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绝技情侣》 第1章:惊魂恶梦 小鬼子的一个指挥官从腰间拿出指挥刀，朝着山上指着，大叫“八嘎，给我冲！统统地消灭！” 小鬼子们像恶狼一样，朝着山上扑过来。 一个胆小的新兵蛋子只犹豫了一下，指挥官手里的指挥刀朝着新兵蛋子的屁股一刺，新兵蛋子“啊”地大叫了一声，赶紧朝着前面奔跑着。 新兵蛋子不过十六七岁，他捂着被刺的屁股，手上有了鲜血。指挥官看着新兵蛋子手捂着屁股，叽里咕噜地骂着，掏出手枪，朝着他开了一枪：“我的兵！怕死的，统统的，死啦死啦！” 指挥官的杀鸡儆猴，让小鬼子们更不要命地朝着山上疯狂地扑过去，他们胡乱地开着枪。 郑忠扣动了扳机，一个小鬼子中枪倒下了。 冲在前面的小鬼子赶紧躲在了掩体后面。 “八嘎！冲！”鬼子指挥官凶狠地一脚踢着身边的士兵，朝着天空开了一枪：“怕死的！当逃兵枪毙！” 躲在石头后面的小鬼子又继续朝着山上冲去。 鬼子的指挥官不相信，山上的人，真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八嘎！一起冲！他没有那么多的子弹！”鬼子指挥官大喊着，自己却躲在大树的后面。 小鬼子们像一群被激怒的野狼，他们终于不要命地朝着山上疯狂地冲锋了。 郑忠凭借着石头的掩护点射着，他的头顶上，子弹呼啸着。 小鬼子倒下一个，又一个。 但是，郑忠的点射没有让小鬼子再退缩，因为，小鬼子的指挥官在后面督阵，两个退缩的小鬼子又被他击毙了。 小鬼子叽里咕噜地喊叫着，胡乱地开着枪，朝着山上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了。 郑忠的子弹打光了，他看着冲上来的小鬼子，从背上抽出了大刀。 小鬼子到了郑忠隐蔽的石头前，鬼子的指挥官在后面大喊着：“他没有子弹了！抓活的！给我活捉了他！” “小鬼子！来吧！” 郑忠大喊一声，一跃而出，大刀朝着鬼子的头上砍去，只见他手起刀落，鬼子的头，像西瓜一样，从山腰朝着山下滚去。 郑忠一下就砍死了三四个小鬼子。 但是，小鬼子太多了。他们把郑忠团团围住，刺刀朝着他身上胡乱的刺着。 郑忠舞动这大刀，滴水不进。小鬼子的刺刀近不了郑忠的身，只听见铛铛的碰撞声，还有小鬼子痛苦的喊叫声。 “来吧！小鬼子！老子赚大了！” 郑忠把大刀舞了几个轮回，大声喊道。 “八嘎！”小鬼子的指挥官朝着郑忠开了一枪，郑忠用大刀一挡，只听一声响，子弹打到刀片上，斜着飞出去，弹在了一个小鬼子的脸上。 子弹正好打着小鬼子的眼睛，小鬼子捂着眼睛，啊啊地惨叫着。 “八嘎！死啦死啦的！”指挥官不想再抓活的了，朝着郑忠连着开了几枪，郑忠的手臂中枪了，手中的大刀，慢了。 小鬼子的十多把刺刀一起朝着郑忠刺去！ “阿爸！”紫兰双手抓着被单尖叫着，一下坐了起来。她做恶梦了！ 郑忠听见紫兰的尖叫声，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了紫兰的床边，抓着她的一只手：“紫兰！你怎么了？” 紫兰看着郑忠，突然扑进他的怀抱里，哭着说：“阿爸！我怕！我梦见小鬼子真的来了！小鬼子十多把刺刀朝着你……” 郑忠拍打着紫兰的肩膀：“别怕，阿爸不该给你说小鬼子的事。其实，小鬼子是残忍，凶暴，恶毒！但是，我们这个地方很安全。小鬼子不会来的。你也知道，我们附近的老鹰山上，有很多人有枪。小鬼子来了，我们也不怕！” 郑忠他们住在老鹰山的山后。他说的老鹰山，是山中之山，地处群山之中，山高路陡，荆棘丛生，乱石林立，人若想进入此山，难于上青天。 人在乱世，险地是最好的藏身之地。这里藏着一群人，昼伏夜出，专门劫富济贫。 但是，他们也算是乱世中的土匪。 这里的山大王名叫王武，俗称大当家。 王武仗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高山陡岭，从几十人揭竿而起，发展到了一百多人，枪支弹约也可以跟当时的军阀并论，算得上是方圆千里有名的人物了。 王武的人和武器，就是他的资本。附近的一些军阀都想打他的主意，想把他的队伍吞并到自己的旗下，壮大自己。 王武看不透当时的时政，他知道，自己的人和枪，一旦到了别人的名下，弄得不好，会当炮灰，实在不值当。 王武不管谁来拜山头，他都把人拒之门外。他为了各路军阀不来打搅，放出话说，老鹰山的人是匪！匪是匪！匪跟官兵不相往来，咱是井水不犯河水！ 王武也的确是逍遥，没有粮食，没有钱财，派几个人下山去侦察一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一个神兵下山，突袭富贵人家，钱财自然有人奉上。 王武的山规是：只劫富人钱财，不欺老幼和妇女！ 其实，不欺老人和妇女的山规是压寨夫人给制定的。 王武揭竿而起，刚当山大王的时候，他认为富人是穷人的仇人，钱财要，美女也抢。 他的压寨夫人，就是他开始拉起队伍，占山为王的时候劫回来的。 王武跟这个女人很有缘分，劫她回来的时候，女人不吵不闹，看王武一表人才，听说他不滥杀无辜，专劫富人，不抢百姓，答应做他的压寨夫人。 但是，女人有一个条件，以后的山规必须加上一条：欺负老幼和妇女者，一律斩首示众！ 王武也想当一个绿林好汉，他痛痛快快答应了女人的要求，跟她欢欢喜喜地拜堂成亲了。 王武有了压寨夫人，日子过得美了。 但是，不抢女人，谁家好女会嫁给土匪？山寨里一百多人，除了压寨夫人，再也没有女人。百多条汉子，一个绝伦美女，会怎么样？ 王武的压寨夫人名叫秦素，大户人家的女儿。貌美人善，她定出的这条山规，却约束了山上的兄弟们。 但是，山上的弟兄们却不记恨她，还把她视为自己的亲姐妹，对她除了敬重，剩下的就是关怀和喜爱了。 秦素可以说是一个奇女子，她虽出身富贵，却能耐住山上的寂寞，自她上山后结婚生子，儿子都十六岁了，她从没下过山。 王武有时候很是不解，秦素是自己抢上山来的，难道她就不想自己的亲人么？ 秦素当然想亲人。但是，她想起自己的亲人，只有恨。 秦素的母亲早已离开了自己，父亲三妻四妾，还常常沾染丫鬟。 秦素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因为父亲沾染丫鬟，劝不住，丫鬟投井，她也被活活气死。 秦素再也不想走母亲的老路，她发誓，不嫁富人之子！ 王武把秦素劫上山的时候，她正好逃脱了父亲的包办婚姻，正因如此，她才痛痛快快地答应当压寨夫人。 当然，山上的百多条汉子，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她也没有心中的秘密，告诉王武。 秦素自从当了压寨夫人，王武爱她，她知足了。有了儿子，她爱儿子，心也有了归属。 然而，世事难料，一场突变，秦素的幸福生活，瞬间烟飞烟灭了。 第2章:调戏不成反惹祸 紫兰在郑忠的安慰下很快入睡，她再次醒来，阳光照进了木屋。紫兰伸了伸懒腰，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紫兰是一个忘事快的姑娘，她早已忘记了夜间的噩梦，整天都又快快活活的了。 傍晚的时候，老鹰山那边，王武和二当家、三当家，还有几个管事的已经围桌而坐，把酒笑谈。 秦素陪着这些爷们喝了几杯，开始吃饭。秦素知道，爷们喜欢喝过痛快，那就让他们喝吧。 秦素吃饱，放下碗筷，让儿子王冲陪着她漫步去山顶的一个草坪上。到了山顶的草坪，母子相邻坐着，看周围的群山，天上的飞云。 母子俩看着夕阳风景，好不开心。 秦素看着儿子很快长大成人，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王冲看见母亲陶醉在山色之中，悄悄地离开了她，他又要去抓老鹰了。秦素知道，儿子抓老鹰，抓了又放掉，不过是为了练功。 秦素的儿子刚走，有人却悄悄地朝着她走过来了。来人对她可谓是一往情深，打她上山，第一眼见她，就心里惦记着她了。 十多年来，此人在心里喊过她的名字成千上万次了。秦素跟儿子刚到这个草坪，这个人就在远处望着她了。 他看见王冲跑开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悄悄地摸过来了。 这人是在王武拉队伍的时候上山的，但是，却没有混出名堂，别说混个当家的，连个小小管事的都不是，他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王武有了压寨夫人后，他的心更不平衡了。 此人名叫王秋，跟王武一个村的人。 王秋到了秦素的身边，停住了脚步，秦素还沉醉在美好的山景之中。 王秋看着秦素甜美的笑容，目光痴痴，他没有想到，心中的女神在夕阳的照耀下，更让人心动。 王秋的手终于朝着秦素伸了过去。 但是，王秋的手在了半空中却停住了。 王秋知道，压寨夫人要是不同意，告诉了大当家，自己的手就会断。 不仅仅是手断，还会被树藤捆绑了，吊在野狼谷的那棵大树上活活被蚊虫咬死，让野兽鸟儿吃了。 王秋想到这里，心里很是恐怖。 没错，那种极刑，他无论如何也是受不了的。 不能碰她！千万不能碰她！王秋叮嘱着自己。 怕什么？老子干的也是提着脑袋晃荡的活儿，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脑袋就给晃荡得脱离了身子？ 男人嘛，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了却没有碰过女人！他这样一想，闭着眼睛，下定决心要动手了！ 王秋呼吸急促，他闭上了眼睛，伸出的手指成了鹰抓。 王秋刚闭上眼睛的时候，秦素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她见一只手朝着自己抓来，在草地上一个翻滚，躲过了魔爪。 魔爪朝着秦素躺过的地方狠狠地抓下去。 王秋闭眼抓到的是土地，不是女人的身子。 王秋心里迷糊了，这个女人的身子怎么这么硬，抓得老子手都痛了！ 王秋感觉到了疼痛，他睁开了眼睛。 “王秋，你这是干嘛？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平时也待你不薄，你怎么对我下毒手？竟然要挖我的心当下酒菜？” 秦素看着王秋，很是不解。 王秋听了秦素一说，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自己是死定了！自己爱慕她，想碰下她身子，她却以为要杀她，要掏出她的心肝。我还能活命么？ 其实，秦素知道王秋的用意。 秦素知道，王秋对自己没有那么歹毒。 她也知道，王秋一直在心里喜欢着自己，他已经多次暗示过自己，都被自己装糊涂糊弄过去了，她不想让他难堪。 秦素太善良了。 秦素想不到，自己给王秋面子，他却得寸进尺。 “你傻了？回答我，为什么对我下杀手？”秦素已经坐在了草地上。 “我，我没有对你下杀手。我只是想，想，我想……”王秋结巴着。 “你还说没有对我阿妈下杀手？我都看见了！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朝着我来！接招吧！” 王秋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冲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听见话音，回头一看，王冲已经朝着他一掌劈了过来。 “不要！”秦素看见儿子要劈王秋，快速地伸出手，接着了儿子的劈掌。 王冲看见他阿妈的手掌对拍过来，他的手一转，饶过了他娘的手掌：“阿妈，你这是干什么？被他欺负了，反而护着他？” “你刚才是偷袭，不光彩！王冲，你真要不服气，可以跟他比试，赢了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背后偷袭，不算好汉。”秦素说。 “比就比，我跟老鹰一样灵活，难道还怕他不成？”王冲说。 “你吹牛吧！你跟老鹰一样顽皮倒是真的。你们两人比试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傻小子怎么灵活了？” 秦素心里想，王秋，你对我非礼，我就让儿子教训你，让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尊重女人！ “压寨夫人，使不得，使不得，拳头不长眼，我怕误伤着少爷。”王秋站起来，看着秦素。 王秋知道，王冲这小子天分好，又深得三个当家的喜爱，他们把自己的绝招教给了他，年纪虽小，武功却高！他也知道，秦素是在变着法子整治自己。 “王秋，没事。你打着我儿子也没关系，你是长辈，算是给他传授功夫了。学打遭打！不遭打怎么学真本事？王冲，你傻小子敢不敢？”秦素看着王冲，朝着他眨了三下眼睛。 王冲接到了信号。 王冲跟他阿妈早有约定，跟人比试的时候，看她的眼神，眨一下眼睛，应该友好点，谦让点，摆出几个花架子，逗大家乐乐；眨巴两下眼睛，给对方一点点厉害，让对方倒在地上，叫声痛就拉起来；眨巴三下眼睛，往死里打，但是，别打死人。 王秋不懂他们的信号，他也没有跟王冲比试过，不知道王冲武艺到底如何，他想，这个小子灵活倒是真的。 但是，他毕竟不是成年人，力道应该是欠缺。自己跟着大当家也是练过十多年武艺的人了，还怕他一个毛孩子不成？ 王秋顾虑的是，自己刚才做了亏心事，对手又是大当家的儿子，不能下狠招，这个小子又学过武艺，自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王秋心里说，罢了！算是对自己的惩罚吧！谁让自己想劫色，还想劫压寨夫人的色？ 秦素知道王秋的心思，说：“王秋，你跟王冲比武，千万不要手软，这个傻小子吃软怕硬，你让了他，他会以为你好欺负，你以后在他面前会抬不起头来。你如果打赢了他，他才会对你尊敬！好了，你们开始吧！” “开始了！来吧！叔叔，我让你先出招！”王冲拉开了架势，一个丁字步，一手护着丹田，一手立掌放在胸前。 第3章:埋下了祸根 秦素看着儿子豪气冲天，担心他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儿子功夫不错，她很是欣慰。 秦素不想儿子过早地涉及江湖的险恶，她知道，身在江湖，会身不由己。为了儿子的快乐，她没有过早地给儿子讲江湖的险恶。 王秋看着王冲拉开了架势，只好握紧了拳头，在胸前不停地摇摆着，像是一个热身的拳击运动员，他眼睛盯着王冲，说：“贤侄，你年龄小，我让你先出招。” “你们两人让什么？这是比武，不是请客吃饭！王秋，我说了，你尽管使出全部力气，别让着他。告诉你，你打输了，我不会感激你，我只会在大当家面前说你没有能耐，连我儿子都打不过。我心里也会看不起你，打不过我儿子，还算是大男人么？”秦素用了激战法。 王秋听了秦素的话，心里想，我不能让你看不起，你说了，打着他也是他活该！你这样说了，我如果还打不过你儿子，肯定会被你小看了。你心里甚至会想，连我没有成年的儿子都打不过，还想打我的主意？ “王冲！我不客气了！接招！”王秋想通了，盯着王冲，前行了几步，拳随步进，挥拳如雨，眼见得拳头朝着王冲雨点般打过去。 王秋出拳快而有力，要是一般的人，脑袋肯定很快被打成肉酱。 但是，王冲却不急，他的眼睛像老鹰的眼睛一样盯着王秋，看到他的拳头接近他的鼻尖时，他的头一侧，躲过了王秋的拳头。 王冲在侧身的同时，身子也倒在了地上，王秋心里大惊，我的天呀，我没打着他呀。他怎么倒地了？难道王冲这小子缺少实战，被自己吓住了么？ 王秋刚生疑惑，却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被一个巨大的夹子给夹住了，他心里大叫不好，知道自己中招了！ 王秋“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王冲是故意倒地攻击王秋下盘。他知道，王秋人高大，力道也大，自己灵活，相比之下，用自己的长处攻击他的短处。 王冲的双脚像一把巨大的老虎夹子夹住了王秋的双脚关节，用力一扭，王秋来不及应对，只能身不由己倒下去。 王冲看见王秋到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朝着王秋的身子用力砸下去！ 王秋看见王冲竟然是用肘子砸下来，他知道，肘子的力道很大，要是被他砸着心窝，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王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顾不得身边是乱石了，他朝着旁边胡乱地翻滚着，他知道，自己这一滚，躲开王冲，王冲的手肘砸在乱石上，也会痛得在地上打滚。 王冲的手肘随着身子砸到半路，看见王秋已经滚开了，他的手快速伸直，变肘击为鹰抓，一把抓着了王秋的脚，大喝一声：“坏蛋！你哪里跑？” 随着喊声，王冲把王秋的脚用力一扭，王秋“哎哟”一声，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摔在了地上，王冲又要上去用肘攻击，只听秦素喊道：“住手！” 王冲看着他的阿妈傻傻地笑着：“阿妈，你不让我收拾他了？他欺负你，你怎么还让我手下留情？你朝着我眨三下眼睛，不是想让我给您报仇么？” “傻小子，你胡说什么呀！我只是让你跟叔叔比试功夫，看你小子的功夫有没有进展。你赢了，就该收手。你快回去看你阿爸喝醉了没有。他要是花醉，你给我再陪他几杯，灌醉他，免得他晚上吵着我睡不好。”秦素说。 “遵命！”王冲打了一个拱手，朝着山寨房子奔跑而去。 王秋躺在地上，手按着身子，想喊叫出来，又怕丢人，他知道，这是秦素故意让她的儿子整治自己。 王秋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狐狸精，我不信我以后没有机会报仇！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惹恼小人。 秦素没有想到，刚才的举动惹恼王秋这个小人，埋下了祸根，给山寨的兄弟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秦素看见儿子跑远了，来到王秋面前，蹲下身子，扶他起来：“王秋，对不住了，想不到那傻小子还有点蛮力。你没有伤着吧！” 秦素蹲着，身子微微前倾正对着王秋，他看到秦素魅力无穷的身材，竟然忘记了疼痛。 自己不就是想碰她的两个大锤，才吃苦头了么？王秋心想，秦素，你不让你儿子砸我，你用你的“锤子”砸我，多爽呀！ 王秋甚至还想，自己要是能够抡着秦素的两个“锤子”自由玩耍，能够玩耍一天一夜，死而无憾了！ 秦素看着王秋盯着自己发呆，她知道王秋贼心不改。 秦素想，自己的衣服穿得这么严实，他还这样，要是穿个低领口蹲着，他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王秋，你是不是伤得厉害，说不出话来了？” “啊！我，我的确摔疼了。你儿子真的很厉害，很勇猛。”王秋说着，目光还在盯着秦素，舍不得离开。 “哼！看来真该让儿子砸着你的身子才好，要不，你还真不长记性。”秦素这样想着，站了起来，她知道，不能再用刚才的姿势让眼前的伪君子幻想了。 王秋看见秦素站起来了，喉咙动了动，把唾液咽下去了。 秦素心肠好，看见王秋令人讨厌的模样，心里却在寻找着原谅他的托辞：这个山寨里，只有自己是女人，其他的都是男人，也难怪他会这样。 秦素知道，如果不给王秋找个理由，自己会对他更加厌恶，以后，自己看到他就会露出厌恶的情愫来，这样不好相处。 “你受伤了，在草地上躺会儿，我陪着你。” “压寨夫人，谢谢你。我这是，唉！” “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知道，我这是自讨苦吃。我不知天高地厚，我……” “你说的什么话呀？你真的被摔昏了头么？你怎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不就是跟我儿子比武了么？你又没有干什么别的事。”秦素装聋作哑，她懂得难得糊涂的真正含义。 第4章:给你个红枣 你这个狐狸精，你就掩饰自己吧！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你装！你故意让你儿子收拾我。你以为给我台阶了，我就不记恨你了么？你休想！除非，你主动跟我好，我才可以原谅你！ 王秋并不买情愫的账，他在心里恨着秦素，却又想着秦素。 “我还真被王冲摔昏头了。压寨夫人，少爷可真厉害。” “他厉害什么？跟他阿爸比，他不过是毛头小孩子。”秦素笑看着王秋。 王秋看着秦素，心里更来气：你儿子打了我，还拿你丈夫来压我？我不也没碰着你么？你行呀！你随便拿个人都可以压我，我用谁压你们？别以为我总会被你们压着，人总有翻身的时候！ 王秋想得歹毒，嘴里却说：“我知道，大当家更厉害，要不，他怎么能当大当家呢？对了，你为什么喊王冲去把他阿爸灌醉了？” 王秋说出这话，后悔了，他想，瞧自己这张嘴，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都把持不住。她刚才不是说了，灌醉他，免得他花醉，吵着她么？这个“吵着”就是缠着的意思，就是那个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意思呀！ “孩子阿爸喝得花醉的时候，总爱吵我，我都被他吵得睡不好，他喝醉了，才睡得沉。其实，我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秦素说。 “压寨夫人真是体贴大当家的。你回去看看大当家的喝得怎么样了，不用陪着我了。我自己再躺会儿。” “想躺就躺会儿，我也等会儿，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不放心。回去也没事，他们父子俩肯定在喝酒。”秦素笑着说。 没错，王冲跑到王武面前，看着三个当家的还在端着酒杯把酒言笑，他说：“你们还喝？阿爸，我看你有点花醉了。” 三个人听了哈哈大笑。 “小子，你怎么知道老子又花醉了？” “我当然知道了，你跟两个叔叔边喝边吹牛了，花醉了你就吹牛。” “你知道老子花醉了，还敢来吵？不怕老子剥了你的皮？”王武看着王冲，心里高兴。 “怕。我陪阿爸的酒，阿爸就不会剥我的皮了。来，阿爸，我陪你。”王冲端起酒杯跟王武的酒杯碰了碰。 “好小子，学会贿赂老子了！好，你陪阿爸的酒，干了！” “干了！”王冲一口喝了，把酒杯倒过来，笑着。 “过来，小子，我问你，你又有什么阴谋？老实交代！”王武看着王冲，抓着他的手。 “阿妈不让我说。” “哈哈哈！你不说老子也知道，你是奉母之命，想灌醉老子，免得吵着她，是不是？”王武大大的眼睛瞪着王冲。 王冲笑起来：“阿爸真聪明！但是，也糊涂！你明知道，还上当？” “老子给你机会，让你在阿妈面前表现，知道么？”王武说。 二当家和三当家听了王武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武跟王冲继续喝酒，几杯酒下去，王武还真醉了，他舌头都转不动了，他看着王冲：“儿子，老子真喝醉了，你，你扶着老子回去，我要睡觉，老子，也不洗澡了，反正，老子也不跟你阿妈睡……” “好，我扶着你。” “王冲，要我们，帮么？”二当家说。 “你们帮什么呀？你们自己管好自己就不错了。”王冲搀着他阿爸离开了餐厅。 王冲把王武放在了床上，看着他，笑着说：“阿爸，我把水放在凳子上，你口渴了自己端着喝呀！我走了。” “你，你走吧！你小子去哪里？老子睡着了，不，不喝水……”王武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会儿就发出了呼噜声。 王冲安顿好了他的阿爸，还没见他阿妈回来，他出门朝着阿妈跑去，他搞不懂，阿妈怎么跟往日不同了，竟然留恋起外面的景色了。以往，自己搞定阿爸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秦素知道，儿子安顿了大当家后，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她想利用这个时间化解王秋对自己的怨恨，她看见儿子把王秋摔在地上的时候，有些后悔了， 秦素知道，仇恨的种子在一个人的心里发芽后，是很可怕的。她不想那颗仇恨的种子在王秋的心里长成歪脖子大树。 秦素很想把儿子种在王秋心里的那颗仇恨的种子扼杀在萌芽状态。 怎么扼杀？高温烧死它么？温度太高了，会不会烧伤自己？ “王秋，你别躺着了，坐起来吧，要是还疼痛，我给你按按身子，怎么样？”秦素真想给他加温了。 秦素也知道，温度必须要控制好，不能让自己烧糊了。 你压寨夫人给我按捏？我没有听错吧！我是不是走运了，什么运来着？对了，桃花运！ “压寨夫人，怎么好劳驾你？我忍着点就是，没事的。”王秋装着，心里早想着秦素的手在自己身上按捏了。 “我给你按捏下有什么呀！我儿子不懂事，让你受罪了，我给你按捏下，也是应该的。”秦素看着王秋，祥和的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看上去真是美若天仙。 这么美的女人，儿子都十六岁了，但她却像二十多岁的少妇。她能给我按捏，无论是按捏什么地方，我都是享受呀！王秋心里美滋滋地想。 “压寨夫人，你真体贴我们这些弟兄。但是，我怕别人知道，你给我按捏，会说笑我们的。” “说笑什么？你是大当家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再说，夜色已经降临，谁还会跑到这里来？你别客气了。坐起来吧！”秦素伸出了芊芊细手。 王秋看着秦素，开始想入非非了。 “王秋，你怎么还不坐起来？” “我这样躺着舒服，你能这样给我按捏么？” 真是给你个红枣，你还真当自己是一个爷们了？哼！你以为你是我们家里的大当家呀！秦素心里骂道，你真是一个给脸不要脸的男人，既然这样，我给你脸，也是白给了！ 秦素把伸出的手缩回来，说：“好了，我儿子一会儿就会来喊我，你这样躺在，我在你身边也不雅，你想再躺会儿，自己躺着吧！我想走了！” 第5章:恶梦乱心 秦素的话，让王秋心里那颗仇恨的种子有了适合生长的温度，仇恨的种子朝着下面伸出了根须，又很快长出了两片新芽，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了！ “阿妈，你怎么还不回去呀！”王冲边跑边喊。 “儿子，你来接阿妈了？阿妈正准备回去呢。”秦素笑看着奔跑过来的儿子。 躺在地上的王秋闭上了眼睛，他心里狠狠地骂道，你小兔崽子给我记着，你敢把我摔得一身疼痛，看我以后逮住机会怎么收拾你们娘俩儿！ “你怎么还躺在这里？你是不是看我阿妈一直陪着你，不肯起来？我知道，你肯定是这样的。你是贪恋我阿妈的体香了，是不是？”王冲嬉皮笑脸地说。 “王冲，你胡说些什么？快走，我们回去。” “我说的是真的，你的身体香儿子也喜欢闻。不过，你今天还没有在大木桶里洗澡，要不，会更香。阿妈，回去后，我把阿爸给你采摘的鲜花，泡在水里，让你洗个痛快。”王冲笑着说。 王秋听了王冲的话，更加想入非非了。他的想象让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但是，他的心在疼了。 王秋的心里疼得难受，这种难受不是皮肉之苦的痛。而是伤心之痛了！他想，秦素，你这个小狐狸精伤我的心了！ 树怕剥皮，人怕伤心。 王秋想，你小狐狸精伤我心了，此仇不报，我枉为男人！ 王秋听见脚步声远去了，他嘴里嘀咕着，秦素，老子迟早要弄死你们全家！你给我等着瞧吧！ …… 旭日东升。初升的太阳照在老鹰山上，雾气腾腾。 王武站在山顶上看着周围的群山，顿觉精神气爽，晚上喝的酒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王武出来的时候，看见儿子还在甜蜜的睡着，自己的压寨夫人也睡得很香甜。 王武面对太阳升起的地方，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开始蹲成了马步，双拳交替出击。 王武每天都要进行这样的基本功训练。他活动开手脚后，打了几路拳，然后练习飞镖。 …… 王冲转了个身子，醒过来了。他听到他的阿妈一声尖叫。他赶紧冲进了阿妈的房间。他看见阿妈大汗淋漓地坐着。 “阿妈，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醒了？” “我来到了身边，你问这话，多余了。阿爸去练功了，我也出去了。”王冲不再问阿妈为何尖叫。 “你去吧。我再躺会儿。”秦素说着又躺下了。 秦素里努力回想着刚才的噩梦，梦里的男人是王秋，他阴险地看着自己的身子，邪笑着：“压寨夫人，你这个地方真的很魅力，我真的很想……” “你，你胆子真大，不怕大当家把你的手给剁了？” “怕！但是，我忍不住，你要不同意，我会对你儿子……” 秦素终于回忆起来了，画面很清晰，对话都记起来了。 这个噩梦可不是好兆头。秦素也听人说过，很多时候，梦是相反的。但是，自己的梦，却一向很准。 秦素想起了上次的梦。王武上次下山去劫一个大户人家，人家有一个儿子在外面当连长。下山的头天晚上，她梦见王武挂彩，也吓得惊叫坐起来。 秦素吓住了，不让王武下山去。 但是，王武说梦是相反的，自己下山一定是顺风顺水，弄回大量财物。 结果，那个连长竟然带着警卫在家里过夜的，连长枪法很准，他带着弟兄们劫了些财物撤退的时候，被发现了，结果，王武的胳膊中枪了。 昨天得罪了王秋这个小人，他会弄出什么事来？儿子那么单纯，他如果真的对儿子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秦素想，要不要找个理由干掉王秋？ 但是，善良的秦素想，王秋是想调戏自己，但是，他没有得逞。他罪不至死呀！ 我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梦是不能信的，上次也只是巧合。 秦素这样安慰着自己，坐起来准备起床。 …… 王冲到了山顶的平地，看着他的阿爸正在打拳，他跟着比划起来。 一套拳打完了，王武看着儿子，笑着说：“好小子，昨天晚上又把老子灌得大醉，老子怎么又上了你的当？” “阿爸，你怎么是上我的当了？你是上了酒的当。你爱酒胜过了爱我和阿妈。”王冲笑着说。 “放你的狗屁！你和阿妈才是老子的最爱！”王武笑着说。 “我和阿妈谁是你的最最爱呢？” “你个小子，你跟你阿妈还要争个高低么？老子跟你说白了吧！你阿妈才是老子的最最爱！”王武笑着说。 “阿爸，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也太伤人了吧！” “太伤人了？谁让你给老子出这样的难题！老子爱你，爱你阿妈，都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小子，明白了么？”王武走过来在王冲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我明白。” “你这个傻儿子明白个球！” “阿爸，我真的明白。你还说，小鬼子开始欺负我们了，他们要是敢来欺负你夫人和你的儿子，你就打死他们。阿爸，小鬼子会不会真的打过来？他们敢来么？”王冲问。 王武看着王冲，说：“小鬼子当然敢来了。东北三省丢了！他们迟早要过来的！军阀不抵抗，一味迁就，他们能不过来？你以为他们会对我们客气么？儿子，还记得老子为什么喊你王冲么？” “记得。我长大了打鬼子要拼命冲在前面，不要再当山大王，应该带着人去保卫祖国，为国而战！” “好，你还记得老子跟你阿妈的叮嘱！老子再告诉你做人的八个字！” “阿爸，八个什么字？是不是又教我做人的道理？”王冲看着他的父亲。 “保卫国家，匹夫有责！你小子别又记半天呀！你老子也不笨，你阿妈是大家闺秀，她还在小鬼子的国家留学了呢！” “阿爸，这个我知道，阿妈不是教我说日本话么？阿爸，我不明白了，你跟阿妈都说小鬼子野心勃勃要想侵占我们的国土，他们太可恨了，怎么还让我学他们的话？” 第6章:父子对话 王武拍了下儿子的肩膀：“你小子真是傻儿子！我跟你妈结婚的时候，就知道小日本野心勃勃了。他们迟早要发动侵略战争。真有那么一天，你跟小鬼子干仗了，你要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怎么了解他们？打战的时候，知此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明白么？”“明白了！这个像我跟叔叔们打野战游戏一样，我们组里的人有了自己的暗号，比如，学着什么鸟儿叫就是攻打了，学什么鸟叫就隐蔽不动了。只有我们组的人懂这个暗语，我们才能取得胜利。是不是？”王冲笑着说。 “你喜欢找叔叔们陪着你打野战！他们烦着你呢！” “哼！叔叔们说我打野战很有头脑的。”王冲得意地说。 “你小子就臭美吧！你打野兽也是蛮干，打野战还能有头脑？我看你只有在跟我争夺你阿妈的爱的时候有点头脑！” “阿爸，跟你争夺阿妈的爱的人不会只有我一个人！” “你小子什么意思？” “很多叔叔也想跟你争夺阿妈的爱。” “臭小子！你放屁！你再说这样的话，老子把你的牙齿打掉！”王武瞪着王冲。 “哼！忠言逆耳！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还喜欢给你打小报告！”王冲说。 这个儿子，眼力倒是不错。这个山里几百号弟兄，只有秦素一个女人，又是水灵灵的，讨人喜欢，谁不想多看几眼？谁在晚上的时候，不美美地想着她？ 但是，他们只能想想。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武这样想着，转移了话题：“傻儿子，你练习飞镖的时候，不要再伤着老鹰了。” “我没有用飞镖宰杀它们了！” “这就好，要不，你阿妈知道了，不会饶过你！” “阿爸，我的飞镖真能杀死人了？” “傻小子，当然能了！不过，你可千万别乱出手，明白么？”王武又盯着了王冲，他知道，很多道理也说不清，只有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让他去体会，但是，适当地点拨对于他走向成熟还是大有作用的。 “我知道，即使对坏人也是先刺他的手臂或腿。他拿着凶器，我先刺他的手，他想跑，我刺他的脚。”王冲笑着说。 “没错，我说的这些都是罪不该死的人。如果是小鬼子到了我们这个土地上了，你可别客气！” “我当然不客气了，我听阿爸的，专门刺他们的咽喉！” “哈哈哈！傻小子不是很傻！好了，跟着老子回去了！”王武说着迈开了步子。 王冲跟着他阿爸后面走了没几步，他看见一个哨兵朝着自己这边急急跑过来：“大当家！有个军爷在山下溜达，说要给你一封信！” 王武接过信，撕开，拿出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阿爸，怎么了？” “没什么，走，我们回去。”王武把信装进了口袋，“我吃过早饭要下山，你在山寨好好陪着你阿妈。” “知道了。阿爸，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给我带回什么好礼物？” “你怎么就知道礼物！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么？”王武回头瞪了王冲一眼，心里对秦素不免有些埋怨，都是她惯的，说什么孩子不要心思太重，却不知道乱世保命难，更不知道江湖的险恶！ “阿爸，你这话说的，我还没有成年，难道是大人了？我要是大人了，就跟你一样，也有老婆了。” 王武不由笑起来，他心里想，这个儿子，还真是有趣，真跟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阿爸，你笑起来真帅。你以后别用眼睛瞪着我了，凶巴巴的。瞪着眼睛，一点不好看。” “好了，别说了，走路，别摔着。” “阿爸，我能摔跤么？我像老鹰一样，差不多能飞了，还能摔着么？” “得了，还变成老鹰了？你是不是想下山了？”王武问。 “阿爸怎么知道我想变成老鹰下山去看世界了？” “我不想你变成老鹰下山，我想你变成猛虎下山。” “猛虎下山？” “没错！猛虎下山！老鹰虽然能飞，但是，你知道猛虎才是最凶猛的动物！”王武说。 “阿爸，我才不管什么老鹰，猛虎。我只要能下山，变成猴子都成。” “没骨气！” “什么是骨气？骨头里的气？我知道了，骨头里面是空的，像是竹竿的空间，里面有气。上次我们打了野猪，我还喝出了骨髓，那个骨髓喝出来，里面空了，有了空气，就是骨气了，是不是？阿爸，我很聪明吧！”王冲逗着他阿爸，想让他开心。 “唉！我怎么跟你这样的笨小子说骨气呢？我也说不清。打个比方吧，坏人抓着你了，让你跪着，你怎么办？”王武问。 “坏人让我跪着？不跪！跪天跪地跪父母！谁还跪坏人？对了，阿妈还告诉我，宁可站着生，不可跪着死！阿爸，对吧！” “没错，这就是骨气！坏人让你跪着，你如果跪了，就是没有了骨气，明白么？” “明白了！太简单了。在坏人面前站着，挺胸，骨头都立着的，空气在骨头里很流畅，是有骨气！跪着了，空气流到跪着的地方，通不过去，没有了骨气。阿爸，我聪明不？”王冲看着他阿爸笑起来。 “我看你小子是聪明过头了！骨气这词，竟然被你活活扯开给解释了！好了，不跟你说高深的道理了，你阿妈说得很明白了。给你说大道理，你也不懂。” “阿爸，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阿妈说了，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你怎么能看不起你儿子？我也有自己的长处，你是大当家，也有自己的短处。我的长处，比你的短处，你就比不过我。” “你小子还吹牛了？老子什么地方比不过你？” “阿爸你还不服了？我们比爬树，比在树上跳跃，怎么样？” “臭小子，老子爬树也不比你差呀！你怎么敢跟老子叫板了？”王武看了看王冲，“你不知道老子爬上参天大树速度是最快的么？” “儿子知道。” “知道还跟老子比这个？” “我跟你比爬树，不爬大树，爬那个小树，我肯定比你能，我爬上一棵小树，跳到另一棵小树上，摇呀摇，你敢么？” “你！老子这么重，爬上去树枝也会断了，还摇呀摇，你想让老子摔死么？” “我说了吧，我的长项，你的短项，你还不信了？现在相信了吧！你也有认输的时候吧！” “哈哈哈！你傻儿子不傻呀！跟老子比这个，还真有你的。” “我说了我不傻，可是，你和阿妈都喊我是傻儿子！傻儿子就傻儿子吧！反正是你们的傻儿子。你们有个傻儿子，我没有傻阿爸，也没有傻阿妈，我很高兴。” “你个龟儿子，说的什么话？想活活气死你老子呀！” “我说的是真话，你和阿妈都喊我傻儿子，你们不是有个傻儿子么？我可没有喊你们傻阿爸和傻阿妈呀！”王冲笑着说。 “行，我们有个傻儿子。傻儿子就傻儿子吧，傻儿子也是老子的儿子。”王武笑着说。 王冲看见他的阿爸笑了，他也开心了。两人说笑着回到了家里，王武跟秦素说要亲自下山一趟，并告诉她，要带着三当家和王秋去。 第7章:下山谈判 秦素想起了早上的噩梦，她说：“你带着三当家去，让二当家守着寨子，这个我懂，你干嘛要带着王秋去？能不能换个人跟着你去？” 王武见秦素不让自己带着王秋去，心里有些疑惑：“王秋怎么了？带着他很好的，他人灵活，应变能力很强。” 秦素不能明说，只好委婉地劝道：“我想，你应该带个稳重的人去。这不是去打战，应变能力用不上吧。” “我们虽然是谈判，但是也需要随机应变的能力，好了，我决定了，你别说了。”王武说。 秦素总不能把自己做的噩梦告诉王武吧！她知道，如果说出来，王武会刨根问底的，那样，自己跟王秋还真不好面对了，再说，王武要是知道王秋对自己非礼，还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呢！ “王武，虽然是跟军阀谈事，那也要小心点。” “你放心，他们是想收编我们。你说了，又不是打仗，能有什么事？”王武说。 …… 王武带着三当家和王秋走了，秦素的心也提起来了。她不停地安慰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梦，当不得真的，再说，梦是反的呢！ 王冲看见阿妈送走了阿爸，有些神不守舍的，他笑着说：“阿妈，你怎么了？阿爸下山去了，你发呆了，早知道这样，我昨天晚上不该灌醉阿爸，让你跟阿爸一起睡得了。” “王冲，你说什么？没大没小，跟阿妈也开玩笑么？”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知母莫如子，我知道你心里非常爱阿爸。”王冲笑着说。 “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玩。” “阿妈，你不是让我好好地玩么？让我玩飞刀，玩棍棒，还玩什么学着老鹰的灵敏。你还跟我玩假扮日本人说日本话。阿妈，今天你跟我用日语对话好么？” “阿妈没有心情。王冲，你昨天对付王秋叔叔，你觉得他伤得重不？” “我没怎么伤着他呀！我看着你眨了三下眼，以为能好好地整治他了。可是，我打倒他的时候，你又不让我收拾他了。阿妈，你当时怎么改变主意了？” “王冲，这事以后跟你说。我告诉你，你以后离王秋远点儿。” “阿妈，为什么呀？” “听话就是，别问那么多。”秦素真担心王秋会干出什么对山寨，特别是对王武和儿子不利的事来。 …… 王武和三当家他们三个人穿过了几个岩洞，又走在了小路上，他们三人在小路上行走着，却看不到前面的路，小路弯曲得太厉害了，看见前面只是山。 “三当家的，我们经过了几个暗哨了？你应该记得吧！”王武问。 “当然记得了，我们穿过了九个岩洞，过了五个暗哨了，很快就下了山了。”三当家地说。 “不错，说起记性，我可能都不如你和王秋了。”王武笑着说。 “大哥谦虚了吧！我们怎么能跟你比？”三当家说。 “我说的是实话。人年纪大了点，还真是记忆力减退了。”王武说。 “大当家，你不就比我大了两岁么？怎么就服老了？”王秋笑着说。 “到了年纪，大一天都不同呀！四十岁是人生的一道坎。人家说，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六十寻短路！我过了四十了，你还没有过四十这道坎儿，当然不一样了。”王武说。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你跟十年前一样？”三当家说。 “你看我是一样，那是我们常在一起，年积月累的细微变化你看不出来。要是十年不见的人，看着我，那变化可大了。”王武说。 “大哥，光说着这个了，正事还没说呢！我们这次去，打算怎么办？” “正事？什么正事？他们想打我们的主意，门都没有！哼！我们也就是来会会他们，给他们点面子，放心，你们看我眼色行事。王秋，我们在房子里说话的时候，你给我机灵点。当然，他们是不敢打什么歪主意的。”王武说。 “大哥，这么说，你还是跟以往一样，只是打哈哈，也不得罪他们，也不跟他们交心了，是不？”三当家看了看王武。 “三弟，这个世道这么乱，我们能随便跟山下的人交心么？凡事都要谨慎，我们必须保存自己的实力。”王武说。 “明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心中有底了！”三当家说。 王武三人下得山来，早有人接应了。王武当然认得接应的人，他是万营长的副官，曾经跟万营长一起，跟自己谈过整编的事。 那次，自己推辞说，过些时间再议。本以为万营长会死心了，却不想把他的“过些时间再议”当成了真话。 万营长这次好像真的很诚心，居然把王武三人请进了自己的府中议事，而不是在酒店里。几个人刚进前厅，万营长带着自己刚娶的四姨太就迎了出来。 “大当家，鄙人在此恭候多时，一路幸苦了！请进，先去喝茶，叙叙旧，我可想着你呀！”万营长打着拱手。 “万营长真是太客气了！我一个山野之人，无德无能，劳你大驾，真是过意不去。三当家，你随我陪着万营长好好叙谈，叙谈。”王武看了看三当家，又看着王秋，“王秋，你先在外歇息会儿。” “大当家，你放心，这位兄弟让我的副官带着他去另一个房间歇会儿，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中饭。大当家。你可不能拒绝？不管怎么样，中饭必须吃！人家说，买卖不成情意在！我也借用这句话了。”万营长笑着说。 “买卖不成情意在？哈哈哈！有意思！好！豪爽！我们就答应你了，中午跟你好好喝几杯！”王武大笑着。 “这就对了！大当家的就是豪爽！请！”万营长伸出手请着王武和三当家。他的副官也带着王秋去了另一个房间。 进了房间，万营长给王武和三当家让座，四姨太亲自给他们倒茶。 “四姨太怎么能亲自给我们倒茶？不成，不成。”王武看着四姨太，按着茶杯说。 “平时倒茶都是下人的事，但是，今天不同，我让四姨太给两位倒茶，一是表达我的诚意；二是表达我对你们的尊重。大当家，你不要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万营长笑着说。 “大当家，我给你倒茶是应该的，你是一个英雄豪杰，给你倒茶，是我的荣幸。”四姨太微笑着。 第8章: 女人香 王武想，万营长和他的四姨太真会拉拢人心，竟然说是一家人了。谁跟你们一家人了？官匪一家么？笑话，老子不跟官府牵扯！ 四姨太你这个小狐狸，看样子，你也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年纪轻轻的，给人家当了四姨太，你不知道，万营长可以当你爹了么？ 王武这样想着，但不能说出来。 王武笑着说：“万营长和四姨太真是太抬举我们了。万营长是军政要人，我是一个土匪，我怎么敢跟万营长是一家人呢？” “大当家，你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你是不认我这个大哥？”万营长笑着说。 真是厚颜无耻！还大哥了！谁跟你拜了把子？你想着老子的几百号人抢，现在说是我孙子，你都会认吧！ 老子交出了人枪后，老子就什么都不是了。你当老子那么傻？哼！ 王武心里臭骂了万营长，嘴上却说：“万营长说哪里话？我只是不敢高攀！谁都知道，万营长是风光的大人物，我是什么？用别人的话说，昼伏夜出的夜猫子，哈哈哈！” “好，大当家，我们暂时不说这些。来，喝茶，吃点心。我们顺便让四姨太给我们助兴，让她自唱自跳一曲，怎么样？”万营长说。 “好！想不到四姨太不仅年轻貌美，还是多才多艺呀！”王武笑着说。 “多谢夸奖，小女献丑了。”四姨太说着走到中间，开始哼起小调，扭动起身子来。 王武听说过，这个四姨太曾经是春花楼的头牌，看她轻歌燕舞的，果然是很会讨男人的欢心。 万营长薇闭着眼，一只脚在打着拍子，嘴里还哼着曲子。 王武看万营长的神态，悠闲自得，好像并不急于跟自己说收编的事，他心里倒感到有些不踏实了。 万营长这是唱的那曲戏？只是刚坐下的时候，试探了一下自己的口气，就不再说正事了，难道真如信上说的，只是恭请咱来叙旧喝酒？哼！绝对不可能，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是，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三当家知道有大当家在这里，还轮不着自己说话，他只是微笑着喝茶，看四姨太唱歌跳舞。 四姨太一曲唱完，摆出一个优美的造型，看着王武。 万营长带头鼓掌，王武和三当家也赶紧鼓掌大叫：“好！” “大当家，怎么样？她跳得不错吧！” “好！真是好！才艺双全呀！”王武笑着说。 “再来一个！小萍，大当家喜欢你的歌舞，你给助兴！”万营长大声说。 “万营长，别累着四姨太。”王武笑着说。 “瞧你说的，这个还能累着她么？她晚上都不怕累的。”万营长哈哈大笑着。 这个万营长，也太不注意场合了，这个时候也说他们之间的那点事，三当家的听着万营长说了那话，他看了看四姨太，心里想，世道不公呀！万营长都四姨太了，老子却还是光棍一个！ 四姨太在这里唱歌跳舞，万营长的副官却在另一个房间演戏了。 副官带着王秋进了一个厢房，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着说：“你坐会儿，一会有人给你端点心过来，陪着你聊天儿。你们的大当家在跟我们营长谈着正事。” “好，你去忙吧。”王秋看了看这个房间，心里有些嘀咕，怎么还有床？不像是待客的房间呀！ 王秋正在嘀咕的时候，一个女人端着点心进来了，她看着王秋笑着说：“副官让我来陪陪你，说是贵客。” 王秋看了看女人，没有说话。这个女人笑得很甜，身穿一件薄薄的碎花格子衣服，领口扣得很严实，但是，她的身材很好。 女人把点心放下，她放点心的时候，身体前倾着，更显出身材的优势来。王秋想到了自己在草地上，压寨夫人也用这个姿势对着过自己。 “吃点心吧。”女人笑着说。 “你也吃，坐吧。”王秋说。 “谢谢。天气有点热，才有了几步路，我都受不了。”女人说着拿着衣襟扇风，王秋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女人香？上次自己跟压寨夫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只顾欣赏她的风景，没有闻她的女人香。原来女人香是这么地迷人呀！ “热么？”王秋看着女人，目光扫了一下，但是，只是一下，女人的衣襟又放下了。 “你不热么？我都有些受不了。”女人说了解开了脖子下面的那个扣子，并弯腰给王秋选着点心。 “这个很好吃的。”女人前倾着，拿着点心说。 王秋这次更是心不在焉了。 女人拿着一个点心，直起腰，笑看着王秋，说：“你试试，很好吃的，张开嘴，我喂你。” 王秋看着女人，心想，其实自己很帅，只是常在山寨里没有女人，老子下了山，在女人的眼里，还是很有男人的魅力的。要不，这个女人能这么主动？老子原来也是很有女人缘的，呆在山寨里，可惜了！ “好吃么？我再给你选一个。”女人又前倾着身子了，这次王秋看得更真切了，喉结不由动了动，不是吃点心，而是想吃人了！ 王秋拿起一个点心，朝着女人的嘴边送去，笑着说：“我也喂你吃一个。” 女人刚张嘴，王秋的手指轻轻一弹，点心滚到了女人的脖子下的衣服里。 “瞧我这个笨手，竟然掉了！我给你拿出来。”王秋话音没落，却出手了。 女人并不阻挡，而是闭上了眼睛，他的胆子更大了。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王秋看见一道亮光闪过，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王秋被亮光扫了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想，这是么子光亮？老子只是摸了下她，怎么就有亮光照着我了？ 王秋一手遮住眼睛，另一只手赶紧拿出来了。不料，又是一个光亮过来了。 “你们干什么？”王秋的手出来后，忍不住问道。 “这是照相呢？”女人笑着说。 “照相？照么子相？老子还以为是你们用了什么高明的武器，让老子眼睛都睁不开了。”王秋看着女人那散开的衣服说。 “你是王秋吧！什么是照相你不知道么？你刚才干了什么，都会在照片上，我们会洗出照片来给你看的，你看，就像这个一样。”副官拿着自己的照片给王秋看。 第9章:各怀心思 王秋拿着照片看了看，笑着说：“厉害呀！副官，你怎么变小了，还贴在纸上了，这是么子功法？我只听说武功高强的人能把身子贴在墙壁上，没见谁的身子还能缩小了贴纸上的！正规军，真的了不得呀！” “刚才你被照相了，你跟她刚才亲热的镜头在照相机里，我们把照片洗出来，你跟她亲热的镜头也会像我这个样贴在纸上的。”副官笑着说。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是照相，老子知道被你们暗算了，老子这不是装聋作哑么？你真把老子当成山野之人，没有半点见识了？王秋心里骂道。 “副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都能贴在纸上？但是，我跟她没有亲热呀！我只是帮她拿出点心。” “但是，照片出来了，就是亲热。谁知道你是想拿什么？人家看了，都会认为你在欺负她。信不信由你。我还知道，如果这些照片被你们大当家的看见了，后果会是很严重的。我们营长说了，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我们，你不必呆在山寨了，可以过来当连长，而且，这个女人也是你的了。”副官看着王秋，表情冷冷的。 “你说什么？让我当连长？副官，我当了连长，你大还是我大？我大！肯定是我大了！官不再大小，只要带个‘长’，放屁都能响。是不是？”王秋继续装聋作哑。 “你给我严肃点！王秋，我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好好想想吧！你，陪着他，让他好好地想。”副官说着出门了。 歹毒！没安好心！竟然还让这个女人陪着我。 “爷们，副官说了，你过来可以当连长。你知道的，连长可不是小官了，他下面还有排长、班长。你当了连长，可要多照着我呀！” “你是谁呀？干嘛让我照着你？我现在就罩着你！我用手罩着你！”王秋想，老子反正被你们照相了，还怕什么？ “哎呀，连长，轻点。” …… 王秋心中的气消了一点儿，问：“你叫什么名字？” “连长，你叫我水仙花就行了。” “水仙花？这个名字怎么像是宜春院里女人的艺名呀？”王秋看着女人，心里想，这个女人不会是他们花钱请来的吧！ “连长真是好眼力呀！我还真是宜春院的呢，怎么样？我不是头牌也是顶尖的角儿呀！” “去你的！老子还以为你是什么好女人！原来是破鞋儿！”王秋说着把女人推开了，他心里想，亏大了！跌进这个陷阱还真不划算了，陷阱里只有臭肉，却把自己给套住了。 “王秋，你生气干嘛？宜春院的女人也是女人，再说，你看看这个水仙花，人不也水灵灵的么？好了，只要你以后当了连长，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你看我们营长的四姨太，多年轻，多俊俏，他还有三姨太……”副官又进来了。 “副官，你有几个姨太太呀？你是不是把这个水仙花也接出宜春院当自己的姨太太？”王秋打断了副官的话。 “王秋，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只要我把照片洗出来交给你们大当家的，我想，根本不用我动手，就够你喝几壶的！你想好了，趁着还早，让水仙花好好地侍候。”副官看了看水仙花，“水仙花，你侍候好了他。” “副官，咱们就不绕弯子了！老子掉进了你的陷阱，认栽！你给我说明白了，到底想咋样？”王秋不再装了。 “很简单，营长跟你们当家的谈妥了，让你过来当连长。你们当家的不答应，我们营长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儿。我们就安排你干点事，放心，不会让你去杀人，你最多给我们带路，连长，你照样当！怎么样？”副官看着王秋。 “你让我以后答复你，好不？”王秋说。 “可以，不过，我会在山脚下的那棵歪脖子树等着你，每天晚上九点左右，记好了！水仙花，你陪着他，让他好好地想想。我帮着你们把门带上了。王秋，你放心，你答应我们了，你们当家的那边我会帮着你掩饰的。”副官笑着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连长，多好的差事呀！我祝贺你呀！”水仙花笑着搂着了王秋的脖子。 …… 副官来到了万营长面前，笑着说：“营长，一会儿饭菜就好了，中午喝什么酒？” “大当家，中午想喝什么酒？你千万别客气，你喜欢喝什么酒，尽管说。”万营长看着王武笑着说。 “客听主便，我们随便。” “那好，你去安排最好的酒吧！大当家他们难得来，一定要拿最好的酒！” “是！”副官说着走了出去。 万营长知道，副官已经把大当家的随从搞定了。万营长更知道，王武几百人能够在山上立脚，不是他们有什么天大的本领，而是凭借着山势陡峭，只有一条隐蔽的小路上去，才保住了他们。 王秋想着自己贪念着压寨夫人，却没有得到半点便宜，却还被她儿子摔的一身疼，他想，老子干嘛要在山寨里呆着？老子当了连长，吃香喝辣的，该多好！ 副官再次进来的时候，看着水仙花懒洋洋地靠在王秋的肩膀上，他笑着说：“王秋，你跟着我去吃饭吧，不要让你们大当家和三当家的看出什么来。” “他们答应了没有？”王秋心里多么希望他们答应了万营长，归顺了他们，那样的话，自己跟着他们一起下来，当了连长，又没有背叛兄弟们，该是两全其美的事了。 “这个还不知道。你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么？”副官说。 “知道了。” “走吧！打起精神，别让他们看出你干过什么。”副官说着，前面带路了。 王秋跟着副官到了餐桌前，看见大当家、三当家和万营长，还有四姨太早坐着了，他立在旁边说：“你们喝酒，我站着。” “说什么话呢？来人就是客，再说，你是大当家的带来的，都是贵客，怎么能站着？坐下，跟副官都坐下，好好喝几杯。”万营长说。 “坐下吧！万营长看得起咱们，不用客气了。”王武说。 “好！大当家真是痛快！共同干杯吧！”万营长说着拿起酒杯站起来，“多谢大当家的能给我面子！来，干了！” 几个人开始推杯换盏了。 酒过几巡后，大家都似乎有了醉意。 其实，谁也没有醉，都是装出的醉意儿。 “大当家，我跟你说，我今天接你来家里，我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目前的形式你也知道，要想做大做强，我们就得扭成一股绳，小打小闹的，不行。当然，你不想跟我们走到一块，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是朋友，你说是不是？来，喝酒！”万营长看着王武笑着说。 “万营长，承蒙你的厚爱，按理说，你对我们这么诚心，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我应该带着我的弟兄们下来投奔你，一起干大事。但是，你也知道，我的那些弟兄们是懒散惯了，下来，很难管理。你说的没错，买卖不在人情在，我们还是朋友。好，我们喝酒！”王武说。 “好，喝酒！今天我们只管喝酒了，不说别的事。”万营长高兴地说。 王秋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犯嘀咕了：这个万营长，他想吃掉山寨，只是笼络我这样一个小角色，能管什么用呢？ 第10章:盼夫归来 秦素站在山坡上，看着晚霞的余晖慢慢地从山顶退去，她的心更不安了。说了吃过中饭就回来，怎么还不见王武的影子呢？ 秦素自从王武下山后，心里就没安静过，她坐立不安，脑海里常常出现那个噩梦。王秋的魔掌朝着自己的身子抓来的镜头，总是让她不寒而栗。 王秋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肯定怀恨在心，他会如何报复？ 我是不是心太软了？他抓我身子的那会儿，我不该避开，而应该让他成为事实，然后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他只要抓着我的身子了，我不弄死他，大当家也会让他死。我的菩萨心肠，会不会害人害己？ 秦素心里忐忑不安，眼睛看着上山的小路，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王武，你可不能出事！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这个世外桃源里很开心，我要你陪着我，有你陪着，我一辈子都不想下山。 “阿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是不是想阿爸了？”王冲跑过来，看着秦素，拉着她的衣服。 “你不想你阿爸么？”秦素看着儿子跟自己一样高了，笑了笑，“你长大了，不想你阿爸了，是不是？” “我才不想阿爸，我一个男人，想着他干什么呀？” “你这是什么话？找打了是不？”秦素的脸沉了下来。 王冲平时也跟阿妈这样开玩笑，秦素只是笑着逗他，今天怎么会这样呢？王冲看着她的表情，他不知道他的阿妈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秦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想，自己怎么在意儿子的玩笑了？这能怪儿子么？自己心情不好，不能迁怒他呀！ “妈妈没有吓着你吧！对不起，妈妈心情不好。”秦素摸了摸王冲的头。 王冲没有说话，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儿子，你生气了？” “没有，阿妈，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这么凶过。阿妈，你怎么心情不好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没人敢欺负我，谁敢欺负呀？我儿子这么能耐，谁也不会欺负我的。”秦素说。 “你看，阿爸回来了！还有三叔他们！”王冲看见了他的阿爸他们。 “回来了！回来了好！儿子，还是你的眼睛亮，阿妈看了很久都没有看见。”秦素笑着说。 “阿妈，你又骗我了！” “我怎么骗你了？”秦素说。 “你当然骗我了，你说我的眼睛亮，你的眼睛不亮。我看见阿爸是他们转出了山脚。你开始看不见，那是他们还在岩洞里，没有转出山脚，你不是骗我么？”王冲说。 “你什么事都这么顶真。阿妈那不是想逗你开心么？” “逗我开心也不能欺骗我呀！” “好，阿妈不欺骗你。阿妈跟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行了吧！” “行！” “儿子，你听好了，今天晚上不许灌醉你阿爸了，明白么？”秦素看着儿子，脸上飞上了红晕。 “知道了，昨天晚上阿妈跟阿爸分床了，我不能让阿爸今天晚上也喝醉了。” “这才是乖儿子。”秦素笑起来。 “阿妈，你跟阿爸睡在一起的时候，阿爸会发出鼾声么？” “会呀！” “他不吵着你么？他有鼾声，你怎么还喜欢跟他一起睡？”王冲歪着头。 “他是你爸呀！我开始不跟他睡的话，就没有你了。”秦素幸福地笑着。 “你不跟他睡就没有我？怎么会这样？阿爸很能么？” “你阿爸当然很能了，你阿爸是什么人呀？他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告诉你，你阿爸跟我睡的时候，他播种下来，成了千军万马，这些种子勇往直前，我接住了一个种子，这个种子就变成了你。”秦素笑看着儿子。 “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什么种子变成了我？难道只有阿爸可以播种么？别的男人不能播种么？” “好了，傻儿子，不跟你说这个了。大了你自己会懂的。走，我们去接阿爸去。”秦素说。 “去接阿爸？我们离阿爸还远着呢！阿爸不是说了么？这个山高陡岭的，看着屋走得哭呢！你看看，阿爸他们又不见了，一定是又进了岩洞，要转出另一个山脚我们才能看见他们了。” “没错，看到屋走到哭呢！”秦素说。 “我们回去等阿爸，要不，阿爸知道我们在这里久等，他还不高兴呢！“ “好。“ 秦素跟儿子说笑着回到了寨子里，她让儿子先去洗澡。秦素看见儿子洗澡去了，她想着自己一天的担心，心里说，自己还真是多想了，这不，三个人都回来了，都好好的。 王冲洗澡出来穿好衣裤，王武也回来了，他看着王冲，笑着说：“儿子，怎么这么早就洗澡了？” “阿妈说了，你累了，我要先洗澡睡觉，不吵着你。”王冲说。 王武看了看秦素，发现她的脸上有红晕，他笑了笑，朝着她眨了眨眼。 “怎么回来这么迟，害得我担心。”秦素笑看着王武。 “有什么担心的？我说了，没事的。” “我能不担心么？说好吃过中饭回来，天黑了没看见你，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儿子眼尖，看见你们了。我才放下心来。去洗澡吧，我给你放水。”秦素说。 “别急，儿子不是还没睡好么？” “儿子，你睡了么？”秦素朝着王冲的房间喊道。 …… 王武想着今天的事，他还是不明白，万营长怎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收编的事？ 万营长究竟想干什么？他只是不想跟自己结仇么？真是这样，自己就放心了。自己的队伍虽然有几百号人，也有几百杆枪，但是，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要不是有这这个山头，自己带着弟兄们很难自保。 王武知道这个山头的重要，只要内部不出问题，真要拿下山上的几百号人马，别说是一个营，就是一个团恐怕也难。这个山头只有自己开辟的一条小道，只能容纳两个人并列行走，而且一路绵延十几里都是这样。 另外，后山的一条密道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密道很多地方一个人通过都要侧身才能通过。 这样险峻的山头，重武器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人再多也不能一窝蜂上来，何况暗哨密布。如果是大队人马进山，暗哨发出信号，山头立即就可以组织人马进行防守，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第11章:紧急集合令 山寨易守难攻，确实是乱世驻军宝地，正因为如此，各路军阀才想占为己有，但是，不管他们势力多大，都不敢强行攻打，只是想通过各种方法收编，王武也是看准了这点，对于收编，一概委婉拒绝。 但是，他也不想跟各路军阀结仇。 王武想到这里，心里踏实多了。这时候，秦素已经从大木桶里出来了，她用毛巾擦了身上的水珠，也学着王武的样子，把毛巾围在细\腰，朝着王武走了过去。 …… 王武累了，发出了鼾声，秦素偎在他的身边，也慢慢睡去。 王武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次跟秦素的亲近，竟然是最后一次了。他更没有想到，秦素的预感是那么的灵验。 今天晚上，万营长他们又留着王武他们吃了晚饭。王秋吃晚饭后，出去方便，副官给他下了命令，凌晨一点，他会在山脚下等着他。 王秋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偷偷出了山寨，沿着小路下山，经过暗哨的时候，他都把暗哨叫出来，说是有紧急任务，让暗哨陪着下山。 平时有什么紧急任务，抽调每个地方的一个暗哨是很正常的事，这些暗哨都以为是自己被抽调的那个暗哨，毫无防备地走在王秋前面，结果，走了不过十几步就被他暗杀了。 一个个哨兵被王秋暗杀了，他到了山脚下，一路的障碍也扫除了。 万营长和副官看见王秋下来了，问他情况怎么样，他如实地说了。 “龚连长！你现在是正式的连长了，我命令你带领三十个精兵打前站，只要我们过了狭窄的小路，接近了寨子，大功便告成了。我不信，我的部队开到了山上，王武还敢跟我玩猫腻！”万营长说。 王秋带着三十个精兵前面开路，随后，副官又带着百名士兵充当先锋，随着，万营长带着士兵和地方的保安团朝着山上开进。 “注意了，你们到了开阔地，占据各个制高点，埋伏好，不许弄出动静来，要不，把我们堵在狭窄的路上，我们人多也使不出劲来，明白么？”万营长一再叮嘱。 “明白！” “明白！” 副官和王秋立正敬礼。 大热天的山里，到了晚上却是凉风习习。王武他们两人没有盖被单，他被窗子吹进的凉风冷醒了，他看了看旁边的秦素，拉着被单给她盖上。 “啊！”秦素一声尖叫坐起来了。 “你怎么了？”王武看着秦素。 “王武，我又噩梦了！我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王武，你今天带着王秋去干什么了？”秦素抓着王武的手。 “怎么了？你梦见王秋干什么了？”王武看着受惊的妻子问。 “王武，他，他拿着大刀朝着你的脖子砍下，你告诉我，你带着他今天干什么了？”秦素问。 “我带着他见了万营长，他们想收编我，我没有同意，奇怪的是，他只说了几句话，就不再说收编的事了。”王武说。 “王秋离开过你没有？” “他……糟糕！我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有想出哪里不对劲！我去看看王秋！”王武说着下床拿起衣服套上，穿上裤子出门了。 秦素也不能安稳睡觉了，她也爬起来穿好了衣裤，去儿子的房间看了看，她看见儿子睡得正香甜，她也出门了。她不放心，她要跟着王武去看看王秋。 秦素走在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祈祷着，王秋真要闹事，千万别这么快！只要他还在寨子上，加强防备，也许还可以亡羊补牢。 秦素急急地走着，看见前面是王武。她知道，王武肯定也急了。他急了，说明问题就大了。 秦素快到王秋的房间时，看见王武出来了，她心里有种预感，他这么快出来了，情况肯定不妙！ “王武，王秋不在房间里么？”秦素跑到王武的面前，焦急地问。 “他不在，他究竟怎么了？你怎么老是噩梦里有他？你是不是发觉了什么，快说！” 王武知道，王秋也算是自己的亲信了，除了后山那条暗道他不知道具体\位置，这个山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秘密了，自己今天带他下山，他又脱离自己的视线那么久，问题还真的大了。 “他，我……” “快说呀！怎么回事？” “他，他前两天想调戏我，被我修理了。我说你别带他下山，就是怕……”秦素后悔自己心慈手软了。 “坏事了！他敢做出那样的事来，肯定……你快去带着儿子往暗道逃出去！我们这个寨子可能不保了。快去！” 王武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明白了，万营长昨天为什么不逼自己，原来，他们把功夫下在了王秋的身上，他们肯定是想进了寨子后，再逼\迫自己就范！ “王武，我们一起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能丢下这些兄弟们么？我就是死也要跟他们死在一起！你快走！我带着弟兄看能不能阻止他们上山！只要他们还没有到达开阔地，老子的人马就能挡住他们！你们快走！”王武推了秦素一把，自己去召集手下人了。 王武喊醒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吹响了紧急集合令，一时间，寨子里乱哄哄的，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快！给我冲过去占住了左右两边的制高点，其余的人跟我往前面冲，堵住他们，让大部队进入这个开阔地！” 王秋听见了寨子里的号角声，他知道，王武已经发现自己下山带来了军队，他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干掉王武他们，自己才有活路了。 “快！前面的快！加快速度！”副官也听到了号角声，这个声音，在寂静的山里能传很远。 “快！跟我去堵住入口！王秋那王八蛋已经出卖我们了！下面的军阀想吞占我们的山头！给我堵住入口往死里打！跟我走！”王武顾不上整队了，提着枪跑在前面。 “大哥！我跟三弟带着弟兄们去！你不能往前冲，如果情况不妙，你带着嫂子和王冲撤出去！”二当家一把拉住了大当家。 “大哥，我跟二哥去！你放心，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三当家也想阻止王武。 “放开！老子能丢下弟兄们么？快跟我一起上！”王武大声喊。 “大哥！” “大哥！” “大当家！” 大家齐声喊道。 “听我命令！时间就是生命！快！”王武朝着天空开枪了！ 第12章:王冲又犯傻劲了 天黑风高。王秋听见枪声，以为王武带着人打过来了，他大喊一声“打！”，朝着前面胡乱地开枪了。 一时间，枪声大作，王秋他们朝着前面的树林里胡乱地开着枪，副官带着人从后面进入了开阔地，也朝着树林，边打枪边前进着。 “大哥！听枪声，他们已经到了开阔地，进了树林！你带着嫂子撤吧！我们武器没有他们的好，打不过他们！”二当家跪下了。 “大当家，你撤吧！”哗啦啦跪下了一大\\片。 “兄弟们听着！谁再逼老子，老子先死在你们面前！”王武朝着天空开了一枪，把枪对着了自己的额头。 二当家一看，泪水出来了：“大哥！我们跟着你冲杀！跟他们拼了！弟兄们！冲啊！” 王武和二当家、三当家带着大队人马朝着山的入口冲去，刚冲进树林，两军交火了，枪声交集，火光照亮了夜空。 秦素朝着王冲的屁\\股打了一巴掌：“王冲，快起来！打战了！快起来！” 王冲翻转了下\\身子，嘴里嘀咕着：“干嘛呀！谁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吵死人了。真讨厌！” “打仗了！快起来！有军队打进来了！你阿爸跟他们打起来了！”秦素急了。 “打仗了？谁打进山寨来了？我也去打战，我帮着阿爸打仗去！”王冲一屁\\股坐起来。 “傻儿子！快起来逃命吧！我不能让你阿爸断了后！”秦素知道王武的脾气，让他丢下那些弟兄自个儿逃命是不可能的，他要想带着山寨里的弟兄们一起逃命更不可能，那条暗道，容不下那么多人逃命！ “逃命？我去逃命，阿爸拼命？阿妈，你搞错了没有呀？我的阿爸，可是你的爱人呀！你们是五百年修来的缘分！”王冲说。 “你这个傻\\子，都什么时候，还缘分！你阿爸让我带着你先从暗道下山，我不能对不起你阿爸，我要让你活着，你是他的儿子！”秦素焦急地说。 “暗道？什么暗道？不是只有一条小道，还是阿爸他们开出来的么？阿妈，真有暗道，我们应该跟阿爸一起走！我们走了，阿爸在这里危险，你没想到么？你怎么被枪声吓傻了？还说我傻？走，去找阿爸去！”王冲穿上了衣服，要去找他的阿爸。 “唉！你这个傻\\子！”秦素知道王冲又犯傻劲了，他朝着儿子的后脖子一掌下去，儿子倒下，她扶着了他。 “三当家的！看来我们要跟敌人同归于尽了！你快去看看，嫂子带着我儿子走了没有！一定要让她们两人活着！记着，护着她们两人！给我照顾好她们，让我的儿子活着！”王武朝着前面的树林开了两枪，打死一个人，低头吼道。 “大当家的，你去吧！你护着他们逃出去！”三当家说。 “你小子听大哥的不？不听命令，老子一枪先打死你！你小子这么年轻，你逃出去讨个堂客，也生个儿子，跟我儿子再立山头！这个乱世，没有枪弹可不行！”王武大声喊道。 “大哥！” “快走！要不老子一枪毙了你！”王武的枪对着了三当家的额头。 “大哥保重！”三当家一擦眼泪，扭头朝着后面的树林跑去。 “给老子狠狠地打！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人赚了！”王武鼓舞着士气。 “王武！停止反抗吧！你归顺了我们，给你一个副营长的干活！怎么样？”万营长亲自喊话了，那边的枪声暂时停止了。 “停止射击！”王武大喊一声。 “大哥！难道我们真要投降么？我们不能投降，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二当家跑到了王武的身边。 “你大哥是投降的人么？大家听好了，听从老子的指挥，老子不开枪，谁也不许开枪！听见了没有？”王武大声问。 “听见了！” “对面的万营长你听着！老子昨天下山回来就想着跟你联手了！但是，老子没有想到，你跟老子玩阴的！你说，你干嘛要玩阴的？你为什么不跟老子好好说！”王武大声地问。 “大当家！我不是玩阴的，我只是想快点跟你联手！你只要跟着我们了，副营长的位置就是你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王秋多懂事！” “万营长，想老子归顺你可以，但是，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王武说。 “大哥，你！”二当家拉了一下王武的衣袖。 “你别管，老子不会投降的！”王武对二当家说。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你带着人归顺我们，其它的，都好说！”万营长说。 “好！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只要在我面前把王秋那个没有良心的家伙给老子毙了，老子就答应你！”王武说。 “万营长，你不能听王武的，他是……”王秋急了。 “闭嘴！你以为老子没有脑子么？”万营长瞪了王秋一眼。 “怎么了？这么个条件都不能答应么？” “王武，你别跟我耍花招？你不答应，是不是？你也知道，我们已经进了山口，你的几百人是抵挡不住我们的了！你不为你的几百弟兄着想，总得为你的儿子着想吧！你忍心让他们都死在山上么？”万营长知道，这个山没有别的通道。 “万营长，这个山还有一条密道，只能侧身通过，他们不可能都下山的。可是，那条密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走，通向什么地方。”王秋讨好地说。 “混蛋！你为什么不早说？”万营长给了王秋一巴掌。 “万营长！我们没有打算活着！你也知道，你想占住我的山头，你也要死好几百个人的！你不答应这个条件，老子带着弟兄们跟你拼命到底！”王武说。 “万营长，你不能听王武的！他就是投过来，也不会诚心的，以后……”王秋说。 “闭嘴！都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有条密道！你真是该死！给我拿下！”万营长说。 “万营长！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背信弃义呀！你这样，谁还敢相信你呀！万营长，你千万别上当呀！王武不会投降的！” “废话！绑了！押上去毙了他！”万营长命令到。 第13章:枪林弹雨 王武看见万营长上当了，他对身边的二当家说：“一会儿听我的命令，给我狠狠地打！王秋这个卖友求荣的狗崽子，让他不得好死！” “明白了！”二当家他们终于明白了王武的用意，他是不想放过王秋这个叛徒，即使大家都战死了，也不能放过他！ 三当家跑到了大当家的房间，看见门开着，里面没有秦素和王冲，他朝着密道看的方向跑去，跑了没几步，他看见秦素背着王冲。 “三当家，你怎么来了？大当家他们呢？”秦素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回头看见是三当家跑过来，她焦急地问。 “大当家带着大家在跟敌人拼命，他让我来护送你们两人下山。”三大家看着王冲没有反应，“王冲怎么了？为什么要背着他？” “他不愿意离开这里，说要去帮着打战，我打昏他了。” “这个傻小子！来，我来背着他吧！这里离开暗道还有两里地呢！”三当家要从秦素身边抢过王冲。 “不行，三弟，你快去帮着大当家他们，争取堵住上来的敌人。记住了，他们已经进了寨门，你们不能冲锋，打防守战，即使不能打退他们，也会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快去”秦素抱着一线希望，也许敌人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代价，会自己退下山去。 “不行！大哥说了，必须让我保证你们两人的安全！大哥都用枪顶\\住自己的额头给我下达命令了！” “我让你快去！我能把儿子带下山去，你快去帮大当家的！”秦素盯着三当家，态度很坚决。 “我先把你们送到密道再回来帮大哥。我来背着王冲！”三当家的又要从秦素的身上争夺王冲。 “我说了让你去帮着大哥，没听见？你想护送我们到密道，除非你也把我打昏了！”秦素说。 “大嫂！你就让我把王冲背到密道吧！我怕……” “快去支援你大哥！你再耽误时间，一个人都跑不掉么？快去！”秦素说。 “大嫂保重！”三当家跪下磕头后掉头就跑。 万营长只能抱着试试的心理用王秋换取更大的利益了。他真的不想这样硬拼下去，虽然可以占据山头，但是，损失几百个士兵的话倒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大当家的！看好了！我们押着王秋，枪毙了他给你出气，你让你的人投奔我们吧！你当副营长，我决不食言！”万营长扯着大嗓子喊道。 “打！”王武一声令下，大家把王秋和押着他的几个人打成了马蜂窝。 万营长暴跳如雷：“王武！你真是不想活了么？” 火力停了下来。 “老子还真不想活了！你这个小人！王秋投奔了你，你不也可以让他死么？兄弟们，给老子争气点！跟他们拼战到底！” “拼战到底！保住山寨！”大家都喊起口号来。 “大哥！大嫂让你不要冲锋，只打防守！”三当家跑了过来，扑在大当家的身边。 “这个老子知道！你怎么跑回来了？他们俩……” “大嫂不让我护送！” “她们到了暗道口了？”大当家心想，老子看你年轻，不舍得让你死，你干嘛又跑回来找死？ “没有！王冲不愿意走，说要来帮你，被大嫂打昏了，大嫂正背着他，朝着暗道走去，还有两里地呢！”三当家说。 “什么？背着我儿子？还有两里地？你跑回来干什么？老子不是把她们两人交给你了么？快去！你小子跟他们一起走！” “大哥，还是你去吧！大嫂不让我护送，我想，回来换下你，你们一起走！”三当家说。 “混蛋！你不听大哥的话了？你真想让你大哥绝后么？快去！你再回来，老子一枪就毙了你，然后到阴曹地府再去找你算账！”王武大声吼道！ “大哥！”三当家又跪下了。 万营长看见自己又死了几个士兵，他知道，不给点颜色给王武看看，他是不会服软的了，他大喊道：“给老子冲过去！谁打死王武，大样十块！官升一级！” 万营长的号令一下，手下人为着那十块大洋和官位，哗啦啦地又往前面冲锋了。这些人想着十块大洋，没有想着自己的命了。 也是呀！这些人很多都是冲着两块大洋当兵的，现在是十块大洋了，还有官位，谁不想呀！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王武一声令下，大家奋力还击，龚营长那边冲在前面的几个士兵倒下了，有的赶紧扑在地上开枪，有的后退着，当然，大当家这边也死了几个兄弟才把对方打下去。 “三当家，快去护送嫂子！我们抵挡不了多久的，他们人多武器好！快去！”王武又下令了。 三当家刚才打死了对方两个士兵，他看着大当家：“你去护送！我跟二哥在这里抵挡！你去吧！” “你去不去？真要大哥一枪毙了你？”王武又用枪逼着三当家了。 “大哥！” “快去！再回来老子一枪毙了你！滚！”王武一脚踢开了三当家。 三当家爬了几步，站起来又朝着密道方向奔跑而去。 “大哥！你也去吧！我带着弟兄们挡着！”二当家说。 “混蛋！老子能丢下你们么？老子叫你跑，你会跑么？” “我不跑！” “老子也不跑！老子要让缺心眼的缺德王八蛋知道我们的厉害，要让他知道，拿下老子的山头他也不划算！弟兄们！拼战到底，保住山寨！”王武震怒了。 “拼战到底，保住山寨！”声音震天动地。 “万营长，我们还是撤吧！这样拿下山头不划算！”副官在万营长的耳边说。 “混蛋！老子的士兵一退，他们追过来就溃不成军！那么狭窄的通道，不用他们开枪都给踩死了！现在已经没有选着了！我们也只有拼死一战了！给我冲！打死大当家，大洋二十块！官升一级！后退者，格杀勿论！冲啊！”万营长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冲啊！打死大当家！”万营长的士兵又朝着前面一窝蜂地传过来了。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王武大声喊。 真正的枪林弹雨了。只见一个个人倒下，一个个人又冲上来了。 第14章:一定要找到暗道 万营长看见几个士兵在强大的火力下又后退了，他朝着自己的几个士兵开枪了：“后退者死！给老子冲！” “大哥！你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二当家对王武说。 “老子不撤！要死跟弟兄们死在一起！给老子打！” 又一个个人倒下了，王武也看着自己的弟兄们一个个死去。 “打！坚持到最后一个！”二当家也只好鼓舞士气。 万营长打死了后退的几个人，他的人像被捅了马蜂窝，毒蜂一样，朝着王武这边闯过来，万营长亲自在后面督促着，人越来越逼近王武他们，王武这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近了，更近了。 王武看见一个个活生生的弟兄都成了屈死的冤魂，他的心碎了！ “给老子打！打完了子弹，准备跟他们肉搏！”王武已经彻底被激怒了，他站起来端着枪扫射着。 “大当家！”二当家把他按下，“你撤！我们几个人给挡着他们，你还能撤下去！” “混蛋！给老子闭嘴！要撤你撤！”大当家一甩膀子又朝着前面开枪了。 三当家追上了秦素，夺过了王冲，秦素看见三当家又来了：“你怎么？三弟，你！” “大嫂，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儿子想！你再这样，王冲也逃跑不了！大嫂，快走吧！” 已经没有了力气的秦素轻声说：“快走！你大哥他……” “大哥他死活不下火线！”三当家边跑边说。 “我知道，他是不会丢下你们任何一个弟兄的！唉，都怪我。快走！”秦素太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处理王秋的事了。 “大嫂！王秋那王八被大哥他们打死了！” “活该！快走！他们还能坚持多久？”秦素知道，山寨被夺去是无疑的了。 “快走吧！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三当家知道情形很危机，他走的时候就估计到了，万营长下了狠心，大当家他们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王武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弟兄，他知道，山寨保不住了，弟兄们也都拼光了，他唯一的希望是儿子王冲能够从密道逃出去。 “弟兄们！准备跟他们拼了！拿大刀！”二当家大喊道。 “拼了！弟兄们！冲啊！”王武拿着大刀朝着万营长的士兵冲过去。 一时间，肉搏战开始了。 只见王武和二当家手起刀落，一个个人头落地了！ 王武刀法熟练，力大无穷，他一口气砍杀了几个人，自己的背部也中了一刀，血染红了后背上衣服，但是，他依旧拼杀着。 二当家看见只剩下他和大当家了，而且两人都受伤了，他边打边朝着大当家靠拢去，王武也朝着二当家靠拢过来。万营长的人团团围住了他们两人。 王武跟二当家背靠着背又砍杀了几个士兵，那些士兵再也不敢靠近。 “大当家，来世我们还做弟兄！” “来世我们做弟兄！二弟，大哥今生对不住你，没有给你娶亲，来世，为兄一定给你……给你挑选一个漂亮的姑娘……” “大哥！今生有你，我不后悔！大哥，来世，我们……” 二当家话还没说完，身上中弹了，身体靠在大当家的身上，慢慢地下滑着。 王武感觉不对，掉转头来看见二当家中枪要倒下，他一把抱住了他：“二弟！大哥对不起你！连累你了！二弟，来世，大哥一定让你先娶老婆……” “大哥，别说傻话了……你是大哥……当然你先了……大哥，来世……我们也许不是在乱世了……那时候……我们一起种地……喝酒……一起心疼……我们的女人……” “好，我们一起心疼……我们的女人……”王武泪流不止，全然不顾已经靠近他的敌人。 一群人围上来，刺向了王武…… “万营长，不是说王武有个漂亮的老婆么？还有一个儿子，怎么没有看见？”副官看着满脸杀气的万营长说。 “给我搜！一定要找到暗道！他们肯定从暗道逃走了！斩草要除根！记住了！他的儿子，给我杀了！那个婆娘给我留活的！”万营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快跟我搜！”副官带着一队人马朝着寨子里跑去。 三当家背着王冲走着，他也跑不动了，只能放慢脚步走着，他知道，坚持一会儿就快到暗道了。 “三弟，放下让我背会儿吧！”秦素说。 “嫂子，我还行！你跟着。” “看你累的，你歇会儿吧！” “放下我！”王冲醒过来了。 三当家听见王冲的声音放下了他：“你醒了？快！你跟你\\娘快去暗道！我返回去！” “我也去！我要帮我阿爸打仗！” “王冲！你别让你阿爸失望！你阿爸想你活着，想让你给他报仇！你现在回去也没有用了！你阿爸他们……”秦素的话没有说完，听见后面有了声音。 “王冲！快跟你阿妈走！追兵上来了！你阿爸他们肯定……” “我不走！我要报仇！” “你留住命才能报仇！快走！我来抵挡一阵子！快！”三当家拔\\出枪来，朝着后面开了一枪，一个人倒下了。 “快追！他们还没逃掉！活捉了那娘们重重有赏！”副官大声说。 “副官，赏多少大洋？”旁边的一个士兵问。 “你找死！还问！抓\\住了再说！贪财的家伙！”副官朝着那人一脚踢去。 士兵朝着三当家追过去。 “快走！阿妈求你了！”秦素拉着王冲的手。 “快啊！”三当家又打死了一个人。 “三叔！我们走了！”王冲跪下朝着三当家磕了三个头，站起来，“阿妈，快走！你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秦素和王冲奔跑着，三当家躲在一个石头后面还击着。 “快！冲过去！”副官大声地喊着。 “来吧！”三当家又撂倒了前面的两个士兵。 “快冲过去！他没有多少子弹！”副官指挥着人继续冲着。 “老子说没有子弹了，但是，老子还可以砍死你们几个人！”三当家从背上抽\\出了大刀，把枪丢了，在石头后面等着他们冲过来。 秦素和王冲已经进了暗道，两人摸着黑，朝前面走去，一会儿又侧身而过。 “阿妈，三叔他还会跟过来么？”王冲摸着石头，边走着边问。 “快点，别耽误时间了！三叔过不来了！他们都是为了你！你无论如何要逃出去，好好活着！”秦素心急如焚，她知道，后面的人一旦追上来，儿子能不能逃出去都难说，好在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15章:斩草没除根 王冲不明白，听说这个山寨连老鹰都难飞进来，怎么就让人给攻打进来了？他问：“阿妈，山寨不是鸟儿都难进来么？怎么会这样了？” “别说了！出了叛徒！” “谁是叛徒，我杀了他。” “王秋！他已经被你阿爸打死了！快走！” “谁来攻打山寨的？”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人家喊他万营长！别说了！快走！”秦素急了，又不敢推着儿子走，怕摔着他。 副官已经发现三当家没有子弹了。 “快冲过去！他没有子弹了！冲过去找到暗道，活捉了那个娘们，杀了那个小子！”副官大声地命令着。 “杀！”三当家突然从石头后面跳出来，一刀朝着前面的人砍去。 “啊！”跑在前面的人倒下了。 “杀！”三当家一刀一个，连杀了几个人，自己身上也伤了几处。 “你还敢挡着老子的路！”副官朝着三当家开枪了，这时候，三当家正转身砍人，子弹打着了三当家身边的一个士兵。 “你动作还够快的呀！老子不信，你比子弹还快！”副官连着看了几枪。 三当家倒下了，一群士兵从他的身上踩过，往前跑去，来到了暗道前，看见洞口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都站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了？还不追？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要是让那个婆娘跑了，你们都得死！”副官说。 “这么狭窄，进不去。”一个士兵说。 “进不去？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快进去！一个婆娘，你们还怕？你！第一个！你！第二个！你！第三个！快！你们，排好队跟着上！”副官指着他的士兵说。 第一个士兵颤抖着进去了。 “黑！” “黑也朝前走！快点！要不，我们都得死！”副官喊道。 “儿子！后面来人了！他们追上来了！你快给我先走！”秦素说。 “阿妈，我们一起走！” “快走！我先挡住他们！”秦素说。 “阿妈，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王冲说。 “快走！你怎么挡住他们？我们根本换不了位置！你如果走得快，阿妈还可以跟着你逃出去！你要是走得慢，你挡住阿妈不能前行，我怎么逃出去？”秦素说。 “也是，阿妈，我走快点，你跟上来！”王冲说。 “知道，我会跟上去的，快走！”秦素心里想，儿子，你逃命去吧！你的阿妈要去陪伴你的阿爸了！ 王冲加快步子朝着前面走去，他想，阿妈说的没错，自己快点，阿妈才能跟过来。 “快！快！”进了暗道的士兵，在后面的不断地催着前面的。 秦素看见儿子加快了速度，她叮嘱说：“儿子，别说话，别回头，一直往前快走，出了暗道，再等阿妈！” “知道了！”王冲为了给他阿妈争取时间，摸索着快步前行着。 秦素却转过身子，往回走了，她知道，离开儿子越远，儿子就越安全，她一定要保证儿子的安全，让他好好活着，要不，真对不起深深爱着自己的王武。 秦素朝着前面走了会儿，听见对面的人越来越近了，她坐在了地上，她知道，儿子应该安全了，她坐在地上，回忆着跟王武的相识相爱，想着王武深夜闯进她的家里，劫持了她。 画面在秦素的脑海里一个个回放着，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她想，自己很快能见到自己的爱人了。 秦素在心里轻声说着，王武，等等我，我很快就来了。你放心，儿子安全了，儿子会好好地活着，我跟你，在另一个世界，好好地相爱。 “快！还没有看见那个婆娘么？”后面有人问前面的士兵。 “看什么呀？这么黑！” “你小子快点，你走前面是走桃花运了，一会儿能抱着那个婆娘了，很漂亮的！”后面的士兵忘记了危险，取笑着前面的人。 “你们快过来吧！我跑不动了。我不跑了！”秦素说。 秦素心里说，你们过来呀！你们这些该死的色鬼！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怎么侮辱女人，我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她跑不动了！”前面的人以为走桃花运了！ “听好了！你们千万别乱抱她，她是营长的女人！”后面人笑着说。 前面那个士兵听见了秦素的声音，他早动心了。他想，营长的女人，笑话，营长都没有看见这个女人，怎么是他的女人了？再说，这么黑，看不见人，只能乱抱了！我抱着她多舒服，多过瘾呀！ 士兵想到这里，心里乐了，他步子也迈开了。他想走快点，离开后面的人远点儿，那样，别说是抱着，摸下，捏下，亲下，又怎么样？ 士兵想着美事，也没有用手摸着两边的岩石。突然，他的头碰着了一个突出的石头。 鬼摸头了？他用手摸了被碰的地方，黏糊着，血？还没摸着那娘们，却见血了！不是好兆头呀！ 士兵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人赶过来了：“快呀！别拦着我，快去抓\\住那娘们。” “我头破血流了！” “没有听见枪声呀！那婆娘有飞刀么？”后的的士兵问。 “我头碰着石头了！” “哈哈哈，谁让你想吃独食呀！人家说鸡蛋碰石头，你的脑袋也去碰石头呀！碰了就碰了，你快点儿，去碰碰那娘们不就赚回来了？” 士兵听了，受到了鼓动，又快速朝着前面摸去，他想，老子吃亏了，一会儿不撩\\开你的衣襟摸下都不划算！ 王冲朝着前面快速走了一会儿，没听见脚步声了，他停下来，轻声喊：“阿妈，跟上来了么？” 没有回声，只有回音。王冲不放心了，又扯开了大嗓子喊：“阿妈！阿妈！你跟过来了么？” 糟糕！儿子发现了，他肯定会转过身子来寻找我。不能在这里坐等他们过来了，我要尽快解决了他们，堵住了通道！ 秦素里这样想着，赶紧站起来说：“我不跑了，跟着你们出去。”她说着朝着士兵走过去。 送上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婆娘不怕死呢！士兵不顾头上的血了，做好了要抱女人的准备。 “前面的人，听好了！不能放过那个小子，一定要斩草除根！快朝着前面传话！”副官怕走在前面的士兵听不见，下达命令在后面加上了一句。 第16章:王冲脱险 副官的话朝着前面传送着，秦素已经接近了前面那个士兵，她做好了一切准备。 士兵看到了秦素的影子，一把抱住了秦素，笑着说：“总算抱着你了！你儿子呢！啊！你是故意来拦着我们的？” 士兵反应了过来，可是，迟了。 秦素已经拉开了手榴弹，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通道给炸蹦了，秦素死了，前面的几个士兵也死了，后面没有被炸死的士兵也吓得半死，赶紧掉头，人踩人了！他们鬼哭狼嚎的爬着往外。 “阿妈！阿妈！”王冲终于明白了阿妈为什么让他快走，阿妈用身体挡住了追兵，他再傻也知道，阿妈活不成了。 王冲并不知道，通道都给炸得崩塌了，她的阿妈跟追兵已经被埋在了石头下，他哭喊着继续向前，忘记了危险。 王冲的前面没有路了，他再次明白了，阿妈不仅炸了自己，也炸了狭窄的通道，让自己安全了。 王冲手抓着石头哭着，他想找到她阿妈的尸首，可是，他根本动不了石头，那石头很大，卡得很紧。 副官听见爆炸声，也吓住了，他离开爆炸的地方比较远，他知道，女人肯定是死了，女人是为了保护她的儿子，把自己炸死了，也炸掉了通道。他赶紧对后面的说：“快转身，往后退！” 副官退出去了，见着了光亮，他看着不断出来的人，心里想着怎么向营长交差。 副官看着最后爬出来的几个人都受伤了，他说：“大家都听好了！刚才是我们追上去，女人有枪，通道狭窄，我们只好把她跟她儿子一起炸死了，他们都被埋在了乱石下，明白了么？” “明白了。” “明白了。” 声音很不一致，有气无力。 “走，归队！”副官知道，虽然拿下了山寨，但是，损失也是惨重的，如果汇报不好，营长会迁怒大家的，当然也包括自己。 王冲哭了一会儿，手都抓烂了，血不停流着，他终于明白，阿爸和阿妈，还有山寨里的所有叔叔伯伯们都走了，永远不会陪着他了，他只好强忍悲痛，转身慢慢地顺着通道走着。 王冲不知道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他只是走着，心里一个念头，要活着！阿爸和阿妈不想让自己死，阿妈为了保住自己，炸得…… 王冲走呀走，终于看见了光亮，他实在没有力气了。但是，他知道，不能倒下，必须走出去，到了外面，才有活的希望。 王冲实在没有力气了，他手撑着石壁，继续前行，他知道，有了光亮，该快到出口了。 王冲又坚持了会儿，路面终于宽些了，他也看见了出口。只是，出口很多杂草，外面似乎看不见洞口，他不行了，倒在了地上。 不行！我要坚持，爬也要爬出去！ 王冲咬牙在地上爬行着，他抓着杂草，爬呀爬，手心钻心地痛，他还是坚持着爬。 王冲终于爬过了杂草，看到天已经大亮，太阳出来了，照在山上，照在他的身上，他再也没有力气了，躺在了草地上，闭上了眼睛，他昏过去了。 王冲醒过来了，他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破床\\上，看看上面，是树皮盖着的，四周是树干和木板围住的木屋。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怎么了？王冲想着这些问题，头感觉很疼，他的目光寻找着，可是，房间里没有人。 王冲试着想用手撑着爬起来，可是，他的手没有力气，他的身子根本动弹不了，这时，她听见了开门声。 “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把我急死了！”一个女声，他努力看过去，是一个跟自己年纪一般大的女孩子，只见女孩子留的是男孩子的头发，眼睛好大，鼻梁好直，好小巧，女孩很好看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王冲问。 “你问谁呀？没礼貌。” “问你呀！这个屋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么？”王冲声音很微小。 “我一个人，你就不称呼么？你不会说，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呀？好了！别动！给我躺好，要不，我的义父回来了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女孩按住了王冲。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王冲躺着问，眼睛盯着女孩。 “姐姐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谁知道呀，我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看见人！当然，我的义父除外！”女孩笑看着王冲。 “姐姐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鬼才知道，说了这里根本看不见人！你怎么昏死在附近的一个洞口？你都睡了两天了！我给你倒水！”女孩转身去倒水。 “我昏睡了两天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再这里？”王冲努力地回忆着。 “来，喝水！我搀着你！”女孩一手端着水，一只手放在了王冲的脖子下面。 “别碰我！” “为什么呀？” “你是女孩，我是男人！怎么可以随便碰呢？”王冲看着女孩，发现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苹果。但是，她的脸蛋没有苹果圆。 “你是男人就不能碰了？” “当然了！” “你阿妈碰你么？真是的！”女孩嘟着嘴。 “阿妈？我的阿妈？”王冲念叨着，突然感到耳朵“轰隆”一声，他终于记起来了，他想起了阿妈，想起那“轰隆”一声。 “啊！阿妈！”王冲大叫一声又昏过去了。 “怎么了？真是麻烦！醒过来就大喊大叫的！还又昏过去了！怎么这样？你是男人么？吓唬我呀！”女孩摇着男孩。 “你干什么？让你好好看着他，照顾他，怎么摇晃他呢？”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进来了。 “他，他刚才醒过来了！” “我知道，我听见他大叫了一声。”男人说。 “是呀！你听见了？可是，他又昏过去了。”女孩说。 “怎么会这样？”男人急走过去，看着王冲，拿着他的手，给他搭脉搏，“没事，你去给他熬粥，一会儿醒过来，喝点粥，他身体太虚弱了。” “他的身体怎么这样虚弱？他没有吃饭么？”女孩问。 “他两天没有醒过来，吃什么？再说，他开始受到了惊吓，好了，快去吧！”男人说。 “是。阿爸。”女孩说着出门了，她出门后朝着旁边的一间低矮的房子走去，那是他们的厨房。 女孩走进厨房，看着锅子自言自语说：“唉！看来我又要多侍候一个人了，真是讨厌！” 第17章:紫兰身世 王冲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身边坐在一个跟父亲一般年纪的男人，他想起了自己逃命的经过，他看着男人：“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躺着别动，一会儿给你喝粥，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中年男人很温和。 “我……” “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怎么回事，这两天我打听好了。前两天，万光带着人屠了山寨，传言中，无一人活着。看来他们也不知道你还活着，你应该是老鹰山仅存的一个人。我猜你是王武的儿子王冲了。”中年男人看着王冲。 “大叔，您是？”王冲惊奇地看着他，心里想，这个人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他难道跟父亲有交情？如果没有交情，他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我是山野中人，你刚才看见的那个女孩是我的义女，我姓郑，单名一个忠字，我的义女不知道姓甚名谁，她在七岁的时候流落街头，我把她带回来，给她取名紫兰。你安心在我这里养身体吧！你也无家可归了，以后就跟着我们吧！如果你愿意，可以当我的义子。”郑忠说。 “义父！不，阿爸！”王冲要撑起来。 “别动！” “阿爸，我要给你磕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再生父母！”王冲想努力撑起来，但是，身体软软的。 “不用行礼了！你就是我的义子了！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六岁了。” “几月几日？” “三月十三日。”王冲说。 “好，你是哥哥，紫兰今年也是十六岁，她是八月七日的。”郑忠说。 王冲看着郑忠，很是惊奇，他想，紫兰之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她的出生年月？ “王冲，我看你的眼神知道你有疑问。你是不是想，紫兰是在她七岁的时候被我领回来的，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她的出生年月？是不是？”郑忠笑看着王冲。 王冲点点头。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紫兰随身带着一块铜的小佩戴，上面写着出生年月，跟她的年纪很符合，我想，那应该是她的出生年月。” “哦。”王冲点了点头，心里想，这个义父看来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是超人的。 “粥来了。醒过来了呀！你是不是闻着我熬的粥的清香了就醒过来了呀！”紫兰端着粥笑着走过来。 “丫头，把粥放在桌子上凉会儿，过来，我给你介绍，他是你哥了。”郑忠笑看着紫兰。 “我哥？阿爸，我怎么一下冒出一个哥哥来了？”紫兰把粥放在桌子上，来到了床边。 “他认我义父了，不是你哥是什么？” “他认你义父了，也不一定是我哥，说不定是我弟呢！对了，他就是我的弟弟，我认你义父在先，人家收徒弟还是先收的是师姐，后收的是师弟呢！我不喊他哥，让他喊我姐！”紫兰笑着说。 这个紫兰真有趣，要跟我争谁大呢！王冲并不说话，只是看着紫兰笑。 “你笑什么呀？快喊我姐姐，以后我好照顾你！” “丫头，你的哥哥身体还没恢复，你可别闹。他是三月十三的，也是十六岁，他比你大，你是妹妹。”郑忠说。 “行呀！我是妹妹，你说的？以后是他照顾我了！”紫兰说。 “你是我妹妹，我是男人不会照顾人，但是，我可以保护你。”王冲看着紫兰，觉得她比自己还不懂事。 “哼！好大的口气！保护我，谁保护谁呀？自身难保！要不是我发现你，跟我义父救下你，不知道你……” “紫兰！你说什么？”郑忠喝住了紫兰。 “本来是嘛！他还说保护我，他能跑出来，又不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是他的父母和寨子里的保护他……” “紫兰！你再说，看我打你！”郑忠又打断了紫兰的话。 紫兰伸了伸舌头，大大的眼睛看着郑忠停在空中的巴掌，笑着说：“好了，阿爸，我不说了，行不？你生气干嘛？我还没有生气呢！” “你生气？你生什么气？”郑忠看着紫兰。 “你有他这个义子，你不把我当掌上明珠了，我没生气，是我都宽宏大量吧！”紫兰笑着说。 “你这个丫头！再大点我就把你嫁出去！” “嘻嘻，我才不嫁人呢！我现在有了哥哥，我更不嫁人了！嫁了人，谁疼爱我？我现在有阿爸疼着，以后还有哥哥心疼着，多好呀！哥哥，是不是？”紫兰看着王冲。 王冲没说话，只是笑。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王冲。” “王冲？名字怎么这么简单？你阿爸和阿妈没有读书，为了方便，随便给你取名的吧！”紫兰笑着说。 “你读过书？”王冲好奇地看着紫兰，心想，这个女孩流落街头，七岁被义父领到了这个深山里，她怎么会读书呢？ “怎么？读书一定要上学堂或者要请私塾先生教书么？告诉你，阿爸是我的私塾老师，阿爸什么都懂！”紫兰笑着说。 王冲看着郑忠，心里想，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他为什么要躲在深山里呢？他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你这么看着我阿爸干嘛？你以为我阿爸真是一个山野之人么？” “紫兰！你怎么不听话？”郑忠瞪了一眼紫兰。 “我怎么不听话了？我多说几句话就不是淑女了么？”紫兰笑着说。 “去，端粥来。” “好。我给哥哥端粥来。但是，哥哥，你告诉我，你名字里的进，是不是进退的进？”紫兰不走，看着王冲。 “前进的进，进步的进。我阿爸要让我后浪推前浪，不要再当土匪，要当兵，让我的人生比他进一步！” “你也识字吧？” “我阿妈常常教我的。” “有趣，你是阿妈教，我是阿爸教。”紫兰说。 “紫兰，行了，你懂得多，我让你给哥哥端粥来，你没有听见么？”郑忠说。 “听见了。我这不是先了解情况么？再说，粥也热着，难道我还用口吹吹再喂他？好了，我端。”紫兰说着转身去端粥了。 这个紫兰，看来义父对她的确很疼爱的，她也很聪明。 第18章:兄妹相称 紫兰端着粥走到床边，看着王冲，笑着说：“哥哥，记住了，你醒过来第一次喝粥是我做的，我喂你的，你可要记着我这个情义，以后要好好报答妹妹！” “你怎么为你哥哥做点事就图报答呢？”郑忠说。 “我希望我哥哥是君子呀！君子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哥哥，是不是？”紫兰看着王冲笑。 “是。” “来，你这样怎么喂哥哥，我先扶起他靠在床架上。”郑忠说着扶起王冲坐起来，靠在了床边，“你慢慢地喂着哥哥吃，别烫着他了。我出去转转。” “阿爸，你放心去吧！哥哥，告诉你，今天晚上有野兔肉吃了。阿爸肯定为你打野兔去了。”紫兰说。 “谢谢。” “别文绉绉的，我才不喜欢文人的客套，来，张嘴。”紫兰用调羹挖了点粥，用嘴吹了吹，开始喂王冲了。 王冲看见紫兰的小\\嘴儿吹着，很是可爱。 紫兰喂了一碗粥，笑着问：“还要吃么？” “不吃了。” “感觉有力气了么？” “有力气了，你看，我能动弹了。”王冲说着手撑着床板，坐直了。 “人是铁，饭是钢呀！不吃不喝软塌塌！哥哥，功劳是我的吧！”紫兰笑着说。 “嗯，是你的。” “哥哥，说实话，别看你没有阿爸和阿妈，我觉得你比我好。我刚才说话，阿爸不让我说，他是怕你难过。我才不怕你难过。”紫兰说着停住了，大大的眼睛看着王冲。 真是不懂事，不让她说，她背着阿爸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懂事，或者是心太狠，故意刺伤你？我告诉你，才不是。我是想你快点过了这个坎。你不能因为这个难过，说开了，难过一会儿就过去了，开心身体才好得快。”紫兰说着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又转回身子坐在了床边。 “哥哥，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王冲想，你不是成心让我难过么？ “不懂？我说得很明白了。我就是想让你挺过去，以后不要为了这些事难过。你想，你十六岁了失去父母，是难过。但是，跟我比，你想想，你得到了十六年的父爱和母爱。我呢？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记事起，就是跟着小叫花子乞讨。还好，我七岁的时候又有了阿爸。”紫兰笑着说。 “我懂了！我要向你一样。”王冲说。 “你真乖。” “你真……可爱。” “小女孩都很可爱的，男孩子爱调皮，不过，你是很乖的，以后也要乖，知道么？”紫兰笑着说。 “知道，我以后保护你，我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救了我，第一个喂我粥，我记着了。”王冲说。 “嘻嘻，你当真呀？我阿爸都知道我是逗你的。” 紫兰看着王冲，觉得这个哥哥真的有些傻气儿。 “我是认真的，你说的没错，我要当君子。阿爸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也要好好报答他。”王冲认真地说。 “嘻嘻，我发现你是傻哥哥，我跟你开玩笑，你也认真。” “我阿妈总喊我傻儿子。” “我以后就喊你傻哥哥，好不？” “不好。” “你阿妈原来喊你傻儿子，我喊你傻哥哥，怎么不好了？”紫兰嘟着嘴。 “我不傻，我真是傻哥哥，怎么保护你？” “哼，还说保护我？你多大能耐呀？你别让我保护你就算不错了！” “你保护我？你一个女孩子，又是我妹妹，还保护我？”王冲歪着头。 “你敢瞧不起我？你身体好后我们两人偷偷去树林里打架，看谁能！哼，要不，我们去打野兔也行，看谁能！”紫兰说。 “打就打，谁怕谁？”王冲说。 “好，你说的，你快点好，我等着你。” “不过……” “不过什么？怎么，怕了？你怕了早说，别让我老想着怎么收拾你。”紫兰说。 “谁怕了？我是怕伤着你，我是哥哥，说了要保护你的，却打你了，我这样做是不是恩将仇报？”王冲看着紫兰，心里说，你一个女孩子，又没有我高大，打过你我也不算好汉。 “我们是比武，又不是像仇人那样要打死谁，你别找借口了。我知道你想什么，哼，说你傻，还耍心眼！”紫兰又嘟嘴了。 “我想什么了？” “你是想，打过我，你也没有吹牛的资本，我是女孩子，没有你高大；要是打不过，你更没脸面，是不是？” 这个紫兰，她怎么跟能看出我的心思？虽然没有全猜中我的心思，但是，比我想的却更周到。我没有想到打不过她。如果真的打不过她，我的面子不是丢大了么？哼！我怎么会打不过她呢？不可能！ “你说什么呀，我打不过你？太小看我了吧！好，我答应你，我们比试！明天就比试。”王冲说。 “不能定在明天，一定要等到你的身体恢复了，才能比试，我可不欺负一个有身体虚弱的人。” “谁身体虚弱了？我不过是饿了两天，没有力气。明天我就恢复了。”王冲有些生气，不仅是紫兰小看自己，还说自己身体虚弱，哼！你才身体虚弱！ “行，你明天恢复就明天比试。什么时候身体恢复了，我们什么时候比。我跟你说，比试的时候，我可不把你当哥哥，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真好笑，她也太狂了吧！ “我也不会把你当妹妹，比试不能让你的。除非你投降。”王冲说。 “你才投降！” “我不跟你比嘴。” “王冲，看你傻乎乎的，真说起来，你竟然也能说几句。我们到时候也许还真比嘴。打不过了，嘴也可以咬人的。”紫兰说。 “咬人？你怎么可以咬人？” “怎么不可以？你跟敌人在战场上的时候，两人肉搏战了，滚在一起了，你如果能咬着他的耳朵，他就会疼得打滚，你打死他会容易些。”紫兰说。 王冲用手摸了摸耳朵，心里嘀咕着，这个女孩还真的厉害，她竟会咬人的耳朵，我跟比试的时候还得防着他像狗一样咬我，幸好她说到早，要不，真把我的耳朵咬掉了，人家说话我都听不清。 第19章:紫兰的回忆 紫兰看着王冲摸耳朵，担心的样子，她忍不住嘻嘻地笑起来：“怎么，还没有比，你怕了？要不，比试的时候，你用布条把你的耳朵包好了。” “我不怕你咬，你想咬我，我让你咬不住！” “说大话吧！到时候我真要咬掉你的耳朵，你想想，没有了耳朵，多难看，你想娶媳妇都娶不到。”紫兰开心地笑起来。 “你！” “真好玩。傻哥哥就是傻哥哥，还真以为我会咬掉你的耳朵？”紫兰看着王冲。 “你逗我？” “不知道我逗你么？好了，不逗你了。傻哥哥，你给我说说你在山寨的事，好么？别想着难过，我说了，你要过了这个坎。”紫兰又像大人一样了。 “我不想说，你也知道，我身体还不好，以后给你说。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故事。”王冲想起阿妈为了让他逃出来，自己炸了，心里很难过，他想，这个坎真那么容易过么？ “好，我给你说我的故事。但是，我只能从我记事的时候说起，以前的事我没有印象。”紫兰说。 “你随便说，想起什么说什么吧！” “我两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父母不要我了，他们把我丢在镇子的一条小巷子的转角处，一个女乞丐，她很老了，看到了我，把我抱去了破庙里，那里有很多乞丐，她抱我的时候，我的胸口只挂着这个铜片儿，这上面有我的出生年月。从此，我跟乞丐们在一起，那里有很多小乞丐，乞丐们出去乞讨的时候，轮流给我带回吃的，那是他们省下来的。我四岁的时候，抱我的老乞丐死了。我那时候也成了独立的小乞丐。我说的独立是能自己乞讨了。你明白么？”紫兰问。 “明白，就是不会再让别的乞讨饭养你了。” “是。我不仅能自己乞讨吃饱肚子，还会给一些走不动的老乞丐，或者生病的乞丐带回来一些食物。我们那里有一个乞丐很调皮，我五岁的时候，他十岁了，他常常欺负我，抢我的食物。有一次，我讨到了两个馍馍，我留着一个带回来准备给生病的一个老乞丐吃。我快到破庙的时候，碰着了小调皮，他要抢我的馍馍，我哭着抓紧了馍馍，说是给大\\爷吃的，他还抢我的。我就狠狠咬了他的手。 小调皮也许被咬痛了吧！他推到我，骑在我的身上，拳头像雨点打在我的身上，打得我的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被打痛了，他还抢去我的馍馍自己吃了。我当时心里恨死他了，我想，以后我大了，能打过他了，我一定打死他。” “对！打死他！太坏了！他在哪里，我帮着你揍死他！” “别打岔。他一边吃着馍馍，一边看着躺在地上的我，说，小丫头，你回去不许说我吃了你的馍馍，也不许说我打你了！要不，我以后真的会打死你的！听到了么？我当时好害怕，点了点头。这天晚上，我躺在破庙里，觉得一身都痛。当时，我忍住了，没有跟任何人说。几天后，我在镇子里乞讨，有几个男孩子追着我骂我叫花婆，他们还朝着我丢石子，我哭了。 几个男孩子看见我哭了，还是不放过我，还在追着我后面，骂着，打着我。这时候，小顽皮看见了，他跑过来跟几个男孩子干仗了。那些男孩子跟小调皮一样大，他们有三四个人，小调皮打不过他们，但是，小调皮没有丢下我跑，他很勇敢，他又打又咬，后来被四个小男孩按到在地上，打掉了他一颗牙，还打得他鼻青脸肿的。 几个小男孩跑了，我去拉小调皮起来。小调皮看着我笑，他说，小丫头，你不恨我了？我流着泪说，我不恨你了。他说，小丫头，对不起，那次我去乞讨，一个富人家不给我吃，还放狗咬我，我最怕狗了，吓得跑到镇子外面躲起来，谁知道，睡着了。我没有讨到食物，饿了，才抢你的馍馍吃，你咬痛了我，我当时很气恼，没有想别的，只顾打你了。你不恨我，好吗？ 小调皮鼻青脸肿的，牙齿还在出\\血，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我哭着说，小调皮，我不恨你了。他说，小丫头，我们都是叫花子，被人欺负，我不该欺负你。那次，我知道打伤你了，我想给你道歉，但是，我怕人笑话，一直没有。你刚才说，你不恨我了，我真高兴。 我说，别说了，小调皮，我们回去吧！小调皮高兴地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说，今天我真的很感谢那些打我的小孩子。我说，你傻呀，他们打得你这样了，你还感谢他们？小调皮说，他们要是不打我，你怎么会原谅我呢？我当时听了好难过，我想，小调皮很调皮的，怎么也犯傻呢？ 后来，后来……”紫兰说着擦了擦眼睛。 王冲没有注意紫兰的表情，更没有发现她是擦眼泪，他急着问：“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听说是传染病，小调皮也染上病了。我们乞丐谁有钱治病呀？只能靠造化了。我们能做的，只是乞讨的食物给他留一点。他发高烧，说胡话，死了。他死的时候却很清楚，说话明白，他对我说，小丫头，你不恨我了，是不是？我含\\着眼泪说，小调皮，我不恨你了，我很喜欢你的，你要好好的。我等着你好起来，你好了，带着我一起去乞讨。他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他轻声说，小丫头，你不恨我了，我放心了。他说完，头一歪，死了。小调皮其实不调皮，他很好的。”紫兰终于抽泣起来，肩膀颤动着。 “好了，妹妹，别说了。我不听了，你别哭。”王冲拍着紫兰的肩膀。 紫兰抽泣着，郑忠回来了，他进门看见王冲拍打紫兰的肩膀，又见紫兰在抽泣，他忙问：“紫兰，你这是怎么了？” “阿爸回来了，抓着野兔了！”紫兰看见郑忠手里拿着一只活奔乱跳的野兔，破涕为笑。 “你怎么了？”郑忠看着紫兰，他想，王冲身体那么虚弱，他不可能欺负紫兰。 “阿爸回来了。妹妹跟我说她的往事，说到了伤心处。”王冲说。 “没出息，说了不许哭鼻子，还是哭。”郑忠放心了。 第20章:她能抓野兔 紫兰看着王冲眨了眨眼，然后看着郑忠，笑着：“阿爸，你看见谁哭了？你看谁哭了嘛？我是说着我的小伙伴小调皮，有些想念他了。哥哥，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哭？” “妹妹没有哭，他是眼睛里进了灰尘，擦了擦。”王冲说。 “你说什么呀？我擦了眼睛么？我根本没有擦眼睛，是你帮着我怕打肩膀上的灰尘。”紫兰拿过了郑忠手里的野兔，“我先把野兔关起来烧水去，好给哥哥做野兔肉吃。” “这个丫头，哭了不承认，以为我不知道。我先去洗手。”郑忠说。 王冲没有说话，他想着紫兰的悲惨童年，他想，紫兰的确比自己可怜多了，她还没有说完她的辛酸史，以后我有机会可以慢慢了解。 郑忠洗手出来到了床边，看着王冲笑着问：“王冲，喝粥后有力气点了吧！” “有力气了，你看！”王冲做了一个扩胸运动。 “好，好。别急于运动，好好休息。刚才紫兰跟你说了她乞讨的事？他小时候很可怜的。”郑忠说。 “嗯。他说了小调皮怎么欺负她，后来又怎么帮他的事，说到小调皮死了，她哭了。”王冲说。 “小调皮也是苦命孩子。”郑忠说。 “妹妹跟你说过小调皮的故事？” “说过，怎么不说，跟我说的时候也哭。王冲，你以后跟妹妹互相照顾着，知道么？”郑忠说。 “知道。阿爸，野兔是夹子夹住的？” “没有用夹子，手抓的。”郑忠说。 “你手抓野兔？野兔那么机灵，跑得快，能抓到么？”王冲惊奇地看着郑忠，他有些不相信。 王冲想，自己能抓老鹰，但是，那是老鹰在窝里，自己是先堵着老鹰窝的，他们竟然抓着奔跑的野兔？ “你妹妹有时候还能手抓野兔呢！以后我教你怎么抓野兔。”郑忠说。 紫兰能抓野兔？难怪她说我打不过她，这个丫头看来还有不少的秘密，她能抓野兔，说明不仅跑得快，身手也很敏捷，自己真要跟她比试，不能小看她了。 “好，我身体恢复后我跟着你学抓野兔。” “不仅要学抓野兔，还有很多要你学的。当然，你可以先跟着妹妹学，让她也教你。”郑忠说。 “让妹妹教我？” “怎么？妹妹不能教你？人，各有所长。三人行，必有我师。妹妹抓野兔比你能，不能教你么？”郑忠看出王冲不服气，给他说了简单的道理，他知道，好鼓不用重锤。 “阿爸说的对，三人行必有我师。人各有长，能者为师。” “这就对了，你也可以教他。你把你的长处教给她，你们兄妹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共同提高嘛！”郑忠说。 他不是山野村夫！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隐居在深山？紫兰小小年纪就有催人泪下的故事，他的故事呢？他的故事一定很传奇吧！王冲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故事。 但是，王冲不知道该怎么套出他的故事。 “阿爸，你能抓野兔，一定很有本事。”王冲还是想套话了。 “我能抓野兔，说明我有抓野兔的本事呀！”郑忠笑着说。 “我说的不仅仅是这个。”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能抓野兔，说明打猎也不错。” “我说的不仅仅是打猎。” “你小子跟我绕口令？好小子，别好奇了，以后，你慢慢都会知道的。”郑忠说。 “对了，你观察人和揣摩人的心也很有一套的，这个也是本事。”王冲笑着说。 “行！你小子很有悟性的。看你傻乎乎的样子，有点像大智若愚呀！没错，观察人和揣摩人的心也是一种本领。人的心里会表现出在面部表情和他的动作中，观颜察色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不管他多么会掩饰自己，总会在外部表情中透出他的一些内心来，这就要你多去观察，你慢慢地学吧。”郑忠说。 “会掩饰的人也会透出他的内心？” “没错，会掩饰的人，他掩饰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种内心的透露，懂我的意思么？”郑忠说。 “懂。”王冲说了一个字，他想，我如果能捕捉住人的内心多好呀！那样的话，王秋在叛变前我就发现了他，我的父母和寨子里的人就不会死了。 “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呀！” “哈哈哈，你说没想什么就是在掩饰。其实，你在想，你能透视人的内心，寨子里的人就不会死了，因为你可以早早地发现叛徒，他们就上山不了。是不是？”郑忠笑着问。 “阿爸！你真神了！我真想这个了！我要是有你这个本事，我的阿爸和阿妈……”王冲说到这里打住了。 “这个本事不难学，但是，学起来也不容易。不仅是观颜察色，还要运用逻辑推理。也就是说，你观颜察色了，再根据他的情况，猜测有几种可能，那种可能性大，那么他的内心就出来了。当然，也不是百分百，刚才，我对你，也只是猜测。”郑忠说。 “阿爸，你刚才是怎么猜测推理的？”王冲是立即就想学了。 “你回答了一个字，然后神态若有所思的样子，那肯定是想问题了。你想什么呢？当然是顺着我刚才的话去想的，或者说是受到我说的话的启示，我说到透视人的内心，你可能会想，自己要是能透视人的内心会怎么样？你近来寨子里发生了状况，你肯定想联系寨子里发生的事。我这样综合推理，得出了上面的答案。虽然不是百分百，但是，可能性非常大，我说出来，果然猜中了。道理就是这样的，明白了么？”郑忠笑看着王冲。 “我听明白了。但是，真要自己运用起来，可怕就糊涂了。”王冲说。 “你小子！悟性真的不错！以后慢慢地养成细致观察和思考问题，加之推理，你也会跟我一样的。”郑忠拍打了王冲的肩膀。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了。人，没有生下来就会的，都是学会的。” “阿爸，你真有水平，我跟着你肯定能学很多东西。”王冲说。 “不仅要跟着我学，还要学别人的长处，有时候，连敌人的都要学。博学多才，明白么？”郑忠还是微笑。 “知道了。阿爸，我明白了一句话。”王冲看着郑忠也笑起来。 “明白了一句什么话？” 第21章:一家三人无血缘 王冲看着郑忠，笑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哈哈哈！你会间接拍马屁？”郑忠大笑起来。 “阿爸，你不能说，我怎么是拍马屁呢？除非是拍千里马的屁\\股。”王冲虽然是跟郑忠认识不久，他竟然一点不觉得生疏，反而觉得比跟自己的父亲还亲近。 “你小子行呀！还抓我的小辫子了！不跟你聊天，看你样子傻乎乎的。” “阿爸，我的父母都说我是傻孩子。我阿妈常说，你这个傻儿子！我还以为我真的很傻，想不到你说我大智若愚。我太高兴了。”王冲说。 “你很会说话。你明知道你的父母那样说是疼爱你，却拿来讨好我，你真可以呀！” “阿爸，你不说我是拍你马屁了？” “阿爸也不傻，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跟头吧！”王冲大笑起来。 “你们两人说什么呀，那么开心？”紫兰进来了。 “我们说你哭鼻子呢！”郑忠说。 “还说我哭鼻子？我说了没哭嘛！再说，我不给你们宰野兔，炒兔肉了！让你们弄去！”紫兰说。 “这可不行，我们有分工的，一人抓野兔，一人负责煮的。王冲身体没有恢复，只能老规矩。他身体恢复了，我们三人再重新分工。”郑忠笑着说。 他们的对话，让王冲知道，他们父女俩平时很随和，很融洽。他们相处了六年，人家说，多年父子成兄弟，他们是多年父女成兄妹了。王冲很喜欢这种融洽的关系，轻松的氛围。 “没有分工我还不是听你的，谁让你是阿爸？”紫兰说着抓起野兔，“你们继续聊吧，继续开心，我弄菜去了。” “丫头，给我少放点辣子了！你哥哥的身体，还不适合吃太辣的。”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紫兰出去了，声音飘过来。 “这个丫头，心还很细的。王冲，你别看她有时候嘻嘻哈哈的，真干活了，能干，细心。”郑忠欣慰地说。 “还不是阿爸调\\教得好。” “你小子能不能改掉这个毛病，怎么老是奉承我？”郑忠笑得和年开心，王冲知道，他口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这点心思，他也能观察出来。 “我是说实话，没有奉承你的意思。” 郑忠看着王冲，笑了：“听听，这话都是奉承。只不过，不那么明显，这样的奉承，别人更容易接受。行，这个也是说话的艺术，也是一种本事。有的时候也很管用的。” “你是说我说话有艺术么？你这也是夸我了吧。”王冲说。 “没错，我是夸你了。” “谢谢夸奖。阿爸，我要下床了。”王冲说。 “你能么？恢复得这么快？” “我本来没什么事，只是累了，饿了。睡了两天了，又喝粥了，没事了。”王冲说着撑起来，身子移动着。 “我扶着你吧！” “谢谢阿爸，不用了。我真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地了么？”王冲说着下床了。 “嗯，真的不错了。你的体力恢复很快的。走，出去透透气，一会儿还吃饭。野兔很补身子的，你吃了野兔，明天早上起来，体力肯定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了。”郑忠看着王冲，很开心。 “哥哥，你能下地走路了？”紫兰看着王冲，手里还拿着刀子，“我这就给做菜了。” “我没事了，辛苦你了。” “晚上陪我喝酒？感谢我的辛苦？” “你喝酒么？”王冲看着紫兰，看见她进了厨房，传出声音，“喝酒谁不会？” “这个丫头，自己喜欢喝酒，还说是陪我喝酒，每天都陪着我喝几杯的。”郑忠大笑。 “这样呀！我也陪着我父亲喝几杯的。” “你也喝酒的？好，晚上喝几杯，不过，你不能喝多了。而且还要想多吃菜。”郑忠说。 “好，我陪你喝两杯。” “王冲，你看那边山，就是你们的山寨。那天，多亏紫兰追野兔，要不，发现不了你。”郑忠指着远处的山说。 “她追野兔追了那么远？” “也不是，她是想打猎物，那天他是运气不好，走了很远才发现一只野兔，追到了那边，发现了你。紫兰那天运气不好，你运气好，要不，你醒不过来了。”郑忠说。 “阿爸你说什么呀？那天我是运气太好了，要不，我怎么会弄回一个哥哥？难道哥哥还没有猎物重要么？”紫兰在厨房里大声说。 “你看看这个丫头，她是故意将我的军了，哈哈哈！平日里也老跟我斗嘴。” “阿爸，你们两人很开心的。”王冲说。 “是呀！这里是世外桃源，没有纷争，没有阴谋，开心呀！有了你，以后就更开心了。”郑忠说。 “阿爸，听你的口气，你开始是在外面，看不惯什么，才跑到这个深山老林来的吧！”王冲说。 “你学以致用了？察言观色、综合推理都用上了，哈哈哈！” “阿爸，这么说，我是说对了。” “有些事一会儿说不清，以后慢慢讲给你听。”郑忠说。 “我知道阿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是很精彩，很特别的故事。”王冲说。 “你想猜吧！只管猜！哈哈哈，你这样才能发挥你的想象力。” “你的故事我怎么都猜不到，我不白费力。阿爸，我还是以后慢慢听你给我讲故事吧！对了，你的故事都讲给了妹妹听么？”王冲看着郑忠。 “没有讲完，偶尔讲点小故事给她听。” “一会儿喝酒的时候，边喝酒边给我们讲故事好么？”王冲说。 “你呀，性子太急。这样不好，要稳重，喝酒的时候，你有能耐套你妹妹的故事，逗她用酒擦眼睛吧！”王冲笑起来。 “用酒擦眼睛，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告诉我吧！” “很多时候直接告诉答案就没有意思了，你观察后得到答案，才会体会其中的滋味，也才能更了解一个人。”郑忠看着王冲，他原来就喜欢王武，虽然没有更王武见过，现在看到了他的儿子，而且收为了义子，他真喜欢上了王武的儿子。 “好吧，你不说，我看她为什么用酒擦眼睛。” “好奇了吧？” “有些好奇。” “有了好奇心，就想刨根问底。其实，这是一个探索的过程。”郑忠说。 “阿爸，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学问的人。” “学问？处处皆学问呀！干什么都有学问。只是看你学不学，问不问。”郑忠笑着说。 “阿爸，哥哥，准备喝酒了。你们问道了香味么？”紫兰在里面喊起来。 “闻到香气了！真香呀！好，喝酒了！”郑忠说着朝着厨房走去，餐桌在厨房里。 王冲此时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虽然，这个家，一家三人无血缘。 第22章:言传身教 王冲走进厨房吸了吸鼻子，说：“真香呀！” “你的鼻子不灵呀？” “我说了好香呀，怎么还鼻子不灵了？”王冲看着紫兰，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鼻子灵还用得着那么费劲么？你看阿爸，在外面也没有吸鼻子就闻到芳香扑鼻了，你还说你鼻子灵，哼！”紫兰端着野兔肉从王冲身边路过，“怎么样，现在不用吸鼻子了吧，热气都飘到了你鼻孔里了。” “妹妹，你的嘴真厉害，我很正常的话都被你说得一无四处了，人家都不是这样先吸鼻子，然后故作夸奖地说真香呀，来表扬厨师的手艺么？”王冲说。 “动作夸张，做作，不是真心的。人家都知道，以后夸厨师了，你别跟着别人，俗套！明白么？” “明白了，多谢妹妹指教。”王冲说。 “还很谦虚，不错。坐吧，今天我给你们倒酒，你身体完全恢复以后，倒酒就是你的差事了。”紫兰笑看着王冲。 “好，以后我给你们倒酒。” “来，想吃兔肉吧！”郑忠给王冲夹了快野兔肉。 “谢谢阿爸，我自己来吧。” “你多吃点，这是阿爸特地给你去抓的。” “你也吃，这么多，大家都多吃点。”王冲说。 “哥哥，我告诉你，吃什么补什么，这个好吃。你吃，肉松。”紫兰给王冲夹了点野兔肉。 郑忠笑起来。 “嗯，真的好吃，这个肉松，香。阿爸，你笑什么？”王冲看着郑忠。 “你妹妹笑话你了。” “他怎么笑话你了？” “哥哥，别听阿爸的，他是故意挑拨离间的。”紫兰笑着说。 “你想想你妹妹刚才说的话，你妹妹笑话人是很有艺术的，要转弯儿，你要像刚刚才吃肉那样，慢慢回味才能体会出味儿来。”郑忠说。 “那么复杂？她刚才说，吃什么补什么，这个好吃。你吃，肉松。阿爸，她刚才给夹的肉是什么地方的？”王冲问。 “是野兔的头部的肉，的确是松。”郑忠说。 “哦，头部？妹妹，你是说我需要补脑子？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脑子，我的脑子没有你的好使？你可真是能笑话人呀！”王冲看着紫兰，他想，我的这个义父很不简单，她跟着义父几年，也不简单呀！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自己多想了。” “你还说没有那个意思？阿爸了解你，说出来了，你还赖账。” “你说什么呀，我选好的给你吃，你还说我了，那你也选点那样的肉给我吃吧！”紫兰笑着说。 “行，妹妹，我选点好的给你吃，我们便喝酒，你边给我们讲你的故事，今天我听得正起劲呢，阿爸回来打断了。”王冲想看看她用酒擦眼睛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只有让她放松了警惕，才会原形毕露的，他估计想要她用酒擦眼睛，得让她将故事，这是王冲跟他阿爸聊天他得出的结论。 “喝酒讲故事？打发时间？行呀！我们轮流着讲自己的故事，怎么样？”紫兰说。 这个妹妹还真的不简单，她竟然把球踢过来了，还带上阿爸。 王冲这样想着，行，不就是都讲故事么，我讲故事不会用酒擦眼睛，我倒是想看看你为什么用酒擦眼睛：“好呀，你想讲，算你小，优先。” “不行，你刚来，我得让你。”紫兰说。 “你们两人别争了，我们来翻手掌，谁的不一样谁先讲，后面的两个人再‘尖刀石头布’，这样公平。”郑忠像孩子一样伸出了手，他的手掌朝下，并朝着王冲眨了眨眼睛。 “好，听阿爸的。”王冲说。 “开始，预备！”郑忠把手收回去，准备出手了。王冲会意，他知道，郑忠是暗示他，手掌朝下。 “出！”郑忠出手，却是手掌朝上，紫兰也是手掌朝上。 “阿爸，您？” “哥哥，你别阿爸您了！我告诉你，阿爸是给你上课。你以为就你看见了？我也看见阿爸的暗示了。”紫兰笑着说。 “你也看见了？你怎么不手心朝下？” “我知道阿爸会手心朝上。” “为什么？”王冲疑惑了。 “阿爸要给你上课呢！”紫兰笑得好开心。 “上什么课？”王冲好奇地问。 “阿爸要告诉你，有时候，谁的话也不能信，包括你最信任的人。阿爸，是不是这样？”紫兰问。 郑忠点了点头。 “阿爸，为什么要教我学坏？为人不识诚信么？”王冲问。 郑忠看着龚兵勇，说：“这个跟诚信是两码事。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想想，这次你阿爸如果防着王秋，山寨会有灭顶之灾么？听说下山的时候，王秋就是你阿爸带着去的，他离开你阿爸的视线跟万营长他们耍阴谋了，你阿爸却没有防备。今天本来不该说这个的，但是，很多东西是平时学会，并养成习惯的。” “哥哥，听到了么？我告诉你，跟着阿爸好好学。阿爸是时时给我们上课，无论在哪里都是课堂。这就是处处皆学问。”紫兰笑着说。 “好了，刚才你已经上当了，轮着你讲故事了。”郑忠笑着说。 “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整天在山寨里也没有出来，除了父母疼爱我，山寨里的叔伯也心疼着我，我的生活无忧无虑的，没有精彩的故事，太平淡了，说起来不动听，妹妹，还是你说吧！我们都想听你的故事。”王冲看着紫兰。 “不行，你必须得说一个小故事，不管好听不好听。”紫兰说。 “好吧！我说说山寨叛徒和我的事。我现在想想，我当时是太傻了，心太软了，我阿妈也是吃了心太软的大亏，要不，山寨也不会遭受灭顶之灾的！”王冲叹息说。 “你说来听听。”郑忠说。 “出事的前两天，叛徒王秋有些反常……”王冲把发生事变的故事说完了，他有些难过。 “王冲，吸取教训吧，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亲人和朋友的残忍。”郑忠说。 “阿爸又教你了，听好了，记好了。”紫兰看着王冲问。 “记住了。” 第23章:用眼睛喝酒 郑忠不想让王冲沉浸在悲痛中，他转移话题：“紫兰，该你说了。” “哥哥的故事算是说完了？” “他当然算是说完了，故事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还有必要说么？好了，你说！”郑忠给她丢了一个眼神。 “好，我说吧！”紫兰看着王冲，“哥哥，你要认真听了。你说，我要不要接着上次说的给你说？” 王冲回过神来，他不知道，紫兰这样问他，是想把他的注意力转过来，不想让他难过了。 “接着说，接着说吧！”王冲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他想着紫兰会不会用酒擦眼睛，她用酒擦眼睛的目的是什么？ “上次我给你说到哪里了？”紫兰问。 “你说到小调皮不调皮死了，你很难过。”王冲说。 “是呀，小调皮不调皮，他很可爱的，但是，他死了，我也少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人了。这人呀，难说，他开始抢我馍馍的时候，我恨死他了，想着我长大了，要找他报仇呢！谁知道，他为了我挨打后，我改变了看法，对他留念了。 小调皮死后，我心里难受，没有精神，心情也糟糕。但是，为了活命，我还是得去乞讨，还得去看人家的白眼，甚至遭受一些小孩子的欺负。小孩子欺负我也就算了，一次，我去乞讨的时候，一个大人也欺负我。 那是一个傍晚吧，我去一个村庄乞讨，我才六岁呀！可是，那个王八蛋，竟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村里的流氓无赖，后来才知道，他虽然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他常常往村里的寡~妇家跑，去骚~扰人家寡~妇，乱世里，很多人被抓去当了壮丁，村里寡~妇不少。 我乞讨到了他的家里，他正在就着一小盘花生米独自喝酒，我乞讨的时候，看着那个花生米都流口水了，我好想他能给我几粒花生米呀！我看见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旁边，不敢说话，只等着他的施舍，他见是一个小叫花子，大声吼道，滚！别打搅老子喝酒的兴致！ 我如果走了，也就没事了。可是，你不知道，一个饿了小孩子，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看着那花生米，怎么能迈动脚步呢？我没有走，眼睛死死地盯着花生米。他又大吼一声，滚！说着还推了了一把，我倒在了地上，我没有哭，我站起来，还是看着花生米。 我让你滚，听不见么？你是聋子？我终于大着胆子说，我饿了，我想吃两粒花生米，叔叔，你行行好，给我两粒花生米吧！两粒，我只要两粒，好么？ 你是女的？他听见我说话，才知道我是女孩子。我的头发短短的，衣服也是破烂的男孩服装，他开始没认真看我，以为我是小男孩。 你的声音还很好听的。来，过来，给你话说米吃！他说。当时，我不懂事，没有想别的，我只想，他要给我吃花生米了。我能吃到花生米了！ 我伸出手。我的手当然很脏，他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脸蛋，说，你的手好脏，去洗洗，把脸蛋儿也洗下。说着，他还站起来，去给我倒水了。我哪里想别的了，我还以为遇到了好人，我把手和脸都洗干净了。 他拉着我的小手，看了看我，笑着说，很标致的小姑娘呀！瞧你的小\\脸蛋都可爱，他说着捏了捏我的小\\脸蛋，把我拉到桌子边，给我的手上放了几粒花生米，我放进嘴里，好香呀！我争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笑了。 笑起来真甜。你家里还有谁？他问。我摇摇头。 没人了么？只有你一个人了？他又问。我点点头。几岁了？我摇摇头，把铜锁片给他看，他看了看，说，六岁多了。嗯，六岁多了！一般的女孩子十二岁就来红了，可以生出儿子了，老子今年三十二岁，再过六年，不，就是等八年，老子才四十岁，你就快十五岁了！算是很好的少女了！中！你跟着我吧！以后给我做婆娘！ 我一听，吓了一跳。婆娘这词我知道，我们很多小叫花子常常说这样的话题，我赶紧摇头。他看见我摇头，发怒说，你他\\妈\\的，你是谁呀？一个小叫花子都嫌弃老子么？他朝着我一巴掌，打得我火辣辣地痛，我忍住，没有哭出来。 他站起来，盯着我的脸蛋，你真不给我做婆娘么？我还是摇头，他突然捏着我的脸蛋，捏着，扭着，说，你臭小叫花子，敢不答应我，敢嫌弃我？我痛得大哭起来，我真是痛呀！”紫兰说到这样，眼睛湿湿的，显然她忍不住想哭了，她用手指沾了点酒，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地擦着眼皮子。 王冲看见紫兰用手指沾着酒擦着眼皮子，他明白了，她是忍不住要流泪，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泪水，她借酒掩饰着的悲伤，她的往事太辛酸了。 王冲进一步了解了紫兰，一个生世悲惨的女孩子，凭着内心的坚强，挺过来了，如果不听她讲叙往事，谁知道她的身世会是那样的悲催？平日里，看到的都是她的阳光灿烂，她的欢声笑语。 王冲不说话，看着紫兰，心里陪着她悲伤。 “喝酒是用嘴的，可是，我的眼睛老是跟嘴怄气，它说嘴喝了那么多的酒，它也要喝点酒。哥哥，你说好笑不？”紫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终于睁开了眼睛，笑看着王冲。 多好的女孩呀！把悲伤留给了自己，把阳光洒在别人身上，温暖着别人。 “紫兰妹妹，我很佩服你。”王冲不敢再让紫兰继续说下去，他内心里佩服着紫兰。 “好了，别佩服了。我继续说吧，把这个小故事说完。俗话说，好人自有好报，天无绝人之路。我的大哭，惊动了那个人的邻居，有两个大婶听见我的哭声跑来了，她们看见无赖欺负我，大声喝住他，骂着他。 关你们鸟事？又不是你们的女儿！老子没有婆娘，收养她，等她长大了，做我婆娘的，我现在打我未来的婆娘，你们管得着么？无赖真是无赖，他还大言不惭。 你这个王八羔子！我们村的脸都被你丢进了！你怎么连这样的小女孩都欺负呢？你平时欺负人家寡~妇，给你头上倒洗脚水，你还死性不改！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无赖！一个大婶看到门边有根扁担，拿起来要打他。 他拿着我，把我推到前面说，你真打人？你还拿着我家的扁担打我？我跟你说呀，你把我家的扁担打断了，我让你赔！ 我要把你的骨头打断了！大婶说着举起扁担。你打断我的骨头我们两人还连着筋呢！那人却笑着说，简直是无赖透顶了！ 第24章:你别吓唬我 我连你的头！你这样的无赖，谁跟你连着筋了？你的阿爸阿妈都不会跟你连着筋！走，小女孩，跟着我去请哦家，给你吃的，吃饱了好走，别被这个王八蛋缠着！ 大婶拉着我的手走了，无赖骂骂咧咧地坐在他的凳子上又开始吃花生喝酒了。那人是我见过的最无赖的无赖，他真是一点不知道羞耻。还好，我只是被她打痛了，还没有受到他的糟蹋。”紫兰说着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来，喝酒了！” “那个无赖在哪里？现在快八年了，他不是说要娶你么？带我去会会他，我打断他的骨头！”王冲恨恨地说。 “算了，他那样的无赖，不值的我再去找他了。再说，那个村子我也找不到了。”紫兰说。 “过去了仇恨不要总记在心里。仇恨这粒种子总种在心里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大树，占住整个心灵，影响人的成长。紫兰说的对，那样的无赖，不值的去见他了，更不值的费心思去找他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时候一到，现世现报，说不定他早遭到报应了。”郑忠说。 “阿爸说得有理，我记下了。但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我想弄清楚。”王冲说。 “有什么不明白的？难道我刚才说的，跟开始说的那句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亲人和朋友的伤害，让你不明白了？”郑忠看着王冲。 “对，对！这个不是矛盾么？” “这个矛盾么？让你妹妹给你解释，紫兰，你说说你的看法。”郑忠看着紫兰。 “她给我解释？”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不能给你说么？”紫兰发现王冲不相信自己的眼神，她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能，你说。”王冲心里不相信她能解释清楚，但还是让她说。 “阿爸开始说的是让我们为人处世要提防着坏人，警惕着坏人，不是对所有犯错的人都下死手，必须要看看这人坏到什么程度了。十恶不赦的恶人，必须铲除！还要注意跟坏人在一起的时候，注意自己的安全，绝对不让坏人伤害了自己。后面说不能让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是告诉我们，心中不能只装着仇恨。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美好的东西像阳光，像雨露，它照亮着我们，滋润着我们，让我们快乐幸福。仇恨会让人变成魔鬼。我们不能活在仇恨中，但是我们也不能不提防着坏人。像刚才说的无赖，他只是一个无赖，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我们跟他的事过去了，没有必要再记住他的仇，让这个仇来折磨自己。也就是说，我不能拿他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紫兰说。 “你！你说得太好了！谁教你的？”王冲没有想到，这个跟自己一样大的人，竟然出口成章，说理深刻。 “阿爸教的。阿爸懂得的可多了！”紫兰说。 “教一半，学一半。紫兰跟你一样，悟性好，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是她慢慢悟出来的。”郑忠说。 “阿爸，我知道了。我更深刻地体会到了‘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的深刻含义。”王冲说。 “好！能这样就好！来，喝酒！”郑忠端起酒杯，看着两个半大小孩笑着。 “好，喝酒。阿爸，我们陪你。”王冲说。 三个人几杯下去，皆大欢喜。接着，又笑谈了会儿，各自睡觉。 第二天，王冲起来的时候，感觉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出门在草地上开始锻炼身子，紫兰做早饭。 吃过早饭，郑忠说要下山去买些日常用品回来，让王冲跟紫兰在家。王冲很想跟着下山，但是，他知道，义父肯定不会答应，他的身体刚刚恢复，不会让他长途奔波的。 紫兰看见郑忠走远了，她笑看着王冲，说：“哥哥，身体恢复了么？” “完全恢复了，我早上还锻炼了身体，你看见的。”王冲高兴地说。 “还记得你跟我的约定么？” “什么约定？” “你真不记得了么？不是说要比试的么？阿爸下山了，我们两人比试也不用走远了，前面就有草地，怎么样？”紫兰笑着。 “我还真忘记了。真要比试么？”王冲再也不像开始那么轻视紫兰了，他知道，紫兰跟着阿爸这么多年了，她的底细自己不知道，她的很多故事，自己也还不知道。 “当然要比试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胆怯了？”紫兰笑看着王冲。 “笑话，我会胆怯么？我是怕伤着你。”王冲故作轻松地说。 “比试用手不用嘴。”紫兰笑着说。 “你昨天不是说还比嘴的么？” “那是比牙！看谁的牙齿锋利能咬断对方咽喉！我想好了，不咬你的耳朵了，咬你的咽喉更好。咬你的耳朵只是痛，给人留下难看的外貌，咬断咽喉一了百了。”紫兰冷笑着。 紫兰的冷笑跟原来的笑比起来太可怕了，她的冷笑让她说的不像是笑话，王冲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看着紫兰：“你别吓唬我。” “谁吓唬你了？敢不敢？你不敢就投降！敢就别怕死！你提防着我咬你的咽喉！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自己的伤害。对阵的时候，我都会把对方看成坏人的。敢比么？”紫兰的冷笑没有了，变成了冷脸。 王冲还是第一次听见她的冷笑，看见她的冷脸，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没有想到，她会变化这么大。 但是，王冲毕竟是男人，他怎么会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轻易认输？他说：“谁怕谁呀？我不是没有牙齿！走，比试去！” “走！”紫兰大踏步朝着草地走去。 王冲跟着她，心里很矛盾，她变脸不认人了，我要不要对她手下留情？ 紫兰来到草地，转身对着王冲，目光如剑，摆出了架势，冷冷地说：“记住，比试不是游戏，会伤着你的。你也别心慈手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开始吧！你来！” “我，我……” “我什么？你认输还来得及，举起双手，我饶你不死！”紫兰冷冷地看着王冲。 “你！你，什么意思？不会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告诉你！我心里一直想置你如死地！你难道不明白？你被我的表面现象迷惑了吧！”紫兰依旧冷冰冰的盯着王冲。 王冲更是不解了，她为什么一直想置自己进入死地呢？她的心真有那么恨么？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是很善良么？昨天喝酒的时候，她解释得多好，难道，那是假象？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你为什么想让我死？你别吓唬我。我是你的哥哥。”王冲看着紫兰，心里想着各种可能。 “不明白么？我让你明白，让你死得明白！我跟阿爸生活得好好的，你来了，搅乱了我们的生活，分去阿爸对我的爱，我能不恨你？我恨你，当然要你死！明白么？”紫兰恨恨地说。 第25章:兄妹比武 王冲听了紫兰的话，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还一直同情她，转眼间，她却要取自己性命！真是世道险恶！ “怎么了？傻了吧，不说话了？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我阿爸不是教过你么？即使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不能相信，很多事，你即使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实的！你现在想不想举手投降？不过，现在投降也没有用了，我要你的命是要定了！受死吧！”紫兰说着对着王冲出手了。 王冲来不及思考，他看见紫兰一拳打过来，头一偏，躲过了。紫兰一拳没打中，接着又是一拳，王冲身子一侧又躲过了。 “我不跟你争夺你阿爸的爱，我走，行不？”王冲躲过拳头，往旁边退了几步说。 “别说废话了！一切都晚了！我不会放你生路的！看招！”紫兰说着又开始攻击了，她一会儿出拳，一会儿变掌，一会儿扫堂腿，手脚并发，步步紧逼，王冲只能接招了。 “双龙戏珠！”紫兰一声大喊，双掌齐发，支取王冲的眼睛，王冲没有想到紫兰出手如此狠毒，他跳着躲过，心也紧了。 “鬼手缠身！”紫兰没有取到王冲的眼珠子，突然跳跃而起，双手像耍太极一样，绕着王冲的头部不停地变换着招式，王冲双手不停地扒拉着，眼睛都有些花了。 她的动作太快了！我这样迟早会被她弄得眼花，不行，我必须破釜沉舟，用跟她同归于尽的招式化解她的进攻，缓过气来，争取主动攻击。 “蛇奔洞口！”紫兰又改变了招式，只见她的身子突然下沉，开始攻击王冲的下盘。王冲不再管她什么招式了，身子不退，反而对着她反击，手脚齐发，大声喊道：“鱼死网破！” 紫兰看见王冲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大开门户，只顾攻击自己的要害部位，她赶紧收招，往后一跳：“你的玩命招儿只能自保，我不会跟你同归于尽！” “你这么歹毒，我跟你同归于尽了！”王冲大声说着，一味攻击，只见紫兰腾挪跳闪，一一躲过了王冲的进攻。 王冲进攻急切，招式狠毒，但是缺少章法，破绽不少。紫兰看准时机，突然一个回马枪，脚步插进了王冲的两腿之间，双手发力，大喊一声：“着招！” 王冲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紫兰一跳，紧紧跟过去，按住了他，一拳下去：“拿命来！” “糟了！我堂堂男子汉，竟然死在了一个小女子手里！”王冲感到无比的悲哀，他闭上了眼睛。 然而，王冲没有等来拳头，却觉得自己的手被柔软的小手拉住了，坐在自己身子上的人也站起来了。 “起来吧！”声音柔柔的。 王冲睁开了眼睛，看见紫兰朝着自己微笑着。 “你！你这是……” “嘻嘻，阿爸说了，什么人的话都不能信，怎么样？我刚才的表演不错吧？告诉你，我刚才跟你比试，我先用攻心战。你还没有出招，心先被我打乱了，你即使武功比我高点，也打不过我了。何况，你的武功并不比我高。我刚才教你的攻心战和招式记住了没？”紫兰看着王冲。 真是笨蛋！我怎么这么傻，中了她计了？也真是的，我当时怎么就不能冷静地想，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救下我后，我们和和气气，没有冲突矛盾，她怎么又会对我起杀心呢？ “别想了，你当时是冷静不了的。我的表情让你无法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记住了，表情能透露人的内心，也能掩盖人的内心。当你的掩饰超过对手的判断力的时候，你就能让假象蒙住对手，让对手失去正确的判断。这就是辩证关系，明白么？好好跟着我和阿爸学吧！以后还敢小看我么？”紫兰笑着说。 “我再也不敢小看你了。你太厉害了，一会儿天使，一会儿魔鬼，我服输了。我拜你为师。”王冲真是服了。 “好，你服输了。记着，以后阿爸不再的时候，我是姐姐，你是弟弟！明白么？”紫兰笑着说。 “妹妹，这个不好吧。哥哥就是哥哥，背地里叫你姐姐，不适应。再说，背地里叫习惯了，在阿爸面前也叫你姐姐的话，那不穿帮了？这个称呼还是不变了，我听你的话就是，我心里把你当成姐姐，行不？”王冲说。 “算了，我不让你心里把我当成姐姐了。你只要听我的话的就行。” “我听你的。你是蒋爽，你是大当家的。”王冲说。 “看你的匪气！什么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我们不是土匪！王冲，你记住了，一辈子都不能再当土匪，欺压百姓了！”紫兰说。 “你！我父亲虽然是土匪，但是，他们没有欺负百姓，他们是好人！”王冲说。 “行！你父亲是好人。我问你，你母亲是不是好人？” “当然是好人了，我母亲更好！” “你父亲抢劫你母亲，逼迫你母亲上山，你说好人能抢劫好女人，逼迫好女人当自己的婆娘么？”紫兰又冷笑了。 “这……对了，我母亲深深地爱着我父亲！她是爱着我父亲的，你知道么？”王冲说。 “屁话！狡辩！你母亲之前不认识你父亲，怎么爱上他？你说！” “你，你怎么说粗话？” “我气愤！谁让你好坏不分？我知道，你父亲是劫富济贫，但是，你想过没有，富人不都是坏人！穷人也不都是好人！再说，你父亲说是劫富济贫，他们抢劫的钱财有多少是接济穷人的？还不是供他们吃喝玩乐了？我说的错了么？”紫兰盯着王冲。 “你！我，我说不过你，不跟你说了。”王冲心里想，这个丫头真厉害，我怎么找不到理由反驳她了？ “什么说不过？道理明摆着，你如果是通情达理的话，我根本不用说！” “你，你，你还得理不饶人了？”王冲说。 “嘻嘻，你终于承认我有理了？你刚才没有承认我有理，我怎么绕过你？你现在承认了，我不说你了。”紫兰笑起来。 “你，真是顽皮的小女孩。”王冲说。 “我小女孩？你不是五十步笑百步，而是九十九步笑百步！我小女孩，你不是小男孩么？好了，不抓你的错了，走，休息会儿，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去。告诉你，躺着晒太阳，看着那五彩的光晃动着，好美的。”紫兰笑着说。 这个紫兰，真是变化快，一会儿看着亲切可爱，一会儿跟厉鬼一样难缠，我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了，不管是武打还是嘴上功夫，都比不上她。王冲这样想着，看着紫兰选了个草儿厚实柔软的地方躺下，双手枕着后脑，看着天空。 “快过来呀！躺在我身边。”紫兰并没有看王冲。 第26章:淘气的妹妹 王冲听话地走过去，躺在了紫兰的身边，不过，他离开她足有一米的距离，他也把双手枕着后脑，看着天空。 “王冲，干嘛离我那么远？难道你还怕我打你么？”紫兰并不看他，轻声说。 “你还别说，我还真有点怕你了。” “我有那么可怕么？快给我过来点，你离开这样远，我说话多吃力呀！” “说话怎么吃力了？” “我怕你听不见呀！你过来点，我又给你说我的故事，好不？”紫兰说。 王冲看看紫兰，觉得好笑：“你说，我能听见，这么点远，你以为有半里地呀！” “听话！别忘记了你的承诺！”紫兰说。 “好，我听话。”王冲说着朝着紫兰挪了挪身子。 “再过来点！” 王冲又朝着紫兰挪了挪身子，还是移动了一点点。 “你真烦人呀！让你过来点怎么了？我让你靠近点，你都磨磨蹭蹭的，什么人呀？”紫兰说。 “你不是我妈，我都可以躺在我妈的怀里睡觉的，我跟阿妈一起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时候，我可以头枕着她的腿上，看天空的云。但是，我不能跟你太近了。”王冲想着跟阿妈一起晒太阳的日子，感觉好温馨。 “我是你姐，你也可以把头枕在我的腿上看天空。” “你是我妹妹。” “那好，你是哥哥了。妹妹可以把头放在哥哥的胸前看太阳了。你别动，我把头放在你胸前看天上的飘云。”紫兰笑着朝王冲爬过来。 “你真是淘气的妹妹。”王冲看着紫兰。 “我就淘气，谁让你是我哥哥呢！你别乱动，我把你的胸膛当枕头了。”紫兰说着把头放在了王冲的胸前。 王冲闻着了一股芳香，他不知道，这是少女散发出的一种特殊的香气，他真的一动不动，怕惊扰了紫兰一样。 “我有哥哥，真好。哥哥，你以后要心疼我这个妹妹，你的胸，你的腿，都是我的枕头，你知道么？”紫兰笑着说。 “行，只要你喜欢，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谁让我有你这么一个淘气的妹妹呢？”王冲说。 “我很淘气么？其实，我很乖的。”紫兰说。 王冲听着紫兰温柔的声音，心里很受用，他觉得自己是哥哥，应该好好地心疼妹妹，让妹妹开心。 “妹妹应该乖点，你是女孩子嘛，男孩子都调皮些。”王冲说。 “男孩子调皮些？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调皮么？那可不行，你要比我更乖！”紫兰说。 “好，我比你更乖，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妹妹，你说了给我说故事的，继续说你的故事吧！”王冲说。 “好，我给你说吧！我这样把头放在你的胸前，你累不？你累了说一声呀！”紫兰侧头看了看王冲的脸。 “没事，不累的。只要你觉得舒服，不要管我。” “好，我给你说我的故事。话说我七岁那年，一天，我感觉身体不适。但是，你知道的，一个小乞丐，身体不适能怎么样？只要能走动，还不是照样去乞讨？我硬撑着，去一个村子乞讨了。 我中午乞讨到了一个玉米，是那种水熬出来的玉米，虽然没有烤玉米的那种香味，但是，这中水熬出来的玉米吃了不上火，而且也有股清香，很不错的。我很高兴，我想，有了这个玉米，一天都不会饿了。当然，能讨到米饭吃更好。 但是，我没有讨到大米饭。你知道，大米饭在乱世里，是很难得的。我拿着玉米，一时舍不得吃，我出了村子，朝着镇里走，我想，玉米还是先别吃，说不定运气好，到了镇上可以讨点大米饭吃呢！ 我走了一半的路程，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我想，是不是饿的？我怕是饿的，其实，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我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拿着玉米吃起来。 我刚吃了几口，来了两个小孩，他们两人也是十来岁的样子，他们是钓青蛙的，他们看见我吃玉米，站在我身边不走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很想给他们吃，但是，我知道，他们比我好，他们还没有沦为乞丐，他们说不定回去还有大米饭吃呢！ 我装着没有看见他们的馋相，继续吃着。一个男孩突然跑过来，一把抢过我的玉米就跑，我想站起来追，但是，我站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跑远了。 我想骂人，但是，没有力气。 我只好又朝着镇里走去，我走得很慢，我真的感觉一点力气没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头也昏昏沉沉的。 我终于走到镇子里了，刚进镇里，我转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再也走不动了，我坐在地上，靠在墙上睡着了。 我不是睡着了，其实是昏过去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屋里的木床上，屋里没有人。我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不在我的破庙里？ 我想起了自己吃玉米的事，想起了玉米被抢走的事，想起了自己无力地坐在地上，靠在墙壁上，我想，是谁救了我，把我背到了这里。 我没有看见人，我想，我醒过来，该走了。我用力撑着，坐起，下床。可是，我没有力气，我一用力，从床上摔下来了。我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头还是昏昏的，我朝着门前爬过去，我刚爬到门边的时候，看见了一双脚朝着我走过来，我没有力气抬头看是谁，我停住了。 脚步很快过来了，他扶起我，说，你醒过来了？你怎么能下床呢？我去给你抓野兔了，一会儿给你煮野兔吃，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你能猜到他是谁了吧。没错，她是我的义父，我的阿爸，他把我背到了床上，给我喝了开水后，他去煮野兔了。 我住在了木屋里，他接连给我抓了三个野兔，每天一个，三天后，我的身体恢复了，我能行走自如了。 我说我要走了。他说，你一个人乞讨，不如在这里住下吧！我认你做义女怎么样？我一听，跪下了。从此，我跟着他，叫他阿爸，他很喜欢我，把我亲生女儿一样，我们相依为命，一晃九年了。 第27章:神秘的义父 真是老天有眼。老天觉得我阿爸是好人，又给他送了义子来，他总算是儿女双全了。哥哥，你说，是不是老天有眼？”紫兰看着王冲。 “没错，好人好报。”王冲看着紫兰，很是佩服她的表达能力，她说起故事来条理清楚，还很动人的。 “哥哥，我有个问题不明白，又不好意思问阿爸。” “什么事不明白？” “你说阿爸为什么不结婚？他那么有才华，有能力，应该有很多女人喜欢他的，他为什么就不结婚生子呢？”紫兰大大的眼睛看着王冲。 “这是大人的事，我们怎么知道？不过，我看阿爸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谁知道他经历过多少奇特的事？紫兰，你听阿爸说过他的故事么？”王冲也看紫兰，跟她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发现紫兰的眼睛好大好圆好亮。 “阿爸没怎么跟我说他的事，我只是知道他喜欢清静，不想加入世事的纷争，他好像当过兵，具体情况我不知道。”紫兰说。 “他当过兵么？什么部队？”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说。他当兵的事也没跟我说过，只是一次喝酒的时候透露了一点，其实是他说漏了嘴，他不想让我了解他的过去。”紫兰说。 “他是一个谜？他的故事一定很传奇，很精彩。紫兰，阿爸平时都干些什么？”王冲问。 “他教我学武，学针刺，教我打猎。我总觉得他教我打猎的时候跟教我打人一样。” “针刺？打人？打什么人？” “打人就是打人呀！比如我们是猎人，他把猎物当成我们的敌人，告诉我怎么对付敌人呀！对了，我们的猎枪不是猎人的枪，而是当兵人用的枪，我就是跟他说枪的事，他说漏嘴了，他说那枪说军人的。你想，军人的枪，他不是军人么？还有，有个晚上，我看见他在擦短枪，就是手枪。你说他是不是当过兵。”紫兰说。 “他的确是当过兵，他为什么又躲到这个深山来了？难道他是……” “王冲，你怀疑他是逃兵么？不许这样怀疑阿爸！我想，他肯定是别的原因才到这里来的。” “能是什么原因呢？对了，你说的针刺是什么？这么多的问题我想一下弄明白，是不是太心急了？” “针刺的事，以后跟你说。至于他不当兵了，我想，可能性太多了。比如，他为人正直，看不惯当官的耀武扬威，他跟军官闹翻了，一气之下杀了军官；又比如，他看见各个军队你杀我夺的，对老百姓没有好处，他不当兵了。反正我想，他不是怕死而当逃兵的。”紫兰说。 “嗯，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乱猜测了。反正我认为阿爸是好人，要不，他不会救你这个小叫花，也不会收留我。”王冲说。 “王冲！你以后别把小叫花挂在嘴上！以后我听见你这样说我，对你不客气！”紫兰抬起头坐起来，瞪着王冲。 “我，你，你本来是小乞丐，当过小叫花，还怕人说么？真是的。” “你还敢说？我小叫花怎么了？我当过小叫花就一辈子小叫花么？你说，以后还这样说我不？”紫兰捏着王冲的耳朵，咬着牙。 “好，我以后不说了，你别掐我的耳朵呀！你放开我！” “不说了？” “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王冲说。 “记住了，你以后不能再说了。”紫兰说。 “我不说了，我说了以后不说了，你放手呀！” “我给你长长记性！”紫兰说着用力扯了下才放手。 “啊呀！”王冲大叫一声，用手捂着了耳朵。 紫兰站起来，说：“走，跟着我去摘野菜。” “摘野菜？你还没说针刺的事呢！” “野菜才好吃，比人家种的蔬菜好吃多了。针刺的事，先给你透露一点，其实就是把针当飞镖使用，一针封侯，三秒必死！”紫兰说。 “你骗人吧！有那么厉害么？” “不说针刺了！以后你会知道的。挖野菜去。”紫兰说。 “你带我去抓野兔吧，野兔不是更好吃么？” “你以为野兔那么好抓么？很难找到野兔的。你放心，阿爸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在路上给你抓野兔了，他还要给你补身子，让你恢复呢！”紫兰笑着说。 “阿爸抓野兔给我补身子，你呢？你打我，还掐我耳朵，我吃了野兔肉不也白吃了？” “你不许跟阿爸说我打你了，更不许说我抓你耳朵了！明白么？”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阿爸心疼你，会骂我的！”紫兰说。 “你知道阿爸会骂你，还这样对我？” “你自己不听话，还气我，怪我？告诉你，你如果说漏嘴了，我被阿爸骂了，我对你，嘻嘻，你知道的。”紫兰笑看着王冲。 “你别这样凶我。你温柔点，行不？女孩子不能比男孩子还凶的？” “对你不凶点，你知道厉害么？走，扯野菜去！”紫兰说着自顾朝着前面走去，王冲看着她，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王冲跟在后面，心里说，你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凶猛如狼，我跟你怎么相处呀？ “快点儿，跟不上我么？”紫兰没听见王冲说话，回头看了看。 “谁跟不上你了，你跑我也能跟上，我是在山寨里长大，在山寨里生活的，你忘记了？”王冲不服气地说。 “你在山寨里出生，在山寨里长大就能追上我了？那好，我跑了，你要是能抓到我，以后我听你的。”紫兰说。 王冲听紫兰说抓到她就听自己的话了，他顿时来了精神，大声说：“你说话算数，我追你了！” “你来追呀！”紫兰并没有撒腿就跑，她回头看着王冲，看见他真追过来了，才跑着说，“来呀，加油！看你本事了！你有本事，我听你的话！” 王冲不再说话，鼓足了劲，埋着头朝着紫兰追着，紫兰发出清脆的笑声，山野的空中充满着少女的气息，山间的空气似乎都活跃了。 我还不信追不上你了，我常在山上追跑，都十六年了，你才在山里几年？哼，你等着，王冲想着，追着，他看着前面活泼可爱的紫兰，拿出了十二分的干劲。 我看你往哪里跑？王冲看着离开紫兰越来越近了，信心百倍。眼看就可以追上紫兰了，紫兰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棵斜倒的大树，拦住了她的去路，这棵树很大，离开地面大约有一米，上面枝杈密布，跳过去有很大的难度，王冲想，你爬树过去吧，我抓到你的衣服！ 第28章:王冲认输 王冲没有想到，紫兰没有停住脚步，她到了大树前，突然从树下溜过去了，王冲看见她的背着地，像溜溜扳一样滑过去了，她滑过去立即站起来跑了几步，回头看着王冲说：“来呀，快点呀！” 王冲不能像紫兰那样滑过去，他爬在树上翻过去，紫兰却又跑远了，站在那里大笑着：“怎么样？还追么？” “追！我不信追不上你！”王冲想，要不是大树挡住了我，早追上你了！ “不服快追！”紫兰说着又跑起来。 王冲又埋头追着，他发现自己用尽力气追她，很快就可以拉近距离，他的信心又回来了。 很近了，有希望了。紫兰又朝着几棵大树跑过去，几棵大树很近，枝桠交差。王冲想，有大树也救不了你，大树不会拦住我的去路了。 王冲正信心百倍的时候，看见紫兰抱着一棵大树爬上去了。 你是无路可逃了吧！你上树了还能往哪里逃？你以为我不会上树么？王冲来到大树下看着紫兰笑着说：“紫兰，你真傻！你不知道我常在山里野么？我能爬不上这课大树么？你还是认输吧！” “你废话什么呀？你有本事上来抓到我呀！我说了你追不上我的，你还是别白费力了！”紫兰坐在上面的树枝上嘻嘻地笑起来，还朝着王冲眨了眨眼。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看我怎么把你拉下来。王冲这样想着，双手抱着大树，还脱掉了鞋子，开始往上爬起来。 “你真能爬上来呀，我这下可没有退路了，怎么办？”紫兰说。 王冲抬头看看坐着的紫兰，说：“你下来认输吧！” “我干嘛认输呀？说不定你再爬上来点就没有力气了呢？我才不认输，你有本事上来抓到我。不，只要你摸着我的衣服，算你赢了。”紫兰笑着说。 “你这个淘气的丫头，真是顽固，你等着！”王冲说着又朝着上面爬起来。 近了，更近了。 王冲看着上面的紫兰想，我爬会儿就能够着你了，看你还怎么着？ 紫兰看着王冲上来了，嘻嘻笑着，说：“我不等着你了，看我的！” 紫兰说完，朝着树枝的末端爬去。 “你不要命了么？树枝那么小，一会儿断了摔死你！”王冲有些担心。 “你喊什么？你抓不到我的，我说了，你抓不住我的，你不相信么？有本事就来呀！”紫兰看着王冲，还在嘻嘻地笑，她一点不怕掉下去。 “你就是爬到小树枝上，我也能摸着你的衣服的，你认输下来吧！”王冲说。 “我还真要下去了！”紫兰说着突然朝着左边的大树那边一跃，抓到了那棵大树的树枝，双脚很快勾着了树杈，像猴子一样爬到了那棵大树上，又坐在树枝上了。 “王冲，你还能摸着我的衣服么？你呀，以为我真会那么傻，不留后路么？嘻嘻，我下了！”说着，她快速地溜下大树，迈开步子走了。 王冲傻眼了，他只好又慢慢地下了大树。他站在地上的时候，看不见紫兰的影子了。 “紫兰，我承认输了，追不上你了。你跑哪里去了？”王冲四处看，都看不见紫兰。 “你喊什么？我离开才几米远呀？”紫兰嘻嘻地笑着。 王冲抬头一看，紫兰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从树叶里伸出头来，对着自己笑呢！ “好了，好了，你下来，我服你了。” “真服了？” “我真服了。”王冲说。 “以后真心听我的话了？” “当然是真心听你的了，我是心服口服了，能不听你的么？”王冲说。 “嘻嘻，知道我的厉害了么？你以为你在山上长大的，在山上就比我能了，是不是？告诉你，我不上树也比你跑得快，刚才是我故意逗你的。”紫兰说。 “我知道你是逗我玩，你爬树都这么厉害，跑起来肯定厉害。下来吧，不是说带我挖野菜的么？”王冲说。 紫兰下树来，看着王冲笑着说：“我发现你真有些傻！” “我怎么傻了？” “你也不想想，我都能抓到野兔，让你抓我，也不惦念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哼，还不傻？”紫兰笑看着王冲。 “我还真忘记这事了，是有点傻，难怪父母都喊我傻儿子。” “你不是忘记了我抓野兔的事，你是没有把各种事联系起来进行推理。傻儿子，不，傻哥哥，是不是？”紫兰大笑了。 王冲也笑起来：“你不傻？你不傻，喊我傻儿子，喊人都喊错！” “我也傻，我是小傻子。你一个大傻子，带出了一个小傻子，是不？”紫兰笑着，很得意。 “好了，我比你傻，行了吧。走，挖野菜去呀！”王冲说。 “走吧，我带着你去弄点野芹菜，很好吃的。”紫兰说着前面带路了。 王冲跟着紫兰弄了野芹菜回到了木屋，看见郑忠还没有回来，紫兰说：“我淘米煮饭了。你摘野芹菜，阿爸回来的时候，你看着我炒菜，跟着学，我教会你炒菜了，我也好吃点现成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炒菜？” “这还用说么？你是匪首的儿子，还会炒菜？跟大少爷差不多吧！”紫兰说。 “我是不会炒菜。你为什么要教我炒菜？男人不下厨的。”王冲说。 “男人不下厨么？你们寨子里那些土匪，除了你阿妈是女的，还有女的么？难道你阿妈给大家炒菜么？”紫兰问。 王冲被说到了点子上，他虎着脸说：“你别老是土匪、土匪的！还说我是匪首的儿子，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实话实说。你难道不是土匪的儿子么？” “你！你个小叫花！”王冲说。 “你说什么？你又骂我小叫花？我说了不许再喊我小叫花的！你不听话么？你是不是找打？”紫兰瞪着王冲。 “你小叫花别骂我是土匪崽子！” “你阿爸和阿妈是土匪还能改变么？我说了，我当小叫花不会一辈子，但是，你的阿爸和阿妈到死都是土匪，说你是土匪儿子怎么了？”紫兰依旧瞪着眼睛。 “你说我是土匪的儿子，我就喊你小叫花！你个小叫花子！” “你！看打！”紫兰说着一拳朝着王冲打去。 第29章:王冲认错 王冲走过去，看着紫兰说：“妹妹，你起来吧！我错了，错的是我，该罚我。” 紫兰不说话，也不看王冲。 王冲拿下了水瓢和水杯，跪在了紫兰的身边，把水杯和水瓢放在了自己的头上：“妹妹，你起来吧！阿爸说了，你可以起来了。” 紫兰还是不说话，她跪着一动不动。 “妹妹，你起来吧！我知道我错了，让阿爸惩罚我吧！”王冲说。 紫兰看了看王冲，伸手从她的头上拿起水瓢，然后又拿起水杯放在自己的头上，再把水瓢又放在了水杯上。 “你？我说了，你可以起来了，是我的错，你怎么还这样？”王冲看着紫兰，心里想，自己怎么就碰着两个怪人了？他们又成了自己的义父和义妹。 紫兰终于说话了：“我错在先，我不该骂你土匪崽子的。你起来吧，该罚的是我。” “我本来是土匪崽子。还是匪首的儿子，我阿妈还是匪首劫色劫上山去来当压寨夫人的。但是，我的父亲不是坏人，要不，我的阿妈不会那么爱我阿爸。我想好了，这个乱世，土匪不一定是坏人，有的土匪还是英雄，像我阿爸，他就是英雄！我的匪首阿爸是乱世出的英雄！以后，我也要当英雄！”王冲说。 “你也要当英雄？你的意思你还要当土匪么？”紫兰问。 “谁说只有像我父亲一样当土匪才能当英雄了？我要当英雄，但是，不一定当土匪。妹妹，快把水瓢和水杯给我，你站起来去炒菜吧！要不，我们吃什么？总不能让阿爸给我们做饭菜吧！再说，你做的饭菜好吃。”王冲说。 “你原来是想让我去做饭菜才这样的呀？哼！” “不是的，我是真心认错的。”王冲说。 “得了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紫兰说。 王冲没有跟紫兰争执，而是伸手去拿紫兰头上的水瓢和水杯，紫兰没有阻止她，她怕两人争着把水滴下来：“你想好了，阿爸会让顶水杯的人顶很长时间的！你别后悔！” “我错了，该受罚，我不后悔。” “行，我起来去炒菜了，我做好了饭菜，阿爸都不一定会让你起来，真不后悔么？”紫兰说。 “我说了不会后悔，你去做饭菜吧！”王冲说。 紫兰站起来，进了房间，看着郑忠说：“阿爸，我做饭菜了，你休息吧。” “两人都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做饭菜吧！让他再跪会儿。你以后不要再欺负他了。妹妹欺负哥哥，太不像话了。”郑忠说。 “他脾气太躁了，我帮着你磨掉他的傲气。”紫兰笑着说。 “你不是么？你跟他比，半斤八两！” “阿爸，我只是一会儿的事。他呀，死倔！我打他，他还敢骂我小叫花婆。”紫兰说。 “你不骂他，会骂你？” “我也不知道谁先骂的了，反正他很倔的。阿爸，今天到山下干嘛了？”紫兰笑着问。 “我干嘛了，向你汇报么？真是的！”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阿爸，我跟你说呀，王冲有股不服输的劲，我今天还真的整惨他了。”紫兰笑着说。 “你还说没有欺负他？” “我不是欺负他，我是训练他。你对我训练不也是很残酷的么？你说了，不吃苦受罪，以后真的碰到坏人了，就不是吃苦受累的事了，而是要丢命的，我不想王冲丢命，我以后还要训练他。”紫兰说。 “说大话，你还训练他？我看他身体素质很好的，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超过你！”郑忠说。 “是么？我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等着瞧吧！”郑忠看了看紫兰，“到时候，你再想这样欺负他，恐怕你会哭鼻子了。” “我才不会哭鼻子！” “难说。王冲在你打他的时候求饶没有？”郑忠问。 “没有求饶，但是，痛的时候，他说不喊我小叫花婆子了。”紫兰得意地说。 “这不是求饶是什么？他的骨头有这么软？”郑忠看着紫兰，脸上有些不高兴。 “我看他不是骨头软，他好像是暂时避开我的怒气，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当时的心里是复仇，他肯定再想，我以后打得过你了，还给你！”紫兰笑着说。 “你学会察言观色，揣摩人的内心了？”郑忠问。 紫兰看着她的阿爸，笑了笑，说：“我看他当时就这样，**不离十吧！” “你还很自信？好了，你炒菜，我去跟他说说。”郑忠说着出去了。 王冲看着义父来了，他想，义父一定是让自己起来了。 “王冲，跪着反省自己么？”郑忠问。 “阿爸，我在反省自己。” “真认识到错了么？” “我真的错了，以后我会好好地关爱妹妹，不跟她怄气了，不会骂她了。其实，她很可伶的，她当小乞丐本来就可怜，我不该再揭她的伤疤。”王冲说。 “真错了就该受罚，好好跪着。我以为你没有错，还想叫你起来了呢！”郑忠说着转身进屋里，搬出了一张长凳子，接着又搬出了一张小凳子。 阿爸这是干什么？我认错了，他反而说我还要好好跪着，我说没错的话，他反而会喊我起来么？他搬来凳子干嘛？ 郑忠坐在小凳子上，笑着说：“王冲，你知道错了，这很好。你还要知道，错了，是应该是受到惩罚的。你顶着水是身体受罚，我还要让你的心也受到惩罚。” 晕！这个怪人，我这样不是身心都受罚了么？你以为我这样心里好受？你还有特别的心里惩罚？你会怎么惩罚我？ 王冲不知道阿爸还会怎么对自己进行心里惩罚，他也不问，他只是有些好奇，看阿爸到底怎么惩罚自己，让自己的心灵受到处罚。 “你闻到了肉的香味了么？”郑忠问。 “闻到了。”王冲被一提示，想到了阿爸回来的时候拿着一点猪肉。 “一会儿更香。”郑忠说着站起来，去拿来了碗筷放在长凳子上，“紫兰，我的酒温热点。” “知道。菜炒好了就给你温酒。花生米还要么？”紫兰问。 “当然要了！花生米不要炒过火。”郑忠说。 “放心吧，我炒的花生米看着跟没有炒过一样，吃起来香着呢！还脆。” “好！我想喝酒了。”郑忠说。 “还等几分钟，别急了。” “好，不急。”郑忠发现王冲的喉结动了动，他心里说，一会儿够你心里好受的。 一会儿，紫兰端着菜出来了。 “香不香？”郑忠笑着问王冲。 王冲的喉结又动了动，说：“香。” “身子别乱动，水滴下地了可要加重处罚的。”郑忠说。 第30章:王冲偷着乐 王冲不再说话，看着肉和花生米，喉结又动了动。紫兰拿着酒壶和酒杯过来了：“阿爸，我给你倒酒。” “不用了，你做好了饭菜，跪在这里反省吧！我自斟自饮。”郑忠说着，到了酒，看了看王冲他们两人一眼，夹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嘴巴动了几下，喝了口酒。 “真是香！紫兰，你的花生米炒的真是好。我尝下肉炒的怎么样。”他说着夹起一点肉放进了嘴里。 “好吃，肉也炒的好。”郑忠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小口酒。 王冲的喉结动了几下，紫兰也忍不住动了喉结。 这时，王冲才知道郑忠说的心惩罚是什么意思，他真是想吃了，心都被香气给熏出来了。 “你们两人记住了，犯错了，不仅仅是认错那么简单，是要付出代价的！怎么样？看见我吃香的喝辣的，心里不好受吧！”郑忠说。 “没有。我们错了应该受到处罚。”紫兰说。 “对，应该受到处罚。”王冲说，心里却想，这个人真是怪！怎么想出这样的法子整治我们呢？我的肚子难受了，你知道么？ “你们的错，不能连累我。我还得吃好喝好，不跟你们说了，我吃我的了。”郑忠说完，又丢进了一粒花生米，还扎巴着嘴，一脸迷醉的样子。 “好吃，真是香。这是享受呀！这小日子过的多滋润呀！我喜欢这样有小酒的日子。”郑忠自言自语地说着，夹起一块肉吃起来。 “你想吃不？”紫兰轻声问王冲。 “笑话，谁不想吃呀？你难道不想吃么？你看阿爸吃得多有滋味。”王冲小声说。 “你们嘀咕什么？难道还想加重处罚么？”郑忠问。 “我们不是吵嘴，我们是想……”王冲说到这里打住了。 “想什么？” “想吃……” “想吃？哈哈哈！你们当然想吃了！你们要是不想吃，我这样在你们面前吃喝算是对你们的惩罚么？想吃！你还想跟我一样，喝酒呢！是不是？”郑忠看着王冲笑。 “是。”王冲的喉结又动了动，还咽下了口水。 “忍着吧！一会儿我吃饱喝足了，给你们两人留点儿，我不会吃完的，花生米给你们每人留两粒，猪肉给你们每人留一块。”郑忠说。 “谢谢阿爸能给我们留点。”王冲说。 “没志气！饿死也不能说这样的话！”紫兰说。 “你能！你乞讨的时候难道没有受人家的白眼？你为了活命，说的话比这个还软，你还会说，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王冲说。 “你！” “你们两人就掐吧！还说反省好了！哼！”郑忠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他喝酒的劲，紫兰知道，他又有点生气了。 “都是你，问我干嘛？”王冲说。 紫兰不理王冲了，她明白，他们的话，郑忠听得明明白白，他有时候是装着糊涂。 王冲看见紫兰规矩地跪着，也不再说话了。 “怎么了？不给我伴奏了？让我喝闷酒了？”郑忠说。 紫兰看了看王冲，暗示他别说话了。 “行，你们不说话，我就专心吃菜喝酒了。”郑忠说着不再看他们，只顾慢慢地喝酒，吃花生米，咂嘴吧，逗着王冲和紫兰的喉结一动一动的。 郑忠的一小壶酒喝完了，他看着紫兰说：“你去给我盛饭来，自己也吃饭吧！” 紫兰应答一声，起来去盛饭了，郑忠又看着王冲说：“王冲，饿了没有？” “饿了。” “错了没有？” “错了。” “真错了么？”郑忠笑起来。 “真错了。” “还愿意受罚么？” “愿意。” “好了，起来去吃饭吧！” “是。”王冲也起来了。 王冲站起来，看了看菜碗，发现里面的肉几乎没有动过，他的心一颤，阿爸喝酒只是开始吃了两点肉，以后几乎都是用一粒粒花生米送着酒。 紫兰端着两碗米饭过来了，她放下一碗，双手递给她阿爸一碗，对刚站起来的王冲说：“王冲，给你也盛饭了，你吃吧。” “我自己去盛，你吃吧！” “说了给你盛的，吃吧！”紫兰说着自顾走了。 “吃吧，多吃点肉，你的体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补下身子。吃完饭，休息会儿。”郑忠说。 “阿爸，你吃肉吧。我没事的。” “别跟我客气，我都看见你喉咙里伸出筷子来了，来，多吃点。”郑忠夹起肉放倒了王冲的碗里。 王冲一听，很是感动，他想，这个阿爸跟自己的父亲表达爱的方式不同，他跟父亲一样爱着自己。 紫兰端着饭过来了，她看着王冲笑了笑：“王冲，阿爸下山是特地给你买肉的。你多吃点。” “你也吃。”王冲的声音又点哽咽，他责怪自己少不懂事，心里想着以后学了本领还要打紫兰出气，他想，自己的肚量是不是太少了？ “大家都吃，新鲜的时候吃完了，别留着。下午我去抓野兔，王冲要不要跟着我去？”郑忠看着王冲。 “我去，我好想看阿爸抓野兔。” “好，吃饭后休息半小时，我带着你去。”郑忠说。 “我也想去。” “你想去就去吧！只是别跟王冲再斗嘴了。” “阿爸放心，我不跟妹妹斗嘴了。”王冲说。 “别说大话，你能忍住么？”紫兰说。 “我能忍住，只要你不先说我。” “看看你们两人，刚站起来端着碗就斗嘴了，还说不会斗嘴了。你们两人呀，我看天生的冤家对头。好了，吃饭，不许说话了。”郑忠说。 “对，吃饭。食不言睡不语。”紫兰说。 “你紫兰能做到食不言睡不语，那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郑忠说。 “阿爸太小看我了，我一定做到。” “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现在开始，我保证食不言睡不语。”紫兰说。 “你这个小丫头，保证了也不管事。你还能不说话？是不？”郑忠笑看着紫兰。 紫兰没有说话，低头吃饭。 “阿爸跟你说话，问你呢！”王冲说。 “阿爸是故意逗引我说话的，我才不上当。”紫兰说。 “你不上我的当，上了王冲的当，你不还是说话了？我说了你做不到的，怎么样？”郑忠笑起来。 “我……”紫兰瞪了王冲一眼。 王冲偷着乐，差点喷饭了。 “不仅做不到食不言睡不语，还做不到两人不扯皮，你看你瞪着他的样子，虽然没有吵架，跟吵架有区别么？吃饭吧，别瞪着他了。”郑忠说。 “她习惯了。”王冲说。 “谁习惯欺负你了？”紫兰嘟着小嘴。 第31章:一次扑腾就抓到野兔 王冲笑了笑，说：“你再这样下去，我都习惯被你欺负了。” 郑忠笑起来：“好了，两人别抬杠了，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我反已经快酒足饭饱了，你们两人多吃点，把肉吃了。” “阿爸，你根本没吃肉，你也多吃点。”王冲说。 “好，大家吃，都吃。来，我带头吃。”郑忠说着夹起一点肉吃起来。 三个人吃过饭，紫兰开始收拾碗筷，王冲要帮忙，紫兰说：“你别添乱，花花公子会干什么？先看着我做事，过几天再你做。” “这个事我都不会做？小看人。” “看事容易做事难，你先看着紫兰怎么做吧，做事是有程序的，做得好又做得快。程序都不清楚，做起来没有计划，时间用得多，还做不好。”郑忠说。 “好吧，我看着她做，跟着学。”王冲说。 紫兰把碗筷收好，开始洗碗，边洗碗边告诉王冲，洗碗第一次必须用热水，要不，油腻洗不掉。然后用清水冲洗。 “这个很容易的，你说说我就知道。”王冲说。 “我当然想让你洗碗了，谁不会偷懒？我知道阿爸心疼着你，说你还没有恢复，我要是指导你洗碗，自己站着，阿爸肯定会批评我，你知道么？”紫兰说。 “这样呀，我以为你也是心疼我，原来你是怕阿爸骂你。”王冲笑起来。 “不知好歹。” “你自己说的。” “我那样说说而已，你不会没有感觉吧！我还不是心疼你，想你休息会儿。”紫兰说。 “你这样说，我怎么不相信呢？” “为什么不相信我是心疼你？” “你说呢？你今天一直修理我，说你心疼我？我都被打痛了。你就是这样心疼人的？你是打痛人。”王冲声音很小，怕阿爸听见。 “我是锻炼你！再说，我打你什么地方了？都是皮外伤，没有打你的要害吧！” “还说？都打我心脏了！我的心都给你打碎了，以后肯定会落下心病的。”王冲捂着心说。 “你装吧！亏你还是男子汉。” “谁装了？你本来用手肘按着我的心，我从来不冤枉好人。” “你又不是白豆腐，我没用力，你的心还碎了，哼！你不会是想耍无赖吧！是不是想我养你一辈子呀？”紫兰讥讽着。 “我才不要你养，我乞讨也不要你养。” “你！”紫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对不起，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真的。”王冲赶紧解释。 “滚！”紫兰低声吼道。 王冲看着紫兰，笑着说：“别对我凶，好不好？” “你不知好歹，不凶你，你更不知好歹。你滚不？我讨厌你。” “好，我滚。你不让我学做事了，以后累死你。” “不跟你说，滚！”紫兰冷冷地。 “滚就滚，谁怕谁呀！”王冲自言自语着走了。 一会儿，紫兰把家务做好了，她看王冲跟阿爸说着什么，走过来笑着说：“你们两人说什么呀？” “随便聊聊。”郑忠说。 王冲看着紫兰，心里想，这人怎么这样，刚才还跟自己斗气，这会儿跟什么没有发生一样。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么？”紫兰对王冲说。 “我看你，你做了家务事，脸儿红红的，更漂亮了。”王冲说。 紫兰笑了笑：“你真会说话，是不是这样说，以后想把家务都让我做？” “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好了，你们别又斗嘴，我们去抓野兔，打猎去。”郑忠说。 “好，抓野兔去了。”王冲高兴地说。 “有野兔肉吃了，高兴了是不？”紫兰笑看着王冲。 “还真是。” “你嘴馋。” “你不嘴馋？你不嘴馋打了野兔回来你别吃。”王冲笑着说。 “我傻？我不吃，给你吃？你吃了没良心，我不当傻\\子。” “看看，看看，你们两人一见面就抬杠。走吧，紫兰，去把工具带上。”郑忠说。 “是。” “王冲，你在寨子里都没有打猎么？”郑忠问。 “跟着他们去打过，我打猎不在行的。” “会打枪么？” “会，枪法还不准。”王冲笑了笑。 “走了！工具我带好了。”紫兰出来了，拿着枪，还拿着一个兜子。 “这个是真枪！”王冲说。 “当然是真枪，难道还用木头的玩具枪打猎么？”紫兰说。 “我说这不是猎枪。” “我早告诉你了，我们打猎不是用猎枪的。”紫兰得意地说。 “走吧！”郑忠说着走在了前面，王冲和紫兰在后面跟着，三人进入了树林。 三个人走了有几里地，郑忠突然停住了脚步，紫兰也停住了。王冲看着他们两人，问：“怎么不走了？” “别出声，阿爸发现猎物了。”紫兰轻声说。 “发现猎物了？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发现？”王冲问。 “我还没有发现，你能发现？”紫兰轻声说。 “别出声，有只野兔正在吃草，离我们有百来米的距离。”郑忠说。 “百来米的距离？哪里？”王冲轻声问。 “你看不见的，那个草丛里。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逮住它。”郑忠说着朝着草丛走去，他走的很轻，听不到一点声音。 “奇怪了，我们都看不见，他怎么看见有野兔了。”王冲看着紫兰。 “他不是看见，而是感觉。” “感觉？他能感觉到？他用什么感觉到的？”王冲还是不明白。 “声音，气味等等。” “他听见了野兔吃草的声音，能闻出野兔的气味？” “你不相信不奇怪，开始我也不相信。一会儿他抓到野兔你就知道了。”紫兰说。 “神了！”王冲的眼睛盯着了郑忠。 郑忠离开草丛越来越近了，他接近草丛，进入草丛几步后，突然跳跃而起，朝着草丛扑去。 “他是干嘛？”王冲发现郑忠突然跃起，跟飞起来一样，快速地扑到了几米远的地方。 “抓野兔呀！”紫兰说。 “抓到了！”郑忠从草丛中冒出头来，手里拿着野兔。 “真是顺利，一次扑腾就抓到野兔。”紫兰高兴地说。 “太有本事了。”王冲说。 “哼！这个就算太有本事了？阿爸的本事多着，以后让你眼睛都看直了。”紫兰笑着说。 “阿爸！你真能！我都没有看见野兔，你就抓\\住了它。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野兔？你真是千里眼，顺风耳么？”王冲高兴地说。 “你以后也会的，好好地跟着我和你的妹妹学学就会了。”郑忠说。 “跟我学还没有用，刚才我还没有发现有野兔，阿爸，我跟你比，差得可远了。”紫兰笑着说。 “好了，只能逮一只野兔，看有没有别的野味。”郑忠说。 第32章:老鹰能听他的么 王冲看着郑忠，不解地问：“为什么只能逮一个野兔？” “没有理由，阿爸自己定下的规矩。”紫兰说。 “没有理由？阿爸肯定有他的原因。阿爸，说说为什么？”王冲问。 “我是不想这里的生态平衡遭到破坏。”郑忠说。 “生态平衡？什么意思？” “我给你打个比如吧！这个山上有野兔，有野猪，有野猫什么的，它们在这里生存，是有一定的比列的，我如果专门逮野兔，开始不觉得，时间长了，这里的野兔就会比原来少多了，甚至绝种了。明白么？”郑忠说。 “这个你也考虑？”王冲还是不明白。 “怎么不考虑？比如说，蛇吃老鼠，你如果把蛇消灭了，老鼠就会泛滥成灾！”郑忠说。 “明白了。” “你终于明白了！你还不是很笨。告诉你，我阿爸懂的可多了，他没有不知道的。”紫兰得意地说。 “阿爸为什么懂得那么多？”王冲问。 “告诉你，阿爸留学过呢！他能讲几个国家的话。还会说日本话。”紫兰说。 “阿爸能说几个国家的话？他真厉害。他是什么人呀？” “他是神，是不是？”紫兰笑着说。 “神？我不相信有神。他肯定是很刻苦，练出的本领。阿爸，是不是？”王冲问。 “当然了，谁生下来什么都会？还不是靠自己学习。走吧，说不定还能弄点别的野味。王冲，你想吃什么，说来听听。”郑忠笑着说。 “我想吃，我想吃老鹰肉，能吃么？我从来没有吃过。”王冲笑着说。 “我也没有吃过，能不能吃？”紫兰看着郑忠问。 “当然能吃了。好，你们两人都想吃老鹰肉，我们去岩洞口看看有没有老鹰，打一个炒着吃。”郑忠说。 “老鹰在岩洞口？”王冲装着不懂，他想，自己对老鹰是最熟悉了，还能找到老鹰的窝，抓小老鹰呢！ “老鹰喜欢在岩洞口的峭壁上的小\\洞里住着，走吧。”郑忠说着朝着有石头的山头走去。 “我们这样能找到么？” “你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我们是瞎找么？这里哪里有岩洞，哪里有泉水，我们都知道，跟着阿爸走吧！”紫兰说。 “妹妹，看来在山里，你的本事比我大得多呀！”王冲学会奉承了。 “当然了！你算什么？哼！花花公子。”紫兰笑起来。 王冲听紫兰说自己是花花公子，心里又不服气了，他看着紫兰，说：“谁是花花公子了？你别以为自己很能，你还不是运气好，有阿爸这样的高手教你，我跟着阿爸学几年，本事肯定会超过你。” “你就吹牛吧！不过你要注意了，现在什么税都收的，人家知道你这么爱吹牛，指不定那天就出台了‘吹牛税’，那时候，我看你拿什么缴纳这个税！”紫兰说。 “吹牛税？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税。我父亲跟我说了几十种税，说是税多，军阀多，战争多，老百姓真是没有办法活了，他也是没有办法活，才上山拉起队伍的。但是，他说了那么多税种，也没说收吹牛税呀！”王冲说。 “我不是说了，目前还没有吹牛税么？但是，你这么能吹牛，他们知道了，光你一个人的吹牛税就很多了，他们能不增加吹牛税么？”紫兰笑着说。 “你变着法子挖苦我呀！哼，总是欺负我，还说没欺负。我真要适应你的欺负才行，把忍受你的欺负成为习惯，这样，我才能在这里待下去，要不，我会活活被你气死的。”王冲看了看紫兰，心想，自己跟她怎么总是抬杠呢？ “你们两人又争论什么？真是的，快点吧。”郑忠回头看紫兰，她们落在了自己的后面十几步了。 “好，我们跟着你呢！”紫兰说着加快了脚步。 三个人来到了一个乱石小山堆，紫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洞口说：“哥哥，你看那里有个黑黑的洞口，那里乱石成堆，石头又大，又很高陡，老鹰最喜欢在那样的地方安家了。” “我们怎么过去呀！” “很难走的，过去干嘛？”紫兰看着王冲。 “干啥？你说干啥？不是要打老鹰么？你不是也想吃老鹰肉么？”王冲问。 “我是想吃，但是，不用去岩洞口呀！我们只要在这里，就能把老鹰引过来的，你看阿爸的。”紫兰笑着说。 “阿爸能把老鹰叫过来？他是老鹰的队长？老鹰能听他的么？”王冲好奇了，自己虽然喜欢跟老鹰打交道，但是，也没有这个能耐呀！他看着紫兰，以为她在逗自己。 “我说了，阿爸的本事可大了。你不相信么？” “我不相信。” “王冲，你不相信什么？”郑忠说。 “我不相信你能把老鹰喊出来呀！” “王冲，老鹰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只要懂它们的语言，为什么不能呢？我告诉你，人跟人说话不同，你不懂别人的语言，你怎么叫唤都没有用。所以，你以后跟妹妹两人还得跟着我学习英语和日语。这两种语言，对你们以后大有作用。”郑忠说。 “我们学别的国家的语言有什么用？日本人说话叽里呱啦的，不好听。”王冲心里想，我也会说日语呢。 “不好听也要学。你知道么？日本人野心太大，总想着我们国家的土地，他们想着我们的土地，睡不着，他们已经在我们国家建立了伪满洲国，以后，他们还想到我们这里来呢！你学了日语能没有用？”郑忠说。 “有什么用？我不跟他们叽里咕噜的，他们来了，我就打，把他们赶走。”王冲想着自己的阿爸也这样说过，却故意装傻。 “我说你傻，你还不信。你以为那么容易赶走小鬼子么？要是那么容易，他们还能弄出一个满洲国来？哼！”紫兰显出比王冲懂得多的神态。 “赶不走？一时赶不走，我也不跟他们说话，我不理他们！”王冲说。 “好了，别小孩子气，说气话没用。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教你的东西都是有很大用处的。”郑忠说。 “阿爸，你什么都知道，你给我们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总觉得你的故事很传奇，很精彩的。”王冲说。 第33章:我没有她能 郑忠看着王冲，笑着说：“你们也是半大孩子了，该懂事了，我的故事可以说给你们听了。不过，你们兄妹俩陪我喝酒，让我喝得花醉的时候，兴致来了，说不定给你们讲我的故事了。” “知道了。”王冲心里想，今天晚上有野兔肉，还有老鹰肉，我让你花醉。 “好了，别说了，阿爸，看岩洞口有没有老鹰吧！把它们逗出来。”紫兰有些亟不可待了。 “好。我试试看。”郑忠说着，把两个指头伸进了自己的嘴里。 王冲看见郑忠鼓起了腮帮子，一会儿，他的嘴里发出了一种混合的声音，这个声音王冲很熟悉，声音很尖利，很大，在山的上空回旋着。 一会儿，王冲看见两只老鹰在空中盘旋着，他心里更佩服郑忠了，想不到他还真能使唤老鹰。 “哥哥，你看见没有，老鹰出来了。我没吹牛吧，阿爸本事是不是很大？你相信了吧？”紫兰问。 “相信了。阿爸真厉害。” “你们两人想吃公老鹰肉，还是吃母老鹰肉？”郑忠说。 “吃公老鹰肉。”紫兰说。 “吃母老鹰肉。”王冲说。 “吃公老鹰肉！” “吃母老鹰肉！” 两人又争起来了。 “好了，别争了。还是吃公老鹰肉吧！母老鹰让它养育小老鹰。”郑忠说。 “对了，这样飞着的老鹰你还能辨出雌雄来么？”王冲反应过来，好奇地看着郑忠。 “能。他是谁呀？他是我阿爸！”紫兰说。 “砰！”紫兰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一只老鹰在空中旋转了会儿跌了下来，紫兰像箭一样奔了出去。 紫兰捉住了老鹰走过来，对着王冲笑着说：“哥哥，你看，老鹰还活着！阿爸只打了它的翅膀，活的回去杀了新鲜，更好吃！” 王冲一看，老鹰的其它部位还好好的，只是一对翅膀受伤了：“阿爸！你一枪打翅膀，还伤着了一对翅膀，真是太棒了！” “你不是会打枪么？你能这样打枪么？”郑忠笑着问。 “我？肯定不行，我能把老鹰打下来就很不错了。还能管住它的死活，还能只打翅膀？我没有这个本事。”王冲说。 “以后好好练吧！”紫兰说。 “你能么？”王冲问。 “我不能只打翅膀！但是，我一定能把老鹰打下来，它的死活我也管不了。”紫兰笑着说。 “好了，回家吧！今天只能打这么多了，多了也吃不了。路上顺便弄点青菜，晚上的伙食就很不错了，是不是？”郑忠笑着说。 “很不错了！”王冲很开心。 “当然不错了！平时我们很少吃肉的。”紫兰看着王冲，“阿爸是想给你补身子，让你恢复快点儿。” “你们弄点野味很容易的，怎么？你们不喜欢吃肉么？”王冲看着紫兰，有些不解。 “谁不喜欢吃了？阿爸说，野兔什么的野生动物也是生命，不能随便捕杀的。”紫兰说。 想不到这个大男人竟然这么爱惜生命，心地这么善良。王冲心里嘀咕着。 “紫兰，老鹰肉你打算怎么弄？”郑忠看着紫兰问。 “野兔肉我们蒸米粉肉吃，老鹰肉炒着吃，怎么样？”紫兰说。 “不好。”王冲说。 “不好？你说怎么好？”紫兰想不到王冲会反对。 “我说野兔这么多\\肉，一半蒸米粉肉吃，一半用水闷煮吃。老鹰肉可以炒着吃。”王冲说。 “我也知道这样更好，变成三个不同口味的菜了。但是，我可要幸苦多了。”紫兰笑着说。 王冲笑看着紫兰：“幸苦你了。你也只是多煮了一个菜，让阿爸吃得开心，你多花点时间吧！” “我多花点时间？那好！一会儿回到家里你也给我打下手，帮着我退毛，把兔子给我弄干净了。”紫兰说。 “好，我也帮着你。只是，野兔我从来没有退毛过，还得你教我。”王冲笑着说。 “我会教你的。我不教你，以后你什么都不会做，我一个人做，不划算。” “好了，回去吧！紫兰，你不仅要教会他做家务，还有很多东西也需要你教他的，比如打猎物，比如在山林里隐蔽，逃跑，打枪，等等。”郑忠说。 “知道了。” “还有针刺！”王冲说。 “针刺？谁说的？”郑忠问。 “妹妹说的。” “针刺以后再说！”郑忠说。 王冲感觉有些不对，他觉得针刺是很神秘的了，要不，阿爸和妹妹为什么都推辞呢？ “明天开始，你们两人要训练了。紫兰，你已经休假两天了。”郑忠说。 “阿爸，平时里，妹妹都要训练么？”王冲看着郑忠。 “当然了，要不，她怎么能有现在的本事？王冲，在山里，你追不上妹妹，也打不过妹妹吧！”郑忠笑着说。 “我打不过她，也跑不过她，我没有她能。”王冲说。 “以后你要加紧训练，不懂的，问妹妹和我，知道么？”郑忠说。 “知道。” “好，你们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可以学习了。紫兰，你教哥哥简单的日语吧！日常用语都可以先教会他。”郑忠说。 “好，现在就跟他说日语。”紫兰说完，看着王冲，说了一句日语。 “什么意思？”王冲看着紫兰，装着不懂。 “你好的意思。”紫兰开始一句日语，一句中文地教起王冲来。 郑忠听着她教王冲，偶尔也纠正下他们的发音，三个人在路上又摘了点青菜，朝着家里走去。 王冲边走边跟着学着，他不时地看看紫兰，觉得她真的很能干，他想，难怪让她当妹妹，她不服气呢！ 王冲跟紫兰回到木屋后开始烧水杀野兔和老鹰，忙了起来，郑忠自个儿躺在自己做的躺椅上，他哼着轻快的小曲儿。 王冲很虚心，紫兰教他怎么做，他照办。他学会了退兔毛，开膛破肚，把一只兔子弄得干干净净，身子雪白。 “王冲，你还是很能干的，只要你认真学，你什么都能学会。”紫兰笑着说。 “这还用说，你以为我是傻\\子么？告诉你，我父母喊我傻儿子，那是爱我。” “你知道呀！”紫兰说。 “当然知道了。妹妹，晚上我们两人轮流着陪着阿爸喝酒，让他喝个花醉，怎么样？”王冲笑着说。 “你是想听他的故事？”王莉问。 第34章:你用了什么阴招 王冲看着王莉：“你不想听么？他都说了，我们两人懂事了，他可以把他的传奇故事说给我们听了。” “好呀，我们轮流着陪酒，到时候看你的本事了，阿爸喝酒不贪杯的，要想让他喝得花醉，还不容易。”紫兰说。 “酒从欢喜饮。我们逗着他高兴了，他肯定会喝的。”王冲笑着说。 “好，我看你怎么让他高兴。” “你没有看见他今天都很高兴的么？你听，他还哼起了小调呢！” “还真是，我平时都没怎么听他说自己的故事。这次要好好听他的传奇故事了，我也觉得他的故事很精彩的。好了，我准备做菜了，你要帮着把兔子肉切好。你过来，我切给你看，然后你切。”紫兰笑着说。 “好！”王冲很乐意。 王冲这次跟紫兰配合得很好，两人一起做好了饭菜，温了酒，两人高兴地喊着阿爸喝酒了。 郑忠的确很高兴，跟王冲和紫兰三个人边喝酒，边说笑，他还真是酒从欢喜饮，不知不觉中，喝得有点高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 “阿爸，我们想听你的故事。”王冲笑看着郑忠。 “我的故事？哈哈哈！难怪你们一直劝我喝酒，对了，我说了，我喝得花醉了，给你们讲故事，你们就联合起来劝我的酒了。好，我给你们说说我的故事吧！”郑忠果然有了兴致。 “好！阿爸，你说，我们想听。”王冲说。 “从什么时候讲起呢？”郑忠像是自问。 “随你吧。”王冲答道。 “我先给你们讲个大概的事情吧！算是让你们了解一下背景，然后我给你们讲解精彩的细节，怎么样？”郑忠说。 “阿爸，你不用问我们，你会整理你的素材的。”紫兰笑着说。 “还是小丫头会哄人。好，我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的老家是黑龙江。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小时候学过武术。我从小很调皮，爱打闹。我脾气很暴躁，跟武术师傅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后，自以为是，我看到父母受到富人的欺负，总是想给父母出气。但是，有钱有势的人并不因为我学了武术就怕了，他们有打手。一次，我们镇子里一个土霸王，他竟然看上我的姐姐，要娶我姐姐过去当三姨太。我姐姐性情豪爽，跟我一样不畏权贵。 但是，姐姐的反抗没有用。父母胆小怕事，劝我姐姐依了人家，还规劝她，说虽然不是大房，但是嫁过去有吃穿的，也还不错。姐姐看见我父母都逼\\迫她，一时气不过，上吊死了。 土霸王看见我姐姐死了，不但不表示悲哀，不反省自己，还带着人去逼\\迫我父母，怪我父母没有看守好我姐姐，没有把我姐姐送到他的府上。说他已经给亲朋好友发了帖子，让他很没有面子。 我父母失去了姐姐，内心本来自责，又被土霸王逼\\迫，老实的父母也忍不过了，跟土霸王理论起来，结果，土霸王的打手把我父母打了一顿，我也被打倒在地上，还被他们踢了几脚。 我当时跟你们一般年纪，十六岁，我被他们踢了几脚还能挺过去。可是，我的父母在第二天就被死了。他们两人被打成了重伤，又病又气，如何受得住？ 父母死了，我的心里只有仇恨。在左领右舍和亲朋好友的帮助下，我的父母得以安葬。我心里想，这个仇如果不报，我也白活了。 几天后，我的伤好了。一个半夜，我偷偷地潜入了土霸王的家里，我用了阴招，把土霸王杀了。”郑忠说到这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紫兰赶紧给他倒满了酒。 “阴招？你用了什么阴招？”王冲问。 “阴招就是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招数，江湖上说的使阴招就是说不是面对面，偷偷地给人下套。我当时用了**香，还用了针刺。**香，王冲应该知道，你们山寨里下山去劫富济贫的时候，有时候可能也用这个。”郑忠看着王冲。 “我是听说过，但是，他们用了没有，我不知道。我认为你使的不是阴招，你只有这样才能杀掉土霸王，他们那么多打手，要不，你弄出动静来，不但杀不了仇人，自己的命也会搭进去。对了，针刺是什么？”王冲说。 “针刺的事以后慢慢跟你说吧！你说的没有错，对付恶人，这也不算是阴招。但是，终究不是凭着我的本事跟他们面对面的干，在江湖上，还是属于玩阴的。但是，我不觉得我卑鄙，我是铲除恶人！”郑忠说着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了。 “没错！对于那人的恶人，只要能让他死，什么手段都不为过。”紫兰说。 “我杀掉了土霸王后，逃出了本地，我反正没有家了。我四处流浪，每到一个地方，看见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在作威作福，欺压穷人。我想，自己如果有了枪，也就不怕那些为富不仁的人了。我就当了兵。 我会武术，新兵蛋子里面我很能打架，枪法也学得快，我被选到了部队的一个特殊机关。 这个机关是专门进行暗杀等特殊任务的。我进入这个特殊的组织后，没有直接执行任务，而是经过特别的培训，这里的培训是魔鬼般的培训，格斗，枪法，甚至炸弹的安装和排除，还有开车等都是要学的。 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半年后，他们又把我送到了英国去学习培训。到了英国，我才知道，在国内的培训只是小儿科。在英国的培训更残酷，不仅时间上安排紧凑，培训期间的格斗都是动真格的，很多人被打得几天爬不起来。即使被打得爬不起来了，也不会让你好好休息，还会让你学习英语、日语等，我就是在那里学习了几个国家的语言。 学员都是来自世界各地，我的记性好，学习语言能力很强，有些没有开设的外语语种，我跟着其他国家的学员学习，也很快能掌握。 一年后，我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不仅技艺大大增长了，自己的克制力也被训练出来了。我可以一个人呆在一个角落里，一整天不动，不说话。你们别看这个不是本事，这个才是本事。 比如说，如果让你去埋伏，去当狙击手，你也许会呆在一个地方几小时不动。如果是在山里伏击，狙击，遇到对手，谁先动，谁就先暴露了，谁就会丢掉性命。 第35章:一部杀人的机器 我毕业的时候，我的成绩很优秀。毕业回到本国后，我接受了几个任务，都是暗杀行动。 我发现，这个跟我当兵的初衷不一致，我暗杀的人，我说不清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没有权利追根问底，我像是一部机器，一部杀人的机器！ 有一次，我去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我发现我暗杀的人竟然是一个我很尊重的人，他为人耿直，对穷人也很好。 我那次暗杀下不了手，失败了。结果，我被关了禁闭，他们让我反思，我却越反思越觉得自己走的路有些不对劲。 几天禁闭后，上级把我放出来，问我想通了没有。我说，我想通了，我应该不折不扣地执行任务，不该问的不问！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任务。 上级以为我真的反省好了，又给我派任务，让我再次刺杀那个我尊敬的人。我表面上答应了，但是，我没有去执行任务，而是躲进了这个山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我知道，按照规矩，上级正在派人追杀我。也就是说清理门户。 我躲在这个山里不是怕死。我想，死，也要死得有价值。如果是充当杀人机器死了，不值得。 我如果是杀人机器，杀了好人，自己也就成了坏人了。我进山的时候，日本已经在东北挑起事端，听说那边有了抗日同盟军，我想去找抗日同盟军，那样，战死也值得了。 可是，我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带回了紫兰。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能丢下紫兰，不管她。我要把她培养成\\人。 好了，不说了，你们两人要学好本领。但是，记住了，学好本领不能充当杀人机器，不能好坏不分，如果小鬼子敢来这里，你们给我狠狠地打！”郑忠说着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王冲和紫兰知道，郑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他没有说具体的细节，只是把他的身世简单地说了说，他的故事，有很多传奇色彩，他不肯说细节，也许是伤疤被掀开了，痛得难受。 “阿爸，你放心，我们学好本领，一定做好人。”紫兰说。 “阿爸，你放心，我们学好本领，一定不会充当杀人的机器，我们只杀该死的坏人和小鬼子。”王冲说。 “你们能明辨是非，我也就放心了。好了，不喝酒了，有些醉了。”郑忠说。 “阿爸，我有个问题想问，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王冲还是忍不住想问。 “什么问题，你说吧！” “阿爸，你这么优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娶妻生子呢？我父亲只是一个匪首，还娶了我阿妈，我的阿妈还深深地爱着他。我想，肯定有很多女人爱着你。”王冲说。 “你说这个事呀！唉！一言难尽！好，我说给你听听吧！”郑忠接着开始讲叙他的爱情故事了： 我去外国培训，我刚到外国的时候，很多学员看不起我，但是，我不在乎，我昂首挺胸，刻苦训练，我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也赢得了女学员的欢心，一个英国姑娘深深地爱上了我。 这个英国姑娘名叫比阿丽特，她是贵族之女，金色的长发，大大的眼睛透着一点蓝色，高鼻梁，性\\感的嘴唇，身材优美而丰满，是一个难得的性\\感美女。 当时，她向我表示好感的时候，我不置可否。后来，我被她的热情奔放征服了，我们一起散步，谈理想，谈人生，无所不谈。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我没有想到，除了比阿丽特喜欢我，还有一个女学员也在一只暗恋着我，这是一个俄罗斯姑娘，名叫叶林花卡，她美得像一朵花，让人动心。 叶林花卡看见比阿丽特喜欢我，也许急了，她从暗恋走向了大胆追求，她跟我说，她愿意跟比阿丽特一起分享我的爱，言外之意，她愿意当小。她知道我们中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 我有些玩世不恭，觉得好玩。我说，行呀，你愿意的话就给我当小老婆吧！她想着我说的话，以为我真的让她和比阿丽特都当我的老婆，她心里还真的很乐意，她想，她说会好好地爱着我。 比阿丽特心里明知道跟我是不可能做夫妻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想，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曾经拥有，也是一生的幸福。她告诉我，她爱我，她常常翻来覆去地想我，想得我都睡不着。 我不知道比阿丽特的脑海里是不是真的总有我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飘动。但是，我知道，叶林花卡公开了对我的爱以后，我跟她单独散步的机会少了，我们都是三个人一起散步的。她当然很想跟我有单独散步的机会。 事实上真是这样的，只要有这样的机会，他都会主动抓\\住机会，了却自己的心愿。 这天，机会又来了。 吃过晚饭，比阿丽特发现叶林花卡被教官叫走了，她赶紧跑来找我，让我陪着她去散步。 我见比阿丽特单独来的，叶林花卡没有跟来，他有些惊奇：“怎么了？不是跟叶林花卡一起了？她放心你跟我单独出去散步了？” “她说她一会儿来的。怎么，你不想跟我单独相处了？”比阿丽特笑着问。 “没有。我是想，我们三个人已经习惯了，突然少了她，我竟然觉得有些不自然了。”我说。 “不自然了？原来不是我们两人单独散步的么？别想了，走吧！”比阿丽特说。 “原来我不知道她爱我。”我说。 “走呀！她不来就不跟我散步了么？”她看着我甜甜地笑着。 “怎么会？走吧。”我也笑了笑。 我们沿着河堤的柳树林走着，一会儿，比阿丽特挽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去树林里走走，里面的氧气更充足。” “好，我也想大口地呼吸树林里的空气。”我并没有拒绝比阿丽特，我也没有多想。 我们朝着树林里走了会儿，比阿丽特回头看看，见离开路面有些距离了，她突然围住我的脖子说：“郑忠，我要跟你深深地吻。” 第36章:痴情故事让人变 说实在的，她虽然开始就追求我，但是，我们并没有亲近过，有过吻，也是轻轻地表示下友好，没有什么深情地吻。 “这个，不好吧！”我看着月光下一脸灿烂的比阿丽特。说实话，我也想，但是，我知道，自己跟比阿丽特，是两个不同国家的人，毕业后，各自要回到自己的祖国，我不能给她承诺，我也就不想伤害她。我知道，关系一旦深入，比阿丽特以后会更加痛苦。 “什么不好？好！我说好！”比阿丽特说完堵住了我的嘴。 我感觉很好，但是，我又有些不安。我在这种复杂的感情里任由比阿丽特疯狂地吻着我。 热情奔放的比阿丽特发疯般地吻着我，让我都快窒息了。 我想挣脱她，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胜过了我的理智，我不仅没有推开比阿丽特，还开始回应着她了。 比阿丽特见我回应着她，更加疯狂了。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了，我知道，我快迷失了。其实，我不想迷失，但是，我又想让自己堕落！我当时处在了极度的矛盾之中。 她告诉我，她期待我对她施暴，对她攻击。 我感觉到了眩晕，我知道，再不退缩，我就真的要堕落了。我缩回了自己的手，离开了比阿丽特，说：“比阿丽特，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我爱你，我不在乎天长地久，我只在乎曾经拥有……”比阿丽特并不放弃。 “你太无耻！他说了不能跟你这样，你没有听见么？”叶林花卡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拿着比阿丽特的手一扭，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关节。 “叶林花卡！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坏我好事！”比阿丽特来了一个反擒拿动作，手直接插向了叶林花卡的脖子。 叶林花卡和比阿丽特开始了擒拿和反擒拿的格斗，两人很快在树林里格斗了起来。我反应过来，我看着两个女人跟在训练场上一样格斗着，只是，招招狠毒，我有些慌神了。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树叶纷纷落下，精彩而惊险地格斗表演，却只有我一个观众。我这个观众并没有心情欣赏，有的只是担心。 “你们两人别打了！给我住手！”我大声地喊道。 两个女人却像两头发怒的母狮，并不理会，她们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你来我往，都想制住对方。 “你们两人打吧！我走了！我看谁能！以后，我再也不陪着你们两人散步了。”我制止不了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我学着耍赖的孩子那样，说着无奈的话。 我没有想到，我的耍赖，我无奈的语言竟然起作用了。两个女人竟然停止了打斗，两人都朝着我跑过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都笑看着我。 “你们不打了？”我木讷地问。 “不打了，怕你真的不理我们了，不陪着我们散步。”比阿丽特笑着说。 “你别虎着脸，我们不是听你的话了么？”叶林花卡笑看着我，她的心里也许在想，“好你个比阿丽特，背着我搞小动作，以后我有机会，我也会这样，我会比你更疯狂！” “你们其实都挺可爱的，这样多好，我说了，我们只是同学，开心才好，你们老是跟仇人一样的，我可怎么跟你们相处？”我说。 “哼！只是同学，刚才你们两人都那样了！刚才你们做的事，也是同学之间该做的事？”叶林花卡心里不服气地说。 “叶林花卡，你别含沙射影的，我们在树林里，不过是表示下亲近，又没有上床。你不服气，你现在当着我的面跟他亲近下，我也不会吃醋的。”比阿丽特看着我，装着很随意地说。 “看看，看看，你们两人又来了。我前几天跟你们说了，我说把你们当大小老婆，只是玩笑。”我说。 “我们也是说着玩的，怎么不让我们开玩笑？”比阿丽特说。 “行，说着玩就好。”我说着朝着河提走去。 比阿丽特和叶林花卡在我的左右，跟我一起朝着河提的小路走过去。 “叶林花卡，教官喊你去他办公室干什么了。”比阿丽特看着叶林花卡问。 “还能干什么？他喜欢我，想追求我吧！”叶林花卡故意说。 “真好，有人喜欢，感觉就好，何况是教官，叶林花卡，是不是？”比阿丽特笑着说。 “是呀，可是，我不喜欢他。”叶林花卡看着我，“我跟你一样，喜欢他。你不是也不喜欢教官，只喜欢他么？” “别跟我说教官！我讨厌他。”比阿丽特说。 “哦？你是不喜欢教官黑黑的皮肤？他皮肤虽然黑，但是，可以衬托出他的牙齿呀，他的牙齿看着不是很雪白么？你跟他亲近的时候，可以用舌头在他雪白的牙齿上扫动呀！”叶林花卡笑起来。 “你喜欢，你去亲他吧！你去亲他了，把他让给我。”比阿丽特说。 “你做梦吧！我才不会把他让给你，我要跟你争到底！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叶林花卡说着挽着了我的手。 “看看你们两人，又争了。不许这样了。”我怕比阿丽特生气，我也牵住了她的手。 “郑忠，你嘴上说让我们别吃醋了。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受用的，有两个女人争着喜欢你，感觉一定很好吧！”叶林花卡说。 我想，叶林花卡说的是实话，我心里还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嘴上说：“说什么呢？你们两人这样，我累，知道么？” “真心话么？我看你说这话脸红，骗人吧！”比阿丽特说着用手指在我的手掌心上轻轻地挠了挠。 这个比阿丽特，还真是，又搞小动作了。他还真是很懂风情的，她大胆奔放，热情如火。 “郑忠对我们两人都没有真心话，可是，我们两人怎么就甘心受骗呢？女人爱男人是不是太盲目了？”叶林花卡歪着头看着我说。 “哼！你这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表现么，你是说你很爱他，不在乎他怎么对我们吧！”比阿丽特反驳说。 “是呀！女人爱上男人的时候，变成了傻\\子！我也是一个傻女人，在小高面前，我甘愿当傻女人。”比阿丽特接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37章:树叶飞镖青草箭 我看着两个外国女人，故意用英语调侃着说：“好了，你们两人都很可爱，但是，我没有福气消受你们两人，我怎么能同时消受你们两个这么美貌的女人？” “为了你，我们都陪着你说中国话，你反而说起英语来了。”叶林花卡笑着说。 “得了，你们在我面前不许太亲近了，要不，我会跟叶林花卡一样，承受不了的。”比阿丽特说。 “好了，不说这个话题。我们说说训练的事吧！你们说教官是不是有些冷酷无情？”我说。 “教官的确是很值得敬佩的，但是，他不可爱。”尼克拉米斯说。 “教官不冷酷无情就是对学员的无情，越是冷酷无情，其实是越有情。”比阿丽特说。 “比阿丽特，你真这么认为？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说。 “我说的话不是有道理，而是真理。”比阿丽特说。 “哼！还真理。你以后就嫁给一个冷血动物得了！”尼克拉米斯说。 “尼克拉米斯，你可别偷换概念呀！教官怎么能跟恋人和爱人划上等号？我说的是训练，严格了，以后就会少流血，减少牺牲。你怎么又说到了男人跟女人的那些事上了？”比阿丽特说着又在我的手心挠了挠，还歪着头看着我。 这次，比阿丽特的小动作被尼克拉米斯发现了，她大声喊道：“比阿丽特！你真无耻！当着我的面也敢搞小动作！” 尼克拉米斯说着发起了攻击，两人又打起来了。我看见她们打起来了，又故伎重演，可是，我发着脾气走了，她们没有跟来。 好一会儿，我不放心，返回去，发现她们两人都躺在了草地上，一个人的脚断了，一个人的手断了。我知道，出大事了，我想，我们三个人都会被中断学业了。 可是，她们两人没有牵扯到我，两人都把责任承担了过去。她们两人被开除了，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养伤了。 我觉得太对不起她们两人了。从此，我不再跟女孩子谈感情，玩笑都不开的。 郑忠说到这里，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紫兰被两个外国女人对爱情的追求感动了，她忘记了给她的阿爸倒酒。王冲还沉浸在他阿爸的故事中，他竟然想象着两个异国风情的女子，不能自拔。 “紫兰，给我倒酒。”郑忠看着着两个傻孩子说。 “阿爸，别喝了，你真有些醉了。”紫兰说。 “不能喝醉了，阿爸。”王冲也劝。 “你们看我很醉了？没事，再给我倒杯酒，喝了这杯，不喝了。”郑忠笑着说，好像刚才说的故事跟自己无关一样，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紫兰给他倒了酒，说：“你说的，只能这一杯酒了。” “好，我今天晚上只喝这一杯酒了。明天开始，你们两人要开始正规训练了，来，我们一起干了。”郑忠说着跟王冲和紫兰碰了碰酒杯，三个人一饮而尽。 三个人酒足饭饱后，说笑了会儿，各自休息。 郑忠躺在床\\上，想着两个异国女子。他内心里很痛苦，他只是没有在两个半大孩子面前表现出来，他能藏住自己的内心活动。他自责着，他认为自己害了那两个可爱的异国女孩。 紫兰也躺在床\\上想着问题，她想，阿爸难怪不娶妻，原来是因为自己伤害过两个女孩。但是，他不应该时时自责，把这个当作包袱呀！她的这一想法，让她以后生出很多故事来，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王冲听了郑忠的爱情故事，他的内心似乎被触动了。 王冲以前一点不懂得男女之间的情感，听了郑忠的爱情故事后，他似乎一下子变了，似乎还有了渴望爱情的感觉。 郑忠没有想到，自己醉酒对爱情的细节讲叙，让两个半大的孩子都发生了变化，以至于，王冲跟紫兰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了原来的随意。 第二天，郑忠开始带着王冲和紫兰进行正规训练了，他们两人在郑忠的教导下，快速地成长起来。 王冲的技艺一天一个样，他刻苦好学，肯吃苦，完全没有半点花花公子的样，他的吃苦，让紫兰再也不叫他花花公子了。 半年后，郑忠开始给他们两人传授“针刺”独门暗器。郑忠告诉他们两人，“针刺”这门暗器，他原来是学过，但是，那时候的威力不大，只是用于身体接触时暗杀，现在，他却能百步穿杨一样，使用起来像是流星雨，威力很大，也不仅仅是对付一个人了。 而且，“针刺”之所以能见血封喉，三秒毙命，是因为针头上有自制的独门毒药。这种毒药，只有先服用了解药，才能避免一死，安然无恙。 郑忠在教两人“针刺”独门暗器之前，让他们两人先吃了三天的解药，说以后针刺万一划破了自己的身子，也没有关系了。而且，这种解药吃了后，一辈子都可以化解“针刺”的毒性，让他们两人放心。 王冲和紫兰尽管悟性很高，但是，学起“针刺”这门暗器来，却是很费力，他们先练习了半年，也只是达到飞出一针的功力，而郑忠却能天女散花一样，一出手，就是六针齐发，同时取六个人的性命。 郑忠说，你们要达到我的功力，起码要练习两年以上。 三年后，王冲已经超过了紫兰。 而且，王冲和紫兰学会针刺的同时，还发扬了广大。他们两人在特定的“针”的时候，可以拿树叶和青草当成武器，而且，得心应手。 树叶是他们随手的飞镖，青草则是那种长形状的羽毛草最佳了。他们会用草中间的那根茎当成箭，两边的叶片当成弓。 树叶当飞镖，青草变弓箭。这个，成了她们的独门绝技。郑忠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演都不由赞叹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 这个时候，两人都十九岁了，他们长高了，也长大了。 紫兰是越大越漂亮，身材也好，上身丰满，臀?部圆?翘，眼睛大又亮，鼻子更挺立了，他是典型的中国式美女。 王冲也长成了高大的帅小伙子，他英俊潇洒。 但是，奇怪的是，紫兰却一直对他没有感觉，尽管王冲很喜欢她，郑忠也想撮合他们，她却对王冲不冷不热，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 紫兰在心理素质方面已经跟郑忠一样，很会藏住自己的心思了。郑忠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对王冲不上心。直到有一天，自己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才知道，紫兰自从听了自己的爱情故事后，心里竟然有一个奇特的想法！ 第38章:女扮男装 端午佳节这天，郑忠让王冲去抓只野兔回来，顺便能再弄点别的野味更好。王冲当然想弄点好的野味孝敬阿爸，他领命而去，并嘱咐紫兰在家好好地侍候阿爸，紫兰笑着说：“你去吧，除了野兔，最好还抓一只野鸡回来。我给你们炖着吃，给你们补补身子。” “好，野兔肯定能弄到，野鸡，我费点心，也给抓一只回来。”王冲说着出门了。 紫兰看见王冲走了，她回到自己的那个小木屋里，拿出镜子，看了看，她看见自己饱满的胸，脸蛋儿不由红了。 紫兰开始一直是绑着胸的，也就是过年后才用了胸~兜，想不到自己这样打扮后，两个男人看自己都不敢那么大大方方了。 紫兰知道，自己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要不，心里老是想着身边的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比自己大多了，自己还一直叫他阿爸，自从自己戴上胸\\罩后，几乎不喊他阿爸了，不知道他感觉出来没有。 紫兰想到这里，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番。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心思早在三年前听他的爱情故事的时候就播下了种子，直到现在才生根发芽，自己有了明确的感觉，她确信自己是爱上了郑忠这个成熟的男人。 紫兰觉察到自己爱上了郑忠后有些害怕。她知道，自己是一直爱着这个男人的。但是，以前的爱跟现在的爱是不同的。以前是对父亲那样的深深地爱，那种爱里面更多的是尊敬。 现在的爱，是爱情了，这种爱里除了崇拜，更多是刻骨的爱，这种刻骨的爱，有种一种痛，她知道，这种痛会加深，如果被拒绝，她会痛不欲生的！ 紫兰梳妆好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胸更挺了，领口也有些敞开，露出一片白来。她想，自己应该不比故事中的两个异国风情女逊色吧！ 紫兰走出去，看见郑忠正坐在凳子上看书，她倒杯茶，走到他的身边站着说：“看得那么认真呀！给你倒茶了，喝杯茶吧！” 郑忠抬头看了紫兰一眼，说：“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喝。” “不要嘛，我让你现在喝。”声音柔柔的，但是，她一直没有喊出“阿爸”两个字来。 “你这个丫头呀！还是这么任性。”郑忠接过了茶杯，慢慢地喝起来，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书。 “喝茶还看书？这书就那么好看，比我还好看么？”紫兰坐在了郑忠的身边，抢过了他的书。 “你这个丫头，怎么老是这样？”郑忠侧头看着紫兰，目光在她的胸前扫了一眼，离开了。 “你别总喊我丫头，你没见我长大了么？” “你长大了在我眼里也是丫头呀！女儿在阿爸眼里永远都是小丫头。”郑忠笑着说。 “我不是你亲生女儿，你不能总把我当成丫头。我……”紫兰低着头，双手交叉着，搓\\着。 “你这是怎么了？还不认阿爸了？” “我，我长大了。我爱你，不是女儿对父亲的那种爱，你明白么？”紫兰的手不停地搓\\着，脸儿绯红，她想，自己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几岁的时候就跟着我，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郑忠笑着说。 “你一直把我当成亲生女儿，只是当着，不是真的。我已经大了，我知道，我的心里不再把你当成自己的阿爸了，我把你当成一个值得女人爱的男人，我真的喜欢你，爱你！”紫兰说着像几岁的时候那样，把头靠在了郑忠的肩膀上。 郑忠没有推开她，他放下了茶杯，看着紫兰，说：“紫兰，你把头拿开，看着我，我跟你说。” 紫兰以为郑忠并不拒绝自己对他爱的表白，他坐直了，大大的眼睛看着郑忠，她并不害羞了，她跟他太熟悉了，害羞只是开口的瞬间，一旦挑明了，她大胆地面对，大胆地抓\\住自己的爱情。 “紫兰，我跟你说，你还年轻，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或者说，你还不懂得爱情，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而且，你对我的这种感情，不是爱情，只是一种恋父情结，你是怕长大了要嫁人，失去父爱。你……” “不！我对你的爱是爱情！你不要给我说这些，我爱你！真的爱你！”一向敢作敢当的紫兰一旦把话挑明了，她没有顾忌，她打断了郑忠的话，抱住了他，贴紧了他。她想，两个异国少女热情奔放，我不会输给她们，我也热情奔放，我要燃烧我爱的男人。 “别胡扯！你怎么可以这样？女孩子要自重！”郑忠推开了紫兰，声音很严肃。 紫兰被推开了，她没有想到，郑忠不仅拒绝了自己，还说这么重的话。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不自重了？是自己犯贱了？怎么可以这样说！ 紫兰看着郑忠发呆了三秒钟，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跑出去了。 郑忠很想喊住她，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半点幻想和希望，自己不能再犯以前的错，他抱着头，坐在凳子上，他知道，紫兰肯定很痛苦，但是，这是暂时的，自己如果不果断，后果会更严重。 紫兰出门后，一路狂奔，她朝着山下跑去。郑忠没有想到，紫兰会直接下山，他以为紫兰不过是跑出去透气，过几个小时也许就没事了。 紫兰跑到了山脚才放慢了脚步，她想着郑忠说的话，擦了擦眼泪。她知道，义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自己是没有希望的了。她想，自己爱着的男人既然不会跟自己恋爱结婚，自己在他的身边，会更痛苦。 紫兰决定独自下山进城去开始新的生活，忘掉自己的爱情。她想，自己不能跟两个异国女子那样，死皮赖脸地缠着男人，她们两人缠着男人又怎么了？还不是自残了么？ 紫兰一边想着心思，一边走着。她就这样进了城里。 到了城里，紫兰想了想，自己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虽然是有功夫，但是，总归爱惹是非，不如女扮男装。 第39章:心在痛 她决定要女扮男装了，摸了摸口袋，没有钱。这个改装当然要花钱买衣服等了，她正发愁，看了看手上的玉镯子，她决定当掉玉镯子。 紫兰当掉了玉镯子，买了男人的服装，化妆打扮成了男人，她把可爱的胸又束紧了，她束胸的时候，看着胸，心里说，对不起，我不能展示你的魅力了，人说，女为悦自者容，我深爱的人不悦我，我只能这样对待你了。 打扮停当后，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城市多有不便，说不定郑忠和王冲很快就会下山来找自己的。 对，去别的城市。她朝着火车站走去，还好，那个玉镯子是值钱的真货，买了服装，还有余钱。 紫兰搭上了远去的火车。 火车开动后，她强迫自己别想多了！她知道，再不放松自己，老想让自己心烦的问题，自己的精神都会奔溃的。 可是，她闭上眼睛根本无法入睡，她还是想着郑忠对她说的那些话，想着自己的爱情被他无情地扼杀了。 紫兰为了不让自己再想那些令人烦恼的问题，他只好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外面飘过的风景。此时，紫兰发现，已经到了傍晚了。 看到傍晚的景色，紫兰的心情更是莫名地糟糕了！她想，自己的人生刚开始，不能跟这傍晚的景色一样，朦胧着，自己是不能迷糊着过日子的。 黄昏很快过去，车外已经漆黑，见不到外面的树木和庄稼了。车里的人也都开始靠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 紫兰看到车外漆黑的夜，她跌进了悲哀的泥塘。她不知道，自己外出，是不是跟曾经养育过自己的人，又是自己深爱的人永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去哪里，去干什么？她的人生就像是浮漂，没有定所。 紫兰虽然处于极度的悲哀和伤感中，但是，她知道，她外逃的最大目的是心里承受不了自己深爱的人对自己说的话，她认为郑忠的心中把她当成了不自重的女孩子。 紫兰将目光收回来，不再看外面漆黑的夜。她看见司机在聚精会神地开着车。紫兰想，郑忠跟自己谈人生，谈理想。其实，人生真没有什么意思。 比如这个司机，很多人以为他开着火车，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会看到很多美丽的风景，却不知道他的旅途有多么的寂寞。 比如我紫兰，如果是在穷人的眼里，或者在一些没有自由的人眼里，我能在那个世外桃源的地方，自由自在，吃着野味，逍遥自在，好不潇洒。却不知道我会被自己深爱的人伤害，内心在滴血。 紫兰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心里的灰暗压住了阳光。她甚至有跳车自尽的想法。只是，她怕求死不能，反而残废，更是受罪。 紫兰想到跳车，心里突然疙瘩了一下，怎么这么没出息了？你是成年人了，还受不住一点爱情的挫折？睡觉吧！睡醒过来，太阳转眼就出来了！说不定很快就忘记痛苦了！ 紫兰闭着眼睛睡起来。竟然也迷糊着睡着了。 “快到站了！”有人喊起来。 紫兰睁开眼睛，用手擦了擦眼皮。 车里顿时变得嘈杂起来，有的人已经站起来，开始拿行礼。当然，也有的人，只是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拿起行礼放在自己的腿上，继续坐着，他们是想等待大多乘客下车后，才站起来下车。 紫兰虽然偶尔到过城市，但是，她从来没有坐过火车，别说火车，别的车她也没有坐过。她赶紧站起来，一手抓着座位。 车进站停了下来。大家开始下车，紫兰看看自己座位里面的一个老人竟然还在睡觉，她推了推他，说：“大\\爷，下车了！” “知道。”老人应答一声，睁开眼睛，却不起身，“下车的时候走在前面，太人多。” 紫兰见老人并没睡着，自顾移步到了车的过道。 紫兰下车后，几个人围过来，纷纷问他去哪里，要不要坐人力车。还有几个妖\\艳的女人围过来，向她介绍住宿，并说床铺舒适，如果想轻松，可以提供最周到的服务。 紫兰一一回答，说自己不要坐人力车，不住宿。此时，紫兰才知道，老人迟下车能减少很多麻烦。 紫兰好不容易走出了包围圈，朝着车站外面走去。她想，自己怎么能不住宿？只是，越是热情地招呼，自己越是不放心住。 紫兰站在车站的出口，看到人来车往的，她一时竟然没有了主意。住宿，找旅店吧！ 紫兰抬头四处看，车站旁边倒是有好几个住宿的地方，都该挂着招牌。她朝着一家旅店走过去，进门。 紫兰来到一张桌子前，看见桌子后面有一张小床，说是小床，其实是架起几块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人。紫兰说：“住宿。” “刚坐车到的吧！”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掀开被单，脚踏进拖鞋，站起来。 紫兰问了价格，交了钱，跟着中年男人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她看了看小房间，虽然不是很亮堂，但也还干净，跟山里的小木屋比起来，要干燥些。 紫兰想到小木屋，既然想到了郑忠和阙王冲，他们两人怎么样了？他们两人下山找自己了么？ 阙王冲抓着野兔和野鸡回到木屋的时候，没有见着紫兰，他问：“阿爸，妹妹呢？” “你妹妹出去玩了，一会儿会回来给你炒菜的，她说了，炖野鸡肉给你吃，让你补身子的。”郑忠以为紫兰会回来，可是，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回来。 “阿爸，没么怎么还不回来？”阙王冲又问了。 “他不回来，我们不吃饭了？你做菜呀！”郑忠有些不耐烦了，他的心里也烦着呢！他在想，这个丫头去哪里了呢？她难道斗气下山了？她即使下山了，一时也找不到她，让她自己冷静下也好。 只是，这个端午佳节，她一个人不敢当孤单么？郑忠想着抱着她回来的时候，她才是七岁多，他的心隐隐作痛。没错，他的心里，紫兰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以答应她的要求？ 第40章:有缘是兄弟 王冲看着阿爸脸色不对，他不知道紫兰究竟怎么了，又不敢问得太多，他只好自己开始做饭菜。这些活，他早学会了。 做好了饭菜，他们等到太阳下山了，紫兰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哪里知道，紫兰这时候已经在火车上了，她看着外面的夕阳，心情比他们更糟糕。 “不等她了，吃饭吧！”郑忠料定紫兰是下山去城里了，他想，这个时候怎么找到她？让她受苦一夜吧！明天再去寻找她。 紫兰住进旅馆，王冲和郑忠已经下山寻找她了。但是，他们的寻找只能是徒劳。 紫兰在火车上几乎没有睡熟过，她有些累了，但是，她在山里养成了每天洗澡的习惯。她想，再累，还是先好好地洗身子。 紫兰洗了身子后，却没有了睡意。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把自己的身体丢到了床\\上。 紫兰在旅店住了一夜，出门走了走，她很想找点事做，这样，可以暂时解决吃睡的问题，可是，她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工作，临时的都没有。 一个老板告诉她，要想找事做，应该去临近的城市，那个城市叫做金桂，那里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城市，流动的人多，容易找到事做。 紫兰只好又去了火车站，她要去金桂。 紫兰到了火车站售票的地方，看见排着长龙，她心想，这买票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但是，难等也得等吧！她只好站在了长龙后面，耍起了龙尾。 队伍缓缓地前行，好不容易快轮着紫兰了，前面只有两个人了，她的心里开始放松了，长长地舒了口气。 谁知道，自己前面的人刚拿着票，有个年轻人却挤了进来! 紫兰一看，这个年轻人穿着短袖衣服，他的手上竟然还画着一条龙儿！紫兰心里不服气了，你是地痞不成？紫兰用膝盖顶了下年轻人：“干嘛插队？” “我插队了吗？你怎么顶\\我？过会儿让你好看！”年轻人瞪着眼珠子。 紫兰想，打架我还怕你不成！她一把抓了他的后衣领：“你明明插队了，还不认账？” “你抓她衣领干嘛？想打架？快松手，要不，你半天都买不了票！”栏杆外面又有一个年轻人抓\\住了紫兰的衣领。 “对呀，吵架了，怎么买票？先买票，再跟他们计较。”紫兰这样一想，松开了手，放开了前面的那个年轻人。栏杆外面的年轻人人也松手，放开了她。 紫兰前面的人买票出去了。紫兰刚把手伸进去交钱，想说清楚自己买去什么地方的票。颈部上受得狠狠地一击！ 紫兰回头，打她的人早朝着外面跑了。紫兰要买票，不能追，忍着痛，买了票。 紫兰出了栏杆，朝着大门边走边看，她心里想，让我逮着你们，揍死你们两个王八蛋！ 紫兰出门了也没有看着两个年轻人的影子。 “小老弟，别看了。刚才打你的两个人是票贩子。你看见他们也不能跟他们斗，你会吃亏的。他们有一队的人。”一个中年男人对她说。 “你看见他们打我了？” “我看见了。怕你吃亏，我刚想叫流动巡逻兵来，他们跑了。”中年人说。 “哦。谢谢你。”紫兰看了一眼中年人，见他面相老实憨厚。 “谢什么呀？我又没有帮上你。”中年人说。 “你有助人为乐的心就不错了。”紫兰朝着他笑了笑。 “这个世道还乱的很，我看你是还年轻，还在读书吧！小老弟呀！当心点。现在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你最好不要惹他们。”中年人说。 “他们太无法无天了？我碰着他们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们！”紫兰说。 “小老弟，读书人别急躁。你还是算了吧。出门求平安吧！你买的什么时候的车票？” “上午的没有了。买的是下午三\\点的。”紫兰看了看手中的车票，将车票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里面还有些零钱。 “下午三\\点？还早着呢！小老弟，吃了中饭还可以休息会儿。”中年人关心地说。 “是呀！不过，吃了中饭，只能来这里候车了，在候车室休息。”紫兰说。 “常来这里么？我经常出差办事的，有时候急了，就从刚才打你的那些票贩子手里买票。他们代替人买票，捞取手续费，他们总是插队的。”中年人似乎对情况很熟悉。 “你这次去哪里？几点的车？”紫兰问。 “我去金桂，也是下午三\\点的车。你去哪里？”中年人跟紫兰像熟人一样，他看着紫兰问。 “我也去金桂。我们一辆火车！”紫兰笑着说。 “有缘。我们两人有缘啊！”中年男人笑起来。 “是呀！五湖四海皆兄弟，我们是有缘的兄弟。”紫兰说。 “中午我请你吃饭。随便吃点儿。好不？” “这怎么好意思？”紫兰觉得中年人很豪爽，自己是女的，他却很是对自己的脾气。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一起吃个便饭，聊聊天，时间过得快。要不，旅途寂寞！”中年人笑着说。 “好吧。你还别说，我起来站队买票都要了好些时间了，这会儿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紫兰说。 “走，点菜去。我们兄弟喝点小酒，聊聊天儿，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年人笑着说。 “好。这里你熟悉，去那家饭店？”紫兰问。 “随便找个吃饭的店子吧。周围吃饭的地方可多了。不过，车站附近这些太贵了，也不好吃。我们出了车站门，你看见哪个饭店的牌子喜欢，我们就去哪里吃。”中年人笑着说。 “好吧。走。”紫兰很干脆。 两人出了车站，紫兰指着一家饭店，说：“那家饭店怎么样？你看那个名字，挺雅致的。” “嗯。清香阁。名字不错。走吧。”中年人说着直接朝着“清香阁”走去。 两人进了清香阁，服务员拿来了菜单，笑着递给了中年人。 中年人将菜单递给紫兰，笑着说：“小弟，你想吃什么，你点菜，我付款。我的包放在这里，你看着点，我去方便下。” “好，你去吧。”紫兰结过了菜单。 第41章:钱也被他骗走了 中年人出来的时候，紫兰点了两个菜。他一看，说：“两个菜不够，加两个，继续点。” “你点吧！你喜欢吃什么，你加两个。”紫兰笑着说。 “好吧。我再点两个菜。”中年人说完很快加点了两个菜。 紫兰站起来说：“大哥，我也要去方便，有点急了。我的包你看着点。” “放心去吧，没事的。”中年人笑着说。 紫兰将包放在了自己坐的凳子上，走了。 紫兰憋了一上午，小解后，感觉舒服多了。她洗洗手，出来了。 紫兰出来找自己的座位，竟然一眼找不到了。她没有看见那个大哥，当然一下不敢确定自己的座位了。 紫兰定神了会儿，发现了自己的座位。可是，桌子上坐着的不是认识的大哥，而是一对年轻男女，像是恋人。 “请问，原来坐在这里的男人呢？”紫兰问。 “什么男人？我们进来的时候，这张桌子空着的。我们刚点完菜。”年轻的小伙子看着紫兰说。 紫兰心里疙瘩了一下，赶紧走到了服务台前，请问：“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呢？他怎么不坐那里了？” “你还问我？我以为你们点菜后不管了！你们另外找张桌子吧！菜还是要原来那些菜么？”服务员问。 “我跟那个人刚认识的。我的包……我的包里还有我换下的衣服！莫不是……”紫兰心里着急了，自己的女装换下后就打包了。 “什么？你们刚认识的？刚认识的人，你怎么那么相信他？是不是他说请你吃饭，你就相信他了？唉！占小\\便宜吃大亏啊！你肯定是被骗了！你呀！从来没出过远门？”服务员看着她，脸上有了同情。 几个食客看着紫兰，摇了摇头，纷纷议论起来。 紫兰听见有人同情，有人讥讽。 紫兰不好意思了。她摸\\摸自己的衣服口袋，还好，车票在衣服袋子里，剩下的几个零钱也没有放在包袱里，那人偷走自己的包袱，发现是一套女装，他会怎么想？ 紫兰拿出零钱看了看，问服务员：“我肯定找不着他人了么？” “还能找着人？你找着巡逻人帮你都没有用！”服务员说。 “我点一个便宜点的菜吧！钱也被他骗走了。”紫兰说。 “你还有钱么？拿钱出来看看。别吃了白食，再跟你吵闹也没有意思。”服务员说。 紫兰拿出口袋里的零钱给服务员看了看，心里想，虎落平阳被犬欺，分钱难道英雄汉！ 紫兰吃了饭，付钱后发现自己身上钱更少了。她心里涌\\出了一阵悲哀，心想，难不成我又回到了十年前，要当乞丐了？ 紫兰又想起了“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话来。她想，自己不是英雄，也算是女中豪杰了吧！幸好车票已经买了，只要到了金桂，自己能找到事做，就不怕了。 紫兰这样想着，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紫兰自己倒了杯水，在饭店里坐着，她想，时间还早，去候车室呆着还不如在这里多坐会儿。 紫兰这样想了，喝口水，坐在凳子上，看着饭店的大门，看进进出出的人儿。 “你吃完饭有些时间了，你想喝水，请你喝了水让出这张饭桌，好么？”服务员走过来，看着紫兰说。 紫兰看着服务员，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她端起水杯，一口喝完水杯里的水，走出了饭店。 狗眼看人低！紫兰走出饭店后，在心里骂了一句。 紫兰埋着头，朝着车站走。过马路了，她心里还想着被奚落的事。她的心情又极度地悲哀起来！ “你找死呀！怎么走路的！”紫兰听见骂声，抬头一看，一辆小车停在了自己的身边，司机探出头骂道。 自己想着心事，没看路走，怪谁？他没有撞到自己就不错了。但是，紫兰受不了骂，她盯着司机，回了一句：“姑奶奶就是找死来的！你压死我呀！” 紫兰回骂后，自知说漏了嘴，好在人家是在车里，没有时间跟她计较，虽然听着她说姑奶奶觉得稀奇，还是开着车走了。紫兰继续朝着前走着。 “神经！男人自称姑奶奶！原来是一个神经病！”司机开出了一段距离，想着刚才紫兰的回骂，他对着车里的人说。 紫兰进了车站的门，抬头四处看了看，她突然看见了“手龙”，也就是手上画着龙的人儿。 紫兰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了！她想，你插队，还联合人骗走了我的小包，我可逮住你了。 紫兰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后衣领，扭转他的同时，大声地骂道：“你敢插\\我的队，还联合人骗我的钱财！” 紫兰这次很注意，没有说出“姑奶奶”三个字来。她压抑久了，跑下山来，性情大变了。 可是，紫兰骂完，眼睛却发直了！她赶紧松开了手！ 紫兰的脸上挨了一拳，那人骂道：“你干嘛乱抓人？还骂人！”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紫兰捂着被打的脸说，她知道自己冤枉人了，自己只是看见他的手上画着“龙”。 “认错人了？什么意思？”年轻人看着紫兰，没有再动手。 紫兰说了缘由后说：“我心急了，只看见你手上的龙跟那个人的一样，想不到，弄错了。” 年轻人看了看紫兰：“算了。你抓我了，我也打你了。扯平了。” “好，算扯平了。”紫兰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自己错在先，挨打了，自认倒霉。 假“手龙”走了。 “打架的人是你么？为什么打架？跟我走一趟！”两个巡逻兵站在了紫兰的身边。 紫兰看着巡逻兵，心里想，你们这些狐假虎威的王八蛋，人家插队的时候你们不管，姑奶奶的钱包被人骗了你们不管，姑奶奶误打了人，你们倒挺快的。 “我没打人呀？我打谁了呀？你们看见我打架了么？跟我打架的人呢？”紫兰没好气地说。 “有人说你跟人打架了！打出事来，你就会蹲牢房，你家里也跟着受苦！打架没？”一个人问。 第42章:倒霉透顶 紫兰不想跟他们扯芝麻，说：“没打架呀！一个朋友，两人逗着玩，他打了我一拳。怎么，要不我叫我朋友来？” “没打架算了。人家急着告诉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巡逻的人说着走了。 “哼！为了我好？好你的头啊！我的包袱都让人骗走了，还被\\插队的人打了！你们真负责的话，治安能这么差么？”紫兰朝着候车室走去，小声嘀咕着。 “小弟，中午要不要休息会儿？很便宜的，要不了几个钱。你想快乐，也行，另外加点小费就可以了。”一个三十多的女人挡在了紫兰面前，满脸地笑。 紫兰看着她的笑脸，又看着她的两座小丘儿，紫兰笑着说：“几个钱？多少钱？我买面包都没有钱了，能赊账么？” 紫兰故意学着流里流气的了，她想，这些本地人都欺负外地人，我学着流氓的样子，看你们还欺负？ “小弟，哪里有干那个还赊账的？这样吧，看你长得帅气，年轻，给你优惠，八折，怎么样？”女人笑着说。 女人以为紫兰是男青年，经不住诱\\惑，笑起来竟然显出一点妩媚来。 “不。如果赊账，本少爷就玩会儿，不赊账，别说优惠，一个子儿我都不玩。”紫兰看着女人的媚\\态，笑着说。 “你这个小弟，逗我吧！。”女人笑着耸了耸肩。 “知道逗你呀？算了，不跟你逗乐了。我赶时间搭车呢！”紫兰说着朝着候车室走去。 “穷小子！想开心，舍不得花钱！赊账？哼！你想让老娘白送给你？你年轻帅气我也不能白送！不仅耽搁老娘挣钱的时间，老娘也懒得脱\\裤子！”女人朝着紫兰的背影说。 “你这个臭婊子！姑奶奶没钱了！姑奶奶有钱让你脱\\光给我看！然后告诉你，我是女的，气死你！”紫兰在心里自我解嘲说。 紫兰走进了候车室，她看候车室里人还挺多的，好不容易找个座位坐下了，她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看书报么？来份书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 紫兰睁开眼，扫了一眼女人。 “很好看的，打发旅途寂寞吧！”女人把书报朝紫兰的眼前送了送。 紫兰看见了亮丽的美女照片，露出还很多的，那个也大，也饱满，她在心里说，比我的大多了！她这样想着，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胸。 紫兰不想跟这样挣小钱的劳动人调侃，怕耽误她挣钱的时间，她看着女人，很简单地一句话，两个字：“不买。” “不买？小气吧！几文钱都舍不得花！”女人丢下一句话，走了。 女人走了，紫兰却站在那里发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为她着想，反倒被讥讽。 紫兰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又骂了一句：姑奶奶怎么这么倒霉？没钱，自己的尊严都丢尽了！ 紫兰心里骂完，转身朝着一个座位走去。她刚到一个座位前，后面快步过来一个人，占了座位。 倒霉！紫兰心里说。 紫兰开始寻找别的座位，却看不见空位。紫兰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发现了空座位，她走过坐下，发现邻座是一个皮肤病患者，她是一个女人，面部很难看，看一眼都恶心。 紫兰站起来，心里又骂一句：真是倒霉透顶了！难怪人家宁愿站着也不坐！ 紫兰想，这样的女人，看一眼，晚上再怎么漆黑，男人也不敢碰呀！王冲还跟自己开玩笑说，找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长相并不重要，吹灭了灯，都一样的？真是混账话！ 紫兰想到了王冲，当然想到了山里的两个男人，他们两人怎么样了？会不会一起在城市里转着，再找自己，他们找不到自己，着急么？ 能不着急么？最着急的不是郑忠，他知道，紫兰有一身的本事，自保是不成问题，只要不遇到绝顶的高手，或者军队，她是安全的。 但是，王冲却不一样了，他急得吃不下，睡不好。郑忠看见着急，让他带了钱，一路寻找紫兰，他也想让王冲找到紫兰，跟她好好地过日子。 郑忠对王冲说：“紫兰不在这个城市了，她应该去了别的城市，她如果是去火车站走的，应该是在附近有火车站的城市，你去找她吧！注意找流动人口多的城市，那样的城市容易找到工作，她没有带钱，肯定想找份工作生活。” “知道了，阿爸。你等着我们，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王冲说。 郑忠把事情的实情告诉了王冲，他开始听了很难过，他没有想到，紫兰不爱自己，是她心里爱上了阿爸。 但是，他还是想明白了，那是特殊的环境让她的爱发生了偏差，只要找到她，跟她好好说，慢慢地，她会理解阿爸的苦心的。 王冲搭上了火车，正是紫兰搭的那列火车，但是，他下车的时候，紫兰却依旧搭上了开往另一个城市的火车。也就是说，紫兰在这里候车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冲正在火车上朝着这个车站来。 紫兰当然不知道王冲在追着她要来到她又离开的城市，她在候车室转起来，她不想站着等车。 紫兰走着，走着，发现地上竟然有一个银元！我的妈呀！银元，运气来了！倒霉透顶后，要转运了！紫兰赶紧一脚踩住那个银元，心想，算是白赚的了！ 紫兰正想弯腰，一个妇女看着紫兰说：“小弟，请你抬抬脚步，你踩着我掉的银元了！” 紫兰看着那个妇女，心里想，是你掉的么？但是，紫兰还是不想掉面子，她移开脚步，笑着说：“我怎么踩着银元了都没看到呀！” “谢谢。”妇女弯腰拾起银元，朝着紫兰笑了笑。 “不用谢。”紫兰口头上这样说，心里却说，谢什么谢？害得姑奶奶空欢喜一场！ 紫兰没有想到，人背时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怎么一个小欢喜像泡沫一样给吹破了呢？ 紫兰的心情更糟糕了。她又开始烦躁不安起来。这时，一个小孩拿着一个油炸的果子朝着紫兰眼前走过，紫兰一看，闻着了香味，她的喉结动了动。 第43章:面丑心善 紫兰中午没吃好，也没吃饱。她闻着香味，看着那果子透出亮色，她还真想吃一个。钱！一文钱都是钱啊！ 紫兰咽了咽口水，才感觉到有些口干了。 买杯茶喝吧！紫兰想。 一杯茶要十元？纸币真这么不值钱了么？哼！吃人啊！紫兰问了茶价，心里想着，这个人也太黑心了。 过去一家，又问。还是十元！车站的茶水怎么这么贵呢！姑奶奶忍着不喝了，还能渴死不成？听说火车上供应开水的！真有供应的么？ 火车上供应开水的，应该没错吧！对，上车后姑奶奶再喝水！ 喝水？用什么装水呀？ 紫兰想到没有装水的器具。哼！还能难道姑奶奶不成？火车上有开水就应该有杯子吧！万一没有怎么办？姑奶奶去拾一个破碗带着以防万一吧！ 紫兰这样想着，走出了车站门，来到车站广场堆放垃圾的地方，他想，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瓶子呢！那不更好么？ 还别说，紫兰发现了一个瓶子，不过，那个瓶子正被拾破烂的人拿在手里。 紫兰朝着那个拾破烂的老女人走过去，笑着说：“大婶子，你拿着这个水瓶子能给我用么？” 老女人惊奇地看着她：“给你干什么用呀？这个瓶子值不了钱的，你一个少爷干什么用？” “真不好意思，我的钱丢了，连买茶水的钱都没有了。我想用来装水喝。我还要搭火车去很远的地方，听说火车上有免费的开水供应，我也用这个瓶子装水呀。” 老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笑着说：“火车上有开水么？不会吧！万一没有，你不是渴死了？这样吧，你跟着我来，有个开店子的人我很熟悉，我去把这个瓶子洗干净了，给你装一瓶凉开水。如果火车上有开水，很热的话，你记得喝到一半的时候加开水，这样，瓶子就不会爆裂了。” 紫兰听老女人说给自己去装一瓶冷开水，心里感动得差点掉泪了。 “谢谢，谢谢！”紫兰连声道谢。 紫兰心想，谁说穿着整洁的，工作好的，心就好呀？我看这个拾垃圾的老女人的心好，她的心灵最美！ 紫兰跟在老女人后面来到一家小店子前面，她立住脚，没有跟进去。老女人装好了水，出门来，递给了紫兰。 紫兰又是连声地谢谢。老女人想，这个年轻人，一瓶水都这样不停地谢谢，看来人到了绝境，给一点小小的帮助，人家都会感动不已。 没错，锦上添花让人感到美好。雪中送炭，更是让人难忘。紫兰因为老女人的一瓶水，一辈子都没有忘记这个老女人。虽然没有再见到她，但是，她却一直活在她的心中。 紫兰喝了口水，朝着候车室走去。 紫兰到了候车室，离上车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她继续找座位，想坐会儿。紫兰转了转，除了那个脸上有皮肤病的人旁边空着，其它地方没有空座位了。 人难看怎么了？老女人拾垃圾怎么了？老女人不是心灵很美么？紫兰得到了老女人的帮助，心境不同了。 紫兰坐在了皮肤病患者旁边的座位，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但是，紫兰是养不了神的。她的心里依旧乱乱的，心境虽然好点了，但不代表她的心已经静了下来。 紫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女人。 “你去哪里？你坐在我身边，不怕么？”女人笑着问，但她的笑却让面部变形了。 “我去金桂。我坐在你身边，为什么害怕？”紫兰看着她问。 “我面部丑陋，很多人在这里坐下，见了我的面目都被吓跑了。”女人继续笑着说。 “哦。没什么。面目不代表人的心灵。人的心坏了，才是可怕的。”紫兰说。 “谢谢你。”女人说着，拉开提包，拿出两个面包，递给一个面包给紫兰，“吃一个吧，你不在乎我的容貌，又有点饿的话。” 紫兰接过面包，笑了笑：“谢谢。我还真有点饿了。” 紫兰说完大口吃起面包来。 女人见紫兰吃得香甜的样子，自己也开心地吃起来。 紫兰吃完了面包，喝口水，感觉精神多了。她心里想，自己遇着了坏人，也遇着了好人。遇见的坏人，外表倒是光鲜；遇见的好人却是职业低微，外表奇丑。 “好吃么？”女人见紫兰吃完了，笑着问。 “好吃。饿了吃什么都好吃。”紫兰笑起来。 “吃了面包，再吃一个水果，人更舒服些。”女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梨子来。 “这怎么好意思？”紫兰没有接梨。 “别客气。你能坐在我身边，跟我说几句话，是看得起我。我这样的人，是人见人怕的。”女人把梨放在了紫兰的手上。 “别这样说，你的皮肤病在治疗么？”紫兰拿着梨，没有再吃，她想，到了火车上，时间还长，慢慢吃。 “治疗了。这个病将家里的钱花光了，也没有治疗好。不过，我没有放弃，依旧吃着各种土方子。”女人说。 “哦。能治理好的，你别灰心。”紫兰同情地说。 “谢谢你，但愿吧。”女人笑着说。 “谢谢我？我没做什么呀！”紫兰看着女人。 “说温暖的话，有时候比帮别人做事更重要。不过，我必须暂时停止求医了。”女人说。 “为什么要停止求医？”紫兰不解地问。 “我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了，我这时候不能再增加家里的负担了。”女人笑了笑，“反正这个皮肤病也死不了人。” “哦。原来这样。”紫兰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却不忘记帮助别人。人呀，到底怎么说？ 紫兰跟女人聊天，竟然很投机。 紫兰终于要上火车了，她跟女人道别了。 紫兰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这是她第二次坐火车，感觉还是有些新鲜。 紫兰隔着玻璃看了看外面，火车站两边是低矮的房子，只有候车室显得高大一点儿。 火车出了站，开始奔跑起来。 一会儿，火车离开了城市，开始在原野上飞奔。紫兰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树木朝着后面退去。 第44章:孤寂无聊 紫兰为了打发无聊，她开始看火车穿过一个村庄要多久。她从看见第一座民房开始数数，到最后一座民房，看数到了几。 紫兰这个纯属无聊，村庄有大有小，有的村庄连绵几里地，有的村庄却是几户人家，她这里刚数出一，还没有数出二，便看不见房子了。 紫兰这样数了会儿，只见青山绿水从自己的眼前晃过，看得多了，她审美疲劳了，闭起眼睛开始睡觉了。 “米饭！米饭！吃饭啦！”列车上服务员开始推销饭菜了。 偶尔有乘客买饭开始吃起来。也有的人被喊声叫醒，开始从包里拿出自带的面包，饼干，水果等，开始吃起来了。 紫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好，自己留着了丑女送的雪梨。她拿出来，看着，迟迟不肯开口吃。 好一会儿，紫兰才咬了一口。 好甜！紫兰本来很饿了，她没有狼吞虎咽，她不是想装斯文。她是舍不得一下吃掉这么美味的水果。 紫兰像没长牙的孩子，慢慢地吃着雪梨。 这个雪梨，紫兰足足吃了半个小时。 紫兰吃完雪梨，夜色降临了。她看看窗外，朝后移动的树木开始变得模糊了，还能看见点点灯光。 寂寞之夜来临了。 但是，紫兰没有跟其她的人那样，盼望火车快点到达自己的终点站，她倒是希望慢些，再慢些。 毕竟，自己在火车上虽然孤寂，但是，周围有很多人陪伴着自己。还可以靠在座位的后背闭目养神，或者睡觉。 火车正点到达车站的话，正是深夜两点。住宿，没有钱了。别说住宿的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剩下的几文钱，要留着，不能动。救急用呢！ 紫兰这样想着的时候，当然是巴不得火车晚点到达终点站，最好推迟四个小时！然而，紫兰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夜色越来越浓了。窗户外面是一片漆黑，偶尔看见外面的灯光，倒是显出明亮来了。 紫兰不再看外面了。她收回目光，看着车厢里的人头。 人头当然没有什么好看的，只用来打发时间。 夜深了。火车里更暗淡了。乘客纷纷进入了睡眠状态。 紫兰出来时间不长，竟然经历这么多地事。她没有想到会经历这些事，做梦都想不到。 紫兰想想，觉得好笑。自己在山里，吃野味喝小酒，多么惬意呀！竟然因为爱情，跑出来了。 这下可好了。出了山里，到了城市，却又成了流浪狗。自己被人平白无故地打了也就算了，连包都给人骗走了。竟然落得了让拾破烂的老人和一个穷苦的丑女人帮助自己，自己一身本事，怎么就落得了这样的境地？ 紫兰想着自己出来自讨苦吃，觉出了自己的悲哀。 紫兰想着，在火车上也迷糊着睡着了。 紫兰入睡后，开始了做梦。 梦里，郑忠朝着自己甜甜地笑，很温和的笑，紫兰看他好成熟，好英俊，好有魄力。特别是他的国字形脸，配上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显出了他的威武和沉稳。 紫兰看着他宽阔的胸，宽大的肩膀，觉得有了安全感。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完美了，太有男子汉的气概了，太有男人的魅力了。男人竟然还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紫兰忍不住伸出手，想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感受他的心跳。她的手很慢，带着试探，手慢慢地接近到了他的胸口，眼看就要触及到了，却不想，郑忠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竟然感觉到被铁夹给夹住了一样。 紫兰惊醒过来了。 紫兰睁开眼睛一看，感觉手有些发麻。原来，自己的手由于有点冷，插在了自己的臀\\部下面坐着了。 紫兰抽\\出手了，双手互相捏着活动着。他想起了梦里的郑忠。梦里的这个男人跟现实中的郑忠一模一样，他在梦里没有走样。 紫兰想起郑忠。心里感觉暖暖的。他让自己感受到了父爱，深深地父爱，又让自己感受到了初恋的滋味。紫兰想，自己觉得这次的爱，跟父女之间的爱不同。不是初恋之爱，是什么？ 紫兰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想，郑忠如果自己表达爱的时候，真的跟梦里那样温和，自己该是多么地幸福，自己怎么也不会出走了。 紫兰想，郑忠为什么在自己表达爱情的时候，那么刻薄地痛骂自己？ 想这些干什么？这些都是过眼烟云了！自己到了现在这个境况，怎么还老想着爱情什么的？ 紫兰不再想。她知道，美好的未来，也许不再属于自己了。自己，饿了呢，谁给点吃的，才是最大的幸福了。 紫兰想到吃，饿的感觉更强烈了。 睡觉吧！睡着了不饿。吃饱了不想家。紫兰心里说。 紫兰又迷糊着睡着了。 火车载着沉睡的乘客继续前行着，穿过山野，穿过村庄的边缘，穿过隧道，穿过桥梁，穿过田野，穿过了时间。 “注意了，列车已经达到了终点站。请大家……”紫兰被乘务员的声音吵醒了，她睁开眼睛，揉了揉，看见很多人开始拿行礼了。 列车缓缓地停下来。 乘客开始朝着车门挤去，紫兰坐着没有动，她想起了停车后，还闭着眼睛的老者，她想，那位老者是见多识广的人。 紫兰一直以为自己很不错，虽然没有上学过，但是，在郑忠的教导下，也算是有见解的人了。出来闯荡了两天，才知道自己在不过是山里的猴子，还是没有见过世面！仅此而已！ 人基本上下了车，紫兰将脚移到了过道上。 紫兰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 半夜了，来接站的人不是很多，有的举着牌子，有的人眼睛四处搜索，也有人大喊小叫的。这些，都跟紫兰没有关系，没有人来车站接她。 紫兰只是想，半夜里，该睡在什么地方？ 紫兰随着人流继续朝着前面走，到了空旷的露天地。 紫兰看见很多人在露天地上睡着，紫兰笑了。 紫兰笑，是她突然感觉到不那么孤单了。 原来，自己不会在半夜里孤寂一人。 第45章:饥饿难熬 紫兰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晚上也没有到过城市的火车站。当然是用山里的眼光看问题，只能停留在理想王国里了。郑忠给她讲过很多故事，有女主人翁，一个人半夜没有地方住宿，只能像猫儿一样蜷缩在人家的屋檐下，或者破庙里的事。 紫兰怎么也想不到，原来露天的空地，有时候也是很多穷人的大床。 紫兰没有立即睡下，她在空地上转了转，她发现，很多穷人，其实大多是找工作的人，他们将包儿当做枕头，睡得很香甜，根本不在乎她的脚步声。 紫兰走到一个老人的身边，说是老人，不过五十来岁，但在灯光下，他却显出六十多岁的老态来，他是苦出来的老相。 紫兰在他的旁边躺下了，没有包儿当枕头，紫兰就那样平躺着。躺下后，紫兰在心里感叹起来：我以为住山里的木屋不是很好，想不到竟然木屋都没有睡了，而是睡在露天空地上了。 紫兰在火车上睡过一会儿了。她躺在空地上，睡不着了。 睡不着也得躺着。毕竟，躺着比坐着舒服些。她睁开眼睛看着天空，几颗星星朝她眨着眼睛。 紫兰感觉到星星似乎在嘲笑她。她便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睡起来。 紫兰开始数数，她数着，数着，竟然又睡着了。 紫兰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空地上已经很热闹了。 紫兰见躺着旁边的老人坐起来了，她看了老人一眼，老人朝她笑笑，说：“小老弟，跟我一样，舍不得几个钱吧！其实去住旅店还没这里舒服！走，小老弟，我带着你去一个地方洗脸吧！” 老人说着站起来，朝着车站里面走去，紫兰心里说，你倒是很乐观的，真是穷开心呀。 紫兰赶紧跟在了他的后面。 紫兰洗了脸，感觉清爽多了。 不过，紫兰还是觉得很饿了。 但是，饿了也要忍住啊！口袋里几文钱，怎么也要等到中午才能买吃的，要不，以后怎么挺过去？ 紫兰知道，离中午还早着呢！自己没有车票钱了，这个名叫金桂的城市，离开自己那个山里远着了！要想回去，没有钱都不能了。还是开始找点事做，想办法填饱肚子吧！ 紫兰开始胡乱地逛起来。 紫兰没有目标，只管慢慢地走，四处看，希望能找到饱肚的活儿，以后的事再说了。 走了半小时，紫兰还是没有看到招供启示。她想，自己多转转吧！总会找到工作的，天无绝人之路，一根草还有露水养着呢！紫兰继续寻找起来。 紫兰闻到了香味！炸油饼的！紫兰顺着香味的方向，看见有人在一个路口，确切地说，是小路口的旁边炸着油饼在卖。 饿了！太饿了！只一个油饼，喝点水，弄个半饱吧！ 紫兰看看自己拿着的水，笑了笑。瓶子里的水还满满的呢！ 紫兰走到炸油饼的前面，看着油饼，喉结动了动：“请问，油饼多少钱一个？” “大的二十元，小的十元。”油饼师傅熟练地操作着，并没有看紫兰。 紫兰看了看大油饼和小油饼，她想，只能吃小的，不能吃大的。 紫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钱来，她看见有张二十元的，还有两张十元的，没有别的了。紫兰不由想悲哀起来，钞票怎么能印制千元的呢？应该最大的就是二十元的，这样的话，自己的钱还能有些作用了。 “白日做梦。”紫兰在心里默念了这四个字后，自己觉得好笑，她笑着对炸油饼的师傅说：“我买一个小的。” 油饼师傅抬头看着紫兰，接过她的十元钱，说：“你自己拿吧！” 油饼师傅说完，又自顾低头开始操作起来。 紫兰的手伸进了装油饼的盘子里，她看了眼油饼师傅，人家并没有看她。紫兰伸手想拿大个的油饼。 但是，紫兰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换个大饼算投么？” 多拿还是算偷的。紫兰这样想着，还是拿起一个小油饼，边走边朝着油饼师傅看。 紫兰看见油饼师傅一直没有看自己。 紫兰慢慢地吃着油饼朝着前面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个油饼一会儿吃完了，喝了水，感觉到肚子还没有半饱。此时，紫兰想起自己拿油饼时，油饼师傅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真该拿一个大油饼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挨饿吧！谁让死爱面子活受罪？紫兰心里吼了自己一句。 紫兰继续转了转，满眼的花花世界，对于紫兰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钱！有钱才是爷啊！没钱，咱就是小姑娘，走哪里都是受罪！紫兰不由想起小时候当乞丐的悲惨遭遇，深深地叹息一声。 不能这样走了，消耗体力，没有吃的，更受苦！紫兰这样想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一个店子门前贴着一张招工启示。她朝着那个店子走去。 紫兰进了店子。 “有什么事？”进门后，门边有张桌子，桌子后面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问紫兰。 “找工作。”紫兰说。 “找工作？你找工作跑这里来干什么？”女人看着她。 “你们店子门前不是贴着招工启示么？怎么，我不合符要求么？”紫兰不解地问。 “这样呀！对不起，暂时过期了。我就是看着这个招工启示才被招工进来了，我这就去把它撕下来。”女人说着站起，出门去撕下了招工启示。 “我晕！怎么会这样？我是倒霉神么？”紫兰觉得自己又是一个倒霉鬼了！ 紫兰只好出了店子，继续在附近毫无目的地走着，她饿了，感觉肚子里空空的。但是，她是不能动用仅有的几文钱了，在最危难的时候才能用呢。 紫兰实在饿得难受的时候，喝口水。 还好，紫兰知道有的小饭店里备有冷开水，不会要钱的，只要自己丢下面子，装着有钱人的样子，可以放心大胆地走进去，人家以为是常来这里的食客呢！紫兰进去装水的时候，还会先看菜单。这样，还会受到礼遇呢！ 紫兰中午没有吃饭，到了傍晚，实在饿得受不了，她想，实在不行了，花十元钱再买点吃的。 第46章:分钱难倒巾帼女 十元钱能买什么呢？紫兰只好转来转去寻找一元钱的食物，当然，最好是能尽量填个半饱的，完全填饱肚子是不可能的，别说在这个城市，在农村都难。好不好吃，都是次要的了。 紫兰转了转，最后还是买了一个烤饼。这是那种做工比较粗糙的烤饼，个儿还比较大，只有面粉做的烤饼，没有任何佐料。 紫兰吃完烤饼，喝几口水，总算让肚子不再闹革命闹得那么厉害了。她开始想，自己该怎么办？ 紫兰心里更难受了。她想，自己又要去车站空地露宿了！ 紫兰走着想着，饿得实在难受了，她决定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买了吃的。她想，吃餐饱的再说。天无绝人之路。我还没有到绝路，总不能拿着几文钱，还饿死了吧。 紫兰这样一想，狠下心来，走进一家小店，搜出了所有的钱，开始选最便宜的食物买了。她拿着食物，找个座位坐着，慢慢地吃起来。 她吃得很慢，很慢。为什么要慢慢吃？她心里想，我才不傻，慢吃可以享受，可以正大光明地坐在这里，可以打发寂寞的时光。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夜，越来越深了。紫兰看了看小店里的大钟，快晚上十点了，难怪店小二总是盯着自己看。她想，该去车站的空地睡觉了。 紫兰从小店的座位上站起来，她知道，真该去车站空地露宿了，要不，人家店小二会赶自己走了。 紫兰走出小店，手里还拿着半个饼子。她舍不得吃半个饼子。留着当成希望的半个饼子。 “饼！饼！给我！”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紫兰的耳朵里时，她的饼子早到了叫喊的女人的手里。 紫兰一看，女人蓬头满面的，一身又脏又臭，紫兰知道遇到了疯婆子乞丐。她朝着紫兰笑：“好人！给我饼子了！” “饼！饼！香啊！”疯婆子拿着饼子吃一口，说一句。 紫兰看到疯婆子，心里那个气呀！可是，总不能拿着疯婆子揍啊！自己揍了疯婆子，不是连自己的手都脏了么？ 紫兰想，算了。自己不该生气。更不该跟一个疯婆子生气。这个疯婆子比自己小时候还可怜，应该同情她。 再说，即使不同情疯婆子又怎么样？人家是疯婆子，你说疯婆子能有修养么？疯婆子没有修养，不懂尊重人，我计较什么？ 打个比方，你要是碰到了一条疯狗掉进了粪坑里，疯狗跑出来，身子一甩，你身子被弄脏了。你怎么办？ 自认倒霉，离开疯狗远点儿，回去洗衣服裤子吧！你不能追打着疯狗呀！你追打疯狗，自己不是被弄得更脏么？ 紫兰这样想后，又骂自己，你怎么这么恶毒？可怜的人儿不就是吃了你半个饼子么？还骂人家是疯狗了！真的没有同情心！ 紫兰这样想着，觉出自己的确是悲哀了。自己不仅没有了钱，连宝贵的同情心都没有了。 疯婆子走了，紫兰看见街道上几乎没有人了。 城市里的人爱过夜生活。但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还有多少人有闲情过夜生活？即使是过夜生活，也是有钱有势的人，他们这会儿，也只在酒吧或者歌舞厅。 紫兰想到这里，朝着火车站前的空地走去。她的脚步又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火车站的空地才是自己睡觉的地方，只能走。 紫兰到了空地，看见坐着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大多都睡着了。她没有力气再转来转去了。她随便在一个地方睡下了。 睡下也是胡思乱想着。但是，胡思乱想也得好好地睡觉。 紫兰迷糊着睡着了。 紫兰醒转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昨天晚上睡得太迟了。 紫兰去车站里洗脸后出来，肚子又开始闹革命了。但是，身无分文了，到哪里弄吃的呀？ 紫兰还知道，自己现在连一个帮助的人都找不到了，只能寄希望在自己身上了。 紫兰从空地上走向街头。走着，走着，她看见一个乞讨的人，这人的前面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紫兰看了不觉好笑，自己是曾经是乞丐，知道这样写的大多是骗人。这样的乞丐，不守规矩，好吃懒做，为了少走路，不惜损自己的父母。当然，真是这个情况的也有，但绝对不是丐帮的。真实的情况是遭遇了特殊的变故。 紫兰想，这人也许不是丐帮的人，是真的遭遇了变故。紫兰愿意相信了这人跟自己一样，走投无路了。 紫兰相信了这个人，却无力帮助她了。 紫兰朝着前面继续走着，走了几步，她的肚子闹革命闹得太厉害了。她感觉自己太需要食物填充肚子了。 紫兰突然转身，她想看看那个乞讨的人，究竟能不能乞讨到钱。 紫兰走到了乞讨的人身边，那人见紫兰停在她身边，以为她想施舍自己，她看着紫兰，说：“先生，行行好吧！好人好报的。” “我跟你一样，身无分文。不，你身上可能有点钱，我是真正的身无分文了，我帮不了你。”紫兰说。 “你看着我\\干嘛？你不帮我，为什么在这里死死地盯着我？我又没有犯法。”那人说话不客气了。她以为紫兰笑话她呢！ 紫兰不再说话，走远了点，坐在了地上，看着她这个方向。 紫兰在地上坐了半小时，看见还是有好心人施舍给她钱的，虽然不多，十元十元地给。但是，这十元钱对于紫兰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紫兰饿得还真有些受不了饿。她也想跟这个人一样，乞讨几十元钱，弄点儿吃，填下肚子。自己当然不能骗人，就写着钱丢了，求好心人给点钱。 但是，紫兰想，自己去哪里弄纸呀？没有纸，没有笔，难道靠自己叫喊么？ 垃圾箱里找！紫兰终于放下了尊严，为了一口粮食。紫兰想，尊严是在吃饱的基础上才有的。自己小的时候，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还跪着求人么？ 紫兰开始在垃圾箱里寻找纸张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纸张，却没有笔。这个笔可是难找了，去哪里找呀？ 紫兰犯难了。 第47章:不想再乞讨 紫兰四处看，突然发现一个饭馆的门前有块小黑板，上面是当天的菜名。她想过去讨要笔用一下，人家不会不给吧！ 紫兰走了上去，笑着跟老板招呼。 老板以为是来吃饭的，笑着热情地招呼她。 紫兰说借笔用下，写几个字。 老板想，这个人也真是，怎么跑到这里借笔墨了？但是，和气生财，说不定这人是以后的顾客，他笑着答应了。 紫兰连声谢谢后，拿着笔，蘸了墨，拿出纸来开始写起来，老板站在旁边看，只见紫兰写道：钱丢了，回不了家，好心人给点零钱，帮帮忙吧！好人好报！ 老板看得呆了，他心里想，这人是一个乞丐？还想他成为自己的顾客！晕呀！ 紫兰把字写好了，朝着老板笑笑，再次言谢后，她开始去乞讨了。 紫兰毕竟一下抹不开面子，虽然小时候当过乞丐，但是，那时候跟现在比较不一样呀！他都没有想到，自己还会重拾旧业。 紫兰拿着纸选了一个位置，准备开始了。但是，她想了想，自己都乞讨了，还这么干净白脸的干嘛？对，将自己的脸抹黑一下。 紫兰开始寻找黑色的东西了。 当然，想把自己的脸弄黑是很容易的。 紫兰很快将自己的脸弄得黑一块，白一块了。 紫兰从裤兜里拿出纸来放在自己的面前，抹平了，坐下去，低着头。 紫兰在心里开始默默地念叨起来，好心的人儿，给点儿钱吧！老天会保佑你的，你做了好事，有好报的。 紫兰一边念叨，一边听见脚步声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看看，年轻人好吃懒做的，这么低级的骗术，也用！”紫兰听见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她没有抬头，她不敢抬头。 紫兰知道，人多，心不齐。说什么的都有，当然，也总会遇到菩萨心肠的人的。她继续低头等待着好心人的出现。 脚步声来来去去，紫兰估计已经有上百人从自己的面前过去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施舍她。倒是听见了几次说她是骗子的声音。 世风日下，人间缺少了信任，人都没有了同情心。紫兰想。 怨谁？能怨谁呢？ 我们每个人都有着戒备的心，再说，这兵荒马乱的，一般人谁有多余的钱呀，有钱的，大多是为富不仁。 紫兰的心里又开始烦闷起来。 “怪可冷的，你有零钱么？”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这种人年轻力壮的，你也同情呀！”一个少女的声音。 “晓云，人，都有难处的时候。如果人家真的需要帮助，十元二十元的，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受助的人来说，很重要。即使被骗，也只是一二十元钱。我宁愿相信人家是真的需要帮助，不愿放弃助人的品德。”女人说。 “好吧。我帮着你给十元钱。你呀，总是菩萨心肠！”少女说着，拉着女人走了。 紫兰没有说感谢的话。她心里很难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在心里默默地为女人祈祷着，好心的女人，我祝福你，祝你的老公永远爱你。 紫兰看见了纸上的那张十元的钞票，她伸手拿起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自己不要多少钱，三五十元钱！只要三五十元钱买吃的，不饿死就行。紫兰这样想着，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着。 人来人往，紫兰听见了一次又一次的讥讽。但是，紫兰只是低着头，忍耐着。韩信能受胯下之辱，我紫兰还不能忍受这些冷言冷语么？ 紫兰低头的时间长了，感到颈椎有些不舒服，她抬了抬头，看了看过路的人。 紫兰抬头，是鼓足了勇气的。她看见过路的人，大多都用轻蔑的目光扫自己一眼，立即将目光又移开了。 紫兰这一抬头，方明白自己在异乡它地，根本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不用顾及脸面，何况自己已经变成了黑脸，落到这步田地，也没有脸面可言了。 紫兰不仅抬头了，还开始说话了。她见路人走过看自己纸上的字时，她将声音故意变得沙哑，说，行行好吧！给点钱吧！ 紫兰开口说话了，却依旧没有作用，过路人的脚步，反而走得更快了。 紫兰说了几句，不再说了。她将自己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开始休息了。 紫兰这样把头放在腿上，闭着眼，竟然迷糊着睡着了，当然，她只是处于半睡眠状态。脚步声，说话声，还是能听见，只是都变得模糊起来。 好一会儿，紫兰醒转过来了，她睁开眼睛一看。纸上竟然有好几张十元的钱，紫兰拿起数了数，有四十元钱！ 紫兰想，终于如愿了！ 紫兰站起来想走了。想了想，她将地上的纸张叠好，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她想，这个纸可以变成钱，还有用的。 紫兰已经饿极了。她拿出五十元钱看了看，捏在手里，她此时有了更大的愿望，她想去吃碗粉条了。她昨天发现有家早粉店的粉条有三十元钱一碗的，虽然是一小碗，只是素粉。 三十元一碗的米粉，对于现在的紫兰来说，的确是太贵了。但是，她想到米饭的热气，以及热气中的香气。先了个心愿吧！ 紫兰来到米饭店，看见没有人吃米粉了。她对老板说：“来碗三十元的米粉。” “这个时候来吃早粉？没有粉条了。”老板说着自顾低头养神。 紫兰走出早粉店，心里说，也是，人家开的是早粉店，这都快中午了，人家如果还有剩粉，生意不是很清淡么？ 吃面包或者烤饼吧！紫兰继续寻找着能填饱肚子又不贵的食物。 紫兰将肚子总算填饱了。她估计快中午了，路过人家店子的时候，特意地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了！ 紫兰知道，自己还有二十元钱。 二十元钱，不算钱呀！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找到工作？如果自己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紫兰走着，想着，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找不到工作，该怎么办好，她可不想继续乞讨了。紫兰想着，朝着左右看着，她看有没有招工启示。她没有看前面，跟人撞了一下，她一看，是一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孩。 小孩穿着破烂，朝着她笑了笑。紫兰心情很糟糕，本来想骂人的，见她似乎比自己还可怜，忍住了。 第48章:偷钱的小孩 紫兰继续走自己的路，依旧左右看。突然，她的鼻子闻着了香味。烤玉米的香味！她忍不住朝着烤玉米的中年妇女走过去。 “烤玉米怎么卖的？”紫兰看着烤玉米，问。 “三十元一棒。”中年妇女笑着说。 三十元？身上还有二十元，买不到呀！“二十元卖给我一棒吧！我只有二十元了。”紫兰的手进了兜里。可是，兜里空着，没钱。 怎么没钱了？紫兰想起了那个撞自己的小孩。紫兰心里骂一句，自己竟然还让一个孩子给偷钱了！ “二十元一棒？不卖！”妇女说。 紫兰的手再进另一个口袋，幸好乞讨用的纸张没有丢，看来，这纸张真的又要派上用场了。紫兰想继续去乞讨，一来要解决自己吃的问题，二来，身上有点零钱，心里踏实。 紫兰又去了自己乞讨的地方，她拿出纸来铺在地上，又将头放在了两条腿上，闭着眼，休息起来、 紫兰想，过会儿，也许又有好心人施舍几个钱，这样，晚上也可以吃饱后再睡了。 紫兰经过几天的挨饿，人的尊严也已经变得分文不值了。她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境地。自己这些事，郑忠和王冲要是知道了，会是多么地难过呀！ 紫兰闭眼休息了会儿，睁开眼睛看看，纸上还是没有钱，她叹息一声，继续埋下头，等待着菩萨心肠的人出现。 “你在这里摆张纸骗人？谁批准你的？”紫兰听见声音的同时，自己挨了一脚，她睁开眼，看见三个比自己穿的还褴褛的男人围着她。 紫兰想，看来是乞丐帮的人来找麻烦了，怪自己抢了他们的生意不成？紫兰知道乞丐帮抢地盘的事。 “你们行行好吧！让我在这里乞讨几个钱买点吃的。我饿极了，已经身无分文了！”紫兰苦着脸。 “骗人的鬼话！都是你们这些骗子，坏了我们丐帮的规矩！害得我们乞讨也难了！”一个年五十来岁的老乞丐瞪着眼。 “我真是被丢了钱。不信，你们搜搜我的衣服口袋，要是有一个钱，你们都可以拿去！”紫兰看着老乞丐，她不想惹事了，哀求着说。 老乞丐看着紫兰邪笑着：“你真有这么悲催？老子才不信。你真让我搜身吗？”这时，已经有几个人围了过来，这些人舍不得施舍，看热闹的心情却是很急切的。 “干什么的？乞讨不要影响秩序！”流动的巡逻也来了。 “大家都散了！散了！不许在这个地方乞讨！严重影响了这里的形象！”一个巡逻的人晃了晃手中的电棒。 老乞丐弯腰拿着地上的纸张，朝着两个年轻的乞丐说：“走！让他们管他。” 紫兰看着三个乞丐离去，自己也朝着外面走去。 紫兰本想找三个乞丐算账。但是，想了想，人家跟自己一样，何必计较。还有，她心里也有些心虚。她知道，城市里丐帮组织队伍庞大，联系方法奇特，瞬间就会聚集起来。 紫兰知道自己有一身本事，打他们三人不在话下，但是，整个丐帮的力量是无穷的！ 紫兰可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再惹下大的麻烦。 紫兰出了空地，自顾低头走路。不想前面的路被人拦住了，她抬头一看，竟然是三个丐帮的人又找上自己了。 紫兰有些忍无可忍，她想，这些叫花子再找麻烦，姑奶奶要好好地教训他们了！姑奶奶打倒他们就跑。 “你说你真是身无分文了么？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供应你吃的。”老叫花子笑着说。 紫兰看着微笑的老叫花子，想了想，有吃的不错。 “你不相信我，你搜我的身吧！我身上原来还有一张乞讨的破纸，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紫兰看着老叫花子说。 “算了，不搜你的身了。你能跟我们一起吃饭，说明你的确是穷得没有一分钱了。”老乞丐笑着说。 你搜我的身可以，但是，你不能摸着我的胸，要不，我扭断你的手！紫兰心里说。 “我不是穷得没有一分钱了。我的钱是被人偷走了。”紫兰不服气地说。 “一样的。干嘛还死要面子？没钱就是没钱，还说什么理由！”一个年轻人的乞丐说。 “好了，跟我们走吧！晚饭管你吃饱，怎么样？”老乞丐说。 “吃饱？我跟着你们去讨饭吃么？端一个破碗，是不是？”紫兰想到小时候，自己当叫花子的时候，就是端着破碗乞讨的。她觉得已经长大了，那样实在难看，很不甘心。 “什么端着破碗讨饭吃？这是城市，谁还拿着破碗跟在农村一样去讨饭吃？我们可不是乡村里的小叫花子！我们管你吃好，喝好，去不去？”老乞丐看着紫兰。 “去！”紫兰说。 “走吧！先随我们去玩玩。”老乞丐说。 “去哪里玩？”紫兰见乞丐说玩，她想，都当乞丐了竟然还能很潇洒地玩呀！ “去乞讨点零钱呀！”老乞丐看见紫兰，“走吧，不让你乞讨。你跟着我们去，当菩萨心肠的好人，隔几分钟给乞丐几个钱。懂不？”老乞丐继续说。 “我当引子？”紫兰想到了放钩钓鱼。 “你还比较聪明。走吧，先去化妆。”老乞丐说着迈步了。 紫兰看着三个乞丐走了，她想起晚上可以吃饱，还有酒喝。自己是一身本事，怕什么？ 紫兰跟了上去。 “这就对了。连吃的都没有了，还讲什么面子和里子呀？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老乞丐笑着说。 紫兰跟着老乞丐三转两转地，到了一个低矮的房子。 这里是一片陈旧的旧房区，走进这里，像跟繁华的城市隔绝了。房子前面倒是有些零散的树木。 “这是老房子区，原来的郊区。这个城市改建的时候，这带房子的人没有钱，死霸着不肯走，成了特殊的风景。”老乞丐说。 “城市改建，兵荒马乱的，谁改建？”紫兰疑惑。 “很多年前的事了。你真笨！那时候没有这么乱！”老乞丐回头看紫兰一眼。 进了屋里，老乞丐指了指水缸，说：“你去洗把脸。然后，跟着我们走，你跟张三，隔几分钟，见过路的人多的时候，给我们点钱。很简单的，当然，也可以说几话，吸引下别人。” “我没有钱，怎么给？”紫兰看着老乞丐。 “你没有钱，我们有！张三，给几百元零钱给她！”老乞丐对着年龄排第三的乞丐说。 “给你。这里有百多元零钱。放心，你给完了，我们又可以从他们身上拿回来继续给。”张三说。 “打扮吧，李林。”老乞丐对年龄最小的乞丐说。 李林开始了化妆。 一会儿，紫兰看见李林面色灰白，额头还被打得青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