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翅蝴蝶--纠缠爱》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1 凌晨5点。 昏黄的路灯下,刺骨的寒风吹着我凌乱的短发,迎风而上,路灯照耀着的距离只有短短的两百米了,接下来迎接我的,是黎明到来前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今天是失去他的第三个年头。 拿出烧好的饭菜,水果,一一摆好,点起蜡烛。 烛光飘忽之间,墓碑上的字体渐渐清晰起来,上面的一笔一划,都是我一点点凿刻出来的...... 三年了,一切依然像发生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妇人昂着她那高贵的头颅,只是用力一推,便让我的孩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我那可怜的孩子,发出的唯一一声啼哭,深深的刻在我的心头,化成我对那妇人的仇恨,永远都不可能磨灭的仇恨。 可是我没办法去报仇,这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只因为那妇人是我深爱的萧维翰的母亲,我们从不惧怕她的反对,爱情是自由的,可我没办法忘记仇恨,没办法置萧维翰于两难的抉择,他的痛苦,同样也会是我心上的一根针,刺痛他,也刺伤我,只怕最终会刺破了我们心中的爱情...... 一堆纸钱在带来的铁桶内足足烧了十五分钟才完全熄灭,现在的很多公墓都不允许烧纸祭拜了,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能给他烧这些纸钱,迷信也好,为求心安也好,只愿这个苦命的孩子,在下面能过的安好,此生终是无缘了..... 山的那头,开始渐渐开始出现亮光,但寒风依然孤傲的吹着,吹的四周的柏树左右右晃,如同酒吧里喝醉酒的人们......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虽然并不大,但夹杂着冬日的寒冷,另人感觉非常的难受。偶尔经过一些同我一样来祭拜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的一家子。 拎着用过的祭品,一路走了半个小时也没有遇到一辆出租车,中国人多少都是有些迷信的,如现在的我一样相信灵魂的存在,所以没有人愿意一早上就来陵园拉客的。 还好,我的时间很宽裕,离上班还有两个半小时,即使徒步过去,也不会迟到。 “滴滴~” 身后传来喇叭催促声,我继续走着往路的边缘走了些。 车子开到我身边,喇叭声再次想起,抬头看去,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了熟悉的一张脸,他有让人过目不忘的一双宝石般的蓝色眼睛。 “你怎么在这?”,慕景风是我晚上驻唱酒吧的常客。 他扯了个好看的笑容,“路过,上来吧,送你一段,这打不到车。” 我确实需要把这些祭品先拿回租房里去,更需要换掉湿了的衣服。 “你怎么会在这?”我看着专注开车的男人的侧脸,虽然有一双蓝眼睛,却是黄皮肤,五官立体,硬朗,非常的有男人味,难怪每次来都会让那几个侍应生争抢着去为他服务。 “路过” “从这边路过还真是挺‘巧’的。”墓地附近没有住宅区,每一条路都不可能是路过。 慕景风闻言也露出了笑容,“是挺巧的。”轻巧的话语,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局促。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拿着他递过来的纸巾擦着湿掉的衣服跟头发。 他对我有意思我是知道的,但酒吧里认识的人,谁又会把谁当真,那些寂寞的男女每天都在跟不同的人重复演着那场暧昧的戏。 “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你别太为难自己了,我们都应该向前看,过去的让他过去,未来才是我们应该把握的。” “嗯?”我很意外他会对我说这些话。 慕景风自然的伸过一个手来拉我冰冷的手,手心的温暖,很快便传了过来。 “你的歌声很悲伤” 他温暖的手心一直揉捏着我冰冷的手,似乎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通过手心传递到我的身体。 音响里放着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 你知道吗 爱你并不容易 还需要很多勇气 是天意吧 好多花说不出去 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 这一生遇见你 是上辈子我欠你的 是天意吧 让我爱上你 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 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颗心飘来飘去 都是为你 ........ 三年了,很多事情真的应该让它随着时间慢慢的被淡忘,一个人流浪久了,也会想要难过时候的一个肩膀,快乐时候有人分享,虽然我已经不像九岁的时候离家出走时那样困苦,但此刻的温暖,确实让我有些心动。 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又回到了我所租住的老房子面前。 “到了”调整了下情绪,试图抽回手被握了一路的手,即使有那么一刻的心动,我还是无法违心的开始另一段感情,萧维翰这个人,依旧在我的心里住着,强撑了整个心脏。 慕景风依然紧拽着我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忽然就凑了过来,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有些急了,呵斥着问他想干吗。 “别逃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对你怎样你不清楚吗?”他宝石般的眼睛紧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无路可逃。 他对我怎样?经常会收到他送的各种各样的美丽的花束,会在有顾客为难我的时候,挺身而出,会在我开心的时候拉着我跳舞,在我悲伤的时候,递上一杯解忧的酒....... 但这,都不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的理由。 “对......”我的对不起这三个字还未来得急说出口,他的唇,便强势的压了上来,淡淡的薄荷味席卷了我的整个口腔,他温柔的缱绻让我有一刻的恍惚,仿佛眼前的,并不是这个成熟冷静的男人,而是那个经常被我气的炸毛的青头小伙,哦,不,萧维翰现在也已经是一个看似成熟的男人了。 男人的唇在我反应过来应该拒绝之前,就离开了我的唇。 “先别拒绝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他已经收回了身子,端坐在驾驶坐上,完全不给我怒愤的甩他耳光的机会。 好厉害的男人!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2 这事很快就被淡忘了,因为我很忙。 我真的很忙,每天从太阳升起,到半夜12点,总是有不同的工作,让我忙碌的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余的东西,总有人问我,你这么忙,怎么谈恋爱,呵呵,我这么忙,大概,就是为了不去想这个问题吧。我所有的深情,都已经被那个叫萧维翰的男人,全部都带走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慕景风在这一周内都没有再出现,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拒绝这样的事情,我完全没有经验。 第一次接受萧维翰的表白的时候,他霸道的夺走了我的初吻,然后,也没有征求我的同意,便理所当然的把当成了他的女朋友。倒是他,经常会有女生给他写情书。而那时候的我并不在爱慕他的女生之列。九岁开始流浪,十二岁的时候被富家少爷萧维翰所收留,我对他,是感激之情,也可能是那时候我还太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呢? 太久远了,久到完全想不起了。也许是因为他事无巨细的替我着想,关心我,也许是因为他每次温柔缱绻的亲吻,也许是因为他不顾一切的带着我私奔,承诺着要给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我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小伊,那老男人又来了”侍应小薇递过来一杯鸡尾酒,对着不远处的中年男子指了指。 这个泄了顶的中年男人,总是隔三差五的过来捧场。 看了眼那杯五彩缤纷的鸡尾酒,我摆了摆手,“我是歌手,喝了酒唱不了歌,嗓子疼,帮我谢谢他的好意” 小薇有些为难,我已经用同样的借口挡了这个男人不下八次了。 “小伊姐,难得有人这么锲而不舍的,你就卖个面子吧,反正就一杯,你喝完不也下班了,不用唱了。你知道最近酒吧的生意并不好,等会老板要看见了,又要训人了。” 这个十□□的小姑娘已经是个人精了,特会察言观色。确实,我所工作的这个纯卖酒为生的酒吧生意并不好,这附近有许多的花场,出入的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各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完全命中男人下怀。 喝吧,不就一杯酒么,又不是没喝过酒,何必为难别人。 我举起酒杯,顶着一浓重的烟熏妆,对着那个中年男人做了个干杯的姿势,便一饮而尽。 这酒并不是特别烈,反而有一些果酒的香甜,回味却有一些的苦涩。 脱掉了一身的朋克装,一件件的套上自己的毛衣,外套,镜子中我的,一头的短发,穿着自己的衣服是乖乖的模样,脸上,却是浓重的烟熏妆,跟妖艳的红唇。 不伦不类的,真像个刚长成的叛逆野小子。 背着跨了三年的斜肩包,一个人走在昏黄路灯照耀下的街道上,虽然已经是凌晨,但这著名的酒吧街上,并不冷清。来来往往都是些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有些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纠缠在了一起,不安分的手,已经伸进了女人的内衣里去。 依然如往昔般视而不见的快步向前,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体内有些燥热,脸颊也已经滚烫了起来。拿出随身带着的矿泉水,喝了两口,依然觉得难受的紧。 面前又出现了萧维翰的那张大型的海报,在酒吧街街尾的公交站台上,是他当主演的电影作品的宣传海报。这三年,他从一个富家少爷,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影视大咖,每年都有好几步的作品上演,高产量男演员,霸屏模式开启者,红到我想避开他的消息,都无处可逃。 伸出手去触摸海报上的那个男人,他双眉紧锁,手拿着一把长刀,似乎刚进行完一场生死搏斗。 “我好想你”忍不住内心的思念,抬起脸对着面前的男人诉说。恍惚间,面前海报里五官精致的男人似乎从里面走了出来,伫立在我面前,倾听着我的思念。我垫起脚,在他的唇上,印出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我真的好想你,阿翰..... 忽然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我惊呼,还没来得急反应,就听到了那猥琐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的小美人,海报有什么好亲的,哥哥我在这呢。” 我挣扎着呼喊,但街尾在这个点没有公交,本身就没什么人,要不是想萧维翰想的发疯了,我也不会跑到这儿来看他的海报! “小美人,我就喜欢你叫,你叫吧,一会让你叫的更厉害。” 那中年男子使劲的把我往他的桑塔纳里抱去,任凭我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可同时我也发现自己心底的燥热在不断的上涌,跟他的每个肢体接触都让我兴奋。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就算真的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也不至于饥渴到这个程度! “你给我下药!”我怒吼 中年男子用力的掰扯着我抓着车门的手,有些急切。 “别急,我用了三倍的量,就算你不喜欢我,到时候也分不清我是谁,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你亲的那个明星,我不介意的,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我整个人都被推进了车里,中年男子的身体压了上来,00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快开车,去老地方。”他对前排的男子说道。 前排的男子回头看我们,对中年说道,“你轻点,别等会到我了又已经半死了。” “滚!”我用力的踢着身上的男人,只要有一丝的机会逃脱,我绝不妥协! 但怎么回事,我的力气越来越小了,打到最后,都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了,不...... 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身上的压力忽然消失,只听到中年男子的一声惊恐的咆哮,“你是谁!” 我被有力的一双手从车厢内扯了出来,因为穿着套头的毛衣,还不至于衣衫不整。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怀里淡淡的薄荷气息,悄悄的钻进了我的鼻腔,又勾起更深一层的燥热。我迷离的看着他近乎完美的侧脸,有些分不清目前的人是谁。 但我的理智还在,跌跌撞撞的从慕景风怀里跑开,跪倒在被几个彪型大汉围着殴打的中年男子身旁,倒出包里的所有东西,拿着辣椒水,直喷他的面门,直到整瓶的辣椒水全都到了中年男子脸上,才摆手,只留下中年男人大声的惊叫,那声音跟太监一般尖锐。 药效越来越强烈,真的快支撑不住,体内的□□快把我燃烧起来了。 “水,给我水。” 慕景风很快便从车里拿出了瓶水,拧开了递给我。 “你慢点,衣服都湿了。”他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 修长的手伸过时来替我擦领口湿掉的衣服,手有些微凉的触感,让我倒吸了几口凉气。那动作在此刻的我眼里,充满了诱惑,他确实太完美了,完美的脸庞,完美的身材...... 我忍不住往他的怀里蹭,他的气息,似乎能替我浇灭心中的火。 慕景风显然受到了鼓舞,有些激动的问,“你接受我了是么?” 药效似乎更强烈了,脑海里哪还有理智可言,拉着他的脖子往自己靠近,他的唇红红的,看起来很嫩,我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他的唇好软,似乎还有淡淡的甜味,真的好舒服..... 我们在车里疯狂的亲吻着,好几次慕景风都想停下来,他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但他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发现了我的问题。 他横抱着我,雕像一般站立在酒店房间门口,却迟迟不肯迈开脚步,内心似乎在拼命的挣扎着。 我依旧缠着他亲吻,每一次吸取他的气息,都能缓解一些我身体的燥热,太渴望这样的感觉了,贴着他被我解开了扣子的□□的胸膛,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3 “您好,您的外卖,一共三十二。” 递上两份快餐,收下一张五十的,快速的递上找零,我拿起保温箱继续往下一家赶去。 两边的店铺里面,满是身材苗条,浓妆艳抹的妙龄女子。每经过一个推着小车进货的人,他们都会热情招呼一番,只要你对某件衣服表现出了兴趣,她们会直接把外衣一脱,快速的套上你心仪的衣服,各种摆拍姿势美美的出现在你眼前。虽然看似每天都有可以随意的穿各种漂亮的衣服,但其中的竞争相当的激烈。有好几次亲眼目睹,两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美女为了抢一个客户而大打出手的,完全没有了外表的光鲜亮丽,跟泼妇骂街一般,但这也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么简单的事情,谁都不愿做那个好捏的软柿子。 “你好,您的外卖,一共五十六。”我微笑着又递上三份快餐。 很多人也劝说过让我来这边服装批发市场当销售小妹,这边收入比起我送外卖,做推销兼职高的多。但我内心里是非常讨厌这样的竞争机制,或者说,我是个没有野心的凡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类的生活,如果每天出现在生活里,我肯定会被折磨疯的。萧维翰说过,他最头疼我的思维太过简单,却也最爱我的单纯,不复杂,所以,我愿为他保留这个特质,即使,我们俩人再无可能。 挨过中午的送餐高峰期,又给合租的两位花仙子送去两份外卖,顺带洗了个澡,已经接近下午两点,稍作休息,又要继续赶往下一个工作地点。 接下来的这份工作很轻松,是大型商场的高端男装的品牌专柜,这份工作也是酒吧认识的一个大姐给介绍的,连身份信息都没有要求提交,那大姐据说是商场的负责人,我捡到了她的钱包,做为报答,她许我一份稳定的工作,热情的我连拒绝都没法做到。浑浑噩噩的,也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诶,我的萧男神过几天,又要来杭州拍戏。” 他又要来杭州? 我的心一下子揪痛起来,这个男人,总能非常轻易的勾起我所有的痛觉。 仅凭着这3年的时间,萧维翰就已经跻身一线影星前列了,红到我想躲开有关他的消息,都躲不开。他成功了,可我却不会如他所愿般去找他再续前缘,有些事,过再久,都不能忘。 “可靠消息说要去西溪湿地取景,你们谁帮我代个班,回来请你们吃饭哦~” 同事亚亚是萧维翰的头号粉丝,每次他来杭州,亚亚都会去现场声援。有一次还真的神奇的弄到了一张跟萧维翰的合影,看着我抚摸过无数次的精致脸庞,扯着生硬的笑容,站在一脸花痴 的亚亚身边,心里说不清的滋味,太不真实,又太真实了。 “亚亚,你是不是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萧维翰的身影啊?” 大家拿她打趣,亚亚满脸花痴的笑,“是啊,我每天晚上都在跟萧男神‘求饶’”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而我却根本没那个心情,每每遇到有关他的一切,总能让我变的抑郁。 还要过多久,才能对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呢?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大家的欢快的闲聊。 “您好....“店长接起了电话,非常的恭敬的听着。 这是内部的电话,一般这部电话响起来,都是有重要的指示,所以,大家都安静的等待店长的吩咐。 “嗯,好的,我知道了.....您放心” 店长挂了电话,忽然抬头看向了我,眼神有些复杂,不过立刻又恢复了平静。 “伊莲”她叫我的化名,“你去拿一套最新款的男士西装,黑色,一八五,大boss的衣服脏了,替他送上去。” 我刚想拒绝,同事小李就开口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去呀,听说我们这边,大boss一年也呆不了两天呀。” “你一会要给你的昨天那个客户定制的客户确定尺寸,亚亚也有该做的事,服从安排。” 店长很严肃,显然不给我们商量的余地。 提着刚重新熨烫过一翻的西装,朝着顶楼的办公室走去。 这顶层一般人是没有资格上来的,所有我并没有来过。很意外,整层楼跟楼下的热闹完全是两个世界,安静的有些凄凉的感觉。 “你好,我来给总裁送衣服。”我公式化的微笑着跟秘书打招呼。 秘书是个30多岁的女人,算不上很漂亮,但很干练的样子,起身引着我往前走,“总裁正在开会,他交代了,让你在办公室等他,他结束了就过来试衣服。” “不能放在这让他自己穿么?” 我很不喜欢这样等一个人。 秘书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我,“总裁穿衣服很挑剔,有不喜欢的他跟你说了,可以直接交代下去,你在这等会吧。” 我还想拒绝,秘书已经优雅的从偌大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显然,她很不喜欢我这样不识抬举的人。 走到真皮沙发的边缘坐下,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这富丽堂皇的办公室,不是说一年也呆不了两天么?浪费了。 端坐了许久,实在抵抗不了困意,竟然睡了过去。 自从出了下药那事之后,已经辞掉了酒吧驻唱的工作,任我再小心,那终究是个危险的地方,虽然不缺钱花,但我很怕清闲,很怕孤单,所有临时找了份kfc送餐的工作,晚上12点收工,到家基本都已经1点了,所以难免犯困。 睡梦中,似乎有人把我搂在了怀里,轻轻拍打着我的背,这感觉很熟悉,这怀抱很温暖...... 我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将我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天使,在萧维翰离开后的那一整年的时间里,是他无时无刻照料着精神失常的我。他告诉我他叫凌,但也许是这个“零”,但我喜欢用“凌”这字,他跟那时的我非常的相似,对世界毫无牵挂,毫无留恋,但不同于我的是,他不寻死,他不认为生命可以被我们轻易的结束掉。他说过,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应该尽的义务跟责任。 可是为什么,此刻他的手腕上,正不断往外流淌着腥红的鲜血,可站在他身边的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看着他的血越流越多,意识一点点的涣散,脸色也渐渐的苍白,心里清醒的那个我无助,绝望,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从手腕上的伤口处一点点的流逝。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不,明明求死的是我,为什么凌会死去! “不,凌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我惊恐的叫喊着 凌为了唤醒一直寻死的我的神志,确实陪我一起割过腕,可明明我们都没有死去,在最后关头,我清醒了过来,打了求救电话,凌在之后还照顾过我一段时间才失踪的,他并没有死。 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恋儿,醒醒,醒醒....” 努力的睁开眼睛,有一刻的恍惚,四周竟然一片漆黑!摸索着四周,身后依然是那真皮的沙发,面前也是先前的茶几,确实在总裁办公室啊。 我瞎了么?我靠,睡一觉就失明了么?就算我睡的地方不对,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况啊! 当然没有瞎。 啪的一声,四周的灯一下亮了起来,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暗自庆幸,真吓死我了,但谁这么大胆,把总裁办公室的灯都关了。 “慕景风,你怎么会在这?” 我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晚之后的一个月里,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是故意的,那天清醒过来就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只有一个美艳的女子跟一盒药,还有一袋子的钱。药吃了,钱捐给了红十会,那美艳的女子,也被我气的半死。这样的善后,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这是慕天国际的产业,我当然在这。” 慕天国际?慕景风?他就是大boss! 脑袋有些晕,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的很好看,完全不理会我的诧异,自然的坐到身边的位置上,去解开放在茶几上楼外楼大酒店的外卖。 “坐下,吃点东西吧,很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上了床之后消失了一个月,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算什么? “你别生气。”慕景风高大的身影站起来,把我拉到面前,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低下头,那宝石般的蓝眼睛与我平视。“我这段时间,回了趟加拿大,有正事要办,不是故意躲着你的。” “你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那晚的事情,是个意外”我推开他的手,“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不见了,不用再见了,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 “别这样”他过来抱我,完全不顾我的反抗,“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慕景风!”我用力挣扎,“你别这样!” 挣脱开他的怀抱,我快速的退后两步,看着面无表情的慕景风呆愣在那。 “我有爱的人,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希望你赶紧忘记吧。” 他沉默着往沙发上坐,脸上是如雕刻般的冷峻。 我过转身,不愿意再多看一眼沙发上丢了魂似的男人,抬腿朝着门口走去。 如果慕景风跟我一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很乐意把他当朋友,甚至可以考虑凑合着搭伙过日子,毕竟这半年来,我们的接触中对他没有任何反感,但事实是他又是一个与我社会地位相差悬殊的人,爱情谈一场有了萧维翰住在心底就够了,搭伙过日子,找个凡人才能过的踏实。 边走着摘下自己的工作牌,现在想来,这份轻松的工作也可能是慕景风的特意安排,不过,不重要了,再见了,这儿的一切...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4 “你知道我这一个月受了多少的煎熬吗?”慕景风的声音忽然响起,听起来有几分悲切,“那天晚上,你把我当成那个男人,一直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 我继续迈开停住的脚步往外走。 手刚搭上大门的把手,我就被身后的力量拽了回来,慕景风坚实的臂膀,钳住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的,“你...” “恋儿,你忘记他吧,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我会认真的爱你的,会娶你为妻,你给我这个机会......” 他很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只是一夜情而已!”我怎么可能舍得忘记那个给我所有疼爱的男人!“你别这么玩不起!慕景风,别让我看不起你!” “不......伊恋,我的恋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恋儿?这个城市里,除了消失了的凌,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名。 “你调查我?”我质问 慕景风有些慌乱的忙说不 “爱?你他吗跟我上一次床就叫爱?”我语气凉薄。“还是,你觉得我在床上表现的还不错,可以养在身边,供你随时玩乐?”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双手依然控制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我景风慕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不堪的一个男人是么?” 面前男人眼底的寒意跟握得我双肩生疼的一双手,让我生出了一丝心疼。 曾经的萧维翰,被我气的抓狂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压抑着怒火不忍发作。萧维翰的爱,我从不怀疑,但这头即将发怒的狮子说爱,我怎么信?就算信了,又能怎么样?终究是无法回应着份感情的。 “你爱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爱你啊!”我注视着他宝石般的眼睛,说得真诚。 他的眸光暗淡下来,按住我双肩的手也松了一些。 正欲离去,慕景风突然抱紧了我的身体,没有经过允许,便迅速侵占我的口腔。 挣扎中,唇齿间的有了血腥味 “恋儿,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会给你幸福的”他不停的碎碎念,越吻越深,越拥越紧。 如果真的有情,那么真的容易对付的多。 我开始回应他的热情,接吻这事,萧维翰教会我太多了..... 萧维翰的唇很软,总有淡淡的甜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就特别爱吃甜食的关系。他习惯先轻轻的浅琢着双唇,一点点的勾引着我主动扑上去越吻越深...... 但面前这个急于索取的男人,显然不是我爱的萧维翰。 伸出手有些出汗的手去替他解开束缚着身体的西装,笔挺的西装被随意的扔到地上,妩媚的贴到了慕景风健硕的胸膛前,抬头主动贴上了他有清新的薄荷味的唇上,一阵的轻咬。 慕景风很激动,却也不敢有过分的行为,他确实很聪明,已经预料到我的预谋了。 他的局促,让我更为大胆,微凉的双手,轻轻探进他洁白的衬衫里,他一定很爱运动,肌肉的触感有些硬,不似萧维翰唯一的几块腹肌,也是在我夸赞别的男人身材的时候,才勉强练出来的。微凉的触感碰上火热的身体,明显感觉到慕景风轻轻的颤抖,紧挨着的身体,立刻起了变化...... 他的气息已经紊乱的不想话....... 我温柔,乖巧的将脑袋贴在他不停起伏的胸膛,感受着他一直不断变化的气息,故意说的风情万种“慕景风,你要知道,我们只是发生性关系,不是‘做爱’” 他强有力的心跳,瞬间停了一下,然后跳的更为强烈。我抬头,对上他紧锁的眉头,忽然笑起来,“因为...我们没有爱呀” 他眼中的热情,欲望,一点点的冷却下去,那宝石般闪亮的眼里竟蒙上了一层雾气...... 可是我依然笑着,看似欢乐的笑着,开始一点点的啃噬着他的肌肤...... 一股奇大的力量向我推开,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身体还是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办公室的大门上,门把直直的撞在腰上,被反弹回地上后,疼的一时都站不起身。 慕景风冷眼看着扑倒在地上狼狈的我,脚步一步步向后退,慢慢的离我远去,就如每个梦里,萧维翰离我而去一般。 看着他眼里的不可置信的悲伤,我的眼里忽然就有眼泪掉了下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愧疚。可我依然微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门,不曾再回头再多看身后一脸受伤 的男人一眼。 慕景风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我的?第一次相遇的小餐馆里,他撞到了端着餐盘的我,打翻了刚炒好的三碟菜,害的我跟老板大吵了一架,丢了工作。也是那段时间,他开始出现在我驻唱的酒吧里,每次来都花钱点歌,偶尔还会花一翻心思来逗不太爱跟客人聊天的我开心。算算看,也正是那段时间,我有了这份安逸的工作,看来,确实是慕景风的用心。虽然这半年来,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却也算不上疏远,他以前经过会提出来要请我吃饭,都被我以太忙回绝了。但偶尔,在酒吧的工作结束之后,我会请他在外面的大拍档上吃些东西。慕景风每次都吃的很香,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意思,因为这样,我对他的印象不错,相处的跟朋友一般。 我已经很久没有交朋友了,自从有了萧维翰之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唯一的闺蜜,也因为跟他私奔他乡,六年未见了。 此刻我已经相信慕景风对我的感情,但这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只是我不忍心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就这样失去了。 我的爱已经全部都给了另一个人,他叫萧维翰,他带走的不仅是我全部的爱,还有我的灵魂;从他被迫离我而去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复存在,存在在这世上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 体,她的生活里,再没有色彩,没有激情,没有欲望,更没有欢乐。 我是个疯子,为爱痴狂的疯子,就像我为一份不值得的爱情而自杀的母亲大人一样;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不会轻易停止,更无法轻易改变,甚至不惜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第一次吻我时的局促;第一次牵起我手时,手心的汗水;他教我弹钢琴时,严厉的模样;他搂我在怀里,缠着要我唱歌给他听时的柔情......过往的一切如老电影一般浮现在我的眼前,这三年,没有他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都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念关于他的一切,可他的一切,早已刻在了我心里,又怎是不想起就会淡忘的。 我泪流满面,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行着,一路上那些猜疑,同情,好奇的目光,我通通看不到,只是向前跑,努力的向前奔跑着,即使因为腰部的疼痛,异常的狼狈... 阿翰,我现在想回来,会不会太晚...... 同事们,看着泪流满面,衣衫不整的我,全是疑惑。 我冲到亚亚身旁,握着她的手不禁的颤抖。 “亚亚,萧维翰什么时候来杭州?” “后天啊,怎么了?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他了吗?” “我一直喜欢着他,一直爱着他,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5 清晨的阳光,透过陈旧的窗帘,照进了黑旅店的小房间,刺眼的光亮带着丝丝的温暖。 冰冷的自来水拍打着脸颊,镜子中那个憔悴的身影,本就因为忙碌的工作跟严重缺乏睡眠而形成的大大的黑眼圈更严重了,两只眼睛此刻已经肿成核桃了。 唉,有多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哭泣了?记不清了,我太忙了,忙到没时间悲伤。 只是这一晚的清醒,曾经的点点滴滴就都如潮水般全部都涌进了脑海,呈现在我的眼前。那个我日思夜想的男人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完完整整的被回忆拉扯到我的面前,仿佛他依然温柔的在我耳畔说着动人的情话,那气息挠得我心里一阵荡漾。我有多久没有在这张柔静的脸上看见过笑容了。电视上出现的他,脸上都是刀削般的冷峻,即使在电视剧里跟女主的甜蜜时光,也未曾见他真心的笑过,那眼里依旧透露着只有我能读懂的忧伤。 我自己又何曾真心的开怀笑过,这三年,不是不想他,更多时候,都是我不允许自己去想,只要一想起他,我们那逝去的孩子的啼哭声,就不停的在耳边折磨着我。那些恶梦依旧会时不时的来纠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以为自己会在半梦半醒的真实状态中窒息过去,有时候真的宁愿甚至渴望自己真能就这样睡过去。可每次清醒过来后,依旧得面对冷冰冰的现实,没有了萧维翰的陪伴,没有了我们差一点都拥有的孩子。就如现在我的,冲动过后,又要回到现实中了。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出发去公交车站。昨天一冲动,就直接坐上了来西溪湿地的公交车,结果没身份证,又住不了旅店,差点就露宿街头了。经过这一夜,冷静下来,虽然还是很想见他,却已经没有了那份冲动跟勇气。 只是从今后,我不打算再隐姓埋名了,如果萧维翰有心,或者说,我们还有缘分,那自然是会再相见的。 不要刻意,不用勉强,如果还能相爱,我依然义无反顾。 车窗外的风景,在慢慢远去,冬天的人间天堂,也难免有些萧条。 三年了,除了我生活的那片区域,竟然从未踏足过那些拥有迷人景色的景区,就连经常路过的西子湖畔,都没有驻足欣赏过。我害怕触景伤怕,更怕自己会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想他,一旦让思念肆意蔓延,就会控制不住去找他,就如昨天的我一样。 转了四趟车,才终于回到了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当时凌带我来了杭州就住在这,他走之后,我根本没能力支付那昂贵的房租,便出租了剩下的两间房子,80平米的3居室,3女人合租,除去水电费,每月也还要交2000的房租。 我在曾经驻唱的酒吧附近见过她们,她们是花场的演员,年轻,漂亮,是她们最大的资本。一个叫花舞,一个叫小妖,做她们那行的,谁还没几个艺名呢。 我很喜欢那个叫花舞的女孩子,主要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带过男人回我们公寓,不是因为她不漂亮,恰恰相反,她比我见过的女孩都要漂亮,可是她没有那些漂亮女孩的傲慢,世俗,即使,她的职业并不光彩。在花场做演员的工资一般都很高,更何况是花舞那样的绝色美人。但我知道她并不快乐,一个经常在午夜梦回时哭泣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快乐的呢?我没有问过她为什么总是哭泣,因为我总是早出晚归,而她总是白天睡觉,晚上才出门,有时候,一个月都碰不到几次。但我们都很真诚,至少我很真诚,真诚的剖开自己的伤口,半真半假的讲着分不清真假的故事。 关于小妖,我了解的并不多,但她应该非常爱那个玩音乐的男朋友,我经常能在凌晨听到她销魂的叫喊声,那千回百转,百折不挠,妩媚妖娆(此处省略一万字)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的,害我总得带着耳机放着歌睡觉,还好,因为疲惫,还是能睡着的。我偶尔会可怜兮兮的抱怨,他们给我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小妖大笑着说我一定会爱上这种感觉的,趁着自己年轻,也趁着对方年轻,就应该好好享受肉体带给人的欢愉,人老珠黄了,想要的时候,都没人肯给咯!我不置可否,花舞却说没有爱情,那不叫做爱,只是发生了性关系而已。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甚至能看见她眼底的悲伤,我想她的故事,一定非常的精彩。 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点菜,这个点,那两位美人肯定还在呼呼大睡,难得清闲,就做两个小菜一起吃饭吧,很久很久没有下过厨了。 呦,这个破烂小区,什么时候也有开保时捷跑车的主光临了。我看着楼道边停着的超跑咂舌,有钱显摆还不如多做点善事。 刚进门,就听到小妖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的叫声,花舞正穿着睡衣在拥挤的客厅吃着泡面,看我回来尴尬的笑了笑。 “这都中午了,还没结束?” 花舞接过我手里的菜,拿到厨房摘洗,“睡了一觉,又开始折腾了,你昨晚去哪了?” “脑子抽筋,跑去追星了,没见到,就在西溪湿地的黑旅店哭了一夜,眼睛好疼。”揉揉眼睛,真的很疼。 “你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从前也没见你追过星。不上班么?” 我边脱衣服,边往自己的卧室走,我们总把暖气,开到最足,“失业了,我的大老板要潜规则我,你知道的,我只爱萧维翰,你说的,没有爱情,不叫做爱,只能叫发生性关系。” 就算我远在卧室,也能感觉到花舞笑的花枝乱颤。我也笑,“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却总当我开玩笑。” “那等以后,有机会见到你偶像的时候,一定要大声的告诉他,你想跟他做爱。” “嗯嗯,一定一定。”我附和着,在我的小床上翻找衣服。 “伊,你真的是被我们带坏了,越来越敢说了。” 我套上萧维翰3年前留下的黑色毛衣,那上面早已没有了他的味道,我却依然贪婪的深吸了几口,仿佛他还在我身边,拥着我一般。 屋子里的窗帘很厚,透不进一点光亮。在黑暗里,我总是特别想他,忽然又泛起阵阵的忧伤,心痛的我蜷缩起来。 “花舞,我还是忘不了他。” 我的卧室离厨房不过3米,花舞走到我卧室门前,倚靠在门边,这样漂亮的脸蛋,这样凹凸有致的身形,真比电影里的明星,更让人惊艳。 她刚想开口,我就从地上站立起来,打断她的话,“别问我,也别劝我去找他,我说我爱萧维翰,你又不信。” “一说正经的,你就嬉皮笑脸,”花舞正了正色,认真的说“唉,我问你,上次,也是下午回来,为什么哭得稀里哗啦” 我刚想胡扯,就被花舞止住,“你在浴室洗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不放心,偷偷看了,浑身的淤青跟吻痕,说实话,别想蒙混过关。” 我忽然就哽咽了,虽然从不是保守的人,可对于不再是萧维翰的女人,还是无法一下子释然。 “那天脑子缺根弦,喝了客人送的酒,结果就,你知道的。” “怎么会那么大意,你只是歌手,不是可以不喝的么。”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难得喝一杯就遇上了,也算我倒霉。” 花舞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她笑起来,真好看。 “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开点,那天你哭的惊天动地的,把我们两吓死了。” 我擦掉在眼眶打转的泪珠,哈哈大笑,“我也不亏,被个帅哥救了,虽然他还是睡了我,但是他的女人,给我送了一大把毛爷爷。” “砰!” 我们都被东西砸落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找声音的出处,在那个面对阳台,却背对着我们的小沙发上。 他,真的是他!虽然只能看见背影,我却一眼便能肯定,一定是他! 我朝思暮想的人,怎么可能认错..... 他从黑暗中走来,一步一步的...靠近我... 我又闻到了他的气息,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味,却能让我安心,看着他的眼,棕色的瞳孔,有哀怨,有悲伤,有愤怒。 我一定又哭了,不然他温暖的手,为什么一直在我的脸上抚摸,擦拭。 “为什么,你宁愿作践自己,也不愿回到我身边呢?” 我听不清他的话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得,木讷的,盯着他的眼。 “为什么?”萧维翰的手,慢慢的往下移动,突然一用力,使劲的捏住了我的脖子,变得狰狞无比,几乎把我拎起来,大声的吼道:“为什么!” 他眼里的痛楚,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脏,我不想的,我从未想过让你这般受伤......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他满是痛苦的眼里滑落下来,即使愤怒,即使悲伤,也还有那么浓烈的爱...... 清晰的窒息感,强烈的传到了大脑,可是,我却越来越不清楚,连挣扎都忘记了。 我恍惚听到花舞在身边不停的叫喊着,拍打着我的男人,可是,没用,他手上的劲,越来越大,仿佛恨不得立刻把我的脖子折断。 罢了,能死在萧维翰手上,我此生也算无憾了。这个集结了我整个人生喜怒哀乐的男人,能死在他怀里,也算是老天爷对我最后的眷顾了。 不!我不能死!我死了,萧维翰怎么可能活下去! 我猛的睁开双眼,萧维翰因愤怒而狰狞的脸,立刻就印入我的眼中,他看起来那么痛苦! 我立刻又放弃了求生的念头,既然我们都那么痛苦的活着,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认命的又闭上眼睛,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脑袋,什么都无法思考了,脑袋里全是嗡嗡声,我想我现在一定狼狈极了,因为窒息感让我面目狰狞,可是心里却开心极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到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而我,终于,要解脱了!帮助我我解脱的人,还是带走我灵魂的人,而他,一定会带着我的灵魂,去地狱,与我团聚,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分离,还有我们的孩子,终于可以团聚了。 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可是我的男人,他退缩了。 脖子上的压力一下子被释放开,被阻断的血液跟气息,一下子全都冲了上来,我不禁瘫软倒地,不受控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浊的空气。 当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萧维翰已经跪在我面前,哭的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一般。 “我真的好想...就这样掐死你...那样你才会永远...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他扑过来,紧紧拥着我,泪水不停的滴落到我的脸上,灼的我生疼,“可是我又好怕,好怕我去了地狱,而你却能上天堂!那样,我就再也找不回你了...” 我们都是疯子,从爱上对方的那一刻,就已经放弃属于自己的一切,彻底的为对方而疯狂! 可是我忽然生出了逃跑的念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拼命的想要逃跑。 这个想法还没过到脑子里,我的双手已经很忠实的推开萧维翰,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去,上帝作证,如果这个想法让大脑过虑一下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根本跑不过他。 花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门也被带上了。 被拽回他怀里的那一下,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会惩罚我,用最严厉的方式,惩罚我!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6 “你为什么还想要跑!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你!为什么你还要跑!” 我眼里含着泪,说不出一句话,看着他痛苦的咆哮着,这样的萧维翰,好真实的存在着,他真的来了!可是我依然不敢确定这一切是真实发生了。 三年了啊,亲爱的阿翰,从来不敢奢望你还能像此刻般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 可我为何会如此的害怕你真的回来了呢! 那些伤痛跟仇恨要怎么忘记! 方宛如,你的母亲,她带着人强行绑我去打胎,在我拼死抗拒逃出来病房后,她亲手把我推下楼梯。我们七个多月的孩子,原本可以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她还有些人性,愿意抢救他,他也不一定会死的! 阿翰,你要我怎么跟你继续下去..... 心痛的无法呼吸,“阿翰,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他咆哮,一双手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身体,几乎把我摇晕“你刚才不是还说爱着我么,不是忘不了我么!为什么不可能!” 我说不出话来,天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不能没有你,你别离开我......别再离开了.......”萧维翰的情绪很激动,又一次用尽全部的力气来抱我,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不......”那么骄傲的萧维翰啊,“我不愿意让你因为我而变得现在这般自卑,你一直都是那么高贵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因为我变成这样一个乞求别人可怜的人,别让我欠你更多,我还不起!” “不要你还,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情绪激动,“萧维翰,我不要你为我变的低贱,我不会爱这样的男人。别让我欠你,我会恨你的!” 萧维翰愣愣的看着我,忽然大吼起来,像个疯子一般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爱你啊!因为你他吗要离开我啊!因为我他吗想你想的快死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不想欠我?你欠我的情,早就已经还不清了!我为了不跟家里给我定的人结婚带着你私奔,又为了能找回你,独自出来打拼,我拍戏,拍广告都是为了什么啊,不都是因为要你看见我在找你吗?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躲着我,连个真名都不敢用,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苦么!昨天得到这儿的地址,我他吗买不到机票,连夜从京城开车过来,到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你,让你又一次逃跑。你知道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多少次么,你知道一个人从欣喜都失望,再到绝望有多难过吗!我他吗那么爱你,你看不到么!” 他又一次痛哭起来。 “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那么爱我的伊恋,到底去哪里了......” 我跪倒在他面前,把他的脑袋捧在怀里,像每次他跟我耍无赖撒娇时一般。 你应该知道的,你的痛苦都会成为我的伤疤,所以我才更不愿意,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他的双手紧紧的环着我的腰迹,眼泪湿了我胸前的一片衣襟...... 这3年,我总让自己忙的没时间去想念有关于萧维翰的一切,可是,我又何曾忘记过他一丝一毫。路上派发的那些传单,广告纸,只要有他的照片,我都仔细的收藏起来。他不快乐,我又何曾正真的快乐过呢。 我只是在等,等时间把我们两个人的爱情磨灭而已。 可惜,它似乎,比我想象的坚固...... 那带着淡淡甜味的唇带着丝丝泪水的苦涩开始轻轻的啃噬着我的嘴唇,一点点轻轻的啃噬掉我所有的孤单,啃噬着我所有的爱恋...... 一双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庞,擦拭掉落下来的泪珠,“宝宝”他又叫我宝宝,“别丢下我.....” “我.....” 他的唇再次压上来,粗鲁又急切的打断我的话语,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温柔。 他在害怕,害怕从我嘴里说出他不愿意听到的残忍的话语。 傻瓜,我从未真心舍得丢下你,只是不愿去努力争取而已,因为害怕这份爱带给你的只是痛苦。你在我身边时,我何曾舍得丢下你..... 用尽我所有的深情的回应着萧维翰温柔的缱绻。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在那间我所住的佣人房内,他一次又一次就如现在一般,只是单纯的拥着我,认真的亲吻......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萧维翰不算健硕的臂膀环着我,我侧着身子,窝在他怀里,情绪都已经平静了下来,可是谁都没有说话,能再见相拥,已属不易。 有多少个夜晚,梦见过这样的情景。如同腹中的双胞胎儿一般依偎着,相拥着。每次呼吸,每次心跳,都依稀可以听见。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头顶轻微的吹动着我的发丝,他的胸脯,贴在我的脸颊上,一侧耳,就能听到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动,他的大长腿,在大嘴猴的棉被下,与我的双足交错着纠缠 在一起;分开了1000多个日日夜夜,我们终于又一次,纠缠在一起了! 我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这个男人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可事实证明能继续跟他纠缠在一起我竟是如此期待! 忽然很想取笑自己,跟他分开本就不是出自我的真心,期待也是情理之中,爱了这个男人近10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曾有过一个孩子;哎...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我才不能继续回到萧维翰身边,因为,我恨他的母亲,恨之入骨,她不仅杀了我的孩子,还逼迫我爱的男人成了别人的丈夫,而我,却只能成为千夫所指的第三者! 萧维翰终于还是开口了,“不爱你为什么跑去西溪湿地,为什么要穿我留下来的毛衣,为什么还会为我流泪,你爱我的,伊伊,你骗不了我的,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 他的声音,像是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我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疼了... “我爱你又能怎样?” “我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么?”他反问 “我们还能在一起么?”我也反问 此刻的我们,异常的平静。萧维翰把脑袋伏在我胸口,就像个乖巧的孩子。 我继续说着:“我们的孩子没了...” “出这样的意外,我也很伤心,很难过,那也是我的孩子,”他用手轻轻抚摸我乱糟糟的短发,深情的说“我们还能有很多的小孩,去延续失去那个孩子的生命” 哼,意外?方宛如是这么解释的?我还以为她会说我自己打掉的,也对,萧维翰不会相信的,是意外更合理些。 “错了,你还可以有很多孩子,但不是我们的了。” 萧维翰惊愕的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抱紧了我,“没关系,我只要有你,你愿意的话,我们领养两个孩子” 他以为我不能再生育了? “我爱孩子,但我更爱你,非要让我在孩子跟你之间做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他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我的颈间,“宝宝,你是我的生命。” 这个男人的眼里依旧只能看见这份自己疯狂执着的爱情。 轻叹一口气,我抚摸着这张熟悉的脸,轻声问他是否还记得我母亲自杀的原因。 我那个爱到偏执的母亲,从楼顶一跃而下的时候,我的父亲,正在他跟母亲的婚床上,与那狐狸精苟合。 “你怎么会知道?”萧维翰立刻紧张起来,“伊伊,如果我不答应我妈的条件,她宁愿我死,也不会放我出来找你,那时候你失去了孩子,生死未卜,我只是想要找回你。” 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像3年前的我一般,痛哭流涕了,只能苦笑着回答:“这么好的消息,你妈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错过的。” “对不起伊伊,对不起...对不起...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他越搂越紧,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我真的不想打击萧维翰,但是方宛如的手段,他又怎么会不清楚,连自己儿子的死活都不顾,也必须要达到自己目的的女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妥协呢?我到现在,依旧能清楚的回忆起那天她要求我打胎被拒之后,那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眼神,我还在那卑微的诉说着对萧维翰情谊的时候,她只是那么用力的一推,差点就让我们娘两都命丧黄泉,事后来看我时,竟然没有丝毫歉意,还一副敢跟老娘斗的欠揍模样。其实很想回去找她报仇,但我不忍,那是萧维翰的母亲,给了他生命跟优越的生活条件的人,即使没有给过他温暖,也比我那只会那刀子捅我的父亲强的多,我不舍得萧维翰为难,更不忍心让他在妈妈跟我之间做选择,虽然他一定会选我,但他也不会真正快乐,方宛如更不许,就算萧维翰选择跟我厮守,她也不会如我们愿,3年前,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我妈留下的日记本,你也看过,她有多恨第三者,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做让我妈讨厌的人。” 萧维翰很用力的抱着我,他是真的心慌了,“你不是第三者,方涟漪只是名义上的妻子,她也不是第三者,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第三者,我跟她根本没有感情,我只爱你,你也只爱我,怎么会有第三者,哪来的第三者!” “阿翰...”我忽然很想哭,在他怀里,一遍遍的叫唤着他的名字... 我们相拥着依偎了很久很久,真正的爱,从来都只存在于人心,那些外在的因素都成不了我们的阻碍,只怕到时候,我们的心会因为那些原本无关紧要的人跟事,越来越远..... ............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7 当天晚上,我浑浑噩噩的就被萧维翰带去西溪湿地的拍摄现场。 《幻仙瑶》剧组拍摄地 带着口罩全副武装的跟在萧维翰身后,我跟他身边的另一个小助理一模一样。他大概也清楚,这个时候让大家知道我的存在,等到他的所有身份信息公开的时候,无疑是把我推向万劫不复 的地步。 在6个彪形大汉的护送下,我们终于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进了保护圈内,粉丝算不上很多,也就三四十个人,可那尖叫声,差点把我的耳膜震破了,我的男人,你太优秀了,优秀的让我总 有莫名的自卑感。 一行人又往路的深处走了好长的一段距离,才算到了拍摄现场,有几十号工作人员在那布置现场,见到我们纷纷打招呼,“翰哥”,我保证我没笑话,可他却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能不能再 俗点,我能不不肚子疼么! “怎么样?”萧维翰对着我们面前那一地金黄色落叶中间围绕着的小木屋,挑眉看我,“符合你书中的归隐山林的场景么?” 我书中? “是我的《幻仙瑶》?”我问,心跳已经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 “嗯,你写的《幻仙瑶》。” 握住他的手都不禁有点发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我写的《幻仙瑶》吗?落仙跟瑶姬的《幻仙瑶》么?” 只见萧维翰微扬着嘴角,眼神里尽是宠溺,轻轻的点了点头。 天呐,他真的把我的《幻仙瑶》拍成了电视剧!5年前,私奔出来的我们,租住在一间不到20平米的房间里,屋子里只有一个小厨房,一个房间跟一个小厕所,他不让刚满18的我出去工作, 每天除了做饭便无所事事,于是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作,其实更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写了两部小说,但都不太成熟,而《幻仙瑶》真真正正可以称的上是一部完整的小说,每天晚上萧维翰 回来,我都会仔仔细细的对他讲诉今天这一天所写的内容,写到后来,中午萧维翰不回家,我连饭都不会做,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一次感觉到饿,我是个执拗的人,想做的,有兴趣的事,任何 的事跟人都无法干扰我的思绪;有好几次,萧维翰正跟我缠绵,我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跟他讲起书中的情节,他气得用无影脚把我揣下床,我只好灰溜溜爬上去,又是道歉,又是献身。 所以,当得知了这么棒的消息的时候,我几乎是跳到他怀里的,抱着他坚实的腰肌,不停的说着当时创作时的模样,落晨跟瑶姬的每次相聚,每次分离都伴随着我的泪水与喜悦,我不能不激 动!他们就像是我们真实经历过的曾经一般,每一段过往我都感同身受! “咳咳...” 还沉浸在喜悦中不能自拔的我,满脸笑容的回头,看见的是一张写满不悦的脸,她看见我的样貌时,显然非常惊讶,但很快,就抚平了情绪,露出了笑容,“维翰,该去化妆了。”同时,也 非常礼貌的伸出手,对着我介绍自己,我有些尴尬的从萧维翰怀里转过身,跟她握手,低声问好。 我们在这个叫李姐的经纪人带领下,到了一间临时改造的化妆间,期间,李姐一直用眼神打量着我,这让我十分的不自在,电视里的那些经纪人总是想方设法的拆散自己的艺人跟他们的爱人 ,不会这么狗血吧,萧维翰可不是一般人,完全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而且,他应该很快就做不了艺人了。 另我没有想到的是,唐甜竟然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我的发小,闺蜜,生死之交。我们的相识很有趣,那时候唐满跟萧维翰初识,两人投缘,唐满往萧家走的比较勤,那丫头在暗处见过我 送唐满出门,误以为是唐满喜欢我才总是往萧家跑,于是学着电视剧里的小太妹,一群人在放学路上堵我,结果爆脾气的我,以为是抢劫的,自然不会妥协,大打出手。误会解除后,她欣赏 我的勇气,我欣赏她的敢爱敢为,竟然成了唐满跟萧维翰一般的铁哥们。有必要澄清下,唐甜跟唐满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唐满妈妈生了他以后,多年都怀不上孩子,他爸妈都非常想要个女儿, 机缘巧合之下,领养了唐甜,他们家很开明,唐甜的生事,从来都不是秘密,唐家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真心疼爱。很大程度上来说,我真的挺妒忌唐甜的,虽然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却 远比我这个有双亲的人幸福的多,虽然我母亲因为她那可悲的爱情牺牲之前还是非常疼我的。 我们两一见面,又免不了一顿哭诉,她的化妆师在一边不停安慰,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画好的妆,几分钟就全毁了,化妆师气的扬言最后的这几场戏都要给唐甜用防水的化妆品,我们又是哭 又是笑的,但这些泪,都是欢乐的。 唐家大小姐想哭的时候,才不管是什么场合,我收拾了情绪之后,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便忙安慰唐甜,咱们来日方长,慢慢叙旧,她这动静,怕是别人真要误以为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相逢了,哦,对,我们确实是失散多年的姐妹,想到这,我更感觉对不起她了,这些年,为了我那可怜的爱情,从来也没来的急去顾及身边的任何人。 两个多小时后,我站住导演身后盯着监视器里,看着那小小的屏幕里的两个人。他们真的太符合书中人物的气质了,或者说,这小说的原型,我就是按照萧维翰的形象去设计的,一样可以冷 的像快冰,暖的似火炉。他的一举一动,都跟我想象的落晨一模一样的,可能也是因为他听我讲过太多,太清楚我要的感觉。而唐甜虽然还是稍显稚嫩,但对人物的解读还是很彻底的,瑶姬的 敢爱敢恨,那坚定的小眼神,都很到位。 他们互相凝视着,镜头45角仰视,那泪光闪闪的眼眸里,尽是相逢后的喜悦与深情,虽然刚才亲眼看见他们都在滴眼药水,可我还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那历尽艰辛之后的团聚,谁都没有我 体会的更深,我想我又进入到了《幻仙瑶》的故事中不能自拔了! 那两片薄薄的唇,硬是在离对方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止不动了,我瞬间就出戏了,在心里急的大喊,快亲上去呀!一点也没意识到他们一个是我男人,一个是我闺蜜。 “咔”导演就在我前方发号使令,大家一下,都像松了口起,又开始各种忙活。 我急的团团转,连忙去拉导演,“导演,为什么不让他们亲下去,这场戏是确定两人心中爱恋重大的一步,怎么能不亲呢!” 如果萧维翰不是提前给导演介绍了我这个原作者的身份,我想他看见满脸泪珠的我时,一定会想这是哪来的疯子。不过,艺术创作者还是都有些共同的神经病的,导演很耐心的跟我讲解这一 段,虽然跟我的认识有些许偏差,但还算尊重原著,重点是,他也一直确定,这场戏,是一定要亲下去的,而且,得吻出艺术感,“再不发点糖,这部戏就得吃素咯!那还有屁看头撒,但是, 我也没得办法,我们‘翰哥’不肯拍吻戏,人家是大腕,又是投资人,我们得罪不起。”导演是个四川人,用很浓重的四川口音大声的说着,故意说给正往这边走萧巨星听的。“一锅男性,不 拍吻戏,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吃亏的是人家女娃娃,一个男人怕撒子嘛!咱们都是为艺术献身,换做我,脱光了,我都敢上。” 我脑门旁两条黑线闪过,他这圆滚滚的身材。真要是脱光了,真有几分猪八戒的既视感。这个导演太逗了,我忍不住傻乐。对着过来的萧维翰大声用不太正宗的四川话问道:“翰哥,你为撒子 不怕吻戏撒,委屈的是人家女娃娃,你怕撒子嘛!要懂得为艺术献身,晓得不?”导演在一旁帮腔,说着这场戏的重要性。 “导演,我老实告诉你吧,我还没接过吻,初吻还在呢,真是不会,拍出来也不好看。”萧维翰优雅的喝着水壶里的水,不紧不慢的说着。 导演睁大了嘴巴,连连摆手,“鬼才信勒!” “是撒,鬼才信勒”我也学着导演的四川话,觉得异常有趣。本姑娘才14岁,面前的这个信口雌黄的男人就已经夺了我的初吻。 “不信?”萧维翰看着我,忽然走近了几步,人已经几乎贴了上来“那我们试试,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接吻撒?” 试就试!我会怕他?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8 我们的闹剧还没上演,就被萧维翰的经济人李姐阻止了。我是真的不想自己唯一的心血之作留什么遗憾,萧维翰的条件很简单,让我当“吻替”,“吻替”我靠,真是奇葩了,接个吻都有替身。唐甜那死丫头,我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都不肯拍,嚷着要把初吻献给唐满的,明明都已经在好几部电视剧里跟男主接过吻了! 看见镜中的自己化身成为瑶姬,我还是忍不住激动了好一会,无数次的想象中,我们就是落尘跟瑶姬。 如今,竟然成真了....... 萧维翰看着完妆后的我,竟也有些激动,连连说,应该等我来了才拍这部剧的。我对着他直翻白眼,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我分明都看见了他眼里的欲望。 我们面对面站着,那些深情的戏码,其实都不用演绎。顾名思义,我只是吻替,只要负责接吻就行了。 跟这个男人接吻,不闭着眼睛都行。 可他依旧深情的看着我,即使没滴眼药水,眼底也已经泛起了一层雾气。 看着他深情的脸,我心里波涛汹涌,我伊恋,只是个连父母亲都不要的孩子,何德何能,让你待我如此执着! 所有深情的戏码,只上演到了这一刻,事实上,没有任何吻戏经验的我们,吻的太投入,咔!拍不到脸,咔!高分辨的摄像机拍到了口水,咔!吻的太浅也咔太深也咔!不够唯美,也咔!到最后吻的嘴巴都麻了,嘴唇碰嘴唇跟手握手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我还是非常开心,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萧维翰,谢谢你把我的灵魂还给了我,让我欢笑,让我又一次享受爱情,体味幸福。 没来急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我就开始心疼起了萧维翰这些年的不易,心里更为内疚...... 整个拍摄安排的安排的非常满,来到剧组之后的3天里,所有人都没离开过剧组,吃饭睡觉,几乎都是在保姆车上进行的。每个主要演员,平均下来,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足3个小时。萧维翰向来不怕吃苦,可是他根本没必要吃这苦的!这又是何苦呢。这3年,关于他的标签,高产量男演员,霸屏模式开启者,劳模,他得有多幸苦! 我在用忙碌逃避现实的同时,他却在用忙碌,想方设法闯进我的视线之中!让我没有办法逃离,没有能力忘记他。 萧维翰,你太狠了,不允许我忘记你过平淡的日子,也不肯放过你自己。想到这些,我又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剖开他的心,狠狠的鞭一顿。他就是受不了失去对我的控制权,就像此刻,无时无刻不拉着我捆在身边,深怕一转身,我就会逃跑一样。 刚来剧组的兴奋劲跟萧维翰相聚的喜悦,都在被他完全禁锢监视着的这3天内消耗殆尽了。 我又忍不住开始担忧未来,我总是这样,会把未来最坏的结果摆在面前,然后问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这次思考的结果并不重要,是整个过程,都没必要去经历,因为结果是肯定的,更多的回忆,对于未来的我们,都是痛苦的源泉。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萧维翰禁锢着我,于他来说,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我肯定会跑。 所幸的是,我根本不想去找方宛如报仇,即使我一定能让把她的生活,她在乎的,想要的都弄的一团糟糕,那都没有意义,逝去的孩子已经回不来了,再怎么报复她也没有用。 萧维翰兴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懒懒的问我怎么了,此刻的他,正躺在保姆车的小床上闭目养神。 我抗议,我要自由,他连我上个厕所都必须在身后跟着! 这无耻的家伙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吃饭睡觉演戏通通都要在离他10米的范围之内,就连找唐甜玩这样的事情都要经过他的允许后再由保镖陪着去,这完完全全就是绑架,就算把我当小狗小猫养起来,也该有放野的时候的!更何况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别闹了,宝宝,让我好好休息一会。”萧维翰的声音很低沉,似在隐忍,又似真的很累。我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从前这个时候,他都会毫不客气的非跟我争出个对错,他一服软,我这一拳就好比打在棉花上,无处可撒。 又不甘心,又不想打扰他休息,最近这3天,他真的都没怎么休息。吃了憋的我,只好自己坐在小小的桌子边生闷气。 这个狠心的男人始终没有理我,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只是不想理我。 迷迷糊糊的过了很久,我已经昏昏欲睡,感觉到他坚实的臂膀把我从凳子上抱了起来,放在他躺过的小床上。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为了拍摄方便,他的头套没有摘,衣服也只是脱了外面的两层,真是有强烈的穿越感,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侧过身去,才不理他。萧维翰看着我大概也是哭笑不得,没办法,跟他在一起,就想跟他斗嘴,已经成为习惯了。 他讨好的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柔的说,“等天亮了,我们就能回京城了,你再忍一下,你要去哪都陪你去,好不好?” 我继续沉默,装睡。 他的耐心似乎也到头了,不再理我,转身去套上自己的戏服。 古装的戏服非常复杂,一层叠一层,一般都需要好几个人帮忙才能穿戴整齐。 侧目看去,那头猪理了半天也没理好,脸都快成猪肝色了,不知道是在跟我生气还是在跟衣服生气。 算了,何必因为这些小事而闹得不开心,相逢已是不易....... 想到这,我便默默起身,准备帮萧维翰整理服饰。 我是个特别健忘的人。总是很容易忘记生气的原因,即使前一天晚上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连分手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第二天一早,又已经抱在一起如胶似漆了。 可经过3年的成长,也许,我的认知已经跟不上萧维翰的节奏了,或者说,我们的步调已经出现了偏差...... 手才碰到他的腰带,他就像触电般把我用力推了出去,好像我是个吃人的魔鬼一般! 房车里本就局促的很,没有丝毫防备的我,后背猛烈的撞击上了小桌子的边缘,我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已经疼的瞬间蜷缩了起来。 萧维翰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力道那么大,立刻来扶我,嘴里不停的道着歉。 所有委屈似海浪般奔涌而来,在我心里,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大颗大颗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直掉,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挣脱开萧维翰的手,我拉开车门就往外走。 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但这些通通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有什么能跟心痛比呢? 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虽然我从不怀疑他的爱,可是三年的时间,我们之间也许真的有些东西已经变了,这3天,虽然他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可他完全都不跟我亲热。晚上我在车上休息,他回来休息都不会坐到我身边,而是坐在那小小的凳子上,伏在桌子上睡,不曾靠近我半分。曾经的他,只要逮着机会,就会脸上亲一下,嘴唇咬一口。虽然我没有渴望他这样做,毕竟我们现在都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可这些转变,都让所有记忆还停留在那时候的我有些无法适从,是他在介意我有过他之外的男人么?还是,找到我之后的他,忽然发现我对他的意义并没有他想的那般重要! 萧维翰几个大步就追了上来,有些焦急的过来拉我的手,身上还是乱糟糟套着的戏服,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萧维翰一连了许多的对不起,还拉我的手往自己身上砸,表示要让我打到消气为止。 我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挣脱他的力量,只能憋屈的朝着他低吼,“既然你那么讨厌我碰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怎么,觉得我脏了,后悔了?” 面前的男人一愣,似乎有些迷惑。 我立刻有了挣脱了的机会,跑开了两步,恶狠狠对着他低吼:“我就是跟人睡了,我身体的每个地方,都被别的男人亲吻过,占有过,这样肮脏的我,你还不舍得放过么?” 看着萧维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自己女人的身体被别的男人占有过的,他能不介意,不怪罪,已经是很大的包容了。可是,他真的不介意么?我不敢确定。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我心里竟然还有一丝快感,似乎这样狠狠的伤害他,看见他心痛流血的模样,才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在乎。天知道,他流血的时候,我的心早已经开始腐烂.... “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逃!” 我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不削的轻哼,这一声,已经足够让萧维翰难受,他从前就最讨厌别人对他嗤之以鼻,这个人,一向不允许任何人藐视他的任何行为。 身边的落叶,被风轻轻吹起,在地上卷了几个圈后,又重归于平静。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依旧在热火朝天的布置着现场,即使现在已经非常晚了,他们也没有丝毫的懈怠。我其实非常讨厌喧闹的夜晚,即使这两年,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安静这个词。但此刻的我们却非常安静,夜太黑了,只是又退了两步,却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萧维翰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在后悔自己凭尽全力,舍弃所有,找回来的的却是现在这样一个神经质的我?我曾经一直抑制着自己去找他的欲望,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希望自己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单纯善良,敢爱敢恨的丫头片子,现在的我,抑郁,焦虑,悲观,莫名其妙... 杭州11月的白天,穿短袖的也大有人在,夜晚,却已经需要厚些的外套了。被冷风吹得清醒些的我,开始有些懊恼,在一起的日子不知道能有几天,为什么要在争吵中度过,他冷落我,嫌弃我都好,这些都不正是我想要的么,那样我们再次分开的时候,他就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了,我不是只要他过得好就好么... 想到这,我蹲下来蜷缩起身子,又开始抽泣起来... 回不去了,我们都已经在那次巨变之后,没有了最初的模样,那单纯如白雪的爱恋,已经被现实这团火融化成血水,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流尽干涸了... 可是,我们都不甘心,那是我们用生命的全部来交换的爱情啊! “翰哥”萧维翰的小助理从远处跑了过来,打破了我们的僵局。“您准备下,场景马上好了。” 小胖大概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就站在萧维翰面前,将蹲在地上的我完全挡住。 “让他们都等着!”这句话萧维翰完全是吼出来的,整个剧组一下子变的安静下来。我想这边应该已经成为大家的焦点了,但我看不到,一辆保姆车挡住了我。 小胖明显是被吓着了,连大气都不敢出,萧维翰虽然不是很好相处的人,但他一向都不太会动怒,更何况是这样的盛怒。 他带着火焰般的怒火,向我靠近,仿佛要把我点燃。认命的闭上了双眼,眼睛却依旧有泪珠在不停的滑落,可是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燃烧吧,让这炙热的火焰,把我肮脏的躯体跟早已不属于我自己的灵魂,通通都烧为灰烬,散尽在这人间天堂的凄凉深秋中,让这有些刺骨的寒风,把我所有的哀怨,不甘跟爱恨,通通都 吹散在这满地的落叶中...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9 看着周围的一切。一种极其厌恶的感觉瞬间从我的身体里生长起来,这个曾幻想过的世外桃源,因为有了这些喧闹的人,已经完全变了样,即使它的样貌完全一致,它的灵魂,也早已经不再是我喜欢的样子,甚至都比不上荒野中的一间茅草屋。 那团燃烧着的火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提溜回了他的保姆车上。 这几天的形影不离跟他对我的特别照顾,早已经宣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车门重重的合上,立刻就落了锁。萧维翰一下就变得很激动,愤怒,不甘,震惊...意外的是,我竟然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欲望,在我提醒他我的身体已经被别人占有过之后! 不,不...不!他是在报复! 萧维翰的身体紧贴着我,双唇疯狂的肆虐,一双手已经灵活的从我衣摆下伸了进去,肆意的揉虐....... 车门外,有几十双眼睛正注视着我们,即使保姆车的贴膜,跟窗帘绝不会让外面的人看见我们正在做什么出格的行为。但这,绝对不行! 一定是疯了,不然我爱的萧维翰怎么会全然不顾我的挣扎反抗,依然像个磕了药的疯子一般撕扯着我的衣服! 哦,不! 我怎么会忘记了,这个人,一向比我更疯狂! 耳边传来疯狂敲打车窗的动静,经过车子非常好的隔音,唐甜焦急的声音叫嚣声已经变得非常的小声,她一定也听到了我的怒吼,我的反抗。 我的朋友正努力的想要解救我! “砰!”一边的玻璃窗户发出可怕的碎裂声。 疯狂着的萧维翰显然也听到了这动静,身体依然压制着我,抵在冰凉车门上单手摇下半扇窗户,从车窗内丢出一个东西。 “萧维翰,你脑子进水了吧!”唐甜愤怒的骂着,扒着窗户就要把手伸进来开车门的保险,被萧维翰一把拉开,推出去。“你不想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办了,就把车开出去。”话音未落,那半扇窗户,又关上了。 此刻我的已经衣不覆体,他炙热的吻又覆了上来,席卷着,勾引着,逼迫着我回应。 反抗不过,动弹不得,招架不住...好可悲,我们之间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车子发动,唐甜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驾驶座上传了过来。随即音乐声整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车子开始行驶了起来,虽然车速缓慢,但至少在远离那些聚集的目光。 快带着我逃离这喧闹的是世界吧....... 萧维翰一寸一寸的仔细亲吻着我的身体,落下的每个吻都似火焰般炙热,他恶毒的发誓要在我的每寸肌肤上都烙上他的痕迹。 他在报复我的恶毒! 我像耶稣一般被钉在那,动弹不得。他的爱抚,他的热情,都无法激起我如死灰般的心。 这些年的分离,相思,委屈通通的所有都不足矣让我对这段爱情产生过怀疑。只是这三天,竟让我无法相信我坚守的爱情的纯粹了!我们曾经相依为命,痛快哭,痛快笑,尽情爱,从不曾因为外界的干扰,物质的缺乏而动摇过爱对方的心!可现在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彷徨,会无助,会失望,会觉得跟他这样相处的时刻会如此的难过! 萧维翰来不及顾及我的魂不守舍,此刻的他,已经被身体的欲望,心里的怒火控制了心神。 那抚摸着我躯体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在这拥挤的小床上,他如火焰般燃烧着我,又如海浪般向我袭来,让我无力反抗,那热焰,那巨浪,包围着,席卷着我,模糊了视线,覆盖了所有的思绪,只能随着他一起燃烧,翻腾... 车子在寂静的深夜孤独行驶,音响里,那放荡不羁的摇滚歌手,扯着公鸭嗓在奋力的嘶吼... 我听不清外面的狂啸的风声,心底是一片死水...... 小床很是拥挤,□□的我们紧紧相偎。萧维翰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说着什么。 身体的疲惫,思绪的混乱,让我完全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语。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兽性的男人又开始激动起来,手脚不老实的缠绕上来... 我是你的,命是你救的,灵魂依附着你,只能唯你是从! 车子似乎停了很长,也可能是我体力不支睡了过去,然后又能感觉车子启动的声音,我没有睁开眼睛,有时候,用心看远比用眼睛看的清楚。 这趟荒诞的旅行,终于,要结束了... 不知是梦境,还是在自己的回忆里,恍惚中又回到了初识的那个地方。 当时12岁的我,一个人已经在外面流浪了三年,三年里,我就跟个小乞丐一样,每天靠捡一些报纸,塑料瓶过日子。 那个冬天异常的冷,我唯一那件捡来的破棉衣在溪边舀水喝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半个身子都被水打湿了。 饥寒交迫的我,躲在废弃的旧工厂里,用捡来的木头生着火烤暖。感觉越来越冷,而身子却越来越烫,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强烈的求生意识,让我撑起软弱无力的身子,去溪边打水。我知道,只要喝很多很多水,就不会饿死,烧也会降下去。小时候,我发烧时,妈妈总让我喝很多水。 昏昏沉沉的游荡到河边,这不是我经常取水的小溪,这边的河道离城市近,有很多的生活垃圾。但那时候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用手当容器,喝了很多水,但最终还是体力不支的倒在了河边。 那时候对死亡并没有多大的恐惧,我活的太累了。 那么幸苦的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那时候幼稚小小的我,想着长大出人头地,要报复我的父亲跟那狐狸精,可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大概办不到了。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在我妈妈去世不到8个月之后。他们幸福的样子,让我受伤极了。那个小女孩很漂亮,她稚嫩的叫一声爸爸,叫一声妈妈,都会让他们开心,激动。 而我这个没人要的孩子,每天喝溪水,吃用旧报纸,塑料瓶换来的馒头包子,别说一张床,甚至想要一床温暖的被子过冬都是奢望。 那一刻,我怨恨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把所有爱,都给那么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为什么要留下我,独自一人承受。 迷糊中,有人拍打我的脸,努力睁开眼,又看见了那个蓝眼睛的大哥哥,他说,等他回来接我,要我做他的新娘...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如宫殿一般的萧家老宅了。萧维翰如王子般拯救了灰姑娘一样的我。 虽然名义上是个佣人,可他供我上学,教我弹钢琴,除了要学厨,洗衣跟打扫之外,我的生活托他的福开始回到了正规。 我睁开眼,又想起了那个蓝眼睛的男孩,他曾经对我承诺,回到家,会立刻来接我。给我一个家,娶我做他的新娘。 那时候小小的我信以为真,在那间破工厂等了整整两年。他却再没出现,虽然他失信了,但我还是非常感谢他的承诺,如果没有那个美丽的谎言,最初流浪的那段日子,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有时候,我经常会想,如果那个男孩子没有跟就跟凌一样完全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而是像萧维翰一般与我相依为命,会不会也能让我义无反顾的爱上? 答案我自己也无法知晓,但我爱萧维翰,不仅是因为他给了我正常的生活,他会开心我的开心,难过我的难过,会无法无天的宠着我,会在改变不了我的时候,改变自己,他给我的是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但换做别人,他就不会吗?他是很优秀的男人,有很多优秀的女人愿意为他付出余生,我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已。 我依旧□□的身体很热,那是发热的感觉,好在,神志非常清醒,起身从购物袋里取出干净的内衣裤穿上,那是我被他拉到剧组后,他的助理送过来的。 “我可以进来么!?”车窗被人敲击,窗外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像是经纪人李姐。 我忙套上萧维翰丢在小床上的白色毛衣,似乎只要跟他在一起,不出门的时候穿他衣服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李姐很自然的走进了保姆车内,拿出小冰箱里的可乐,也递给我一瓶,理所当然的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只能用笑容代替尴尬。 她也对我微笑,拉开车上的帘子,阳光透过黑色的车模,只能隐隐的透进一些光亮。 我们面对面坐在小桌子前,即使我不愿意,但我知道,这个交流,是必须要做的。 李姐直奔主题,“听说,你们昨天晚上闹别扭了?” 我有些尴尬,心想,该说我们上演了一场大戏才对。 “让大家看笑话了” 李姐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用眼神指了指我的脖子, “维翰很在乎你,以后别再说伤害他的话了,这三年,他过的不容易” 伸手摸了摸脖子,即使看不到,也能想到那肯定有许多吻痕,眼神嫖到放下的手上,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也有,忙把手伸到桌子下拉扯袖子,这一看又是吓一跳,毛衣没遮住的大腿里外也全是吻痕。 我的血气又冲上了头,又羞又恼,这混蛋,还真是说到做到! “他过的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事实证明,没有我,他也能活的很好,只是他可能还需要些时间忘记我。” 李姐听我这么说,似乎很是意外,“你真这么想?” 我点头,“我们之间有过很快乐的日子,但这次相遇之后,我们好像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模样。”说着,我撩起袖子,露出臂膀,“你看,他现在只想跟我上床,我想他更需要的只是一个床伴而已。” 李姐没想到我会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些□□裸的话,有几秒的愣神。 我从不是娇做扭捏的女人,加之这几年的经历,把话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来,已经是我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了。 “你错了,这三年,维翰除了工作没有跟任何女人交往过,他怕你吃醋,连吻戏都不拍,不是因为爱,他怎么会只跟你上床呢?” 李姐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当着她的面,从袋子里翻出一条白色的长裙,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穿白色的衣服了。 毫不避讳的脱下了身上唯一一件遮体的毛衣,不用照镜子,光看李姐的脸色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多夸张。 慢悠悠的套上那件白色长裙,淡淡的开口,“您的爱人,会对您做这样疯狂的事情么?”我从容的扯了个微笑,“他在报复我。” “为什么报复你?” 我笑了笑,又套了件宽松的针织外套,重新坐回去。“说不清楚,原因很多,可能我的言语伤到他了,但他的行为,也伤到我了。” 李姐拿过我面前的可乐打开,汽水哧哧的冒着小气泡,她微笑着递过来,“你们年轻人,明明很在乎对方,又何必把关系弄这么僵”说着,她又顿顿了顿,看着我,眼神很奇怪,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你知道我们这行,一向保护自家明星的隐私,也不允许手下艺人谈恋爱,但维翰不一样,他当艺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虽然他不说,但他要求身边的所有人,都必须牢记你的模样,就是想你出现的时候,我们都能第一时间认出你。” 照片应该是他以前的手机拍摄的,像素不是很高。 稚嫩未脱,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笑的很甜美,能感受透过照片传递出来的幸福。 “那时候真的很幸福,他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但因为两个人都心高气傲,谁也不肯低头,很遗憾的错过了,看到他那么在乎你,我是真的挺感动的,娱乐圈是个很复杂的地方,他能坚持那么多年独善其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用因为...” 李姐的话还没说完,助理小胖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连车门都没有敲,只听到他对着李姐焦急的说,“翰哥受伤了!” “怎么回事?” “武行拿错了刀,拿了把真刀!” 真刀... 最后这场戏,落尘会被刺穿心脏而死! 不!我们才刚刚重逢!我们都还没来得急好好相爱! 萧维翰,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再离开我! 依依不舍 念念不忘10 “等我们老了,找个小岛,过早起早睡,自给自足的原始人生活好不好?” “找个热带的海岛吧,那样比较有激情。” “为什么呀?让我每天穿个比基尼在你面前晃来晃去?” “嗯,不过也不全是,可以躺在沙滩椅上,看各种肤色的美女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萧维翰,你....你找抽!” 阿翰,你还欠我那么多承诺,怎么能就那样离去?你怎么能忍心我的未来没有你?怎么能容忍我可能会在你离去之后跟别的男人有纠葛...... 阿翰,别走,别又一次离我而去....... 忘了叫喊,忘了怎么移动脚步,整个人被生生的钉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身周的人,在焦急的忙碌,跑动... 这个样子怎么还有生还的可能!剑身完全穿透了心脏啊!是容许我在里面住了那么多年的那颗心啊! 不知是不是心痛到了麻木,除了那断了线的泪珠,我竟然完全没有太多的悲伤。 是啊,完全没有悲伤的必要,最悲伤的,是与他生离,现在已经没有人再能分开我们了,这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件好事,我终于可以自私的占有他了。 可是..好遗憾,分开3年了,我们都改变了许多,还来不及享受重逢的喜悦,还来不及重新磨合,接纳对方,却要在争吵中再次分离。 不!我不要他最后对我的回忆,是争吵着的,愤怒的我! 多艰难才能再见,为什么我还要跟他置气。明知道他对我的看管限制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害怕我会离开而已;他对我保持距离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就算他真的发现自己对我的爱已经在这三年的寻找与等待中消失殆尽了,也应该听他亲口说出再做决定。 我生气,纠结,又何尝不是因为害怕他会真的不再爱我了。 天知道,他对我忽近忽远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受! 阿翰,原来我那么怕你不再爱我,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用伤害你的方式,来验证你的感情。 我怎么会那么傻,10多年里,你对我怎样,我怎么会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 阿翰...阿翰... 步履维艰.....每迈出一步,我都在向着死亡靠近... 身子重重落地,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撞倒我的工作人员看着终于奔溃的我,不知所措的不停道歉。 心脏终于迎来窒息般的疼痛,还是没有勇气看着他离去,我怎么可能有勇气看着我深爱的男人离我去! 我又失态了,几乎是嚎啕大哭,开始觉得快要窒息过去,不停用力的敲击着心脏,才让痛感稍稍缓解一些,不至于当场晕厥。 这动静一定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爱人又要离我而去啊! “伊伊,你怎么了!?” 我猛然抬头,印入眼帘的,是萧维翰有些惨白的脸,半跪在我身边的他胸口依然插着那柄剑!再看见左手手臂上,缠着一圈的纱布,鲜红的血液已经在白色的纱布上开出了娇艳的花。 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被他扶着,站了起来。我不可置信的抬手,握住刺在萧维翰胸口的剑柄,用力一扯,那没入他身体的剑身,竟轻易的被扯了下来!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发了狠的甩了萧维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震的我的手掌心瞬间麻木。 李姐立刻过来拉扯我,直到这一刻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清醒些。 我不顾一切的扑到了萧维翰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身躯,那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着! 什么已婚,什么小三,什么仇恨,通通都不重要了.....只要这一刻,我们还能在一起,还能拥抱着对方,只要还有一刻的相守,我都可以为此付出所有!我不怕死,只怕没有地狱,没有天堂,没有灵魂的存在,就再也不能看着他,爱着他。我好怕这一松手,他就会从我的生命中流走... 那么聪明的萧维翰显然很快就明白我误会了什么,也用力的抱紧了我,任由我在他怀里哭的天昏地暗。 感谢老天没有收走这个疯子,让我还有机会弥补那些错失的遗憾... “你晚上听着这声音的时候,是不是特想我?” “嗯?”我伏在萧维翰怀里睡意正浓,正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就听到门外传来小妖那销魂的叫声,哎,这祖宗,每次都那么大动静。 挪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习以为常的说道:“耳机在抽屉里,戴上就听不到了。” 萧维翰自然是不会找耳机戴,一只手,又在我身上来回摸索,我拉住那不老实的爪子。 “你安分点,流了那么多血,再乱来去医院住着。” 这家伙非不肯住院,要来我这小屋养伤。 医院跟酒店人多眼杂,我们现在确实需要安静的单独相处。 这个兽性的男人显然已经来了兴致,哪肯听我的,双手反被他拉了过去,伸向那恶魔地带,我又羞又恼,“萧维翰,你!你跟我在一起就会耍流氓” “嗯,就是想对你耍流氓”说着,已经吻了上来,“谁让你勾引我!” “我哪勾引你了!”我抗议 “是你非要拍那吻戏的,害我足足难受了3天,都不敢靠近你,一靠近你,闻到你的味道,就起反应,你脸皮薄,我已经忍到了极限了,你还跟我吵架,激我,那天的事,不能怪我的。” “靠近我就...”难怪那几天他一直对我保持距离,还似乎一直在隐忍着什么,他那时候抚摸我的手,都是颤抖的... 萧维翰已经爬到我的身上,贪恋的吻着我的肌肤,“过了4年有规律的性生活,忽然就被阉了一般,做了3年的太监,你能忍,我可忍不了,”说着,又印下一个吻痕:“没良心的女人” 忍不住轻哼出声,他似受了鼓舞一般,喘息声又粗了起来... 花舞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我们正在解剖一只菠萝蜜,满屋子都是清甜的香味。 她看见我们很是惊讶,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萧维翰对花舞不是很友好,我想,大概是因为花舞那天明知道萧维翰在我房里等我,还偏偏要提我跟别人发生了关系这事。 萧维翰的小心眼我自然能理解,这事,他不可能完全不介意的。 但对于花舞,我却是感激的,她让我们把问题摊开来看,如果萧维翰无法接受,当场甩手走掉,便是不可托付的人;或者,以后事发,两人再为此事争吵,那到时候,还有欺骗这一层,其实现在这样是最好的方法,再者,花舞再三强调了,那不是我本意,而且,我很伤心。 那天晚上,我们在西湖的孤山脚下非常有名的楼外楼吃了顿异常丰盛的晚餐。本来我准备着自己做的,但萧维翰不许,又无赖的嚷着我答应过只给他一个人做饭吃,看着他又有了活力,我自然就妥协了。 花舞跟小妖自然翘了班,更难得的是,小妖的那个摇滚男也出现在了包厢内。以前有过几次照面,但归于对他们晚上的动静太大,让我有偷窥了他们的错觉,每次都不敢直视他,匆匆就闪,还真没看清过他的长相。这么一看,除了那一身的机车皮衣带给人浓浓的不羁感觉之外,倒看起来挺乖巧的,清秀。文静的模样有几分乖乖的校草模样,再看看小妖,除了刚起床的时候,永远喜欢浓妆艳抹,那极其夸张的黑色眼影跟嚣张的烈焰红唇,虽然把她衬的极其的好看,却总有一些风尘的感觉。他们两在一起,真让人有乖乖男被小太妹带坏的错觉。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还算活跃,那两混花场的人精,自然是不会让气氛冷下来。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摇滚男张扬的性格似乎很是内向,一点也不似他跟小妖在一起时的狂野。整个过程中,他一共说的话,不超过10句。倒是小妖热情的有些过头,一直像个推销酒的啤酒妹,一个劲劝酒,一口一个哥,叫得可溜了。难得的是萧维翰也很耐心的跟她闲扯淡,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意识,让我颇感意外。 席间,萧维翰还跟他们说了我要跟他一起回京城的事,这事他没有跟我提过,也没有问过我。他已经做了决定,不管我愿不愿意他都会有办法把我提溜回去。 微笑着把脑袋靠在他肩头,萧维翰立刻松了口气,他还是害怕我会逃跑....... 沿着西湖,一路牵手前行,因为喝了些酒,冷风一吹,有了些醉意。 但我们还是很认真的进行了相逢以来第一次认真的长谈。 萧维翰说,当年他被家里绑回去后便被软禁了起来,他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也无法逃脱。过了三天,方宛如便亲自带去了我跟孩子一起离世的消息。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亲眼看见照片里的我,倒在血泊里,他绝望害怕担心。绝食了整整一个月,直到他的父亲萧南天从纽约回来,还带来了我还活着的消息。父亲跟母亲谈了很久,最后方宛如答应放他自由,条件是跟方家的养女方涟漪结婚。他当时只想出来找我,根本顾不了其他,不过,他也为自己争取了5年的自由,30岁之前,他都是自由的。他跟方涟漪之间,也单独交谈过,非常明确的表明过自的心意,方涟漪也表示过,自己只是方家巩固社会地位的工具,并不会勉强什么。 我静静的听着,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孩子的离去,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到现在提起来,心里还是隐隐作痛。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原谅方宛如,尤其听到她竟然连萧维翰的生死都不顾,也要捆着他,更是恨!这么狠心的女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我并没有打算将事实告诉萧维翰,他的心里,无论如何都是在乎这个母亲的,小的时候,只要是管家说,方宛如会打电话过来,他就一直守在电话边傻等。这个可怜的孩子,并不比我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多享受到一点母爱;甚至还不如我,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对我是极其疼爱的。要萧维翰帮我对付方宛如,我做不到。他的痛苦,也会成为我的痛苦,我希望他快乐,幸福,即使,到最后,能陪着他的人,不是我。 一想到,最终我们还是会分开,我又开始忧伤了起来,一切,终究只能是一场梦。 “伊伊,你相不相信我?”萧维翰忽然正色道。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疑惑的看着他被口罩遮着的完美侧脸。 我相信他吗?信吧,至少信他对我的情有独钟。 萧维翰见我迟疑,又侧过头来看我,估计又习惯性的努了努嘴,可惜被口罩遮着,看不到。 他也意识到了,摘下了口罩,夜色笼罩下长长的苏堤上,除了偶尔有些夜跑的年轻人,很少有人会走那么深的。 他的手臂伸过来环住我的肩膀,郑重的说,“你要相信我,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怀疑我,我萧维翰一定会给你伊恋一个幸福,安稳的家!”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5年前那个略有些幼稚的萧维翰;他当时,就在我面前,对着我大声的说着一模一样的承诺。“虽然,我曾经说过这话之后,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但这个承诺跟目标一直都没有改变过”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伊伊,你等我,最多5年。” 5年,我信么?我很想信,但心底有个倔强的魔鬼,一直在提醒我不可能,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此刻还能跟他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是个好演员,认真并且坚定的点着头,垫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唇跟一颗爱他的心... 第1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 “近来,当红女星裴娜的私生活,受到了广泛关注,一边跟男星萧维翰有亲密照传出,一边又跟慕氏国际的总裁,慕景风先生纠缠不清,我台记者昨夜拍摄到两人共同进入某高档酒店的照片,下面,来看本台记者的独家报道。”盯着电视屏幕,照片里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楚脸,但凭感觉,还是能肯定是就是慕景风,他的身边,除了裴娜,还有贴身助理李雷,在酒店门口的照片里,是李雷扶着慕景风,而到了大厅,是裴娜单独扶着他。 “两人在凌晨入住酒店之后,本台记者一直蹲守到次日的9点,才再次见到慕景风出现在视线里,他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不难看出心情不错,精神焕发的模样,让人不得不猜想昨天晚上,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主持人笑的很暧昧,继续说道:“而裴娜小姐,直到记者截稿,也未见她出酒店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从酒店后门先行离去了,两人恋情看似做实,而前段时间,也有知情人士爆料过,裴娜与同样身居一线影星行列的萧维翰,私下的关系不一般,当萧维翰还是新人的时候,已经成名的裴娜,对他有过不少的特别关照,两人在公开场合也时不时会有一些小互动,毫不避嫌。不过,萧维翰跟女星唐甜的绯闻,也一直没有间断过,女王跟白雪公主都有各自吸引人的地方。想必,这样暧昧不清的三角关系,才会让裴娜最终移情于霸道总裁,不管怎样,我们都希望裴娜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些记者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裴娜...” 虽然一直刻意避开所有关于萧维翰的消息,但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当时,不免也有些猜疑,不过,都被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现在,萧维翰的态度再清楚不过了,我自然不会胡乱吃醋。 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有许多慕景风的照片,都是他自己拿我手机拍摄的自拍照。点开其中一张,放大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 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这张英俊硬朗的脸,努力搜索回忆里那男孩的模样,那时候慕景风多大?他好像说过现在28,15年前,也就14岁,虽然有些男孩发育的早,已经有了基本的轮廓,可那时候的我,才9岁,除了那对蓝色的眼睛之外,真的回忆不起太多的细节了。 正思索着,萧维翰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他跟我在杭州养了3天的伤,便回了京城,又在京城休整了10来天,谈了些终止演艺事业的具体事宜,事情办妥之后,便飞去了纽约。 他决定主动出击。 我并不参与萧维翰的整个计划,讨厌这样的勾心斗角。但也知道,萧维翰并非是贪图那些,他只是在争取能跟我一起的权利而已。不反对,也不支持,我只需要安静的等着宣判最后的结果。 “后天,正式的新闻稿就会发出来”萧维翰的声音有些沉重,“伊伊,我希望你不要难过,那只是一个称谓。” 我故作轻松的满口答应,听着他再次表白自己情有独钟。 “你快变成啰嗦的老太婆了” 我调侃他,一天五六个电话,随时了解我的行踪,我们之间还差了12小时的时差呢! 萧维翰说出了自己担心的事情,看我也比较乐观,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又跟我闲扯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可我,却轻松不起来,萧维翰说的,是意味着,要公开他所有的身份信息,包括,婚姻状况... 躲在被窝里,像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一样的姿势睡着。不想去想,可那些事情,总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看了下手表,如果不出意外,半个小时后,萧维翰安排的人,就会来提醒该吃晚饭了。 这半监视的生活,我也慢慢开始习惯了起来,毕竟,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天边的夕阳还映红着半边天空,纽约那边应该连太阳都还没升起。 “你好烦呐!”我有些烦躁,语气难免有些怒气。 对方顿了顿,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屏幕,慕景风! “你的号码什么时候存进我手机的?” 慕景风笑了起来,那声音里的阳光,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很早就存了,没打扰你而已。” 有些说不明的情绪在我心头围绕,他待我确实一直都很真诚。但立刻又想起最后那次见面他对我的轻薄,语气冰冷了起来,“找我有事么?” 慕景风似乎并不在意的我不悦,自然的道了个歉 “上次不好意识,想跟你道个歉。” 我打断他的话,并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交谈,“没事,我健忘,不要再有下次就成。再见” “别挂,我有话说。”慕景风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虽然做不了有情人,但我觉得,我们至少还是朋友。” “我这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可不敢跟您做朋友。” “你自己答应过,跟我做朋友的,你忘了我可没忘。” 我一时语塞,好像确实答应过把他当朋友来着,但很快,就又想起他强吻我时的模样,冷哼着,“我好像记得你对我图谋不轨来着,你对你的朋友都这样么?” “那次是我不对,我道歉。”慕景风说的很真诚,也没有丝毫的局促感,“是我没控制好,以后不会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还有事么?” “我想..” 我再次打断他的话:“我要吃饭了,没事的话,挂了。” 慕景风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嗯了一声,我便挂了电话。 已经有了许多没必要的纠葛,没必要再继续自寻烦恼,即使他真的是小时候那个说着会回来娶我的蓝眼睛的大哥哥,也没有了丝毫的意义,我有了自己爱的人,而他,也终究会找到对的人。 日子无聊的继续着,这些日子每天都在外面闲逛,根本没有目的。 事实上,我已经习惯了忙碌的生活,忽然成了游手好闲的人,让我非常的不安。 萧维翰希望我能继续写小说,因为还有两部我早期写的小说已经经过专业编剧的改编,已经卖掉了版权,过段时间,就会被拍成电视剧。我知道他一定是投资者。但他安慰我说,他给很多人看过,虽然文采欠缺了些,但内容情节方面是很吸引人的。 我不确定事实是否如他所说,但他一定是希望我能时刻在他身边,能看见的地方。 安全感这个东西很脆弱,一旦失去过,就总会患得患失。 但我已经不能如他所愿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一旦,安静下来,让自己沉浸在构造的虚拟世界里,我的神志一定会受到影响,“神经病”这个称号,被叫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不会再有个天使来拯救我了。 如果不是萧维翰安排的保镖一直跟着,我一定又会去打工的。自己一个人在杭州的时候,虽然没有身份证,可是打工的机会还是非常多的,无非就是苦点累点,可是现在,有了身份证,却因为没有学历,连份像样一点工作都找不到,而萧维翰肯定是不同意我继续去出卖体力干活的。 我又想起了凌,两年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杭州,会不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很想再见他一面,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年,而且很大一部分的时间里,我都像个失心疯患者,呆呆傻傻。 但他对于我的重要性,不亚于任何人。 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不放弃,不抛弃你的人,但凡还有点良心的人,都会铭记于心的。在过去的两年里,关于他消失的原因我猜想过无数种,但那毕竟只是我的想象,具体是怎样,只有他出现,亲口告诉我才知道。 而且有可能他只是觉得,我已经能独立生活,并不需要他了,便离开了。不过,我并不接受这个想法,或者说,我内心,不希望事实是这样的,凌不应该会离开我,最起码他应该会跟我道别。我并不相信那是他自己的意愿。 这两年,我都没有换过房子,就是希望他还能回来,至少让我知道,他是平安的。临行前,跟小妖花舞都交代过,如果凌回来,一定要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那房子,也依旧租着,好让他回来的时候,还有个栖息之地。 十二月初的京城,已经非常的冷。 我正躲在暖意融融的花店里看着花艺师在那摆弄那娇嫩的花朵,看着那些花美丽的绽放着,还真是让人有把它占为己有的欲望。花艺师是个25岁的女孩子,叫范小艳。 大概是我面善的原因,她很自然的跟我聊了很多插花的知识,我认真的听着,色彩的搭配什么的,对于我来说,问题并不大,但细致的活,我一向做不好,天生的神经大条又比较健忘,插花可以,但养花,却肯定是做不好的,我是连乌龟都能养死的人。 忽然瞟见了门口贴着转让店面的广告纸,我有些不解,从范小艳的讲诉中,不难听出她是相当热爱花的,我转身问她为何要把花店转了。 范小艳很是沮丧的样子,眼里满是无奈与不舍。 “生意不好,几乎每天都在亏,撑不下去了,你是我这三天来唯一的客户” “这地段不好,很少会有跟我一样闲的慌的人一直逛到街角的,” 而且,店铺的布置,装修,都存在很大的问题。 范小艳点头,掩饰不住的失落,“开花店是我的梦想,可是资金不足,这门面费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好点的位置根本付不起租金。” 我点头,暗想,虽然位置不好是一个原因,但不会营销,才是最大的原因。 范小艳有手艺,但这样把兴趣爱好当事业来经营的人,往往就容易只沉浸在自我欣赏里,不会去推销,去主动销售自己的产品。 “看一下,满意么?” 范小艳把我要的花束递给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玫瑰花束,是很多品种混杂在一起,却又异常和谐的搭配在一起。 她说,这是自然风格的花艺。 “很漂亮” 虽然花材都很普通,但色调跟搭配确实很让人惊艳,不同于传统的一个颜色一大捆的花,范小艳确实是个很棒的花艺师。 我想了想,便说道,“小艳,这个店你打算转多少?” “没想好,合适就转了,心里还不甘心,只是房租要到期了,交不起,一年的租金要二十万。” 我思量了一下,三年拼命的打工,也没什么花销,存的那一旅行箱的钱,在来北京前存到了银行,大概有二十八万多点。 忽然意识到,我其实还挺有钱的,没想到,来了京城,这街尾小店里的门面一年的租金,都要了全部家当了。 我把想入股的想法跟范小艳说了出来。 一拍即合。 范小艳不愿自己的梦想到此终结,而我急于找事情做。当然,能赚钱更好。 商谈了一下午,两人越规划越带劲,首先,花店的装修,我们只打算重新贴一下简约系的墙纸,因为资金有限,付了房租,再进一些有特色的,名贵些的花材后,已经所剩无几了。然后就是营销了,这三年来,推销的经验,已经把我的脸皮锻炼的足够厚了,我想,这问题,并不大。 为了显示诚意,我当即就把卡里的钱全部交给了范小艳,范小艳也毫不犹豫的把她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了我。两个人用白纸草草的写了张协议,这事就算拍板了。 搬动着花瓶,准备把店里从新归置一下。 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唐甜,这丫头,今天已经打了我七八个电话了, “甜甜” “你在哪呢?”唐甜那边很吵 “在外面闲逛,我没事,真不用担心。”今天早上的新闻一出,大街小巷,都是关于萧维翰的议论声。 “我哥回京城了,他想见你。” 唐满回京城了!我满心欢喜,小时候,我们四个玩的最好了,这次回京城都已经半个月了,唐满一直在国外,还没来得见上一面。 第1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2 没有如期赴唐满的约,因为此刻我正被两个彪形大汉强行带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看见这辆豪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不会有危险,没有人会在做坏事的时候用这么好的车。 想必是方宛如或者是萧维翰的那个正牌妻子要见我。 当年方宛如要见我用的也是相同的手段。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这样的手段,威逼利诱,我什么时候怕过?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完全没有进步。 真好奇,她会跟我说什么。方宛如,咱们走着瞧吧! 对方宛如的仇恨,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放下的了。 时间无法把这份仇恨磨灭,也不能因为对萧维翰的爱而抵消... 车子驶入了一个高档的别墅区,每家每户门前都有一片种植绿色植物的草地,别墅后面也有相对较大的后花园。非常典型的欧式别墅,也入乡随俗的融入了中国元素,但两者并不冲突,反而很和谐,优雅高贵更又一些古朴,庄重。 这不是萧家老宅,也不是我所知道的萧家在外的别墅。 虽然萧家肯定是有许多我不知道的房产,但萧家两老常年不在国内,又只有萧维翰一个独子,常驻的只有那么两三处。 我开始怀疑起刚才自己的判断了,肯定不是萧维翰,方宛如要见我可以直接去萧家老宅或者任何一个咖啡厅,甚至可以直接去我们现在所住的公寓堵我。 但如果不是方宛如,会是谁? 容不得我多想,车子已经在一幢别墅前停下,外观上看跟边上其他的别墅,没什么区别,同样的高大,伟岸。 我快速的扫了下门牌,11号。 “你们到底是谁?带我来这想干什么!” 我大吼,希望这动静能引来路过的人的注意。 那两汉子依然不说话,直接来掰我拉着门把的手。 “你们想干吗!放我下来!” 其中一个长得很像黑人的大汉直接把我抗上了肩膀,好无奈,我的反抗完全起不了作用,路边也没有经过任何的人。 那两汉子把我丢进门就转身离开,顺道把大门给带上了。 我想哭,这两人一路上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这不说话的功力,都快赶上凌了。 同时,我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 如果是方宛如,我大可以直接无视掉她的鄙视,愤怒或者不屑;而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人,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防范。 别墅自然装潢的很奢华,在这样的富人区住的,都是腰缠万贯的人。 虽然从小在京城长大,但认识的人并不多,富人就更不用说,一个手都能数完。 不会是.... “磁拉啦....” 从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传来做菜的声音,我闻声而去。还没走到厨房,便闻到了煎牛排的香味。 厨房很大,很整洁。 慕景风笔直的身影站在那煎牛排,白色衬衫的袖子被整齐的挽起,黑色的围裙,样式跟日本料理店的差不多。 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句“来了”就又专心的对付锅里的牛排。 “来了?”我轻哼,真好笑,“绑来的也算来了么?” 不等他回答,我径直走回了客厅。 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紧张跟防备都放了下来。随手脱下了套在外面的羽绒服,房子里开了暖气,加上我不得不承认的紧张,已经出了不少的汗了。 忽然意识到自己心底里已经把慕景风被划分在不会伤害我的那一类人里面了,即使他对我做过越轨的行为... 撩起毛衣的袖子,我依靠在餐厅的门框上看这慕景风开始摆盘。 虽然他今天一直都保持一副淡然的模样,可是依然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情绪极低。 我有些不自在,即使是一副傲娇的模样,可心里依然慌的很。 我们曾经上过床,也撕破过脸...... “过来吃东西了。” 慕景风的声音带着笑,脸上也是很自然。表情爽朗,仿佛刚才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是我自己眼花,产生的幻觉。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他很绅士的过来帮要帮忙拉开椅子。没等他拉开多少,我就一屁股挤了下去,说实在,这姿势一定很难看,但我就是不想让他如意,谁让他用这样的方式把我押过来。 就是不要顺他的意! 没等慕景风坐回位置上,我就已经拿起刀叉吃了起来,算不上狼吞虎咽,但也优雅不到哪去。 我边吃边问:“你绑我过来有什么事?” 慕景风把红酒倒进我面前的高脚杯,暗红的液体,缓缓的滑落,如血液一般,却散发着迷人的酒香,是好酒。 他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也给自己倒了杯,端起酒杯,晃了晃,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斜了他一眼,继续分解面前的牛排,牛排煎得相当不错,都赶得上米其林的大厨了。要不是亲眼看见的,还真难想象,这么一个看一眼就能断定是大男子主意者的男人,竟然是个厨艺高手。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我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醒道:“吃点东西再喝吧,小心胃疼。” 慕景风显然没有要听我意见的想法,又倒了一杯,不过,开始慢慢品尝,而不是一口闷了。 什么意思嘛,请我吃东西自己又不吃! 我低头猛吃,只花了一刻钟就把面前的牛排跟小份的意大利面,全部装进了肚子。拿着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便道:“我吃完了,你再不说话,我就回去了。” “生意上有些烦恼的事,让我很头疼”慕景风的脸上已经有些泛红了,他喝了不少,而且一点东西也没吃,“看见你,心情能好些。” 他说的很诚恳,很认真,又举起酒杯要跟我碰杯。 “陪我喝一杯吧!”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补充道,“放心,我不会做下药这样卑鄙的事情的。”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看见你,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慕氏国际那么大一公司,能让他如此烦恼的事,必然是巨大的变动或者打击。 “我可能马上就会变成一个穷光蛋了。”慕景风很是惆怅的模样,又是一杯酒下肚,完全没有要接我话的意思。 “这么严重”我诧异的看着他。 慕景风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他看起来确实很烦恼。 我天生就是个心软的人,同情心又重,而且自己还在他的地盘上,惹恼了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想现在他需要的应该不是安慰,而是找个可以倾诉的人个人陪他解愁吧! 想到这,我喝光了自己酒杯里的酒, “所有人都觉得钱是好东西,害怕自己口袋里的钱没有别人的多,但有钱人就比我们这样的穷光蛋活的更快乐么?” 慕景风给我倒上酒,示意我继续说。 “我从来没觉得钱是那么好的东西,很多的快乐,到了有钱人身上,就变了味了。穷人的快乐来自心里,而富人的快乐跟幸福,经常会被刻意的设计跟安排,往往都没想象中美好。‘树倒猢狲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都是最好的诠释么?” 慕景风半倚着餐桌,一手端着红酒,白皙的脸上已经有些泛红。 我有些晃神,他这样的人,能把最普通的白衬衫穿得异常的好看,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男人少有的魅惑。喝着酒在心里暗想,就算他破产了,就凭这卖相肯定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好命。 正喝酒闷想,慕景风的脸,忽然就出现在离我不足一根手指的距离之内。 “那你会介意我是个穷光蛋么?” 尴尬的把依靠着的椅子往后轻挪了一些,有些不悦:“我介意不介意并不重要。”说完,喝完杯子里的酒,我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把手机还给我。” 手机在被架着上车的时候就没收了。 慕景风依然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喝酒。 今天的他,跟我以前接触的他完全不一样,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算了,手机再买过吧,赶紧离开这儿比较重要。 想到这儿,双腿就已经快速执行我大脑的指令了。 慕景风忽然大声的叫唤我的小名,“恋儿!”似乎是有些醉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我心里一沉,立刻转头看向慕景风,其实我心里已经基本猜到了。 叫我恋儿的,除了妈妈,就只有那个人了。只是,他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他是谁,却从来不提,现在为何又要提起。 慕景风左手酒瓶右手酒杯,走到客厅的沙发边,示意我过去。 “就当陪我这个老朋友解解愁,你应该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 思索再三,我还是走到了他身边,内心里确实认为他不会伤害到我。 重新把拿在手里的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接过他递过来的酒,灌了下去,口感饱满,回味悠长。 “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慕景风凑过来,似笑非笑,有些暧昧,“自己动手” 我不是矫揉造作的女人,更不会因为看见男人的上半身就觉得要羞死了的节奏。 慕景风离我很近,而且有故意贴近的成分,忽略掉他不均匀的呼吸。我利落的解开面前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男人衬衫上的三颗扣子,直接拉扯下衣服,□□出了肩膀的位置。 “真的是你!”我忍不住喊出了声. 虽然早就已经猜测到,但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心里有海浪在翻腾,慕景风坚实的双臂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脸庞贴着他胸膛□□的肌肤,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起来. 风,那个男孩,说过,他叫风! 肩膀上那酷似蝴蝶翅膀一般的牙印,我的肩膀上,也有一个...... “只有我们在一起了,才能像蝴蝶一样飞舞起来,谁离了谁,都会粉身碎骨。我给你的承诺,你可还记得?” 第1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3 心里有海浪在翻腾,慕景风坚实的双臂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脸庞贴着他胸膛□□的肌肤,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起来。 风,那个男孩,说过他叫风! 肩膀上那酷似蝴蝶翅膀一般的牙印,我的肩膀上也有一个。 “只有我们在一起了,才能像蝴蝶一样飞舞起来,谁离了谁,都会粉身碎骨。我给你的承诺,你可还记得?” 说实话,是真的记不清了,那时候的我才多大。 但我记得他说过,这个牙印像蝴蝶的翅膀。 深吸了一口气,我说道:“我在萧维翰肩膀上咬下那个牙印的时候,也对他说过相同的话,” 慕景风的手松了些,却依旧不死心的抱着我,“还能回头么?”他的声音很低沉,说话的同时,又抱紧了些。 我摇头,脑袋在他的胸膛摩擦,语气坚定“绝无可能”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别说那个时候我还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就算曾经海誓山盟,这10年的时间也早已经习惯萧维翰的存在跟陪伴,对他的感情早已深刻在心里了。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还是因为被抱得太紧,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烫。 挣扎了好一会,慕景风才慢慢松了手。 他的脸上很不好,转身又是一大杯红酒灌了下去。 忽然他手里的高脚杯被重重的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弹落出来的一个碎片不偏不倚的刺进了我的手背上。 我吃痛,下意识的惊呼。 慕景风的怒火还来不急发泄,就被这意外给压回了心里。 显然他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急忙来拉过我的手查看。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片,正倒插在肉里,倒没出什么血,只是异常的疼。 他匆忙跑进客厅右边靠着餐厅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后提了个医药箱出来。 迎面而来的男人两颊泛红,眼里也全是血丝。分不清楚是因为愤怒,隐忍还是醉酒。 “有点疼,忍一下”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浓的怒气了。那个模样的慕景风,真的有些吓到我。我猜想他大概也看了早上的新闻,知道我只是一个轻贱的小三而已吧...... 所以这是替我愤怒不平还是气我的不识抬举? “疼的话,可以喊出来。”慕景风看着一声不吭的我,轻声说道。 我露了个很难看的微笑,但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汗,“我经历过的,远比这难熬。”拿着酒精棉的手,停顿了一下,又说了句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的并不多,而且,我的境遇,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最多,也只能算失约了而已。”一个朋友的失约而已。 慕景风没有反驳,半跪着帮坐在沙发上的我,清理伤口。 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强大的气场。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真的不多。在杭州的时候,他平易近人,幽默风趣;而现在这样的感觉,却让我连顶嘴前,都要好好想想会不会促怒他。 可能是在商场上经历的事情多了,他远比普通的同龄人给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一般人,应该连跟他说话,都会变得紧张。但他跟萧维翰一样,在我面前刻意的收起了那些防卫,放低了姿态来迁就我,才会让我觉得轻松自在。 “这是什么?!” 正胡思乱想着,被慕景风怒不可遏的问话,惊的下意识的就想收回手。他拽的很紧,几乎快把我的手生生的给捏断了! 那双紧紧盯着我手腕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粉色伤疤的眼睛,仿佛要烧出火来!只是一转眼间,那眼眶竟又有些起了层层水雾..... “你真的就这么爱他么?”这声音跟握着我手的手掌,都在不住的颤抖。 “风,你弄疼我了。”我求饶,慕景风的眼神,让我感觉害怕,他的眼里有恨意,不知是恨我的懦弱,恨萧维翰对我的保护不周,还是恨自己的失约。 僵持了一会,他终于妥协,放开了手,转身又去酒柜拿酒。 地毯上,都是玻璃渣子跟倒翻红酒酒渍,这真实糟糕的一场相逢。 走了两步,捡起慕景风因为看我受伤而丢掉在地上的红酒醒酒容器,因为瓶子的独特设计,还是有好些红酒没有流出来,拿起来倒进了我喝过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真是个爱极了喝酒的女人,那种微醉的感觉,让我很轻松,很享受。 酒客人让所有的烦恼,都暂时的忘记,忘了萧维翰今天已经向全世界公布了他的妻子,叫方涟漪,忘了从今以后,自己只是一个让人唾弃的第三者! 妈妈,你别怪我,在我们的感情里,我并不是第三者.....妈妈,不爱他,很痛苦,您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别墅里的灯,一盏盏的被熄灭,只剩下茶几上刚被点亮的蜡烛。 扑闪着的昏暗烛光,照的人恍恍惚惚,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个废弃工厂里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我很爱他。”感觉到慕景风的临近,我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没有他,我会死。” 慕景风在离我挺远的地方,席地而坐,蜡烛就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脸,却分辨不清他的表情。 “可是他结婚了,新娘是别人。你们永远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刚被放下的玻璃杯里,一一倒入黄色的洋酒,推过来一杯,我会意的过去坐在他身边。他看着面前的烛光,有些动容,“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就是守着一跟蜡烛或者一堆小柴火取暖的。那是我过过最苦的两个月,也是最快乐的两个月。” 我打断他:“那是纯洁的友情,不是爱情。” 看着他,拿起酒杯又喝了口酒,我有些狐疑,这人今天好像就是奔着喝醉酒来得,难不成,他想来个酒后乱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慕景风已经扳着我的脑袋,嘴对嘴的亲了上来! 等我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洋酒,已经悉数流到了我的口中;我挣扎着,舌头又被他的舌头缠了过去,一着急,就把口中的酒全都咽了下去.....他这才肯放开。 “慕景风,你变态!”我大怒,拿起桌上的酒,立刻灌了下去,试图冲掉他的味道。结果嘴里他的味道跟酒的味道是一样的,全都成了他的味道,“你太恶心了!” “你当年这样喂我喝水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太恶心了。”慕景风笑了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这是把你恶心我的事情,还给你而已。” “那是因为你再不喝水就死了!给你喂水又喂不进去!而且,那时候,也是你吸我舌头,我又没碰你的!” “吸了,在杭州的时候,缠得我舌根痛了好几天。”慕景风又将两杯酒都倒上,说得很是暧昧。 脸颊很烫,已经分不清是恼羞还是因为酒劲上头了。 “那是我懵懂时的初吻。”他说,“不是不想来找你,只是当时,我也只是个孩子,大人们不相信我的话,具体的地址,我也说不上来,他们找了一阵之后就放弃了。出了那事后,家里看的很严,生怕我再被人盯上。等我有能力自己回国找你,已经找不到你了,再得到你的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年,可是你又跟萧维翰私奔了,一找又是两年,当我看着那么瘦小的你,挺着个大肚子,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来晚了。从那后,我撤销了对你所有的关注。直到后来在电视上看见了萧维翰,才打听到你们分开了。又是一番的苦寻。我以为,这次总算比他先到了。结果,你的心,已经完全容纳不下任何人了。” 讲到这,慕景风又喝了杯酒,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喝了下去,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都在关注我。 他伸过手又给我倒上酒:“看见他为了你痛苦,又放弃了萧家的一切,自己打拼,我以为他真的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才逼迫自己把你的消息,放给了他,你们真的能幸福,我也算伟大了一回,可他竟然早就已经跟别人结婚了...” 泪珠一颗颗的滑落..... 那个曾经发了毒誓只会娶我为妻的男人,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了。早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萧维翰已婚跟接管萧氏中国区的消息。报道上照片里的方涟漪漂亮,水灵,满满的,屏幕上满满都是祝福的声音。 我根本就比不上那么美丽的女孩子!不管是学识,家世,样貌,身段,我通通都比不上!虽然努力的开导着自己,安慰着自己萧维翰的爱只给了我,但内心终究是在乎的紧,这么被□□裸的被人揭开,还是免不了一阵阵的难过...... 手里的酒越喝越快..... 我这人酒品不好,喝多就爱啰嗦,什么都讲,喝着喝着,我跟萧维翰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都已经全部都讲诉了一遍。 “慕景风,你别想着我会酒后乱性,我16岁...就已经跟萧维翰上床了,才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是...你要敢再碰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头很晕,舌头已经有些打结了。转头,才发现慕景风在那打电话,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水晶灯一下,又亮了起来,刺的我睁不开眼睛。碎碎念的抱怨了几句,慕景风高大的身影,便挡在我面前,遮住了光源。只听他温柔的说道:“一会,我公司的几个高管过来开个小会,你能装下我女朋友么?” “装女朋友?”我昏昏沉沉的,大脑已经理解不了了“你别打我主意了,开会装什么女朋友!” “他们的大老板表白被拒,喝成这样,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公司立足,这点魅力都没有,是不是太丢人了。” 我已经醉得听不太清楚他的话了,“那你不能碰我” 慕景风有没有回答,我已经记不清了。没一会,就来了两男一女,还热情的给我们拍了照片,那女的还嫌我脸太红,拿粉底给我擦... 整个过程,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一定很开心,我喜欢喝酒,也是因为喝了酒的我,总是莫名的无忧无虑的快乐。慕景风在他们面前亲了我,有没有拒绝,我也忘记了,但他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也就随他去了。恍惚间,听到他下属对我们的祝福。 那时候,我正被慕景风搂在怀里,我想,我们两,看上去,也许真的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如果这一幕,被萧维翰看见了,他一定会气炸的,那个小气的男人,我给别的男人留个电话,都吃半天的醋。但心里,却有个恶魔,一直在叫嚣着,凭什么他都跟别人结婚了,我还不能跟人演场戏呢! 第1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4 喉咙像火烧了一般难受. 挣扎着起身,因为宿醉,浑身的肌肉酸痛无比,骨头快散架一般酥软。 虽然喜欢喝酒,但很少会喝那么多;萧维翰喜欢微醉的我,却讨厌烂醉的疯女人。 我暗骂自己,怎么会跟慕景风一起喝那么多。 幸好身上的衣服还在,身体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得赶紧回去,萧维翰找不到我怕是要急疯了。该怎么跟他解释呢?如实说么?不,我们在一起前,唐甜那丫头受萧维翰的委托来套我的话,非逼我说出个喜欢的人,我无奈只好模糊的说了那个曾经跟我共患难过的男孩子,为这事他耿耿于怀了很久,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慕景风就是那个男孩子...... 我的鞋呢?床边没有,床尾也没有...... 咦...这床,怎么那么熟悉!思绪飞转,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萧家老宅。虽然重新装修过,但床还是那张床,窗外的景色,也未曾改变。 多少年了?三年又三年,六年了.....整整六年没有再踏进过的萧家,竟然又回来了..... 兜兜转转,还是又回到了这里,真是造物弄人! 可是我怎么会来到这儿的? “阿翰,你怎么回来了?”萧维翰颓废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半蹲在他身边,才看清楚他的脸,“怎么那么憔悴!”脸色黑沉沉的,蜡黄蜡黄,眼袋也大的吓人,眼里全是红血丝。 我有些急,怎么怎么问,他都不说话,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在生我的气么?”萧维翰终于有了反应,一双眼,漠然的看着我,却依然不说话。 我急忙解释,“不是我自己想去的,本来我跟小满哥约好见面的,可是路上被人强行带去见慕景风,他生意上好像出了点问题,就陪他喝了两杯,结果不小心喝多了,你知道我的脾气的,心情不太好,喝起酒来,就没个度”他依然无动于衷,一个手,伸过来,抚摸我的脸。见他有了反应,我急忙表示自己认错的诚意,“我错了,以后除非你在身边,再也不跟别人喝酒了,好不好?” 讨好的坐到他的腿上,往他怀里蹭了蹭,勾着萧维翰脖子,“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我嬉皮笑脸的去吻他的唇。 他竟然转过头躲了开去!以前就算他再生气,只要我一缠上去就会立刻泄了气的...... 看来确实很生气...... 我用手捧着他的脸,不允许他再躲,“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萧维翰冷笑了一声,“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慕太太。” 慕太太? 我确实有错,跟慕景风喝酒,对他毫无防备。但这话也太过分了吧? “阿翰,别闹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好不好?” 巨大的推力直接把我从萧维翰身上推了出去!不可置信代替了屁股上传来的疼痛。面 前的男人,在对着我咆哮!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可他现在,竟然对我动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慕景风结婚!” 跟慕景风结婚?我的大脑一下变的空白一片。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跟慕景风结婚! “我那么爱你,你也依然爱着我,可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砰!” 巨大的落地窗发出可怕的破碎声,无数的碎片砸落开来,整个房间只剩下玻璃渣子在跳跃。 这是怎么回事? 萧维翰的愤怒,绝望,已经表明,我跟慕景风结婚这事,一定是真的,是事实!可是我没有,我从没想过要跟慕景风结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样的话我跟萧维翰成了什么? 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有夫之妇! 可我爱萧维翰啊......就算没有名分,也想守着他! 我无比害怕,死死的抱住这个发狂的男人的大腿。 “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嫁给他,阿翰,我爱的是你,只有你,只有你...” 红色的小本子落在我面前,一起落地的,还有一份文件。四个大字落进我的眼里,结婚协议... 颤抖着捡起红本子翻开,我跟慕景风一脸甜笑,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红,脑袋挨得很近,看上去还真像一对情侣。照片上的钢印,如假包换,结婚协议上的内容没看,最后的签字,虽然比平时更为潦草,但确实是我的字迹。 慕景风....... 慕景风,他设计我! “伊恋,你是来报复我的对不对?”萧维翰的表情异常的扭曲,抓着我的肩膀。每个字都如千斤巨石一样,压在我心上,“慕景风就是那个跟你上过床的男人,对不对?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爱上他了?!” 我拼命的摇着头,泪如雨下....没办法,没勇气回答萧维翰的问题。 难不成要告诉他,慕景风确实是那个男人吗? 不,不能! 他会离开我么? 我赌不起! 我最爱的男人蹲下身来吻我,吻不断掉落泪珠的眼睛,吻满是泪痕的脸颊。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他的泪,如硫酸一般灼伤着我心...... 天呐,他在跟我道别! 门把跟墙面的撞击,发出一声闷响。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被打开的房门外,一堆的小女佣一下全部让了开来,萧维翰咆哮着让他们都滚。 不能走......不能走!走了,还会回来吗?! 我像个疯子一样横冲直撞的冲出门去,跑到门口的时候,正看见萧维翰驾着车,像风一般从我身边经过... 他在哭,在放声痛哭,即使我听不到他的哭声,也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 慕景风!你为什么要这样设计我! 站在慕氏国际的大门口,拿着我跟慕景风的“结婚证”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挡我的路。 “慕景风!你这个疯子!”但此刻,我肯定更像是个疯子! 整个会议室,静得只能听到不太平静的呼吸声。 我把结婚证跟结婚协议,通通摔在了他脸上,怒不可遏! “你们先出去!”慕景风对其他人吩咐,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走过来试图用西装跟他的怀抱裹着我。我拒绝,但实在没有太多力气了;一路跑出来累的几乎虚脱。 他的怀抱很温暖,今天以前我依然把他当成小时候保护过,陪伴过我的大哥哥!而这个我给予信赖的男人,却设计陷害了我! “为什么连你也要拆散我们!这么做,对你有什么意义,我永远都不会爱你,永远!”我恶狠狠的说着,“这颗心,不属于你!” 山一样的男人用自己的双臂禁锢着我,声音轻柔,“外面这么冷,穿成这样,皮肤会冻伤的。” “我不要你管!”我努力的试图挣脱他的手,却是徒劳。 很快,会议室里,就只剩我们两个,慕景风终于放开了手,我急忙退后两步,远离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要什么样优秀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缠着我这么一双破鞋!” “我不甘心!”慕景风在隐忍,声音冰冷,双手紧握成拳,“我给过萧维翰两次机会珍惜你,一次是你怀孕的时候,一次是在杭州得到你的消息后,那个晚上,你在我身下,不停的喊萧维翰的名字,我有多难受?可我还是不甘心,想再努力一下,努力过,你表明心意之后,我还是想成全你,成全你们!所以让他来找你,可是,他竟然跟别人结婚了!你现在算什么!?” “是你告诉他我在杭州的消息的?”昨晚慕景风似乎也提过,但我喝的有些晕,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会才想起来。 “我给过他那么多机会,是他没有珍惜,我视如珍宝的你,凭什么任他这样践踏!”慕景风离我很近,他的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我的脸上。 我又往后退了两步,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壁,“你不了解,他也不想这么做,我们都身不由己。” 慕景风冷笑,“永远都不要为他的无能找借口,没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为什么要骗我结婚?” “惩罚他” “也是在惩罚我!” “也是在惩罚我自己。”慕景风有些哀伤的看着我, “既然这样,又何必让大家都难受。” 慕景风靠过来,一双手撑在墙上,让我无路可逃,“可我更快乐,当我拿到结婚证的时候,之前的犹豫跟担心,瞬间都消失了,只要想到,我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家,你伊恋,是我的妻子,而他萧维翰却只能把你藏起来,在人前连你的手,他都不敢多碰一下!” 我盯着慕景风的眼睛,刚平复一些的心情,又开始冒出火来:“那你想到你的妻子,脱光了跟萧维翰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很刺激?” “你!”慕景风的表情开始变的扭曲,一拳打在我身边的墙面上。 “我跟你做的时候的样子,就是我每天跟萧维翰在一起的样子,怎么,够你想象的了么?从今以后,我会顶着你妻子的头衔,继续跟他做爱,这感觉,够不够刺激?” 慕景风的吻,如期而至,粗暴,野蛮。我承受着,甚至勾着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慕景风明显惊讶于我的表现,却立刻被我的热情,拉回了思绪,他的唇,吻着我的颈部,开始变得温柔,一双手,从衣摆下伸入,不断的往上探索。 “记住这感觉,我每天都是这样伺候萧维翰的。”我早已乱了气息,甚至,有些动情。 男人的吻停了下来,喘着粗气,“你在报复我?” “不,等我们做完了,我再回到萧维翰身边,用更深情,更销魂的方式伺候他的时候,才是对你报复的开始...” 我以为他又会像上次那样,对我彻底的死心,可是,这次,我似乎估计错误了....... 慕景风不怒反笑,“这招,你已经用过了”他的手,覆到我胸前,“激将法用一次就够了,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么?” 我也笑起来,“你以为我在逗你么?那就试试吧!?”我凑近他,一颗颗的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去吻他的胸肌。 我确实是个疯子,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要让欺负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萧维翰冲进来的时候,我几乎衣不覆体,双手正在解慕景风的皮带扣子。 毫无防备的慕景风,被萧维翰打的几乎站不起身。 我傻站在那笑得异常的开心,萧维翰脱下自己的毛衣给我套上,又弯腰帮我提上外裤,整个过程,他没有多看我一眼,更不曾说一句话。 慕景风起身的时候,我已经被萧维翰横抱着走出了门,在他的臂弯后面,是慕景风的脸。我露出了胜利的笑,当着所有人的面缠着萧维翰狂乱的吻,吻他的唇,吻他的脸,耳朵,脖子,他完全没有反应,我却笑的更为开心了,萧维翰这才看像我,用我读不懂的眼神打量着我。 第1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5 萧维翰不见了..... 我找遍了萧家上上下下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他的身影。 他一定失望极了。 想起那双几乎沁出血来的眼睛,我的身体又忍不住的颤抖。 又开始情绪失控,不顾一切的伤害自己跟身边的人了...三年前的状态,又回来了!只不过花了半天的时间,凌用鲜血唤回来的我的理智,就那样轻易的开始被抽走了... 躺在萧维翰软的可以让我陷入其中的床上,感到无比的疲惫...... 抑郁症是个复发率极高的病。 当年我始终无法相信那个在我肚子里呆了7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常常会觉得他就在我身边啼哭,我甚至看到了他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我。那个孩子张开手,在叫妈妈抱...我开始没办法入睡,整天都在找我的孩子。 医生的诊断结果就是抑郁症。所有护士都拿我没办法,正常人永远没办法跟不要命的疯子比战斗力。 我的父亲来医院的时候,他的现任妻子,差一点,就被我活活掐死。即使我疯了,也不会忘了对他们的仇恨。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我妈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被萧维翰收留,更不会因为爱而让我们生不如死! 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为了那个小三,狠狠的扇了我2个嘴巴,口腔里浓烈的血腥味,让我清醒了不少。他咆哮着问我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爸,我狂笑,他算什么父亲?从我记事开始,都是妈妈在带我,而他,赌博,喝酒,躲债,哪有时间管我们;更可笑的是,我妈妈下葬后的第一天,他就把这女的领进了家门。哦,不对,我妈妈死的时候,那女人就在我妈跟我爸的婚床上纠缠。 我的抗争,换来的永远只有一顿顿的毒打;离家出走后,根本没有人管过我的死活。 倒是知道我在萧家帮佣后,一次次的上门要钱,萧维翰自小家境优越,对钱没多少概念,再者他也喜欢我,尽管我多次劝阻,他也没少给他们钱财。 后来的10年里,我再没见他们,就算见到了也当没看见,那虚与委蛇的模样真叫我恶心。 我是真恨他们,所以,当他愤怒的说至少我的命是他给的之后,我毫不犹豫的从医院的窗口跳了下去。 所幸的是病房在2楼,离地面不过3.4米。 勉强站起来之后,我异常清醒的跑出了医院。 他们要送我去四院,那个全是精神病患者的医院。 我不想死在那儿,宁愿像我妈妈一样用极端的方式,让对不起我的人都牢牢记住他们犯的那些罪孽! 就是在那之后的一年里留下了现在依然能看见的手腕上的六条疤痕。 如果没有遇见凌,没有他的以命相逼,我早活不到现在,也没办法清醒过来..... 但依然留有后遗症,暴躁,易怒,焦虑,做事也常常的变得极端化。 佣人来劝过许多回,房间的落地玻璃是整体的,一整面墙体的大小碎落了一地,睡在这儿,就等于是在户外露营一般。12月的京城已经有了下雪的趋势了,我用被子闷着脑袋,不想理会任何人的打扰。 被子外的世界,很吵,吵得我脑袋发晕。 已经记不清楚玻璃杯是怎么到的我手上的,更记不住它怎么会从手里被甩飞出去。那年轻的女佣发出尖锐的惊叫声,才稍稍拉回了我的一些神志。可我只是光着脚,踏着满地的碎玻璃,冲过去,直接把她们全部都关在了门外,才终于又清醒了一些。 努力的想在被子里寻找一丝萧维翰留下来的味道,但显然他已经很久没有住在萧家了。好在身上穿着的,是从他身上脱下来的毛衣,能清晰的闻到专属于他的粉红色的味道。 粉红色的温柔与爱恋。 在被窝里呆了很久很久,神志才开始慢慢清醒.... 如果,换成是我亲眼看见萧维翰跟别的女人那样纠缠在一起,可能会直接掐死他们的!就差一点,慕景风就...... 昨天不明不白的就跟慕景风领了证,今天又把自己送上了门....... 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更何况萧维翰那个小心眼的男人...... 恍惚间,手背虎口上方,仿佛那凤凰又出现了,扯开领口一看,肩膀上那咬痕处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的确是发烧了。 这两纹身,都是凌给我纹上去的,据说用的是苗寨才有的特殊颜料。只有在体温升高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平时是看不见的。起先,他只给我手上纹了个的凤凰,因为那段时间我总是在不停的发烧,为了方便确认我的体温。他说在古苗寨,就是用这样的方法确认小孩体温的。体温偏高的时候,显现的只是手背上凤凰身边的一部分,但体温特别高的时候,凤凰的尾巴会一直显示到手臂上。肩膀上的蝴蝶,是凌消失前帮我纹的,现在想起来那可能就是他告别的一种方式,一般情况下,他很少会回应我的请求。 三年前的一切又开始重演。 梦里的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掐着脖子,我使劲的挣扎着,拼命的想喊醒就在身边安静躺着的萧维翰! 可是他听不到,我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去掐他的大腿也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梦中的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于是又拼命的掐自己,几乎是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去呼唤自己醒过来。这个过程,异常的漫长,难熬。 我开始怀疑,这不是梦,是死去的灵魂,来找我索命。 听老人说过,死去的婴灵是不能转世投胎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在梦中的时候,意识一下全部恢复了过来。 从床上弹坐起身,脸部撞击到男人□□的胸膛,惊讶的抬头看身上男人的脸!汗水顺着那硬朗轮廓滴落到我的眼睛,一阵的发疼, “这样够不够刺激?”说着,更用力的冲击着我的身体! 不,不,慕景风,你不能这样对我!!! 一双手,在不断的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帮我顺气,可能是哭得太久的关系,胸口被撕扯一般的疼痛。 我终于还是醒了过来...... 又是一个可怕的梦中梦。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接过唐满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你这丫头,那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我苦笑,喉咙痛的张不开嘴。 窗边有一个小书桌,上面堆了不少的文件。 医生跟护士,很快走了进来。又测了体温,问了些哪不舒服的问题,嘱咐了不能碰的食物。直到医生掀起被子来看我的脚,疼痛的感觉,才一下子传到我的大脑。 脚底的玻璃碎片长时间没有取出,加上高烧不退,已经出现了脓肿,有感染的迹象。 “小满哥,我睡了多久?”声音难听的吓人。 “我昨天上午去萧家把你带出来的,在那之前,佣人说,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三天三夜!我昏睡了三天三夜!萧维翰,却一直没有出现过.....抓着被子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阿翰他,去了哪里?”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唐满用熨得笔挺的西装袖子温柔的替我擦拭泪水,安慰道:“别乱想,他就快回来了,纽约的继任仪式已经完成了。” “继任仪式?” “当然,萧氏集团总经理,中国区执行ceo,怎么可能发个新闻稿就能完成。这些仪式都是必不可少的。” 那他那天回来又是做什么? “丫头,有时候,你该多为他考虑考虑,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婚姻当儿戏,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领证结婚的。”唐满显然是听萧维翰说了些,语气虽然温和,但已经有责怪的意思了。 “我怎么可能跟别人结婚,小满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接下来,我就把那天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唐满说了一遍。他分析说来的结果,其实我也早就想到了。那些所谓慕景风的下属,应该是他请来的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跟律师。那时候我已经喝的太多,任他们摆布了。很多细节也已经回忆不起来。唐满说,慕家在京城的势力远大于萧氏,借用句老话来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想走法律途径也很难,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当时候的我是醉酒状态,加上拍照的日期就是登记的时间,照片上的样子也不像是不情愿的,还有就是那份结婚协议,虽然我没有仔细看过上面的内容,但萧维翰对唐满说过,能给的慕景风都已经给了。于情理上,我也不可能拒绝。 结论是,想离婚,除非慕景风同意。 “如果那么简单,慕景风就不会摆那么个局,引我入套了。”一想起这些问题,我的头又开始痛起来........ 唐满扶我睡下就回到那张小书桌前看那一堆的文件,时不时有电话打进来汇报工作。 没有催他回去,这必定是萧维翰离开前交代的,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我无所谓。只是可怜了唐满了,那么严谨沉稳的一个人,总是被萧维翰跟我的事情闹得想抓狂,又苦于形象,强忍着不好发作。 在医院里又住了3天,慕景风来过一次,门口的那些个保安自然是拦不住他的。好在他也没有要进门的意思,不然又免不了一顿的嘴架。 可是,我始终没有等到萧维翰,电视里播放着他跟那个叫方涟漪的女孩子一起出了机场,返回萧家的画面,刺得我心头一阵阵的发酸,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溢。 明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了,可接受,终归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 唐满把我送回了之前住的公寓。 他安慰我说,萧家外面现在一天24小时都有记者狗仔蹲守着,意思是我们不方便住一起。 看着在房间里来来回回不停忙碌的阿姨,心里忍不住的泛酸。他若有心,把我往车里一塞,便能轻松混进去,倒是我住在这,他想来一趟要做到不被人发现,却是十分困难的。 看来,短时间内,萧维翰是不打算见我了。也好,内心本来就对继续住在萧家老宅有抵触。只是,这下真的被人当外面的情妇一样养起来,是真心难受。 我是个意志力薄弱的人,心里难免又开始打退堂鼓,可是不爱他又做不到。 这些天,我的脑海中总是不断的出现他跟方涟漪在一起的样子,折磨的我一阵阵的烦躁。 坐在轮椅上,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怎么也做不到不让脚上的伤口碰到水,只好又穿上衣服,去找正在厨房忙碌的阿姨。 “阿姨,你让他过来帮我洗个澡吧,身上很痒”因为伤口不能碰水,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洗澡了。 阿姨有些为难,“姑娘,要不,阿姨帮你洗。” “您能抱得动我么?”我有些不悦,“你跟他说,他要不来我让我丈夫过来给我洗。”我故意把“丈夫”这两个字说的很重。 阿姨很是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好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