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山花盛开的地方》 第一章女神来了 （一） 校园里，飘来飘去的黄叶多了起来，它们告别了大树，在空中翻飞，似乎想用一个华丽的转身来逗乐过客，却不想掉进了污垢不堪的水坑，这种黄色调，难免让人想到收割的季节，想到村庄田野里金灿灿的稻谷，想到大叔大婶们收割时挂在脸上的笑容…… 这是一个刚过处暑的秋天，在中国南方这样一个以风景秀丽为豪的小县城——宁都，眼前这样的景色，对于19岁的艾其义来说，似乎只有将它提名为“景色最差的一个秋”，才够他解恨解忧解愁。 “恨不得我爹当时大发雷霆将我大骂一顿，然后直接让我子承父业回家种田！他们对我这般的隐忍，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艾其义侧身靠在教室门口，左脚无聊地踢着墙角，像是要将“折磨”赶跑。 “‘二七一’（艾其义绰号），我们班的同学还有十几个人补习呢？就算他们都考上了，也还有我和你作伴啊！一起疯一起傻！”小宁子竟一改往日多愁善感的腔调，反过来安慰艾其义。 “你是美女吗？你倾国倾城吗？还陪我呢，身上这把瘦骨头确实可以带我装逼带我飞，不过，到头来还不是要我爬到树上把你救下来？”艾其义似笑非笑地瞅了瞅小宁子。 小宁子是艾其义从初一到高三的同学，其中大部分时间还兼了他室友的“职务”，彼此的熟悉程度不言而喻。不过，这次补习，小宁子“弃理从文”，跑到隔壁的文科班赏“花”去了，“被抛弃”的艾其义难免要寒碜他一顿。 这一天，艾其义将迎来他高中补习生涯的第一堂课，只等教室大门一开，眼前便又将出现一个高考倒计时。跟高一新生开学前兴奋雀跃不同的是，补习班的门口，来得早一点的同学不吵不闹，各怀心思，找不到一张带笑的脸，似乎全被高考的门缝夹了一遍，挤出来的尽是惆怅。 宁都中学，创办于1913年，是当地最早的县立中学，1992年到2001年期间，这里曾经有过“十连冠”的辉煌的战绩——连续10年升入各级高校人数位居市重点中学第一。能够到这样一所名校就读，学生们本该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大不了就回家种田，至于这样嘛！”艾其义嘴里轻声嘟囔，心里只想发笑，然而在欲笑未笑的瞬间，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因为在距离他不到两米远的窗台旁，一名身材高挑皮肤白净的女生，正若有所思地倚在窗边，略带愁容。从她那忧郁而恬静的眼神中，艾其义读出的是那种别样的愁容，似乎瞬间便向他诠释了“同病相怜”的所有内涵，触动了他深藏躯壳已久的那颗脆弱之心。 高中补习，意味着要从失败的地方重新爬起来，幸运一点的，补习一两年，便能东山再起，考个好大学，倒霉一点的，“八年抗战”都未必如愿，这在当地是有过活生生的例子，考生自己心里苦不说，很多时候还得忍受亲朋好友、邻里乡亲们的指点和攀比。 艾其义仔细打量，这名女生穿一件暗色调带花纹的长袖t恤，领子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带着一副眼镜，镜框是粉红色的，留着一头精干的短发。那一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留心艾其义不时射过去目光。 教室门开后，艾其义忘了自己是如何挪进去的，更不知道补习的第一堂课补了什么，只记得那名女生走进教室时的步姿中透着一股自信，连脸上挂着的愁容，在那一瞬间也好像突然变得美不胜收了。 命运，有时就爱这样捉弄人，让“最差的风景”和“最美的风景”在同一天呈现，让失望中的我看到希望，让悲观里你感受阳光，然后峰回路转，重整旗鼓。或许，只有这样的悲喜落差，才能衬托出风景的“最美”。 （二） 教室外，秋风一起，树上的黄叶便争先恐后地抢在风的前面，飘进走廊，争着迎接一位初来乍到的公主。艾其义早早地来到教室，等着欣赏她进门时带着自信的表情，好像只要让他感染到这份自信，他就能考上清华、北大，嗅到清华园、未央湖的花香，就能早日满足老父亲望子成龙的愿景，衣锦还乡。 这是她来这里上课的第二天，在那个黄叶飘零的季节，她穿着一件粉色的毛绒连帽卫衣，配一条蓝色牛仔裤，以自信满满地步姿，走进教室，艾其义和其他很多男生一样，目送她落座，只是他总感觉她脸上还是藏着愁容，若隐若现。 “荷晓莞，这个题目怎么解？”数学课上，年近五旬的老师笑呵呵地提问，似乎答案对错并不重要。荷晓莞站了起来，用那洁白修长的手扶了扶眼镜框，轻声说“不知道”。 她叫荷晓莞？在艾其义看来，她的名字和她的气质一样透着淡雅，绝对不会因为答不上这区区一道题目而失色。她上课时看起来非常认真，但艾其义认为她心不在焉，因为她经常把眼镜时而摘下放在桌上，时而拿起把它戴上。她的眼睛近视得厉害吗？她到底在为何事烦心？从来没有一个女生能像荷晓莞这样，让艾其义如此好奇，这么想去关心，连他自己也感觉像着了魔。艾其义暗自庆幸，坐在了她的后排，可以肆无忌惮地朝那个方向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直到放学。 几周后的一次自习课，荷晓莞突然走出教室来到走廊，和一名老师谈话。第二天，她便没有出现在座位上，第三天，第四天……那几天，艾其义烦透了，实在憋不住了，就去问其他同学荷晓莞哪去了？得到的答案是：她已离开学校。 有些人，你和她并不熟，却仍固执地认为已懂她千百遍。艾其义就是这样，他认为自己读懂了荷晓莞若隐若现的愁容，并认定她的离开没那么简单。 题外话 《从初恋中来，到初恋中去》，是本人的首部作品，本书共分为上、中、下三部，预计5万字左右。欢迎大家定时阅读。 作者系一名新闻民工——一线记者，只有晚上才有更有时间创作。 第二章迷失的初恋 （三） 接连几周，艾其义都感觉补习的过程太过漫长和枯燥，因为教室门口再也不会出现那个已经看得有点眼熟的身影了，那张若有所思、略带愁容的白净脸庞，屡屡闯入了他的梦中。 “二七一，我知道她的情况，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听说她以前上的是中专，为了考大学便来到我们学校补习班，可能是无法承受补习的压力选择了放弃吧！”同桌郭能告诉艾其义，他知道荷晓莞的qq号。艾其义当时不知qq到底是何神器，只想知道荷晓莞的下落。 “那你帮我申请一个qq号呗！”艾其义说。 “保证搞定，不过现在申请要几块钱，取个什么qq名称？”身材微胖的郭能，眨巴眨巴小眼睛，连笑声也是那么爽快。 “钱不要紧，就怕我不会用那个叫什么qq的东西。而且我不是有名字吗？怎么还要qq名？”艾其义好像掉进了云端雾里。 “当然要取名啊，qq里可没几个用真名的，用网名才时髦，像捉迷藏一样，他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他是谁，想聊什么就聊什么！”这时，艾其义才发觉，这个平时看似只会花钱穿衣打扮上网的郭公子，能力简直强大到令人震惊，不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了荷晓莞的qq号，还知道怎么玩好qq，太了不起了。 “二七一，就叫往事随风、咖啡男孩、追风小子或飞雪，你感觉好不好？”另一名同桌布告听说在谈论qq，赶紧戴上眼镜、用手搓搓那双睡眼为艾其义出谋划策。 “取个酷一点网名，找女孩子聊天时更受欢迎。”布告很瘦，但比郭能还要高出半个头，眼镜下那双小眼睛一说话便透出几分睿智，俨然一副学者风范，倘若不要继续迷恋网络游戏的话。 “叫飞雪？还不如叫寒冰呢？又冷又酷！哈哈。”郭能受到了布告的启发后，甚是兴奋。 “都挺好，都挺好！那就叫飞雪寒冰吧！”艾其义被同桌的热情所打动。 （四） 按照郭能提供的可靠“情报”，艾其义第一次来到了网吧，加了荷晓莞的qq号，她的网名叫小小。小小的小，小小的小，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艾其义有点捉摸不透。 “你是谁哦？”小小问。 点开一闪一闪的小头像看到这几个字后，艾其义慌了，因为在他心里，小小就是他的女神，面对她的发问，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心跳突然加快，掌心冒汗，全身发热，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上课的时候，有和她聊过天吗？没有！那她怎么可能认识？ “我是某某班同学，我叫艾其义！坐在你后面的后面的后面，你肯定不记得我。” “啊？原来是同学。不好意思，我没怎么注意诶。”小小没有在艾其义面前表现出丝毫的高高在上，只是颇感惊讶。 “你怎么不来上课？”艾其义看准时机问道。 “父母有点重男轻女，为了让弟弟上学，我准备去市里上班！”小小说出了离开学校的原因。 网吧，这是无数父母对上学的孩子再三叮嘱不能来混的地方，里面乌烟瘴气，密不透风。可此刻的艾其义竟感受到了一丝秋风的凉爽，无比惬意，每一秒钟都在等待着那颗qq头像跳跃起来，哪怕传过来的只是只言片语。 艾其义对帮他申请qq的同桌充满敬意、满怀感激，对自己的第一个qq好友，更是饱含深情、倍加珍惜。在玩qq以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一种通信工具，既可避免初次见面的尴尬又可随心所欲的和心上人说话，这让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五） 2002年底，一场大雪席卷翠微大地，街上积雪没至大腿，城市街道上，洁白无瑕的雪照亮了昏暗的路灯。老人们都说，这么大的雪好多年都没见过了，来年必定有个好收成。自2002年的这场雪后，十几年间，艾其义再也没有见过下得那么尽兴、那么欢快、那么彻底的雪了，他后悔，当初没有多看它们几眼，否则记忆也不会被岁月冲得越来越模糊。 那个雪夜，艾其义打包了一份宁都肉丸（注：宁都肉丸是宁都县的汉族名菜，属于客家菜，由猪肉和红薯粉等加工而成，有团团圆圆、美满幸福寓意）填填肚皮，然后就和同桌溜进了学校附近的那个网吧，快速登上qq，第一时间把家乡瑞雪的消息告诉了荷晓莞，那时，她离开县城已经有些时日。 “家里在下雪，街上雪好厚！”艾其义知道，荷晓莞去了市里工作，常见大场面，除了这场意外的大雪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话题和她分享。 “那么大的雪啊？真好！”荷晓莞说。 “你工作还好吗？”艾其义试探地问。 “还好！”荷晓莞答。 艾其义离开网吧后，一路哼着小调，踏着街边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住处，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像音符，更像荷晓莞的qq的头像。 艾其义心里清楚，自己可能已陷入荷晓莞身旁的泥潭无法自拔，但那时候的他，有什么资本可以奋不顾身地去谈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不可能亲手将父母寄托在他身上的唯一希望捏碎。 说什么底气、勇气，不如考个好大学来争气，说不定以后和荷晓莞还有一线希望，这还是一个无比清醒的艾其义。 题外话 凌晨了，还在更新。宁都肉丸，值得拥有。宁都州人从小吃着它长大，长大后无论离开家乡去到天南海北，总会想起他的味道。 第三章 酒桌上演“五英战吕布” （六） “无论考得好还是差，大学还是要去念的，出了社会总能学到一技之长！”看着恨铁不成钢的儿子，向来脾气暴躁的老父亲并没有半句责怪，甚至想劝他再补习一年。但艾其义没有选择两年抗战，更失去了“八年抗战”的勇气和信心，因为他补习了一年的成绩，竟比第一次高考还少了几十多分，他害怕8年后考的分数会是个位数。 泄气的皮球，虽然不容易破裂，但不给它注入新鲜空气，是无法高飞的。高考之后，艾其义像是挨了一记重拳，捂着伤口，心灰意冷地登上火车，去了江西西部的一所专科院校，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没敢再和荷晓莞联系，离开县城的那天，他看了看她生活城市的方向，大喊“混好了我就回来找你”。 艾其义哪里知道，三年的岁月杀猪刀，一刀又一刀，刀刀催人老。 （七） 刚进大学时，艾其义卯足了劲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一边和室友喝酒聊天学泡妞，一边看书写字忙实践。 “二七一，咱寝室的何老大，放，放下狠话，今晚要在酒桌上横扫大家！”吊儿郎当的小廖一见艾其义，便过来“拉帮结派”，他说：“那小子太狂了，我们一定不能怂。” “当然，必须搞定他！”艾其义说。 艾其义的室友，都是来自全国各地不同的城市，何老大来自内蒙古，能说会道酒量好；老田来自广西，话少，有点高冷；星哥来自福建，嘻哈闷骚随便就好；鹏鹏是当地人，自号风流倜傥催花手；小廖来自丰城，泡妞经历吓死猫。 “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虽然我一杯白酒就倒，还得亮亮小牛刀啊！”星哥一般情况下都很随便，可随便起来却很不一般。 “呵呵，放倒何老大，他完了！”老田语调低，话简短。 “你们先上，我约完会一定赶过来！”无论何时何地。鹏鹏讲究泡妞的效率。 那一夜，酒桌上“五英战吕布”，最终来自内蒙的“吕布”——何老大败下阵来。 “我喝酒时想以前的初恋女友了，所以状态不行！”何老大已是醉眼朦胧，内蒙古大草原望眼欲穿。 “你少来，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哦！”鹏鹏是寝室里的泡妞能力最强的，颜值逼近罗志祥，他说何老大不是矫情之人，醉了就是醉了，没有理由，初恋更不值一提。 “我看上了一个女生，但她说有男朋友，还是体育系，郁闷！”别看老田装着一副高冷的样子，酒后终于吐真情。 “体育系的算个球，他奶奶的，告诉我是谁，我现在就帮你取搞定他。”听老田这么一说，向来以寝室老大自己的何老大火冒三丈，当即一拍桌子抬腿便要去找那位体育系的男生。 “天涯何处无芳草，老田，再找过一个。”小廖怕把事情闹大，赶紧劝老田，并伸手拉住了何老大。 “靠，今年你们谁拉我我跟谁急，必须找到那个体育系，咱们寝室的人没那么好欺负！”小廖这么一劝，反而更坚定了何老大的决心，无论大家怎么拉都拉不住了，他摇摇晃晃地冲出餐馆，怒气冲冲地直奔学校的男寝室。 “这是体育系的寝室吧？你们这里谁抢了我室友老田的女朋友？给我出来！”何老大用脚踹开一扇寝室大门后劈头便问。 “你找谁啊？有没有搞错？”寝室里的几名男生感到莫名其妙，个个拉长着脸。 “何老大，他不在这个寝室，走吧！”老田拽着何老大的手便走。 “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喝高了！”艾其义和小廖赶紧向寝室里的那几名男生赔不是。 然而何老大并不肯罢休，怒不可遏地冲进了体育系的每个寝室找人。 艾其义和小廖则屁颠屁颠地挨个寝室向对方赔礼道歉。 因为醉酒，何老大当晚回寝室后吐得一塌糊涂，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实际上，艾其义非常理解何老大那晚的心情，因为他的心里也如小鹿在跳，如野火在烧，荷晓莞那信心满满的步姿，略带愁容的脸庞，一连几天在他的梦里游弋，他刚刚要靠近它，它就飘向了远方。大学校园里，每每看到那些短发的背影，艾其义便会不由自主地走近她们，然后失望地离开。 “想用一杯latte把你灌醉，好让你能多爱我一点，暗恋的滋味你不懂这种感觉……”奶茶店里《痴心绝对》的旋律，让艾其义眼噙泪花，久坐不愿离去。这时的艾其义，急需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驱散思念。 题外话 一人，一屋，一电脑，写着这些看似荒唐的故事，可是，校园里，谁没有冲动过？叛逆过？ 第四章 旅途邂逅苏校 2004年国庆，外出旅游成行，艾其义和小宁子、小况等几名初中同学一起去庐山，在爬好汉坡途中，邂逅了小况的大学同学苏校一行。 “这么巧，你们也上山？”小况看到苏校，很是吃惊。 “是呀，太巧了！她们是我高中同学，也是特意过来玩。”苏校说。 两队人马一拍即合便结伴同行。 一起合影留念，一起找餐馆吃饭，一起找旅馆住宿…… 苏校，小巧短发瓜子脸，不算太美。无聊之下，艾其义和小宁子以极力撮合小况和苏校逗乐。 “你们不要这样，她知道我在追班上的另外一名女生！”小况说这话时，像极了正人君子，引得艾其义和小宁子哈哈大笑。 “难道你不是来者不拒吗？”小宁子打趣道。 “我超级专一，好不好！”小况眯着小眼说到这里时，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伙人有说有笑地逛了一个又一个景点。 偶尔，调皮的苏校会突然喊一句“二七一”，然后“咔嚓”一声响，一张照片便诞生了。 仙人洞之美，芦林湖之静，同学情之纯，让艾其义似乎忘记了那些牵挂，享受着大自然的恩惠。 晚上住宿，艾其义和小况等几个男生住间房，苏校和她的同学住在隔壁。苏校等见男生的房间里热闹非凡，便也跑过来凑热闹，听他们谈天说地，艾其义的话不多，但只要一开腔，准能把几名女生逗得哈哈大笑，直呼“经典”。 “办事这么利索？真棒！”下山后的次日早上，苏校便把大家的照片全部洗好并分类，艾其义为这位小姑娘的办事效率感到吃惊，离别时客气地互相留下了qq号，算是混个脸熟。即使大学3年时间里，艾其义和苏校qq聊天的次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3次。他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之间还能有交集。 所谓的发小，其实就是哪怕多年不见，只要聚到一起，即使不说话，都能哈哈大笑的那种。沿途景色再美，相聚终归短暂，尽管带着不舍，艾其义和小宁子、小况等还是逃不过一场离别，给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各奔东西，继续完成自己的学业。 “坐在那边的那位女生，五官还可以，我敢上去试试看，请，请她吃饭，你们信不信？”小廖又不正经起来了，趁着在学校食堂吃饭期间，跑去跟女生搭话。 艾其义、星哥在旁边观战，何老大不时进行现场点评。“看他那架势，女生一次就会被他吓跑！我看没戏。”何老大话音刚落，小廖便已凯旋而归。 “她没有拒绝我，肯定有戏，哈哈。”小廖甚是开心。 “人家没当面拒绝你是给你面子，也不想让她自己难堪，不信你走着瞧！”何老大也是胸有成竹，摆出一副情场浪子的姿态。 几天后，小廖果然成功约会，还请了对方吃饭，不过结果有点狗血。 “约会，约了，吃饭，吃了，最后准备牵，牵她的手时，突然说要找个比她大七八岁的，最好还是当过兵的，晕死我了。”小廖一脸无辜。 “我比她还小一岁呢，当过兵的还能来学校读书？找她大叔啊？”小廖不想停下来。 “你自找的，不听老哥言，吃亏也难免！”何老大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下身，向小廖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不过，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小廖非得要取得一次胜利证明给室友们看。一周后，他又找了一个艺术系的妹妹， 结果约会当天，对方请来体育系的一哥们，高大魁梧的身板往小廖身前一堵，抛给他一句“离他远点，她是我女友”，险些把他吓尿了。 “你下次能不能选个靠谱点的去约？嘿嘿。”小廖一次次的奇葩约会，让艾其义听听也是醉了，隔山差五便拿出来寒碜，生怕这些糗事没见阳光就会长霉或挥发掉。 第五章 “山花”烂漫霞满天 这一天，阳光温暖和煦，微风徐徐送爽。艾其义早早地就和系里面的其他学生干部来到食堂门口迎接新生报名。 “等会好好物色，挑个女朋友！”学长啊武拍拍艾其义的肩膀，老不正经地说道。 “听说有好几个你们市的学妹，个个貌美如花，水灵水灵的，要不要把我的眼镜借给你，瞧仔细点！”同班的啊斌对艾其义的事情不只一般的上心，其中原由在次略过。 艾其义接待了几名家乡来的学妹，有高挑妖娆型、小巧清新型，也有豪放微胖型，只不过，他都只是过过眼，兴趣不大。 “又有你的老乡来了，抓紧机会呀！”啊斌的话刚传进艾其义的耳朵，一名家长便带着女儿走过来了。 艾其义抬头，只见小女生身穿白色衬衫，衬衫沿纽扣处有一排细细的花纹，配一条牛仔裤，穿一双休闲鞋，一双大眼睛，鼻子小巧却不失可爱，特别是那短发造型，朴素中透出一种特别的气质。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艾其义特意将语速放缓，将声音压低，以显示自己温柔和善的一面。 “陆山花，赣州人。”女生彬彬有礼，有问必答。 “六三八？”艾其义心头一惊，想起自己的绰号“二七一”。 “不是六三八，是陆山花！哈哈。”女生一笑，艾其义马上缓过神来。 “咱可是老乡，走，把行李搬到寝室，我领你过去！”艾其义对她的好感增添了不少。 朴素、短发、别样的气质……艾其义脑海中快速联想到了荷晓莞，心想，这个陆山花除了身材比荷晓莞矮一点，愁容不像荷晓莞那样挂在脸上外，身上或多或少有点荷晓莞的影子。 “哪一年的？”艾其义话刚出口自己便已感觉到不妥，脸刷的就红了。 “今年二十了！”尽管不知道艾其义当时是出于何种目的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为了表示礼貌，陆山花没有回避。 她竟跟荷晓莞同年？艾其义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觉得有几缕忧伤从他的心里飘出来，它们绕开陆山花，一起飘向那个遥远的小县城。 一路沉默将陆山花送到寝室后，艾其义漫无目的地在操场上走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直到他感觉已经把心里的忧伤全部挤出，才离开。 后来一次上网时，艾其义发现了一件更为巧合的事情：陆山花的qq网名是“飞雪”，比他的qq网名“飞雪寒冰”只少了两个字。 或许，缘分到了的时候，所谓的巧合，意思就变成了：一“瞧”便知道很“合”得来。 荷晓莞，是艾其义的第一个qq好友，如果不是因为找她，就不会有布告和郭能帮他取的网名“飞雪寒冰”；而陆山花，之所以初次见面便能给艾其义留下较深的印象，也是因为她身上有点荷晓莞的影子，网名的巧合，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陆山花的到来，难道真是上天对艾其义的一种眷顾和恩惠？ 第六章 其义成功约会陆山花 金秋十月，大学课堂里一片嘈杂，啊斌坐到艾其义边上，在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学妹的名字。 “陈荞、黄小薇、陆山花，你对哪个更有感觉？”啊斌坏笑。 “都好，全部约算了！”艾其义回他一个坏笑。 “跟你说正经的呢，晚了下手很可能就成了别人的菜哟。”啊斌好瘦，有点黑，不过是系里出了名的老好人，艾其义看得出来，这次人家是铁了心想帮忙。 “黄小薇也不错，不过我选陆山花！”艾其义觉得她身上有荷晓莞的影子，说这话时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像似要把它压进尘埃里藏起来。 “这个好办，在学生会，她是我的手下，到时我帮你约她出来！”啊斌眼珠一动，便是计谋。 “好。”艾其义心头一热，泪水险些流出，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和荷晓莞恐怕是没有未来，毕竟从开始到现在都还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毕竟他们有太多的不可能。 大学时光里的周末，少男少女结伴外出谈情说爱是一道别样的风景。艾其义站在寝室窗户边百无聊赖，一男一女合踩一辆双人自行车从楼下呼啸而过，女生五官清秀皮肤白净，脸上笑开了花，男生不高不帅却很卖力；一女打扮清新胸前报本书，犹如闲庭信步，一男紧随其后手提热水壶，貌似书童伴读，只看得艾其义意乱情迷，心里抓狂。 “二七一，你搞什么？她中午请我吃晚饭，你立即，马上，给我下来。”啊斌突然出现在楼下，正朝着艾其义招手。 “yes!“艾其义转身刚要冲出寝室大门，又突然折回床边，拿起梳子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换了一件t恤后才两步合为一步地冲下楼。 “她马上就要来了，你先往楼道那里躲躲，等他走近点再出来。“啊斌压低嗓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不过她请你吃饭，我去合适吗？“忐忑不安的艾其义问。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叫她请我吃饭只是一个幌子，你到时候负责买单不就得了！“啊斌吃吃一笑，转身朝校门外张望。 “来了来了，快点准备！“啊斌向艾其义使眼色，左手藏在背后拼命招手。 “斌哥，去哪里吃饭？我很少出来，不知道哪家的味道好!“是陆山花的声音，艾其义合着她的话音便从楼道走了出来，装着一副非常巧合的样子遇见她。 “二七一，这是我们系寝工部的学生干部，陆山花，是你老乡，她请我吃饭，你一起去吧？”啊斌面不改色地说。 “是你啊？对，一起去吧！”陆山花先是一惊，转瞬便接过了啊斌的话。 “这，这不大合，合适吧？”艾其义把右手放到胸前，试图按住那颗早已跳得飞快的心，他看见陆山花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配一条牛仔裤，虽不妖艳却很养眼。 “有什么不合适，一起去，走！”啊斌步子一迈已经走出校门。 校门口的路边其实就有很多家餐馆，环境口味都不错，但啊斌故意带着大家走进巷子深处一家较为安静的小排挡。大家你推我让地点了好几道菜。 落座后，陆山花提起茶壶准备帮啊斌倒茶。 “二七一，到你表现时候了，怎么能让山花倒茶？“啊斌露出坏坏的笑，陆山花察觉到异常后，突然脸上一片飞红，犹如西边的晚霞，一时竟不知所措。 “难怪上次他叫我六三八，原来他自己叫二七一。“想到这种巧合，陆山花险些笑出声来。 “对对对，我来帮你倒茶，碗和杯子要先消消毒！“艾其义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感觉脸皮突然比以前厚了好几层。席间，他彬彬有礼地不时献着殷勤，啊斌则不停地添油加醋，不停地进行暗示。只有陆山花，脸色颇感尴尬，却又不得不挤出笑容。 “今天是周末，晚上学校有电影，我请你们一起去看，才两块钱一个人！“吃完中饭，见艾其义抢在陆山花之前成功地买了单，啊斌很快就计上心头。 “好啊，看电影好啊！“艾其义附和。 “你们去看吧，我就不去了！“陆山花推辞。 “听说电影很好看的，周末躲在寝室多无聊。“啊斌还在努力。 “就是，就是！“艾其义发现自己已经变得有点油腔滑调了。 那天下午，艾其义鼓足勇气邀陆山花一起去逛街，结果她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前往市里一个叫鹅湖公园的地方，结果发现那里有湖却没有鹅。一路上，艾其义不敢牵陆山花的手，陆山花不愿喝刘其义买的水。艾其义带她在超市里逛了半天，最终他只买了一个杯子送给她。 小小一个的杯子，看似简单，却又很不简单。保管的好，它便陪伴你一辈子，保管不好，它可能碎一地，让你成为悲剧。 第七章 山花“送衣”失初吻 艾其义和陆山花逛完鹅湖公园回学校，他们选择了散步的方式。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车突然违规行驶，艾其义赶紧伸手拉住陆山花。后来，他们到了铁路边的那条小道，仅有20厘米左右宽，旁边杂草丛生，碎石遍地，路坎下是几片菜地，偶尔会有几棵碗口般粗的树，不过大多叶子都已经掉光，只剩躯干在那里张牙舞爪。一路上，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没有话题。 学校的“电影院“，说准确一点就是多媒体教室，然而生意非常火爆，7点开播的电影，往往6点半就得去抢位置。那是章子怡演的一部爱情题材的电影，啊斌和艾其义带着陆山花找了靠中间的座位坐下，艾其义坐在他俩中间。当看到电影中的女主角在山岗上飞奔，只为目送男主角这一幕时，多媒体教室里很多小女生都哭得稀里哗啦，陆山花也是泪眼汪汪。艾其义本能地牵她的手，递给她一张纸巾。 “我想跟你聊聊！“电影接近尾声时，陆山花突然对刘其义说。 “我俩出去走走？“艾其义赶紧向啊斌通报。 “去呀去呀！别管我，做了一整天的灯泡，自己都快亮瞎了。“啊斌一脸淡定。 那夜，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校园里学生三三两两，人影晃动，不时还刮起一阵秋风，像是卷着无数的窃窃私语，飘在空中，散向四周。 “就到操场边上走走吧！“陆山花放沉了脚步，情绪似乎还未从剧情中缓过神来。 “嗯。“艾其义感到一阵忐忑，却又心头微甜。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想花更多心思在学习上！“陆山花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 “我不会影响你学习，可以共同进步！“艾其义脱口而出。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陆山花的眼神有点迷乱。 “我不要！“艾其义突然用双手从背后抱住陆山花，她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虽然咱们高考都不理想，但那不代表失败，我们可以在这里从零开始！“艾其义的心突然一软，将陆山花松开，像个无助的孩子，蹲在地上，泪水连连，任长久压抑的悲伤尽情释放。 多少人都曾和艾其义一样，在高考失利后，打点行装，怀揣着理想来到并不理想的大学，准备卧薪尝胆，等待来年风起？ 又一阵秋风刮进校园，令人不由打起寒颤。 “不要太难过！只要有理想，总会好起来！“陆山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蹲下身子将它披在只穿着t恤的艾其义的身上。 陆山花外套送来的温暖，让艾其义又一次联想到“同病相怜”，他体内的血被加热，直到沸腾…… 艾其义一把抱紧陆山花，亲吻着她光滑的脸颊，然后挪向她的嘴唇。 “二七一，快点把你的被子和桌面整理一下，你的六三八来检查卫生，别被扣分了。“何老大一边掐灭手中的烟一边对艾其义说。 “她忍心扣我们寝室的分吗？整不整没啥关系。“星哥冲着艾其义笑。 “兄弟们，赶紧的，你们的也整理一下，求你们了！“艾其义使劲地挥一挥手中的毛巾，示意室友们配合。 “你们寝室还挺干净的呀！“是陆山花的声音，她身披一件长长的风衣，里面穿着一件红色毛衣，手捧一个本子像一名考官似的站在寝室门口。 “还是二七一那里整理得最干净，弟妹，能不能给我们寝室多加点分呀？“鹏鹏将那发型一甩，试图掩饰那满脸的坏笑。 “就他呀？还是算了吧。不过你们寝室这次不会扣分。“陆山花说完便离开。 第八章 山花勇夺长跑冠军 “二七一，你家陆山花长得可是水灵水灵的，那大眼睛，好，好像会说话，果然是山里的一朵好花。“小廖拍一拍外套上的灰尘，准备去泡网吧。 “还行！哥们，你和前几天刚认识的高个大眼女生进展如何了？“艾其义问小廖。 “和她一起踩双人自行车时，她说她会保护我，女汉子啊，我晕！“小廖看似无奈，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就显摆吧，我都看不下去了！“从未恋爱过的星哥，话语中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老田也太生猛了，第一次约个女生在草坪聊天，竟然就摸人家的胸部，直接把人给吓跑了！“何老大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寝室里就炸开了锅。 “有点当年我的风范和气势，老田，厉害！“摧花王子鹏鹏，此时也忍不住插话了。 “我跟你们比还是差距明显，人家何老大直接‘挖墙脚’，咔嚓几下，就把咱班的班花蔓蔓追到手了。”老田丢开鼠标说。 “哈哈，笑死我了，我当时叫蔓蔓闭上眼睛，她还真的闭，立马就被我给亲了小嘴，星哥，泡妞秘籍，学着点。”何老大很是洋洋得意。 学校每年的校运会都搞的很隆重，这一年也不例外，操场上彩旗飘扬，广播回荡，满眼的运动健将。 艾其义只参加了跳高项目，几个回合后就滑出前三名，败下阵来。 “你跳的时候全身的动作有点僵硬，不过已经很棒了哈。”原来陆山花刚才一直在旁边为他加油。 “是，主要是很久没跳了。”艾其义抹掉脸上的汗水，有点不服，好像只要提前知道陆山花在看，他便能获得第一名似的。 校园广播，不时地朗诵着由艾其义等采写的吹捧运动健儿的激昂文字，班上同学看到艾其义便说“才子啊，真厉害”，连陆山花听了的心里都感觉美滋滋。 女子5000米长跑，陆山花上场了。 “你行的！”艾其义暗自为她加油。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加油助威声此起彼伏，一圈，两圈，三圈……中途，不时有选手晕倒或退出，倒数第三圈，倒数第二圈，最后一圈。裁判们紧紧握着秒表，随时准备按下。 “陆山花！是我们班的陆山花第一！”人群里有人大喊。 “女子5000米长跑冠军？”艾其义大吃一惊，发现除了篮球之神、飞人乔丹外，他的又一个偶像出现了。 后来，陆山花将这次参赛的奖品——一个笔记本送给了艾其义。 “你每次都拿奖学金，我却什么都没有，还说不影响我学习！”这个周末，陆山花和艾其义约好去后山跑步，一路好山好水好景，让他们跑得越来越远。 “今年就轮到你拿奖学金了！”艾其义边跑边说。 “但愿如此，快点赶上我呀。”陆山花见艾其义越跑越慢，便放缓了脚步等他。 “算了，我们还是回学校吧，等会我腿都酸了，得你背我回去。”艾其义就这么随口一说。 “好，打道回府，我来背你！”陆山花来真的。 走了一段路后，艾其义说：“我来背你，测测你有多重？” “95斤？100斤？”艾其义故意说大一点数字。 “我才没那么胖呢！”陆山花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就这样，他们背背停停，嘻嘻哈哈地走着，直到夜幕降临。此刻，艾其义突然感觉，天黑真好，她拉着陆山花的手飞跑。 第九章 皮带挡住“大色狼” “带你去一个地方！”艾其义拉着陆山花的手神秘兮兮地说。 “到底去哪里呀？”陆山花有点害怕却又有点期待。 “跟着我就知道了！”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来到学校一栋教学楼后的草坪，坐下后才发现，汗水已经打湿衣裳。 “还别说，你这个六三八连身上的臭汗居然还带着一股香，我喜欢这个味道！”艾其义迫不及待地将屁股往陆山花身边挪了挪。 “说谁三八呢？你这个二七一不还嫌不够热吗？给我保持距离，往边上挪点，靠这么近，别被其他人看到了。”陆山花学着艾其义说话的调调，故意将自己的身子侧开。 “你管我是二七一还是三七一，这可是我踩了几次点的地方，没人能看到的，那边有颗树挡着呢，哈哈。”艾其义索性将陆山花拦腰抱住，一个热吻就送到了她的唇上，汗的香味让他陶醉，他的吻根本就停不下来。 一阵热吻中，艾其义伸手慢慢地摸向陆山花的胸部，陆山花的身子微微一颤，她想用力推开艾其义，却感觉浑身发麻，使不上劲。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突然一阵风起，它便害羞地躲到一小片云的背后，好一阵子才又露出半边“脸”。 失去控制的艾其义，此刻已将陆山花的身体缓缓放倒在草坪，手慢慢地伸向了陆山花的腹部，试图解开她系在牛仔裤上的皮带，可是由于女式皮带与男式不同，他尝试了多次都没能解开。 “怎么解不开啊？” “什么东西？” “你的皮带！” “啊！” 这时，陆山花如梦初醒，瞬间恢复冷静，用双手奋力将艾其义从身上推开。 “你疯了？不想读书了？”陆山花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像似生气地看着艾其义。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控制不住……”见陆山花生气，艾其义不敢再乱动。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寝室，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陆山花起身走出草坪，大步跑向寝室的方向。 第二天早上，艾其义来到学校食堂时，陆山花已经买好了馒头、包子、千层饼等在那里等他。见到艾其义后，陆山花又特意去买了一份排骨汤端到他的面前，“今天你喝点汤补补身子吧，那么瘦！我还是喜欢喝稀饭。”陆山花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地招呼着艾其义，让他感觉到有点意外——艾其义原本以为，陆山花会因为他前一天晚上的鲁莽举动而生气，并从此就与他绝交。 第二天晚上，陆山花和艾其义一起散步，两人走着走着，便又来到了前一天晚上坐过的那片草坪，他们相依而坐，一起数星星，赏月亮，谈笑间，陆山花不时把头斜靠在艾其义的肩膀，露出了小女人的模样，远处的路灯，看到披在他俩身上的月光，拼尽了全力，想要冲进这块草坪，却怎么也照不到他们身上。 “其义，毕业后你准备去干什么？”陆山花不知道他走后自己怎么办。 “努力赚钱养你呗！”艾其义笑了。 “我才不要你养，又不是你家的小狗小猫。” “那就去实现我的伟大抱负，闯一番事业！” “记得等我一年啊，我毕业我跟着你！” “等一年？那太没有诚心了，我等你一辈子。” 第十章 山花月台送情郎 星哥还是那个星哥，没谈过女朋友，每晚都是接受“教育”的重点对象。 自从艾其义、何老大等人谈了恋爱以后，同寝室的室友们难得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你看上了谁就跟我说，我帮你出谋划策！哪怕代写情书都可以！”何老大端起酒杯和星哥的杯子轻轻一碰，半杯白酒便已下肚。 “哎呀嘞，还代写情书呢？老实交待，认识我之前你是不是花花公子加大色狼？”蔓蔓撒娇似的用手指轻轻地拧了一下何老大的后背，想要责问的架势。 “小蔓同学。我，我要当面向你举报，何老大，他确实是一条大灰狼，不对，是一条大大的色狼，你以后小心点！”半杯白酒下肚后，小廖说话变得更加结巴了。 “说出来的是好男人，闷骚的才是色狼，哈哈。”何老大向蔓蔓解释。 “那我还是更喜欢说出来的男人，闷骚好可怕，真……”还没等蔓蔓说完，何老大便乐开了花，非得要跟小廖再喝一杯。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就舔一舔！” “谁怕谁呀！你两口子在，我，我也不怕，干，干了！” 全寝室的人都知道，小廖最大的优点就是喝酒时太爽快，最大的缺点也是喝酒时太爽快。 “蔓蔓同学，别忘了人家小廖当年可做过你的‘挡箭牌’，你要知恩图报啊！嘿嘿。”艾其义此话一出，酒桌沸腾了。 “不会吧？真有这样的事？”连陆山花都笑了起来。 “什么不会吧，事实就是嘛！我们全寝室的人都知道呀。”不胜酒力的星哥，满脸通红，是要爆出měng料的节奏。 “蔓蔓同学，刚到大学时，是有个其他班的男生追求你吧？当时你把我们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小廖同学往身前一拉，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承不承认这是事实呀？”星哥越说越带劲，有点刹不住车的感觉。 “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该再敬我的‘挡箭牌’一杯？”关键时刻，蔓蔓总能转移话题。 小廖此事已经喝高了，趴在桌上，软得像一堆沙子。 一伙人散席时，月亮已经爬到头顶，连星星都犯困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星哥扶着摇摇晃晃的小廖，蔓蔓扶着醉眼朦胧的何老大，陆山花扶着艾其义，你一言他一句的往住处走。当他们路过一座小桥时，听到流水声的小廖说，跳下去洗个澡，睡觉都会更舒服。 “你会游泳吗？你会吗？旱鸭子一个！”这个夜晚，何老大一直在跟小廖较着劲。 “靠，我不会游泳？”小廖不甘示弱。 “那你跳一个试试？”何老大加大嗓门。 “跳就跳，谁怕谁，别拉着我！”小廖踉踉跄跄地冲到桥梁扶手处，抬脚就真要往下跳。 艾其义、星哥、蔓蔓、陆山花都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将小廖拉住。 “不好，掉下去了，真掉下去了！”小廖大喊。 “你喝多了说梦话吧，我们拉住了你呀！”星哥说。 “我没有喝醉，我，我是说我的一只鞋子掉，掉下去了！”小廖说。 黑灯瞎火的，鞋子掉了就掉了吧，人掉下去了就会出大事。艾其义看了看身旁的陆山花，顿时醉意全消，催促星哥赶紧把小廖扶回住处。 毕业那天，小廖去了福建，艾其义、何老大、星哥和班上其他十几名同学一起，背上简单的行囊，登上了开往广州的火车，蔓蔓和陆山花一同到车站送他们。就在火车开动的刹那，艾其义看到蔓蔓和陆山花泪如雨下，火车徐徐向前，她们一起在月台追着它跑了好长好长的一段…… 三年前，第一次离开家乡坐火车上大学，艾其义的心里装了一个叫荷晓莞的人；之后每次坐火车，无论放假回家，还是开学去学校，艾其义的身边都有一朵叫陆山花的“花”，他们在车上一起站、一起坐、一起打瞌睡；可这一次，火车开往的是一个叫做远方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远。 “我飘啊飘，你摇啊摇，无根的野草，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飘摇……”列车抵达广州后，艾其义提起行囊，哼着小曲走下车厢，然后朝着大学母校的方向大喊“等我混好了就回来找你”。（上部完） 题外话 上部就先到这里了，离开校园的艾其义何去何从？陆山花毕业后去了哪？荷晓莞还好吗？苏校和艾其义的再次相遇激出了怎样的火花？创业、家庭、婚姻……谢谢亲们一路陪伴，我会及时更新（中部和下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