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千年》 第一章 初生 黑雾将唯一的月光遮了起来。 风将树叶吹得“吱吱”响。 “呜呜呜呜……” 森林深处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路人早就早早回去了。 清秀的女人一身狼狈不堪的抱着婴儿在森林深处拼命的奔跑着,双鞋早就在奔跑的过程中丢失了,即使脚掌心被石子和树枝划破得血淋淋,但她仍是不敢停下来。 在女人的身后追赶着无数个如同木偶般的死尸,个个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珠子里闪烁着幽绿色的光泽,脸上还长出了腐虫,腐虫在他们的脸上蠕动着,但他们似没知觉,一直追赶着女人,脸色狰狞得可怕。 本来跑在前方的女人,不注意脚下,被路上的树枝拌倒在地上。 “啊!”为了保住怀里的婴儿不被自己给压伤,她便用手按住在地上撑起自己的身躯,而自己的手掌也因冲击力而扭着红肿,似乎快断了。 女人怀里的婴儿似乎感觉到女人的疼痛便大声的啼哭着。“哇哇哇哇哇……” 女人正想起来之时,脚被追上来的死尸抓住了。 “啊!”女人翻过身孑,用力的踹开死尸。 几个死尸按住她的脚,血红色的僚牙狠狠的咬进她赤裸裸的脚上。 “啊啊啊……”女人仰头大叫,刺骨的疼痛,尸毒快速的侵入她的全身上下,她的脸瞬间起了腐虫。她双腿麻利的曲起,夹了一个死尸的脑袋,用力一扭,瞬间死尸的脑袋与身体分了家。深红色的血液溅了女人一身,溅了她怀中女婴的左边脸,女婴啼哭得更大声。 女人迅速踢开扑在她身上的死尸,站了起来,刚刚的打斗几乎用光她的力气。因为中了尸毒灵力全失,看东西开始模糊了起来,怀中女婴的啼哭声支撑着她走了一会便无力的跪倒在地。 绝望。 无助。 她仰头对着黑夜悲哀的大叫,“主公,盈叶负了您的重托,没能将小主公送去舞灵台!” 赶上来的死尸扑在她身上嘶咬着她,她紧抱女婴不让死尸动女婴一丝一毫,就在她几乎认为自己撑不下时。突然,四周飞出了紫菱,快、准、狠的将咬在她身上的死尸打到在地。 一身紫衣的美丽女人从天而降,紫菱在黑夜中飞舞,女人盛气凌人的开口:&冥界邪君你这是跟我舞灵台作对!我舞贝冷以舞灵台台主的身份正式向你冥界邪君宣战,不灭你冥界难消杀我舞灵台圣女之仇!& 说完,手一挥,强劲的灵力飞出,几百个死尸瞬间被灭成了灰。 &你怎么样?&面对受了重伤的盈叶,舞贝冷依然是那么的冷,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贝冷。 盈叶虚弱的开口:&我妖界小主公……& 舞贝冷懒得听她的话,快速打断她的话。&她是不是昭阳的孩子?& &是。&盈叶点头,吃力抱起女婴。&妖界众妖听令,妖界第一百零七位主公是舞灵台圣女锁魂阁阁主之女为新一代妖王!& 听了盈叶的话舞贝冷有几分动容,那是她舞灵台的人凭什么给妖界当王!更何况舞灵台为仙界,妖仙不两立。 明知舞贝冷生气,盈叶还不怕的继续开口:&我们的王是为舞昭阳而死的,这是你们舞灵台欠我们妖界的,小主公自然是我们妖界的下一任妖王。& 舞贝冷不为所动,反而轻蔑的冷笑。&笑话!天大的笑话,我舞灵台的圣女之子竟给妖界当王!&突然,她身上的的灵力尽发出,整个人犹如黑夜中的一道光芒。 盈叶被灵力中伤,嘴角逆出了鲜血,她怀中脆弱的女婴竟没事很明显舞贝冷是在针对她。&难不成你还想让小主公继承圣女之位?你别做梦了!圣女之位是需要纯正的血统,你别忘了小主公身上还留着一半的妖血。即使你同意让小主公继承圣女之位,你舞灵台的长老们是不同意的。& &那又如何!只要我还是舞灵台台主的一天,她就是圣女之位的继承人。&舞贝冷高傲的开口,看向盈叶。&盈叶你可别忘了,早在千年前六界已乱,妖界如同一盘散沙。& &我懒得理你。&盈叶将女婴交给她,舞贝冷并没有伸手要抱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睡着的女婴。见她没伸手抱女婴,盈叶有些着急了。&主公让我把孩子交给你,而不是让小主公在妖界成长,这明显是舞昭阳的意思。& 舞贝冷冰冷的脸有几分松动了,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女婴抱在怀中,一只修长的手指轻擦着女婴脸上的血迹,冰冷的双眸带有那么一丝的怜惜。&昭阳啊,昭阳!为那男人毁了自高圣洁的圣女声誉,丢了性命,留下一个孤女来陪我,难道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思绪回到当年那三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时代。 三个风华绝代的不凡少女在漫山的花海中快乐的戏耍着,蝴蝶飞舞。 一身红衣的舞昭阳温柔的起舞,如同一股温暖的暖泉。&我舞昭阳。& 一身白衣的舞颜玉开心的与她齐舞,红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舞颜玉。& 一身紫衣的舞贝冷则在抚着琴,冰冷的双眸早已浸满了温柔,看着一脸阳光的舞昭阳。&我舞贝冷。& 三人齐声的开口:&我们三人在此起誓,我们三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共同守护舞灵台,将舞灵台发扬光大,共同守护六界平衡。& 舞贝冷冰冷的双眸几乎渗出了泪水,看着怀里的女婴,透过女婴似乎可以看到惜日那个温柔如水的可人儿。&颜玉为师尊而沉睡海底,现在连你都走了,留下我一人守在舞灵台,昭阳你好狠的心啊!& 整理了一下思绪,看向盈叶。&你要跟我回舞灵台吗?& 盈叶原本黑色的眼珠,此刻发出着幽绿色的暗光,很明显是尸毒发作了。她摇头,&不了,我中了尸毒活不了多久了,小主公拜托你了。&双眸充满了悲伤,看着舞贝冷怀中的女婴。&小主公,盈叶不能陪你了!&说完便拔出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吐出了血液。 舞贝冷想救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盈叶化成了一盘散沙。 妖可以享尽长生不老,灵力无边,但妖死后是没有尸体的,只能化成一盘散沙。妖是没有来世的,这是妖的悲哀。 &娃儿,娃儿,我该将你怎么办啊?&舞贝冷对着女婴自言自语,&妖气太重只能带你去陵隐,才可消除你身上的妖气,愿隐师子肯帮我。& 紫菱飞舞,往空中飞去。 来到陵隐山,空阔的前庭无一名弟子在,前殿的大门紧闭,前殿的后方悬浮着四座雄伟繁华神秘的楼阁,四座楼阁也是紧闭着。 惜日热闹非凡的陵隐如今却是冷冷清清的。 一股悲哀由然而生。 前殿的正左方走出一身白衣男子,男子粗犷的脸庞带有俊秀的美,一双如鹰般狠的双眸咄咄逼人,右边脸庞的眼角下带有一条深色的疤痕直延下到下巴 &舞贝冷你来做什么?&男子一开口就非常不客气。 舞贝冷看也不看他,整理了一下怀中女婴,为了不让男子如雷的嗓门吵醒她。 &道奴,我今日懒得跟你吵,我是来见隐师子大仙的!& &哼!&道奴狠狠重哼,&师傅被你的好锁香阁阁主舞颜玉所伤,现在在闭关。& &我要见隐师子大仙!& &师傅闭关了!你快滚回你的舞灵台!&道奴十分厌倦这冰冷的死女人,哼不得一拳打过去。 &我要见隐师子大仙!&她依然无视道奴,对着前殿紧关的大门没有任何表情。 道奴被舞贝冷无动于衷的性子激得直跳脚,双眼凸起,差点就要掉了出来。&我都说了,师傅闭关了!没空理你!我好好的陵隐被你们毁得师傅和三师兄都闭关修养了,你还来捣什么乱!还嫌弄得我们陵隐不够吗?来了一个舞颜玉不够,又来一个你舞贝冷,你舞灵台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跟神经病一样!& 道奴实事求是的直接开口,令舞贝冷愣了许久才开口:&我要见隐师子大仙。& &你……&道奴被她一个劲的死性子气得几乎要吐血了。 &台主,进来吧!&前殿大门打开,传出苍老的声音。 舞贝冷抬脚走了进去,道奴也正想进去之时,大门关了起来,差点要撞上他的鼻子。 舞贝冷站在大殿前,大殿清冷,连一名守夜弟子也没有,唯有一身白衣的隐师子在主位上静坐。 原本俊朗的中年男子此时成了一头白发的七八十岁老人。 &大仙,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子,舞贝冷十分疑惑。 隐师子睁开双眼就这样冷冷的望着她,他一直告诫自己莫要迁怒他人,可终究他还是逃不掉七情六欲。可恨的不是他灵力尽失,而是魄儿遭受那些罪! &台主无事请回吧!& 舞贝冷知隐师子心中有怨气,并不在意他不客气的口气。 她直直跪倒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隐师子惊讶,何事让堂堂的舞灵台台主向他下跪,就连当初他下令诛杀舞颜玉,她都不曾这样求于他。 &听闻陵隐山的冰封可镇压妖魔,清洗干净妖魔的之气。我希望大仙能够将这孩子关进冰封,消除她身上的妖气。& 隐师子远远的看着她怀中的女婴,&台主请回吧!冰封是极寒之地,就连成人进去都痛苦不堪,更何况是个婴儿。& 听了隐师子的话舞贝冷不免有些急了,&大仙如果连你都不帮我,就没有人能帮我了!& 隐师子看着女婴幼稚的小脸,觉得十分熟悉,不敢相信的问,&她可是舞昭阳之女?& &是。&她点头。 隐师孑无力的闭上双眼,&孽障啊!孽障!我本不想帮你的,可舞昭阳有恩于我陵隐,这次帮她也算是报恩吧,若是这孩子日后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必须诛杀她!& 犹豫了许久,她才点头。 隐师子将拂尘轻轻一挥,舞贝冷怀中的女婴消失了。 &五年后再来将她接回去!& &谢大仙。& 舞贝冷感激的磕头。 远远的看着悬浮在无情楼后方的冰封,舞贝冷欣慰的笑了。&苦是苦了,但活着总比死了好,你以后叫舞瑭殁好了!在死亡边沿活下来的孩子,你是昭阳的骄傲,是我舞贝冷的骄傲,是舞灵台的骄傲。 舞瑭殁 五年后。 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是谁。 谁能告诉我,我是谁? 我好冷! 刺骨的冷! 这地方好可怕! 冰封里。 冰封里就如同一个又大又黑的监狱,可这里比监狱还要可怕。常年吹着令人心寒的冷风,还有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的痛苦、惊恐、求饶的叫喊声。 冰封四壁都画着符纸,四壁都垂下了许多铁链,铁链上每隔一小段都绑上了符纸,冰封最黑暗深处。大约五岁的女童腰间绑了三条铁链挂起她瘦小的身躯,双手被一条铁链绑起,就连小巧的小脚也被绑了起来,脚上的铁链还垂钓着一个大约五六斤的大铁珠,大铁珠上还画上了符咒。 女童冷得直发抖,双手放在小嘴边哈着气。 唯一好的是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光透了进来,成了唯一一道光,这是女童见过最美的景象了。 一只小黄雀从窗口飞了进来,围绕着女童飞翔着,清脆的声音响起。 女童目不转睛的看着它,闭上双眼怜听着这美好的声音,沉醉其中,她从来没有听过这般动听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女童仰头看着小黄雀。 小黄雀围着她转了几圈后,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别走,别走!你别走!&女童伸手想挽留小黄雀,手不小心碰了一下挂在铁链上的符纸,手指如同被火燃烧般的痛,她缩回手,原本白皙的手指此时留下一道又红又黑的伤口。&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女童低落的垂下头。好孤单、好可怕、好可怕…… 舞贝冷看着小小的女童,她比同龄的孩子还要矮小,还要瘦,脸上的肤色苍白得如同死人。 女童一双如水波澜的双眸几乎渗出水来,圆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着,对周围满了好奇。 舞贝冷伸手轻抚着女童柔软的长发,女童丝毫不怕生的如同小狗一样的擦了擦她的手。“孩子你想跟我回舞灵台吗?” 女童不大明白的眨巴眨巴双眼,指了指悬浮在空中的冰封。“只要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面,去哪我都愿意!” 舞贝冷心疼的将女童抱在怀里,轻拍着女童清瘦的小背。孩子常年在冰封里受尽寒冰的折磨,如今身体跟冰块一样冰冷。“叫我姑姑,记住你的名字叫。” “嗯。”虽然有好多事她都不懂,但她知道姑姑的拥抱好温暖,她好喜欢。 舞贝冷抱着飞翔着,风吹在脸上有几分清爽。惊讶得张开小嘴。“姑姑,真好玩!我们去哪?” 舞贝冷轻拍了她的脑袋瓜,“我们回舞灵台。” 飞行了一会儿,降落在一片枯草的空地上。 放下,舞贝冷双手合起,嘴里无声的念着咒语。大喊一声,“开!” 傻了眼。原本的枯草空地此时出现了一座繁华的宫殿,花香从宫殿里飘出,长长的走廊两边站满了女人,各个沉鱼落雁,美比花娇,各有千秋,她们都恭敬的站着。 舞贝冷牵着傻眼的走了进去,两边的众女子单膝跪下,齐声道:“恭迎台主回宫。” 舞贝冷看也不看她们牵着往自己的锁贪阁走去。可她们还没到锁贪阁,便迎来了三位中年女人。为首的是舞灵台上任台主舞悲,同时是舞贝冷的母亲。在舞悲左边的中年女人是上任锁香阁阁主舞绵,因舞颜玉范了错误被赶出舞灵台,锁香阁阁主一职由舞绵暂代。在舞悲右边的是上一任圣女舞音伊,因舞昭阳的离开圣女一职空缺,只能请舞音伊暂代这一职。 看着这三人走来舞贝冷都觉得有些头痛了。“母亲大人,二位长老。” 舞悲非常生气的厉声开口:“你还知道回来!身为台主不好好的守着舞灵台,一天到晚去攻打冥界!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说起冥界舞贝冷感到十分气愤,她找了那么多年都找不到冥界邪君邪青琅,只能收拾收拾冥界其他鬼怪。“是他冥界先害死昭阳先的!” “你糊涂!昭阳是自杀的!”舞悲被自己女儿一个劲的性子气得不轻。 舞贝冷不愿意接受舞昭阳是自杀的事实,有些失控的大叫。“母亲大人!你别把我当三岁孩子骗,昭阳之所以自杀那是被邪青琅逼的!” “即使是被逼的,那也是她的劫难!怪不得谁!” “母亲大人……”她还想与自己的母亲争论,可被舞音伊打断。“够了,还嫌闹不够?贝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想明天仙界传出舞灵台台主与其母吵架一事的笑话么?” 三位长辈中她是最敬佩舞音伊的,舞音伊的话她听了进去。“抱歉母亲大人,二位长老,我累了,先回去。”看也不看舞悲,牵着走人。 “你给我站住!”舞悲朝着舞贝冷的背影喊着,舞贝冷并没有理她。“那孩子是谁?” 舞贝冷头也不回的回答她,“昭阳的孩子。” 转过头看着舞悲狰狞的脸色,她觉得有些害怕又有些想笑。 舞悲听了后还想追上去问时舞音伊赶忙拉住她,“悲姐姐,算了吧,别因为昭阳的事闹得你们母女不合,更何况那孩子血缘不纯正根本不可能继承圣女之位。让她留在舞灵台只是多一双筷子而已。” 舞绵也赶忙开口:“悲姐,你别气了,音伊说得不错,走,我们去看看那些孩子们学习得怎么样了。” 舞悲不情不愿的被二人拉离去。 锁贪阁。 “姑姑?”有些害怕的看着脸色异常难看的舞贝冷。 舞贝冷叹了口气,“姑姑没事,吓到殁儿了?” 摇头,“没有姑姑,姑姑你别生气了。要笑笑哦!”说着便做了个大大的笑脸给她看。 看着脸上搞怪表情,舞贝冷失笑,抱着。“殁儿还真是姑姑的开心果!以后殁儿就留在锁贪阁和姑姑一起住,好不好?” 用力点头,“好!” 几日后。 锁贪阁。 “殁儿乖乖的留在锁贪阁玩,姑姑有事先离开一阵子。” 有些不太高兴的点头,“好吧!记得快点回来哦!” 舞贝冷柔了柔她的头,“是扬,照顾好小姐。” 在一旁的侍女点头,“是,台主。” 交代是扬一些事后,舞贝冷离去。 失落的站在大殿门口看着舞贝冷已远去的背影。 是扬走了上去,“小姐你别优心,台主办完事就回来了。” “我知道。”勉强的笑了笑,“是扬姐姐,你带我在锁贪阁附近看看吧。” 是扬被这一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捏了捏她的小脸。 两人就在锁贪阁无目地的转了转。 本在走着的停了下来,挪开脚,她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拾起一半绿色一半黑色的干巴巴小豆子,是扬笑了。“这是颗坏掉的小绿豆,也不知道是谁乱丢。”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台主在外面捡来的小乞丐在捡化仙刚刚不要的垃圾!”一身粉色的女孩子边向她们走过来边讽刺的开口,她是舞灵台台主下一任继承人舞嫡,跟着她一起的两个女孩都嘲笑了起来。 她们都是舞灵台其她阁主或使者的女儿。 看着她们,十分开心,丝毫不理会她们眼中的讽刺。“几位姐姐好。” 其中一位绿衣女孩不屑,“你别乱叫啊,谁是你姐姐!”她是圣女之位的下任继承人舞化仙。 “像你这种血缘不纯正的人,根本就不配在舞灵台。”一身蓝衣女孩气愤的开口,她是锁香阁阁主下一任继承人舞香儿。 “你们……”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骂她,她做错了什么? 是扬见一个个说话都那么难听,她忍不住替打抱不平。“几位小主,注意你们的身份,说话说得那么难听就不怕让台主知道吗?”言下之意是在讲,再说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就要告诉台主了。 “是扬你……”舞嫡本想开口骂是扬的,可被舞化仙拉住了手,在她耳边低语。“别冲动,是扬现在可是台主身边的红人,对付她们两人来日方长。” 听了舞化仙的话舞嫡冷静了下来,刚刚确实是她有些冲动了,手一挥。“姐妹们,咱们走。” 羡慕的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也希望有朋友,可是她们都不愿意当她的朋友。 是扬以为还在为女孩子的话不开心,赶忙安慰。“小姐,别理会她们。” “我没事。”拿着手上的小绿豆,“是扬姐姐,这个可以给我吗?” 是扬笑了,“小姐,你想要绿豆,奴婢到食房拿给你,不需要这个坏掉的小绿豆。” 不为所动,将小绿豆抱在怀里。“才不要,我就要它!” 回到锁贪阁,让是扬找来了个小瓦罐,装了点土,将小绿豆种了进去。 “小豆子,小豆子,以后不是没人不要你了,你还有我哦!我以后就是你朋友了,我的朋友就是你哦!”她抱着小瓦罐低语,叹了口气。“我都想姑姑了,也不知道姑姑什么时候才回来?” 以后的日子里,没舞贝冷在身边,便养成了跟小绿豆谈心,以后不管有没有事她都会跟瓦罐里的小绿豆讲。 难过 锁贪阁。 舞贝冷返回。 是扬行礼,“恭迎台主。” 舞贝冷边走边问,“殁儿,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小姐很乖,甚少出门。”是扬想了想,需不需要将无人愿意与小姐交朋友的事告诉台主,可台主为舞灵台和六界都那么辛苦了,还是算了,反正时间久了,几个孩子自然会玩在一起。 舞贝冷停下脚步看着是扬,“怎么,你有事满着我?” 是扬回过神来,“奴婢不敢,前一个月小姐在锁贪阁周边捡了一粒坏掉的绿豆,种了起来,还告诉奴婢那是她的好朋友。天天守着那粒绿豆,还说等台主你回来,介绍她的好朋友给你认识。” 舞贝冷失笑,这孩子…… 舞瑭殁用水浇灌着至今还未长出来的绿豆,神情非常认真。“小绿豆啊,小绿豆,你什么时候才长出来呢?待姑姑回来我还要介绍她给你认识,到时候你可别跟我抢姑姑啊。” 舞贝冷在门边听着舞瑭殁的童言童语,她笑出了声。舞瑭殁顺着声音看向门边的人,“姑姑!”她兴奋的大喊,飞扑了过去。 舞贝冷抱起她,“殁儿,长胖了。”比刚回到舞灵台时重了一点。 “是吗?”舞瑭殁柔了柔长了一点小肉的小脸蛋,“我这么想姑姑,想到饭吃不下,觉睡不着的,怎么可能胖了,真不该呀!应该是瘦了!” “哈哈哈哈。”舞贝冷被她无心的话语弄得开心大笑。“你这小活宝!” 舞瑭殁跑回桌边,拿着小瓦罐,献宝的给舞贝冷看。“姑姑,你看。这是我的好朋友,小绿豆。”讲完又对小瓦罐讲:“小绿豆,这是我的美人姑姑哦!我没骗你吧,她真是个美人。” “傻殁儿,这绿豆早就坏了,根本种不出什么来。”舞贝冷忍不住告诉她实情。 “哼哼。”舞瑭殁不以为然,“姑姑,你坏,不准这么说我朋友。” “唉。”舞贝冷叹了口气,温柔的看着舞瑭殁,伸手摸着小瓦罐,将灵力输进小瓦罐内。 是扬惊讶,“台主,你怎么可以耗费灵力在一粒绿豆上……”台主竟疼爱小姐到了这种地步。 舞贝冷不理会她,“去把三位小主叫来。”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是。”是扬退了下去,想来舞灵台上下布满台主的眼线,想必台主早就知道三位小主不愿与小姐交朋友的事了。 “姑姑,你们刚刚在讲什么?”舞瑭殁疑惑。 舞贝冷满是笑容,“姑姑,刚刚给你的小朋友输了点力量,让它能快点长大,代替姑姑陪着殁儿。” “哇!”舞瑭殁笑眯了眼,如江水般波澜的眸子激起浪花,令人不自觉得的陷入她的双眸之中。“姑姑,你对殁儿真好。” 舞贝冷被她的双眸惊艳,暗暗想,不愧是昭阳和妖王的女儿,小小年纪竟如此迷人…… 当舞嫡三人到锁贪阁时便看见舞贝冷哈哈大笑的场景,她们吃惊,这是她们头一回看到台主笑得如此开怀。 “见过台主。”舞化仙首先回过神来。 其她两人也纷纷行礼。 “嗯。”舞贝冷看也不看她们,反而朝舞瑭殁招手。“殁儿,来见见三位姐姐。” 舞瑭殁看了她们一眼,撇了撇嘴。心里嘀咕,我早就见过她们了。“我……” 她还没讲完话舞香儿牵着她的手,打断她的话。“你就是台主带回来的小妹妹啊,你好,我叫舞香儿是锁香阁之位的继承人。”说完舞香儿朝其她两人使了眼色,两人反应过来。 “我叫舞嫡是台主之位的下任继承人。”舞嫡表面装得很高兴,可美眸里闪过厌恶。 “舞化仙,圣女之位的继承人。”舞化仙淡淡的开口,只要舞瑭殁没有损害到她的利益,她便没必要针对她。 舞贝冷将几个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脸上布满了冰霜,双眸也凝结着寒冰,冷哼。“你们三个胆子不小,当着我的面也敢作假!”这话明显是说舞嫡三个人。 三人害怕的跪下。 舞化仙还算淡定,“台主恕罪。” 舞香儿赶忙磕头,“台主饶命啊!香儿知道错了。”以前她只见过台主冷着脸,却没见过台主如此生气,被吓得不轻。 舞嫡也非常害怕,但嫉妒心胜过恐惧。“台主,我们才是舞灵台的人!为什么你要为一个外人来责怪我们!”她嫉妒舞瑭殁,也恨舞瑭殁,以前舞瑭殁还没来舞灵台时,台主是最疼爱她们的,可当舞瑭殁来到舞灵台后,全霸占了台主的爱! 舞贝冷听了舞嫡的话后,失望了,这就是她的继承人,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舞瑭殁在一旁以旁观者的态度看着她们,她绝对是不会开口帮她们的,她可是非常记仇。 “你这是做什么?刚回来就骂这三个孩子!”舞悲边走进锁贪阁边开口。 “母亲大人,这就是你选的好继承人!个个都欺负殁儿!”舞贝冷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母亲惯着这三个孩子,她们怎么敢在她眼皮底下耍心眼。 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血缘不纯正的孩子骂她选出来的继承人!想到这舞悲说话也冲了起来,“欺负一下又怎么了!生得那么娇气,你回来她就跟你告状!” 舞瑭殁冤枉的喊着,“我没有跟姑姑告状!” 被舞瑭殁反驳舞悲的火气更大了,“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你……”爹娘没交过你这样是没有礼貌的么! 舞悲还没讲完话舞贝冷大声叫了起来,“母亲!” 其她人被舞贝冷突如其来的叫声均吓了一跳。 舞悲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差点说错话了,一遇上女儿的事,她的冷静全没有了。叹了叹,看向舞贝冷。“这三个孩子还小,你何必为了一点小事责骂她们。” “小事?哼!”舞瑭殁气笑了,“她们联合煽动舞灵台上下所有人不许理会殁儿,现在就连个小丫鬟都敢骂殁儿,再怎么说殁儿还是个主子,我都还没死她们都敢这么做了,要是我死了,她们还不是都反了天了!” 舞悲向来注重尊卑的,一听这种越轨的事在她眼皮底下发生,她可惊讶得不得了。看向跪在地下的三个人,“说!是谁干的!” 三人谁也不敢承认,这下可好了,偷鸡不成还被人抓住了把柄。 舞悲见没人承认,便开口厉道:“不说是么?被我查到了,那惩戒加十倍!”这下她真的生气了。 舞嫡一听说惩戒加十倍,赶忙磕了三个响头。“长老,台主,舞嫡知错了!舞嫡知错了!”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是不服气的。 舞悲气得指了指她,她还以为是香儿和化仙做的,没想到竟是她一人干的!“来人将舞嫡托出去拖以鞭刑二十下,禁足三个月,其她两人禁足两个月。” 舞嫡听了这结果,整个人被吓得软了身。禁足还好,可鞭刑下来,不死也要躺上三个多月!她哭了起来,“长老饶命啊……” 舞香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仅仅是禁足而已,这个惩戒算轻了。 倒是舞化仙觉得自己很冤枉,她只是骂了舞瑭殁一句话而已,其它事情都是其她两人干的,根本没有她的份。想是这样想,可是没胆说出来。 闹剧收场,锁贪阁静了下来,只剩下她们姑侄两人。 舞贝冷疲惫的柔了柔额头。 看着舞贝冷疲惫的脸,舞瑭殁愧疚了。如果她再强势些,姑姑根本不需要为了她的事劳累了。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因为她的事再劳累姑姑了。 三个月眨眼就过去了。 舞瑭殁呆呆的看着已经长得有十厘米高的绿豆茎,绿豆茎被舞瑭殁养得碧绿通透。“唉。小绿豆,我都有三个多月没见到姑姑了!好想姑姑,真可惜,姑姑都没有见到你成长。” “舞瑭殁!”舞嫡踏进锁贪阁喊着舞瑭殁的名字。趁是扬不在,今日她是来算账的! 舞瑭殁看也不看她只盯着绿豆,“干嘛?” 舞嫡本来就讨厌舞瑭殁,被她这样无视,火气更大了,伸手拿起种着绿豆的小瓦罐。 舞瑭殁见她拿了小瓦罐顿时急了,“你干嘛?把小豆子还给我!”舞瑭殁扑过去抢,可是舞嫡高了她一个头,奈何怎么抢都抢不到。 舞嫡见她如此着急,恶意的笑了,用力将小瓦罐狠狠的砸在地上,只见“碰”的一声小瓦罐四分五裂。 “你混蛋!”舞瑭殁推开舞嫡,蹲下,丝毫不顾瓦片的尖锐,急忙用双手将撒了一片的土合在一起。尖锐的瓦片划破她的手,她似乎没感觉。 舞嫡见她这样,笑了。“不是你的东西别妄想得到!哪怕是别人不要的,你也别想拥有!你这杂种!”说着便抬脚用力的踩着绿豆脆弱的茎。 “不要,不要,不要踩它!”舞瑭殁用手护着绿豆,舞嫡只能踩到她的手。 直到踩着舞瑭殁双手被瓦片刺得血肉模糊,舞嫡才满意的冷哼。”你这无父无母的小杂种!”说完便大笑着离去。 ”呜呜呜呜呜”舞瑭殁抱着一断成两段的绿豆茎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伤害她,唯一,一个朋友?”小绿豆,对,对不起,呜呜呜呜,我没,没能保护好你。呜呜呜呜呜……” 刚办完事回到锁贪阁的是扬听到舞瑭殁的哭声,赶忙赶了进来,看到舞瑭殁血肉模糊的双手,她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让奴婢看看你的手” “是扬姐姐,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小瓦罐?”舞瑭殁边哭边问。 是扬以为她不小心将小瓦罐摔坏了,才那么难受的,安慰着她。”别哭,奴婢现在给你拿。” 是杨帮她种好断成两段的绿豆茎,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果绿豆茎不断的话,有台主的灵力在,日后定会成为灵物,真可惜。边想边帮舞瑭殁包扎着双手。 看着只剩下一半的绿豆茎舞瑭殁的问是扬,“是扬姐姐,我爹娘是谁?” 是杨听了吓了一跳,跪倒在地,慌忙开口:“奴、奴婢不知!” “你快起来啊!不知道就算了。”舞瑭殁扶起她。 是扬轻握着她的手,“小姐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见是扬如此慌张,舞瑭殁摇头。”没、没人跟我说什么,只是我自己疑惑而已。”嘴上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待姑姑回来问姑姑?难不成我真像舞嫡说的一样,我是杂种? 是扬见舞瑭殁不说也没有办法,便交代她。”小姐你千万不要问台主!” ”为什么?“” ”因为台主会的。”是杨想打消舞瑭殁日后想问台主自己父母的事。 是扬都这么说了,她只能点头。她爱姑姑不想让姑姑难受,只能将疑惑放在心里。 见舞瑭殁点头,是扬松了口气。台主刚将舞瑭殁带回来时便厉声交代过,不准在小姐面前提起其父母之事,否则将乱说话者处死。 开花 ”放心吧,小豆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舞瑭殁对着只剩下半截微干枯的绿豆茎信誓旦旦的保证,双手紧握,双眸闪烁着邪恶的火焰。 是夜。 舞嫡的闺房。 舞嫡在桌边,边看着书边自言自语。”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台主啊?舞贝冷什么时候才死?若是我有一日继承台主之位,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将舞瑭殁施以鞭刑四十下,然后再把她扔在乱葬岗,与腐尸为伍!还有把舞悲那个老女人杀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把权利紧紧握在手中!还有舞贝冷……” 舞嫡幻想到高潮时刻,孰不知危险在步步逼近。 房门被大风猛的吹开,阴风刮在她脸上,她起身往门口走去,丝毫没有警惕之心。因为舞灵台上上下下都布满了阵法和结界,一般鬼怪是进不来的。 夜色惊悚。 ”啊啊啊啊……”她恐惧的尖叫,划破黑夜。 就在门边外坐着一个只剩下半截身体身穿红衣的女孩,哦,不,是女鬼。散乱的发丝垂落在地上,一只眼珠子垂钓在脸上,另一只眼珠子流着血红色的液体,鼻子只剩下了一个鼻孔,肤色是死尸的白。无色的唇张开:”扶、扶我一把。扶我一把。”说着伸出十只手指甲都是黑色的双手。 舞嫡脸色煞白,看着慢慢靠近她如死人白的双手,她乱挥着双手,撕心裂肺的大喊:”不、不要,不要过来!她吓得忘记使用灵力对付女鬼,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全身上下都在抽筋着,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着,很明显她被吓到尿失禁了。 女鬼皱了皱鼻子,很不满空气中的尿骚味,但看见舞嫡的这副鬼样子,她非常满意。”我还会回来的。”说完便爬着离开了。 留下舞嫡一人在地上抽哽着。 女鬼前脚刚走开,一丫鬟听到舞嫡的尖叫声,急忙忙赶来。看到屋中的人时她吓得呼叫:”来、来人!快来人啊!”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翌日。 还在睡梦中的舞瑭殁被是扬叫醒,”小姐,小姐,我的小祖宗别睡了,快起来!出大事了!” 舞瑭殁被拉起坐在床上,担忧的问:“是舞灵台要断粮了吗?” 是扬一脸黑线,”不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听完是扬的话,舞瑭殁松了口气,又躺回床上。”只要不是舞灵台断粮,什么事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是扬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快起来小姐,昨晚舞嫡小主疯了,一晚上都在乱叫着,鬼啊鬼啊的。” 舞瑭殁嘀咕,真没用!”她疯了关我什么事啊?” ”唉”是扬叹了口气,”舞悲长老怀疑有人在装神弄鬼的吓人,这不,天还没亮就叫人到祠堂问话。所以小姐你快起来,你之前打破舞悲长老的琉璃杯,她对你本来就不满意了,你再让她等,她会更不满意的。” 听了是扬的话,舞瑭殁爬了起来。”为什么长老怀疑是人为,而不是真鬼?” 是扬笑了,”肯定是人为的!舞灵台上上下下都布满了阵法和结界,外面的鬼怪想进来,根本就不可能的,而且舞灵台行踪不断在漂移,基本上没人找得到。所以,一定是人为” 舞瑭殁忧心。 是扬拉起在发呆的舞瑭殁,快速的给她梳妆打扮。正要出门时,舞瑭殁才回过神,将是扬推了出去。”你先在外面等等我。” ”小姐……”是扬想走进去时,门关了起来。小姐今天好奇怪啊! 舞瑭殁拿着小瓦罐对只剩下半截的绿豆茎交代遗言,没错,是交代遗言!”豆啊豆,我装鬼吓舞嫡的事很快就败露了!再这么查下去,我就要曝光了!前几日我不小心打破长老的破杯子,她还为此小事抽了我一顿,现在我屁股还有些疼呢!这万一让她查到是我吓疯了舞嫡,那她还不打死我!那也怪舞嫡,还无敌呢!根本就是软脚虾,不经吓!” 干枯的绿豆茎无语了,你把人吓疯了,还怪人家不经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胆大包天啊! 她神情凝重,”豆儿,我死了你可别难过,你要好好活着,虽然你离死也不远了,但我还是希望你活着!”说完便往门边走去,正要开门出去时她又反了回来,拿起小瓦罐,”我想想我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好!况且我还不想死!咱们逃吧!待我们在外面安顿好后,我们再接姑姑来跟我们一起生活!” 贼头贼脑的在窗边望着,见四下无人后,便爬了出去。看着还在门口等着她的是扬,她愧疚了,在心里对是扬道别。再见了,是扬姐姐。道完别她大步离去,偷偷摸摸的走出了锁贪阁。 望着雄伟的锁贪阁。 舞瑭殁不舍的挥了挥手。 再见了,锁贪阁。 再见了,姑姑 就这样她抱着小瓦罐在舞灵台乱走,小小背影离锁贪阁越来越远。 是扬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舞瑭殁出来,不免有些急了,二话不说,破门而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见了的小瓦罐,打开的窗口,加上舞瑭殁今天怪异的反应。是扬也能猜出,定是舞瑭殁装鬼吓人,害怕被责罚,带着小瓦罐不声不响的跑路了。 是扬无奈,糟糕,看来只能写信求助台主了。 当舞贝冷拿到信时,已经是一天后了,看到信的内容她火速往舞灵台赶。好一个离家出走!舞瑭殁,你皮又痒了! 潜逃的舞瑭殁失败了,被舞悲派出的人抓了回来。 祠堂。 祠堂里舞瑭殁被迫跪在正中间,舞悲、舞绵、舞音伊三人坐落在她的正上方不远处。她们背后排放着的是舞灵台列祖列宗的灵牌,小辈们站在了两侧,无数只眼睛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并不觉得舞灵台祖先的灵牌有多可怕,比起在冰封里突然冒出的鬼怪简直是小菜一碟。 舞绵边痛哭边向舞悲诉苦,”悲姐姐,你一定要为嫡儿做主啊!嫡儿被她吓得连我这娘也认不出来了,一整天下来,疯言疯语的!” 舞瑭殁撇了撇嘴,是她不经吓,还怪别人。 舞香儿在一旁哭泣着,眼里尽是幸灾乐祸。”对呀,长老你一定要为舞嫡做主啊!”最好是把舞瑭殁赶出舞灵台! 舞瑭殁冷哼,假哭鬼。 舞悲铁青着脸,看着舞瑭殁不知悔改的模样她就来气,这个衰鬼一天不惹祸,她就会死吗?摔碎了琉璃杯还不消停,又装鬼吓舞嫡,吓就吓了,还整个那么吓人的,直接把舞嫡吓疯了。要是罚了她,女儿又会不高兴,要是不罚她又难以跟舞绵交代!舞悲那可是左右为难,”杖责二十,禁足一年。” “轰”一声,舞瑭殁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禁足倒是没什么,但又是打屁股!难不成她的屁股是的命么? 对于这个责罚舞绵非常的不满意。”悲姐姐……” 她还没讲完话,舞悲先开口了,”如若不是嫡儿先欺负她,她也不会装鬼吓嫡儿。”言下之意,舞嫡之所以会疯那是她自找的。 舞绵不甘心也没有办法了,要是罚重了舞瑭殁,到时候舞贝冷回来追究这一整件事,那么到时候理亏的是嫡儿。想到这即使不甘心也没办法了,拍桌而起。”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行刑!” 两侍女上前,将舞瑭殁按在冰凉的地上,舞瑭殁挣扎,奈何人小力也小,挣扎不开。 当棍子要落在她的屁股上时,舞瑭殁凄的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吓了一跳,乖乖,这么小的人儿,嗓门可不小! 舞悲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被舞瑭殁这一突如其来的叫声可吓了一跳,”还没打,鬼叫个什么?” ”长老,我这是在酝酿一下情绪,免得一会打得太痛,我忘记怎么喊了。”舞瑭殁无辜的讲着,她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等姑姑回来。 “噗”舞音伊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想了想觉得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便板起了脸。 在一旁的小辈们紧紧咬着下唇,想笑却又不敢笑。 舞悲一脸黑线。 舞绵见舞瑭殁再拖延时间,她急了。”还不快行刑!” 舞瑭殁悲催,难不成她逃脱不了屁股的命运。就在棍子再次要落在她的屁股上时,她顿时鬼哭狼嚎了起来,不见一滴眼泪,纯属干嚎。”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行刑的人被她这么一嚎倒是忘记落下手中的棍子。 ”爹娘你们在哪?女儿都快被人打死了啊啊啊啊,如果你们在的话,定不会让他们打我的!”说到这舞瑭殁真的哭了,眼泪和鼻涕齐下,湿了那一张小脸,如果她爹娘在的话,定不会让她们打她的。”打吧打吧,你们打死我吧!有爹娘的孩子是个宝,没爹娘的孩子是一棵草。反正我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草,你们就打死我好了……” 在一旁有些是孤儿的小辈跪了下来,替她求情,因为她说中了她们的心事,”舞悲长老,你就饶了她吧!她才六岁,这么小,二十大板定是坚持不住!她之所以装鬼吓人,一是因为没有人教好她,二是如若不是舞嫡欺负她,她也不会去吓人!” ”对啊,求长老们饶了舞瑭殁。”大部分小辈都纷纷跪下为她求情。 其实刚刚听了舞瑭殁的话,她的心就已经软了,现在看那么多小辈都为她求情,舞悲摇了摇头。”你走吧!”舞绵一见这情况,想开口时舞悲冷扫了她一眼,舞绵只能闭上了嘴。 舞瑭殁颓废的站了起来,带走了一同被抓来的小瓦罐,小小的背影尽是凄凉。 小辈们看到这凄凉的背影都痛哭出了声,舞悲两眼含着泪,硬是不让眼泪留下来,这一切都怪她!如果不是当初她阻止那两个孩子在一起,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舞瑭殁也不会成为孤儿。 走出了祠堂。 擦了擦脸,见四下无人,舞瑭殁那个得意的笑,还好她聪明的保住了自己的屁股,一路狂奔回锁贪阁。 是扬在大殿门口张望着,一直没见那个小身影,”台主,要不要去祠堂看看?” 舞贝冷不为所动,不理会是扬。 回到锁贪阁的舞瑭殁见到舞贝冷在悠闲自在的喝着茶,她嚎了一声。“吼!姑姑,你早就回来了也不去救我!还好我聪明的保住了我的屁股!”说到这舞瑭殁那个得意洋洋。 舞贝冷阴森的冷笑,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戒尺,我让你得意,我让你离家出走!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花为什么是红的? 在一旁的是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为得意的舞瑭殁担忧。 舞瑭殁根本没发现自个姑姑的异常。 ”你很得意。”舞贝冷冷声问。 ”呃,呃。”听到舞贝冷的声调,她才抬头看向自个姑姑才发现情况不对劲,是扬老早闪得远远的了。”没有没有。”她干干的笑。 舞贝冷拿着戒尺往舞瑭殁的屁股上一挥,”我让你得意!” 痛得舞瑭殁嚎叫,“嗷嗷嗷嗷” ”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是红的?” 姑侄两人玩起了追赶游戏。 舞贝冷边打边讲:”我让你摔坏琉璃杯!我让你装鬼吓人!我让你离家出走!我让你得意!我让你离家出走!我让你离家出走……” 舞瑭殁欲哭无泪,”姑姑,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什么世道啊!刚从狼窝里出来,又走进虎口……终究是逃脱不了屁股的命运啊啊啊! 第五章 绿豆糕 七年后。 ”哇哈哈哈。”空中传来女孩兴奋的叫喊声。 女孩一头墨丝在天空中飞舞,一双如江水般波澜的眸子里激起了美丽的浪花,是那么的迷惑人心,令人不自觉陷入她的墨色双眸中。左边脸颊的小嘴边上有一个似深又浅的小酒窝,似一缩小版的一片荷花瓣,浅粉浅粉的煞是迷人。 “姑姑,姑姑,再飞高一些!再飞高一些……”舞瑭殁双臂大张,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一身蓝衣,没穿出其高贵,反而穿出了一股俏皮劲来。 牵着舞瑭殁小手的舞贝冷笑了,依然是一身紫衣,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令她变得更美更迷人。”殁儿,莫大喊大叫,这一路上还有许多仙人。” ”是吗?”舞瑭殁转头看了四周,只见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云雾。”姑姑,我怎么没看到一个人啊。”难不成姑姑说的是鬼么?可鬼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往天宫的方向来啊! ”傻殁儿,你一点灵力都没有,怎么可能看见他们。”舞贝冷柔柔的笑了。 在一旁的飞行的仙人见到舞贝冷的笑容,差点从空中掉了下去。还真是难见啊!舞贝冷也会笑……就在仙人还在感叹的时候,一蓝一紫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天宫 舞瑭殁感慨。 一座座繁华的建筑物都是月牙色的,没有一丝别的色彩,高大的建筑物隐藏在层层云雾之中,给人一种神秘的色彩。 舞贝冷带着舞瑭殁来到了一座较为偏僻的小亭子里,小亭边是一葱绿的荷花池。”殁儿,在这等我,一会我参加完帝君的生辰,我便带你回去。” 听了舞贝冷的话舞瑭殁扁了扁嘴,”讨厌的姑姑,带我来天宫,又不带我进去参加寿宴。” 舞贝冷不客气的用手指戳了戳舞瑭殁的小脑袋,”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的求我带你来,我才懒得理你。带你去参加寿宴,万一你又惹出什么祸来,我该怎么收场?” ”姑姑~我会乖乖的!我保证,我绝对绝对不会惹祸!”舞瑭殁双手抓着舞贝冷宽大的袖子摇啊摇,两眼泪汪汪的,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舞贝冷无奈,”不带你去!就是不带你去!”撤回袖子,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舞瑭殁见自个姑姑不吃这一套“哼”了一声用背对着舞贝冷可怜兮兮的讲:”你走吧,你走吧。留下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反正我没人疼没人爱的,你这没良心的坏姑姑。” 舞贝冷看着眼前小小的背影哭笑不得。”殁儿,别闹了,这里是天宫不是舞灵台,在舞灵台你惹了什么祸,姑姑能护着你,可在天宫你惹了祸,姑姑可不一定能保住你,你能明白么?” 舞瑭殁见舞贝冷都这么说了,她只能哀叹。”你走吧,别让我看到你。” 舞贝冷从袖中拿出一包东西亮在舞瑭殁眼前。 一见到这包东西舞瑭殁两眼放着金光,哪还见到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绿豆糕!”快速抢了过来,”姑姑,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绿豆糕了?” ”因为我听到你心里一直喊着绿豆糕绿豆糕的。”舞贝冷疼爱的摸摸她的头,”乖乖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带你回去。” 舞瑭殁笑眯眯的点头。 舞贝冷这才放心里离去。 ”啊嗯~好吃~“” 舞瑭殁幸福的吃着绿豆糕,就连嘴边沾上了也没发觉。 最后,舞瑭殁为难的看着只剩下两块的绿豆糕,在此纠结到底是吃了它,还是留下它一会再吃。 早知道我就慢慢吃了!舞瑭殁懊恼不已,姑姑什么时候才回来?姑姑说等一会,怎么那么久,久到她的绿豆糕都快吃完了,还没回来? 到处乱瞄着,看有没有她家姑姑的身影。 果然!在荷花池的对面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沿着池边舞瑭殁高兴的跑了过去。姑姑果然没有骗她,那么快就参加完帝君的寿宴了。 “姑……”她边跑边喊,看清人时她才发现自己认错了。 男子一身华丽的银色华服雍容华贵,发鬓整整齐齐绾起。狭长的双眸带有疏离人的冷漠,高傲,阴翳。下巴微抬起带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男子周身散发着高贵,至高无上的压力让人想跪倒在地。 ”你是什么东西?”男孑略疑惑的看着舞瑭殁,说她是妖,但是又没有妖的气息的,说她是仙,但又没发现她有仙的气息,说她是凡胎,但又感觉不出来。所以他才开口问她是什么东西? ”哦、哦。”舞瑭殁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听出男子的话中并没有恶意。 ”孤问你是什么东西?”男子抬高声调,不太满意舞瑭殁的反应。 舞瑭殁倍感压力,她知道是眼前的男子发出的压力。呐呐的开口,”我不是东西。”想想觉得不对,又赶紧摇头。”不、不是,我是东西……”她不知所措的抓头,感觉怎么回答都是像在骂自己。 看着舞瑭殁的反应男子笑了,周身的压力依然在,但是没有刚刚那么逼迫人了,他知道眼前的孩子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舞瑭殁干笑。 “咦?”男子又发现了一个疑惑,”你沾在嘴巴上的是什么东西?” ”哦哦。“舞瑭殁擦擦嘴,”这是绿豆糕,不是东西。” ”绿豆糕?” ”嗯!是绿豆糕。” ”绿豆糕是什么东西?” ”绿豆糕不是东西,是这个。”说着便仰头,将手中的绿豆糕举给他看。 男子看着那两块小小的东西,皱眉,想也不想拿起一块研究。 舞瑭殁的心提了起来,真担心男子会将她的绿豆糕吃了。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男子将绿豆糕缓缓放入口中。 舞瑭殁瞪大了眼,小嘴微张。想叫他不要吃,可又不敢。 不要吃!不要吃!不要吃!她心里祈祷。 男子的眼角瞄着舞瑭殁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他就觉得很有趣。绿豆糕放入口中如期的看到舞瑭殁暗淡下去的双眸。 他笑了,笑的很开意。 你还我绿豆糕!舞瑭殁心里呐喊,早知道就不给他看了! 男子细细品味口中的纯香味。“小娃娃,孤叫天华。” 舞瑭殁沮丧的点头,”嗯,天华哥哥。”她只剩下一块绿豆糕了! 天华听了舞瑭殁的话大笑离去。天华哥哥?他活了这么久,头一回听人叫他哥哥,真是有趣的小娃娃。 舞瑭殁还沉寂在她失去一块绿豆糕的情绪当中。天华,天华?等一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天华,却不见天华的身影了。 天呐!那个该不会是天华帝君吧?今天宴会的主角!伏羲的唯一后人!掌管天宫的人!拥有神的血统之人!这世上有两个人拥有神的血统,一是掌管天宫的天华帝君,另一个是九天玄宫的九天玄女。 她刚刚竟然喊了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做哥哥,啧啧,便宜都被他占光了,那个老怪物还吃了她的绿豆糕,一个穷得只剩下钱的人居然吃了她这个穷光蛋的绿豆糕,真是太可恨了!她还在为天华吃了她的绿豆糕,耿耿于怀。 舞瑭殁伤心的看着只剩下一块的绿豆糕,长大嘴闭上眼。 嗯~那种软软香香的口感带有姑姑的味道,带有幸福的味道。怎么没有那种感觉?她睁开眼,奇怪,她的绿豆糕呢? 她瞪圆了眼。 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雪白透亮的九条尾巴狐狸,只有一岁小猫那般大小,两只小耳朵竖起,圆圆的小眼睛,可爱到爆的萌样,让人想把它紧紧抱在怀中。 再怎么可爱的小动物抢了她的绿豆糕就、是、可、恶!这该死的! “喂!”舞瑭殁指着九尾狐,“把绿豆糕还我!”她不敢对天华怎样,她还怕一只狐狸不成。 九尾狐尖尖的小嘴叼着绿豆糕,邪恶的故意对舞瑭殁扭着屁股,似乎是在说。不给你又怎么样。圆圆的狐狸眼尽是戏耍。 “你这可恶的家伙!”舞瑭殁卷起袖子,扑向九尾狐,该死的,抢了她的绿豆糕,还戏耍她! 九尾狐灵活的跳开,让舞瑭殁扑了个空,还啃了一嘴巴的青草。九尾狐看了啃了一嘴巴青草的舞瑭殁,快乐的两只手,哦,不,两只前脚鼓起了掌。 看着九尾狐的动作,舞瑭殁惊讶。天呐,这只狐狸怕是成精了吧!成了精,她也不怕它! “你这家伙有种给我站住!” “吱吱吱吱。”有本事来打我呀。九尾狐的一只前脚恶搞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 还真是人善被狐狸骑!“混蛋!” “吱吱吱吱。” “把绿豆糕还我。”被我抓住了,我扒了你的皮做裹巾!煮你的肉给是扬姐姐吃! 远在锁贪阁的是扬无辜的打了一个喷嚏,到底是谁骂她? “吱吱吱吱。” “站住!” “吱吱吱吱。” “可恶啊!” 原本衣衫整洁的舞瑭殁为了追九尾狐,发鬓凌乱,还有几根小草插在头发上面,衣衫破了好几处,白皙的小脸上尽是泥土,雷同一小乞丐。 “你这家伙别以为躲在桂花树上,我就抓不住你!快滚下来,别污染了人家桂花树!”舞瑭殁在树下叫器着。 九尾狐在树上扭着屁股,“吱吱吱吱。”有本事上来啊! 舞瑭殁为了追回绿豆糕乱跑了一通,此刻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只想快点夺回绿豆糕,即使已经沾上九尾狐的口水。 第六章 卿尘魄 九尾狐以为舞瑭殁不会爬树,便在满桂花树上得意的扭着小屁股,有几分狡黠,有几分欠揍,又有几分灵活。 在树下的舞瑭殁可是气得牙痒痒,手脚麻利的爬上树,九尾狐要跳下树时,已经晚了。它九条尾巴中,有两条尾巴被舞瑭殁紧紧抓住在手中,倒拎了起来。 粗鲁的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粗喘着气。“跑,跑,你还真是能跑啊!现在看你还跑不跑?” 九尾狐挥着四肢想挠舞瑭殁,却因为四肢太短挠不到。恶狠狠的咧着牙,瞪着舞瑭殁。“吱吱吱吱。”快放开小爷!你这白痴,蠢货。 舞瑭殁学它咧开一口小白牙,”咧咧咧,我才不怕你!敢骂我!”抬起手往九尾狐的小屁股上拍上几巴掌。 九尾狐叫的更厉害了,“吱吱吱吱。”蠢货蠢货,竟敢打小爷的屁股,小爷的屁股是你能打的么?你这白痴人类,低贱的人类! 舞瑭殁用力的甩着九尾狐,”我打你又怎么样,敢抢我的绿豆糕!绿豆糕是你这狐狸精能吃的吗?这可是姑姑做给我的,是你能肖想的么。抢我的绿豆糕!抢我的绿豆糕!”说着更加用力的甩着九尾狐,恶意的开口:”看你这身皮还蛮漂亮的,要不扒下来当裹巾好了,肯定很暖!还有,是把你清蒸啊?还是红烧?” 九尾狐被甩得晕头转向,听了舞瑭殁的话叫得可怕。“吱吱吱吱。”愚蠢的人类!敢扒小爷的皮,敢吃小爷的肉,活得不耐烦了!小爷会报仇的! 一人一狐正在较真时,陆续的走进了许多人,舞瑭殁才发现自己跑到了宴会上来了。 一身华衣的天华帝君坐在了高高的主位上,冷傲的看着依依上来给他贺寿的仙家。 其他贺完寿的仙家坐落在了两边,谈笑风间,气度非凡。 七仙女们在正中间的高台上献舞,舞姿婀娜多姿,个个都是迷人的可人儿,几乎要看醉了众仙。 舞瑭殁还看到了舞贝冷跟坐在她旁边的风骨老者讨论着,舞贝冷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师尊到。”门卫大喊。 众仙停止了交谈,都望向声音的来源。 一身月白色衣服的男子腾云从天而降,男子周围蒙上了一层层云雾。月牙白色的衣衫随着他的步伐而飘动。一头及膝的墨发直泻,并没有绾起来。墨色的发丝中带有几缕银发,发丝随着他走动飘扬而起,似活着似的。眉间带有一滴火红色的水珠子样印迹,墨色双眸看透生死般的冷清,肤色白皙却不显得娘娘腔。粉色薄唇微抿,带有凌咧的威严。腰间的银白色长笛反射着银白色光泽,长笛上的红绳与他眉间的红水珠那般红,红得似火。 尽管他没做什么,但大家的眼光总是随着他移动,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脚下,与天华帝君迫人的压力形成鲜明对比。 在桂花树上的舞瑭殁看着似画的人,朝着她所在的树下位置走了过来。 “咚、咚、咚、咚” 舞瑭殁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这就是姑姑口中经常说的通天师尊卿尘魄,仙界唯他最强,就连是神的天华帝君都惮忌他几分,千年前以他一人之力封印与冥界勾结的舞颜玉,击退冥军,平息六界之乱,封印疯狂的魔君,这样的人物动一动手指,六界便会陷入混乱。 卿尘魄端起秀气的小酒杯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水,性感的喉结微动,微眯着双眼,迷离的品尝着酒水,粉色的红唇带有些湿润,整个人性感得一塌糊涂。众仙想与他敬酒却又迫于他疏离人的清冷,不敢上前敬酒。 七仙女因他乱了神智,众仙因他倾倒。 九尾狐鄙视的看着一脸花痴的舞瑭殁,用力挣脱她的手,快速逃跑,舞瑭殁想追时,不见了九尾狐的身影。 卿尘魄睁开微眯的双眸,轻点一滴酒水,弹上了桂花树。 众仙不知他为何这般。 在树上的舞瑭殁只觉,脚被用力一撞,整个人站不稳的从树上落下。 “啊啊啊……”舞瑭殁尖叫。 舞贝冷听了这般熟悉的声音,她的头痛了。 ”碰”一声,舞瑭殁摔在了地上。众仙惊讶的看着她,树上躲了一个孩子,他们竟然没察觉。 “啊唔。”舞瑭殁揉了揉泛痛的屁股,痛死了!她的屁股好像快分成了八块。 舞贝冷一把将舞瑭殁按跪在地,”师尊,帝君请恕罪,这孩子是我带来的,怎知她这么顽皮爬上了树,扰了各位了。” 舞瑭殁偷望了一眼清冷的卿尘魄,又偷望了一眼傲冷的天华。 天华看着搞怪的舞瑭殁只觉得好笑。 捏了一把冷汗,舞贝冷倒是不怕卿尘魄会怪罪,因为卿尘魄是那种天都快塌下来了,他还在不慌不忙的想办法如何解决?她倒是有些担心天华帝君会怪罪,却料天华笑了,”来着是客,入座吧。” 对于天华的这反应舞贝冷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点头,“谢帝君,谢师尊。”说完一把扭着舞瑭殁的小耳朵,回到座位上。 舞瑭殁对着众仙干笑,揉了揉有些疼的耳朵。”姑姑?” 坐在舞贝冷旁边的老者站了起来,朝卿尘魄和天华行了个礼。”师尊,帝君被封印的舞颜玉有苏醒的迹象,在下认为应派台主去玄海时刻关注舞颜玉,避免她醒来再次祸乱苍生。” 天华看向卿尘魄,”师尊,你认为这主意可好?” 卿尘魄看也不看天华,只观察着自己手中精巧的杯子。“帝君觉得怎么样都好。” 天华见卿尘魄都这么说了,他看向舞贝冷。“台主你怎么看。”言下之意,这件差事非你不可了。 舞贝冷再不愿意也只能应了下来,能怎么办,即使与舞颜玉断了关系,也抹杀不了,舞颜玉是从舞灵台出来的。” 舞瑭殁不太明白这几个人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姑姑又得忙活了。 回到舞灵台。 ”姑姑~”舞瑭殁讨好的叫着,姑姑从宴会到现在一直给她冷眼,也不理会她,那感觉特别难受。”我错了,姑姑,你别生气,别不理我!” 舞贝冷不言语,“啪”的一巴掌,扫在了舞瑭殁脸上。舞瑭殁没觉得有多疼,只感觉心里难受,长这么大,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事,姑姑从来没有打过她巴掌。 是扬赶了过来看着舞瑭殁脸上的痕迹。”台主,你这是在做什么?小姐做错了事,你用戒尺打她一顿就好了,何必要扇她巴掌。”说到这,是扬小声对舞贝冷讲:”这么多年你都舍不得这样打她呢,你这样做伤了小姐的心。” 舞贝冷看着想哭又拼命的忍住眼泪的舞瑭殁,的确,这是她第一次扇她巴掌。”你别宠着她,你看看她都成了什么样!怎么教都教不听!”说完便回了锁贪阁。 舞瑭殁看着姑姑离去的背影,她低声哭泣着,按往常舞贝冷听到她的哭声定会返回头来哄她的,而这一次却是狠心的离去。 本还是满星空的夜晚,此刻下起了雨。 “呜呜呜呜,姑姑。”看着舞贝冷不来哄她,她哭得更大声了。 是扬把她拉到屋檐下,“小姐,别哭,台主只是有些生气而已,兴起明天一大早起来就不生气了。” ”真的吗?” 是扬用力点头,生怕舞瑭殁不相信她的话。”真的!” 被是扬好不容易哄回房间的舞瑭殁拿着小瓦罐,小瓦罐里种着只剩一条干枯的绿豆茎了,叶子早在一些年就掉光了。 ”小豆子,小豆子,我又惹姑姑生气了,可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姑姑这次真的很生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说着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干枯的绿豆茎上。 在门外的舞贝冷叹了口气,打那一巴掌,她不后悔。 在一旁的是扬不解,”台主,你这是……” ”是扬,你不懂。”最终舞贝冷没有进去哄舞瑭殁。 看着无星的夜空,舞贝冷惆怅了。”我本以为可以陪着殁儿生生世世的,就这样宠着她,让她无忧无虑的活着,可却不行啊。” 是扬终于发现舞贝冷的不正常,”台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颜玉要醒了,帝君安排我去玄海守着,这一去,也不知能不能回来。”她不怕死,可她担心,她走后殁儿怎么办?没有她的庇护殁儿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没她陪在身边,殁儿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吗? ”这……”听了这消息是扬震惊了,舞颜玉要是醒来了,凭她对师尊的执着,还不知道会翻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所以啊,是扬,以后不要再宠着她了。”舞贝冷喉咙有些哽咽了,”我去玄海后,台主之位必定交给母亲大人。殁儿在舞灵台的身份本来就尴尬,要是没我的庇护,殁儿在舞灵台必定受到伤害。所以,过几日我要将她送去陵隐,在那里没人知道她的身份,或许她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可以生活得很好。是扬,这几日你就配合我教教她吧,我真担心,我走后她会惹出天大的事来。” “是,台主。”是扬忍着眼泪应着。 夜里 待舞瑭殁睡着后,舞贝冷才进了她的房间,用药膏擦着舞瑭殁只剩下一点痕迹的小脸。”殁儿,对不起,别怪姑姑心狠。” 疼爱的亲吻着她额头,你该学着长大了,你该学着没姑姑在身边的日子。 第七章 失宠 翌日。 舞瑭殁洗漱完了便往大殿走去。 饭桌上舞贝冷静坐着,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舞瑭殁坐下,顺手拿起一个包孑塞进嘴里。嘴巴鼓起,含糊不清的讲:“咕咕,枣、安。” 舞贝冷用力将碗放下,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还早安?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舞瑭殁吓了一跳,停下了在嚼包子的嘴巴。侍女们担心受怕的低下头,唯恐下一个被骂的就是自己。 舞瑭殁低头,“我昨晚睡晚了,所以今天才起那么晚的。”姑姑今天怎么了?她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么? 舞贝冷冷哼,“你起晚了还有理!”指着一个侍女,“你告诉她,本台昨晚睡了几个时辰,今早又在这等了她多久。” 被指的侍女跪了下来,对舞瑭殁讲:“小姐,台主昨天晚上睡了两个时辰,今早在这等了你三个时辰。” 听侍女这么一说,舞瑭殁愧疚了,如果她早点起来姑姑就不用在这浪费时间等她了。“姑姑,对不起。” “出去外面跪着。”舞贝冷看也不看她。 舞瑭殁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舞贝冷。“姑姑,你怎么了?以前我起那么晚,你都不骂我的,更何况是罚我。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么?姑姑,我昨晚真不是故意的……” “我说!”舞贝冷提高声调“出去外面跪着!” 舞瑭殁委屈的咬着下唇,走到门口她才停下来。“姑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看着在喝茶的舞贝冷,希望舞贝冷能够抬起头看她一眼。 “出去!”舞贝冷看也不看她。 舞瑭殁带着失望,跪在了外面。 舞贝冷走在窗边,看着跪在外面的舞瑭殁。殁儿,别怪姑姑心狠。 午时,太阳高挂,暴晒着大地。 舞瑭殁只感觉自己背后的衣衫被汗水浸湿了,头被晒得晕眩。在这八年里,被舞贝冷娇生惯养的,哪受过这种罪。饿肚子不说,还被罚跪在大太阳底下。这些对舞瑭殁来说没觉得什么,最让她感到难受的是姑姑这样对她。 “这不是瑭殁么?”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舞香儿走在了她眼前。 舞瑭殁低着头,看也不看舞香儿。 “怎么?”舞香儿蹲下,“你失宠了?” “滚一边去。”别像个苍蝇似的,烦死人了。 “喂!”舞香儿推了她一把,舞瑭殁的身体晃了晃。“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死了没,你倒好,第一句话就是骂人!” 本来头够晕的了,耳边还有一只苍蝇,舞瑭殁更是烦得不得了。“你再不走,我把你打得连你爹娘都不认识!” “嘿!”舞香儿站了起来,自己好心来看看她,怎料别人根本不领情。“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看你是朋友的份上,鬼才懒得理你!哼,亏得我连台主召集去祠堂都没去!你这没良心的货……” 舞瑭殁被吵得要哭了,一个劲的给舞香儿磕头。“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舞小姐,舞大小姐!你走吧,您老快走吧!别像只苍蝇那样嗡嗡响的烦我了!你不烦,我可烦死了!” “你……”舞香儿气愤的指着舞瑭殁,“哼”的一声,便愤怒的离去。 见舞香儿离去舞瑭殁才松了口气,这个没脑子的家伙,万一冲动起来,跑去跟姑姑求情,到时候罚的可不是她一个人了。以姑姑现在生气的程度,要是翻出她们两人之前做的那些龌龊事来,还不往死里打她们。 舞香儿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里。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不知好歹的家伙!”来回走动着。 舞化仙进房,看着火冒三丈的舞香儿。“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舞香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今天听下人说舞瑭殁被台主罚了,我好心好意的去看她,结果她那死没良心的嫌我烦!” 舞化仙到了杯茶给她,“先消消气,听我说。” “怎么了你?”舞香儿坐了下来。 “今天台主召集了大家,你知道台主说了什么吗?”舞化仙一脸神神秘秘的。 “说了什么?”舞香儿也感染了她的气氛。 舞化仙一脸凝重,“没说什么。” “你……”听了这结果舞香儿才知道舞化仙在耍她。 舞化仙笑了笑,“跟你开个玩笑,今天台主说了,从今日起,瑭殁不再是舞灵台的小姐,从今以后只是个下人。” “不可能!”舞香儿一点也不相信,“你又骗我!” “我没骗你,我刚开始以为台主只是在气头上,可看台主那么凝重的神情,才知道是真的!”舞化仙摇头,“瑭殁现在没了台主的庇护,舞灵台的各方势力必定会出手对付她,把她赶出舞灵台。我就是想不明白,以台主对瑭殁的疼爱,无论瑭殁做错了什么事,也不可能彻了她小姐的地位吧。” 舞香儿不敢相信,“乖乖,这次真被我说中了。” “说中什么?” “舞瑭殁,失宠了。”说着便起身。 舞化仙拉住要走的她,“你干嘛去?” “去看舞瑭殁。” “别啊!”舞化仙按她坐了下来,“咱们过几天再去!以台主的脾气,看到你说不定把你和瑭殁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翻了出来,你不死也脱层皮!” “我不怕!”舞香儿站了起来,“那个白痴现在一定很难受,我得安慰安慰她!” 舞化仙又再次把她按坐了下来,“我当然知道瑭殁现在很难受啊!我也想去看她啊。可是搞不好的话,连累瑭殁怎么办?” 听了舞化仙的话,她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不再冲动了。 舞瑭殁失神的抱着小瓦罐站在丫鬟住的偏房。 “这是蓝古。”是扬指着大约五十岁的女人介绍着。 女人宽大的脸庞带着松垮的肥肉,眉目微束,抿起的唇带有天生的刻薄像。 “这是小……”发现自己说得不对,又马上改口。“舞瑭殁,以后归你看管了。” 蓝古点头,“是扬姑娘,我会管好她的,你和台主就放心吧!” 是扬看了一眼舞瑭殁。 舞瑭殁拉住要走的是扬,“是扬姐姐,能不能让我见见姑姑?” 是扬停下,看着舞瑭殁后,双眸中带有些不忍,又有些挣扎。 蓝古拿着小木棍挥在了舞瑭殁捉在是扬手上的那只手。 痛得舞瑭殁收回了手,白皙的小手上留下一条红色的红印。“你干嘛打我?” 蓝古不理她,讨好的看着是扬。“是扬姑娘,别介意,我啊,会好好教教她的!” 是扬只是冷冷的看了蓝古后,便离去。什么东西!她是你能打的么! 蓝古送走是扬后,看着舞瑭殁。“我打的就是你!怎么着,你还以为你是小姐啊!” 舞瑭殁不想跟她吵,“没有。” 蓝古不屑的冷哼,“没有就好,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活让你做呢!” “是,蓝古婆……”看着蓝古翻着死眼瞪着她,舞瑭殁赶紧改口。“蓝古姐姐。” 听了舞瑭殁话后,蓝古才满意离去。 看着那肥胖的背影,舞瑭殁干呕,这臭不要脸的老妖婆! 在一旁的丫鬟开口:“新来的,你可别惹蓝姑姑,不然后果很严重!” 舞瑭殁笑笑。 出了门外。 紧抱着小瓦罐,“小豆子,姑姑是不是不要我了?” 在偏房外面的舞贝冷看着舞瑭殁,“傻孩子,不是姑姑不要你,是你该学着长大了。如果姑姑自私些,是不是我们姑侄两人就不用分开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失眠夜。 翌日。 “起来!”蓝古拿着小木棍毫不客气的往舞瑭殁身上招呼。 舞瑭殁痛得从睡梦中醒来,“你干嘛!还让不让人活?” “我没让你活了吗?我没让你活了吗?顶嘴,我让你顶嘴!”每说一句话,便往舞瑭殁身上挥上一棍子。 舞瑭殁痛得直闪躲,“我错了,我错了蓝大美女,我错了!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哼!”蓝古收手,“小贱蹄子就是欠打!赶紧收拾收拾!还有活给你干呢!你还以为你还是锁贪阁的小姐呢!” “呵呵呵。”舞瑭殁讨好的笑了,对着蓝古肥胖的背后,左勾拳右勾拳的挥打着空气。 舞瑭殁和一群丫鬟站在了一起,等待着蓝古给她们分配活。 “你们两个去祠堂。” “你们两个去锁香阁。” “你们三个去锁贪阁。” “你们两去前院。” “你……”到舞瑭殁时蓝古指着她,“去厨房挑水去。” “我?”舞瑭殁不太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蓝古非常确定的点头,“就是你!” 舞瑭殁认命,“那你总得叫个人和我一起吧。” “不用,挑水这种活不需要两人。”蓝古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遍,“我呢,会再旁边监督你的,来。”拉着舞瑭殁的手臂,“快去吧,干完活才能吃饭。” 舞瑭殁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十几个大水缸。 看了一眼蓝古。 蓝古点头。 我滴天啊,这不是要累死我吗!舞瑭殁卷起袖子,拿着水桶在井边打水。死老太婆,黑心鬼,抗人鬼! “嗯嗯~”用力拉起水桶,小脸涨得通红。臭老太婆,坏老太婆! “快点,你拉屎啊!憋了个半天也挑不起一桶水来!”蓝古拉开喉咙大骂。 “没、没,我没拉屎,我在拉水!”舞瑭殁大喊着,该死的,怎么那么重! 一个早上来来回回的跑了十几趟,舞瑭殁才挑满了五个水缸,还不到一半。 小手被绳子划破了皮,麻辣辣的疼。 坐了一早上的蓝古伸了伸肥腰,“我说你,你还真是没用!挑了一早上的水都不够一半!算了算了,看在你头一回干活的份上,去吃饱饭再来。” 舞瑭殁丢下水桶,跟在了蓝古身后。“谢谢蓝大美人,你还真是菩萨心肠,不仅人美而且心肠也好。要是谁娶了你当媳妇,那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蓝古听了这话可是很受用。 舞瑭殁心里狂吐,老天爷原谅我说下了如此不堪的谎言。 饭桌上。 舞瑭殁快手的拿了个馒头,大口的咬在嘴里。馒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冲击着她的蓓蕾,令她想吐出来。 看着在一旁吃得特别香的丫鬟,舞瑭殁咽下口中的馒头,她不想吃,可是不吃的话肚子会饿,她昨晚都没吃东西了。忍着想吐的冲动把馒头吃光,她现在后悔以前总是嫌饭菜不好吃了,再不好吃总比现在的好吃个上万倍。 第八章 分离 这几天下来舞瑭殁累得腰酸背痛。 就在舞瑭殁要休息时,一旁的丫鬟开口了。&瑭殁有你来真好。& &啊?&舞瑭殁不太明白。 丫鬟解释,&因为自从你来以后蓝姑姑就不再奴隶我们了,只奴隶你。& &对啊!&其她丫鬟开心的点头。 舞瑭殁听了这结果气得牙痒痒,该死的蓝古老太婆,说什么凡是新人都得做一阵子苦活!感情不是那回事,而是摆明的针对老娘!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花是怎么红的! 一大早,舞瑭殁被叫去厨房帮忙。 舞瑭殁拿着扇子在厨房帮忙煽火,烟雾呛得厨房里的人直咳嗽,舞瑭殁依然用力的煽着。 &你在搞什么鬼?连煽个火都不会!&一旁的蓝古被呛得直骂人。 舞瑭殁被呛得咳嗽,可没因此停下手中的活。&蓝大美人,你先出去晒晒太阳,我干完活,就去找你。& 蓝古也不想呆在这呛人的厨房,&你可别偷懒啊!& 舞瑭殁用力的煽着火,烟雾呛得人直流泪,看着蓝古肥胖的背后,她笑得一脸猥琐,她在为一会要做的事感到异常兴奋。 在一旁和她一起煽火的丫鬟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蓝古边走边伸着她的肥腰,躲在墙后的舞瑭殁从袖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豌豆,一粒粒豌豆圆圆胖胖的。极轻的往蓝古的身后抛了两把豌豆。 舞瑭殁转过身,背靠着墙,贼笑。轻轻的开口倒计时,&1、2、3,响!& 不出她所料,&碰&的一声后,传来了蓝古恐怖的叫喊声:&哪个挨千刀的往地上扔那么多豌豆!哎哟,本姑娘的小蛮腰!& &哼!&舞瑭殁得意的拍拍手,死老妖婆!看你还敢不敢奴隶我!还本姑娘呢,还小蛮腰呢,老不羞! 舞瑭殁也不理蓝古便离去,去看看香儿和化仙好了,好久没见到她们了。 在门外的舞化仙拍着房门,&香儿,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舞瑭殁轻拍了一下舞化仙的肩膀,&怎么了?& 舞化仙转过身,舞瑭殁才看清楚舞化仙的脸,讶异。&你的脸怎么肿了一块?& 舞化仙轻摸着自己的脸,干笑。&没、没什么?& &是吗?&拍着房门,&舞香儿,快开门,你姑奶奶我来看你了!& 房里传出舞香儿的声音,&瑭殁,你先回去,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舞瑭殁还想敲门,结果手被舞化仙拦住了。&我看你还是过几天再来吧,香儿今天是不会见你的。& &你们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舞化仙尴尬的笑了,&没、没什么啦!& &是么?&舞瑭殁明显不信她的话。 舞化仙被她看得受不了,只好支支吾吾的讲:&事情是这样的……& 时间倒退到昨天晚上。 舞香儿和舞化仙来到祠堂。 舞香儿到处乱看着,&你说台主叫我们来祠堂做什么?& &不知道&舞化仙摇头。 就在她们说话期间祠堂的大门被关了起来。 &门怎么关了?&舞香儿疑问。 &我怎么知道。&舞化仙白了她一眼。 &不会是舞灵台的列祖列宗显灵了吧?&舞香儿害怕的打了个冷颤。 &去你的。&舞化仙又白了她一眼,发现异样的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舞香儿静下心来,&有,好像是……& 两人瞪大眼,异口同声的讲:&大黄蜂!& 许许多多的大黄蜂将她们围了起来。 舞化仙根本不敢动,只能朝着舞香儿大喊:&香儿,千万别打它们!越是打它们,它们越是蛰你!& &你不早说!&舞香儿早被蛰得满头包。 就这样舞香儿和舞化仙在祠堂过了恐怖的一夜。 一早舞贝冷来到祠堂看着她们两人很无辜的问:&你们两个怎么变成这样?& 她们两人被舞贝冷整怕了,哪还敢说什么,只能拔腿狂奔回房。 舞瑭殁拍着房门,&舞香儿,你出来,让我们看看你的伤势。& 房里传出声音,&我不,我出去了,你们会笑话我的。& &我们不会!& &对啊!&舞化仙符合。 许久,房门被打开,舞香儿站在门口,慢慢的拿下遮在脸上的手娟。 &噗哈哈哈&舞瑭殁看了舞香儿脸后大笑。 &哈哈哈哈&舞化仙也笑了。 那哪还是一张脸啊,舞香儿的脸比之前大了两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巴成了两条香肠。 舞香儿哭丧着脸,哀怨的看着两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舞瑭殁忍住笑意,&呃,我还有活要干,先走了。&边跑边大笑。 舞化仙赶紧开口:&我娘找我回去吃饭了,我走了!& 舞香儿看着那两个笑了她后便跑路的人,她那个心里委屈啊……她交的什么损友啊,交友不慎啊! 夜里舞瑭殁熟睡,舞贝冷拿起她的手看着。这才几天啊,小手上满是伤口,轻抚着,用灵力帮她治愈手上的伤口。 一大早醒来,舞瑭殁便看见舞贝冷。&姑姑!&抱住了她,&我好想你啊!& 舞贝冷拍了拍舞瑭殁的背,&去收拾收拾你的衣物。& 舞瑭殁开心的笑了,嘻嘻,姑姑不生她的气了,今天是要接她回去了。 舞瑭殁在收拾衣物时,舞贝冷偷偷的往她的包袱里放了一包绿豆糕。 舞贝冷牵着舞瑭殁的小手,两人在空中飞行着。舞瑭殁背后背着一个包袱,一手抱着小瓦罐。 &姑姑,我们这是去哪啊?&我们不是回锁贪阁么? &你之前不是说想学灵力么,我带你去陵隐。& 舞瑭殁笑了,&可是姑姑你不是说,担心我受累,不用我学灵力么?你还说,有你在保护我,根本不需要我学习灵力。& 舞贝冷看着舞瑭殁的侧颜,傻孩子,就怕姑姑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保护你了,你得学会保护好自己了。 她们说话期间来到了陵隐。 舞瑭殁惊叹的看着陵隐,陵隐不似舞灵台的繁华,不似天宫的神秘,而是繁华中带有神秘的色彩。第一眼看了让人惊叹,第二眼看了令人不想离开这里。 舞贝冷拍了拍舞瑭殁的小脑袋,&殁儿,你看到大殿的大门没?& &看到了。&舞瑭殁点头。 &去,帮姑姑叫主人出来。&舞贝冷拿着她的包袱和小瓦罐。 &好。&舞瑭殁边走边回过头来看舞贝冷,舞贝冷笑了,笑得很淡,舞瑭殁看见舞贝冷笑了,她笑得更开心了。 打开大殿的门,走了进去。 舞贝冷放下舞瑭殁的包袱和小瓦罐,&殁儿,姑姑走了。&转身朝着与舞瑭殁相反的方向走着,泪水划过她的脸庞。殁儿,没姑姑在身边你会难过,会哭,会孤单,会受伤,但是时间是良好的良药,时间会帮你减淡姑姑带给你的伤害,时间会帮你忘记姑姑,时间会帮着你长大。对不起殁儿,原谅姑姑。 舞瑭殁对着宽阔冷清的大殿喊着,&有人吗?& 大殿的正中间站着两人,一个是清清冷冷的卿尘魄,另一个是一身玄衣的男子。 男子的青丝仅用一条黑色带子绑起,发丝松松散散的,有些发丝垂到了脸上,狭长的双眸中带有狐狸的狡黠,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露出的小虎牙让人感到豪无压力。一身玄衣松垮的穿在身上,懒散却又不邋遢,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白色扇子,潇洒的扇着风。 舞瑭殁看着男子第一感觉是,白痴,天气那么凉爽还拿着扇子扇着风。 &师尊。&舞瑭殁看着卿尘魄,他们之前的距离那么近,可是她感觉好遥远。 卿尘魄看了她一眼,她就是舞台主托付的孩子。 在一旁的索尔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哎呀,她就是舞台主托付的孩子啊。&对着舞瑭殁招手,&丫头,过来。& &托付?托什么付?&舞瑭殁意识到,舞贝冷真的把她送到陵隐了。 &哎,丫头别走啊!&索尔大喊,看着卿尘魄问。&尘魄,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卿尘魄看也不看他,&你负责把她追回来。& &尘魄,你也别走啊。& 出了大殿,舞瑭殁只见到自己的包袱和小瓦罐,不见舞贝冷的身影,她急了。&姑姑!姑姑!你在哪?&她边跑边喊。 姑姑你不要殁儿了么?姑姑你在哪?姑姑殁儿怕! 找了许久,她才看到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抱住她,松了口气。&姑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舞贝冷惊讶了,她以为舞瑭殁不会追来。她转过身,严肃的讲:&我的确是不要你了!& 舞瑭殁勉强的笑了,眼里蓄着泪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舞贝冷严肃的神情,手里紧紧的抓住舞贝冷的衣袖。&姑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殁儿怕……& 原来是晴朗的天,此刻变得阴沉沉的,雷声作响。 舞贝冷撤回衣袖,转身就走,舞瑭殁跪了下来,抱住她的腿,不让她走。 泪水滴落在地,雨水也同一时间滴落。 &姑姑,你怎么了?殁儿知错了!殁儿以后不敢了!姑姑,殁儿怕!你可以打殁儿,骂殁儿,就是千万不要殁儿!&舞瑭殁害怕的哭泣着。 舞贝冷面无表情,用力掰开舞瑭殁的手,血流了下来,舞贝冷分不出是舞瑭殁的血还是她自己的血。 舞瑭殁看着快被掰开的手,她难受,害怕的喊着:&姑姑,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舞贝冷狠心的甩开舞瑭殁的手,殁儿原谅姑姑的狠心。 舞瑭殁被甩得摔趴在地,看着舞贝冷渐渐走远的身影。她爬了起来,追过去,还没追上又摔倒在地,石子划破了她的掌心,她似没知觉。直到追不动了,她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上,在大雨中她哭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希望姑姑能转过身来,抱抱她,哄哄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在跟她开玩笑的。 舞贝冷听着身后的哭声,她难受的握紧拳头,指甲刺破她的掌心。她该感谢这一场雨,如果不是这场雨她就不能流下眼泪。&殁儿,你该学着长大了。你该学着没姑姑的日子了。& 看着那绝情的背影直到消失都没有转过身来,舞瑭殁用力的砸着地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双手被她砸得血肉淋淋,白骨依稀可见,雨水混和着血。 第九章 索尔 索尔摇头,大雨打湿了他的衣衫,不知所措的看着痛哭的舞瑭殁。&丫头,娃娃,别哭啊!& &呜呜呜呜呜&沉寂在自己悲伤世界的舞瑭殁哪里有空理会索尔。 &唉呀!就算你哭死你姑姑也不会要你了!她都把你卖到陵隐了!&索尔苦口婆心的讲,就是为了让她不再哭了,结果舞瑭殁听了他的话后,哭得更厉害了,双拳用力砸在地上。 &喂!喂!&索尔焦急的抓住她自虐的双手。 &你放开!&舞瑭殁挣扎,&姑姑,姑姑,才不会不要我的!你这坏人,放开我,放开我!&这个什么人啊!连哭都不让她哭! &别、别闹啊!&索尔用灵力帮她治愈着伤口。 &坏人!&舞瑭殁大喊着:&你这坏人放开我!&姑姑不要她了,现在她又被坏人缠上了,姑姑救命啊! &别、别喊啊!大仙我不是坏人!&索尔看着四周,担心被陵隐的弟子看他狼狈的样子。被舞瑭殁哭声吵得受不了,一把捂住舞瑭殁的嘴。心里感叹,哇,终于不吵了。 &唔唔唔唔唔&舞瑭殁挣扎,瞪着索尔。 索尔对她低语:&你别哭了!陵隐可是有一个很凶很凶的刀疤伯伯,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这大喊大叫的,他可是会骂你的!&见舞瑭殁不哭了,也不挣扎了,索尔才放心的松开她的嘴巴。 嘴巴一得到自由,舞瑭殁又咧开嘴大哭。&姑姑,有坏人!姑姑,你在哪?姑姑,殁儿怕!呜呜呜呜& 索尔崩溃了,这娃儿,怎么哄都哄不了。他只能蹲在一旁听着她哭。 就这样,大雨中男子无奈,女孩痛哭。 一个时辰过去了,舞瑭殁还再哭,雨也没有变小的征兆。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依然如此。 三个时辰过去了,索尔掏了掏耳朵,情况还是如此。 四个时辰过去了,索尔跪在舞瑭殁身前。&我求你别再哭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哭了!&每说一句索尔便给舞瑭殁磕一个头。她不嫌烦,他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舞瑭殁看他也怪可怜的,她在哭他在一旁听,她也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扁了扁嘴,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刚刚还是大雨的天,也有快转晴的趋势。 索尔惊讶的看着多变的老天,&你看看吧,你不哭,老天都转晴了。&说着便使用灵力将两人的衣物变干,将舞瑭殁的包袱和小瓦罐交还给她,牵起她的小手。 舞瑭殁抱着包袱和小瓦罐跟着索尔走,不死心的往身后看去,依然不见紫色的身影,忍住眼里的酸涩。姑姑,你真的不要殁儿了吗? 索尔指着悬浮在大殿后方的四座楼阁,&你看啊,那四座楼阁分别是师尊和三位门主所住的地方。中间最大那座楼阁是无情楼是师尊住的,而在无情楼左边那座是情生楼,是索上门主住的,在情生楼下方的是德生楼,是道上门主住的,而在德生楼右边那一座是仇生楼,是杨上门主住的。他们的权利呢,是由下到上依次增长。师尊掌管陵隐上上下下的所有结界和封印之术,还有陵隐大小事务,六界的平衡。索上门主呢掌管陵隐所有阵法和书籍,道上门主掌管陵隐的规矩和十万弟子的修行。杨上门主掌管陵隐的所有刑法和星卦动向……& 索尔那个说得口干舌燥,口水狂喷,天花乱坠,就是为了转移舞瑭殁的注意力,不让她老想着她被抛弃的事。舞瑭殁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知道自己耳边有一个又大又吵的苍蝇,想赶也赶不走他。 &说到这个陵隐的……&索尔看了一眼舞瑭殁,才发现人家根本不理会他,只有他自己一人在自导自演。靠着石壁,轻拖着下巴,眼瞪瞪的看着舞瑭殁。 本在神游的舞瑭殁发现耳边的苍蝇叫声没有了,空洞的双眸激起浪花。抬起头看着索尔,不明白他怎么停下了。 索尔摇了摇扇子,&你总算有些反应了,我还以为自己在自导自演。& 舞瑭殁蹲下,没有安全感的紧抱着怀中的包袱和小瓦罐,现在她真的是一个人了,防备的看着陌生的地方。 &唉!&索尔也蹲了下来,&丫头,你别怕。我不是坏人,陵隐有什么不好的,各仙派,还有人界修仙之人都挤破脑袋的想进陵隐,而凭你的根基根本进不了陵隐。& 舞瑭殁依然不理他,看着地面,似乎要把地面看出个窟窿来。 索尔合起扇子敲敲自己的脑袋,这孩子油盐不进。&丫头,其实呢,你姑姑并非不是不要你了。& 舞瑭殁看向索尔。 索尔笑了,总算有反应了。&如果你姑姑真的不要你的话,她随便找个地方把你扔了就好,又何必煞费苦心的把你送到陵隐呢,你说是吧?& 对啊,姑姑,不要我的话又何必把我带到陵隐。想通后舞瑭殁笑了,如江水的双眸子激起晶莹的小水珠,嘴边似荷花瓣的小酒窝越加明显。 索尔惊叹,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想你姑姑可能是想让你好好待在陵隐学习灵力,所以才这么对你的。&这可是我想的,跟你姑姑没关系啊。 &谢谢,坏叔叔。&舞瑭殁笑吟吟的看着索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么想,心里果然没那么难受了。谢谢你陪着我,谢谢你安慰我。 索尔激动的讲:&丫头,我可不是坏叔叔。&说着打开扇子摇啊摇的,&我乃大仙!& 舞瑭殁的嘴角抽了抽,&大、大仙?&我看是大傻子才差不多。 索尔误以为舞瑭殁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他非常受用的点头。&没错,就是大仙。时间也不早了,我叫个弟子来安排安排你的事。&说着猛的对空气大喊:&狼雷,听到速速赶来!& &轰&的一声,舞瑭殁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他喊聋了,这位大仙的嗓门还真大呀!&大仙,你不是说不能大喊大叫的吗?你不担心被刀疤伯伯骂啊?& 索尔尴尬的摸摸鼻头,&没事,我是谁啊!我可是大仙!& 远处跑来个白衣少年,因为跑得太急,脸有些涨红,唇红齿白,嬉皮笑脸的看着索尔。 索尔嫌弃的看着少年,&狼行?怎么是你?狼雷那臭小子呢?& 狼行给索尔行了个礼,&您老不是派他下山办事去了吗?& 索尔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算了,说人话,这丫头,是我在山下捡来的,你把她安排到新一届弟子当中。& &是。&狼行对索尔的话没有任何疑问,因为索尔经常在山下捡东西回陵隐,没想到这次是个女孩子。 狼行带着舞瑭殁离去,舞瑭殁转过头了。&谢谢你大仙。& 索尔摇着扇子,往无情阁飞去。 无情阁。 索尔看着无情阁的风景,无论看多少遍,他都觉得冷清。 在打坐的卿尘魄睁开双眼,&那孩子你安排得怎么样?& &哦~&说起这个,索尔那个自豪啊,&我做事,你放心,陵隐上下只有你我知道她的身份,相信那丫头不会说的。& &嗯。&卿尘魄淡淡的应了一声,闭上眼,接着打坐。 索尔伸长脖子四处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尘魄,你那呆头鹅徒弟呢?&怎么没见那傻子在练剑。 卿尘魄久久不言语,索尔以为他不会说时,他才不急不慢的开口:&我派他下山办事去了。& &难怪没见那傻子在练剑。&索尔收起扇子,&你倒不如派狼云、狼厉去才靠谱,你那傻徒弟一个劲的死脑筋,你就不怕,他被妖魔吃了。& 卿尘魄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枫儿,自幼在我身边长大,他虽然有时候是死脑筋了,但是做事自有分寸。& 索尔不以为然,&我说你收什么徒弟不好,非收个木头疙瘩做徒弟……&索尔本还想讲下去的,可看见卿尘魄那如画中人一动不动的表情,他改口。&咱不说他,说说那丫头好了,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她哄住。我使出我的非凡魅力……& 卿尘魄见自个的师兄又开始废话连篇了,不理会他,离去,让他自己在自言自语。 索尔见卿尘魄走了,他忙叫住卿尘魄。&尘魄,尘魄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见叫不住卿尘魄,索尔只能在原地踏步,自言自语。&亏得不是你去追那丫头,要是让你去追那丫头,那丫头还不是哭死了……& 舞瑭殁跟着狼行走着。 狼行自我介绍,&我叫狼行,叫我狼行师兄就好。你叫什么?& &我叫舞瑭殁。&舞瑭殁对他友好的笑了。 &瑭殁。&狼行念着她的名字,带着她来到了新弟子的房间。&以后你就住在这了,有事再来找我。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明天再带你去跟其他弟子认识认识。& 舞瑭殁点头。 进了房间,看着简洁的房子,仅有一长床和一个柜子和一个桌子,再无其它多于的东西了。 将包袱放在桌上,她抱着小瓦罐坐在地上,靠着床边,曲卷着膝盖,蜡烛也不点,就留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在陌生的地方她感到害怕,而且也没姑姑在身边。 &小豆子啊,小豆子,这里以后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了,姑姑她好像是不要我了,小豆子,我只有你了……& 说着眼泪划落在干枯的绿豆茎上。 天,再次下起了雨。 无情阁。 卿尘魄看着多变的天,今天这雨下得好蹊跷。 情生楼。 索尔摇头晃脑的,&丫头啊,丫头,你再哭,陵隐都快被雨水淹没了。& 在一旁的狼行不解,&这下雨跟哭有什么关系?& 索尔白了他一眼,&白痴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狼行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等你想明白了白痴和傻子有什么区别,自然就知道下雨和哭有什么关系了。&说完哼着小曲离开,留下狼行在冥思苦想。 第十章 新友 舞贝冷看着怀中的舞瑭殁,双眸中带有歉意,不安,略带悲伤。“殁儿,对不起。” 舞瑭殁抬起头,看着舞贝冷,她不明白姑姑为什么有时候总是向她道歉,看她的眼神也总是有歉意。“姑姑,你为什么总是跟我道歉?” 舞贝冷笑了,笑得是那么悲伤。“殁儿,如果姑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姑姑吗?” 舞瑭殁抬手,轻拍着舞贝冷的背,跟平常舞贝冷哄她的时候一样。“姑姑乖,别难过,无论姑姑做错什么,殁儿都会原谅姑姑。” 听了舞瑭殁的话,舞贝冷抱紧舞瑭殁,眼里带有泪花,舞瑭殁看不见。“殁儿,等办完所有的事,姑姑便带你离开舞灵台,我们在山上建一个小木屋,那里有殁儿,有姑姑,还有殁儿的好朋友小绿豆,好不好?” 舞瑭殁开心的手舞指蹈,“好!”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小木屋。 舞贝冷的泪水滴落在舞瑭殁的衣衫上。 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了屋子,刚睡醒的舞瑭殁一时适应不了刺眼的阳光,伸手挡了挡阳光。有些疑惑的看着简洁的房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哪? 待脑袋真的清晰后,她才想起一切。 她笑了,笑中带有苦涩,讽刺,嘲弄。“说什么小木屋都是骗人的……” 她将脑袋埋进曲起的膝盖中,这时敲门声响起。 舞瑭殁看着眼前的女孩。 女孩一张娃娃脸,双眼清澈得像个孩子,小嘴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好似什么事都不能令她的笑容消失。 “你好,我叫游麟儿。你叫什么?”游麟儿热情的问。 舞瑭殁打了个哈欠,“我叫舞瑭殁。”这人是白痴吗?一大早的不睡觉,来扰人睡觉。 游麟儿见舞瑭殁回答她的话,笑眯了眼。她都来了陵隐好几天了,每次与人交谈,人家都不理她。 游麟儿嘴一直不停的讲话,好似几百年没讲过话了。“我告诉你哦,别看我长着一张娃娃脸,其实我十六岁了。你多大了?” “十三岁。”舞瑭殁懒懒的回答她。 “哇!”游麟儿瞪圆了眼,“我还以为你才十一岁?” 舞瑭殁摸摸自己下巴,“那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年轻的脸。” 舞瑭殁越是回答游麟儿的话,游麟儿说得越欢。最后舞瑭殁被吵得不耐烦了,只是嗯嗯嗯啊啊啊的回应她,可依然不妨碍游麟儿讲话。 一大早来找舞瑭殁的狼行看见一白痴在笑眯眯的不停讲话,一没睡醒的在拼命的打着哈欠。 舞瑭殁不耐烦的掏着耳朵,看见狼行如同看见救星。“狼行师兄……”她那个喊着凄凉啊。 “狼行师兄。”游麟儿有些胆怯,不为别的,只因之前她吵得狼行差点要吐血后,便不敢再吵他了。 狼行板着脸却改不了因微笑而弯曲的嘴角,整长脸变得有些像中风。 舞瑭殁嘴角抽了抽,他在搞什么鬼? 游麟儿见狼行扭曲的脸,赶紧闪人,她担心一会狼行会吐出血来,那她就成罪人了。 见游麟儿闪人,狼行松了口气。拍了拍舞瑭殁的肩膀,“瑭殁啊,你节哀吧!” “啊?”节什么哀? 狼行可怜的看着她,将陵隐统一的白服替给她。 换好衣服的舞瑭殁跟着狼行走,舞瑭殁心里嘀咕,房子是白的,衣服是白的,人也是白的,什么都是白的,就一白花花的肥猪肉。 狼行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交代她。“瑭殁,穿上这衣服你可是陵隐的人了,不得做出损害陵隐的事。得熟悉陵隐的规矩,见到师尊和三门主要下跪行礼。” 舞瑭殁撅起嘴角,又不是王,行什么礼? “还有无情楼和冰封是禁区,没经过师尊和三门主的同意,是不能靠近的。” 难不成那两个地方藏了好东西?她疑惑。 “见到道上门主绕道走,千万千万别惹到他,否则……”狼行严肃的看着舞瑭殁,舞瑭殁也严肃的看着狼行,狼行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舞瑭殁咽了咽口水,天呐,那个道上门主不会是暴君吧? 就这样,狼行在说,舞瑭殁心里回答。 狼行带舞瑭殁来到新生弟子修炼的场地,修炼场地摆放了许多木剑,是供新生弟子使用的。新生弟子都整齐的排着队,疑惑的看着狼行身后的舞瑭殁。 游麟儿看见舞瑭殁,那个兴奋啊。 “各位。”狼行对着新生弟子讲:“这是舞瑭殁,是我在山下捡来的孩子,从今以后她就是你们中的一员了,她年纪比你们的都小,作为大哥哥大姐姐的要多多照顾她。” 新生弟子中讨论了起来。 其中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快的叫了起来,“狼行师兄,她都没通过审核,凭什么让她加入我们?这样让我们这些辛辛苦苦考进来的人真的很不服!” “对啊。”其他人都认同的点头。 倒是游麟儿不满的对漂亮女孩讲:“雪飘,你别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靠你那个雪山派掌门的爹进来的吗?” “你……”被说中的雪飘愤怒的指着游麟儿。 其他人因为游麟儿的话在偷笑雪飘。 “好啦。”狼行笑嘻嘻的拿着木剑对着众人,“你们谁不服气,就跟我打一架,打赢了我,我会让舞瑭殁走人。” 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上前跟狼行打,又不白痴,他们这么多人加起来都还不一定是狼行的对手,不服气,也只能算了。 “不服的话,那就给我好好的修炼,等到打得过我再说吧。”用眼神示意舞瑭殁排进队中。 舞瑭殁排在了游麟儿的旁边,游麟儿笑了,舞瑭殁也感谢的对她笑,谢谢她刚刚帮她说话。 狼行收起了嬉皮笑脸,“今日呢,先教你们最基础的飞行之术,你们当中有些是凡人,有些是别仙家门派里的人。相信你们有些人会了飞行之术,觉得学这没意思,你们这样想肯定是不对的。” 听了狼行的话,有的人不认同的看着他。 狼行不理会他们,说着自己的话。“作为修仙之人,你们必须要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可以没有很厉害的灵力,但是不能没有很快的飞行之术!你们有谁可知这六界之中谁的飞行之术最快?” “我知道!我知道!”雪飘急着开口,生怕被别人讲了。“是师尊!” 狼行点头,“话说当年师尊为让自己的飞行之术更厉害……” 舞瑭殁不太明白的看着雪飘红扑扑的脸,沉醉的眼神。 “她怎么了?发春了?”舞瑭殁低声问游麟儿,听人讲个话也能听成这副鬼德性。反正听狼行的话很无聊,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游麟儿也看着雪飘,“她确实是发春了,你可知她发春的对象是谁吗?” “谁?” 在讲话的狼行看了她们两人一眼。 游麟儿付在她耳边,“师尊!” 舞瑭殁不敢相信的看着游麟儿。 游麟儿点头。 “你怎么知道?” 游麟儿得意,“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还知道道上门主喜欢谁?杨上门主喜欢谁?” 舞瑭殁一脸出奇的看着她,才来几天而已,她倒是什么八卦都打听清楚了。“我觉得你不该叫游麟儿。” “那叫什么?”她都叫这名字十六年了。 “游阿八!”舞瑭殁严肃,她觉得这名字特别适合游麟儿。 “啊?”游麟儿不认同,真难听。“为什么?” “因为你很八卦,所以很适合你。”舞瑭殁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咳。”狼行咳了一声示意她们两人别太过份,两人依然没察觉。 “喂。”游麟儿彼为不认同,“游阿八,那也太难听了!再说了,如果没有我,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我那不叫八卦,该叫勤学好问!” 舞瑭殁舔了嘴角,“你就吹吧你。” 两人说话说得越来越大声,许多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两。 在一旁的雪飘气急了,“狼行师兄,你看她们,不听课就算了,还吵到大家都听不下去!你不罚她们,大家伙的不服啊!” 被雪飘这么一讲,沉寂在话题中的两人才反应过来。 游麟儿尴尬的对着看她的人笑了笑,便不安的低下头,她害怕被罚啊! 双手抱在胸前的舞瑭殁看着雪飘,非常的淡定。“叫什么叫?你又不是狗。” 雪飘被舞瑭殁这句话气得脸通红,她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人敢这么骂她! 游麟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舞瑭殁。 众人则被舞瑭殁的一句话弄笑了。 “咳咳咳……”狼行憋笑,“好了,安静。”他没想过要罚她们两人,但见雪飘都这么说了,他只能意思意思。“念在你们两人是初犯的份上,抄飞行之术的口诀五十遍,明早交给我。” “哼!”雪飘冷哼,便宜她们两了。 舞瑭殁依然是那么淡定,罚抄,小意思。 游麟儿只感觉头晕呼呼的,她最怕的就是罚抄啊!看着离去的舞瑭殁,她喊着:“瑭殁,你去哪?” “吃饭!”舞瑭殁头也不回的回答她。 游麟儿哭丧着脸,“这时候还想着吃饭啊!等等我……” 换好衣服的雪飘往食堂走去,她能想象到一会大家看到她这一身衣服羡慕的表情。 食堂。 舞瑭殁咬了口馒头,不愧是陵隐,连个馒头都做的这么好吃。“阿八,你说这雪飘怎么这么嚣张?” 埋在菜中的游麟儿根本没空理她,只能心里回答她,再嚣张也没你嚣张啊! 倒是坐在她旁边的玉良浩开口了,他是个很清秀的男孩子。“那是因为她是雪山派的大小姐。” “雪山派是什么?”舞瑭殁疑惑。 游麟儿一脸鄙夷的看着舞瑭殁,“仙界有五大世家,分别是,玉良世家的玉良派。”说到这,指着玉良浩,“他就是玉良家的少爷。” 大家伙都放下筷子看着游麟儿。 “咳咳。”游麟儿清了清喉咙,“还有冰水一族的冰水家,游女一族的游家,雪山世家的雪山派。这四大家以舞家的舞灵台为首,而舞灵台则以陵隐为首。”说完喝了口汤滋润滋润自个的喉咙。 咬着筷子的舞瑭殁了解,“难怪这么嚣张,眼睛都长在了额头上。” 大家伙笑了。 来到食堂的雪飘看着桌上的剩菜剩饭,不敢相信,他们不等她就先吃了。可她忘记了这里是陵隐,大家没必要等她的义务。“你们都把饭菜吃光了!我吃什么!” 舞瑭殁顺口回答她,“吃屎呗。” “你……”她堂堂的雪家大小姐居然被别人这么骂!而且骂的如此恶俗! 游麟儿笑笑的问,“人怎么吃屎啊?” 舞瑭殁丢下筷子,“人是不吃屎滴,但狗就不一样,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哼哼,敢惹她,她就让雪飘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笑笑的离开食堂。 “你们……” 雪飘看着舞瑭殁和游麟儿的背影大喊,气得直跺脚。 第十一章 又挑水 修炼场。 舞瑭殁睡在草地上,一个腿交叠着另一个腿,摇啊摇的,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晒着早晨的太阳,那个小日子过得还真是滋润。 睡在她旁边的游麟儿看了看在修炼的弟子们,“瑭殁,我们不去修炼真的没关系吗?要是被狼行师兄知道了,他又会罚我们的。” 舞瑭殁的眼角撇了眼有贼心没贼胆的游阿八,“你要是怕,那就老老实实的去修炼,有多远滚多远,别打扰姑奶奶我晒太阳。” 游麟儿摇头,“那可不行!我要是去修炼的话,那不是留下你一个人了!”她分明是为自己的懒找借口。 舞瑭殁懒得理她,整天嘴巴不停的讲着话,跟个苍蝇似的,难怪狼行师兄会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一旦被游阿八盯上了,想跑也跑不了。 雪飘站在舞瑭殁面前,挡住阳光。高傲自大的开口:“我爹叫雪邵,你爹叫什么?”每次只要报出自个爹爹的名字来,别人都会羡慕的看着她,相信舞瑭殁也是一样。 舞瑭殁跟看白痴一样看着雪飘,“我管你爹叫什么,白痴。”骂不过她就来拼爹,她连自个爹都不知道叫什么,还要知道别人爹的名字干什么? 雪飘又再次被气到了。 游麟儿偷笑,她得出结论,珍爱生命远离瑭殁。 待狼行来巡查后,她们两人才装模作样的念着飞行之术的口诀。 狼行招呼大家排好队,“各位,过两天后我就会检测你们的飞行之术练的怎样?要是不过关的会有惩罚的哦。”狼行那个笑的阳光灿烂。 众人一阵恶寒。 夜里。 所有人都入睡后舞瑭殁才偷偷的溜到后山。 站在草地上,她气运丹田,双手平行,整个人如同十字架,口里默念着飞行之术的口诀。 双眉紧皱,提了口气。“起呀!” 她憋气,脸涨得通红,连衣衫都不见飞起。 她跺脚,“飞啊!” 来来回回的试了十几回,都没有一点成就。 “呼呼呼呼……”她累得粗喘,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 其实狼行刚刚教飞行之术的口诀时,她试着飞行一下的,可奈何不管怎样都没办法! 舞瑭殁焦急的抓着头发,“为什么不行呢?是不是我哪里弄错了?” 就在她急着没办法时,悠然的笛声从树林深处响起。 笛声安抚着舞瑭殁焦急的心,另她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笛声中带有空灵,很好听,但是好像少了点什么?“真好听,是谁大晚上不睡觉的跑到森林里来?” 顺着声音走去。 不会是鬼吧?不可能!陵隐上下布上了许多阵法和结界,鬼怪怎么可能进来? 她越来越靠近笛声的来源。 月光撒在了草地上,草地蒙上一层光晕,男子一身月牙白的衣衫随风扬起,一头及膝的墨发也随风飘逸,修长的手指轻按着笛子,粉色薄唇吹响忧美的笛声,惊人的容颜就算是没人的时候也是无表情,冷冷清清。 “是师尊。”舞瑭殁惊艳,哇,真好看的人!明明那么近,却感觉那么遥远。 是生人的气息。卿尘魄停下动作,看向舞瑭殁的方向。“谁?” 冷清的声音响起,带有逼人的灵力袭向舞瑭殁,无灵力的舞瑭殁被逼倒在地,卿尘魄瞬间移动在她眼前。 舞瑭殁担心卿尘魄会打她,赶忙开口:“师、师尊,我不是鬼怪,我是人,是人!” 卿尘魄抿唇,这不是废话吗?如果她是鬼怪的话,不仅仅是摔倒在地了。“把头抬起来。” 舞瑭殁抬起头,对卿尘魄干笑了。 是她,舞台主托付的孩子。“大晚上的不去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 舞瑭殁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你自个还不是一样。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嘴上又是另一翻话。“来听你吹笛子。”想想发现自己说错了,又改口:“啊~没、没有,明天要检测飞行之术了,我来练习练习。” 卿尘魄从上到下看了她一眼。 舞瑭殁舔了嘴角,干笑。看她做什么?她又不是猴子。 “你根基不稳加上无半点灵力,强行飞行的话你会控制不了的。” “那我该怎么办?”舞瑭殁愁眉苦脸,要是让阿八知道她还不会飞行之术,那家伙还不是会笑她! “多加练习自己的意志力和凝聚力。”只有这样的方法适合无灵力的她。 舞瑭殁苦闷,“那师尊该怎么样练意志力和凝聚力啊?”她抬头看向卿尘魄,“咦?人呢?”乱望,不见卿尘魄的人。“师尊?你还在吗?”许久没听见卿尘魄的回答,她才确定他人走了。“走也不说一声,神出鬼没的……”她自语的往住宿走去。 在大树后面走出了卿尘魄的身影,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舞瑭殁的背影。 修炼场。 狼行拿着名单,“我点到名字的必须上前飞给我看,玉良浩。” 玉良浩自信的上前,飞行了起来。 待玉良浩飞回来后,狼行满意的点头。 “游麟儿。” “莫柯。” “雪飘。” “……” 游麟儿看着舞瑭殁,“说真的,你会飞行之术没?” 舞瑭殁瞄了游麟儿一眼,“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这讲的不是废话吗?当然是真话啦。”没人想听假话,好不好。 舞瑭殁还没开口,倒是雪飘开口了。“到时候别飞到一半就摔下来,那可是很丢人的!” “你……”游麟儿指着雪飘。 舞瑭殁抬手阻止游麟儿,“到时候我摔下来,第一个砸死的就是你!” “好啊!我就等着你来砸我!”这次雪飘学聪明了,不会像前两次一样,被气得无法反驳。 对于雪飘会反驳舞瑭殁有些意外,“阿八,唉,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犯贱。” 游麟儿不明的问,“谁啊?” “喜欢被砸的呗,还有谁?我都没砸她,她倒是想着我,念着我砸她。”比毒嘴,至今还没有人赢得过她。 游麟儿哈哈哈大笑。 旁边听她们讲话的弟子也笑了。 雪飘气得跺脚,不过,也找不到词如何反驳。 “舞瑭殁。”狼行喊着在人群中的她。 舞瑭殁不安的上前,“狼行师兄。” 狼行笑眯眯的,“开始吧,别怕!” 她不是怕啊! 闭上眼睛,深吸口气。 默念口诀。 许久不见舞瑭殁有动作。 狼行和游麟儿留汗,她在搞什么? 雪飘幸灾乐祸的笑了。 …… 舞瑭殁睁开双眼,“起!” 白衣扬起。 她飞到了十米高处,兴奋的看着在地下的人。 “哈哈,我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 游麟儿松了口气,这家伙。 舞瑭殁还没得意多久,便发现了异样,自己不受控制的乱飞。 狼行眼花的看着乱飞的舞瑭殁,“快下来,行啦,行啦。” 在乱飞的舞瑭殁不知所措,“我也想下去啊!可我控制不了!” “啊?”狼行大喊,“玉良浩,莫柯,与我上去抓住她!” “是!”两人点头。 游麟儿焦急的看着。 雪飘那个笑得快活啊!最好是摔死舞瑭殁! 四人在空中玩起了追赶。 玉良浩看着舞瑭殁,扑了过去,结果扑了个空。 舞瑭殁泪奔,她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气不受控制的乱窜。“拜托你,别乱窜了!”窜得她的肝火烧烧的难受! 就在要撞上树时,她吓得大喊。“啊啊啊啊”乖乖,撞上不死,也要半条命啊! 游麟儿吓得闭眼。 狼行等人想救她已经来不及了。 一身月牙白色衣服的卿尘魄出现了,抱住了要撞上树的舞瑭殁。 在他怀中的舞瑭殁有些慌乱的看着及时出现的卿尘魄,如果他们不是在空中的话,她也许会跪在他面前,抱头痛哭的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卿尘魄则不悦了,他昨晚已经告诉她不能强行飞行了,她居然找死的要升天。 两个心里各异的人想着。 他们从空中慢慢降落,发丝飞扬在一起,形成一道美景。 游麟儿醉了。 雪飘可气坏了。 两人降落在地,卿尘魄才松开舞瑭殁。 舞瑭殁拍了拍自个因为落地而晕乎乎的脑袋。 游麟儿拉着舞瑭殁和大家一起跪下。 “参见师尊。” 众人心里感到兴奋,来陵隐这么久了,才第一次见到师尊。 “起来吧。”卿尘魄开口。 大家都站了起来。 女孩们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其中雪飘最为突出,而男孩们则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卿尘魄看着众弟子,“你们为进陵隐,在陵隐测试了半年多久,相信大家都念家了,陵隐不是个不近人情的地方。本尊允了你们今日可回家一个月,每隔三个月可回去一次,时间为七日。” 众人听了这结果都开心的大喊着,“万岁!”再怎么样他们都毕竟是没离过家这么久的孩子,一听可以回家,都兴奋了。 脑袋还处晕乎乎的舞瑭殁被兴奋的游麟儿摇得更晕了。 “至于你。”卿尘魄突然开口,指着舞瑭殁。 舞瑭殁傻愣愣的看着他。 “相信你没地方去,那就留在陵隐,去厨房挑水!” “为什么?”就算她没地方去,她也可以每天都睡觉啊,干嘛让她去挑水? 卿尘魄一本正经的讲:“修仙之人最忌讳的是,急成,你犯了这一大忌,明明飞行不起,却强行要飞行,所以导致控制不住自己的后果。”这不仅仅是在说舞瑭殁,而且也在告诫大家,修仙不能急。 久久,舞瑭殁看着不知何时离开的卿尘魄背影,哭丧着脸。“为毛又是挑水啊?” 卿尘魄听到了舞瑭殁的话,抿着的薄唇微微往上勾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在不远处的索尔看着哭丧着脸的舞瑭殁,“哎呀,本来想来个大仙救丫头的,结果被尘魄抢先了。飞行之术不如啊……” 那个没救到丫头,遗憾啊…… 第十二章 鬼啊 舞瑭殁的房间。 游麟儿一脸生离死别的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白了她一眼,“有屁快放,别一副我要死的模样。” “那我可就放咯。” 舞瑭殁掏掏耳朵,“别客气,尽管放。” “嘻嘻。”游麟儿笑了,“我本想到时候可以回去的话,我就带你跟我一起走的,可是如今,不行了啊……” 舞瑭殁两眼冒着光,用力的握着游麟儿的手。“阿八,你带我走吧,就让我们两人一起去私奔吧!” “不行啦。”游麟儿抽回自己的手,“你都被师尊罚挑一个月的水了,要是让他知道你跟我走的话,他会不高兴的。” 舞瑭殁扑在游麟儿身上,“哎哟,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啦,你想想啊,陵隐上下那么多事务要师尊去处理,他怎么可能记住我这小人物的事呢。”说到这,舞瑭殁不停的朝着游麟儿放电。“所以,所以你就带着我去私奔吧。”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去挑一个月的水了,到时候事情被师尊知道了,那我也可以把所有的事推给阿八。哈哈,我实在是太聪明了,所谓的朋友都是用来卖的。 “是,是吗?”游麟儿很疑惑。 舞瑭殁用力点头,生怕游麟儿不信,还差点扭到脖子。 “那你快收拾收拾衣物,我也要去收拾衣物了,一会你收拾好了,就去找我。” “好!” 游麟儿走后舞瑭殁才蹲在床边捂着嘴偷笑,这个傻阿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收拾好衣物,舞瑭殁出门找游麟儿,狼行靠在她房间的墙壁上。 舞瑭殁轻舔嘴角,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低着头,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当走过狼行身边时,狼行开口了。“瑭殁,你这是要去哪?” 舞瑭殁抬起头,干笑。“我出去丢垃圾!”说完,跑啊! 狼行追着她,两人在一个石桌边上绕着步伐。 舞瑭殁气喘的问他,“你追我做什么?” 狼行也有些喘了,“你不跑我怎么会追你呢?瑭殁啊,刚才麟儿来跟我道别了,她说要带你回家,我拦住了她,让她自己回去,说你还有事要做,所以啊,她老早就走了。” 舞瑭殁愣住了,这死阿八,阿八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趁舞瑭殁愣住,狼行一把抓住她的手。夺走舞瑭殁背后的包袱,使力一扔,她的包袱不见了影。“不用麻烦了,我帮你把垃圾给扔了,以后有这种事,尽管来找我。” 舞瑭殁伤心的看着包袱飞去的方向。你大爷的,姑奶奶的包袱…… 还没待她伤心完,狼行便将她拖到厨房。指着四口大缸,“你今天必需把这四口缸填满,顺便把那些柴给劈了。” 舞瑭殁看着几乎有座小山高的柴,我顺你大爷啊,说的是人话吗? 又拖着舞瑭殁来到厨房的后方,指着那条长得不见尾的石梯,石梯旁长满了灌木。“你顺着石梯下去就能找到河水了,不远。” 舞瑭殁傻眼,这还叫不远啊?光是走一趟就累死人了,更何况是挑水! 狼行笑得那个开心啊,看到舞瑭殁多变的脸他更开心了。“瑭殁下山之前你必须挑完水和劈完柴,不然。”狼行笑得更可怕了。 舞瑭殁假笑,“不然怎么样?” “那你只能用晚上睡觉的时间挑水和劈柴咯,你慢慢干,我去玩啦。” 看着不见尾的石梯,舞瑭殁苦得捶胸。“你大爷的,这是要累死姑奶奶的节奏吗?师尊,你这周扒皮,哦,不,是卿扒皮!” 拿着水桶和木杖下了石梯。 走了许久都不到石梯底,舞瑭殁拦住一个在挑水走上来的大汉。“阿叔,这离河水还有多远啊?” 这大汉眉目清秀白白净净的,不像挑水,倒是像个教书先生。 大汉笑了笑,“不远了。”说完脚下如生风般跑了。 舞瑭殁看着没了人影的大汉,“鬼在追你啊,跑那么快?” 擦着汗,不远了,不远了,不远你大爷的!姑奶奶走了那么久都没见到河水!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低着头,边说一句,边慢慢挪一步。 清凉的风吹拂在她热臊的脸上,清晰的流水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抬起头,“河水!” 扑在河边大口打口的喝着水,“这水真甜啊!真是的,得走这么远才能挑得到水,这不是要累死人吗?” 装满水桶扛起,步伐不太稳的慢慢挪动。 ”呜呜啦啦……”才走没几步,舞瑭殁就感觉耳边有声音,她转头看时,又没发现什么。又走了几步,肩膀被拍了一下。 哪只鬼在拍她的肩膀啊,她够累了,还在玩她。转过头,在她身后站了三个低着头的女子。 站在中间的女子身穿红衣,其她两个身穿白衣,她们的头发统一都放了下来,她们一齐抬起头来。各个脸色苍白,脸上不是少了一个眼睛,就是烂了半张脸,要不就是没鼻子。她们对舞瑭殁笑了,笑得是那么邪恶。嘴里都流出了灰色液体,灰色液体里都有腐虫在蠕动。 舞瑭殁长大嘴,转回头,手在抖擞。老天啊,刚刚真的是鬼在拍她!“鬼啊!”尖叫声划破云霄。 她死命的奔跑,鬼在她身后追着,狰狞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听得她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她很想把水桶给扔了,可是好不容易才挑到水的,怎么可能舍得! 刚刚那大汉八成也是因为有鬼在追他,所以才跑那么快的! 关键时刻爆发的力量是很可怕的,舞瑭殁走完石梯原来需要三个时辰,可现在她仅仅花了一个时辰就跑完了。 跑回厨房见鬼没再追她后,她才瘫软在地上,翻着白眼,粗喘着气,她累得快吐白沫了。 挑水的大汉蹲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顺气。 舞瑭殁粗喘气,指着石梯的方向。“阿,阿叔,有,有鬼!” 大汉笑呵呵的,“我知道,孩子你别怕,只要你回到厨房,它们就不可能追你了。幸好你没把水桶给扔了,要不然它们非追得你吐血不可。” “幸好,幸好。”舞瑭殁庆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还好她没把水桶给扔了。“为什么会有鬼?下去的时候没见到,上来的时候才见到?陵隐不是都布上了阵法和结界了吗?” 大汉扶着舞瑭殁坐在了椅子上,“孩子,你喝那河里的水是不是感觉到特别甘甜?”见舞瑭殁点头,大汉又接着说了。“这河水可不是一般的水,两百年前,人间的云苍国国主世帝为了保住国土,就在那河边开战,那一战可是死了六百多万人,鲜血都把那条河给染成了血河,从那以后这河水就变得特别甘甜了。我听老一辈的人讲,这河水之所以那么甜,那是因为河水中还残留着两百年前士兵们的血。” 听了这结果,舞瑭殁恨不得将刚刚喝的河水吐出来。 大汉见舞瑭殁这反应后,笑了,他当初听了这结果后,也是这个反应。“本来在那河边的村子,也因此遭受到了灭顶之灾,冤魂一下子曾加了许多。上天有好生之得,师尊为净化冤魂,将冤魂封印在那河水里,发动陵隐上下的弟子们建起了石梯,从此后陵隐所有所用的水都是来源于那条河水,只要我们都把那条河水喝光了,那些冤魂都被净化了,之所以有鬼追你呢,那是因为它们不愿意被净化才追你的。” 听到这舞瑭殁疑惑了,“那为什么它们不愿被净化呢?而且为什么把水桶给扔了它们追得更可怕?” “呵”的一声,大汉笑得有些凄凉了。“那是因为它们不甘心死去,想找云苍国国主的后人报仇。你扔了水桶它们追得更厉害那是因为师尊在河水里许下了福愿,对那些鬼有一定的抵御力,它们追你就是为了让你扔了水桶,然后就有机会上你的身,去找世帝的后人报仇了。” “靠!现在的鬼都变得那么有智慧了!”舞瑭殁骂咧咧的。 “孩子,你可别小看了它们,它们的怨气可大了,要不是有陵隐的仙气加上师尊的封印,那人界可陷入危难之中了,它们仅仅只能在石梯活动而已。”大汉若有所思的点头,“孩子,我看你还是快点去挑水吧,等到晚上会更可怕。” 舞瑭殁扁着嘴,“挑个水都这么可怕,我怎么敢去啊!” “呵呵呵。”大汉笑笑的离开了。 舞瑭殁焦急的看着还没有挑满一缸水的大缸,硬着头皮往石梯走去。 下石梯的时候她倒是不怕,但是上石梯就可怕了。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吗? 到了河边,即使是口干舌燥舞瑭殁都不敢喝河里的水了,一想到是两百年前,那些人留下来的血在河里面她就感觉到恶心吧啦的。 装满水桶,她可不敢再慢慢的走了,即使很累也快速的跑着。跑了许久没听见奇怪的声音,也没有东西拍她肩膀。提起的心,也没那么害怕了。 就在她还没开心多久时,看到前方的身影,她的头发都快束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穿盔甲的鬼将军,没了半颗头颅,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都滴在地上。没了一只手,一只手拿着大刀。 很明显它是在等舞瑭殁,舞瑭殁头皮发麻的转身,想往河的方向走。不转身不知道,一转身吓一跳。 在她背后站满了密密麻麻身体残缺的鬼士兵,有一个离她较近的鬼士兵头颅掉了下来,滚在了她脚边,她被吓得差点尿失禁了。那鬼士兵还捡起自个的脑袋按好,对着她笑了笑,那个笑容还真是渗人啊! 舞瑭殁慢动作的转回身,两条路,她选择回厨房。提起脚步,快速的跑起来。待到那鬼将军的身旁时,它将手中的大刀一挥,舞瑭殁灵活的闪开,跑在了它身前。身后的鬼将军和鬼士兵对她穷追不舍。 她脑袋慢一拍的大喊:“鬼啊!”尖叫声再次划破云霄。 跑回厨房的舞瑭殁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吐起了白沫。真她娘的,太太太太可怕了,和冰封里的鬼怪不相上下! 狼行用脚踢了踢舞瑭殁,“石梯真的有那么可怕吗?都吓得吐白沫了,算了,今天是第一天,先放过你。”说着便拖着舞瑭殁的脚走人。 第十三章 大仙 舞瑭殁在石梯拼命的跑着,众鬼在她身后追着。“哈哈哈哈,你跑不掉了!”刺耳的笑声响着。 “不要,不要追我!”脚下一滑,人摔了下来,水桶里的水洒了一地,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不怀好意的众鬼围着她。 “哈哈哈哈,上了她的身,赶走她的魂魄!” 舞瑭殁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众鬼,“啊啊啊”她尖叫。 从梦中醒来,惊恐的睁大眼,额头布满了汗水,粗喘着气。吓死我了!还好,还好只是梦而已。才挑两次水她都吓成这样了,那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丫头,你没事吧?” 本来只是有一个人的房子里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舞瑭殁吓得再次尖叫。“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哎呦!”索尔捂住舞瑭殁的嘴,“别怕,别怕,是我。” 舞瑭殁才看清出声者,索尔见她不尖叫了这才松开她的嘴,拿着不离身的扇子帮着满头大汗的舞瑭殁扇风。 “大、大、大仙,有、有鬼!”舞瑭殁结结巴巴的才讲完一句话。 “别怕。”索尔甩了甩头发,自命帅气,不过那动作确实是潇洒,别人是模仿不来的。“有大仙在,什么鬼啊,妖的都不敢靠近。” 舞瑭殁扑向索尔,“大仙!你带我离开陵隐吧!” “为什么?”陵隐不好吗?索尔很是疑惑,”有多少人想拼了命的挤进来啊,你这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舞瑭殁跳到地上,“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在陵隐要每天喝有死人血的水!挑个水也被鬼追个半死!还有一个因为一点小小的事就罚人的师尊!还有一个爱耍人的师兄!还有一大堆跟白痴一样的新生弟子!” 索尔听了舞瑭殁的话傻眼,哎哟喂,这丫头把陵隐贬得一文不值。 “还有啊!那些鬼死的时候丑就算了,变成鬼还出来吓人!”说着说着她越来气,“什么鬼嘛!出门也不画画妆!一个个变着样来吓我!” 索尔笑了,“丫头,你先别气了,明一早大仙我陪你去挑水。” “不去!”舞瑭殁大声拒绝,”我死都不会再去挑水了!又不是白痴嫌命太长了,跑去送死!就算没被那些鬼上了身,迟早有一天被它们那幅丑不啦叽的模样吓疯!” “嘿嘿。”索尔扇着扇子,“有大仙在此你还怕不成?” 舞瑭殁严重的点头,“就是因为有你在才怕!我担心你这对付不了鬼的半吊子大仙,惹恼了那些鬼,你自己先跑人,那死的不是我了吗!” 索尔不满,“我像那种跑路的人吗?” “像!特么的像!” 索尔被她打败了,“算了,明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大仙我的本事。你可要来挑水啊,要是不来的话以尘魄的性格定会加倍罚你的,你可也别想着要逃出陵隐啊,陵隐上下布满结界,你是逃不出去的。” 舞瑭殁倒在床上,“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去挑水?” 翌日。 舞瑭殁一幅要去死的模样拿着水桶跟在索尔后面。 索尔看了舞瑭殁的模样就恨铁不成钢,“本大仙都说了几百遍了,让你不要怕,你怎么还是这幅鬼样子?” “你又没有被追过当然不怕啊!”舞瑭殁不满的朝着索尔大喊。 索尔掏了掏有些作响的耳朵,这娃的嗓门够大的。 来到河边,舞瑭殁害怕的看着索尔。“大、大仙,可不可以不挑水啊?” “丫头,你就放心的挑吧!一会那鬼出来我就扁它一顿!”索尔自信满满的讲着。 舞瑭殁见没回转的余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挑水,一会挑到水那她就马上跑好了,就留这白痴大仙在这等死好了。 挑到水舞瑭殁转身就要跑,结果一身影拦住了她。 “吸。”舞瑭殁被吓得倒抽了口气,我滴乖乖,这鬼东西什么时候在身后的?差点吓尿了她。 女鬼半边头是光的,眼珠子是白色的,没了一只耳朵,下巴也没有了,全身上下都是血。 “大、大、大……”舞瑭殁结巴的叫着索尔。 “大个毛啊?”索尔转过身,“吸。”的一声,他也被吓到了。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竟没发现有东西在身后。一把将吓傻的舞瑭殁推到身后,“看本大仙的!” 上前一把将女鬼的头发抓住,女鬼从喉咙里吐出污秽的液体,索尔闪了开来。“蠢物,看清你眼前的人是谁!” 女鬼被索尔一下子踩在脚底,才发现它遇上了高手,它赶紧求饶。“大仙,饶命啊!大仙,是小鬼鬼眼不识大仙!” 舞瑭殁亮了眼,崇拜的看着索尔,“哇!大仙不愧是大仙,才两下子就把这丑货踩在脚下了!” 索尔一甩头发,“那是!这东西还不够本大仙塞牙缝,就算再来十个,本大仙照样把它打在地上。”用力的踩着女鬼,对女鬼恶狠狠的喊着:“怎么?不服气?本大仙踩死你!敢吓着本大仙了!” 女鬼苦巴巴的求饶,“大仙,饶了小鬼吧!小鬼知道错了!小鬼知道错了!”那个哭得鬼声特别难听。 舞瑭殁咽了咽口水,娘啊,这大仙不发火像个白痴,一发起火来就像个神经病。“大仙,你快放了它吧,它也怪可怜的,死了两百年还冤魂不散。” 女鬼感激的看着舞瑭殁。 索尔有些意外舞瑭殁会这么好心,因为他听狼行说过舞瑭殁骂人,那可是骂得人神共愤,而且记仇记得可怕。 索尔一放开女鬼,舞瑭殁就赶紧把水桶推在它面前。恶狠狠的喊着:“你不帮我挑水,我就让大仙打死你!” 索尔一头黑线,果然啊,丫头的好心坚持不到一刻钟。 女鬼跪地给舞瑭殁磕头,“小仙姑饶了小鬼吧!不是小鬼不肯帮你,而是这水里有师尊的福愿,我们这些鬼碰到的话会灼伤躯体的,小鬼就只有这一个躯体了,灼伤后可没了躯体啊!” “你大爷的!”舞瑭殁一手用力的拍了女鬼半边光秃秃的脑袋,那个手心,疼啊!“我管你啊!这么丑的躯体还珍贵的跟宝似的!你不挑水,我就让大仙打得你魂飞魄散!” 女鬼那个苦哈哈啊,它找到一个躯体容易么?这女孩的容颜跟她的性子成了严重的反比! 就这样两人走在前头,一女鬼在后面挑着水。 索尔又甩了甩头发,这是他的招牌动作。“丫头,这下可相信本大仙的本事了吧!” 舞瑭殁狗腿的点头,“大仙啊,你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啊?” “什么?”索尔瞪大眼,“你还没认识本大仙是谁?” “呵呵呵”舞瑭殁尴尬的笑了,“你又没说过你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 索尔那个吐白沫啊,感情跟她闹了那么久,她还不知道他是谁?就在她来陵隐哭的花里吧啦那天,他就自我介绍过了,她居然把他的名字给忘了!算了,算了,不指忘这没心没肺丫头能记住他。“记住了,本大仙叫索尔。” 听了索尔的名字舞瑭殁惊讶的瞪大眼,“原来你就是索上门主,师尊和其他两位门主的师兄啊!” 索尔得意的扇着扇子。 舞瑭殁上上下下的看着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啊!这白痴大仙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索尔! 在女鬼的帮助下,一下子挑满了四口大缸。 最后离开的时候女鬼那个眼里尽是依依不舍啊!这当然不是对舞瑭殁,而是对索尔,索尔那个汗颜啊。 干完活,两人坐在屋顶看着那火红的晚霞。 舞瑭殁咬了一口索尔给她的大苹果,“谢谢你啊大仙,哦,不,是谢谢你啊索上门主!谢谢你今天帮我,要不然,我都不敢去挑水了。” 索尔摆摆手,“喜欢叫我大仙,就叫我大仙吧。” “嗯,大仙。” 索尔像摸小狗一样摸着舞瑭殁的脑袋,“丫头啊,从今天起,你得自己挑水和劈柴了。” “啊?”垮下笑脸,“大仙,没你帮我,我根本干不完那么多活啊。” “干得了。”索尔摇头晃脑,“这挑水和劈柴可是对你有益处的。” “这是师尊对我的惩罚,能有什么益处啊?”这大仙吹牛的功夫跟打鬼的功夫可是有得一拼,说一个惩罚也可以说成益处。 索尔那个甩头,“这挑水和劈柴一来可以助你强身健体,二来可以锻炼你的意志力和凝聚力。” 舞瑭殁不相信,“这方法能行吗?” “当然能行。”索尔索性睡下,“想当初我们四人练意志力和凝聚力时,我们可不仅仅是挑水和劈柴,而是在崖壁边上爬着,稍有不慎就摔下崖底,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的。六界的人都只看到我们四人表面的光鲜亮丽,却没有看到我们背后的心酸。” 舞瑭殁突然同情起大仙的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为了练这意志力和凝聚力受了多少苦? 就在舞瑭殁同情索尔的时候,索尔像想到什么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那时好在本大仙聪明,摔下崖的时候都拖尘魄下水,看到尘魄气黑的脸可比什么都爽!” “呃”舞瑭殁一脸黑线,头顶似乎有乌鸦飞过。这大仙果然不值得同情,自己死还拖别人陪他。她觉得师尊也怪可怜的,无缘无故被拖下水,哦,不,是被拖下崖。 看着美丽且伤感的黄昏,舞瑭殁认命的开口:“那我今后就试着自己去挑水和劈柴!” 索尔温柔的看着舞瑭殁的侧颜,加油啊,坏丫头。 仇生楼。 “碰”的一声,打碎了一面镜子,碎片中是索尔温柔的看着舞瑭殁的画面。 “哈哈哈哈”沉浸在黑暗中的人笑了,笑得是那么可悲,笑得是那么的恨,笑得是那么邪恶! 第十四章 拔草 舞瑭殁扛着水桶来到河边,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她深吸口气,心里安慰着自己。别怕,别怕,虽然只有你自己了,那也不怕,记住大仙说的话,只要不丢开水桶就没事。 冷汗流了下来。 装满水准备扛起时,耳边突然阴冷冷的,感觉有鬼在耳边吹着阴风。舞瑭殁紧张的转过头,女鬼的头搭在她肩膀上,用着没有下巴的上唇给她哈着阴风。 “啊!”舞瑭殁被女鬼吓得大叫,拳头也用力的往女鬼脸上挥了过去。 “碰”一声,女鬼被打倒在地,它心疼的捂着惨白的脸,哎哟,我的美丽的脸啊! 舞瑭殁才记起,它是昨天被索尔打的女鬼。“你有病啊?还嫌被打不够?” 女鬼委屈了,捏着声音。“这天这么热,人家人家……” 舞瑭殁被它的声调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打断它的话。“说人话!哦,不,说鬼话!” “哦哼哼哼”女鬼鬼笑。 舞瑭殁想,这女鬼该不会是有病吧? “人家只是想帮你吹风而已。” 舞瑭殁不理它,扛起水桶就走,拜托她那是冷汗! 女鬼飘了上去,“小仙姑,你不高兴啊?” 白了它一眼,“废话!任谁也受不了自己肩膀上靠了只恶心吧啦的鬼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幅衰样,要不是我心里承受力强,刚刚就被你吓死了。” “什么嘛!”女鬼插腰飘着,“人家可是被众鬼誉为最美的鬼娘子。” 舞瑭殁快吐了,这人死了,变成鬼,那眼光也会变啊?“得得了,你哪凉快就上哪凉快去,别跟着我。” 女鬼不理舞瑭殁要赶它之意,自我介绍起来。“小鬼叫凉相,小仙姑,你叫什么?” ”我管你这只半秃驴叫什么!说真的你跟着我做什么?我是不会把身体给你的!”舞瑭殁加快了步伐。 凉相也跟着她飘快了,“别别别,人家才不要你的躯体呢。人家就是想问你,昨天那位大仙怎么没来?” 舞瑭殁看着凉相一幅害羞的模样,她就感觉到恶寒,大仙也够可怜的,被一只鬼念念不忘。“我怎么知道!你别跟着我了!” 凉相看着跑掉的舞瑭殁叫着。“等等我呀……” 挑完水的舞瑭殁边劈柴边自言自语,“还好那只鬼不能进厨房,不然吵都被它吵死了,那声音也太恐怖了……” “喂!喂!喂!喂!” 奇怪,叫谁呢?舞瑭殁抬起头来,就看到黑着脸的狼行,好像谁欠他几百万银子似的。 “就你呢,看什么看?”呆头呆脑的。 舞瑭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走了过去。“狼行师兄,你叫我干嘛?” 对方依然黑着脸,“我是狼雷,狼行的哥哥。” 舞瑭殁稀奇,“哦~感情你们两是双胞胎啊,呵呵,不好意思啊,狼雷师兄,你们长得都一摸一样,我都认不出来了。” 狼雷将一草筐塞在她怀里,“你现在去无情楼拔草去。” “啊?”凭什么她去?“不要了吧师兄。”指了指如小山的柴,“我还有活要干呢。” 狼雷的脸更黑了,“叫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干嘛?” “好、好、好!”舞瑭殁狗腿的点头,拿着草筐跑人。这厮明显的吃硬不吃软。 来到无情楼的下方,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无情楼,舞瑭殁无语了。她要怎么上去?她可不敢再使用飞行之术了,一会把她摔着了,那疼的人可是她了。 看着从空中飞下来的人,舞瑭殁高兴的跑了过去。“狼雷师兄,你也在啊,带我上去无情楼呗。”看着狼雷,舞瑭殁觉得很奇怪,这狼雷师兄怎么变得跟冰块一样? “我是狼厉,狼雷是我哥哥。”狼厉冷着脸。 “啊?”舞瑭殁头晕,“原来你们是三胞胎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认错了,认错了,你们都一摸一样,看不出来。” “你要上无情楼做什么?” “这个。”将草筐举给他看,“狼雷师兄让我去无情楼拔草。” “那我送你一趟。” “好啊!” 狼厉抬脚,一脚将舞瑭殁踹了上去。 飞在空中的舞瑭殁对狼厉束起了中指,我靠你的。 柔着发疼的屁股,舞瑭殁骂咧咧的走着。 层层竹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无情楼围了起来,给人一种清冷,孤僻,高贵,神秘之感。 一男子靠在竹边上,舞瑭殁走了过去,对于那张脸她是非常熟悉的,就是不太确定他是谁?只见男子透露着优雅。“请问你是狼雷师兄还是狼厉师兄,又或者是狼行师兄?”这三人一个样,她根本就认不出来。 他缓缓的开口:“狼雷是我大哥,狼厉是我二哥,狼行是我小弟。” 舞瑭殁嘴角一抽,她真的怀疑是不是狼行在耍她,才编出一大堆哥哥来。“那您老是什么狼?” “狼云。”说完就走人。 舞瑭殁朝他背后束起了中指,我去你爷爷的,怎么一个两个都是一样,她真怀疑下一刻又会膨出个狼狗来。 看着竹子旁都是草,舞瑭殁蹲了下来。到底该拔哪里的草?不管了,随便拔拔就回去交差好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舞瑭殁乱拔一通,闻了闻拿在手中的草,她的脸皱巴巴的。“这什么草啊?草不像草的,味道还臭死人了!”揉揉鼻子,看着草里那个尖尖的暗绿色的头,舞瑭殁的双眼亮了,那不是竹笋么。 将竹笋挖了出来,舞瑭殁笑眯了眼。“嘿嘿嘿嘿,拿给厨房的大娘做菜,肯定很好吃!挖多一点好了,免得大家看着我一个人吃,我会不好意思滴。” 在打坐的卿尘魄睁开眼,是谁进了无情楼也不通报一声?他走了出去。 “嘿嘿。”舞瑭殁越挖越兴奋,几乎挖了半个草筐。 卿尘魄看了坑坑洼洼的竹林和没了的药草,他头晕了。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来他无情楼偷东西?往竹林里走去,看着那小背影他觉得很熟悉。“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呃。”这不是小气师尊的声音吗?舞瑭殁装过身来,误将陈述句听成了疑问句。举起手中的竹笋,“我在挖竹笋。” 卿尘魄握紧拳头,又松开。“你挖竹笋做什么?” “当然是吃啦!”舞瑭殁那个说得理直气壮,竹笋不挖来吃,她还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来挖它做什么?又不是吃饱没事做。 卿尘魄差点就要气得跳起来,“这是我花了千年种的冰竹,每隔五十年才长一个竹笋,你居然都把它给挖光了?还想着要吃它!” 舞瑭殁呐呐的问,“难不成,这竹笋不能吃?”她还是没意识到重点。 卿尘魄像拎小鸡一样,拎起舞瑭殁。“可、以、吃!”说到这,他咬牙的问。“你挖竹笋就算了,你、拔、本、尊、的、药、草、做、什、么?” “啊?”舞瑭殁反应过来,感情她挖的那些臭草不是草,而是药草啊。看着卿尘魄那个清冷的脸有些动容,她都开始佩服起自己来了,这可是她头一回见到他脸上有别的表情。不怕死的开口:”哦~你说的是那些臭死人的草啊。” 卿尘魄眉一抽,臭死人的草? 舞瑭殁想拍拍他的肩,安慰安慰他不要太生气,可是手太短拍了个空。“师尊,你也别生气,不就一药草吗?药草也是草啊,都是草的种类,拔就拔了,大不了再从新种。” “重新种!”这话她也说得出口!她知不知道,光是种这些药草,花费了他多少心血!现在都被她当草给拔了! “呵呵呵”舞瑭殁干笑,用手当扇子给卿尘魄扇了扇。“您老也别太在意了,拔了就拔了。”说到这她埋怨起卿尘魄来了,“之所以会发生今天的事还不都是怪师尊你。” “怪、怪我?”她做错了事,还来怪他? “对啊啊啊。”舞瑭殁认真点头,“如果不是师尊你当初罚我去厨房挑水砍柴的,我又怎么会被叫上无情楼拔草,如果我不上无情楼,又怎么会错拔了你的冰竹和药草。” 卿尘魄无表情,其实心里翻了滚。好啊,实在是好啊!自己做错了事还绕了一个大弯来怪他!“竟然是本尊错了,那么就让本尊错下去好了!” “别呀!”舞瑭殁谄媚的笑了,“不是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金不换。”看着卿尘魄无表情的脸,她实在是推测出,他是生气?还是别的? 卿尘魄握紧拳头,拎着舞瑭殁离开无情楼。 被拎着的舞瑭殁担心卿尘魄会松手,另她从空中摔了下去,赶紧抱住了他的手臂。“师、师尊,你这是带我去哪?” 卿尘魄不理她。 见卿尘魄不理她,舞瑭殁撇了撇嘴。 他们降落在一片长满草的空地上。 “居然你这么能拔草,那就拔光这里的草好了。”卿尘魄坐落在草地上。 舞瑭殁环视这一大片草地,就算她不吃不喝拔上个三天三夜也拔不完啊!这不是要整死她的节奏吗?狗腿的笑了,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性格。“别啊,师尊,修仙之人不是说过的吗?这万物都是有生命的,更何况是这些小草,我拔了它们,这不是在做孽吗?” 卿尘魄就这样的静静的看着舞瑭殁,直看到舞瑭殁手脚发麻,他才悠悠开口:“你做的孽还少吗?你拔还是不拔?” “呵呵呵”我做的孽再多也没你多,想是这么想,她可不敢说出来。“我拔,我这就拔。” 看舞瑭殁拔起草,卿尘魄这才闭上眼睛打坐。 看着安心打坐的卿尘魄舞瑭殁不平了,好你一个小气吧啦的师尊,你安安心心的在这打坐,我就得辛辛苦苦的拔草!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想着想着,舞瑭殁围着卿尘魄拔起了草,还唱着歌儿。“我拔我拔我拔我拔拔拔,我拔我拔我拔草啊拔,我拔我拔我拔萝卜啊拔,我拔我拔我拔你爷爷啊拔,我拔我拔我拔你姑奶奶啊拔拔拔拔……”用力的拔着草,还故意的将土甩在卿尘魄的身上,有的甚至甩在他头发上。舞瑭殁偷笑,“我拔我拔我拔拔拔拔拔,咱就是爱拔草啊拔……” 卿尘魄嘴角抽了抽,这死小鬼!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站了起来,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拿着草干笑,“师尊,我这人吧,有个怪癖,一干起活来就爱唱歌,你别介意啊,你接着打坐啊。” 卿尘魄手一挥,身上的泥土和头发上的泥土都清理干净了。 舞瑭殁看他这样,撇嘴,没意思。 “你很爱拔草?” “那是!”说着用力甩着手中的草,草根上的泥土甩在了卿尘魄身上。“我最爱的就是拔草!” 卿尘魄不介意身上的泥土,点头。“居然你这么爱拔草,那你就在这拔个够好了。”卿尘魄的话落,消失在原地。 “啊?”舞瑭殁看着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空地,“这下完了,玩大了吧!果然,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第十五章 流枫 躺在草地上的舞瑭殁无语问苍天,这小气吧啦的师尊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就走了。“哼!”轻舔嘴角,“真吧姑奶奶当白痴啊?我才不会傻傻的在这拔草呢!姑奶奶睡觉!气死你去!”说完哼着鼻子睡起了觉。 “救命啊!” 就在舞瑭殁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男子的求救声,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语。“救你?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要去救你……”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救命啊!” 舞瑭殁又翻了个身。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被吵得睡不着舞瑭殁只好翻身起来,“我去你爷爷的!有空在喊,干嘛不自救?鬼有义务救你啊?” 骂咧咧的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伸长脖子看着有五米深的陷阱,有些黑,根本看不到有没有人。“奇怪?怎么没有声音了?”舞瑭殁用双手环在嘴边,朝陷阱大喊:“喂!有人在里面吗?” 一身影从陷阱暗处走了出来。 是个一身青素衣的少年。 一张干净秀气无比的脸庞,看了令人感到非常舒服,眉间有领家哥哥的气息,双眸中带有些孩子的傻气、纯真、无邪,笑起来更是傻里傻气的,无害无比,使人想到了温顺无害的小兔子。 少年朝着舞瑭殁挥手,“小妹妹,我在这!救我啊!快救我!” “我知道!”舞瑭殁抓了抓头,早知道就不跑过来了,给自己找麻烦。现在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想走却挪不动千斤重的脚。“我在想办法救你!” “那好,我等你。”少年傻里傻气的朝舞瑭殁笑了。 “呃?”看着少年的笑容,她有些疑惑,这家伙不会是傻子吧?朝着陷阱喊:“喂!你把你的腰带扔给我!” “咦~”少年倒退几步,双手护胸防备的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一脸黑线。“你别多想,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把腰带扔上来,然后我呢一手抓着腰带一头,你一手抓着腰带另一头,我把你拉上来。”靠!姑奶奶像那种女色魔吗?更何况有姑奶奶那么年轻的女色魔吗? 听了舞瑭殁的解释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是他实在是太敏感了,去人间一趟,被人间的女孩吓怕了。“不好意思啊!”将腰带脱下来扔给舞瑭殁。 舞瑭殁脱下自己的腰带,两腰带绑在一起,一头抓在手中,另一头扔给少年。“你抓紧啦!我拉,你记得也要自个爬啊!” “嗯嗯。”少年抓着腰带。 舞瑭殁使劲的拉着,脸涨得通红,一幅便秘的表情。乖乖,这家伙怎么这么重! 在爬的少年使劲的拉着腰带,双腿不断的乱蹬着,给舞瑭殁添加了不少拉力。 “你爷爷的!”舞瑭殁一喊完,承受不了少年的拉力,整个人被迫拉下陷阱。 “啊!” “啊!” 两道尖叫声响起。 “哦~”舞瑭殁吃痛的揉着发疼的屁股,恶狠狠的看着在揉着自己腰的少年。 少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起身扶起她。“抱歉啊,小妹妹,把你也拖下来了。” “得得了,别一口小妹妹的,听了让人恶心。我叫舞瑭殁,你叫什么?”坐靠在陷阱边上。 少年见舞瑭殁不介意被他拖下来,笑着坐在她旁边。“我叫流枫。”近看才看清楚舞瑭殁身上的衣服,“原来你是陵隐的弟子。” “对啊,今年新进的一批。”抓着头发,这个流枫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流枫笑得更开心了,“说起来我还算你师兄呢!” “啊?”就凭你这傻子? “我是师尊的徒弟流枫,你没听过我的名字吗?前几天我被师傅派下山去办事了,所以没见过你们这批新弟子。”流枫自顾自的说着,没发现舞瑭殁黑了的脸。 舞瑭殁扑过去抓住流枫的衣领,靠!他们师徒两是不是合起来耍她? “哎,哎。”流枫不明白舞瑭殁为什么突然扑过来,而且脸变得很黑。“你、你怎么了?”问得很无辜。 “我、我怎么了?”舞瑭殁学着流枫无辜的口气,“我说你们师徒是不是当我好玩,拿我当柿子来耍来耍去!” 流枫用力拉开舞瑭殁的手,一本正经的讲:“这柿子怎么可以耍呢,是用来捏的或者是用来吃。再说了我们师徒怎么耍你啦?” “我管你柿子是捏还是吃的!”又一把抓住流枫的衣领,“你说,你是不是会飞行之术?是不是会灵力?” “是、是啊。”这次想拉开舞瑭殁的手却拉不开。 舞瑭殁用力的晃着他,“你会飞行之术那你还叫救个鬼命啊!还把姑奶奶拖下来!害得姑奶奶那么惨!你不是在耍我,那你在干屁啊?” 流枫被晃得有些晕乎乎的,“瑭、瑭殁,你先听我说啊!师傅说过做人要一步一步来,所以,所以我从人间一步步走回陵隐,直到掉进这陷阱里也没有使用飞行之术的打算!” 舞瑭殁听了他话后松开他,也对,木头教出的徒弟能有多聪明,还不是一块小木头。“姑且就信你。” 流枫理了理衣领,“瑭殁,你说的姑奶奶是谁啊?” “是屁。”哦,那她不是骂自个是屁了?又赶忙改口,“是我。” 流枫摇头,“粗鄙粗鄙,这是让道上门主知道了非打你十大板子不可。” 跟看白痴一样看着流枫,坐了下来,不行啦,她被摔得全身上下都在疼,得休息休息。 流枫坐在舞瑭殁不远处,他有些担心舞瑭殁会像刚刚那样发狂,所以不敢坐靠近她了。“瑭殁,你怎么会在这啊?” “我?”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我散步散步就走到这了。” “哪?”流枫可不相信,“这里是半山腰你怎么可能散步到这里,再说了陵隐山从山下到山上布了那么多阵法和结界,你怎么可能散步到这里来。” 抓了一把土丢流枫,“你管我。” 流枫拍掉沾在衣服上的土,“好、好,我不问了。” 待舞瑭殁休息好后,天也差不多要黑了。看着睡着的流枫,这傻子这种情况下还睡得着。“醒醒,别睡了。”踢了踢流枫的脚。 流枫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回到了无情楼,是师傅在叫他。“师、师傅,徒儿太累了,让徒儿再睡一会吧。” “我还是你师娘呢!”拽起流枫,在他耳边大喊:“你给我起来!” 流枫的耳朵饱受舞瑭殁的叫声摧残,顿时清醒过来。“干嘛啊你?不让人睡觉。” “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睡啊?”她以为自己够没心没肺的了,没想到这个像兔子一样无害的家伙比她更没心没肺。果然,人不能看相貌!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流枫对舞瑭殁行了个大礼。 “行了,你快使用飞行之术把我送上去。” 来到草地上的卿尘魄不见舞瑭殁的人影,皱眉。他就知道舞瑭殁这小鬼不可能乖乖待在这拔草的,用五官感受着万物生息。 感受到舞瑭殁的气息时,也感受到了流枫的气息。枫儿,怎么会更她在一起?朝着气息的方向走去,来到了陷阱旁。 流枫拒绝的摇头,“不行,师傅说过要脚踏实地的做人,我既然从人间走到陵隐山的半山腰了,那么我就得坚持走回陵隐!” 在陷阱上面的卿尘魄眉一抽,看来枫儿还是没有领会他话中的意思。 舞瑭殁看着他,“脚踏实地跟你使用飞行之术有什么关系啊?你到底理不理解你师傅话的意思啊?这脚踏实地的意思呢,是脚踏在地上!现在我们脚踏在地上了,使用一下你的飞行之术上去后,再将脚继续踏在地上就好了!” 卿尘魄的眉又是一抽,一个比一个离谱。在原地坐下,屏蔽自己的听觉,他担心再听舞瑭殁的话下去,他非吐血不可。 “是吗?”流枫想了想,是不是他又理解错师傅的话了? “是啊!”舞瑭殁点头,这是她个人理解。“咱们快上去吧。” 流枫还是摇头。 舞瑭殁耐着性子,“那你把我送上去,你自个留在这里脚踏实地。” 流枫还是摇头,“不行,师傅说了,凡是有因有果……” “我去你爷爷的果!”舞瑭殁一脚踹过去。 正中目标。 流枫揉揉被踹痛的腿,“你、你怎么可以踹人呢?” “我不仅踹你,我还踢你呢!”舞瑭殁对流枫又是一脚。 流枫躲开舞瑭殁的脚,“这踹跟踢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靠你爷爷!” “你没事靠我爷爷干嘛?我又没爷爷,难不成你认识我爷爷?”流枫很是疑惑,边躲开舞瑭殁的脚边问。 舞瑭殁恶狠狠的看着流枫,该死的家伙,烦死人了!阴森森的慢慢靠近他。 流枫慢慢后退,“你想干嘛?” “你送不送我上去?”一会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摇头。 舞瑭殁轻舔嘴角,“好!有骨气!就是不知道你一会是不是还是那么有骨气!” 流枫紧张的咽口水,靠在陷阱边上。“你到底想干嘛?” 舞瑭殁卷起袖子,笑得极其猥琐。“我要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光着屁股蛋!” “啊啊啊啊啊……”流枫捂着衣领大喊,天啊,师傅,有女色魔要轻浮徒儿! “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完舞瑭殁扑了过去,流枫抬起拳头往舞瑭殁的方向胡乱一挥。“碰”的一声,舞瑭殁捂着被打的鼻子。“哦!你爷爷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用来真格吧?”她只是想吓吓他而已,谁知他一出手就是一拳!痛死她了,眼泪都差点也被他打了出来,她感觉鼻梁都快断了! 流枫见舞瑭殁痛苦的模样赶紧道歉,“对不住啊!实在对不住!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鼻子!你啊身为女子,哦,不,身为小女孩,不该跟我开这种玩笑!” 小心的拿开舞瑭殁捂着鼻子的手,看着她大了一圈红肿肿的鼻子,流枫庆幸。“还好,还好,没流血,只是大了一圈而已。” “好你的头啊!”她宁愿流鼻血也不愿意鼻子肿一圈! 舞瑭殁甩开流枫的手,蹲在角落,一边手轻摸着自己发疼的鼻子,一边手在地上画着圆圈。哀怨,她容易吗?救个人救成这幅鬼德性,被拉下陷阱,被当成女色魔,还被这傻子一拳打得鼻子肿了一圈,这该死的傻子还说,还好!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来救这傻子的,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第十六章 猪头脸 流枫走过去,蹲在舞瑭殁的身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很没用?” 舞瑭殁继续在地上画着圆圈。 流枫见舞瑭殁不理会他,他觉得特难受。以为舞瑭殁也认为他很没用,“其实不用你说,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别人学一遍的东西,我得学个十遍才学得会。虽然师傅没说什么,但是我觉得特难受,我给师傅丢脸了,道上门主和杨上门主一直很反对我是师傅的徒弟。索上门主天天骂我傻,陵隐的师兄弟们都看不起我,都不理我。他们都说得对,如果不是我幸运被师傅捡到,我是不可能成为师傅的徒弟。” 舞瑭殁转过头,看着情绪低落的流枫,她顿时觉得他蛮可怜的。他的处境多多少少跟她的差不多相似,他们除了都有一个很疼爱自己的亲人外,都没有其他的了。这样想想她貌似更可怜耶,连最爱的亲人都将自己抛弃了。 起身,看着已经黑了的天。“喂,你在悼念你的傻要多久啊?” “啊?”不明白的看着舞瑭殁。 “别偷懒!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怎么样才能上去,而不是像你这样叽叽歪歪的浪费时间!”舞瑭殁瞬间充满力量的讲着。 流枫傻气的笑了,其实她人也蛮好的! 舞瑭殁指挥着,“流枫你就半蹲在那里不动,双手放在左腿上,一会我跑过去,跳在你手上,你必需得用力把我推上去哈。” “嗯!” 准备好后,舞瑭殁在原地轻跳了几下,摆好要跑步的动作。“啊啊啊啊”边喊边快速的跑。 流枫紧张的咽口水。 成功的踩在流枫的双手上,流枫用力的推着她。舞瑭殁手脚并用,就似小狗一样爬着,还没碰到陷阱的边上,“碰!”的一声,宣告失败。 流枫看着面朝地趴着的舞瑭殁,担忧。“你没事吧?” 想扶舞瑭殁,可舞瑭殁抬手,示意他不用扶她,自个站了起来。 流枫看清她脸后,更担忧了。“你、你流鼻血了!”刚刚是鼻子大了一倍,现在再加上了两条血液。 舞瑭殁不在意的一把将挂在鼻子上的两条血液给擦了,“没事!只是流个鼻血而已,咱再来!” “还来啊?”她都流鼻血了。 “没错!”舞瑭殁认真的点头,“不试几次怎么行!俗话说得好,从哪里摔下来,就得从哪里爬起来!” “好吧。”他总不能拖她后腿吧。 见流枫转身,舞瑭殁才面露痛苦的揉着发疼的胸口,娘啊,疼死她了!流枫转回身站好,她才赶紧装作没事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舞瑭殁大喊。 “碰!”失败。 “啊啊啊啊啊,我爬!”又来一次。 “碰!”失败。 “啊啊啊啊啊,我跳!” “碰!”失败。 “啊啊啊啊啊,我飞!” “碰!”失败。 “啊啊啊啊,我、我没力气了!”舞瑭殁累得瘫软的坐在地上。她刚刚只是肿鼻子和流鼻血,而现在则变成了猪头脸,脸都肿了一大圈。 流枫懊恼自己没用,“要不,我使用飞行之术把你送上去吧!” 舞瑭殁摆手,“不用!我只是有点累而已!我就不信我上不去了!”她现在跟这该死的陷阱杠上了! 流枫从衣袖里拿出唯一的干粮给舞瑭殁,“给你吃,你一定饿了吧。” 舞瑭殁呆呆的拿过干饼,“谢谢,那你怎么办?” 流枫傻笑的拍拍手,“我不饿!”刚说完这句话,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流枫尴尬不已。 舞瑭殁则有些感动了,这傻子!掰下一半的干饼给流枫。“吃吧!吃完才有力气帮我!” 流枫看着舞瑭殁拿过干饼,咬了一小口,他发现这干饼好像比以前的好吃个千万倍,而且心里暖暖的。边吃边偷看着大口大口吃着干饼的舞瑭殁。这是除师傅外,对他最好的人。 两人休息够后,舞瑭殁双手搭在流枫的肩上,非常严肃的看着流枫。 流枫爆红了脸,她,她想干嘛? “流枫,咱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完便不在看着流枫。 流枫松了口气,有些小小的失望,他也不明白自己失望什么?他以为、以为瑭殁要亲他。 “来来来。”朝流枫招手,“蹲下。” 流枫也不问为什么,听话的蹲下。 “乖哈。”拍拍流枫的头,流枫又再次红了脸,不过舞瑭殁是看不见的,小心的跨坐在流枫的双肩上。 这次流枫不仅仅是红脸,更是心跳如鼓,她干嘛坐在他的肩上?是想轻浮他?“你、你这是做什么啊?”说是这样说,可是不敢将她甩下去,毕竟她全身上下都是伤。 “你在乱想什么?快站起来把我抬上去啊!”舞瑭殁有些急了,再不上去,她都没力气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他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瑭殁,只是、只是个孩子而已! 流枫站了起来,舞瑭殁在他的双肩上站了起来,双手用力的往上伸,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抓到陷阱的边沿了!“流、流枫,你把脚垫高点!” “好、好!”流枫吃力的垫高脚。 舞瑭殁使劲的伸手,碰到陷阱的边沿另她兴奋不已,用力的往上爬着,脚毫不留情的踩在流枫头顶。流枫被踩得生疼也不敢走开,他很担心舞瑭殁会摔下来。 “呼呼呼呼”粗喘气,终于终于上来了!全身的力气似被抽光一样。 休息了一会,她才发现有个人在陷阱旁边打坐,本没一丁点力气的她立刻、马上站了起来,激动的指着卿尘魄。“你在这坐了多久?” 与此同时卿尘魄睁开眼睛,被舞瑭殁的猪头脸惊吓了一下。“你们在谈论脚踏实地的时候本尊就在了。” “你、你、你……”舞瑭殁那个颤抖的指着他,这个该死的混蛋!来了也不救他们,还坐在旁边打坐! “本尊,怎么了?”淡淡毫无表情的问。 “你还好意思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了!”一个不停的围着卿尘魄转,那个委屈啊!“你这个天杀的家伙!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指着自己的脸。“就是因为你不救我,我的脸才成这样的!头发上还有泥土和草!全身上下又饿又痛又累又脏!你好意思吗你?” 卿尘魄静静的听完舞瑭殁的话,没什么表示。 舞瑭殁被这个冷木头都快气死了! 在陷阱下还不知情的流枫许久不见舞瑭殁露面,以为舞瑭殁出事了,便担心的喊:“瑭殁?瑭殁,你还在吗?” 上面的两人没一个理流枫,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猪头脸,一个倾国倾城脸。 最后败下阵的是舞瑭殁,舞瑭殁那个委屈的坐在地上望着星空,星空很美,却进不了她受伤的心! 卿尘魄看着她猪头的侧颜,“倘若你不挖本尊的冰竹和药草,本尊又怎么会罚你来此地拔草,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哦!”舞瑭殁叉腰,“你这意思是怪我咯!” 卿尘魄不言语,表情拒人千里。 “你搞清楚好不好!”再次围着卿尘魄转,“如果刚开始你不罚我去厨房挑水砍柴的,我怎么会被叫去无情楼拔草,又怎么会挖你的竹子和错拔你的药草,又怎么会被你拎到这地方,又怎么会遇上你的傻子徒弟,又怎么会搞成这样子!”舞瑭殁说得口舌干燥。 对于舞瑭殁的辩解卿尘魄实在是无语了。 见卿尘魄没话说舞瑭殁得意了,“看吧!你自己都说不出话来了!” “本尊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如若你当初听本尊的话,莫强行使用飞行之术,本尊又怎么会罚你。”说着他再次闭眼。 舞瑭殁无话可说的鼓着双颊,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他也不能这么罚她吧! 陷阱下传出了流枫焦急的叫喊声,“瑭殁?舞瑭殁,你有听见吗?你怎么样了?你在的话快回答我啊!” 舞瑭殁看了看陷阱又看了看卿尘魄,见他不打算理会,她只能趴在陷阱边沿。“我在这呢!你别担心!” 流枫见舞瑭殁没事,他安心的笑了。“真是吓死我了!” “我没事,你把腰带扔给我,我拉你上来。” “不啦。”流枫摇头,“你回去叫人来救我,免得一会你又被我拖下来。” “没事,我有办法。”舞瑭殁心里想着,真是个好人!冷木头教出傻木头,师徒两都是木头!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冷的,一个是傻的。 拿着流枫扔给她的腰带,看着卿尘魄。“师尊?师尊?”见他不理她,她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着。“我呢,现在要把流枫拉上来,可是我力气不够大,肯定会再次被他拉下陷阱的,所以啊,得请你帮帮忙。毕竟他是你徒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见卿尘魄还是没变化,她轻舔嘴角。“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 恶作剧的将腰带一头绑在卿尘魄的脖子上,也没见卿尘魄有什么反应,将腰带另一头扔给流枫。“你快上来!”说完便用眼角偷瞄着卿尘魄。 卿尘魄知道舞瑭殁是故意的。 待流枫爬上来,卿尘魄被勒得脸通红,舞瑭殁贼贼的笑了。她就是故意将腰带绑在他脖子上的,勒死你去! 啧啧啧,被那么用力勒着脖子身形不变,也没有什么反应,舞瑭殁还真佩服他! 流枫爬上来后,还没来得及开心一下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天啊!他居然是靠勒着师傅的脖子才爬上来的!赶紧跪下,“师傅,徒儿不知道是勒着你脖子上来的,如果徒儿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上来的!” 卿尘魄睁眼,解下腰带。“无妨。”斜眼看了在偷笑的舞瑭殁。 舞瑭殁赶紧收起笑容。 “回去吧。”卿尘魄起身。 “可是,师傅……”我还要按你说的脚踏实地做人。 “回去。”他也知道自个徒儿在想什么。 “是。” 卿尘魄走在前头,舞瑭殁和流枫走在后面。 “瑭殁,差点被你害死了!以后不可以对师傅这么无理!”流枫偷偷的对舞瑭殁讲。 “嘻嘻。”舞瑭殁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儿,哼哼,下次她绝对会对他更加无理的! 回到陵隐,舞瑭殁担心卿尘魄会因为刚刚的事罚她,她赶紧朝卿尘魄行了个礼。“弟子先告退了。”说完撒着腿狂奔。 流枫想叫住她,却被卿尘魄打断了。“回无情楼。” 流枫只能点头的看着舞瑭殁的小背影。 回到房间的舞瑭殁拿着自个的猪头脸对着小瓦罐里的干枯绿豆茎诉苦,“小豆儿,你看看,我好疼啊……” 干枯的绿豆茎心疼了,它想帮舞瑭殁擦擦药,想让她不要那么疼。看到受伤的的舞瑭殁,它觉得难受。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意识,好像是刚来到陵隐那时,又好像是更早之前…… 第十七章 冲动 “瑭殁、瑭殁、舞瑭殁!快起来!我回来了!给我醒来啊!懒鬼起来啦……”游麟儿在舞瑭殁耳边大喊。 “滚滚滚!”舞瑭殁烦躁的把被子盖过头顶,隔绝游麟儿烦人的声音。 游麟儿没被舞瑭殁的烦躁打败,依然坚持的叫着,有一股不叫醒舞瑭殁就不罢休的韧性! “起来吧!起来吧!快快快起来起来起来……” 被吵得受不了的舞瑭殁狠狠的砸了砸床,“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我,不然我把你打得连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见舞瑭殁起来游麟儿那个开心啊,毕竟有一个月没见到她了。“就是我回来了啊!” 舞瑭殁听游麟儿的话后,那个恨得牙痒痒。该死的,她这个月早出晚归的挑水砍柴。好不容易可以不再挑水砍柴美美的睡上一个好觉,可是这该死的游阿八既然一回来就破坏她的美觉!“游阿八,我有种想打死你的冲动!” “为什么?”游麟儿不明的问,无缘无故的打死她干嘛?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舞瑭殁那个抓狂,“我好不容易不用再挑水砍柴了,可以美美睡上一天!结果都被你这混球给破坏了!” “是、是吗?”游麟儿很无辜,“那你先睡,我不打扰你了。” 舞瑭殁听了游麟儿的话后才又躺了下去。 游麟儿边起身边自言自语,“我、我本来想叫你起床吃我从家里带来的糕点,可你要睡觉,唉,再不吃了的话就可能就要坏掉了……” 听到吃的舞瑭殁立刻、马上、快速的起床,伸手神速的抓住要走的游麟儿。“我不睡了!快把你的糕点交出来让我尝尝!” 游麟儿对于舞瑭殁突如其来的反应有些反应不过来,“啊?你不是要睡觉吗?” 舞瑭殁坚定的摇头,“不睡!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睡什么觉,快去把糕点拿来!” “啊?”刚才死都要睡觉的人,现在又不睡了,真奇怪! 无情楼。 卿尘魄看着在拼命的练着剑的流枫,有些无奈了。枫儿就是一个劲的木脑袋,根本没领会剑谱中的精髓,就只会死记硬背的练剑。“枫儿,从明天起你就下无情楼吧,与新生弟子们一起生活学习一年,这样也许利于你的修炼。” 听到有利于修炼流枫就马上点头了,因为他不能总是这么没用!这样会辱没了师傅的声誉!“师傅,徒儿一定会好好修炼的!不会辱没你的声誉!” 卿尘魄看着流枫,又似乎目空一切。“枫儿,你开心就好,无需为了这些世俗之事烦恼,至于修炼努力就好。” “是,徒儿谨记师傅的教诲。”话是这么说,可是流枫心里却想着。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能辱了陵隐首徒的名声!辱了师傅的名誉! 舞瑭殁吃着游麟儿拿来的糕点,幸福的眯起了眼。真真真的是太太好吃了! “有这么好吃吗?”看着舞瑭殁那眯起的眼,她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有这么好吃? “好、好出、好出!这是喔出过最好出的膏点了!”好、好吃、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舞瑭殁塞得两颊都是鼓鼓的,说话说得都不太清楚了。 下了无情楼的流枫来到舞瑭殁的房间,一见到舞瑭殁在吃糕点,快速的抢下舞瑭殁吃到一半的糕点塞进嘴里。“唔,我最爱吃糕点!唔,好吃!”一下子把嘴塞得满满的,仅剩不少的糕点就这样没了。 舞瑭殁那个恨啊!她的糕点都被他吃光了!这该死的傻子! 游麟儿惊讶的指着流枫,“哦!你该不会是流枫师兄吧?师尊的唯一一个徒弟,陵隐首徒!” 流枫兴奋的点头,“对啊!对啊!你认识我啊?” 游麟儿哈哈笑,“整个陵隐上下除了不理事的瑭殁不知道你外,谁都认识你的大名啊!傻子一个……” 游麟儿刚说完话流枫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有了些尴尬,他没想到大家都是这样评价他的。 嘴里鼓着糕点的舞瑭殁踢了一下游麟儿的脚,嘴里嚼着糕点。 还在说话的游麟儿被这么一踢才发现流枫的脸色古怪,她尴尬的笑了。“呵呵呵……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这个这个……” “行啦!”舞瑭殁为打破尴尬,推了把游麟儿。“我朋友游麟儿,简称游阿八。” “哦哦。”流枫傻傻的点头,瑭殁的朋友以后就是他的朋友了。 游麟儿因为舞瑭殁的一句,我的朋友乐得晕乎乎的,但又听到游阿八这三个字,她反对的摇头。“我不叫游阿八,我叫游麟儿!记住是游麟儿!” “嗯嗯!”流枫傻傻的点头,太好了,他又有一个朋友了! “德性。”舞瑭殁笑骂。 书坊。 新生弟子们在书坊兴奋的交谈,流枫问坐在他旁边的男弟子。“你们为什么那么兴奋啊?” 男弟子理也不理他,转过头背对着流枫。流枫一人坐在位置上尴尬不已,想跟别的弟子搭话可人家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流枫整个人陷入寂寞、孤单中,师傅,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对徒儿?以前你不让徒儿下无情楼就是因为这原因吗? “傻子!”看着流枫,舞瑭殁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在发呆的游麟儿回过神,“你在骂我啊?” “你不发呆了?”舞瑭殁有些疑惑游麟儿,今天总算说一句话了。 “呵呵……”游麟儿干笑,看着窗外双颊有些红润,眸子中带有兴奋、期待、羞涩。“瑭殁,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游阿八是在开玩笑吗? “噢。”想到了什么,游麟儿笑了。“你还小,你不懂。” 舞瑭殁睁大眼睛看着游麟儿,这白痴阿八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贼贼的问,“你怎么了?” 游麟儿羞涩的看着舞瑭殁,“不告诉你!” 舞瑭殁轻推了一下她,“好姐姐,说来让妹子听听呗,或许妹子可以帮得到你呢!”到底有什么事让她脸这么红? 轻咬着下唇,游麟儿支支吾吾的开口:“就是、就是、就是……” 听了个半天,舞瑭殁就只有听到游麟儿说了,就是,二字。不耐烦的问着,“就是个什么鬼啊?”就是个半天也就是不出来。 紧张的搅着手指,游麟儿似乎想了好久。“事情是这样的……” 思绪倒退回一个多月前。 背着包袱下陵隐的游麟儿边走边自言自语,“瑭殁,这家伙有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弄得我以为她跟我一起回家,害我白高兴一场……” “咻”的一声,一只银白色剑从丛林中飞出,凌厉无比,被划过的树叶都掉落,被它剑气划过的地方都扬起了凌厉的风。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游麟儿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剑袭向她。 就在剑在她眼前的那一刻,一身白衣的道奴出现了。道奴一手抱住游麟儿的腰,一手把银白色的剑收入袖子中。 白衣飞扬,黑发飞舞在游麟儿痴呆的脸上。 游麟儿就这样两颊通红的看着道奴,天啊,他是谁?是仙人吗?心鼓动着。 道奴放开游麟儿,“你没事吧?实在抱歉,刚刚因为收冥界的腐尸来不及收回剑,惊到你了。” 游麟儿眼也不眨,就是直盯盯的看着道奴。“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说完便飞离去。 游麟儿跟白痴一样的傻笑,抬手往道奴离去的那个方向用力的挥手。“再见!再见!再见仙人!” 在空中的道奴看了游麟儿白痴的动作,他笑了。跟白痴一样的小孩子…… 舞瑭殁明白的点头,原来游阿八就是因为所谓的仙人救了她,她才一直这样痴痴呆呆的,切,看她这傻样,应该是喜欢上人家了。“你喜欢他。”舞瑭殁确定的问。 游麟儿有些惊奇的看着舞瑭殁,为什么会她知道啊?“你、你……” 舞瑭殁不屑的看了游麟儿一眼,“切,不就是喜欢吗?姑奶奶我一瞄就自然知道了,就像那个阿花喜欢小白一样。” “阿花、小白是谁?”流枫奇怪的问,他怎么没听过舞瑭殁有这两个朋友? “对啊。”游麟儿点头,舞瑭殁有了新朋友,她居然不知道。 莫柯文静的看着他们三人,她是个很漂亮,很安静的女孩子。“是厨房里的一只猫和一只狗。” 玉良浩偷笑,舞瑭殁的比喻也太有意思了吧! 游麟儿一脸黑线,感情在瑭殁心里,她就是那只猫,而仙人就是那只狗! 流枫认真的点头,他得找个机会认识认识这个阿花和小白。 舞瑭殁无聊的撅着小嘴,小嘴上架着一只毛笔。“为什么大家今天这么兴奋?” 流枫认同的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我问他们,他们都不理我!” 舞瑭殁看着其他三人,希望他们能给她一个答案,可其他三人一致摇头,表示不知道。 舞瑭殁只好一把抓住了坐在她前面男弟子的衣领,凶吧吧的问:“说!为什么你们今天这么兴奋?” 男弟子被舞瑭殁凶吧吧的样子吓了吓,想说时,在不远处的雪飘给他使了个脸色,本想说话的男弟子紧闭上了嘴,眼神乱瞄,就是不敢看舞瑭殁。舞瑭殁不好惹,惹了她,恶作剧、骂人样样都令人吃不消。可雪飘也不好惹啊!她可是雪山派的大小姐。 看到给男弟子使眼色的雪飘,舞瑭殁就知道又是这雪飘故意让大家不要理她的。这犯贱的,一天不骂她,她皮就痒了! 坏笑的看着男弟子,“你要是不说的话,后果很严重哦!你想不想试试我最新想出来的整人手段?” 男弟子流汗,思虑了一下才下定了决心。“因为今天道上门主会来给大家授课。”他想想宁愿得罪雪飘也不要得罪舞瑭殁好了。 听完男弟子的话,舞瑭殁才放开他。“道上门主是谁?” 第十八章 学不会 听到是道奴授课,流枫紧张了,毕竟他被道上门主骂怕了。 一身白衣的道奴走了进来,严肃着脸,不苟言笑,有几分凶神恶煞的。 弟子们直着腰,认真、紧张的坐着。唯独舞瑭殁一手撑着脑袋,看到道奴时,她手一滑,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哇,板着个脸,这么凶,难怪大家都那么紧张。 大家都是认认真真的坐着,舞瑭殁的动作非常突出,道奴一眼就能看到了她。凌厉的瞪了舞瑭殁一眼,舞瑭殁赶紧直着腰坐好。道奴知道那孩子,那是狼行捡回来的孩子,也是这届新弟子中最皮的一个孩子。 游麟儿看到道奴时,她惊讶、兴奋的瞪大眼。她以为以后都不能再见到他了,谁知原来他是陵隐的道上门主,原来缘分这东西这么奇妙。一只手紧张的抓住舞瑭殁的一只手。 舞瑭殁被游麟儿突如其来的力道感到吃痛,“阿八,痛死了,快放手啦!” 游麟儿赶紧松开舞瑭殁的手,舞瑭殁的手上留下了几条红痕。 大家都是安安静静的,舞瑭殁的说话声变得突出了,大家都转过头好奇的看着她。 游麟儿不明的看着大家,大家干嘛都看她们两人? 舞瑭殁尴尬的低下头,被游阿八害死了。 道奴指着舞瑭殁,“又是你!舞瑭殁给本门滚出去!” 流枫紧张的看着舞瑭殁,完了,完了,这次瑭殁死定了,三位门主中,道上门主可是管理规则的,最见不得弟子在他授课的课堂讲除了课外的话! 雪飘幸灾乐祸的笑了,爹爹跟她说过,惹谁都最好不要惹道上门主,因为道上门主是三个门主中最严的一个。 舞瑭殁无辜了,靠,不带这样的,她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她滚出去?想她滚,门都没有。“道上门主,我不懂滚,要不你示范一个给我看看?” 游麟儿认真的点头,“对啊!对啊!”她一直都好奇人是怎么滚的,今天总算有人给她解惑了。 “你们……”道奴被她们两人的话噎住了,很好!很好!她们两个居然敢挑衅他! 书坊里。 道奴给大家授课,流枫的脑袋总是在道奴转过身时往门外伸,视线往门外移。 书坊外。 跪着的舞瑭殁痛苦的举着木盆子,木盆里还装着半桶水。 同样跪地举着木盆的游麟儿她的注意力没在手上,脖子用力的伸着,视线随着道奴的身影而不断移动着。“瑭殁,你有没有觉得道上门主的身影好好看?” 舞瑭殁撇嘴,他的确好看,但是他罚她,她是不会承认滴。“我觉得他好可恶!” “什么啊!”游麟儿不认同舞瑭殁的话,“明明是好看!”游麟儿脸红心跳的看着道奴。 舞瑭殁转过头看着游麟儿,奇怪?阿八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她随口讲:“他该不会是你所讲的那位大仙吧。” 游麟儿惊讶的点头,“对啊!” “啊?”她、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被她说中了。看着脸红的游麟儿,舞瑭殁疑惑。“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游麟儿脸红、心跳的点头。“嗯嗯。” “他有什么好的啊?凶吧吧的。”阿八的眼光真特别。 游麟儿摇头,“你不懂,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了。” “喜欢一个人……” 一时辰过去了。 舞瑭殁苦恼,这个道上门主的话怎么那么多!说了个半天也说不完话!“啊呜,怎么这么久?” “有吗?”游麟儿不停的看着道奴,她觉得也没多久啊。 两个人在说笑期间,卿尘魄来到了她们眼前,她们还依然在说笑,丝毫没有发现卿尘魄。 “阿八,我觉得吧,这陵隐的那些大仙都是怪怪的。” “怎么……”怪法?本想问舞瑭殁的游麟儿发现卿尘魄就站在她们跟前,她赶紧闭上嘴巴,一个劲的给舞瑭殁使眼色。 可惜舞瑭殁没发现游麟儿的异样,卿尘魄问了,“怎么个怪法?” 舞瑭殁没发现游麟儿的声音变了,她顺口的回答。“这个道上门主吧,小气。师尊吧,也同样小气。索上门主呢,就有些白痴。”说着说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越说越对。 卿尘魄听了舞瑭殁话后轻勾嘴角,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没有发现,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很好笑?”他今天是来看看枫儿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可没想到听到了舞瑭殁对他们的评论。 “那是……”当然的啊!等一下,阿八的声音怎么变了?而且变成了她最讨厌的人的声音?转过头看着游麟儿,游麟儿的眼睛不断的往她们跟前一个劲的使。舞瑭殁顺着游麟儿的眼色看去,一双白色的鞋子就在她们跟前。顺着白色鞋子看去,一身月牙白的卿尘魄就站在了她们跟前。 舞瑭殁尴尬得红了脸,这下完蛋了,说别人坏话被别人抓住了小辫子。 卿尘魄清清淡淡的,似乎对舞瑭殁的话没放在心上。 因为卿尘魄的脸一直都是一个表情,舞瑭殁实在是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怎样的,实在想不出办法应对他。 久久卿尘魄才不急不忙的开口:“今日是道上门主第一天授课,你们居然被罚在此,可见你们的表现有多不好。” 舞瑭殁不爽了,“是他小气吧啦的!” 游麟儿低下了头。 看着舞瑭殁不知悔改的模样卿尘魄无奈了,“做错了事,还不知道悔改,背地里随意评论他人,在陵隐你犯了谣言罪,本尊要加重对你惩罚。” “什么?什么?”舞瑭殁眨眨眼,说个话也能说出惩罚来! 卿尘魄手一挥,舞瑭殁手上木盆里的水瞬间变得满满的。舞瑭殁吃力的举着木盆,哦,这该死的家伙,这是要整死她吗?为什么不也一起罚阿八。 “好、好重啊!”舞瑭殁脸红脖子粗的,游麟儿低着头,连个屁也不敢放,师尊是长得很好看但她真的好怕师尊! “罚你们多跪一个时辰。”说完卿尘魄就走人。 舞瑭殁看着卿尘魄那清冷的背影,真的恨不得把手中盆子里的水泼过去,可是她只敢想,不敢做! 走出书坊的卿尘魄才记起他今天来书坊的真正目的,本想转回去的,后想一想,觉得他如果转回去的话肯定又能听到舞瑭殁骂他,还是算了,等下次再来看枫儿好了。 真的被卿尘魄说对了,舞瑭殁的确是在骂他。 “这该死的混蛋!真的是太可恶了……”舞瑭殁不停的骂着。 游麟儿心虚的看着四周,害怕卿尘魄再次静悄悄的出现。“没、没事,再跪跪就没事了。” 舞瑭殁不爽,“你当然没事啦,加倍罚的又不是你!” 游麟儿干干的笑。 夜里。 舞瑭殁熟睡着。 放在桌上小瓦罐的绿豆茎此刻正在发出幽绿色的光,在土里早已烂掉的根,正在慢慢的长着根。干枯的茎,正在发着牙,不仔细的看,肯定看不出来。 天还没亮,鸡打了鸣。 还在熟睡的舞瑭殁被游麟儿挖起,她们两人站在了无人的后山。 舞瑭殁不停的打着哈欠,“游阿八,你要死啊?没事拉我来在这里干嘛?” 游麟儿同样不停的打着哈欠,“再过一年就是陵隐的比试大会了,同时也是拜师大会,我们得努力修炼拿一个好成绩,争取能拜一个好的师傅!如果可以的话也可能可以拜到三位门主之中的一位为师,三位门主可是还没徒弟哦!”说完拉着不情愿的舞瑭殁练起了剑。 还没练到一个时辰剑的游麟儿趴在了大石上睡起了觉,舞瑭殁真的是好无语啊!拉她起来练剑的是她,结果练不到一时辰就睡觉的也是她! 看着满天繁星点点的夜空,舞瑭殁有些难受了,是不是努力修炼就可以去找姑姑了?就可以回舞灵台了?姑姑是不是被迫与她分开的? 想着想着她用力的舞起剑。 翌日。 修炼场。 舞瑭殁用力拿着剑,手心的汗都把剑把给弄湿了。 在一旁的狼行摇头,“瑭殁,你这样死硬练剑是不行的,你必须领会剑谱中的精髓、奥妙。先去用食吧。”唉,本以为流枫是一个修炼傻子了,没想到古灵精怪的瑭殁还惨过流枫。 雪飘得意的笑了,“唉哟,只是一个非常基础的剑法你都练不会,要不要我教教你啊?哈哈哈……”她哈哈大笑的离去。 舞瑭殁更加用力的抓住手中的剑,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练一次的剑谱就会了,而她练了十几次都练不会,就连流枫那傻子都会了。 游麟儿安慰的轻拍舞瑭殁的背,“没关系的,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陪你练练。” “嗯嗯!”流枫认同的点头,其实他每次学不会剑谱的时候心里都好难受,他明白舞瑭殁的心情。 舞瑭殁勉强的笑了,“你们先去,我休息一会再去。” 游麟儿还想劝劝舞瑭殁的,可流枫拉走了她。 游麟儿用力甩开流枫的手,“你干嘛啦!留瑭殁自己一个人在修炼场,她该多难受啊!” 流枫再次拉着游麟儿,不让她返回修炼场。“她现在最需要的是自己一个人静静!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真的吗?”游麟儿有些不太相信。 “嗯!”流枫用力的点头,生怕游麟儿不信他。 跟着他们的莫柯开口了,“你这么了解她?” 流枫有些害羞的抓头,“还行吧!我以前练不会剑的时候都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我相信瑭殁也是这样!” 看着流枫走去的背影,莫柯有些惆怅。 修炼场。 空阔的修炼场就只剩下舞瑭殁一人,在太阳的暴晒下,她用力的舞着剑,汗水划过她的脸庞,背后的衣襟早与被汗水弄湿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都明白剑谱中的含义了,却总舞不对,身上的灵力好像被一股力量死死的挡住! 她累得瘫软躺在地上,看着刺眼的阳光,是那么的无奈,是那么的无助…… 第十九章 情愫 舞瑭殁躺在地上粗喘着气,卿尘魄站在她跟前,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另他整个人犹如天神般。 站了起来,舞瑭殁本不想起来的,可是这样一直躺在他跟前,感觉自己好卑微、好渺小。撇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笨,好没用?别人学一两遍的东西,我需要学十几遍都学不会!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笨了,第一次偷学灵力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学都使不出灵力,当听到姑姑说我不需要灵力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庆幸,多高兴。因为只有这样姑姑才不会发现她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是个不会灵力的白痴,我永远都是她最骄傲的孩子。可现在她不要我了,她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卿尘魄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神经,居然安慰的拍拍舞瑭殁的背,当发现自己在干什么时,他尴尬的微微红了脸。 舞瑭殁为卿尘魄的动作感到惊讶,他、他、他发什么神经? 为打破尴尬卿尘魄轻咳了咳,“修炼之事急不得,凡事只需要尽力就好。”说完红着脸逃跑了。 看着落跑了的卿尘魄,舞瑭殁觉得这家伙也没那么坏。心温温暖暖的,用手做扇子扇着自己的大红脸,心鼓动着,“呜,怎么这么热?” 靠着树的卿尘魄捂着自己的右边胸口,“彭、彭、彭、彭”的响声,卿尘魄知道是自己的心跳声,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当拍到舞瑭殁的背时,他的心就在不停的跳动,他到底在想什么?瑭殁她,她还是个孩子啊!再说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去爱人的……闭上带有些情绪的双眼,许久他才睁开双眼,原本带有情绪的双眸又变得跟以前一样,清冷、清冷的,初生的情愫,就被他硬生生的压下去,那痛苦的感受不言而喻,幸好还没陷入。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索尔在舞瑭殁的耳边呼着气。 “哇!”舞瑭殁被突如其来的索尔吓了一跳,心虚的看着卿尘魄离开的方向,她也不明白自己心虚什么劲。 “你。”索尔精明的微眯着眼,“在心虚哦。” “哪、哪有!”舞瑭殁大声的喊着,眼睛乱飘,就是不敢看索尔。 索尔弯腰与她平视,看着她因心虚而乱飘的眼睛。“还在说谎。” 被索尔弄得有些懊恼的舞瑭殁别开头,后退,离索尔远些,因为她总是感觉索尔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精,而她就是那只被那狡猾的狐狸精盯上的小鸡。“你别靠我那么近!还有你来做什么?” 见舞瑭殁懊恼了索尔也不再追问了,毕竟惹恼了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我听说你最近修炼不顺,就来看看你。” 说起修炼的事来,舞瑭殁就烦恼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无论怎么练剑都使不出灵力来,明明记得剑谱的动作,可是怎么舞都不对!大仙,你说,是不是我好笨?” 索尔拍拍舞瑭殁的头,“没事,你舞一段给我看看。” 拿起剑她重新舞起了剑谱,索尔笑笑的跃身过去与她对打,锋利的剑在索尔的白色扇子下成了无用之处。索尔似逗小孩一样逗着舞瑭殁,舞瑭殁懊恼的用剑乱刺着索尔,不管她怎么刺都刺不到索尔,反而挨了打。 当索尔握住舞瑭殁的脉搏时,他双眸中的笑意荡然无存,剩下的是奇怪、不敢相信、严肃。 “怎、怎么了?”舞瑭殁不明的问,刚刚还笑笑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奇怪、这么严肃? 索尔将眼中的严肃藏在笑意下,放开舞瑭殁的手。“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而已。对了。”他从怀里拿出一本暗红色的书来,这本书似乎是被血染过一样,看了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给你,居然学不会灵力但是你可以学这个。” 舞瑭殁拿过书本,看了书面的字,她满脸黑线。“你给我超生大法干嘛?我又不是尼姑。” 索尔气愤的打了舞瑭殁的头,“这本书有人想看都看不了,你还嫌!”六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这本书,就连道奴想要他这本书,他都不愿意给。 舞瑭殁吃痛的捂着头,“我才不看,还你!”将超生大法嫌弃的丢还给索尔。 索尔瞪大眼睛,这个不识宝贝的坏丫头!将超生大法硬塞给舞瑭殁。“你不好好学这本书,不然,本大仙就罚你去挑水!” “呃?”这死大仙!只会威胁人,不情愿的点头。“好、好、好!我学!我学!” “这才听话。!”索尔拍拍她的头。 舞瑭殁心里不停的想着,你都要罚我去挑水了,我能不听话吗? 无情楼。 卿尘魄打着坐,眉头紧皱,脑中闪过一幕幕。 被他用酒滴打掉在地下的舞瑭殁。 刚来到陵隐的舞瑭殁。 因舞贝冷的离开而在大雨中哭泣的舞瑭殁。 在后山学习飞行之术的舞瑭殁。 看着他吹笛的舞瑭殁。 控制不了飞行之术而惊慌失措的舞瑭殁。 被罚挑水而不甘心的舞瑭殁。 兴奋拔着冰竹笋的舞瑭殁。 故意拔草而将土甩在他身上的舞瑭殁。 变成猪头脸的舞瑭殁。 加倍罚她而讨厌他的舞瑭殁。 倔强着练剑的舞瑭殁。 因他安慰的动作而惊呆红了脸的舞瑭殁。 舞瑭殁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笑着、哭着、倔强、害羞、兴奋、机灵……卿尘魄紧紧的捂住跳动的心,这样的感觉才让他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可是他不能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是没陷入得那么深的,可是她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倔强、她的害羞……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刻在他脑海中,怎么挥也挥不掉,他不知道舞瑭殁到底是什么时候埋在他心里的。 卿尘魄重新打好坐,默念口诀,他要将在他脑海中舞瑭殁的身影淡去,他要将对舞瑭殁产生的情愫封印住!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好吧!他笑了,笑得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不舍、那么的痛苦……渐渐的舞瑭殁的身影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模糊,对舞瑭殁产生的情愫也渐渐被他自己封印起来,跳动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他想抓住那一抹笑容却再也抓不住了。 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他清冷、清冷的。 索尔急忙忙来到无情楼,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无语了,他这师弟一天到晚除了打坐修炼后,又是打坐修炼。手一挥,大门被他用灵力打开。看着如雕塑的卿尘魄,也不管他是不是在修炼,是不是愿意听他的话。他开口:“尘魄,我发现瑭殁那丫头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封印住她体内的灵力,我发现这股力量有舞灵台镇妖珠的力量,有妖的力量,还有冰封的力量。更离谱的是我发现她身上的灵力有你的气息,还有一股我感受不出的力量!” 卿尘魄站了起来,如不识人烟的世外之人。瑭殁?哦,她是舞台主托付的那个孩子。衣袖下的右手掐指算了算,眉微微一皱。“师兄,你糊涂了,舞瑭殁是舞灵台圣女舞昭阳和妖王的孩子,舞灵台圣女的职责是守护镇妖珠,舞昭阳自然沾上镇妖珠的气息,舞瑭殁有镇妖珠的力量也不奇怪,舞瑭殁是妖王的孩子,有妖的气息也不奇怪。十四年前舞台主为除去舞瑭殁身上的妖气,她将舞瑭殁放在冰封里整整五年,她的身上自然有冰封的力量。我刚刚去看枫儿的时候见过她,她自然沾上了我的气息,至于你说的那股感觉不出的力量,那是她自己的灵力。” 听完卿尘魄的话索尔震惊了,那丫头居然在冰封里待过!他知道冰封里有多可怕,说它是地狱也不为过吧,甚至比地狱还要可怕!在那里要每日每夜受尽寒冰的折磨,受到冰封里恶魔的欺辱,还有精神上的摧残,孤独,无尽的孤独!他想像不出还是娃娃的瑭殁是怎么在那个地方生活了五年!越想他越觉得难受,心里有一股想为她打报不平怨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卿尘魄没有回答他,就这样清冷的站着。 索尔笑了,笑得是那么无奈,尘魄永远是那么无情。“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一拳把你清冷的模样给打碎,把你那不识人烟的样子打碎!”说完他气愤的离开。 卿尘魄不明白索尔为什么要那么生气?还有那舞瑭殁好奇怪,他居然算不出她的命格,她到底是什么?还有他对这舞瑭殁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舞瑭殁裹着被子,她的怀里还抱着种着绿豆茎的小瓦罐。“小豆儿,小豆儿,我觉得好奇怪哦!师尊、师尊他脸红的样子好好看!人长得本来就是好好看了,脸红起来更好看!啊啊啊。”她咬唇,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在乱想什么啊!不准想!不准想!不准想那讨厌鬼!” 在她怀里的绿豆茎难受了,它不喜欢舞瑭殁想别人,为什么?为什么它是这样的?它好想、好想变成人的模样…… 夜里。 放在桌上的绿豆茎发出幽绿色的刺眼光芒,照亮整个房间。熟睡的舞瑭殁被这刺眼的光芒扰醒,朦胧的看着幽绿色的光芒,天啊,她种的绿豆茎不会是成精了吧? 的确被舞瑭殁想对了,她种的绿豆茎确实是成精了,幽绿色的一团光兴奋的围着舞瑭殁乱转着。 舞瑭殁手脚发麻的看着围着她转的幽绿色光,手紧紧的抓住被子。这个,这个该死成精的绿豆茎不会是想吸她的精血吧?天啊,不要啊!她好歹不离不弃的种着它吧,它居然忘恩负义的想吸她的精血! 在兴奋围着舞瑭殁转的绿豆茎根本不知道舞瑭殁在想什么,它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力量涌现,它感觉自己好像要成为人了,它好开心…… 第二十章 我叫牙 幽绿色的光越来越刺眼,舞瑭殁被刺得眼疼的闭上眼睛。就在她闭眼的片刻,本是幽绿色的一团光变成了一个人影,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人。 说他是少年不像,说她是少女也不像,介于中性之间,宜男宜女。 一身绿色的衣服,他的发丝是跟他的衣服一个色泽,是绿色。他的额头上有一片绿油油的绿豆叶,显得他的肤色如婴儿般的白嫩,他的双瞳是如绿玛瑙一样的颜色。他不是漂亮、不是俊俏、也不是清秀,而是很可爱很可爱,婴儿肥的双颊让人很想用力的掐他的脸。 他快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哈哈,太好了,他终于变成人了!跑到床边,他开心的抱住舞瑭殁。“耶耶耶,我终于变成人了!殁殁快睁开眼睛看看人家嘛!” 舞瑭殁被他抱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松、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 他这才松开舞瑭殁,舞瑭殁捂住脖子看着宜男宜女的他。 他原地转了一个圈,“我好看吗?我叫牙。” 舞瑭殁点头,“好看,可是你怎么变成人了?还有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哇哇哇,她也太厉害了吧,种个绿豆都能种出个人来! 牙跟个孩子样嘟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人,反正就是想着变成人,就变成了人,我想是因为在陵隐吸收了太多纯净的仙气,所以才变成了人吧!”牙不好意思的低头,“我现在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因为我只有变成人的冲动,没有变成男的或女的冲动,所以目前我还是个中性人。” “噗哈哈哈哈”舞瑭殁大笑,老天啊,他是、他是中性人!还承认得那么坦诚!有个疑问在她脑海中形成。 牙歪着头,不明白舞瑭殁在笑什么?他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如果她能一直这样笑下去那该多好啊。 舞瑭殁坏心的看着牙。 牙留汗,殁殁笑得好可怕,他还是喜欢她哈哈大笑的样子。 站在牙的面前,双手坏坏的抓住牙的腰带。“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尿尿的!” 牙的脸爆红,“讨厌的殁殁!你、你松开……” 牙被舞瑭殁吓得满屋乱跑,舞瑭殁故意追着他,嘴里还一直兴奋的叫着,让他把裤子脱了…… “殁殁,你就让我跟着你去参加体测比赛嘛!”牙撒娇娇的抱着舞瑭殁。 舞瑭殁推开他,坚决的否定。“不行!你好好的在这呆着,比完赛我就会回来了,这次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成绩好的话我就可以拜个好师傅,就能提高我的修为。”这样的话就有机会去找姑姑了。 牙沮丧,“真的就不能带我去吗?” 舞瑭殁摇头。 “那你去吧!”可怜吧吧的看着舞瑭殁,他在等舞瑭殁心软带他一起去。 结果舞瑭殁头也不回的离去,开完笑,这一招是她每次用来对付姑姑的招数,牙的这一招,对她来说是没用的。 牙哼哼,不带他去,那他就自个偷偷的跟着她去! 大殿前。 五大世家,还有各仙派都聚集在此,三门主、师尊也出现了,陵隐上上下下的众弟子都出现,显示了此次测试非凡小可。 场面声势浩大,隆重无比。 在新弟子中的舞瑭殁踮起脚尖看着五大世家所坐的位置,看了许久没见到她想见的人。 不解的问游麟儿,“阿八,为什么不见舞灵台的人?” 同样踮起脚尖的游麟儿也看着五大世家,“我听说今年的测试舞灵台不出席,我还听说师尊今年可能会再收一名弟子。” 舞瑭殁惊讶,“不是说师尊只收一个徒弟的吗?”说完话,舞瑭殁还偷看了流枫一眼,担心被流枫听见后,他会难过。 在一旁的流枫听到了舞瑭殁的话,他傻乎乎的笑了,他并没有像舞瑭殁想像中的难过。太好了他终于有个小师弟或小师妹了,他希望师傅可以收瑭殁做徒儿,这样的话他可以天天看到她了。 游麟儿一脸神神秘秘的,“我听说师尊这次要收的徒弟大有来头。” “什么来头?”这游阿八太可恶了,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在舞瑭殁耳边偷偷讲着:“师尊这次收的徒弟是舞灵台的人,这个人还是舞台主托付给师尊的,所以师尊不得不破例收她为徒。” 舞瑭殁听了游麟儿的话后她惊讶、高兴、意外,大仙曾经说过,姑姑将她托付给了师尊,师尊因为不会照顾人只好将这任务交给了大仙,难道这次师尊要收的徒儿是我?原来姑姑不是真的不要我的,她一定是像大仙所说的是有难言之隐。 远远的看着清冷的卿尘魄,自从那次在修炼场见过他后,她已经有半年没见过他了,舞瑭殁咬了咬唇,他就快成为她师傅了,一想到这个,舞瑭殁便控制不住的高兴起来。 新弟子们被领到大殿外,道奴站在高台上对着众弟子讲:“我陵隐第五百三十六届弟子测试比赛正式开始!此次测试由林阳导师带领,望众弟子能取个好成绩。” 众弟子单膝跪地,“我等定不负道上门主希翼!” 道奴讲完话坐落在自己的位置上。 林阳走上了高台,他像个清秀文雅的书生。 舞瑭殁讶异了,他他他不是半年前与她一起在石梯挑水的大汉吗?这陵隐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区区一个挑水的大汉居然还是位导师! 林阳看到众弟子中讶异的舞瑭殁,他笑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可以再次见到这有趣的娃娃。“各位新弟子,你们此次测试的内容是进入死亡林,死亡林里有许许多多的妖魔鬼怪,一不小心就可能丧失了生命。给你们一次机会,想退出的,可以现在退出也不迟。” 新弟子中吵闹了起来,舞瑭殁和游麟儿对视,两人眼里都有着不服输的韧性。 看着退出的有三分之一的弟子雪飘冷笑了,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爹爹跟她说过,林阳所讲的这些话只不过是此次测试的第一关罢了。 林阳看着因他话而退出的新弟子们,他失望的摇头。指着退出站在一旁的新弟子,“我的话只不过才讲到了一半而已,对于贪生怕死之人我们陵隐容不下,从今以后你们不准再踏入陵隐!” 退出的新弟子们懊恼不已,他们都被林阳摆了一道。他们背后的家族顿时感到无光。 看着尴尬的仙派们,道奴有些急了。“三师兄,这次测试交给林阳真的行吗?你看看还没开始就闹得众仙不愉快了!” 卿尘魄不开口,倒是索尔懒洋洋的讲:“我觉得尘魄选的导师倒是不错,我们陵隐还真是容不下怕死之人!测试测试,当然是淘汰弱者,他们被淘汰了只能说明他们是弱者,如果我们都要顾虑他们身后家族的面子,那我们还是不要举行这次测试好了。” 见索尔都这么说了,道奴只有闭嘴,大师兄说的不无道理。 “忘了告诉你们。”林阳喊着,“你们进入死亡林后,雷厉行云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 他话刚落下,四个一模一样的少年出现了,众人惊讶,见过他们四人的舞瑭殁可没有那么惊讶了。 索尔骄傲的摇着扇子,哈哈,他培养出来的人可是不比尘魄的差。 游麟儿低呼,“原来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舞瑭殁问,这阿八怎么什么都知道。 游麟儿鄙夷的看着舞瑭殁。 莫柯震惊的开口,“传说中索上门主在狼窟里捡回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四胞胎,索上门主并没有收他们为徒,只是当做门外弟子培养,这四个人都受过师尊的指点,他们的造指可是很高的,他们都是秘密为陵隐办事,一般都是很难同时见到他们四个人。” 舞瑭殁了解了,难怪当初索尔对狼行讲,她是他捡回来的,狼行并没有怀疑,原来大仙不是第一次捡回人来。 “好了!”林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手一挥,众弟子手中多了一个碧绿通透的小铃铛。“你们进入死亡林后,会遇上各种你们自己想像不到的危险,你们遇上危险时可摇响这铃铛,铃铛响了,雷厉行云中的一位就会出现救你们,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们放弃比赛想回陵隐时,用力摔碎铃铛你们就可以回来了,不过你们的比赛资格也会被取消。你们的成绩会按在死亡林里过的关数来评分,死亡林里有无数个关数,你们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要走错路,走错了路,会遇上什么危险我也不知道。” 说完话,众弟子面前悬浮出了一张生死状。林阳解释,“签了生死状,你们就可以进入了死亡林,生能成为陵隐的正式弟子,死与陵隐无关。”这样说很残忍,但是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才是王道,陵隐是个任何人都想进入的保护界,进了陵隐任何人都别想欺辱你,任何人都必须让三分。 看着大家狠心的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在生死状上,舞瑭殁心疼的看着自己完好的食指。呜呜,她怕疼!趁林阳不注意时,舞瑭殁抓过游麟儿的手,将她的血挤滴在自个的生死状上。 游麟儿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手,讨厌的瑭殁,害她多挤了一滴血,她怕疼,她游麟儿也怕疼啊! 道奴惊讶的指着舞瑭殁,这这这,该死的丫头! 卿尘魄不为所动。 索尔笑了,还真是个坏丫头啊! 第二十一章 死亡林 1 滴完血后,大家都消失了,只剩下舞瑭殁一人站着,众人不明的看着她,大家都消失了,为什么她还在? 舞瑭殁疑惑不已,奇怪?大家都去哪里了? 道奴得意的看着舞瑭殁,哼哼,她是注定逃不过要滴自己血的命运! 索尔用扇子遮住偷笑的嘴,这丫头,聪明反被聪明误。 卿尘魄的视线总是看着舞瑭殁的身影,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的去看她? 林阳笑了,“生死状要自己的鲜血才会生效,你快滴血吧,不然,追不上大家的脚步。” 舞瑭殁皱巴巴的皱着脸,狠心的咬伤自己的食指,挤了一滴血在生死状上。她还没心疼,便发现自己的周身环境发生了变化。 见舞瑭殁消失在原地,索尔站了起来,用手一挥,空中出现了死亡林的影像。 死亡林。 草木茂盛,花的飘香,泥土的芳香。蝴蝶飞舞,蜜蜂采蜜,蜻蜓点水。 这哪是死亡林啊,简直是人间天堂。 来到死亡林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游麟儿感叹,“好美啊!这个就是死亡林吗?” 雪飘高傲的笑了,“这个死亡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众人被眼前美丽的景象迷乱了警惕心。 流枫有些急了,因为他发现瑭殁没跟来。“瑭殁,去哪了?” 雪飘哼笑,“兴许被鬼怪抓了吧!” 游麟儿激动,“去你的乌鸦嘴!” 与雪飘一路的李安骂游麟儿,“你才是乌鸦嘴呢,你这有爹没娘的贱种!”她是个很尖酸刻薄的女孩,反正这里是死亡林,除了他们,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这场面的众仙都低呼。 “你……”游麟儿被骂红了眼。 莫柯看不过眼,“喂!你不要乱说话!” “对啊!”玉良浩点头。 李安对雪飘讲:“雪飘,我们现在把他们打趴下,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有机会跟我们抢师傅了!” 雪飘思虑,“残害同们可是重罪。” 李安摇头,“没事!反正我们不杀他们就好了!再说了我们这是为了比赛并没有什么事!少一个人就可以少一个跟我们竞争师傅的人!他们只有四个人,现在可是大好机会!” 李安的话刚说完,身边的人都防备的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游麟儿、莫柯、流枫、玉良浩,四人背对背的围成了一个圈,防备的看着靠近他们的弟子。 流枫不敢相信,“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可是同们!” 莫柯看流枫,“你把他们当同们,他们把你当仇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才是王道!” “现在该怎么办?”游麟儿问,现在瑭殁在的话肯定会有办法的。 玉良浩拔剑,“现在还能怎么办!杀出一条路来,不然我们被他们打倒在这里,没被他们杀死,就会被路过这里的妖魔鬼怪杀死!”说着用剑挡开了用剑刺他的弟子。 流枫拔剑,率先打倒一名弟子,其他三人讶异,没想到温温傻傻的小兔子会主动咬人。流枫转过头看着发愣的三个人,“只有我们杀出去,才有机会去找瑭殁!” 游麟儿认同的点头。 莫柯笑得有些无奈了,这傻子,为了瑭殁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几方人马打了起来。 黑色的烟雾慢慢的靠近他们,慢慢的变大。 危险在向他们步步逼近,他们也没有察觉。 待莫柯发现时,大家都晕倒了。 索尔看着影像摇头,在死亡林里最忌讳的事,是放松警惕心,这下可好了,一下子全军覆没了。 道奴指着影像,“这么快就没人了,三师兄要不要派人去救他们?” 卿尘魄摇头,“无需,我陵隐教出的弟子并没有这么无用。” “可是……”他们在的地方可是死亡林啊。 道奴还想说话,可是卿尘魄一脸不愿意听的样子,道奴只好闭嘴。 索尔伸手到空中影像的方向,他在用灵力感受舞瑭殁在哪个地方。 “唔……”舞瑭殁憋住气,湖水涌入她的耳鼻,滴完血后她发现自己就突然到了一个湖水里。呜……比赛还没开始她就要被淹死了。 她全身上下没了力气,缓缓沉入湖中,就在她要昏迷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绿色的身影朝她游了过来。 牙抓住了舞瑭殁的双肩,轻吻着她的双唇,以口的方式给她度气,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救舞瑭殁,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红了脸。 两人相拥相吻的唯美画面在大家眼前。 索尔的双眉打了结,呜呜~他的坏丫头被那只小妖怪吻了。 卿尘魄抿唇,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看到那两个相拥相吻的两人,就特别难受!觉得这两个相拥相吻的人特别刺眼。即使知道那妖精是为了救舞瑭殁,但他还是那么难受。 “咳咳咳……”舞瑭殁用力咳嗽着,如果没有牙的话,她差点就要被淹死了! 牙双手抱膝的坐在地上,他背对着舞瑭殁。 “喂!”舞瑭殁喊牙,“谢谢你啊!” 牙没什么反应。 舞瑭殁调理好后,站了起来,他怎么了?“你没事吧?” 牙转头看了舞瑭殁,发现舞瑭殁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他,他脸爆红的转过头,背对舞瑭殁。 索尔在心里低诅,这个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妖精,有一天他一定要收了他! “哈欠”牙打了个哈欠,是谁在背后骂他? 舞瑭殁看着依然背对着她的牙,非常的不爽的问。“你没事吧?”他干嘛老背着她? “没、没事。”牙非常小声的回答舞瑭殁。 舞瑭烦躁的抓着头发,“喂!你到底怎么了?干嘛老背对着我?” 牙不回答他,他、他没事,只是有些害羞而已。 舞瑭殁看着不理她的牙,心里哼了哼。 转头不再看牙,便走人。 牙回过头看着走了的舞瑭殁,他赶紧追了上去。为什么她不叫他,她就走了? 舞瑭殁时走快,时走慢,牙跟在她身后,时快时慢的紧紧跟着舞瑭殁的脚步。 走累的牙跑在舞瑭殁面前,看着舞瑭殁。“殁殁,你怎么了?你是在生气吗?” 舞瑭殁看也不看他,绕过他,走开。 “殁殁……”牙追着舞瑭殁,“我好累呀!”他撒娇的喊着。 卿尘魄直定定的看着舞瑭殁。 索尔恶寒,好恶心的妖怪!居然向坏丫头撒娇! 舞瑭殁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坐在大石上,自个休息自己的,也不叫牙。 牙低头的走到舞瑭殁旁边,坐在舞瑭殁的对面。像个小姑娘一样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舞瑭殁哼哼,“我这样老是背对着你,你感觉怎么样啊?” 牙低头,“很不爽,很想打你一顿。” 舞瑭殁抬拳,“这就对了啊!要不是你刚刚救过我,我可能会把你揍一顿!” 牙不满的嘟嘴,害羞的看着舞瑭殁红艳艳的小嘴。“人家又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嘛!” 舞瑭殁学着牙的音调,“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嘛?”说完这句话舞瑭殁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牙“哼”的一声,转身背着舞瑭殁,手不停的玩弄着自己的绿发。“还不是、还不是,人家吻了你!人、人家害羞了嘛!” “呃?”听牙这么说舞瑭殁才想起来在湖里的那件事,牙为救她,用嘴对嘴的方式给她度了气,一上岸,她就忘光光了。一想到那画面舞瑭殁只感觉双颊火辣辣的。 牙转过头害羞的看着同样羞涩的舞瑭殁,他笑了,笑得非常的可爱。“你放心,我、我是不会让你负责的。”其实他心里是希望舞瑭殁能对他负责。 舞瑭殁听了他话后,她头皮发麻。“你、你放心吧,我、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本来是笑笑的牙听了舞瑭殁的话后,他气得干瞪舞瑭殁。指着她,“你这忘恩负义的负心女!人家救了你,你还不报答人家就算了,你轻薄人家,又不负责!” 舞瑭殁傻眼,她也真是醉了,这些东西他都是在哪学的啊!说不要负责的人是他耶!而且是他先吻她的,又不是她主动去吻他!“你别乱说!” 讲完快步的走了。 牙在原地跺脚,许久没见舞瑭殁回头,他只能哭丧着脸追了上去。 “殁殁,是个大大的大坏蛋!” 舞瑭殁不理他。 “殁殁,忘恩负义!” 舞瑭殁还是不理他。 “我最讨厌的人是殁殁!” …… “……” …… “……” 无论牙说什么,舞瑭殁都不理他,一旦理了他,又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 看着茂密的森林,舞瑭殁没了方向,大家都去哪了? “殁殁,是个白痴……” 牙的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舞瑭殁捂住了,舞瑭殁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别吵。” 牙点头。 舞瑭殁才松开牙的嘴巴,牙偷笑的用手摸着舞瑭殁的手碰过他的唇。 卿尘魄看到这画面时,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非常的不爽! 舞瑭殁蹲下,伸手捡起地下的树叶,树叶上还沾上了一些血迹,她还发现这一块地方的草都很凌乱,不像是自然生长的样子,树上还有剑痕。 “怎么了吗?”牙也蹲了下来。 舞瑭殁拿起沾上血液的叶子,“这里肯定是发生过打抖,而且打抖的人之中一定有陵隐的人!”这么猜测的话,大家可能都出事了。 牙不懂,“为什么你肯定是陵隐的人呢?为什么不认为会是死亡林里的妖魔鬼怪打抖?” 舞瑭殁起身,“不可能是妖魔鬼怪自个的打抖,动物都有一种习性,凡是外界的生物入侵,它们都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入侵者,这些妖魔鬼怪也是一样。”指着凌乱成一片的草,“我怀疑一定是我们陵隐自个内部出现了打抖,这些妖魔鬼怪才有机会抓走所有人的,要不然以柯和浩的实力对付一些妖魔鬼怪还是可以的!所以我怀疑一定是出了内抖,才被了妖魔鬼怪抓走的!” “哇!”牙崇拜的看着舞瑭殁,哇哇,他家殁殁,原来是那么聪明啊! 舞瑭殁得意的挥了挥自己的头发。 卿尘魄带有赞赏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她。 索尔点头,全被她推测对了。 原来对舞瑭殁有意见的道奴也不得不对舞瑭殁另眼相看。 第二十二章 死亡林 2 舞瑭殁抓抓头,“真是糟糕,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死还是活?” 牙笑得没心没肺,“他们死了不都正好吗!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跟你抢师傅了!” 舞瑭殁这才反应过来,“对耶!牙,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那还用说!”被舞瑭殁一夸,牙那个高兴啊! “闭嘴!”舞瑭殁突然变脸,“快上树!有东西来了!”说完话舞瑭殁手脚灵活的快速爬上树,那速度比猴子的还要快上三分。 牙两眼冒泡,哇哇!殁殁,好厉害啊! 在树上的舞瑭殁朝牙勾手指,“快上来啊!” 牙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崇拜殁殁的时候。从手里长出了长长的绿色藤蔓,勾住舞瑭殁旁边的树枝,他借助藤蔓爬上了树。 舞瑭殁给了他一个无声的强的手势,牙得意的洋洋。 没多久黑雾弥漫,还好他们爬上了树,不然非迷失在黑雾里。许久黑雾散去,树下站了许许多多的妖怪,有的是牛头人身,有的是人头马身,什么动物都有,奇奇怪怪的一大片。 “奇怪?人呢?明明有听到人的说话声的啊!”马头怪疑惑的讲着。 “对啊!”一群红蘑菇怪符合着。 “再找找看!他们一定在附近,别让他们跑了!”牛头怪命令着众妖。 舞瑭殁悄悄的藏在茂密的树叶中,不知情况的牙一直看着在树下寻找他们的妖怪。 “对不起咯!”在牙耳边低语。 “啊?”牙不知道舞瑭殁为什么向他道歉。 抬脚,往牙的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脚。 “啊啊啊……”没抓紧树枝的牙就这样被舞瑭殁踹下树,殁殁,是坏人! 众妖接住了牙。 牛头怪咽口水,“哇,是植物妖啊,长得真好看!” 马头怪也咽着口水,“牛老大,这东西长得白白嫩嫩的,味道一定不错!今晚咱有口服了!” 牙委屈的含泪,“人家、人家不好吃啦!”他不敢看树上,他担心舞瑭殁会被发现。 众妖扛着牙走人。 舞瑭殁这才从树上爬了下来,“对不起咯,我会救你的!”说完偷偷的跟在了众妖身后,只有这样做,才能找到大家,别人可以不管,但是阿八,流枫,柯还有浩是绝对不能不管的! 拐了许久才走到众妖的大洞门口,舞瑭殁躲在灌木里,她知道,不能继续跟上去了,不然人没救到,自己就先被妖怪抓去了。做好识路的标记,舞瑭殁才离开。 牙被绑在了木柱子上,看着受伤的大家,他不屑的哼哼鼻子。 雪飘对着牙冷哼,即使她被抓了,但是她还是有自己的骄傲。“你这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对、对啊!”李安脸红心跳的符合,但是声音弱弱的,没了以前的尖酸刻薄。这、这只妖精好、好可爱啊! 牙不屑的与雪飘吵,转头无视她。 “你……”雪飘气死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对她,就连一个小小的小妖都这样对她! “够了!”莫柯冷冷的开口,“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吵!” 雪飘哼哼,便不再吵了。 流枫抱歉的看着受了伤的莫柯,“对不起啊,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抓来这里,也不会受伤。” 莫柯无所谓的摇头,“别老把这事放在心上,你都道歉了十几遍了。” 游麟儿叹了叹,“如果铃铛没被它们抢走,我们可以摇响铃铛,让雷厉行云中的一位师兄来救我们。” 玉良浩白了她一眼,“别老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逃出去……” 在闭目养神的牙想着,殁殁,你可千万别来这啊!他虽然是很想出去,但是他不想殁殁陷入危险之中。 舞瑭殁在做着陷阱,她打算抓些小动物。拔了一些草,她轻舔嘴角。 那双眸子里带有狡黠。 夜里。 舞瑭殁双手上拿着四只血淋淋的兔子,血腥味弥漫着,甚至滴落在了地上。 看着影像的众人不明白舞瑭殁在搞什么鬼,她是背对着大家走着。突然,她转过身来,大家均被她吓了一跳。 原本是白色肤色的舞瑭殁,此刻是绿色油油的脸,难看甚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死亡林里的妖怪。 舞瑭殁边走边用力的甩着手上血淋淋的兔子,血不断的飞溅。舞瑭殁皱眉,真是臭死了!怎么还没出现? 卿尘魄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嗷呜呜呜呜……”没多久,狼叫声响起。 舞瑭殁听到了这声音,兴奋得不得了,要的是这种效果哦! 快乐的往妖怪的洞口跑去,许许多多的绿色眼睛跟在她身后。 来到妖怪洞口,看着光亮的地方,将兔子甩进了洞口里,她赶紧爬上了树。 洞口里跑出了一个马头怪,他手里还拿着死兔子。“是谁?”它大喊。 “嗷呜呜呜……”好几只狼叫喊着,那是对食物的渴望。 马头怪看着狼,“狗娘养的畜生!马爷爷就是不给你们怎么着?” 躲在树上的舞瑭殁笑了,这马头怪还真有意思,自己也是畜生还一幅得意的骂着那些狼,哼哼,一会就让你好看! 几只狼在原地踏步,见马头怪没放下手中的兔子,它们集体一起叫了起来。“嗷呜呜呜呜……” 舞瑭殁知道那个是对同伴的呼叫! 马头怪骂着,“叫什么叫?吵死了……” 它话还没说完,许许多多的狼跑来了,层层围住洞口,马头怪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 狼群慢慢靠近马头怪,马头怪后退几步,赶紧落跑了。 狼群追了上去。 舞瑭殁轻舔嘴角,跳下了树。妖怪洞里因狼的到来乱成了一片,舞瑭殁趁机跑了进去。 看着乱成一片的妖怪舞瑭殁无语了,妖怪再怎么进化,还是动物变的,傻子一个! 没多久一个蛇头人身的蛇头怪使用妖力,将进来的所有狼都瞬间烧死了,狼的嚎叫声连天,空气中飘着烤肉的香味,舞瑭殁躲避在屋子里。哇靠,这个才是妖怪中的妖怪!这么多狼,瞬间都被它杀死了! 蛇头怪喊着:“你们这群废物!你们是高人一等的妖!不再是这些低等动物!” 妖怪们虔诚的跪倒在地,大呼。“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哈哈哈哈……”蛇头怪得意的大笑。 舞瑭殁偷偷摸摸的在妖怪洞里乱跑,该死的,他们到底被关在哪里?她偷偷擦在牙身上的暗香都被狼的烤肉香味掩住了! 蛇头怪带着两个手下来到关着牙等人的牢房,因为它担心此次狼群的攻击是有人有意为之的。 大家都仇恨的看着蛇头怪。 蛇头怪笑了,“别这样看着我,要怪就怪你们那些好师尊和门主!如果不是他们挑这个地方作为你们的测试地点,我们也不会抓你们!” “哼!”莫柯轻蔑的笑了,“如果你不是趁我们内乱抓我们的话,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抓住我们!” 蛇头怪走到莫柯面前,“我记得你,你就是这些人中灵力最厉害的一个!”指着流枫,“如果不是为了救这小子,你恐怕早就跑了吧!” “懦夫才会丢下自己的朋友!”莫柯倔强的看着蛇头怪。 蛇头怪伸手抬起莫柯的下巴,“倔强的人,我喜欢!来啊。” 蛇头怪身后的两个小妖跪下,“大王!” “给她用最好的药医伤!两日后便是我们两人的婚礼!哈哈……” “恭喜大王!”两小妖兴奋的大叫。 莫柯皱眉。 “你这哥蛇头精!”流枫想了个半天才骂出了一句没有杀伤力的话来。 蛇头怪不屑的看他一眼后便离开,对于没用的人,它是懒得理会。 舞瑭殁抓头,该往哪里走?走着的她没注意到跟蛇头怪相遇上了,她转头想走时,被蛇头怪看到了。 “站住!你是谁?”蛇头怪厉声。 想走的舞瑭殁定格住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双眸乱转着,在慌张的想着办法。 “你给本大王转过来!”她是谁? 舞瑭殁哭丧着脸转过身来,扑在蛇头怪的脚下,抱住它的大腿。“大王饶命啊!” 蛇头怪看清舞瑭殁的脸后,嫌弃的推开她,一推开她一点,她又重新抱住蛇头怪的大腿。“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快给本大王松开!来啊,给本大王拉开她!” 两个小妖拉开了舞瑭殁,舞瑭殁还想扑过去时却被两个小妖挡住了。 “大王!我不是东西呀!我是、我是只草猛精!”说完后,她还灵活的彭彭跳跳了几下。 蛇头怪疑惑,“草猛也可以成精的?” 舞瑭殁生怕虎头怪不相信,赶忙说着。“这世界无奇不有!母猪能上树,绿豆能成精啊!草猛成精不奇怪!” 舞瑭殁虽这么说,但是蛇头怪还是对她有防备之心。“你跑到本大王的地盘来做什么?”刚被狼群偷袭,现在又多出一个小妖来,它不得不防啊! 说到这舞瑭殁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奈何怎么挤都挤不出来,她只好狠下心来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那感觉,疼啊!两眼泪汪汪的,“呜呜呜呜呜……大王你有所不知啊!我一天睡觉醒来,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变成了这样,我的爹娘,我的族人,吓得乱跳,它们联合族里上下将我赶了出来!我听说这里有个英俊潇洒的蛇大爷在此,所以,我是来投靠你的啊!终于见到了非凡的你!我那激动得差点都晕了!”呕!她想吐了! 蛇头怪鄙夷的看着舞瑭殁,“你还真是没用!连几个小小的小草猛都打不过!” 舞瑭殁一脸委屈样,“人家,人家连一只小小的小蚂蚁都没踩死过,怎么敢杀自己的族人呢!再说了,人家听说蛇爷你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人家,人家……”说着说着,给蛇头怪抛了个勾人的眼神。 蛇头怪没被舞瑭殁给勾住,反而被她给恶心住了。“够了够了!你以后就到厨房里工作吧!记住别想打本大爷的注意!不然后果很严重!” “是、是、是!”舞瑭殁点头哈腰,其实心里早就狂吐了,这个蛇头怪还可以再自恋些么? 第二十三章 蛆大餐 “小绿,小绿。”一猫头怪喊着,推了推舞瑭殁。 在烧水的舞瑭殁有些反应不过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头。“你在叫我?” 猫头怪不耐烦的点头,“整个厨房里除了你长得花花绿绿的,还有谁长得一脸的菜绿!” 舞瑭殁这才记起自己的脸来,“是、是、是!猫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的反应不过来。” 猫头怪将手中的大竹筐给舞瑭殁,“去,去抓三筐虫子回来!晚上就是大王的婚宴了,得抓多些大王爱吃的大餐!” “什、什么?虫、虫子?”舞瑭殁傻眼,蛇爱吃虫子?闻所未闻。“大、大王要和谁成亲啊?”谁敢嫁给这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 “大王要和前几天抓回的那个女的结婚。”猫头怪嫌弃的看了眼舞瑭殁,“人家可是陵隐众弟子中最厉害的一个,你可是没机会了。快去抓虫子去!” 听猫头怪这么说,舞瑭殁知道它所说的人应该是莫柯了。“猫、猫爷,不是、不是我不愿意去抓虫,只是、只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抓得到三筐虫子。” “那你想怎么样?”猫头怪烦了,抓虫子的活本来是它干的,可是它想偷个懒,所以才叫舞瑭殁去干的。 “你好歹派两个人和我一起去吧!”舞瑭殁转着圆圆的大眼睛,眼里闪过狡黠。 “大家都去忙活大王的婚事了,哪来的时间去抓虫子!”猫头怪烦恼的说,看来抓虫子的活,还是得它去干。 舞瑭殁笑了,“哎呀,不就两个人吗,猫爷前几天你们不是抓了陵隐那么多人,你随便派两个没用的跟我去抓虫就好啦,反正有白用的力气,不用白不用。” 猫头怪听了舞瑭殁的话,猛的看着舞瑭殁,神情严肃。 舞瑭殁咽了咽口水,我说错了什么吗?被它发现了什么吗?是我太心急了吗? 猫头怪突然笑了,舞瑭殁跟着它干笑,笑了一会猫头怪拍拍舞瑭殁的肩膀。“你虽然是只草猛,但是这脑袋还挺好使的。走,咱去地牢!” 地牢。 来到地牢,因为脸太绿,太绿,所有人都认不出舞瑭殁,这也为她省了不少麻烦。 舞瑭殁指了指牙和游麟儿,“就他们两个好了,一个不男不女的,肯定很没用,跑不了的。还有那女孩,一看就知道是个傻货。” 牙长牙虎爪,“你这一脸菜色的家伙,说谁是不男不女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一脸菜色!” 游麟儿低头,“人家、人家才不是傻货呢。”不知道瑭殁现在怎么样了? 猫头怪想了想,觉得舞瑭殁说得有几分道理。使用妖法解开了他们两人身上的绳子,但是他们的脚上多了一条铁链,这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去吧!去吧!” 三人背着竹筐来到了森林。 舞瑭殁在原地走动,“我们现在得想个办法,怎么救出大家。” 牙和游麟儿疑惑的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看着他们两笑了,差点忘了,他们还认不出她来。“是我啦,两个笨蛋。” 牙两眼泪汪汪。 游麟儿扁嘴,要抱住舞瑭殁时,被牙挤一边去,抢先抱住舞瑭殁。“呜呜呜……坏坏殁殁,人家好怕怕,你来干嘛?这里好危险啊,而且你的脸怎么这么绿?” 游麟儿听到牙说怕时,她嘴角抽了抽,这家伙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丝毫看不出他有怕的迹象。 舞瑭殁拍了拍牙的背,“我来救你们的,至于我的脸是用草汁染的。” 游麟儿一把拉开牙,“我们能怎么救啊?那么多妖怪!你这几天去哪了?” “我不是说了吗,想办法救,我这几天就待在妖怪洞,观察地形,到时候怎么逃跑最有利。”舞瑭殁讲得头头是道。 “对了!”游麟儿想起了什么,“瑭殁,可以摇响林导师给的铃铛,让师兄来救我们!” 舞瑭殁摇头,“不行啊,摇响铃铛,只能救一个人而已,而且你们的铃铛都被妖怪们销毁了。” “这群妖怪真可恶!”牙捶拳。 游麟儿沮丧了,“那该怎么办,晚上就是柯跟妖怪的婚礼了。” “没事的,走,我们现在去抓虫子先。” 两人跟上舞瑭殁的脚步。 舞瑭殁非常无语的看着拿着三个空空竹筐的牙,“你不是说交给你就行了吗?抓了个大半天,连个毛都没有。” 牙无辜了,“人家,人家忘记了,人家不会抓虫虫。” 游麟儿流汗,“瑭殁,这也不能怪牙,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点时间内抓到那么多虫。天都快黑了,婚礼快举行了,柯该怎么办?” “没办法了。”舞瑭殁一脸神秘的轻舔嘴角,“只能去那个地方了!” 游麟儿和牙看着一脸神秘的舞瑭殁,异口同声的问。“什么地方?” “坟、墓、场!” 卿尘魄听了舞瑭殁的话,皱眉,她,想干嘛?起身。 索尔看着卿尘魄,“尘魄,你去哪里?比赛还没结束。” 卿尘魄不理他,自己走自己的。 林阳解释了,“这场比赛,会有师尊出场与新弟子们一起互动,让大家感受到陵隐并不是那么的遥远。我们得开辟新的比赛模式,这样更加有利于弟子们的修炼。” 道奴认同的点头。 索尔一把拥住林阳的肩膀,就像对亲哥们一样。“林导师,你干嘛不安排我去啊!” 林阳一本正经,“索上掌门,注意形象。” 看了林阳许久,见林阳还是那幅一本正经的模样,他无趣的松开了林阳。 无趣的人。 坟墓场。 一个个小山丘凸起,烂木束起,乌鸦叫喊,秃鹰在高空飞着。 游麟儿害怕的躲在舞瑭殁的身后,天、天啊!瑭殁来这地方做什么? 牙虽然没有躲在舞瑭殁身后,但是他紧紧的抱住舞瑭殁的手臂,他不怕,就是想这样抱着舞瑭殁。 舞瑭殁双手抱胸,“够咯,你们两个。” 游麟儿吓得快哭了,她、她可是从来没来过这地方。“瑭殁,我怕!” “没事!”舞瑭殁拉住游麟儿的手,“阿八,你别怕!有我们在呢。”她知道阿八的胆子跟蚊子的胆子那么大个。 游麟儿紧紧拉住舞瑭殁的手,为难的讲:“我、我不怕!” 牙看着这游麟儿的手紧紧拉住舞瑭殁的手,他的脸皱成了干巴巴的模样。他、他也想殁殁拉住他的手!撒娇,“殁殁……” 舞瑭殁瞪了一眼又在撒娇的牙,“闭嘴!”往牙的屁股上踹上一脚,“去,把坟墓挖开。” 牙扁嘴的使用妖力直接将一个坟墓震开,黄土飞起。 舞瑭殁松开游麟儿的手,“你怕的话在这等我。”跑到坟墓旁,跳了下去。 使用蛮力的将棺材推开,其实她也没使用多少力气,棺材板因为白蚁的咬食,很轻,很轻,一下子就推开了。 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舞瑭殁被臭得晕乎乎的。呜呜,还真是好、好臭! 在上面的游麟儿闻到臭味,干呕。 牙跳了下去,兴奋的看着棺材里。 一具尸体全身上下都有蛆在不停的蠕动着。 舞瑭殁恶心的伸手进去棺材里,她没有勇气看了,真他娘的太太臭了! 抓了一把蛆,它们不断的在舞瑭殁手中蠕动。舞瑭殁边抓起蛆,边颤抖。不用看,她、她都感觉到那一个个蛆虫都长得肥嘟嘟的,它们全身上下都华润华润的,那触感真他娘的恶心爆了! 将蛆扔进竹筐里,游麟儿吐了。 牙兴奋得亮了眼,“哇啊哦!殁殁,那些虫子长得真肥!”还是殁殁有办法,这下别说三个竹筐了,就是三十个竹筐也能装满。 “是、是吗?”舞瑭殁看了眼竹筐里的那把蛆,她的鸡皮疙瘩立马束了起来。咦~好恶心!一个个都吃得白白胖胖的! “嘻嘻……”牙笑得特别的可爱,他知道殁殁怕了。两手快速的来回拿着蛆。 没多久三个竹筐都被他们两人装得满满的,牙背了两筐的竹筐,舞瑭殁背了一筐,而吐得虚脱的游麟儿低着头走在他们两后面,根本不敢抬头看这两人所背的竹筐,因为她实在是太、太怕了。 牙撇嘴,哼哼,没用的游麟儿,都是她害得他的殁殁得背竹筐。 舞瑭殁一个劲的给撇嘴的牙白眼,这白痴就不能成熟点,为了这点事,一直给阿八眼色看。 “阿八,快点,天快黑了。” “嗯。”游麟儿应着,就是不敢抬头。 回到妖怪洞,猫头怪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背上的蛆。“真行啊你,能抓到那么多虫子,我以为你只能抓到半筐。” 舞瑭殁讨好的对猫头怪笑了,“这功劳全是猫爷你的啊!要不是你给了两个人手给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抓到了这么多虫子。” 猫头怪抓起一把虫子,直接塞进嘴里,滋巴滋巴的嚼着。“嗯嗯,味道不错,比以前的虫子好吃多了。” 舞瑭殁僵硬了,一股酸气从胃里涌出,还好她咽住了,不然非吐出来不可。 “你要吃吗?”猫头怪抓了一把给舞瑭殁。 舞瑭殁倒抽一口气,“猫、猫爷,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吃虫子,我只吃草!” 猫头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舞瑭殁,又塞了一口虫子。“没出息的!去、去到厨房干活去!” “是、是、是!”舞瑭殁背着竹筐赶快跑走,唯恐猫头怪会把蛆塞给她吃!牙和游麟儿也赶紧跟着舞瑭殁跑了。 厨房里。 九九八十一道餐,餐餐都是蛆!有水蒸蛆、清蒸蛆、红烧蛆、爆炒蛆、肉沫蛆、烧烤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舞瑭殁和牙的杰作。 游麟儿躲在厨房的角落里画着圈圈,那、那两个家伙实在是太、太恶心了! 做完菜,牙和游麟儿被关回了牢房。 舞瑭殁鬼鬼祟祟的溜进新房,她刚转过身,鼻子就被人打了一拳。“唔”舞瑭殁吃痛的捂着鼻子,爷爷的,她的鼻梁都快被打断了。 “你是谁?”莫柯冷冷的看着舞瑭殁,她并没有认出她打的人是舞瑭殁,还以为是蛇头怪派来说服她成亲的妖怪。“我说了不嫁,不想被我打,就赶紧给我走人!” 舞瑭殁含泪,“是我啦!瑭殁。” 莫柯惊讶的看着一脸菜色的舞瑭殁,“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还有你怎么进来这里的?” 舞瑭殁捂着鼻子,老成的开口。“这说来话长……” 莫柯一脸黑线,听着舞瑭殁怎么进来妖怪洞,怎么骗蛇头怪,怎么骗猫头怪,怎么去抓蛆…… 穿着成亲红服的蛇头怪满意的看着九九八十一道菜,“好、好、好!今日你立了大功小绿。” 舞瑭殁笑笑,吃吧,吃吧,吃多多,吃多些蛆吧,不够她再去坟墓里抓。 蛇头怪开心的大笑,“今日大家就尽情的吃吧,今日可是本大王的亲事!” 妖怪们开心的欢呼,大口大口的吃着蛆,一个个赞口不绝…… 笑得最开心的莫过于舞瑭殁了。 看到这场面,众仙被恶心到了。 第二十四章 柯的心 一袭红嫁衣的莫柯傲美,舞瑭殁呆呆的看着她。“柯,你好美啊!” 莫柯笑了,笑中带有苦涩、无奈。来到窗边,她摘下一朵如她嫁衣一个色泽的红花。“美,有什么用?又不是穿给自己爱的人看,况且再美之物也有凋谢的一天。” 舞瑭殁不太明白莫柯话中的含义,“你说什么呢?以你现在的修炼,你已经是个半仙体了,长生不老是没有问题的,哪来凋谢的一天。” 莫柯听了舞瑭殁的话,她淡淡的笑了。“你说的不无道理,可当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再美也没有用……” “啊?”舞瑭殁真的不明白莫柯到底想说什么?握着她的手,“柯,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忧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莫柯不言语,只是点头。 偷偷摸摸来到厨房的舞瑭殁打开水煮蛆,闻到那味道舞瑭殁差点要呕吐出来,看着浮在水面上一个个白白胖胖的蛆,舞瑭殁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从衣袖里抓出了几把巴豆,放进了蛆汤里。 刚放入巴豆舞瑭殁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啊!”舞瑭殁吓得大叫,心狂跳,一种被人抓住的感觉。 牛头怪被舞瑭殁的嗓门吓了吓,“小绿,你鬼叫什么?” 危险气息袭来。 舞瑭殁紧张的看着牛头怪,“没、没,你吓了我一跳!” 牛头怪疑惑的看着舞瑭殁,“大家都去参加大王的宴席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你……” 牛头怪指着舞瑭殁,舞瑭殁紧张的咽口水。不会是,被它看到她往蛆汤里放巴豆了吧?要是让它发现了她该怎么救人?要不要趁它不注意,杀了它? “不会是来厨房里偷吃的吧?” 本来做好准备要对牛头怪出手的舞瑭殁听牛头怪这么说,有些反应不过来。“啊?啊,是,呵呵……” 笑着转身,舞瑭殁只想马上离开这危险的厨房。她脚刚踏出厨房,牛头怪开口了。“你往汤里放了巴豆,你到底是谁?” 舞瑭殁不敢相信的看着牛头怪,它怎么会知道? 牛头怪冷笑,“我乃是洞里的大夫,对于这点东西是满不了我的!” 既然被发现了舞瑭殁只好转回身,使用灵力关住了厨房的门,警惕的看着牛头怪。 牛头怪见到舞瑭殁的动作,嘲笑她不自量力。“哼!不自量力的小妖!”说着凭空变出了一把尖锐的大刀,朝舞瑭殁砍去。 舞瑭殁快速的闪开,跃身上了房梁上。牛头怪见她闪开了,又向她挥了一刀,这一刀比刚刚那一刀又快又狠!闪躲不及的她被刀气划破了脸颊,血流了出来,牛头怪跃身在她身前狠狠的给了她一掌。 “噗!”舞瑭殁吐出了鲜红色的血,她感觉胸口如大火燃烧般疼痛。 她从房梁上摔了下来,伤上加伤,牛头怪一步步靠近她,她往后不断的往后挪动着。怎么办?怎么办?她以为牛头怪并不厉害,但是没想到它的妖力如此了得!她根本打不过它!莫柯还在等着她去救,阿八、牙、流枫……大家还在等着她去救!她觉得不能死在这里! 她焦急不已的想着办法。 …… 索尔从怀里拿出一本暗红色的书来,这本书似乎是被血染过一样,看了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给你,既然学不会灵力但是你可以学这个。” …… 索尔气愤的打了舞瑭殁的头,“这本书有人想看都看不了,你还嫌!” …… 脑中闪过索尔给她超生大法的一幕,超生大法对妖有用吗?可是她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以她这点灵力根本打不过牛头怪。 牛头怪狰狞的步步逼近她。 舞瑭殁做正,双手合起。 索尔皱眉,这傻瓜,超生大法对妖怪怎么会有用呢!尘魄为什么还没到? 闭眼,潜心进入超生大法的世界。“问世,这世为空,一切万物都得尊其规律,万物都有其本身,勿妄想超越这世规律……”金黄色的经文从她周身飞出。 牛头怪摇着有些晕眩的牛头,它的身体发出巨大的疼痛。不敢相信的看着舞瑭殁,“你居然给我念超生大法!不对!超生大法只对鬼魂有效,为什么?为什么?” 听了牛头怪的话舞瑭殁睁开眼看着脸色苍白的牛头怪,“有效!”闭上眼睛她又接着念超生大法,“这世万物若超越这世之规律,必定受到这世的惩罚,其罚为化为原生,生生世世都是其样!” 索尔惊讶了,丫头,瑭殁丫头居然能将只对鬼魂才有效的超生大法能用在妖怪的身上! “超生大法!”女人恶狠狠的低语,目光不善的看着舞瑭殁。 众仙们惊讶了,索上门主的超生大法怎么会被一小丫头片子所用?当然这除了索尔自己给以外,还没有人能从他的藏金阁拿走一本书! “啊啊啊啊”牛头怪抱着自己的身体大叫,它的身体如同被火烧一样。“求求你,别念了,别念了!不要……”牛头怪刚喊完“不要”二字后,它变成了一头正真的牛,不再是牛头人身了。 “噗”念完咒的舞瑭殁吐出了一口鲜血,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着。她痛苦的缩成了一团,“这难道是超生大法的反噬力量吗?如果是那也太痛苦了吧!”她慢慢的起身,挪到厨房门口。此刻鞭炮声传来,糟糕要拜堂了,来不及先去救游麟儿他们了,她步伐不稳的往大厅走去。 牢房。 游麟儿的目光不断的往门外看,瑭殁怎么还不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唉,我真没用!如果我再厉害些瑭殁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牙忧心如焚,怎么这么久没来?是出事了吗? 流枫急得满头大汗淋漓,拜堂快开始了,柯,该怎么办?都怪他! 就在众人焦急的时刻牢房门被打开了,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众人傻眼。 “师傅!” “师尊!” 一身黑衣的卿尘魄与夜融成一体,如暗夜的暗神,神秘、高贵、拒人千里的清冷。 大厅里喜气洋洋。 “一拜天地!”马头怪兴奋的大喊。 蛇头怪笑嘻嘻的,芯子都吐了出来。 盖着红盖头的莫柯被两小妖按跪在地,她挣扎着。瑭殁,瑭殁怎么还没来?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就在要拜下时,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不准拜!” 众妖怪看着声音来源,此刻已经恢复原来面貌的舞瑭殁站在门口。 莫柯卸开红盖头,美丽的脸庞尽是笑意。但看到舞瑭殁苍白、受伤的脸时,她担心了,不用说她也能猜到舞瑭殁刚刚是经过一场打抖来,所以才来得这么迟。 蛇头怪将莫柯拉到自己身后,“你是谁?” “我?”舞瑭殁忍痛指着自己的鼻头,笑嘻嘻的。“大王,你这么快就忘了我?” 蛇头怪看着舞瑭殁,这声音好熟悉!“你、你是小绿!”不敢相信的问。“好你一个贼人居然能潜入我的洞,摆了本王一道!” 舞瑭殁轻舔嘴角,“嘻嘻,大王你好生厉害呀!”这话中没一丝的敬佩之意,有的只有浓浓的讽刺。“这蛆的滋味怎么样啊?” 蛇头怪瞪大眼,“你!”居然给高贵的它吃蛆! 众妖怪一阵干呕。 蛇头怪气急败坏的命令着众妖,“来啊!把她给本王抓住!今晚咱们就来吃个草猛汤!” “哈哈哈!”舞瑭殁得意的笑了,“姑奶奶不是草猛哦,姑奶奶可是人来滴,而且姑奶奶叫舞瑭殁,不叫小绿!” “你!”蛇头怪一脸菜色的指着舞瑭殁,它的肚子突然好痛,好想上厕所啊!可是这不是时候。“小的们,给我抓住她!” “是!”众妖答令。 众妖逼近舞瑭殁时,各个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唔,肚子好痛!” “突然好想上厕所!” “这感觉好像是吃了巴豆一样!” “一定是你搞的鬼!”蛇头怪指着舞瑭殁,这该死的丫头。 舞瑭殁幸灾乐祸的捂着肚子,假心假意的。“噢,好疼,好疼,好想,好想上厕所啊!” “你……”蛇头怪痛苦,不行啦,它快拉出来了! 舞瑭殁快步跑过去踹了蛇头怪一脚,疼痛得全身上下软趴趴的蛇头怪被踹倒在地。 “噢,噗!”一股屎味弥漫着,几乎盖过了蛆的味道。 舞瑭殁捏着鼻子,“我靠,居然被姑奶奶踹出屎来啦!不过你的屎也真够臭的!” 蛇头怪恶狠狠的瞪着舞瑭殁,便快速跑开,它先去上完厕所后再来收拾收拾她! 其它妖怪也纷纷跑开,它们、它们要去找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舞瑭殁笑看着莫柯,伸手。“走吧!” 莫柯同样笑看着舞瑭殁,握住舞瑭殁的手。“嗯!你没事吧?” “没事!”现在不是有事的时候。 两人刚跑出大厅,游麟儿等人冲了进来。 牙一见舞瑭殁苍白、受伤的脸,立刻、马上,心疼的抱住舞瑭殁。“呜呜呜呜呜……坏坏殁殁,人家好担心你啊!你的脸、你的脸受伤了!” 舞瑭殁安慰的拍拍牙,“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游麟儿推开牙,握住舞瑭殁的手。 被推开的牙撇嘴。 “没事吧?”流枫问莫柯,可是他的目光是在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转头看流枫,笑了笑,意思是告诉他,她没事,让他别担心。 流枫也笑着看着舞瑭殁,莫柯苦笑,流枫,流枫,你何时才能看得到我? “往那条路跑下去,就能出妖怪洞了。”舞瑭殁指着弯弯曲曲的小路。 雪飘不满的抱胸,“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爱信不信!”舞瑭殁率先走了,众人选择跟在她身后。 游麟儿对着雪飘做了个鬼脸,牙在一旁笑嘻嘻的拍掌。 雪飘气得差点要吐血,关在地牢的这几天她可被这两个人气得不轻。 是夜,一片漆黑,他们也不敢点火把,害怕被妖怪发现。穿着一身喜服的莫柯艰难的走着路。 流枫伸手牵着莫柯的手,莫柯不解的看着他。 “这样好走!”流枫解释。 莫柯笑了,不为别的,只为流枫在关心她。紧紧回握住流枫的手,脚下的路即使很难走,但是她真的好开心,如果这条路一直走不完,那该多好…… 在黑夜中莫柯看着流枫清秀的侧颜,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你们是怎么出来的?”舞瑭殁忍着身体的不适,不解的问牙。 牙小孩子气的“哼”了一声便不再看舞瑭殁。 舞瑭殁奇怪,他又怎么了? 游麟儿笑着说:“是师尊救了我们!” “他?”他怎么来了? 游麟儿知道舞瑭殁的疑惑,“师尊会来救我们也是比赛中的一个环节。” “哦~”舞瑭殁明了的点头。 牙嘟嘴,呜呜呜呜呜,他不喜欢殁殁想着别人!尤其是卿尘魄!他好好讨厌卿尘魄啊! 第二十五章 幻觉 舞瑭殁看着走在前头的大队,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路,有些火光在向他们的方向靠近,虽然很远但是舞瑭殁还是看到了。不行啊,这样下去的话会被追上的,大家的伤还没好。看着大队,她转过身,往反方向跑去。 游麟儿转过头,皱眉,看着偷偷跑开的舞瑭殁。瑭殁要去干嘛?她偷偷跟在舞瑭殁身后。 抄路避开了妖怪大队,舞瑭殁重新回到妖怪洞。 “瑭殁,你又回到这里干嘛?”游麟儿不解的问。 “啊!”舞瑭殁被突如其来的游麟儿吓了一跳,给了游麟儿的眼睛一拳。 “唔!”游麟儿吃疼的捂住眼睛。“好痛!” “你怎么也来啦?”舞瑭殁责怪游麟儿,这傻子难道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 游麟儿不服气,“你不也是在么,嗯哼,想自己引开妖怪。” 舞瑭殁懒得理她,见舞瑭殁不说话,游麟儿还是紧紧的跟着她。 拿着火把一点一点的点着妖怪洞,游麟儿看着舞瑭殁。“瑭殁,为什么要烧了妖怪洞?” 点完火的舞瑭殁拍拍手,“这样的话可以引回妖怪们,大家就安全了,走吧!”牵着游麟儿走人。 妖怪洞的火越来越大,紧追着大队的妖怪们发现了大洞的异样。 蛇头怪看着大队的方向,又看了看洞口的方向低诅。“该死!回洞去!哼,他们跑不了的!没多久迷幻之雾就要出来了!” 大队按着舞瑭殁的方向走着,可是因为天太黑,就连走错了路他们也没发现。 雾霾渐渐起来。 捂住发痛的胸口,舞瑭殁皱眉。 “你、你怎么样?”游麟儿担忧,原来瑭殁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还强忍了这么久。 “没、没事!”摇头,“得快追上大家,避免他们走错了路……”舞瑭殁只觉天旋地转,眼睛无力闭上,倒了下来。 游麟儿赶紧抱住舞瑭殁,“瑭殁、醒醒,瑭殁别吓我,我怕!”游麟儿着才发现舞瑭殁的脸苍白得可怕,含泪的看着漆黑的森林,游麟儿抱紧舞瑭殁。“瑭殁,我怕!”说着吃力的背起舞瑭殁,慢慢的挪动着。 大队走着,牙感觉危险逼近。“大家快停下!” 大伙不解的看着牙。 “不对劲!”牙警惕的看着四周,他这才发现舞瑭殁和游麟儿不见了!“殁殁和那白痴不见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 流枫松开了莫柯,莫柯失望的看着失去温度的手。 “她们会去哪了?” 牙气呼呼的,“坏殁殁,八成是发现妖怪跟着我们,才离开的,一定是回妖怪洞了!讨厌只会叫上那白痴!不会叫上我!那白痴有什么好的!” “呃?”流枫汗,现在不是计较瑭殁叫上谁的事吧! 牙要往回走时,李安拉住了牙的手。“回去很危险的!” “关你什么事啊!”牙凶吧吧的甩开李安的手。 李安难受的看着牙坚决的背影,为什么是舞瑭殁,她有什么好的?人不漂亮,灵力又不好! 流枫看着大家,“你们先走吧,我要回去找瑭殁。” 莫柯拉住要走的流枫,流枫不解的看着莫柯,莫柯祈求的摇头。“不要去,很危险!” 流枫慢慢的扯开莫柯的手,“不能不去,瑭殁还在那里,麟儿也还在!”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玉良浩讲,实在是放心不下游麟儿那傻子。 流枫点头。 莫柯看着流枫离去的背影,泪水划过她的脸庞,还好是晚上,不然必然会被大家看到。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一遇上瑭殁的事都失了魂失了魄一样?为什么是瑭殁?是瑭殁的话,她实在无法去恨瑭殁!为什么要是瑭殁? 雪飘哼道:“这群傻子!我们走,就让他们去吧!” 一部分人跟着雪飘走了,一部分人跟着莫柯去追流枫他们了,李安也跟着追去。 蛇头怪带着大队回到洞里,看着成一片废墟的洞,蛇头怪气得大喊。“舞瑭殁,本大王饶不了你!死亡林的大家庭听着!灭了舞瑭殁的魂魄!条件随开!”声音传到了死亡林上上下下。 在树上的卿尘魄听了蛇头怪的话,皱眉。糟糕了…… 灰蒙蒙的一片雾,舞瑭殁艰难的走着。阿八去哪了?“阿八,阿八,你在哪?” 她边走边喊,一黑色身影朝她走来,舞瑭殁警惕了。“你是谁?” “我?”黑影回答,“我就是你啊……” 雾霾渐渐散去,舞瑭殁吃惊的睁大眼睛。 少女温柔的轻声低语,“我叫唐陌!” 少女一身黑色的衣裳,发丝倌起,垂下的刘海微微遮住她的脸,她不似瑭殁眸子那样如江波澜,而是死人的黑色空洞,嘴角的笑意不似她声音那么温柔,有些邪气,有些魔气,诡异得不行。 “你、你……”那张脸怎么跟她的一模一样?“你,你到底是谁?” 唐陌笑了,笑得好生诡异。“我就是你啊,瑭殁!你就是我,唐陌!” 舞瑭殁打了个冷颤,娘啊,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样笑,她就、她就觉得怪异呀!“说什么屁话!我就是我!我才不是你!你也不是我!舞瑭殁只有一个!” “呵呵……”唐陌捂着自己的嘴唇,“瑭殁,你越来越可爱了!” 听着唐陌那尖笑声舞瑭殁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让她不要笑了,因为她是用她的声音在笑!“你不要笑了,笑得难听死了!” “瑭殁,你醒了?”游麟儿兴奋的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看也不看游麟儿,自己起身走了。游麟儿奇怪的跟在她身后,“瑭殁,你怎么了?你这样不理人好诡异!” 舞瑭殁转身看着游麟儿,笑了,笑得奇怪。身体直直的往后倒,游麟儿瞪大眼睛。瑭殁,瑭殁身后明明是路来,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万丈悬崖? “不要!”游麟儿撕心裂肺的大喊,“危险,瑭殁!” 游麟儿伸手想拉住舞瑭殁,可是迟了,她仅仅抓住了舞瑭殁的一片衣襟。她眼睁睁的看着舞瑭殁摔下去…… 游麟儿没了魂一样的跪倒在地,“瑭殁,瑭殁……” 泪水划过脸庞,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没用?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去…… “柯,你怎么样了?”流枫担忧的问着因为伤口疼痛而坐在地上的莫柯。 莫柯痛苦的摇头,“我、我没事?只是刚刚的那场大雾霾,把大家都分开了!” 流枫看着四周,“好奇怪的大雾!”蹲下,“上来,我背你!” 莫柯看着流枫宽敞的背,她扁嘴。慢慢的爬上了流枫的后背,流枫将她背起。 莫柯红了脸,心如雷鼓。“我、我是不是好重?”天啊,天啊,好羞人啊! 流枫轻笑,“没有。”流枫没像莫柯想得那么多,他一直想着。瑭殁,现在怎么样了?牙,他们有找到瑭殁没? 莫柯抱紧流枫,流枫,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牙跟玉良浩漫无目的的走着。 玉良浩皱眉,“我们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麟儿怎么样了? “不知道!”失去耐心的牙冷冷的开口,这该死的臭雾!烦死人了!不知道殁殁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越走越觉得雾慢慢浓厚起来。 “这、这!”牙不解。 玉良浩警惕的看着四周,“这雾好怪异!” 牙看着玉良浩,“排除心中杂念,我们此刻的心太焦急了,所以这雾才越来越浓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所谓的幻觉雾吧!快,排除心中杂念,不然会有幻觉出现,这幻觉会害死我们的!” 两人闭上了眼睛,努力排除心中杂念。 待他们睁开眼时,他们发现他们回到了陵隐。 “我们怎么回到了陵隐?”牙疑惑。 玉良浩同样的一脸疑惑。 林阳笑了,“恭喜二位通过了测试!你们可是第一个回来的人哦!” 牙低诅,“我才不要回来!我要找殁殁!” 流枫背着莫柯走着,他们走出了雾霾,只是没醒觉过来而已。流枫背着莫柯在原地走动,莫柯一脸幸福的紧紧抱住流枫。 雪飘等人也走出了雾霾,他们也没醒觉,就在原地走着。 牙看了众人,唯一没见到游麟儿和舞瑭殁。 舞瑭殁无语的看着挡住她路的唐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唐陌笑笑,“不想怎样,你走吧!”她让路。 舞瑭殁奇怪,本来死都要拦住她的人,怎么突然又让路了? 唐陌指着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你中了幻觉,要心中没有杂念的往那里跑才能跑出去,你要小心了,即使你跑出了这里依然没有出死亡林,因为蛇头怪给你下了杀令,你自己要小心咯!” 舞瑭殁看了看唐陌,“为什么帮我?” 唐陌握住舞瑭殁的手,“没有为什么,你走吧,你朋友快不行了咯。” 舞瑭殁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跑了。 唐陌看着舞瑭殁的背影,笑了,笑得诡异。“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呜呜呜呜……”越跑越觉得周围的环境变了,突然,舞瑭殁狠狠的摔倒。 “啊!”醒来,舞瑭殁奇怪看着四周,她刚刚只是在做梦? 起身,看着失了魂的游麟儿,她知道阿八陷入幻觉之中了。摇着游麟儿,“阿八,阿八,你怎么了?醒醒啊!” 游麟儿依然没反应,嘴里念着。“瑭殁,瑭殁,死了。瑭殁,死了。她摔下悬崖,我却救不了她……” 听了游麟儿的话舞瑭殁感动的抱住游麟儿,“傻阿八,我还在,我还活着,傻瓜,白痴!”傻阿八因她而陷入了幻觉里,能不感动是假的。 舞瑭殁双手合十,她要先送阿八回陵隐,阿八留在这很危险,蛇头怪的目标是她。 “这世是永生不变,一切万物都终归回到原点……”舞瑭殁念起了超生大法。 游麟儿回到了陵隐,猛的醒觉。“陵隐?怎么回事?” 流枫和莫柯也猛的醒觉,这是怎么回事? 雪飘等人也醒来了 玉良浩扶起跪在地上的游麟儿,“没事吧?” 游麟儿摇头,“这是怎么回事?” 牙不爽,“殁殁,用超生大法叫醒了大家,自己留在了死亡林!” 众人担忧。 舞瑭殁快速的奔跑着,在她背后追着几棵长出脚的大树,这场面怪异得不得了。舞瑭殁一脸黑线,她送游麟儿回陵隐后,刚靠在树上想休息一会,结果还没喘上一口气,就被这几棵妖树追着跑…… 第二十六章 拜师 舞瑭殁惊心的跑着,树妖不停的追赶着她,使出尖锐的树根攻击着她。舞瑭殁灵活的闪开,在她刚刚站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可想而知这要是刺在她身上,不死也半死不活了。 拿出铃铛想摇响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手上的铃铛掉落。她没有勇气停下脚步来捡铃铛,她担心一停下来就是死。 大地起伏,石块碎裂,大树拔地而起,飞禽走兽惊慌,大地裂成了两块,缝隙里是灼热的火海。 来不及停下脚步的舞瑭殁摔下火海,距离火海还很远,但是舞瑭殁感觉到那火灼热的气息。 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碎裂的石块,拔起的大树,飞过的鸟儿,舞瑭殁绝望的闭上眼。没有人会来救我了…… 索尔皱眉,尘魄去哪了?怎么还不出现? 牙紧握拳头。 “呜呜……”游麟儿红着双眼。 流枫等人担忧。 …… 卿尘魄转过身看着她,清冷,清冷的,又似乎又不是在看她。 “殁儿。”舞贝冷温柔的看着她。 “瑭殁丫头。”索尔笑得一脸奸诈。 “瑭殁。”游麟儿兴奋的叫着。 “瑭殁。”流枫傻傻的笑了。 “坏殁殁。”牙撒娇。 “瑭殁……” “瑭殁……” 莫柯、玉良浩、舞香儿、舞化仙等人都在叫着她。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她脑海中盘旋着。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猛的睁眼,看着熟悉到不能熟悉的房间,舞瑭殁疑惑了。“陵隐?我怎么回到了陵隐?”她明明不是在死亡林的吗?怎么一睁开眼就在陵隐了? 牙走了进来,看到舞瑭殁醒了,立刻、马上扑了过去,用力抱住舞瑭殁。“呜呜呜呜呜,坏殁殁,你总算醒来了,人家好担心你啊!” “唔!”舞瑭殁差点要被牙勒死了,“放、放开!都快被你勒死了!” 牙这才放开舞瑭殁,“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舞瑭殁摸了摸有些泛疼的脖子,“我怎么回到了陵隐?” 游麟儿进来见舞瑭殁醒了用力扑在舞瑭殁身上,“呜呜呜呜,瑭殁,担心死人了!” 舞瑭殁被再次勒到了,还没待她开口,牙就先开口了,拉开游麟儿。“白痴,你勒到殁殁啦!” “哼哼。”游麟儿不满的朝牙哼哼,不想她抱瑭殁就直说嘛,小气得要死的妖怪。 “哼!”牙也不满的朝游麟儿哼。 舞瑭殁头痛的看着这两个幼稚的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回到了陵隐?” 游麟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舞瑭殁,“我们大家都是被雷厉行云四位师兄救回的啊,你忘了?” 舞瑭殁头疼的拍拍头,“嘶,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摔下了一个好热的地方。” “噗嗤。”牙笑了,“殁殁,你睡了两天睡傻了吧,我们三个人都一直在一起,你怎么可能摔到哪里去。” 舞瑭殁捂着头,“是吗?”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我摔下了一个很热的地方,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黄昏。 舞瑭殁、牙、游麟儿、莫柯、流枫、玉良浩六人坐在了屋檐上,看着那美丽又悲伤的黄昏。 “啊啊。”舞瑭殁大喊,“明天就要拜师了,希望能拜个厉害的师傅!” 游麟儿也学着她喊着,“我也希望能拜个厉害的师傅!”希望我的师傅是道上门主。 “就你。”牙一脸嫌弃的看着游麟儿。 游麟儿不服气的嘟囔,“我一定可以拜个好师傅的!。” 牙继续不满的哼哼。 …… 舞瑭殁恨不得一脚两脚踹死这两个烦人的家伙,多年后当舞瑭殁每每想起这一幕,都疼痛得难受,感叹物是人非,他们永远也回不到这个美丽又悲伤的黄昏了。 死亡林。 夜里。 蛇头怪带着它的残余兵队在毁坏得差不多的树林里栖息着,烤着火。 在蛇头怪旁边的马头怪不安,“怎么办大王,死亡林的妖怪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蛇头怪恶狠狠的握拳,“该死的舞瑭殁!就是一个瘟神!哼!要不是卿尘魄,我们早就弄死那丫头了,我们就不会沦落到被众妖追杀的地步了!” 听到卿尘魄的名字马头怪打了个冷颤,那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呵呵呵……” 森林暗处穿出了笑声,阴森森的。 蛇头怪等人戒备,“是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取你命的人!哈哈哈……”女刺耳的笑声猖獗,穿遍整个森林。 唐陌诡异的笑着走出森林,她的手上滴着不属于她的血。她的瑭殁,除了她,谁都不能伤害,不然后果只有一个字,死! 大殿上。 各仙派都来到,新弟子们跪在大殿中间。 楼主卿尘魄,一身月牙白的华衣坐在主位上,月牙白的华衣上是一朵朵纯白色的荷花,高洁无比。就连向来散着的墨发此刻束了起来,给向来清清冷冷的他添了一股凌厉。 坐在他右边的是一身玄色华衣的索尔,不过他的玄衣上加多了几朵白色的彼岸花,又名为曼陀罗,是死亡之花。如果说卿尘魄是正义的代表,那么索尔就是邪恶的代表。一向衣着松松垮垮的他此时是正经严肃的坐着,不似以前那么的散漫、懒散。 坐在卿尘魄左边的是一身白色华衣的道奴,他的白色衣服上是同一色系的蔷薇花,是浪漫的代表。 坐在索尔右边的是杨露仇,是三位门主中最不常出现的一个人,这次她的出席,代表了此次收徒的重要性。 她冷冷的,不似卿尘魄的清冷,不似舞贝冷的冰冷,是那种阴阴的冷,这种冷让人感觉好像是被毒蛇盯上,即使是这样也不损她的美。她一身的粉红色的华衣,没穿出少女的活波可爱,到是穿出了一种阴冷来。在她的粉色华衣上是与她衣服同一色系的玫瑰花,是高雅的代表。 林阳对着众弟子开口,“此次测试夺得第一的是牙和玉良浩,由于牙不是陵隐的弟子,所以他没有拜师的资格。此次主要是师尊、道上门主和杨上门主收徒,前三名者有优先的资格。” 靠在柱子旁边的牙噘嘴,“我还不想拜师呢。” 林阳不理会牙,“第二名是流枫和莫柯,流枫已是师尊的徒弟了,无需拜师,所以第二名是莫柯一人,第三名是雪飘。” 雪飘得意的看着舞瑭殁和游麟儿,谁知舞瑭殁和游麟儿理也不理她,她那个气呀! 游麟儿难受了,她好想、好想拜道上门主为师,可是她成绩那么差,肯定是没机会的了。 舞瑭殁倒是不担心,如果没猜错的话,卿尘魄会收她为徒的,因为游麟儿说过卿尘魄的徒儿是内定的人选,而这个人就是舞灵台的人,这里除了她,没有人是舞灵台的人了。 索尔正经不到一刻钟又开始懒洋洋的了,道奴不满的瞪了一眼自个大师兄后,又看着卿尘魄。“三师兄,开始选徒吧。” 卿尘魄起身,他手里拿着一块粗糙丑陋的石头,其实这并不是石头,而是一块会随着修为变高而变得漂亮的玉石,玉石代表着成为他徒弟的象征。 舞瑭殁兴奋的看着卿尘魄,卿尘魄并没有看她。“想必各位都听说了,此次本尊的徒弟是舞灵台的人。” 卿尘魄走了下来,站在舞瑭殁的身前,舞瑭殁低头偷笑,果然姑姑是爱她的,不然就不会让卿尘魄收她为徒。 大家交头接耳,雪飘咬牙,该死的,是谁跟她抢师尊的? “进来吧。”卿尘魄朝门外喊着,大家不明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大门。“本尊此次收的徒弟是舞灵台圣女之位的继承人,舞化仙。” 舞瑭殁措手不及的瞪大眼,她被这消息震惊了!怎么会这样?姑姑,姑姑托付给师尊的人是化仙!这是为什么? 牙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索尔皱眉,尘魄在搞什么?不应该说舞贝冷在搞什么鬼? 一身紫衣的舞化仙走了进来,精致的脸是羞涩的笑意,舞瑭殁恍惚的看着舞化仙跪在了她旁边,她现在才发现舞化仙变得比以前漂亮了,那精致的轮廓堪称完美。 卿尘魄将玉石赐给了舞化仙,舞化仙双手拿着,高兴的看着清冷的卿尘魄。“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便朝卿尘魄嗑了个头。 卿尘魄点头,回到了座位上。 舞瑭殁苍白无力,姑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真的不要我了吗?无助的看着索尔,似乎无声的在问他。你不是说过姑姑抛弃我是有原因的吗?如今这情况又是为了什么?她觉得她的心情一下子从天上掉落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索尔不忍了,悄悄的问卿尘魄。“你在搞什么?不是应该收瑭殁为徒的吗?” 卿尘魄使用灵力无声的告诉索尔,“我从没有说过要收舞瑭殁为徒,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你……”索尔瞪圆了眼。 舞瑭殁低头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游麟儿担忧,怎么办?不能成为道上门主的徒弟了!此刻的她丝毫没注意到舞瑭殁苍白无力的脸。 这时兴奋的舞化仙才发现在她旁边的舞瑭殁,惊喜的朝一年不见的舞瑭殁摇手,舞瑭殁对她冷笑,舞化仙不明。 牙不满,“什么破收徒嘛!根本就是耍人的!既然有内定的人选为什么还要搞这破收徒仪式?这种师傅不拜也罢!”拉起舞瑭殁,“走!咱们走!不要待在这破烂地方!”哼哼哼,惹他殁殁不开心的人都是坏蛋!他本来就讨厌卿尘魄的,现在更是讨厌再加讨厌了! 道奴气呼呼的瞪着牙,牙朝他做鬼脸。 索尔差点就要跳起来拍手叫好了,现在才发现这个小妖精也没这么讨人厌。 林阳拦住要走的舞瑭殁,“别呀!”他拿出玉石,“娃娃,不介意的话,你就收下我的这块玉石吧!” “嘿嘿嘿。”狼行抱胸,“她是我的徒弟,林导师你别跟我抢人啊!” 狼云笑了,“行,不行哦,她,我要定了!” 舞瑭殁傻眼的看着这闹剧的场面,这、这是在搞什么东西?她就这么受欢迎? “胡闹!胡闹!”道奴指着他们,历来都是徒弟挣师傅,怎么到了舞瑭殁这里就成了师傅挣徒弟了? 牙那个冒泡啊!太可恶了!这么多人要跟他抢殁殁! 第二十七章 系别 四周飞舞着白色的彼岸花瓣,将舞瑭殁层层包围起来,将她与众人隔绝,众人错愕的看着索尔,索尔笑嘻嘻的来到舞瑭殁面前,花瓣将他们两人包围起来。 男子宠溺的眼神,女孩讶异的目光,唯美的画面令人心动。 卿尘魄抿唇,他觉得这画面特别的碍眼,尤其是他们两人对视的目光。 “大、大仙?”舞瑭殁不明的看着索尔,他想做什么? 索尔伸手过去,在他手中的玉石静静的躺在他手心。 看到这画面杨露仇握紧拳头,“大师兄,你这是在搞什么?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徒弟!” 被杨露仇这么说,舞瑭殁没有自卑,她倔强的看着索尔。 索尔看也不看杨露仇,“我收徒弟关你什么事?” “你……”杨露仇被堵得牙口无言,只能厉瞪舞瑭殁。都是她!如果没有她,师兄怎么会在众人面前这样说我!令我一点面子也没有! 道奴也反对的站了起来,“大师兄,不可啊!以她这种修为根本不配做你的徒弟!”看了看卿尘魄,“三师兄,你也倒是劝劝大师兄啊!”当初卿尘魄收了流枫他们反对不了,可是后悔莫及,如今索尔要收了舞瑭殁,这次万万不能让索尔也收了个愚笨的徒弟! 卿尘魄不为所动,“你怎么知道她不配?不是还没测试众弟子的系别吗?你急着反对做什么?” 道奴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了。 索尔见舞瑭殁不收下他的玉石,他硬塞给她。 舞瑭殁有些慌乱,“大、大仙?”他不是不收徒弟的吗? “拿着!”索尔摸摸她的头,“无论测试的结果如何,你都是本大仙的徒弟!”环视不满的众仙,“谁要是不服,那么本大仙就动用本大仙藏经阁的力量与他打,打到他服为止!” 听了索尔的话,哪还有谁敢反对啊!索尔情生楼的藏经阁可是汇聚了六界的禁书,要是拿出一两本书来那可是人人抢之啊!就同超生大法就是藏经阁中的一本书。 道奴将自己的玉石分成了两块,一块给了游麟儿,一块给了玉良浩。 游麟儿激动的拿着玉石,开心的看着道奴。 道奴看也不看她,若不是是知道她是游女一族的族长之女,他是绝对不会选她这种资质的徒弟! 杨露仇也将自己的玉石分成了两块,一块给了莫柯,一块给了雪飘。 拿着玉石的雪飘狠狠的瞪着舞化仙。该死的!师尊居然收一个不是陵隐的弟子为徒!舞化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舞瑭殁不明的问游麟儿,“阿八,什么是系别测试?还有大仙不是不收徒弟的吗?为什么他不顾众人的反对收我为徒?” 游麟儿鄙夷的看着舞瑭殁,“系别测试呢,就是测出你是属于什么系的,这个系呢分为金、木、水、土、风、火、雷、电、暗、光,其中光最为厉害,一般人呢都有一个系,拥有两个系的可是少之又少。”说到这游麟儿压低声音,“你知道索上门主是什么系的吗?” 舞瑭殁不知道的摇摇头。 “是暗系!” 舞瑭殁瞪大眼睛,暗系!她曾经听姑姑讲过,一个界里有光系之人必定有暗系之人!因为光系代表的是正义与光明,暗系代表的是邪恶!暗系有一个很特别的禁锢,那就是暗系之人只能教暗系之人的仙术,不能教导别人了,在六界的暗系之人可说是少之又少! “万一我不是暗系的,那大仙岂不是白收了我这徒弟?”难怪大家都这么反对大仙收我为徒! 游麟儿安慰的拍拍舞瑭殁,“没事了,这万一你就是那稀少的暗系之人呢。” 雪飘不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暗系之人千年来只出索上门主一人之后就不再有了,她舞瑭殁一个修为那么差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暗系的!金、木、水、土、风、火、雷、电、暗与光可是一个个排着级别来分高低的!修炼的修为越高,系别就会随着修为变化得越厉害。 舞瑭殁听了游麟儿的话后,勉强的笑了,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是暗系的,那么修为怎么可能那么差! 大殿上搬来了测试系别的玉石,这玉石是白色的,色泽光明透亮,带有微弱的刺眼之光。 林阳拿着名单,“流枫。” 流枫来到玉石前,他有些紧张了,万一测出系别不好,那么他又给师傅丢脸了。 “别紧张。”林阳看着流枫,“把手放上去,集中力量,将仙力灌入玉石之中便可。” “哦、哦!”流枫点头,将手放上去。 没一会玉石发出了水蓝色的光泽,这是水系的,大殿上静悄悄的。 各仙派幸灾乐祸的想着,想不到高高在上的通天师师尊居然收了一个废徒! 流枫难受的走了下来,不用看,他也感觉到大家对他鄙夷、不屑、讽刺的各种各样的恶毒眼神。 他不敢看师傅的眼神,他怕看到师傅眼中的失望,他给师傅丢脸了。 舞瑭殁伸手捅了捅流枫的腰,流枫转过头来,看到的不是印象中的婴儿肥小脸,而是一个搞怪的鬼脸。 本是难受的流枫笑了,舞瑭殁又接着变化了几个不同的鬼脸。 莫柯失神的看着由失落、难受到转变为高兴的流枫,不得不说还是瑭殁有办法。 卿尘魄拍拍流枫的肩膀,流枫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为师也是水系的。”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流枫听的,也是说给瞧不起流枫的众仙听。 听了卿尘魄的话后众仙的脸色可是变化多端。 流枫抬头,看着卿尘魄清冷的脸庞。对啊,他怎么忘了师傅也是水系的!仅仅是不高也不低的水系师傅却成了六界最强之人!而是暗系的索上门主、火系和雷系的杨上门主和光系的道上门主却不是水系的师傅!他不该感到自卑的!一想到这个流枫顿时感到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自信心! “水系?”舞瑭殁低语,脑中闪过被水蓝色的冰冰冻起来的森林,还冒着冷冷的白烟。头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自个的脑袋怎么了?总是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接下来一个个的上台测试,游麟儿是风系和土系,看到这结果道奴意外的挑眉,游麟儿高兴得当场跳了起来。 玉良浩是雷系和电系,莫柯是雷系,雪飘是火系和金系,看到这结果雪飘得意的朝舞瑭殁骄傲的笑了。舞瑭殁怀疑如果雪飘屁股后有尾巴的话,那么那条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舞化仙站在玉石边上,她紧张了,万一她的系别太差的话,那么会给卿尘魄丢脸,众仙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将手放在玉石上,玉石发出剧烈的光,刺人眼目! 众仙惊呆了! “是光系!”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舞瑭殁看着舞化仙,她多少也猜得到化仙的系别是什么,因为化仙是舞灵台同年孩子中修为天分最高的一个,那么她的系别也没差到哪里去。 舞化仙开心的看着卿尘魄,卿尘魄清冷的看着她。看着对视的两人舞瑭殁失神了,化仙做小气师尊的徒儿也不错,毕竟化仙真的很厉害!如果是我做的话说不定会给小气师尊丢脸,可我不明白,姑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直到游麟儿推推她,她才回过神,不明的看着游麟儿。 游麟儿使眼色,到她上去测试了。 舞化仙走了下来,舞瑭殁走了上去,两人对视,舞化仙朝她笑了,舞瑭殁轻扯嘴角,笑的多少有些逞强,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舞瑭殁,真的,真的不能讨厌化仙! 舞化仙,绝对,绝对不能输给瑭殁! 看着索尔,恐怕她要令他失望了。 索尔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的瑭殁丫头,无论你的系别如何,你都是我索尔的徒弟! 输了口气,舞瑭殁将手放在玉石上,玉石不停的变化着各种颜色金、木、水、土、风、火、雷、电、暗、光,最后在火的颜色停下,玉石上是淡淡的火光,好似一吹就灭的一种。 杨露仇笑了,她就知道那丫头怎么可能配做大师兄的徒弟! 这时舞化仙松了口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瑭殁的系别后居然偷偷的松了口气。 舞瑭殁委屈的低头,为什么不是暗系?她让大仙失望了,她不敢抬头去看索尔,她害怕看到他失望的双眸,她此刻终于明白流枫的感受了! 道奴起身,“看吧,我都说了她不可能是暗系的……”他话还没说完就瞪大眼睛看着由火光色的玉石逐渐被黑色覆盖起来! 卿尘魄皱眉,抿唇,索尔是千年前的暗系,舞瑭殁是千年后的暗系!这个认知让他感到非常的不爽! “暗系!”索尔惊喜的站起来。 索尔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本以为他不会找到暗系的传人了,可是舞瑭殁却给了他希望之光! “授予你苍牙,愿它能保你一世平安!”说着摘下挂在脖子上的似狼牙状的牙,不过苍牙的颜色是黑蓝色相交,诡异无比。 杨露仇咬牙切齿的看着舞瑭殁,该死的!太该死了!为什么大师兄要对那孩子那么好?就连贴身之物都给了她! 游麟儿等人都为舞瑭殁感到开心。 看着苍牙舞瑭殁笑了,双眸几乎参透出水珠来,似江水般的波澜起伏不定,脸颊边的小小莲花瓣更加明显了。 索尔惊艳了。 测试仪式结束了,各仙派陆续离去。 “想不到陵隐此次的弟子系别如此厉害。”一仙家羡慕的说着。 “对啊!对啊!”其他仙家都认同的点头。 黄昏下。 “坏殁殁,你可不能有了师傅就红杏出墙的抛弃人家!” “滚!这词是这么用的吗?是文盲就不要学着别人拽文,一边种绿豆去。” “哈哈,我们都拜了门主为师傅,浩,我要做师姐。” “不要,我比你厉害,我做师兄。” “我可惨了,跟雪飘同一个师傅。” “没关系的,她不是你的对手,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用我的水系浇灭了她的火系。” 舞化仙羡慕的看着舞瑭殁的背影,无论到哪里,瑭殁都能混得起来,身边都总是有一堆的真心朋友…… 第二十八章 情生楼 舞瑭殁收拾着包裹,衣服里掉出了一年前舞贝冷偷偷放在她包袱里的绿豆糕,绿豆糕早与发了霉,她舍不得吃掉,舍不得扔掉。 拿起绿豆糕她想也不想的直接往窗外扔去,包好包袱她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关上房门,她难受的靠在门边。 这一扔,不仅仅是扔掉了姑姑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还扔掉了对姑姑的念想,对姑姑的感情!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姑姑,你让师尊收化仙为徒,是不是就代表着你选择了舞灵台,而不是我? 舞贝冷,从今以后你我姑侄感情已尽! 泪水划过脸庞,天灰蒙蒙的一片,下起了小雨。 牙撑着伞,在雨中凝视着在哭泣的舞瑭殁,看着哭着的她,他的心好似被人一刀一刀的割着,那感觉难受得紧。 待舞瑭殁停止哭泣后,牙才走了过去。“殁殁……” “我没事!”舞瑭殁擦了擦脸上的泪,“我要去情生楼了,师傅是肯定不会让你去的,你去哪?” 牙笑了,“我在下面等你!”握着舞瑭殁的手,“你要记得每隔三天,哦,不,每隔两天都要来看我!” “嗯嗯!”舞瑭殁点头,“我先走了。”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牙苦涩的笑了,可惜舞瑭殁没有看到…… “坏殁殁,你不让我跟着你!我就不理你了!”牙可怜的撒娇。 看着倔强的牙,舞瑭殁头疼了。“可是师傅说了,不能带你去情生楼。” “哼哼!”牙气呼呼的,“我又不会偷他藏经阁的书经,他怕个鬼啊!”他怀疑索尔防他偷书是假,将他和殁殁分开才是真的!哼哼!那坏男人! “哎哟。”舞瑭殁为难,“你听我说啦……” “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牙捂着耳朵,跑出了房间。 “喂!”舞瑭殁追了上去。 许久,“去哪了?” 其实她没发现牙就躲在她旁边的柱子边上,她只要再走一两步就能看到牙了,可是她走向了另一边。 牙听了离去的脚步声他扁了嘴,坏殁殁,多走两步就能看见他了,为什么不多走两步? 他失落的走出来。 伸手想挽留她,可是抓到的是一把无形的空气,失落的站在原地等她再次回过头来找他。 等了许久,等来的不是舞瑭殁而是索尔。 牙“哼”的一声,撇头,不看索尔。 索尔笑了。 牙不明白,“你笑什么?” “我。”索尔停顿了一下,“我笑你幼稚,笑你除了会撒娇外,什么都不能给瑭殁丫头。” 牙不服气的朝索尔出手,“你又怎么知道我除了会撒娇外就什么都不会了!” 索尔不痛不痒的应付自如,没几招下来牙被打了十几下,那力道可不是盖的! 揉着发痛的脑勺,恶狠狠的瞪着索尔,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真的很厉害! 索尔扇着扇子,“就你这点能力也想保护瑭殁丫头,你省省吧!除了阻碍她的修炼外,你什么都给不了她!” “你胡说!我才不会阻碍殁殁修炼!”牙大喊。 索尔大笑,没有似以前那种潇洒的笑,有的是欺压人的笑。“你以为我不让你跟着瑭殁丫头去情生楼是想分开你们两啊?你省省吧!我只不过是为了能让她更加能够静下心来修炼,你一直在她身边她一定会不停的想起和舞贝冷在一起的日子,你让她怎么修炼?这世界是强者的世界,以后的日子我们预算不了会发生什么事来,但是我希望如果没我们在瑭殁丫头身边,她也能独当一面!而不是一直不停的依赖着我们!你跟着她去情生楼的话必定是阻碍到她修炼!” 牙被说得牙口无言。 索尔笑了,想跟他抢瑭殁丫头,靠边站去! 看着舞瑭殁离去的背影,牙想挽留,可是一想起昨天索尔的一番话后,他垂下了想挽留舞瑭殁的那只手。 殁殁,只要你好,我就好!我不会成为你修炼路上的一个绊脚石…… 情生楼。 来到情生楼后,舞瑭殁看到了漫天飞舞的白色彼岸花,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味。 在花丛中她看到了非常不和谐的一幕,那就是狼行、狼云、狼厉、狼雷四人一只脚扎着马步,屁股后面点着香,双手上举着没有水的水杯。 “四位师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们这是在练功吗?可是为什么是举着小小的茶杯? “我们是在练功!”狼行咬牙切齿的讲着,门主也太会整人了!就是因为他们曾经罚过舞瑭殁,现在为给舞瑭殁报仇,就这样整他们! 狼云起身,指着情生楼。“楼阁里的房间你可以随便选,门主有事出去了,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他走之前交代过,藏经阁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有问题的话你可以问我们,我们会一直在这里。” “嗯嗯。”舞瑭殁点头。 打开阁楼的大门,空空荡荡的,风吹拂她的脸庞,她感觉有些难受,她又变得是自己一个人了…… 她选了一个较偏的房间,房间后面是一个小小的荷花池塘,前面是通往无情楼的一个路口。 出了房门,她往无情楼的方向看去,虽然两座楼阁离得较远,但是因为修为的提高,视力也跟着提高了,她看到了无情楼的一草一木。 无情楼。 “师傅,师傅,你什么时候才教我修炼。”舞化仙拉着卿尘魄宽大的衣袖,摇啊摇的,撒着娇。 卿尘魄没有回应她,眼定定的看着在情生楼的舞瑭殁,舞瑭殁也当然看到了清冷的卿尘魄,撒娇的舞化仙。 两人就隔着一段距离对望着。 “碰、碰、碰……”的心跳声。 此刻他们都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即使离得较远,但还是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师傅,你在看什么呀?”舞化仙顺着卿尘魄的眼神看过去。 “啊?”卿尘魄回过神。 舞瑭殁回过神,捂着发烫的脸。天啊,我这是怎么了?看着师尊差点回不过神来!见舞化仙往情生楼的方向看,她心虚的跑了,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什么。 舞化仙看到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影,即使是背影她也认得出那是舞瑭殁。师傅和瑭殁有什么吗? 卿尘魄扯回在舞化仙手中的衣袖,“修炼之事,待流枫回来后,让流枫教你。” “为、为什么?”舞化仙不明白。 “本尊无意收徒,可是受舞台主之托才收你为徒,只为给你一个陵隐首徒身份而已。”卿尘魄说出实情,丝毫不理会舞化仙会不会难过。 舞化仙不敢相信的看着卿尘魄,“师傅,你的意思是说,我除了有陵隐首徒的身份,什么就没有了!” 卿尘魄没肯定也没否定,不理会难过的舞化仙,便回房。 忍着泪水,看着卿尘魄无情的背影。她喊着,“师傅,你好狠的心啊!” 卿尘魄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脚步,舞化仙继续开口了。“师傅,其实你是想收瑭殁为徒的吧!可是因为台主将我托付给了你而不是托付瑭殁,所以你是因为台主才收我为徒的!” 卿尘魄微停下脚步后,又抬脚走了。 “师傅!”舞化仙流下了泪水,可人的小脸尽是悲伤。“如果是瑭殁一直这样叫你,你肯定会应她的,对吗?” 卿尘魄这次总算停下脚步,转身,没有一丝怜惜她脸上的泪水,皱眉的看着她。“你说你的又扯上那孩子做什么?” 舞化仙笑了,“恐怕师傅没把她当孩子吧!” 卿尘魄这次真的不理舞化仙了,因为他怀疑舞化仙可能是要疯了!他和舞瑭殁永远是不可能的!舞贝冷居然托付他一个可能有病的孩子。 “哈哈哈哈”看着卿尘魄离去的背影舞化仙哈哈大笑,笑到泪水都流进了她的嘴里。 舞化仙啊,舞化仙你真可悲!师傅,你可知道,化仙自从懂事以来就偷偷的爱上了你!当知道台主让我去陵隐拜你为师时,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开心吗。即使一个人来到陵隐的孤独,无助,都比不过,去陵隐看你,拜你为师的兴奋!可你今天把我给狠狠的打醒了!你想收瑭殁为徒,而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瑭殁会在陵隐?她不在的话那该多好!为什么这世上明明有了一个我还有一个瑭殁!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瑭殁?在舞灵台是这样,在陵隐也是这样! 藏经阁。 舞瑭殁打开大门,狼雷走了出来。 “额,狼雷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狼雷不苟言笑,“我在这里等你,门主交代过,藏经阁里的所有书你都可以看。” “哦!”舞瑭殁明了,走了进去。 原本是暗暗的藏经阁因为舞瑭殁的进去,四周亮了起来。 舞瑭殁讶异。 只恨不长多两只眼睛! 藏经阁分成了十三个楼层,每一层都放满了书籍,每本书籍的封面都怪异得很,楼阁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味。 “这里的书我都可以随便看吗?”舞瑭殁不敢相信的再问一次。 狼雷点头,他没有回答。他快暴走了,门主真的好不公平。他们几兄弟拼死拼活的为门主做事,结果连藏经阁的门都没看到。可这丫头片子一来,门主当场十分爽快的分配他到藏经阁来,为的是让他保护那丫头片子,避免她不小心触动藏经阁的机关。他那个气呀……门主,您老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舞瑭殁看着排得整整齐齐的一列列书,她顿时感觉到眼花缭乱。“师兄,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一种能除去别人记忆的灵力?” 狼雷从悲催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有是有,可是分很多种。” “怎么个种法?”舞瑭殁两眼放光的看着狼雷。 狼雷冷笑,顿时舞瑭殁感觉阴风冷冷的。“凡是灵力高强的强者都可以消除别人的记忆,我们陵隐呢,师尊和三位门主都可以消除别人的记忆。像我们这些灵力没有那么高强的呢,可以选择修炼清心咒。一来可以静心,二来可以消除自己和别人的记忆。” “清心咒?”舞瑭殁低语,“狼雷师兄,那你可以拿清心咒给我吗?” 狼雷摊摊手,“书在师尊那里,你可以找师尊要。”前提是你敢去。 “额?”舞瑭殁无语了,师兄,我敢去找师尊要,那是假的! 第二十九章 浴美男 “到底是去向师尊要回清心咒?还是等师傅回来再让师傅去要?”舞瑭殁烦恼的抓头,“还是等师傅回来,让师傅去向师尊要好了!” 无情楼。 舞瑭殁偷偷摸摸的沿着墙壁走着,圆圆的眼睛贼眉鼠眼的,有些狡黠,有些奸诈。轻舔嘴角,打开卿尘魄的房门,见里面没有人,便偷溜了进去。 “放哪里去了?”舞瑭殁急急忙忙的翻着卿尘魄整齐的书桌,没一会原本整齐的书桌被舞瑭殁翻得乱七八糟。 “呼!”舞瑭殁叉腰,乱望着卿尘魄的房间。“藏哪里去了?真是的!藏得真隐秘!”说完她直接坐在卿尘魄的床上。 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舞瑭殁用力吸着空气。“什么味道?这么清香,这么熟悉。”嗅着,嗅着,便趴在卿尘魄床上,用力嗅着卿尘魄的被子和枕头。嫌弃的拿起卿尘魄的被子,“咦咦咦~一个男的居然还有淡淡的体香味。”嘴巴上和脸上虽是嫌弃,可是双眸中尽是像吃了腥的猫一样。嘻嘻,被子上和枕头上有师尊的味道。 卿尘魄从外头回到无情楼,舞化仙迎接了上来,卿尘魄不理她,可是她一直跟在他身后。 在卿尘魄房间的舞瑭殁听到脚步声,她急忙的快速叠好被子,想跑出去时,卿尘魄走到了房门口,没办法舞瑭殁只好躲在床底。 本想打开房门的卿尘魄停止了,转头看着一直跟着他的舞化仙。“你一直跟着为师做什么?” 舞化仙不敢看卿尘魄,低头。“师傅,那天,那天我不该那样说你的。”说着跪下,“师傅,你就原谅徒儿的不懂事吧!” 卿尘魄不动容,“算了吧,那日为师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那样对她说话,毕竟不是她的错。 舞化仙抬头看着卿尘魄,“那师傅的意思是,原谅徒儿了吗?” 卿尘魄微微点头。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舞化仙对着卿尘魄磕了几个头。 躲在床底的舞瑭殁听了这师徒两的话后,她恶心的抖擞。我吐!学着舞化仙温柔的声调,“谢谢,师傅!谢谢,师傅……我去!恶心吧啦的!”她承认她嫉妒了,她羡慕他们师徒两人,来到情生楼的这几天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怪寂寞,怪孤单的!所以她羡慕他们师徒两人。 卿尘魄挥手,“下去吧。” “是,师傅。”舞化仙这才退了下去。 卿尘魄见舞化仙离开后才进房间,关上房门,他看了眼书桌皱眉,又看了看床边,嘴角微勾。 从容的坐下,打起了坐来。 在床底的舞瑭殁撇嘴,有没有搞错啊,居然回房间是为了打坐!万一你打个一两天,岂不是要饿死我! 撑着脑袋,看着卿尘魄清冷的轮廓,舞瑭殁感慨。不得不承认,师尊,长得真好看!看着看着,舞瑭殁敌不过睡虫,就这样,躲在床底睡着了。 舞瑭殁睡着没多久,卿尘魄睁开眼睛,起身。在床边蹲下,低头看着睡着的舞瑭殁,他无声的笑了。他刚回到无情楼,就感觉到他房间里有人了。他以为是舞化仙,但是没想到是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伸手疼爱的抚了抚舞瑭殁的脑袋,傻丫头,这种情况也能睡着,还真是服了你。 来到书桌前,他画起了画。许久,他才满意的收笔,画中,是一个熟睡的女孩。 卿尘魄伸出拇指轻摸画中人的轮廓,他笑了,屋中一切事物都因他的笑容黯然失色。来到床边,手一挥,舞瑭殁的周围便出现一道屏障,将她围了起来。 挥开旁边的门,卿尘魄走了进去,那里面是一个浴间,有一个宽大的浴池,浴池里冒着白色烟雾。 舞瑭殁醒来,捂着有些酸的脖子。唔,这一觉睡得真不舒服!我怎么跑到床底来睡觉了呢?爬了出来,捂着发酸的脖子,伸着懒腰,眨巴着小嘴巴,眼睛还没睁开就迷迷糊糊的走着路。 推开浴间的门,烟雾寥寥,舞瑭殁的眼睛睁开一条线。 卿尘魄呆了,有些湿的墨色发丝垂落,他白皙的脸庞被烟雾熏得有些粉红粉红的,鼻尖有些细汗,俊美裸露的身材,好一张美男出浴图。 舞瑭殁被眼前美男惊艳呆了,小嘴错愕的小张,视线在卿尘魄身上,上下移动着。额?额?额?好好好看!这是怎么回事? 卿尘魄被舞瑭殁看得有些害羞了,毕竟从没有过这种情况!“你闭上眼睛!”他明明用结界封住了她,她是怎么出来的?她到底有没有女子的自觉?看到男子的身体不害羞,也不回避。 “啊?”舞瑭殁呆呆的,闭上眼睛做什么?看了一遍卿尘魄的身体,她才反应过来的大叫。“啊啊啊啊啊啊”捂着眼睛落荒而逃。 “喂……”卿尘魄呆呆的伸手想抓住舞瑭殁,结果被她跑了。好像,该叫的人是他吧? 舞瑭殁一口气都没松过的快速回到情生楼,回到房间,锁上门她才敢松了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捂着爆红的脸,扑倒在床上。“天啊!羞死人了!居然,居然看到师尊的裸体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没脸见人了!居然看到傻掉,回不过神来!可是可是,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的!越想心越跳得厉害,差点就要跳了出来一样。捂着跳得飞快的心脏,“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无情楼。 听到尖叫声的舞化仙急忙往卿尘魄的房间跑去,“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卿尘魄早已穿好衣服站在窗边了,看着情生楼的方向。 舞化仙迷恋的看着刚出浴的卿尘魄。 卿尘魄抿起唇,他不喜欢舞化仙看他的眼神,那眼神里的贪念太重了,然而舞瑭殁眼里仅仅是对他的惊艳、欣赏,不让 他感到反感。厉声,“出去!” 舞化仙这才回过神,“是,师傅!”糟糕,我怎么能对师傅如此的不敬呢!出了房门,舞化仙这才疑惑,到底是谁在尖叫?而且声音是从师傅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抱着枕头舞瑭殁在床上不停的乱滚着,“讨厌啊!到底怎么样才能向师尊要清心咒呢?”丢开枕头,“算了!不想了!去看看阿八过得好不好!” 德生楼。 德生楼的一片都种上了蔷薇花,有红色的、有白色的、有蓝色的等等…… 到处都是花瓣飞舞,浪漫无比。 舞瑭殁咋舌,啧啧啧啧,道奴门主还真是浪漫加闷骚呀!“阿八?”她在花海中喊着游麟儿的名字。 没喊来游麟儿,反而喊来了道奴。 “孽畜,你不好好在情生楼修炼,来这里做什么?”对于索尔收舞瑭殁为徒,道奴的意见可是很大,即使知道舞瑭殁是暗系的,他的意见还是很大! 舞瑭殁撇嘴,“如果我是孽畜的话,那我师傅就是孽畜的师傅,你就是孽畜师傅的师弟,孽畜的师傅的师弟。” 道奴不敢相信的瞪着舞瑭殁,“好呀,你居然拐着弯骂本门!” 舞瑭殁不以为然,“孽畜的师傅的师弟,我哪敢骂你呀,我这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了,如果你不说我是孽畜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想出你是孽畜的师傅的师弟。对了,孽畜的师傅的师弟,照你怎么说,那师尊岂不是孽畜的师尊么?” 道奴嘴角抽哽,“你!岂有此理!本门说一句话,你顶本门十句!居然也一起骂你师傅师尊,你简直是不忠不义,不孝不仁,忘恩负义!” 被道奴骂了一通,舞瑭殁当他是在放屁,憋了一气,等他的屁臭味过了就算了,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然饭吃不香,觉睡不着,遭罪的还是自己。 摆摆手,“我懒得跟你吵,我来找阿八的!”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道奴哼哼,“阿八是谁?” 舞瑭殁耐心的解释,“就是你聪明无比,美若天仙的徒弟游麟儿。” 道奴差点要跳起来了,“好你一个孽徒!居然给同门起绰号!” “什么绰号啊!”舞瑭殁不赞同道奴的话,“这是我们彼此熟悉,感情好!这不是绰号而是相亲相爱的证据!” “哼!”道奴狠瞪舞瑭殁,“今日不罚你,今后你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本门难以向陵隐的列祖列宗交代!”说着伸出手想抓住舞瑭殁。 “什么东西呀!对我有意见就说,别说出一大把什么灭不灭祖的这种话来,说得我好像真的做过这种事一样。”舞瑭殁边反驳道奴边闪开道奴的攻击。 “你居然敢躲开?”道奴再次向舞瑭殁出手。 “我又不是傻子,不躲开让你打我么!”蠢蛋。 “孽徒,给本门停下来!” “我不!有本事来抓我呀!” “哼,居然偷学踪影脚步!”怪不得他一直抓不到她! “什么偷学?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学!再说了我师傅都不介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哼哼,嫉妒死你去! “本门就不信了,今天抓不到你!” “抓不到!抓不到!抓不到!”舞瑭殁像是要气死道奴一样朝着他拍拍屁股。 道奴气得脸爆红。 两人开始了追捕游戏,道奴不停的追,舞瑭殁不停的跑,原本整齐的蔷薇花被他们两人弄得乱七八糟。 游麟儿回到德生楼就看到乱七八糟的蔷薇花,“有没有搞错,是谁那么缺德?我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花,又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了!” “嗨,阿八!”迎面跑来的舞瑭殁朝游麟儿打招呼。 “噢!”游麟儿指着舞瑭殁的背影,“原来是你这家伙弄乱了我的花!你这坏蛋!我好不容易才修好的!” 舞瑭殁停下脚步,转过头,痞痞的。“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道奴追了上来,舞瑭殁才跑开。 游麟儿不明,“师傅,你追瑭殁做什么啊?” 道奴看向游麟儿,“麟儿,跟为师一起抓住那个大逆不道的孽畜!” “啊?啊?”游麟儿为难,什么时候师傅和瑭殁杠上了? “怎么,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道奴严肃了,他最忌讳的是,徒弟不听话。 第三十章 被打 游麟儿犹豫不决,“可、可是师傅,瑭殁她是来找我的!她定不是有意惹您生气的!” 道奴一副你不跟我一起去抓她,我是不会罢休的模样。 “算了!”舞瑭殁走到游麟儿身前,护着游麟儿。“别难为阿八!我站在这里不跑啦,就站在这里让你抓!” “你……”道奴指着舞瑭殁,这死丫头! “道奴,对于如此无礼之人,无需对她客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黑色的长鞭朝舞瑭殁袭来,舞瑭殁想闪开已经来不及了,黑鞭狠狠的往她脸上甩,她被甩得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倒在地上,又滚了几圈。白皙的脸立刻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疤痕,火辣辣的疼由脸上传到了身上各个部位。 “唔!”舞瑭殁捂着疼痛的脸,疼得在地上打着滚。这是要毁她容的节奏啊! 游麟儿呆了。 杨露仇冷笑,拿着黑鞭,“啪”的一声,在空中打了一下。 雪飘站在杨露仇身后幸灾乐祸的笑了,舞瑭殁,你也有今天啊! “瑭殁!”游麟儿回过神,抱着舞瑭殁。“你、你怎么样?” 舞瑭殁用力捂着脸,口齿不清楚。“疼!疼!”眼睛红了一圈,眼泪倔强的不肯留下。 游麟儿颤抖着手,拿开了舞瑭殁捂在脸上的手,当看到舞瑭殁脸上的伤痕时,她红了眼。 那脸上虽然没有出血,但是被打到的地方已经迅速腐烂了!“好狠!杨上门主,你下手太狠了吧!”朝着杨露仇大喊。 “哼!”杨露仇不客气的阴沉的笑了,“对于这种孽徒,本门不打死她就很不错了!雪飘把她抓下大殿,今日本门要以她为例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徒弟!” “是,师傅!”雪飘一把拉开游麟儿,用力抓起舞瑭殁,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刺入舞瑭殁的手臂里。 疼痛得全身发软的舞瑭殁毫无反抗之力。 游麟儿上前想阻止,杨露仇一挥鞭,眼见鞭子就要招呼在她身上,她害怕的闭上了眼。没预想中的疼痛出现在身上,她疑惑的睁开眼睛。 道奴单手抓住了黑鞭,杨露仇皱眉。“道奴,你这是什么意思?” 道奴松开黑鞭,“麟儿是我徒儿。”言下之意,要打也是我打她。 杨露仇不介意道奴的这般话,毕竟她心中之人不是道奴,她也知道,如果错过这次收拾舞瑭殁的机会,下次索尔定是死死的提防着她!不让她靠近舞瑭殁了! 就这样舞瑭殁被雪飘扯下了德生楼。 “师傅!”游麟儿求助的看着道奴,今日杨上门主是绝对不会放过瑭殁的! 道奴甩手,“为师告诉你,为师是绝对不会去帮她的!那孽畜身上的顽气太重,若不好好收拾收拾她,以后她做出了对不起陵隐的事来,那么你的师伯索上门主将会是陵隐的罪人!” 道奴说完往房间走去。 游麟儿难受的朝道奴方向喊着,“师傅,你这是对瑭殁存在偏见!” 道奴转头,阴狠无比。“哼!还真是被你说对了!为师就是对她存在偏见!见到她的第一天起,为师就恨不得杀死她!” 游麟儿不敢相信的看着瞬间变得很阴狠的道奴,这个人还是她的那个公正、严肃的师傅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道奴离去前留下了一句话,让游麟儿彻底失望。 “因为她不该活在这世上!” 游麟儿摊坐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救瑭殁?索上门主出去办事了,浩,流枫和莫柯也不在,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总是那么没用!如果是我遇到危险的话,瑭殁肯定是会想到办法去救我的!可现今她遇上了危险我却无能为力!师傅,我最爱的师傅居然恨不得杀死我最爱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玉良浩回到德生楼时,便看到少女满脸泪痕的坐在花丛中,眼前的花丛因她的泪而变得很悲伤。 多年后玉良浩每每想起这一幕,心都会不停的抽痛! 蹲在游麟儿身前,小声的问。“怎么了?”他心疼的问着,他小心翼翼的问着,担心惊到伤心的佳人。 游麟儿迷茫的看着玉良浩,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玉良浩的衣袖,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办?怎么办?瑭殁,瑭殁,她,她……” 拍拍游麟儿,“别急,慢慢说。”看她急成这样,他真的好难受! 游麟儿激动的摇头,“不能慢慢说了!瑭殁被杨上门主抓了……” 游麟儿将实情简略道来,她并没有告诉玉良浩,道奴想杀舞瑭殁的事。 玉良浩听完实情后,皱眉。难怪!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见到大家急急忙忙的往大殿赶,看来杨上门主是铁了心的想打瑭殁了!但是唯一一样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杨上门主要这样针对瑭殁。 游麟儿许久不见玉良浩出声,她急了。“浩,该怎么办? 玉良浩安慰游麟儿,“别急,你去无情楼找师尊去,我下去大殿看能不能阻止杨上门主。” “好!”游麟儿点头,便往无情楼方向而去。 玉良浩也快动作的往大殿方向而去。 大殿上,杨露仇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众弟子站在两旁,舞瑭殁被绑着,跪在大殿中间,她脸色苍白得可怕,脸上的疼痛感另她冷汗直流,汗水划过她脸庞,又是给伤口一阵刺激。 “敢问杨上门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让搞我!”舞瑭殁无力,现在我敬你,那是因为你是杨上门主,惹我火了,我管你是不是杨上门主,我会直接送你一句老太婆! “哼!”杨露仇瞬间移动到舞瑭殁身前,“不知悔改的孽畜!”看着众弟子,“舞瑭殁不仅辱骂自己的师傅、师尊和道上门主,还给同门起绰号,偷学踪影步。如此孽畜简直就是陵隐的祸害!今日本门要以她为例告诫你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众弟子被杨露仇眼里的阴翳吓到了,原本他们想给舞瑭殁求情的,可是看到杨露仇如此阴翳的眼神,吓得发凉,唯恐她下一个打的就是自己。 “呵呵呵”舞瑭殁可笑的摇头。 “你笑什么?”杨露仇不解,她莫是吓傻了? 舞瑭殁不是很快就回答杨露仇的话,笑了许久,她才虚弱的开口。“我笑你可笑!凭什么你们这些所谓的门主可以不把我们这些弟子不当人来看待,你们骂我们孽畜,我们得打碎牙的往肚子里咽!而我们骂你们却要承受着挨打,辱骂!什么明门正派!都是一群打着正义的旗子,干着比恶势力更加见不得人的事来!” 舞瑭殁的这一番话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大家都被她的这一番话震惊了,有的弟子甚至认同舞瑭殁的这番话。凭什么他们可以无此度的辱骂他们,他们得咽下去,他们辱骂他们就得受罚! “拍!啪!啪!”杨露仇挥着黑鞭啪啪作响,“都给本门闭嘴!这是强者世界,拳头就是道理!你们谁不服的,可以上来与我比!” 众弟子被杨露仇的阴狠气势吓得后退,另原本不喜她的弟子愈加不喜她。 “哼!对于顽劣的弟子本门是不会客气的!”说着挥鞭。 “啪”的一声,黑鞭甩在舞瑭殁身上,蓝色的衣裙被撕裂,一道红红的伤疤翻皮,深可见骨,舞瑭殁在地上滚了几圈。 “唔!”她痛得死死咬住下唇,倔强的不喊出声来,恶狠狠的看着杨露仇。今后你最好不要范在我手里,不然我定会将今日的一切,百倍千倍的还回! “还敢瞪本门!” “啪!啪!啪!啪……” 大殿传出了挥鞭声和死硬忍着痛苦的低吟,这样的画面诡异得可怕。 众弟子不忍。 在大殿外的玉良浩听着没有停止过的鞭声,他急死了,厌恶的看着挡住他的雪飘。“让开!” 雪飘抱胸,“想都别想!”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玉良浩出剑。 雪飘挡剑,“你是打不过我的!” 玉良浩不知道雪飘为何如此的自信,几招下来,玉良浩才发现雪飘的修为进步了不少。 难怪这么自信!玉良浩想着。 雪飘心里冷哼连连,今日的她可是今非昔比了!为了提高修为,获得杨露仇的喜爱她可是不停的修炼再修炼的! 无情楼。 游麟儿被舞化仙截拦住了。 “我来找师尊的,你给我让开!”游麟儿呵道,急死她了,不知瑭殁现在怎么样了! 舞化仙看着游麟儿,“师傅在修炼,没有空理你,你一个月后再来!”舞化仙认得游麟儿,知道她是与瑭殁玩得最好的一个朋友,今日有这么急的事来找卿尘魄,定是与瑭殁相关的事! “一个月!”游麟儿怒了,她现在都等不及了,更何况是一个月后!“不让开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就凭你!”舞化仙不屑。 游麟儿出手了,舞化仙挡住向她袭来的手。 两人的手碰在一起。 “舞灵台的招数!”游麟儿看着舞化仙,她没把握打得过舞化仙。 “游女一族的招数!”舞化仙笑了,游麟儿是打不过她的! 几招下来玉良浩与雪飘打得不分上下。 而游麟儿与舞化仙打,吃了舞化仙几招,她越急越容易出错。 在闭关修炼的卿尘魄不适的睁开双眼,到底怎么了?游麟儿来无情楼做什么? 就在舞化仙准备一掌将游麟儿打倒时,卿尘魄出现了,卿尘魄抓住了舞化仙要打向游麟儿的手掌。 卿尘魄冷冷的看着舞化仙,舞化仙低头,卿尘魄松开舞化仙的手。“你如此恶毒,居然对同门出如此重之手。” 舞化仙害怕的摇头,“不是的师傅!是她!”指着游麟儿,“是她先出手打我的!” 卿尘魄看向游麟儿。 游麟儿苍白着脸,跪下。“师尊,弟子无意冒犯!只是急着要见你,可是舞化仙一直阻拦我,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到底是为何事?”卿尘魄扶起游麟儿,这才发现游麟儿被舞化仙伤得不深。 被卿尘魄这么问,她哭了起来。又跪倒在地,“师尊,求你,求你去救救瑭殁吧!” 卿尘魄皱眉,舞瑭殁又怎么了? 第三十一章 温柔的他 玉良浩与雪飘缠抖,听到消息的牙趁他们两在缠抖时闯进了大殿。 大殿里弥漫着一股另人呕吐的血腥味,舞瑭殁被打得昏迷不醒了,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她周身的血染红了大殿中间的一片。 看到昏迷不醒的舞瑭殁牙红了眼,“你这恶毒无比的女人!”说着朝杨露仇发出攻击。 杨露仇冷笑,“不自量力!”闪开牙的攻击,手一挥黑鞭狠狠的甩在牙的背上。 牙疼的站不起来了,腰差不多被杨露仇打断了。看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舞瑭殁,他难受得紧。他的瑭殁,他的命!就这样躺在地上似没了生息一样。 “殁殁……”牙哭了,哭得像小孩,他爬着,他想爬到舞瑭殁的身边去。 是谁?是谁在叫我?是谁哭得那么伤心?除了姑姑还有谁为我哭得那么伤心?是牙还是阿八?这声音好像是牙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殁殁,你醒醒!你醒醒啊!”牙焦急的喊着,他怕,他怕殁殁就此死去。 舞瑭殁还没有完全昏迷,她还有些意识。我想醒来,可是身上的疼痛让我就此想死去!活着太痛苦了。 “殁殁,不要死!”牙爬着,他每动一下都牵扯到身上的伤。仅仅一鞭就令他疼痛得如此可怕了,可想而知受了那么多鞭的舞瑭殁该有多疼啊!“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他恨死杨露仇了,他也恨死了如此没用的自己! 舞瑭殁想说,其实我没有死,只是醒不来而已,我没有要丢下你的意思,傻牙,别哭。 就在牙要牵住舞瑭殁的手时,杨露仇一脚把他踹离了舞瑭殁。她变态的哈哈笑,“啧啧啧,真是令人感动啊!可惜感动不了本门!” “呜呜呜……”牙疼的哭了,这不是他哭的主要原因,而是他又离殁殁那么远了。他低声下气的,卑微得像个奴隶一样。“求你,求求你放过殁殁吧!” 杨露仇得意的摇头,“怎么?刚刚那股要杀死我的劲去哪了?” 在一旁的李安看不过去了,她跪下。“杨上门主,求您饶过他们吧!” 众弟子跪下,“求门主饶过他们吧!” “你们……”杨露仇指着跪下的众人。 牙感激不尽的看着李安。 “唔……”舞瑭殁醒来,身上的疼痛刺激这她,将她折腾得难受,她的眼睛没有睁开。 牙担忧,“殁殁,你怎么样了?” 杨露仇诧异,她居然还没死! “你、你说呢!”舞瑭殁吃痛的讲着,“牙,收起眼泪,就算你哭死,那个老女人也不会放过我的!不要求她!” 牙咬唇,点头,忍住欲流出的眼泪。凡是殁殁说的,他都会听! 杨露仇冷笑,“嘴巴倒是挺硬的!就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巴这么硬了!” 牙忽略杨露仇的存在,“殁殁,她为什么要打你?” 舞瑭殁睁开眼睛,戏虐的笑了。“因为她嫉妒我比她漂亮,比她年轻貌美。你看看她,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装嫩的穿着粉色衣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发着闷骚!” 牙被舞瑭殁弄笑了,“还是殁殁,你看得透彻!” “你这该死的小贱人!”杨露仇被气得一张容颜扭曲得可怕,犹如地狱里的一只恶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舞瑭殁不怕死的对杨露仇冷笑,她似看一只臭虫一样的看着杨露仇。 杨露仇气得全身抖擞,这种眼神,记忆中的那男人也是这样看她的!“你去死吧!” 黑鞭一挥,灵力散发,牙被灵气袭飞,撞到柱子上,晕了过去。舞瑭殁看着向她袭来的黑鞭,她笑了,她对杨露仇笑了。“我死了,你觉得我师傅会放过你吗。” 杨露仇懊恼不已,该死的!怎么忘记了这一点!如果舞瑭殁死了的话,以师兄疼爱舞瑭殁的程度来看,师兄定是恨死我的!关键时刻收回了黑鞭,自己被自己的灵力所伤,嘴角滴下了血珠。 舞瑭殁得意的笑了,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刻,既然这坏女人想要她死,那么她绝对不会让这老女人好过的! 杨露仇捂着泛疼的胸口,阴狠的看着舞瑭殁。“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想阴本门!”蹲在舞瑭殁的眼前,手指狠狠的掐入舞瑭殁受了伤的左脸边上。 “唔!”舞瑭殁疼得咬牙,脸上的伤口被掐得鲜血直流。泪花在眼里倔强的不肯留下,给人一种泪汪汪的美感。心里升起了一股怨气,杨露仇,杨露仇,你这样对我,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杨露仇厌恶了,她厌恶舞瑭殁的这双眼睛!厌恶舞瑭殁的倔强!“我就不信,我整不死你!”伸手,“啪!”的一声,掰断了舞瑭殁的食指。 “啊!”舞瑭殁忍不住的一个疼痛凄惨的喊,那种疼痛,是说不出来的疼痛,是那种比疼进骨子里还疼! 杨露仇快意的笑了,仿佛听到舞瑭殁疼痛的叫喊声,是她听过最美好的声音!“啪!啪!啪……” “啊……”十指连心,十只手指都被杨露仇给掰断了。舞瑭殁疼得冷汗淋淋,脸色愈加苍白。 大殿里静得可怕,弟子们都被杨露仇的阴狠吓到了。 杨露仇围绕着舞瑭殁转着,高傲无比的看着舞瑭殁。“求我啊,求我,我就会放过你。” 舞瑭殁疼得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天还没黑,你做什么梦啊!”姑姑,姑姑,我好痛,你送我来这,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如果是,那你彻底的伤了我的心! 陵隐乌云密布,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 “找死!”杨露仇一脚踢开舞瑭殁。 “噗!”舞瑭殁被踢撞到柱上,吐出鲜血,晕了过去。 卿尘魄来到大殿,一股甜腻得令人呕吐的血腥味弥漫,女孩似没了生息一样躺在大殿中间,脸上无血色,她衣裳破裂,身上留着一条条鞭痕,血从她身上流出,几乎染红了大殿。 他慢慢走进了她,她永远也不知道当时的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平复心中的怒火。 一身灵力散出,他墨发飞起,衣裳起舞,整个人神圣得不可触碰,又似来自地狱的斗罗,压迫得令人几乎喘不过气。 杨露仇死死咬牙,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颤抖、恐惧、她几乎被卿尘魄散发出来的灵气逼得跪下。 他无表情的抱起浑身是血的她,血红的血染红了他月牙白的衣裳,有几分鲜艳,有几分诡异,有几分悲伤。 醒来的牙哭了,“殁殁……”他好恨此刻的自己这么无用! 回到无情楼。 “师傅……”舞化仙迎了上去。 卿尘魄看也不看她,抱着舞瑭殁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紧闭的门,舞化仙自问,是她做错了吗? 卿尘魄挥开舞瑭殁垂落在脸上的发,待看清她左脸时,他皱眉,那张脸恐怕是要毁了。 将她放入药水中,烟雾缭绕。 “唔!”舞瑭殁被药水刺激得生疼,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卿尘魄拿起自己的衣袖温柔的为她擦着冷汗,为了避免她的汗水滴在她受伤的脸上,他一直为她擦着汗水。 她微微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一脸担忧的他,她轻笑,有些讽刺,师尊,师尊怎么可能这么温柔…… 幻海。 世人口中所说不存在的海。这海的颜色是黑色的,没有一丝别的颜色,海底站着一身黑衣的舞颜玉,她浑身上下带着怨、邪。 “舞贝冷,放我出去!索尔,尘魄现在怎么样了?嫣然那贱人死了没有?”她恶狠的大喊。 站着海面的舞贝冷和索尔不理会舞颜玉。 “舞台主,本门此次前来是奉楼主之命而来的,为的是看看这里的情况如何。”索尔客气的讲着。 舞贝冷点头,“这里一切安好,望师尊不要太在意此事,安心管理六界。” “那就好,告辞。”索尔想离开。 “等一下!”舞贝冷情急的拉住索尔的手。 索尔不看她,看着她牵着他的手,他不喜欢除瑭殁以外的人牵他的手。 舞贝冷松开他的手,尴尬的笑了。“看索上门主有几分劳累了,想留索上门主在此歇息几日。” “不了。”索尔拒绝,“流枫还在外面等本门。” “这样啊。”舞贝冷失望了,“那索上门主慢走。” 索尔看着舞贝冷,“难道台主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噢,仙儿那孩子怎么样了?”她想也不想的问,还有殁儿怎么样了? 索尔听了舞贝冷的话,皱眉。传言舞贝冷疼爱瑭殁丫头要紧,她送瑭殁来陵隐为的是让瑭殁能有一个新的生活,新的开始,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关心瑭殁?难道传言有假?“她很好,楼主还收了她为徒,想必是台主的托付吧!” 舞贝冷欣慰的笑了,果然师尊是个守信之人。 “台主一点也不关心瑭殁吗?”索尔如此说着,“那孩子真的很傻,一直傻傻的以为你会回来接她,她一直等着你。” 听了索尔的话舞贝冷白了脸,索尔笑笑的离开了,只是背对着舞贝冷的那张脸是那么冷漠。 舞颜玉看着发呆的舞贝冷,突然大笑。 “你笑什么?”舞贝冷不明的问。 “我在笑,你我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我敢爱卿尘魄,敢表达出来!而你呢,不敢爱,不敢表达你对索尔的爱!”她疯狂的大笑。 “疯子!”舞贝冷大喊,她不承认,也不敢承认! 出了幻海,流枫跟着索尔一起走了。 流枫追着索尔,“索上门主,等等我!” 索尔不爽的看着流枫,本不想等流枫的,可是一想到舞瑭殁,他停了下来。 第三十二章 死去 卿尘魄皱眉的看着舞瑭殁,她全身上下都是鞭痕,皮肉都翻了出来,伤口深可见骨,尤其是左脸上的那条疤痕如同一条可怕的蜈蚣。 “姑姑,姑姑……”发着高烧的她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停的呕吐着鲜血。 昏迷不醒的舞瑭殁,只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又疼又冷又热的,痛苦得她想现在、立刻、马上就这样死去! 卿尘魄知道她活不过今晚了,即使他用灵力护住她的心脉,她也撑不过今晚。她受的伤太重了,就算侥幸活了下来双手也废了,根基已毁,修炼不了灵力,这样活着比死还要可悲。 杨露仇实在是太狠了!把她的筋脉全部打断,血肉几乎打烂!最重要的不是血肉烂,而是她的心脏碎了! 卿尘魄的双眸蒙上一层雾气,看着这么疼苦的她,他恨不得痛苦的是他! 修为六界第一又如何,救不了她什么都是空谈! 擦掉舞瑭殁额头的冷汗和嘴角的血迹,他心疼的吻着她的额头。 “师傅,四位狼师兄、游麟儿、牙等人求见!”门外响起舞化仙的通报声。 卿尘魄手一挥,舞瑭殁身上穿上了衣服。“让他们进来吧。” 游麟儿等人进来。 牙扑到在床头,颤抖的手想触碰舞瑭殁脸上的伤口,却又不敢。 殁殁,殁殁,他的殁殁,他的命啊!身上源源不断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泪水不停的流着。 “瑭殁……”游麟儿泣不成声,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瑭殁也不会变成这样! 狼雷四兄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上门主临走前让他们四人不离身的保护好舞瑭殁,可是他们以为杨上门主只是发个小脾气而已,没想到会害舞瑭殁成了这样,索上门主回来了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四兄弟低头,不敢看卿尘魄,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实在是太可怕了,不仅仅是他觉得,就连站在离他最远的舞化仙都感觉到了。 “师尊,瑭殁她怎么样了?”狼行开口。 卿尘魄许久才开口,“狼雷、狼行去冰封里接受惩罚吧,没有本尊允许不许出来,狼厉、狼云去人间,不许使用灵力,没有本尊允许不准回陵隐。” 四人苍白了脸。 他们知道,他们是回不来了。 夜里。 牙痴迷的看着双颊泛着不正常红的舞瑭殁,“殁殁,殁殁……”他低头,红唇轻擦着她的苍白无色的唇瓣。“殁殁,你是不是很疼……”抚摸着她疼痛得皱起的眉,想抚平她的眉。手一路的滑到她的脖子上,“殁殁,既然活得那么痛苦,那就去死好了,你走后,我定会不离不弃的追随你……”泪水滴落在她脸上,手颤抖的慢慢收紧。 看着她痛苦的脸,牙哭得更厉害了。 卿尘魄进来,看到掐着舞瑭殁的牙,他挥飞牙,牙摔倒在地,吐出血。 “你疯了吗?”他明明那么疼爱瑭殁!怎么狠心下得了手! 牙笑了,他又哭又笑,如同一疯子。“她活不了了!与其让她这么痛苦的活着,我宁愿就这样掐死她!” 卿尘魄看着牙,不言语。 他们不知道此时的舞瑭殁眉皱得更厉害了,她,她听到牙的话了。牙,牙,居然想让她死! “无论怎样我都会救她!” 说完卿尘魄抱起舞瑭殁。 “你要带她去哪?”牙追了上去。 卿尘魄不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无情楼。 牙追不上卿尘魄,他的伤口泛着疼。趴在地上朝卿尘魄离开的方向大喊,“把殁殁还我!把我的殁殁还我!” 李安蹲下。 拿出布娟要擦牙眼角的泪迹,牙扭头,避开李安的布娟,他不喜欢殁殁以外的人碰他! 李安一直保持着为牙擦眼泪的动作,她尴尬不已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坚持感到悲哀,她不知道自己坚持爱他到底是不是对的。 他起身。 如失去魂一样离开无情楼。 卿尘魄抱着舞瑭殁飞着,她冷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希望能温暖些。 他看着她丑陋的容颜,他心疼了,抱紧了她。 他来到了天宫。 天华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 “帝君。”卿尘魄清冷开口,丝毫不担心会吵醒天华。他知道天华根本没有睡,即使睡了,他来了,天华一定会发现的! 天华睁开眼睛,尽是压迫感。他知道卿尘魄来天宫的目的,这世界没有什么事可以逃得掉他的眼睛。 卿尘魄不受影响。 天华故意的讲,“什么风把师尊吹来孤这天宫来了?”平时请都请不来的人居然为了那个孩子找上门来。 “救她。” 天华看着他怀里的小人儿,那个爱吃绿豆糕的孩子。血肉烂了,筋脉断了,心脏碎了,这让他怎么救。“师尊,你都没有把握救的人孤又怎么会有把握救她。”他只是觉得那娃娃好玩,但并不代表他会无条件的救她。 卿尘魄知道天华会有办法才会来找他的,“条件,救她,条件随你开。”他毫不犹豫的开口,即使天华叫他现在去死他都愿意,为了救瑭殁,他没选择了。 天华意外了,这孩子居然对卿尘魄那么重要,看来卿尘魄把她放在心上了。“让嫣然去无情楼,她自己在九天玄宫真的很孤单。”这是他唯一能帮嫣然的了,至于嫣然抓不抓得到卿尘魄的心那就看她的了。 卿尘魄凝视着舞瑭殁的脸颊,“好,现在就救她!” “可以。”天华下来,想抱过舞瑭殁却被卿尘魄闪开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最后还是天华败了下来。 天华带着卿尘魄来到了天宫最偏僻的一座院子。 “涅槃。”看着高挂在上方的字,卿尘魄自语。似人都说天华帝君拥有再生之力恐怕靠的就是这座院子吧! 涅槃院,代表着重生的院子。 天华解开结界,带着卿尘魄进来,进来才发现这个院子别有洞天。 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漫山的粉色桃花瓣飞着,花香味入鼻,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鸟儿快乐的鸣叫,小兔子追逐着。 “这里……”天宫居然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女娲还未成人之前的栖息地。”天华解释,“孤之初把天宫建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有这个圣地的存在,孤和嫣然之所以守着这里不是为了最高荣誉而是为了守护这块地方不被有心之人发现,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了这里就是相当于六界中的神界落在他人之手。” 卿尘魄抿唇,无任何表示。 天华见卿尘魄没有反应,他继续开口。“当初嫣然离开你……” 还没待天华说完卿尘魄便打断他的话,“没有在一起何来离开我之说?” 听完卿尘魄的话天华无话可说了。 他们来到了荷花池边,荷花是干枯的,有些清冷,有些凄凉,无一生息之感,荷花池中间还有一个荷花状的玉石,其中间大小可容下两个人。 天华指着玉石状的荷花,“把她放在哪里七七四十九天,让她吸收女娲当初留下来的灵气可有助于她筋脉和血肉的恢复,至于她的心脏,等她血肉和筋脉好后再说吧。她若是好的话,修不了灵力了。” “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以后他会保护她! 就在卿尘魄要过去时天华阻止他了,他不解。 天华笑了,“只有死去的人才能涅槃。”看着卿尘魄愈加冰冷的双眸天华干笑,“当初女娲为补天精疲力尽而死,伏羲为救她将她带回这里涅槃而生,所以只有死的人才能涅槃。” 卿尘魄不理他了,抱着舞瑭殁来到玉石,他将她抱在胸前,让她靠在他心跳的地方。 她因伤口疼痛而颤抖不停,冷汗直流。 他心疼不已,俯在她耳边低语。“殁,别怕……”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心疼的摸着被牙掐留下来的紫色痕迹。 用灵力将她脖子上的伤痕去掉,一滴泪珠滴落在她眼上,顺着她眼角流下。 千年后,这是他第一次流泪。 他撤去了护住她心脉的灵力,紧抓着他胸口衣裳的手滑落,她的脑袋也软绵绵的垂落。 他抱紧了她,怕得颤抖不已。 他现在才发现他对她的感情居然陷得这么深了! 没有人知道他撤去护住她心脉的灵力时是那么难受,难受得他想和她一起死去! 天华远远的看着痛苦的卿尘魄,他感叹,情这个字害了多少人!就连无情无爱的卿尘魄都不能避免。 在不停的往陵隐赶的索尔顿时感觉到心脏一痛。 “唔!”有些吃痛的捂着心脏。心脏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慌乱。 流枫有些担心的看着索尔,“索上门主,你怎么了?” “无事!”索尔摇头,“快走吧!” 跟在索尔身后的流枫苦不堪言,他不明白索上门主在急什么,就跟赶鬼一样不停的走着。 德生楼。 游麟儿死死的看着道奴。 道奴喝着茶,不看游麟儿,“无事便退下去。” “师傅……”游麟儿红着眼,“为何你不阻止杨上门主,你可知,瑭殁活生生的被打断了十只手指,筋脉,心脏……” “够了!”道奴打断游麟儿的话,“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那么你可以退下了!” 游麟儿难受的闭上眼睛,努力的平复心里的悲伤。干涩的开口,“徒儿告退了,从今以后徒儿不会再因为瑭殁的事烦你……” 说完她失魂落魄的走了。 道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压抑,有些愧疚,想叫住她,想想还是算了,压下心中的压抑和愧疚。 他根本没有想到师姐居然会下那么重的手,既然打了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那孩子恐怕是活不了了。 第三十三章 九天玄女 “呜呜……”游麟儿蹲坐在床边哭泣着,瑭殁,瑭殁,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就是一个灾星!我就是一个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的灾星!娘亲因我而死,哥哥也因我而死,现在连你也是因我而落得如此痛苦的下场!是我对不起你!该死!该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受到伤害的人总是我爱的人…… 在门外的玉良浩想敲门进去安慰她,可是手抬起来,他又放下了,进去了又如何,只是徒曾她的悲伤。靠在门板上,静静的听着女孩的哭泣声,他是那么的心疼。 脑海里闪过倒在血泊中的舞瑭殁,他在心里对那女孩道歉着。对不起,如果我再厉害些的话,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夜里,女孩不停的哭泣着,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门外有一个陪着她的少年。 翌日。 游麟儿出门。 玉良浩惊讶不已,“你,你的发!” 游麟儿伸手拿了自己的一缕发丝看着,原本是一头墨色的发此刻是一头白发苍苍。她笑了、笑得可怕、笑得颤抖、笑得悲伤、笑得无奈…… 玉良浩心疼的抱住了她,“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游麟儿虚弱的闭眼。 为舞瑭殁倾白了一头墨丝又如何…… 那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牙就这样从昨晚不停的在陵隐走着,无论在什么地方他总要停下一会儿。他要找个属于殁殁的地方,属于殁殁的味道,他找了一个晚上,居然发现没有一个属于殁殁的角落,没有属于殁殁的味道,让他感到可悲,他的殁殁就这样没了吗…… 在牙的身后不远处的李安担忧的看着他。 难道她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涅槃院。 玉石荷花上。 清冷男子怀里拥抱着一个瘦弱丑陋的女孩,他们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而眠,画面唯美无比。 一身蓝衣高贵、冷艳的女子站在池边看着唯美的画面,令她感到刺眼。 她就是九天玄女——嫣然。 卿尘魄醒来,清冷的看着嫣然,又似乎不是在看她。 女子高贵的蓝衣飞舞,一头墨发整整齐齐的用蓝色钗头凤倌着,显得她冷艳无比,冷冷的双眸带有不闻人烟的无辜。高贵、冷艳、不闻人烟这三种气质混在一起形成了另类的唯美之感。高贵的像女神,冷艳得像女王,不闻人烟得像仙女。 卿尘魄将舞瑭殁小心翼翼的放好,就怕会摔碎她一样。 嫣然的双眸一黯,看来那孩子在他心里很重要。 “怎么过来了。”卿尘魄疏离的问。 嫣然微微一笑,尽是倾国倾城,周围一片桃花都因她的笑而黯然失色。“天华都告诉我了,那孩子快要醒了吧,你也陪了她那么多天定是累了,让我来……” 卿尘魄对她的笑不为所动,打断她的话。“不用了,跟帝君的诺言我会遵守,你回去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嫣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卿尘,不要赶我走好吗?”她卑微的祈求着。 卿尘魄的身体僵硬了,何时嫣然会这样与他说话了?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 她颤抖,他的回应她想得太久了,想得心都疼了。 舞瑭殁非常虚弱且吃力的睁开双眼,身上的无力,疼痛近乎令她哭出来,她无助、迷茫的像个孩子。 害怕的看着陌生的四周,她是不是死了?昏迷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牙要杀她,心跳着,疼得她要低呼。 荷花池边高贵的女子从背后抱着清冷的男子,男子牵着女子的手,双眸低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两个人真的很般配,仿佛就是天生一对。舞瑭殁捂着发疼的心,忍着眼睛的酸涩,缓缓的闭上双眼。 在还没醒的这些天,她能感觉得到卿尘魄陪在她身边,这令她感到十分安心,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动了感情,拼了命的想醒来看他,可当她如愿醒来时,才发现是自己会错意了。 高高在上的他怎么可能对她动了情!自我保护的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身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失落。在失落的情绪中,她昏睡了过去。 卿尘魄拉下嫣然的手,“嫣然,不要这样子。” 嫣然微笑,故作轻松。“是我过了,她……怎么样了?”看着昏睡的舞瑭殁。 卿尘魄心疼的看着她的残颜,“伤口,筋脉都好了,因伤得太严重留下了一身疤痕,关键是她的心,没有修复好……” 嫣然看着担忧的他,她难受了。安慰着他,“天华帝君在想办法了,你别忧心。”这一刻她真的好羡慕那孩子! 情生楼。 索尔看着空荡荡的楼阁。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见丫头?”他皱眉,伸出手。 透过窗口射进来的光照在他手上,他的手在地上留下一个手掌的影子。 “告诉我,我离开这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对着自己手掌的影子开口。 这时诡异的事发生了,他手掌的影子形成了一个无五官乌黑的人影恭敬的跪在他眼前。 “主子……” 听完影子的话索尔难看了脸。 仇生楼。 一身不变黑衣的唐陌俯在树上偷看着在房里修炼的杨露仇,双眸像看死人般看着杨露仇。 杨露仇啊,杨露仇,瑭殁是我的!你不该动她! 她潜入楼阁,步步逼近杨露仇。 灵力积累在手掌,打算一掌拍碎杨露仇的脑袋。 就在手掌要拍在杨露仇脑袋时,杨露仇及时睁开双眼,惊险的闪开。反击的给唐陌一掌,唐陌也出掌,两人的手掌拍在一起,一阵灵力散发,房间里的所有的东西因灵力而坏掉。 两人都因为对方的灵力震得倒退。 杨露仇震惊,舞瑭殁!不!她不是舞瑭殁!她只是长得像舞瑭殁而已!好厉害!居然没被我的灵力震伤! 唐陌衣袖下的手疼得颤抖,这老妖婆也太厉害了吧!死死的忍住嘴里的血腥味。对付老妖婆不能硬碰硬! “黑雾!” 唐陌喊着,瞬间楼阁里迷漫着一片黑压压的雾霾。 杨露仇挥着衣袖,无论她怎么挥黑雾都散不去。 冷笑,“你是谁?你是舞瑭殁的谁?” “你妹!”黑雾中传出唐陌的声音,这时杨露仇也被她偷袭的打中了后背。 杨露仇阴冷的擦掉嘴角的血迹,是她大意了。 就在唐陌再次偷袭她时,她准确的抓住唐陌的手,狠狠的一扭。 “啪!”一声,骨骼断的声音。 “唔!”唐陌痛苦,这女人太厉害了!是她小看了! 黑雾消散。 杨露仇拿出黑鞭狠狠的挥向唐陌,唐陌被挥飞出了楼阁。 杨露仇要去追时,楼阁的门打开了。 索尔冷冷的。 杨露仇看着他,眼里有深情的痴迷。 索尔瞬间移动到她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眼里的厌恶与她眼里的痴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挣扎,丝毫挣扎不开。他知道了所有的事了吗?他这是要为那贱人而杀她吗? “尔哥哥……” 她叫着,她祈求的,脆弱的叫着。 索尔眼里的厌恶感更激烈了,松开她的脖子。“杀了你脏了我的手!” 看着索尔眼里的厌恶杨露仇难受得全身上下都在激动的抖着,他眼里的厌恶比要杀了她还要难受! 唐陌捂着断手,脚步不稳的走着,边走边不停的咳着血,整个人虚弱得可怕。 是她太小看了杨露仇,不知道舞瑭殁那蠢货怎么样了,被打了那么多鞭,不死也残了吧!一想到这个一股悲哀从心里涌出。可恶!舞瑭殁死了的话她得上哪去找个像舞瑭殁的实体给她用! 想着想着,最后接受不了舞瑭殁可能死也可能残的事实而晕了过去。 她晕过去之前她隐约看到一片白雾中走出一人影…… 舞瑭殁被安排在了涅槃院的一个竹屋里修养着。 站在窗边看着夕阳西下,她脸色苍白得可怕,忍着微微刺疼的心脏。 “感觉怎么样?”卿尘魄进来。 舞瑭殁看也不看他,声音无任何起伏。“我无事,师尊无需牵挂。”抬手捂着愈加发疼的心脏,本是苍白的脸更恐怖了。“我累了。”言下之意是想让卿尘魄走,对于杨露仇把她折磨成这样说不怨是假的,她不是大善人,可以做到不计较,若有机会她定会加倍还以杨露仇!对于这几日不理会卿尘魄完全是因为迁怒,因杨露仇是卿尘魄的师姐!还有就是她不希望卿尘魄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她 卿尘魄看着她虚弱的肩膀,忍住要把她抱入怀里的冲动,紧握双手。“那好,本尊走了。”有些负起的走了,等出了门口他又有些后悔了,他干嘛要听她的话! 舞瑭殁模糊不清看着卿尘魄的背影渐渐消失,她痛苦的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发疼的心脏,一手颤抖的摸着左脸上的疤痕她哭了,哭得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要这让对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去!杨露仇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她疼痛的缩成一团。 昏迷中的唐陌痛苦的扭着眉,她能感受到舞瑭殁的疼痛! 嫣然进来。 睥睨着舞瑭殁。 她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神,而她犹如地下卑微的佝偻。 舞瑭殁不予许自己如此的虚弱,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倔强的与嫣然对视着,在嫣然面前她丝毫不自卑。 一搂发垂落在她的左脸边上,遮挡住了她受伤的脸。 第三十四章 我把我心给你 舞瑭殁再次因为心脏的疼痛而陷入昏迷当中。 屋外。 卿尘魄、天华、嫣然三人都在。 三人站在一起不分上下,各有各的千秋。 卿尘魄清冷,不识人烟。 九天玄女嫣然冷艳。 天华帝君高贵。 “再不找到合适的心脏,她迟早会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死去。”天华无所谓的讲着,他不明白卿尘魄为什么要救那孩子,就算她活了下来她也是个废人了。一想到这个他就感觉心里有些压抑。 嫣然皱眉,“上哪去找个合适的心脏给她?以她的现状死是最好的结果。”她一点都不认同卿尘魄救舞瑭殁,因为舞瑭殁的现状还不如死了更好。 卿尘魄激烈反对,“她不能死!” 两人看着激动的他。 卿尘魄知道自己也太过激了,便道。“大师兄很疼爱那孩子,若是让大师兄知道那孩子死了的话,不知道大师兄会做出什么事来!” 嫣然觉得卿尘魄说的有道理,但是她知道他不想舞瑭殁死的成分更大些。 “其实我知道谁的心脏适合她。”天华看着卿尘魄。 卿尘魄看着天华,“谁?” “索尔。”天华恶趣味的笑了。 卿尘魄不相信。 “怎么可能?”嫣然也不相信,索尔和舞瑭殁仅仅是师徒关系而已又没有血缘关系。 “万事皆有可能。”天华看着木屋,“索尔和舞瑭殁同是暗系的,索尔的心脏最适合不过舞瑭殁的!” “人若是没了心还能活不?”卿尘魄问。 天华看着他没有回答,因为想想就知道肯定是不能活的! 躲在门后的舞瑭殁紧紧的捂着发疼的心,泪水蓄满眼眶,好似快流落下来。 到头来她还是得死,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救她!让她每天都受着这种锥心的疼,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出了涅槃院舞瑭殁没有方向的乱走着,她不是不怕死,相反是非常的怕死,可是相对于生不如死的折磨,她选择死。想想也知道卿尘魄不可能为了她而去要索尔的心,况且索尔对她来说可以算是亲人了,他这么疼爱她,她怎么舍得用他的心! 卿尘魄回到木屋。 看着空荡荡的木屋,他疑惑。“人去哪了?” 站在云端。 她一脸的苍白。 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看着不见底的云端下,她的心冷静得可怕。 轻捂着一直不停发着疼的心,她笑了,笑得空洞,她不想死,可是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闭上眼,她身体向前倾着。整个人如同没了翅膀的鸟儿从天坠落…… …… 小黄雀围着她转了几圈后,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别走,别走!你别走!&女童伸手想挽留小黄雀,手不小心碰了一下挂在铁链上的符纸,手指如同被火燃烧般的痛,她缩回手,原本白皙的手指此时留下一道又红又黑的伤口。&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女童低落的垂下头。好孤单、好可怕、好可怕…… …… 舞瑭殁失落的站在大殿门口看着舞贝冷已远去的背影。 …… 舞嫡见她如此着急,恶意的笑了,用力将小瓦罐狠狠的砸在地上,只见“碰”的一声小瓦罐四分五裂。 “你混蛋!”舞瑭殁推开舞嫡,蹲下,丝毫不顾瓦片的尖锐,急忙用双手将撒了一片的土合在一起。尖锐的瓦片划破她的手,她似乎没感觉。 舞嫡见她这样,笑了。“不是你的东西别妄想得到!哪怕是别人不要的,你也别想拥有!你这杂种!”说着便抬脚用力的踩着绿豆脆弱的茎。 “不要,不要,不要踩它!”舞瑭殁用手护着绿豆,舞嫡只能踩到她的手。 直到踩着舞瑭殁双手被瓦片刺得血肉模糊,舞嫡才满意的冷哼。”你这无父无母的小杂种!”说完便大笑着离去。 …… “我说!”舞贝冷提高声调,“出去外面跪着!” 舞瑭殁委屈的咬着下唇,走到门口她才停下来。“姑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看着在喝茶的舞贝冷,希望舞贝冷能够抬起头看她一眼。 “出去!”舞贝冷看也不看她。 舞瑭殁带着失望,跪在了外面。 …… 出了大殿,舞瑭殁只见到自己的包袱和小瓦罐,不见舞贝冷的身影,她急了。&姑姑!姑姑!你在哪?&她边跑边喊。 姑姑你不要殁儿了么?姑姑你在哪?姑姑殁儿怕! 找了许久,她才看到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抱住她,松了口气。&姑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舞贝冷惊讶了,她以为舞瑭殁不会追来。她转过身,严肃的讲:&我的确是不要你了!& 舞瑭殁勉强的笑了,眼里蓄着泪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舞贝冷严肃的神情,手里紧紧的抓住舞贝冷的衣袖。&姑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殁儿怕……& 原来是晴朗的天,此刻变得阴沉沉的,雷声作响。 舞贝冷撤回衣袖,转身就走,舞瑭殁跪了下来,抱住她的腿,不让她走。 泪水滴落在地,雨水也同一时间滴落。 &姑姑,你怎么了?殁儿知错了!殁儿以后不敢了!姑姑,殁儿怕!你可以打殁儿,骂殁儿,就是千万不要殁儿!&舞瑭殁害怕的哭泣着。 舞贝冷面无表情,用力掰开舞瑭殁的手,血流了下来,舞贝冷分不出是舞瑭殁的血还是她自己的血。 舞瑭殁看着快被掰开的手,她难受,害怕的喊着:&姑姑,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舞贝冷狠心的甩开舞瑭殁的手,殁儿原谅姑姑的狠心。 舞瑭殁被甩得摔趴在地,看着舞贝冷渐渐走远的身影。她爬了起来,追过去,还没追上又摔倒在地,石子划破了她的掌心,她似没知觉。直到追不动了,她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上,在大雨中她哭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希望姑姑能转过身来,抱抱她,哄哄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在跟她开玩笑的。 舞贝冷听着身后的哭声,她难受的握紧拳头,指甲刺破她的掌心。她该感谢这一场雨,如果不是这场雨她就不能流下眼泪。&殁儿,你该学着长大了。你该学着没姑姑的日子了。& 看着那绝情的背影直到消失都没有转过身来,舞瑭殁用力的砸着地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双手被她砸得血肉淋淋,白骨依稀可见,雨水混和着血。 …… 进了房间,看着简洁的房子,仅有一长床和一个柜子和一个桌子,再无其它多于的东西了。 将包袱放在桌上,她抱着小瓦罐坐在地上,靠着床边,曲卷着膝盖,蜡烛也不点,就留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在陌生的地方她感到害怕,而且也没姑姑在身边。 &小豆子啊,小豆子,这里以后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了,姑姑她好像是不要我了,小豆子,我只有你了…… …… “殁殁,既然活得那么痛苦,那就去死好了,你走后,我定会不离不弃的追随你……”泪水滴落在她脸上,手颤抖的慢慢收紧。 看着她痛苦的脸,牙哭得更厉害了。 …… 难受的一幕幕涌进她脑海,刺激着她脆弱不堪的心。 站在云端更上方的天华和嫣然就这样看着她坠落。 “这样好吗?”嫣然问,她担心那孩子死后卿尘魄会接受不了。 “她不会死。”天华斩钉截铁的讲着。 赶来天宫的索尔及时接住坠落的舞瑭殁,索尔抱着舞瑭殁在空中飞着。 挥开遮住她脸的发丝。 她残破的残颜暴露在空中。 索尔心疼了。 舞瑭殁睁开眼,看着索尔她模糊了眼。这是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所有的脆弱就这样表现出来。 “师傅……”她哭了,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索尔心疼的擦掉她眼泪,“别哭,丫头。” “疼,师傅,我好疼师傅!”她紧紧的抓住索尔的衣裳,担心索尔会嫌弃她,会像姑姑一样不要她。 “没事的。”索尔温柔的吻着她额头,“一觉醒来就不疼了。” 舞瑭殁的眼睛慢慢合上,是索尔用灵力迷昏了她,只有这样她才不用那么痛苦。 天华和嫣然在云端上看着抱着舞瑭殁的索尔。 “你早就料到了?”嫣然开口。 天华笑笑不语,袖子里紧握的手松开,手心里尽是汗水。当看到舞瑭殁被救时他莫名的松了口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松了口气。 索尔将舞瑭殁偷偷带回了情生楼,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舞瑭殁回到情生楼。 藏经阁。 他翻找着藏经阁的禁书。 为了救舞瑭殁他没办法了,只能动用禁书! 几乎翻遍了藏经阁所有的禁书他都没有找到适合舞瑭殁的。 想起了什么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越焦急越错得多!” 手一挥十个无脸的黑影出来。 “主人!”十个人影恭敬的跪着,他们都是索尔安排在藏经阁的影卫,他们不是人仅仅是影子而已,他们熟记藏经阁里所有的书籍。 “告诉本门怎么样才能救舞瑭殁!”索尔焦急。 “换心……” 索尔抬手,“不行,除了换心!”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死后,没了他庇护的丫头怎么活? “主人,还可以一心二用,一个心脏分成两个人用。” “代价呢。”他知道不可能没有代价的。 “若是主子你要把自己的心给小主子的话,你会耗损一半的修为,身体虚弱不堪,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受了伤,另外一个定是同样受伤。” “主人,您要慎重啊!”另一个黑衣人劝着。 索尔不说话,手一挥十个黑衣人消失了。 回到房间索尔仔细的凝视着舞瑭殁的残颜,眼里尽是爱恋。“丫头,我把我心给你……” 他叹息…… 他的丫头终于不用这么痛苦了。 第三十五章 记忆复苏 “呜……”舞瑭殁是被热醒的,迷茫的看着周围。 烟雾缭绕。 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温泉里。 索尔坐在她面前,脸色有些苍白。 “师傅……”这里是哪里? 索尔抱住她,安慰的摸着她的脑袋。“这里是陵隐的养生泉,泡了对你有好处。丫头,排除心中杂念。” “为什么?”她忍着不停泛着疼的心脏,那种锥心的疼痛愈加严重,快疼死她了。“师傅,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这样痛苦的活着比死还痛苦!” “没事的!没事的!”索尔拍着她的后背,“很快就好的,排除心中杂念,为师把自己的心给你一半……” 舞瑭殁痛苦的睁眼看着模糊不清的索尔,“我,我不要你的心……”不要,不要,她不要师傅因她而死去。 “舞瑭殁在哪?”卿尘魄问天华。 天华不语。 卿尘魄看向嫣然,嫣然为难的看着天华。 天华开口,“索尔把她带走了。” 卿尘魄听了天华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卿尘,你去哪?”嫣然心急的追了上去。 天华摇头,也跟了上去。 陵隐。 “尘魄,养生泉有异像。”道奴迎了上来,看到嫣然和天华,他行了礼。“帝君,九天玄女。” “嗯。”天华点头。 卿尘魄往养生泉走去。 养生泉外。 游麟儿、牙、流枫、玉良浩、莫柯五人在守着。 知道养生泉有异像的杨露仇带着雪飘赶来。 “给本门滚!”杨露仇阴冷的喊着,他们在这里做什么?莫非索尔和舞瑭殁在里面? “抱歉了杨上门主,恕难从命。”玉良浩恭敬的讲着。 “哼!干嘛对那可恶的女人这么客气!”牙恨恨的讲着,他永远都忘不了她打伤舞瑭殁的那一幕! 雪飘对着他们五人喊,“大胆,居然如此对我师傅说话!莫柯,你给我滚回来!你是师傅的徒弟!” 莫柯没有任何表示,这样的师傅不要也罢! 五人没一个人理会雪飘,雪飘气得直跺脚,不用猜也知道索尔定是找到救舞瑭殁的办法了,本来知道舞瑭殁被打得快死了,她不知道有多开心,她绝对不会让索尔救舞瑭殁!“师傅……” “退下!”杨露仇拿出黑鞭。 雪飘得意的退站在杨露仇身后。 “啪!”的一声杨露仇挥着黑鞭在空中示威的打了一下。“再不让开休怪本门了!” 五人对视了一眼。 牙发令,“布阵!” 五人成五角形式站好。 “很好!”讲着,杨露仇狠狠的朝五人甩过带有灵力的黑鞭。 “啪!”的一声黑鞭因为五人布阵的反弹杨露仇差点被自己所挥出去的黑鞭伤到。 杨露仇倒退几步,不敢相信。“反噬阵法!好呀,你们居然用禁阵!” 反噬阵,具有反噬之意,无论对方怎么攻击都会被自己的灵力所反弹伤到。之所以是禁书那是因为用者轻则被反噬阵所伤,重则则死! 牙笑嘻嘻的,“你想多了,是索尔那家伙给我们的,有本事你就去找他算账啊!”他知道杨露仇不敢才这么说的,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因为那是救殁殁的唯一办法了! 两方人就这样僵持着。 卿尘魄等人赶到养生泉。 “尘魄……”杨露仇不敢看卿尘魄,毕竟那天让她记忆犹新,眼前这个人的灵力真的是厉害到不敢想象的地步! “让开。”卿尘魄无感情的开口,他知道索尔定是知道怎么救舞瑭殁了! “师、师傅……”流枫有些动摇了。 游麟儿劝流枫,“流枫,你想想瑭殁!” 流枫一想到舞瑭殁的残颜他动摇的心又坚定了,“师傅,原谅徒儿!” 卿尘魄不开口,清冷清冷的。 道奴气急败坏的指着游麟儿和玉良浩,“你们这两个孽徒,还不快给本门滚过来!” 游麟儿低头,令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玉良浩没有任何表示。 杨露仇急忙的讲着,“尘魄,他们布的阵法是反噬阵……” 卿尘魄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他暂时不想听到她声音。 手一挥,五人布的阵法散去,五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卿尘魄的灵力打伤和反噬阵所反噬。 伤还没好的牙吐出了血,他绝望了。 天华有些震惊了,没想到卿尘魄居然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对于破反噬阵他都需要一些时间,而卿尘魄仅仅手一挥就解开了阵法!看来索尔定是没料到卿尘魄会这么简单的破了他的阵法! 卿尘魄走过牙的身旁。 牙抱住了他的脚,卑微的祈求。“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进去!殁殁会死!”不要,不要那么残忍! 卿尘魄看着他,牙哭了。“殁殁一直活得都好苦,求你不要连她活下去的机会都剥夺……” 卿尘魄不为所动,“她和索尔,本尊选索尔!若是舞瑭殁会害死索尔,本尊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舞瑭殁死了无所谓,可是索尔死了的话陵隐多少会乱,他不能因为私心而害了陵隐!想到选了索尔他就感觉心如被刺般的疼痛。 殁,对不起,你若是下黄泉,我陪你……他把对她的情藏了起来。 几人进了养生泉。 烟雾缭绕。 男子抱着女孩在烟雾缭绕的泉水里。 卿尘魄想过去,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不仅仅是他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 他想冲破禁忌进入,这时传出了索尔的声音。“尘魄,这是用我的生命布的阵,你想让我死的话,你就进来吧!” 卿尘魄扭眉,没了动作。 杨露仇红了眼,他为了舞瑭殁居然连命都不要了!“你疯了吗!你即使救活了她,她也只是一个废物了!” 索尔无所谓的叹息,“她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杨露仇听了索尔的话绝望的摔坐在地上,她的梦,她的心被索尔彻彻底底的打碎了,那被打碎的心如针般扎得她的心生疼! 养生泉内。 舞瑭殁虚弱不堪,她可怜的,祈求的看着索尔。“师傅,让我死吧……”她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索尔心疼,坚定的讲。“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让我死!你让我死吧!”疼痛感折磨着她脆弱不堪的意志,更和况听了卿尘魄选择了他的绝情话,她更没了要活下去的欲望。“我自己一个人死了无所谓,可是师傅你还有情生楼要管理,藏经阁要管理,你出了事陵隐必乱,而我孤身一人,无牵挂!”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无论舞瑭殁怎么祈求他都没有一丝动摇,“丫头,谁说你孤身一人,你还有我这师傅,还有游麟儿、莫柯、这两个好姐妹,有牙这个守护者,有流枫和玉良浩这两个哥们,你有这么多亲人!你不是孤身一人!难道你不要我们了吗?” 卿尘魄握紧了拳头。 “瑭殁……”游麟儿哭泣。 “殁殁……”牙的眼睛红的可怕。 舞瑭殁痛苦的摇头,“不要了!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不要他们了!我不要你的心!我宁死都不要你的心……”不要,不要再给她活下去的希望,她会想着要活下去!活着好辛苦! 她狠心的咬了自己的舌头。 血从她口中流出。 索尔掐住她的下巴,“傻丫头……” 他低头,吻了她…… 这个吻对索尔来说是心疼的,是爱恋的,是救命的吻,有甜有痛…… 这吻对没有活下去欲望的舞瑭殁来说是似有似无的…… 卿尘魄看着这画面,他恨自己没用…… 索尔利用吻将那颗跳动的心传一半给舞瑭殁。 属于索尔的味道浸入她耳鼻,泛疼的心此刻没了那种锥心的疼。 一股灵力流遍她的四肢。 索尔的灵力冲破了卿尘魄的封印的记忆。 死亡林。 大地起伏,石块碎裂,大树拔地而起,飞禽走兽惊慌,大地裂成了两块,缝隙里是灼热的火海。 来不及停下脚步的舞瑭殁摔下火海,距离火海还很远,但是舞瑭殁感觉到那火灼热的气息。 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碎裂的石块,拔起的大树,飞过的鸟儿,舞瑭殁绝望的闭上眼。没有人会来救我了…… 索尔皱眉,尘魄去哪了?怎么还不出现? 牙紧握拳头。 “呜呜……”游麟儿红着双眼。 流枫等人担忧。 …… 卿尘魄转过身看着她,清冷,清冷的,又似乎又不是在看她。 “殁儿。”舞贝冷温柔的看着她。 “瑭殁丫头。”索尔笑得一脸奸诈。 “瑭殁。”游麟儿兴奋的叫着。 “瑭殁。”流枫傻傻的笑了。 “坏殁殁。”牙撒娇。 “瑭殁……” “瑭殁……” 莫柯、玉良浩、舞香儿、舞化仙等人都在叫着她。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她脑海中盘旋着。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猛的睁开眼睛。 一身黑衣的卿尘魄朝她飞来。 舞瑭殁惊讶,惊喜交加的瞪大眼睛看着卿尘魄,那一刻她的心,她的世界被卿尘魄的身影充得满满的。 他如天神般的靠近她。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痴迷的看着她。 卿尘魄踩着掉落的石块往上跳去。 到了地上,卿尘魄不松手的抱着舞瑭殁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块上,清冷的看着起伏不定的大地。 死亡林的众妖围着他们两人。 “卿尘魄!”蛇头怪恨恨的喊着,如果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被封印在死亡林上百年! 众妖怒气满满的瞪着卿尘魄,各个都恨不得吃了他! “师尊……”舞瑭殁有些担忧的抓紧卿尘魄的衣服,他能敌得过死亡林的所有妖怪吗? 卿尘魄一手遮挡住舞瑭殁的眼睛,在她耳边低语。“殁,别看。” 舞瑭殁的耳朵一红,点头。“嗯!” 卿尘魄无情的抬手,对着众妖。“万物冰封!” 他话一出死亡林的温度迅速下降,四处开始结了冰。 “啊!”一牛头怪大喊大叫,没一会他被冻成了冰块。 “快跑啊!”妖怪们惊恐,害怕,挣扎的逃跑。 跑慢的妖怪就被冻定型了下来。 舞瑭殁被冻得瑟瑟发抖。 “没事了。”卿尘魄拍拍舞瑭殁的肩膀。 舞瑭殁睁开眼睛看着卿尘魄。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卿尘魄轻抚着舞瑭殁的脸,舞瑭殁红了脸。 他低头,亲吻她。 她措愕的瞪大眼睛,看着呼吸都喷在她脸上的卿尘魄。 她发现,他的脸也红了。 卿尘魄看着傻眼的舞瑭殁,伸出手轻敲她的额头。“记忆封印!” 舞瑭殁晕了过去。 看着舞瑭殁的容颜,卿尘魄头疼,他在做什么啊! 陵隐的众人傻眼了,清冷无情的卿尘魄居然吻了…… 卿尘魄闭眼,“记忆封印!” 灵力散出,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了起来。 所有人的记忆就这样被卿尘魄封印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惩罚 苍白无力的索尔倒在舞瑭殁身上。 舞瑭殁哭了,她抱住索尔哭了。她不知道是因为索尔的死而哭还是因为知道卿尘魄封印住了她的记忆而哭,或者两种都有吧! “别,别哭!”索尔睁开眼睛,沙哑的开口,“我,我没事!” “师傅!”舞瑭殁惊喜的看着索尔,她,她以为索尔死了! 索尔勉强的笑,“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我没事……” 舞瑭殁抱紧了索尔,看着站在索尔身后的卿尘魄她难受不已。原来,不是不爱,而是没有勇气承认爱!他若是承认了对她的爱,那么陵隐,六界必定乱成一片,她将成为他的弱点,他的羁绊,他会陷入危险中,想要他死的不仅仅是妖还有魔和那些打着正义旗子的各仙派。更何况现在的她怎么配得上他! 她将头埋进了索尔的肩膀里。 不再看令她心动的那个人,她只能把对他的情藏起来…… 卿尘魄看着杨露仇等人,“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巴!”这不是请求而是威胁! 因为使用禁书一事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天华笑了,原来无情的卿尘魄也会变得自私起来。就是不知道他的自私是为了索尔还是舞瑭殁? 仇生楼。 雪飘看着手中的书信,她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父亲索尔使用禁书的事。 最后她还是将索尔使用禁书的事用书信告诉了她父亲。 无情楼。 因为舞瑭殁和索尔的身体还未好他们就在无情楼住下了,一来可以好好修养,二可以避免杨露仇来找他们的麻烦,情生楼的事物就暂时交给卿尘魄管理。 无花院。 一个坐落在无情楼最偏僻的小院,舞瑭殁被安排在此修养。与其说是修养倒不如说是被卿尘魄禁锢在了无花院,除了送饭的弟子,所有人都不能见她。 她被关在了无花院整整三个月了。 舞瑭殁孤寂的看着飞出院子里的鸟儿,伸出手接住掉落的桂花,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卿尘魄的画面…… 一身月白色衣服的男子腾云从天而降,男子周围蒙上了一层层云雾。月牙白色的衣衫随着他的步伐而飘动。一头及膝的墨发直泻,并没有绾起来。墨色的发丝中带有几缕银发,发丝随着他走动飘扬而起,似活着似的。眉间带有一滴火红色的水珠子样印迹,墨色双眸看透生死般的冷清,肤色白皙却不显得娘娘腔。粉色薄唇微抿,带有凌咧的威严。腰间的银白色长笛反射着银白色光泽,长笛上的红绳与他眉间的红水珠那般红,红得似火。 尽管他没做什么,但大家的眼光总是随着他移动,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脚下,与天华帝君迫人的压力形成鲜明对比。 在桂花树上的舞瑭殁看着似画的人,朝着她所在的树下位置走了过来。 舞瑭殁将手中的桂花紧紧的握在手中,有些惆怅。不知道师傅和大家怎么样了?不知道师傅的身体怎么样了? 在舞瑭殁关禁的这三个月里陵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使用禁书被各仙派知道,后是魔界开始动荡不定,再来就是隐世的隐师子出山。 陵隐大殿。 各仙派都来齐,就连一直非常神秘的舞灵台都来了,可是来的不是舞贝冷而是舞悲。 雪山派的掌门雪邵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俊美非常,因为修为高的原因看人总是带有傲气,他最不服的是卿尘魄,一直以来他都想与卿尘魄来比个高低,现在卿尘魄出了事,他定是咬牙不放的狠狠打击卿尘魄! “隐师子大仙,你倒是表个态啊。”雪邵逼迫的开口,这次他就看看一向铁面无私的隐师子会不会包庇自己的徒弟! 卿尘魄站在大殿中间,不言语,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不在乎,仿佛大殿上就只是站了他一人。 而索尔潇洒的摇着扇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游麟儿等人都跪在了地上等待判决,因为使用禁书是罪不可赦的。 雪邵算准了此次使用禁书之事不仅仅能打击卿尘魄同时也同样狠狠的打击了玉良一族和游女一族,想想这就是一件令人痛快的事! 四大家族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团结,这些年来的争斗越来越频繁。 在一旁的游女一族和玉良一族的掌门都因为游麟儿和玉良浩都觉得脸上无光。 游池一个沉稳非凡的中年男子,他开口。“不知者无罪,这些小辈怕是无辜的吧。” 玉良缘一个非常清秀的女人,她的相貌与玉良浩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赞同的点头,“本门觉得游掌门说得对。”现在她和游池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雪邵笑得猖獗,“不知道?不知道那他们也会自己使用反噬阵吗?” “反噬阵?他们都还没开口雪掌门怎么知道他们使用的是反噬阵。”玉良缘反驳。 雪邵一时语塞,看向隐师子。“隐师子大仙若是不给众仙一个交代,那么禁书是不是人人都可用!” 众仙因雪邵的话开始质疑隐师子当初定下不准使用禁书的规矩。 索尔不淡定了,“放你屁的言词,师傅都还没开口你这个小瘪三在乱嚎什么?” “你……”雪邵被说得脸上无光,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索尔说的话不中听,所以他从来不针对过索尔。 “好了。”一直沉默的隐师子开口了,看着沉默不语的卿尘魄,看他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他实情。 卿尘魄给隐师子行了个礼,“师傅,徒儿自知有罪,决定去雪山思过两年。” 见卿尘魄开口了索尔也给隐师子行了个礼,“一切都是徒儿的错,徒儿愿意承受惊天雷劈十一道劈。” 牙跪下,“我愿意离开陵隐,永远也不回来。” 流枫等人开口,“弟子愿意在后山思过一年。” 他们的话一出,众仙门惊呆了。说这惩罚重的话也算是重,说不重的话也不算重。因为卿尘魄、索尔、牙的惩罚无疑是重的而流枫等人的惩罚算是不重。 杨露仇含泪,到了这种境地索尔还是不愿意说出所有的实情!他还是要保护那个死丫头! 隐师子不赞同,“不行,这惩罚过了。” 卿尘魄开口,“师傅,错了就是错了,徒儿愿意接受惩罚,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居然众仙要一个交代,那么这些惩罚已经够了!”他们之所以会给自己这么重的惩罚一是为了封住众仙的口保住舞瑭殁不受伤害,二是保住流枫等人不被拖连赶出陵隐! 雪飘咬牙,她告诉父亲索尔使用禁书不是为了针对卿尘魄,而是为了让舞瑭殁死!现在好了,没有罚到舞瑭殁反而害了卿尘魄!这个才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也不敢出声提舞瑭殁! 舞化仙不淡定了,如果卿尘魄走了的话,那她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两年见不到他了?不!她做不到!这一切都是舞瑭殁的错! 就这样所有的惩罚都拍案定了下来。 无花院。 身后传来脚步声。 舞瑭殁转身。 舞化仙看着舞瑭殁。 “你,怎么样了?”舞化仙尴尬的问,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两人变成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嗯。”舞瑭殁点头,“我很好……” “嗯……”舞化仙皱眉,有些难开口。 舞瑭殁虚弱的笑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吧,我都有三个多月没说过话了。”她这样说得有些讽刺,名义上她是在无花院修养实际上是被关了起来。 舞化仙咬了咬牙,似乎在下定决心要讲。“使用禁书之事,师傅本想隐瞒的,可是还是被各仙派知道了,师傅因隐瞒此事受到了牵连,就连隐世的隐师子大仙都出来了,为了给各仙一个交代。师傅关禁陵隐的雪山两年,索上门主承受酷刑惊天雷劈十一道劈,牙赶出陵隐,流枫等人在后山思过一年。”凭什么大家都受到了如此重的惩罚而身为罪魁祸首的舞瑭殁却被师傅保护得完好! 听到这结果舞瑭殁苍白了脸,本是丑陋的残颜更加可怕了。 雪山终年下着寒雪,冰冻三尺,寒度与冰封不相上下,就算是修为高的卿尘魄多少都会受不了。 而惊天雷劈仅仅是一道都能令一个修为高的仙人死去,更何况是少了一半修为的索尔! 舞化仙抓住舞瑭殁的手,“你知不知道使用禁书是罪不可赦的!可是索上门主为了救你连续使用了两次禁书!”为什么受到惩罚的不是你! 舞瑭殁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消息而摔倒在地上。 舞化仙不依不饶的继续开口,“都是因为你!害了大家!” “是我害了大家……”她傻傻的讲着,眼泪模糊了她的眼。 “对!就你害了大家!”舞化仙握着舞瑭殁的肩膀,“瑭殁,你去告诉大家所有的事都是因为你才发生的好不好!只有这样大家的惩罚才会没那么严重!我师傅完全都是因为你拖连的!你忍心看到无辜的卿尘魄被你拖连到那种境地吗!他们今天就要走了,索上门主都被绑在天株上了!”瑭殁,对不起,为了师傅,我只能牺牲你了! “不、不!”舞瑭殁摇头,她不能,不能害了卿尘魄和索尔,那清冷高贵的人怎么能去那种慌乱寒地呢!还有那个潇洒放诞不羁的人怎么能绑在那个罪恶无比的天株上呢!被绑在天株上的人历来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啊! 他们没有错,错的人是她!是她…… 她起身跑出了无花院。 看着舞瑭殁离去的背影舞化仙有些愧疚了,对不起瑭殁,为了师傅我没别的办法了…… 第三十七章 废物 舞瑭殁站在无情楼上看着下方的大殿,如今没了灵力的她如何下去那下面? 风吹得她有些冷,她傻愣的静静的站着。“怎么样才下得去?”她捂着嘴巴痛苦的弯下腰哭了,她好没用!现在的她与废物有什么区别? 被绑在天株上的索尔,心脏一缩,他皱眉。丫头,你为什么那么难受? 他俯视着众仙。 卿尘魄清冷的站在众仙之中,看着索尔,一会惊天雷劈下来他就在暗中用灵力消散惊天雷劈。 道奴主持此次刑罚。 他站在索尔旁边,看着众仙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实际上他偷偷将从舞瑭殁那里拿来的沧牙放在了索尔的衣裳里。 索尔笑了。 不知道所有事情的杨露仇边哭泣边想走上天株台,是她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错了。 雪飘拦着要走上天株台的杨露仇,她没想到一向心狠的师傅居然会对索尔动了那么深的情!她觉得师傅真的好可怜,看着不远处的卿尘魄她不比师傅好多少……都怪舞瑭殁!如果不是她,师尊也不会去雪山思过两年! 舞瑭殁握紧了双手,现在没人帮得了她了,她只能自己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没死她就去找师傅,如果死了,那她只能在黄泉路上为师傅祈福了! 她笑了,有些解脱,其实她不想也知道从这里跳下去肯定是死的!平静的伸开手,就这样身体往前倾,她从无情楼上跳了下去。 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她有些解脱的快意,又有些遗憾,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 “该死!”唐陌低诅,及时接住了舞瑭殁。 舞瑭殁期待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她想见那个人。 唐陌看着舞瑭殁的残颜,嫌弃的推开她。“废物!” 舞瑭殁苍白了脸,唐陌的话戳中她心中的痛!她笑了,她是废物!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嘲笑的!“关你什么事!”说完她快步的走着。 唐陌拉住她,“你去天株是救不了索尔的,反而给他添麻烦!” 舞瑭殁甩开唐陌的手,坚定的开口。“我绝对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放手!”舞瑭殁冷下了脸,她没时间了。 唐陌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没人比她了解舞瑭殁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绝对会头也不回的走下去。指着舞瑭殁,“你行!别奢望我会去救你!”放开舞瑭殁的手。 舞瑭殁转身走了,她边走边讲着。“我绝对不会让你救的!” 唐陌听到了舞瑭殁的话了,她火大得无处可发。舞瑭殁这个该死的!活该被打成废物!她负起的往舞瑭殁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是绝对不会再去救她的! 天株台。 道奴抬头看着正午的阳光,他不得不开口了。“时辰到,准备行刑!”他站在索尔身前,一手抬起,对着天,灵力集中在手里,他这般做是为了引雷。 本是明媚的天变得乌云密布,雷霆咆哮,狂风大作。 看着变得乌云密布的天舞瑭殁快速的跑着,她得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众仙们睁大眼,毕竟他们谁都是第一次看惊天雷劈。 道奴启口,“第一道雷!”一道雷电集中在索尔头顶。 索尔依然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杨露仇要晕了。 卿尘魄衣袖下的手掌集中了灵力。 就在雷要落在索尔的身上时,舞瑭殁边跑边急喊。“住手!” 卿尘魄惊讶的转身,看着站在众仙中的她。她怎么来了? 索尔看见舞瑭殁,他皱眉,这傻丫头怎么来了? 不认识舞瑭殁的仙人都好奇的看着舞瑭殁。 一身白衣的她,清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因为跑得太急她的鞋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她在风中喘着气,风吹得她的头发飞舞,残颜就这样暴露在众仙眼前,众仙才认得出,这个不是索尔的黑系徒弟么?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朝着卿尘魄走了过来,卿尘魄真担心清瘦的她会被风吹走,她经过了卿尘魄的身边。 卿尘魄有些不安的低语,“你来做什么?” 舞瑭殁不言语的垂下双眸,她越过了卿尘魄。 杨露仇死死的瞪着舞瑭殁,要不是亲眼看到舞瑭殁,杨露仇就不敢相信,原来她真的还活着! 舞瑭殁停在杨露仇身边,戏虐的看着杨露仇,在她耳边小声的讲着。“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若有机会,她是绝对会将在她身上所受的一切,双倍还给杨露仇! 杨露仇白了脸,她不怕舞瑭殁,但是她怕舞瑭殁会说出所有的实情,那不仅仅是毁了她,而且也毁坏陵隐!恶打弟子可不是个好罪名! “殁殁……”牙伸手,想拉住舞瑭殁,为什么,为什么要来! 流枫拉住牙,摇头。 舞瑭殁无表情的一步步的朝天株走去。 索尔激动的摇头,不要,不要过来丫头! 说不怕那个是假的,舞瑭殁忍着害怕走了过去,就在她要踏上天株台的第一步时。 索尔喝住了她,“不准上来!”凡是上来天株的人不是罪无可恕的大恶人,就是实行天邢的人。 舞瑭殁停了下来,仰望着他。“我不!凭什么你可以上去我就不能上去!”她走了上去。 “不要!”卿尘魄在心里呐喊着,她走上了天株就相当于染上了罪人的恶名,以后她还怎么在众仙面前抬头!索尔不比她,毕竟索尔是对众仙是做过贡献的! 众仙不明的喧哗了起来。 道奴如看死人一样的看着舞瑭殁,手掌暗暗的集中灵力,若是舞瑭殁说出所有的实情那么他会趁她还没开口时,他便杀了她! 舞瑭殁平静的站在索尔的旁边,索尔低诅。“该死的!你来这做什么!”还嫌不够乱! 舞瑭殁撇嘴,“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道奴厌恶的看着她,如若不是她,陵隐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舞瑭殁不看道奴,她知道他讨厌她,但不见得她有多喜欢他! 雪邵不解的看着雪飘,索尔的徒弟怎么变成了这样子,为什么雪飘不告诉他?难道使用禁书一事另有他因?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卿尘魄,索尔等人自动接收惩罚? 雪飘低下头,不敢看雪邵。太好了舞瑭殁居然来了! “诸位。”舞瑭殁开口了,“关于使用禁书一事,不怪师傅,不关师尊还有流枫等人的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师傅,师傅,对不起了,我不能让你承受这些罪行! 雪邵探究的,逼迫的问舞瑭殁,“你说不关他们的事,那你说说关谁的事!” 看着雪邵的眼神舞瑭殁倍感压力,撇头,胆怯了,不敢看雪邵,她担心会被雪邵看出她心中所想。 “我……”她死死的皱眉,难道要她说出实情!不!不可能!这样的话不仅仅是毁了杨露仇,而且还会坏了陵隐的名声!她恨杨露仇但并不代表她恨陵隐,相反她爱陵隐,因为那里有爱她的人!有她爱的人! 看着不开口的舞瑭殁,雪邵逼迫。“难不成使用禁书另有隐情?陵隐隐瞒了众仙实情?” 舞瑭殁看着索尔,“师傅……” 索尔真的很担心舞瑭殁会为了救大家而独自承受所有的一切!“回去!” 舞瑭殁摇头,忍着发酸的眼睛,师傅这么疼爱她,她怎么舍得让师傅接受惩罚!眼神坚定的看着雪邵,没了刚刚的胆怯。 “师傅之所以会使用禁书,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舞瑭殁哭了。 “闭嘴!”索尔恶狠狠的看着舞瑭殁,不要说!不要说出来! 舞瑭殁眼泪汪汪的,“那是因为我!因为我摔下了悬崖,摔坏了心脏,师傅为救了我而使用了禁书!根本没有师尊隐瞒什么,他把我关禁在了无花院,为的是不想让我逃跑,根本没有大家使用反噬阵的事!” 卿尘魄无动静的眸子里闪过不明的情绪。舞瑭殁,你这个傻瓜! “说谎!”雪邵不满意舞瑭殁的这一翻事实,他是绝对不会让舞瑭殁坐实这个罪名,因为舞瑭殁若是坐实了这个罪名那么卿尘魄等人就是相当于没罪!他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没!我没有说谎!”舞瑭殁激动的摇头,她好害怕大家都不信她的话!她得死咬着自己坐定这个罪名,不然的话陵隐会毁了! 杨露仇苍白了脸,该死!若是舞瑭殁说出所有的一切,那么毁了的不仅仅是她,还有陵隐!“舞瑭殁,说的都是实情!”杨露仇开口了。 牙吃惊的看着杨露仇,这该死的老太婆,还嫌害殁殁不够! 卿尘魄握紧了拳,又松开,又握紧了拳,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雪邵不满,“你们一会说是这样情况,这会又说是这种情况,你们陵隐摆明的把我们众仙当傻子么!至高无上的陵隐根本就是徒有虚名!圣洁无私的师尊卿尘魄根本就是包庇犯错之人的自私者!” 舞瑭殁瞪大了眼,不是,不是的!不要诬陷师尊,不要诬陷陵隐! 众仙喧哗了起来,他们早就想要陵隐至高无上的这名声了,各个都恨不得给卿尘魄染上污点! 卿尘魄抿唇,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满是歉意的看着卿尘魄,都怪她!转头看着索尔,“对不起,师傅!”她本想帮他们的,结果帮倒了忙! 索尔瞪着舞瑭殁,有些责怪,毁了他没关系,可是绝对不能毁了陵隐和尘魄啊! 隐师子看着卿尘魄,“尘魄,怎么回事?” 卿尘魄想开口隐瞒,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发疼,几乎开不了口。难道要救舞瑭殁而毁了陵隐么? 杨露仇急了,“如若各位不信的话可以用真话泉验明一切!”一个舞瑭殁死了无所谓! 众仙安静了。 牙看着杨露仇,她真的疯了!为了自己,为了陵隐,为了索尔而疯! 杨露仇镇定自若,只有舞瑭殁死了,才能结束所有的一切,看着恶狠狠的看着她的索尔,她笑了。虽然这件事上她错得离谱但她也不愿意看到索尔受苦…… 道奴赞同的点头。 卿尘魄不言语,只有这样了,不能,不能让舞瑭殁毁了陵隐,他双眸闪过不明的情绪。 看着默认的卿尘魄,舞瑭殁绝望的摔倒在地上。她虽不想活了,可是看到默认的卿尘魄,她的心真的好痛!绝望的深渊。 牙阴狠的瞪着默认的卿尘魄,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游麟儿等人不敢相信,也许外人不知道凡是有一点谎言的人碰了一滴真话泉,就会被腐蚀而死! 第三十八章 谁伤了谁 舞瑭殁不怕死,但是她怕生不如死! 真话池,弥漫着死亡的暗香,池里的水呈现血红色,冒着白色的烟雾,看起来好像炼狱。 众仙转移到真话池。 雪邵不满,他到要看看卿尘魄等人在搞什么鬼! 道奴双手抱拳,“各位,此乃真话泉,凡是碰到此泉水者便可知其所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杨露仇朝两个弟子使眼色。 两个弟子领会的上前抓着舞瑭殁,推着她往池中走着。 舞瑭殁挣扎着,求助的看向卿尘魄。 卿尘魄狠心的转开头,冰冷的心愈加寒冷堪比寒冰,袖中的手握紧。 索尔看着杨露仇,笑了,笑得阴冷。无声的开口,“你满意了!”丫头出了事,他觉对不会放过她的! 杨露仇咬牙,用力的吸着空气,试图平复心里的疼痛。拼命的告诉自己,无所谓,无所谓的,只要舞瑭殁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牙想开口,他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似乎是谁用灵力封住了他的喉咙。 流枫等人也有这种感觉。 确实是道奴在封住了他们的声调,他绝不允许一个舞瑭殁毁了陵隐! 舞瑭殁失望了,她彻底的被卿尘魄的无情伤到了。 师尊,师尊,这次,你彻底的伤了我……“放开,我自己来。”她无起伏的开口。 两个弟子松开了舞瑭殁。 舞瑭殁一步步的走到真话池旁,看着冒着烟雾的泉水,红滚滚的,她红了眼,她想哭,可又不愿哭出来,有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她的笑话,她若哭的话,会给陵隐,会给姑姑,会给舞灵台带来笑话。 “请吧!”杨露仇得意的看着她。 舞瑭殁冷笑,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跳下了池里。 “咚!”一声,溅出来的泉水滴在杨露仇的手上。 腐蚀的痛感刺激着她的五官,她也不敢啃声,只能暗暗用灵力压下疼痛。该死的舞瑭殁,就连死都要拉她做垫背! 卿尘魄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指甲掐破了手心他也不没了感觉,一股甜腥味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的,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在发疼,却只能在众仙面前装作无事的样子。 索尔傻愣愣的盯着泉面,伸手。丫头,丫头,他的丫头没有了。为什么他不阻止道奴! 流枫跪了下来,紧紧捂着心脏。“啊啊啊啊……” 牙不敢相信的抓着索尔的衣领,“你不说,你会保护好她吗!你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去!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吗!啊!你这混蛋!”他用力的摇晃着索尔,索尔如失了魂魄一般。 游麟儿紧紧的捂着嘴,她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说谎!”杨露仇指着平静的泉面,“她说谎,被真话池里的泉水腐蚀得尸骨无存!” 牙指着杨露仇,“闭上你的臭嘴!你这个满口恶臭的老女人!” “你……” 牙冷笑的环视着在场的人,他要记住所有的人的面孔,是他们,是他们逼死了瑭殁!看着卿尘魄,“我记住你们了!是你们,是你们!逼死了她!是你们这些口口声声满嘴仁义道德的仙人逼死了她!” 玉良缘不满,“这位小兄弟,又不是我们逼她跳下泉水的,再说了我们怎么知道这真话泉的威力这么厉害!” “对啊!”其他仙人符合。 牙哭着笑了,如得了疯癫症状的人。“你们没有逼她!你们没有逼她!但是你们却是默许了她跳下真话泉里!活了一大把岁数说出这些话你们不觉得你们很无耻么!我告诉你们!你们给我好好的活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猛的指着杨露仇,“你!”又指着道奴,索尔。“还有你!”最后指着卿尘魄,“尤其是你们四个!总有一天我要拿着你们的鲜血祭拜她的灵魂!”说着他一步步的倒退离开,离开前那仇恨的双眸令人毛骨悚然。 李安要追上牙,雪飘拉住了她。“你要去哪?” 李安看着牙离去的背影,“他去哪,我就去哪,不离不弃的追随着他的脚步!”说完她不看雪飘,追了上去。 雪飘听了李安的话,她失神了。 索尔摸着心脏,不对!他跟丫头是心连心的!丫头出了事,他不可能是相安无事的!“丫头!丫头!出来!”他疯狂的朝泉大喊大叫的。 众仙以为他疯了。 在泉中的舞瑭殁猛的睁开眼睛,泉水无情的灌入她的耳鼻,她几乎呼吸不了了。 平静的泉水激起波澜,舞瑭殁在池中冒出了一个头颅,她喘气。“师傅……”她小声的开口。 “丫头!”索尔看到相安无事的她,哭了。 雪邵不屑索尔的做法,“师尊……” “师你妹!”玉良缘骂出口,“你有病吧,就这么个芝麻小事非得搞出一个大事来!”骂完玉良缘带着弟子们走了。 “你……”雪邵被骂得没面子。 “师尊,隐师子,告退了。”续玉良缘之后其他仙人芬芬告离。 他们各派之间的斗挣何必为难一个比自家孩子还小的孩子呢! 索尔抱着发抖的舞瑭殁,“丫头,别怕!丫头,对不起。”他抱着她离开。 经过卿尘魄的身边,卿尘魄看着狼狈不堪的她,他皱眉,为何你总是那么狼狈不堪。 舞瑭殁将头埋入索尔的怀里,她不愿让卿尘魄看见狼狈不堪的她。 虚脱的舞瑭殁被索尔带回了情生楼,索尔将她放在床上。“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说完,他替舞瑭殁盖好被子正要出去。 舞瑭殁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回头,不解。“怎么了?” “师傅……”舞瑭殁藏入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受了惊的眸子。“你还要我这个废物徒弟吗?” 索尔摸摸舞瑭殁的脑袋瓜子,有些伤感,有些难受。“你嫌弃我这个连徒弟都保护不了的师傅吗?” 舞瑭殁顿感一股酸意从胸口中涌到喉咙,鼻子一酸,双眸带雾水。有些激动的摇头,她不敢开口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的涌出来,她不想搞得师傅难受。 索尔溺爱的捏着舞瑭殁的鼻子,躺在她旁边,抱住了她。“傻丫头,不许再哭了,给为师把眼泪憋回去,再哭,雨水就要淹了陵隐了。” “嗯?”她哭,跟雨水淹了陵隐有关系吗? 索尔像哄孩子一样轻拍舞瑭殁的后背,“累了那么久,快睡吧……” 舞瑭殁本就累得厉害,被索尔这样哄着,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看着睡梦中的她,双眉紧皱,索尔心疼了,怜爱的抚平她紧皱的双眉,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与她一起睡入梦中,他似乎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无情楼。 卿尘魄站在楼阁顶望着情生楼的方向,不知道殁儿怎么样了? “师傅……”舞化仙站在卿尘魄的不远处,有些痴迷的看着卿尘魄的背。 卿尘魄没有回头,“以后没事别来找本尊,跟着阿枫好好修炼。” 舞化仙不敢相信的摇头,“不!”不要那么残忍的推开她!她只想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卿尘魄不理会她,正要下楼阁时舞化仙叫住了他。“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还要收我为徒?” 卿尘魄无温度,“收你为徒并非本尊所愿。”清冷的嗓音传出残忍的语言,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对舞化仙有多么的残忍。 舞化仙张大嘴巴,用力的喘气,胸口疼得厉害,手伸向卿尘魄,才发现,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德生楼。 游麟儿站在窗口,望着空中的那一圆月,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今夜的月亮如此的悲伤。 道奴进来,游麟儿不动,保持着看月亮的姿势。 道奴无表情,“麟儿,为师希望从今以后,舞瑭殁不要再踏入德生楼半步!” 游麟儿扁了扁嘴,揉着发酸的鼻头,她笑得非常的开心,声音有些沙哑。“放心吧,师傅,就算你求着她来,她都不会踏入德生楼半步,即使是她要来,我也绝对不会让她来的!” 听着游麟儿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奴捏着游麟儿的下巴。“你在怪为师。”为了舞瑭殁那个妖孽而在怪他! 游麟儿摇头,否认,可是流下来的眼泪出卖了她的否认。 道奴烦躁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痕,粗里粗气的。“不要再哭了!”看到她的眼泪,他感觉好烦!好闷! 窗外的玉良浩失神的望着他们两人,一个是他尊敬的师傅,一个是他最爱的女孩。 后山。 流枫用力的挥耍着剑,即使汗水沾在衣服上湿了,又干了,他依然练着剑,如着了魔一般。 莫柯麻木的看着练着剑的流枫,静静的走开了。她知道,他是在为谁而着魔…… 牙无目的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该往哪里去。脚下一个不稳,他跌倒在泥土中,脸埋在土里,他不动了。 李安不知所措,“你没事吧?” 就在她要扶牙时,牙不领情的开口了。“不要碰我!” 李安不动了。 牙保持脸埋在土里的姿势不动,他的泪无声无息的落入土里。 仇生楼。 杨露仇生气的砸破了所有的瓷瓶,她站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 该死!舞瑭殁的命怎么这么大!真话泉居然腐蚀不了她! 第三十九章 李安冰雨 牙浑浑噩噩的走了三四天,饿了就喝路过的河边水。 李安一直不离不弃的跟在他后面,从来没有离开过。 人界。 云苍国。 云苍国最繁荣的地带都城。 人来人往,两边小贩的高喊,人们的行走,都显示了一幅繁华的景象。 牙一脸苍白无色,双眸无焦距,一身脏兮兮的走在大街上,就像个呆呆傻傻的傻子一样。 本无论多么繁华的城市都有许多不符合繁华的景象,比如说乞丐,牙一身像乞丐就算了,可他还有一头的绿发,和相间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阴柔脸,让人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从没见过绿色发的人们见到牙慌乱了。 “妖怪啊!” “啊!” “啊!” 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云霄。 小贩们和行走的人们惊慌失措的逃跑着,手上和身上的物品掉落也不敢捡,只能手忙脚乱的逃开,就怕牙会对他们不利。 牙沉寂在自己的痛苦当中,还未发现自己引起的恐慌。 人们在远处非常警惕的观察着牙的一举一动,手里都拿着棍子、镰刀、锄头、石块等,各式各样的武器防身,若是牙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动作来,他们会丝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武器招呼在他身上。 “看啊!他的头发是绿色的!好可怕啊!” “天啊!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管他是男还是女,反正他就是妖怪!” “不过他好漂亮啊!他会不会吃人啊?” “啊!太可怕了!快把他赶走啊!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打死他!打死他!快把他打死,避免他吃了我们!” 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激烈,有的甚至拿石头、菜叶等物品砸他。 “碰!”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砸了过来,牙的额头被砸破了,血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鲜血染红了他的绿发,他的半边脸,他也没做什么反应,好像无了知觉一样,诡异得厉害。 他的双眸依然是空洞的,感受不到疼痛,他的痛觉,他的思维停留在了真话池边,停留在了舞瑭殁跳下真话池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舞瑭殁跳下真话池的那一幕,想忘记都忘不了! “打死他!” “打死他!” “……” 人们叫声越来越大,丢向牙的石头,菜叶、鸡蛋也越来越多。 牙被丢也没任何反抗,就这样呆呆的让人丢着。 跑去找吃的李安找到牙时,她心疼了,她难受了,跑过去替牙承受着被砸的疼痛。她祈求着,“别砸,别砸了!求求你们不要再砸了!” 石块将她的手臂都砸破了,红色血液染湿了她的衣裳。 “她一定是跟妖怪是一伙的!砸死她!” “砸死他们!” “砸死他们!” “啊!”李安闪开砸过来的石块,结果砸到了牙,她闪也不行,站着让人砸也不行,为了牙不被砸到,她只能用她的背为他挡着砸过来的石块。 拉着牙的手,焦急。“走啊!走啊!”她催促着他,他不想活了吗?为了个舞瑭殁失了心着了魔! 牙安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如一木偶。 李安无言以对,悲伤的看着他,好似想要把他看穿一样,痛苦了这些天还不够么?折磨了自己这些天还不够么?他知不知道他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她!他为舞瑭殁痛,而她为他痛! 抱紧了他,酸涩的笑着,流着泪,背面承受着疼痛,再怎么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后脑勺一疼,她只觉无力倒下,担忧的看着双眸无焦距的牙。她不想晕,但抵挡不晕眩感。在晕过去之前她在想,她晕倒了,那牙怎么办?他就这样站着被砸死吗?就算不被砸死也会被抓去用火烧死…… 她只感觉自己被一片黑暗包围着,无论她怎么跑也跑不出这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一缕光明,好像回到了痛苦的以前。 “你不配做冰水一族的人!” “冰水一族没有你这种无用之人!” “冰水一族有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污辱!” “野种!你这野种!根本不配拥有冰水一族的血统!” “妖女的女儿,根本不配成为冰水一族的人!” “你就是冰水一族的耻辱!” “你母亲就是一个贱人!” 耳边响起侮辱难听的声音,她痛苦的捂着耳朵,大声的反驳。“不!不!我不是!我不是!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冰水一族的耻辱!我母亲不是贱人!她只是太爱那男人摆了!” 她猛的坐了起来,额头布满汗水,精致的小脸因为害怕而扭曲得可怕,背面和后脑勺的疼痛都在提醒她,她刚刚只不过是一场梦! 松了口气,她庆幸这只是做梦,梦到了以前的痛苦。 捂着疼痛的后脑勺,看着陌生熟悉的房间她疑惑,惊讶,她怎么回到了这里?谁把她带回了这里? 出了房间,站在门两旁的黄衣侍女对她行了礼,非常恭敬有序。“见过小姐。” 李安皱眉,不喜欢这个称呼,也不喜欢别人对她这么恭敬。“我怎么回到了这里?还有跟我一起的那男子呢?” 侍女不答她的话,明显是被交代过了。 “好!”她讥笑,“不说,那我亲自去问问冰水一族的族长,冰水的戒律是怎样教的!”她抬脚正要走。 两黄衣侍女忙拦住了她,低头,严谨,即使担心她去告状也不会失了分寸。“小姐,别拿奴婢两开玩笑了!”若是让她去族长那里告个状,以族长的性子,那她们还活不活! 她皮笑肉不笑,“我像开玩笑的样子么!”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捏拿的软柿子了!就算是,软柿子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拿捏的,软柿子也有脾气! “这……”两侍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了,若是说了将面临族长的惩罚,若是不说那小姐到族长那里告个状,到头来还是一个惩罚! “冰雨别为难她们两,是我带你回来的。”男音淡淡的,带有丝无奈。 男子一身青白间的衣裳,衣裳在风中吹佛,清风迎面,有几分隐居仙人的模样。 “拜见少主。”二人齐恭敬的行礼。 他挥手,“下去吧。” 两个侍女退了下去。 她冷眼看着他,“冰煜炎,我叫李安,不叫冰雨!”当年是他们不要她的! 冰煜炎淡淡的笑了,“三年了你的脾气还是像当年那么傲气。” 李安,不,应该叫冰雨,她冷着脸,他还好意思跟她提三年前的事!若不是他们她的母亲也不会死!“我没空理你,跟我在一起的男子呢?”现在不是谈以前的事的时候,最要紧的是牙现在怎样了。 “他在冰泉清洗。”冰煜炎也不为难她。 冰雨听了,不顾身上的疼痛往冰泉走去。 冰煜炎跟了上去,“你的伤还好吧?这三年你去哪了?父亲他很担心你。” “哈!担心我?”她不屑,“冰煜炎不要说一些令人想发笑的话来!当初要不是你们我的母亲也不会因为郁郁寡欢而死,我也不会在外流浪三年!是你们不要我的,而不是我自己要离开的!” 说起三年前的事来冰煜炎多少带有愧意,“三年前的事的确是我们也有错,但你母亲不该为了冰水一族族夫人一事而伤害我的母亲!父亲、我母亲还有你的母亲,这三个人之中,我母亲是最无辜的一个,她才是受害者!” 冰雨瞪他,“如果不是那男人来惹我母亲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明明是他承诺过我母亲会给她族夫人的位置!你母亲不该死守那位置,当年她要抢那是她应得的!你们不该禁闭她!逼我离开冰水一族,害她一直担心我而郁郁寡欢而死!她会死,你,你的母亲,还有那男人,甚至整个冰水一族的人都是害死她的凶手!”她可是从没忘记当初那些族人是如何对待她们孤儿寡母的! 冰煜炎疲惫,对于当年的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多年的事了你何必念念不忘,这样下去你会一直活在痛苦之中的!放下仇恨吧!”他苦心婆口的劝着她,希望她不要被仇恨而蒙蔽双眼,到时候做出后悔的事来,对于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还是很心疼的!即使她的母亲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母亲事来,他也没有迁怒于她,当初会逼她离开冰水一族也是有原因的。 冰雨偏激,执着着以往的一切,不愿放下。“死的不是你母亲,在外流浪三年的人不是你,你说的到轻巧!痛苦的人又不是你!”这三年来她为了能给母亲报仇雪恨,报复冰水一族她人前做一套,人后又做一套的,里外不是人的一步步爬进了陵隐,若是像他所说的放下仇恨,那她这三年来受的苦、受的罪,她母亲的死谁来结账! 冰煜炎跟冰雨讲了这么多如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的,他今天先暂时放弃了讲解她,反正她在冰水那他就还有许多机会跟她讲解。“算了,随便你吧!不过记得去看看父亲,他很想你,他是爱你的!” 冰雨不屑,爱?她可享受不起那男人廉价、无耻的爱! 看着油盐不进的冰雨,冰煜炎无奈的摇头离开,该说的他都说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冰煜炎失望的离开了,她只觉得眼眶热热的,眼里有水滴要流出来一样,她吸吸鼻涕,抬头看着灰蒙的天空,不让眼泪滴落。 呵,她讽刺,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如果他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她心就软了,松了仇恨的心!可如今,他连哄一下她都没有耐心,这让她怎么相信他们所谓的爱,原谅他们,放下仇恨! 冰泉。 冰水一族最圣洁的池水,不仅可以消除疲劳还可以清洗人的悲痛和邪念,让人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纯洁。 上身裸露的牙站在池中,池中的池水清洗着他心中的悲和绝望,可无论怎样清洗也清洗不了他的悲,他的痛…… 第四十章 怪物的他 跟舞瑭殁在一起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重复着,舞瑭殁每说的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 “松、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 …… “好看,可是你怎么变成人了?还有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 “噗哈哈哈哈” …… “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尿尿的!” …… “不行!你好好的在这呆着,比完赛我就会回来了,这次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成绩好的话我就可以拜个好师傅,就能提高我的修为。” …… 牙抓住了舞瑭殁的双肩,轻吻着她的双唇,以口的方式给她度气,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救舞瑭殁,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红了脸。 …… “喂!你到底怎么了?干嘛老背对着我?” …… “我这样老是背对着你,你感觉怎么样啊?” …… “这就对了啊!要不是你刚刚救过我,我可能会把你揍一顿!” …… 想到了舞瑭殁他笑了,悲伤的笑了,眼中带泪,他以后再也不能见到那女孩了,那女孩永永远远的离他而去了! 来到冰泉的冰雨看到牙悲伤沉闷的背影,她想哭了,有时候真的很想狠下心来不理他,忘了他,可是就是舍不得,心好似被人硬生生的撕开一样。 下了池水,她从背后拥住了他,好像她拥住了整个世界。至少这一刻是她拥住了他,而不是舞瑭殁,想到这里,她心里的疼稍微减轻了一些。 察觉有人靠近他睁开眼,碧绿色的双眸反射着水晶般的光泽,他知道谁来了。 “李安,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你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他开口说着伤人的话,可是他若是不说只会让李安一直与他纠缠不清。 听了牙的话冰雨本是苍白的脸更是无色了,她更加抱紧了牙,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落在了牙的背后。 牙只感觉背后有些湿,他知道那是冰雨的泪水,他只感觉背后如被火烧一样,烧进了心里。他知道她很喜欢他,对他很好,可以说除了殁殁以外她是对他最好的人了,他没办法以同等的感情回报她,他的感情,他的温柔,他的全部都给了殁殁,除殁殁外他是不会对任何人动心了。 “为什么是舞瑭殁?”难道她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因为我爱她!”牙狠心扯下抱住他的手,他不能给她希望,有了希望就会不停的在等待着他,他是不可能给她所要的一切! 冰雨哽咽着,哭着说。“你可以把她忘记的!只是你不想罢了!” “忘不掉了,我把她刻在了心上,哪怕是我死了我也不会忘记她的!”整整十年,他爱了她整整十年!在他从有意识那天开始他就爱着她了! “不要!”她祈求着,“求你忘了她好不好!不要再念着她了好不好!”不要在她眼前说爱舞瑭殁之类的话,他这是在她受了伤的心上洒着盐水! “即使没有她,我跟你也是不可能的!”牙一步步的走出了冰池,上了岸。 “说什么都是借口!”她捂着脸痛哭,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这样对她!知道母亲过世那年她迷茫过,绝望过,可是今日当初的迷茫,绝望再次找上了她! 牙站在岸上,转过身看着痛不欲生的冰雨,脱了身上唯一一块遮羞的布料,他光秃秃的站在岸上。 “李安,你看看我,你就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淡定的讲着,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断了李安对他的感情,他不想她像他一样痛苦不堪。 冰雨慢慢的从满手泪水的双手中抬起头来,看向牙,看向了他裸露的身躯,她的双眸震惊的睁大,手不敢相信的捂着嘴巴,尖叫声被她吞进肚子里,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你、你、你……”她连续说了三个你之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牙他根本就没有生殖器官,那张宜男宜女的脸让人更加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牙没因为李安的震惊而感到侮辱,淡定的穿起衣物来。“我是妖,但是不同于其他妖怪,我不是男子也不是女子,是你一直误以为我是男子罢了。” “呵呵呵……”冰雨讽刺的大笑,她不知道在讽刺自己还是在讽刺牙,她如疯子一样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冰泉。 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她不知道她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怪物!她的感情,她的爱,她的泪,她的心居然给了一个不知道是男子还是女子的怪物!可笑,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情生楼。 舞瑭殁靠在窗边,脸色比前两天好多了。 …… 牙笑了,他又哭又笑,如同一疯子。“她活不了了!与其让她这么痛苦的活着,我宁愿就这样掐死她!” …… 捂着发疼的脑袋,她几乎要哭了出来,牙他,牙他居然要杀死她!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把他当亲人,他居然这样对她! 索尔进来便看到了光着脚丫子蹲在窗边的舞瑭殁,她冷得打颤也不加衣服,不关上窗口,就让这样冷着。 走过去关上了窗,给她披上衣服,抱起了她,才发现她轻得几乎没有了重量,冰冷得没了温度,比那天他抱她回来时还要冰冷上三分。 将她放在床上,别着她垂在脸边的发。“怎么了?”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关爱。 舞瑭殁摇头,“师傅,牙他要杀我!”心里对牙简直就是失望透顶了,亏她把他当成了除姑姑以外还要亲的亲人! 索尔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背。“别难过,为了他不值得。”他知道以牙疼爱丫头的程度,牙是不会伤害她的,可是看到她对牙如此深厚的感情他还是忍不住的嫉妒了,他只能对她撒谎了。 舞瑭殁无言的靠在索尔的肩膀上,心里对牙不难受,不失望那就是假的。 “师傅,你能不能让四位狼师兄回来?”不是她心软,而是以她和索尔这样的身体根本就照顾不了自己。 索尔脸上虽柔和,但是双眸冰冷的厉害。“不可能的丫头,为师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回来的!”他们得到惩罚是应得的,当初他出门的时候就交代过他们要保护好她,可是他们不但没保护好她,还袖手旁观! “可是师傅……”她还想劝他。 “乖,快睡觉,你累了!”他一手捂住了她的双眸,强迫着她入睡。 舞瑭殁嘟嘴,但也没办法,只能听他的话睡觉了。 仇生楼。 “啪!”一巴掌扇在莫柯的左脸上,力道打得她扇倒在地,被扇的左脸立刻肿得有一个馒头那么大。 “你胆子可不小!”杨露仇恨恨的喊着,“居然帮着外人对付本门!”她将对舞瑭殁的气发泄在莫柯的身上。 莫柯捂着很疼的脸,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如果不是为了流枫她早就离开了陵隐。 雪飘得意的笑了,没了师傅的宠爱,她看莫柯能高傲到哪里去! 德生楼。 “师傅,你的心为什么那么狠!”游麟儿对着道奴大喊大叫。 道奴转过身,脸上的刀疤微凸,有些恐怖。“你说为师狠,为师若是狠的话,那你早就回你的游女一族了,而不是能站在这里对为师大喊大叫的!” 游麟儿白了脸,“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游女一族的?”她明明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就连很好的瑭殁都没有说,为什么他会知道? 道奴轻视她,“没有什么本门不知道的!你以为以你的这种资质本门会收你为徒吗?”轻捏游麟儿的下巴,吐出伤人的言语。“醒醒吧小女孩,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游女一族的族长之女,本门是不会收你为徒的!”哼!她不要仗着他对她的宠爱,她就能无法无天了,他能宠她上天堂也能踩得她下地狱! 游麟儿听了他的话,她无力的倒地,白发苍苍,明明就是个花季少女,仿佛老了十几岁。 泪水滴落,“原来你收我为徒是因为这个原因。” 道奴转头,不愿看到这样的她,她这样子,他难受的厉害,他非常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没错,只有收了你为徒才能更好的拉拢游女一族的势力!”他只能说着狠心的话提醒自己不要对游麟儿动了不该动的情感。 她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扯着嘴角,强迫着自己笑着,这样的笑比哭还要难看。起身,恭敬的对道奴一拜,也不管他看没看见,很淡定的开口,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中没有哭过的鼻音。“是徒儿过了,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徒儿先行告退了!”也不管道奴愿不愿意,她就急急的走了出去。 道奴握紧了拳,听到了他想要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开心,反而难受的厉害,狠不得让她把刚刚说的话收回去! 游麟儿满脸泪花的跑着,玉良浩拦住了她,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她的泪沾湿了他的指尖,灼痛了他的心。 “我也不想啊!”她指着自己的眼睛,笑着,眼里无一笑意。“它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哭!想流泪!”天啊,她最爱的男子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伤害了她的心,他让她别哭了,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玉良浩抱紧了她,轻抚着她的脑袋。“既然忍不住那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能用力哭泣的肩膀。 “呜呜呜……”她失声痛哭了出来。 无情楼。 卿尘魄抬头看着情生楼的方向,她怎么样了?身体好多了没有? 第四十一章 为自己而活 “啊啊啊啊啊啊”冰雨绝望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她倒在地上无助的哭泣着。 “你娘的狠没学到几分,她的深情你却学得透彻。” 男人虽是中年,但是还是很俊俏,从其神韵中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的俊美,比冰煜炎多了一分沧桑,少了一分隐士之感。 冰雨抬头看向男人,本是悲伤的眸子演变成了恨意。“你不配说我娘!你没有资格说她!” 冰席城蹲下,抬手要为她擦泪。“这么多年了,还在恨我?”眸子里满是心疼的看着她。 冰雨撇头,不让他触碰她。“我不仅仅恨你,我还想杀了你!”她居然在他眼里看到了心疼,别开玩笑了!她会变成这样,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当年的狠心! “唉……”冰席城叹息,明知道冰雨恨他,不想再见到他,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见她,毕竟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一生只有一对子女的他。“我知道你恨我,但没想到你会恨得这么深。雨儿,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不是冰水一族的族人,你要恨就恨我,不要恨冰水一族。”他不想她因为他而恨冰水一族的族人们。 “哈哈哈哈哈”听了冰席城的话冰雨哈哈大笑,如一疯子一样。“你终于承认自己错了!那个自以为是,自高无上的冰水一族族长居然承认自己错了!我是不是听错了?”她讽刺的讲着。 冰席城也没有因为冰雨的话而生气,毕竟是他欠她们母女的!“只要能消你的气,随你怎么说。” 冰雨不笑了,收起了笑容,好像刚刚笑的人不是她。 “如果你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我们母女两,那你就带我去见见我母亲吧!”极其平静的开口,好似刚刚发疯的人不是她。她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娘亲了。 冰席城为难的皱眉,但是还是点头了。“你跟我来。”无论她母亲做了天大的错事,可是那毕竟那是她的母亲。 冰雨垂眸跟在他后面,心里澎湃得厉害。她是个不孝女,母亲去世那年她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虽说那时的她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过着穿不暖吃不饱的生活,母亲走的时候一定很担心她吧! 他们不是去冰水一族的祠堂,而是去了后山,看着那孤零零,长满杂草的一座墓,她隐忍的泪水掉落。 跪倒在墓前,抬手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心里沉痛得厉害,她疼得大声哭了出来,甚比当初知道母亲去世时哭得更厉害。一是,心疼母亲,爱了那男人那么深,到头来那男人什么也没给她,就连死后都不能进祠堂,这男人这么做就是不承认她是冰水一族的人,不承认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永远是那个女人!二是,她觉得自己真该死,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过母亲,她一直以为母亲是进了祠堂,但是没想到这男人狠心到这种地步! 许久冰雨才收住了泪水,双眸红肿,声音哭得有些沙哑。“我一直以为娘亲是进了祠堂的,但没想到……”看着冰席城,完完全全把他当做了陌生人。“她居然在这里孤零零的!” 冰席城开口解释,“你母亲做了错事,原则上连埋葬在冰水都不可以,可是她不愿离开,我只能把她埋葬在这里。即使我给了她进入祠堂的权利,但是族人是反对的,他们不允许一个伤害到他们族人的人进入祠堂!” “呵!”她嘲讽,“如若不是当初你给她承诺,她当初又怎么会为了能得到你而做了那么多傻事!”指着墓碑,“她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部都是因为你!” 他看向墓碑,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情感。“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冰水一族所有人的!” “哈!”她鼓掌,讥笑着博爱的他。“真是好伟大啊!好博爱啊!若是让你的族人听到了,他们一定是很高兴,很崇拜你吧!可惜是被我听到了,我只会鄙视你,唾弃你,瞧不起你!你的伟大是踩着我母亲对你的爱,踩着我母亲的尸体,踩着我们母女两的悲痛体现出来的!”她骂完流着泪走开了。 冰席城没有去追冰雨,,而是站在墓前看着墓碑。冷笑,没了博爱和一个慈祥父亲的模样。“虽你不是一个好人,但你是个好母亲,能教出一个如此爱你的女儿实在是很难得,做错事的是你,我不会迁怒于雨儿。你也是个好妻子,可惜我并不爱你……”冷冷的双眸看着墓碑,难得带有一缕怜惜。 情生楼。 这是流枫第六次来看舞瑭殁了,可是就在他要踏入房间时,索尔迎面而出房门,将他挤出房外。他伸长脖子,想看看舞瑭殁在里面做什么,可是无论他的眸子看向哪里,索尔似有意或无意的挡住他的目光,不让他看到舞瑭殁半分。 关了房门索尔才放心了,防贼的看着流枫。“你又来做什么?” 流枫不满索尔的行为,但也不敢说什么,他低头。“我、我来看瑭殁!”索上门主还真是小气到家了,一次都不让他看瑭殁,不知道她好多了没有。 “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敢自称我!”索尔淡定的给他安上罪名,他觉得流枫简直就是一块麦芽糖,粘得厉害,想甩都甩不开,害得他每次都得给他安上一个罪名,支走他,不让他看舞瑭殁。哼!想看他的丫头,门都没有,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龌龊的心思!想泡他的丫头,门都没有! 索尔对舞瑭殁的占有欲极强,就连流枫想看她一眼他都不愿意。 “……”流枫一额头的黑线,他不愿意让他看瑭殁就直说,何必每次都给他安上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 索尔不耐烦的挥手,“下去吧,丫头睡下了,下次你再来吧。”最好是永远也不要来了!其实他想说的是这句话。 流枫也没失落,毕竟他今日来没有抱任何希望,因为他知道索尔是不会让他看瑭殁的。 冰水一族。 冰水一族四周环绕着一片海水,海水里还住着一群似人的海怪,专门以食人为腹。空中飞翔着比人还大的鸟怪,如是有人在冰水上空,它们将会视其为侵入者,将其食掉,所以一般冰水一族的族人们都不腾云驾雾,冰水里面的人想出去很困难,想进冰水也一样困难。 牙烦恼,他想离开冰水,可是不知道该怎么离开。 好不容易逮到躲了他好几天的冰雨,冰雨垂眸,不看牙。 牙哼哼,“别以为你低着头就可以装做看不见我,你不是盲人。”牙还是很感谢她的,就是因为知道她一直跟在他后面,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随便乱走着,就是因为她,他才能从殁殁死去的悲伤深渊中清醒过来。 冰雨见躲不了他,撇嘴,没了办法,这几天她是在躲着他,她怕看到他,因为看到他,她就会想到那天的事,那种心裂开的感觉又会找上她,所以她只能逃避的躲着他。“你找我做什么?” 牙看着垂头的她,他对她没有爱情,但是对她有了友情,有了怜悯。“我想离开这里。” 冰雨抬头看他,“为什么?”这里不好吗?离开了冰水他能去哪?还是为了远离她?想到这个她白了脸。 牙环视四周,“这里很好,这里的人很热情,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他还要为殁殁报仇,他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那,为什么要离开?”看来他是不会忘记舞瑭殁的,难道他就不能给她多些时间缓缓他给她带来的冲击。 捂着跳动的心,他曾以为它会因为殁殁的死去而停止跳动,可是它没有,只是留下一道伤口,一道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口。“我要为殁殁报仇,是他们逼死她的!”握紧了双拳,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眸。 “你对她真好!”她羡慕,即使她死了,他还是那么爱她! 说到舞瑭殁牙才淡淡的笑了笑,“她不仅是我爱的人,还是我的最亲的人!”在他心里,她不仅仅是爱人,还是再生父母,她无意间的泪,无意间的血养活了他,让他有了思想,有了痛觉,有了感情。 冰雨撇开头,不看他因为说到舞瑭殁而发亮的双眸,很美,但也很伤人,她以为她对他的情多少也减轻了一些,但没想到,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爱他。“你要去哪?” “妖界!”他坚定的开口,只有去到那里,他才可能学到很厉害的妖术,只有这样他才有那机会为殁殁报仇! “我陪你一起。”她开口。 “不用,我自己去。”他拒绝,虽然他很想她一直跟着他,不要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但是跟着他是很辛苦的,他不能因为她对他有情,就对她进行无度的索取。 “我坚持。”她笑了,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她决定了,即使他不男不女,不爱她,不能给她想要的,她也要跟着他,陪在他的身边,她做不到放下他!既然做不了爱人,那就做好朋友! 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她该为自己而活了。 牙感动的抱住了她,“谢谢你!”谢谢她没有抛弃他,没有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冰雨回抱他,是我谢谢你,谢谢有你,谢谢你让我为自己而活。 指尖轻擦墓碑,“娘,孩儿找到了命中的那个人了,以前孩儿不理解你对那男人的爱,经常怨你。不过现在孩儿终于明白了。娘,孩儿要离开了,孩儿要追随他的脚步,即使他不爱孩儿……” 脸颊靠在墓碑上,“娘,孩儿要为自己而活了!”以前都是为了让那男人认同而活,后来是为了报仇而活,她累了,她该为自己而活了! 起身,她头不回的走了。 她刚走,躲起来的冰席城和冰煜炎出来了。 “要追吗?”冰煜炎问。 “不用。”冰席城摇头,“让她走吧,她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也许那个叫牙的孩子能化解她对冰水一族的仇恨。” 冰雨和牙一路无阻的走出了冰水。 她转头看向被海水包围的冰水,雾霾朦胧,看不清冰水,只是看见一个隐约的影子。她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有悲伤,有失落,有松了口气,有舍不得…… 她知道是他们放他们走的,不然的话,以他们的能力不可能走出冰水。 “没事吧?”牙看着她,担忧,担忧她的舍不得。 摇头,“没事。”只是有些难受而已。 “那我们走吧。”他主动的牵着她的手走着。 冰雨看了他牵着她的手,她笑了,心里的难受消散,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嗯!” 其实她不知道在那朦胧的冰水里,有两个人站在冰水的最高处望着千里之外的她。 第四十二章 画雾 “师傅,师傅,该吃饭了!”舞瑭殁拍着索尔的房门,许久不见房里有动静,不免有些担心了。 用力推开门。 一身玄衣的索尔倒在血泊之中。 “师傅!”舞瑭殁吓得脸色苍白,赶忙的翻着爬在地上的索尔,她这才发现索尔脸上无色,如死了一般。“师傅!师傅,你醒醒啊!别吓我,我怕!”慌忙的擦着索尔嘴角的血迹。 “来人啊!来人啊!”舞瑭殁在情生楼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着,看着漫天飞舞的花海,她才忆起,师傅为了能让她安心养病,把情生楼的所有弟子都赶下去了,情生楼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怎么办?” 她跑到情生楼的最顶层,朝着无情楼的方向大喊着。“师尊!师尊!师尊……咳咳……”直喊到她喉咙沙哑发疼,她都没能把卿尘魄喊来。“怎么办?”她无助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倘若师傅出了什么事,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无情楼。 在打坐的卿尘魄睁开眼,捂着有些异样的心脏。 “唔……”舞瑭殁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倔强的不让眼泪滴落。她不哭,她不能哭!师傅知道她哭的话,师傅会难受的!手被自己咬出了血,她也没有发觉。 “别咬,都出血了。”如滴水般的声音响起,这是舞瑭殁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她抬头。 雾水朦胧。 一身黑衣的他站在风中,风将他的衣摆吹起,阳光在他背后照着,雾有些散去,男子似乎有些缥缈,舞瑭殁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如一团迷雾,处处都是迷。 “你是谁?”舞瑭殁问,她从没有见过他,但是感觉他好像亲人一样,很奇怪的感觉。 “呵呵……”男子笑了,声调比女子的还要动听却不显得娘娘腔。“画雾。” 他蹲了下来,轻抚着她受伤的手,迷一般的双眸温柔得几乎滴出了水,不比索尔如同爱人般的温柔,他的温柔犹如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射着人温温暖暖的。 “别担心。”画雾安慰着她。 她的手在他的手中,伤口慢慢的愈合起来。 “你……”舞瑭殁想开口。 画雾轻点着她的唇,“他来了,我要走了。” 说完,他犹如一团雾般散去,只剩下几滴水珠。 舞瑭殁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那一身月牙白衣裳的男子到来。 无情楼。 一脸苍白的索尔躺着床上,如没了生息一般。 卿尘魄为他把着脉。 “怎么样了?”杨露仇焦急的问。 “对啊!”道奴急着来回的走着。 隐师子在一旁不开口,但双眸中带有忧虑。 卿尘魄不急不慢的放好索尔的手,“师兄的身体本就不好,此次使用禁书又伤了身体,怕是又犯了以前易昏迷的病了。” “哼!”道奴冷哼,“都是那个孽畜害的!倘若不是她……” “道奴……”卿尘魄打断他的话。 杨露仇厉声,“道奴说的没错!一切都是那孽畜害的!” “够了!”索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瞪着杨露仇,不满她的话。 “醒了。”卿尘魄再次为他把脉。 不过,索尔抬手拒绝了。“倘若我再不醒的话,恐怕我那苦命的徒儿又被我这两个好师弟师妹给逼死了吧!” 道奴和杨露仇被索尔说得面红耳赤。 “我们说得是实话!”杨露仇不服气的反驳索尔的话。 索尔不看她,仿佛多看她一眼就会侮辱他的双眼。“我的身体是我的事,干卿何事。” 杨露仇笑了,“好一个干卿何事!”颤抖的指着索尔,“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后面传来了索尔冷笑,“最好是这样!” 泪水滴落,杨露仇没出声。 “唉!”道奴摇头,他的这个师兄迟早会被那孽畜害死的! 索尔起身,给隐师子行了个礼。“徒儿不孝,让师傅担心了。” 隐师子摆手,“罢了,罢了,以后你跟那孩子就留着无情楼吧,至于情生楼的事为师先帮你料理着,待养好身体在回来情生楼。” “是。”索尔点头,留在无情楼也不错,一来可避免杨露仇来找麻烦,二来也可避免以后他昏迷不醒的类似之事,丫头就不用急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就这样索尔和舞瑭殁师徒两住在了无情楼的锦绣阁,离卿尘魄的清风阁最近。 翌日。 卿尘魄与索尔在梨花树下下着棋。 舞瑭殁蹲在地上数着地上的蚂蚁。 卿尘魄手持白旗,“师兄,关于你的身……” “丫头。”索尔叫着蹲在不远处的舞瑭殁。 舞瑭殁丢下手中的树枝,拍拍粘在手上的泥沙。“师傅,什么事呀?” “去重新煮一壶茶来。” 舞瑭殁嘟嘟嘴巴,拿起茶壶。小声的嘟囔,“哼哼,想把我支开就直说嘛,干嘛让人家去煮茶嘛!” 卿尘魄听了舞瑭殁的话,无奈摇头。 索尔有些挂不住面子,粗声粗气的。“叫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干嘛!” “哦!”舞瑭殁笑嘻嘻的,“那师傅,你是要煮沸的茶还是半沸的?” 索尔咬牙,“当然是要煮沸的!”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看到索尔咬牙舞瑭殁才满意的蹦蹦跳跳离去。 “尘魄,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索尔手持黑棋。 “只要料理,你自会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卿尘魄放下棋子。 索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冷颤。“还是算了吧!”要他天天喝那苦死人的药水,倒不如让他去死好了! 看着停下来的卿尘魄,索尔催促着。“你倒是快下啊!” “我的子都下完了,你让我怎么下。”卿尘魄无奈。 索尔低头看着这盘棋,险些吐血,原来卿尘魄都吃光了他的黑棋,而他的白棋都下完了,一盘棋,全都是白棋,无一黑棋。 “额……”索尔干笑,起身,非常淡定。“尘魄,你的棋艺又进步了。” 卿尘魄无起伏,“不是我的棋艺进步了,而是师兄你的棋艺退步了。” 站在卿尘魄后面的索尔苦哈哈着脸,下了三盘棋,盘盘皆输。 “师兄,还下吗?”卿尘魄抬起头。 索尔立刻马上的从苦哈哈的表情转为一本严肃的模样,“不了,我有些累了,先去歇会!” “好吧。”卿尘魄点头,索尔身体不比从前了,易累是应该的。 索尔转身,一本严肃的模样立马变得苦哈哈的,棋艺不如人啊! 卿尘魄摇头。 放下煮好的茶,看着自己一人单独对弈的卿尘魄,舞瑭殁疑惑。“师尊,我师傅呢?” 卿尘魄继续下着棋,“歇下了。” 舞瑭殁无聊,替卿尘魄倒了杯茶。“师尊,请喝茶。” 卿尘魄放下棋子,定定的看着舞瑭殁,舞瑭殁笑嘻嘻的,许久,卿尘魄才拿了茶。 细细品味茶中的韵味,“坐下,陪本尊下盘棋。” “哦!”舞瑭殁不拒绝的坐了下来,她早就想下一盘了。“师尊,你是要黑棋还是白棋?” 卿尘魄不回答,反问她。“你呢?你是要黑棋还是白棋?” “黑棋!”舞瑭殁不可气的拿了黑棋,“黑棋可以先抢占先机!”下了一子。 卿尘魄持起白棋,步步逼紧。 两时辰后。 舞瑭殁感叹的喝了口茶,“我输了。” 卿尘魄看着围棋,“不错,你的棋艺可比你的师傅好多了。” 舞瑭殁听了卿尘魄的话,不敢相信。“真的吗?” 卿尘魄不言语。 舞瑭殁笑得见牙不见眼,难怪每次跟师傅下棋,下到一半师傅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痛的。 “你这棋艺是谁教的?” “姑姑啊!”舞瑭殁自豪的开口,可惜姑姑不要她了,双眸黯然神伤。 看着伤神的舞瑭殁,卿尘魄分好棋。“再来一盘。” 舞瑭殁拿起黑棋,兴致勃勃的下了起来,抛开舞贝冷带来的短暂不快乐。 舞化仙拿着甜点,远远的看着下着围棋的两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人才是师徒。 “师傅。”舞化仙走了过去。 卿尘魄不理会她。 “额……”反倒是舞瑭殁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舞化仙。 舞化仙友好的朝舞瑭殁点头。 舞瑭殁咬唇,愧疚,因为卿尘魄收舞化仙为徒,她因为嫉妒而不理会舞化仙。 “专心。”卿尘魄开口。 “哦,哦!舞瑭殁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围棋,才发现自己的黑棋都被卿尘魄的白棋包围了。懊恼不已,本来就有一点小机会赢卿尘魄的,可是就是因为走了点神,被卿尘魄杀得片甲不留。 泄气的趴在围棋上,“我输了……”下了差不多三盘棋,每次都有一点小机会赢卿尘魄的,可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刻走了神,被卿尘魄杀得一个子也不剩。 卿尘魄持着白棋,清冷的双眸深处带有笑意。 舞化仙嫉妒舞瑭殁了,双拳紧握,她才是师傅的徒弟!为什么师傅对她比对舞瑭殁还要好上个几百倍! “你找本尊何事?”卿尘魄这时开口了,打破舞化仙的嫉妒。 “这……”舞化仙为难的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知趣的起身,“我去看我师傅醒没!”说完,她跑了。 “何事?”卿尘魄放好棋子。 舞化仙放下点心,“这是徒儿做的点心,你尝尝吧。” “嗯。”卿尘魄没动手,只是看着点心。 “那徒儿先告退了。”舞化仙渴望的看着卿尘魄,希望卿尘魄能给她一个反应。 最后舞化仙还是失落的走了。 第四十三章 坐骑 “以后你就跟着枫儿一起修炼吧!”卿尘魄开口,吃了一块舞化仙带来的糕点,口中的甜味另他皱紧眉头。 舞化仙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卿尘魄的背影,她激动得差点要跳了起来!这么说的话,她以后就可以经常见到师傅了! 她跪下,向卿尘魄行了个礼。“是,师傅!”她是绝对不会令师傅失望的! 翌日。 索尔带着舞瑭殁来到卿尘魄的清风阁。 楼阁的前庭流枫和舞化仙在练着剑,卿尘魄站在一旁监督着,他们师徒两人来了他们也不敢停下。 “哎呀!尘魄啊……”索尔嘻嘻哈哈的,眼神示意舞瑭殁加入流枫他们的练剑。 舞瑭殁拔出剑跟在流枫和舞化仙背后舞着剑,他们舞了第二式,她还没舞完第一式,为了跟上他们只好舞第二式,刚舞第二式,他们又舞了第三式,舞瑭殁跟着手忙脚乱的。 索尔丢脸的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他都不好意思看舞瑭殁舞剑了,不是一个乱字来形容。 卿尘魄跃过去,手拿竹棍对着舞瑭殁,一身月牙白宛如天神下凡,不识人烟,神圣得就连看他一眼都感觉是在亵渎他一般。 “额……”舞瑭殁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竹棍。 卿尘魄手一挥竹棍不留情的打向舞瑭殁,她还来不及闪开就被打得龇牙咧齿,卿尘魄下手可不轻。 紧接着卿尘魄步步逼近,舞瑭殁除了闪开还是闪开,根本连卿尘魄的衣角都碰不着,看到这画面舞化仙嫉都嫉妒死了,师傅可从来都没有跟她对过剑。 舞瑭殁被打得都快哭了,她祈祷卿尘魄快停下来,可是卿尘魄一直没停下来。 她一手持剑,一身蓝,他一手持竹棍,一身月牙白,两人在梨花树下,梨花飘落,她在闪开他的竹棍,也试图在打下他的竹棍,他不急不慢的打着,如在跟一个孩童在玩闹。 “啪!”一声,竹棍狠狠的打向舞瑭殁的手背,她手中的剑落下,手背上的疼令她差点叫出声来,她还没反应过来竹棍就对着她的脖子,她只感觉阴冷冷的,气氛压迫得可怕。 流枫和舞化仙赶忙跪了下来,他们知道,师傅发脾气了。 “你来陵隐都有两年了就连本尊的半式都躲不开,这两年里你在做什么?你以为陵隐是你过家家的地方么!”卿尘魄厉声骂着,一副恨铁不成钢。“别以为你拜了师就很了不起了,连入门较晚的化仙都比你强多了!” 舞瑭殁垂下双眸,不敢直视卿尘魄,她担心会被他看到她红通通的双眸。她难过的直想哭,她也想自己的灵力有化仙的那么厉害啊,可是化仙一出生就是天生的修炼奇才,而她一出生连半点灵力都无,比平常人修炼还要吃力,而且效果也不大佳,如今被杨露仇打得连修炼都成问题了,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卿尘,一个小娃娃而已,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一身洁白无瑕的嫣然从天而降,梨花带雨点点坠落,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哼!”卿尘魄冷哼,竹棍丢竖在舞瑭殁身旁。看向嫣然,脸色才好些。“你怎么来了?” 嫣然一笑尽倾城,“你不会是忘了和天华之间的约定吧?” …… “让嫣然去无情楼,她自己在九天玄宫真的很孤单。” …… 耳边闪过天华的话,卿尘魄抿唇。“没忘。”他进了楼阁,嫣然也随着他进去了。 “丫头。”索尔敲了敲舞瑭殁的脑袋。 舞瑭殁扁嘴,委屈的问索尔。“师傅,你刚刚为什么不替我求情啊?” 索尔摇摆着扇子,小声低语。“你傻啊,我若是出声的话尘魄更生气,误以为是我带坏了你,到时候挨骂的不仅仅是你了!” 舞瑭殁险些被索尔的话气死,噘嘴,“我没你这样的师傅!”说完她跑了。 “哎,丫头……”索尔赶忙的追上去。 在窗边的卿尘魄有些失神了。 “卿尘,你在看什么?”嫣然走了过来。 “没什么。”卿尘魄收回眼神。 嫣然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背影,不说她也知道那个是谁。 夜里。 “咳咳……”索尔咳嗽着,拼命的压抑着咳嗽声,几乎要把心肺给咳出来。口里带着一股血腥味,他看了看手中的手帕,鲜红色的血迹残留在白色手帕上。叹了口气,他将手帕放好便离开房间。 住在他隔壁的舞瑭殁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没有刚睡醒的迷茫。她起身,自从师傅给她换了心后,她发现每每夜里师傅都会拼命的咳嗽,她问过师傅了,师傅都是闭口不谈,一直说是她听错了,自那后她都不再问了,每天夜里她都能听到师傅压抑着的咳嗽声。 来到索尔的房间,她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不仔细闻的话几乎都闻不到,她顺着血腥味来到索尔的床上,在枕头底下她翻出了几条带有血迹斑斑的手帕。鼻头一酸,眼泪险些掉了下来。 如果不是她,师傅也不需要遭这些罪,师傅在骗她!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她赶忙放好手帕,站了起来。 索尔推开房门,看到房间里的舞瑭殁他有些吃惊。 “丫头……” “师傅!”舞瑭殁转头看着索尔,跑了过去抱紧他。 索尔笑了笑,“怎么了?” 舞瑭殁摇头,紧紧的抱住索尔,不愿松开。 索尔知道舞瑭殁不愿意说,谁也逼不了她。 舞瑭殁小声的喊着。“师傅!” 索尔应着。“嗯。” “师傅!” “嗯。” “……” “……” 就这样两个人一颗心紧紧的拥抱着。 在索尔怀里的舞瑭殁哭了,先是无声无息的哭泣,最后是哭出了声。 索尔这才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丫头,别哭呀!”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刚擦完,她的脸上又布满泪水。 舞瑭殁摇头,只是不停的哭。都怪她!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师傅也不会变得这么虚弱! 最后索尔只能任着舞瑭殁哭着,无奈的看着窗外的雨水。 哭完的舞瑭殁离开了索尔的怀抱,看着索尔胸口的泪迹和鼻涕,她红了脸。 索尔好笑的摇头,“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为何而哭?” 舞瑭殁低头,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肯说。 “摆了,不说就算了,我不逼你。”淡淡的温温的声音包涵着无尽的疼爱和包容。 舞瑭殁几乎又要哭了出来。 “不准再哭了!”索尔一手捂着舞瑭殁的双眼,她不知道她的泪水她的哭声可以狠狠的侵蚀着他的心。 两人坐在屋顶看着满天繁星,刚刚下过雨天空如没下过雨一般。 怪哉。索尔暗暗的想着。 舞瑭殁靠在索尔的肩膀上,“师傅,我想家了。”可是她的家在哪呢?没有姑姑的家根本不算是家。 索尔无声的叹息,“丫头,你还有师傅呢!” 舞瑭殁在索尔看不到的地方忍着泪水,的确她还有师傅,有一个非常非常爱她的师傅! “师傅,我想回情生楼。”舞瑭殁突然开口。 “为什么?”索尔不解,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你不会是还在记仇今天早上你师尊骂你的事吧?” 一讲到这个舞瑭殁尴尬不已,被卿尘魄那样骂着,她羞愧得几乎要找个洞钻进去。摇头,“才没有!” “那为什么?在无情楼不好吗?为什么要回情生楼。”况且在这里有尘魄指点她修炼,他可放心多了。 舞瑭殁推开索尔,“我有东西落在情生楼了,我想回去拿来。” “什么东西?”据他所知她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哎呀!”舞瑭殁被问得烦了,“反正我就是要回情生楼!” “好好好!”索尔拍着她的头,“现在我跟你回去。”说着就要站起来。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索尔无奈了,“那你想怎样?你没了灵力连飞行之术都不能用了,不让我陪你回去你想要谁陪你回去?” “哎呀~”舞瑭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背对着他,烦恼不已。难道要流枫陪他回去?不可能,流枫那傻子靠不住。 索尔郁闷,孩子大了,现在连心事都不愿跟他讲了,都是藏在心里咯!手一挥,一只白色通透的小麋鹿便站在屋顶,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得不得了。 小麋鹿收到索尔的指引,小脑袋顶了顶舞瑭殁的腰。 “哎呀!”不知情的舞瑭殁以为是索尔在碰她,她推开。 小麋鹿接着又顶了她几次,最后她懊恼的转过头来,一看到小麋鹿,她惊讶。“好可爱!”揉着小麋鹿的小脑袋,小麋鹿舒服的顶了顶舞瑭殁的手掌。 “呵呵……”舞瑭殁开心的笑了。 索尔因为舞瑭殁的笑松了口气,心里的郁闷慢慢散去。“既然你不想为师陪你回去,那就让它陪你回去吧。” 舞瑭殁看着索尔,“师傅……”让一个小麋鹿陪她回情生楼?恐怕不是摔死她就是摔死这小麋鹿吧! 索尔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可别小看它,它可是为师的坐骑,以后你想去哪可骑着它,它可是会飞的,会带你去你想的地方,不过前提是它知道路线。” 舞瑭殁摸着小麋鹿的脑袋,“那师傅,它除了会飞还会做什么?”据她所知坐骑的能力会随着训练而变强。 索尔摸摸鼻头,“它只会飞,之前一直忙着情生楼的事忘了训练它,久而久之就彻底的忘了。” 小麋鹿哀怨的看着索尔。 舞瑭殁鄙视的看着索尔,索尔干笑。 她柔声,“以后你就叫小乖吧!” “咩咩咩……”小麋鹿叫了,意思是告诉舞瑭殁,它好喜欢这个名字。 “哎哟……”索尔摇头,“丫头,你对为师如果有对小乖这么温柔的话,为师就连睡觉都会笑醒吧!” 舞瑭殁朝他做了个鬼脸,“我担心你会笑得抽筋,所以不敢对师傅您老温柔!” 索尔好气又好笑的摇头。 “呵呵呵……”她轻笑,“小乖,小乖……”喜爱的叫着小麋鹿。 小麋鹿欢快的跳着,它也不会摔下屋顶。 索尔呆呆的看着舞瑭殁的侧颜,看着残颜,他红了眼,这一条疤痕恐怕是除不去了。现在丫头还小,不会多在意这道疤痕,可是待她再大些,懂事了,懂漂亮了,她会在意这条疤痕的,一股愧意堵在他心头,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 第四十四章 揪耳朵 舞瑭殁拍拍小麋鹿的脑袋,指着情生楼的方向。“小乖,我们要去那里!” “咩咩咩”小麋鹿叫着,示意舞瑭殁它知道。 其实此次她回情生楼不是拿什么东西,而是回藏经阁寻找治疗索尔病的药方子。以前在锁贪阁的时候她就曾听舞贝冷说过,索尔在还是人的时候患了易昏迷的病,隐师子当初可是费了好多药物才克制住的索尔病,自从索尔修炼成仙后,嫌弃药物过苦才没再吃药了,用灵力来抗拒昏迷症。如今为了救她落下易咳血的毛病不说,少了一半的修为,易昏迷的病症也开始频繁了起来。 舞瑭殁有些不放心的蹲下与小麋鹿对视,“要载着我过去哦!” 小麋鹿点点头。 “哟吼。”舞瑭殁笑了,“你记住啊,载不动我可别摔下去啊!这一摔咱是必死无疑的!”坐在上小麋鹿的背上,拍拍它的头。“走吧!”其实她有些担心自己的重量会压坏小麋鹿。 小麋鹿站了起来,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倍,起码有个成年麋鹿般。 舞瑭殁来劲了,“原来你还可以长大啊!” 小麋鹿跳往天空,舞瑭殁有些害怕的抱紧小麋鹿的脖子,小麋鹿在空中跑着,戏耍着。吹着清凉的风,舞瑭殁只感觉冷得瑟瑟发抖。早知道这么冷的话她就加多些衣服,扯了扯小麋鹿的耳朵。“别玩,玩了,快,快下去情生楼,我,我都快冻僵了!” 来到情生楼舞瑭殁没急着下来,而是窝在小麋鹿身上取暖,待身体没那么冷时她才敢下来。拍了拍小麋鹿,让它一边玩去。 来到藏经阁,她刚想打开门就被叫住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舞瑭殁做贼心虚的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是隐师子,赶忙跪下磕头。“徒孙拜见师祖。” “起来。”隐师子用灵力将她拖起。 舞瑭殁乖巧的站着,心里打起了鼓。 “你来这里做什么?”隐师子再次发问。 “嗯、嗯……”舞瑭殁费劲的想了想,不敢直视隐师子。“是、是师傅让弟子回来拿些东西的。”只能借师傅的名声挡挡了。 “如此。”隐师子挥挥手,“去吧。” “是!”舞瑭殁给隐师子行了个礼,进入了藏经阁。 “呼!”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真是的,搞得自己好像做贼一样。 看着盘旋在头顶一层又一层的书籍,舞瑭殁只感觉头皮发麻,这么多书怎么找啊? 傍晚。 舞瑭殁摊倒在书籍上,天啊,藏经阁起码有七十七层,每层起码有五百书籍,找到她两眼昏花都找不完第一层的书籍! 拍拍发晕的脑袋,今天就到这里好了。出了藏经阁,看了一整天的书了,无论她看哪里都感觉有文字刻在哪里,满眼的文字在她头顶转着圈。 摇着发昏的头回到无情楼,踢了踢小麋鹿的屁股,示意它一边玩去。 小麋鹿略带一些不满,感情小主人是用玩了就丢啊! 自那日后舞瑭殁几乎天天往藏经阁跑,有的时候就直接在藏经阁过夜。 “你师傅又要你回来拿书?”这日隐师子又抓住了来藏经阁的舞瑭殁,都不知道他是第几次问她这句话了。 “对啊!”跟隐师子熟悉后,舞瑭殁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去吧。”明知她在说谎隐师子也只能挥手,说起四个徒弟,他最疼爱的不是天生修炼奇才的卿尘魄,不是严谨的道奴,也不是唯一一个女孩的杨露仇,而是从小就患了昏迷症的索尔。所以爱屋及乌在几个徒孙当中他最疼爱的是舞瑭殁,不然的话单从禁书一事他就灭了她的魂魄。 “是!” 翻着书籍,舞瑭殁止不住失望,都找了三个多月了,居然找不到可以治疗索尔病的药方子,看着只剩下一层的书籍,她有些忧虑了,再找不到药方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藏经阁中都找不到的药方子,哪里还能找到药方子。 垂头丧气的回到无情楼。 “丫头,你这些日子上哪皮了?为什么为师每次醒来都没见到你?”这晚上索尔好不容易逮到回房间的舞瑭殁。 舞瑭殁懒懒散散的看了索尔一眼,丝毫不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每次你都睡到太阳高挂起,你怎么可能醒来就看能见我。” “哎呀!”索尔怪叫,好啊,这些日子不管这丫头胆儿养肥了,丝毫不在意他这个师傅!一把揪住舞瑭殁的耳朵。“好你的,胆养肥了,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哈!” “哎呀呀!”舞瑭殁人矮,被索尔揪得耳朵生疼。“师傅,疼!你放手啊!哇呜!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揪下来了!” 索尔得意,“你还敢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不?” “不敢了!不敢了!”舞瑭殁被揪得立了起来,止不住的求饶。“师傅,你快放手啊!在这样下去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了,到时候你就惨了,有一个单耳的徒弟,看各路仙人不笑死你才怪!” “没关系!”索尔不介意被人笑,调侃着。“把你耳朵揪下来正好下酒,味道肯定比猪耳朵好多了。” 舞瑭殁泪奔,“别呀师傅,我耳朵的味道肯定不好吃,而且有耳屎,我耳朵里可是积了好多的耳屎,味道肯定是大大的打折扣了!所以求你别在揪我耳朵了!再揪它可真的是被你揪掉了!” “噗嗤!”索尔被舞瑭殁逗笑了,放开被他揪红的耳朵,轻捏着她的鼻子。“你呀,还真是为师的活宝!” 舞瑭殁委屈的捂着火辣辣的耳朵,师傅下手还真是不轻。 “何事让索上门主如此开怀大笑?”嫣然问着,走了进来。 索尔看了看嫣然,笑脸相迎,坏坏的看着走在后面的卿尘魄。“何风将神女和尘魄吹来了我这个陋室。” 嫣然还没开口舞瑭殁顺其自然的应了下来,“东南西北风!” 索尔一脸黑线。 嫣然轻笑。 卿尘魄抿唇,“一派胡言,何来四风之说!” 舞瑭殁吐了吐舌。 索尔一巴掌巴在舞瑭殁的后脑勺,“去,泡壶茶来。” 舞瑭殁捂着被拍疼的后脑勺,朝索尔做了个鬼脸,趁他还没发脾气时赶快开溜。 索尔无奈,对卿尘魄和嫣然二人道。“坐!别站着呀,够高了。” 二人坐下。 索尔调笑,“长夜漫漫,女神不与我师弟看星星看月亮的,来我这个地方有何贵干呀?” 嫣然被索尔调笑得脸微红,羞涩的看向卿尘魄,只见卿尘魄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免失落。自从来到无情楼后她与卿尘的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丝毫没有进展。 “索上门主说笑了。” 索尔摇摆着扇子,看看卿尘魄又看看嫣然,像是要把他们两人看出个什么来。“神女不介意的话与尘魄一样叫我师兄即可。” “好……”嫣然带笑,刚想应下却被一直不出声的卿尘魄打断了。 “不可乱了规矩!”语气中虽平淡,但仔细听可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 嫣然带笑的眸子黯然失色。 索尔不依不饶,非得要说出个什么来,好不容易可以遇到一个玩卿尘魄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舞瑭殁端来了泡好的茶,边沏茶边不解的问索尔。“师傅,都十二月的天了,也差不多要下雪了,你很热吗?” 摇着扇子的索尔僵住了,他肯定舞瑭殁是故意的。 舞瑭殁偷笑,没错她就是故意的,谁叫他刚刚揪她耳朵的! “咳……”一向不变形色的卿尘魄因为舞瑭殁的话笑了。 嫣然用手帕擦着嘴角,实际是要掩饰她的笑意。 “靠边站去!”索尔挥手,瞪着舞瑭殁,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的丫头! “是!”舞瑭殁一脸笑嘻嘻的。 “咳咳……”索尔咳嗽着掩饰他的尴尬,“喝茶,喝茶。” 卿尘魄轻轻摩擦着茶杯,茶的香味在口中弥漫,茶由苦到甘甜,味道不多一份不少一份刚刚好,把茶的韵味全部泡了出来,而且茶中带有梨花的香味。他双眸深处亮了亮,称赞。“茶艺进步了不少。” 嫣然同样品着茶,惊讶。“好茶,这茶中居然有梨花香味,而且喝后口中留着醇香。” 索尔喝着茶,只觉其茶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但听二人如此称赞,他自豪不已,好似别人在称赞的是他。 舞瑭殁笑笑,“不是茶好,而是弟子将茶的味道泡了出来。” “哦。”嫣然看向舞瑭殁,“看来你对泡茶方面有见解,说来听听。”语气中带有着不信。 卿尘魄不语。 索尔皱眉。 “咳咳。”舞瑭殁清清喉咙,自信的开口。“要将茶泡好,其一得选优质的茶水,茶有各种茶,水有多种水,只有好茶、好水味才美。这茶水弟子用的是梨花里存下来的雨露,雨露沾在梨花上自然带有梨花的清香和甜味。”舞瑭殁细细品了口茶,“这就是茶为何会有梨花的清香和不尽的甘甜了。这其二嘛,要选合适的器皿。俗话说,水为茶之母,壶是茶之父。要获取一杯上好的香茗,需要做到茶、水、火、器四者相配,缺一不可,器具有助于提高茶叶的色、香、味。其三,要有舒适的环境,只有环境舒适了,心静如水,才能泡到一壶好茶……” 舞瑭殁说得头头是道,摇头晃脑的。 卿尘魄眼前一亮,没想到她对茶道有这翻了解。 索尔拍拍舞瑭殁的头,自豪的开口。“好好说话,别摇头晃脑的,莫让人笑话了。” 舞瑭殁笑笑的摸着被拍的头。 嫣然佩服的起身对舞瑭殁行了个大礼,“想不到舞姑娘小小年纪对茶有如此见解,嫣然佩服。” “不敢!不敢!”舞瑭殁急急忙忙的回了个大礼,这是要折她的寿啊!堂堂一个九天玄女对她行礼。其实这些见解并不是她自个悟出来的,而是在藏经阁中看到的,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不然,定会丢了师傅的面子。 第四十五章 药方子 看到最后一层书籍的时候舞瑭殁才发现原来藏经阁的禁书是第七十七层,看着手中的书放下也不是看也不是,她为难了。 “哎,反正都看到这里了,干脆全部都看完好了!”自己安慰自己心安理得的拿起书籍继续看着。 夕阳西下。 夜晚白天。 舞瑭殁不吃不眠的看了整整两天的书籍,整个人苍白如鬼,乌黑的黑眼圈挂在两个眼睛下面,即使是这样她拿着手中的书籍也不愿放下,就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如被魔征了一般。 “咩咩咩……”小麋鹿在藏经阁外面叫着舞瑭殁。 “喝!”舞瑭殁顿时清醒过来,害怕的将手中的书籍丢开。怎么回事?她,她居然被禁书给魔征住了! “碰!碰!碰!”心头打着鼓,她看也不敢看被丢开的书籍,头也不回的跑了,好像跑慢一些就会被恶鬼追上。 受了惊吓的她回到无情楼还未平复害怕的心,焦急慌乱的跑着,没注意看到站在她前方的卿尘魄。 “撞!”一声,她就这样狠狠的撞在卿尘魄的胸膛上。 “噢!”舞瑭殁捂着被撞痛的额头,一股清冷之感传来。 卿尘魄捂着被撞得麻麻的胸膛,责备。“你怎么搞的,走路不看路?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 舞瑭殁就像是遇见救星一样抱紧了卿尘魄,“师尊,师尊,师尊……”她怕得连话的说不出来了,一手指着情生楼的方向。 卿尘魄皱眉,顺着舞瑭殁指的方向看去,小麋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推开舞瑭殁,“你师傅身体不如从前,你不好好修炼还到处乱跑什么!” “不是!不是!”舞瑭殁抓着卿尘魄的衣服,不停的摇头。“藏经阁有鬼!” 卿尘魄不语,看着舞瑭殁,清冷空洞的眸子又似不是在看她,好像在透过看她在看别人或者其他物。 舞瑭殁惊魂未定,久久她放下被她抓得起皱的衣服,低头好似做错事的孩子。 “你去藏经阁了。”许久卿尘魄才开口。 舞瑭殁水滴滴的双眸不安的转动着,心慌得厉害,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总是禁书,真的好想再去看它个不眠不夜的。 看舞瑭殁这样卿尘魄多少猜得出她有可能看了禁书,被禁书迷了心智,轻点着她的额头,一股灵力传入她的脑海里。 舞瑭殁舒服的闭上眼睛,只感觉一股暖暖的灵力流入她混乱的大脑,安抚着她受了惊吓的心。 卿尘魄收回灵力,“禁书不是你能看的,若不是你自己回过神来,你会被禁书吸取了精力,最终因为疲惫而亡。”顿了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看禁书!”她是不要命了吗? 舞瑭殁吓了一跳,“师尊,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禁书的!”她跪了下来,要是知道那禁书那么邪门,打死她也不敢看!幸好有小乖在外面叫她,不然的话她就被禁书给搞死了! 卿尘魄坐在石凳上,不怒自威。“那你为何而看禁书?你忘了你师傅的教训了!你忘了在真话池的教训了!” “没有!”她怎么可能忘了,那一次使用禁术几乎要毁了师傅师尊还要阿八等人,打死她都忘不了! “既然没忘,你为什么要去偷看禁书!”卿尘魄动气了,这三个月不管她,她都成什么样了!“你别以为你有你师傅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师尊!”舞瑭殁求饶的拉着卿尘魄的衣摆,卑微得好似一只蚂蚁。不要,不要这样,他这样说话真的伤得她好疼!忍着要流出的泪水,忍得双眼发红。“我没有仗着师傅的疼爱而为所欲为,而是,而是,我只是想在藏经阁找到能医治师傅身体的药方子!” 听了舞瑭殁的解释卿尘魄松了口气,他以为舞瑭殁是为了修炼灵力而去偷看禁书,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松了悬起来的心。 单手扶起舞瑭殁,叹息。“为什么不直接跟本尊要药方子?” 舞瑭殁揉了揉发酸的鼻头,委屈得不得了。“我也想啊,师尊你每次都是这样冰冷冷的,我不敢,我怕你还在怪因为我而害师傅成那样!” 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墨发,“无论你做了何事本尊都不会责怪你,除非你……”伤害到了你自己,这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除非什么?” 卿尘魄摇头,“没什么,过来。” 舞瑭殁跟上卿尘魄。 进了书房。 坐下,拿起毛笔,卿尘魄开口。“磨墨。” “哦,哦!”舞瑭殁坐在卿尘魄旁边,乖乖的磨墨,伸头看着卿尘魄在写什么。 写完卿尘魄将纸张给舞瑭殁,舞瑭殁拿了起来看了看,皱眉,念了起来。“玉顶相,龙安草,雪、雪什么?” 舞瑭殁不读还好,一读卿尘魄几乎被她气得要吐血,拿起放在桌上的戒尺往她身上招呼。 “啊!”舞瑭殁捂着被打疼的手臂,跳开。“师尊,你、你打我干嘛?” 卿尘魄瞪大眼,用戒尺指着舞瑭殁。“你是怎么读书的?这么简单的字都错了一堆!” 舞瑭殁无辜极了,“我读错了?不对啊,这字明明就是对的!” 卿尘魄无语了,“过来!” “这个,这个……”舞瑭殁扭扭捏捏的,她在想,万一过去,师尊又打我怎么办? “过来!不要让本尊说第三次!”死丫头,也怕死! “是!是!”手脚发麻的坐在卿尘魄旁边。 卿尘魄拿着戒尺指着纸张上的字,“这叫玉丁香,不是玉顶相。” “哦!”舞瑭殁点头,感情是在教她识字啊,她以为他要打她呢。笑笑,“原来是玉丁香啊,那两个字那么像,读错不能怪我。” 卿尘魄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那怪我咯?” 舞瑭殁顿时打了个恶寒,狗腿的笑着。“怪我,怪我!” 卿尘魄放下戒尺,用手指着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着舞瑭殁。 刚开始舞瑭殁有认真听的,可是耳边传来热热呼吸,弄得她脸红得可以跟猴子屁股不相上下。偷偷的转头看着卿尘魄,她感觉自己幸福得要晕倒了。 “会了没?”卿尘魄问,久久不见回到声,他转头看舞瑭殁,这才发现舞瑭殁呆呆的看着他,他好气又好笑,一巴掌巴在她头上。 舞瑭殁回过神,摸摸浏海,胡乱的点头。“会了,会了!” 卿尘魄起身,背对着她。“这是医治你师傅的药方子,这些药要刚刚摘下来,不超过一天才有效。” 舞瑭殁点头,“嗯!”看着卿尘魄的背影她有些痴迷了,拍拍自己的小红脸。“那弟子告退了。” 卿尘魄不语。 舞瑭殁看着他背影,以为他会回过头来,可等了一会他还是没回过头,不免有些失望的转身,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卿尘魄转过头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直到她背影不见卿尘魄才收回眼神,捂着跳动的心,他苦笑了,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可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她…… 拿到药方子舞瑭殁并不急着去摘药草,而是找到药草的图画准备准备,休息一天过后在去,毕竟她被禁书搞得差点没命。 天还没亮舞瑭殁背着竹框,打着灯笼,骑着小麋鹿来到陵隐山的边沿,陵隐山的边沿长着许多珍贵药草,虽然陵隐有许多药草但是毕竟不是刚刚摘采下来的。 要说为什么她要亲自来摘药,其实是他人摘药她总是不放心,只能自己亲自下来了。 拿着灯笼舞瑭殁抖擞,看着黑糊糊的一片,她有些怕了。万一有鬼出来怎么办?拍着小麋鹿,“小乖,别怕啊!” “咩咩咩……”小麋鹿叫着,对舞瑭殁翻了个白眼,它才不怕,怕的人是她好不。 握着戴在胸口的苍牙,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的,师傅说过苍牙有辟邪的效用,鬼怪不敢伤害她,而且这里是陵隐,那些鬼怪不要命了才敢伤害她,这么一想她安慰了不少,没那么怕了。 将灯笼挂绑在小麋鹿的脖子上,小麋鹿反抗的叫着,舞瑭殁拍了一下它乱动的脑袋。“别闹啊!” 小麋鹿委屈得不得了。 从竹框里拿出竹筒,蹲在地上一小滴一小滴的装着雨露,这就是为什么天还没亮她就跑来陵隐的边沿采药了。哈着冻僵硬的手指,她祈祷不要下雪的好,不然的话很难摘到药草。 天微亮她也采好了雨露,要去寻找第一株药草时下起了小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拍掉落在肩膀上的雪花,舞瑭殁边吃着已经硬了的馒头边寻找着药草。 大树下。 白雪皑皑。 舞瑭殁跟小麋鹿靠在一起取着暖,两手互相取着暖,欣慰的看着竹框上的药草,幸好都采到需要的药草了。 看着小麋鹿,“小乖,等雪小一点咱们再回去。” “咩咩咩……”小麋鹿回应着她的话。 “真是辛苦你了。” 看着不停在飘下的雪花,她摸着被冻红的鼻子,不仅仅是她的鼻子在冷,她全身上下都在冷,她又不敢下着这么大雪回去,她担心还没回到无情楼,她就已经被冻僵了。 无情楼。 卿尘魄抬手接着飘下来的雪花,深邃的双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嫣然走过来,“回屋吧,雪下得挺大的。” 卿尘魄没有说话,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竹棍舞了起来。殁儿,她还在采药吧,可是即使她采了药师兄也不见得会喝,当初可是师傅花了好多心思才劝动师兄喝药…… 嫣然叹息,你是为谁而不安? 第四十六章 夜里的笛声 好不容易等到雪停舞瑭殁骑着小麋鹿在空中,风呼呼的吹,她被吹得挣不开眼,在小麋鹿的背上打着冷颤,被冻得厉害,哈欠连天。 回到无情楼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屋换下有些湿漉漉的衣服,而是赶忙的熬药。 “咳咳咳……”扇着炉子里的火,舞瑭殁被烟呛得直咳嗽,伸手在炉子边取着暖,她开心的眯起眼。药采到了,师傅的病有望了,她一定要治好师傅的病! 卿尘魄和索尔对弈,嫣然在一旁观看。 索尔时不时的看着外面,根本没有专心下棋。该死的丫头,整天不见人影,白疼她了! 卿尘魄看着快赢的一盘棋,“师兄,你心不在焉,这是为何?下棋讲究的是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稍有不慎全盘皆输。” 索尔不承认,反问卿尘魄。“你一大早的在大雪中舞剑这又是为何?舞剑讲究的是不急不躁,专心致志,你今早不仅不专心,还心事重重。” 卿尘魄顿了顿,没有回答索尔的问题,下了手中的白棋。“我赢了。” 索尔看着惨败的棋,一脸黑线。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尘魄赢,他惨败,他在心里泪奔。 “好棋。”嫣然佩服,娇笑,为他二人沏茶。 “哎,神女……”索尔要开口,“踏踏踏……”的脚步声打断他的话,来者似乎有些急躁。 三人皆不满,三人本是喜静,这声音多少不大和谐,但都没有开口表示出来。 舞瑭殁端着药进来,“师傅!”屋子里顿时充满药味。 见是舞瑭殁,索尔心中的不满散去,起身脱下大褂披在舞瑭殁的身上,舞瑭殁推阻。“我不冷!” 索尔不高兴,“披上!”大冬天的她居然还搞得自己湿漉漉的,病了怎么办,她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看索尔不高兴舞瑭殁只能默默披着他的大褂,因为身高的差距,她穿着他的衣服有些像小孩偷偷穿大人的衣服感觉,衣摆都长长的拖在地上。 见舞瑭殁乖乖的披上他的大褂,他这才缓和了脸色坐了下来。 “师尊,九天玄女。”因为手中端着药,对卿尘魄和嫣然行了个简单的礼。 卿尘魄一动不动的看着棋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嫣然点头。 舞瑭殁跪下,将碗替给索尔。“师傅,这是徒儿给你熬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一股药味扑鼻而来,索尔受不了的捂着鼻子。“我……”才不喝!他话还没说完不意间看到舞瑭殁手上的冻疮和小伤口,他把在嘴边的话憋了下去。 就在卿尘魄以为索尔拒绝时,索尔伸手端过碗来,一口喝光了药。 “苦!”索尔皱巴巴着脸,口中苦涩不已,好像喝到了这世界上最难喝的药。 舞瑭殁笑笑,“良药苦口心嘛!” “行了。”将碗给舞瑭殁,“就你会说。”看向卿尘魄和嫣然,“师弟,神女,先走了。” 卿尘魄还是眼不离棋盘,嫣然点头。 “师傅,我扶你。”舞瑭殁献殷勤。 索尔不敢相信,“哟,今天变性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去。 卿尘魄拿起黑子,眸子黯淡。赢了棋盘却输了她…… “怎么了?”一个黑子有什么好看的? “无事。”卿尘魄放下黑子,走了出去,白雪落在他的肩上,与他身上月牙白的衣服容在一起,令人分不清是他的衣服还是白雪。 嫣然跟了出来,劝他。“回去吧,下雪了。”她不想承认他频频几次都是在为舞瑭殁而伤神。 卿尘魄抬眸看着白雪,丝毫没了以往的平静,他总感觉心中空荡荡的,失落不已,脑中总是闪烁着索尔喝着舞瑭殁为他熬的药的一幕。今年的雪,他竟不知比以往的都那么的难看! 夜里。 舞瑭殁迷迷糊糊要进入睡梦中时,屋外传来了笛声,她醒来,笛声中有失落,伤神,起起伏伏不定的情绪。 穿好衣服悄悄的走了出来,见索尔的房间没有火光,她打着伞顺着笛声走了出去。 竹林里传出阵阵笛声。 推开遮眼的竹叶,舞瑭殁走了进去。 一身月牙白的他站在雪中吹着笛子,月光照在他身上,雪花飘落在他头上,发上,肩上,衣上,他浑然不觉,风吹得他未束的墨发有些凌乱的华丽,在风中的他似乎过于单薄。 听着带有失落又哀伤的笛声舞瑭殁竟有些想哭,走了过去,为他遮雪。 卿尘魄停下吹笛,转过身,看到是舞瑭殁他有些讶异,双眸亮了亮,更添风华,他一直以为是嫣然。 舞瑭殁伸手要拍下沾在他发上的雪花,想想觉得过界了,她停下了动作,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卿尘魄原本有些亮的双眸黯了黯。 “怎么来了?”卿尘魄问,转身背对着舞瑭殁。 舞瑭殁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抓抓头发,懊恼。“本来是睡着了,可是听到笛声就醒了,然后就过来看看是谁在吹笛。” “那是本尊吵到你了?”卿尘魄带有笑意,尽是风华绝代的美景,不过天太暗舞瑭殁看不见。 舞瑭殁不敢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可没这么说!”即使有她也不敢说啊!“师尊,你不睡觉为什么来吹笛?你是有心事吗?” “你没这么说,但你这么想了。”卿尘魄不依不饶。 被说中心事的舞瑭殁尴尬不已,但是仍然不承认。“没、没有啊!师尊,你想多了啦!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唉!”卿尘魄似有声又似无声的轻叹息,有些像吹过来的风声。 舞瑭殁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仔细一听,又没错啊,疑惑。“师尊,你这是为何而叹息?” 卿尘魄转身,看着舞瑭殁认真的开口。“本尊连叹息都不可以了吗?还是本尊叹息要向你报备。” “没、没有!”舞瑭殁被卿尘魄说得干笑,她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来管他,恐怕六界中都无人敢管他吧!“总感觉师尊不是那种会叹息的人。” “哦。”挑眉,“那你说说本尊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舞瑭殁为难,万一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倒霉的岂不是她吗? “你说,说错了什么本尊也不追究你。”他想知道在她心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我可说了。”舞瑭殁认真的看着卿尘魄,那双黑眸几乎将她吸了进去,慌乱的别开眼,不敢直视他,脸微红,看着洁白无暇的雪花。“在弟子看来,师尊如天神一样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七情六欲,任何事情在你面前都是小事,什么事都不会为难到你。” 卿尘魄注视着她的侧颜,抓住她拿着伞柄的手。“本尊没你说的那么好!” 舞瑭殁慌乱,他指间传来了微冷,就如同他人般清冷,让人感觉不太真实,眼前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涯,这就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吧!无论修为上,还是地位上,时间上,隔了整整一千年啊! 卿尘魄松开她的手,“夜深了,回去吧。” 舞瑭殁低头,紧了紧手中的伞柄,谁也没说破那层关系,说破了,他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存在了,她敢肯定。 卿尘魄转身继续吹着笛子,笛声里没有了失落,伤神,好听却没有了感情的灵动,空洞洞的。 舞瑭殁咬紧下唇,眼睛红红的,看了一眼卿尘魄的背影,感觉好遥远,她接触不到,失落的转身,一步步走开,就连手中的伞掉落她也不曾察觉。 直到背后的人离去卿尘魄才停下吹笛,转过身,果然没了那个小身影,失落了,凝视着掉在地上的伞,他捡了起来。雪下那么大,她连伞都不要了吗? 拿着伞,他追了上去,有些喜悦,有些兴奋,有些心动,心中有股奇异的感觉不受他控制,要跳了出来一样,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很喜欢。 雪花飘落在她身上,湿了一大片,她也没察觉到。 突然,头顶的雪花没有了,舞瑭殁抬头,看着头顶的那把伞,看向来者,她委屈的想哭,但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委屈。 索尔敲着她的头,看着一身湿的她,心疼了。“你搞什么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乱跑什么?出去也不打伞!”擦着她脸上雪花融化的水,拍拍她头顶和衣服上的雪花。 舞瑭殁被冻得嘴唇发紫,弱弱的问,“师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索尔拉开披在自己肩上的大褂,抱着舞瑭殁,给她快速的取着暖。“这是你问为师第二遍了!傻瓜!为师不对你好,那要对谁好啊?到时候为师还要靠你养老呢!” “噗嗤!”舞瑭殁被逗笑了,“师傅,永远都老不了!”况且都一个样子活了一千年。 “世事难料哦!”索尔见她笑了,放心的拍着她的背。 追上来的卿尘魄不料看到了索尔抱着舞瑭殁的一幕,暖暖跳动的心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冷却了下来,冷到他心底发寒,最后他无声无息的走了,就好像他从没来过一样,只留下那个不深也不浅的脚印,最后被雪彻底的覆盖了,没留下一丝痕迹。今年的雪不是不好看,而是他的心境变了。 第四十七章 被罚练名字 “师傅,你真难伺候!”舞瑭殁盯着索尔喝完药嘀咕着,药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冷,不烫不冷刚刚好,而且还要加蜂蜜,蜂蜜不能太甜也不能太淡,药水中不能有一丁点药渣,要不然绝对不喝,喝药还要人哄着才喝。 索尔不认同舞瑭殁的话,“别怪为师不提醒你,你再不去上课就要迟到了。” 听到索尔的话舞瑭殁泄气了,埋怨。“我讨厌上课!” 将大褂披在舞瑭殁身上,“不知好歹的坏丫头,只有拜了师傅的弟子才有这个机会上课,你还嫌弃!你师尊亲自讲课有多少人想来听,可是都被你师尊给拒绝了!” “知道啦!”应是这么应,可她心里确是另一翻场景。师傅就跟个老头子似的唠叨个不停。 “知道就好。”把伞给舞瑭殁,“虽然是在无情楼二楼授课,离咱们住的地方很近,但是预防下雪,把伞带上。” “嗯!” “去到那里要乖乖上课别开小差啊,不要跟别人吵架,若是别人骂你,你回来告诉为师,为师去帮你收拾他,雪飘若是要打你,你就赶快跑回来,为师帮你……”索尔还在唠叨个不停。 舞瑭殁扣扣额角,师傅还要唠叨多久啊?他不是说快迟到了吗?最后被说烦了,她求饶。“师傅,你再说下去我真的就迟到了。” “没事……” 见索尔还在不停的唠叨,舞瑭殁没办法,她趁索尔转头,她立马拔腿就跑。 还不知道舞瑭殁走的索尔还在讲着,“你要乖乖听师尊的话,为师不求你能学得很好,学会了就行了。知道了吗?”许久不见舞瑭殁回答,索尔转身,哪有舞瑭殁的人影了,一阵风吹过,有些凉。 来到二楼,舞瑭殁进了景阁,这是卿尘魄要求弟子们授课的房间。 还没到授课时间难免有些吵闹,早就占到最佳位置的游麟儿一看到舞瑭殁便激动的挥手。“瑭殁,瑭殁,这里!” 本没多少人注意到舞瑭殁的到来,可是因为游麟儿的大嗓门大家伙都禁声了,怪异的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扫了眼大家伙,“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众人不敢再看她,经过使用禁书一事,众所周知无论舞瑭殁做错了什么事索尔都会护短,大多数人都不敢惹她。 舞瑭殁大摇大摆的坐在游麟儿的旁边。 “行啊,你!”游麟儿真佩服她的真性情。 舞瑭殁不好意思的笑了,看到游麟儿的一头白发丝,笑意黯了下来。 游麟儿见她笑意黯了下来,笑笑。“怎么了?” 舞瑭殁伸手摸了摸她的白发丝,忆起她乌黑的发丝反光得像白发。 “没事啦,不就是一头发,到时候它自然会长出黑发来。”游麟儿倒是无所谓。 “万一长不出黑发怎么办?”舞瑭殁忧愁,都是她害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游麟儿不客气的捏着舞瑭殁婴儿肥的小脸。 “瑭殁,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呀!”流枫边走进景阁边委屈的讲着,害他还在等她,索上门主也不告诉他,让他跟傻子一样在等着。 看到流枫委屈的眸子,舞瑭殁多少可以猜得出索尔是怎么耍流枫的。“下次我去找你好了,你这傻子,明知道我师傅不让你找我玩,你还傻傻的送上门让我师傅耍你。” “嘿嘿。”流枫傻笑,坐在了舞瑭殁后面,跟玉良浩坐在一起。 看着差不多到齐的人,舞瑭殁疑惑。“阿八,柯呢?怎么没见她?” 游麟儿摇头,“不知道,自从使用禁书一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这样啊。”舞瑭殁有些担心了,不知道杨露仇有没有罚她。 “别担心啦!” “嗯!” 仇生楼。 莫柯正要出门,雪飘拦住了她。 “让开!”莫柯冷冷的讲。 雪飘幸灾乐祸的笑着,“师傅说了,你不用去上课了!” 莫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转身回去用力的关上门。 雪飘得意的笑,“哼,得意什么!再聪明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得不到师傅的疼爱!” 房里的莫柯靠着房门坐在了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她不后悔帮瑭殁,她唯一后悔的是拜杨露仇为师!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不知道流枫过得怎么样?自从使用禁书一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景阁。 “瑭殁,你知道师尊为什么突然要教我们读书吗?”游麟儿八卦的对舞瑭殁咬耳朵。 “为什么?”舞瑭殁同样八卦的问,不知道游麟儿有听到什么有趣的事。 游麟儿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我听说啊,不知道哪个傻子在师尊面前念药方子,结果念错了一大堆字……” “蹦!”还没听完游麟儿的话,舞瑭殁一个坐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大家禁声,停下手中的事看向摔在地上的舞瑭殁,各个都在偷笑。 “你怎么了?”游麟儿淡定的看着摔在地上的她。 流枫赶忙扶起她,“快起来,说个话也能摔倒。” 舞瑭殁尴尬的站起来,看着大家。“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摔跤啊!” 她这一出声,大家又不敢看她了。 “行啊,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啊!”游麟儿笑笑的调侃舞瑭殁。 舞瑭殁坐好,一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她内心崩溃,阿八说的那个傻子不会是在说她吧?推推游麟儿,淡定的问她。“说到哪了?” 游麟儿继续接着说,“然后师尊火了,就打算教大家认字,因为他觉得无论一个人的修为如何,识字是最重要的!不是有一句话说吗,不怕流氓没文化,就怕流氓懂文化吗!” “哦哦!”舞瑭殁干笑,哪个该死的把那天的事说出去! 卿尘魄拿着一堆书正要出门,舞化仙迎了上来,拿了卿尘魄手上大约一半的书。 卿尘魄看着她,舞化仙害羞的低头。“师傅,我帮你!” 卿尘魄没开口,也没拒绝,率先走了出去。 舞化仙无声的笑了,追了上去。虽然师傅还是这样清冷清冷的,至少他没有再叫她走开了,他们能这样相处真的很好! 舞化仙还没开心多久,她手中的书悬浮了起来飞走。她看向书飞的方向,只见嫣然手中拿着从她手中拿过来的书。 嫣然拿着书,“我来拿吧。” 卿尘魄不理她们,继续走着他的路。 舞化仙虽有不服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红着眼点头。 嫣然跟上卿尘魄的脚步,与他并肩的走着,虽然两人都不说话,但是背影却是同样的风华绝代,好似一对神仙侠侣,她天生就是为他而生的。 舞化仙紧握着拳头,手心被指甲划破她也没发觉。她真的真的好讨厌嫣然!为什么每次都在她和师傅独处的时候出来!明明走在师傅旁边的位置是她的!是嫣然抢了她的位置! 来到无情楼的雪飘贪婪的看着无情楼的每一处景色,仇生楼果然比不上无情楼!看到不远处情绪低落的舞化仙偷偷的抹着眼泪,她走了上去。 将手帕替上去,好心的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舞化仙看向雪飘,拿过手帕。“谢谢,没有人欺负我。”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眼泪又滴了下来。 “别哭啊!”雪飘为舞化仙擦着眼泪,“既然没人欺负你,你又哭什么?是不是舞瑭殁欺负你了?”她猜测。 舞化仙不否认也不肯定,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谢谢你,我先走了。”说完心事重重的往景阁走去。 “哼!”雪飘冷哼,从新又拿出一个手帕,厌恶的擦着为舞化仙擦眼泪的手,好像舞化仙的眼泪里面有什么脏东西,擦完丢开手帕。“什么东西!别以为是师尊的徒弟就很了不起!总有一天师尊是我的!” 卿尘魄和嫣然一起走进景阁。 众人惊诧,有的是头一回见过嫣然,都被嫣然容颜所迷,见她与卿尘魄一起进来,不免都在猜测他们两人的关系。 “瑭殁。”游麟儿小声的喊着舞瑭殁,“九天玄女怎么也来了。”她之前在养生池见过嫣然。 舞瑭殁扁了嘴,九天玄女怎么和师尊一起来了。闹脾气的扔着毛笔,“她早就在无情楼了。”看着仿佛天生一对的人,她就觉得揪心不已! “哦,原来是这样……”游麟儿眼也不眨的看着嫣然,感叹。“不愧是九天玄女,真漂亮!” “哼嗯!”舞瑭殁跺着脚,用力的踩着游麟儿的脚。 “嘶!”游麟儿痛得倒吸一口气,委屈不已,她怎么得罪这个小祖宗了?“小祖宗,我怎么得罪你了?” “哼!”舞瑭殁扭头不看游麟儿,拿着笔不停的戳着桌子,像是要把桌子戳出一个洞来。 来迟的舞化仙和雪飘先后进来,没见到莫柯,舞瑭殁更加不开心了,又用力踩了游麟儿一脚。 无辜的游麟儿快哭了,捂着被踩疼的脚,咧牙。“你又怎么了?” “哼嗯!”舞瑭殁不说话,翘着个嘴巴,意思是在告诉游麟儿她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游麟儿认栽了,她惹不起这个祖宗,但她躲得起,偷偷将脚移到舞瑭殁踩不到的地方。 “这是九天玄女,以后由她与本尊教你们授课。”卿尘魄为嫣然做着介绍,“本尊不管你们的修为有多好,但是都必须给本尊好好的学好认字!” “谨遵师尊教诲!”大家起身恭敬的对卿尘魄和嫣然行礼。 舞瑭殁不情不愿的被游麟儿拉起来。游麟儿不解,这丫头,突然发什么脾气啊?好像她没得罪到她吧! 嫣然抬手,“行了,无需行这些虚礼,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就好了。” 舞瑭殁撇嘴,又不是给你行的礼,嘚瑟什么!她心里忿忿不平。 嫣然坐在一边,卿尘魄手一挥,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有一本书。 “现在你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本书了,不急着学这本书。” 舞化仙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其实她没必要这样,可是她自觉得这样更加尊重卿尘魄。 卿尘魄示意,“讲。” “那师傅,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舞化仙认真的问。 “对啊!难不成让我们在这里坐一个早上吗?”雪飘符合,期望的看着卿尘魄,希望卿尘魄能转过头来看看她。 卿尘魄不急着讲,坐了下来,拿起笔写着字,嫣然在一旁为他磨墨。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好似他的身边就应该配得上像嫣然这样的人,其他人,一律是配角。 舞瑭殁眼不见为净,转头看向窗外。越看越觉得他们两人异常的碍眼!她担心再这样看下去她会忍不住掀了桌子,可仔细想想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写好的卿尘魄拿起宣纸,展示的给大家看。他这样做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字有多好看,而是想告诉大家一手好字的重要性。 “哇!”各个看到卿尘魄的字都惊讶,羡慕,爱慕。 字如其人,见字如见人。这句话用在卿尘魄身上最适合不过了。 舞瑭殁瞄了一眼,早就在卿尘魄给她写药方子时就知道卿尘魄的字有多好看了。但她心里所想的与大家的完完全全相反,自恋鬼!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字不好看啊!自恋的要死! 卿尘魄见差不多了放下宣纸,“现在你们要学的是写自己的名字,写的好,你们可以先走,本尊会给予奖励。” “好耶!”大家高兴,只是写个名字就可以得到卿尘魄的奖励,谁能不开心啊! 各个都蠢蠢欲动,想拿出看家本领来,写出最漂亮的字。 卿尘魄再次接着开口,“相应的,若是谁写的不好的话,得要重写,写到本尊满意为止才可以离开,有奖就必有罚!” 卿尘魄话刚落下,各个都写起了自己的名字,就连嫣然也写起自己名字来,为的是得到卿尘魄的奖励。 没多久,第一个写完的是舞化仙,走了上去,跪在卿尘魄身前,刚要伸宣纸过去给卿尘魄,结果嫣然快她一步的把宣纸放在桌子上。 舞化仙拿着宣纸尴尬不已,委屈不已,明明是自己先写完的!又不能把自己的宣纸放上去盖住嫣然的。 嫣然友好的对舞化仙笑了笑,期待的看着卿尘魄,想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卿尘魄倒没有她们两人想得那么多,扫了眼嫣然所写的自己名字。“不错。”他赞妙着,又看了眼舞化仙的名字,他无声的点头,双眸深处带有认可。 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舞化仙这才满意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不急着走,娇笑的看着卿尘魄。 陆陆续续都有人走了上去,总体上还不错,还没有人被让拿回去重写的。 舞瑭殁拿着笔,只觉这只小小的笔千斤重,笔尖点在宣纸上就没有了下文。这下完蛋了!要是让大家伙知道她不会写字,非得被嘲笑死! “喂,你怎么了?”游麟儿拍了拍舞瑭殁的肩膀,看着她桌上的宣纸,发现她连自己的姓还没开始写。 舞瑭殁干笑,摇头。“没事,你先走。” “好吧!” 游麟儿和玉良浩拿着宣纸走上去,过关之后他们直接走了。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舞瑭殁才开始写名字,手就直接抓着笔,扭扭歪歪的写着自己的名字。以前她在锁贪阁的时候舞贝冷三天两头都不在,别说写字了,她连拿笔都不会,所认识的字也有限,都是是扬隔个三四天才教她的,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写字。来到陵隐为了面子,更是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写了许久才困难的写完自己的名字,擦擦额头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乖乖,这字还真丑!自己都嫌弃了,更别说是卿尘魄了。 拿了新宣纸她重新写着。 写完的各个都离去了,就连嫣然都走了,仅仅剩下舞瑭殁和卿尘魄二人。 连续写了好几十张舞瑭殁都不满意,摇头接着写。 一段时间下来。 她擦着脸。 揪着头发。 丢着纸张。 用力磨墨。 最后她才满意的看着写好的名字,相较前几张好多了。起身,她才发现自己的四周都落满了纸张,都是她扔的。 坎坷的将宣纸放在桌上,卿尘魄看着手中的书,只是轻扫一眼舞瑭殁的笔迹。“重新写过。”想也不想的开口,这是他见过最丑的字,一大一小不说,扭扭歪歪的好像要摔倒一样,看着令人变扭。 “可是我……”练了好久!见卿尘魄眼不离书,不愿再多看她的笔迹一眼,她把在嘴里的话咽下去。拿起宣纸回了座位,闷闷的重新写了起来。 刚写好一张,看看,觉得不大行,她又写了好几张,觉得可以了,她才拿上去。 同样卿尘魄轻扫一眼,不留情。“重写!” 舞瑭殁又拿了回去重写。 低着头拿着宣纸上去。 “重写!”卿尘魄看也不看。 委屈的拿宣纸上去。 “重写!” 可怜兮兮的拿宣纸上去。 “重写!” 准备要拿宣纸上去。 “重写!” 这下好了,连走路的时间都省了! 几十次下来卿尘魄给的都是两个字,“重写!” 舞瑭殁无力的扒在桌子上,老天啊,收了她吧!她实在是写不好!她的手都快写抽风了!再这样下去,她的手就成了鸡爪子了! “扣、扣、扣。”卿尘魄轻点着她的桌子。 舞瑭殁赶忙坐好,不知道卿尘魄什么时候下来了,慌乱的收着散乱的纸张。看着自己不堪入目的字,她干笑,心虚的拿着笔写着自己的名字,担心卿尘魄责备她连拿笔都不会,心不在焉,字本难看,越写越丑。 卿尘魄看了眼叠的够高的宣纸,他无语了,看着舞瑭殁拿笔的手,跟小孩子刚学写字时胡乱的拿着笔。这傻丫头,不会写字也不会请教他,当他是摆设用的。 坐在舞瑭殁旁边,一手握着舞瑭殁写字的手。 舞瑭殁惊讶的转头看向卿尘魄,卿尘魄也看着她,暧昧的暖流弥漫着,两人几乎要亲到了,看着卿尘魄红润的红唇,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舞瑭殁羞红了脸,心头小鹿乱撞。 “师师……”转回头,不敢再看卿尘魄,她急得说不出话来,两眼乱转着。 卿尘魄在她耳边讲着,“认真点!不会写字也不说。” 感觉耳边热热痒痒的,舞瑭殁微勾嘴角,没了失落,没了烦躁,没了气闷。 在卿尘魄的指导下舞瑭殁终于写好了自己的名字,虽没舞化仙等人的那么好看,可是勉勉强强过得去,有着属于自己的个性,仔细一看几乎有点像卿尘魄写的字的轮廓。 还没回到房间,舞瑭殁就被索尔揪住小耳朵。 “师傅,疼!”大冬天的被索尔揪住耳朵可平常的时候疼多了! “说!”索尔没放开舞瑭殁的耳朵,反而揪大力了。“说,是不是闯祸了?” “没呐!师傅,你快放开,好痛啊!”舞瑭殁求饶。她悲哀了,难道在师傅心里她就是个惹祸精吗? “没闯祸,为什么流枫和化仙都回来了,你还没回来?”没错,在索尔心里,舞瑭殁就是个惹祸精。见舞瑭殁的耳朵红了,他只好放手,弄疼了她,到头来还是心疼的是自己。 舞瑭殁捂着耳朵,如果告诉师傅是因为不会写字才被留了下来,师傅肯定会操心的!师傅身体本不好了,我不能再让他劳累了!摇头,“我,我去玩了!” 索尔信以为真,戳着舞瑭殁的额头。“疯丫头!整天就知道玩!” 舞瑭殁摸摸被戳的额头,到了杯茶,才发现茶是凉的,拿起茶壶。担忧,“师傅,你不会是喝冻的茶吧?” 看着舞瑭殁担忧的眸子,索尔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没有,你师傅我又不是傻子!” 听了索尔的话,舞瑭殁才放心了,举着茶壶。“我给你泡茶!” 索尔点头。 舞瑭殁拿着茶壶蹦蹦跳跳的走了。 夜里,舞瑭殁还没入睡,而是点着火学着卿尘魄教的练着字。 写完自己的名字又写卿尘魄的名字,看着两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想到今天差点亲到卿尘魄,她害羞的把脸埋在宣纸上,未干的墨水染在她脸上她也没发觉。 清风阁。 卿尘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舞瑭殁写的字迹,桌上还放了一大叠,轻轻的抚摸着宣纸上的字迹,想到今天两人差点就要亲到了,他叹了口气。 细心的将舞瑭殁的字迹放入一个小木盒里关了起来,走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雪。 锦绣阁。 舞瑭殁不畏冷的打开窗,扒在窗边望着下着的雪。 他在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 第四十八章 师尊来了 天还没亮舞瑭殁跟以往一样打着灯笼,背着竹框,骑着小麋鹿去采药。 北风呼啸,雪下着,舞瑭殁冷着打颤,苦着脸。“下雪了,怎么采雨露啊?早知道前天就采多一些备着!这下可好了,采不到雨露了!没雨露怎样煮药?师傅的病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她红了眼,一想到索尔会因为吃不上药而吐血她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泪水如珍珠一样颗颗不停的滴落。 小麋鹿不明白舞瑭殁为什么哭,安慰的抵着她的脚,想叫她不要哭了。 雪停了,下起了三个月以来的第一场雨,雨水噼里啪啦的滴落,大冬天的砸得人生疼。 舞瑭殁也不避雨,就这样让雨淋着,她这是在自我惩罚。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些!只有这样她才能长点记性! 小麋鹿咬着她的裙摆拖着她,奈何力气太小,她纹丝不动,它没办法的围着她转着,陪着她一起淋雨。 清风阁。 卿尘魄看着奇怪的大雨,刚刚还下着雪,怎么突然间下起了雨?他不知道自从下了雨后,他就烦躁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锦绣阁。 索尔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雨,他皱眉,伸手接着滴落的雨水。心脏一抽一抽的,他能感觉到舞瑭殁的伤心,毕竟他们是共同用一颗心脏。 “傻丫头……”他心疼的叹息。 舞瑭殁哭着,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哭尽。 突然,她头顶的雨没了,她没有发觉,只是沉寂在自己的悲伤情绪当中。 画雾为她遮雨,“别哭!”擦着她脸上的泪迹,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刚擦了又流了出来。他无奈,究竟她的泪水有多少啊! 她抽抽搭搭的看着画雾,但是她的眼泪没有停下来,本是无助的她,看到画雾,感觉看到了亲人一样,是比索尔还要亲的那种,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画雾从舞瑭殁背的竹框里拿出了竹筒,打开,替给她看。“小殁,别哭,雨露不是还有吗。” 舞瑭殁看着满满的竹筒,她闻了闻,是往常采的雨露的味道。眼泪就此停了下来,不解。“我记得我明明没有采到雨露啊!” 画雾笑了,轻捏舞瑭殁的小脸。“爱哭的小丫头!” 舞瑭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冷颤,刺骨的冷,身上几乎要结了冰。 画雾手一挥,舞瑭殁身上的衣服干了,全身上下都是暖暖的。 “好厉害!”她惊讶,摸着肩膀和脸。“一点都不冷了,暖暖的,好舒服啊!” 画雾不开口,只是看着她,是一种比索尔还要深处的宠爱,但不比索尔带有对她喜欢的爱,而是亲人的爱。 “你怎么在这里啊?”舞瑭殁问,他也来采药吗?“我怎么都没见过你,除了上次在情生楼的那一次。” 摸着她的额头,答非所问。“你怎么还这么小,我都等了你一千年了。” 舞瑭殁不懂画雾的话,“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等了我一千年?” “你还小,不懂是应该的。”好玩的戳着舞瑭殁肥嘟嘟的小脸。 她孩子气的拍开画雾的手,捂着脸,不让画雾再玩她的脸。“你要是把我的脸给玩大了,可不好!” 听了她孩子气的话,他笑了。“谁告诉你这个道理的?” “我自己悟出来的!”她神气十足的讲着,“经过我观察,本来阿八的脸和我的一样大的,可是过了许久,阿八的脸变小了,而我的越来越大!造成这个原因是,阿八的师傅都没玩过她的脸,而我的师傅天天玩我的脸,所以啊,不能让人玩自个的脸,不然的话会变大!” “哈哈哈……”画雾被逗得开怀大笑,这什么逻辑啊?明明是她自个吃胖的。 舞瑭殁撇嘴,她感觉画雾是在嘲笑她的这一翻话。不理会他,打着灯笼去寻找药。 “小殁。”如亲人一样的呼唤,画雾无奈追上舞瑭殁的脚步,又摸摸她的小脸。“生气了?” 摇头,“没有,我要去采药了。” 画雾拉着她的手,“这一代我很熟悉,跟我来!” “哎!”她被迫的拉着走。 比平常花采药的时间整整减少了一半,也没平常那么累,这些都是得益于画雾带着她采药。 “哇!谢谢你,画雾!”舞瑭殁开心的讲着,还差一株药就齐全了。 画雾看了看刚出来没多久的太阳,雾水渐渐散去,时间过得真快呀。“小殁,还有一株药在那块石头旁边。”他指了指在不远处的大石头。 “真的呀!”她兴奋的跑了过去。 画雾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真希望你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小殁,下次再见了。 舞瑭殁真的看到最后一株药草长在石缝里,蹲下,小心的摘了下来,起身,拿着药草,想跟画雾分享她的快乐。结果画雾站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只有她的竹框孤零零的丢在地上,小麋鹿在一边吃着草。她有些失落了,捡起竹框背好,不死心的四处看着,希望能看到画雾的人影。 “什么呀!走了也不说一声!神神秘秘的!”她失落的嘟囔着。 回到锦绣阁,刚放下竹框,舞瑭殁就被索尔用力的捏着脸上的肥肉。 “啊!”她被捏疼了,“师傅,你捏我做什么?”她记得她好像没有惹师傅生气啊! 索尔仔细的端详着她,“你今早去采药的时候哭什么?” “额……”师傅怎么知道她哭了?难不成他有千里眼?拍开索尔的手,否认。“才没有呢!我没事干嘛哭啊!师傅,你想多了!” “撒谎!”索尔戳破她的谎言,“你当为师是瞎的!你既然没有哭,那今早下的雨是……”怎么回事?他话还没说完就没声了。 舞瑭殁奇怪,“我有没有哭跟下雨有什么关系啊?” “多事!”不客气的拍着她的头,“熬药!”索尔匆忙的走了,避免舞瑭殁追问他,她下雨跟她哭有什么关系?一旦她好奇起来,就一定要追问到底。 她摸头,若有所思。“师傅的更年期快到了吗?脾气越来越难以让人琢磨了。” 熬好药,伺候完索尔喝了药,舞瑭殁才有史以来最早的一个来到景阁。 游麟儿来到景阁,看到座位上坐着的舞瑭殁,她惊讶的张大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玉良浩难得的挑眉,讶异舞瑭殁今日为何来这么早。 流枫则傻乎乎的,“瑭殁,今天太阳从西方升起来了吗?你怎么来这么早。” 舞瑭殁认真的拍桌子,“还真是被你说对了!今天太阳的确是从西方升了起来!” 流枫抓头,想着,今天太阳真的是从西方升了起来吗?今天他忘了看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升起来的。 问了旁边的玉良浩,“玉良,今天的太阳是从哪里升起来的?” 玉良浩看着无可救药的流枫,摇头。瑭殁的一句话就可以颠覆他整个思想! 流枫将玉良浩的摇头误以为不知道。 游麟儿推推舞瑭殁,“你就打算让流枫一直这样误会下去啊。” 舞瑭殁摆摆手,“让他自个想,免得又问东问西的。”呆头呆脑的,迟早会被人骗了!她得教教他,真不容易啊她! “今天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游麟儿问着,她知道瑭殁每天早上都要去采药,没那么早来,可是她今天比平常来得早多了。 舞瑭殁趴在桌子上,“我遇见贵人了!”就是因为画雾她才有了雨露,才能那么快采到药草。 游麟儿同样趴在桌子上,“你没发梦吧?” 给了游麟儿一个白眼,“怎么可能!我像那种会发梦的人吗?” “像!非常像!极其像!特别像!如果你不发梦,就没有人发梦了!”游麟儿认真的讲着。 “好你个游阿八!你今天就不信我了?”舞瑭殁咬牙。 “信你……” 舞瑭殁笑了,可是游麟儿又在后面蹦出一句来。“我就是猪!” 她的脸变色,骂着。“游阿八,你这只猪!”居然玩她! 游麟儿嘻嘻笑,推推有些动气的舞瑭殁。“说说看,你遇见的那个贵人。” “哼!”舞瑭殁很骄傲的别开脸,不是不信她吗?干嘛现在又要问她? 游麟儿讨好,“姐,舞姐,瑭姐,殁姐,我信你还不成!” 听了游麟儿的话,舞瑭殁才高傲的转回头。游麟儿紧接着问,“你遇见的贵人是谁啊?” 摇头,“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就听他说,他叫画雾。” “我怎么没听过此号人物。”游麟儿思绪。 “那是因为你头发长,见识短。” “额……”呆了呆,她又接着问,“你遇见的贵人助了你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舞瑭殁可激动了。“他可厉害了,今早不是下了雪了吗,我没采到雨露,可是他直接把竹筒给我,里面就有雨露了。还有,我明明被雨水淋湿了,他手一挥,我的衣服就干了,而且暖乎乎的。更厉害的是,他居然知道我要采的每一株药草的具体位置,分毫不差!”她说得天花乱坠,手舞足蹈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抽风了。 “陵隐有这一号人物吗?”游麟儿分明不信。 “哼!”见游麟儿不信她,她也无所谓。“肯定有这个人!他可是我命中的贵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游麟儿还想问舞瑭殁,可是坐在后面的流枫扯了扯她的衣服。 “怎么了?” 流枫坚持不懈,“麟儿,今天早上你看见太阳是从西方升起来的,还是从东方升起来的?” “呃……”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舞瑭殁这家伙害人不浅啊! 游麟儿无语了,看向玉良浩,只见玉良浩耸耸肩。 景阁。 “子不语呼,所到长也……”卿尘魄认真的给大家讲着课。 除了舞瑭殁,所有的人都在认真的听着,就连游麟儿也认认真真的听着。 看了卿尘魄一眼,见他没有观察大家,舞瑭殁拿起了笔在宣纸上留下几个字,然后偷偷的塞给了游麟儿。 游麟儿看了眼舞瑭殁,发现她没看她,而是认真的看着书,又看了宣纸上的几个字。这是什么字?这么丑?舞瑭殁写给她的? 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你说,莫柯去哪了?怎么都没见过她来上课? 游麟儿拿笔,回了几个字给她。 舞瑭殁看了看宣纸上的字,不知道,我好久没有见过她了!我们要不要去仇生楼找她? 她翘起嘴巴,思考,拿着笔打算回游麟儿的话。 “咳咳……”游麟儿突然间咳嗽起来,心虚得厉害。 舞瑭殁看向她,小声问。“怎么了?”突然间咳什么嗽?不担心被卿尘魄听到吗? “咳咳……”游麟儿不敢看舞瑭殁,只是不停的咳嗽着,而且越咳越大声。 她眯眼,一副精明的样子。不对!阿八不会无缘无故的不停咳嗽!一定是出事了!她这才发现卿尘魄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景阁里静得只听见游麟儿的咳嗽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转头看向卿尘魄的位置,才发现他原来站的位置没了身影,转头看向自己的旁边,卿尘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大家都看着她们两。 看着卿尘魄无表情的俊颜,舞瑭殁的头发差点就要整整齐齐的竖了起来。师傅,救命啊!师尊,来了! 卿尘魄没看舞瑭殁,反而看向还在咳嗽的游麟儿。 游麟儿差点被他吓得叫救命,“咳咳,嘎嘎嘎,咳嘎,咳嘎……”咳嗽声不成样。 卿尘魄不急不慢的开口,给舞瑭殁和游麟儿两人造成不小的压力。“你这么爱咳嗽,那就站在后面咳嗽到下课为止。” 游麟儿哭着脸,完了吧!死了吧!在阴沟里翻船了吧!要是被师傅知道了,她也活不成了! 卿尘魄看向低着头不敢看向他的舞瑭殁,舞瑭殁在心里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我不存在! 最终她的祈祷还是破灭了,卿尘魄还是看得见她,嘴角微微一勾,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既然你这么爱写字,本尊也不好不让你写,你就写到下课吧!” 嫣然看到心情不错的卿尘魄,她低头了,也许别人看不出卿尘魄有什么变化,可是她看得出来!垂眸,又是那孩子!他是因为那孩子而开心的吗? 对于这个惩罚相较于游麟儿的可轻了,舞瑭殁不免想偷笑了。 不过她还没偷笑完,卿尘魄又接着开口了。“这样吧,本尊让你做一做夫子的感觉,你就坐在本尊的位置上写字,让大家监督监督你。” 果然!人不能高兴得太早!这次轮到游麟儿要偷笑了。 “师傅……”流枫想为她们两人求饶。 卿尘魄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见卿尘魄都这样了,流枫也不敢再开口了,师傅是一定要罚她们两个的了。 一切敲案而定。 舞瑭殁坐在卿尘魄的位置上,还没开始写,卿尘魄就往她的脑袋上放了一个装满水的茶杯。 “师,师尊?”没事在她头上放个茶杯做什么? “坐好!”卿尘魄拿着戒尺拍了拍她的腰,“你的坐姿不正确,本尊帮你纠正一下。” “还是算了吧!”舞瑭殁商量着,“我觉得挺好的!” 卿尘魄还是坚持把茶杯放在她头顶,“坐好!若是把水弄倒了,那以后你就顶着个茶杯听课吧!” 舞瑭殁想说,不要了啊!但是她没那个胆子!师尊,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吗?她现在可是很羡慕游麟儿的惩罚! “咳咳咳……”游麟儿庆幸的站在后面咳嗽着,虽有些丢脸,但是比舞瑭殁好多了。 大家想笑,但碍于卿尘魄在,又不敢笑,只能各个憋个脸通红。 卿尘魄体恤大家的难处,允许。“想笑就笑吧,本尊不怪罪。” “哈哈哈……”他的话刚落下,大家就爆笑出了声。 舞瑭殁和游麟儿闹了个大红脸,但也不敢停下来,因为她们不知道,到时候她们停了下来,卿尘魄不知道又会怎样惩罚她们。 久久笑声才停歇。 卿尘魄见大家伙笑得差不多了,他拿戒尺指了指舞瑭殁,又指了指游麟儿。“这两个人就是不好好听课的坏榜样,你们要以她们两个为借鉴,不要犯错。” 说完他继续讲课,因为有舞瑭殁和游麟儿两个人的例子,没有人敢再开小差了,景阁里有大家的读书声,时不时还有一阵阵的咳嗽声。 卿尘魄走了两三个来回,时不时的用戒尺敲打着舞瑭殁弯下的腰。“把腰伸直,坐好!” 舞瑭殁小心翼翼的坐好,她可是没忘记头顶的茶杯。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卿尘魄才不急不慢的开口。“回去后记得背诵本尊教的,明日本尊抽查,背不出来的,本尊只能请吃戒尺了。”说完他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就如同他没来过。 见他走后游麟儿才敢停下咳嗽,捂着脖子,她都咳得喉咙沙哑,发疼了。跑了上去,看了一动不动的舞瑭殁。“瑭殁,师尊走了,可以不用练了!”难不成着火入魔了? “对啊!”流枫点头。 舞瑭殁给他们两人翻着白眼,她又不是没有长眼睛,当然知道他走了,只是她的手写到抽筋了,全身上下都僵硬了,所以才一动不动的。“我知道,只是维持一个姿势坐久了,动不了了!” 游麟儿拿下她头顶的茶杯,一两口喝完了里面的水解渴。 等了一会舞瑭殁才慢慢起身,扭脖子又扭腰抬脚抬手的,关节各处发出“咯咯”的响声。 “怎么办?”游麟儿担忧,“要是被师傅知道我被师尊罚了,我就死定了!”死定了!师傅会扒了她的一层皮。 “没事的啦!”舞瑭殁安慰游麟儿,“不是有玉良在吗,如果你师傅要打你,你就躲在玉良后面。” 看向玉良浩,玉良浩也安慰她。“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游麟儿这才放心了,“那你怎么办呢?你不担心被索上门主罚呀?” 舞瑭殁没关系的拍拍胸口,“我是谁啊!放心我师傅绝对不会罚我的!” 游麟儿和玉良浩回了德生楼。 流枫回了枫阁。 舞瑭殁见大家伙都走了,她才偷偷摸摸的回锦绣阁,她在心里祈祷。师傅最好不在呀!不然我就完蛋了!刚刚安慰游麟儿的话,纯属玩笑,师傅不会罚她,只会往死里捉弄她半死不活的! 一路安全的溜回房间,关上了门她才敢松了口气。“还好我聪明!” “你怎么个聪明法啊?”索尔凉凉的声音响起。 舞瑭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吓死,谄媚的给坐在桌边的索尔到茶。“师傅,您老怎么来了?”完了,完了!感情师傅守在她房间等她!来个守株待兔,活捉她这个白白胖胖的小白兔! 索尔不拒绝的喝着茶,“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师傅,你不知道啊?”她有些惊讶的瞪大眼,难不成师傅没收到我被罚的风声?她抱着庆幸的心里想着。 “你又闯祸了?”索尔反问她。 用力摇头,“没、没有!我怎么可能闯祸!哈哈呵呵……”意识到索尔不知道她被罚的事,她差点就要跳起了舞来。 德生楼。 游麟儿则没有舞瑭殁这么好的运气了,道奴坐在外面等着她回来。 看到道奴,游麟儿躲在了玉良浩的身后,根本不敢看他。 “哼!”道奴冷哼,“浩儿,你下去。”听到游麟儿被罚的风声他差点就要气炸了! “可是,师傅……”玉良浩为难,看见道奴越来越黑的脸,他只能抱歉的看了看游麟儿,他担心他越替游麟儿求饶,道奴就越生气。 游麟儿摇头,意思是让玉良浩不要走,他走了的话,就没有人帮她了! 玉良浩没办法,只能离开了。 玉良浩刚离开,道奴又开口了。“过来!” “师、师傅……”游麟儿不敢过去,完了,瑭殁,救命啊! “过来!”道奴怒喝,胆子肥了?现在都敢不听他的话了。 游麟儿没办法,跟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道奴还没开口,她认错的跪了下来。“师傅,徒儿知道错了!” 道奴压着怒气,“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游麟儿低着头,不敢看道奴。“徒儿,徒儿错在不该咳嗽。” “嗯!”道奴不满的声音响起,死到临头了,她还敢在贫嘴。 “徒儿错在没有好好听课,被师尊罚了,给师傅丢脸了。”游麟儿怕得赶紧开口,也不敢再贫嘴了。 道奴这才微微缓和了气,不过他可不打算就此放过游麟儿。“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每日抄陵隐门规三遍,二是,每日提前一个时辰给为师请安。” “师傅,有第三个选择吗?”无论第一个选择,还是第二个选择,她都不喜欢。 道奴瞪了她一眼,“可以,第三个选择你抄陵隐的门规十遍!” 缩着脑袋,她快哭了,讨好。“师傅,我还是选第二个选择吧!” “哼!”道奴冷哼,挥袖而去。 游麟儿还跪在地上,完了,以后早上都得早起啦…… 第四十九章 小殁小陌 锦绣阁。 舞瑭殁一手撑着脑袋,游麟儿也学着她一手撑着脑袋,流枫也一样。 没一会,舞瑭殁又换了另一只手,其他两人也学着换了另一只手。 “唉。”舞瑭殁叹息。 “唉。”游麟儿叹息,音调比舞瑭殁大了一些。 “唉~”流枫比游麟儿的叹息声更加大声。 舞瑭殁竖眉,瞪着流枫。“你叹息什么?” “对啊!”游麟儿符合她的话,看流枫。“你叹息什么?” “我、我……”流枫很无辜,反问。“那你们叹息什么?” “是我们先问你的,你先回答,先来后到的道理,懂不懂啊!”舞瑭殁机智的回答流枫的话。 “对啊!”游麟儿点头,“快回答你到底叹息什么!” 流枫委屈了,“我看你们叹息,所以我也跟着叹息啊!”连叹个息也不行哦! “不可以学我!”舞瑭殁不爽的嘟嘴,讨厌的流枫,干嘛要学她! “对啊!”游麟儿也嘟嘴,“不准你学瑭殁!” 舞瑭殁指着游麟儿,“也不准你学我!”讨厌的阿八! “嘻嘻。”游麟儿笑笑,讨好。“你在叹息什么?难得我们来看你,你居然在这里叹息。” 舞瑭殁起身,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的,看了眼他们叹息,又接着走来走去。 游麟儿和流枫对视,游麟儿用眼神示意流枫上去问舞瑭殁怎么了。 流枫摇头,示意她上去。 游麟儿用力的给他示意眼神,让他上去。 流枫不停的摇头,示意她上去。 舞瑭殁停了下来,叉腰,不爽的看着这两个不停的给对方示意眼神的家伙。“你们两个的眼睛都抽劲了吗?” 这两个玩得不亦说乎的人这才停了下来,干干的笑着,想想觉得他们刚刚的行为好幼稚。 “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弄好抽劲的眼睛呀!”舞瑭殁坏笑。 游麟儿和流枫见到舞瑭殁这眼神,就知道她不安好心,赶紧拒绝的摇头。 “不用,不用!” “不用,不用!” 两人一同拒绝着。 “哼!”她不屑的看着他们两人。 “来,来,来。”游麟儿拉她坐下,讨好的为她捏着肩。“瑭殁姑奶奶,你有什么烦恼的事就直说,小的一定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边给舞瑭殁捏肩边使了个眼神给还在傻坐着的流枫。 流枫赶紧的给她倒茶,“对啊!你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我们两个帮你搞定,保你无忧!” 舞瑭殁得意的偷笑,不过脸上还是板着。“这可是你们说的哦,可不是我强迫你们的。” “对,对,对,我们说的!”游麟儿点点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哄好这个姑奶奶。 舞瑭殁看着没有任何表示的流枫,游麟儿偷偷踢了他一脚,流枫不懂加无辜的看向游麟儿,游麟儿瞪大眼,示意他答应。 流枫呆傻的点头,“对,对,对。说出来,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帮你搞定!”只要她开心。 舞瑭殁拍案而起,激动。“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啊?”她到底是心情不好,还是想要他帮她做什么事? “你!”指头指着流枫的鼻头。 “我?”流枫不确定的指着自己的鼻头,他能帮她做什么? “对!”舞瑭殁点头,“你去仇生楼看看莫柯的近况。” “啊?”流枫不愿意,“我才不要。”他拒绝,严重的拒绝,难道她不知道仇生楼有两位可怕的恶巫婆吗! 舞瑭殁起身,瞪大眼瞪着流枫。“难不成你让我去?” “我可没这么说哟。”流枫滑头的堵舞瑭殁的话。 “哼!”舞瑭殁用力的哼着流枫,转身背对他,不愿看他,没用的家伙,连做点事都做不了! “哼!”游麟儿也同样用力哼着,背对流枫,继续给舞瑭殁捏着肩膀。 流枫无辜得可以,看着背对着他的两个女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游麟儿对她谄媚的笑着,“你先消消气,我去跟他说说。” 舞瑭殁瞄了游麟儿一眼,不太信她。“你行吗?” “信我吧!”游麟儿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这点事难不倒她。 “好吧!”舞瑭殁勉为其难的信她,“就相信你一次!” 游麟儿得令的转过身,对着流枫勾着手指。“过来。” 流枫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她怎么样了?” “哎!”游麟儿一把搭着流枫的肩膀,带她离舞瑭殁远一点。 在他耳边低语,“就是叫你去看一下莫柯而已,没什么呀!” 流枫还是不要,“为什么你不去?非得要我去。” “我怕呀!”游麟儿理所当然的讲着。 “可我也怕!” 游麟儿鄙视他,“你身为个男的,你怕什么啊!” “谁规定男的就不能怕啊!”流枫不赞同游麟儿的话,反正他就是不去! “你不去难不成让瑭殁去?”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杨上门主讨厌瑭殁,万一她看到瑭殁又要打她,那该怎么办?” 流枫想了想一下,觉得游麟儿的话似乎有道理。他不想瑭殁受伤,勉为其难,“好吧!” 听到流枫的答应,不用游麟儿来说舞瑭殁开心的笑了。“这才差不多。” 流枫苦巴巴的。 拍拍流枫的肩膀,“趁天色还早,你快去吧,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你说的!”流枫的脸这才没那么苦。 “嗯!”舞瑭殁点头。 仇生楼。 莫柯洗着衣裳,冰冷的水将她的十只手指冻得通红,双手上都有裂疮,明显洗了许久的衣服。 从无情楼回来的雪飘又故意在莫柯面前炫耀着,“哎哟,今天上课还真累人,不过学了好多东西,真的好开心呀!” 许是听多了,莫柯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洗着衣裳。 见没打击到莫柯雪飘也不气馁,继续炫耀着。“师尊,还真是名不虚传呀,一点就能点中我不会的,对症下药的教导我!哎,我不仅有师傅的教导,还有师尊的教导,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最后一句话她加重了语气,势必打击到莫柯。 莫柯瞬间苍白了脸,手上的动作一顿,黯然失色。不是因为雪飘的话,而是她在想,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自从拜了师后,修为没提高,反而天天被师傅罚着做这做那的,而且天天一次不落的被雪飘恶心着,一两次还可以,可是次数多了自然会令人感到厌烦。 见打击到了莫柯,雪飘这才得意的离去。 莫柯垂眸,冰艳的小脸蒙上一层寒冰。师傅,太不公平了,明明同是徒儿,却给的爱一点都不平等!凭什么!她明明比雪飘还要聪明,可是师傅一点都不重视她!雪飘每天可以去无情楼授教,回来可以责无旁贷的修炼,而她呢!得每天一直不停的做事,做事! 本是她不想怨恨的,可是终究抵不过长期积累下来的怨恨! 流枫偷偷的来到仇生楼,没有惊动任何人。 莫柯拿着湿衣裳,握紧拳头,低沉得可怕。心里有个声音叫着,坠落吧,坠落吧!这世上没一个好人!这世上都是一群邪恶的人!你说,你在仇生楼这么久了有谁真正关心过你? 莫柯摇头,反驳着心里的声音。不!不是的!我有流枫,有瑭殁,有麟儿他们!他们关心我!我有他们! 心里那罪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们?你省省吧!不可能的!你在仇生楼这么久了,他们有来关心过你吗?没有!一直没有!坠落吧!他们根本不关心!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安好心! 冰冷的双眸染上一层乌暗,被心里邪恶的声音说服了。的确,这么久了,他们还不来看她,她从没去过无情楼上课,他们也没想过她会出什么事,也没来过看她!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心中一片黑暗,看不清一缕光照。 “莫柯!”找到莫柯的流枫拍拍她的肩。 莫柯从心里的深渊中回过神来,看着流枫,几乎被眼泪迷了眼。“流、流枫。”看到他,她心中的阴暗遂渐散去,看到了那一缕光明。 流枫抓抓脑袋,看着四周,没发现有人,他放心多了。“瑭殁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她本是光亮的双眸黯然,她以为,她以为是流枫来看她的,没想到是因为瑭殁他才来的! “她,她还好吗?”莫柯勉强笑着,“瑭殁,她还好吗?”原来是因为瑭殁的意思他才来看她的,看来是她想多了。 说到瑭殁,流枫幸福的笑着。“她很好!你呢,你在仇生楼过得好不好?” “我?”她将受伤的双手藏在身后,“我很好!”即使是很难受她还是不愿让他看到狼狈的她。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瑭殁还在等我呢!”他急急忙忙的跑了。 莫柯抬手,想留住他,可他早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瑭殁?你什么时候才能回过头来看看我?瑭殁!不想恨瑭殁!不想讨厌瑭殁的!可是,可是…… 恨吧!恨她吧!都是她抢走了流枫!恨她吧!如何不是因为有一个她,那流枫就是你的了!恨她吧!是她抢走了他! 心里的那一缕光照彻底的被乌暗盖住。 靠在树上的唐陌看到被她迷惑的莫柯,她轻蔑一笑,脆弱的人啊! 流枫回到无情楼。 “怎么样?莫柯怎么样了?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舞瑭殁急问着。 “她很好,吃的呢?”流枫伸手向舞瑭殁要着。 “吃你个头啦!”拍掉流枫要吃的手,“是你说莫柯很好还是莫柯她自己说自己很好?” “是莫柯自己说自己很好。”他委屈的摸着被大红的手。 舞瑭殁生气了,“她说很好就是很好啊?你自己不会看她好不好啊!你真是气死我了!”说完她气呼呼的走了。 “呜,说好的好吃的呢……” 跟以往一样,天还没亮舞瑭殁就骑着小麋鹿出门采药去了。 她刚来到陵隐边沿地带,就发现站着的画雾。 他依然是一身神秘的黑色。 跑到他跟前,有惊讶,有惊喜。“你是在等我吗?” 画雾笑笑,脱下自己的狐狸披风给她披上,她推脱。“别呀,我不冷。”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 捏捏她通红的鼻子,宠溺不已,动手为她绑好披风。“鼻子都冻红了,还不冷,说谎可是要有技巧哦。”他不客气的戳破她的谎言。 被他戳破谎言的她不觉得尴尬,但是不太好意思。披风里冰凉冰凉的,好像刚刚披在冰块上一样,她打了个冷颤。“你把披风给了我,那你怎办啊?”他刚脱下的披风就这么快冰冷了,可见他应该很冷,她又怎么好意思要他的披风呢。 “我皮粗肉厚,没关系,反而是你呀。”双手握着舞瑭殁的双手,为她取暖。“要懂得照顾好自己。”心疼被冻到的她。 舞瑭殁开心的皱鼻子,她并不觉得画雾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因为她能感觉到画雾是跟对待亲人一样对待她。“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不会照顾好自己。” “哎哟,好一对深情的狗男女。”冷冷的女音讽刺着他们两人,怪煞风景的。 两人看向声音的来源。 女孩一身黑色衣裳的站在雪地中,是一种阴冷冷的黑色,与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舞瑭殁翻了个白眼,“怎么是你啊?”语气里尽是嫌弃。 画雾骂着,“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你的狗嘴里就吐得出象牙来。”唐陌不客气的反驳。 “呃……”画雾被咽得说不出话来。 德生楼。 道奴在雪地里舞剑,发与衣裳飞扬,刚硬的轮廓,分明的五官。 来给他请安的游麟儿呆呆傻傻的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爱恋浓密,本是不甘愿提前一个时辰给他请安的,但是每天早上可以看到如此美景,让她每天不用睡觉都可以啊! 察觉到有人看着他,他一转身,锋利的剑刺向游麟儿。 游麟儿瞪大眼,脑中空白,没反应过来,她还不明白,明明在舞剑的人干嘛要刺向她? 就在要刺中她时,道奴赶紧收回了剑,脸色不太好。 看着脸色不好的道奴,游麟儿头皮发麻,又不是她不愿意闪开的,而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徒儿给师傅请安。”硬着头皮恭敬的给道奴行了个礼。 丢下剑,剑掉落在她旁边,她哆嗦了一下,猜不出道奴到底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她打扰到他舞剑了,还是她没闪开,二者恐怕前者居多吧! 他冷哼,“蠢货!”连闪开都不会,要不是他及时收回剑,恐怕她已经被他所伤了。 游麟儿委屈了,道奴走开。 嘟着嘴,看着道奴的背影,她很无辜。就算他不喜欢她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冷嘲讽她呢! 跟着他进了阁楼,看着他背影。她有些负气,有些咽哽,“师傅,若是你不喜欢徒儿的话,可以直说,何必要这样骂徒儿。” 道奴转过身,看向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他也不会解释什么。“为师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入主的。” 撇嘴,咬牙,眼红了一圈,几乎要哭了出来,心底冒着苦涩的泡泡。“无事的话,那徒儿先行告退了。”声音中带有着比以往的疏离。 道奴自然看到她脸上的一切表情,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疏离,皱眉,难以自信,作为徒弟的她,居然胆敢这样跟他说话,生气的拂袖。“下去!” “是。”她点头,低着头走了出去。 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四周,她感觉今天好冷,比以往还要冷上个好几分。 阁楼里的道奴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好呀!这还真是他的好徒儿!居然给他脸色看!是谁给了她这个胆? 舞瑭殁采着雨露,唐陌蹲在她旁边。“采这个来做什么?” “给师傅煮药啊。”她耐心的回答。 “何必要自己动手呢……”唐陌话还没说完就被画雾拉到一旁来。 “干嘛?”甩开画雾的手,眼神不离舞瑭殁,恨不得把舞瑭殁吃进肚子里。 画雾看了眼舞瑭殁,见她没依然在采雨露,他这才小声开口。“你想做什么?” 唐陌笑了,是皮笑肉不笑的那一种。“我想做什么,你刚救我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现在又何必问呢。” 说到这里画雾有些气闷,“那时候我是认错人了,如果知道你不是她,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要不是她们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他当初绝对是不会救错人。 听了他的话,她生气的撇头,不看他,但也没表现出来。“没人求着你救我!当初是你多管闲事!” 他也不在意唐陌的话,低声警告她。“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唐陌看他,“你威胁我?”他跟舞瑭殁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好? “不是威胁,是警告。”他认真的说着,“别让我后悔救了你。” “哼!”唐陌不屑,“当初不用你救,我自己也能撑得过去!是你自己多管闲事的。” 画雾上下大量唐陌,不屑。“得了吧你,就你,还是算了吧!杨露仇的毒可不是你能熬得过的,别惹她,你不是她的对手。”说完他朝舞瑭殁走去,蹲在她旁边,看着她采露水。 唐陌不把画雾的话放在心上,开玩笑,她跟杨露仇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算了!虽然目前她不是杨露仇的对手,但并不代表以后就不是了! “你们在嘀咕个半天,在聊什么呀?”舞瑭殁边采露水边问旁边的画雾。 “没什么。” 舞瑭殁才不信他,“没什么,你们也在嘀咕个半天,你当我白痴呀。” “呀!”画雾故作讶异,抱拳。“失敬失敬,没想到舞大师居然这么厉害,竟然能看穿小生在撒谎。” 她被画雾说得脸通红,怎么听她都觉得画雾是在讽刺她。 “白痴!”唐陌骂着,不过她不是骂舞瑭殁,而是骂画雾,因为她感到画雾的行为,语言都很像白痴。 看了眼画雾,舞瑭殁也同样骂着。“白痴!” 骂完舞瑭殁和唐陌两人一起走着,独剩下画雾一人。 他摇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果然没有错。”说完他跟在她们两后面。 拔好了药草,他们三人坐在大树下稍做歇息。 舞瑭殁认真的看着唐陌,感叹,她们两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是她脸上的那条疤痕,恐怕没有人可以分辨出她们两人来吧 “你一直看我干嘛?”唐陌不太高兴被人这样定定的看着,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似的在她眼前。 指着唐陌的脸,“小陌,我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我们是不是双胞胎啊?”她们是不是姐妹?可是她对唐陌根本就没有那种亲人的感觉。 唐陌看着她,慢慢走近她,她被迫后退着。 唐陌认真的开口,“不是我们两,而是你!不是我们两长得一模一样,而是我长得跟你一样。我们不是双胞胎,我是你,你亦是我!” 舞瑭殁摔倒在雪地上,她被唐陌的话弄混了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你是我,我是你的?她只能是她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你不懂是应该的。”唐陌将她拉起来,“毕竟你不正常。”她话中很平常,没有讽刺舞瑭殁的意思。 “呃……”舞瑭殁一头黑线,什么意思啊?说她不正常,她很正常好不。“你才不正常呢!我正常得很!” “是么?”唐陌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你真的没感觉到你跟平常人比,少了一样东西么?” 舞瑭殁皱眉,想了想,看了看自己健全的四肢,摇头。“我没感觉到自己比常人少了什么。” 唐陌抬手放在舞瑭殁的心脏边,感受着舞瑭殁跳动的心,双眸里尽是贪婪的看着舞瑭殁。 画雾拉过舞瑭殁,让她站在他后面,不让唐陌靠近她,转头教训着舞瑭殁。“你这傻子!怎么可以随便让人碰你的心!” “呃……”舞瑭殁被骂得很无辜。 唐陌笑看画雾,“放心,我现在还动不了她。” 画雾冷了脸,四周散着雾霾。“我警告你,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别想伤害到她!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唐陌哈哈大笑,丝毫不把画雾的话放在心上,看了眼舞瑭殁。“小殁,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说完她离去。 画雾看着唐陌离去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舞瑭殁拉拉他的衣袖,他这才回过神,脸柔和了下来,雾霾散去。“怎么了?”温和的问。 舞瑭殁歪着头,“我才想问你怎么了?”没事干嘛突然冷了脸,唐陌又没对她做什么。 握着舞瑭殁的双肩,认真的开口。“小殁,以后看到小陌,你离她远远的,不要让她靠近你半分!” 舞瑭殁推开画雾,“给我个这样做的理由。”她被他们两个人弄得一头雾水。 画雾皱紧了眉,想说,却又不想说,最后摇了摇头。“没有理由,反正听我的就对了,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伤害你的人!” 第五十章 再见九尾狐 舞瑭殁背起放在地上的竹框,疏离的看着画雾。“姑姑曾说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结果她还是离开了我。牙说过他永远不会伤害我,结果他还是想要杀了我。”她红了眼,这些事情她不说,不想,但并不代表她会忘记!她永远也忘不了被抛弃的那一幕,永远也忘不了要被杀的那一幕! 拉住她的手,急急解释。“我跟他们不一样!”不要把他跟那两人比较好不! “有什么不一样的!”甩开画雾的手,“都是长的一鼻子两个眼的!”她走开,不愿看到画雾。 画雾追了上去,紧跟在她后面。“不是这个不一样!”他懊恼,“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小!” 舞瑭殁猛的刹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画雾,画雾也停了下来,差点要撞到舞瑭殁。“你不想说就直说!何必老是找我还小的理由,不愿告诉我!是!的确我还小,但不代表我傻!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又要我不准做这,也不准我做那的!你又不是我师傅,你凭什么管我!” “我、我……”画雾被舞瑭殁一言轰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他软了下来,拍拍舞瑭殁的背,给她顺着气。 舞瑭殁不领情的拍开画雾的手,“不准你碰我!”别以为这样她就会不生气了,她脾气可不好! 画雾无奈,摊手。“好,我不碰你。既然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接近小陌,那我就告诉你,你可别怕啊!” 舞瑭殁抱胸,自信。“我才不怕呢!” 见舞瑭殁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隐瞒她,告诉她事实也可以让她防备着小陌。“其实是……”他话没说完,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唔!”他痛苦的捂着被阳光照到的脸,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阳光。 “你怎么了?”舞瑭殁不明的看着他,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了?看着阳光,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呀。 “小殁,我得走了!”说完他消失了,只留下一片雾水。 “哎!”舞瑭殁挥掉挡眼的雾水,“画雾,画雾,你去哪了呀?” 久久不见有人回答她,她气馁了,跺脚。“该死的画雾!不愿说就直接说嘛!干嘛这样逃了!算你逃得快……” 锦绣阁。 将煮好的药盛给索尔,呆坐在索尔面前,魂不守舍的。 索尔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不见她有什么反应,拿起碗来,偷偷的想将药水倒入旁边的盆景中,刚想倒入,手腕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他尴尬的看着小手的主人笑了笑,“手滑,手滑了。” 舞瑭殁竖眉,“师傅,你就不能好好的吃药么,非得每天都要我盯着你才肯喝药!你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好坏不分呢……”噼里啪啦的,她说了一大堆话,如倒豆子一般,没完没了的。 索尔被说得头疼,难得一口气喝光药,一滴不剩,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聪明无比的徒儿,师傅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唠叨了,再唠叨师傅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舞瑭殁鼓着腮帮子,看着索尔,好像他说了什么罪不可赦的话来。 索尔没办法,“好好好,你说,为师听,为师最爱听你唠叨了。”他最怕的还是他这小徒弟不高兴。 “哎!”叹息,舞瑭殁无力的扒在桌子上。 “怎么了?”索尔也扒在桌子上,看着魂不在的舞瑭殁,不明白她今天怎么了?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开始不不对劲了。 双手拖着下巴,“师傅,你看着我!” 索尔学她双手拖着下巴,听话的看着她。“嗯,为师看着呢。” 起身在索尔眼前转了一圈才停下来,很认真的问索尔。“师傅,你有没有觉得我少了点什么?” 索尔摇头。“没有。”她在搞什么鬼啊? 舞瑭殁撇头,无声的骂着。“坏小陌,坏画雾,居然骗我!” “你今天怎么了?”摸摸舞瑭殁的额头,“没发烧啊。” 拍掉额头的大手,做了个鬼脸。“你才发烧呢!”说完她拿着空碗跑了,担心索尔会找她算账。 “哎呀!”索尔瞪大眼,“胆子不小啊,连师傅都骂……” 来到景阁,舞瑭殁拍了发呆的游麟儿,游麟儿吓了一跳。 “来了你。” 舞瑭殁看着她,“你怎么了?不开心啊?”戳戳游麟儿的肩膀,“该不会是昨天你师傅骂你了吧?” 游麟儿低头,“没有,他没骂我。” “那他罚你了?”舞瑭殁低着头,从下往上的看着游麟儿,两个人的脸对在一起。 游麟儿捏捏她肉呼呼的小脸,“没有,他没罚我。”瑭殁长肉了,不比受了伤那阵子的清瘦。 “那你怎么了嘛?闷闷不乐的。”舞瑭殁不依不饶的问着,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游麟儿明显不想说,“瑭殁……” “哎!”舞瑭殁打断她的话,“不准说我还小不懂!” 游麟儿勉强的笑笑,“这也被你知道了。” 翻了个白眼,她坐好。“你们都爱用这句话堵我,其实我懂,可是你们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又怎么会懂。” “你们?”看向舞瑭殁,发现她的心情也不大好。问她,“你怎么了?” 舞瑭殁看了眼游麟儿,微高傲,微得意。“你还小,不懂。” “呃……”游麟儿一头黑线。 “看吧,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游麟儿叹了叹,靠在舞瑭殁的肩膀上。“瑭殁让我靠靠,等我有勇气的时候再告诉你。”毕竟爱上自己的师傅可是一件不小的事,她目前还没有那勇气说出来。 见游麟儿实在不肯开口了,她也不逼迫她。“好吧!我不逼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在告诉我,我的肩膀随便你靠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游麟儿淡笑闭上了眼,谢谢你瑭殁。她在心里偷偷的对舞瑭殁道谢。 卿尘魄来到景阁,大家都秩序井然的安静下来,坐好坐姿。 他拿着戒尺拍拍桌子,“好了,今日抽查交代你们昨日背的,背得出来就可以走了,背不出来那就等着吃戒尺吧。” 他话刚出许多人都跃跃欲试,想在卿尘魄面前表现一番,好得到他的夸奖。 舞瑭殁不明白卿尘魄的话,小声的问旁边的游麟儿。“背什么呀?” 游麟儿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她一头雾水。 “你完了,你完了,你完蛋了!”游麟儿指着舞瑭殁捞捞念念的。 舞瑭殁抓着游麟儿的手,她急了。“到底是什么呀?” 没药救的看着舞瑭殁,“昨天师尊说了要抽查背诵他教的,背不出来,就得……”她用眼神示意舞瑭殁看向卿尘魄手中的戒尺。 看了卿尘魄手中的戒尺,舞瑭殁吞吞口水。“我真的完了!”她、她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佛祖保佑师尊不要抽查到她! “师尊昨天都说了,每个人都必须背出来!”游麟儿无情的泼了她冷水。 舞瑭殁心中希望之火就这样被游麟儿扑灭了,心里拔凉拔凉的,该死的阿八,就不能让她幻想幻想。 瞪着游麟儿,游麟儿捂嘴,不敢再说话了。 看着积极的大家,卿尘魄欣慰的点头,指着雪飘。“你先来。” 雪飘得意的起身,朗朗上口的背诵着。“为人处世之道,不将自己不愿强加于人,不为难他人,不夺取他人之物,不羡慕,不嫉妒,懂得为他人着想……” 雪飘背完,卿尘魄满意的点头。“嗯,不错。” 得到卿尘魄的夸奖雪飘更加得意的抬起下巴,傲娇得厉害。 就这样卿尘魄一个一个的抽查着,舞瑭殁求佛祖保佑卿尘魄不要叫她,今天暂时忘记了有一个她这号人物。 几乎所有人都抽查了一遍,舞瑭殁提起了心。 “好了,今日……”卿尘魄开口,打算让大家伙回去了。 听了这话,舞瑭殁松了口起。 “师尊,你还没抽查舞瑭殁呢!”雪飘开口,看向舞瑭殁。哼,舞瑭殁,你别想逃掉!别以为她没看到一直提心吊胆的她! “对啊,师尊,你漏掉她了。”其他人附和着雪飘的话。 舞瑭殁刚放下的心,被雪飘吓得噗通噗通跳,恶狠狠的看着雪飘。她不开口没人把她当哑巴! 卿尘魄看着舞瑭殁那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背他交代的任务,本想放她一马的,结果别人不愿放过她。他只能开口,“舞瑭殁,你来背背昨日本尊布置下的作业。” 舞瑭殁磨磨蹭蹭的慢慢站起来,干笑,结结巴巴的背着。“嗯,嗯,就是,就是,做人,不将,不愿意,不,不强迫,不压迫,不给,不拿,不抢,不偷,不杀,不嫖,不赌……”胡乱的讲着,最后声音越来越低了。 卿尘魄愈听愈加皱紧眉头,她都在背什么鬼?一点都不靠谱! 游麟儿觉得丢脸的捂脸,不要说她认识舞瑭殁。 “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 卿尘魄用戒尺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众人只能憋得脸通红。 走了下来,看着舞瑭殁,讽刺。“你倒是挺聪明的,捂出了这么多的大道理!”本想她若是能背出个大概来,他就放她一马的,谁知她越背越离谱! 舞瑭殁尴尬的扣扣额角,不敢看卿尘魄。 “伸出双手。”他无温度的开口。 舞瑭殁艰难的伸出双手,祈求的看着卿尘魄,希望他能下手轻点。 “做人,啪!”不客气的打了她一板子。 “吸!”舞瑭殁疼得到吸一口气,这大冬天的,被打当然比平日更疼。 白嫩嫩的小手留下一条红印。 “不将,啪!不愿意,啪!不强迫,啪!不压迫,啪!不给,啪!不拿,啪!不抢,啪!不偷,啪!不杀,啪!不嫖,啪!不赌,啪!胡说八道,啪……”卿尘魄边打边将舞瑭殁说的话还给她。 舞瑭殁疼的咬紧了牙,眼红了一圈,双手被打得火辣辣的疼,不求饶,也不哭泣,只是忍着。 “师尊。”游麟儿担忧的开口。 舞瑭殁看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向他求饶,万一他要是加重了惩罚,那就得不偿失了。 见舞瑭殁如此,游麟儿撇头,不敢看了,听到这声音都感觉到疼了。 “师、师傅,别打了!”流枫起身。 卿尘魄接着打,足足打了有二十几下他才停了下来。看着已经渗血的双手,他的眸子深邃得可怕。 看着舞瑭殁,无任何表情。“你服不服本尊对你的惩罚?” “服!”她点头,但没有看卿尘魄。 卿尘魄用戒尺指着舞瑭殁,“以后你们要以她为例,谁胆敢做错了,本尊绝不留情!”清冷的音调中带有丝怒气。 他生气了。 任谁都听得出他生气了,好似不是在生舞瑭殁的气,不知道他是在生谁的气。 绷紧了神经,众人起身,恭敬的抱拳。“谨遵师尊教诲!”无人不服于他,就算不服也只能咽在心里。 “下课吧!”他拂袖而去,清冷清冷的,好像他没来过一样。 见卿尘魄走了,游麟儿才赶紧查看舞瑭殁的伤势。看到红肿又带有血液的双手,游麟儿都觉得疼了,跟何况是舞瑭殁。“没事吧?”拿出手帕为舞瑭殁擦拭着双手上的血液。 手帕碰到手更疼了,她倒抽口气。“你试试看有没有事。” 听到舞瑭殁的话,游麟儿用力的按着她的伤口,她疼得更厉害了。 游麟儿没好气的开口,“既然你能贫嘴那就代表着你没事。” 舞瑭殁无语。 雪飘走过她们旁边,故意的讲着。“活该!” “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舞瑭殁还没开口,玉良浩率先呛声,越看这雪飘越觉得讨厌,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令人讨厌 “对啊!”流枫一同符合,如果不是她开口,瑭殁也不会被师傅打。 “算了,我本来就有错,师尊打我是应该的。”舞瑭殁看向玉良浩和流枫两人,毕竟错的是她,她被打也是应该的,如果她记得背书的话也不用被打了。 “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舞化仙厉声,“你不想学好,那也不要给陵隐抹黑!” “喂!”游麟儿不爽,“背个书跟陵隐扯上什么关系啊!你有病吧!” 舞化仙不理游麟儿,嘲讽的看向舞瑭殁。“舞瑭殁,你连背个书,写个字都不会!你还会什么?”说到这里,她在舞瑭殁耳边小声低语。“你这么做是想给舞灵台抹黑吗?你是想让六界知道我们舞灵台有你这一个废物么?” 舞瑭殁被说得苍白了脸,她没有!她没有!她没有想过给舞灵台抹黑,没有想过给姑姑抹黑! “我、我没有!我没有!”她大声反驳。 “瑭殁!”游麟儿担忧的叫着她,“舞化仙早就走了!”不知道舞化仙到底对瑭殁说了什么,令她失神成这样!看来舞化仙也不是一个好鸟! 迁怒的看着流枫,“管好你的师妹!” “我、我……”流枫很无辜,舞化仙是舞化仙,关他什么事呀! “我没事。”舞瑭殁失落的低着头,“阿八,玉良,你们先回去吧,别回去晚了让你们师傅责罚。” “我……”游麟儿想开口,但是玉良浩拉住了她的胳膊,对她摇头。见玉良浩这样了,她只能乖乖的听舞瑭殁的话。“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要处理好伤口,不要让它感染了。” “嗯。”她点头,看向流枫。“你也回去吧!” “不要!”流枫不愿意,他担心舞瑭殁会因为舞化仙而不理他。“瑭殁,我是我,舞化仙是舞化仙……” “我知道!”打断流枫的话,“你回去吧!”她好累!她今天真的好累了!不想看见任何人! 见舞瑭殁坚持,他只能离开了,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舞瑭殁,希望舞瑭殁叫住他。 见所有人走了,她才垮下脸,蹲了下来,头埋入膝盖里。她还真是没用!学什么都学不成!难怪姑姑会离开她,师尊会打她,会罚她!她也想努力啊,可是做的再好也比不过大家伙!别人只需要学一遍的东西,她要学上个好几遍!到头来还是比别人差! “哼!”游麟儿哼哼,“舞化仙外表看着单纯,其实也不是个好鸟!” 玉良浩不认同游麟儿的话,“我觉得她还好吧。”他总感觉舞瑭殁是不是给游麟儿洗了脑,无论舞瑭殁的好坏,游麟儿都认同她的一切。 “什么好呀!”游麟儿提高声调,“你没看到她小声的不知道跟瑭殁说了什么话后,瑭殁的脸色都白了!你敢说舞化仙是个好鸟么?” “就算她不是个好鸟,但也不否认她说的话是错的。”玉良浩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游麟儿生气的指着玉良浩,“玉良浩,我快被你气死了!你这么喜欢她的话,那你去跟她做师兄妹去吧!”说完她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游麟儿气冲凉的背影,玉良浩觉得自己真的好无辜。自言自语,“我们现在是在讨论舞化仙的话是对还是错,而不是讨论去做她的师兄吧……” 清风阁。 卿尘魄看着手中的戒尺,戒尺上染上了红色,那是舞瑭殁的血。握紧了戒尺,“啪啦”的声响,戒尺被他所折断。 天色渐暗。 “唉~”舞瑭殁还在伤感,不,她是在苦恼一会在回去,被师傅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她该怎样解释? “吱吱吱……”的声响在静静的景阁响起。 舞瑭殁吓了一跳,没勇气抬起头来,景阁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那发出声响的是谁?难不成是鬼? “吱吱吱……”的声响继续响着。 没事的!这里是无情楼,没有妖魔鬼怪敢来到这里,这里有一个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师尊,没事的!她安慰着自己,慢慢抬起头来。 一只浑身是白色的九尾狐蹲坐在她眼前,没错,就是蹲坐着,它尖尖的小嘴微勾,似在嘲笑舞瑭殁的胆小,没错,它的确是在嘲笑舞瑭殁的胆小。很萌很可爱的样子,不过被嘲笑的舞瑭殁并不觉得它可爱,反而觉得它可恶! 指着九尾狐,“我记得你!偷我绿豆糕的家伙!” “吱吱吱……”九尾狐叫着,意思在说,我也记得你。 舞瑭殁笑得一脸灿烂,一只手引诱着九尾狐,整个人很温柔。“来,过来这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吱吱吱……”九尾狐歪着头,似在思考舞瑭殁话的可信度,最后还是走了过去,靠在舞瑭殁的手上。 舞瑭殁将它抱在怀里,笑了,笑得非常邪恶。“你死定了!”说着正打算抓住九尾狐的尾巴。 九尾狐机灵的一跃,跳离了舞瑭殁,让舞瑭殁扑了个空。 “呃……”看着手上多出了一条不明的黑色物体,舞瑭殁黑了脸。“哎呀!你居然拉屎在我手上!” “吱吱吱……”九尾狐嘲笑着她,别以为它不知道她刚刚是想骗它! “好你的!咱今天新仇旧仇一起算!”说着扑向九尾狐。 “吱!”九尾狐跳开,站在舞瑭殁的前方,对着舞瑭殁,前肢拍拍自个屁股。 “可恶你的!别得意!”说着她追了上去,她一直知道这狐狸很聪明,刚刚就不应该小视它,让它在她手上拉屎! “碰!碰!碰……” 舞瑭殁扑了好几十个空也没抓到九尾狐,捂着扑倒在地摔疼的鼻子,她低诅。“该死的狐狸!都成精了!比人还要厉害上好几十分!我就不信我抓不到你!”卷起衣袖追向跑开的九尾狐。 “呼呼呼……”舞瑭殁气喘吁吁的的追着九尾狐,就连追到了清风阁也没有发现。 她扶着门粗喘着气,看着蹲坐在书桌上喘着气的狐狸。她得意的笑了,关上门。“跑!跑!我看你还跑不跑!” 笑嘻嘻的用力扑向九尾狐,“碰!”又扑了一个空,打翻了桌上的墨水,墨水飞溅,染黑了整张书桌,染黑了她的蓝色衣裳,受了伤的手染上了墨汁,如淋上了一层辣椒一样,火辣辣的疼。九尾狐也不能幸免,一身白色成了东一块黑,西一块黑的。 “啪啦啪啦……”的不停声音从清风阁的书房里传出来。 “呼!”舞瑭殁四脚趴地,累得大冬天出了满头大汗。 九尾狐高高翘起九条尾巴,高傲不已,一脚一脚的从舞瑭殁身上踏过,沾到墨汁的四肢在她衣服上,脸上留下了一连串的四个指头的脚印。 “噼啪噼啪”她的火得脑袋冒烟,人倒霉的时候连狐狸都往她头上踩! 起身,九尾狐防备的看着她,她一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脏兮兮的,如一个疯子。她走上分,九尾狐退开一分,直到走到门口,无路可走了。 “哟!”她得意不已,这次它跑不了了吧!“你,跑不了了!” 说完她扑向九尾狐。 第五十一章 被污染的心 她没抓到九尾狐,反而抓到了月牙白色的衣裳。染有墨汁的手在白色衣裳上留下两个乌黑的爪印,很不协调。 “呃……”舞瑭殁错措。 “吱吱吱……”九尾狐幸灾乐祸的叫着。 舞瑭殁胆怯抬起头,看向来者。 男子一头散开的墨发,墨发中又带有几缕银发,眉间的红色水珠如火般。 卿尘魄环视书房,书房中一片狼藉,他收藏的珍贵书籍如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他有些上火了,“你,在搞什么?”居然把他的书房搞得跟垃圾场一样! 舞瑭殁跪起来,双手老实的捶放在双膝,低着头。心里翻滚着,完蛋了,完蛋了!这下死定了!该死的,被那个成了精的狐狸害惨了! “我、我、我……”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来,就怕一会卿尘魄会罚她,她真的是被罚怕了!被罚过了举盆子、挑水、拔草、练字、坐姿、打手心,接下来还要罚她什么? “你、你、你想说什么?”他学着她讲话,她真是一天不惹事,皮就开始痒了,怎么罚都不怕! 她抬头,泪 眼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卿尘魄,希望他能看到她这么可怜的份上不要再罚她了。“师尊,我错了。”说着垂下脑袋瓜子。 卿尘魄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看着那双可怜兮兮的眸子,他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挥袖,本是一片狼藉的书房恢复回原貌。 舞瑭殁叹息,有修为的人就任性,挥一挥手就可以打扫干净屋子。 卿尘魄坐在软垫上,九尾狐蹲坐在他旁边。“你就打算这样跪着?”好似老实听话不像她的性子吧,而且她不嫌地板冷么? 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卿尘魄,他无论是开心还是生气都是同一个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舞瑭殁猜不出此时的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只能按照他的话来分析,她分析的结果是,他应该,应该是不生气的吧! 慢慢的挪坐在卿尘魄对面,乖巧的坐着,不敢有任何动静。 卿尘魄看了浑身脏兮兮的她,又看了看她又脏又有伤的手,摇头,叹了叹,起身走了出去。 舞瑭殁撅着嘴巴,眼角偷看着卿尘魄走出门。 卿尘魄前脚才走出门,舞瑭殁后脚就气哄哄的扑向九尾狐,九尾狐也不是吃素的,立刻,马上的跳开,她扑在了白色软垫上,本已被卿尘魄用灵力弄干净的软垫又被她脸上还未干的墨汁染黑了。 舞瑭殁傻眼,张大嘴巴看着有污渍的白色坐垫,看向九尾狐。那意思好像在问它该怎么办?要是被师尊知道了他刚搞干净的坐垫又被他们弄脏了的话,万一他发火了,那他们两个岂不是死翘翘的了! 九尾狐歪着脑袋看着白色坐垫,走过去前面的两肢一上一下的擦着坐垫,没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脏。 “走开走开,让我来!”推开九尾狐,她双手擦着坐垫,也没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脏。 九尾狐看到这情况,给了舞瑭殁一个鄙视的白眼,舞瑭殁干笑。 门被打开,传来了脚步声,舞瑭殁想也不想的跳坐在脏了的坐垫上,遮住了坐垫脏的地方。看着拿着盆冒着白烟的水进来的卿尘魄,傻笑着。 他即使双手拿着一盆水,不失他的高雅,清冷,很自然,很正常。 舞瑭殁七上八下的,猜想卿尘魄不会又是要罚她举盆子吧? 卿尘魄坐在她对面,拿出白色纱巾沾了水,轻擦着她脸上的墨汁和泥土。 “呃……”舞瑭殁彻底的傻了,脸上的感觉柔柔的,暖暖的,很舒服,很幸福的感觉,她脸红了,如涂了胭脂,心跳得极快,看着近在眼前的卿尘魄,感觉都不真实,就这样呆呆傻傻,眼也不眨的看着卿尘魄。 卿尘魄擦完她的脸又拿起她又脏又受了伤的手擦着。 感觉到他手指的清冷,就如同他人一样,她咬嘴,掩饰不了嘴角的笑意。师尊在牵着她的手耶。 九尾狐又给她一个鄙视,花痴! “疼么?”他轻问,声调中带有不自觉的心疼与宠溺,指腹轻抚她暖乎乎的小手。 “不、不疼了。”她摇头,她兴奋得差点就要跳起来了,脑袋晕乎乎的,很想时间就停留在这里。师尊,是喜欢她的吧! 擦干净她的小手,他清冷的指腹轻抚她受伤的手,他轻抚过的地方都暖暖的,很舒服,伤口在慢慢的愈合,他在用灵力修复她的伤口。 “好了。”见她的手好得差不多了他才放开她的手。 舞瑭殁傻笑的看着完好的双手,感觉它们比平常还要好看,双手握着,感受着他留下的清冷之感,她心里冒着幸福的粉色泡泡…… 他食指轻点九尾狐的额头,九尾狐还原白色通透的干净,皮毛没有一丝污渍。 训斥九尾狐,“她不懂事,你也跟着她闹,你都多少岁了。” 九尾狐乖乖低头,不敢反驳卿尘魄的话,讨好的顶了顶他的手,意思是让他别生气了。 舞瑭殁讶异的指着九尾狐,“师尊,你认识它。”它不会是陵隐的哪一位修炼成仙的狐仙吧? “本尊的坐骑,阿九。”卿尘魄解释。 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九尾狐,难怪了,这么精,原来是师尊的坐骑! 九尾狐得意的抬起下巴,高傲自大。 “怎么了?”阿九很奇怪吗? 摇头,“没、没什么。” 卿尘魄起身,九尾狐溜出了房间,在雪地里玩耍着,他在窗口看着差不多与雪融为一体的九尾狐。他能感觉到阿九的高兴,阿九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舞瑭殁也走了过去,顺着他目光看去雪中的九尾狐。 “阿九,很喜欢殁儿。”他如此说道。 舞瑭殁抓抓头,反对他的话。“才没有呢,它老是欺负我。它抢了我的绿豆糕,还在我手上拉,拉便便,还把我搞成了这样子。” 卿尘魄看向舞瑭殁,他轻笑,清冷容颜倾国倾城。他倒是忘记了她还是乱糟糟的一头鸡窝,和一身一块黑一块蓝的衣裳。 中指弯曲,轻敲她额头。 “呃?”她缩缩脑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待她知道时,他的手已经收回去了。看着已经干净的衣裳,她开心的抱拳。“谢谢,师尊。” 听到舞瑭殁的话,他微皱眉头,恢复清冷模样。她这一声师尊拉回了他的理智,他在做什么?居然给她擦脸擦手的! 冷了脸,“下去吧!” 舞瑭殁反应不过来,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变了,他虽然都是一个表情,但她多少能感觉得到。 “下去!”见还没有动作的舞瑭殁,他冷斥,声音低了几分。 幸福的粉色泡泡破开,徒留一滩不起眼的水。 她低头,心冷了起来,原来是她想多了!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做出一些令人误会的事情来!她恭敬的对他行了个例,“弟子告退。” 看着离去的舞瑭殁,他叹息,九尾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坐在他脚下,他蹲下,轻摸着九尾狐的小脑袋。“阿九,今日是本尊过了。” 九尾狐摇头,咬着他的衣摆,示意他去追她。 不理九尾狐,起身回到房间,坐在软垫上。“以后不准在招惹她!” 九尾狐不听他的话,原地转圈,前肢不满的抓着地板,发出“咯咯咯”的声响来,表明它不满他的话。 垂眸,整个人很清冷,很无奈,很低落。“阿九,本尊只能是她的师尊!”他无比坚定的开口,他们之间不可能的!他没有爱,也不可能爱! 听了卿尘魄这句话,九尾狐感觉到他情绪的难受,它只能趴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的陪着卿尘魄。 卿尘魄不开口了,静静的看着留有污渍的坐垫,只有这个才能证明她来过。 舞瑭殁低着头走着,偏着嘴,委屈,难受,很想哭,但她忍着。“什么人嘛,不喜欢干嘛做出一些令人误会的事情来!讨厌的人,最讨厌的人是师尊了!给人一巴掌又给一块糖,再给一巴掌,舞瑭殁你就是犯贱!活该难受!”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站在门口的索尔训斥着舞瑭殁,她知不知道他在等了她多久!害他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 舞瑭殁抬起头看着索尔,本是冷冷的心,因为看到在门口等着她的索尔又回暖起来了。 看到这样的舞瑭殁,在生气的索尔气也消了,只留下一连串的的担忧。“怎么了?” 舞瑭殁不言语的摇头,鼻子酸的厉害,眼睛也酸的厉害,心头堵了口气,难受的厉害。看到索尔,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 索尔慌乱,拍着舞瑭殁的脑袋。“为师不是故意语气那么差的,而是太担心你了,对不起啊丫头,是为师错了好不好?” “呜呜呜……”听了索尔的话,舞瑭殁忍不住的长嘴大哭起来。 天色突然变暗,下起了大雨来,这场雨来得又快又猛,让人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不哭,乖,乖,不哭。”索尔心疼的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轻拍她的后背,将她拥入怀里。 “师傅!”她抽抽嗒嗒的哭着。 “嗯,为师在这呢。”他耐心的应着她,恐怕现在她让他去死他都愿意吧。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痛好痛!”她苦涩的开口,心头好似被人划了一刀。 索尔听了舞瑭殁的话,白了脸,她的话好似刀子一样用力的割着他的心,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舞瑭殁的感情。 “丫头,有喜欢的人了?”他小心的问着,在猜想到底是谁?是离开的牙,还是呆傻的流枫,或是天才玉良浩?太多人都有那个可能,他猜不出到底是谁,他觉得连游麟儿都有那可能。 卿尘魄出门,指间接落着冰凉的雨水,他走出屋檐,就这样无防备的让大雨冲刷着。 “吱吱吱……”九尾狐走出来,咬着卿尘魄的衣摆,想把他拖回屋子里,可惜只是徒劳摆了。 卿尘魄不看九尾狐,“就让这场大雨淋醒本尊吧!” 雨水打在他身上,有疼,有冷,但是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哇呀!”她用力的哭着,好似要把所有的泪水都哭光一样。“我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若是喜欢她的话,他也不会因为在死亡林的吻而消除她的记忆和所有人的记忆,那恐怕是一个意外的吻吧!若是喜欢她的话,他就不该收舞化仙为徒。若是喜欢她的话他就不应该每次都责罚她! 听到这里索尔很不道德的松了口气,给舞瑭殁灌输着思想。“他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喜欢他,丫头,忘了他,找个值得你喜欢的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比如说他! “忘不了了!把他放在心里了,想忘都忘不了了!”舞瑭殁边哭边抽空的回答索尔的话。 索尔急了,“怎么可能忘不了,吃个饭,睡个觉醒来就彻底的忘记了,相信为师,为师是不会骗你的!” 舞瑭殁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索尔,不太敢相信的问。“真的吗?”脸上挂着泪水和黏黏糊糊的鼻涕。 “真的!”索尔不嫌弃的帮她擦着泪水和鼻涕。 看到索尔胸前湿了一大片,有眼泪有鼻涕的混在一起,她尴尬的红了脸。“师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本是止住眼泪的她,问出这句话时,眼睛又有点湿了。 索尔轻捏她的脸,尽是宠溺。“不对你好,那为师该对谁好呀。” 听了索尔的话,她鼻头又酸得厉害了,眼睛有些模糊,她捏捏酸酸的鼻头。头靠在他身上,安静得让人心疼。 索尔抚摸着她一头乌发,“丫头,想姑姑么?”想用这个话题转移她对喜欢人的注意力。 “不想!”她带有浓浓的鼻音负气道,她为什么要想,姑姑已经不要她了! “丫头,撒谎了。”索尔一笑,“丫头,待为师身体养好后,陪你去找姑姑好不?”到时候他身体好了许多后,他就带她去玄海看看舞贝冷应该是可以的。 许久,怀中的脑袋点点头。 索尔抱紧了她,复杂又情深的看着她。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她心中之人到底是谁?一想到她有可能被别人抢走的一天,他心中就止不住的苦水直流。 舞瑭殁闭上了酸痛的眼睛,将泪水咽入心底。别傻想了,师尊永远都不会喜欢她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彻底的忘了他吧!当初若是早抽离的话,就不用陷得那么深,被伤得那么重了! 拿着药来到锦绣阁的流枫看到了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师徒,他傻了,看到索尔的双眸,他能百分之一百的肯定索尔对舞瑭殁绝不是师徒那么简单,那眼神他是非常熟悉的,他也一直这么看着舞瑭殁的,牙也是这样看着舞瑭殁的!他心惊,难怪索尔对舞瑭殁那么好,原来不仅仅是师徒之情,还有对喜欢之意。 手中的药瓶掉落,他摇头,不!不!难道瑭殁也喜欢索尔?不!不可以!他们这么做是乱伦!是违背道德的!他心里的恶魔叫唤着,告诉师祖吧!告诉师祖吧!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先前是牙,现在又是索尔!你根本比不上他们两个!只有告诉了师祖,你才有那机会! 他慌乱的摇头,惊慌失措的逃离锦绣阁,寒风如刀子般吹割着他的脸颊,吹入他的心里,寒透了他的全身,令他打了个激灵,本是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懊恼的拍着头,坐在了湿哒哒的地上。他在搞什么?如果今日跑去告诉师祖所有的一切,以师祖疼爱索尔的性子,到头来毁的只有瑭殁而已!他就这样呆坐在地上,即使冻得厉害他也不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的清醒!他不能毁了瑭殁!不能告诉师祖,那他能告诉谁?师傅!对他去告诉师傅好了!只有告诉了师傅,师傅不仅会把他们分开,而且还不会伤害到瑭殁!想到这里,他起身,远远的看着锦绣阁,他就想起拥抱着的那两师徒,更是坚定了他要将他们两人的事告诉卿尘魄的想法! 清风阁。 “你说的是否可实?” 卿尘魄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被雨淋的还是因为流枫的话。 流枫跪在地,信誓旦旦的。“是徒儿亲眼所见!”只有把他们分开了,他才有机会跟瑭殁在一起。 衣袖下的手紧握,卿尘魄挥袖。“为师知道了,下去吧!” 见卿尘魄并无任何动静,他急了,如果师傅不阻止他们的话,那还有谁能阻止他们?现在瑭殁离他越来越远了!“师傅,难道你要放纵他们吗?他们两人是乱伦!是违背了道德!从古至今哪有师徒相爱的?他们这样……”一想到舞瑭殁离他越来越远,他就止不住的心慌,根本不受控制口无遮拦的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来,清澈的眸子带有邪气的污渍。 卿尘魄呵斥,他有些乱了,没发现流枫的异样。 “够了!”看着流枫,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他还是他那傻徒弟吗?他的傻徒弟从来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流枫回过神来,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徒儿,徒儿,错了,徒儿只是太担忧瑭殁了!”师傅对他那翻话一定很失望吧! “下去吧,此事为师自有打算!”卿尘魄闭上了双眸,暂时不愿看流枫,一看到他,就止不住心里对他那一番话的失望! 见卿尘魄这么说,他只能磕头。“徒儿告退。”步步退到门口,他才转身离去。 感觉到流枫走后他才睁开眸子,捂着颤抖的心,他嘲笑着,一直以为舞瑭殁多少对他也许会有情,可是这仅仅是他的妄想摆了,原来她心怡之人是她的师傅,他的师兄! 回到房间的流枫呆坐在床上,房里有些暗,看不大清楚房间里的布局,他也不点蜡烛。 本是清澈的双眸此刻带有一丝污渍,久久污渍散去,又变回了清澈见底的双眸。他摇着头,有些傻。 “哎,师傅一定是对我失望死了!我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啊?一有关瑭殁的事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哎!为什么刚刚老是控制不住自己?无论怎样都不能伤害到瑭殁……” “不伤害,你确定你没有伤害到我么?”舞瑭殁的声音响起,音中带有着失望。 流枫听到舞瑭殁的声音,他惊讶,急忙的点起蜡烛,才发现原来舞瑭殁站在他的床头,而他居然没有发现。 “瑭、瑭殁,你怎么来了?”他惊慌失措,害怕舞瑭殁会因此而远离他! “想来就来呗!”她的双眸带有些邪里邪气的,根本没有以前的狡黠中带有善意,慌乱的流枫根本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瑭、瑭殁,我……”流枫根本不敢看她,双眸带有浓浓的愧疚感。 “觉得有愧于我?”她慢慢靠近流枫,“你觉得有愧于我,那就补偿补偿我好了!” 流枫皱眉,顿时警惕了,他发觉了她的异样。“你不是瑭殁!”他一手挥过去,正想袭击她,可是已为时晚了,她已经先他一步制止住他的身型,他一动也动不了了。 “你是谁?”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世上既然有一模一样的人!比雷厉行云四兄弟还要像! 她伸手轻摸他的双眸尽是贪婪,“不愧是卿尘魄的徒弟,好清澈的双眸,不枉我一片苦心!” “你!”流枫像是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看着她。“刚刚是不是你在搞的鬼?”害他不受控制! 她笑了,不否认他的话,长大嘴,享受的吸收着流枫双眸的清澈。 流枫难受的喘息,心里负担的难受,以往难过的一幕幕突然之间冒了出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吞噬着他清澈的心。 他的清澈之心,慢慢被吞噬掉。 本是清粹的心染上了一块乌黑,清澈的双眸带有污渍。 唐陌出了房门,心情不错。“真是美味干净的气息!”她笑了,笑得疯狂。舞瑭殁准备好了吗?我们之间的战斗要开始了! 舞瑭殁蹲在门口,看着屋檐滴落的水珠,双眸黯然。殊不知危险已经开始慢慢的,不知不觉中逼近了她。 索尔站在她后面看着她,他苦笑。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过头来看看为师?是为师太贪心了吗? 清风阁。 卿尘魄站在窗边吹着冷风,复杂的看着锦绣阁的方向。 “吱吱吱……”九尾狐担忧的叫着他。 “无事。”他不变的看着锦绣阁的方向,难得的迷茫,他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他们两人在一起?若是不理会的话,这事让师傅知道了,受到伤害的会是舞瑭殁,别说师傅不会放过她好了,就连杨露仇和道奴也不会容得下她! 流枫醒来,拍拍发晕的头。“奇怪,我怎么睡在地上了?”他完全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双眸带有污渍的邪气。“一定要把他们两人分开!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瑭殁会受到伤害的!他们之间是乱伦!是违背道德的!瑭殁是我的!只有我才能让瑭殁幸福!”越想愈加希望现在立刻马上把他们分开,恨不得去杀了索尔! 第五十二章 入住清风阁 即使是很难受舞瑭殁还是按时的起床给索尔采药去,背着竹框,她在陵隐的边沿寻找着药草,风刮在她脸上有些疼,弄得她眼睛有些睁不开来,浑身冻得发抖,她很冷很累。 画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前,为她遮挡寒冷的风。 “没事吧?”画雾往前走着。 “嗯。”舞瑭殁低头走着,有画雾帮她挡风,她减了不少轻。 因为画雾的原因她摘药很快,摘完了药两人坐在一旁歇息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画雾忍不住的开口了,“有些事情不是用肉眼看就是真相,要用心去看,用你的心去看。”她的事他都知道,她的痛苦他抖。 舞瑭殁并不因为画雾的话而抬头,“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什么用心看,你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 轻敲舞瑭殁的头,“这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除非它是不存在的,不然我是不会不知道的。” 她对画雾这般话持以鄙视态度,“你就吹吧!我信你就是假的。”连卿尘魄都没有那么厉害的能力,他又怎么会有。 “呀!”画雾起身,“居然不信我!我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今后的事来,再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之前发生的事来。” 翻了个白眼给他,她起身。“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哎!”画雾拦住了她,“别走啊,现在时间还那么早。” 舞瑭殁无奈,“我不走难道要听你疯言疯语啊。”他说话不嫌累,她听都觉得累了。 “小殁,我从不说疯话。”他不赞同舞瑭殁的话,“我只说真话,女娲在造就我的时候把我的劣根性给抽出除了,我不会说谎,不会想过要做坏事,没有任何仇恨。”他非常认真的开口。 敷衍的点头,舞瑭殁打着哈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信你还不成么。”他说得跟真的一样,她都不好意思不相信了。 画雾指控舞瑭殁,“你在敷衍我。” 舞瑭殁撇头看别处,“这是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搞得她不信他,她就好像是坏人一样。 看着油盐不进的舞瑭殁,画雾没了办法,只好无奈的问。“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舞瑭殁被烦得求饶,“我没说我不信你呀!我信你!我信你还不成么!”他知不知道他好烦呀!要她信他也不做出令她可信的事来,要她怎样信他呀! 听舞瑭殁这么说,画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不满的瞪着舞瑭殁。 舞瑭殁绕过他,往小麋鹿的方向走去。 “小殁。”画雾在她后面叫着。 “干嘛?”舞瑭殁转头看向他,叫她做什么? “要怎样你才能信我?”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猜不透,想不明白他们人的思想。 舞瑭殁转过身来,“要我信可以,你可以说出未来两天的事我就信你了。”吹吧,吹吧,他就死劲的吹吧!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来。 “不可能!”画雾很严肃的拒绝她的话。 不爽的瞪着他,“要我信你又不说出令我可信的,我怎么信你呀!你也够好笑的!浪费我时间,浪费我口水。” 画雾摊手,“透露天机会遭到天谴的!而且没有人承担这个天谴,那么遭罪的将是六界的万物。” 很烦的捂着耳朵,“够了!够了!你什么都不准说!给我闭嘴!什么话都不能说,你有什么话能说的呀!你干脆什么都不要说好了!”真是的他越说她越觉得烦,越觉得火大,说了个大半天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简直就是废话! 画雾也烦,只能握着舞瑭殁的双肩。“反正你要小心小陌和流枫,莫柯,他们会对你不利。而且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与索尔保持好距离,别做出令人误会的事来。”他能预算到今后他们两人会伤害到她! “白痴!”舞瑭殁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点都不信他的话。“为什么我要信你,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虽然她是感觉他好像亲人的感觉,但并不代表她要听他的话。 “因为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他坚定的开口。 舞瑭殁彻底被他打败了,“理由,给我一个信你的理由。” 画雾想了想,在舞瑭殁以为他要说出一个令她可信的理由时,结果他摇头,说出了一句让她差点要吐血的话来。 “没有理由。” 她被他这副模样搞得彻底的无语了。 天还没亮,雾水提前散去。 画雾担忧,他只是暗示了一点舞瑭殁以后的事,结果天谴就这么快降临到他身上来了。 急急的开口,“我先走了,你自己要小心点,我这段时间可能没法来找你了,记住我的话!”他得去躲一阵子了,“真的很急找我的话,那你在有雾霾的时候大叫我的名字!” “喂!”舞瑭殁刚喊了他一声,雾霾突然一下子冒了出来,很大,一下子把天都遮了起来。 挥动着挡眼的雾霾,看向画雾的方向,发现画雾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只能走了。 “该死的画雾,下次见到你,我非得打你一顿不可!每次不说一声就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搞失踪!” 锦绣阁。 索尔疑惑的看着一大早来到锦绣阁的卿尘魄,调侃着他。“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天还这么早。” 卿尘魄自顾自坐下,不理会索尔的调侃。直入主题,“你对舞瑭殁是否有除了师徒之情外的别的感情?”说话间仔细的观察着索尔的表情。 索尔本是调侃的表情僵了,脸色难看。“是仇生楼那位又到你哪里嚼舌根了。”好个杨露仇,终是奈不住性子了! 索尔的表情自然逃不过他的观察,他起身,“看来,你确实是对她动了不该动的情!”他本不大信流枫的话,今日只想来试探一般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索尔拦住要走的卿尘魄,慌乱的开口。“我若是说不是,你会信我吗?” 卿尘魄看向他,与他对视,一个温柔中带有慌乱,一个清冷中带有深邃。 他一字一句的坚定开口,“不信!我只信我的眼睛!” 索尔听了卿尘魄的话,抿嘴再抿嘴。“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弟兄,你不信我!”不能,绝对不能让卿尘魄知道他对舞瑭殁的情!这样的话,害的是舞瑭殁! 他略责怪的看着索尔,“就是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的弟兄我才不信你!”就是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的弟兄他才能奠定他在骗他! 索尔绷紧了拳,看着卿尘魄责怪的眼神,他觉得可笑,承认。“没错,我对她确实动了不改动的情!我不仅仅是喜欢她,而是爱她!是爱入心里的爱!” “你们!”卿尘魄胸膛起伏不定,明显是被索尔的话气的,他好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他不知道是因为索尔的承认生气而是因为索尔的话而生气。“这是在乱伦!”他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卿尘魄的话踩中了他的痛脚,疼得他喘不过气来,激动得双眼微凸,带有些血丝,用力的抓着清卿尘魄的衣襟。“那又怎样?我跟她又没有血缘关系!大不了等我养好了身体我带她离开陵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着!”对!他要带丫头离开!只有离开了他们才能不受约束的在一起! 扯开索尔的手,“离开!”他冷笑,整张脸都是寒意。“你觉得你们离得开陵隐?先不说师姐不会放手,师傅和道奴不追究你们,但你能保证那些想要禁书的人会放过你吗?” 索尔不语了,是他欠考虑了,烦躁的抓着头发。 “收起你不改动的情!”卿尘魄冷冷的开口,“你只能是她的师傅,而她只能是你的徒儿!”他拂袖而去。 “尘魄!”索尔叫住他。 他停下来,没回头,心里翻滚得厉害,他跟他居然爱上了同一个人! “不要让师傅知道!不要任何人知道!更不要让丫头知道!”他悲痛不已,心里苦得厉害。 卿尘魄没有开口就走了,索尔知道卿尘魄是答应了。 还不知道情况的舞瑭殁采回了药回到锦绣阁,便急忙忙的熬药去了。 索尔难得没有赖掉药,爽快的喝光了药。 舞瑭殁笑嘻嘻的拿着空碗,“师傅,今天你真乖!” 摸摸她的头,索尔带有舍不得的开口。“收拾东西,以后你住去清风阁,在你师尊身边好好学习灵力,为师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暂时不能教你灵力。”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疏离他对她动的情! “啊?”舞瑭殁不愿意了,“师尊能答应吗?师尊又不喜欢我!”抱住了索尔的手臂,“再说了,我走了那谁照顾师傅你啊?”她才不要离开师傅,而且她也决定忘记对卿尘魄动的情!不该靠近他才对! 索尔狠心的推开她,拉下脸。“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舞瑭殁被索尔搞得迷茫了,“没有啊!”讨好的拉着他的衣摆,“师傅,你怎么了嘛?你不是说过我们两个不分开的吗?” 索尔转过头,不看她,他担心他再看她,就忍不住心疼的将她拥入怀里安慰着她。 下了狠话,“你走吧!我,为师累了!”他难受的呼吸着。 “师傅……”舞瑭殁抬手,她想问他怎么了?但她不敢烦他,她害怕他会像姑姑一样会离开她,她不敢惹他,只能含泪点头。“那,那我先去收拾东西!”说完话她害怕的跑了,她难受的想大叫出声来。 等到她走后索尔这才大笑出声,笑中无意快意,有的只有悲凉,舔了舔流在唇瓣上的泪水,他这才发现原来眼泪有咸有苦…… 回到房间的舞瑭殁没哭没闹,收拾好了衣物,来到索尔的房间门口,她想推开,可是发现被从里面锁上了。 心里涩涩的难受,嘴角牵扯着勉强一笑。“师傅,我先走了,我,我明天再来看你……”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收拾东西的,毕竟清风阁离锦绣阁根本就不远,师傅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站在门口许久,索尔没来开门,也没出声,她的双眸黯淡无光,苦笑着转身离开。她真的好担心,好怕师傅会像姑姑一样不要她了! 索尔站在窗口,通过窗口的缝隙看着舞瑭殁,直到她消失不见他还没收回眼神。丫头,丫头,长大了,没有像以往那样哭闹着,丫头,对不起!等我收回了对你的情,我就去清风阁接你回来! 来到清风阁,舞瑭殁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她能看到在教舞化仙和流枫舞剑的卿尘魄。 卿尘魄舞完了一段剑后,收回。“你们练一遍。” “是!”舞化仙自信满满。 “是!”流枫也难得自信满满,清澈双眸深处不是清澄,而是暗浊。 两人齐应声,拿出剑,不熟练,笨拙的舞着,没有卿尘魄舞的熟练,灵活。 “错了。”见舞化仙舞错了,他指导着。“是这样。”说着便舞了一次正确的姿势给她看。 舞化仙认真的学着,经过卿尘魄的指导她舞着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小脸儿尽是女孩子的笑意。 “呼!”舞瑭殁嘟嘴,坐在门槛上,背靠着门,丝毫不在意门槛和门的冰凉,而且她穿的也够厚的。 抱着包袱,下巴靠在膝盖上,双眼无焦距。 她又不是师尊的徒弟,来跟师尊学习灵力会不会很奇怪?她那么笨能学得会吗?她在胡思乱想一通。 “吱吱吱……”九尾狐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坐在她面前。 舞瑭殁看向它,“你怎么在这?”似想到什么她嘲讽的笑了,“这里是你的家,你当然在这里。”羡慕着,“真好,连你都有一个家,我却无家可归。” 她迷茫,属于她的家在哪里?姑姑不要她了,牙离开她了,现在师傅也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吱吱吱……”九尾狐歪着小脑袋,可爱到暴了,它不明白她今天怎么了,这样的她,它好不习惯! 她低落得可以,不理会九尾狐了。 一人一狐对坐着,女孩落寂,白狐灵气。 门打开,舞瑭殁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失重的往后倒去。 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股清冷扑鼻而来,后背有些凉凉的。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靠在了卿尘魄的小腿上。 “呃……”她赶忙抱着包袱站了起来,傻傻的看着卿尘魄,似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担心卿尘魄会因为此事而生气。 看着好似无家可归的她,卿尘魄不解。“你?”她一大早坐在门口做什么?还拿着一包袱,难不成索尔因为今天一早他的一番话把她赶了出来? 她跟个孩子一样怯生生的望着他,担心他不愿意收留她。“师,师傅,让我跟着你学习灵力。”万一卿尘魄不收留她,那她该怎么办?她该去哪?想到会有这个可能,她迷茫的像个迷路的小羔羊。 听了她的话,他多少明白索尔是怎么想的,看着她无助的样子,他不忍心,无可奈何的叹息。 听到卿尘魄的叹息,她咬唇,有些怕,有些乱,师尊是不是不愿收留她?卑微的开口,“师,师尊,你只要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就好,不教我学习灵力都可以……” “进来!”他打断了她的话,率先走了。 “?”她傻愣愣的,待反应过来卿尘魄说的是什么时,她笑了,她松了一口气的笑,她庆幸的笑,双眸璀璨。 她走了进去,在舞剑的人看见舞瑭殁后,一个皱眉,频频出错。一个笑了,舞着剑越来越快。 舞完剑后两人停了下来。 “以后你就住在清风阁,清风阁的房间随你挑。”他交代着舞瑭殁。 “师傅,凭什么她能住在清风阁?”舞化仙不满,舞瑭殁来做什么?他们两人都没有资格住到清风阁,凭什么她就能住下! 卿尘魄垂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师做什么是不是还要像你交代?” 舞化仙白了脸,低头。“徒,徒儿逾越了。” “练完剑就退下吧!”说完卿尘魄回了房。 舞化仙瞪了眼舞瑭殁,冷哼了一声,走过她身边时还用力撞了她的肩膀一下,以表示她的不满。 舞瑭殁踉跄一下,差点要摔倒,流枫及时扶住了她。 “你……”流枫不满舞化仙的行为。 舞化仙不理他。 握着舞瑭殁的双肩,低头看着她。“你没事吧?”太好了,她终于跟索尔不住在一起了,只要长时间不见面,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生疏!告诉师傅他们的事果然是没错的。 “没事。”她虚弱的摇摇头,抱紧怀里的包袱,好像那是她的安慰,她的救命稻草。 担忧的摸着她的脸,“可是你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你吃早饭没?你要不要吃的?” “不用。”她垂眸,“我想自个静静,你要我静静好不?”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理,她好累,不仅仅是身上累,而且心里也累。 见她实在是不想要人陪,他只好点头。“那你有事来枫叶院来找我。” “嗯。”她点点头。 流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舞瑭殁,舍不得离开,最终还是离开了,毕竟来日方长,他跟她有的是时间。 舞瑭殁抱着包袱坐在台阶上,呆呆傻傻的。她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早就突然变了? 卿尘魄到了傍晚才出了房门,发现舞瑭殁居然呆坐在阶梯上一动不动的。他想,该不会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天了吧?不是让她挑房间了吗?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许久不见她有动静,他这才开口。 “额……”舞瑭殁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声音来源,站起身,低头,咬唇,玩着自己的手指。“没、没事做,所、所以在坐、坐着。” “为什么不找个房间住下?”卿尘魄皱眉,她是不是舍不得离开索尔,所以在此伤神。 “哦,哦。”舞瑭殁乖巧点头,根本不敢惹卿尘魄,担心惹火了他,他会赶她走,那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就去找!”转身要走。 “站住!”卿尘魄叫住她。 “啊?”舞瑭殁停下来,转头看向卿尘魄,不明白他叫住她做什么? 他疲惫的揉揉额角,指了指隔壁的房间。“你就住在这里吧,这个房间不用收拾。” 她看向卿尘魄指的房间,为难。“这,这,不大好吧。”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太近了,整天抬头不见就低头见,很容易惹到他。 卿尘魄因为舞瑭殁的不知好歹冷了脸,“叫你住就住,啰嗦什么!”给她一个好的房间她还不愿意,还嫌弃! 舞瑭殁被卿尘魄冷冷的语调定住了,不敢再反驳他的话了,赶紧点头。“嗯嗯!”跑回了卿尘魄指的房间当鸵鸟。 卿尘魄哼哼,心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高兴。看着关闭的房门,心里暗想,算你跑得快! 舞瑭殁蹲在门边看着新房间,干干净净的,很简约,很宽敞,好像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一样。 夜里。 卿尘魄刚睡下便听到了隔壁房间里发出的动静,他睁开双眸。这么晚了,她还没睡?他起身。 舞瑭殁偷偷的出来房门,看了看隔壁没有吵醒的迹象,她偷偷的跑了出去。 卿尘魄冷眼看着离去的她,他追了出去。 舞瑭殁跑回了锦绣阁,看着索尔闭上的房门,她偷看着,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她蹲在了门口,叹息。她在做什么呀!大半夜的跑回来,要是让师傅知道了,他非生气不可! 寒风吹过,她打了个冷颤,静静的夜里她总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她有些怯意的紧了紧身上薄薄的衣裳。 暗中的卿尘魄清冷的厉害,比夜里的寒风还要清冷上几分,如镶了一层冰一般,无声的离去,不愿再看她。分开又如何,根本就割不断他们之间的孽缘!她居然夜里偷偷去看他!她知不知道这样下去,害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连索尔也会一并害了!若是让师傅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那后果根本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卿尘魄前脚刚离开,舞瑭殁就起了身,念念不舍的再看了一下紧闭的房门,她离开了。 暗暗的房间中,索尔通过月光看着离去的她,他欣慰,她没责怪他让她走,还愿意来看他! 回到清风阁,舞瑭殁捂着饿了一天的肚子。饿死她了!之前住在锦绣阁有人送饭给她吃,可是住在了清风阁,一天下来哪来的人给她送饭呀!仙人不用吃饭,可是她是凡胎,一天不吃饭会饿得慌! 走到卿尘魄的门口,她抬手,想敲门,想了想还是不敲得好。万一吵到他睡觉了,那多不好!捂紧咕咕叫的肚子,给自己打气。没事,饿一天而已,死不了! 这样想着,她挨饿的回了房间,明天,明天她一定要吃一顿饱饱的! 刚回到房间的卿尘魄握紧拳头,心里有股气根本就咽不下去,他真的好想去锦绣阁把舞瑭殁抓回来,可是他忍住了。他不能这么做,也没那资格这么做! 他站在窗边,定定的,一动不动,如一座美丽的石像。 第五十三章 情惹的祸 到了平常的时候舞瑭殁自然的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她疑惑,猛的坐了起来,有些凌乱,脑袋迷迷糊糊的。她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待有些清醒过来,她才想起昨天的事来,颓废的抓抓头,肚子咕咕叫着。她起身,收拾东西打算去采药。 仇生楼。 唐陌坐在椅子上,莫柯虔诚的单膝跪地。 唐陌看着愈加成形的手指,双眸带有笑意。“去,去无情楼照顾索尔。” “可是……”莫柯为难,“师傅,是不会同意的。”她没了以往清明的理智,双眸被一片黑暗蒙住。 “她会给的。”唐陌不屑的看着莫柯,“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 莫柯握紧拳,看着唐陌不屑的眼神,她的脑子在挣扎着。到底去还是不去? 唐陌俯身轻抬起她的下巴,手指贪婪的感受着她的温度,而莫柯则被唐陌冰冷的手指打了个冷颤,那是比死人还要冷的手指。 “你想想,只要去了无情楼,你就可以天天见到流枫了,这不是很好么?”唐陌用着她温柔的嗓音引诱着莫柯,势必要莫柯去无情楼,不然的话她的计划怎么进行下去,莫柯可是她计划中一步重要的棋子! “可是……”她还在犹豫不定,她担心,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总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 唐陌看向门外,在莫柯耳边低语。“你自己慢慢想想吧,机会是留给敢做的人!” 莫柯抬头看向唐陌,“你是谁?”她为什么长得跟瑭殁一模一样,还有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帮她?她不信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 “我?”走到门口的唐陌转回头,笑得妖艳。“唐陌!” 莫柯皱眉,心惊,她不会是瑭殁吧?可是想想又不可能,瑭殁没有这么一双自信,邪里邪气的双眸。 “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喜欢帮助人摆了。”说完她走了,的确她没有恶意,只是想满足人深处罪恶的欲望摆了! 雪飘按时的拿着一大堆衣服丢给莫柯,莫柯闪开,不让脏衣服碰到她半分,衣服就这样的飘落在她脚下。 “哟!”雪飘讶异,“你活腻了?”用力抓着莫柯的手臂,“把衣服捡起来!”说着用力扭着她手臂上的嫩肉。 莫柯冷脸,阴冷的厉害,一手握着雪飘的手腕一扭。本是犹豫不决唐陌的话,此刻她坚定了心!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去无情楼! “啊!”雪飘吃痛,不得不松开莫柯。可依然嚣张,“你快给我放开!”可恶的莫柯,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大胆了?居然敢反驳她了 听了雪飘的话她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捏着雪飘的脉搏,好似要把她捏死一样。 想到雪飘以往对她做的一切,她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啊!”雪飘疼得脸发紫,莫柯捏着她没了反抗的力气。 疼,全身都在发疼!她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看着莫柯那双眸,好似要把她弄死才甘心的样子,她怕了,今天真不该来惹莫柯的!带有哭腔的求饶,“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不敢了,我以后不敢了!”尿意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怕死的尿裤子了,卑微的如同一只将被掐死的蚂蚁。 闻到空气中的一股尿味,莫柯不屑的冷笑,看着雪飘的脚下果然有一滩黄色的水。 “别惹我!”说完她用力甩开雪飘的手,雪飘被甩得摔倒在地,莫柯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雪飘怕得哆嗦。 莫柯走后雪飘还恐惧着发抖,刚刚她差点就要死去!不甘心的看着莫柯消失的方向,今日的一切,他日我定会加倍奉还的! 在暗中看着一切的唐陌啧啧称赞,这样才对嘛!不白费她的一顿口舌! 莫柯来到了杨露仇的楼阁。 杨露仇看到莫柯,她皱眉,不大高兴。“你来做什么?”她不是不喜欢莫柯这个徒弟,而是不喜欢她跟舞瑭殁好罢了! “给师傅解解烦恼。”莫柯如此说道,也不给杨露仇行礼。在她心里,杨露仇根本不配做她的师傅! “给我解烦恼?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指着门外,“給本门出去!”一看到莫柯,她就想起舞瑭殁,一想到舞瑭殁她就来气! “师傅,别急着赶徒儿走。”莫柯不在意杨露仇的话,简单来说根本没有把杨露仇放在眼里。“其实师傅只要去无情楼向索上门主服个软,赔个礼给舞瑭殁,索上门主就会原谅了你!” “啪!”杨露仇扇了一巴掌给莫柯,莫柯脸上立刻就留下了五个手指印,她高傲自大的狂笑着。“笑话!天大的笑话!要本门给她赔礼?根本就不可能!”指着莫柯,“说!是不是她让你来的?”好个舞瑭殁,居然迷惑她徒儿来害她! 脸上麻麻的疼,嘴角流下血液,可见杨露仇下手丝毫不留情。擦掉血液,“难不成师傅以后都不想见索上门主了?” 想!她当然想!她做梦都想见他!可是自从那件事后索尔根本不愿见她! 看着沉思的杨露仇,莫柯知道,她多少心动了。 她围着杨露仇走着,在杨露仇耳边诱惑着。“师傅,你想想,舞瑭殁长得也不见多漂亮在哪里,如今被毁了脸,可是索上门主和流枫等人依然喜欢着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杨露仇皱眉想着,她也想不通这个。“这是什么?”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强势的女人。”莫柯笑着,眸底下没有一丝笑意。“舞瑭殁,不强势,会撒娇,每天都挂着一个笑容,是男人都会喜欢。只要师傅你再软弱一些,向索上门主和舞瑭殁服个软,认个错,索上门主定会原谅你,毕竟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妹,还怕比不上一个舞瑭殁吗?” 杨露仇想着莫柯的话,考虑她的话的可行性。 莫柯加大诱惑,“师傅,别再想了,舞瑭殁现在可没有陪在索上门主身边,你想跟索上门主和好就得趁舞瑭殁没有在他身边,一个人身体不好最需要的是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儿,索上门主也不例外。师傅,你还不趁现在,难免会有人趁此时钻空子,到时候师傅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听了莫柯最后一句话,杨露仇猛的看向莫柯。不行!一个舞瑭殁已经够她受了,她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舞瑭殁!走向门口,想去无情楼。 “师傅。”就在杨露仇要踏出去的时候,莫柯叫住了她,她转头看向莫柯,只见莫柯讲。“师傅,你从没想过索上门主会讨厌你是什么原因吗?” 杨露仇瞪大眼,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在索尔耳边说她坏话?握紧拳,好你个舞瑭殁,居然在索尔耳边讲她坏话!难怪索尔越来越不待见她!她把索尔之所以讨厌她的原因全部推给了舞瑭殁! 杨露仇走后只剩下了莫柯一人,唐陌出来了。 “啪!啪!啪!”唐陌赞赏的鼓着掌,“真不错,几句话就能说动了杨露仇。”莫柯还真的是一个聪明的棋子!如果不是她,杨露仇到现在还不开窍!她也想像迷惑莫柯和流枫一样迷惑杨露仇,可是她的修为还不够,只能靠莫柯了。 冰冷的看着唐陌,“你,别妄想利用我做什么!”她已有防备的看着唐陌,不明白为什么唐陌可以随意出入仇生楼,仇生楼的戒备居然没发现! “放心,我不会利用你去做什么坏事的,去吧,跟着杨露仇。”她根本不在意莫柯的防备,好似莫柯的防备在她眼里是跳梁小丑。 “希望是这样!”她走了出去。 唐陌站在门口看着走远的人,她笑了,笑得快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很快,很快她就可以拥有一个温暖的身体了!不用再受寒冰的折磨了!幸亏画雾因为泄露天机而遭到了天谴去躲起来了,不然的话她的计划也不能这么快就执行了! “都是情惹的祸啊……”悠悠叹息。 正要去无情楼的杨露仇被雪飘拦住了去路。 “滚开!”杨露仇不耐烦,她急着赶去无情楼,担心有小贱人钻了空子诱惑索尔。 雪飘不让,气急的她没注意杨露仇脸上的不耐烦,指着走在她后面的莫柯。“师傅,今天莫柯不仅没有洗衣服,而且她还打徒儿!”挑衅的看着莫柯,师傅在这里,看她还敢不敢放肆! 莫柯看到告状的雪飘,她讽刺的看着她,她还真不怕死!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跟杨露仇告状,要换以前杨露仇肯定会帮她,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啪!啪!”杨露仇阴沉的左右扇了雪飘两巴掌。 雪飘不敢相信的瞪着杨露仇,脸火辣辣的疼,长这么大都还没有人扇过她巴掌!加上刚刚因为对莫柯的气,她气急的红了眼,几乎没有了理智。质问着杨露仇,“你居然敢打我!”她抬手想扇回去。 杨露仇抓住要落在她脸上的手,不屑。“打你又怎样!”她对雪飘失望透顶了,居然因为她扇她,她要扇回她!她仗着她的疼爱也太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有一天她不满还要杀了她这师傅! “咔擦。”雪飘的手腕被她捏断了,她满眼阴翳。 “啊!”雪飘疼得满头大汗淋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看着阴翳的杨露仇,她打着冷颤,求饶。“师、师傅,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她哭得满脸泪迹,从小到大哪被人这么对待过,她委屈的厉害。 杨露仇嫌恶,真没用!挥开雪飘,这么没用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她徒弟! 雪飘摔倒在地,捂着断了的手腕,根本不敢啃声,害怕杨露仇会打她! “莫柯,跟上来!”走过雪飘的身边,杨露仇不屑看她一眼。 莫柯跟了上去,经过雪飘身边时,她嗤笑,真没用! 雪飘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预示着她,她失宠了!她惊慌了,没了杨露仇的宠爱她拿什么跟别人比?且不说这个,莫柯会放过她吗?想到莫柯冰冷的双眸她怕得哆嗦,连死的心都有了! 哈着气舞瑭殁双手戳着取着暖,没有画雾的帮助她采药困难重重。 叹息,“果然,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加油啊舞瑭殁!又不是没有自己一个人采过药!”她给自己打着气,说实话因为习惯了有画雾在身边自己一个人采药她还真不习惯! 采回了药她不知道该回锦绣阁还是回清风阁,拍拍小麋鹿的小脑袋,蹲了下来,与小麋鹿平视。“小乖,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是回锦绣阁还是回清风阁,回锦绣阁的话那你就点头,回清风阁那就不要点头。” 小麋鹿想点头的,可是一想到无表情清冷的卿尘魄它就不敢动了,万一被卿尘魄知道了,那它还活不活!它站着不动了。 看到这样的小麋鹿舞瑭殁说不出有多失落,拍着小麋鹿的脑袋。“你这坏家伙!不可靠,亏师傅还那么疼你!”对小麋鹿翻了个白眼,没采纳小麋鹿的意见,她往锦绣阁走去,而不是去清风阁。 小麋鹿在原地懊恼的踏脚,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锦绣阁。 “咳咳咳……”索尔用力咳着,好似要把心肺给咳出来一样。 索尔听到了走路声时,讶异,开心,当看到来者时,他收回了所有情绪,皱眉。“你怎么来了?”怎么是她,他以为是丫头。 “不欢迎我?”杨露仇涩涩的笑了,忍住要骂人的冲动。为索尔倒了一杯茶,“给,喝口茶润润喉咙,咳了那么久喉咙一定很痛吧!” 索尔转头,不看她,也没接下茶杯,无声的拒绝她,比出声还要伤人心。 杨露仇拿着茶杯一阵尴尬,放下了茶杯。“你还在怪我?”她柔柔弱弱的讲,不似以前逼迫人的她。 索尔没有回答,垂眸,不言不语,他想丫头了。 “大师兄,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杨露仇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将她的手推开,“不要碰我!咳咳咳……”他一激动便用力咳嗽着,连血都咳了出来。 “你别激动!”杨露仇拍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握着他的脉搏,为他看着身体。皱眉,“你的病居然病得这么重了!舞瑭殁没有煮药给你吗?” “不用你管!”厌烦的推开杨露仇,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在乱讲什么!凭她的医术不医死人就不错了! “我偏要管!”杨露仇跟他杠上了,两双手搭在他的后背给他输着灵力。 “嗯……”索尔紧皱的眉头微松了松,一股暖流流进他全身,他全身上下舒服不已。 杨露仇输了许久才收回手,即使她的修为很高但也受不了这么消耗灵力,她的额头布满汗水,脸色苍白无力,好似就要晕倒的模样。 “你这是又何必呢!”本还是责怪她的索尔微松了心里的责怪,但还未完全消除对她的责怪。 “我也不想。”她苦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她差点就要摔倒,索尔及时扶住了她。 “没事吧?”他虽不喜欢杨露仇,但也不希望她出事。 杨露仇趁机靠在索尔的肩膀上,握着他的手,害怕他会再次推开她。 索尔皱眉,不喜欢杨露仇靠着他,抬手要推开她。“二师妹,不要这样子。” 杨露仇难受的闭上眼睛,祈求着。“拜托你,让我靠靠就好,靠一下就好,不要推开我!” 听了她的祈求再狠心的他,也没办法推开她了,何时的她会变得祈求人了,想推开她的手垂了下来。 走进锦绣阁的舞瑭殁直奔索尔的房间,莫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舞瑭殁。 舞瑭殁看到了莫柯,她讶异。“柯,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又不是你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她反问,讽刺着。 舞瑭殁皱眉,不太喜欢莫柯这样讲话,不过她也不介意。“我没有这意思,你不要误解啦。”许久没见过她了,见到她难免很高兴。 莫柯高傲,见到舞瑭殁没有像舞瑭殁见到她那么开心。“我没误解。”她冷冷的。 舞瑭殁有些胆怯的拉拉她的衣袖,“你怎么了?不开心啊?”这样的莫柯,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莫柯。 扯回袖子,冷眼,似有似无的看了眼索尔的房间。 舞瑭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索尔的房间,是师傅出事了吗?她慌乱了,推门而入。 抱着的两人看向门口。 杨露仇厌烦,是谁这么讨人厌?当她看到舞瑭殁时,她有些讶异。她不是被索尔赶去清风阁了吗?为什么还回来?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 索尔看到舞瑭殁时,他慌张的推开杨露仇,他不希望舞瑭殁看到他跟杨露仇在一起,毕竟杨露仇之前要了她的命,让她在死亡边沿徘徊,她那一阵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你来做什么?”索尔急问,掩饰着对她的思念,她怎么来了?他不是赶她去清风阁了吗? 舞瑭殁放下竹框,以为索尔生气了,她有些呆愣的看着索尔,然后又看向杨露仇。她以为再次见到杨露仇时,她会很生气,会扑过去掐死她,可是没有,奇异的事她心中无了任何怨言,只是不喜欢杨露仇罢了。 杨露仇本想呵斥舞瑭殁进来不敲门时,在舞瑭殁后面的莫柯摇头了,示意她不要。她走了过去,握着舞瑭殁的手,声音中带有讨好,带有愧疚。“瑭殁,之前的事本门真的很抱歉,当初是本门鬼迷了心窍,你原谅本门好不好?”说着她用力的捏着舞瑭殁的手,脸上无一讨好,无一愧意。 没看到杨露仇正面的索尔惊讶,惊讶杨露仇难得放下姿态去跟舞瑭殁道歉,难道她真的想改好了吗? 舞瑭殁被捏着手发疼,脸色难看的厉害,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的力气没有杨露仇的那么大。她不知道杨露仇到底想干嘛,看到这样的杨露仇让她恐惧,让她想到了那一天的疼痛。 “你放开我!”舞瑭殁被捏得疼的厉害,朝着杨露仇大喊,挣脱着杨露仇握着她的双手。 “碰”没想到她还没用力杨露仇就摔倒在了地上,额头磕碰着坚固的地面。 “师傅!”莫柯赶紧走了过去,蹲下身扶着杨露仇。 “丫头!”索尔呵斥,虽然他不喜杨露仇,但也不希望看到不尊重人的舞瑭殁,斤斤计较的她。 “我……”她很无辜,她很冤枉,她根本就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跌倒的,然后嫁祸给她!“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跌倒的!是她在嫁祸我!”她不明白杨露仇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手虽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疼得厉害。 索尔还没开口杨露仇站了起来,捂着额角的手流出了红色血液。“你怪我是应该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话虽说的好听但是脸上无一诚意,对舞瑭殁是瞧不起的,是讽刺的。 “你!”舞瑭殁气红了脸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胸口有口气,想骂人。 “丫头!不可以没礼貌!”索尔生气了,气舞瑭殁不懂事。 “我没有!”指着杨露仇,“她在装,她在骗你!”求助的看向莫柯。 莫柯看她,是冷漠不关心的,没有想去帮她。因为只有这样,杨露仇留在了无情楼,她也才有那机会留在无情楼,这样的话就能看到流枫。 舞瑭殁因为莫柯的冷漠不关心而失望了,她终于发现了莫柯的不对劲了,她不明白莫柯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看向索尔,眸子里是对他的期望,期望他相信她的话。 索尔撇头,冷漠,对舞瑭殁的不懂事感到失望透顶。“下去吧,以后没事别来锦绣阁了。”她来一次他对她的情就会多一份,每天都会期待着她的到来。 “师傅……”舞瑭殁眼含泪,委屈得快哭了,居然连师傅都不信她!“师傅,你不信我?” “你要我怎么信你?”索尔反问,看着她含泪的双眸他心疼了,心疼中又带有烦躁了。每次,每次都是哭!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除了哭还会什么?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那她岂不是哭死了? 不耐烦了他,“下去!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他不该宠溺着她,将她宠得遇到事情除了哭还是哭!她该学着坚强,学着长大了! 舞瑭殁被凶得哆嗦,师傅,师傅从没这样对过她,她对他感到失望了。“师傅,我好讨厌这样的你!这样的师傅是最讨厌的!”为什么他不信她?为什么他要信杨露仇?难道他忘了杨露仇对她做的一切了吗? 忍着泪水,不愿在索尔面前哭,毕竟他都这样说了,她失望的离去。 杨露仇叹息,“师兄,都怪我不好。”其实她心里乐出了花,舞瑭殁你也有今天! “不怪你,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了。”他是在替丫头道歉,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敌人好。 杨露仇听了这话,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莫柯暗中捏捏她手背,示意她忍住气。杨露仇这才忍住了欲发的怒火,“我不会怪她的!” “那就好。”他庆幸杨露仇没有发火,有些疑惑,难道她真的是要改好了? 杨露仇擦拭掉额角的血液,额角留下一个明显的伤口。“师兄,以后就让我在这里照顾你吧,毕竟你自己一个人多少不大方便。” 索尔本想拒绝,可看到杨露仇额角的伤口,想拒绝的话停在了喉咙,对于那伤口他是有愧的。 “师兄,你就让我留下吧!”杨露仇急着拉着他的衣袖,担心他拒绝她的请求。“虽说我的医术没有尘魄的那么好,但是我可以在你不舒服的时候给你输灵力,可以让你的身体快点修养好起来!” 对于最后一句话,索尔心动了,只要他的身体好了,他跟丫头就也许有那机会在一起! 他点点头,答应了杨露仇的请求。 焦急的杨露仇得到了索尔的认许,她笑了,兴奋的跟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 站在一旁的莫柯的兴奋并不比杨露仇的少,太好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天天见到流枫了。 一大早来到舞瑭殁房间的卿尘魄发现房里没了人,他抿唇,脸部僵硬得厉害。摸摸已经凉了的被子,他冷清冷清的。 好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回到索尔身边吗?他心寒的厉害,她就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他们两人的感情吗?她难道不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她连性命都没有了也说不定!愈加坚定了要分开他们两人的念头。 第五十四章 为他别开发 在人间晃悠了好几个月。 冰雨看向用墨汁染黑一头绿发的牙,“都在人间好几天了,我们该到底怎么去妖界啊?”她不明白牙为什么要在人间乱逛,不是说好去妖界的吗? “再等等。”他感觉到这几日他身体的变化,像他这样根本就不合适去妖界,妖界是个用拳头说话的地方,更何况还带了一个人的冰雨,实在是太危险了。 “嗯。”冰雨点头,虽不知道牙想做什么,但是她追随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支持他。 夜里,他们两人入住了一家客栈。 牙坐在浴桶里,感受着水的温度,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 水气染湿了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他似痛苦,又似快乐的皱眉。 “唔”他痛苦的抱紧自己,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经脉都在痛着,他身上的骨骼在他身体里移动,改变着他身体的构造。 “殁殁……”真的好想殁殁啊!他真的好想,好想她!她已经魂飞魄散了,连投胎都不可以了!该死,该死,他们都该死,逼死了他的殁殁! “啊啊啊”他疼得大叫,在痛苦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在变化,他的容貌也在变化着。 来找牙的冰雨听到牙痛苦的声音,她急着连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 浴桶中的牙被一片绿色光给包围着。 冰雨瞪大眼,担心牙出事。“牙,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他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唔”他痛苦不堪,“我没事,把门关上,不要让别人看到。” 听牙这么说,冰雨听话的将门关上,眼不眨的看着浴桶中的牙,担心他出事。 许久,绿光散去,她看见了浴桶中的他,本是宜男宜女的一张脸变得微刚硬了,那一股柔和没了,他的相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现在只要看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他是男子。 “殁殁……”他闭紧的双眸睁开,起身。 “哗哗啦啦”的水声,水珠沿着他的身躯滑落,冰雨看着牙,瞪大眼,她含泪痛苦的捂着嘴巴。 “为什么,为什么,你成了男子!”她不敢相信,那日明明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牙没因为她的眼光感到羞涩,很平静的拿过放在一旁的衣裳穿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太想殁殁了,所以变成了男子。”本来他不想变的,想维持现状,毕竟殁殁都不在了,他变成了男子又有何用。 知道牙变成了男子,她并不开心,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她以为她不会介意的,可是她还是介意了,看到他念念不忘着舞瑭殁,她嫉妒得要发疯! “你怎么了?”她怎么突然间就哭了?牙不明白,人,还真是奇奇怪怪的,总是阴沉不定。 冰雨摇头,“原来你会变成男子是因为念她成男!”她不想面对这事实,可是她做不到欺骗自己! 牙垂头,没有否认冰雨的话,他确实是思念殁殁而成了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呜呜呜……”冰雨哭着夺门而出。 牙看向出了门的她,他没有去追,因为他不知道追上去能说什么。 冰雨跑出了客栈,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看向后面,牙并没有追上来,她失落了。蹲下捂着脸,将头埋入膝盖里哭泣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追上来! 牙坐在冰雨的房间等了许久,不见冰雨回来,他担心了。伸长脖子看着门外,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担心她出事,他急忙忙的出了客栈。 牙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乱串着,怎么找也找不到冰雨。他急了,去哪了?早知道他就在她刚跑出去时去追她好了,不至于现在找不到她。真是的,她干嘛要跑出来,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她吗? 在外面哭了许久的冰雨慢吞吞的回了客栈,她对牙真的好失望,都这么久了他居然不来找她。 回到客栈根本没有看见牙,她奇怪,难不成他丢下她走了?想到有这个可能她急了,见他的衣物还在她这才放下了焦急的心。 他去哪了?难不成去找她了?想想有这个可能,她本是对他感到失望的心慢慢的修复好,她有点想笑了。出了客栈,她打算去找回他。 冰雨刚出去没多久,牙就回来了,见她房间没人他担忧不已。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坐在她房间等着她,他决定不找了,就在她房间等她回来,天色越来越晚,本就因为变身过后的他已经够疲惫了,他渐渐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找了牙一夜的冰雨有些沮丧的回到客栈,真是的,他去哪里找她了,她居然找不到他。 来到牙房间见到没人,她担忧,人去哪了?她疲惫的回到自己房间,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人,本是疲惫的她瞬时感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气。 轻手轻脚的坐在他的对面,她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睡着的他无辜的像个小孩,她笑了,眼也不眨的看着他,渐渐的一夜没睡的她睡着了。 无情楼。 舞瑭殁回了房间,看到在她房间里的卿尘魄,她只感到疲惫。直接坐在门槛上,没有给卿尘魄行礼。 卿尘魄本等着她来给他行礼的,站了许久,不见她过来给他行礼。 他看向她,走到门槛,低头看着她,发现她有些不太正常,好似没了魂魄一样。 “咳……”他咳嗽了一下。 舞瑭殁没变化。 见她没反应他皱眉,“啪”的一声,他一巴掌巴在了她的后脑勺。 舞瑭殁被打得摇晃了一下身体,后脑勺疼疼的,她皱眉,一手捂着后脑勺。看向后面,看见的是一脸不满的卿尘魄,她垂头丧气。“师尊……”她并没有起身给他行礼,原因是她没有那心情,她没那心情的原因是生索尔的气。 见舞瑭殁还是没给他行礼,他挤坐在舞瑭殁的旁边,舞瑭殁被迫的挪挪屁股。讨厌的卿尘魄,这么多的地方不坐,非得跟她挤门槛坐。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卿尘魄给她提着醒。 “啊?”舞瑭殁嘟嘴,想也不想。“没忘什么呀。”她有什么可忘记的,她有什么可记得的。 “你再想想。”卿尘魄继续提醒着,今天非得要她给他行礼不可! 舞瑭殁抬头看天空,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猛的转头看着卿尘魄。 卿尘魄以为她想起来了她还没给他行礼,他微得意的抬高下巴。 就在他以为舞瑭殁要给他行礼时,结果舞瑭殁苦巴巴的捂着肚子。“我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吃过东西了,我好饿呀!师尊,你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想想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好饿,刚刚被混蛋师傅气得连肚子饿都忘记了。 “额……”卿尘魄一头黑线,他不是提醒她肚子饿了,而是提醒她要向他行礼。 人间。 牙醒来,他还有些迷茫。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脖子因为睡不好有些难受。摸着脖子,“嗯……”他睡得不太好。 “醒了。”端着早饭进来的冰雨问。 “嗯。”牙柔柔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以他的警惕不可能没有发现她的。 “你睡太死了。”放下早饭,“你快去洗漱一下吧,饿死了。” “哦。”他听话的回了房间。 两人心照不宣的不提昨晚的事。 吃了早饭,两人休息了一下,冰雨因为昨天的事有些尴尬,昨天是她急了些。牙倒是没什么,只是不敢再惹她生气,担心她像昨晚一样跑开。 气氛有些僵硬。 “我……” “我……” 两人齐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是齐开口。 “噗嗤……” “哈哈……” 两人皆笑了,气氛没了那么尴尬。 “对不起。”冰雨道着歉,“昨天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呃……”没想到冰雨会想对他说这个,他没料到。“没关系,我也得向你道歉。冰雨,我是妖,我不是人,有时候根本就不理解你们人在想什么。我无意做了什么,也许在我看来没什么,可是对于你,无意间伤害到你,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包容我,能教导我如何可以做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妖。” 听到牙这番话她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是信任她,把她当成了朋友才对她说这些的。“嗯!”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才去妖界?”她不明白他们还留在人间做什么。 “今晚,收拾东西准备准备,我们晚上就出发!”今晚他势必要去到妖界! 午夜。 他们两人走到了阴暗的小巷子里,里面阴阴沉沉的,阴冷得厉害。 冰雨警惕,“这里有好浓的妖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牙没冰雨那么警惕,“别紧张,这里是进妖界的一个门。” “门?”冰雨看看阴暗的小巷子里,“哪里?我怎么没看见有门在哪里。” “无形的门。”牙笑了,“无论是鬼界,冥界,人界,仙界,妖界,神界,都有一个互通的无形门,而这里就是从人界到妖界的无形门。”认真的看着冰雨,“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妖界吗?” 冰雨想也不想,点头,无论他去哪里她都追随。 牙牵住她的手,“走吧!” 两个人一起走着,黑漆漆的也不打灯笼,奇异的是他们一路上并没有撞上什么。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们眼前突然有了一丝光线,但是还是阴阴的。 四周一片青黑色的烟雾,遮挡住了眼前的路,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这里就是妖界了?”冰雨讶异。 “嗯!”牙点头,他虽不是在妖界长大,但对妖界有种亲密的感觉,或许是妖的关系吧。 “额、额、额……”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她苦着脸,祈求的看着卿尘魄,跟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祈求卿尘魄给她一点吃的 看到那双如海水波澜的眸子似小狗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就觉得好笑。 他忍住嘴角的笑意,脸部不太自然,有些僵硬。“咳咳咳……”轻咳,掩饰他的不太自然。起身,有些得意。“跟本尊来。”那语气好似施舍一样。 舞瑭殁跟个小狗一样,乖巧的跟在卿尘魄后面,如果她有尾巴的话一定非常讨好的摇着。呜呜呜,师尊,他果然是个好人。 清风阁的厨房。 虽很久没用了但是还是提供着新鲜的瓜菜。 “哇!”舞瑭殁惊讶的看着干净且空旷的厨房,清风阁居然有一个这样的厨房,她居然不知道,早知道的话她就溜过来吃东西好了。 “会做饭不?”卿尘魄问。 “不会。”舞瑭殁理所当然的讲,拿过一个西红柿直接生吃,她实在是太饿了,只要是吃的,她都不会拒绝。 刚咬了一口西红柿,“啪”手上的西红柿被打掉。 “唔”舞瑭殁无辜的看向卿尘魄,他干嘛打掉她的西红柿,他是想饿死她吗? “脏死了,又没煮熟而且也不洗。”卿尘魄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她到底懂不懂干净啊。 “又没关系!”舞瑭殁不在意脏不脏,嚼着嘴里的西红柿,酸酸甜甜的刺激着她“咕咕”叫的肚子,她都快饿死了,还管他脏不脏。 卿尘魄鄙视着跟饿死鬼一样的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饿死鬼转世投胎。“自己做饭,别说本尊饿到了你。” “我来做?”舞瑭殁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让她来做饭?她可是从没做过饭菜。 “难不成让本尊来做?”卿尘魄挑眉,那架势要是舞瑭殁点头他就把她扔出厨房。 舞瑭殁服从他的淫威之下,苦巴巴着脸。“我来做,我来做……”果然还是得要靠自己,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 卿尘魄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看着在厨房来来回回的舞瑭殁。 舞瑭殁似要干架的模样,卷起衣袖,从外面的水井中打进一桶水,拿着菜直接扔进桶里洗着,也不管是黄叶还是绿叶她一并丢入锅里,没错,是丢进去,是像丢垃圾一样丢着,不是放进去,就这样打算起火来炒了。 卿尘魄无语了,好心的提醒她。“你确定就这样开始炒了?”她连黄叶和绿叶还没分开,而且才洗一次,她确定这样洗干净了吗?她就不怕吃到虫子或者吃到沙子。 “难道还要做什么吗?”她虚心的问着,她只会煮药,可不会炒菜。 听了舞瑭殁的话卿尘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舞瑭殁思考的看了锅里乱糟糟的菜又看了眼卿尘魄,想到了什么她激动了,卿尘魄以为她意识到菜还没洗干净,准备再洗一次的时候,她开口。“对哦,我忘了加水!” 卿尘魄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嘴角微勾,对她有说不出的宠溺。 拿着瓢往干洗了菜的桶里瓢了一瓢的水,倒进了锅里去。 “额……”卿尘魄嘴角抽了抽,“你不嫌脏啊。”而且她居然不洗锅! 看了看锅里的菜,“没有啊,我瓢的是上面的水,沙子那些东西早就沉在底下了。”她并不觉得脏,反而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一想到香喷喷的菜煮好了,她就分泌出许多口水。 卿尘魄被她脏得打了个恶心的冷颤,不过他并不准备去帮她。 看着在努力要点着火的她,卿尘魄柔和溺爱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为他煮饭做菜的妻子。 妻子,想到这两个字他既快乐又陌生,他们两人一直都这样的话也不错,这样的日子蛮好的。 待他回过神时,被满厨房的烟雾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挥着白烟,他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厨房这是要着火了吗?。“咳咳,你在搞什么?”她这是在准备烧厨房而是在炒菜啊? 舞瑭殁转过头看着卿尘魄,她的双眸被烟熏得红红的,一张干净的脸沾上了一块块黑炭。“咳咳咳,我在起火呀,不过这柴不大好用,怎么点都点不着!”真是的,以前被罚在厨房挑水的时候那些厨娘都是这样点火的,怎么她点就不行?一定是柴火不好用!她坚定了这一想法。 卿尘魄不仅嘴角在抽就连眉角都在不停的抽动,拿过舞瑭殁手中的柴。“让我来。”最好是我家的柴火不好用! 舞瑭殁让了一个位置给他,蹲在他旁边,当卿尘魄看到塞得满满不留一点缝隙的炉灶,他一头黑线,难怪她点不着火!他从炉灶里拿出几根火柴,往炉灶里吹了口气。 “轰”火立刻点着了。 “喔!”舞瑭殁兴奋,惊讶,“啪!啪!啪!”的为卿尘魄鼓着掌。“好厉害呀!”不愧是师尊连点火都这么厉害。 卿尘魄给她翻了个白眼,但也因为舞瑭殁的夸奖而得意。“出去打一桶干净的水来。” “哦!”舞瑭殁点点头,拿着桶出去了。 看着锅里浮起来了菜叶卿尘魄恶心得差点就要吐了出来,卷起月牙白的宽大袖子。看来还是要他出手! 灵活的倒掉锅里的菜,刚进门的舞瑭殁看到卿尘魄把她辛辛苦苦洗好的菜倒了,她急了。“师尊,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菜倒了?”他知不知道她洗得好辛苦呀,他干嘛要抹杀她的劳动成果。 卿尘魄不理咋咋呼呼的她,“瓢一瓢水在锅里。”他使唤着她。 舞瑭殁皱鼻子,不情不愿的瓢水,不敢不从卿尘魄的话。 卿尘魄洗着过锅,舞瑭殁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他,他,他在做什么? 屁颠屁颠的走到卿尘魄旁边,“师尊,你在做什么啊?” 卿尘魄很是淡定,“洗锅。” 废话!她当然知道他在洗锅啊!问题是他洗锅干什么?不会是做菜吧?想到有这个可能她摇头,怎么可能,他是六界最厉害的人耶,怎么会给她做饭! 卿尘魄洗了两次锅觉得干净了,他又拿过盘子,倒进了半斤面粉,对发愣的舞瑭殁讲。“倒水。” “哦!哦!哦!”舞瑭殁连续点了三个头,瓢了一瓢满满的水。 “不要倒这么多!”卿尘魄轻拍着她拿瓢的手。 “那要多少啊?”她停下来,拿着瓢看着他。 他看了她一眼,“半瓢就可以了。” 舞瑭殁倒了瓢里的半瓢水,拿给卿尘魄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卿尘魄不看瓢里的水,双干净的手放入面粉里。“慢慢的倒一点水。” 舞瑭殁听话的配合着他。 半瓢水倒光了,散散的面粉变成了一坨白色的面团,有些硬邦邦的。 “再瓢一瓢水来。”卿尘魄边揉着面团边开口。 “好的!”舞瑭殁兴致勃勃的去瓢了半瓢水,散散的面粉揉成了面团她觉得好神奇,原来包子是这么做的。 渴望的看着在卿尘魄手里的面团变化着各种形状,她也想揉一揉这面团,但担心卿尘魄骂她,她不敢。 揉着面团的卿尘魄自然可以感觉到舞瑭殁渴望的目光,“要不要揉一揉。” “可以吗?”舞瑭殁渴望。 “可以,但必须把手洗干净。”他可不想他刚揉得差不多的面团被她那双脏兮兮的手给毁掉。 “嘻嘻。”舞瑭殁咧牙笑着,转身去洗手。 卿尘魄抬头看向在洗手的她,他宠溺的笑了。 洗好手的舞瑭殁伸手在卿尘魄面前,“我洗好了,可以揉了吗?”她询问。 卿尘魄牵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面团上,教她如何揉才是正确的。 舞瑭殁笑着,看着卿尘魄,红了脸,害羞且开心的揉着面团。师尊,师尊在牵她的手耶,说好忘记对卿尘魄的感情此刻被她抛在九霜云外去了。 卿尘魄整张脸都揉和了,额头的一缕发垂落在他的眼前,有些遮住了他的目光,阳光洒在他的墨发和银发上,美得不真实。 气氛暧昧。 舞瑭殁笑笑的为他别开垂落在眼前的一缕发,卿尘魄呆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她,她,她在为他别开发!他的耳朵有些热热的,他知道自己的耳朵红了,他庆幸有头发遮挡着。 看着卿尘魄呆呆的看着她,她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来!本是红的脸更是如涂上了一层胭脂,娇滴滴的,连脸上的那条疤痕都带有红红的,可爱不得了。 垂眸,根本不敢看他,揉着面团。 “咳……”卿尘魄咳了咳,打破暧昧的气氛。“好了,揉得差不多了。” “哦,哦。”舞瑭殁拿出手,双手用力握着,低着头。 卿尘魄洗干净手,拿过红萝卜和白菜清洗着,让忙碌掩饰着自己的害羞。 无所事事的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见桶里的水所剩无几,她想到了自己该做什么了,匆忙的拿过桶。“我去打水!”说完如一阵风一样跑了。 见舞瑭殁离开厨房卿尘魄才停下洗菜的手,摸摸着刚刚她为他别的一缕发,他勾唇而笑,倾国倾城,抚摸着那一缕发,感觉发上还残留着她留下来的温度。 跑出去的舞瑭殁没有急着去打水,反而丢下木桶,呼了口气,捂着心脏。天啊!它,它,它,差点就要跳出来了! 一想到为他别开发的一幕她就害羞得捂着发烫的小脸。“嗯哼,好,好害羞呀,羞死人了~” 许久不见舞瑭殁回来卿尘魄也不管她,将红萝卜和白菜放在一起剁着,没有一丝粗俗,仍然是高雅,清冷,不识人烟的模样。 第五十五章 深情 舞瑭殁回到厨房的时候就见到了卿尘魄在熟练的剁着红萝卜和白菜,本是害羞的她忘了有害羞一事,走了过去。“你在做什么?菜剁得这么烂还怎么吃?”他手都不停,难道不累吗? “做包子馅。”卿尘魄边剁着菜边抽空回答她,他还以为她不会进来了。 舞瑭殁鼓着腮帮子,歪着头看着卿尘魄的动作。 剁好馅的卿尘魄开始包着包子,“来一起包,你不饿了?” 舞瑭殁汪汪大眼,她当然饿啦,就快要饿死了!蹲在卿尘魄旁边,“这要怎么包呀?” “看着。”卿尘魄慢慢且熟练的包着包子,没一会,一个精巧的包子就包好了。 “这么容易!”舞瑭殁自信满满,学着卿尘魄包着包子,结果馅都凸了出来,沾到了面团上,看起来很恶心。 卿尘魄故意开口调侃她,“不是很容易么,怎么你包得这么烂。” “额……”舞瑭殁尴尬,扣扣额角。“我都是学着你包的,怎么包得这么烂?”肯定是他藏着技术,不教她好学易学的,非得教她最难学的。 “倒是怪起我来了。”卿尘魄好气又好笑,自己包不好包子倒是怪起他来了。 舞瑭殁撇头,很小声的自言自语。“是你说的可不是我。” “嗯!”卿尘魄冷声警告她,别以为讲很小声他就没听到。 “嘻嘻……”舞瑭殁咧牙讨好的笑着,“你再教我一次嘛,我这是第一次包包子,包不好是正常的。” “好吧。”见她这么虚心的份上他就教她到会为止。 舞瑭殁学着他包着,才刚拿起面团卿尘魄就拍着她的手。“错了,错了,你抓太多面团了。” 听此舞瑭殁又从手里的面团里捏一点回盘子里,勺了一大勺馅,还没放入捏好的面团里就又被卿尘魄拍了一下手。 “错了,错了,放太多馅了,包不好的,馅会露出来,很恶心的。” “不嘛。”舞瑭殁不听他的话,“包子就是馅多才好吃嘛,馅太少我不喜欢。”往盘子捏了一小块面团,“既然馅会露出来,那就加多一些面团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露出来了。”她三两下就包了一个丑加大的包子。 “看吧,好了,比你的大多了。”她得意的将她包的大包子放跟卿尘魄包的精美包子一块,怎么看都不搭,怎么看都觉得她包的大包子很碍眼。 “你包的那么丑,不要放跟我的在一起。”卿尘魄曲起手指一弹,将她的包子弹开,远离他的包子。 “讨厌,不要这样嘛!”舞瑭殁嘟着嘴,将包子再次放靠近卿尘魄的包子,“不要嫌弃人家大包啦,它会不开心的。” 卿尘魄好笑,“它知道你将它包得那么丑,它会更加不开心。” “才不会!”她对他淘气包的做了一个鬼脸。 两人边逗着嘴边包着包子。 包的得差不多了,包子入了锅,两人看着火。 “师尊,你怎么会包包子?”舞瑭殁突然问道,她很疑惑,他不像会做这些的人,可是他偏偏会。 卿尘魄看着火堆,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双眸比火花还要美。“还未成仙时学过包包子。”记忆中的那女人永远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温柔。 舞瑭殁敬佩,“原来师尊你是由凡胎转为仙人的。”她以为他一出生就是仙人了。 他好笑,“有什么好敬佩的。”跟个小女孩一样,不对她本来就是个小女孩。 “就是觉得敬佩。”不敢相信他到底有多厉害!歪着脑袋瓜子,“那师尊,你多少岁了?” 卿尘魄想想,“多少岁?”他迷茫了,最后看着舞瑭殁。“不记得了,太久了。” “哦。”舞瑭殁明白的点头,拿过两根柴火要放进炉灶里。 卿尘魄握住她的手,“别加柴了,要慢煮包子菜才好吃。” “哦!”她不情不愿的应着卿尘魄的话,这种慢煮要煮到什么时候呀,她都快饿死了,一直沉寂在自己世界里的舞瑭殁根本没有发觉卿尘魄握住她的手后就再也没有放开过了。 卿尘魄看着被他的大掌包裹着的小手,他笑了,手掌中的那个小手暖乎乎的,不仅仅温暖了他的手心,而且温暖了他冰冷已久的心。 就在舞瑭殁快睡着的时候卿尘魄开口了,“熟了。” 舞瑭殁昏昏欲睡的大脑瞬间清醒,“可以了?”她起身恨不得马上扑到锅里去。 “慢点,不急。”卿尘魄拉着她的手。 舞瑭殁这时才发现卿尘魄一直拉着她的手,她红了脸,不知道该扯回自己的小手还是让他牵着。 卿尘魄看着牵着的手,他并不打算放开,反而牵得更紧,两人无言以对的站了许久,卿尘魄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开口了。“殁儿,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他连尊称都不称呼了,他不能再逃避对她的感情了,每次都压抑着对她的感情他都压抑不住,每次都想忘了她都忘不了,他决定了,既然忘不了何必要忘记呢,为什么不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即使她喜欢的人是索尔而不是他,他也不后悔今天的告白。 “什,什么?” 舞瑭殁瞪大眼,不敢相信卿尘魄的话,他,他,他在对她表白,他说喜欢她! 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勾着,心跳跃,她开心,她兴奋得要跳上天去,头晕乎乎的,幸福得要晕倒,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卿尘魄见她没什么反应,紧张的握紧她的手,他差点忘了,她喜欢的是索尔,是她的师傅!他刚刚做了什么蠢事!苦笑,心好似被人用力的用针扎着,很疼,很疼,比以前摔落悬崖的时候还要疼! 松开了她的手,“我,我,本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忘了吧……”他失措,他转身,背影是失落,沉寂,果然,他不可能得到爱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他!诅咒是真的,爱他的人他永远不会爱上,而他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爱上他!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还是爱了,他还是狠狠的爱了! 反应过来的她扑抱着他,从他背后抱着他,紧紧的抱住了他,不让他走,空空的心此刻被填得满满的,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幸福的眼泪。“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在搞什么,以前的伤心,难过算什么! 乌黑阴暗的天空散去乌云,还以为会下暴雨结果出了阳光,这是这个冬天以来出的最暖最美的阳光。 听了她的话,他感觉在一片黑暗之中的他看到了爱的曙光,疼痛的心复原,没了疼痛,有的是喜悦,心好似一会置身于炼狱之中,一会置身于天上。 拉着她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明明喜欢的是索尔,怎么会喜欢的是他! 他转过身,两人面对面,他轻抬她的下巴,她通红的双颊,如水的双眸,因为害羞而更加水滴滴的。“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告诉我!”他不希望她是在骗他! 舞瑭殁害羞还是害羞,但是她点点头。“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卿尘魄你听好了,舞瑭殁喜欢你,爱你!以前我以为你讨厌我而自卑不敢喜欢你,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可是,可是……”喜泪湿了她的脸,“可是你说你喜欢我,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师尊,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卿尘魄吻住了她的唇。 很感动,听了她的话他很感动,很开心…… 她瞪大眼,眼中带有泪,带有惊讶,带有幸福,抬手抱住了他。 卿尘魄闭上了双眸,抱紧了她,好似要把她融入怀里,用力的吻着她,轻咬她,轻舔着她的唇瓣,要把她吃进肚子里一样。 冰冷的心炽热的跳动着,因为她的话,因为她在炽热的跳动着。 舞瑭殁感觉不仅仅自己的脸很热,就连心都在发热着,承受着卿尘魄的热情,他好似要把她燃烧一样,她没想到一个清冷的人居然如此的热情,抱着他的手因为承受不了他的热情改为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裳,本是揉顺完好的月牙白衣裳被抓出了皱纹。 许久这个热情的吻才停了下来,舞瑭殁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她用力的吸着新鲜的空气,喘息着。卿尘魄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的脸带有红韵,不似以往的无色,红色的薄唇更加红艳,堪比眉间的火红色水滴,无焦距的双眸此刻里面是对舞瑭殁的揉情,装满了舞瑭殁的身影,舞瑭殁能在他的双眸中,看到脸通红的她。 “喜欢吗?”卿尘魄调情的用自己俊挺的鼻子轻轻的轻摩擦着她精巧的鼻子,声音沙哑得好听。 舞瑭殁的双眸闪烁得厉害,想逃开却不舍得逃开,她幸福得要晕倒。“喜,喜欢……” “呵呵……”卿尘魄笑了,是非常开心的笑,不似以往的嘴角微勾而已,他俊美得像是天神。 她被他迷得痴痴的,回不过神来,卿尘魄真的很爱,很爱看到她的这种神情,是因为他,她才变成这样的,很自豪,很开心,比刚成为仙人的时候还要开心…… 锦绣阁。 索尔捂着心脏,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感觉,而是舞瑭殁的感觉,他很慌张,好像自己就要失去了舞瑭殁一样。 他慌张的跑出房间,就要跑出锦绣阁的时候身体一个狠疼,他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摔倒在地,目光看着清风阁的方向。他想起来可是身上疼痛得厉害,想起来都起不来。 丫头,丫头,丫头,他的丫头,他想见他的丫头了,他后悔了,不该让她离开他身边的,早上的时候不该凶她,不该不相信她,不该伤害她,丫头,你回来好不好?你快回来好不好,为师错了…… “嗯……”在卿尘魄怀里的舞瑭殁突感心里不适,感觉心脏好难受,她有些难受的捂着心脏的位置。 “怎么了?”卿尘魄疑惑的看着她,刚刚还好好的,她怎么了? “没。”她摇头,皱眉。“只是心脏难受而已。”她的心脏怎么了? 卿尘魄拇指爱怜的摸着她的额角,“很难受吗?”他担忧,会不会她之前因为心脏被撕碎而留下来的疼痛? 见卿尘魄担忧,她摇头,淡笑。“没什么,可能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卿尘魄见她真的没事了他这才放心了,心疼的看着她,抚摸着她左脸上的那条凸起来的丑陋疤痕,他在责怪自己没那个能力能把她的那条伤疤给消除。 两人的气氛正好。 “咕咕咕”的肚子声响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舞瑭殁尴尬的红了脸,搞什么呀她,这时候肚子叫,太破坏气氛了! “噗嗤。”卿尘魄无奈的笑着,暧昧的气氛散去,他觉得好笑,捏着她的鼻子。“谁的肚子在叫。” 舞瑭殁皱皱鼻子,“我的……”讨厌,他明知故问。 勾着嘴角,“包子也熟了,吃包子。” “嗯,嗯!”她兴奋的点头,嘻,师尊为她做的包子,好开心,好开心~ 香喷喷的包子出炉了,她贪婪的闻着包子香味。 “好香,不愧是我做的!”舞瑭殁哈哈笑着。 摸摸她的头,“你确定这是你做的。”他想她做的包子应该不可以吃吧。 “这些包子起码有一半的一半的一半才是你包的吧。”卿尘魄调笑,他真没想过会跟她相处得这么开心,这么快乐,这么轻松。 舞瑭殁嘟嘴,坏蛋,坏蛋…… 看着肉呼呼的包子舞瑭殁咽了口水,哇,她连一头牛都能吃得下去了。“好香!”她伸手要拿过一个精美的包子。 卿尘魄拍了拍她的手,“你只能吃你自己做的。” “为什么……”舞瑭殁不满的看着自己包的包子,真的好丑,连吃的欲望都没有了。 “快吃!”卿尘魄拿起她包的大包子塞进她嘴里。 一股菜香味和面味入鼻,舞瑭殁渴望的吞咽着嘴里的包子,塞了一个觉得不够,她又塞了一个,手上还拿着两个。“好,好吃!”比她平常吃的包子还要好吃,她都差点要把自己的舌头给吃掉了。 卿尘魄皱眉,有些生气了,抢过她手中的包子。“你饿死鬼投胎啊,吃那么快被噎到了怎么办?而且这样做对胃也不好!”她都十六岁了,怎么还跟三岁小孩一样。 “嗯,偶,偶都快,快恶氏了!”她口齿不清楚的说着,伸手要抢卿尘魄手里的包子。 卿尘魄疲惫的揉着眉间,抱着舞瑭殁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亲密无间。 舞瑭殁瞪大眼,有些不太习惯的推着他的肩膀,她排斥他,毕竟她从没跟谁如此亲密过。 他抱紧了她的腰,不容她拒绝他,让她坐在他的怀中。 “不要这样子!”舞瑭殁皱眉,脸红红的。她是喜欢卿尘魄,可是她还不习惯突然如此亲密的动作,令她好不习惯,难不成以前她被虐惯了?他对她好,她不习惯? 卿尘魄霸道,不容她的不适,捏着她的下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学着适应本尊!不准排斥本尊对你的热情!”他要舞瑭殁的一切都属于他! “咧!”舞瑭殁调皮的对着他伸舌头,“才不要呢。”说是这么说,可是嘴角忍不住的往上勾起,挂起快乐的笑容,没想过清冷的他会如此的热情。 敲着她的额头,拿着包子掰了一小块喂给她,她听话的吃着,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最后成了他吃一口她也吃一口,幸福甜蜜包围了他们二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流枫握紧拳头看着亲密接触的二人,他心底颤抖得厉害,胸口涌上一股怒火,恨不得跑过去将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分开! 怎么会这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清冷的师傅会抱住舞瑭殁!除非师傅喜欢舞瑭殁!那舞瑭殁呢?她不是喜欢的是索尔吗?难不成那天他猜错了?仅仅是索尔喜欢舞瑭殁,而舞瑭殁并不喜欢索尔,她喜欢的是师傅!想到这里他血液顿时逆流而上,他该死的做了什么!居然会让他们在一起独处!难怪师傅以前处处针对舞瑭殁!并不是不喜欢,而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他真的是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蠢事! 锦绣阁。 杨露仇来到锦绣阁时就看到了摔在地上起不来的索尔,“师兄,你怎么了?”她焦急的扶着他。 索尔依靠杨露仇的力气而起来了,“去,去清风阁!”他艰难的开口,身上无一处都在疼。 “去什么去,要见你那傻徒弟么!”杨露仇听他这么说就火大,他都成这样了还想去见那死丫头,该死的丫头害人不浅,总有一天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杨露仇没扶他去清风阁,而是将他扶回了房间,她强行将他安置在床上。 “你好好的休息,至于舞瑭殁,等你好后我在让她来见你,相信你一定不想让她看见如此狼狈不堪的你吧!”杨露仇讲着,想见舞瑭殁,他想都不要想,只要有她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杨露仇都这么说了,他想想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要是让丫头看见如此狼狈不堪的他,又会让她担心的,一想到她皱起的眉头,欲哭的双眸,他就忍不住的心疼。 “谢谢你。”索尔开口,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很想见丫头,感觉丫头很快就要离开他一样,他就止不住的想要见她,那种感觉很难过,很难受。 “不用。”杨露仇对他没好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了舞瑭殁他真的连命都不要了吗!想到这里她就为自己感到悲哀和凄凉,究竟爱他是对的还是错的,一直这样执着下去是对的还是错的! “露仇。”他平静的喊着她,“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受!”明明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尤其是知道她不爱自己的时候,真的很可悲。他终于明白露仇对他疯狂的爱了,终于明白她的感受了。 杨露仇看向他,“对!”很认真的开口,“爱上一个人真的很难受,尤其他不爱你的时候,他为了别人而不在意你的时候,那感觉就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心给撕裂一样,疼得很厉害!那感觉是说不出的疼!”难道他爱上了别人?那人是谁? 索尔闭上眼,不忍直视她悲凉的双眸,尤其是亲身感受到她的那种感觉时,他们两人简直就是天涯沦落人。 “我累了,你走吧,我想自己静静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感情。 杨露仇悲哀的一笑,“你有事再叫我,我就在你的隔壁。”先是一个舞瑭殁,后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狐狸精,他藏得够深的,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他爱上的是谁!不然的话,舞瑭殁的事会出现第二次!但那个人别想有舞瑭殁那么幸运了,可以活下来! 流枫跟疯子一样的在陵隐奔跑着,好似在发泄什么的不快。 莫柯在他后面追着,她知道只有一个人才能令他如此的疯狂! “疯够了没有!”最后莫柯还是忍不住的心疼他,拉住了跑得要虚脱的他,舞瑭殁真的有那么好吗? “不够!一点都不够!”他用力的朝她大喊大叫着,跟疯子一样。的确,他真的就要疯了,一想到他刚刚看到的一切,他真的差点就要崩溃了!他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居然把瑭殁推给了他的师傅!他跟师傅居然爱上了同一个人! 怎么办?一个是他的师傅,一个是他爱的人,他该怎么做才能抢回瑭殁? “啪!”莫柯给了他一巴掌,心疼他,但是不后悔给他的这一巴掌。“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不要再发疯了!舞瑭殁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爱她?她不会灵力,又不懂得修为,长得丑八怪,只会撒娇,遇事只会哭,整天除了哭还是哭,除了哭,她还会做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喜欢她,都要爱她!你是这样,麟儿也是这样,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的!”她一股脑的不受自己控制的说出一大堆话来。 “闭嘴!”流枫疯狂的大喊,因为莫柯骂舞瑭殁,气得他双眼微凸,好似莫柯骂的人是他。指着莫柯,“你好可怕!你这幅样子丑陋得令我感到恶心!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他转身离开,怒气冲天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莫柯不再是以前那个虽冷冷的莫柯,却不会说好友的坏话,伤害好友的人! “啊啊啊……”莫柯捂着头,脸扭曲得可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看到的,想到的都是舞瑭殁!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看她!舞瑭殁,很好!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清风阁。 小雪慢慢的下着,覆盖了一片地面,地面都是雪白色的,没有一丝污染。 两人站在光秃秃的梨花树下,因为有彼此,觉得光秃秃的梨花树是那么的美,丝毫不觉得它丑陋。 “哈欠,哈欠。”舞瑭殁无缘无故的打了两个哈欠,是谁在想她吗? “怎么了?”卿尘魄询问,现在连她打个哈欠他都在意她是不是生病了,止不住内心疼爱她。 “嗯。”她摇头,“没事,只是打了两个平常的哈欠而已。”很开心,很开心他细腻的关爱,整个人都甜甜蜜蜜的。 卿尘魄从背后拥住她,将脸埋入她的肩膀里,吸着属于她的淡淡荷花香味。“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会有事发生一样。”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慢慢的接近他们,让他感到不大安,他并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怀里的小女孩。 “管他呢!只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够了!”她坚定的讲,感觉到他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抱紧了她。 小雪飘落,抱在一起的两人唯美,幸福,画面好似要停留在了这一刻…… 第五十六章 他的泪 景阁。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大家跟本尊学习了差不多五个月了。”卿尘魄坐在他的位置上讲着,“本尊与各位的师傅讨论过了,待到第六个月时,天气微暖和了,安排你们跟各自的师傅去各界历练。” “好耶!” “太棒了!” “好开心!” 卿尘魄的话一出大家都很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去各界历练,因为他们几乎哪里都没去过。 舞瑭殁手托腮,笑笑的看着卿尘魄,根本就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唔,越看越喜欢他,越看越觉得他好看,那双清冷的双眸,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坐在一旁的游麟儿看着跟白痴一样的舞瑭殁,她打了个冷颤。瑭殁,她是在对师尊发花痴吗?她的胆子还真是大,连师尊都敢肖想。 暗中偷偷用力捏了她屁股的肉。 “唔”舞瑭殁吃痛,转过头看向游麟儿,拍开她的手,揉着屁股。“做什么呀你!”她看她的师尊碍到她了吗? “做什么?我在为你好!”游麟儿压低声音,“你花痴疯了,花痴到师尊身上来了,要是被师尊知道了,你的这层皮都会保不住!”她还真是不怕死,都被罚了那么多次了还不怕。 “他才不会。”舞瑭殁自信满满的讲着,“你这是在羡慕嫉妒我!”她哼哼的转头继续看着卿尘魄。 看着继续犯花痴的舞瑭殁,游麟儿对她的无可救药摇头。花痴的力量真伟大,令她连被罚都不怕了。 看着舞瑭殁对卿尘魄犯痴迷,流枫嫉妒得差点就要将桌子给掀翻。 在给各位讲课的卿尘魄自然感觉到舞瑭殁痴迷的目光,他默不作声,嘴角高兴且得意的勾着,很是诱人。谁不喜欢自己爱的人用这种痴迷的眼光看着自己啊!但是为了能让她好好授课他还是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好好听课。 收到卿尘魄的眼神,舞瑭殁给了他一个大笑脸,低头听话的看着书。 看了许久的书,舞瑭殁觉得有些枯燥乏味,她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的在想卿尘魄在做什么?忍不住的偷偷抬眸看向他。 卿尘魄一手托腮,慵懒的看着她,眸子里的深情被一层蒙骗人的薄雾遮挡着,让人看不清他的深情,舞瑭殁自然看得出来他对她的情。 他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你会看我的。 她双手扶着下巴眼瞪瞪的看着他,真讨厌,要上什么课呀,搞得她都不能肆无忌惮的看他了。 下了课,学子们纷纷不急不慢的离开景阁,经过卿尘魄旁边的还跟卿尘魄道别,卿尘魄很有耐心加好脾气的跟大家道别。 坐在下面的舞瑭殁可没那么好脾气了,撅着个嘴不爽。真可恶,这么多人喜欢他!他这么受欢迎! 游麟儿用手寸碰了碰她,“你不走吗?”看着她还没收拾的课桌。 “你先走,我还有事。”舞瑭殁挥挥手。 游麟儿觉得今日的舞瑭殁奇怪,但她也说不出哪里奇怪,摇头不理舞瑭殁了。还真是奇怪的人,平时下课跑最快的是她,想拦都拦不住,怎么今天变性了? 经过卿尘魄的旁边时恭敬的给他行了个礼,“师尊,弟子告退了。” “今日授学得如何?”卿尘魄并没有放她走,而是询问她学习的事情。 游麟儿对于卿尘魄的问话虽惊讶,但定定神,收起惊讶。“弟子愚笨,有好几处不大明白。”她实话实说。 卿尘魄思虑,“本尊今日有空,你不会的依依说出来,本尊给你讲解。”其实他蛮怜悯游麟儿的,仅仅是怜悯而已,如果不是有舞瑭殁和舞化仙的存在,他也许会考虑收游麟儿为徒,不是因为她背后的游女一族,而是她的悲惨经历,如今她是殁儿的好友他自然更是爱屋及乌了。 本以为卿尘魄是随意问问的,没想到他会真的独自给她讲解,这是一个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她赶紧拿出书来,翻开自己不会的那一页给卿尘魄看。 舞瑭殁恨不得跑上去给游麟儿几拳,好不容易等所有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居然又插出了一个游阿八!难不成阿八是上天派来分开她和师尊的恶魔使者吗?伸手到他们两人的方向,一个是她最喜欢的人,一个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该怎么选择?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卿尘魄在暗中瞪了一眼搞怪的她,她抓抓头,吐吐舌头,她玩一下都不可以哦!见卿尘魄还在给游麟儿讲解,她无聊的看着窗外,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殁儿,醒醒,别睡了,回去再睡,在这里睡会冷着!”卿尘魄叫着趴在桌上熟睡的舞瑭殁。 “嗯~”舞瑭殁正在睡梦中吃着大鸡腿,结果跑出了游麟儿跟她抢鸡腿,还不停的摇晃着她,她难受得厉害。“啪”的一声,她不客气的打了游麟儿的手一巴掌。哼哼,跟她抢鸡腿,门都没有! 卿尘魄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被她打开的手,看来温柔的叫法是叫不醒她的,食指和拇指一合,用力的掐着她水嫩嫩的小脸。 睡梦中的她正想咬一口鸡腿时,鸡腿居然长出了嘴巴反咬了她一口,天啊,她倒吸口气,鸡腿居然会咬人!她吓得差点就要尿失禁了,真是的,咬得她好痛呀! “唔……”她迷糊的睁开双眸,双眸里尽是刚睡醒的迷茫,抬起头来,呆坐着,还没回过神来。 景阁?她怎么在了景阁,她明明是在跟鸡腿奋斗的呀,那鸡腿还长出嘴巴来咬了她,成了妖的鸡腿还真是可怕!咬得她真疼!疼?摸摸还有些疼的脸,她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感觉到疼? “醒了。”卿尘魄没好气的看着呆呆的人儿,真的很喜爱,恨不得把她拥入怀里好好的疼爱着,可是他并没有,而是没什么动作。总不能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吧,表白是他主动了,他得享受,享受主动的她。 听到卿尘魄的声音,她终于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一把扑在卿尘魄的身上。“讨厌,害人家等了你这么久!”她软绵绵的撒着娇,并没有因为等卿尘魄而不开心,反而乐在其中。 卿尘魄回抱她,“你明明不是在等本尊,而是在睡觉,口水都流了下来,脏死了!”说是这么说,可是他没有嫌弃她。 “啊!”舞瑭殁推开他,羞红了脸,摸着脸颊,才发现脸上还真有湿哒哒的感觉,卿尘魄果然没有骗她。 “呜,丢死人了!”她没脸见人的捂着脸,天啊,她在搞什么,睡什么觉啊?她的蠢样都被师尊给看光了,呜呜呜,她不活了! “哈哈哈”卿尘魄开怀大笑,抱住了舞瑭殁,头埋入她的肩膀里。 感觉到脖子有些湿湿的,她疑惑,难道是他的口水吗?舞瑭殁伸手摸着,发现了不对劲,她推开卿尘魄。他清冷的双眸里带有泪滴,美得令人心颤,令人心疼,令人害怕。看到他哭了,她几乎要急哭了,究竟是什么令他流泪? “师尊,师尊,你怎么了?别吓我,我怕!”她害怕的擦着他脸上的泪迹,发现擦了又有,擦了又有。 …… 一幕人间炼狱呈现在她眼前,到处都是骸骨,尸体,血流成河,那一身月牙白的清冷之人,站在云端上悲哀的看着这一切,他无可奈何,血早已将他月牙白的衣裳给染红了,他眼角流下无助的泪珠…… …… 舞瑭殁颤抖,她怎么会看到这样的画面?眨眼,发现眼前没了骸骨,没了尸体,没了血液,没了站在云端上一身血的清冷男子,有的是眼前的月牙白无一污渍的清冷男子。 卿尘魄握着她的手,就让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谢谢你殁儿。”谢谢她爱他,谢谢她比爱自己还要爱他,头一回能有一个这么爱他的人,他能不高兴吗?他能不流泪吗?他真的是太幸福了! 舞瑭殁摇头,“你怎么了?”她以为他是在谢她为他拭泪,一想到他无助落泪一身血的那一幕她就失了神,心慌意乱,感到了不安,害怕…… 卿尘将她抱入怀里,“没事,没事,殁儿,你属于我吗?告诉我,你属于我吗?”他很是认真的问着,祈求着她告诉他答案。 失神的她很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许久不见舞瑭殁有回答,卿尘魄微微失落了。看着失神的她,“殁儿,你怎么了?”难道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爱他?难道那是他的错觉而已? 回过神的她根本没发现卿尘魄深眸处的失落,她抱歉的笑了笑。“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见。”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好害怕那一幕! “没事。”卿尘魄冷了脸,原来她不仅仅是失神而已,连他的话也没听到一点,她可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跟她讲的,他的身份,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再说一遍刚刚的那话!她的失神,狠狠的往他的尊严上甩了一巴掌! 这时的她才发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没事!回去吧!”他不愿说,率先走了。 舞瑭殁不解的追着,她真的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虽没说,但她能感受到他生气了。 “你生气了?”舞瑭殁追上他的脚步,拉着他的手问着。 “没有,你想多了!”卿尘魄没有看她,负气的甩开她的手。 看着被甩开的手,舞瑭殁百分百的肯定卿尘魄生气了。 讨好的拉着他的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做错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不要这样!”她真的真的好讨厌他背对着她,感觉他好遥远,她都触碰不到他!现在发现他的背影真的好讨厌! 卿尘魄讽刺的冷笑。“你没错,是本尊错了!不要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用力的甩开舞瑭殁的手,不等她,快步的走了,再这样下去他非得会被她给气死! 舞瑭殁看着被第二次甩开的手,心里难受,眼睛里蓄满泪水,好似就要滴落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暗暗的天空,她担心一低头眼泪就会落下来。她懊恼,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第五十七 与恶魔的交易 卿尘魄回到清风阁,见舞瑭殁没有追上来,他本就是很生气和失落的,可是现在更加生气和失落了。他是很生气,可是她居然不追上来,她追上来,也许他的气就会消了,她居然没有追上来! 舞瑭殁失落归失落,但是她还是追了上去,可是被突然跑出来的流枫给拦截住了。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没空。”舞瑭殁绕开流枫,急着要追上早已走远的卿尘魄。 “瑭殁,我们谈谈!”流枫拉住她的手,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她走! “别闹了好吗?我真的没空!”舞瑭殁烦躁的甩开流枫的手。 “我没有在闹!”流枫抓住她的双肩,激动的大喊,因为过于激动语气冲了许多,像是要吵架的模样。 从未见过如此的流枫舞瑭殁被喊得愣住了,好似她从没认识过这样的流枫,因为在她心里,流枫永远都是一个乖兔子的形象。不过她也许忘了,就算是乖兔子,急了一样会咬人。 看着被他喊得愣住的舞瑭殁,流枫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讨好的安慰着她。“对不起,瑭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谈谈而已,并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行了,给我一点时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又跟失控一样激动喊着,双手加大力的握紧她的双肩。为什么她连听他说几句话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他?师傅就对她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师傅有什么好的,既不温柔也不会爱她,她跟师傅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这次舞瑭殁真的被跟疯子一样的流枫给吓着了,安抚着他。“好,好,我听你说,我听你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弄疼我了!”她不明白流枫怎么了,这样的流枫根本就不是她以往见过的流枫。 听了舞瑭殁的话后,流枫看着他握着她的双肩的手,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捏疼她了,慢慢的松开舞瑭殁的双肩,在舞瑭殁松口气时,流枫紧紧的抱住了她,好像抱住了整个世界。下巴轻磨着她的发顶,“瑭殁,瑭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捏疼你的,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他温柔的讲着。 舞瑭殁被抱得要喘不过气来了,但她也不敢轻易推开他,她被他的阴沉不定给吓到了,她倒不是怕他伤害她,因为她相信流枫是不会伤害她的。就是因为她的坚信,导致了最后悲剧的发生,令她痛不欲生。 安抚着他,“我不怪你,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急着做自己的事,忽略了你的感受。”拍着他的后背。 听舞瑭殁这么说,流枫激动的情绪被安抚了许多,他松了口气,放开她,拉着她坐在大石上,两人的并排坐在一起。 两人谁也不开口,流枫笑着,静静的拉着她的小手,他真希望他们永远能这样。 最后舞瑭殁不得不开口,“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唉,不知道师尊还生不生气。 流枫转头看向她,双眸被一股暗气给包围着,忽闪邪恶之气,忽闪正义之气。“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傅!”他讲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舞瑭殁瞬间苍白了脸,“你,怎么知道?”她记得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的,她不敢想象若是让大家知道了她跟师尊的事,大家会怎样看他们,怎样看她没关系,可是不能毁了师尊的声誉! 也许流枫还不知道师尊跟她在一起,抱着侥幸的心里,她镇定自若。“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喜欢师尊,可是在陵隐又不止我喜欢他,喜欢他的人多得是。可惜我喜欢他,他却不心怡于我。” 流枫看着她满口谎言,冷笑着。她倒是伟大,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的身上包揽!她实话实说他倒是没那么生气,偏偏她为了师傅而撒谎,他就忍不住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马上毁了她,他没得到她,任何人也别想得到她! 看着流枫冷冷的目光,舞瑭殁有些颤抖,绷紧了身体,好想逃开。“你干嘛,干嘛要这样看我?怪可怕的。” 慢慢的靠近她,她撇开头,有些排斥他,毕竟他靠得太近了,连他呼出的热气都扫在了她脸上,热热的,导致她本是苍白的脸有些发红发热的。 “你不要靠得我这么近,我好不习惯,这样很不好。”舞瑭殁双手抵在他的胸膛,阻止他的继续靠近。 “你在说谎!”无温度冷冷的的讲着,阴沉得可怕。 “什,什么?”她看向他,不明白他在说她哪一句话在说谎。转回头看着流枫,才发现他再也不是当年她在陷阱里遇见的男孩了,那时青涩幼嫩的脸庞变得刚硬,有了男子的独特魅力,日后必定是个不输于卿尘魄和索尔的男子,他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流枫别着她脸上的发在耳后,亲昵着过分。“那天我都看到了你和他在厨房的事了,你们还真是不要脸!”嘴里吐出了恶毒的语言,丝毫没有他手中动作的亲昵。 脸上本是有些回色的她被流枫说得再次苍白了脸,比之前的还要苍白,苍白得几乎看得到脸上的毛细血管。“不要,不要,求你不要这样说话!”她可怜,卑微的求着,他骂她就好,不要一同骂着卿尘魄! 摸着她祈求的双眸,他怜惜了,最终舍不得伤害她,心疼得厉害,令他有些清醒过来。“瑭殁,瑭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一片灰暗的眸子散去,恢复了清澈的眸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么话。 舞瑭殁恍惚的看着他,她被他彻底的搞乱了,不过她可是还记得正事。“求你不要说出去!不要让别人知道!”她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惹他生气。 流枫心疼她了,看来他真的吓到她了,其实他自己也被自己给吓住了。安慰着她,“不,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他讽刺的笑着,他在讽刺着自己,也在讽刺舞瑭殁不信任他。“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也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而伤害你。再说了,我若是说了出去,伤害到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师傅,师傅对我如再生父母,我怎么能为了一私之利而伤害他呢!” 不介意他口中的讽刺,听他这么说,她放心了许多,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惊住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除了能对他说这句话她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她不能,也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了,因为她的感情都给了那个清冷之人了。 流枫苦笑,摇头。“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他总算是认清了她不喜欢他,不爱他这个事实了,这个事实真的伤得他好痛,无论做什么事,她第一个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师傅!这足够说明她真的好爱好爱好爱师傅! “我不怪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感情的错,感情能使人幸福快乐,也能使人迷失自我,使人嫉妒。“天色不早了,我要回清风阁了。” “嗯!”他虽舍不得她走,但是还是要放她离开,因为她现在不会属于他,以后更不会属于他,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舞瑭殁急着跑回清风阁,她还要急着给卿尘魄解释,她真的,真的好喜欢他,好爱他! 看着她急着离去的背影,一滴泪水从他眼中滴落,真的很冷,很冷,很冰凉,很冰凉,凉入他的心底。她就这么急着去找师傅,就连留下来陪他一会儿都不愿意吗?或许这就是无意间的伤害吧! 舞瑭殁还没回到清风阁又被人给拦住了,她烦恼,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一个个不停的冒出来!真的是烦死人了! 一身桃色衣的莫柯站在夜中,有些阴沉,又有些寒冷。 “舞瑭殁,咱们谈谈。” 舞瑭殁看着她,她可是还没忘记她在锦绣阁对她做的事。“我与你无话可谈。”她绕开她,她在锦绣阁的时候伤到了她。 “可我对你有话可谈!”莫柯拦住她,有些拓拓逼人。 “让开!”舞瑭殁烦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都以自己为中心,丝毫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她伸手想推开挡住她路的莫柯。 莫柯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反手一扭,将她的手扭到她的腰后。 舞瑭殁被压制得反抗不了,她气自己没用,也气莫柯这么对她。“放开我!”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变得这么的不讲理! “要我放开你可以,但你必须安安静静的听完我所说的话。”莫柯冷冷的讲着,无论她怎么看舞瑭殁都看不出她有什么好的,长的不好看就算了,还这么的没用!真看不出大家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她! “好!”舞瑭殁没好气的应着,恨不得给一拳给莫柯,真心不喜欢被人压制住的感觉。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都是那么的奇怪! 莫柯放开了她,舞瑭殁甩着有些发麻的手。“有话快说,我没空!”真是的,所有的事都被他们给打乱了! “不要靠近流枫。”莫柯在她耳边讲着,“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瑭殁,瑭殁,别逼她毁了她,她只有流枫了! 为什么莫柯要这样警告她?难不成莫柯喜欢流枫?她回过神时发现莫柯走了,看向莫柯走的方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莫柯吗?” 莫柯停下脚步,转过头。怨恨的讲着,“是你们逼我变成这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来陵隐,流枫也不会被她吸引。如果不是她与雪飘为敌,她也不会被雪飘欺负。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被杨露仇厌恶和责罚!欺负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忘记!看在流枫的份上她不动舞瑭殁,但是舞瑭殁再靠近流枫的话,休怪她对她不客气了! 舞瑭殁承受不住莫柯的怨恨而摔坐在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用力抓住头发。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大家伙都变成这样,先是师傅,再是莫柯,后是流枫,下一个又将会是谁?她真的是承受不住了! 唐陌看着已经恢复理智的流枫,她咬牙切齿。该死的!居然他能敌得过她的暗力之心!是她小了他,你觉得她会因此而放弃吗?不会的,绝对不会! 流枫坐在大石上,心揪得难受。瑭殁,瑭殁,看来他只能把她放在心里了,他跟她永远也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不恨?”唐陌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流枫听到声音转回了头,看到了唐陌,他警惕了起来,他忆起了她对他做的一切。防备的看着她,“是你对不对?一直是你在搞的鬼!”他大胆的猜测着,因为自从那天见过她之后他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做出了许多伤害瑭殁的事,幸好他及时清醒过来了,没有酿成大错! 唐陌讽刺的看着防备的流枫,“你们人真是虚伪!明明就是很想得到,却又装好心的把她推给别人,把她推给别人之后又在后悔着,背地里念着她!” 被唐陌说中心事的流枫脸色难看,“关你什么事!快给我滚出陵隐,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他开始在手掌间聚集灵力,他没把握打赢她,只能出手搏一搏! 看到流枫此动作的唐陌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真是个不听话的兔子!”讲完话她瞬间消失不见。 流枫谨慎的看着四周,“去哪了?”他手掌间还聚集着灵力。 “在这呢。”凉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听到声音的流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他不敢想象,他与她之间的实力差! 他在转过身的时候手掌间的灵力快、狠、准的拍向唐陌。 唐陌笑了,对于流枫的袭击她毫无任何惊讶,毫无任何在意。 流枫瞪大眼,她、她、她居然没事!他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她没有流出一滴血来! “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你,太弱了!”她轻视。 “你……”他不敢想她到底有多厉害! 唐陌笑,“呼”朝他脸上呼了一口气,气是暗色的,带有污渍。 吸了气的流枫晕倒在地。 抚摸着他的脸庞,“游戏都开始了,怎么可以就这么快结束了呢,我都还没得到舞瑭殁的身体呢,她也没受到任何伤害。”握紧了拳头,怨念得厉害。“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过得那么幸福,我却要日日承受着黑暗和没有身体无处可去的孤独寂寞……” 陪我吧,来陪我吧,小殁,小殁,我真的好孤单,好冷啊…… “你对他做了什么?”莫柯呵斥着唐陌,担忧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流枫。 唐陌冰冷的看着莫柯,似乎对她的出现令她感到非常的不满。“放心,他没死,我还舍不得他死。” “最好是这样!”莫柯瞪了眼唐陌,蹲下身查看流枫的情况。“他为什么昏迷了?”唐陌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想昏迷就自然昏迷了咯。”唐陌调笑,在莫柯耳边低语。“下次最好不要这样对我说话,你现在拥有的都是我施舍的,我既然能给你想要的,也能照样无误的收回来!”她的脾气不好,可不允许奴隶反对她,质问她! 莫柯苍白了脸,冰冷散去,剩下了恐惧。不,她不想再过那个天天被欺辱,天天被打骂的日子了,而且最要紧的是不能见到流枫! 唐陌抚摸着莫柯的头顶,如抚摸一个小狗一样,丝毫不把她当人看。“奴儿,知道怕就好,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对我说话了,不然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对于唐陌的抚摸,莫柯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只觉得是一只毒蛇在对着她吐芯子,像看到猎物一样紧紧的盯着她,她若是有什么举动的话,那毒蛇会毫不犹豫的咬死她! 看到莫柯恐惧的眼神她不但不安慰,反而变态的喜欢看人的这种眼神,是一种害怕伤害,害怕被夺去心爱之人的许多无尽恐惧。“别怕。”她温柔的开口,可惜莫柯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温柔。“奴儿,你,还有利用价值,我现在还不会伤害你!” 听了唐陌的话莫柯没感觉松了口气,反而如同掉进了寒冰窟里,冷得厉害,冷进了她的心里。她明白唐陌的意思了,意思是待她没了利用价值后,那将是她的死期了! 唐陌无声的离开了。 莫柯欲哭无泪,看着流枫干净的脸庞,她无助。天啊,她究竟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恶魔啊! 头枕在流枫的胸膛上,眼中含着泪滴。“流枫,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跟她做交易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居然跟了一个魔鬼做了交易!一时鬼迷心窍,得付出所有的代价,这一切该怪谁?怪谁?”她不知道,一想到唐陌与舞瑭殁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她就忍不住的气愤!“一定是舞瑭殁的错!一定是舞瑭殁招惹了那个魔鬼!一定是她!是她害了我!”她气恨着,恨不得杀了舞瑭殁!昔日的友谊已变了质,腐烂,发臭,罪恶。 流枫睁开眼睛,有些迷茫,背后好冻,可是胸前又好暖,又冷又暖的,那感觉还真是不大好受。“唔!”揉着眼角。 听到声音的莫柯起身看着流枫,“流枫,流枫,你觉得怎样?” 流枫彻底的清醒了,发蒙的看着莫柯,疑惑。“瑭殁呢?我怎么躺在地上?你怎么会在这里?”奇怪,明明他在等瑭殁的,怎么会躺在了地上?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拍拍脑袋,试图要想想起什么来。 “别!”莫柯拉着他的手,阻止他伤害自己。“你只是太疲惫了而已。”呵,她心里冷笑,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第一个想的是舞瑭殁! “是吗?”流枫不太相信莫柯的话,因为感觉没她说的那么简单。 对于流枫的不信任她感到很受伤,悲凉一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什么令你变成了这样?”不知道,不知道,她不知道到底爱他是对的还是错的?她是不是该学着抽离了,可一想到离开他,她就无法忍受心里的疼痛。不能,不能,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抽离不了了! 看着莫柯受伤的双眸他感到抱歉,是他太直接了。“我,对,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不信你的,而是这一切令我太疑惑了,我好像忘了什么事一样,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怎么回事,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莫柯扶起他,“一般不重要的事,是很轻易就会忘记的!”记不起来是最好的,这样的话就不用受伤了! “是吗?”他捂着额角,阴翳,他居然忘了跟瑭殁谈关于师傅的事!他们两人想在一起,门都没有!只要有他在,他们两人永远也不能在一起! 推开莫柯,“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他头都不回的离去,根本没有想过被丢下来的莫柯的感受。 莫柯泪眼婆婆的看着离去的他,为什么每次都是丢下我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担心过我会害怕,会害怕孤独,会害怕黑夜? 回到枫叶阁的流枫灌着冰冷的茶水,再冷的茶水也浇不息他心中的怒火!师傅,师傅,师傅,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枉我把你当成了再生父母,结果呢,你居然要跟我抢瑭殁!瑭殁是我的,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拥有她!师傅,别逼我毁了瑭殁! 在暗中的唐陌阴阴沉沉的冷笑,怨恨吧,怨恨吧,越怨恨越好…… 第五十八章 伤她亦是伤自己 清风阁。 卿尘魄坐在桌边。 修长的指尖摩擦着放在桌面上的画,画中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 女子一身淡蓝色的衣裙,一头乌黑的墨发上戴着一个简单又优雅的蓝色簪子,一部分发垂落在她的背后,眉间有一朵蓝色水滴,显得她高雅中带有高贵,美得不太真实,是那种美得看都看不腻的美。 卿尘魄俯身,额头抵着画中之人的脸,他有些悲伤。“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近距离的看着画中的女子,眼中有怜悯,有爱惜,有珍惜,有爱,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爱。 他叹息,“你在的话那该多好……”他就不会这么迷茫了。 舞瑭殁回到清风阁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着卿尘魄的房间还有火光,她抬手,想敲门,想想,还是放下了手。师尊,若是在修炼的话,那她敲门的话,岂不是打扰到了他。还是明天再来跟他解释,解释吧!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她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对面卿尘魄房间的门打开了,他望着舞瑭殁的房间。双眸深邃,她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他?难道她对他的喜欢是假的?他烦躁不安,真的很不喜欢这种一直猜测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像自己了?好像是自从爱上她以后吧! 房间里的舞瑭殁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她感觉到自己好累,好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累,心里累,精神上也累。她不仅是因为流枫和莫柯之间的友情而累,还有对卿尘魄的情感感到疲惫,感到无奈,明明就是很好了,可是就是那一血幕令她感到心神不宁。 天还有些灰暗,还没完全亮。 跟平常一样,舞瑭殁提前醒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骑着小麋鹿往陵隐边沿去,她还不忘给索尔采药。 眼睛疲惫得都睁不开了,她强打着精神,找着要采药的药草,其实哪里有她要的药草她都做好标记,只是她的方向感不大好总是要花好多的时间找着她留下来的标记。 采到了最后一颗药草,她眼睛难受的厉害,有些睁不开。呼,心里松了口气,终于采完了最后一颗药草了。 她有些轻松的站起身来,一抬起头来,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头垂落的乌发差点就要立了起来,睡意跑光光了,精神得不得了。 女鬼半边头是光的,眼珠子是白色的,没了一只耳朵,下巴也没有了,全身上下都是血。 对于这个场面她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大喊。“鬼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里是陵隐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而且以前来采药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东西! 女鬼被舞瑭殁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小仙姑,小仙姑,您别叫了,别叫了,是我呀,是我呀,凉相。” 舞瑭殁停下喊声,看了眼女鬼,很平静,很平静。 凉相笑了,本是恐怖恶心的脸更加可怕,更加恶心了。 “啊啊啊啊啊啊”舞瑭殁再次大喊,她被鬼笑再次吓了一跳,手一挥,一拳打在女鬼的脸上。 “碰”一声,女鬼被打倒在地,它如一年前一样被舞瑭殁一拳打倒在地,跟一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过。它心疼的捂着惨白的脸,哎哟,我的美丽的脸啊! …… “碰”一声,女鬼被打倒在地,它心疼的捂着惨白的脸,哎哟,我的美丽的脸啊! …… “这天这么热,人家人家……” …… “人家只是想帮你吹风而已。” …… “小仙姑,你不高兴啊?” …… “人家可是被众鬼誉为最美的鬼娘子。” …… “小鬼叫凉相,小仙姑,你叫什么?” …… “别别别,人家才不要你的躯体呢。人家就是想问你,昨天那位大仙怎么没来?” …… “等等我呀……” …… 脑中断断续续的浮现出女鬼的片段,她记起来了,这女鬼是她被罚挑水时遇见过的女鬼。 她嫌弃着它,“怎么搞的你,都一年多了还是那么的丑!”嘴上虽是嫌弃但是她还是伸手想扶它一把。搞什么呀,它没事吓她干嘛,被打了吧,能怪谁,还不是得怪自己。长得吓人还出来吓人,这不是找打么。 凉相闪开舞瑭殁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嘻嘻,谢谢小仙姑,不敢劳烦小仙姑来扶小鬼。”一年不见舞瑭殁,它发现舞瑭殁跟一年前不大一样了,身上的那股灵力虽比一年前弱了,可是她的那股清灵之气更强了。稍有不慎它就会被她无意间散出来的那股清灵给袭得魂飞魄散,怎么敢让她扶呢! “你怎么在这里了?”舞瑭殁疑惑,陵隐有那么多的结界,那么多的阵法它区区的一只连人都害不了的小鬼又怎么能来到这里呢? “我?”凉相指了指自己的鼻头,“陵隐的许多结界和阵法都染上了黑暗污秽之气,结界和阵法都弱了许多,可以说是弱不可堪了,所以我就能飘到了这里来。”石阶有好多鬼都偷跑到了人间,本来它也想去人间的,可是想想它在人间也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了,它不留恋人间,反而想起了舞瑭殁和索尔,它就跑了上来找他们了,结果飘着飘着就飘到了这里,总算让它找到了她。 “污秽之气?”舞瑭殁皱眉,它是在跟她开玩笑么?在陵隐这么圣洁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的污秽之气! “对。”凉相点点头,“污秽之气。” “啪!”舞瑭殁扬手往它头上拍了一巴掌,“污你个大鬼头!鬼话连篇!啪!啪!”竟敢这样说陵隐,它活腻了?连续又拍了凉相的头两下。长得丑就算了,还说谎,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凉相被拍得有些疼,“小仙姑,我没骗你啊!”它边闪躲着她打下来的手边解释着。 “信你。”舞瑭殁根本就不相信凉相的话,“我就是傻子!叫你不学好,做了这么多缺德事,担心投不了胎!” 她不停的打着凉相,凉相飘来飘去的闪开舞瑭殁的手,它虽是鬼,但也怕疼啊! 指着凉相,“哪凉快就上哪凉快去!再来骗我,我就打得你魂飞魄散!”哼,一个小鬼还想骗她,门都没有! 凉相委屈的看着离开的舞瑭殁,它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为什么她就不信它?人为什么那么奇怪?是它做鬼太久了吗?忘了怎样做才是人喜欢的?唉唉,小仙姑走了,岂不是又剩下它自己一个人了,哦,不是,是一个鬼。它自己一个鬼,好无聊啊啊啊…… 回到无情楼,舞瑭殁没有回清风阁,反而往锦绣阁走去了。 “咩咩咩”小麋鹿咬着她的衣摆,不让她去锦绣阁。 “哎!”舞瑭殁一脚踢开它,“你这小没良心的,想好谁是你的主人再来阻止我!亏师傅那么疼爱你!”哼哼,这个胆小鬼,害怕师尊生气居然阻止她来锦绣阁。 来到锦绣阁的门口,舞瑭殁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了关着的大门外,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她没了要进去的勇气。 朱红色的大门里面,索尔从缝隙里看着站在外面的舞瑭殁。 抬手,摸着朱红色的大门,好像是在摸着舞瑭殁的脑袋,他笑了。 “唉”她叹息,坐在了台阶上。她在搞什么啊,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家?何时她竟把锦绣阁当成她的家了?想到自己有一个家,她就感到很有安全感,坐了许久,不见索尔出门。他应该还在睡觉吧,她想。转头看向朱红色大门,她放下竹框,有些失落的走了。 索尔看着离去的她,他伤神,为什么,为什么不多停留一会,只要一会就行了!只要这一小会,他就打开了门,欢迎她回来。 坐在地上,靠着门,捂着心。丫头,丫头,我该怎么办?我是爱你,还是忘了你?想到要忘了她,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连呼吸都有些难受了。 “咳咳咳咳咳”他咳嗽着,捂着刺痛的心脏,鲜红色的血从他嘴角滴落。 回到了清风阁,舞瑭殁就看到了一身月牙白的卿尘魄在竹林里整理着种在竹林里的药草。 舞瑭殁走了过去,蹲在他旁边看着。 从舞瑭殁踏入清风阁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回来了,只是不想,不愿意去理会而已,没想到她居然会走过来。 专注又严谨的给药草浇水,没有把看舞瑭殁。其实他的内心不似表面那么的平静,他在猜测着,她来做什么?昨天不是拒绝了他吗?她是刚从锦绣阁回来的吧!想做到不嫉妒索尔的,可是就是忍不住的羡慕嫉妒了。 看了卿尘魄许久,见他看也不看她,她有些失落,但还是主动的跟他讲话。“师尊,你吃了早饭没?”看着平静的他,她实在是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为昨天的事而生气? 浇水的手因为舞瑭殁的话顿了顿,“吃了。”本以为她会解释昨天的事,可是她没有,居然问他吃早饭没,他是仙人根本就不用吃,即使要吃也根本吃不下!他想要她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能令他安心的答案! “这样啊。”舞瑭殁点头,“好早。”两人没话说了,她抓抓头发,不知道该问卿尘魄什么了。 卿尘魄继续着浇水,如果舞瑭殁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得出他一直在浇着同一颗药草,可是她只顾着该怎样哄卿尘魄开心,没注意到这一点。 卿尘魄等不到舞瑭殁的答案,而且该做完的他都做完了,拿起小桶就要走,没搭理她。 舞瑭殁拉住他的手,“师尊,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没给你回答而生气了?”她受不了了,真的好讨厌清冷得不像人的他,这样的他们两人,感觉差距好远,好远,远得她都触摸不到他了! 卿尘魄转头看着她,他不懂她是怎么想的,她明明就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何必又要多此一举的问呢!扯回手,这一刻,他真心不愿意看见她!“你没有那资格可以令我感到生气!” 他这话彻彻底底的伤入她的心里,她惨白了脸,他的话如万只针一样扎入她的心里。他这话就根本是在说,她又不是他的谁,在他心里她又不重要,他干嘛要生气,就连她令他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看也不看她,他走了,爱真的很伤人,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着他,想到她惨白的脸,他难受,他后悔了,后悔他刚刚说出来的话。 舞瑭殁有些呆傻的呆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泪珠一滴滴的滴落。 老天也凑上了一脚,“噼里啪啦”的下起大雨来。 “呜”她抬头看着下雨的天,她苦笑,老天爷你为什么也要哭?是在为我的的伤心而哭吗? 锦绣阁的索尔接着雨滴,他走出了屋檐,让大雨冲洗着他疼得麻痹的心。 “啊啊啊啊啊”他悲凉大喊,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爱上自己的徒弟!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后悔收丫头为徒,不后悔爱上丫头!只是在恨爱她居然爱得那么的压抑,恨爱上自己的徒儿就是乱伦!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卿尘魄粗声粗气的抹着她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水珠。本是想狠心离去的,可是终究是舍不得,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伤心。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了回来,才发现她傻傻的站在雨中哭泣着,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猫一样,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伤得她那么深,她哭得这么厉害,也说明了有多喜欢自己。他究竟是在发什么疯?非得要她一个答案而伤害她,伤害自己! 舞瑭殁看着他,有些惊讶他走了回来找她,也气他说出伤人的话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他说出伤人的话,讨厌清冷不像人的他,讨厌看也不看她的他,讨厌他的离开…… 一把抱住了她,要把她融入自己的怀里一样,紧紧的抱住她,害怕她推开他。在她耳边温柔又抱歉的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生硬的道歉,明显根本不常道歉 “呜呜呜呜呜呜”听了他抱歉的话,她感到很惊讶,清冷的他何时跟他人道过歉,即使是这样但她还是很委屈。小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砸着他的胸膛,“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雨滴落着,他们紧紧的在大雨中拥抱着,有心酸,有苦涩,有疼痛,有难过,有甜蜜,有幸福…… 雨停了许久,也预示着舞瑭殁不哭了,头靠在卿尘魄的肩膀上,很甜蜜,如果可以天天都靠在他的肩膀上那该多好啊! 两人身上还是很湿漉漉的,卿尘魄皱眉,不是因为舞瑭殁靠着他而皱眉,而是担心她因为淋了雨会生病。 “殁儿……”他动了动她的手。 舞瑭殁闭上眼睛,“不要乱动!”她疲惫不堪,一夜几乎没有睡又哭了一个早上她已经很疲惫了,他还要乱动,就不能让她好好的靠一会。 “我没乱动。”他摸着她湿哒哒的发顶,“我们先回去吧,小心生病。”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她的身体,温暖着浑身湿哒哒的她。 “不要,我们就这样吧。”她摇头,抱紧了他。“我们就这样吧,这样真好!”真希望他们能永远都这样拥抱着。 他同样抱紧了她,轻吻她的发顶,他真的真的好爱好爱她!这次的教训他学到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说出伤人的话来伤害她,冷漠她,无视她。 舞瑭殁安心的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的清冷味她感到很安心,很安全。 德生楼。 道奴正想换一件衣裳,发现他放在衣橱里的衣裳都不见了,蹙眉。怎么回事?他的衣裳呢?明明他记得还有七八件放在衣橱里的,可是怎么眨眼间就都不见了呢?难道是被弟子拿去洗了?也不对啊,他那些都是干净的衣服。 “咚咚咚咚”游麟儿跑了进来他的房间,连门也没敲,急急忙忙的。 道奴厉喝,“你怎么搞的?老是毛毛躁躁的,进来连门也不敲!”他的耳后微红,是在暗自害羞而红的。幸好他没有换衣服,不然的话都被冒失的她看光的。 被凶惯的游麟儿已经有了免疫力了,非常淡定的后退,关上门。 道奴快速平静了暗中害羞的心,心里对游麟儿有奇异的情感,因为她的到来他感到微微的高兴,微微的兴奋,虽很不想承认这种感觉,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触碰那种感觉。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道奴不苟言笑,“进来。” 游麟儿推门而入,笑嘻嘻的。“师傅。”见道奴没发怒她放心了许多,就算是他发怒了,她也有办法对付他的怒气,她已经学乖了。对于道奴的责骂,她从今以后都采取左耳进右耳出的政策。 “什么事?”道奴看向窗外,不看游麟儿漂亮的脸蛋和亮晶晶的双眸,因为他看了会上瘾,会忍不住的想着她,想靠近她。 “师傅,师傅,我把你的衣服都给洗了,你不会怪我的吧。”她开口,瞄着道奴的脸色,推算他什么时候才发怒。 “你……”他瞪眼。 “相信像师傅这么心胸广大,是绝对不会怪我,反而会夸奖我的吧!”道奴还没讲完话她就急着打断他的话,还一个劲的夸奖他,要的是让他没理由骂她。 被游麟儿夸得连最后的一丝怒气都没有了,被她夸得飘忽忽的,很舒服,很高兴,感觉很好。 嘴角得意的勾起,“嗯。”她都这么说了,他又怎么好意思责怪她了呢,顶多就是隔个一两天再换衣裳。 “师傅,我顺便也把你的内衣全部都给洗了。”她接着讲。 道奴满脸黑线,怒目而视。“你疯了是吧!为师岂不是要隔两天才能换内衣!”她胆子倒是不小啊,居然问都不问他,就把他的衣服都给洗了。 “要洗就干脆全洗了,留着做什么?”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师傅,要不要也把你身上的脱下来给我洗了?”故意的讲着,像是要惹道奴生气一样。 “滚!”道奴暴喝,他不能容忍她了,有时候真的会被她给气死的! “哦,哦!”她惶恐不安的退出了门,关上门时她偷笑。其实她是故意惹他生气的,因为他每次都责骂她,她多少心里不太平衡。凭什么每次挨骂的都是她,难受的是她,她已经学乖了。 锦绣阁。 索尔躺在湿漉漉的地上,不介意地上的冰冷和湿气。他能感觉到丫头心情的起伏,此刻她的心情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感觉了,那种淡淡的幸福感,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感觉,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有过这种感觉。 “大师兄……”来到锦绣阁的杨露仇见躺在地上的索尔,她难受,她心疼。蹲在他旁边,伸手想触碰他,却又不敢。“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不要命了吗?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索尔没有什么动静,双眸无神无焦距的定定望着天空。 “你不要这样子!”她抬手抓着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冰冷得不像活人,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气息。这样的他令她感到很陌生,很陌生。 “我也不想这样。”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个迟暮之年的老者。“感情,真的真的好伤人,我好想好想她!”他该怎么办?丫头一定在那个她喜欢的人的怀里! 第五十九章 被夺走的躯体 自那日后,舞瑭殁和卿尘魄两人的感情更加好了,更加懂得珍惜对方。 卿尘魄摸着舞瑭殁有些发烫的小脸,蹙紧眉头。怎么这么烫?是因为那日淋了雨了吗? 躺在床上的舞瑭殁非常的难受,她晕沉沉的,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全身上下酸痛得厉害。“师,师尊……”她只觉自己又冷又饿的。 “殁儿,殁儿,殁儿,醒醒。”他温柔的呼唤着熟睡的她。 舞瑭殁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深渊之中,四周都阴沉沉的,她看不到前方的路。 “这是我生活的地方?”因为四周毫无生息,她有些怕了,这种孤零零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因为有了陪伴才更加懂得了孤单的可怕。 她有些崩溃了,她看不到一丝的希望。她不停的走着,不停的走着,想走到一个有人的地方,无论是哪里都好,只要有一个人陪伴着她就好了!为什么她生活的地方这么可怕? 脚下一个绊倒,她狼狈的摔倒在地,手掌被地下的石子擦破了,带出了些鲜血,刺刺的疼。 她倔强的站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她边走边喊着,想叫出个人来。 “别白费力气了,不会有人出现的!”冰冷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 舞瑭殁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反而安心了不少,她有些高兴,有些焦急。“有人对不对?你出来好不好?”不要,不要让她自己一人在这一片孤寂的地方。她自己一个人,真的好怕好怕。 “你确定要我出来?”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来,有着诱惑,有着危险。 舞瑭殁皱了眉,万一出来一个怪物她该怎么办?可是她自己一个人真的好害怕,好孤单。若是出来一个怪物的话,大不了就跑好了,总比好过自己一个人!思虑了一会,她不畏惧。“你出来!你出来!” “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 舞瑭殁凝紧神经,瞪大眼看着向她走来的一团黑影,做好要逃跑的姿势,要是来的是一个怪物,那她就立刻,马上跑。 渐渐的看清来者的轮廓,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看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她笑了。 “小陌,是你!”原来是她,真是的,吓她一跳,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样认识唐陌的。 “是我。”唐陌笑笑,眼底无一笑意,就像是个空壳。 “我是不是自己一个人一直生活在这里?我为什么记不起这里是哪里?”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唐陌,完全忘却了画雾警告她远离唐陌的话。 唐陌指着她的心脏处,“你的内心最深处,一般人都不会知道自己内心的最深处的,因为太过于灰暗了,他们会自觉的把自己的内心深处关了起来,就连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怎样的。” “?”舞瑭殁皱眉,“我的内心深处?”环视四周,她并不觉得这里很灰暗,而只是觉得孤寂而已。 “对。”唐陌点点头,“这里就是你的内心深处,不似他人的贪婪,不似他人的充满欲望,你的是孤寂,你内心深处是孤寂,想有个人陪伴着你。而我,就是你内心深处生出来的孤寂,我叫唐陌,也叫孤寂。”她伸手抓住舞瑭殁。 气氛沉闷,压抑得人难以呼吸。 舞瑭殁有些怕的看着她,她居然是她生产出来的!那她是什么怪物啊!“放,放开!放开我!”她挣扎。 唐陌握紧她的手,“你在怕我?” “没,没有,我没有,我才不怕你!”舞瑭殁不敢看唐陌,担心被她看出她眼中的胆怯,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叫唐陌出来了! “你撒谎!”唐陌直接的戳破她的谎言,“我就是你,你在说谎我自然可以感觉得出来,你别想骗我!”更加握紧她的手,“小殁,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明明就是你造就了我,为什么又要抛弃我!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她自己一个人?不公平!同样是一个人,为什么舞瑭殁就可以有那么多人陪,有一个温暖的身体,而她呢,什么都没有,有的是那悲凉,凄惨的孤寂!唐陌因为嫉妒而扭曲了脸,看起来像夜里的魅魔。 舞瑭殁撇头,害怕的不敢看她,那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扭曲得那么可怕,她根本就不敢看,不敢看唐陌的脸怎么可以变成这么可怕。“我没在怕!你想多了,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不要这样子?”唐陌笑着,眼底没有笑意,双眸深幽幽的,很可怕,她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舞瑭殁。“我这样子很丑么?” “没有,你不丑,如果说你丑的话岂不是在说我自己丑了。”调笑着开口,企图打破过于沉闷的气氛。看着她深幽幽的双眸,舞瑭殁害怕,但不敢说话了,担心唐陌会突然发疯,毕竟她这样子真的很像疯子一样。 “是么?”唐陌痴痴的笑着,有几分像傻子,又有几分像疯子。 “对!”她点头,试图安慰着不正常的唐陌。被抓住的手挣脱掉唐陌的束缚,唐陌的松开了她的手,她暗中松了口气。 唐陌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用力抓住舞瑭殁的手,发狂的瞪大眼,几乎要把眼睛瞪凸出来,眼珠子里带有红丝,很可怕,很恐怖。 “小殁,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她祈求着,变态的祈求着,很卑微,很不正常,很疯狂,平静中的疯狂,比出了声还要令人感到可怕。 舞瑭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悔刚刚不该叫唐陌出来,真的是吓死了她了!“你不要这样!”担忧的看着唐陌,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这样的她简直比疯子还要疯子! “我也不想要这样子!”唐陌疯狂的对她大喊,比野兽还要可怕的狂吼叫着,像是对猎物的狂吼,疯狂之中又带有对猎物的渴望,对猎物的兴奋。 舞瑭殁被吓坏了,呆愣的傻傻看着如野兽的唐陌,她怕得脑中一片空白。 “留下来好不好?”唐陌期待的望着她,希望舞瑭殁能留下来陪她。 舞瑭殁有些颤抖的开口,“我,我,我不想留在这里!”说出这句话后她都不敢看唐陌了。 “为什么?为什么?”唐陌不太明白的看着拒绝她的舞瑭殁,“为什么不留下来?外面有什么好的?外面的人那么的可怕,那么的贪婪,有什么好的?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想着伤害你,他们都是在假好心!”她根本就感受不到外面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舞瑭殁就这么迷恋外面的世界?她用力的摇晃着舞瑭殁,像是要把她摇醒一样。 “外面?”外面是哪里?舞瑭殁不太懂,难不成这里不是她生活的地方?看着阴暗四周。扶着额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她有些头疼的看着唐陌。 “忘记?”唐陌低头喃喃自语,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无温度,冰冰冷冷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的确是忘了一件事!”不过,是她忘记了!她居然还在妄想着舞瑭殁还会留下来陪伴她,恐怕舞瑭殁早就忘记了她吧! “忘记了什么?”她步步后退,唐陌步步逼近她。 “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她?为什么要用看死人的眼光看她? 危险的气息步步逼近。 “做什么?”唐陌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她,像个蓄势待发的野兽一样,若是舞瑭殁有什么轻举乱动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断舞瑭殁的脖子! “你不愿留下来陪我,那你把你的躯体给我好了,反正你这样活着也是痛苦!”她轻哄着舞瑭殁,像是个诱惑小孩的人贩子。 舞瑭殁摇头,“不要!”她拒绝,不要,她不要把自己的躯体给她!她简直就是个恶魔! “不要?”唐陌变态的笑着,眼角笑出了泪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疯子!”舞瑭殁低诅,拔腿的跑了,她想逃离,她想逃离唐陌的身边!头也不回的拼命跑着,似她背后有个凶猛野兽一样。 看着舞瑭殁逃跑的背影,唐陌不屑。“跑?你以为你能跑得掉?这里是我的地盘!是你逼我伤你的!”本是黑色的双眸转化成了如血海般的红色双眸,美丽又诡异的动人,吸引人又让人恐惧,令人感到矛盾,但又矛盾得和谐。 舞瑭殁发疯的用力跑着,风呼呼的在耳边吹着,寂静得可怕,四周潜伏着她想象不到的危险。 她胸口闷疼得厉害,因为跑得太久太猛了,呼吸不太顺畅,难受得紧,她不敢停下来,她怕,她怕唐陌抢了她的躯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潜意识里怕着唐陌,料定了唐陌会伤害她! “小殁。”唐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前方。 舞瑭殁停下奔跑的脚步,汗滴从额角滴落,喘息着,双脚发软,几乎连站都站不定了。看到唐陌她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跑了好远,为什么唐陌还是追上了她?转身往唐陌相反的方向跑了,是那种在绝境逢生之中逆发出来的力量。 “小殁。”同样的唐陌还是站在了舞瑭殁的前方叫着舞瑭殁。 舞瑭殁摇头,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为什么我逃不开?”明明她跑了很远,也不见唐陌追她,为什么总是会看到唐陌在她的前方等着她? 再次转身唐陌不知何时又跑到了她的后方。 “小殁。”唐陌叫着。 舞瑭殁后退,转身,唐陌看着她,又转身,唐陌看着她,再次转身,唐陌还是看着她。 “小殁。” “小殁。” “小殁。” “……” “……” 无数个唐陌将她一层又一层的层层包围着,看着那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她头皮发麻,虽是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她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你想怎样?”看着围着自己的唐陌,她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她不明白唐陌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又没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来,就算是有好了,但她也不是故意的! 许许多多个唐陌将脸上的一缕发别在耳后,动作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在照着无数个镜子一样。“不是都说了吗,我要你的躯体而已,放心,不会那么疼的!” 无数个声音齐声对着她说着一模一样的话,看着这么多一样的人,听了那么多一样的话,她鸡皮疙瘩都齐立了起来,简直就是被吓直的! “放屁!”她又不欠她的,她为什么要把躯体给她?更何况,没了躯体那她怎么活?“想要我的躯体,你做梦吧!”亏她还把她当朋友,没想到她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狼!她错看她了,白生了一对双眼!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一样?她想不明白,简直就是在照镜子,照镜子?等一下!脑中闪过一个亮点,对!就是照镜子!只有幻觉才会变成这么多个人,真正的唐陌就在这许许多多的唐陌之中,只有不是幻觉的唐陌才能伤到她,只要在这么多个唐陌当中找出一个真正的唐陌就好了,她只需要防备那个真正的唐陌就好了!可是,要怎么在这么多个唐陌之中找到真的唐陌呢? 随意指着一个唐陌,“魔物!想要我的躯体,门都没有!”开玩笑,没了躯体,那她不就是一个死人了!唐陌摆明的就是要她死嘛!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唐陌狠狠的开口,对于舞瑭殁的那一句魔物非常的不满! 无数双狠意的红色双眸瞪着她,她有些颤抖,有些胆怯,她咬唇,唇瓣传来的微痛感提醒着她,让她镇静,千万不要慌!只要找出真的唐陌来,她才有胜算的可能! “呵。”她不屑的笑,“我只听过白酒,桂花酒,可从没听过敬酒罚酒的,而且酒是喝的不是吃的,你不知道是正常的,毕竟,你、不、是、人!”像是要气死唐陌一样的讲着,因为她知道两人看来,她是弱势,要想占优势,那就必须先打击敌人的内心,让敌人乱了心,她才有逃离的机会!只有气炸唐陌,把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同时将唐陌逼出来! 果然唐陌因为舞瑭殁的话动气了,脸扭曲了,她最恨的是别人说她不是人! “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冷冽的声音在无数个唐陌中传出来,舞瑭殁努力的辨认着唐陌在哪里。 说完,许多唐陌之中的其中一个快、狠、准的一掌打向舞瑭殁。 早有防备的舞瑭殁接住了唐陌袭击过来的手掌,唐陌有些震惊舞瑭殁居然能挡下她的袭击。 “好呀!变聪明了!”唐陌赞赏着她,若是换一个月前的舞瑭殁是绝对不会这么聪明,冷静,明显她比以前还要厉害了!不行!得趁舞瑭殁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占据她的躯体! 狠厉的一扫脚的扫向舞瑭殁,舞瑭殁曲起双臂挡着唐陌扫过来的脚,她承受不住唐陌的力度,后退了几步,双臂麻痹的疼,像是骨头被砸碎一样,因为用力过度,她胸口闷得厉害,喉咙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她的实力与唐陌的相差太悬殊了!无助中带有深深的无奈,谁能来救救她? “你还是太弱了!”说着唐陌没停下攻击,一脚又一脚的踢向舞瑭殁。 舞瑭殁狼狈的防备着,闪躲着,身上还是挨了好几处打。 她喘息未定,无力,定定的站着,双腿发软无力,她连站着都很吃力了。 “这么快就没力了?”唐陌轻视,连踢了舞瑭殁这么多脚她连喘都不喘一下,与舞瑭殁形成鲜明对比,好像在踢舞瑭殁的人不是她一样。 舞瑭殁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汗水自她额头留下,染湿了她的双眸,她的双眸因为汗水浸湿,有些艰难的睁着。她想倒下,但倔强的不肯倒下来,因为她一倒下就意味着生命的结束! “放弃吧。”唐陌走近她,丝毫不把她放入眼里。 “放你妹!”舞瑭殁骂着,就在唐陌靠近她的那一刹那,她鼓足了力量,用尽全部的力量一巴掌扇在唐陌的脸上,唐陌扇躲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她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的很大声,甚至还有回声。 过于太用力舞瑭殁的手掌都红肿了,还有些发麻的疼,微颤抖着。 唐陌的脸被打得留下了五个鲜明的手指印,半张脸被打得又红又肿,还带有血丝,她被打得牙都出血了,嘴角流出了血液。不敢相信她居然因为大意而被舞瑭殁扇了一巴掌,耻辱,涛涛的怒气火烧,她恨不得毁了舞瑭殁,仅剩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不要毁了舞瑭殁的躯体,不然的话就在舞瑭殁扇了她巴掌那瞬间她就取下了她的脑袋! “哈。”舞瑭殁得意且故意的笑着,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消了不少,即使是现在立刻,马上死去她也没那么不平衡了,甩着有些麻的手臂。“还真是疼啊!”看着唐陌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她就想笑! 唐陌红色的双眸阴暗的恐怖,四周的温度瞬间低了许多。她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找、死!”手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穿过了舞瑭殁的胸口。 舞瑭殁瞪大眼,疼,穿心之疼,疼得她恨不得咬死唐陌,不比他日心碎之疼轻!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喉咙里控制不住的吐出了温温暖暖的血液,她想咽又咽不进去。快,太快了,唐陌的速度太快了,她连闪开的时间都没有。 唐陌与舞瑭殁面对面的,唐陌的手还留在她的胸口里,她一握手就轻轻的捏着舞瑭殁的心脏,本就很疼的舞瑭殁疼得颤抖,唐陌变态的不想拿出手来,因为舞瑭殁身体里的温度令她眷恋,贪婪的取吸着舞瑭殁的温度。 “好温暖!”看着舞瑭殁痛苦的双眸,“有我就没有你!” “你……” 红色的双眸吸引着她的目光,令她连痛觉都失去了,不自觉的沦陷于那血红色的双眸当中,意识慢慢的消散。她不知道,她的魂魄被唐陌慢慢的挤出她的身体,唐陌慢慢的占据着她的身体,待她回过神来,她已经成了一缕幽魂,她的身体成了别人的了。 “怎么会这样?”舞瑭殁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经被唐陌霸占的身体。 唐陌看着双手,胸口的伤以肉眼的速度慢慢愈合起来,没多久只剩下了一块红色的疤痕。 “哈哈哈哈哈”唐陌兴奋的大笑,她终于抢到了舞瑭殁的身体,感受着身体上的温度,那感觉真心的不错! “你把身体还我!”舞瑭殁想触碰自己的身体,可是手穿过了自己的身体,根本就触碰不到一分一毫。 唐陌嘲讽的看着舞瑭殁,摸着脸上的那条疤痕,她会把这条疤痕给消去的!“你就做梦吧,身体你是永远要不回来了,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享受着孤独吧!也该让我享受做人的乐趣了!” “你……”舞瑭殁指着唐陌,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又打不过唐陌,她该怎么样抢回自己的身体来? 来到一湖边,唐陌看着倒影中的自己,不,准确的是倒影中的舞瑭殁,她笑了,笑得狰狞。以后,以后这是她的身体了,而不是舞瑭殁的身体,她以后就是舞唐陌!这世间再无舞瑭殁,只有舞唐陌!以后师傅,师尊,画雾,游麟儿等人都是她的! 第六十章 醒来 舞瑭殁绝望的摔坐在地,看着孤寂的四周,她感到很冷,很冷,是那种冷进心底的寒冷,刺骨的冷。 抱紧了自己,她死了吗?她死了?可是死了也能感觉到寒冷?唐陌,唐陌,不,不,她不能让唐陌占了她的身体!她宁愿毁了也不愿意让别人占着她的躯体! 起身,没了绝望,唐陌!她得追回唐陌,抢回她的身体! 往哪里找?看着茫茫四周,她看不到唐陌的人影在哪里了!该死,她不该绝望,应该跟吊死鬼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唐陌,她过得不好,也让唐陌不好过! 睡得正舒服的她正感喘不过气来,她用力的呼吸着,怎么都吸不进一丝空气来,憋得满脸通红。 睁开眼睛,想看看哪个不道德的家伙居然打扰她睡觉。 见她醒来,男子松了口气,溺爱的轻刮她的鼻子。“小懒猪,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你,居然睡了三天三夜。” “师尊!”舞瑭殁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被夺了躯体吗?怎么会没事?而且那时候她怎么把师尊给忘记了,唐陌呢?所有的一切还真是奇怪?难不成是她做的一场梦? 卿尘魄轻敲她的额头,“怎么睡傻了?” 舞瑭殁摸摸被敲的头,静静的看着卿尘魄,双眸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到底怎么了你?”卿尘魄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了啊,怎么回事?不会是把脑子给烧坏了?”握着她的手腕,正想看看她。 她拒绝的收回手,拒绝得很彻底,有些防备着卿尘魄。 卿尘魄有些呆愣了,奇怪舞瑭殁拒绝他。“你……” 撇头,不看他。“不用了,我没事。”靠在他的肩膀上。 卿尘魄想推开她,看她到底怎么了,她开口了。“不要动,就让我这样静静,我有些累了。”她有些难过,有些舍不得离开他的肩膀,抱紧了他,好像抱紧了整个世界,可是她的神情又有些叹息。 卿尘魄抬手正想抱住她,可是她推开了他,他有些受伤了,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推开我?”他委屈了,守了她这么久,担心了她这么久,她居然会这样对待他,她到底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把脑子给烧坏了? 看到受伤的他,舞瑭殁心里刺刺的疼,抬手摸着他的脸庞,感受着他脸上的温度。眼里含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看到受伤的他,她终究是不忍,终究是舍不得。 “没事。”捂着放在他脸庞上的小手,他怜爱。“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猜不透,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 舞瑭殁摇头,“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恶梦,现在还是很怕。”简直就是做了一个醒不过来的恶梦。 “傻瓜。”他摸着她的发顶,“这只是一个梦而已,醒来就没事了,梦是假的,不要放在心上。”他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只是一个梦而已,她还真是个小傻瓜。 “嗯,醒来就好。”她喃喃自语,梦真的能醒得来吗? “你的病还没好,多休息,别想这么多。”卿尘魄给她盖好被子。 听他这么说,她确实觉得挺累的,头晕晕疼疼的,躺了下来。 “好好休息。”他心疼的吻着她的额头,“我给你做点吃的,一会再回来。” “嗯。”她虚弱的应着,脸色很是苍白。 卿尘魄走了出去,见卿尘魄出去了,她才闭上眼睛,全身乏力,她不敢睡着,可是抵不过困意。 舞瑭殁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一双灼热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没有恶意,有的是心疼。 睁开眼睛,索尔笑了。“醒了?” 她微激动,“师傅!”她起身。 索尔扶着她坐起来,心疼的看着她瘦了一圈的小脸。“为师可怜的丫头,都瘦了一圈,都怪为师不好,把你赶来了清风阁,尘魄那家伙根本就不懂得照顾你,没几天你就瘦成了这样子。” 本是埋怨他的舞瑭殁,听了他关爱的话,她心中的埋怨没有了,红了眼,但眼泪没有滴下来。“师傅,我没事……” “怪为师吗?”他问着,怪他赶她去清风阁吗?怪他不信她吗? “不怪。”舞瑭殁摇头,如果没有师傅赶她去清风阁,她也不可能跟师尊在一起,其实他赶她去清风阁有好有坏。 “那就好。”索尔放心了,她没怪他就好。 卿尘魄进来,后面跟着端着药的舞化仙。 “我都说她都好了,你又何必来呢。”卿尘魄对索尔讲着,“你的身体也不好,到头来殁儿还得担心你的身体。” “对啊。”舞瑭殁觉得卿尘魄说得有道理,“师傅,你快回来休息吧,别累着!”师傅的身体都不大好了,她怎么能让师傅担心她的身体呢,想想她还真是个不孝徒弟,老是让师傅担心她。 索尔拍拍舞瑭殁的手,示意她别担心。“为师很好,你别瞎担心。” 见索尔这么说,舞瑭殁还是放心不下,皱眉头。卿尘魄过来,轻抚着她紧皱的眉头。“别皱了,再皱就成了老太婆了。” 舞瑭殁因为卿尘魄的动作而惶恐,不安的看向索尔和舞化仙。有人还在场,师尊是疯了吗?要这么做! 看到不安的她,三人皆笑了,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笑。 “傻丫头,为师都知道你跟尘魄的事了。”索尔率先回答了她的疑惑。 舞化仙开心的笑着,“不仅仅是我们两个知道了,全陵隐都知道了!你藏得够深的哦!” “这,这怎么回事?”舞瑭殁看向卿尘魄,想要他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才是睡了一觉大家怎么都知道了他们的事?她这是给他的名声抹黑,给陵隐抹黑啊! “笨!”卿尘魄戳着她的脑袋瓜子,“我都把所有的事告诉大家了。”握着她的手,深情。“你病的这些天里,我想了许多,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和你在一起!” 说不感动那就是假的,她差点要哭了出来,不敢看卿尘魄深情的双眸,看向索尔。“师傅,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呀!”索尔好笑的摇头。 见索尔没有责怪她坏了师尊的名声,她松了口气,卿尘魄端过药。“来,喝了药就能快点好起来了。”他轻哄着,像哄孩子一样哄着。 “嗯!”她点头。 他给她喂着药,她乖巧的喝着,索尔摇着扇子,调侃。“哟,哟,好深情的男女哟。” 舞瑭殁红了脸,没那么苍白可怕了,羞涩的看了眼卿尘魄,嗔怪着索尔。“讨厌师傅!” “哈哈哈哈哈”索尔哈哈大笑,“真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师傅。”看向站在一旁的舞化仙,“化仙咱们走吧,省得碍到了他们两的深情。” “是。”舞化仙跟着索尔走了出去。 舞瑭殁咬唇,笑笑的看着卿尘魄,卿尘魄轻捏着她的鼻头。“傻笑什么?” 舞瑭殁摇头,头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轻撞着他的胸口,好似要撞入他的心里一样,搂紧她的腰。 “殁儿,殁儿,殁儿……”他温温柔柔的呼唤着。 歇了几日,舞瑭殁痊愈了不少,有了许精神,不似前几日的那么苍白。 别开垂落在她脸边的乌发,“要不要出去走走,见见阳光。”卿尘魄询问着。 “嗯。”舞瑭殁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一个感冒而已,居然会要休息这么多天,而且还一直病恹恹的躺在了床上好几天。 卿尘魄小心的扶着她出了门,刺眼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她遮了遮刺眼的阳光,心情还不错。 “殁儿……”熟悉的女音响起,女子逆阳光站着,一身紫衣在阳光下有些似紫红色,像是仙女一样。 舞瑭殁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有些傻呆了。她还是一如两年前的模样,好似没变过,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来接她回去的吗? “殁儿,傻了吗?还是还在怪姑姑?”舞贝冷对她疼爱的笑,母性的辉煌照耀她的周身。 “姑姑!”松开卿尘魄的手,扑在舞贝冷的身上,用紧力气的抱住她,这两年来受的委屈一下子涌现出来,委屈的泪水涌出,她哭得比两年前被抛弃的时候还要厉害。“姑姑,姑姑,我好想你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啊啊啊……”她哭泣的讲着,沙哑的嗓音带有着说不出的委屈来。她委屈的同时也在责怪舞贝冷抛弃她,让她独自一人在陵隐孤单单的过着这两年的日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千言万语舞贝冷唯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摸着舞瑭殁的后脑勺。“殁儿,原谅姑姑,原谅姑姑,姑姑当年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眼角滴落泪水,冷冷的美颜更是冷艳。 舞瑭殁想忍着泪水,可是怎么忍都忍不住,心里的一股恼气堵着她难受,抱紧舞贝冷,害怕她会再次离开她。“姑姑,你这次不会抛弃我了吧?”她小心翼翼的问着,还带有卑微的祈求。 “不会,不会。”舞贝冷摇头,“以后姑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泪水染湿了她的双眸,水灵灵的,像个很可怜的小狗,让人想把她抱入怀里狠狠的蹂躏一般。 “真的!”舞贝冷点头,擦拭着她脸上的泪迹。“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哭鼻子。”她取笑着她。 舞瑭殁嘟嘴,“我永远都是姑姑的孩子,永远做姑姑的殁儿。” “你呀!”舞贝冷欣慰的笑着,跟殁儿分开了两年,她仍然还是跟以往一样爱着她。 “好啦,身体不好,心情别起伏太大。”卿尘魄心疼着她,抚摸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眸。 舞贝冷看到他们两人笑了,并没有什么讶异。 舞瑭殁因为卿尘魄的动作红了脸,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她最亲的亲人,她更是娇红了脸,嗔怪卿尘魄在舞贝冷面前做出如此的动作来。“不要这样子啦,姑姑,还在这里呢。”师尊,越来越不像他了,她不知是喜还是忧。 “没事。”卿尘魄并没有因为她的嗔怪而放弃与她的亲密,更加爱惨了她娇滴滴的模样。“相信你姑姑也希望看到我们如此恩爱。” 羞答答的看了看舞贝冷,发现舞贝冷并没有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好似料到了他们两人会在一起,舞贝冷见舞瑭殁看她,她祥怒。“好你一个殁儿,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姑姑。”眼中带有满满的玩笑之意。 舞瑭殁害羞的跺着脚,“讨厌姑姑,就知道会欺负殁儿。”小女儿的娇样完完全全的表现出来。 看到如此舞瑭殁,舞贝冷感慨万分。“殁儿,还真是长大了,好似还在襁褓中的你眨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嘻嘻”舞瑭殁咧开两排白牙笑着,那模样刹是可爱。“殁儿,长大了,姑姑可不能再欺负我了。”拉着卿尘魄的衣袖问,“师尊,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卿尘魄轻捏着她的小巧鼻子,低头,让两人对视在一起,符合着她的话。“对,对,殁儿长大了。” 舞贝冷看着如此恩爱的两人,她摇头。一手拿过卿尘魄的手,另一手拿过舞瑭殁的手,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舞瑭殁与卿尘魄对视,然后皆不明白舞贝冷为什么要这么做,两人看着舞贝冷。 舞贝冷认真的看着卿尘魄,“我把殁儿交给师尊你了,望师尊能好好对待殁儿,殁儿虽老是孩子气,不懂事,希望师尊你能好好包容她!”她如此说道,此刻不把卿尘魄当师尊,只把他当做是殁儿喜欢的人而已。 “放心,我会的!”卿尘魄也一同认真的模样,无一丝假意,看向舞瑭殁。“我会永远爱她,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听到他如此坚决的话,舞瑭殁感动不已,心里装着满满爱,很开心,但又不太好意思。痴迷的看着他,心为他沦陷。 “瑭殁!”游麟儿大声在她的耳边喊着,想把她的魂给叫回来。 “啊?”舞瑭殁吓了一跳,不满的瞪游麟儿,掏掏被喊得有些不大舒服的耳朵。“游阿八,你想喊聋我的耳朵啊!我的耳朵都被你喊聋了!”她就不能小声一点,温柔一点,有个女孩的模样吗?她就不怕因为她太粗鲁而嫁不出去吗? “哼哼”游麟儿哼哼,对于喊舞瑭殁的耳朵她没有一丝愧意。“活该,谁让你不认真听我的话。”她幸灾乐祸的讲着。 “坏蛋。”舞瑭殁皱皱鼻子。 “瑭殁,麟儿。”莫柯朝她们两人走过来。 游麟儿起身,跑过去拉着莫柯的手,很开心的看着莫柯。“你怎么来了?”好久她们没有聚在一起了,真的很开心。 “我们好久没有这么聚在一起了,我过来聚聚。”莫柯看向舞瑭殁。 舞瑭殁起身,防备的看着莫柯,她可没有忘记莫柯对她做的一切,因为莫柯对她做的一切实在是太伤她的心了,至今对莫柯还有防备。 莫柯走到舞瑭殁面前,舞瑭殁绷紧了神经,游麟儿发觉了两人的不对劲,拉着舞瑭殁,不明白。“你怎么了?你干嘛要这样看着莫柯,为什么要防备着她?”她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吗? 舞瑭殁看向游麟儿,“你看得出来?”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来。”游麟儿无语死的对她翻了个白眼,这么明显,聪明的莫柯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她知不知道她这样子会伤害到莫柯的。 莫柯懊悔,“瑭殁,你还在怪我吗?怪我那天没有帮你?怪那天晚上我凶你吗?”激动的握着舞瑭殁的手,可怜的的求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那时鬼迷了心窍才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天若是帮了你的话,以师傅的个性她是不会放过我的!你忍心见到我被师傅惩罚么?” 本是防备着莫柯的舞瑭殁有些松动了,有些动摇了,莫柯说得不错,那天她若是帮了她的话,以杨露仇那坏心的女人,她是不会放过莫柯的,莫柯不帮她也是很正常的。 见舞瑭殁有些动摇,莫柯再接再厉。“瑭殁,你也知道喜欢一个的感觉,我就是太喜欢流枫了,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发疯的欺负你,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有你和麟儿这两个姐妹,若是你不理我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了?” 游麟儿虽不知道她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希望她们三人间的感情有裂痕,帮着莫柯说话。“瑭殁,我虽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也能猜得出莫柯可能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瑭殁你要知道,我们是人,不是圣人,圣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是人呢。我不希望你一时的决定而丢掉一个可贵的友谊,一个可贵的姐姐。” 看向游麟儿,她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抉择。其实她并没有多怪莫柯,只是难受莫柯伤害到她的心。看着已经悔过的莫柯,觉得游麟儿说得不错,圣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是凡夫俗子的他们呢。她也不想失去一个可贵的友谊,一个姐姐! 回握着莫柯的手,“我原谅你,我们还是好朋友,还是好姐妹,你还是我的好姐姐。” 莫柯笑了,抱着舞瑭殁。“谢谢你,谢谢你瑭殁,谢谢你愿意原谅我,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我也一样!”舞瑭殁同样抱着她,她们两人能和好如初,她真的很开心,她简直不敢相信。 游麟儿抱着她们两人,她们两个人能和好真好! “你们女孩子都老是哭哭滴滴的,烦死人了,动不动就吵架,真是受不了你们!”站在不远处的玉良浩撇嘴的讲着,一把手搭在站在一旁的流枫肩上。“哪像我们男子的友谊,有什么事打一架就和好了,你们女孩还真是麻烦!” 三个女孩皆不满玉良浩,瞪着他,站在他旁边的流枫挪了挪脚步。“不是我说的,是玉良说的。”说着他又远离了玉良浩几分,省得怒气迁到他身上来。 “你这家伙!”玉良浩看着远离他的流枫,“真不够义气!” 流枫不干己事高高挂起,“义气值几个钱,有义气倒不如省得力气想办法哄哄她们三人把。”说着用眼神示意玉良浩看向三个嘟嘴的女孩。 玉良浩头皮发麻,早知道他就不开口说话了,一说话就遭人嫌。 最先发作的是游麟儿,“玉良浩,以后不准来我的房间找我!” “哎……”玉良浩想开口哄游麟儿可是舞瑭殁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以后不准再跟我讲话,不然的话。”舞瑭殁扬起小拳头,朝空气中挥了一拳。“让你尝尝我拳头的厉害!”哼哼,敢说她们的坏话,就得承受他们的怒气。 “我……”三人之中他可是最不敢惹舞瑭殁这个小魔女,想想还是先哄最难搞的瑭殁好了,只要搞定了舞瑭殁,其他两人自然不用说的,可是他的话还没开始讲就被一向不开口说话的莫柯打断了。 “以后不准找我切磋灵力。”学习灵力虽然很重要,可是姐妹更重要,她自然是向着姐妹。 玉良浩不敢相信的看着莫柯,“莫柯,怎么连你都这样?”莫柯和麟儿都被瑭殁教坏了,看向流枫,希望流枫帮他说话,结果流枫装傻充愣的看向别的地方,就是不看玉良浩,玉良浩差点就被他气得吐出血来。重色轻友的家伙!被瑭殁迷得找不找北! 舞瑭殁对玉良浩做着鬼脸,一手抱着游麟儿,一手抱着莫柯,左拥右抱的离去,那拽样,气得玉良浩差点就要吐血了…… 第六十一章 不要离开我 舞瑭殁无趣的浇着花,看着白色的花朵她微微失神。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很不真实,姑姑回来了,友谊留住了,爱情也有了。幸福得令她有些害怕,害怕太幸福了,到时候失去的时候就会承受不了,承受不了失去的痛苦,那样太痛苦了。 “殁殁……” 淡淡的男音响起,带有喜爱,带有爱恋。 不用转回头看,她也知道叫她的人是谁,是这世界上唯一会叫她殁殁的人,带有亲人的依赖。 浇水的手顿了顿,她微触动,握紧了浇水的瓢,扁了嘴,心里酸涩。原以为不会难受的,但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记忆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过。 “殁殁,你怎么了?我回来了。”牙可怜兮兮的拉着舞瑭殁的衣袖摇着,似撒娇。 舞瑭殁没表情的扯回衣袖,没有转过头来看牙,她没那个勇气转回头来,她怕看到他,她会控制不住的去恨他,控制不住的去怨他! “殁殁……”牙从背后拥住舞瑭殁,手握着她的手,他将头埋入她的肩膀里,叹息着,吸着属于她的体香,淡淡的荷花香,令他沉迷,令他迷恋不已。 “放开。”她冷冷的开口,她实在做不到原谅他!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他要掐死她的一幕!耳边就会响起他宁愿她死也不愿让她活!她不理解,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要她死! “殁殁~”牙没放开舞瑭殁,耍赖的抱紧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着,跟个小狗一样向主人撒着娇,令人可气又可笑。 “我都说了放开!”舞瑭殁挣扎的推开牙,“别以为只要道歉就可以抹杀你做的一切!看到你这样子我就感觉到恶心!恶心到就要呕吐!”她尖酸刻薄的骂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她心中的怨气,她那么信任他,她把他当做亲人,真心对待他,结果呢,他不但不珍惜她的真心,还把她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着! 听到她的尖酸刻薄之语,他难受,喉咙酸酸的,疼疼的,鼻子有些呼吸不顺,眼眶中好似有什么要流出来一样。“殁殁,我做了什么事令你这么讨厌?令你这么恨我?”他被她骂得有些无辜。 “哼。”舞瑭殁冷哼,“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又要我重复一次给你听!”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天真,在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把她当做亲人,结果呢,记住的仅仅是她一个而已! 牙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舞瑭殁,这样的她令他不喜欢,他一直喜欢的是那个虽坏坏的模样,但是绝不会伤害他人的舞瑭殁。“虽不知道我怎么惹到你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可怜的祈求着,求她不要用憎恨,厌恶的眼光看他,她知不知道她的这种眼神就如针一样扎着他的心,在他脆弱不堪的心上留下一条条永远也痊愈不了的伤口。 “啪!”舞瑭殁忍无可忍的打了牙一巴掌,真是够了,她被他的无辜加厚脸皮给气得更加恼火,看着他那无辜到家的模样她就气得厉害,装,装,他就接着装吧!别以为装失忆就可以抹掉他做的一切!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想她原谅他,他想也不要想! 牙被打得脸侧了侧,白皙的脸上留下五只手指印,双眸黯然,脸麻麻的疼,但比不上心里的疼! 转头看着舞瑭殁,双眸深幽幽的看着她,舞瑭殁被他这样的眼神有些吓住了,毕竟他曾经想杀她!想到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在死亡边沿徘徊着,锥心的疼,被亲人伤害的疼,令她几乎承受不了。 负气,不服输的看着牙。“怎样,现在还想杀我么?”讽刺着他,“来呀,来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牙抓住她的下巴,微使力的捏着她的下巴,小下巴立刻就显现出红色痕迹。“告诉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令你这么怕我?”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舞瑭殁不屑的笑着,嘲笑他的假装不知道,撇头不看他。 牙皱眉,“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他扭回她的头,让她与他对视,她的倔强令他头疼。 “少在这里装失忆!”她骂着,“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何必要白费我的口水多说一次!”这样的牙令她真的,真的很厌恶,看着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她就厌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样子的他令她想作呕! 牙烦躁的抓着一头绿发,脑子中一团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舞瑭殁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真的记不起来他对她做了什么事,他何时伤害过了她? “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他祈求的问着,告诉他,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她要判他的罪那也该让他知道原由,让他对她死心! “好!”舞瑭殁看着他,“既然你要一直这样装下去,那我就白费口水说一次给你听!”让你无话可说!收起那无辜的神情! 记忆倒回那日。 夜里。 牙痴迷的看着双颊泛着不正常红的舞瑭殁,“殁殁,殁殁……”他低头,红唇轻擦着她的苍白无色的唇瓣。“殁殁,你是不是很疼……”抚摸着她疼痛得皱起的眉,想抚平她的眉。手一路的滑到她的脖子上,“殁殁,既然活得那么痛苦,那就去死好了,你走后,我定会不离不弃的追随你……”泪水滴落在她脸上,手颤抖的慢慢收紧。 看着她痛苦的脸,牙哭得更厉害了。 卿尘魄进来,看到掐着舞瑭殁的牙,他挥飞牙,牙摔倒在地,吐出血。 “你疯了吗?”他明明那么疼爱瑭殁!怎么狠心下得了手! 牙笑了,他又哭又笑,如同一疯子。“她活不了了!与其让她这么痛苦的活着,我宁愿就这样掐死她!” 卿尘魄看着牙,不言语。 他们不知道此时的舞瑭殁眉皱得更厉害了,她,她听到牙的话了。牙,牙,居然想让她死! “无论怎样我都会救她!” 说完卿尘魄抱起舞瑭殁。 “你要带她去哪?”牙追了上去。 卿尘魄不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无情楼。 牙追不上卿尘魄,他的伤口泛着疼。趴在地上朝卿尘魄离开的方向大喊,“把殁殁还我!把我的殁殁还我!” …… 舞瑭殁含泪,想起那日她听到的,她还是忍不住的疼痛。“怎么,满意吗?满意你对我的伤害吗?满意我难受的样子吗?”她朝他大喊,误以为牙要看她难受的丑态。 牙僵住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眸,静得可怕。 她不想看到他,从他身边走过,他突然跪了下来,她吓到了。 “你,你在做什么?”他疯了吗?干嘛突然对她下跪? “殁殁,原谅我好不好?”牙卑微的抓住舞瑭殁的衣摆求着,原谅他的过错,不要离开他。 “放开!”舞瑭殁推着他,奈何推不开他。讶异他的疯狂,难道他不知道男子膝下有黄金,不可轻易给他人下跪么!再说了,为她下跪一点也不值!别以为下跪她就能原谅他,这样的他,她一点也不认识,找不出一丝他以往的痕迹! “不!”牙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抱住她的一条腿。“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殁殁,殁殁我不是故意要那样对你的!”他痛哭着,想是被人抢了心爱之物。 “放开!你这疯子!滚……”她用力的推着他,她越推他抱着她的腿越紧,有着死也不放开的趋势。 “你们,在做什么?”清冷的声音响起,有着不满,有着怒气,有着冰冷。 在推抱着的两人这才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生气的卿尘魄舞瑭殁慌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 “师,师尊……”她叫着。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卿尘魄再次的问着,明显是忍着怒火问着,在他看来他们两人的推抱十分的亲密,十分的碍眼! 看到如此生气的卿尘魄,舞瑭殁也知道他是为什么如此的生气,她和牙虽在争执着,但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十分的亲密。 “师尊,你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一样!”她急着解释着,希望卿尘魄不要误会,可是心急的她看起来有些盖欲熏张的模样。 “误会?”卿尘魄笑了,冷冷的,沉沉的,如冰一样冰冷,冷进舞瑭殁的心底,冷进她的骨子里头。“我什么都没说,你急什么?” “我……”听卿尘魄这样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明明他看起来就是很生气的模样,她这才急着解释。 “舞瑭殁。”卿尘魄连名带姓的叫着她,没有昔日里带有深深的情感,而是冷冷不带一丝情感。 舞瑭殁苍白了脸。 卿尘魄接着开口,“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就跟他离开无情楼,离开陵隐!陵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不是,你听我解释!”舞瑭殁听了卿尘魄的话她急了。 牙站了起来,挑衅的看着卿尘魄。“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她瞪他,他嫌还不够乱吗? 牙俯身,低头吻着舞瑭殁欲要开口的小嘴。就让卿尘魄误会吧,只有卿尘魄误会了,他才有那机会和殁殁在一起! 舞瑭殁瞪大眼,双手紧紧抓住牙的衣襟,要把他推开,可是牙抱紧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卿尘魄握紧了拳头,松开,握紧,松开,握紧,松开,重复了几次同样的动作,他压抑住要冲上去将那两个吻在一起的人分开,他拂袖无声,失望的离去,就如他无声的出现的样子,没有惊动任何人,风华绝代的背影落寂得令人心疼。 舞瑭殁推开牙,“啪!”狠狠的又给了他一巴掌,比第一次打的时候还要用力,几乎要使劲了她所有的力气,打得她的整只手臂都有些麻疼,更别说牙有多疼了。 看向卿尘魄的方向才发现人早就走了,厌恶不已的瞪着牙。“满意了吧你!”喊完她连看都不看牙就急着去追卿尘魄了。 牙摸摸脸,好似没了痛觉一样,嘴角诡异的笑着。 卿尘魄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脑中一片混乱。为什么?为什么?舞瑭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明明说好喜欢的人是他的,结果呢一转身她就跟别的男子抱在了一起卿卿我我的,亏他还担心她自己一人无聊,连修炼都放了下来,就想陪她,结果她呢,在他的心口上狠狠的踩着! 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疼痛的心,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动着,又疼又痒的,想挠也挠不到。 想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他嫉妒得发狂。 进房间的舞瑭殁就看到了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心,难受得脸上的筋都凸了出来,可是脸庞还是那么的迷人,丝毫不损他的清冷,不识人烟。 她心疼了,都怪她不好,他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太爱她了。她开心,幸福的笑了,眼中带着水光。 从后面抱着卿尘魄,手放在了他捂着心的手上,头埋在他的背里,她明显能感觉得到卿尘魄僵硬的背影。 舞瑭殁一进来房间的那一刻卿尘魄就知道了,只是不想,不愿意理会她,因为一理会她,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悸动,控制不住的去爱她,控制不住的想着她在另一个人怀里的模样! “师尊,对不起。”她道歉,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可是她还是道歉了,因为她,他才那么难受的! 卿尘魄睁开闭着的双眸,双眸里没了深情,有的是怨,有的是悲,有的是恨,有的是嫉妒。转身无感情的看着舞瑭殁,“舞瑭殁,你是不是认为本尊很愚蠢,很傻?” “没有!”舞瑭殁激动的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过!”如果他愚蠢,他傻的话,那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聪明的了! “你有。”他冷冷的笑着,清冷的脸庞阴沉,带有魔魅的阴暗,既吸引人又令人害怕。 看到这样的卿尘魄舞瑭殁颤抖,被他阴冷的气息压迫得有些站不稳,双腿控制不住的发软,想跪倒在他脚下虔诚着。她咬牙控制着自己,“我没有,在我眼里你是最聪明的人,如果你愚蠢的话那没一个人是聪明的了。”她实话实说,卿尘魄这样子虽令人觉得害怕,但她相信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卿尘魄觉得舞瑭殁的话简直就是在嘲笑他,讽刺他,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她的头,他微低头,让两人的视线对视在一起。阴翳的看着舞瑭殁,“舞瑭殁,你就是仗着本尊对你的爱而为所欲为,讽刺着本尊,践踏着本尊的心,你是不是觉得本尊很可笑?是不是觉得本尊的爱很廉耻,很廉价?”他厉声的质问着她,嫉妒心发狂着,叫喊着,想让他摧毁一切!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她摇头,这样的他,她好心疼! “没有!”卿尘魄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她疼得整张小脸都扭曲了,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一样。“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在说爱本尊的同时投入他人的怀抱?你这是在耍本尊还是你在犯贱!”这时候了还想着骗他,她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傻子来耍了!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她想摇头可是下巴被捏住动弹不得,卿尘魄的话很伤她的心,泪水模糊她的眼,也模糊了卿尘魄魔魅的脸庞。不要这样说话,不要这样子对她,她很疼,很疼,心里疼得似被人用力捏住心脏一样。 她的泪有些唤醒了被嫉妒冲晕了的卿尘魄,拇指擦拭着她的眼泪,将沾到她的泪的拇指含如口里,诱惑得很。 他尝着她的泪,发现眼泪居然是苦的,苦得他想哭,苦到了他的心里头。 令他舍不得伤害她,伤害她的同时也是在伤害着自己啊,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要伤害她。 “不要哭了!”他沙哑着嗓音,迷惑人心,轻柔着被他捏红的下巴,心里责怪自己干嘛下手如此的重。舔拭着她脸上的泪迹,将她的泪一滴一滴的舔干净,珍惜不已,像是她是他这世上最可贵的宝贝一样。 舞瑭殁被他的这动作给惊呆,惊呆的同时又感到害羞不已,她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爱着,这样珍惜着。“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爱着,这样珍惜着!” 卿尘魄凝视着她,双眸里有说不尽的深情,沉重得厉害,沉重得令人载不动,沉重得舞瑭殁几乎喘息不过来。“殁儿,爱我好不好?”他求着,像个孩子一样求着舞瑭殁。 舞瑭殁听了他的话又哭了,她摇头,泣不成声。不要这样,求他不要这样,她会舍不得的,舍不得让他难过,舍不得离开他,会越来越爱他! “殁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他摇晃着她,跟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他爱惨了舞瑭殁,怕舞瑭殁不爱他,怕舞瑭殁抛弃他,怕舞瑭殁选择和牙在一起而不是选他! 看着如此的他舞瑭殁最终不忍的点头,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老天爷,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它快点醒来吧!这梦太美好的同时也太让人心疼梦里面的人! 卿尘魄抱紧了舞瑭殁,紧紧的抱住,要把她与他合为一体的模样,舞瑭殁被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殁儿,嫁给我吧!”他突然开口,只有她嫁给了他,牙等人才没有那个机会跟他抢她了,因为他知道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喜欢舞瑭殁,爱舞瑭殁。 舞瑭殁闭上双眸,没有回答卿尘魄的话,嘴角浅浅的勾着,让人看不出她是开心还是什么,泪滴划过脸庞,无声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滴泪花。 许久见舞瑭殁没有回答,卿尘魄急了,握着舞瑭殁的双肩,紧张又害怕的看着舞瑭殁如江般波澜起伏的双眸。“殁儿,嫁给我好不好?”他再次的问着,放下了所有的自尊的小心翼翼的紧张且害怕的问着,他害怕舞瑭殁拒绝他! 舞瑭殁定定的看着他,抬手摸着他的脸庞,手指在他的脸上游走着,他的紧张,他的害怕,让她心疼,让她不忍拒绝,她无声的点头。 虽没听到舞瑭殁说愿意,但卿尘魄的双眸因为激动,因为兴奋而明亮得刺眼却又让人舍不得离开他的双眸。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太好了,太好了!殁儿,殁儿,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她答应他,谢谢她没有拒绝他!若是她拒绝的话,他也许会崩溃,也许会发疯。 舞瑭殁摇头,意思是让他不用那么客气。“对不起。”她抱歉刚刚让他看到不好的一幕。 卿尘魄似乎也知道了舞瑭殁为什么而道歉,想到他们两人拥抱,亲吻的一幕,再激动的心也微平复了下来,忍住欲要跑出来的嫉妒心。“没事,希望不要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他低声下气的,他不敢发脾气,他害怕舞瑭殁会生气反悔不嫁给他。 舞瑭殁心疼他的低声下气,“我与牙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 “够了!”他快速的打断她的话,他不愿意听到从她嘴里说出一句关于牙的话来。“不要说他!” “好,好。”见卿尘魄的脸色不大好,舞瑭殁只能顺着他的意点头,等下次再跟他解释吧!“咱们不说他,师尊,你记住,我永远爱你,永远爱着师尊!” 听了她的话卿尘魄没有多开心,只是笑着点头,没任何表示。“我去问师傅什么时候是好时辰,我得快点把你娶回家,只有这样才没有人再跟我抢你了!”在舞瑭殁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清冷的吻,他急忙忙的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舞瑭殁擦着额头,师尊,我永远爱你…… 第六十二章 要回去 卿尘魄要大婚,这可是六界千年来的大事,在他们以为会是九天玄女嫣然的时候,结果,新娘子可是任何人想都想不到的,虽有人持反对态度,可是卿尘魄依然是我行我素。 本是清冷的无情楼此刻装上了一片喜洋洋的红色,每个角落都是红色的,无一纰漏。 房间里的舞瑭殁一袭红色嫁衣,干净的小脸涂上了红装,左边脸上的疤痕也被涂上了红色胭脂,清秀中带有邪魅,头顶着凤凰冠。美得如画中之人,好似红色天生为她生一样,天生就适合她。 舞贝冷给她梳着发,“新娘子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候就是这一刻了。”没想到殁儿都这么大了,到了要嫁人的时候了。 “姑姑……”她低语。 进来房间的游麟儿看着铜镜中的舞瑭殁感慨,“真漂亮!”瑭殁的年纪是最小的,可是嫁人最早的是她,她以为会是莫柯或者是她,可没想到会是瑭殁。 舞瑭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美得不太真实,她不太敢相信这是她自己吗?她居然也有这么美的时候。“姑姑,阿八我有些害怕。”心里不安着。 舞贝冷摸着她的墨发,“傻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对啊,傻瓜,有什么好怕的!别绷着一张脸,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捏捏舞瑭殁的小脸,“笑一笑,做个美丽的新娘子!”真不明白明明是她的大婚了为什么还要绷着个脸,好似被人强迫她一样。 “嗯。”舞瑭殁有些勉强的牵扯着嘴角,淡笑着。 门外传来莫柯的声音,“你们好了没有,时辰到了,新娘子该出门了!” “快好啦!”游麟儿应着,拿过绣着凤凰的盖头盖在舞瑭殁的头上,舞瑭殁只觉眼前一片红色,游麟儿扶起了她,在她耳边讲着。“别怕啊!” 舞贝冷在一旁扶着她,略带伤感。“殁儿,嫁了人可不要跟以前一样顽皮了,要好好爱师尊,帮助师尊,姑姑不能陪着你了。” “嗯。”舞瑭殁点头,欲哭,可是她忍住了。 “我们出去吧。”游麟儿打破伤感中的二人,说说笑笑的。“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咱们谁都不准哭呀!” “说得对,是我糊涂了。”舞贝冷收起了悲伤,拍拍舞瑭殁的手,示意她也不要悲伤了。都怪她不好,让殁儿难受了。 两人扶着舞瑭殁出了门,莫柯,流枫,玉良浩等人在等着她们。 八抬大轿,八个轿夫,皆是喜红色,敲锣打鼓的人员组成了十八人一对,共有六队,喜气洋洋一片。 舞瑭殁被扶进了轿子里,轿夫待新娘子坐好后,他们一齐熟练的抬起轿子。 “起轿咯!”流枫兴奋的大喊。 轿子平稳的抬着,敲锣打鼓声响起,混合着鞭炮声好生不热闹,似乎要传到了陵隐的每一个角落,敲锣打鼓声从无情楼一直延续到了大殿下方。 盖头下的舞瑭殁低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掀开盖头,垂眸,手搅和宽大的衣袖。手不小心划过衣上的金片,手指被划破了一个大伤口,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比她身上的嫁衣还要红上个几分,白皙的小手没多久就沾满了血。她冷冷的笑了,无奈的笑了,讽刺的笑了,捏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她好似无痛觉一样,外面的喜气丝毫没有感染到她的心里。 大殿里到外都站满了人员,可见来贺喜的人可不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扬着笑意,皆来祝福着这对新人。 轿子到了大殿外面,一袭红衣的卿尘魄出来迎接。一头散发整齐的馆了起来,因为大婚的原因就连眉角都揉和了起来,使得不易近人的他显得有了不少的人情味,迷得男女皆有些醉了。 “请新郎踢轿请新娘出来。”流枫喊着,好不快意。 卿尘魄抬脚轻踢着轿子,轿子里的舞瑭殁凝视着自己已经干了手指上的血液,根本没有听到卿尘魄的踢轿声。 许久轿子里没有什么动静,轿子里的人也没有要出来的趋势,卿尘魄皱眉,流枫有些呆泄,不明白舞瑭殁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宾客门也有些奇怪,甚至有的都开始指点着轿子,议论新娘子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玉良浩机灵的讲着,“可能是各位的声音太大了盖住了新郎的踢轿声,导致新娘子没有听到,咱请新郎再踢一次轿子。” 宾客门笑了,自觉的压低声音,原来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了,盖住了踢轿声导致新娘子没有听见,所以没有出来。 卿尘魄也以为舞瑭殁没听到踢轿声,紧皱的眉松开了,再次抬脚踢轿子,踢的力道明显比第一次的时候大多了,轿子都有些摇晃着。 轿子里的舞瑭殁回过神,才发现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请新娘出轿。”玉良浩喊着。 舞瑭殁放下盖头,将带有血迹的手藏入宽大的衣袖中,单手掀开轿子的帘子,众人松了口气,新娘子总算出来了。 卿尘魄笑了,上前牵着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受伤的手指,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跨过了火盆,经过袖子水的洗礼,他牵着她一步步走进大殿。 宾客门也相续的进去。 大殿里无了以往的高雅和洁白,有的是红红的一片,很温暖,很温馨,很喜庆。 舞瑭殁低头,握紧了卿尘魄的手,隔着盖头卿尘魄在她耳边讲着。“别怕,别紧张,有我在哪。”卿尘魄误以为她太过于紧张了。 盖头下的舞瑭殁苦笑,她没有紧张,只是难受而已,说不出的难受,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忍心放开他的手,不忍心伤害他! 大殿的正方坐着隐师子和舞贝冷,他们的背后挂着一个大大的喜字,他们两人一个是舞瑭殁的姑姑,一个是卿尘魄的师傅。 “一拜天地。”主婚人流枫喊着。 宾客们鼓着掌。 卿尘魄跪地。 舞瑭殁就这样定定的站着,没有动,如僵硬的一样。 见舞瑭殁没人动作,流枫以为她没听见又再次喊了一声。“一拜天地。” 可是舞瑭殁照样没有动作。 大殿安静了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新娘子没有动作。 卿尘魄转头看向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拜堂?难道她心里的那人不是他?她一直都是在欺骗着他?她喜欢的是牙? 一阵风吹了进来,她的红色盖头飘落,新娘子的模样全部落入众人的眼中,她才发现就连天华帝君和九天玄女嫣然都来了。 她不看他,她看着大殿,无焦距的双眸看着大殿的众人,多么的真实啊,真实得令她难受,令她舍不得离开,令她舍不得放手。 “为什么?”卿尘魄起身,再次的问着她,双眸带有不可原谅的怒火。 她无焦距的双眸这时才看向他,才有了光点,才有了焦距。“为什么?”她垂眸,自言自语,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哈哈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卿尘魄难看了脸。 坐在高台上的舞贝冷走了下来,青白着脸。“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不安的看众人,才发现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在一旁的索尔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丫头,莫要胡闹!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这么多人,她到底想干嘛? 隐师子拍案而起,指着舞瑭殁,带有怒火。“别仗着魄儿和尔儿对你疼爱而为所欲为,现在不是你开玩笑的时候,莫给陵隐抹黑!”若不是魄儿喜欢她,他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因为她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徒儿。 “对啊!”游麟儿责怪她,“瑭殁,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道奴不给她面子呵斥着,“孽畜,你发什么疯?”她简直就是丢光了陵隐的脸! 看着责怪她的众人她笑得更厉害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泪水都笑了出来,如同一个失心疯的病人一样。 众人脸色各异的看着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可以令她笑得这么厉害,而且笑得让人觉得可怕。 久久舞瑭殁才停下了笑声,抹去眼角的泪水,双眸子清明得可以,没有对这场拜堂婚事的迷恋和留恋。 “啪!啪!啪!”她鼓着掌,佩服着,讽刺的看着众人。“像,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像到我都不想离开了,想一直的待在这里!” 卿尘魄煞白了脸,其他人脸上各异的看着舞瑭殁,不明白她是怎么发现的。 舞瑭殁认真的看着卿尘魄,眼里没有了对他的爱恋。“你虽长得像他,可是你不是他!你跟他除了面貌相像以外,其他的一点都不像!他虽爱我,但没有你爱得那么卑微,爱得那么小心翼翼。他的爱很高傲,不容许任何人践踏他的爱!你,再怎么装都永远不是他!”她虽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她肯定,她并不认识这样的他们,他们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他们! 卿尘魄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明明做得天衣无缝的,为什么她会知道? “我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舞瑭殁说着,“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幻觉,这是梦境!我要离开,我要回去!”说着她摇头走了。她想回去了,不知道在现实生活中过了几天,师尊一定很担心她吧! 嫣然拦住她的去路,“你忍心丢下他吗?在这里不好吗?在这里大家都那么疼爱你,他那么爱你!现实有什么好的?” 舞瑭殁转头看向卿尘魄,卿尘魄见她转回头,他笑了,她仅看了一眼就转回了头。“我舍不得离开他,但我更加舍不得离开现实中的他,舍不得伤害现实中的他!” 听了舞瑭殁的话想留住她的嫣然无话可说了。 “那姑姑呢?”舞贝冷看着她,“你舍得抛弃姑姑吗?你舍得离开有姑姑的地方吗?姑姑那么爱你那么疼你,你忍心离开姑姑吗?忍心弃姑姑而去吗?” 舞瑭殁与她对视,“不是我不要你,不是我狠心抛弃你,而是你不要我了!现实中不会有你,幻觉中更不应该有你!”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记得舞贝冷抛弃了她,丢下了她! “丫头。”索尔温柔但又没感情的开口,没有现实中的溺爱。“你忍心回去看到为师痛苦的模样吗?你忍心看到为师每每吐血的模样吗?你忍心吗?你忍心看到为师日日夜夜痛苦的模样吗?” “不忍。”索尔的话触碰到了她的伤心之事,她最难受的不是姑姑不要她了,不是牙要杀她,更不是卿尘魄不爱她,而是索尔的病,索尔的一身病都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子的!是她不好,是她欠他的! “我不忍看到师傅病恹恹的样子,可是我更加不忍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能因为幻觉,不能因为我自己好而放开他!所以,对不起!”对不起,为了现实中的师傅,她只能离开他! “幻觉,梦觉有什么不好的?”莫柯不明白她是怎样想的,“回到现实中大家不一定会对你这么好,而且现实中的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会继续伤害着你!” “对啊!”流枫点头,“现实中的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手,会破坏你和师傅的感情!” “你忍心让我留在这里吗?瑭殁。”游麟儿悲伤的看着她,想要留下她。 “你忍心离开我们吗?”玉良浩问。 舞瑭殁头疼,被他们的言语搞得难受,心里翻滚得厉害。 闭上眼睛,平复着被他们扰得有些乱的心智,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没了不忍,没了纠结,没了舍不得。 “我一定要离开这幻觉里!”她坚定的走着,眼神坚定,集中神智,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待在走到门口时,就差一步就要走出了大殿,天华帝君压迫人心的站在她的面前。 “真的就这么毫不留恋的走了?”他问。 “对!”她坚决,她是一定要出去的,她是一定要回去的,人不能活在幻觉当中,人之所以是人,人之所以懂得高兴,那是因为有痛苦,只有了痛苦才懂得高兴的快乐!就是因为有了痛苦,才懂得更加珍惜快乐,更加珍惜幸福。 “你。”天华指着她,“你回头看一看,只要看一眼就好!”他迷惑她。 舞瑭殁皱眉,有些犹豫不决,到底是回头还是不回头?她担心自己回了头就放不下了,就舍不得走了。 “你怕了?”天华鄙视她的胆小,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她被他激到了,“我怎么会怕!简直就是在开玩笑!看就看!”她转过头。 一身绿色的牙站在人群中悲哀的看着她,好似他的世界要毁灭了一样,他抬手,虚弱苍白的淡笑,眼中带泪。“殁殁,没了你,我该怎么活?是你造就了我,你弃我而去,还有谁会要我?你这是想要我死吗?” 舞瑭殁咬着食指,抑制住心中的悲痛,牙虽想要杀她,她气他,恼他,怨他,恨他,但从没想过要让他变成这样!坚决的心动摇了,牙根本就是另一个她,看到牙就如同看到了她,她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就如同之前姑姑是她的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她明白,她懂,她知道被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抛弃的痛苦! “殁儿。”一身红衣的卿尘魄站在人群之中迷茫得像个孩子,双眸带着雾气,朦胧得看不到他的双眸深处。 忍住要逆出来的心疼,“照顾好自己!”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幻觉,可是她还是舍不得让他受伤! 他笑了,一笑倾城倾国。“没你的日子该怎么活?” “就这样活着!”说着她狠心的转头走了,她担心她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卿尘魄追到了大殿门口,舞瑭殁已经走出了大殿,他朝她喊着。“舞瑭殁,你的心好狠啊!” 一身红衣的她站在阳光下,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红的纯洁,红的干净,红得似火,红得压抑,红得可怕,红得诡异,似拯救人的救世主,又似危害人的邪魅。 她微侧头看向他,毫无了留恋之意,毫无了任何感情,刚刚的动摇似昙花一现。 “只有心狠了,我才能回去,对不起,照顾好自己!” 她跑了,抓着衣摆用力的奔跑着,害怕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轰隆隆”背后传来了震耳的声音,似乎是建筑倒塌的声响,最终她不忍的转回头,这一回头她瞪大眼的不敢相信看着眼前的一幕。 悬浮在大殿上方的四座楼阁倒塌了下来,先是最低方位的德生楼和仇生楼,然后是情生楼,最后是无情楼,刚刚的喜气洋洋没有了,有的是人们绝望,恐惧的叫喊。 众人急着逃离陵隐,陵隐山动摇着,舞瑭殁几乎站不稳了,她跑了回去,看着几乎成了一片废墟的陵隐,被石块压住的人们求救着,哭喊着,血染红了陵隐,陵隐没了以往的仙境,现在就如一片人间地狱。 她焦急的看着四周,恨不得再生出两双眼睛来。大家呢?她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无一个她所认识的。师尊呢?师傅呢?姑姑呢?牙呢?麟儿呢?大家呢?大家都去哪了? 陵隐山摇晃着,好似要塌了一样,有的地方甚至倒了下去。 在一片废墟中她终于寻到了那一抹红色,她跑了过去。“师尊……”太好了,太好了,他没事!真的太好,他没事! 卿尘魄听到声音转了过来,看到跑回来的她,他笑了,笑得很淡,很淡。他如没了支力点一样,往后倒了下去,他的背后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不要!”舞瑭殁大喊着,不要,不要死!她奋力的跑了过去,扑了过去,及时的抓住他的手腕。手臂突发麻,是因为过于用力有些无力,有些颤抖,但她还是用力的抓着他的手,不敢松开他。焦急的看着他,“抓住我的手,不要放开!” 卿尘魄迷茫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回来?” “没有为什么!”她用力的抓着他的手,想要把他拉上来,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简直是异想天开,因为过于用力,过于紧张,手掌中分泌出了汗水,导致两人相握的手有些松动。 “抓紧!”她艰难的开口,担心卿尘魄松开她的手。 卿尘魄看到如此奋力抓住他的她,他笑了,笑得开意。“殁儿,松手把,只有松开了我,你才能回到现实当中,回到他的怀抱当中!”他松开了她紧握的手,他的手在她的手中慢慢划下。 “不要,不要松开我的手!”她用力的抓住他的手,可是因为汗液过于湿漉漉的,他的手渐渐与她的手分离。她是要回去,她是要离开这里,可是不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离开! 手松开,他坠落于深渊之中,他的嘴角似解脱,似快意的微勾了起来,舞瑭殁眼前一片模糊,那一点红渐渐远离她的眼前,一滴泪随着他坠落而滴落,随他而去。 卿尘魄平静的听着吹刮的寒风,他没有任何求生意识,伸手接住了那一滴她眼角滴落的泪珠,他将它握在手中,放在心脏的位置。虽然他只是个幻觉,但是谢谢你殁儿,让我懂得了爱,虽然一直都是在演戏,却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进去,虽很疼,但是很开心…… 第六十三章 庆幸不是你 舞瑭殁呆呆傻傻的看着卿尘魄坠落的地方,“我是想回去,但我不想以你们的性命为代价而回去!”她跪倒在地,难堪的捂着脸,她简直就是一个害人精! “都怪你!”嫣然指责着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都是你害死了他!”恶毒,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像是要把她要杀死一样。 她抬起头看着嫣然,站了起来,胆怯,无法承受得了嫣然的指责。“九天玄女……”她不是有意要伤害大家的,她只是想回到现实中而已! “你害死了他!”嫣然嘶吼着。 “我……”她自责着自己,的确是她害死了他,她若是不用这种过激的方式离开,他也不会绝望的跳入深渊,如果她可以早些离开,不用在成亲的时候离开,也许他也不会死!是她太过于自私了,老是想着自己,没想过他的感受,如果她能想过他的感受的话,他也许也不会死! “你这罪人,你这凶手!”嫣然推了她一把。 她往后坠落,一同卿尘魄一样坠落深渊之中,嫣然冷眼的看着她坠落,没有想过要救她。 她无奈的闭眼,嫣然不救她是应该的,会成这样是她活该。听着风呼啸着,她的呼吸困难,脖子好似被人遏制住一样,令她呼吸不了。 胸口瞬间疼得厉害,她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睁都睁不开,心脏好似被人给捏住一样,好痛,好痛,痛得她快要死掉,她艰难的睁开双眸。 耳边风的呼啸声没有了,没有了深渊,有的是一片无生息的昏暗,那双红色的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会这样,你居然可以走出我的幻觉!”唐陌不敢相信舞瑭殁居然可以走出她设下来的幻觉,以为以舞瑭殁这种脆弱的心智和精神力是绝对不会走出她的幻觉,可是舞瑭殁偏偏就是走了出来!她震惊,手中的力道大了,用力的捏着舞瑭殁的心脏,温温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现出来,染红了她的整个手臂。 “唔”舞瑭殁痛苦的呻吟着,疼得她的双腿发软,无力,想跪下来,可是她支持着与唐陌对视,不愿低头。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被夺走躯体是幻觉,回到陵隐也是幻觉,虽是幻觉,但她总感觉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不可原谅,你不可原谅!”她艰难的开口,喉咙一甜,一股热流从喉咙里涌现出来,口中一甜,她用力的咽了咽,把欲要吐出来的血给吞了进去,甜腻的血腥味令她想吐,可她忍住了。 “什么?”唐陌不大明白舞瑭殁在说什么,是她小瞧了舞瑭殁! “我说你不可饶恕!”握紧拳头往唐陌的脸上挥去。 唐陌躲避不及,被舞瑭殁一拳打倒在地,在她胸口里的手因为身体的牵扯,唐陌的手与她的胸口分开了。 血如水一样流得更快了,比刚刚被戳穿的时候流的血还要多! 舞瑭殁一把扯下衣袖捂在了出血的胸口上,她因为失血过多,头有些晕眩了,她摇着头,咬着唇,不让自己晕倒,晕倒的话,到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样未知的危险! 唐陌措手不及,看着舞瑭殁,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反抗,到底是什么让她瞬间变得这么厉害,她明明就是快死的模样了,为什么还有力气反抗,唐陌想不明白。 “你可恶至极,利用人心里的疼痛而伤害人,而打击人的精神,你卑鄙无耻下流!”舞瑭殁骂着她,她实在是太可恶了,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就罢了,还给人留下无法弥补的伤痛! 唐陌站起身,瞪眼,就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样,掐住了舞瑭殁的脖子。“你居然这么想死,那我成全你!”哼,她少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模样,看来她还搞不清楚情况!既然得不到她的身体,那就掐死她好了,反正她死后,就可以禁锢着她的魂魄,让她生生世世的陪着她,她就不怕孤单寂寞了! 唐陌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舞瑭殁呼吸不了了,手挣扎着,想掰开唐陌的手,奈何她的手如钢铁般坚硬,怎么掰都掰不开。 舞瑭殁脸色发紫,翻着白眼,舌头吐了出来。她要死了吗?可是她还不想死!她还没跟师尊好好的在一起呢,如何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再跟他吵架了! 眼前一片黑,她再也看不到一片色彩了。 卿尘魄焦急的看着渐渐失去温度的舞瑭殁,他将她抱入怀里,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还不忘的给她输着灵力。他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居然会令她昏迷了五六天,现在她的呼吸居然开始慢慢减弱,好似就要死了的人! 卿尘魄害怕了,他害怕失去她,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喊着。“殁儿,殁儿……” 舞瑭殁看不到方向,她在一片黑暗中,根本就看不到一丝光照,她无助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殁儿,殁儿……”男子的声声呼唤在她耳边响起,她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是谁?是谁在叫她?好耳熟的声音,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捂着头疼的脑袋,“啊啊啊啊啊啊”她头疼的大喊着,宣誓着,发泄着她的痛苦。 “师尊……”嘴边不自觉的叫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这个,师尊,是谁? 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好似有个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男子,清冷,清冷的,觉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眼前本是一片黑暗的她眼前出现了曙光,男子静静无声无息的站在一片黑暗当中,他的周身散发发着光明。 月牙白的衣裳与黑夜形成鲜明对比,月牙白没有一丝的污浊,洁白无瑕。披散的墨发上掺杂着几缕银色发丝,眉间火红的水滴很妖,很美,很自然,不会觉得女孩子气。男子清冷得不识人烟,令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亵渎他。 舞瑭殁走了过去,看着他,有些被男子的相貌给迷惑住了。“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好熟悉?我们是不是认识?” “殁儿,你忘了我吗?”他没回答他的话,反问着她。 舞瑭殁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你是谁,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也许我会记得起来!”越看越觉得他熟悉,可是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你忘了我?”他黯淡了双眸,渐渐的慢慢远离舞瑭殁。 “喂!”舞瑭殁叫着他,看着渐渐离去的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焦急,好像要失去了什么,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你是小李?”她猜测着。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渐渐的远离了她 舞瑭殁焦急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焦急。“你是小狗?小猫?小师?小尊?”看着越来越远的他,她急着大喊着,好似喊习惯了,习惯性的喊了出来。“卿尘魄!” 瞬间他变成了很亮很亮的光,散在了她的周身,她被太过于刺眼的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来,属于卿尘魄的记忆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着。 …… 一身月白色衣服的男子腾云从天而降,男子周围蒙上了一层层云雾。月牙白色的衣衫随着他的步伐而飘动。一头及膝的墨发直泻,并没有绾起来。墨色的发丝中带有几缕银发,发丝随着他走动飘扬而起,似活着似的。眉间带有一滴火红色的水珠子样印迹,墨色双眸看透生死般的冷清,肤色白皙却不显得娘娘腔。粉色薄唇微抿,带有凌咧的威严。在上班了,长笛上的红绳与他眉间的红水珠那般红,红得似火。 尽管他没做什么,但大家的眼光总是随着他移动,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脚下。 …… 卿尘魄端起秀气的小酒杯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水,性感的喉结微动,微眯着双眼,迷离的品尝着酒水,粉色的红唇带有些湿润,整个人性感得一塌糊涂。 …… 第一次见到卿尘魄是她最深久的记忆,即使过了两年她还是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因为好似就是因为那一次他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在她心中生了根,发了牙…… 她睁开双眸,头晕晕乎乎的,有些热,身上靠的地方很暖和,很舒服,鼻子嗅着清冷的香味,耳边听到了男子的不厌其烦的嗓音。 “殁儿,殁儿……”他不停的叫着。 “师尊……”她虚弱的叫着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像个老者的声音,喉咙干疼,她咽了咽很干的口。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梦? 卿尘魄看着她,紧皱的眉松了,他安心的笑了,放下她,走到桌边端过了一杯水,抱起她,给她喂着水,湿润着她干疼的喉咙。 舞瑭殁喝了好几杯水才停了下来,身体发软无力,连抬起个手来都很吃力。“我睡了多久?”暗中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有些疼,她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再做梦了,她真的被那个双重梦给吓怕了。可是那如果也是梦的话,那为什么会感到疼? 他的拇指轻轻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舞瑭殁握住在她脸上搞怪的大拇指 “你都病了五六天了,昏昏沉沉的睡了五六夜了。”他不眠不休的守了她整整五六天,害怕在他不留意的时候她的病又重了。 听了他的话她本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像是要晕过去一样。 …… “小懒猪,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你,居然睡了五六天。” …… “舞瑭殁,你就是仗着本尊对你的爱而为所欲为,讽刺着本尊,践踏着本尊的心,你是不是觉得本尊很可笑?是不是觉得本尊的爱很廉耻,很廉价?” …… “舞瑭殁,你是不是认为本尊很愚蠢,很傻?” …… “舞瑭殁,你就是仗着本尊对你的爱而为所欲为,讽刺着本尊,践踏着本尊的心,你是不是觉得本尊很可笑?是不是觉得本尊的爱很廉耻,很廉价?” ……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在说爱本尊的同时投入他人的怀抱?你这是在耍本尊还是你在犯贱!” …… “不要哭了!” …… “殁儿,爱我好不好?” …… “殁儿,嫁给我吧!” …… “我去问师傅什么时候是好时辰,我得快点把你娶回家,只有这样才没有人再跟我抢你了!” …… “别怕,别紧张,有我在哪。” …… “为什么要回来?” …… “殁儿,松手把,只有松开了我,你才能回到现实当中,回到他的怀抱当中!” …… 凝视着卿尘魄,她抬手摸着他的脸庞,感受着他的存在。即使那是一个场梦,一个幻觉,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难受了,她无法狠心的做到看到一模一样的他在她眼前死去! “怎么了?”卿尘魄不解她为什么要这样看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心疼的眼神看他?可是又感觉她不是在看他,好似在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没事。”她摇头,庆幸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坠入深渊,庆幸死的人不是你!她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无力很。她爱惨了他的肩膀,很安全很温暖,让她有种漂泊已久终于找到家的感觉,很踏实。 见舞瑭殁不愿说卿尘魄也不追问,抬手抱住了她。只要她醒来就好,这五六天来简直就是吓到了他,他一度还差点要抱她去天宫找天华,他怕,他真的太怕了,昏迷不醒的她令他想起了她死的时候,那时的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如一块冰块,冰着他的心,寒得生疼,令他如同坠入冰窟一样。 陵隐边沿。 唐陌捂着胸口走着,脸色死气沉沉的,好似个将要死之人。 突然她停了下来,脸色突变,脸上的筋都凸了起来,紧闭着嘴,微鼓的两边脸颊好似嘴里含了什么,她用力的将嘴里的东西咽入喉咙里。一丝红色血液从她嘴角流出,不难猜出她刚刚咽下的是什么。 她的双眸阴翳得可怕,好似一只凶狠的野兽,她周身发出暗色的污渍,她周围的绿草都被污染成了黑色,成了黑色的草竟开始食吃了绿色的草。 舞瑭殁,舞瑭殁,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是我小瞧你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下一次你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唐陌想着,她化成一缕黑烟而去,她得去修养才行了,被舞瑭殁破了她的幻觉,她可是受了不小的伤。 躲在大石下的凉相见唐陌走后,它松了口气。“幸好刚刚没过去!”它庆幸的拍着胸口,刚看到唐陌时它差点就要扑了过去,可是见唐陌跟以往不大一样它就不敢过去了,因为她的周身不似以往它畏惧的清灵之气,而是它喜欢的污渍暗气,可是喜欢归喜欢,它还是要命的,它留了个心眼没有过去,躲在了大石下。 它不明白,她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跟瑭殁一模一样?为什么她身上的气息它那么熟悉?好似是破坏陵隐结界和阵法的暗气,可是又不大像。 锦绣阁。 索尔站在房间门口,望着外面,好似在等什么人的到来,风吹在他身上,他有些颤抖,冷进了他的身体,冷进了他的骨子里。 丫头,已经有三天没来过锦绣阁了,是不是她以后都不会来了?她是不是不要他这个师傅了?想到会有这个可能,他的心头泛着苦涩,比以往喝的药水还要苦,那股苦涩围在他心头,久久没有散去。 从房间里出来的杨露仇给他披上了大褂,手放在他肩上,她心疼他冷得发抖,却不愿回房间,她知道他怕错过舞瑭殁来锦绣阁的时候。“回去吧,她是不会来的了。”她劝着他。 索尔垂眸,黯然神伤,脸色白得如一张白纸。或许她说得对,丫头是不会来的了,他那天那样伤害她,她恐怕是记仇死了。 莫柯来到锦绣阁,对杨露仇和索尔行了个礼。“师傅,索上门主。” 索尔看到莫柯的到来,有些焦急的问她。“怎样?你有见到丫头了吗?她还好不好?她有没有问你我的近况?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没有来锦绣阁看我了?”他连续问了莫柯好几个问题。 莫柯没有开口,看了眼杨露仇,杨露仇冷冷的摇头,莫柯收到了杨露仇的示意,焦急中的索尔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人的小动作。 莫柯低头,“回索上门主,瑭殁很好,你问的这些她都没有说,弟子只知道,快到了弟子门到各界历练的日子了,她忙着要去历练,无瑕来看门主。” 听了莫柯的话,说不失落那就是假的。“历练……”他自言自语,恐怕丫头恨死他了,没有师傅陪伴她历练,她一定会受到许多人的嘲讽和轻视,他这个残弱不堪的身体能陪她去历练么?他想着,他对自己的身体都没把握了,哪来的能力保护好丫头? 杨露仇安慰着他,“你别担心她了,她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再不济还有尘魄照顾她呢,难道你还担心尘魄照顾不好她?”其实她心里嫉妒的发狂,即使是分开,他对她的那个徒弟还是念念不忘的!为了维护好一个好的形象她不得不详装无事的安慰着他,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留在锦绣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降低他对她不好的看法! “也对。”索尔苦笑回了房间,最后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没见到他期待的人儿到来,他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回了房间。 见他回了房间后,杨露仇替他关上了房门,压低了声音。“舞瑭殁,现在怎样了?” 莫柯也同样压低声音,“回师傅,她病了,据说是昏迷了五六天,师尊守了她五六天,今早才醒了过来,人都瘦了一大圈。”她一开始没见舞瑭殁来锦绣阁,她以为舞瑭殁因为心硬,没有来锦绣阁了,可是她去打听了一下,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消息。 “哼”杨露仇冷哼,“为什么要醒过来,竟然睡下的话为什么还要醒过来!”她低诅着,该死的舞瑭殁! 莫柯垂眸,静静的听着杨露仇骂着。 听杨露仇骂完了,她回了房间,因为杨露仇在锦绣阁住下照顾索尔,莫柯也一同住在了锦绣阁。 看着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唐陌,莫柯嘲讽。“你死没?” 唐陌没有睁开眼睛,她回答着莫柯。“你死我还没死。” 莫柯不屑笑了,“还会骂人,看来还没死。” “哼”唐陌睁开双眸,“怎么想回去以前的日子?”她即使是受了伤,即使是动弹不得,但她的傲气也不会弱一份! 莫柯白了脸,“你在威胁我?” “我就是威胁你,你又能把我怎样。”唐陌讽刺莫柯,没那能力就别想对付她! 莫柯垂下头,她压抑住要逆出来的怒火,总有一天她要把将她压在底下的人,一个个除去! 唐陌享受着莫柯提供给她的怨恨暗气,她舒服不已。怨恨吧,怨恨吧,越怨恨越好,提供越多的怨气给她越好。她受了伤的身体慢慢转好,没了先前苍白虚弱不堪的模样。 她下了床,莫柯看到能下了床的唐陌,她讶异。明明就是快要死的人了,怎么躺了一会的床就可以起来了?莫不是唐陌的修为很高?能快速修复好自己的身体?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对唐陌更加防备和小心翼翼了。 唐陌可不知道莫柯心里所想,要是让她所知,她只不过又是一通不屑罢了。感受着好了许多的身体,她握了握拳头,此次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的修复能力提高了许多。 第六十四章 此生有你就够了 德生楼。 游麟儿怒气冲冲的看着挡住她去路的玉良浩,“让开!”她得趁师傅还没回来之前去找瑭殁。 玉良浩不愿意,“你要去哪?” “要你管!”游麟儿推开他,将她困在德生楼五六天还不够么? “我就是要管!”玉良浩再次挡住她,不用想,他也知道她要去找舞瑭殁。 “再不让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游麟儿真的生气了,他没看到她很急么,还在这挡住她的路,他真的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不让!”玉良浩坚决不让,他真的越来越讨厌舞瑭殁了,不知道舞瑭殁给游麟儿施了什么法,把游麟儿迷得围着她转,什么事都以她为中心,迷得连师傅的话都敢不听了! “很好!”游麟儿倒退了几步,“不让,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抬手一掌打向玉良浩,玉良浩被打个正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游麟儿,他以为她不会打他的,他丝毫没有防备被打个正着。 “你打我!”她居然为了要去找舞瑭殁而出手打他,说不难受那就是假的,他对她失望。 “你自找的!让开!”游麟儿也没想到自己能打得到玉良浩,她以为玉良浩会闪开的,没想到他没有闪开,就这样站着让她打! “不让!”玉良浩来气了,被打得胸口有些疼,幸好她没有多用力,否则他就要吐血了。 “不让,那我就对你不可气了!” 说着游麟儿一掌又打向玉良浩,玉良浩闪身,一下子闪开游麟儿打过来的手掌,手一抓,抓住了游麟儿衣襟后面。 “你……”游麟儿想转回身打他,可是玉良浩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襟,让她怎么动都动不了,气得汗都冒了出来。可恶的玉良浩,混蛋玉良浩,真的是个讨厌再讨厌的家伙! “回去吧你。”玉良浩一扯,拉扯着她随他的脚步走着。 游麟儿被他拉扯得踉跄,倒退的走着,狼狈的可以。“混蛋,放开我!”这样子感觉她好像就是被父母拉扯回家吃饭的孩子,丢脸死了! “想都别想。”玉良浩继续拉扯着她,他得快点把她拉回房间里,不然让师傅知道的话,她又有得受了,他苦心的为她着想。 可是她可没这么为他着想,“混蛋,坏蛋,臭蛋,讨厌鬼……”噼里啪啦的不停的骂着玉良浩。 玉良浩无所谓的陶陶耳朵,无所谓游麟儿怎么骂,他给予的都是包容。 “你两个在搞什么?”回来的道奴就看到了拉扯在一起的两个人,他皱眉。“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他们学的教养都去哪了?拉拉扯扯的,难看死了! 玉良浩放开游麟儿,对道奴行了个礼。“师傅。”完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被放开的游麟儿赶紧给道奴行礼,“师傅。”暗中瞪了玉良浩一眼,都怪他不好,如果不是他阻止她去找瑭殁,那她早就到无情楼了,都怪他不好,害她不能去看瑭殁了! 看向游麟儿,道奴冷哼,讽刺着。“别告诉为师你们在对打!” “不是,我们只是在玩闹而已。”玉良浩解释着,倒是不怕道奴罚他,而是怕道奴罚游麟儿。 “……”游麟儿偷偷的看了眼玉良浩,他居然会帮她,她以为他不会帮她。 “哦。”道奴明显的不信,“玩闹,那你们去后山的石壁慢慢思过玩闹去吧!”他挥袖,“没有本门允许,不许回来!”别把他当傻子耍,他明明就看得出来他们是在争执。不用想他也能猜到他们为了什么而争执,他气的是就连玉良浩都在骗他! 游麟儿难得没有求饶,见道奴走后她自觉的走去后山,玉良浩默默无语的走在她后面。看到这样的游麟儿,他还真是不习惯,难道他做错了? 清风阁。 舞瑭殁看着自己的胸口,白皙的皮肤上无瑕疵,很漂亮。 她皱眉,奇怪。“为了什么没有疤痕?那真的是一场梦?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吧!”那种疼就像是真实存在过一样! “殁儿……”卿尘魄连门也没敲就推门而入。 “……”舞瑭殁傻眼,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忘了要将衣服拉好。 “……”卿尘魄傻眼,眨着无辜的双眸,呆呆的看着她胸前白白的一片春色。 许久卿尘魄才回过神,转过身,背对着舞瑭殁。“把,把衣服穿上。”脸先红了,又蔓延到了耳朵,耳朵很发热,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耳朵红了,而且还是那种爆红的。 “啊啊啊啊啊啊”回过神的舞瑭殁大喊,划过黑夜。 穿好了衣服舞瑭殁有害羞,有委屈,有愤怒。“你来找我做什么啊?”真是讨厌,他进来干嘛不敲门!在她穿好衣服的那一刻,本是干净的胸口隐隐有一块难看的疤痕浮现出来,红红浅浅的,像是痊愈了没有多少天的伤口。 “咳咳咳咳咳”卿尘魄咳了咳,不敢看舞瑭殁的双眸,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瓶小小的药瓶。“给你,吃了你的感冒很快就好的。”将药瓶替给舞瑭殁。 舞瑭殁拿过药瓶,原来,他是来给她松送药的,起身,看着他,娇笑。“谢谢……” “不、不用!”说完卿尘魄手忙脚乱的走出了她的房间,说走倒不如说是逃跑。 舞瑭殁看到他走掉的背影,她走到门口,看着他远远的背影,她疑惑。他跑什么?刚来就走了?好生奇怪。想到了什么,她红了脸,她多少能想到卿尘魄为什么跑了。 “噗嗤”她笑了,害羞的躺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的。 回到房间的卿尘魄捂着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呜。”他输着气,全身上下都是发热发热的,他扯扯衣襟前面,拿出一本书看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拿着书大半天了,他一个字也没看下去,眼前的书好似变成了一脸娇笑的舞瑭殁,他对着书傻笑着。 待他回过神,有些懊恼的放下书,他在乱想什么?突然间真的好想去找舞瑭殁,可是他刚刚才去回来,而且还看到了不该看的。 坐在床边,起身,又坐下,起身,又坐下,重复了几次这样的动作,最后他忍不住的走了出去。 后山。 游麟儿和玉良浩在四壁都是石壁的山窟里站着,只有上方才能看得到满头的星空。 游麟儿老实的面对着石壁,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好似一个木头人一样。 玉良浩看了她几次,抬手碰碰她的肩膀。“你肚子饿吗?”干嘛这么认真的面壁思过,反正师傅也不在,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何必那么认真。 游麟儿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瞪了他一眼后就没有了下文。 玉良浩知道游麟儿在怪自己,又碰了碰她。“喂,还在生气?再生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块用油纸抱着的糕点,“吃一点东西。” 这次游麟儿就连看也不看他了,当玉良浩不存在,无论玉良浩说什么她都当没听见。 说得口舌干燥的玉良浩看向游麟儿,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样,自己跟自己说话!游麟儿根本就不搭理他!他动气了,“为了舞瑭殁你就什么也不要了吗?我不明白舞瑭殁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对她那么好,你对她那么好,不见得她会接受你的好!游麟儿,你就是个傻子!”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只是有只苍蝇而已,只是有只苍蝇在耳边叫而已。游麟儿催眠着自己,不搭理玉良浩,因为搭理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因为他就像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头,吵吵嚷嚷的,把她的耳朵都快吵聋了,把她的耳朵都快念出茧子来了。将来他的孩子到底有多惨啊,天天都被他唠唠念念的。 说了许久的玉良浩舔舔唇,喉咙有些干,说了个大半天她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喂,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他问着,不要让他白费了口舌呀。 游麟儿受不了的给了他一个白眼,“烦死了!”烦死了他,比苍蝇还能叫! “哎呀~”玉良浩指着自己的鼻头,“烦,你居然嫌我烦!要是换别人我还不愿意说呢,你这不识好歹的!亏我对你那么好,亏我为了你对师傅说谎,游麟儿,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他被游麟儿这幅不领情的模样气得差点吐血,感情刚刚都是他自己一人在自相情愿! 游麟儿受不了的捂住耳朵,“够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吵吵吵吵的,整天就像个唠叨不完的老头子一样,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么?”整天都被他烦死了,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永远也唠叨不玩的爱好! “行啊你!”指着游麟儿,“好,以后我不烦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玉良浩负气的丢下糕点,背对的游麟儿面壁着,他胸膛被气得起伏不定。他真的迟早有一天被游麟儿给气死的,明明是为了她好,她居然不领情,很好,以后有什么事,最好是不要来求救他! 见玉良浩终于不再烦她了,她如解放般的松了口气。她才懒得理他生不生气呢,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啊,他明明就是很烦啊!自己唠叨还不承认,还说什么为她好,明明就是他怕师傅罚他才不让她去找瑭殁的。哎,不知道瑭殁还好不好?她的病有好多了吗? 游麟儿撇撇嘴,瑭殁那家伙还真是没有用,动不动就生病,真令人担心。 等了一会儿,没见游麟儿主动来跟他说话,主动跟他道歉,他的头差点气得冒烟,气呼呼的指着游麟儿。“好你个游麟儿,以后别想跟我说话!”他扭头,气得一头墨发都要竖了起来。 游麟儿一头黑线,奇奇怪怪的家伙,她被突然说话的玉良浩吓到了。白痴,她暗暗骂着。她才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呢,她又没有受虐倾向,自己靠过去听他啰嗦,想到他不停的啰嗦,她打了个冷颤。不能,不能,绝对不能靠过去。 玉良浩背对着游麟儿,气呼呼的等游麟儿过来跟他道歉。他还贱贱的想着,等一会游麟儿过来跟他道歉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接受她的道歉,得让她急一急才行…… 清风阁。 舞瑭殁看着手中的药瓶子,她失神了。 …… “把,把衣服穿上。” …… “给你,吃了你的感冒很快就好的。” …… “不、不用!” …… 想到今天卿尘魄脸红和逃跑的模样她控制不住内心嘻喜的喜欢他,想他,突然间真的好想,好想见他。 她起身要去找卿尘魄,可是走到门口她又走了回来,坐下,他们刚刚才见过呢,而且用什么理由去见他?难不成过去找他,直接跟他说我想你了,所以来见你。不行,不行,她摇头的捂着脸,这样子多不好意思啊! 她在房间里来回着,在想着应该用什么方法,用什么理由去见他。 来到舞瑭殁房间的卿尘魄,想敲门,可是他想了想,最终没有敲门。 敲了门应该跟她说什么?难道跟她说我想你了,所以来找你了?不行,他否决着,这也太太不雅了!他微红了脸,没有来时候的那么坚决了。都来到了门口,他没了要敲门的勇气了,他叹息,他倒是希望舞瑭殁能出来,不过想想那是不大可能的,天色都那么晚了,她应该入睡了吧!无奈又好笑的摇头。他在疯什么?居然会真的来找她,万一她睡下了那他岂不是打扰到她睡觉了?幸好没有敲门。 他转身,就要离去。 房间里的舞瑭殁盯着门,怎么办她好想去见卿尘魄,可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去,看着药瓶。有了,就说还药瓶给他好了!想到了这个理由,她梳了梳头发,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裳。 她兴致勃勃的开了门,抬头,那月牙白的身影就背对着她,像是要离去一样,看到他,她多少有些激动了。“师尊!”他来找她为什么不敲门?万一她没出来的话,岂不是错过了他? 听到开门声和舞瑭殁的叫喊,本是失落的心喜悦了起来,转头看向她,明明就刚刚才见过她,可是好像是隔了好久才见到了她一样。“嗯。”他应着她。 两人皆笑了,两人对视,对着对方有着满满的爱,一个站在了门口,一个站在了门口的不远处,他们谁也不没动一分,梨花飘落,这是今年开得最早的梨花。 “哇……” 舞瑭殁看着飘落的花,抬手接了接,很美,真的好美,如那一身月牙白之人一样。她走向他,一步步的走向了他。 卿尘魄伸手,“殁儿……”他轻唤着。 舞瑭殁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感受着他手中的温度,她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猫儿,她终于牵到了他的手,她感觉到自己好似认识了他千年一样,等待了他千年。 “傻笑什么?”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拇指轻刮着她的鼻子,尽是对她的宠溺。 舞瑭殁咧牙,感受着他对她的宠溺。“我终于牵到你的手了!” 他在她鼻子上的拇指停下了动作,看着她的双眸,他才发现,原来她对他的感情不比他对她的少,甚至比他多上了好几倍。抱着她,“傻瓜。”见她穿得不多,担心她病情加重了,他用他身上宽大的大褂围着她,好似他们两人要融为一体一样。 舞瑭殁在他怀里像个慵懒的小猫一样,轻轻的在他怀里动了动,惹得卿尘魄怜惜不已。 摸着她的头,好似抚摸小猫小狗一样摸着她。舞瑭殁皱皱鼻头,抬头看向他。“我又不是小猫,你干嘛要这样摸我?”她又不是小动物。 “呵呵”快意的笑在他喉咙里逆了出来,他的额头低着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相交着,暧昧不已。“你当然不是小猫,你是我的殁儿。” 垂眸,她偷笑着,靠在她最喜欢的肩膀上,看着那飘落的梨花,她想起了他在雪中吹笛的那一幕。 …… 一身月牙白的他站在雪中吹着笛子,月光照在他身上,雪花飘落在他头上,发上,肩上,衣上,他浑然不觉,风吹得他未束的墨发有些凌乱的华丽,在风中的他似乎过于单薄。 …… “怎么来了?” …… “那是本尊吵到你了?” …… “你没这么说,但你这么想了。” …… “唉!” …… “本尊连叹息都不可以了吗?还是本尊叹息要向你报备。” …… “那你说说本尊是个什么样的人。” …… “你说,说错了什么本尊也不追究你。” …… “本尊没你说的那么好!” …… “夜深了,回去吧。” …… 想到那天晚上也是这个时候,不过那日比现在冷多了,而且两人的心境也比那日也不大一样了。 “在想什么?一文钱换你的一个想法。”卿尘魄看着她闪烁的双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想她一定是在想他们以前的发生的事。 “一文钱是什么?”舞瑭殁不懂,那是什么,她都没听过一文钱是什么。 “那是钱。”卿尘魄耐心回答她的话,“现在可以告诉本尊你刚刚在想什么了吗?”他想知道她想到了他们以前的什么事情。 说到这个舞瑭殁哀怨了,一双哀怨的双眸看着卿尘魄,埋怨着他。“我想到了那天你在雪地里吹笛吵我睡觉的时候。”那天晚上还害她哭了呢! 卿尘魄好笑的捏着她的小鼻子,“本尊记得你之前的回答不是这样的。” 揉揉被捏得有些痒的鼻子,“那当初某人这时候还对我说,夜深了,回去吧!”瞪着他,“你怎么现在还在这里不回去?”说到之前她就不开心了。 卿尘魄无语了,说到那天晚上他可是很不开心的。“那是谁一声不吭的离开。”而且还投入了索尔的怀抱。 “那是你对我说,夜深了,回去吧!我就回去了!”舞瑭殁推开他,非得跟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在冷风中打了个冷颤。 见她离开了他的怀抱,他蹙眉,一把霸道的将她拉进怀里,用自己身上的大褂围在她身上,不让她冷到。“不见你每次都这么听话,本尊让你背书,不见你背出来了。”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就跟他作对,非常的听话。 她被他说得鼓起了腮帮子,瞪着双眸,像个金鱼一样,可爱得不得了,让卿尘魄想狠狠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的疼爱着。 “说来说去都怪我不好了咯!”她嘟起小嘴。 “对,都怪你不好!”他低头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咬上一口。 舞瑭殁红暴了脸,指着卿尘魄,不过敢相信刚刚对她做出此动作的人是卿尘魄吗?“你,你做什么呀!” “我,我没做什么呀!”卿尘魄学着她的语气讲着,爱死了舞瑭殁娇滴滴的模样。 “讨,讨厌!”舞瑭殁不敢看他那双可以看穿人心的双眸,头埋在他的怀里,吸着属于他的味道,真的很安心很安心。 卿尘魄抱住她,垂眸看着她,眼里的深情不减反增,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殁儿,你怪本尊以前伤害到你么?”怪他处处为难她么? 舞瑭殁摇头,“没有,我相信你也不是想罚我的,我知道自己做的也不好。师尊,这么不好的我,哪里直得你喜欢?” “唉”卿尘魄叹息,“不知道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了,没办法了。” 她皱鼻子,不满意他的回答。 “你喜欢本尊什么?世人皆说本尊清冷得不似人。”轮到他问她了。 舞瑭殁抬手,摸着他的俊颜,心疼背负着六界重担的他。“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他们说你清冷,那是他们根本没有享受你的温柔,他们说你不似人,可是你本就不是人,因为你是仙人。” 卿尘魄握着她的手,她的这翻话令他蛮感动的。“此生有你就够了。”其实他喜欢她的顽皮,喜欢她的倔强,喜欢她的傻里傻气,喜欢她的重情重意,喜欢她的所有一切,无论是优缺点…… 结果玉良浩等了一夜也没等到游麟儿主动跟他说话。 第六十五章 脚腕的红绳 暗中的流枫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太不要脸了!太无耻了! “怎样,恨吗?”唐陌在他耳边故意的讲着,吹着乌黑的暗气。 流枫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入了他的手掌里,血都流了出来,他也没发觉到。恨吗?怎能不恨?他爱的人竟是他师傅爱的人!而且他爱的人居然在他师傅的怀抱里幸福的待着,他能不恨吗?当初就不该将索尔喜欢瑭殁的事告诉师傅,不然的话师傅也不会让瑭殁来清风阁,这样的师傅也没那机会和瑭殁在一起。师傅,你藏得太深了!看到他为瑭殁发癫发狂,师傅一定在心里讽刺着他吧,讽刺他的不自量力!讽刺他的愚蠢,辛辛苦苦的筹划着一切,结果到头来是在为他做了嫁衣! “恨的话那就分开他们吧,把舞瑭殁占为己有,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跟你抢她了!”唐陌继续的在他耳边温柔的劝说着他。 “分开他们?占为己有?”流枫的双眸发出疯狂的欲念,对,对,分开他们,以后瑭殁就是他的了!可是要怎么分开他们?不会有人相信他说的话。 看向唐陌,“我应该怎么做?”他虽不知道她是谁,可是自己总是不受控制的以她为主,想虔诚的跪倒在她脚下,喊她为主子,他好似是她的奴隶一样。 “过来。”唐陌朝他勾着手指。 他如入了魔一样,双眸空洞,朝唐陌走了过去,不过,不是他的人走过去,而是他的魂魄走了过去,他的躯体坚硬不倒的站着,他走了过去。 “主人,我伟大的主人!”流枫卑微的跪了下去,虔诚不已。 “这才是我的好奴儿,比莫柯可爱多了。”唐陌满意的笑了,看向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舞瑭殁你就好好的享受现在幸福的时刻吧! 卿尘魄双眸深处迅速凝结了冰,可瞬间又消散了,好似幻觉一样,看着远处的暗中,他冷笑。就快出来了么?待不住了? “师尊,那时你是怎么想的?”舞瑭殁突然的问,那时候的他有没有爱上她了? 卿尘魄没有看她,一直凝视着远处的暗中。“再想那个叫舞瑭殁的小丫头还真是坏,我好好吹我的笛子,她居然出来打扰我吹笛子。” 舞瑭殁不满他说的话,抬头看向他,才发现他根本心不在焉,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师尊,师尊?你怎么了?”她疑惑,顺着他目光看去,不明白有什么可以令他看得如此入神的。 卿尘魄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看向他看的地方,收回目光,垂眸。“看本尊。”拍着她的头,“别乱看别的地方。” “我才没看别的地方呢。”舞瑭殁对他做了个鬼脸,辗转目光看向卿尘魄看的方向,还没看到什么他的手掌就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真是不听话的丫头。”他轻敲她的头,他得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不然以她的个性非得看出什么来才罢休。 “哎呀~”舞瑭殁嘟嘴,“你干嘛?”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居然不让她看,一定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他干嘛不让她看。 卿尘魄看向暗中,蠢货!唇无声的念了口诀,“好吧,你这么想看,那就给你看吧。”他拿开手,让她看清楚。 舞瑭殁看着卿尘魄看的方向,乌漆墨黑的,什么也没有,舞瑭殁不明白他刚刚是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什么都没有,你看到了什么?这么入神?”如果可以她还真想走过去看看,好奇心真的是太重了,好像心头有只小猫在挠着她,痒痒的。“我要过去看看是什么!”她挣脱他的怀抱,想过去看看。 “别。”他拉住了她,“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帮你叫出来,何必白费力气的走过去,可能你还没走过去,就已经走了。” “那好,你叫。”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此,如此的吸引他的目光。 暗中唐陌绷紧神经,是她太大意了,还是卿尘魄厉害到连不是实体的她都能感觉得到?手中凝结暗气,打算在卿尘魄出手前她率先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她好逃走。 卿尘魄看向暗处,“出来!”冷哼着,还想藏多久? 唐陌打算把凝结的暗气丢过去的时候,只听见舞瑭殁惊讶的叫着。“天啊,怎么会搞成这样子?” 唐陌看向舞瑭殁的方向。 舞瑭殁走出了屋檐,看着走过来的的两只小动物。 一只小麋鹿和一只九尾狐乖巧的走了出来,小麋鹿没了一身纯白,身上东一块黑西一块黑的,最离谱的是它尾巴的毛被烧了不少。而九尾狐只比小麋鹿好上那么一丁点,一身毛都湿光了,死气沉沉的垂落着。 “你们两个怎么搞的?”舞瑭殁跪在地,拿出手帕擦着小麋鹿身上的黑色痕迹,她心疼,这可是师傅送给她的坐骑啊,而且她也是很爱很喜欢这小麋鹿的。 “吱”九尾狐叫了一声,跟人一样坐盘脚坐在地上,前肢抱胸,头撇向一边,以表示它的不屑,就是不知道它的不屑是对舞瑭殁还是小麋鹿。 “额……”舞瑭殁不大明白这九尾狐是什么意思。 小麋鹿见九尾狐这样子,它不爽了,四肢跺着地,鼻子重重的呼着气,瞪着无辜的大眼看着九尾狐,明明是不满,可是水汪汪的样子似乎是委屈得不得了。 “怎么回事?阿九,是不是你欺负小乖?”卿尘魄走了下来,藐视这两个小东西。 暗中的唐陌松了口气,原来卿尘魄并没有看到她,真是的,吓她一跳,她转身离去,流枫的魂魄跟在了她身后,空壳的躯体也跟着她走了。 听了卿尘魄的话,小麋鹿连点了好几个头。 而九尾狐呢,前面两肢不认同卿尘魄的话,跟人一样挥着,表示不是这样子的。 “吱。”指着小麋鹿,“吱。”又指了指自己,“吱吱吱吱吱吱……”它比划着,四肢站了起来,比做是小麋鹿,两只后肢站起来的是它自己。叼了一块小石头放在眼前,四肢站起,埋头在小石头上假装在吃东西,东西被吃完了。接着又突然转换了角色,两肢站立,见石头没了,它横眉竖眼的,前肢跟大猩猩一样捶着自己的胸口,以表示它很生气,很愤怒。 卿尘魄皱眉,看着不正常的九尾狐,虽然在他眼里它从没正常过。“你在搞什么?”即使是九尾狐跟着他有上千年了,但他还是不大懂它在搞什么鬼。 九尾狐听了卿尘魄的话,它嘴里吐出了小舌尖来,身体直直的往后倒去,倒在地上它有条后肢在抽筋着,搞怪不已。 卿尘魄一额头的黑线,这个他看懂了它到底是想表达什么了。 “噗嗤”舞瑭殁忍不住的笑了,她大致看明白九尾狐到底是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她像对人一样对九尾狐开口,“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小乖吃了你的东西,你急了就跟它打了起来,刚刚师尊看不懂你在搞什么,你被他气死了对不对?” “吱吱吱吱吱”九尾狐点点头,感动,终于有个人听懂它在说什么了,鄙视的看着卿尘魄,亏他还是它的主人呢,默契呢,他们之间的默契去哪了?太不敬职的主人了。 卿尘魄则冷眼看它,别以为他不知道它那是鄙视的眼神。 “吱!”九尾狐被卿尘魄这一眼吓得毛发都竖立了起来,跳躲在舞瑭殁的身后求保护。 舞瑭殁则被他们两个搞得哈哈大笑,在舞瑭殁不注意的时候,他看了眼唐陌暗中所站的地方,嘴角似笑的微勾。“你多大的年纪了,还为了小乖吃你的东西把小乖搞得这么狼狈。” 小麋鹿听了卿尘魄的话,认同的点着头,师尊,万岁,师尊最好了! “吱吱吱吱吱”九尾狐不认同卿尘魄的话,对他怒目而视,咧着牙,似在威胁卿尘魄。 卿尘魄无视它的威胁,“你爱吃,本尊偏不让你吃。回去,没有本尊的允许,不许吃东西。”它胆子倒是养大了不少,居然敢威胁他,不给它一点颜色瞧瞧,它就不知道谁是谁的主人了。 听了这话,九尾狐如打了霜的茄子,焉了。求助的看向舞瑭殁,希望她能帮帮它说上个话,让卿尘魄别罚它,不让它吃东西,还不如让它去死得好!呜呜呜呜呜,它不活了…… 舞瑭殁还没开口帮它,卿尘魄就又开口了。“谁帮忙求饶的,一并罚,双倍。” 本想开口的舞瑭殁不开口了,只能抱歉的看着九尾狐。 九尾狐哀伤不已,失魂落魄的走了,令人心疼到心底,又让人从心底里想发笑。 清冷的双眸看着九尾狐离去,瞄了一眼还在的小麋鹿,收到卿尘魄的目光,小麋鹿如火烧尾巴的快速跑了。 舞瑭殁傻眼,倒是跑得挺快的。 “还想跪在地上多久。”卿尘魄拉起她,傻子,虽现在的天气没有前几个月那么冷了,可是多少有些凉凉的,她跪在地上不冷啊?刚刚就不该给那两个的惩罚那么轻。 拍掉膝盖上的土,指着小麋鹿和九尾狐离去的方向。“它们真有意思。”阿九比小乖好玩多了,不过师尊这么做就不怕伤到阿九的心。 “比起它们,你更有意思。”他宠溺的捏着她的小下巴,真是的,刚刚的气氛正好,被它们两个破坏掉了。 她鼓着腮帮子,“师尊,你这么做就不怕伤到阿九的心么?”刚刚它好似很伤心的离去,虽然那时的她好想笑,但还是忍不住的心疼那小狐狸。 “放心,它的心没那么容易被伤到。”卿尘魄将她拥入怀里,它要是那么容易被伤到的话,早就伤透了心了。 “啊?什么意思啊?”她不解的问,难道阿九天天被伤了心吗?那也太可怜了点吧。“它好可怜。”同情心忍不住的冒了出来。 “殁儿,我也好可怜,怎么不见你同情我……”卿尘魄委屈了,丝毫不像以往清冷不理会人的他,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将他改变了不少,不过他也乐意改变。 舞瑭殁手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你哪里可怜了啦?”他可怜的话,那这世上无一人都不是不可怜的。她爱死了他有人气的模样,想到他是因她而变的,她就忍不住的心动。 他握着她暖乎乎的小手,“你确定我们要一直讨论阿九可不可怜一个晚上吗?我们可不可以别讨论阿九了,再讨论它,我就更可怜了。” “噗嗤”舞瑭殁笑了,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情。“那你说我们讨论什么?” “你开头。”卿尘魄撇头不看她,耳朵可疑的红了起来,不过因为散下的发遮住,舞瑭殁并没有看到。 舞瑭殁看向他腰间的笛子,“师尊,你吹笛子给我听好不好?”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依然记得那夜他笛声的美妙旋律,不过太过于悲伤了,她不喜欢,她想不明白他当初是为什么而悲伤。 卿尘魄摸着腰间的笛子,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拇指珍爱的摩挲着笛子,眼里带有说不出的情绪,有悲,有念…… “怎么了?”她不知他的悲,他的念从哪里来,她不禁在猜测他以前是不是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悲伤不会是永久的伤害。”她理解的开口,就像姑姑抛弃了她,她悲伤过,痛苦过,绝望过,不过这些她都已经走了出来。 看向她,感谢她的安慰。“对,悲伤不会是永久的伤害。” 他拿起笛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动听的笛声响起来,风吹过来,衣袖飘起,绑在笛子的红绳也一同飘了起来。 在他怀里的舞瑭殁看着他,倾听他吹的笛声。笛声虽动听,可是还是带有若有若无的悲意和思念。 她不懂他笛声中的悲和思念是因谁而起的,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倾诉呢?其实她忘了告诉他一句话,幸福也不是永久的。 幸福和悲伤是相互衬托的,有幸福就会有悲伤,有悲伤就会有幸福,因为有了悲伤才会学会珍惜幸福,因为有了幸福才会害怕悲伤,幸福和悲伤是一并存在的。 她迷离了双眸,他笛声中的悲和念感染到了她,她想起了那个在锦绣阁风流倜傥的男子,她好似好久没有见到师傅了,师傅的病好多没?也许好多了吧,毕竟有杨上门主和莫柯照顾着他,没有她陪在他身边他习不习惯?也许习惯吧,毕竟这么久他没来找过她,也许他把她这个徒弟忘了也说不定。 吹完一曲,卿尘魄感叹,心中的念想更深了,她在的话就好了。 收拾好心情,他看向怀里的人,才发现她不在神中,双眸迷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想,他心中有念想之人,肯定她心中也有,是他的笛声引起了她的念想吧。凝视着手中的笛子,也许他不该吹着笛子的,引起了她的不快。 “在想什么?一文钱换你的想法。”摸着她还是很幼嫩的小脸,虽然对凡人来说她已经不小了,可是对仙人来讲,她相当于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迷离恍惚的双眸渐渐回了神智,“真的很好听,我都回不过神来了。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得快点养好了病去看师傅了。 见她没听到,卿尘魄也不说第二遍了,他摇头,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触碰的伤口,他有,她也有。“没什么。”他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全身都放松,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有的时候他想不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舞瑭殁突感身体一沉,险些与他一起摔倒,赶忙用力抱着了他的腰,有些吃力的支撑着他的重量,蹙眉。“重死了,你起来。”她不满的嘟喃着,她还是病人耶,他不体谅她就算了,还把所有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这种事他也好意思做出来呀! 卿尘魄没有听舞瑭殁的话,他将头埋入她的肩膀里,吸着属于他的芳香,只有这样他才感到安心,才感觉得到她是属于他的。“这样真好!”他叹息,呼出来的气重重的呼在舞瑭殁的脖子上,红且薄的唇似有似无的碰着她的脖子,白肤立刻浮起了鸡皮疙瘩来,和红了一片,在卿尘魄看来,那鸡皮疙瘩很可爱,他轻笑出了声。他知道,她害羞了。 舞瑭殁可没他那么轻松,感觉脖子上都是他呼出热热的气,她红了脸,不仅脸在红,就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咚咚咚”响的心跳,她推着他。“起来!”这样令她想起了他薄且红的唇,此刻她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她在乱想什么呀! 抬手随意的一拍她的脑袋瓜子,“乱想什么,脖子都红了。”故意的逗着她,就跟逗小狗一样。 “哪,哪有,我哪有乱想,你想多了,我才没有乱想,你才乱想,乱想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在他怀里的舞瑭殁双眸闪烁着,声音很大,有几分盖欲熏张。 卿尘魄起身,看着她红红的脸,不仅脸红,脖子,耳朵也都红了,他双眸深邃,闪着亮亮的光点,很是迷惑人。故意在她耳边讲着,唇似有似无的触碰着她红红的耳朵。“殁儿,本尊允许你对本尊胡思乱想。” 被说中心事的舞瑭殁羞愤,小粉拳捶着他的胸膛,如同给他挠痒一样,跺脚。“我才没胡思乱想,你才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她捂着脸,没脸见人了,她说的话与她做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讨厌的师尊,就不能别这样逗她么。 见她羞愤不已,卿尘魄也不再继续逗她了,免得形成反面效果,她太害羞跑开怎么办?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好好好,是本尊胡思乱想了,是本尊胡说八道。” 他这样说舞瑭殁感更加羞答答的,怪不好意思,但她不服输的粗着声音。“本来就是你,本来就是你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的!” “殁儿,你猜猜本尊在胡思乱想什么?”摸着她耳边的墨发,深邃带有欲要出来的欲望,盯着她红艳艳的小唇。 她嘟着小嘴,抬头看他。“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啊。”软软的嗓音,带有些感冒还没好的鼻音,似撒娇的模样。 他灼热的双眸凝视她,她几乎要被他给灼伤,她别开双眸,不好意思看他。“你,你干嘛这样看我?”心鼓动的厉害。 他抬手,将手掌放在舞瑭殁的胸口上,感受着她的心跳。被卿尘魄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有些僵硬,有些不大习惯,身体自己防备了起来,不是她想的,而是自然的反应。她娇怒,“你做什么!”干嘛把手放在她的胸口上!这样让她想起了被唐陌穿透胸口的那一幕,即使那是一场梦,但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 卿尘魄自然能感觉到她的防备,看向她,看穿人的双眸好似看得出舞瑭殁在想什么,害得舞瑭殁根本就不敢看他。“殁儿,你在防备我!”他不满的控诉着她,他只是想感受一下她的心跳而已,感受她是真实的,而不是他幻想的。 “没,没有!”舞瑭殁反驳着,“我没有防备你,这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而已!”她有些激动,音调提高了不少。 “你激动什么?”他打破她的谎言,不对,她有事瞒着他。 “没有。”她撇嘴,“我没有激动!”有些生气了,气卿尘魄的纠缠不休,气自己的不镇定,气自己不争气,一个梦也能把她吓到了。 “唉”卿尘魄无奈的叹息,摸摸她的脑袋,解下挂在笛子上的红绳,他蹲了下来,给她的脚腕上系上红绳。 舞瑭殁被他搞得反应不过来,看着脚腕上系着他笛子上的红绳,他给她亲手戴上的,说不心动那就是假的了。高高在上的他,居然放下姿态,只为她系上红绳。 他起身,“不准摘下来!”他不容置疑的讲着。 “这……”他是要把红绳送给她吗?貌似这条红绳跟了他好久,他怎么突然送条红绳给她? “它就像到本尊一样陪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他认真的讲着。 她看向他,他居然可以看得出来她害怕!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发现这夜暖暖的,很舒服。 第六十六章 妖的悲哀 妖界。 牙与冰雨在妖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冰雨还是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 “你确定你不要出去看看吗?”牙问着害怕得缩在被子里的冰雨。 冰雨惶恐的摇头,唯恐牙拖她出去。“不去,不去,死都不去!” 牙无奈,“好吧,那你自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时间到了蛇娘会送饭来房间给你。”妖有那么可怕么?亏她还是冰水一族的小姐。 “不要!”冰雨拒绝,“我不饿,你不用让她送上来,我等你回来与你一起吃!”想到蛇娘的那副模样她就止不住的打颤。 “好。”牙点头,她不愿意吃,那他也不勉强。“那我先出去了,我晚上再回来。”他摇头离去。 见牙离去,她起床,跑到门边,将桌子搬到门边,堵住门,她这才放心了不少,抹抹额头的虚汗,蹲坐在地上。双眸深处聚集着恐惧之感,她永远也忘不了与牙刚来到妖界的那一夜。 …… 天,灰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不清脚下的路,妖的气息充斥在冰雨的鼻尖,一种对危险的感知,身上的汗毛警惕的立了起来。 她警惕又害怕,“到,到妖界了?”她问牙,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到了妖界,就是太静了,有种静得有未知的危险藏在暗处,随时会出来一样,她得做点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她会疯掉。 “嗯。”牙点头,没有注意到冰雨的情绪,来到了妖界他有着种回到母亲的怀抱一样,很温暖,很温馨,令他不自觉的放松,没了在人界的警惕。 远处慢慢的朝他们飘来了几个火光点,冰雨差点就要尖叫出来,妖气很重,很浓烈,一种危险的气息朝他们逼近过来。 她腿软得差点站不稳,来的气息实在太强大了,她怕得直打冷颤,抓住牙的衣袖,依靠的抓住他的衣袖,她才没狼狈的坐在地上。 “怎么了?”牙这才发现了冰雨的不正常,只见她白了的一张脸,随时都会晕倒一样。她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太,太可怕了!”冰雨指着朝他们飘来的火光,欲要叫牙跑,可是到了喉咙的话怎么说都说不出口。看着非常淡定的牙,她佩服,不知道该说他的不畏惧还是他的粗心大意,没有发现危险的靠近。 牙眯眼,看着越漂越近的火光,双眸凝起疑惑,疑惑过后是喜色。“别怕。”他安慰着她,“是有人来招呼我们了!” “人?”冰雨不信,他疯了不成,连人气和妖气都分不出来。拉着他的手,她焦急。“咱快走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他有没有搞错,连人气和妖气都分不开来了。 “不!”牙整个懒洋洋的,很是放松。不明白冰雨在害怕什么,感情她以前的胆是装的。 “啊?”冰雨想走,奈何牙不愿意,她没了办法,她做不到丢下牙自己一个走,握紧腰间的剑,不敢放松的盯着火光。若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过来,那么她就一剑劈了他! 黄红色的火光穿过层层雾气,朝他们越来越近,冰雨紧张,牙则反差,火光越近,他就越放松。 火光越靠近越大,逐渐形成了一个个大块的人形来。 “当真是人啊!”粗鲁的声音传来。 “真香的人啊!”娘娘腔的音调。 “哈哈哈哈,恐怕不够我们分!”邪恶的坏笑。 听了几个火光的话,冰雨更白了脸,有害怕,也有愤怒,这些妖孽实在是可恶,居然想着要吃她的肉,太过分了! 揭开层层雾气,来者显形。 冰雨抬头,瞪大眼,双眸突出,就像是要掉了出来一样,她惊恐万状着一张脸,脑中空白,唇颤抖,想叫却叫不出声来。 就连放松的牙也瞪大眼,额角流汗。 三个比他们两还要大上两倍的人,不,应该是妖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他们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把他们两人的影子给遮住了。 如果是跟牙不相上下的脸庞,冰雨不至于那么恐惧,关键是他们长得实在是太丑了,丑得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书中所说,妖都是漂亮,好看的,但没想到与现实中差距那么大! 三妖之中有一女两男,三妖看到牙时疑惑,惊讶。 女妖的头上不是头发覆盖着,而是一头数不清黑色吐芯的毒蛇。她没有人一样的双眸,而是跟毒蛇一样的三角眼,毒得很。要说正常的就是她那一身跟人一样的身材,虽然比平常人还要高大,但好歹有这一点像人。身体重点部位仅用几张叶子遮挡住。 两男妖中的一男妖比女妖还要高出一个头来,大大的眼睛,比驴的眼睛还要大上一倍,苹果肌突出,两颊凹陷,好似被饿了好几个月,那瘦瘦的身材比竹竿还要瘦上三分,简直就是皮包骨,胯下一块布包着重要的部位。 另一个男妖则一身的肥肉,与瘦男妖形成反比,脸上的肥肉都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在了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出哪个是他的眼睛,哪个是他的鼻子,嘴巴。一身赘肉都差点就要拖掉在了地上,给人视觉上一种压力的感觉,他同样一块布包着重要部位。 “报上名来。”牙不畏惧的讲着,讶异妖界的妖都是这么丑吗?妖不是都是好看的吗? 女妖头上的一条毒蛇吐芯,“凭什么回答你!”毒蛇居然开口说出了话来。 冰雨已经在崩溃的边沿了,这么多年来她看过的妖十个手指都数得清,一下子有三只妖在她眼前,而且长得那副模样,说不怕那是假。而且,而且,那蛇居然说话了,而且还会瞪眼! 女妖反手给了毒蛇一巴掌,毒蛇被打得摇晃了一下。“就你事多!”友好的对牙笑笑,“蛇娘” 女妖报上名后,瘦男妖开口。“瘦狄。” 胖男妖朝牙和冰雨大吼,“胖狄!”那尖锐的牙齿,他们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声音大得连回音都有,恶臭扑鼻而来。 冰雨呆泄了眼,在众人的目光下直直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脚抽更着。 “额。”胖狄抓抓头,指着倒在地上的冰雨。“她怎么了?”怎么突然睡在了地上? 蛇女和瘦狄给了他一个白眼,胖狄无辜,他只是大声了点而已啊。 牙赶紧的查看冰雨怎样了,他知道胖狄不是故意的。拍拍冰雨的脸,“醒醒,醒醒,李安,李安?” 蛇女看了一眼冰雨,“别急,她只是晕了过去而已,没事。” 牙无语,他也知道她晕了过去啊,他又不是没有长眼。“我叫牙,敢问三位哪里有客栈可以让我们两人歇息的。”现在之急是先找个地方住下,他也有些累了。 “别那么客气!”胖狄豪爽的拍了牙的背一巴掌,险些把他拍得吐血。“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不嫌弃的话,那就来我们家住吧!” “对啊!” “对啊!” 蛇娘和瘦狄异口同声,很是热情。 牙思虑了一下,后他点头,既然他们这么热情,那先在他们家住下吧,况且看他们也没什么坏心眼,他们妖都是直来直去的,根本就没有像人一样会算计,背起冰雨就跟他们一起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长成这样?大家伙都长得像你们这样吗?”牙直接问着,在他一有意识开始,潜意识里就知道妖都是漂亮,可是他们长得好似跟他意识里不太一样。 他的话令他们三人暗淡,白了脸,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来,本是丑陋的脸更加丑了。蛇娘叹息,“牙伙子,其实我们并不是一开始是长这样的。”都是那个可怕的女人,可怕的咒语! “哦?”牙挑眉,“那是什么导致你们成了这样子?”难不成是活太久了变丑了?就跟人一样会老? 瘦狄摸摸自己的干瘦的脸,有着陶醉,有怀念,羡慕的看了牙干净的脸,在他们的衬托下,显得牙如黑暗中的一道光景般,虽然牙本身就很好看。“以前我们可是不比你差,可是……”说起缘由他还是难以启齿,想起那恶梦至今还有心悸,毕竟当年的事实在就是一场可怕到不能再可怕的恶梦! “是什么原因?”牙很是疑惑。 “不说也罢!”胖狄摇头,显然不愿意说。 他们不愿意说牙也不勉强,时候到了自然也会知道了,就是令他不明白的事,是什么原因令他们这么怕,这么的恐惧。 “对了。”蛇娘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女娃子是人吧,你也有这个胆把她带来妖界,就不怕大家伙把她炖了?”他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把羊送到老虎的口,简直就是找死。 “我相信。”牙坚信,“我相信大家都不会伤害她的!”他真诚,认真的看着他们三妖。 三妖震惊牙的真诚,认识都没多久,他居然会这么相信他们!说不触动那就是假话。 胖狄拍拍胸口,“就冲你这句话我胖狄就罩定你们了,哪只妖要是敢吃你朋友,就是跟我胖狄过不去!” “谢了。”牙点头,比起仙界和人界,他还是喜欢待在妖界,不用担心会被算计,要不是仙界有殁殁,他早就来妖界了。想到舞瑭殁,那心刺疼,他苦笑,这么久了,他还是那么的心疼。 “牙兄弟,你回妖界所谓何事?”瘦狄问,看他这副摸样恐怕是第一次到妖界吧! 拖了拖背后的冰雨,“我回来想让自己能变得更强,为我爱的人报仇!”双眸凝集仇恨的因子,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殁殁跳下真心池的那一幕!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些所谓的仙人冷眼旁观,逼她跳下真话池! 三妖被他眼里的仇恨给震住了,他们的妖是最不记仇的,最容易将仇恨给忘却,因为他们妖的脑容量是有限,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可以令他恨得那么深!而且他们妖也是不能恨的,因为当初女娲在造就他们的时候,给了他们无上的容貌,给了他们长生不老,给了他们青春永驻,给了他们妖力,可是将他们的记忆给缩减了一半,即使是亲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他们没过多久就会忘却,而且他们恨到一定的程度就会缩减他们的宿命,女娲就是用这个束缚住了他们妖,不让他们伤害到人类。他们死后没有全尸,会消散成一盘散沙,这就是妖的悲哀。 蛇娘拍拍他肩膀,试图打消他的仇恨。“你这样迟早会被自己的仇恨给蒙蔽的!这样你会毁掉的!”虽然他现在的寿命没有缩减的迹象,可是当他开始伤害人的时候,他的寿命就开始缩减。 “我不怕!”为了报仇,搭上他的这条命他也不怕,反正没了殁殁的世界,活着也没有意义! 在他背上的冰雨,皱了眉,此刻她是晕的还是醒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 回忆到此为止,一想到他们三妖的模样她就怕,可是一想到牙的恨,她没了办法。跪在地,双手合十,真诚。“上古的女娲娘娘,你若是存在,那请你怜悯怜悯牙吧!不要收走他的性命!” 她冥思,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起身,看着那扇门。难道她就什么事也不做的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她不该这么没用!握紧拳头,若是帮不到牙的话,当初就不该跟着他离开陵隐,离开冰水一族! 蛇娘看着手中的饭,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她思考着,该不该去敲门?万一吓到那女娃子那多不好呀,毕竟出门时牙伙子将那丫头托付给她照顾着。可是不敲门,那丫头岂不是饿到了?每天中午不吃饭对胃和身体可不好。 蛇娘正想着该怎么将手中的饭送给冰雨时,紧闭的房门打开了,那清秀的女孩走了出来,看到蛇娘时吓到了,可是她忍住了恐惧,强迫着自己不要怕。 硬着头皮,“你,你这是要给我送的饭吗?”心打着鼓,真的好怕,眼神不敢看蛇娘头上的一堆蛇,她在想,为什么蛇娘的头上会有那么多的蛇?看着怪可怕的。 见冰雨说话蛇娘友善的笑了,她头上的一堆蛇也笑了,冰雨这才发现蛇娘原来没有那么可怕了。 “你饿吗?要不要吃饭?”这可是冰雨头一回跟她讲话,不免有些激动。 摇头,“不用,我不饿,你能带我出去走走吗?”她想好了,她得克服对妖的恐惧,一直催眠着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只是长得丑而已,长得丑而已,呜呜呜,她内心是奔溃的,何止是丑啊,简直是非常丑,不堪入目! 对于冰雨的话蛇娘讶异,但还是带她出门了。“你别怕,大家伙都是很好的,他们不会因为你是人就会伤害你!”她试图打消冰雨的害怕之心和防备之心,人类还真是脆弱的,胆小的生物。 “谢谢。”冰雨感谢归感谢,但是还是防备着蛇娘,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除了牙,所有的妖都是坏的,都是不可信任的。 她们两人来到了街上,其实妖界与人界也没多大的差别,也有商人,小贩。 看着长相各异的妖,冰雨暗中打着恶心的冷颤,他们一个比一个丑! 众妖看到冰雨时只是征了征,没什么过激的反应,没有像人类看到妖时的过激行为,该做什么的还是做什么。 一开始冰雨还在防备着他们,但见他们自己干自己的事就渐渐放下了防备的心。 就在她放下防备时,一个母猫妖在慢悠悠走路时,被一个急冲冲走过的男狼妖给撞到在地。 猫妖娇嗔,“死鬼,你赶着去投胎啊,都撞到人家了!”那声音听得人舒服到心底,可是那脸,啧啧,不敢看呀。 狼妖停下脚步,看着猫妖,笑了,很正常的走了过去,一把压住猫妖,很平常的做起了交配之事来,猫妖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很享受,众妖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他们在做一件很平常,很平常的事。 看到这一幕的冰雨僵硬住了,脸羞红,他,他们,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做起了这种下耻之事来!虽他们脸长得不像人,可是他们的身体可是和人一模一样!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妖就是妖!畜生就是畜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不敢看那两个妖,双眸止不住的流出不屑,轻视,鄙夷。 跟冰雨一起走的蛇娘自然可以感觉到冰雨的不屑,轻视,鄙夷,蛇娘不爽。“我知道你不喜我们妖,但请你不要鄙视我们的行为,也许这种行为在你们人看来很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但在我们妖看来这是一件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事,就像你们人天天要吃饭一样。”他们妖虽冷淡无情,但他们不允许有人伤害到他们的族人,即使是刚刚认识的妖,又或者是一个不认识的妖,他们都愿意为其付出生命! 被蛇娘这么说冰雨虽尴尬,但仍不消她的鄙夷不屑,她坚持自己的观点。“虽是这样,但你们该改改啊!万一他们都有彼此的伴侣呢?那他们的行为岂不是很过分,很无耻么!”这种事只有这只妖说得理直气壮! “改?”蛇娘冷哼,“那让你们人改掉那些无尽的欲望,你们能做得到么?” 冰雨皱眉,“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欲望可以改的话那世界就不会有好人,坏人之分了! “那就对了!既然你们做不到,那又凭什么要我们改!”现在才发现这个人类丫头还真是讨厌!讨厌她骂他们妖!人类,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亏她还待她那么好,简直就是白白浪费心力! “你!”冰雨被蛇娘不可理喻的话给气炸了,指着她。“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胡搅蛮缠!”不就是骂了他们妖几句话,她就非得跟她说个甲乙丙丁来,分个谁对谁错来! “哼哼”蛇娘哼哼,“那你自己慢慢逛吧,不可理喻,胡搅蛮缠的我就先走了!”她鄙夷的看了冰雨一眼,自顾自的走了。顾不了活了上千年的她与一个还十几岁的冰雨计较着 “哼!谁让你陪了!自作多情!”冰雨负气的走与蛇娘相反的路。 冰雨边走边骂着,“丑八怪,小气鬼,丑八怪加小气鬼,就成了丑小气鬼!人长得丑就算了,还这么小气!小心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也是嫁个丑八怪,丑八怪跟丑八怪,生出来的孩子是个小丑八怪,让丑八怪一直延续下去!” 同样的,另一边蛇娘也在诅骂着,“没用的人类,愚蠢的人类,蠢得要死,笨得要死,真是受不了,以为自己很有礼?有礼的话也不要死缠烂打的纠缠着牙伙子,难怪牙伙子不喜欢她,就那脾气,送我都不要!”蛇娘都快气炸了毛,一头的蛇也同样气得“丝丝”叫。 她头上一条蛇幸灾乐祸的讲着,“早说了那丫头不是个好东西,叫你别对她这么掏心掏肺的,这下可好了吧,被气到了吧,活该!” 另一条蛇舞着长长的身体,“早就该把那愚蠢的人类剁来炖汤喝了,她是个半仙,不说能提高不少的修为,最重要的是可以美服养颜。”说到这,它吸吸欲要流出来的口水,好似在它眼前有冰雨的肉炖成的汤。“相信那味道是非常的不错!”那模样很是贪吃。 在它旁边的一条较短的蛇鄙夷那快要流出口水的蛇,“说得你好像吃过一样。” “对啊!”别的蛇符合着。 “我说我的,干你屁事啊!谁跟你说话了!”那贪吃的蛇反驳着鄙视它的那一条蛇。 “什么……” “喂喂喂……” “咬它!” 眼见一头的蛇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蛇娘被吵烦了。“够了你们!再次我就减短你们!”真是吵死了,本就烦闷,被吵得更烦了! 她这一句话令所有的蛇僵住了身体,集体软趴趴的当死尸捶着,好似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们。 蛇娘这才好了不少。 第六十七章 假情假义 德生楼。 粉色桃花瓣飘落一地,一身洁白无暇的游麟儿站在空地上,看着飘落的花瓣,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一股不知名的悲伤在她心头凝结,一只透明浅蓝色的鸽子飞在她上方,她抬手,鸽子停在她手掌之中,化成了一个叠起来的小纸条。 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速归,二字。双眸凝聚担忧,可辗转间又消失无影无踪,手中的纸条燃烧了起来,没一会化成了灰烬,风一吹过,她手中的灰烬没有了。 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话,家族的人为什么会急着召唤她回去。 她抬脚往无情楼方向走去。 来到了无情楼,她遇上了舞化仙,没有理会舞化仙,她走过舞化仙的身边。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疼爱瑭殁?”舞化仙问,双眸中带有看不见的微湿润,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在走路的游麟儿听了舞化仙的话,她停下了脚步,顿了顿,有些疑惑舞化仙居然会主动跟她说话。 蹙眉,“不干你的事,别伤害她。”她顿了顿,语气凌厉。“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那语气中的保护欲赤裸裸的,就跟姐姐一样的护着舞瑭殁。 “呵……”舞化仙笑了,她恨舞瑭殁,但也羡慕舞瑭殁,恨所有人为什么都喜欢舞瑭殁!恨舞瑭殁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羡慕舞瑭殁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就可以得到大家的爱护!在舞灵台有舞贝冷爱她,舞香儿爱她。在陵隐有游麟儿爱她,有索尔爱她,就连她的师傅都护着舞瑭殁!“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可以得到大家的爱护?明明就是没心没肺的,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她?明明就是一无所成的废物,为什么大家都还是围着她转?以她为中心!” 舞化仙刚说完话,游麟儿瞬间移动到她的面前,手如钢般掐着她的脖子,游麟儿虽没用力,但是硬生生的给舞化仙形成了不小的压迫感和危险感。 白发飞舞,眼神深幽,根本就不似以往有些傻气,有些单纯,有些淘气的她。 舞化仙被游麟儿这般速度吓了一跳,游麟儿何时这么厉害了?她居然反应不过来!游麟儿藏得够深的!这时的她有些胆怯了,有些懊悔,真不该来招惹游麟儿! 游麟儿阴沉沉的,“别妄想伤害她,不然的话,你会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不仅仅她不会放过她,就连宗族里的那些老东西也不会放过她的! 点点头,舞化仙被迫服软的点头,即使不甘愿,但她也不敢惹此刻的游麟儿,游麟儿究竟藏得有多深,她想象不到,猜测不到,但是以游麟儿这种速度,肯定是比她厉害上三层也说不定! 游麟儿松手,放开了舞化仙,舞化仙摸摸脖子,看着离开的游麟儿她仍有心悸,陵隐到底藏了有多少她所不知道的?难道单单就藏了一个高手游麟儿?或者不止游麟儿一个? 游麟儿找到舞瑭殁的时候,舞瑭殁在有些艰难的比划着手中的竹棍,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卿尘魄所用的竹棍。看着有些短手短脚的她,笨拙的舞着竹棍,有些像孩童,有些可爱,有些调皮,有些倔强。 “呵呵……”她轻笑。 在费力的舞着剑法的舞瑭殁听到笑声,她转头,看到了站在梨花树下的游麟儿,觉得她有些陌生,不似以往她认识的游麟儿。甩甩有些胡思乱想的脑袋,双眸闪过狡黠,竹棍朝游麟儿打来,游麟儿灵活的闪开,见闪得很灵活的游麟儿,舞瑭殁讶异的挑眉,讶异游麟儿怎么变得这般厉害。是巧合,还是游麟儿的真材实料?手中竹棍如青蛇般朝游麟儿的脚下袭去,游麟儿一个跳跃,不过动作慢了一分,这一分刚刚好,快一分就会闪开舞瑭殁竹棍的袭击,少一分就会被打得很疼。游麟儿有些狼狈的摔在地上,扬起些灰尘和飘落在地上的花瓣。 “哎哟!”游麟儿疼痛的呻吟,一手捂着先着地的后腰,倒在地上有些起不来。 舞瑭殁被她这样的阵势给吓到了,丢下竹棍,赶忙的扶起游麟儿,担忧。“你没事吧?很疼吗?”真是的,她责怪自己下手不知轻重。 “没事,没事。”游麟儿无所谓的咧牙,反倒是调侃起了舞瑭殁来。“行啊你,进步了不少,还是师尊厉害!”语气里尽是暖暖的宠溺。 舞瑭殁轻捶她的肩,被她调侃得不大好意思。“看来能调侃我,说明你摔得不重!”甩开游麟儿的手,跟小孩子一样朝她做着鬼脸。讨厌的阿八,吓她一跳! 见她如此,游麟儿无奈又好笑的摇头,她都十六岁了还改不了小时候的习性。 两人坐在了石板上,阴凉,阴凉的,很是舒服,这块石板还是卿尘魄担心她中暑给她弄来的,据说比一般的石板还要凉快却不感到冷。 给游麟儿倒着茶,“你怎么来了?”以道奴那小气样,她不用看就能猜得出道奴是绝对不会让游麟儿来无情楼看她的,所以对于游麟儿的到来她有些疑惑和不解。 “你的病好多了没?”游麟儿答非所问的讲着,都怪师傅不好,不然的话在舞瑭殁生病期间她就可以来照顾舞瑭殁了! “好多了。”舞瑭殁笑笑,对于游麟儿能冒着被惩罚的危险来看她,她是很感动的,很感动游麟儿对她所付出的情感。“让你担心了。” 弹着舞瑭殁的额头,“没用的家伙,害我担心了许久!”从腰间拿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和长短的竹筒给舞瑭殁,“拿着,我有事先回游女了,遇到什么危险你就点着里面的烟火,我会想办法赶过来帮你的。”她认真的开口,没有往日的玩笑之意。 舞瑭殁拿着游麟儿给的竹筒,“有什么急事?你回多久?多久才来陵隐?”虽然她们两人不怎么聚集在一起,可是听到她要回游女,她有些舍不得。 “放心,不会多久的!”游麟儿拍拍她的头,见舞瑭殁那么舍不得她,她欣慰,亏她平常没少疼爱她。 “游女在什么地方?”舞瑭殁有些迷茫,对未知地方的一种疑惑,和微微的恐惧,她担心游麟儿会一去不复返了。 游麟儿指着远远的太阳,“那里,最靠近太阳的地方。” 顺着游麟儿指的方向看去,“最靠近太阳的地方。”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阿八的家漂亮吗?“可不可以带我去?”有些委屈的看着游麟儿,湿漉漉的双眸像个可怜又可爱的小狗一样。 摸摸舞瑭殁的头,游麟儿轻笑。“现在不是时候。”时候到了,她会带她一起回游女。 听到游麟儿拒绝她的要求,她失落,可是即使是游麟儿答应了又会怎样?她舍得离开陵隐?舍得离开师尊?舍得离开师傅?“你,还会回来吗?”她担忧。 “呵呵……”游麟儿笑咪了眼,开心舞瑭殁懂得关爱她人了,不似以往的没心没肺。“会!”她庄重的点头,“我当然会回来!”即使不是为了瑭殁回来,但也会为了他回来,可是,她有些不太确定到底何时才会回来陵隐。 舞瑭殁看着她,疑惑,不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两人之间一直都是阿八主动联系她们两人的感情,要说好,玉良浩对阿八更好,可是阿八对他不感冒,反对她很好! 游麟儿不答她的话,抱住她。“瑭殁,你要好好的,好好的……”要回游女,她多少放心不下舞瑭殁。 “放心,我会好好的!”舞瑭殁点头。 妖界。 冰雨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没走几步就又看到妖在交配,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尴尬不已。心里诅骂着,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一狐狸头,人身的狐狸精挺着有些凸的肚子走在大街上,本是热闹的大街更加热闹了,大家伙放下手中的活,停下脚步,纷纷朝那怀孕的狐狸精走去,眼里都是止不住的激动。 冰雨疑惑,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们,她猜测。难不成他们要对那狐狸精做什么吗?想到有这可能,心里的一股正义之气就澎湃,想上去保护那狐狸精,可是想想,她还是观察,观察为好,别搞出个什么意外来。 “多大了?孩子多大了?”一女妖羡慕的问着狐狸精,伸手无忌惮的摸摸狐狸精微凸的肚子。 “已经有三个月了。”狐狸精笑笑,轻抚微凸的肚子,本是丑陋的脸庞散发出母爱的光芒,令她看起来没那么可怕。 “啊呀。”一男妖惊讶,“怎么这么久才发现!孩子有没有事?”他声音中带有焦急,好似那个是他的孩子一样。 众妖因为男妖的这句话担忧不已。 “没事,没事,我已经给大夫看过了!”狐狸精安慰着大家伙,“有大家这么疼爱这个娃娃,他一定可以平安出生的!” “一定!孩子一定可以平安出生的,狐女你就是我们妖界的救赎!”一较年长的女妖泪眼婆婆的拍拍狐狸精的手。 “对啊!” “大家伙都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好狐女。” “一定要狐女的孩子平安出生!” “……” “……” 众妖七嘴八舌的,无一不是在关心狐女的身体或者是她肚子里的娃娃。 看到这一幕的冰雨感动了,被这众妖的那种为他人着想,关心他人的善良举动给感动了。这样的他们令她想起了与冰水一族的差别,仙界如人界,大部分都是三妻六妾的,有个孩子是一件很平常到不能再平凡的事,有的人甚至想害死那孩子!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相处得那么融洽?”她眼眶中汇聚水珠,欲掉欲不掉的样子。如果,如果,冰水一族的人有像妖界的众妖那么善良,那么热情,她的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也不会死!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她骂众妖时,蛇娘为何那么气愤了。 “因为他们都是很善良的!”蛇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冰雨讶异,“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怪她骂她吗?想起刚刚的事她愧疚,她知道是自己的错了,只是当时好于面子,不愿意认输罢了。 蛇娘撇头,不看她。“你别自恋,我不是来找你的!”说完这句话,蛇娘的脸红了,她的脸出卖了她刚刚所说的是假话的事实。 摇头,看着别扭的蛇娘冰雨只觉得好笑,不是嘲笑,而是友善,理解的笑。“我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她故意的讲着。 “那是!”蛇娘抬高了下巴,有些傲慢。“我现在要吃饭,避免浪费食物,你陪我去!”说着她自顾自的走了,其实心里翻着大波浪,暗喜自己的聪明才智。还好她聪明,人类还真的是太好骗了。 冰雨好笑的摇头,跟上蛇娘的脚步。其实蛇娘也并不坏,她心里想着。 两人来到客栈,猫头鹰小二哥迎接上来。“嘿,两位要吃点什么?”看了冰雨一眼,讶异。“哟,好漂亮的人类姑娘啊!” 冰雨被夸得微红了脸,从没被这样夸过,因为仙界是个不缺乏美女的地方。 蛇娘心情好得很,可能听到小二哥夸冰雨的原因,因为她把冰雨当成了自己的好友了,大手一挥。“把好吃的都拿上来,招呼,招呼我的人类朋友。” “好勒!”小二哥挥着挂在肩上的抹桌布离开。 冰雨和蛇娘两人相对,有些尴尬,毕竟她们刚刚还吵过了架。 “额……”冰雨开口,“为什么那狐狸有孕,你们大家伙为什么那么开心?”她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 谈到这个蛇娘微变了脸色。 “很难以启齿吗?”冰雨问,“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吧。”她还没变态到要踩他人的痛脚。 “没。”蛇娘摇头,微湿了双眸,双眸深处带有伤痛,她喝了口茶,像是要压抑住她的伤痛。“说来话长啊!” 冰雨静静的聆听。 “我们妖的生育能力是很弱的,有的妖甚至一生都没有过孩子,妖的数量逐渐在下降,面临着要灭绝的危险。妖王为了不让妖灭绝,就开放了这种繁乱的繁育方式。”蛇娘叹息,他们又何尝不希望跟人一样生活呢,可是种族的灭亡危机在前,令他们不得不放下这些,他们这样的习俗都延续了千年之久了。 听到因为这个原因,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交配才如此的频繁,她感到愧意。“抱歉!”她今早不该那样嘲笑他们,不该鄙视他们! “无事。”蛇娘不介意了,今早是她过于激动了些,也许她在嫉妒冰雨的容貌吧,她既然在不知不觉中犯了大忌!“不知者无罪。” “我看书上所讲,妖都是美的,比仙还要美上好几分,人贪恋妖的美,总是在暗地里抓妖。”她顿了顿,看了眼蛇娘,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你们长得跟书上所说的不一样?” 听了冰雨的话,蛇娘苦笑,无奈。何止是人在贪婪妖的美,就连无上的仙都在抓他们,不过他们所做的手法比人还要隐蔽,世人所不知罢了。拭去眼角的泪迹,“不说,不说也罢!”都是那个诅咒害的!如果不是那诅咒,他们会成了这样么! 看来妖变是另有隐情,冰雨想,但她面上不似心里所想的,安慰的拍拍蛇娘的手背。“没事吧?不说也罢,反正我也不想听了!” 蛇娘笑笑不语,看着窗外有些失神。 德生楼。 “师傅,徒儿家中有急事,徒儿想回去几日。”游麟儿恭敬的给道奴行着礼。 道奴放下茶杯,起身。“是何事要急着回去?”难道游女一族出了什么事?可是不对啊,他又没有收到什么风声,难不成是游女的族内出了事? 游麟儿垂眸,“徒儿也并不知道,只是老太君来信要徒儿回去。” 道奴思虑,“你何时动身?” “明日!” 道奴挥袖,允许了游麟儿回去了,游麟儿退了下去。 退出门的游麟儿看了房里的道奴,师傅,居然没有挽留她!捶捶有些难受的心,呼着气。早知道会这样了,又何必那么难受呢!反正她是不会放开他的!师傅,如果回得来的话,我就要出手了,对你表达我对你的爱!对你表达我对你的情,即使受了伤也不会后悔! 她可以隐隐预示得到,她也许有那个可能不回来了!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食指与拇指之间摩挲着,“十二使。”道奴对着空中讲着。 不一会,空中出现了十二个青衣蒙面男子,十二个男子恭敬的单膝跪地。“主子。”齐声恭敬的讲着。 “跟着麟儿,查出游女一族的落脚之地!”道奴讲着,双眸深处是令人看不懂的深渊。 “是!”应完道奴的话,他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如没出现过一样。 道奴走到窗边,看着飘落的桃花,他垂眸。“游女一族……” 收拾好衣服准备下山的游麟儿遇见了玉良浩,她停下脚步,顿了顿,她绕过他身边。 玉良浩拉住了她的手臂,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努了努唇,最终没开口。 “放手。”游麟儿开口,没看他,看着前方,眼神有些恍惚。 “不放。”玉良浩执拗着,不放,他死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这样有意思吗?”她转身看着玉良浩,“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成!”她想不明白她哪里好的,值得他这么喜欢,在陵隐比她好的女孩多得是,为什么他偏偏执拗于她,她实在想不明白! 玉良浩觉得游麟儿这句话简直就是在侮辱他对她的爱,握着她手臂的手力度大了几分。“游麟儿,你这是在糟蹋我对你的爱!” “爱?”游麟儿冷哼,认真的看着玉良浩。“如果我不是游女一族的族长之女,你会爱我吗?”那认真的双眸几乎要看穿玉良浩内心深处的想法。 听了游麟儿的话玉良浩有些呆了,不敢看游麟儿认真的双眸,担心游麟儿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我……”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喜欢游麟儿还是喜欢游麟儿的身份,因为一开始接近游麟儿完全是授权于他母亲的意思,因为玉良一族和游女一族可以连为一家的话,那么玉良一族在仙界中占的分量就会很足了,丝毫不用看舞灵台的脸色做事,可以真正的摆脱舞灵台的束缚。可是,游麟儿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 “很疑惑我会知道你在想什么。”游麟儿底底笑笑的开口,讽刺着玉良浩的假情假义。 “你怎会知道?”他松开她的手臂,双眸无昔日的情感。这些日子一直不停的跟着她,讨好她,他真的受够了。 游麟儿只觉他无感情的双眸极其的讽刺,还好她没有爱上他,不然注定受伤,她庆幸自己对道奴的执着。“很简单,因为你我之间根本就不怎么在一起过,心高气傲的你又怎么会喜欢我呢。更何况我游麟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她没了昔日的纯真的模样,有几成老成。 玉良浩抱胸,围着游麟儿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游麟儿,好似第一次见过她一样。“我一直自以为自己藏得够深了,但没想到藏得最深的人是你。你说,舞瑭殁看到了这样的你,她会怎样?崩溃?还是绝望?”是他太小看她了,狼生的崽怎么可能会有羊的性子呢,他小看了游女一族! 不屑的勾起嘴角,嘲讽着玉良浩。“你觉得她信我?还是信你呢?”她嘲讽他的不自量力,她与舞瑭殁之间的情感可不是他一两句就可以破坏掉的,他太高看了他自己了吧。 “你说呢。”玉良浩反问她,反正他也没想过破坏她与舞瑭殁的情感,只是想激起她的怒气而已。毕竟她在暗地里耍了他那么久,看着他疯了那么久,她心里一定是在嘲笑着假情假义的他。 “哼。”游麟儿不答他的话,她白了他一眼便走了。 这次玉良浩没有拦游麟儿了,因为他知道他再怎么拦也拦不住了,而且她还知道了他对她是有目的的,更不会理会他了。 挑眉,“游麟儿,有意思……”双眸闪烁着兴奋,是一种对猎物的兴奋。 第六十八章 明与暗 锦绣阁。 师傅,这几日你还好吗?舞瑭殁想着,站在索尔的房间门口。 “舞瑭殁,你来做什么?”盛着药来找索尔的杨露仇见到了舞瑭殁,就如同见到仇人一样,如果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那么她就已经扑在了舞瑭殁的身上,恨不得杀了舞瑭殁。 听见了杨露仇的声音,舞瑭殁不理会她,定定的看着锁紧的房门。 “本门问你来做什么?”见舞瑭殁不应她,她就来气,一手托着盛药的托盘,一手扯着舞瑭殁的衣服,差点就要把舞瑭殁给扯摔倒。 舞瑭殁甩开杨露仇的手,差点就把杨露仇连人带药的弄翻倒,她狼狈的站稳,瞪大眸子,眸子里的阴狠。“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对本门动手!”才几天而已,舞瑭殁的胆子长大了! 抬高下巴,有些高傲,有些鄙夷,有些嘲讽。“杨上门主,不是我的胆子大了,而是您老怎么不装做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了?”故意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师傅,可是喜欢柔柔弱弱的女子,要是让师傅看到了你这副模样,恐怕你之前做的一切可都全部白费了。”哼,她可是没有忘记那天杨露仇假装柔弱的模样,害她被师傅骂,害她被师傅赶去清风阁! “你……”杨露仇被说得脸涨红,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一手颤抖的指着舞瑭殁,明显被舞瑭殁气得不清。这个小兔崽子简直就是找死! “哼”舞瑭殁哼哼,气吧,气吧,最好是现在,马上气死杨露仇,那么她就在杨露仇的坟上敲锣打鼓,最好是把杨露仇给气活了再又气死!她天马行空的遐想着,恨不得她所想的,现在就实现。 “咦吱”房门从里面打开。 男子一身玄衣,身体有些单薄,衣裳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脸色有些发白,墨发有些凌乱。给了人一种颓废美,又有些凌乱的美。 在舞瑭殁眼里哪来的美感,这分明就是一个乞丐仙人啊!红着眼,泪水有要流出来的趋势,师傅,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根本就不是她昔日所认识的那个风流倜傥之人。 杨露仇的双眸差点就要冒出了心型来,一想到舞瑭殁就在旁边,她就恨不得拍飞舞瑭殁,师兄是她的,谁都不能跟她抢他! 索尔眼都不眨的看着舞瑭殁,不敢相信站在他眼前的是舞瑭殁还是他的幻觉,抬手,想触碰她的容颜,可是还没碰到他身体突然一个抽疼,令他本是苍白的脸更是苍白不已,就要晕倒的模样。 “师傅!”舞瑭殁跪在地,抓住索尔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是她不孝,早就该来看师傅了!师傅的病情怕是加重了吧! “丫头……”他摸着她的小脸,感受她真实的存在,感受着属于她的温度。丫头,丫头,你终于回来了,终于来看为师了。 “师傅!”她扑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双腿,低低的哭泣出声,抱着他,才发现他比表面看的还要消瘦上几分。师傅,到底有没有按时吃药?怎么身体比她离开锦绣阁的时候还要瘦了! 突然乌云密布,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来,让人措手不及。 “丫头,丫头,不哭,乖……”索尔抚着她的发顶,嘴角勾起,绽放这几日来紧皱的眉头。紧紧的心,落了地,发了牙,生了根。 盛着药的杨露仇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股悲哀朝她袭来,泪水划过脸庞,滴下了雨水溅在她的脸上,她痴痴一笑,悲哀的走向那倾盆大雨之中,雨珠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疼,但比不过心里的疼。无论她做了多少,永远也比不过舞瑭殁的眼泪,他对她的情,实在是薄情,一吹就灭。 抬头看着乌黑的天,她悲鸣,她想痛苦的呐喊出声,但她又强忍着,即使是伤心,即使是难受,但她也不允许自己如此的狼狈!她还是陵隐暗中的玉面修罗! 擦掉脸上的泪迹,她转头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人,她的双眸深处的悲哀被狠意盖了起来。即使是悲伤,她也该保持着傲气的模样,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狈!舞瑭殁,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师兄,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许久,两人皆没发现离开的杨露仇。 索尔无奈,拍拍舞瑭殁的小脑袋,宠溺不已。“丫头,莫哭了,再哭陵隐都快被淹没了!”心疼她的眼泪,按了按她红肿的眼睛。 舞瑭殁因为索尔的这句话破涕而笑,这句话好像师傅也曾经对她说过。“师傅,又拿徒儿开玩笑了。”这样的他们好似回到了以往的模样,好似他从没赶她离开过锦绣阁,她没怨过他。 “起来丫头。”索尔抱起跪在地上的她,点着她的额头。“不懂爱惜自己身体的傻丫头,总是让为师担忧。”什么时候她才能为自己着想着想呢? 舞瑭殁嘟嘴,不满索尔的这句话。“师傅,才让我担心了呢,师傅,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摸着索尔消瘦的脸庞,“师傅,你都瘦了!”心疼本是瘦的他,更加消瘦了。 索尔学着舞瑭殁嘟嘴,给人的感觉不是娘娘腔,而是一种可爱的模样,他摸着舞瑭殁的小脸,双眸闪过笑意。“丫头,你胖了。” “师傅!”舞瑭殁跺脚,她跟他实话实说,他居然在跟她开玩笑,她不是在开玩笑啦! “呵呵……”索尔笑了,笑得双眸眯成了月牙状,心鼓动,他情绪有些激动,胸口一个闷疼,咳嗽声止不住的从喉咙里咳出来。“咳咳咳……”他咳得脸涨红,根本就压抑不下去,口一甜,铁锈味占满他的蓓蕾,他用力的咽了咽喉咙,不为别的,就是怕眼前的小丫头担心。 “师傅!”担忧的看着索尔,拍着他的背,给他顺着气,担心他把血咳出来。 “没事,为师没事。”索尔强笑着,“你来了这里这么久,尘魄会找你的,快回去吧!” “可是,师傅……”他都这样了,她怎么可能安心的离开。 “快走,别惹为师生气!”索尔故意的沉了脸,头晕眩得厉害。 见索尔沉了脸,舞瑭殁屈服了,皱眉的点头。“那师傅,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她也不等索尔开口,她就跑了,她害怕索尔拒绝她来看他。 见舞瑭殁离开,索尔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幸好丫头没看到他的这副摸样,整个人如失去了支力点,往身后倒去,眼前一暗,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晕了过去。 悠悠走着的游麟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后面,双眸若有所思的,勾唇戏谑一笑,抬起脚,走得比之前更快了。 树林里,有些寂静,鸟儿发出怪异的声音,没有人的气息一样。 一身青衣的十二使出现在这寂静的树林里,带有着他们看不见的危险。 “人去哪了?” “刚刚还在这里?” “难不成她发现了我们?” “不可能,她一个修为这么低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发现我们!” 十二使疑惑,面面相觑,看来主子交代的任务他们要无功而返了。 “先回去复命吧。”一使讲着。 其他十一使都同意。 他们要走时树叶飘落,有的甚至是嫩叶也飘落,带有着他们看不到的危险。 要走的十二人警惕,春天落叶,实在是可疑,而且叶子还是刚生出来的。 寂静,只有他们呼吸的声音。 看似无害的树叶飘落,划破了他们的衣裳,待他们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被割破了大动脉,血如水涌了出来,瞪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几张小叶子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三张叶子分别插入他们两边的太阳穴和人中,十二人的惨死的模样都一样。 少女蹲在树枝上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满意他们死去的模样,十二个都瞪大眼,没一个是闭上眼睛的。 德生楼。 在喝茶的道奴突然放下茶杯,皱眉,阴沉沉的。 在一旁的玉良浩也注意到了道奴突变的脸色,“师傅,你……”怎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觉身旁一阵风吹过,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人。蹙眉,发生什么事了?师傅,这么急着去做什么? 来到树林的道奴粗暴的看着死样凄惨的十二人,他握紧的双拳,筋凸起,眼珠子里带有红丝。是谁?是谁杀了他的十二使?这简直就是在往他脸上打上一巴掌,在跟他道奴宣战! 蹲下,查看着十二使的模样,试图找出他们被谁杀死的蛛丝马迹。看到十二个人的太阳穴和人中都分别竖着叶子时,他胸口的血沸腾,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封魂之术!杀掉十二使的人居然担心十二使的魂魄会回来告诉他杀死他们的凶手,他居然使用了封魂之术把十二个人的魂魄封在身体里,想活又活不了,想死又死不了,魂魄生生世世得不到投胎,得不到安息!会使用封魂之术之人不是恶毒之人,就是妖界王族的人!麟儿怎样了?十二使都死了,她是不是也被……想到游麟儿有可能会遭受到被使用封魂之术的可能,他止不住的慌乱。 拂袖,十三个浅青色的蒙面男子恭敬的跪在道奴的面前。 “主子。”十三人恭敬齐声的喊着。 “把十二使带回无情楼。”吩咐完道奴率先走了。 十三使看到十二使惨样他们没有惊讶,没有任何表情,长期的训练练就了他们处事不变的个性,镇定的带着十二使走了。 无情楼。 卿尘魄看着画中之人,女子绝美,他摩挲女子的脸庞,珍惜无比。 “三师兄。”道奴门也不敲就急急的进来了。 卿尘魄一挥,画就卷了起来,看向急忙进来的道奴。“何事?殁儿,又惹到你了?” “没。”道奴喘息未定,分明是以非常快的速度来到了无情楼。 “那是何事?”除了会是舞瑭殁惹他生气外,他想不出还会有谁敢惹道奴生气了,因为他知道整个陵隐的弟子当中只有舞瑭殁有那胆子敢惹道奴了。 “我的十二使被人杀了,还被施上了封魂之术。”道奴忧心忡忡的讲着,“师兄,这天是不是要变了?”有人敢挑衅陵隐! 卿尘魄平静的双眸凝结一股寒冰,又迅速退却,化成了一股薄雾蒙在他的双眸上。“全部都被杀了?”他问,毕竟十二使的修为可不低。 “对。”道奴点头,是何人这么厉害,既然可以杀了他的十二使,杀了十二使可不是仅仅得罪了他,而且也得罪了陵隐。 卿尘魄思虑,“破风。”他对着空气中讲着。 只见一身白衣的蒙面男子凭空出现,无声无息。“主子。”男子单膝跪地。 “吩咐下去,加倍警惕,今年的就不新收弟子了,在暗中查找杀死十二使之人,别打扫惊蛇。”卿尘魄有条理的讲着。 “是。”破风领命正要退下,可是道奴拦住了他。 “师兄,不可。”道奴不满卿尘魄的安排,“今年新收弟子都是比往年还要有资质之人,如今年若是不招收弟子的话,那将是陵隐的损失啊!” “本尊知道。”他自然知道今年的弟子比往年的还要好,可是因为出了这种情况,他不得不暂停征收弟子。“若是让不安好心之人利用此次征收弟子的机会混入陵隐,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道奴想想,觉得卿尘魄所说的话不无道理。“是我欠考虑了。”想起了什么,他开口。“麟儿回游女了,我派的十二使在跟踪她的时候出了事,我担心她出事,我想去找她。”看着卿尘魄的脸色,担心他生气,不满他的行为。 听了道奴的话,卿尘魄蹙眉,呵斥。“糊涂!” 道奴朝破风挥手,“你先下去。”有些事还是少人知道得好。 可是破风没有听道奴的话,因为他的主子是卿尘魄,即使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听别人的话。 见破风不听他的话,道奴看向卿尘魄,希望他开口让破风下去。 卿尘魄无奈,挥袖让破风下去。 破风规矩,“属下先下去了。”说完他凭空消失,什么也没留下。 见破风走了,道奴才松了口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卿尘魄讽刺他,“你派十二使去跟着你自己的徒儿是为了什么?你老实回答本尊!”跟到道奴一起生活也有一千多年了,他是什么性子他怎会不知道! “师兄,你这不是明知顾问么。”道奴被卿尘魄这么一个讽刺,他的倔脾气上来了,语气不大好。他觉得自己所做的没有错,他问心无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陵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陵隐!” “你。”卿尘魄指着道奴,“你这么做会寒了麟儿的心,况且这些年来游女一族躲躲藏藏的过得不容易,你何必要赶尽杀绝!更何况陵隐不需要靠这种背地里的小手段支撑着!我不想以后在他人嘴里听到陵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谁敢说?谁敢说我就对他不客气!况且整个仙界的仙家哪个没有一两个污点!而且师傅给我们众师兄弟分配职位的时候也说过了,德生楼和仇生楼是在暗中协助无情楼和情生楼!如不是师兄你洗白德生楼和仇生楼,德生楼和仇生楼还是在暗中帮助着无情楼和情生楼!”道奴说着,激动的瞪大双眸。谁胆敢对陵隐不客气,他就对他不客气!他和杨露仇的这种火爆易怒的脾气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他们经历了人最阴暗的一面,导致了他们脾气上的缺陷,以前还更是可怕,这些年被卿尘魄帮他们养好了不少。不然按他们以前的脾气,还没说两句话就开打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以前的陵隐表面没有德生楼和仇生楼的,二楼阁是在暗中协助着无情楼和情生楼,所以之前的陵隐是无情楼和情生楼在明,德生楼和仇生楼在暗。而经过卿尘魄的洗白,德生楼和仇生楼可以在了明。这些事只有他们这些继承位置的人才知道,隐秘得很。 “你!”卿尘魄指着道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你好生糊涂啊!你已经活了上千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年轻冲动的小伙子一样!你这么做可是会毁了游女一族!”甚至万一泄露了陵隐的隐晦,那六界将会乱成了一片,比千年前的还要乱! “师兄!”道奴大声的喊着卿尘魄,“游女一族之所以会有如此的辉煌,是全靠我们陵隐,如果没有我们陵隐,根本就没有现在辉煌的游女一族!”所以他现在要把游女一族的辉煌给收回来! “你!”卿尘魄蹙眉,此刻对道奴的倔脾气讨厌得紧,虽然舞瑭殁的脾气也很倔,可是他一冷下脸,她就怕了,但道奴不一样,不管他冷脸还是生气道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让他气得无可奈何。 “师兄,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先去找麟儿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游麟儿可以带他回游女一族,找到游女一族的具体位置。 “站住!”卿尘魄喝住要离开的道奴。 道奴没有听卿尘魄的话,他自顾自的走着,他觉得自己和卿尘魄根本就沟通不下,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陵隐!只有陵隐辉煌了,那他的两位师兄才能安安全全的站在高处,到时候想推翻他们的陵隐都推翻不了! “破云,破雨,破雷拦住他。”卿尘魄对着虚无缥缈的空气讲着。 空中暗流涌动,凭空出现了三个一身白衣的蒙面男子,拦住了欲走的道奴。 “放肆!”道奴呵斥着拦住他路的三个蒙面男子。 “得罪了道主子。”站在中间的蒙面男子说道。 “师兄。”道奴转头看向卿尘魄,“你今日非得拦我了?” “对。”卿尘魄清冷的望着他,双眸逆发出压迫力,道奴几乎要跪倒在地,他的压迫力比天华帝君的更甚! 转回头看着拦住他路的三人,“就凭你们也拦得住本门,你们还是本门培养出来的!”说着他手如爪子般锋利无比,抓向拦住他路的破云,破雨,破雷。 转眼间四人打了起来,打了许久,都是到道奴在攻,三人在防,三人在不停的消耗着道奴的力气和灵力。 道奴微喘,“变聪明了,懂得消耗本门的体力。”不愧是师兄指导过的,才短短几百年,他们三人就可以与他为敌了。 双掌凝集灵力,准备一击就把他们三人打败,他没时间与他们耗了,他正要出手时,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身体僵得跟一块木头一样。 “这?”谁在偷袭他? “得罪了道主子。”不知何时站在道奴后面的破风抱歉,是他趁道奴在凝集灵力的时候使用灵力麻痹了道奴的身体。 “这几日你自己在曦洞反省反省。”卿尘魄对道奴说道,眼神示意破云,破雨,破雷带道奴下去。 道奴被拉了下去,不服气的看向卿尘魄。“不,我不,师兄,我不要去那烦闷的地方,我宁愿去冰封呆上一个月!”他死都不要去那个烦闷的地方,他会疯了的! “你就想想吧!”卿尘魄好气又好笑,冰封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亏他想得那么好。 “破风,破雨,破雷,破云你们四个白眼狼,白养你们了……”破雨,破云,破雷带了道奴下去,一路上道奴不满的嚷嚷着。 卿尘魄无奈的摇头,破风退了下去,他本领命下去办事的,可是半路上被卿尘魄叫了回来。 第六十九章 血的代价 躲在石阶上的舞瑭殁紧紧的捂住嘴巴,压抑住欲要尖叫出来的声音。怎么会这样?陵隐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隐晦!她恨不得自己今晚没回来,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她听到了陵隐的隐晦,师尊会放过她吗?师尊,他们要对游女一族不利,阿八,怎么办?她担忧游麟儿。阿八,对我这么好,我得去救她,不能让师尊他们毁了游女一族,毁了阿八的家! 她小心翼翼的退着,打算离开这危险的地方,退了两步,背后被挡住了。她僵住了,难道被人发现了她听到他们所讲的话。 她艰难的转过头,入眼的先是一抹蓝色,随后是惊天人的绝世容颜。“九,九天玄女!”她回来了,她站在这里多久了。 嫣然俯视着她,冰冷的双眸如寒冰,冷进了身体里。 “你在偷听。”嫣然一笑,很美,很惊艳,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可是在舞瑭殁眼里,那简直就是魔鬼的微笑,死亡的微笑。 此时的破风出来了,对嫣然行礼。“九天玄女。” 嫣然看了眼舞瑭殁,又看向破风。“这小丫头交给你了,她都听到了陵隐的隐晦。”这丫头,绝对不能活下去,卿尘对这丫头有异情,她是绝对不能让这丫头活下去。 “是。”破风对嫣然行了礼,如看死人的模样看着舞瑭殁,好似此刻的舞瑭殁就是一个死人,不过也快了,她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 “你们……”他们这是想要她的命吗? 破风步步逼近她,她后退。 嫣然朝卿尘魄的房间走去,舞瑭殁看向卿尘魄房间的方向。“师尊,我要见师尊!”她不信师尊会允许他们杀她! 嫣然回过头,手一挥,卿尘魄的房间布上了无形的结界,令里面的人感觉不到外面的事情。对破风开口,“你主子心善,肯定不愿杀她的,动作利索些,别让人发现了!” “是!”破风点头,看向舞瑭殁,阴沉沉的。 嫣然进了卿尘魄的房间,把门也一并关上了。 卿尘魄转过头,门关上了,差一点他就看到了舞瑭殁,可是,如今被一扇门给隔绝了。 “是你。”他蹙眉,“你怎么来了?”她不是回天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卿尘魄如此说嫣然也不生气,好脾气的一笑。“怎么,不欢迎我?还是你的清风阁藏了什么宝贝?这么不喜欢人进你的清风阁。”在卿尘魄看不到的地方她双眸暗了暗,她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事?她能感觉得到卿尘魄变了不少,那本是清冷的脸庞,带有不易发觉的柔情。是谁改变了他?她暗中叫不好,猜测是谁令他改变了。 “没有。”卿尘魄坐到桌边,给嫣然沏了杯茶,客气又疏远,摆明的把嫣然当客人了。“坐吧。”还真被嫣然说中了,不过他可没藏起来,而是光明正大的,他的宝贝就是舞瑭殁。 嫣然不客气,把卿尘魄的客气当成了热情,把此地当成自己的家了。喝了口卿尘魄给她沏的茶,口中带有浓醇香味。“味道不错,你煮的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她肯定这是卿尘魄煮的茶,因为清风阁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就连一个弟子也没有。 “殁儿煮的。”他出口澄清着,拇指摩挲着杯口,好似那是他最珍惜的宝贝,可是嫣然看不明白他珍惜的是那茶杯,还是茶杯里面的茶,又或者二者都不是,而是在珍惜那煮茶之人。 想到会有这个可能嫣然压抑住欲要冲出来的嫉妒,保持着她的高贵冷艳。“那孩子的手艺还真是越来越好了,可惜就是不能修炼灵力。”即使会煮一手好茶那又怎样,不能修炼的她迟早会跟凡人一样老死去,最终能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一个人! 不能修炼灵力,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在他心头上划上一个伤口,这些日子他也在为此事而烦恼不已,这一个多月他可是花了不少药在舞瑭殁的身上,想改变她的体质,看能不能修好她的身体,让她能够修炼灵力,这样的话,即使没有他在她身边,她也能保护好自己。 卿尘魄自己在思虑着,不搭理嫣然了,嫣然看着他无双的脸庞,失了神,失了心。本打算回九天玄宫打理好一切,然后再下来陪卿尘魄的,可是仅仅一个月而已,他却变得不似她所认识的他了。 “师尊!”舞瑭殁喊着,希望卿尘魄能听得到她的求救声,可是他最终没听到。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主子听到了,主子也不会救你的!”破风拿出腰间的剑,剑锋利,反射着光泽。“陵隐,是主子打下来的天下,是主子的心血,不能因为你而毁了他的心血,所以,你去死吧!”他挥剑,剑朝她的脖子袭来,剑气划破了她的脖子,脖子逆出了鲜血。 舞瑭殁瞪大了双眸,双眸惊恐万状,她要死了吗?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想问清楚卿尘魄,是不是他也要杀她?她想去救阿八,她想去救阿八的家园。她想照顾好师傅,她想养好师傅的身体! 破风挑眉,“居然能闪开,不愧是主子指导过的。” 舞瑭殁捂着流着血的脖子,幸好她闪得快,不然的话她的脖子不仅仅是流血而已,而是分家。“你不能杀我!杀了我,我师傅是不会放过你的!”她在赌,赌破风顾及师傅而不敢杀她! 果然听了舞瑭殁的话,破风顿了顿,许久,他拿起剑对着舞瑭殁。“我相信索主子不会怪我的,实在不行,那就拿走我的命吧,反正烂命一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陵隐!” 舞瑭殁白了脸,她对破风没有把握,因为单单从他使出来的剑气可以看得出,他们两人的灵力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拿命来!” 剑如毒蛇般刺向舞瑭殁,舞瑭殁狼狈的闪开,虽没被刺到要害,可是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染红了她衣裳,心里的恐惧硬生生的压住了疼痛感。今日她要死了吗?没一会身上被划伤了好几处,她闪得满头大汗。谁?谁能来救救她! 破风如戏耍孩子一样的刺着舞瑭殁,根本就没有把舞瑭殁放在眼里。 “哼”破风不屑,“就你也配做索主子的徒弟。”他打心底里瞧不起舞瑭殁,看来她刚刚能躲得过他的第一剑只仅仅是运气罢了,居然她那么没用,他又何必把精力浪费在试探上面,快速快决! 舞瑭殁喘着气,不放弃的看向卿尘魄的房门,希望那扇门能够打开。 “你还不死心。”破风知道她在看卿尘魄的房门,加速了他更想杀死她的决心。 “师尊!”本是死灰低沉的双眸瞬间升起希翼,惊喜的看着破风的后方。 难道主子出来了?破风转过身,哪里有卿尘魄的影子,该死的!他低诅,被舞瑭殁给耍了! 转过头来,根本就没有了舞瑭殁的人影,他额头上的筋凸了起来,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最好不要给我抓住你,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哪被这样骗过,这样耍过。 “师尊!”女孩的笑颜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宠溺的对女孩微笑着。 “想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嫣然问道,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开心的他,好似他身上的寒冰散去,变得没那么清冷了。 卿尘魄这才清醒过来,奇怪,刚刚明明看到殁儿叫他了,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人?是他太想殁儿了吗?他嘲笑着自己,才多久没见到她,他居然开始思念她了。“没有。”他摇头,他是不会告诉嫣然他想到了舞瑭殁。 起身来到窗边,打开了窗,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嫣然简直就是惊心动魄,赶紧在暗中撤掉了结界。“卿尘!”她叫着,不知道破风解决了那丫头没?要是让卿尘魄知道了,她不敢想象他会怎么做。不过想也知道,以卿尘魄的性子责怪的是破风。 本想看窗外的卿尘魄被嫣然这么一叫,他还没来得及看外面,他就转回了头,就在他转回头的那瞬间破风赶去追杀舞瑭殁了。 “何事?”她突然叫他做什么? “我,我……”嫣然透过他看向窗外,发现根本就没有破风和舞瑭殁的人影了,她这才舒了心。难道破风已经杀了那丫头?想到这可能,她笑了,起身走到窗边,站在卿尘魄的旁边。“真漂亮啊!”她感慨着那开了一树花的梨树,好似那梨花被养的很好,一个个开得饱满无比,颜色很纯正,没有其他的杂色,比以往她看到的梨花还要美。 卿尘魄也同样的看着那漂亮的梨花,双眸中带有不自觉的宠溺。“是啊,真的很漂亮,殁儿把本尊的梨花养得很漂亮。”看着开着如此饱满的花,他好似看到了在为梨树浇水,抓虫子,修剪树枝的舞瑭殁了。 听了这话,嫣然僵住了,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拉了下来,脸色难堪,简直就是搬石头在砸自己的脚。“听你这么说,那孩子经常来清风阁?”她试探的问,难不成他的变化与那丫头有关? “不是经常来。” 嫣然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经常来,幸好不是那丫头改变了他。 卿尘魄伸手接下了一朵飘落的梨花,“她住在了清风阁。”嫣然松了一口气没有多久,他又接着开口了。 刚放下的心因卿尘魄的一句话,而跌落谷底。他,他这话!“她住在了清风阁?”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指着舞瑭殁的房间,“她就住在那里,住在本尊的旁边。”看着对面暗暗的房间,他蹙眉,她去锦绣阁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为什么她住在那里?”她凭什么住在那里?那个房间她可是想了好久,可是他都不让她住下,却给了那丫头住! 卿尘魄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转移着话题“你此次来做什么?”她来了,那九天玄宫谁照看着? 嫣然苦笑,他就这么不希望她来么。“九天玄宫我已经交给天华帝君照看了,我以后就在清风阁住下了,你介意吗?” 他不语,他介意怎样?不介意怎样?还是改变不了她要住在清风阁的决心,他若是介意的话,她又会拿之前为救舞瑭殁而跟天华许下的约定来说事。 “随你便。”就是可惜以后不能与殁儿肆无忌惮的玩闹了,他转身走了。 嫣然伸手接下一朵梨花,手一紧,无辜的梨花变了形,根本就看不出最初的模样。 舞瑭殁捂着疼痛的伤口奔跑着,整张脸都是脏兮兮的。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去找师傅?不行!这想法刚浮在她的脑海里,她立刻否认掉。若是,若是师傅不帮她的话,那她会死的!她根本就不敢想象那后果,不敢想象冷眼旁观的师傅!一个拐角,改变了方向,她朝后山跑去,她不知道该去求救谁,只能靠自己,无助笼罩着她,她想大哭出声来,可是又不敢,害怕破风听到了,追了上来。 树枝划破她的脸颊,空气中带有血腥味,脚下一个踉跄,被地上的树枝给勾倒在地,她摔在了地上,石子擦破了她的手掌,全身上下都摔得疼,她鼻子酸酸的,眼睛红红的,真的,真的不想跑了,她没了力气,没了对陵隐的崇拜之心。 恐惧感压过了害怕死亡之感,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恐惧。死亡不过是一死,一瞬间的事而已,而恐惧确实围绕着心头,想躲都躲不了,时时刻刻的提醒着。 “跑,跑,怎么不跑了?”最终破风追了上来,那张脸阴沉,看着趴在地上的舞瑭殁,他嘲笑她在做着无力的反抗。还以为她会去找索尔,可是她居然没有,就算她去找了索尔,索尔也不一定会救她。 舞瑭殁的心沉了下来,看来,今日她是逃不了的了!姑姑,你这是把我送进了地狱,没想到仙界最公平,最公正的地方居然会有最阴暗的一面存在!陵隐,把所有的人都给骗了!居然逃不了,那她何必又要花费力气的跑! 坐了起来,靠在树上,歇息着,风吹着她浮躁的心,让她冷静了不少,脑袋瓜子里想着对策。“我突然不想跑了,你打我呀,你有本事来打我呀。”她欠扁的讲着。 “死到临头了还在耍嘴皮子。”破风哼道,越看舞瑭殁越不顺眼,越看越觉得她配不上做索尔的徒弟,真不知道当初索尔是怎么想的,会收一个这么没资质的凡胎做他的徒弟。 “千穿万不穿,嘴皮子不穿。”舞瑭殁边讲,边想着办法,她得拖延久一点的时间对付破风,对付破风她不能硬对硬,只能智取! 破风一头黑线,“应该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吧。”他纠正着她的话。 “是吗?”舞瑭殁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破大爷,你还真厉害!”对破风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 “哼”破风得意,鼻孔朝天。 舞瑭殁心里诅咒着他,得意得意吧,一会有你哭的!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尖锐石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破风拿过剑指着她,“废话少说,今夜就要你的命!” “别呀!”舞瑭殁摇头,“你为什么非得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听到!”紧了紧手中的石头,石头挤压着她手掌中的伤口,伤口又深了几分,血流得更多了,给她提着神,注意着破风的一举一动,背后被冷汗浸湿了,她紧张不已,脑中已经形成了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败的话,她真的只能跟这世界说拜拜了!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祭日! “照你这么说九天玄女还会骗我咯。”破风根本就不信舞瑭殁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用得着九天玄女来陷害你。”那语气中的不屑,好似舞瑭殁是只蚂蚁一样,让他瞧上一眼的冲动都没有! 纵使舞瑭殁气得牙痒痒,但她还是放下骨气谄媚讨好着,骨气那是什么,能活命就不错了,骨气要适当的时候放下,到时候从哪放下来,就从哪拿起来!“对,对,对,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求你,求你不要杀我,大爷,求你了!”她跪地卑微的求饶着,注意着她的鲜血流到他的脚下,她脸色有许些白。 本就厌恶舞瑭殁的破风看到舞瑭殁此刻的行为,更加的厌恶她了。“贪生怕死之辈,索主子有你这样的徒弟还真是不幸!陵隐有你这样的弟子还真是丢脸。” “呜呜呜……”舞瑭殁哭着求饶,其实心里翻了滚,恨不得跳起来左勾拳,又勾拳的给破风几百拳。要死的人又不是他,他当然说得这么轻松,到时候要死的人是他,恐怕他做的可不比她少。“破大哥,破大爷,破爷爷,你就饶了我吧!杀了我,简直就是脏了您老的手啊!您老的剑肯定会被我的血给弄脏的,到时候您老还得洗啊!”她哭喊着,好似死了爹娘一样,声音又响又亮,她其实蛮想有人能听到她的鬼哭狼嚎,不过那可能微乎其微,现在可是大半夜,不可能有人不睡觉,跑来后山喂蚊子。 看着破风脚下的血只有一点,她焦急,手用力的压着自己的手,希望能流出更多血来。 “闭嘴!”破风被吵烦了,“聒噪!”他一部分是嫌舞瑭殁太吵了,一部分也担心吵来了人,虽然不大可能,但他还是不大放心。“少在此浪费时间,下一世投胎别再来陵隐了!”拿着剑不急不慢的靠近舞瑭殁,杀意已决。 舞瑭殁瞪大眼,不行了,看着破风眼里的杀意,她知道自己已经拖不了他了!看着他靠近她,他脚下踩着属于她的鲜血,可是她还是嫌太少了,可也没办法了,败了也没办法了! 双手合十,有些笨拙的做着手势,明显是第一次做。“扭转乾坤,以血的代价,困躯之术!”口诀一出,她只觉喉咙一甜,血流了出来,不仅仅是嘴角流出了许多血,就连双掌也流出了许多血,血跟雨水一样滴滴答答的流着,空气中的血甜腻味浓烈,让人有些像呕吐的冲动。 看着她的此动作,破风的不屑更重了。“又在搞什么鬼?” 舞瑭殁用力的半蹲着,不让自己摔倒,周身好似有一股力量要把她给压倒一样,她知道,那是破风的灵力,她想控制住他,就必须先压倒他的灵力,不然的话她别想控制住他!“搞你的鬼!”她顶着嘴,什么亏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嘴皮子! “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破风举起剑,对着舞瑭殁的脖子挥了过来,舞瑭殁绝望了,不行了,根本就控制不了破风,今夜她就要死了。绝望的闭上双眸,脑中闪过清冷的他,她控制不住的难受。师尊,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等了许久,不见疼痛落下,难道是破风的速度太快,令她连痛觉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破风皱眉,他居然突然间动不了了! 舞瑭殁睁开眼睛,剑就落在她脖子上,就差一寸就能划下她的脑袋了,脖子被剑气划破,血流下来,可她没发觉,激动压过了疼觉。 “成,成功了!”她重重的松了口气,整个人无力的往后倒在了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活着的感觉还真好! 破风保持着拿剑的姿势,看着舞瑭殁。“喂,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做了什么?快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他叫着,可是舞瑭殁不理他。“喂,喂……” “聒噪!”舞瑭殁掏掏耳朵,哼哼,她坐了起来,阴险的看了眼破风,风水轮流转,这下他死、定、了! 破风只感觉阴风阵阵,舞瑭殁那眼神,实在是太邪恶了! 第七十章 禁术的报复 休息够了,她起身,扯下裙摆,将满血的双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抱胸的围着破风走了一圈。 破风流汗,不知道舞瑭殁打算把他怎样。“喂,臭丫头,快把我放了,你给我做了什么?”是他小瞧她了,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哟!”舞瑭殁怪叫,抬手往破风头上拍了一巴掌。“拍”的一声,在夜里特别的响,特别的讽刺。 “啊啊啊啊啊”破风暴走,他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啊,而且他最恨别人拍他的头!想扑过去给舞瑭殁一口,奈何无论他怎样动都动不了,就跟僵住了的一样。“臭丫头,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死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舞瑭殁起码死了几百回了。 舞瑭殁非常的欠扁,指着自己的鼻子。“杀我呀,打我呀,有本事过来杀我呀,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来杀我!”哼,哼,死到临头了还不会说好话,到时候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 破风气得脑袋差点就要冒出烟来,如果人生气可以喷火的话,他肯定可以喷出火来。“你!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决斗,决斗!” “哼!”舞瑭殁欠扁的翘起嘴巴,撇头故意的转头不看破风,不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决斗!”好不容易把他控制住,怎么可能放开他,万一放开了他,他又要杀她咋办?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舞瑭殁!我要杀了你!”破风被舞瑭殁气得要吐血,这话非常的熟悉!是他刚刚跟她说的话!她居然一句不漏的还给他!他该怎么办,使用灵力使不出来,看舞瑭殁那么小气,她会放过他吗?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你杀我之前,我先杀了你!”她抬手用力的拉着破风的两只耳朵,“看能不能把你的耳朵拉成招风耳!” “放开!滚蛋!”破风怒吼,那声音震耳。 舞瑭殁吓了一跳,呆眼的看着破风,被他那大嗓门震得几乎呆了,那声音比女人的还要可怕。 见舞瑭殁震住了,他得意洋洋,看来那臭丫头还是怕死的!“怕的话,快放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舞瑭殁一个跳脚用力的打了破风的头一巴掌,打得她的手都疼了。“找死啊你!都什么情况了你还这么的自以为是!”他就是不怕死的,他是不是看她太好欺负了,她都控制住了他,他还是不怕,把她当软柿子了? 破风只觉得自己被她打得头晕乎乎的,“你,你……”他都说不出话来了,被打得可不轻。 “我,我,怎么了?”舞瑭殁学着他晕乎乎的语气,势必要把破风给气死的节奏。 “我一定要杀、了、你!”破风这回真的生气了,眼睛凸瞪着舞瑭殁。 舞瑭殁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抬手给了他眼睛各一拳。没多久破风就成了熊猫,她满意的点头。“好,好,非常的好,这样顺眼多了!”敢吓她,他不想活了,她是被吓大的! 破风扁了扁嘴,眼眶红了又红,不知道是被舞瑭殁打的,还是委屈的红了眼。 看着破风没了动静,她歪着头看破风,想看他在想什么。手指戳了戳破风的肩膀,“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不说话的他怪奇怪的,她还没玩够呢,他若是没反应的话,那多不好玩呀! “呜呜呜呜呜”破风哭丧着脸,“舞大娘,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他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就怕死在舞瑭殁这种无赖的手里。 “舞大娘?”舞瑭殁和蔼可亲的抿嘴一笑,笑得很温柔,笑得很淡雅。 “对,舞大娘!”破风认真的点头,“放了我吧!”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如果他有条尾巴的话,他一定会朝她讨好的摇着尾巴。 “舞你的大娘!”舞瑭殁突然揪住他的一耳朵用力的吼着,她还舞大爷呢!居然把她给叫老了! 破风摇头,感觉耳朵都要被舞瑭殁给喊聋了,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看你就是天生欠扁的货!”又拍了破风的头一巴掌,想想又连续的拍了他几巴掌。“你就是不懂死字怎么写,才肆无忌惮的话中有话,间接加直接的讽刺我!”讽刺她年纪大了! “没啊!”破风求饶,“我怎么敢讽刺你!”他抱她的大腿还来不及,怎么敢讽刺她,又不是嫌命长! “没啊~~”舞瑭殁又学着他的语气,一巴掌招呼了过去。“哼!游戏开始了!”邪恶的看着破风。 “什么游戏?”有着不好的预感。 “很好玩的游戏!”她笑得非常的开心,蹲下,脱下鞋子,又脱下了一条脚袜,不客气的塞进破风的嘴里。 “唔唔唔……”破风瞪大眼,她居然把她的臭脚袜塞进去他嘴里!脏死了脏死了!他想吐出来却吐不出来,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满脸的愤怒加嫌弃,脏死了!舞瑭殁这臭丫头脏死了! 舞瑭殁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在想该怎么玩破风。 破风胆战心惊的看着舞瑭殁,担心她想出可怕的主意来玩他。 “哼哼”她坏笑的靠近破风。 好不容易吐出了口中的脚袜,就见舞瑭殁朝他走了过来。“你,你不要过来!”破风摇头,惊恐,她要做什么? 舞瑭殁叉腰,“玩了这么久,饿了吧。” “不饿,不饿,不饿!”警惕的看着舞瑭殁,担心她做出过激的行为。 “饿的!”舞瑭殁可爱的嘟嘴,“我请你吃泥泥好了。”今天她不玩死他,她就不叫舞瑭殁! “泥泥?什么泥泥?”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舞瑭殁一脚将破风蹬摔躺在地上,坐在他的腰间,破风哪里跟女子这么亲密过,瞬间红了脸。“你,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轻薄他吧?不要啊啊啊,他还是一名非常纯的童子啊!女孩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微失了神。 “来吧!”她卷起过长的衣袖,将他的面罩从下巴的位置掀开,看见了他有菱角的下巴和薄薄的唇瓣,并没有完全掀开他的面罩。“请你吃!”在地上抓了一把泥,不客气的塞进他的嘴里。 “你……”他瞪大眼,她这是想要他死啊!“咳咳咳……”喉咙被沙子呛得直咳嗽,喉咙疼痛不已。他咳得心肺都快出来了,可是舞瑭殁没有半点怜惜他。 “哟!”舞瑭殁挑眉,“给你吃就不错了,还嫌弃!矫情!你们这些男的都这么矫情!” “你……”破风想反驳她,可是她又塞了他嘴巴一把泥。 “快吃,快吃,别浪费了!”她并不可怜破风,因为他刚刚想要杀她,她可没那么好心会原谅他,会放过他,让他自己反省反省。她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了! “呜呜呜……”破风哭了,嘴里,脸上,脖子里都是泥土,满嘴的泥巴味让他想呕吐。 看着破风哭得漆哩啪啦的,舞瑭殁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拍拍他的脸,跟对待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得了,别哭了,一点小事而已,犯得着哭么。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 “吃土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这么轻松啊!”破风委屈不已,如果时间可以倒退的话,他绝对不会来招惹这个魔星! “嗯……”舞瑭殁低沉,“你是想死吗?”故意的粗哑着声音问他。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听错了,你听错了!”破风被突然沉了脸的她吓得差点尿裤子了,他真的好怕,好怕她呀! 舞瑭殁挠挠脑袋,看着他脸上蒙的那白布。“你怎么老是蒙着脸?不会是长得太丑了,不敢见人吧?”伸手扯着他脸上的布。 “哎!”破风瞪大眼,惊慌,这比舞瑭殁喂他吃泥土的时候还要惊慌上好几倍。“别碰我!”他狂吼,如野兽般。 她顿了顿,不痛不痒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死么?”居然敢那么大声的吼她。 狂躁的他听了舞瑭殁的话,如打了霜的茄子,焉了。“不,不想……”他是不想死,可是她会放过他么?答案肯定是不会! “不想的话,那就闭嘴!”给他翻了翻个白眼,掀开他蒙在脸上的布块。 那是一张死白的脸,好似没见过太阳一样,好像已经死了的人一样,要说特别,莫过于他左额边有一个黑色火焰的图,与他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反比。 “这是什么?”她伸手在他额角上用力的擦了擦,直到把他的皮给擦破了也不见擦掉他额角上的黑色火焰。 “姑奶奶,姑奶奶,求你别擦了,那是擦不掉的呀!”破风求着奋力擦着他额角的舞瑭殁。 “你额角上的是什么?”舞瑭殁好奇的问,这个图案画在他脸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胎记,这是胎记!”破风急急的讲着,“这是我一出生就跟着我的胎记,你是擦不掉的!” “胎记?”舞瑭殁思虑了一会,突然又开始凶神恶煞的揪着破风的一耳朵。“你这是在找死吗?哪有人的胎记长这模样,你把我当傻子来耍啊!”这破风实在可恨,死到临头了还把她当傻子来耍! “真的是胎记啊!真的是胎记!”破风死咬着他额头上的黑色火焰是胎记。 “哼!”挥开额头上的一缕发,放开破风的耳朵。“算了,我对你这破东西不感兴趣!”她口是心非的讲着。 破风内心是崩溃的,刚刚是谁拼命的擦着他额头的黑色火焰? 不给面子的拍了破风的脑袋,“说说看,你背地里为陵隐做了多少的坏事?”恐怕这些年来他做的坏事可不少吧!知道陵隐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圣洁,她对陵隐的热爱,崇拜之心都没有了一点。 破风抿嘴,没有开口,只是倔强的看着舞瑭殁。他是不会出卖陵隐的! “哟”舞瑭殁挑眉,“倒是挺有骨气的嘛,说不说?”拍拍他的脸。 破风的眼珠子一转,不看舞瑭殁,看着别处。 “好,很好!”舞瑭殁点头,“一会看你还有没有那骨气!”她眼里的狡黠中闪过煞气。 破风心里一阵恶寒,不知道舞瑭殁会怎样对待他。现在他都后悔死了,刚刚就应该不废话的直接杀死舞瑭殁! 拿过一个石块,拿起破风的手指放在地上,拿着石头对准他的食指。“你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一会她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可别怪她哈! 破风有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不开口,一副随你怎样的模样,他发现舞瑭殁跟刚刚比好似不太一样了。 舞瑭殁摇头晃脑的,“你既然这么忠诚的话,我不做出什么事来,还真是对不起你的忠诚!放心,不会很疼的!”安慰的拍拍破风的肩膀。 破风被舞瑭殁这样说得背后都是冷汗。 拿起石子,毫不留情的用力砸在他的食指上。 “嗯”破风忍住疼痛,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之前他所受的疼痛可是现在的好几倍。 他的食指被舞瑭殁砸断了,奇迹的是居然没有血流出来,可是舞瑭殁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倒是她包扎的双手此刻流出了血来,染红了她包扎着手的布料。 “挺能忍的。”舞瑭殁阴阳怪气的讽刺着他,她下手可不清。 拿起石块还想砸他,破风开口。“舞瑭殁,你真该拿一个镜子照照你此刻的模样。” “我怎么了?”舞瑭殁疑惑,他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来?此时的他不应该是求饶的吗? “你眼中带煞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能控制得住我,那是因为你用了禁术!”破风直视着她,“禁术的利与弊等同,利有多大,弊就有多大,你眼中带煞气,明显是被禁术给控制住了心智,你双手流出了许多血,怕是禁术想要你的着条命来做代价!你用了禁术,禁术会报复你!”他不想帮舞瑭殁的,可是他若是不拉回她的理智,那他有可能也会被禁术给害死的!舞瑭殁的胆子也够大的,偷学禁术不算,还敢使用! 听了破风的一席话,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有些回过神来了,看着自己沾满自己鲜血的双手,她有些清醒了。虽说她不喜破风,但她也不会这样残忍的对待他,可是刚刚她所做的事根本就不符合她自己的性子,难道真的被破风说对了,禁术要害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破风,“真的如你所说禁术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才不信他会这么好心! “哼”他想她死,可是要是拖上他的命,他还是想她活着。“我也不想救你,可是我不想死!” 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舞瑭殁瞪了他一眼,起身,失血过多,头有些晕眩。隐隐约约觉得好似有一股力量要控制着她,怕这是破风所说的禁术的报复! “喂,你要去哪?”破风叫着离开的舞瑭殁。 “干你屁事。”她头也不回的讲着。 “你要走,那也先解开束缚我的禁术啊!”他焦急的喊着,她走了,那他该怎么办?难道就让他自个一个人躺在这里自生自灭? 舞瑭殁转回头,很抱歉的看着破风。“这是我第一次使用禁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开束缚你的禁术,所以。”她耸耸肩膀,“不好意思咯,运气好的话,有人会来救你,运气不好的话,你就死在这里。”救他?别开玩笑了,她自个自身难保了,还要去救他,就算是死,那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喂,舞瑭殁……”破风叫着,别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要走也带他一起离开呀,呜呜呜呜呜,主子,救命啊…… 舞瑭殁支撑着无力的身体走着,撕下衣袖,用力的包扎着在不停的流血的手。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该去找谁帮她?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师尊……”她朝清风阁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她顿住了。师尊,会帮她吗?破风是师尊的人,师尊,会帮她吗?她讽刺的笑了,转身往清风阁相反的方向走去。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血流越多,就连鼻子都流出了血,她擦了擦鼻子的血。禁术的报复,她是活不成了!摔倒在地,她喘着气,全身软绵绵的,就连吸气,吐气都很艰难。 不甘心,不甘心就此的死去!她慢慢的在地上的爬着,她真希望此刻有个人能来救她,可是她又害怕有人来!她,该往哪里去?无目的的爬着。 锦绣阁。 索尔站在窗边失神,摸着有些奇异的心脏。怎么回事?今天心脏怎么这么难受?难道丫头出事了?想到有那可能,他急忙的打开门,要去找舞瑭殁。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收回要踏出门的脚,有着不好的预感。低头,他心中一颤,蹲下,手发抖,伸向趴在门口的人的鼻间,试图看她是否还有呼吸,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气息,索尔红了眼。 抱起了全身是血的人儿,他不敢相信。“丫头,丫头,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是谁伤了她! 舞瑭殁听到了索尔的声音,她虚弱的睁开双眸。“师,师傅……”她最终还是选择来找师傅了,死之前她想见见师傅,能见到师傅,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索尔把她抱回了房间,“别怕,别怕,没事的,会没事的!”他在安慰着她,亦是安慰着自己。 她鼻子里涌出了鲜血,索尔捂着她鼻子,试图阻止她鼻子里的血流出来。 “师傅……”她小声的叫着他,她又害师傅担心了。 “乖,先别说话,为师先提你疗伤。”索尔心疼的摸着她的发顶。 “别。”舞瑭殁摇头,“师傅,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咳咳……”她一激动咳出了血。 “好,好,好,为师听你说,你别急,先别急!”拿着衣袖抹掉她脸上的血,“为师听你说,你别激动,你别激动!”他抑郁住心里欲要爆出来的怒火,究竟是谁、伤、了、她! “呜呜呜”她哭了出来,一个晚上的恐惧,绝望,迷茫,在看见索尔宠溺的眼神之下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乖,乖,不哭,不哭啊!”他擦掉她的眼泪,手抚着她的后背,在暗中给她输着灵力。 “师傅,我不小心偷听到了陵隐的隐晦。”她艰难的说着,她在赌师傅是要她还是要陵隐! 听了舞瑭殁的话索尔的焦虑的脸上有了变化,难看不已。 舞瑭殁不看索尔的脸色有多难看,她仍然说着。“破风他要杀我,我为了活下去,我使用了禁术控制住他,可是我控制不住禁术,禁术现在对我进行了报复,我会成这样都是因为使用了禁术,唔!”说完话的她又吐出了一口血,“师傅,你还要我吗?”她可怜兮兮的问着,小心翼翼的问着,担心索尔不要她,担心索尔会杀了她! “傻丫头!”他将她拥入怀里,像是拥住了珍贵的宝贝。“你怎么这么傻啊!无论发生什么事,为师都不会不要你的!”被追杀的时候,她该有多无助啊,想跑来找他,却又担心他不要她! “呜呜呜……”舞瑭殁嚎哭出声,像是发泄一样大哭着。用力的抱着索尔清瘦的腰,她好怕,好怕师傅不要她! 哭了许久,舞瑭殁才停了下来。她急着开口,“师傅,破风,破风他还在后山!”万一他解开了禁术的束缚,那后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别怕。”拍拍她的脑袋,让她放心。“为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他坚定的讲。 “影一。”他对着空气使唤着。 一身全黑的男子从索尔的影子里走了出来,恭敬的对索尔行礼。“主人。” “去找破风,必要的时候……”他顿了顿,“杀了他!”只有破风死了,就没人知道丫头听到陵隐的隐晦之事。他的手紧了紧,低头,原来是舞瑭殁抓紧了他的手。“怎么了?”他温柔的问着。 “师傅……”杀了破风这样不好…… “没事,别担心。”看向影一,“去吧,做隐蔽些。” “是!”瞬时影一化做一团影子朝房外走去。 “师傅。”舞瑭殁忧郁,“九天玄女也知道了我知道陵隐的隐晦之事。”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师尊。 “放心,你好好养好身体,到时候,为师会会她。”九天玄女是么?今日我徒儿所受的,定是你日后所受的! 第七十一章 被说破的情 影一找到破风时,破风已经死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饶是见过许多死人的他也不免感到恶寒。是谁杀了破风?是小主子吗?不可能啊小主子说她没有杀破风,不是小主子,那是谁?谁那么大胆的敢杀害卿主子的暗卫? 指尖跳跃着火光,他一挥手,火光掉落在破风的身体上,没一会,他被烧得只剩下了一个黑色的残骸。见到此样,影一这才放心的离去,可是他还没离去多久,破风的残骸就变成了一股尘埃而飞去,夜里昆虫叫着,很是诡异。 索尔心疼的看着脸色惨白无比的舞瑭殁,迷恋的抚摸着她秀气的脸,好似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心里叹息着,像,真的太像了。 “主子!”影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间里,他恭敬的单膝跪在地,根本不敢抬头看坐在床边的人。 “出去说。”索尔率先走了出去。 影一跟在他后面。 出了房门,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舞瑭殁,他这才放心的关上房门,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舞瑭殁本是闭着的双眸睁开了。她轻声的起身,走到了门口,她蹲了下来,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如何?”索尔问。 “破风,死了。”影一讲着,眼角偷看了索尔的脸色,见他没有发怒,他暗中的松了口气。 许久,索尔才开口。“死了就死了。”虽这么做很对不起尘魄,可是他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大不了,他陪多几个暗卫给尘魄好了。 躲在房门后的舞瑭殁听到破风死后,她暗松了口气,只有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知道陵隐隐晦之事。想了想,她如受了伤的小兽,低头哭泣着。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她也知道了她知道陵隐隐晦之事,她是不会放过她的,如果师尊知道了,他会怪她吗?他还会要她吗?想到他会不要她,她心里就忍不住的害怕,颤抖,难受。 听到哭泣声的索尔惊了惊,这声音…… 影一还想开口,可是索尔抬手放在唇边,示意影一不要开口了,他打开门,不出他所料,。女孩靠在门边无助的哭泣着,比他刚见到她时,哭得还要难受,还要伤心。 他蹲下身,抬手,想安慰她,可是想不起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可是他想不明白,仅仅一个破风,可以令她如此的难过。 舞瑭殁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索尔。“他还会要我吗?”她问着,祈求的问着他,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她希望的答案。 “谁?”她口中的他是谁? “不行!”她摇着头,“我要去问他,问他还要不要我!”说着她起身。 “丫头!”索尔想拦住她,可是她跑得飞快,他根本就来不及的拦住她。她要去哪?她口中的他是谁? 雨水打在她脸上,她有些疼,可是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回到清风阁,她站在屋檐外看着卿尘魄的房间。来到这里,她没有了进去的勇气了,她害怕会听到令她崩溃的事实! 夜里。 卿尘魄睡得很不安稳,不知道是因为知道舞瑭殁没有住在隔壁的原因,还是因为雨水滴落的声响吵得他难安眠,他知道今夜自己是睡不着的了,起身点起了火光。坐在桌前思虑着,他该怎么对待殁儿的感情,明明两人靠得很近,可是他总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见卿尘魄的房间有了火光,舞瑭殁鼓起勇气想要进去,可是另一道火光亮了起来,嫣然打着灯笼来到卿尘魄的房门前,舞瑭殁赶紧的躲了起来。这么晚了,九天玄女来师尊的房间做什么? 嫣然敲了敲卿尘魄的房门,不知道舞瑭殁此刻是死还是活的?不过以舞瑭殁没有一点灵力,她有可能已经死了,想到舞瑭殁死了,她就忍不住喜悦,想来见卿尘魄,只有舞瑭殁死了,她才有那个机会! 听到敲门声,卿尘魄以为舞瑭殁回来了,他赶紧的开门,喜悦的讲着。“你回来了……”看清是嫣然时,他禁声了,把要说的一大堆话咽了回去,脸上不太自然。“怎么会是你?”见到不是想见的人,不失落,那就是假的,但他也没给嫣然摆脸色。 嫣然笑得不太自然,“不请我进去?”他想的永远都是舞瑭殁! 拒绝她!拒绝她!躲在暗中的舞瑭殁在心里念着。 “夜深了,孤男寡女的,这样不好。”他拒绝着,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好,要是让舞瑭殁知道了,她肯定是很难过的,他不希望她难过!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嫣然拼命的笑着,摆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实际上,她心里都快嫉妒得发恨了。“你何时开始也在意他人的看法了?” “嫣然,你回去吧。”他如此的说着,说什么都不让嫣然进他的房间。“本尊乏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说着他看也不看嫣然,自顾自的关上了房门。 “卿……”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不客气的关上了房门。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嫣然气得差点就要尖叫出声来,还好她及时忍住了。 舞瑭殁差点就要跳起来鼓掌叫好了,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心里对卿尘魄的如此做法感到骄傲,自豪,好似关上门的人是她一样。 嫣然握紧了拳头,气呼呼的离去。 见嫣然离去,舞瑭殁这才走了出来,失神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到底要不要进去?想了一会,她还是决定走了过去,她一定要问清楚才行,不然的话,她放不下时时刻刻提着的心,那种心疼的感觉会一直缠着她。 等了许久,知道嫣然走后卿尘魄起身,他要去找舞瑭殁才行,问清楚她为什么不回来的原因,是因为嫣然的到来,还是因为别的。 舞瑭殁抬手正要敲门,此刻的卿尘魄打开了房门,两人皆有震惊的看着对方。 “你……” “你……” 两人一同的开口,最后谁都禁声了,眼睛不眨的看着对方,好似要把对方的容颜印入脑海当中。 最后还是卿尘魄率先打破了沉默,“不是说了要在锦绣阁住上几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摸了摸她的鬓角,发现原来是湿的,而不是他看错了。他皱紧眉,责备着她。“怎么搞的?怎么把自己搞得全身都湿漉漉的,你这是想要生病吗?怎么这么的不懂得爱护自己!”卿尘魄虽是不停的在责骂着她,可是他还不忘的给她输着暖暖的灵力,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 “师尊……”舞瑭殁鼻子酸酸的,很想哭。原来师尊,并没有不要她! 捏着她发酸的鼻子,“装可怜也改变不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行为!” 舞瑭殁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红且薄的唇瓣,笨拙的吸吮,啃咬着,小舌还伸入他的嘴里,羞涩的触碰他的舌头。 卿尘魄抱紧了她的腰身,因为她主动而心动不已,在她的小舌头害羞的想要缩回去的时候,他的火舌缠住了她欲要逃跑的舌头,细细的吸吮着,一只大掌在她身上游走着。手来到她的胸前,先是轻抚摸着,软软的,很是舒服,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抱紧了她的腰身,让他们能够更加的亲密的触碰着。 “嗯~”舞瑭殁忍不住的低吟出了声,她被自己娇媚的声音给吓住了。 而卿尘魄眼里的欲火又暗了几分,抱着舞瑭殁进了房间。 流枫阴冷的看着滴落的水珠,看着进入房间的二人,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师傅,是你逼我的!他离开了清风阁。 卿尘魄将她抵在房门上,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连串的细细碎碎的红色吻痕。 舞瑭殁用力的仰起头,十指插入他的发中拉扯着,她舒服得想叫出声来,可是她还是用力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因为她感到很是羞耻。 一股热流涌入双腿之间,卿尘魄知道那是什么反应,他想控制自己停下动作,可是烧人的欲望让他自己都不能控制住自己。拉扯下舞瑭殁的衣裳,露出了她粉色的肩,他舔着,咬着,吸吮着,像是要把她吃入肚子里一样。 肩膀被他咬得有些疼,舞瑭殁满是情欲的双眸渐渐清醒,低头看着埋在她肩膀上的卿尘魄,她有些害怕,也有些陌生这样的卿尘魄。“师,师尊,不要这样子!”她推着他,可是他的力气很大,根本就推不动他。 “殁儿。”他低哑,又性感的嗓音叫唤着她,声音里满满都是情欲,舞瑭殁真的是快要醉了,就在她愣神的片刻,她的衣裳被扯开了,露出了蓝色的肚兜。 “师尊!”她惊慌。 他低头,含住了她的激凸,吸吮着,发出了暧昧的“啧啧”响声。 “啊……”舞瑭殁敏感不已,本是清醒的双眸,被他搞得又开始了迷乱了起来,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靠他支撑着她。她胡乱的拉扯着他的衣裳,欲望控制着她,她很是难受。 她裸露着上身靠着他同样裸露着的上身,他因为情欲而红了脸,双眸因为情欲而更加的幽深,此刻的他哪还有不食人烟的模样,不易近人的清冷,哪还有陵隐的掌门人模样,只是个爱着自己心爱女子的男子罢了。 在房间里拿着镜子看着卿尘魄的嫣然几乎要咬碎一口牙,手紧紧的抓住镜子的边沿,手掌心被划破,出了血,她丝毫没有发觉。“啊啊啊啊啊啊......”她发狂的大叫着,将手中的镜子砸破,镜中两个在情欲当中的二人破碎。她砸着房间里所有能砸掉的东西,没一会,她站在了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双眸发狠,哪还有高冷高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舞瑭殁,你的命还真是大!更我抢卿尘,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流枫来到了锦绣阁。 索尔不将他放在眼里,“你来做什么?”说真的,他无法喜欢上他师弟收的这徒儿,他总感觉流枫的心术根本就不正,迟早会走上弯路的。 “索上门主。”流枫对着他行着礼,没有挺直起腰来,微弯着腰。“弟子有件事要向你禀告!”师傅,不要怪徒儿,是你逼我的! 索尔蹙眉,拿不清楚流枫要对他说什么。难不成他知道了丫头知道陵隐隐晦之事,想借此事来威胁他,如果是的话,那他就不用对自个师弟的这个徒儿这么客气了!眼里闪过杀气,很快又被他的放诞不羁给遮盖住了,掌心凝结一股灵力。 不用看流枫自然的敏感感受到索尔身上的杀气,他想不明白索尔为什么对他动了杀气。他得趁索尔还没对他动手时说清楚一切好了。“我师傅他......”该不该说?此刻他有些犹豫不决了,这样的话不仅仅会毁掉师傅,还会毁了瑭殁!那又怎样?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叫着,他们都不顾你的感受了,你又何必顾及他们呢!毁掉吧,毁掉吧!既然得不到,那就把她给毁了,或许只有这样,你才有那个机会得到她! “你师傅怎么了?”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流枫,他到底想跟他说什么?难道不是因为破风死之事? 流枫紧了紧手,抬起头,看着索尔,没了犹豫。“我师傅他喜欢瑭殁,瑭殁也同样的喜欢着师傅,他们二人不顾伦理的在一起!”他如此的讲着,他知道讲了出来,他就没有回路了,他不后悔! 索尔震惊的瞪大眼,因为流枫的话而震惊,胸口堵着一股气,卡着他难受的一上一下的,嘴里有着铁锈味,他脸红的厉害,气喘息不定。 ...... “师傅,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那么的难受?” ...... “你对舞瑭殁是否有除了师徒之情外的别的感情?” ...... “看来,你确实是对她动了不该动的情!” ...... “不信!我只信我的眼睛!” ...... “就是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的弟兄我才不信你!” ...... “这是在乱伦!” ...... “你觉得你们离得开陵隐?先不说师姐不会放手,师傅和道奴不追究你们,但你能保证那些想要禁书的人会放过你吗?” ...... “收起你不该动的情!” ...... “你只能是她的师傅,而她只能是你的徒儿!” ...... “哈哈哈哈哈......”索尔大笑着,笑到流出了泪水,他舔了舔流到嘴角的泪水,他发现原来泪水是苦的,比他以往喝的所有药水都还要苦,苦得他差点要呕吐出来。好,很好!尘魄你居然也对她动了情,还不准我对她动情,还要我把对她的情收起来,让我把她送到你的怀抱里,真不愧是我的师弟,我的兄弟! “索上门主?”流枫叫着他,他不会因此而疯了吧? 许久,索尔才停下了笑声,挥袖。“此事本门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及其平静的开口,好像刚刚发狂的人不是他一样。 “索上门主?”难道就这样算了?是他说错对象了?他应该是去告诉师祖的?索尔不是也喜欢瑭殁吗?为什么他没有什么反应?仅是笑一下而已? “下去!”他厉喝,红着双眸,眼珠子里布满了红色血丝。 见索尔如此,流枫也知道他生气了,无声的行了礼,他走了出去,他要的效果得到了。可是心里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高兴?不行,不行,他坚定着自己的决心,不让自己的决心动摇,他不后悔,也不能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就让他们两兄弟斗吧,到时候斗得两败俱伤,得利的就是他了!瑭殁只能是他的! 他将她放在床上,两人赤裸相对,她的一头墨发凌乱,双颊红陀,就连左脸上的那条疤痕都是红色的,双眸迷离的看着他,很是性感迷人。 他散开的发垂落在她身上,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欲望控制着他,他几乎要发狂,含着她的耳朵,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热热的,很是暧昧。 “师尊......”她头埋在他脖子里,轻声呼唤着他。 在欲海中的他如被当头打了一棒子,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看着迷情的舞瑭殁,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到底在做什么?殁儿,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见他停了下来,舞瑭殁不明白。“怎么了?”声音软软的甜甜的,令卿尘魄差点又控制不住自己。 卿尘魄抚摸着她的发鬓,心疼。“对不起,这个应该留到洞房花烛之夜的。”他想把她最美好的一刻留在最重要的日子,而不是一时的激情而这样胡乱,迷情的要了她。 回过神的舞瑭殁因为他的话脸更红了,瞪了他一眼,整个人风情万种。“胡说八道什么?”虽是这么说,可是她的嘴角勾了起来,明显很是欢喜卿尘魄的话,不过,大家会同意他娶她吗?她如此的想着。 卿尘魄拍拍她的脑袋,不让她胡思乱想。“睡吧,别想太多,事情都交给我。”要是大家都不同意他们两人在一起,那他就培养一个继承人好了,让他接替他的位置,到时候他就可以没有包袱的带她离开陵隐,过着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他如此的打算着。 “嗯。”舞瑭殁听话的点点头,她确实是有些累了,害羞的靠在他身上,闭上了双眸。 卿尘魄抱紧了她,压住欲火,与她长眠着。 翌日。 卿尘魄早早醒来了,看到舞瑭殁熟睡的容颜,他幸福的叹息,真好,一大早起来能看到她真好,真希望每天早上都能起来看到她。再不想起床,他还是起来了,他得为他们以后开始打算了。 一大早索尔就来清风阁来找卿尘魄,卿尘魄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梨花树下的索尔,他比他之前看到的模样还要单薄,还要脆弱,还要苍白。 拿出大褂给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来找殁儿?她还没睡醒呢。”是不是昨晚殁儿在锦绣阁不告而别,让他担忧了,不行,他得找个时间说说她才行,师兄身体本就不好了,她还要他担心。“待她醒来,我说说她,凡是不能不告而别......” 索尔拿过大褂披在身上,他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打断卿尘魄的话,“我自己的徒弟我自会教导,轮不到让你来操心。”不让他爱着丫头,结果他就爱着丫头,这些日子,他看着他狼狈,看着他痛苦,他是不是很开心!想到会是这样,他恨不得给他一拳,打破他虚伪的嘴脸,越看他,越觉得他虚伪不已。 卿尘魄被他突然的话给顿住了,想想他这样讲话确实是很让人误会,目前他还没打算让别人知道他跟殁儿的事,尤其是索尔,等到索尔对殁儿的情退却得差不多时,他再告诉他好了。“也是。”他点点头,想到舞瑭殁他心就控制不住跳跃。 索尔忍住怒火,耐着心。“尘魄,你爱殁儿吗?”他故意的问着,今日他就要看看他怎么回答他!他还有没有当初骂他骂的那么理直气壮! 卿尘魄抬头看向他,看着隐忍怒火的索尔,他知道,他都知道了吗?“你都知道了。”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如此的讲着。 索尔没有开口,就这样看着他,好似要把他看穿一样。 卿尘魄垂眸,双眸清冷,空洞,看似在思考,可却又不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清冷得不似一个人,一下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索尔真是厌恶死了这样的卿尘魄,这样的他更是显得他永远的比不上他! 第七十二章 发狂的他 枫叶院。 虽是早上,但是流枫住的房间还是暗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爱上了这种黑暗的感觉。 莫柯门都没敲就直接进来了,看着暗暗的房间,她不太习惯。“今天你不去修炼了吗?”她在他经常修练的地方等了他许久,不见他人来,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赶紧来他的院子来找他了。 流枫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滚出去!”他讲着,他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不知道索尔有没有去找师傅了? 莫柯咬牙,倔强的不愿听流枫的话。“不要!”她抱住了他,“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她真的是闹恨死了这样的流枫,他曾几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女孩的体香味传入鼻里,流枫有些燥热了,而且女孩的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很是舒服,更是刺激着他的感官。 想起昨晚抱在一起的那两个人,身体就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热流,呼吸燥热了许多,他深呼吸着,试着平静下燥热的身体,哑着声音。“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莫柯不愿意,不但不放开他,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 感觉到莫柯的柔软碰着他的胸膛,他还有些理智的头脑开始迷乱了起来,抬起手抚摸起了莫柯的腰。 “流枫?”莫柯僵硬住了,她有些害怕了。流,流枫,他这是在做什么?推了推流枫,结果推不开他。 流枫抱紧了她,唇在她的脖子上吻了起来,一手在她背后游走了起来。 “流枫!”莫柯害怕的挣扎,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虽喜欢流枫,但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在一起,况且,他心中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他的心里还是舞瑭殁占着。 不耐烦的一把抓住莫柯的一头墨发,“刚刚让你走,你又不愿意走,现在又装什么矜持!” “啊!”她被抓得头皮发疼,咬着牙倔强着。“你放开我!”她抓着他的手,要将她的一头墨发,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身体针扎的乱动着。 扯下莫柯的衣裳,她的上身就这样的暴露在空气当中。“啊!”莫柯恐惧的叫着,恐怖的记忆开始在她脑中闪烁着,她颤抖的厉害,整个人绝望,她哭喊着,祈求着。“流枫,流枫,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不要,不要这样对她,好恶心,好脏,好可怕!手凝结灵力,打向了流枫,流枫及时的抓住她打过来的手。“卡擦”莫柯的手被流枫扭断了。 “啊!”莫柯疼得尖叫,额头冒出来了细细的汗水。不敢相信流枫变得这么厉害了,这么快就赶上了她的修为,一下子就接下了她的掌。 他俯头在她怀里啃咬着。 “呜呜呜……”莫柯难受的哭泣着,侮辱感凝结在心里,心里憋着一股委屈之意,她想就此死去,但是又没有那个勇气! 流枫本是澎湃的欲望,被莫柯哭得一点点的消散,推开莫柯,烦躁。“趁现在给我滚!”他这是做了什么,这样做跟强奸犯有什么区别?跟禽兽有什么区别?想到瑭殁,总是有着罪恶感,好似他背叛了瑭殁一样。 莫柯赶紧的拉好衣服,可是衣服被扯烂了,根本就穿不上了,而且她的一边手被他给扭断了,根本就动不了。 “哼”索尔只觉得好笑,原来在他的心里,他的这个兄弟是做假的!“她是我的徒儿,无论伤害谁,我都不会伤害她!” “希望你能记住这话!”卿尘魄认真地讲着,因为他实在是太担心索尔会伤害到殁儿。 “我问你!”索尔突然一把抓住卿尘魄的前领子。 卿尘魄没什么表情,仅抬眸看着他,今日无论索尔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的,只求索尔能认同他和殁儿的感情。 索尔压住怒气,深吸口气,他真怕自己又忍不住地给卿尘魄一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是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他要看看他是何时开始与他的好徒儿,暗自勾搭在一起的! 卿尘魄垂下眸子,似在思虑,他不是在想,他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殁儿的,而是在想如实告诉索尔真相,索尔对他的怨恨会不会越来越深。 “说啊!”卿尘魄的沉默让索尔误以为卿尘魄心虚了,同时他也知道,卿尘魄肯定是在很早之前就爱上了舞瑭殁!他摇着他。 卿尘魄抓住索尔的手,没有推开索尔,就这样抓着他。“在他们去死亡林之前,我就对她动心了。”或许比去死亡林的时候还要早,去死亡林只是加速了让他更加坦然的面对她的感情。 “呵”索尔松开了他,眼珠子里布满血丝。居然比他猜测的还要早!指着卿尘魄,愤怒的指责着他。“你抱着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做兄弟的感受!”指着自己难受的心。 卿尘魄抱歉,“对不起。”现在除了说这个他真不知道该对索尔说什么了,是他对不起他,在明知道索尔也喜欢殁儿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收敛对殁儿的情。“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 舞瑭殁皱眉,睁开了双眸,双眸还有着刚睡醒时候的迷茫,躺了许久,才渐渐清醒。 ...... “怎么搞的?怎么把自己搞得全身都湿漉漉的,你这是想要生病吗?怎么这么的不懂得爱护自己!” ...... “装可怜也改变不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行为!” ...... “对不起,这个应该留到洞房花烛之夜的。” ...... 想到昨晚,迟来的羞涩让她红了脸,被子盖过头,在被子里翻滚着。害羞死了! 卿尘魄刚说完话,索尔挥拳又打了他一拳,他不想打卿尘魄的,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发现是冰的。她坐起身,看着房间四周,发现没有她要找的人。师尊什么时候起来的?他怎么不叫她呀!她起身,穿好衣物,打开房门出来,就看到了索尔挥拳打卿尘魄的一幕,她担忧的跑了过来。她第一反应是看卿尘魄被打的重不重,抚着他受伤的嘴角。“疼不疼?你傻呀,怎么不闪开?”转头,责怪索尔。“师傅,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护着卿尘魄,“不准你欺负师尊!” 索尔的怒火本就在爆发的边沿,舞瑭殁的如此动作简直就是在火上焦油。带有怒火的瞪着她,没有了以往的宠溺与温柔,像个看到妻子出轨的丈夫。“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傅!”朝她伸出手,“过来!”只要她过来,他就不计较之前的事,但前提是,他们不要再做出令他发火的事来! 舞瑭殁看了看索尔的手,又看了看卿尘魄,猜不出他们之间打架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她能猜到,肯定是因为她!转头看卿尘魄,看他的意见如何。 卿尘魄朝她无声的点头。 看着互动的两个人,索尔气得几乎要吐血,他们两个把他当死人了?居然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的! 收到卿尘魄的认可后,她一步一步朝索尔走去,来到索尔的面前,发现索尔的脸色非常的差。“师傅......”她小声地叫着,不敢惹索尔。 索尔不疼惜的扯住舞瑭殁的墨发,迫使她抬头的看着他,他如此做,在宣泄着他的怒火。 “啊!”舞瑭殁有些反应不过来,头皮被扯得发疼,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她的师傅,居然这样对待她。 卿尘魄也同样不敢相信如此暴虐的索尔,他以为,他以为索尔是不会伤害她的,才放心的让她过去。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怕是你早就当我是死的吧!”居然背着他,跟他的师弟在一起,瞒着他倒是挺隐秘的嘛! “不敢!我不敢!”舞瑭殁抓住索尔的手,希望能减轻头皮上的疼。“师傅,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求你不要这样子,我怕!”她带有着哭泣的鼻音讲着,眼眶里的水珠有随时会滴落的趋势。这样的师傅让她感到陌生,让她感到害怕,她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令他如此的大动肝火。 “师兄,你快放开殁儿,你这样子是会伤到她的。”卿尘魄忧虑,伤他,他不在意,但伤殁儿,他不免担心了,担心归担心,但他还是不敢轻举乱动,只能看着索尔伤害着殁儿。 索尔用力的扯着她的头发,“怕?你还知道怕?你若是知道怕的话,你就不该背着我跟他在一起!”他如发疯的狂吼,像个被困住的困兽,伤害着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 “呜呜呜......”她被索尔吓得哭泣了起来,师傅知道了,师傅知道了她跟师尊的事了,她以为以师傅疼爱她的程度,他会支持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可是他没有,他在反对着,他在激烈的反对着。连他都不支持他们在一起了,那还有谁会支持他们在一起?这件事后,相信师傅不会再疼爱她了!想到她与卿尘魄的恋情,根本就是一段看不到前路的恋情,和永远失去索尔的疼爱,她就控制不住的哭泣出来,眼泪如珠子般的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 第七十三章 偏心的师祖 雨水打湿了三个人,舞瑭殁看不清楚索尔的脸,也看不清楚了卿尘魄的脸。 嫣然远远的冷眼看着在雨中的三人,她冷笑,转身朝雨中走去,情况已经够差的了,她不介意让情况更差些! 莫柯抱着自己奔跑着,逃离了枫叶院,雨水打在她身上,淋湿了她,令本是狼狈的她更是狼狈不堪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爱他错了吗? 看着下着的雨,流枫有些急了,为什么清风阁没传来什么消息?难不成索上门主根本就没有去找师傅?索上门主爱瑭殁是假的? “什么?”隐师子震惊的瞪大眼,不敢相信的问嫣然。“你说的可是真的?” 嫣然垂眸,很是脆弱。“不信的话,上仙可以去清风阁一看便知,嫣然不敢骗上仙,上仙,这样下去,毁的不仅仅是卿尘,就连索尔都会被那孩子毁了的!” 最后一句简直就是戳中了隐师子的心里,他起身急撩撩的朝清风阁赶去。那孩子!那孩子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当初他就不该救她,当初就该让她死去!舞贝冷,你看看你给我陵隐带来的祸害!不仅仅会毁了我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还会毁了我最疼爱的徒儿!他们两兄弟居然爱上了同一个人!爱上同一个人还不算,一个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师侄,一个爱上了自己的徒儿,这简直就是乱伦!六界的笑话!尔儿不清不楚就算了,就连一向懂事的魄儿也这么的不懂事! 来找隐师子的杨露仇见隐师子急急的走着,她不免疑惑了。“师傅,你这是急着去哪?” 隐师子急着走,根本就来不及回答杨露仇的话。 看向停下脚步的嫣然,“玄女,我师父他......” “哎”嫣然无奈的叹息,看着隐师子已经走远的背影。“边走边说吧!”衣袖下的手紧握,越多人知道越好!这样的话隐师子会为了保住陵隐的名声而秘密处决了舞瑭殁! 越听嫣然讲到下面杨露仇的怨气越深,好啊!果然,她猜的果然没有错!大师兄果然是爱着那个丫头!不仅仅是大师兄爱那丫头,就连尘魄都也爱那丫头,难怪他每次都偏心于那丫头!这次她是不会再放过那丫头的了! “师兄,你放开殁儿,你弄疼她了!”卿尘魄挥着垂落下来的银发。 “疼?”索尔看着舞瑭殁疼得扭曲的小脸,有疼惜,可是怨怒最终掩埋了疼惜,朝着舞瑭殁大喊着。“你在他的怀抱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疼?啊,说啊,你说啊!”他欲加用力的拉扯着她的头发。 舞瑭殁感觉到头皮很疼,但是比不上心里的疼。“不知道,不知道!”她摇着头,可是头发被拉扯住,根本就动不了。“我不知道跟师尊在一起会伤害到你!”她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为什么不愿让她和师尊一起。 “师兄,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殁儿的!”卿尘魄焦急地讲着,索尔再这样下去,他就对他不客气了,看着舞瑭殁疼的苍白的脸,他心疼。 “呵呵呵呵呵”索尔笑着,笑得渗透人心,像个吐着芯的毒蛇。抚摸着舞瑭殁苍白的小脸。“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想怎样伤害她,就怎样伤害她!”用力的擦着她脸上的水迹,他分不清那是她的泪水还是雨水,心中烦躁。“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别在这装可怜了!我不会再怜悯于你了!” 舞瑭殁被他的话伤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她失去师傅了!她彻底地失去师傅了,师傅不要她了!他把她救出姑姑抛弃她的深渊,又把她打入另一个更加可怕的深渊! 泪水模糊她的双眸,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几乎看到了以前温柔的索尔了。 ...... “哎呀,她就是舞台主托付的孩子啊。” ...... “丫头,过来。” ...... “哎,丫头别走啊!” ...... “丫头,娃娃,别哭啊!” ...... “唉呀!就算你哭死你姑姑也不会要你了!她都把你卖到陵隐了!” ...... “别、别喊啊!大仙我不是坏人!” ...... “你别哭了!陵隐可是有一个很凶很凶的刀疤伯伯,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这大喊大叫的,他可是会骂你的!” ...... “我求你别再哭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哭了!” ...... “你看看吧,你不哭,老天都转晴了。” ...... “丫头,你别怕。我不是坏人,陵隐有什么不好的,各仙派,还有人界修仙之人都挤破脑袋的想进陵隐,而凭你的根基根本进不了陵隐。” ...... “师傅。”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不要我了吗?” 索尔认真的看着她,“对,我不要你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徒儿了!”只有跟她断绝了师徒关系,他才有那机会与她在一起! 舞瑭殁张大嘴巴,抑制不住的悲伤,心脏疼痛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说好的永远在一起的!说好的不会像姑姑一样抛弃我的!就是因为我喜欢师尊你就不要我了!喜欢一个人错了吗?爱一个人错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不准说你爱他,不准说你爱他!”索尔用力的拉扯着她的头发,她的坦白令他嫉妒不已! “师兄!”卿尘魄快速闪过,以不易让人擦觉的速度从索尔手上解救出舞瑭殁。 将她拥入怀里,心疼的安慰着她。“乖,乖,别哭,别哭,没事的,会没事的!”轻哄着她,拍着她的背。是他不好,是他没做好,让索尔知道了他们的事,伤害到了她。 “师尊!”她害怕,难受的躲在他的怀里,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的幻听而已,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索尔朝卿尘魄伸手,“把她还给我!”看着躲在他怀里的舞瑭殁,他嫉妒,他发狂。 卿尘魄看都不看他,自顾地在安慰着悲伤的她,这令索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拆散一对恩爱鸳鸯的刽子手!只要有他在,他们休想在一起!灵力袭向卿尘魄,卿尘魄抱着舞瑭殁闪开,索尔穷追不舍。 来到清风阁的隐师子看着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他气得颤抖,为了一个黄毛丫头,连形象,连多年的兄弟情谊都不要了!一挥袖,迫人的灵力朝在卿尘魄怀里的舞瑭殁打去,有着要杀死她的趋势。 卿尘魄赶忙推开舞瑭殁,避开突然打过来的灵力同时接住索尔打过来的招数。 舞瑭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住肩膀,肩膀处传来剧痛。 “住手!”隐师子朝着还在打成一团的两人开口,“再打,为师就灭了她的魂魄!”他朝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威胁的讲着。 两人闻声的停了下来,看向隐师子,两人心里皆叫不好。 “师傅,你怎么来了?”卿尘魄问,看向嫣然,是她叫师傅来的?看来师傅是知道了。 隐师子嘲讽他,“我再不来,怕是你要把你那体弱多病的师兄给打死!”他丝毫不给卿尘魄面子的讲着。 舞瑭殁皱眉,她一直都知道隐师子很偏心,但没想过他偏心到这种程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不给卿尘魄面子! 卿尘魄无所谓的抿抿唇,他已经习惯了,无所谓隐师子的讽刺。 她悲伤的望着他,满是歉意。师尊,对不起,都怪她不好,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被师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 他无所谓的朝她摇头,没事的,他已经习惯了,不要为他而感到悲伤,他会心疼。 索尔嫉妒,丝毫没有因为隐师子帮他而感到开心。“师傅,把丫头还我!” “你还嫌闹不够?”隐师子瞪他,声音虽大,但是没有像对卿尘魄一样的讽刺。 “师傅,放了殁儿,她是......”无辜的。 “闭嘴!”卿尘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隐师子给打断了。“你还当你自己是三岁小孩啊,被一个黄毛丫头迷得团团转!为师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看你这副鬼样子的!”他不给卿尘魄面子的辱骂着。 卿尘魄没有什么反应,就这样静静地让隐师子骂着,双眸空洞,清冷的不像话,一动不动的,就好似一个雕塑一样。 嫣然不满,但她不敢开口,害怕隐师子会不高兴,到时候她跟卿尘在一起又多了一个难题,当务之急是先讨好隐师子! 舞瑭殁终于明白卿尘魄为什么会一直都是这么的清冷,总是一动不动的,原因多半怕是被隐师子给骂出来的吧!不忍卿尘魄被骂,她开口。“不关师尊的事,都是我不好!”不要再骂他了,师祖,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心! 舞瑭殁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隐师子的怒火就起来了,反手一挥,“啪”的一声,舞瑭殁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她摔在水滩里,本已经很狼狈的她更是狼狈不堪了,身上沾满了泥土,一边脸颊被隐师子打得老高,嘴角逆出鲜血。 “呜呜呜呜呜......”她被打得太疼了,但是她是不想哭的,可是想到隐师子骂卿尘魄,她就为他而难过,而哭泣着,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第七十四章 放开的手 隐师子指责着她,“贱人!你还敢开口说话!若不是你,我这两个徒儿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雨水滴落,舞瑭殁以为隐师子是说当初关于禁书的事,是他没出手,才被她逃了一次,不仅仅是她这么以为,就连卿尘魄等人都这么以为。 其实他们都错了,隐师子说的是舞瑭殁刚出生被舞贝冷带来陵隐的时候。 “师傅!”卿尘魄担忧的看着舞瑭殁,傻瓜,傻瓜,为什么要开口! 舞瑭殁低着头,捂着红肿的脸,无声的哭泣着。贱人,贱人!隐师子上仙居然这样骂她,她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骂。 索尔紧了紧拳头,他没开口,此时开口难免会在隐师子的怒火上浇一层油。 他猜的果然没有错,卿尘魄刚开口,隐师子的怒火更甚。指着卿尘魄,“给我闭嘴!我没有你这种没用的徒弟!”居然被一个小女孩迷瞎了眼。 卿尘魄垂头,淋湿的发无生息的垂落在他的脸上,遮挡住了他像是会说话的双眸,只看得见他抿着的红唇。 “来人。”隐师子朝着空气中喊着。 “主子!”一袭的蓝衣人跪在地,恭敬的喊着隐师子。 “把她。”指着舞瑭殁,“带下去!” 舞瑭殁抬头看着走向她的蓝衣人,她摇头,,隐师子上仙是要做什么?他要杀她的灭口吗? 就在蓝衣人就要碰到她时,一股力量将他们打飞。“谁都不准动她!”卿尘魄站在了舞瑭殁的面前,以保护者的姿态保护着她。 “师尊......”舞瑭殁泪眼迷离的看着站在她前面的人,这样为她,值得吗? 卿尘魄侧头看着她,勾唇一笑,有着无奈,有着决意,尽是倾国倾城,万物皆因他的勾唇一笑而黯然失色。“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到你!”师傅,徒儿只想要殁儿一个人而已,这是徒儿这一生唯一的祈求!动我可以,动殁儿,绝对、不、可、以! “你!”隐师子瞪打了眼,很好,很好,这就是他培养出来的好继承人!为了一个女孩跟他翻脸!“好一个谁都不准动她,你的这个谁有包括我这个师傅在吗?” 卿尘魄抬头,决裂的看着他。“师傅,原谅魄儿不孝!”他如此说着,口中的谁,明显包括了隐师子! “很好!”隐师子气急的点头,“十二铜人!”他的这个徒弟都要对他这个师傅不客气了,那他这个师傅何必要对他这个徒弟客气! 卿尘魄本是平静的双眸因为隐师子的一句话而荡起波浪。 杨露仇难看了脸,师傅居然启动了十二铜人! 索尔皱眉,“师傅......”十二铜人他才见过两次而已,每次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叫出十二铜人,即使是修炼奇才的卿尘魄怎么可能是那十二个怪物的对手,他虽恨卿尘魄,但他并不想要让他受伤,与师傅反目。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隐师子瞪了索尔一眼,但是双眸中的宠溺还在,不似看卿尘魄那么的阴冷。 卿尘魄只觉得寒入了心里,知道师傅是会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但没想到居然反对得这么厉害! 不行!嫣然虽没见过十二铜人,但有所耳闻,责怪的看着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舞瑭殁。 看到了嫣然责怪的眼神,舞瑭殁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她?十二铜人是什么?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那么难看?担忧的看着卿尘魄,握着他的手。 感觉到手掌心暖暖的,卿尘魄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又看向舞瑭殁,无声地告诉她。“没事,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保护着她的! “算了。”舞瑭殁含泪的摇头,为了她与他的师傅决裂,那样不值得,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因为她而毁了! 卿尘魄不言语,仅是握紧了她的手,告诉她,他的答案是什么!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隐师子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只觉得眼疼。“十二铜人,出来!”很好,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好徒弟!当初,他就不该留下舞瑭殁! 在他们愣神之间,十二个一身铜色衣的男子出现,只见他们比平常人高上三四个头,没有蒙起的脸是铜色的,一个个无表情的,简直就是跟铜人一样,因为他们的出现,空气中弥漫着压迫力。 十二个铜人如石雕般将他们两人包围着,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要不是卿尘魄站在她的面前,她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十二铜人带来的压力而感到双腿发软。 “师尊。”拉了拉卿尘魄的衣袖,祈求着他。“算了!”对卿尘魄的感情,她有了怯意,她没想到他们两人的感情如此的艰难! 卿尘魄凝视着她,“你后悔了?”他认真地开口,对付十二铜人他不敢说有百分之百地把握,但是尽全力的话,他还是有胜算的,而且他知道,一旦开打,他相信,索尔和嫣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此时的他,对舞瑭殁没了把握,因为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残酷洗礼的天真孩子。 你后悔了? 你后悔了? 你后悔了? ...... 他的一句话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如果卿尘魄和十二铜人打起来的话,那他就彻底的会被她毁了的!她不敢想象一向受人崇敬的他,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会被她毁得什么都不剩下! “舞瑭殁,你真心想要毁了他吗?”嫣然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厉声的指责着她。 她转头看向嫣然,嫣然双眸满满的是对她的责怪,她抿唇的摇头,心里回答着嫣然的指责。“不!我并不想毁了他!我只是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子!”到底是谁告诉师祖她与师尊的事? “那就趁情况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放开他的手!” 放手?放手?她怎么舍得? “你真的想毁了他这一生的名誉吗?”嫣然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舞瑭殁,你太自私了!为了自己而毁了他!你真的想看到,一向不食人烟的他,被你毁到受万人唾弃么?” ...... “受万人唾弃吗?” ...... “受万人唾弃吗?” ...... “受万人唾弃吗?” ...... “......” ...... “......” ...... 嫣然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给舞瑭殁一个重大的打击,紧握着卿尘魄的手渐渐的无力松开了,她垂眸,根本就不敢看卿尘魄,她担心自己会舍不得,会流泪。 卿尘魄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鼻子瞬间涌起一股酸意,眼眶热热的,好像是有什么要流了出来一样,忍着咽哽。“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要放开他的感情了吗?她因为害怕而胆怯了吗? “对不起!”她小声的讲着,对不起,她不是故意要放开他的手,她不能那么自私的毁了他。 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放下一切了,可是,她现在这时候告诉他,对不起,抓住她的手臂。“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所以她不要害怕,不要放开他的手! 舞瑭殁没有回答他的话,抽回自己的手,她怕自己一旦开口,眼泪会像水一样不停的流下来,心好似快被人撕开,放开他的手,不止疼的是他,还有她! “我做不到,因为你而毁了自己的前程!”狠下心的开口,她绝情的看着他。“我还很小,我不能因为你而毁了自己!” 她的话如万针扎入他的心里,他疼得胸口烦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的话简直就是往他的脸上甩一巴掌。这一巴掌还特别的响,特别的讽刺! 她转身,背对着他,看着她绝情的背影,卿尘魄疼得快疯了,其实他不知道背对着他的一张脸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已经泪流满面了。 天,再次下起了雨。 她朝隐师子走去,她红肿的双眸无神的看着他。她小声的开口,“要罚就罚我吧!不关师尊的事!你罚我吧!” 隐师子不屑,“带她走。”示意着十二铜人。 十二铜人离开了对卿尘魄的包围,来到舞瑭殁的身边,没有了卿尘魄的庇护,她被十二铜人的压迫力压得胸口闷疼,一口血险些吐了出来。 索尔抬手想要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她转头,甩开他的手,不愿让他碰她。她心里是责怪他的,如果不是他,情况也不会变成这样子!她把所有的错都责怪在了索尔的头上。 索尔本是满胸膛对舞瑭殁的歉意,因为舞瑭殁的行为而消散。难道他们之间的师徒之情比不上她对卿尘魄的情!本不想理会她,可是看到她红肿的双眸和肿得半天高的脸颊,他狠不下心来了。冷冷的看着十二铜人。“给本门收敛些!”别人怕他们十二个,他可不怕! 十二铜人虽不怕索尔,可是因为隐师子对他的疼爱,他们对他并没有像对卿尘魄的不客气,他们果然收敛起了对舞瑭殁的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