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眸生》 1 鬼眸,乏 “咣,咣,咣。”接连不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远处传来,刺激着有些醉意的人们。 声音有欲来欲大的趋势,人们的耳边充斥着破损金属碰撞的声音,如此的刺耳,甚至在黑暗里略显恐怖。 在此刻,没有太阳的罡气,有的,只是浓重的阴气。 疲惫了一天的人们回到自己的家,单身汉们心里想着的是漂亮美女妙曼的身体,已婚男士想着的是自己老婆尚存的风韵。总之男人们忍不住寂寞。 而那些有钱有势之人,则喜欢去烟花败柳之地,去消磨自己的精力和财物。 晚上,无疑是她们出来捕猎的好时机,等待的,只是那些被美色迷住的愚蠢人类。 我走在一条无人问津的小路上,劳累了一天的我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这有些诡异的道路。只是一个劲的闭着自己的眼睛,慢慢的走在路上。 隐隐约约的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修长的身姿在地面上摇曳着,这,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很可口的食物,但,事实并非如此。 脸上有着鲜红的血液,那是在解剖尸体时溅上去的,由于想急切回到家中的我,没有及时的处理脸上和身上的污迹。 现在在月光下的自己有些恐怖,头顶上方的月光淡淡的笼罩着自己,森森寒意从自己的背后散出,犹如从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夺命罗刹。 低头看了看自己,才明白为何这原本就没有人迹的地方现在为何一个人影也瞅不见了。 就自己这幅跟死人无异的样子,有人也会被吓死,更别说其他的了! 只好淡淡的撇撇嘴,耸耸肩,无奈的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自己以为已经到了的时候,一阵急风吹来,吹起四周的石子,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感受到疼痛的自己条件反射的抱着自己的脑袋,闷哼了一声。 “呵呵,呵呵,来啊!来追我啊!”一个魅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引诱着自己走向不知名的地方。 “怎么不走了?”猛然间,声音变得不再魅惑,像是那种砂纸摩挲墙面的声音一般,那么骇人。 “清醒一些,戚风,戚风。”耳边有着很熟悉的声音在一直想个不停,让还留恋梦乡的我有些气氛,一只胳膊加手直接拍出去,正中。 被我打了的人竟然傻傻的笑了起来。转而周围也传来了笑声。 “戚风啊!没想到你睡觉都能这么准的打中我。真神了!”没有埋怨的声音,有的只是浓浓的调侃之意。 “不然,那是因为你该打。”我的声音一下子蹦了出来,吓了林峰一大跳。“原来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温柔乡里不舍得出来了!” 我没说话,淡淡的听着他简述从我听到那声音后来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明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可是,林峰和队长他们竟然可以找到自己。而且,在这种种事情发生的时间里,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的感觉,亦没有任何的知觉,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完全就像是活死人一样,就连思想也没有。 越想下去越可怕,越觉得蹊跷。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亦或是要发生什么? 事情就这么在人们中的思想中渐渐的淡忘了。没有人在提起那个略显诡异的夜晚,也没有人在去探究什么,可是,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在那段时间里自己到底都干了什么。 或者说是去了什么地方以及听到的那些诡异的声音。 那天我有仔细的询问过林峰,说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样子的。他告诉我说:”你一直都在沉睡的样子,呼吸均匀,面色也很是红润。只不过有一点的就是,我们不管怎么都叫不醒你。” 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还很随意的跟他开着玩笑,调侃道:“小子,你是不是灵异故事看多了?” 林峰呐呐的撇了撇嘴。我也就没好意思在说些什么了。 其实,自己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到最后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今天也就索性不去再想它了。 该来的时候,它自然就会来了。 自己何必强求呢?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然后,穿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今天和他们约好了去郊外的一处墓地去看看,听说那里有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至于是什么,自己听说又死人了,这次死的人死状有些渗人,总之,自己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好了。 毕竟自己一直都在和尸体打交道,所以,一直都不相信鬼魂之说的。 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感觉就像是老天在祭祀什么,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随意抖了抖身子,才微微缓解了自己的不适之感。 “林峰,你是说这次人死的时候是在昨天晚上?”我有些浅笑的问道林峰。 “是啊,尸检报告出来,说死者是在昨天晚上凌晨三点左右死的。至今,死因不祥。”林峰好不容易的摆出了架子来。 我还嘲笑他。 “好了臭小子,别嘚瑟了。咱们还是眼见为实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加快自己的脚步朝墓地走去。 因为,我刚刚的余光扫到了一副很有趣的尸体。 据我余光看到的信息来说,这,也许是一副可以好好探究的尸体哟~“戚风,等等我。”林峰一边喊叫着,一边小跑着跟了过来。 “吖!”林峰在看到我把手放进死者的嘴里的时候彻底的没有把持住的叫了起来。 “戚风,你干什么?”林峰有些不解的大叫道。 “等会。”我有些费力的在他的嘴里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天色越来越阴暗了,原本才不过下午五点的天,在现在看来,如同八点的黑夜。 墓地本来就是阴气极重之地,现在在天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了。 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一把从死者的嘴里面抽了出来,满意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看来,杀人八成是为了这个。 看着自己手中圆润的玉器,我有些不经感叹它的美丽,自己以前在网上曾经看到了这个东西,当时以为这只不过是传说而已。 现实生活中应该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可是,如今亲眼见了,还真的是有些觉得没有遗憾了。原本一直在周围侦查收集证据的警察和其余的人在听到林峰这叫声之后,都纷纷的聚集了过来。 而我则是很淡定的看着这句尸体。 死者的惨状真的可谓是……咳咳,让我都觉得有些反胃了,脸上森森白骨失去了皮肤的包裹,直接暴露在外面,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看出死者是一名女子。因为耳朵上的耳钉还没有完全的与耳朵脱落下来,藕断丝连的待在她的耳朵上。 往下的身体更不用说了,直接就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到处都是被利器划过的痕迹。 诶,我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这女人到底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至于这样结束她的一生吗? 我有些不能理解,按照自己刚刚看来,以及自己手上的这块玉,看着这鲜艳的红色,已经嵌入了那块玉体之中。 大家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仿佛都在等待着我給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看着周围人迷茫的神色,以及林峰又快要被自己弄跳脚的份上,自己还是告诉大家的好。 “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伸进死者的嘴里吗?”我在说的时候先卖弄个关子好了。 大家一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戚风,你别卖关子了,你快说。”林峰焦急的催促我道。 看吧,我就说他那败坏性子,怎么能有耐性? “之所以我把手伸进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在观察死者的这几分钟里,看出了死者的不同。首先,你们可以看到死者的嘴角没有合拢。”我故意的顿了顿。我看的出,他们在我来之前也看出来了。 “戚风你说的没错,可是,这跟你放进去有什么关系?”一个长得彪悍的警察有些不屑的问道。 “是,死者之所以合不拢嘴角,是因为她喉咙里有东西。当然,这只是我初步的猜想,至于是不是真的,只好自己动手试了试,结果,你们也都看见了。”我赶紧轻描淡写的结束了我的无厘头解释。 因为自己身上的不适感在逐渐的增强,自己的第六感也觉得要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自己的感觉总是很怪异,怪异中透露着诡异。 还是早早的离开这里的好。 “你手上的又是什么?”围在我身边的人群中的一个人问道。 “血玉,千年不遇的血玉。‘【血玉】古时下葬,在死者咽气的时候,将一块玉卡到其气管中,把最后一口气堵住。 若干年后,逝者体内的血会浸到玉中,殷红欲滴。 除此之外,血玉还会吸收鬼魂和怨念。是一种罕见的至邪之物。 不祥之物,邪运之物。”那时候我在网上无聊的时候曾经看见过它的照片,当时觉得它很漂亮,现在看来,真是如此。”我把它放在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下,灯光的下的血玉可真的是美艳之至了。 看着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所以的人在这一刻仿佛都忘记了时间,以及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他们被它渐渐地蛊惑了。 我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精灵,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看着大家一副陶醉的神情,我不经的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诡异的气息在自己周身蔓延。 2 鬼眸,感 我有些惊奇的看着自己周身,以及那些被血玉迷住了大家。现在就我一个人清醒过来了,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还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亦或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一定跟那天的事情有关,跟我沉睡的时候有关。 天色已经全部阴暗下来了,森森的寒气从脚底下传来,墓地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薄雾,风景因此变得有些模糊了。 任我如何睁大自己的眼睛就是看不见一米之外的事物。 到现在,自己依旧还是一个人清醒着,至于其余的,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完全就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享受。 而且一定会是很美的享受,不然,林峰怎么会和大家一样都有口水流下来? 我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就想着,也许大家就是被它迷住了一会会而已,可是,事情却往往没有按照我的思路来发展。 总是脱离了正确的轨道。 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我看看,我能不能把大家叫醒吧。 “林峰,臭小子,快醒醒,快醒醒。”呼唤了很长时间根本就没有见到林峰有任何的反应,自己就想不明白了。 他们怎么就跟中邪了一样啊。 哎呀,自己有些烦恼的在原地转圈圈使劲的用手抓挠自己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啊。 真是气死我了。 “客官,不如停下来歇息歇息脚吧。让奴家来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就在我焦急的没有任何办法在原地一直来回打转的时候,耳边突然间响起了很奇怪的声音。 客官?这个称呼可是在古代才有的,那刚刚听到的又是什么? 我静静的盯着地上的尸体,渐渐的,我看见从她身上冒出了一丝丝白烟,那丝白烟越飘越远,自己的目光也跟着它一直远去。 知道它挺了下来,然后,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现代版的神还原古代? 没错,在我眼前的景象正是妓女拉拢客人的画面。 衣服和人都是那么的真实。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很棒很刺激的幻觉,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己差点险些崩溃。 直至最后,我尖叫着醒来。 “啊!”呼呼,吓了我一跳,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戚风,你终于又像神一般的醒了过来。我以为你死了。”什么?怎么自己一醒来就听见有人说我死了? “怎么,臭小子很想让我死啊。”我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不不不,我哪敢啊。”林峰的声音听着有些哽咽,我不经疑惑的向他看去。 结果,我看见的是一双明显是大哭过后的眼睛。这么说来,他为我了哭了? “好了,我命大的很,还不容易那么挂,怎么,是不是又发生什么很奇怪的现象了?”我可是记得在我的记忆里他们都是静止不动的。 我以为是他们的事情,可是,原来是我错了。 当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其实,只有自己一个人去了那个不知名的空间,而其余的人,都好好的还在墓地里。 “有。看见你的样子,我都快吓死了。当时你的呼吸基本上停止了。就跟活死人一样的。”林峰回想起当时的景象都有些怕怕的。 活死人?该死,又是这样。 我有些愤恨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床,这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快被这些怪异的事情折磨的抓狂了。 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那个时候我看见的都是幻像,可是,自己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女的变成了一具白骨。 可是,在她身边的男子却全然不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一样,依旧眼神有些呆滞的跟着她走了进去。 眼神呆滞?这不是被人吓了东西的症状吗?亦或是被眼前的骨架子施了什么法术? 相传古代一直都是有鬼魂之类的,现在看来,是不假。世界上从来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有风的地方就一定有事情发生。 可是,在我印象中隐隐的记得,我当时还看见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从我的眼前一晃而过,再次眨眼的时候,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自己当时真的就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事情。 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了那具白骨,正晃荡着她的骨架子像我走来。 缓缓地,慢慢地,带着丝丝笑意朝着我走进。 虽说她是一具白骨,可是脸,确实另一个景色,简直可谓是倾国倾城了。 可是,我却毫不敢去恭维她的美。 带着血迹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皮肤在那一瞬间开始掉落,一片又一片的,像是有刀子在削她的皮一样。 那般整齐的脱落。 “呵呵,我漂亮吗?”女骨的声音间杂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咽喉里含着一口血说话一样。 听在耳朵里显得那么的不舒服。 我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已是掀起了惊天骇浪。 她可以看见我,还可以说话? “呵呵,我漂亮吗?”她仍是不死心的又追问了我一遍,我还是没做任何的回答,毕竟跟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物体讲话,还是很考验自己的胆力的。 依旧是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听的我极度不舒服,心里还在心里暗想到,是不是喉咙里有什么东西? 可是,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呵呵,我漂亮吗?”又来,这次不光说,而且还做了。 我有些惊奇的看着她的动作,这句骨头是在,在,脱衣服?我成功的被惊着了。 你还有衣服吗?全身都是骨头。 等等,我还真的看见有一层不知名的东西从她的身下脱落。 那是她的衣服,衣服下面的东西,自己是在是有些不敢恭维了。 那简直就是在狠狠的考验着我的视觉冲击。 爬满全身的白蛆,都在那里乱动,看的我心里透着森森寒气。这到底是有多……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盯着那些白色的蠕动物体。 “怎么?是不是很想吃它们?”那句白骨终于换了一句话,可是,在我听了确实惊恐之至的。 什么?我想吃它们?没搞错吧? 我有些不淡定的回了她一句:“要吃自己吃。” 没想到,女骨头听到这句话之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声音一直飘荡在这诡异的墓地里。 “嘎吱,嘎吱……”那明显就是咀嚼食物的声音。 原本低头在想着事情的我,猛地抬起了头,看到的景象,就是,白骨她自己吃自己身上那些恶心的蛆。 白色的血液从她嘴里流出,混合着各种不知名的液体从她口中依旧流出。 直至,她慢慢向我爬来的时候,我惊叫着一声,清醒了过来。 脑海中的画面依旧是挥之不去的,已经稍微感觉到好些的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才发现,上面早就干燥的裂开了一个口。 起身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奇怪的画面,就当它们没有发生过好了。 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顺便给自己压压惊。然后走到冰箱跟前,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雪碧,直接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嘴里灌。 身子顺着冰箱的边沿滑落了下来。森森的冷气从冰箱里传来,贯彻着自己有些烦躁的身子。这感觉,很是清凉。 被冰箱冻了一会的我,脑子逐渐的清醒了过来,思维也开始在变得有逻辑。 等等,是不是从自己听到那个诡异的声音开始,是不是从自己无意间看见过那个模糊的东西开始,自己就已经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牵制住了,亦或是,盯住了? 我有些肯定的想,要是这么说的话,自己看见的。尽管是无意识看见的东西,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就在自己愣神的期间,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路。站起身来,眼前猛的一片漆黑。 而后,失去了知觉。 桌子上的电话不知为何被人接了起来。 “戚风,戚风,喂,戚风,咦,没有人吗?戚风。奇怪。明明是有人接的……”电话那头的人有些奇怪的把电话挂了,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 “难不成遇见鬼了?” 客厅里处处洋溢着安静的气息,可给人的感觉,确是一种渗人的感觉。 “呵呵,呵呵,呵呵。”又是那种声音,又是那种刺激着人们神经的声音,又是那种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的声音。 黑暗的夜,就在这种无声无息的环境里流逝了! 倒在冰箱旁边的身躯亦没有醒来,一切依旧是原样,只不过,唯有屋内的窗帘在晚风中随风飘动。 “呃,脑袋好痛。”我揉着自己十分酸痛的脖子从一个很硬的地方起身。 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自己竟然在这光凉的地板上睡了一晚上。就算现在是夏天,我也不用这么取凉吧! 无奈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走进洗手间随便洗了一把脸,又到冰箱里翻出了一片面包,叼在嘴里,哼着小曲像殡仪馆走去。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貌似有一个尸体要来解剖,看来,又要劳烦自己出动了。不过,这几天自己也着实有些清闲的喽。 “喂,怎么了?”走在路上的我注意到了路边的情况。 貌似又出了什么事故。那边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把一个地方给紧紧的包围住了!我还看见了警察的身影。 “戚风,相信你看见了你面前的情景了吧!应该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 “嗯!接下来交给我吧”挂掉电话,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好好的放松一下。也许一会能发现什么惊奇的事物呢! 剥开人群,进入眼帘的一幕令我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这场面,实在有些血腥了! 死者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分开了,中间隐隐还有一些皮肉在相连着。整个脑袋只剩下了半个,另外一半已经葬送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陷入了沉思,这,难道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意外事故吗? 还是,另有他谋? 3 鬼眸,解 真实车祸的现场一般都不会让别人轻轻松松看见的,只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麻烦。 我轻皱了一下眉,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等到民警们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吧! 现在自己还是去殡仪馆看看先。 殡仪馆的内部依旧是白花花的白色,就连进来的人身上也没有什么鲜艳的色彩。 我依旧穿的是朴素的白,跟这里没有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臭小子,怎么?看你这架势,是不是也要解啊!”我有些欠揍的调侃到。 “戚风,你每天是不是不损我几句你心里不舒服?”林峰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啊哈,猜对了。ok,娱乐时间到此结束。接下来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每天娱乐一下,心里爽爽的。 看着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的这句尸体,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白。 “怎么死的?”我边问边用手动了动死者的脖子,看看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看他的脸色,八成是生前服用过强烈的毒物所致。 “尸检报告出来说是生前服用过混合的农药化学物质。” “已经处理好了解剖的手续?亦或是征得家人的同意?” “这次解剖是家人提出的。” “嗯,那就开始吧!” 带上了手套,很是熟练的运用着刀子在死者的皮肤上滑动。切断了死者的喉咙,看到的是被灼伤的淡淡焦黑痕迹。 而当我把他的胃切开的时候,里面的确实有些恐怖。混合着胃液的各种物质隐隐约约的还在流动,里面还有死者生前遗留的未完全消化的食物。 “戚风,昨天下午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怎么有人接了却没有说话?”就在我思考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时,林峰在一旁淡淡的开口询问我道。 这个问题看似虽小,但却对我影响巨大,那时候记得有电话响的,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去接。 那?又何来接电话之说? “昨天的电话啊!那个,按了之后我就去洗澡了!”这是一个牵强的借口,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轻信。 “不应该是挂了?怎么会接?”林峰仍不死心的接着问道。 “应该是我摁错了。”我只好继续扯谎,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稳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真的?可是当时真的很安静啊!没有一丝声音传来。难道是我听错了……”林峰在那里一直碎碎念。 正在切着肺的我不惊抖了一下,切错了物质,但这却让我发现了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东西。 金属片?而且还是可以引起化学反应的金属片?怎么可能出现在死者的心脏里?这怎么可能?心脏里竟然有着可以引起化学反应的金属片? 那,如此看来死因就不那么简单了!单单服用这么少的量根本就不会在短时间让人丧命,再加上救助及时,就更不可能了! 可问题是,死者的心脏里竟然出现了金属片,刚刚解剖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死者心脏周围有任何的伤口,那么,这可以使人致命的金属片又是从何而来? 以及怎么进去的? 殡仪馆里吹来了一阵风,悬挂着的白纱在随风飘动。而此时,我感觉我的后背升起一片凉意。 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的我就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刚刚民警給他打电话说让他赶紧过去,说是死者的死因很是奇怪。 听到这里的我有些不敢在想下去了,死因有些奇怪?难不成,他的死跟刚刚解剖尸体的死有什么联系? 我不惊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顾不得什么了,刚刚那一丝凉意吹来的瞬间,眼皮不受控制的轻磕了一下,尔后,被一声轻快的手机铃声解救回来。 “戚风。”有人叫了我一声,循着声音找去,一位长得白白净净的男人向着我走来,脸上浮现着丝丝惊喜之意。 “怎么了?好久不见啊。”我伸手就給了他一个拥抱,这可是我多年的搭档啊。着实是好久不见了,上次派去做任务的时候竟然被派到了如此偏远的地区,可是苦了他了。 “是啊,戚风,如今咱们又可以在一起做任务了。”白净的男子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笑意。 “恩,仓决野,欢迎回来!”我语气很是调皮的向着他说道。 “恩,走吧,刚刚回来就有的忙了。” “恩。”说完一把搂过他的肩膀,一起朝着前面走去。 看见了眼前的尸体,心脏出微微的冒着黑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然后一样,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瞳孔一阵缩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尸体。 胸膛处?刚刚在殡仪馆里发现金属片的地方也是在那里,难不成他的胸膛里也有那个金属片? 看来,自己又有工作了。 这次直接手上吧,因为没有准备好工具,只好随便一些了。 “戚风,又忘带工具了吧。”仓决野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两下头,然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没事,我带了就好了。”说完,决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箱子,里面都备齐了要用的工具。 我看着决野,还是他细心啊,像我除了工作以外,其他的时间根本就不带工具的。 可是,决野却不同,基本上工具和他二十四小时寸不离身。 “那就谢谢了,一起解剖吧。”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了他的工具,其实,每个人的工具也有些不同,就像这次,我还是跟决野认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碰到他的工具呢。 “恩。”决野也没在意什么,虽然他一向很是看中自己工具,但,此时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由于这次是两个人解剖的,所以,很快就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对,看着盘子中那个小小的金属片。 我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果然不出我所料,死者的胸膛里也有这个,这个,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进到他们身体里? 看这金属片的外表,根本没有什么异样。就跟普普通通的金属片一样,普通的很。 可究竟是怎么进去的。我还是很好奇这个问题。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呼,感觉好累,今天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总感觉忘记了什么,或者是什么被遗漏了。 可是,终究想不起来是什么。天色逐渐在变暗。 刚刚从死者胸膛里取出来的金属片带着丝丝的血腥,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金属片看,决野有些疑惑的也跟着一起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个金属片上。 奇怪,根本就没有任何卡过的痕迹,那这个金属片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穿透人坚硬的胸骨呢? 而且,要是我观察的没错的话,他们被卡入的位置还是一样的。 位置一样,金属片一样,那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死在同一个凶手的手下了。至于,凶手的作案手法,看来还很是高超啊。 “戚风,决野,这件案子是一起意外车祸,一起和我去监控室里看当时的监控录像。”一位穿着便衣的警察走到我们面前对我们说到。 我和决野相互对望了一眼,尔后,一起跟随这位警察去了监控室。 到达监控室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等候在了那里,显然是看过很多次当时的画面回放,但,依旧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同的地方。 我们走到的时候,在里面坐着的队长一看见我们,就高兴的把我们叫到了跟前。 “戚风,决野,你们快来看看这个录像,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队长的话语里充满着自信,放佛断定我们一定可以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我和决野一同向队长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眼珠一直随着那辆车子移动,刚刚开始的时候,车子里面的驾驶人员很正常的开着车子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出发,可是,就在不一会的时间里,车子突然加速了,时速早就已经超过了标准要求。 一幕恍惚而过,谁也没有看到,亦是我也没有能看到。 当时正是早上很热闹的时间,大家都应该出来活动了,所以,路上的车辆很多。 录像里的车子没有乱拐,而是很有方向感的向着一个地方行驶,而就在车子的正前方,有一个男子正在慢悠悠的过着马路,过马路之前还在左右看。 可是,奇怪的是明明在录像里这辆庞大的大卡车正在超速向他驶去,但,他却没有看见。 我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一样其余在录像里行走的人们,他们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的一样。 奇怪了,这么明显的一辆卡车怎么会突然间没有人看见它的身影呢? 看了一样决野,和自己一样的深思,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个有些怪异的现象。 等等,猛然间脑袋中灵光一闪,刚刚是不是有什么细节没有看到。 “快,往回放一点。”我有些急促的催促到,快,快点。 操纵录像的人赶紧把录像的进度往后回放了一点。 就是这里。看着车子开始加速的时候,一切的不寻常也就在这一刻开始了。 我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车中这幕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驾驶的车子正在加速行驶。 怎么可能,一辆根本就没有人员驾驶的车子怎么会突然加速,怎么还会一直在街道上旁若无人的行驶着,怎么还会在那段时间完全的消失在人们的眼前而出现在录像里。 我很想知道在车子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会有着什么令人惊喜的结果。 4 鬼眸,逝 “决野,你看看这段和这段的链接点,能不能发现有什么不同。”我打算把这个问题交给决野解决,希望他可以发现什么不同。 既然我们都可以看出卡车的不同之处,我相信,他也可以看出别的蛛丝马迹。 “恩。”决野向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戚风现在已经把话说这么明的份上了,自己可是要仔细的看看。 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画面一瞬间转换,快到如果不仔细看都会直接无视的地步。 那个位置上原本应该是司机,可是现在却空无一人。 视线一直随着画面的转换而转动,没有一丝的懈怠,驾驶位置上一直就没有人,那么,究竟是谁在操控这辆卡车,并且让它很有目标的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驶去。 一切的一切,都不敢想象。 一辆没有驾驶人员的车辆竟然可以这么正常的行驶,可是为什么大家在重复看着这么多遍的录像怎么就没有任何人看出什么不妥呢? 难不成是有什么障眼法不成,只要不是从这里开始看出一些不同的话,在以后就看不见什么不同的地方。 这可是很奇怪的现象。 决野又看了视频一边,这次,他刻意的不去看那个连接点。 果然,在以后的所以现象里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异样,这种手法真的是很高超。 然后,果真在看了全部之后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队长有些紧张的看着决野和我,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何还没有发现什么,他可是有些急了。 在队长开口说话的前一秒,决野淡淡的说道自己所看到的不同,“大家看,仔细的看那个地方,在画面叫唤的那一瞬间,请大家盯好了。现在,麻烦录像师傅重新播放一下这段视频。” 决野的话语在大家的心里激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浪,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同? 大家将信将疑的仔细看着画面。 真不愧是我的多年搭档,我没有说过多的话语,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所指的是什么,这件事情,自己根本就不好挑明了说,还是交给决野好了。 毕竟自己还是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不寻常的事情都与自己那天晚上的遭遇或多或少有着某种复杂的关系。 自己还是好好的来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吧。不然,在这么一波接着一波的来,我可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我无奈的勾着嘴唇笑了笑。 大家此时此刻都在仔细的看着录像,果然,大家一致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一个地方,果然,大家的眼睛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在慢慢的睁大。 他们无论为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的,世人们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是如今,这句话似乎说的有些不真实。 真实性被大大折扣了。 “看大家的表现,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亦或是发现了什么?大家现在都明白了吧。”决野淡淡的声音在大家耳畔想起。 大家的神情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也许,世间你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那一瞬间你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静下心来想想之后,就觉得感觉淡了,淡到已经不能在左右自己的情绪了。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像是无尽的江水冲破了河堤一样,奔涌而来,根本就不给别人任何休息的机会。 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和呈放松状态的脑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狠狠的把自己的身子甩进了沙发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的卧着。 自己在殡仪馆的时候,林峰说他之前有給自己打过电话?可是,为什么自己脑中没有任何印象? 而且,他还说了有人接了!有人接了!这不就说明了自己家里还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可是,当时自家根本就不会出现别人,自己也压根没有遇见有人来找我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接了,却不说一句话? 林峰当时很是气恼的把电话挂了,然后,嘴里一直在嘀嘀咕咕。而自己在事发后的第二天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 自己全然是不知情的,全然是被蒙在谷里的,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有什么必要的联系?还是内在在互相衬托着什么? 我有些烦躁的挠着自己的脑袋,愤愤的想:该死,今天的录像那奇怪的景象我还没有想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出现那么诡异的现象。 要是不在那个点上一直看下去的话,就不可能看到以后那种诡异的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奇异现象。 难道这是一种作案手法?亦或是什么奇门异术?例如是障眼法? 想着想着,自己的意识渐渐的在变得很模糊,像是和了面的面糊一样,糊糊涂涂的。 糊糊涂涂的我貌似做了一个梦。一个像谜一样的梦,一个令自己有些无奈的梦。 天空中的乌云有些无奈的压低自己肥胖的身子,它们是万分的不情愿,可是被迫的要这样做。 估计就是戚风这样的人吧。 老天爷终于要发威了,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一个接着一个从天上争先恐后的落下来。 我在这漫无天日的地方,挨着冻,顶着风,赤着脚走在这下着暴雨的大地上。 冷,周围的寒冷一直紧紧的环绕着我,我只能感觉到这种凛冽的寒冷。 意识在逐渐的被抽离,在逐渐的倒退,在逐渐的消失,在逐渐的逃离。 我在逐渐的清晰,在逐渐的疯狂,在逐渐的迷离,在逐渐的游离。 风,在耳边响,雨,狠狠打在身,电,照亮自己的脸庞,鸣,震动着自己的耳膜。 一切的一切都是給人那么疯,那么狂。 “呵呵,你来追我啊!” 在这嘈杂的一切之中,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荡在这风中。 “怎么?害怕了?” 害怕?我冷冷的勾起自己的嘴角,看着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的地方,听着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的地方。 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呵呵,就知道你是退缩了。” 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但,在这声叹息之中毫不隐藏的是嘲讽。 讽刺我?我竟然沦落到了让一个根本就不存在这世间的事物来讽刺我? 呵呵,真的是有些可笑和……有趣呢。 我冷冷的听着,看着,想着,笑着。 这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在说明,它与我无关。 “呵呵呵……君说让奴等君,可是,奴等了三千年,整整三千年,君在哪里呢?君是不是违约了?君在哪里?”细弱蚊足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之中一直回旋,一直从未消失。 这声音,不是在寻找人? “君在哪里?”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刺耳,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淡淡的哭声。 “姑娘,不要哭了。”一声很温润的声音在缓缓地安慰着正在啜泣的姑娘,我很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尔后,就在姑娘把她的头抬起来的一瞬间,我立马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因为那张根本就不是人脸! 在梦境里晕过去的我成功在现实生活之中醒了过来。刚醒过来的我,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庞流下。 俊俏的脸庞因梦中那一眼而显得有些苍白,由于惊吓过度,我的喉咙感觉干燥的很,眼睛睁得很大,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瘆人。 我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行,吓死我了,那是人的脸么?不应该是一个柔美的姑娘么?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 等等,她刚刚可是说了什么等待君三千年之类的话语?我是不是也亲耳听到了?那就是这样的,怪不得,能活三千年的人不是鬼还是什么,她的那张脸,是那样的也不足为奇了。 我有些自嘲的笑笑,真没出息,不就是一个梦吗,至于把你吓得都快尿出来了。 真是的,看来自己可是被最近的事情給弄的神经不清了。 摇了摇脑袋,走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门,随便拿起了一瓶饮料,仰头灌下,瞬间脑袋觉得清醒不少。 眼睛的余光撇到茶几上的一角,尔后,大部分饮料从自己的口中喷了出来。 那是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画面一下子转换到了那位不知名姑娘抬头的瞬间,桌子上的那个东西,难道不是那位姑娘的头绳? 是的,就是她的头绳,那根粉色的类似于头绳的绸带此时此刻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放在了茶几上。 后背上冒着丝丝的冷意,冰箱里的冷已经覆盖不了自己开始逐渐的出冷汗的身体,那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桌子上? 那不应该是在梦里出现的东西吗?可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客厅的茶几上?莫非难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梦?而是真正存在的? 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还接二连三的发生在本大爷的身上,真是的,估计这段时间自己出门根本就没有看黄历,真的是不吉利。 轻轻的咒骂了一句,自己真的有些想骂娘了,但是,还是忍住了。 算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看样子已经很晚了,这么晚了,估计也快天亮了,自己还是好好的睡一觉吧。 也许醒来之后什么都忘记了,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我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进入了梦乡。 对了,自己明天还要去殡仪馆和监控室一趟,在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发现。 总之,今天自己也够累的,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的睡一觉吧。 窗外的夜光正值月圆,盘大的月亮静静的挂在无边无际黑暗的天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而底下,有着无数的影子在随风飘荡。无依无靠,没有目的地的在随处飘荡。 5 鬼眸,情 所以的事情都在发生的第二天变得无声无息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放佛曾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之上,可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自嘲的向自己笑笑。 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恢复了正常,自己拼命的想要忘记那发生的一幕幕,可是,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上天已经安排好的道路,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该来的怎么求也来不了。 嘴角的笑容从未消失过,纯净的脸庞中因为常年在尸体之间工作而染上了一种诡异的气息,周身时不时的无意识发出令人胆颤的寒意。 脸庞依旧很白皙,没有一丝的胆怯紫色尽管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或者自己要面临什么,脸上也不会浮现出一丝丝怯意。 松散的伸个懒腰,昨天晚上的梦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呢,但是就当做是噩梦好了,毕竟,自己还不是安安稳稳的在这里么? 还是不要多想的好,尽管在一天最美好的清晨被一个电话搅了自己的好心情,但是,笑着过一天也是过,哭着也是过,那还不如笑着过的好。 “啊……”口中发出满意的声音,真舒服,懒懒散散的走到洗手间,拿起胡须刀就要刮胡子,眼神不经意瞥见了自己的左肩处,这一瞥可把我吓了一跳。 咦?自己的左肩上什么时候出现这个东西?心里充满了疑惑。 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印迹啊,可是这朵貌似想要盛开的莲花又是怎么回事? 无中生有的事情是有很多,甚至是世界上最权威的科学家们也无法给予一个很合理的说法。 逐渐稳住自己的阵脚,不能乱,这有什么,可能是蚊子叮的吧。 蚊子叮的,我说想象力有些丰富吧,蚊子叮的可以叮的这么有艺术这么有美感?想到这里,自己都不经乐了起来,方才的诡异气息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许,是朋友的恶作剧也不一定。 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懦弱了?就这么点小事就惊慌成这样?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心里莫名的烦躁,这股子烦躁着实是有些闹心呢。 早晨的街道里有着些许的凉意,这股透心的凉意扑面而来,渐渐压抑住心中的那一抹烦躁,轻轻的晃了晃脑袋,使自己的精神和脸色变得更好。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上面的时针刚刚好指向十一,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下,恩,不要着急,看着个地方马上就要到事发地点了,自己还是安稳一些的好。 又独自走了一段路程,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处被人群埋没的地方,看来,那就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我有些费力的挤进去,入目的是满眼血红血红的鲜血,场景大部分已经被警察清理完毕了,剩下可以让人们看的,没有什么恐怖的,估计看着架势那尸体可谓是惨不忍睹啊。 我在默默的在心里叹口气,正准备想办法的时候,一个声音猛地打断了我的思维。 “汪汪,汪汪汪……”在事发现场处的警犬表现出了不正常的躁动。 怎么回事?顺着狗叫声看去,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看了一眼刚刚嚎叫的警犬,我皱了皱眉,嘶刚有点想法就被打断了,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我把视线从警犬的身上转移到眼前这具尸体上时,左肩隐隐有些发热。 可并未被自己发觉,仍专心的研究这眼前的这具尸体。这几天见过的尸体太多了,前几天在殡仪馆解剖的尸体时,发现的那个金属片,至今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又有什么用处,想必那用处坏到了极致。 “戚风,你看看这个!”决野的声音突兀的在我耳边响起,条件反射的向他手中看去,那是金属片!竟然是何之前一模一样的金属片! 最近这几日接二连三的死人,且看似都是意外死亡的,但是在解剖他们的时候都能在他们身上发现共同的东西! 那个金属片! 初生的阳光洒在金属片上,在阳光的折射下,金属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还能够反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哪里发现的?” “跟以前尸体发现的位置似乎有些不一样,相差了几厘米。” “具体在哪?” “心脏浅层上方二厘米处。” 还是在心脏里吗? “决野,你觉不觉得这些人死的都有蹊跷?”我眯了眯眼睛问道。 “恩,但是表面给我们呈现出来的却是,全部死于意外。如果硬要说是人为的,根本就没法说的通。前面发生的两起案件我并不在场,可后面这两场,普通的意外事故造成的死亡,在死者的心脏内都发现了同样的一个东西。着实令人没有能力给予合适的解释。” 决野分析的很对,除却我在梦中看到过的那些东西,这几天大大小小总共发生了四起命案。 第一起是在郊外的一处墓地,死者为女性,死因不详。第二起是在街区因车祸死亡的,还被我和决野在殡仪馆解剖了,然后就发现了那个可疑的金属片。第三起我看到尸体的时候,尸体心脏处正冒着黑烟,但是皮肤上没有任何穿透的痕迹。最后一起就是眼前的这个。 同样,除了第一具尸体内没有可疑的金属片外,其余的三具都有。且都发现在心脏处。 不同于其他具尸体的第一具,在死者的喉咙里发现了一下血玉。 而其余尸体发现金属片的位置分别则是:右心房下方二厘米处,右心室右方三厘米出,浅层上方二厘米处。 都在心脏,只有微弱的距离位置差别,到底是什么造成的呢? “汪汪,汪汪汪……”刚安静下来没几分钟的警犬又开始闹腾起来了。 我有些生气的朝着狗吠声望过去,心中的烦躁瞬间到了极点。 叫什么叫! 可就在这时,我亲眼看着那只警犬冲进旁边厚重的草丛中,用嘴叼出来了一个东西。 那模样,似是一部手机? 在那草丛之中,竟然有着一部手机? 我的瞳孔不由的变大。 看来那手机里有内容。 我快步的朝此刻正在用塑料袋装封东西的小刘。 “刘警官,可以把它给我看看嘛?”边说我还边用手指了指他手中的袋子。 手机里,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可我现在要立马交给老大啊。”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 “没事,我马上还给你。” 抵不过我坚硬的态度,他只好把那袋子递给我了。 手机屏幕已经被摔碎了,黑黑的屏幕上什么也显现不出来。找到了手机的开机按钮,本来没有报什么太大的希望它能够开机,可神气的是,它竟然开机了。 看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起来。 “决野,你看,这年头手机质量不错啊。” 决野淡定的白了我一眼,没有在搭话。 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没在说什么话。 我和决野一起等待着这手机完全启动。在这短短的期间,林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协助警官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边的手机终于完全的启动了,但是因为它经历过巨大的破坏。有些功能明显的有些不灵了。 开机后,我二话不说直接点了信息! 界面切入后,出乎了我和决野的预料,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信息界面。 而此刻出来在我们面前的界面,则是在一片空白的地方,在那上面,用血红色的字迹写了几个大大的英文字。 &】 游戏开始?我心中没来由的一惊,这难道是一个杀人游戏? 决野的脸色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表情,同样是震惊,想必是想到一块去了。 杀人游戏,难道杀人凶手在他选择杀人对象的时候还会提前给那个人说一声么?让他或她好好的准备准备? 就在这时,左肩上灼热感猛然增强,痛得我肩膀哆嗦了一下。 妈的,左肩为何会这么疼。 是那种生疼,生疼的同时又像是被放在了沸腾的水里蒸腾了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了。 决野看到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会一瞬间变得这么苍白。 “戚风,戚风你没事吧?” “没……”事字还没说出口,浓重的眩晕感便袭来,我两腿一软,不省人事了。又是这样,毫无知觉的晕死过去,还有左肩那灼热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等自己醒来一定要好好的看看…… 而手机也从我的手里脱落。 微弱的白色屏幕上,血红色的字迹在悄然的发生了变化,但此刻却无人顾暇。白色屏幕一闪一闪的,就在字迹快要变化完成的那一瞬间。 手机黑屏了,随后竟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而后冒起了淡淡的黑烟。 如果有人能够看到那个变化后的形状,那事情应该就不会变的那种复杂了。 可不幸就不幸在,没有人看得见,那个隐隐约约为北斗七星的形状。 6 鬼眸,病 仿佛置身于一片馄饨之中。我有些费劲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无奈,怎么也没成功。 左肩的灼热感此时此刻竟有愈来愈烈的趋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不应该啊,每天不也就跟以前一样么,每天解剖解剖尸体外加再去泡泡妞顺带还协助警察办办案。 附近的警局和殡仪馆里的人大致都认识了我。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运。 意识中的世界没有阳光也没有黑夜,身体一直都是轻飘飘的感觉。 可这好景不长,突然四周景色一变,出现在我面前的景象险些让我再次渴望晕死过去。 我保证我绝对不是故意要打破别人的好事的。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要瞟不瞟的围着面前男女缠绕的身体瞟去。 这不瞟还好,一瞟就瞟出事来了。 此时此刻正骑在男人身上的女人的头发上,绾着发丝的那根飘带怎么这么眼熟? 那飘带随着女人身体的晃动而轻微的晃动着。 而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飘带。瞳孔猛的缩小,眼睛瞪的老圆,擦,这这这…不是那天在我桌子上看到的那根飘带么? 怎么会在这出现?还在,那女人的头发上? 事情好像开始有些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就在我准备走进去看看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样的时候,那女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把头转了过来。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根本不能称之为脸的脸。 眼窝的眼珠有一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另外一只还歪歪斜斜的挂在眼窝里,脸上的皮肤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尸斑,可偏偏还使用了大量的粉状物质铺了满满一层。 这分明就是一个死人! 她僵硬的动了一下脖子,就在这时,我才发现他们俩哪是在干那事啊,这明明就是在吸人阳气。 “咯咯咯…”她嘴里发出类似于笑声的的声音。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了下来。 就在她的手朝我脖子抓来的那一瞬间,我猛然惊醒。 我没能看见她嘴角扬起了类似于阴险的笑容。 毫无例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绝对是林峰。 “戚风啊,你是不是最近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精神?最近我动不动遇见点屁大的小事就直接两眼一翻的倒地?怎么还跟我精神扯上关系了? 这两件事本质没什么联系啊。 “嗯?”我略有不解的眼光望着此刻正站在我床前的那位。 “医生说,你有些轻微的精神分裂症。” “放你娘的狗屁。林峰,你跟老子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他妈什么时候看见老子有做过精神分裂症的事情?” 我心中有些气愤,多年不曾出口的脏话此时此刻竟像是子弹一样,突突突的只往外冒。 今天的林峰也有些不太对劲,一个劲儿的跟我过不去。 他见我这么执拗,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病房门。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单子。 看到那张单子的时候,脑袋不可抑制的痛了一下。 他把那张单子拿起来,直接甩到了我的肚子上。 眼睛瞟到了病例那一栏:轻微精神分裂症。 这怎么回事,自己还真的是有些精神分裂? 难不成是这几天的事情太多,梦里梦外的事情都太多了所导致的焦虑症?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什么,甚至于之前左肩,哦对了,左肩! 我忽然像一条找到了水的鱼。要是它在,那么可以证明自己还是正常的。 当我不顾一切的想要扒开左肩的衣服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林峰却动了。 他面目狰狞的死死用双手攥着我的脖子。 我相信,要是我面前有一面镜子那此时此刻我的眼睛里一定充满了疑惑。 脖子上的手有越收越紧的趋势,不知为何,我竟然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反抗。 窒息的感觉紧紧的缠绕着我,就在我感到天堂派来天使来接我的时候。 一切的感觉又都稀数消失了。 脸蛋上传来疼痛的感觉,像是有人不知轻重的使劲泄愤一样。 妈的,这是以为老子是死了还是咋的。 我有些不满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入目的便是林峰一张充满焦急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林峰不是刚刚还掐着我的脖子一副恨不得我死的表情么?怎么我眼睛一闭在睁开就换了个表情? “我是不是有轻微精神分裂症?” “啥?戚风你昏傻了吧!还精神分裂症。”林峰像看白痴一样的表情令我脑袋不由得涨大了一圈。 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狠狠地握在了一起,指甲插进肉里也没有丝毫感觉。天知道他现在用了多大的劲儿稳住自己的情绪。 自从那天晚上自己莫名昏过去,在昏过去的期间老是听见莫名的声音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再也没正常过。 怎么老爱发生些怪事,发生你就发生呗,但求也别发生在我身上啊。 “林峰,你想出去一下吧!我有些不舒服。” “嗯,那你好好休息休息。” 眼睛看着病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 刻意伪装淡定的形象顷刻瓦解。 一样的病房,一样的人,一样的时间,睁开眼一样的情形。 这两件事前后发生的时间统共不超过30秒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还有之前那个类似于亲身发生的梦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说他并不是一个十足实的无神论者,但也不能这样玩他啊。 诶,算了算了,自己就暂时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自嘲的笑了笑,看着窗外已经隐下了半边身子的太阳。 一天中的太阳,恐怕只有在黄昏的时候才能够被人肆无忌惮的盯着看。 那时正是它周身阳气最弱的时候,它并不会刺伤你的眼睛。 前面出车祸的那起事故还没有任何线索,现在又来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在我晕倒的之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的‘gamestart’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凶手故意给被害者事先声明下一次死的就是你? 请你好吃好喝好玩的度过这最后几天? 这未免有些太幼稚了。 我觉得我明天有必要和决野还有林峰一起好好的来探讨一下了。 这几天的线索乱七八糟的全部涌了过来。 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得好好的捋捋线索了。 一不小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 突然间感觉有些燥热,便想起床去洗手间洗把脸。 眼睛迷迷糊糊的半眯着,有些看不清楚周围的状况。 水龙头里的水轰隆隆的在这静谧的黑夜里响起。 洗手间里的灯开关没找到在哪里。恰巧窗外的月光因为床前仪器的折射,而折射到了洗手间的玻璃上。 我看着这样子也可以看得见,就草草的洗了把脸。 啊好舒服。洗完脸后又随便用手胡摸了两把。 就在准备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余光撇到了镜子里自己左肩发出了淡淡红光。 咦? 怎么会有红光?转过身看了一眼窗外,乌漆墨黑的又哪里来的红光? 在我转身的这一空挡中,镜子里隐隐约约的映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并不是本人的影子,从模糊影子的轮廓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背后有些阴森森的感觉,顿时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觉,这大晚上的,自己孤身寡人一人的在这卫生间里,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脸。 你说洗也就算了,特么还这么隐身恐怖,简直是太特么让人不爽了。 我皱着眉头转了过来。我以为那左肩上的红光会消失,可谁知,我一动,它还跟着我动。 我有些不信邪,一会往右然后猛的再往左。然后身子又往右偏了一点,可谁知还是往右动。 可那红光像是有生命的一样,一直跟着他动。 我被自己乐着了。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逗起了一个不知名附着在自己左肩上的东西。真是有点蠢。 这一乐还好,令我想起来这左肩上貌似好像还有些什么东西来着。 让我来看看,这肩上到底是有什么东西。 可就当我准备爬开左肩衣服领子的时候,窗外便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死…死人了。”卧槽?死人了? 一时间我也顾不得看清楚肩上到底是什么。 连忙冲到窗户边,向下看去。 就我所属的这层楼层数向下看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滩淡粉色的血迹。 皎洁的月光铺撒在躺在地上的人儿。 白色的裙子被染得红透。 怎么会…又死人了? 镜子里依旧泛着涟漪的白光,只是和之前略有不同的便是里面再也没有淡淡的红光了。 还有,那模糊的轮廓竟然变得清晰了起来,是那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前面几次跟我打过照面的女人。 那头发上的飘带,俨然也是我见过两次的。 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女人的面容不在变得狰狞恶心。 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略施粉黛的脸庞上,此刻竟染了丝丝的笑意。 在月光的衬托下,镜子里的人儿看起来着实是有些阴森呢。 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7 鬼眸,异 医院下面开始变得不在静谧。警笛声狗吠声此起彼伏。 我皱着眉头靠在窗户边上。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看着底下忙忙碌碌身影。 仿佛自己身边发生这种事情就跟家常便饭一般。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有些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看来自己是不能在冷眼旁观了。 “戚风,你一定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林峰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充满活力的,可这才几天,我竟然在里面听出了沧桑。 “嗯。” “那就下来一下吧。我们需要你。” “好。马上就下来了。” 挂了电话的林峰站在黑暗的树下,仰望着医院十几层的位置,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戚风,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赶到楼下的时候,出事地点已经被警方里三层外三层严密的封锁起来了。 原本堆积如山的人群现在被隔离在了警戒线外,现场内只留了几个目击者。 “刘警官,目击者怎么说?” 小刘似是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脸色有些别扭的开口了。 “目击者说,当时他们刚刚下班,经过这家医院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头顶上有什么掉了下来,当时他们也没怎么在意。可有一心细的女士眼尖的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然后他们听见嘭的一声,那人就摔了下来。” 之后就是那女人的尖叫声。 “嗯,你们去死者跳下来的楼层勘察了吗?” “暂时还不确定她是从几楼跳下来的。” 不确定?那就是说还没有。 “刘警官,你快来看!这有部手机。” 手机?上一起事件也有一部手机在现场被发现,难道这有什么联系? 当我看着白花花的屏幕上和上次看见的屏幕一模一样的时候,脑袋微微的疼了起来。 许是被这晚上的凉风吹的。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生的希望。 是啊,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跳,就断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抬起头看着月亮。 不再管身后嘈杂的声音,亦忽视了身后正在呼唤着我的林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手上爆起的青筋召示着此时戚风的愤怒。 早已被摔得变了形的手机更是不堪一握。在风中碎成渣了。 “呵呵,怎么,会这么愤怒呢?” 柔媚的声音中夹杂了几丝嘲讽。 “你是谁?” 环绕了一周,目既之处并无他人,意料之外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我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慌张。 “最好不要知道我是谁,况且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谁。你要记住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几天,怕是还得死几个人,至于人数,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吧。”原本阴柔的声音此刻竟然变得歹毒了起来。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语更是歹毒。 “我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那就死好了。” “你…”刚准备再次开口打探一下那个人时。 “戚风,戚风。”林峰略带焦急的声音猛的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嗯?”我迷迷糊糊的嗯了一下。才完全从刚刚那种类似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我说你最近怎么变得怪怪的?还神神叨叨的。”疑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林峰。 “我刚刚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不然呢?我记得之前你啥啥毛病也没有,可自从你那天去了郊外墓地后,你就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状况。各种病都上身了。你不知道,就以你刚刚那个状况来说,特么就跟灵魂出窍一样,通俗点说就是傻了。差点把老子吓死。” 林峰好久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说完的时候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着。 许久没听到林峰自称老子了,怕是刚刚被我吓得不轻。 “那边调查的怎么样?”我拿下巴轻轻的指了指那边。 看着他们交错的身影,耳边不经荡起那莫名的女声。 接下来的几天还是要死人的。 “还能怎么样?警方给的官方解释,死于自杀。自杀原因不详。不过案件有个新的进展就是他们调监控找到了她出事的房间。” “哪?” “17层748房间。” 也就是在我病房的上面两层。 “他们已经处理好了尸体,等着家属来认领,然后交给你跟决野解剖。啧啧,才十七岁,还没成年呢,就这么香消玉损了。” 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他说的是事实。但事已至此,在多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们去她生前最后呆的房间看看吧。” “嗯。” 等我们赶到17楼的时候,整层楼显得略有些阴冷。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是医院还是什么缘故。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围绕在身边。 踏进748房间的时候,里面的大部分家具都已经被警方盖上了一层白布,显然是采样完毕了。 房间里的窗户没有关,外边的风扬起了窗帘,在窗帘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窗子外面出现了什么东西。 貌似,是一个人。 凌空站在窗户外边的人,她在看着这边,准确的来说,是在看着我。 我隐隐约约的好像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二话不说连忙掉头就往医院的监控室跑,十七层楼的房间门全部被打开了,每间房间的格局都是一样的。 我边跑边看着窗外,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短暂的空白,但是窗外的那个人明显的是在跟着我的移动来移动。 我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要是,要是这一切都可以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一定就是她在搞鬼。 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了。可以不用再拘泥于现实的束缚之中了。 当我感觉监控室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的喘口气,就看见面前屏幕里此刻正在播放了17楼的748门口附近的视屏。 我亲眼看着那女生,就在手触碰到金属门柄的那一瞬间。 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随后,她缓慢的扭了下头,正对着监控器,然后,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是,没有人的任何情感。 满脑子里都是她最后推门而进之前的那抹笑意。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被鬼附身了。她光明正大的告诉了我,她的存在。 看来,她是真实存在这个世界的。那么之前自己遇见了一切关于她的梦,都是真的了。 我猜,刚刚在下面说话的那个女人怕是也是她吧。 她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 等我回到17楼的时候,窗外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就连这层楼里的人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又是你的把戏? 我冷眼的看着四周,没有任何有关于人的气息。 “出来吧。”我没太多的时间陪你玩下去。 “咯咯咯……” 该死的,又是这种奇怪的声音。怎么,都已经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了。还是不打算现身来会一会? “我说过了,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威胁我? 不屑的表情浮现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看着我。 “呵,那就去死好了。”她的声音变得歹毒凌厉。 头顶上吹来了一股冷风,白色的墙壁上凭空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笔直的向我扑了过来。 她手上的冷兵器泛着冰冷的光芒。眼睛被闪了一下。 没有下意识的躲闪,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我清晰的感觉到了她手上的手术刀笔直插入到心脏的感觉。我甚至清晰的听到了那手术刀插进皮肤里的刺啦声。 真的很像是布条被撕裂了感觉。 直逼心脏。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身体不可控制的向后倒去。我是不是要死了?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的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她。 眼中的神采却开始扩散。那该是死亡的前奏吧。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用身体去感觉这黑暗。 心脏开始停止跳动了,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在快速的减慢。 我不想死,在我看见她嘴角上扬起的弧度时,我就猜到,我那一瞬间的决定是对的。 我并不会死。 这层楼里的人都存在的,他们依旧在工作着,而我,只不过是被她操控住了思想。 那么,现在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本身。而是由自己思想幻化出来的自己而已。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前几次都是在面临死亡的危险时,自己会猛地被惊醒。那是因为自己的思想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里。 而现实世界里的自己便会清醒过来。 我第一次清晰的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尽管那并不是真的。只是一种感觉,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那么这又算是什么?他们难道不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送入阴间吗?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告诉我,自己还可以以另外的一种形态出现? 我看着面前那些人们依旧在忙碌的身影,抬起手来,缓缓地用手触碰着这个世界。 8 鬼眸,起 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毫不意外的是纯白色的墙。 还是在医院里,看来暂时还没有人发现自己的一样。 沉重的心情稍稍的缓和了一些。 我现在看不见她。可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在看我。 我随意勾了一下唇角。朝着748病房走去。 原本纯白色的墙,在此刻竟显现出了一半个身子的女人。 那长到及腰的头发,有些直愣愣飘在空中。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里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戚风,你来的刚好。你还记得不久前那件案子么?就是那个无人驾驶车辆的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刚刚刘警官打电话跟我说让你明天跟决野一起去找他一趟。” 我静静的看着站在白色房间里正在跟我说话的林峰。 突然间眼前有些恍惚。但思维还是清晰的,他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进了耳朵。 “好。” 外面的夜色正浓。 所有一切只能够在黑暗中享受到快感的活动,开始蠢蠢欲动了。 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掏钥匙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着面前这扇门。 脑海中不经回想着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夏天的快要到尾声了,秋天不还会是马上就来么? 那这几日离奇的经历又是怎么回事?谁来可以给我解释解释?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怕是连科学都不能给予一个完美的解释。 生活中遇上了挫折,不能放弃,可日子总得过。 进了房门的第一件事。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微微眯着眼睛。 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什么。 等等,就在三四个小时之前,自己左肩不是发光了来着。 我当时不正想要看个究竟吗? 差点忘了这件事。 手一把抓在了左肩的领口上,轻轻一拉,圆润的肩膀便漏了出来。 我看着自己的左肩,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数倍,心里的震惊更是不言而喻。 他妈的,前几天自己看着还不是一浅浅的半开的莲花状的蚊子咬痕吗?怎么今儿晚上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折射在镜子里头的左肩,此时在它上面,一朵莲花彻底的绽放开来。 而那颜色,根本就不是白莹莹的。反而透露出妖艳的红。 那种红,仿佛随时随地都可以滴落下来。 这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本来想睡觉的心情瞬间荡漾无存。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左肩,恨不得看穿个洞来。 可看了好久,那左肩上的花儿依旧颜色很妖艳,而脖子因为这个动作显得酸痛不已。 最后还是妥协了。 算了,它在就在吧。反正又不疼又不痒的。过几天自己也就差不多会忘了它的存在。 那现在就先这样,咱先回去睡觉。在脑袋刚碰到枕头时,瞬间就进入了梦想。 原本漆黑的房间里不知为何会泛起淡淡的红光。 在戚风身体的正上方,整整齐齐的悬空出现了几排红色的小字。 旁边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仔细看来,单纯的只是字而已。 可若配上旁边奇怪的鬼画符,竟然像古代的阵法图。 可究竟是什么意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上,这感觉爽的不能在爽。什么烦恼的事情都远离了。 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睡衣因为昨天晚上睡觉有些不老实,领口微微的半敞着,左肩上的莲花颜色更加妖艳了。 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莲花的衬托下显得竟然有些魅惑。那种浑然天成的妖媚气息淡淡的围绕在床上人儿的四周。 “哗…”在窗帘拉开的瞬间,阳光如泉水一般涌了进来,暖洋洋的照在了身子上。 看着外面如此灿烂的阳光,心情好了不少。 而那肩上的莲花,此刻也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只见它一会缩得如鸡蛋大小,显得更加别致了。而仅仅只是一瞬间,它竟然开始蔓延到了脖子处,猛的看去,像是藤蔓一般缠绕在人脖子上头。 这种变化,站在窗前的人儿似乎并不知情。 那莲花,似乎在畏惧着阳光,亦或是吸收着什么? “刘警官,听说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今天早上收拾好了自己就叫了决野一块去刘警官看看案件处理的怎么样了。 这几天可是累死刘警官了,眉头自那天以后就再也没舒展过,可今天看去,眉眼间也染上了丝丝笑意。 看样子,发现可不小啊。 “嗯。是有了新的进展。”他停顿了一下,放佛自己都不相信会是这么简单。 “其实,我们那天在监控室看到的那段视频,其实是被人动过的。并不是当时真正的录像。” “啊?”听到这的时候,脸上爬上了惊讶之色。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来来来我们去电脑上看看。” 刘警官早就料到了一般正常人是不会相信会有这样事情发生了。因为在那么短时间,没有什么人可以任意的改变监控视频。 视频前面和之前看到的别无二异,可到了那段拍到司机的那段,我在那录像上看到了一人影。 显然是一个司机。 决野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决野,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在我眼里的那个司机,身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罩在了上面一面。可若仔细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嗯,我感觉他我方向盘和整个身子的协调性有点问题。正常开车的人身子不可能扭曲到这种程度。” 协调性有问题?我们这发现问题的角度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啊。 他只是看到了表面吗? “你有没有觉得他身上附着着一层东西?” “没有啊。除了他身体扭曲的有点太诡异了,其他的到是正常。”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看来说的是真的。 “这下好了,可以结案了。”刘警官终于很欣慰的可以说这句话了。 可我总感觉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可人家物证都在这儿了,可谓是铁证如山了。 这件事情表面上也就算过去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刚刚的那个想法。 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吧。 这边戚风这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像是觉醒了,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是难产儿,出生的时候医生问保孩子还是保母亲。他问难道不能母子平安吗?医生摇了摇头。他闭上了眼睛颤抖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保孩子。 我出生的那天就是我母亲的祭日。在那之后,不到一年的时候我父亲也离世了。 我彻底的无依无靠了。 我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一直在梦里幻想着回家的时候能够听见爸妈的说话声,能够闻见慢桌子饭菜的香气。可这些对我来说,似乎是一种名叫奢侈的东西。 浑浑噩噩的长大了。却喜欢上了解剖别人尸体的工作,着实是有些变态呢。 说自己的职业是法师,那也有点太对不起法师了。自己也就顶多算是解剖了几百具尸体的无业游民。 和决野认识的时候,是在墓地认识的。在我生日那天,我去象征性的看了看我名义上的人母亲。 就在母亲那块墓地的旁边,站着一个男人。 那便是我与决野第一次见面。 他抬头看了一眼我,恰巧我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我想,我当时一定是眼花了。因为,在他的眼睛里,我看见了他对我的恨意。 深入骨髓的恨意。 我不经的打了个寒颤。猛的睁开了眼睛。 从床上做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了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啊。 我和决野的感情怎么会有恨呢?可友谊最经不起考验的便是时间。 我稳了稳自己险些失控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夏天才刚刚过去,可是自己却感觉过了十年一般。 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以前不是一个没什么烦心事的幼稚小孩子心智的男孩吗?可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成熟。这样的自己让自己有些陌生,有些害怕。 左肩上似有红光闪了一样,刺的我瞳仁疼。 不知为何,我想到了之前的那个‘gamestart’。 想到了那块血玉,想到了每次从死者心脏解剖出的金属片。还有金属片所在的位置。 事情一下子全部连了起来。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狠心肠的人。 那还得感谢我对于那些民间不能上台面的故事,有着莫名大的兴趣呢。 记得之前有段时间,自己可是到各处收集了一些类似于民间失传已久的鬼故事。 那些经常传言闹鬼的地方,我可是光顾了好几回。 还正巧,如今派上了用场。 在古代商朝的时候,有一户大姓人家,权力财力可富国。 但他们去有着一个致命的秘密。他们家族自上古以来就有一个罕见的遗传病。 他们家的男子必须亲手杀了八个人才能够完完全全的变成人。 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还得在他的喉咙里放一块玉。 之后杀剩下的七个人,必须是在鬼气最盛阳气最衰之际出生的人。 就连性别上都有限制,四女三男。其实他们都以为很简单,可是,还有一个限制。 那就是,他们必须因为心脏停止跳动一击毙命。 9 鬼眸,毙 必须在人没有防范意识的情况下,一击毙命。这对于大多数而言,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任务。 他们家的男子在每隔十代,都会出现一刚刚出生就呈半人半兽态的婴儿。 婴儿的成长比其他同类成长的更快,但生理终期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他们似乎打从娘胎里就会了一种本能。 那就是杀人如无形。 在没有正式变为人类之前,他们体内依旧残留有动物独特的血腥。喜欢杀戮。 也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有个版本说是得罪了前世的仙人,那仙人不知为何竟会发了这么大的火气,是以那户人家才会有这样的诅咒。 也就是说,现在这世界上应该还存在这样的人。 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仅仅只是某些人为了好玩而蓄意预谋的连环杀人案。 更何况这种偏地里的乡下传言更是被人知晓的所知甚少。 那看来,这些都不是意外了。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世界被阳光笼罩着。 看了眼放在床头旁桌子上的手机,上面的屏幕呼的亮了起来。 嗯?我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在拿起它之前,如果说我心理还单纯以为是普通的短信,那我宁愿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永远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颤抖着退了那个界面,可手机就像是死机了一般,直愣愣的不肯动弹。 手上的东西忽然变得很炽热,放佛是一块烫手的山芋,狠狠地的烫伤了我的手掌心。 我有些不顾形象的冲出了家门,一路跑到了公共电话亭,颤抖着拨出了决野的电话号码。 被戚风扔在床上的手机,此时界面上显现着令戚风突然情绪失控的画面。 那上面,赫然用血红色写着“gamestart”,而之后缓缓的变换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而在那七颗星的位置,有一个星正闪着比其余六颗星更亮的光。 那代表的又是什么? 在之前的案件中,我在死者的手机里也发现了今天手机里的界面。 那是不是说,下一个会死的人就是我? 前面已经陆陆续续的死了五个人了,二女三男,若要加上我这个,那便是四个男的了。 他们是在按照着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来决定被害人的死亡。 很不幸,我被他们盯上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行动会不会已经被他们严密的监视起来。在很久的之前,我幻想过要是自己遇到了这种狗血的事情,自己会怎么办? 怎么办呢? 我们之间就像是在下了一个赌注,我甚至不知道那个跟我打赌的人是谁,但是我们之间的赌注并不小。 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 明明不久前自己还站在对面暗暗发誓,自己要好好保护下面的被害者。可是下一秒,它就被残酷的打破了。 真是可笑。下一个人就是我。 我该怎么保护我自己呢?是足不出户吗?还是找个人分分秒秒的看着我?不行,那样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 生命是否开始已经倒计时了。没人知晓,当事人的心情,亦无人知晓。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家,什么时候跟决野说没事了让他不要来了。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睡了多久。 真的好久了吧。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全身好痛,胸腔里处处向脑子里传递疼痛的讯息。 自己好久没这么颓废了。 我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因为常年的习惯,睡觉前必须拉窗帘。导致现在的房间里漆黑无比。 没什么大不了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就是因为被人告知了死亡倒计时书吗? 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我不得而知。 放佛在这床上躺着心里便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一个正常人被人告知了死亡时间,能做的,又有什么呢? 就在我被即将涌起的睡意再次被俘虏之际。 左肩狠狠地痛了一下。 “嗯…”闷哼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响起。 他妈的我都忘了这梗了,疼死我了。 前不久的记忆一窝蜂的涌进了脑子里。而此刻,躺在床上正捂着左肩的我。手上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湿热的感觉。 这这这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手上传递来的感觉,是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感觉有点像血?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间流血了呢?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去了洗手间。 看看左肩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期处在黑暗中的眼睛猛的受不了这刺眼的白光。微微的眯了一会儿,才慢慢适应。 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镜子里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因为睡得太多的缘故,眼睛肿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左肩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那红艳艳的颜色,衬得镜中人脸上更加苍白。 这副模样,可真真的像是从地狱里刚刚嗜血过出来一般。 我勾了勾唇,镜子里的人嘴角便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不知道左肩上的东西到底还要怎样。 只知道它的颜色又鲜艳了几分。像是饮了血一般。 拿毛巾用清水随意的清理了一下,用白布包扎了一下。靠着沙发缓缓的做了下去。 自己现在哪都不能去,只能静静地呆在这里。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整个人悄无声息的匿入这黑暗之中。 可他不知的是,左肩上的莲花此刻正在向外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清香”。以他为圆心,此刻正不断在扩大。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而这香气竟然开始无穷无尽的向着外边散去。 似是要蔓延整个世界。 在远处某山洞中的人,猛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绿油油的荧光。 他果然还是回来了。 此刻某某地方的狼群传来连绵不绝的“嗷呜…”的声音。 在这一刻,沉寂在黑暗中的某些强大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它们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的向着他靠拢。 在漆黑的房间里,那红光又再次的出现了。 只不过这次的字迹清清楚楚的显现在这黑夜里。 破封之际,天降异星。 得之异星,血狱幽莲。 幽莲之香,可唤万物。 苍白的脸上映射着红色的光,看上去安逸极了。 “他果然还是回来了。”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影静静的站立在床边,看着今晚满月的月亮。 它的光芒,着实有些令人着迷呢。 “是,想不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轻佻的声音带着丝丝可惜的声音从人影身后传来。 “呵呵,那你打算怎么做?” “暂且留他一条命。”身后人的声音猛的变得凶狠了起来。 在这黑暗中,一晃而过了一道红光。 月明星稀。 这边戚风在家里睡得不知天昏地暗,那天林峰和决野找他都快要找疯了。可无奈,都过了三四天了,还是没有找到戚风在哪里。 “这人到底能他妈的躲到哪里去啊。”林峰按着桌子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骨节出楞是被弄的发白。 “你说他会去哪里呢?”决野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几天他们两个为了找戚风,压根没什么时间睡觉,更别说整理自己了。 两个人就像是刚刚从原始森林里转了一圈再出来的一样。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乱糟糟的,这得是被逼到什么地步啊,邋遢成这样。 要是搁以前这样,被戚风看见了,指不定得狠狠地嘲笑他们一顿呢。 可现在问题是,他们两个连戚风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更别提嘲笑了。 “哪里?他妈老子要是知道他去哪里,还用得着像现在这个样子跟个无头苍蝇一样……等等!我好像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林峰眼眸一亮,里面又显现了希望的光芒。 记得他被亲人排斥的时候,他给自己说过,他要找一个谁也找不到自己的地方呆几天。等到情绪好了之后再出来。 要是林峰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就是城中心戚风买的那套房子。 当时的他举目无亲,那套房子说来也是奇怪,戚风去买的时候,身上一分钱也没带,但是那套房子不知为何最后还真的被他给预定了下来,并且是以全市最低的价格买下来的。 刚知道的时候,林峰还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当房子定下来并且告知了为何以这么低的价格出售时。 林峰都恨不得抽死戚风和那个杀千刀的老板了。简直就是奸商!说好的诚信经营的呢!都是狗屁! 那老板说之前还提前给他们打了一预防针,并且让他们保证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动手打他。然后林峰和戚风就这么傻不愣登的答应了。 老板说,这套房子里经常死人,前前后后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死的都是买了它的买主。 合着这就是一阴气密布的房子?而且买了它的人说不定还时不时的会有个什么生命危险什么的? 怪不得要以那么低的价格出售。 戚风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买了就买了,自己还是要住的。于是就偶尔来光顾一下这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毕竟自己干的职业也不是吃素的。 10 鬼眸 市 林峰突然间想到了戚风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去。于是赶紧和决野一起前往那个地方。 这座城市中最豪华的地段的中心。 说来也是奇怪,城市分布的着实有些怪异,可以说是不同地方差距过大。比如说这市中心地段的房子一平米可以买到好几万,能够买的起这个地段的房子,基本上可以确定一个事实,那你肯定就是实打实的土豪了。 估计还是那种身背好几亿的那种。 但是这城市边缘就不同了,那房子,简直跟这边不能相比。不明白为什么都在一个城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当他们两个到达市中心的时候。天边已经翻出了鱼肚白了。又是一夜未眠。 “就是这里了。”林峰带着决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决野上下打量了一下,装修的还不错。但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没有钥匙该怎么进去呢?林峰一撇眼就看见决野有些疑惑的眼神向他望来。就知道肯定是为钥匙的事情而发愁了。 但是,他知道戚风出门从来不会随身携带钥匙的,尤其像是这种几百年才会偶尔回来一次的房子。更不会带着钥匙这种麻烦的东西,搞不好还会被弄丢。 于是他就很白痴的把钥匙放在了一个隐秘一些的地方。 然后决野就看见林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了! 林峰看着决野那越睁越大的眼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戚风他从来不带钥匙的。” 决野os:可这跟你把钥匙拿出来有什么联系吗? 许久未被打开的房门,此刻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门被完全打开的时候。俩人的第一反应。 卧槽,这什么玩意? 在他们俩人面前呈现的是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楼道里的灯光柔和的照进了房子里,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到有股强烈的光芒照在了自己的眼皮上。很刺眼,他讨厌这种感觉。 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在空中挥了挥手,想把刺眼的光芒挡住。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此时呆呆的看着戚风挥手。然后他们两个人缓缓地扭动了头,对视了一眼,眸子里盛满了诧异。 他他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直挨着沙发在地上坐着的戚风在他们一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 此时的戚风很颓废。颓废到了让他们两个都觉得不可思议。 林峰自从那次以后,再也没见过如此颓废的戚风了。说起来怕是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吧。 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的,阳光一点都透不过来。在这种空间里,根本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林峰和决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屋子里。 决野负责把窗帘都打开,而林峰则是负责把戚风弄到床上去。 坐在地上容易着凉啊。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缓地移动。不对啊,自己明明在睡觉的啊,怎么会动?一定是在做梦。 林峰在抓戚风的肩膀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左肩上的衣服全部弄了下来,林峰瞥了一眼,哟这小子皮肤越来越水嫩了。 此刻戚风的左肩上,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之前的幽莲,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 原本左肩上有着幽莲的戚风,此时此刻左肩竟什么也没有。 林峰瞟了一眼戚风的肩膀,便起身去厨房找些水给戚风喝。他都看见戚风嘴上因缺水而翘起的皮了。 估计这几天没怎么喝水,吃没吃饭更是一个未知数。 许久不见阳光的房间此时猛的一下布满了阳光。就像一个隐居在黑暗之中的猛兽初见太阳之际恐慌一般。对阳光有些恐惧。 决野淡定的撇了一眼此时在床上领子打开仰躺着的戚风。 “唔,好热,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就之前自己明明就在一片温泉里舒舒服服的泡澡呢。可转眼之间那温泉温度开始猛的升高,到最后竟然开始沸腾了。 大片的阳光照耀在了戚风的身上。 决野皱着眉头紧紧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不一会儿戚风额头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水好烫。“啊…啊”滚烫的温度毫不留情的灼烧着自己的皮肤。不要,再这样下去老子会被煮熟了。虽说已经被告知自己阳寿将近了,但也不能这么憋屈的死了。 突然,眼前的烫水温度开始下降了。还没等我庆幸这温度挺舒服的,水面以肉眼的方式开始结冰了! 温度瞬间跌到了零下五十多度。 卧槽!冻死老子了。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液体水一寸一寸的凝结成固体的冰。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冰冻起来的时候,左肩上闪了一下红色的光芒,紧接着,瞳孔不自觉的睁大,我看见,这些冰在惧怕我。 而在我方圆一米内,没有任何结冰的状态,完全就是水。 不远处的冰放佛是被人控制起来了一般,逐渐形成了一个人的模样。在它成型的那一瞬间,无数的冰刀向我刺来。 出于人的本能,我抬起双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脑袋。 “嘭。” 房间里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惊得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好几天没见过眼光,此时此刻眼前全都是模糊在一团。眯了会眼,才慢慢适应这满屋子的阳光。 眼前的情形也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我看见了决野以及拿着杯子的林峰。 看到他小子,我就明白,准时他猜到了这个地方。 看他们两个人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煞白煞白的,但眼睛下面的却是青乌乌的一片,说实话有些渗人。 “你们怎么来……了?”我被自己的声音吓着了,嘶哑的很,林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可还是把手里拿着的水杯递了过去。 他们见了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看见杯子里有水,想都没想直接往嘴里灌,可还没咽下去就直接喷了出来。 “嘶……好烫。”整个口腔火辣辣的疼,舌头被高温烫的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我埋怨的看了一眼林峰。 “那个,我刚刚打算说来着,可还没开口你就已经喝了。” “……” 林峰,你下次说话说快点能死么? “戚风,你还好么?” 正在吹着水的我听到这句话,身子猛地僵直了。 好么?这几天自己还好么?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任何的希望,没有任何的念想,甚至自暴自弃的就想着,赶紧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与其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如直接一死百了。 每天都在过着自欺欺人,可万万没想到,在那日子中的某一天,你会突然的醒悟起来。 “好。” 好亦不好,那都有我自己来承担吧。 别人凭什么要替你着想?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为你担心呢?你是个爷们,不能这么懦弱下去。 “爵爷,林峰,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在这里我也想了很多,也想开了,不就是一条命么?要想拿去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既然这样,何不去赌一把?赢了,那命还是他的,他还能过着以前逍遥快活的生活,输了,那就去阴间耍一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戚风,你真的没事吗?”林峰从小就跟着我闹在一起,他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语气中透露出浓重的悲伤和无助。 “没事,你看我这像是有事的样子么?”说完我还向他挑了挑眉毛,咧开嘴没心没肺的笑了。 看着林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算是把这小子骗住了,至于决野。还真是一个棘手的事情。 他太聪明了,聪明的令人有些胆颤。 决野栗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探究,目光深沉的看着我。 “那个,你们是不是好久没吃饭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 外面的阳光正盛,紧紧环绕在屋子里的阴气却迟迟不肯消散。 城郊外的墓地中,原本澄净的空气,此刻却弥漫着黑色的浓雾。远远望去,像是一片黑色的云彩围绕在墓地上。 而在那团浓雾之间,有一个长发的人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从背影来看,长发捶地,纯白色的头发。一尘不染。 “沈晨,好久不见了。” 浓雾中飘出一丝异常好听的声音。 被叫到的白发男子缓缓地转了过来。 “焚弑,既然已经出来了为何不现身?” 浓雾开始慢慢地凝聚了起来,大致形成了一名男子的身体轮廓。 “我的内力还没恢复多少,只能做到这些了。” “才这些?呵呵呵……” 当年能遇神杀神的人现在就只有这点能力? 他现在捏死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是,怎么想杀我?” 被猜到心中所想的沈晨并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很从容的点了点头。 “是,想。只不过是想想罢了。”至于动手,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么胆子了。 “哦,那你想吧,我不拦着你。” 他知道,他若是能重生,那便是不生不死,不朽不灭之身。 11 鬼眸 墓园里的男人 远方的天空泛起了淡淡的红光,就连天边的云彩都被晕染成了粉红色。自己有多久没好好的看过天边了。 很久了吧。 久到自己都不记得小时候看着朝霞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样子了。可是现在呢? 一桩接一桩的案子堆积了起来,看似之间毫无联系,可事实上呢?要是真如自己当初所想的话,也就是说,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也不知是不是该说自己倒霉,怎么就这么碰巧的会符合要求。看来这看似和平的年代下还是隐藏着很多蠢蠢欲动的黑暗势力啊。 抬头有些百般无聊的看了看天边,想了想还是起身回去啊。毕竟待在这阴森森的墓地之中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随即我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往外走去。 这是墓地的正中间,地势高瓦,整块墓地以这块地为圆圈分布,站在这里,可以看见整个陵园的分布。 高高低低,装扮豪华的墓地三五成群的矗立在这片方圆百里的地方。 昨天晚上跟他们两个吃了顿好的,然后就开始拼酒喝。他们俩小兔崽子想合伙把我拼晕,结果还是被我给硬生生的拼晕了。 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一个人迷迷糊糊的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这地方。脑海中还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还差点被车撞到了来着。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才微微亮,四周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脑子里跟搅了浆糊一样,猛然间什么都不记得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肯定是昨天晚上喝醉酒后被店里的人安排到宾馆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吹跑了我的瞌睡。 宾馆里怎么会有风呢?那时我还在想,怎么会有风呢,难道是没有关窗户。可是当眼睛撇到近在眼前的朝霞之际。 才意识到自己这哪里是在宾馆啊,估计是在外面吧。 刚刚入冬的天气还不算是很冷,江南这地方,没有太大的冷意,就是在地上睡了一晚上,身上感觉有些潮。 眯着眼放空自己欣赏了会儿朝霞,实在是受不了背上潮潮的湿气。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可还没等我迈出去第一步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墓园竟瞬间弥漫起了一层黑色的浓雾。 根本看不清路了,这下可怎么走啊。 我挑了下眉,淡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从浓雾中出现的人。 很显然在这种时刻在这种地方,凭空而现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就是不知他想要干什么。 猜不到索性我也懒得猜了,眼睛放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头发长的都拖到了地上。只可惜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若仔细看着他,不难看出,就连他的眉毛,睫毛,甚至连眼珠都是白色的。皮肤更是白的没有血色。 啧,这模样,有些过分阴柔啊。尽管能够从五官中看出他的英气。 沈晨似乎没料到这人竟然没有向别人一样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嚎叫着‘啊,有鬼啊!’一样。 薄薄的唇抿了一下,随即便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你谁啊?” “你不怕我吗?”沈晨并没有回到我的问题,反而反问了回来。 “……” 我为什么要怕他?世界上长得奇形怪状的人多了去了,一头银发怎么了?双腿残疾又怎么了?全身都很白又怎么了?出现在这墓园又怎么了?难不成我还得管他出现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怕你?” “普通人都会害怕的。” “那我就不是普通人。” “……” 这下换沈晨打量眼前的人了。 恩,没有出众的外表,眼睛下面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怎么也掩盖不了脸上的冷静。 现在我这模样绝对不用猜,肯定就两字,狼狈。 打量就打量呗,反正我也不会缺两斤肉。 “啧,哥们,这有点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这雾差不多也快要散去了。小路也渐渐地显现了出来。看这样子自己应该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再不回去,他们俩肯定又该担心了。虽说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但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在里面,总不能天天让别人担心你吧。人家又没这义务。 沈晨并没有说什么。眼睛静静地望着戚风身后。 等了一会,见人也没什么反应,想了想还是走吧。我可没太多的时候在这里瞎耗着。 戚风的背影消失之后,一动不动的沈晨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回到家的时候正打算拿电话打个电话问问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可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手机的身影。 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手机早就被自己给砸坏了,扔了。 无奈之下,只好收拾收拾。兜里舀了了钱,去附近的手机店里买手机。 手机到手之后又去买了个号。 打电话给林峰。 听筒里的铃声响了好久,都没有接听。 啧,看来还没有起床呢。 我随意瞄了眼已经黑屏的手机。 可入目的竟是一张脸! 双眼空洞,眼眶里流着血。这人脸直直的对着我。盯着我的眼睛。 许是以前看多了比这还恶心的场面,现在突然间看见这个的时候,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似是,麻木了许多。 那人脸朝着我笑了一下。我鬼使神差的一直很保持着手里拿着手机眼睛看着屏幕的姿势。 随后,我看见这从屏幕里爬了出来。 人脸的整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及腰的长发,及地的长裙。那一身装扮,竟是古代女子的装扮。毫无疑问我看见了她箍头发的东西。 又是那条粉色的绸带。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又是她? 就在我还在奇怪自己是不是前世跟她有仇的时候,耳边充斥着人们惊讶的呼叫声。 熙熙攘攘的人群变得更加吵闹了。 原本吵闹的地方瞬间都失了声音,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看着他缓缓地放下了拿着手机的手。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正朝他撞来的卡车。 是打算要撞死我吗? 他看着卡车的眼睛里充满了满满的不屑。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就在所以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 他的身子动了。一瞬间,出现在了旁边不远处的地方,完美的躲过了这次意外。 站在空中的我眼睛瞪得溜圆。自己明明没有动,为……什么身体却自己动了呢? “啧,想知道为什么吗?”那女子开口说话了。也改变了面容,声音变得很正常。 “怎么,可能会……这样?”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看见的,那可能说明,在这具身体里,很有可能住着另外一个灵魂。那个灵魂还可以控制他的身体。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你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动,却不是因为你。那种诡异的感觉,险些把我逼疯。 没能忘记,他看向那车眼神中的不屑,没敢忘记,那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速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清清楚楚的告诉着自己。 你的身体里,可能住着一个怪物。 “这件事情牵扯进来的人、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甚至于已经跨越了几千年了。总之,现在只能告诉,让你好自为之了。他,复活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压根不想知道。但是脑子里依旧挥之不去的告诉着你,反复的提醒着你,他,复活了。 他,复活了。 他妈的复活了,谁复活了?复活就复活关我什么事。 浑浑噩噩的到家后,不放心的给林峰发了个短信。随后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水,灌满了整个浴缸。我现在只好好好的冷静一下。 迅速的脱光了自己,躺进了浴缸里。铺天盖地的水迎面而来。不一会儿,淹没了整个身子。 在水底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波纹。 左肩上的幽莲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把水映照出一层粉红色。 好漂亮,真像今天早上的朝霞啊。 胸腔里的氧气在快速的流失着,窒息感觉紧紧地缠绕着我。睁开的眼睛慢慢地失了焦距,无神的散透过水面,看着那明晃晃的灯光。 大脑艰难的思考着,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不,我不想就这么死了。还有很多事情,我都还没来得及做呢,怎么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去呢? 我抬起胳膊,勉勉强强的够到了浴缸的边沿,胳膊一使劲,上半身变从水里脱离了出来。 出了水面的我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起来,贪婪的享受着氧气。 “呼呼……呼”这种感觉真他妈的不好受,差点要窒息而亡了。 脑子经过这一折腾,也清醒了许多。 明亮的灯光下,水珠顺着浴缸人的胸膛缓缓地流下,最后融入到了浴缸里。 身体里有个怪物也罢,能控制他也罢。 他倒要看看,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 既然上天不让他好好的过舒坦的日子,那么,很好,从现在开始,有什么都冲着他来吧。 扶着浴缸的手此刻紧紧地握着,上面的青筋咚咚的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