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风花》 第一章:洛阳城 前序: 自辽、金乱华以来,江湖崛起一神秘组织——天下盟,盟中以“天下”为己任。令之所出,可使江山沉浮,江湖中人称之“天下令”。 然天下盟从不涉足江湖,唯有无剑山庄知其一二,江湖中人凡有所请必求无剑山庄。时光如梭,日月更迭,江湖百年间,南疆蛮族常犯中原,为保中原百姓,武林八派联手击杀蛮族首领于南疆千蛇窟。 那一役,武林八派高手伤亡惨重,幸得天香楼楼主慕容俊峰在洛阳施药救治,方免于南疆剧毒荼害。此后,天香楼在武林中威望日盛,第二任楼主慕容霸促成八派会武挑选各派精英,以防南疆蛮族再犯中原。 蒙元末年,明太祖偶得“天下令”并联手“神教”驱蒙元至漠西荒沙,定都金陵。次年,太祖令“福王”江祺坐镇洛阳,挥军北上与蒙元残部决战与阴山草原。古汉台外,江祺不慎丢失“天下令”致大军惨败南山溪谷。 古汉台之战惨败,太祖震怒,遂急诏江祺回京领罪。幸得众臣求情,“神教”护法劝谏,太祖方息怒令其永镇洛阳,护北境不失,无诏不得回京。“天下令”遗失漠北,引江湖震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然众派高手、江湖侠士寻数载仍不得。 第一章:洛阳城 江祺坐镇洛阳,调教出震慑漠北蒙元的“精武卫”,护北境十年不失。然因丢失“天下令”郁郁寡欢而终,时太子主政封其子袭爵,继续留守洛阳,江湖人称“小福王”。 隆冬初雪席卷北境,北疆重镇洛阳冰封千里,城北洛水却船艋涌动。码头之上人往熙熙,河面上船艋络绎不绝划向渡头。冬日微阳在洛水东侧徐徐升起,一艘官船从东北方缓缓驶来。晨光一扫而过,洛阳的雄伟与繁华尽裹银装。 洛水码头百姓人头攒动,各地年货从船只上搬运至码头,其中不乏有大批江湖人士从洛水码头登岸登岸。雪花坠落在码头岸边的篝火之上,化成烈火。远处,大批精武卫纵马飞奔穿过洛阳北街从城东而来,使洛水码头围的水泄不通。 “这么大阵仗!是何等权贵?” “福王府的精武卫竟亲临洛水码头。。”码头上众多百姓议论纷纷。 “都闪开!!!”带头的精壮锦衣男子向码头上的人群喊道。身后大批精武卫一字排开,将码头上的百姓围成两段,登岸口也被精武卫严密把控。 锦衣男子来到洛水码头一侧的一团篝火,厉声向面前的老汉道,“关闭所有登岸口,我们福王府有贵客将至。” “是”老汉恭敬的退后数步,急忙转身跑向街对面的府邸。一批甲士快步从府邸冲出直奔洛水码头各大登岸口。 “大人,不知今日封岸是否有府尊大人手令?”一名红衫小吏快步来到锦衣男子面前,搓着双手,双眸精光射出。 “这个,不用你管,你们只需做好其他口岸的关闭,这里有我们把守。”锦衣男子背着篝火,眺望着河面上渐渐靠近的官船。 “驾、驾、驾.”一队快马从绿竹林方向飞奔,洛阳府尊车队紧随其后。 洛阳府尊掀开轿帘,环视四周之后快步向前,满脸迎笑道,“福王府的诸位将士竟比本官早到。”一名身披甲胄的将领迎上洛阳府尊,两人寒暄之后一同来到锦衣男子身旁注视着远处洛水边际的官船。 “府尊大人,许久未见。没想到洛阳府的消息也是蛮灵通。”锦衣男子双手握拳笑道,一改此前的高傲之态。 “江管家亲自受冻,本官岂敢不来。”洛阳府尊还礼道,“本官也是前些日得到燕王口讯,据说锦衣卫统领苏钺此次巡视北境,是奉庆王之命。” “是庆王之命,还是太子之命,都不是我等封疆之臣该过问之事。”锦衣男子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身旁肥壮的洛阳府尊。 “对、对、对”洛阳府尊急忙连声笑答。 “老福王虽已离世多年,但北境百姓依旧未受漠北侵袭。”锦衣男子眼眸阵阵冷光盯着渐渐靠岸的官船。帝都之中,太子虽受太祖庇佑,但燕王、庆王多有军功又多帝位虎视眈眈。此次,锦衣卫巡视北境,不论是授意于太子还是庆王,都将对洛阳笼罩一层阴云。 “是呀,老福王威名远震漠北,这才是蒙元残部不敢侵扰我北境。”,洛阳府尊捋着腮下青须。 ...... 凛冽的风沙夹裹着雪瓣飘落在洛阳城中,洛水码头渡口篝火如火龙般蜿蜒在洛水之滨。城中行人如车水马龙穿梭在洛阳繁华的大街之上,楼牌上通红的灯笼随风摇摆。 “洛阳的这个冬天来了早了些”,一系素衣裘袍的兔爷站天香楼暖阁中,瞟了一眼洛水之畔的人潮,左手拿起一捧香茶放入茶盏之中,并将茶盏置于炉火之上。 身后粉衣侍女右手捂着嘴唇嫣笑,“我们的兔爷何时开始这么多愁善感起来?江湖之中谁人不知您是一位仗义豪迈的女侠。” “你又贫嘴了”兔爷坐在阁窗旁的软塌上,翻阅木案上的信札,“恋心,曹师兄最近可有回信?” “暂未收到二当家的任何书札,”粉衣侍女站在炉火旁将茶盏中的香茶缓缓倒入杯中,“说来也奇怪,二当家远游已有大半年。” “上次来信是说他在漠北遇到一位故人?” “三个月前,二当家来信,信中说他与一位故人从漠北前往剑阁,拜访青城派掌门。”恋心将茶水放在兔爷面前的木案之上,轻语道,“今日正好,各派弟子前来天香楼领取彩玥匣,青城派弟子应该会前来,届时可以询问下。” 兔爷左手拿起木案上的茶杯,转身趴在阁窗之上,望着天香楼外的漫天雪花,“但愿,曹师兄一切安好。” “兔爷,您就放心好啦。凭我们天香楼在江湖之中的地位,就算少林、武当这些门派也不敢怠慢。更何况二当家更是武林大侠,身手了得,江湖一般侠士.除非是.” 兔爷将手中热茶一饮而尽,眼眸间闪过一丝冷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香楼之巅,暖阁之内两人正在为远游巴蜀的天香楼二当家有所担忧,暖阁之外的木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砰砰!!!”阁楼外,轻轻的扣门声传来进来。“恋心姐姐,兔爷起床没?” “发生什么事?”恋心轻步来到暖阁木门旁关切问道,“兔爷刚刚洗漱完,喝下一杯香茶。香迩有何事?” 暖阁之外,一袭紫衣的香迩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缓了缓急促的气息,轻语道,“恋心姐,八大门派的弟子已陆续抵达天香楼。不知兔爷何时方面见他们?” “兔爷?”恋心回头望着软塌之上的兔爷,“要不先让青城派弟子上来?” “不必,我们天香楼行事一向公正。”兔爷左手提起茶盏向杯中注入一丝茶香。“这样吧,让各派弟子先在凤凌阁少等片刻,我随后便至。” “香迩,听到兔爷的安排了嘛?”恋心将暖阁的木门轻轻打开,望着满头大汗的香迩。 “嗯,”香迩应声之后,转身快步走下侧廊木梯。 第二章:彩玥丸 自百余年前,武林正派为中原百姓倾巢南下,与南疆蛮王在千蛇窟力战数十日,终于将其击败。至此之后,中原免受南疆蛮族侵扰,但武林各派元气大伤。天香楼楼主慕容俊峰出身神医世家,历经数载终研制出疗伤圣药——彩玥丸,并向各派受伤弟子施赠。 历经数载,当年血战南疆的武林正道除少数人因中毒极深而亡之外,各派弟子在彩玥丸的辅助下渐渐康复。此后,慕容俊峰在洛阳天香楼为各派施赠彩玥丸。此药集雪莲、灵芝等数百种极品药材以慕容家独创秘方而成,并附以寒冰之气。因而,每年隆冬之际,武林各派都会弟子前往洛阳,拜会天香楼。 天香****凌阁内早已人声鼎沸,武林正道各派弟子齐聚暖阁之内。武当、少林、峨眉、华山、嵩山、恒山、衡山、青城山等众派弟子纷纷依次而坐,凤凌阁正北主位旁的两名青衫侍女正为各派弟子依序斟茶。 “听说,曹师叔远游至今未归,不知你们可否知晓?”一袭月白道袍的武当弟子宋凌兵拿起俺旁的茶杯,双目注视着杯中缓缓升起的茶香之气。 “真有此事?”各派弟子纷纷将目光投向主位左侧的宋凌兵。 “或许,曹师叔有什么要紧之事。大家毋须过多揣测。”一身紫色道袍的峨眉派弟子夏青衣笑道,夏青衣一声轻笑打破了凤凌阁内众人的窒息。 “对、对、对”众人纷纷拿起软塌一侧的茶杯,饮下天香楼独有的香茶。 “不过,”一个轻柔的疑惑之声在众派弟子中传开,青衫白袍的华山弟子岳梦菡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宋凌兵身旁的青城山弟子木宁道,“小妹听闻数月前,曹师叔途径剑阁,不知道木师兄可否有曹师叔的消息?” “是嘛?”凤凌阁外传来一阵娇笑,香迩不急不慢的推开阁门。各派弟子见是香迩姑娘,急忙起身迎上前道,“香迩姑娘,不知今年彩玥丸何时可得?” “诸位师兄师姐,切莫着急”香迩从众人面前走过,来到两名侍女面前道,“兔爷即便就到,你们两个在此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是”两名侍女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香迩激动道,“兔爷.真的会来?” 众人听到香迩姑娘之语,急忙整理自身衣装。“对了,诸位师兄师姐方才都在讨论些什么?”香迩环视着凤凌阁众人,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眸。 “香迩姑娘不好误会”一袭绿衫锦袍的衡山派弟子静蓝解释道,“诸位师兄师姐只是关心曹师叔。” “对对对.我们也是许久未见曹师叔真容。”凤凌阁内众人连声应道。 香迩慢步走过众人身前,将脚步停在阁门处。“你们呀,都好好准备下明日的比试。一会兔爷来了,你们可要好好表现。” 各派弟子见香迩并未生气,便松了一口气,便纷纷围在阁门处。 第三章:锦衣四虎 上 洛水码头十余个渡头全部被关闭,洛水上众多民船全被阻隔在河面上,不得靠岸。精武卫手握火把一字排开敬候在洛水之滨,远处的官船快速驶向渡口。 洛阳府尊眯眼望着即将靠岸的官船笑道,“江总管,按规制锦衣卫一行应入住洛阳驿,不知.” 洛阳府尊话音刚起,便被锦衣男子挡住,“本官是奉福王之命前来迎接锦衣卫,他们是否在洛阳驿下榻,福王府不做安排。” “好好好.”洛阳府尊自知不敢与福王府正面抵抗,只得连声应道。 一旁身穿甲胄的萧乾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打圆场道,“江总管、府尊大人,官船即将靠。我们去渡口迎接下吧。” “嗯”锦衣男子从篝火旁起身,迈向渡口外围。洛阳府尊、萧乾紧跟其后,后面拥簇着数十名侍者。 洛水之上,巨型官船之上,数十名锦衣卫盯着严寒站在飞雪之中。船舱之内,锦衣卫千户苏钺望着木案一旁的柴无名、童烨、纪枫与玉流苏低语道,“我们一路南下,初至洛阳。你们可要行事低调,与事多加小心。” “为何?”童烨将手中酒壶放在一侧的木案上不解道,“大哥,我们锦衣卫奉诏巡查,燕王都对我们恭敬有加,不敢怠慢。福王一个小毛孩还怕他不成。” “三弟,切不可轻视福王”柴无名用手中纸扇挡住童烨手中的酒杯,“三弟有所不知,福王虽被贬至北疆,但其镇守洛阳十余年,蒙元再未侵扰北疆,可见其手腕之强悍。” “那是老福王,现在可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童烨左手拨开柴无名的纸扇,粗声喊道,“二哥休要拦我喝酒。” “三哥,马上就要靠岸了,不可贪杯误事”坐在童烨对面的华服少年左手无名指弹出一道寒气,童烨手中酒杯顷刻间凝结成冰。 “哼,二哥说教于我,纪枫你也管我?”童烨将酒杯摔至木板之上,起身怒目盯着纪枫喊道。 柴无名上前拦着发怒的童烨笑道,“三弟且不可动怒,都是自家兄弟。”这才将童烨又按回原位。 “大哥,这一路南下,看到很多武林人士纷纷赶来洛阳,这里究竟发生何事?”玉流苏将手中食物喂向木案上的凤古鹰。 苏钺望着嗷嗷待哺的凤古鹰,轻语道,“流苏你涉世不深,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你可知洛阳有一个座闻名天下的.” “这个我知道,”还未等苏钺说完,童烨满脸通红拎起酒壶道,“天香楼呗” “那三弟可知,这天香楼为何闻名天下?”柴无名将童烨拽回座上,生怕他醉倒在地。 “我没醉,不用你扶”童烨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一头倒在木案旁,口中喃喃有词。 “枫弟,你把童烨扶回暖榻,让他好生休息下。” “是,大哥”纪枫将醉倒的童烨扶起,拖至船舱另一头的卧室之内。 “虽然童烨醉了,但他口中的天香楼确是不假。”苏钺起身来暖炉旁,用掌中内劲使炉火在炉中如火龙般飞舞。“百余年前,中原武林倾巢南下,与蛮王决战南疆。各派精锐尽出,但却难敌蛮王诡谋。” “那最后如何?这有和天香楼有和关系?”玉流苏望着炉火旁的苏钺,问道。 “对呀,我虽然在门内修炼多年,只听闻十余年前掌门逍遥子云游洛阳,回山门之后闭关至今未出。逍遥派内也未层有人提及天香楼。”柴无名起身拿着纸扇挑逗一旁的凤古鹰。 “我也是听指挥使大人偶尔提及,”“苏钺起身来到凤古鹰面前,望着展翅欲飞的幼鹰道,”在那次大战之后,天香楼迅速崛起,第二代楼主慕容霸邀请武林各派在洛阳较技,胜出前三甲的门派可以获得丰厚的彩玥丸。” 听到彩玥丸,柴无名两眼精光直冒,惊呼道,“就是那个疗伤圣药彩玥丸?据说可以增加内功提高习武之人的功力与修为。” “不错,正是此物。” 放下童烨回来的纪枫掀起锦帘,望着柴无名笑道,“不就是彩玥丸,二哥不用这么吃惊吧。” “难道这些武林人士都是为了彩玥丸?”玉流苏捧起木案上的凤古鹰,起身来到船窗,望着河面上零落的雪花。 第四章:福王府 上 “千户大人,马上靠岸了”船仓外一名锦衣卫低声向内喊道。“码头有福王的人在迎接” “知道了,”苏钺向身侧的众人道,“我们出去看看” “那三哥怎么办?”纪枫问道。 “那酒鬼省的给我们惹事,让他在船上好生休息。”柴无名将纸扇放置腰际,跟着众人走出船舱。 苏钺站在船头望着码头两侧聚集的民船和渡头连绵的篝火,“下船之后,我们先去福王府” “好”柴无名、纪枫、玉流苏三人跟在苏钺身后从官船之上走向码头。 “苏千户,好久未见。”洛阳府尊脸眸之上堆满笑容。 “这么冷的天,还麻烦府尊大人在此等候,实在过意不去”苏钺来到洛阳府尊面前,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是?” “在下福王府管家江袏”锦衣男子行礼道 “原来是福王府的左将军江大人”苏钺不解道,“本官在金陵就听闻江将军大名,今日有缘见面,真是英姿煞爽。但不知为何自称管家?” “这个.”江袏略有难色。 洛阳府尊笑道,“千户大人初到洛阳,不然暂往驿馆休息片刻。下官.。” “苏千户,江某奉福王之命请苏千户与众位锦衣卫千万福王府,福王已在府内摆下酒席。”江袏示意身后精武卫开道。 苏钺望着眼前数十名精武卫手握火把牙沿着街道两旁一直消失在渡口尽头。自己身为锦衣卫千户只受皇命,没想到初到洛阳便被如此喝令,甚是有些不悦,眼眸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一旁的柴无名望着苏钺脸色一闪即过的不悦之色,快步走到苏钺与江袏中间笑道,“大哥,既然福王盛意邀请,我们不妨前去拜会。至于府尊大人的安排,我们稍后赴宴也不晚。府尊大人以为如何?”柴无名侧头望着一旁的洛阳府尊。 见此尴尬之状,洛阳府尊赔笑道“福王盛情之邀,岂有不去之理。千户大人此次前来不正是为巡镇而来?” “大哥,走吧,我都饿了。想必流苏师妹也很想尝尝这洛阳佳肴。”纪枫用手顶了下苏钺身后的玉流苏。 “大师兄,我们初到洛阳.”玉流苏望着苏钺,“不知道.。” 未待玉流苏说完,苏钺便提高嗓音道,“既然福王早已安排,我们这就出发吧。” “好,诸位请”江袏引着苏钺一行人来到街对面的马车之上,众人乘坐马车快步驶向福王府。街两旁尽是精武卫守卫,闲杂之人均不得上街,两旁的街肆也紧闭窗门。“没想到福王的精武卫如此训练有素,在寒冷的北疆之中竟能调度有序,比金陵的巡防营有过之无不及。”纪枫望着马车外的众多矗立的风雪之中的甲士。 敕永镇北疆,五个镏金石雕屹立在福王府正门之外,石柱四周数十名精武卫依次站着府邸正门两侧。苏钺、柴无名、纪枫、玉流苏四人走下马车来到福王府正门石阶前,门口一位雪裘老者正在侧门旁来回走动。 江袏高声喊道,“子恒叔父,你居然在此等候。” 苏钺等人见江袏喊老者子恒叔父,左江比小福王长一辈,想必此老者乃是老福王兄弟。苏钺等人快步来到侧门笑道,“苏某不才,不知您是?” 老者捋了捋银须一副高冷之态,“老夫与宁无极曾在金陵有数面之缘,你就是他第三个徒弟?” 苏钺见老者如此轻松说出师父名讳,脸眸皱眉道,“正是晚辈,敢问您如何称呼?” 雪裘老者双手负立,轻语道,“听闻宁老头对徒弟筋骨要求极高,此生只收三命徒弟,你有幸成为其第三个徒弟,老夫倒想看看你有何过人之处。”话音刚至,一道寒气直逼苏钺等人。 “叔父,苏千户是福王邀请的贵宾,您.”江袏急忙喊道。 第五章:殿前较技 “老夫自有分寸”雪裘老者眼眸寒光扫过江袏,江袏被震退数步。老者从侧门石阶之上疾步来到苏钺面前,无限寒劲骤起。 “你们退后,前辈这是替师父考察我的功力。”苏钺呵退即将上前助战的柴无名、纪枫与玉流苏。 见无法阻止雪裘老者,无奈的江袏只得示意萧乾速速去禀报福王,自己来到柴无名、纪枫与玉流苏面前安慰道,“子恒师叔是武痴,但还是有分寸,几位切莫担心。” 苏钺正对面前的白发老者,周身感受到无尽寒冷之气涌入心脾。快速提起护体,手中红光涌动向心脉涌去。这位老者究竟是何人?苏钺心下思索,之前并未听师父谈及福王府有其好友,但面前之人虽满脸肃杀之气,不过感受到其寒冰之气并未全出。 “不错,宁老头教出来的徒弟,居然能挡住我寒冰指。”雪裘老者大笑道。府门前众人听得脸色煞白。 江袏急忙向众人喊道,“快坐下提气,用内力护住心脉与双耳。”柴无名、纪枫、玉流苏见江袏急忙坐下打坐,也快速提气打坐。 “不好,狮子吼!!!”苏钺感受到面前吼声震天,但为抵御寒冰之气,消耗大半真气,此刻再无可能护住耳门穴。狮吼所到之处,皑皑积雪被振起,涌向苏钺,将其团团为主,将苏钺顷刻间变成雪人。 待狮吼之后,江袏快速起身来到苏钺前面,挡住飞奔而来的雪裘老头一脸怒气,“叔父,你这贪玩的心形何事了?萧乾已去通禀福王,小心福王一会找你麻烦?” 听到福王马上出来,雪裘老者疾速收起招式,惊喊,“什么?你们居然喊那个小祖宗啦” “对呀,你看福王一会出来怎么找你麻烦” “不好,躲为上策。”雪裘老者纵身飞跃到石柱背后。 “子恒爷爷呢?”一声从正门传来。 “袏儿,不可告诉小祖宗我躲在这里”,躲在石柱背后的雪裘老者瞪了一眼江袏,四周的精武卫也不敢半点出声。 一个十六岁少年一身紫黑华服快步走出来,喊道“袏叔,你看到子恒爷爷没?” 子恒方下伸开的双手,摇头道,“王爷,没.没有”。 紫黑华服的少年快步走下石阶,一旁侍女轻语道,“王爷,小心雪滑” “咦,雪人!”小福王望着江袏背后被积雪笼罩的苏钺喊道。 “他就是镇守北疆的福王,江影雪?”纪枫歪着头低语道。 “四弟!”一旁的柴无名听到纪枫语气中那一丝不屑,即刻制止道,“他虽未成年,但福王府藏龙卧虎不得小觑。” “正是,师兄苦练十余载,居然被这个花白老者轻松制服,不得动弹。”玉流苏将幼鹰放至怀中,望着江袏身后的雪人内红光四溢。 “这雪人居然会发光”小福王用手指戳了下雪人,眼中充满红光。 “小心,”江袏一把搂小福王闪开,雪人内部火光充斥而出。满面红光的苏钺从积雪中走出,跪拜道,“下官锦衣卫千户苏钺,拜见福王千岁。” 众人一同跪拜道。“你怎么会从雪人中出来?”小福王疑惑的注视着苏钺身上还未消退的雪瓣,“大家都起身吧” “谢福王。”众人纷纷起身,柴无名、纪枫、玉流苏快步来到苏钺面前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苏钺挥手拍散身上的雪瓣。石柱背后的子恒瞄了一眼石柱前的景象,疾速穿过府院,内心思索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修行烈火之法,看来宁无极是要与我一较高下。 “诸位是奉皇命巡视北疆,本王略备饭菜未诸位接风。”众人紧跟福王穿过正门,向府内而去。 第六章:正道八派 上 天香楼凌阁内,众派弟子为主香迩姑娘。“香迩姑娘,曹师叔至今未归,这第二十届八派会武将由谁来主持?” “这个,”香迩一脸难色,皱眉笑道,“这个大家放心,八派会武乃武林盛会,二当家一定会如期主持本届会武。” “正是,大家不用为难香迩姐姐。”一袭黑衫绒袍的嵩山弟子璎珞用手中长剑将各派弟子与香迩隔开道,“大家如此关心本届会武主持,还不如多加练武。再者,兔爷片刻之后便至,各位师兄师姐若有什么疑问都可以向兔爷询问。” “兔爷?哼,她不就。。”恒山派夜星回到木案前怒喝道。 “就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一道蓝光快速闪到夜星面前,众人回头望着木案旁的夜星。 “夜师弟,你这话。。”宋凌兵快步拦住蓝衫少女的一道劲风,“恋心师姐亲自出手。”众人只见一道蓝光,待宋凌兵说出名讳方知该蓝衣女子是兔爷贴身侍女恋心。 “恋心姐姐”香迩快步来到蓝衣女子与夜星之间拦着凌厉的右手,面朝被逼倒在木榻的夜星厉声道,“夜星师兄,你身为恒山派本代首席弟子,言行就应该注意身份,别有污令掌门威名和贵派声誉。” “哼!”夜星从木榻上抽身而出,“五年前,要不是她,我们恒山派也不会在八派会武中成为笑柄”。 五年前,身为本代天香楼慕容珏独女的“兔爷”为能够参加八派较技,乔装打扮冒充恒山派。而原本应该出战的恒山派首席弟子慕梓寒却被“兔爷”以香茶灌醉,成为那一届众派笑料。事后,慕容珏虽在各派弟子面前严厉处罚了“兔爷”,但恒山一脉却始终记恨在心。最后为了表示天香楼的歉意,慕容珏携“兔爷”亲上恒山向令若飞道歉。此事随告一段落,但恒山派与“兔爷”之间的嫌隙并未消除。 夜星听闻曹二当家因不在天香楼,本届八派会武可能由“兔爷”来主持,因而心生怨恨。 “我向当年之事,在这里再次向恒山派道歉”。一袭藕荷锦袍的“兔爷”在众人争执过程中出现在凤凌阁门口,语气轻缓道。“还希望各派弟子,做个见证。” “兔爷”来到恋心、香迩身侧,向夜星行礼致歉。“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尽管可以找我。” “既然兔爷已经道歉了,夜星师弟就不要执着往日旧事”,宋凌兵右手拍着夜星的左肩道,“令师伯能派你来参加本届八派会武,就是没有因当年之事记恨,不然慕梓寒师兄之后,也不会参加八派会武。对吧?” “是呀,夜星师兄切不可为了旧事而伤了我们正道八派的和气。再者,兔爷也今日又再次道歉。”静蓝将夜星扶到木榻上,并将木案上的茶杯递上,“夜星师兄,本届会武,让我们再次领略下恒山剑法的凌厉。” “对对对,自从上次会武之后,我就再未领略恒山派的彩云追月。不知夜星师兄是否在本届会武上露两手,让我们各派都见识下?”夏青衣挑了挑眉,“我们峨眉派期待与你一战。” “是呀,八派会武本来就是我们正道武林彼此武艺增进的机会,夜星师兄就不要提那些往日旧事。”岳梦菡幽幽的目光望着兔爷、恋心、香迩身前的夜星。 “既然各位师兄师姐都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往心里去,全力以赴这次八派会武。”夜星叹了一口气,一口饮尽静蓝递过来的香茶。 “多谢夜星师兄,我也相信曹叔叔会在八派会武之前赶回,希望大家这几日好好休息。五日之后,我们八派会武正式开始。”兔爷眉宇间露出些须笑意,“香迩,你去安排大家去休息吧,就在凤凌阁这一层吧,就往年各派的房间。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一切听兔爷安排”各派弟子齐声回应之后,跟香迩依次退出凤凌阁。 兔爷转身侧耳对恋心轻语道,“你私下,让青城派弟子稍后来下凤凌阁。” “好”恋心与众人一同退出凤凌阁,来到木宁身侧,低语道,“木姑娘,兔爷稍后请您在凤凌阁一聚。” 第七章:山石异鬼 上 皑皑白雪覆盖福王的庭院之上,庭院四角的阁楼上篝火徐徐暖烟飘向天际。作为洛阳宏大的府邸,福王府云集着近千号人,除了服侍福王家眷的侍者之外,还有由福王精心调教出来的精武卫,他们战时征战,无战则负责守护福王府。 福王府比邻洛水码头,坐落在洛阳北城,与南城的天香楼遥相对应。一个是洛阳最富丽堂皇的高轩华府,一个是洛阳最高耸云端的塔楼。虽说在天香楼顶层的飞龙阁可以俯视整个洛阳全城,但福王府庭院深深,又以五行八卦阵法而建,给外人一种神鬼莫测之景。 穿过福王府正门,精武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每一处都深藏奇门机关之术。一大批正簇拥着从正门走向山林庭园,庭园之中山石繁茂,山石之上阁楼与雪天一色。一排数十名精武卫左手持着雨伞矗立在山石之前。 入府之人,视角均被山石雪景阻拦。山石之间五条走廊向内延伸,走廊由南疆红木擎立。 “参加福王殿下”最西面的走廊两侧的精武卫向轻步走来的福王跪拜道。 “都起身吧,”福王、江袏、萧乾与锦衣卫一行人走向木廊之上。萧乾快步在前引路,福王笑道,“苏千户,这府邸与金陵各王府不同,让您见笑了。” “那里、那里,下官久闻福王府内山石庭院林立,集五行机关之巧。今日,身临其中领下官收益颇多。”苏钺环视木廊四周环绕的山石,如临雪渊,山石之巅的阁楼内箭矢寒光凌冽。 “据闻,早年间,老福王请机关传人仇诀精心设计府邸,今日之境真是领我等大开眼界。就是金陵的庆王府也不敢与之媲美。”纪枫右手食指轻轻戳了下木廊上的红木,隐约感觉到红木内有金石之音。 眼精的江袏来到纪枫身后笑道,“纪兄可看到什么?” “难道,难道,”纪枫眼中飘过一丝质疑,“红木之内有精钢???” “想必整个走廊外表虽以红木而砌成,但内部应该尽是精钢机关。若有人擅闯福王还未到正厅,就死在这山石走廊之间。更何况山石之外和府院之间还有近百名精武卫。”柴无名叹了一口气,拍着纪枫的右肩道,“枫弟有何惊疑?” “姑娘为何一直沉闷不语?”福王见众人谈论这山石庭园,望着众人中玉流苏一直低头不语,小苍鹰依偎在其肩上。 玉流苏一向沉默寡言,又是第一次奉命巡视。苏钺见此状便双手握拳,恭敬道,“福王殿下,有所不知,流苏师妹一向如此。在金陵之时,师父也没由此生气于她。还望福王殿下海涵。” “流苏.。。”柴无名急忙喊了一声。 玉流苏轻轻抬起头,望着众人,脸上无半点表情。空气中顷刻间弥漫着一种肃然之气,江袏见平时喜爱玩笑的福王沉重脸色盯着玉流苏,大吼道,“好冷呀,福王,我们还是赶快去正院偏殿吧,您不是准备了家宴为苏千户一行接风吗?” 苏钺等人见江袏圆场,也纷纷打起喷嚏,并双手搓着取暖。“对.对”走在前面的萧乾喊道,“你们可要小心,北疆的雪可比江南冷多了,当心这里的山石鬼哦!” “山石鬼???” 苏钺、柴无名两人听到此语,脸色煞白。两人身旁的纪枫望着他俩脸色愣住了,“大哥、二哥你们两个怎么了?” 苏钺、柴无名定了下神,四目对视之后并未多言,快步跟在江袏身侧。苏钺脑海中浮现出当年他与柴无名奉命潜入西域,在西王宫还的荒漠之上遇到山石鬼的情景如鬼魅般挥之不去。此时听到这三个字还心有余悸,山石鬼由西域妖僧以咒法为引,用西域精石炼制而成。外形与人无异,但其速度如鬼魅般,且刀劈不开火烧不裂,被视为西王宫邪恶之灵。 此物被福王府守备将军轻轻一语,似乎福王府掌控着他们行动窍门。苏钺定神之后,为直接询问,而将目光再次投向四周积雪覆盖的山石之上。 第八章:寒潭湖 上 木廊尽头一片湖水,漫天飞雪散落在粼粼水波之中。在萧乾的带引下,苏钺等人安全走出山石木廊来到湖边。寒潭湖地处福王府中心地带,四周为山石庭园,整个福王府正院建立在湖中岛,前往正院须经过小舟方可抵达。 “这就是江湖传闻中的寒潭湖?”柴无名望着眼前一片雪湖,与天际雪花融成一体。 “不错,”一名身穿紫黑绒衣的老者站在木廊尽头恭迎着众人,“殿下,您先请上船。”白发如雪的老者左手捋着白须,右手指着渡头的小船道。 萧乾从渡头旁的阁楼内取出数件绒裘,身后并跟着数名侍者抬着暖炉快步跑到渡头。“殿下,您再加件衣服吧。这湖水冷,我特意吩咐下人又准备了一些炭火,供大家取暖。” “甚好。”小福王接过萧乾手中的绒裘,“大家一起上船吧,寒潭之水虽不结冰,但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萧将军还是命人多在船上准备一些暖炉供大家取暖。” “是”萧乾命侍者将暖炉摆放在船舱之中,又使他们又从渡头的阁楼中取来数盆炉火。 “怪不得,我刚才在木廊中就感受到全身寒风刺骨,没想到着寒潭湖竟这般冷气刺骨。”苏钺裹紧身上的衣服,并将从萧乾手中接过的绒裘递给玉流苏,“师妹,你身子一向单薄,多穿一件。” “谢过大师兄”玉流苏将绒裘披在身上,将凤古鹰搂在怀中。冰冷的寒风从湖面上卷起雪花吹动着众人的衣领。 “开船喽”渡头的白发老者向船上大喊一声,众人脚下的船只徐徐驶离岸边向湖中岛划去。萧乾引着众人步入船仓,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真舒服,暖和”纪枫发抖的身躯开始舒展开,脸上凝重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 “大家都座吧。”小福王从木案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案上有酒,大家随意。” 江袏望着苏钺等人笑道,“放心,福王府的酒不比金陵差。”将木案的酒盏依次递给苏钺、柴无名、纪枫、玉流苏等人。 “流苏师妹不喜沾酒”柴无名侧身挡住江袏递给玉流苏的酒杯。 “既然,玉姑娘不喜酒水,要不就紧靠在暖炉旁如何?”江袏命舱内侍者将一盆炉火搬至玉流苏身旁。 “哈哈哈.大家不要拘谨。苏千户一行是奉皇命来巡视北疆,我福王府怎会为难诸位。”小福王脱下身上的绒裘,大笑道,“大家都坐吧,不必与本王见外。” “是”,众人一次坐在靠窗处。 ”虽说是奉命巡视,但福王府镇守北疆已愈十载。使我朝北境免于战火,我等初到洛阳也深有感触。“苏钺将手中酒盏放到身侧的木案上,”还望福王多多帮衬我等。“ ”是呀,我们五人初到洛阳,一切还得仰仗福王府的关照。“柴无名起身向小福王行礼道。 ”五人?你们这不是.。“小福王望着船舱中的四人不解道 “是这样的,我三弟童烨因身体不适,现还在洛水码头的船上休息。”柴无名望着面无表情的福王解释道。 ”这怎么能行,赶快着人将童兄弟接到府中来修养。“小福王双目微闭道。 ”是,等到岸之后,我即可安排。“江袏起身领命道。 ”整个福王府正院都坐落在这寒潭湖之上,就不担心有贼人潜水来偷袭?“纪枫皱着双眉轻声询问道。 ”哈哈,纪枫兄弟有所不知,此湖名为寒潭湖必有深意。寒潭湖并非只有冬季才会这般寒冷刺骨,即使在春暖花开之际也会如此阴冷无比。“江袏拿起酒壶向苏钺酒杯中斟酒道。 第九章:漠北归来 自精武卫从洛水码头散去,渡口又呈现出往日盛况,各大渡口人货从船上涌上码头。远处的民船徐徐开始靠岸。 “二当家,这位老伯深受重伤,能救活嘛?”一名少年站在船仓口望着一袭深紫血袍的长者正在为一名脸色苍白的老者输送真气。 天香楼二当家曹萊盘坐在船舱之内,手中真气徐徐注入面前这位白发老者。半年前,曹萊得到消息,天下令再次现世漠北,便带着贴身侍者费鸣以游历之名秘密前往漠北。在漠北苦寒之地寻访数月未果,便从嘉州折返回中原,却在青城山荒墟之中巧遇一身负重伤昏迷的老者。 “幸好我们赶回来的及时,不会错过本届会武。”费鸣轻声道,“不过,一路上您为救治这位老伯耗费了大量内力。本届会武主持.。” “兔爷一直心怀慈心,再者我们天香楼以救治为己任。若是不救岂不是有失天香楼名声嘛?”曹萊轻轻将白发老者扶放在软塌之上,并将一旁的软裘盖在其身上。“靠岸之后,你去找王四九借辆马车,我们便回天香楼。” “是”少年纵身飞跃上码头,向渡头的货物中心奔去,来到一片帐篷区。 “哎哟,这不是曹二当家的贴身侍从费鸣嘛”一名粗壮大汉正坐在帐内吃着小酒,见帐外突然出现一个体格瘦弱的小伙。 “四九叔,我们需要一辆马车。能否借用下您这边的马车。”还未等王四九起身,费鸣疾步坐在王四九对面,用筷子夹起桌面上的菜肴笑道,“还是四九叔会享受,这么冷的天,您这美酒佳肴可让我们这些跑江湖的人羡慕嫉妒呀。” “费鸣,你就不要那你四九叔开玩笑了,“王四九拍着后脑门起身向帐外粗声喊道,”来人,快给我们费鸣小少侠准备两马车。还有.天冷,你们记得在车上放上暖炉。洛阳这鬼天气,真冷。“ “是.九爷”,帐外,一名小伙高声应道。 王四九拿起桌上的酒壶向费鸣斟满,低声道,”曹二爷回来了?“ ”嗯“费鸣一口饮尽,”还是四九叔最懂我,这冷的天就提前为我准备好了热酒暖身。“ ”哈哈哈,“王四九大笑之后压低声音道,”今早,福王府的人来码头接走了一队北边来的人,那艘官船还停在码头东北边呢。“ ”福王府?“费鸣停顿了下,手中的筷子停在盘子上方。四九叔确定是福王府的人?是精武卫?“ ”对的,你四九叔怎么会看走眼。福王府在北疆这十年雷厉风行,但自从老福王去世之后他们行事就异常神秘。“王四九坐在费鸣左侧轻语道,”不过这次他们大张旗鼓的来到码头,应该和西面的事有关。“ ”什么西面的事?“费鸣双目余光扫过王四九那刀疤脸,又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吃起来。 ”我可是听金陵来的客商说的,皇帝打算为皇太孙册立妃子,太子有意结交西王宫钳制燕王。“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他们朱家的事,与我们江湖之人无关。“费鸣放下手中酒杯起身握拳谢道,”四九叔,我们江湖之人只需管好自家,不要搅到朝廷是非之中。“ ”对对对.“王四九起身亲送费鸣出帐。马车早已停靠在渡口,费鸣与曹萊扶着白发老者上了马车,三人驾着马车向天香楼飞奔而去,徒留下一道笔直的车辙雪印。 第十章:寒潭湖 中 “这个从何说起呢?”江袏坐会位置,望了一眼小福王叹了一口气道,“十五年前,老福王奉旨北征蒙元,在漠北苦寒之地偶得一块千年寒冰。此冰寒气逼人,我等习武之人都无法抵御你刺入骨髓的寒气。后来福王命人将其运后洛阳,后来皇上敕令老福王永镇北疆。子恒、江鹰两位叔父在建造府邸时,便将这千年寒冰沉于这湖底。” 听到此处,众人都有耳闻。当年,太祖命福王率军北征元蒙,结果兵败古汉台。当时太祖震怒,幸得众臣劝谏,方才息怒。“这个我也略有耳闻,江湖之上更是疯传福王丢失.。”纪枫喊道。 “纪枫!”苏钺还未待纪枫说完便厉声道。 “无妨.无妨.那已是往昔之事。”小福王笑道,“江叔你继续吧。” “好,”江袏深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千年寒冰在这湖中经年累月居然练成片,现在这湖底尽是寒冰。寒冰之气异常冷冽,常人碰这湖水便会四肢僵化作冰人,若习武之人触碰不及时运功驱除寒毒,便会功力大失。” “难怪,这湖边渡头的阁楼中准备了这些暖炉。”柴无名右手推开身侧的木窗,望着无尽的雪湖,陷入沉思之后。 片刻之后,江袏又饮下一杯热酒。“老福王坐镇洛阳十余年,漠北常有刺客潜入城中,结果都命丧湖底。从而这湖便有一个别称:寒风自生,阴潭累骨——寒潭湖。” 自福王镇守北疆以来,蒙元残部派出大批高手行刺均毫无音讯。众人听的脊梁冷汗直冒,方才意识到这寒潭湖的厉害所在。 “殿下,我们即将靠岸。”船舱之外一名侍者向内喊道。 “那好,靠岸之后大家就不会感觉到如此寒冷。”小福王望着众人煞白的面色道。 湖中岛坐落着福王府正院,正门之外一片雪海松林以五行八卦之势环绕在府院之外。小福王、与众人一同穿过松林来到正门。 松林里潜伏的精武卫见来人是福王殿下,便未现身阻拦。松林中的寒光扫过苏钺等人的周身,凤古鹰在玉流苏上空盘旋不去。 “福王府守卫果然森严。”柴无名手指紧握腰际的折扇,双目余光注视着道路两旁的松林。 萧乾笑道,“福王身系北疆安危,当然要格外小心。” “拜见殿下,”正门的精武卫双手握拳行礼道。 “大家都起身吧。”小福王将前面的两人扶起,又示意其余众人起身,“寒冬之际,你们也要多加爱护自己,记得多添几件衣物。” “是,多谢殿下。” 福王与众人,穿过正门进入正院,院内亭台阁楼林立。苏钺望着眼前的正殿轻语道,“没想到,福王府的气派不比太子府差呀。” “苏千户说笑了,”小福王摇着头笑道,“袏叔你安排苏千户和几位锦衣卫先去休息下,随后我们在侧殿用些家宴。” 苏钺、柴无名等人行礼道,“一切听殿下安排。” “好好好.”小福王负手快步走向正殿。 .. 凤凌阁内,兔爷依靠在暖榻之上,望着窗外雪花纷飞。自曹莱外出游历之后,她就独自一个人撑起整个天香楼,楼内各种大小事物均由她一个小女子独自决断。本届八派会武是她上次犯错以来,自己首次与各派弟子见面。 兔爷轻轻扶着手中长发,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兴奋。楼主闭关、曹莱不在,唇角掠过一丝冷笑,双眸微微跳动。她一直希望通过做一些事情,证明自己不是只有父亲和曹叔的庇护才能成事。 “兔爷,青城派首席弟子木宁已经来了”恋心在门口轻语道。 “请他进来。” “是” 一袭青葱绒袍的木宁望着正前方的白衣女子行礼道,“木宁见过慕容师姐。” 第十一章:八派会武 上 兔爷看着面前这清瘦的少年,双目清澈水灵,不亏是青城山中人,一身灵气从体内悠然散发。∑頂點小說,x.“木宁师兄请坐”兔爷指着一旁的木椅轻语道,“青城山与洛阳之间隔着蜀中险峻,木师兄能够如约前来参加本届八派会武真是我们天香楼的荣幸。” 木宁眉宇间露出一丝微笑,正坐在兔爷身侧,“敢问,慕容师姐相请有何吩咐?” “吩咐到没有,只是有一事相询。” “不知是何事?难道是之前各位师兄师姐口中所指的曹师叔?”木宁紧皱着双眉,望着兔爷问道。 “青城派在蜀西嘉州有着极高的名望,江湖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兔爷拿起木案上的香茶道,“木师兄请用茶。” 恋心将一盏香茶放在木宁一旁的木案之上,并为木宁斟满一杯。 “多些慕容师姐、多谢恋心姐姐。”木宁右手拿起茶杯,望着兔爷投过来关切的目光道,“慕容师姐,若是询问曹师兄的情况,我们青城派得到的消息可能还不如天香楼。虽说我们青城派在蜀西嘉州有些名望,但远不及天香楼在江湖中的声望。在下出山前往洛阳之前,家师确实曾收到曹师叔的信函,但具体内容我并不得知,家师也未曾告知,只是让我来参加本届会武。”木宁回想起当日在青城殿百家掌门之际,山门外有一弟子急冲送来一份书信。掌门见后神情凝重,但并未对他人言明。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兔爷起身来到木宁身侧,紧挨着木宁询问道。 “大概是一月之前吧。”木宁回忆道。 “余掌门收到曹二叔信函之后呢?”兔爷又追问道。 “这个.这个.”木宁虽是青城派首席弟子,在蜀西也小有名气,但第一次代表青城派出战八派会武,而且又被东道主的天香楼单独询问,难免有些紧张。木宁尽量避免去对视兔爷的双目,望着阁内炉中之火道,“让我们好好想想。” 兔爷见木宁有些紧张,便轻笑道,“木师兄,我只是关心我们加曹二叔,您不必.” “对了,掌门在接到曹师叔的信函之后,便命人通知青城三峰首座前来云霄峰商议要事。”木宁将手中香茶塞入口中,茶水从舌尖贯入咽喉。 兔爷起身来个阁内正厅,望着窗外飞雪轻声道,“木师兄如果有我们家曹二叔消息,还请及时告知于我。” “一定.一定.”木宁起身道,“如果慕容师姐没有其他吩咐,那.” “好,恋心,你送木师兄回房休息”兔爷迈向窗边望着楼外愈加猛烈的风雪。 恋心带引着木宁走出凤凌阁,向北门的客房走去。每一届八派误会的弟子都有各自休息的房间,天香楼会定时送上食物和一些必需品。各派弟子会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休整,并为即将开始的会武做好准备。 八派会武是由各派弟子自行挑选对手,两人为一组,相互技艺,胜出者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试。每一轮胜出者都会获得一定数量的彩玥丸,最终的胜出者可以获得彩玥匣,匣内有更为珍贵的彩玥丸。因此,各派弟子都会拿出平生所学来一较高下,一方面是为了获得天香楼更多的独门圣药彩玥丸,另一方面也可以为自己门派挣得更多武林声望。 八派会武是一场武林盛会,在隆冬之际的洛阳举行。比试期间会有大江南北的武林豪侠争相报名,除非他们击败八派弟子,方有上台挑选对手的资格。会武虽名为八派会武,但也有八派之外的江湖人进行参加,上届会武中,逍遥派弟子逍遥子力战多人,并一举击败武当、华山等派弟子,但要想获得天香楼的彩玥丸就得获得八派一直认可。 最后,逍遥子虽胜过两派弟子,却被峨眉派击败,落得闭关修炼的下场。逍遥派虽败给峨眉派,但经此一战在江湖之中名声大噪,江湖之人也不再敢小觑东海逍遥一脉。因此,每一届八派会武除了各派弟子之外,洛阳城都会云集大批武林豪侠,总有一些人想借此机会名扬江湖。 第十二章:天下令 上 连续数日的大雪使天香楼外的道路尽裹银装,北风吹动牌坊街肆的招牌。↗頂點小說,x.江湖中三教九流之人走动在洛阳酒肆之间,纷纷压住今年哪个门派会获胜。曹莱等人的马车快速驶过洛阳北大街向南而去。 为了城中治安,洛阳府加派的大批衙役官差在主要的酒肆茶楼进行巡查。两座被积雪覆盖的石狮岿然屹立在天香楼正门之外的石阶下面,旁边的客栈酒馆早已被争相目睹本届的江湖之人急得水泄不通。 “吁......”一辆马车停在天香楼正门外的主道上,费鸣从车内跳下来喊道,“赶快来几个人搭把手。” 门口的侍者见是二当家贴身侍从费鸣从车内跳出,急忙跑下石阶迎接。“二当家回来了!”一名侍者快步跑向天香楼大堂。片刻之后,数名红衣侍者快步奔出天香楼来到马车旁边。车内的曹莱整了整衣冠,走下车来望着面前几位红衣侍者道,“车内有一位受伤的老者,你们将他抬到六楼的飞雪阁,并派几名侍女悉心照顾。” “好的,二爷。”众人将老者搀扶着走进天香楼。 “二爷回来了!!”天香楼的侍者从大堂一直向阁楼呐喊道。 兔爷听到楼下大堂有人喊道,便迈出凤凌阁,来到外面的走廊上俯视着正门口。一个魁梧的男子正将身上的外衣解开递给一旁的侍者。 “费鸣,你个好小子,又把我们家二叔拐到哪里去了。”兔爷瞪了一眼费鸣,质问道。 “我的大小姐,我冤枉呀。”费鸣连忙行礼叫冤,一面躲到曹莱身后,“二爷,你可得给我做主。” 兔爷纵身从凤凌阁外的走廊上飞跃而下,飘立在天香楼一楼大堂正中,冰冷的目光盯着费鸣。“曹叔,你这次远游可没少让我担心。”兔爷看着一旁一群侍者扶着一名老者正上侧廊,问道,“此人是......” “我可不知道,这是...” 费鸣话还未说完便被曹莱挡住了,曹莱接过红衣侍者递过来的香茶笑道,“是一位受伤的老人,兔儿你还是要多为本届会武多上心,我打算今年的八派会武交与你来主持。” “真的!?”兔爷赶紧扶着曹莱眯着眼睛笑道,“曹叔此话当真?” “当真!曹叔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啦?” “那就好,我还正在发愁,如果您赶不回来主持本届八派会武,我还想要不要请父亲出关呢。”兔爷嘟着嘴角,撒娇道。 两人漫步走向侧廊,恋心、费鸣紧随其后。“铭儿,八派会武即将召开,你这几个多生休息。会武期间一定要多留心楼内的一举一动,切不可让恶徒有机可乘。” “是,二爷您就放心吧。”费鸣双眸余光望着兔爷身后的恋心道,“不是还有恋心姐姐嘛。您就放十二万个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那就好。你这些日子随我外出还收了不受苦,去早点休息吧。” “是”费鸣纵身飞跃上楼,消失在盘旋的侧廊之上。 三人行走在侧廊之上,兔爷扶着曹莱慢慢前行。过来大概一蛊茶的时间,三人来到四楼的炙阳阁,恋心轻轻推开阁门轻语道,“二爷,自从您外出之后,兔爷每天都会安排人来帮你把房间打扫一遍。” “是嘛?”曹莱笑问道。 “那当然”恋心急道,“您放心,房中的摆设,我们从未敢乱动。” 曹莱坐在阁内的暖炉旁伸手抚了抚青须,慢慢道,“恋心,你先把房门关上。我有事与你们商议。” “好”恋心轻轻关上炙阳阁的正门,并向阁楼外面的走廊环视了一圈,“没有人。” “呵呵,”曹莱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香茶,顺势将左手食指放在耳畔。“若有人靠近,岂是靠你看?” “曹叔究竟有何事要对我们说?”兔爷坐在炉火另一侧的木椅上,望着脸色略显苍白的曹莱。 “兔儿,你可以曾听说过天下令?”曹莱喘了一口粗气,压低了音色。 “天下令?”兔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捺住自己跳动的心脉,起身来到曹莱身侧,“曹叔口中的天下令是天下盟的哪个嘛?” “正是”曹莱坚定的回应道。 “难道您找到了天下令?”兔爷试探的问道。 “也不算是....”曹莱咳了数声道,“还记得刚刚进门被费鸣他们扶进来的那位老者嘛?” “嗯,记得。我还纳闷呢,您这次外出回来怎么还带回以为老伯。”兔爷见曹莱身体有些不适,便掀起其衣袖把脉。“您怎么伤的这么重,还损失许多内力呀。” “什么!”一旁的恋心听到此语,惊呼道。 “小点声”兔爷瞪了恋心一眼。 第十三章:悦来客栈 上 自辽、金乱华以来,江湖崛起一神秘组织——天下盟,盟中以“天下”为己任。令之所出,可使江山沉浮,江湖中人称之“天下令”。天下盟笼络江湖各种势力为其效力,盟内以盟主位尊,有分左右两大贤士、四大护法和六大坛主,均是江湖之中可呼风唤雨之人,却不为人知。 曹莱在恋心的搀扶下躺在暖榻上,轻语道“众人只知太祖初定天下之际获得神教护法相助,且拥有天下令,殊不知此令正是神教赠予太祖。但神教与天下盟有何渊源,江湖之人曾多次前往一探究竟终不得其果。” “原来如此,关于天下令,我是听父亲之前提过一次。”兔爷起身来到曹莱身旁为其盖上绒裘,“曹叔你好好休息,这届八派会武,我一定加倍小心。” “恋心,你请洛神医为飞雪阁的那位老伯诊治下,一定要把他救醒。”曹莱躺进暖裘内。 “我们出去吧”兔爷走出炙阳阁,向身侧的恋心道“让厨房为曹叔多做些养气的补品,别让人来打扰曹叔休息。” “是”,两人沿着侧廊向楼上走去,“我立安排。” ...... 月前,青城派掌门余清云接到曹莱飞鸽传书,天下盟冥龙坛主在嘉州大佛峡谷造红衣劫杀,曹莱虽助冥龙坛主击退红衣杀手,但两人却深受重伤。天下盟冥龙坛主遭人劫杀,昏迷不醒。天香楼望各派前往洛阳商议,以免江湖再起风波。 接到曹莱书信之后,余清云知事态严重,便即可纵身前往洛阳并向各派发出飞鸽传书,各派掌门获悉此事之后,纷纷动身前往洛阳。 “少年,我们从金陵一路来到这极寒的北疆洛阳有什么好玩的呀。”一名月白青衫的少年坐在悦来客栈的二楼望着阁楼外的紫衣少年喊道。 一袭锦裘紫袍的少年望着漫天飞雪的洛阳城,街肆中到处都可见江湖之人的身影,便笑道,“本少年就是要闯荡江湖,你个臭小子知道什么。” “我们闯荡江湖也不用来这么冷的地方呀,在江南也可以游历江湖呀。”青衫少年吃着桌上的食物不解的问道。 “你懂什么,我可听护院的穆大叔说了。此时的洛阳会云集各路江湖好汉,你快看那楼下的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紫袍少年手指着楼下街上的行人。 “客观,你们是第一次来洛阳吧。”客栈的小二端着酒水来到阁楼外,笑道,“这位少爷,切不可乱指哦。” “小二,快上菜。”旁桌的一个粗壮大汉喊道。“你要饿着大爷,大爷就砸了你这客栈。” “来勒!”店小二放下酒水,快步跑到那粗壮大汉身侧赔笑道,“这位大爷,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为你催催。” “催你个屁”粗壮大汉一脚踹在店小二后背,将店小二踹到在地,“你再不上菜,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着骨头架子。”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店小二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后堂退去。 “这位小二哥你稍等一下。”紫袍少年快步上去拉住即将走开的店小二,瞪着桌旁的粗壮大汉,“你要向这位小二哥道歉。” “少年,你别管着闲事。”一旁的青衫少年拉着紫袍少年低声道。 “咦,大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敢管?”粗壮大汉右手抓住紫袍少年大声喊道,“信不信大爷拧断你的小手。” “啊...啊...”紫袍少年被粗壮大汉拧着手臂,疼痛的大喊出声。 青衫少年见状急忙上前用脚踹粗壮大汉,慌忙的喊道,“快放开,我们家少年。” “你这是挠痒痒嘛?”粗壮大汉另一只手直接将青衫少年轻松举起来。 店小二急忙双手握在一起赔礼道,“这位大侠,你别为难这两位小哥。我这就给您上菜。您还是放开这两位少年吧。” “哼,大爷就陪他们两个臭小子玩玩,居然敢管老子的事。”粗壮大汉将青衫少年甩在地上大笑道。 “疼...疼...疼”紫袍少年用劲全力挣扎,“快放开本少年,不然....” “不然怎样?”粗壮大汉加重力气,笑道,“本大爷到要看看你又多少斤两。” 第十四章:蜀中唐门 上 此泼汉是洛阳明义坊的地痞,经常在悦来客栈附近拦路讹人,自凭一身蛮力欺负一些外乡人。︽頂點小說,x.客栈中的众人都看着粗壮大汉在戏耍这两个少年,虽说少不了江湖之人,但在这隆冬之际,且看这粗壮汉子玩耍一翻。 “啊!!!”青衫少年见拿此粗壮汉子没有办法,就趴倒在地上一口咬在其大腿之上,死死不放,疼得那粗壮汉子嚎嚎大叫。堂内众人权当看笑话,并未有人上前制止,店小二见状急忙跑下楼喊道,“掌柜的...掌柜的...出事了。” 粗壮大汉松开紫袍少年,一把抓住青衫少年的脖子怒声道,“你给老子松口。” “不松!” 青衫少年刚刚喊出口,便被粗壮大汉瞬间举过头顶。“哈哈,看老子不把你活活摔死”粗壮大汉亦步亦趋走到阁楼之外。 “瘸子,赶快放开。不然...”紫袍少年大声喊道。但他怕那粗壮汉子又拧着他,但又不能不救,只得拿起长凳冲了上去。 粗壮大汉右手将青衫少年甩到楼窗之外,左手揉着伤口道,“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紫袍少年举着凳子紧跟上来,对着粗壮大汉吼道,“赶快放人!” “不放!!”粗壮大汉大笑一声。 “啊!”粗壮大汉刚刚笑声传出一声惨叫。 “少年救我!”青衫少年随着粗壮大汉一声惨叫,从阁楼上脱离而下,幸亏紫袍少年纵身向前一扑,方才抓住青衫少年,却只能苦苦硬撑着。 紫袍少年回头向客栈内大喊道,“来人呀,救人啦!” 粗壮大汉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阁楼之内,竟无一人出来。“是谁暗算老子,速速给老子出来。”粗壮大汉忍着疼痛怒声喊道,“要是让老子揪出来,定要你磕八百个响头。” 一道绿纱从悦来客栈对面飞冲而来,一名绿衣女子长发随风而动飘立在粗壮大汉面前,绿衣女子轻轻一拽,绿纱缠绕着青衫少年飞上阁楼。 “谢谢姑娘救命之恩”青衫少年急忙上前行礼道。 紫袍少年望着白皙如玉双眉如柳的绿衣女子笑微微道,“多谢姑娘搭救,在下钱多多,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你们别在那废话,你究竟是何人?敢暗算老子!”粗壮大汉一脸怨气,双目瞪大盯着绿衣姑娘。 “蜀中唐月白”绿衣女子轻声应道,“你想让我如何磕头呢?” 客栈阁楼内众人听到这年轻女子自我介绍,不无为粗壮大汉捏一把冷汗。阁楼内有人喊道,“你这汉子赶快给这位姑娘道歉,不然你的厄运即将缠身。” “呸,老子还能怕你一个弱女子。”粗壮大汉向地上吐了一口痰,粗声道。 “都是住店吃饭,你何必为难这两位公子”唐月白右手中指露出一根银针,来到粗壮汉子面前举起银针。“不知你可识得此物?” “不就一根绣花针”粗壮大汉随口应道。蜀中唐门立派百年有余,不曾涉足江湖之事,近十年更是很少踏出西南一隅,但行走江湖之人还是知道唐门的事迹,独门暗器暴雨梨花更是独步天下,无人敢敌。 “哈哈哈....”一名身披赤裘的红衣男子从阁楼内走出,“难怪你要受此折磨,这位绿衣姑娘已经告诉你他是蜀中之人,你竟然还会乱猜。” “嗖....” “你要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一阵细雨针从绿衣女子袖中飞出,直逼粗壮大汉四肢。 “姑娘且慢”红衣男子拔出腰间长剑,一道冷光在粗壮大汉周身形成一道屏障。“他只是洛阳街头一地痞,还望唐姑娘不要动气。” 第十五章:悦来客栈 中 此时,悦来客栈内众人纷纷围观上来,有兴致的望着红衣男子挡住绿衣女子与粗壮大汉之间。☆→頂☆→点☆→小☆→说,x. “姑娘,既然他没有伤到我们,你就放过他吧”钱多多扶着惊魂未定的青衫少年,上前劝道。 唐门在蜀多年未曾涉足中原,一直受到青城派、峨眉派和衡山派的牵制。此次唐月白只身前来,一是希望借八派会武之机了解各派动向,二是要寻找出走多年的叔父。只是方才见这粗壮汉子全然无半点江湖规矩,欺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才出手制止。 钱多多话音刚落,唐月白便轻语道,“只要他向本姑娘道歉,我就放他一马。” “这个好办”红衣男子收起长剑,右手从粗壮汉子身躯中吸出银针,笑道,“这位姑娘已经高抬贵手了,你还道歉感谢。” 被吸出银针的粗壮大汉瞬间感动身体气血流畅,也可以动弹四肢便急忙跪地连磕数个响头,告饶道,“姑娘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这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好了,你走吧”唐月白轻轻一语 粗壮大汉如释重负,急忙向楼下跑去,正中撞在从楼下小跑上来的悦来客栈老板。“哎呀,你这人怎么走路不张眼睛呀”,粗壮大汉夺道一溜烟冲出客栈。 悦来客栈老板披着一件绒袍,穿着一袭粉衫从众人中步态轻盈而出,望着阁楼外三男一女道,“你们这群外乡人总是喜欢在我这里惹事,小心老娘要报官啦。” 唐月白并未理会,挥动衣袖,准备纵身穿过街肆,被一旁的钱多多喊住,“唐姑娘请留步。” 脚踩在阁楼外护栏上的唐月白回眸望着清廋的紫袍少年轻声道,“我们有缘再见呗”,迟疑片刻后飞身而去,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 红衣男子快步来到阁楼内赔笑道,“洛姨,您连我都不认得嘛?” “你...是...”粉衣少妇绕着红衣男子转了一圈,娇声道,“原来是固超呀,你不好好待在天香楼内照顾那些八派的名门弟子,跑到我这破客栈来干嘛?” 每一届八派会武期间,天香楼都会派人留意洛阳城中各大酒肆茶楼,以防有人借机生事。固超双手握拳恭敬道,“您这里可是洛阳最好的客栈了,北悦来南长风,这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呀。” “哈哈,就你嘴甜。”粉衣少妇右手拂面轻笑道,“我们悦来客栈可不敢和人家长风客栈想比,那可是首富钱万三旗下的产业,我们悦来客栈只是江湖中人一片栖身之地。” “长风客栈不就是我家的嘛”钱多多见两人交谈中提到长风客栈便情急说出口。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个清廋的少年,两眼精光直冒,似乎看到了无尽的财宝。 “你们要干嘛,不准为难我们家少年”青衫少年伸开双臂站在钱多多面前,双目炯亮。 “齐诚,你闪开”钱多多一把将挡在他前面的青衫少年拉到一旁。 “听闻,万三老爷给自己宝贝儿子取了一个好名字”粉衣少妇偷笑道,“你说长风客栈是你家的,那你可知万三老爷宝贝儿子的名字是?” “不就是我嘛,多多”,钱多多并未多想,顺口说出自己名字。 “哈哈。多多” “看来我们可以得一票大的了” “谁先下手,就是谁的。” 江湖草莽混杂在洛阳城中,其中不乏有混进悦来客栈。阁楼内许多人纷纷窃窃私语,若绑了此人定可以让钱万三拿出万两黄金来赎,不少人的目光全部盯着这个瘦弱小子身上。 “你们想干嘛?这里可是悦来客栈,你们有人要是动歪脑子,可别怪我洛三娘翻脸不认人。”粉衣少妇双手插在腰际,怒目注视这阁楼内众人。 “对,”红衣男子站在钱多多身侧高声喊道,“八派会武即将举行,我们天香楼可不想在此发生什么不愉快。” 一袭蓝衣绒袍的男子从众人中走出,咳了一声道,“天香楼好大的口气,不知你是仗着谁的势?” 众人见状纷纷退后数步,在阁楼内留出一大片空地,十余个桌椅空空拜访在那里。洛三娘目光快速扫过蓝衣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戾气,身上透着一股谈谈的海风味道。“请你,少侠怎么称呼”,洛三娘放下身子坐在两人中间。 “茗涧”蓝衣男子目光如炬盯着固超,双目之中流露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人捉摸不透。 “参加八派会武,不是在老娘这里!”洛三娘一掌拍裂身侧的桌椅怒喝道。 固超望着满脸杀气的蓝衣男子沉默片刻,轻声道,“八派弟子已到齐,若茗少侠不是八派门人硬要参加会武可以在比武期间来飞龙渊试试身手。” “好,我丁当赴约。”茗涧甩着衣袍转身走下楼去。 一旁的钱多多望着洛三娘身旁变成两半的桌椅惊呼道,“洛掌柜好厉害!!!” 第十六章:家宴 上 福王府偏殿内,侍女们正在将一道道菜肴端上。『,殿内古朴清幽,两列木案一次摆放在殿内两侧,小福王正坐在殿上望着右侧的苏钺轻笑道,“苏千户,你与柴大人、纪大人、玉姑娘初到洛阳,本王今日尽地主之谊宴请诸位,还望不要与本王客套。” “多谢福王殿下”四人齐声道,苏钺拿起案上酒杯望着座末的玉流苏面带难色,便举起酒杯向福王恭敬道,“玉师妹不胜酒力还望殿下见谅。” “那是当然,玉姑娘随意。”福王向众人举起酒杯,“本王特意从金陵请来名厨为诸位准备了金陵名吃。若不和诸位口味,尽管说来,本王定不轻饶那厨子。” “你们只管在此吃喝,都不管我啦”殿外传来一男子粗矿之音。 “是何人在殿外吵闹?”苏钺对面的江袏正欲起身前往查看,柴无名听此音便知是三弟童烨,赶快起身致歉道,“定是我那不懂事的三弟童烨,还望殿下恕罪。” “原来是童大人,快快有请。”福王抿了一口杯中酒笑道。 全身积雪的童烨快步走上殿来,跪拜道,“童烨酒意未退,方才多有失礼,还请殿下降罪。” “大家随都是为朝廷效力,但不乏有些江湖气息也无妨。”,殿上的福王双目微露,目中带着一丝笑意挥手示意江袏坐下。 江袏退回到座位上,向背后侍者喊道,“赶快为童大人取来一件衣物,别冻坏了。” “是”,江袏身后的侍者快步退出偏殿。 “快快起身,”福王脸色微微泛红,轻语道,“童大人赶快就座。” “多谢殿下”,童烨起身来到柴无名与纪枫之间预留的木案旁坐在木椅之上瞪了一眼柴无名,哼了一声,“你们...下船也不喊醒我...” 一旁的纪枫吐着舌头,“叫你,你在船上睡得和死猪一样,还是我抬你去休息的。大哥是担心你酒意未醒,在殿下面前失礼。” “我酒量岂是区区一壶?”童烨对身后的侍者粗声道,“倒酒。”身旁的侍者侧身拿起木案上的酒壶向童烨手中的酒杯慢慢斟上。 福王放下手中酒杯,拿起筷子夹起木案上的菜肴轻语道,“本王听闻,燕王最近与庆王走得很近呀。不知是否属实?” 听到此语,苏钺愣了许久。其右侧的柴无名望着发愣的苏钺赶忙大笑道,“这怎么会呢?是吧大哥。” 苏钺被柴无名的笑声唤醒,坐在木椅上双手握拳行礼道,“我们这次奉太子之命北巡,并未发现燕王与庆王之间有何特殊往来。” 小福王吃起桌上菜肴,双眉之间闪过一丝邪笑。“那就好,本王前些日得到太子皇叔的信函,说你们即将从北平来洛阳巡视,信中还让本王多加留意你们。” 苏钺、柴无名等人听闻此语冷汗直流,手中酒杯颤颤发抖,面无血色。自太子主政以来,燕王对此一直心怀不满,太祖为防兄弟相残便命燕王镇守北平与福王一同拱卫北疆。庆王作为太子心腹统领锦衣卫以来有心结交诸王发展自身势力,此次借奉命巡视北疆派苏钺等人与燕王暗通书信。却不曾想,被福王府在北平的密探获悉,因而福王在酒席之上借酒意故意说出,试探苏钺等人反应。 苏钺等人正对面的江袏望着众人的神色即可心领神会,笑道,“苏千户可以放心,我家殿下无异参与金陵之争,因而还望诸位回到金陵多多向太子殿下多多言明。福王殿下一心只想镇守北疆抵御蒙元。” “是是是....”缓过神的苏钺恢复平常之态,笑道,“福王为朝廷镇守北疆,我等一定会向太子殿下言明。” “那就多谢苏千户和诸位大人。”福王端起酒杯,双颊尽是欢颜,“诸位请吃菜。恰好,近日洛阳城中有江湖盛事,诸位不妨多留数日,以为如何?” 苏钺等人正寻思如何岔开话题,只见福王话锋一转不再提燕王、庆王之事。柴无名便急忙询问道,“殿下所指之事莫非是武林中的八派会武?” !翻页ad2 第十七章:家宴 中 “不错,王爷所指正是八派会武”萧乾嘿嘿一笑,“近日,城中已来了许多江湖人士,想必他们都是八派会武而来,其实他们大部分人是想抢夺彩玥丸。¥f,” 柴无名轻轻点头道,“不错,五年前,我派逍遥子亲赴天香楼,可不料...”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当年逍遥子技压多人,但还是不低八派车轮战,最终败下阵来。”江袏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案上酒杯一饮而尽叹声道。 “哈哈...”殿外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一袭黑袍飘立到偏殿之中,冷语道,“天香楼也就只会车轮战,要是单打独斗...哼...” 福王望着殿中的黑袍男子浅浅笑道,“卓师父,切不可动气。”黑袍男子飘立在大殿之上,眼角阴冷的余光扫视了一边苏钺、柴无名等人,将目光停留在玉流苏肩膀上的凤古鹰。眼眸之中露出一丝惊诧之意,慢步走向玉流苏。 江袏起身行礼道,“天泽兄,这五位是殿下请来的贵宾,不知你....” 黑袍男子并未理会江袏的喊话,双目只是盯着玉流苏肩上的凤古鹰,来到玉流苏案前阴冷的寒光盯着幼鹰,低声道,“这凤古鹰,你是怎么得到的?” 众人将目光投向黑袍男子,柴无名见他眼中目露寒光,起身来到玉流苏身旁笑语应道,“敢问前辈是?流苏若有不对之处还望您言明。” 苏钺见黑袍男子如此凌厉,双目中露出中的寒光尽显无余,急忙起身喊道,“殿下,此人是....” 福王摆了下手示意江袏急忙上前,江袏快步来到黑袍男子身前,不解得望着黑袍男子,脸色堆着笑容,“天泽兄是对这只幼鹰有兴趣?” 卓天泽回过神,见众人都围在自己身旁,语气冷傲道,“没事...没事...只是回想起往昔一些旧事。” 江袏笑道“既然天泽兄对这只幼鹰有兴趣,玉姑娘不如说说它的来历吧。让我们一同见识见识。” “是呀”福王起身仔细望着刚才有些失态的卓天泽,喊道。 “这...”玉流苏准备回到,被卓天泽喊住,“不必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天泽兄刚刚回府便急匆匆赶来,不知有何要事?”江袏站在卓天泽面前望着一袭黑纱遮面的黑袍男子。 “确是有事...只是”卓天泽望了一眼苏钺等人。福王立刻领会道,“没事,苏千户一行人是太子殿下派来巡视北疆的,不是外人,卓师父但说无妨。” 江袏拉着卓天泽衣角来到自己坐席上。笑道,“天泽兄,来来来....多日未见,我们兄弟二人可要多多叙旧。”两人并排而坐,江袏示意身后的侍者再加衣服餐具。 卓天泽并未解下面纱,轻轻吸了一口杯中酒水,一股清流透过薄纱缓缓流入卓天泽口中。片刻之后,卓天泽望着苏钺等人冷语道,“你们谁是宁问天的徒弟?” 苏钺见卓天泽如此怪癖,对其师父直呼其名,便起身嗔声道,”前辈,晚辈苏钺。您这般直呼家师名讳有些不妥吧。“ ”哈哈,你是宁问天的徒弟?“卓天泽冰寒的目光在苏钺的脸上扫过,”就是你师父亲到此处,我还是直呼其名。“ 一旁的苏钺望了一眼福王,并未说话便沉思了一会。”你!“童烨见此人一脸,心生不满喊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江袏赶紧打圆场道,“天泽兄你一把年纪,还和晚辈计较。有失风度。” “卓天泽,你不向我们家大哥道歉,我定不饶你。”童烨起身怒目瞪着卓天泽,厉声道。 “嗖~”一道蓝光从卓天泽袖间飞出,直逼童烨眉心。童烨双目盯着飞来的蓝光,提起双手在胸前形成一道气流屏障抵挡凌冽的蓝光,桌上的酒壶酒杯盘子嘶嘶作响。 众人惊诧的望着空中划过的蓝光,顷刻间穿过童烨双手之间直逼眉心。一旁的柴无名大喊道,“卓前辈手下留情,”同时一脚将童烨踹开。 只见卓天泽手指轻轻一挥,疾速的蓝光停在了童烨倒下的上空。“哈哈哈...我只是想试试诸位的身上,别无他意。”卓天泽冷笑道。 苏钺见空中的蓝光慢慢消散,一根细小的银针轻轻飘落在木案上的酒杯之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心下冷汗直冒,没想到福王府竟然笼络了蜀中唐门,而此人的功力竟然达到如此境界,可以轻易控制飞出的银针。 此刻,福王坐在殿上露出一丝笑意,方才那皱眉顷刻间消散“卓师父,您这次远赴西域,收获如何?” “西域...”苏钺、柴无名均将目光从卓天泽身上投向福王。太子为巩固其地位,欲联姻西王宫,命福王派人将联姻之事告知与西王宫。然,数月之前,苏钺、柴无名奉锦衣卫指挥使之命秘密潜入西域,将西王宫瞳芯公主绑至金陵。此刻两人听到卓天泽口中说出西域两字,不得为之一颤。 卓天泽淡淡道,“我已将福王的书信交付与西王,他回复说愿意与太子殿下联姻。具体事宜,他将派使团亲赴金陵。” “好...好...如此甚好。”福王双目余光扫过苏钺等人,眉间露出一丝笑意。“苏千户” “殿下.”苏钺定了定神,应道。 “八派会武即将举行,届时我让卓师父带你们前去见识一翻如何?”福王起身走到殿中。望着苏钺、柴无名等人。 “一切全听殿下安排.”五人齐声道。 “甚好,你们继续用膳。本王还有事就不陪诸位了。”福王侧身缓缓向卓天泽走前数步道,“卓师父,苏千户是奉命来巡视北疆,恰逢五年一届的八派会武,你定要替本王好生招呼。” “是”卓天泽起身行礼道。 “诸位,请继续用膳”话毕,福王徐徐走出殿,殿外的锦衣侍者紧跟其后。 “恭送殿下....”众人目送福王远远消失在殿门外的走廊之上。 !翻页ad2 第十八章:西域王宫 上 阴山之西尽是荒沙,蒙元被击溃之后便环伺在阴山之北,时刻准备着继续南下。在江祺镇守北疆十年,屯兵戍边,在外与西域联手西域共同抵御蒙元,在勤练兵马,更悉心调教出一批忠勇之士,个个武艺高强,称为精武卫。江祺逝世之后,江影雪袭爵继任福王爵位,蒙元借机蠢蠢欲动,更是派出大批刺客潜伏洛阳。 隆冬飞雪,西域荒沙绿竹月牙湖畔,草木尽化成寒冰。宏伟的西王宫依山而建,屹立在冰山之巅,丹红的楼塔林立在山腰。西王宫内群臣纷纷在大殿内乱作一团,一身紫杉老者,双目凹陷两鬓雪白的银发随着轻风而动,老者压住内心悲伤的心情,厉声道“公主被贼人掳走已有三月,诸位大人倒是给寡人拿个办法。” 殿上众人三五人一堆,私语交耳乱作一团。“阿史那你那边可有消息”紫杉老者一声大喊,众人将目光投向大殿最右边一身紫金长袍的红发男子。阿史那手握权杖慢慢走向正殿中间,面无表情。 “国师,您最神通广大,公主被贼人掳走已过三月。”一名粗眉银衣老者,左手在其右手上轻轻滑动,缓缓走向红发男子。“前些日,大明的使者亲自来拜见王上。言明大明太子有意与我们西王宫结交,更希望迎娶我们的瞳芯公主为皇太孙妃我们定7c,..要找回公主与大明联姻,这样才能得到大明更多的支持来抵抗蒙古人。” “对呀,”殿内众人齐声道。 “回禀王上”阿史那并未理会走过去的银衣老者,高声道,“我已查出一些眉目,公主此时暂无危险。” “暂无”银衣老者质问道,“国师此话何意?你要是没这个本事,让本将军来。” 阿史那怒目注视着银衣老者,喊道,“拓拔邢琼,本国师定会救出公主,不劳烦你多心。”西王宫地处阴山之西月牙湖畔,掌控整个西域最繁茂之地。国内以赫连、拓拔、贺兰三脉最为强势,贺兰一氏作为创国一脉是国内公认的王脉血统,而赫连、拓拔两氏一直是国中最有权势的两大家族。 西王宫历经蒙元多次侵扰,在蒙古最盛时险遭灭国,幸得拓拔一脉力挽狂澜,才使得西王宫免受灭顶之灾。元末明初,赫连一脉凭借与明朝关系亲近加之国师阿史那的支持,渐渐在国中站立脚跟,与拓拔一族分庭抗礼。西王宫传至本代国王已至五代,贺兰国王年事已高,膝下只有独女,尊号瞳芯公主。两大家族倾尽全力争夺瞳芯公主倾心,便可以独掌西王宫。可惜没想到,三月之前,瞳芯公主在月牙湖畔遭人掳走,举国寻之不得。更为让众人震惊的是,半月前金陵遣使来向西王宫求婚,贺兰王居然一口应允。 “你们都住口,”贺兰王压住内心的急火,咳了数声道,“国师,将你所知速速说来。” “是,王上。”阿史那,提起权杖走到拓拔邢琼面前,双目紧紧盯着面前拓拔邢琼的双眼哂道,“据查,公主当日并非独自一人前往月牙湖,有数名宫女和士兵跟随其后。但事发之后,这几名宫女和士兵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寡人知道,定是有人要图谋我儿之命。”贺兰王哀声道,眼角流出一丝泪水。 “确实如此,本将军事后派人前去查看,但在月牙湖附近并未发现那些侍从。”拓拔将军甩了下衣袖,将目光从阿史那的视线上移开,缓缓退回到殿左侧的石柱旁,拿起一杯葡萄酒。 “但,我后来派出山石鬼,却在云海之东发现一些踪迹。”阿史那移开脚步走向石柱旁的拓拔邢琼。 “什么!”殿内众人纷纷议论道 “国师发现什么踪迹?”贺兰国王急切的追问道。 “你竟然没经过本将军的同意擅自派出山石鬼”石柱旁的拓拔邢琼放下手中的酒杯厉声喊道。 阿史那并未理会拓拔邢琼,继续回道,“在云海之西发现了那些侍从的尸身,还有这个。”从怀中拿出一个金字腰牌快步走向贺兰王。 贺兰王示意身侧的侍从快步上前拿到令牌,并呈上到自己案上。一块纯金的腰佩平躺在自己案上,贺兰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锦衣卫三个字生生刺入自己的眼睑。 “不这不可能”贺兰王望着眼前的腰牌,声音有些沙哑。 “究竟是什么?”拓拔邢琼见贺兰王一脸惊慌,快步上前来到案前盯着桌案上的金字腰佩,“呵呵呵呵呵”拓拔邢琼眼角惊慌之色一闪而过,转身压住内心的惊慌对殿中间的阿史那厉声道,“怎么可能是锦衣卫” 锦衣卫三字从拓拔邢琼口中说出,殿中众人纷纷唏嘘不已。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国师搞错了” “明朝和我们一同抵抗蒙古人” “明朝太子不是遣使来求婚嘛,怎么可能派人来劫持我们公主呢”众人在殿上议论纷纷,声音渐渐宏大。殿上的贺兰王气喘吁吁盯着案上的锦衣卫腰牌,“啊”的一声之后,口中鲜血不止。 “王上”殿内众人纷纷涌上来。 “大家快散开”阿史那急忙拦着众人不要围在王座四周。 “来人!传大夫快扶王上去后宫休息”拓拔邢琼大喊道。身侧侍女急忙扶着贺兰王前往后宫。 拓拔邢琼转身负手立于王案之前,手里拿着锦衣卫腰牌,望着殿下的阿史那冷笑道,“国师,这个是你仿制的吧。企图分裂我西王宫与大明的关系,王上已被你谋害得口吐鲜血。来人,阿史那谋害王上,将他打入大牢。”殿内众人望着阿史那,并未有一个敢上前劝阻拓拔邢琼。 “我怎么可能谋害王上,”阿史那手握权杖挡住围上来的士兵厉声道,“是你是你要谋夺西王宫。” “还愣着做什么!”拓拔邢琼厉声喊道,“将他拿下” “是”,殿外大批甲士纷纷涌入殿内,将阿史那围住。众人见状不妙,急忙退到大殿四周的侧廊旁。 阿史那冷笑道,“拓拔邢琼,你居然率部闯入王宫,你就不怕王上治罪于你?” “治罪?我是西王宫的功臣,今日就铲除你这萨满恶徒。”拓拔邢琼右手从空中甩下,大批甲士手持长枪冲向阿史那。 !翻页ad2 第十九章:西域王宫 中 阿史那右手握权杖将刺过来的长枪挡在胸前,双目露出红光,高声喊道,“本国师不想伤及无辜,你们速速退开。”左手掌心透出丝丝火光,一团烈焰从掌心熊熊燃气。 众士兵见状纷纷手握长枪慢慢向后退却,王座面前的拓拔邢琼眼见殿上众人不敢向前,右手从一旁的侍从身上夺过弓弩将利箭对准阿史那背后,双目死死盯住。“嗖”一只利箭从拓拔邢琼手中飞出,阿史那感到身后一股冷风来袭,赶忙转身,只见利箭寒光直逼咽喉。 阿史那右手挡住殿上士兵的长枪,将左手烈焰甩向飞冲而来的利箭,一团火光死死缠绕住飞冲中的利箭,将其抵挡在身前。 拓拔邢琼拔起腰间弯刀快步冲上前来,冷语道,“今日,本将军就让你血溅大殿,为西王宫除害。”方才退却的士兵也纷纷再次涌了上来,阿史那心想,拓拔邢琼即使掌控西王宫也不敢对王上动手,自己只有快速摆脱困境找寻瞳芯公主,一切变可真相大白。 阿史那收回权杖,疾速冲向拓拔邢琼,怒声吼道:“竟然失算,本国师定不会放过你。”掌中火焰大作,一道火光从阿史那掌中冲出在拓拔邢琼与众多甲士面前形成一股火海,使众人不得靠前。 “放箭”拓拔邢琼眼见阿史那∧,..离自己只有数丈却不能向前,挥手下令道。 众人手持箭矢对准火海,箭如雨珠冲向火海中的阿史那。火舌从火海之中不断涌出,将飞冲而来的箭矢燃成灰烬。“拓拔邢琼,我们后会有期,今日之仇我定会加倍奉还。”阿史那嗔道一声,便纵身飞跃出火海,从大殿正门一闪而过。 眼见阿史那从自己眼前逃走,拓拔邢琼气便不打一处来。望着殿上众多高声喊道,“妖僧阿史那勾结蒙古,劫持公主并企图谋害王上,即刻起全城搜捕。” “是”殿内众人齐声道。 大殿内石柱背后躲起来的大臣们探头出来,见骚乱已止。方才那心情胆颤的紧张之态恢复成往昔之姿。其中灰袍男子捋了捋青须,高声喊道“众人大人,王上病危。在此危难之际,拓拔将军为西王宫除了阿史那这个祸害,有功于西王宫理应监国。” 殿内众臣沉默不语,拓拔邢琼环视殿内众人面露不悦,但又不能将所有大臣当作阿史那余党进行铲除,左右为难之际身旁的金衣甲士振臂喊道,“拓拔将军为国除害,理应监国!” 殿内甲士也纷纷挥舞手中长枪齐声高喊道,“拓拔将军监国” 殿上群臣也开始慢慢附声,“拓拔将军理应监国。” 拓拔邢琼背靠在王座前的玉案上,喜悦之色微露,挥手示意众军肃静。“既然众将士与众位大人都推举我监国,我定会找回公主,并待王上康健之后归政于王上。”拓拔邢琼将手中弯刀放回鞘内,“但是,若是有人胆敢勾结阿史那乱党,我将让他尝尝山石鬼的厉害”,一股寒气充斥在殿内。 西海荒沙之中,有西王宫调教出山石之怪,以血肉为食。身形如鬼魅一般,常出没于山石沙漠之中,遇到猎物则撕咬成肉沫。但受到西王宫禁锢,只活动在西海荒沙从不敢靠近王城半步。众人听闻拓拔邢琼要动用山石鬼来惩罚阿史那一党,便个个不寒而栗。多数大臣怯声道,“一切但听拓拔将军之令。” “传我将令,即可封锁与明国的各个通关要道,全力搜捕阿史那。”拓拔邢琼走下石阶来到众臣面前。 “是”众甲士高声应道。 “大家要是没什么事,都退下吧”拓拔邢琼缓缓走向一旁的金衣甲士。 “是”众臣与殿内甲士纷纷退出大殿。 拓拔邢琼压低声音,轻语对身侧的金衣甲士道,“你们迅速封锁王宫,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探望王上。” “是”,金衣甲士快步奔向后宫。大殿之上,徒留拓拔邢琼一人,目中带着一丝傲慢的邪笑注视着西王宫王座,“哈哈哈西王宫终于成为我手中之物。” !翻页ad2 第二十章:悦来客栈 下 “大家都各自散去吧。√∟,”洛三娘转头看着面前这十五六岁的少年,叹声道,“你不好好待在金陵城,跑到洛阳来做什么?” 钱多多整了整长发,快步来到洛三娘身旁,“老板娘认识我家那个老头?” “哈哈哈...老头?”洛三娘双目从上到下扫过钱多多,大笑道,“你问问在座的谁人不知金陵首富钱万三” 钱多多一语引得阁楼内众人发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钱多多瞪了一眼洛三娘身后那些江湖之人。他身旁的齐诚一脸忧愁,拉住钱多多一脚低声道,“少年,我们说好的只是来看八派会武,不让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要是让老爷知道我们从金陵跑到洛阳来,我一定会被大卸八块的。” “你们也不用隐藏了,你父亲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洛阳。”洛三娘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丢向钱多多,缓缓道,“你父亲修书于我,让我在洛阳好好照顾你。” 齐诚捡起飞落在地上的书信,递给钱多多。钱多多拆开信封,看着信中内容,双目中流露出一丝难过之色,“这...我们走得这么悄无声息,他居然都知道。” “你们这还叫悄无声息”洛三娘起身微笑道,“你们这一路上大吃大喝,俨然衣服富家子弟。只要稍加有江湖阅历之人都会注意你到你们的一举一动。” “洛姨,这里没什么事我就回楼内复命了。”固超双手握拳行礼之后,纵身飞出阁楼,只留下一行轻轻的雪印在护栏之上。 “好的,有空来洛姨这里吃酒。”洛三娘目送飞身而出的固超,沉思片刻之后道,“既然你们两个小鬼来到悦来客栈,就在这里好生待着。如想去哪里,我安排人跟着。”她轻盈的步态来到走廊口,向一楼喊道,“谭生,你一会给楼上这两个小鬼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 “是”阁楼一层传了一个中年男子低沉之声。 “多谢老板娘”钱多多与齐诚行礼道。 “不必客气,以后你们就叫我洛姨就好了。”洛三娘来到钱多多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喊道,“钱少年是我们悦来客栈的贵客,你们都给我长个心眼。”钱万三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钱多多又是其独子与侍从齐诚两人来到洛阳,洛三娘担心有人对他们二人动歪脑子,便可以拉高声调,告诉众人此二人是悦来客栈的座上宾,让一些宵小之徒有所忌惮。 “多谢洛姨,我们相去天香楼见识一翻。”钱多多望着一袭粉衣的洛三娘,双目之中充满激动之色。 “这个...”洛三娘迟疑片刻之后,点头笑道,“这样吧,这几日你们好好休息,等你们养好身体,我让人带你们去天香楼。” “多谢洛姨”两人跟随从楼下小跑上来的谭生一起向阁楼深处后院走去。 .... 西海荒沙,是敦煌与西王宫之间一片沙海,绵延千里,寸草不生。敦煌作为大明西面门户雄踞在西海之畔,是西域诸国与大明通商的必经之地。为了保证西海诸国与大明的交通和抵御蒙元侵扰,敦煌城由重兵把守,虽不及福王府的精武卫但也各个以一当十。 敦煌城下,数百名甲士手握长矛站在城门两侧检查过往的商队。西海的狂沙随着暴风拍打着十余丈高的城墙,黄沙在暴风的鼓动下遮蔽天上日光。一袭红袍的阿史那赤红斗篷遮面,右手牵扯黑马跟随西海商队身后缓缓走向敦煌城门。 “国师,我们这次秘密潜入大明,若是被拓拔爪牙发现该当如何?”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紧跟在阿史那身后低声询问道。 “只要我紧随行事,到了长安,我自有办法。”阿史那右手按住胸口,嘴角微微低吟数声。在西王宫大殿时,拓拔邢琼以利箭为行,将内力附在箭头虽北阿史那的赤炎火所挡,但箭头的寒气却深入阿史那后背与胸口之间。随后更是强行运功,使出圣火真诀在周身形成火海方得以逃脱。在拖出王宫大殿之后,阿史那着急十余名弟子星夜穿越西海前往敦煌。 “驾驾驾...”数百丈外一队金衣甲士正纵马飞奔而来,驰向敦煌城。 !翻页ad2 第二十一章:雪夜 上 北疆的大雪比往年下得更猛烈些,洛阳城灯火在雪色下甚为耀眼。寒潭湖西侧的偏院零零散散依湖而建,湖边的烛火照映着斑驳的湖面。漫天雪瓣飘落在湖中化成冰水,沉向湖底。此刻,若大的福王府沉寂在一片雪声之中,远处的灯火偶尔闪过一两个黑影。 “老二,你还是没有找到你的腰牌?若是被有心之人得去,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此事只有我们和指挥使大人三人知晓,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就一人承担。”柴无名面无表情的看着深黑的湖水,任凭冷风吹动两肩的长发。 “这个你放心,就算到了那一刻,我也会替你向师父求情。”苏钺望着岸边站立在风雪之中的二弟。苏钺十岁那年便被锦衣卫指挥使宁问天收为弟子,在锦衣卫内学习武艺,而柴无名则师从公孙宇,在逍遥岛潜心修炼,两人同属逍遥一脉,人虽无半点血缘,但却胜似至亲兄弟。十年后,应宁问天之请,公孙宇命柴无名出岛加入锦衣卫,与苏钺闯荡江湖已有五年有余。在此期间,童烨、纪枫陆续加入,被称为锦衣四虎,而玉流苏是宁问天收养的义女,从小在便生长在金陵。 数月前,苏钺、柴无名两人接到密令,要求他们两人秘密潜入西海王城将西王宫公主瞳芯劫入金陵。两人在西王宫金衣甲士的接应下,在月牙湖畔掳获瞳芯公主,不曾料到,柴无名在穿越西海荒沙时不慎将锦衣卫腰牌遗失。 两人带着瞳芯公主返回金陵,还未将遗失腰牌禀告宁问天,便收到太子之令锦衣卫四虎奉旨巡视北疆。 “燕王隐藏如此之深,我们在北平未发现其任何半点不臣之举。”柴无名踩着湖畔的积雪走向木亭,身后一行脚印慢慢被雪瓣覆盖。 “是呀,”苏钺靠在木亭的护栏上,顿了一下,叹声道,“可是福王却将自己的实力尽皆展现在我们面前。” 柴无名双手紧紧过着裘袍,走到木亭中间的暖炉旁,耸了耸身上的积雪,“或许,福王是太子一派,他不忌讳金陵城内的争斗。” “江湖风雨从未远离金陵,我们只需做好师父的要求即可。”苏钺低着头,暖炉内的火光映红了他那究竟风雪的脸庞。“只是需要他老人家不要卷入这场权力之争。” 柴无名挥去身上的积雪,蹲下身来,皱眉,“出金陵之前,我可是听说太子殿下要为皇太孙选妃。” 苏钺抬头望着天际坠落的雪花,愣了一下,应道,“是吗?我也听到一些消息。一场政治争夺的工具而已。” “皇权的争夺都是和各方利益捆绑,我可听说太子殿下为皇太孙选了一位番邦公主。”柴无名起身坐在护栏前的石凳上,眉宇间隐约闪过一丝担忧。 “番邦?不会是蒙古人吧”苏钺回过神来大笑道。 “大哥...”柴无名双目盯着苏钺,冷声喊道。此时他最不愿意想到就是太子有意联姻西海,而他和苏钺又将西海公主劫持并秘密关押在锦衣卫卫所。此事一旦如自己想想的那样,宁指挥使定是牵扯其中。但统领锦衣卫的庆王又是太子的心腹,这是他半死不得其解。 “什么人!”苏钺望着远处雪丛闪过的人影,厉声喊道。 “大哥,是我”童烨拎着一壶酒晃晃悠悠从雪丛旁的青石小道走来,“我...我睡醒之后想找人喝酒,去了你们房间都没找到你们,就拎着酒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人。” “你呀,就是个酒鬼。”柴无名扭头对着童烨喊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进锦衣卫的。从实招来,是不是当初主考官被你收买了。” “那有的事。”童烨晃着双腿,快步走向木亭。 “你小心点”柴无名见童烨酒意未醒,双腿开始打滑,急忙提醒道。 “哎哟”童烨连人带酒一同滑倒在地。 苏钺淡淡道,“你喝酒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到处乱跑。还不起来?等我过去扶你?” “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童烨趴在地上,脸上一红,“不用...不用”但双腿没有起来的意思。 !翻页ad2 第二十二章:雪夜 下 刚才的一阵担忧,被童烨摔倒在的丑态弄得笑了起来。柴无名快步飞出木亭来到童烨身旁,弯下身子将其扶起来,笑道“你下次要是喝酒摔倒了,我就把你扔湖里去。” “哼,湖里就湖里,说不定这湖里还有什么珍宝”童烨满口酒气呵呵笑道。 “那可使不得,还是扔到洛水里吧,你扔这里可是要三弟的性命。”苏钺摇头道。 “不就一个破湖,这有什么好怕的,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童烨在柴无名的搀扶下感觉脚下有力,嗓门放开吼了起来。 “你还是赶快把他扶过来。”苏钺冷冷喊道。 柴无名扶着童烨快步走到木亭,将他放在木亭护栏旁的石凳上训道,“你说你,不好好休息,大晚上跑出来喝酒,你就不怕被人当刺客给抓了去。” “我堂堂锦衣卫,喝个酒还犯他福王府什么罪?他凭啥抓我?”童烨一脸不屑的粗声喊道。 “好了,不要再吵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巡视洛阳城防与守备军营。”苏钺望着童烨满脸积雪笑道,“你呀,真成雪人了。” “我怎么了?”见苏钺并未理他径直向厢房走去,童烨便向身旁的柴无名问道“二哥,你说嘛” “哈哈”柴无名用手拂去童烨脸上的雪笑道,“没事...没事” “你们说不说,不说我真跳湖了”童烨甩开柴无名扶他的手,一脸怒气瞪着柴无名。 “好好...二哥说”柴无名拽着童烨慢慢向厢房方向走去,“你刚不是摔倒了嘛。” “是呀,可是我没醉。” “对,你没醉。所以变成雪人了,脸色就剩两个眼珠子和两个鼻孔。”柴无名说着又没忍着笑了。 童烨一把推开柴无名,喊道“真的?我也要看看”竟快步奔向湖边。 “你小心”柴无名赶忙提醒道。 “吼!吼!吼!没有呀,你们两个骗我!”童烨望着湖水倒出自己的模样,只有一些还未擦拭的雪花,便生气道,“哼,没有变雪人,你们骗我。”一怒之下的童烨奋力向湖中甩出一掌,一道极强的力道在湖中激起数丈高的水墙。 “三弟,不许胡闹。”柴无名见状赶忙飞奔到湖边拉住童烨,“这不比金陵,要是福王怪罪下来,我们也不好向指挥使大人交代。” “何人在此喧闹”四名锦衣男子手握长剑疾速从童烨等人东面竹林中的阁楼内纵身而来。 刚刚步入偏院的苏钺听到外面的厮打之声,急忙飞奔回身,疾步来到锦衣人前面的木亭前劝阻道,“诸位大哥,我们是福王殿下今日宴请的锦衣卫,还望诸位不要误会。” 带头的高瘦男子质问道,“既然是锦衣卫的诸位大人,就请速速回偏院,不要在此逗留。” “是是是”苏钺连声应道。 童烨哼了一声,甩开柴无名的双手,疾步飞冲而上冷冷道,“大爷爱去哪就去哪,你小子管不着。” “我尊各位是在府上的贵客,只是好意提醒。”高瘦男子压低声音道,“你们要是再喧闹,别怪我们手中长剑不长眼。” 童烨酒意未醒,一头怒火涌上心间,听到高瘦男子如此一语便血气涌上脑门,纵身飞起一脚踹向锦衣男子。 “老三,不许在胡闹了!”苏钺疾步来到高瘦男子前,挡住童烨迅猛一击。童烨满心怒火,自己大哥居然帮外人不帮自己,怒火之下甩出腰间酒葫芦提起内劲奋力推向苏钺。 苏钺挥手示意锦衣男子向两侧闪去,自己顺着童烨的内劲之力向后疾速退去。 “你这酒鬼要干什么?”柴无名快速冲上去左手抓住童烨后背厉声道,“你个酒鬼,还不醒醒。”右手从腰间引出折扇将脚下白雪化成冷水尽数拍在童烨头上。 “啊!!!”童烨赶忙双手捂着头喊道,“冷....冷....” 苏钺站在童烨面前笑道,“这个酒鬼,耍完酒疯就好了。” “怎么了,大哥”童烨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得望着冲他笑的苏钺。一旁的柴无名向两侧的锦衣男子致歉道,“不好意思,我三弟刚刚是喝多了,还请诸位见谅。” “现在没事就好,你们都赶快回去休息吧”四名锦衣男子一闪而过,消失在雪丛之中。 !翻页ad2 第二十三章:嘉峪月色 上 金衣甲士一路追捕阿史,从西海荒沙穿过敦煌直逼嘉峪关。太祖初定天下之后,派重兵筑关抵御蒙元,嘉峪关横穿沙漠和戈壁依山而建,东连酒泉、西接玉门、背靠黑山、南临祁连的咽喉要地。 为防止蒙元奸细,嘉峪关自修成之日起便只许拥有大明符节的商队行人通行,城内吞有重兵。 “国师,我们马上就到嘉峪关,没有令牌我们是没办法通关的。”阿史那身旁的黑衣男子担忧道。 “没事,我们先在城外找个地方休闲下,趁着夜晚我们翻过城墙进关,然后快马加鞭不出数日便可到长安。”阿史那嘴角微微颤动,忍住伤痛安慰身后的数人道。 “好”众人低声应道,随后众人跟随着商队后面慢慢向城下行进。 一队金衣甲士从阿史那等人身旁纵马飞奔而过,直冲嘉峪关城下。 .... “来着何人?”城下的大明甲士将金衣甲士围住,一名精瘦的将领站在城头高声喊道,“竟敢闯关。” “本将是西海王庭拓拔昊”带头的金衣甲士双腿紧紧夹住马身,向城上高声喊道,“这是通关令牌。”拓拔昊左手从怀中拿出一枚赤金令牌。 “拿上来”城头的将领示意城下的士兵将金衣甲士的令牌拿上城来。一名甲士从拓拔昊手中结果令牌,快步跑上城头交予这么精瘦的将领。 “冯将军,这个令牌不是锦衣卫专用的嘛?”精瘦将领身侧的红衣都统看着令牌,沉思道。 “管他呢!出了事,自有姓宁得扛着。”精瘦将领随手一丢,将令牌扔到城下,冷语道,“你们可以通过了。” “且慢”红衣都统赶忙拦到,“冯将军,即使他们有锦衣卫的令牌,我们还是应该盘查下他们随身物品吧。” “郑晋,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我冯高逸做事自有分寸。”精瘦将领对着身旁的红衣都统厉声道。其为作为宋国公冯国胜子侄,深受太祖喜爱,承袭祖上功业镇守嘉峪关统御西北七卫,在卫所之内目空一切。 “但是...”郑晋示意城下兵士暂且放行,对冯高逸低声劝道,“皇上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若我们将蒙古探子放进城,可是要被杀头的。” 数日前,冯高逸接到金陵府中传书,如若有一队西海甲士手持锦衣卫令牌入关,切不可阻拦。因而他并未在意,背靠着城墙对一旁的郑晋笑道,“郑老弟,要是不放心便可以随便检查。我相信要是得罪了锦衣卫,你就算在这边陲之地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吧。” “这个...”郑晋犹豫片刻之后,望着城下的金衣甲士喊道,“放行!” 冯高逸拍着郑晋的肩膀笑道,“这样就对了,即使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可推到锦衣卫身上。” “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郑晋担忧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就算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只需镇守好七卫之地,其他地方与我们无关。”冯高逸拉着郑晋,向北城方向走去。“走...我们两兄弟再去巡视下北城,听说最近北门总有一些异动。” “是嘛?那我们赶快去看看”两人并排向嘉峪关城北而去。 城下的官兵推开城门,金衣甲士一行十余人纵马飞驰闯过嘉峪关向关内而去。 ....... 寒月笼罩下的嘉峪关格外清冷,城上的甲士三五成群聚在篝火旁取暖。阿史那在夜色下纵身飞跃十余丈高的嘉峪关城墙,身后数人依次快步趴上城来。 “我们在城里客栈休息一夜,明日再入关。”一名黑衣男子见阿史那脸色苍白,心中甚是担忧。如果国师在去中原的路上有什么不测,西王宫就会彻底成为拓拔一脉的天下。赶紧扶着阿史那悄悄走向城去。 “对...”阿史那身旁另外数名黑衣男子齐声应道。 “好,我们休闲一晚,明日一早便启程。”阿史那忍着胸口的疼痛,压低声音道,众人悄悄潜入嘉峪关内的集市之中。 !翻页ad2 第二十四章:嘉峪月色 下 一轮冷月悬在嘉峪关半空,关外的雪山将月光余辉映在城里稀松的街肆之上。√∟,与洛阳的红瓦高墙不同,嘉峪关口的街肆灰土裂痕尽显在雪水凝固的的寒冰之中。城东唯一的酒肆门外的粗布招牌仅仅露出“飞”字,其余部分随风裹在旗杆之上。 月光下,阿史那在侍从的搀扶下来到客栈正门,门口两侧的火光在冷风中一闪一闪,忽明忽暗。正门的两块木板半掩着。一名黑衣男子上前推开半扇门,一股冷风吹进整个客栈的正厅。 “谁呀,赶快把门关上。不知道天冷!”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大堂内传来出来。店小二见有客人前来,快步上前笑迎,“诸位是住店?” “是的”退开门的黑衣男子,看着一脸憨笑的精壮小子,低声道,“小二,给我们准备四间上好的客房。” “好叻,几位客观跟我来”店小二拱着身子在前引路。 客栈内零零散散坐着三五桌客人,靠近门口的一个头戴斗篷的男子隔着黑纱看着阿史那一行七人,将视线停在两人搀扶的阿史那身上,双唇无半点血丝,嘴角白里发紫。 “你们是从西海来?” 阿史那并未理睬门口带斗篷的男子,随着侍从向柜台旁的楼梯走去,低声对身旁的侍从道,“不用理会,不要节外生枝。”。两名黑衣侍从扶着阿史那走上楼梯,其余五人紧跟在后面。 客栈内斗篷男子右侧坐着四名男子都将目光注视着正在上楼梯的阿史那,右手纷纷紧握身旁的长剑。对面的素衣少年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别人投殿,你们都要刨根问底嘛?” “吃你的酒,少管老子的事”斗篷男子起身怒声道。阿史那身后的无名黑衣男子拔起腰际长剑,指向斗篷男子。 “这位兄台,我们只是路过此处借住一宿,还望行个方便。”阿史那强忍着疼痛,轻声道,“来人,在下必有重谢。” 斗篷男子冷笑道,“你只需告诉我等,你们是不是从西海而来即可。”身旁的四名男子飞身上二楼拦住阿史那等人的去路。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扶着阿史那的黑衣男子双目紧缩注视着挡住去路的四名男子厉声道。 “你!”四名男子拔出袖子短剑,目露凶光。 一旁的店小二赶忙上前劝阻道,“诸位大侠,本店小本生意。” 阿史那推开扶着他的两名侍者低声道,“小二哥,你且退开。若有损坏,我们照价赔偿。” “本公子,深夜寂寞,正好看看你们究竟谁应谁输。”客栈正堂的素衣少年朗声道,“定要招架赔偿客栈的损失,小二哥你且坐我身旁,仔细盯着他们”。素衣少年卷起右手拿起酒壶向桌上斟下酒水,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将酒杯弹至酒壶正下方。 “好的”店小二,蹑手蹑脚的快步跑下楼梯,来到素衣少年身旁。 “你是找事?”斗篷男子拔起长剑飞身冲向素衣男子。不料,十余名男子纷纷从素衣男子身后的木桌上起身,快步冲到素衣少年身前,挡住飞冲而来的长剑。斗篷男子长剑刚刚出鞘便被对方生生逼回木鞘之内。 “让他们动手,你们不要插手。”素衣少年笑道,双目向楼梯上望去,“你们要动手就快点,本公子还等你们分出胜负呢。” 斗篷男子深深吸口气,赔礼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我们漠北五熊也是混口饭吃,还望公子不要为难。” “漠北五熊...”阿史那手中一紧,仔细看着面前的三人,心中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逃出王城和金衣甲士的追杀,却没想到拓拔邢琼早已勾结蒙古,居然派出漠北五熊在嘉峪关拦截自己。 “什么漠北五熊...我看是漠北狗熊吧”素衣少年示意身前的十名手下退后,自己拿起酒杯来到斗篷男子面前,叹了一口气,“你们要动手就赶快动手,本公子还等着看好戏呢。” 楼上的四名黑衣男子见素衣少年出言不逊,飞身冲下来其中一个魁梧高胖的粗汉蓝色大变,怒声道,“在这西海漠北之地,没人不知没人不晓我们五熊的威名,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口出狂野。让你知道你爷爷的厉害。”话毕,高胖汉子甩出短剑直刺素衣少年而去。 “公子小心”素衣少年身后的一身披银裘的中年男子担忧道。漠北五熊横行西海漠北一带已有十余年,手段极其残忍,杀人越货,西海、大明的商队听闻其名无不胆颤心惊。 “柳叔放心”素衣少年双脚站在原地,上身向后稍倾,轻松躲过高胖汉子飞冲而来的。 “哼”高胖汉子手中内劲鼓起,将飞出的短剑从素衣少年身后吸回。素衣少年飞身踩在飞冲回来的短剑,一道冷光乍闪,素衣男子与短剑一同向高胖汉子疾速而来。 “居然能躲过大哥的回龙剑影”高胖汉子身侧的长发男子加入战阵,提起力道在高胖汉子面前形成一道真气屏障。素衣男子潇洒一笑,伸出右手食指轻松点破屏障将手中酒水泼在高胖男子头上。就是从额头徐徐流下。 “你...你...”高胖男子面露难色,脸色发青,怒喝道,“大家一起上!”漠北五熊一同冲向素衣少年。 !翻页ad2 第二十五章:漠北五熊 上 蒙元末期,福王奉命追击蒙古余党,但被万里荒沙所阻,最终不得固守古汉台筑成抵御蒙古骑兵。随后与宋国公冯国胜汇师于嘉峪关并筑起要塞,成为朝廷西北要塞。在此期间,漠北五兄弟东郭鸣、公都麟、周震、司徒登与安师流借大明与蒙古交战无暇顾及来往商队,便在漠北与西海之间做着拦路抢劫的买卖。 兄弟五人善使短剑利刃,月黑之时割人首级抢劫财物。恶名远处在异域,被人称之为“漠北五熊”。半月前,五人得到消息,西海王城重金追捕逃犯“阿史那”便又重新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在嘉峪关内遇到西海来的人统统抓起来。 此刻,五人见老大东郭鸣居然被一个年轻少年压得无招架之力,便赶忙出手。老三周震率先以力道阻挡素衣少年的攻势,老二公都麟从木桌旁提起双刃巨剑也冲了上来,斗篷男子司徒登则绕到素衣男子身后准备与老五安师流联手偷袭。 “小心”楼梯上的阿史那提醒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 素衣少年在五人的围攻下,轻松闪躲来去自如。五人被转得满头大汉,气喘吁吁。司徒登自知遇到高手,便大喊道,“住手!”其余四人右手控着掌中短剑,围住素衣少年,无数寒光虽将素衣少年团团围住,却无法伤其¥,..分毫。素衣少年的十余名侍从一直站在店小二身后,只待素衣少年一声口令,便随时出手。 “怎么了,老四”安师流紧紧控着手中的短剑,回头望着左侧的司徒登。其余三人,虽是掌心控住短剑,但也自知无法拿下被围住的素衣少年,便把目光投向司徒登。 “无妨,他们伤不到我”素衣少年从容应对五人的围攻。 “这位公子,我们只是想拿些赏钱,你何必与我们苦苦纠缠。”司徒登收起手中短剑,对身其余四人低声道,“你们也暂且把兵器收起来。” 素衣少年纵身飞出五人的围攻,飘坐在木椅上,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冷冷道,“你们在漠北横行这么多年,手下沾满了鲜血。” “这既然公子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司徒登双眉紧皱,向前走出数步赔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今日算我们栽了,还望公子可以放过我身后的兄弟。” “四弟”、“四哥”其余死人齐声喊道,众人脸色大变,东郭鸣大步来到司徒登身旁,脸色一团怒光一涌而出,怒喝道,“我们兄弟五人技不如你,要杀就一起杀。” “公子”素衣少年身后的银裘男子正欲言语,被少年挡住,“家父在我外出之前,特意嘱咐,不得杀生。”素衣少年淡淡道,目光注视着缓缓落入酒杯的酒水。“但你们作恶多端,这该让我如何事好?” 阿史那在侍从的搀扶下来到素衣少年身侧,低声轻语道,“不如废去他们的武功,让他们做个平凡人,这样就再也伤害不了其他人。” “这个主意不错,”素衣少年望着眼前的五人,冷笑道,“这样吧,你们在这里自断经脉,废去武功,我便饶了你们不然” “不然如何”五人齐声问道。 “不然,我把你们交予阿史那国师”素衣少年轻轻回头看了一样一袭红袍的阿史那。一侧的阿史那心中一丝惊慌,自己并未表露身份,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公子是如何知道我身份敢问公子怎么称呼”阿史那疾声问道。 “这个嘛,在国师刚刚离开西海王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素衣少年伸出右手扶着一侧的阿史那坐了下来。 阿史那缓缓坐下身来,望着面前这个一袭素衣如雪,相貌清秀的少年,眉宇间露出一丝喜悦和激动,“难道难道你是叶师兄的” “不错,”素衣少年点头应道,“家父在数月前便得知,师叔你会有劫难,特让我们和柳叔他们一起在这里等您。不曾想到,数日前居然在这里遇到这五只狗熊。”素衣少年又将目光回到漠北五熊身上。 “公子的意思是,不然就让我们出手了结了你们”素衣身后的裘袍男子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们究竟是何人!”司徒登双眉紧锁,提起内力,身后四人也如临大敌。 “不妨告诉你们,无剑山庄。”素衣少年轻轻一语,但在漠北五熊心中如晴天霹雳。令出无剑,天下变色,隐于长安。武林中人都知道东天香西无剑,是江湖中最强盛的两大势力。天香楼身后有武林正道,而长安叶门是武林中唯一可以接触到天下盟的江湖世家。 听到素衣少年口中的无剑山庄四个字,漠北五熊蓝色煞白,颤声道,“我们自断经脉自断经脉。” !翻页ad2 第二十六章:漠北五熊 中 五人面面相觑,右手拿起短剑缓缓提到胸前,剑刃寒光如雪映出每个人内心的恐惧。漠北五熊在西海之东打家劫舍,一旦自断经脉如同四肢尽断的野狼等待苍鹰的取食。 素衣少年坐在木凳之上,静静看着五人脸上那胆怯之色,冷笑道,“你们当初在西海胡作非为之际,可曾想到有今时今日。” “我们技不如人”东郭鸣双目深陷,静静得看着面前的四位兄弟,若不是他力主来嘉峪关,他们五人或许就不会遇到无剑山庄的人,此时自己内心悔恨至极。 素衣少年身后的银裘男子看着漠北五熊,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之情,弯身至素衣少年耳畔低语道,“公子,不如让他们去野人谷吧,那里是个有进无出的荒蛮之地。就算他们有意出来,也逃不出周一五那古怪老头阵法。” “这个注意不错,既不伤他们性命,又可以使西海之地恢复平静。”素衣少年连连点头,随后起身来到东郭鸣身前,冷语道,“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一旦武功尽失会有仇家找上门来。” 五人默默不语,只是将头低着。司徒登早早收起起初那一股傲慢之气,怯声询问道,“公子愿意放我们一马?” “哼,你们作恶多端,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你们。”素衣6,..少年面若冷霜,转身来到阿史那身旁轻声问道,“阿史那师叔,把他们五人送到野人谷,您意下如何?”素衣少年虽是询问之态,但语气中并未有半丝征询他人之意。 “野人谷?”阿史那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素衣少年,压住体力涌动的寒流,沉思片刻之后轻声道,“是仙霞岭的野人谷?” “正是”素衣少年坐下身来,应道。 “啊!”漠北五熊齐声惊诧道。“你还是杀了我们吧”安师流怒声道。仙霞岭是江湖禁地之一,江湖中人为逃避仇家追杀多半会躲入其中。仙霞岭内的野人谷更是江湖中恶人的聚集地,躲进野人谷的人将永世不能再出谷,除非打败谷主周一五。 “确定?”素衣少年冷笑道,“去野人谷的话还会有一丝生机,若自断经脉,你们自己也知道后果如何。” 五人相互对视,呆立在客栈大堂之中,沉默不语。东郭鸣望着几位兄弟犹豫不决,首先开口道,“既然公子今日有意放我们一马,何不” “野人谷是你们唯一的出路,”素衣少年拿起桌面的酒杯,双目静静看着杯中酒水,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杯中酒水顷刻间化成寒冰,手中寒气从杯底扩散到整个杯口。寒冰之气在素衣少年手中肆意游走,却始终逃不出掌心,只得在酒杯中来回涌动。 “寒冰神掌!” “呵呵”,素衣少年冷笑一声。掌中寒冰之气疾速消去,一团烈火在酒杯中冉冉而起,酒水化作一条火龙从杯口向外冲出。“你们还是有些江湖阅历,居然识得寒冰神掌。要不是家父的嘱咐,我定让你们尝一把冰火穿心之痛。” 东郭明回头看看几位兄弟,他们四人正注视着他,五人的性命全部在一念之间的抉择。五人对视片刻之后,目光之中达成默契,同声道,“我们去。” “这就好,不过”素衣少年将烈火中的酒杯放至唇边,慢慢吸尽火舌飞舞的酒水。朗声道,“你们自行前往,要是半路逃脱,不管是漠北极地还是南疆穷海” 五人急忙应声道,“不敢不敢” “去吧”素衣少年冷冷一声,酒杯上的火舌捏在手中挣扎飞出,却无力飞逃,只得慢慢消散与手掌之内。 “是,多谢公子。”五人惊慌失措,仓惶跑出客栈。 素衣少年稍微挪动身子,靠近阿史那将手指放在其脉搏之上,叹了一口气,“师叔修炼圣火密令稍有小成,没想到却被人注入一股寒气于体内。” “确实如此”阿史那轻语道,“从西海到过来这一路,体内寒流不断侵蚀我的内力,后背早已阴冷刺入心肺。” “那怎么办,还请公子救救师父。”阿史那身侧的黑衣男子泣声道。 一旁的银裘男子眼光凝神注视着阿史那苍白的脸色,“有公子在此,他寒冰神掌定可引出国师体内的寒流之气。” 寒冰神掌是天下盟苍穹贤士不传神功,以极北之地的寒玉为内劲之力,化为精气与身体融为一体,可操控一切阴冷之物。初学者可以使万物化为寒冰,较深者可以自由操作寒冰之物。 “家父得知叔父定会遭拓拔邢琼暗算,特意让我来相救。”素衣少年手中内劲从指尖缓缓流入阿史那体内。此刻,阿史那全身慢慢结成寒冰之态,寒冰之气从素衣少年手中不断涌来,被寒冷之气吞噬的阿史那瞬间变成冰人。 “这”一旁的黑衣男子齐声惊呼,怀疑的目光看着面无表情的素衣少年。“你这是要害我师父”一名黑衣男子大声喊道,随后甩出手中长剑刺向坐在阿史那一旁的素衣少年。 “且慢”银裘男子赶紧拦住黑衣男子,解释道,“公子是将自己体内的寒冰之气与你师父体内的阴冷之气融合,这样方能将你师父体内的阴冷之气引出体外。” “是吗?”黑衣男子急忙收住刺向素衣少年的长剑,一脸迟疑。 “当然,你当我们家公子是什么人?”银裘男子笑道,“放心,如果要害你师父,我们家公子就不会出手相救了。” “说得也是”黑衣男子语气稍缓,将长剑收回鞘内。眼前的阿史那早已被寒冰围起,成为冰人。素衣少年起身右手在阿史那头顶的冰块上轻轻敲了数下,寒冰在敲打中疾速裂开,冰块中的阿史那双目慢慢睁开。 一旁的素衣少年笑道,“好了,师叔你可以试试能不能从寒冰之中冲出。” 寒冰之中的阿史那眼睛眨了数下,体内暖流缓缓回荡在心脉四周,充斥着从体内流出的寒冷之气,火舌从身体表皮涌出在寒冰之上疾速游走。 !翻页ad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