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唱歌有力量》 第1章 歌唱家与大小姐 “我们现在就站在山城城门口，等待慕家嫡支大小姐慕君的出现，据消息，她将于今晨八点十分乘坐慕家标志座驾——梦魇座驾进城，梦魇在整个山城只有慕家有两头，以此可见慕家对这位嫡大小姐的重视程度，” 高耸的城门口，山城电视台的采访记者岑仪兴致勃勃地对着音影石说道，在她身后可见黑压压的人群被保安拦在路边，大多人都高举一块透明的音影石，“慕君今年十五岁，是现慕家当家人慕杰的亲女儿，十五年来慕君在春城的外祖母家长大，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亮相，比起她的双胞胎妹妹慕吟来说，山城居民对她可谓是非常陌生……” “derhlleraeinemherzen（地狱的怒火煮沸我的内心） tflammetummichher!（死亡和绝望在我身边燃烧）” 宏伟的悉尼歌剧院内，正在上演莫扎特著名歌剧《魔笛》，扮演夜后的华裔歌唱家莉莉安·陈演绎着此剧经典咏叹调《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这首歌的华丽与力度非比寻常，几乎攘括了所有的花腔音乐形态，快速音阶、同音反复、弦分解音……，它是花腔女高音声部技巧与表现力高水平体现，也是歌剧曲目中难度最高的作品之一，而莉莉安·陈的演绎可谓完美。 “fuhltnichtdur,（如果你不让sarastro也受到同样的折磨） sobistdumeiernimmermehr.（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女儿）” “慕家大小姐的出现会不会给现在复杂的山城局势带来更大的变数呢？今天我们邀请了慕家对外发言人慕七前来做客，”吉吉脱口秀主持人吉吉一身红裙笑道，她是玲珑阁外围弟子，后台强大，敢问敢说，她的节目在天网的收视率和点击率都不错，“慕先生，我们都知道十五年前卦修伍和算出一卦，双胞胎姐妹十五年内不得相见，否则两人都活不到一岁，慕家当家人把姐姐送到了春城，妹妹留了下来，我们最感兴趣的是，看到阔别十五年的慕家大小姐回家，以骄纵无脑著称的慕家二小姐有什么反应？” “sobistdumeiernimmermehr.（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女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气呵成地唱完全歌最有难度花腔跳音，莉莉安怒不可遏地唱完这一小段最后的：“sobistdumeiernimmermehr.那你就永不再是我的女儿。”后，夜后在台上暴躁地走来走去，猛一转身，威胁地对女儿唱道： &ossenseiaufewig,（你将被永远断绝关系） verlassenseiaufewig,（永远被抛弃） allebaur（我们永远不再是母女）” “没错，慕家作为山城最大的家族，同时也是华区四大歌修家族之一，它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引人注目，慕家大小姐能否在家族内比中夺得前五名，拿到开歌仪式的名额？我必须提醒一下，昨天慕家内比的盘口已开，在山城三大赌场，慕君大小姐的赔率是1:1.7上下，比慕家二小姐的1:1.5更高，看来在慕家双胞胎里，大家更看好从小看到大的慕家二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唱着一串波浪式的三连音，夜后似乎有些平静下来，爱怜地抚着爱女的头发，但下一秒愤怒的火焰便将这片刻的温馨焚烧殆尽，她攥着女儿的下巴，恶狠狠地威胁： “allebaur（我们永远不再是母女）” “值得一提的是，慕家大小姐于三月前在天网开启主页，没有照片，没有录像，什么都没有，人气值仅几百，与慕二小姐的十五万相差甚远，据我们内部消息，慕吟在慕氏家族并不是表现最出色的一位，她们的弟弟慕颜似乎更加优秀，天网人气远超慕二小姐，仅次于……。” &durchdichsarastrowirerblassen!（如果你不能，如果你不能杀了萨拉斯特罗） 歌曲的节奏慢慢舒缓下来，但她的心并没有平静，似乎可以更清楚地听到她咬牙切齿的恨意，她仰着头，气焰嚣张地对天宣誓： “hrt!hrt!hrt!听吧！听吧！听吧！ &er!复仇之神听着！ hrt听吧！ &erschwur!我发誓！” 夜后的歌目已经唱完，然而原本应该转身离开的莉莉安却定定地站在场中，面色苍白，喘息急促，观众们回过神来，偌大的歌剧院里响起了细碎的私语声，没等歌剧导演做出反应，她眼睛向上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 “耶稣啊！发生了什么事！” “快看看她！” “救护车！救护车呢！” 场中一片慌乱，舞台上的人尖叫奔跑，《魔笛》被迫中止，莉莉安对此表示十二分的歉意，但她已经做不到了，因为—— “慕君？慕君！君儿，快醒来，我们马上要到了。”在一位中年妇女的催促声中，莉莉安·陈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张充满关切之意的美妇面孔，但令人震惊得是，她从没见过这张脸，环顾四周，自己竟身处于一架圆如南瓜的马车之中，马车四壁是不知名的黑木制的，车内空间狭隘，只容得两人一坐一跪，莉莉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忍不住抽了口气，直接被束腰衣给勒得透不过气来，往下一看，自己竟穿着一条华丽丽的欧洲宫廷式大裙子，裙摆铺满了整个马车，腰背被迫挺直得跟竹竿一样，十分地雍容华贵。 见慕君露出不适的表情，跪坐在一旁的中年美妇关切地问道，“怎么？还是勒得慌？没办法，你再忍忍吧，这次亮相要是砸了，你外婆非杀了我不可。” 外婆？这个名称好像触动了脑海里的某根线，大量纷杂的记忆涌入脑中，莉莉安不得不揉揉一直跳个不停的太阳穴，选择性地浏览一些记忆碎片，才搞清楚自己现在名叫慕君，从小在外祖家长大，即将与自己的父亲——山城最大家族的族长见面，同时也是慕家嫡长女的第一次亮相，而这次亮相，原主残留的意识非常非常重视。 在春城听闻了太多妹妹受父母宠溺的事迹，一直陪伴在冷清外祖母外祖父的慕君羡慕嫉妒恨，好强地决定一定要亮瞎所有人的眼，把骄纵的妹妹彻底地比下去，所以在外祖母拿出祖传的华服后毫不犹豫地穿上了，却没想到这件紧身胸衣勒得太紧，她一口气喘不上来晕死过去，醒来的便是莉莉安·陈了。而眼前陪伴自己的是外祖母的陪嫁嬷嬷木嬷嬷。 虽然不知道被裙子勒晕的原主去哪了——总不会空降到《魔笛》现场了吧？——但真·人生赢家莉莉安还是很同情原主遭遇的，慕君宁愿被勒晕也要压妹妹一头，让莉莉安叹为观止，自愧不如，她安抚般在心底告诉原主——如果她还在的话：你为了这次亮相努力到这种程度，我既然穿过来了，不管能穿过来多久，也不能给你拖后腿，把你搭好的台子给演砸了。 “现在是山城时间八点整，慕家人开始清场了，看，慕家当家人慕杰先生，他的表情还是十分严肃，站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妻子何云，慕太太非常激动，她的二女儿慕吟正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啊啊啊，那是慕颜，听到我身后少女们的尖叫声了吗？他光靠脸就能迷倒一片观众……”采访记者岑仪如数家珍般一一介绍而过，镜头晃了一圈后重新对准城门口外面，盖着红毯的柏油路尽头，“啊！她来了！看！那是慕家的梦魇座驾！它们正慢慢地踱过来，可以看出它们被养得很好，油光发亮，它们停下来了！从座驾里出来一位妇人，音影师，请对准车门，我们即将看到这位神秘的慕家大小姐，她出来了！哇喔！” 慕君伸出一只戴着精致蕾丝手套的手，优雅大方钻出马车，她头戴黑色礼帽，帽上黑纱斜斜遮住上半张脸，弯起的唇角神秘而美丽，在万众瞩目中，她回忆起那位心狠手辣、目空一切的夜后——胆敢威胁自己的爱女，复仇路上的一切障碍都将被她碾碎。她明白自己登上的是另一个舞台，台下的观众们都将为她欢呼喝彩。 望着这位美人优雅霸气地缓缓走来，这一刻，仿佛大家都陷入了极度地震惊中去，慕杰，何云，慕吟，摄像师，记者，他们全都直盯盯地凝视着前方，仿佛那有一只魔兽从天而降，又仿佛虫族重新入侵了地球，直到她走进自己，岑仪才猛吸一口气，喃喃自语，“天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只是，太难以置信了！” “天啊！” “怎么可能！” “简直了！” “这，真是……” 千家万户安装了音影石，正在收看画面的观众们都震骇地发出意外的叫声，与此同时，吉吉脱口秀现场，吉吉瞪着直播的大屏幕，最先回过神来，“well，”她一捞秀发，大笑道，“真没想到，同一张脸，居然有那么大的差别。此时此刻，我特别想看慕吟的脸色。” 似乎在回应她说的话，定了几秒的画面突然转向了城门下的慕吟，而身处现场的围观群众，都不由得扭头看向慕吟。 震惊似乎凝固在她的脸上，缓缓地转头看到神色各异的人群，她狠狠地咬紧下唇，全身不自主地颤抖，好一会儿愤怒和屈辱才从那张漂亮的脸蛋褪下，但这时，早已没人关心她了。 “……就在刚才这一分钟，慕大小姐的赔率从1:1.7降到了1:1.5，基本和二小姐慕吟持平，我必须得说，这场好戏，值了，朋友们，现在出手还来得及。” “父亲，”慕君双手合在腹前，落落大方地向亲人们打招呼，两旁高举的音影石将这画面都一一记录，“母亲。” 何云忙“哎”地应了一声，眼泪簌簌地落下。 慕君却没有上前安慰，而是缓缓转向她身边的慕吟，一旁的记者盯着这个动作，激动得难以呼吸。 “妹妹，”慕君微抬下巴，原本平视的视线斜成一个向下睥睨的弧度，她双唇一弯，露出一个神秘而邪恶的笑，“好，久，不，见。” 周遭都安静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无形较量的中心，而就在这一刻， “什么鬼！慕君的主页一瞬间多了二十万粉丝！还在疯狂上涨中？！。 第2章 惊喜~ 深蓝色：大小姐霸气v5！ 爱丫爱丫v：老实说，刚她那一笑的时候，我腿一软真的给跪了。［再见］麻麻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superlove：在大小姐面前，二小姐就像一个小学生［微笑］ 我是你的什么：啊啊啊啊啊我好激动啊啊啊大小姐你还缺不缺狗腿！！！！会炼丹会制符的那种！！！ 御宅：早就看慕二不顺眼了，直播时看到大小姐辣么轻松地碾压简直想尖叫！！ 成仁败鬼：不愧是我大何家教出来的人才，必须点赞！！！！ ………… “慕家大小姐的人气涨到三十五万了，看来又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万里之外，四大歌修家族之一的宁家，宁大少爷如是说。 宁大小姐嘴角一侧轻弯，不屑地说，“人气如浮云飘渺不定，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宁大少爷耸了耸肩，没有继续争执下去。 “这个人列入值得注意的竞争对手名单。” “重点观察她。” “有机会不妨黑一下她。” 此外，华区其它三大歌修家族，不时传来这样的话语。 慕君没有意识到外面的风起云涌，她挺直腰背，仪态万方地跟着母亲和弟弟妹妹逛园子，木嬷嬷和众仆人跟在后面，慕家身为山城最大家族，家宅也是修得又大又美，纯东方式的园林建筑，水流潺潺，一步一景，就是有些太大了，莉莉安表演过太多歌剧，心志毅力远超旁人，别说逛园子，就算逛着园子唱咏叹调也不在话下，但慕君的身体却有些吃不消。 阔别十五年之久的母亲格外注意慕君的状态，见她面露疲色，忙道，“赶路累了吧，我们还是先回屋休息，园子什么时候逛都可以，君儿你只管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你那无情的父亲若再想把你送走，我非要跟他拼命不可。”说着又泪盈于眶，让慕君有些无可奈何。 眼泪说来就来也是一种本事啊。 弟弟慕颜见姐姐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笑着熟练地凑上来说了一箩筐俏皮话，总算把母亲给哄笑了，他舒了口气，感受到慕君诧异的视线，便友好而调皮地向她眨了眨眼，倒也把慕君给逗笑了。 一行人绕过一座种满桃花的小山，面前是一湾小湖，湖边种满了柳树，微风吹来，柳枝轻拂，荷叶轻舞，又有一座庭院，西侧临水，东面靠山，临水处有曲廊竹桥可通，何云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递给慕君，“这座宅子今后就是你的了。” “妈妈？！”原本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慕吟闻言惊叫道，“你说好要……！” “姐姐，”慕颜的声音盖过了她，正好打断了她的话，“给你的院子取个名字吧。”说着他笑指长堤对面的竹林，“那是我的幽篁居，姐姐可来我那边走走。” 慕君心领神会地无视了慕吟，笑道，“好，那我这就叫照花轩。”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何云一口道破这名字的出处，欣慰地抚上慕君的鬓发，“好，看来父亲还是教了你不少东西。” “母亲！”慕吟跺脚叫道，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吟儿，看来我真把你惯坏了，越发不像样子了！”何云终于拿出主母的架势，一脸不渝地低声斥道，“你姐姐远道而来，又是久别重逢，你摆出这个脸色，是不希望她回来吗？” 慕君笑吟吟地望着她，却没有开口宽慰，反而恶作剧般落井下石，“母亲不用生气，妹妹还小呢。” “还小？”这两字仿佛捅了马蜂窝般，又把何云的眼泪给勾下来了，“你们两一样大的，你就早出来两分钟，就已经那么成熟懂事了，是我对不住你啊。” 慕君突然觉得腻了，懒得再假惺惺地表演什么母女情深，只勾起唇角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边，解语花小棉袄慕颜同学也没再上来安抚，何云一旁流着眼泪似乎也没什么趣味，便慢慢把泪水收了，叫了慕吟的嬷嬷上来，罚抄慕吟五十遍乐谱，便这么过去了。 慕吟走的时候，一脸怨毒地回望了慕君一眼，她似乎刚明白过来，多一个姐姐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分走她的宠爱，动摇她的地位，这一眼盯的时间太长，被慕君注意到了，她不但不生气，反而大方地回了一个笑容。 看到这一眼的人不只是她，晚上慕君准备睡觉，在黑檀木梳妆台前卸妆时，木嬷嬷悄悄地打发了两个守门侍女，忧心忡忡地踱进来说，“大小姐，二小姐那样一定是记恨你了，她在慕家呆了十五年，我们只是初来乍到，本该蹈光养晦的。” 慕君放下羊角梳，面带笑容，“嬷嬷，你错了，家族内比在即，不会有人轻易找我麻烦的，蹈光养晦？那是实力不足的人才蹈光养晦积攒实力以待良机，我，不需要。” 没过几日，呆在自己小楼练声的慕君就收到了家族的消息，在参加家族内比之前，长老们需要确定她有参加的资格。 一般来说，慕家的子女一出生，就会记录在族谱上，五岁就要进族学学习乐理知识，嫡支的嫡子女才有学习唱歌的资格，庶支子女及嫡支的庶子女仅能学习乐器。尽管要求严格，但没有计划生育的世界，具有资格学习唱歌的人也不少，就慕君这一代，就有二叔的三个子女，三叔的四个子女，五叔的两个子女……加起来足有二十人左右，而这二十余人，仅有五人能去帝都参加四大歌修家族共同举办的开歌仪式。 因此，五人名额其实暗藏着家族博弈，即使是嫡长子——族长的嫡子女，两个名额就已经顶天了，嫡子慕颜早就被确认在名单内，剩下一个名额将在慕大小姐和慕二小姐中决出。 族学每月一小比，长老们看着慕吟长大，对她的实力了然于胸，她性子虽骄纵，声音却是极好的。与宁家“游吟诗人”传承的叙事歌派、何家“灵魂乐、爵士乐”为主的辅助歌派、杨家“嘶吼呐喊”为特色的摇滚歌派不一样，慕家拥有上古“丽君大人”的传承，并逐渐发展为苦情、芭乐（民谣）和乡村三种类型，唱功和技巧没有其它三家那么重视，声音更重要，而慕吟的声音甜美可人，很适合唱慕家的歌曲。 “所以这就是一次摸底考试，长老们想知道我值不值得他们支持？”慕君听了片刻，方沉吟道。 及时送来消息的慕颜腼腆一笑，他五官俊美，肌肤如玉，是慕家新一代最出挑的人物，依稀可以看到长大后迷倒万人的模子，“是这样不错，长老们已经商量好了，会给你一份歌目单，上面有十首歌，你只需选一首，藏书阁有影音石可以给你参考，这是乐阁的使用令，可以用一次，你可以选择乐阁里的任何一只乐队做你这次测试和家族内比的伴唱和伴奏，” 说着他递来一个牌子，“乐阁的乐队稂莠不齐，你挑选时要注意一点。” “为什么你这么帮我？”慕君好奇地问。 慕颜腼腆的笑容消失了，他神情骤冷，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慢慢才又重新弯起唇角，只是眼神依旧如冰，“我十岁那年，被慕吟推下湖，病得差点死了，她只是被罚抄乐谱。” 见慕君困惑的神情，慕颜解释说，“慕家的传承以女性为主，比如‘丽君大人’就是一名女子，男人很难找到合适的歌目，所以，传宗接代是男性，发扬光大是女人。这么多年来，通过开歌仪式的慕家男人仅有一两个，女的却有七八个，你且看吧，这次开歌仪式的人选，除了我是嫡支嫡子，其他一定全都是女子。” 开歌仪式？慕君这是第二次听到了。她在记忆中翻了半天都翻不到这到底是什么仪式，索性直接问出来了。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你只需要知道，通过开歌仪式的歌手，才能称为歌修，通不过就毫无价值，只能被当成卖唱的拿来取乐。”慕颜淡淡地说着这些残忍的词，“所以，我一定要通过开歌仪式。” 看着慕颜坚定的神情，慕君心有戚戚，暗想以后若有机会帮一帮这个弟弟，就帮一帮吧，他那副样子着实让人心惊。 送走了慕颜，慕君照例在小楼用膳，晚膳后，一位绿衣俏婢前来敲门，她捧着一沓纸，将今日慕颜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放下歌目单和歌谱便告辞了。 慕君瞟了一眼歌目单，又瞟了一眼，惊得站起身来，《又见炊烟》《小城故事》《爱的箴言》……纵使莉莉安·陈生长于美国，但华裔的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华国邓丽君的歌！ 他们说的“丽君大人”，居然是邓丽君！ 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她这几日也常常觉得奇怪，慕家的园林，外祖母的华服，泊油路的红毯，举着音影石的记者，这一切都有她身处之地——地球的影子，但梦魇这种头顶独角的坐骑，歌修，以及原主印象中的剑修，丹修……这些名词和它们身后代表的意义，证明这是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同于地球的世界。 但这是邓丽君的歌！ 这两个世界，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 慕君攥着歌目单，呆呆地看向窗外，脑海中拼命翻着原主的记忆。 很快，她定住了。 “上帝啊，那是！”慕君盯着窗外的天空，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第3章 新地球? 两个月亮！ 两个月亮在天空熠熠生辉！ 慕君的脑袋一片混乱，她抬头看着天空，用自己有限的天文学知识辨认着天空的星星，但很快她就停下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两个月亮都出现了，很明显，这已经不是地球了。 平行世界？ 外星球？ 慕君在脑海里疯狂地翻阅着原主的记忆碎片，被表哥表姐欺负？不是，每天清晨练歌？不是，跟着外祖父上课？没错！就是这个！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外公，为什么要背这个呀？” “小君，外公给你讲个故事，从前呢，有个人叫苏轼，他blabla……” “后来呢？” “……” “后来呢？” “……” “后来呢？” “后来啊，我们的祖先发现一艘船从天而降，从里面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但那艘船也带来了一些无法抵抗的病毒，把人类变成了怪物，我们的祖先想啊想啊，造了一艘船，降落在这个星球上，获得了新生。” “后来呢？” “后来祖先们发现，科技无法让他们生存，于是向大自然学习，跟着剑草学习的人，成了剑修，把植物炼成药物的人，成了丹修，住在山上和动物搏斗的人，成了力修，和大自然交流，获得了大自然力量的人，成了玄修和符修，从心底寻找答案，意志坚定的人，成了佛修……” “那我们呢？” “我们的祖先得到了歌谱，很多很多歌谱，我们唱出来，和天地产生共鸣，就是歌修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慕君一抹脸上，已泪流满面。 望着窗外的两个月亮，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她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母亲的教导，朋友的安慰，粉丝的支持……这些是属于莉莉安·陈的记忆，但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楚地认识到，她再也回不去了。 “姑娘？你睡了吗？”木嬷嬷在门外轻声问道。 没有回音。 木嬷嬷悄悄走了。 只留下莉莉安在月光的照耀下，蜷成一个球，无声地流泪，哭得像一个孩子。 莉莉安，这是你最后一次哭泣，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从此以后，你就是慕君了。 所以哭吧，尽情地哭吧。把你的不安，惶恐，茫然都哭出来吧。 哭了一夜后，慕君不可避免地肿着一双桃子大的眼睛，把木嬷嬷给吓坏了，她又是煮鸡蛋又是侧敲旁击，以为慕君压力太大hold不住，还请了慕颜过来开解，当然没说慕君那双桃子眼睛。 慕颜到的时候，慕君的眼睛已经消肿了，正在吃着早餐，让她惊奇的是，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豆腐脑一样的存在，尽管不是用豆腐做成的，但口感味道什么的都很相似，大吃货国人还是怀念地将它取名为豆腐脑，见他过来，她放下只动了一口的碗，半倚着椅背笑道，“木嬷嬷就是想得太多了，大热天的把你请过来，这不是折磨人吗？” 慕颜礼貌地忽视了她幸福的小抱怨，开门见山地问道，“你选好了吗？” “选好了，”慕君点了点桌上歌目单的一首歌，“就这首。” 慕颜诧异地看着歌目单，又诧异地看慕君，那歪着的小脑袋真是可爱极了，慕君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被慕颜气鼓鼓地打下来了，“你选好了？不改了？” “有什么问题吗？”慕君懒洋洋地问道。 慕颜拧着眉头思考了半天，“问题倒是没有，但这首歌珠玉在前，‘丽君小姐’和‘菲天后’都有这首歌的影音石传承，所以大多数人都直接跳过这首歌的。” “那更好，这样我就是出奇制胜了。”慕君哈哈大笑。 慕颜翻了翻白眼，无话可说。 下午，慕君带着弟弟直奔乐阁，乐阁就在湖的另一边，需要绕到对面去，“乐阁有十三支乐队，最厉害的是……” “嗖”一声，天边划过一条白色的弧线，打断了慕颜的话，他抬头看天，疑惑地喃喃自语，“奇怪，这么早就来了？” “那是什么？”慕君话音未落，天边又是“嗖嗖”几声，几条白线在天空交错，慢慢散去。 “是家族请的高手，你不会以为就我们几个去帝都吧？”慕颜拉拉她衣袖示意她不要看了，“别看了，反正会见到的。” 慕君收回视线，跟在他后面走，一边走一边问，“他们很厉害吗？” “地榜前十吧，”慕颜绕过一座凉亭，“就在前面了。” 前方一条小溪顺流而过，一座木拱桥横在上方，木桥那端是一块花花绿绿的大草坪，一条扭扭曲曲的小路通向一座楼阁，一颗桂花树半掩住了门上“乐阁”二字。 慕君望见乐阁，依然没忘记话题，“地榜是什么？” “哎呦，你真是十万个为什么，”慕颜无奈地停了下来，他长身而立，就算翻着白眼也格外好看，“人榜排的是年轻有实力的弟子，二十岁后自动出榜，地榜是按战绩排的，地榜前十，就说明有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他解释完了继续往前走，“这个世界很危险的啊姐。” 慕君见他快没耐心了，决定暂时先闭嘴。 有隔音阵法，乐阁其实并不嘈杂，十三支队伍中分甲级三支，乙级五支，丙级五支，甲级三支又分金牌，银牌与铜牌乐队。甲级乐队很难请到，因为他们都是乐器大家，平时很少伴奏，然而慕颜话音还没落地，就看到慕君直奔甲级金牌乐队的专属房间去了。 “姐啊，我真是服了你了。”慕颜没料到她胆子真的那么大，一时搞不清状况，愣了半晌才敲门而入，却诧异地发现慕君正和乐队首席友好地握手，他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就这一两分钟她就搞定了？！ 见乐队集合，准备排练，慕颜识相地扭头往外走，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金牌乐队那么好请，难道我以前碰的壁都是假的？ 他当然不知道，慕君刚一进门，就耳尖地听到了一个小错误：一位乐手的一个音符弹错了，再说当年表演歌剧时，足足有一个乐团为她伴奏，耳濡目染之下，对付小小一个乐队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就在湖的另一边，慕家族长慕杰正在接待来客。 他也诧异地发现，这次的地榜高手们不仅来早了，还带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他是人榜排行第一，天剑剑派的首座弟子，顾卿。”地榜高手祈瑞介绍道，他长须飘飘，散发着草木清新的味道，一闻就是丹修，“我们一路同行，在魔森碰到一只强大的妙音虫，他为警示我们精神力受到重击，难以自保，我听闻贵族对此类治疗很有经验，便带他过来。” 顾卿笔直地站在一旁，如一把勾连天地的剑，他人生得俊美无双，但凡是见到他的人，第一眼就会忽视他的外表，而注意到他清冷锐利的剑意。 慕杰只看他一眼，便觉寒风刺骨，只因他精神力受损而无法收束剑意，若是实力低的人离他太近，或会被他的剑意伤到。 “原来是顾小哥，”沉吟片刻，慕杰方慢慢开口，他的声音沉稳大气，每个字都在调上，就像唱出来一样，“十年前，顾小哥才五岁吧，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一眨眼，就已经那么大了。” 顾卿礼貌而有距离感地朝他略一点头，“慕族长，承蒙上次关照。” 慕杰和蔼地对他笑笑，“既然是故人之子，我们自当竭尽全力，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说一下，歌修对治疗并没有什么优势，你们知道，我们擅长的是辅助，但若是妙音虫伤的，我们或许能够一试。” 妙音虫，擅长发射音波，直接攻击精神力，而音波也算是歌修的专业范畴了。 “如能治好顾卿，来日必有重谢。”地榜高手谈雅舒了口气，他“啪”一挥折扇，露出扇页上大大的“儒”字，“若不是他示警，我们恐怕早已进了虫群的肚皮了。” “言重了。”顾卿简洁地回答。 说办就办，慕杰当即派人请来了各大长老们，大家谦让一番，才各自就座，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半天，择出三个方案来。治疗精神力本是越早越好，便定于今日晚上七时进行治疗，留几个时辰准备。 管家一看，面有两难之色，他在族长耳边轻道，“方才大小姐送了歌目单过来，择了今日七时考核，长老们都已通过了。” 在场之人哪个耳朵不灵的？一屋子人都将此言听在耳里，大长老“咦”了一声，让旁边小厮送了大小姐的歌目单过来，果真提的是今晚七时。 大长老有些尴尬，“我昨晚让人送过去，原以为她要准备两三日，便定了三日之内，没成想她今日便准备好了，这倒有些不巧了。” 在场人纷纷表示不介意，但问题来了，今晚七时的计划有两个，是谁先谁后的好呢？ “先考核吧！”大长老沉思了一会儿，便提到，“治疗时间要挺久的，一首歌时间用不了几分钟，早点考完免得大小姐担心着急，影响发挥。” 几位高手对视几眼，便都答应了。 倒是地榜高手鲁直倚着斧头大大咧咧地直道，“我们来了几次，倒从未听过考核这回事。” 慕杰又只好把考核原因说了一遍，免得这些高手们心里起疙瘩，毕竟合作了几十年，都是老搭档了，重新找高手多麻烦啊。 歌修自身比起力修玄修剑修这些战斗狂人们，那都是渣渣，自古歌修就是走辅助的，因此与各大家族各大流派的关系都不错。 事实上，新地球内忧外患，人类很少内斗了，历史的教训是惨烈的，就在几十年前，一座城市的几大家族内斗，无视兵临城下的兽潮，不仅葬送了他们自己，还拉着几十万市民陪葬，从此之后，地榜的上榜条件便从击败排名前的人变成了击败排名前的生物（人类除外）了。 所以地榜排名前列，不能说明他们打架厉害，只能说明他们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事实上，这也就够了。 第4章 但愿人长久 考核场所其实很简陋，一间宽大的会议室前设置一个小小的舞台，便是考核场所了，连音响设备都没有，堂堂金牌乐队只能凑合着挤在舞台上，把小小的舞台挤得满满的，几无落脚的地方。 左右仆人作势要取麦克风和音响，被慕君拦住了，她唱歌——特别是歌剧——都不怎么用麦克风的，一来歌剧院的装修好：在舞台中心撕一张纸，最后一排都能听到；二来她唱功也不错。因此见没有配套的音响，她索性就不用了，不就是一次摸底考核吗，没有必要兴师动众。 等到几位长老就座，布好隔音阵法，放置影音石，慕君在舞台前站好，向乐队首席一点头，如水般的伴奏便潺潺流淌而来。 “竟然是这首歌？”前奏刚奏响，慕杰便皱紧了眉头，“她是怎么选曲的？没人告诉她吗？” “竟是这首歌！”二长老笑了，她是唱情歌的大家，一耳朵就听出了这首歌，“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知道了也无畏呢？” 慕君没有把丝毫注意力放在舞台下面，她半合着双眼，心随着前奏缥缥缈缈，她的声音随着乐曲自然地溶进音乐中去，“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明月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端着酒杯问青天。不知道天上的神仙宫阙里，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这声音干净空灵，真如从冷清的月宫传来一般，与丽君的甜美，菲天后的清冷略有不同，她的嗓音里似乎什么情感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又让人觉得这种空荡其实更好地契合了这首歌。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我想乘着风回到天上，只怕玉石砌成的美丽月宫，在高空中经受不住寒冷。在浮想联翩中，对月起舞，清影随人，仿佛乘云御风，置身天上，哪里像在人间！ 慕君回想往事，那些属于莉莉安的记忆如老照片般逐渐褪去了鲜活，慢慢失去了色彩，变得一片冷清。她用她高超的唱功游刃有余地主宰着这首歌，无喜亦无悲。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月光从朱红色楼阁的一面转到另一面，低低的洒在窗户上，照着不眠之人。明月不该有什么怨恨，却为何总在亲人离别之时才圆？ 这种处理歌曲的方法我还是第一次见，三长老的专业是苦情，他对歌曲里的感情特别敏感，摸着下巴在心底琢磨，不管是伴奏还是慕君本人，都没把一丝一毫的情感往歌里面放，但这种处理还是说得通的，毕竟歌词说的就是仙女儿从人间下凡，眷恋天上“老家”的事嘛，既然是仙女，那肯定没有人的多愁善感，这种“非人”的感觉也是绝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人有悲欢离合的变迁，月有阴晴圆缺的转换，这种事自古来难以周全。但愿家人能平安康健，远隔千里共享月色明媚皎然。 四长老唱的是民谣，注意的则是她的唱功，每个字都如融入乐曲里一般，换气几乎没有声音，这也就罢了，可空空荡荡的大会议室，她能唱得跟加了混响一样，胸腔共鸣真是没得说。她一个字一个字跟着伴奏，没有被盖住，也没有被抛下，转音游刃有余，尾音该拖就拖，该断就断得干净利落，这份功力在家族里任何一个小辈身上都没看到过，也是鹤立鸡群，出众得很，看来族长又捞到宝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在反复地吟唱声中，慕君面无表情地流下两行清泪，此时她唱的早已不是她自己的心事，而是无数游子背井离乡的失落和茫然，是有家回不去的绝望和心碎，但这绝望和心碎中又暗藏着希望，暗藏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希望。 一曲告终，长老们脸色各异，倒是族长慕杰脸上满是欣慰地望着她，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 “没什么异议，非常优秀，”大长老面容和蔼，一脸亲切，“没想到你的音乐素养如此高，看来我慕家又出了一个绝顶天才。” “过奖了。”慕君微微一笑，神情放松，似乎已经抛下了所有的负担和心障。 一边二长老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道，“既然你实力出众，那一些种子选手标配就该提前给你了，回头我给你拨两个贴身助理，两个贴身侍婢，一个造型师，一个经纪人，你有空也去族学逛逛。” “好，我知道了。”慕君应声道。 二长老的动作迅速，还没等慕君走回自己的照花轩，一行人便已等在大厅了，他们一一介绍了自己，两个助理一男一女，工作分别是处理行程和联系外人，两名侍婢一叫“白雪”，一叫“天晴”，服侍慕君起居，会捧哏会逗乐一手好按摩术，造型师“成妆”包揽化妆、摄影、服饰、头发等等关于外貌的事情，经纪人则是一名短发精干的女性，她屈身自我介绍后，语出惊人，“慕大小姐，你有麻烦了。” “啊？什么麻烦？”慕君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这位一上任就尽职尽责的经纪人将随身携带的玉符贴在额头，不一会儿玉符便亮了起来，她一边动作一边解释道，“这是天网，三个月前您在天网上开启了主页，您刚回山城的时候，粉丝数直接从三百六十五升到了三十五万七千六百五十，远远超过您的妹妹慕吟，而就在昨天，您网页下的关注者，俗称‘粉丝’，已经掐成一团了，我强烈怀疑有人暗下黑手，挑拨争端。虽然这也给您带来了将近十万的关注数，但我们最好尽快将事件平息下去，否则会流失更多人。” 慕君目瞪口呆地看着玉符升起一张虚拟的网络界面，在经纪人解竹手指下向下滑动，就在页面下方的留言板，充斥着“慕派”和“何派”的争执。 层层蹭：我大何派威武，没看到我何派大小姐把你慕二小姐气场碾压得找不到北？ lovelive：楼上说话不公道啊，慕大小姐前面那个慕字你瞎看不到？ 团团：慕大小姐在何家呆了十五年，所以还是我大何家会养孩子，看你慕家二小姐就知道你们教养如何了[微笑] 甜蜜蜜：楼上把我大颜颜放哪了？一个慕吟代表得了慕家教养？你开玩笑呢！ bule酱：首先我承认你家慕颜颜值还不错，但是气势……，呵呵[微笑] ………… 我了个去：听过慕家的歌，不管是天涯歌女还是说好的幸福都很好听，何家实在欣赏不来。 尔雅的脸辣么（）大：那是你没欣赏能力，没品位怪我们咯？我大何家的歌都是可以加蓝加血加状态的，你慕家只能舒缓舒缓心情[抠鼻]。 我家的窗帘：加蓝加血加状态算什么，是个歌者都会的事，慕家歌王唱歌能致幻好么！ 致命□□药药切克闹：呵呵哒，致幻算什么，都是辅助你装什么ap啊？！ ………… 慕君默了：我有点方，让我缓缓。 她已经从确定了这是一个有魔兽，曾有虫族的新地球。人类近几十年才慢慢将虫族驱除，在时不时地魔兽潮中建立城镇，站稳跟脚。但，天网？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互联网？还是感应似的？不用网线？不用流量？ 在她晃神的时候，解竹在一旁配音，“一开始是一位网友说你在何家呆了十五年，你碾压慕二小姐=何家碾压慕家，然后两家粉丝就掐起来了，本来您的三十五万粉丝大多是山城人，现在多了的十万粉丝就是被这场掐架吸引过来的春城居民，所以到现在您的关注者已经涨到了四十五万，接近您的弟弟慕颜五十万的人气了。” “不就是人气值吗，这很重要？”回过神来的慕君疑惑地问，在地球，粉丝多的最多当个网红，接点广告，对社会有着一些有限的影响力。 解竹一瞬间正襟危坐，严肃地警告，“您这种想法很危险，人气值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特别是对我们歌修家族，如果您的人气值在家族内比排第一，就可以直接晋级复赛不用初赛了，我再说严重一点，一百五十万人气值只能勉强通过开歌仪式。开歌仪式有多重要您也不用我提醒了吧。” 不用初赛？慕君的心思顿时活络开来。 “对歌修来说，人气值就是我们的生命，”解竹感慨地叹道，“这就是歌修家族为什么入世的原因，没有人气值，我们唱的歌再好听，也只是普通的歌，永远无法给人治疗，辅助，更别提更高一级的攻击技了。” “我明白了，”慕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虚心受教，“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做？” 解竹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首先，我们要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正式说明您已经具备家族内比的资格，澄清网上的谣言……” 一天后，在山城一处会场，记者们右手高高举起影音石，左手高高举起示意要提问，整个会场就像手臂的海洋，解竹随手点了山城电视台的记者岑仪，只听她兴奋地问道，“关于网上的留言，慕大小姐已经看过了吧？您对何派和慕派粉丝有什么想要说的？” 慕君一身华丽的红色洋装，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红唇如火，如一个火焰女王般庄重高贵，只见她微微勾起唇角，“我就是我，不管慕家还是何家，都代表不了我。” 记者们不约而同地点头，这话说得有水平，既回避了问题，又彰显了个性。听到那么高水平的回答，记者们都跃跃欲试起来。 解竹随手点了一位春城的记者，记者按捺住兴奋，故布陷阱，“来山城后，你就不想念何家？” 慕君大大方方地笑道，“当然，我很想念何家的甜豆腐脑，我是说，真的？在豆腐脑里面放盐？” 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很明显，大家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对她的急智很是佩服——慕君微笑着俯视全场，看到解竹震惊疑惑地望着她，好像觉得她脑袋有问题。 “为什么你不照着我写的稿子回答？”解竹事后生气地问她。 “因为自古以来，甜咸之争都是占领全部话题榜的存在。”她带着神秘的微笑解释道，然而解竹很明显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她依然很困惑，但不再反对了：随她去吧，摔一跤后她才会知道我的专业性。 你会看到的，慕君微笑地站在台后，传说中甜咸党的威力。 第5章 甜咸大战 “大家都疯了吗？”杨家大少直盯盯地盯着天网，仿佛要从中看出一个洞来，“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个世界了，甜豆腐脑咸豆腐脑有区别吗！怎么可能会造成这样的效果！”他发泄地松开了衣领，以手扇风，偏头问道，“不过，真有在豆腐脑里放糖的？真的能吃？” “……应该不难吃吧？谁知道呢？我又没吃过，”他的贴身仆人困惑地接道，“但我是永远不会在豆腐脑里放糖的！” 与此同时，宁家也传来相似的疑问，“慕君的粉丝值居然涨到七十万了！她是怎么办到的？”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豆腐脑怎么吃那么感兴趣？！” “这么无聊的话题有什么好争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经纪人解竹□□地往后倒去，正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我当了那么多年经纪人，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她随手扔在桌上的玉符依然投射着天网上慕君的主页，下面的留言如潮水般涌入，粉丝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 曾一是甜党来战：从话题榜进来的，第一次看到大家族的嫡女关心豆腐脑是甜是咸，简直萌化了！ 甜甜甜：甜党前来集合，咸豆腐脑我就尝了一口全倒掉了，这能吃？！ 大松菊：呵呵哒，劳资吃了几十年的咸豆腐脑，突然告诉我世界上还存在一种叫甜豆腐脑的异端，天都塌下来了好吗！！！ 白白的：没想到慕大小姐居然是甜党，太让人失望了！ 6768676：从采访视频进来的，我必须说，尽管我是咸党，但还是好喜欢萌萌哒吃货慕大小姐！ 默默要复习功课：甜党感觉找到了组织！让我们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吧！跟着我喊！咸党异端！烧死烧死！ 武器偶然间：咸党异端！ 偶发：咸党异端！ …… 疯涨的粉丝值甚至引起了一些大v的注目，慕家上一代佼佼者、慕君的堂姐、慕家苦情派接班人“泪妃”甚至也参加了进来： 泪妃v：@慕家大小姐甜党是万恶的，赶紧回归咸党吧堂妹！ 家族“内斗”又惹得众人关注转发点赞，粉丝纷纷在下面留言： 大发啊：咸党又多一名重量级人士，鼓掌撒花。 奇偶级吧：你这么拆你堂妹台子你家里人造吗？[偷笑]不过拆得好！ 欧倩怡：姐妹撕逼大戏正式开幕，快来看啊@决绝@二七区 都安静听我说：这话题怎么吵起来的，你们要不要这么幼稚啊哈哈哈哈 …… 慕君怎么说也是曾经的歌剧大家、网络红人，对大家爱看的撕逼大戏心领神会，没过多久就回复： 慕家大小姐：@泪妃v当太阳初升，城市复苏，走街窜巷的小贩们敲响锣鼓，“甜豆腐脑哩！”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这种味道，雪白柔软的豆腐脑，糖水自然朴实的甜味，在嘴里慢慢地融化，既庄严且甘甜的独特滋味，这才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甜豆腐脑啊…… 阿达达：我服了，一个豆腐脑吃出花来了[再见] 一起跳舞：我甜豆腐脑从没吃出这种味道来过[再见]大小姐大才 ouyang：看的我都想去尝尝甜豆腐脑了 懂啊啊啊：麻麻问我为什么跪着看天网 爱过不悔：好好吃的样子！！ …… 泪妃v：@慕家大小姐我输了[再见]但我一定会回来的！ 哦啊：慕家一家都好逗！ ohmy：全程围观简直笑死了！[大笑][大笑] 打几局么么哒：你们要不要那么逗啊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捶桌大笑] ………… 经此一役，慕君的粉丝值慢慢回落，定格在八十万的数字上，在四大歌修家族都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单以她的人气，就足够ko慕吟，拿到嫡支的两个名额之一了。 全程围观的经纪人解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悻悻地低头道，“大小姐，就炒热度而言你真是天赋异禀啊。” “仅此一次而已，”慕君笑着眨了眨右眼，“以后还得麻烦你。” 解竹被她的美色电了一下，晕乎乎地回去了，心中不住地回想：她真的跟二小姐是同一张脸？ 时光走得飞快，就在慕君忙着给自己涨人气的时候，家族内比已经悄然展开，内比共有二十二人参加，初赛1v1,淘汰十一人，剩下十一人分为五组，每组唱同一首歌，每场计分，以复杂的算法将长老们的分数与天网人气值加权相加，积分最高的五人获得开歌仪式的名额。 慕君作为初选人气值最高的人，直接晋级复赛，一眨眼间，初赛都过了，慕颜拿了第二，慕吟第十，都没有被淘汰掉。 初赛刚过，慕颜就沉着脸到照花轩来做客，他来的时候慕君正在“一一一一啊啊啊啊啊”地吊嗓子，她练声的方式和新地球的人不同，歌剧一向都是美声唱法，但很明显，这个新世界没有美声这种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她唱“明月几时有”的时候用了通俗唱法。但通俗唱法的难度显然不能和美声媲美，人们很容易从美声转通俗，但从通俗转美声困难大得多。所以为追求完美，她吊嗓子还是用的美声唱法。 吸收了原主的记忆，她自然知道美声在这个世界上已不复存在，即使有许多歌修想从文献中复原这种唱法，因其难度也很难成功，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暴露，毕竟怀璧其罪，她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等自己成为一名歌修，有了实力后再显露，在此之前就先伪装成通俗唱法好了，其实她二十来岁年少轻狂的时候，也在米国流行音乐界混过一段时间的，甚至还拿了一座格莱美最佳专辑，唱流行歌曲对她没什么难度。 隔音阵法的存在，让慕颜半点没察觉到她的声域，练完声后，她洗了个澡，换了件常服，才擦着头发走进客厅，“比完了？感觉如何？” 慕颜一脸郑重地对她说，“慕家药丸。” “别辣么危言耸听啊孩纸。”慕君一脸“你特么是在逗我”地瞪着他。 慕颜低低笑出声来，他长手长腿地往地上和沙发一伸，“开个玩笑啦姐。” 说了几句闲话，他才进入正题，“初赛我没觉得什么压力，值得注意的就是这第一名慕甜儿，她的声音很像丽君大人，走的也是丽君大人的路线，还有第三名慕纯，乡村民谣唱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罢了……”交流了一番对手信息，他翘着个二郎腿，“慕家这一批好像没什么有力的竞争对手。” “哦？”慕君头发擦到半干，拉铃叫侍女白雪拿热风石过来吹干，“以前慕家很牛逼？” 慕颜长腿一划，把二郎腿放下来，正襟危坐，一副说书人的样子，只差拿一个快板，“话说我们上一代，有三个通过了开歌仪式，除了你知道的苦情派接班人泪妃慕水，有一个乡村音乐唱得特别好的村姑慕丁香，第三个是甜妞慕糖，她已经失踪很久了，死活不知，我们上上一代……” “别说我们了，说说我们的竞争对手吧，四大歌修家族什么的。”慕君吹头发吹得昏昏欲睡，听他说了半天跟催眠似的，直接粗暴地打断了他。 慕颜大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他早就把天网上腼腆贵公子那套扔到天边去了，“何家你比我熟，他们擅长爵士，蓝调，soul这些小众的歌，抚慰心灵啦，增添气氛啊什么的，人气值比我们难赚，那边这一代就一个大表姐何灵比较出众，其实何家式微很久了，” “杨家擅长摇滚，金属，他们人气不输我们慕家，带动气氛能力max，就是老费嗓子，没唱几年就倒嗓子了，哪有我们细水长流，他们那边今年倒有一个杨大少爷，爆发力不错，族学老师经常赞他，还有个三小姐，能歌善舞，只能打听到那么多了。” “宁家和我们完全不同，人家走的是‘游吟诗人’那一套，喜欢娓娓道来一个故事的那种，他家宁大少爷和宁大小姐也到年龄参加开歌仪式了，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 慕君听了半天，心中有底，安心了不少，难得地关心起弟弟来，“你呢？你把握怎么样？” 慕颜闻言扭捏起来，他像做贼一样溜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准跟别人说，”慕君心内偷偷地好笑，面上却一脸郑重地点点头，让白雪出去了。 “我在族学攒了好久的功绩点，加上这次进入复赛的奖励，终于够换一首传承了啊哈哈哈哈，你给我参谋参谋呗？”慕颜早就按捺不住喜悦之情，在客厅里又跳又笑的，高兴得像个孩子。 慕君惊讶地望回去，见他肯定地点点头，方起身道，“你跟我来。” 领着他走到客厅角落的传送阵法，慕君再次感叹有阵法真是太便利了，在阵法里丢了一颗灵石，站进去直接传到自己的乐室，又小心地激活隔音阵法，才接道，“你要换谁的传承？” “这就是我拿不定的啊，实在太多了，好多传承我都没听人说过，你在何家呆了那么久，对这些人总有几个认识的吧？”说着他将随身携带的玉符激活，投影出一长串歌名人名，“我抄了好多名字，有的人就剩下一首两首了。” 慕君手指轻点，一目十行地往下看：杰伦，医生，林j，徐松……再看歌名，青花瓷，菊花台，稻香，彩虹，最佳损友，孤独患者，江南，城府……这些前世烂大街的歌曲，今生都变成了攒十年才能换的传承，实在让她有些啼笑皆非。 “光这么看也不是办法，”看在慕颜这便宜弟弟向来乖巧的份上，她决定顺手帮一把，“你有什么拿手歌曲？来一首先听听，听完才好给你选歌。” 慕颜愣住了，“清唱？” 慕君指了指旁边钢琴，“不会弹就清唱。” 慕颜扭捏了一会儿，一步一回头地走过去，好像在等着她改变主意，好不容易挪过去了，又扭捏做作了一番，才给她弹唱了首《你听得到》。 “有谁能比我知道，你的温柔像羽毛， 秘密躺在我怀抱，只有你能听得到。 ……” 在暖暖的日光中，俊秀的少年在琴房自顾自弹唱，风轻轻吹过，落地窗的白纱漂浮不定，这副画面被慕君默默定格下来，放在珍贵的回忆橱窗中。 第6章 家族内比选歌 一曲唱完，慕君鼓励地拍了几下手掌，欣慰地笑道，“没想到你唱得还挺不错嘛。”在她前世也称得上科班出身的歌手了。 慕颜又回到了以前腼腆的样子，被夸得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可能是刚过变声期的缘故，你的声线干净清透，很少年，挺适合唱这种天真烂漫的歌曲的，”慕君忖度了一番，思考道，“除了这种类型的，你还有其它杀手锏吗？” 慕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回去，夸张地大叫，“姐啊，都杀手锏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会。”呆了一会儿，慕君傲慢地回答，“反正你赢不了我。” 慕颜默默为她的脸皮厚度竖起了大拇指，“你哪来的自信。” “说不说？不说可以走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虽然慕颜本人没听过她这个便宜大姐唱过歌，但从长老们的反应来看，她应该唱的极好的，不然不可能摸底考试一考完就给她配了种子选手标配，这可是开歌仪式的种子选手标配啊！但是让他就那么服输又有点不甘心，他试探性地问道，“要不，姐你给我展示展示你的实力？” 然而慕君眼波这么一转过来，他就软了，“好啦好啦，我告诉你一个秘密……blabla” 所谓的“秘密”就是他能唱很高的假声，但假声会比较尖利，没有真声圆润，慕君叫他跟着钢琴练一段声，果然如他所说，他的高音空灵纯净，就是有些偏女性化，当然这也是假音难免的事，但他高音稳定性很好，再多练练估计能发展为一大杀手锏，现在还是不太成熟。 想着想着，她回想起从前看过的华夏好声音，一位男歌手的女声十分惊艳，如果将那首歌改一改，说不定慕颜能用得上，不需要多像女声，只取那种路线罢了。 “你去藏谱阁找找有没有这首歌，”慕君激活自己的玉符，食指点在投影上，形成一个名字，“估计兑换点数不用那么多，你也可以多兑换几首备用。” 慕颜凑过来一看……“欢颜？”心里有些犯嘀咕，“你确定这适合我唱？” 慕君直接把投影传给了他，耸了耸肩，“爱信不信。” 慕颜依旧满脸犹疑，但也打开玉符，把信息收起来了。 “另外，”慕君敲敲桌子，告诫他，“练这首歌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练坏了嗓子。”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兑换这首歌呢！” “那随便你。” “慕君你就不能软萌一点说话吗！！！” “呵呵哒。” 逗留了半天，慕君送走了弟弟，开始仔细思考自己该兑换什么歌准备家族内比和开歌仪式。 在这个世界，慕家的祖先在离开地球的时候，携带了大量抒情歌曲的曲谱和cd、演唱会录像等等，在新地球又大肆收集和交换各种歌谱，将过时的影像转为影音石储存，可以说，就抒情歌目这一部分，慕家掌握了很大部分。 所以在这个大部分歌都有其来源和传承的世界，如果随便拿出一首歌却解释不了来源，一定会引来家族的注意和警惕，所以，在还没有实力之前，最好去藏谱阁兑换几首参赛，不管是华语还是粤语，英语，韩语，日语，不过虽然现在人类杂居而住，但住在华区的大部分是华人，也就是说，想要兑换的歌目最好是华语。 而慕家主走抒情路线，慕君也不好兑换摇滚啊爵士啊这类其他家族的特产，而抒情歌曲又是最不好出众的，因为它们不需要多少唱功，同一首歌，让一线歌手和ktv爱好者同时演绎，观众未必能分出个优劣来。至于情感这东西，向来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个硬性指标。除开这些，能起到作用的，也就一把好声音了。 说到声音，慕君实在没必要害怕任何人，慕君这个身体的声音和莉莉安·陈的浑厚不一样，她的低声醇香如红酒，中音可少女可摇滚，高音a7b7随随便便能上，换成美声也不输莉莉安的浑厚大气，简直是天赐的歌唱嗓子。 但这是家族内比，等到四大歌修家族齐聚的开歌仪式，又该拿什么杀手锏跟这些摇滚灵魂爵士拼呢。 想着想着慕君坐不住了，她决定走一趟藏谱阁。她十五年来按月发的功绩点，加上人气值第一的奖励和进入复赛的奖励，够换三五首非传承歌曲了。 所谓传承歌曲，就是每个歌手的成名曲，如丽君大人的《甜蜜蜜》《月亮代表我的心》，这些歌曾流传甚广，天生就有人气值的优势——优秀的歌哪怕放到几百年后传唱的几率都要大得多，它们作为顶级奖励，是不可以被兑换的，只有贡献极大的家族弟子才能申请传承歌曲的奖励，而且需要长老会全体通过。 但有的歌手成名曲众多，长老们有时候会漏掉几首，毕竟几百年过去了，连地球都换了一个，漏掉几首成名曲也无可厚非，剩下的这些歌，又分为一星至五星，按潜在的吸引人气值排行，五星证明歌曲十分优秀，能吸引大量人气。慕颜所列的大部分歌目，都是五星级歌曲。 藏谱阁位于湖中心的一座小岛上，四面环水，警戒森严，每人每月只能进入三次，慕君拉铃叫了一艘尖头小船，从水底潜入，一路上绕过了好几层阵法，光慕君认识的就有“十方杀阵”“遮天幻阵”，才站在藏谱阁前的土地上。 藏谱阁虽说叫阁，但其实是一座黑塔，慕君在拇指处戳了一滴血，待那滴血覆盖指纹后摁在塔上的门锁处，金光一闪，她就被移进了塔中。 塔中玉符们飞来飞去，有时绕个圈，有时拼成一幅图，像调皮的小精灵一样，但这副景象慕君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最多只能在塔内呆半个时辰，”她回忆着，从塔顶五星级歌曲开始筛选。 她的功绩点算起来可以换九颗星，也就是一首五星级和一首四星级，三星级可以换三首，她寻觅了一阵，换了一首“那姐”二星级的《默》，三星级的《爱》，四星级的《泡沫》。在她看来，这三首歌都被严重低估了。 《泡沫》自不必说，绝对的成名曲，上传承歌曲都没问题，《默》是在音乐市场萎靡时流传甚广的一首歌，估计是那姐的成名曲太多，这首听似平淡的歌就给放后面了，《爱》原本是四星级，只因为曾有人兑换过，人气反响并不好，基于这个原因落到了三星级。可见好歌虽然有，未必被重视，这种捡到宝的感觉让慕君一天都带着笑意。 她又去族学逛了逛，在那里有很多曾被前人兑换过的好歌曲，它们因为前有珠玉，后人再唱很难吸引人气，就放在族学当教材了。这些歌可以随便拿去唱不用付出功绩点，慕君就把歌谱都拓了下来，准备回照花轩后再找找有没有翻唱价值的歌可以家族内比里用。 当晚，吃完晚饭，她打开投影，查看拓下来的歌谱，点一盏香薰灯，放松地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 《花房姑娘》 《斑马斑马》 《解脱》 《nobody》 等等，《nobody》？ 她居然找到一首乡村音乐风的《nobody》！这是一位叫慕存的大叔唱的，这首歌曾爬上过每周一更新的华区歌曲排行榜，位居二十一名。 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慕君把这首歌挑出来放在一边，能用乡村乐的风格唱nobody，她也是十分地佩服。nobody这首歌几百年前可是红透了全球，大街小巷传遍了“iwantnobodynobodybutyou”的歌声，它已经和后来的江南style一样变成了一种社会现象了。这么一首歌居然由大叔弹着吉他来唱？简直不可理喻！ 她不知道这首歌只残留了歌词和少量的曲谱，能把它拼好就花了长老会的九牛二虎之力，从前长老们听说这首歌的丰功伟绩，也曾在这首歌身上寄存了很大的希望，然而排行榜二十一实在让他们失望得很，索性就将这首歌直接扔族学里了，若是完整版的《nobody》哪轮得到慕君来挑。 挑了一晚上，慕君从十几首歌里挑了四五首出来，这些歌的前任凭借他们拿过至少一次排行榜第一，但它们有的唱错了风格，如《nobody》，有的还有唱得更好的潜力，从前菲天后要是没翻唱《传奇》，李健的版本早就消失在音乐长河里了。 第二天，助理就送来了家族内比复赛通知：复赛将在三天后开启，这次内比全程保密，不允许任何影像录像流出。赛制：抽签分组，长老们评分与人气值加权得到最后分数，前五名晋级决赛。 随通知送来的还有一个抽签用的小竹筒，在助理和长老派来的侍从监督下，慕君抽到了族学的“我等到花儿都谢了”，这是一首被用过一次的传承歌曲，曾在排行榜上保持了两个月的冠军，唱它的正是唱nobody的慕存大叔。 抽签完后，慕君从那一堆拓下来的歌谱里找到了这首歌，还没开始研究呢，慕颜就兴冲冲地上门了。 “姐！你知道吗！！！！”还没进门就听到他的欢呼声，“你的对手是慕吟！！！！” 慕君听了，弯弯唇角露出一个笑容，“那真是太好了。”她心里清楚这抽签有猫腻，慕吟vs慕君，不仅能刷下一个慕家嫡支，还能在天网刷一把人气值，尽管网民不能看到比赛，但也不妨碍他们猜啊。 “这真是太好了。”她又重复了一遍。 第7章 内比开始 “真的吗？慕吟对上慕君？那真是太有趣了。” “我等到花儿都谢了，这首歌是男声唱的啊，慕吟在族学呆了那么久，请个老师帮忙改一改估计能行，慕君就悬了。” “慕吟？就她那小甜嗓唱这种失恋歌？你开玩笑吧！” “话说我还没听过慕君唱歌呢，还挺期待的。” 三天后的慕家内比现场，十一名候选者陆陆续续地到了后台，见慕君和慕吟还没出现，便抑制不住好奇心偷偷讨论起来，“你觉得谁胜率比较高啊？” “慕君吧，你看她就像会唱歌的人。” “我也觉得是慕君，她可是有种子选手标配的人呢。” 正当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的时候，慕吟走进来了。她一身红衣，长发飘飘，面无表情，脸上的骄纵和甜美都不见了，独自走到角落里坐下，闭目休息。见到这样的她，众人的议论声一停，又悄悄地讨论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慕吟不是有个暗恋的人吗？叫什么来着？” “这你都不知道，人榜第一那个啊！前几年弄得沸沸扬扬的，听说他现在就在慕家。” “卧槽，那这首歌不是挺符合她现在的心境的？歌词唱的‘每个人都在说这种爱情没有结果’，她唱这首歌有优势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慕君就不像是会暗恋别人的人，她真能唱好这首歌吗？” “而且，我听说啊，耳朵凑过来点，那位人榜第一好像也会来旁听。” “我勒个去，那慕吟不是赢定了？” “你确定吗？他真的会来听？家族内比不是不准外人听吗？” “只是要保持神秘感而已，不流传到天网上去就行了，你不知道吗？上次家族内比，也就是十年前吧，他跟着天剑剑派的长辈来旁听过一次的，也就是那次……” “我知道，慕吟一见倾心嘛，五岁的小毛丫头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了。” 就在慕吟的绯闻以风一般的速度席卷整个等候室的时候，慕君和慕颜一起进来了，慕君身穿一身白色连衣裙，衬得愈发高冷如天山雪莲，慕颜倒是不讲究，随便一套休闲服就进来了。 等候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在慕吟和慕君身上转来转去，似乎这样就能看出来谁的把握大一点。 在等候室可以直接看到舞台现场的表演，等候室里也有专门的音影石记录各位候选者的表现，很快，复赛开始，五位长老都入座了，舞台上亮起灯光，观众席上零零落落地坐着慕家被淘汰的族人，候选者的亲人，以及应邀而来的高手们。 主持人就是族长慕杰，他简短地做了开场白，宣布第一场比赛开始。 慕君与慕吟的比赛是第四场，慕颜是第五场，因此他们一点都不着急，悠哉闲哉地点评起参赛者的表现来，“慕甜儿唱丽君大人的歌太有优势了，这一首《天涯歌女》简直没有悬念。” “这不一定，她唱得太柔，失了骨气，丽君大人的歌应该是外柔内刚的。” “咦，这个慕纯表现不大好啊，这首《白桦林》我唱得都比她好。” “这倒是真话，你嗓音有优势，她太追求那种民谣的感觉，显得有些做作了。” “姐，快到你了，是你先还是她先？” “她先唱，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压力的。” 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第四场，慕吟素着一张脸走进舞台通道，她在想她心上的那个人，想得心都痛了，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能见到他了，但，她又不是那么想见他。 走上舞台，她第一时间扫过观众席，那抹身影映入眼帘，她猝不及防地转过头去，好一会儿才转过来，只是再也不肯往那边望一眼，她感觉自己飘飘荡荡地，像一个游荡的鬼魂，只有抓住麦克风的时候，才略有些存在感，“每个人都在问我到底还在等什么，等到春夏秋冬都过了难道还不够。其实是因为我的心有一个缺口，等待拿走的人把它还给我。” “哇哦，”慕颜下意识地叹了一声，“这真是她唱的？” “了不起。” “进步好大。” “听了第一句就知道是好歌。” “这下慕君悬了。” 十年相思，十年等候，她不知道那个五岁的小女孩怎么就将他看在眼底，记在心里，或许是那天天空太蓝，花太香，就，怎么也忘不了了。 “每个人都在说这种爱情没有结果， 我也知道你永远都不能够爱我， 其实我祗是希望你有时想一想我， 你却已经渐渐渐渐甚么都不再说。” 她逐渐逐渐沉浸到那片回忆里去，当她五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被他瞧个正着，“你是外面来的吗？” “嗯。” “你来做什么呢？” “……” “说呀。” “……” 也许见了太多对她好的人，碰到这种对她没好脸色的就自动缠上去了，结果缠了四五天，就记在心底忘不掉了。 “我睡不着的时候会不会有人陪着我， 我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安慰我， 我想说话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了解我， 我忘不了你的时候你会不会来疼我。” “她该是这场复赛表现最好的了吧，”苦情派的三长老对她的情感感同身受，“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出彩。” “无可挑剔，以她的年岁来说，无可挑剔。”唱情歌的二长老眼中满是惊艳，“是什么刺激了她的发挥？如果她每首歌都有这种水平，绝对是慕家这一代的扛鼎人物。” 四长老皱着眉，他听到几个音没连上，换气声又有些大，不过随即又舒展了眉头，“唱功我只能给三分，基础还是不扎实，承载不住泛滥的感情，不过总体来说比前几个好一点，四分吧。”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在最后的伴奏声中，慕吟笑中带泪，她向观众席鞠了一躬，仿佛这首歌给了她勇气似的，她勇敢地朝那片身影凝视几秒，才退下舞台。 “那个小姑娘好像在看你呢，”丹修祁瑞促狭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 “无聊。”顾卿惜字如金。 等候室里，慕颜担心地拉拉慕君的衣袖，“怎么样？搞得定吗？” 慕君勾起一个凉薄的笑，“你放心。” 姐几百年都过来了，会怕你一个十年的暗恋？ 独自通过黯淡的舞台通道，大大的舞台上灯光亮起，她走到台前，面对着一排又一排的观众，前奏奏响，她无需酝酿，张口便是苦恨。 “每个人都在问我到底还在等什么 等到春夏秋冬都过了难道还不够……” 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怨恨与对此无力的凉薄，这是莉莉丝·安的情感，离开熟悉的世界，亲人，朋友，来到一个完全陌生，完全改变的世界。哪怕是一个人在异乡，也会想念远方的亲人，但她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甚至说好的叶落归根，也永远办不到了。尽管她已接受，她已妥协，但她还可以怨恨，她还可以用歌声寄寓。 “每个人都在说这种爱情没有结果 我也知道你永远都不能够爱我 其实我祗是希望你有时想一想我 你却已经渐渐渐渐甚么都不再说。” 慕颜定定地听着，他一抹脸上，全是泪水，“姐姐……” 二长老什么都没想，慕吟表现如此出色，慕君有压力了……这些念头早在她开口之时就已被清空得干干净净，她放任自己沉浸在这首歌里去，她将自己投入进去，甚至忘了她的职责，忘了她是来评分的。 她的唱功，真是返璞归真，四长老这个念头刚起，就已被歌声唤起的浪涛拍得消弭无踪，他的呼吸一滞，似乎被这样全心全意地拖进那一片绝望里去。 “我睡不着的时候会不会有人陪着我 我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安慰我 我想说话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了解我 我忘不了你的时候你会不会来疼我。” 十五年寄宿他人篱下，十五年，父母的缺席，她只能看着音影石的影像寄托那一点点渺小的思念，“看，这就是我的父亲，他是慕家族长！”小时候她还这么说。但慢慢地，她一个字都不会提他，一个字都不会。这是属于慕君的绝望，她一直在等待，等啊等啊，等了十五年。终于，她学会不再等了，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她直接拿下话筒，如一个快被溺死的人抓着那一小块浮木，她不堪重负般佝下腰去，她的歌声仿佛从喉咙底下哭着吼出来的，又仿佛隐忍地在向天发泄，合着那歌声，惨烈得就像一幅默剧。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慕杰蓦地避过身去，他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歌修，知道慕君歌声里蕴含地感情代表什么，他从来不觉得送走一个女儿有什么好羞愧的，但就在刚才，他是真的被镇住了，他甚至在内心默默反省自己，如果不是受到了难以承受的伤害，她的歌声是不会这么悲凉绝望的，而这一切的伤害，都是自己带给她的，这个念头如晨钟暮鼓般一下子敲醒了他，让他险些流出泪来。 而等到她鞠躬走下舞台，观众席里的人还都沉浸在刚才的歌声里，半天回不过神来，而第一声掌声，竟是从邀请的高手那边传来的，随即席卷了整个观众席，“太棒了。” “太惨了。” “唱得真好。” “简直了！” “不是人啊！” “毫无悬念！” 慕君回到等候室时，一房间的眼睛望过来，她的弟弟红着眼睛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姐，没事了，都过去了。” 慕君有些啼笑皆非，心里却暖洋洋的，她伸手回抱，“嗯。” 早就过去了。 第8章 关我何事 早在慕君开口时，慕吟就知道，帝都，她是去不了了。 为什么你偏偏要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你不干脆地死在春城呢？ 没等整个内比结束，她就离开了会场，在人迹罕至的湖边如鬼魂般飘飘荡荡，不知不觉她已走上长堤，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面对湖泊，吹着冷风，大脑放空，内心早转了几百个致慕君于死地的念头。 可以在她食物里下毒，慕吟想，她身边有个精通食物相生相克的侍女，毒死人很简单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看似普通实则剧毒的食物，但想了想又否决了，那个侍女是母亲赐的，不能信任。 可以买个杀手，在她回房路上刺杀她，然后把尸体拖到湖里，夏天到的时候荷花一定开得很好。 可以把她骗到外面，山城的山太多了，只要轻轻一推，她就永远都别想爬上来。 漫无边际地瞎想，她想了一个个主意又接着一个个否决掉，她不禁有些悔恨，早知道有今天，从前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些阴谋手段，听说凡人的大家族最擅此道，没几个妇人手里没沾过血的，若能请一个回来请教，那今日也不用如此冥思苦想了。 她似乎完全从来没有过，早知道有今天，从前一定要好好学习乐理歌唱的念头。 吹了一阵冷风，她还是没想到什么好主意，身体有些发冷，她站起来跺了跺脚，准备回去，没料到一扭头，一个红衣男子正倚在她身后不远的柳树下，把她吓了一跳。 站稳后定睛一看，她不禁惊声叫道，“顾，顾卿？” 对方缓缓转过身来，他平时总带着冷意的丹凤眼，眼尾染上一丝血红，冰冷中平生出一股妖娆妩媚，红衣与黑发被风吹得纠缠在一起，他立在那里，便是绝代风华。 “顾卿？”慕吟迟疑地，小声地唤道。 红衣男子勾唇一笑，黑发拂过他的脸，让慕吟蓦地生了几分战战兢兢。 “你认识他啊。”红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柳条，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样的话，就留你不得了。”话音刚落，如白玉般的手向前一挥，柳枝如利剑般袭向慕吟。 “啊！！！！”惊恐之中，慕吟一双腿都站不稳了，眼睁睁地看着柳条向自己面部袭来，正在此时，一个人影掠过，却是刚散场的慕颜将她及时地扑倒在地。 离他们没几步的慕君，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株空空荡荡的柳树。 “哇呜呜呜呜……”受到惊吓的慕吟大声哭泣，她又是迷茫又是恐慌，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袖子抹得脏兮兮的，看得慕颜直皱眉，“堂堂慕家二小姐，不能冷静面对危险就算了，事后还哭得像个疯子一样，真是家族不幸。” 说着他骄傲地朝慕君夸道，“看看你弟弟我，再看看你姐姐慕君，你实在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慕君却是完全没听他说话，沉着一张俏脸，直接走向那株柳树下，一对脚印深深地印在松软的泥土上，可见此人在柳树下站了有一会儿了，“奇怪，慕家防守还算严密，他怎么进来的？” 慕吟远远地听到她说话，惊恐地一边打嗝一边哭叫，“他，他是顾卿！” “顾卿？顾卿怎么了？”远远地，有人接道，因这一番动静被吸引过来的谈雅有些不解，“他就在我们身后啊。” “找我何事。”冷着一张俊脸的顾卿乘剑而至，他身后鲁直和祁瑞正各施本事飞来。 慕吟停了啜泣，脸上留着残泪，一时回不过神来。 慕颜忙打圆场，“没事，没事，我们在说慕吟的伤心事呢，对吧二姐？” 慕吟这才反应过来，身为大家族子女的那一份大局观浮现在心中，慕家二小姐在自己家中受到袭击，传扬出去甚伤慕家颜面，再加上袭击者长得几乎和顾卿一模一样，基于心中那点隐秘的念想，她愿意为顾卿保守秘密，至少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样一想，她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尽管她的形象早已回不来了。 “原来如此啊，”鲁直大大咧咧地戳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顾小子可是人榜第一，你也不是第一个像他表白心意的人了，小姑娘不哭，站起来……” “咳咳……”老成持重的祁瑞忙假咳几声打断了鲁直的话，“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 打断别人话的人多半也会被别人打断，只听慕吟抬起脸来，直直地看向顾卿，无视了祁瑞想走的话，有些羞涩，又有些破釜沉舟的大胆，“顾卿，你，你可知道我喜欢你？” 顾卿神色未改，留下一句“关我何事”便踏上飞剑走了，只剩下尴尬的祁瑞和谈雅，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鲁直，“既然如此，我们也告辞了，三天后我们将护送你们去帝都，到时候再见。” 三个人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天际，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慕颜冷笑几声，正想往慕吟这凉下来的心再泼盆冷水，却被慕君叫住，她从柳树下走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了瘫软在地的慕吟一眼，便抬步离开。 “姐，你等等我啊。”慕颜忙匆匆跟上，临走前还留了句，“你有些自知之明好不好，以前没见你那么蠢的。” 这话如当头棒喝，慕吟一下子直起身来，今日之事，如幻灯片般历历在目，眼中闪着怨恨恶毒的光芒，红唇吐出两个名字，“慕颜，慕君。”一咬下唇，“顾卿。” “今日耻辱，我当千百倍奉还。” 照花轩内，慕颜霸占了她柔软的沙发，把脚抬放在茶几上，不耐烦地等着慕君卸妆换衣，“姐！你怎么那么慢！” 慕君从室内款款走来，手中拿着几份歌谱，顺口接道，“女孩子，你懂的。” 听到回应慕颜来了兴趣，一扭身兴奋而好奇地八卦道，“你真的觉得今天慕吟说的那个顾卿是那个顾卿吗？” 话是有些绕口，但慕君还是听出来了，她忍不住笑指扭成麻花的慕颜，“为了八卦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是不是嘛？你觉得是不是嘛？”见慕君笑了，慕颜更兴奋地摇着扭成麻花的腰撒娇，“姐，你快说嘛~” 慕君觉得此时的画面有些惨不忍睹，“你坐直了再说，我总觉得你这样下一刻就会闪到腰。” 慕颜终于安安分分地把腿从茶几上挪下来，坐得像根小松树般直挺挺的，只差把手背在后面了。 慕君把歌谱放在茶几上，伸了个懒腰才坐下说，“首先，分两种情况，”她触发玉符，让它投影显出颜色，手指在投影上用意念写下“慕吟看错”“慕吟没看错”两行字。 “慕吟看错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我们还是来讨论她没看错的情况吧，”慕君的手指向下滑，在“慕吟没看错”那一行下，两个箭头延伸出两个方向：袭击者是顾卿；不是顾卿。 慕颜迷上了这种分析游戏，两眼放着光芒，“袭击者不大可能是顾卿，他和那三名高手在一起，时间上来不及，所以应该不是他。” 这个分析有些片面，慕君在心底评论，如果顾卿有心，就一定能找到机会的，比如上厕所啊之类的借口，等等，修士还需要上厕所吗？ “如果不是他，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孪生兄弟？”慕颜一拍大腿叫道，“就像你和慕吟一样。” 慕君耸了耸肩，在“不是顾卿”那一行下，又延伸出两个箭头：孪生兄弟；有人假扮。 “大概就是这四种情况了。”慕君把投影熄掉，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慕颜一边点头，一边推理，“如果有人假扮他，那目的又是什么呢？就算想袭击别人，也不会袭击慕吟这个没地位没实力的小女孩儿吧，难道是想挑起我们慕家和天剑剑派的矛盾？不对啊，慕吟还没有挑起两家矛盾的重要性，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慕君靠在沙发上，半合着眼，“也许人家看风景的时候，被慕吟打扰了，给她个教训，你也看到那暗器的走向了，最多让她毁容罢了。”当时慕吟吓得呆在原地，慕颜直接扑了上去，只有站在一边的她迅速注意到柳条的来源，柳树下的那个遁去的红衣男子，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留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喜怒无常，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不说这些了，”慕君直起身子，“你不是兑换了欢颜？来，我们练练。看你能不能抓住那种感觉。” 慕颜无精打采地跟着她传送到了乐室。 从乐室的墙上取下一把吉他，慕君熟练地弹起《欢颜》的前奏。 “啦啦啦，啦啦啦。”慕颜跟着吉他声轻声吟唱。 “飘落着淡淡愁一丝丝的回忆 如梦如幻如真 弦轻拨声低吟那是歌~~” 他用的是自己熟悉的那套唱法，降了两个调，清澈明媚，少年意气。 一曲唱完，慕君没有说话，她皱了皱眉头，“你这样处理没有意境，这首歌是按古典音乐来创作的，结合了古典音乐和流行音乐的长处，你应该要唱得更幽深，更空灵一点。” 慕颜的两只眼睛变成了蚊香，他困惑地问，“姐，什么是古典音乐？流行音乐又是什么？” 得，这世界连古典音乐都没有，慕君无奈了，她说，“你不要降key，我听你唱到过highc，这首歌不降调你也能唱，试着把声音放空。” 慕颜捋起袖子，跟着钢琴练了好一会儿声，才站在慕君面前，“开始吧。” 第二次果然要好很多，但关键的那一份空灵还没有把握到。 “这样，你听我唱一句，”慕君听了两遍，还是不满意，索性自己上阵，“声带闭合，用头部共鸣，像这样，‘只要你轻轻一笑~~~’。” 慕颜整个人都呆住了。 “姐！你转音好厉害！！！！” “我让你注意的是头声！！！” “我错了我错了，你再来一遍？” “滚！” “嘤嘤嘤！我滚我滚，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你够了！滚回来吧。” “滚远了！” “啊嗯？” “滚回来了滚回来了嘤嘤嘤。” 第9章 在路上 “这张照片拍摄了即将前往帝都参加开歌仪式的慕家一行人。在慕家内斗全程保密的情况下，我们只知道慕家大小姐慕君以绝对优势斩获第一名的宝座，复赛《我等得花儿也谢了》刷下慕二小姐慕吟，可惜她的弟弟慕颜发挥失常，只拿下了第四名，险些没能入选……”施阳为室友们大声地念出天网上的报告，念完后感慨万千，“开歌仪式就要开始了啊。” “可不是嘛，”室友林空在床上打坐，一把飞剑雏形凭空悬在他的胸前，闭着眼睛接道，“十年一次的盛会，我们学院也会有很多导师去凑热闹吧。” 施阳和林空是帝都学院的学生，资质根骨都很优秀，不同于歌修在家族内传承，大部分修士都有门派、师承或学院，最顶尖的苗子被大佬们圈走，通常他们也是门派中执掌一派的峰主，学院则更倾向于向平民海选招生，有时也能矮个子里拔高个，找到几个优秀的人才，保学院传承不至于断绝。 “这也是为什么开歌仪式一定要在帝都开启的原因，”慕颜坐在车内，一边剥小果子一边为自己常识缺乏的姐姐解释，“帝都人多，从来都是引发潮流的地方，而我们要做引发潮流的人，争取获得尽量多的人气值。” “太神奇了，”很明显，他的姐姐一点都没听到他的话，早被外面的风景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真像一场奇幻的梦境。” 狮鹫在前方平稳地划动翅膀，车身在它的拉扯下保持着匀速的飞行，既没有低到吸血藤、缠绕藤等藤蔓植物的攻击范围，也没用高到吸引其它飞行魔兽的注意，窗外一颗颗发光的大树耸立天际，这些树没有枝叶，树旁发光的小团子在空中飘来飘去，她说的没错，哪怕是最炫丽的梦境也没有这座星球那么美丽。 “你可得小心，别把你的小脑袋伸出来，”窗边踩着一副山水图飞行的谈雅捋着长长的胡须笑道，“否则这些发光的小团子会像闻到食物一样围过来，只要接触到你的皮肤，它们就能‘嗖’地一声钻进你的身体里去。” 想象力丰富的慕君“蹭”地回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好，惹得谈雅哈哈大笑，袍袖一摆，便上前去了。 慕颜早已把小果子们洗好剥好了，左边那一堆光滑的，鸡蛋大小的绿色果子叫“冰灵果”，咬下去冰冰凉凉的，口感有些像牛奶冰淇淋，但更柔滑细致，中间长得像葫芦，只有指节大小的白色果子叫“神仙果”，入口即化，鲜美甜蜜，好吃得停不下来。 出了家门后，慕君才真正意识到，这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星球了。 “警戒！警戒！” 几声急促的鸣笛后，几辆狮鹫车被迅速地赶在一起，地榜高手们把车围在里面，谈雅抽出一只长长的毛笔，祁瑞迅速地为大家分发丹药，手执阵盘严正以待，鲁直扛着一把大斧头，双手紧握斧头柄，身体如弹簧般蓄势待发，顾卿右掌向天，托着一把小小的剑，周身剑气环绕，时隐时现。 没过多久，从西方传来一阵“嗡嗡”声，时刻关注外面的慕颜瞪直了眼，“是古灵蝉！” 一群黑团从天边飞来，从中不断地传来恼人的“嗡嗡”声，慕颜脸色十分不好看，“古灵蝉是群居动物，攻击手段就是声波和它们的喙，他们的声音能让修士的修力流转速度变慢，也就是说，攻击起来更费力。” 玩过一阵游戏的慕君心灵神会，就是吟唱速度变慢，更耗蓝，我懂的。 没等蝉群近前，几名修士便迎了上去，两兵相接，拼得不亦乐乎。 慕颜眼中向往，似乎很想和它们并肩战斗，只可惜开歌仪式前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嘟囔着，“如果我是歌修就好了，我们歌修就是它们这些声波生物们的克星啊，好可惜。” “克星？怎么说？”慕君闻言兴致勃勃地问他。 “你知道吧，歌修开歌仪式后，可以在体内凝结成歌力，虽然一开始我们在战斗中只能鼓舞士气，舒缓疲惫，但对付这种声波怪物，我们哪怕刚修成歌力，都能保护自己人不受对方声波的影响，如果更厉害一点的，就能直接把对方唱死了，对方是人类的话就更麻烦一点。”慕颜耐心地科普道，“因为人类不允许内斗嘛，但真要斗起来，歌修就可以扰乱对方情绪啦，冲击对方修力啦，歌星级别的人物可以用一首歌制造幻觉，将对方催眠……” 在慕颜的科普中，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其华丽程度也让慕君大开眼界，谈雅毛笔不用蘸墨水，一笔一划宛如实体，如挥洒一副书法，祁瑞早在狮鹫车群里布置了金光闪闪的阵法，让战斗的余波无法波及慕家人，鲁直的斧头每挥一下，都带走一只蝉的生命，顾卿虽然攻击力不比其他人，但他似乎能看透每只蝉的弱点，几剑就能从蝉的关节、鳞片的缝隙伤到蝉身，洞察力十分厉害。 战斗结束后，几人收拾好战利品，便赶着狮鹫继续前进了，按狮鹫的速度和遥远的路程，他们还要在森林里呆个十天半个月。 赶路赶了一天，又解决了几波避无可避的兽群，几人见天色已晚，便催着狮鹫向下着陆，找到一条小河，清理出一片空地，准备扎营露宿。 除了慕君慕颜，其他三名参赛人坐在一辆狮鹫车里的，她们只带了几名侍婢，不像慕君，把侍婢、助理和造型师经纪人都带上了，几人加起来也挤了两辆狮鹫车。 助理们上前帮忙扎营，晴天帮慕君放下头发，换下外套，又披上一件罩衫，披头散发地坐在火堆旁，见慕颜去看扎营了，慕甜儿主动凑上去搭话，“君姐姐，你的裙子真别致，是裁缝做的吗？” 慕君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据说是山城特有的“银灰鼠”皮毛制成的，遇水即干，有脏污抖一抖就干净了，“或许是吧，我对衣服不大清楚呢。” 慕家几人见状都围过来交谈，除了慕甜儿和慕纯，还有一个羞涩的妹纸叫慕蕊，她也是唱的民谣情歌，但更倾向芭乐一点。 “既然我们代表慕家，那就是同一战线的人了，”交谈中，慕甜儿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开歌仪式，除了基础的唱功，情感，更重要的还是人气，为什么我们不交流一下彼此要参加的歌曲，免得到时候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好主意。”慕蕊眼睛亮起来了，见众人都看过来，又红着脸低头道，“我内比第五，是大家之中垫底的，如果能避免和自家人争斗就更好了。” 第10章 所谓歌修 此时天色已暗，慕颜一身休闲的白衣走过来，行走间充满了少年的意气风发，大家不知不觉都看了过去，他皱眉不满地抱怨，“看什么看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呢？” 慕甜儿把刚才的话题重提了一次，他嗤笑一声，“行啊，那你们女的自己交流吧，开歌仪式准备了什么歌？” 慕颜是五人中唯一的男性，男歌手和女歌手的受众本就不一样，他不参与也无可厚非，慕甜儿“唔”了一声，第一个交代道，“我打算在第一轮淘汰赛用丽君大人的《千言万语》，如果我能过，就在第二轮里用菲天后的《宽恕》。” 《千言万语》？这可是丽君歌中比较难唱的一首了。一开头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围绕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的寂寞”这四句，每句的最后一个音她都用了颤音。她的颤音里有股绵劲，达不到她那种程度的话这首歌的感觉就少了很多，慕甜儿真能唱这首歌？ 《宽恕》倒是已经有前人唱过，估计想走平稳一点的路线。 慕纯拨了拨火堆，随后说道，“我想第一轮唱《斑马斑马》，虽然这首歌登过榜顶了，第二轮我还没想好，还没把握呢。” 还剩下慕蕊和慕君，见慕君没有开口的打算，慕蕊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想唱lenka的《troubleisafriend》。” “你疯了？” “没搞错吧？” “开歌仪式你居然不唱华语歌？” 几人惊讶地质问道，“你这是在自绝后路啊，如果你只想去帝都一日游的话，还不如把名额让给其他人。” 所谓的其他人，正是被慕君刷下去的慕吟，按理说慕吟在复赛的表现也是极好的，奈何一山不容二虎，慕家嫡支无论如何不能有三个名额，所以长老们只能打了一个安全的分数，让慕蕊捡了便宜。 “我有想过的！”慕蕊咬着下唇争辩道，“帝都人大多都有良好的教育，对其它语言的接受度应该很高，而且，以前从来没有人在开歌仪式上选英文歌，我想试试。”说着说着她又低下头去，声音越来越小，“再说，适合我声音的，又不能和其他人定位相重合的，也只有英文歌这一条路可走了。” 所谓和其他人定位相重合的其他人，自然是声音同样甜美的慕甜儿了，慕甜儿没有说话，默认了她的选歌，反倒是慕颜调笑道，“也不错，说不定能出奇制胜呢？毕竟正常来说么，你能通过的把握也没多大。” 这话就太不客气了，慕君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他看也不看地拨开了。 “姐啊，你就是离家太久，什么都太小心了，”没过一会儿，他凑过来低声说，“你可是慕家嫡支大小姐，嫡大小姐啊！” “就算嫡大小姐，也要懂得如何说话，”慕君嘴唇翕动，回道。 没有一个人敢问慕君选的什么歌，慕君也没打算说，老实说，她连开歌仪式具体规则都不知道呢。 “什么？！您外公居然没跟您说过？”经纪人解竹听了慕君的疑问后低声叫道，“oh，我一直以为您早就知道，就没告诉您。” 晚上，帐篷都扎好了，慕家不愧是山城最大家族，帐篷里空间很大，就跟大蒙古包似的，不知道侍婢晴天从哪里搬来一张红木床和一床轻柔的羽绒被，昼夜温差大，还留了床棉被在床头的柜子上，床的另一头是慕家用惯的梳妆台，造型师正将瓶瓶罐罐们从包里拿出来，一扇绣着山水的屏风隔开了帐篷里的空间，屏风这边装饰成客厅的样子，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地上用锦缎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侍婢白雪正帮慕君揉肩，解竹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报告人气动态，听了慕君的疑问，便解释了一番。 开歌仪式的场地是一件开辟级的法宝，这法宝一次只能用半个月，用过一次要经过十年的温养。它的最大作用就是将法宝内每个人的人气值凝聚成歌力，强行灌注入每人的身体里，如果某人的人气值太低不足以凝聚成歌力，那就说明灌注失败，无法成为歌修。 但人气值并不代表一切，每个人在接受灌注的歌力时，体内会形成一个承装歌力的器皿般的存在，而歌力皿的大小厚度取决于每人的唱功高低，一个唱功低到无法形成歌力皿的人，纵然人气值逆天，也成不了歌修，这些有人气没唱功的很大一部分人反倒去做了凡人的明星。 不过法宝每次只能用半个月，而且每天使用时间只有两小时，使用途中还需要冷却，也就是说时间只有每两天晚上两小时，为了使法宝发挥最大的价值，同时也为了吸引尽量多的人气值，开歌仪式逐渐演变成比赛的形式，以人气值为判定标准，四个评委起补充作用。打个比方，如果慕蕊在所有人中人气最低，她就会被淘汰，但如果评委认为她的唱功可以排第一第二，那可以使用一票保护权，暂时将她保下来，但一票保护权每个评委只能使用一次，不能保一个人两次。 而比赛形式通过多年的演化，逐渐变成了三轮赛制，第一轮所有人展示拿手歌曲，可团体可单人，人气值最低四至六人淘汰。第二轮pk赛，分成七到八组，每组两人，同样准备拿手歌曲，淘汰四至六人，第三轮车轮赛，设置一个擂台，每个人可以与擂台上的人比赛，守擂到最后的人胜，胜者自然对其它地区的影响力更大，但这很难在短期内化为人气值，所以尽量争取守擂时间越长越好。 三轮比赛后，评委们会激活法宝，进行歌力灌注，到这时，谁能成为歌修，谁成不了，大家就都有底了。 “大小姐您的粉丝值依然在八十万上下，因为放出您即将参加开歌仪式的消息，所以暂时还没有太大变动，”解竹专业地点着玉符上的虚拟图像，“目前您的粉丝值在全体候选者中排名第一，甩开第二名的杨家大少爷二十多万，但您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些粉丝都不是因为您的歌声关注的，所以如果开歌仪式您不能用歌声吸引他们，他们会不计在总人气值里的，况且开歌仪式后，粉丝值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动，可能会一天之内下滑数十万，也有可能一天之内上升到一百万，因为关注开歌仪式的人足足有四五百万人群储量。” “你的意思是……”慕君沉吟道，“凝聚成歌力的人气值必须是有效人气——也就是必须要听过我的歌，因为我的歌才关注我的？” “是这样没错。”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科学依据是什么，它们又是怎么分辨什么是有效人气什么是凑数的，不过也好，”慕君微微一笑，“这样的话，就算有人想暗中动手脚，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比如买人气？ 单比拼唱歌，慕君不怵任何人。 第11章 灵光一闪 又说了一会儿话，慕君在白雪的服侍下洗漱，当她钻进柔软的被窝，回想解竹说的开歌仪式时，若有所思。 “第一轮所有人展示拿手歌曲，可团体可单人，人气值最低四至六人淘汰。”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可惜她绞尽脑汁还是没想起来那一闪的灵光是什么。 第二天清晨，启程后她便拿这句话去问慕颜，这位见多识广的弟弟倒是挺了解的，“据说四大歌修家族出现之前，华区有很多小家族，因为他们的实力大多不足，一些家族为了尽可能让有把握的人通过第一轮，便把几个不那么优秀的人和一个相比更优秀的人组合成一个团体，这样大家在衬托下，就会关注鹤立鸡群的那个人。这样倒也……” 组合？组合！难怪她格外注意到这一条，慕君已经不在听慕颜的话了，她的心激动得快跳出来了，她终于知道那一闪的灵光是什么了。 nobody！ 她怎么不早点想到呢！ 还有比这更好的攒人气值利器吗？ 但一想到现实，她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尽管她知道nobody是足以席卷全球的神曲，但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啊！能把它唱成乡村风格，这个世界的审美真的没问题？ 这么一想，她火热火热的心又淡下去了。 “姐？你又没听我说话！”慕颜说了半天见她在发呆，气急道。 慕君回过神来，“啊？呃，我刚才在想，你觉得我们通过第一轮的可能性大吗？” 慕颜一听，不禁跟着想下去，“《欢颜》我已经练成了，族学老师说我有很大的把握，你肯定也没问题，但我估计我们慕家可能要淘汰一到两人，慕蕊妥妥的不用想了，剩下的可能是慕甜儿，也有可能是慕纯，也有可能她俩都没事。” “这就是说，她们三都有被淘汰的可能性。”慕君听他这么一说就放心了，至少她们接受nobody的可能性又提高了一点，最后只剩一个问题，nobody在这个世界，还能继续复制几百年前的奇迹吗？ 这首歌能红，除了无限次重复等因素外，极尽妩媚又十足可爱的舞蹈动作也是重要的原因。从以前的审美来看，这个世界和莉莉安的时代没有多大差别，更有甚者，这个世界对歌曲有更大需求，一是歌修的存在，二是人们处于有生存压力——虫族与土著动植物的威胁——的时候，歌曲能舒缓人的精神压力。 又思考了半天，还是先把它放一放，反正她自信无论唱什么歌都能进下一轮，而nobody这种歌可能胜的大红大紫，也有可能输的一败涂地，还没到必须决定的时候，她拖延症发作，拖着拖着再看吧。 “话说姐你准备好歌了吗？”没过多久，慕颜就好奇地问道，“能说说不？” 我还是想说nobody，慕君叹了一声，明白自己还是有些不甘心，开歌仪式这种决定后半生的隆重比赛，她可能不会再遇上第二次了，能成为享誉世界的著名女歌唱家，慕君骨子里就有一股赌徒的拼劲，但既然决定了放一放，她还是认真地思考起参赛歌目，“如果大家都很厉害的话，《泡沫》，如果一般般的话，《爱》。” 主要是《泡沫》跨的音域广，情感有层次，这样哪怕人气值不多，也足够体现唱功，够拿评委一票了。而《爱》她还想再改动一下，也许能成为她的杀手锏也不一定。 “你呢？”她反问道。 慕颜伸了个懒腰，“和你一样啊，厉害的话《欢颜》，一般般的话，《对你爱不完》。” 《对你爱不完》？慕君以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惹得他装作生气的样子，“怎么？我不能唱这首歌吗？” “不大符合你的气质，”慕君回想起这首歌，评论道，“你是那种干净、清澈的嗓音，这首歌有点痞痞的。” 慕颜哈哈一笑，往后一靠，右手随意把发丝往后一捞，还真有些雅痞的味道，“姐啊，你还是不了解我啊。” 慕君默默地默了。 “只要用这首歌，每次我在族学月考里都是第一，”见她无语的样子，慕颜才乐呵呵地解释道，“我有信心的，放心吧。” “你高兴就好。” 与此同时，春城的何家，花城的杨家，江城的宁家，纷纷赶往帝都，他们经过魔兽森林，经过黑暗山谷，经过天空之城，经过原住民的领地时，也在讨论远隔千里的对手们，而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把慕君放在了最有威胁力的名单第一名。 “慕家大小姐只用了几周时间，就完成了人气值从几百到八十万的转变，这个人，我们必须十分警惕，去打听一下，她拿手的曲风是什么。” “重点观察这个慕君，她可能是我们杨家夺冠的最强大对手。据我们调查，她在何家的教育深受何家前家主的影响，有可能会选择爵士、灵魂、蓝调，也有可能会选芭乐、乡村、苦情，总之必须要时刻注意。” “慕家就一个慕君需要格外注意，上次我们趁乱搞了她一下，没想到反而让她给逆转了，这次开歌仪式，就不要做太多小动作了。” ……………………………………………………………………………………………… “这……就是帝都啊。” 狮鹫停在一片辽阔的广场上，依稀可见到从前飞机场的设施，周围此起彼伏的兽叫声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一行人纷纷走下坐骑，雇佣的高手们前来告别，“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到雇佣公会找我们。” 慕君的助理早就做好了功课，雇佣的羊鸵大巴等候在外，助理一边带路一边解释，“帝都里不允许飞行坐骑，说会扰乱市民的正常通行，所以我们只能把狮鹫寄存在这里。” 这一路走来，他们见识了不少珍稀坐骑，凤凰、朱雀、狮鹫、白鹤……让慕君险些以为她回到了前世的动物园。它们被拴在一排排发光的阵法里，每排坐骑间还空出了宽阔的道路供人行走，一行人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特地划分出来的载客区，他们雇的羊鸵大巴已等候多时。 司机屁颠屁颠地过来迎接，虽说叫大巴，但里面也就只能容纳十来个人，不过坐垫柔软，靠背舒适，也对得住它的称呼了，司机等大家上车后关上门，坐在最前面吆喝一声，几只羊鸵慢条斯理地动了，“客人别介意啊，停留场所限速，我家羊鸵都是好孩子，跑得可快了。”司机怕客人们误会，忙大声解释，又就目的地再三确认，“客人是到慕阑珊吧？” “没错，”助理大声回答，又轻声对慕君说，“慕阑珊是我们慕家在帝都的分址，在那我们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她说话这空档，羊鸵们已驶出了停留场所，慢慢开始加速，不一会儿，窗户外面清晰的景象连残影都看不清楚了。 “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助理贴心地端上了茶水，虽然速度跑得飞快，但车内平稳得很，水放托盘里一丝都不抖。 第12章 网络热词呵呵 就在品尝茶水的时候，解竹“咦”了一声，报告道，“宁家已经进城半天了，何家还有一天路程，杨家就在我们后面，刚到停留场所。” 听到这个消息，慕家人都不由得挺直了腰背，战意昂扬，只有慕君昏昏欲睡：再好的风景看了十天半个月也看厌烦了，虽然车上什么都不少，但舒适度还是比不上家里。萎靡的她在这么一群精神抖擞的人里分外明显。 她弟弟就眼尖地觉察到了，十分败兴，用手肘捅了捅她，“姐，你怎么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昨天没睡好？” “并没有，”眼看就要到帝都了，她纠结了半天的选歌还是没拿出主意来，昨天翻来翻去，终于决定试一试说服别人用这首nobody。 这倒不是她一拍脑袋决定的，也不是她急功近利冲晕了头脑，她这几天在天网深入地了解了一下这些年歌曲的类型和受众，大概是乐修歌修的影响力在凡人界很大的缘故，凡人中的娱乐界也算是蓬勃发展，虽然四大歌修家族出品的歌曲一经发表就占据排行榜前列，但他们凡人自己做的歌曲偶尔也能逆袭四大歌修家族，和四大歌修家族已固定死的风格不同，他们偶尔能出一些独辟蹊径的歌手，大多数歌都很糟糕，但有的歌曲让慕君都眼前一亮。可以说，如果不是歌修家族的歌曲储备还能撑个几十年，缺乏创新的他们迟早会被凡人的娱乐界给赶出去了。 既然凡人界的审美已经可以接受那些奇怪的歌，那nobody这首优秀的歌，或许能复制几百年前的荣光也说不定。 羊鸵大巴风驰电掣地到达了慕阑珊，当地慕家的主事早已等候在外，他热情而不谄媚地迎了上来，旁边站着他的几个下属，还有一个短发、纹身、桀骜不驯的少女。 “这是小女慕纹，纹儿，还不来见过几位大人？”慕家主事慕平一一介绍而过，他的声音稳而柔软，一看就是老好人似的人物。 慕纹不但不行礼，反而向前跨了一步，抹着小烟熏的眼睛从上往下那么一扫，面露挑衅，“你们就是来开歌仪式的参与者？也没什么特别的。” “纹儿，”慕平低声斥了一声，忙赔笑道，“小女被惯坏了，还请多多谅解，多多谅解。” 慕君的助理赶在慕君开口前端上职业化的微笑，“哪里，不知我们的住处是？一路餐风饮露，我们实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边请，这边请……” 慕阑珊坐落于帝都二环边上，园子小而精巧，楼层倒是修得又高又大，三四层的空间，足以把一行人全安置下来，慕君和慕颜的房间相邻，趁白雪和另一个助理去整理他房间的时候，直接跑到慕君的房间蹭茶喝，此时解竹正在跟她科普慕平和他女儿的事迹。 “慕平是个偏远庶支的小儿子，他原本混不上这主事职位的，然后他娶了个嫡支的庶女，”端着粉色的瓷杯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她又道，“他女儿我也有听闻，在凡间也算是个小明星，深受广大青少年喜爱，人气值足足有五六十万，当然啦，这是帝都，我的意思不是您不如她，”见慕颜忿忿不平要开口说话的样子，她及时说了句话把他的话堵回去了。 除了慕君的八十万人气，只有慕颜凭他的脸刷人气刷到五十来万，剩下几人大多二三十万，见一个帝都的小丫头就敢压他，心里自然不爽。 “哦？”慕君脸上似笑非笑，“这倒有趣了。” 这件小事本不值一提，但后面的事态就让慕家一行人目瞪口呆了。 纹身不代表我是坏女孩v：慕家人到了，没错，就是参加开歌仪式那五个，老实说，我不觉得他们比我优秀，我是说，为什么我们不比一比呢？让大家看看谁更有资格参加开歌仪式！@慕家大小姐@慕颜不靠脸@慕甜甜@慕纯@慕家小蕊 “你疯了？！”慕平气得浑身发抖，他将手上茶杯重重一摔，“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不省心的女儿！” 慕纹丝毫没有被他吓到，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顶嘴，“本来就是，我不觉得他们比我优秀到哪去。” 她自己写歌自己唱，单曲常据排行榜前十，有十足的理由看不起那些只靠家族的蛀虫。 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事态发展得比她想象中快多了。 多久啊我的天：快来看啊慕家内斗了！！！ 到iu：虽然我很喜欢@纹身不代表我是坏女孩，但我还是想说，说这话前，你先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再见] 天蓝色：你说的人家，是我想的那个吗[偷笑] 墙壁眼睛膝盖：老实说，我也挺期待的。 大姐大：炒作吗？ 哦啊恩恩啊啊：23333333都是上开歌仪式的人还需要炒作？ …… 虽然不是慕君挑起来的，但这次话题还是给慕君带来了六七万人气，她也无奈了，我是躺着也中枪啊，眼看后来何家表姐，宁家大少爷和杨家都出面沾光，解竹天天都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表态啊？”问得她不厌其烦，索性直接—— 慕家大小姐v：呵呵[微笑] 不得不说，历史的惯性是强大的，尽管这个世界还没把“呵呵”定义为“我去年买了个表”，但各路明眼人都体会到了这两个字的内涵，纷纷用这个词造起句子来： 都安静啊：纹身少女：有本事来战！慕家大小姐：呵呵[微笑]（你说战就战？劳资未免也太没逼格了吧？） 几百个冷笑话：慕大小姐：呵呵[微笑]（小孩子一边玩去） 默默要默默看书：呵呵[微笑]（姐不说话姐就看着你装逼。） zly走四方：呵呵[微笑]（小妹妹还需要再多锻炼锻炼啊） 苦苦哒：呵呵[微笑]又学到一个新词 …… 赵小赵她娘：呵呵[微笑]这表情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小盆友：@那一夜呵呵[微笑] 一夜之间，慕纹的挑战被新出现的呵呵党给压住了风头，呵呵党从慕君的天网主页迅速蔓延，成为一个现象级的天网热词，因为“呵呵”太热，被这个词拉到仇恨的网民们迅速地发明了“我呵呵你一脸”回击，慕君时隔几月后再次被顶上了热门话题，呵呵党的涌入给她带来了近十万人气，大家都觉得她有气势，有逼格，很女王，广大网民表示他们纷纷拜倒在女王的裙摆下，并强烈要求慕君多多地发状态。 解竹表示我已经看不懂局势了，慕颜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她的人气涨到九十多万，其他三个妹纸也常来串门蹭rp，几人也混得挺熟的，混熟之后大家都露出了真面目，原来慕甜儿私底下十分自恋，随身携带镜子，每天要照十几次，慕纯其实是个天然呆，特别喜欢粉粉嫩嫩地小杯子小碟子小勺子小碗，每次离开慕君的房间都对她那套粉色茶具恋恋不舍，慕君索性直接送她了，慕蕊表面很害羞，但熟了之后很污，她说的笑话每个都比得上费玉污的嘿嘿嘿。 一片和谐中，慕君早已时不时地铺垫好“她淘到了一首好歌，想在第一轮唱”的话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大家挑明，毕竟，大家的歌都挑选和准备了很久，如果她们心有疑虑拒绝的话，大不了找几个伴唱好了，想拉上其他参赛者，炒作话题的同时也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但这歌，她自己是非唱不可。 她没想到，这个时机那么快就来了。 第13章 歌目泄露 事情还得从慕纹说起，离开歌仪式不足一周，按理说要上报歌目准备挑选伴奏了，这时候，慕纹突然把她们要唱的歌捅出来发在了天网上。 要问慕纹怎么知道她们歌目的，这得怪慕甜儿，那天她在天网上看到慕纹的宣战，一时不忿找她理论，结果说漏了嘴，把参赛歌目泄露出去了，她说的时候没在意，回去一想冷汗都冒出来了，只因慕纹一直没反应，她抱着“或许她也没听清”的侥幸心理一直没跟大家交代。 慕纹一开始也没想泄露，毕竟是怎么说也是慕家人，但慕君发的那句“呵呵”上了话题榜，连带她也成了话题人物——反面人物，看着自己的主页被各路人冷嘲热讽，她受不住激，直接就把听到的参赛歌目pia上去了，虽然很快就删掉了，但早就被各路网民截图保存，除了慕君和慕颜的歌，其他人的歌目都被神通广大的网民们从头到尾八了个遍。 爱歌人v：《千言万语》我记得有个人提过，这是慕家丽君大人的传承，丽君大人的歌我们也听过不少，大多甜美柔情，加上慕甜儿的一个“甜”字，估计就是走甜美路线的 爱歌人v：《宽恕》是菲天后的歌，这首歌慕非非唱过，排行榜占了一个月的第一名，如果慕甜儿走甜美路线唱这首歌，我还真不知道她会唱成什么鬼样子[微笑] 爱歌人v：《斑马斑马》，也是曾登过榜顶的歌，这首歌是由乡村大叔慕存唱的，沧桑荒凉，唱这首歌的慕纯会带来什么样的感觉呢？值得期待 爱歌人v：《troubleisafriend》，不得不说，这首歌我从没听说过，这位叫慕蕊的妹纸是个聪明人，至少在她之前从没人敢在开歌仪式上唱英文歌，我也是期待+期待，双重期待！ 爱歌人v：慕君和慕颜的歌没被泄露，让大家佩服他们保密意识的同时也非常的好奇啊，慕君可谓是这场开歌仪式最大看点，不论是高达九十万的人气值还是慕家内比第一的名次，都注定她的开场应该会相当惊艳，慕颜身为她的弟弟，或许也有过人之处，总之让我们两手托腮，静静地等候这十年一次的狂欢吧，下次再看到就老了[再见] 天蓝色：两手托腮，你是妹纸吗？ 默不作声：你才老，我们永远年轻！ 远方：爱歌大叔辛苦了，我也是相当的期待，不过参赛歌目被泄露，她们会换歌吧？ 爱歌人v：@远方不好说，不过就算换歌，我们也能从她们选的歌知道一些信息啊，慕甜儿是走甜美路线，慕纯擅长民谣，慕蕊带来一首全新的英文歌……就算换歌也不会变太多的。 “……就算换歌也不会变太多的。”解竹慢条斯理地念完，强忍怒火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知道的比我还多了！” 解竹那么激动是有原因的，四大歌修家族，为什么在开歌仪式前要让候选者们保密？为什么不准候选者们的录像录影泄露？这是因为只有开歌仪式吸引到的有效人气才能形成歌力，而人气储量是有一定数量的。 打个比方，如果慕君在开歌仪式前将自己的歌传到天网，她可能吸引到一百万人气，如果潜在的人气值是一百万，那她只能在开歌仪式获得一百万人气值的歌力。她保持神秘感的话，或许在开歌仪式上吸引一百五十万乃至两百万的人气，哪怕总体数量比不上前者，但一百五十万人气值的歌力肯定比一百万的更高。 而慕甜儿的泄密，一定程度上筛选了一部分观众，而这部分观众或许是能被她们的歌吸引，形成人气值的。 事已至此，第一轮必须要换歌了，保持神秘感在开歌仪式是至关重要的。 慕甜儿低头啜泣，惨白着脸，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呜呜呜。” “哭什么！”慕颜不耐烦地斥道，他此时解开衬衫，露出条缕分明的胸腹肌，有几分花花公子的样子，“有什么好哭的！既然出了差错，补上来就好了！姐呢？” 解竹一个激灵，低头顺从地回答，“大小姐去乐室了。” “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我去跟她说，”慕颜把外套甩肩上，狭长的凤眼一个一个瞪过去，“还愣着干嘛，跟上！” 在霸道总裁·慕颜的压力下，慕甜儿三人一个一个跟了上去。 到乐室的时候，他直接推开门，一阵有节奏的乐音传来，让他不禁竖耳聆听，“这音乐，很有节奏啊。” “好歌！”慕甜儿眼睛一亮。 “这歌有大红的潜质。”解竹在一旁断言。 室内，慕君正在和几个伴唱跟着音乐边唱边跳，那可爱又妩媚的舞蹈险些让他们看呆去，“iwantnobodynobodybutyou。” 当手指朝他们指过来时，让几人心跳激动得一阵加速，此时音乐已到了尾声，没过一会儿，慕君就擦着汗走过来了，“怎么突然过来了？” 四个伴唱、歌曲泄露、换歌的压力、注定会红的歌……解竹突然想起之前她向慕君解释的比赛规则，“第一轮所有人展示拿手歌曲，可团体可单人，人气值最低四至六人淘汰。” 她的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如果，如果这样的话，或许能造成更大的效果。 她又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前因后果，便直说道，“大小姐，您还缺伴唱吗？” 慕君没有想到，解竹在慕家多年，对现在歌坛比她这个半吊子熟悉多了，如果说谁对这首改过的《nobody》最有信心，那绝对是她。 从未出现过的组合式表演，绝对会大红大紫的歌，如果能捎上其她三个参赛者，便能把这个话题关注度炒到最热，或许能让慕家所有参赛者一举进入复赛，再加上她看过家族传过来的替换歌单，太过陈旧又不符合其他人的嗓音特点，还不如拼一拼。 从这种程度上讲，她和慕君倒有相似之处。 慕君听了她的问题一愣，反而笑道，“怎么？你想多加几个伴唱？” “我想，她们或许能当你的伴唱，”解竹直言不讳，见慕甜儿三人都惊呆了，便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能参加开歌仪式的人，对这种事的敏感度非同一般，听完便直接：“姐啊，你是我亲姐啊！”三人可怜兮兮地扑上来抱住她大腿。 倒是慕颜皱紧了眉毛，一脸沉凝，私下换歌，而且还是组合式的，他倒不是不看好她们，只是担忧长老会的压力。 但没等他提出异议，慕君就一口答应了，“行啊。” “哦也！”几人跳起来抱成了一团，“第一轮绝对没问题了！” 慕颜“呵”了一声，拉着慕君就走了，其他几人赶忙跟上，到了慕君房间，慕颜直接把她拉进去，胳膊一伸关门就是一个壁咚，“姐，你脑袋有毛病啊？” 卧槽这距离，我弟弟长得真帅啊，睫毛好长啊，等等，他画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霸道总裁了？ #我弟弟其实是个蛇精病#？ “所以你想要我说什么？”慕君拉回大到天际的脑洞，冷静地问道。 慕颜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慕君专属的沙发上，“你不觉得她们在利用你吗？现在压力都压在你头上了。” 慕君抿嘴一笑，抬腿坐在他对面，“没事，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是有把握的。”说着她又奇怪地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换了个风格？” “这本来就是我平常的风格，”慕颜长腿一伸，两手背在脑后当枕头，“我受够天网的‘羞涩小男孩’了，”他一脸嫌弃地说起他在天网主页上的形象风格，“而且，既然她们都被八了个遍，估计我也很难幸免，还不如本色演出，给观众们一个惊喜。” “惊吓吧……” “矮油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嘛。” “弟弟你这是蛇精病你造吗？” 三人加入后，都觉得唱这首歌四个人已经足够，不乐意一个伴唱和她们同一个舞台，于是从谏如流的慕君也让这位伴唱下去了。 这首歌的舞蹈非常简单，加上族学也有提供基本的舞蹈课程，没过几天几人就已经掌握要诀。在第一轮参赛歌目提交的时候，慕君交上了这么一份名单： nobody：慕君、慕甜儿、慕纯、慕蕊 欢颜：慕颜 这份名单会引起怎样的反响慕君已无暇关心，她正绞尽脑汁回想当年这首歌的mv。 单一的几人唱跳，肯定比不上有情景有故事的节目，再加上她第一轮目标就是攒人气攒人气攒人气，自然怎么吸引人气怎么来，当年的mv也算充满了戏剧性，一位大明星将在舞台上献上一首新歌，然而去厕所忘带纸，无奈之下五名伴唱只好上台顶替，居然一朝成名。不得不说，观众们就是爱看这种奇葩狗血剧情。 再加上这首歌曾被当作乡村乐上榜，这也是值得运作的一个点。 思考了半天，慕君又通过解竹联系到了乡村大叔慕存，在争求了对方首肯之后，她把剧情改了一下。 乡村大叔慕存——自然不是本人——在一场演唱会换衣服的时候摔了一跤，这时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台上除了四名伴唱空无一人，集中生智之下伴唱们改了歌，就是这首她们要唱的nobody。 前不论临时改歌的逻辑问题，这样改下来也能顺便借一借慕存的人气，或许，等这首歌大红大紫后就轮到慕存借他们的人气了，怎么说也是双赢的事。 当慕君把剧本拿给其它三人看时，没有一人提出反对意见，毕竟她们可是抱大腿的人，该做什么该怎么做由大腿决定就行了，她们既然抱上了大腿，就失去了发言权，这也是慕君意料之中的事。 “你们第二轮唱什么想好了吗？”慕君对她们的识相十分满意，决定给她们参谋参谋，也算是一点小甜头吧。 慕甜儿第一个举手发誓，“我保证我再也不在别人面前口无遮拦了，”而后才道，“我选的那两首是唱不了了，不过还好我兑换了《淋雨一直走》，不像我的风格，但也只能独辟蹊径了，反正能进第二轮我就很高兴了。” 不是不像，是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慕君在内心疯狂吐槽，“你们呢？” “我还是想唱《斑马斑马》，”慕纯认真地回答，“我已经准备很久了，不想换了。” 好主意，临时换歌的确不理智，“慕蕊你呢？” “我也想唱《troubleisafriend》,”慕蕊两手托腮，从上看下去特别天真烂漫，“我主要是觉得第一轮nobody可能会有人想听英文歌，哪怕是跟风，我也觉得把握大了许多。” 这妹纸看起来身软体娇易推倒，但其实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嘛，“不错，你呢，慕颜？” 刚进门的慕颜“啊？”了一声，才道，“还是那首《对你爱不完》。” 听到这首歌名，其她三人都默默地不说话了。 慕君摸摸下巴，看来这首歌威力很大嘛，“如果你要走这种路线的话，你可以找找有没有首歌叫《treasure》，如果能通过第一轮，应该会有大量的功绩点，足够换这首歌了。”她没说《uptownfunk》，这首歌肯定是传承歌曲不用再想。 “我知道了，”慕颜表示他已记在了心上。 第14章 彩排 “你确定？” “老实说，看到这份名单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谁不是呢？” “谁能想象她们居然会这么做呢？你能想到吗？” “哇哦，我得说，她们真是十分大胆，十分十分大胆。” “我也开始期待了。” 四位评委，无一不是歌星级别的人物，此时他们正就开歌仪式的参赛歌目围着讨论，不时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这场开歌仪式，可能是百年内最精彩的一场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最精彩的，但我知道一定是最让人震惊的，我是说，四个人？一首歌！还有什么她们做不出来的？” “而且，这首歌不是乡村音乐吗？我记得它仿佛在排行榜上停留过，让我找找……唔，第二十名，我猜这可不是一个好名次，对吗？” “哈哈哈你是在逗我吗？不过我倒真的挺好奇的，她们哪来的信心？” “不论如何，这倒还挺省时间的，我记得她们今天晚上来彩排？记得让助理们准备好，别让这几家碰面。”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彩排时间，慕家一行人早早来到会场，这是一栋巨大的体育场，足足能容纳十万人，也许这么说有些毛骨悚然，但他们的确要在体育馆——也就是法宝的里面表演。 后台十分宽阔，一位助理戴着一副通话腕表前来迎接他们，在她的带领下，几人完美地避开了刚彩排完的杨家人，据说是为了防止赛前上演嘲讽、打架等戏码影响明天的表现，这也情有可原，杨家人一向都以敢爱敢恨著名，或许是受金属摇滚乐的熏陶，谁知道呢，反正他们家连女孩子都一副“大姐今天我们砍谁”的架势，难怪其他三家都暗自叫他们“杨家将”。 说起私底下的绰号，慕家被叫成“林妹妹”或“林弟弟”，意思大概是多愁善感，宁家倒是有个“唱书的”雅号，何家渐渐式微，连绰号都从“唱诗班的”变成“神婆”了。 四大歌修家族的恩怨情仇早被广大网民们八了个底朝天，作为难得的、在凡人中行走的修士家族，人们对他们的生活方式、唱功、一切都很感兴趣，当然这也是歌修家族们喜闻乐见的，毕竟如果他们不关注，哪来的人气值？ 彩排是带妆带衣服的彩排，慕颜当仁不让第一个上台——女孩子们总是比较慢，他上台前女孩们就在化妆了，他彩排完了女孩们还没化好妆。 “你们也真是太慢了吧！”慕颜都无奈了。 慕君斜斜向他一瞟，“女孩子，理解一下。” 慕颜讪讪地摸着鼻头不说话了。 慕君的助理抱着一大堆金色的衣服冲进来，“让让！让让啊！” 慕甜儿第一个站起来，她已经化好了妆，弄好了头发，暂时没什么事要做，见到那一堆金色衣服兴奋地上前去，“这就是我们的舞服吗？好……”她还没琢磨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一边的慕颜就接口道，“好廉价的样子，姐，你确定你不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吗？” “哪里廉价了？”慕君慢条斯理地分辩，“你没看到上面金光一闪一闪的吗？” “简直闪瞎我的狗眼。”慕颜蒙住双眼往后一倒，装作被闪瞎的样子，惹得慕君食指往他额头上一点，“你给我严肃点。” 懒得看两姐弟秀亲情，慕甜儿拿上她的尺码就去更衣室换衣服了，慕纯和慕蕊也纷纷起身去换衣服，等她们出来的时候，连慕颜都“wow”了一声。 虽然金色的旗袍看似廉价，但上身后，配上复古的卷发和性感的妆容，还真觉得这几个人很有明星的样子。 等慕君也换好了衣服，四人的耀眼光芒简直可以点亮昏暗的化妆室，慕君向自己的助理打了个手势，助理便出去叫人了，“亲爱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舞台助理随即走进化妆室，顿时被四人给闪瞎了，几人或站或立，慕甜儿倚靠着靠背椅子，慕君斜坐在化妆台上，台上镜子映出她姣好的身影，慕纯坐在椅子上，偏头看她，慕蕊则对着门口笑了，看着这几个妆容服饰身高都十分相似的四人，舞台助理的心情简直难以言表，她好像闯进了一个崭新的，又如此复古的世界，以前虽然也有组合似的表演，但大多穿自己的衣服，也没有这么相似的发型和妆容。这样的组合，完全是一种新的表演形式。 “唔，这真是，吓了我一大跳。”舞台助理喃喃自语。 慕君从化妆台上跳下来，朝镜子抛了一个飞吻，笑道，“姐妹们，我们走吧。” 一路上，四人排着队摇曳生姿地走向舞台，带路的舞台助理心情很是复杂，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丑小鸭掉进了天鹅窝里，又觉得自己是带着一群歌妓的老鸨，要把姑娘们带给客人瞧瞧，在这样复杂地心情下，她脚下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舞台通道，手指点了点前方，“只要从这里上去，就是舞台了。” 舞台十分宽敞，四人站好位置，又跟助理沟通了一番舞台效果，才开始表演。 她们带来了一位饰演乡村大叔慕存的慕家侍从，当然他早已发了保密誓言。舞台四方布置了隔音阵法和扩音结界，表演时基本不用扩音装置，但慕君还是强烈要求四只立式麦克风。 彩排时，各种问题都凸显出来，灯光不到位，舞蹈动作僵硬，慕蕊甚至有些不敢看观众，这些问题都必须一一纠正，给慕蕊做了半天心理辅导，又调节了其它种种问题，慕君才觉得满意，卸妆换装后带着一行人离去。 评委们是不允许观看彩排的，能观看彩排的只有发誓不会泄露任何内容的工作人员，彩排完后，评委们都聚在一起，“审问”观看彩排的工作人员们，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他们的好奇心也是相当强烈，“四个团队都彩排完了，你们觉得怎么样？不需要说具体内容，我们只想知道，你们觉得谁最优秀？” “慕家四姐妹。” “慕家的女孩子们。” “他们把我想说的人都说了。” 灯光师，舞台导演，舞台助理们七嘴八舌地说出了同一个队伍。 评委们更好奇了！心跟猫挠一样痒痒的，“具体点？” “为什么你们这么认为啊？” “其他人表现不好吗？” 工作人员们都思考了片刻，包包头的舞台助理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演方式，她们会震惊全世界的。” 这个评价相当的高了。 “她们很专业，”灯光师接道，“当然我不是说其他人不专业，没错，其他人也很专业，但她们会给你一种感觉：我们可是练过的哟。”说着他鼓起手臂的“肌肉”，惹得一片寂静。 “太冷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评委们却默默点头，“我们明白了，你们还没说其他人，怎么样？” 能做到舞台导演这个位置，导演也是久经阵仗的，“先说说慕家吧，慕家几姐妹肯定没问题，慕家那小子估计也能进，他的声音真的是太棒了。” “杨家的大少爷杨辉爆发力真的挺强，他家三小姐杨魅也很火辣，很放得开，这也是一大优势吧。” “宁家大少爷宁静和宁大小姐宁瑾也能占两个名额，倒是何家只有一个何灵能看了。” “我觉得也差不多。” “基本上就这么多吧。” 评委们获得了第一手消息，满意地收拾东西回家了，倒是天网上还一团迷雾，彩排过后，广大网民都十分好奇参赛团的歌目和表现，在天网不停艾特他们知道的工作人员。 舞台助理岑岑v：别艾特我啦，发过誓的啦，不能说哒，我只能说，结果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因为我相当吃惊，所以也希望你们能好好品尝这种滋味23333333 爱歌人v：从这条消息我们可以知道，慕家姐妹绝壁换歌了，不然肯定不会大吃一惊 摸摸不么：爱神说得有道理！ 傲风：如此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木槿花：所以问题来了，她们到底换了什么歌？我猜慕甜儿可能还是唱丽君大人的 lit垃圾：我觉得应该不是，如果我要换，就换个彻底一点的 …… “喂，是，我知道了，嗯，现在谁也没办法，”杨家大少爷杨辉接到一个玉符传音，语气沉重地和对方通完话后，对他的妹妹杨魅说，“我内线说了，其他人表现都很好，估计我们十个能稳稳进第二轮。” “十个？”杨魅是个身材火爆的妹纸，闻言她手指敲敲椅背，疑惑地问，“你确定？十个？” 杨辉沉着脸不高兴，“没错，慕家那四个女的，据说都有可能。” “fuck！”杨魅狠狠一拍桌子，胸前起伏不定，“一下子就占了五个名额，慕家真是好胃口啊。” “不要再管你那个堂弟了，”杨辉深深吸了口气，“我们自保要紧。” 杨魅咬紧下唇，不甘地答应道，“我知道了，但他真的很有才华，只是……” “没有只是，谁叫他出身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就在杨家得到内线消息大动肝火时，慕君却想都没想去打探一下消息什么的，此时她正在解竹的强烈要求下摆pose，准备发到空空荡荡的天网上，配合第一轮宣传。 “宣传对人气值加成很明显的，”解竹推推眼镜，专业地说，“因为前几次话题，您现在的定位是女王，这不太好，因为我们第一轮歌曲不是这个路线，或许会给大家带来一种背叛的感觉，毕竟世界那么大，奇葩也不少，所以，我需要一张你软萌的照片。” 软萌…… 慕君想了想慕蕊平时的状态，两手托腮靠在桌上，水汪汪的眼睛从长长的睫毛底下往上看，配上她一身粉白的睡裙，真是软萌到不行。 解竹眼疾手快地摁了几下快门，从几张图片中选了一张最萌萌哒的照片，直接pia到慕君的天网主页上去，顿时惹得一阵热议。 天蓝色：慕家大小姐居然发照片了！！！！！！！ 莫莫莫：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lithium：这个画风，变得让人猝不及防 爱歌人v：这是开始宣传的节奏，你们看吧，明天她的歌没准就是软萌系的 慕甜甜：[45度嘟嘴照] 慕颜不靠脸v：[戴耳机望天微笑照] 慕纯：[唇上竖食指斜看右方照] 慕家小蕊：[看花甜蜜羞涩照] 广大网友：@爱歌人v迎接挑战吧！干巴爹！ 第15章 第一场比赛 “是的，我身后就是开歌仪式的会场，大家可以看到，观众们已经在陆续进场，后续情况请关注《帝都娱乐》。” “在我手上是本次开歌仪式第一轮比赛抽签结果，大家可以在屏幕下方看到，第一场是……” “……今天比赛最有看点的，无非就是第三场的慕颜vs宁静，而大家期待已久的慕君，抱歉，我们收到的消息只知道今天没有她，明天还是后天？请继续关注《帝都大世界》。” “天网直播开歌仪式网址见屏幕下方……” “妈妈！快打开天网！” “开歌仪式快开始了！” 体育场慢慢被观众们填满，远远望去，这一枚巨蛋似的体育场里密密麻麻，如填满蜜蜂的蜂巢一般，舞台采用顶级的隔音阵法，扩音阵法，近景幻阵，确保每名观众都能清晰地看到舞台，就连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也能体验到第一排的视听感受。 不仅如此，每个包厢，每个座位都设置了隔音阵法，不想受其它人影响的观众可以激活它，但看比赛的大多数人都刻意地不去关掉它，让自己投入到现场热烈的气氛中去。如果有不想暴露身份的人前来观看，也可开启座位上的幻视阵法。当然，如果有同来的朋友，也可开启隔音幻视阵法共享，尽情分享自己的心情和体验。 “比我想象中的隆重很多嘛。”林空在传音玉符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作为帝都学院剑修分院成绩前五的弟子，获得了开歌仪式的开场券，可以跟随师长来现场观看。 十万个座位听似很多，但前排——虽然视听效果都差不多，但前排依然是身份的象征——早已被各大势力瓜分，包括天剑剑派，玲珑阁，散修联盟，菩提寺……，中间的座位则是被其它城市和区域的大小势力占据，后排的才会放到天网出售。四大歌修十年一比的盛会，对修士来说同样弥足珍贵。 “不知道这一代的杰出弟子会不会从中冒出几个来，”林空坐在椅子上，调整好靠背，舒适地半躺下，“那些旧脸孔我都看腻了。” 施阳哈哈一笑，“我也看不惯那些剑派修士，一个个眼睛朝上长，傲得跟什么似的。”他和林空是室友，帝都学院的宿舍按学院里的排名安排，他力修分院成绩排名第一。 晨墨——他们的室友，卦修分院佼佼者，歪着脑袋，有些书呆地问，“没啊，他们眼睛都是朝前长的。” 施阳蒲扇一样的手掌拍了拍他脑袋，“小呆啊，你还是静静地做个美男子吧。” 晨墨还真是他们之中长得最俊俏的，他听这话不乐意了，“我可没他美，”手往外指向他们的另一个室友叶樱停，只听他轻轻叹了口气，充满了淡淡的哀怨，声音也是柔软妩媚，“又拿我做伐子，真是躺着也中枪。” 几人同时闭了嘴，这位叶大哥美倒是美得雌雄莫辨，但他可是能一边吟诗感慨时光一去不复返，一边抡起武器拍飞敌人的人物，一点都不像文雅的儒修，不到迫不得已，还是别挑战这位的底线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灯光已一级一级的暗了下来，几束灯光在天空划了一圈，同时对准舞台的一角，在那里，一位穿着华丽的主持人正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本次开歌仪式比赛的主持人常常，现在我将介绍四位评委，歌星级的‘情歌王’慕深影，‘霹雳火’杨雷，‘神使’何萨，‘诗人’宁谧。” 每说起一人，会场都会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呼应，还有不少人点亮了手中的玉符，在一片黑暗中如星星海一般璀璨耀眼。 “陈姐姐，他们都是歌星级的人物啊。”曹萱虽是玄修修士，但年岁尚小，未满二十，美貌的脸蛋总带着稚气，她这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比赛，十分兴奋，“你认识他们吗？” 陈仪正是她口中的陈姐姐，她年长两岁，自幼混迹江湖，对这些大人物不说了如指掌，也称得上知之甚详，“当然啦，据称在一次魔兽围城中，情歌王一曲《没离开过》感天动地，复活了全城大半战死的修士，甚至敌方魔兽兽王都被感动得鞠躬离去，情歌王一战成名。” “哇！”曹萱眼中异光闪烁，憧憬地道，“歌修居然能有如此大威力，真希望我当时能在现场。”又问，“还有三位呢？” 陈仪如数家珍，“霹雳火以一首《numb》成名，二十年前他被五名大修士围攻，以此歌勾动敌人心魔，五名大修士同时走火入魔，前程尽断。” “同样是二十年前，神使也被几大修士围攻，她于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时突破，以《borntodie》沟通死神，获得不死之身。” “诗人则是靠《一月到六月》编织了一个大型的幻境，将虫族困在巢穴长达十年。” 曹萱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们那么厉害，还要我们干嘛？” 陈仪被她呆萌的表情乐得笑出声来，“传言都不大可信，情歌王当年复活的大多是低阶修士，敌方兽王其实是因为我们援兵来袭才望风而逃。霹雳火那一战有阵修好友相助，布下‘地网天罗阵’才得以困住对方。所谓神使的不死之身，是重伤濒死回复到全盛，需要燃烧寿元。虫族当时已接近空巢，诗人控制的只是外围的虫族。” 说着她又感叹一声，“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了，可惜歌修自有其束缚，一身修为尽系凡人人气，慕家宁家还好，你看何家杨家，人至中年大多会倒嗓哑嗓，风光不过那几十年罢了。” “陈姐姐，你好厉害。”曹萱喃喃自语，“有什么你不懂的吗？” 陈仪淡然一笑，“这是我的职业特长，我们玲珑阁，最擅情报，你看天榜地榜人榜不都是我们拟出来的吗？” 观众们窃窃私语的空档，常常已开始宣布比赛规则，“本次开歌仪式共有二十名歌手参加，第一轮淘汰赛共分十场，每场比赛1v1，前两天比赛四场，第三天比赛两场，并揭晓第一轮比赛结果，和宣布第二轮淘汰赛规则。现在我宣读一下今天比赛的第一场选手。” 念完第一轮淘汰赛规则，她打开手中的信封，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演技十分浮夸，“第一场便是重磅人物呢，杨魅vs宁城。” 在一阵掌声中，灯光逐渐暗了下来，施阳趁此机会哈哈笑道，“这主持人挺识相嘛，跑得挺快。” “嘘——” “闭嘴！” 一片黑暗中，远处传来一阵有节奏的音乐声，舞台上的灯光霎时全亮，身材火辣的杨魅顿时暴露在红橙色的灯光中，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红彤彤的火把在体育场中心飞舞，伴随着强烈的节奏，她一边跟着伴奏在头顶上方大幅度拍手，一边扭臀朝观众们大抛媚眼，“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 火光照亮了我。” 观众们被感染地不由得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歌曲一起拍手摇晃着身体。“这就是好歌曲的魅力，”宁谧一边跟着拍手一边笑道。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 彷彿天上星，最亮的一颗。” 此时身处选手席的慕君也面带欣赏地观看着她的表演，对坐在身边的解竹说，“这种动感的音乐果然很有感染力。” “估计她的人气能迎来一个大上升。”专业的解竹低声回答。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坐在家里看直播的观众们都坐不住了，“她叫什么？” “她唱得真好！” “以前从没听过这个人唱歌。” 他们纷纷登上天网查阅杨魅的资料，她的天网搜索指数飞快地上升，天网主页的浏览量达到历史最高，据统计，就这一首歌的时间，她的人气值已经突破了百万，正式超越慕君的记录。 “我虽然欢喜，却没对你说 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杨魅一个转身，金发飞散，手臂向前一挥，以一个完美的姿势，完成了她惊艳的开场演唱。 可惜，若再配上一些伴舞，再来一些互动，就能把氛围炒到最热。慕君如此思考，这个世界的歌唱比赛似乎还没考虑到舞台效果。 观众们纷纷起立鼓掌，杨魅朝着各个方向鞠躬飞吻，天网直播平台也似炸了锅似的，弹幕一条一条飞速滑过，“好听！比男声好听！” “腰扭得好魅！难怪叫杨魅！” “刚才我去上厕所了发生了什么事！” “哥们你为啥现在上厕所！” “为你点蜡，等半夜看重播吧。” 接下来灯光一转，笼罩在主持人常常身上，“感谢杨魅精彩的表演，现在是评委时间，请四位评委点评。” 四位评委谦让了一番，资历最老的慕深影方接过话筒，他一出口，全场就都安静下来，这就是歌星级的声音魔力，他的平常话语，也如情人耳语般款款而来，“很惊艳的演出，没想到第一首歌就点燃了全场，”说到这，如海浪般的掌声和尖叫声淹没了他的话，他停了一停，低声笑道，“这是一首很好的歌，曾登上排行榜前十，但你的表现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就是开歌仪式的魅力，有的时候能看到一些逝去的歌重新散发出光彩。” “你不用再夸了，”杨雷不客气地接过了话语权，“这首歌很好，你唱的也不错，就是颤音太多，共鸣太少，下次继续努力。”话中已经默认她能进第二轮了。 何萨和宁谧也泛泛地夸了一番，内行人知道完全没什么实质性内容。 杨魅离开后，灯光再次暗了下来，刚看过她的表演，大家都有点提不起劲来，虽然下一个宁城唱得也可圈可点，但还是太过平淡，评委们似乎觉得他进不了第二轮，对他的态度严格起来，“淡得跟白开水似的，没什么感情。” “唱这种歌最难把握的就是情感，不能太过投入，也不能完全没有，你好好想想其中的分寸。” “还有进步的空间。” 第一场结束，慕颜作为第三场的选手，早已静静坐在自己的房间等候，他需要一段时间沉淀自己，所以完全没听第二场比赛，反正也没什么重要人物。 但他错了，第二场一位杨家选手，表现简直超乎大家的预料。 第16章 杨放VS慕颜 “第二场有什么红人吗？” “没吧” “那我去厕所。” “你又去？” 直播平台上，弹幕慢慢变得零星，观众们也骚动起来，毕竟媒体常提的那几个人，可没有一个叫杨放的。 舞台暗下来，还有人在打哈欠，直到——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石破天惊般，这个高亢的男声简直震破了无数人的眼镜，刚想好好休息等待第三场龙争虎斗的观众们惊得都直起了身子，弹幕一瞬间暴涨，“卧槽我快睡着被震醒来了！” “我上厕所差点没摔进马桶里。” “天呐！有黑马！！！！！” “黑马黑马绝对黑马！” “我直接将天网音源附在耳中，刚没调节音量，差点没被震聋” “楼上大才！看这种比赛居然敢用耳音模式！” 连评委们都露出了认真地表情，“这首歌……” “绝对可以作为传承歌曲！” “杨家那么浪费？把传承歌曲花在一个小辈上？” 只有杨魅露出梦幻般的笑容，“这才不是传承歌曲，这是堂弟在交易市场上淘到的残缺乐谱，他自己把这首歌写完整了，等着吧！他一定能惊艳世人的！” 而在灯光慢慢地映衬下，身着紧身黑制服的男子出现在舞台中心，没有伴舞，没有伴唱，他一个静静地站在上面唱歌，仿佛那个舞台就是他的全世界。 “把每天都当成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中音独特，有韧劲，慕君静静地听着这位黑马的歌唱，他一绺刘海垂在轮廓分明的脸前，显得颓废又有些小坏，正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坏男孩”的模样，也许正是这种性格和形象，才会选择这首歌。 虽然有的地方不够流畅，有的地方更改了原曲，还降了一个key，但可以想象，这首曾风靡各大ktv的歌曲，必会在此世掀起巨大的浪潮。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慢慢地，歌曲的调在变高，在经过前面的铺垫下，□□的爆发顺理成章。难得的是他居然能唱上那么高的音，慕深影在心中默默地衡量着，作为慕家的长辈，他有些担忧下一场的慕颜，经过两场杨家雷霆般的爆发后，他能保有本心，唱好自己的歌吗？ 而许多人挂在心上的慕颜，此时幸运地，压根没看第二场表演。 “……穷途末路都要爱 不极度浪漫不痛快 发会雪白土会掩埋 思念不腐坏……” 原本很高的音，被他再一次提升，此时他仰天长歌，似乎要将自己的烦忧与不快通通唱出来。 这个音接近c3了吧，还能在这个音上连续咬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我年轻时好像都做不到这种程度。杨雷静静地思考，在这激烈的比赛中，他却回忆起逝去的时光。 而观众们，早已被连续的高音轰炸得神魂颠倒，他们一个个站起来尖叫笑闹，整个会场就像欢乐的海洋，直播频道此时也已沸腾。 这就是高音的魅力，能粗暴地让哪怕是不了解音乐的人也能觉察到歌曲的美。 “杨家真是不得了。” “其它三家危险了。” 开歌仪式不仅是一场开启歌修之路的比赛，作为每十年新秀的舞台，其中也暗藏着利益和地盘的分配，为什么何家近百年逐渐式微，甚至需要与慕家联姻才能保住四大歌修的位置？就是因为他们家的新人在开歌仪式上表现不好，成为歌修的人越来越少。以此可见，如果杨家的歌修大大超过其他三家，三家迟早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慕君，”此时，慕家家主想起了那位被他流放到何家十五年的大女儿，“你，能吗？”你能成为歌修吗？你能力挽狂澜吗？ “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主持人常常登上舞台，她欣慰地感叹道，“这样的实力，在年轻一代可以称作佼佼者了，现在请评委们点评。” “目瞪口呆，”何萨淡淡地给出了这个评价，和这匹黑马处于同一场的正是她何家的人，直接把何家的风头给盖了下来，但作为歌手与评委的职业道德，她也无法给出什么违心的答案，只说了这四个字，就把话语权让给了其他人。 宁谧微微一笑，接道，“这首歌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你的表演也非常契合这首歌，我想问一下，这首歌是传承歌曲吗？我想它完全有资格。” 杨放勾起右唇角，露出一个淡淡轻蔑而骄傲的笑，“不，这首歌是残曲，我从交易市场淘到的，只花了十枚天网币。” 观众席上传来巨大的喧哗声，“我没听错吧？” “这是残曲？” “太了不起了。” 与此同时，弹幕也纷纷再刷“天才！”“黑马”等字眼。不少观看同步直播的人纷纷在天网主页上发表自己的感想： 天蓝色：他那一笑，感觉和慕大小姐初次亮相的那一笑有异曲同工之妙，你们觉得呢？ superlove：不一样，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但神态特别相似。 吧唧要减肥：能不给慕大小姐刷存在感吗！！！ 新晋放粉：看到上面说的特地去找慕大小姐的视频来看，我得说，的确很相似 云风：这你们就不懂了，这是天才特有的神态，就是觉得自己是天才的那种天才的微笑[微笑] 安静：楼上一语中的 lili：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 “很了不起，你会有大前途的，”慕深影总结性地概括了各位评委们的评论。 常常送走了杨放，打开了手中第三个信封，“下一场，慕颜vs宁静，一个抒情，一个叙事，他们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下一位选手，慕颜。” 灯光暗了下来。 但观众席的议论声依然没有平静下来，弹幕也仍然在讨论杨放的那首歌曲，观众们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迟迟进入不了状态。 直到前奏如烟袅袅升起，纯净的男声跟着吉他轻声吟唱，观众们瞬间进入了另一种震撼，“卧槽！这声音太惊艳了！” “开口跪！” “好好听！” “天籁！” 这是人的听觉本能，对美好声音的追求和感叹，不等观众们反应过来，慕颜笼着轻烟，出现在舞台上，他从远处走来，如从水墨画卷中走来，吟唱着，“飘落着淡淡愁一丝丝的回忆 如梦如幻如真弦轻拨声低吟 那是歌~~~。” 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声响起，评委们跟着拍了几下手掌，又顿时安静下来。 这是——气声和弱混的声乐技巧，何萨一耳朵就听出了深浅，她被称为“神使”，正是因为她也擅长走空灵天籁的路线，而这个男声，居然唱出了女声都唱不出的空灵。 “只要你轻轻一笑~~~” 这个转音真是绝了！慕深影听着大众的掌声还有时间思考这些，看来他的基本功很扎实，没白练苦功。 清澈而干净，这声音的辨识度真是本晚最高的，似乎现在的歌修还没有这样的声音。宁谧则在心里这么想，他几乎可以开创一个新的歌路。 “我的心就迷醉~~~” 迷了迷了，我真的迷醉了，曹萱贪婪地盯着那道单薄的人影，心砰砰的跳。 “只有你的欢颜笑语 伴我在慢慢长途有所依。” 太好听了！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第一次接触这种风格的常常在台下拼命鼓掌。 很不错，但还可以更好点，慕君坐在原位面无表情地想，尾音有点悬，不稳，唱好了会有丝丝入扣的感觉，看来他的肺活量不太够啊，还需要再锻炼。 看来慕家的人也不可小觑，“黑马”杨放唱完歌后直接回选手席听歌，他姑且认可了慕颜的实力，眼神不由得朝慕君那方向飘去，不知道这位慕家族学内比第一的表现又会是怎样。 “飘落着冷冷情万缕缕的怀念。 如梦如幻如真弦轻拨声低吟 那是歌~~~” 余音袅袅入云，经久不散，观众们都起身鼓掌，献上他们的感动和惊喜，“太棒了！” “唱得好好！” “了不得！” 与此同时，直播开歌仪式的弹幕猛增，直接把屏幕给盖住了： “麻麻问我为什么跪着听歌” “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慕颜慕颜慕颜慕颜慕颜慕颜慕颜” “啊啊啊啊啊我快疯了好好听好好听” “天籁比女声还天籁” 慕颜从干冰升起的烟雾中走出来，灯光罩在他身上，衬得他容颜如玉，真如天人一般。 又在装了，慕君在心底腹诽。 弹幕一滞，又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刷屏，看颜党恨不得跪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更有“没听出什么道道来看你们那么激动但他一出现突然世界圆满了！”的神志不清颜控癌晚期。 常常照常出现请评委点评，慕深影第一个开口问，“这首歌我略有耳闻，不知它的传承是？” “是齐豫的传承，三星级。” 慕深影露出明显的吃惊之色，“我记得，齐豫是女人吧？她好像有一首《有没有这种说法》空降过排行榜。” “是的。” 观众们的议论声突然被放大了一般，曹萱一脸茫然地问陈仪，“为什么他们那么惊讶？” “女声比男声高，”陈仪感慨地叹道，“男唱女声一般都需要降调，但他没有，这说明他的声音很适合唱高音。” 曹萱还是听不懂，但崇拜的眼神早已转回慕颜身上了。 “很棒！”何萨不吝夸奖，“你开创了一种新的唱法，虽然这种唱法暂时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大家都给面子地笑了。 “这一晚上真可谓是龙争虎斗，”杨雷赞叹道，“让我更期待下面的演唱了。” 记者席里举着音影石的媒体们也在内心点头：让我们更期待明天的新闻了。 第17章 赛后反应 《昨日帝都开歌仪式，杨放领跑人气榜》 《慕颜惊艳献唱，天籁男声迷倒评委》 《三局两胜，杨家或成最大赢家》 “昨日第一场比赛后，四名候选者的人气值超百万，杨放一百一十七万领跑，慕颜一百一十万紧随其后，杨魅与宁静分别以一百零八万和一百零五万占据第三、第四。而慕君以尚未比赛过的九十七万位居第五。” “谁最有可能获胜？杨家的胜率最高，他们已蝉联了两次开歌仪式冠军，这一次会是他们的终结还是更高的荣耀呢？” “杨家的胜率最高，我觉得，因为他们的歌很有爆发力，很能感染人，见效很快，更受观众喜欢，我不是说慕家和宁家不好，只是他们的歌需要时间酝酿，在开歌仪式上不具备太大优势。” “什么？你跟我说何家？哦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想起来，何家当然也很好……” 清晨时分，大家还没睡醒，一份份情报和新闻便从媒体人手中传到了天网上，而深夜脱口秀也开始就这一轮热潮炒起了话题，当家家户户等待吃早餐的空档浏览昨天的新闻，不出所料地讨论起了昨天的比赛： “妈咪，快下来吃早餐！”远在米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在楼下叫着自己的母亲，端着三明治早餐走上饭桌，“她昨天又熬夜看了华区的开歌仪式，真受不了她，那种比赛不管看多少遍都觉得很奇怪，我是说，唱歌居然也能成为……那个词叫什么来着？道士？” 饭桌上的父亲打开自己的天网，一边端着牛奶一边浏览新闻，“错了凯瑟琳，是修士。” “好吧，修士，”凯瑟琳耸了耸肩一脸不在乎，“真弄不懂为什么妈咪那么喜欢看这种比赛，他们甚至都不唱英文歌！” 父亲慢条斯理地抿了口牛奶，“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亲爱的，你不能认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必须说英文。” “哦，难道米区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地区吗？”凯瑟琳挑起一边眉毛，一副要辩论到底的样子，“我们的法师，术士，哦，还有战士，我总是忘记他们，难道他们不强大吗？” “是，他们很强大，”父亲心不在焉地点着天网的投影，“但没有什么是一直不变的，这个世界很大，亲爱的，你该去看看。” 在新地球的另一个角落里，两个人坐在一家饮品店，品尝两杯招牌“蓝果奶”。 “高木君，这个比赛很好看吗？”说了一会儿话，日野美奈子握着茶杯好奇地问，“虽然这么问有些失礼，但美奈子真的，真的很想了解高木君呢。” 高木修平爽朗地笑道，“很棒呢，日野酱，看着大家都很努力地在歌唱，很确实地感受到了这种情感呢，而且其中一位很优秀的人是我的偶像，所以忍不住想要关注她呢。” “是吗？高木君有喜欢的偶像了呢？”日野美奈子用勺子一圈一圈地转着杯子，“真的很想问问是哪一位呢？虽然也会问自己这样是不是很失礼，但美奈子真的很想和高木君喜欢同一位偶像，觉得这样就能和高木君有联系了呢。” 高木修平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和日野酱分享自己的偶像……，如果是日野酱的话，那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呢，我的偶像是慕君sama，她还在山城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关注她了，虽然这么说很任性，但我的确感觉到了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样，看到她得到大家的喜欢，就高兴得笑了，后天是她比赛的日子呢，如果能和日野酱一起度过的话，那就太好了。” “实在是很令人在意呢，高木君发出的邀请，”日野美奈子羞涩地笑了，“美奈子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呢。” 而在华区帝都五环外的一栋居民楼中，“唐凝！你又在看天网！天天都看天网！眼睛要不要了？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写了？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努力学习点啊！我就生了你一个，以后别说养我了！你连自己都养不起！你看看人家隔壁小哥！回回考试都是第一，你怎么就不去问问学习方法，讨教一下呢？还看！不要看了！唐凝！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你到底在听什么？” 唐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右手一转直接把画面和声音投影放映出来，玉符传来悠扬的歌声，“只要你轻轻一笑~~” “这是昨天开歌仪式，我们音乐课的指定作业，选一首歌写三千字读后感，我这不正在做作业吗？”唐凝又把画面转回去，嘴里嘟囔着，“不懂就算了，还怪我咯。” 唐妈这才回去厨房，“你也休息一下，别老是看天网……” “都跟你说了天网可以直接投影在眼睛里，不会伤眼睛的！”唐凝头也不回地大叫道。 “偏要跟我争！不管是投影在哪的，连续几小时盯着一个地方眼睛肯定受不了啊！这是妈妈的经验之谈，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每半个小时休息十五分钟，你昨天答应得好好的，今天你办到了吗？以后你眼睛坏了就不要怪我了！”唐妈在厨房大声回答，伴随着洗菜摘菜的水声和锅瓦瓢盆的碰撞声。 唐凝翻了个白眼，踢开凳子直接带着玉符回房间了，身后唐妈的声音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看吧看吧，说你两句你就回房间，还能不能管你了！瞧瞧隔壁那小哥，每次见我都礼礼貌貌地道好，你呢？见人连喊都不喊！别人觉得你没礼貌知不知道？……” 华区慕阑珊，慕家一行人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就着网上的评论新闻吃水果零食，慕颜一边抑扬顿挫地给新闻配音旁白一边吃个不停，“慕颜的声音与平常我们听的男声不一样，他似乎有种天赋，能轻轻松松地唱到别人难以达到的调，一般男声唱到高音都会沙哑难听，而慕颜的高声如一股清流，给众多歌手和歌修打开一扇新的大门，矮油这个评论员太会夸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慕甜儿兀自一边笑个不停，倒是慕纯淡淡地读道，“作为本场比赛最大的黑马，杨放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且不论他的歌曲如何契合他的嗓音与气质，也不论他的基础如何扎实居然能唱如此高音而不气弱，只看他能从旧货市场花十枚天网币淘来一副残存歌谱，并自己将其填补完整达到传承歌曲的品质，这种乐感和眼光在新世纪可谓前无古人。” “喂喂喂，”慕颜不满了，“你是不是慕家人！是不是啊！” 慕蕊则点开另一篇评论读了起来，“杨家大小姐，未参加开歌仪式前就以身材火爆，容貌姣好积攒六十万人气值，所以之前就有评论猜测她是不是胸大无脑的美人，谁曾想人家有颜非要拼实力，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燃烧了整个会场的人气，被评为开歌仪式百年来最优质的开场歌曲，同时这首歌也攀上了歌曲排行榜第三，仅次于《死了都要爱》和《欢颜》……” “喂！”慕颜不高兴了，“你们几个意思！几个意思！让我得瑟一下都不行啊！” 慕君撕开一包“尖叫糖”，里面的糖顿时尖细地叫得此起彼伏，回荡了整个屋子，几人忙堵住耳朵，跳到一边去，“快，快把它们吃了！” 慕君好奇地捻起一颗软软的尖叫糖，圆圆的糖上画了两个小圆点当眼睛，一个o形好像尖叫的嘴，这真能吃？ 看慕君摊着手研究这颗尖叫糖，慕颜过来直接把她手上的糖扔嘴里了，还嚼了几下，“不错，好吃。” 几人受不了那尖叫声，迅速地你一颗我一颗把糖全分了，等糖下了肚子，慕君才后知后觉地问，“得瑟？你得瑟什么？” 慕颜理直气壮地直起身子正要说话，就被她给打断了，“你也就能得瑟这一下了，最多持续到后天晚上，因为后天之后，话题就肯定不是你。”慕君面带怜悯地望着他，好像看一个抱着棒棒糖得瑟的小男孩，不知道他的糖马上就要被抢走了。 像被戳破的气球，慕颜一下子摊在沙发上，“什么啊，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见慕颜这个样子，慕蕊和慕甜儿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只碍着他的面子笑得小小声，即便如此，慕颜也生气地撕开了另一包尖叫糖。 “喂！你干什么！” “别打开啊！” “要吃你自己吃！” 慕颜又翘起了尾巴，“我不吃，你们就听着这尖叫吧，多美妙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这种应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一片混乱中，门铃响了，慕君把尖叫糖从他手中夺过来一把摁在沙发底下，声音果然小了些，这时慕甜儿去开了门，发现门口站的竟然是，“慕纹？！” 那个居然把歌目单泄露到天网上的慕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慕甜儿想起自己那段时间的胆战心惊和眼泪，不禁恶从胆边生，挥手就要打她，“你居然敢来？” 她的手被旁边的慕纯及时抓住了，她皱了皱眉，才道，“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出卖自己人的人。” 慕纹梗着脖子，一步也不退缩，“我来道歉，”说着她鞠了一个躬，大声地道歉道，“对不起。” 慕甜儿见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消除怨恨的人，但她现在，在两位嫡支面前，做不了主。 慕君懒得出去，就推慕颜，慕颜被一点一点推到沙发边，死活不肯抬步，小声说，“我不想原谅她啦。” “你随意，”慕君推他。 “可是这事搞大了对我们也没啥好处。”慕颜的脚撑住另一张沙发，继续眨着眼睛对她卖萌。 “你处理。”慕君继续推他。 “矮油你是姐姐你出马啦。”慕颜撒娇般摇着她推向自己的手。 “你去。”慕君言简意赅地继续推他。 “……你狠……”慕颜无奈了，恨恨地走到门口，慕纯三人自觉地让到一边，他凤眼流光一转，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慕纹错开了视线。 慕颜收起那副撒娇卖萌的样子，淡淡地吩咐道，“泄露开歌仪式歌目按理说要逐出家族，既然你知错了，我们又挽回了损失，看在你父母的份上，只要禁闭三年就行了，这件事我会上书长老院，这里没你的事了。” 慕纹眉宇间还有一股不服气，但她明白这已是最轻的处罚了，这三年，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惹来的教训。 扭头就走的慕纹回头望了一眼关上的大门，在心中发誓：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们掀翻在地，看你们是否还能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第18章 我的弟弟不可能那么可爱 阳光温暖地洒在街上，蓝蓝的天空衬得城市美丽又干净，慕君被慕颜拉出来逛街，一脸不爽，“明天我就要比赛了，你这时候拉我出来干嘛？” “我还没来过帝都呢！你就不想逛逛？”慕颜左右甩着她的手，“姐，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我都没时间出来，你就陪我逛逛咩？” 慕君抖开一身鸡皮疙瘩，“行吧行吧，受不了你。” 帝都的房子不像山城一样错落地建在山中，只有城中心才能占据一小块平地，帝都一看就是平原地貌，然而房子却很矮小，最高不过三四层楼，大多由指定的木料做成，一环内用的是珍贵的原黑木，坚固，防火，附上阵法后更安全，二环和三环也是难得一见的白丽木，据说百丽树是米区水系魔杖的主材之一，也是华区玄修的施法材料，因此具备一定防火性，但坚固远不如刀枪难入的原黑木。 慕君两人漫步在一环内，一座座小而精致的黑房子竟也别具生趣，慕颜早已查好了“帝都不容错过的十个地方”，拉着她就往西方走去。 走过寂静的居民区，前方是商业区，一环内只容许修士大能们居住，因此一环内的商业区看不到凡人界的任何东西，商业街左右的房子大多是协会们所有，沿街井然有序地摆着各式小摊，买家卖家协商大多直接密语传音，整条街人山人海，寂静无声，有种走进了惊悚片的感觉。 “我们先去歌修协会了解一下吧~”慕颜迈着长腿就往前走。 “你又不是歌修。” “迟早会是的！” 歌修协会足有三层楼高，它旁边是言修协会、画修协会这类小众的类型，慕君一边被弟弟拉着走一边回头好奇地看着那两家协会的招牌，“画修我还可以理解，言修是什么？” 此时两人已走进歌修协会，听此问慕颜愣了一下正要回答，就听见协会里一个清凉如泉的声音答道，“其实言修和我们歌修亦有相似之处，他们说出的话语勾连天地，言修大能甚至能一语成真，但不能用到自己身上，有人管这叫‘乌鸦嘴’，但我们更习惯称为‘言灵’。” “而我们跟他们不同的是，我们涉猎的范围更广泛，有音乐伴奏效果也更好，如果你们想了解的话，不妨坐下来听我说。”说话者朝他们微微一笑，他一衫青衣，容貌姣好，长发如瀑，头戴玉冠，似乎只要望着他，身内心中的燥热都能消散一尽。 他执起桌上的水壶，轻轻倾斜，将水倒进透明泛绿的茶盏之中，一举一动暗藏天道，写意风流，茶盏底的绿叶浮起，被热水冲得打转。 慕颜屏气收声，郑重地行了一礼，慕君见状也忙行礼，礼貌地坐到茶盏前去。 “两位小友刚参加开歌仪式吧。”青衫公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淡然如茶，“好久没看到新人了。” 慕君轻抿一口茶汤，温热的茶水顺食道落入胃中，让她神志一清，精神振作，这功效绝壁不是地球上的茶叶吧！ 在高人面前，慕颜乖乖收起跳脱的模样，“是，我们想来看看，了解一下歌修。” “哦？”青衫公子温文淡雅地问，“你们了解多少？” 其实也没多少，慕颜老老实实地说，“我们知道通过开歌仪式才能成为真正的歌修，歌修往上有不同级别，最厉害的歌星级可以以歌致幻，以乐回生，以声救人。” “你说的不错，”青衫公子一手枕头，斜靠在靠椅之上，“同一等级歌修实力或有天壤之别，这就是歌力的作用。” “其实对歌修而言，一首歌人气值达到了一百五十万，就能积攒一歌之力。你们或许想问，为何开歌仪式要比赛如此多场，这是因为你们这些暂时还没有多少人气的新人，三四首歌才能收集到成名歌手一首歌的人气，何况要打破普通人进入歌修的那层阻碍，必须凝聚尽可能多的歌力一举打破，否则再无第二次机会。” “你们若能打破那阻碍，便能凝聚到一歌之力，人气值越多，歌力越雄厚，攻击力或辅助力也更强，而若想再往上，就必须选好时机，唱第二首歌，收集人气，积攒到二歌之力，当你们积攒到十歌之力，便能升为歌者级，而在到达歌星级之前，歌修都只能作为辅助，帮助别人战斗。” “一歌之力，按字面意思，只能唱一首歌，一首歌就会把所有歌力全都消耗殆尽，二歌之力同理，值得一提的是，歌力雄厚的，回复歌力的速度也会比平常歌修更快，所以，我们歌修还是要靠凡人的人气。” 说到最后一句，他那长长的睫毛投下了浓重的阴影，看上去无比的落寞。 慕颜内心“咯噔”一声，小心地问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他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们若有实力，下次来就知道了。” 说到这，慕颜两人已明白对话到此为止，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青衫公子身后的屏风转出来一个冰山美人，只有看到他时眼神才有温度，“夏，怎么突然跟他们说那么多？” “心血来潮，”这位夏公子清淡地笑道，“或许，能从他们身上找出一条路来呢。” 说着他长身而立，青衫落拓，“修士们前路断绝太久，太久了。” 冰山美人站在身后未置一词，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完全没听到他说的话。 慕君两人出了大门，继续往前逛，她在小摊前停停走走，偶尔会把摊上的东西拿起来看看，对她弟弟在一旁的唠叨声充耳不闻，“姐，我觉得刚才那个人比开歌仪式那几个评委还厉害。” “你说他是什么级数？” “歌星级？” “姐，我觉得他有点深不可测的架势，他真的是歌修？” “姐？” 慕君的目光被一个小摊上的海螺吸引过去，她拿起那片手掌大小的海螺，洁白带黄的色彩，泛着珍珠似的光芒，坚硬而脆弱的钙质，特别像地球上的海螺，而摊上其它的海螺贝壳奇形怪状，甚至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 一旁的慕颜凑上来看，“姐，你对玲珑螺有兴趣？家族里有很多啊，不过只有修士才能打开里面的空间，你喜欢这个可以买回去啊，摊主，这个玲珑螺多少晶币？” 玲珑螺？慕君有点懵比。 摊主是个瘦小的男子，他没接话，只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这个是多大体积的？有没有保鲜功能？”慕颜很熟悉地询问道。 摊主沉默地一番比划，慕颜露出嫌弃的眼神，“才五百立方就敢卖那么贵？能保鲜还不算太鸡肋，二千五！” 摊主伸出四个指头加四个指头。 “大哥你不厚道啊，你看看这颜色，玲珑螺的品相越白越好，你看看你的。二千八！不能再多了！” 摊主伸出四个指头。 “五百立方能装啥子哟大哥，一张床都放不下，最多装点小东西耍，大哥，你再便宜点咯？三千！” 摊主默默伸出三个指头加五个指头。 “你看看，这个玲珑螺表面不平，容易刺到手，形状又那么怪，不像其它玲珑螺一样又平又白四四方方那么好看，摊主大哥你压手里很久了吧？难得碰到我们那么有诚意，再便宜点啦！三千三！” 摊主也是没话了，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绳子不知道怎么就无损地把玲珑螺串了起来，慕颜见状忙掏出玉符打开天网，“摊主你连一下我的天网，直接天网币转给你。” 将砍价全过程受尽眼底的慕君一脸懵比，慕颜粗暴地把玲珑螺塞她手里，“姐，这就是你弟弟我给你的见面礼啦，收好哈。” #我的弟弟不可能那么可爱！# 慕君呆呆地注视着手里的玲珑螺，被慕颜拉起手就拖走了，“姐，别呆这影响别人生意了，我们回去吧。” 被他拖着穿过大街小巷，慕君盯着手里的玲珑螺，迟疑地，一点一点地把它放在耳边。 这是……海浪拍打在海岸上的声音，哗哗哗…… 虽然海螺变成了玲珑螺，虽然茶已经换了一种植物，但，这个世界上还有豆腐花，还有歌，就够了。 “咦？”慕颜停了下来，“那是，杨家人。” 慕君往那边张望，果然看到杨放和杨魅在路口争执，他们的声音顺风飘来，依稀可以听到只言片语，“……我的错……理我……”“……抱歉……堂姐……别再……” 他们不是堂姐弟吗？怎么那么像一出狗血剧，慕君放重了脚步声，面不改色地牵着弟弟准备绕过去。 争执的两人听到脚步声顿时停了下来，往这边看过来，杨魅还没有什么举动，反而是杨放迎面走来，挡在他们前面，目光一转，黑黑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慕颜，“你，很厉害。” 矮油，竞争对手的夸奖让慕颜笑得春暖花开，“谢谢，你也很厉害。” 杨放一绺黑发被风吹动，他转而认真地看向慕君，一股肃杀之气弥漫，“你，更厉害。” 慕颜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9章 风口浪尖 慕君从比赛用车上下来，顿时被一片晶莹的音影石包围了，一个个记者举着音影石一连串地叫喊道： “慕小姐，请问你对本次比赛有信心嘛？” “慕君，你们四人演唱一首歌是你的安排吗？” “慕小姐！……” 在助理们的阻止下，记者们很难靠近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了后台通道，随即被通道口的保安们阻拦在外。 “真是糟糕呢，曲目昨天公布后天网都快被爆掉了，”通道内，她身边的解竹无奈地抱怨，“大家都以为你们已经疯了，还有人觉得这次我们会全军覆没，连族长都联系我问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应付过去。” 慕君托了托墨镜，优雅而淡定，“别抱怨了亲爱的，你知道我不会给你涨工资。” “哦，亲爱的，你真是残忍无情。”解竹耸了耸肩开玩笑般说。 绕过长长的通道，慕君安全地抵达了后台，她拥有一个单人化妆间，造型师正在把化妆箱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放在化妆台上，慕颜翘着二郎腿坐在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到他们的身影，脚一抵地面，转椅转了一个弧度，面对慕君笑得春暖花开，“姐啊，我特地过来给你加油哟~” “那我真是太感谢你了，”慕君笑道，助理帮她脱下外套，挂在门后的立式衣架上，另一个助理打开随身携带的盒子，拿出金光闪闪的舞服，造型师翻出几个瓶瓶罐罐，得心应手地嘱咐道，“先化妆，再换装。” 慕颜把椅子让给她，好奇地看着那些化妆用品，“这些都是什么？” “这是粉底，少爷，是星矿石磨碎后加上青汁树的树汁，和其它二十余种材料调配出来的，我手中这一盒是宗师级炼药师调配的，他答应每年给慕家提供一盒，上妆不容易卡粉浮粉，”造型师熟练地打开粉底，一边拿起刷子上妆一边解释，“这刷子是由银灰鼠的鼠毛制成，他们生活在极冷之地，所以毛特别蓬松浓密，柔软顺滑，当年慕家邀请了数十位歌手才逮到了两只，现在豢养在异兽园里。” 慕君一脸懵比，她发现最近自己懵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造型师上妆的手法和慕君所知的并无太大差别，粉底，睫毛，眼线，眉毛，腮红，唇膏，散粉，除了成分其它似乎都差不多。因为灯光的原因，她上的妆要格外浓一些，粉底也要格外白，化完妆后，慕颜一脸不忍直视。 在他化妆的同时，慕家的另一位造型师为她做发型，发型十分简单，但要保证唱跳时不能乱，因此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等她弄好造型，慕颜已经困得快睡着了。 慕君的体型不算瘦，也算不上胖，标准尺码的舞服正好，既不会觉得衣服底下空空荡荡，也不会胖得撑不进去。当她一身金光闪闪站在慕颜面前，他当真被吓了一跳，单把妆容拿出来在他一个直男心里简直跟妖怪一样，但配上这发型这服装，就跟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种慵懒迷幻，纸醉金迷的气质，简直让慕颜目瞪口呆。 “这就是舞台效果必备的元素，”慕君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服装、妆容和发型，干得不错。”最后一句她是对两名造型师说的。 她们的歌安排在第二场，现在比赛已经准备要开始了，第一场是何大表姐何灵对宁家一个没多少名气的男子，慕君依稀记得何家以《万物生》的传承而挤进四大歌修家族，但因为华语的灵魂爵士乐太少，他们所收藏的传承大多属于英文歌曲，现在歌曲太少已逐渐淡出公众视线，她十三四岁在外公家还听说过何家想进军其它区域，如果这次开歌仪式成绩不好，或许他们真的会放弃华区这边的人气。 慕君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化妆间里等待，慕甜儿三人也做好造型过来汇合，她们是避人耳目悄悄过来的，为的就是不让其他人看到她们相似的造型，把悬念留在最后。 虽然多了三个人，化妆间里也没热闹到哪去，大家都静静地等待自己的那一场比赛，整个化妆间一片死寂，慕君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好，容易影响大家的心态，便不动声色地戳了戳慕颜，慕颜瞪了她一眼，无奈地打开天网，把比赛同步直播直接投影出来，弹幕像鱼一样在投影上呼啸而过，足足有两三百万人在同时收看直播。 比赛已经开始了，何灵在舞台上唱着一首《爱情》，走的是爵士歌路，嗓音低沉有磁性，她性格沉稳，不慌不乱，将这首歌娓娓道来，也博得评委们的赞赏和观众们的掌声，只是与第一场相比没那么热烈而已。 何灵唱完后，慕甜儿三人又是一阵坐立不安，舞台助理已经过来让她们去后台等候，四人披上外套跟着她出去，慕颜也回到自己的选手席去，他走到自己座位的时候感觉四面八方都是灼热的目光。 回到座位上，慕颜心中忐忑，他知道这次换歌长老会震怒，网上也是议论纷纷，他就是担心慕君的心态才跑到她的化妆间去，只是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慕君很镇定的样子，完全用不了他准备好的说辞。 回想起昨天比赛歌目公开后天网上那爆炸般的流量，不少人直说，“慕家简直是疯了，他们不打算让其他人晋级了吗？”很显然，他们都以为慕家其他人甘当慕君的垫脚石，把她送进复赛席位，慕君的人气哗哗地掉到了七八十万，又涨回了九十多万，很明显，很多原本关注她的人因为这件事对她产生了恶感而取消关注，也有被这个话题吸引过来而关注她的人，然而她却未置一词，保持沉默。 但也有不少明眼人认为这个动作没那么简单，天网大v爱歌人就公开力挺慕君：“慕家嫡大小姐不是这种无脑的人，这种安排一定有深意，别忘了她的家族内比名次比慕颜还高，哪怕没有其他人的衬托也是稳稳地进复赛，我倒倾向于她是在拉拔其他人。” 发完这条后他又发了一条讲述《nobody》的来历，“我去听了《nobody》，说实话，一点都不好听，这首歌是乡村大叔慕存的歌，上过排行榜二十名，是一首乡村乐，但我仔细地翻查了这首歌的资料，发现它履历惊人，几百年前的旧世纪，这首歌曾火遍全球。慕家好像得到的是残存歌谱，把它拼起来后变成了慕存现在唱的这样，我倒挺期待慕君的演绎。” 这几条发言被天网顶到了话题顶端，不少人也纷纷改变态度，开始期待慕君该如何表达，另一名大v评论员陈陈则点破慕君的处境：“她现在在风口浪尖上，如果她让所有人失望，下场绝对是她所不能想象的，从这种角度说，这也是一种赌博，我佩服她的勇气。” 而在这条消息下面，有很多人冷嘲热讽的同时，也有很多人力挺慕君： 天蓝色：慕君从来不走寻常路，这事我早该知道的[微笑] 哦哈哟：从来我从不关注歌唱界的人，她是我第一个关注的，不管这场豪赌她是输是赢，我都是她的粉啦！她比@纹身不代表我是坏女孩v酷多了！ lilith：老实说，我这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的[doge脸] 饥饿游戏：一定要这么拼吗？每次我这么问自己，但现在我知道了答案，慕君告诉我，为什么不呢？ e陈：啊，我也对这个感兴趣起来了呢，如果这是她的计划，我必须说，我中计了，现在我好期待她会怎么表现！ 傲娇撒娇分不清：你们对她真有信心，我可是手心捏了一把汗呐 …… 泪妃v：堂妹加油，姐姐永远是你的后盾[微笑摆v照] 多久减肥：姐妹情深赞一个！ 安静：呵呵，神经病 都到付：楼上，我提醒你一下，你刚才说的呵呵，可是慕君第一个说的[微笑] lolol：慕家必输无疑，我在这里立誓，输了直播吃粑粑！ 哦哦：慕君脑子有病吧？就她特殊？一群人宠着让着，比慕吟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算是看透她了 …… 慕家议事厅，族长无精打采地坐在上首，他右边的大长老面无表情，“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慕纹事后，我们已经把替换的歌目发给她们了，谁知道竟然是这种结果？慕君是在春城太久对家族起了怨心，要把我慕家人全压下去啊，看在慕颜的份上，如果她回来成了歌修，就罚她一年禁闭吧，如果她自己也赔进去，我们只能把她逐出家族以平息族内的愤怒。” “大长老，”慕杰面露哀色，“她那么不懂事，都是我的过错啊，如果我们慕家在这次开歌仪式折戟成沙，我也无面再在族长的位子上继续坐下去了。” 几位长老一边低声议论，一边不时地摇了摇头，慕杰惨淡一笑，目光转向议事厅右侧的开歌仪式直播画面。 “什么？君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后院，族长夫人何云白着脸，几乎站都站不住了，她后退两步，扶住旁边的靠椅，“怎么不及时跟我说？” 慕吟翘着一只腿不以为意地回答，“父亲下了封口令呗，怎么样？妈妈，到现在，你知道你的哪个女儿更靠谱了吗？” “吟儿？”何云颤抖着身子，“你，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慕吟不屑地撇了撇嘴，“你那个乖女儿慕吟早就死了，在你的好女儿慕君出现的那一刻就死了，我现在来告诉你，只是想看看你这副表情罢了，别装得你好像很在乎我们一样，其实你在乎的只是你的地位，你那些嘘寒问暖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我们，早就看穿了。” 她拈起两枚果子，直接回自己屋子，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何云，她似乎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女们会这么看待她。 在这一场风波中，波及的人可不算少，慕家忧心忡忡，慕家的敌人笑开了怀，但他们都盯着比赛直播，看看谁会笑到最后。 第一对比完后，主持人终于在大家期待灼热的目光下，介绍接下来的歌曲，“接下来，由慕君、慕甜儿、慕纯、慕蕊演唱《nobody》。” 掌声中，灯光暗了下去，没过多久，金色的灯光慢慢亮起，干冰化成雾气掩住舞台上的身形，依稀可见四名身材姣好的少女在舞台右侧斜着排开，中间站着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哇哦！”这是现场观众们的惊叫声。 “天呐！”这是天网围观群众们的弹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长老怒气冲冲。 “有点意思。”歌修协会中，夏前身微抬，饶有兴趣地说。 第20章 Nobody 灯光一亮，舞台上的情况尽入众人眼底，宽阔的舞台竖着摆了一排屏风，屏风左边，四位金光闪闪的伴唱正站在立式麦克风前，一架钢琴斜摆在舞台一边，中间站着一位大叔，穿戴着慕存标志性的宽檐帽和白t牛仔裤，屏风右边则是两个助理打扮的人，正带着两件衣服。 “搞什么？这还是演唱吗？”慕深影嘟囔几声，“慕君胆子太大了。” 此时，大叔一边鞠躬向观众们打招呼飞吻一边走进屏风右边，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这是表演完了的动作吧。” 屏风右边，助理们正准备帮他换外套时，属于他的乡村乐版《nobody》伴奏突然响了起来，风笛、吉他的声音如烟如雾，期待新曲的观众们都有些失望：搞什么啊，还是这首歌。 忙着换衣服的他一愣，脚底一滑“碰”地摔了一跤，那声音大得观众们都替他肉疼，两位助理忙给伴唱们打手势，让她们上前顶替，明眼人精神一振：戏肉来了。 四名在一旁摆pose的伴唱们一看手势忙拖着立式麦克风跑到舞台中间，摆出一个正方形，当她们走动的时候，悠扬的乡村乐一变，几个音符敲响，展现出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刚一站定，她们就合着音乐动了起来，几乎一致的动作和配合让满场观众都哗然起来，在一片惊叹声中，最前方的慕纯低声道，“youknowistillloveyoubaby，anditwillneverge。” 说完她们优雅而迅速地互换了位置，开始唱这首歌的主歌部分，一开口，慕深影就完全被惊呆了，他是听过这首歌的乡村版本的，这个版本一开始就是□□部分，让他习惯平铺直叙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又是这种感觉，慕蕊在第二排一边唱跳一边隐蔽地打量第一排的慕君，又是这种被全方面压制的感觉，明明同样的服装打扮，同样的歌词旋律，同样的舞蹈动作，但慕君就表现得比她们加起来还要亮眼，不管是爆发力十足的舞蹈动作，还是咬文嚼字唱着歌词的方式，她好像从来不懂得谦让，一定要把全场观众的视线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 事实上她的确做到了，虽然慕蕊三人也从这场秀里分去了不少光芒，但她们完全就像几个表现优秀的伴唱兼伴舞，慕蕊手脚放不开，慕纯有些紧张咬字不大清楚，慕甜儿则是肢体动作太大，只要是人，在这十万现场观众和几百万直播观众的视线中都会不适，而不管是略微不适还是非常不适，对表演效果都会有影响，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只有经过几十上百场同等场合的表演才能学会忽略这些关注，才能培养出与彩排一样完美的表现。 而慕君，她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就好像她一直活在那么多人的视线里似的，那些不适放她身上跟气泡一样，一声响都没听到就消失了，甚至不知道这些气泡是否真的存在过。 “??????????????? iwantnobodynobodynobodynobody。” 对待她们，慕君可谓是仁至义尽，她尽量把歌词平均地分给三人，还体贴地把歌曲最后的rap分给了擅长rap慕纯，但是这种划分反而让她们的实力差距对比得更加明显，跟慕君比起来，她们简直像刚开始学唱的孩子，生硬地跟着她的步伐唱着简单的哆来咪，如果说慕君唱这首歌是个妩媚娇俏的美人，那她们简直是稚嫩顽皮的儿童，一本正经地装成大人的样子。 但观众显然没想那么多，扭头、摆腰、抛媚眼，这活色生香、张力十足的精彩画面，直接冲击到观众们的灵魂深处，现场观众们还没反应过来，天网上的围观直播群众便已经炸屏了，弹幕只要在脑中想好就能传到天网，结果就是成百上千条弹幕把投影遮得严严实实，他们不得不关掉一些弹幕才能看到舞台。 “从来没听过这首歌！谁告诉我这叫《nobody》的！看我不打死他！” “好可爱好可爱啊啊啊我幸福地晕掉了~” “天惹噜！好听到爆了！” “简直了我居然以为她们会团灭没想到是绝杀啊绝杀啊绝杀啊！” “现在我们知道她们为什么要选这首歌了……” “终于，这首曾大红大紫过的歌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这才不愧对它的名头啊！” 慕家族长内室，慕杰正在收看开歌仪式直播，看到这里简直目瞪口呆，还没听到一半就果断地拉响了铃声，“叫大长老过来。” “??????????????? iwantnobodynobodynobodynobody。” 普通观众们关注的是简单俏皮的编舞，活泼调皮的歌声，但对歌坛有些了解的人知道更多，陈仪就是其中之一，“她们，她们居然敢在这种比赛唱外语歌！而且还是这种一般人不知道的小语种！不过真的还挺好听的。” “外语歌不能唱吗？”兔子耳朵一样的曹萱疑惑地问。 “也不是不能啦。”陈仪敲了敲椅子，“很少而已，毕竟我们是华区，你懂的，华语歌天生就有优势。” 曹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真了不起，这首歌无论歌曲本身、编舞还是表演形式都足以震动整个乐坛，如果这是慕君一个人想到的，那她的本事简直让人望而生畏。”宁谧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在心里不自觉地转着念头。 “????????????? ????????? ???????????????? ??????。” 换位后慕君一边摇手抖肩，一边唱着这一段韩语歌词，让慕颜不禁想起问过她的问题，“慕存大叔唱的是中英版，为什么她们要唱中韩版本呢？”他还记得当时她的回答，“这首歌我主要想强调的只有那两句英文歌词和简单又妩媚可爱的舞蹈，如果是中文歌词，大家肯定会被歌词内容分散注意力，得不偿失。” 看来她是对的，所有人都被她们迷住了，慕颜心想。 他想的不错，拍手、抖胯、抬腿，每一个动作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原地，在反复的“iwantnobodynobodybutyou”中，观看天网直播的观众们都忍不住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跟着直播学了起来，比起那些专业的舞蹈，这种舞真是太容易学了。 “iwantnobodynobodybutyou(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iwantnobodynobodybutyou)” 配上金光闪闪、贴身地展示了身体曲线的性感舞裙，当她们一再重复手指向前指的可爱动作时，终于激起了一阵又一阵欢呼的浪潮，还好音乐总监当机立断地开启了消噪阵法，饶是这样，会场里火热的气氛也让天网上的围观群众们羡慕嫉妒恨。 天网上，短短两分钟就有数十万上百万人站好了位。毕竟四个人唱同一首歌，很容易区分出她们的声线，甜美的慕甜儿，会rap的慕纯，可爱的慕蕊和虽然负责高音和伴唱，但明显最出众的慕君，唱到一半还有换好衣服的“慕存”笨手笨脚地跟在她们旁边跳舞，引来观众们的大笑。 “iwantnobodynobodybutyou(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iwantnobodynobodybutyou)” 唱到这，几乎所有人都跟上了歌曲节奏，全场都跟着她们大合唱“iwantnobodynobodybutyou”，大方不害羞的现场观众直接在台下跟着一起跳舞，慕君甚至会在跳舞的时候随手给他们扔个飞吻，让他们在粉红泡泡中放声尖叫，还有金发雪肤的米区人在台下热烈的气氛中拥抱接吻，整个会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party，而舞台下方都是为她们疯狂着迷的粉丝。 当然，也有小瑕疵的，杨雷就觉得这首歌太白，没有内涵，不应该拿到这么重要而正式的比赛上来唱，何萨认为它技术不足，体现不出参赛者的唱功，但看观众们那么买账，他们也好像被这热闹的场面冲昏了头脑，竟觉得这种朗朗上口的歌也不错。当然最主要原因是他们也需要人气值，跟观众作对？他们还不想那么快退休。 “idon'twantnobodynobody(idon'twantnobodynobody) nobodynobodybutyou(nobodynobodybutyou)” 一个干净有力的结尾，四人摆着pose定格在原地，感受着观众们的欢呼尖叫声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会场，持续了三五分钟后，评委们才在稍微安静下来的会场中点评。 “很棒！真的很棒！你们开创了一种新的表演形式！舞曲！我相信会有很多歌手感谢你们的。”宁谧不吝夸奖，这一句话足足被兴奋的观众用掌声打断了好几次。 慕深影等掌声过去后，笑道，“真是前浪推后浪，看到你们，我都觉得自己老了。”自嘲了一句，又道，“这是一场很难复制的比赛，别开生面的出场，重复的歌词和简单的舞蹈，你们会火的。” “太厉害了，真是太厉害了。”杨雷激动得站起来，往后方观众们一指，“看看我身后的观众，大家都在为你们疯狂，”此时海啸一样的欢呼声淹没了他最后那句，“我真的好久都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何萨脸上也残留着兴奋的神色，“很多人说歌手已经沦落成了卖唱的，歌唱界只是一个自娱自乐、小众偏门的娱乐类型，但看看大家的反应，歌曲式微？不！小众偏门？不！你们让我们看到了歌唱界中兴的希望！了不起！我代表我自己谢谢你们！” “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 雷鸣一样的掌声、尖叫声、跺脚声中，慕甜儿三人笑得牙床都露出来了，只有慕君十分淡定，向观众们鞠了一躬就准备下台，倒是常常见状及时拦住了她，“慕君，你能向观众们说几句话吗？” 此时，场内突然安静下来，刚才吵得可以掀翻屋顶的声音好像听得懂命令一样一下子消失了，慕君勾了勾唇角，“我想说……”在这里顿了一下，会场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慕君隔着强烈的舞台灯光，朦胧地望着那些迷醉、憧憬、崇拜的脸孔，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这就是歌曲的魅力，它们能操控人的情绪，想让他们伤心，他们就会哭泣。 她环视了一眼会场内密密麻麻的观众，把想要挑衅的话收回肚子里，此刻，她只想享受这份快乐，不想让它沾上任何杂质，便微微一笑，改口道，“我会努力把更好听的歌带给大家。”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竟然让评委们都红了眼睛，歌曲已经没落太久，他们在黑暗里摸索了太久，乐阁里歌谱再多又怎样？唱不出那种风格也只是废纸一张，就像是他们寄托着希望的nobody，即使是歌星级的慕存都还原不了这样的风格，这需要努力，更需要天分，而她随口说出的这句话，竟让他们好像看到了曙光。 慕颜早已在通道里等候，见慕君从舞台上下来就是一个熊抱，“姐！恭喜你！” 慕甜儿三人都兴奋得说不出话来，连平时最淡定地慕纯都激动得两颊通红，倒是一手导演这场戏的慕君十分淡定，“最终还要让观众们说话。” 这话如一盆冷水泼下来，暂时让三人降了降热度，冷静了那么几分钟，没过多久，她们又在后面叽叽喳喳地抒发自己的感想，“当时我觉得我就是他们的神，啊，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舞台。” “太棒了！大家都为我们着迷，为我们欢呼喝彩！” “这就是舞台啊，老实说，刚上台的时候我都是僵硬的，不知道为什么，音乐一响起，我就不紧张了。” “哈哈哈我一直都不紧张！” 慕君和慕颜走在前面，听到她们的话微微一笑，想当年她第一次登上舞台时也是如此兴奋，现在，这种歌曲已经激不起她的斗志了。 一行人在通道和后台遇到的准备选手、助理、工作人员们，统统把目光向她们投过来，这目光让慕甜儿三人稍微收敛了一些得色，背挺得更直了。 回到自己的化妆间里卸妆，慕颜又把比赛直播投影出来，现在在比赛的是杨家的一个妹纸，安排在慕家四人后比赛，她一上场的状态就不好，锐气尽失，杨家的歌失了锐气那就唱不出自己的风格了。弹幕上还在讨论那首《nobody》，只有零星的几条弹幕提到这个杨家女孩。 “排在你们后面真是上天不给她机会啊。”慕颜拈了枚果子就往嘴里丢，俊脸皱成一团，“酸！” 造型师们帮她把头发放下来，用那些酸果子调配卸妆液卸去厚重的妆容，又换了一身白色孔雀连衣长裙，弄完之后，慕颜已经溜了，“他说在选手席等您，大小姐。”一位助理如是说。 “我知道了，”慕君在她帮助下披上织草做成的披风，外面还是有点凉意，“比到第几场了？” 助理把她的头发顺出来，回答说，“第五场了，下一场是杨家大少爷杨辉，也算今天的重头戏之一。” 慕君点头示意她明白，提起一个手包就往外走，正好在门口碰到过来找她的解竹，两人便一起过去选手席，解竹走路都是飘的，“大小姐，连现在都有弹幕说脑海里还在回想那首nobody，我感觉这首歌可能会红得超过我的想象，只可惜人气会被慕家那三个瓜分，我当时真不应该提出这个建议的。” 这可是洗脑神曲，绝壁会超过你的想象好吗？慕君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没关系，没有她们加入我们也不能在比赛前就引来那么多关注，再说，后面不是还有两轮么，对了，我的人气值多少了？” 解竹激活玉符投影在眼内，突然定住了。 “哦天呐！！！” “不可思议！” “那么厉害？” “慕甜儿目前人气：一百三十七万，慕蕊目前人气：一百二十九万，慕纯目前人气：一百四十三万。”慕家族长慕杰报告道。 大长老温文和蔼，一脸笑容，“慕甜儿本来关注就比较多，慕纯居然会rap，这点吸引了很多粉丝，慕蕊倒还看不出来，对了，慕君呢？” 慕杰有意地把她放在最后，以打开最后糖果的心理打开了她的天网主页，顿时瞪大了眼睛。 “慕……慕君目前人气：二百五十九万。” “什么？”长老们惊得坐不住了，其它三人涨了将近一百万的人气，几位长老不奇怪，因为她们之前的关注人数少，上涨空间大，但慕君可是以九十多万涨到将近二百六十万，比别人多涨了六七十多万，这不得不让长老们震惊了。 而且这才过去多久？不到两小时！可以想象，经过明天铺天盖地的宣传和公关，她们的人气值将会上涨到什么程度。 “慕族长啊，”大长老分分钟就把事情捋清了，放下身段，一张白面似的脸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她们能获得那么大的成功，这多亏了你啊，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现在又变成好女儿了……慕杰心情有些复杂，说好的逐出家门呢？说好的关禁闭呢？真是出尔反尔！毫无诚信可言啊，义愤填膺地想着这些，他回答，“哪里哪里，多亏长老们教导有方啊。” 第21章 Nobody后1 “我叫何阮阮，春城人，”《nobody》唱后不久，在慕君的天网主页，这条留言短短几分钟内被顶到了首页，“我从慕大小姐刚进山城就开始关注她了，很奇怪不是吗？毕竟春城和山城那么远。我也有一个妹妹，我也是从小就被送到外祖父家，今年才被送回来，但我又懦弱又窝囊，我的妹妹很喜欢私底下欺负我，在父母面前又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他们都说我是骗子，排斥我，当我不存在，我不只一次想过，要是能死在外祖父家就好了。” “当我看到慕君第一次亮相的视频时，我呆住了，看到她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真的好希望我也能那么厉害，对我来说，慕君就好像一道光一样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听说她要去帝都参加开歌仪式，我就攒了几个月零花钱偷偷跑出来，可惜路上被耽搁了，现在在离帝都三百里的地方露宿，看到天网直播的视频好高兴！不过好可惜，要是能亲眼见见她就好了。” 看到这条留言，天网上的热心网友都纷纷出谋划策，“小妹妹，外面不安全，我爸爸是坐骑管理司的，我让他去接你吧？” “可怜的小女孩，你父母一定是瞎了才会被一朵白莲花欺骗，如果你在帝都没有地方住，可以来我家，我和另一个妹纸住在外三环，同是慕大小姐的粉丝，我愿意相信你。” “妹纸，你也太惨了吧！楼上是不是坐骑管理司我不知道，不过我和一城门守卫关系还不错，看看能不能让他破例把你放进来，帝都一般晚上十点就要关城门，马上就快到了。” “还好比赛还有两场，算算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你要是能在半小时内赶过去，守在后台出口没准能见到真人。” 这条留言被顶上慕君的天网首页后，短短十分钟内就有超过一千名热心网友提供帮助，好像“慕君的粉丝”这个身份把他们都联系起来，成了老友一样的存在。何阮阮感动坏了，直接把自己的坐标发到天网上，网友们被惊了一下，忙在后面留言警告，“妹纸，你这样发送自己的坐标万一有坏人呢你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了？” “哎呀事到如今我们也有责任，帝都旁边能去接她去接一下吧，多叫几个人。” “天惹噜，妹纸你身边有人吗？有人保护你吗？” “这也是……妹纸你不要那么轻信人家啊难怪你被你妹妹欺负成这样，唉有时间的快去接人啊。” “我就在帝都城门边住，现在就过去，有谁一起的在城门左门前集合，我只等十分钟！” 这一番动静惊动了慕君粉丝里的高富帅白富美，见网友们已经扯到了现实中，唯恐他们会带来不好的影响，赶忙出来帮忙，“我父亲和城门部部长是远房亲戚，我拨个通讯号让他们注意点城门那边，要出去的报我id，在好事没变坏事前赶紧带妹纸进城！” 有一个id叫“妮妮”的白富美更是豪爽，“还有谁在帝都旁边想过来的，报id报坐标，我直接派飞行坐骑过去接人。” 眼看着这一场接人的游戏愈演愈烈，从这一条留言下向四面八方扩散，“我住四环东区，有谁一起的吗？” “我在五环这边夜市吃东西，有五环旁的人在吗？在的话加我一个！” “快快快，三环西区的赶紧集合，我们只等五分钟！五分钟！赶不上就自己过去吧！” “……” 何阮阮：……我好像捅娄子了。 很快，慕君的经纪人解竹就发现了这条留言，当她看到慕君天网主页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卧槽！”她爆了一个粗口，“这是要暴动吗？” 然而网民们的反应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之外，尽管她不停地以经纪人的身份劝大家冷静，不要盲目出门集会，然而大家口头上说好，身体却很诚实，没过多久，已经有好几百人气势汹汹地奔城门口而去，还有不少人在天网上直播“拯救粉丝行动”，吸引了更多的人参加。 当何阮阮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感动得（或许不）流下了眼泪，在他们回去的途中，又有不少人加入，又有“妮妮”白富美等唯恐天下不乱地在帝都周边大肆接人，她的飞行坐骑都满员了，天网上依然有很多人发送自己的坐标，毕竟进城一次可不容易，在新地球驯化的魔兽很少，车费可是很贵的，很多人住在帝都周边不过五百里，十几年都攒不够一次进帝都的车票。 “妮妮”有些不堪重负了，但身为白富美怎可轻易认输，她紧急联系了自己的白富美好友们，又扩散到好友们的好友，终于赶在何阮阮进帝都之后，把那些帝都周边的人送过来了。 似乎把何阮阮送到城门后，大家才意识到，“卧槽，什么时候那么多人了！这是非法集会的节奏啊！”因为天网上的直播，加上比赛没了惊艳的《nobody》变得乏味异常，很多粉丝便顺手加入进来，如滚雪球般，现在帝都城门口已经有好几百接近一千人了。 高富帅白富美们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他们几个圈子的人聚在一起，紧急讨论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其他粉丝倒是很热闹，他们像认亲一样，认识了网上基友们的真面目，原来一起呛声说话犀利的网友居然是个妹纸，曾经对喷过的仇人居然是姐妹，一直以为的帅哥居然从来不洗头，大伙儿就站在城门口聊着，气氛越来越欢快，不少人把自己的面基经历发到天网上，又吸引了一串又一串的人寻摸过来。 “这样不行啊，”“妮妮”焦躁地踱过来踱过去，“万一这群人出了什么事，我们一个都担待不起。” “能让他们散了吗？”一个帅哥皱着眉头问。 妮妮苦笑一声，直接打开天网给他看，此时慕君的主页下面充斥着面基经历、求地址、求集合的留言，可以想象，这群人不但一时半会儿散不了，恐怕还会越增越多。 全程围观的解竹简直急疯了，她是慕君的经纪人，慕君的主页是由她负责的，现在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她简直想跳楼的心都有了，尽管知道没用，但她还是苦口婆心地不停留言，“亲爱的们！你们冷静一下呀~” “这样不好，真的~” “求你们了！别去了！[大哭]” 她有一个慕君[经纪人]的小红戳，许多网友认出了她都在她的留言下回复，“亲爱的经纪人，我们很冷静么么哒~” “我知道这样不好~” “没事，我们就去一下下，放心吧~” 解竹想对着玉符大吼，“我特么真的不放心啊！”但粉丝就是上帝呢，她也只能苦口婆心地继续劝。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慕君删除留言，因为她自己没有删留言的权限。但她不敢啊！要是在还没解决事情之前让慕君知道这状况，她估计这个经纪人也到头了，再说她也不知道删留言能不能把大家的热情平息下来，万一大家一恼火，把热情的火焰引到慕君身上，那就别提做经纪人了，估计这条命都可以不用要了。 解竹再次为自己哀悼一百遍，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啊劝，并祈祷慕家人不要发现慕君天网上的踪迹。 慕家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实在是太天真了。只不过他们远在山城，对网上的这些留言都不以为意。粗粗一看倒是有很多人去集会，但又能有多少呢，一百已经顶天了，他们这么想着，所以一点都不为这点小事上心。 而身在人群中的普通网友们，自然不会关注有多少人在自己身边的，最多说个“很多人，好几百了吧”，而主导了这一集会的白富美高富帅们，想说少一点人都来不及呢，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继续过来了。 事件中心的慕君，此时还慢悠悠地看着比赛，和前世一样，在演唱会玩手机和在比赛看天网属于同一个概念——不尊重台上的歌手，再说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关注天网的必要，这不是有解竹吗？ 所以，在大人物们全都不在意，小人物们一点解决不了的情况下，这次聚会演变成了一场狂欢，慕君的粉丝们纷纷从帝都的四面八方赶过来，高富帅白富美们也无奈地放弃了治疗，懒得去关心自己的下场：可能会被关禁闭吧，大概零花钱要被没收了，怎么管理的人还没来啊！ 倒是有城市管理所的人想来呢，却被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拦住了，正想看看这一场好戏，该如何落幕。 “不行了，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城门口已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还好这有一块宽阔的空地供人停放坐骑，饶是这样，这次集会的人数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妮妮咬着下唇狠狠地说，“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你的意思是？”白富美高富帅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明白了话中深意。 “那就这么做吧！” “只能这样了。” 第22章 Nobody后2 此时，虽然是重头戏杨家大公子杨辉的主场，但台下观众们依然对那首惊艳的nobody念念不忘，杨辉顶着这股压力硬着头皮上，但评委和对唱歌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不在状态。 毫无疑问，杨辉他自己也知道，他下台之后苦笑着想，原本以为要放弃杨放那个堂弟，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己变成了那个被放弃的。 通常一轮比赛结束后，家族们都会发动资源，在媒体舆论上支持自己家族的人才，这也是心照不明的潜规则了，但资源只有那么多，通常家族只会集中力量支援一两个人，取得最大效果。很显然，这场比赛的失利，让他掉到了杨放和杨魅后面，享受不到家族的补贴了。 这个问题在慕家倒成了甜蜜的烦恼，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参赛的五人进入复赛都妥妥的。只是人必须有取舍，长老会最后依然决定在舆论上全力支持慕君，在其它地方适当补偿慕颜和慕甜儿四人。 杨辉唱完后，比赛也进入了尾声，不少正在看直播的人关掉天网准备休息，但更多的人还在弹幕上讨论今天的比赛，也有很多人继续转战天网上的“开歌仪式”话题主页。 还在直播发弹幕的人有福利了，当比赛完成后，音影石照例在会场外绕了一圈，这一圈简直非同小可，会场外挤着一圈又一圈的人，从仰视的角度上看，他们如黑压压的蚂蚁包围蜂蜜一样，把会场里三圈外三圈的包裹住了，各式坐骑，玄武、羊鸵、马匹……在最外围长鸣嘶叫，就连主持直播的导演都被镇住了，他呆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关掉外面的隔音罩，整齐划一的叫喊声顿时传进了会场里，“nobody!nobody!nobody!” 他们居然都是《nobody》的粉丝！ 导演傻眼了，评委们愣住了，巨蛋会场里面的观众们都惊呆了，但很快，他们反应过来，跟着外面的喊声一起大喊，“nobody！nobody!nobody!” “这场面……百年难得一遇啊！”评委何萨张大了嘴，毫无形象地瞪着场内的观众们。但其他人也顾不得她的形象问题，头疼地思考解决办法。 那么多人堵在外面，可以想象，无论谁想出去，都会被踩成肉泥，而且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治安方面也是个大问题啊，万一某个人被踩了一脚，你踩我我踩你然后打起来的话，几万人一拥而上，那责任可不是他们能担得起的。 会场导演赶忙联系帝都一把手治安官大人，申请疏散人群，并请空骑过来接人，然而治安官却低声笑了，懒懒地回复，“我在天网上看到了，他们不是要听nobody吗？你让她们再唱个几遍就行了，唱完了，他们自然就走了。” 这哪里是什么解决办法哟，这是要火上浇油啊！会场导演急得不行，小心翼翼地回道，“如果这事开了风气，恐怕模仿的人会很多，难道让他们都在比赛完再唱一遍？再说，这也不能保证他们听了就走啊。” “导演，”他话音刚落，慕君就找过来说，“啊，您在通讯啊？我就插一句，如果他们是想听nobody而来的话，我们愿意再表演一遍，只要他们听完就散去，我还能保证明天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导演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才是人民的好儿子啊，有对比就有差距，这么看治安官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忙跟治安官协商，就这一会儿，外面的气氛已经有些骚动了，治安官开个玩笑后也不再嬉皮笑脸，遥控指挥着导演，开扩音阵法对外面的人重复了一遍慕君的承诺，又联系了帝都城防所维持治安，请帝都防空司派几头飞行坐骑在不远处待命，才把场面给稳定下来。 天网上围观直播的群众激动得不要不要的，忙召唤自己的好友来看这百年难遇的奇景，天网“开歌仪式”话题也纷纷提醒大家去围观直播，更有距离近的赶忙乘着坐骑去会场围观，这一场歌唱界人士自娱自乐的比赛，终于在今晚席卷了广大人民群众。 不管哪国人，细胞里都藏着看热闹的基因，不少对歌曲完全不敏感的人都被好友们吵醒，“不看后悔！”“一定要来！”“地址是……”“快来快来！”于是为了让自己在朋友圈里跟上时代，广大人民群众纷纷登上了天网，然后被直播视频惊得目瞪口呆，又纷纷跑去吵醒别人。 在这一股风浪和热潮中，慕君天网主页的关注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两百五十万，三百万，三百五十万，四百万……短短几分钟，这个数字直接升到了一千零五十万，挤进了歌唱界天网关注榜前十，位居第九，她前面的人大多是成名已久的歌星级人物，而她只靠这几分钟，就赶上了他们的几十年。 “太夸张了！”大长老的大脑已经当机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反应般喃喃自语，“太夸张了，这是怎么造成的？简直无可理喻，我今天没睡醒？其实我在做梦？嘶……疼疼疼，这事太邪门了，太古怪了，族长啊，你不觉得这真的很诡异吗？我们都还没动呢，它就自己跳到一千万了？二长老，你活得比我长，你见过这事？” 二长老抱头蹲在地上，一边摇头一边说，“别理我，别理我，让我冷静一下。” 而族长此刻已经神游天外了。 关注慕君主页的人不是很多，解竹当然是其中一个，她就那么看着这个数字一路上涨，其实慕蕊慕甜儿她们的人气也在涨，但绝对没那么夸张啊！她就呆呆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君的主页，像一块木头一样。只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慕君匆匆忙忙经过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顿时惊醒，记起了自己的职责和失误，欲哭无泪地和慕家人联系解释前因后果、安排后续公关，希望能将功补过。 慕君都急死了，她得了准信，立马叫上慕蕊慕甜儿慕纯三人，赶紧地换衣服，还好发型还没乱，而且她们为了保持这一份美好的回忆一直没有卸妆，只要补补妆就行，倒是慕君手快先卸了，造型师简直急疯了，三个造型师一起上，在化妆间里七手八脚，眉笔眼影扔得到处都是，“眉刷呢！卧槽眉刷！” “我的眼影！快！给我找眼影。” “我滴个神啊你的耳坠怎么不见了一只！哎呀让一让我记得包里还带着一对耳环！” “停一下！我先刷完！” “让开让开！” 没过多久，三名造型师倒在地上直喘气，慕君窈窕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总算没出什么差错。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来快来。”导演一进门发现她居然在照镜子，差点崩溃，“只欠你一个人了，快跟我来。” 慕君忙跟上他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一边听他解释，“我们会场有个阵法，可以把舞台升起来，再开启扩音和传影阵法，就可以让大家都看得到听得到了，对了你没有恐高症吧？没有就好，这首歌有华语版，你们练过吗？只有你练过啊，那你来唱，其他人就唱那两句英文，记住，这次表演把帝国首领都惊动了，我们一定要用华语唱才能显示我们华区的特色。” 慕君的内心是呵呵的。 当她一路小跑到了后台集合的地方，慕甜儿三人忙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大小姐，华语我们没练过啊。” “慕姐，我好紧张怕忘词。” “慕君姐……” 导演不耐烦地提高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话，“都给我安静下来！这首歌必须要用华语唱，这个没得说！华区的人唱韩语歌有几个意思？这个表演影响力很大的，你们也不想背上什么叛区啊不尊重华族人民啊什么的罪名吧，如果不是那句英文在这首歌很重要，连那句也要改华语，你们记住了！” 几人被吓得噤若寒蝉，慕君倒是面色不改，“我们知道的，放心吧导演，”等导演满意地点点头，急匆匆地跑向导演室主持工作，她便冷静地对三人说，“相信我，没问题的，记住，一定要跳好舞，配合好，其它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不是很向往舞台吗？这个舞台可能是你们今生最大的舞台了。” 一番话说得大家满是憧憬，紧张情绪一扫而空，她回头望了一眼被保安们拦在后面、满脸焦急还强行微笑的弟弟慕颜，对他安抚性地笑了一笑，腿一伸，踏上了舞台，“我们走。” “当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看过她的现场，那是我有生之年见过最盛大的表演，高高的舞台，她们唱歌跳舞，就像仙境一样，金光闪闪，当时我站在人群中，心神都被她们吸引过去，忘记了我是一名想趁乱偷窃的小偷，我也许错过了最好的偷钱时机，但那副画面，那首歌，却深深地藏在我的心里，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想一想，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四人挺胸直腰，摆好姿势，干冰化雾，如梦如幻，音乐一起，舞台便缓缓向天空升起，在黑压压的十几万人注目中，慕君低低一笑，“youknowistillloveyoubaby， anditwillneverge 我爱你。” 第23章 别人的怒火 “无可比拟，无可复制的奇迹……” “……开创了一个新的演唱方式，原来这才是演唱。” “nobody风靡全球……” “神一样的少女，从破烂一样的乡村版淘金……” 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里，微小的尘埃在光束里旋转飞舞，慕君睁开眼睛，捂住额头无力地□□了一声，抬手按响了床头的铃，“叮铃铃铃”。 铃声刚落，晴天和白雪便端着洗漱用品和熨烫过的家居服走进来，她换上衣服，洗漱过后，出了房门，走下刻着浮雕的楼梯，出现在众人眼中。 楼下的几人听到声响，都不约而同地扑闪着眼睛转过来，慕君一看顿时笑了，“你们夜里做贼去了？” 慕甜儿他们的眼下青了一片，十分明显，难怪她要这么打趣。 几人顿时哭天抢地地喊起冤来，“你居然还打趣我们！。”“人家都激动得睡不着觉！”“也只有你睡得好了！” 慕君坐进自己的椅子里，晴天和白雪立刻搬上了一碟又一碟可口的食物，伴随着慕颜等人兴奋的诉说声，安静地吃自己的早餐。 “天网都爆了！姐你知道你的人气涨到多少了吗？一千三百五十万！我当时还揉了揉眼睛生怕我出现幻觉了。”慕颜在旁边激动得一拍桌子，被慕君瞪了一眼。 “就像梦一样~”慕甜儿走的则是另一种风格，她们三人双手托腮，似乎还沉浸在昨天的气氛之中，“他们在喊我的名字，在跟着我们一起唱歌，还在学我们跳舞……” “慕君姐，我们一定能载入史册的！” 当然不止载入史册那么简单，如果只是这首歌的影响，或许还达不到现在这样火爆的程度，但昨天围观群众纷纷赶来，让她们的演唱足足有将近十万的观众，这样的社会影响注定将轰动整个世界。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不敢出慕阑珊了，如果不是帝都内三环与外界通行有严格的限制，或许围在他们屋子外面的人会多个两三倍。 慕君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慕阑珊的管事慕平早已等候在外，他带来了几个背着背包的人过来，见到他们忙道，“慕大小姐，我奉命带他们过来。” 慕颜等人还一脸困惑，慕君已擦着手点头，“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等他走后，几人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慕君堵住了嘴，“我们去乐室。” “啥？” “我昨天说好的，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这个疑问当她们来到乐室后就知道了，背着背包的几人跟着她们一起去了乐室，随即从背包里掏出几块形状各异的音石和影石，还有阵旗阵图等布阵工具。 这是，录音设备？ 慕甜儿她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今天我们把唱过的中文版、韩文版还有一会儿的英文版录下来，再让他们重新剪辑昨天的舞台视频，”慕君淡定地解释着，“如果你们想做其它版本，都可以让他们帮忙录下来剪辑。” 慕甜儿几人已经被这话里的意思弄得呼吸急促，几双眼睛亮晶晶。 “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当广大网民们还在网上吹嘘昨天的经历，回味那番甜蜜美好的滋味时，他们不知道，一个惊喜即将砸到他们头上，让这场浪潮再掀波浪。 歌修协会中，青衫男子夏已经换了一身白衣，他趴在床上，一手托腮撑着身子，一手翻着天网上歌修联络群里的历史消息，这个群的消息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各式刷屏，他坐视几派人马互掐，在一旁围观得不亦乐乎，披上马甲一会儿帮帮这个，一会儿帮帮那个，把一潭浑水搅得更不成样子。 杨霹雳王：慕家你不厚道啊！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宁照影：杨兄弟言重了，慕家只是没给我们活路而已[微笑] 慕泪妃：这真不是我们的主意，几位放心，等慕君回来我骂她[偷笑] 泪妃这一得瑟，弄得群里又是一片腥风血雨，各种表情轮番滚动，刷屏刷得夏都看不过来了，没刷几分钟，管理员出场，直接封了几人的话，群里才安静下来。 杨烈火：不是我们说你，你们慕家真是太不厚道了，这种歌怎么能拿来用在开歌仪式呢？ 慕含笑：之前你们也没说什么啊。 宁心歌：那是因为……之前我们都以为她们脑子有问题 慕乡村大叔：喂，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也在群里啊？她们唱我的歌脑子有问题，那我成什么了？ 宁心歌：抱歉啊大叔，我没那个意思。 慕泪妃：是啊，我们也觉得她们选这首歌不理智[微笑]，所以就没阻止咯。 群里短暂地安静下来。 其实，四大歌修家族是有心照不宣的潜规则的，比如传承歌曲最好不要出现在开歌仪式，免得造成一家吃肉，其余汤都喝不上的局面，尽管从前杨家卫冕了三四次开歌仪式冠军，但因他们没有用传承歌曲这种大杀器，所以还在其它家族承受范围内。 不料慕君一首《nobody》，居然造成了传承歌曲都难以掀起来的热潮，其他家族顿时坐不住了，明敲暗击地试探慕家的态度，到底是别有用心，暗自安排呢，还是真的是慕君太过天才？ 杨烈火：既然如此，那有些规则也该改一改了。 杨烈火：其它就算了，这次开歌仪式，我们杨家绝不会就此认输 宁如梦：卧槽，你们两家是要开撕了？ 杨烈火：本次比赛，我们杨家要用传承歌曲，你们自己看着办。 慕至夏：我想说[微笑]，好像用什么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慕至夏：链接[nobody英文版][nobody中文版][nobody韩文版][nobody现场版][nobody慢摇版][nobody节奏版][nobody军装版][nobody复古版][nobody探戈版][nobody舞蹈教学版] 在抛出这一连串链接后，群里安静了几秒，就看见杨烈火悲愤的话： 杨烈火：你们慕家是不是想让我们死啊！让我们死啊！我们死啊！们死啊！死啊！啊！ 这句话在公屏上足足停留了好几秒钟，才被刚反应过来的人以风一样的速度给刷了下去，夏乐得在床上直打滚，越笑越好笑，差点笑滚到床底下。 天网虽然直接具现脑中的观念，但一般修士都会在发表想法时先润色一番，烈火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他没经过润色直接就在心里吼出来了。能把一名老陈持重的歌修逼成这样，夏暗搓搓地觉得挺骄傲。 而这些链接在平常人眼里，虽然比不上专业人士的敏感度，但他们自有一套消化方法。 “嘿！是露丝吗？关于我们的校庆表演，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秦琴！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哦，你也看到了，怎么样？我们合作吧？” “嗨！~三班的那群小妞看到这个，绝对会用的，我们不如抢在她们前面？男生又怎么样！如果男生比她们唱得还好，看她们还怎么得瑟！” “老哥，你还在监狱里蹲着啊？给你发个视频，消遣消遣。” 在广大网民的疯狂转发中，《nobody》各种版本如一桶热油泼在熊熊烈火上，以让人难以想象的热度传遍了整个天网，十种版本迅速地霸占了本月歌曲排行榜前十名，跟#nobody#沾边的话题都被送上了天网实时话题榜，霸占了几乎整整一页热门话题。 因为这首歌无论歌词和舞蹈都十分简单易学，又迅速地从线上传播到线下，无论是平常人聚居的大街小巷——只要998，“iwantnobodynobodybutyou”，不是三四千，不是一两千，“iwantnobodynobodybutyou”，只要998！——还是冒险者们出没的荒郊野岭，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这首歌的声音，连三五岁小孩都会哼哼几声“nobodynobodybutyou”。 在这样的热潮中，谁都不愿意成为被落下的那个人，各种不同版本的《nobody》被网友们上传到自己的天网主页上，又由一个“nobody粉丝团”专门收集起来分享在自己的主页里，仅仅三两天，这个主页就已经收集了超过五百个网友的模仿视频和音频，而且还在火速上涨中，“nobody粉丝团”的人忙都忙不过来，不得不在主页上发出招人公告。 慕君作为《nobody》中文版主唱（在中文版的安可曲里，其他人被当成了英文伴唱）和编舞，又加上慕家力捧，关注数直线上升，在万众瞩目下升到了三千一百九十万，在歌唱界人气排行榜名列第八，慕甜儿、慕蕊和慕纯三人的人气指数也飙升到九百多万，但因后继乏力，很快又降回六七百万。 而《nobody》带来的影响远超歌唱界，不少化妆品品牌推出《nobody》舞台仿妆，衣服品牌有的直接把比赛当天金光闪闪的舞服仿做出来，有的矜持地只在推出的服装秀上加些金色流苏、刺绣甚至钻石。而这些化妆品衣服居然卖得还都不错。 很多买家在上面留言：“拥有这件金光闪闪的衣服，就像拥抱一个金光闪闪的梦想。”“虽然穿不出去，但还是想买下来珍藏。”“我是慕家姐妹组合的粉丝，必须入手！”…… 而媒体也在跟风报道，跟着热度搏点击量，《帝都日报》说，“很难想象还能有什么歌能有今天这样的表现，慕家姐妹一出道起点就如此高，很让人为她们的今后捏一把汗。” “自古以来，想成为一名舞者甚至舞修，需要出众的天赋和经年累月的练习，而《nobody》打破了舞者和普通人的界限，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进入舞蹈之门，从这个角度讲，nobody几乎改变了舞蹈界——《金坷垃》” “她们开辟了一种新的演唱方式，一种新的歌曲流派：舞曲，慕家姐妹会将这个流派发扬光大，成为慕家继苦情、芭乐、乡村后的另一个招牌吗？——《乐报》” “现在，还有人关心开歌仪式吗？不，他们关心的仅仅是慕家姐妹组合。——《八卦天下》 是的，现在已经越少越有人讨论开歌仪式的其他选手了，他们关注这个比赛只为了一件事，下次慕家姐妹，特别是慕君，会唱什么呢？会不会比这首歌更火？更出众？至于其他选手，除了铁粉，早就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被众人讨论的慕君本人，却丝毫不受外面的风雨影响，按部就班地练声，视唱，而收到杨家消息的慕家长老们，此时都聚在一起商量：杨家要在开歌仪式上动用传承歌曲，我们慕家是跟着用呢？还是不用呢？ 第24章 第二轮选歌 “不需要，”二长老的脸笑得能发光，“现在没有人是她们的对手。” 三长老冷笑一声，“你现在倒是对她们有信心，小心阴沟里翻船。” 二长老马上就要呛回去，被四长老干咳几声打断了，“要我说，不妨把传承歌曲开放给他们，他们想唱就唱，不想唱就不唱。” 前阵子因为她们私自改歌，双方关系降至冰点，开放传承歌曲倒是一个修复关系的好机会。大长老想着，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了四长老的建议。 而得到这一消息的慕君，一时有些两难。 老实说，她虽然预见到这首歌会火，但也没料到居然会火成这样。在无内忧有外患且教育资源丰富的新地球，众人的文化水平和精神需求其实是高于旧地球的，而这一片沃土却没有被完全开发出来，至少在慕君旁观的这几场歌曲比赛，选手们都是直挺挺地站着唱的，他们似乎从没想过和观众互动，你唱一句大合唱一句，更别提唱跳了——跳舞可是舞蹈专业人士的特权。 而存世的传承歌曲都被捂得好好的，每隔好几年甚至好十几年才有一首现世，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音乐体系。四大歌修虽然各有特色，但慕家抒情派只看嗓音，何家爵士就用低音唱，灵魂就用假音唱，杨家吼起来缺少技巧，迟早会倒嗓，宁家平淡如水，主要是用情感和个人气质。 说句老实话，这四大歌修家族在音准、音域、发声、共鸣、气息、乐感、唱商等唱功和气声、颤音、咽音、怒音、嘶吼等技巧上不过刚刚迈入专业歌手的门槛，更别提前世莉莉安这种唱功和技巧已臻入化境的大歌唱家了。 所以问题来了，以慕君的实力，即使是唱首难度高一点的情歌，都有可能把这个世界的唱功和技巧提高一个台阶。莉莉安是华裔，骨子里一贯有种华国枪打出头鸟的危机感。在还不了解后果的情况下，她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实力。 舞曲或许是更好地选择，既可以掩饰实力，又可以加大这一流派的影响，自古舞曲出偶像，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正打开投影思忖着，屋角的圆形阵法突然闪了三下白光，传来一个声音，“姐，你在房间里锁着阵法干嘛？” 慕君一拍脑袋，早上练声的时候把传送阵关掉了，随即唱了句“小手拍拍”，阵法在她的歌声中打开，“你今天不去准备第二轮歌曲，跑我这来干嘛？” 圆形阵法白光四放，慕颜的身影还没稳固就说，“我这不是找你来参考参考吗？” 他踏出小圆阵，款款走来，一屁股坐在慕君的沙发上，打开手腕上的投影，上面显示一张缩小后的歌目单，足足有几千首歌位列其中。 “你上次说的那首《treasure》，我已经找到了，但是唱起来没什么感觉啊。”慕颜挠了挠脑袋，往后一躺，翘起了二郎腿，“你确定你没选错喵？” 《treasure》是brunomars的歌，他的歌尚无人唱过，一是慕家少有这种风格，二是因为这是一首英文歌。与其他男歌手不同的是，brunomars的歌很有节奏感，随时都可以跟着音乐律动而舞蹈，经常被誉为“抖腿神曲”，轻轻松松就能炒热气氛。 慕颜说他的歌唱起来没感觉，慕君还想吐槽自己弟弟眼光有问题呢。 “我肯定没选错，”慕君没好声气地丢了句话，“你唱句来听听，就那句‘treasure’。” 慕颜捏着嗓子尖声唱道，“treasure~~~~” 慕君当场给跪。 呵呵哒，难怪没感觉，用唱欢颜的感觉去唱treasure，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 大概是年岁太过久远，很多歌曲都找不到原曲的感觉，乡村版的nobody就不说了，大多数歌手认定一种演唱方式就蜂拥而上，脑子一点都不活，所有歌用一种方式唱，难怪乐坛只有四大歌修流派，模仿的人太多，原创的人太少，就算把传承级歌谱《uptownfunk》摆在他们面前，估计也唱不出火星哥那种风格。 慕君又有些犹豫：她的动作太大了，舞曲的出现已经够石破天惊，再加上一个火星哥，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掩饰自己的来历，就算说慕君是一个天才，这也太过了。 但劝弟弟放弃？她也做不来，三个同族的慕家姐妹都能蹭她大腿过第一轮，却不给自己亲弟弟一点好处？说不过去。 “你等一等，”慕君最后说，“让我再想想。” 慕颜棕色的眼眸泛起一层笑意，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埋进她脖颈蹭蹭，撒娇一样的小奶音叫道，“姐~你对我真好~” 慕君被他蹭得心一软，摸摸他毛茸茸的头顶。 温馨时刻过去，慕颜走后，慕君调出歌目单投影，琢磨起她和弟弟的第二轮歌。 说到唱跳型歌手，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韩国歌，欧美歌，华国歌只有寥寥几人，但碍于语言问题，慕君的第一选择还是华国歌，其次欧美歌。 但《nobody》一出，第二轮的歌既不能重复这种风格，也不能降了档次，这让慕君十分头疼，毕竟，论起流传度，很少有歌曲能超过它的，论其它？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唱功。 慕颜的歌就更让她头疼了，他嗓音适合唱高一点的歌，比如《传奇》，但他说自己《对你爱不完》唱得不错，可以唱那种坏坏的风格，而且少年音走贾斯丁比伯路线也是一种选择，慕君作为一名资深的选择困难症患者，实在无从下手，选了半天，就把三种风格都选了一两首传给他。 慕颜是搞定了，她还没谱呢。 关在房间里想也不是事，她索性找出一件便服，独自出门散散心。 说是便服，其实也有讲究，作为四大歌修家族之一的慕家大小姐，她的衣服哪怕是便服都是由家族设计师设计，然后从魔兽森林甚至虫族巢穴寻找材料，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既是时装，又是古董。 她现在穿的这件，是古装样式中的交领襦裙，用白灵蛛吐的丝加上蚕丝制成，白色底色绣上红色梅花，白雪为她梳了个灵蛇髻，又选了几枚发簪玉钗装饰其上，慕君装扮完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有些好笑。 这还不算完，晴天拿了几顶面纱过来，“大小姐，你想用幕篱还是帷帽？” 一开始，只有凡人中的明星为了躲避粉丝戴上帷帽，此后帷帽成为一种时尚，渐渐地，为了让自己的服饰和帷帽搭配，人们又把古装从历史长河里捞出来，古装+面纱便成为掩饰身份的一种方法。 几百年前鲜有人穿古装大摇大摆上街，谁能想到，几百年后的今天，这种装扮竟融入了社会成为常服。 幕篱和帷帽又有所不同，幕篱是用透纱罗全幅缀于帽檐上，并使之下垂障蔽全身；而帷帽则是在四缘悬挂一圈网子，下垂至颈，网帘上还常加饰珠翠。 “幕篱吧，”慕君选了半天，才敲定一顶精致的幕篱，白纱缀着红色的珊瑚珠，和自己的衣服格外搭配。 敲定了出行着装，慕君往传送阵丢了一块灵石，低声喊出目的地的名字，“冒险者公会。” 没错，当她知道成为歌修后要去外面冒险三年才能回家后，便第一时间想起了冒险者公会，她现在还没有成为歌修，所以也只是去踩踩点。 一阵白光闪过，她和晴天出现在冒险者公会的大传送阵中心，时不时白光闪烁，有人传过来有人传出去，这些人大多戴着幕篱或修改过面容。这个占地约有一个客厅大小的传送阵坐落在冒险者喷泉后，四个大传送阵把喷泉围了起来，前方就是冒险者协会大厅。 仗着自己戴着幕篱，慕君好奇地在幕篱里东张西望，冒险者协会大厅有种古希腊风格，四个大圆柱撑起来，大理石般的墙壁，古朴大气，大厅里，中间是十几个办事窗口，左边是一座巨大的投影，上面每隔一两分钟就会刷新一次信息，五六十个人彼此保持距离观察投影上的任务，选好任务后就去办事窗口注册任务。 右边则有一个大餐厅，有的餐桌上放着几个“打金团”“进化岛任务进队”“暗夜森林采蘑菇队”的投影，还有人站在餐厅旁举着手腕放着“十级丹修求组队”“水修水术精修十三级求组冒险乐园”……的投影，这让慕君差点以为自己在一个游戏之中。 “请告诉我你们不是在逗我。”慕君默默在内心吐槽，这怎么看怎么像网游里求组队的架势啊。 带着晴天在大厅里逛了一圈，慕君心有所感，问晴天，“他们实力怎么衡量的？” 她来这个世界那么久，还不知道这里的等级系统，哦不，衡量实力的方法，实在有些不在状态。 “唔，晴天只对歌修了解一些，”侍婢晴天羞愧地低下了头，“一歌之力是歌手级，十歌之力可上歌者级，二十歌之力歌星级。” 我勒个擦，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慕君惊呆了，如果每首歌都要积累一百多万的人气，那二十首歌真的是歌星了。 “其实，其他也是一样的。”从她们身后传来的声音，把两人都吓到了。 听到这声音，慕君想起了一个人。 第25章 舞曲?! “是你？”慕君转过去，不出所料地看见一袭青衫，戴着帷帽的青衫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青衫公子低声轻笑，那声音真如藏于深山中的清泉一般，“既然如此有缘，你可唤我夏。” 听他文绉绉地说话，慕君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夏公子，不知您可否为我解惑？” “有何不可？此处说话不安全，你们跟我来。” 夏先行一步，慕君脚下犹豫，想起对方歌修的身份应该不会对她不利，便向侍婢打了个警惕的手势，跟在他后面，三人走进大厅里的餐厅，径直爬上餐厅内的旋转楼梯，难得在这个世界看到如此古朴的楼梯而不是传送阵，慕君不禁多看了几眼。 第二层走廊左右边都是雪白的墙壁，但慕君知道这些墙壁不简单，果不其然，夏把手贴在墙上，低声吟唱，声音太低慕君无法听清他的词语，倒觉得这旋律挺熟悉的。 墙壁不远处出现一道浅浅的缝隙，仅容一个小指头，有光从中照射出来，夏直接把小指头伸进去，那缝隙慢慢扩大，扩大到一人高的高度，夏就进入了那一片光芒之中。 慕君试探性地将手伸进光芒之中，感受到丝丝风意，进去前，先让晴天候在外面，叫她见到不对的地方便赶紧通知慕家人。好奇地踏进去后，里面居然是一个空间！ 他们二人身处一座姹紫嫣红的花海之中，玫瑰、桃、牡丹、海棠、玉兰、丁香、紫藤、春鹃、杜鹃花、石榴花……极目远望，这花海竟没有尽头，俨然一个花的世界。 而在不远处，一座古朴，绕满绿藤的城堡伫立在花海之中。 “这，这是……”呆了半天，她惊叫出声，“这是花界！” 花界，慕君在记忆中有所耳闻，据说逃离地球的时候，为了保留生物多样性科学家们带上了各式各样的动物幼崽和植物种子，而发现新地球后，科学家们找到了几处异界空间，可以种植各式植物的空间就被叫做花界，而这花界，一贯在新地球最高领导人的手里。 这么说，夏应该和帝国首领十分熟识。无意中结识了这么一个大人物，此时此刻，慕君特别想告诉自家弟弟，看看他被雷劈过般的样子。 夏此时淡然悠闲的笑意，也在这花界的衬托下染上了些许神秘，“没错，这是花界。” 奇怪，按常理来说，掌握花界的人，不应该叫“春”吗？怎么会叫“夏”呢？ 慕君正在内心疯狂吐槽取名的艺术，便看见远方一个身穿制服的冰山脸美女骑着独角兽从城堡处跑过来。 “夏，”冰山美女从独角兽上下来，见到慕君，她那原本柔和的脸又僵硬起来，“你有客人。” 夏微微颌首，百花衬得绿衫一派风流雅致，对慕君两人说，“你跟我来。” 走了一刻钟，慕君的眼睛都快被花儿们闪瞎了，终于到了巨大的青藤城堡门口，夏在门口扔了块灵石，白光一闪，两人便已身处城堡之中的书房内，冰山美女不见了踪迹。 “放心好了，她一会儿就来。”夏似看出了她的担忧，淡淡地开解道。 说是书房，其实比一般的图书馆还大，书架直接升至屋顶，摆满了各式图书，一望无际，慕君便知道这是传说中的空间阵法。 “我请你来，”夏点了点一旁柔软的座椅，示意她坐下，“有一事想请慕大小姐解惑。” 慕君的心提了起来。 夏突然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可知道何事？” “除了nobody还有什么呢？”慕君淡定地回答。 “正是，”夏一手撑腮，风情无限地皱起了眉，“你知道这首歌出现的意义吗？” 慕君摇头。 “这个世界啊，”夏敲敲桌子，白光一闪，一盏茶浮现在桌面上，他一手托茶盏，一手拿起茶盖，“已经到了瓶颈很多年了。” 夏将内情缓缓道来。 原来，世上如此多的修士，其实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方式，那便是等级，比如歌修的歌星级实力，便是二十歌之力，称歌修二十级，如丹修制的丹药，对歌星有效，便也是二十级丹药。 每十级便会有些瓶颈，然后需要寻求自己的路线，听起来就像转职一样。而这个世界上的修士们，等级最高的，不过才五十级，换做歌修们内部的衡量系统，就是歌王歌后级。 “你是歌王级？”慕君听到这里，不禁直言问道，“但我似乎从未在这个世界听过夏这个名号。” 夏只笑笑不说话。 不管是大众的剑修、玄修，还是小众的言修、画修，其中最出彩的佼佼者也只能修炼到五十九级，此后不管怎么努力都突破不了瓶颈，帝国最高领导者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一个虚构的世界？ “楚门的世界？黑客帝国？”这个猜测，让慕君毛骨悚然，想起了好几部电影。 在这些电影里，人们看似正常的现实世界实际上似乎被某种力量控制着，在《楚门的世界》里，主角生活在一座岛上，是这座小城里的一家保险公司的经纪人，但其实家人朋友都是虚假的演员，而他其实生活在摄影棚里，而《黑客帝国》中，现实世界实际上是由一个名为“矩阵”的计算机人工智能系统控制的。 “因为这种忧虑，”夏见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不由嘉奖般地点点头，“帝国议会达成共识，不惜一切代价培养出一名能冲破五十级瓶颈的修士，一般来说，丹修突破瓶颈需要昂贵稀少的制丹材料，剑修要洗刷内心，玄修需突破心魔，这些内在的瓶颈，要靠自己努力，外力帮不了多少，一番筛选后，我们选定了四种修士派别，歌修、乐修、戏修和舞修。” 其它三种都很小众，乐修和歌修差不多，但他们专修乐器，以音乐为武器，一张好琴谱也许就能突破瓶颈；戏修和演技紧密相关，当戏修能融入一个内容丰富的角色之中，便能使用这个角色的力量；舞修内部分为数十种流派，每种舞蹈都有不同的效果，其中剑舞甚至比得上同等级的剑修，但他们升级则需要揣摩不同的舞种，夏说舞修中曾有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差点把所有的舞种都修完，眼看就能迈出五十大关，却被最亲近的朋友反捅一刀，在一次魔兽攻城中坠落。 “而这四种修士派别，我最看好的便是歌修，”夏兴致盎然，“我们曾试过以帝国的力量，尝试让一位实验者——也就是我——的五十九首歌传遍天下，但是，我的唱功承载不了如此多的人气，止步于五十一首，而后帝国悄悄把这五十一首歌抹去流传过的痕迹，以备后用，也因为这样，我现在也不再是歌修了，没有人气值，我的歌修等级每年都在往下掉，现在也只是一个小歌星罢了。” “慕君，你是我最看好的人选，我衷心希望你能突破那一层瓶颈，让我们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慕君离开后，她的脑海中还在回荡这句话，晴天静静地跟在她后面，生怕打扰到她的思绪。 虽然夏这么说，还拿出了花界作证，但这件事太过重要，不能他的相信一面之词，为今之计，只有先确定这个世界的等级是不是到了瓶颈，再慢慢探查夏的真实身份。 把这番对话又回想了许多遍，她哑然失笑，现在连歌修都不是，她就担心起五十九级的瓶颈了，真是杞人忧天，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好第二轮该用什么歌。 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把这番话深深地藏在了心中，她知道这些话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连帝国首领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凡人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引发恐慌和混乱。 但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呢？还是说，所谓穿越到几百年后，只是晕倒的莉莉丝的一个梦境？ “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怕什么呢？”慕君喃喃自语，随即一甩头，把这番对话抛在脑后，用心思考第二轮的歌曲。 既然选定了舞曲，不妨更疯狂一些，慕君唇角翘起，已经有了主意。 “什么？舞曲？”慕家几名参赛者听了慕君的打算，不禁惊呼道，“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慕君哭笑不得。 “姐，”慕颜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她，“你不能那么狠心啊，你不能连一丝活路都不给我们啊。” 若是其它三个歌修家族在场，估计要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 慕君调侃地笑道，“你这是想让我放水？” 四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大小姐，”慕蕊红着脸，甜声道，“我们能进第二轮已经托了大小姐的福了，再请大小姐放水，我们真是无地自容了。” “没错，”慕纯也抬起头，坚毅地说，“您想唱什么就唱什么，不用顾忌我们。” 慕甜儿见状也忙弱弱地应和，“是啊是啊。” 慕颜也知道自己方才想差了，一个箭步站起来，昂首挺胸，“没错，我怎么能让姐姐放水呢？弟弟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嘻嘻嘻。”他腆着脸傻笑，一副俊朗的脸孔能谄媚成这样也是难为他了。 “放心吧，”慕君耸了耸肩，没提换歌的事，“以你们目前的人气，只要不作死，进第三轮妥妥的。” 慕家四人同时松了口气，心头又萦绕一丝淡淡的可惜。 慕君虽然将自己和夏的谈话抛至脑后了，但那一番谈话还是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的决定，换做是昨天的慕君，今天绝对不会那么强势地表示自己不会放水，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看来我心底还是对突破那层迷之瓶颈有期待，”慕君觉察到自己的改变，在心底感叹。 第26章 恐君联盟 “你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杨家别居，杨魅端着茶杯走到沙发前坐下，问他的堂弟杨放，“担心第二轮吗？” 杨放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一看就想揍他的拉仇恨笑容，“你该问我是不是担心慕君。” 杨魅的脸一沉，殷勤的笑容顿时消失在她脸上。 离第一轮比赛已经过去了一周，但nobody的热潮仿佛永远不会结束，它已经在话题榜上挂了整整一周，和第二热门话题拉开了足足十亿的距离，慕君的人气值持续在上升，现在已经接近四千万了，而nobody这首歌在帝国各大区域——华区、欧区、米区……全都毫无意外地占据榜首，各种媒体、乐评人口中也只有nobody这样nobody那样，搞得大家都有些审美疲劳了，nobody是很好，不过这样也太过了吧！ “现在的风向已经转变成#慕君下一首歌大猜测#了，”杨放点了点天网投影，“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希望她能打破自己的记录，百分之十的人认为这绝对不可能，百分之五十的人觉得慕君唱什么歌都可以接受。哦，还有人做了一份#希望慕君下一首唱#歌目单请大家投票，其中就有你唱过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好像大家都希望她能唱这类风格的歌。” 杨魅不自觉地发出冷笑，“她不会的，除非她想跟杨家撕破脸。” 而在慕家慕阑珊，慕家人也在讨论这个话题，“老实说，”慕甜儿笑得很无辜，“我真的想在第二轮比赛听你唱冬天里的一把火，你看，大家都希望你唱。” “不可能，”慕颜翘着二郎腿伸手拿起一串水果，“要是她选这首歌，长老们发的信息会挤爆她的信息栏。” 现在慕杨两家正处于微妙的敌对关系，慕君自然不会率先挑起两家的争斗，而且对下一轮唱什么歌，她心中已经有腹稿了。 “开个玩笑啦，”慕甜儿耸了耸肩膀，不再说这个话题。 慕颜自顾自地吃着水果，慕纯看着投影似乎在练习歌谱，慕蕊两手托腮神游天外，慕甜儿一时也没有说话，气氛顿时陷入了迷之沉默。 解竹一身得体的套装走进来，她的手上却拿着一顶长长的白色假发。 这是？慕家几人都盯着那顶假发在内心猜测，当他们看到解竹将假发递到慕君身前，都忍不住惊叫，“姐？你怎么突然？” “这是？” “好奇怪。” 慕君接过这顶长长的白色假发，打量了许久，才说，“你，或者你让别人给这顶假发剪个齐刘海，再来一顶一样的，第二顶打个蝴蝶结。” 扫过几人见鬼似的表情，她补充道，“在头顶上。” 为了尽可能地再现这些歌曲的火爆人气，慕君只能让自己更接近这些原唱们的造型和风格，毕竟如果要让她拿出唱歌剧的方式来唱ladygaga的歌，谁能保证这些歌就一定能达到原唱的高度呢？ 没错，第二轮歌曲，她选择的是ladygaga。 嘎嘎小姐在2009和2010年可谓是红透了半边天，连美国总统也只有屈居第二。她曾超过布兰妮成为twitter上关注度最高的名人。在全球最大的视频网站上，ladygaga的相关点阅率超过八亿。格莱美五项提名，《时代》杂志百大影响力人物，2010年福布斯名人榜以及与英国伊丽莎白女王亲自会面，连脱口秀女王也赞她是那个时代可以引领精神和文化的人。 和她一比，连nobody都有些黯然失色，以billboard为依据，nobody最好成绩是前100位，而《justdance》三次登顶排行榜，《pokerface》排在榜单第一位，《bornthisway》空降榜首。当然这么比较的确不大公平，但nobody的热潮局限于亚洲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慕家所给的歌目单中的确有ladygaga的歌，但很显然，这个世界的人还没到能接触电音舞曲的程度，当她向长老会申请用这些歌的时候，二长老甚至惊奇地告诉她，“从前也有人选过嘎嘎小姐的歌，但她们的演绎甚至都没能通过长老会的申请。”不过如果是慕君，那一切都不是问题，想要嘎嘎小姐的歌？只管拿去用！这也是nobody带来的红利之一了。 而选择这些歌的时候，慕君这个资深选择困难症十分苦恼，ladygaga的歌自成一系，无论是《justdance》、《pokerface》还是《badromance》，它们在曲目风格、吸引人气程度上都十分接近，她仔细地研究了这些歌的歌词后，最后决定第二轮第一首歌用《justdance》。 她和记者暂时没什么仇，所以《paparazzi》最先被排除，《pokerfaance》的歌词不大适合未成年人，《telephone》最好两个人演绎，经过这些排除后，也只有《justdance》了。 在nobody掀起舞曲风潮的今天，《justdance》这首电音舞曲或许能引来更热烈的回响和狂欢。 当她敲定这首歌的时候，十分灵异地，所有第二轮参赛者都觉得背后一凉，莫名有种怪兽出笼的危机感。 这首歌对舞蹈的功力要求比较高，慕君在日程表上把这些天都排上了舞蹈课程，练习穿高跟鞋跳劲舞，顺便向慕平要了几个伴舞，当然，必须签好保密契约。 拿到假发，慕君迫不及待地传送到乐室，她要试试头顶着假发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发挥，万一一个甩头把假发甩出去，那画面简直美得无法想象。 见慕君消失在屋角的传送阵里，一旁装腔作势干自己事的几人不禁面面相觑，看到彼此呆滞的神情，慕甜儿迟疑地开口，“那什么，白发？齐刘海？蝴蝶结？” “这是走哥特风吗？”慕纯散开投影，一本正经地猜测。 慕颜思考了半天，肯定地下结论，“应该不是……吧？” 慕蕊困惑得连眉毛都揪到了一起，只是谁也没心情笑话她的表情，“好奇怪啊，这样的打扮。” 众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奇怪了好吗？已经是“雷人”的程度了。 “哪首歌需要这样打扮呢？”慕颜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姐她保密那么紧，让我们心惊胆战啊。” 暂时结成#恐君联盟#的四人不禁都绞尽脑汁思考起来，一个一个提出又一个一个否决掉，直到慕蕊的眉毛慢慢舒展开，从困惑变成了害怕，提出一个颇有道理的猜测，“我觉得，一定不可能是华语歌，韩语歌可能性也很小，难道……” “英语歌！”四人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个猜测，慕甜儿和慕颜不禁都缓了口气，倒是一开始就决定唱英语歌的慕蕊脸色苍白得跟雪一样，慕纯也僵硬着肩膀没有放松下来，“别忘了《nobody》。” 好不容易舒了口气的慕甜儿和慕颜顿时紧绷身体，“这……不大可能吧。” “什么都有可能。”慕纯冷静地把他们的侥幸挥灭，“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去练习我的《斑马斑马》比较好。” 慕纯消失在屋角的传送阵里。 慕蕊也白着一张脸起身，“我，我最好去想想有什么华语歌。”转身跟着慕纯离开了。 “虽然我觉得我应该挺安全的，”慕甜儿咬了咬下唇，慌乱地站起身来，“但还是去练练吧。” 慕颜呆呆地目送她们一个一个离开，哀叫着倒在沙发上，“我还没想好要唱哪首歌呢！” 就在这天，慕君在天网上传了自己的照片，戴着白色蝴蝶结假发，红唇白发，右手摊开，掌心向内，遮住右半边脸，露出一双黑色小烟熏，整个造型既怪异雷人，又有一种独特的美感，这张照片在天网上一石惊起千重浪，网友们纷纷表示不可置信。 天蓝色：天惹噜！@纹身不代表我是坏女孩v@泪妃v快来看你们家的妹纸！！！ 帮我打饭：我是不是走错频道了？其实我现在在梦游？奇怪我怎么会梦到这张照片 &：神经病啊！ 动次打次：这叫艺术[违心地说] 泪妃v：……让我缓缓[单手扶额照] 寄到我家店：我女神一样的慕大小姐，如今也变得如此…… latte：新歌造型？@爱歌人v 爱歌人v：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慕大小姐这次想表达个什么鬼 耳皇v：点赞，我敢打赌这造型绝对和第二轮比赛有关@爱歌人v 路人甲：不是我挑刺，这造型，能唱啥歌啊？ 路人乙：《我们是怪物》《叛逆少女》《致我们终将白的发》《发如雪》…… lily：给《发如雪》点赞，这造型很适合啊 …… 未唱先火，单单靠这张照片，一天后慕君就已经爬上了话题榜前十，总体而言，大家对她的造型十分好奇，各种猜测她第二轮用什么歌参赛，也有不少人很失望，觉得她是哗众取宠，一小部分人以为慕君是个蛇精病，要求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还好心地提供了几个地址和路线。 对慕君本人而言，这张照片是一次试水，试探观众们对她新歌的接受程度，结果让她很满意，大多数人被雷得不要不要反而生出好奇心，有这些人保底，慕君对《justdance》稍稍放下了一些担心。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现过嘎嘎小姐这种类型的歌，哪怕有《nobody》这类舞曲铺路，这次尝试也是非常大胆，不过人类的审美大抵是相似的，嘎嘎的歌能在百年前红透半边天，在现在能创造出奇迹的概率也大了不少，nobody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不过，既然选定了这首歌，那有的事就可以放开手脚了，比如慕颜的《treasure》，她倒不怕《treasure》会盖过《justdance》的风头，先不提原唱如何，单论慕君和慕颜两人的唱功和风格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如果说慕君可以把嘎嘎小姐的风格发挥到百分之百，那慕颜最多也就百分之五十。 她之所以迟疑那么久，只是担心《treasure》的放克风格会引来又一波热潮，独立复兴两种风格的歌曲？她还没傻到这种程度，别忘了慕家传承那么多年都只有三种风格：苦情、芭乐和乡村。加一个舞曲已经是逆天了，短时间内再加一个放克或许她就会被拿去切片了吧[再见]。 但有了《justdance》的电音舞曲，应该会吸引到大多数人的目光，再加上慕颜半调子的唱功风格，或许能将放克的影响降到最低。 想到这里，她随手发了条信息过去，“小颜子，五点你来乐室找我。” 第27章 捧杀!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天蓝蓝的，如同上好的蓝色颜料涂出来似的，偶尔有几片薄云漂浮而过，院子里靠墙的灯笼树挂上了又红又大的果实，散发着香甜桂花般的香味，铃铛虫清脆的叫声从树上传来，衬得这份静谧越发安静，青石板蜿蜒着向外伸展，其上不见一丝尘土。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慕颜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旁边的阳伞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他摇着椅子，吱吱呀呀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房间大门无声地滑开，慕甜儿蹬着一双低跟鞋踢踏踢踏地走过去，她后面跟着斜挎着吉他的慕纯和双手在小腹前交错的慕蕊，她们默契地分散站在摇椅四侧，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慕颜摇椅的吱呀声骤然一停，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院落之中，“今天出第一轮比赛排名和第二轮比赛歌目。” “嗯，”慕甜儿轻声应道，“大小姐还在乐室里。” 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苦笑，大概有种“比你天才的人还比你努力”的挫败感吧，虽然慕颜对慕君严格的保密有些不满，但那小小的不满只是“学霸不肯带我飞”的小哀怨，很快就被她的汗水给浇熄了，毕竟，即使是家人也需要保有隐私，更何况他们还是竞争对手。 只是被姐姐宠着的感觉太美好，他一时忘了他们还是竞争对手这个立场，说起来也是他自己不懂事，明明早该明白的。 四人默默地等待，等到太阳高高升到众人头顶，慕颜才动手打开天网投影，查阅开歌仪式的通知。 十二点一过，开歌仪式官网便挂上了一封帖子，慕甜儿几人都打开自己的投影，滑动手指点开帖子。 一开头就是第一轮比赛排名： no.1慕君《nobody》三千九百六十七万 no.2慕纯《nobody》六百一十万 no.3慕甜儿《nobody》六百万 no.4慕蕊《nobody》五百九十万 no.5慕颜《欢颜》一百五十万 no.6杨放《死了都要爱》一百四十七万 no.7杨魅《冬天里的一把火》一百二十一万 no.8何灵《爱情》一百一十一万 no.9宁静《疯女人》一百零三万 no.10宁瑾《雨》九十七万 …… 看到前十，慕颜不再注意排名后面的人，手指直接向下划，《第二轮比赛歌目》的标题刚露出来，他却迟疑地不敢往下看。 “天呐！”慕甜儿看着投影面露惊惶之色，口中惊呼，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眼睛仍直直地盯着投影。 慕颜被她一吓，手不自觉地滑下去，整个名单已映入眼帘： 慕君《justdance》vs慕甜儿《淋雨一直走》 看到这一行，慕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那本来坠在心间沉甸甸的东西突然消失了，心里悄然松了口气。给慕甜儿投去一个怜悯同情的眼神，他继续往下翻看： 慕纯《斑马斑马》vs宁瑾《小小》 慕蕊《何日君再来》vs何灵《花火》 宁静《白桦林》vs慕颜《treasure》 杨放《夜空中最亮的星》vs杨魅《iwannarock》 照例，剩下的他一扫而过，便不在在意了。 解除警报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拍拍慕甜儿肩膀，死道友不死频道，妹纸你放心地去吧，反正以你的人气第三轮也是妥妥的进，只是免不了精神受到打击，忍忍就过去了。 慕甜儿欲哭无泪。 这张帖子也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各种乐评人纷纷出手预测选手们的表现，爱歌人也是其中之一。 爱歌人v：第一轮比赛结果不出我们所料，慕君遥遥领先，堪称新纪元以来最杰出的歌手，这次她选了一首英文歌《justdance》，作为一个专业的乐评人，我对这首歌早有耳闻。 耳皇v：《justdance》是ladygaga的作品，曾三次登顶billboard排行榜，值得一提的是，她第一轮比赛火遍全球的《nobody》在billboard上排行76名[微笑] 天蓝色：我来滴个神啊，没看错吧？nobody只排行76？ justice：排它前面的75首都是何方神圣[瞪眼] 乐评人陈陈v：nobody是排76没错，但它是韩文歌，在billboard排行榜上有先天劣势，拿它们相比对nobody不公平。 但广大围观群众才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他们只看到一个爆点：justdanobody只是76名。连nobody都那么火，justdance的存在简直超出他们的想象。 rose：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雨纷纷：这也太假了吧？nobody这种歌难道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吗？什么时候烂大街了？ melody：nobody的火是天时地利人和共同造就的，justdance那么想超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落石：我的期待值已经调整到了最高，请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要捧杀慕君的节奏啊，”慕家族长慕杰关注着这天网局势，苦恼地都扯掉了几根胡须，“不成，我得去问问她有没有把握，要不要往这火上泼盆冷水。” 而此时慕君正在指导慕颜那首《treasure》，慕颜似乎天性里就有这种坏坏的痞痞的基因，唱这种歌比《欢颜》容易上手多了，但他的声音还是太过少年，高音还好，中音就顿时暴露了他的年龄。 “oh,whoa，iknowthatyoudon’tknowit,butyou'refine,sofine……”慕颜抖着大长腿，身子跟着节奏摇摆着唱道，“ohhenyou'remine,ohmine。” “这里再唱得有节奏一点，跳一点，”慕君接到慕杰的通讯走到一边去接听，还不忘打断慕颜的试唱。 跳一点？慕颜心里犯嘀咕，这是哪区的行话啊。 不过自从他跟着慕君唱这首歌后，就十分信服她的判断，对当年不懂事把《treasure》唱成《欢颜》的自己表示“我不认识他”。 “族长？” 慕君生疏的语气传过来，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下，决定换一个和蔼慈祥的称呼，“小君啊~~现在天网上都把你的那首《nobody》和《justdance》相比，我觉得这可能会捧杀你，你看要不要说几句话让他们冷静一下啊？” 捧杀？慕君不禁笑出了声，直截了当地回复，“我不怕捧杀，倒是怕没有话题，既然大家都那么感兴趣，就这他们再讨论一会儿好了，到时候我会出来收拾残局的。” 那么有自信？慕杰半信半疑地关掉了通讯。 他不知道，慕君的自信，是多年积累的成功造就的，这是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让她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被所谓的“捧杀”“蹈光养晦”所误导，从危机中找出一条生路。 慕君关上通讯，扫了一眼天网上掐得正厉害的乐评人们，他们基本上分为两班人马，一方以爱歌人、陈陈为代表，偏向自己，极力劝说粉丝们理智对待，免得失望迁怒慕君这颗冉冉升起的超级新星，一方以耳皇为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势必要分出个好歹来：《nobody》是好，但比不上《justdance》，他们这一方汲取了许多排斥《nobody》的路人。 这些路人也挺逗，他们看不惯铺天盖地的关于《nobody》的新闻，听都没听这首歌就站好了队伍，势必要把《nobody》的气焰打消，殊不知不管nobody还是justdance都是慕君的歌，他们这样只便宜了慕君，让她的人气值又往上涨了几万。 慕君一阵好笑，就把天网关掉了，“小颜子，你再唱一遍我听听。” 一边嗓子都唱累了的慕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刚才对我爱理不理，现在又叫人家小甜甜，唉……” 慕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耍宝，“唱不唱？” “唱唱唱！” 练了几遍，慕君总算满意了，挥挥手打发他走人，自己开始压腿，活动筋骨，放音乐，跟着伴奏跳起了《justdance》的舞蹈。 虽然慕君当年没怎么学过这首歌的舞蹈，但她混过一段时间米国流行音乐圈，也算了解米式通用的舞蹈动作，跟韩式的娇俏、妩媚、可爱相比，米式的舞蹈动作大得多，如果要贴一个标签，那就是性感大气。 而这样的舞蹈加上超级高的高跟鞋，突击难度可比nobody大得多了。 不过好在观众们都没见过这样的舞蹈，慕君边唱边跳可以稍微偷会儿懒，但几名伴舞就更辛苦了，被她各种批评动作不到位，气势放不开，密集训练了一周左右总算可以拉出去见人了。 练了半小时，慕君照样大汗淋漓地去洗澡，她直接传送到浴室，冲了半小时，才穿上睡衣打着哈欠走进卧室，照着卧室里的鎏金全身镜转了一圈，惊喜地看到自己腹部的马甲线。 她想起成为慕君的第一天，那时候挺胸直背才逛了不到半小时就累得不要不要的，她还在腹诽当年自己能脚踩高跟唱着歌剧逛上几圈。时隔几月，她总算又拥有了自己的马甲线。 摆了几个pose，兴奋地用天网内置的影像石照下来，但她没有上传天网，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让大家的视线从《justdance》转移到马甲线的好时机。 既然打开了天网，她就顺便刷了一发自己的主页，果然各方人马还在主页下面各种吵吵，而且还越吵越激烈了，不时有id消失被天网管理员关进了小黑屋。 到家了么么：上个月你们跟我说nobody会火遍全世界，我也一脸“你特么一定在骗我”的蠢样 安静如我：这不一样好吗！我真的想不到有比nobody更好听更流行的歌了。 lili：你的想象太渺小了，我敢保证nobody不是慕君的极限，等着瞧呗 天蓝色：别吵了行不？要不要睡觉了？ …… 慕君见大家都有些想睡了，思考了一下，直接发了条消息： 慕家大小姐：我不敢保证每个人都喜欢justdance，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nobody呀~[无辜] 第28章 歌王力挺 “我不敢保证每个人都喜欢justdance，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nobody呀~”慕杰抑扬顿挫地念着慕君昨天发的状态，脸都气红了，“我叫她泼盆冷水，她给我添柴加油，我要给她双翅膀，她是不是要上天了啊？” 一旁的妻子何云默不作声。 “算了算了，我也管不了她了，”慕杰沉闷地叹了口气，将天网玉符放在红木桌上，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红木桌上的玉符亮了，投影自动在空中打开，解竹的笑脸出现在上面，欣喜地说，“族长，帝国音乐学院院长杨乐在慕大小姐的官网下发了一条长消息。” 一听到这话慕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手就自动抄起了玉符，直接点开慕君的官网看个究竟。 慕君的官网在解竹的维护下变得井井有条，左边贴上了她的演唱视频和音频，右边上方是慕君自己的言论，下方则是一个留言板，最新的和点赞数最多的留言会出现在留言板第一页，此时，一段长留言被顶上了留言板顶端。 “数百年以前，人类在地球上发现一艘宇宙飞船，从此人们驾驶着诺亚方舟开启了逃亡之旅，这三艘承载希望火种的飞船装载了无数宝贵的物质与精神财富，音乐便是其中之一。” “这几百年，经过大大小小的合并和火拼，歌曲作为一种财富被四个家族所垄断，慕、杨、宁、何。他们从歌曲里找到了新的道路，从此，歌曲不只是消遣娱乐，更是一种辅助战斗的手段，他们对内共享音乐资源，对外则垄断历史上所有的歌曲，从中分出抒情、嘶吼、叙事、灵魂四种不同的音乐类型，并默契地保持距离，你听不到一个慕家人唱摇滚，也不会有杨家人走叙事曲风。” “几百年过去，慕家歌曲类型细分为乡村、芭乐和民谣，杨家分为金属和摇滚，何家则是灵魂、爵士和蓝调，只有宁家保持传统（这个我们暂且不提）。他们是不想再往下分吗？不，他们想，却办不到，几百年，沧海桑田，太多音频影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给你一张nobody的歌谱，就能唱出那种风格吗？乡村大叔慕存告诉我们，不能。” “正因为塑造风格这么难，所以当我看到慕君的表演时，才那么惊讶，她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音乐嗅觉，能从一张面目全非的歌谱闻到它的最佳演唱方式，听了她的nobody，我认为，哪怕是几百年前的原唱wirl，大概也就是这样唱的了。” “因此，当她灵光一闪，对justdance有了非同一般的感触时，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她呢？我恳请大家对天才们保持宽容的心态。无论这次尝试是好是坏，在如今这个死水一样的乐坛里都值得鼓励。或许，我们真的能从她的歌声里找出一条新的道路。” 帝国音乐学院的校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至少曾是一名歌王级歌修，这个世界上歌王歌后级歌修满打满算一个巴掌就能数得出，而且他的成名曲《十年》开辟了粤语歌的新歌路，其他唱粤语歌的歌手都把他当成祖师爷一样的人物，虽然随着年龄渐长，已经较少发歌，但人气摆在那里，歌唱界人气排行榜第二的老怪物这样力撑慕君，让她爹慕杰不禁觉得脸上有光，可以稍微坦然地面对慕君那火上浇油的态度了。 他这条长留言跟定海神针似的，往那一放，什么羡慕嫉妒恨都悄悄地收好：既然杨校长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等等吧。 倒是慕君看到自己主页下的风平浪静，颇有些失望。 经过第一轮的比赛，谁能进入第二轮大家心里都有数了，甚至第三轮决赛都失去了悬念，慕君的粉丝和天网的路人粉们都有些“劳资站在这里看你们装逼”的优越感，甚至暗搓搓地希望慕君发挥失措，这样就还留有那么一点点悬念。 林空就是其中一个。 他们宿舍的人出去看了一圈开歌仪式，就都变成了慕君的粉，这让从来没粉过别人的林空很尴尬啊，他还匿名发了一个帖子“第一次粉别人，怎么装成经常粉的样子？急在线等！”然而网友们都大肆嘲笑他“这种事还需要问？”“楼主奇葩鉴定完毕。”让他很不高兴。 他一不高兴就产生了逆反心理，你们一个个看慕君的表演如痴如醉，我偏不；你们要一刷二刷三刷慕君的演唱视频音频，我偏不。然后傲娇的他就被舍友们隐形地排斥了，虽然作为宿舍里战斗力max的剑修没人敢光明正大排斥他，但这种“我们有个小秘密就是不告诉你”的感觉让他也挺失落的啊，大家都说剑修嘛只要和剑相亲相爱就好了，可他又不是西门吹雪，何况连西门吹雪也需要朋友啊。 “唉，”他想到这里心烦意乱，这一分心不要紧，悬在空中的小剑差点掉下来，林空倒抽口气，顿时飞快地凝神控物，好歹争分夺秒地控制住了，回想这一份惊险只觉□□一寒，再也不敢在入定的时候想东想西。 没过多久，宿舍角落的阵法一亮，小书呆两手抱着足有他高的书出现在阵内，秀丽的脸庞满头大汗，一边把书倒在床上一边抱怨，“施阳太可恶了，明明有玲珑螺他不要，非要我亲手抬过来。” 林空收了小剑，一边应和道，“你是该锻炼锻炼了，别忘了下个月要测试一千米跑步，及格线可是一分三十秒，你估计五分钟都跑不下来。” 晨墨哀叫一声，跟着书往床上一倒，“我不活了。” “需要我帮忙吗？”角落白光一闪，叶樱停勾起唇角，接着晨墨的话，“不会很痛的。我保证。” 晨墨浑身一颤，“算，算了吧，我就说说。” “那就乖乖去锻炼，”林空腿向外一伸，轻轻松松地跳下上铺，“一个月，还来得及。”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施阳出现在传送阵内，右手举起甩了甩几张卡片，晨墨“嗷呜”一声扑上去，“第二轮比赛的票，给我给我。” 施阳故意把票举得高高的，让晨墨像猴子一样跳过来跳过去够不着，笑得叶樱停弯了腰，好一会儿林空都看不下去了，“别逗他了，把票给他吧。” 施阳撇了撇嘴，一人给发了一张，发到林空面前时，他又作势要收回去，“你不是不喜欢看这种比赛吗？干脆留给我妹妹算了。” 林空没好声气地直接把票从他手上抽出来，小心地保存在脖子上挂着的玲珑螺里，其他三人看着他嘿嘿嘿地直笑。 林空差点被笑红了脸，强装镇定默不作声地翻回上铺，继续打坐入定和剑培养感情。 比赛前夕，从各种途径拿到票的观众们准备动身，拿不到票的只能在天网上看直播了，远在米区，凯瑟琳正就即将到来的比赛发表自己的见解，“君和魅的歌都是英文，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君。” “亲爱的，”她的父亲摸摸她的金色头发，“有的歌名是英文，但不一定歌词就是英文，你看nobody不就是一个好例子吗？” 凯瑟琳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谁关心呢，我只想知道君唱的怎么样，我前天参加舞会时和朋友跳这首歌，你绝对不会相信场面有多火爆，绝对！” 她的父亲在唇边握住拳头，遮住了些许笑意：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在现场啊。 “噢，达令，”她的母亲系着围兜端来一盆水果，亲热地亲吻了她的右脸，“真高兴你能和我一起看比赛，半个月前你甚至还在埋怨我呢。” 凯瑟琳不免红了红脸，语气依然犟着，“当然，不管如何精彩，熬夜就是不对的。” “噢，”她的母亲激动得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小甜心，妈咪真感动。” 一旁的父亲摸了摸鼻子，眼睛带着笑意。 而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高木修平和日野美奈子正在日野的房子里放着天网直播，现在投影上还在放着演播厅，两名主持人正和两名专业乐评人猜测这场比赛的走势，当然慕君是一个避不开的话题，“慕家其它姐妹的光芒完全被她盖住了，这场比赛正好是一个凸显她们个性特征的好机会。” “用华区的一句老话来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没错的。” 日野美奈子跪坐在榻榻米上，如行云流水般倒着茶水，高木修平有些拘束地跪坐在她对面，微微俯身，“多谢关照。” 日野美奈子温婉地笑着摇摇头，“高木君太客气了，美奈子很高兴呢，今晚能和高木君一起看慕君大人的表演，真是太好了。” 高木冲日野一个劲的傻笑，一副坠入情网的样子。 华区里，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起来，唐凝的家也不例外，她正全神贯注地听着演播厅里乐评人的评论，就被母亲时不时地“唐凝，休息一下眼睛，”“唐凝，多看一些远处，”“唐凝，来吃水果！”给打断了好几次，这次母亲刚叫一声“唐凝！”她便忍无可忍地摔开自己房门一个箭步跑到客厅，“妈，没看到我正……忙……你怎么来了！” 唐母无奈地堆起微笑，“我家凝凝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说了几次要礼貌都不听，苏家小哥，来就来了还带什么水果啊，凝凝，还不快谢谢你苏小哥。” 这个苏小哥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孩子，唐凝在他的光辉形象中生活多年，内心阴影已经无法衡量，当时就要炸毛，然而想了想自家母亲的唠叨神功，蔫了吧唧地道谢，“多谢啊苏哥。” “不客气，”苏仙的笑容真如圣父般温暖耀眼，说出了唐凝一辈子都不想听到的话，“下周就要考试了，小凝也要好好复习哟~” 复习nmlgb啊！唐凝当时就恨得牙痒痒，只想拿起那一袋水果直接呼他脸上，然而在母亲瞪的那一眼下乖乖地低下了头，咬牙切齿地回答，“你，也，是，哟！” 送走了苏仙，唐母的笑容如清晨的露水碰上阳光一样顿时消散，“唐凝，你跟我来。” “再见了！！我的慕大小姐嘤嘤嘤！！！” 第29章 第二轮比赛1 第二轮比赛有一个传统规定，表现最好的前十名选手互殴，以争取最大关注数，表现不那么好的选手们就自己跟自己玩去吧。 所以，当比赛歌目出来的时候，不管是选手还是观众们都知道第三轮比赛的结果了，悬念最大的就是他们会在哪一天表演，这可是需要抽签的。 “第三场，”慕颜舒了口气，“还有时间调整一下。” 慕甜儿已经从“跟慕君对战”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往好一点看，或许借慕君的人气炒一下自己也不错呢，反正以她现在的人气第三轮肯定没有悬念了。 “第五场，”慕君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看来主办方打定主意要把她放在后面，免得影响其他人的表现。 慕纯和慕蕊也抽到了自己的场次，分别是第一场和第四场，“那杨家内斗就是第二场了，”解竹在天网笔记本里记下各自的场次，笃定地说。 不错，这比赛次序也是讲究个有起有伏的节奏感，不能一晚上主打抒情，否则观众们就要睡着了。 而当一个人集中精力准备某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神的功夫，太阳就已经落下了山头，天还微微亮，观众们和参赛者们便从小盒子一样的家里走出，如蚂蚁搬家般，一股股黑流汇入内环中心的巨蛋之中。 后台一副忙乱景象，慕蕊早已在化妆间里化好了妆，弄好了头发，换好了衣服，慕君把专属化妆间借给了她，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虽然她第一个上场，但心情却很放松。 没有人能想到吧，我居然会换这首歌，慕蕊闭目凝思，当她不再露出那副甜美天真的笑颜，那副孩子般的面孔安静下来竟有些神秘可怕。 她心里有些窃喜，《何日君再来》其实是她早就想好要唱的歌，可她在慕家的势力没有慕甜儿大，声线也不如她像丽君大人，如果她选择和慕甜儿唱一个人的歌，那被责怪惩罚的只会是她。于是她将心思按下，一开始就表示不跟慕甜儿争，果然慕甜儿那个蠢货，一而再再而三地换歌，丢掉了自己最大的优势——神似丽君大人的声音，她也不好好想想，除了丽君大人的歌还有什么歌适合她？其它风格？她换得了么？ “笃笃笃，”化妆间的房门敲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直起身子，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才堆起天真可爱的笑脸，“请进。” “第一场是慕蕊《何日君再来》vs何灵《花火》。”主持人常常换了一身纯白的裙装，优雅大方地念出卡片上的名字，“现在，让我们有请慕蕊带来《何日君再来》。”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提琴和钢琴的声音婉转动听，慕蕊那甜美可爱的声音加入进去的时候，不少人眉头一皱，也有不少人眼睛一亮。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 慕蕊的声音是类似娃娃音的少女音，这种嗓音唱《何日君再来》这首歌其实是不太合适的，她更适合那种可爱、萌系的风格，然而她却硬生生地把劣势扭成了自己的优势，唱得漫不经心又带着些许风尘味儿，嗓音稚嫩而又妩媚，构成一种别样的魅力。 该说什么好呢，慕君有些哭笑不得，光看乐感和唱商，慕蕊甚至已经超过了慕颜，但她那声音唱这首歌，虽说很贴合歌曲，但总有种违和感，她唱得不是很风尘，但结合那声音就有些太风尘了，感觉就是方向对的，但使错了劲，如果不及时纠过来，可能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当然，这只是慕君一个人的看法，其他人可是听得热血焚身，现场的观众们都有些躁动，天网上的直播群众纷纷发弹幕要下楼跑几圈。 四位评委很明显听出了什么，但他们又不是什么家长啊老师啊要对慕蕊的一生负责，都避重就轻地夸了几句演绎方式很新奇、想象力出众，倒是慕深影责任心挺重，话里话外有种让她重新思考一下这条“风尘”路值不值得走。 当然，正高兴在头上的慕蕊并没有听出来。 “姐，你不觉得慕蕊这首歌有些怪怪的吗？”慕颜皱紧眉头在慕君耳边悄悄说，呼出的热气弄得慕君耳朵痒痒的。她偏过头去，横了他一眼，“哪里怪了？她比你聪明，心志坚定，只是有时候太坚定了也不好。” 慕颜一听“比你聪明”这话就炸毛了，“她哪比我聪明啊！哦！我明白了！她唱得太，太那啥了，好好的歌唱成那样，比我聪明？” 慕君直接把他头拍了回去。 下一个出场的是大表姐何灵，她走的是低音、爵士路线，低音香醇如红酒，辨识度高。上一首《爱情》为她赢得了一些“高品位”粉丝，将她的歌吹得世上少有，隐隐将爵士与高逼格划等号。但爵士这风格，唱得好很好听，唱不好就很容易睡着。 而慕君听得出来，她发挥失常了。 第一句“来吧伴我飞，多久都不会累”有些飘，第二句“我已不在乎，所谓的是与非”紧接着走了几个音，这首歌原本是梁咏琪的一首情歌，她改编的不算太好，节奏很乱，虽说爵士的特征就是节奏多变，但她这节奏已经变得不再像有节奏的样子，换句话说，她一味追求节奏多变，已经走上了没有节奏的歧途。 这个世界的音乐还真容易走入歧途啊，慕君在心里默默擦了把冷汗。 一头雾水的观众们闭着眼睛听完了整首歌，弹幕寂静无声，好一会儿才出现一条弱弱的身影：那什么？很好听？我妈都睡着了。 “唔，大概这就是我们凡人理解不了的境界吧。” “说的有道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唱得好难听吗？”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1” 宁静和缓的歌目过去，聚光灯焦距在换了一身大红的主持人常常身上，第二轮比赛引进了人气同步更新模式，此时舞台后方的投影显示一张柱状图，又将慕蕊从后台请到舞台上，让她们分别站在舞台两侧，身后是写着各自名字的柱子，慕蕊的是红色，何灵是绿色。 常常自然妩媚地挽了挽掉落脸前的秀发，站在舞台中间对大家说，“现在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候，请让我们看看这场比赛后两人的人气变化吧，请看投影！” 投影上，柱子飞快向上爬升，两人背对投影，无法看到自己的人气状况，慕蕊笑得春暖花开，何灵淡定高贵，绿色的柱子攀升速度逐渐慢下来，而红色柱子保持着一开始的速度，直到绿色柱子定格在一百二十万的数字，红色柱子才减缓速度，增加到五百九十七万。中间显露出一副新的人气值排名，何灵没有超过杨魅，慕蕊也没有超过慕甜儿，排名依然保持原来的样子。 当两人转身看到自己的人气，何灵倒是没露出什么不妥的表情，而赢家慕蕊却控制不好表情，一瞬间变了脸色，好在她们转回来面对观众和直播音影石的时候，都是一脸微笑。 “第二场比赛，杨放《夜空中最亮的星》vs杨魅《iwannarock》。”评委们都没有什么好说的，默认了这一排名，主持人常常开始介绍第二场比赛。第二轮评委的意见没有第一轮那么重要，当然他们的一票保护权依然有效，只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位评委用过。 灯光暗了下来，观众和评委们都不再说话，整个会场只有玉符激发的光芒如星星一般闪烁。直播弹幕也安静下来，而这安静中蕴藏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只因杨家官方网站一开始就披露过，这首歌是传承歌曲。 传承歌曲！ 能让整个乐坛屏气静息，让所有歌手们战战兢兢的传承歌曲！ 这个消息如山中之王的一声怒吼，还没看到它的身影就足够让所有小动物都保持沉默和敬畏。传承歌曲可以说是歌曲食物链中最顶层的存在，这种级别的歌曲非常珍贵，用一首少一首，通常只被用于突破瓶颈。 之所以说用一首少一首，是因为在几百年后的今天，除了四大歌修家族可以接触几百年前的歌谱，其他人都只能翻唱四大歌修家族的歌曲或者自己作词编曲，但能力有限，后者通常都不怎么地。 只要四大歌修家族的人唱过一首，就会有无数凡人歌手蜂拥而至地翻唱，毕竟这些歌曲的版权都已过去几百年，早就过保护期了，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使用这些歌曲，只要注明原作者便可。 所以别说传承歌曲了，就连四大家族流出的普通歌曲，都无法再使用第二次，翻唱的人太多，这些歌已经烂大街，除非第二个人可以超越原作——比如慕君的nobody，但这种人从前从来没出现过，慕君可谓是另一种的前无古人。 这就是四大歌修家族严格保密的原因，这些歌是家族的立身之本，任何一首流出都是他们无可代替的损失，传承歌曲更甚。 “是什么原因，让杨家居然拿出了传承歌曲呢？”对歌坛稍微有点了解的观众都不由得猜测。 “当然是慕君的nobody，”慕君的粉丝非常自信，“不然还有什么？如果不是要针对慕君，谁家会拿传承歌曲开玩笑。” “为了长远一点的打算，”听到这个消息的凡人歌手们拼命压抑自己的兴奋，在群里讨论这首传承歌曲，“我们要合理分配翻唱时间，争取让所有人都搭上这首歌的顺风车，给自己的作品库加一首重量级歌曲。” 一个刚加入没几天的小新人在群里默默地发问，“咦？有这样的风俗吗？那怎么都不讨论翻唱nobody？这首歌也很有名啊。” 群里的老人都想给他扔一个巨大的白眼。 “傻蛋，你没看到全世界都在翻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