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如溪》 第一章 懵懂的少年赤脚走在雪地上,傻傻地笑着,奇怪的是,他竟一点也不感到冷。仔细看他,他的肤色极白,肌肤极细腻,容貌有着异于常人的精巧。 这样的一个少年,独自走在雪地里。 一个女孩跑进了雪地,一身蓝衣,一双蓝眸。 他们的目光忽然对上,都惊住了,一愣就是良久。终于回过神来,他们都不好意思地一笑,走近了对方。 女孩先发问了:“大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呀?”声音如夜莺一样好听。 “我……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他的声音略显羞涩。 “哦?那你爹娘一定很担心你吧!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家吧。爹爹说,天黑之前不回家会被狼吃了的。” “是吗?” “当然?” “那我说——我就是狼哦!嗷——” 女孩吓了一跳:“哼,你不信,就算了!我可要回家了!” “别。”他忽然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兴趣,“我信。好不好?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蓝……若云。就是五大家族的那个蓝家。” “我叫白穆——啊——!” 一枚金镖划破了宁静,深深地扎进了少年的手臂。 他突然拉住女孩,在雪地上飞奔。 远处,各种暗器袭来,一群黑衣人包围了过来。 “有利器吗?” “有。”女孩颤抖着拿出从小到大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 他冲向黑衣人,用流着血的手臂与他们厮杀。 可以他的武功,实不足以与这些高手对抗。 此时的他,身上已被刀剑划出好几道血口,可小小的身躯仍顽强地战斗。 他的体力渐渐不支,脸色惨白。“你趁我冲过去的时候,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不,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你都没有抛下我,我也不能抛下你不管!” “你若是走了,我们都有一线生机;你不走,只会拖累我我们都得死!” “可是……” “快走!” “嗯。”她含泪答应了。 “如果你想找我,就吹响它,只要我无碍,便会出现。” 她终离开了。 此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黑衣人变成一只只猛虎,朝他扑来。而他……竟化身成一道银光,迅速地向远处逃去。 虎紧追不舍,也化作一道道黄色的光尾随其后。 于是一银几黄的光芒在雪地上追逐。 突然,一道白光窜出,震开了黄光。 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少年,可又忌惮这白光,面面相觑,四处散去了。 “少主,少主!您醒醒!少主!” 女孩在雪地里跑着,跑着,倦了。她无力地躺在雪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不知道那位大哥哥怎么样了。对了,他不是给我了一只笛子吗?” 她试着吹响它,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难道这只笛子坏了吗?大哥哥怎么会给我一支坏的笛子呢?难道……” 她不顾疲倦,想找回原来遭遇刺杀的那片雪地。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四周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正如她迷惘、空虚、无措的心。泪从她水蓝色的眼中滑落。她一个人在雪地上大哭了起来。她很无助。 “溪如,溪如。是你吗?你怎么了?”一个温暖的声音传来。 第二章 “溪如,溪如。是你吗?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一个温暖的声音传来。 她还是哭着,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那人也耐心地等着她。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看到她哭,不然她会哭得更伤心的。更何况她已经哭地很伤心了。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他似乎也很难过。 就这样过了许久,她的哭声渐渐弱了。 她转过头,站了起来:“凌朔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啊?”声音还带着哽咽。 “难得今年有这么美的雪景,我自然是出来赏雪的了。倒是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是谁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没,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把爹爹给的匕首弄丢了。”她怀中揣着的,是那支“坏了”的笛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你打算如何?”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明白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若只是那一把匕首丢了,她也不会哭得那般伤心。毕竟,她真的很少哭,也从来没有哭得那样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若是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再问下去。 她也知道这瞒不过他,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彼此十分了解,即使自己掩饰得再好,也瞒不住对方的心。 “这,我会向爹爹禀明的。”即使这样,这匕首确实意义重大,五大家族中,每位女孩(女子)都有一把匕首,它将来是要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的,如若不然,便是不贞。这匕首如今不知去向,也是一个大问题。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希望那个救了自己的少年活下去。她愧对他,于是她默默祈求上天:他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天黑了,他们暗道:糟了! 相传,黑夜,便是狼的天下,此时的人们只有待在家里,才能免受狼的危害。若是此刻有人不在家里,而是在大街上活动的话,狼便会感知到,这个人会被饿狼撕碎变成累累白骨。只有三更以后,狼才会渐渐散去,街上才渐渐出现行人。 可是如今天已经黑了,正是狼出没之际。 “溪如,这里离家很远,想回家是不可能了,我们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眼望这白雪茫茫,何处有藏身之地?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声狼嚎。 “是狼,快跑!” 他们向远处飞奔,却是尽力向着家的方向。因为他们至少知道,狼是无法进入人的家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们却不得而知,甚至就连他们的爹娘也不得而知。 积雪越来越厚,跑起来越来越吃力,他们的体力也越来越不支。可这些对狼来说,却是再轻松不过。并且借着月色的掩护,寻常人也极难发现它们。 他们看着远处渐渐逼近的狼,几乎绝望了。 凌朔看着脚下厚厚的积雪,若有所思:“我们躲在雪里吧,这样狼就找不到我们了。等狼走远了,我们再出来,离开这里。”于是他们立刻躲进了厚厚的、冰冷的雪中。 狼赶来了,却在他们藏身的那片雪地停住了,东嗅嗅,西嗅嗅,是在寻找他们的踪迹。 几只狼循着气味靠近了他们藏身之处。蓝溪如几乎要叫出来。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嘘——” 狼走近他们,嚎叫了一声。众狼纷纷跑来,合理拨开这片雪。 饿狼扑了上来。“啊——!” 第三章 饿狼扑了上来。“啊——!” 可是并没有痛感传来。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望见狼飞快地朝一个方向奔去,像一支支黑色的箭,看不到影子。 “真是太奇怪了!” 这些狼听到了来自雪狼王的召唤,知道狼族出了大事,便火速赶往狼族。 雪狼王威严地站在最高处,表情十分严肃:“虎族太嚣张,竟趁清寒离开狼族之时行刺,想制清寒于死地,动我狼族根基,灭我狼族气势。不过幸有狼族护法及时赶到,救下清寒。此番事后,我狼族应加强对虎族的监视、防范,决不能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 “属下遵命!” 众狼散去。 寒冰床上,雾气缭绕,躺着一位如神一般的少年。 这里那么寂静,寂静得可怕。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只有神话和传说里有的:墙是冰做的,门是冰做的,窗也是冰做的。墙似透明却不透明,窗似不透明却又透明。整个空间是冰蓝与雪白,不掺一丝杂色。 再看这位少年,与之前已是两个模样:银白色的头发——对,是银白色,是不同于白色的,白色是沧桑、寂寞、枯老,而这银白色却是尊贵、孤傲、神圣,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绝不是白发。双耳已化成狼耳,自然地从发间露出。若是仔细看,还能隐约看见他额头有一个美丽的印记——银白色的雪莲,它忽明忽暗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和智慧。他却不完全知道,这个印记代表了什么。 雪狼王走了进来,他轻轻地走到床边,爱怜地看着雪清寒,以目光给他抚摸。 雪狼王一向对他严格,为了这狼族唯一的继承人,他的确是花费了极大的心血。可也正是因为这,他不得不管束他,牺牲他的童年。可是他竟毫不抱怨,小小的身躯竟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煎熬。或许他是累了,又很好奇并且向往人间,才会忍不住离开狼族吧! 他发现,他对清寒的关爱,实在太少了。以至于他竟对狼族没有留恋之情。但他也只能在心里爱着他。即使他将来会恨自己,自己也心甘情愿。 “清寒……”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准备离开了。,却又回头望了一下,眼里饱含不舍和无奈。却又狠下心,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天黑了两次,又亮了两次。 清寒终于醒来。 他微微睁开眼,顿觉身体一阵轻松。似乎经历过这场劫难后内力又增强了许多。 他惊喜地起来打坐,发现自己几个月来一直打不通的经脉竟被轻易地打通了一大半,原先困住的瓶颈也松动了。 于是他静下心来修炼,入定了。 他发现,这次的修炼没有以前那么困难了。似乎是某种力量被打开了,冲破重重束缚,一个个瓶颈被冲开,内力也逐渐深厚,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着。 良久,这股力量才平息下来,他的内力也不再增长,他一探查,吃了一惊:过去的内力,比之如今可谓是蜡烛相对于炽日。如今的内力,竟有五百年之深厚了。 “过去的我,竟这么弱吗?”清寒自嘲。 “难道过去的你还不弱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第四章 “难道过去的你还不弱吗?被几个不足百年修为的小妖围攻就差一点没了小命,难不成你认为自己很强?”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谁!你是谁!你想怎么样?快出来!”清寒惊惶地环顾四周,可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此人的修为一定极高。他暗想。 “哈哈,不错。想当年,我也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只是时移世易。如今的我,在你们眼中,最多只是一个传说罢了。”那声音再次传来,语气略显沧桑。 “你到底是谁?快出来!别躲躲藏藏的!还说自己是大人物,大人物才不会这样装神弄鬼!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是上一代的天狼,雪念霜。” “什么?你说你是……雪念霜?可他不是已经……” “不错。”话被打断,“我只是他的一缕残魂。当年狼族浩劫,我为保狼族而牺牲自己,以致魂飞魄散。可由于我的精神力太强,魂魄分成五缕散去,并没有灰飞烟灭。而我,也只是其中的一缕罢了,只能寄居在你的体内。” “可是,您为什么偏要寄居在我的体内呢?我那么弱,修为不足,年龄不够,有什么值得您垂青呢?” “因为,你,是这一代的,天!狼!”他郑重地说道。 “什么?这……这怎么会?”清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正是天狼。不然,我也不会选择你,并且也无法进入你的体内。” “可是……您说的话……也太难以置信了。教我如何能够相信?” “你闭上眼睛,静下心来,运转我传给你的心法。就能看到我了。” 他果真闭上了眼睛,静心运转那心法。 一阵天旋地转。 他来到了一片雪地上,一个人背对着他。 那个人转过身,笑着看着他:“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很久了。” 这个人与他一样,银色的头发,银色的双眸。并且他的容貌与那画像上上一代天狼的容貌十分相像。不错,他暗想,此人或许真是上一代天狼呢,而且,我们还都是雪狼呢。 “前辈,您真的是上一代天狼雪念霜吗?” “你心里不是早已有了答案了吗?既然这样,我说的是与不是,又有何异?” “前辈说笑了。只是,前辈又是如何确定晚辈便是这一代的天狼呢?” “传说,当时神族灭绝,但仍有一部分拥有神族血脉的妖类存活了下来,就如雪狼、白虎、紫貂、火狐这些各种妖中最尊贵的存在。而我们雪狼,则是拥有折最纯粹的上古神族血脉,因此在妖界,我们狼族是最强大的,并且狼族之王也一直都是我们雪狼,从来没有任何一只狼反对过。 “每只狼的头部都会有一个印记,只是有些狼的能力太弱小,印记显现不出来。这个印记的颜色和形态会随每只狼自身的属性而变化。而雪狼一般是银白色的,就如同我们的身份一般,神圣、高贵。天狼的则与雪狼略有差异,形状会比雪狼的更美丽,并且还会自行对自身进行保护,使人不太容易看到它,甚至还会改变自己的形态、颜色。 “还有一点…… 第五章 “还有一点,我感觉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联系,让我不自觉地进入你身体,并且,这股联系,是来自你,而不是我。” “前辈,晚辈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刚刚晚辈的修为会提升地那么快呢?” “……天狼嘛,是我们狼族的守护神,它诞生于雪狼之中,且生来与平常的雪狼无异,甚至会更弱一些。由于血脉力量过于强大,若是一下子接受自身会因承受不了而爆体,故这些力量只能暂时沉睡,当你渐渐成长,渐渐变强时才会渐渐拥有它们。你刚刚,便是因为这其中很小一部分力量觉醒了。” “可是,我并没有成长,也并没有变强啊。它为什么会突然觉醒呢?” “那是因为你之前遭虎族追杀,受了伤,流了血,并且还大幅度地消耗了自己的体力。血脉中的力量受到了冲击,于是就有一小部分挣脱出来,对你进行保护。” “原来是这样。” “还有,我发现你的属性十分特殊。天狼最擅长的属性应该是光,可你,却十分不同。似乎是冰,却比冰坚硬,似乎是银,可比银柔软。我们暂且称这种属性为玄冰吧。 “这种属性,在你之前,我从未遇到过,这会导致没有适合你修炼的功法。没有适合你修炼的功法,你就无法变强,就无法保护狼族。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天狼的力量会不断觉醒,若是你能力太弱,便无法承受这种力量而亡。 “若是修炼其他属性的功法,就很有可能与自身属性相悖,导致走火入魔。 “又或者,你可以去上古神族遗迹看看,说不定会有与你的属性相同或相似的功法。但如今这些遗迹早已被毁,其中的功法、秘籍多半被人拿走,其余的,也和遗迹一起毁灭了。 “便是……都不行。不过,还有一法……罢了,不说也罢。” “请前辈赐教,就是再危险,晚辈也愿意一试。”清寒很坚定。 “这……太难了,也太危险了。” “晚辈不怕危险,请前辈告诉我吧。” “那便是自己修炼,自己摸索,创造一套功法。但,几千万年来,又有几人真正成功?又有几本功法真正留了下来?多数人是走火入魔了吧!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他倏然从清寒眼前消失了。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清寒愣住了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难道自己就这么平庸下去吗?难道自己就这样等死吗?不,我不能,我是天狼,我还要保护狼族和亲人!不管有多么困难,我都要试一试! 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清寒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躺在寒冰床上,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 他又探了探自己的修为,五百年。 这不是梦。那我真的是…… 一个尖锐的东西打断了他的思绪:“咦?这是……那蓝若云的匕首。” 之前与黑衣人厮杀之时,未尝仔细观察过这把匕首,现在轻轻抚摸上面的花纹,确是十分精致。柄上还雕琢了一个小巧的“蓝”字。 他笑了,若是这时有别的狼族的人在,一定会十分吃惊——他从未笑过,至少从未像这样快乐地笑过。 第六章 “溪如,怎么回事,怎么可以把匕首弄丢了呢?那可是……唉~”蓝天荣很不悦 “爹爹,是溪如不好,让爹爹生气了。当时情况危急,女儿也是迫于形式,才把匕首拿出来的。可是他们太厉害了,女儿打不过他们。后来是凌朔哥哥救了我。可是匕首缺被他们抢走了。”她丝毫未提及白穆的事。 “罢了罢了,匕首已经丢了,我再生气也没有用。过几天我私底下派人再打造一柄一模一样的给你,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他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谢爹爹。”溪如这才松了口气,“爹爹要是知道匕首是我自己给白穆哥哥的,那还得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呼,一夜都在逃命,好累!先睡一觉吧。” 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若云——若云——蓝若云——你在哪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谁在叫我?她睁开了眼,惊呆了——又是那片雪地!雪地上还留着斑斑血迹。 “白穆哥哥?是你吗?你在哪儿?你还好吗?”她又焦急又欣喜地问道。可是她环顾四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在这儿。”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啊——”她转过身发现竟然是他:“白穆哥哥,你吓我一跳。不过,你没事就好。” 他笑着说:“我当然没事,你呢?你还好吧?” “嗯,我很好。对了,白穆哥哥,你给我的那支笛子……怎么吹不响啊?是不是坏了?” “我哪里给过你什么笛子?是你记错了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会啊!你明明给过我。咦?怎么不见了?不可能的,我明明一直带在身上的!”她很焦急,很疑惑,他却很淡定,很冷漠。 “我就说没有吧!你还不信!” “不,一定有的,我不会记错的。难道是掉在路上了?” 她没有注意到,他还是笑着,但是笑容越来越诡异。 “白穆哥哥,我们走,我带你去找。”她刚想拉住他的手,却不料一把抓空。 他的脸开始变形,扭曲,他的身体越来越大。 他,竟然变成了一只狼! 狼凶残地向她扑来,他想跑,可腿却没有丝毫力气,仿佛被钉住了一般。 “啊——”她绝望地大叫。 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微暗了,她才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她长舒了一口气:“呼,虚惊一场。” “对了,那支笛子……”她一下子拿了出来,“幸好还在。” 他们之间似乎是有着某种默契。 她也仔细地端详这支笛子: 它表面十分光滑,摸着它,就像摸着女子的皮肤一样。把它放在手心就能感受到它的温暖——竟是暖玉所筑。这样的笛子,整个五大家族怕是都没有几支吧! 这笛子如此贵重!他不像是五大家族的人,为什么会拥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就算是有,又为什么会随意的送给我呢? 可是,这么好的笛子怎么发不出声音呢?难道有一些别的奥秘?难道需要什么条件? 还有……那个梦,好奇怪,却好真实…… 算了,不想这些了。 第七章 第二天。 “凌朔哥哥,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蓝溪如决定把白穆的事告诉凌朔,因为她对凌朔十分信任,而且她也只信任他。 “什么秘密?” “你先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溪如还是不放心。 “好,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其实昨天,我骗了你,也骗了爹爹。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叫白穆。那时天已经很晚了,我劝他赶紧回家,后来我们就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追杀。我就把匕首借给他了。他让我赶紧跑,我就跑了。后来我回去找他,就再也找不到了。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还有什么细节吗?” “没。” “那个人……会不会是骗子?目的就是想得到你的匕首?你在外面还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者的罪过什么人?” “这倒没有。但是我敢肯定他绝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的,因为……”她忽然意识到,立即停住了,“反正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个好人?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不会的,他对我很好,跟何况……他还那么小!” “罢了罢了,若是他以后不再来找你麻烦,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他走了。她有些后悔告诉他真相,原来,他也不懂她。 “不过好在没有把笛子的事告诉他。”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感觉在茫茫人海中,竟连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想找一个心的归宿。 脚下脚步加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厌倦了俗世的喧嚣,厌倦了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若是这样,还不如做一颗小草,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大森林里。 她虽是蓝家小姐,却并不幸福,自己虽为正室所出,却并不得爹爹喜爱,兄弟姐妹多数也对自己十分冷淡。可究竟是为什么,她也不能理解。于是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吧。 小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和自己玩,只有凌朔哥哥和云岚哥哥,一直都对自己那么好。可如今,大家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和凌朔哥哥关系竟不如从前。不知云岚哥哥如何呢? 她想:去找云岚哥哥吧!云岚哥哥虽然不爱说活,但是每次我有什么心事,他都会认认真真听完,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于是她向着云家走去。 她当然不会从大门进去,他们平常都是偷偷见面的。 轻轻翻过一道墙,溜进云岚的院子。 里面传来悠扬的古琴声,似纷纷雪花在飞舞,似淙淙流水在歌唱,似徐徐春风在诉说,似袅袅沉香在弥漫。一位白衣少年坐在院中,信手拨弹,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从他指尖流出。 她就这样看着,听着,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她感受到了心灵的宁静,精神的舒畅。她多想一直这样享受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沉浸在这琴声中,无法自拔。 琴声戛然而止,云岚笑道:“小溪,听够了就出来吧。” “嘻嘻,云岚哥哥,被你发现了。”她才从树后跑了出来,笑嘻嘻地说。 “你这丫头每次都这样,我当然要提防着点啦。”他打趣她道。 “云岚哥哥……”她支支吾吾了半天。 “有什么事就说吧,别支支吾吾的。” “我…… 第八章 “我那天,遇到了一个人…… “………… “后来,他给了我一支笛子。就是这支。”说着拿出了那支她一直都未敢拿出来的笛子。 “这支笛子十分贵重,真是那白穆给你的吗?”他吃了一惊。 “是啊,我之前不敢拿给别人看就是因为它太贵重了。我也不知道白穆哥哥为什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人……不简单!或许是大门派中的弟子出来历练。并且,白穆这个名字一定是化名。没有一个大门派的人会把真名轻易告诉别人,你告诉他的,不也不是真名吗?”他皱眉沉思。这个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还有……我后来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片雪地,梦到他变成了狼。” “或许是你那天夜里遇到狼,对它们心存恐惧,他们才会在梦里同时出现吧!”他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仍疑惑着:溪如天生血脉特殊,对妖类和灵类都有一定感应(以前他们碰到妖的时候感应到过),之后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那些狼是妖类? “应该是吧。”她的心事总算了了,她心想:还是云岚哥哥懂我,相信我说的话,或许,他才是那个真正知心的人吧。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与和凌朔哥哥在一起的感觉不同。凌朔哥哥带来的,是火一样的热情,可自己却并不是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而云岚哥哥带给我的,是水一样的平静,心的自由,自己沉迷于这种感觉。 “那,云岚哥哥,你帮我看看这支笛子里可是暗藏了什么玄机,它怎么吹不响啊?”云岚哥哥精通音律,对各种乐器的了解都不少,想来或许他能解答我的疑惑。 他拿起笛子端详了许久,神色越来越吃惊:“这笛子的内部结构十分复杂,并且这笛子似乎是有灵性的,虽然灵性不是很高,但却足以控制笛子,使它成为使用者的武器。不过……这其中的灵,似乎还没有认主。”他心想:那个白穆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一件有灵性并且还未认主的物品若是拿去拍卖,那么各大家族、门派都会来争抢。更何况还是一支几乎不会有灵体出现的笛子,这简直是无价之宝啊!若是收服灵器,它就至少能发挥出比寻常武器千百倍的威力;若是无法收服,便与废物无异。 “没有认主?那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当它的主人了?” “广义上讲,的确是的。但灵体毕竟有灵性,且择主要求十分严格,普通人是无法驾驭它的。但那白穆能力应该也很强,可为何他竟没有成为它的主人呢?”难道就连他,也无法收服这个灵体吗?又或许,是他不愿意收服这个灵体?不,不会的,没有人会这样。 “说不定他已经收服过灵体了吧。可是一个人,竟会同事拥有好几件灵器吗?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云岚沉默了: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云岚哥哥,你又不说话了。”溪如嘟着嘴,有些生气地说。 “好啦,快回去吧,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了。” “唔,好吧。”她有些不满,又有些不舍,“再见,云岚哥哥。” 云岚哥哥好像与自己更亲近了呢! 不知为何,她心里甜滋滋的。 第九章 “我那天,遇到了一个人…… “………… “后来,他给了我一支笛子。就是这支。”说着拿出了那支她一直都未敢拿出来的笛子。 “这支笛子十分贵重,真是那白穆给你的吗?”他吃了一惊。 “是啊,我之前不敢拿给别人看就是因为它太贵重了。我也不知道白穆哥哥为什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人……不简单!或许是大门派中的弟子出来历练。并且,白穆这个名字一定是化名。没有一个大门派的人会把真名轻易告诉别人,你告诉他的,不也不是真名吗?”他皱眉沉思。这个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还有……我后来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片雪地,梦到他变成了狼。” “或许是你那天夜里遇到狼,对它们心存恐惧,他们才会在梦里同时出现吧!”他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仍疑惑着:溪如天生血脉特殊,对妖类和灵类都有一定感应(以前他们碰到妖的时候感应到过),之后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那些狼是妖类? “应该是吧。”她的心事总算了了,她心想:还是云岚哥哥懂我,相信我说的话,或许,他才是那个真正知心的人吧。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与和凌朔哥哥在一起的感觉不同。凌朔哥哥带来的,是火一样的热情,可自己却并不是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而云岚哥哥带给我的,是水一样的平静,心的自由,自己沉迷于这种感觉。 “那,云岚哥哥,你帮我看看这支笛子里可是暗藏了什么玄机,它怎么吹不响啊?”云岚哥哥精通音律,对各种乐器的了解都不少,想来或许他能解答我的疑惑。 他拿起笛子端详了许久,神色越来越吃惊:“这笛子的内部结构十分复杂,并且这笛子似乎是有灵性的,虽然灵性不是很高,但却足以控制笛子,使它成为使用者的武器。不过……这其中的灵,似乎还没有认主。”他心想:那个白穆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一件有灵性并且还未认主的物品若是拿去拍卖,那么各大家族、门派都会来争抢。更何况还是一支几乎不会有灵体出现的笛子,这简直是无价之宝啊!若是收服灵器,它就至少能发挥出比寻常武器千百倍的威力;若是无法收服,便与废物无异。 “没有认主?那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当它的主人了?” “广义上讲,的确是的。但灵体毕竟有灵性,且择主要求十分严格,普通人是无法驾驭它的。但那白穆能力应该也很强,可为何他竟没有成为它的主人呢?”难道就连他,也无法收服这个灵体吗?又或许,是他不愿意收服这个灵体?不,不会的,没有人会这样。 “说不定他已经收服过灵体了吧。可是一个人,竟会同事拥有好几件灵器吗?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云岚沉默了: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云岚哥哥,你又不说话了。”溪如嘟着嘴,有些生气地说。 “好啦,快回去吧,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了。” “唔,好吧。”她有些不满,又有些不舍,“再见,云岚哥哥。” 云岚哥哥好像与自己更亲近了呢! 不知为何,她心里甜滋滋的。 第十章 “人是人,妖是妖,妖是邪恶的、黑暗的,它们总想着怎样毁灭人类、称霸世界,却不知道,这个世间,是有正义的,只要有正义存在,它们就无法破坏我们的家园。所以,千万不要同情妖,妖所受到的一切惩罚,都是它们自找的!”蓝天荣走进来严肃地说。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啊?”溪如不明白。 “溪如。”蓝天荣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娘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可是她偏偏爱上了我,而这也正是她不幸命运的开始。她就是被狼族害死的!所以,妖都是坏的。妖表面所伪装出来的善良,都是假象。” “这……是真的吗?娘,真的是被……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哽咽着,发不出声音来。水蓝色的眼瞳中充满了悲痛,接着,一大串一大串的泪珠滴落。 蓝天荣用手抹去她的眼泪,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她:“溪如不哭。要哭,就要让妖哭,知道吗?” “知……道……了……”她抽泣着,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忽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恍恍惚惚地做起了梦。 梦中,她梦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与她家里的画像上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 她被几只饿狼追赶。在雪地上,她好几次摔倒,又好几次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的怀中,抱着一个未足月的婴儿——那婴儿便是小时候的自己吧。她安静地睡着,似乎不知道灾难就要到来。小小的脸上仍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那个女人,用身体护住了这个婴儿,自己却遍体鳞伤,但她仍挣扎着,为了让这个孩子活下去。这股意志支撑着她,使她感觉不到疲惫与疼痛。凭借着这股意志,她一直坚持到了天明。 狼无奈地散去,她终于笑着倒下了,那笑容,是胜利的笑容,是来自母爱的笑容。 爹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赶来,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她,一言不发,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他轻轻地将她抱起,抱在怀中,想要留住她最后一丝温度。 她艰难地张开了眼睛。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怀中的婴儿,再凝望着他的眼睛。最后,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洁白的雪地,就这样被染成了殷红。 他仰天长啸,心中的悲痛无处发泄。 梦醒,溪如发现,自己竟泪流满面:娘便是这样被狼族害死的吗?她本可以活下去的,可她为了保护自己,甘愿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爹爹总说妖是邪恶的、黑暗的了。 她本来并不讨厌妖,虽然也称不上喜欢,但至少没有排斥,因为妖没有伤害过自己。可是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后,她竟痛恨起了妖,尤其是狼族。 蓝天荣在暗处看着蓝溪如脸上对妖越来越厌恶的神情,他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笑容,可这笑容只停滞了一秒,转瞬即逝。 “我要学武功,保护家人,保护朋友。”她坚定地说。此时,她似乎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姐了,她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别人。 第十一章 第二天。 “爹爹,我要学武功。” “你天生体质特殊,虽然练武较之常人较晚,但是以后也一定会很强大。即日起,我便请你叔叔蓝天玑来教你武功。”说着,蓝天玑从屏风后走出来,微微一笑,毫无当长辈的严肃感。 说来,这蓝天玑虽是她叔叔,却只比她大了7岁。他们平时关系也挺和睦。蓝天荣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让蓝天玑做溪如的老师。或许,他们一起是便没有那么多拘束了。并且他们都聪明灵慧,若是溪如有什么疑惑,也是一点就通的。“溪如,你可不能破坏我的计划啊。”他望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说。 这天开始,溪如便一心一意投入武学。 练武最基本的,便是身体强度。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这一关所需要的,是惊人的毅力与顽强的意志,正是因此,许多怕苦的和天生体质弱的便放弃了学武。但也有些人直接跨过这一关练招式和内力的,但最终这些人的武功是绝不会修炼到很高的境界的。不管是强攻、敏攻,还是防御,都是以身体强度为基础的。强攻和防御或许容易理解,至于敏攻,比方说,一个主敏攻的人不练身体强度,那便没有体力。敏攻的优势是速度,若是体力不够,便支撑不了多久,速度便容易慢下来,失去优势,被对方轻易打败。 起初,溪如什么都做不了,耐力、平衡、力量、反应都不行,每天练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她却咬着牙坚持了下来,甚至有几次几乎要晕了过去,连蓝天玑都劝她休息,可她仍十分倔强。蓝天玑感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竟能有如此惊人的毅力与顽强的意志,真是世间罕见啊!以后她若是成长起来,必也会称霸武林! 而蓝溪如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变强!保护自己爱和爱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每坚持一分,就离信念又近了一步。她每天都练得伤痕累累。可她却惊奇地发现:每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这些伤痕就消失了,原先有伤的皮肤又坚韧了几分,白晳了几分,细腻了几分。但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三个月过去了,她的各项强度都已经达标。身体强度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并且完美得没有丝毫瑕疵。 但是,三个月?这恐怕会让所有人吃惊吧,就比如……现在的蓝天玑…… “这,这也太快了吧,怎么可能?我当初都要整整九个月!你怎么会这么快?” “是吗?我以为很慢呢。那……最快的用了多长时间?” “额……最快的那位,刚想练来着,却发现各种强度都超标了,就……没练。” “哦?这么厉害!那除了他呢?”蓝溪如也十分吃惊:不用练?那他的天赋究竟是有多强?! “曾经有一位强者,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但他的先天基础十分好。但你……却不是这样,显然,你先天基础并不好。” “哦?那一般人会用多久呢?” “少则八个月,多则两三年。五大家族中人多数天赋极好,用的时间便是较少的。而平常人,天赋差的,或许一生都通不过,那他们便只能跨过这一关,一生都无法成为强者。不过即使是五大家族,也没有像你这样快的,曾经最少的也用了四个多月。至于其他的,也有可能是五大家族刻意隐藏,那就不得而知了。并且曾经那位强者,也并非五大家族中人。” “那妖呢?” “妖会快一点,但多数也需要六个月甚至一年。之前那没练的就是妖。本来妖就活得比人长久,占了不小的优势,因此,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无法战胜狼族。”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难道你觉得对妖来说就公平吗?有些妖并不坏,却背上坏的骂名,被人类残害。并且妖与妖之间的纷争,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就比如狼族与虎族,从诞生开始,就是仇敌,水火不容;而狼族与貂族、狐族,却一直很融洽。身为妖,有利就有弊。毕竟,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公平与不公平的。” “竟是这样……” 第十二章 休息了几天之后,溪如开始学招式、练内力。 对于这些武功,从前听别人说,看别人做,总觉得特别奇妙,总想象着练武是什么感觉,却从来没有自己去体验。如今,她终于感受到了,是心神的修养,是身体的释放。她感到自己做任何事都轻松了许多,快速了许多,连视觉、听觉、嗅觉等各种感官都敏锐了几分呢! 渐渐的,她各种武器都熟悉了,并且都能用好。各种武器的用法、招式她都牢记在心。或许她未来选择的武器不是它们,但若是遇到使用这些武器的敌人,便能灵活应对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等到两年之后,她就可以选择属于自己的武器了。她想:我很快就可以变强的! ……一年多过去了…… “溪如,你现在学得很棒,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唯一可以帮助到你的,就是你自身的努力。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自行修炼,若是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另外,我会每半个月检查你的修炼情况,你万不可懈怠。至于今天,我允许你休息一天。除了那个地方,去哪都无所谓。 “知道了,谢谢老师。”她开心地跑出门去。 蓝天玑望着那俏皮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微笑送她离开。 她迫不及待地前往云家,去找那很久未见的云岚哥哥。 “萧瑟秋风卷残黄, 繁花已落心渐凉。 何如此番多自伤? 心中执念未曾放!” 他轻轻吟道,听到那熟悉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原本忧愁的脸色顿时浮现了笑容。 “云岚哥哥!我来啦!”她欢快地笑着,“你想不想我?” 他点了点头,笑道:“听说不爱武功的蓝家小姐竟这么刻苦地学武,我也是吃惊了很久呢。” “好啦,你就别取笑我了……咦,云岚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取笑人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云岚哥哥哦!” 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地笑笑。 “云岚哥哥,我这一年多来可是改变了不少哦,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蓝家小姐了,我可是会武功的!”她随即又想:若是一年多前,自己就会武功,那该有多好啊!雪地上的事就不会发生,也不用别人来保护自己了。可她不知道,即使这样,仍然无法改变那件事,就是以她现在的武功,去抵抗那些黑衣人,都不足以自保。 “恩,真好。”他微笑地看着他,觉得她长大了,有责任心了,有担当了。 “云岚哥哥,我要走了,难得出来一天,我还要去别的地方玩玩呢!下次我再来找你!再见!” “再见。”他目送着她轻盈的却越走越远的背影。 大街上的喧闹是她不喜欢的,那该去哪呢?反正老师说过只要不是那个地方,都可以去,那就去一个安静清幽的地方吧! 于是,她走向远处的那片安静的大森林。充满着好奇与快乐:那里,一定很好玩吧! 第十三章 这里是宁静的、是优雅的,到处都是绿色,生机勃勃,空气是清新的,夹杂着各种花香和草香。草地是柔柔的,让人不忍心踩上去,脚步都是轻轻地,四周都是静静的。偶尔有几只鸟儿窜过,便会吓落几片树叶。虽是静,却静得可怕。 她抚摸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轻轻闭上眼睛,倾听着它们的声音。感觉自己已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好奇妙的感觉! 她又觉得,这些草木好像在给予她力量,她的内力此时正不断增长,虽然速度很慢,但是确是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 丝丝秋风吹过,撩拨着她的心。 她的步伐越来越轻盈,速度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往森林深处走去。 远远望见一条清澈的小溪,此时的她也刚好口渴了,便加快脚步,向它走去。 不远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溪如立即警觉了起来:要不要去看看呢?去吧,反正我会武功,不怕。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了草丛,发现竟是一个人。那个人,蒙着面,一身白衣,肤色也极白,单是看到额头,就让人惊艳,似乎是不慎坠入凡尘的仙人吧!要不就是魅惑世人的妖孽。要不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额头。他皱着眉,似乎极为痛苦,可身上却没有一点伤口。 他怎么了?溪如将手靠近了他的额头,轻触,好烫!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发烧的? 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湿了些小溪里的水,轻轻敷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看天色,已经暗了。“我该回去了,你……保重。” 她匆匆回家了。 ………………………… 第二天,他醒来,微微张开惺忪的眼睛,发现已经第二天了。 “我竟晕了这么久吗?”他自嘲,“虽然失败了,但还是有收获的呢!……这是,手帕,有人看到我了!”他立刻闻了闻那帕上的气味,放心了。 “是她。”他笑了,“我与她也有些时日未见了呢!”说着,从怀里拿出她的那柄匕首,轻轻抚摸着。 “先回狼族吧,这次收获不小,对你的消耗也不少,改回去修养一段时间了。”他身体中一个声音传出。 “好。”说着便消失不见了,似乎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是那么宁静,那么优雅。 ………………………… 溪如回到家,立刻倒头睡了。 “好痛……好痛……”不知为何,身体中总有痛感传来。而怀中的笛子,正莹莹地发着光。 一团亮光传来,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团亮光绕着她飞舞。它忽然停了下来,停在她面前,化身为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一身金衣,一头金色的卷发披在肩上,一双金色的眼睛大大的,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 “你是谁?你不是寒哥哥,可是我明明感受到了寒哥哥的气息。”那个稚嫩的声音说。 “你是谁?寒哥哥又是谁?这是哪?你又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我是暖玉笛之灵,寒哥哥是……这我不能跟你说,这里是暖玉笛内部,至于为什么带你来这……我,也不清楚。” “暖玉笛?是白穆给我的那支笛子?” 第十四章 “我不知道谁是白穆,但我知道笛子是属于寒哥哥的。” “那个‘寒哥哥’,到底是谁啊?” “……他不让我跟别人说,我不能说。”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溪如对面前这个小女孩很是无奈。 “因为我感受到了寒哥哥的气息,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其次,我感受到你体内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只是它还暂时潜伏在你体内,才没有对你产生很大的危害,这种力量十分强大,应该是来自在上古时代某种强大的妖类,应该是强行被打入体内的,并且,你体质特殊,说不定……额,总之,它在你体内,就像一把双面刃,既支持者你,又在不断侵蚀你的身体。你刚刚感到疼痛,便是这股力量苏醒了,在侵蚀你的身体。若是你能炼化它,便能使它为你所用,那便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今早将它镇住或封印住,便不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影响了,若是想逼出体外,那几乎不可能了,它已经与你的血液、静脉融为一体,无法分离。这一次,我帮你镇住它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说完消失在溪如面前,周围又变成漆黑一片。 “你别走!你先把话说完啊!”可是再次睁开眼,自己仍在床上,天已经蒙蒙亮,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她拿出那支笛子,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阵阵倦意袭来,她又睡去。 天亮了,她立刻起来打坐。 她运功探查着每一处经脉,却并没有发现暖玉笛灵说的那种力量。“就算是镇住了,也应该能感受到吧。”她自言自语到。 于是她继续运功。不管怎么样,变强才是最重要的。 …………又是很久过去了,只记得蓝天玑来看了四次,每次又都满意地回去了………… “四姐,四姐!”一个少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修炼。 “什么事?” “明天就是我们的及笄礼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练功啊!” “是吗,我……竟要及笄了。”她也十分茫然,在过去,这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词啊!她一直幻想着长大,可当这一天就要到来的时候,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啊是啊,我们赶紧去街上买些漂亮的衣服和上好的脂粉吧,要不然明天会被哥哥姐姐们笑话的。”蓝溪茗催促到。 “哟嚯,这是去哪啊?”蓝溪倩傲慢地拦住了她们 “小贱人还想去买衣服和脂粉呢,真是好笑!”蓝溪秋阴森森地嘲笑。 “就是就是,还及什么笄啊,干脆,直接找个男人嫁了吧,别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蓝溪苒也毫不客气。 她们明天都要及笄了,蓝溪如的容貌又胜于她们,便想先挫挫她的锐气,甚至让她打退堂鼓,无脸去参加及笄礼。她们都希望在及笄礼上找到心仪的男子,找到值得她们托付一生的人。 “三姐,六姐,还有八妹,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蓝溪茗瞪着她们。 “七妹啊,我劝你还是少跟这个小贱人在一起的好,她是个怪物,你看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和我们不一样,她是异类,我们应该离她远远的。”蓝溪倩道。 “不,四姐很好,不像你们,傲慢自大,整天为一点小事争论不休。”蓝溪茗辩解道。 “哼,总之,明天及笄礼上见!不过,蓝溪如,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第十五章 她们走了。 “四姐,别管她们,我们走。”蓝溪茗拉着她要走。 “不了,你自己去吧。”她不想去,或许真是被她们打击了吧。 她也走了。她又开始修炼………… 及笄礼到了,大家都浓妆艳抹,只有蓝溪如,一身淡蓝色绸丝裙,一头不加装饰的青丝,就这样参加了及笄礼。 大家纷纷议论,再这样的大场面,蓝家四小姐为何穿的如此简朴。 蓝天荣只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再没看过她。 笄礼开始。簪者走出来,以盥洗手;笄者再走出来,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跪坐在笄者席上。簪者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在席子南面。 三加三拜。第一次拜,是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第二次拜,是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第三次拜,是表示传承文明报效祖国的决心。 最后,就是各家少爷表达对及笄者的爱慕的时间了。 那些少爷们都疯了似的围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及笄者,只有溪如,身旁只有凌朔。溪如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云岚的身影,她叹了口气:他果然没来。 其实,他来了,只是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只想在暗处,静静地看着她,或许这对她,才是最好的。 “你……喜欢我吗?”凌朔小心翼翼地问道。 “喜欢。” “那你……愿意……” “我不愿意。”她走了,走出了这个令她厌恶的地方。 她本来一直站在后面,并且穿的朴素,就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可现在一出来,少爷们发现她比其他姑娘更好看便统统围了上来,水泄不通。 其他及笄者羞红了脸,怒目瞪着蓝溪如,似乎是想向她扑过去,吞了她。 溪如无路可走,她很无奈。 那些少爷对她表达着爱意:“嫁给我吧!”她只是拒绝,她想冲出人群,可失败了,因为身边总有更多的人围上来。 她忍无可忍,运转内力,震开了众人,周围人倒了一大片,她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急匆匆地跑了。 暗处的云岚也一直看着他,他笑了,他现在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 ……………………………… “蓝溪如!蓝溪如你给我出来!”蓝溪倩又来找她麻烦了。 她默默地走了出来,轻飘飘地道:“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这个小贱人,勾引凌朔还不够,居然勾引了那么多人,你还要不要脸!”蓝溪苒恶狠狠地说。 “那是你们自己没有看好自己的男人,怎么能怪我?”她觉得她们真的很无理取闹。 “看我把你这小贱人的脸划花,你还怎么勾引人!”蓝溪秋拿出了刀子。 她依然不动,冷笑着看着她们。 明晃晃的刀子靠近了她的脸,溪如再次发动内力,震开了她们。 蓝溪秋见此事不成,狡黠一笑,手忽然一松,刀子就划到了蓝溪倩,不深的伤口却汩汩地向外冒血。 蓝溪倩刚想说什么,蓝溪秋便冲到了溪如跟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蓝溪如,你居然敢划伤三姐的脸,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走,跟我去见爹!” “不是我,是你自己故意松手,,才让刀划到三姐的脸的。”她甩开了蓝溪秋的手。 此时蓝溪倩用手触了触脸上的伤口,呆呆地看着满手腥红的血,大声号叫起来。 第十六章 “三姐,别难过,伤口一定可以很快愈合的,爹也一定会惩治蓝溪如这个小贱人,放心吧。”蓝溪秋和蓝溪苒安慰她说。 “蓝溪如,你敢不敢和我们去见爹。” “好,我跟你们去就是。” ……………………………… 来到蓝天荣面前,蓝溪秋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不过多处是夸大了的。 “这么说,是溪如滥用武功伤了倩儿的?”蓝天荣问。 “是她们之前要划我的脸,我为了抵抗她们,才动用了武功。” “我们那时是和溪如开玩笑的,我们姐妹情深,怎么会真的这么做呢?可是溪如,竟然……如此无情无义。”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溪如,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蓝天荣很无奈。 “清者自清,若是有人存心要为难我,我也无话可说。总之,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蓝溪如冷冷地说。 “既然这样,这件事或许不全是你的过失,但你的责任最大。溪秋、溪苒,你们禁足三个月,倩儿好好养伤。至于溪如,既然你觉得你武功好,外出历练三年。三年中,蓝家不会对你提供任何物品。你准备准备,明天就走吧。记得只能带上随身衣物和一件普通的武器。 “女儿领罚。”蓝溪如默默退下了。 她的内心是一片空白的,自己曾经这么依赖这个家,现在竟要离开了,而且一离开就是三年,三年啊!这三年,自己该如何度过?天地虽大,可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地?江湖人心险恶,我该怎么办? 不过她随即想:离开了,就没有家中的勾心斗角,就没有被人看不起的自卑感,就没有俗世的牵绊困扰着自己。换个角度讲,不也是件乐事吗? “溪如,我听说……你要……离开蓝家了,是真的吗?”凌朔找到她问。 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 她沉默,摇了摇头,意思是别问了。 蓝溪茗也来了,她的脸色很沉重:“四姐,你……要走了……”虽然她看到凌朔很激动,但这个场面,她是在激动不起来。 “溪茗,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就找凌朔。”她又转过头对凌朔说:“拜托,帮我照顾好溪茗,她太天真,不懂得这人心的叵测,我担心她会受其他小姐的欺负。”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她离开了,独留她们二人。 他看着远去的她,另一个却看着他,久久沉默不语。 许久后,他看了一眼她,竟也离去,没有道一声别。 ………………………… 溪如又来到了云家,细细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沉重地迈进了云家。 云岚正弹着琴,琴声优美,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这是琴的心声,也是弹琴者的心声。 她不想打断她,可又怕自己迷失在这琴声中无法自拔。她出声了:“我要离开蓝家三年。”声音细如蚊蝇。 只听“挣”的一声,一根弦断了。断的,不只是琴弦,还有情弦啊! 仿佛是心碎的声音,让溪如听着十分刺耳。 都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可是听她自己说出来,竟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他僵硬地说道:“哦,那……你走吧。”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又转过身,走进了房。 她呆呆地望着,她以为他会向自己倾诉自己的不舍,拼命挽留她。可他,虽没有这么做,可为什么却让人看着更心痛呢? 她走了,只听“嗒,嗒”两声,似乎是水珠滴落的声音。 溪如武功并不高强,又怎敌得过这江湖险恶?不行,我要帮她。 他擦干泪水,平复了下情绪,叫人来:“萍姨。” 一位灰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少爷,有何吩咐?” “暗中保护那位女子,不要暴露身份。记住,不到危急关头不要轻易出手。” “是。”说完又立刻消失了。 他端着茶杯,久久不语。 第十七章 第二天。 她离开了,她没有带武器,只带了那支笛子。 她最后看了一眼蓝家大门,不禁思绪万千。但还是回过头去,微笑着离开了。 她再一次走在大街上,只是与前几次不同,如今的她一无所有,她感到,在这茫茫人海中,自己微小得就像一粒沙子。从前,或许还有许多人注意着自己,而现在,再也没有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虽然获得了自由,却永远没有了线的牵引,很快就会被狂风撕碎。 “看,那不是蓝家四小姐吗?听说她被蓝家赶出了了呢!”有人在下面议论。 “就是就是,好好的小姐不做,看看现在落魄的样子,恐怕今晚就只能露宿街头了吧!” “听说昨天她在及笄礼上大出风头,被那些少爷追了几条街呢。啧啧……” 更大声的议论在她耳边响起,她受不了了,冲出人群,盲目地跑着,跑着。人间太可怕了,她想。 去哪儿呢?她想了想。去那片大森林吧! 这里还是那么宁静、优雅。 她想起了那天遇到的男子,不禁向那条小溪走去。 小溪边,已没有他的踪影。“是我想太多了吧,两个多月了,他怎么可能还在这?”她自嘲道,失望地离开了。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周围的一切变得诡异,花草树木渐渐变得萎缩,枯黄,直至枯死。她立刻意识到不对,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一支箭飞来,溪如灵活地闪过,箭射到树干上,树干立刻变黑,这黑蔓延开来,于是整棵树都变黑,倒下。 那人见一箭不中,又发出数十支箭,却都被她一一躲过。 “哈——哈——哈——!”一阵阴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溪如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谁……谁在哪里?”她战战兢兢地问。 一团青色的光飞了出来,释放出一团青色的雾气。溪如接触到这团雾气,感到浑身松软,无力地倒了下来。 那团光化作人形,一身青衣的小女孩开口了:“又是人类。不过,这个人类还挺有意思的嘛,嘻嘻。”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快放了我!”溪如虚弱地说道。 “嘻嘻,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还问这个干什么?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璃幽,是各种毒花毒草之灵。大家都说,人类破坏我们的家园,是最可恶的,所以遇到人类决不能手下留情。“ “那你去找那些破坏你家园的人啊!你杀我有什么用?” “哼,人类都是一样的,多除掉一个是一个,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干过坏事呢?去死吧!” 她晕了过去。一团金色的光从她身上钻出,那个金发的女孩说:“你好,璃幽,我叫玉暖,是暖玉笛之灵。你能不能别伤害她。” “你也是灵,为什么要替人类说话。” “我与你不一样,你是草木之灵,而我是器物之灵。我们生来就是为人类服务的。但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坏的。她是好人,我相信她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不管,今天算她辛运,下次再让我碰到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她化成一道青光飞走了。 “璃幽,把解药留下!”玉暖拦住她说。 “解药?哼哼,我璃幽下毒从来不配解药,你让她自生自灭吧!”说完又溜走了。 玉暖看着倒在地上的蓝溪如道:“你给我活着,你要是死了,谁带我去找寒哥哥啊!” 她突然感到周围有声响,立刻躲进了暖玉笛里。 一个灰衣女人突然出现,看着蓝溪如,探了探她的脉,立刻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导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就立刻消失了。 第十八章 不远处,一位蒙着面的白衣男子,正朝这里赶来。 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一直来这片森林里,希望能等到她,甚至有几次一整天都待在这里,怕错过她。两个月了,他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可是为什么,这股气息那么虚弱? 此刻,他的内心是无比焦急的,他怕她遇到什么麻烦,他知道,这片森林里的灵都十分厌恶人类,若是它们碰到她,轻易地就能置她于死地。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这一幕。 近了,近了!她的气息也渐渐稳定起来。她没事了,他松了一口气。 他赶到的时候,她还未醒,他就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他是多么想念她啊!她,会想念自己吗?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们才认识多久? 她的睫毛微微动了几下,她睁开了那双水眸,出现在眼前的是那双干净的、清爽的眼睛,她呆住了,就像他们初遇时那样。 两双眼睛对视了许久,尽管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很独特,但看到对方的眼睛时,竟还是被震撼了。 “是你?”溪如问道。 “是我。”他笑着,轻轻地回答,但他的声音给她一种感觉:冷!如同千年的寒冰,寒意渗入骨髓,可又夹杂着一丝温柔,如同阳光,虽无法使寒冰融化,却能给人温暖。 “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虽然明白他一定不会同意,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 令她吃惊的是,他竟真的缓缓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极为清秀的脸。每一处细胞都是完美的;五官精致,仿佛是玉雕出来的一般,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组合在一起,极为协调,看着如同神仙一般,不敢相信他真的是人。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白穆。“他的话语仿佛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勾起了她的回忆。 “白穆?你……是你?你还活着?可是,你的容貌,变化太大了吧!”她已经快要忘了这个人了,即便那段回忆很深刻,可以终将被岁月冲淡。 “这些年,因为一些偶然的机遇,导致容貌大变。” “我上次看到你在溪边晕倒了,好像很痛苦,那时,你怎么了?” “我正在进行一次突破,可惜不慎走火入魔。说来也巧,也算是你救了我吧。” “那,还有这支笛子怎么吹不响啊?”她拿出那支笛子。 “你应该也知道了,笛中有灵,自然吹不响。我希望你能收服它,就当是我给你的回报了。” “这怎么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光说这材料就价值不菲,更别说这暖玉笛灵了。再说我救你也是无意之举,只是看你难受,帮帮你罢了,你不用回报我的。” “收复暖玉笛灵也不是容易的事,若真的能收服,何尝不是件好事呢?你就别推辞了,收下吧。”他笑笑,“玉暖,出来吧。” 金发女孩出来了,甜甜地叫了声:“寒哥哥。” 他笑道:“玉暖,好久不见了。”转而又对溪如说:“通过她的考验,你便能收服暖玉笛。” 玉暖很不高兴地嘟着嘴:“寒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要抛弃我了呢。”她无奈地对溪如说:“好吧,你只要进入幻狱,拿到一颗五品以上的天材地宝,并且战胜三只以上六十年修为的妖就可以了。”说完又钻入了笛中。 溪如抽了抽嘴角:“说着轻松,你倒是试试去啊!幻狱,那地方可是各种人、灵、妖聚集的地方,修为不高的人进去就是找死。听说,能或者出来的人都是当事高手。” “白穆,她叫你寒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不叫白穆。你……到底叫什么呢?” “知道名字有何用?徒增烦恼。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除了这个,又能代表了什么呢?再说了,难道你告诉我的,就一定是真名吗?”他充满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她低下头,默默地说:“我叫……”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现在,我是白穆,你是蓝若云,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两个人。” “好。” 他们在林间漫步者,宛若一对璧人,彼此是那么的般配,花儿都不禁闭上了娇艳的花瓣,鸟儿也不禁合上了宽大的翅膀,太阳也忍不住躲进了云层,缓缓朝西方离去。 蓝溪如看着渐暗的天色,开口了:“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没有地方住。你……你能不能让我在你家暂住啊?”她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还是无奈地说出来了。 他却没有推辞:“正好,我在这林间有一处小屋,不过我晚上不呆在这。并且这林间宁静、自然,相信你会喜欢的。” “谢……谢谢你……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那你,要答应我,不管我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是,或者欺骗了你,你一定要理解我、原谅我,好吗?”他很认真。 “好,我答应你。”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可是这句话,在多年后的某一天,被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