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许下倾城爱》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今晚是八月十五,月亮就像一个大圆盘,撒下如玉的光辉。 今晚也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可却是华家的灾难日。 华家的男主人华琚从擎天大厦的最高层跳了下来,死状很惨但不壮烈。对于华琚的死,前妻范宜柔面色如水毫无悲戚,所有的人看到都认为她恨华琚,但是她的大女儿华染雯却觉得“妈妈一定还爱着爸爸,并且爱到入骨”。 不过最初的时候,华染雯也以为妈妈应该恨爸爸。如果不是爸爸的移情别恋,华家不会落到今天的田地,可以说爸爸是“死有余辜”。 或许有人会说天下无不是的父亲,可是在那天受到的屈辱,华染雯至今历历在目。 当着爸爸的面,那个叫郁焕的女人打了妈妈一个耳光,还说着许多侮辱妈妈的话,所以这件事虽然结束了,但是一直到很久,华染雯都觉得是噩梦。 记得那时郁焕在辱骂妈妈,“范宜柔,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不要做梦了!华琚爱的是我,他娶你是因为当年我们分开了,不然你怎么可能得到他?” “你胡说!”妈妈冲过去想把郁焕的嘴撕烂。 可是郁焕的嘴没有被撕烂,妈妈却被爸爸推到了地上,在那一瞬间,华染雯觉得爸爸很深情,深情到唯恐他的挚爱受到结发妻子的伤害。 “有我在,不许你欺负焕焕。” 焕焕?叫得真甜蜜。曾几何时,妈妈也被爸爸叫做柔柔,现在爸爸改口叫别的女人了。 “我欺负她?到底谁在欺负谁?”自己的丈夫帮着别的女人,妈妈感到很悲哀。 郁焕见此情形就没有罢休,继续辱骂着妈妈,“范宜柔,你不想想你这么丑的女人,华琚怎么会喜欢你?是你吃准华琚心软才死缠烂打,你真是阴险狡诈!” 论阴险狡诈比不上你郁焕,否则怎么能夺走别人的丈夫? 妈妈很想驳斥郁焕,可是被爸爸那一推已心灰意冷没了斗志,所以任凭敌人欺凌不带还手。 “范宜柔,我警告你,不要再缠着华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知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此时已是生不如死,未来还能怎样,下地狱吗? 华染雯竭力拉着妈妈想让她起来,可是泪流满面的妈妈根本没有反应,还是呆呆地坐在地上,而爸爸和郁焕正往远方走去,这时,华家的小女儿华绘菁凄厉地喊着“爸爸爸爸”,希望唤起他往昔的父爱。 在华家,绘菁是爸爸最疼爱的人,因为绘菁不但活泼可爱,还聪明伶俐,完全遗传了爸爸的优良基因,所以华染雯相信爸爸会留下的。果然,华染雯见到爸爸停顿了一下并回头望着绘菁,就在华染雯以为爸爸会为了绘菁留下时,却听郁焕说道,“你想干什么,一家团圆吗?那我成全你,我现在就去医院把肚子里的这个打掉。” 原来郁焕有了爸爸的骨肉,不会是男孩吧?如果是的话,难怪爸爸视若珍宝,妈妈自然就被甩在一边了。 华染雯当时有种感觉,爸爸要离开他们了,结果华染雯没有猜错,爸爸果然很害怕郁焕真的去打胎,所以狠狠心再也没有回头。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自然也会爱与他一起孕育的孩子,无分男女,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个意思。 后来华染雯听说郁焕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被爸爸当做掌上明珠,要什么就给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恨不得登梯摘下。 可是华染雯和绘菁却很惨,由于爸爸当时鬼迷心窍对郁焕言听计从,所以连每个月的抚养费都不愿给,这逼得当全职太太的妈妈重新出来找工作,屡屡遭遇圈子里的人或好奇或同情或藐视的言语。 “华太太,您就不要和我们来抢饭吃了,我们已经够可怜了。” “范姐,华总真的不管您和孩子了?不会这么狠吧?”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谁让她没能耐拢不住老公的心。活该!” “这很好理解,男人从来都是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要是我有钱了,也不想找姿色平常的女人,谁不喜欢身边的女人养眼呢?” “据说当年是郁焕的父母看不上华琚而反对他们,所以华琚才退而求其次娶了范宜柔,现在他们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人离婚了,可怜的是孩子。” …… 听多了议论,妈妈反而麻木了。不麻木也不行,没有了爸爸,不可能再没了妈妈。人总要自欺欺人地过下去,不为自己活,也要为两个女儿活下去。 咬紧牙关努力向前冲,冲出阴霾就是阳光灿烂。 没有了婚姻,没有了丈夫,好在还有好朋友。妈妈的闺蜜墨濯莲挺身而出,帮妈妈请了律师和爸爸打官司,说是婚后财产夫妻共有,岂能让一人独占?而且爸爸必须给抚养费,这是有法可依天经地义的,任何人不能违抗。 虽然爸爸早就把财产转移了,但是爸爸和郁焕不敢把事情闹大,因此经过调解后,爸爸同意给妈妈一笔很合理的钱,而条件就是妈妈今生今世不再和爸爸纠缠下去。 老死不相往来。 有了这笔数额庞大的钱,妈妈再也不用去外面工作了,继续留在家里教女,“不相夫”。 自那以后,妈妈对华染雯和绘菁要求很严苛,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华染雯也理解妈妈的心,妈妈是要把她和绘菁两人培育成材,超过爸爸的那位“掌上明珠”,让爸爸将来后悔抛妻弃女。 虽然妈妈没有日夜诅咒爸爸和郁焕,但是爸爸遭到报应了。 原来郁焕只是利用爸爸,骗爸爸去买了一个古董——绞胎瓷,因此爸爸动用了公司所有的资金,等着到拍卖会上大发其财。可惜的是,不要说发财,爸爸还差点有了牢狱之灾。 这件绞胎瓷确实价值连城,但它是一个盗墓集团从古墓里偷来的,当时卖给了郁焕的前夫——杜松秀。开始杜松秀想大赚一笔,后来听说警局抓住了盗墓贼其中之一,于是杜松秀怕绞胎瓷被警方查获,所以打算把绞胎瓷转手倒卖出去,不赔钱就行,但这件事在圈子里已传遍,无人敢接招。那就剩下一个办法,就是把绞胎瓷还给警方,这样就能从宽处理,但是杜松秀怎么会舍得几千万买个泡影?何况即便杜松秀交给警方绞胎瓷,万一尚未落网的盗墓贼前来报复怎么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冤大头来承担。 找谁呢? 就在杜松秀以为山穷水尽之时,郁焕邂逅了初恋,也就是华染雯的爸爸。因为爸爸对郁焕的痴心一片,所以爸爸被郁焕鼓惑而爱得晕头转向,先是不顾夫妻的多年情分和妈妈离婚了,接着和他一生的最爱郁焕共结连理,也就是在那时他落进了圈套,走向了深渊还乐在其中。 本来爸爸还不用死,因为他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身边有郁焕和“掌上明珠”湉湉,他就能东山再起。很可惜在他倒霉的时候,郁焕却回到了前夫杜松秀身边,临走时还故意告诉他一个真相,“湉湉是松秀的亲生女儿”,可怜爸爸只是顶缸,还莫名其妙地当了替死鬼。 不能说郁焕最毒妇人心,一切都是爸爸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爸爸听后万念俱灰,对这个世界再无半点留恋。临死爸爸诅咒郁焕早日“在地府相伴”,那时虽然青天白日,但是郁焕还是出了一身冷汗,故作镇定骂道,“谁要和你相伴,你下地狱永不超生!” 爸爸不在了,留下了大笔债务,幸亏妈妈早就和爸爸离婚,否则妈妈一辈子都还不清。 警方先是通知郁焕为爸爸收尸,郁焕不带理睬的。她这做也很正常,毕竟她对爸爸没有感情。没办法,警方试着和妈妈联系,妈妈听后二话不说就带着华家两姐妹过来了。 郁焕不仁,妈妈不可能不义,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还共有一对女儿。 大闹婚礼 早春,浅草初没脚面,乱花渐欲迷人眼。 上午十点,在峥嵘市的富豪大酒店,有一对新人正在举办婚礼,马上就要到互换戒指的环节了,来宾们都在热切盼望着。可是这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管琴康,你结婚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恭喜你和新娘天长地久,永浴爱河!” 听话音像是又来了一个新郎的朋友,不过她怎么拿了一束白菊花?那可是葬礼上用的,婚礼应该用玫瑰来代表爱情。 于是来宾们的目光迅速地投向她,只见她居然穿了白色的小西装搭配白色的a字裙,头发上还戴有一朵绢制的白花,脚上踩着白色的高跟鞋。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她虽然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靓丽可人,特别是她很骨感,就像古诗所写的那样,“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她是谁? 所为何来? 笑靥如花的她把手中那束白菊花塞到错愕的管琴康手里,故意不去看新娘欲哭无泪的脸。 管琴康把白菊花扔到了地上,硬着头皮对她说,“华染雯,你不要在这里闹事,赶快走吧!” 好戏才刚开始,华染雯怎么会舍得走?还要继续上演呢。 像是有备而来,华染雯从包里掏出一个话筒,对着来宾们大声说道,“各位尊贵的来宾,你们好!今天是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也是我的未婚夫管琴康先生和杜湉湉小姐的大喜之日,在这里我恭祝他们白头相离,劳燕分飞!” 她太恶毒了,竟然诅咒管琴康和杜湉湉离婚! 有人忍不住了,要去教训她了。 管琴康的岳母郁焕带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向她走去,看情形要让她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一方是威武强悍,一方是弱柳扶风,两方力量悬殊,她在劫难逃了! 可是宾客们看到的却是相反的情景,那四个保镖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躺在了地上,难道她是武林高手,杀敌于无形? 管琴康也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明明不会武功呀,为什么能打倒四个大汉? 真是怪事!撞邪了! 其实连她也是一头雾水,她非常清楚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难道有人在帮她? 她也很想知道。 郁焕虽然觉得事情很蹊跷,但还是很嚣张地走到她的面前厉声骂道,“华染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琴康早就不要你了,你还死缠着他不放,赶紧给我滚!不要闹事!” 多么相似的台词,郁焕当年就是这么骂她的妈妈范宜柔的。 妈妈可以任你侮辱,我华染雯不会。 “说到贱,谁都比不上你郁焕。当年你用美人计把我爸爸抢走,他可是有妇之夫!最后你还逼死了他,不知道他晚上有没有去找过你?对了,还有你的女儿,湉湉是吧?你不是口口声声对我爸爸说,她是我的妹妹吗?我看我们根本就不像,她就是你们杜家的人,专抢别人的未婚夫,真是卑鄙无耻!”华染雯骂得郁焕狗血淋头。 郁焕脸上受不住就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但被她抓住了,还反而使郁焕的脸上有了清晰的掌印。 “这一巴掌是我替妈妈还你的!”她觉得很痛快,一雪当年的耻辱。 一旁的管琴康冷汗直冒,也不敢上前去阻拦她,因为她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 华染雯潇洒地离开了,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今天杜家的婚礼太狗血了!就像拍电视剧。” “她为什么来闹事?” “她好像和新郎一个公司的,据说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知情人透露着内幕。 “这不奇怪,杜家有钱有势,娶了杜湉湉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男人不都是这样,为了达到目的,通常会走一下捷径。”尖锐的话出自一名女子,像是有感而发。 另有一名男子胆怯地发表不同意见,“话也不能这么说,或许其中另有内情。我们只管看好戏吧!” “但不管怎么样,不该动手打人,这样有理也变没理了。”还有人为郁焕抱不平呢。 “打人是不对,但事出有因,话说夺夫之恨不共戴天。何况还是杜家先动手的,人家可是自卫。”也有的站在正义的一方。 “杜家小姐也够倒霉的,怎么摊上这样一个渣男?家门不幸!” “草根男就不能找,他们出身贫寒,渴望改变卑微的命运。偶然有个上位的机会,拼死也要抓住!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有人在分析着凤凰男。 …… 纷纷的议论声让杜湉湉羞恼万分,觉得没有脸待下去了,因此哭着跑出了酒店,管琴康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追出酒店。 搞砸了!一切都搞砸了! 杜松秀强打精神露出笑脸招呼着宾客们,而郁焕在想怎么报复华染雯,一定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时,角落里有两个人在交谈。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都怪我没拦住。”这是一个虽已过不惑之年,但依旧美丽出尘的女人在愧疚地说。 另一个是不到20岁的女孩在劝说着,“濯莲阿姨,你不要这样说,遇上这样的事很少有人能保持着冷静。” “我也知道,染雯是气不过才来找这个人渣算账。谢谢你画岑,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染雯会吃亏的。”这个叫濯莲的就是范宜柔的好朋友墨濯莲,她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她是无意中开车路过见到华染雯,本来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不过没有来得及,幸好有景画岑在身边。 在那危急时刻景画岑甩出了四个硬币,打翻了那四个保镖,所以华染雯才会转危为安。 “濯莲阿姨,太客气了,我也看不得男人的薄幸,不过我相信他有大麻烦了。”景画岑调皮地说。 墨濯莲也笑着说,“他该头疼如何向杜家交代了。” “那是他罪无可恕,罪有应得。”景画岑幸灾乐祸着。 男儿多薄幸 1 时钟已走过十二点,华染雯还没有回家,她在好朋友易桑洛的房子里,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让疲惫的心灵休憩。 此时,她很想念易桑洛,但是最近易桑洛失踪了,可以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敢想象易桑洛会有什么意外,只能祈求上天不要那么残忍,毕竟易桑洛是个善良的女孩,虽然有时候脾气很暴烈。幸亏今天易桑洛没有出现在管琴康的婚礼上,不然的话管琴康会“很受伤”。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许下的海誓山盟早已成空,所爱的人当了仇人的新郎。 难道只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吗?或者就如她的妈妈范宜柔所说,她很笨看不出来管琴康不是良善之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女儿当自强,与其选择一个绩优股当丈夫,不如自己成为绩优股。”这是范宜柔常教导她的话。 可是她并非不上进,只是天资平平,即使也在学习上“头悬梁,锥刺股”,可还是只考了一个普通的三流大学,学的是文秘专业。 说起文秘,好听点的是办公室的打杂人员,如果说难听点的话,就像古代社会里主子身边的丫鬟,受不完的气,遭不完的罪,前途还一片渺茫,因此她觉得很自卑,尤其是在妹妹华绘菁面前。 谈起华绘菁那可了不得,智商160,四岁就上了小学一年级,接着连跳几级七岁就小学毕业,又因为早在初一就自学了初二、初三的学科知识,所以又可以跳级了,但是那时范宜柔觉得华绘菁年纪太小,因此华绘菁在十岁才初中毕业。 到了高中以后,华绘菁继续跳级,十二岁参加了高考,不过考的成绩不算理想,不是清华北大,只上了本省的峥嵘大学,但也是百年名校,因此在那一年华家的风头一时无二,街头巷尾都在评论着一个智力超群的天才少女,当然连带着也会提及她,说她们都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却有着天壤之别,只能说造物主极不公平。 刺耳的门铃声响起,喧闹着静寂的夜,也惊扰了沉浸在前尘往事的华染雯。 是谁在按门铃?这已是深更半夜。 华染雯慌乱中没有去看“猫眼”就打开了门,结果“引狼入室”,站在门口的管琴康满身酒气,连推带搡地把华染雯推进了屋中,毫无怜香惜玉之情而卡住了华染雯的脖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你这个臭女人,贱货!敢去破坏我的好事!今天我要不杀了你,我就不姓管!” 华染雯徒劳地挣扎着,但摆脱不了管琴康的钳制,只见华染雯的脸被憋得通红,眼看就要窒息了。 “我命休矣”!这是华染雯残存的一丝意识。 幸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因为防盗门没有关,所以一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女孩见到有男人在施暴,所以快步跑进了客厅里。 “先生,请你放开这位女士!”娇娇弱弱的女孩说道。 即使在这危急关头,娇娇弱弱的女孩也很讲礼貌,可惜管琴康不是讲理之人,因此不屑一顾地叫嚣着,“给我滚开,少管老子的闲事!” “我还非管不可!”娇娇弱弱的女孩行动起来可不弱,只用一只手就迅速地拉开了管琴康,使华染雯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 如果管琴康识时务的话就会离开了,但是管琴康“酒壮怂人胆”,仍然想和娇娇弱弱的女孩动粗,结果一下子被打翻在地,哎呦哎呦地叫着。 真的很疼! “死混蛋,我今天和你拼了!”获得自由的华染雯狠狠地踢了管琴康几脚后,然后跑进厨房拿起菜刀砍向了管琴康。 看见华染雯想和管琴康拼命,娇娇弱弱的女孩忙抓住了华染雯的胳膊,让华染雯动弹不得。 “还不快走,等着砍死你?”娇娇弱弱的女孩对管琴康喊道。 管琴康一下子被吓清醒了,于是赶紧溜之乎也,娇娇弱弱的女孩见管琴康跑远才放了手。 虽然娇娇弱弱的女孩是华染雯的救命恩人,但华染雯很生气没有砍死管琴康这个人渣,所以就嚷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砍死那个混蛋?” “真是好人做不得,怎么还怪起我来?你若砍死他,自己也要偿命,他值得你为他死吗?”娇娇弱弱的女孩反驳着华染雯。 华染雯听后想想也对,觉得自己真是不讲道理,所以很抱歉地说,“谢谢你救了我,我一时糊涂,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要紧,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我就住在对面。” “远亲不如近邻,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肯定死于非命。改天我华染雯一定登门拜谢!”华染雯再次道谢。 “千万不要客气,那个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吧?你看要不要报警?”娇娇弱弱的女孩问道。 “报警就免了吧,你刚才给他一个下马威,他会害怕的。”华染雯清楚管琴康是什么样的人。 “没事就好。”娇娇弱弱的女孩放心了。 华染雯知道今晚绝对睡不着了,因此就想倾吐出心中的痛,所以对娇娇弱弱的女孩说,“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给我泡一杯花茶。”娇娇弱弱的女孩笑着说道。 “我有玫瑰花,行吗?”华染雯问道。 “可以,但要加蜂蜜。” “好的。” 不一会儿,华染雯倒好了两杯玫瑰花茶,递给娇娇弱弱的女孩一杯,然后就在袅袅的玫瑰花香中重温那份逝去的伤痛。 那是三个月前,华染雯在管琴康的出租屋中。 管琴康像是有话要说,可欲言又止,华染雯看到后很担心,但管琴康敷衍着说“没事”,虽然管琴康那么说,华染雯还是放心不下就一直追问下去,最终管琴康说出了原委。 因为华染雯和管琴康要买房结婚,但是两人竭尽所能还是差很多,本来想问范宜柔借钱,但范宜柔不看好管琴康,巴不得两人因此而分手,所以一分钱都不会借。无奈之下,管琴康为了早日娶到心爱的华染雯,所以铤而走险,把公司一桩生意的底价报给了竞争对手,由此获得了五十万的酬劳。就在管琴康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公司查出管琴康是“内奸”,准备把管琴康交给司法机关严惩,这下子管琴康可完了!坐牢出来什么前途都没了! “琴康,那怎么办?”华染雯听后心像被火烧一样。 “你别问我了,染雯。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坐牢的话,你千万别等我,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我会默默祝福你的。”管琴康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人常说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华染雯扑进管琴康的怀中痛哭起来,“不,琴康,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能没有你!” 管琴康狠狠心推开了华染雯,“染雯,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也许我会想出办法补救!” “我不走琴康,我要在你身边。”华染雯不会在心爱之人受难时离去,她要和管琴康患难与共,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等几年,相信管琴康出来以后又是暖晴天。 “染雯,你还是先走吧,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管琴康把眼泪擦了擦,劝说着华染雯。 “真的不要我陪你吗?琴康。”华染雯心里隐隐的不安,所以又问道。 管琴康摇了摇头,把华染雯又拉进怀抱里,还俯下头吻住了华染雯,只是这个吻不若往常的温柔,像是要烙下永远的记忆。 许久,管琴康放开了华染雯,把华染雯送到了门口,说第二天再联系。当时华染雯感到了管琴康的不对劲,但为了稳住管琴康就点了点头。 男儿多薄幸 2 华染雯走了,管琴康可以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原谅他不能苟活,他是全村乃至全县的高考状元,至今都忘不掉父母为他考上峥嵘大学而乐开怀的模样。是啊,一个小村子能出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名牌大学,多么地不容易! 那时村里和他同龄的孩子早就辍学了,因为去南方打工的收入远比在家种地要强太多,所以很多人去了就不再回来了。 曾经也有人劝他的父母不要继续供他了,说农村孩子就是那个命,鲤鱼还要跳龙门?别想了,根本不可能的。 他不信命只信自己,他也不要像祖祖辈辈那样世世代代在那个小村子里,他一定要走出来,要所有的人为他而骄傲。于是他很刻苦,反正农村的孩子不怕吃苦,因为再苦也没有“面朝黄土背朝天”苦,所以他不会屈从于命运。 由于他的学习成绩优良,县里的高中免去了他所有的学杂费,甚至每月还有生活补助,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再学习。他在那时暗暗发誓,他要考上重点大学去报答所有的恩人,先是父母,两个姐姐和老师,以及村长还有那些村民们。 可是现在完了,他恐怕不能对那些恩人“涌泉相报”了,希望上天饶恕他的“忘情背义”,谁让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宁愿一死化为尘埃。 忘记我吧,染雯,但愿将来有一个爱你疼你的男人,执你之手与你偕老。 一定出事了! 华染雯用钥匙打不开管琴康的门,他好像从里面反锁住了,于是华染雯用力地敲门,但里面毫无反应。 “琴康,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不能没有你!”华染雯一边撞门一边大喊道。 很可惜华染雯的胳膊都撞肿了还没能打开这道门,看来管琴康存心不让华染雯进来,而在门后放有东西顶着。 “琴康,快开门!我是染雯呀!”华染雯急得又大喊起来,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管琴康不妙! 这时,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从楼上走来,当听到华染雯在打报警电话时就问道,“小姐,有没有掏耳勺或者发夹之类的?” 虽然这个年轻的男人像是长得倾国倾城,但华染雯无心观赏,只是赶紧应道,“有,我有。”说着就把包里的一串钥匙递给了“倾国倾城的男人”,并满怀期望。 “倾国倾城的男人”先把钥匙上的掏耳勺取下,然后运用巧劲儿几下就打开了锁,随后用力踢了门一脚,果不出所料,门后的桌子倒地,这也难怪华染雯刚才撞不开门。 华染雯顾不上向“倾国倾城”的男人道谢,只顾着去寻找管琴康,还好屋子不大,华染雯在卧室里的床上见到了管琴康。 他像是睡着了,华染雯拍着他的脸喊他起来,但他依旧没有应声。 “倾国倾城的男人”见地上有一个空瓶就捡起来看,一看就拉住了华染雯,提醒华染雯赶快送管琴康去医院,晚了就不好救了。华染雯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打了120,在10分钟后,120救护车来把管琴康送到了医院。虽然管琴康服了安眠药,但万幸的是,由于送得及时,管琴康捡回一条命。 等到管琴康脱险,华染雯想起还没有感谢“倾国倾城的男人”,不过不要紧,既然在这个楼上出现,说不定就是管琴康的邻居,应该不难找的。现下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管琴康做傻事,一定要保住管琴康,那怕被“千夫所指。” 都说墨濯莲是“女魔头”,但只要华染雯开口,即便墨濯莲骂过她也硬不起心肠不帮她。 最是痴情女儿心!管琴康你何德何能,让染雯为你这样付出? 墨濯莲厉声说道,“染雯,我看在你妈妈的面上我会帮你,但下不为例,你让管琴康写个辞职报告吧!” 华染雯听了内疚地说,“谢谢你,莲姨。” “染雯,我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记住我说的话,即使你觉得你爱的男人值,可也不要为他没有原则地付出。”墨濯莲给了华染雯一个忠告。 华染雯点了点头就走了,她要快点去告诉管琴康,而他不必担忧了! 墨濯莲已预料华染雯将来的结局不会好,但是墨濯莲无法改变华染雯的想法,而且墨濯莲也很佩服华染雯的勇气,不像墨濯莲自己在职场上虽然所向披靡,但在爱情上却是个失败者。 难道说墨濯莲真的老了?否则为什么不敢相信爱情,不愿再去尝试着和男人谈场恋爱。 虽然华染雯把管琴康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可绝没想到“农夫和蛇”的故事会再次上演,其实管琴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早就与杜湉湉搭上了,所以才会用性格不合的借口要和华染雯分手。华染雯听了当然不愿意分手,还以为管琴康因为工作压力过大造成的,就想着等管琴康“出差回来”再和管琴康好好谈谈。 不料管琴康一去不复返,华染雯饱受了相思之苦。还是范宜柔说得对,男人的薄幸都是女人惯的,太爱一个人不是好事。 开始,华染雯不赞同范宜柔所说,现在想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故事讲完了,华染雯笑了,但那是苦笑,喝了一口玫瑰花茶感觉很苦涩,加了蜂蜜也没有甜蜜的滋味。 可是娇娇弱弱的女孩却说玫瑰花茶很甜,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名为“景画岑”,开有一家叫有花来袭的花茶店,那里的玫瑰、百合、杭白菊、薄荷……应有尽有。 “那天我去光顾。”华染雯说道。 “我等你来。”景画岑笑得很甜。 月上柳梢头 墨黑的夜空,群星闪烁,月儿皎皎,移上柳梢头。 清风拂面,佳人相约黄昏后。 “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猜。i love you,我就是要你让我每天都精彩”,司马倾城欢快的歌声被运营总监无情地打断了,“下班后,所有的人留下开会。” 司马倾城听到后顿感运营总监往常柔和的声音在今日如同拉锯,所以面无愧色地撒起谎来,“很抱歉总监,今晚我和客户有约。” 运营总监有些半信半疑地说,“不要光顾着泡妞,还要有收益。” 司马倾城大言不惭地说,“总监你放心,我出马没问题的。” 运营总监尚未开口,角落里便传来小声的讽刺,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床上功夫好当然行。” 换做别人听到早就尴尬或者蹦起来了,但司马倾城已听惯不怪,脸色依旧如常。 “明天等你的好消息,否则……”,运营总监还没说到“提头来见”,司马倾城已是无影无踪。 为了避免迟到,司马倾城急忙打的前往那家名叫“有花来袭”的花茶馆,结果到了那里一看,约好的人还没有来,手机上也显示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分钟,于是司马倾城就开始利用这有限的时间想去赚无限的钱,所以司马倾城照旧展开招牌式的微笑,对这里的老板景画岑舌灿莲花,“景小姐,自从你的‘有花来袭’开业以后,宾客盈门人潮如海,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盛达三江。” “司马先生,谢谢你的抬举。小店只不过是微利经营,勉强维持罢了。”景画岑柔柔地挡了回去。 司马倾城听后没有撤退,反而他的话语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所以说生意难做,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就是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学会分解风险,把现有的资金分散投资,这样就能获得利益最大化。” 还没等景画岑开口,就有一个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是不是司马倾城先生?” 就是这句话筑起了长堤,堵住了“黄河之水”的泛滥成灾。 虽然司马倾城很不满对方的不识时务,影响了他下一步的发挥,可还是压制了怒气而问道,“我是,请问您是那位?” “我叫华染雯,很高兴见到你。”其实她说这句话时很违心,因为司马倾城就是三年前帮着救管琴康的那个人,虽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她现在巴不得管琴康早点死,免得祸害人间。 司马倾城用了五秒钟迅速地打量了今晚的女主角,只见她虽然个头娇小,但身材并不玲珑,应该和自己一样重。那140斤对于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来说,增之一分则太重,减之一分则太轻。可若是放到一个女人身上,那就太“过剩”了吧!当然对司马倾城来说,外表不是重要的,关键在于她是不是潜在顾客,能否带来高额回报。 华染雯见司马倾城没有认出她来也没有感觉奇怪,毕竟时间流逝已久,加之她的身材变化太大,男人嘛多是以貌取人的。 华染雯虽是这样想,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司马倾城对女人一向是“以财取人”,而非“以貌取人”。 司马倾城继续绽放着笑容,还用磁性的声音说道:“初见华小姐,我就觉得三生有幸。” “我虽是第二次见到司马先生,但你的翩翩风采,使我惊为天人望尘莫及。”华染雯的口才也不逊于司马倾城。 第二次?第一次在那里见过,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即便司马倾城有些疑惑华染雯所说的话,但没有说出来,他以为是华染雯在变相地表达对他的倾慕之情,所以就很有礼貌地请华染雯坐下,并要了一壶玫瑰花茶,开始和华染雯进行热烈的交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是投资理财顾问,一个是做直销发展下线,今晚看谁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让对方拔旗易帜。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司马倾城和华染雯施展浑身解数,都想把对方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可是司马倾城运用了“高屋建瓴”的战略,“无坚不摧”的战术,华染雯还是无动于衷,因此司马倾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同样地,华染雯认为自己是来帮助司马倾城,又不是为了赚他的钱,他怎么还麻木不仁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司马倾城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使出了杀手锏,“华小姐,请问您是待字闺中还是已步入婚姻的殿堂?” 华染雯听后脸带愠色,口气变得很强硬,“这纯属个人私隐,恕本人不能告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和您随便聊聊。我相信像华小姐这样有气质的女人,一定不乏优秀男人追求的。”说到这里,司马倾城稍微停顿了一下,可瞧出华染雯脸带不屑,因此接下来的话就有所收敛。 “但是随着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意识形态领域添加了新的元素,婚姻生活也有了质的改变,不如过去的稳定坚韧。据专家统计当今社会的离婚率已高达百分之三十,另外的百分之七十也存在着同床异梦的现象,所以说男人不再是女人最终的依靠,未来的幸福生活要靠女人自我保障,因此我们还年轻,理财从现在开始也不晚。”司马倾城用了太多的铺垫,最后才落入正题。 “司马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也觉得人要活得幸福必须要有金钱作为基础。不是说吗?物质文明决定精神文明,一个人首先必须满足吃穿用这些生理需求,然后才能有精神层面的追求,总不能饿着肚子对着月亮吟诗作对吧?但是做为你这样的普通男人,既非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那如何成功呢?我觉得先要置换观念,不换观念就换人。传统行业竞争日趋白热化,利润一目了然,不做就是死,做了死得快,这句话深刻地反映了经营管理者的鸡肋心态。当下,直销行业是本世纪最有前景的行业。人生重在选择,选择不对,完全白费,不过现在的直销公司,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我们要有一双慧眼,透过现象看本质,同时也要综合考察直销公司的企业文化,团队建设和经营理念,优中选优。例如美舰公司就是直销行业的领军企业,致力于富国强民,打造百年企业的梦想!”华染雯的演讲循序渐进,有理有据。 司马倾城耐着性子听完了华染雯的“碎碎念”,就想华染雯真是冥顽不灵,和她再交谈下去也是白白浪费口水,于是决定就此告别,“华小姐,谢谢您给我上了一晚上的课,不过我还有事,要不下次再约吧!” 华染雯也和司马倾城有了同样的心思,觉得不必和司马倾城再聊下去了,所以说道,“司马先生过谦了,感谢你给我一个愉快的夜晚,我们保持联络!” “等我电话!”司马倾城客气地说道。 “好的,再见!”华染雯向司马倾城告别。 待到司马倾城离去,景画岑给华染雯倒了一杯金银花茶,说她讲得口干舌燥,需要润润嗓子。 华染雯一饮而下说幸好有这芝兰香茶,要不然又辜负了今晚的良辰美景。 对于华染雯的失败,景画岑已是见怪不怪。这一段时间以来,华染雯和不少男人约在“有花来袭”,但是没有一个达到她想要的目的。用华染雯的话来讲,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喜欢对女人一见钟情,再见倾情(在床上),三见绝情。以她从前的姿色还被管琴康所抛弃,何况现在已非窈窕,所以没有男人追随也属正常。 相对来说,华染雯还是比较满意司马倾城今晚的表现,不管怎么样,最起码他没有歧视华染雯的胖,反而很有耐心地倾听。可惜他太执迷不悟,不来加入美舰的伟大事业,将来肯定后悔的。 华染雯喝完一杯感觉口渴,又想要一杯,景画岑要她稍等片刻,说水刚烧开有些烫。华染雯说等等也行,但要加点冰糖,景画岑就放了几颗。 忽然之间,华染雯有些感慨,“画岑,要是我能恢复到从前的窈窕该有多好。” 景画岑听后笑道,“那你就少吃一点多运动。” “那还不如胖点算了。”华染雯摇了摇头。 景画岑知道华染雯不舍得放弃美食,所以没有再说其他,只是给华染雯端了一杯茶说,“这杯放入了桃花,可以瘦身的。” “谢谢你,画岑。”华染雯心道要是真的能瘦该有多好。 “和我还客气吗?”景画岑嗔怪道。 “没有。 相亲遇渣男 这是春风沉醉的一天,峥嵘市随处可见油菜花开,星星点点地闪烁着。 景画岑和华染雯在“有花来袭”里悠闲地喝着花茶,聆听着林依晨的《天使走过身边》,静静地等待华染雯的相亲对象。 其实华染雯的年纪不算大,但是妈妈范宜柔感觉她的身材已经走样,怕她嫁不出去,所以多次催促她去相亲,相亲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景画岑看到华染雯的黑眼圈就体贴地说,“这里面加有百合可以宁心安神,今晚你就能睡个好觉了。” “原来我睡眠一直很好,可能最近精神压力太大,所以才休息不够。”华染雯的精神压力能不大吗?小姑独处不说,还一事无成。 “等下我再给你加点薰衣草,效果会更好。”景画岑懂得不管在任何时空,只要是女人都不会过得随心所欲。 可是华染雯听后却拒绝了,“薰衣草味道很怪,还是算了吧。” 景画岑又建议道,“那加点蜂蜜如何?” “那好吧。”虽说还是不想喝,可毕竟那是好朋友的一番心意,华染雯也不好拒绝。 就在《天使走过身边》这首歌快放完的时候,相亲对象到达“有花来袭”。当他走到华染雯的面前,他最初一愣不过很快就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原来是旧识。华染雯,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张明贤。恐怕你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我可是铭记你说过的话,所以今天才有了质的飞跃。” 看来这个张明贤上学时哲学学的不错,不过话里话外流露出对华染雯的恨意。 华染雯开始有些尴尬,后来就随机应变,“所以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当年刺激你,你怎么能痛定思痛羽化成蝶呢?” “当年你窈窕多姿,肌肤吹弹欲破,那时的你是许多男生的暗恋对象,我也对你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后来我按捺不住相思之情,给你寄了一封情信。哪知你弃之如敝履,看也不看就扔了,还当众挖苦我说,让我先把体重减下来再说。那时我的心在滴血,自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减肥,为了时刻让自己的身材保持完美,去年我还投资入股一个健身会所,就是为了方便锻炼,同时我日夜祈祷上帝,希望让我再次遇见你。此时,你一定很后悔当初那样对待我。” 华染雯听明白了,原来那就是张明贤和自己结仇的原因。真是小心眼枉为男人! 记得当年的张明贤身材臃肿不善言辞,是高中里最不起眼的男生。不过当时华染雯也并非有意想伤害他,只是被众多的追求者纠缠烦扰而头脑一热,才会做出那样无礼的举动。后来华染雯一直想找机会向他道歉,但是出于女生的矜持,慢慢地就把道歉的事搁置下来了。 想到这里,华染雯真诚地说道,“时光荏苒,匆匆九年,我们也算因缘际会,在这里我为当年的轻狂无知郑重地向你道歉,‘对不起’!并且在此我衷心地祝你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 可张明贤听了没有感动,依旧词锋犀利咄咄逼人,“我很感谢上帝让你遭到了报应。你现在的身材已经走形,皮肤还晦暗无光泽,这件黑色的外衣没有增添你的神秘性感,反而让人觉得你青春不再,步向老女人一族。真的,我没说错!” 华染雯听了非常生气,但没有立即发作,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开始反击,“张明贤同学你说的很对,我是比以前丰满许多,没有你的身材保持得好,但是你皱纹遍布,脸上已经开始冒出老年斑,这件白色的外衣不但没有增加你的分数,反而折射出你的品味很差。恭喜你进入猥琐的老男人行列!” “你竟然敢骂我?”张明贤恼羞成怒开始了口不择言,“像你这样的女人注定被男人甩!” 华染雯听见张明贤这样说就非常恼恨,于是也没有示弱,“像你这样嘴臭的男人肯定一辈子打光棍!” “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谁也没有想到,张明贤竟然端起桌上那杯滚烫的花茶向华染雯面上泼去。 华染雯没有料到张明贤的质素如此低劣,眼看着躲闪已经来不及,那杯滚烫的花茶就要毁去她的容貌。 说时迟,那时快。景画岑的玉指一动,把一个小勺子扔了过去,结果张明贤手中的花茶反而洒到了他的脚上,顿时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活该!”华染雯兴高采烈地骂了一句。 真是活见鬼,我明明泼向她的,怎么会有个勺子扔过来?是非之地不能久留,36计走为上。张明贤盘算过后,忍着痛跑了。 景画岑开始收拾残局。华染雯也帮着干活,不过想起张明贤还没有付茶钱,于是连骂他无耻。景画岑笑着说算了,反正他已经受到惩罚了。华染雯说都像景画岑这样当老板,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是关门大吉。 景画岑笑笑说不管做什么,最主要都是开心,否则赚再多的金钱又有什么意义? 华染雯觉得景画岑说得很有道理,就像管琴康为了钱而选择富家女,但是他不会过得顺心如意,毕竟大小姐可不好伺候,稍不顺心就会拿他出气。 所谓人生有得必有失,但有些失去的远远超过所得到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 明媚的阳光洒向大地,杨柳垂垂风袅袅,嫩绿的小草和无名野花比邻而居。 华染雯从公交车上下来,再步行几分钟就能到客户家里了,只是突如其来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华染雯猝不提防摔倒在地,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了,还好没有崴脚。 还没等华染雯看清谁是罪魁祸首,这个家伙居然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速度向前奔跑。 “是个男人你就站住!”一晃儿打了个照面,看着好像很熟悉,但也没看清楚。情急之下,华染雯只能高声喊叫。 刚刚被诅咒下辈子去当太监,如若再逃掉的话,恐怕下一个诅咒会如影随形。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因此“罪魁祸首”大义凛然地回到了华染雯的身边。 该上医院的恐怕是他吧?只见他的脸上就像开了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交错着。华染雯观察了好久也没认出他是谁,终于放弃了而问道,“你到底是那位?” 真没想到罪魁祸首还认得华染雯,只听他忍痛在说,“对不起华小姐,我情非得已。如果您现在有事,我送您上医院吧。” 还算他有良心,但是他究竟是谁? 华染雯又说道,“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司马倾城。”他回答道。 华染雯一听就惊叫起来,“天哪,你得罪谁了?竟然把你这张颠倒众生的脸打成这样!” “此地不宜久留,如果您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家给伤口抹药。”显然,司马倾城没有在街上和华染雯一诉衷肠的想法。 “你家住得远吗?”华染雯好心问道。 “不算近。”隔着一个区呢。 这里离“有花来袭”不远,华染雯建议不如去那里,并且景画岑会调配疗伤的药膏,用后还不会让司马倾城留疤的。 “好吧,谢谢你。”虽然司马倾城不以男色惑人,但觉得脸上若落下疤,总不是一件好事吧。 于是两人打的去“有花来袭”,在路上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像是见过“大场面”,所以没有对司马倾城投去异样的眼光,否则司马倾城不知该有多么难堪,华染雯也看出来了,因此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希望快点到达“有花来袭”。 幸好一路上没有堵车,十五分钟就到了“有花来袭”的门口,司马倾城立即付了车资,迅速往里走。进去以后,景画岑见到司马倾城虽然很惊讶,但顾不上多问,就拿出了备用的“珍珠无痕膏”递给司马倾城。华染雯自告奋勇要帮司马倾城涂抹,司马倾城见到藤蔓桌椅上的月季花含苞待放,时有蜂蝶上下飞舞,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景画岑倒了两杯花茶给司马倾城和华染雯,华染雯见到又是百合,就说最近天气干燥,能否再加点菊花? 景画岑说加点蜂蜜就行了,不用加菊花,否则味道比较怪。华染雯没有坚持就喝了下去,这时才想起和客户约好还没有见面呢,因此赶紧给客户致电道歉,不过客户没有生气,说是下次约也没有关系,华染雯听后才放下心来。 按捺不住好奇心,华染雯忍不住开口问道,“司马先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玫瑰花喝了可以排毒养颜,华小姐不如试试。”司马倾城当然不愿提起他的糗事,所以顾左右而言其他。 “不要转移话题嘛,我们都想知道来龙去脉,是不是画岑?”华染雯还拉上景画岑做帮腔。 “也是,司马先生,你怎么会落到如斯田地?”景画岑也想了解缘由。 司马倾城本不想说,但用了景画岑的药膏也不好拒绝,所以说道,“一言难尽,总之我是倒霉到家了。” “没关系,我们是你忠实的听众。”华染雯又劝道。 架不住华染雯的软磨硬泡,司马倾城只得把事情源源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华染雯听后,掩饰不住话里的幸灾乐祸,“你是说,你让客户的钱打水漂了,所以才让她的丈夫揍了一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我猜没那么简单吧,是不是那个女客户看上你?导致她的丈夫吃醋。” “我就知道在您这里找不到同情的。”司马倾城刚遭一顿老拳,现在又被华染雯奚落,心里直后悔自己犯贱,不该说出来。 华染雯趁机游说着司马倾城,“我早就说过选择不对完全白费。以你这样的才能,如果早早加入我们的直销队伍,早就取得辉煌的成绩,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惨。” 司马倾城辩解道,“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哪有只赚不赔的生意?俗语说:富贵险中求,如果不是她孤注一掷,怎么会那么惨?” 说到这里,景画岑提出了不同意见,“司马先生你说的不对。听你那么说,你的那家公司应该不是正规的投资公司,纯粹就是骗钱后跑路,所以客户会发怒也属正常。” 在这点上司马倾城倒没反驳,毕竟老板确实已经杳无音讯,可司马倾城也是无辜的,他怎么知道老板是骗子?幸好他没有往里面投钱,当时还被公司里的人嘲笑很久,说是没有赚钱的命活该受穷。当日如果不是他坚持的话,今日恐怕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司马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来我们这里试试吧,毕竟这是个很好的平台,你绝对能成功的。”华染雯还不死心,又开始劝说司马倾城。 “华小姐,您那里连个底薪都没有,现在睁开眼分分钟都要花钱,还有吃饭穿衣打车等开销也不小,所以我还是找个靠谱的工作吧。”司马倾城拒绝了华染雯。 “靠谱?等我赚钱了,你就等着后悔吧。”华染雯撇撇嘴。 “那好,我就等着华小姐发财来请我。”司马倾城笑笑说。 “好,你等着。”华染雯开始电话邀约客户了。 时间就是金钱,分秒必争。 司马倾城喝完茶想付钱,但景画岑给他免了,随后他向华染雯和景画岑告辞了。现在虽然他还受着伤,但也不能歇太久,因为房租已拖欠一个星期了,好在房东阿姨很好说话的,就是这样才不好意思欠太久。 钱真是好花不好挣。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司马倾城的霉运传染,华染雯也失业了。她所参加的美舰公司因为涉及传销被工商部门查处取缔,等于说她一直在从事传销而非直销。这下子,范宜柔可有话说了,毕竟当初范宜柔一直反对她干所谓的直销,但是华染雯特别想成功好一雪管琴康所带来的耻辱,所以坚决要进入美舰公司,结果又让范宜柔说中了吧,她是个干什么都失败的人。 是的,我华染雯太失败了!已经27岁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没有,花起钱来扣扣索索,每天都在计划着,要不然吃了上顿没下顿。假如能嫁出去也好,最起码有个吃饭的地儿,可是每次相亲时,要么且听“下回分解”,要么就是相亲对象不但歪瓜裂枣,还带着孩子想让我给他当一个不掏钱的保姆。我呸!我华染雯还不至于沦落到被人当做次品来处理的地步。我发誓,如果不是优质的男人来娶我,我坚决不会嫁,哪怕一辈子当老姑婆。 等我有了钱,我一定要报仇!要他血债血偿! 华染雯越想越气,因此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开始灌醉自己,说来也巧,司马倾城也来到这里,正好看到喝得酩酊大醉的华染雯,最初也有过一走了之的念头,但觉得这样做就不是个男人,所以又留了下来。可是想想也是有缘,竟然在一天之内两次撞见了华染雯。当然司马倾城来这里吃饭,并非是这家的饭菜可口,而是身上只有20元,除了这家“量大实惠”别无可选。 由于一天都没吃饭了,肚子饿得“咕咕叫”,那先填饱肚子再做打算吧。司马倾城不敢要米饭太贵,只想来碗热汤面就够了。 这时,司马倾城听到小饭馆的老板娘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华染雯要她快点结账,说是不要吃完了还白占着桌子,马上就有客人要来吃饭。 司马倾城看到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只是地上横七竖八地放了几瓶啤酒,心道不能喝就不要喝嘛!像只醉猫。于是司马倾城忍不住地说了句公道话,“老板娘,人家还没吃完,你不能这样催呀。” “她都醉成那样,还吃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有很多人来,我们地方小坐不下的。”听着也很有道理,司马倾城看了看,确实小饭馆地方不大,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张桌子,要是华染雯一直不走也不消费,小饭馆赚不到钱的。 “那我把她叫醒吧。”刚说完,司马倾城就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这下子华染雯甩也甩不掉了。 司马倾城“喂喂喂”叫了几次,华染雯还是不省人事。这真是遇见麻烦了! 老板娘很不客气地要司马倾城带着华染雯快走,当然并没忘记让司马倾城结账。司马倾城一问要五十多,那自己身上的钱肯定不够,但老板娘不赊账,还要司马倾城把华染雯的包打开拿出钱来结账,司马倾城虽然感觉这样做很不好,但情急之下只好打开了华染雯的包,掏出钱付了账才带走了华染雯。临走之时,司马倾城问老板娘要了几个塑料袋把桌上的菜装了起来,毕竟这是钱买来的,不能浪费的。待到搀扶着华染雯走出小饭馆时,司马倾城才想起自己一番折腾,还是没有吃上饭。 想想也算了,先把这只“醉猫”送回家再说吧。 等等,她住那里?司马倾城才想起自己也不知道,但总不能把她丢在大街上吧?要不就送到“有花来袭”吧,那里有她的朋友。 依旧打车到了“有花来袭”的门口,司马倾城顾不上心疼车费,就把华染雯扶下车送了进去。景画岑见到熟睡的华染雯,就决定把店关了先带华染雯回家。等到谢了司马倾城以后,看到司马倾城嗫嚅着像是有话要说,景画岑就轻声问他是不是有事? 司马倾城的确有事,因为已是身无分文,因此有了向景画岑借钱的想法,可是和景画岑非亲非故,不好意思开口的,但一想到几顿没吃饭恐怕要饿死,就在司马倾城纠结的时候,司马倾城的肚子太不争气了,咕咕地响个不停。 太丢人了!司马倾城好生尴尬。 幸亏景画岑善解人意,从包里拿出200元递给了司马倾城,说是帮华染雯还车费。 司马倾城很感激景画岑通情达理,认为景画岑的心灵就像她的容貌一样美,等自己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不但要还钱,甚至还要请她客。 “司马先生谢谢你,我们先走了,再见!”景画岑搀扶着华染雯向司马倾城告别。 “谢谢你,景小姐,我会尽早还你钱的。”司马倾城承诺道。 从银行换钱出来,司马倾城准备坐公交车回家,心里还想着必须要买个二手自行车了,每天坐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跑来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亲热地拉住了司马倾城的胳膊说,“倾城哥,好久不见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停机了?后来再打就是号码不存在。快告诉我你现在的号码!” 我躲你都来不及,还和你联系,我不是有病吗?司马倾城想是这样想,说出来却是,“蓓蓓,今天我还有事,你先把电话告诉我,我一有时间就和你联系。” 司马倾城转身想走,但是蓓蓓却说,“你别骗我了,倾城哥,今天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要不然你又跑了!” 康蓓蓓,我一不欠你钱,二不欠你情,凭什么我要被你缠着不放?你家有的是钱,你可以天天无所事事,我可和你耗不起时间! “康总,您怎么来了?”司马倾城突然对着康蓓蓓的身后方向说。 康蓓蓓本能地回头去看,等她转过身来发现司马倾城跑远了,气得直跳脚。 下次再落到我手上,一定不会放你走! 自从这个康蓓蓓偶然间认识了司马倾城就痴迷上了,非要嫁给司马倾城,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就算康家不介意司马倾城是个穷光蛋,司马倾城自己还在乎别人说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呢,所以见到康蓓蓓就头疼,总想一走了之。 这次又是。 “西门吹雪” 烈日炎炎,暑气蒸腾。杨柳亭亭如盖已成荫,而石榴花燃情奕奕,让人赏心悦目。 华染雯被酷暑打败,一下子没了减肥的决心,于是放弃了爬楼梯,改为坐电梯。只是去擎天大厦的人太多,六部电梯已是人满为患,里面的空气一定污浊不堪,要不然电梯间的人怎么会屏住呼吸?估计在盼望着快些到达要去的楼层。 今天真是个幸运日,那边有部电梯没人去抢,华染雯忽略了周围别有深意的眼光,飞快地跑了过去。 走进电梯合上门,华染雯触碰了“20”这个数字,很快地1、2、3……楼层快速地往上升,真爽!一个人专用一部电梯。 到了“8”层,电梯停了下来,随着门开飘进一股松针混合着青苔的味道,华染雯不由看了一眼进来的男人。 他身穿白色休闲服,但让华染雯眼前一耀,并不是没见过帅哥,比如司马倾城。可他的美和司马倾城绝然不同,他简直就是古龙小说上的西门吹雪,孤傲冷漠,白衣胜雪。 曾经,可是华染雯在大学里迷恋的对象,当时华染雯对同宿舍的姐妹说过,将来要找老公就以西门吹雪为榜样,不是那样的男人绝不嫁。可毕业后与管琴康相遇,华染雯心的城墙很快就被攻破,和管琴康共许了今生的誓言。 今天真是幸运日,不然怎么会见到这样的男人? 见华染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以为她也是个“花痴”,于是冷冷地把头扭向一边。 “先生,你贵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华染雯发誓真的见过他,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见过?又是这样老套的搭讪,可不可以换一句?心里鄙视着华染雯,但没有说出来。 没有得到的回答,华染雯既尴尬又生气,正打算责怪他没有礼貌时,没想到他开口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的联系方式?这是你们女人一贯的手法。” 华染雯真的要生气了,于是出言讽刺,“先生你太无礼了!不要以为自己有闭月羞花之容,所有的女人都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竟敢这样说我! 没有等到有所行动,但是华染雯觉得他的眼神太冷,就像冰。不,比冰还冷!华染雯也有些怕了,毕竟独自和他在电梯里,如果他想对付华染雯,华染雯可是无处可逃。 还好,他要去的“18”层到了,所以他直接走出了电梯,没有再看华染雯一眼。 华染雯在想自己真的见过他!可在什么地方呢?实在想不起来了。记忆力下降还是因为睡眠不足吧!不过也正常,多数恨嫁的女人在夜深难寐,辗转反侧到天亮。虽然上次的薰衣草太难喝,但是效果还不错,只是如果能用别的花茶代替就好了。 20层到了,怅然若失的华染雯走出来了。 今天的应聘其实华染雯并不想来,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水桶腰,就算还拥有过去的杨柳小蛮腰,华染雯也不愿来了。那是什么原因呢? 是不是因为她的三流本科学历?确实,擎天集团总部全是名校毕业的,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 难道说是擎天集团的待遇太差?还是没有人性化的管理? 那都不是主要原因。 真正的主要原因是华染雯没脸再来擎天了,当初为了帮管琴康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脱罪,华染雯下定决心要“夫唱妇随”,跟随管琴康一路到底,可没想到被管琴康无情地抛弃了。说不后悔是假的,没有了男人,再没有赖以生存的工作,那该如何活下去? 这一两年来,华染雯找工作处处碰壁,因为原来的圈子都传遍了,每个人都说她毫无原则为虎作伥,而且像母夜叉一样凶神恶煞不能招惹,所以无人敢用。也不是没有去过新的环境,但又要从头开始,千头万绪不知从何上手。何况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华染雯觉得好累无处藏躲。 幸亏今天托了莲姨的福,如果不是她向康仲坤求情,恐怕华染雯想来擎天集团,除非世界末日来临。这就是俗称的“朝里有人好做官”。 华染雯你真没用。 心怀不爽的华染雯走进面试的地方,绝没有想到这次应聘的主考官会是刚刚的,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相对于华染雯的诧异,面呈冷峻。看来没有希望了,华染雯准备打道回府,早该想到的,为什么那部电梯那么闲也没人去抢?估计是两位总经理的专用电梯。 他应该不是总经理康行健,因为康行健一向是神出鬼没,而且亲和力也很强,所以他肯定就是康行健的亲弟弟康载德。 康家兄弟的名字取自《周易》上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可惜这个康载德并非厚德之人,一定会公报私仇的,但是华染雯绝不后悔和康载德的口舌之争,自大的男人就该受到教训,不要视女人为“无物”。 果然,康载德没有问华染雯任何问题,只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连“华小姐”都不愿称呼,简直称得上“惜字如金”,真是没有礼貌,不和你一般见识。 华染雯感到不去擎天也好,免得在康载德手下干活会减寿的。 临走时,华染雯只说了“再见”二字,也就是再不相见,至于“康先生”三字当然也省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 走出擎天大厦,华染雯没有愁眉苦脸,虽然可能还要待业,但是就算面包不会有,那“有花来袭”的小茶点也会有的,现在就去吧。 到了“有花来袭”,吃完三块绵软香甜的桃花饼,华染雯就开始声讨康载德。等到华染雯说完后,景画岑炮制好一杯桃花茶递给华染雯笑着说道,“女人生气会衰老很快的,这杯桃花茶除了瘦身,还能增白润肤,试试吧。” 华染雯喝过后感到不错,加上刚吃过甜点需要消化,所以打算再来一杯,不料却听到熟悉的声音,“背后说人是非,也非光明磊落。” 哎呀,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康载德怎么来了?恰好还听到华染雯在说他坏话,可是华染雯没有示弱,反而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自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会为你倾倒,为你舍生忘死。其实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 康载德依旧冷冷地说,“孔圣人说得很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听到如此贬低女人的话,华染雯也没有饶恕康载德,“那我就是唯一好女子,你却是小人难养。” 眼看康载德的眼神越发冰冷,恐怕唇舌之战就要愈演愈烈,景画岑赶紧出来打圆场,“暑气袭人,两位不如试试莲花茶吧,可以去火气的。” 康载德没有再说什么,华染雯也只好休战,算是两人都给了景画岑面子。 几分钟后,两杯莲花茶已炮制好,还放到了康载德和华染雯的面前。景画岑问康载德怎么有空到“有花来袭”? 虽然康载德还是冷冷的表情,但眼睛里似乎有了笑意,只听他端起茶杯说道,“我想念你的花茶了。” “那你可要多来。”听景画岑的回答,像是和康载德很熟,就像老朋友一般。 “不仅我会常来,大哥也会来的。”康载德只用了一个“常”字,说明要么康行健无暇经常来,要么就是景画岑不欢迎康行健的到来。 答案应该是后者吧,景画岑的脸上有了怒意,华染雯很想知道康载德接下来会怎么办? 真的有些幸灾乐祸。 他那么自大,肯定不会道歉的。果然华染雯判断正确,他真的没有道歉,也没有说几句好话让景画岑消气,而是告辞了。 冷酷到底,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除了管琴康,华染雯从未对任何男人有这样恶劣的印象,康载德是第一个。可是景画岑为什么会生气呢?她和康行健又是如何认识?为什么一听康行健要来,她会不高兴?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占据了华染雯的心,可“君子之交淡若水”,再要好的朋友也不能打听对方的隐私,或许那就是人家不能触碰的痛,所以除非景画岑有话要说,华染雯绝对不会去问。 仇人相见 虽然擎天集团的用人标准一向是“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但是制度之外也有人情可讲的,所以即便华染雯是庸才,却也当上了副总康载德的秘书,这就导致了整个擎天总部一连几天都在八卦着即将上班的华染雯。 传说华染雯是墨濯莲的亲戚,但是墨濯莲的面子也太大了吧?虽说她年轻时和康载德的二叔康仲坤有过交往,但早在八百年前就分手了,现在的她充其量只是一个过气的女朋友罢了。可是如今的事实却让人大吃一惊,那康仲坤还真念旧,看来并非所有的男人都薄情。 老实说,华染雯也没有想到和康载德结下梁子后,还能去给他当秘书,难道说真是天上掉下了大馅饼,还砸到了华染雯的头上? 自从那回从擎天大厦回来,华染雯就开始着手找其他的工作,连着在网上投了好几份简历,但是都石沉大海,幸亏是一个人住,不然的话又要听范宜柔的唠叨了。 可是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难道说华染雯开始转运了?不过康载德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会不会置华染雯于死地?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糟了。再不然给擎天的人事部打个电话说“不去”吧?不过就这样放弃了优渥的薪水,华染雯真是舍不得。 一时之间,华染雯很纠结。那去还是不去? 华染雯想了半天,决定抛硬币来决定,就把菊花当去,字就不去。希望老天能给个正确的答案吧! 结果华染雯向上抛时,那一元硬币在落地那一刹那却滚到了床底下的某个角落。这老天又把选择权还给了华染雯,看来只能华染雯自己当家做主了。 又想了很久,华染雯下定决心要向“虎山行”。偏就不信了,那个康载德就那么难搞定?大不了辞职回家,又不是没有失业过。现在开始祈祷明天就是一个新的起点,精彩的人生即将展开。 华染雯运用了自我催眠后,信心百倍地增加,而同一时间,在擎天大厦的康载德却在自言自语,“华染雯,你居然能让景画岑为你说情,肯定你们的交情匪浅,所以擎天只能白养你这个闲人了。” 假如有人听到康载德所说的话,一定会以为他小肚鸡肠,其实不然。因为就是他没有和华染雯交恶,也不会同意录取华染雯的。在他的心中,一个智力低下没有能力的女人,怎么配当他的秘书?相比起来,他的前任秘书不但心细如发,而且做起事来有条不紊,在工作上堪称他的“臂膀”,若不是她怀孕了,他不会放走她的,所以有时候女人还是没有男人省心好用。 来擎天上班已经一个上午了,华染雯本以为会像过去那样,被康载德指挥地团团转,一会儿也不得闲。那料康载德根本就没有理睬华染雯,华染雯只好独自在这间办公室里看看电脑,听听音乐来打发着寂寞。 真是奇了怪了! 华染雯忍不住地想去问康载德有没有什么事要她去做,但一想到康载德的冷漠就止步了。算了,还是别去碰一鼻子灰了!康载德指不定正在想什么招对付华染雯呢?但是报复华染雯很容易呀,用不着想太多,只要别让华染雯闲着就行,只要干得越多越容易挑出错处,再把错处积攒多了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辞退华染雯了,说不定还不用赔钱。 “太阴险了!”华染雯骂了一句,觉得康载德太狡猾,所以坚决不能让康载德的阴谋得逞。就算要走,也是华染雯华丽转身,否则会让管琴康和杜家看笑话,并且范宜柔也会更加失望,所以一定要坚持到底,否则就不会胜利。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华染雯想起还有张优惠券第二天就要到期了,心道不如去把它用了吧,就当庆贺自己找到新工作,反正那家餐厅离擎天大厦也不远,因此随即关了电脑带上门,往电梯走去。 可能是加班的缘故,所以乘电梯的人非常少,因此华染雯不用受拥挤之苦,也不会闻到让人窒息的气味,而是神清气爽地下到了一楼大厅。就在华染雯的脚准备向门口的大玻璃门迈去的时候,传来了一阵阴冷的笑声,好奇的华染雯转身去看是谁?一看是杜湉湉,华染雯瞬间就被定住,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从那次婚礼算来,华染雯已有几年没见到管琴康和杜家人了,那并非峥嵘市很大,而是华染雯有意避开他们。这不是胆小,只是不想影响自己的情绪,何况在没有能力击败他们之前还是避其锋芒好,免得无辜受伤。 可惜的是,“冤家总是路窄”,华染雯终究还是和杜湉湉狭路相逢。面对杀气腾腾的杜湉湉,华染雯该怎么办? 逃走吗?那太可耻了,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的。 那怎么办?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华染雯要做勇者不能后退的。 这时,大厅里的人多了起来,华染雯扫了一眼全是擎天的精英,他们应该都清楚华染雯与杜湉湉的的恩怨过往,否则不会深切感到华染雯和杜湉湉的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还不离开,就等着白看好戏!所以说,阴暗的思想未必都来自“底层”,所谓的精英同样地会心里不平衡。例如现在,他们肯定在想凭什么杜湉湉生下来就能锦衣玉食?而他们十年寒窗苦读后一朝金榜题名才能进到擎天集团,并且还要为房子车子票子而“当牛做马”。还有华染雯毕业于一个不入流的本科,竟然也和他们这些优等生成为同事,真是即让他们感到耻辱,又使他们悲哀,“有知识难道比不上有个好关照”? 见华染雯和杜湉湉还不开战,就有精英等得不耐烦先走了,但也有精英沉得住气,终于看到了杜湉湉没有压制住华染雯的气场,而且估计又回忆起婚礼上的那一幕,所以不由脸上凝聚了肃杀之气。 有人说女人的爱与恨就像冰与火的两个极端。 爱一个人就能原谅他的一切,情愿被“误终身”,恨一个人就会恨到她在峥嵘市消失,不!在地球上也不能存在,应该被放逐到金星上。 一个冷冷的声音冒了出来,“大家都不饿是吗?” 虽然华染雯也很讨厌这个声音的主人康载德,但是也有些感激他,因为他的话音刚落,精英全都涌向了门口,俄而消失不见了。 见精英们全走完了,康载德还是冷冷地对杜湉湉说,“杜小姐,这是擎天大厦,任何人不能来这里闹事。” 纵然杜家财力雄厚,但和康家不能相提并论,否则当年杜松秀想修理华染雯时,就受到了康家的警告,因此今天杜湉湉只能先休战,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怕没有机会。 于是杜湉湉笑着给康载德解释说她来这里只是找人叙旧,绝非闹事的!然后很客气地向康载德告辞,还故意走过华染雯的身边,悄悄地向华染雯伸出了右手中指。 华染雯很想照样给杜湉湉,但一想这毕竟是上班的地方,还是忍忍吧,就当反弹给杜湉湉了。经这么一出,午饭的时间也过去了,只好晚上再去大吃一顿了,记住叫上景画岑一起把晚饭当做杜湉湉而“食其肉”。只是她的“肉”好吃吗?景画岑会不会不喜欢? 就在华染雯计划着晚上点什么菜时,康载德也警告了华染雯,“有什么仇怨不要带到擎天来。” 真是冷漠至极,典型的资本家嘴脸。 华染雯点了点头,算是敷衍了康载德。 番外之化悲愤为食量 有人说人的一生不会无往而不利的,特别是在爱情上,女人遇上渣男很正常。可是话虽那样说,但真要想得开却是有心无力。 自从大闹那场婚礼后,华染雯没有像个祥林嫂一样,逢人便说管琴康的坏话,而把管琴康搞臭,让管琴康永世不得翻身。相反从表面上看来,华染雯还经常笑若春风,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唯有景画岑知道她的内心是苦涩的。因此她再也不愿回到家里去住,恐怕范宜柔觉得她是愚蠢的,更不想听见范宜柔说,“如果是绘菁就不会那样做。” 她小时候,范宜柔总是很遗憾地说,“你和绘菁都是我生的,可惜你连她的一半聪明都没有,要不然……”。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倘若她像绘菁一样“一朝天下闻”,作为妈妈,范宜柔该有多么幸福!别人也会说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没有自暴自弃,而是独立坚强地培养了两个卓尔不群的英才,堪称妇女界的楷模。可惜她无法让范宜柔引以为傲,反倒是失望透顶。 记得那时她刚搬进易桑洛的家中时,整夜整夜地失眠,一直反复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不然就是整日整日地在家宅着,沉迷于游戏的世界里,希望借此来转移失恋的痛苦。后来景画岑怕她和外面的世界脱节,就劝她去找份工作或者来“有花来袭”也行,后来她答应去应聘了,但总是素颜朝天,还说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她为谁梳妆打扮? 曾几何时,约会之前她要花上一个小时来施朱着粉,不然就不敢出门。又因管琴康说的那句,“我很希望雯雯有杨柳小蛮腰,所以为了保持窈窕的身材,她不但吃饭只吃六分饱,晚上绝不加餐,还经常去健身房锻炼,为了爱,不要说节食瘦身,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如今,她不需要刻薄自己了,应该弥补失去的一切。听人说吃甜食能让心情好,那就试试吧。从此她成为附近蛋糕房的常客,只要一有新品店长就会给她打电话,通知她来试吃,吃完她真的觉得很畅快,像是把仇怨发泄了。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享受着或果酱面包或提拉米苏或樱桃奶油蛋糕等,再配上一杯酸奶奶昔,真是什么烦恼都灰飞烟灭。 景画岑提醒过华染雯不要暴饮暴食,否则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可华染雯置若罔闻,觉得自己才90斤,属于偏瘦型,就算胖上十斤八斤也没事。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华染雯的体重一年比一年增加,衣服也由最小号变成最大号,因此找的工作很不理想。 后来不要说当秘书,就是当个文员前台都不行。好在华染雯有张好嘴,可以去干对形象不太注重的促销员导购之类的工作。可这种工作累死累活也只聊以糊口,每个月都不剩余,存不住一块钱。加上服务行业特别受气,动辄就成为顾客的出气筒还不能反抗,否则顾客一个投诉过去就被扣掉100元。没干多久华染雯就辞了,开始了跌宕起伏的生活。 也不能怪华染雯眼高手低过分挑剔,原来在擎天分公司时觉得经理很刁钻难伺候,现在一和那些顾客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最起码经理属于文明人,骂人不带脏字,可这些顾客大爷一不顺心就会带上生殖器官,或者问候服务人员的所有女性直系亲属,而且在擎天有加班费的,过年过节还有福利发放,可这些地方呢?加班费寥寥可数,福利想都别想,顶多就是把卖不掉的商品折价给员工,还美其名曰“内部照顾”。 没办法华染雯就常买这些“内部照顾”,例如削价的方便面、快到期的牛奶、碎渣渣的饼干等等,总要要果腹吧,华染雯挨不了饿的。好在华染雯的身体很棒,偶而拉拉肚子也不要紧,只要煎一个荷包蛋放点醋吃下就很有效。至于那些洗发水、牙膏、沐浴露等日用品,华染雯倒没囤过,她一个人能用多少?给范宜柔送去吧,杂牌子看不上的,而景画岑用的全是自制的,所以华染雯买这些会量力而行。 最后听人说做销售“上不封顶”,做成功了要车有车要房有房。于是华染雯心动了,在美舰被灌输了一大堆类似“人生的梦想完全可以靠做销售来实现”,“相信自己,永不言弃,就能奔向成功”,“少年壮志不言愁,要做人上人”等所谓的真理,所以说自己贴钱贴功夫去做所谓的直销,实际就是传销。可惜终究华染雯除了让嘴皮子更加利以外,什么都没落到。 在这个世上遵循“二八定律”,那就是20%的人掌控着80%的财富,这些人就是“聪明人”。而另外80%的人只能使用20%的金钱,相对的,这些人就是“笨人”。很不幸的,华染雯就是笨人之一。既然是笨人发不了财,混个肚圆总可以吧,所以华染雯就成了今日的水桶腰。 应聘 早上刚六点,司马倾城就骑了一个刚买回来的二手自行车,去一个叫宏伟的公司。听上去这个“宏伟”就很有气势,应该是个大公司吧,希望这次能去一个待遇比较好的地方,这样就不用每个月都拖欠着房租,虽然房东阿姨一直不提,可不代表司马倾城就好意思总是不给,但愿出门遇贵人吧。 一路上早锻炼的不少,司马倾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到无比的快乐。今天是个好天气,心情也大好,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工作!司马倾城开始自我催眠,这是在投资公司时营运总监教给他的,说是可以有个好心态,这样就能一往无前,高歌猛进! 还别说,这个方法很有效,司马倾城顿感浑身充满了正能量,继续向目的地前行着。一般来说峥嵘市的路需要上坡下坎,在这里常住的人没有骑自行车的,要么坐公交,要么骑电动车,像司马倾城这样骑着自行车很容易引起路人的注意。不过司马倾城可管不了别人的想法,对司马倾城来说,费点力气不算什么,反正穷人的力气不值钱,要是坐公交车去,一来一回就要六元,那可是一顿饭的钱,现在的司马倾城可是必须合理地利用身上的每一块钱,也就是“节流”。在工作尚未找到之前无法开源,只能靠节流了,所以除了省吃俭用别无他法。 昨晚只吃了一碗阳春面,花了四块钱,这并非司马倾城喜欢吃面,那是没办法就因为便宜,而且面条里可以放些青菜,总要补充一下维生素吧,不然营养缺失很容易得病的,司马倾城可病不起。由于早上起得太早没有吃早餐,想着时间还早到了“宏伟”找个地摊喝点热汤吧,可是一路骑下来,真的感觉蹬不动了。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怎么可能? 还好,前方有一个卖早点的小摊子,不如去垫点吧。于是司马倾城加快了速度到达小摊子那里,看看有什么吃的。一看还可以,卖有稀饭包子油饼,一问价钱也不贵,包子不分肉素都是一块钱一个,稀饭也是一块钱一碗,随即司马倾城就对小摊主说来两个素包子和一碗稀饭吧。小摊主就让司马倾城坐到小凳子上等着,然后麻利地拿起碗给司马倾城舀了一碗黑米稀饭,而后一手端碗一手拿着两个素包子送到司马倾城的面前。听说咸菜丝是免费的,司马倾城又要了一小碟咸菜丝配上稀饭,感觉吃下去味道很好,就笑着对小摊主说,“大姐,你做得早餐很好吃,我下次还要来。” 小摊主大姐一听司马倾城还要光顾,也笑逐颜开,“谢谢,下次你再来我就给你算便宜点。” 这个大姐真会说话,明知道总共三元钱已经很少,便宜不便宜的客人根本不在乎,只是听了就会很高兴,下次肯定还会再来,生意就是要靠回头客的。可谓“良言一语三冬暖”,难怪小摊子的生意兴隆,司马倾城也跟着说了句好听的,“谢谢老板,我会介绍我的朋友来。” “那好,回来我请你客。”这个大姐笑咪咪的说。 吃完早餐,司马倾城给了这个大姐三元钱,然后向着“宏伟”继续奋力蹬着。也幸好填饱肚子了,要不然接下来的遥远路途,司马倾城可真的要放弃了。 又蹬了足足一个小时,司马倾城终于从西区跨越到东区,再骑十分钟就是目的地“宏伟”了。此时的司马倾城觉得腿如坠上千斤,的确已经好多年都没骑过自行车了,要不是因为困窘的经济,何苦来受这个罪?先歇歇吧,还不到八点,约的是八点半,还早呢。 司马倾城坐在路边大口喘着气,这时的太阳虽然还不毒辣,但一路下来流了很多汗所以有些口渴,于是就去附近小商店里一问,矿泉水居然要2元,还不是农夫山泉的。天哪!太黑!真是奸商!当然这只是司马倾城在心里说说,不可能说出口的。 这附近应该有超市,不过还是算了吧,排队买瓶水太耽误事,早知道拿个空杯子放到包里,等银行、药房开门就可以去接满水在回去的路上喝,又可以省一两元。哎,下次出门前一定带上杯子!这次先买一瓶吧!于是司马倾城肉疼地掏出两元钱买了一瓶从未听说过的杂牌子矿泉水,快速地喝了起来,顿时冰凉的触感让司马倾城太爽了!喝完水这个瓶子司马倾城也没有扔,等下回去的时候找地方接满水在路上还可以继续喝。 很快司马倾城就骑到了宏伟公司所在的一个大商业楼,看上去这个大商业楼就很有霸气,而且从最高层还落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条幅,上面书写着“汇八方之强,聚四海精锐”,据说世界上最顶级的公司都在这个楼上,因此在这里上班的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俊杰中的俊杰。受这个气场影响,司马倾城仿佛觉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身价也提高百倍千倍,因此赶快把自行车放到一个角落里锁好,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梳子梳理好头发,然后昂首挺胸地往第九层赶去。 时间刚刚好,司马倾城一看手机有些小得意,历来都没有迟到的习惯,经常还提前到达。不过这里房间这么多,先去问问前台在那里,免得乱找而浪费时间。 前台小妞正在低头玩手机,听见有人打扰很不高兴,但一抬头见到是个花容月貌的美男,态度立即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弯,因此甜甜地笑着问道,“您好,有什么我可以帮您吗?” 司马倾城也施以甜蜜的微笑,“您好,我想问问在那个房间里?” 哦,原来他是的,希望他能上,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美男了,那该是多么愉快的享受! 听了司马倾城的来意,前台小妞旋即指着她右手边的方向说,“往这个方向走,第二个房间就是。” “好,谢谢你!真的好盼望能和你成为同事。”司马倾城这句话所言非虚,因为他看到了宏伟能租下整层楼的实力,心道宏伟所给的待遇肯定不差。 前台小妞听了司马倾城的话有些激动就说道,“今天是马总亲自接见人员,她非常喜欢别人赞她有才华,您注意一下。” 司马倾城听出来前台小妞是帮他的,要不然怎么会把马总的喜好都告诉了他,既然这样到时候多夸马总几句,那留下来的机会就大了。 临进去时,司马倾城对前台小妞说,“谢谢你,等我成功一定请你吃饭。” “好,我等你。”前天小妞兴奋地说。 司马倾城轻轻地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人说“进来”才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气派的老板椅上,这应该就是马总了。 马总笑着示意司马倾城坐下,司马倾城就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沙发上,等着马总的问话。马总顺手拿起司马倾城的简历说,“看着你的名字,我想起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虽然你不是女人,但长得倾国倾城,也幸好你没有生在古代,否则又是一个男祸水。” “男祸水”这个词,司马倾城听着很刺耳,但是不敢得罪马总,还拍着她的马屁,“马总,您的文学功底很强,我辈对您高山仰止。” 一听到“高山仰止”这四个字,马总不由心花怒放,“是吗?你过奖了。” 看到马总脸上的笑容,司马倾城继续不遗余力地恭维着她,“真的马总,我可是发自肺腑之言,通常喜欢菊花的人都是高洁之人,所以对于您这样才德兼备的人就是我的偶像!” 是人都不能免俗,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因此马总越发兴高采烈,而对司马倾城说,“我发现你不但口才了得,还能通过观察我房间里的摆设来和我进一步地沟通,我看好你!就去市场部吧,明天就正式上班。” 太好了,终于有工作了!司马倾城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表面上还冷静地对马总告了别,然后轻轻地带上门。刚到了外面,司马倾城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前台小妞,说一定要请前台小妞吃饭。前台小妞说先不着急,等司马倾城开资后要大请一顿的。司马倾城点头说那是一定的,然后就给前台小妞打了招呼告别了。 一路骑回去的时候,司马倾城没有感到丝毫的疲累,只觉得好运已经降临,美好生活即将开始,于是就很“奢侈”地买了一瓶农夫山泉水,虽然花了2元5角,可是品牌货喝起来口感就是好。中午一定要吃大米饭的,还要有肉菜,梁实秋先生曾说过,有人几天不吃肉,就喊“嘴里要淡出鸟来!”若真个三月不知肉味,怕不要淡出毒蛇猛兽来!还有一个人半年没有吃鸡,看见了鸡毛掸子就垂涎三尺。 现在的司马倾城也是,不知有多久没有开荤了,嘴里淡出什么来倒无所谓,只是不补充些蛋白质,身体怎么会行呢? 身体可是工作的本钱。 上班第一天 1 翌日六点,司马倾城被闹钟吵醒,就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简单洗漱之后来到楼下找到那辆二手自行车,决定先不吃早餐骑上再说,反正昨晚吃的是鸡腿炒饭,分量很足所以这会儿也不饿。于是司马倾城一路向着宏伟没有停,当路过昨天吃早点的那个小摊子时还冲那个大姐笑了笑,那个大姐当然也回以微笑。 此外,司马倾城还不忘对自己催眠,“今天柳绿花红阳光普照,又是美好的一天,我在宏伟一定会大展宏图,鹏程万里!” 催眠完毕,司马倾城立时兴奋起来,鼓足劲头继续前行着,虽然路程没有变还需要骑一个多小时,但司马倾城感觉没有昨天那么累了,或许是已经适应了,所以说人的潜力就像海绵里的水要挤总是能挤出来的。 不过当司马倾城到达宏伟时虽然才七点半,可是身上已是大汗淋漓,这个形象可不行,因此司马倾城来到附近的公厕对着镜子洗了脸,顺便用面巾纸擦了擦,然后从包里掏出走珠止汗露对着腋下涂抹,直把自己收拾得清爽整洁才走出来。 这时应该差不多到八点了,上班是八点半,还来得及吃早餐,可惜这是商业繁华区没有地摊,只有一个“永和豆浆”店。那里的油条三块钱一根,豆浆也是一杯三块,加起来就要六块,司马倾城有些舍不得,毕竟身上的全部家当只有50元了,离发工资还早呢,总不能刚上班就去预支工资吧?既然宏伟管中午饭,干脆忍忍不要吃早餐了,最多中午的时候多吃点,想到这里司马倾城快步向宏伟走去。 八点半的时候,司马倾城见到了准点到达的市场部的经理,她叫向真,有着天使面孔和魔鬼身材,可谓不折不扣的美女。向真看到司马倾城时并没有像前台小妞那样犯花痴,而是呈上公式化的笑容。同样的,司马倾城也没有和许多没出息的男人一样,一见到向真就垂涎三尺大献殷勤,由此博得了向真的好感,所以向真发自肺腑说道,“司马倾城,欢迎你加入市场部,以后我们将通力合作携手向前!” 司马倾城马上就接上了向真的话,“向经理,能来到市场部工作是我最大的荣幸,希望您以后对我多批评多帮助,让我一日千里。” 果然是高人,就冲司马倾城会拍马屁这点一定前途不可限量,向真觉得真是“天助我也”!上月市场部的业绩下滑,马总说是因为市场部没有服务好大客户的原因,所以造成订单被其他公司抢走。其实被抢走订单的因素很多,不仅仅是服务不够好,但是尽管向真不认可马总的批评,但是向真始终铭记“老板永远是对的”,和老板当面抗争等于以卵击石,何苦做无谓的事情?再说不就是一张不大不小的订单吗?没什么了不起的。 “既然我们以后要并肩作战,就不要过于客气,我就喊你倾城吧,你可以把那个您字去了!”向真不想司马倾城太过客气。 司马倾城却不敢把向真的话当真,还是很谦卑地说,“向经理经验丰富,我一定好好向您学习,尽快为公司作出贡献。” “我不是说了吗,把您字去掉!等会儿我带你去跑跑客户。”向真决定亲自带司马倾城,一定要把他培养成骨干。 这时,司马倾城才发现偌大的市场部只有向真一个人,难道她是光杆司令?还是市场部的其他员工有事出去了? 虽然司马倾城有所疑虑,但还是忍住没有问,毕竟现在他缺钱,在宏伟一月就有2000元的保底工资,还不算提成,这样的话维持开支绰绰有余,所以尽管可能是镜花水月他也要试一试。 向真拿了一些资料后说道,“倾城,我们走吧。” 司马倾城听后赶快跟着向真向电梯走去,在电梯间里向真说,“你在西区住离公司太远了,上下班不方便的,下午你拿着我签的条去财务部先预支一个月的工资,就在附近找间房子吧。” 哇!才上班第一天就能预支工资,实在是太好了!司马倾城正愁没地方借钱呢,这可谓雪中送炭。 向真,你真是我的贵人,我一定跟着你好好干! 不过这次司马倾城没有用华丽的语言来表述此时的心潮澎湃,而是真挚地说,“谢谢你,向经理。” 所谓的领导艺术攻心为上,上司要急下属之所急,才能使下属死心塌地卖命。 向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在等着电梯的下行。 司马倾城心道谁说美貌与智慧不能并存,向真就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女人。 接下来向真领着司马倾城走访了几家大客户,每一次向真都是隆重地介绍司马倾城,当客户开玩笑地说向经理带徒弟了,向真连说是马总安排的,这样客户就不会轻视司马倾城了,司马倾城不由更加感激向真。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光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司马倾城本想请向真吃饭,但囊中羞涩不敢开口。向真却说回公司吃饭吧,由此看来向真是个有原则的女人,从不大手大脚地乱花钱。当然有人会说向真在作秀,开车回公司吃饭还不够油钱呢。可是司马倾城理解向真,向真是在告诉司马倾城不要浪费公司的资源,要学会充分利用。 两人到达宏伟时午饭才刚做好,司马倾城一看有荤有素还很丰富,而且大米饭管够,留在公司里的人都各自拿着自己的饭盒过来打饭,司马倾城食欲上来也吃了满满一大盒饭。这让公司的人感到很惊讶,都以为司马倾城有标准的身材是饭量不大的缘故,其实他们哪知道司马倾城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而且“无福跑断肠”,所以逮到不花钱的吃饭机会绝不肯放过。 吃完饭后,司马倾城由于早上起得太早有些乏了就趴在办公桌上想眯一会,不料前台小妞来找他八卦。司马倾城强打精神听她说起公司的前世今生,那无非就是马总白手起家艰苦创业的故事,也许是女人太强势就会错过良缘,所以马总先后有了三次的婚姻但都以离婚而告终,好在有一个男孩在手。 司马倾城好心地提醒着前台小妞,“在公司里议论老板会惹麻烦的。” 前台小妞满不在乎地说,“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我的。” 司马倾城心道我不出卖你不代表我有多好,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利害冲突,而且你还对我有恩。假若不是我,是别的人会不会和我一样呢? 姑娘,不要轻信任何人。 司马倾城打了一个哈欠,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于是就想去冲一杯咖啡,先问前台小妞要不要来一杯? 前台小妞摆摆手说喝不惯咖啡的苦味,司马倾城说可以放糖,前台小妞却说放再多的糖也觉得苦,还是算了吧。司马倾城也不勉强就自己冲泡了一杯,喝下去立刻感觉有了精神,既然睡不着不妨打听一下市场部的情况,最起码要先知己,而后才能知彼,最后才能百战不殆。 当司马倾城问起前台小妞时,前台小妞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市场部呀?说起话长。” 见前台小妞这样,司马倾城心想不就是想让我请客吗?请就请吧,否则女人的报复心很强的,这点上圣人早已说过。于是司马倾城展颜一笑说,“宁宁,今晚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吃顿便饭吧。” 一声“宁宁”叫得前台小妞心花怒放,立即说“有空有空”,并且心里还浮现出与美男约会的浪漫情景,那司马倾城手里拿着九十九朵红色玫瑰花,站在法拉利跑车前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而且还在满天星辰的见证下说出“宁宁,我爱你一生一世!” 在这里不要说玫瑰、跑车很恶俗,但这是追女人的利器,一万个女人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都幻想过,否则怎么会在电影里或言情小说里经常出现?因此即使平凡如朱宁这样的女孩,也希望尘归尘土归土前能有过不同寻常的爱情经历,这样才不枉过一生。 “那明天晚上就去吃四川菜吧,宁宁可以吗?”司马倾城并非爱吃川菜,只是为了花掉那张向真中午时给的优惠劵,有五十元呢。 朱宁心想只要和司马倾城在一起,哪怕是吃糠咽菜她也甘之如饴,因此满口答应,“没问题,我经常去吃火锅的。” 没问题就好,节省我的钱。 朱宁又开始八卦了,“其实以前你们市场部有十几个销售人员呢,但是前段时间被副经理马大陆全部带走集体跳槽了!” “等等,你说他叫马大陆!”司马倾城本能地感觉有问题,因为马大陆也姓马。听着像一句废话,难不成这个马大陆是马总的亲戚?那为什么还跳槽呢? 听了司马倾城的疑问,朱宁继续解答着,“这个马大陆是马总的亲侄子,不过马总这个人一向只重能力不看亲戚面子,所以委任向真为经理,统领马大陆等一干手下。由于被一个女人领导,而且自己的姑姑不站在自己这一方,所以马大陆咽不下这口气,一直很想找机会报复向真。在前些日子马大陆挖向真的客户没成功,还被马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马大陆烂泥扶不上墙,这辈子都赶不上向真。也许那次马总的话刺激了马大陆,马大陆一气之下带着市场部所有的人跳到竞争对手那边了,这就是你来宏伟为什么只见到向真独自一人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的。 看来这个世界“食碗面反碗底”的人还不少呢,再怎么样马大陆不该带所有的人跳槽,就是不念宾主旧情,也要考虑亲戚关系。何况山水有相逢,谁知道到那边能不能干久?或许只是昙花一现。不过若不是市场部缺人,司马倾城也许进不到宏伟,毕竟无人脉没关系加上没有经验,一般不会被考虑的,所以说天无绝人之路,上天不忍司马倾城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趁着现在正是宏伟用人的机会,司马倾城要大显身手了。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历史上的刘备还有关羽和张飞来相助呢,因此司马倾城“笑靥如花”地说,“宁宁,我刚来宏伟什么都不懂,你可要多帮帮我呀!” 古有周幽王为了褒姒倾城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可见美女的吸引力有多大,今天的朱宁见到美男司马倾城的莞尔也是心湖荡起涟漪,当下就表白心意,“没问题,司马哥哥,我一定帮你!” 空调是不是开得太凉了?怎么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哦,不是的,是朱宁那声肉麻的“司马哥哥”造成的。于是司马倾城委婉说道,“宁宁,在公司里咱们还是不要以兄妹相称了,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到了外面我们可以随意些。” 朱宁听了点点头说,“我听你的,司马哥。” 一听朱宁又唤起“哥”来,司马倾城赶紧纠正说,“宁宁,你还是不习惯改口,要多练几次就习以为常了。” “那好吧。”让朱宁直呼司马倾城的名字,刚开始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了。 上班第一天 2 不知不觉间三点到了,该上下午班了,向真给司马倾城批了一张借条,让他顺利地拿到了2000元,而且又放了他半天假,让他有时间去找房子。 随即他的好运接踵而至,虽然先前他去了附近的几个都市村庄后都一无所获,可这也不奇怪,正值专本科院校毕业季,大批的学生想留在峥嵘市等待就业,所以提前把大大小小的空房一扫而光。为了当晚能住下,他只得咬咬牙打算选择老式居民楼的一室一厅或者两室一厅,不带装修和家具的话大概也就400到600元,比起司马倾城现在的房租200元是有些小贵,但总不能天天早起骑自行车来上班吧?先不说累,若是狂风四起电闪雷鸣怎么办? 于是他就开始寻觅在六楼的一室一厅,不要求装修过,燃气暖气更不敢想,只要通了水电有张床睡觉就行,当然有简单家电更好,不过那都是算在房租上的,还是现实些吧,在这寸土寸金的商业繁华区能有个栖身之所就够幸运了。 大约找了半个小时,他见到了一张贴在墙上的小广告,上面写着“有房求合租,户型为两室一厅,非诚勿扰”的寥寥数语,因此抱着试试的态度,他拨通小广告上的联系方式,接听的是个略带熟悉的女声,但他顾不上思考是谁,只想着“面议”。 他问清楚地址以后就一路打听,好不容易寻觅到那套“两室一厅”,根本没想到它竟然是二楼,这下子他有些忐忑了,那房租会不会很贵?贵的话他可付不起。看看再说吧,大不了和房主搞搞价。 当他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防盗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过来问“找谁”?他回答说看房子的,因此门就被打开了,也就在那一瞬间里外两人都惊呼出声,“是你!”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华染雯,同样地华染雯也惊讶见到他,看来手机里的声音和真人说话不太一样,否则两人先前都没有听出来对方是谁。 “怎么了,染雯?”景画岑以为出了什么事,就立刻走来了。 他一看来者竟然是日思夜想的恩人景画岑,那正好可以先把钱还给她,不然太不好意思了,于是他就跟着华染雯和景画岑进到了客厅坐到小沙发上。 刚刚坐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拿出200元递给景画岑,说是还她的钱。华染雯诧异地看看景画岑,景画岑没有接钱,只是说付的车费不必还。他却坚持说车费才17元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如果景画岑不要的话就是看不起人。 华染雯心道这个司马倾城倒是很有原则,不沾女人的光。 听他把话说到这份上,景画岑不好不接了,这时他才感觉到如释重负,就顺势问起了租房的有关事项。 如果是别的男人,华染雯可能还会考虑考虑,毕竟有景画岑做邻居,宵小之辈的阴谋也不会得逞,但是一见到司马倾城就会忆起不愉快的过往,所以不愿租给司马倾城,不过景画岑提醒华染雯说毕竟司马倾城帮过她,所以应该给司马倾城一个机会。华染雯不好意思驳景画岑的面子,于是就勉强让司马倾城先看看房子。 司马倾城看到屋里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电视冰箱淋浴器微波炉等家电非常齐全,可称得上十全十美,如果硬是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要出租的房间里没有床,华染雯需要另行准备。 司马倾城不愿麻烦华染雯,就说去旧货市场淘张算了,但是这个想法遭到了华染雯的反对,说是旧货市场的商品大多数来路不明不说,而且肮脏破烂绝不能往家里带。司马倾城看看擦得能照见人影的地板,说不出反对的意见了。 “你要是长期住下去,我可以帮你买一张,但是你要自己掏钱,搬家的时候你带走。有没有问题?”华染雯故意刁难司马倾城,想着他肯定不会同意,哪有租客自己备床呢? 果然,司马倾城很为难的说,“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能帮我先垫上吗?走的时候我不要了。” 华染雯一听司马倾城这样说就觉得有了借口拒绝,可是没等华染雯开口说话,景画岑说自己可以帮司马倾城先把钱付了,改天司马倾城还钱就是。 司马倾城正想表示感谢景画岑,华染雯却说那能要景画岑掏钱?所以只好答应了司马倾城的请求。 接下来司马倾城看了华染雯递给的租房协议后有些犹豫了,只因华染雯的要求很多,什么“不许带人回来,一分钟都不行,晚上不能超过十一点回家,如果晚归提前打电话通知,否则进不去屋门,在客厅不可以衣衫不整酒气冲天,不能大声喧哗等等,但是转念一想,虽然那密密麻麻的条条款款细致入微,但又洋溢着人性化,比如不交罚款者可用劳动来抵,还有就是不用交房租押金,但每月一日要准时交当月房租不得拖延,若是实在经济上有困难,可申请延长一星期,但必须要连着值日七天,至于水电燃气的费用按比例来摊,从这些细节来看华染雯很像精明的上海人,就连“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爽爽。不过算清楚也好,免得到时候为了块儿八角争吵不休鸡犬不宁。 见到司马倾城半天不开言,华染雯以为他会说不想租房了,于是笑着问他,“司马先生,你有异议?” 就这里吧,方圆几里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房子了,若是有最少也要1000元的,这才500元呢。 司马倾城马上痛快地签下协议,因为今天是十五号,所以华染雯要司马倾城先预付半个月的房租,到下月一号开始再缴纳整月的。 因为给“二百五”不好听,司马倾城直接给了华染雯300元,说是不用找了。可是华染雯没有沾光,还是找了司马倾城50元,然后问司马倾城需不需要把原来的东西都搬过来?司马倾城回答说自己只有几件换洗衣服,等会儿坐公交车拿过来就行了。 景画岑要为司马倾城接风洗尘,所以要司马倾城快去快回。司马倾城听了连连说要请客也该他请,不能让景画岑请,景画岑为了不耽误司马倾城的时间就说谁请都可以。司马倾城以为景画岑同意了,就先告辞,而后把大门关上了。 见到司马倾城离开,景画岑问华染雯是不是房租有些高了?看司马倾城那状况,恐怕经济上承受不了。华染雯回答说自己一个人住其实很习惯的,只是不想易桑洛的房子白白闲着,所以才找人合住,但是租金一分都不会动,等到易桑洛回来就还给她,因此要得太少对不起易桑洛。再说在峥嵘市这样的房子都是月租1000元往上,司马倾城这次可以说是赚到了。 提起易桑洛,景画岑有些伤感,易桑洛是个好女孩,可惜现在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会不会也去了另一个时空了?如此便是一辈子不能相见了。 希望有一天,易桑洛意想不到地出现,“染雯,画岑,好久好久不见了,我非常想念你们。” 我们也想你。 天气炎热,幸好司马倾城坐的是带空调的公交车,要不然一个小时的往返路程,不把司马倾城热死才怪! 来到原来的出租屋以后,司马倾城先给房东阿姨补够欠下的房租,接着很内疚地说他不能在这里住了,因为新找的工作地方离这里太远,上班时间也太紧张就怕迟到,但是不能让房东阿姨吃亏,因此司马倾城又掏出200元递给房东阿姨,可房东阿姨说司马倾城赚钱不容易,怎么也不肯接这200元。司马倾城想了想把钱塞给房东阿姨就跑,可房东阿姨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司马倾城,这又把司马倾城感动了,于是司马倾城决定除了换洗衣服外,屋里其他的东西诸如脸盆衣架水桶都不要了,全送给房东阿姨。 房东阿姨听后感激地说,“你这孩子真是个实在人。” “阿姨,可别这么说,我总是拖欠着你的房租,你家里也不宽裕,但你从不催我交。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虽然我搬走了,只要我有空就回来看你。”司马倾城在这里不但住得很舒服,而且只要房东阿姨一做好吃的就给司马倾城送来,如果这次不是为了谋生,司马倾城舍不得退租的。 “小城,那你可记得要来看阿姨的。”房东阿姨说道。 “那是一定的,阿姨,我先走了,改日我再来。”司马倾城和房东阿姨依依惜别。 拐回到新家时,司马倾城发现卧室里多了一张新床,不过不是很大,也就1.5米左右。真的没想到华染雯的办事效率很高,司马倾城正发愁晚上要不要睡地上或者沙发呢?看来这个新房东应该不难相处的。有了新工作新同事新房东新家,一切都是新的,明天也是崭新的一天,人生一定会更美好的。 大约七点半,司马倾城、华染雯和景画岑一行三人去吃饭,地点是华染雯找的,说是这个家常菜馆不但实惠,并且口感很好,加上华染雯还有一张折扣券,能省二十元呢。 对于华染雯的提议,司马倾城是客随主便,而景画岑清楚华染雯做为一个资深美食试客,她提供的地方错不了的,因此三个人就来到了“慧嫂家常菜馆”。 到那里一看,好家伙!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幸好华染雯和老板慧嫂的关系很铁,硬是给他们挤出一个地方来,否则三人还要等半天。过去有句话叫“酒香也怕巷子深”,可是“慧嫂家常菜馆”的位置并不好,只在一个小胡同里,主要是靠食客们的一传十,十传百才让生意兴隆宾客盈门的。 服务员拿来菜谱让三人点菜,司马倾城和景画岑都推举华染雯做代表,华染雯也不客气一下子点了慧嫂烧鸭、麻辣牛肉、脱骨凤爪、红烧黄河鲤鱼、凉拌豆腐丝和茉莉花炒鸡蛋这六道菜,除此又要服务员上两瓶啤酒。服务员记下后就去报菜了,等没多会儿凉拌豆腐丝和茉莉花炒鸡蛋被端上了,剩下的四个菜要等。 华染雯先给司马倾城和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后笑着说,“这是我和司马先生第四次见面了,真的很有缘分,而且他还帮过我,为此我要先和他干一杯!” 待华染雯说完,司马倾城才说道,“一点小事何足挂齿?我提个小小意见,既然我们以后同在屋檐下,那就不要过于生分了,你叫我倾城或者直接喊名字也行,我就称呼你为染雯如何?” “没问题,我们先干了这一杯吧。”华染雯举起了酒杯。 “好。”司马倾城一饮而尽。 景画岑见他们喝了一杯酒怕空腹伤胃,就劝他们吃点东西,于是华染雯尝了尝凉拌豆腐丝,而司马倾城则落筷在茉莉花炒鸡蛋上。这一吃不要紧,果然感到名不虚传,虽然用的都是廉价的食材,但是做法别具一格,使鸡蛋的味道里增添茉莉花的清香,这样才爽口而不油腻。 华染雯又尝了尝凉拌豆腐丝也是很利口的,紧接着桌上慢慢出现了脱骨凤爪、麻辣牛肉、慧嫂烧鸭,最后只差一道招牌菜了,那就是红烧黄河鲤鱼。 上班第一天 3 司马倾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要敬景画岑酒,说是感谢景画岑上次的相助,但是景画岑从不饮酒只能以茶代酒,和司马倾城碰了一杯。 两杯酒下去司马倾城没有反应,这得益于前些年经常陪老娘喝酒锻炼出来的,现在斯人已去,可是生活仍要继续进行。 该吃菜了,司马倾城食指大动但保持着从容,不让吃相难看。见到司马倾城吃饭很放得开,华染雯顿觉“相见恨晚”,曾经的男人总是矜持,无论吃什么都是浅尝辄止,所以他才能纤侬合度。为了他,华染雯也失去了吃在其中的乐趣。 上次见到杜湉湉削肩细腰,真的和他很配,都是一副贱男贱女相。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他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再来! 华染雯又连着干了几杯,菜也没顾上吃几口,因此红晕上脸已显醉意。 一向华染雯的酒量都不大,因为不愿借酒浇愁,只会更愁。 千呼万唤的红烧黄河鲤鱼终于来了,这是豫式做法。先用少许盐、味精、料酒腌鱼身约10分钟待用,然后用鸡蛋、粉芡搅成糊抹在鱼身上,下入7、8成(150c至200c)热的油锅内炸至金黄色成熟即可,最后用高汤浇透就能吃了。 闻着就很香,三人经受不住诱惑都开始动筷,不过华染雯喝了酒所以没吃上几口,反倒是司马倾城好不容易遇见改善伙食的机会怎可放过?而景画岑的胃口一向不大,所以只动了一两筷就放下了。 于是到了最后,只有司马倾城一人在吃菜,但还是剩了很多,华染雯有些不胜酒力了,景画岑就要结账回家。司马倾城怎么会让一个有恩于他的女人买单?所以抢着要付账,但景画岑温柔地说等司马倾城开资再请大餐吧。 人都说铁汉心肠很硬,但遇上温柔若水的女人便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了,何况司马倾城本就不是冷硬之人,便承诺下月发工资时一定请景画岑和华染雯吃顿好的。 结完帐,景画岑拉着华染雯的手,要和司马倾城一起回去。司马倾城说搬家匆忙很多东西没有买,想去附近的超市逛逛,景画岑说那她们先回了。 按照景画岑的指点,司马倾城来到“大明超市”购物,但是逛了一圈发现全是进口产品,价格太高不是城市贫民能接受的,但不买又无法用,总不能一直用华染雯的吧?就在司马倾城在买与不买的斗争中,听到角落里传来两个理货员的声音。 “下班后不知道那些学生还在不在那里卖东西了?听说很便宜,一个八成新的风扇才10块钱,你去不去看?” “用过的肯定不好,到时候坏了没法修。” “哎呦喂,坏了就扔了呗,不就十块钱吗?现在十块钱能买什么?最多一盒饭。去年我表姐去那里淘了很多东西,一个很新的台灯才五块钱用到现在都没坏,还有半袋子洗衣粉才一块钱。啧啧啧,你不去别后悔!” “真有这么便宜?我也去看看,下班你等我。” “那说定了。” 司马倾城想起来了,准是毕业生要离校了,不想往家带那些旧物,所以就便宜处理给别人。当年司马倾城也见过往届的学长学姐削价大甩卖,他顺带买了不少好用物品。时隔几年想不到又遇见这样的好事,此时不去还等什么?于是司马倾城很有礼貌地向两个理货员问询那个地方在那儿?远不远? 见到一个帅哥向自己这样的半老徐娘虚心请教,两个理货员争先恐后地详细地叙述了去峥嵘大学的路线,还告诫司马倾城要拦腰斩价,不要说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司马倾城点了点头,谢谢两个理货员的古道热肠,转身向超市门口走去。 两个理货员恋恋不舍地目送司马倾城离开,都在后悔刚才不应该告诉司马倾城,可以让他等她们下班一起去。 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过下辈子投胎可以投好,这样可以嫁个美男。 像他这样的。 峥嵘大学是百年名校,当年司马倾城也报考过,可惜由于老娘的突然离世,使司马倾城沉浸在悲痛之中无心向学,高考成绩下来很不理想,只考了一个二本,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大学四年期间,司马倾城只顾着赚钱来交学费和养活自己,别说等毕业后考研了,就连功课都是经常挂科,每次都需要补考才能过关。不是司马倾城不想认真听课,实在是干兼职占用的时间太多,无法全身心地投入,怪只怪命不好,没有一个好爸爸做坚实的经济后盾。 往事不要再提,现在还是找找毕业生在那里摆摊吧?问了几个学生一路找去,在大餐厅门口见到了每年一度的“跳蚤市场”。那长长的摆摊队伍就在昏黄的路灯下,为了让所卖的商品“大放异彩”,很多学生拿来了小台灯和手电筒用来照明,还有的在摊位前写着“亲,不要搞价,我已是白菜价”,“挥泪大奉送”,“我最亲爱的,把我买走吧,我只要一块钱!”,其中最有创意的是那句,“买书送师兄”,看来小伙子只想趁机认识个女朋友,借着二手市场的东风而已。 司马倾城来到以后,幸好灯光昏暗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处转了转问了问价格,的确不贵物超所值。因此司马倾城没有搞价就买了电脑音箱、一个小风扇和小台灯、洗澡篮子和几包半袋洗衣液等等日常用品,才花了几十元,太实惠了!要是都买成全新的,至少要几百元,一下子省出不少。回去告诉朱宁,小丫头一个人在外生活不容易,她应该会来的。 那告不告诉华染雯呢? 司马倾城一想华染雯还反对他买旧床,肯定有洁癖,一定不会买别人用过的东西,决定不去告诉她了。或许有人对司马倾城处处算计嗤之以鼻,但每个人的消费观不同,不存在谁对谁错。 节约就是硬道理。 路灯突然变亮了。 有一热心的女生见到司马倾城买了许多东西怕司马倾城拿不走,就给司马倾城找来一个大的旧袋子,甚至还有女生自告奋勇地推着自行车要送司马倾城,也有的问司马倾城手机号是什么,像是要与司马倾城长期交往,看着女生们对司马倾城趋之若鹜地献着殷勤,路过的男生都艳羡不已。 自小到大,因为有着一张让天上的云霞都为之失色的脸,司马倾城不是第一次受到女人的追逐,有时候司马倾城在想潘安出行还有“执果盈车”,最起码水果能吃,可是那些女人呢?只会疯狂地围追堵截,逼迫司马倾城答应和她们“做朋友”。 遇上这样为爱痴狂的女人,除了躲司马倾城别无他法,真的很羡慕那些拥有平凡样貌的男人,活得很逍遥自在。 被敲诈 夜色朦胧,倦鸟归巢,虫儿呢哝。牛毛细雨连绵不绝,已下了一整天。紫红色的牵牛花从墙角钻出攀爬而上,织成美丽的花墙。 由于下雨,“有花来袭”的生意很冷清,冷清到没有一个客人,而景画岑独自在炮制花茶。她先将洛神花和陈皮冲泡,杯盖闷泡五分钟后,加入冰块和蜂蜜,而后一杯洛神花茶就做好了。正当她要喝下去时,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画岑,有茶没有?我快渴死了!” 准是华染雯,真有她的,人未到声先行。 景画岑指着桌上那杯冰的洛神花茶说,“这儿有,你来喝吧。”说完就看到华染雯端起杯一饮而尽,不大功夫就感到通体凉爽,还问道,“画岑,你能帮我配点防暑降温的花茶吗?这几天太热,我怕中暑。”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要适量,以免过犹不及。”景画岑劝说道。 华染雯听了以后说,“好的画岑,你现在就给我配吧。” “那也行,你等着。”景画岑把菊花和薄荷、玫瑰花,按1:1:3的比例放到一个小陶瓷罐里,对华染雯说,“一会儿走的时候带走。” “谢谢画岑,这次我又发现一个新的餐厅,这里有优惠券,咱们一起去吧?”提起吃,华染雯总是眉飞色舞。 景画岑笑着提醒华染雯,“你小心又要买衣服了。” 华染雯清楚贪吃会长肉,衣服又要重新购置了,但是美食当前诱惑难挡,人生总不能没有乐趣吧?华染雯好吃就像男人好烟一样,全世界都在提倡戒烟禁烟,可是真正有几个烟民能成功的戒掉?既然吃东西不妨碍到别人,那就别制止了,最多最多少吃点。 可是少吃点,华染雯能做到吗? 雨停了,景画岑正准备关门离开,又有客不请自来。华染雯一看他,依旧是翩翩白衣,恍若天人。除了康载德谁有这样的风姿?恐怕徐公重生在此,也要相形见绌。 如果此时在“有花来袭”的不是华染雯而是别的女人,恐怕都会尖叫激动或者走上前接近康载德,但是华染雯不会那样做,只因一直看不惯康载德的极端狂妄,唯我独尊。 不就是比别人长得美吗?小心会“蓝颜薄命”。 不就是比一般人有钱吗?也不是你赚的,再说“富不过三代”。 一想到康载德败光家产最后在街上流浪乞食,华染雯就觉得很解气,不由自主地笑了。康载德无意中看到,感觉华染雯的笑容还有几分动人,这在擎天可没有过。 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翘班。 虽然明知道自己去不去都能领工资,但华染雯总是不迟到不早退,按时按点上班下班。何况今天是华染雯的公休日,有权利休息的,就算是擎天的最高管理者也不能干涉! 康载德没有理睬华染雯的白眼珠,对景画岑说,“路过口渴能讨杯茶喝吗?” 不等景画岑开口,华染雯直接就说要打烊了,希望康载德识趣地离开。可是康载德不是那识趣之人,反而很优雅地坐下说,“画岑,你不会连杯茶都吝于给我吧?” 华染雯本以为景画岑会拒绝,谁料景画岑却说,“雨天路滑,开车不安全,不如去我家喝吧。” 什么?去你家喝茶!画岑你是怎么搞的?你的家一向不是“生人勿进”吗?华染雯听不懂景画岑的意思了。 更惊奇的还在后面,康载德居然拒绝了,“要不改日吧,我忽然发现也不是特别渴。” 几个意思?华染雯自感脑子比较笨,猜不出康载德的真正意图,只觉景画岑在以进为退。可万一康载德却之不恭呢?景画岑会让他进家吗? 康载德已走了一会儿,华染雯坐在景画岑的车里还在疑惑着,景画岑打趣道,“要是你后悔他走了,我可以和他联系让他过来。” 华染雯嗔道,“画岑,你怎么取笑我呢?我上班对着他的脸还不够吗?总不能下班也不能放松。” “其实你不了解他,他属于外冷内热型。”景画岑虽然说着话,但开车很用心。 “画岑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他属于那种猛一看是极品,实际上不过是靠祖上荫佑的二世祖罢了。如果他没有那么好的出身,说不定还不如我呢。”说这话的时候,华染雯有些酸溜溜。 并非华染雯羡慕那些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富二代”,在爸爸没有背叛妈妈之前,华染雯也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可惜后来家里发生巨变,华染雯的生活有了极大的落差,终究还是有些心里不平衡,特别是想起当年的事,就对这些富家子女有了厌恶,尤其对这个曾经交恶的康载德更加反感。 又堵车了!每到高峰期就是这样。刚刚还车如流水,这会儿只听见司机在骂娘。华染雯觉得还不如坐公交车回去呢,比开车还快。 景画岑似乎习惯了而处变不惊,就继续谈论着康载德,“如果我说他毕业于剑桥建筑系,还在国际上获得建筑设计的最高奖,你怎么看呢?” “那准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蒙的。”话虽这样说,华染雯也觉得牵强,毕竟是在剑桥毕业呀,多少有些真本事的。 “染雯,你说得很对,他有可能撞一次大运,可是经常获奖他是不是太幸运了?”景画岑知道华染雯嘴硬而已,因此有意这样说。 华染雯听了无法再说康载德不学无术了,但还是不能接受他的傲慢,高智商的人又不是没见过,家里就有,不稀罕的。 前方的车流在缓慢地移动着,景画岑的车也跟着动了起来,华染雯有些饿了。可是车上没有吃的,景画岑没有处处备粮的习惯,好在华染雯的包里还有一袋瓜子,虽不顶饿最起码填点也好。 撕开外包装,华染雯要倒给景画岑瓜子,可景画岑没有在公众场合旁若无人吃东西的习气,那太不淑女了!即使景画岑不想当淑女很久了,可自小的教育还是使景画岑有了约束。 不吃就不吃吧,华染雯没有再让景画岑,自己开始嗑了起来。这是绿茶味的,很好吃!正当华染雯沉浸在瓜子的美味时,前面的车开始加速,由此看来不堵了。于是景画岑也准备提速,以免再下雨路滑不好回家。 谁知后面的车突然发动起来想抢在景画岑的前面,猝不及防之下两车相撞了,幸亏景画岑和华染雯都系有安全带没出事,因此她们想着如果车没事的话,后面的人赔礼道歉就算了。没想到后面车的车主飞扬跋扈,仗着身边的朋友全是男人就想“倒打一耙”,趁势欺负她们。 “你们把我的车撞坏了,必须赔我的损失。”为首的车主嗓门很大。 “把我大哥的车撞坏了,就赔一万块吧!”说话的是个纹有青龙的家伙,也在附和着车主的话。 “一万块那够?至少要两万块!”或许看到景画岑的车是保时捷911,有个纹着白虎的家伙蹦了出来想多讹诈一些钱,因此“狮子大开口”。 面对这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华染雯和景画岑都没有紧张,毕竟这是法治社会,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敢动粗? 男人中的男人 她们怎么不乖乖掏钱呢?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个车主一示意,纹青龙的家伙就恶狠狠地说,“我说你们快点拿钱,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华染雯忍不住了开了口,“我说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的车在前你们的车在后,我们怎么可能撞到你们?应该是你们包赔我们的损失才对。” 这时后面有人不耐烦了,猛按喇叭催促着,所以车主想速战速决,又对华染雯威胁道,“你这个胖女人别废话!赶快拿钱!” 正当华染雯要开口说“不给”时,景画岑摆摆手制止了华染雯而说道,“你一下子要我拿出这么多的现金我也拿不出来,不如找个自助银行给你取钱好吗?” 车主没想到景画岑如此爽快,于是就同意去前面路口找家自助银行取钱,当然临走时车主也不忘警告景画岑不要耍花样。 华染雯听见景画岑这么说很焦急,但一想景画岑向来很有办法,绝不会轻易地向恶势力妥协,因此稍安勿躁看看景画岑下一步如何做。 当景画岑开动时,这三个家伙后悔了,桑塔纳怎么追得上保时捷?刚才就不该听那个女人忽悠,真是该扇脸,她准保一跑了之。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开得不快,很有诚意地等他们一起去自助银行。 她一定是钱多得花不完,等会不行的话再敲她点!谁让她那么有钱呢! 她长得真漂亮!一会儿问问她手机多少号,说不定能搞到手。 等会拿到钱我要多分点,上次才分我一千块,太少了!这次没有三千块我可不干! 三个家伙各怀鬼胎,都以为景画岑胆小怕事,其实他们是看走了眼。记得金庸的《倚天屠龙记》中殷素素临死之前曾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爱骗人!”这句话其实非常有道理,可以称得上真理,只因殷素素在临死之前还陷害了少林寺,使少林寺与其他门派自相残杀很多年。 那接下来景画岑会如何做呢?拭目以待吧。 景画岑把车停到了一个自助银行的前方,随后三个家伙就跟了上来,等到景画岑把银行卡塞进一台atm机后,取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他们时,他们的眼睛里立刻闪动着贪婪和兴奋。 这钱来得太容易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车主清了清嗓子对景画岑说,“小妞,我刚才给修车师傅打电话说了车的情况后,他说一万块根本不够,至少要两万块!” 说实话车主也就试试景画岑,大不了她搞搞价。 华染雯在旁听得快要发疯了,所以才大喊道,“你不如去抢!画岑别理他,我报警!”说着华染雯拿起手机就要拨110,这时,纹着青龙的家伙很凶狠地抢过华染雯的手机摔在了地上,嘴里还吵吵着,“我就抢你怎么样?今天不拿钱别想走!” 一下子三个家伙逼近了华染雯看似要动手,景画岑却说,“你们别抢,这个卡上有十几万你们拿去吧,不要伤害我们就好。” 十几万!这三个家伙乐得要神经了。 车主开心地说,“小妞算你识相,早这么听话我们怎么会抢?” 得饶人处且饶人,钱到手了色就不要了,有了钱还怕没有女人往身上扑? 眼看三个家伙离开自助银行,就要开车消失不见了,突然景画岑大喊,“抢劫!有人抢劫!” 一下子这三个家伙晕了,怎么喊“抢劫”?没等景画岑动手,不远处跑来一个男人急匆匆地问,“抢劫犯在那?” 既然有人见义勇为,华染雯的手就指向了那三个呆若木鸡的家伙,只见他兔起鹳落,三招两式之间就摆平了他们。 太帅了!简直就是宛若蛟龙。 “敢问这位英雄,你姓甚名谁?你的手机多少号?”华染雯热烈的目光中还带有崇拜之情。 景画岑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相助,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出手了。 “区区小事而已,我帮你们报警吧。”很显然“英雄”是个施恩不图报的人。 真是。 这一瞬间华染雯有些失神,仿佛看到“英雄”化身为古代忠肝义胆的侠客,骑着一匹千里马背着名剑独闯天涯,一路上让坏人闻风丧胆,而华染雯先是他的红颜知己,后来历经重重磨难后转为他的“白头不相离”,从那以后他和华染雯游历大好河山,遍赏天下美景,例如水墨江南、“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登泰山而小天下”……。 幸福来了。 “你们谁报的警?”一声询问打断了华染雯的遐想,巡警的效率真高,才五分钟就到了。再晚来一会儿多好,该到“看漫山红遍,层林尽染,万类霜天竞自由”了。 “英雄”回答说,“我报的,她们说这三个男人抢劫。” 三个家伙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因此赶紧忍着痛申辩,“警察同志,你们别听她们胡说八道,这钱是她们自愿给我们的。” 华染雯正要反驳他们,景画岑抢先说了一句,“监控上清清楚楚,一调出来就可以看到。” 是的,最先进的监控既有高清晰的画面,又有非常清楚的语音显示,一切都无所遁形。 “都和我们走一趟吧。”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巡警就让他们先到派出所配合调查吧。 于是景画岑开着保时捷911带着华染雯和“英雄”,而那三个家伙的桑塔纳被其中一个巡警开走,至于他们只能乘着巡警车了,本来华染雯还想再问“英雄”联系方式,后转而一想到了派出所要做询问笔录,何必急于一时? 上天庇佑不容错过“英雄”。 派出所就在附近,华染雯一行人很快都到了。待到巡警与派出所民警交接后,华染雯他们就进到了询问室里等候询问笔录。 值班的是派出所副所长,他先把华染雯三人和那三个混混分隔开来进行询问,虽然那三个家伙不停地狡辩自己是无辜的,可当民警调出自助银行的监控录像后,他们明明白白地听到“我就抢你怎么样?今天不拿钱别想走!”和“小妞算你识相,早这么听话我们怎么会抢?”这两句立即就傻了眼,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掉进坑里了。最悲催的是,民警在他们车里还搜到了管制刀具,这下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华染雯这才明白景画岑不是软弱可欺,而是运用智谋给这三个无赖设了局,现在就算这三个无赖不会被判抢劫罪,至少也是敲诈勒索罪,总之要有牢狱之灾。 活该,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既然一切泾渭分明,华染雯想自己和景画岑,还有这位名叫“尹弘毅”的英雄可以走了吧,毕竟还没吃饭呢,真的很饿了。可就在这时,形势急转直下,因为桑塔纳车主报上了一个名号——夏玄,说他是夏玄的贴心小弟。 副所长听后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车主,显然不相信夏玄的小弟怎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敛财?可是车主又是赌咒又是发誓,一定要副所长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还说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夏玄。见他说得很认真,副所长试着拨通了他给的那个号码。 最初没人接,副所长就把电话放下了,遂即警告他不要再白费心思了,犯了罪就要服法,谁说情也没用。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又有电话打了过来,副所长接通后传来的居然是夏玄的声音,当副所长问是否认识这个叫赵宝成的车主时,夏玄迟疑了一会儿才问有什么事? 副所长就把来龙去脉对夏玄讲了,夏玄听后只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断手机。就在副所长感到蹊跷的时候,分局局长来电说“要酌情审这个案子,最好不要闹大,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化无。” 副所长听懂了分局局长的意思,因此想让华染雯和景画岑谅解这三个无赖,不要再追究他们了。华染雯当然不肯,尹弘毅也说副所长姑息罪犯就是纵容犯罪,副所长本想发作但一想有求于人总不能不忍吧,所以还是带着笑脸劝说着华染雯三人。 景画岑忽道,“所长,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同意这件事到此为止。” “画岑,你怎么回事?这三个混蛋真不是东西,不能就这么算了!”华染雯一听急得就想和景画岑吵起来。 景画岑劝说华染雯,“染雯,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吃东西吧!” “我不去!”华染雯真的很不高兴。 景画岑又劝道,“染雯,听我的没错!” 景画岑最后一句“听我的没错”特意加重了语气,华染雯也感觉到了,所以尽管心中很愤怒,但还是听从景画岑撤案了。然后就在副所长的协调下,赵宝成赔了3000元,这其中包括被摔的手机修理费和保时捷911被撞的损失,华染雯觉得很不满意,但景画岑说还行,华染雯也没法再纠缠下去,所以三人从派出所出来了。 下决心节食 在派出所外面,华染雯埋怨景画岑不该轻易放过那三个无赖,景画岑却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染雯你要相信我,就算我们肯放过他们,有人也绝不会罢休。”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华染雯追问着景画岑。 景画岑没有回答华染雯,而是对站在她们旁边的尹弘毅说,“尹先生,今天多亏你挺身而出,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不如请你吃宵夜吧。” 对呀,先请尹弘毅吃饭要紧,其他的再说吧,想到这里华染雯也附和了景画岑,“是啊尹先生,这么晚了你一定还没有吃饭,一起吧!” 这时,尹弘毅的确有些饿了,心想反正自己一个人吃没意思,和华染雯她们一起去也行,但他提出必须要他请客,要不然他不会去的。 景画岑说先让华染雯找好地方再说,华染雯随即在脑子里搜索一圈道出“好再来烧烤”很好吃,特别是烤鸡翅闻名于峥嵘市。 既然这样就试试吧,景画岑驾驶着保时捷911载着华染雯、尹弘毅往“好再来烧烤”开去。 到了那里一看,“好再来烧烤”又是爆满,不得不承认华染雯是民间美食家,当然人缘也很好,老板全哥见是华染雯来了就腾出一张桌来,让华染雯和景画岑、尹弘毅坐下,并且不用华染雯开口就做主点了鸡翅、金针菇、五花肉、鱼豆腐等等,然后还送上自制的酸梅汤,说是独家秘方爽口管够。 华染雯谢了全哥的美意,然后就让景画岑和尹弘毅一定要耐心等候,千万不要急,因为往往最好的就放在最后。 大约过去十几分钟,烤好的金针菇、玉米、茄子、土豆等都端了上来,只剩鸡翅了。不同于最热门的新奥尔良烤翅和魔鬼辣鸡翅,这里的烤鸡翅事先用白酒浸泡过,然后用柠檬挤出汁来浇到鸡翅上,再用特制的佐料烧烤即可,凡是吃过的人都会再回头,而且还请三朋五友来品尝,因此“好再来烧烤”的名气越来越响,来之前都需要预定的。 为了在尹弘毅面前保持好的形象,华染雯不好意思大快朵颐,凡英雄都爱美女,而现代美女的标准就是袅袅婷婷,那就必须要瘦。突然之间,华染雯觉得减肥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从今晚开始三餐减为两餐,中间绝不加餐,还有不能再吃油炸热量高的食物,再有……。 “华小姐,你不是说烤鸡翅很不错嘛,你干嘛不吃呢?”尹弘毅的话打断了华染雯的减肥计划,只好等回家再制定吧。 华染雯回答道,“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有些吃烦了,尹先生你多吃点。” 尹弘毅以为华染雯真的吃烦了就没有再劝,其实华染雯正在天人交战,斗争得很辛苦。 景画岑水晶心肝看得通透,就没有劝华染雯吃鸡翅,只是说金针菇热量不高还很有营养吃了不要紧,因此华染雯吃了一串金针菇,但是对于五花肉土豆之类热量高的坚决不碰。尹弘毅看到两个女子食量太小,有些不好意思就放慢了筷子。 见此情形,华染雯觉得慢待尹弘毅了,“尹大哥,你多吃点不用管我们,我们饭量都不大。”说到这里,华染雯很心虚,若是自己饭量不大如何会有丰满过头的身材? 好在尹弘毅也是善解人意,于是不再顾忌吃了起来,那真的是横扫千军风卷残云,盘子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剩余。华染雯看得呆了,景画岑也觉得惊异,不过两人的看法不同。华染雯认为太没天理,尹弘毅吃那么多,为什么没有胖起来?反而身材很健美,瞧他胳膊上的腱子肉,一定有性感的八块腹肌,要是能看到就好了。而景画岑长这么大都是与斯文人为伍,见的都是细嚼慢咽,何曾有如此的豪迈? 半响,华染雯忍不住问尹弘毅,“尹大哥,你能告诉你怎么吃都不胖的秘诀吗?” 尹弘毅笑道,“既然你叫我尹大哥,我就不再喊你华小姐了,就叫你染雯吧。这都是过去在部队里练出来的,那时吃饭时间最多半个小时,饭前还要唱歌,加上训练强度大,所以为了补充消耗战友们都很抢,久而久之我也练成了现在的速度。我还记得有次在野外集训,方圆几里荒无人烟,我带的压缩饼干和水都吃干喝净了,就在我到处寻觅一无所获时,我发现了有一条蛇悄悄经过,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马上抓住它剥皮后烧着吃了,那个美味至今难忘,不过再也体会不到了。” “尹大哥说得对,虽然那时你吃那条蛇缺盐少调料的,但饿的时候顾不了太多,感觉就像珍馐美馔。若是吃饱时就是面前摆放着山珍海味,你也觉得难以下咽。”景画岑说道。 “哎,可我不管心情好与坏总是吃得很多,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更甚,总觉得吃完很舒服。”华染雯羡慕地望着景画岑。 见到华染雯有点黯然伤神,尹弘毅安慰她说,“女孩子胖点没关系的,只要健康就行,千万不要节食来减肥,对身体可不好。” “那我该怎么办?很想瘦下来呀。”华染雯撒着娇。 尹弘毅给华染雯支了一招,那就是每天跑步五公里,风雨无阻一年下来肯定是标准身材。 五公里!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能不能减少距离?当华染雯问尹弘毅说,尹弘毅的回答时换汤不换药,每天三公里加上五十个俯卧撑。 还是算了吧,华染雯自觉一身懒肉操练不动,先从节食进行吧,今晚就是个良好的开端,只吃了一串金针菇。明天后天要参照景画岑的饭量制成食谱,否则终究还是竹篮打水空欢喜。 席间还聊了很多,原来尹弘毅当过特种兵,转业后不想按部就班,所以来到峥嵘市闯一闯试试自己的能力,先是当了私人保镖,后来感到没有前途就想开一家保安公司,但目前资金人脉都相差太远,因此只能慢慢等待时机,不能一蹴而就的。 华染雯听到“特种兵”三个字时,脑子里立即像放电影一样放映出一幕幕镜头,既有何晨光第一次完任务时顺利地逃脱警察的追捕,也有李二牛用淳朴的语言讲述他的早恋史,还有王艳兵跪在自小离别的父亲的墓碑前恸哭等等,最让华染雯感受至深的是何晨光把结婚戒指戴在了长睡不醒的唐心怡的手指上,当时华染雯已是泪满襟。 领教过男人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华染雯对爱情不再相信,只想嫁给一个爱她的人,被爱远比爱人幸福,就像何晨光对唐心怡的此生不渝,可惜离三十岁越来越近了,华染雯还没有出阁。 爱我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呢? 眼前的尹弘毅高大硬朗,路见不平还勇于锄强扶弱,如果嫁给他一定能受到保护,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已娶妻生子?看他模样也有30岁了,不会还是单身吧?如果他是单身还好,倘若结婚有妻有子我该怎么办? 景画岑看到华染雯半天不语,像是陷到了沉思中,而且脸上仿佛有忧虑之色,就想不如回家去吧,时间也很晚了。就在这时,司马倾城来电问华染雯什么时候回家?拿钥匙没有? 听到华染雯像是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尹弘毅以为那是华染雯的丈夫,于是就拒绝了景画岑送他的提议,准备自己打车走。临走时由于华染雯中途结过账了,所以他没有抢成买单深感不好意思,这又让华染雯觉得他不贪不占小便宜,真汉子真性情! 回到家后还没进门,景画岑问华染雯刚才有什么事让她一语不发?华染雯回答说没什么,就是妈妈催婚太紧,但这不是急的事。 景画岑打定主意要查一查尹弘毅的底细,因为不愿再让华染雯受到伤害了。至于怎么查?她有办法的。因此她安慰了华染雯几句,要华染雯早些休息。华染雯有些累也正有此意,于是就和她互道晚安回各自的家中了。 逃家千金 1 又是波澜不惊的一天,华染雯不知不觉来擎天总部已有一个月了,和司马倾城同在屋檐下相处的不错,看来当初找人合租的决定是对的,人毕竟是群居的动物,不能总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何况司马倾城的“用处”不少,男人会的他都会,例如通马桶、换日光灯镇流器和把桶装纯净水轻易地放到饮水机上等,避免了华染雯每次遇到此类的问题只能找人上门,这就增加了独居女人的不安全因素。当然他会的不只这些,女人会的他也会,诸如做饭缝扣子这些,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他还会做毛活,并且说如果有空的话,冬天给华染雯打条围巾,绝不比买的差。华染雯听后表达了对他的谢意,但是要不要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华染雯和司马倾城的“同居”,范宜柔刚听说时坚决反对,马上就要华染雯把司马倾城赶走,但是等到范宜柔见了司马倾城后,居然不再提司马倾城搬走的话。 华染雯非常惊讶就问司马倾城灌了什么迷汤给她妈妈?竟然让她同意把房间租出去! 司马倾城调侃着华染雯说他告诉范宜柔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只对男人有兴趣。 那不就是同性恋吗?华染雯听了司马倾城的回答立刻呆若木鸡,后来就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司马倾城来。 “别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我不这么骗伯母过不了关的。”其实司马倾城没有告诉华染雯实话,真正的原因是范宜柔感觉司马倾城很面善,应该不是坏人。 华染雯不由佩服起司马倾城了,换做她可想不出那样的话来说服范宜柔,顶多也就是写写血书来保证“会对女房东秋毫无犯”,或者对天发誓若有逾矩定要五马分尸,而范宜柔听后只会把司马倾城撵得更快些,因为范宜柔认为男人的誓言就像母猪会上树一样根本靠不住。 由此看来司马倾城比华染雯聪明太多,他也说过高中毕业于峥嵘市第二中学的,那可是省重点高中。准是考大学时没发挥好,真是可惜了。 除了华染雯,擎天总部的精英们全都留下来加班,但没有人发出怨言,因为除了不菲的加班费以外,尤为重要的是“有康总陪同”。 这可是破天荒地头一遭!外传康擎天的两个儿子大相径庭,一个是工作狂,一个却是二世祖。最初华染雯以为康擎天的大儿子康行健是工作狂,而康载德自然就是二世祖,可事实却颠倒过来。康行健除了股东大会或企业年会等重大会议才能一窥庐山真面目,其他时候都是不见踪影的,但那不代表康行健很清闲,相反他很忙碌的,因为他要去应酬,可是没见到他做成一桩生意。这样的人偏偏还是总经理,而康载德就像勤勤恳恳的老黄牛为擎天任劳任怨却是副总,同样是儿子在康擎天心中的地位却有差异。那也没办法,谁让康行健是大老婆生的,康载德却是小老婆生的,用古代的话来说,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中国历来讲究正统,自然庶不如嫡。不过坊间流行的大家族兄弟阋墙相煎的戏码在擎天没有的,外面都说康擎天不但会做生意也会做人,否则不会出现兄友弟恭休戚相关的情形,这令峥嵘市很多企业家羡慕嫉妒恨。 今天晚上会有双星伴月吗?要不然康行健怎么会留下呢?不过这不关华染雯的事,她只是靠擎天养活的一个米虫,虽然有时她也很鄙视自己的得过且过,可想起以前那些失业的日子就“不寒而栗”。原谅她是一个弱势女子吧,不能像伯夷叔齐那样不食周粟,也有自知之明不会祈望能给“太子爷”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加薪升职或者飞上枝头变凤凰。 早就过了做梦的年龄了,眼下重要的是与尹弘毅的约会,听说有家音乐餐吧在推广每日特价的活动,就去那里吧,人不会太多也是个谈情说爱的地方。 此时六点十分了,若是在往常员工电梯一定非常拥挤,华染雯只能去乘坐康载德专用的电梯了,也就是上次来擎天应聘时用的那个。虽然华染雯那样做会有人侧目,但是华染雯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康载德不说话就没事。不过在今天华染雯可以一个人乘坐员工电梯下行,这要感谢康行健的心血来潮,不然又要耽误和尹弘毅的见面了。 说起约会,华染雯穿了一件很显瘦的衣服,不知道尹弘毅到时会不会赞美?想想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了,他看上去很粗线条。 那家音乐餐吧就在步行街上,而步行街栽种着很多的木棉花,花开时一树红霞炫人眼目。司马倾城工作的宏伟公司也在那条街上,等下吃完了要张优惠券送给他,毕竟平日里不少麻烦他。 华染雯一边想着一边骑着自行车代步,在整个擎天也只有华染雯没有买车,那些精英们不管有没有买房都先有了车。早先华染雯也是坐公交来的,但自从认识尹弘毅听了他的健康理念后,就买了一辆新的山地车来锻炼身体,还别说这几天上楼不感到累了,因此华染雯不管擎天的精英们在背后如何冷嘲热讽,只要自己身体好一切都ok了。 眼看差几步就要到音乐餐吧了,正在骑行中的华染雯看见迎面跑来了一个年轻女孩,于是赶紧躲开怕撞到她。可她却拽住华染雯的车头不丢像要抢车,华染雯当然不肯也和她抢夺着,她却喊道,“救救我!” 救你?你是谁?为什么?没等华染雯甩出这三个问题,她从左手上迅速脱下手链塞到华染雯手里,然后就要抢骑山地车。 华染雯也顾不上去看手链价值几何,只因听见远处隐隐约约有喊声,“康小姐回来!” 也真巧她也姓康,不过华染雯不打算管闲事,既然叫她“小姐”,备不住又是大户人家的逃家千金闲着没事干,才搞出狗血的桥段。华染雯可没有时间和她玩捉迷藏,还要约会呢。 终身大事耽误不得。 忽然间,她的手松开了山地车,而向音乐餐吧的方向跑去。华染雯也追了过去想还给她手链,人穷可不能志短。不料追到里面后她不见了,那准是因为华染雯在门口锁车的缘故,所以不如先问问服务员吧。 华染雯问了服务员,但服务员都说“没见”,难道她没进来?跑到别的地方了? 这可如何是好?还拿着她的手链呢。 为了约会不迟到,华染雯只好先去赴约,等到吃完饭再说吧。待华染雯走进预定的包间1时,景画岑和尹弘毅一前一后到了。于是服务员拿着点菜单问是否人到齐了?能不能点菜? 对华染雯来说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看和谁在一起吃,因此习惯性地接过点菜单让服务员记下梅菜扣肉、毛血旺、醋泡花生、爽口紫甘蓝这四个普通的菜,然后景画岑和尹弘毅各点了松鼠桂鱼和红焖羊肉,服务员要他们稍等就从包间出去了。 “明知道有些问题没有答案,还是要原谅我。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女生,我太过认真,所以才相信所谓的永恒。爱让人恍神,所以止不住不小心沉沦……”此时的包间里响起了戴佩妮的《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女生》,那曲调悠扬词不悲凉,很符合敢爱敢恨的女生性格。 虽然有过的曾经让华染雯偶尔会感到疼,但不至于伤筋动骨,所以华染雯不会停滞不前,一定会在爱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华染雯拿出那条手链让景画岑和尹弘毅看,并说了刚刚发生的事,还问要不要报警?尹弘毅说那姓康的女孩既然存心躲着人,自然就不会去认领手链,所以用不着去报警。 景画岑也赞同尹弘毅说的话,说等见到那女孩再还给她手链也不迟,所以华染雯决定先不报警,看看情况再说。 过一会儿景画岑就要找借口闪人了,这并不是华染雯要求的,而是景画岑的有心玉成。几天前康载德已给出尹弘毅的资料,他不仅仅身手矫健头脑灵敏,而且过去在部队多次立功,属于正义的化身,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他目前未婚也没有女朋友,因此华染雯和他交往下去百利而无一害。 按照景画岑的设计是悄悄拨通手机,然后就到包间外接,过个三两分钟就说有急事必须去处理,最后就剩下华染雯和尹弘毅“二人世界”。可世界总是充满着变数,景画岑遇上了一个她,开始景画岑要打电话,但架不住她的哀求,只好先把她“救走”再说。于是景画岑先让她在餐吧后门处等着,等景画岑把车开来就上车,就像电影上的特工在行动,好在没出状况一切都很顺利。可是景画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接下来的麻烦会纷至沓来,有一瞬间景画岑很想把她丢下车不管,虽然这样做有些卑鄙,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她被抓回家也是好事,要知道一个千金小姐被人伺候惯了吃不得苦的。 该不该丢下她呢?她真机灵,看出了景画岑正在矛盾着,就很怕景画岑对她不利,所以做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而且明明只比景画岑小一个月,却一口一声地“姐”喊着,因此景画岑如果再抛下她,好像真的很没有人性。 带她走吧,别无他法。 逃家千金 2 这是座年龄至少有二十年的六层小楼,平日里凭借声控灯来照亮,这几天声控灯坏了司马倾城顾不上修理,所以景画岑把包里这款超强光军用型的手电筒打开了,霎时楼道里不再漆黑一片,而充满了光明。 她小心翼翼地跟随景画岑走着,一层、两层到了,景画岑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内屋外简直两个世界,外面破旧不堪,里面却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古色古香格调脱俗。她快速打量了后忍不住地问道,“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大哥又不是没有钱。” “我劝你不要当逃家千金了,还是回家吧。”景画岑清楚这种从小被人伺候的千金小姐过不来苦日子的。 一说到回去,她的脸色全变了,还尖利地说,“如果他非要娶那个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回去。” 你爸爸是男人,老婆不在了,不可能守一辈子的,何况那是他心爱的女人,早就盼着永结同心了,你阻挡不了的。 景画岑劝说她,“不管当年谁对谁错,终究已经过去了,仇恨只会让你痛苦,你还是放下吧。” “放下?我永远都不会饶恕那个可耻的第三者,逼得我妈妈自杀,破坏了我们的家庭,我会一直恨到死!”康蓓蓓话语中露出强烈地恨意。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说不爱了就该放手,可有几人能做到?李玉竹以为自杀能让康仲坤内疚一辈子,而永远地活在康仲坤的心中,可是李玉竹太不了解这个同床共枕的男人,或许在李玉竹不在的那段日子,康仲坤会伤心会难过会愧疚,但是时光就像流水,终会带走一切的悲伤,除非是爱才能沉淀于心,可康仲坤对李玉竹缺乏的就是爱,所以康仲坤会向前看,前方有所爱的人在等候康仲坤,将要与康仲坤携手走完今生。 景画岑细想后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对康蓓蓓说,“康蓓蓓,你和你妈一样太偏执,你以为离家出走能让你爸改变主意吗?不可能的,还是面对现实吧。” 原来她就是康仲坤的女儿康蓓蓓,闻听爸爸要娶墨濯莲所以才大闹一场,但康仲坤还是坚持己见,于是康蓓蓓一怒之下逃出家,华染雯当时见康蓓蓓时正被保镖追赶,无意中却得到了康蓓蓓的手链。也幸好是见到了景画岑,因此才把康蓓蓓带回了家,命运把巧合连成了串,正是因为康蓓蓓的到来使某个人的命运有了决定性的转变,人常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是这个意思。 听见景画岑如此说,康蓓蓓非常生气就大吼道,“我不要听,你再这样说我也恨你!” 恨我?多么沉重的词,你生在现代社会何其幸福?若是像我一样婚姻大事不能自主而盲婚哑嫁,你又能怎么样?若你知道我父娶妻妾六人,我只是十几个女儿中的一个,从小不被重视而受尽欺辱,你又会如何? 景画岑认为康蓓蓓应该接受些教训,所以对着康蓓蓓打开了防盗门说,“康蓓蓓,你就是太任性!你尽管恨我吧!我也不留你,你可以走了!” 康蓓蓓没想到景画岑一点都不留情面,真的会赶她走,走就走!流落街头也比伤自尊好!于是,康蓓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景画岑的屋子。 峥嵘市之大,却没有康蓓蓓容身之所,信用卡早被康仲坤停了,由于离家匆忙连包都没有带,可谓身上空无一文。要是那条手链还在就好了,至少能卖些钱撑一段日子,可惜被康蓓蓓“送给”了华染雯,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此时正是饭点,不知道从谁家传来了大米饭的香气,似乎还有炖鸡块的味道,好香呀!康蓓蓓咽了咽口水,和康仲坤怄气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一点东西,这会儿尝到了饿肚子的滋味,如果是在家里,一定可以吃到萍姨做的排骨糯米饭,百吃不厌,神仙也来寻。 除了排骨糯米饭,萍姨还有很多拿手菜,例如香炸藕片、拔丝山药、麻辣茄子、宫保鸡丁等等,虽然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但经过萍姨的妙手,俨然成了艺术品,总叫人回味无穷。康蓓蓓越想越觉得饿,可是口袋里没有钱,寸步难行。不如回家吧? 绝不!即使饿死也不回,不能向爸爸妥协! 可现实是残酷的,夏夜本就是色狼出没的时节,何况康蓓蓓一个女孩独自在外,怎能不引起色狼的窥伺?只见两个坏小子走到了她的身边,一边用下流的话来调戏她,一边还对她动手动脚,她根本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也是,谁敢打她的主意?她就像温室里的花被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能承受住狂风暴雨,眼看她就要被摧残,幸亏有人路过打跑了那两个坏小子。 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问她有事没有?要不要报警? 她忙不迭地摇头,一进到公安局康仲坤就要知道的,她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这时回家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这个男人见她不愿意报警就没有勉强,正准备问她家在那里用不用帮忙时,康蓓蓓却见到了拿她手链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华染雯。不等康蓓蓓开口,华染雯就把手链拿出来说,“物归原主。” 这是刚刚华染雯和尹弘毅吃完饭,因为尹弘毅还有事,所以没有余兴节目就送华染雯回家,也巧正遇见康蓓蓓被骚扰,幸亏尹弘毅义不容辞拔刀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康蓓蓓非常感激尹弘毅的相救,要请尹弘毅吃饭,可一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就没底气了,加上晚上在那儿住都是问题,说不定还要流落街头呢。一想到这些,康蓓蓓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没人疼没人管多可怜! 不就是找个吃住的地方吗?问清了康蓓蓓流泪的原因,华染雯决定收留她在家里住,但是告诉她要睡客厅,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再说她又不交钱,总不能让司马倾城交了租金后没地方住这么惨吧? 乍一听住在客厅,康蓓蓓觉得又让自己委屈了,但一想总好过睡马路吧,至少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既然同意了,那就跟我走吧。 华染雯让尹弘毅先走不用送她了,而后就带着康蓓蓓往家回。这次康蓓蓓可学乖了,虽然知道景画岑是华染雯的邻居,但不敢再随便发脾气了,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不能放肆的。不过有件事会让康蓓蓓马上开心起来的,因为司马倾城也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的全不费功夫。过去一直打他的手机,总是“您拨的号码不存在”,准是为了躲康蓓蓓才换的号,这次看他往那里跑? 夜里十二点钟,司马倾城才到家门口,没办法谁让那个东北女客户太能喝了,幸好司马倾城千杯不醉把她喝得人仰马翻,所以才能“早早结束”,据说以前市场部有个号称“喝遍天下无敌手”的,为了搞定她提前服下了解酒药,结果还是熬到一两点才过关,但下来以后直接叫了救护车去医院。好在那回有马总体谅,给他算了“工伤”,否则真是得不偿失。 司马倾城心道等下进家以后先洗澡,要不然酒气熏天违反规定至少要打扫半个月的卫生。不过只要不罚款就行,虽然司马倾城现在有工作了,但由于业绩不突出,手头还是很紧。多亏华染雯的租金还不算贵,加上向真一直很提携司马倾城,相信假以时日司马倾城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到时候就可以住个环境更好的地方,最好带有物业的,要不然总是摸黑回家不方便。当然住到这里也有好处,和女房东华染雯还有邻居景画岑相处融洽,所以古语说得对,“凡事不能两全。” 司马倾城从公文包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还站在门边轻轻地按了一下灯,灯亮的同时司马倾城见到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孩,由于光线朦胧一时间没有看清楚她是谁,不过在那一瞬间司马倾城有种错觉,是不是自己走错了?但一想就是他住的地方呀,那怎么回事? 就在司马倾城迷茫不解之时,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像要起夜。 不行,一定要问问她。于是司马倾城顾不上换拖鞋,径直走到她的前面拦住她,“喂,你……” 司马倾城再也说不下去了,越怕见到谁还越是跑不掉。 她却很惊喜,直接扑进了司马倾城的怀里喊道,“倾城哥,我就知道一定能找到你的!” 司马倾城苦着脸把她从怀里推出去说,“蓓蓓,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身汗味要洗澡的。” “那也好,倾城哥我可以等你的。”康蓓蓓期待与司马倾城秉烛夜谈。 “可以。”换做以往,司马倾城肯定不让康蓓蓓等,但是今晚他必须知道康蓓蓓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她要在这里待多久,因此司马倾城回屋拿了干净的家居服和毛巾等洗漱用品后,就走进了浴室。 当淋浴的蓬蓬头喷出温热的水冲在了司马倾城的身上,他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人一下子放松起来,于是就倒出茶树味道的洗发水在手心里,随意搓揉几下抹在头发上,薄荷特有的冰爽解除了夏日的焦虑。 他的发质黑而亮,若是留长就能“绿鬓如云”,但是他不喜欢留长发,觉得很累赘不够精神。男人要像个男人样,不男不女才留长发呢。 接下来他要从脸到脚开始细致清洁,不放过每一寸死角,直到他满意为止。一般来说,洗一次澡他至少要用一个小时,因此每次交水费时,他就自觉地多摊一点,不去违背所签的协议。不然的话,怎么能和华染雯其乐融融?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吵醒了华染雯,但她习惯了司马倾城的晚归而没有起来,最近她的睡眠质量虽然还不算高,但数数绵羊也能入睡,看来稳定的高薪工作是最好的安神药。 数羊数到3000时,华染雯眼皮阖上去梦周公了,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倾城走出浴室,并且穿戴规矩对着康蓓蓓,等着她的答案。 康蓓蓓用了一句“说来话长”做为开头,兴奋不已地讲了今天的奇遇,仿佛她刚刚拍完好莱坞大片正在回味中。可司马倾城没有和她一样的感受,只盼着她赶快和康仲坤和好回家,不要来打扰他目前相对称心如意的生活。 司马倾城不是君子也不想当君子,尽管他总是被人误解,例如在那家投资公司曾经有人在背后造谣他与女客户保持不正当的关系,说得活灵活现就像亲临其境,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即使他很现实但是绝对不会靠女人来上位,包括眼前这位康家的千金小姐他也不会利用的,还是劝劝她回家吧。 可是当司马倾城使出浑身解数来劝说康蓓蓓时,她仍然铁了心要留下来,除非她爸爸让步而不娶墨濯莲。 别天真了!一个男人有了新欢就会忘记旧爱,任尔撒泼打滚也好,声泪俱下也罢,都是在做无用功。 “这里地方狭小而且你寄人篱下,真的不适合你。听我的,向康总认错吧,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司马倾城又劝了劝康蓓蓓。 可惜没有效果,康蓓蓓还是那句话,“我不回家。” 不回有你好受的,休想让我把房间让给你。司马倾城气得不理康蓓蓓了,钻进他的房间去睡了。 见到司马倾城离开,康蓓蓓满不在乎地想,反正我绝不向我爸妥协,你也别想躲开我,这辈子就和你杠上了。再说我康蓓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载车爆胎,我就不信你不会爱上我。 尽管喝过有些醉意,但外面有女“虎视眈眈”,司马倾城一定睡不着。真想不明白,华染雯为什么会收容康蓓蓓?这种女孩除了出身豪门没有任何可取之处,难道华染雯也想攀龙附凤?要是这样可就糟了,那要另找地方了。 惹不起还躲得起。 逃家千金 3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华染雯定的手机闹钟响了,该起床了。一般来说,不管是不是休息日,华染雯都不赖床,只因有吃早饭的习惯,不想落下胃不好的毛病。于是洗簌过后,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热了热,然后配上几片粗粮面包吃了起来。以前华染雯根本不会吃粗粮或者全麦的,但是为了减肥,所以放弃了那些高脂高热量的食物,就连那天和尹弘毅在一起吃饭,她也只尝了醋泡花生和爽口紫甘蓝,其他的一概没动,不过内心里还是很挣扎,但是真想来个华丽转身,不想再给人以痴肥的第一印象了。 等到华染雯吃完早餐,司马倾城还没起床,他经常因为晚上睡得晚,早上就来不及吃早餐,不过他会在十点钟有空的时候补充点,所以至今还没见他有胃病,而且身材还是那么标准,这总是让华染雯很嫉妒。 用他的话来说,他虽然在晚上有饭局,但根本吃不到什么,只是喝酒而已,不过他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实在太饿了就最多喝杯酸奶。华染雯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就释然了,晚上仅仅喝杯酸奶确实太少,也难怪不会“长膘”,所以华染雯也向他借鉴,晚餐只喝一碗粥,酸奶喝不惯,就喝牛奶吧,补充钙质之余还能助眠。 看看沙发上熟睡的康蓓蓓,华染雯觉得年轻就是好,说睡就睡还能睡到自然醒。如果换做华染雯不可能睡着的,不是说睡在沙发上的缘故,因为华染雯很认床,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需要很久才能适应,再说睡觉听到声响还会醒,但是这个康蓓蓓没有任何不适,真是“没心没肺”。 上班是九点,时间很宽裕的,华染雯决定去买些菜,顺便给康蓓蓓捎来早餐。虽然只打算让康蓓蓓住几天就走,但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华染雯不会怠慢她,不敢说餐餐大鱼大肉,如果她不挑剔的话,华染雯能保证她吃饱喝足,于是华染雯拿着菜篮子下了楼。 由于这里是黄金地段寸土寸金,开发商都建成高耸入云的商务楼来大发其财,所以像菜市场这样只有家庭主妇或者保姆才会光临的地方,只能往很远处才能找到,而且价格很贵让附近靠工资吃饭的居民叫苦连天。好在还有个“早市”,也就是郊区农民趁着城管没上班之际来市里卖菜,最初华染雯也不知道,白挨了许多冤枉钱。后来听隔壁单元的大妈介绍后就每天去早市买菜了,由于都是凌晨刚摘的非常新鲜不说,价格还比超市和菜市场的便宜一半都不止,这让华染雯欣喜不已。 来到车棚推出山地车,华染雯骑着就往早市赶,到了那里以后看见有些三轮车已经走了,不过剩下的也够华染雯挑选了。华染雯边走边问价,捡了香菇、上海青、豆腐皮、黄瓜、西红柿这几样菜,一共花了20元钱,然后华染雯又骑向“李记烧鸡店”,准备去那里买半斤鸡爪。那是家几十年的老店,虽然价格比其他地方的稍贵,但是有信誉买得放心,所以这是华染雯的一向选择。 华染雯到家时已有八点了,司马倾城上班去了,康蓓蓓还在睡,看来她也是晚睡晚起一族。不过华染雯打算把手中的菜放到厨房后,就要叫她起来吃早餐,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当她听到华染雯在喊她起床时,她却睡得很沉还是不醒,华染雯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提高了声音,她这才打着哈欠极其不情愿地从沙发上起来,走向了卫生间。她出来的时候,华染雯看到她依然睁不开眼睛就要她去洗漱,然后再过来吃饭。她瞌睡着说不想吃了想睡觉,华染雯告诉她既然来这里住,就要守这里的规章制度,不然的话就要离开。一听到华染雯如此说,她才慌着去卫生间里刷牙洗脸,而后坐到了餐桌前。 早点是热腾腾的五谷豆浆和几个小素包子,这是从峥嵘大学买的,虽然价廉但是可口,不想做饭的时候,华染雯就会去峥嵘大学买饭,重温一下大学里排队打饭的情景,那时的华染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可惜这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看康蓓蓓吃饭不像千金小姐,并非是她吃相难看,而是她没有“挑肥拣瘦”。昨晚她本以为华染雯会给她做顿好吃的,哪知华染雯只给了她一包方便面让她去煮,她那会干这个,家里厨房的门朝哪开她都不知道,所以她只好咨询华染雯“方便面该怎么吃”? 真是白痴!华染雯很想骂她,后又一想她不会也正常,她从来都是佣人伺候,没有机会“围着锅台转”,因此华染雯只好帮她泡上,然后三分钟后打开了盖子。到底她饿了,把面吃光了也喝了汤,要是放在昨晚之前,她不吃“垃圾食品”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就像现在她起得很早,还吃着平民的早餐,如果打算在这里长期作战的话,就要忘记她是大小姐的身份,把自己当做都市里蚁族的一员。 华染雯在厨房里把菜择好清洗后又切了切,然后分别用碟子装好放到冰箱里,中午过来再给康蓓蓓炒菜做饭,等到一切忙完就绪,化了一个淡妆就要上班。临走时华染雯交代康蓓蓓出门时要注意安全,保持通话畅通,有什么事第一时间一定和华染雯联系,康蓓蓓不以为然心道她又不是小孩子,只是点了点头,催着华染雯赶快去上班,她好继续睡。 到了擎天总部,华染雯打过卡就钻进专属于她的办公室里,将要开始光拿薪不干活的一天。大约在十点钟时候,康载德的另一个秘书程子惠叫华染雯去“康副总办公室一趟”,华染雯很好奇但没有问程子惠原因,反正问了也是白问,程子惠永远都是笑容可掬地公式化回答,“不好意思,康副总没有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关于这个程子惠,华染雯听过她的八卦,她是华裔但在十八岁时回国上的复旦,博士毕业后没有留到上海,反而来到峥嵘市为擎天效力,这让擎天的精英们一下子有了危机感。本以为凭她的才华横溢,怎么样也要在擎天当个中层,谁知康擎天却让她当了康载德的秘书。 秘书!让一个博士去做本科该做的事,太暴殄天物了!可令人大惊的是,程子惠不觉得自己屈才,反而干得很用心,成为康载德得心应手的秘书。这下子又有人猜想了,准是这个剩女想嫁进豪门成为康载德的老婆,所以才会屈就。可惜程子惠打错算盘了,不说康载德这个人孤傲冷峻,脸上总是写着“别理我”三个字,就说康家的门也不好进,人家讲究门当户对的,所以别做白日梦了。 越是卧虎藏龙之地,越是斗得你死我活,恨不得别人都倒霉自己却风光。可“花无百日红”,人也有旦夕祸福的。 那接下来去见康载德是祸还是福呢? 华染雯没有细想,反正祸福两相依,见机行事吧。 这是华染雯第一次踏进康载德的办公室,虽然离它很近只要几步就行,但华染雯总是“望而却步”,没事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的确有很多女人羡慕华染雯“近水楼台”,但真的能“得月”吗?就算康载德心甘情愿,华染雯还不肯呢,这可不是华染雯太拽,而是人生不过百年,不想与“冰块”同眠怕被冻僵了。 男人嘛,要么暖如春风,温润如玉,要么就是率真正义,热血心肠,就像尹弘毅那样该出手时就出手,为和谐社会贡献一份力量。 华染雯自顾自的出神,康载德没有觉得做为男人的自尊被伤掉,反而感觉很轻松自在。最初在电梯里被她主动搭讪还以为她是花痴女,很怕她来到擎天会对自己穷追不舍步步紧逼,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发现她安守本分,既不拉帮结派,也不无事生非,总是按时按点地上下班。这样最好,画岑交对朋友了。 身为擎天的副总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忙”,忙到通宵达旦,闻鸡起舞,所以康载德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是不是收留了一个叫康蓓蓓的女孩?你如果能说服她回家,我会让财务给你发奖金五十万元。” 五十万!好大的手笔。可惜我不吃你这一套,别以为你是我的老板,我就要对你俯首帖耳。我华染雯虽然穷,可是最烦别人拿钱砸我,尤其是用命令的语气。 不过华染雯想归想,但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逼迫太紧会适得其反。” “我听说你能言善道,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吧?”这一句听上去讽刺多过赞美。 小事?若真的是小事,你们康家号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怎么连一个小女孩都搞不定?还要我一个外人出马,真是荒谬! “很抱歉,康副总。本人能力低下,实难担此重任,请您另派他人。”华染雯毕恭毕敬地拒绝着。 果然名不虚传,既不得罪我,又推掉了我。她还真的特别。换做别人打破头也要抢下这个任务,就不说那丰厚的奖金了,单说可以巴结老板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难道她在扮猪吃老虎?对蓓蓓另有企图?应该不会的,画岑不会看走眼。 她不同意就不勉强了,要不然会故意捣乱的,不如请画岑再试试吧。 于是康载德说道,“那你先回吧,记得照顾好蓓蓓。” “谢谢康副总的通情达理。”临走时她还说出这么一句,康载德可以当做表扬吗? 本来我没打算让康蓓蓓长期住下去,但是偏偏你康载德想让她早日回家,那我就非留她不可。谁让你得罪过我? 我非君子,睚眦必报。 时间还早,上网查查有没有新的菜式,中午做给康蓓蓓吃,一定要抓住她的胃,让她“乐不思蜀”。 华染雯浏览了一个美食论坛,找到了几个适合夏天的家常菜,然后仔细地抄在笔记本上,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得不提在做家务上,她非常适合,有当贤妻良母的潜质。当年也想报考家政学校,可惜被妈妈一通训诫,“那种学校出来的人不是保姆就是服务员,有什么出息?要想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上立足,必须上名校镀金,这样才能赚到钱获得尊严。学学你妹妹志高存远,不要总是把目标定得很低!” 妈妈的话有失偏颇,人的能力有大小,不是谁都能当上名优生(名牌大学的优等生)的,华染雯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清楚楚,她倒是想上清华北大,可也没那智商,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最多就是三流本科,还要得益于国家放开本科院校的招生,若是放到妈妈那个时代,上高中都是妄想。 曾经华染雯在家住的时候,总是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还经常端上精心烹制的饭菜,可并没有得到妈妈的夸赞,觉得这不算本事。华染雯可以原谅妈妈的忽视,但不代表不委屈,所以那时为管琴康“洗手作羹汤”,宁愿沾上一身的油烟气,只求得到他的一句“染雯,你做的真好吃”就无比满足了。有什么能比所爱之人的开心更重要呢? 等到他吃完饭后,华染雯顾不得白嫩的双手就用洗碟精洗碗碟上的油污,当时就想那怕手变粗也无所谓,只要白头不相离就好,而且他也很疼爱华染雯,主动拿起护手霜为华染雯涂抹厚厚的一层,然后举起华染雯的手吻了一下说道,“染雯,今生有你我别无所求。” 多么动听的话语,那一刻他说得是真的吧?如今是真是假都过去了,只是不知道他向杜湉湉说甜言蜜语时会不会重新用上?那连腹稿都不用打,很现成的。 这才刚刚十一点,康载德就告诉华染雯回家吧,并不是华染雯主动要求的,而是康载德不想堂妹总是吃盒饭或者泡面没营养的。也问过景画岑,说是华染雯的厨艺能得奖,这让康载德放心了,本来还想让萍姨做好午餐给蓓蓓送过去,看来不用了。 不过要给华染雯一些甜头,否则她不会好好待蓓蓓的,所以康载德通知财务送来五万当奖励,还说不够再申请。 华染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反正康家有的是钱,就当帮他们花了吧,再说也不能亏待千金小姐,她可吃不惯粗茶淡饭,而且她不能住客厅了,要和华染雯住到一个房间,那就要换大床,还有她买睡衣、脸盆等杂七杂八的费用下来,估计全买名牌的话远远不够,这还不包括华染雯当厨师和做家政的费用。 华染雯很善良吧? “康副总,谢了,我保证康小姐吃住满意。” 就算不满意,她也不会走。 “你照顾蓓蓓,应该我谢你才对。” 我没听错吧?目空一切的康载德也会向人道谢?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下属。看来康蓓蓓是他的软肋,不然的话他不会做出姿态的。 “康副总言重了,我先走了,再见!” 嘴里说着“言重”,脸上不带一点受宠若惊,华染雯走时带上了门。 逃家千金 4 华染雯到家后,发现康蓓蓓在司马倾城的床上睡着,如果司马倾城看见她“鸠占鹊巢”一定很生气可也很无奈,不过华染雯一点也不内疚,还觉得自己很伟大,换做其他人一定会劝司马倾城让出房间,谁不想讨好康家?那可是随便拔根汗毛就比别人的腰还粗呢。再说现在华染雯还受雇于康家,若因此得罪康家饭碗会不保,不过华染雯觉得既然和司马倾城已签过合约就该遵守,如果随随便便就单方面地毁约那太小人了,华染雯实在做不出来。 不过中国有句话叫“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华染雯收下了康载德的奖励,那就好好施展一下厨艺吧,正好以此为借口待在擎天游手好闲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于是华染雯换好家居服系上围裙后,从冰箱里端出切好的菜,就来到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很快地“锅碗瓢盆交响曲”奏响了,也惊动了康蓓蓓,于是从司马倾城的床上起来了。 一看都快十二点了,康蓓蓓问华染雯司马倾城中午回不回来吃饭?华染雯边炒菜边回答说他做销售时间不固定,平常都不回来的,要么去公司吃免费午餐,要么买个盒饭,再或者对付一顿面条。 康蓓蓓一听华染雯这样说,当即表示很不开心,认为司马倾城过得太惨,她很心疼。 他过得太惨?这个大小姐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最起码他有瓦遮头,不用风餐露宿,每天穿梭在冷气间,饭局不断软玉温香在怀(这一句是想象),这都叫惨?那农民工坚守在烈日下,饱受着高温的“煎烤”,吃着连猪狗食都不如的饭菜,辛苦工作一个月后却连工钱都拿不到,该如何形容他们的遭遇?还有那环卫工人,无论严寒酷暑天没亮就要起床,然后不顾脏不怕累为这个城市辛勤打扫着,但却拿着最少的工资,还被人歧视着嫌弃着,很可能还会被暴打,他们还活不活? 这就是贫与富的差距,也是人与人的不同。华染雯想起了古代的晋惠帝司马炎,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居然在荒年说过百姓没有饭吃,“何不食肉糜”?今日的康蓓蓓和他是一样的。 大米饭快好了,康蓓蓓赶紧给司马倾城打电话要他回来吃午饭,华染雯在旁心道他躲你还躲不及,怎么可能回来呢?当然这句话华染雯没有说,等着看康蓓蓓被拒。果然司马倾城先是许久不接,后来接通后说他和经理在一起说事情,中午不能回来吃饭了。 康蓓蓓还想给司马倾城送饭,但司马倾城竭力打消了康蓓蓓的念头,说他谈的是和前途有关的正事。康蓓蓓一听不敢再打扰他了,反正同在屋檐下,他跑不掉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饭菜全都做好了,华染雯让康蓓蓓帮她把菜端了上来,幸好康蓓蓓没有把碟子打烂,还不算笨。 摆好饭菜后,华染雯和康蓓蓓吃了起来,若不是康蓓蓓来,华染雯也不会做这么多的菜。只见饭桌上有香菇烧上海青,西红柿炒豆腐皮,凉拌黄瓜丝,对了还有鸡爪和银耳木瓜汤。虽然是平常的四菜一汤,但不失待客之道。 “你尝尝吧。”华染雯说道。 没有领教过华染雯的厨艺,但见到饭桌上红红绿绿卖相不错,想来味道也不会差。于是康蓓蓓试了试,结果大声叫了起来,“太好吃了!染雯姐。” 一惊一乍的,吓了我一跳,你满意就好。 康蓓蓓刚吃了几口又停下了,华染雯问她干吗不吃了?她回答说要给司马倾城留菜,这样到了晚上他回来后热一热就可以补补身体了。 他虽然瘦但从不生病,身体壮实地就像牛一样,根本用不着补。虽然华染雯这样解释了,但康蓓蓓还是坚持要给司马倾城留菜,因此华染雯只好拿了两个小碟子放了一些菜,然后把它们放到冰箱里,但愿司马倾城早点回来吃掉,否则只能拿到楼下送给流浪汉了。 因为要减肥,华染雯只就着凉拌黄瓜丝吃了一小碗饭,虽然最近吃得不多也骑车运动,但收效不大没瘦几斤。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重新变成从前的玲珑细腰,仍需坚持坚持再坚持。 康蓓蓓却不管那么多,每样菜都吃了不少,特别是那碗银耳木瓜汤一饮而下,华染雯听康蓓蓓说了理由,“能丰胸”。 也是,康蓓蓓的胸就像飞机场那样平坦,不过这是东方女子的特性,就像华染雯一样,再怎么胖胸也不大,但是华染雯不愿丰胸,觉得过大是负担,还会勾起色狼的本性,不如像现在就好。 千万不要为了男人的赞美而头脑发热去隆胸,那只会适得其反。谁愿意整日里对着两个硅胶? 吃完饭华染雯洗了碗筷收拾好就去小睡一会儿,康蓓蓓却在想下午出去把手链当了先买部手机吧,不吃饭可以,没有手机可不行。但康蓓蓓不敢去吵醒华染雯,怕华染雯生气赶她走,所以耐心地玩着华染雯那部笔记本,就是配置太低不够尽兴。 正玩得高兴,可华染雯醒来对康蓓蓓说,一起去购物吧。这正合康蓓蓓的意,一天都没出去快憋疯了。于是两人下了楼,就在华染雯准备推车时,康蓓蓓惊讶了,说这么热的天不打车可受不了,华染雯说她天天都是以自行车代步也没事,热不死的。 康蓓蓓问华染雯只有一辆自行车怎么骑?华染雯回答说她帮康蓓蓓借了一辆,等下一块推出车棚就行了。 oh my god!有没有搞错?暑气熏蒸还骑车去逛街,不把人晒死! 康蓓蓓愤愤不平正想抱怨,可华染雯说既然喜欢司马倾城就不要太娇气,那司马倾城可是喜欢吃苦耐劳还独立的女生。 那好吧。 于是华染雯把山地车让给了康蓓蓓,而她骑着车棚老大爷那辆破车——除了铃不响那都响,也幸好她的相让,否则康蓓蓓根本骑不成。 就这样在宽阔的马路上,华染雯和康蓓蓓在路人的惊异和嘲笑中骑着自行车向目的地勇敢地驶去。 招聘 21世纪最缺什么?答案可谓五花八门。 有的会说由于大气污染,所以蓝天白云彩虹不可见,希望能见到;有的会说都市里充满着欲望没有爱情,希望有梁祝那样纯美的化蝶之恋;还有的说总是会有人渣老头老太讹诈善心人士,所以但愿“好人有好报”,能一生平安。 如果这个问题要向真来回答,向真会说最缺人才。自从马大陆率众跳槽后,尽管向真也在网络报纸甚至电视上公开市场部人员,但很可惜的是没有招来合适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呢?虽然宏伟实力强也想招到学历高能力超群的精英,可鉴于目前严峻的“用工荒”形势,就不再奢求研究生了,也不强调非要重点大学了,只要是本科那怕是三本也不介意了。 或许是看在宏伟相对不错的待遇上,每天都会有一拨拨地应聘者,但要么面试后没有下文了,要么就是实习几天连工资都不要就一去不见踪影了。向真亲自打电话问他们为什么要走?回答是虽然做销售上不封顶,但是压力太大容易过劳死,也是,自从一个个关于企业家或名人的暴毙,警醒了不少年轻人不敢再为梦想而奋斗。 曾有一个杂志做过1000份的问卷调查,它的题目是:“如果要你选择,你是要夜以继日通宵达旦地工作一二十年,然后或许能获得比同龄人多几倍的财富,但有可能会因为操劳过度而一命呜呼?还是找个中等收入的职业,虽然平凡但能健康地活到长寿而终? 如果按照向真的想法肯定选前者,但那本杂志最后统计出的结果是,有大约百分之六十的人选择的是后者。这可让向真不理解了,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像死水一潭,而不是波澜壮阔风起云涌?每天光混吃等死,闷不闷! 当然这种社会现象归根到底是现在的80、90后从小太受宠,没有吃过苦受过气,因此啃老族比比皆是,也导致了企业没有长期稳定的员工可用,所以近年来“放开二胎”的呼声越来越高,说是能改变目前招工难的趋势。对于这种民间论调,向真不做任何评价,她只是草民一个,国家大事轮不上她来管,她要管的就是尽快到新人,培训后上岗为宏伟创造出更多的“剩余价值”。可是上那儿去抢那么多有质素的员工呢? 为了帮向真分担马总下达的任务,司马倾城自告奋勇地带着朱宁来到一个位于东西区交界处的人才市场上进行。其实峥嵘市的人才市场不止一个多达三处,这个只是其中之一,那为什么选择它呢?虽然它并不是最大最早的,但是它附近有一个大学城,在那有十几家本专科院校汇聚着,所以司马倾城决定来这里试一试。 果然司马倾城的判断是对的,随着九点的临近,大厅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好在几台柜式空调很给力,让人不觉天气炎热反而有凉爽感。不过来应聘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毕业生,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如果换做十年前根本就不被考虑,但现在反而成了抢手货,理由是“没有工作经验更有可塑性”。所谓的“可塑性”不就是说学生单纯好哄,不用付太多的薪酬就能任意让他们加班加点,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而且不乏有人会热血沸腾“士为知己者死”,就像司马倾城为了向真一样。 由于宏伟公司开出的底薪是2000元,一下子就把人全吸引过来了,司马倾城兴奋的同时,也承受着左右相邻的敌意。也不能怪人家不友好,确实是宏伟公司在“哄抬物价”,峥嵘市的最低工资是1500元,多数的公司会给1500到1700元之间,遇到应聘者嫌收入太低时,就告诫说不要目光短浅,要“风物长宜放眼量”。可惜这招不灵了,市场经济就是“价高者得”。 为了不至于手忙脚乱,司马倾城把来应聘的人排了排队,让他们按顺序留下简历就可以回去了,宏伟会在同一时间通知面试的。还别说学生的素质相对比较高,很听话地一一上前,没有出现把桌子压塌的现象,谁要再说80是垮掉的一代,90是脑残一族,司马倾城就和谁急。不要以偏概全嘛。 此时角落里有个女孩向司马倾城这边望去,无意中还和司马倾城的目光撞上,但是立刻她就躲开了,司马倾城也没在意,以为她天生胆小不敢正视陌生人,而且那时司马倾城也忙得不可开交就没顾上其他。等到快中午十一点的时候,的公司逐渐地走了,应聘者也随之散去,最后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家还在坚持,其中就有宏伟公司。因为第二天司马倾城就不来了,马总会安排朱宁和其他人过来,所以司马倾城要抓紧时间尽可能的多几个,就像“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突然朱宁悄悄对司马倾城说,“司马经理,你看刚才那个女孩又来了。”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由于职务的空缺,所以司马倾城捡了一个漏被马总火速提拔,后来这件事被马大陆带走的那帮人得知就有人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跳了,留在宏伟至少也混个副经理,听说待遇也比以前增加百分之三十,看来马总特意要人吃后悔药的。 司马倾城以为那个女孩鼓足勇气要来应聘,谁知她除了往这边看就没反应,但每当和她的目光交会时,她又闪开了。不由自主司马倾城有些反感了,要应聘就应聘,干嘛鬼鬼祟祟!难道又是对司马倾城有非分之想?一想到这,司马倾城就开始鄙视她了,也觉得她在骚扰他。 “来就来吧。”司马倾城嘴上轻描淡写,心里在想要不就回去吧,看看桌上那一摞的简历应该有100多份,这可打破以往当天的记录,可称得上“战果辉煌”。 朱宁也很高兴,等下回宏伟向真一定会请客的,说不定马总一冲动月底就会发奖金,到时候再敲司马倾城一顿“竹杠”,这倒不是说朱宁是个吃嘴精,而是只有多和司马倾城相处才能培养出感情来。 十一点半,司马倾城让朱宁收拾好准备离开了,谁知那个女孩走到了他们面前说想应聘。说实话司马倾城不想用她,一来看到她非洲难民的身板就影响宏伟的形象,二来既然做销售就要与人打交道,都像她这样胆小认生还怎么做出业绩?但一想不可放过“漏网之鱼”就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把简历留下等待通知。她对司马倾城说了声“谢谢”后就递上了简历,司马倾城接过来交给朱宁,她还没有走。 司马倾城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她怯怯地问司马倾城,是不是做销售很赚钱? 司马倾城告诉她只要有能力做出高的业绩,相应的提成就会水涨船高,整体来说销售行业属于能致富的行业之一。 她听了以后一下子激动了,对司马倾城说话的声音也高了起来,“经理,我希望你能用我,我会好好干的,因为我要赚很多很多钱。” 听她这么说,司马倾城立即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人必须有欲望才想去拼搏,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她既然这么渴望赚钱,那就具备了做销售的基础。最怕那些“视金钱为粪土”的人,毫无上进心不说,还好意思夸自己淡泊名利。于是司马倾城笑了笑回答道,“你这样想很好,但只能等你过了面试再说,你先回去准备吧。” 她点了点头对司马倾城说了声“再见”,司马倾城也礼貌地回了句“再见”,然后就带着朱宁来门口打车回宏伟。 在车上司马倾城抽出她的简历看了看,发现她的字写得苍劲有力,和她的外形完全不同,都说“字如其人”,或许她有秘密在隐藏。可是让司马倾城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她居然也是峥嵘大学毕业的,还学的法律专业。法律和销售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她为什么不去找与法律相关的工作呢?真的就是为了赚钱吗?那还考什么名校? 朱宁也瞧见了这个叫陈芳菲的女孩来自峥嵘大学,因此在眼神中流露出羡慕与不解,等待司马倾城说出对她的看法,但司马倾城什么也没说就合上了简历。 不管她有何目的,凭着一份简历和短短的几句对话识别不出的,只能“日久见人心”。 好运降临 1 十二点过十分,司马倾城和朱宁到达“宏伟”,可向真不在有事出去了,这让朱宁的愿望落空了。不过司马倾城很善解人意对朱宁说他要请客,但朱宁说算了,反正厨师留的有凉面,听说味道很好不如试试。于是司马倾城拿出他和朱宁的饭盒装好凉面,去休息间里坐着吃了起来。 这几年宏伟的厨师就像走马灯似的,不是因为饭菜卫生不达标,就是做得敷衍了事,屡屡被宏伟的人抱怨投诉。就在前阵子还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厨师,虽然做出的味道非常可口,但总是定时定量,稍微一过吃饭的时间就没饭了,就算是赶上的人也吃不饱,所以宏伟的人有理由怀疑那个女厨师“贪污”,因此就在群情激愤之下,马总把女厨师开了,又找了一个本地的男下岗职工,听说原来也开过小饭馆,后来因为经验不善倒闭了,但是他做的饭菜无论是哪方面宏伟的人都很满意,所以就干到现在。 朱宁看到司马倾城把饭盒里的姜末和蒜屑全都挑了出来就很奇怪,既然不吃干嘛要放这些?司马倾城没有解释太多,只说下午还要见客户嘴里不能有味道,不然会引起客户的反感。 一向司马倾城对这些细节很注意的,刚才是来不及叮嘱男厨师,要不然不会费这道手。当然司马倾城要做的还不止,吃完饭后通常他会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牙具刷牙,这么多年来司马倾城一直保持着一天刷三次牙的好习惯,所以很多见过司马倾城的人都说他的牙齿好得可以去拍广告。 朱宁也是这么认为的。 由于早上没有吃饭,加上一上午都很忙消耗也大,所以朱宁吃完要把司马倾城的饭盒拿走顺便洗了的时候,司马倾城摆摆手说他还要添点,朱宁听后就说那等司马倾城吃完再去洗。一般来说,如果司马倾城和朱宁一起在宏伟吃午饭,都是司马倾城打饭朱宁洗碗,因此时候长了宏伟的人就开玩笑说朱宁不如换到市场部,这样既可以增加收入,又能和司马倾城“日久生情”,这些话朱宁听了当然满心喜悦,可司马倾城赶紧声明说他和朱宁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千万不能乱说要不然会影响朱宁找男朋友的。 见司马倾城如此严肃认真,加上马总刻意在会上强调不要造谣生事,于是宏伟的人不再公开地议论司马倾城和朱宁,而转为私底下猜测。 司马倾城又添了半饭盒凉面,这次没有放葱姜蒜,但放了很多的黄瓜丝和红萝卜丝,看着红绿相间就让人舒服,不过向真回来了,还要司马倾城马上到她的办公室。司马倾城不敢犹豫放下碗就去找向真,想着会是招聘人员的事,但到了那里以后,向真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倾城,你和擎天集团有过联系吗?” 擎天集团?那可是本城的名企,我倒是渴望和它有联系,但是根本连边都沾不上。 司马倾城回答说,“我还没有开展对它的业务。” 向真听了以后惊奇地说,“那就很奇怪了,擎天的采购部经理主动和我联系,说是他们集团要一批橄榄油给员工当福利,我问他要多少?他说先要100万的货吧。” “100万!那太好了向经理,这个月我们绝对超额完成任务。”司马倾城惊讶之余又满心欢喜。 向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司马倾城后说道,“他还特别提了一句,希望这项业务由你负责到底。” 难怪向真不信我的话,如果和我没关系,干嘛指定要我负责?我明白了,可能和康蓓蓓有关,这次又会被人说成“吃软饭”吧? 见到司马倾城沉默了,向真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鼓励了司马倾城,“倾城,我相信你一定能让擎天的人百分百满意的。” 既然向真对我如此信任,又不是我利用了康蓓蓓,我自问无愧于心,所以我一定要做好这件事。 想到这里,司马倾城也打定了主意,主动提出要去擎天签合同。向真听后当然心里很欢畅,于是要司马倾城先去财务部支取2万元做公关经费,用来和擎天的采购部经理“联络感情”。司马倾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向真的办公室,不过并没有去领“公关经费”,因为感觉擎天的采购部经理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搞不好还弄巧成拙。因此就打给那位采购部经理想约定见面的时间,不巧的是他下午还有会议要开,所以司马倾城只能等他开完会再联系了。 虽然康蓓蓓年轻可吃不消了,不到一点钟冒着被晒晕的危险就从家里出发了,先是来到峥嵘市最大的手机批发城买了一个小米手机,按康蓓蓓的意愿要选“定制的”,可谁让康蓓蓓手里没钱只好听从华染雯的,当然康蓓蓓要是知道华染雯花的是擎天集团的钱,但还管着康蓓蓓,那康蓓蓓肯定要气昏头。 买完手机以后,康蓓蓓就想回住的地方吹吹空调,但华染雯说还没有买“笔记本”呢,原本康蓓蓓以为是给华染雯自己买的,没想到华染雯说怕康蓓蓓太无聊,所以准备给康蓓蓓买一台。于是康蓓蓓就试探着提出能不能让她自己选?华染雯点了点头说康蓓蓓可以自己选,但决定权还是华染雯。 说了等于没说。 康蓓蓓想要戴尔,但华染雯还是“建议”用联想,说联想把ibm都收购了,实力上超一流的。就这样到了付款的时候,即使华染雯掏出银行卡刷掉1万元定了最新款的高配置联想笔记本电脑,但是康蓓蓓还是很不高兴,认为华染雯太“独裁”了,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华染雯心里清楚康蓓蓓的所思所想,但视若无睹还要康蓓蓓继续陪着去买生活用品。 康蓓蓓不敢不答应,可接下来就惨了,华染雯又要去逛家居城买一张1米八的大床,说是到了晚上让康蓓蓓和她一起休息用的。既然为了康蓓蓓着想,那就去吧。于是华染雯和康蓓蓓来到“上品居”,但是悲惨的是,这里停电了没有中央空调了,康蓓蓓转身就要走,但华染雯说既然来了就看看,结果两人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幸好华染雯很快确定了目标,不然的话康蓓蓓怀疑自己要中暑。 傍晚时分,华染雯和康蓓蓓才到家,她们可称得上满载而归,不仅仅买了床、电脑、手机这几样大件,还买了洗脸盆睡衣等小物品。华染雯粗略算了算离花完五万元不早了,康蓓蓓倒不在乎花多少钱,富家女通常对金钱没有概念的,但是很生气的是所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康蓓蓓喜欢的,但“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华染雯也看出康蓓蓓的无精打采,但是假装不知道而忽视,还微笑着问康蓓蓓晚上想吃什么?康蓓蓓有气无力地回答说随便吧,反正累的半死吃不吃都行。 难怪人家那么瘦,原来一生气或者一累就不吃饭了,看来以后要向康蓓蓓学习。华染雯想归想还是要做点吃的,不然的话被人误解虐待康蓓蓓就不好了。于是华染雯决定做个炒米饭,至于冰箱里的剩饭就让司马倾城吃吧,反正他不会介意的。 此时的门开了,先进来的是景画岑,康蓓蓓一见到她有些恼怒,但随后见到紧跟着的司马倾城立刻就生龙活虎了,从沙发上下来没有穿好拖鞋就跑到司马倾城的面前亲热地说,“倾城哥,看到你回来我好高兴。” 司马倾城不觉向后退了退,和康蓓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才说道,“蓓蓓,吃完饭我有事给你说。” 景画岑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问康蓓蓓要不要去她那里先住着? 康蓓蓓撅着嘴不说话,景画岑笑了笑没有计较康蓓蓓的小孩子脾气,但是华染雯对司马倾城使了眼色,意思让他一会儿劝劝康蓓蓓,他悄悄地点了点头。 华染雯走进厨房之前问景画岑吃不吃炒米饭,景画岑说可以,因此华染雯就从冰箱里取出两个鸡蛋和两根火腿肠,以及两根黄瓜这就准备好了炒米饭的材料。一般来说这种炒米饭谁都会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要做得异于寻常就不容易了,其中最考功夫的就是把米饭炒得不粘锅还颗粒分明,鸡蛋也要均匀分布不散不乱。 司马倾城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先炒米饭再炒鸡蛋的,因为华染雯说先炒鸡蛋的话就会夺走很多油,这样米饭没有充分的油就会粘锅,而且鸡蛋太油的话就会让人感觉到腻,至于黄瓜不用炒直接切成丝放入就行了。对于华染雯的解释,司马倾城点头称赞,也说华染雯如果去当厨师的话,一定是大师级的。华染雯只是笑笑,心道就算她想当,范宜柔也不会同意的。谁让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范宜柔不能免俗,也不想脱俗。 康蓓蓓以为司马倾城有悄悄话要对她说,所以只吃了半碗炒米饭就说够了,而后满怀期待地等着司马倾城,司马倾城也很快地吃完了饭,还拿面巾纸擦了擦嘴,才对康蓓蓓说晚上月色正好,去散散步吧。康蓓蓓正求之不得,拉住了司马倾城的手就往楼下走去,这次司马倾城倒没躲开。 康蓓蓓走下最后一个台阶,还舍不得放开司马倾城的手,不过司马倾城指着天上的一弯新月说很美,康蓓蓓随之抬头望去,果然司马倾城所言不虚,月儿真的如娟秀女子的眉那般温婉。 他不会要对我月下谈情吧?康蓓蓓油然而生这样的想法。不过她猜对了,司马倾城确实要对她谈情但不说爱。 “蓓蓓,你介不介意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听到司马倾城这样说,也勾起了康蓓蓓的好奇心,因此回答说“我不介意,倾城哥你讲吧。” “那好蓓蓓,在我讲的过程中希望你不要打断我,能做到这点吗?”司马倾城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康蓓蓓有些迫不及待了,因此赶紧点了点头。 司马倾城开始娓娓道来。 在二十多年前,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花前月下情投意合,但是由于他的父母看不上女孩的家境贫寒,所以就“棒打鸳鸯”而迫使他娶了另外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就在他结婚的当天,女孩由于心神恍惚躲闪不及被醉汉开的汽车撞死了。虽然女孩的家人哭天喊地,但没有来他家里闹,可见这家人的厚道。后来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表面上也和妻子相敬如宾,但他的内心里从未忘记已故的女友小蔓。直到有一天,他仿佛见到了小蔓重新站到了他的面前,但是仔细一看发现她不是小蔓,只是长得和小蔓很像。或许这是上帝的安排,他不可避免地被这个叫小莲的女孩吸引了,开始关注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而小莲非但不拒绝他,还对他眉目传情,就这样他逐渐地被小莲迷惑了,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察觉了,但他的妻子没有发作而是规劝他回头,可他已不可自拔执意要娶小莲,小莲也是非君不嫁,于是又一个悲剧产生了。他的妻子一时想不开服毒自杀了,小莲一时间很内疚就告诉了他真相。其实不用小莲说他早就知道了,小莲是小蔓的亲妹妹,她是来报复他的,只不过在报复的过程中真的爱上了他,可谁都没到他的妻子会那样倔强,所以小莲无法面对他和他的女儿,选择了远走他乡。 匆匆时光如白驹过隙,小莲回到了峥嵘市,虽然和他在同一个集团上班,但和他泾渭分明不愿再有瓜葛。于是他们一个男不娶,一个女不嫁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他亲自“送走”一个好友,这才醒悟过来人生苦短,一定要抓住幸福,否则很可能会留下遗憾的,所以他向小莲求了婚。最初小莲不答应他,但是他紧追不舍“金石为开”,小莲终于愿意嫁给他了,从此世上就多了一对佳偶。可惜的是,他的女儿不光反对他的决定,还非常生气地离家出走,因此他很担心就希望有人能劝劝他的女儿回家,而小莲也说了只要他的女儿回家,那怕他们不结婚也情愿。 司马倾城讲到这里停住了,康蓓蓓的眼泪已是顺流而下打湿了t恤。她很聪明,听懂了这个故事讲述的是父亲康仲坤和墨清蔓、墨濯莲姐妹俩的情爱纠缠,她也清楚其实母亲李玉竹才是“第三者”,但一想到母亲死的不瞑目,就依然恨着墨濯莲,永远不会接受这个事实。 康蓓蓓含着泪开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那句话,有我没她。” 司马倾城拿出面巾纸递给康蓓蓓后只说了一句,“就算你阻拦住他们结婚,可是他们的心已紧密相连,你又何必呢?” “我不管,我就是恨死她!”康蓓蓓大声地哭喊道,过往的路人无一不注视着。 司马倾城有些尴尬,想着康蓓蓓情绪不好,不如先带她回家冷静冷静,于是就轻轻地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虽然她没有配合但也没反抗,要不然司马倾城真拿她没办法,总不可能抱着她到六楼吧,除非她轻得像一棵白菜,或者像一把伞。 华染雯和景画岑一见到满脸泪水的康蓓蓓就知道司马倾城失败了,再不要说司马倾城巧舌如簧了,连个小女孩都摆不平!不过景画岑也认为康蓓蓓太死心眼,很难说服的。后来趁着康蓓蓓去洗澡,华染雯低声说不如先让她住到这里吧,免得她到处流浪太不安全。司马倾城正想反对,但一想华染雯是房东也就缄口不言了。好在景画岑再次提议让康蓓蓓去她那里住,司马倾城听后差点就手舞足蹈了。不过华染雯给司马倾城泼了冷水,说景画岑那里也不是天涯海角,只要走几步就到了,所以康蓓蓓仍然不会放过司马倾城。 一想到这儿,司马倾城就头疼,实在不行只好搬家了。这已数不清楚是第几回因为他的容貌而受到损失了。 好运降临 2 虽然市场部的事情全权由向真负责,马总一向不插手的,但由于这次是擎天集团的采购部下订单,而且看趋势将来还有继续的可能,所以马总也下了死命令,决不能让这桩生意黄掉,否则拿向真是问,所以向真也绷紧了弦开始紧张起来,不过她倒没有给司马倾城施加压力,只是说相信司马倾城会尽全力的,司马倾城听后越觉得她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所以就觉得自己当初来宏伟是个正确的选择,因此对这个订单也倍加谨慎,盼着擎天的人早日和自己联系。 当然擎天集团是个很讲效率的公司,采购部经理第二天刚上班就和司马倾城联系上,约在擎天集团面谈。向真听到后非常高兴,就向马总请示要派一辆车给司马倾城,马总听了向真的建议,也觉得不能太寒酸了,要不然会被擎天集团轻视,因此马总毫不吝啬地提出可以用她的座驾雷克萨斯ls,司马倾城由此感谢马总的慷慨大方,同时也表示自己要“不辱使命”,绝不会出现一点纰漏。 由于同处在一个区,所以去擎天大厦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够了,待马总的司机把雷克萨斯ls按照保安的指向停稳后,司马倾城就拿着合同从车里下来了,然后稳步向前镇定自若。当司马倾城来到一楼大厅的接待处时,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接待处的两个小姐都先是两眼睁大,后一脸痴迷,最后热情百倍,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过司马倾城也没有让她们失望,和她们互留了手机号码说是“常联系”,而后迈着潇洒的步伐离开了。 司马倾城虽然走了,可接待处的两个小妞还是激动不已,再也不用盼望去韩国追男星了,追司马倾城就行了,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 幸好今天来擎天大厦的外来人员全是男人,所以司马倾城随便找了一部电梯就进入了,要不然又要被女人凝视了,要知道司马倾城今天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误的。 等到电梯在六楼停下后,司马倾城就赶紧从电梯间走出,然后就被带到了采购部经理的办公室里。这位采购部经理初步判断,大致为三十五六岁,但年薪过百万,在峥嵘市可称得上年轻有为,不过越是这样的金领越是晚婚一族,所以他也是擎天集团恨嫁女的梦想之一。 见到司马倾城来了,他一脸的笑容灿烂,但没有进入主题去和司马倾城谈有关合同的事,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他奉命请司马倾城在不伤害康蓓蓓小姐的前提下,要想办法让她彻底死心,而且不会再迷恋与她身份不相配的男人。他的这番话,换做其他的男人听到,或有翻脸大怒摔门离去,或有漫天要价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但司马倾城即不生气,因为生气只会让别人更嚣张,也没有讨价还价,因为不愿“贪心不足蛇吞象”,而是用爽快的语气说“可以”。 听到司马倾城这样的回答,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在美国留学几年多少受到影响,认为爱情是纯洁的,人不应该有门第观念,但由于他是擎天的高层,所以不得不来做坏人,但其实他也有好奇之心,想看看司马倾城是不是徒有其表。现在他清楚了,司马倾城原是豁达之人。尽管他是如此断定的,但还是转达了康载德的意思,那就是如果司马倾城还有要求的话,他会向上汇报尽快给出答复的。 司马倾城依然平淡地回答说“签下这单合同就够了”。 有大将之风,来日必有锦绣前程。他虽然没有直接说出这句话,但他的目光已流露出欣赏。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太少了,有很多都在幻想着一日暴富,然后就能泡美女把美眉开豪车住别墅,拿钱不当钱,当纸。 那太不切实际了! 他让司马倾城先留下合同,说是经过法务部的人看过没有问题的话,就会通知司马倾城来拿签好的合同。于是司马倾城感谢他过后就很识趣地告辞了,随后他就给康载德通上电话,告诉康载德司马倾城的表现很不错,相信蓓蓓小姐很快就会回家找寻亲情的安慰。 “谢谢你,瀚飏。”那边的康载德很客气。 这个叫瀚飏的回过去一句“别客气康副总,这是我份内之事。” “虽然司马倾城没有提要求,但我们康家不会亏待任何人,将来他和擎天合作的机会还会有的。”康载德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告诉司马倾城的,也是说给这个叫瀚飏的人听。 “那我会向他转达您的意思,您还有其他的事吗?”涵飏又问道。 “暂时没有。” “那好,您挂了吧。 康载德挂了电话以后,瀚飏也放下电话,接着拿起茶几上的合同开始看起来。对于擎天来说,100万的合同不算个事,但瀚飏既然坐到了采购部经理的位置就要把好关,不能一味地支差应付,要不然就会被擎天“秋风扫落叶”。 回到宏伟才十点半,司马倾城就来到向真的办公室里和盘托出。向真听了问他怎么办?他没有回答,还反问向真会如何做? 向真想了想说,要康蓓蓓死心很容易,只要司马倾城告诉她自己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就够了。司马倾城也是这么想的,和向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因此司马倾城要向真假扮他的女朋友,直到康蓓蓓回家为止。向真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司马倾城的要求,还建议他不要再住到华染雯那里了,要搬出来住就像刀斩乱麻愈快愈好! 这时轮到司马倾城为难了,一时之间去哪里找合适的房子呢? 向真一笑说这还算个事吗?她有个朋友要在国外待几年,但是不放心自己的房子,所以就拜托她有空去浇浇花给鱼换换水顺带检查水电煤气,既然司马倾城无家可归,不如就搬到那里去住吧。 司马倾城问向真用不用交房租?如果太高的话他可付不起。向真说只要他缴水电煤气费就行了,别的不用他操心。 司马倾城一听很高兴,就打铁趁热要向真陪他一起回家搬东西,要不然康蓓蓓不会相信的。 向真说那也好,反正下午不忙就一同去吧,随后又问他那陈芳菲有没有可培养的方向? 向真这么一说,司马倾城这才想起陈芳菲来,她的确有些可疑。这年头不怕学历低的就怕学历高的,毕竟高智商犯罪的人为数不少。 于是,司马倾城就如实地说出了对陈芳菲的看法,向真听后要他安排好时间让那些应聘者包括陈芳菲在内来宏伟面试,这样就可以把陈芳菲盘问得更清楚一些。他听了说可以,但先要研究一下那些应聘者的简历,这样就能更细致地向他们提问题。向真说也不必很赶,这几天就行。于是他就点了点头,可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那个康蓓蓓会轻易地让他走掉吗?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是女人惯用的招数。 番外之问世间情为何物 这是一个夏天的午夜,天地之间忽然狂风大作,后又雷电交加,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正在熟睡的康蓓蓓被惊醒,毕竟只有十岁的她感到有些害怕了,于是想去找“妈妈”来保护她,但是等她走到“爸爸妈妈”的房间站到门口时,尽管里面的人都刻意压低着声音,但她还是听得非常清楚。 “玉竹,你明知道我爱的不是你,你又何必呢?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你还年轻,一定能找到幸福的。”这句话是她的爸爸康仲坤说的。 爸爸居然不爱妈妈!他让妈妈放过他,他要干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后,她很想推门而入去亲口问问“爸爸”到底什么意思?可没等她付诸行动,又听见了“妈妈”的哭诉声,“我把十年的青春给了你,你居然还要我和你离婚,康仲坤你真做得出来!她们有什么好?姐姐死了,你就爱妹妹!” 又是姐姐又是妹妹,大人的事情太复杂了,她还小一点都不懂。 “爸爸”还在劝着“妈妈”,“玉竹,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感情真的无法勉强,你就放手吧!你放心,即使我们离婚了,我也不会不管你和蓓蓓的。” “我不离婚,死都不离!”妈妈的声音里含有深深的悲怆。 不能让他们离婚,要不然我以后就没有爸爸了。 听到这里她赶紧推开门,扑进了康仲坤的怀里哭喊道,“爸爸,我不要你和妈妈离婚!我不要我不要!” 一连几个“不要”使康仲坤的心变柔软了,因此他柔柔地哄着她,“蓓蓓是爸爸的乖宝贝,蓓蓓听话不哭了。” 虽然康仲坤竭力哄劝着她,但她还是像个泪人,所以玉竹从康仲坤的怀里把她拉了出来,然后拿了一个小手绢轻轻地给她擦着脸,还骗她“爸爸永远不会和妈妈分开的,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听了玉竹的话,她仰起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康仲坤,就等他的承诺了。 到底是血缘至亲,康仲坤只能说出违心的话,“只要蓓蓓不再伤心流泪,我们一家人绝不会分开!” 得到康仲坤的保证她不再难过了,转身撒着娇要“妈妈”和她睡到一起,玉竹当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所以她开心地拉着玉竹的手向康仲坤道了“晚安”。 等到她们离去后,康仲坤没有去床上躺,即使躺在上面也是无眠到太阳升起,不如去吸根烟吧。于是康仲坤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用打火机点燃,狠吸了几口后想要像以往一样吐出一串串均匀的圆圈,这是康仲坤平复烦闷心情的方法,可是却在今晚失灵了,因为吐出的烟圈一连几个都不成形。看来要和李玉竹离婚,就要过女儿这一关,刚才女儿的强烈反应已表明了态度,这使康仲坤不敢再刺激她了,但要是和李玉竹拖下去堪比度日如年,何况已失去了小蔓决不能再失去小莲! 此时的康仲坤左右为难,下意识地又拿起一根烟点着了,早就答应了小莲要戒烟可屡屡忍不住要犯。曾经问过大哥康擎天该怎么办?他说不必庸人自扰,尽享齐人之福就行了。听他说得很简单,但康仲坤做不到。 既然爱一个人就要全身心地投入,绝不能让她受委屈,更不能辜负她。 小莲,你给我时间,无论前方有多少的“暴风骤雨”,我都会执你之手,与你偕老。 东窗未白,这时很多人应该还在梦乡里,可是墨濯莲已醒了,还想起前几天与李玉竹见面谈话的情景。 记得那天的太阳很毒,墨濯莲车里的空调坏了只能送去维修,虽然李玉竹约定的地点距离墨濯莲的住所不远,但墨濯莲怕热就打了车过来。可能换做其他的女人,就会一个电话打给康仲坤“告状”,可墨濯莲不会那样做的,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何况迟早要面对,又能躲到何时? 不得不说李玉竹很会选地方,外表看来这个茶馆很不起眼,进到里面才发现别有洞天,所有的包厢装修得古韵悠然,品味不俗,并且关上门绝不会有人来打扰,非常适合谈心。墨濯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隔着桌子面对着李玉竹,她果然是大家闺秀,没有像寻常的女人那样开始泼妇骂街,她只是微笑着说:“墨小姐很不好意思,没有问你喝什么茶,我就自作主张要了一壶铁观音,你不会怪我吧?” 听李玉竹说得如此客气,墨濯莲马上回答,“不会的,我喝什么都行。” 李玉竹听后就分别把桌上的两杯茶倒满,然后指着墨濯莲那一杯,“我听这里的人介绍说铁观音能美容保健,特别适合女人喝,你也试试?” 试试也行。 墨濯莲端起杯喝了一口,然后等待着李玉竹的下文。 李玉竹没有喝下自己的那杯茶,而是很诚恳地说,“墨小姐,尽管我知道你是真心爱着仲坤的,但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不能没有他,所以我不得不请你离开他!” 听了李玉竹的话,墨濯莲有些同情她了,原本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妻子,但为了保护家庭的完整就对“情敌”如此低三下四,墨濯莲自问做不到的。想到这里,墨濯莲有些不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插足你们的婚姻,但是我爱仲坤他也爱我,你守着这样的丈夫会有幸福吗?” 这句“我爱仲坤他也爱我”刺激了李玉竹,因此李玉竹有些黯然了,不过还是怀着最后的希望从提包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放到桌上往墨濯莲的方向推了推说,“墨小姐,虽然我清楚你不是爱财的女人,但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你就当帮帮我吧!” 墨濯莲看着那张支票摇了摇头,“如果他能和我在一起,我宁愿他净身出户。” “是他抛弃你姐姐的,你要和他在一起,对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吗!”李玉竹哀怨地看着墨濯莲。 “我相信姐姐在天有灵也不会反对的。”墨濯莲铁了心要和康仲坤相依到老。 “你还说得理直气壮,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李玉竹突然恶毒地骂起了墨濯莲。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早该现形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夜的沉静,也中断了墨濯莲的回忆,不用看号码就知道肯定是范宜柔打来的,又是缅怀往事夜不能寐,因此墨濯莲接起手机“喂”了一声,但却传来了浑厚的男声,“小莲,你一定要等我!” “我会的。”墨濯莲很坚定地许诺。 康仲坤没有想到李玉竹会同意签署离婚协议书,本以为会拖一两年的,但才过了三个月她就坚守不住了,看来她也想通了,可惜对方律师传话过来,说她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康仲坤不答应的话,她只能说声“抱歉”。 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康仲坤倒要看看她提什么要求,如果是经济方面的话,康家不差钱,既然对不住她就多给她些补偿吧。谁料她居然说想和康仲坤再做一次爱,这样她就能回忆到老,死而无悔。康仲坤听了以后觉得很荒谬,自己和她早已是陌路,就算没有墨濯莲也只是一个月才对她尽一次丈夫的义务,有了墨濯莲以后和她再没有过欢爱,现在都要分手了,康仲坤还要被强迫,这和女人被男人强迫有什么区别? 康仲坤托大嫂去劝劝她,结果她还是打定那个主意,大嫂也无能为力了。在左思右想之后,康仲坤觉得除了同意她的要求别无他法,反正只有一次,墨濯莲不会知道的,就答应她吧,于是康仲坤问她时间地点,她只说了几个字:“5日,在家里”。 她还真会选,5日那天就是她与康仲坤的结婚纪念日,不要妄想通过这次来改变什么了,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人有时候会被命运所摆布所左右。 今天就是5日的下午,按照对李玉竹的承诺,康仲坤要回到他们原来的房间里去和李玉竹颠龙倒凤。就在康仲坤推开房门时,意外地发现李玉竹不在,打手机还关机,顿时康仲坤火冒三丈,很想知道李玉竹在耍什么花样。 其实李玉竹早就到了,只是有人打来电话要见她,所以她就顾不上和康仲坤的约见了。那是谁打来电话?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 无人知晓。 后来李玉竹自杀了,康仲坤用不着和她离婚了,但是她的死掀起了轩然大波。即使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是康仲坤查到她曾经买春,准是受不了敲诈无脸见人才寻短见的。查出那个奸夫是谁很容易,但康仲坤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就让死去的人安息吧,但是不知内情的康蓓蓓在悲恸的同时,撕打怒骂着墨濯莲,还喊墨濯莲害死“妈妈”的。 墨濯莲没有解释也不愿解释,因为即使李玉竹的死是咎由自取,但墨濯莲认为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介入了李玉竹的家庭,李玉竹就不会去做那件荒唐的事情,也不会落得今天的如斯田地。因此她要离开峥嵘市回到她的家乡,说修身养性也好,说不愿面对也罢,总之自那以后她与康仲坤再无可能。 人毕竟是脆弱的,无论什么样的爱情,一旦牵扯到生命的流逝就会从轰轰烈烈转化为不敢触及。 离别那天,墨濯莲悄悄地走了,就怕康仲坤来送她,可是在火车徐徐开动时,墨濯莲看到康仲坤在追赶着火车,嘴里还不停喊着“小莲,留下来!” 墨濯莲听了以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但硬着心肠没有往窗外看,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要下车去找康仲坤。随着火车的越来越快,终于康仲坤消失无影了,这时墨濯莲可以肆无忌惮地哭出声,就用泪水冲掉全部的痛苦吧,从此不必为情所伤,为情所困。 搬走 下午两点钟,司马倾城带着向真回家,见康蓓蓓不在就准备“速战速决”要把全部家当一次性地。对于司马倾城的搬家华染雯并无意外,那是迟早的事,只是华染雯开玩笑地说合同还没到期要交违约金的,不过已成朋友就算了。司马倾城就不好意思说改天请华染雯吃饭就当赔违约金,华染雯说不必了,有空来家坐坐就行了,然后华染雯问司马倾城用不用帮忙?司马倾城回答说只拿换洗衣服就够了,其他的就不要了。于是华染雯就笑着说捐了也行,或者送人也可以。 眼看着司马倾城和向真收拾好就要出门,康蓓蓓突然回来了。当康蓓蓓看到司马倾城手里大包小包,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突然间有了不祥的预感,那司马倾城会不会跟着这个漂亮女人一起走?于是康蓓蓓走到司马倾城的面前问他去去那里? 司马倾城想着与其骗康蓓蓓她也不会相信,不如“实话实说”,因此就指着向真说是自己的女朋友,现在就要搬到“女朋友”那里住。康蓓蓓听见司马倾城要搬家就慌着阻拦,但被华染雯拖进了房间里,这给了司马倾城一个机会,于是司马倾城也顾不上向华染雯告辞就匆匆和向真离去。 在房间里康蓓蓓气得发脾气,还想把床上的枕头摔到地上去,但是华染雯警告康蓓蓓要发脾气回自己家随便发,不能在这里撒泼,否则就要“扫地出门”。 康蓓蓓一听就哭了起来,华染雯不但没有理睬她,还嘲笑着她,“要抢男人也不是这么个抢法!” 康蓓蓓听见华染雯这么说,就问华染雯是不是有办法? 华染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倒了一杯花茶喝完才不慌不忙地说,“蓓蓓,你别怪我说话很直接,你也看到那个叫向真的女人不仅仅貌若天仙,而且还善解人意。今天我和她不过初次见面,她就说什么打扰您了,多亏您对倾城的照顾,以后大家都是朋友,要常走动等等。可是你和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又如何呢?虽然充满了传奇色彩,但只能凸显你的任性刁蛮,如果你是男人,你会选谁?” 康蓓蓓一听华染雯这样贬低她又想哭了,但华染雯没有停继续批判着她,“像你们这样生在大富之家的女孩从小就被惯坏了,等到长大以后以为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匍匐在你们的脚下。可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有视金钱如粪土的男人,因此你早该想到,司马倾城不是你的那杯茶。” “我知道你在嫉妒我,所以才故意打击我,再说你又不是情感专家,又怎么知道我的心?反正我只相信水滴石穿。”康蓓蓓还是执迷不悟。 “小小年纪竟然伶牙俐齿!我虽然不是情感专家,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要以为你所谓的爱情多么可歌可泣,擎天撼地就不顾一切地栽了进去,其实你不过是看多了言情小说,给自己编织一个美丽的梦罢了。即使让你得到司马倾城的欢心又如何?他天生一双桃花眼,走到哪里都是招惹女人,你愿意天天提心吊胆,时刻准备着要和若干女人打保卫战?我相信没有那个女人愿意有这样的生活,除非脑子进水了。”华染雯说话很刻薄,但句句在理。 可惜康蓓蓓依旧顽固不化,非要华染雯帮她出主意想办法。华染雯讽刺康蓓蓓可以“以退为进”,不要总是死缠烂打,不然的话司马倾城一冲动离开峥嵘市躲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康蓓蓓一辈子别想见到司马倾城。 以退为进?对呀,康蓓蓓觉得华染雯讲得很有道理,就问华染雯能不能讲得详细一点? 华染雯说其实司马倾城这个人不难对付的,一贯吃软不吃硬。康蓓蓓首先要和他保持距离,这样最起码他不会再躲起来,然后康蓓蓓要默默地关注他的动向,寻找机会“雪中送炭”,这样才有可能感动他而日久生情。 听了华染雯的高谈阔论,康蓓蓓对华染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要华染雯当她的爱情顾问,这样就能“擒获”司马倾城。 华染雯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自己的顾问费很高的,康蓓蓓说有她爸爸呢,绝对给的起。华染雯听后揶揄着康蓓蓓,“某人不是说永远不回家吗?这会儿怎么又惦记爸爸了?” 康蓓蓓的确很想念爸爸康仲坤,可一想到李玉竹的死就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康蓓蓓听堂兄康载德说康仲坤已经取消了与墨濯莲的婚礼了,还说得不到康蓓蓓的祝福,他们就不结婚。 那我就永远不回来,让墨濯莲一直都没有名分,谁让她当“小三”呢。 华染雯见康蓓蓓默不作声,心知她嘴硬不说罢了,总有一天她会想通并接受濯莲阿姨的。 司马倾城一定要请向真吃一顿,一来感谢她的知遇之恩,二来她做了他的“挡箭牌”,三来她为他找到一个家电家具齐全,交通便利的住所,让他终于可以摆脱康蓓蓓,不用和她朝夕相对了,所以再不请客他会良心不安的。 这次向真没有拒绝,她算了算司马倾城这个大单能得到6万元的提成,马总还说要奖励他1万元,这样加上工资他就能开到7万多元,和以前相比真是“鸟枪换炮”,所以一顿大餐并不为过。因此向真说想去吃西餐,他说只要想吃就去,绝对没问题。 向真选的是“彼岸”西餐厅,司马倾城第一次来吃西餐不免有些紧张,很担心用不成刀叉,好在向真给他示范一遍后,他居然学会了而没有失仪。这样的表现让向真很满意,觉得自己投资很正确,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在销售这一行总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当年向真刚进宏伟时,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在办辞职手续,据说也是和马总共过患难的,可是后来业绩一直上不去所以被淘汰了。去年向真还见到那位大姐在街上推着三轮车卖肉夹馍,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向真没有去和她打招呼,而是装作不认识离开。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向真不想和那位大姐一样晚景凄凉,因此在宏伟总是意气风发保持着最佳的状态,还曾经创下宏伟月工资的最高纪录——五万元,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司马倾城来才被打破。如果换做其他的上司一定会想方设法踢走司马倾城,以免自己的位置不保,可向真不会这么做,她喜欢不断地被人挑战和挑战别人,这样才能“狼性”常有,否则在都市的丛林里第一个被吞掉的就是她。可惜父母不理解她,还总是抱着“小富即安”的态度,经常劝说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然后生儿育女过上幸福的生活。 真的幸福吗?没有足够的金钱谈何保障?她可不想结了婚以后还当着房奴孩奴。曾经见太多太多的夫妻恋爱时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可结了婚以后被现实打败,有的为了钱还大打出手,甚至有的还背叛了彼此的承诺,这样的婚姻还不如没有。 向真也不是独身主义,但绝不会嫁给穷人,可也不会做灰姑娘的梦。她只是一个很实际的女人,她会随缘找一个和她实力相当的男人来试着走完人生之旅。倘若这辈子没有这么投契的男人她也不怕,因为她一直很拼,否则不会供完了一套房子,也就是司马倾城借住的那套,之所以谎称朋友的,就是不想司马倾城思想上有太大压力。 谈笑风生间,从“彼岸”出来后,向真要开车送司马倾城回家,但被司马倾城婉拒了,毕竟天晚了不想麻烦向真。再说从那次挨打之后,司马倾城就相当小心,无论任何人通通不能让其知道司马倾城的住所具体在那。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二天在“宏伟”,司马倾城对上次的应聘者分别进行了面试,本来想着已过了几天不会有太多人来的,没想到居然有二十人之多。由此看来涉世之初的年轻人对底薪比较看重,因为衣食住行都需要花钱的,如果一连很久都不开单,那只能拿个基本工资,也就是所谓的底薪,所以太低的话就连温饱都顾不住。幸好马总考虑到这一点,要不然的话很难招得到人。 司马倾城特意把陈芳菲排到最后一个好进行盘问,当又一次问到她做销售的原因时,她的解释表面上听着合情合理,说自己刚毕业没有任何经验,如果留在律师事务所实习的话,那微薄的薪水不足以使她在峥嵘市生存下来,而她的父母双双下岗好不容易供她读完本科已是竭尽所能,她实在不忍心再伸手问他们要钱来维持生活。 这又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为家庭牺牲的故事。只是这样的版本能有多少的可信度呢?司马倾城感觉不到陈芳菲话中的破绽,但就是因为她讲得天衣无缝才觉得有问题。既然她的思维如此缜密,做律师一定前途不可限量,咬牙熬过几年并不困难,何苦放弃专业来做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呢?而且就算她想改行,以她的高学历很容易找到一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何苦来做受尽千辛万苦都不一定得到回报的销售呢? 她很值得怀疑。 等她走了以后,司马倾城决定去问问向真。向真的意见是既然已经交给司马倾城来做,还是由司马倾城来定夺吧。最后司马倾城经过一番思虑后定下了包括陈芳菲在内的五个人,至于剩余的只能说声“抱歉”了。 亲人的伤害 屡屡听到“女人三十豆腐渣”这句话,虽然华染雯觉得那是对女性的侮辱,可谁让峥嵘市流行“早婚早育”,一个个20出头就慌着相亲、恋爱、订婚、结婚、生儿育女,深怕一步赶不上就步步落后。在前几年的时候,华染雯大学里的一个室友因为受不了舆论的压力而被迫迁到了上海去住,说是到了那里剩女遍布,也不会有人对她指指戳戳议论纷纷。 当时华染雯劝她说,中国就是这样的国情,无论到哪个城市都会有人认为剩女“罪大恶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她却说最起码在上海没有那么多熟人,而且上海人喜欢“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所以那里很适合她,说到底还是周围的人给她压力太大。有时候人很脆弱的,尤其是不能面对自己的亲人和好友,这时最大的关心反而就是不关心,这样就能遗忘掉一切,就像涨潮时海水对沙滩的冲刷,不留一点痕迹。 范宜柔又催着华染雯去相亲了,换做以往华染雯会“应酬”一下,大不了到那里聊几句找个借口走掉就行了,但是因为近来情系尹弘毅,所以华染雯不想去做那无聊而又让人发闷的事情,也由此让范宜柔很生气直接杀到了华染雯的住地去兴师问罪。康蓓蓓当时也在,但一见到怒气冲冲的范宜柔就很聪明地躲出去了,于是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俩人。 华染雯倒了两杯茶放到桌上,静静地等待着范宜柔的“狂轰滥炸”。果然范宜柔没有喝茶直接便是一通训斥,“染雯,你为什么不去相亲?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你以为你还是妙龄少女?说难听的就是黄花菜了。现在的行情是女多男少,谁下手的越早越能抢到好老公,你还不抓紧时间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了范宜柔的话,华染雯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早就预料到这些,因此只是淡淡地回了几句,“妈妈,我很清楚自己的年龄,但是有一点我想您弄错了,当今社会是男多女少,所以女人永远不愁嫁,您不用担心我,而且我不是不想嫁,只是想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陪伴到老,这没有错吧?” 范宜柔听见华染雯的“顶撞”就更加生气而说道,“你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我每次说你你都要反驳我,结果每次证明都是你错。上学时你不努力只混了一个垃圾文凭,能进到擎天集团实属不易,但是你却不珍惜,还为了管琴康那个乡下人去找濯莲求情,结果又怎样?还不是被人家一脚踢开,最可笑的是还把你蒙在鼓里和你仇人的女儿双宿双飞!我早就提醒过你,乡下人不能找,可你听了吗?如果你因此而振作也好,但没想到你却自暴自弃变成现在的模样,最糟的是还去干什么传销,我劝你你不听,后来还不是靠我去找濯莲帮忙,你才能重回擎天集团,不再为了三餐饭而天天奔波。现在我只是要你听我的话找个男人嫁了,将来有个依靠,我有错吗?你看看你妹妹绘菁,什么时候都不用我操心……” 又是老调重弹,每次都要拿妹妹和自己相比,这次华染雯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范宜柔,“对,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绘菁就是聪明绝顶,做什么都是百分之百正确,还能为您争光添彩。早知道当初您别生我了,我当您的女儿太累了!” “你!你竟然这样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没有得到你的丝毫报答,还怪我偏心。是,我就是偏心,要是你自己争气些,我何苦跟着你丢人现眼。谁都知道我范宜柔有个女儿,胖得嫁不出去,我真后悔生了你!”范宜柔的话伤透了华染雯的心,但是华染雯没有流泪,只是苦涩地笑着。 还是道出了心声,原来华染雯在她眼里如此的差,差到恨不得当初没有生华染雯。 范宜柔见华染雯虽然还在笑,但是笑容很冷,心里也觉得话有些重了,就不再说什么了,拎起包离开了。 听到门关上的那个声响,华染雯有些解脱,也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因眼泪早在爸爸背叛妈妈的那一天已经没有了。可即使爸爸活着,也是对绘菁比对华染雯疼爱,华染雯还是一样被忽视,就像在园子里的两种花卉,一种惊世绝艳,一种毫不起眼,“既生雯,何生菁”? 这时铅云欲坠,风也开始刮得猛烈,暴雨就要来了吧?那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华染雯准备冲进雨里淋一场,但被开门进屋的康蓓蓓拦住了,说是外面已经开始滴落雨点,还是在屋里待着吧。华染雯没有听康蓓蓓的话执意要出去,但手机的响铃让华染雯顿住了脚步。 绘菁打来的。 华染雯犹豫了片刻没有接,许是料到华染雯会如此,于是绘菁发了一条微信过来,上面写着,“姐别生气了,妈妈无心的,她也很爱你的。” 康蓓蓓见华染雯不走就去浴室洗澡了,刚才在外面又闷又热,身上很粘腻再不洗就没法见人了。 华染雯回了一条微信过去,“她无心也好有意也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姐,你不能这样想,妈妈真的很关心你,总是在我面前提到你。”又是一条绘菁的短信传来。 绘菁,不要再为了安抚我的自尊心而撒谎了,我知道妈妈会提我的,但绝对是把我当成失败的例子说给你听。 瞬间,雨如无情的箭射向天地的每一处,躲闪不及的行人都被“射”得湿透,水花遍地盛开着但它的生命很短暂,只在一刹那就消亡了。风也怒嚎着和雨一起“助纣为虐”,由于没有关窗,雨水顺着窗户流进了屋里,地板上很快就有了积水,康蓓蓓急忙跑去关窗户。华染雯却忍不住了,飞跑下楼站到雨里痛快地淋着,同时还大喊大叫着,被躲雨的人看到还以为华染雯是神经病,但是华染雯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只顾着自己开心。 康蓓蓓受到华染雯的影响也跑下楼淋着雨,果然感到很痛快,快乐原来如此简单。 初见钻石剩女 自从康蓓蓓来华染雯的家里住,康载德就对华染雯说只要能照顾好康蓓蓓,不必每天都来擎天打卡上班。华染雯听了以后问那工资会不会涨?康载德回答说“视情况而定”。 视情况而定!真是有够狡猾。 华染雯有些不满康载德不说出涨工资的具体标准,但想想自己确实没给康家创什么效益,所以没有再追问康载德了。当然要华染雯时时刻刻对着康蓓蓓也不可能,因为的确怕康蓓蓓又要请教如何占据司马倾城的心了。 曾经华染雯不止一次地说过,勉强得不来幸福。可这个千金小姐非要吊死在那棵树上,华染雯管不了也不想管,何况自己还小姑独处呢。原来也想过在月下花前鼓足勇气要向尹弘毅表白,可是没等开口就先听对方回顾了往昔的爱情。那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是华染雯也难舍这样的爱,所以华染雯无论如何再也张不开口,看来要想喝到属于自己的那杯茶,还要耐心等待了。 由于好几天没有去擎天大厦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找个地方消磨时光吧,于是华染雯就在下午三点来上班了,不来而已一来就听到一条爆炸性的八卦,“康二小姐云游四方回来了,同时还有一个男人”。 话说这个康二小姐“年方二八”,可千万不要理解为芳华十六,她可是二十有八岁,不过还没有出阁。难道是康二小姐丑得不能见人?不对呀,就算她再难看,看在丰厚的陪嫁上也不可能没人要,何况恰恰相反,她还长得国色天香,虽然和康载德是双胞胎,但是性格并不高冷,而是平易近人。可为什么也和华染雯有相同的一面——被剩下? 康擎天和他的小老婆都为这个“康二小姐”而焦急,可是她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几年以来游遍了国内,还准备出国旅游。康擎天怕她出事就派人保护她,她却不要任何人跟随,而是采取自助游,有时在街头弹着吉他卖唱,有时候为景区的旅社做工来换取吃住,有时也会当导游来得到免费游玩的机会。总之一句话她没有拿康家的钱,而是依靠自己的独立。 有好事者去打听那个男人的来历,但是程子惠一向嘴严,所以关于那个男人还是解不开的迷,但是听说那个男人外表出色,或许康二小姐的春天不远了。 快下班的时候,司马倾城给华染雯打来电话,说是想请华染雯和景画岑一起“聚一聚”,华染雯听后故意调侃司马倾城,那有没有请康蓓蓓? 手机那头的司马倾城很尴尬地笑笑,然后说如果康蓓蓓想来也无妨。华染雯告诉司马倾城康蓓蓓应该今晚有约,所以不必担心。司马倾城听后松了一口气,说实话真的无法面对康蓓蓓,当然并不是因为内疚,而是怕死了康蓓蓓的缠功。 就在华染雯准备答应司马倾城时,景画岑来电了,于是华染雯就让司马倾城等会儿再联系。待到接通景画岑的电话发现很巧的是,景画岑也要华染雯和她一起去见一个人。 华染雯问景画岑要见谁?是男还是女?如果是女的,华染雯就陪景画岑去,如果是男的概不奉陪。景画岑笑着说,倘若是男的华染雯更应该去,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华染雯说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因为和景画岑相约的男人非富即贵,还是留给那些女神吧。景画岑听出华染雯的自卑感,先是劝华染雯不要妄自菲薄,爱情和地位、金钱无关,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够了,最后说晚上要见的是一个女人很好相处的,肯定能成为华染雯的朋友。 多条朋友多条路,认识一下也没关系。 华染雯同意了,因此给司马倾城打电话说晚上有事不能去,司马倾城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而后华染雯挂了电话,等景画岑开车来接自己。 下班后华染雯坐上了景画岑的车,还以为要去个很特别的地方,没想到被带到“有花来袭”,不过华染雯也没有失望,由于怕热就迫不及待地进屋,用遥控器打开了屋中的空调,同时惊喜地发现中间的桌子上摆了几碟小点心,都是华染雯常吃的桃花饼、玫瑰花糖、菊花绿豆糕、莲花紫薯派这些。如果换做以前,华染雯一定会拿起几块先尝尝,但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减肥,所以现在看见食物没有了强烈的欲望,就是遗憾才不见了十斤肉,距离华染雯要求的100斤以下还很遥远,因此华染雯还需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景画岑问华染雯想喝什么?华染雯回答说景画岑应该等她那个朋友过来再决定,景画岑却说她那个朋友很随和的,喝什么都行。既然这样,华染雯也说只要能解暑的就ok,于是景画岑就烧起一壶水,等水开了就放柠檬片。 过了几分钟水烧开了,没等景画岑切开柠檬,屋里进来了一个女人,虽然她穿着普通的休闲服,但与生俱来的的高贵大方使她显得很有气质。即使景画岑还没开始介绍,华染雯也本能地认为她就是景画岑的那个朋友,于是华染雯走上前微笑着问,“你好,是来找画岑吗?” 她还没有回答,景画岑就走到她的面前说,“染雯很聪明的,一猜就是你。” “多谢夸奖,但是我很笨的,到现在还猜不出这位美女的名字。”华染雯很想知道她的名字,但为免唐突不好直接问,所以迂回了一下。 “那就不用你猜了,我来告诉你。她就是今晚和我约会的女主角,她叫康语冰。这是华染雯。”景画岑当然理解华染雯的意思,因此就对华染雯和她做了简单的介绍。 康语冰!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难道是……? 华染雯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于是又笑着说,“久仰康二小姐的大名,今天我有缘见到,真是三生有幸。” “你太客气了,我的朋友都叫我语冰或者冰儿。”康语冰似乎不想别人提起她是康家的千金。 “冰儿?不过我还是喊你语冰吧,夏虫不可语冰。”华染雯点出康语冰名字的来历。 “以后不要说自己不聪明了,我看你很有才嘛。”康语冰对华染雯赞道。 “也就你和画岑这么说,我除了能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以外,其他的都不行。”华染雯很真诚地说道。 景画岑听到华染雯又是自我贬低就急忙说,“语冰,染雯的厨艺高超,什么时候让她露一手给你看看。” 康语冰附和道,“那我可有口福了。 “我刚学会了几道菜,正想找人试试呢,改日你来我家尝尝。”华染雯很高兴地邀请着康语冰。 “那我先谢谢你了。 “不要客气。” 见到华染雯和康语冰相谈甚欢,景画岑也为此而高兴,本来她还怕华染雯因为尹弘毅的心有所属而难过,现在可以放心了。 俗话说,男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千万“大单” 自打来到宏伟,司马倾城就感到自己转运了,可不是吗?先有了稳定的工作,薪资待遇还不错,并且住的地方交通便利家电齐全房东还好相处,最为重要的是还开了一个大单,成为宏伟又一个传奇。哦,对了,那个千金小姐康蓓蓓也没有机会再纠缠司马倾城了,真是事事顺心,一定是死去的老娘保佑,是要多给她烧些纸钱才对。 陈芳菲见司马倾城“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就提了一个要求,想让司马倾城多带她去见客户,这样就能向司马倾城学习,也好早早开单。 司马倾城表扬了陈芳菲的进取之心,说她将来“钱途”一定不可限量。 向真听说后也很欣赏陈芳菲的野心勃勃,号召市场部的新人都向陈芳菲学习,同时也要定下远大的目标,那就是“三年买车,五年全款买房。” 就在宏伟管理层都对陈芳菲齐看好时,下面的员工朱宁他们却对陈芳菲产生了反感。因为第一她对司马倾城左一个请教右一个汇报,虽然她荷包蛋的身材不足以威胁朱宁的“有前有后”,但谁愿意心中的男神总是被别的女人所包围。第二是她太急功近利,不管属不属于她的客户都表现地很热情,然后就和对方很熟络,最后造成那个客户只认得她,可是当有人向司马倾城投诉时,司马倾城也就轻描淡写地口头警告一下,不会对她处罚。 这也难怪“不管白猫黑猫,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猫”。换句话来说,只要市场部有业绩,司马倾城就有奖金,所以无论谁开单对司马倾城都无所谓。不过司马倾城还是安抚了其他四个人,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甜头,不然的话又要重新招人了。 康载德觉得司马倾城说话算数,主动搬家远离了康蓓蓓,所以又给司马倾城介绍了一个大客户,说这个大客户有意向订购1000万数额的橄榄油。马总一听到这件好事立刻就给司马倾城承诺,如果司马倾城拿下了这个大客户,不但提成按十个点发,此外还会得到奖励8万元。司马倾城在心里默默一算,100万的提成加上8万的奖励合起来就是108万,哎呀不得了,超前完成目标了。 朱宁知道后还替司马倾城计划如何花掉这笔巨款,可司马倾城没有被冲昏头脑,始终坚信那句话,“不要算计还没到手的钱,一切皆有变数。” 在这点上,向真都不得不佩服司马倾城后生可畏有将帅之才。记得有一年,向真也是遇见了一个千万大单,过程就不谈了,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顺利到连合同都签了,就等对方付款提货数钞票了。可乐极生悲的是,他居然被歹徒绑架后撕票,后来歹徒落网供出他老婆有参与。这下子可坏了,他死了,老婆落入法网,股东们推选的新董事长不兑现他签订的合同,最后也就赔了区区三十万的定金,早知道就让他多掏些钱当定金了。这还没什么,最惨的是向真定了司马倾城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可最后付不出来首付,眼看2万元定金就要付之东流,幸好那次橄榄油缺货没有发来太多,否则的话马总也不会有钱借给向真付那笔首付款。自那以后,向真总结出经验,“钱总是落袋为安”,凡事不要只往好的方面想,要做“晴天霹雳”的思想准备。 对这个大客户,马总也给了一些资料,但司马倾城历来不喜欢纸上谈兵,认为最起码应该摸摸她的虚实去拜访一趟,免得到头来“望梅止渴”。 就这样,司马倾城和向真一起去找她,本想着要见到她一定要过几关,谁让人家有钱呢。可让司马倾城和向真意外的是,她竟然很轻易地就见到了,不过不是在她的公司里,而是在她的家中。 她的家不同于普通土豪住的别墅,而是一座含有古典气息的庭院,置身于那里就像来到了苏州园林,处处布满诗情画意。例如随处可见的花木,一年四季都芬芳不断,或者鹅卵石铺就的曲径通幽更是别有洞天。此时,司马倾城和向真正坐在茂盛的竹林之中,只觉凉意顿生,夏日的烦躁消散全无。 喝过一杯白茶,向真细细观察了她,只见她虽有三十七八岁青春已不再,但没有浓妆艳抹而是轻敷脂粉,墨发如漆但没有绾起来,任凭它垂到腰肢平添了风情,本以为她会华衣在身,可只穿着一件带有夏荷的白色旗袍,而脚上也穿着一双绣有新荷的白色绣花鞋,由此看来她很喜爱荷花,而且也是大雅之人。 她扫了几眼站起来给她问好的司马倾城和向真,然后嫣然一笑说,“你们请随意,就当在自己家。” 一千万的大生意!一不小心就会搞砸,所以怎么可能过于随意?因此司马倾城和向真丝毫不敢放松,时刻谨言慎行。 司马倾城微笑着说,“谢谢宁小姐邀请我们来您的家中做客,否则我们不能欣赏到如此幽静雅致的庭院。” “相信只要看到这座庭院就能想到宁小姐是个很有品位的女人。”向真配合着司马倾城。 这个宁小姐听了司马倾城和向真的一唱一和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微笑,或许是听到的赞美之词太多了,因此也就没当一回事。 司马倾城当然不会让冷场,所以接着又说道,“宁小姐身上的这件绣品可是来自苏绣?” “看来司马先生是有备而来。”宁小姐点了点头。 “久闻宁小姐最喜荷花清冷高洁,而且对苏绣也情有独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还是您亲手所绣,可谓栩栩如生巧夺天工。”这可不是马总提供的资料,而是司马倾城提前做足了功课。 “司马先生过奖了。”虽然宁小姐这样说,但心里其实很受用,否则不会主动给司马倾城倒了一杯茶。 即使心里在意这个大单,不过司马倾城没有表现出诚惶诚恐,因为他知道对宁小姐这样的女人越是卑躬屈膝越是被她看不起,只有不卑不亢才能赢得她的好感。 司马倾城没有立即喝下杯子里的茶,而是对宁小姐说,“这是福鼎的顶级白毫银针,今天我得以品茗实属三生有幸。” “那你可要谢谢宁小姐。”向真这句话接得很及时。 “司马先生客气了,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可见识很广,有空多来我这里做客。”宁小姐有遇见知音的感觉。 “只要宁小姐有空,我一定来叨扰。”司马倾城咬文嚼字只为了讨宁小姐的欢心,其实自己也很不习惯。 “只要司马先生来,这里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宁小姐说完这句话后,也许觉得有些暧昧又加了一句,“还有向真小姐也要常来。” 我来当电灯泡吗?向真心里鄙夷着,但嘴上却说“谢谢宁小姐的美意。” 眼看时间过去了半小时还没有切入正题,司马倾城不想和宁小姐耍太极了,因此就提了一句,“宁小姐,我们今天来给您带了一些资料,您空闲的时候看看吧。”说完司马倾城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资料递给宁小姐,此时的宁小姐谈兴正浓被打断后很不高兴,因此对递过来的资料看都不看。 向真怕宁小姐恼怒就笑着打圆场,“倾城你急什么,走的时候再给宁小姐也不迟。”说话的同时向真把资料接过放到了茶桌上,然后又笑着问宁小姐怎么保养皮肤的。 由于女人天性爱美,宁小姐一听这个话题就和向真聊得很开心。这时,司马倾城也觉得刚才谈合同有些唐突,幸好宁小姐没有下逐客令,所以司马倾城也加入到她们的谈话当中,很快地涉猎广泛的司马倾城又赢得了宁小姐的欢笑,向真看到后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要想签下合同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何况这个叫宁初薰的女人不同寻常,不光因为她是康擎天表妹的身份,最主要是她做事全凭喜好不按常理出牌。曾经在京城有一个势力遍布政商的家族,提出和宁家联姻,当时她也同意嫁给那个未来的继承人,但是在婚礼当天她居然留书一封说是“反对包办婚姻,要为自由而战”,然后她就不见了,让婚礼上孤零零的新郎成为笑柄,这可把京城那个家族给得罪了,气得她的爷爷当场宣布她不再是宁家人了。听说后来宁家也没有修补好和那个家族的关系,生意受到了很大影响。不过她还是活得逍遥自在,即使她长得不是沉鱼落雁,但是她就像不沾红尘气息的小龙女,使一个石油王子深深地为她倾倒,也让她有了用之不竭的金钱(给她一块油田)。那时都以为她会嫁到中东去,可她却说不可能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于是她回到了峥嵘市,但那块油田还是属于她,由此她的爷爷对她刮目相看,默许了她的回归。 一晃十几年过去,她依旧没有俗世尘埃的侵染,只是还没有嫁,但她并不寂寞因为总是有小男孩伴随身边。今天看情形她对司马倾城很有兴趣,向真也就放心了,这个大单绝对跑不掉的。 天色近晚,宁初薰留司马倾城和向真吃晚饭,但司马倾城和向真婉拒了,好在宁初薰也没有强求,反正来日方长。 走出宁初薰的庭院,向真要请司马倾城吃饭,司马倾城说天热吃不进,其实是想回家放松,别看一下午没有出力气,但心里很累的。于是向真说那好改天吧,而后把司马倾城送回家了。 奸细 第二天中午依旧炎热,一般来说都无人愿意出门,除非逼不得已。朱宁也不想出去,但是听说在大明百货有“如花似玉”的新品发布会,只要去的人无论是否购买都可以免费获赠小样,且不限数量,先前朱宁用过“如花似玉”这个牌子感觉效果很好,所以一听说有白送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可惜一连问了几个同事都嫌热而不响应号召,所以没办法了朱宁只能一人独往。 虽然宏伟离大明百货不远,但是为了不被晒黑,朱宁还是打了车去,要不然即使领到再高级的防晒霜也亏大了。在五分钟后出租车到达“大明百货”的门口,朱宁从车里下来迅速地撑起一把遮阳伞,然后走到了大厅中央,老远就看到了一张大的展台上摆放着洁面乳、保湿水和眼霜等护肤品,围绕着展台周围的是七八个娇小貌美的女孩都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手拿宣传彩页劝导着围观的同性来享受一下免费护理,有的禁受不住诱惑就走近去体会了,也有的只是看一眼连听不都听就离开了。 或许此时是午睡时间没有几个人在体验免费护理,朱宁也就不慌不忙地走向展台,在快走到的时候遇见一个戴着假睫毛的女孩,甜甜地对朱宁介绍了今年最新款的防晒霜,朱宁听得心动不由准备行动之际,无意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过去,于是朱宁好奇心大动赶紧追去,也不顾后面假睫毛女孩焦急的呼唤“小姐,你……” 那好像是陈芳菲!一定是她!朱宁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力,悄悄地跟了过去,说不出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有事”。至于什么事?看看再说。 跟踪进行地很顺利,陈芳菲一直走到冰淇淋店里都没有发现朱宁。不过里面的人太少,朱宁怕“打草惊蛇”无法进去,只能站在门口对着陈芳菲用手机拍照。拍了几张以后,朱宁兴高采烈地回宏伟“邀功求赏”了。 在司马倾城的办公室里,朱宁把手机递给他,等到他看完那几张照片后,并没有出现朱宁想象的那样,而是很平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就这么简单?司马哥哥。”情急之下朱宁犯规了,没有喊司马倾城“经理”。好在司马倾城没有计较,只是轻声提醒,“记得在宏伟请叫我司马经理。” 听见司马倾城这样说,朱宁也只好重新称呼他,“司马经理,那个陈芳菲是,你一定要把她赶出宏伟。” 司马倾城觉得朱宁太放肆了,她只是个前台接待,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何况事情还没搞清楚,现在就下结论为时过早。不过司马倾城还是没有让朱宁难堪就淡淡地重申一句,“我自有打算,你先去忙吧。” 朱宁还想再说几句,但是见到司马倾城不悦就悻悻然走了。司马倾城也顾不上安抚她,毕竟还有一桩“千万大单”在召唤着,何况也不相信陈芳菲是,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呢? 听见朱宁在楼梯处的哭声,陈芳菲跑去递上纸巾,可惜朱宁并不领情只是呜呜呜地哭着,仿佛面前的陈芳菲根本不存在。陈芳菲见朱宁不识好歹也有些生气,索性不管朱宁了。 正当陈芳菲想趴在休息间的桌上睡一会儿时,却接到了司马倾城的来电,要陈芳菲来他办公室一趟。虽然陈芳菲不清楚他的目的,可是陈芳菲认为他风头正盛,绝对能提携陈芳菲,所以一想到这里,陈芳菲立刻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办公室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他的许可后,陈芳菲进入了。他示意陈芳菲坐下,可并没有开口说话,陡然给了陈芳菲迷惑感。 陈芳菲显然不适应此时的安静,就开门见山问司马倾城找她有什么事? 司马倾城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表扬她的勤奋上进,要把她树立成榜样,好让市场部的那四个新人向她学习。她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连说司马倾城太抬举她了,她做得还远远不够,仍需加倍努力。 果然是名校毕业有素质的,司马倾城见陈芳菲谦虚有礼就心生好感,虽然她和当初应聘时判若两人,那也说明她有潜力的,尤其是她进到了宏伟的好环境。既然如此就点拨一下她,以免她误入“歧途”。 “芳菲,有男朋友吗?”司马倾城很随意地问了陈芳菲。 一提到“男朋友”三字,陈芳菲脸色发白,司马倾城觉得谜底似乎就要揭晓。 “没有。”听到陈芳菲故作平静的回答,司马倾城接着又说道,“没有也好,毕竟你们这种刚出校门不久的女孩子,需要多历练才能看清人,否则的话很容易被人利用还蒙在鼓里。” “谢谢司马经理的提醒,我会小心的。”陈芳菲察觉司马倾城意有所指。 “你明白就好。按说你的私生活我不能干涉,但是人言可畏,尤其是和竞争对手接触多了就容易被别人误会的。”司马倾城说着就拿出手机让陈芳菲看看那几张照片,这是刚才他留下的。 陈芳菲的脸色越发不好,勉强对司马倾城解释着,“司马经理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对公司不利的事。今天中午是马大陆主动约我的,我就想看看他耍什么花样,结果他居然要我当去刺探公司下一步的举措,我一听就当场严词拒绝了他,他见我态度很坚决便说我不开窍,最后气得连单都没买就走了。这种人真垃圾!” 对于陈芳菲的话司马倾城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换句话来说只能信一半,而且在没有弄清她来宏伟上班的原因之前,还是要盯紧她。于是司马倾城展开颠倒众生的笑容对她说,“芳菲你不要太紧张,我绝对相信你的,你只要好好工作把业绩做出来就行了。” 就是司马倾城这一笑让陈芳菲的心跳了起来,遥想那个人也是笑得很美,美得惊心动魄,可惜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非常想念他。 司马倾城看到陈芳菲神思恍惚就说道,“芳菲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要不然下午没精打采的。” 一语惊醒了陈芳菲,她打开门出去了。司马倾城见她的背影消失后,就开始思索如何攻下宁初薰。 从司马倾城的办公室走出后,陈芳菲发觉朱宁已经不哭了,但是眼眶还是红红,因此对朱宁很是同情。虽然才没来几天陈芳菲就已看出朱宁对司马倾城有爱意,刚才在楼梯间应该也是为了司马倾城而落泪吧。可那不过是单相思,司马倾城对朱宁没有同样的感觉。 就在陈芳菲为朱宁叹息时,康蓓蓓来宏伟找司马倾城,其实她早就想来了,但是碍于华染雯的反对,所以一直忍到今天才来。当然她也没有把握能见到司马倾城,只是抱着试试的心,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不急。 由于不知道司马倾城的办公室在哪,所以她问了陈芳菲,但是陈芳菲没有告诉她。谁知道她来干什么的?万一来者不善不是给司马倾城找麻烦吗? 如果换做其他人听见司马倾城“不在”就会改日再来,但是她和一般人不同,她反而留下来不走了,说是要等司马倾城回来。 陈芳菲一看不好就悄悄给司马倾城打了电话,司马倾城听了既生气又着急,这算什么事?让宏伟的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没办法了,司马倾城只好请华染雯把她带走。还好华染雯来得快,十几分钟后就把她带出宏伟,就这样司马倾城还是冷汗涔涔。 从宏伟出来,华染雯真的很想抽康蓓蓓。实在太不像话了,人家司马倾城都说有女朋友了,她还去纠缠司马倾城,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和向真公平竞争好夺回司马倾城。她凭什么去和向真竞争?论美貌论智慧论性情,她一样都没有。虽然她有一个富老爸,可惜司马倾城不为金钱所动,因此她和司马倾城绝不可能有结果。 华染雯也懒得去劝她了,并且还希望她搬回家住。当初之所以留她住不过是为了报复康载德,现在康载德看上去依旧平静无澜,可是华染雯却“自食恶果”,每天都要伺候她这千金小姐,洗碗拖地抹桌都不说了,关键是她还乱丢乱放不注意整理,即使华染雯警告她她也左耳进右耳出,最后没有华染雯的收拾家里就会乱得像猪窝。 有钱难道就要任性? “原来是他” 停电了。不然华染雯不会去上班的,要在家里试做一道刚学的菜,这个康蓓蓓嘴太刁,不过很会拍马屁,说她之所以这样也是由于华染雯的厨艺太高造成的。听听她还有理了,不过华染雯也很受用,毕竟被人肯定好过被人否定吧。 骑上山地车后,华染雯感到阳光太强,幸好离家之前涂抹了30倍的防晒霜,否则就会晒成黑炭。不过还是不敢骑快慢悠悠地到就行,反正华染雯属于擎天那种上不上班都有工资拿的特殊员工,更无需打卡来证明是否迟到早退而去违反公司纪律,可惜的是等到华染雯到达擎天时正赶上程子惠通知去开会。 “为什么叫我去?”华染雯第一反应就是这。本来嘛,她只是擎天一个无需存在的小角色,每天来擎天都是为了混“五斗米”而已,她也没有能力为擎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所以不该叫她去,可是可是她必须要去。没办法了,去吧,反正比在家里凉快。 华染雯还真没有去过擎天的会议室,如果不是程子惠带她去,她百分之百找不到,不过也不会迷路,毕竟她不是路痴。于是她默默地跟在程子惠后面,想着等下要找个隐蔽的角落坐着,反正她也没有发言权,不如玩玩手机来打发时间,希望一会儿早点结束,她还要回去做饭呢。 会议室到了,华染雯一见里面果然“高大上”,就像擎天的王者之风。她顾不上细细观赏会议室里的布置,要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免得让康载德看到。万一他坏心让她回答问题或者谈建议之类的,她要是答不上谈不出可就糗大了,又会被那些精英给笑话了。还好,东南角有个绝佳的位置,要“先下手为强”,因此她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先占着座位,然后拿着笔和笔记本等着擎天高层的到来。 他们来了。 以康载德为首,瀚飏也就是曾经和司马倾城签约订单的采购部经理高瀚飏为左,那么右呢?华染雯目光所致是一个英伟的男人,马上立刻瞬时华染雯的眼睛就被胶住了,再也不愿离开他。虽然距离他很远,但是华染雯感觉他好像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难道他发现华染雯在窥视他?不会的,应该是错觉。坐在华染雯旁边的一个女精英,鄙夷地看着华染雯,心道盯着人家不放真是好色!华染雯似乎也觉察到女精英的不善,但没有理睬女精英,只是把目光收了回来,低着头看着笔记本在想他是谁?应该见过的。 这次议会的主题华染雯根本不感兴趣,只是在等介绍那个英伟的男人,如果听到他的名字一定能想起来他的来历,华染雯在这点上很自信,虽然不敢说过目不忘,至少会有印象的,就像对康载德一样。最终华染雯还是忆起了在哪里见过,但是华染雯懒得去向康载德解释,就让康载德误会吧,反正康载德不会相信的。 在会议上,康载德先是讲起了上一季度擎天集团的业绩,肯定了各位精英的呕心沥血,希望他们能再接再厉把下半年的业绩再增长百分之三十,最后宣布这个叫季希哲的英伟男人为擎天集团新任的总经理助理。这个认命一经宣布,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特别是华染雯真想冲上去问问季希哲有没有见到易桑洛?虽然明知他见到桑洛的机会也很渺茫,因为一来桑洛压根不愿和季家的人见面,二来听说这个季希哲刚从国外回来,因此怎么可能见到桑洛?不过华染雯还是抱着一线期望,但愿季希哲能有桑洛的消息。 本以为会议将要结束,没想到康载德要华染雯先回去,他们还要接着开会。因此华染雯只好先离开了会议室,可在经过季希哲面前的时候,华染雯却不小心摔倒了,幸亏季希哲用手扶住了华染雯,否则华染雯绝对要出丑。就这样,那些精英也要谣传华染雯刻意为之,不然的话怎么吸引新来高层的注意?当然也会有人讥讽华染雯恨嫁恨到发癫,不看自己的肥肿难分,还有胆去吃“天鹅肉”。不过华染雯一定不会介意那些人说什么,何必为了一些无聊的闲言闲语而郁闷,随他们说去吧,就当“排气”而已。 华染雯回到她那间办公室,一看手机快六点了,虽然还不饿但怕康蓓蓓要吃饭,所以给康蓓蓓打手机,可是康蓓蓓说家里还没来电就不回去了。一听到康蓓蓓这样说,华染雯也不能回家,暑天没有空调吹可是要命的。不过要是留在擎天总部,华染雯肯定不情愿的,还不如去“有花来袭”喝上一杯花茶呢。 骑到“有花来袭”的华染雯已是大汗淋漓,于是赶紧下车锁好放到门口走了进去,二话顾不得说先站到柜机前方吹一吹,顿时一股强劲的冷风吹遍了全身,景画岑见到后嗔怪她说那样会得空调病的,还是先来喝杯解暑的花茶吧。这时华染雯不热了,于是就坐在藤蔓椅子上看景画岑冲泡花茶。 景画岑先从一个小陶瓷罐里抓了几朵紫红色的花,然后和菊花一起放到杯中用沸水冲泡,一两分钟后景画岑掀开杯盖端了过来,让人好奇的是杯子里的花朵已变成嫩粉色,不过更显可爱。 华染雯问景画岑这是什么花茶? 景画岑指着嫩粉色的花回答说那叫千日红,不过不能花开千日最多百日就要凋谢。 华染雯笑着说不论花开千日还是百日,只要能开那怕一日就好,也算有过绚烂的时刻。说完华染雯端起杯喝了起来,景画岑又问华染雯要不要尝尝新做的小点? 华染雯摆摆手说免了,如果现在还大吃大喝,那就前功尽弃了。 喝过三杯花茶,华染雯看时间马上就到晚上七点了,也不知道家里来没来电,但是还不能走,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问。 景画岑也预感到华染雯像是在等人,否则不会频频看手机,于是就问华染雯饿不饿? 本来华染雯并不觉得饿,但是景画岑这么一说,华染雯真的感到有些饿了,虽然晚上不能吃太多,但总不能空腹吧,因此华染雯建议去吃冰粥。于是景画岑问华染雯有什么好介绍?华染雯让景画岑跟着走就是。 此时华染雯的手机响起,景画岑见华染雯很急切地接通了,待对方讲完还说道,“我在一家花茶店,你记一下地址就开车过来吧。”说着华染雯就告诉对方“有花来袭”的具体方向,然后才挂断手机。 景画岑没有问华染雯就要来的人是谁?反正华染雯也会说的。 结果不出景画岑所料,华染雯对景画岑说一会儿来的男人叫季希哲,或许他见过桑洛。 原来是这样的,那就等吧。 对季希哲来讲,他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开到最高时速,但对华染雯和景画岑来说,他来得太晚,以至于他的车刚在“有花来袭”的门口停下时,就看到华染雯翘首以盼。可能对于别的男人来说,尽管华染雯不是窈窕美女,但是有女人渴盼总比没有强,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华染雯不是倾心于他,因为华染雯的眼中没有热辣辣,这也是他为什么能来的原因。 不能不说华染雯很聪明,经过他的时候故意摔了一跤,笃定他在众人面前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再冷血的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特别是他刚被认命为总助,因此他扶起了华染雯,手心里也被悄悄地塞进了一张小纸条。他也很合作,不露声色地把小纸条放进了口袋里,到底要看看华染雯会怎么样,反正以他的身手对付一个女人应该没问题的,华染雯最多也就是“劫色”。玩笑归玩笑,他不会说出来的,就静静等着华染雯的下一步行动吧。 华染雯无视季希哲的笑容,只是在前面带路往里走。季希哲也没有计较华染雯的无礼,反正他也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大家各有各的目的。不过季希哲万万没想到还会看见景画岑,虽然景画岑比华染雯颜值高,但是突然多了一个人掺进去,使季希哲直觉事情不会简单。 “我们想请教季先生是否见过易桑洛?”当季希哲听到华染雯问出这句话时,一下子就懂了,这两个人在找易桑洛。 难道她失踪了?不过不要紧,那是她的“家常便饭”。要想找她很容易,不是在派出所,就是在“场子”(赌场)里。因此季希哲回答说,“不好意思,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我想有个地方可能会找到她。” “那请问是什么地方?”虽然听出了季希哲的冷淡,但华染雯还是很有耐心地问道,当然景画岑也期待着季希哲。 “赌场。”季希哲说完这两个字就起身了,不必再浪费时间。 见到季希哲如此冷漠,华染雯忍不住说道,“你先不要走,我还有话要说。” 听到华染雯这样说,季希哲并没有给面子,还是那个腔调,“我也有事,改天吧。” 景画岑也受不了季希哲了,说话开始变得不客气,“很抱歉季先生,知道你事务繁忙日理万机(反话)本不该打扰,只是我们觉得既然季先生是桑洛的亲戚,不至于连一点关心都没有吧?” 季希哲听出景画岑暗讽他冷漠,于是也反驳过去,“她有一身好功夫的,我看没有必要担心她。” “果然是好亲戚,桑洛已经失踪三年了,你们季家就能心安理得对她不闻不问,对得起她死去的父母吗?”华染雯终于发火了,一下子冲到季希哲的前面。 看来她们对我们家的事情很清楚,否则不会那样说,但是“清者自清”,没有必要解释。 季希哲没有理睬华染雯,想绕过华染雯离开此地,但是华染雯还在说,“你们季家不要以为把桑洛养大就是对她有天大的恩德,别忘了你们拥有的一切都是用桑洛父母的遗产买的。做人要懂得饮水思源,不要把事情做绝。” 景画岑发现季希哲要动怒了,看来华染雯说中了他的心思。 不能让染雯吃亏! 为了防止季希哲动粗,景画岑赶快冲过去,正好听到他说,“让开!别逼我对女人动手!” 虽然季希哲的眼神已有杀气,但是华染雯仍是不怕死地继续喊着,“你算什么男人,敢对女人动手!我今天就说了,你们季家有愧于桑洛。” 真的要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气死。她知道什么?单凭易桑洛的一面之词就来判断孰是孰非,未免太白痴了! “我懒得和智商低的人说话。”季希哲的言下之意就是华染雯很笨,不值得与季希哲对话。 没等华染雯应战,景画岑接了过去,“你叫季希哲,今年34岁,剑桥金融学博士,曾经任职于美国一家著名银行,为其工作三年后跳槽去德国一家保险公司担任银保部经理,不过这次你没有走一直到前几天回国。还有,虽然你风度翩翩英俊不凡,但是从来没有女朋友,这就很让人奇怪了。” 望着景画岑似笑非笑的样子,季希哲对她说道,“看来这位小姐对我了解很多,我很惭愧连你的芳名都不知道。” “她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华染雯终于逮住一个报复季希哲的机会,最恨人说她脑子笨了。看他那德行和康载德很像,不就是个“海龟”吗?有什么可臭屁! “那你的名字我应该能知道的。”季希哲的意思华染雯很明白,不就是说她很差不如景画岑嘛,哼,骂人不带脏字的,这谁不会。 于是华染雯甜甜地笑了,但是季希哲感到那“笑里藏刀”,不对应该是“话里藏刀”,“我的名字何足挂齿。既然你从国外回来,那我请教你一件事。听说那里很开放有很多‘兔子’的,那我想问是不是像阁下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景画岑也听出华染雯在说季希哲是同性恋,但憋着没有笑,华染雯却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丝毫不顾忌季希哲已火冒三丈。 这个胖女人太不知死活,我就吃点亏教训教训她。 突然之间季希哲出手了,华染雯只觉一股力袭来,眼看着就要被季希哲拉到怀里受“轻薄”,华染雯只能拼力挣扎,但却没有挣脱,不过没关系还有景画岑,不会放任不管华染雯的。 华染雯只见景画岑用右手掌砍过去,季希哲不由松开了华染雯去迎景画岑的掌风,可没想到那是虚招,景画岑的左腿才是真正的攻击,要不是季希哲的灵敏性很强,一定会被踢到的。 景画岑见华染雯安全了,就不再进攻季希哲了。季希哲看到景画岑虽然没出几招,但功夫绝对不在易桑洛之下,如果再打下去季希哲肯定会输,所以就“偃旗息鼓”了,不过在心里有些后悔小时候没有用心练武,不然的话可以连景画岑一起收拾。 “你这个流氓究竟想干什么?”华染雯有些羞恼,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季希哲故意带着轻浮的口吻,“你不是对我很感兴趣吗?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我好心证明给你看,你反而倒打一耙,真是不知好人心。” 听到季希哲的曲解,华染雯又开口骂道,“我呸,我对你感兴趣?别臭美了!我只不过在说你是兔子。” “既然我是兔子,你害怕什么?”若不是景画岑守在华染雯的身边,季希哲刚才一定会吻住华染雯,气得她跳脚才好! 景画岑为了华染雯下起了逐客令,“我们要打烊了,请你离开!以后这里也不欢迎你。”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赶走,季希哲确实丢脸,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她们更张狂了。于是季希哲笑着离开了“有花来袭”,但愿她们别落在他手上。 不用吃东西了,华染雯气都气饱了,但是景画岑把“有花来袭”关门后却说想去吃冰粥,降降火气也好。华染雯见景画岑说得很认真就同意去,大不了到那儿光看不吃。景画岑说随华染雯高兴怎么都行。 这还差不多。 “富贵不能淫” 虽然去“薰荷轩”不是单刀赴会,是和向真一起,但司马倾城仍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其实向真也很奇怪,宁初薰怎么还叫上自己了?她不是觊觎着司马倾城吗?难道在“掩耳盗铃”? 管她呢,见机行事吧,最多到时候自动消失就行了。 今天依然是老样子,宁初薰上了茶,不过这次上的不是白茶,而是特级西湖龙井,据说喝了以后能齿间留香。 司马倾城和向真喝时也感到“名不虚传”,果真清香四溢,于是忍不住又喝了一杯,不过宁初薰却说这种茶叶很一般,等到来年春天可以尝尝大红袍。 听听,人家有钱人说话就是大气,几千元一斤的明前茶根本不值一提。 司马倾城觉得宁初薰太矫情,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而炫着富,其实大家都清楚那武夷大红袍不就是比黄金还贵,而一年采摘的量远远不能满足那些故做风雅的土豪。据说有一年,有两个都自称业界大亨的,为了争夺当年的大红袍斗得你死我活,把价格炒到了天价,最后引起媒体的关注,导致了公众对他们的谴责,使得这场闹剧提早结束。后来听说他们都没有好下场,其中一个因为某官员的受贿案牵连进检察院去协助调查,另一个强取豪夺良家女子,结果被良家女子用水果刀正当防卫致死。 看来做人还是要低调。 正当司马倾城斟酌着要问有关签单的事,可没想到宁初薰出人意外地先提了,她认为康载德推荐的东西一定保证品质,何况花的钱还不够她去一次伦敦拍卖行呢,所以签单没问题。 我操!司马倾城差点忍不住说出这句脏话,就连向真都觉得宁初薰俗不可耐。 是啊,你是个富婆地球人都知道,不必再时刻提醒别人吧? 当然为了那千万大单,司马倾城和向真还是依然配合着宁初薰的笑容,但自己都感觉像是皮笑肉不笑。 接下来宁初薰更是变本加厉,又说刚定制了一架飞机,只是还没有拿到驾驶执照,很想找个人帮自己开,一个月给个十万八万的工资无所谓的。 又开始了!这次别拦我,非要揍她一顿不行。 就在司马倾城“摩拳擦掌”准备痛扁宁初薰时,但宁初薰的话打消了司马倾城的念头,她问司马倾城有没有兴趣和她一起学开飞机?如果有的话学费由她来付。 开飞机?还别说司马倾城有一点动心了,毕竟能自由翱翔在蓝天中,还能俯瞰大地,“一览众生小”,这是很难得的机会! 可她凭什么这么好心?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时,向真的手机很识时务地响了,因此向真对宁初薰说了声抱歉就跑到不远处通话,隐约中司马倾城听出是马总的声音,好像要向真回去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于是向真过来就对宁初薰说自己现在必须马上回去,否则事闹大了不好收场。 宁初薰关切地问向真需不需要帮忙?向真说能搞的定,说完就让司马倾城留下来和“宁小姐”多聊聊,然后才告辞的。 凉亭里只剩下司马倾城独自面对着宁初薰,和来时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念头不同,现在有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看出了司马倾城的紧张,宁初薰亲手倒了一杯茶示意司马倾城喝,可司马倾城刚端起茶杯,她却用那双玉似的手像是有意但又无意地拂过司马倾城的脸,惊得司马倾城差点把杯子里的茶洒光。 她想怎么样,傻子都看得出。传说她很喜欢把年轻英俊的小男孩当宠物养,不过她出手很大方,大方到在杭州见过一个称心如意的小白领,当场就把座驾给了他,条件是陪她一个星期。 这把大奔座驾当七天的“导游费”,真是前无古人(古代当然没有汽车),暴殄天物! 这种女人真该让她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再欠下天文数字的债务。不过这种诅咒好像太毒辣了。 神啊,原谅我一时的羡慕嫉妒恨吧! 司马倾城赶快收回对宁初薰的咒骂,只要她不再动手动脚就行。可惜她手脚老实了,但却脉脉含情地看着司马倾城的双眼,像是要电晕司马倾城。 司马倾城那敢接招,只能把头偏向一边,假装眺望远处的荷花。 “倾城先生,你也喜欢荷花吧?在这点上我们有共识。”宁初薰突然把原有对司马倾城的称呼——“司马先生”改为“倾城先生”,虽然这样一来同样是先生的称谓,但后者更显亲近。 “是的,我很欣赏荷花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司马倾城意有所指。 “可是我却觉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说对吗?倾城先生。”宁初薰说着手又动了起来。 司马倾城没有挣脱宁初薰的手,而是反握住她的手说可以教她一个天然的护手方法。这是司马倾城的急中生智,相信只要是女人没有不想知道的。 果然,宁初薰的注意力集中了,还让司马倾城快点说出答案。 司马倾城放开了宁初薰的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小瓶橄榄油,然后打开盖子对着宁初薰的双手倒了一些,而后不疾不徐地按摩起来,嘴里还说如果混合蜂蜜或者牛奶的效果更好。等到大概十分钟以后,司马倾城才停止了按摩,让宁初薰来看自己的手如何。 哇!太嫩了!就像婴儿的皮肤,不过宁初薰只是在心里这样想,脸上没有表露出来。 “宁小姐,我看您的手就像十八岁的女孩,不瞒您说这就是我们宏伟代理的橄榄油,供欧洲皇室专用,而且它不但能外用还能内服,假如您天天用上的话,我保证您红颜不老,青春永驻!”司马倾城趁机向宁初薰做起了广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的产品绝对一流。不过我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买东西只要物美价廉,或者物所超值就会考虑,而我买东西全凭一时兴起,只要我高兴别说一千万,就是一个亿又如何?”这次宁初薰抚摸的是司马倾城饱满的嘴唇,这让司马倾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司马倾城知道宁初薰有狂妄的资本,因为她不光只有一块油田,还继承了家族的部分遗产,所以她才敢有这样的口气。 那该怎么办?一个亿呀!上天为什么非要考验他?他的意志在慢慢瓦解着。 要不然就这样沦陷吧,他是男人不吃亏的,何况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比他大几岁,身段又不是矮黑胖,而是婀娜多姿。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赚得人生的第一桶金,等到将来建立起自己的事业王国,谁还会在意他的过去是怎样的。 司马倾城悄悄地含住了宁初薰的手指,宁初薰一动不动地任司马倾城摆布,接下来司马倾城又吻住了她的柔荑,于是她的眼神开始迷离,不过当司马倾城心一横准备进攻她柔软的樱唇时,她却用柔荑挡住了,看来这是“禁地”不容侵占。 宁初薰用目光示意着竹林深处,司马倾城想不会是打“野战”吧?假如真的话,那太没廉耻了。就算她不拿自己当人,可司马倾城不是动物。 发现司马倾城顿住了,宁初薰微微笑了笑,可她的笑容不能迷倒众生,只带有瞧不起司马倾城的意思。或许她认为司马倾城不会注意这一点,但偏偏司马倾城看懂了,她摆明了就是仗着有钱在跋扈,想玩弄司马倾城。 司马倾城虽然很生气,但是对女人一向很有风度,所以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展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对她说,“宁小姐,刚才您也看出宏伟有麻烦,身为公司的一员我怎么好意思不去帮忙?这样吧,改日我再来拜访您,我先回公司了。” 说完司马倾城就想走,宁初薰却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倾城先生不愧为君子。可这个现实世界,用君子那一套行事只能碰得头破血流。” 你在威胁我吗?我可不怕你这个老女人。 司马倾城还是保持着君子风度,告诉宁初薰他今天一定要去帮向真,正事耽误不得。 那你的改日会在那一天?有年头没日子吧。 反正男人有的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宁初薰没有再说什么,听凭司马倾城离开了“薰荷轩”,等着他后悔来跪着求她,她都不会心软。 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 “千万大单”落入宏伟对头之手,这是出人意料的,但却在朱宁意料之中。因为朱宁早就提醒过司马倾城陈芳菲是奸细,一定是她把宁初薰的资料透露给马大陆的。 或许有人会问陈芳菲是如何得到宁初薰的详细情况的?那很简单,只要侵入司马倾城的电脑就可以得到一切。 现在陈芳菲拿到了事成后的15万,就可以去帮那个魂萦梦牵的他了,他再也不用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他在哪?陈芳菲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踪迹,去找马大陆更是一问三不知,还撇得干干净净,深怕有所牵连。真的很想大骂马大陆,若不是马大陆,他怎么会背上那笔高利贷?本来只欠2万元,后来算到20万,还说是看在他上当的份上,真不知道该说是放高利贷的人良心发现?还是他遭马大陆这个奸人所害得以上天垂怜? 推翻了多年的道德观,去和马大陆这个无耻小人做让人不齿的交易,陈芳菲也知道对不起司马倾城,可没脸去找司马倾城道歉。 一切都不可能挽回,是时候从宏伟自动消失了,不必等人来赶。 司马倾城这次付出的代价很大,那100多万的提成忍痛不算,但职务变得有名无实,现在市场部的所有人员直接被向真管理,不用再经过司马倾城逐级汇报,并且关于副经理的总提成司马倾城也被取消了,说是工资制度改革,等于说司马倾城和普通的销售人员只有底薪的区别,又要从零开始了。 向真懊恼着自己有眼无珠,原本以为司马倾城有野心就会顺杆向上爬,但没想到错了!这也怪向真早该知道司马倾城既然不接受康蓓蓓,也就不会同意宁初薰的。 做人何苦要这么固执? 其实马总很想拍着桌子让司马倾城滚蛋,可是由于不想被人看戏,所以忍了下来,但是告诉向真没有下一次了。 司马倾城以为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向真肯定会让他搬出那套房子,所以就向华染雯打听是否还能搬回来住? 华染雯回答说搬回来倒没问题,只是康蓓蓓也在,问司马倾城有没有问题? 司马倾城心道当然会有问题,还是再等等吧。 “贫贱不能移” 这不,司马倾城的机遇也来了。有个叫珠珠姐的东北女客户要定购宏伟的橄榄油,数目不是很大,也就十几万的货,但对司马倾城来说,小胡也是胡,好过没有胡牌,起码多赚些钱好准备随时搬家。 于是司马倾城尽心尽力地陪珠珠姐喝酒,不过珠珠姐的酒品不好,一喝醉就要发酒疯,要话说当年在夜店当酒促时如何力敌多家品牌促销,稳稳占据销售冠军的“宝座”,也就是在那时珠珠姐还情迷一个男服务生,为此拒绝了几个要对珠珠姐“金屋藏娇”的主,哪知没等珠珠姐表述真情,那个男服务生忽然消失了,再见面时当刮目相看,因为开上了名车穿上了名牌签上了金卡。 今非昔比,男服务生怎么会看得上珠珠姐?所以珠珠姐很识相没有自取其辱,而是从那些追求者中挑了一个,成就了现在的鲜衣美食。可是珠珠姐每每在醉酒时,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个男服务生的单纯,羞涩,青春。 青春是无价的,这是珠珠姐从身边的老家伙那里得不到的,得到的只是松垮的皮肤,粗糙的掌心,银白的发,最可恨的是老家伙力不从心几分钟就完事,到了后来居然还不举,逼得珠珠姐通过自慰来满足。于是珠珠姐让老家伙吃“伟哥”来助性,可老家伙说心脏不好怕得要死。 真是没种!要珠珠姐守活寡,所以珠珠姐只能喝酒,不然膨胀的雌性激素无处发泄。 司马倾城感觉珠珠姐真是没罪找罪受,喝成这样还要吐了再喝,就像司马倾城死去的老娘,日日夜夜与酒为伴,何必呢?没了男人天又不会塌,地球离了谁都会转。 可是真的好奇怪,为什么女人总是要借酒浇愁?那回见到华染雯像一只醉猫,这次的珠珠姐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还喊着再来一打啤酒,不过司马倾城可没工夫和珠珠姐疯,就提出时间不早了不如结束。于是珠珠姐的跟班,也是珠珠姐的弟弟同意了,去叫来服务生把账结了,然后司马倾城准备打个招呼离去。可是珠珠姐的弟弟说珠珠姐喝得太多,问司马倾城能不能帮帮忙把珠珠姐一起送回家? 小事情,帮就帮吧。 司马倾城和珠珠姐的弟弟从酒吧走出后,由珠珠姐的弟弟开车,司马倾城和珠珠姐坐在后面。这对司马倾城来说,简直就是活受罪。因为珠珠姐身上的酒味和香味混合在一起,单是那酒味司马倾城倒可以忍忍,可偏偏那股香水味太冲鼻,听说还是外国大牌货,看来从泥淖里爬上来的女人装不得优雅,就像莎翁所说“三代造就不了一个贵族”。 司马倾城被熏得不敢呼吸,很想大声说把空调关了开开车窗吧,可怎么说珠珠姐也是客户,忍忍吧。就这样司马倾城忍了一路,一直到珠珠姐住的复式楼下,司马倾城想着完成任务可以打道回府了,但却听到珠珠姐的弟弟说让司马倾城“送佛送到西”,上11楼吧。 真麻烦。 司马倾城不疑有他,只能无奈地和珠珠姐的弟弟一起搀扶着珠珠姐,幸好这个小区的物业管理是一流的,不然的话若赶上电梯停电或者坏到半空,那可就惨了。 惨的还在后面。 等到三人进到珠珠姐的屋里,把珠珠姐放到沙发上后,司马倾城一阵尿急想找地儿方便,因此就问卫生间怎么去? 珠珠姐的弟弟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司马倾城飞快地跑去。 一阵哗哗哗的声音过去,司马倾城舒服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咦,人都不见了,去哪里了?司马倾城没有看到珠珠姐,还以为去床上休息了,因此就对珠珠姐喊道,“珠珠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没有听到珠珠姐的回答,却听到“啊”的一声,听着像是有事发生,司马倾城只得硬着头皮朝声音的来源处瞧瞧究竟,心里希望千万不要看到不该看到的,否则会长针眼的。 还好珠珠姐的手被烫了一下,不过没有大碍,这估计是刚才口渴想喝水,结果没拿好杯子把开水洒了。 司马倾城让珠珠姐等一会儿,走出卧室去冰箱里拿出了冰块,放到了珠珠姐的伤处,也许是从未受到男人如此的柔情呵护,而是被无情残酷的伤害,所以珠珠姐哭了起来,在那泪水中有对往事的追悔,也有身为一个女人的不易,更多的是渴望有人对自己真心的爱…… 此时的司马倾城很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把面巾纸递给珠珠姐,但愿珠珠姐哭过就雨过天晴。虽然从内心深处有些瞧不上这样的女人,可茫茫红尘中又有几人能不被命运所摆布?又有几人能成为强者? 理解珠珠姐吧。 终于珠珠姐不再伤心,可假如司马倾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话,那司马倾城宁可小人一点,还是让珠珠姐继续难过吧。 只见珠珠姐突然搂住了司马倾城,还要强吻司马倾城,最初司马倾城给珠珠姐面子,可是珠珠姐力气极大死死抱着不丢。 遇上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主司马倾城也恼了,在用力挣脱珠珠姐后,就狠狠地把珠珠姐推到了床上,然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虽然珠珠姐还想追出去,不过还处于醉酒中,所以司马倾城顺利地离开了这个“女色狼”。 接连失掉了两个定单,司马倾城觉得老天又开始耍他了,明明离成功一步之遥,偏偏功败垂成。可老娘生前总是说男人不可以一辈子受穷,但为了钱靠女人上位,那真是贱得不如畜生。因此让司马倾城出卖色相来得到常人得不到的名利,司马倾城认为那样很贱,也不想老娘从棺材里爬出来教训他。 小的时候,司马倾城还以为老娘是为了正义才对男人的堕落谴责,后来逐渐知道老娘原是糟糠之妻,老娘的丈夫荣华富贵后抛弃了她,不过老娘很有骨气没有要那怕一角钱的补偿,只是为了身边有个伴儿才收养了司马倾城,至于司马倾城的真实身世老娘只字不提,司马倾城也没有追问过,不然的话就是自寻烦恼。 现在司马倾城遵从老娘的教诲,可是工作怕要保不住了,又要踏入失业的队伍当中了。这还不算完,倘若向真要司马倾城搬走的话,那该搬去那里呢? 向真看着暴怒的马总就咽回了“再给司马倾城一次机会”,现在只能明哲保身了,虽然向真很遗憾失去了一个将来会大有作为的下属,但没办法谁让司马倾城不会变通的,不见得非要上床才能签单嘛,可以假装喝交杯酒把安眠药放进去,等对方晕过去找个替身不就行了,又花不了多少钱! 又或者在耳厮鬓磨中趁其意乱情迷,拿出合同就能顺利签下,即使对方反悔最起码也得到违约金,不至于要被扫地出门。 向真决定不做得那么绝,因为“赶狗入穷巷”会让自己横遭不测,何况“山水有相逢”,万一将来落在司马倾城之手,相信念在自己曾经帮过他的份上多少会留情的,所以向真就让司马倾城主动辞职,又劝马总给司马倾城补了三个月的工资,这样两边都不得罪能做好人了。当然向真也没有把司马倾城撵出现住的房子,还对司马倾城说尽管安心住下去,不用考虑搬家的事。 如此的“雪中送炭”差点就使司马倾城眼泪汪汪,可“男儿有泪不轻弹”,司马倾城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戏剧的桥段中经常会有“小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可现实社会中的司马倾城肯定不会这样来报答向真,他要做的是发奋图强卧薪尝胆。 峰回路转 这一日的中午下着小雨,那燕儿时而双双飞,时而掠过水面微动涟漪。一阵风吹过,吹得乱红翩翩。华染雯无新菜可研究,不想在家更不想去擎天,所以就来到了“有花来袭”。不过受天气的影响,还没有人光顾,景画岑乐得清闲给华染雯泡了一杯玫瑰花茶。 淋得湿透的司马倾城走了进来,说是路过想喝杯茶。华染雯问司马倾城怎么没有打伞,这样会感冒的。 恰在此时司马倾城打了一个喷嚏说已经感冒了,但身体好不碍事的。 景画岑告诉司马倾城说感冒可大可小,还是注意点好。说完景画岑就泡了一杯紫苏薄荷茶让司马倾城喝,可司马倾城只喝了半杯就放下了,估计还是喝不惯药茶。 华染雯劝司马倾城喝完,说自己试过效果很好的。 见到华染雯很热心,司马倾城不好意思就勉强着喝完了,然后就说既然到了饭点不如请华染雯和景画岑去吃饭吧,反正还欠她们一顿。 那也好。 华染雯问景画岑有没有意见?景画岑点点头算同意了,于是三人一起来到附近一家小饭店。由于也受到下雨天的影响,这家的生意也很冷清,老板看见有人上门自然非常热情,于是赶紧招呼三人坐下后,接着问吃什么? 司马倾城和景画岑一致让华染雯点菜,华染雯想景画岑吃不了油腻,自己也在减肥,而司马倾城也感冒了,不如随意吃点清淡的。因此挑了四样分别为西芹烧百合、虾仁豆腐羹、素炒白萝卜和爽脆莴笋,看看四周只有一桌情侣正吃着,于是心道用不着催促后厨了。 雨仍在下,桌上的四道菜迅速地上齐了,司马倾城招呼华染雯和景画岑吃饭,但司马倾城自己却没有心思吃东西。因为俗话说“人在人情在”,既然司马倾城已经离职,又怎么好继续占用向真朋友的房子,所以当务之急必须找到合适的工作早日搬走。 这几天司马倾城在网上、人才市场、向同行打听等等全都试过一遍,但是都不行。原因或许是刚从宏伟出来,所以总和宏伟比较,感觉不如宏伟的待遇好,其中当然也有比宏伟强的,例如擎天总部。可人家很挑,如果要进去的话不说“清北人”(清华北大人大)毕业,起码也要复旦武大中南之类的,或者最不济的也要在知名企业做过部门主管,光凭这两点就把司马倾城拒之门外了。不过好在这次手里还有几万元积蓄,不会像上次失业那么惨,经常要以面条度日,米饭想都别想。 说起米饭来,司马倾城还真怀念华染雯的蛋炒饭,眼看就要流口水了,不如先拿眼前的代替,好解一解“近饿”。 景画岑和华染雯见司马倾城突然之间筷子飞动,不大工夫菜就下了一大半,于是不由联想这位仁兄几天没吃饭了?活像刚从60年穿越回来。而且说实话这里无论“硬件软件”真不敢恭维,卫生勉强称得上干净(加引号),炒的菜要么半生不熟要么寡淡无味,又或者把卖盐的给打死了,但司马倾城照样吃得很香。 兄台,咱不至于这样饥不择食吧? 景画岑很想问一问司马倾城怎么回事,但总觉得难以开口,毕竟男人要自尊的。可华染雯却很直率地开了口,“司马倾城,能说说你最近怎么样吗?” “还好吧。”司马倾城打死都不会告诉华染雯实话的,免得又被嘲笑。 “我还以为你刚从监狱里放出来,是不是在里面被虐待没饭吃?”华染雯开着玩笑。 司马倾城接过来说道,“你知道的,我对吃饭不讲究,只要能吃就行。” 这倒是,司马倾城真的不挑食,比康蓓蓓要好伺候太多。可也不至于像饿死鬼投胎!前段时候他想搬回来住,难不成和那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朋友”分手了?不过他看上去也不差呀,穿着名牌呢。 “你又想搬家了?难道住得不习惯?”华染雯不肯放过司马倾城,非要问个究竟。 “住得还好。”今天的司马倾城话特别少,显然不愿华染雯问太多,但华染雯偏偏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事者,所以又说道,“别让我猜中了,你和大美女分手了。上次我就想问你了,只不过没好意思。” 那你今天就好意思?司马倾城很想质问华染雯,但想想还是算了吧,免得华染雯会一直谈论他。 “雨下大了。”景画岑看出司马倾城的尴尬,赶忙转移了话题。 是啊,雨比刚才要细密,看样子没有收住之势,可纵使雨下得再大,对华染雯和景画岑这种不用上班的人来讲,没有关系的。可是对司马倾城来说,又浪费了一天,不过无论怎样也算还了华染雯的人情,吃完就去网上找工作吧。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司马先生。”景画岑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 “谢谢你,景小姐。我下午还有事,一会儿你们去哪?”司马倾城打算送华染雯和景画岑走。 “既然司马先生你有事,我们就不用你送了,你自便吧。”景画岑答道。 “那也好,我先去办事了,改日再聚。”司马倾城结了账后就挥手向二人告辞。 “好的,保持联系。”华染雯也对司马倾城摆了摆手。 临走时,司马倾城在景画岑的坚持下拿走了伞,而且景画岑还说如果司马倾城的感冒加重,一定记得来找景画岑,有独家秘方的。 假使还是药茶那就免了,司马倾城最怕喝药,但那也是景画岑的一片好心,因此司马倾城说了声谢谢就告辞了。 望着司马倾城走进雨中的背影,华染雯想起了那次她在暴风雨中的洗礼,心道失意总在下雨天,不过雨总会停的。 雨过就是天晴,望着重现的蓝天白云,司马倾城的心情无比舒畅。真想不到工作的事会,看来规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所以说任何时候都要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说白了点就是脸皮超厚,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为什么这样说呢? 那是因为司马倾城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发达银行要招聘大堂经理,不过依据条件司马倾城完全不符合的,例如25岁以下(司马倾城超龄),具备金融或会计专业的本科以上学历(司马倾城本科毕业于市场营销),换做其他人可能就裹足不前了,但司马倾城不是一般人,因此勇敢地前去报名,还在简历上描述了做销售的成绩,最后特别地加上一句话,“如果你们不录取我,那会损失一名杰出的员工!” 听听,还“损失”,“杰出”!真敢说出口,或许就是这超级自信勾起了发达银行人事科长的好奇心,想看看究竟司马倾城是不是那么有才,如果不是就要他好看,最烦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了。 可惜不看而已,一看惊人! “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 他实在是太美了!要是放着这么好的门面不要,那可是错过了!何况他还干过销售,虽然暂时发达银行还没有理财产品,但也是早晚的事,先备着也好。再说凭他待人处事的阅历,一定能搞定那些三姑六婆,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就留下他吧! 就这样司马倾城顺利地通过了发达银行的面试,成为一个有三个月试用期的大堂经理。照别人看来,好运又一次降临在他身上,但到底是不是好运还要拭目以待。 “极品”客户 一来到“吉祥支行”,司马倾城感到很不适应,一方面是它处于城乡结合部,距离司马倾城住的地方太远,所以每天起得很早,二是到“吉祥”办业务的多数为吉祥村以及周边村庄里的农村人,素质低到没有。先不说随地吐痰,就连小孩子尿到地上那也是“家常便饭”,倘若司马倾城为此皱下眉头,对方还不乐意了,说小孩子要尿总不能憋着吧,那会憋出毛病的。 “可是您能不能到厕所让小朋友解决完再过来?”司马倾城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请求道,可那些村民根本不甩司马倾城,还故意大声嚷嚷“那我走了就隔过我了,我才不干呢!” 听着这种粗人说话,就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拖拖算了。于是司马倾城屏住呼吸,拿拖把拖干净地板上的尿液。再回一遇见抱小孩的妇男妇女就刻意提醒,“还不到您的号,小孩子要不要嘘嘘?” 这时,有的相对有点素质的就会抱着去门口,当然也有翻翻白眼不予理睬的。 其实这还不算难处理,司马倾城最怕的是中午加钞。最开始因为路远中午回家来不及,司马倾城又上大班,所以就在附近的小饭店解决中午饭,吃过了就回去上网直到下午上班。可几天以后,吉祥的支行长甄利就说,“司马,既然你中午不回家,那就给你补个餐费吧,反正你在这里也可以招呼客户。” 听着甄利很善解人意,其实不就是想让司马倾城变相加班嘛。哎呀,司马倾城听后真想扇自己脸,没事要来吉祥待着干吗,还不如去师院图书馆或者网吧坐坐,好过应对那些村民。 这些村民由于地被收了,所以整日里无事可干,来吉祥办业务也就随心所欲不按时间。偏偏吉祥还规定中午加钞,说是不占用高峰期,最奇葩的是必须两个柜员一起进入,否则就是违规有侵占之嫌。因此屡屡加钞时有村民过来拿着存折取钱,司马倾城就会解释说有加钞需要等候,可惜这些村民不管那么多,马上叫嚣着,“要等多长时间?” 司马倾城不敢把时间说短,只能往长里说,“至少四十分钟”。 一听“四十分钟”,马上就有蹦起来的,而且还用峥嵘市的土话来句国骂,更有甚者会问候里面加钞柜员的十八代祖宗,说是要把里面的人骂出来,不能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有时候司马倾城听着也窝火,但又不能不理睬,只好陪着笑脸解释再解释,要不就告诉他们真要急用的话可以换个网点再办,不然就只能耐心等待。也有的听了骂骂咧咧地走了,但有的还不甘心问司马倾城加钞为什么要两个人加? 真是废话!一个人容易有贪念,两个人有约束力。当然司马倾城不会这么明白地说出来,而是很巧妙地说那是行里规定的,就这样说还不能保证让吉祥支行的副行长贾盈满意。那可是个“笑面虎”,表面上看贾盈总是和蔼可亲,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曾经贾盈要一个柜员来加班,那个柜员借口家里有事不来,结果贾盈不吭不哈在背后做小动作把那个柜员给调走了。 司马倾城没来吉祥之前,发达银行根本没有大堂经理这样的人员,完全凭保安公司派来的保安去协助客户办理业务。不过无论哪个保安来吉祥从没有超过三个月,这其中固然有客户难伺候,保安流动性大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贾盈总是找保安的事,这可以说是发达银行大小行长的惯例。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保安是社会最底层的,根本就是最没本事最没出息的人,所以不必对保安和颜悦色。而且如果保安敢“顶嘴”就一个电话打给保安队长,轻则罚款重则开除,总之会吃不了兜着走。何况这些人觉得既然付了高额的保费,光让保安担任保卫一职太浪费了,应该“物尽其用”,因此每次有人走进“吉祥”时就能听到保安问,“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或者“您好,给您叫个号吧?” 光这简单的两句话每天至少重复50多遍,某些时候还会有上百遍,因此保安的嗓子很容易嘶哑,喝再多的胖大海也不管用。但这样大的工作量也换不来发达银行人的感动,普遍认为那是保安该干的,抱着这样的心理,逢年过节也不会给保安“表示”(发福利)。日子久了,保安心寒了也就不愿帮吉祥干活,所以要么要求调动,要么辞职,这就逼得发达银行给吉祥支行招聘了大堂经理,当然对外说是“与时俱进”,其实是没有固定的“免费劳动力”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司马倾城就不来了。毕竟发达银行和中、农、工、建四大行相比,实力相差一大截,待遇也非常低,比如所谓的大堂经理底薪才1500元,奖金是和拉存款的数额挂钩,至于四险一金(男人没有生育保险)还要转正以后才能缴纳。在和其他柜员闲聊时,司马倾城悄悄地问过最高能拿到的薪酬,一问才两,三千元,那也太少了!就这还是要拉定期存款才能得到的。 由于司马倾城刚来还没有分任务,等到试用期过了每月就要去拉50万的一年定期,而奖金才500元。听听就让司马倾城泄气,那2000元在峥嵘市怎么生活?不过问司马倾城后不后悔放过宁初薰或者珠珠姐?还是那个回答,“男人再穷也不能卖身,除非葬母。” 这天,吉祥又来了一个女保安。看来还是中国人多,毕竟十几亿人呢,再“用工荒”也能招到人,只不过就是早与晚的问题。当司马倾城问这个女保安的名字时,她回答道,“丁未晞,白露未晞的未晞。” 哇!不会吧?一个女保安有这么文雅的名字? 司马倾城听后的反应很大,赶忙仔细瞧了瞧丁未晞,好像和先前的保安不一样,只见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有种书卷气。后来司马倾城还发现她只要不忙的时候就会拿本中外名著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举动使司马倾城怀疑她受过一定的教育程度,于是就开口问她在哪里毕业?学的什么专业?她的回答是在师院毕业,学的中文。 那为什么不去当老师呢?她回答说想去考研,所以就找了银行保安这份清闲的工作,可以半天上班半天用来复习。 原来是这样的,司马倾城明白了,对她油然而生敬佩之情。从那以后,司马倾城尽可能地照顾她,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多看书多学习,她也懂得投桃报李,不但抢着打扫卫生,还主动接待客户,尽管司马倾城说有难缠的可以交给他,但是她从未一推了之,总是先试试能不能解决,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向司马倾城求援。 女儿当自立。 由于前段日子发达银行的存款额持续下降,所以总行长冲冠一怒拍案定下“客户存一万元一年定期就奖励50元”的政策,那一下子就使各个支行人头攒动车马喧嚣,当然“吉祥”也不例外,村里的“刁民”们全都蜂拥而至。 司马倾城和丁未晞忙得不可开交,偏这个时候atm机又出现故障取不出来钱,因此师院的学生们也都来到柜台前取款,这无形中增加了工作量,让司马倾城和丁未晞怕去厕所连水都不敢喝,还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招呼这群难伺候的主。 此时又走进来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丁未晞看见后微笑着问他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说要往别人的账户里打钱(汇款),丁未烯听后问他有否带身份证?他不耐烦地说知道身份证号,这话一出就知道准没拿身份证,因此丁未晞向他解释说办理此项业务需要出示本人身份证,否则无法办理。孰料他一听非常生气,“我靠!还要身份证?我昨天在县里就没拿,他也给我办了,你怎么这么麻烦?”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脏话。什么德行! 司马倾城正想走过去帮丁未晞,没想到丁未晞却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让您依靠的,也很遗憾帮不了您。至于您说昨天在县里办业务没拿身份证也有可能,或许是柜员的一时疏忽,或许是和您熟悉了成为朋友,也就不好意思问您要身份证,但我想这次您最好还是拿上身份证去办理比较好,免得最后办不成耽误您的宝贵时间。您看?” 他对丁未晞的这番礼貌无可奈何,只好说道,“那我去车上拿吧。”说完他快步离开了大堂,而后司马倾城对丁未晞举起了大拇指。 五分钟后他重回“吉祥”大堂,丁未晞就主动点了一下叫号机,递给他一个顺序号,然后他在丁未晞的指点下写了汇款单,后又来到柜台所对着的那四排沙发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在这里不得不说他很幸运,因为这时atm机的故障解除了,所以一大票学生都去自助取款了,因此他只等了三个号就轮到了。 早早轮到他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说了半天的话太渴了,司马倾城问丁未晞要不要喝水?丁未晞轻轻地点点头,司马倾城就从茶叶罐里拿出罗汉果给丁未晞和自己泡上。 刚来的时候,司马倾城只喝胖大海和菊花,后来从景画岑那里得知罗汉果可以清热解毒生津解渴,所以就经常备着,没想到持续喝了一星期后连便秘都好了,而且皮肤明显也比以前更细腻了。看来“药补”还是很有效的! “谁来帮我取一下钱?”atm机那边传来了喊声,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司马倾城想还是由自己去处理好,于是快步往喊声方向奔去。 等到司马倾城一看,差点说出“又是你”这三个字。 可不又是那个从内蒙古退休的老头,因为不会用atm机,所以每个月开工资的时候都要来银行找保安帮忙。最初司马倾城教过老头,可老头总说怕不敢独自操作,非要有个人在身边才安心。 那不是给别人找麻烦吗?司马倾城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耐心地给老头查了查余额,因而老头很满意地走了。 等到司马倾城重回到大堂,却见到丁未晞手里拿着一个驾驶证,于是就问丁未晞是谁的? 丁未晞打开了驾驶证给司马倾城看,哦,原来是刚才说“我靠”的那位。 虽然司马倾城很讨厌别人说脏话,但想想驾驶证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就去柜台查清楚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然后赶紧给他打手机,可一连打了三个他才接,还说他现在没有空,等下午再说吧。然后不等司马倾城有反应就挂断了,气得司马倾城对着电话骂了句“混蛋”。不过骂归骂,还是要还给他的。 中午司马倾城去吃饭之前,特意先给丁未晞叫来一盘牛肉炒河粉,那是因为前几天一直见丁未晞光吃鸡蛋灌饼顿生怜惜,所以想着丁未晞还要考研不补充营养怎么行? 丁未晞不好意思沾司马倾城的光想要掏钱包,但被司马倾城拦住了。并且司马倾城告诉丁未晞上大学时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日子,甚至有时连鸡蛋灌饼也吃不起,只能啃个烧饼凑合一顿。不过再难终会过去,丁未晞一定能考上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请你。”丁未晞感激地说道。 “你逃不掉这一顿的。”司马倾城笑着给丁未晞鼓了鼓劲。 下午四点钟,那个丢驾驶证的男人终于来了。当司马倾城把驾驶证拿出来交给他时,正常来说一般人都会说声“谢谢”的,没想到他居然一句话不说扬长而去。 “真是个王八蛋!”司马倾城忍不住骂了句,早知道是这种货色就不还给他了,遛遛他的腿去补一张也好。 “他不配惹你生气。”丁未晞安慰着司马倾城。 想想也是,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其实原本司马倾城的脾气很好,轻易不会动怒,可能最近失业后又找到一个不如意的工作,所以情绪总是不稳,真怕爆发出来。因此司马倾城一直调节着自己,比如下班后去“有花来袭”喝杯花茶。于是司马倾城问丁未晞,“下班后有事吗?” “没事。”丁未晞回答道。 “那带你去一个能放松的地方,好吗?” “可以。”丁未晞听到“能放松”三个字也很向往。 “那说定了。”司马倾城强调了一句。 “小女子一言,驷马难追。”丁未晞调皮地笑了笑。 笑比哭好。 “调动”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从季希哲当上总助就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首当其冲就是人事,先是调整了重要部门的经理主管,搞得人人自危,后又颁布了奖惩条例,说是在人性化的基础上进行规范的管理。 华染雯也受到影响了,虽然先前有康载德的特别交代,华染雯上下班不用打卡,也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是季希哲一来就全变了。他居然说在擎天应该秉承人人平等的原则,谁都不能有特殊照顾。说得倒是冠冕堂皇,那康行健为什么可以天天不来? 当然华染雯也明白自己不能和康行健相比,毕竟那是康家的产业,可心里就是觉得季希哲在公报私仇。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季希哲比华染雯的级别高的不止一级。没办法了,如果还想要这份工作,那就只能忍气吞声。幸好季希哲不是华染雯的直属上司,否则不敢想象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可是今天眼皮直跳,不会有灾祸降临吧?是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正当华染雯在猜度是那只眼时,程子惠敲门进来了。 华染雯对程子惠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程子惠也回以甜甜的笑,后又开口说道,“华秘书,康副总请你现在到他的办公室一趟。” 用了请字,实在是太客气了!历来老板对员工只会吩咐,用不着“请”。 虽然明知程子惠不会透露什么,但是华染雯还是忍不住去问,“康副总有什么事要我效劳?” “他没说,应该是小事情吧。”程子惠说得云淡风轻。 不过越是这样说,华染雯越觉得事情不会小,毕竟眼皮跳了一天不吉利的。可也不能不去,那怕是刀山火海,躲是躲不过的。 “那好,我现在就去。”华染雯把桌上的电脑关了,锁上门离开了。 这是第二次踏进康载德的办公室,华染雯还是有些紧张,但感觉不会有事的,于是就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康载德说声“进来”就推开了门。 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季希哲也在办公室里。想想也正常,他本来就是总助嘛,自然和“总经理”相处的时间会比较多。看那样子没有出去的打算,不会和他有关吧? 又耍什么阴谋?华染雯耐心地等待着康载德。 康载德说道,“华秘书,你来擎天的日子不短了,我对你的工作表现相当满意”,这时,华染雯的眼皮莫名其妙地又跳了起来,紧接着听他说道,“现在我把你调给季总助当秘书,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什么?让我给他当秘书!康副总我劝您还是收回成命,我那有那个本身?”见到季希哲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幸灾乐祸、得意洋洋,不不,通通都不是,是“你落在我手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华染雯心里盼着康载德赶快收回成命,否则还要想办法说服他。可他像是铁了心,非要调动华染雯,还说跟着“季总助”将来一定得到提升的。 真是中了邪了!擎天那么多精英,干嘛硬是要自己?不用问准是季希哲搞的鬼,否则康载德根本不会有这个想法。 一想到这里,华染雯就对季希哲白了一眼,但人家的内心很强大,何况华染雯的眼神又不是武器,干不掉季希哲的,因此季希哲还笑了,然后就听季希哲说道,“早就听说华秘书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而且能力出众。我为能有这样的助手而感到幸运,谢谢康副总的割爱!” 华染雯觉得季希哲已经把话堵死了,根本就是不容华染雯拒绝,可华染雯怎么会甘心?必须再争取一下,“感谢季总助的谬赞,我实在愧不敢当,我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烦请康副总还是另选他人,免得耽误季总助的工作。” “华秘书不要太谦虚了,我信你能当好我的助手,明天你就过来吧。”季希哲下了死命令。 季希哲刚说完,康载德就让华染雯下午去人事部办手续,这样就可以尽快地协助季希哲。 “协助”?我看是为了更好地监视我吧,只要我一有点小错就可以对付我。真阴险! 华染雯很想给季希哲几个耳光,最好把他打得像猪头。哈哈!一想到季希哲变成猪头的样子,华染雯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还别说,华染雯的笑容很动人,不仅仅季希哲那么想,康载德也想起了那天在“有花来袭”见到华染雯也是这么笑的。 “看看华秘书笑得多开心,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季希哲在添油加醋。 我当然要开心了,你就等着我故意给你捣乱吧,让你烦不胜烦,然后受不了我把我调走。 既然打定主意,华染雯笑得越发灿烂而说道,“只要季总助不嫌弃我愚钝,我定当尽心竭力。” 你愚钝?天下就没笨人了。何必妄自菲薄! 的确是季希哲提议要华染雯当秘书的,最初康载德还不明白,问季希哲为什么?季希哲回答说虽然华染雯的学历不高但有丰富的经验,而且还有自知之明,不会胡思乱想的。要不然在康载德身边那么久也没有“骚扰”过康载德,反而显得唯恐避之不及。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季希哲这么讲很有道理,假如放个能干的美女在身边,很容易有办公室恋情的,这是擎天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就这样季希哲成功地说服了康载德,也就有了华染雯的调动。不过季希哲也清楚要和华染雯交恶了,但是季希哲怎么会怕华染雯?应该是华染雯怕季希哲才对。 好戏在后头。 华染雯没想到季希哲的耐性如此好,尽管华染雯总是做错事,例如给季希哲的咖啡里多放些糖和奶,可是季希哲还是喝光了,不怕被甜死?还有让华染雯定的音乐会票也忘记放在哪儿了,那可是一票难求!黄牛党已卖到几千元。这下子华染雯可以被赶走了吧?但季希哲没说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让华染雯去补救(买票),那华染雯要没有一点内疚还算是人吗?可惜华染雯的这种情绪只维持了一会儿,接下来就想发脾气了。 “季总助,我今晚真的有事,不能留下来加班。”华染雯刚接到司马倾城的来电,说是下班要去“有花来袭”喝茶,问华染雯去不去?华染雯当然会去,可季希哲居然说华染雯还不能走,需要整理好资料,因为晚上还要用,所以华染雯只能好声好气地去求季希哲。 季希哲会心软吗?肯定要“公报私仇”。华染雯等着听到“不行”,可季希哲却说要不然算了,让华染雯走吧。 有没有听错呀?华染雯很怀疑自己的听力,就在迷惑时,季希哲又来了一句,“怎么舍不得走啊?” 舍不得?我巴不得飞走。 “我才没有,再见!”华染雯跑得比兔子还快,季希哲觉得真有意思。这样也好,不用怕被缠上,女人有时候很烦的。 也不是说不需要女人,但只是希望女人来纾解欲望或者闲暇时有点暧昧,何苦要天长地久。不管怎样还是在国外好,那里的女孩合则来不合则散,再见亦是朋友。 司马倾城和丁未晞来到“有花来袭”时,华染雯还没有到。景画岑分别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和西湖龙井,还拿出刚烘焙好的桃花饼给丁未晞吃。 丁未晞说了声谢谢后,就赞美景画岑像是穿越时空的古代仕女。 景画岑心道丁未晞很会看人,但嘴上还是说“那里”,并招呼丁未晞不要客气。 丁未晞也是性情中人,感到桃花饼绵软香甜就吃了两块,正吃着华染雯到了。一见到丁未晞就问司马倾城,“这位是?” 司马倾城一听赶紧说这是自己的同事,接着还向丁未晞介绍华染雯。 华染雯刚才进门时就看到景画岑和丁未晞相处甚欢,所以就觉得丁未晞应该招人喜欢的,不然景画岑会直接下逐客令的。因此华染雯也对丁未晞热情起来,很快地三个女孩就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看着丁未晞的笑颜,司马倾城也由衷地开心。就该是这样,如花的年纪尽管背负着使命,但做人还是要常常快乐。 快乐无处不在,只要你想要就能得到。 心生爱慕 下午五点,碧蓝明丽的天空突然黑云密布,大风也骤起,看来大雨即将来临。司马倾城没有拿伞,不过不要紧,反正银行里有“便民伞”,走时拿上一把就行了。 押运车应该快来了,但仍有人进入“吉祥”要办业务,丁未晞看到后都会耐心地说“下班了”,司马倾城曾就此事向甄利建议,押运车来之前不如把门下了,免得一直有人进来。可甄利说发达银行一直是“顾客至上”,所以不能把顾客拒之门外。听了甄利的话,司马倾城觉得那是谬论,无非就是因为有保安可以解释,不用费其他人的心,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这么个意思。 真替丁未晞生气!但是生气对丁未晞来说也没有帮助,所以司马倾城也会帮着解说,或是盼着押运车快点来。 幸好,押运车很快就来了,可外面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已毫不留情地向大地落下,因此司马倾城在担心如此大的雨怎么走?雨伞恐怕也不管用了吧?而atm机那边早已站满了人,无处躲雨。 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等到押运车走后柜员就要设防锁门,司马倾城和丁未晞只能各自拿了一把雨伞出来,可瓢泼大雨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回家,只好希望雨早点停下。如果仅仅是下雨倒也罢了,那风还在不停地刮着,使雨水不断地往司马倾城和丁未晞身上浇过来,看来雨伞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看着丁未晞瘦削的肩膀,司马倾城觉得她好柔弱,那一瞬间身为男人的他不由挡在了她的前方,为她承受着狂风暴雨。她很感动,就用一双手从他的背后伸过去抱住了他,像要再汲取着他的温暖。起初他很想转身过去拥她入怀,可最终没有动,因为懂得她始终要为了梦想而离开,不可以让她割舍不下的。 他和她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仅此而已。 风停雨也住,司马倾城轻轻地喊了声“未晞”,于是脸上带着红晕的丁未晞慌忙放开了司马倾城,可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刚的温暖。 谁说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以前丁未晞也是这么认为,可现在不同了。司马倾城就是个好男人。 “未晞,既然雨停了你就早点回去吧,我也要坐车了。”司马倾城临走时说道。 “好吧,明天见。”丁未晞有些遗憾时间过得匆匆。 “再见!” 就在司马倾城转身离去时,没想到丁未晞又喊了声“司马”,因此就问丁未晞有事吗?丁未晞羞涩地摇摇头说没事。其实只想再看司马倾城一眼,一眼万年。 恰在此时公交车来了,司马倾城踩着地上的雨水跑了过去,把牛仔裤溅上不少泥点。如果换在平时他绝不会那样做,一定会换乘下一辆。可是既然暧昧已经产生就不能任其蔓延,所以不能再触到丁未晞那炽热的目光。毕竟他是男人,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真的怕自己会留下来,如果丁未晞再开口挽留的话。 幸亏丁未晞只是情意绵绵地望着司马倾城的背影,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实际上她也不想太快了,只愿慢慢地和司马倾城相恋,水到渠成地携手,而后缱绻缠绵。 就在丁未晞对未来的爱情开始向往时,手机铃声却响起来了,是谁这么讨厌打断了自己的憧憬?为什么不再晚一会儿来电? 带着心里的埋怨,丁未晞看了来电显示,原来是她的妈妈。那就赶快接通手机吧,看看妈妈有什么事? “未晞,你这一段忙什么呢?连个电话都不打,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反对你考研?”丁妈妈想念女儿了。 丁未晞摇了摇头说,“妈,我不会怪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内。这是我的命,我无从选择。” “说到底你还是怪我偏心,但是我非常担心你一个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你还是搬回来住吧,起码有个热汤热饭。”丁妈妈说到最后都带有哭音了。 “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一个人住还是方便点,这一段我会很忙,过一阵子再和你联系吧。这会儿我要去吃饭了,改天聊吧!”丁未晞不想听丁妈妈说话了,生怕再说下去,又要回忆起过去,并非所有的人都曾经像白纸一样单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无畏地面对过去。允许她一时的软弱吧,毕竟她只是个女孩,不是公主也不是女王。 第二天下午和平常一样人多,把丁未晞和司马倾城忙得团团转,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事端。这不,一个女人不按所叫号码的排序而偷偷加塞,听着不是大事,可来这里的“极品”客户非要把小事演成大事,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挑战他男子汉的尊严?当然如果是牛高马大的男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到我的号了,怎么她去办了?里面的人都不看!”又要吵起来了,司马倾城听着就烦,每天都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完没了。 不过讨厌归讨厌还是要解决,不然贾盈又要借题发挥了,当然不会说司马倾城的不是,但会把责任都推到丁未晞身上,说“保安没有提醒里面叫号,是保安没有处理好”。 无需责怪贾盈之流的势利,谁让保安是弱势群体呢,活该被鄙视活该要背黑锅,就像丁未晞所说的“这就是命,无从选择。” 圣经上说“神爱世人,人人生而平等”,但现实社会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发达银行里有很多不是正规院校毕业的人,却不用考试直接进来上班。可丁未晞一个本科毕业生却干着毫无人格尊严的工作,难道她不想去一个很好的工作环境吗?她很想的,可惜她没有那个命,好在她还有司马倾城可以提供帮助。 见到司马倾城安抚好那两个“刁民”,丁未晞心里甜甜的。其实今天她来例假腰酸肚痛本该休息的,但是她很想见到司马倾城,所以宁愿忍着疼痛也要来上班。昨晚她一遍遍地回味抱住司马倾城的感觉,直到天亮了才眯了一会儿,因此现在她的精神很不好。 司马倾城也看出丁未晞脸色苍白有倦意,于是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倒把司马倾城搞糊涂了。那是不舒服还是怎么? 丁未晞点头那是因为她的确难受着,但一想这毕竟是女儿家的事情,也不好对司马倾城说出口,所以显得很矛盾。不过从内心里,她对司马倾城的关切之情还是很感动的。 女人毕竟需要人疼的,尤其是男人的怜爱。 没有听见丁未晞的回答,司马倾城想着是空调太冷了,因此就拿出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还问丁未晞要不要喝点热水? 丁未晞想喝点也好,只是忘拿“痛经宝”了,它很管用的,一袋就足够了。要不然去买一盒吧,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去呢? 找司马倾城帮忙吧。 当司马倾城听到丁未晞要他买的药品名字时,微微感到有些尴尬,但还是二话不说直接去了。虽然他不是女人,体会不到女人痛经时的痛苦,但是他照顾过老娘。记得那时老娘已经开始酗酒,即使还在例假期也照喝不误,后来疼得死去活来,他就给老娘买来中药煎服,试着帮老娘洗衣服做饭。老娘直夸他好懂事,说将来指着他养老送终,他听了老娘的话很高兴,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司马倾城太婆妈,做的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而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这种说法太偏激太男权,真正的伟丈夫既有家国情仇的侠骨,又会有儿女情深的柔肠。 下班后,司马倾城要送丁未晞回家,虽然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但司马倾城还是招手停了一辆出租车。 待上车后,她的头靠着司马倾城的肩膀,希望司马倾城能握住她的手,给她更多的安抚。可是司马倾城一动不动,或许是不习惯吧,她也只能这样想。 实际上,司马倾城不是那样想的,所以他在出租车到达丁未晞的家门时没有下车,而是挥挥手说了声“再见”,然后就在丁未晞失望和哀怨的目光中渐渐地消失了。 出租车走了,可丁未晞呆呆地站在门口,她实在不明白司马倾城到底喜不喜欢她?若是不喜欢,干吗要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倘若是喜欢,为什么要逃避她释放的爱? 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天找他问清楚。 前尘并未如烟 虽然丁未晞一直想找机会对司马倾城表白,可想归想,还是脸皮薄不敢开口,而司马倾城也对她不远不近保持着距离感。司马倾城以为这样就能使她冷却下来,可她的内心却已“乱石崩云,惊涛裂岸”。所幸来“吉祥”的客户络绎不绝,让她无暇顾及司马倾城,只是在抽空的时候遥望着而已。 这时,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进来了,丁未晞也没在意,一如往常惯性相问,“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这个男人没有回答丁未晞,而是把黑墨镜摘了下来说道,“丁小姐,你怎么干起这个来了?” “听你的话,似乎我在做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事?对不起,我还没有那个能力。”这个男人刚一摘掉黑墨镜,丁未晞就知道“坏了”,又遇见不想遇见的人,只恨自己没有早日离开峥嵘市! 这个男人听了丁未晞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陪着笑脸说,“丁小姐,我是个粗人不大会说话,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干保安太屈才了。” 还说自己是粗人,说话根本不像,那像什么? 像个军师。不过他不是那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三国名臣,而是唯恐天下不乱,喜欢煽风点火的“狗头军师”。 “屈才?这个词用在你的身上比较合适,你早就该自立门户了,免得浪费你的聪明才智。”丁未晞一想到以往就忍不住讽刺了“狗头军师”。 “狗头军师”正待开口,此时甄利却路过而训起丁未晞,“保安,你是怎么回事?顾客这么多,你还有时间闲聊!” 司马倾城听到甄利大声训斥丁未晞,于是替丁未晞圆场,但“狗头军师”却抢先开口,为丁未晞打抱不平,“你对丁小姐客气点!我也是顾客,她和我说几句话怎么了?难道不行?” 甄利也是欺软怕硬的主,虽然狗头军师指着她的鼻子喊,但是她看到“狗头军师”如此凶狠,当然不敢再放一个字出来,还灰溜溜地走了。 丁未晞感觉这份工作干到头了,因为甄利一定会向保安公司投诉,就算不把丁未晞开除,至少也要调走。 “狗头军师”好像也猜出丁未晞的顾虑,因此就说道,“丁小姐,你不用害怕,这里谁敢找你的事,玄哥绝不会放过他!” 一听到“玄哥”二字,丁未晞的脸色就变得很差,而司马倾城也听出一些意思来,所以司马倾城走到“狗头军师”的面前说道,“您好先生,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狗头军师”带着瞧不起的样子看了看是吗倾城,然后说道,“大堂经理有什么了不起?我来银行会干什么,不就是送钱来的!” “那您就是存款了。请问您办定期还是活期?”司马倾城小心翼翼地问。 “狗头军师”没有回答,而把他所带的包拉链拉开,随手掏出一张银行卡,说要存200万一年定期。等他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就有人小声议论,“200万!真有钱!” “一年该有多少利息呀?要是我有这个钱,一辈子都花不完。” “就凭你,几辈子都不会有!” …… 司马倾城带着“狗头军师”来到vip柜台,让vip柜员直接为“狗头军师”办理业务,然后司马倾城就去为其他的人服务了。 丁未晞心神不定,因为失去工作可以再找,可如果招来“玄哥”,可就万劫不复了。这并不是丁未晞夸张,而事实的确如此,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从“狗头军师”离开吉祥一直到下班,司马倾城都没有开口问丁未晞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她要想说拦也不拦不住,不想说的话“严刑拷打”也没用,再说那也许是人家的伤心往事,何必再提呢? 丁未晞很感激司马倾城没有问起她,她真怕当着司马倾城的面哭,要哭也只能回到租房的地方关上门大哭一场,所以她婉拒了司马倾城要送她回家,而是自己一个人独行。在几分钟后,她刚一到家眼泪就夺眶而出,滚滚的落下。 为什么命运总是不肯放过人?对于往事丁未晞不愿再提,可前尘并不如烟,它只是隐藏在心灵深处,一有机会就会跳出来,加深着丁未晞的记忆。就像现在。 敲门声一直在响,但是丁未晞不想去开,因为根本不愿和任何人见面。可是敲门的人很坚决,大有不开就会敲到开为止。于是丁未晞决定开就开吧,不管是谁快快打发走就是,因此擦了擦眼泪,把门打开后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竟然是华染雯,而不是司马倾城。 华染雯站到门口说,“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其实丁未晞并不想让华染雯进来,但是不好意思拒绝。 看到丁未晞的眼睛都哭红了,华染雯感觉丁未晞一定很伤心,这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答应司马倾城,前来担任“知心姐姐”的角色。现在希望不是司马倾城沾惹的桃花,不然华染雯可无法“善后”。 华染雯见到丁未晞准备倒水,就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但丁未晞还是倒了一杯水放到桌上。没办法华染雯只好端起那杯水,不过没有喝,在斟酌着怎么开口,可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还有种“上当”的感觉,因为那司马倾城既然有把死人说活的本事,为什么不亲自来劝?准是很棘手。 幸好是华染雯多虑了,因为伤心的人往往也希望有人倾听苦恼,从而寻觅到安慰,所以丁未晞讲述了难以忘怀的经历。 有人说幸福是相同的,可不幸是不同的。对丁未晞来说,当年的事怪罪于谁都没有用,只能怪自己涉世未深,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可谓渣男遍布,稍不留神就会中招。 那时丁未晞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叫赵宝成,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平常是靠帮大哥讨债,敲诈勒索弱小等为生,虽然做梦都想混出头,但由于资质有限怎么也混不出来。后来有一个机会,是为“正义帮”除掉对头,本来并没有他的份,可他为了上位而强出头,抢着要去砍人,孰料对方看着是个女流之辈,他应该一个人就能搞定。结果却看走了眼,对方真是个狠角色,没等他的刀砍过来就一脚踢飞,然后把他打得半死。接着对方放出话来,如果“正义帮”不拿钱赎人,别想他完好无缺。 对于“正义帮”来说,他这种小角色死就死了,绝不可能掏钱去赎人的,所以对方就给丁未晞的父母联系上,让他们拿钱。 十万块?即使他们倾家荡产也没有呀。情急之下,丁妈妈带着丁未晞去求“正义帮”的帮主,可到了那里,帮里的人不肯通传,所以想见帮主的面根本不可能,因此丁妈妈被逼急了就跪在门口求见帮主。到了这个份,帮主再不见人真说不过去了。于是丁未晞和丁妈妈一起进入了总部,可惜帮主还是没有答应,居然还说“生死有命,身为正义帮的人为帮里牺牲是应该的,所以只能给一万元安家费”。 听到这句话,丁妈妈把头磕到破,但是到了最后还是和丁未晞一起被赶了出来。情急之下,丁爸爸丁妈妈准备向高利贷借钱去赎人了,可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那就是赵宝成被放回来了。不过受了皮肉之苦,但毕竟不缺胳膊少腿,还是完整一个人。 回来就好,一切都过去了,只要赵宝成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就行了。可事实如此吗? 有句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 赵宝成非但没有离开“正义帮”,反而越陷越深,用他的话来说,“有大哥罩着”。他说的没错,他的确混出来了,成了“正义帮”帮主夏妍的弟弟夏玄的跟班,也就是贴心小弟。当然凡事有因才有果,夏玄不会白白提携他,只是可惜丁未晞遭了秧。 说起来夏玄的条件也不错,不但有英俊的外形,还出手阔绰,而且善解女孩的心思,所以用不着逼迫丁未晞,丁未晞就自动自觉地投向了他的怀抱,他也对丁未晞爱护有加。就这样,美好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丁未晞大学毕业,当时夏玄承诺要娶丁未晞,所以不希望丁未晞继续攻读,对此丁未晞犹豫过,但为了爱情还是放弃了考研。结果遇人不淑,没了爱情不说,还白白失去了进取的机会,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因此丁未晞就搬出来住了,想要追回失去的一切。 华染雯劝丁未晞说过去无论好与坏都不可能重演,所以不如开心一点向前看。 丁未晞说自己非常担心夏玄会来纠缠,华染雯听了就安慰说何必杞人忧天,夏玄不是还没来嘛。 是啊,不能总是未雨绸缪,否则天天活得太没有安全感,丁未晞也想通了。 华染雯看到丁未晞平静下来就告辞了,走之前交代丁未晞不必送了。丁未晞感觉有些饿了就煮了一包粉丝,吃完就心满意足地睡了。 而这时坐在出租车里的华染雯正向司马倾城发微信,告诉司马倾城放心。司马倾城收到后要请华染雯吃饭,华染雯因为要减肥就借口康蓓蓓在家而推掉了。 时钟走过了十二点,康蓓蓓还没有回来,华染雯给她打手机但一直无人接听,所以华染雯怕她有事很是担忧,因此就一边开着电视一边等着她。 现在的电视简直不能看,所有的台都在放同一部电视剧,所以华染雯感觉很无趣就用遥控器不停地换台,一直等到深夜一点钟开门声才响起,应该是康蓓蓓回来了,华染雯马上关了电视问道,“是不是蓓蓓?” “是我。”一听是康蓓蓓的回答,华染雯放心了。可没等华染雯开门后质问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康蓓蓓就穿着拖鞋往浴室跑去,见到这种情形华染雯也不好阻拦,毕竟天热不洗身上有味的,所以华染雯只能耐心地等下去了。还好,康蓓蓓洗澡不像司马倾城那样慢,只不过花了十几分钟就出来了。 华染雯示意康蓓蓓坐到沙发上,然后直接问康蓓蓓最近在忙什么?今天又去哪里了?和什么人在一起? 听到华染雯一连扔出三个问题,康蓓蓓感觉华染雯好像很生气,因此不敢再用浴巾擦头发,而小心翼翼地说自己一整天都和一个好朋友在一起,刚才也是他把自己安全送到家的。 华染雯看了看康蓓蓓而问道,“那个ta字是男他还是女她?” 听到华染雯这样问,康蓓蓓没有回答但脸微红,华染雯一见她如此心里就明白了,那准是男生。接着华染雯又问她,“他是你的老朋友还是新朋友?” 虽然康蓓蓓觉得华染雯很多事,但不敢不回答,“我们认识没多久,但是在一起很开心。” “那也就是新朋友,短时间内你能了解他多少?毕竟你是女孩子,回来太晚容易出事的,下次不要超过十点钟。”华染雯很认真地告诉康蓓蓓。 十点钟!这么早回来有什么意思?康蓓蓓很想反驳可是不敢,最后撇撇嘴没有说出来。 华染雯也知道康蓓蓓心里不以为然,所以又举了几个因为晚归而被谋财害命的例子,每一个都讲得活灵活现,吓得康蓓蓓心惊胆寒,说什么也不敢自己睡,要和华染雯一起。华染雯心道你害怕就好,最怕你傻大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这会儿华染雯的瞌睡上来,就问康蓓蓓去不去休息?其实康蓓蓓精神亢奋一点都不瞌睡,但觉得没有人陪了,所以也进到了华染雯的卧室。不大工夫华染雯就进入睡眠状态,可康蓓蓓还没有睡意,不由回忆起今晚那个“他”。 他是康蓓蓓通过微信认识的,由于很聊得来所以就约见面。记得第一次和他约会,康蓓蓓提前躲到角落里观察,心里打算着假如他长得像恐龙一样,自己就毫不犹豫地消失,以后和他永不联系。幸好他是一个“帅锅”(帅哥),即使没有司马倾城那样“绝色”,起码也是90分。因此康蓓蓓走到他的面前甜甜一笑,他也投之以微笑说,“很高兴见到你,康小姐。” 期间为了试探他,康蓓蓓还假装去卫生间而把手机故意落在桌上,结果他没有趁机溜走,还一直等到康蓓蓓回来,这一下子就博得康蓓蓓的好感,坚信他不是坏人。后来就有了一次次的约会,每次都让康蓓蓓意犹未尽,盼着下一次快点到来,就像此时康蓓蓓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难道是爱上他了?不然自从和他交往上,康蓓蓓的脑子里逐渐没有了司马倾城,更多的是他。 这算不算爱情?康蓓蓓很想叫醒华染雯起来问一问。 旧情欲燃 这个星期六丁未晞本来想休息的,但由于保安公司人手紧缺没人替班,所以只好还来吉祥上班,但没想到的是“人满为患”。 司马倾城判断准是发达银行的奖励政策起到作用,所以那些“刁民”回去告诉亲朋好友周末人少来办理业务不用排队。 “既来之,则安之”。打起精神小心伺候这些主吧,司马倾城叮嘱了丁未晞,丁未晞也答应了。 整个上午还算顺利没人闹事,不过司马倾城吃过午饭后还是丝毫不敢放松,仍然保持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到了下午三点钟,司马倾城听到丁未晞在和人发生争执,于是赶快跑过去一探究竟。 原来是这样的。 丁未晞刚才去卫生间,所以就把橡胶棒从保安服上解下放到沙发边,结果一回来竟然发现橡胶棒断成两截,于是丁未晞就问旁边两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是不是他们干的?其中一个回答说不是,另一个“黄毛”可能是心虚说只是碰了一下,但没有折断。 如果只是碰了一下根本不可能断的,丁未晞判断就是“黄毛”干的,所以就让“黄毛”赔偿。没想到“黄毛”不但不赔钱,还企图调戏丁未晞,气得丁未晞举起折断的橡胶棒要打过去,但被司马倾城拦住了。接着司马倾城拿起手机准备报警,那两个家伙也慌了神想要夺门而逃。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有几个男人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直接把那两个家伙拉到大堂外痛扁。顿时,营业厅里的人全都出来看热闹,这时丁未晞才反应过来大叫“住手”!可这几个人并没有停,继续殴打着那两个家伙。 听着大堂外哭爹喊娘的声音很是凄厉,无奈丁未晞拨了一个电话,才阻止了这场殴斗。不过这几个人还不肯放过那两个家伙,逼着赔钱还要给丁未晞道歉,丁未晞轻声说“算了”。 话是如此,那两个家伙还是忍着痛对丁未晞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连滚带爬地逃了。随后这几个人也消失不见了,不过司马倾城清楚他们肯定躲在暗处,只要丁未晞有事就会见到他们训练有素的身影。 曾经有人统计过,保安属于五大高危职业之一,伤亡时有发生,可像今天却说明有钱就有安全感。说到这里,有人可能会反驳说不要太偏激了,丁未晞在工作时间内出意外算工伤。 工伤?说这话的人根本不了解峥嵘市保安公司的背景。实际上保安公司是公安局的下属企业,说穿了就是公安局的“小金库”,只要是企事业单位或者国家机关必须用保安公司提供的保安,而且他们就像“吸血鬼”每个月至少抽走保费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才是保安的工资。举例来说,发达银行给保安公司每月缴纳1600元的保费,但保安公司要抽取600元,也就是说丁未晞的工资是1000元。按丁未晞一天上足八个小时来算,一月平均是240小时,但扣除周末双休也才180小时,等于一小时才合到5元5角,根本不到峥嵘市的最低工资。这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保安公司除了经理这些管理人员,压根不会给保安缴纳养老金和医保。也有人去劳动局举报过,可“官官相护”劳动局根本不管。不过因此保安公司也想出对策,凡是来保安公司当保安之前都要签署一份“自愿放弃养老以及医疗等五险一金”的文件,这样就可以“合法”地剥削保安的剩余价值。 上述那些话是不是跑题了?那就回到正题,说说有关“工伤”吧。在保安公司除非死了人会赔偿一定的金额,至于保安受伤根本无人过问。曾经有个保安在上班期间因为见义勇为被流氓打伤,住到医院一个月保安公司都没人露面。后来这个保安伤口愈合重新上班找到保安公司,依然是推三阻四不管报销医药费,而且住院期间的工资也没有。听着就让人心寒,没办法这个保安找到媒体曝光,算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把住院期间的工资给开了,医药费只能自己认倒霉。没过多久这个保安也算好心有好报,被人推荐去了一家正规的物业公司上班,从此远离了保安公司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当然保安公司的黑暗不仅仅是刚刚提到的那些,那只是“冰山一角”。其中还包括女保安员只要怀孕就会被辞退,还得不到任何经济上的赔偿。每逢重大节日保安公司还要抽取部分保安去值“外勤”,例如防止上访人员去北京,那时保安费是按天计算一天200元,但保安公司只给保安70元(包括餐补)。如果不幸遇上公安局付账,那就“肉包子打狗”,值外勤的保安只能尽义务而拿不到一分钱。 那请问保安公司就没有一点好?那为什么还能拥有几千保安?现在不是“用工荒”吗?这三个问题要从几方面来解答。第一保安公司招收的保安全是下岗职工或者从农村进城的务工人员,普遍都是初中以下的文化,除了干保安毫无就业能力。第二保安公司也有让人眼热的岗位,比如在交警支队当保安就可以为人“跑事”或者在派出所当巡防,都是很有油水的,不过必须每个月“孝敬”经理,否则就会被调走。第三相对于物业保安来说,保安公司的管理比较松散,既不训练也不开会,所以好吃懒做之人都聚集到保安公司了。第四保安公司经过几年前的“罢工”事件不敢再拖欠保安工资,而且只要加班都有加班费,就像丁未晞在星期六就算加班,听起来非常合理,其实算算工资实在是微薄。假设丁未晞把周末都上满,一月下来才1300元,还不够有钱人吃顿饭呢。 如果不是怕闹出人命,打死丁未晞也不会给“狗头军师”联系,但即便那样做也不意味着会屈从于夏玄,而且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夏玄对她余情未了,想要和她重续旧情。她太了解夏玄这个人,就像熟悉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夏玄只不过是不能被人甩而已。 记得夏玄有过一个女朋友长得非常漂亮,后来喜欢上别的男孩,于是就向夏玄提出分手,结果夏玄差点把那个男孩给打死,幸亏及时送到医院救治过来。 后来丁未晞虽然知道这件事,但因为非常痛恨夏玄,所以不顾一切和夏玄提出分手。而那回夏玄或许良心发现,没有再纠缠丁未晞,所以丁未晞慢慢地从伤痛中恢复了。可现在看来,还是不能如丁未晞所愿,去过上简单平静的生活。 大堂有好事者在偷看丁未晞,司马倾城却想今天幸好是星期六,甄利和贾盈都不在,要在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丁未晞,肯定要向保安公司投诉。不过即使她们在背后“告状”丁未晞也不怕,反正不想干了,还不如当家教呢。 夜幕降临,华灯初照,丁未晞被强行拉进了一辆豪车,开车的人正是夏玄。在车里夏玄笑着说要请丁未晞来吃饭,顺便续一下旧。可丁未晞大声告诉夏玄,他们早已恩断义绝无旧可续,说着还试图打开车门想要下车。 夏玄劝丁未晞不要白费劲了,丁未晞听了很生气,决定等车停下开门就跑。可惜这个想法没有实现,因为到了那家餐厅的门口,夏玄先下了车,然后才给丁未晞开车门。 丁未晞没有走成,所以怒气填胸,夏玄依然笑着问要不要抱她进去?她当然不会让夏玄碰,所以只好自己走了进去。来到里面才发现餐厅已被夏玄包下,除了一个侍应生,再也见不到一个人。 夏玄对丁未晞说这里很安静,非常适合谈心。丁未晞却没有说话,只是面有怒意。 这时,侍应生问夏玄是不是可以把菜先上了?夏玄点点头,侍应生就离开了。 丁未晞在想如何才能脱身,直接走不可能的,因为会被夏玄阻拦。 报警?那也没用。警察来还以为是恋人之间闹别扭。可这也不行,那样不行,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丁未晞发愁时菜上来了,一看全是丁未晞喜欢吃的,可丁未晞没有一丁点感动,更出人意外的是还拿起一盘黯然销魂虾倒在了夏玄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餐厅。 夏玄想追出去,但看到自己一身狼狈便顿住了。此时,侍应生赶紧跑过来要帮夏玄,但夏玄不让帮忙,而是打电话给“狗头军师”,要“狗头军师”立刻带件衣服过来。 逃离 丁未晞很了解夏玄,知道夏玄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从餐厅跑出来后就直接先回家拿走了一些换洗衣服,然后给司马倾城联系上,看能否帮自己想想办法。司马倾城听了就坐上出租车去接丁未晞,等丁未晞上车以后,出租车司机问还去那?司马倾城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回答说去司马倾城家,丁未晞会不会以为司马倾城图谋不轨?那就去宾馆吧,可又怕夏玄查到丁未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去哪里?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去你家吧。”丁未晞主动向司马倾城提议。司马倾城有些犹豫,可出租车司机不干了就催促道,“一个大老爷们爽快点,快说去哪?” 没办法司马倾城只好告诉出租车司机地址,待司马倾倾城的话音刚落,出租车司机就迅速发动了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出租车在司马倾城住的那个地方停下了,丁未晞抢在司马倾城前面付了车资,司马倾城感到让女生付钱很不好意思,可丁未晞却说没多少钱谁付都行,何况打扰司马倾城太不好意思。 司马倾城说都是朋友不用客气,然后带着丁未晞往目的地走去。在十分钟后,司马倾城和丁未晞站到了屋门外,司马倾城拿出钥匙打开门,丁未晞问拖鞋在哪儿? 司马倾城回答说直接进来吧,于是丁未晞走进屋里看到地板不算干净也该拖了,心里才没有太多歉疚,否则真怕给司马倾城带来太多的麻烦。 司马倾城又问丁未晞吃饭没有?听司马倾城这么一说,丁未晞感到有些饿了就摇摇头,因此司马倾城就让丁未晞等着,饭马上就好。 丁未晞喊住往厨房进的司马倾城说不用麻烦了,真的不饿,但是司马倾城仍然坚持要去厨房,丁未晞也只好随之任之。 在厨房里,司马倾城先拧开水管洗了两个西红柿和一根粗黄瓜,后又用刀切了西红柿和黄瓜以及葱,然后在碗里打了两个鸡蛋用力搅匀了,最后把锅放到煤气灶上倒了调和油。不一会儿油烧热了,他就把抽油烟机打开,随后把碗里的鸡蛋倒进锅里煎了起来,煎好后才洒进西红柿、黄瓜和葱。因为天有些晚了,所以只能下挂面,虽然没有手擀面筋道,但也比方便面强许多。 挂面不一会儿就好了,热气腾腾地放到茶几上,丁未晞看到了碗中“红黄绿”相间,不由咽了咽口水。 一定很好吃! 丁未晞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可吃着吃着眼泪就落到了碗里,自从离开家在外面住,丁未晞从来没有好好吃过饭,只求填饱而已。对此丁未晞不觉得苦,但最怕不能实现梦想,而被命运无情地摆弄。尤其是在这段当保安的日子,丁未晞根本开心不起来,认为自己就是苟活着。即使媒体上不断报道某某保安励志考上了本科或者研究生,但是在考上之前,丁未晞可以想象到他们所受的屈辱与煎熬。因为这个现实的世界“既笑贫又笑娼”,人若要活得光鲜亮丽,不但要有钱还要有社会地位。不然那些土豪为什么喜欢结交官场中人或者大家族的人,不就是希望能镀上闪耀的光环,遮盖住以前的“锈迹斑斑”。这说得好听就是“英雄莫问出处”,实际上也是“屌丝的逆袭”。 看到丁未晞哭了,司马倾城抽出茶几上的面巾纸递给丁未晞,丁未晞擦了擦眼泪说好久没吃到如此美味的饭,所以一时感慨才会失态。 司马倾城开玩笑说还以为是自己的手艺太差,让丁未晞难以下咽而痛苦起来,丁未晞听后随即说了声抱歉就狼吞虎咽起来。 看到这种情形,司马倾城劝丁未晞慢点吃,不然会被噎着,丁未晞更觉司马倾城善解人意。等到吃完饭后,两人又争着洗碗,但司马倾城没有抢过丁未晞,只得由丁未晞去了厨房。 虽然司马倾城不是黑道中人,但也清楚“正义帮”在峥嵘市的势力很大。早先它是走失文物起家,现在垄断着餐饮、煤矿、建材等多种行业,也可以这样说只要是赚钱的生意,“正义帮”都要插一脚,但黑白两道无论谁都要给“正义帮”几分面子。何况夏玄还是帮主的弟弟,若非丁未晞不再露面,否则别想摆脱夏玄的纠缠。 既然夏玄耳目众多,那就很容易打听出丁未晞和司马倾城的关系“不一般”,说不定会跟踪司马倾城找到丁未晞,所以这里住久了不安全的。该怎么办呢?司马倾城想不出办法。不过有一点司马倾城能肯定,丁未晞不能再当保安了,押金和工资也不能要了,就当“破财消灾”吧。 收拾好厨房的丁未晞想的和司马倾城一样,因此给保安公司的经理发了一个短信说因家里有事辞职了,然后就把手机先关了,接着对司马倾城说去外地只要能落下脚,无所谓吃苦的。 司马倾城很赞同丁未晞所说,但建议走之前还是要联系好同学,不然到了外地手足无措。 听到“手足无措”这四个字,丁未晞有些黯然,司马倾城见了就赶紧劝说丁未晞睡醒了就有办法,失眠也不会解决问题。一定苦尽甘来。 这一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会有香艳的故事发生? 第二天早上,司马倾城照常去上班,而保安公司派了一个据说是优秀员工的女保安过来,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向司马倾城打听丁未晞,或许是怕“打草惊蛇”。可司马倾城不敢放松警惕,晚上下班的时候先不回家而一直在外面待着,深怕有人跟踪把丁未晞给暴露了。这可不是司马倾城草木皆兵,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到了十点多,司马倾城从一家超市里出来,手提着几包吃的和用的,小心再小心地确认无人跟踪才回到了家。刚一进屋,司马倾城就问丁未晞吃的什么?丁未晞说方便面。司马倾城责怪丁未晞不该吃垃圾食品,没有营养的,要吃也该吃挂面或者大米饭。丁未晞说那样太麻烦了,方便面用开水泡一泡就行了。 司马倾城听了就打开袋子,拿出“脆香米”给丁未晞,并且说还有其他很多健康零食,下次不要再吃方便面了。丁未晞嗔怪着说既然司马倾城说方便面是垃圾食品不能吃,那为什么还买呢?司马倾城解释说他是男人身强体壮无所谓的,女孩子就该被疼爱的,一定要保健好不然嫁不出去。 丁未晞听后开玩笑说嫁不出去就赖上司马倾城算了,谁让他买了这么多高热量的食品,会把人“催肥”的。 司马倾城见丁未晞还能开玩笑,说明心态不错,最怕自乱阵脚。于是司马倾城问丁未晞和同学联系的怎么样了?丁未晞回答说电话倒是接通了,只是对方说和男朋友同居怕不方便。这也是问题,不过也看出人情冷暖,虽说是上大学时一个寝室的姐妹,到了社会上就会考虑互惠互利,或者会不会给自己增添麻烦,当然也可能就是对方混得不怎么样,确实无能为力。可无论怎样,还是往温情的一面想吧,毕竟这个社会好人还是多。 司马倾城决定试试和外地的同学联系,看能不能帮上丁未晞,可丁未晞劝司马倾城不要再为她做太多事情了,还不起的。 司马倾城笑着安慰丁未晞说其实他有私心的,因为早看出丁未晞非池中之物,迟早会一飞冲天,所以现在就等于感情投资,将来要丁未晞回报的。 丁未晞问司马倾城如果她将来没有良心怎么办? 司马倾城回答说被人欠着总好过欠人家的,说完就顾不上洗澡去联系了。 听到司马倾城在为自己的事求着别人,丁未晞既开心又伤感。因为假如司马倾城顺利联系上,她就要离开峥嵘市了,再见司马倾城还不知何年何月。可一想到司马倾城心里有她,又觉得离开也没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由于司马倾城和大学时的同学联系上,对方也同意“接收”丁未晞,并且保证安排好食宿。司马倾城就觉得事不宜迟,干脆两天后就走,免得节外生枝。不过也要考虑周详,定好用什么方式离开峥嵘市。 丁未晞说直接坐火车走,她就不相信大白天的夏玄就敢动手抢人? 司马倾城听后提出反对,说对方是专业的,用不了三分钟就能把丁未晞劫走,而110是五分钟才到的。 要不化妆吧?丁未晞提出的这个方法倒也可行,但是司马倾城还是担心化妆术不够绝妙,而夏玄和丁未晞有过最亲密的关系,所以对丁未晞太熟悉不过,认出她的可能性很大。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姑且试试吧。 司马倾城又问丁未晞用不用他请假把她送到下一站?丁未晞心里很希望司马倾城相送,但是不愿连累司马倾城,反正就算被夏玄抓到也不会受皮肉之苦,因此丁未晞就婉拒了司马倾城的建议,说只要上了火车就安全了。 既然丁未晞这样说,司马倾城没有勉强,只是叮嘱丁未晞去了杭州后一定要健健康康,然后又想起华染雯说过景画岑会“易容术”这件事来,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可是武侠小说里提过的,现实生活里有吗?不过司马倾城怀疑归怀疑,还是询问景画岑会不会化妆?景画岑回答说略会一点。 本来司马倾城对景画岑的“略会一点”不感冒,但一来时间紧迫来不及找专业的化妆师,二来不能走露风声,所以就用景画岑吧,起码不会出卖丁未晞。 临走前一天的晚上,司马倾城把丁未晞送到华染雯那里去住,还约定第二天下午在火车站集合。对于丁未晞的到来,康蓓蓓没有太多的好奇,只是单纯地以为是华染雯的朋友来借住,所以只是友好地对丁未晞笑笑,还问丁未晞要不要晚上一起吃吃饭唱唱歌?丁未晞笑着摇摇头算是回答。 这几天康蓓蓓都很乖很听话,每次都是在十点钟以前到家根本不用华染雯等,华染雯对康蓓蓓也很满意,因此也没有再啰嗦,康蓓蓓就笑着给华染雯和丁未晞打了招呼后离开了。 康蓓蓓刚走景画岑就来了,想来也是怕丁未晞即将离乡背井会伤心,所以陪着聊聊天。 丁未晞谢了华染雯和景画岑,说到了杭州要是还能交到她们这样的朋友就好了。 华染雯安慰丁未晞说一定会的,景画岑也提到那是人间天堂,会让丁未晞“乐不思蜀”的。丁未晞点点头,心道有这么多的人好心帮自己,一定要考研成功才不辜负他们的情义! 说话间,华染雯进厨房切了西瓜端出来,但景画岑没有吃却讲起了小时候的趣事。丁未晞听得有意思连西瓜都只吃一半,后来还一时好奇问景画岑老家在什么地方?景画岑盈盈笑语,“离杭州不远。” 丁未晞听后很惊喜,承诺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景画岑捎去东西和看望“伯父伯母”。景画岑却说父母不喜欢被人打扰,还是由自己亲自回去最好。 平常的时候,华染雯很少听景画岑谈论家里的事,今天是第一次才知道景画岑的家在江南,如此好的地方居然舍得离开,实在想不通。难道景画岑也像丁未晞一样因为感情的问题?改天真要了解了解。 不知不觉到十点了,康蓓蓓开门进屋,景画岑就告辞了,在临走时让丁未晞早点休息。 康蓓蓓问华染雯安排丁未晞住哪个房间?华染雯要康蓓蓓住原来司马倾城的那个房间,自然丁未晞就和华染雯共住,康蓓蓓一听撅起嘴来说华染雯太偏心,因为康蓓蓓在这里的头一晚上还睡过沙发。华染雯用手把康蓓蓓的嘴往下压了几下,逗康蓓蓓说别再撅了再撅就是小毛驴了。康蓓蓓一听不愿意了要追打华染雯,华染雯躲在了丁未晞的后面,康蓓蓓干着急打不到,最后没办法去洗澡了。 丁未晞跟着华染雯走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明天是否一切顺利。还好华染雯安慰着丁未晞,慢慢地丁未晞进入了梦乡,睡得香甜起来。 若不是亲自见到化妆后的丁未晞,司马倾城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精妙的技术,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丁未晞完全变成一个平庸的中年妇女,无论姿色还是身材在人堆里根本不起眼,现在就是连丁未晞的妈和赵宝成来也绝对认不出,这下子司马倾城可就放心了。 接下来非常顺利,火车站也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司马倾城有些奇怪但想不出原因,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丁未晞送上车。 临别,丁未晞依依不舍地拉着华染雯和景画岑的手说大恩不言谢,等到将来回峥嵘市一定会报答她们。 华染雯责怪丁未晞说若是把她们当朋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景画岑也说只要丁未晞到了杭州平平安安就好,然后她们就站到一边,让丁未晞与司马倾城告别。 面对着司马倾城,丁未晞只说了一句,“你等我回来!”然后毅然决然地上了火车,但清晰地听到司马倾城的声音,“好,期待你荣归故里!” 徐徐开动的火车载走了丁未晞,她向窗外望去看到了司马倾城在挥手,不经意间的眼泪滚落下来沾到了镜片上,很快双眼就模糊起来。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坚持到底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华染雯说有老天庇佑,丁未晞才能顺畅地离开峥嵘市。司马倾城却说感觉太顺让人不可思议,景画岑也同意司马倾城的说法,起码夏玄应该派人来车站搜一搜找一找的,可根本没有来的迹象。难道这么轻易地放过丁未晞?那何必当初费尽心力。 真的说不通。 不过算了,既然丁未晞走了,夏玄的手也不可能伸到杭州去,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祝福丁未晞在杭州能安定下来,早日实现梦想! 辞职 今日发薪,司马倾城从atm机上看到自己银行卡上显示出阿拉伯数字“1500元”,不禁感叹真是少得可怜!前几天刚上网查了查租房信息,好一点的房子一个月都要1000多元,就算与人合租至少也要600元左右,看来暂时还是要借住向真朋友的房子,不然维持不下来。由此司马倾城萌发了之意,认为还是要找个提成高的工作,为将来打算一下。 向真曾经问司马倾城要不要回宏伟?说这是马总的意思。可司马倾城觉得“好马不吃回头草”,所以婉言拒绝了,向真对此也没强求只是说宏伟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后来朱宁也来找过司马倾城,劝司马倾城不要在发达银行了,还说这样的底薪连她都不会干,她在宏伟还月薪2500呢。后来还说有次无意中遇见陈芳菲,才骂了几句陈芳菲就“抱头鼠窜”了。 听到这里,司马倾城对她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万一惹出麻烦来不值当,而且司马倾城还说陈芳菲有发短信过来道歉,说明陈芳菲有悔过之心就原谅了吧。 朱宁不同意司马倾城的说法,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视陈芳菲为小人仇人。司马倾城不想与朱宁争辩免得无谓的争吵,因此对朱宁说女孩生气多了会变老,现在朱宁已经有浅浅的眼角纹了。朱宁大吃一惊赶快又问司马倾城是不是真的?司马倾城点点头,于是朱宁连告别都顾不上就慌着跑向美容院。 吉祥分行的人看到司马倾城接连不断有美女来找,都追问着到底那个才是他的女朋友?还是两个都是?司马倾城笑着回答“那个都不是”。这就引起了发达银行很多人的揣测,有的怀疑是司马倾城太挑剔了,有的嫉妒司马倾城说他借着交朋友的幌子来玩弄女性,还有的谣传司马倾城心里有问题,否则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女朋友,有的……总之多种版本各色桥段流传不停。但是无论别人怎么说,司马倾城都不介意,就是介意也没用。对司马倾城来说,如何找到高薪才是必要的。 因为丁未晞已经不在吉祥上班了,所以“狗头军师”就想把存款全部提走。司马倾城对他解释说因为他没有提前“报计划”,所以不能一次性提取完,但是考虑他是vip客户,所以照顾一下让他提走十万,到明天再来提走剩下的。没想到“狗头军师”却不领情,在营业厅里威胁说别逼他动手,跟着他带来的三个手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无奈之下,司马倾城让“狗头军师”稍等,去问问领导看怎么解决。可是等到司马倾城去找甄利时,她居然不在办公室,难道是有事溜了? 司马倾城顾不得多想又去找贾盈,贾盈只是嘴上说得好听,什么“这种小事你就能办,不用来问我”,“和客户好好解释解释,真不行的话给他送点小礼品”。 小礼品!一个纸抽或购物袋而已,“狗头军师”会能瞧得上?光看他戴的手表就知道是名牌货,起码几万块,贾盈真想得出来!司马倾城觉得很为难,就请贾盈无论如何去一趟,结果贾盈也是奸猾之人,当然不会去趟这浑水,还拿起手机打了起来。这种情况下,司马倾城只好走出办公室,贾盈还在后面喊“顺便把门关上”。 关上!司马倾城真想把门摔过去,但还是忍了忍,想想怎么解决外面那个主吧。 “你怎么才来!”“狗头军师”见到司马倾城就嚷嚷道,司马倾城心道还算客气,没有骂“你死那去了?” 不过司马倾城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狗头军师”这种流氓翻脸无情什么都做得出来,于是就小心谨慎地解说,“对不起,苟先生(敢情这位真的姓苟),我刚才请示过领导倒是可以帮您,但是现在库存没有那么多只有一百万。你看要不要先提走?到了下午如果存款比较多的话我再和您联系。” 情急之下司马倾城也只好自作主张,先让这位“苟先生”提走一半算了,就这还要说成是甄利的朋友,否则柜员不给办理。不过说心里话,司马倾城真怕他不同意,硬是要提走200万,因此心里焦灼不安,幸亏苍天庇佑他鼻子哼了一下说,“下午给我打电话!” “只要有足够的存款,我一定给您打电话,您放心吧,苟先生!”司马倾城特意把“苟先生”三个字加重,心里祈祷最好一会儿出了“吉祥”就有人乱刀把他砍死,免得下午还要服务他这个败类。 司马倾城“假传圣旨”带着“苟先生”来到柜台提走了一百万现金,然后恭敬把他送到了门口,他虽然还是板着脸,但脸上没有了怒意,也算对司马倾城满意,否则司马倾城真怕他带着三个手下把“吉祥”重新装修一遍。 瘟神走了就好!正当司马倾城松了一口气时,却听到从门口传来“通通通”的打斗声,间或还有人受伤惨叫的声音。怎么回事? 此时办业务的人不多,司马倾城好奇心之下走到门口去看究竟,结果发现有两帮人斗殴。一帮是十几个穿着黑衬衣牛仔裤的男人手舞着细细的砍刀,另一帮显然不占优势已被打翻在地三个,还有一个“苟先生”仍在困兽犹斗。 不会吧?苟德一真的被人乱刀砍!我的诅咒就这么灵? 办好业务的人刚走到门口就吓得缩回营业厅了,司马倾城也是千载难逢这样的事,他当然不可能上前制止,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再说反正都不是好人砍死一个算一个,也算造福社会。不过话是这样说,毕竟人命关天,司马倾城还是躲在厕所里悄悄报了警,然后等着警察的到来。 虽然苟德一有好功夫在身,但是一个对峙十几个,最后还是输在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体力不支上,只听“扑的”一声他被砍倒在地,同时有十几把刀伸出,司马倾城眼看他就要命丧于此。 警察怎么还不来?司马倾城的心非常焦急,又给110打了电话,电话里只听着“快到了”。 快到就是没到,没办法了,苟德一的小命休矣!不是我不帮忙,我可是打了两次110,警察都没来只怪他福薄命浅。 就在司马倾城闭上眼不忍去看血流淌地肉块横飞的场面,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此时此刻,有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住手!” 就是这一声“住手”使十几个“黑衬衣”停住了,那十几把砍刀才没有和苟德一来个“亲密接触”,也终结了有好事者等着看血腥场面的希望落空。 这个声音很熟悉呀!司马倾城不由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可没料到会是景画岑,对了还有华染雯。 她们怎么来了?没等司马倾城开口问,就又见到那些“黑衬衣”把砍刀扬起,看样子没把景画岑和华染雯放在心里。是啊,一个弱女子和一个胖女人能把他们怎么样?司马倾城猜测要动手也是华染雯,起码有脂肪不怕砍,但司马倾城绝没有想到景画岑才是主角。 景画岑对华染雯迅速地喊了一声,“先进里面!”然后司马倾城就看到华染雯往他这边跑,而景画岑就使出“空手夺白刃”的招数,在顷刻之间先夺走两把砍刀,而后左右开刀把其余“黑衬衣”都制服了,让他们一个个地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这个时候开来了几辆警车,从车上下来几十名警察,人真的还不少估计是司马倾城把事态的严重性说得很清楚的缘故,否则还得需要再调配人手才够。后来当警察听说是景画岑一个人控制了十几个男人时都纷纷表示不可思议,当然要不是司马倾城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华染雯倒是见惯不怪了。 等到救护车把伤者拉走,把该抓的用手铐铐走,警察也请景画岑和华染雯以及司马倾城去公安局走一趟,做个笔录就可以了。 从公安局出来,司马倾城回到家立刻挥笔急书了一份报告,“吉祥”那个鬼地方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今天表面上是黑帮厮杀,和大堂经理的职务没有瓜葛,但想想银行毕竟是个公众场合很容易有事发生,这次是打架没有伤到司马倾城,那下次有人来抢劫银行怎么办?别钱还没赚到就丢了小命太不值得了! 何况司马倾城觉得在发达银行上班根本毫无前景,在这里不是靠能力来提拔人才,而是凭关系或者谁能拉到大额存款就能获得擢升,这和司马倾城以前的工作完全是两个概念。虽然那时做销售也需要人脉,需要和客户沟通,但起码在薪资上没有局限性,只要做得好的年薪百万没有问题,就是做得极差的也比当“大堂经理”强。最主要的是还能历练自己,然后去带领团队成为管理者,这样不仅仅收入能提高一大截,并且有成功的喜悦感,所以离开就是最佳的选择。 华染雯对司马倾城的大惑不解,还劝他说找工作不容易,如果真是为了拉存款而受难为那不用担心,景画岑可以帮他解决,上次她们就准备帮他完任务的。 华染雯不提上次还好,一提司马倾城更有走的心思。想起来都恼怒,一有什么事都要他去解决,而两个支行长就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露面,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他是个“临时工”,也没什么后台靠山,所以把他推出去算了。何况薪资待遇实在太差,他干的是经理的活,拿的却是前台的工资,不,连前台都不如。 听了司马倾城的怨言,华染雯也不再劝他了,既然去意已定,那就再寻找新的工作吧。不过华染雯倒是建议他搬回来,说康蓓蓓像是交了一个男朋友,对他应该没有妨碍的。 “真的吗?”司马倾城有些不敢相信,很怕是华染雯为了让他搬回去而撒的谎。不过他知道即使华染雯说谎也没有恶意,她那样做只不过是不想他多付一份开销罢了,因为她说可以少收他的房租,甚至可以缓交。 “我想我不会猜错。”华染雯非常肯定康蓓蓓已经“移情别恋”,还举例论证说她隔天就有约会,每次都是喜上眉梢,并且最明显的是她好久没有提过司马倾城了。 不把我挂在嘴边,那应该没错的,那就回去住吧。 司马倾城说搬就搬,先把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叫了一辆三轮车就拉完了。当然在他走之前已经给向真打过招呼了,还要她亲自来一趟,好把钥匙交接给她。 向真见司马倾城主意已定就没有再劝说他了,只是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可以回宏伟了? 司马倾城回答说想去个新环境重新开始,向真听了表示很遗憾,不过她尊重他的选择,希望他能心随所愿,梦想成真!司马倾城谢了向真说改天请她吃饭,然后就向她告别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司马倾城感到没有任何不适。正如华染雯所猜到的,康蓓蓓现在对他没有了爱慕之意,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纠缠到死,至死方休。不过华染雯说她也没见过康蓓蓓的新目标,她也曾经问过康蓓蓓,但是康蓓蓓嘴特别严一点风都不透,或许要过一段日子吧。 当晚,华染雯做了一桌好菜算是给司马倾城接风洗尘吧,但是康蓓蓓没有留下来说是已经和“男朋友”约好了。华染雯倒没介意,只是司马倾城说康蓓蓓没有口福,因为满桌都是华染雯刚学的新菜,康蓓蓓满不在乎地说有的是机会,而后就化了个淡妆开心地离开了。 虽然又失业了,不过司马倾城一点都不遗憾,不然的话不会把华染雯做的菜都吃了七七八八,还笑着评价华染雯瘦了比从前更漂亮了。华染雯讽刺说男人全是感官动物,只会看女人的身材性不性感,长得美不美,而不会看女人的内涵。 对此,司马倾城反驳回去,说女人也有“好色之徒”,不然他不会经常被骚扰。华染雯听后嘲笑司马倾城就是“招蜂引蝶”的主,司马倾城正欲反击时,景画岑笑着打了圆场端起酒祝司马倾城早日找到好工作,能更上一层楼! 司马倾城自然谢了景画岑而把酒干下,待轮到华染雯却听她说,“我就祝你财源广进,桃花不断!” 这句话使司马倾城很尴尬,端着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后又听到华染雯说,“和你开玩笑的,财源广进,招财进宝!” 这句还行,司马倾城一饮而尽。 相逢 这是一个郊区的别墅,也是“正义帮”的总部。今天是每周的例会,帮主夏妍正把一个男人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在座的骨干,“各位兄弟,这是我的朋友尹弘毅,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们正义帮的人了。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夏妍话音落下的同时,屋内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听得出来骨干们都是用了最大的力气,虽然心里并不见得欢迎尹弘毅的到来,但谁敢在“帮主”面前表现出来呢?除非他不想活了。 或许有人会说,夏妍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这话的人大错特错了,千万不能小瞧女人。记得“正义帮”里有人曾经不服夏妍当帮主,说夏妍不过就是女流之辈,对正义帮也没有过贡献,凭什么来服众?夏妍当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众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枪对准了那个人的头,问他服不服? 那个人以为夏妍不敢开枪,所以就骂了一句脏话,结果夏妍二话不说一枪过去,他中弹倒下。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夏妍如此的心狠手辣杀人不带不眨眼,因此当夏妍再次问还有谁不服?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开口,也就是在那次夏妍立下了权威,叫谁往东谁不敢往西。 接下来夏妍让继续下一个议题,讨论苟德一上次被砍的事情。这个话题一开展,顿时就像沸腾的油锅里倒入了水,骨干们群情激奋慷慨激昂。 “帮主我查过了,那是德信门干的,我们必须以牙还牙!” “是的,妍姐,干脆我们向他们宣战吧!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正义帮怕德信门!” “对,苟哥这次不能白白被砍,我们要为苟哥报仇!” “德信门一直和我们抢地盘闹得不可开交,这次竟敢对苟哥动手,说什么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们!” …… 听了骨干们的话,夏妍并没有明确下一步的指示,而是问了坐在她身边的弟弟夏玄有什么想法?夏玄同意对德信门采取行动,不过要隐蔽以免引起警方的注意,招来大规模的“重拳出击”,毕竟上次分局局长已警告过两方不要闹事,否则警方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既然德信门挑衅在先,我们也不能手软,这件事就交给弘毅哥来办,阿玄从旁协助。”夏妍对骨干们说道。 虽然骨干们听到夏妍说尹弘毅是她的朋友,就想着尹弘毅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但都没想到她会让尹弘毅去给德信门以颜色,这分明就是捧尹弘毅上位,由此看来这个尹弘毅的来头不小,以后对尹弘毅不能小觑。 “对了,上次在银行救了苟德一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去问问她有什么要求,能办到的一定要办到,免得让别人说我们有恩不报!”夏妍又问道。 “她的名字是景画岑,开了一家花茶店叫‘有花来袭’。”夏玄回答道。 尹弘毅听到“景画岑”三字,脸上就有了笑意,还对夏妍说认识景画岑。夏妍说那既然尹弘毅和她熟,那就由尹弘毅代表正义帮去感谢她,而且看她的身手很不错,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来正义帮,可以考虑给她一个分堂堂主的位置。 要一个女人来当分堂堂主!骨干们虽然心里很不满,但是表面上都赞同夏妍,说若有此女加入帮里,必然如虎添翼! 夏妍很高兴就让尹弘毅抓紧时间把那两件事办了,后又说今时不同往日,应该武力与智谋并重,所以要向社会招募一些有文化的年轻人,不能总让别人说正义帮都是大老粗只会打打杀杀,不能登大雅之堂,骨干们都点头称是。 会开完了,骨干们散去,夏妍没有让尹弘毅走,而是留在她的房间里。说心里话她等这一天不是一年两年而是许多年,原本她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弘毅哥”了,没想到还有重逢这一天。 当昨晚夏妍无意中在街上与尹弘毅擦肩而过时,尹弘毅听见她激动地喊了一声,还以为撞到她就赶紧停下来说声,“小姐,对不起。”她没有说话,只是摘下了脸上的黑墨镜,尹弘毅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阿妍”。 当即尹弘毅激动地抓住了夏妍的双手,夏妍的手下看到了就要对尹弘毅有所动作时,却被夏妍拦住了,并让他们退下要和尹弘毅叙旧。于是夏妍就选了附近一家咖啡厅,主要是为了清静可以聊天。 尹弘毅问夏妍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夏妍回答说当初尹弘毅当兵走了以后,因为母亲得病去世,所以就带着弟弟夏玄从家乡出来,先是去了南方打工,后来夏玄水土不服总生病,因此又回到了峥嵘市讨生活,那段日子真是熬得很辛苦。因为最初由于文化低没有技能,夏妍只能当苦力但不足以糊口,直到有一天夏妍无意中救了正义帮帮主的老婆,被帮主夫妻俩收为干女儿,后来就试着打理帮中事务。在前几年老帮主被杀身亡,留下遗嘱要夏妍继承和管理正义帮,还要把正义帮发扬光大!自那以后就身负重托不敢懈怠,也对手下恩威并施,这才没有辜负老帮主的期望。 “小妍,你受苦了!”尹弘毅摸到了夏妍手上的茧子,真的不像女孩子的手,她一定在训练场上受到了惊人的磨难才能淬炼成今天的“女帮主”。 “弘毅哥,我真的要感谢老天让我再见到你!这次我一定不让你走,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男人!”夏妍含情脉脉地望着尹弘毅。 “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疼你爱你一辈子!”尹弘毅用手摸了摸夏妍的脸。 “那咱们走吧!”夏妍娇羞地拉着尹弘毅离开了咖啡厅。 开车回到别墅里,夏妍要尹弘毅先去浴室洗澡,尹弘毅说要夏妍先用吧,夏妍推着尹弘毅就往浴室里进,然后笑着说还有一个浴室呢。 接着夏妍告诉尹弘毅淋浴器是红外器感应的,只要人站在淋浴器下就可以出水,不用的时候离开就行了。尹弘毅点点头,等夏妍出去后,尹弘毅才脱去衣服,不过尹弘毅洗澡不像司马倾城那样讲究,而是习惯于部队那种洗法,洗头带洗身子三下五除二就好。就在尹弘毅身上的浴液泡沫冲完时,突然有个声音响起,似乎有人进来了。 “谁”?尹弘毅喝问了一声,但是没人回答。于是尹弘毅悄悄地拽了条大浴巾裹着自己,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那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尹弘毅出手了,结果手却顿住不能向前,因为他看到了让人耳红心跳的一幕,夏妍只穿着粉红色的小衣,来到了他的面前。 “快出去,小妍。”尹弘毅快速地转过身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不料夏妍根本不听她的,反而解开了自己的内衣,还把尹弘毅的身体转过来,当尹弘毅看到夏妍黝黑但健美的身躯,夏妍嫣然一笑,试图用手去擦尹弘毅的鼻血,这下子就像干柴着了烈火。尹弘毅再也不想辛苦自己了,抱住夏妍就狂吻起来,而夏妍也很享受,直到尹弘毅抱起夏妍来到了那张大床上,开始了颠龙倒凤的缠绵。 “邋遢女”的到来 1 司马倾城感觉他就是好欺负,所以才被华染雯赶到了客厅去睡。实在没道理!他可是交了房租的,但被华染雯几句话顶了回去,“司马倾城,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只不过就是在客厅委屈几天而已,我这个月不收你房租好不好?” 最初司马倾城听着也很划算,毕竟要免去一个月的房租(这次搬回华染雯把房租降为500元),对他这样的失业人士至关重要的。可后来发现要沾华染雯的“便宜”是要付出劳动的,而且华染雯还振振有词,说他既然在家闲着何不找点事干干,要不怎么打发难捱的时光? 我怎么闲着呢?我有在网上投简历的。 对于司马倾城的辩解,华染雯充耳不闻,只顾着和她大学时的室友,也就是现在搞得司马倾城睡客厅的“始作俑者”——卫菱,去逛街去聊天。用华染雯的话来说,“老友相聚,应该行个方便。” “你们倒是方便了,我却麻烦了”,望着堆满碗碟的水池,满是狼藉的厨房,司马倾城不禁感叹。 这个华染雯不是很爱干净的吗?怎么才几天就变得邋里邋遢,准是跟着卫菱学的,那句“近墨者黑”说得一点都不错。但那卫菱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别看把家里乱得不成样子,可出门前准保打扮,说得也非常动听,“我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那也不能把最差的一面展现在家里! 司马倾城提出了抗议,可反对无效,卫菱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幸亏华染雯还好,没有让丝袜与内裤同在洗衣机里。曾经司马倾城也怀疑过卫菱是不是出自杏林世家?难道就没遗传父母讲卫生的习惯?不过牢骚归牢骚,司马倾城还不能不收拾屋子,否则华染雯不会多做一碗饭给司马倾城。即使如此司马倾城也会不平衡,感到华染雯只添了一双筷子就无偿使用自己的劳动力,司马倾城实在太不划算了!可惜谁让自己被华染雯“喂刁”了,不愿出去享用“地沟油”做出的“美食”呢?没办法了,只好受制于人。 对于卫菱的到来,康蓓蓓当然没有反应,反正她又不睡客厅,再说她也忙得不可开交,那有功夫理其他人的感受?相对于从前对司马倾城的死缠烂打,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不过这样也好,司马倾城清静许多。 不过司马倾城虽然反感卫菱的不拘小节,但是有一点卫菱值得欣赏,那就是“不好色”。最初司马倾城听到华染雯说有个好友要来住几天,当即有点小怕,那并不是司马倾倾城自恋,而是因为司马倾城听说这个叫卫菱的女人是独身主义。说实话司马倾城总认为“剩女”多少有点不正常,要么像败犬一样,要么就是干物女,这次可让司马倾城猜对了,卫菱就是个“丧家之犬”,不然怎么不回家住?而情愿在华染雯这里挤着。 她到底什么时候走呀? 当这句话司马倾城问出后,华染雯瞪了他一眼,然后厉声说道,“司马倾城,你还是不是男人?我的朋友来这里才刚住了两天,你就唧唧歪歪,如果你真的不适应,可以先去外面住着,等我的朋友走了你再回来。” 去外面住还要花钱呢,看在钱的份上,我不和你斗嘴。 司马倾城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一下,不过想想还是要尽快找到新的工作,否则天天在家里真的好烦。 华染雯和卫菱来到她们曾经上的那所三流本科学校,倒不完全是因为怀念它,而主要是卫菱嘴馋了。她说在上海吃不惯那些华而不实的“地方特色”,反而觉得家乡这些小吃很亲民,特别是油炸大麻花、酸辣粉、香酥鸡蛋灌饼等等,不过要想全部吃一遍就要来到校门口的地摊上。 记得那时华染雯和卫菱都是两个吃货,根本无惧地摊是不是使用的地沟油,那些摊主讲不讲卫生,反正眼不见心为净,“天大地大也比不上小吃最大”,所以她们都是每隔一天都要去一次,后来和那些摊主混熟了,对她们也比较照顾,例如鸡蛋灌饼额外加包辣条不收钱,或者调擀面皮时多送一张,又或者炸鸡腿专挑大个的等等,这给她们欢乐的大学时光又增添了难忘的回忆。 今天来到这里,华染雯和卫菱发现又增加了几种从未有过的小吃,有裹凉皮、鸭血粉丝汤、米粉等,于是华染雯和卫菱一一买了共同品尝,发现不但口感不错,而且价格也不高,可谓“价廉物美”,很符合学生们的消费标准。 就在这时,眼尖的华染雯在一个“肉夹馍”的摊位上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看着像是向真。 她怎么会来这里?华染雯很奇怪。 “染雯,你怎么了?”卫菱跟随着华染雯眼睛的方向望去。 正当华染雯要告诉卫菱时,那个背影转过来了,真的是向真。由于彼此相距不太远,向着也看到华染雯了,因此向真走了过来开口打招呼,“华小姐,在这里遇见你很巧呀。” “我也很意外。”华染雯打量着向真一身职业白领装,和周围的环境百分之百不搭。 “既然你们来了,就尝尝肉夹馍吧,很好吃的。”说着向真不容拒绝地走向刚才那个摊位上,要了两个“肉夹馍”。 算了,她既然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不要,就给司马倾城当宵夜吧。 向真把“肉夹馍”递给华染雯和卫菱,华染雯说她们已经吃得很饱,想拿回家当宵夜,向真说反正已经送给她们,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华染雯谢了向真,然后问向真是不是和那个卖肉夹馍的摊主很熟?向真点了点头,说那个“大姐”是过去的同事,所以照顾一下大姐的生意,然后向真又补充了一句,说如果华染雯觉得好吃,可以帮着多宣传一下,向真先替大姐谢了。 华染雯夸赞向真有情有义,连对一个过去的同事都这么好。向真说也没什么,何况大姐过去也帮过自己。后来又闲聊几句,华染雯就问向真要不要去看看司马倾城?向真回答说改天吧,因为今天还有事。 等向真走后,华染雯问卫菱那向真长得如何?卫菱惊叹看了就想犯罪。接着华染雯又笑着问如果卫菱是男人会不会爱上向真?卫菱说肯定想占有。 于是,华染雯打趣卫菱有满脑子的色情思想,然后问卫菱怎么没有对司马倾城下手?卫菱很认真地说自己一直以为司马倾城是华染雯的男人,所以“朋友夫,不可欺”。 华染雯立即笑得前仰后合,说卫菱乱点鸳鸯谱,那司马倾城对向真都没有想法,怎么可能对一个胖女人有爱意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卫菱不同意华染雯的说法,说感情的事很难说,何况华染雯和司马倾城同在屋檐下,日久天长就能生情,不定那天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打住!我看你不当编剧太可惜了。这次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在上海有没有男人?”华染雯打断了卫菱的无限联想。 “若说有也有,若说没有也没有。”卫菱说得模棱两可。 “你这话从何说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有。”华染雯疑惑不解。 “一言难尽。”卫菱还是不愿说。 “我不逼你了,等他找上门来吧。”华染雯略讽道。 “他连我家都不知道,何况你家呢?” “我怎么感到某人说这话时很失望的,看来她还是很希望有人能‘千里追妻’。” “我看你才是电视剧看多了,什么千里追妻至于吗?” “很难说的。” “换个话题吧,话说当年……” “当年你是有名的色女。” “我呸,你才是。” 晚上九点多,华染雯和卫菱回到家里,把两个肉夹馍给了司马倾城,还告诉司马倾城是向真买的。司马倾城说虽然他泡过一包方便面了,但还是谢谢华染雯和向真,只是肉夹馍不能放到第二天,而他只能吃一个当宵夜。华染雯看着司马倾城的标准身材,有些坏心眼地建议司马倾城可以一下子吃两个,这样第二天早饭都不用吃了。 司马倾城笑着说既然华染雯最近不减肥了,干脆给华染雯当宵夜吧。华染雯大叫“要死了”,然后飞快地去称体重了。 卫菱回来以后,华染雯的确没有注意减肥,恐怕要前功尽弃了。 司马倾城真想劝劝华染雯别减了,胖子就是胖子,喝凉水都长肉。那像他怎么吃都不胖,羡慕不来的。 “邋遢女”的到来 2 对于尹弘毅的到来,华染雯有些意外,因为已经好久不见了,不是听说他找到那位“青梅竹马”了吗?他应该很忙的。 尹弘毅也没想到华染雯的家里多了两个陌生人,更没想到她的家今非昔比,太乱了吧。 见到有客人来,司马倾城和卫菱决定去各自卧室里待着,免得妨碍华染雯。可是华染雯并不热情地指了指沙发,示意尹弘毅坐下。可尹弘毅看着堆满杂志和换洗衣服的沙发有些茫然,这时华染雯心道才几天不见就变得矫情了,不过那样想归想,华染雯还是把沙发腾了一个坐的地方,然后问有何贵干? 尹弘毅觉得华染雯变得有些疏远,难道在怪他这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吗?于是歉意地说前一段忙着找工作,所以没有和她联系,请她不要见怪。 其实华染雯没有生气,只是想着尹弘毅有了昔日的恋人,她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有些心灰意冷,自然也就不情愿看到尹弘毅了,但是尹弘毅太粗线条,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还一味地自以为是。 尹弘毅正要请华染雯去吃饭时,结果却听到华染雯的手机响,因此就听华染雯像是回答说,“你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倒要问问你是谁?” 听着像是对方打错了,不过奇怪的是对方还不挂断,反而华染雯还在继续对话,“你真的是卫菱的男朋友?那你早说嘛,干吗一打过来就问我在什么地方?没有卫菱的批准,我可不能告诉你。” 说着华染雯准备挂了,可对方真急了,喊出的声音大得连尹弘毅都听到了,“我说华姐姐,你可千万别挂电话,我求求你让卫菱接吧。” “那你等着。”华染雯喊卫菱出来一下,卫菱还以为介绍尹弘毅给认识呢,于是高兴地跑了出来。当卫菱听见是“男朋友”找,直接就把华染雯的手机挂了,并且面有怒色。 华染雯见此情形劝说卫菱不如有什么事说清楚,不然的话肯定还要打过来,总不能一直关机吧。可卫菱怎么也不肯接受华染雯的建议,于是华染雯不管卫菱的反对,执意拨过去先是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他回答说曾经多次听见卫菱与华染雯联系过,所以也就留意了。 华染雯感觉他对卫菱的事情非常上心,所以劝卫菱给他一个机会,但是卫菱说自己有底线的,也不是没给他机会,谁让他不珍惜。 “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能这样轻易放弃。”华染雯替他说着好话。 “我先声明,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卫菱断然否认。 “那他是你的什么朋友?”华染雯追问道。 “普通朋友。” “可是某人曾经说过‘若说有也有’,请详尽解释一下。 “那请某人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我还说了‘若说没有也没有’,你怎么不说出来?” 华染雯准备审问卫菱了,于是对尹弘毅下了逐客令,“对不起,我今天恐怕不能留你了,你改天再来吧。” 尹弘毅感到华染雯真的疏远他了,不然不会连“尹大哥”都不称呼了,因此有些不解地告辞了。 在华染雯的房间里,卫菱先声夺人而问尹弘毅是谁?怎么也不介绍介绍?华染雯让卫菱不要转移话题,还是从实招来,免得会受“非人之苦”。说完这句话,华染雯奸笑起来,因为知道卫菱最怕哈痒痒了,所以“张牙舞爪”起来。 卫菱拿起一床毛巾被挡在了胸前,但还是没有逃过华染雯的“魔爪”,因此卫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好一会儿华染雯才停下。然后华染雯得意地问卫菱招还是不招?卫菱只好点了点头,不过说必须交换秘密,也就是华染雯必须告诉与尹弘毅的关系。华染雯想反正自己和尹弘毅就像“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所以同意和卫菱交换“秘密”了。 卫菱酝酿了几分钟后才讲起了她在上海的生活,说起来呢她真的很幸运,因为她没有像绝大多数的异乡人那样当着租房客,而是住在了姑姑家一套闲着的房子里,而且也在姑父朋友的一家公司里当着文员,下了班要么和同事一起逛逛街,要么就是在家看看电影。比起峥嵘市来,在上海的日子可谓简单宁静,就像一杯白开水。可是时间久了,她感到寂寞了,这种寂寞不仅仅来自精神上的空虚,也源自很渴望有一个男人能陪着她入眠。不过一夜情她不敢想,她还没有那么潇洒,而且那些劫财害命的事情也让她“望而却步”。那么结婚呢?不可能的。不可能为了解决生理上的需要,而步入围城中让自己永远走不出来。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就在她烦躁痛苦,怀疑自己是不是更年期提前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不过他们的相识没有像言情小说那样浪漫地邂逅,或者是“斗气冤家”,而是在一个朋友的“单身派对”上认识的。那次去的人都是剩男剩女,但不只是为了相亲,也是一种独特的交友方式。 最初她不并接受这个叫常锐的北方男人,她钟意的是一个叫温煦的医生,长得很像《妙手仁心》上的“程至美”,待人接物也如“程至美”一样温文尔雅,可惜的是温煦是个“同志”,不喜欢女生的。因此她只能遗憾地和温煦成了朋友,但没有“退而求其次”将就常锐。可是常锐却紧追不舍,经常不请自去她的家或者公司,追求的方式要么是“爱心早餐”,要么是雨天接送,谁让这家伙是做销售,而时间相对自由呢?最后她由排斥到习惯,到默许,到被“俘虏”了,继而和常锐“同居”。当然只是“同居”而已,在一开始就讲得非常清楚,假如常锐有了心仪的女孩动了结婚的念头时,她就会成全常锐绝不会阻挠的,甚至为此常锐还签了她书写的同居协议。 “卫菱,先停一下。”华染雯突然打断了卫菱的述说。 “怎么了?”卫菱有些不满。 华染雯笑得很邪恶,说卫菱错过了“被俘虏”那一段,应该细细讲。卫菱听了拿枕头打着华染雯,可是华染雯早有准备躲了过去。 “你太坏了,我不讲了。”卫菱装作生气的样子。 华染雯又扬起了手来吓唬卫菱,卫菱决定反击过去。就在华染雯说不闹了,要卫菱继续讲怎么回事的时候,华染雯的手机响了。 当华染雯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真的不想接,可不接不行,早知道关机好了。 阴魂不散的季希哲,我不是请假了?怎么还打来找我! “什么事啊?季总助。”华染雯撇撇嘴。 “华秘书,你明天就上班吧,我离不开你。”季希哲的话很暧昧,在旁偷听的卫菱贼贼地笑着,一会儿准要审问华染雯。 华染雯听着季希哲说话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讽刺道,“虽然我很荣幸季总助高看我,但是很遗憾我在上海不能马上回到峥嵘市,所以烦请季总助去召唤公司其他的精英,相信一定能帮到季总助的。” 这边华染雯在拒绝,那边季希哲却产生了怀疑,“华秘书,你可不要骗我,我能查到的。” 查到?你真把自己当做福尔摩斯了!华染雯很庆幸休假前就把那部擎天发的卫星定位手机给关了,不然的话明天必须去擎天了。想想这个季希哲实在可恶,完全把在国外那一套剥削理论活学活用。 “华秘书,你怎么不说话?”季希哲没有听见华染雯的回答,就大声问道。 “喂喂喂,季总助,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这里信号不好,等会儿给你打过去。”华染雯装做手机信号不好挂断了。 卫菱没想到华染雯耍了这么一招,胆可够肥的,居然敢挂上司的来电。不过华染雯不会傻到公然对抗,而把卫菱的手机借过来给季希哲打了过去,只要他看到是上海的号码就不会怀疑了。 哈哈,我真聪明。 果然季希哲见到卫菱的上海来电就没有要求华染雯第二天必须上班,但是强调第三天华染雯一定要去擎天,由此华染雯皱起了眉头。 真讨厌!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就是看不得我休息。 华染雯正想着,却无意间看到卫菱颇有含义的笑容。 “你可不要乱想,那是我非常讨厌的一个人,要不是因为这份工作待遇好,我早就辞职了。”华染雯急忙解释。 “一个是同居密友,一个是近水楼台,还有一个看上去高大威猛,那就称做‘护花使者’。让我猜一下,到底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呢?还是同居密友朝夕相对碰出爱的火花?要不就是选择有安全感的“护花使者”?卫菱调侃着华染雯。 “我让你胡说!”华染雯突然哈起了卫菱的痒痒。 “我投降!”卫菱说声不敢了。 “那你接着讲你和常锐的故事,我还没听完呢。” “可你也没讲那个护花使者,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交换秘密。” “我和尹弘毅就是普通朋友,你没看到我对他态度不好。” “没有秘密交换,那我不说了。” “你敢!” 听着卫菱的尖叫声和那喘不上气的笑声,司马倾城只觉刺耳难听,心道这个卫菱真的很离谱,居然把他和华染雯扯到一起。 有没有搞错?不过他可没有偷听,谁让她们不关门的。想来那华染雯胆子可不小,敢对上司撒谎。佩服佩服! 有线索了 常锐不得不来峥嵘市,不然怕再也见不到卫菱了。虽然同居才一年,可是他非常了解她,她有着女人的通病,“口是心非”。 别看她口口声声说,一旦他有了可以结婚的对象,她不但不会阻挠,而且还会送他一份结婚礼物。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在乎的话,为什么那天看到谢萌的到来,最后会气得拂袖而去?其实他只不过当谢萌是妹妹,若是爱早就结婚了,何苦孤单了那么多年?这次只希望顺利地找到她,可是她在哪里呢? 刚下了火车,常锐住进了峥嵘市这边的办事处安排的酒店里,然后婉拒了对方为他洗尘,借口是坐火车坐得有些疲累,想美美地睡一觉,对方听了就不好勉强,于是叮嘱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等到常锐洗完澡换了衣服,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华染雯的号码,看看能否通过她联系上卫菱。可惜的是,虽然她的态度很好,但是说没有卫菱的允许,她是不会说出卫菱在那里的。 常锐求了华染雯好半天,华染雯还是不松口,说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影响多年朋友的情谊。 外人?不定哪天我就成了卫菱的老公,看你到时候怎么说?不过想是那样想,但是常锐不敢那样说,深怕把华染雯给得罪了,那唯一的线索可就断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华染雯就挂了,没办法了,常锐只好再等等看。 听卫菱说这个华染雯也是剩女一族,难道自己嫁不出去也不希望别人结婚?应该不会这么变态吧。 华染雯一抬头看到季希哲进来了,怎么这个样?进来也不敲门还走路无声无息的。正当华染雯要抱怨出声,没想到季希哲却先开了口,“我说华秘书,你上班时间怎么讲私人电话呢?” 华染雯一听坏了,他准要借题发挥了,因此赶紧展开了笑颜说,“季总助,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就过去了,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过来?” 每当她笑得动人时,准会有动听的话语伴随,但都是一个目的,“做错事怕被罚。”今天就先饶过她吧,看在她听话回来上班的份上。 “你的意思是我没事就不可以过来吗?”季希哲笑了笑。 奸佞之人不但笑里藏刀,而且话里也藏刀。不过我华染雯巧舌如簧,你奈我何? “我可没有那样说,只是不想劳您大驾。”华染雯的态度越发恭敬。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不就是怕我治你上班时间聊天的罪吗? “你不是很想知道易桑洛的下落吗?”季希哲的话使华染雯激动起来,因此急切地问道,“她在那?” “她在那我不知道,但是她失踪前曾经向一个叫马大陆的人追债。”季希哲慢条斯理地回答着。 “那我去找马大陆来问。”说着华染雯就要离开。 季希哲拦住了华染雯,说德信门的人也找过马大陆,但马大陆说那次易桑洛逼着马大陆的表哥应衡镜一起来向他追债,结果却出了意外,造成易桑洛和应衡镜一起坠下了楼。不过说也奇怪,警方来的时候,地上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尸首。” 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尸首?这怎么可能!华染雯认定是马大陆暗害了易桑洛,否则太匪夷所思了。可是季希哲说那马大陆胆小如鼠,绝不可能有胆去杀害易桑洛,而且马大陆说的是实话,因为有邻居看到应衡镜一起上去的。马大陆总不可能杀两个人吧?何况易桑洛有武功,不容易对付的。 听着季希哲说得也合理,但是华染雯还是觉得和马大陆有关,所以还是想去问清楚。 季希哲看出了华染雯的心思就说道,“你知道马大陆现在和谁在一起吗?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那你倒说说,他跟着谁混?”华染雯不屑地问道。 “你连人家的背景都不清楚,还敢招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他现在的金主是宁初薰,也是董事长的表妹。如果你动了她的人,还能继续留在擎天吗?”季希哲对华染雯连讽刺带挖苦。 这下子华染雯火大了,开始顶撞起季希哲,“不要以为只有男人才会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女人同样会。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大不了我不要就是。” “好,你想讲义气就讲个够,我就看着你怎么死,希望你不会连累你的濯莲阿姨。”季希哲戳中了华染雯的软肋。 是啊,季希哲说得很对。华染雯可以不在乎这份工作,但是不能让墨濯莲夹在中间难做,毕竟宁初薰现在也算她的亲戚了。可总不能不管易桑洛吧?那可是华染雯最好的朋友。 看出华染雯的犹豫,季希哲又说道,“听说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吗?” “你就开门见山吧。”此时的华染雯心急如焚。 季希哲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分析起来,“易桑洛为德信门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上上下下都服她,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功高震主,老大不可能容下她的,不然自己的儿子怎么接班?” “如果真是德信门做的,我要报警!”华染雯非常愤怒,甚至想把德信门摧毁。 “报警?你有证据吗?就算你找到证据,德信门随便喊个小弟出来顶罪就搞定了。你还有什么良策?”季希哲非常冷静,但看在华染雯的眼里却非常冷血,要知道易桑洛可是他的表妹。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打草惊蛇。我已经在查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季希哲像是警告着华染雯。 还以为他真的冷血,对桑洛不管不问呢,想不到他早就着手调查桑洛的失踪了。想到这里,华染雯对季希哲说了声“谢谢'。 “我没听错吧,你华染雯会对我说感谢?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季希哲又开始讽刺华染雯了。 华染雯为了易桑洛不得不忍受季希哲的嘲讽,因此只是在心里骂一骂,脸上不能表示出来。接下来季希哲要她晚上留下加班,不然他抽不出空去管易桑洛的事。 “季总助的意思是要我单独留下来加班?”华染雯问。 “说得很对。”季希哲回答道。 “那好吧。”因为和易桑洛的感情就像亲姐妹那般,所以华染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见到季希哲离开了,华染雯一下子放松了。虽然擎天总部的女精英们(不管嫁与没嫁的)都非常羡慕华染雯好运而当上季希哲的秘书,因为就算嫁不了季希哲,但是天天看着如此帅又年轻有为的男人谁不开心?就像生活在偶像剧里。 可惜她们真的想错了,季希哲的秘书并不好当。首先他是个工作狂,需要经常留下来加班,但他不一定留下(他有应酬)。第二,他在公事上很少讲情面,就算是美女做错事也照骂不误。第三,他不喜欢下属放假,说是会影响他的工作。总之,他和康载德那个“冷血动物”是半斤八两,谁都好不到那去。 加班是擎天的惯例,也是中国职场的普遍现象,但是华染雯不会虐待自己的胃,在加班之前已叫了外卖,虽然难吃好过不吃。可是当她加完班准备坐通宵公交车回去时,又接到常锐的电话说非常想念卫菱,求她说出卫菱在那里。 华染雯当然不会没“义气”,但总觉得卫菱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早晚都要面对。或许中间有误会,当面讲清楚也好,所以她对常锐说先回去探探卫菱的口风,但是不保证能说服卫菱。常锐听了很高兴,说是拜托她了。 听到“拜托”二字,华染雯倍增压力,真不知道揽事上身是好还是坏?只能先回去再说了。 自作主张 回到家里,华染雯看到卫菱和司马倾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但是司马倾城显然心不在焉,不然的话不会一见到华染雯就说有些犯困。华染雯听了就要卫菱去屋里等,有话要说。可是卫菱依然不舍丢掉遥控器,还让华染雯先去洗澡,说是洗完澡再聊也不迟。华染雯却说等睡前洗也没事,于是卫菱只能不情愿地进到卧室里,倒要听听有什么要紧的事。 卫菱看到华染雯把门关上以后,并没有换上家居服就很奇怪,但没等她提醒华染雯,华染雯就问她知不知道常锐在那里住?她听后给了华染雯一记白眼,还说如果是朋友,不要提那个人。华染雯要卫菱不要装鸵鸟,自欺欺人没有用的。 卫菱又说反正她现在不想见到常锐,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因此华染雯追问要过多久?是一天两天?还是一月两月?甚至一年两年? 面对华染雯的咄咄逼人,卫菱生气地问是不是不想收留自己? 华染雯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卧室,然后没等卫菱反应过来就把防盗门打开了。司马倾城也很惊讶华染雯的举动,但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到华染雯说“和我出去走走。”接着华染雯就拉着司马倾城走到外面,而对里面的卫菱置之不理。 “他是谁?”司马倾城指着走进屋里的一个男人问。 “卫菱的男朋友。”华染雯边下楼边回答道。 原来如此。找来了就好,最好今晚就走,我不用睡沙发了。 像是看穿了司马倾城的小算盘,华染雯笑了笑。不过也不能怪司马倾城那样打算,毕竟谁都不想有床不能睡,何况在客厅里太不方便。 “不过我看你好像是。”司马倾城指的是他们临走时,卫菱喊的那句“华染雯我要杀了你!” “很少有男人像你这么八卦的。”华染雯笑得很动人,虽然司马倾城看得不是很清楚。 “即使我一向不爱管闲事,也不建议有人涉入到别人的感情中去,但是今天你做得非常正确,因为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司马倾城很赞同华染雯的做法。 “还说不多管闲事?你只差没有给意见了。”华染雯跺了跺脚,楼道的灯亮了。 “我是有些私心,可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司马倾城小心走下台阶。 “今晚你应该能睡到床上了。”华染雯又笑了,不过司马倾城没有看到。 “如果这样的话,我请你吃夜宵吧。”司马倾城摸了摸口袋,空空的,心道坏了,原来走得匆忙没拿钱。不过幸好华染雯说要减肥不吃了,不然等会儿司马倾城就窘了。 常锐刚走进华染雯的卧室里,卫菱惊愕了一会儿才大喊道,“出去出去!”说着就赶常锐走,但常锐就是不走还紧紧抱住她,她又打又骂了半天,常锐仍是不松手。最后她累了不再挣扎,常锐也只是略微松了松,说是很想念她多抱一会儿。 卫菱听见“想念”二字心里不由一颤,说实话她也有那样的念头,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跟我回酒店,宝贝。”常锐很清楚他们在互相渴望着。 卫菱很想说“不”,但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而且都没有换下身上的睡衣就跟着常锐下了楼。等到坐上了出租车,卫菱突然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不过就算此时有人要卫菱下来,相信卫菱也不会下来了。 十几分钟后常锐住的那家酒店到了,于是常锐付了车费后就拉着卫菱的手来到了房间里。没等常锐主动,卫菱就脱下了睡衣,还迫不及待地帮着常锐脱光。 回到“久违”的大床,司马倾城感到无比地舒坦。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因为屡屡到了半夜,不是华染雯去喝水,就是卫菱要找东西吃,要么就是康蓓蓓上卫生间,总之三个女人都很“多事”。这还不算,他在客厅睡必须衣冠整齐,不能只穿一条内裤,否则就是“耍流氓”。现在关了门,他想裸睡都没关系,专家也说裸睡对身体有益。 从明天起,司马倾城也不用打扫屋子那么累了,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去找工作吧!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就在司马倾城进入梦乡时,华染雯却不能入睡,那倒不是担心卫菱,而是有点饿。冰箱里应该还有火腿肠,不过没有鸡蛋了,那把火腿肠煎一下吧,撒上孜然和辣椒,对了还要蘸香菇酱,不然不够好吃。可若然这根火腿肠下肚,又要前功尽弃了。 华染雯一想不行,还是睡觉吧。可惜的是她虽然躺下了,但眼前总是晃着那根诱人的火腿肠,当然到了最后她还是战胜了自己,咽了咽口水没有去厨房。 若是光吃不长肉多好!这样既可以饱口腹之欲,又能当窈窕美女,可惜世事难两全。 番外之人在上海 1 新的一年又要开始,卫菱小的时候很盼望过年,不仅仅是因为有新衣服能“臭美”,或者可以得到压岁钱去买大白兔奶糖吃,让那甜甜的滋味带来许久的欢乐。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卫菱可以去上海过新年。毕竟那时上海对于一个中小城市长大的女孩来说很有吸引力的,特别是每次从上海回来时,卫菱要么有姑姑买的洋气的帽子,要么就是从爷爷奶奶家带回的“蟹壳黄”,咬一口真是皮酥香脆,用上海人的话来说,“不要太好吃了喔”。 可是越长大,卫菱反而对上海没有那么向往了,或许已经习惯了在峥嵘市的悠闲生活,或许是觉得上海人过于自负难以亲近,或许是爷爷一家对妈妈的“有礼”,仿佛妈妈就是外来的客人。偶然间卫菱听到亲戚议论当年的事,才知道爷爷一家根本不同意爸爸娶妈妈,他们都希望有一个上海媳妇,而不是土生土长的小城姑娘。 后来爷爷奶奶不在了,卫菱的爸爸妈妈自然就不去上海过年了,而卫菱的姑姑姑父属于社会精英那种,时间以分秒来计算,所以不可能来峥嵘市过年,顶多给卫菱的爸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所以卫菱渐渐地和姑姑家也疏远了。不过始终是血缘关系,所以当卫菱提出要去外地发展时,爸爸妈妈一开始坚决反对,但到了后来还是同意了,可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卫菱只能去上海,起码那里有姑姑照顾。卫菱最终接受了爸妈的安排,反正姑姑“日理万机”,不会有额外的精力来约束自己的。就这样,卫菱带着爸爸妈妈的千叮咛万嘱托以及华染雯的祝福,乘着飞机到了上海。 那时正是大年初一,卫菱从姑姑家回到住的地方,看着窗外燃放的绚烂烟花,却意外地接到了沈域的来电,不过他只是祝卫菱新年好,别的没提一个字。对于这个曾经的未婚夫,别人都以为卫菱会恨他,毕竟是他先提出退婚的,换句话来说他劈腿在前。可是卫菱却有如释负重的感觉,还暗暗在心里感谢他,因为若不是他爱上了别人,卫菱就要承当背情负义的罪过。想当初两家人欲结秦晋之好时,卫菱和他都烦躁不安,心知对方不爱自己,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何苦为难自己呢。就在卫菱想着办法要和他分开时,却听到了他来家中商量退婚,真是顺水推舟,简直太及时了!但是卫菱还不能流露喜悦,只能用伤心来伪装,后来也是借着这件事,卫菱顺理成章地离开了峥嵘市。当然卫菱的保密功夫做得很好,就连华染雯也没察觉,还以为卫菱是因为感情受到伤害而不愿结婚,所以逃到上海去“疗伤”呢,谁知道里面大有玄机。不过既然已准备在上海长期奋战,卫菱就决定先爱上上海,然后让上海也慢慢接纳卫菱。 接下来的日子,卫菱由姑姑的司机开车,独自一人去了东方明珠塔观赏了时尚的风光,还在那纵横交织的弄堂体会“老上海”的沧桑过往,也曾去拜访那些百年学府,闻一下那悠久的墨香,不过卫菱最感兴趣的还是城隍庙的小吃,可惜上海人的口味偏甜,卫菱不怎么喜欢,但是不影响对上海的好印象,特别是那些“好男人”比比皆是,让卫菱处处有绅士照顾。难怪世人皆说“嫁人要嫁上海郎”,上海男人是出了名的细心体贴,不但会持家理财,而且喜欢妻子打扮得精致,最主要的是还不重男轻女,尤其是对女孩最为宠爱。因此在华染雯送卫菱走时,还祝卫菱能嫁个上海男人,说是一定会很幸福的。 真的会幸福吗?卫菱对此不置可否,不过在见到表妹因为肠胃炎住进医院,而表妹夫衣不解带的照顾表妹,她才真正地见识到上海女婿的名不虚传,也理解了表妹所说的那句,“其实我老公在我众多的追求者中不是条件最好的,但却是对我最好的,”因此她在心里给上海男人打了90分。 后来卫菱还真的遇见了一个几乎可以打满分的男人,那就是温煦,也是卫菱的邻居。最初卫菱和温煦见面并不多,因为温煦是医院的心脏外科“一把刀”,所以每天都被手术排满着,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和卫菱闲聊,因此两人偶然见到顶多微笑而已,从来没有说过话。直到有一天卫菱和温煦进了同一个电梯,但是电梯突然停电把他们困到了里面,尽管卫菱有打电话给物业,但是过了一个小时他们才被解救出来。在此期间,若不是温煦陪着卫菱,还用手机照亮着电梯,恐怕卫菱要哭出声来。不过经过了这次“患难”,卫菱和温煦的交往多了起来,特别是温煦只要有空就会在家做饭,还邀请卫菱去家里一起品尝。渐渐地卫菱被温煦打动了,竟然动了嫁人的心思,可惜这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就是一场空。 那是在卫菱的一个生日上,当时温煦和她约好去一家西餐厅吃饭,不过她早到了十分钟,因为她要平静一下狂热的心,而且她也相信那个晚上一定是毕生难忘的。她不仅妆容无懈可击,就连穿什么衣服和鞋子以及包包都提前找人设计好,务求搭配得相得益彰,只为了温煦是一个极致的男人,所以她要完美无瑕地呈现给温煦。可是她没想到温煦会在约定时间没来,不过不要紧,还有一夜可以尽情地浪漫。 虽然温煦手里没有拿着玫瑰花,但是能见到他,卫菱已经很高兴了。不过接下来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又有一个男人来到了他们的餐桌前,还坐在了他的旁边。于是他向卫菱做了介绍,说这是他的朋友“adolph”(阿道夫),还问卫菱介不介意? 介意,当然介意的!但是出于礼貌卫菱说不出口,只能勉强地笑着。紧接着温煦拿出了生日礼物,还说这是自己和阿道夫一起选的,要卫菱赶快看看喜不喜欢?卫菱拆开来看是一对耳环,应该是名家设计,价格不菲。于是卫菱装作开心的样子说了声“谢谢”,还抱着希望等吃完饭后温煦能单独和自己回家。结果却让卫菱大失所望,在用完餐后温煦歉意地说不能送卫菱回去了,因为阿道夫刚从国外回来,要尽“地主之谊”的。听了温煦的话,卫菱只能装做大度说自己打车回去,然后就怅然地和温煦告别了。 回到家中,卫菱洗了澡卸了妆,又换上了性感的睡衣,就很想给温煦打电话,但想想女人不能太主动,何况这会儿温煦应该和阿道夫在一起。于是卫菱叹了一口气,打开了电脑和华染雯在qq上聊着,不知不觉间到了十一点却听到动静,应该是温煦到家了。因此卫菱按捺不住跑去找温煦,没想到在门口看到了大惊失色的一幕,那个阿道夫在吻温煦,而且温煦也很投入。 到了这个地步,卫菱就是再傻也明白了,难怪温煦说自己没有女朋友,那是因为他有男朋友!最初卫菱以为他工作忙的缘故,现在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说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卫菱也能接受,可他竟然爱的是一个男人!因此卫菱哭着回到了家里,索性把身上这件新睡衣用剪刀剪得粉碎,反正也没有人可看,留着还有什么用? 连着几天,卫菱只顾着伤心连门都不出,也不愿接温煦的电话,但是总不可能一辈子躲着吧。后来他敲门时,卫菱让他进屋了。当他看到卫菱憔悴的样子就心生内疚,对卫菱说了声“对不起”,卫菱摇摇头,说不关他的事,每个人都有选择爱的权利。他听后就知道卫菱想通了,于是就问卫菱想怎么补偿?卫菱笑着说只要和她“春风一度”就行了。他看见卫菱笑了,也跟着开玩笑说那要征得阿道夫的同意。 要那个冰块同意?恐怕卫菱会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她就说要温煦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条件必须和温煦相当,否则她就一辈子不嫁要温煦内疚一生。 温煦做出了承诺,说一定给卫菱找到更好条件的男人。 拥有比温煦还要强的男人,卫菱还真不敢想象,毕竟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还是不要做梦了。 人在上海 2 这是一个春光乍泄的日子,百花如绣,杨柳千条拂面,卫菱和温煦一起来到了一个名为“邂逅爱神”的派对上,这也是上海流行的相亲方式。不过来之前卫菱依然不抱着结婚的希望,而是觉得近来太寂寞,只想多认识一些朋友而已,至于温煦所说的“来参加派对的男人全是有品质的,比他还要好”,卫菱认为那不过是温煦的谦辞。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男人,也不会来到“单身派对”上的,因为这种人的时间很宝贵,可能一小时赚的钱比普通人一年赚的都要多,所以会很忙,忙到根本无暇他顾。 可是卫菱错了,因为她根本不了解上海的“精英人士”,是的,他们那种人确实喜欢用有限的时间去赚无限的钱,但是相亲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应酬,何况像这样的“精英派对”可以扩大交际圈,建立人脉,何乐而不为?不过卫菱觉得很无聊,特别是和那些“精英人士”没有共同的话题,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他们要么是大公司的高管,要么就是事业单位、政府行政机关的处级干部,那像卫菱是个靠关系进公司的小职员。这就是所谓的“圈子”吧,不同层次的人进不到一个圈子里的。 卫菱的落寞使得温煦很不安,他本想着给卫菱介绍几个优秀男士,然后卫菱可以从中择优,可是他发现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那些个“优秀男士”太过精明和现实,连未来的婚姻也拿来算计,难道非要“强强联合”才是最佳的组合吗?可能这就是高房价催生的婚姻经济吧。 就在卫菱想要离开时,常锐主动向卫菱介绍了自己,并给了卫菱一张名片,出于礼貌卫菱把那张名片放进了包里,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给常锐,只是说会打电话给常锐。临走时,常锐还说了一句,“我等你的电话。”卫菱听了对常锐嫣然一笑,想着不会再见面了,那张名片出门后就会丢到垃圾桶里的。 可是见不见面由老天决定,常锐他们公司出于工作需要搬到了一个新写字楼里,世上也有那么巧的事,卫菱所在的公司就在这个写字楼上,尽管和常锐他们不在一个楼层,但总有碰面的机会。因此在某天,常锐遇到了卫菱还喊出了名字,但是卫菱就没有一点印象了,后来经过常锐的提醒,卫菱才想起好像常锐是个什么总监,搞销售的吧?于是卫菱对常锐笑了笑打了招呼就走了,对这次偶遇依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从那次以后,这个常锐就经常来找卫菱,卫菱开始也只是敷衍常锐,实在推脱不掉就去吃个饭,仅此而已。 后来有天一个女同事结婚邀请卫菱当伴娘,因为平常关系不错,所以卫菱就同意了,不过没想到在婚礼即将举行的前一天,伴郎由于从楼梯上摔下被送往医院,这下可糟了!到哪里去找人当伴郎呢?由于时间紧急,那个女同事打了许多电话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情急之下卫菱想到了常锐。可不知道愿不愿意?而且能不能当好伴郎?卫菱也没法去考虑,只能试着去给常锐打电话,没想到在电话里常锐一口答应,还说自己当过伴郎,没问题的。 有没有问题都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卫菱把常锐喊了过来,让常锐先彩排一下,不然第二天无法应付。幸好在彩排的时候卫菱发现常锐真的没有夸口,不但能当伴郎,而且“游刃有余”,因此卫菱也就放心了。 在第二天的婚礼上,一切都很顺利,不过在闹洞房时新郎有个朋友喝醉了,变得不文明想对卫菱动手动脚,没等卫菱有所反应,常锐就挡在了卫菱前面充当保护神,那一刻卫菱觉得常锐很男人,不禁对常锐有了改观。 为了感谢常锐的“英雄救美”,卫菱就请常锐吃饭来表达心意。过了几天常锐又回请卫菱,卫菱也欣然前往。一来二去后,卫菱和常锐变得熟悉起来,卫菱就邀请常锐来家做客。说是做客,因为卫菱很懒家里比较脏乱,而常锐却很勤快,一来到卫菱家就马上动手整理起来,时间久了卫菱就对常锐有了依赖之心,感觉有个免费的“男佣”也不错。所以当常锐说自己的房租到期,但是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地方搬去时,卫菱脱口而出“先住我这里吧”,说完卫菱看到常锐开心的样子觉得怎么好像有“预谋”。不过卫菱还是相信常锐是正人君子,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当温煦看到常锐住进卫菱的家中,就知道卫菱这次跑不掉了,可是卫菱还对温煦说大家只不过是朋友,朋友有难互相帮忙而已。温煦心道卫菱真是后知后觉,没理由在上海常锐只有卫菱一个朋友的,何况温煦不止一次看到了常锐眼中的情意,只有卫菱傻傻地不知道,当然温煦也不会好心去“提醒”卫菱,就让卫菱和常锐日久生情吧。 那时正是夏天,虽然卫菱穿的睡衣并不清凉,但常锐毕竟是男人,屡屡看到卫菱露在睡衣外的肌肤就有些冲动,可他每次都控制住了,因为不想卫菱把他当做“禽兽”。其实卫菱也所感觉,因为有时候和他坐的近了,他就下意识地躲开。为了试探他,卫菱说自己在公司坐了一天腰很酸,问他能不能帮着按摩一下?结果他一听赶紧摆摆手说不行,但是卫菱撒娇说他不够朋友硬要他按摩,他没有办法只好给卫菱盖上毛巾被,然后才闭上眼睛按摩卫菱的腰。由于他的力度掌握地比较好,卫菱不禁舒服地睡着了,他只好强忍着欲望把卫菱抱回了床上,而后把自己锁在了屋里不敢出来。 那次按摩以后,常锐就避免和卫菱有身体上的接触,以免自己不小心“犯错误”,不过他没料到卫菱一直盼着他“犯错误”,不然睡衣也不会越来越性感。直到有一天,当他在屋里听到卫菱在浴室里惊叫出声时就非常紧张地跑了过去,原来是卫菱不小心滑倒在地,幸亏没有大碍,但是卫菱说腿疼要他抱自己过去,虽然他知道此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看到卫菱快哭的模样,只好尽量不去看卫菱的身体,而把卫菱抱到了卧室里。接着他就要出去,毕竟卫菱只穿了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睡衣,可是卫菱说腿摔了要他把家里的跌打万花油拿过来,还要他帮着揉一揉好活血化瘀。 天哪,还要揉一揉,真是要命!卫菱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是孤男寡女就像干柴烈火,你在考验我常锐吗?我可经受不了太多的考验。 常锐把那瓶跌打万花油拿过来以后,硬着头皮轻轻地揉着卫菱的腿,但是卫菱要常锐用点力不然淤青不容易化开,于是常锐就稍稍加大了力,可是卫菱又轻声喊了起来,听在常锐的耳朵里就像呻吟,这次可真的控制不住了!瞬间常锐就搂住了卫菱吻了下去,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而两人的衣衫褪尽,尽享一夜的温柔。 卫菱和常锐正式同居以后,常锐准备对卫菱负责任而求婚,但是卫菱却快常锐一步拿出了一份“同居协议”,并要常锐认真看完后就签下这份协议。先前常锐只是听过“婚前协议”,对于“同居协议”还是第一次听说,于是就带着好奇看了下去,结果越看脸色越难看。常锐要卫菱解释怎么回事?卫菱告诉常锐自己是独身主义,当初就是因为不想结婚才来到上海的,所以要常锐不要阻碍彼此的自由,同样地也不会耽误常锐,只要常锐感到厌倦想找别的女人结婚,自己绝对举双手赞成。 常锐听了卫菱的话感到很荒谬,于是就问卫菱怎么看待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卫菱居然说只要两人在一起快乐就够了,何必非要绑在一起不自由呢? 常锐又问卫菱是不是对他没有信心,所以才不愿嫁给他。卫菱回答说这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因为自己有独身的信念,所以不会和任何男人结婚的,包括常锐。 “那我们算什么关系?”常锐还是不理解卫菱的想法,所以很生气地质问卫菱。 “恋人。”卫菱回答道。 “既然我和你谈恋爱,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签协议?不是多此一举吗?”常锐耐着性子问卫菱。 “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那我干脆告诉你好了,我们不过是性伴侣。”卫菱看到常锐一直不签“同居协议”也有些火大,因此口不择言起来。 常锐听到“性伴侣”三个字以后,再也收敛不住怒气了,卫菱以为常锐要打人就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是常锐把举起的手握成了拳而往墙上砸去,“一下两下三下”,常锐的手破流血了,卫菱见了很心疼就赶快阻拦,可常锐执意不听,也不要卫菱帮着处理伤口。卫菱想常锐一定很生气,不然怎么会无视卫菱的眼泪呢?于是就给温煦打了电话看看能不能劝劝常锐。 温煦那天没有手术正好在家,听到卫菱的哭声就飞速过来了,当温煦见到常锐的疯狂举动时,为了不刺激常锐就要卫菱先离开。等卫菱出去以后,温煦劝常锐不要再“自残”了,因为那样没有用,反而会把卫菱吓跑。常锐听了温煦的话就把拳头停下了,反问温煦是不是有办法?温煦回答说之前和卫菱谈过心,还算了解卫菱的想法,之所以卫菱不愿结婚是怕被婚姻束缚,而不能活得无拘无束。不过卫菱骨子里也很传统,不接受“单亲妈妈”的,换句话说只要卫菱有了宝宝,一定会嫁给宝宝的爸爸的。 常锐听完温煦的话,问温煦能不能抽根烟?温煦说请便。于是常锐用打火机燃起了一根烟,待烟燃尽以后,常锐对温煦说了“谢谢”,然后就去接卫菱回家。在那天晚上,常锐要卫菱自己睡,说是给双方冷静的时间,卫菱也同意了。 这一分床就是一个星期,于是卫菱很后悔那天的话,不过常锐并没有和卫菱冷战,甚至比以前还要照顾周到。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卫菱忍不住了就“赖在”常锐的床上不肯走,本想着常锐会赶自己走,但是常锐没有那样做,而是默认了卫菱的“同床”。开始卫菱很高兴以为能修复和常锐的关系,但常锐就像柳下惠一样,对卫菱的“投怀送抱”无动于衷,气得卫菱和常锐背对而睡。 第九天,第十天,第十一天,常锐对卫菱都是“持之有礼”,但是卫菱不想和常锐这样保持着距离,就对常锐说不逼签“同居协议”了,常锐却说不提还忘了,现在就可以签。卫菱被常锐“将了一军”,被迫拿出了“同居协议”,只见常锐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刹那,卫菱有点想哭,认为常锐不喜欢自己了。 可是到了晚上“同床”的时候,常锐却抱紧卫菱亲了起来,有句话说的很对,“久别胜新婚”。算起来常锐已有十几天没有碰卫菱了,卫菱和常锐都很想,所以那一晚上两人来了两次,直让卫菱呻吟不断,后来卫菱在常锐的怀中睡得很香。不过到了天亮以后,常锐又恢复了对卫菱的“君子”态度,不要说接吻就连手都不拉,卫菱不解就问常锐什么意思?常锐说和卫菱只是“性伴侣”的关系,所以在性的方面可以互相满足,至于像恋人之间的行为举止就不必了。紧接着,常锐又强调了“不过”二字,说既然住在卫菱家,如果不需要拿房租的话,那么照顾卫菱的生活也算回报。 回报?要不要分得那么清楚?卫菱听得脸都白了,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们以后就只保持性的关系,别想当我的男朋友!当卫菱说出这句话时,常锐笑了笑表示赞同。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卫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想有这样的结局。 番外之人在上海 3 卫菱用钥匙打开了门,在客厅里放下了刚买的护肤品和衣服,然后准备去浴室洗澡,常锐听见门的动静就像往常一样不穿上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我说你可不可以检点些?这个屋子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卫菱是故意那么说的,谁让她看到常锐的裸身有反应了。 准是欲求不满!不对呀,前天还来过一次呢,不可能天天有的。不过说实话常锐的身体很有看头,估计是经常锻炼的缘故,而且也很“持久”。 “你在看什么?我没有洗脸吗?”常锐慢慢靠近卫菱,于是那男性的雄壮差点使卫菱的鼻血流了下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卫菱慌忙说要去洗澡,这时常锐笑了。他何尝不知道卫菱有需求,尤其是在来例假之前那几天非常强烈的。既然她没有满足而发起脾气,不如今晚就给她吧。 就在常锐猜测时,卫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不过没有穿睡衣,只用了浴巾裹住身体,看样子要拿走沙发上的东西。因此常锐好心地问卫菱要不要帮着送到屋里去?卫菱说句不用,然后提起那几个袋子往里面走去。 也许是袋子的质量不好,也许是装得东西太多,总之其中有一个袋子掉在了地上,卫菱“哎呀一声”准备去捡,这时常锐走过来不容分说直接拿起袋子就走。 爱拿就拿吧。卫菱跟在常锐后面进到了卧室里,然后要常锐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谁知常锐没有走,反而解开了卫菱的浴巾。 良久,常锐用手指拈起卫菱的一绺长发闻了闻,依然还是那熟悉的清香,虽然有人说洗发水要经常换着用,否则对头发不好,但是卫菱用什么都很“专一”的,除非有质量问题。 见到卫菱还是背对着自己,常锐心知卫菱准是生气了,但是不能怪常锐的,有那个男人不希望心爱的女人喊自己“老公”?虽然刚才的手段是卑鄙了点,可若要卫菱“心甘情愿”,别无他法。何况常锐也受了卫菱不少“夺命追魂掐”,不过无所谓的,只要卫菱高兴就行。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正好也要起床做饭了,常锐从卫菱的卧室里不见了。可是卫菱却不想起来,毕竟刚刚逛完街又进行了一场剧烈的运动,虽然没有睡意也需要歇歇。 就在卫菱闭目养神时,常锐又躺在了卫菱的身边,还说晚上有人请客用不着做饭了。卫菱问是谁请客?常锐却卖了关子说等去了就会知道。 不是客户就是你的狐朋狗友,除此还能有谁? 你尽管猜吧,一定猜不到的。 晚上六点半,常锐和卫菱准时赴约,但是卫菱绝没想到请客的人会是一个“同性”,并且比卫菱的年纪要小。于是本着“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则,卫菱当然冷着脸,谁也不给面子。可是对方却毫不在意,反而很热情对拉着卫菱的手说,“你一定是卫菱姐姐吧?常锐哥向我提起过你。” 卫菱轻轻地把手抽出来了,然后似笑非笑地问她,“那请问你又是谁?” 她夸张地喊了一声,“姐姐不会吧?你连我都不知道?我是常锐哥的表妹,谢萌。” 表妹?表哥表妹最容易有奸情了。 卫菱对着谢萌笑逐颜开,但是话里却带刺,“可能你和常锐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吧,所以他才没有向我提起。” “你说对了,卫菱姐。我和常锐哥的确没有亲缘关系,所以我能嫁给他。”谢萌很会抓敌人的“痛脚”。 “那就让你常锐哥向你求婚吧,他也老大不小了。”卫菱显得很大方。 “既然卫菱姐你都不介意,我想常锐哥一定会同意的。”谢萌倒是很自信。 你们两个女人似乎当我不存在,我再不开口不行了。 常锐赶紧说道,“来半天了还没有点东西吃,不如我们点菜吧。” 吃饭!气都气饱了。 虽然卫菱依旧笑容满面,但是谢萌清楚卫菱是故作大方,所以有些得意,“是啊常锐哥,今晚你千万别和我抢着买单,我能报销的。” 常锐连忙说道,“萌萌,你远来是客,我怎么都要请你的。” “那可不行,说了我请客就是我请客,常锐哥你下次再请我吧。”谢萌依然坚持着。 不就一顿饭嘛,哥来妹去,装腔作势,真是一对狗男女! 卫菱心里骂着,嘴上却笑着说道,“常锐,这次就让谢萌请吧,大不了等她走的时候你再回请。” “那也好。”常锐听着卫菱用的是当家女人的口吻,不由嘴角上翘了。 “那点菜吧。”卫菱用手势示意服务员过来。 虽然谢萌一个劲的说着“别和她省钱”,但是常锐也只点了三道菜,最后还有一碗汤。卫菱也说够了,不然吃不完也是浪费,然后问谢萌喝什么饮料?谢萌却大惊小怪地回答说不喝饮料,要喝就喝白的。 “白的”!我可不会陪你去伤害身体。 卫菱拒绝了谢萌,还给自己点了“露露”,可是常锐不好意思不陪谢萌喝点,所以常锐点了一瓶低度的白酒,想着浅酌几口就算了。不料谢萌敬了一杯又一杯,眼看常锐三杯酒下肚,卫菱拦住了谢萌说常锐不能再喝了,不然的话会胃出血的。 “卫菱姐你知道什么!我们做销售的不会喝酒怎么和客户打好关系?你说是吧?常锐哥。”卫菱端起酒不肯放下。 “萌萌说的有道理,我们做销售的就是凭着喝酒喝出业绩来,有了业绩就有了钱。”常锐附和了谢萌。 听到常锐的话,又看到他和谢萌碰起杯来,卫菱气得站了起来,“既然你们有共同语言,那就慢慢喝吧,我先走了。” “卫菱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谢萌跟着站起来,劝说着卫菱。 谢萌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小气”两个字,常锐知道这下子卫菱非走不可。反正也劝不住,不如要她先回去吧。 卫菱走出了饭店感觉很失望,她真的没想到常锐连劝都不劝,只说了一句,“到家给我打电话。”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幸好没有许出终身,不然追悔莫及。 常锐回来时已有十点钟,卫菱也没有去审问,在心里猜测他一定陪那个叫“萌萌”的去唱歌,或者找地方喝咖啡了,要不然已经有什么了,反正中间的时间足够用了。 卫菱越想越生气,于是就把卧室的门给反锁了,但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毕竟这个时间对上海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过也让卫菱万万没想到的是,常锐压根就没有过来“骚扰”的意思,反而客厅里传来了球赛的声音,原来常锐把电视打开了。 “真是没心没肺!难道他就感觉不到我在生气吗?”卫菱自言自语着。想想真是不甘心,卫菱从床上起来走到了客厅,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即调换了另一个台,心想只要常锐再调换成球赛时就借故和他吵架,而且必须是大吵,不然难泄心头之愤怒。凭什么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卫菱就该独自生气?要不痛快大家都不痛快! 常锐明白卫菱想找茬吵架,不然回到家中半天都没见她的身影,所以常锐很聪明地没有做声,听任卫菱把遥控器的按钮按来按去。过了几分钟,常锐去冰箱里取了一盒牛奶问卫菱要不要喝?卫菱冷淡地说用不着假好心,把这一套功夫用在“萌妹妹”身上吧。 常锐听到“萌妹妹”三个字后扑哧一声笑了,但是卫菱的脸上依然冷漠,似乎对常锐视若无睹。 要怎么样才能让卫菱不生气呢?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于是常锐用上了惯常的方法,可是当常锐的手去抱卫菱时,却被卫菱冷冷地那一句“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给刺伤了,因此常锐也回敬过去,“那好,你嫌弃我,我这就去找萌萌。” 听着常锐用力关上防盗门的声音,卫菱气得骂了起来,“王八蛋,你有种别回来!” 男人有时候真的不能激的,结果那个晚上卫菱等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都没有见到常锐回家,所以卫菱脑子一热,心道你常锐会离家出走,我卫菱也会!因此卫菱从柜子里找出旅行箱,把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放到了里面,然后很潇洒地从家里打车来到火车站。 去哪里呢?卫菱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目标,想了半天后决定回峥嵘市投奔华染雯去。此时由于不是客运高峰期,卫菱很顺利地买到车票上了车,一直到列车开动卫菱也不和常锐联系,反倒是常锐给卫菱不停地打手机,可是卫菱不但不接,到了最后还索性关机。 就让他急死!早干吗了? 离奇的微信 卫菱走了,屋里重新变得整洁如新,司马倾城觉得非常开心,是啊,谁愿意天天这边收拾完那边又乱了?为此司马倾城还专门加菜庆贺了,只是招来了华染雯的不满,而且也不领司马倾城的情,说那样会破坏减肥计划。司马倾城心道还是没有毅力,否则怎么会管不住嘴?陪着那个卫菱每天都是吃!不过那样也好,“便宜”了司马倾城,省了不少钱。 当然光是节流也不行,最重要的是开源,也就是找工作。 司马倾城决定这次要找就找收入可观的,怎么着也要月收入五千以上,否则什么时候才能积攒够人生的“第一桶金”而去付房子的首付呢?当年司马倾城与老娘住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租房,后来上高中上大学就是住校,毕业以后有了第一份工作也开始租房,一直到现在连个“窝”都没有,总之一句话——“颠沛流离”。可是打听过峥嵘市的房价现都在均价一万元一平方,就算买个30平方的“单身公寓”也要30万,算算没有公积金的话,起码首付要十万,而且司马倾城的收入不稳定,银行未必肯贷,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全额付款。这对于现在只有几万元积蓄的司马倾城来说,为时尚早!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司马倾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一条广告微信,上面显示着“亲爱的朋友,您好!想不想加入一个伟大而又赚钱的事业当中?如果想的话请拨打电话xxx……”这两句话。 按照以往,司马倾城应该直接删了不予理睬,毕竟曾经也接受过“招收男女公关月收入十万元”的微信,虽然司马倾城没有在意,但总有傻瓜上当交了几千元或者数万元当学费,现在看这条微信的意思会不会是传销?不然怎么会说是“伟大”的事业?历来那些传销者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份和人类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事,就像华染雯当初不也说“美舰公司致力于富国强民,打造百年企业为宗旨,让每一位中国人都能美梦成真”吗?结果还不是变相的欺骗。想到这里,司马倾城把这条微信给删了。 谁知刚刚删完又来了一条微信,司马倾城一看又是和刚才那条有关,“亲爱的朋友,我想您已经把刚刚那条微信删了吧?这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因为我们早就猜到了没有几个人充满自信的,所以今天这样的人注定只能生活在温饱线以下,对着别人的成功垂涎三尺。还是那句话,如果要成功首要就是相信自己能创造奇迹!” 看来发放微信的人很懂得人的心理,如果说第一条微信故弄玄虚,那第二条就是激将法和激励法的混合,所以即使第一次删了微信的人也很难逃脱第二次布下的“局”。 司马倾城被勾起了好奇心,倒要看看这份所谓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因此司马倾城试着拨打了那个号码,谁知根本打不通。后来又拨了几次总是占线,司马倾城也没有耐心了,打算把这件事放弃了。结果一个小时后,竟然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出现在司马倾城的手机上,最初司马倾城以为是有公司通知去面试,等到接通以后才知道就是刚才那个神秘的“事业”。 通话内容如下。 “亲爱的朋友,您好!”是个很亲切的男性声音。 “你好!”司马倾城也很有礼貌。 “恭喜您迈向了成功的第一步!”他的声音里有着喜悦。 “我还不知道阁下具体是做什么的?能和我谈谈吗?”司马倾城在试探着。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在做一项伟大的事业,能让您衣食丰裕。”他依旧没有说出来。 “对不起,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了。”司马倾城准备把手机挂了。 他听后很急切地说,“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有诚意的,不过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您看要不然面谈?” 面谈也好,起码我要先了解清楚那是干什么的,不然上当了怎么办? 司马倾城同意了“他”的要求,然后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定好就挂了手机。接着由于华染雯在上班不能回来,而冰箱里没有存粮,司马倾城决定去楼下买袋速冻水饺来解决这顿饭。 住到这里就是有这点好,附近有很多高档写字楼,其中有一家叫“飞天”的就是司马倾城要去的那个地方,所以不用坐公交车只需走路就可以了,这又省了几元钱的交通费。或许有人会小瞧几元钱,可话说“一分钱还难倒英雄汉”呢,再说司马倾城还处于失业中,所以当省则省。 等到司马倾城到了“飞天”以后,就乘着电梯来到了16楼,经过了左拐右拐才找到了16号,同时看到墙上有块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排忧解难公司”这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司马倾城看到门紧闭就按了门铃,不到一分钟门被打开了,跃入司马倾城眼帘的是一个尤物,虽然她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裙,可惜遮不住她的过度“丰满”,还有那四十二寸长的美腿(目测)。不过司马倾城对她的兴趣并不浓厚,反而很渴望见到那个“神秘人物”。 “请问,您是不是司马倾城先生?”她微笑着问司马倾城。 “鄙人正是,请问女士贵姓?”不能叫小姐,否则她肯定和司马倾城急。 她依旧笑着回答,“免贵姓蔡,叫我蔡小姐就好。” 原来她不在乎被称做“某小姐”,那司马倾城一定随她的意思。 “请进吧,司马倾城先生。”她邀请着司马倾城。 “好,劳烦蔡小姐前面带路。”司马倾城也很有礼貌。 这位蔡小姐走起路来带点猫步,如果司马倾城没猜错的话,蔡小姐应该做过模特,可能还是不够高的原因,所以才结束了模特的生涯,当然也不排除有那对“大波”的原因,毕竟活跃在t台上的全是“飞机场”。 就在司马倾城猜测蔡小姐时,蔡小姐把司马倾城带到了最里面的屋子里,然后关上门不见了。随后司马倾城看到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老板椅上起身,还笑着对说道,“见到您很高兴,司马先生。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小姓梅,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梅,很有幸和《西厢记》的作者王实甫同名。” “梅实甫”!司马倾城心里默念了一遍,就算记住了,然后等待梅实甫下面的话。 “司马先生,您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无不尽。”梅实甫像是觉察了司马倾城的心思。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请问梅先生,你们公司在建设什么伟大的事业?如何让我有不菲的收入?”司马倾城直接问道。 梅实甫笑着回答道,“我就喜欢司马先生这种直爽的性格,既然双方合作就应开诚布公,如果藏着掖着,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拍两散。下面我先向司马先生谈谈我的公司吧。最初我不是做这门生意的,而是做外贸服装的。因为我这个人喜欢管闲事,所以无意中帮了朋友们的忙,而他们过意不去就非要请客,我推辞不掉就去应酬了。后来这就在朋友圈里传开了,个个说我急公好义,其实无非就是朋友的谬赞罢了。可也给我带来了困扰,因为很多人来求我帮忙,实际上我并没什么能耐,就是托朋友再托朋友而已。再到后来,有朋友提出我不如开一家这样的公司,既能帮人又能赚得薄酬,两全其美多好!刚巧那时外贸生意也不好做,我就萌发了开排忧解难的念头。最初也就是小打小闹,主要是通过朋友的介绍,不过我们收取的费用都非常合理,绝无太多的水份,不然我不会在峥嵘市拥有几百个贵宾会员。” 说到这里,司马倾城观察到梅实甫的神色中没有“得意”,看来他的道行很高,且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现如今我准备在这十年的基础上把公司升级,专做一项伟大的事业,那就是帮助濒临破裂的家庭修复关系。虽然这是一项公益事业,但是由于我们要投入很多的人力物力,所以我们要得到报酬也极为正常,当然我们不会漫天要价,所有的数字都是经过专人核算过的。至于您,千万不要担心你的收入,因为我们服务的贵宾全是非富即贵型,所以除了奖金以外,肯定会有额外的打赏,这全部都归您,并且这项工作您既可以兼职也可以专职,全凭乐意与否,我绝不会勉强。”梅实甫说得冠冕堂皇,无非就是为了赚钱而找的理由。 司马倾城还是希望梅实甫能具体谈谈如何操作?还有就是工资奖金的算法。梅实甫举了一个例子告诉司马倾城说曾经有个阔太太希望自己的老公能回头,所以就来求助‘排忧解难’。经过婚姻咨询顾问对‘小三’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小三离开了阔太太的老公,而让他们夫妻重修旧好。最后阔太太按照当初的约定拿了一百万出来,扣除掉各项费用后,当时的婚姻咨询顾问得了30万的酬劳,而他不过才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3个月赚了30万那还真不少!不过司马倾城也没有显示出惊讶,因为和那个“千万大单”相比,神马都是浮云。当然人都是要吃喝的,尤其是对一个失业在家的人来说,这份工作的确有很大的诱惑力,所以最终司马倾城对梅实甫说想试试。梅实甫听后却说若是做就要不遗余力,否则就不要做了,免得累己累人。 司马倾城思索了几分钟后决定放手去做,但只把这当兼职不当正职,一旦有了合适的工作就辞掉。于是就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梅实甫,梅实甫说只要敬业没问题,“排忧解难”绝不会强迫员工的。不过在上班之前司马倾城必须和“排忧解难”公司签一份合同,主要是为了不让公司的机密向往泄露,而且合同期间无特殊情况不能随意解除,但是一旦合同期满就可以按照意愿来决定是否往下续。听着倒也合情合理,就是不知道是否合法,不过司马倾城觉得无所谓,估计对方也不敢乱来,毕竟这种事情见不得光,闹大了只会鱼死网破。 临走,梅实甫叮嘱司马倾城要把手机保持24小时通畅,然后才叫蔡小姐送司马倾城离开,司马倾城和梅实甫握了握手算是“合作从此开始”。是啊,又是新的开始,司马倾城希望多接几个“大单”,而且还能顺利地完成,从而早早实现买房的梦想。 司马倾城走了以后,梅实甫很高兴地对蔡小姐说,“莎莎,凭我的直觉,这个司马倾城是个宝。” 蔡莎莎也笑着说,“那只能说他有福气,遇上梅总这个伯乐了。” 这时,梅实甫要与蔡莎莎详细部署,还要蔡莎莎等下给司马倾城打电话联系。因此蔡莎莎面对梅实甫正襟危坐。 实际上,蔡莎莎和梅实甫在一起已经三年了,梅实甫之所以没有“喜新厌旧”,就是因为蔡莎莎很懂事,不像从前的秘书以为和梅实甫上了床就可以“转正”,或者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对梅实甫来说,赚钱永远放在第一位,只要有了钱,任何时候都有女人。 “两个只能活一个” 司马倾城没想到蔡莎莎的电话来得那么快,看来梅实甫所言非虚,“排忧解难”的生意的确好,可惜蔡莎莎在电话里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不过不要紧,到了晚上就知道了。由于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司马倾城决定先去洗澡和换衣服,此外还要拍上爽肤水和涂抹润肤露,要不然在空调房里皮肤会流失很多水分的。 等到司马倾城装扮好了以后,时钟指向了七点钟,那该出门了,不过司马倾城不打算坐公交车去,怕人挤人会挤出一身臭汗,而且打车过去还不到十元,这个钱司马倾城还付得起,所以下了楼伸手就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蓝田会馆”,然后司机就加速前进。十几分钟后,司马倾城就站到了“蓝田会馆”不远处,一看手机还不到七点半就想来早了。不过也没等多久手机就响了,随手一看是蔡莎莎打来的,她要司马倾城到门口去等,于是司马倾城挂断了手机。 在七点半不多一分钟也不少一分钟时,司马倾城见到了蔡莎莎。本想着来这种高档会所她一定会华服锦衣,没想到却衣着平常,甚至连妆都没化,不过司马倾城想想也无所谓,反正她有“本钱”嘛,用不着太多修饰也能吸引到众多的目光,事实也证明司马倾城的猜想是对的。因为当她用会员金卡进去以后,司马倾城发现里面的男人不分老幼,都在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胸前,可她却满不在乎,好像习以为常了。她还对司马倾城说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游泳。司马倾城心道还嫌不够“招蜂引蝶”吗?就算她不穿“三点式”泳衣,而穿着最保守的连体泳衣也是一样的效果,那些“色狼”也会闻风而动的。 吃饭时,可能女人天生就喜欢用节食来保持身材,蔡莎莎也不例外,点的菜全是清淡无油的,比如什么凉拌黄花菜,五香萝卜丝等,幸好厨师的手艺很好,不然司马倾城难以下咽,只是可惜根本不会吃饱,只能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再吃点夜宵吧。 蔡莎莎略带歉意地对司马倾城说,“不好意思,司马倾城先生,为了让你保持傲人的身材,所以我不能点油腻的菜,希望你不会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呢?不过我觉得蔡小姐太过客套,不如以后你就叫我倾城或者直呼姓名,而我叫你莎莎,你说如何?”司马倾城也非常客气。 “那好倾城,我们切入正题吧,你先来看看这些照片。”蔡莎莎指着摆放在桌上的数十张照片说道。 司马倾城一看不就是两个姿色各异但同样千娇百媚的女孩吗?有什么特殊的? 蔡莎莎接着说道,“这两个女孩就是我们的委托人杜先生的情人,穿红色衣服的那个叫赵雪,穿黑色的那个叫洪玫瑰,赵雪当初混的是模特圈,而洪玫瑰进的是影视圈,不过在她们还没有大红大紫的时候,就被杜先生给看上了。本来有钱人同时找几个女人也正常,可是偏偏这两个女人不识相,硬是要杜先生必须选定她们其中一个,而另一个自然就出局了。由于杜先生这个人心肠比较软,不舍得粗暴对待这两个女人,所以就把这个难题交给了我们,我们自当义不容辞帮助杜先生。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使其中一个女孩主动和杜先生提出分手,让杜先生不再为此而困惑。” 说到这里,蔡莎莎停了下来,司马倾城明白她在观察自己的反应。这个“排忧解难”公司表面上说得义正言辞,其实还不是有钱就干没钱不管!不用问那个什么杜先生一定付了很高的酬劳,反正像这种有钱人也不在乎被“宰”,司马倾城就当帮帮他,不然他的钱会发霉的。 蔡莎莎看到司马倾城脸色没有变,接着喝下一口茶后又说道,“经过我的分析,倾城你应该从洪玫瑰下手,因为她喜欢和帅哥沟通,还做着明星梦,所以你不管使用美男计也好,还是其他计策,总之一句话,但求目的不择手段。现在我们就去游泳池,你要在那里认识她,并且迅速打得火热。” 司马倾城发现蔡莎莎做事很小心,在临走之前把全部的照片放到了包里,准备第二天拿到办公室里用碎纸机销毁。其实按照司马倾城的想法,把照片撕碎丢到卫生间冲掉就行了,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用不着的。不过司马倾城也不会阻拦蔡莎莎那样做,个人有个人的行事方法,正如那句话所说,“条条大路通罗马”。 当蔡莎莎和司马倾城来到游泳池的时候,很成功地引起了“骚动”。司马倾城也没想到蔡莎莎敢穿着“三点式”泳衣,她那对丰满差点就让司马倾城也招架不住了,何况那些流着口水的色狼呢。自然司马倾城美丽的容颜,健美的身体也把泳池的女人们给勾住了,只差没有飞扑过来了。当然其中也有主动型的,询问司马倾城的名字,甚至联系方式,不过司马倾城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回答,毕竟目标是洪玫瑰,而不是别人。 就在司马倾城要跳进泳池时,忽然听到有人喊“救命”,司马倾城顾不上多想直接跳进去了,幸好离那个救命声不远,不然要费点劲的,不过也难不倒司马倾城,而且因为“好心有好报”,救上来的人竟然是洪玫瑰,这可给了司马倾城接近洪玫瑰的借口。回想蔡莎莎说的“一起来”很有道理,因为蔡莎莎把救生员的眼睛给粘住了,不然司马倾城不一定轮的上和美女“肌肤相亲”。 只听洪玫瑰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先生,多亏你救了我。” 司马倾城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刚才你怎么了?” “我刚才腿突然抽筋了,多亏你救了我,现在我基本上没事了,只疼一点点。”洪玫瑰指着右边的玉腿说。 “小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司马倾城显得很关切。 “不用麻烦了,只要揉一揉就没事了。”洪玫瑰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司马倾城。 司马倾城没有辜负洪玫瑰的期许,先把洪玫瑰的右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用手轻轻地揉起来了,待到几分钟以后,洪玫瑰说不疼了才放下的。这时,洪玫瑰问起了司马倾城的联系方式,司马倾城却没有告诉洪玫瑰,只是说有缘就会再见,然后潇洒地离去,留下了独自惆怅的洪玫瑰。 蔡莎莎见司马倾城与洪玫瑰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因此也不再和身边的男人打情骂俏,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撤了。 泳池不见了绝色男神和“波霸”女神,让留下的男人和女人都非常遗憾,不过不要紧,可以让他们入到今夜的梦里来。 临上楼时,司马倾城捎了一盒方便米饭,但是回家没有吃成,因为华染雯今晚下厨炸了一盘菜角,特意给司马倾城留了三个。那正好,用微波炉热热就行,不过司马倾城很奇怪,难道华染雯不减肥了?油炸食品可是高热量的。 司马倾城正要提醒华染雯,后来一想不妥,因为如果告诉她,她会说司马倾城多事,何况如果她不做好吃的了,司马倾城上那儿去饱口福之欲呢?因此还是算了吧。 华染雯问司马倾城菜角好吃吗?司马倾城点头说不错,华染雯听了很高兴就问司马倾城工作有谱吗?司马倾城说先找了一个兼职干着,等有合适的机会就长期做下去。华染雯听后说那既然司马倾城又找到工作了就该请客,司马倾城说请客是应该的,但是外面做的不如华染雯好,不如买来材料在家里吃吧。华染雯一听却说那就算了吧,整天加班那有时间,何况人也未必凑到一起,就来康蓓蓓来说,可是天天不在家。 司马倾城猜想康蓓蓓一定谈恋爱了,因此问华染雯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华染雯回答说问过康蓓蓓了,可也问不出什么,所以有些担心。司马倾城劝华染雯说应该没事的,毕竟康蓓蓓也不小了,不会分不出好人坏人的。 华染雯却说和康蓓蓓住在一起时间虽然不长,但还是希望康蓓蓓遇到一个好男人,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司马倾城心道真是杞人忧天。 父女争吵 康仲坤看了私家侦探传过来的信息后就大发雷霆,马上就给女儿康蓓蓓联系,可是她竟然没等康仲坤说完就挂断了手机,康仲坤气得要去教训她,但被墨濯莲拦住了。墨濯莲要康仲坤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和她弄僵了,否则父女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康仲坤依然很生气,还指着电脑让墨濯莲看,墨濯莲问康仲坤有什么问题?康仲坤再次指着电脑说问题相当严重,因为康蓓蓓不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墨濯莲以为是门当户对的事,就劝康仲坤说只要康蓓蓓喜欢,就不要干涉她了。康仲坤听了更生气了,还说康蓓蓓谁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给这个男人。墨濯莲不解康仲坤的一反常态,康仲坤就让墨濯莲看了这个男人的详尽介绍,墨濯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男人是帮派分子,难怪康仲坤会反对。尽管如此,墨濯莲仍要康仲坤不要动怒,不然康蓓蓓会生逆反之心。 可不是吗?到现在还没回家住,康仲坤一想起这个宝贝女儿就头疼,打又打不得,骂也不能骂,苦口婆心说也不听,该如何是好? “仲坤哥,要不你先和蓓蓓见一面好吗?”墨濯莲建议康仲坤道。 “只是我怕她不肯见我。”康仲坤有些顾虑。 墨濯莲两手抓住了康仲坤的一只手,宽慰着他说,“相信我,让我来安排。” “那交给你了,小莲。”康仲坤非常信赖墨濯莲。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康仲坤还是对康蓓蓓的居住环境吓了一跳,楼道连个长明灯都没有,黑灯瞎火!屋里还是男女混居,不过倒是很整洁,还一应家电家具齐全,听说华染雯厨艺不错,应该能照顾好康蓓蓓的胃,否则康蓓蓓早就离开了。 康仲坤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康蓓蓓,但康蓓蓓的眼神冷漠,没有见到“爸爸”的欣喜之情。其实如果不是华染雯强行逼迫,康蓓蓓绝不会和康仲坤见面的。康仲坤也心知康蓓蓓还在怨恨自己和墨濯莲,即使他们只是登记而没有办婚礼,但康蓓蓓不认为这样的低调就是他们的内疚,反而还是认定康仲坤的背叛使自己过早的失去了母爱。 纵使锦衣玉食也难抵妈妈温暖的怀抱。 “蓓蓓,今天我们父女俩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康仲坤坐下了。 康蓓蓓仍是很冷漠地说道,“我知道你很忙,有什么话快说吧!” 这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虽然康仲坤有些生气,但还是温和地说道,“蓓蓓,爸爸今天来就是希望你能听话,不要再和那个男人来往了,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只知道他爱我,也对我很好,别的我不在乎!”康蓓蓓在反驳着康仲坤。 “可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他的姐姐是正义帮的帮主,他也是混混,这还不算,他的女朋友多得如过江之鲫,数也数不完。不信的话,你可以看这些资料。”康仲坤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递给康蓓蓓。 康蓓蓓根本就不接,反而说道,“你说的这些,夏玄早就告诉我了,不过他早就和那些女人断得干干净净,现在他只爱我一个。” “他是情场老手,对付你自然易如反掌,前阵子他还去纠缠一个叫丁未晞的女孩,这才多久又找上了你,难道爸爸说错了吗?”康仲坤有些火大了。 “丁未晞我知道,夏玄给我提过了,其实他并不是旧情难忘,而是可怜她一个大学毕业生干着保安,所以想帮帮她,这说明他有情有义,是个好男人。”康蓓蓓在为夏玄辩解着。 康仲坤清楚夏玄很狡猾,但还是因为康蓓蓓执迷不悟而愤怒,“蓓蓓,我再说一遍,不要相信夏玄!他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他只是在演戏!” “是不是我交往的男人,只要不符合你的要求,你都要反对?原来我喜欢司马倾城,你也不同意,还说司马倾城不但家境贫寒,而且生在单亲家庭害怕有心理障碍。现在你又反感夏玄,说他有黑社会背景,人也花心,那我问你你究竟要我找什么样的男人?”康蓓蓓一句连一句地不停歇。 “我宁可你选司马倾城,虽然他很穷,但起码他人品好,不像那个夏玄那么复杂。”康仲坤的声音大了起来。 “我不觉得他复杂,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爱他!”康蓓蓓一意孤行。 “我坚决不同意!你想都别想!”听到康仲坤“霸道”的话语,康蓓蓓只是冷冷地说了三个字“别逼我”! 一听这三个字,康仲坤只能说,“蓓蓓,不管如何,我都是为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爸爸说的话,我先走了。” 见康仲坤起身,康蓓蓓连看都不看,只是绷着脸坐着。她觉得爸爸太独断专行了,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就该和墨濯莲分手而不是结婚!说到底他就是自私!再说她能感觉夏玄对她是真心的,而且那些女人都过去了,她一定是夏玄最后一个女人! 有很多女孩都会爱上浪子,而且不在乎是不是他的第一个,只要是最后一个就可以了。可惜这样的愿望往往到了最后就会落空,因为浪子就是浪子,永远都会觉得下一个会更好! 苟德一出院了,又在为夏玄鞍前马后地跑着,不过当他给夏玄介绍小妞时,夏玄却说以后不用这样了。这是怎么回事?苟德一很奇怪,直到见到了康蓓蓓,苟德一才明白过来。 “玄哥,你不会为了这个千金小姐改吃素了吧?”苟德一最初以为夏玄只是和康蓓蓓玩玩,没想到夏玄来真的。 “既然我也要结婚,那还不如娶康家的千金!起码康家在峥嵘市政商两界有很多人脉,对我们正义帮的发展很有帮助。”夏玄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的,苟德一想不到夏玄野心勃勃,还以为他只是靠他姐姐,所以说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人。 “玄哥你是做大事的,以后不要忘了提携小弟!”苟德一拍着马屁。 “我什么时候没有关照你?这次你住院,我求姐姐多给了你五万来养伤。”夏玄说道。 苟德连忙感谢了夏玄,夏玄告诉苟德一只要跟着自己,一定少不了好处的,然后又问起尹弘毅最近的情况。苟德一回答说刚出院没多久,所以还没有开始着手调查尹弘毅,不过请夏玄放心。夏玄叮嘱苟德一不要被尹弘毅发现,否则“姐姐”不高兴的。苟德一点了点头,问夏玄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夏玄说暂时没有了。 平安 峥嵘市有一立交桥很出名,倒不是因为它的雄伟壮观,而是因为那里集中了搞装修的农民工,也就是俗称的“装修游击队”,虽然市民们都知道他们是“五无人员”,也就是无营业执照、无资质等级证书、无办公地点、无施工力量、无资金保障,但是他们便宜呀!总不能通个下水道或者换个阀门都找装修公司,那可掏不起,所以那里也是经常性地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这天司马倾城也来到了立交桥下,想看有没有人会修卫生间的水箱,已经漏水好几天了,司马倾城试着修过但没有修好,所以只能换人了,但愿“换人如换刀”。 人还不少呢! 司马倾城见到立交桥下既有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人,也有二三十岁的青壮年,甚至还有一两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可谓男女老少都齐全,他们要么在地上放着一张纸牌写着“专业做防水”、“水电暖工”、“砸墙”等等,要么就是面前立着一辆电动车,在车头前做着广告。总之只要有人一走近,他们就会团团围住而争先恐后地问,“师傅要干啥活?” 不过当司马倾城告诉他们只是想修理水箱漏水时,马上就一哄而散,觉得活太小不值得一去。无奈,司马倾城只好说工钱可以商量,这才有一个男人上前问工钱,司马倾城要他报价,他也是“狮子大开口”,喊出了100元的高价。司马倾城一听觉得太贵了,就和他搞价说50元,他立刻就表示不去了,没办法司马倾城只好同意了。 可偏在这时,来了一个要水电安装的“大客户”,于是这个“修水箱的”立即丢下司马倾城去围着那个“大客户”了,真是太现实了! 司马倾城望着头也不回的他,喊也喊不应。 再找别人吧! 司马倾城又问了几个人,都像是统一口径的,通通回答“不去”! 还有这样的人,送上门的钱都不赚! 司马倾城真的有些迷惑了。该怎么办呢? “我去!”一个不是普通话的声音响了起来,司马倾城一看,哦,是一个稚气未脱的“90末”的。 “你多大了?”司马倾城不想被人说成雇佣童工。 “我十八了。”听着很自豪! 真有那么大吗?看着“90末”不到一米七的个,司马倾城很怀疑,因此问道,“你做这行有几年了?” “师傅,你别看他年纪小,他十四就出来了,现在也有两三年了。”周围有人在帮腔。 那听这话还不到十八岁,可能农村人喜欢说虚岁。 “我说师傅,真的不骗你,人很老实的,干活不马虎。”有人帮腔说。 原来这个“90末”叫。 “大哥,你就用我吧!我保证给你干好,干不好不要你的钱!”或许是看到司马倾城还在犹豫中,赶紧表态。 “那你的工钱是多少?”司马倾城想试试。因为如果他有把握自然就喊得高,假如没有把握肯定胆怯,所以胡乱报个价就行了。 “大哥,你看着给吧,四十五十都行。” 还真是便宜,不过越是这样,司马倾城反而越不敢用了。万一越修越坏怎么办? “我还是再问问别人吧。” 一听司马倾城不用他,急得哭了起来,“大哥,不瞒你说,我缺钱用!你就让我试试吧!” “是啊,师傅,我们给你打包票,修不好,你来找我们,我们免费给你修。”又在帮着说好话,看来这孩子人缘不错。 司马倾城于心不忍,就要拿上工具跟自己走,一听这话,擦了擦眼泪笑了。 骑着一辆破电动车带着司马倾城,司马倾城在车后给指着方向。幸亏立秋了,如果是暑天,还不把司马倾城给晒死,就这司马倾城也很想跳车,主要是路太颠簸,那就在心里祈盼赶紧到吧! “终于到了!”足足骑了半个小时,司马倾城才喊“停”。等锁了车,司马倾城就带着进屋,看着干净的地板不敢迈步,司马倾城告诉用不着换鞋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卫生间。 把水箱打开看了以后,直接用手动了动浮球阀,然后对司马倾城说,“大哥,这是小毛病,我给你整好了,你试试。” 这就好了?司马倾城带着疑问把厕所水闸打开了,还别说真的修好了,但是司马倾城还是这觉得太轻而易举,所以就问是什么问题?指着浮球阀说调调位置就行了,不用换新的,还说可以教会司马倾城,再有问题不用找人修了。 司马倾城听了觉得难以置信,这个是真老实还是技术不过关,可别前脚走后脚就坏了!再说还教司马倾城怎么修理,那下次司马倾城还会找他修吗?他怎么赚钱?他不是缺钱吗? 就在司马倾城满腹疑问的时候,却说道,“大哥,这回我不收你钱了,下回你家再有什么活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个号码。” 什么,还不收钱!可别是来踩点的!司马倾城越发觉得这个有问题,换做别的人肯定“能宰就宰”,他还学雷锋做好事?这年头那有那么多好人! “我说,你该不是没修好吧?或者……”司马倾城没有把话说完,潜台词就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哥,你别把人都想坏了,这又不费劲儿,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妈说了做人不能什么钱都赚,会遭报应的。”一脸的真诚,倒让司马倾城汗颜了。 “那不收钱怎么都说不过去,毕竟你也耽误半天了。这样吧,你还是收下吧,不然我太不好意思了。”司马倾城还是掏出50元递给。 不接那50元,反而对司马倾城说,“大哥,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帮我介绍活吧,我保证价钱低活还做得好。”说完,就要往外走。 司马倾城拦住了,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饮料要带走,然后留下了的联系方式。推辞不掉就收下了饮料,然后很有礼貌地给司马倾城说声“走了,大哥!” 临下班时,华染雯给司马倾城打手机问水箱修好没有?司马倾城说ok,华染雯这才往家赶,准备回去做一道新菜。这是华染雯刚刚在网上看到的,也是很普通的家常菜——糯米丸子,昨晚华染雯已经把糯米泡过了,今天直接用就行了,不过华染雯不想蒸着吃,准备用油炸。说起来呢,很多菜之所以愿意做给司马倾城吃,一来是因为司马倾城总是做出好评,二来也不在乎当“小白鼠”,三来司马倾城很自觉饭后去收拾,因此华染雯总是心甘情愿地在厨房忙个不休。若说华染雯和司马倾城的关系像什么?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古代的伯牙和子期,不过不是琴艺,而是厨艺,仅此而已。何况华染雯很有自知之明,因为司马倾城是个绝色倾城的美男,而自己却是个姿色平庸的胖女人,所以两人只能是“知音”,其他的根本不可能。 饭后,华染雯问司马倾城花了多少钱修好水箱?当司马倾城说没花一分钱时,华染雯也惊呆了,这年头还真有人做好事不图钱! 司马倾城告诉华染雯应该是个老实的男孩,所以立交桥下那些人才推荐他的,再说了他不是让帮着介绍客户吗?等有机会就帮帮他吧。 他等钱用。 华染雯有些为难地说擎天是大集团,每个部门都有分管经理的,不可能用外面的人修理,如果说把他介绍给擎天的那些“精英”更是不可能,因为除了公事华染雯和他们没有联系,所以最多就是家里的东西再坏了,找他吧。 司马倾城只能分别给向真、朱宁打了手机,告诉她们只要修理东西或者装修都可以给打电话,因为不但手艺好价钱还公道。朱宁听了说没问题,不管宏伟还是任何人,都会帮着推荐的,而向真也同意给朋友圈发微信。司马倾城因此对她们道了谢,然后说最近很忙,抽空会和她们聚聚。 华染雯听司马倾城讲完电话后,就笑问是不是红颜知己? 司马倾城也开玩笑地说自己又不是楚留香,那两个也不是李红袖和苏蓉蓉。 华染雯让司马倾城不要过谦了,小心谦虚过头就是骄傲。 司马倾城解释说自己也是刚找了份兼职,算是半失业状态,那像楚留香永远都有花不完的钱! 华染雯打趣司马倾城放着现成的“宝藏”不要,反而在红尘中当着辛苦劳作的“蚁民”实在太傻。 司马倾城心知华染雯指的是康蓓蓓,不过司马倾城也不后悔,毕竟“男人要是把感情用做交易,下辈子投胎转世不要当人了”。 下雨天 这是一个。千万滴雨从天上飘下来,又凝成千万条银线,还在天地之间织成一幅无比巨大而美丽的珠帘。司马倾城没有出去,华染雯也恰逢公休,只有康蓓蓓还在睡着懒觉。 司马倾城问华染雯要不要吃早餐?华染雯心道总是我“伺候”你,也该换你“伺候”我了,于是华染雯反问司马倾城要做什么吃的?司马倾城回答说冰箱里有鸡蛋和几个馍,可以做成煎馍片,也就是把馍切成片,然后用鸡蛋液裹上放锅里煎就行了。 只有这个吗?当华染雯问道。司马倾城就说可以用电饭煲做点粥,秋天喝红豆黑米粥比较好。华染雯这才满意,只觉司马倾城考虑周到。 司马倾城走进了厨房,华染雯独自坐在窗边,听着雨滴打在窗户的玻璃上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她不由想起上学时学过的那首《琵琶行》,全文她肯定记不得了,唯有那句“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至今难忘。可不是吗?雨滴也像晶莹透明的珍珠,只是可惜瞬间就会破灭。 季希哲的调查已有眉目了,原来易桑洛失踪之前曾经被人袭击过,当时都以为是正义帮的人干得,毕竟德信门和正义帮有过节,现在分析看来一定是前任门主派得杀手,不过没有成功罢了。后来季希哲又派人去查过马大陆,只有一点非常可疑,就是当时马大陆跳下楼的时候只受了轻伤,但却莫名其妙地被人敲晕了头,所以当他醒来没有看到易桑洛和他的表哥应衡镜。换句话说很可能有人对易桑洛和应衡镜下了手,比如用无声子弹就可以了,反正那个地方比较偏僻少有人来,不会被人发现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马大陆会说没有见到尸首和血迹?因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做许多事情,包括杀人毁尸灭迹。 不!不能这样想!只要一天没有找到桑洛,就不能当她遇害!华染雯马上否决了脑子里闪出的可怕念头,安慰自己说易桑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早餐做好了,你去吃吧。”司马倾城走到华染雯的身边轻声说道,但却见到她的眼眶有些红了。她不会又是在思念那个朋友吧?都失踪几年了,九成九没戏了。当然司马倾城不敢说出来这个看法,而是避而不谈。 面对桌上那盘金黄的馍片,还有碗里热气腾腾的红豆黑米粥,华染雯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是随便吃了一片馍,连粥都没喝。司马倾城看此情形就劝华染雯如果要减肥的话,晚上可以不吃饭,但是早上一定不能少。华染雯起身说不吃了,要去找季希哲了。 你不吃饭,我可要吃。 司马倾城见劝不住华染雯,就自己吃起早饭。 门铃响了,司马倾城问是谁?立即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平安。于是司马倾城赶快打开门要他进来,他摆摆手说不进了,因为楼下还有同村的人在等他,他这次来是给司马倾城捎几瓶他妈做的辣椒酱,要司马倾城别嫌弃。司马倾城赶快表示怎么会呢?感谢都来不及。他却不好意思地说由于包工头欠他们的工钱一年多了都没给,所以没钱请司马倾城吃饭,否则一定要谢谢司马倾城给他介绍了很多活,他才能帮家人还了一部份债。司马倾城连忙说自己没帮上太大的忙,都是他的手艺好又不宰人,才有那么多的回头客呢。 这时,华染雯也要出门,看到门口站着的平安就问这位是谁?怎么不进去?司马倾城说他就是平安,也就是上次免费帮助修理水箱的那位。华染雯一听赶紧说了声谢谢,还要他进去坐坐。他马上摇头说今天包工头通知他和工友们一起去找“暖暖”大酒店的老总要钱,所以不能耽误了。华染雯和司马倾城一听就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劳动局投诉呢?他叹着气回答不要说劳动局了,光是去年跑了不知多少遍信访、人大、市政府,但总是无人解决,就连“暖暖”大酒店的老总都不露面,曾经也试着找峥嵘市的新闻媒体,但最后都被压了下去,总之一句话要钱无门!可也不能不要呀!因此包工头想办法召集他和工友们再去试试,希望这次能要来工钱。 华染雯告诉平安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千万不要和对方起冲突,平安点了点头,司马倾城想着反正没事就陪平安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事发生的时候可以帮帮忙,因此三人一行往楼下走去。 平安的工友等得有些焦急了,一见到他就要他快点走,他答应马上走,本来想让司马倾城坐他的电动车,但司马倾城怕不安全就说自己打车走,他点了点头后告诉司马倾城在“书香门楣”西门口碰面,然后和他的工友骑上电动车离开了。 司马倾城问华染雯往那里去?华染雯觉得真巧,因为季希哲也在“书香门楣”住,所以司马倾城和华染雯一起打车走。可由于不好打车,所以司马倾城和华染雯等了至少有二十分钟才坐进车,又花了十五分钟才到目的地,因此司马倾城在西门口没有看到平安,或许等不及先进去了,于是司马倾城就给平安打手机,问在那里? 也许是手机信号不好,司马倾城恍惚听到平安说在“百合区”,而华染雯准备去“梅花区”,反正里面也不算大,干脆一起去寻觅吧。 听说“书香门楣”虽然是峥嵘大学和房地产公司联合开发的,但由于地处黄金位置,因此“书香门楣”的房价并不低,即使是峥嵘大学的教职员工要购买,也只能比市场价每平方米便宜一千元,但是这里的环境非常好,华染雯和司马倾城满眼看到的都是绿树红花,还有凉亭和健身器材,甚至还有秋千!这真让华染雯想不到。 越往里面走,司马倾城和华染雯都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但是由于有唰唰的雨声,听不清楚的。那就继续往里面走吧,听听到底是什么声音? 当司马倾城和华染雯到达“百合区”时,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是一群农民工在喊“王胜利还钱”,同时还看到了平安在最前面举着塑料牌,上面“讨薪”两个字红得触目惊心,就像用鲜血所写。 不会是“血书”吧!还好雨水冲不掉。司马倾城走近一看,幸好是用油漆写的。华染雯也看到有三十多个农民工模样的男人,手里都举着同样的塑料牌,上面也有同样的大字,于是华染雯问平安,“这个暖暖大酒店的老总就是王胜利?他在这里住吗?” 没等平安回答就有人抢着说,“这个王胜利不是暖暖大酒店的老总,他是个律师,但是当初他代表周有善在合同上签得字,我们去找周有善时,周有善口口声声说谁签得字去找谁!他不管!” “那王胜利是法人,你们找他也行。”司马倾城说道。 就在这时,从楼道口的防盗门里走出一对夫妇来,只听男的喊道,“我又不是法人!找我干吗?” 不是法人,那怎么签字呢?华染雯和司马倾城听得有些迷惑了,正当华染雯和司马倾城想要问平安怎么回事时,却听到人群里有了小小的骚动,是那些农民工开始七嘴八舌地和王胜利夫妇吵起来了。 “就找你,谁让你签得字!” “我老公又不欠你们的钱,周有善还欠他的律师费半年多了都没给!”王胜利的老婆也不甘示弱。 “那我们不管,反正人家说了,谁签得字就找谁!”这是包工头的声音。 “不找你找谁,你是副总!再说没好处,你会白干?” “反正你和周有善是一伙的,你在后面没少出谋划策。” “别和他废话,反正今天他不说点啥,我们就不走,继续喊!” “和他没关系的话,我们上个月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还接还回,但这个月他就躲起来了,好容易才找到他,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他。” 面对“人多势众”的农民工,王胜利并不胆怯,大有三国时的诸葛孔明“舌战群儒”之势,“做人要凭良心,李波,你说我对你不够好吗?当时你被人欺负,不是我帮的你?” 原来这个包工头就叫李波,只听他无奈地说,“王哥你帮了我,我也感谢你,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欠了高利贷没钱还,现在连家都不敢回。那些人说了如果我再不还钱,就要我断胳膊断腿。” 王胜利的老婆听了李波的话而突然生气了,“你还不上钱就来找你王哥的事?告诉你,你该找谁找谁,不要来烦他!你最清楚了,他又不欠你们的钱!”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明天去找校长!”有人大声吵着。 怎么又找校长去呢?华染雯和司马倾城听得更迷茫了,幸好有平安解释,“大哥大姐是这样的。这个王胜利不但是律师,还是峥嵘大学的老师,我们也是没办法,因为周有善不管,只能逼王胜利让周有善给我们把工钱结了。” 原来是这样。 “你们就是再逼胜利也没用,还不如去逼周有善!把我们也算上,他还欠胜利的钱!”王胜利的老婆也委屈着。 “你就当可怜我们,给周有善说说把钱给了吧,我家里的小孩还要上学,我老婆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有人在打同情牌。 “王律师,我给你跪下了。你就帮帮我们吧!”这时有个男人哭着跪在地上,身上也溅了很多泥水。 王胜利厌恶似的站到一边,司马倾城和几个工友把跪在地上的男人给拉了起来,而司马倾城劝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说跪就跪呢!” “别跪了,去年下大雪我们跪在马路上也没用,你还是别费劲了!”有工友劝说道。 跪在雪地里!听得司马倾城和华染雯的心都痛了起来,平安把手机拿给他俩看,只看到马路上有薄薄的一层雪,一群跪到地上的男人冻得鼻青脸紫,并且双手向上托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黑色的大字“银监局周有善快还农民工血汗钱!” 这个周有善是银监局的!但是身为国家公职人员不能经商的,他怎么开酒店呢?当华染雯说出这个疑问时,有人回答道,“他当然不会用自己的名字当老板,他用的是他弟弟周有良的名字,不过那个酒店的房子所有权是周有善的。” 哎呀,越来越复杂了! “那他到底有没有能力给你们开工资?”华染雯问道。 “说他有也有,说他没有也没有。”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是什么意思?”华染雯觉得很奇怪,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还说不清楚。 “这里面的水很深,开始周有善帮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贷了一大笔钱,后来这个老板给了他好处费,所以他才开了暖暖大酒店。不过这个老板一直拖欠着银行不还钱,周有善怕出事就把手里的资金转移了。” 转移了?准备跑吗? 华染雯和司马倾城越听越觉得错综复杂,正待问个清楚,华染雯的手机响了,是季希哲打来的,“华染雯,你还来不来?我等你半天了!” 坏了,忘了正事了!华染雯立刻告诉季希哲马上就到,然后和司马倾城说了一声就告辞了。 雨一直下 1 王胜利在打手机,但是不知道给谁打,工友们怕他耍花招就凑近听,好像听到他在给110打,说是有人在他家闹事,工友们听他这样说就很愤怒,开始“围攻”他。司马倾城怕事情越闹越大工友们会吃亏,于是上前劝阻,“平安咱们不要吵,有话好好说。” 那些工友听了司马倾城的话就说道,“大哥,不是我们不讲理,你知道周有善是怎么对我们的?他威胁说要找几个小弟和我们聊聊,而且上次信访的人说他们的庙太小了,人家周有善是政协委员,他们管不了!这可是真的,周有善压根就不和我们照面!” “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不能吵,不然有理也成没理了。要不然派个代表和这个王律师好好谈谈,看能不能想办法要来工钱。”司马倾城劝说着。 李波觉得司马倾城说得很有道理,决定和司马倾城一起找王胜利谈谈,可是李波刚一开口,就被王胜利给堵了回去,说自己也没办法,要不然李波可以直接去“暖暖”大酒店找,缠着他是没有用的。 王胜利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几百万的工钱,不可能要王胜利拿出来,何况王胜利也拿不出来。可是李波却说道,“王哥,你说的我们都试过。那个暖暖大酒店还在试营业期间,所以根本就没生意,周有善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们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我前面就是借高利贷垫了一部分钱,现在我真的垫不出来了!” 王胜利没有说话,但他老婆开口了,“你只说你的困难,但你想过你王哥的难处没有?他又不是法人,更不欠你们的钱,你们就是再闹也没用!还不如去找周有善闹,说不定还闹出钱来!” “嫂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他是律师又不是不懂法,他既然签字就有法律效应,我们找他就对了。”李波针锋相对着。 “你要是这样说,我们就不谈了!”说着王胜利的老婆就拉王胜利回家。 眼看谈判要陷入僵局了,司马倾城就说道,“大姐,您看这样好不好?王律师能不能帮忙给周总联系一下,请他抽空来和这些工友们见见面,商量一下怎么结算工资。看他是先拿出一部分,还是约个时间一下子清完?如果他同意的话,王律师不但解脱了,也能把自己那份律师费要回来,这可是皆大欢喜!” 司马倾城的一席话使得王胜利不得不说给周有善联系试试,说着就到一边打起手机来。大约过了几分钟,王胜利过来说周有善这几天都没空,让李波他们再等等。李波一听很生气,大声骂了周有善是个“赖孙”,然后也怀疑王胜利在电话里是不是根本就没说见面的事,这一下子王胜利和他老婆当然不愿意了,于是两方人又开始吵了起来,司马倾城怎么劝都劝不住。 眼看事情越演越烈,司马倾城真怕出什么乱子,还好110来了。只见从警车里下来两个警察,一高瘦,一矮胖。矮胖警察先问怎么回事?王胜利抢着说这些人来闹事,所以才求助的。 李波见王胜利颠倒是非就赶紧解释说他们不是来闹事的,只不过想要拖了一年多的工钱。 矮胖警察说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别人,毕竟这里不是只有一家人,有很多家的。李波也把自己的实际困难摆了出来,还让矮胖警察看了看手机,矮胖警察说自己也很同情工友们,但还是那句话,不能干扰他人生活,再说有什么事还是好好解决,不要动不动就闹。 司马倾城看到这两个警察也没打伞,还站在雨中调解纠纷,立时对他们心生好感,因此就说道,“人家警察大哥说得很对,大家不要再吵了,你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工资要出来,翻以前的老账没用。王律师您就帮帮忙,再和周总说说好话,何况不见面也不是办法,事情总要解决的。” 两个警察也帮腔要王胜利再联系,王胜利只好当着警察的面和周有善联系,听起来王胜利没有撒谎,的确周有善说这一段都没空,等有空的时候会和工友们谈工钱的事。 虽然李波怒火冲天,但是拿周有善没有办法,这些工友们既没穿雨衣也没打伞,所以浑身上下都淋透了,司马倾城想着毕竟是初秋了再待下去会感冒的,因此司马倾城劝李波他们不如先回去,等到天晴了再来也不迟。 李波也感到雨丝的凉意,于是点头同意了,但是李波要王胜利保证在上午八点到晚上十点之前保持手机畅通,王胜利当着所有的人面也答应了,随即李波带着工友们向“书香门楣”的西门口走去。 司马倾城也跟随平安向外走,然后问平安在那里住?平安说自己还好,在城中村和老乡一起租房,但是有很多外地的工友舍不得租房,晚上就在银行的自动取款机那里打地铺。 这怎么行?天气凉了会冻感冒的,一不小心还会得肺炎。司马倾城建议他们不如去收容站先住着,或者先打份零工也行。平安说他们不愿去收容站里住,也有打着零工的,只是收入太少也不稳定,所以有些家庭困难的工友就舍不得租房了。 说到这里,司马倾城想起夏天那些瓜农来峥嵘市里卖西瓜,也是在晚上睡到地上,不但受着蚊虫的叮咬,还要冒着被小偷偷钱的风险,想起来就让人心里发酸。 同是天下可怜人!只是司马倾城虽然同情他们,奈何他是草民一个,爱莫能助!何况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蔡莎莎追问他好几回了,都是有关洪玫瑰的,但都被他敷衍过去。 此时已是中午,司马倾城不打算回去了,决定请平安吃饭。可平安死活不去,说租的房子就在附近,不如去那里下点面吃吧。 司马倾城听了平安的建议也觉得不错,于是走到村口的小超市里买了10元钱的瘦肉,以及面条、豆芽、黄瓜、葱和豆瓣酱,准备去平安那里做炸酱面。虽然平安连喊“他有钱”,但是司马倾城已经把钱塞给了超市老板,然后跟随平安往里面七拐八拐走了很久,才来到平安那间小屋。 平安喊了两声“黑蛋”,但无人应声,因此平安嘴里嘟囔着“屎尿多,肯定去茅房了。” 司马倾城想这个叫黑蛋的人应该就是平安一同租房的人,只不过此刻不在家。平安要司马倾城坐着别动,自己来给司马倾城做饭。不过司马倾城阻止了平安,因为炸酱面是司马倾城最拿手的。 司马倾城看到靠墙角有张破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电磁炉,旁边还有油盐酱醋等调料。于是司马倾城就要平安先去把菜洗洗,然后司马倾城切菜做面,这样分工合作很快就能吃了,因此平安高兴地端起洗菜盆去水管那边了。 半个小时后,司马倾城快要把炸酱面做好时,有两个人却来到了小屋里。其中一个是司马倾城认识的,另一个是司马倾城不认识的,不过司马倾城判断平安应该都认识的。 果然如此。 “怎么是你?”这是司马倾城认识的女人说道。 “又见面了,你好!”司马倾城向她打着招呼。 “平安,这个大哥是谁?怎么会来我们这里?”问话的是一个年纪和平安差不多大的男孩。 平安回答道,“这是司马倾城大哥,他来我们这里看看。” 司马倾城听平安这样说,就猜想这个男孩应该就是黑蛋了,果然平安又问道,“黑蛋,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黑蛋回答说,“她是你亲姐姐,来看看你都不行?” 姐姐!平安也姓洪?怎么会这么巧! 还没等司马倾城发问,却见平安指着门外说,“我可高攀不起,你走吧!” “平安,你怎么这样!玫瑰姐专门来看你的,还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黑蛋看到洪玫瑰已经流泪了,因此就替她打抱不平。 “你闭嘴!”平安比刚才讨薪还要生气,接着又对洪玫瑰说,“你还是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洪玫瑰只顾哭着向外走,连自己的伞都忘了拿,司马倾城怕她淋雨就追出去给她打伞,还要送她回家。她却没有说出家的地址,反而死死地抱着司马倾城哭,虽然司马倾城知道她想发泄出来,也应该让她发泄出来,否则她太过悲伤的,但是司马倾城总不能一直陪着她在雨中吧?所以司马倾城很善解人意地问她有没有开车来?而且就算要到司马倾城的怀里哭,也不要淋雨,可以坐到车里面。她听了司马倾城的话,还是一边哭一边回答说村里面的路窄,车开不进来,所以今天她是打车坐到村口,然后走进来的。 “那你在哪里住?我送你回去吧。”司马倾城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家,我不回去。”她的哭声里带着凄楚。 “那找个地方坐坐吧。”司马倾城决定去“有花来袭”,起码那个地方清静。 她没有反对,司马倾城就在村口就拦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往“有花来袭”开去。 景画岑见到司马倾城和洪玫瑰进来,就微笑着问司马倾城怎么下雨天还出来?司马倾城回答说既然景画岑下雨天也在营业,所以来给景画岑捧捧场。景画岑笑着说了谢谢,然后问司马倾城喝什么茶?司马倾城反问景画岑有什么好推荐?景画岑就说玫瑰不错,活血养颜。 司马倾城听了觉得玫瑰是女生喝的,不如他喝白开水吧。景画岑连忙说不想喝玫瑰的话,喝菊花也可以,能防止秋燥。司马倾城点点头算做同意。 两杯花茶端上桌以后,景画岑还奉上两碟小点心,一为玫瑰蛋糕,一是百合饼干,全和花有关。正好司马倾城还没吃午饭,也感到有点饿了,所以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这会儿洪玫瑰的情绪好多了,虽然心里还是不好受,但不再哭了,也端起花茶喝了一口。 司马倾城虽然很想弄清楚洪玫瑰和平安水火不容的原因,但司马倾城深知“欲速则不达”,所以在等洪玫瑰的主动倾诉。她一定有话要说的。 果然不出所料,洪玫瑰开口述说,“上次你救了我以后,我一直盼着再见到你,可是后来你没有去蓝田,我就很后悔为什么上次不问出你的名字来?今天虽然很丢脸,但总算见到了你,我很高兴。” “既然高兴就笑笑吧,笑一笑十年少,又可以回到童年多好。”司马倾城劝洪玫瑰开朗点。 “乡下的女孩不像城里的女孩那样,可以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我三岁时亲爸就得病死了,我妈带着我改嫁,后来生得平安。我这个后爸不是个好东西,成日在村里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村里的人都看不起我们家。我妈不敢管他,只会哭天抹泪,我就尽力帮我妈干活,像什么挖野菜,采蘑菇,带平安,洗衣服做饭,捡树枝来烧火等等,我都干过。可就这样,我们家还是很穷,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后爸因为和人打架把人打死,结果被一枪崩了。我妈一个女人家有什么办法?根本养不活两张嘴,只好要我来峥嵘市找同村的一个亲戚,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个活干?哪怕不给工资,管饭也行。 这个亲戚我叫她表嫂,当时在一家火锅店洗碗,于是表嫂就去求经理能不能要我留下来帮忙干活,只要一日三餐有个地方住就行,经理开始不同意说我年纪太小,怕被人说成雇佣童工,但是表嫂求了经理好长时间,经理总算松了口,要我留在火锅店打杂。我在那个火锅店整整待了三年都没有工资,不过每个月给我50块的零用钱,主要是买牙膏卫生纸这些。干到第四年我要走,经理不同意,说给我比别的服务员高一倍的工资,也就是1200一个月,当然经理不会白给我那么多,那是因为我长得还不错,很多客人都冲我来,这就是我的资本,所以经理怕我跳槽拉走客人,这才给我涨工资,也算弥补我以前白给经理干活不拿工资的损失吧。第五年的时候,我成了火锅店的领班,工资开到每月2000,但是我已经不满足在火锅店里待了。我的目标是赚大钱,我要我和我妈还有平安住进高楼大厦,还要开上名车,还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我要村里的人都羡慕我家,因此我要当明星,这样才能暴富。 可惜我想得太天真了,虽然我长得还算漂亮,但是我没学过表演,也没人捧我,所以我在片场里混了一年多也就是个死跑龙套的,无非就是个丫鬟甲,佣人乙之类,连句台词都没有。于是我灰心了,知道这行不好混,打算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偶然间我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杜先生,杜先生看上了我,正好他也有钱,我就当了他的情人。开始我瞒着妈和平安,只说在城里当经理赚的钱,也不敢给他们寄太多。可没有不透风的枪,有同村的人看到我和杜先生在一起,所以回去告诉我妈和平安,为这平安还和人家打架。等到有天晚上,平安在我那里住,没想到老不死的杜先生半夜过来,估计不放心来查我的岗,我以为平安睡得很熟听不到动静,加上杜先生不愿走要留下来,没办法我只好让杜先生留下过夜。谁知第二天平安不见了,还给我留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如果我不和杜先生断绝关系,就不认我这个姐姐。我曾经到处托人找平安,也像刚才那样给他买东西,他不但不要,连理都不理我。我知道我没脸见我妈和平安,但是我只是想他们过得好一些,我有什么错!” 说着说着,洪玫瑰又哭了起来,司马倾城拿出面巾纸递给洪玫瑰擦眼泪,还劝洪玫瑰即使再委屈,也不能总是哭,人还是应该以快乐为本,何况洪玫瑰还年轻,可以重头再来。 洪玫瑰叹息着说重头再来听起来很简单,但是谈何容易?这个现实社会就是金钱至上,没有钱就像平安那样,白给人家干活拿不到工资。 司马倾城不同意洪玫瑰的观点,“你这样说不完全对。这个社会笑贫也笑娼,没有钱肯定被人瞧不起,但是有了钱不是正当来路,也同样被人看不起!就像你敢不敢公开是杜先生的情人身份?就算你敢,杜先生都不敢,这充分说明我们这个社会还是很传统的,容不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也没想太远,只要得够我该得的,我就会离开杜先生,然后找个男人嫁了,给平安娶个媳妇儿,给我妈养老送终就行了。前阵子我听黑蛋说,去年我妈看病花了一万块,平安这孩子倔不告诉我,到处借钱摊了债,我托黑蛋给他钱,他就是不要,真拿他没办法!”毕竟最亲的人都和洪玫瑰恩断义绝了,因此洪玫瑰显得很伤感。 司马倾城提醒洪玫瑰花茶凉了,洪玫瑰说不想喝,也喝不进去。接着洪玫瑰问司马倾城尊姓大名,司马倾城告诉了洪玫瑰,洪玫瑰就说司马倾城帮过自己,因此想请司马倾城吃饭。这正中司马倾倾城的下怀,司马倾城当然求之不得,所以一口答应了洪玫瑰。随后司马倾城又安慰了洪玫瑰几句,说一定帮洪玫瑰劝劝平安,洪玫瑰说自己感激不尽,要司马倾城等电话,司马倾城点点头说不见不散。 看到洪玫瑰走出“有花来袭”,司马倾城有些歉意地说洪玫瑰哭哭啼啼,影响“有花来袭”的生意了。景画岑微笑着说那倒没什么,还要司马倾城好好开解洪玫瑰。司马倾城点头说那是自然,然后说自己还有事要先行离去,于是景画岑向司马倾城挥手再见。 接下来,司马倾城还要去平安那里一趟,这样就可以多多了解洪玫瑰,早日完成任务,同时司马倾倾城也但愿平安和洪玫瑰早日和好如初。 雨一直下 2 雨不但没有停下来,似乎还比刚才大了,但是季希哲没有关窗,说是下雨天空气好,要流动流动。可是华染雯有点受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也或许是刚才在王胜利的楼下已经着凉了,还好季希哲总算有良心,把窗关了以后又倒了一杯热水给华染雯,但华染雯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享一下暖意。 “你没事吧?”季希哲的意思是华染雯有没有感冒。 “怎么,怕我传染你?”反正不是在办公室,说话用不着太小心的,所以华染雯也反问回去。 “不管做为上司也好,称做朋友也罢,起码我该有句关心的话。”季希哲解释着。 我可不是你的朋友,如果不是为了桑洛,我不愿和你有任何瓜葛。 华染雯又笑了,“那我是不是很荣幸?竟然能成为季总助的朋友。那我可不可以请季总助以后要我少加点班?” 季希哲没有笑但也不严肃,只是用很平静的口吻说道,“华秘书,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以后多给你分配一些工作?因为我发现你的能力超群,实在不该浪费的。” “季总助,多谢您的提携!但是我的确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我还是按部就班吧。”华染雯赶紧示弱。 上班受他的管制,下班也迫于他的气势不敢开玩笑,什么时候能成为他的上司就好了?一定会要他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季希哲也是故意那么说的,其实不能怪他,谁让华染雯要他等太久的,不要说什么下雨天不好打车,全是借口!他最烦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国外的企业最重效率,从不喜欢员工加班,加班就意味着上班时间没有被充分利用,所以才会占用下班的时间来获得公司的加班费。这也是变相的资源浪费!当然这也是他一来到“擎天”就推行改革的原因。本来按照他的意思,像华染雯这种没有用的人就该踢出总部,但是康载德特别交待,她有另外的用处,因此她可以混在“擎天”。 “那你再历练一段时间也好,到时候我会给你提升的空间。”季希哲话里的含义很丰富。 华染雯立刻表态,“我会继续努力的,多谢季总助。” “说回正题吧。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季希哲问华染雯。 “我还是很想你早日查出真相,这样我就能找到桑洛了。”华染雯回答道。 “如果真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易桑洛就不会失踪那么久还不知所踪。”季希哲的语气像是在讽刺华染雯。 “在我一贯的思维里,季总助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论多大的事到了您的手里,百分之百迎刃而解。”华染雯也讽刺回去,但表面上听着像是恭维。 “华秘书,我该把这句话当做赞美还是挖苦?我不是如来佛祖,没有通天的能力,所以凡事只能尽力而为,不可能百分之百解决掉。”季希哲看着华染雯的眼睛笑着说。 说真的,华染雯有些口渴了,毕竟一番唇枪舌剑下来,真该补充水分了,只是可惜杯子里的水太凉了,所以华染雯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阿嚏”,华染雯又打了一个,真没想到峥嵘市的秋天来得这么快,上个星期还穿短裙呢,看来今天回去要添衣了。 季希哲把华染雯杯里的水倒掉了,然后从药箱里的板蓝根拿出一小包来,用热水冲泡好以后递给华染雯说这可以预防感冒。华染雯谢过季希哲的好意,但是觉得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喝景画岑的药茶呢。 季希哲见华染雯没有喝下板蓝根,心道她真是不识好人心,接着又说他还想到了一个突破口,等华染雯喝完板蓝根再说。华染雯一听迅速端起了杯子而一口气就喝光了,反正有甜味不难喝。季希哲这才开口说道,“峥嵘市黑帮势力中最大的是正义帮,但是近些年来德信门异军突起,成为后起之秀,所以两帮因为利益的原因,总是打斗不止纷争不断。尤其是有回在银行门口正义帮里有个叫苟德一的人被砍伤进医院,后来没过多久,德信门的几个游戏厅一夜之间被人全砸了,幸亏没有伤人,不然会越闹越大。那次正义帮和德信门算是打和了,谁也没沾到便宜,但是我感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大的冲突在酝酿着。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不是在讲黑帮故事,而是要你借力打力。据我所知,你认识一个叫尹弘毅的人,他现在是正义帮帮主夏妍的恋人兼左膀右臂,你可以从他这里入手,相信他会帮你的。因为如果查出是前任门主派人对付易桑洛的,那可就寒了德信门所有人的心,恐怕现任门主的位置也保不住,这样你就可以帮易桑洛报仇,那正义帮也可以趁机瓦解德信门,一统峥嵘市的江湖。当然还有另一个结果,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那也不要紧,起码有正义帮的介入,你就不用置于危险之地,所以你要和尹弘毅密切联系。” 华染雯听完季希哲的话,感到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要华染雯和尹弘毅结成同盟,华染雯却是万万不肯。一来那是因为尹弘毅原为华染雯倾慕的对象,明知不会有结果,还要面对太尴尬了。二来尹弘毅已成为黑帮分子而变得堕落了,所以华染雯不愿和尹弘毅来往。 “我不勉强你,你考虑清楚再告诉我。不过我还是再次提醒你,这件事非常复杂,而且极度危险,你就此放手也不能说你对不起朋友。”季希哲在想楼下的花应该凋谢了吧,就算在户外生长的花也太娇嫩,受不了风雨交加的,这就好像华染雯只不过是个女人,再坚强也不是强大,所以在危险面前无法自保。 华染雯说出了心里的话,“桑洛是我最亲的人,为了她我愿意付出,只是我不想和尹弘毅来往,我早就不把他当做我的朋友了。” “你既然执意找寻易桑洛,那何必在乎要面对的是敌人还是朋友呢?因为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你都无法选择,除非你放弃。”季希哲很理性地劝告华染雯。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和尹弘毅加深交往。”华染雯想回去了。 听到华染雯起身告辞,季希哲准备去送华染雯,反正他有车方便,不然华染雯在雨中打车肯定会感冒的。他可不想当这个罪人。 等到司马倾城来找平安的时候,司马倾城看到锅里的炸酱面还剩许多就知道平安准没吃饭,应该还在生洪玫瑰的气。因此司马倾城就动手先把面热了,然后盛了一碗递给平安劝说道,“人是铁,饭是刚,不能不填饱肚子的,否则饿坏了怎么去要工资?” 估计是“要工资”这三个字触动了平安,所以平安接过炸酱面“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到底他还小胃口正好,司马倾城见他吃了三碗才放下,心道能吃是福,最好还不长肉,否则就像华染雯那样减不下来,整日里与美食作斗争好痛苦。 司马倾城问平安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洪玫瑰?平安一听依然很生气,回答说只要她还和那个老头在一起,他永远都不会认这个姐姐。 司马倾城劝平安说别看洪玫瑰表面上很风光,其实也很可怜。她不是个自私的人,要不然不会给家里寄钱寄东西了。原本她想成功也没有错,只不过是用错了方法。如果平安不原谅她,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最后再也不能上岸了。 平安没有吭声,黑蛋也劝说平安要听司马倾城的话,还说洪玫瑰人很好,当听说有人欠他们工钱时,洪玫瑰还说自己可以帮忙,只要平安开口。 “我才不会去求她,让她死了这个心吧!”平安冷不丁地撂出一句。 “平安你这样做我支持你,但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而且你保证要得到吗?”司马倾城问道。 “反正我不会去找她,最多我和大伙儿一起去,我们人多一定会有办法的。”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你们人多有什么用?如果对方真怕你们的话,早就把钱给了。 真是很傻很天真! 司马倾城用了更温和的语气说,“这样吧,平安。你们再商量商量,记住一定要冷静,实在不行把帖子先发到网上。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 平安一听起身要送司马倾城,司马倾城说到门口就行了,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元递给平安,平安一看死活不肯收,直到司马倾城说是“借”才勉强收下。 司马倾城这才走进了雨中。 雨一直下 3 雨下了一天还没有停歇的迹象,但幸好也没有下大,不过华染雯确实感冒了,除了打喷嚏以外,她的嗓子和头也悄悄地痛了起来,即使这样,她也想吃点东西,不然怕第二天没有力气起床。那吃什么呢?只能吃阳春面了。也就是在面里光放点小葱和青菜就行了,主要为了喝汤发发汗,用不着吃药的。 可惜家里除了华染雯,一个个的都不在,还是她自己做算了。有时候想想身边没个男人,也会感到凄楚。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行,要像司马倾城那样“入得厨房”才可以。 门铃响了,华染雯忍着难受去开了门,因此景画岑进屋来了。见到华染雯精神不好,景画岑问华染雯是不是不舒服?华染雯告诉景画岑自己感冒了,为了不传染给景画岑,等会儿下面就不下景画岑那一份了。 景画岑一听华染雯病了,就要华染雯去躺下休息,至于下面的事就不用管了。华染雯想那样也好,反正景画岑的厨艺也不错。于是华染雯盖了一床毛巾被,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 厨房的天然气做起饭来很快的,华染雯似睡非睡中就被景画岑叫醒了,等到接过景画岑手中的小碗阳春龙须面,华染雯用鼻子闻了闻,好香!景画岑说这是滴了几滴香油的缘故,华染雯要景画岑不要谦虚,如果不是景画岑的厨艺好,恐怕简简单单的阳春面不会让人食欲大开。 是的,在很多人看来,阳春面做起来没有难度,不就是把面条放到锅里,再放些油盐酱醋吗?其实简单的事未必能做好,例如煮面的火候,还有放调料的分量,光这两样就不好掌握。稍有不慎,面条就会发硬或者变软,而面要么咸要么淡,所以如果不用心再简单的饭也做不好。就像华染雯从前给那个负心人做的每顿饭都尽心尽力,所以吃起来才是美味佳肴。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华染雯不知该抓住谁的胃?拢住谁的心? 鼻子有些发酸,很想哭,但华染雯总是哭不出来,景画岑要华染雯早点休息,一觉起来就会好的。华染雯听话躺到了床上,随着景画岑关门的声音眼皮慢慢地合上了。 司马倾城没有想到洪玫瑰会约在如此高档的地方,实在太破费了!其实吃饭的地方在那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说服洪玫瑰离开杜先生,而早日完成任务。不过司马倾城没有太大把握,毕竟洪玫瑰当笼中鸟当惯了,重新开始就要去外辛苦觅食,这对洪玫瑰很难。可是再难司马倾城也不会放弃的,因为现在不仅仅是钱的事,而是关乎到平安。 菜上齐了,洪玫瑰要司马倾城不要客气,司马倾城连说不好意思。洪玫瑰见司马倾城迟迟没有动筷,就夹起一块红烧鲍鱼准备递过去,就在这时,有一对俊男靓女走了进来。出于本能,司马倾城低下了头,不过心里在奇怪那不是康蓓蓓吗?她和谁在一起呢?难道就是华染雯一直追问的那个人? “司马大哥,你是不是认识他们?”洪玫瑰和平安一样称呼着司马倾城。 司马倾城回答说那个女孩很熟,男的却不认识。洪玫瑰听了又问司马倾城和那个女孩关系好不好? 司马倾城回答道,“普通朋友。” “既然这样,我就不妨直说了。你那个朋友身边的男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叫夏玄,他的姐姐夏妍是正义帮的帮主,他为人很花,经常换女朋友的。” 司马倾城有些吃惊,没有料到康蓓蓓会和夏玄来往,联想到以前的丁未晞,恐怕康蓓蓓“在劫难逃”了,但是这种事情,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劝说无效。 怎么不给点反应?洪玫瑰在奇怪司马倾城的过于镇定。 “玫瑰,我和平安谈了谈,但是他很固执,我想他需要时间,你再等等吧。不过做为朋友,我还是劝你离开杜先生,去过正常的生活。”司马倾城突然开口说道。 “司马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甘心,我年纪轻轻的陪着一个老头,如果就这么走了,太亏了!”说到底洪玫瑰还是为了钱。 “那你既然这么在乎钱,就不要强求家人的谅解,世上没有两全的事。”司马倾城说得很直接,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洪玫瑰。 霎时,洪玫瑰的眼神中有了痛楚,司马倾城由此看出她很在乎家人的,应该还有救。最怕就是那种要钱不要脸,或者为了钱六亲不认的主,这种人就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抱歉玫瑰,刚才我的话有些重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司马倾城带着歉意对洪玫瑰笑了笑。 洪玫瑰说没什么,然后指着桌上的燕窝和鱼翅要司马倾城尝尝,司马倾城连说受之不起。接着洪玫瑰倒了一杯酒要敬司马倾城,还说司马倾城帮了太多的忙,不要说请燕鲍翅,就是再贵都值得。 司马倾城饮下了这杯酒,随后洪玫瑰又给司马倾城满上,司马倾城还是不打折扣地喝下了,洪玫瑰感到司马倾城非常够意思,于是两人开始推杯换盏,痛快淋漓地喝起来了。 这一喝,司马倾城觉得洪玫瑰可谓“酒中巾帼”,不过司马倾城不能喝醉,深怕出什么事不好办。 想到这里,司马倾城就对洪玫瑰说先不喝酒了,有件事要请教洪玫瑰。洪玫瑰见司马倾城说得郑重其事就放下了酒杯,然后等着司马倾城接下来的问话。 “玫瑰,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能帮平安他们?” 洪玫瑰一听原来是这个呀,因此就打包票说只要平安同意她没问题。 司马倾城明白洪玫瑰是想借机与平安和好,只不过平安不领情,所以司马倾城告诉洪玫瑰自己可以劝平安接受帮助,但是洪玫瑰要有耐心,最好这段时间不要主动去找平安,否则会弄巧成拙。 洪玫瑰答应了,又劝起酒来,但是司马倾城婉拒了,说明天要早起不能喝醉,而且司马倾城还说洪玫瑰是女孩子,一定要少喝酒,否则对身体不好的。 洪玫瑰很听司马倾城的话,就说下次也行,然后司马倾城问洪玫瑰有没有开车来?洪玫瑰回答说开是开了,但是酒后还是找个人“代驾”吧。司马倾城说这样也好,不过还是不放心要送洪玫瑰回家。 见司马倾城这么认真,洪玫瑰就调笑着司马倾城,“司马大哥,你送我到楼下还是屋里?我家的咖啡很好喝的。” “我晚上不喝咖啡的。” “那你白天喝吗?”这时的话里就有了挑逗的意味。 “我白天喝花茶。” 一说起花茶,洪玫瑰的脑子里浮现了气质如兰的景画岑,她那样的女孩子就算身着荆钗裙布,也使洪玫瑰很自卑。 “司马大哥,你上次带我见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洪玫瑰有些羡慕景画岑。 “她是我的邻居。” 近水楼台先得月,更别想了。 “我们回去吧。”怅惘的洪玫瑰把账结了。 雨越下越小,康蓓蓓却没有回。司马倾城本想和华染雯谈谈康蓓蓓的事,但华染雯早已睡下,只好等第二天再说吧。而这会儿,司马倾城感到有些饿了,其实去外面吃饭并不好,屡屡都是喝酒应酬填不饱肚子的,可惜今晚华染雯没有留东西给司马倾城吃。 那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司马倾城去厨房里看了看,只找到了龙须面、小葱和鸡蛋,于是心道来一碗鸡蛋炝锅面也好。 番外之那年那事 1 那年,洪玫瑰十二岁,独自一人来到了峥嵘市,刚一下火车就看到了宽阔平整的马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还有川流不息的各种车辆,以及那时尚的都市男女等这些元素在繁衍着城市的荣华。就在那一刻,洪玫瑰爱上了这个城市,不过身为一个村里来的姑娘,还不敢幻想自己能永久地留在这个城市,只要吃饱穿暖活下去就够了。 没有等多久,表嫂就把洪玫瑰接走了,不过当时表嫂也是在火锅店里打地铺,所以洪玫瑰也没有床可睡,但是洪玫瑰不觉得艰苦,感觉比在村里的条件要好上太多。最起码,能被表嫂带到公众澡堂洗了一个澡,长那么大洪玫瑰从来没有在外面洗过澡,全都是在家里用盆冲冲身子,更别说用那个叫“洗头膏”的东西,简直太神奇了!只要倒在手里往头发上一抹就是洁白的泡沫,还香香的,有时候头发一天都是这个味道。对了,还有那叫什么沐浴露的东西也让洪玫瑰欢喜,虽然这只不过是“液体香皂”,但洪玫瑰连肥皂都没用过,因此什么都感到惊喜! 不过这一切虽然对洪玫瑰来说是美好的,但她马上就要面临吃饭的问题。表嫂不可能白养活着她,她必须用劳动来获取食物。于是表嫂带上她找到了火锅店的经理,一个姓郭的南方人,还有点娘娘腔,当他看了瘦小的她时摇了摇头,立即用混合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不能留下她,而且也不能让她在火锅店里常住。表嫂听了赶紧求他,“郭经理,您就行行好,把小玫瑰留下来吧!您别看她小但是能吃苦的,您让她干啥都行,就当养个小猫小狗。” “我说不行就不行,要是让外面知道,还不说我非法雇佣童工!搞不好惹上麻烦的!你快叫她走吧!”这个郭经理把话说得死死的。 洪玫瑰一想要离开这里,眼泪就落了下来,表嫂见了赶快又求郭经理,“郭经理,您看您平时总是信佛,那就看在佛祖的面上留下小玫瑰吧,佛祖一定会保佑店里生意兴隆,您也会发大财的!帮帮忙吧郭经理,求求您了!” “你真是麻烦!我要去卫生间了。”说着,郭经理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也许是假装的,只是不想听表嫂的哀求。可是等他出来以后却看到表嫂还在外面,并且又开始求他,“郭经理,只要您让小玫瑰留下,她可以不要一分钱,管吃住就行。您看行不行!” 这时,洪玫瑰也开了口,“大叔,你就把我留下吧,我不管洗碗、择菜啥都能干,我在家一直帮我妈干活的。真的,不骗你。” “哎呀,不是我太狠心赶你走,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搞不好会吃官司的。”郭经理也表示了自己很为难。 表嫂是个很会说话的女人,她又说道,“这样吧,郭经理,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她是我家亲戚住几天就走了,保证不给您惹麻烦。您就帮帮忙吧!” “哎呀,我怕了你们!我先声明只要有事发生她就要走,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刻薄的,每个月就给她50块当零花吧。”郭经理终于同意了,表嫂赶紧拉着洪玫瑰向郭经理鞠躬感谢,郭经理摆了摆手说快去干活吧。 就这样,洪玫瑰留在了火锅店。说真的,打杂并不轻松,六点钟就要起床跟着采购去菜市场帮忙买菜,然后把菜拿回来开始挑拣清洗,干完也有十点钟了,洪玫瑰和表嫂这才可以休息一会儿。一般来说,火锅店的黄金时间是在晚上,所以上午来说洪玫瑰和表嫂不算累,但是一到晚上七点以后,客人就会陆陆续续地上来,洪玫瑰和表嫂就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因为不但要帮着服务员收拾桌子,还要保持卫生间的清洁,间或还要清洗碗碟,甚至倒垃圾,总之在郭经理眼里,一个人可以当几个人用的,不过工资却只发一个人的。可是洪玫瑰很满足的,只因可以吃饱饭,而且有时客人剩的好东西,洪玫瑰也可以吃,这比在村里强几倍。尤其是每月发零花钱的时候洪玫瑰最开心了,马上就给妈和弟弟寄钱,虽然不多也是一份心意。 洪玫瑰很节省,每次来例假的时候连卫生巾都舍不得用,用的还是最便宜的卫生纸,表嫂说那样对女孩子不好,可是洪玫瑰一想到要花好几块钱就不肯买,说还不如给妈和弟弟买点好吃的。表嫂也拿洪玫瑰没办法,于是就给洪玫瑰买了几包卫生巾,但洪玫瑰说什么都不肯用。不想白沾表嫂的光。有时,表嫂看洪玫瑰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就把自己穿过的衣服给了洪玫瑰,洪玫瑰知道表嫂心肠好,所以有钱以后就给表嫂买了不少高档衣服,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三年下来,因为洪玫瑰的极度节约,居然还存了1500元,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毕竟工资才1800元,那就是说洪玫瑰三年才花了300元,平均一月连十元都没有,这就印证了那句话,“穷人家的女孩早当家。” 来火锅店的第三年,洪玫瑰长高了,就像雨后的春笋那般忽然,不过最初洪玫瑰没有感觉,但是表嫂和那些服务员,包括厨师和常来的客人都说“这个小妹妹长个了”,当然长个子的同时,洪玫瑰也越来越美了,特别是皮肤可以称得上欺霜赛雪,倘若穿上和城市女孩一样的衣服,绝对比城市女孩还要出众。 郭经理也试着要洪玫瑰去当服务员,虽然她还有乡音,但是她已经苦苦在练普通话,而且进步神速,因此渐渐地传开了,都说火锅店有个小女孩,人长得靓,还很会说话。想想,又是美女,并且还善解人意,客人怎能不光顾?只是那喜欢剥削人的郭经理依然给洪玫瑰还是50元一个月,他想小姑娘翅膀没硬,飞不到那去! 有时候,表嫂也会唠叨几句,还试图去找郭经理理论,凭什么别的服务员都是400元的薪水,就只给洪玫瑰50元,这不是欺负人吗!但是洪玫瑰拦住了表嫂,说有一天会让郭经理把钱都吐出来的。表嫂听了还以为她说安慰话而已,其实她心里早有主意,她根本不在乎那点薪水,反正客人也不少给她小费,一般都是五十元,遇到大方的还有100元,加上帮着厂家推销酒水,所以私下里得的提成可不少,一月算下来都有5、600元。这不算什么,尤为重要的是客人都愿意她来服务,有的客人还想邀她出去玩,说是给她小费,就这样她偶尔也会请假和熟悉的客人出去吃吃饭,唱唱歌什么的。 曾经有同行找过洪玫瑰,说是给她600元一个月,干得好还可以涨工资,不过她拒绝了,说是做人要“饮水思源”,毕竟郭经理在最难的时候帮了她,所以她不会忘恩负义。表嫂知道后说她太傻,干什么要为那个抠皮刻薄的家伙留下,该走就走!其实她心里另有打算,“人往高处走”就不能只在低下混,一定要当“官”, 就像郭经理那样什么都不干,还不是每月发薪水。最初,她还以为火锅店是郭经理开的,后来才知道郭经理也是打工的,不过是拿高薪水的,而且还能从中捞“油水”。比如她的工资他给老板报上去是每月400元,但实际上才发给她50元,中间的350元就落到了他的腰包里,再加上他的交际费用,杂七杂八下来不少落钱,要不然他怎么会屈就一个月3000元的薪水?听说他在外面养有情人,并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如此大的开销,他不克扣怎么办?所以她看上了领班的位置,因为当上领班不但可以给客人一定范围的优惠,甚至还可以命令服务员推销指定的酒水,这样私下的提成就更多了,让她留在峥嵘市的梦想又能靠近一步。 第四年,郭经理主动把洪玫瑰的薪水调到了800元,比其他的服务员还多200元,他想洪玫瑰一定会对他感激涕零,没想到洪玫瑰提出辞职。这下子他可慌了神,还以为洪玫瑰嫌工资少,因此说道,“玫瑰,你是不是觉得薪水少?可以商量的。” 洪玫瑰甜甜答道,“郭经理,你说这话见外了,主要是我当服务员当腻了,想换个环境试试。” “你才待几年呀?我干这行都十几年了,你还小,外面的世界不适合你。你就留下吧!”郭经理耐心劝着洪玫瑰。 洪玫瑰心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我求着你,现在轮到你求我了,因此洪玫瑰笑着说,“郭经理,我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服务员是吃青春饭的,也学不了什么东西,等到我三四十人老珠黄,就会像表嫂一样只能去厨房洗碗了,我可不愿那样。你就让我去外面闯闯吧!” “玫瑰呀,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不然我怎么给你开这么高的薪水,你去向同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郭经理说道。 你真把我当妹妹,还会克扣我的工资?今天我要你给我吐出来! “我从来没说郭经理不照顾我,想当年若不是郭经理留下我,我可能就死在外面了,也不能天天从早到晚地帮表嫂干杂活,更不能累得腰酸腿疼,对了,我有零用钱50!虽然和别的姐姐比起来相差150,但我也可以给我妈寄点过去,让我妈高兴高兴!” 郭经理这才听明白洪玫瑰欲扬先抑的一番话,原来她在埋怨自己得到的薪水太少,说到底就是要涨工资!看来小姑娘今非昔比,翅膀硬了要展翅高飞了! “玫瑰,那我想问问你,究竟我要怎样才能使你留下来?你就说说吧。”郭经理很干脆。 “哎呦,郭经理你这样说,我可是太不好意思了!好像我拿跳槽来威胁你,我真的打算不干餐饮了,我要去学门技术,听说在工厂里技术好的人能当拉长,那比我当服务员要强太多了!” 原来,小姑娘的胃口蛮大的,想管人了!郭经理总算明白了。 “玫瑰,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再熟悉一年,我说话算话,明年让你当领班,薪水一千元怎么样?这可是我的最大权限了。就这我还没有和老板汇报呢!” “郭经理,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走了,只不过我弟弟现在长大了,我妈还希望我能帮他娶媳妇呢,现在农村娶个媳妇怎么的也要2、3万,前几天四川人家火锅店的老板亲自找到我,说给我1200元一个月,我怎么会答应他呢?我直接回绝了他,我说郭经理对我很好,一直都没亏待我。” 她一个月想要1200,真是狮子大开口!可是不答应她就要走了,肯定也会把那些熟客带走,说不定还会拉走服务员,对了,厨房那些小子,经常为她争风吃醋,有的说过几年要向她家提亲,都是些蠢货!也不想想她的胃口那么大,他们能满足得了?哎呀算了,就给她吧,反正也是老板的钱。 郭经理一番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答应了洪玫瑰的要求,洪玫瑰也就此不提走的事,只等下一年的到来。 番外之那年那事 2 那是第五年的时候,郭经理信守承诺让洪玫瑰当上了领班,从那以后,志得意满的洪玫瑰在火锅店干得如火如荼。用洪玫瑰的话来说,峥嵘市遍地是黄金,关键是看会不会捡。比如遇到经常来的熟客,不用张嘴就给个折扣,反正不是自己的钱,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这就让他们觉得洪玫瑰很够意思,去别的家吃饭会有内疚感。再有就是结账时如果客人消费得比较多,于是主动送他一盒烟或一瓶酒,大不了要厂家下次做活动时补上就可以了,那样何愁他下次不来呢?当然洪玫瑰对待客人的手段不止一样两样,而是因人而异因时制宜,所以洪玫瑰有很多熟客,毫不夸张地说火锅店一半的营业额都和洪玫瑰息息相关,因此郭经理也对洪玫瑰另眼相看,从不敢大声对洪玫瑰说话。 可是有一天,洪玫瑰遇到了麻烦。 有人来“砸场”。 如果对方是男人,洪玫瑰不会害怕的,因为异性相吸,再不讲道理的男人只要见到美丽的女孩就会举双手投降,要不怎么会有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可是对方是个女人,一看她珠围翠绕就知道非富则贵,不好惹的。 果然,她要洪玫瑰陪着喝酒,洪玫瑰告诉她员工不允许在上班期间喝酒的,可是她却冷笑着问是不是只有周行长来了才给面子? 周行长! 洪玫瑰明白了,她肯定是周行长的老婆,估计是听到风言风语,所以来找洪玫瑰的事。于是洪玫瑰赶紧陪着笑脸解释,“姐姐,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对待客人都是一视同仁的,而且我觉得喝酒容易伤身,您还是不要了。我们这里有鲜榨果汁,要不你尝尝吧。” 她没说什么,只是要洪玫瑰坐下,虽然洪玫瑰照着做了,但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谁知道她会不会泼酒撒野? 她看出洪玫瑰的警惕但却视若无睹,依然保持着笑容,还要洪玫瑰开个价,直把洪玫瑰当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 洪玫瑰很生气,心道就是你想买我也未必卖,不要以为有个好老公就可以为所欲为!活该你年老色衰,老公不要你! 当然洪玫瑰生气归生气,绝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口的,依旧委婉地告诉她,“姐姐,我不能违反店里的规定,不然下面的人都会有样学样,请姐姐您体谅。” “你真的不给我面子?”她又问了洪玫瑰。 虽然她带着笑容,但是洪玫瑰认为她笑得很阴险,于是很小心地回答,“姐姐,要不下班吧?” “看来你们这样的女人,下班以后也很忙的。” 什么叫“你们这样的女人”? 洪玫瑰很想反问她一句,“你又是哪一类的女人”?可是洪玫瑰终究没有那样做,因为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不要惹事为妙,所以洪玫瑰说道,“我们下班后一般不和客人联系的,只不过我看姐姐今天和我有缘,所以想和姐姐交上朋友,因此才会那样说的。” 这本是洪玫瑰的客气话,可她却翻了脸,“和我交朋友,凭你也配!” 她出手了,像是要掌掴洪玫瑰,幸好洪玫瑰躲得快,她才没有得逞。不过这下子洪玫瑰要离开了,但是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向洪玫瑰砸去,可惜只砸到包房的门上,那时洪玫瑰已身在门外。 听到动静,郭经理也不敢进去管,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万一惹祸上身,他一个外地人可要命丧异乡了。 洪玫瑰赶快给周行长打了电话,求周行长把他老婆带走。可是周行长回答说自己不方便去的,但只要是他老婆砸坏的东西全都照价赔偿。 看来这个周行长惧内不敢来,洪玫瑰只能任她在包房里摔砸东西,反正有周行长买单就行。可是她砸完包房里的所有东西还不罢休,竟然来打洪玫瑰,洪玫瑰当然不会傻傻地等着她,早就走了!于是她就大闹起来,最后周行长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过去以后,洪玫瑰打听到周行长的老婆是个有名的醋坛子,举凡和周行长有来往的女人都被她打骂过,所以这么多年来周行长只是逢场作戏,从不敢包“二奶”和“小三”,因为怕闹出人命来。可是洪玫瑰和周行长根本就是清白的,难道说敬个酒就传出了“桃色新闻”? 有一个人值得怀疑,那就是原来的领班。虽然洪玫瑰没有证据,但是洪玫瑰敢断定就是他怀恨在心,故意造谣生事的。不过他那样做洪玫瑰也不在乎,毕竟“人在江湖飘,那有不挨刀的”?大不了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有客人说洪玫瑰当初不该来峥嵘市,应该去北京当“北漂”,不然的话现在早就红了。最初洪玫瑰不以为然,想着自己没有表演的才能,怎么可能当明星呢?可是被客人说得多了,也就心动了。毕竟洪玫瑰有青春做资本,而且还是靓丽的青春,应该去闯一闯影视圈的。可是北京卧虎藏龙能人太多,不如就在峥嵘市混吧,反正影视城建好以后经常有剧组来拍戏,洪玫瑰可以先从群众演员开始。 就这样,洪玫瑰踏入了影视圈。不过可惜的是,洪玫瑰空有美貌但没有演艺才能,并且也没有干爹可靠,所以连个“花瓶”都当不上,只能望洋兴叹。后来洪玫瑰就绝了当明星的梦,退而求其次要嫁个有钱人。当然洪玫瑰也清楚自己的斤两,因此没有做嫁入豪门的美梦,只求对方“有点钱”就行了。不久,还算洪玫瑰的运气好,一个“有点钱”的男人——杜先生就出现了。 说到认识这个杜先生,不得不提周行长,因为全凭周行长有意无意地“穿针引线”,用杜先生的话来说,周行长是杜先生和洪玫瑰的“媒人”,后来想想周行长不过就是个拉皮条的,没有好处不会冒着被老婆修理的危险而约会洪玫瑰的。 那次,洪玫瑰接到周行长的邀请也很奇怪,心里还在想风声那么紧,周行长还敢“顶风作案”?并且周行长还慷慨地送来5000元让洪玫瑰好好打扮打扮。 洪玫瑰没有按照周行长的吩咐,而是随意地买了件新衣服,就是那种淑女类型的,这反而让杜先生眼前一晕迷,很久都没见到这种“清粥小菜”了,过去太多的“精致美食”让杜先生厌烦,是时候换换了。 当时杜先生还怕洪玫瑰不同意,因为他觉得洪玫瑰这种清纯佳人一定很有骨气的,就像他的糟糠之妻。所以当他得知糟糠之妻日日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时候,他真的很有内疚感,并且糟糠之妻实在太倔强,说什么都不愿接受他的帮助,不能说他绝情寡义,只能说女人有时候应该学会低头。 那洪玫瑰会不会低头呢? 初见杜先生,洪玫瑰霎时惊神,为什么世上有如此的容颜?虽然他的年纪足以当洪玫瑰的爸爸,但是还能使人叹为观止。那一瞬间,洪玫瑰埋怨自己没有早托生几十年,这样就可以一睹杜先生年轻时的风采,那一定美得“惨绝人寰”。 可惜,太可惜了…… “这位可爱的小妹妹该如何称呼?” 哇,一向矜持的杜先生居然主动开口了,百年不遇! “我叫洪玫瑰,大哥您呢?”洪玫瑰的心在窃喜着。 “我觉得你应该叫白玫瑰,因为你看上去太清纯。” “真的吗?” “我那能骗你?我的小玫瑰。” 一声“小玫瑰'后,就是那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周行长该撤了。 那一夜的柔情似火又似水,从此两情岂能只在朝朝暮暮?定是要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洪玫瑰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因为杜先生不是只有“一点钱”,而是很有钱,不过他还向周行长贷款,这就让洪玫瑰奇怪了,为什么杜先生那么有钱还要去借钱?要知道,光是把他的流动资金放到银行里收利息,就会让一个普通人收到手软。 杜先生是这样解释的。 做生意是钱越多越好,这样就可以形成垄断,自然就有高额回报。而且不要怕借银行的钱,借得越多越不用担心,历来欠债的是大爷。惹恼了大爷,自己想去吧。 杜先生还给洪玫瑰讲了一个故事,说是过去有个人问银行借了几个亿都没有还,结果某天这个人得了重病,想着自己穷困潦倒恐怕要与世长辞了,可是让这个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银行行长亲自派车把这个人送到具有最先进医疗水平的医院,不但安排了专家来会诊,并且还专门派人来精心伺候,直到后来这个人痊愈为止。 洪玫瑰很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杜先生说千真万确。因为那个银行行长是这么想的,假如这个人一命呜呼,那谁来还清贷款?那么大的责任谁都背不起的,所以必须要这个人活下去,并且能东山再起,等到风云际会,就可以一举把贷款还清。 洪玫瑰听到这里觉得那不过是银行的一厢情愿,因为即使那个人赚了几个亿也不见得会主动归还,反正钱放在谁的口袋里谁都不愿轻易拿出来的,暖暖也好。例如杜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还利息了,但是周行长不敢催得太紧,毕竟得过“好处费”,因此只能等,希望不会等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只是那些农民工兄弟就成了殃及的池鱼,实在无辜! 布衣之怒 谈判失败了。 这样的结局所有的人都能料到,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比如这些农民工兄弟就已经发指眦裂,很想把周有善撕成两半,而周有善似乎早有准备,身边安排了许多的帮派分子,只等周友善一声令下就要“大开杀戒”,当然农民工兄弟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眼看一场大规模的冲突就要来临。 司马倾城预感到事态会趋向严重,于是力劝李波和农民工兄弟们不要吃眼前亏,一切应该从长计议的。可是司马倾城的好心却被当做“驴肝肺”,甚至有的农民工兄弟不理解,反而咬定司马倾城一定得了周有善的好处,否则不会偏向周有善的。 司马倾城对此没有解释太多,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李波他们没有说错,王胜利就是周有善的走狗,此时他站到周有善的身旁,全身都带着幸灾乐祸,心道谁让他们跑到他家闹去,真是“罪该万死”! 不知王胜利在周有善的耳边嘀咕了什么,周有善居然真的下令“动手”!于是那些帮派分子举起了钢条朝那些农民工兄弟下了毒手,顿时一声声的惨叫让人闻着伤心听着流泪。虽然农民工兄弟们很快地开始了“自卫反击战”,但是由于农民工兄弟们都是赤手空拳没有武器,加上这帮毫无人性的“豺狼虎豹”平日里就喜欢寻衅滋事,所以打架很上手,以至于农民工兄弟们根本没有赢面。 见此情形,司马倾城没有打110,因为等到警察调动人手再过来的时候,准保现场只有流血受伤的农民工兄弟们,而那些“豺狼虎豹”一定早溜之乎也。很想试试别的号码吧,但就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可情急之下只能试试,于是司马倾城拨了洪玫瑰的手机,洪玫瑰答应给杜先生联系一下。 最后却让司马倾城失望了,杜先生不接洪玫瑰的电话,或许是怕洪玫瑰缠着不放吧。 那怎么办呢? 不会束手无策吧? 眼看在地上躺倒的农民工兄弟越来越多,司马倾城也只好拨了110报警和120急救,在那等待中就是死活找不到平安。不过说也奇怪,周有善居然没有下令殴打司马倾城,也许是觉得司马倾城刚才真的在帮他,加上那个下雨天司马倾城没有“推波助澜”,所以周有善认为司马倾城不是“刁民”,而是“良民”。 只是一表人才的司马倾城怎么会和这些“刁民”混在一起呢?实在是明珠暗投。周有善忽然有了当伯乐的念头。 识英雄重英雄。 就看司马倾城会不会“良禽折木而栖”? 当然不会。 这时,谁都没有发现平安悄悄地靠近了周有善,同时还拿着一把工具刀顶在了周有善的腰间,威胁着说如果周有善不让那些“豺狼虎豹”停下来的话,那刀子可不长眼。 越有钱的人越惜命,何况平安动了真格,狠狠地把刀子往周有善的腰里面推了推,因此皮肉里就滴滴答答地流下了血。 王胜利一看慌了,赶紧吆喝平安“住手”!“豺狼虎豹”们也全都围了过来,似乎要对平安群起而攻之。此时的平安很危险的,毕竟身形也不够高大,但却挟持着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时间如果拖得越久就对平安越不利,所以司马倾城盼着警察快点来。可惜的是,警察还没有来,但是洪玫瑰却来了,应该是放心不下平安吧。 只见洪玫瑰从车里跑出来,想要冲过去带走平安,但是平安根本不理她,只是催着农民工兄弟们快点走。可是农民工兄弟们谁都不愿走,因为这次走了还是没有钱,总不能白白挨一顿毒打吧? 司马倾城也很焦急,所以他拉着洪玫瑰不让她影响平安,实在是怕平安失控了。她却要司马倾城把手放开,想再次给杜先生联系,绝对不能让平安出事。 洪玫瑰拨了一遍又一遍杜先生的号码,可都是无人接听,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洪玫瑰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拨了杜先生的手机。这次还算幸运,杜先生终于接了。 “说吧,小玫瑰,找我什么事?我真的很忙。” 忙!忙着泡妞吧。一把年纪了还拈花惹草,不嫌丢人。虽然洪玫瑰也厌烦着杜先生,但是绝不敢激怒杜先生,所以温声软语求着杜先生, 希望杜先生能把钱先还给银行,要不然事态发展下去难以掌控。可是杜先生听完后只说了两个字,“没钱”,接着就把手机挂断了。等到洪玫瑰再打过去的时候,又是无人接听。 看来不使杀手锏不行了,洪玫瑰给杜先生发了一条短信,发完后不到一分钟,周有善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但是周有善无法接,所以洪玫瑰代周有善听了,由于开的是免提,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杜先生说自己可以先把农民工兄弟们的工资垫出来,看来事情终于能解决了。 农民工兄弟们还是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轻易地解决,所以依旧不肯走,而平安的刀子还顶在周有善的腰上,周有善已是冷汗涔涔,那些“豺狼虎豹”还在四周环伺着,一切维持着原有的状态。 可是平安已经撑不住了,眼看周有善就会逃跑,于是情急之下的平安一个用力把刀子捅了进去,那一声杀猪似的嚎叫声后,周有善倒在了血泊中。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结局。 警察却来了,也把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平安在内都带走询问了,司马倾城倒不担心自己,只担心那周有善会不会死?也在埋怨平安为什么不听他的?非要“鸡蛋碰石头”!现在只有求神保佑周有善千万不能死,不然要平安陪葬太没天理了! 到了刑警队,警察审问平安时,平安对一切都供认不讳,还说自己后悔没有戳死周有善,因为他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狼!死有余辜! 《唐睢不辱使命》中曾经记载“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讲的是使臣唐睢面对秦王胆敢玉石俱焚,最后才能让秦王“长而跪谢之”,所以周有善之流千万不要视平民百姓为草芥而任意地侮辱和欺凌,否则的话就会像落得“悲惨”的下场。 洪玫瑰打听到周有善没有死,只是周有善的老婆不依不饶,非要告平安故意伤害。洪玫瑰去求她好几次,可是每次都吃闭门羹,于是杜先生出面了,算是摆平了她。 平安从拘留所放出来的那一天,司马倾城坐着洪玫瑰的车去接平安,由于怕平安不高兴,所以洪玫瑰躲在车里没有下来,而由司马倾城代劳。 司马倾城要平安对洪玫瑰的态度要好一点,否则就不理平安了。本来想着平安又会倔强的,可是这次平安只是坐在车上默然不语,想来还是姐弟一家亲,由此洪玫瑰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几天,洪玫瑰给司马倾城联系说要带着平安离开峥嵘市,从而开始新的生活。司马倾城问要不要送送她?她却回答不必浪费司马倾城的时间了,于是司马倾城就祝她一路顺风好好活着!她却说自己和平安永远忘不了司马倾城的大恩大德,司马倾城笑着说她言重了,都是朋友应该的。 其实从内心里洪玫瑰是舍不得离开峥嵘市的,毕竟在这里奋斗过,爱过,恨过,痛苦过,欢喜过,可是她不得不走,因为想要自己和平安都好好地活下去。 洪玫瑰是离开了,但是周有善并没有完全松懈,因为还是担心洪玫瑰掌握的手机录音。即使杜先生说洪玫瑰信誓旦旦,可要是信那样的女人,还不如相信母鸡会打鸣! 曾经,周有善想过把洪玫瑰和平安都抓来,然后逼洪玫瑰交出手机录音,但是上次的讨薪事件已闹得沸沸扬扬,杜先生不想节外生枝恐生事端。再说对于洪玫瑰杜先生还是非常了解的,只觉得洪玫瑰是个很聪明的女孩,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杜先生在洪玫瑰离开峥嵘市之前,还很大方地给了洪玫瑰一笔钱,虽然数目不是很大,但也凸显了杜先生的有情有义。 农民工兄弟们终于拿到了被拖欠的工资,但是司马倾城却是白忙一场,没有得到任何的酬劳,因为杜先生说这次洪玫瑰的离开不是“排忧解难”公司所促成的,所以他不会付钱。不过司马倾城也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因为当司马倾城看到自己能帮助那么多人,心理上已经非常满足。 助人为快乐之本。 何况又不是没有机会赚钱了,只要司马倾城还活着,就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上了贼船” 由于上一次司马倾城的表现给梅实甫留了不好的印象,所以“排忧解难”公司没有再派任务给司马倾城,因此为了生计司马倾城还要继续寻找工作,毕竟男人不可以穷。当然找工作的那几种方式,无非就是网上、人才市场和朋友介绍,可是司马倾城觉得要么薪酬太少,甚至还有人开出一千元的底薪,要么就是公司不具规模,没有发展前景,还是不能尽如人意,所以司马倾城依旧是失业大军中的一员。 看着钱像自来水管里的水一样流走,司马倾城感到肉疼,他已经很节约了,但是现在的物价奇高,钱真的不禁用,再这么下去恐怕手里的积蓄也会慢慢地“消亡”。 工作工作工作!到底在那里呢?司马倾城就像白雪公主的后母一样,所不同的是他没有问魔镜,而是问着自己。 或许是在心中已念叨了几百遍,司马倾城终于把工作给盼过来了,希望这次能够顺顺利利地赚到房子的首付。 应该会的。 依旧如往常一样,司马倾城把浑身上下打理好才出门,有人说男人不要光注重外表,更重要的是内涵,可现在的人谁不是先看外貌,那怕“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且司马倾城也觉得衣帽整洁是对人的尊重,能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好印象,所以屡屡司马倾城的应聘都是成功的,每次都能收到面试公司的通知。这次也不例外,有个叫什么玄妍公司的诚挚邀请司马倾城一见。 于是按照约定的时间,司马倾城到了指定的地方,那也是一个高档写字楼,不过不叫“飞天”,而是玄妍,哦,和司马倾城要应聘的公司同名,不会是这个公司把写字楼买下了吧?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个公司也太有实力了!那为什么要求并不高呢?正常来说,起码要求应聘者为研究生毕业,可是这个玄妍公司只求应聘者是本科就行了,甚至还说如果有特别有才能者,大专也行。 这么低的要求,不知道薪资是不是很低? 司马倾城没想到面试的会是夏玄,当下就有拔腿要走的念头,虽然他正在失业中,但是也不能和黑帮扯上关系,否则容易被牵连进去。 没等司马倾城准备给夏玄说出告辞的话语,夏玄却说司马倾城非常适合玄妍公司,所以诚挚邀请司马倾城加入,假如即时上班月薪就是4000元,若有突出表现还会升职加薪。至于剩下的一年带薪假期,还有旅游嘉奖等等,并没有让司马倾城听得晕头转向,因为越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越要千百万倍的小心谨慎,毕竟他们可是黑帮分子,都和“黄赌毒”沾边,搞不好就是要司马倾城去干违法的事,否则怎么会有那么高的薪资?何况司马倾城经历了宁初薰、洪玫瑰后,已经深知钱财就像手握沙子,越是攥的紧越是漏得快,还不如放松下来能捧多少是多少。 于是司马倾城就告诉夏玄要回去考虑一下再答复,夏玄也同意了但是说不能太久,司马倾城心道我这一去就是不复返了,不过脸上还是笑容灿烂,就像今日的阳光一样。 可惜的是,司马倾城不知道夏玄已把他定下来了,无论他考虑的结果如何,最终他就要来到玄妍公司工作,只因夏妍上次说过的话,“要招募一些有文化的年轻人”,加上他的容颜不凡,获得了夏玄的好感,所以他只能登上这条“贼船”。 对于夏玄把司马倾城招致麾下,正义帮里有不同的看法。对尹弘毅来说当然希望司马倾城的能力和他的外表一样拔萃,这样就能为正义帮“添砖加瓦”,但苟德一不这么看,一心盼着这个“小白脸”没有真材实料,不然的话就要取代苟德一跟班的地位了。另外还有一些骨干也反对夏妍招收所谓的“文化人”,他们普遍认为正义帮就是凭着拳头打出名堂来的,不可能靠动动嘴皮子就使对手乖乖就范,交出被占有的地盘,就好像上次苟德一被砍,也是动用武力的。不过他们都没有表现出不满,只因为夏妍很欢喜,所以个个违心地赞同夏玄。 三天以后,司马倾城正在网上发着求职信息,却接到通知要司马倾城去玄妍公司报到,担任人力资源部经理一职。司马倾城听了当即表示家中有事恕不能前往,但是对方却开口问司马倾城具体是什么事,还说只要是正义帮出面,没有办不成的。 司马倾城听出了这句话颇有含义,暗指司马倾城别想拒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非要上这条贼船不可?上去容易下了可难。 或许这段时间倒霉的事情一桩接一桩,所以司马倾城再坚强也想找人倾述,当然在司马倾城心中最佳的人选就是景画岑,她是如此的温柔若水,还那么的善解人意,不像华染雯只会幸灾乐祸。 这么说好像刻薄了点?虽然华染雯喜欢挖苦人,但也不能说没有同情心的,起码上次得知平安在拘留所里,她还想帮平安找法律援助,而且还准备给外地的媒体联系,要用曝光的方法来解决那些农民工兄弟们被欠的工资。这样想想,她也是好人一个,只是有时候她能稍微“内敛”一下就好了。 “喂,在想什么?”趴地一声,司马倾城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原来是华染雯回来了。 “拜脱,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人吓人吓死人的!”司马倾城虽然没有感到疼,但是受了点惊吓。 看到司马倾城有些惊惶的神色,华染雯却不以为然,还嘲讽司马倾城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要不然怎么会怕人! 我不是怕人,我是怕你。尽管司马倾城很想说出这句话,可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尤其是口才超一流的女人。 她不当律师真是可惜了。 “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算是找到了。”司马倾城有些无奈地回答。 “待遇怎么样?”华染雯又问道。 “算是很好吧。” 用了两个“算是”,华染雯认为司马倾城应该不怎么满意,因此就劝说司马倾城不要太挑剔,差不多就行了。世上还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何况工作呢。 “我就是想挑剔也别无选择,这次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司马倾城有些感慨。 “那倒要听听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吧。”华染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虽然司马倾城非常不情愿,但是架不住华染雯的左磨右泡,最后还是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可没想到华染雯一听居然很开心,还说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的全不费功夫”。 这下子轮到司马倾城迷惑了。 “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但是你不能拒绝,倘若你拒绝,那太没有正义感了,不过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华染雯突然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真的是那种没有正义感的人”,还没等司马倾城回答出这句话,华染雯又紧接着说,“为什么我会那样认为呢?因为从你无私帮助地平安和那些农民工兄弟们就可以看出,而且还有丁未晞,对了你还帮过我……” 司马倾城果断地打断了华染雯的叙说,“我没有你说得那么高尚,我只想知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华染雯莞尔一笑,司马倾城不由受了她的感染也展开了倾城一笑。 “我不夸你聪明太对不起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查出一件事的真相。由于它事关重大,你先发誓绝不向第二个人说出。” 看着华染雯一脸的郑重其事,司马倾城预料到不是好差使,于是赶忙回答说,“我想这么大的事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我的嘴一向不严的。” “那可不行,都说了你不能拒绝的。” 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不答应还不行。 “其实我只是一个草根阶层,很感谢你对我的厚望,但是我确实爱莫能助,真的很抱歉。”司马倾城很诚恳地解释。 “你何必过谦呢?你先听我说,我绝对相信你不会出卖朋友的。”华染雯带着威慑的目光投向了司马倾城。 看来不答应也不行了。哎呀,这条贼船还不想踏上,那条贼船就已经等着了。 走的是什么运! “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是……”司马倾城还想再努力一下。 “别可是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华染雯的一句话就挡住了司马倾城要说的话。 我要是个女人多好,可惜我只能下辈子了。 “以后你想吃什么千万别和我客气,至于房租水电费就全免了,我是不是好人?” 突然之间司马倾城觉得华染雯笑得很奸诈。 你的确好得不得了,尤其是对我。 恐怕我这次在劫难逃了,说不定还会见到老娘呢。 “生米未能煮成熟饭” 如果世上真的有后悔药卖,那向真一定是第一个去买,而且还要“快马加鞭”。不然的话,怎么甩掉眼前这个“非男非女”的生物。或者换个词也行,“半男不女”。 不要说向真牙尖嘴利,刻薄成性,实在是坐在对面的相亲对象过于奇葩。明显就是同志,干吗不坚持到底?非要搞个什么假结婚。根本不必这样的,现在的人对同性结婚并不排斥,虽然法律上并不认可,但是民间男男、女女举办婚礼的又不是没有,真的以为自己家是名门望族,还是富甲一方?不就开着几个超市吗?听说陷入“集资门”中马上就被查封了。可能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向真决定提醒他。 “不好意思,刚才你所说的我不能答应,我劝你还是立刻回家把值钱的东西提早转移,不然将来被没收了,你还要上街当乞丐呢。” 说完,向真准备潇洒地离去,不料这个“二世祖”还是死缠不放,情急之下,向真从包里拿出辣椒喷雾对着他喷了几下,于是他鼻涕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但是这样,他还被呛得咳嗽,于是向真很轻松地摆脱了他,假如不是给介绍人面子,向真老早就这么做了。说起这个介绍人就生气,真该找她算账了。 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命“月老”下凡而最喜做媒,但是从未成功一对,因为总是乱点鸳鸯谱,所以说宁可信陈世美不会抛弃秦香莲,也不能她,也就是向真的表姐程子惠。 不过一直以来,向真不承认程子惠是她的表姐。本来嘛,两人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不过程子惠早出来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而已!可以忽略不计的。可是程子惠当真,总说要替姨父姨妈看着向真,好像向真还是小孩子。虽然向真很烦程子惠的“鸡婆”,可又怕程子惠告状,所以有时候不得不让步,比如今晚就是。 就在几天前,程子惠来到向真的家中说有个同学的哥哥的好朋友的女朋友的表哥(听听光是关系就让人头晕)雄姿英发,虽然家境富裕,但“不骄不躁”,总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最难能可贵的是在男女关系上有如一张白纸,竟然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所以才被岁月蹉跎,耽误了婚事。 程子惠的父母听到这个“五好青年”瞬间就做出反应,下令程子惠带着向真去“见面”。向真听后却说如果此男真是举世无双,那程子惠自己怎么不留着呢?千万别夸自己大公无私,有好的只留给“妹妹”! 孰料程子惠却解释说和这个“五好青年”八字不合,因此才会忍痛割爱。 这算“神马”奇葩理由?摆明了就是胡扯八道,只有老人家才会相信程子惠那张“童叟无欺”的脸。其实她就是个骗子,还专“杀熟”。当然向真也不会严肃对待,应付应付就算了。因此当向真看到“表哥”穿着粉色的铅笔裤,右边耳朵上戴着两个耳钉,立时向真就想提醒“表哥”已是秋天,应该换上长袖了,不要为了臭美而受凉那可不就上算了。谁知“表哥”坐下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先自我介绍,而是从包里拿出补水喷雾喷了喷,说是天气干燥脸容易缺水。 听“表哥”这么一说,向真就就想了解了解“表哥”用的什么护肤品,有没有心得体会。 对此,“表哥”开始长篇大论,先从护肤品的起源一直聊到当今护肤品的走向,中间还插播顶端护肤品的特性,向真听后不得不佩服“表哥”的精于此道,因此一定要“表哥”帮忙推荐几个品牌。“表哥”自然“助美为乐”,问服务生要来笔墨写完后交到了向真的手上。 忽然之间,向真有些自卑,这段日子没顾上保养,皮肤明显黯淡无光,而“表哥”的肌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他用了什么焕肤产品? “请问,你用了什么才让你的皮肤晶莹剔透,宛若新生?”向真很虚心地请教着。 “表哥”非常得意,说他用了醒肤面膜而已,虽然不是大牌,但用过的人都点赞。于是向真又请“表哥”写在纸上,“表哥”却说向真不适合用,因为向真属于油性皮肤,而这种醒肤面膜是“干皮”用的。 原来如此。那就按照“表哥”的指点吧。 如果不是后来“表哥”的大煞风景,说不定向真还能成为他的好姐妹呢,可惜一切都被破坏了。这可怪不得向真手狠,只能怨他倒霉。 向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彼岸”西餐厅,然后开车来到“夜色温柔”酒吧。她要给自己刺激一下,因为近来的业绩下滑,马总已怒不可遏,说是“无人可用”。是啊,在老板的眼里没有立下汗马功劳的过去,也不轻信繁花似锦的未来,只看突飞猛进的现在。但是无人可用怪得了谁?要怪只能怪马总。所谓“千金易得,良将难求”,如果不是她把司马倾城赶走,使得向真又要忙于招聘又要率领团队,不然怎么会无暇顾及自身的业务拓展呢?当然向真也不是只找客观理由,主观上向真也被家人的催婚搞得烦躁,因此内因外因一结合,造就了向真的连连败北,而被马大陆抢走了几单生意。 望着马大陆的张牙舞爪,向真淡淡地搁下一句,“真羡慕你是男人中的女人。”如果换做稍微有点骨气的男人听后,登时脸上就会呈现出羞愧之色。可人家马大陆早已修炼成仙而愣是面不改色,依旧谈笑风生,要不怎么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向真刚一踏进门,正赶上跳艳舞的节目,服务生给向真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向真笑着谢绝了,既然不喜欢这种滥发艳情的消遣,不如让给那些等着饱眼福的男人,就当“日行一善”。 很快地就有男人过来了,坐到了前排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女郎们,只见个个都是性感高挑,统一上身戴着黑色蕾丝胸罩,下面却是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这倒没什么,向真替她们担心的是那高跟鞋是否太细,会不会摔倒她们?随即向真就发现自己真是杞人忧天,这些“喷火女郎”们都很专业,不管是踢腿还是劈叉都没事,因此台下的掌声不断,连带着向真也鼓起掌来。 看完节目后,向真已是第二杯“潜水艇”,虽然平日里历经酒场,但是向真也有醉意。还要不要喝下去?一会儿还开车呢。可是刚刚才有点感觉,不喝怎么行? 正当向真纠结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在向真的耳边轻声问喝什么,他请客。 “你请客?”由于灯光的昏暗,向真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他很高大,可以让女生“小鸟依人”。 可惜我不是小女生了,我是大女人。 “是啊,就当庆祝我的生日。”向真恍惚感到他的笑容如月色般温柔。 一个人过生日听着很惨,但是也没什么,在程子惠没有回峥嵘市之前,向真也经常忽略生日,何况表面看来程子惠很念亲情,其实还不是耐不住寂寞,找件事打发无聊而已。活该程子惠那么聪明而学什么都快,当别人挑灯夜读时,程子惠却在玩耍可屡屡考第一,凭这点就可以推翻“天道酬勤”的定论。说实话,向真也嫉妒过程子惠,希望程子惠能留在外国发展,可惜的是程子竟然回来了,实在让向真想不通。 “我想潜水艇就不必了,你一个女人还是换杯果汁吧?”他很体贴地建议着。 来酒吧喝果汁有没有搞错? 向真没有领他的情,依旧要了一杯“潜水艇”。他虽然惊讶但是心里有了兴奋感,早就说了他的眼光很准,绝不会看错的。 眼前的女人应该很放得开,不会纠缠不清的。 已喝完三杯,向真必须走了,这一次和往常不同,只因醉意上涌,看来向真才是失意的女人,所以才会饮下那么多杯。不过既然喝了酒就找代驾吧,再不然就要程子惠开走,反正向真绝不敢醉驾,免得车毁人亡。 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因为只有一次。 见到向真不辞而别,他追了出来,而且自告奋勇想开车送向真回去。可向真说萍水相逢就不麻烦了,他却说一点都不麻烦,很乐于为美女效劳。 又是一个色鬼。估计想趁着女人喝醉占便宜,我才没那么蠢呢。 向真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而坚持要“家人”来接。 家人?是她的老公?他很想问,可他有什么资格去问?他和向真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只是偶然间的相遇,就像擦肩而过的路人,或许第二天就会忘了彼此。 真的很遗憾,生米未能煮成熟饭。 可是他真的很好奇,想看看那个“家人”是什么样,能不能配得上她。 来了。 邂逅 华染雯虽然和尹弘毅恢复了联系,但是不可能如季希哲所说的“密切”,毕竟“使君有妇”怕夏妍吃醋,不要说夏妍是一帮之主而利益当前,可别忘了夏妍是女人,女人天生爱吃醋。就连古代的女皇武则天还为男宠张昌宗和上官婉儿的私情动怒,所以后来才有了“红梅妆”的典故,因此华染雯避讳也正常。 这条路不通,只能寄希望于司马倾城了,可是司马倾城却说自己在正义帮里只不过是个摆设,说穿了就是个“男花瓶”,天天无事可做,只能玩玩游戏来打发时间,不过不能晚来早走,因为要打卡。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司马倾城听到了华染雯置疑的声音,很想反驳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别忘了当初她还不是在擎天混饭。后来想想算了,话一出口又将“唇舌之战”。 懒得理她。 华染雯见到司马倾城不太高兴,就想着自己好像有求于他,起码态度要好一点,于是就笑如秋华,但是他赶紧说有事要走。 走?来了就别想马上离开“有花来袭”。 华染雯使眼色要景画岑留住司马倾城,景画岑也笑着开口,“司马先生,我想请你品尝我新学的茶点,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你开口当然没问题。司马倾城赶忙说那件事不急,抽时间办也行。 只要是男人都喜欢美丽的女孩,即使他本身就是“倾国倾城”也无例外。 景画岑见到司马倾城重又坐下,于是把一盘茶点端了上来,还要司马倾城猜一猜是什么做的?司马倾城见到是莲花造型,就想着和莲有关,但又想不会如此简单,因此决定先尝尝再说。谁知一品尝感到甜中有涩,但是却猜不出具体是什么做的,毕竟可入味的食材太多。 司马倾城只能请教景画岑了,景画岑却问华染雯是否知道答案?华染雯胸有成竹地回答说是莲子和红豆磨成粉做的。景画岑听后点了点头,司马倾城也不由佩服华染雯的“术业有专攻”,还在心里想着女人若是没有姿色那就不能没有智慧,但如果上天薄待不够聪明的话,起码也要精于厨艺,不然只能待字闺中。可为什么这个华染雯还是小姑独处呢?估计还是太过伶牙俐齿让人招架不住,当然不仅仅如此,还有喜欢强人所难。 华染雯主动泡了一壶金盏花后,先倒了一杯给司马倾城喝,然后又求着司马倾城帮忙打探正义帮的事情,司马倾城知道当面拒绝是不行的,于是就实施缓兵之计同意去办,反正华染雯又没有设定期限。 那就一年、两年、三年或者更久,一切尽在司马倾城的掌握中。 华染雯一下子吃了三块茶点,景画岑只管笑但没有提醒华染雯,因为看得出来华染雯不打算减肥了,并且华染雯还说减肥真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也是一个“从奢到俭”的始末。 其实华染雯很想瘦下来,但不能坚持到底,对华染雯来说减了十斤已经费了九牛二五之力了,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吃饭“浅尝辄止”的女孩,例如景画岑,她吃一块茶点还分成三小块,还只取其中之一。 不能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还要吃呢,于是华染雯恋恋不舍地告辞了,景画岑问要不要再捎回去一些?华染雯迅速地摇了摇头,毕竟茶点也是甜食,不能多吃的。 秋日的暖阳照着一同走出门口的司马倾城和华染雯,这是难得的下午茶好时光,可是华染雯百无聊赖无处可去。按正常来说,应该和司马倾城兵分两路,一个去查探“正义帮”,另一个就该“深入虎穴”寻找有关“德信门”的线索。不过举凡那种黑社会大哥的女人都是风流婉转、仪态万方,又岂是华染雯这种“富态”的良家妇女? 那怎么办呢? 就在华染雯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接近“帮派分子”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有辆豪车歪歪斜斜地就像人喝醉了酒一样冲了过来,眼看华染雯躲闪不及就要被撞倒,幸好千钧一发之际豪车还是刹住了,但刺耳的摩擦声也让周围的人侧目。 惊魂未定的华染雯没有挪开脚,和华染雯面对面的豪车却下来了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不等华染雯开口询问,这个女的就大声叫嚷,“你走路没带眼睛?撞死你活该!” 真是恶人先告状! 华染雯非常生气,但却笑得很甜,“这是那来的犬吠声?” 华染雯的话一出口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捧腹大笑,也包括从豪车里下来的男人,只见他身形高大,也可以称得上威猛,姑且先叫他“威猛先生”吧,至于他身边的女人因为穿着不合季节的的“吊带”,所以只能称她为“吊带女”。 “吊带女”听见华染雯骂她,气得要打华染雯,但她的手被“威猛先生”牢牢抓住,而且“威猛先生”还怒吼她,“你疯够了没有?刚才就是你一直在抢方向盘,幸亏没有闹出人命,否则你一定会坐牢的。” “吊带女”见“威猛先生”发火也不敢再闹腾了,而低声说大不了赔钱就是了。因为她的这句话使得华染雯和周围的人同仇敌忾,“有钱了不起啊!别忘了这可是法制社会,不能什么都讲钱的。” “就是,差点就酿成交通事故了,简直太嚣张了!” “是她的原因还骂人,一点素质都没有,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说不定那天也被车撞了!” …… 一句句的指责、嘲讽和怒斥不可能让“吊带女”充耳不闻,因此她一跺脚上了车,而后把车门狠狠地关上,只剩下“威猛先生”独自在车外。 这时的华染雯一口恶气也出了,于是就准备离开了,但“威猛先生”却问华染雯要不要去看医生? 总算有“人”说话了。 华染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威猛先生”也就没有勉强她,但是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说她一旦有事可以和他联系。 我不会记住的,马上就忘。 “威猛先生”开着车绝尘而去,华染雯也不敢再思考如何接近“德信门”的人了,毕竟马路杀手太多,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在豪车上,“吊带女”即使还在生气,但也不敢乱发脾气了,刚才“威猛先生”发火那一幕吓傻了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没有脾气的男人,所以才经常在他面前逞威风,谁知道他不是“病猫”,而是一只“老虎”,“老虎”总要发威的,因此“捋虎须”要不得,但修理一下那个又胖又丑的女人总可以吧? “吊带女”正要计划对付华染雯时却听到“威猛先生”说,“我劝你不要搞事出来,尤其是对付那个女人,如果她一出事大家都知道是你干的。” 就这么算了,我可不甘心!“吊带女”明显不服气,可也只是想想绝不敢说出来。 见到“吊带女”很“听话”,“威猛先生”心想看来女人真是不能太宠爱,否则就会蹬鼻子上脸。 “挺身而出” 收到这张红色喜帖,华染雯的心中另有一番滋味,不过她也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毕竟“郎有情妾有意”而修成正果也属正常,只是她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快,真的是迫不及待吗? 曾经管琴康结婚,华染雯就经历了一回“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现在又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是她? 千万不要说什么缘分未至,那不过是安慰失意人的话而已,说难听点就是阿q精神。 景画岑见华染雯很失落就劝“礼到”就行,华染雯却说用不着那样,其实早已不再钟情尹弘毅了,之所以还有淡淡的惆怅,原因就是“恨嫁”。 她即将成为“必剩客”了。 要说不恐慌,真是骗人的,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何?眼见时光的流逝,但又无力抓取,该怎么办? 起码先把眼前应付过去,过后一定要减肥,因为一百个男人里面有九十九个是“视觉动物”,所以只能“投其所好”,不然男人不会把目光驻留下来。 这次一定要成功。 这是一个黄道吉日,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在“暖暖”大酒店即将举行正义帮帮主夏妍的婚礼,虽然有太多的黑道中人都认为夏妍“下嫁”,因为想那尹弘毅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转的男人,凭什么如此走运! 当然夏玄也不希望姐姐嫁给尹弘毅,但是他没有反对,因为反对是没有用的,只要是姐姐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那是姐姐多年的夙愿。 “与君长相思,梧桐相待老”。 本来华染雯不必这么早来的,但是出门前怕路上塞车,所以提早离开家,结果却一路顺畅,早就早吧!等等就是。不过还好,在十几分钟后,夏玄派人把康蓓蓓接过来了,华染雯也就用不着一个人等候婚礼的开始。 不得不说,夏妍和尹弘毅还是很相配的,一个长得英武雄壮,一个是英姿挺拔,都是英气迫人来。尤其是夏妍,听说精于枪法,若是生于乱世,可谓“女中枭雄”,不过现在也不是平常人,毕竟统领着一个帮派,就是男人也不能轻易做到。 身边的康蓓蓓对华染雯说等这场婚礼结束以后,夏玄就会向她求婚,虽然她还说自己尚未准备好,但是华染雯觉得被人求婚不是坏事,起码说明有人爱,不像华染雯“乏人问津”。 一个女人最可悲的不是被男人甩,而是根本没有男人对她感兴趣。 有的时候,华染雯也想有一个肩膀依靠,就像现在再次与杜湉湉“狭路相逢”时,杜湉湉走到了华染雯的面前就是一句谩骂,“我当是谁呢?远看就像一头猪。” 康蓓蓓正要帮华染雯,但是华染雯阻止了康蓓蓓,而笑着反唇相讥,“就算我不如你身材好,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比你先得到你老公。” 贱女的旁边往往就是贱男,这个时候怎么少得了“夫妻同心”? 管琴康听到华染雯的犀利,就感觉杜湉湉吃了亏,所以立即开骂,“华染雯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就不理你,是你死缠烂打的。” 管琴康的话的确很伤人,杜湉湉于是很得意,以为能见到华染雯的伤心落泪,但是华染雯没有遂杜湉湉的愿,而是又回击过去,“管琴康你倒会反咬一口,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典型的农夫和蛇的故事。你当初能那样对我,将来也会如此对她!所以杜大小姐,我祝你早日见到这一天!” 杜湉湉气得脸都绿了,因此要管琴康教训华染雯,华染雯一时躲闪不及就被管琴康扯住了头发,立时华染雯就有种头皮被撕拽的痛感,但这远没有完,那杜湉湉的指甲也划破了华染雯的脸,倘若不是康蓓蓓的阻挡,华染雯受的伤会更重。 康蓓蓓想求助于人,但那里来得及,难道说华染雯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谁来“英雄救美”? 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居然是华染雯上次邂逅的那个“威猛先生”,怎么是他?不要说华染雯震惊,就连早来在场的人也非常惊奇,那“德信门”和“正义帮”不是死对头吗?难道已经化干戈为玉帛? 只有夏玄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底还是尹弘毅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有了爱情以后就会盲目,要知道成大事者必要绝情断义。 “威猛先生”温柔地对华染雯说,“疼吗?我带你去敷药吧。” “谢谢你。”忽然之间,华染雯感到似乎有泪要流。 自从遭遇背叛后,有多久没有感受到男人的怜惜?华染雯真的记不得了。爱情距离她渐行渐远,唯一的信念就是早日嫁人。 “威猛先生”牵起华染雯的手去处理伤口了,而随同他一起参加婚礼的还是“吊带女”,不过她今天没有穿吊带,但依旧艳光四射,因此她绝对想不通,华染雯这个胖女人给他下了什么盅?要他可以得罪“杜家千金”,真的犯不着。不过看着杜湉湉一脸的死不甘心,她有些幸灾乐祸,谁让她们曾经是情敌! 此时不落井下石,欲待何时? “湉湉,见到你太高兴了,怎么好久没和我联系?”她亲热地走上前说道。 都是会演戏的高手,角色转眼就换,只见杜湉湉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我以为你有了男朋友就顾不上好朋友了,所以不想打扰你的甜蜜生活。” 虽然心知杜湉湉在讥讽自己,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恼怒,只是假装嗔怪着杜湉湉,“看你把我说的,我汤姣怎么会是那种人?不过天天和致远在一起,有时候也觉得太腻了,那像你和老公动不动就可以小别胜新婚,下次我也要致远晚上出去应酬应酬,偶尔在外过夜也无所谓。” 杜湉湉当然听得出来汤姣的潜台词是管琴康外面有女人,所以也揭了汤姣的伤痛,“不知道最近我的视力是不是下降了?我好像看见致远拉着那个胖女人一起走了,他们去干什么了?” “我们家致远就是心肠太好,曾经看到路边有流浪的小猫小狗受伤也会管的,他只不过是帮人而已。你说对吗?湉湉。”虽然心里恨恨的,但是汤姣仍然笑着解释道。 “所以我说你最有福气,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就快了,到时候不会忘了你的。” “我一定给你送份厚礼。” “人到就行了。” 等到伤口被处理好,华染雯不想再待下去了,于是戴致远提出要送华染雯回家,尽管华染雯婉拒了,可戴致远仍坚持着,最终华染雯坐上了戴致远的车。 一路上戴致远看到华染雯还是不悦,于是就说了几个笑话想哄华染雯开心,华染雯很感激戴致远的用心良苦,因此展颜笑了。 戴致远说华染雯笑得很美,华染雯说这是她胖了以后听到的第一声赞美。 戴致远劝华染雯不要太介怀别人的看法,否则受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华染雯告诉戴致远她之所以会受伤,就是因为身边没有强大的男人为她“遮风挡雨”,因此她必须要瘦回到从前那样,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也要在所不惜。 “要我帮忙吗?”虽然戴致远是商量的语气,可是听着却不容拒绝。 “求之不得。”即使和戴致远只有两面之缘,但是华染雯本能地信赖他。 “那好,你要听我的,我会在最短的时间要你瘦下来。” “我相信你。” “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联系你。” 说话间,华染雯的家到了,戴致远向她摆摆手开车离开了,现在他要赶回去接那个挂名“女朋友”,但愿她识时务不要发飙,否则他会一走了之。 同命相怜 无端收到华染雯很多的饭店优惠券,司马倾城猜到华染雯又准备开始减肥了,这对于司马倾城来说不是好事,因为会减少品尝美食的机会,这不冰箱里空空如也,什么存粮都消失了,好在司马倾城晚上不用加班,可以不吃宵夜。 说起来这是华染雯第二次减肥了,上次那回也算有效果,起码有了隐约的线条,但是比起景画岑还是有“天壤之别”。 “自古江南出美女”,景画岑来自江南吧?司马倾城没有去问她,因为不想给她留下“八卦”的印象。他承认自己对她有好感,不是为了她的无双容颜,只为了她的温柔,仿佛春天里柳树新出的嫩芽,又像桃花初开的粉红。如果华染雯有她的一半,相信用不着恨嫁,立即就可以披上婚纱走进婚姻的殿堂。 司马倾城很想告诉华染雯这个道理,但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实在是怕华染雯的强词夺理,早在和华染雯第一次“人约黄昏后”就已见识,后来更是陆陆续续地领教了。不过“各花入各眼”,华染雯也未必没有男人爱,听说“德信门”的门主戴致远就对华染雯“怜香惜玉”,而把华染雯从危险中解救出来,还丢下女朋友和华染雯一起离开。 希望华染雯的春天立刻来到。 华染雯接纳了戴致远的建议,采取了节食加上运动的合理方法,先是每天早上起床后喝一杯蜂蜜醋水,然后十点钟吃一个苹果,到了中午一点钟吃一碗米饭配上两片牛肉和水煮蔬菜,到了下午四点钟喝一杯不加糖的咖啡,接着吃三个红枣,晚上六点钟只用水冲燕麦喝而不再进餐。至于运动是晚饭后去散步,风雨无阻一小时。有人会问怎么不在早上晨运?因为戴致远说晚上运动最卓有成效,再说早上时间太紧张,可能影响华染雯的上班。 最初华染雯减得很快,一个星期差一天就瘦了三斤,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华染雯的瘦身成功指日可待,但是华染雯却在第八天耐不住火锅的诱惑,和司马倾城大吃了一顿,结果吃完又后悔,马上用筷子强迫自己呕吐出来,戴致远知道后责怪华染雯说那样对胃不好,华染雯却担心的是会不会前功尽弃?戴致远鼓励华染雯说只要坚持就会胜利,如果放弃等于白费功夫。 听了戴致远的鼓舞,华染雯就警告司马倾城如果再“勾引”她吃东西,别怪她不客气会撵走司马倾城的,司马倾城心道是她意志力不强,不能怪别人的。 随着华染雯和戴致远接触的增多,景画岑怕华染雯迷失,于是刻意提醒华染雯要从戴致远那里搜集线索,只是华染雯觉得戴致远对自己很好,而不忍心去利用戴致远。当然华染雯也很想问戴致远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细心体贴? 会不会是爱呢?可是戴致远已经有女朋友了,尽管华染雯很讨厌汤姣,但也不愿做第三者,只因也受过那种锥心之痛。 女人不会难为女人的。 没等华染雯对戴致远鼓起勇气,戴致远却在华染雯瘦了十斤以后,终于坦陈了对华染雯怜惜的原因。 原来谁都没想到几年前戴致远也是一个胖子,这是因为他刚出生时不但皮包骨头,而且经常生病住院,因此他的父母去咨询医生,医生说是他母亲怀孕期间摄取的营养不足造成他的免疫力低下,所以一定要给他全面补充营养。自此以后,他的父母深怕亏待他,就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吃,结果他变得越来越胖。记得他每去游泳时,那些和他相熟的朋友就会猥琐地摸摸他的胸,然后爆出不怀好意的笑。 渐渐地他变得自卑和懦弱,他的父亲也就是“德信门”上一任的门主戴诚,总是呵斥他不像个男子汉,问他将来如何接班?从内心来说,他不想当所谓的大哥,尤其是当他得知他喜欢的那个女孩被人暗害时,他觉得已没有了全世界。说实话他还有过自杀的念头,那样就能与心爱之人常伴,但是终究他不能那么自私,他有肩上的责任,因此他只能变得强大起来,而替心中的挚爱完成心愿。 那一天当他见到华染雯时,心中充满了喜悦,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要他替桑洛照顾华染雯,不要华染雯被人欺凌。 听完戴致远的讲述,华染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桑洛不在人世了?” “因为我怀疑是汤姣的哥哥干的,所以我按最坏的打算。”戴致远的眼神有浓浓的忧伤,就像墨黑的冬夜。 “你不能这样想,只要她一天没找到,就说明她还活着。”华染雯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有多少回见到她,可惜醒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梦,我恨上天太残忍!也恨自己为什么不向她早些表白!说到底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到戴致远的深情表述,华染雯非常感动,或许桑洛的失踪和他没有关系吧,那就调查一下汤姣的哥哥吧。 “你不要苛责自己,谁都不想有痛苦的别离。为了桑洛,你还是尽快查出她失踪的缘由吧。”华染雯劝说着戴致远。 “我查了很久但是没有查出来,汤姣的哥哥实在太狡猾了,做事情总是滴水不漏。”早先戴致远追求汤姣也是为了查明事实。 “没关系,我们一起吧,人多力量大。”华染雯想联合戴致远。 “好的。”戴致远和华染雯的手握到了一起。 又多了一个同盟。 季希哲听到华染雯说和戴致远达成共识后,又开始了讥讽,“华秘书,我说你今年芳龄几何?怎么还是这样的幼稚?” “季总助,女人的年龄不能问的。”尽管华染雯很反感季希哲说话的腔调,但还是没有出言得罪。 “没脑子的女人就是到了八十岁还是单蠢,难道你不觉得他说话前后矛盾?既然他不敢向易桑洛表白,那他怎么知道易桑洛的心愿就是照顾好你?不要说易桑洛告诉他的,没有那么熟。” 听着季希哲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华染雯没理由不信戴致远,毕竟一个男人的真情实意她还是能感觉到的,所以华染雯为此而辩解,“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复杂,不是所有的人都该怀疑的。” “女人太轻信的结果就是遇人不淑。”季希哲的话一出口,华染雯的脸色有些变了,所以很不高兴地反驳,“所谓的遇人不淑就是男人太坏的缘故,根本和女人是否轻信无关。” “你不要觉得自己巧舌如簧就很聪明,其实你根本就是无知。拜托你成熟点!”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你聪明,否则今天我们就会调换位置,但即使我是你的下属,你也不能如此轻视我。”华染雯很生气,她最烦别人说教。 “如果你不笨,干嘛怕别人说?只有强者才有自信。” “我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 “是吗?我没有见到。” “你是否看到不重要。” 季希哲听到华染雯的顶撞,就想她是不是不清楚得罪上司的下场?那就让她明白吧。 日子不会好过的。 被跟踪 下班后,华染雯感觉有人在跟踪她,于是冷不丁地往后面看去,果然有两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躲闪不及被她看到,只能先不要回家了,先找个地方躲躲再说。于是她拐到附近的“大明超市”,想着这里有保安,那两个男人应该不会乱来的。可惜她很不走运,“大明超市”被工商查封了,这个“避风港”也不行了。 那怎么办?不如联系戴致远吧,因此华染雯拨了他的手机号,但是无人接听,估计正在忙吧,可此时的形势危急,华染雯顾不得多想,决定再找地方避一避。不过来不及了,刚才那两个男人走过来了。华染雯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赶紧撒丫子跑了起来,虽然穿着有跟的鞋子,多亏平日里锻炼,才没有减慢奔跑的速度。而就在这个时候,华染雯的手机响了起来,不过也顾不上接,毕竟后面那两个男人还在紧追不舍,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华染雯只能把鞋子脱了下来,而向后面扔了过去,但是很不幸地都没有命中目标,反而更激发了那两个男人追赶的“热情”。 看来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大不了拼一拼,反正不能坐以待毙。 终于,他们追上了华染雯,然后其中之一拿起手机联系着,像是要带华染雯去见什么“大小姐”。另外一个看华染雯根本没有反抗,还以为华染雯吓呆了,所以就非常放松地等着车来,但是谁都没料到华染雯偷偷地打开了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打火机模样的东西,然后打开了开关,等它发出了蓝色的强光后,华染雯就迅速地用它向他们的手臂进攻,就在“兹兹兹兹”几声过后,他们就躺在了路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防狼电击器?应该还是最先进的吧,不然华染雯怎么能逃之夭夭? 手机又响了起来,此时的华染雯已经在离此不远的一家小吃店里,等着景画岑来接她。虽然她没有心情吃东西,但不好意思白占着座位,所以就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酸奶喝了起来。 “你找我有事?”华染雯听到了手机里戴致远的声音。 “刚才有两个男人在后面追我,不过现在没事了。”华染雯回答着。 “这是你的菜。”小吃店没有服务员,只有老板娘和老板两个人,估计生意不好能应付过来。 戴致远听华染雯这样的回答后非常紧张,问华染雯现在什么地方,他要过去。华染雯本来不想他过来,后又觉得有他帮忙也好,所以就说出了小吃店的位置。他听了说马上就到,然后就挂掉了手机。 华染雯夹起了一块腐竹,用碗里的白开水涮涮才放到了嘴里,这是华染雯研究出来的办法,因为不想吃油,另一盘就用不着了,因为是凉调蘑菇。不过华染雯感觉这盘蘑菇不太新鲜了,所以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后来当那辆保时捷在小吃店门口停下后,华染雯不禁向外望去,就见到了眼如秋水的景画岑从车里下来。也就在那一刻,又来了一辆豪车准备停下来。 他来得好快! 华染雯先迎来了景画岑,景画岑进来后就很焦急地要华染雯赶快上车走,华染雯正要答应时,戴致远却说不如上他的车安全。华染雯听了他的话,一时间有些犹豫,但是为了不引起太多好奇探究的目光,还是决定先结了账走出小吃店再说。 到底要上那辆车,最后华染雯也没主意了。结果戴致远却一把抱起华染雯要往车里跑,景画岑怕戴致远对华染雯不利,于是把头发上的发簪扔了过去,但是戴致远灵活地挪步而闪了过去,这时,华染雯担心景画岑和戴致远起冲突就喊着“别打了”,戴致远听见后就把华染雯轻轻放了下来,景画岑这才没有动手。 戴致远很惊讶眼前的景画岑看似一个弱女子,但是刚才那一招已让戴致远拍案叫绝,所以戴致远捡起了地上的发簪说了一声“失敬”,景画岑接过来后对华染雯说,“染雯,我们走吧。” “画岑,他就是我给你提过的戴致远。”华染雯向景画岑解释道。 “那是我误会了,抱歉。”景画岑泠泠的声音很是动听。 “不关你的事,是我太莽撞了。”戴致远也马上道歉。 华染雯怕气氛尴尬就打着圆场,“我看我们回去吧,要不然小吃店的人都不吃饭了。” 戴致远一看,可不是,全都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估计都以为是两个女孩在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于是戴致远招呼华染雯和景画岑先离开再说,因此华染雯就上了景画岑的保时捷,而戴致远在后面跟着。 一场好戏就这么散了,小吃店的看客们非常不甘心,但是看热闹归热闹,终究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就会“一顿不吃饿得慌”。 虽然华染雯平安到了家中,但戴致远还是不放心,坚持要派人保护华染雯,不过华染雯却不同意这样做,因为不想生活得太紧张,并且华染雯知道只要和景画岑在一起住,那绝对没事的,毕竟景画岑对于一个人是至关重要的。 可惜这番道理给戴致远说不通,他依然派人驻守在华染雯家的楼下,不过华染雯看不到罢了。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自以为是?总觉得女人离不开男人的保护,或者换句话来说女人离开男人不能活下去。 当华染雯反问戴致远时,戴致远回答说他不敢拿华染雯的安危来冒险。 此言一出,华染雯的心像是动了一下,不,又动了几下! 华染雯也是女人,也渴望被人关心被人爱,但是华染雯心知他不过是把对桑洛的感情寄托在自己身上而已,所以华染雯不愿再沦陷下去,因为怕到了最后只会无力自拔,所以从现在开始,华染雯必须要疏远他,冷落他,然后与他成为两行永远不可能交织的直线。 “戴先生,我很感谢你对我曾经有过的帮助,但是有件事可能你误会了,或者是我让你误会了。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而且我觉得男女之间还是保持距离好,所以我希望以后我们若无必要还是不要来往了,再说我还要多加班来赚钱才能办嫁妆。” 戴致远听到华染雯要断绝交往的话就显得很惊奇,因此他立刻拉住了华染雯的手说,“染雯,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干吗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戴先生,我想你真的没有听懂我的意思,男人和女人那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你说我庸俗也好,说我多疑也罢,反正我不愿再和你拉拉扯扯没完没了!”华染雯甩了甩戴致远的手,但是没有甩掉,还是被抓在手里。 “染雯,我真的把你当好朋友的,你不要这样。”戴致远劝说着华染雯。 华染雯示意戴致远松开手,戴致远照着她的意思做了,但是却听她说,“戴先生,就算我们抛开性别差异不谈,但终究不是一个阶层,你就当我清高,反正我请你不要再与我联系!” “染雯……” 华染雯打断了戴致远将要表达的话,“戴先生,明天我还要去上班,我不送你了。” “那好吧,你早早休息吧。”戴致远只好先离了。 。 那一声门响过后,华染雯知道这个男人终究不会是她的,所以“晚痛不如早痛”,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为什么就没有男人对她执着?为她痴狂?爱她成颠?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要么是渣男,要么就是对别的女人一往情深,至死不渝? 那她的真命天子究竟在哪里?虽然至今尚未寻觅到,但是她永远不会放弃,那怕穷其一生。 戴致远回到家中没有像平常那样早睡,因为还在奇怪华染雯刚刚的态度,难道说女人就是善变的动物? 应该不是的。 看她的眼中有种寂寞,也有失落,更多的是渴望。只是戴致远想不到她在渴望什么? 若然清楚,除了爱情,他都可以给。 或许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戴致远的吧。 “男的朋友” 门铃不停地响,虽然司马倾城听到了,但是他在卫生间里没法去开,应该不是华染雯,她有钥匙的,更不会是康蓓蓓,前阵子搬走了。 那会是谁?过了一会儿,司马倾城带着疑惑开了门,一看居然是华染雯,还满身酒气的。 “你喝酒了?”司马倾城见华染雯还知道换拖鞋,想着华染雯没有完全醉,要不然地又白拖了。说起来这段日子司马倾城干的家务不少,那是因为在玄妍公司太无聊,所以就找点事情做做,例如扫扫地,擦擦桌子等等,以至于保洁大婶对司马倾城意见很大,深怕抢了她的饭碗。后来看出司马倾城没有那种意思,也就放心了,久而久之司马倾城回到家也是这样。 习惯出自然。 华染雯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然后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就顺势坐了下来。司马倾城估计华染雯需要喝水,于是来到厨房拿出蜂蜜倒到杯子里冲了水,华染雯接到后就“咕咚”一口喝了下去,结果却被呛住了,还发出“咳咳咳”的声音。 很自然地,司马倾城拍了拍华染雯的背,还责怪华染雯怎么不慢点喝?华染雯缓过气来就谢了司马倾城,司马倾城说都在一个屋里住着,不要太客气了,接着又问华染雯要不要再来一杯?华染雯回答说自己来吧。 说着,华染雯想站起身,但是晃了晃又坐下了。司马倾城要华染雯别管了,他去倒就是。 华染雯说想喝玫瑰花茶,司马倾城要华染雯稍等,马上就来。 这次华染雯只喝了半杯,说是喝不进去。司马倾城听了以后就猜想华染雯一定有心事,不然不会喝那么多的酒,因此就等着华染雯一诉衷肠。 可惜司马倾城猜错了,华染雯连说自己很开心,所以司马倾城就问了一句,“那你应该和画岑在一起吧?” “答对了,但是还有语冰和另一个朋友。”华染雯回答道。 “要续杯吗?”其实司马倾城很想八卦问一句,另一个朋友是谁?可觉得那样做不像个男人,所以就算了。 华染雯摇摇头的意思就是不要了,紧接着华染雯忽然问司马倾城的初恋是怎么样的? 曾经的爱早已烟消云散,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或者说爱得不够深吧,不然怎么会想不起来她的容颜? “那都过去了。”司马倾城平淡地说着。 “你可真够潇洒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留恋?”华染雯有些不满司马倾城回答地过于简单。 “已经不可挽回的感情何必再想它?我可不会自寻烦恼。”司马倾城的解释很精辟。 “对待感情,男人永远比女人拿得起放得下,所以我觉得与其爱上男人不如和他交朋友,就像楚留香一辈子都不会为任何女人停下自由的翅膀一样,但是他的身边一直都会有那三个红颜知己。”华染雯喝完玫瑰花茶了。 凉不凉?司马倾城很想问一句,但又觉得华染雯不需要,因为她是女汉子嘛。 “司马倾城,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另一个朋友是谁?难道你不好奇?”华染雯又问道。 “你没说我也就没问。” 好狡猾的回答。 “那我告诉你吧,他原本是我的相亲对象,现在是我男的朋友。”华染雯主动说出答案。 “噢,多个朋友也好。”司马倾城有些尴尬,像是他窥破了华染雯的隐私。 “可我要的不是男的朋友,我想要的是男朋友!为什么我每遇到相处甚欢的男人,要么爱着别的女人,要么就是爱着男人。”华染雯说“男人”两个字的时候,眼里像是有泪,但司马倾城仔细一看还是没有。 司马倾城劝华染雯去睡一觉就好了,华染雯说不想睡只想喝酒。一醉解千愁。 解千愁?喝醉了只会愁上加愁。 司马倾城看到华染雯又起身想去找啤酒,但她还是起不来,于是她抓住司马倾城的胳膊要他拿过来。司马倾城心想记性还真好,冰箱里应该有几罐青岛啤酒,不过太凉了,所以司马倾城不想拿。可是她依然抓住司马倾城不放,看样子不达目的不罢休。司马倾城只好听从她的话去拿了两罐放到茶几上,她一打开罐口,不料瓶口溢出来许多泡沫,有一些还流到了衣服上。于是司马倾城立刻从茶几上抽几张面巾纸递给她,她随意地擦了擦就扔到垃圾篓里了,而后一边喝着酒一边喃喃自语。 “他不爱我,但想与我结婚。其实平心而论他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可我不想要这样的婚姻。我要嫁就嫁给爱我的人,不爱我我绝对不嫁……” 司马倾城正听着却发现华染雯睡着了,手里还举着一罐啤酒。怎么办呢?总不能要她睡到沙发上吧?可男女授受不亲,别等她醒来以为我占她的便宜。但是不管她的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算了,把她放进房里吧。 司马倾城抱着华染雯进了她的房间,然后轻轻地把她放下,抖开了空调被给她盖上。本想着就该离开了,但是发现她的拖鞋还穿在脚上,于是又帮她把拖鞋脱下放好,最后关了灯也去睡了。 已是黎明时分,邢展翔还没有睡,手机也响了一晚上直到没电而自动关机。虽然没有去看来电提醒,邢展翔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因为除了欧海没有人会如此执着。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通情达理呢?邢展翔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他现在是非常时期,因为邢家不能再有新闻曝光了,等到邢家的危机度过,邢展翔就会“离婚”,而他只需耐心等待就是了。何况华染雯还没有答应邢展翔,他更不需要烦恼了。说到底,他还是没有信心,唯恐邢展翔受不了世俗的压力而放弃这段感情。 当然他这样想也正常,毕竟这一个月以来他都是和邢展翔用视频聊天,而不是像过去那样面对面地倾诉情爱,加上邢展翔无意中流露出对华染雯的好感,所以他很担心邢展翔娶了华染雯以后会假戏真做。实际上邢展翔只是把华染雯当做红颜知己,绝不会爱上华染雯,永远都不会。 不过邢展翔也不希望华染雯受伤害,在今晚的时候邢展翔要替华染雯喝酒,但是华染雯不领情,坚持要自己喝,还说见到久别的朋友很开心,一定要多喝几杯。那喝就喝吧,只要开心就行。 结束的时候,邢展翔要送华染雯回家,但景画岑说不必了,反正她没有喝酒可以开车,不如邢展翔去送康语冰吧。结果邢展翔不送还好,一送就被康语冰警告不要再利用华染雯了,邢展翔听了也没话说,只能苦笑而过。 由于明天还要处理事情,所以邢展翔必须强迫自己去休息一会儿,于是他脱下了睡衣,躺在了床上。为了能快速入睡,他用上了华染雯所教的“数绵羊”,还别说效果很明显,数到“200”的时候他就有睡意了。到了“300”的时候,他恍惚在想要不要找景画岑配点花茶喝? “396、397、398、399……”他彻底进入了睡眠状态。 “醉翁之意不在酒” 1 差五分钟就到点了,华染雯做好了走的准备,可没想到季希哲不让她走,说是要她“帮个忙”。 如果换做平常,华染雯肯定要拒绝,但是今天季希哲用了请求的语气,华染雯有些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家伙转变态度,说不定还能刁难一下,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事,想到这里华染雯笑了。 季希哲见到华染雯笑了就告诉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想请她去“月色温柔”酒吧喝喝酒。 就这么简单?华染雯怀疑地看了看季希哲,他准是有话藏着。 “季总助,我突然想起今天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没有办,要不改天好吗?”虽然华染雯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去。 季希哲听出华染雯要他说出真正的原因,否则她肯定不去的。虽然告诉她也没什么,但就这样被她拿捏,总有些不甘心。 “华秘书,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今天我们需要留下加班的。你有没有问题?”季希哲在“公报私仇”。 加班?有没有搞错!不就是想逼我陪你去吗?反正我今晚没有约会,我倒要看看谁耗得起时间? 华染雯笑着说,“公事为重,我的私事可以委托朋友来办理。” “华秘书公而忘私,理当受到公司的嘉奖,我想年底的优秀员工奖非你莫属。”季希哲以利诱之。 擎天的优秀员工奖的奖金是两万元,相当于华染雯两个月的工资,可能对于季希哲这样的高层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普通的秘书应该不少了。季希哲想华染雯的胃口应该满足了。 他的判断很正确。 华染雯看在钱的份上认为去去也无妨,大不了机灵点,保护好自己,因此华染雯先是感谢季希哲的提携,后又故作为难的说加班时间太久的话,会耽误“季总助”的事情。 季希哲见华染雯很识相,就告诉华染雯加班很快的,用不了半个小时。华染雯心道当然不会用太长时间,肯定是打印文件之类的杂事。 果然不出华染雯所料,季希哲拿了几张无关紧要的纸要华染雯打印,华染雯用了几分钟就完毕了。然后季希哲接过后放了起来,还说华染雯加班辛苦了要请华染雯吃饭,华染雯假装很高兴地接受了。 季希哲要华染雯挑个地方,华染雯就随便找了一家中餐厅,点了两、三个菜,也没有要饮料或者酒,反正接下来就要去“月色温柔”,那里有的是酒,随便喝。 季希哲见华染雯每次动筷子前就用白开水涮涮,感觉很奇怪就问为什么?华染雯说自己口味清淡不吃油腻的,但怕季希哲吃不惯素菜,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避免摄取高热量的东西。季希哲一听就取笑华染雯为了减肥而煞费苦心,不过也算没有白忙活一场,起码现在的华染雯也算窈窕美女了。 华染雯多谢季希哲的夸奖,说自己的目标是恢复到最初,所以仍在努力中,季希哲却说女人不能太瘦,应该“有前有后”。季希哲的话一出,华染雯心道真是好色,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实则衣冠禽兽。又一想起季希哲上回盯着景画岑看,心中更是对季希哲厌烦。就在这个时候,季希哲还问起了景画岑,“华染雯,哪天有空帮我引见你的那位朋友吧,我很想当面请教她在哪里学的功夫?”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画岑。华染雯正准备讽刺他几句,但是却听他说道,“你可别以为我在打她的主意,你从来不觉得她奇怪吗?你对她的了解究竟有多少?” 华染雯听他这样说心里就非常不高兴,当然会反驳过去,“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好朋友就够了。何况我对她的了解程度用不着向你汇报吧!” 季希哲听出来华染雯的不满就说道,“她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有一身好功夫,开了一间小小的花茶馆却鲜有人来,可是她竟然能开保时捷!当然或许你可以说,她有她的生财之道,这我管不着。只是易桑洛失踪前和她的关系最密切,所以我有理由去调查她。” “季希哲,我明白告诉你,你怀疑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怀疑画岑,因为她和桑洛的感情好得就像亲姐妹。”华染雯很想拔腿就走。 “华染雯,你先不要激动。我不过是想早日查出真相,免得你一直烦着我,所以才把调查的范围扩大,这很正常的。”听见季希哲在自说自话,华染雯还是很生气,因此站起身来。 季希哲迅速做出阻拦的姿势,同时还向华染雯道歉,说自己不该说错话。华染雯一听就想难道他转性了?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之所以低头肯定还是有求于华染雯,可也无妨,就留下看看到底他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吧? 第一次来到峥嵘市闻名遐迩的夜店,华染雯真没有所谓的新奇兴奋之感,反正都是“换汤不换药”,无非就是给人提供寻欢作乐的场所,让来这里的人荷尔蒙分泌更旺盛罢了。 季希哲轻声问华染雯要喝什么?华染雯反问他有什么好推荐?季希哲就提出“天使之吻”不错,可以试试。华染雯听这个名字很特别就同意来一杯,于是季希哲就招呼侍应生过来,给华染雯要了一杯“天使之吻”,然后给自己要的却是“激情海岸”。 当华染雯听到“激情”两个字后,嘴角不由上扬,无声地嘲笑着季希哲的“好色”。偏偏这个时候,主持人宣布先来一段热舞,要让在座的男士们“性情高涨”! 此话一出,就有连续不断的口哨声和尖叫声,没多久在白色的烟雾中来了一对男女秀起了艳舞,但是让华染雯奇怪的是,季希哲没有盯着台上的女舞者看,华染雯猜想可能是女舞者的胸太小没有看头,所以没有引来季希哲色眯眯的目光。不过那个男舞者的身材太棒了!竟然有八块腹肌! 华染雯不停地鼓着掌,本想着季希哲一定会趁机讥讽几句,但却见到季希哲在“左顾右盼”,似乎寻找着什么。因此华染雯顾不上看台上的舞蹈,而顺着季希哲找寻的方向在瞧,结果见到了两个熟悉的女人,一个是程子惠,一个是向真。 此时,季希哲对华染雯小声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接着就往程子惠和向真的座位那边走去,华染雯心道她们不会是季希哲要找的人吧?难道和季希哲也认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就太有趣了。 带着被勾起的好奇心,华染雯把那杯“天使之吻”喝完了,由于感觉还不错决定再试试其他的。就在这时,华染雯看到邢展翔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两人同时问道。 “你先说吧。”邢展翔依旧很绅士。 “我陪顶头上司来的,他在哪儿。”华染雯抬抬下巴,向邢展翔示意着。 “本来我约了朋友,可是他爽约了,所以剩下我一个人形单影只。”邢展翔开玩笑说道。 “用不用那么夸张呀?你喝什么?我请你。”华染雯看到季希哲已经和程子惠打得火热,不过向真明显对他很敷衍,他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大快人心事! 邢展翔却说,“你已经喝了一杯,那就不要再喝了,免得伤胃。” 一两杯而已,还没那晚喝的多呢。 华染雯笑着提出抗议,但邢展翔不由分说给华染雯要了牛奶,还特意告诉侍应生不要冰的,虽然这样做显得很霸道,但是华染雯没有反感,反而在心里有种别样的甜蜜。 我知道你无法爱我,我也不会爱你,但是我一样会接受你对我的宠爱。 向真认得眼前这个叫什么“哲”的男人,但是她却假装失忆,因为她不想给他再联系的机会,虽然他的职务值得交往,毕竟是擎天集团的总助,所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该黏住不掉,可她这次决定不当聪明人。 季希哲当然知道向真对他没兴趣,不然的话怎么会只是笑而少言寡语,但是季希哲觉得那样更好,好久都没遇见如此特别的女人了,可以使季希哲的斗志昂扬,豪情万丈。就像当初季希哲把华染雯安排到自己身边当秘书一样,见多了千依百顺,总想试试桀骜不驯。 即使季希哲和程子惠聊得热火朝天,但是程子惠很有自知之明,因为瞎子都可以看出季希哲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向真。不过程子惠不打算成人之美,因为不喜欢季希哲,虽然季希哲在擎天没有绯闻,但不代表过去不风流,这家伙的老底程子惠可是一清二楚,所以程子惠没有及时消失,而是坐在向真的身边不走,这让向真非常感激,于是主动开口叫了一声“表姐”。 听到向真的称呼程子惠有些开心,随即配合说道,“季总助,刚才我们看到你和女朋友一起来的,怎么不介绍介绍?” 原来她们早就看到了华染雯才故意那么说的,因此季希哲感到她们很聪明,知道如何拒绝男人,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季希哲怎么会败在她们的手下?于是季希哲回答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华染雯,今天我让她陪我来见客户的,不过客户临时有事,只能另约时间了。” 程子惠当然明白华染雯不过是挡箭牌,但她不会揭穿季希哲的,还会给他留面子的,因此她笑着说,“噢,那是我没看清楚,季总助可别见怪。她身边那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吗?我可要去看看他。向真,你陪我去吧。” 说完,程子惠就做出八婆的样子,拉上了向真就往华染雯的方向走去。季希哲看到她们的背影,只好也跟了过去。 见到他们三人的到来,华染雯和邢展翔都很意外,华染雯本以为季希哲不会再过来了,而邢展翔没想到会遇见以前相亲过的向真,所以一时间都有些尴尬,幸好程子惠立刻说道,“华秘书,我们很好奇这位男士是谁?” 华染雯听了以后就把邢展翔介绍给他们,然后也逐一向邢展翔介绍每一人。向真看到邢展翔今晚的装扮和相亲那次完全不同,由此猜测邢展翔是不是不想结婚才有意那么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华染雯知不知道? 季希哲观察到向真的目光扫了邢展翔几眼,于是想难道他们也认识?不然的话刚才向真怎么会有错愕的一瞬?可是他们明明显得是初次见面,难道在隐瞒什么? 邢展翔觉得向真很有风度,没有把那天的事情和盘托出,所以主动说今晚他请客而问大家喝什么? 华染雯一听就说来这里不喝酒多没意思,必须要喝。这对季希哲来说正中下怀,当然第一个附和,但是遭到了程子惠和向真的婉拒,都说明天还要早起不能喝酒,而邢展翔却不愿华染雯喝酒,所以也赞同程子惠和向真的提议,只要了一瓶“拉菲”给季希哲,建议女士们喝鲜榨果汁。 看到邢展翔要了“拉菲”,程子惠和向真都觉得他是败家子,干吗非要显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不如省点钱去打点吧。 季希哲越发觉得向真一定认识邢展翔,不然目光里怎么会有鄙夷?但是季希哲又不能直白去问清楚,只好继续观察着向真和邢展翔,希望能发现出端倪。 喝完果汁后,程子惠和向真借口最近有些累要回去了,还谢绝了季希哲的相送,但是季希哲死皮赖脸非要充当“护花使者”,程子惠和向真只好同意了,等他们三人一走,只剩下了华染雯和邢展翔。看着剩下不少的“拉菲”,华染雯不由分说给自己倒了一杯,还说邢展翔不该小气的。 邢展翔见华染雯一口气喝完就想笑她“牛饮”,但又怕她不高兴,所以就教她如何正确地喝“拉菲”,但是她说喝酒就是要喝个痛快,不要拘泥于形式,所以不理会邢展翔,按照自己的方式喝着“拉菲”。结果一瓶“拉菲”全喝完了,邢展翔看到她又醉了,只能先结账再送她回家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 2 到了华染雯家的楼下,邢展翔先和景画岑联系,但是景画岑不在家,邢展翔总不能一走了之而丢下华染雯不管吧,因此就背着华染雯一步步上楼,幸好华染雯减了肥不算重,否则六楼真的让邢展翔望而生畏。就这样,邢展翔也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把门打开进到了屋里。 凭着一鼓作气邢展翔先把华染雯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准备歇歇就走。就在这时,华染雯嚷嚷着要喝水,邢展翔看到茶几上的水壶摸了摸,感觉水已经凉了,于是就到厨房里看暖瓶里有没有热水,还好有的。邢展翔把热水和凉水混在一起给华染雯端了一杯,华染雯才喝了半杯就不想喝,邢展翔问华染雯是不是很难受?华染雯嘴里嘟囔着“很恶心”,邢展翔就扶着华染雯来到卫生间去呕吐。开始的时候只听到华染雯不停地打嗝,但是吐不出来,邢展翔又去厨房找了一杯醋,让华染雯喝下,这真的很管用,才一口华染雯就吐了个一干二净,后来邢展翔把华染雯扶到沙发上,又收拾起卫生间了。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邢展翔又找来一个苹果,用水果刀给华染雯削了削皮,递给华染雯吃。华染雯的醉意没有解,于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吃,然后醉眼朦胧地看着邢展翔,邢展翔看到华染雯脸上的红晕一直不下,顿感眼前此景过于暧昧,因此要华染雯先休息,可华染雯抱住了邢展翔不要他走,嘴里还喃喃自语,“到底要什么时候我才能嫁出去呢?你告诉我。” 邢展翔无法推开华染雯,因为怕她伤心,毕竟人在醉酒的时候很脆弱的,可是又不愿给她虚假的希望,怕她醒来更痛苦。那该怎么办呢? 这时,邢展翔的手机响了起来,这给了他很好的理由,他接过手机就对华染雯说有事先走了,改日联系。 忽然没有了温暖的胸膛,华染雯一下子觉得没有了依靠,可是哭又有什么用?留不住他的人,更留不住他的心。何况要他的心有什么用?他根本属于别人的。 “怎么有酒气!”深夜回家的司马倾城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了,待到客厅的灯亮起,可没有看到华染雯,于是想准是她喝了酒,所以换了拖鞋拿着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可一走进去,却有一股醉酒的味道,还好排气扇开着,不然司马倾城肯定被熏晕过去。但就这样司马倾城也不愿闻到,所以把所有的窗户打开了,然后还对着卫生间喷了空气清新剂。 直到半个小时后,司马倾城感到卫生间所有的味道都消失殆尽后,才重新走进去开始淋浴。今晚司马倾城陪夏玄去应酬,还好对方不喝酒,否则司马倾城也要作陪,要是每次都是这样的客户多好,虽然司马倾城的酒量很好,但是也不喜欢喝酒,毕竟那样会伤身又误事。 最近见到了华染雯两次的醉酒,司马倾城想着明天找机会劝劝她,女人还是应该学会爱惜自己,生了病可没有人心疼。 尽管向真不愿和季希哲单独在一起,可是谁让程子惠的家先到呢,于是车里只剩下了向真和季希哲。虽然向真还是和在“月色温柔”一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腔,但是季希哲和向真交谈的热情不减。最后快到向真的家时,季希哲笑着问向真是不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向真没有想到季希哲会如此直接地问,不过还好向真反应快,浅浅一笑算是听到了。季希哲看到向真的笑容二由衷地赞美说,“我相信有很多人夸过你漂亮,我也不能免俗,想说一句你真的很美。” “谢谢你,就在这里停下吧。”向真怕季希哲把车开到离家太近的地方,万一让父母看到而误会就不好了。 季希哲心知向真担心什么,但就是不想遂她的愿,还是把车继续向前开着,她见季希哲这样就有些恼怒,所以说了一句“我要下车”,本想着季希哲不会那么听话,肯定要多费唇舌,但是没想到季希哲真的停下了。 就在向真疑惑季希哲怎么会那么听话的时候,却看到车窗外自己的妈妈和邻居在往家走,为了不让向妈妈和季希哲碰面,向真只好对季希哲说先开过去吧。季希哲看了看向真却问为什么? “我家不在这里。”明知道这个谎言很蹩脚,但是向真却不得不说。 “噢,是吗?那好吧。”季希哲带着胜利者的语气开了过去,这时,风中隐隐传来几句话,“车里好像坐的是小真。” “我怎么没看到,她和谁在一起?” “是一个男孩,会不会是她的男朋友?” “是就好了。” “小真也该找男朋友了,我们家的小霞,孩子都上学前班了,别忘了她们可是同岁。” …… 眼见离家越来越远,向真就提醒季希哲该停下了,季希哲却没有停下,向真以为季希哲在耍花样,但忽然发现角落处的邢展翔似乎在和一个男人争吵着。由于听不清楚,向真很想过去听个明白,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是向真很好奇,加上感觉华染雯这个人不错,所以不希望她上当。 季希哲见向真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道不会是抓奸吧?很多人都知道邢展翔是个基友,那为什么向真还和他有瓜葛呢? 向真看到季希哲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也没有解释而对季希哲说,“能不能离得近点?” 噢,她想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那就随她吧。 季希哲把车停到距邢展翔的不远处,然后熄了火开了窗,可能是邢展翔和那个男人太专心吵架的事,所以没有发现季希哲和向真,这就使得向真能仔细听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海,我已经对你解释地很明白了,就凭我们几年的感情你就不该怀疑我。”向真听见邢展翔的语气很不好。 “我为什么还要相信你?醉酒相送!如果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恐怕你们之间要有一夜情缘吧!”因为没有开灯,所以向真看不到这个叫海的男人的表情,只是听出他应该很生气。 “难道我邢展翔在你的心中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邢展翔的声音开始高了起来。 “你的意思就是如果她清醒,你就会那样做?”海也激动起来。 “不可理喻!”邢展翔转身要走,但海拿出了刀子对着自己的腹部刺了进去。 邢展翔听到海受伤的声音赶紧回头看,结果看到海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向真和季希哲也立刻下车准备帮忙。可是海坚持不去医院,邢展翔明白海是为了邢家的名声,但邢展翔不能不顾海的性命,因此在季希哲的帮助下还是把海送到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急救,海没有了危险,邢展翔谢了季希哲和向真,然后决定留下来照顾海。临走之前,向真忍不住对邢展翔说华染雯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希望邢展翔不要伤害她。 邢展翔点了点头,保证不会那样做的。随后,向真就和季希哲离开了医院,到了车上一看手机没电了,心道“坏了”,准是父母打来的。季希哲把手机递给向真,向真赶快给家里去了电话,听到父母焦急的声音,向真告诉父母说临时加班,所以回来晚了。 季希哲听着像是向妈妈的声音,好像在遗憾向真没有和男朋友约会,于是不由看了向真一眼,但是向真很镇定地说马上就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季希哲主动把车开到了最高速,向真提醒他注意安全,他却说自己的车技一流,没问题的。但是一路上,向真的尖叫声不断,还死死地抓住车顶的把手,幸亏没有多久就到了,要不然向真估计会吐到车里。 “你家在几楼?要不要我送你上去?”季希哲递给向真一瓶水。 向真没有接过那瓶水,而是不满地看着季希哲,然后回答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季希哲看着向真往电梯方向走去,在想下一次会在哪里见到呢? 这是季希哲与向真的第二次见面,她肯定没有男朋友的,上次是程子惠来接她的。而且照刚才的事来看,她和邢展翔仅仅认识而已,可以放心了。 向爸爸和向妈妈看到女儿回来,就问她饿不饿?锅里的饭还热着。她听后说吃过宵夜了,还要爸爸妈妈快去休息吧。 向爸爸去了卧室,但是向妈妈却留下问向真最近有没有交上男朋友?向真当然回答说没有,然后又怕向妈妈老调重弹催着自己结婚,所以借口要去洗澡,向妈妈这才回到了卧室。 等到洗过澡后,向真躺在了床上,回忆起邢展翔和海在车上那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一幕很是感动。虽然在世人面前,他们的相爱不符合伦理道德,但是向真觉得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只要不妨碍别人就够了。 只是华染雯怎么办?希望还没有爱上邢展翔。 无辜卷入风波中 第二天中午华染雯才睡起来,一看手机完了!没有请假而无故旷工,又给季希哲留下了把柄,不过很奇怪的是,季希哲没有打过来质问,管他呢! 正想着季希哲的来电就到了,华染雯接通了,“我说华秘书,现在已是日上三竿,你是不是准备到夕阳西下才开机呢?” 原来不是不追究,而是因为华染雯没有开机的缘故,只是已经这样了,那就静观其变吧。 华染雯回答说,“季总助,真的不好意思,昨晚我不胜酒力,回来又忘了定时间,所以睡到现在才起来。”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即使你事出有因情有可谅,但擎天也有擎天的制度,再怎么说你也是旷工。”季希哲的声音显得很冷漠,让华染雯觉得他很不通情理。 “季总助你说得很对,可是制度之外也有人情可讲的。别忘了昨晚要不是我陪你去酒吧,我怎么会喝醉呢?再说了我和向真也经常一起逛逛街,喝喝花茶什么的。”华染雯无奈撒了一个谎言。 季希哲不相信华染雯和向真很熟,因为昨晚没看出来,但是他不打算真的处分华染雯,不然开除了华染雯,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何况对于昨晚华染雯的醉酒,他多少也有点责任,所以他同意再给华染雯一次机会,就说华染雯突发不适已经请过假了,那就不用受到擎天的责罚了。 华染雯听后表示了对季希哲的感谢,然后说只要“季总助”有需要,自己就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季希哲心道光会耍嘴皮子,一旦真的有事,必须以利诱之,就像昨晚一样。不过既然华染雯说和向真很熟,那就看她的了。 “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表现机会,你能不能帮我把向真约出来?”季希哲问道。 华染雯有些后悔不该撒谎,否则季希哲不会拿此当借口,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季希哲看扁,所以华染雯还是告诉季希哲只要向真有时间,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相信华秘书言而有信,我就静候佳音了。”季希哲挂了手机。 现在是下午了,华染雯也该梳洗打扮去上班了,不过还要想想怎么约向真出来。这的确有点难度,毕竟季希哲这个人非常招人厌。如果华染雯直接说的话,向真肯定不会出来,只能迂回婉转了。还好时间有的是,到时候自然“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到了厨房,华染雯想找点吃的,不承想看到锅里居然有胡萝卜玉米猪骨汤,冰箱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多喝点汤,对肝很好”,这应该是司马倾城做的。想不到他还有这份心思,华染雯不由产生了一丝感动,随即把汤热热喝了一碗,然后吃了一个苹果,头还是有点昏沉,看来晚上要早点睡了。不过现在是一点钟,下午两点半才上班,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华染雯定了闹钟后躺在沙发上,很想马上进入睡眠状态,但是忽然在脑子里回忆起在昨晚抱着邢展翔,哎呀,真的是喝太多了,还好他不爱女人,否则会吃大亏了。 就在华染雯庆幸时,手机却来了一条微信,内容是大明超市的“少东”邢展翔在医院日夜照顾着旧爱欧海,看那样子情比金坚,只是不知道新欢华染雯会有什么反应?接着华染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华染雯一看是陌生号码而没有接,因为心里猜测一定是好事者打来的,于是很想关机避免被骚扰,可又怕季希哲找不到自己而不愿意。 此时,门铃却响了起来,华染雯担心是记者找来,所以就假装屋里没人不去开,可是门响一直不断,华染雯很烦,决定先去看看是谁再做决定。结果从猫眼一看,是景画岑,于是华染雯把门打开了。 景画岑问华染雯有没有看到网上的新闻?华染雯指了指手机,意思是已经知道了。因此景画岑劝华染雯先不要出门,等风波过去再说。华染雯说自己还要上班,不可能长期间在家里待着的,何况擎天的假也不好请。 “如果你担心这点,可以找濯莲阿姨帮忙。”景画岑说道。 “我觉得这件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我既然管不了就不必在意,所以我还是决定下午去擎天上班吧。” “那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吧。”景画岑感觉华染雯很勇敢。 “我没事的,画岑。”华染雯安慰着景画岑。 “没事就好。” “晚上来我家吧,我烧几个菜。” “你不是要保持体形吗?”景画岑怕华染雯又要借着食物来发泄就刻意提醒着她。 “少吃点没事的。” “千万不要前功尽弃。”对这句话,景画岑加重了语气。 下午的时候,华染雯的手机总响个不停,除了有媒体打来的,当然也有范宜柔和绘菁的来电,等到好不容易打发完毕后,真觉得精疲力竭,这时才觉得景画岑有先见之明,应该避避风头才对。不过擎天的精英到底是精英,不管好奇也好,幸灾乐祸也罢,还没有人去追问华染雯,这让华染雯宽慰些,不然更觉得累心。 季希哲问华染雯需不需要请几天假?华染雯点了点头,而后说想早点下班,能否批准?季希哲让华染雯干完手里的工作就可以走了。 听到这句话,华染雯觉得季希哲变得很有人情味,于是谢了他就开始处理文件,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华染雯往电梯口走去。当乘着电梯一路向下,刚到大厅就听到接待处的两个女孩在议论,“华秘书怎么这么倒霉?一把年纪嫁不出去不说,还找个同性恋!” “以邢展翔那么好的条件就算不喜欢男人,也不会看上华秘书的,她其实就个幌子。” “说起来这个华秘书也不停地犯桃花,前一阵子有德信门的老大戴致远,这次又是大明超市的少东,难道说她真的很有魅力?”说这话的女孩有些嫉妒的口吻。 “我判断华秘书在床上一定很豪放,要不就是他们想换换口味,有钱人的心思我们猜不透的。” 听到如此自作聪明的话,华染雯有些忍不住了就开口说,“多谢二位关心,要不要我介绍他们和你们认识?这样你们就可以当面问个清楚了。” 接待处的两个女孩一听到华染雯的声音,赶紧闭嘴回头看,结果华染雯一脸的灿然。 在擎天的人都知道,不怕华秘书生气,就怕华秘书的笑,她越是笑得灿烂,越会报复得厉害。别看她以前无所事事,但自从跟了季总助,就仿佛得了他的亲传,所以这次她们死定了。 华染雯并不知道这两个“八婆”的心思,说完就向外走了。谁知还没有离擎天太远,就被一大票记者缠上了,只听他们七嘴八舌地抢着发问,“华小姐,你一定很生气,说说你的想法吧。” “既然你都说了我很生气,那我还说什么呀?”华染雯笑了笑后试图离开。 “华小姐,你不可能不知道邢展翔的事情,请问你为什么还要同意当他的女朋友?是不是因为他是邢大明的儿子?” 面对如此尖锐的问题,华染雯却笑着说,“谢谢你没有直接说我是为了钱。” “华小姐,欧海受的伤是不是和你有关?”又有荒诞的问题了。 “我有个建议,你其实当记者太屈才了,应该改行去当编剧。”华染雯回了个不软不硬。 “华小姐,你一定有委屈,不要紧,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为你想办法。” “太感谢你的仗义直言,但是我真的有事,必须走了。”华染雯突围不了,有些着急了。 幸好这时有辆车开了过来,等车停下后,从车里下来两个男人,帮着华染雯突围出去,然后招呼华染雯上车,可华染雯在车门前一看,原来是戴致远。虽然华染雯不想见到他,但如果这时不上车的话,又会被记者烦上,所以华染雯上车后说在前方把自己放下就行了。 可戴致远提醒华染雯后面还有记者的车跟着呢,如果她不怕的话,他可以把车停下。听他这样说,华染雯向后看了看,果然有几辆车跟得很紧,看来要甩掉他们才能摆脱纠缠。 戴致远命令司机开快,司机把马力开到最大,但是后面的车也不放弃,依旧紧追不舍。好在戴致远的车性能很好,加上司机的技术高超,最后把媒体全都抛在后面了。 这会儿华染雯觉得头更晕了,于是很想回家休息,听华染雯这样说,戴致远就要司机下车,由他亲自去送华染雯。华染雯说不麻烦了,自己打车走就行了。 戴致远没有勉强华染雯,因此华染雯下车后站在路边拦截出租车。可让人奇怪的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经过华染雯身边的出租车要么车里有人,要么根本就不停,这把华染雯气得真想投诉,但是可惜没有记下车牌号。 看来这件事一定和戴致远有关,因此华染雯给景画岑打了手机,要她来接自己。可惜在等待的时间里,又出了意外,因为不知谁通知了媒体,眼看有几辆新闻车马上冲过来,华染雯束手无策。偏偏这个时候,戴致远的车从天而降,没有办法了,华染雯只好重新上了车。 虽然华染雯明知是戴致远捣的鬼,可拿他没有办法。现在这种情况估计连家都难回,因为记者肯定在楼下埋伏着,只等华染雯的自投罗网。可是不回家能去那里呢?总不可能离开峥嵘市吧? 戴致远看到华染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告诉华染雯他有地方可以提供,问华染雯去不去?华染雯不去就要被媒体纠缠,住酒店里又要花钱,何况酒店那种公众地方更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华染雯只好点了点头,然后给景画岑打了手机说明情况,景画岑就要华染雯安顿下来后再联系。 华染雯对戴致远说自己最多住个一两天就会走的,戴致远说住多久都没关系,反正那里也没人住,就当华染雯帮忙看房子吧。因此华染雯谢谢戴致远的帮忙,说将来有机会就会报答。 戴致远说朋友之间不必了,只要华染雯不再远离就够了,可华染雯还是那句话,男女有别,终不该太近距离的。 戴致远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专心开车,但是心里明白华染雯还是在排斥他,那她究竟在怕什么?戴致远很想弄清楚。 住在“兰心苑” 这不是木棉花开的季节,不然华染雯站在庭院里看那一树的绚烂如火烧云也好,起码不会觉得太烦躁。当然内心里还是很满意这个名为“兰心苑”的地方,因为它距离市区很远,媒体绝不会追到这里来,这就避免了华染雯被烦扰。想想刚才经历过的那一幕幕真觉可怕,如果不是华染雯的临阵不乱,恐怕又要狼狈不堪了。幸好有戴致远,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总算帮了华染雯,华染雯就要领他的情,所以华染雯对他说,“谢谢你,将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才说过谢字,怎么又说?染雯,我是不是该说你有点啰嗦了?”戴致远故意那么说。 “这不是啰嗦,总之我还欠着你的情,心里就会不安。”华染雯还是很坚持。 戴致远燃起了一根烟,刚吸了一口后又想起,不该当着华染雯的面吸,于是就准备灭了,不过华染雯说自己不介意,因为以前桑洛也吸烟的,所以习惯了。 “桑洛,桑洛,你在哪里?” 华染雯听到了戴致远的自语声,又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柔情千万缕,那般浓烈的爱意就像木棉花开时。 华染雯有些黯然地说,“我还没有查到她的下落。” “你知道吗,染雯”,戴致远陷入了对易桑洛的回忆,“虽然峥嵘市不大,但是我却没有见过你,不过总听到桑洛提起你,她说你们虽然没有金兰之盟,却胜似金兰姐妹。她告诉我即使你很坚强,也需要别人的关怀,所以当我第一次见到你被欺负时,我忍不住出了手。因为桑洛在的话,也一定会那样做。” 我知道你不会爱上我,我也不愿当别人的替代,那怕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也不行。 “虽然这句话你认为多余,但我还是要说谢谢。”华染雯又说道。 “随你吧。”戴致远看到天色渐暗,就问华染雯吃什么饭? 华染雯心想肯定是方便食品,因为这里毕竟是荒郊野外,那有什么超市或者便利店?因此华染雯答了一句“都行。” “那我做吧。”戴致远这样说,华染雯还有些不相信,随即问戴致远“行不行?” “你等着就是了。”虽然戴致远用了肯定的语气,不过华染雯还是跟随戴致远到了厨房。 有钱就是好!华染雯没想到厨房还通着天然气,本以为用个电磁炉做饭就不错了,如果换做其他地方,例如华染雯住的旧楼,那必须要全楼住户都同意才安装管道,否则燃气公司绝对不会给一家一户或者几家几户通气。在以往冬天的时候,华染雯就想通暖气,但是这里的大多数住户舍不得花万元的初装费,因此暖气公司拒绝了华染雯,以至于华染雯每年冬天都要用不少电费,好在已经习以为常。 戴致远从冰箱里取出排骨用微波炉化开,然后又切了几瓣蒜,还问华染雯喜不喜欢红烧?华染雯回答无所谓,反正最多吃一块。接着戴致远把洋葱剥好,放到凉水里说是等下再切,这样就不会辣得流眼泪了。华染雯看出戴致远应该经常进厨房的,所以就有些奇怪,当大哥的不是很忙吗?怎么还精于厨艺呢?难不成为了桑洛?可桑洛不喜欢男人太婆妈的。于是华染雯很想问戴致远,但觉得要探究隐私似的,终究没有问出来。 戴致远看到洋葱泡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切了起来,看到他的刀工华染雯忍不住夸奖起来,“你是不是经常下厨?看洋葱切得整整齐齐。” “这点上我随母亲,她的厨艺就很好,她总说能给父亲做饭是她一辈子的福气。”戴致远解释了原因。 “那你的父母一定非常恩爱吧?”华染雯问道。 戴致远点了点头,但是告诉华染雯很遗憾的是,前几年母亲得病而不幸去世了,父亲为了纪念她,就把这座庭院命名为“兰心苑”。 真是伉俪情深!让人羡慕。华染雯觉得戴致远和他的父亲一样长情,否则不会对易桑洛念念不忘,只是世间这样的男人太少了!在很多时候华染雯见到的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或许有人会说那是有钱有势的男人才会出轨,但是无权无势的男人也想攀高枝,否则现代版的陈世美不会随处可见,比如管琴康那种“奋发上进”的凤凰男不也抱得“黄金女”而归吗? 当然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至少司马倾城就没有攀龙附凤。 就在华染雯想起司马倾城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华染雯看了看来电,竟然是司马倾城打来的,于是就接通了。 司马倾城告诉华染雯楼下全是记者,甚至有人直接敲门或者按门铃,但是司马倾城都没有开门。华染雯一听觉得没有回去是对的,不然要被记者烦死。 司马倾城又问华染雯现在在什么地方?华染雯告诉司马倾城说住在一个朋友家,过几天就回去了。 “那你照顾好自己,记住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司马倾城叮嘱道。 “谢谢你的汤,我会的。”华染雯相信此时就算是严冬,司马倾城的话语也会让人觉得像春天般的温暖。 有时候朋友比家人还要善解人意。在来的路上,范宜柔给华染雯打了手机,可是她非但没有安抚华染雯,反而责怪华染雯没有和邢展翔保持距离,可难道不是当初她要华染雯和邢展翔多接触吗? 华染雯不想听范宜柔的“此一时彼一时”,就算做不成夫妻,又不是仇人,当个朋友也很好的。只是这种理论在范宜柔那里行不通的,因为华染雯做什么都是错的。 华染雯不想再和范宜柔辩驳,也并不是辩不过她,而是每次争论过后,都让自己的心情沮丧,自信全无,因此华染雯装做信号不好的样子而把手机挂了。 当时戴致远看到华染雯的脸色有些灰暗,就故意讲了一个笑话想逗华染雯笑。华染雯虽然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但还是装做开心而大笑起来。 戴致远见到华染雯接完手机后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于是心想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魅力? 俗话说“异性相吸”,应该是个男的。 饭做好了,华染雯帮忙摆放。戴致远问华染雯只有两个菜一个汤是不是少了点?华染雯回答说两个人说不定还吃不完呢,等下戴致远要多吃。 戴致远要华染雯先尝尝蒜烧排骨,这是他学了很久的,但还是做不出母亲的味道。华染雯用筷子夹了一块,可吃完后觉得有点咸了,随即喝了一口鸡蛋豆腐汤。 戴致远看到华染雯这样就说自己口味重,可能放盐有点多了。华染雯连忙说不是那样的,因为要保持体形,所以不喜欢味道浓的菜。 戴致远听后笑了笑,又指着桌上的另一道菜要华染雯品尝。华染雯一看这也是一个家常菜,叫做洋葱炒鸡蛋,当然不只用鸡蛋和洋葱,还要配上黑木耳和腐竹,这样就会搭配好营养。待华染雯尝了以后感觉戴致远做得不错,只是犯同样的毛病,依旧有点咸。于是华染雯开玩笑说是不是买盐不用花钱? 戴致远说一流的厨师凭的是技巧,三流的厨师靠的是调料,所以他每次做饭都怕味道不好,在下调料时不由多了起来。 华染雯说戴致远讲得很精辟,不过好的调料对厨师来说起锦上添花的作用,所以调料也不可忽视。 “我有种感觉,你一定厨艺精湛。要不你明天试试?”戴致远见华染雯懂得不少就说道。 “没问题。”华染雯对做饭一向情有独钟。 “那我就期待你的大显身手了。”戴致远又添了一碗饭。 “希望不会让你失望。” “不管你做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介意的。” “是吗?” 吃完饭后华染雯要洗碗,但是戴致远说那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说着就让华染雯先出去吧。华染雯没有听话,而是看着戴致远干活。就在那一瞬间,华染雯很难相信究竟戴致远是不是黑道大哥?怎么看都像个住家暖男。 或许他暴力血腥的一面,华染雯没有见到,不过华染雯希望永远不要见到,就当华染雯自欺欺人好了。生活中本就充满着太多的无奈,否则华染雯不会躲在“兰心苑”了。 戴致远从厨房走出后,怕华染雯闷就讲起了父母的爱情故事。他们是自由恋爱,最初也遭到了双方家长的反对,后来看两个人实在分不开,因此只能承认了他们的恋情。 华染雯听着又是一出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还好修成了正果。只是易桑洛的父母就成了悲剧,所以至今季希哲的母亲对易桑洛很歧视,但是华染雯很想反问她,既然有骨气,何必用人家父母的钱呢? “君子不饮盗泉之水”。 “染雯,你想什么?”戴致远看到华染雯沉思着。 “我想起桑洛的父母,就算全世界在反对,只要他们的感情不变就不能分开。”华染雯回答说。 “我从未听桑洛讲述过她父母的事情,你能给我告诉我吗?”戴致远热切地渴望着。 “那给我冲一壶茶吧。”就看在他对易桑洛的痴情上,华染雯给他讲讲也无妨。 “你喜欢喝什么茶?” “玫瑰。” “抱歉,我这里没有。”戴致远不喝花茶的。 “绿茶也行。” “那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只要你爱我” 邢展翔对来医院的记者们毫不顾忌,依旧细心照料着尚未痊愈的欧海,甚至还公开说只要欧海出院,他们会继续相爱,永远不再分离。当峥嵘市的各大媒体争先报道了这条爆炸性的新闻后,华染雯完全被忽略了,也是,谁会在意一个普通的女人?所以戴致远把华染雯送回了家,华染雯又开始了平静的生活。 为了庆祝自己的脱难,同时也感谢司马倾城把家照顾得那么好,因此华染雯决定请景画岑和司马倾城去吃饭。本来华染雯也想过邀请戴致远一起,但是后来觉得彼此太不熟悉,为了避免出现冷场,华染雯决定还是下次单独请戴致远吧。 对于被请吃饭,司马倾城一向是乐此不疲的,一来是因为不用花自己的钱,二来他也热爱美食,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华染雯的邀约。既然他没问题,景画岑就更ok了,所以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家自助火锅店。可没等服务员给他们安排好座位,华染雯的手机响了,但是华染雯看了号码没有接,以为是打错了,但是随后又是这个号码打了过来,这下子华染雯有些好奇了,就想听听到底是谁? “我是欧海,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对方自报起了家门。 华染雯听了觉得很奇怪,因此问道,“你不就是邢展翔的朋友吗?找我有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欧海回答道。 “我和两个朋友在吃饭,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华染雯不愿再掺搅邢展翔和欧海的事情了。 “电话里不方便,你吃完饭能不能来医院找我一趟?我在仁爱医院……” 顿时,华染雯对欧海起了反感,心道你凭什么安排我的时间?我还没有答应你呢。于是华染雯就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我最近都没有空去见你。” “如果你不来,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听到这赤裸裸的威胁,华染雯对着手机说了一句,“你死去吧!” 司马倾城看到华染雯笑着把手机挂断,多少有些好奇,但是他没有问,因为怕华染雯讽刺他“多事”,可景画岑隐约听到不妙的字眼,深怕出事就提醒华染雯要不要去看看? 华染雯认为想死的人不会告诉别人的,只会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死了之,因此华染雯说那个叫欧海的人肯定没事找事,不要理他就对了。 景画岑还是建议去医院看看,司马倾城也说以防万一去去也可以,华染雯只好同意了,但是前提是先吃饭。 这个要求是合理的,司马倾城和景画岑都没有反对,于是华染雯给欧海打了过去,要欧海等着。然后华染雯招呼服务员快点安排座位,服务员就把他们三人安排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然后要他们自己去选菜就行了。 华染雯还以为司马倾城会吃得尽兴再走,毕竟他不用保持苗条,可是他也只吃了八分饱就说“够了”,华染雯劝他再吃点,他说人命关天还是赶快去吧。虽然华染雯心里不当一回事,但是架不住景画岑也劝说着,所以华染雯要他和景画岑先回去,但是景画岑反对华染雯独自前往,坚持要陪华染雯一块去。 司马倾城听到后说既然这样,不如他也去吧,反正回去那么早也没事。就这样,华染雯和司马倾城,以及景画岑来到了“仁爱医院”,见到了被媒体爆得大红大紫的欧海。 对于这个身穿病号服的男人,华染雯没有丝毫的怜悯,更多的是被要挟后的厌恶,但是当华染雯听到他请求华染雯和邢展翔结婚时,华染雯可以说非常地震惊。 “邢展翔不是要和你今生今世在一起吗?你怎么会对我提出这么可笑的要求?” 欧海却回答说,“就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才不能和他在一起,当我看到他为了我众叛亲离,我觉得我太自私,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爱他。” “对不起,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因为爱是不可替代的。”华染雯直接回绝了欧海的谬论。 欧海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华小姐,我知道我有些强人所难,我之所以会选上你,是因为你是展翔唯一一个有好感的女人。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等我身体好了就离开峥嵘市,一辈子都不会让展翔找到我。” “欧先生,你的离开与否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很想奉劝你,逃离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爱你的人伤心,你真的忍心那样做吗?”华染雯劝说道。 “他伤心一时好过他痛苦一世。华小姐,拜托了!” “抱歉,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因为和他相爱的人不是我。” “你会爱上他的。” “我不会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请你不要那么自私。”华染雯的口气有些强硬了。 “那你答应我,不要把今晚我们谈话的内容说出去。”欧海请求着华染雯。 “对于你们的一切,我很想置之度外。” “对不起,打扰你了,华小姐。” “再见!” 那晚从“仁爱医院”出来以后,华染雯再没有见过欧海和邢展翔,只是在网上看到有一段视频,上面显示着邢展翔对欧海的深情告白,“只要你爱我而不离开我,我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我会遵守今生对你许下的诺言,爱你直到天荒地老。” “爱你直到天荒地老”这几个字连华染雯听着都动容了,何况和邢展翔深深相爱的欧海呢?所以最后邢展翔和欧海紧紧相拥。 对于这个大团圆的结局,邢家的人即使愤怒也没办法了,因为邢大明自己还官司缠身。 在某天的时候,华染雯还收到了邢展翔寄来的书,那是有关美食方面的,此外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一句,“染雯,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多好! 没过多久,范宜柔又开始搜罗华染雯的相亲对象,虽然其中多为离异或者丧偶的男士,但是用介绍人的话来说,“条件可不一般”,因为要么是处级干部,要么就是非常有家底的,手里起码有个三五套小区的房子,就算不租出去,现在房价正高,一套卖个百万绰绰有余,所以呢,华染雯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 华染雯不想接受范宜柔的安排,就借故说不是邢展翔那样的条件,她绝不会同意。范宜柔听了勃然大怒,还说一辈子都不要提邢展翔和邢家任何一个人,真替他们害臊。 华染雯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想如果邢家还是当初的邢家,肯定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才子” 有这样一个男人,口袋里的钱经常不超过50元,那他是不是能刷卡?不是,他根本办不起卡。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总是女人不断,用他的话来说赶都赶不走,非要用棍子打走。 真的?假的?是不是吹牛呀? 在这点上他说的是真话,虽然他贫无立锥之地,但是他有才华,这可是千金不换的。从古至今,历来都有大家闺秀爱上落魄穷书生,比如说崔莺莺为了张生宁愿违背母命,要与张生定下不悔的终身,所以他也是被仰慕他的女人趋之若鹜,前赴后继地追求,在这点上他和司马倾城类似。不过既然他自诩为,那就不可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而是姹紫嫣红,橙黄橘绿依次采摘,总之就是不会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因此,到了现在,他已经35岁了,还是孑然一身。 这天,他给司马倾城联系上了。 “知道我是谁吗?”他问道。 司马倾城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我就是人称潇洒多姿,才华横溢的才子,也是你的嫡亲舅舅司马昭融,惊喜吧?” 听到这个所谓的舅舅的回答,司马倾城却带了厌烦说道,“惊喜谈不上,惊吓倒是真的。说吧?什么事?借钱还是出力?” “看你把舅舅我说的,太小瞧我了,我还需要向你借钱?我只要打个电话,就有人欢天喜地抢着要见我给我送钱来,但是舅舅我有骨气,怎么会用女人的钱……”没等司马昭融表达完,司马倾城就抢白道,“你用女人的钱还少啊?我不和你废话,不说我可挂了。” 听到司马倾城要挂手机,司马昭融赶快说道,“今天我找你,一不借钱,二不会要你帮我办事,只是单纯地和你叙舅甥之情。” 一听司马昭融要叙旧,司马倾城马上说,“你的情我领了,但是我很忙,没有时间见你。改日再说!” 说完,司马倾城就把手机果断地挂了,但是司马昭融又打了过来,司马倾城不接,可是司马昭融一直打,非要强迫司马倾城接起了手机,而听到了司马昭融的话,“倾城外甥,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姐姐收养了你,视你为己出,你居然想和我鸡犬不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你于心何忍?我情何以堪?” 司马倾城听到司马昭融提到老娘,再怎么样也要给老娘面子,所以尽管司马倾城很厌烦他,也只能勉强说,“那好吧,你现在什么位置?” 司马昭融把自己所在的地方告诉了司马倾城,司马倾城要他原地等候。他答应了,不过却说他是长辈应该他请客。 司马倾城心道,等他口袋里有钱再说吧。虽然他每次都能找个薪水高的工作,可屡屡因为情债而跑路,所以错失了十数次升职加薪的机会,可一旦手里有了钱,他就要和女人浪漫,浪漫是什么?那是钱堆出来的。在情人节买几朵玫瑰不算了?居然还要定“蓝色妖姬”,他以为自己是谁呀?是富豪还是明星?他只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光蛋。 一想起他过去的劣迹昭彰,尤其是每次都要司马倾城给他善后,而给司马倾城带来甩不掉的麻烦,司马倾城就很想揍他一顿。他还好意思以舅舅自称,那里有一点做长辈的风范? 自从大学毕业后,司马倾城就有意识地和他断绝了来往,他也有自知之明,也就偶尔给司马倾城拨一下手机,但是只要他一拨打司马倾城的手机,就是有事求司马倾城帮忙,而且通常不是好事,所以司马倾城很厌恶他,如果不是因为老娘的养育之恩,换手机号时不会告诉他的。 希望这次他真的是叙旧,而不是又惹了麻烦。 司马倾城打了车过去,虽然花了五十元,但由于现在的薪水有五千元之多,加上不愿让司马昭融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所以司马倾城没有在乎花了多少,只是想着速战速决,最好一个小时就能赶回来。 司马昭融一见到司马倾城要从出租车里下车就快步跑了过去,还抢着要付车费,可是司马倾城告诉他给过了,于是他就很遗憾地带着司马倾城找了一家咖啡厅坐坐。 从他的外表看来,应该混得还不错,不然怎么会穿着名牌西装?虽然那不是奢侈品,但也要万元。更别说手上的“浪琴”,以及那个时下流行的iphone,可是司马倾城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怕他突然来个“救命”!如果是这样的话,司马倾城不会给他面子,一定转身而走,绝不回头! 可是他这次真的没有要司马倾城失望,他点了两杯“卡布奇诺”,然后告诉司马倾城如果需要用钱的话,他多了拿不出来,十万八万没一点问题。 十万八万!司马倾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这种三更穷五更富的人,怎么一张嘴就论万?难道说中彩票了? 看见司马倾城惊讶的眼神,他有些得意,“舅舅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我会关照你的。” 估计又傍上那个富婆了吧?正当司马倾城在猜测他通过何种途径暴富时,他主动问起了司马倾城最近的情况。司马倾城告诉他现在工作还满意,就是没钱付首付,只能继续租房子。 他问司马倾城首付需要多少钱?司马倾城告诉他至少要十万元。他听后就要司马倾城和他一起去银行转账,说是有钱了再还。 “我不能要你的钱,那可是你的辛苦钱。”司马倾城很含蓄地推辞。 “和舅舅还客气什么,告诉你我赚钱比你容易,你不要不服气。谁让你那么清高!凭你的容貌以及才华如果放得开,早就飞黄腾达了,何苦要为区区几万元东奔西走呢?”他坚持要帮司马倾城。 “人各有志。”司马倾城还是不能苟同。 “反正你这次必须要舅舅帮你,就当舅舅回报你以前帮我的忙。”他还懂得知恩图报。 “那好,谢谢你,我给你写个借条。”司马倾城掏出笔就要写。 他急忙阻止,“干嘛要这样见外,我可是你舅舅,帮你是天经地义的。” “如果你不让我写,我不会借的。”司马倾城很有原则。 “你和大姐一样倔,算了,我拗不过你,你写吧。”他同意了司马倾城。 司马倾城用笔写下了借条,然后递给了他,他随意地塞进了口袋里,根本不在乎这是价值十万元的纸条。司马倾城提醒他放好,否则丢失不补。他说相信司马倾城的为人,再说了舅舅和外甥用不着那么算计。 喝过咖啡后,他和司马倾城一起去附近的峥嵘市银行转了账,接着就向司马倾城告辞了。司马倾城也给他说了自己的住址,说完司马倾城有点隐隐的不安,恐怕他有一天会找上门去。不过告诉他也应该的,毕竟欠着他的钱,那样做显得自己光明磊落。 尽管华染雯不愿去见范宜柔安排的相亲对象,但是为了不听到她的啰嗦,所以华染雯只好去见面了。记得上次见到的那位副处长,虽然不是正职,但却傲慢地很,和华染雯还没聊两句就说将来结了婚,华染雯不能生孩子,不然的话会让他的孩子不快乐。华染雯心道好歹我一个未婚女没向你一个二婚男提条件,你反倒要求我?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那也要看我吃不吃。于是华染雯笑着对他说,就没打算和他结婚,因为压根看不上他。 这句话气得副处长一佛升天,二佛还没出世,只是用手指指着华染雯说了一句,“岂有此理!”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华染雯哈哈大笑起来,真痛快! 最初范宜柔非常愤怒,差点跑过来骂华染雯,不过后来想想,华染雯做得对,结了婚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不过范宜柔还是要华染雯下次委婉点,否则没人敢给华染雯介绍对象了。 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范宜柔花了不少钱给这个峥嵘市有名的“薛媒婆”买了一份像样的礼物,因此“薛媒婆”勉为其难收下了,自然也开始四处奔走,终于为华染雯又找到一个合适的相亲对象。 可是当华染雯见到这个“拆二代”,和“拆二代”聊了一通后,发现两人根本不适合。原因是“拆二代”家里盖的房子被拆迁后,开发商包赔了五套房,因此“拆二代”觉得根本不用上班,光是收房租每个月都有上万,干吗还要那么辛苦?华染雯却觉得一个大男人整日游手好闲,不是靠谱的人。因此华染雯很有礼貌地向“拆二代”说了拜拜,等到华染雯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此时正是高峰期,出租车很难叫到的。 就在华染雯改变主意准备坐公交车回家时,一辆八成新的凯越在华染雯的面前停了下来,华染雯以为这是黑车,就想着反正只要价钱合适能到家就行,所以华染雯随口问了司机多少钱?结果司机的回答却是“不要钱”,说是学雷锋做好事。 听着“不要钱”,但华染雯不敢乘坐,备不住被拉到荒郊野外谋财害命呢。可是司机却把身份证递给华染雯看,说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打电话给朋友,华染雯想想应该没问题的,那有人作案之前还给人看身份证的? 司机见华染雯上了车就微笑着问华染雯去哪里?华染雯把地址说出以后,司机竟然说自己的外甥也住在那附近。华染雯觉得很巧,就好奇地问司机具体是那栋楼哪个单元,司机就说出来了。当华染雯听到司机的外甥居然和她同一个单元楼,不由问了司机,“你的外甥叫什么名字?” “和我一个姓,他叫司马倾城。” 太巧了!华染雯没想到会见到司马倾城的舅舅司马昭融,但是华染雯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司马倾城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舅舅,而且两人还一个姓,这就更奇怪了,子女不是随父亲姓吗? 还没等华染雯回过神来,司马昭融就发动了凯越,华染雯心道“既坐之,则安之”吧,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审问一下司马倾城。 舅舅!那来的亲戚? “舅舅来袭” 1 当司马昭融听华染雯说和司马倾城“同居”时,还以为他们是恋人的关系,于是心想幸好刚才没有泡华染雯,不然的话就糗大了。不过当司马昭融来到华染雯的家中时,不禁有些感慨“外甥”居住的环境太糟了,家电家具有些还是旧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单元楼太老了,冬冷夏热!希望“外甥”快点去看楼盘,早些搬走! 司马昭融接过华染雯递给他的茶水,兴高采烈地告诉华染雯,他赞助了司马倾城买房子的首付,所以司马倾城搬新居指日可待。华染雯听后说那恭喜司马倾城了,他一听很奇怪地问华染雯难道不去住吗? 华染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住司马倾城的房子?”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司马昭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华染雯差点喷出了口中的花茶,把茶杯搁回茶几上才说道,“他只是我的房客,我收他租金的。”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对这个女孩有没有兴趣,再怎么说我不能和晚辈抢女朋友! 司马昭融听华染雯说了她和司马倾城的关系,决定等司马倾城回来问清楚和她的状况,如果司马倾城对她没意思的话,那司马昭融就要“下手”了。当然假如司马倾城正追求她的话,司马昭融就只能放弃了。反正天下间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华染雯一个,何苦不当个好舅舅呢?于是司马昭融对她说要请她和司马倾城一起去吃饭,谁知道她却说不必了,因为她要继续瘦身。 司马昭融看着华染雯的骨感身材,想不通她还要减肥,本来就没胸,如果再瘦下去就成搓衣板了。 “再减就没了”!司马昭融说道。 “没什么了?”华染雯问道。 司马昭融不好意思说是“没胸”了,就随意说道,“女孩子太瘦没有脂肪会内分泌紊乱的,所以不能减过头了。” “我也常做运动,身体很健康的。”华染雯解释说。 司马昭融心道健康才怪,一刮风就倒了。不过他还是言不由衷地说,“要不去吃素食吧,那个不会胖的。” 华染雯心道上回请客也没有让司马倾城吃好,要不这回她补请回来算了,因此华染雯同意了司马昭融的提议,两人就等司马倾城回来一起去。 司马倾城刚把门用钥匙开开的时候,就听到司马昭融在高谈阔论,而华染雯居然没插嘴,司马倾城心想这可不是华染雯的风格。难道说司马昭融的魅力真的无可抵挡,连华染雯都甘拜下风? 华染雯见到司马倾城进屋就告诉他,“你舅舅来了,还要请我们去吃素。” 司马倾城听说要吃素就不想去了,但是司马昭融强烈推荐说保证司马倾城吃了还想下一回,加上华染雯也想去见识一下,也就鼓动司马倾城去试试。司马倾城架不住两个人的攻势,就这样,三人一行去了一家名叫“永寿楼”的素食馆。 由于他们来得比较晚,“永寿楼”的一楼已是座无虚席,幸好司马昭融和那个女经理很熟,所以女经理给司马昭融在二楼腾了一个房间,但是司马昭融要保证尽快吃完就走,不能占用太久,否则女经理不好给预定的客户交待。因此司马昭融拿起菜单点了六个菜,让服务员快点上来,服务员用笔记下来后就离开了房间。 二十分钟后,六个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司马昭融请华染雯先尝尝“冰糖炖凤梨”,说是清热去火,美容养颜,华染雯用勺子舀来喝了,感觉很好喝,于是就夸司马昭融会点菜。司马昭融看着华染雯巧笑倩兮,心里非常后悔让司马倾城一起来了,不然的话吃完饭就可以和华染雯单独“活动”了。司马倾城也知道司马昭融不会“无事献殷勤”,准是对华染雯有意思,于是突然有种想破坏的念头而故意说道,“我舅舅不但风度翩翩,而且文采斐然,所以很多女孩子为了他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记得有一年还有个女孩子硬赖上他,说是怀孕……” 开始的时候,司马昭融听见夸他很高兴,后来越听越不对,司马倾城摆明了是在拆他的台,什么怀孕?哪有的事? “倾城,我说你别光赞美舅舅,该吃东西也要吃东西。”司马昭融赶快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冬瓜”放到了司马倾城面前的小碟子里。 司马倾城懂得适可而止,所以没有再说起司马昭融当年的风流韵事,反正司马倾城相信华染雯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到司马昭融是什么人的。 华染雯把每样菜都吃了一两口就不再吃了,司马昭融也没有再劝,既然她要瘦身,那就投之所好,一会儿就去月下散步多好,顺便也回峥嵘大学转转,给她讲述一下当年在名校的风光,准保她投出崇拜和爱慕的目光。 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司马昭融的算盘落空了,先是华染雯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把账先结了,然后司马昭融临走要华染雯一起去峥嵘大学回顾时,华染雯却婉拒说既然那是司马昭融的母校,不如司马昭融自己去更合适,何况华染雯经常去没有什么新鲜的感觉了。 司马昭融不好强求华染雯,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倾城和华染雯一起上了楼,心里在想准是司马倾城吃饭时说的话给华染雯留下了极差的印象,否则不会拒绝司马昭融的。 这个臭小子! 司马倾城和华染雯到家以后,司马倾城问华染雯对他这个舅舅感觉如何? 华染雯回答说,“风流才子一个,不过不适合当男朋友。” “他一向喜新厌旧。” “可他是你的舅舅,你就这么评价他?”华染雯很惊讶司马倾城的态度。 “我说的是事实,没有一点夸大。” “我却感到你们有过节。”华染雯的感觉很敏锐。 “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华染雯笑了。 “反正我是好心提醒你。”司马倾城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那就谢谢你了。” 就是华染雯那莞尔一笑,让司马倾城忽然觉得华染雯不仅仅是“巧笑倩兮”,而且还“美目盼兮”,以前不止向真一个人说过华染雯笑起来很美,当时司马倾城还不觉得,因为虽然他们在一起住了那么久,但是司马倾城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华染雯,不过司马倾城认为只要能发现,什么时候都不晚。 司马倾城看着华染雯的眼睛说,“那你给我多做几道好菜吧。” 华染雯依旧笑着问,“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司马倾城也笑了。 “我去上网查查。”说着,华染雯向卧室走去。 司马倾城正要去洗澡换衣时,但接到了司马昭融的来电,当司马倾城听见他拿出舅舅的架子训自己不该捣乱时,司马倾城就反驳他说自己没有捏造,说的全是事实。他见司马倾城针锋相对,就很生气地告诉司马倾城本来他还顾忌舅甥情面,现在不管司马倾城喜不喜欢华染雯,他都要追到底,绝不会放弃。 司马倾城劝他还是少祸害一个女生吧,他却说“最多十天”。 最多十天?反正不能让你的阴谋得逞! “舅舅来袭” 2 都说华染雯的行情看涨,走了一个邢展翔,又来了一个成熟的型男,此外还有一个酷帅的黑道大哥和她保持着暧昧的好朋友关系,哎呀,这还不够,听说她在和一位“倾国倾城”的美男同居。 天哪!她应付得过来吗? 人家可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那可真是现代版的女尊爱情故事在峥嵘市上演! 真让我羡慕嫉妒恨! 说也奇怪,她又不是凸凹有致,而是“飞机场”,那为什么还招人呢? 所以说那些男人都瞎了眼,不懂得欣赏我们这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人。 …… 以上就是擎天的女精英们对华染雯私底下的议论,也是司马昭融高调追求华染雯所致。起初,司马昭融是和司马倾城赌气,所以喊出十天的口号,等到司马昭融追了华染雯三天后,才发现十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用。而且华染雯也不是司马昭融所想象的那样,“恨嫁剩女,用不着费吹灰之力”。 当然司马昭融不会因此而灰心丧气,反而因为华染雯而越挫越勇,因此他摈弃了送火百合的方式来渲染他的爱意,而是别出心裁地给华染雯写情诗,用的是浅蓝粉绿或者淡紫色的信纸,然后写上那些动人心弦的古诗词,“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等等,他就不相信华染雯会不动心? 对于司马昭融的浪漫花招,华染雯只是看看就丢到了垃圾桶里,没有如司马昭融预料的“喜不自胜”。司马昭融眼见华染雯不吃那一套,就决定用温柔体贴来“对付”华染雯。可是华染雯不愿司马昭融车接车送,说是要和司马倾城一起成为环保主义者,骑自行车上下班。 一听华染雯提到司马倾城,司马昭融心道又是这个臭小子!恩将仇报!不行,一定要想出办法来! 司马昭融借故说自己没有地方住,要和司马倾城一起租华染雯的房子,华染雯说如果司马倾城不介意的话,能多收一个人的租金何乐而不为? 看到华染雯巧妙地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司马倾城有心反对,但是毕竟拿人钱财,也不能做得太绝,所以司马倾城只好同意和司马昭融挤在一个房间里,但是由于那张床才1.5米宽,为了能睡得安稳,司马倾城被迫当了“厅长”。华染雯也没想到司马倾城会去睡客厅,当下有了“恻隐”之心,就主动要和司马倾城换房间,司马倾城自然求之不得,虽然还是不习惯和人睡到一起,但起码比睡沙发强许多。 对于华染雯的“投之以桃”,司马倾城就要“报之以李”,那就更加不能让司马昭融追上华染雯,免得华染雯被“荼毒”。实际上,那是司马倾城多虑了,华染雯曾经无意中听到擎天有个女精英也在峥嵘大学毕业,讲起司马昭融的过去时眉飞色舞,说他舍得花心思追女生,但是一旦过了“热恋期”很快就会甩掉,任凭对方寻死觅活也不会回心转意。听到这里的时候,华染雯的正义感油然而生,当即决定要教训司马昭融这个“爱情骗子”,要让他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于是,只要司马昭融在家举凡洗碗,擦桌,扫地等家务都交给他,他如果有异议,华染雯就会劝他搬走,不要留下“受苦受罪”。他清楚这次遇上强劲的对手了,但他是个很执着的男人,也不愿让司马倾城看笑话,所以他只好默默承受,等着华染雯迷恋他的那一天。 一定要她神魂颠倒。 十天到了,司马昭融没有追上华染雯,这可是他泡妞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成功,如果说没有一点挫败感也不可能,但是他不会在司马倾城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不管怎么样,他可是司马倾城的舅舅,所以绝不能在小辈面前丢脸。就在他有了搬家的念头时,华染雯却忽然对他热忱起来,不但给他做美食,还说要减一部分他的房租。 难道她后悔了?那一定是爱上我了。 司马昭融在自鸣得意,华染雯却在心里想等着吧,贱男人,有你好看! 司马倾城也对华染雯的转变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对于司马倾城的建议,华染雯却说先前误会司马昭融了,现在感觉司马昭融很优秀的,所以就试着交往了。 他是很优秀!但是他很花心,你就等着被甩吧!当司马倾城对华染雯说出这些话时,华染雯很生气,就说用不着司马倾城充好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一听华染雯说出这样的对白,司马倾城不由喊了一句,“不识好人心!” 司马昭融从外面回来见到司马倾城和华染雯互不理睬,心里就暗暗高兴,但是表面上还劝说司马倾城做为男人要大度,去和华染雯说句道歉的话吧。司马倾城却说自己没错,绝不会去的。 “不去拉倒!我不稀罕”!华染雯无意中听到司马倾城这么说,也带着怒意喊道。 “有你后悔的一天!”司马倾城也是第一次对女人生那么大的气。 “你管不着!” 听到华染雯卧室里的门“呯”得一声关住了,司马倾城也示威似的把门关了,不过他是轻轻一关,以免司马昭融“坐山观虎斗”。 司马昭融独自在客厅里偷着乐,同时也为自己的男性魅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得意洋洋,无论如何他纵横情场十几年,还真能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绝对不可能的。 马上就要“囊中取物”了。 “牙疼不是病” 1 和司马倾城怄气后,华染雯右边的一颗大牙开始疼了起来,最初华染雯没有在意,因为还可以吃饭,就想着应该只是上火而已,于是就泡了花茶加上蜂蜜喝了一杯就去睡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发现有问题了,不要说咀嚼食物,只要上下两颗对应的牙齿相碰触就会产生疼痛感,而且这种疼痛是钻心的,半天都缓解不过来。可是华染雯又不可能不吃饭,因此就做了一锅粥来喝。光喝流食本身也不要紧,但是当华染雯用左边的牙来咬粥里的一颗花生米时,右边的那颗“病牙”又被接触到,于是华染雯惨叫一声。 当时司马昭融不在家,只有司马倾城听到了,开始他还以为华染雯发生意外呢,等到他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华染雯捂着半边脸,不由上前去问华染雯怎么了?华染雯没有理睬他,还在生那天的气,他见华染雯不理人就产生了逆反心理,随即用手把华染雯的手拿开,结果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华染雯的脸已经肿得很高,看来真是“有病”了。华染雯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就很生气喊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牙疼!” “牙疼不是病,但是疼起来真要命。”司马倾城听过这句话,虽然他的牙没有疼过,一直保护的很好,但是他可真的见过老娘牙疼什么样,几天吃不了饭不说,稍微碰一下就死去活来。当时他还觉得老娘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后来才知道医生告诉老娘只能做根管治疗,否则就是治标不治本,可是老娘还是忍着疼怎么也不愿去医院花那200元。想想老娘真是太可怜了!不过他也深深感到“亲娘不如养娘亲”,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交学费,老娘怎么会受那样的罪?可惜那时他没有上班,所以只能在课余时间去街上发传单,一天才5元钱,直到发了20天才凑够了100元,但这还是不够,于是他就向班里的一个女生借钱,那个女生正愁找不到机会向他献殷勤,于是同意给他100元,前提是他要在班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嘴对嘴地亲一下。他听后百般地不情愿,即使那个女生不是貌似东施,但把初吻100元就卖了实在太廉价了!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因此他非常生气很想离开教室,最终他没有走,因为老娘的“恩重如山”,还是让他闭上眼把心一横撅起嘴准备了,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就像在街上表演的猴子,身不由己。 不知道谁推了他一把,结果他没有亲到那个女生,反而摔在了地上,这迎来了同学们的哄笑声。那个女生见他迟迟不行动,就喊了一声,“司马倾城,你还要不要这一百块钱!” “我的儿子不会要你的钱!”他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是老娘的声音,“斩钉截铁”。 真的是老娘,他亲眼看到了,他被老娘拉了起来,然后老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只温柔地说了一句,“跟我走!” 他不得不走,尽管他清楚老娘的温柔只是一会儿,马上就要“电闪雷鸣”了。不过他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他跟在了老娘的后面不说一句话,裤子上全是灰也顾不得拍打,老娘没有理他而走得很快就像是在跑,似乎很想一下子就回家。他也加快了步子,不然就跟不上老娘了,因此他们比平常到家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刚一进屋,老娘就把门关上了,然后命令他跪下,等他一声不吭地照做后,老娘对着他的脸就是两个耳光,立刻他的左右脸上就是红红的五指印。长到十一岁,老娘是第一次打他,而且还下了重手。许是老娘经常在工地上干活的缘故,所以老娘的手长满了老茧,并且力气很大,他感到了疼痛。不过不是脸上的,而是心里的。 老娘对他说,“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娘,可是今天我要替她教训你,你记住,永远地记住!你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再穷也不能花女人的钱,否则就不要认我!” 他的泪水不禁打湿了眼眶,流到了脸上,老娘用手给他擦去了眼泪,又对他说道,“男人不能动不动就哭。” 是啊,当年他还是个男孩,现在他是个男人了,自那以后,他只在老娘去世那一天哭得淋漓尽致,除此以外再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挨过那次打,他就想去街上捡废品来卖,虽然屡屡招来路人的侧目,还纷纷议论,“那么漂亮的男孩在捡垃圾太可惜了!” “他真是惹人疼啊,谁家的父母忍心要这么小的孩子来拾破烂!” “要是我的孩子,我才不舍得!小朋友,干脆和阿姨回家吧,阿姨家里还有两个小妹妹可以和你一起玩!”两个穿着不俗的女人走到了司马倾城的身边,其中一个姿色平常的对正在整理废品的他说道。 “就是,小朋友和这个阿姨走吧!”另一个年轻貌美的也劝着他。 他摇了摇头,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后来这两个女人走了,再见面的时候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就会给他买吃的,要么就是那个姿色平常的女人就给他一些看着很新的衣服,要他拿回家给老娘穿。他总是拒绝,但是这两个女人把东西放下就走。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只是偶然间听到那个姿色平常的女人喊另一个为“卓莲”。 哦,姓卓名莲。他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再后来搬了家就没有见过她们了。如果哪天再遇见就好了!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司马昭融进屋的时候,发现华染雯坐在餐桌前捂着脸,而司马倾城若有所思的样子,因此就走到华染雯的身边问怎么回事?华染雯含糊不清地说了“牙疼”两个字,司马昭融当即要带华染雯去医院,华染雯还没有答应时,司马倾城却拉着华染雯起来,说要陪华染雯一起去。 这个臭小子还没死心!一定要和我争! “你没有车,还是我去吧。”司马昭融故意用交通工具来堵司马倾城的口。不过司马倾城没有理睬他,而是半拖半抱地把华染雯带到了门口。 眼看司马倾城和华染雯就要出去了,司马昭融不甘心地说,“我开车送你们吧。” 可惜,司马倾城没有回应司马昭融,还是带着华染雯关上了门。 “等等我!”司马昭融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表达爱意的机会,所以追出了门外,硬是要送华染雯和司马倾城。司马倾城本来想拒绝,可见到华染雯捂着脸痛苦万分的样子,怎么也张不开口。于是司马昭融就充当了司机的角色,发动了自己那辆凯越。 二十分钟后,到了峥嵘市最好的牙科诊所,华染雯和司马倾城先下车去挂号,而司马昭融只能独自去停车。待华染雯和司马倾城进去以后,发现就诊的人特别多,如果按号来排下班也等不到,于是司马倾城就花了300元买了排在第一人手里的号,让华染雯及时就诊。由于护士不让司马倾城跟着进去,所以华染雯一人前去。不过给华染雯看病的方医生很和蔼,他认真地检查了华染雯的口腔然后说,“你不要担心,这是常见的牙周疾病,你应该先洁牙和消炎,最多一个星期就没事了。” 华染雯点了点头表示听从方医生的安排,于是方医生就先给华染雯开了甲硝锉吃,到了明天再给华染雯洗牙以及上药消除炎症,华染雯听后在处方纸上“问'方医生‘疼不疼?” 方医生微笑着对华染雯说,“不疼的,你回去就喝点流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谢谢方医生。”华染雯又写道。 “不客气的。”华染雯看到方医生温暖的笑容,不由觉得牙不那么痛了,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尤其是医患关系如此的紧张,如果每个医生都能像方医生这般的亲切,又对病人不厌其烦,相信会把“恶性事件”减低到最小,甚至为0。 华染雯走出就诊室后,看到司马倾城和司马昭融都在椅子上等候,没等司马昭融反应过来,司马倾城就上前把华染雯手里的诊条拿去划了价买了药,司马昭融虽晚了一步,不过他也没闲着就安慰华染雯,华染雯用微笑表示了对他的肯定,他心里感觉自己又胜一步。 三人回家以后,华染雯用手机给季希哲打电话要请三天假,季希哲一听华染雯的声音不对就同意了,还好心地说如果三天不够,可以请一星期的。华染雯说了谢谢,但是说先不用请那么长的假,等三天看看再说,季希哲就说那就是华染雯自己的事了,和他人没有关系。 一听季希哲前面的话,华染雯还觉得这个上司富有同情心,可是一听后面的话就感觉他很冷漠,不过想想他对人就是这个德行,“冰火两重天”。只是不知道他对向真是不是也如此? 但愿向真把他折磨得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去地狱,那就太好了。 司马倾城看到华染雯和上司请过假后居然笑得很甜,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舒服,但他想到华染雯那么久了还没有吃东西,就来到厨房给华染雯煮绿豆汤。 司马昭融给华染雯倒了一杯温水,让华染雯把药先吃了,华染雯就着温水吞下三片“甲硝锉”,立刻感到嘴里有种苦苦地味道,直让华染雯想吐出来,司马昭融看了要华染雯千万忍住不要吐,随后又给华染雯杯里蓄满水,华染雯一饮而尽后觉得嘴里苦味淡了许多。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煮绿豆的香气,华染雯感到有些饿了,可是司马昭融告诉华染雯绿豆会“解药”,所以不能吃的。华染雯说那就用牛奶冲泡麦片吧,司马昭融听后没有答应,执意要带华染雯去“永长寿”喝粥。 华染雯心道喝粥也好,起码清清肠胃,因此就跟随司马昭融出了门。等到司马倾城端着一碗绿豆百合汤出来的时候,两人已不在客厅,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只是有句话说的很对,“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 司马倾城相信自己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牙疼不是病” 2 七点的时候,华染雯定的闹钟响了,可还没等她起床,司马倾城就在门外敲着并催她起来。华染雯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开始下床穿衣。不过让华染雯有些奇怪的是,出来后没有见到司马昭融,却听见司马倾城说道,“不用找他了,今天我陪你去诊所。” 华染雯听了问道,“那他去哪里了?” 司马倾城回答说,“他昨晚上回来后又走了。” 一夜未归!华染雯心道难不成又去风流了? “他没告诉你行踪?”司马倾城反问华染雯。 听着司马倾城似乎带着嘲笑的口吻,华染雯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就反唇相讥,“他是你舅舅你都不清楚,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看来你对他真是漠不关心。” “说得这么有劲,牙不疼了?”司马倾城说着。 怎么会不疼?虽然昨晚也吃了甲硝锉,牙疼有所缓解了,但如果说话过多同样会难受,只是华染雯不想嘴上吃亏,可却牙上受罪。 司马倾城见到华染雯抽了一口气的样子就有些不忍,因此缄默不语,但是华染雯瞪了司马倾城一眼,然后才走进卫生间洗漱。待华染雯出来后,听到司马倾城指着餐桌上放着的一碗糯米粥说,“温温的,你把它喝了吧。” 虽然华染雯刚才有些气司马倾城,但看到这碗糯米粥多少有些感激,因此看了一眼司马倾城后,就坐在餐桌前喝了起来。 喝完以后,华染雯轻声说了“谢谢”,接着司马倾城就要华染雯和他一起下楼,华染雯看在那碗糯米粥的份上而没有反对,毕竟来说人在生病的时候都需要关心与爱护的。 到了楼下,司马倾城打车把华染雯送到了诊所,护士小姐看到华染雯和司马倾城就对华染雯说,“华小姐,今天方医生说了,你的男朋友可以陪你进去治疗。” 男朋友?他连我男的朋友都不算!华染雯正要这样说,但被司马倾城抢先说了“谢谢,那我们先进去了。” 华染雯瞥了一眼司马倾城,心道你干什么不解释,非要护士小姐误会我们。 司马倾城觉得华染雯太大惊小怪,就赶快拉着华染雯进到了诊疗室,见到方医生后说道,“方医生你好。” “你好,有你陪着华小姐,她就不会紧张了。”方医生阅人无数,当然能看出司马倾城和华染雯不是情侣,所以没有像护士小姐那样说话。 说实话,华染雯真的有些怕,即使她在网上已经查过洗牙是个很正常的医疗行为,但是因为牙还在疼,所以还是放松不起来。 方医生要华染雯躺在治疗椅上,而后就要开始给华染雯用超声波洗牙,这时司马倾城走上前把华染雯紧握的左手轻轻地打开了,并且对华染雯说,“你至于那么害怕吗?” 华染雯为了不在司马倾城面前丢脸,所以就闭上眼假装自己在茂密的森林中,潺潺的泉水欢快的唱着歌,而鸟儿在枝头和声,还有在那郁郁青青的草地上盛开着野花,蝴蝶却翩翩起舞,勤劳的蜜蜂往“小篮子”里放着甘甜的蜜。这是华染雯在美舰传销公司学过的自我催眠,和司马倾城曾经会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别说,这种催眠术还真管用,华染雯像是睡着了,只是有时方医生要华染雯吐一口,华染雯才会睁开眼起身把口水吐出来,不过的确不舒服,觉得牙酸胀难忍,而且总是张着嘴,脸庞的肌肉也有些痛感。不过幸亏洗牙只有一个小时,否则华染雯真不知道怎么熬得下去。 当然这还没有完,方医生又往华染雯红肿的牙龈处打了一针消炎药,但是华染雯没有感觉到疼,那只能说明方医生的技术精湛,于是华染雯起身后对着方医生微微笑了一下。 看着华染雯虽然只是微笑,但是司马倾城还是觉得华染雯笑起来很美,因此不禁多看了几眼华染雯,不过华染雯却对司马倾城收起了笑容,而用上了白眼。 方医生嘱咐华染雯回去以后不要立即喝水吃东西,一定要在一个小时过了才能那样做,不然药不能充分地吸收掉,而后方医生又交待华染雯尽量还是吃流食,并且不能太凉也不能太热,这样就可以不刺激到牙齿。华染雯谢过方医生,转身发现司马倾城出去了。 虽然司马倾城替华染雯把账结了,但是华染雯并不领情,而是告诉司马倾城从房租里顶账。司马倾城说不必算得那么分明,都是朋友无所谓的。 华染雯却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大家只是普通朋友,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司马倾城一听华染雯这样说就不高兴了,华染雯见司马倾城绷着脸就说他“小气”。司马倾城心道我小气还会送你来了两趟?真不知道谁小气? 此时,司马昭融开着车过来了,司马倾城心想这家伙算得时间还真准,没想到司马昭融表扬着自己,“雯雯,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你怎么样了?” 听到“雯雯”两声,司马倾城感觉真是肉麻,不过华染雯却很吃这套,还对司马昭融甜甜地笑了,这一下子在场的两个男人仿佛都看见那杏花闹在枝头,“春意盎然”。 没等华染雯问司马昭融昨晚的去处,司马昭融在车上就主动地说出来了,“雯雯,不好意思,昨晚我前姐夫找我有事商量,所以我没有来得及送你到诊所。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昭融大哥。”华染雯居然喊司马昭融为大哥,这更加让司马倾城觉得肉麻。于是司马倾城讽刺说,“要不要结拜一下?” “你非要那么说话吗?他本来就比我大,我尊称一声大哥很正常。”华染雯听出司马倾城的意思就反驳说。 “你还是少说几句吧,不然牙好不了的。”司马倾城“提醒”着华染雯。 司马昭融也劝华染雯不要总是说话,毕竟刚做过治疗,华染雯说司马昭融很讲道理,就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两人配合默契,司马倾城的心里有些泛酸,但是司马倾城无法再说什么,因为司马倾城也清楚极少有女人能逃得掉司马昭融的“魔爪”,毕竟他可是个“风月老手”,太知女人心了。不过他既然提到了老娘的前夫,那就要找他谈谈了,因为老娘生前一再交待不要和那个负心汉有任何联系,所以他那样做实在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娘。 见到司马倾城又和华染雯发生不愉快,司马昭融心里暗暗高兴,就想着最好司马倾城一气之下搬走,那样司马昭融就能和华染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想着想着,司马昭融笑了起来,但司马倾城却在心里鄙夷着司马昭融。 司马昭融也知道司马倾城对他有看法,但是那又如何?谁让这个时候华染雯牙疼,最需要男人的关怀,所以他虏获芳心指日可待。 真是天助他也! 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极富古典美的女子呢?是用纤腰楚楚?还是腮凝新荔?或者……,司马昭融认为只能用“文彩精华,见之忘俗”这八个字来描绘。 景画岑眼见司马昭融盯着自己看,心里就很厌恶这种“登徒子”,于是就对华染雯说去卧室里坐坐,华染雯自然点了点头。 看着她们离开了客厅,由于没有来得及问景画岑的芳名,司马昭融就去问司马倾城是否认识?司马倾城回答“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听见司马倾城这样的回答,司马昭融清楚司马倾城不会告诉自己的,所以决定另想他法了。不过司马昭融也有些遗憾没有早日见到景画岑,不然的话就不追求华染雯了。要不现在就改弦易辙吧! 在卧室里的景画岑问华染雯好点没有?华染雯回答说好多了,看来方医生的治疗很有效果。随后,景画岑问华染雯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华染雯对景画岑说那是司马倾城的“舅舅”司马昭融,因为没有地方住,所以暂时住到这里。 景画岑说司马昭融不是良善之辈,要华染雯小心为上,华染雯听后拍拍景画岑的手要她放心,因为一切早已安排。 &虽然说安排好了,但还是要注意他。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瞒着。”景画岑说道。 华染雯听了说道,“画岑,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对谁隐瞒也不会对你隐瞒。” “我看司马倾城这个人还不错,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找他帮忙。” “我宁可自己解决也不会麻烦他的。” “你们吵架了?染雯。”景画岑很好奇地问。 “为了他舅舅吵过。”华染雯说道。 “那是因为?” “他不愿我和他舅舅来往,说他舅舅很花心。 “这点上他说的很对。” “我也承认,但是我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 “哦,你这样一说,让我回忆起你们第一次在我的花茶馆见面时的情景。简直就是高手对决,最后还是你略胜一筹。” &略胜一筹不敢当,应该说是平分秋色。”华染雯也想起那个晚上。 “总之来说,你们两人都是个中高手。” “小女子愧不敢当。” 谁是谁的“前任”? 1 司马昭融觉得真是晦气,本想着华染雯就要到手了,毕竟和华染雯也是其乐融融,但见到景画岑后就改变主意了,只觉得就像红楼梦上的贾宝玉初见林黛玉,“一个神仙似的妹妹”。因此,司马昭融不由自主追求起景画岑,可惜的是,景画岑比华染雯更难到手,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并且,因为司马昭融的“花心”,华染雯直接把司马昭融的行李扔到了门外,然后还用上了鄙夷的眼神,可谓“一切尽在不言中”。至于司马倾城更不用说了,非但不感激司马昭融借钱帮他付首付,反而还没大没小教训起司马昭融来,说什么都是司马昭融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而且如果司马昭融还念老娘的亲情,就不该和那个“前姐夫”来往,否则就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听听,司马倾城说得还是人话吗?虽然那个“前姐夫”抛弃糟糠之妻确实不对,可是“前姐夫”好歹也算有良心,起码愿意花钱来赎罪,干吗非要和钱过不去?这个现实的社会离开钱寸步难行。就拿姐姐当年牙疼来说吧,既然“前姐夫”情愿出治疗费,何苦要姐姐被牙疼所折磨呢?再说了,看着司马倾城那么小年纪为了筹集区区200元就去捡废品,司马昭融于心何忍?所以司马昭融就接受了“前姐夫”的赎罪,骗姐姐说是帮同学做卫生和补习得到的酬劳,姐姐也是深信不疑,因为司马昭融是个高材生。 现今的司马昭融和“前姐夫”来往也是情非得已,上次招惹了“德信门”老大的女朋友汤姣,还好汤姣只是戴致远的挂名女朋友,戴致远的心根本不在乎汤姣,否则司马昭融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小命玩完。不过戴致远虽然没有对付司马昭融,但是汤姣的哥哥那可不是善男信女,逼着司马昭融负责任而娶汤姣,有没有搞错?娶她!司马昭融还是宁可被杀了算了,不然就是生不如死。 当然司马昭融也没有死,那是多亏了“前姐夫”给汤姣的哥哥联系上,所以司马昭融才能脱难,所以司马昭融没有“过河拆桥”,而是对“前姐夫”不胜感激涕零,自当“赴汤蹈火奋不顾身。”因此司马倾城非但不能说三道四,还应该赞扬司马昭融的有情有义。可惜的是,司马倾城太不“懂事”了,居然和华染雯一个鼻孔出气,万幸没有追上华染雯,那个女人就是“母老虎”一只。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司马昭融决定先去找一套房子来租,然后继续帮助“前姐夫”,总要“结草衔环”吧。 天空渐渐变黑,月儿也随之来到,司马昭融遵照“前姐夫”的指令务必要招待好一个客户。据前姐夫郑重地介绍,这个客户姓聂,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来自京城“三大家族”之一,如果这次把他陪好了,生意自然源源而来,赚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反之,后果很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自己想去吧。 司马昭融抱着谨小慎微,但又轻松自在的心情,和聂公子来到了“逍遥楼”。说到这里,有人可能会说“谨小慎微”和“轻松自在”不是矛盾吗?其实两者可以并存的,因为司马昭融在战略上会藐视,但在战术上却会重视,这就是司马昭融一贯的风格。 对于“逍遥楼”,聂公子也很满意,说是论规模论气派都不输于京城的“盛世”夜总会,尤为特别的是里面的女孩都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不光是在峥嵘市,就是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试想有一群穿着不同朝代服饰的莺莺燕燕,娇声喊着“官人,我要!”那是什么感觉?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玉蒲团》的现场。 不过司马昭融对此嗤之以鼻,别看司马昭融自诩风流但自认绝不下流,再怎么样也不能选择烟花柳巷的女孩共度良宵,太不卫生了!因此当聂公子挑中两个女孩后,就左拥右抱去了三楼,可司马昭融却对剩下的女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了,随后偌大的豪华包间只剩下司马昭融一人。可是司马昭融还不能马上离开,因为要等聂公子“舒服”过后,还要送聂公子回酒店住,所以司马昭融还要继续等候。不过司马昭融不喜欢唱歌,何况这种寻欢之地有什么好歌曲?无非就是靡靡之乐,因此司马昭融感觉很无聊,时光也不是嗖嗖而过。 要不随便叫个女孩进来吧?权当陪自己聊聊天,打发一下等候的时光。就在司马昭融犹豫着要不要找个人陪时,逍遥楼的经理进来了,先是自我介绍姓鲁,然后问司马昭融是不是对那些女孩不满意?如果还想要的话,他手里还有后备。 司马昭融一听就回答说先进来看看,鲁经理就拿起对讲机要人进来。大概过了五分钟,进来了一个穿着像是唐朝襦裙的女人,之所以喊她为女人,是因为她看上去比先前那群95,96后要大个几岁,这就是岁月的残酷,总是不经意地提醒着女人花样青春的消逝,取而代之就是无可奈何的沧桑。 鲁经理以为司马昭融的不言语就是看不上,本来嘛他就清楚男人都是喜欢年轻的小美眉,而不会要这个年近三十的旧时黄花。就当他准备要“旧时黄花”出去时,却听到司马昭融说“就她吧。”于是鲁经理退了出去,“旧时黄花”留了下来。 司马昭融对着“旧时黄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因为这是他昔日的恋人殷莫离。可殷莫离对他好像就是陌生的寻欢客一般,只是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然后嗲声问他要不要唱歌?或者看她跳跳舞? 对了,说到能歌善舞那可是殷莫离的强项,她是当年艺术系的“系花”。不要说峥嵘大学的男生对她仰慕已久,就连外面高校的男生也是闻风而来。可她偏偏爱上了司马昭融,当时就有同学告诉她司马昭融不能相信,因为司马昭融换女孩比换衣服还勤,但司马昭融对她许诺“她一定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是啊,虽然不是他第一个女人,可是能当最后一个也是天佑的福气,所以她深陷情网不可自拔,以致于最后落得惨痛的结局。 殷莫离见司马昭融不回答就故意说,“先生,你是不是喜欢直奔主题?那好吧,我就让你满意11 。”说话的同时,殷莫离就故意去宽衣解带,还好司马昭融反应很快,迅速地抓住了殷莫离的手劝说道,“离离,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不要因为我而堕落,那太不值得了。” “司马昭融,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为了你而堕落?你以为你是谁?我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赚钱,只要有钱就有一切,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别说废话,要干就快点!”殷莫离的话语里充满着玩世不恭,但又夹杂着丝丝恨意。 司马昭融听出殷莫离的恨,但他深知这都是他做的孽,所以他内心里充满着内疚,同时也对她有了怜悯,“离离,我……” 殷莫离打断了司马昭融的话,“把你那些花言巧语留着对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说吧,今晚你就是一个嫖客,我就是一个小姐,别无其他。” “我知道你恨我,离离,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司马昭融很想补偿一下殷莫离。 “那你多给我夜渡费吧。”殷莫离伸出另一只手给司马昭融。 司马昭融问道,“非要这样吗?” 殷莫离答道,“是的,越多越好。” 司马昭融无法言说,只能掏出包里所有的现金放到了殷莫离的手上,而殷莫离立刻在脸上浮现了媚笑,“谢谢先生。” 又是“先生”一词,司马昭融觉得他和殷莫离之间已被命运划下了不可跨越的鸿沟,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只是不能以欺骗为前提,更不能始乱终弃。 彼时,殷莫离很想把司马昭融千刀万剐,如果不是时间的更迭,恐怕殷莫离不会如此的淡定。 恨也罢,爱也罢,错就是错。 时光不可能倒流。 这晚,“逍遥楼”所有的女孩都在谈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翩翩得了十万元的小费!” “我信你才怪!”一个红牌不屑地翻翻眼珠。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这是我用手机拍下的,你看看。”另一个红牌拿出了手机。 “哇!平常她都没客人要的,如果不是鲁经理,她早就滚出逍遥楼了。” “估计那个傻瓜喝多了,所以把她当成了貂蝉。” “你不要那么刻薄,听说翩翩姐上过大学,而且家境还很好,不知怎的就来到了逍遥楼。她也风光过,那时有不少的客人为她一掷千金,甚至还有的要娶她,她就是不愿离开逍遥楼。”一个和殷莫离比较要好的女孩说道。 “女人来这里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男人,她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男人,说不定给她钱的那个男人就是和她有恩怨纠葛的。”一个像似看透世情的女孩猜测着。 “这要问她自己了,其实我也觉得翩翩姐很可怜,那么大年纪还在逍遥楼里混着。” “别说她了,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刚刚那个女孩引起了共鸣,是啊,倘若真的有来世,不要当女人,因为男人可以作孽,女人却只能被伤害。 那做了孽的男人——司马昭融又怎么样呢? 幸好司马昭融带有金卡,否则没有钱结账的,等到聂公子爽过以后,司马昭融就给聂公子安排好住所,然后也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司马倾城门外敲门。假如是从前,司马昭融不会来找司马倾城,但是这次遇见殷莫离的惨状,于良心有愧但又很想问个清楚了然,所以才会被华染雯在屋内骂着“神经病”。 “神经病”就神经病吧,司马昭融还在不停地敲门,直到华染雯杀气腾腾地和司马倾城一起出来,怒视着防盗门外的司马昭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华染雯很粗鲁,不过司马昭融很理解,换做是他被搅了清梦,他也会发火。 “我总要进到屋子里吧。”司马昭融说道。 司马倾城把防盗门打开,华染雯先进了客厅,接着司马昭融也在门口换了拖鞋,然后就听到华染雯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司马倾城虽然比华染雯斯文,但还不是一个德行,只是腔调不同,反问司马倾城有何贵干? “我有话要对倾城说,你能否回避一下?”司马昭融对华染雯说。 华染雯听了喊道,“我说你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是我的家,我干嘛要回避?” “这涉及到我的隐私,所以还是希望你回避。”司马昭融带着请求的语气。 司马倾城虽然撇了撇嘴,但还是劝华染雯回去休息吧,正好华染雯也睡意上涌,因此就向卧室走去。司马昭融见华染雯走开后,就问了司马倾城,“你和殷莫离还联系吗?” 殷莫离?好久远的名字。 早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不是和你互许海枯石烂心不变吗?怎么会问我?”司马倾城有种预感,司马昭融或许见到了殷莫离。 司马昭融的声音开始急促,“我今晚在逍遥楼见到了她,她还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翩翩。” “那不是很好,你们别后重逢可以破镜重圆,我该道一声恭喜。” 司马昭融认为司马倾城还介意当年的事,的确在那件事上,司马昭融很下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抢司马倾城的女朋友,也就是殷莫离,而现在的“翩翩”。如果说,司马昭融抢过来倍加珍惜也罢,可是司马昭融根本就是玩玩就算,不打算负责任的,所以司马倾城看不起司马昭融也正常。 老娘常常说,“身为男人就要有责任心,不能成为缩头乌龟。”可惜的是,这个世上有太多的缩头乌龟,所以也相对应的就有太多的殷莫离。 谁是谁的“前任”? 2 如果说司马倾城没有去玄妍公司上班,一定不会了解“逍遥楼”,但是现在司马倾城在玄妍公司工作,所以十分清楚“逍遥楼”,那可是峥嵘市著名的销金窟,传说那里的女孩莲脸柳腰,风情万种,只要是个男人进去就一辈子不想出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殷莫离怎么也在“逍遥楼”?难道说? 司马倾城不愿再猜下去,后来又觉得不会,毕竟殷莫离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可能在夜店里挥霍光阴?会不会看错了? “千真万确就是她,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司马昭融再次肯定见到殷莫离。 听到司马昭融的话,司马倾城很震惊,于是就问司马昭融,“那你想怎么样?” “看到她堕入风尘我很痛苦,所以就想帮帮她。”司马昭融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司马倾城讽刺说,“你现在内疚了就要行善积德,那你早干嘛去了?何况人家也未必需要你的帮助,也许你只是自作多情。” “倾城,我知道你还在意当年的事,你可以骂我下流下贱都行,只是你忍心初恋堕落而不管吗?算了,当我今天没有说过这件事。”司马昭融用起了激将法。 可是司马倾城看穿了司马昭融,只听司马倾城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我可不是听从你的指挥,只是想看看殷莫离还有没有救?”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倾城。”司马昭融由衷地说。 “不要来这些虚情假意了,你以后还是少祸害些良家妇女吧。”司马倾城说得很刻薄。 司马昭融心道只要司马倾城能帮得上殷莫离,就是说再难听的话也无所谓的,于是司马昭融就向司马倾城告别了,司马倾城也没有挽留司马昭融,只是要司马昭融走时把门带上。 听到那一声门响后,华染雯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眼睛还望着司马倾城,司马倾城不由对华染雯说,“偷听别人谈话是不道德的。” “我本来在香甜的梦乡里,可是因为你的舅舅而被惊醒了,所以才会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并且由于你们说话太大声,我就是不想听也不能不听,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乱嚷一通?” 听着华染雯这明为辩解实际却是指责的话,司马倾城只能说道,“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了。”说完,司马倾城就要回卧室。 华染雯怎么会放过司马倾城呢,因此挡住了司马倾城问道,“虽然我不喜欢管闲事,但是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解答?” 还说自己不爱管闲事,那何必要得到答案呢。 “我真的瞌睡了,要不明天吧?”司马倾城施缓兵之计。 “今天的事情今天办,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大不了我帮你泡杯咖啡吧。”华染雯依旧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我善意地提醒你一下,明天我们都要上班,现在真的太晚了。”司马倾城等着华染雯的通情达理。 “我现在可以放过你,但是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一定要让我参与。”华染雯期待着司马倾城的回答。 “有句话可能我忘了提醒你,好奇心杀死猫。” 华染雯笑了,然后对司马倾城说,“你越是这么说,越会引起我的好奇心,所以明天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说法。” 虽然女人很麻烦,但是她笑起来真的很妩媚,司马倾城如此这般认为。 回到了房间里,司马倾城睡不着了,虽然初恋的日子太过短暂,以至于这么些年都没有思念过殷莫离,可毕竟在一起有过快乐有过爱,所以此时会牵肠挂肚。那假如当年没有司马昭融的插足,如今的结局会不会是其他? 谁也不知道,或者命运早已既定。 华染雯同样地睡不着,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司马倾城至今没有女朋友,而且对初恋还讳莫如深,今天终于得知了头绪,原来是那个叫“殷莫离”的女人伤了他。可是要不要那么脆弱呀?在爱情的道路上有谁只是畅通无阻的?起码华染雯就不是,但华染雯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敢去爱,不愿去爱。 爱情总是令人神往的,不然这一生实在太无味了。 第二天的晚上,月圆之夜。 “逍遥楼”来了一个男人,男人来“逍遥楼”并不稀奇,而且来得越多越好,不然“逍遥楼”怎么会日进斗金,招财进宝?可是这个男人非同凡响,即使他没有开着豪车,也没有侍从如云,但他一进到“逍遥楼”里就让里面的女孩们议论纷纷,惊叹声此起彼伏。 “他长得太帅了,要是我能陪他一晚,我死也值得了。” “就凭你,还是去照照镜子吧。” “我不用照镜子,也比你长得漂亮。” “你不要自恋了,根本轮不上你。” “那也没你的份。” “你们都别说了,等下我去看看他。” 鲁经理听见女孩们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就训斥了几句,“全都不许吵,等一会我来安排。你们都是女孩子,怎么没有一点矜持?是不是没有见过男人?” 见过无数的男人,可就没见过倾国倾城的男人。此时,逍遥楼里女孩们的芳心都被招惹起来,估计这个时候就算是迪拜的富豪召见,也无人答应了。 还没等鲁经理去给这个倾国倾城的男人安排女孩,服务员又给鲁经理汇报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事情,“有个女人要见翩翩姐。” 什么?女人要点翩翩! 不会是同性恋吧。这可不行。 鲁经理决定会会这个女人,看看是什么路数。等到鲁经理见了她以后,感觉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记不起来了,于是鲁经理用了职业性的微笑问,“请问小姐,您为什么要见翩翩呢?” “我听说全峥嵘市逍遥楼的服务最好,请问你们有没有规定女人不能有女人陪?”这一句话将住了鲁经理,本来鲁经理想婉拒她的。 不过鲁经理也是见过世面的,所以很快接上了话,“这倒没有明文规定,不过翩翩一向是自由选择客人的,因此我不敢保证她会同意见您的。” “是吗?那麻烦经理对翩翩说,我是她的一个故人,复姓司马。”她很有把握会见到翩翩。 司马!鲁经理听到这个姓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常态,“那我去转告一下翩翩,还是那句话,我们尊重翩翩的。” “她会来的。”好笃定的口气,鲁经理的心开始紧张。 殷莫离果然来了,但是一进包间里就直接问她,“你是谁?我们应该没有见过。” “不好意思,如果我不那样说就不能见到你,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姓华,名染雯。我今晚来没有恶意的,只想和你聊几句,我也是司马倾城的朋友。”原来她就是华染雯,竟然敢背过司马倾城独自来到“逍遥楼”。 听到“司马倾城”这四个字,殷莫离的眼睛明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是她自己要放弃光明坠入黑暗,怨不得别人。 “很抱歉,我没什么好说的。”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华染雯很真挚地说,“殷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虽然我们是初次见面,但是我很想帮你,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朋友,所以我们也就是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没有任何不良企图。”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殷莫离转身要走。 华染雯的一句话喊住了殷莫离,“司马倾城今晚也来了。” 殷莫离没有说话,但华染雯在说,“我明白你的心,即使知道我不可能姓司马,你也来见我了,因为你潜意识里还是没有忘记司马倾城,所以不妨坐下来聊聊,我会是你最好的倾听者。相信我吧!” 华染雯说得很对,只要爱过一个人就不可能做到恩断情绝,何况当初是自己的背情弃义,所以殷莫离才会转身留了下来,像是要与华染雯促膝谈心。 可惜的是,华染雯没有听到当年的故事,因为鲁经理告诉殷莫离又一个复姓司马的男人要见她,不过她可以拒绝的。 殷莫离没有去,只因无颜以对。华染雯虽然不知道殷莫离所接手机的内容,但第六感告诉华染雯,应该和司马倾城有关,按照正常来说,接下来殷莫离会一吐心声的。 果不其然,殷莫离开了口,“华小姐,有没有兴趣喝点什么?” 华染雯回答说,“如果你想喝酒,不如去我家吧,一定让你尽兴。” “方便吗?”殷莫离有些犹豫。 “没有闲杂人等。”华染雯的意思是无人打扰。 “那就走吧。”殷莫离答应了。 落花时节又逢君 华染雯本想让殷莫离借酒吐心声,结果华染雯却又喝醉了,不过也正常,毕竟殷莫离醉生梦死了几年,华染雯怎么会是殷莫离的对手,所以殷莫离望着沙发上的华染雯觉得有些悲惨,明明是自己想一醉方休,但偏偏还很清醒,真的不愿在这“”。 司马倾城也看到了荼蘼花败,更见到了在逍遥楼里左等右等而等不来的殷莫离。她怎么会在这里? 当司马倾城瞄到了醉酒的华染雯,心里顿时明白了,准又是这个好事的女人!真该挨打。 “她是你的女朋友?”殷莫离问过这句话当下就后悔了,他们都住在一起了肯定就是,还需要多嘴一问? “她是我的房东,至于女朋友也算,因为她是个女人。”司马倾城的回答让殷莫离判断出他和华染雯只是朋友,而不是恋人。不过还是那句话,无论是不是,殷莫离都没资格管。 殷莫离幽幽地说,“她向我打听你的过去,看起来很关注你。如果她当你的女朋友,应该也不错。” “她就是那么一个爱管闲事的女人。”司马倾城说完就去卧室里拿了一条毛毯给华染雯盖上,然后也给殷莫离倒了一杯蜂蜜水,说是可以解酒。殷莫离见到司马倾城还是体贴依旧,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为什么当初不去珍惜这样的好男孩,反而去选择一个人见人厌的花心男? 喜欢被虐吗? 殷莫离接过蜂蜜水喝了,紧接着问司马倾城,“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司马倾城不敢问殷莫离过得怎么样,只是回答问题而已。 “那就好,你不要再去逍遥楼了,那个地方不适合你。”殷莫离恳切地劝说。 司马倾城听后说道,“既然来了就聊几句吧,我们也有好多年没见了。” 不到十年,但却有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感觉。 不思量,自难忘。无处话凄凉。 “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不过上天已经惩罚了我,活该我见异思迁。”殷莫离的话语中透着凄楚。 司马倾城给殷莫离的杯中放了一些玫瑰花,而后说道,“别这样说,小离。当时由于年少,我对感情太过执着,所以力求完美不愿去争,若是现在我一定不会轻言放弃。”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谁让我鬼迷心窍,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殷莫离掏出面巾纸去擦拭着泪水。 “往事何须再提,不如你离开逍遥楼换种活法吧。”司马倾城看着往昔的恋人哭着,心里不禁有些不舒服。 “我已是残花败柳,谁肯要我?就这样了却残生吧。”殷莫离流露出悲观的情绪。 司马倾城对殷莫离说,“小离,不要这样,要相信明天一定是美好的。” “谢谢你的安慰,但我不可能回头了。再见!”殷莫离还是一脸厌世。 “我送你回去吧。”见到殷莫离要走,司马倾城也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殷莫离需要静一静。 等到司马倾城把殷莫离送到楼下时,很意外地看见了鲁经理在车里,而且司马倾城还发现地上已扔了几个烟头,看来鲁经理在这里待了很久。于是司马倾城在和殷莫离告别时,说了这么一句话,“小离,当我们穷其一生在追寻今生乃至下一世的挚爱时,我们可不可以关注一下离我们最近的人?或许不经意间我们就错过了最深的情?” 鲁经理听出司马倾城的意思,所以对司马倾城笑了笑,然后就主动伸出手来说,“谢谢你,我是鲁齐,出生在齐鲁大地之意。从今往后,有事你说话,我鲁齐一定不遗余力。” 司马倾城握住了鲁齐的手说,“不用太客气,把小离安全送到家就行了。” 鲁齐说了一声“再会”,接着就给殷莫离拉开了车门,最后快速地发动车子,司马倾城也向楼上走去。 司马倾城刚一进到屋里,就看到华染雯正坐在沙发上,不过不像是刚刚酒醒的样子,忽然之间司马倾城明白了。于是司马倾城讽刺了一句,“这次你又偷听了多少?” 华染雯笑着回答,“别用偷字这么难听,我真的醉了,现在清醒是因为我喝了画岑配的醒酒茶,很管用的,下次你试试。” “我若信你,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司马倾城不满地说道。 华染雯回击道,“母猪会不会上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某人当年太懦弱,所以不敢去争抢,现在后悔莫及了。” 司马倾城站到了华染雯的面前,华染雯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但是他还是站着,华染雯感觉他应该生气了,即使他脸上很平静。因此华染雯很聪明地噤声不语,等到他坐了下来,华染雯才开了口,“我说,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那你说呢?”司马倾城反问着。 华染雯笑着说,“我觉得是个男人都不会和女人计较,何况我没有夸大事实。” “你在捏造事实,太可恶了。”虽然是在骂人,但司马倾城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司马倾城,你说够没有?!我一点都没捏造,如果不是你胆小,那你干嘛不去争去夺?要不就是你自卑,怕比不过司马昭融。”华染雯的嘴很毒。 司马倾城真的气急但尚未败坏,所以用话还了过去,“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去和情敌争抢?是不是你也自卑,怕比不过杜湉湉?” 华染雯一听司马倾城敢重提旧事,立时怒火填满了胸膛,而司马倾城也在等着华染雯的暴怒,但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华染雯居然甜甜一笑,还来了这么一句,“你想激怒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比不上司马昭融,殷莫离不选你是对的。” “既然你这么看好司马昭融,那你就自投罗网吧,终将成为第二个殷莫离。”司马倾城不屑地说。 “那我也祝你第二次被甩!” “你不要太过份!” 司马倾城和华染雯你一言我一语地呛了起来,眼看大战即将爆发,不过华染雯并不害怕,看死了司马倾城“只会动口不会动手”,再说这还是华染雯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所以呢,华染雯酝酿着准备对付司马倾城。 只是门铃响了。 又是谁呢?大晚上不睡觉,有病没有? 有病的是司马昭融。他来问司马倾城见到殷莫离没有,能不能帮帮她? 华染雯把气撒到司马昭融身上,“这个时候才来谈救赎,太晚了吧?何况你以为你还能弥补?你就抱着内疚痛苦一辈子吧!” “你的嘴要不要那么毒?不管怎么样,如果真能帮得上殷莫离,也算功德圆满。”司马倾城不满意华染雯的话。 华染雯仍不停歇自己的嘴,“男人当然偏帮男人,不会认为是男人的错,可是我说你们徒劳无功,因为你们不懂女人。” “你有办法?”司马昭融问华染雯。 “说说看。”司马倾城也说道。 华染雯回答说,“我现在还没有想出来办法,等我睡一觉再说。不过女人和女人交流,肯定好过和你们这些臭男人。” 说完,华染雯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卧室里走去,而把司马倾城和司马昭融留在客厅里相对无言。 真的如此自信? 会不会吹牛? 反正她有一张好嘴,不用也是浪费。 荼蘼花是殷莫离最喜欢的花,所以房间里的一切都和荼蘼有关系,荼蘼花床单,荼蘼花窗帘,荼蘼花沙发罩,荼蘼花茶杯,所有的都是为了怀念那早已追寻不回的爱恋。 鲁齐一直把殷莫离当心中的女神,尽管她自己总说是“残花败柳”,可鲁齐总也忘不了荼蘼花开去峥嵘大学参加高校联合足球联赛时,她一袭白裙,长发飘飘,明眸生辉。鲁齐当即对她一见钟情,于是球门也顾不上守了,接二连三地被对方踢进几个球。因此鲁齐那个队长只能把鲁齐换了下来,至于那天的比赛结果可想而知了。 当时她是艺术系的“系花”,追求者云集,但是鲁齐年轻好胜的心不会放弃,所以鲁齐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寄给了她,可惜的是没有下文。后来鲁齐又来到峥嵘大学,想要对她表白,但是她的手和一个绝色倾城的男孩紧紧相挽,彼此的眼中还有着深深的依恋,似乎这辈子都要相爱相亲。 一场没有风花雪月的暗恋结束了,鲁齐以为这一生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牵扯,她对他只是流星一瞬。 不过上天注定要让鲁齐和她再次相见。那年,鲁齐在市医院见到了她,虽然她很憔悴,而且那双明眸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可是不施脂粉的脸依然很青春,所以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 她怎么了?鲁齐没有顾得上问,因为她被两个看着像是家中长辈的妇女连拖带拉地往手术室里,而她大声喊叫着“我不去,我要生下来!” 刹那之间,鲁齐的热血沸腾,从那两个妇女手中抢回了她,然后她拉着鲁齐就向医院外跑去。奔跑的过程中,鲁齐一直怕她摔倒,倒是她无所畏惧,只管向前向前,仿佛在奔向那光明的爱情。 可惜她的爱情一点都不光明,而是充满了黑暗。鲁齐本以为是那个绝色的倾城,谁知始作俑者另有他人。 司马昭融,峥嵘大学有名的“风流才子”。 历来才子薄情,因为情到浓时情转薄,何况是“风流才子”,因此当司马昭融一跑了之时,她却为了腹中的胎儿和全世界翻了脸,放弃了锦衣玉食,宁可流离失所,最后成了“逍遥楼”的翩翩,鲁齐也从一个服务员熬成了经理。 一年又一年,鲁齐劝她离开“逍遥楼”,哪怕不嫁给自己,只要有个好归宿就行。可是她始终不愿离开,说是心随着那个夭折的孩子早已死了,逍遥楼就是她最后的栖居地,所以鲁齐只能为了她放弃了高薪和成家的机会,只求默默当她的守护神,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番外之当时年少 峥嵘大学烟雨蒙蒙,千朵荼蘼花开芬芳无与伦比,但是因为百花盛放的季节已过,所以荼蘼花开得太寂寞,就像殷莫离一样孤单。可是殷莫离无法怪罪司马倾城,不是司马倾城不陪殷莫离,而是司马倾城需要半工半读,因此只能见缝插针地和殷莫离约会,于是两人相处的时间格外珍贵,珍贵到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如果说一日不见为三秋,那么七天就是二十一秋,这可让殷莫离备受思念的煎熬。 想着想着,殷莫离用手摘下了一朵荼蘼花闻了闻,顿时一股浓郁的花香扑来,不由使殷莫离陶醉其中,也稍稍减轻了相思之苦。 “离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听见身后的声音,殷莫离回头看去,原来是司马倾城的舅舅司马昭融。 虽然司马昭融是长辈,但由于大家同在一个大学,所以殷莫离从未称呼司马昭融为“舅舅”,不过对此司马昭融一点都不介意,所以这时殷莫离也和平常一样称呼司马昭融为“昭融大哥”,然后告诉司马昭融说司马倾城又去当家教了。 即使殷莫离用了平静的口吻,但是司马昭融还是从殷莫离的眉宇之间感觉到淡淡的埋怨,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女生,不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然司马昭融不会与殷莫离去探讨这些深刻的社会问题,那是社会学家的事,眼下司马昭融只会吟诗作对,“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不愧为峥嵘大学的才子,李清照的诗词信手拈来,但是司马昭融还在继续发挥,“离离,你的舞跳得真美,正如《洛神赋》上所写的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让我见到了洛水之神的重生。” 虽然司马昭融夸大其词,但是只要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都很受用,所以殷莫离娇羞地说,“昭融大哥,你过奖了,我那有你说得那么好。” “离离,我是真心的,其实我觉得你比宓姬更美。” 这一句“我是真心的”,并没有让殷莫离想太多,她只是以为学中文的男孩都是善于遣词造句,实际上她若是认真地想一想,那司马昭融早已对她图谋不轨。 “昭融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殷莫离很开心,司马昭融感到自己没有下错功夫,但是他想稳扎稳打,以免惊了这只可爱的小白兔,因此司马昭融敛了心神说道,“离离,这里有两张电影票,本来我是约同学去看的,但是他临时有事不能来,要不你和倾城去吧?” 殷莫离接过司马昭融递来的电影票一看,竟然是殷莫离最喜欢的男神所演的悬疑片,这又显出了司马昭融的用心良苦,谁都没想到多愁善感的殷莫离会喜欢看悬疑片,而且越是恐怖越是欲罢不能。 “谢谢昭融大哥,只是我不清楚他有没有时间?”殷莫离马上要给司马倾城联系,而司马昭融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不要客气,我也是顺水人情。我先告辞了!” “再见,昭融大哥!”殷莫离满怀希望地和司马昭融告别。 晚上七点钟。 殷莫离准时到达了峥嵘大学的礼堂里,等着和司马倾城相见。为了今晚的约会,殷莫离特意换了一件新买的白色体恤,越发衬托肌肤的“吹弹欲破”。可惜等到了七点半钟,电影已经开演了,司马倾城还没有到,而且打手机也是关机。 殷莫离想离开了,即使即将放映她最喜爱的电影,可周围都是双双对对,她一个人在礼堂里算什么?于是她带着怨气就要起身,可没想到的是她身边来了一个人,还轻声问她要去哪里? 她细细一看,竟然是司马昭融,手里还拿着爆米花和汽水。为什么是他呢?而不是司马倾城。因此她生气地回答说,“不看了,我要走了!” 司马昭融安慰她说,“既然来了,何必要走呢?这部电影的结局超乎人想象,你就当陪我看吧。好吗?离离。” 她还是不愿留下,但不好意思拒绝司马昭融的好心,所以勉强留了下来。不过正如司马昭融所说,影片的确出人意料,渐渐地她被剧情所吸引,加上司马昭融周到体贴,她似乎也忘记了司马倾城的失约,而不像开始那样怅惘。 电影散场后,司马昭融理所当然地送她回家。在路上的时候,司马倾城却来电了,他诚恳地向她道歉,还说是为了多赚点生活费才要临时加班,他不说而已,一说她更生气了,为了那么点钱居然牺牲他与她的约会,该当何罪? 是啊,不就是几十元吗?司马昭融心里头也不赞同司马倾城那样做,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自从老娘不在了,除了打工司马倾城没有经济上的来源,他当然不能和司马昭融相比,因为司马昭融可以找“前姐夫”帮忙,自然就不用发愁那点小钱,自然就有大把的闲暇时间追求校里校外的女生。例如这位娇滴滴的小女生。 对于司马昭融来说,搞定她实在太容易了,因为她总是耐不住寂寞,所以司马昭融可以“趁虚而入”,何况司马昭融本身就是一个才华横溢而又英俊不凡的大男孩,因此她掉进情网太正常不过。 等到司马倾城察觉之后,她和司马昭融早已灵肉合一,而司马倾城认为自己绝对会怒火填膺,把司马昭融痛扁一顿,而对她鄙视加鄙视,可是司马倾城什么都没有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一起回到人生的初见。 那是阳春三月,看那燕子呢呢喃喃,也剪绿了柳条,而春风也不甘寂寞,把小草从泥土里唤醒,让桃花细逐杨花落,更把杏花吹成雪簌簌而落。可是怎样的春光都比不上她,“秋水为神玉为骨”。 当时年少的司马倾城对她一见钟情,虽然没有用言语表达,“我喜欢你,我想追求你。”可是她已读懂他眼中的暗恋,于是她主动问他,“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他当然求之不得,于是执手回答,“我愿意。” 听到这三个字,她又甜蜜地问他,“那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本以为他的回答是,“生生世世到白头。”可惜的是,他却回答,“现在来说为时过早,不过我会往这个方向努力的。” 真讨厌!就不会说个甜言蜜语? 司马倾城确实不会说甜言蜜语,可是司马昭融的动听言辞随口就来。 “离离,我愿来世和你一起化蝶翩翩飞,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 “离离,我希望和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为何让我遇见你,在你最美丽的时刻。” …… 司马昭融以为自己做足措施,可没想到殷莫离还是珠胎暗结,他只好劝殷莫离去医院拿掉,可是殷莫离怎么都不肯按照他所说的那样,于是他又一次失踪了。因为他想着只要自己不出现,最终殷莫离不敢不就范的,但是他忽略了殷莫离看似柔顺的性格里藏着倔强。在殷莫离焦急地来家找寻他后,司马倾城再也没有见过或听过有关殷莫离的详细消息,但是司马倾城没有忽视殷莫离的身体异样,所以司马倾城谴责过他,但是无济于事。谁让他早已习惯不负责任呢? 老娘在世的时候,司马昭融收敛些,总是“狡兔三窟”,所以还没有发生过被人找上门来的恶性事件,但是等到老娘离开人世后,司马昭融没有了顾忌,索性把女孩带回家过夜,说是为了省开房钱。因此司马倾城经常无辜地摊上“麻烦”,不是哭着喊着要打要杀司马昭融,就是缠着司马倾城来当替代的安慰。如果不是穷的原因,司马倾城死也不愿与司马昭融同住,因此只能盼着快点本科毕业,然后找到工作就搬家,再也不要见到司马昭融。 殷莫离不敢去酒店里住,因为她的银行卡上余额为零,而现金只有三百元。她只能试着给几个要好的女同学联系,看能不能借来钱渡过难关。从这点看来,这位殷家的小姐实在太天真,就算那几个女孩有钱也不会借给她的,因为殷家人早已放出话来,一有她的消息只要告诉殷家就会得到不菲的赏金。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殷家,但是相信还没有人愿意和钱过不去,所以她被一个女同学骗了出来,幸好她看出破绽撒腿就跑。殷家的人怕她有闪失不敢放开去追,所以她才躲过一劫。可是她心里面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要弄到钱,否则她只能向现实妥协,那是她万万不愿的。 可惜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她就被殷家抓了回去,如果不是她怀着孕,她的父母一定会动用家法的,可也没有饶过她,家中的女性长辈轮番给她训话,两天下来她觉得疲惫不堪。不过她始终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怕自己脱离殷家也情愿。 她的父母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只是下了最后通牒,“这个孽种绝对不能留。”她闹着要绝食,可又怕影响腹中的胎儿,所以只能暗暗想办法逃离,不过一直到被强行带到医院之前,她都没有离开殷家半步。她本以为要“骨肉分离”,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她被一个叫鲁齐的男孩给救了。 从此以后,她和鲁齐的命运紧紧相连。 番外之人生自是有情痴 “逍遥楼”里有九间最高档的包厢,通常会用红牌的名字来命名,比如“沉鱼坊”、“青青阁”、“牡丹苑”等等,这样一来可以提高红牌的身价,二来可以促进女孩们之间的竞争,“人人争当红牌”。 本来大家各凭本事赚钱倒也相处甚欢,可是自从来了一个叫翩翩的女孩,一下子把客人的魂全都勾走了,这些贱男人宁可干坐着也不点其他的女孩,说是愿用诚意来打动“翩翩”。 他们还腆着脸说诚意?无非就是想过一把文艺青年的瘾,当一下另类的色狼。其实本质还不是来寻欢作乐,装什么装! 不过这些红牌骂归骂,埋怨归埋怨,毕竟不敢发作出来,那可是她们的衣食父母,所以她们只能把气撒在翩翩的身上,诅咒翩翩坐上冷板凳。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翩翩依旧红得发紫,就连老板也要对翩翩高看一眼。 有个叫芸香的女孩私底下问过一个客人,到底这个翩翩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个客人回答说翩翩在峥嵘大学艺术系上过,虽然没有拿到毕业证,但毕竟受过正规化教育。何况翩翩的歌声用绕梁三日来形容也不夸张,至于翩翩跳的舞恐怕飞燕再生也不过如此。 芸香听得似懂非懂,但是芸香知道那绝对是夸奖翩翩的,可芸香就是不服气,不就是唱歌跳舞吗?有什么了不起? 芸香也会。 于是芸香准备向客人进行自我推荐,大不了被拒绝罢了,又不会损失一块钱。因此当芸香给“翩翩阁”打电话时,光听见电话铃响,却不见有人接起话筒。芸香觉得很奇怪,就犯了规矩给里面的牡丹打了手机,本想着牡丹不一定会接,但是牡丹迅速地接起手机,不过芸香听到有骂声和鞭子抽打的声音,间或还有死死压抑的哭泣声,这是怎么回事? 牡丹压低声音告诉芸香,说是“汤恶少”出了一万元要人挨打,当然鞭子经过特殊处理,所以只会让人受伤而不会致死。 这不是变态吗?芸香听后心里大惊,忍不住要去告诉经理。可被牡丹阻止了,劝芸香不要多管闲事,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全其美多好。 芸香听出牡丹的幸灾乐祸中还夹杂着嫉恨,按道理来说,芸香应该和牡丹一心,对翩翩的事情置之不理,可是芸香毕竟是善良的,所以要芸香置之不理,好像良心上真的过不去。听着越来越响的鞭子声,以及越来越大的惨叫声,芸香开始站立不安。 会不会出人命?芸香怕事情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上发展,但如果告诉经理的话,又要得罪牡丹这个情同姐妹的红牌,真是进退两难。那该怎么办呢? 正在为难着,芸香见到了鲁齐,他不是和翩翩最要好吗?不如告诉他要他去找经理吧?这样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当鲁齐听到芸香说翩翩在包厢里挨打时,立刻冲向了“翩翩阁”,看到他奋不顾身的样子,芸香有些害怕了,原来他不是去找经理,而是要自己去摆平。这个傻子! 芸香赶紧派人去找经理,然后自己也跑在鲁齐的身后,想要阻止鲁齐不要做傻事。可是鲁齐的速度太快,等芸香赶到的时候,鲁齐已经在踹包厢门,看那情形鲁齐要破门而入。芸香阻止不及,包厢门已被打开,随后鲁齐就奔到了地上的翩翩那边。 鲁齐看到翩翩已是不省人事,而且衣不蔽体还皮开肉绽,于是抱起了翩翩要带走,这时一旁的“汤恶少”不愿意了,“操,给老子放下,你一个服务生算什么东西?” 鲁齐没有理睬这个客人,而是大踏步地继续往外走。当下,“汤恶少”就恼怒地头一偏,马上就有三四个壮男过来,看来要给鲁齐以颜色。不过鲁齐并没有畏惧,而是把翩翩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接着要与这几个壮男决一死战。 芸香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被人喊做“小齐”的男孩,竟然为了一个翩翩敢拼命!他知不知道“汤恶少”是谁?他可是德信门的汤蛟,也的确有变态的嗜好,喜欢看到女孩被虐打,所以他已上了峥嵘市夜店的黑名单,只要他来逍遥楼没有女孩敢去陪他。要说这个翩翩也是财迷心窍,什么钱都敢挣,只能说自作自受! 眼看一场敌众我寡的战斗就要打响,而经理还没有到,芸香猜测那只母狐狸准是不敢来了,也是,何必为了一个小女孩而得罪德信门呢?大不了赔钱了事。可是小齐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 这几个壮男一看就是专业打手,尽管鲁齐豁出命来,但是几分钟就被打倒在地,并且这几个壮男举起啤酒瓶还要往鲁齐的头上抡,芸香和牡丹等几个女孩吓得惊声尖叫,也很想往包厢外面逃,但是腿只是哆嗦而动不了。 “住手!”一声清脆的声音喊了出来。芸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闯到了包厢里。 汤蛟一看又是这个小丫头片子来捣乱,当下有些不耐烦地骂道,“不要理她,给老子继续!” 虽然汤蛟放出话来,但这几个壮男显然很畏惧这个小丫头片子,所以举着的啤酒瓶并没有砸下来,鲁齐的性命暂时无虞。 汤蛟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于是来到其中一个壮男面前夺过啤酒瓶,可惜没等汤蛟动手,小丫头片子用上了“空手夺白刃”,几秒钟之间汤蛟手中的啤酒瓶就到了小丫头片子的手里,紧接着小丫头片子把啤酒瓶往茶几上一摔,而后对准了汤蛟的咽喉,汤蛟吓得不敢动一下,因为汤蛟知道小丫头片子发起脾气来,天王老子都不认。 小丫头片子问汤蛟,“放不放人?” 汤蛟对着锋利的啤酒瓶碎片,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于是赶紧点了点头。鲁齐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用力抱起翩翩往外走,但却听见小丫头片子说,“等等!” 鲁齐疑惑地停下,听到小丫头片子对汤蛟说,“你把人伤成这样,不付点医药费?” 还有完没完?汤蛟心里恨恨地,但是不敢不照着小丫头片子的吩咐,让手下给鲁齐了一万元,加上刚才给了翩翩的一万元,汤蛟今天一下子花了两万元,就这还没算上包厢钱以及服务费。钱花了是小事,汤蛟也不在乎,但是汤蛟觉得丢了脸,以后来不来逍遥楼都是问号。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要把小丫头片子碎尸万段。 小丫头片子显然就没把汤蛟放在心里,而是潇洒地离开了“翩翩阁”,只剩下汤蛟等一干人。汤蛟自认晦气把帐单结了,然后和那几个壮男从逍遥楼消失了。 这个时候,人称“母狐狸”的经理才出面了,先是吩咐服务生把“翩翩阁”收拾了,同时又安抚了芸香,接着又骂了牡丹为什么快闹出人命还不往上报?牡丹虽然觉得委屈但不敢争辩,只是恼怒地盯着芸香,芸香多少有些心虚而把头扭向了一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芸香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都说男人是薄情的,尤其是在欢场混着的男人更是无情无义,可是“小齐”的临危不惧奋不顾身让芸香对翩翩艳羡不已,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这样的男人? 或许一辈子都等不到。 鲁齐没有带殷莫离去医院,因为怕医生见到殷莫离身上的伤痕累累而报警,他被警察询问是小事,殷莫离住院就没人照顾了,所以他把殷莫离带到了一个熟悉的诊所里治伤。 诊所的医生检查了殷莫离身上的伤,发现虽然是皮外伤但是伤比较重,因此就建议鲁齐带着殷莫离去大医院治疗,所以鲁齐顾不了太多就抱着还在昏迷的殷莫离往附近的医院赶去。可是由于是深夜,出租车不好打,如果不是有一辆好心的私家车车主把鲁齐和殷莫离送到了医院,使得殷莫离得到了及时的抢救。 第二天的中午殷莫离才醒过来,还轻轻地动了一下,于是趴在床边的鲁齐醒了,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殷莫离心知他肯定没有睡,只是打个盹而已,对于他的不离不弃,殷莫离不能不感动,但是殷莫离知道自己不会再去爱人,所以对他的爱只是回避,希望时间能冲淡他的爱,而早日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是殷莫离想错了,他是个痴情的男孩,可以不在乎殷莫离的心中有没有他,只求守在殷莫离的身边,为殷莫离遮风挡雨嘘寒问暖就够了。 鲁齐问殷莫离伤口还疼不疼?殷莫离摇了摇头,但是鲁齐还是不放心就又问了问殷莫离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殷莫离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用了,随后对鲁齐说了“你又救了我,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鲁齐说他不需要殷莫离的回报,只求殷莫离不要再去逍遥楼就行了。殷莫离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鲁齐看到殷莫离的脸带寒霜,于是鲁齐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跑到医院外面去给殷莫离买早餐。 那一秒钟,殷莫离很想对鲁齐“以身相许”,但是到了最后她觉得那是对鲁齐的侮辱,因为不仅仅是不爱鲁齐的原因,而是她的身心早已残破,怎么说鲁齐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男孩,她真的不配。 不能再误了鲁齐的终身幸福,出院以后就断了吧。 “翩翩”又被豪客一掷千金了,虽然逍遥楼里的女孩们都说那不过是个“乡下土老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好恶心的。可是恶心归恶心,“乡下土老帽”有钱到可以拿钱砸人,所以当一摞摞人民币放到桌上时,从不跟客人过夜的“翩翩”答应了“乡下土老帽”。因此“乡下土老帽”迫不及待地结了账,带着“翩翩”准备去酒店开房。 时刻关注“翩翩”的鲁齐看到那个“乡下土老帽”居然拉着“翩翩”柔柔的手,还试图去亲“翩翩”如花的娇容,当时鲁齐的血一下子涌到了脸上,跑上前给了“乡下土老帽”一拳,直打得“乡下土老帽”头晕耳鸣。可是没想到“翩翩”却给了鲁齐一个耳光,而且还喊道,“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鲁齐没想到从医院出来没多久的“翩翩”会这样对他,他从来不敢奢望像小说写的那样,“翩翩”会在意他的“英雄救美”,因而对他感激涕零与他携老,他只求“翩翩”能在某一天感受他深深的爱就够了。 “翩翩”为了安抚“乡下土老帽”,还亲了“乡下土老帽”的脸一下,然后对“乡下土老帽”说,“他是疯子,我们不要理他,良宵一刻值千金。” “乡下土老帽”狎笑着摸了摸“翩翩”的臀部,“翩翩”也没有恼怒,而是大喊着“保安!”“保安!” 鲁齐在冲动之前被闻讯赶来的五六个保安给制止了,否则鲁齐一定会杀了“乡下土老帽”,最后鲁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翩翩”和“乡下土老帽”走出了门口,坐上了大奔。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所有的人都看到“鲁齐”嚎啕大哭,所以就鄙视了“翩翩”的凉薄,甚至还有女孩劝说鲁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非要“翩翩”这颗断肠草呢? 即便痛得断肠,鲁齐也不愿放弃“翩翩”,所以在“翩翩”的家里等了一个晚上。可是那个晚上鲁齐始终没有见到回家的“翩翩”,就像独守空房的怨妇,终归不可能等来离家的良人。 人生自是有情痴。 有人看见“翩翩”和“乡下土老帽”去了富豪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并且“乡下土老帽”嫌一个“翩翩”还不够,又要了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孩。 卿本佳人,奈何做……? 当这些话传到鲁齐的耳朵里,鲁齐依然没有离开“翩翩”的家,只是把桌上的饭菜全倒掉了。可能在有钱人看来,鲁齐做的饭不够精致,可那的确是鲁齐点点滴滴的心意。最初身为独生子的鲁齐也是“远庖厨”,可见到“翩翩”的身体因为生产而太过虚弱,所以鲁齐就买了乌鸡给“翩翩”炖汤。那时虽然他们很穷,为了“翩翩”能吃上补品,鲁齐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记得有次鲁齐在片场当替身,结果差点摔得没命,可是看到“翩翩”吃上了人参恢复了元气,鲁齐觉得什么都值了。 不过可惜的是,鲁齐在厨艺上没有天分,所以尽管鲁齐很努力地为“翩翩”学做菜,但是始终只是中下水平。就这样已经让芸香艳羡不已,还对牡丹说若是有这样的男人为她洗手做羹汤,那怕就是街边的叫花子,她也要嫁。 当然不光是芸香对“翩翩”的羡慕,就连牡丹她们这些和“翩翩”是死对头的红牌也是嫉妒之余,羡慕不已。 不知那“翩翩”前世积了多少福,才有了小齐这样的傻子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瞧,她被大奔送了回来,鲁齐第一句话不是质问她,而是说了一句,“你回来就好,不管你流浪多久我都等你。” “翩翩”听后从皮箱里拿出几沓百元大钞对鲁齐说,“小齐,谢谢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照顾,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鲁齐对那些钱视而不见,而是对“翩翩”说,“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翩翩”对转身去厨房的鲁齐喊道,“你站住,小齐。你懂不懂我要什么?即使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爱上你。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鲁齐像是没有听到“翩翩”刺耳的话,而是继续在厨房里为“翩翩”做饭。“翩翩”没有办法,只好把鲁齐做好的饭菜全都扔了,想要逼鲁齐走,可是那没有用,鲁齐只是说,“这辈子你别想和我分开,除非我死了。” 说到死,“翩翩”想起了那个不幸的孩子,于是“翩翩”撕打起鲁齐,而鲁齐从头到尾都没有躲避,任凭身上被“翩翩”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最后等到“翩翩”打累了,就扑到鲁齐的怀里哭。鲁齐抱紧了“翩翩”,恨自己不能替代“翩翩”痛苦。 亲爱的,如果能让你快乐到老,我宁愿万劫不复。 “翩翩”也在矛盾着,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她不爱鲁齐,而且她很想鲁齐不要为了她而耽误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她还是自觉或不自觉地需要着鲁齐。 鲁齐也知道“翩翩”在利用他,但是他心甘情愿地被利用,这就是不对等的爱,就像当初“翩翩”爱上司马昭融一样。 尽管痛,但痛并快乐着。 在“母狐狸”嫁人之后,由于鲁齐的出色表现,而接任了逍遥楼的经理,可“翩翩”由于年华荏苒,风光不再。谁都以为“翩翩”该从良上岸,至少现在鲁齐还肯要“翩翩”。可是让人惊讶的是,“翩翩”依旧赖在逍遥楼不走,情愿坐着“冷板凳”。 这就让人想不通了。不过鲁齐心里明白,“翩翩”是在问罪自己,也折磨着自己,所以他没有逼迫“翩翩”,终有一天她会得到救赎的。 为此,鲁齐愿意一直等下去。 “要死一起死” 对于上次的“寻欢作乐”,聂公子很满意,司马昭融的“前姐夫”当然更满意,所以当聂公子提出再去“逍遥楼”时,“前姐夫”欣然答应,并要司马昭融前去作陪。于是,司马昭融跟随聂公子又一次驾临“逍遥楼”。于是小厮打扮的帅气门童就向鲁齐通传“贵客来临”,这里所指的“贵客”不关身份,而是因为上次司马昭融在“逍遥楼”的打赏,不仅仅是对“翩翩”,还有从门童到服务生到吧台到陪聂公子的两个女孩,只要聂公子高兴,司马昭融就要大把的撒钱,不过钱可不是白出的,聂公子同意只要回京城就会向老爷子引见“前姐夫”,所以“小钱不出,大财不入”。 不过这个“聂公子”品味非同一般,他这次选的不是像上次那样的青春无敌,而是要殷莫离作陪。这可让司马昭融为难了,如果说同意聂公子的要求,那就对不起自己的心,倘若不按照聂公子说的照办,“前姐夫”那一关就过不去了。 司马昭融犹豫了一下,决定先探探聂公子的态度是不是非常坚决,然后再想他辙。 “聂公子,你看那个翩翩岁数不小了,要不给您换个年轻漂亮的?” 不料聂公子回答,“就是因为年轻漂亮的见得太多了,所以我才要试试熟透的。我听说这个翩翩歌舞双绝更有看头,就她吧。” 一句“就她吧”让司马昭融没话可说,看来聂公子打定主意了。不过就算聂公子肯要殷莫离,那殷莫离也不见得会同意,因此就让聂公子碰碰钉子也好。于是,司马昭融对鲁齐表示了聂公子的意思,盼着鲁齐找借口推掉聂公子。 果然,鲁齐借口殷莫离得了传染病在家中休息,不愿让殷莫离过来,聂公子听了虽然不高兴也只得做罢,就随便点了两个女孩子作陪。由此,司马昭融才如释重负,不然真要为难了。 等到聂公子和两个女孩子“大战”过后,司马昭融就把账结了,然后准备送聂公子回酒店住。就在此时,谁都没有料到聂公子看见了将要回家的殷莫离,立刻兴趣就被勾了起来,非要殷莫离去开房。殷莫离本来并不愿意,但是看到在旁边的司马昭融,竟然满口答应了聂公子,因此聂公子就要殷莫离一同坐上车走,司马昭融觉得好生尴尬。 鲁齐见状阻拦了殷莫离,但是殷莫离还是执意要那样做,聂公子看出鲁齐和殷莫离像是有私情,于是脸上就显出怒意,不过还没有发作,待到鲁齐再次拦住殷莫离,聂公子忍不住了,就示意自己的随从动起手来。虽然聂公子的随从只有一个男的,但是可别小看,因为据说是少林寺出来的,能够以一挡十,所以就算逍遥楼的保安再多,聂公子也还是肆无忌惮。 殷莫离看着保安们一个个被打倒,而鲁齐也被聂公子的随从所袭击,殷莫离感到很内疚,实在不该和司马昭融斗气而牵连了鲁齐。不过可惜已经晚了,聂公子不肯放过殷莫离,眼看着殷莫离就要被带走。司马昭融只能硬着头皮劝聂公子不要把事情闹大,毕竟这不是京城。 司马昭融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来聂公子更恼恨不已,认为司马昭融小看了自己的能量,于是聂公子打了一个电话要把逍遥楼砸了。 事情越来越麻烦,司马昭融束手无策,因为就算找“前姐夫”帮忙,“前姐夫”也会向着聂公子,根本不会在乎其他人,所以司马昭融只好试着再求聂公子,可是聂公子压根不甩司马昭融。这倒也是,京城世家的公子自小骄纵,自然不会把一干小人物瞧得上眼,但是殷莫离不会置之不理,她哀求着聂公子放过鲁齐,也放过逍遥楼。 聂公子见到殷莫离凄凄哀哀,就像是雨打花儿的景象,所以聂公子心里开始柔软,不过提出要殷莫离立即跟着走,否则一定要毁掉逍遥楼。 殷莫离别无他法,打算牺牲自己去和聂公子去开房,那时鲁齐的心就像被万箭射穿,若然死能解决一切就好了。 鲁齐忍着痛爬了起来,拦在了殷莫离的前面,聂公子感到鲁齐无疑是螳臂当车,学英雄啊?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若是要心爱的女人被作践,鲁齐不打算活着,人生自古谁无死?再回首已是百年。 阿离,你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黑压压的一帮男人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动手,鲁齐不是黄飞鸿能以一挡百。不过即使黄飞鸿在世,恐怕也要一番恶战,结果还是未知。 聂公子等不及了,这已经不是要那个女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世家公子的脸面。如果回到京城,有人提及他来到峥嵘市连个小人物都摆不平,他还混什么京城公子圈? 一声“灭了他”,数不清的拳头动了,鲁齐倒了下去,殷莫离奋不顾身地趴在鲁齐的身上,既然要死就一起死,所有的情债就在今天一笔勾销吧。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把生死置之度外,即使是凶残的打手见惯了血肉模糊的场面也无一不动容,再也下不去手了。聂公子也是。 聂公子带着随从走后,那黑压压的一帮人也有序地离开了,这时司马昭融才反应过来,急忙打了120救护车,殷莫离和鲁齐这才被送往医院。 接到司马昭融的来电,司马倾城和华染雯都去了医院。虽然华染雯很鄙视司马昭融,但担忧着殷莫离和鲁齐的安危,所以没有顾上责怪司马昭融,而司马倾城却显得很平静,只说了四个字,“吉人自有天相”。 一个多钟头过去,抢救室的医生出来了,问谁是病人家属?司马昭融回答他是。 抢救室的医生告诉司马昭融里面的两个人没有致命伤,尤其是那个女人过个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那个男人要半个月恢复。 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在场的三个人都放心了,华染雯要回家去给他们做饭,说是医院的饭菜不可口。而司马倾城主动要留下照顾他们,至于司马昭融嘛,必须要给“前姐夫”一个交待,只希望“前姐夫”看在死去姐姐的份上饶过自己。 鲁齐醒过来了,很想用手拭去殷莫离眼里的泪,但是由于疼痛鲁齐起不来身,不过感到很幸福,因为听到殷莫离说了,“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吧。”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虽然鲁齐听得字字不差,但鲁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要嫁给你,你还娶我吗?”殷莫离含着泪说道。 “娶,我一定娶。”鲁齐挣扎着起身,但反被殷莫离抱住。 透过门缝看到这种情景的司马倾城和华染雯悄悄地把门关上了,总算鲁齐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枉经历了生死一线间。其实在那一刻,殷莫离的心很痛,就像当初那个孩子告别这个尘世那样,而且她终于明白,假如没有鲁齐,她不能活下去的。 “二婚男人” “二手男人”在一场婚姻之后,看透了红尘情爱,只余人间烟火气息,而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到金钱的博弈。 房价跌了,这对司马倾城是件好事。最初他很积极地看了很多楼盘,结果价格不落还有上涨的趋势,所以他借司马昭融的十万元根本不够付首付,也就把买房的事搁了下来,反正在华染雯这里住的也习惯了。有时候,他还闪过一个念头,干脆不要租房了,就这样和华染雯一直住到时光的尽头多好。可惜只是他一厢情愿,华染雯依旧奔波在相亲的路上,没办法,谁让华染雯已是大龄剩女,再不抓紧时间只能永远地剩下去了,那可不是范宜柔要的结果。 最初,华染雯没有把目标锁定在“二手男人”身上,因为经过上次那个副处长,华染雯已经见到了“二手男人”的精明算计,尤其是那种事业有成的总是居高临下,以为自己对剩女能召之即来呼之欲去。其实婚姻本身就是一场博弈,所以再恨嫁也不能显山露水,不然的话就会一败涂地。曾经,华染雯不止一次见过有些本身条件不错的剩女,为了早日把自己嫁出去,结果随意地选择了“二手男人”,想着对方已有车有房,应该没有经济的困扰,那恰恰忽略最为重要的一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当然这里的云并不是说“二手男人”的前任有多么的出色,使得“二手男人”魂牵梦萦,以至于“二手男人”无法再轰轰烈烈地爱一次。那指的是什么?指的就是“二手男人”在一场婚姻之后,看透了红尘情爱,只余人间烟火气息,而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到金钱的博弈。 可能有人会说,“人间自有真情在”,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计较金钱的得失,是的,有的男人就“视金钱为粪土”,比如沙特王子。不过这样的男人全世界放眼过去,数十根手指头都用不完,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会在意金钱,否则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金钱的奴隶。因此“二手男人”对自己的财产往往严防死守,不给后任一点流失的机会。 还好,华染雯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总是失业中的女人,而是堂堂擎天集团总助的秘书。这是什么概念?先不说月薪万元,单说擎天集团的节假日福利就让人目不暇接,何况擎天集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全峥嵘市精英汇聚地,所以无形中华染雯的身价提高不少,加上袅袅娜娜的身段,华染雯也算炙手可热。 可惜的是,在华染雯与邢展翔、戴致远和司马昭融相继传过绯闻之后,华染雯一下子从云端掉到了地下。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楚。或者是那三位俊逸的外形让追求者止步?或者是对华染雯的多角恋情不敢恭维?或者是怕华染雯傲娇不能过烟火生活?总之,一句话,华染雯无人敢要。 这时,范宜柔又发愁了。本来是怕华染雯没有姣好的身材让男人望而却步,可是现在瘦身成功反倒变成无人问津了。 该如何是好?时间可是不等人。 就在范宜柔咬咬牙准备再给“薛媒婆”备一份厚礼时,华染雯经历了一场无关风月的事。 华染雯去复诊。 破天荒地,方医生的牙科诊所没有一个患者,就连护士都不见了,只有方医生和一个年纪看上去和方医生差不多大小的女人。 她是谁呢?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还好,答案出来了。她主动问华染雯,“你是来看病的吧?今天看不了。” 为什么?没等华染雯有疑问,方医生开言了,“你有什么权利赶走我的病人?” “我只是不愿你犯错误。别忘了你有前科!”虽然听上去轻描淡写,但是华染雯感觉她的语气不太好,起码在华染雯这个外人面前,应该给方医生面子才对。 果然,方医生的面皮涨得通红,只听他辩解道,“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又是一出前任不甘心而继续纠缠的戏,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我也说过,只要你没有女朋友或者再婚的对象,我都不会放弃的。” 强扭的瓜不甜,何苦那么执着? 华染雯准备劝劝她,放过别人等于放过自己。可是方医生生气了,“你真是不可理喻。” 她满不在乎地说,“我是为你好,你毕竟是个男医生,免不了和女病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你倒是光明磊落,可对方会怎么看?还以为有机可趁。这还是好的,如果有的人心怀叵测,冤枉你对她上下其手,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你说的什么话?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方医生的脸怒气已显。 “你说话可要谨慎,要是葵儿知道会怎么样?她一定会不开心的,因为她希望爸爸妈妈在一起。” 葵儿?听她的口气,应该是方医生的孩子。终于使出杀手锏了。 算了,是非之地不久留,人家的家事还是躲远点好。 华染雯要走了。 不过方医生开口了,“华小姐,我要检查一下你的牙。” 她听方医生这样说,还是波澜不惊,“华小姐,是吗?今天是我和方医生的结婚纪念日,你不会打扰吧?” 好一个绵里藏针,华染雯也在心里赞赏她说得有道理,既然人家对前夫念念不忘,还要过纪念日,那就不打扰了。改日看牙也没事。 “方医生,我今天还有事,要不改天再约吧。”华染雯告辞了。 不料方医生却很执意要给华染雯复诊,他的这一举动不知道是为了拿华染雯当挡箭牌,还是专业精神所致,但是她依然面色平静,华染雯都要佩服她了。 当然华染雯不会搅进男女之间的浑水,又不打算“摸鱼”,干吗无故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华染雯婉拒了方医生,说是怕男朋友等急了,还是改日吧。 或许是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她竟然完全放松了警惕,也跟随方医生劝说华染雯不妨检查一下,反正花不了太多时间的。她可以等。 这唱的是哪一出? 刚刚才把患者和护士都赶走,连华染雯都不能幸免,这又劝华染雯看病,女人心,真是海底针,深不可测呀。 方医生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复无常,所以没有太大反应,就等华染雯同意与否。 华染雯想既然来了,检查一下也无妨,应该不会惹来“河东狮吼”吧,因此就点了点头,等着方医生复诊。 方医生不但把上次那颗病牙认真地检查后,还把华染雯口腔里其他的牙齿也仔细过了一遍,等到这一流程结束后,华染雯观察到她还是最开始的表情,平静无波。 华染雯真的要走了,不然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出人意外的是,方医生没有和她一起去庆祝所谓的结婚纪念日,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两人都已经没有婚姻的缔约,还庆祝什么? 当她听到方医生拒绝和她一起出去的时候,她的脸色没有变,随后,华染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清脆的耳光声。 方医生的脸已是火辣辣的痛,就这方医生还要感谢“她”不喜欢留长指甲,如果换做杜湉湉之流,恐怕方医生要“破相”。 华染雯一瞬间的错愕,却又听到她对方医生说,“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这是唱的哪一出?华染雯必须要走了,趁现在她还没有迁怒于华染雯赶紧离开才对。于是华染雯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愤怒的方医生和依旧平静的她。 华染雯没有回家,而是来到“有花来袭”去见景画岑。景画岑听了华染雯简单的叙述后,给华染雯泡了一杯玫瑰花茶,让华染雯安神。华染雯喝完之后,说现在的婚恋市场还是男人有优势,因为男人即使到了六十岁也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可是女人如果超过三十五岁,那就成了高龄产妇,所以女人不敢等下去,怕到时候生不出孩子,更没有男人要了。并且在峥嵘市来说,本就对女人要求苛刻,似乎男人五十多找二十多天经地义,但是女人只要超过三十,找个二十多的就不可能,除非是吃软饭的。因此男人就不存在年华老去无可挑剔的弱势,反倒华染雯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还不错的女人成了“剩女”。 就拿今天来说吧。虽然方医生的前任没事找事,但是华染雯觉得她真的没必要死抓着方医生不放。就算她年近不惑,可也保养得当,如果华染雯没有猜错的话,她手提的包包应该是“限量版”的。只是她要钱有钱,又不是人老珠黄,何必纠结于过往,不让自己解脱? 归根到底,还是对男人的要求低,对女人的要求高。虽然方医生是“二手男人”,可是已经跨入中产阶级,所以他的其貌不扬,他有过的婚史都可以既往不咎,他仍然能寻觅到青春的美眉。可是他的前任即便是有气质有事业,若想找到足以匹配的男人,好难。这或许就是她不肯放弃的原因。可是华染雯很想说,虽然破镜可以重圆,但也要看对方是否有此意愿,否则还不是让自己找不痛快。 女人就是这点想不开。 景画岑说她也许还爱着方医生,不然不会那么执念。 华染雯却说爱一个人不是要他痛苦,而是要他快乐,不然何必去爱? 是啊,爱就是放手。 “空降军” 擎天集团总部都在悄然议论即将到来的,说是将要接替康载德担任副总经理一职,那康载德去哪?那就无人知晓了,反正擎天的生意那么多,肯定不会亏待他,再怎么说他也是康家的子孙。 不管谁当总经理或者副总经理,对华染雯来说都一样,只要能让她在擎天集团混饭就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在擎天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是混吃喝。可惜的是,像她这么超脱的女人真不多,而擎天的那些男女精英们都在找门路托关系打听新来的副总到底何许人也,深怕自己站错了队,自自然然也就把程子惠晾了起来,虽然“人未走茶已凉”,但程子惠根本不在乎,该怎么工作还继续着。要不是说女人有时候也很有气量的。 私底下也有人猜测会不会是擎天放的烟幕,压根就没有“空降”那一说法,而是由季希哲来接任副总,所以华染雯也被请去吃饭喝茶,但无论如何旁敲侧击,华染雯还是那句回答,“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季希哲很满意这样的回答,总好过她胡说八道吧,并且她好像真的没有好奇心,一点都不在乎谁当副总。 真是个“乐天派”!季希哲嘲弄地笑笑。 或许马上她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如果说她完全没有考虑过也不现实,起码她就想着假如新来的副总把她开了,那她就去开个小吃店,反正凭她的手艺一定是宾客盈门,财源滚滚。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是妈妈一直反对,所以她才在擎天虚耗着光阴,因此她直到“副总”的驾临还是安之若泰。 原来“副总”是个女人。 这是擎天精英们的第一反应。 一个青春不再的女人。 这是擎天精英们的第二反应。 应该是大有来头的。 是“皇亲国戚”? 还是康擎天的老情人? 各种答案在交替,但是都没有猜对,除了华染雯。 季希哲判断华染雯和“副总”一定认识,否则不会在见到“副总”时,华染雯的脸上有了惊异,只是很快华染雯就恢复到正常。 季希哲决定找机会试探试探华染雯,因为在考虑华染雯是否为“副总”的人,如果是的话,这么久了华染雯都没有露出来,那道行也太深了。不过看华染雯平常表现,应该不是的。难道她们为私交? 不好说。 和季希哲不同的是,这位叫容勤的副总做事很低调,并没有像别人想的那样,“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躲在办公室里不知干什么。季希哲曾经向她提过配一个秘书,但是她却说“不急”。 “不急”是几个意思?一个高管不要秘书,难道事必躬亲?虽然季希哲有疑问,但也不能不遵从她的指示,因此暂时先让程子惠为她服务。在这里既然提到程子惠,那就简单插几句。 一般来说,像秘书或者司机这样的贴心人,如果没有跟随原来的上司离开的话,新来的上司不会接纳的,可是她却很奇怪,并没有反对用程子惠,或许觉得用生不如用熟吧。她的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擎天新的动向,马上就有人对程子惠亲近起来,毕竟现在是个非常时期,一切都有变数。谁知道谁背后有谁在撑腰?谁又清楚谁的“风水轮流转”? 就拿华染雯来说吧,最初都以为那不过是墨濯莲的关系所致,而且以华染雯的质素就是擎天一个“可无”,但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季希哲会主动要华染雯当秘书,而且经常陪季希哲去“应酬”,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尽管季希哲在揣测华染雯与容勤的关系时,华染雯心里却很明白自己的未来。不过华染雯不想直接卷铺盖走,毕竟就这么离开了,会有种灰溜溜的感觉,而且一想到年底那些花红,还有季希哲承诺的“优秀员工奖”,华染雯真的很不甘心。 后来,华染雯想要不就等擎天单方面解聘吧,这样起码会得到一大笔赔偿,将来开店也有本钱了。于是,华染雯每天开始上网查资料,为以后创业做准备。当然所有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中,绝不会昭告于天下。 容勤来到擎天已经半个月了,一切还是按部就班,华染雯不急,有人可要急了。原先那些被康载德或者季希哲拿下的人,都以为容勤一定会“大换血”,是呀,这位既然没有带着旧部来,那总该从擎天内部提拔德才兼备之士,让他们为容勤当马前卒,这样才能巩固容勤在擎天的势力。可是,容勤为什么不按理出牌呢? 对于容勤的举动,季希哲以为那不过是初来乍到,不想惹众怒而已。可是根据以前的资料分析,容勤不像是保守之人,应该开始“大刀阔斧”才对。或者她已经转性了? 那不可能的,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这个认识上,华染雯和季希哲同感,早晚容勤要找华染雯算账,要知道容勤也是个女人,即使身处高位,也不见得不小气,顶多手段不同。 这一天终于来了。 季希哲对华染雯宣布调令后,华染雯立即说了一句,“我不同意。” “为什么?”虽然季希哲在心里想说,“这不正如你所愿吗?” 华染雯解释说,“我难当重任。” 又是一句场面话。当日康载德调华染雯去给季希哲当秘书时,华染雯也是这么说,现在还是没有变。 “华秘书,不要谦虚了,要对自己有信心。何况在副总身边学习,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将来会晋升大有前途的。” 听着季希哲做着表面文章,华染雯知道实则为幸灾乐祸,所以华染雯很强硬地告诉季希哲,“如果非要我去的话,我只能辞职。” 一听“辞职”二字,季希哲感到华染雯应该和容勤没有关系的,不然早就欢欣鼓舞了,怎么会闹得辞职那么严重? 难道说华染雯也听到了容勤的可怕之处,所以吓得不敢去了?于是季希哲换上了嘲讽的笑,“华秘书,你是否有了更好的去处?” 我是没有,但是要我面对那个“女暴君”,我宁可失业。 华染雯回答说,“我的确难以胜任,所以不想耽误公司选拔英才。” 真是比我还冠冕堂皇,季希哲心里赞赏着华染雯,但嘴上却是,“华秘书,不要妄自菲薄,何况只是暂时而已,又不是长期。一旦有了合适的人选,你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我暂时也不想暂时,谁知道那个女人在玩什么花样,我可没那闲心和她斗。 “我还是觉得在季总助身边更有前途,请季总助帮我推辞掉。”华染雯拍起了季希哲的马屁。 太会说话了,虽然只是虚情假意。 季希哲笑着说,“华秘书,你似乎忘了一点,下级要绝对服从上级,所以副总决定的事,我干涉不了的。” 你当然不会干涉,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华染雯见辞职这招也不能改变什么,因此决定去就去,大不了想法设法激怒容勤,让容勤把自己赶走就是。可是华染雯真的忘了,那时故意犯错想惹季希哲,可季希哲也没有把自己换了,所以这次判断错误。 季希哲见华染雯默许,于是就带着华染雯去找容勤。当走到那扇隔着容勤的门之前,华染雯不由深呼了一口气。 战斗即将打响。 “女强人” 容勤没有换办公室,用的还是康载德以前用的那间,擎天的后勤部门曾经准备给容勤重新布置一间办公室,但被容勤拒绝了,说是能用就行。虽然这间办公室充满了男性元素,但华染雯觉得很适合容勤,因为容勤的性格有刚性的一面,所以不可能像普通女人那样柔弱无助,也就是说职场女人如果是高层通常都是女强人。 面对容勤,华染雯和季希哲都站着,容勤就很和蔼地“请”华染雯和季希哲“坐下”。一个“请”字让华染雯觉得太假,身为一个上司用不着对下属那么客气,说“坐下”两个字即可。 季希哲没有随华染雯坐下,而是给容勤打了招呼就走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华染雯孤军奋战。可是怕有什么用?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开掉吗? 容勤审视了华染雯后才开了口,“华秘书,虽然我来擎天不久,但是对于你我十分清楚。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从现在开始,你要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否则我会严格按照公司规定办。” 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要对华染雯大开杀戒。当然华染雯没有示弱,因为软弱只能换得对方的肆无忌惮,所以华染雯回击过去,“有人说女强人就不是女人,我一直不相信,今天我算见识到了。” “我希望你把口舌之能用在工作上,不要想着在擎天混日子,擎天不养闲人的。”容勤斩钉截铁地说着。 华染雯听后说道,“如果因为那天的事,所以你对我报复,我无话可说。” “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就不会像你臆想的那样。可我再次警告你,在擎天踏踏实实工作就能升职加薪,不要想着靠裙带关系,我不吃这一套。”容勤说话还是那么强势。 华染雯微微一笑说道,“那容副总您吃那一套?是不是盲目听从?还是俯首帖耳?可惜我华染雯宁可衣食无着,也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真的有骨气就不会重来擎天了!我知道你怕我,所以要逃避,你真是个懦夫。”容勤说话很刺耳,可是华染雯不会生气,因为生气只会让对方气焰更嚣张。 华染雯笑得更美了,“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容副总不也想吃回头草?可惜那回头草不让吃。” 一句话切中了容勤的要害,立刻容勤就像是要让华染雯尸骨无存,可是华染雯在窃喜,能把容勤惹怒真让人开心。 半响,容勤的神色才恢复正常,接着华染雯就听到容勤说,“华秘书,既然你来到我身边工作,那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对人的要求是很高的,尤其是那种滥竽充数的人最怕我。” “既然这样,那容副总何必要我来滥竽充数呢?”华染雯讽刺道。 “人说华秘书很有胆量,我看言过其实。如果你想辞职,我现在就批,只要你能面对曾经的你。” 曾经的我是什么样?不就是处于社会最底层,整日里为衣食而奔波辛苦,同时也为了“养精蓄锐”逃避着渣男和杜家那一家人。现如今我谈不上扬眉吐气,起码不再颠沛流离,所以我干吗要辞职?我就和她斗,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能留在容副总身边,这是我的荣幸,我怎么会离开呢?”华染雯这次的笑容越发灿烂,连容勤都感觉到了。 “别让自己失望。”容勤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不会让您失望。”华染雯像是在表决心,也是给自己鼓劲。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为了多多了解容勤,华染雯约见了方医生,地点就在“有花来袭。”可能是方医生也想找人倾诉,所以方医生没有拒绝华染雯的邀请,还比约会的时间早到了半小时。 景画岑给方医生上了一壶普洱,还有两碟小点心,但方医生只喝普洱没吃点心。等到华染雯来了以后,华染雯说喝不惯普洱又要了花茶,当然那小点心也是没有动。 等到华染雯喝了一杯花茶后,就拿出一只活血化瘀的药膏递给方医生,这是景画岑配好的,用后效果很明显。方医生略略有些尴尬,但还是接了药膏并谢谢华染雯。华染雯斟酌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方医生那天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问,华染雯也知道无非就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这种狗血言情剧天天上演,但华染雯何苦非要再让耳朵荼毒一遍呢?但是如果不掌握好容勤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水来土掩”? 方医生犹豫了片刻,还是叙述了那天的前因后果。原来方医生确实有错在先,和一个女患者产生了感情,可是方医生并不愿离婚,还是想挽回与容勤的多年婚姻。只是容勤太过固执,认为感情已受到玷污,所以覆水难收。因此两人只能协议离婚,由于方医生是有过错的一份,所以方医生“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全都归了容勤,不过容勤也算宽容,说是既然女儿方葵跟了自己,那方医生就不必拿抚养费了。就这样,两人从此成了陌路人,不再有夫妻的缘分。 假如不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或许两人依然老死不相往来,各自在人生旅途上默默前行。 那次,容勤遭遇了一场车祸,那时她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男友,但是见到她生死未卜,而且医生告知即使她活下去也可能是白痴或者植物人,所以那个男友留了一笔钱就不告而别了。终究是夫妻一场,方医生也不忍心丢下她不闻不问,因此就帮着照顾她,不过那时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听天由命。总算“天无绝人之路”,经过方医生的悉心照料,她恢复了健康,和正常人无异。 她得知是方医生始终不放弃的缘故,所以对方医生恢复了往昔的情愫。只是这时的方医生对她已经没了爱情,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所以方医生没有与她和好如初,而劝她另觅良人。她却总是想不开,还对方医生纠缠不休,也动员了女儿方葵,让方医生处于被动的局势,至今都没有女朋友。 听完这些鸡零狗碎,华染雯说道,“但无论怎么样,她也不能打人!” 没想到方医生会说,“可能女人职务越高收入就越高,脾气也相应地大了起来。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温柔似水小鸟依人。慢慢地她变了,我开始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造成的,但后来我发现她把强势当成了习惯,我在想我这个丈夫和这个家在她的心目中还有没有地位?待她生完女儿后,连月子都没坐完就投入到工作中,那时我就明白了,她不会要这个家了,她只要成功,辉煌以及光环。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分开的原因,还好我们尽量把离婚对女儿造成的伤害减到了最低。不然的话,真怕女儿会叛逆。” 虽然方医生的声调很低沉,但是华染雯还是感受到方医生有过的痛,那是眼看着所爱的人和自己不会再有生命的交集,那是明知道爱情已经逝去但无法挽留,因此只能期待下一世不再相遇,以免再有分离的痛。 华染雯没有去送方医生,因为华染雯知道方医生追忆完往日,一定想静一静,所以华染雯希望容勤早日放过方医生,成全方医生也成全她自己。 这时,华染雯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司马倾城居然来了,一定是刚才听得入神而没有注意到,华染雯问司马倾城听到了多少? 司马倾城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不会偷听别人谈话的,但是如果华染雯想说的话,听听也无妨。景画岑打趣道司马倾城对华染雯的事情比较上心,华染雯却说那是当然,这么久了都没有收司马倾城的房租水电费,司马倾城可以说是白吃白住。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华染雯有些心虚,因为司马倾城虽然没有缴纳房租水电费,但是其他杂费例如买米买菜钱以及饮料等等,司马倾城都争先恐后,所以司马倾城也不是白占便宜的人。何况隔三差五地,司马倾城还请客出去聚聚,虽然华染雯减肥吃不了多少,但起码也是司马倾城的心意。 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司马倾城告诉华染雯他要买房了,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租房为生。华染雯虽然认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他真要走了,还是有些失落的。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想? “护花使者” 峥嵘市房价暴跌,现在居然喊到6000起步,但越是这样越没有人买,因为大家觉得一定会跌到底,所以楼市一片萧条。按正常来说,司马倾城应该再等等,可是司马倾城居然去交了定金,这让人不可思议。其实也不难理解,司马倾城收到消息,华染雯住的那套房子要拆迁了。不可能吧? 这时候那个人敢冒险去开发房地产?不怕赔死! 杜先生的座右铭是:“富贵险中求”。在他看来,虽然房子跌价但不代表没有利润,而且越是别人都不敢投入的时候,越是没有竞争,反而可以一家独大。就像每次股市崩盘的时候,很多人都恐慌性地抛售,抄底的人都发了大财,所以他觉得现在投资房地产正是好时机。因此他找到夏妍合作,不仅仅为了对付不合作的拆迁户,而且他还说动夏妍拿出一大笔资金投进去,这样双方才能密切合作共谋伟业。 不过司马倾城并不是从夏玄嘴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毕竟如此机密的事情夏玄怎么可能说出去,只有尹弘毅才会告诉司马倾城而让华染雯早做准备,起码到时候要有住的地方。就这样,司马倾城未雨绸缪,定了一套99平方的三居室,就等拆迁后和华染雯一起住。 可是华染雯听司马倾城这样讲后非常激动,“凭什么拆迁!这可是桑洛的房子,她还要回来住!” 司马倾城劝华染雯接受现实,因为单凭一个杜先生已经很难对付了,何况加上“正义帮”,华染雯只能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华染雯还是不听司马倾城的话,执意说这是桑洛的房子,如果她不同意的话,任何人无权拆迁。司马倾城说她已失踪很久,所以只要找到她的亲戚就可以代表她做出决定。何况这种老房子有没有房产证都是两说,所以华染雯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听到这里,华染雯生司马倾城的气了,觉得司马倾城已被“正义帮”同化,学会了为虎作伥。司马倾城再怎么解释,华染雯都不愿听。没办法,司马倾城不想激化与华染雯的矛盾,因此只好缄口不言。 反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边华染雯为拆迁之事苦苦想着对策,那边跟着容勤比对着季希哲要累得多。因为即使华染雯只是“二秘”(容勤把程子惠当成“一秘”),但华染雯的工作量并不小,因为容勤是个不折不扣以工作为目标的狂人,所以华染雯晚上十点之前别想回去。最初华染雯依照保持身材的原则,只喝一杯流食,但几天下来顶不住了,感觉到头晕眼花。你想,睡也睡不好,吃再没有营养,怎么扛得住? 可没想到,司马倾城只要有空就会来擎天给华染雯送便当,几乎每天不重样。华染雯开始不接,还讽刺司马倾城妄图用小恩小惠来为“正义帮”当说客,司马倾城也不辩解,非要等华染雯吃完再走。华染雯就转手把便当给了程子惠,于是程子惠就笑纳了,到了第二回,司马倾城连程子惠的那份也做了,就是要看华染雯还有没有借口。华染雯当然不会转送给容勤,最后只能边恶狠狠地瞪着司马倾城,边把便当送入了口中,同时心里担心着再长胖怎么办?只好运动了。 就像今晚。 华染雯决定加完班骑自行车回去,望着窗外墨蓝的天空,程子惠提醒华染雯夜深不安全的,华染雯不以为然地说一路上都有路灯没有关系。程子惠又一次好心地说还是找个吧,起码有个男人还是不一样的。 男人和男人的确不一样,例如司马倾城和戴致远就有区别,可是总不能一直麻烦戴致远吧? 程子惠见华染雯若有所思就说道,“还考虑什么?远在天边近在咫尺。人家可是天天为你洗手作羹汤!” 他!还是算了吧。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 还没等华染雯把这句话说出来,司马倾城却来了。 程子惠向着司马倾城一笑,然后对华染雯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华秘书,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华染雯说完后,又问司马倾城有事吗? “太晚了不安全,我来接你。”下午时,司马倾城看到华染雯把自行车骑走,所以才担心华染雯。 “那倒不用。”华染雯回绝了司马倾城,只是司马倾城还是坚持要和华染雯一起走,华染雯拗不过司马倾城就只好同意了。 两人走到楼下的停车场时,华染雯打开车锁准备骑上去,结果司马倾城却要骑上车带着华染雯走。华染雯说如果要司马倾城带的话,那还不如自己打车呢? 真是多此一举。 终究还是男人的力气大,华染雯只好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司马倾城就一路向着家的方向骑过去。开始的时候,司马倾城想着华染雯会扶着他的腰,可是华染雯却正襟危坐,司马倾城有心告诉华染雯那样做有些危险,但又怕华染雯不听,于是司马倾城骑得很慢,就怕华染雯摔下来。可惜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司马倾城眼见一个骑着电动自行车的男孩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于是司马倾城赶紧往旁边让了让,虽然好险总算避开了。可华染雯一个不提防,脸蹭到了司马倾城的后背,多多少少有了惊吓,所以华染雯就惯性地抓住了司马倾城的衣角,这时,司马倾城的嘴角上扬了起来,心道这个女人总算还不笨,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华染雯看着司马倾城奋力蹬车,忽然想起了一部港片,在结尾时那剧中的男主角用一辆豪车换了路人的自行车,目的就是为了让女主角重温旧时的梦,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女主角在男主角的怀中溘然长逝,却让华染雯感慨良多,什么时候才会有那样的良人出现?什么时候才可以享受如此浪漫的爱? 夜凉如水,华染雯衣衫单薄在阳台上坐着,只因难以入眠。司马倾城早就见到了华染雯的黑眼圈,所以来到阳台上递给华染雯一杯热牛奶,让既可以御寒,又能做个好梦。 华染雯没有把牛奶喝下,而问司马倾城最近总是无事献殷勤,是不是对拆迁的事还没有死心?司马倾城告诉华染雯那是早晚的事,因为今天正义帮又专门开会讨论了这件事,如果华染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尹弘毅。 从内心里来说,华染雯不愿接受易桑洛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所以坚决要保留这套房子,至于未来要遇见的险恶,华染雯不是没有想过,但无论如何要华染雯放弃不管那不可能的。这也是司马倾城担忧的地方,所以司马倾城要继续充当华染雯的,还是没有期限的。 手中的牛奶渐渐变温,正是一饮而尽的时候,司马倾城再次要华染雯喝下去休息,不然明天没有一点精力的。这回,华染雯听话了,因为不想明天无精打采而输给容勤,更不想她太猖狂太得意。 司马倾城看到华染雯放下了杯子,走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但愿她不再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日久生情” 1 虽然华染雯不想去麻烦戴致远,但是为了保住易桑洛的房子,华染雯约见了戴致远,地点就是“有花来袭”,正好也让景画岑听听该怎么应对拆迁。只是景画岑没有像华染雯那样着急万分,而是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暗倒不错,现已是深秋,可到那里找花儿烂漫呢? 那个戴致远能带来灿烂的春光吗? 他带来了一束玫瑰花,并且还道歉了,“对不起染雯,我有事来晚了。” 华染雯收下了那娇艳的玫瑰,但是其实华染雯并不喜欢玫瑰花,因为会想起那个渣男管琴康曾经不止一次地送过玫瑰花,还说玫瑰象征永恒的爱情。现在想起来真是笑话,只能说华染雯生命中该有这个劫。 华染雯给他倒了一杯花茶,他却没有喝而像是知晓华染雯有话要说,既然这样那就说吧。当华染雯把拆迁一事告诉给他时,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皱紧了眉头,看来这次杜先生势在必得。 果然,他对华染雯说,因为这回杜先生的出手不仅仅为了“救市”,更主要的是能成为峥嵘市的政绩工程,何况杜先生还欠着银行的巨额贷款,如果干预杜先生的话,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所以很难办。 连他都说了“很难办”,华染雯又能怎么样? 景画岑把华染雯的杯子里倒满花茶,随后就见到朵朵桃花开放在深秋里,那一室的潋滟春光连带着华染雯面前的玫瑰也越发艳丽。 “染雯,来杯桃花茶吧,说不定可以交上桃花运。”景画岑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也好,反正可以排毒养颜,于是华染雯端起了杯子。 虽然事情很难办,但是他仍说试试,只因不想见到华染雯为此不开心,再说那也是易桑洛留下的怀念。 房子虽旧,关键是所爱的人住过。 “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华染雯不愿他和“正义帮”为此大打出手,两败俱伤。 他笑着宽慰华染雯,“不要紧张,我会兵不血刃。” 真的这样就好了。华染雯有些后悔告诉他,可做都做了,后悔也没用。 他把刚才那杯花茶喝了,接着就告辞了,华染雯明白他一定要着手去办阻止拆迁的事,因此多少心里有些担心,即使他比华染雯强大,可他斗得过杜先生和夏妍的联手吗? 代价会不会太大? 华染雯没有把焦虑告诉景画岑,但是景画岑也从华染雯的眉眼间猜测出来,因此景画岑依然是那句话,“染雯,不要太过忧虑,再难的事情也会得到解决的。” 是这样吗?华染雯觉得自己学不来景画岑的胸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季希哲说得对,景画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只是再与众不同,景画岑也不是高官,所谓“民不与官斗”,景画岑又有什么办法呢? 杯中的桃花渐渐地败了,现在终究不是季节。 春天在那里呢? 司马倾城已经开始预交那套房子的首付,所以也回来得晚,而且司马倾城已经吃过了,但看到最近华染雯不思饮食,就给华染雯带回一碗醪糟小汤圆。可是华染雯没有领司马倾城的情,反而讽刺司马倾城“春风得意,步步高升”。 这倒是真的,华染雯没有说错。毕竟“正义帮”的骨干都是粗人,司马倾城到底学过市场营销,也有理论水平,加上在第一线上冲锋几年,把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起来想不拔萃都难。所以当夏玄问到司马倾城这次的计划书该如何制定时,司马倾城花了几天的功夫交了上去,连杜先生都眼前一亮。 谁都以为把房子拆过盖成商圈就是大赚特赚,如果在过去无可厚非,可现在经济不振,谁去逛商场?很多人有两钱也不敢乱花,最近银行可是生意好得不得了,连发展银行都是川流不息,人声鼎沸。 钱都存起来了。 司马倾城建议拆迁过后在原址盖成小户型的公寓,但并不是出售,而是出租。很新颖的见解! 夏玄当时很不理解,觉得这样回收资金太慢,司马倾城是这样解释的,“房子掉价了,可房租并没有随之减价,尤其是设施好的小户型反而涨价了,因为很多人觉得房价还会掉,所以干脆不买只租,加上这几年峥嵘市引进外来资金搞活本土经济,所以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对租房有需求。并且很多人不情愿和陌生人合租,非常希望有独立的空间,因此一室一厅有很大的市场。我们不需要太多的宣传费用,只要和政府合作好,打着公益的旗号就能获得不可估量的经济效益。” 不但夏玄听了很满意,夏妍和杜先生也觉得司马倾城有前途,一定要重用。就这样,司马倾城从人力资源部经理跃为营销总监,月薪涨到八千,足足翻了一番。苟德一羡慕嫉恨也没用,用他的话来说,谁让这个“小白脸”脑子太管用! 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司马倾城劝华染雯说这里的房子太破旧了,就是现在不拆将来也是“危房”,所以华染雯早早搬走是上策。 华染雯骂司马倾城眼里只有钱没有感情,司马倾城听到华染雯这样说生气了,立即要华染雯收回这句话。华染雯不理睬司马倾城,反而打开门要司马倾城离开。司马倾城说房子已签了约,自己有权继续住下去。 华染雯说压根就没有收到过司马倾城的房租,哪来的合约?没想到司马倾城从房间里取出一张纸,上面清楚写着“只要司马倾城帮忙调查易桑洛失踪的真相,司马倾城可以不用交任何费用而住到不想住为止”。 刹那间,华染雯回忆起来了,最初司马倾城不答应,但是华染雯强迫司马倾城帮忙,而且为了拢住司马倾城的心,华染雯还硬是要司马倾城签了这份合约。 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要把司马倾城扫地出门也难了! 可是司马倾城没有调查出易桑洛到底在哪里?华染雯想用这个事实来辩驳司马倾城,但是司马倾城告诉华染雯说合约上没有指明司马倾城一定要有调查结果,所以司马倾城可以无限期住下去,直到这套房子拆了为止。 卑鄙!华染雯骂了一句。 司马倾城要华染雯有风度,不要像个市井女人。于是华染雯嘲讽着说对付司马倾城这样的男人不能太淑女,不然的话就会上当受骗。 司马倾城觉得华染雯真是倒打一耙,明明就是她要签约的,反而赖在了他的头上。 真是华染雯与小人难养也! 不过有时候也感到她很可爱,例如她率真的性情,例如她的笑颜如花,还有那三寸不烂之舌,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 听说最近她在相亲,她的妈妈范宜柔一定要在过年之前办完喜事。不过她好像没有那么恨嫁了,毕竟要应对拆迁和上司,无暇他顾。 司马倾城望着她,还好没有消瘦,否则太让人心疼了。 “日久生情” 2 那一刻,华染雯感受到久违的呵护,真的算不清有多久没有男人如此亲近的关怀了! 华染雯又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肯定少不了容勤一顿说,以及季希哲的一番讽刺,还好程子惠算不错,只问华染雯要不要喝几瓶安神补脑液? 喝什么都不顶用。上班面对严苛的上司,脑子里的弦时刻在绷紧,丝毫不能放松。下班回家对着无法赶走的讨厌房客,怎么可能睡得好?尤其那一片的居民已经开始传言,“政府行为,不可抗力”。 偏偏戴致远那边没有任何消息,更要华染雯胡思乱想,夜深难眠。 难道说一切已成定数,无可改变? 季希哲也和司马倾城一个论调,认为房子老旧没有保存的价值,不如换套新的给易桑洛。华染雯却认为谁都没有权利替桑洛做主,毕竟那是她父母留下的,迟早她要回来住的。 季希哲带着鄙夷说女人就是不能理智地面对现实,总活在梦幻里。 华染雯却反驳季希哲说他在都市的丛林里猎杀太久,心肠早已变得冷血,所以向真不会选择他的。 当季希哲听到“向真”二字,眼角眉梢有了喜悦,反而对华染雯没有还击,看来爱情的力量很大,大到让季希哲这个冷硬男人有了柔软,就连现在的秘书也说季希哲的“加班”少了很多。 华染雯转身走了,虽说康行健回来了,容勤少不得要去汇报,可以稍微喘口气,可康行健也是总经理,面子上不能太松懈了,不然容勤又要有得说了。 有时候华染雯觉得容勤很想不开,既然不喜欢一个人(例如华染雯),干脆直接解雇了不就一了百了?何必要折磨别人的同时也折腾自己?就像容勤怎么也不肯放过方医生一样,难道说天下只有方医生一个男人? 也许这就是女强人的执着,只要认准目标绝不服输。 据资料显示,容勤最开始在擎天没有上进心的,不然不会只担任主管一职。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容勤变得勤奋起来而成为工作狂,因此得到了康擎天的赏识,从而迅速得到了提拔,由此容勤获得了满足感,不过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和丈夫离婚了。如果换做别的女人,一定会心伤而颓废,但是容勤就是容勤,反而更加奋发图强,因此在事业上取得了辉煌,成为擎天的“三号人物”。 华染雯自问做不到像容勤那样天天在职场里冲锋陷阵,成为所谓的“大女人”,只因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精彩,别样的人生。 发现最近司马倾城很有空,竟然中午也来找华染雯吃饭,还当着那些精英的面,所以华染雯不想拒绝,免得被说成“矫情”,做人还是低调些好。于是华染雯和司马倾城并排走出了擎天楼下的大厅,这时,接待处那两个八婆死不悔改,又谈论起华染雯来,“哎,我说你看见没有,这么帅的男人又来找华秘书了!” “我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不见!要说这个华秘书减肥以后,桃花运变得很旺,但无论如何也太没天理了。” “就算她变瘦了,可也是年近三十的老女人,我们比她年轻貌美,为什么就没有优质男人来追我们?” “只能说她中大奖了,要不我们去算算卦,听说有个人算得很灵。” “在那里?多少钱一卦?” “我也是听说,等会儿我问问朋友,到时候一起去吧。” “算你够朋友,我请你吃苹果。” 其实虽然华染雯没有亲耳听到有人对她的议论,但是猜也猜得到,以司马倾城那样的容貌,不可能不引起“注目”,都说女人是祸水,男人何尝不是。看到一路上不友好的眼神,华染雯真恨不得司马倾城立即消失,最好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因此华染雯没有了食欲,即使司马倾城点了四道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菜。 见华染雯没有动筷子,司马倾城以为华染雯要减肥,所以劝说华染雯凡事适可而止,因为“过犹不及”。 华染雯却直白说对着司马倾城没有胃口,还要司马倾城不要再来擎天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司马倾城当没听见,还给华染雯夹了一根芥蓝,说是不会发胖的。华染雯见司马倾城不予理睬,只好吃了一口香辣田螺,可没想到实在是太辣了,让华染雯的眼泪都呛了出来。 这是司马倾城第一次见到华染雯的眼泪,但没有成行,幸好不是哭出来的。在那须臾之间,司马倾城把桌上的水递给了华染雯,华染雯喝下以后,算是把口中的辣味缓解了,由此眼泪不再流出来,只是没想到司马倾城会拿着面巾纸给华染雯柔柔地擦着,那一刻,华染雯感受到久违的呵护,真的算不清有多久没有男人如此亲近的关怀了! 可那不该是司马倾城,华染雯慌乱地阻挡了司马倾城,不过没关系,司马倾城已经把那几滴眼泪给拭去了,幸好华染雯重又回到了镇定。司马倾城没有再勉强华染雯,自己继续大快朵颐。 为了不让司马倾城过度关怀自己,华染雯只得品尝起桌上的菜肴,但却听到司马倾城这样说,“染雯,房子拆了以后,你可以来我那里住,我不收你的房租。” 华染雯咳咳又起,脸也红了起来。 又要生气了!司马倾城看到华染雯眼睛瞪了起来,赶快在华染雯发作之前说,“对不起,我不说了,你吃饭吧。”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华染雯站起身来要走,司马倾城拉着华染雯的手劝说“坐下”,这时饭店里的人都在侧目,华染雯可不想成为网上名人,因此只好坐下而心不在焉地吃着菜。 由于华染雯吃得漫不经心,司马倾城担心她晚上加班会饿得受不了,所以在临走之前,司马倾城还是另外点了两个菜要她带走,并且还解释说今晚有事不能去送饭了。 华染雯听后问司马倾城是不是去为正义帮出谋划策,好早日拆迁谋取不正当利益? 司马倾城回答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玄妍给自己开着薪酬,那自当效犬马之力。 何必说得冠冕堂皇,假如没有金钱的诱惑,你司马倾城会鞍前马后不遗余力?正当华染雯要说出这句话时,服务员递给司马倾城账单,华染雯一把抢过账单就要付钱,于是司马倾城没有来得及阻止,服务员收下了那张百元大钞。 要不要算得那么清楚?司马倾城没想到华染雯不接受他的请客,不过来日方长,迟早有一天,她会习惯吃饭有他的陪同。 见华染雯一人回来,程子惠没有暧昧地问来问去,反而要华染雯小心点,因为容勤看上去心情很糟糕。 谁又惹她了?不会是太子爷吧。 程子惠回答说应该不是,因为容勤从太子爷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春风满面,笑逐颜开。只是刚刚才变了脸,原因暂时不明。 管她呢?大不了请假。 华染雯真的想休息了,伴着“母老虎”那么久就没松懈过,外面的人非常向往来擎天上班,觉得有发展前途。可是对华染雯来说,真的好辛苦。 以前起码有康载德的默认,华染雯可以“滥竽充数”,后来跟着季希哲也比容勤强,起码季希哲有张有弛,不会完全把人当机器。对了在这里插几句,容勤已经施展起雷霆手段,重新制定了年终目标和奖惩制度,搞得营运等部门快要崩溃了。 对于容勤的做法,季希哲也觉得步子太大太快,但是季希哲独善其身不做评论,可是绝大多数精英已经受不了,因此纷纷说道“一个不胜一个”,在以前都认为康载德累人,后来季希哲来了,又觉得季希哲不如康载德有人情味,但现在和容勤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说归说,要那些精英从擎天走出重新来过,他们也舍不得,毕竟在这里已经熟悉了,换个地方未必有擎天的三分之一好。 忍忍吧,还能把心戳烂? 因为太子爷对容勤给予了肯定,所以容勤的心情就像春日的天空那般碧蓝,可惜的是,女儿方葵的一通来电让乌云遍布,晴空不再。 “爸爸又交了一个女朋友,这次来真的。” 容勤心道他那次不是来真的?在他的眼里,只要是女人都比自己温柔。可是温柔有什么用?能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坐到这个位置不是凭空得来的,是要殚精竭虑全力以赴的。就拿当年来说,本来只想着有他和孩子就够了,可是被人陷害差点就赶出了擎天,如果不是董事长派人查出真相,蒙不白之冤的就是自己了。 因此从那件事以后,容勤认为康擎天说得很对,职场的女人不要总想着以家庭为主,事业为辅。要知道职场也是一个江湖,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踩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踩着你。所以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反之越弱的人越被人欺压。就这样,容勤性情大变,职位越来越高,“高到不胜寒”,最后只能和他分道扬镳。 或许今生容勤和他的情缘已尽,“从此萧郎是路人”。 诉情” “杜先生偃旗息鼓了”。 如果不是戴致远亲口所说,华染雯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可是那位杜先生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戴致远说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只是打听到杜先生觉得这项工程劳民伤财划不来,所以才会中断的,这个理由听上去非常合理,但实际是怎样的,华染雯也不想深究,反正只要保住易桑洛的房子就行了。为此华染雯想请戴致远吃饭来表达谢意,可是戴致远很惭愧地说那不是自己的功劳,所以不能冒领。华染雯听后还是希望戴致远能过来,就当庆贺也好,于是戴致远推辞不掉只好答应了。 在那天,华染雯洗了澡以后就穿上了白色的t恤,而外面罩上一件复古的紫色麻花毛衣,至于下面就搭配了一条蓝色直筒牛仔裤,最后轻敷粉黛让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清爽自然,不过在司马倾城的眼里却觉得华染雯未免“小题大作”。 不就是约个会吗?又不是男朋友,干吗还要描眉画眼的! 当然司马倾城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只是好心“提醒”华染雯不要太晚回来,以免单身男女不方便。 华染雯一听到“不方便”这几个字立刻就说道,“没有什么不方便,大家都是朋友。” “可你别忘了他是男人,而且还是黑社会大哥。”司马倾城很不满华染雯一点不在乎的态度。 华染雯反驳说,“那你不也是男人?还住到这里不走。何况你也加入了正义帮,算不算黑帮分子中的一员?” “我怎么会一样?当初是你要我签合约的,再说我只是给玄妍公司打工,和正义帮毫无瓜葛的。”司马倾城马上辩解道。 “何必狡辩呢?你前段时间为了正义帮鞍前马后不少当狗腿,所以你早就是黑帮分子了。”华染雯讽刺着司马倾城。 司马倾城没有再接腔,以免又和华染雯不能和平共处。不过看着华染雯为其他男人对镜梳妆,心里也是酸涩。 他们都好久不联系了,怎么又开始了?不会死灰复燃吧? 华染雯终于回来了。 原本司马倾城以为华染雯吃完饭会去上班,结果等到晚上去接华染雯的时候,却发现华染雯根本没有在,因此司马倾城就在擎天给华染雯打了手机,谁知华染雯接通后说有戴致远护送,用不着司马倾城了。 就是这句话使司马倾城郁闷很久,所以华染雯看到司马倾城绷着脸,但是华染雯没有在乎,而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澡,甚至还有闲情哼着歌,不过混着哗哗的水声司马倾城听不清楚唱的什么,只觉得华染雯应该很快乐。于是司马倾城更加想发泄心中的不满,只等华染雯出来就“问罪”。 待到华染雯出来,司马倾城被那一身鲜黄亮瞎了眼,这应该是她今天新买的家居服,因为进门时司马倾城看到她手里提有几个袋子。 满载而归呀!只是不知谁送的? 华染雯依旧没有理睬司马倾城,径直走到厨房泡了一壶玫瑰花茶,当然不忘加蜂蜜。这一切做完之后,华染雯坐到了沙发上,把电视打开看看有什么节目,那知一看要么是韩剧,要么就是无聊的综艺节目,一点意思都没有,于是在半个小时后,华染雯关了电视打算回卧室研究菜谱。 “你不再坐会儿?”司马倾城看到华染雯要走就问道。 “我想回卧室。”虽然感觉司马倾城多此一问,但华染雯还是出于礼貌回答道。 “染雯,……”司马倾城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见司马倾城吞吞吐吐,华染雯有些不耐烦了,因此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司马倾城目光紧锁着华染雯,然后踌躇了一会儿才开了口,“染雯,你以后能不能远离戴致远?我怕他会伤害你。” “你是不是想说他是黑社会,所以极度危险。那你真是瞎操心,我这么大的人有分寸的。”对司马倾城的担忧,华染雯不以为然。 司马倾城抢先站在华染雯的前面,拦住了华染雯的去路,华染雯要司马倾城让开,可司马倾城没有如华染雯所愿,还感到了司马倾城高大的身形所带来的压迫感,于是华染雯想要往旁边走去,但是司马倾城抓住了华染雯的手腕,并且华染雯与司马倾城的双眸对视着。 在那须臾之间,司马倾城身上清新的海洋气息笼罩了华染雯,使华染雯忽然忆起《岳阳楼记》所记载的:“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于是华染雯失了神。 司马倾城见到华染雯如墨的发散在肩头,也把房间里的空气染上了花香,那不就是“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司马倾城想不醉都难了。 皓月已千里,还要期许什么? 司马倾城俯下了身,贴住了华染雯的唇。 好甜! 好软! 这还是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司马倾城吗? 华染雯的脸色转成绯红,呼吸开始急促,浑身无力挣扎,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司马倾城的霸道与缠绵。 …… 终于司马倾城放开了华染雯,华染雯反手想给司马倾城一记耳光,但被司马倾城再次抓住了手,华染雯只好恼羞成怒而骂道,“王八蛋……” 没等华染雯继续发挥,司马倾城又攫住了华染雯的唇舌,因此华染雯又一次沉溺在温柔与强悍之中。只是这回很短,因为司马倾城松了手,还郑重其事地告诉华染雯,“我已爱上你,你也要爱上我。” “神经病!”虽然华染雯骂了司马倾城,可是听到司马倾城这样的表白,还是在心里有了不小的震动。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是真心的!”这次,司马倾城没有拦住华染雯,所以华染雯跑回了卧室。不过在这个晚上,华染雯失眠了,而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与司马倾城亲吻。 非一般的甜蜜! 明日见到他该怎么办?要他搬走?还是和他说清楚? 华染雯已是不知所措。 天亮的时候,司马倾城起床了,昨晚他也在半梦半醒之间,而没有像往常那样熟睡。等到他在厨房里忙活半天,端出打好的豆浆和一碟烤好的面包后,他发现华染雯还没有出来,难道说仍在睡梦中?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可是过了半个小时,司马倾城还未见到华染雯,于是司马倾城就来到华染雯的卧室门前敲了敲,结果里面根本没有回应,司马倾城还以为声音小就边敲边喊,“起来了,华染雯!” 依旧是无人应答,司马倾城怕华染雯在里面有事,因此就用身份证把门打开了,那知一看华染雯根本没在,不过幸好床铺不凌乱并且非常整洁,假如判断没错的话,应该出去了。 难道是昨晚的吻把她吓跑了? 司马倾城有些遗憾不能给华染雯来个早安吻,但是可以给她发个爱的讯息。 “你能躲到那里去呢?还是快回到我的怀抱里吧。” 当华染雯收到这条微信时,浑身都觉得发麻,幸好在旁的景画岑笑得含蓄,倘若再豪爽一点,华染雯觉得无地自容了。 “同在一个屋檐下那么久,你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景画岑笑着问华染雯。 “我只把他当朋友,别的我真的没想过。”虽然华染雯这样回答,可是景画岑觉得华染雯似乎口不对心。 “那你何必躲起来?和他当面说清楚不就行了。”景画岑故意那么说,就是要看华染雯的反应如何。 华染雯听后说道,“我准备一会儿等他离开家,先找人把锁换了,然后把他的东西寄到玄妍公司。” 景画岑一听赶紧说道,“我劝你不要那样做,其实他这个人也不错的,你不妨试试和他交往。” 听到景画岑替司马倾城说好话,华染雯连忙说她和司马倾城不可能的。 景画岑清楚华染雯不敢面对骤然而降的爱情,毕竟以前大家只是好朋友,所以华染雯一时无法适应角色的转换。因此景画岑对华染雯说,“要不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考虑清楚再说。” “凭什么我要离开家?而他司马倾城就住得心安理得。”华染雯不服气地回答。 “你说得很对,要不你就理直气壮地去找他,用不着害怕。”景画岑有意识地那样说。 “我怎么会怕他!那是我的家,走的应该是他。”华染雯说走就走,景画岑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一鼓作气的华染雯回来了,司马倾城看到后很是惊喜,但是华染雯警告司马倾城不要靠近,还说不能留司马倾城住到这里。 竟然要赶我走?实在是不可思议。 司马倾城提醒华染雯既然两人签了合约,除非自己愿意离开,否则华染雯没有权利那样做。 “既然你说过这套房子又破又旧,你又买了新房,那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走吧。”华染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司马倾城。 司马倾城笑了笑,华染雯只觉心神荡漾,就像走进杏花三月天,满眼都是春和景明。恍惚之中耳边响起司马倾城的声音,“因为有你,所以我要一辈子留下来。” 一辈子?你能做到吗?曾经的“百年偕老”也说得很动听,可最后还不是让我伤心欲绝。 “不要拒绝我的爱,我是认真的。”司马倾城拥住了华染雯。 华染雯用力推开了司马倾城,慌忙退后两步喊道,“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反正你必须走,这不是你的家。” “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我不信。”司马倾城反问道。 “你只是我的房客,充其量也只是普通朋友。”华染雯违心地说。 司马倾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仗着腿长一个跨步来到了华染雯的前方,华染雯很想逃开但已经晚了,司马倾城开始了第三次的亲吻,这一次比前两次更为热烈,更为奔放,一度让华染雯“缺氧”,迷醉。 半响,司马倾城不再吻华染雯,可是华染雯还倾倒在司马倾城的怀中,耳边也有司马倾城的低语,“染雯,不要骗自己了,试着接受我的爱吧,我会让你终生快乐。” 快乐至死吗?华染雯很想问出这句话,可是最终却说出,“你不能逼我。”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我无法保证。” “我对你有信心的。” 可我对你没有信心,谁让你长着惹尽天下桃花的眉目? “贴心男闺蜜”? 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司马倾城却感觉华染雯远在天涯,因为自从那天吻了华染雯后,华染雯总是躲着,并且还对司马倾城说,“你若再对我有不轨的举动,我一定搬走。” “我可以不碰你,但是你也要给我和给自己一个机会。”欲速则不达,司马倾城只能耐心劝着华染雯。 谁知华染雯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摆明了要划清界限!至于吗? 司马倾城没有再说什么,反正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机会,还怕华染雯“逃掉”吗? 华染雯还是想逃,即使司马倾城对华染雯“秋毫无犯”,可是华染雯受不了他炙热的目光,也不愿接受他无处不在的体贴关怀,不然擎天也不会盛传华染雯的“桃花事件”,而且最让华染雯生气的是,不管华染雯怎么解释,程子惠也表示不信,就连季希哲也八卦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华染雯告诉季希哲和司马倾城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那知季希哲暧昧地反问“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当然是真的,信不信随你。 看到华染雯急得脸红脖子粗,季希哲收敛了笑容,“开句玩笑别生气,不过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毕竟是孤男寡女,发生故事的机率很大。” 我们河水不犯井水。 季希哲对华染雯的回答持否定态度,因为季希哲也是男人,男人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朝夕相处,不可能不产生感情的,何况华染雯又是那么恨嫁,不可能有“现成的”不要。 正当华染雯要继续辩解的时候,程子惠来传达容勤的“旨意”,华染雯只得去办公室见容勤。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容勤这次的态度很柔和,还夸奖华染雯进步很大表现不错。听得华染雯难以理解,怎么突然转性了? 会不会有阴谋? 华染雯高度警惕着。 接下来容勤问华染雯最近有否联系过方医生?他在忙什么? 原来如此。 她倒是不旁敲侧击,直截了当地打探方医生的消息。 华染雯见过方医生的小女朋友,虽然不像琼瑶小说里的女主角娥眉宛转,但是胜在“柔弱”,让方医生顿生保护欲。如果华染雯是个男人也不会选容勤,谁愿意抱着一块“钢铁”? 于是华染雯回答说自己比较忙,所以没顾得上和方医生联系。再怎么说,容勤也是上司,华染雯也要给容勤面子,不可能告诉容勤亲眼所见。 容勤显然对华染雯的回答有点失望,华染雯心道何必呢?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方医生一个男人,不至于“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容勤要华染雯没事出去吧,华染雯巴不得离开呢。就在这时,华染雯只觉身上有股热流而来,像是“大姨妈”来了。 华染雯赶紧往卫生间跑去,结果就是,不过还算不错,华染雯有备用的卫生巾,不然就出糗了。整理好一切,华染雯又回到办公室里,想冲红糖水喝。结果找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估计是上次用完了,华染雯准备趁着吃中饭的时间去买一包。 可惜天不从人愿,容勤紧急召开会议,华染雯做为“二秘”要做会议记录的,因此尽管华染雯有不舒服的感觉也只好忍着。好不容易等到容勤把会议开完,已是傍晚时分,华染雯想伸伸腰但伸展不开,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常做的动作。 有时候,华染雯真的讨厌女人有生理期,尤其是在这深秋季节,雨不下而已,一下就是连绵不断。 赶快走吧!趁着雨点还未落下。华染雯拿了一把雨伞,准备打车回家。本来季希哲说能捎华染雯一段,但是很快季希哲接到一个来电就对华染雯说有急事不能相送了,华染雯想那肯定是向真打来的,否则季希哲不会喜眉笑眼的。 算了吧,人家追女孩要紧,用打车软件叫车吧。 片片枫叶已被染红,顷刻之间摇曳飘落在地,不大工夫地上就铺满了秋意。天空阴晦,雨儿慢慢的滴下。初始轻柔,转眼急促,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女子突然刁蛮起来。 华染雯下车的时候,虽然打着伞雨没有落在身上,但由于穿得比较薄,因此她还是着凉了,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因此她心想要赶快回家,不然一定会感冒,就这样她加大了速度,却忘记了自己脚上穿的是细细的高跟鞋,结果一个不小心,上楼梯的时候崴了脚,当时就疼得她想掉眼泪,总算她运气不错,景画岑刚巧回来了,听见她的声音就把她搀扶起来,然后给司马倾城打了电话,要司马倾城立刻过来。 最初,她摆摆手,意思是不要司马倾城下来了,但景画岑说她总不能一瘸一拐地上楼吧,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被司马倾城抱上了楼。在门口的时候,景画岑帮着开了门,司马倾城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又把她穿着的皮鞋换成了拖鞋,看到这一切,景画岑就告辞了,虽然她示意景画岑留下,但景画岑才不会当“电灯泡”呢。 窗外雨潺潺,又是一阵凉意袭上了小腹,她挣扎着想泡泡脚,但脚上的痛阻止了她,只能捂着腹部忍着。司马倾城先去关了窗,然后拿来木盆倒满了开水,让她慢慢地把脚探进去,顿时觉得好热好舒服,腹部的凉意渐渐地消失,她一直泡到盆里的水变成凉的才擦干了脚。 该回屋换衣服了!总不能一直穿着职业套装吧。 司马倾城却告诉她再等一会儿,然后就拿来一瓶景画岑以前送的药酒,说是治跌打损伤很有效,她本能地拒绝司马倾城,因为怕过多的肢体接触。可惜的是,司马倾城不由分说就给她揉起了脚,她连忙喊道“自己来”,但司马倾城要她别倔了,不然第二天就不能下床了。 说得自己好像很专业似的!她只好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司马倾城,但能感受到司马倾城手指传过来的热度,这次司马倾城用的不是“梦幻海洋”,而是“静谧的森林”。很好闻的味道,虽然她不能完全判断出用什么制成,只能大概猜出有柑橘、橙花,要是景画岑在的话,一定请教请教。 痛感减轻了许多,司马倾城真的没有言过其实,那能不能自己走回卧室?她很想试一试。可是,司马倾城忽然抱起了她,接着才问她要不要换衣服? 那当然的。 她很想说下次抱之前能否打个招呼?但这样说等于认同司马倾城的行为,所以她闭紧了嘴,没有多说什么。进到卧室里以后,司马倾城把她放在了床边,随后告诉她自己先到外面,一会儿再进来送饭。 说到“送饭”,她也感到有点饿了,那就吃点吧。于是她在换过家居服后,品尝到了司马倾城亲手做的水果酸奶,以及一小碗杏仁豆腐,“手艺不错!” 听到她由衷地赞美,司马倾城也很高兴,于是就要她多吃点,她却摇了摇头说想休息了。司马倾城看到她脸上有倦色,也不忍再打扰她,因此就给她道了“晚安”出去了。 虽然华染雯盼望马上进入梦乡,但脑子里一直涌现刚刚司马倾城贴心的关怀,有这样的“男闺蜜”也不错,只是他同意只担任这样的角色吗? 应该不会的,不然就不会说出那样让人耳红心跳的情话,华染雯也一直没有忘记那句“因为有你,所以我要一辈子留下来”,不过从内心来说,虽然华染雯希望男人颜值高,但对于“倾国倾城”还是有所忌惮。 “那就远离他吧”!华染雯自语道。 可是怎么躲开呢? 华染雯又要失眠了。 劝导 就是没有墨濯莲的请求,华染雯也会帮助康蓓蓓的,毕竟曾经在一起住了那么久,总不能“人走茶凉”,何况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华染雯去看望了康蓓蓓,想着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康蓓蓓与往事释怀,但华染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铩羽而归,而那康蓓蓓依然眼神空洞,目光呆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明知道夏玄不是良善之辈,还要飞蛾赴火,那最后只能焚烧殆尽。 华染雯见康蓓蓓听到司马倾城的名字时,眼睫毛随即闪动了几下,于是想到司马倾城或许能帮到康蓓蓓,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康蓓蓓伤痛一生,毕竟康蓓蓓还很年轻,人生的道路远没有走完。 就这样,华染雯对司马倾城说明了情况,本来想着司马倾城不会轻易答应的,华染雯已经准备好了“乖唇蜜舌”,但司马倾城居然很爽快地同意了。这是怎么回事? 华染雯有些想不通,不过没有说出来,反正只要司马倾城不反对就好。可接下来华染雯就恼火了,因为司马倾城说自己不可能无条件的,换句话来说,就是司马倾城索要华染雯一个吻,并且这个吻不是随随便便敷衍塞责的,而是要华染雯情深意长缠绵不尽的,华染雯一听当即开骂,“你去死吧!” 司马倾城没有生气却还戏谑着华染雯,“你舍得我去死吗?我要是不在了,可没有人帮康蓓蓓了。” “我就不信非你莫属了?地球离开你照样转!”华染雯收起生气的面孔,又是嫣然一笑。 司马倾城说自己不勉强华染雯,免得华染雯误会他“趁火打劫”。华染雯听后却就说用不着误会,他简直就是。 “那好吧,我等你回心转意。”司马倾城嘟起了嘴给华染雯一个飞吻,让华染雯圆睁了双眼透出愤怒加鄙视的光。 司马倾城看着华染雯生气的样子感觉可爱之中有着动人,或许有人会说用“可爱”一词来形容年近三十的女人太牵强了,但是“恋人眼里出西施”,华染雯就是可爱,值得司马倾城倾心一爱。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 华染雯被打败了,终究还是不忍心墨濯莲为了康蓓蓓而哀伤,虽然康蓓蓓没有当墨濯莲是亲人,可毕竟康蓓蓓年少丧母,墨濯莲总觉得如果没有自己的介入,那件事就不会发生,所以墨濯莲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补偿康蓓蓓。 既然这样,华染雯只能去找司马倾城了,大不了就当做一场恶梦,因此华染雯见到了他似得意非得意的脸,真的很想揍他一顿。但是能打得过吗?华染雯掂量了自己,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出尔反尔了,因为他是这样对华染雯说的,“我想还是算了吧,不然落个趁人之危的名声不好。” 有没有搞错?扮什么矜持,明明就是动了歪脑筋。 华染雯挤出一个笑脸,其实里面包藏着对司马倾城的鄙视,然后甜甜地说道,“如果你现在不帮忙,别人很容易误会你在吊人胃口,所以为了你的名誉,你不但要帮康蓓蓓,而且还必须全力以赴。你说呢?” 听着像是为我着想,但实际上还不是用了激将法,华染雯,你真是聪明伶俐。 司马倾城也笑了,“你说得很对,我就听你的话试着去帮康蓓蓓,倘若我成功了,你用什么奖励我?” 又换了一个词,“奖励”,真是贼心不死。 华染雯回答道,“我会向康家替你索取最高的报酬。” 真的要说华染雯“狡猾”了,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钱,而是她的心,她就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司马倾城笑道,“如果我坚持要先前的报酬呢?你会给予吗?” “到时候再说吧。”华染雯含糊其辞,这样就能进可攻,退可守。 “我相信你不会赖账的。”其实司马倾城的心里话是“如果你耍赖,我一定会强吻你的”。 “希望你早日成功。”这是华染雯的真心话。 虽然司马倾城见到康蓓蓓心里吃惊,但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说天气晴朗,不如出去玩一玩,转一转。 康蓓蓓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旁边的华染雯还以为连司马倾城也束手无策了,那知司马倾城拉着康蓓蓓的手就向房间外面走去,而康蓓蓓居然顺从着,这太难以想象了! 先看看再说。 华染雯赶紧跟着司马倾城和康蓓蓓,想看看司马倾城到底用什么招来康蓓蓓。不过让华染雯失望了,司马倾城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开心地和康蓓蓓在康家的花园里荡着秋千。随着秋千的起起落落,华染雯耳边响起康蓓蓓久违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看来司马倾城让康蓓蓓找回了童年,那是康仲坤对女儿的万千宠爱,也是华染雯一直渴望实现的梦——戴着鲜花做成的花环,穿着蓬蓬的公主裙,而父亲把秋千荡得高高的,让心在高空中自由地飞翔! “染雯,你也上来试试。”康蓓蓓看样子玩累了,于是坐在石凳上休息,所以司马倾城才喊了华染雯,也由此截断了华染雯的梦。只是华染雯没有气恼,而听从司马倾城的建议坐到了秋千上。司马倾城等华染雯坐稳后,就开始用力推着秋千,慢慢地秋千越荡越高,华染雯快乐地喊叫起来,“我要飞,飞起来!” 你飞到那里,我就去那里。 司马倾城从未见到华染雯如此地高兴,心道既能帮到康蓓蓓,又能让华染雯快乐忘形,真是一举两得。看来有句话说得很对,女人天生爱做梦,那怕到了八十岁,也会时不时做着八岁时的梦,正因为如此,才能拥有一颗不老的心。 临走之时,康蓓蓓拉着司马倾城的袖子依依不舍,司马倾城轻声告诉康蓓蓓说明天再来。康蓓蓓听话地放手了,华染雯心道司马倾城对女人很有办法。不过这样也好,康蓓蓓能早日康复了,只是华染雯很好奇司马倾城明天会用什么方式,因此华染雯向司马倾城询问,但司马倾城却说暂时保密,华染雯听后给司马倾城了一记白眼。 不说就不说,拽什么拽! 即使不好请假,华染雯也决定明天无论如何不去上班,到底要看看司马倾城还有什么高招? 可惜天不遂人愿,华染雯没有请下来假,也就不能见到司马倾城用了什么招数,正当她准备晚上等司马倾城回来的时候问一问,司马倾城却打电话来说要留宿在康家了,所以不必等了。 我才不会等你!自作多情!华染雯还没说出这句话,司马倾城已匆忙地把手机挂了,听有声音好像是康蓓蓓喊他。 了不得,才一天时间就能让康蓓蓓离不开了,今夜又住着不走了,第二天说不定康蓓蓓就正常了。果然找对人了! 华染雯为自己喝彩,认为自己的眼光不错,只是可惜遇的上司都不淑,先是被康载德视为“无物”,后又跟着季希哲而被精神压迫,这次换个容勤更甚,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华染雯,所以可以称为“灭绝师太”。长此以往下去,华染雯怀疑自己要得精神病,因此最好换个温和又通情理的上司,不过华染雯也知道那是做梦,既然当上擎天的高层就不会心慈手软,否则早就淘汰了,所以华染雯只能自求多福了。 时光不可辜负 擎天的风向又变了。 一切源于容勤的病,据说容勤检查出患了乳腺癌,不过幸好是早期,只要及时手术和化疗就能控制癌细胞的扩散,换句话说有治愈或者多活几年的可能性,所以说容勤再以事业为核心也不可能不要命,因此 容勤把手头的工作交接给季希哲,然后就去肿瘤医院“休养生息”了。 虽然这件事看来,容勤很倒霉,从此以后和擎天无缘了,但话也不能那样说,上天总要给人留条活路的。容勤的前夫方医生得知容勤得病后,居然放弃了现在的小女朋友,因为她说道,“如果你去找你前妻的话,那我只能和你分手。” 其实话说到这里,方医生也有些犹豫,正在想要不要找护工去照顾容勤,可接下来这个小女朋友又问道,“你要我还是要她?” 要不是说小女孩没有人生阅历,不懂男人的心,方医生为什么和容勤分手?不就是容勤过于刚强不解温柔,所以当小女孩给方医生“选择题”时,方医生本能地认为小女孩实在不懂事,和当年的容勤如出一辙,因此方医生只能抱歉地说句,“对不起”。接着方医生义无反顾地向医院走去,留下了歇斯底里的小女孩。 后来,小女孩经一事长一智,当历史重演时,小女孩,哦,对了,要称呼为女人了,做得非常漂亮,不但没有逼自己的男朋友,反而和他一起去看望自杀的“前女友”,甚至衣不解带地照顾“前女友”,直到“前女友”被感动而主动离开了。因此说女人对付男人不见得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有时候温柔就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说完容勤了,书归正传继续往下说。 季希哲“官升一级”,仍然用着程子惠和华染雯当秘书,于是擎天的中层不由对华染雯肃然起敬,给华染雯起了“擎天不倒翁”的绰号,也是,华染雯历经两任总经理,又被第三任总经理所用,所以说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可是面对前来示好和道贺的人,华染雯无法言说,实际上华染雯很想调离,最好是到一个最被忽略终日无所事事的部门,那里的上司一定不会强势,这样华染雯依旧可以在擎天混吃等死。但如今想走没那么容易吧?何况季希哲也不同意,说是用华染雯习惯了。 好吧,一句“习惯”就给出了正确答案,让擎天的中层不再胡乱猜疑,安心工作。 最近因为向真牵绊着季希哲,所以华染雯不用动不动就加班了,但是这大把的闲散时间华染雯无法打发,程子惠曾经约过华染雯几回,但是华染雯不喜欢过频的夜生活,宁可留在家里钻研菜谱。可惜的是,华染雯不能像过去那样定下心来,做出来的菜不是缺盐就是少糖,渐渐地戴致远、程子惠都不愿当“品尝师”了,就连最宽容的景画岑都指出华染雯大失从前的水准。 华染雯开始不相信,后来亲自尝了尝,好友们确实没有夸张,不是一般的难吃,而是很难吃。不过华染雯没有直接倒掉,那太浪费了,而是送给了街上的流浪汉,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吃掉,华染雯才找回一些平衡。只是从那以后,华染雯也没有兴趣下厨了,每天都是外卖来充饥,当然体重也日益下降,程子惠调侃华染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对此,华染雯肯定不承认,可是屈指算来,司马倾城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峥嵘市的冬天来临了。虽然这个冬天不太冷,但华染雯总觉得屋子里缺少人气,所以早早用上了电暖气。说起来,华染雯觉得司马倾城有够“绝情”,竟然连个微信都不发,只发了一条短信,说是要专心帮康蓓蓓,因此无法分心。 听听,才几天就变了,男人真是靠不住。华染雯忿忿地想着,但嘴上却对景画岑说司马倾城走了正好,省得碍眼。景画岑没有拆穿华染雯的口是心非,只是要华染雯注意安全,千万不能着火了。华染雯说自己一般不开太久的,不然的话会口干舌燥。景画岑听后点点头表示放心,不过还是劝华染雯不要在意司马倾城的“冷淡”,那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华染雯才不觉得,在康家要什么有什么,司马倾城怎么还能记起这个破旧的老楼?肯定是“乐不思蜀”。 华染雯着实冤枉了司马倾城,本来康蓓蓓已经正常了,但是当康蓓蓓走出康家的庭院重去见人时,结果被夏玄给刺激到,因此司马倾城只能继续留在康蓓蓓的身边,何况司马倾城也要报墨濯莲,也就是当年的“卓莲”阿姨的恩情,所以尽管司马倾城非常想念华染雯,但也只能在梦里才可以拥抱和亲吻华染雯。 康仲坤见康蓓蓓非常依赖司马倾城,于是就要司马倾城当康家的女婿,但被司马倾城婉言谢绝了,并且告诉康仲坤自己爱的是华染雯。墨濯莲当时也在场,过后就把这件事转述给华染雯,华染雯听后心里一甜,但表面上还是嘴硬说和司马倾城仅仅是普通朋友。 墨濯莲知道华染雯的脾性,因此只说了一句,“时光不等人。” 的确,,虽然墨濯莲和康仲坤已经在一起了,可也终究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所以墨濯莲希望华染雯珍惜眼前,千万不可错失良人。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最初并不大,就像细细的盐粒撒在每一处,华染雯下班步行回家也没有打伞,尽情地感受着雪的温柔。 不过到家的时候,雪渐渐地变大了,就象朵朵柳絮在飞舞着,华染雯也感觉到冷,正想把电暖气打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门响,不等华染雯去看个究竟,司马倾城已走进了客厅。 他应该是没有打伞,不然身上怎么会那么湿! 司马倾城看到华染雯惊讶的神情,顾不得换衣服就抱住了华染雯,华染雯很想挣扎但又舍不得,毕竟这个温暖的怀抱久违了! 雪越下越大,仿佛不计其数的银色蝴蝶蹁跹着,司马倾城和华染雯四目相对,司马倾城很想吻华染雯,但是华染雯羞涩地捂住了司马倾城的嘴,司马倾城没有介意,反正这次再也不用走了,因为在司马倾城的建议下,康仲坤带着康蓓蓓去了国外,或许换个环境她会重生。因此司马倾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在这天晚上,华染雯还来到厨房给司马倾城做了几道菜,等到做好以后,华染雯的心里忐忑不安,深怕司马倾城摇头否定,没想到司马倾城大呼“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美味”,华染雯不信司马倾城,心道自己怎能比过康家的大厨?那可是御膳传人。 其实华染雯想错了,只要是华染雯亲手做成的,在司马倾城的心中,没有任何“神厨”能比得上,这就是爱情。 身世之谜 1 一直以来,司马倾城都以为自己是孤儿,是老娘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养大成人。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来到他的面前对他说,他有一个亲生的妈妈,而且这个妈妈不久将离开人世,所以他一定要现在去医院里看她,否则就会来不及。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晴天响雷”,司马倾城只能用“要我想想再说”当借口,可对方别看是个女孩但很倔强,大有司马倾城不走绝不可能的势头。算了,反正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尽管此时脑子里一片混沌,但司马倾城还是和女孩坐上了出租车,向着峥嵘市最好的肿瘤医院前进。 在车上,司马倾城为了让自己转移一下情绪,随口问女孩的姓名。女孩淡漠地回答说,“南暮珊,叫我小珊就可以了。” 听听这是什么名字?叫什么不好,叫“小三”。 当然她并不是“小三”,否则不会穿着一件肥大的旧棉衣,还有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看上去真的很寒酸。 “小暮珊”,司马倾城不好意思喊“小珊”,于是就加了一个暮字,“你是她什么人?” 司马倾城还以为南暮珊不过是亲戚,但南暮珊的回答让司马倾城差点跳车,“我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不就是我的…… 这什么和什么?又是妈妈,又是妹妹,会不会再来个爸爸,那可就一家团聚了。 此时的司马倾城不禁对司机喊道,“司机,先停一下。” 一定要停下来,今天去不了了。 可惜,南暮珊不同意,硬逼着司马倾城到了医院。等到南暮珊要付车费时,司马倾城才清醒过来抢着给了。 可以说,司马倾城是被南暮珊拉拉扯扯来到了病房门外的,这时的司马倾城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反而不敢推开病房门,怕见到更多的意外。 南暮珊略带讥笑地把门推开了,司马倾城一眼扫过,见到了司马昭融,这个并不意外,毕竟牵扯有他的姐姐。但是怎么还有“杜先生”? 简直就是一团纠结的乱麻,那里是头,那里是尾? “杜先生”看到司马倾城来了,眼睛一下子就有了慈爱,司马倾城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但为什么“杜先生”会说,“孩子你来了,这就是你妈妈。” 司马倾城不由把目光往病床上投去,床上半躺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司马倾城相信如果不是病痛的折磨,她一定会更美的。 司马倾城认真地看了看她,她也用慈祥的眼神望着司马倾城,真的有些像,看得出来。 杜先生开口了,“惜秋,这就是我们的儿子,他来看你了。” “惜秋”,她真是个让人怜惜的女人,可惜她患了重病,生命已处于倒计时。 她泪眼盈盈,紧抓着司马倾城的手说道,“今天能见到你,我死也无憾了。” “别胡说,惜秋,我找了从国外来的专家,你的病没事的。”杜先生安慰着惜秋。 惜秋摇了摇头说,“竹猗,你别骗我了,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何况死有什么可怕的,我很快就能见到红颜姐了,我要对她说声谢谢。” 司马倾城听见“红颜姐”三个字,眼泪也想夺眶而出,这是老娘的名字,如今和她已是天人永隔。 好想念她。 杜先生示意司马昭融和他一起出去,把空间留给司马倾城和惜秋。司马倾城知道惜秋会把一切都说出来,无论好与坏,善与恶。 心跳如擂。 那是怎样的故事? 要从三十多年前讲起。 桃源村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但就像《桃花源记》所描写的那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村里的人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彼此之间都是和睦相处。 每当冬去春来,桃花盛开的时候,一朵朵桃花挤满了枝桠,远远望去就像粉红色的云霞,微风过去,落英缤纷。 好美。 可比不过这里的人美。个个姑娘比桃花娇,也比桃花艳,其中有两个分别叫司马红颜和顾惜秋的姑娘最为出众,还被村里众多的小子追求着。不过司马红颜和顾惜秋都迷上了杜家兄弟中的老大,杜竹猗。 这一下子可犯了众怒,于是杜家会无缘无故地被扔进石头,或者杜家弟弟被吓唬一通而哭了鼻子,甚至杜竹猗还被人警告,“癞蛤蟆不要吃天鹅肉。” 其实他们都错了,杜竹猗根本不打算窝在桃源村,他在幻想着在外面的广阔天地,一定可以大有作为,所以他对两个姑娘的脉脉含情视而不见,因此两个姑娘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看着两个美人为了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鬼长相思,小子们很不服,所以就在无人的地方用麻袋罩住杜竹猗的头,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本想着他怎么也要反抗一番,谁知他逆来顺受,任凭小子们如何辱骂打他,他就是不吭一声。 真没趣! 小子们散了。 杜竹猗从地上爬起,鼻青脸肿地回到家中拿着布蘸着亲戚送来的白酒给自己消毒。杜家弟弟又是心疼哥哥又是害怕而哭了起来,但却被杜竹猗一声“不许哭”而硬生生地把眼泪顿住了。 这点痛算什么? 只要能改变命运,就算是九死一生也值得,孟子曾经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所以必须动心忍性,才能“一入风云便化龙”。既然是这样,那两个“祸水”更不能引来。 可是那祸水顾惜秋来了。 假如说顾惜秋晚一会儿来,那就会撞见司马红颜,这样杜竹猗会把她们都礼貌地“请走”。如果说顾惜秋早一刻来,那正好杜家弟弟也在,那也不会制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机会,但偏偏杜家弟弟被邻居小子叫去抄作业了,所以会留宿在邻居家。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命运早已主宰好一切。 杜竹猗想要顾惜秋离开,但顾惜秋的眼泪使杜竹猗开不了口,只好听任顾惜秋给自己处理着伤口,但顾惜秋身上处子的芳香时刻侵扰着杜竹猗,而窗外的月色潋滟,杜竹猗的心开始荡漾。 顾惜秋也感觉到了,还不经意间碰到了杜竹猗的大腿根部,顿时脸就像熟透的苹果,幸好月亮钻进了云层。杜竹猗看不到,但可以摸到。 春情满室,月色撩人。 这个夜晚,司马红颜几次都想敲门,但又放下了手。一切都成了定局,无可改变。 他终于选择了顾惜秋,为什么自己不先行一步? 爱情让人黯然神伤,万念俱灰。 没过多久,杜竹猗竟然向司马红颜的爹娘提亲,别说司马红颜大为惊奇,就是顾惜秋也是伤心之余想不明白。 那杜竹猗是这样解答的,“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爱的是红颜,此生我要和她举案齐眉,不渝到死。”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扫除了司马红颜所有的疑虑,义无反顾地和杜竹猗拜了天地。 就在那一天,顾惜秋也出阁了,听说男方给了顾家一大笔聘礼,而且对方长得仪表堂堂,这多少让司马红颜有了安慰,还托人捎去了贺礼并祝顾惜秋幸福到老。 顾惜秋没有回礼。 新婚之初,杜竹猗和司马红颜如胶似漆,可是司马红颜发觉杜竹猗经常长吁短叹,听那意思不愿老死在桃源村里,怕不能开创出一片天地来。 说实话,司马红颜不想离开桃源村,毕竟这里有生她养她的爹娘,还有故乡的热土。可她不愿见到自己的丈夫空有一身抱负无从施展,所以她去乞求自己的老爹,但是老爹告诉她,“金麟岂是池中物,那杜竹猗一旦进了城,有了机会就会出人头地,自然就会成为陈世美,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帮他,这样他才能安心和你过日子。” 司马红颜听了就叩头不起,而且还告诉老爹,“倘若竹猗真的变了心,我也无怨不悔。” 真是个傻丫头!女大不由爹,顺其自然吧。 在女儿的“威胁”下,老爹只说了一句,“如果到外面实在混不下去了,别忘了还有爹。” “孩儿不孝,父母在本不该远游,所以孩儿不敢乞求爹的原谅,只求您和娘多保重!”司马红颜重重地给爹磕了三个响头。 “是祸是福,你自己承担吧。爹虽然老了,但只要你回来,爹一样会照顾你。”老爹叹了一口气说道。 到底是过来人,老爹的眼明着呢,可是他知道一旦遇上爱情,人就会昏了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几天以后,杜竹猗拿着老丈人亲笔书写的信,和司马红颜来到了峥嵘市,顿时,他有种即将大展拳脚的兴奋,也有马上就要成为“人上人”的喜悦,当然他这种心情并没有溢于言表,而是隐藏在心底。正如他所说,“成大事者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所以他只是对司马红颜说要赶快去拜见“爹的忘年交”,那是峥嵘市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 司马红颜心疼杜竹猗坐了几天的火车,劝说不如找个歇脚的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可杜竹猗已打定主意,司马红颜只好相随而去。待到他们两人赶到市委家属院的时候,才发现那封信不知什么时候丢过了,而且门口站岗的卫兵还告诉他们“宁老开会去了”,也就是说现在不能见到宁老,这让杜竹猗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不要紧,反正宁老迟早要回来,大不了等等就是。 虽然杜竹猗没有怪罪司马红颜,但是司马红颜感到很内疚,想着自己真的没用,那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放好,要是宁老回来看不到那封信,会不会不相信自己就是司马青衫的女儿?这样一来,可就帮不了自己的男人了。 想着想着,司马红颜靠着墙眯了起来,杜竹猗脱下了身上的外衣给司马红颜披上了。其实杜竹猗也是又累又倦,但他不想错过宁老,也就是生命中的贵人,所以他强打精神期待着命运的转折。 俗话说“好事多磨”。 当天宁老没有回来,因为去指挥救灾了,结果司马红颜和杜竹猗就互相依靠着在墙壁下等候了一夜。幸好那时正值夏末,不然他们可要遭罪了。不过对这个小小的挫折杜竹猗没有放在心里,只是向满天星辰立誓,“我杜竹猗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身世之谜 2 他听她这样说,明白她没有恨他,还爱着他,而他也爱着她。 这一等就是三天,在此期间,杜竹猗和司马红颜被倾盆暴雨浇成落汤鸡,如果不是农村人体质好的话,恐怕他们早就得了肺炎。这还不算什么,最惨的是身上的钱也被偷了,所以他们只能挨饿,幸亏有个卫兵可怜他们,给他们打来热腾腾的饭菜,否则杜竹猗怀疑自己见到宁老时能否保持最佳的状态。 不管怎么说,他们终于听到了卫兵说“宁老要你们过去”这句话,总算苍天不负有心人!一切的辛苦没有白费。 宁老仔细辨认了司马红颜后就激动不已地说,“像,真是像,你就是青衫的闺女颜颜!” 即使宁老来到峥嵘市已有不少年头,但始终乡音还在,所以司马红颜听到后,忍不住眼泪盈盈而喊了一声,“宁伯伯。” 宁老对司马红颜说,“颜颜闺女委屈你了,这几天宁伯伯要救灾抢险,所以没能及时赶回家。你先住下,过两天我抽空带你转转。” 没等司马红颜应对,杜竹猗已恭敬地说道,“宁老您担负着峥嵘市的重担,我们不敢麻烦您,这次来只是奉岳父之命来看望故人而已。” 当时司马红颜还不知道杜竹猗在用“欲擒故纵”的招数,只道杜竹猗真的不愿给“宁伯伯”添麻烦,所以就跟随杜竹猗的意思也表示去外面食宿,过几天就回桃源村了。 宁老肯定不会不招待至交的女儿女婿,因此就要司马红颜和杜竹猗必须留下,然后吩咐家中的保姆收拾出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给他们住。于是杜竹猗顺水推舟留了下来,迈出了规划好的人生第二步。 曾经有很多人埋怨上天不公平,没有给自己“金汤匙”含着,要不就说埋没了自己的才华。可他们之中有谁像杜竹猗那样忍辱负重?谁又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所以说成功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也就是俗语说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当然任何事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即使杜竹猗留在了峥嵘市,也不代表他就此平步青云,毕竟宁老是个很有原则的老领导,不可能为他以权谋私,所以他只能去某个穷单位里当“临时工”,开着微薄的薪水,没有任何油水可捞。不过他没有气馁,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与宁老的关系,只是谦卑地对待单位里的每一个人,承受着别人的颐指气使和趾高气扬。 有句话说的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杜竹猗捱了一年又八个月又二十六天时,竟然被一个来单位视察的副市长见到了。事情就有那么凑巧,这位副市长曾经在宁老家中见过杜竹猗,不过当时杜竹猗正向宁老告别,后来宁老还说那是老家的亲戚,因此副市长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见到杜竹猗可要问个清楚明白。 尽管是单位的一把手把杜竹猗叫去问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支支吾吾不说,他越是这样,一把手越觉得他和宁老的关系非同寻常。后来一打听果然,“杜竹猗是宁老的家乡人”,这下子他就是再掩饰也不行了,只等着好事频频吧。 接下来,杜竹猗被转正了,接着派去党校学习拿到了大专文凭,然后又去县乡挂职锻炼,眼看前途不可限量,幸福的康庄大道就要奔上。可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杜竹猗提出了辞职去“下海”,而且还不是在国内,是要远赴俄罗斯开办公司,说穿了就是当“倒爷”。 真的让人大跌眼镜。就在所有的人都反对时,宁老却说,“干部下海正是响应了中央精神,我支持。” 就是因为宁老的一句“我支持”,所以杜竹猗得以向银行贷了一笔款,挖掘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而财富也像滚雪球似的愈来愈大,大到杜竹猗敢抛弃司马红颜这个糟糠之妻,另外寻觅到了第二春。 那是一个妙龄女子,传说是京城某高校的研究生,不但秀外慧中,而且能帮得上杜竹猗。 顾惜秋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说到司马倾城的身世,这时,司马倾城很想打断顾惜秋一下,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不过顾惜秋也看出来了,就要司马倾城不要急,慢慢听下去就是。 司马倾城给顾惜秋倒了一杯温开水,顾惜秋却没有喝下去,说是要把故事讲完。 紧接着发生的很狗血。 俗语说,“饱暖思淫欲”。 杜竹猗手里有了钱,对着娇妻还不满足,照样在外面拈花惹草,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忘记顾惜秋,每每望着夜空上的新月眉弯,抑或圆月如玉就一定会忆起那个夜晚。 月色潋滟。 他和她都是初经人事,随后天涯永隔,多年未见。 她在哪里? 她就在峥嵘市。 因为结婚几年还没有生下一男半女,所以她就被人说成“不下蛋”的鸡,为了躲避流言蜚语,她和丈夫南有余来到了峥嵘市做小本生意。她也和他一样从未忘记过去,经常还陷入到对他的相思之中,可惜就是见不到他。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放了司机一天假,自己步行在小巷里,结果却闻到熟悉的味道,那是家乡的“竹筒饭”,随着香味他不由进到了那家小店。最初他以为在做梦,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感觉到疼,这才相信眼前这个人儿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 她也差点把菜打翻在地,幸好他接住了,同时也握住了那双不再细腻的手,许是做粗活太多的原因。 “你是小秋?”他先开了口。 她在为自己的手太粗糙而自卑,应该多抹些护手霜的。他会介意吗? 他非但不会介意她的粗手,就连她身份的卑微也不会在意,因为她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独一无二。 举世无双。 “我是小秋,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听她这样说,明白她没有恨他,还爱着他,而他也爱着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尽管顾惜秋和杜竹猗自以为密不透风,但他们暗通款曲的一举一动都被南有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不过他没有声张而已。当顾惜秋珠胎暗结时,南有余去找杜竹猗“算账”。虽然杜竹猗财雄势大,但毕竟和人家老婆通奸不是光彩之事,所以杜竹猗很爽快地给了南有余一笔“封口费”,自此南有余就对顾惜秋和杜竹猗的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顾惜秋以为杜竹猗会和娇妻离婚而娶她,所以坚持不肯去堕胎,但是当杜竹猗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小秋,你确定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顾惜秋终于听懂了杜竹猗的言下之意,也就是你顾惜秋既然和老公也睡着觉,凭什么就认定那是我的种?说不定弄错了。 原来杜竹猗一直都没有相信顾惜秋的真情实意,他从一开始只是想重温旧梦而已,现在梦醒了自然就该结束了,还好,他没有直裸裸地给顾惜秋开支票,而是采用了委婉的方式,给顾惜秋买了几间门面房,说是将来能收租。 顾惜秋明白了杜竹猗的为人,所以不再对他有任何幻想,但是要顾惜秋亲手扼杀肚里的生命时,顾惜秋真的舍不得,并且出人意料的是,南有余也不同意打掉这个胎儿,还对顾惜秋说“会视如己出”。 顾惜秋很感动南有余所说的话,决定离开峥嵘市和南有余回到乡下过平凡夫妻的日子,相守到老即可。就这样,顾惜秋低价卖掉了小吃店,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南有余消失了,临走之前把那几间门面房的钥匙托司马红颜转交给杜竹猗。 为此,杜竹猗后悔不已,但是他尊重顾惜秋的决定,没有再去打扰顾惜秋。 故事讲到这里远没有结束,还在进行中。 当顾惜秋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来找司马红颜时,司马红颜着实吓了一跳,因为顾惜秋要把这个婴儿托付给司马红颜,说是自己把南有余给杀了,现在只能出此下策。 杀人了!为什么? 顾惜秋道出了原委。 根本就是人性的贪婪。南有余不安好心,他之所以要顾惜秋把孩子生下来,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有病不能生育,因此这个孩子百分之百就是杜竹猗的“孽种”。虽然他看到这个“孽种”就很想掐死,但是他不会和钱过不去,他要拿着这个把柄长期敲诈杜竹猗,反正杜竹猗赖不掉。 顾惜秋看到亲子鉴定书的时候,心存疑惑就去责问南有余,结果南有余一时得意忘形把真相说了出来,顿时顾惜秋认为自己瞎了眼才一错再错,于是顾惜秋抱着孩子要走,但遭到南有余的一顿拳打脚踢,还威胁着说如果顾惜秋不听话,就要卖掉这个孩子。 许是护犊心切,顾惜秋一时情急举起地上的砖头拼了命地砸向南有余,也不知道砸了几下,反正最后只看到南有余倒在了血泊里,应该是没命了。反正南有余死有余辜,顾惜秋也不怕坐牢偿命,只是担心这个没娘的孩子无人照顾,因此顾惜秋厚着脸皮来找司马红颜。 换做别的人,绝不会答应顾惜秋如此荒诞的要求,可是司马红颜人善心肠软,加上看到孩子的可怜样,所以就同意收养这个孩子了,并发誓不向任何人透露孩子的生世,包括杜竹猗。 后来杜竹猗听说司马红颜收养了一个孩子,还派人来问过司马红颜,但是司马红颜告诉来人那是在孤儿院领养的,对此杜竹猗深信不疑,因为在杜竹猗的世界里不可能有善良,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所以杜竹猗错失了和亲生骨肉相认的机会,这就是上苍做出的惩罚。 讲到这里又要插几句了,那顾惜秋假如坐牢的话,南暮珊又是怎么回事?她是南有余亲生的吗?南有余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吗? 且听顾惜秋细细道来。 实际上南有余并没有死,只是昏死过去,一开始他也非常恨顾惜秋,但是在住院期间,他突发奇想要为顾惜秋求情,因为毕竟顾惜秋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他舍不得放弃,再说他自己有病如果再娶的话也不会过长久,所以最终不告顾惜秋了,不过由于这是公诉案件,所以即使“民不告,官也不可能不究”。好在他的求情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法院还是采纳了这个因素,加上顾惜秋的自首,因此最后判了顾惜秋缓刑三年。 虽然顾惜秋很不齿南有余的行为,但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因此顾惜秋和南有余又在一起生活了。不过那个孩子顾惜秋始终没有抱回来,因为还是不放心南有余,怕南有余有一天会伤害到那个孩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起南暮珊可能会有人邪恶地想,会不会是“借腹生子”?这在乡下很正常。其实不然,因为就算南有余有这样的想法,顾惜秋压根也不会同意的。那既然这样,南暮珊又是怎样的情况? 因为南有余想掩人耳目,不愿外人知道他不育,所以就从远方亲戚那里把当时刚出生的南暮珊抱了回来,假充是顾惜秋生的,自那以后南暮珊就成了顾惜秋的养女。前年,他因为误食毒蘑菇身亡,顾惜秋这才把真相告诉了南暮珊,不然的话南暮珊还蒙在鼓里。 顾惜秋好不容易把故事讲完了,司马倾城看到顾惜秋的脸红润起来,但那只是回光返照,渐渐地顾惜秋阖上了眼帘,于是司马倾城本能地大喊,“医生!医生!” 守在门外的杜竹猗和司马昭融、南暮珊全都冲了进来,等到医生过来翻看了顾惜秋的瞳孔,然后说了一句,“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夕阳西下,曲终人散,顾惜秋去和司马红颜“团聚”了。 虽然在此时,司马倾城的心中波涛汹涌澎湃,但终究眼泪没有集结而落,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青山依旧在,但夕阳又会是几度红? 谢谢你的爱 这是冬天里难得的一个好天,仿佛阳光也明媚起来,风也温柔起来,只是河里的冰还没有融化,依旧冻着。 顾惜秋就要在这一天火化了,然后按照她生前的愿望,把骨灰拿到桃源村去下葬。 “生是桃源村的人,死是桃源村的鬼”。 于是,司马倾城决定和南暮珊一起回去,对顾惜秋尽一下孝。可是当司马倾城邀请华染雯一起的时候,华染雯犹豫了,因为担心范宜柔知道,那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不过这也怪不得范宜柔,谁让杜竹猗是杜松秀的亲生哥哥,即使当年的事杜竹猗没有参与,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有这样的亲戚谁不闹心? 华染雯也不愿为此和范宜柔决裂,何况华染雯也觉得和司马倾城似乎发展得太快,没有水到渠成之感,从头到尾都是司马倾城太过主动,而华染雯只是被动的接受,所以华染雯真要好好想一想。 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做为旁观者,景画岑看得很清楚,华染雯还是对自己对司马倾城都没有信心,因此患得患失。可是景画岑没有劝华染雯去桃源村,而是顺着华染雯的意思,要华染雯一定要考虑好,千万不要后悔。 一听到“后悔”二字,华染雯更游移不定,竟然又想用抛硬币的方式来断定该不该去桃源村。可惜的是,当华染雯抛出一元硬币时,历史再次重演,这枚硬币滚到床下和当初那枚作伴了。看来,上天非要华染雯自己做决定了。 去还是不去?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华染雯收到一条微信,说的是“正义帮”首脑夏妍以及主要干将夏玄等被警方抓捕,与此同时市发达银行总行长周济民,市银监局调研员周有善,杜氏集团总裁杜竹猗等也涉案其中。 华染雯在想这又是一起典型的“官商匪”勾结案,很可惜杜松秀一家没事,因为杜松秀的公司和杜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各自独立的法人。不过华染雯很想知道司马倾城此时的态度,毕竟那是他亲生的父亲,很可能就会有牢狱之灾。 虽然司马倾城得知了杜竹猗被抓的消息,但是司马倾城没有为此而揪心,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所以杜竹猗落此下场实属正常,现在对司马倾城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把顾惜秋的骨灰放回桃源村,也算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华染雯明白了司马倾城的想法后,就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和司马倾城回桃源村,至于其他暂不考虑。 人生该勇敢的时候就要勇敢,不能总是退缩不前。 一个星期以后,华染雯和司马倾城离开了桃源村,而南暮珊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说是要陪伴顾惜秋一段时间。既然这样,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因此他们就先回到峥嵘市,按部就班地工作,如胶似漆地恋爱。 这个冬天不太冷。 春天不远了。 这是真的吗? 生活不会总是风平浪静,时不时就会出现风起云涌巨浪滔天。 范宜柔在敲门。 华染雯听到了范宜柔的声音,慌忙从沙发上坐起来去给范宜柔开门。范宜柔连鞋都顾不上换直接进到客厅,劈头盖脸就要司马倾城“滚”,紧接着还骂了华染雯不孝,要华染雯不能再和司马倾城有任何来往。 听了范宜柔的话,华染雯自然不情愿,但没有用言语来抗拒,只是沉默着。司马倾城看出了华染雯的不开心,于是不想华染雯为难,就对范宜柔说,“阿姨,希望您成全我和染雯,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你想都别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听到范宜柔这样的回答,华染雯和司马倾城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范宜柔指着司马倾城对华染雯说,“我现在就让你明明白白!当初杜松秀先找杜竹猗求助,结果杜竹猗说自己资金周转困难抽不出来,杜松秀问还有什么办法?杜竹猗就给杜松秀出谋划策,结果就逼死了你爸爸!所以我不可能让你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不该影响到我们。”司马倾城努力劝服着范宜柔。 华染雯的脑海里却不断跳跃着妈妈挨打受辱的惨状,爸爸忘情负义的背影,绘菁的膝盖碰地的鲜血淋漓,童年时因为背不出英语单词被责骂,少年时考试前的挑灯夜战,险些被渣男掐死的窒息……,这一切都不可能抹煞掉,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最终也只是悲剧。 “你走吧!” 司马倾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那的的确确是华染雯说的,只是司马倾城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我可以走,但是我还会回来。”司马倾城饱含着希望说道。 “你不会见到我的。”看似无情的话语有着最深的痛。 纵然是命运的错,使我无法爱你,但我也要,在这一世给我倾城的时光。 看着司马倾城的离去,范宜柔还不肯罢休,又数落了华染雯好久才走。华染雯无心吃饭,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但愿明天的太阳依然美好。 虽然门是反锁的,但这难不倒司马倾城,他只用了一根小小的铁丝就进来了。当他站在华染雯的面前,华染雯没有惊讶,该来的迟早会来。 他吻上了华染雯的唇,却吻不到她的心。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相思会不会成灾? 让我爱你好吗? 番外之终将失去你 夏妍刚被打了镇定剂沉沉睡去,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庞,像是要给她温暖,让她的心不再冰冷。经昨日一役,“正义帮”全军覆没,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很沉重,但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遭遇了最亲爱的背叛。如果不是尹弘毅卧底“正义帮”,把找到的罪证交上去以后,恐怕她不会那么快遭灭顶之灾,也不会没了腹中的胎儿。 曾经,尹弘毅也动摇过,很想退出这个行动,而把证据毁掉就此沉没下去,那怕进到地狱也无妨,只要有夏妍的陪伴。可是终究尹弘毅还是不愿夏妍错到底,而做出了让自己痛苦一生的决定,从此他们成为陌路人。 曾经,尹弘毅劝过夏妍把正义帮解散或者退出,而和他一起远走天涯海角,当一对“神仙眷侣”,但是夏妍说夏玄还不够历练,需要再多几年的时间,这样才能放心把“正义帮”交给夏玄。可是再多几年又是几年?眼看心中的天使在暗夜里得不到拯救,他心急如焚,所以才会做出自以为对的行为。 现在看来,他真的错了,或许在他们相逢的那一刻起,命运早已安排,今生他终将失去她,他不求她的原谅,只愿她今生能忘记他,而他依然爱她不变! 虽然只睡了一个小时,但是夏妍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如果不是为了养精蓄锐,凭着她的意志力,那点镇定剂根本不可能让她睡得那么久,现在她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手刃仇人。 既然爱的结晶都没了,恨也就自然而生。 和其他女人不同,她不后悔爱过尹弘毅,爱就爱了,就是错也值得。其实早在前阵子她就对尹弘毅有所察觉,但始终没有出手,因为很想看看尹弘毅最终会做出什么选择。当然在她的内心深处,盼望尹弘毅和她一起退出江湖,不问世事。 可惜命运总会让人生充满遗憾,他是白,她是黑,黑白不能两融,“与君初相识,白头不相离”只能是美好的愿景,而现实就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假如,他当初从部队转业回来没有当警察,而是从事另一种行业,比如当职业保镖,或者开个三更未眠五更起的早餐店,或者摆个小地摊赚些可怜的收入,而她没有大的野心,甘心去超市做个促销员,或者在菜市场租个摊位卖菜,抑或在银行当个女保安,那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是大团圆?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假如,毕竟在过去,他和她都渴望着轰轰烈烈,而不是平庸过一生,所以注定他和她只能是那样的结局。 虽然在当时,警方围剿“正义帮”的时候,他拿着喇叭高声要她投降,但是她怎么可能会投降?光是走私贩卖文物一项罪名就够坐一辈子的牢了,何况还有参与并策划多次强拆,以及行贿官员进行违法交易等等,所有的罪名加起来就算她没有被判死刑,这辈子恐怕也要把牢底坐穿,所以她只能负隅顽抗到底,生不能惊天动地,死也不能冷冷清清,最多就是横刀自刎罢了。 不过她不是像楚霸王那样没有渡过乌江,而是把枪对着自己的时候,她发觉鲜血汨汨而下,从两腿之间无声地落到了地上,不多会儿就集聚成溪,由于失血过多,她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病床上。因为她最初的不合作,企图攻击医护人员和警员,所以才被强行注射了一针镇静剂。不过那样也好,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醒来之后就能把恩与怨,情与仇都了结。 尹弘毅听说夏妍要相见就答应了,虽然这样做并不合规定,但是尹弘毅向专案组建议说能劝服夏妍招供,所以经上级研究后同意了夏妍的要求,于是尹弘毅被安排和夏妍在病床上相见。 夏妍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弘毅哥,你看我今天美吗?” 这是夏妍第二次化妆,第一次是在夏妍婚礼的当日,不过在尹弘毅的心中,无论夏妍化妆与否都是最美的,因此尹弘毅回答说,“小妍,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最美的。” 夏妍笑了,接着又说道,“弘毅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吗?你说和我拜天地,可是邻居阿芳哭了起来,你就说和我们两个一起拜,结果阿芳还是大哭不止,于是我拉着你跑远躲了起来,偷偷地看见阿芳没人理她就不哭了,然后死皮白赖地扯着小磊拜天地,小磊为了甩开阿芳也跑了,那阿芳就在后面追,一个跑,一个追,笑得我们人仰马翻。” 尹弘毅听到夏妍提起童年的往事,也追忆起来,“是啊,那时的我们天天都很快乐,不是下河捉泥鳅,就是上树掏鸟蛋,要不就是去山里采蘑菇,我记得有一回我们捅了马蜂窝,幸亏跑得快躲到了山洞里,不然肯定被蛰得鼻青脸肿,说不定还命丧于此呢。” “可惜如今的我已是阶下囚,再也回不去了。”突然之间,夏妍的语气里有了伤感。 尹弘毅握住了夏妍的手说道,“小妍,没事的,我可以等你。” 夏妍又笑了,“等我到什么时候?恐怕到时候我鸡皮鹤发你会嫌弃的。” 尹弘毅拥抱住夏妍说,“就算等到你白发如霜,我也会等下去,你永远是我的小妍,最爱的小妍。” “弘毅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夏妍吻住了尹弘毅,尹弘毅也回应了夏妍。 如果时光不再向前流动该有多好,就让他们永远地吻在一起,爱在永久。可惜命运不会那样安排,它只能让有情人不成眷属,只成今生的遗憾。 “呯呯”两声枪响,当外面的警员冲进来的时候,都看到尹弘毅倒在了夏妍的怀里,而夏妍的手里还举着枪,看那情形是夏妍趁着尹弘毅不备,拿了尹弘毅的枪,所以尹弘毅才会中弹身亡。不过奇怪的是,尹弘毅脸上带着笑容,像是从容受死。 至于夏妍,也没有被警员抓获,而是把枪对准了头颅,“呯”的一声追随尹弘毅去了。 这样的结局也好,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爱你一万年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三年了。 华染雯终于醒了。 除了司马倾城和景画岑,所有的人包括华染雯的妈妈范宜柔都绝望了。这不能怪他们这样想,毕竟华染雯中的毒真的无药可救,或许是上天不忍心司马倾城孤独终老,所以才让华染雯“睡着”了。 尽管那在医学上的术语是“植物人”,但是司马倾城坚持华染雯一定会醒来,那怕会等到世界的最后一秒,司马倾城也要等下去。 最初,范宜柔是非常抵触司马倾城的到来,只要司马倾城一出现,必然遭到范宜柔的驱赶。可是景画岑劝说范宜柔,“范阿姨,您为什么不让司马倾城试试呢?也许会有奇迹出现。” “我才不信”这是范宜柔的回答,但是在看到司马倾城风雨无阻连续来医院三个月后,范宜柔的心变得柔软,是啊,有几个男人能做到那样的?何况现在的司马倾城也不是当初的穷光蛋,自从杜竹猗坐牢以后,司马倾城就成为杜竹猗公司的掌舵者,也是峥嵘市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所以范宜柔有足够理由相信司马倾城的真心。 “那就试试吧”。 听到范宜柔不再阻拦,司马倾城就光明正大地去照看华染雯了,不但为她请了最专业的护工,还天天在耳边低语,有时是告诉她日出东方的万千绚烂,有时给她讲江南的青瓦石桥,有时又把她带到成都的老街小吃,可惜的是,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为“睡美人”一个,直到今天她才醒来。 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见到桑洛了,她当了女皇帝。” 听到这句话,司马倾城在想她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可是景画岑却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这应该是上天特意的安排,不但她能和挚友相见,还得到了一个男人的不离不弃,也算她因祸得福吧,下面是不是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真替她高兴,不过我可不当伴娘,我还不想那么早嫁。 就在景画岑浮想联翩时,司马倾城点了一下病床上的按钮,随后主治医生就带华染雯去做全身检查了。待检查完后,主治医生告诉司马倾城说华染雯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假的? 即使主治医生是年轻有为的专家,但司马倾城仍然有些怀疑,睡了那么久?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那为什么会说见到失踪太久的人?还当皇帝!太荒谬了! 不过这些话留待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求婚。 叹光阴匆匆,司马倾城等不及了,赶紧掏出一直带在身边的戒指直接就给华染雯戴上了,然后就要华染雯嫁给他。 “不嫁!” 这么轻易就嫁了,我多没面子。 “你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真是个霸道总裁。 现在就要听你的,以后谁说了算? “我偏不嫁。”华染雯也杠上了。 “那我把你抢走,让你当个抢来的新娘。” 呦呦呦,席绢的书名都用上了,景画岑听着华染雯和司马倾城打情骂俏,就很识趣地离开了。 见“外人”走掉,司马倾城就抱着华染雯一阵吻,还好不热,不然华染雯要缺氧了,但原本苍白的脸色晕染了“胭脂”。 春天开在了脸上。 此时梅花褪谢,窗外的桃花含苞待放,要不了多久就会灼灼其华,就在那时举办婚礼吧,至于蜜月嘛就到桃源村如何? 司马倾城把想法说给华染雯听,华染雯只笑不语,司马倾城吻了一下华染雯又说道,“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华染雯依旧是笑,司马倾城仿佛看到了“桃之夭夭”。 “司马倾城,你盯我很久了,看够了没有?”华染雯娇嗔道。 “没有,一万年差不多。” 好肉麻的话语,对多少女人说过?毕竟我睡了那么久。 华染雯吃醋了,“你这些话留给那些无知少女吧,保管受用。” “我只想说给你听。” 不得了了,鸡皮疙瘩掉满地。 话虽那样说,女人都是爱听甜言蜜语的,所以当司马倾城再次吻向华染雯时,华染雯晕头转向地答应了司马倾城的求婚,不过后来她后悔了。 晚不晚? 春天来了,桑低绿枝,草如碧丝,踏上春泥半是花,在暖暖大酒店的大厅里,举办着华染雯和司马倾城的婚礼,当然伴娘不是景画岑,而是华染雯的妹妹绘菁,她特意从外地回来的。 那伴郎是谁?肯定有人要这样问。 他是司马倾城“小妈”的堂弟,按辈分司马倾城要喊他“叔叔”。最开始,华染雯是反对的,后来听说司马倾城的“小妈”很配合“杯酒释兵权”,所以嘛,就给她面子吧。毕竟以后大家会经常见面的,不和气一团怎么联手对外? 何况他好像和绘菁认识很久了,不然绘菁为什么要问道,“你还好吗?”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相见吧?”他带着疑问说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绘菁打着哑谜。 “华小姐的文采真好。”他微笑着。 “过奖了,见到你很高兴。”不仅仅是高兴吧,简直有些激动了。 “那以后常联系。”他由衷地说道。 求之不得。 这时,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华染雯,我特地向你道喜了。” 所有的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拿着一束白菊花的管琴康。 看那情形,管琴康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诚心来闹场的。 还真有种! 华染雯的反应很快,走到了管琴康的面前甩出了一个巴掌,接着还把管琴康手里的白菊花夺过来扔在地上踩了踩,管琴康有心想发作,可是看到怒目而视的司马倾城,以及司马倾城一声令下就会动手的保镖,不待华染雯骂出“还不快滚”,管琴康就自动自觉地消失了。 算这混蛋聪明!不然非要把他大卸八块!如果不是三年前他又想吃“回头草”,那杜湉湉怎么会因妒成恨而给华染雯下了毒,他就是罪魁祸首,给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 婚礼还在继续进行,到了扔花的环节却不见了新娘。 她去了那里? 不是逃婚吧? 说得对,她就是从婚礼上逃掉了,在她身边还有景画岑,她们这次要去找康语冰,至于目的地暂时保密。 那去多久? 玩得累了就会回来。 那司马倾城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哎,倒霉的新郎。 番外之落跑新娘 其实,华染雯很想在婚礼上大声说,“我不愿意”!不过担心司马倾城伤心欲绝,所以就甜蜜地说声,“我愿意!” 当然华染雯这样想并不是真的不想嫁给司马倾城,只是刚刚苏醒过来就要嫁人,实在太仓促了。怎么说也要过个一年半载吧!学学康语冰到处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多好! 细细想来,真是羡慕易桑洛,人家坐拥天下美男不说,还能“牡鸡司晨”!呸呸呸!收回这个词,分明就是侮辱女人嘛。凭什么女人就不能管理朝政制定朝纲?只能当个生儿育女围着锅台转的老妈子? 事实证明这是完全错误的思想,看看易桑洛真是威风八面,把来犯的西方蛮夷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最后还不是岁岁来朝,年年进贡!所以说女人并非不能惊天动地,只是缺乏“乱世”,或者说“不能海纳百川壁立千仞”。 在那三年间,易桑洛曾经把几个美男送给华染雯,但是华染雯没有接纳,还是太思念司马倾城的缘故。看着华染雯这样专一,易桑洛没有勉强,说华染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开口就行,华染雯点头称是。不过直到最后,华染雯也没有要那几个美男,所以经常会见到他们含着期盼但又幽怨的脉脉秋水。 对不起了,美男们! “天府之国”到了。 据说这里是美食的天堂,并且美女如云直赛苏杭。对于美女华染雯她们不是男人,当然不会感兴趣,但是对于美食一概不拒,所以来到了传说中的“美食一条街”想去品尝各式各样的小吃。 景画岑看见华染雯吃了一碗伤心凉粉,虽然辣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还是大呼过瘾,于是景画岑也要了一碗试试,不过很可惜的是,生在江南的景画岑还是只吃了一口就被辣得不敢再吃下去,康语冰怕景画岑浪费倒掉,于是把剩下的吃完了,这真让华染雯没想到,千金小姐还是身体力行的环保主义者。 无意中,景画岑看到了有家凉糕店,心道此时是春天又不是夏天,怎么还有凉糕卖?后来听老板介绍说这里是旅游景点,慕名而来的游客们都想尝尝凉糕的味道,所以一年四季都有得卖,然后景画岑也受不了诱惑就要了一碗黑糖的,结果甜而不腻让景画岑欲罢不能。本打算再来一碗红豆的,可是华染雯说还是留着肚子吃火锅吧,不然就是白来一趟。 一听到又是辣的,景画岑怎么也不肯去,但是架不住康语冰和华染雯的怂恿,景画岑只好硬着头皮去吃。到了那里一看一个锅里浮了满满一层的红尖椒,真是望而生畏! 华染雯看景画岑迟迟不动筷,就谈起了吃辣椒的好处,像什么美颜开胃,祛风散寒等等,总之益处多多,不然的话这里的人不会无辣不欢! 康语冰也劝景画岑一定要吃辣,因为这里常年多雨天气潮湿,所以必须吃辣椒才能防止得皮肤病,景画岑听了硬着头皮夹了一片莲藕放到锅里涮了一下后,马上吃了起来,不过依旧辣得够呛。 为了不让景画岑放弃,华染雯和康语冰索性给景画岑在碟子里放了许多菜,就这样景画岑坚持吃了起来,到了最后不但没有一点畏惧感,反而越吃越来劲,这就是辣椒的魅力! 回到住的酒店,景画岑还觉得回味无穷,想着下一次再去,但是华染雯笑着说这段时间肯定又要增肥了,不如去玩的时候安步当车而把脂肪消耗掉。 康语冰和景画岑对这个提议都没有反对,那倒不是为了减肥,而是认为步行可以欣赏到更多的风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 生活要慢下来。 是啊,经历了生与死的淬炼,岁月也该静好,心也会变得安稳从容。 和峥嵘市相比,这里的春雨更缠绵,更温柔,就像那句古诗所说的“润如酥”,因此华染雯,景画岑和康语冰没有打伞就来到了三圣花乡,想看看蒙蒙细雨中的花儿是如何地妖娆多姿,抑或秀美明静,就像不同的女子有各自的绰约,“各花入各眼”。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是这个道理,有时候爱一个人毫无理由,爱就是爱,那怕对方不是自己人生旅途中最美的风景,但一定是最恋恋不舍的。 就像现在的司马倾城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即使华染雯发了微信说不用担心她,因为和康语冰,景画岑在一起互相照应很安全。 她不说则已,一说司马倾城更难以安心,深怕她跟着康语冰浪迹天涯,或者受景画岑的影响暂时不婚,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该把她看得紧紧地,避免被两个“损友”带坏。 可惜,“鞭长莫及”。 这会儿她在哪儿? 她应该会去上海,因为也收到了卫菱的来电,“奉子成婚”。还是常锐那小子有本事,司马倾城是要好好学一学“生米煮成熟饭”。 这次相信她再也跑不了。 真的吗? 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