喃喃道：“可是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 席盏盏把那件快要被他拽下的男人外套重新套好，走向一边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林畅，然后柔声说：“咱们走吧，你还要上班呢。” 林畅当然什么都听到了，他不禁看了一眼那个叫做莫远的男人，明明是那样器宇轩昂的男人，相信人前也是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主，偏偏现在是十分的落魄形容。 他没有说下去的话，在场的人都有些恍然。 一个男人，一个像莫远这样的男人，即便从天上摔到地下，总还有那样一份自尊留在心底，他说不出口的，是最后的底限。他几乎要打破底限，但是不会再有人去听。 林畅为席盏盏打了车，一边有些不放心地问她：“你可以吧？” 她点头，不耐地说：“放心啦，回去会帮你把衣服洗干净的。” 他气结：“你真是……” “好了好了，我走了，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啊，掰掰～师傅开车。”她催促道。 车子启动的那一刹那，她清楚分明的在后视镜里看见了另一个男人的脸，席盏盏一惊，差点就要喊停，可师傅一脚油门踩得结结实实，没有给她出声的机会，就嗖一声开出去了。 那张脸，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想起那张脸，心里都是酸酸的泡泡，弥漫在整个心房，油盐不进。 那张脸，那样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看进心里去，仿佛糅进了心里最深的感情，席盏盏猝然闭紧了自己的眼，好像这样就能不再去想他。 第三十六章 - 第三十七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七章 37 身体上的热度虽因药剂的原因退了下去，席盏盏那一阵子却过得不是太好。 可能因为一下子闲下来的生活——她再也不用每这是给你一个人吃的吧？” 神马？席盏盏抬起头来，盯着他两秒，忽然会意，然后脸一红，跑去厨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双筷子和一把勺，她笑眯眯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来探病呢……” 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手掌间的温度偏低，然后席盏盏见他的面色缓和，又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说：“探病？我看你一点也没有发热的症状了。” 她撇撇嘴没再说话，低头专心吃东西，小一会儿之后，她推开碗道：“我饱了。” 他看看那些吃的，还剩下好多，看她双手捂着肚子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装的，况且也不是没见过她狼吞虎咽的时候，于是眯着眼问道：“吃那么一点点就饱了？” 席盏盏扯开嘴角“啊”了一声：“非常饱，您慢慢吃呗～” 她确实是吃不下更多了，尽管菜色又好吃也对她胃口，因为其实这些：“我妈已经走了。” “……”席盏盏无语，半晌幽幽地说：“为啥不是你自己做的呢……” “姓席的，你是不是特想我会做菜然后天天来蹭吃的啊？我告诉你，没门！就这顿，你也是要还的～这两天我的伙食问题就在你这解决了啊，反正你也把我妈妈给我带的菜吃光了。” “……” 第三十七章 - 第三十八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八章 38 “怎么啦，小样儿～”颜青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打量着席盏盏，然后小心翼翼地一锤定音：“被甩了？” 席盏盏一口气被噎在了a" />口，只觉得自己真是交了损友啊损友，她白了一眼颜青：“什么是被甩了，和平分手。” 颜青嗤的一声就非常不屑的笑了，“和平分手你就不会这要死不活的青面白牙的样子了，不过没什么，不在意料之外。” 她倒觉得有点意外了，要说颜青这个人，一向很八卦，再说了，当时介绍莫远给她认识的时候，颜青是很惊讶很震撼的，怎么一下子听说了他们分开反而就变得如此淡定了呢？ 席盏盏迷惑地看着对面这个一脸“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表情的女人，颜青果然被她这样的神情愉悦了，慢慢地啜一口水，说道：“也不看看人家莫总是啥人啊，高高在上呢，你……”颜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的话实在不厚道，便又道：“当然盏盏我不是说你条件不好，放在咱当初周围那些同事里，你也是不错的了，但是怎么跟人家莫总比？sce是多大的公司啊，像他这种人，一定是背负着家族在往前走的，老实说我当初也就觉得你俩只是谈一段而已，谁想到看你如今的模样，是认真的呢……” 席盏盏 /> />自己的手指甲，她听见颜青提起那个人也称作“莫总”，心里一阵恍惚，是从什么时候自己不再开始叫他经理的呢……从姓名再到昵称又花费了多久的时间。 颜青说的没错，不管她自己怎么认真，莫远并不是跟她一样的人，他有他的家族，公司，利益还有他的圈子，他也是辛苦的，一开始工作的时候被他的勤勉惊到了，后来陪他去各种地方签约开会应酬，见识到了更多。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抱怨为什么自己没有含着金汤匙出生，为什么不是富二代官二代，为什么这样普通，但席盏盏看到莫远，想到跟他在一起住的那些日子里他每夜很晚才关上的台灯，看到他视频会议到两次狠话已经是她的极限，每一次伤害他也等于刺了自己一刀，刺到了心脏中央的位置，停在那里，拔出来是死，留在里面还是死。 莫远的电话没有一开始那阵子打来的多了，但是每的话，“席小姐，我刚在里头就看见你了，叫你但是你没听见。” 席盏盏勾了勾嘴角，“人挺多的，抱歉，没听到。” 林畅这时侧过脸来看她，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然后一只手伸过来，包住她的，席盏盏一瞬间睁大了眼，却望进了他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眸子里，她的心安定下来，手掌间的温度是那么舒适，她心里对林畅又加了一些感激。 “阿远，等了多久了？”莫致问身边的男人。 莫远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半晌，他抬眉淡淡笑了，席盏盏看这心中却盈满一种苦涩，看来见面果然还是一种折磨，更遑论是遇见了这两个人在一起。 她想找一个理由离开，否则这样诡谲的场面她难保自己会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于是拉拉林畅的手，学着莫远那样的笑容对对方说：“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再见了。”再也t别见了！ “席盏盏！” 她皱眉看叫她名字的男人，奇怪了，明明是全名一起叫的，为什么从他的嘴里出来就充满了一种缱绻之意呢，莫致跟莫远站得不算很近，两个人中间还空了些距离出来，她心里却想到，为什么他不勾着她的肩呢，难道都已经这样了还怕在自己面前做做样子？ “你不回来工作是我的损失，不再考虑一下么？” 她当然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了，我会再找工作的。” “想做什么方面的呢？我帮你介绍一下？”莫致bsp;/>口说，“还想做文秘么？” 席盏盏摇摇头，嘴角有点僵，她终于说：“秘书不是我的专业，我也不感兴趣，我自己有安排，不劳费心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当文秘和助理，要不是有他在……她也肯定老早就辞职了，从事一份自己完全无爱又工资算不上多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有留恋的人，又有谁能做到？ 莫远的眼睛里攒着光，灼灼地看着她，林畅却忽然发言：“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等到她失魂落魄地坐到车上，还未完全从刚才那一幕中脱离出来，车里安静，林畅没有说话，席盏盏一个人静静看了会儿窗外才觉得有点奇怪——平时他不是最喜欢惹她的么？ 她想了想，觉得林畅是生气了。 于是轻轻叫他：“林畅？你怎么啦？好无聊啊，想想看带鱼是炖着吃还是煎着吃呢？” 并没有等来他的回答，林畅沉默着开车，车速却很快，直到红灯也懒得看她一看。席盏盏又跟他说话，都没有回应，她一时觉得委屈了，头和声音都低下来——“我知道你觉得我没用，可我看到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莫致跟他很配吧？她怀里都有他的孩子了，我可真不想祝他们幸福，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不用我的祝福他们也照样活得开心恣意，林畅，刚才真的很谢谢你，我知道我太窝囊了……但是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她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林畅叹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就像是一粒种子终于要破土而出了，又疼又痒，就在心尖的位置。 他的手抚上她的发，然后很快离开，“笨蛋，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不希望你难过。” 他只是不希望她面对着那个人难过却假装无所谓的样子，不希望那阵子行尸走r" />的她再次出现，他握住她的手，或许除了给她力量，也想要给自己力量。 “盏盏，”他几乎在呢喃，“忘记他吧，我会陪着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她顿时转悲为喜，噗嗤一笑，“我就知道你是最哥们儿的！明天煮大餐吃！” 第三十八章 - 第三十九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三十九章 39 辞职之后总还是要考虑到以后的生活的，席盏盏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而且现在父亲身体不像以前那样好了，她多少还要贴补回去，虽然妈妈总是很心疼她不让她多往家里寄钱，但是作为儿女经常不在父母身边的她有一种愧疚感。 席盏盏考虑到是不是应该回家乡了，找一份普通而踏实的工作，偶尔加班，更多的时候朝九晚五，晚上回家就能吃上妈妈烧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晚饭过后陪着两老出去散散步，然后看电视，睡觉。 哦，或者，再谈一个可靠又让人安心的男朋友，一切都重新开始、从长计议。席盏盏沉浸在自己的这片幻想中，慢慢陷进去，只觉得岁月静好。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至少目前不是，她无法让父母看到一个落魄的自己，想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亲爱的，反正我看你也不用工作了，有人养你呗～” “去你的！别乱说！”席盏盏一把推开她，脸上尽是窘迫，“林畅是个好哥们儿。” “切，就你觉得他是个好哥们儿了，我反正看出来他对你一脸的司马昭之心。” “我没觉得他怎样，只觉得你是司马昭之心，想来蹭饭的吧？” 颜青嘻嘻一笑，“糖醋排骨太美味了……啧啧！” 对于林畅，席盏盏是没有半分的他想的，林畅就是个好朋友，现在是超级好的哥们儿，革命战友关系！他们彼此见到过彼此最落魄的时刻，也了解到对方怎样在爱情里为另一个人赴汤蹈火……这样纯粹的互相扶持的感情，只让她倍感温暖，却从不会去想别的。 颜青在林畅走到客厅前的一刹那忽然“哎哟”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凑到跟前，皱眉问道：“盏盏，可别说我乱猜啊，你说你到处碰壁不会是因为莫总吧……” “胡说什么呢你。”席盏盏反驳道，心里却咯噔一声，难掩波澜。 颜青的家离这里并不近，吃完晚饭就走了，林畅要送她也被她眨着眼睛故作j" />明的拒绝了，还留了一个巨为诡异的笑容，看得席盏盏只想揍她一顿才好，目送她离开，林畅站在自己家门口，席盏盏干干一笑，解释道：“你别把她的话当真啊，颜青这家伙就是个无厘头！” 林畅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他轻咳了一声，还是那种带着点坏坏的，但是阳光的笑容对她说道：“不当真，可是席盏盏，我觉得如果实在有一：“你可以走了。” 第三十九章 - 第四十章 灯不阑珊 作者:声声消 第四十章 她口是心非地说：“你可以走了。” 莫远无声地松开一点桎梏，席盏盏也以为他要走了，心里冷哼一声，有点酸，可是现实容不得她再去做那些让人觉得是在犯贱的事。 只是下巴上被人一捏，力度轻轻的，他的眼神却像火一样对准了她，手被他握住，下巴也被控制住换不了方向，席盏盏只能迎上他的眼。 半晌，他轻轻笑了，俯身吻下来，她的嘴唇冰凉，在他的攻陷中慢慢发烫，试图逃脱的摩擦更勾起了他的占有欲，席盏盏拼命想要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强势的吻，但g" />本没有办法做到。 他火热的身子贴在她身上，没有一丝间隙，在这漆黑的，微凉的夜晚里，天空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雨丝顺着屋檐往楼道里飘，莫远便把她抱紧一点，再往里撤。这时万籁俱寂，除了轻轻的雨声和彼此之间的呼吸声，就再没别的了。席盏盏用力躲开了他的手，不让他的吻再落下来，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动用了手段不让我找别的工作？” 颜青的话在她的耳边盘旋好久了，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以她的判断——这样的事并非没有可能，不然像是一些小公司的文职之类的工作她不可能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唯一的解释就是他。 莫远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他顿了顿，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看着她，黑暗中的眼睛也水润润的，“是啊。” ……怎么承认的这么明目张胆，毫无羞耻之心！？ 席盏盏也懵了，一肚子想要骂他的话说不出口，这人分明就是把无赖两个字放在了脸上吧！她怒骂道：“你怎么能这样啊！……你怎么能这样？！” 同一句话重复了两遍，她实在是毫无反击之力了，莫远慢慢扯了扯嘴角，认真地说：“盏盏，就算抛开感情的事不说，我也是不希望你辞职的，毕竟、毕竟我们在工作上合作的很不错。” 如果按照公事公办的角度来看，莫远这话真的是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工作关系融洽，但是倘若世上的所有人都可以把感x" />和理x" />完全分开，那就不是人类了，那是机器人，席盏盏冷淡地说：“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现在不能看见你了，抱歉，莫先生，我想我如果在工作的时候见到你，我的效率会变成0。” “没想到我对你的影响力还是这么大啊……”他悄悄地靠近她，似笑非笑地说。 “对，很大，所以我不想见到你了。” “……席盏盏，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她忍住心里的不适和痛楚，皱眉厌恶地说：“我拜托你放过我，我想要找工作，我想要安静的生活，可以吗？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不可能。”他郑重地拒绝，“盏盏，我们需要谈一谈。” 还谈什么呢，早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席盏盏脸色明显的不好看起来，但是她告诉自己，如果谈这一次，可以彻底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拔除，那就再痛一次吧。 她说：“好，但我希望谈完这一次，你别再来烦我，让我好好过。” “不要别扭了，盏盏，你g" />本就还爱我。” 她蓦地睁大双眼，咬牙，“你自说自话的本领倒是越来越高强了！” “莫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他缓慢地说，“我知道她找过你……可是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她的话，盏盏，我该怎么说你才好。” “……你说什么？”她屏住呼吸，心脏快停止跳动，可她很快在心底自嘲，然后鄙视的眼光看他，“你说我就要相信了？你幼不幼稚。” 席盏盏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莫远眼里有失望，流淌出来，她逼迫自己要坚定，那肚子里的孩子虽然重要，却不是她心里最执着的部分，他问她：“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脆弱，你连这么一点信任都懒得给我？” “信任什么的，能吃吗？能让莫致肚子里的孩子消失吗？能把你做过的事都抹去吗？如果不可以，我又为什么要信任你。”她一字一句地说，目望远方，那些雨丝落在草地中，就再也看不见了。 莫远的唇角掀起，“其实你是很在乎我的对不对？盏盏，”他几乎是在叹息，“那个孩子不是我的，莫致……会有自己的幸福，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再也不跟她来往好不好？” 她下意识地就回答道：“不好！那你的公司怎么办！” 莫远表情僵了一僵，很快察觉到了这话中的不对劲，“我的公司……莫致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时间不早，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来，也不要发短信给我，我不会下楼了。” “不可能。” 她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究竟是谁过分，”他的眸子愈深，似乎有火焰腾起，“席盏盏，莫致跟我没有关系，公司也没有关系，我只要你！” 席盏盏绷紧的防线因为这两句话被轻而易举地打破，她对着他几乎是在怒吼：“什么叫只要我？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的责任也不仅仅如此！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没有前途，得不到自己应该得到和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不想你以后后悔，你不该只拥有这些，你应该获得更多，如果你跟莫致在一起的话……” 她顺着自己的思路和莫致曾经告诉过她的那些话往下说，却被他打断，“如果我跟莫致在一起的话，那是乱伦。” 她猛然抬头，听见他继续说：“我对莫致完全没有感觉，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孩子的父亲跟莫致打算在她生产之后补办婚礼，sce现在也完全是我的了，一切走上正轨的时候，你怎么能离开我，你怎么舍得不要我……” 他说这话也显得极委屈，可是席盏盏明显还没从这一连串的消息中醒过神来，她的眼泪还在簌簌地流，滑过她的脸庞，也滑过他的心，莫远伸手擦掉，湿热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气息呼出来，无论如何都是满腔柔情，他再次重复道：“盏盏，回到我身边吧，我已经足够强大，我可以保护你。” 一个男人的自尊来源于他的能力和实力，很多时候他们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去爱，这点比女人更甚，其实大抵这些“不敢”都是因为自卑，他们无法保证提供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她们想要的一切，故而退缩不前。 莫远笑笑，他一向自视甚高，自以为能给自己的所爱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包括爱，可惜这傻瓜却替他考虑地更多了，甚至以为靠自己所谓的牺牲就能换取他的前途…… 在他们分手之后他并没有去找莫致，实际上如果爱情没有缺口的话任凭谁都分开不了他们，后来果然是莫致找上了门来，那时她的肚子已经初具规模了，他对她这阵子的事有耳闻只是从没问过。 当时莫致坐在他的对面，脸上少了那么点腥风血雨的江湖之色，更多的是几分恬淡，她淡淡地打趣道：“我这下是真的对你没兴趣了，弟弟。” 他也无所谓地撇撇嘴，“我从来没有过，姐姐。” “还真是伤人心啊，阿远，我是这么喜欢你的，你还如此冷漠，啧啧～” “你现在不是过的很好么，打乱了我的生活自己却这样逍遥，还好意思指责我。” 莫致微微一愣，继而笑了，“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怎么，打算什么时候办酒？” 她一下下抚 />着自己的肚子，表情温柔，“计划等我生下了宝宝，恢复身材吧。”注重外表如莫致，就连这样都考虑着要快点恢复身材，她才不乐意挺着肚子就结婚了，婚礼嘛就应该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绝对要以最好的身材和面容来面对。 然后她忽然又说，“很多事情我只能说对不起了阿远，要我去解释恐怕做不到，但是以后，我会像对待妹妹那样对待她。” 他挑眉，“我也没认为你会去解释，从小到大你都这样，犯了错从来也不会认，只是以后——你可还是少出现在我们面前为妙。” “怎么？你这就有了老婆忘了姐了？宝宝啊，你舅舅嫌弃你老娘了……” “得了吧，你老公看见你这样眼珠子恐怕都要掉下来了。” 说到这里，莫致心情更好，咧开嘴巴说：“小声点，在他面前我还是冰山美艳女王呢！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得上下而求索！”她看一眼手表，“时间到了，他得来接我了，下次一起吃饭吧。阿远，我觉得连我这样执着的人都能看开，这世界上真是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去找她吧，你们应该在一起的，这算是我欠你一笔，日后还。” 莫致都有了属于只记得happy　ending，她这样强势的女人都开始了另一端崭新的人生，莫远多少是有点羡慕的，但同时也为她和自己感到高兴，那段畸形的，称不上爱情的感情终于结束，从此以后他们依旧是对方生命里的重要成员，却因为“亲人”这两个字更加温暖。 眼前他站在她面前，说：“我想我们时间需要的‘冷静期’已经过了，你也确实还爱我，那么你还在担心什么？不要说没有你我会遇到更好的，我遇不到了，你就是最好的。” 她还有什么矫情的理由去拒绝呢？在爱情里曾经跌倒过，又爬起来，在人生里最努力的时刻遇见他，在彼此相爱的时刻在一起，因为误会而分开，那种心疼的感觉还伸手可及，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纠结什么。 莫远吻上她的眼睛，那里是咸涩的泪水，他吮干它们，抬起她的头，眼里乘着的仿佛都是星光——“没有你，我怎么发光发热，席盏盏，以后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我都要跟你一起经历，你不能拒绝，不然……” “不然怎么样啊？”她瓮声瓮气地问。 “你永远也找不到工作了。”靠着的a" />腔震动着，他在发笑。 “那你养我呗，”她的脸开始发烧，“你说过的，不准抵赖。” 他的话伴随着潮湿的空气一起飘来，“嗯，决不抵赖。” 第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