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府外传》 第一章:序,宋军出征 北宋太平兴国四年,宋灭北汉。北汉遗臣杨业受到宋太宗的赏识,为报宋主知遇之恩也为天下苍生福祉,杨业携子七人投效宋室。 公元980年,宋军攻打在五代十国时期,后晋割给契丹族建立辽国的幽云十六州中的幽州城,意在夺回,但宋军不敌,败于辽军。此后,辽国势气张狂屡屡进犯北宋边境,自此宋室永无安宁。为保山河,宋太宗命英勇无敌的杨业扼守雁门关。 辽国萧太后意欲夺取雁门关,遣兵十万攻打雁门却败于镇守将领杨业所率领的几千杨家军,不得已退出关外。自此一役,杨家将声威大显、举国振奋!百姓都称“只要有杨家军在就可放心的过太平生活了。”杨业更是得到宋太宗的器重,杨业及杨家军顿时成为北宋朝廷的“中流砥柱”。 北宋太平兴国七年,宋太宗得知“契丹主年幼,母后用事,韩德让擅权,国人怨疾。”便又起了北伐,用兵攻打辽国的想法。于是在雍熙三年,公元986年宋太宗对辽用兵。双方在涿州战场、飞狐战场、云应战场,展开了战事。最后于歧沟关进行决战!将领杨业与其他宋室将领一起奋战前线为国效命,尤其是杨业及其七子更是在战场上舍生忘死的拼杀,以此来报效君王。尽管他们非常拼命,但由于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宋太宗力排众异,一意孤行而出现的场面,所以最后的结果也是早已注定的显而易见——失败在所难免!在这场战役当中杨业的长子因护卫宋太宗的鸾驾而丧生。战争的失败就算应该由君王来承担责任,史上又有哪位君王真的承认过自己的失误呢?太宗也是如此,战后他“大力”的惩罚了在战场上为他一时“兴起”而浴血奋战的将领们,几乎所有与他一同出征的人都受到了处罚,这其中也有雁门关的守将杨业,尽管如此但他也是所有受到处分人中最轻的一个,这都是因为其子——杨延平舍身护驾的功劳。儿子舍弃生命保全的是君王继续享受“荣耀”的权利和父亲生命的安全,这对杨业或是杨家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997年太宗离世,真宗赵恒继位。宋辽之间的战争依旧没有停歇,1004年辽为了赢得有利的局面决计大举攻宋。此次的宋辽之战,结果并没有让萧太后得尝所愿,到是宋军更盛一酬。但,也许是先前宋室败仗吃的太多了,现在的朝廷得胜了都没有了胆量要求什么。两国各取所需的签定了“澶渊之盟”。“澶渊之盟”的签定使得两国的关系变成了“兄弟”之邦,这样的结果可以让宋朝安心了许多,可就是不知道能安心到几时。 时光流逝,展转到了仁宗年间。仁宗在位时期景佑五年,北宋藩属之地首领李元昊反叛宋室自立,自称为“皇帝”建国“大夏”史称“西夏”,宋室朝廷不满李元昊之举,决定征讨西夏,元宝二年双方展开了“三川口”之战,康定二年“好水川”之战,庆历二年“定川之战”,双方在这三场战争中都各有“得失”但在最后一役中由于宋将杨业所率领的杨家军巧妙偷袭使得局势逆转,宋室朝廷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因为西夏在战争中深受重创,再加上西夏国君李元昊是个好大喜功,喜欢四处征战的人,导致国库空空,百姓痛苦不堪,此时西夏又与辽国出现矛盾,国力在任何一个方面都已不允许他肆意妄为。所以在宋仁宗庆历四年时,李元昊派遣西夏皇族李文贵前来宋朝京都议和。双方签定了“庆历和议”以西夏向北宋称臣,北宋赏赐物资给西夏而宣告双方的战争终了。 仁宗大悦,举国欢腾,奖赏有功之臣:将领杨业被赐官升一级、黄金千两、御酒五坛,议和主事丞相潘仁美被赐黄金千两、美酒两坛,其他有功者都一一被仁宗论功行赏了。满朝文武都心情愉悦,君臣上下一片祥和! 直到此时为止,北宋从宋太祖赵匡胤到仁宗赵祯已先后征服了后蜀、南汉、南唐、吴越、北汉、西夏,对于宋室而言目前最大的敌人就只有辽国了。 宋辽之间的战争经历了无数次,在这无数次的战争中,宋军获胜的战役可谓是屈指可数又大多是存在着诸多侥幸的,但尽管如此大宋国内还是比较安定的。 “杨将军好!”杨业走在京都的大街上,周围的商贩们无不用崇敬的声音向这位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问候致敬。 “啊,看起来你们的生意很不错啊!”杨业温色的说道。 “是啊,现在国家的战争远比之前少了很多,我们都能安心过上舒心的日子了,生意自然就好做些了。” “是啊,没错,不过就算辽国兴兵作乱啊,我们也不怕!只要杨将军您的威名一出,敌人一定立马就会闻风丧胆的沧狂而逃的。” “你太抬举我了,杨业身为朝廷臣子深受龙恩,保家卫国守护百姓是杨业一个军人的本分,你们无须这么说。”杨业严肃的说道。 “杨将军真乃一代忠臣良将啊!”周遭的百姓们无不由衷的赞叹道。 “父亲!”三郎杨延光看到父亲从军营回来了,急忙上前回禀道:“父亲,刚才柴王府派人来说是柴王爷请您过去一趟呢。” “哦?是吗!我知道了,哦,对了,二郎啊,你母亲和弟弟们呢?”杨业看着空空的大厅询问二郎道。 “父亲,您忘了,母亲说过今天梁夫人请母亲过去做客,七弟陪母亲去了,六弟和三弟、四弟在后山切磋武艺呢。” “恩,三郎、四郎和六郎还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有这个七郎,整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梁家夫人请你母亲过去做客,他去做什么!整天都没个正型,瞎胡闹!” “哦,父亲您该去柴王府了,别让柴王爷等急了。”二郎赶紧转移了话题,父亲又要说教了呢! “恩,我知道了,你母亲回来的话告诉她我去柴王府了。”杨业交代完转身又出门去了。 杨业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柴王府,王府的家丁早就在府门口等着了,见他踏上台阶忙迎了上去牵过他的马,把他迎进门。“杨将军,王爷在等你了。” “恩。” “杨将军,您来拉,来,快坐。”柴王爷热情的迎了上来。 杨业拱手向柴王爷行礼:“王爷恕罪,下臣来晚了。” “杨将军又忘记了,这里又不是在朝上,我说过,私下时杨将军无须多礼。你又犯错了!”柴王爷大笑着用手指着杨业道。 杨业坐下,面向王爷道:“不知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柴王爷笑了笑,然后严肃起来说:“杨将军,今日在朝上的事你也看见了,皇上他想要和辽国议和,杨将军认为如何?” “议和之事对两国有利是在于对百姓而言,对百姓而言国家不打仗他们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这对民来说是应该做的事。但要论朝廷方面便不能这么早的、武断的说要议和了。” “那杨将军以为如何!” “王爷,这次的战事到目前看来我们的失利都不是致命的,相反的我到觉得辽国的军力消耗的有些剩余无几了。如果我们就用这样和对方拼耗力的话,也许能一举拿下这场战役也是说不定的事。到那时我们再和辽国议和,我想这样我们能够说话的空间就会更大的。不是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啊!但想来,先帝在位时宋辽两国签定的”澶渊之盟“虽说是我们大宋赢了之后才签定的协约,可到头来还不是让辽国站了上风拿光了我们的财物来壮大自己,等到今天在来消灭我们吗?” “我知道王爷您的担心,但,不管怎样杨业还是会请求皇上将战争继续下去的。虽然我杨业并不喜欢打仗,也深切的明白战争带给百姓的痛苦有多大,但这一仗对我们大宋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不管事态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我都不会赞同就这样议和的。” “恩,我就是想要了解杨将军你是不是和我的想法相同,才请你来这儿的。原先我还以为杨将军会因为想让百姓尽快的远离这战争的伤害就‘匆忙’决定赞同皇上的想法,选择屈辱的议和这条路。现在看来,我是多想了!” “王爷您不必这么说,您也是在为黎民百姓着想啊!您是希望百姓可以长久的安稳生活下去啊!” “对,我是想让百姓真正过上安定的生活,我也知道只有大宋真正打赢了这场战争,国力变的更强大之后,百姓才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啊,所以请杨将军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啊!” “我一定会的,请王爷放心!” “老爷,您回来拉!” “哦,夫人也从梁家回来了呀,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刚,不一会儿。我听二郎说柴王爷找你去柴王府了?什么事?” “哦,没什么,是国事。朝廷想要和辽议和。”杨业舒展着身子坐了下来,一边和茶一边对妻子佘赛花说道。 “什么!朝廷又打算和辽国议和了?” “恩,有人这样建议皇上的。”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还没有决定,现在朝上分为两派,一派赞成与辽议和,一派不赞成。” “那八贤王他们怎么说?” “八贤王和柴王爷他们都不赞成。” “老爷您怎么想?” “我和柴王爷他们一样反对主动向辽议和。” “恩,老爷,我们绝不能再象上次那样屈辱的议和了,我们一定要打败辽人,让他们自己前来求和。” “是啊,柴王爷他们正在极力的劝说皇上呢。” “爹,我什么时候可以和您一起上战场杀辽狗啊!”七郎一脸嬉笑的问父亲。 “你?我看算了吧!还是好好的跟在你母亲身边的好,免得和我上战场给我丢人!”杨业没好气的说。 “父亲!” “你还不服气啊!”杨业看着儿子生气的脸说道。 “当然不服气,您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做什么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啊,今天人家梁夫人请你母亲去做客,你跟去做什么?” “我……” “父亲,七郎只是……” “你们几个不用总替他遮掩辩解!”杨业呵斥了一声,吓的二郎、三郎、四郎都把想替弟弟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整天就知道玩,功夫也不好好练,就你这样还想上战场杀辽人,你还是省省吧!” “爹!” “好了,好了,老爷她知道自己错了,他会改的,您就别说了。”站在一旁的杨夫人见状摇摇头,走到丈夫面前说。 “你就惯着他吧!哼!”杨业瞥过头去。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房歇息吧,明天还要早朝、还要向皇上进言不要休战议和的事呢!”杨夫人一边把丈夫拉回房,一边向孩子们使眼色。 “哎,罢了!你们也回房去睡吧!”杨业无力的说着。 几个孩子都会意的悄悄离开了大厅。 第二章:庭上争议 由于宋军战事屡屡受挫,使的仁宗心中又起了议和的念头。是啊,又有哪个君王愿意耳边传来的都是失利的坏消息呢,君主的承受力是很薄弱的,尤其是宋仁宗呢!就在这种君王动摇本心的时候总会有“贤明”的大臣为君分忧力挺君王,让君主的意念变的“坚强”起来。 “潘爱卿啊,你觉得我们与辽国的这场战争打到现在这种份上赢的机会还有多少呢?”终于仁宗还是抵制不住内心的惶恐,单独召见了丞相潘仁美询问意见。潘仁美见仁宗语调无力,便知他已有议和之意,就微微思索了一会说道:“皇上,臣以为辽人生性野蛮喜好争斗,在战事方面有所战胜我国也是可以想象的,但辽国毕竟是蛮夷之地除了武力之外什么都没有,怎可与我大宋相比。我大宋是泱泱大国,民风淳朴、物产丰富、商贸繁盛、稻谷充足、水质清甜,百姓个个礼仪周全明白事理,男耕女织安守伦常。皇上,辽国屡屡进犯我国边界不过是为了得到我国丰富的物产、稻谷、农具罢了。虽然他们多年以来通过战争得到了他们所缺乏的这些,但经过如此之长的时间,辽人依旧没有学会如何使用我们先进的工具、不懂得怎样播种稻谷收获粮食,这就证明辽人根本就是没有头脑的低等人种,他们懂得的唯一事项就是掠夺。其实这样简单的民族是最好应对的,如果我们可以用我们大宋悠久的文明来教化他们使他们懂得如何使用工具、如何播种粮食、如何织布,那么辽人就再没有理由进犯我国边境,我国的边境之危便可以解除。皇上,臣以为常年与辽征战对大宋而言十分不利,不如皇上就借此机会与辽和解,效仿先帝的‘澶渊之盟’与辽缔结契约,答应以我大宋文明教化他们,让他们也可过上安定的生活。” “恩,潘卿家所言及是,正和朕意。”仁宗笑道:“潘卿家果然是深得朕心啊!” “为皇上分忧,乃做臣子的本分。”潘仁美向仁宗作揖行礼谦恭的回答,更让仁宗龙心大悦。 这段君臣的谈话是前一日的傍晚时分,有了“支持”的宋仁宗今日早朝一开始就显得神采奕奕。 “众卿家,这是刚刚送来的前线战报,大家对于这份战报有什么想说的吗?”仁宗拿着前线的战报询问着众臣。 “启禀皇上,臣以为凉州战将指挥不利是导致此役失利的主要原因,臣恳请皇上撤去孙将军统帅之职,改派杨将军前往指挥大军。” “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次战役是由辽国挑起所以他们必有所准备,孙将军次战失利不应把全部责任推在主帅一人身上,请皇上明查。” “皇上,臣赞同许大人所言,边关距京师千里之遥,我们不可以只听信奏本所述,请皇上再给孙将军一点时间,丞相信孙将军一定会传来捷报的。” “身为主帅,却不能即刻适应战场,首战便败,大伤我军士气,现如今宋辽双方已对战数场,孙将军仍不能扭转败局,还要皇上再给他多长时间去适应战场,赢得胜利啊!” “我本就说孙忠效此人不能用,他根本就只会纸上谈兵,毫无用处。皇上请下旨治罪于孙忠效吧!” “皇上,臣不同意……” 朝堂之上就为这要不要治宋军住帅孙忠效的罪大家争论个没完,吵的仁宗都觉得头疼,他怎么能不头疼呢,这个场面这个话题和他想象的或是说和他想要的简直就是背道而驰嘛!正当堂下的臣子们吵的是热火朝天,仁宗的头是痛到不行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战报之音,仁宗急忙让人承上战报仔细阅读。 “好!”正当底下的臣子们静静的又紧张的等待着仁宗的反应时,仁宗一声叫好顿时吓得下面的臣子们一身“冷汗”。 仁宗欣喜的向底下的大臣们宣布了边关副将刘清战胜辽军一只侧翼军队突袭的消息后,满朝上下又都充斥起了欢呼之声,大臣们的恭维之声此起彼伏,仁宗听的是愉悦非常。 “皇上,臣请皇上将边关副将刘清任命为边关主帅取代孙忠效!”才刚刚打了胜仗有大臣就这样给皇上提建议了。 “恩,这个叫刘清的副将虽然年纪上轻但却为我大宋传回了第一份捷报,的确值得嘉奖。朕记得这个年轻的将领是潘丞相给朕推荐的吧,潘丞相你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皇上谬赞了。” “哎!怎么会是谬赞呢,潘丞相的确是我大宋不可缺少的栋梁之才啊!” 又不知道皇上和潘仁美之间有了哪种“默契”皇上对潘仁美的信任今日更盛往日了,八贤王和柴王爷互相对望了一眼。是皇上又想借潘仁美之口说什么吧,真的需要小心了。两位又把这样的意思传达给了杨业,杨业会意的微微点头。 “皇上,刘清将军传来的这个捷报是个很好的契机啊!皇上臣认为应该借此机会重整我军士气,壮我军威!从而一举歼灭敌军。”八贤王禀宋仁宗道。 “哦,皇叔此言有一定道理,不知众卿家意下如何?潘丞相你意下如何?”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八王爷所说的借此机会重整士气是非常正确的抉择,但臣到认为不必急于再次进攻辽军,我军此战获得胜利给予敌军一个意想不到的冲击,虽然士气得到了回升但面对一直处于上风的辽军来说并不能造成很严重的影响,也不会使他们的士气受到多大的创伤,所以臣认为我军应借此机会先退回本营重新部署安排战术,再图日后。” “恩,潘丞相言之有理,那就命……” “皇上!微臣认为不可!” “柴王爷,有什么要说的。”仁宗对柴王爷打断他的话,非常不满,又不能不让他说,心中十分不痛快。 “皇上,臣认为大军应该趁着士气回升追击辽军,倘若如潘相所说停下大军整顿个三五天,到时士气又变得低弥,而辽军却得到了充足的复原时间,那么下一次他们的进攻就会更加的猛烈,我军的战斗力将受到更大的冲击啊。” “柴王爷这么说是对我军不信任的意思吗?”潘仁美向柴王爷询问道。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啊!只是担心战事有变而已。”柴王爷意正严词的说道。 “柴王爷说战事有变?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柴王爷知道什么!”潘仁美阴一句阳一句的说着,柴王爷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心机的人,他想既然事情好象暂时没有办法向皇上心里想的那样靠近,不如就借着柴王爷的话把“正题”明明白白的说在朝堂上,也好给他以“用武之地”。 “潘仁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到是你想说什么才是真的!” “皇上,方才柴王爷的意思决不是对我宋军没有信心,只是战场上的事风云变化莫测,我们不能把有把握做到的事变得没了把握,皇上,我们应该要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才是啊!”杨业赶紧为柴王爷解释。 “恩,朕明白各位卿家为国担忧之心,朕心甚慰。既然柴卿家、八皇叔、杨卿家都这么说的话,那么现在朕就下旨:削去孙忠效主帅之职,改由副将刘清担任主帅,率军继续激战辽军,旨意传到时孙忠效由传旨之人押回京师交由大理寺审理问罪。好了,这事就这么办吧!各位卿家也不必再争了。”仁宗认识到:想要在这一时就改变“战略”是不可能的事,他要耐心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让这些讨厌的嘴巴都闭上不能再说话的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议和的想法,现在就先由他们几个去,等到战事并不向他们说的那样的时候,那时就没有人再敢反对朕的议和想法了。 潘仁美也明白了皇上的心思,立刻符合道:“皇上英明!”群臣同呼“皇上英明!”八皇叔、杨业、柴王爷以为皇上真的已经打消了议和的想法,真心的三呼“皇上英明!”但,皇上却很讨厌看到他们几个忠臣的面庞。主要的事情说完了,仁宗又说了几件“小事”和大臣们商量了一下之后就散朝了,为了不引起那些忠臣的怀疑,下朝后的好一会皇上才又召见了潘仁美,潘仁美很是聪明,知道仁宗会再召见他,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先去了仁宗的后宫见了皇上的皇贵妃也就是自己的女儿潘雪茵。 “今日早朝如何啊!父亲大人。” “娘娘身为后宫怎么可以干涉朝政大事呢?” “父亲,这里没有外人,您不必这么做。”潘妃亲手递上了茶水。 “恩,你总是这样行事疏忽,万一,你怎么就不把为父的话放在心上呢!你就是太傲慢、太自以为是了!” “我都说了没关系的,自然是有把握的事啊!父亲怎么就不相信女儿呢?” “好拉,好拉,我是知道皇上一会儿会召见我,才来你这儿看看的,你不必多言了。” “好吧!” “皇上有旨,宣潘丞相前去‘御书房’觐见!”潘妃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她的住殿外有皇上身边甲公公传旨的声音。 “是甲公公啊!进来说话吧。”潘妃说道。 “给娘娘请安,皇上有旨,请潘丞相前去‘御书房’觐见!”那公公低头请安重复道。 “臣这就去,辛苦公公来宣旨了。” “丞相哪儿的话啊!能为丞相宣旨是奴才的荣幸啊!” 潘仁美笑了笑跟随甲公公出了潘妃的寝殿,去了‘御书房’。 “臣,潘仁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快快平身。听说刚刚爱卿去看了爱妃啊!” “是的皇上,老臣是担心潘妃娇纵任性伺候不好皇上,所以前去叮嘱几句,恳请皇上原谅。” “哎,爱卿一家为国尽忠,朕应该感谢爱卿才是,怎么会责怪爱卿呢,再说潘妃贤良淑德乃是后宫典范,爱卿实在是太多虑了!” “多谢皇上对老臣一家的信任。老臣必当竭尽一生忠君报国!” “对了,今日朝上之事,你做的很好。不过朕希望丞相可以为朕尽快促成议和事宜,所以朕要你秘密的去做些事情。” “是,请皇上吩咐!” “朕要你秘密向辽通信,表达我国愿意给予辽粮食、农具、茶叶、丝绸等不仅如此我们还愿意教导他们如何生产如何建造房屋,只要他们自动撤兵且愿意归顺大宋即可。” “是,臣这就去办。”潘仁美领旨退下。 仁宗完全相信了潘仁美的说辞,他现在全心全意的希望自己可以凭借大宋悠久的文明,教化那些蛮夷,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永远臣服自己,使自己成为无人匹敌的圣明君主。今日朝堂上的争议即将在不久的将来引发更大的轩然大波,这是此时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明君圣主的宋仁宗心里所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其实也是他认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否会发生,并不是由他来决定的,而是历史和宋朝的先祖们早就决定的事了。 第三章:辽人野心 尊敬的辽国萧太后,我大宋臣子承皇上旨意向您书信。宋辽两国相互征战已有数十年,两国的百姓都深受战争的侵扰,生活苦不堪言,我大宋君主体恤民情微服私访,深入了解了百姓的痛苦之所在,为两国百姓生活的安宁着想,尤其是为了让辽国的民众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我大宋皇帝愿意给予辽邦以支持。辽国百姓一直过着游牧的生活,居无定所,大宋皇上深表疼惜之情,愿派遣工匠数人前来辽国教导百姓如何建造坚固的房屋、派遣农人数名教导百姓如何播种粮食、派遣织手数人教导百姓织布,待辽国百姓各个都能建造出坚固的房屋、收获饱满的稻谷、编织华丽的丝绸,生活可以过的如大宋百姓那样富足时,再招回派出的各项能手。我大宋皇帝陛下真心愿意传授“技艺”与辽国,望辽邦可以与我大宋共同富裕、共享太平世间。希望辽国萧太后可以深切体察民情,了解百姓的苦难,明白我大宋君主的凉苦用心,主动停止战事、修书言和。我宋主定会遵守承诺恩泽辽国百姓,希望萧太后圣明裁断! 这封由仁宗会意的书信,由丞相潘仁美部署安排,不多久就抵达了辽国萧太后的手中。“哈哈哈!大宋皇帝可真是可笑,如此这般的请求议和,还真是让他煞费苦心啊!啊?哈哈哈哈!大宋皇帝还真是胆小如鼠啊!堂堂一国之君做起事情来竟然会是这样的偷偷摸摸的。真是笑死人了。”辽国萧太后接到书信知道了仁宗的意图后,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这肆意的笑声响彻了整个王宫大殿。 “太后,这鼠辈一般的大宋皇帝一定是害怕他的那些所谓忠心的臣子们反对他的议和想法所以才想让我们先做出让步的,他还真窝囊啊!是不是啊,各位!” “哈哈哈!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个窝囊废。哈哈哈哈!” “太后,臣认为无须对这样懦弱无能的皇帝手下留情,我们应该加大进攻的力度,把他们打的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再让他们来求我国议和。” “是啊,太后我们一定要这么做才可以,一定要把宋军打倒在地才可以罢手啊!” 萧太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愿意给予我们种子、用具、建造房屋和织布的技艺是吗!这样看来也很不错啊!偶尔换个角度玩玩也不错呢。” 大臣们听着太后的自语都摸不找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萧太后似乎是想清楚了,正色对大家说道:“既然大宋皇帝这么诚心,我们又怎么能拒人好意呢?” “太后!您!不会是要答应他们的要求吧?” “太后!请您三思啊!” “太后!” “大宋那个鼠辈皇帝,在信中说对了一件事,你们没有想过吗?”看到大臣们紧张不安的样子太后发问道。 “请太后明示!” “大宋的皇帝注意到了,你们还是没有发现吗?我们辽国贫瘠缺少象大宋那样的沃土、良田、稻谷,我们一直以来都是以放牧为生的不是吗?” “太后,我们的祖先一直都是以游牧为生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并不是不对而是对于现在的辽国而言,已经不足够了!我们大辽想要成为称霸一切的强国,现在就必须征战,但游牧移动和不稳定的因素太大实在不利于我们对外开战且国家日益强大祖先留下的秩序已经无法满足我们统治更加广阔疆域和更多人口的需要了,我们必须更改制度把它们变的更加易于我们统治我们所希望得到的一切,在这方面大宋的体制有很多都是值得我们效仿的。我们不能永远只把战俘当作奴隶来使用,就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把战俘当作奴隶使用,我们才只能用不断征战的方法获取我们欲望里的那些美丽的东西,却不能长久的把它们抓在手里。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会想,只要我们占领了大宋,那么我们所想要得到的就都在手里握着了,我告诉你们,事情是不会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如果那么容易做到的话就算是征服了大宋也不能征服所有我们想要得到的。中原有句话叫作守业更比创业难,打得江山容易,想要永久的让它竖立下去却很难!” “太后,对于这封信您打算?” “那个使臣在那里?” “在仪馆中。” “您是要答应他书信里的内容吗?太后!” “同意?哦,把那个来使现在叫来这里吧。”萧太后吩咐道。 “是。”不一会儿,那人被带来了,恭敬的向她行礼还说了一堆好听话。 “好了,你们宋人的嘴都是抹了油的吗?你不必在说下去了,你来的意图本宫已经很清楚了。”萧太后举起手中的信件说。 “是,不知太后您对我国君的提议觉得如何?”那人胆怯的询问道。 “我们辽国兵强马壮、军队所向无敌,是由于我们大辽的水草丰茂使得牛马健壮,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所以说,对于这信上所说的条件本宫没有丝毫兴趣!你们大宋皇帝好猖狂的野心啊!想要用着区区的木头房子、微小的粟米、花哨的布料来迷惑本宫的心志、吞灭我国强壮的兵马,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狼子野心是吗?你们的胆量还真是大啊!真把本宫和大辽国当成是可以随时欺凌的鼠蚁之辈了是吗!回去告诉你们的那个皇帝别以为本宫是女流就可以这般欺负我们,我辽国萧太后是绝对不会上他的当的!这一仗我们大辽必胜无疑。”萧太后“腔正词圆”的正色说道。 “太,太后,太,太后,您请息怒,我国君并没有您说的那种意图啊!您是误会了,您真的误会了。我们真的是真心想要和大辽共享太平的,绝对没有想要削减吞并大辽国力的想法啊!请太后明柬啊!太后!萧太后!”大辽正殿下的宋朝密使吓的满头大汗。 “没有那样的意思?那信中为何要我大辽提出议和之事?我们的战事直到现在都还处在胜利当中,你们这么做不是别有用心那又是什么!” “是真心啊,太后!我们国君又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呢?我们深知以大宋的实力是无法和辽国抗衡的,所以皇上他希望能够和辽邦议和啊!关于请求贵过先提出议和要求是因为我们皇帝陛下现在没有办法说出这样的想法,希望您可以理解并给予帮助。”被辽过太后吓的把所有的实话都说了出来。 萧太后和殿上所有的大臣心中都窃喜开来。 “看你的样子看来你们皇上还真是诚心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似乎也应该帮他这个忙才行,否则似乎看上去是太小气了。你说是不是啊,左辅士!” “是的,太后娘娘。” “那么本宫就好好的帮助你们大宋的仁宗皇帝好了。” “谢谢您的体恤,太后娘娘!”使臣虚弱的说道。 看着他那害怕的样子,萧太后心里止不住的发笑。“大宋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很快的宋仁宗也得到了消息,知道辽国愿意十心中十分开心。因为回来的人带来话说萧太后的意思是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停战议和,所以需要宋朝皇帝等上一段时间,仁宗心里还是很满意这个答案的。为此他还找了个理由嘉奖了丞相潘仁美。 萧太后为了“帮助“宋仁宗正在精心安排着一切! “左辅士。” “是,臣在。” “你去传蒙放将军来见我吧。” “是。” “微臣参见太后。”一个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大将单膝跪拜太后。 “蒙将军请起。” “不知太后召见臣有何事?” “将军认为我们如果要攻下北宋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攻下北宋吗?臣认为毫无阻碍可言。” “真的吗?” “大宋军队腐朽不堪根本不值得一提。”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上次一役你输的那么惨!” “上次是……是……” “你上次对阵的宋军将领是谁?” “是杨业。” “杨业!这是你第几次败在他手上了?” “我……这次宋朝皇帝没有派他上阵我们赢定了。” “战事还没有结束,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已经害怕他了吗?” “臣怎么可能害怕!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那本宫再给你一个与他较量的机会如何?” “谢,太后成全!” “你明日就率兵十万前往前线帮助隆将军与宋军作战吧,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是。”将军蒙退下后,大殿里就剩下萧太后和她的谋臣。 “太后想要加大宋军的压力,从而使宋仁宗不得不派杨业出征,您是想让杨业来……” “没错,本宫是想让杨业来当这个背黑锅的人,北宋主要的几名将领现在都有重责在身,朝中能够随意调遣的将领就只有杨业一人,仁宗对杨业并不信任也有提防,所以在处理事情上能不用杨业他就不会用杨业,他讨厌杨业的‘功高盖主’!‘深得民心’!但现在我们加大了在前线的军队宋朝廷必定大乱,仁宗又要装信任的派杨业出征了,这样一来杨业在那皇帝心中的地位和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又出现了很大的差距,这对我们是很有利的不是吗?” “是的太后娘娘。宋朝在军事方面对我们最有威胁的人就只有杨业一个,我们只要好好的解决他占领大宋就是指日可待了。” “他和皇帝之间的间隙正好可以让我们好好的利用一番,这就算是我们做出让步的‘报答’吧!” 前线来报,辽国兵马增多。宋军边关将士无法抵御如此庞大的军队进攻,请求朝廷增援。正如辽国萧太后所料,宋仁宗派杨业率军十万前去增援。宋主正一步步的为辽太后的阴谋铺路! 第四章:军败议和 辽人似乎是真的很遵守“承诺”在杨业率领的增援宋军到达后的七日后主动要求议和。敌军求和的消息传入京师,皇上与众大臣都喜出望外。在皇上的心里正自豪的回想着自己的伟大的。“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在众臣向皇上朝贺过之后,潘仁美又独自留下来向仁宗祝贺。“诶!潘爱卿,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朕可不是昏君这心里啊!明白着呢,朕一定会好好奖赏丞相的。”“皇上,臣可不是来向皇上邀功的,臣是真心来向皇上祝贺的。”“哈哈哈哈哈哈!恩,也是这样的喜悦只有爱卿和朕才真正明白啊!”仁宗这阵子真是很高兴啊,虽然不能明摆着奖励潘仁美但他依然给予了潘仁美另一种方式的奖赏——给予了潘妃在仁宗后宫里更崇高的地位。“皇上对我潘家的龙恩,我们生生世世都无法报答完全!臣愿做皇上最忠诚的狗,为主效劳!”潘仁美感激涕淋的向皇上三跪九叩的说道。“爱卿,不必如此,爱卿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见朕怎么会不知道!会怀疑呢?”宋仁宗啊,宋仁宗,你真的知道这个对你三跪九叩之人的“忠心”吗?你知道他对你的忠心将来的某一天会让你得到怎样的下场吗? 视线拉回到边关宋军大营,杨业带着十万大军赶赴边关到达这里两日后和辽军展开了战争,他们的较量是在辽军人数少于宋军的基础上进行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宋军赢了。之后又有几次规模不大的交锋,也都是宋军赢的。就在所有将士为一个个胜利欢呼喝彩时,杨业却莫明的惆怅起来。“父亲,您怎么了?您在想什么?我们得胜的这几天,您看上去都不是很开心啊!有什么事吗?”四郎杨延辉走进父亲的营房里,看着一脸忧愁神色的杨业问道。 “恩,没什么。”看到儿子进来了,杨业收起愁容表现出自然的样子。 “父亲是在担心什么吗?是不是在担心议和的事情?” “恩。” “议和的事情,皇上不是同意了吗?您还在担心什么?议和在父亲眼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恩,四郎,我问你,你在这几次我们和辽军作战当中,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感觉?父亲是指对辽军而言!” “是啊!” “有一点,父亲在这几场宋辽对战当中我是觉得有不样的地方!” “呕!你感觉到了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 “是,父亲!孩儿觉得这几场仗辽人看上去很凶猛想要一口把我们吞掉的感觉,但从他们的排兵布阵来看却是漏洞百出,根本就没有周全的安排,而辽军的大将曾经也是和我们交过手的,那时候他的领兵能力我们都是看得出的,相比现在实在是很不一样。他们打仗打的太随便,感觉上根本没有想要征服我们的意思,他们好象把这当成是游戏一样,在和我们玩猫和老鼠的游戏。父亲也认为他们是别有目的的吗?” “是啊,这样的不寻常,除了用另有阴谋来解释外还能怎么解释呢。” “可是,虽然是这样,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异象,真的很难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啊!” “辽人定有诡计,议和之事必有诈。” “父亲,朝廷已经同意议和了不是吗?而且,皇上指派了父亲为议和大臣,您?!” “所以我想,先暂缓议和之事等上几日看看辽军的动向再说。” “这样做的确可以,但父亲您有没有想过朝廷对父亲这样做会怎么想吗?他们可能会认为父亲您有谋反的嫌疑也说不定,您忘记了吗?朝廷里还有一个仇恨杨家入骨的潘仁美啊!”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这里离京师多么的遥远,皇上和朝廷里的大臣又有谁会了解这里的真实情况呢?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先奏本章会京师请旨,再定夺。” “也只能这样了。” “四郎,这份奏本很重要所以你就亲自送往京师吧。” “是,父亲。” 京城内,杨业的奏本传递到了皇上的手中,看完奏本中的内容。仁宗丝毫没有重新慎重考虑的心情和想法。当庭就找了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严肃的处分了从边关送奏本回来的杨延辉,幸好有几位杨业的信任者和支持者在保护,仁宗没能真的从重处罚杨延辉,否则情况不堪设想。皇上勃然大怒,又命大臣亲自前往边关传旨,要求杨业速速签定议和条款不得拖延,否则就将以延误军机论处。这样的旨意传达到边关杨业手中,杨业无奈,但也不得不遵守圣旨照办于是很快在宋军的大本营与辽国大将签定了议和的条款。辽国大将对于萧太后让他对战消极已经使他心中很不服气了,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的与杨业较量一番的又被“干预”了,现在竟然让他主动请求议和真是让他想不明白朝廷里的那些人到底在想什么?虽怨气长存心中,但君令怎可违!还是成为了议和的主帅。辽国萧太后心知这员大将心中必有不畅,所以便赐他黄金万两、牛羊数只,以安其心。但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英勇将领真正想得到的呢?不管怎样,现在的情况就是:宋国皇上极力促就议和、辽国太后乐得接受议和、只有此时这两个敌对国家的将领主帅却很“默契”的无声的反对着议和的一切。君为天,上天永远敬畏在人们的心中,有谁可以反对呢? 议和的事项很快签定成功,虽然有所不担心,但终究因为没有发生什么突发的状况而欣然接受了皇帝的“想法”。杨业收好议和的所有文书准备着明日起程回京的事,大家都很开心可以回家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皇上的决定怎么会有错误呢!还是好好休息,明日回京复命。”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杨业终于入睡了,虽然睡梦中他依旧不得安心塌实……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请太后放心,臣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今天晚上宋军大营一定会很热闹的。” “很好。那就让他们开始行动吧。” “是。” “不好了,不好了!营房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怎么回事?” “将军,是东边的营房突然起火了。” “火势如何?” “火势很猛,将军!” “将士们呢?走我们去看看。” “是。”杨业走出大营便看到火光冲天的景象。 “爹!”此时,二郎、三郎、六郎、七郎都到了杨业的身边。 “赶紧灭火救人。” “是,父亲!”四人立刻又分头行动开来。] “啊!” “快,我们去那边看看。” “是,将军。”随从跟着杨业往东边去了。 军营里顿时乱成了一团,火烧的真的很“旺!”,就在大家忙着救火的时候,辽人的黑衣悄悄的进行着预设的一切。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火势得到了控制,没有死难者,伤者被救出医治了。这是最大的幸运! “军营里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你们都整理、查点过了吗?”昨晚忙着清理,今天才冷静下来考虑事情发生的原因。 “经过一夜,军营里该整理的都整理过了没有什么缺失的。” “这件事的发生,你们觉得?” “爹,这一定是辽人的阴谋!” “不错,将军,这一定是辽人的阴谋!” “我们没有证据,你们不要随意乱说。” “将军,这是很显然的,辽人狡诈,那么快的提出议和一定有鬼,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就证明了这一点。” “对,将军,一定是这样。” “军营失火,决不是偶然,将军我们应该慎重调查啊!” “可是班师回朝的日子已经呈报朝廷了。”杨业思索了一会儿说:“二郎,传我的命令下去,大军再停留三日返朝。” “是。” “在大军停留的这三日里我派你和左右两位副将一同去调查这件事,如果三日过后仍然没有查出什么可以之处,我们就立刻班师回朝。” “是,将军!”三人领命下去。 对于辽国如此精心策划的阴谋,杨延定他们毫无设防的如何能在三日之内查出什么来呢。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日过后,负责调查此事的杨二郎他们除了查出火灾是有人故意放纵的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利指证是辽国所为的线索。只得放弃,大军正式班师回朝。 杨业以为一切都已经没事了,回到京师他们就能安下心了,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朝廷已经是流言蜚语肆起对他杨业的猜测无奇不有。半月后,大军进入京师,按照规矩杨业应该立刻面见皇上禀报边关情况、呈递辽国议和详书和物件。杨业的确是马不停蹄的进宫面圣了,但迎接他的皇上和朝臣们并不向百姓们那样满脸欢快的表情。而是……气氛特别的诡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杨业必恭必敬的向高高在上的皇帝行礼。 仁宗冷着脸,冷声冷气的说:“杨将军一路辛苦。平身吧。” 杨业站起身子笔直的站立在厅堂的中央,气势浑厚而刚强! “杨将军,边关情况如何?议和的事情可安然妥帖的处理了?” “启禀皇上,边关情况一切正常,与辽国的议和也一切安然无事。” “是吗?那,既然如此,杨将军为何延迟了几日回京啊!” “皇上,议和之事完毕后,本该隔日启程返京的,但军营夜里突然失火,为了查明失火原由,臣才延迟了大军出发的时辰。请皇上赎罪!” “哦!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那么杨将军有查到真正的原因吗?” “启禀皇上,事发突然再加上时日有限,所以并没有找出真正失火的原因。皇上,这里是辽国萧太后让辽国大将通过臣转呈皇上的。”杨业把议和的文本和其他物件一起呈给了皇上。仁宗淡淡的瞄了一眼,一挥手让身边的宦官下去拿了上来。杨业呈给皇上的不只有议和的文本、辽国的文书还有一只辽国太后送给皇上的盒子。皇上似乎早已知道这个盒子,所以在所有面前的东西里他最在意那个盒子。 近日朝廷流传杨业把萧太后送给大宋皇帝的“金尊”弄丢了还拿了个假的来冒充。仁宗会这样想是因为,就在前不久萧太后亲自书信给了宋仁宗,向他表示对于双方可以达成协议深表祝贺,信中特别提到了这个“金尊”。但即使是杨业的军队里也不能保证没有敌人的卧底存在,他向潘仁美回报了他所“看”到的一切!包括那个就连杨业也只看过一面的“金尊”! 因为很在意,所以更想亲自确认,仁宗不顾朝堂上审事的次序,先打开了那个放着“金尊”的美丽盒子…… 第五章:离间计深 出现在皇上面前的的确是“金尊”没有错,第一眼看上去谁都会这么觉得,但皇上是知道辨别真伪的方法的,因为萧太后在信中提到过的。“果然很美!”皇上赞叹道,随后开始把“金尊”拿在手中把玩起来。仁宗似乎是正在好好的欣赏着这件宝贝,其实他是在找寻萧太后所说的“金印字迹!”按照信中所说,字应该就在基座底部。但皇帝小心的把“金尊”反过来底朝上却并没有看到应该在基座上出现的字,仁宗心中不悦,不询问便肯定是杨业掉包了辽国的宝物,任何人都是这样的,皇帝也不会例外只会相信“眼见为实”又有几个人能真的了解那藏在背后的真相呢?或者说,是他们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人总是懒惰的,就象这个时候,明明只要问上一句就可以化解的君臣误会,仁宗就是不愿再多问一个字,致使误会在君臣之间就此蔓延开来。信任的力量更加淡薄了!虽然心中不痛快,但毕竟这里是朝堂之上,杨业又是“得胜”归来满载荣誉是北宋的功臣,没有理由可以对他施以天威,仁宗只能忍着。皇上没有“表示”那么,即使那些心中明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大臣们也不敢啃声了,原本朝堂上弥漫的“诡异”气氛渐渐化解了。 “从边关到京师路程遥遥,杨将军一路辛苦,朕特别恩准杨将军可以提早退朝回家与家人团聚。” “谢,皇上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拜礼结束后,杨业便离开皇宫回家去了。回到家中杨业终于可以舒心一些了,孩子们因为都和他一起打仗在外也很久没回家了,所以今天见到杨业的夫人他们的母亲十分的“顽皮”没有规矩,平常时候他们如果这副样子被杨业看到一定会挨骂,但今天却没有,见到父亲并没有职责他们,兄弟几个更是玩笑开了。 “老爷,您回来拉。”杨业夫人温和的一边笑着一边递过参茶到杨业手中。 “哦,夫人一个人在家辛苦了。”接过参茶喝了一口说道。 “老爷又说笑了,我在家里那里辛苦了,再说之后四郎不是回来了嘛!” “恩,四郎这次的事,是为父没有考虑周全连累了你啊!” “父亲您别这么说。” “幸好有柴王爷和梁大人他们的帮忙啊!” “是啊,幸好有他们在啊!幸好!” “好了,爹。我们都回家了您干吗还老是绷着一张脸啊,娘!您看爹。”七郎不满杨业破坏气氛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今天你们凯旋而归,娘啊,已经准备好一桌的酒菜慰劳你们了。”杨夫人乐呵呵的说道。 “太好了!娘您真好!”七郎跑过去和杨夫人撒起了娇。 “七弟真真还是个孩子呢!”大郎妻杨林氏笑着说道。 “老七!怎么回事!真是没大没小和你娘一点规矩都没有。”杨业终究还是不忘严肃的训斥儿子的作风。 “夫人,饭菜都准备好了。” “恩,知道了。” 晚饭时候全家人都吃的很开心很幸福。 “这样开心幸福的时候,要是五郎和八妹也在就更好了。” “是啊,好想念五哥和八妹啊!” “老七原来你也会想念八妹啊!” “怎么了,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可以想念八妹吗?” “一直以来就是你最喜欢欺负八妹了,你也会想念她啊!” “谁说的,我和八妹的感情好的很,谁说我欺负她的。” “得了吧,全家就你最喜欢和她争和她吵架,一点都没有做哥哥的样子好不好。” “哼,才没有呢!” “老七啊,虽然总喜欢欺负八妹但也真的是最关心八妹的了。” “恩,老七和八妹啊,是越争吵感情越好的那种兄妹。” “还是二哥了解。”七郎高兴的说。 杨业夫妇看着这些儿女都很欣慰。 “不过说真的,五哥和八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你五哥被玄空大师收做徒弟同他学习佛理以养安定的心性,大师不是说了到了可以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五哥回来的啊!” “可是都已经过去四年了,大师认为的那个‘可以’怎么还没到啊!我五哥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啊,那时他选中五哥的时候也说五哥悟性很高啊!” “这是大师决定的事,又有谁可知呢。” “哎!五哥啊,五哥,你要是在不回来我就真的要记不住你的样子了,快回来吧!” “哈哈哈,老七你啊!” “大师虽然没有说五郎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但清宣大师不是说三年后我们家八妹就会回来吗?怎么都过了一年的时间了,八妹还没回来啊?”杨夫人有些担忧的说。 “不会有事情的,放心!”杨业劝道。 “是啊,娘,八妹一向喜欢随处游历,我向她一定是跑出去玩了,您就放心吧!”一家人又开心的吃着饭。 就在杨业一家人在幸福的氛围中享受着晚饭的芬芳时,皇宫中的宋仁宗正怀着满腹部的不满和愤怒坐在潘雪茵的寝宫里喝闷酒。潘雪茵当然知道皇上在为了什么事情生闷气,她的父亲丞相潘仁美早就透露给她知道了,她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让人真感到心中不痛快啊! “皇上您今天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啊,有谁让皇上不高兴了吗?是不是臣妾不够好,所以皇上才!才如此的抑郁寡欢的。”潘雪茵摆出一脸无辜和忧伤的表情靠在皇帝身边娇滴滴的问道。 “哎!怎么会呢!怎么会是爱妃让朕不悦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爱妃多虑了。”仁宗将潘雪茵搂在怀里。 “那皇上是为何不悦呢?”潘雪茵的眼睛滴溜一转又说道:“是不是今日朝上有什么事让皇上不顺心啊?” “没什么。”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眉心短暂的纠结还是“出卖”了皇帝的心情,做皇帝者怎么可以让别人那么容易的猜出自己的心思来呢?当然仁宗是很努力的隐藏心情,但因为他的性格这种事注定失败。 “皇上,我听说杨业将军得胜还朝百姓们都很高兴很热情的欢迎杨家军回来呢。”潘雪茵故意把“百姓们……”说的特别重且缓慢。 仁宗的确是个不能激将的人,一下子就露了行藏“他在百姓中的呼声很高嘛!”又一杯不服气的酒水下了肚。潘雪茵高兴的暗笑着,更是全力使出的把杨业推到了悬崖边“是啊,皇上,杨业将军功绩卓越,在百姓中早已经传开,现在他和他的杨家军在百姓心目中就想是神一样。皇上臣妾真的很担心啊!皇上!”“担心?”皇帝回过头看着潘雪茵。“是啊,皇上,您难道都不害怕吗?在百姓心中杨业就象是神一样,那,那皇上呢?在百姓心中皇上您又是什么呢?皇上是天子是上天的儿子,是神的儿子啊!难道皇上您会是……?”“大胆!潘妃你放肆!”皇帝愤怒的站起身子即刻摔碎了手中的玉酒杯。潘雪茵被皇帝惊呵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谢罪:“皇上赎罪!皇上赎罪!”皇帝没有在待半刻甩袖离开了。仁宗刚出庭院,潘妃就自己轻轻松松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浮尘,坐会桌边喝酒。 “皇上!”甲公公担忧的细声喊着在身后不远处追着:“皇上!夜深了,湿气重,您当心路滑。”皇帝气急败坏的急匆匆的在前边走着不闻身后之声。突然的,他停下了脚步,对身后的甲公公说:“去!传潘仁美来见朕。”“皇上,现在夜已深了,恐怕丞相也已经睡下了,这……”“朕叫你去你就去,那儿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是!皇上。”说完皇帝又气匆匆的一个人回御书房去了。 “潘丞相,不好意思,皇上让老奴这会儿请您去御书房见驾。” “有什么事吗?” “老奴不知,只是皇上现在心情很不好。” “是吗?皇上为何事心情不好?” “不知道,” 潘仁美想了一会儿问:“皇上召见我之前去过那里?” “是在潘妃娘娘宫里坐了坐。”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很快的,潘仁美进宫见到了在御书房里的仁宗皇帝。他向仁宗行了君臣之礼后就一直站在那儿,因为仁宗没有说话的关系,他也就一直保持沉默。仁宗召见潘仁美的目的并不是责怪他教女无方治他的罪而是另有它事找他。 “丞相一直都是朕最信任的人,只有丞相知道朕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不是吗?”仁宗终于开口说话了。 “微臣不敢!” “朕知道丞相是怎样的人,怎么会不信任丞相你呢?” “皇上有何事烦心,臣愿为君分忧。” “丞相是不是也有所察觉呢?最近在百姓当中。” “皇上是指……” “杨业将军此次得胜回朝,在百姓中的呼声很高是不是?” “杨将军此次大胜而归的确是让百姓都很振奋,杨将军一直都是我北宋朝廷的中流砥柱从太宗时代开始就是这样,太宗也时常这样夸赞杨将军呢,说杨将军是大宋绝不可失去的能人。他的确是大宋不可缺失的人,您看只要是杨将军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打胜仗,杨将军真的是个功勋卓著的人呢,难怪杨将军在百姓心中是英雄而且一直都是。” “丞相应该记得杨业是北汉遗臣的这件事情吧。” “哦,是,皇上。但,先皇在时已经说过不得再提及此事啊皇上。” “那时很需要他,先皇是想安抚杨业才这么说的,你以为朕不了解吗?可是丞相好象已经忘记此事了?丞相把国家的安危究竟放在何处!” “臣不敢,臣该死!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丞相是朕的眼睛,要看得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和动静,为朕分忧才是啊!” “是,臣知罪。” “潘丞相,你应该永远为了国家和朕记住杨业的真实身份。好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潘仁美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第六章:精心诬陷 退出了御书房的潘仁美独自站在夜色下举头看着天上点点星光和那蒙上一层黑灰色的月亮:黑夜里,就算月亮被蒙上了黑色的烟雾变得不那么皎洁明亮,星星再亮也不可能比得过月光的亮度的,所以杨业,你在怎么在百姓心中是英雄的形象,也不法改变皇上对你痛恨深切的感受。你越是在百姓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越是皇上眼前的最大障碍,你越是忠心不二就越让皇上怀疑。杨业啊杨业,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啊!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不是吗!“要看得到皇上看不到的地方”和“皇上看不到的动静”是吗?既然这是皇上想要的,做臣子的当然会做到让皇上满意为止啊! 隔日下朝,杨业还是老样子先回军营处理公务。杨业正写着什么,突然感到窗外有一个影子急速闪过,杨业快速搁下笔出门查看,左右查看过除了军营里的士兵之外没有别人。现在是白天,军营里防备严密不可能有除军营以外的人进入,如果那样早就会被发现了。杨业对于自己军营的纪律和防卫都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有些疑惑刚刚的某个瞬间,但还是认为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自己太多虑了,这样想,杨业不在担心了,不过既然出来了就到军营各处巡视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很认真的各司其职,杨业十分满意。“爹!”二郎看到杨业站在那里,便走过去。“哦!二郎你看我们军营里的士兵各个都监守自己的岗位真让人欣慰啊!”“是啊!父亲,大家真的把军营当成是家一样在爱护啊!这不正是父亲您所希望看到的吗?大家如此和睦的相处。”“是啊。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哦,是关于老兵两饷的事。”听到这个杨业立刻制止了儿子。“我们进去说。”“是。”父子两人回到了营房里。“父亲,朝廷不断要求我们精简士兵,遣散老兵回乡,朝廷已经不再给他们发放粮饷了。”“恩,这个我知道。”“父亲,您打算怎么办!”“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我一直以来的兄弟,他们对于军队的情谊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们曾经一起发誓要建功立业报效国家,现在他们虽然没有达成自己的理想建立一番宏伟事业但他们也是为了军队奉献了一生的人啊!我怎么忍心,在此时就这样遣散他们回家乡啊!”“可是,朝廷……”“朝廷的举动并没有错!要提升军队的作战能力的确需要这样做。”“父亲,孩儿知道您是对的,那些老兵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军队,不少人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失去最后的希望!父亲重视情谊是对的,但朝廷重视军队的战斗力为的是更坚强的保家卫国这也没有错!只是在情谊与责任之间选择真的是很难。”“现在我能为他们这些老兵们能做的就只是多筹措一些银两,让他们返乡后可以过好一点的生活。”“朝廷给的遣散费的确太少了,父亲这方面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您放心。”杨业点点头拍拍儿子的肩膀。“对了,二郎,在银两没有筹措足够前你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知道吗?”“是,我知道了父亲。”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人放心,按照大人的意思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那些名单里的名字都是真的吧。” “是的,大人,小人已经一一核对过了,没有一个差错。” “很好,你帮我继续监视着多制造些证据,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会好好重用你的。” “是大人,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几日后的朝堂上,皇上在和大臣们讨论着水患灾害该如何治理,要筹款多少、拨款多少的时候,潘仁美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仁宗有关军队精简士兵遣散老兵回乡的这件事来。仁宗便问了杨业这件事:“杨将军,有关这件事你处理的如何拉?”“启禀皇上,精简士兵遣散老兵回乡一事现在还在准备当中。”“还在准备当中?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将军!”“启禀皇上,因为遣散老兵的银两还没有筹集足够,所以暂时还没有让那些老兵返乡。”听了杨业的话,皇上当时就脸色暗沉了下来:“朕记得朝廷是已经拨过银两给军队作为遣散那些老兵返乡生活的补贴的吧。现在杨将军又说在筹集银两是什么意思?”皇上已经不能容忍了,语言里忍不住的有愤怒的音调肆意出来。“臣只是想让那些老兵在剩下的人生岁月里能过的好一点,毕竟他们的大半生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宁而奉献出来的,现在人老体残了不能再留在军队当中为国而战了总该让他们有个安稳的后半生吧。”“杨将军的意思好象是在说皇上给予那些老兵的返乡银两太少了是吧!”潘仁美接过话,在仁宗说话前先对杨业来了个质疑,在皇上和杨业之间的火苗上又浇上了一层油,让这个火苗立刻窜长。“潘大人,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杨业正直的面对潘仁美说。“那杨将军是什么意思呢?”皇上问杨业道。“臣只是想让他们手中的路费可以更充足些。”“皇上,这次要被遣散的都是和杨将军的部下,他们与杨将军相处多年情谊一定非常深厚,杨将军又是个中情谊之人部下即将离开军队,他一定也是十分不舍的。请皇上体恤杨将军爱护下属兄弟的情谊吧!”“是啊,皇上!就像梁大人说的那样,那些人都是同杨将军一起在战场上拼杀卫国的人他们和杨将军的情谊一定是平常人所不能体会的。再说朝廷早已不再给那些士兵分发粮饷,杨将军都是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分发给大家当作是国家发给他们的粮饷,让他们一直都以感激的心对待朝廷对待皇上啊!皇上,杨业将军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国家朝廷才这么做的啊!”八贤王说。“请皇上明鉴!”柴王爷也附和道。 “杨将军爱护下属、兄弟情谊深厚,所以就可以违背朝廷和皇上下达的旨意吗?私自把该离开的人留下给朝廷和皇上造成困扰,难道不是别有用心吗?” “别有用心?潘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柴王爷愤怒的问。 “那些人都是杨业将军的老部下,他们在军队里的时间那么久了对杨业将军的感情也很深厚,杨业将军在他们的心中是英雄无人可比,他们自然会为杨业将军的有些事保密、为杨业将军的有些事报不平。如果他们真的回去了,那又有谁敢保证那些秘密永远都是秘密呢,又有谁可以为杨业将军在某些事上报不平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因为潘仁美的话,朝上的其他大臣们都纷纷议论开了。而对这样的话,仁宗倒是显得很平静,平静的表现是很正常的因为这是他授意潘仁美调查的事。他现在只是坐在高出好好的看着他们的表演,他知道他选定的“木偶”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皇上,臣最近得到一份密信上面指出杨业将军的别有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我留那些老兵有什么别的目的?” “杨业将军的目的,当然只有杨业将军自己知道拉!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是这样了。” “潘丞相你别血口喷人!” “我那里血口喷人,我是有证据在手的,可以证明!” “那你……” “潘丞相既然有证据在手,就拿出来看看吧!”皇上终于开口发言了。 “是。”潘仁美呈上了“证据”。 皇上看完之后,就将这样的“证据”送到大臣们的手中去传阅,表面上是表现他身为皇上的公正,但其实他是想掀起更大的更为广泛的怀疑和猜忌及不信任在朝臣当中。他要让所有的人都回忆起杨业的过去,对他警觉、防备! 信传到杨业他们手中的时候,梁大人首先说明了他的意见、表明了他不相信这些文字的态度。听了几位朝臣的想法也听了杨业自己的说辞后,仁宗做了决定:“为了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朕现在就命潘丞相主导此事的调查工作,既然那上面说主要的在军营当中,那朕就特准丞相可以在军营中搜查。” “是。皇……” “皇上!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挑衅,想制造事端、陷害杨业将军,皇上我们不可以上当啊!如果我们真的大费周章的去调查那一定会中了那人的诡计的皇上!” “朕就是要拆穿诡计和谎言才要彻查此事的!众卿家也希望事情可以水落石出的不是吗?”想帮杨业的大臣都没办法说什么了。皇上是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的,也算是安抚他们吧,调查的人也安排了梁思先大人担任副手协助调查,这样也的确让他们那派的人稍微放了点心。不过对于一个预谋团伙而言多一点火光也是照不亮全部的黑暗的,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害怕。 “既然这件事涉及到杨业将军,那么朕就暂且除去杨业现在所有的职务以免有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杨将军,你就先在家休息一阵子吧,等事情查清楚之后,证明你的清白,朕就让你官复原职。” “是,臣领旨。”虽然杨业心里清楚这分明是诬陷,但也不得不接受现状。 第七章:为父归家 杨业被查出了些什么,没有什么辩白的机会就被仁宗皇帝贬职回家了。虽然查找证据的人也有杨业他们的人,但,面对有些分明的、想把事情由白说成是黑的人、那些主宰者,如果他们偏离正轨甘愿驶入黑暗,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结果是皇上想要看到的,所以这两天他的心情特别的好而且很“安分”!又因为皇上的“皇恩浩荡”所以那些正义的大臣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向皇上进言让皇上取消对杨业将军的处罚,毕竟皇上只是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职务回家休息而已,相对他们所查证出的罪名这样的惩处已经很轻了。 朝廷上再没有看到杨业的身影,很多忠正为国的大臣们都十分难过,很多人都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向皇上建议让杨业复职,但皇帝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他不想!帝王的独裁欲望是何其强烈的,“功高盖主”帝王怎么会愿意呢? 这些日子没事在家闲着,杨业倒没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但好象还是改变不了在军营里的那一副做派:每天清晨练习杨家枪法,照样的训斥儿子,在书房看兵书一看就是很久。一点都没有居丧失望的样子。虽然他自己和个没事人一样,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想法都和他一样啊!这种时候,杨业夫人佘塞花的心中可是忐忑不安、惶惶不能终日的。她不能想象皇上对于自己的丈夫有多少的不满、也许曾经也动过想杀害他的想法也是说不定的。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在丈夫的眼里是有人故意栽赃架祸,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潘仁美。在杨业夫人心里也是承认的,他潘仁美不可能不是陷害者之一,但总觉得事情并不是他全心策划的,因为从很多来看望丈夫的忠良臣子们口中听到皇上的反映,感觉很急切的样子。身为皇帝不可能因为臣子的事情重大就什么也不问就仓皇了结定罪处罚呀!而且丈夫并不是毫无功绩的下臣。对于这样的臣子做这样的事是很没有道理的,因此除非!除非皇帝才是这次事件的真正主谋!她这么想,但却不能说,说出来以为这什么她更清楚!再说杨业也是坚决不会相信的。他一直认为当今皇上是很公正的、不会让一个忠良受到冤屈。可事实上呢? 杨业被削去官职的事很快的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家都为杨业报不平,有的人更是为杨业连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了口,虽然民意坚持,但皇帝仍然不为所动。他不会再让杨业“复苏”了!忠臣被罢免可不是小事,杨业被仁宗罢免的事情在北宋整个国境都传开了,杨业的五子杨延德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急匆匆的连夜下了山往家赶,而杨业的女儿——杨延美也在某处立马往家赶。 “小二!来碗茶。”杨延美把白马栓好,走进了一间茶馆找了个面前的空位子坐下。“好来,姑娘您的茶来了!”小二迅速的端上了一碗茶水。“姑娘,您还需要些什么?”小二笑呵呵的问。“你们这儿还有别的吗?”杨延美好奇的问道。“有啊!虽说我们这儿是个小小的茶馆,但该有的吃食我们这儿还是有的。您要什么啊?”小二自信的说。“偶!?那你就拿些你们这儿的特色小食来吧!”“好来!姑娘您等着。”小二高兴的退下了。 “哎,你听说了吗?”“什么!”“就是有关杨业将军被皇上免职的事啊!”“这事情啊,我当然知道拉。我听说,是因为杨业将军想要反叛朝廷。”“怎么可能,杨业将军一向是最忠心朝廷的了,怎么可能反叛朝廷啊!”“不是啊,我听说,在杨家军营里搜出了反叛朝廷的书信啊!”“是吗?不过那也不能证明杨业将军背叛朝廷啊!”“可是那封书信下面是有着北汉标记的书信啊!”“北汉!”“如果是这样的话,好象也是有这个可能的。”“喂!你什么意思啊,刚刚还,现在就……”“不是的,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难道忘记了,杨业将军是北汉的遗臣吗?”“啊!对啊,是这样没错。”“是。又怎样!杨业将军为我大宋出生入死多少回他的忠心日月可见,你们这些人都是表面上崇敬杨业将军,到现在这个时候就倒到另一边了,真虚伪!”“我没有不崇敬杨业将军!也不是只在表面崇敬杨业将军,我是想说,这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杨业将军的阴谋诡计,你们想啊!都过了这么久了,大家都忘记杨业将军是北汉遗臣的事了,但现在这事一出大家不又都想起来了吗?我觉得这是有人故意想提醒我们记起这件事情的,他一定是想害死杨业将军的,因为杨业将军这么多年为国为民征战沙场,功绩卓越一定是让那人产生了嫉妒,所以才会想借这件事毁了杨业将军。”“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会是谁这么可恶想要陷害杨业将军呢!”“不知道啊!”“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喝茶吧,别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姑娘您要的几个吃食来了。”杨延美放下茶碗笑着说:“谢谢。”小二离开,杨延美又端起茶来喝,边喝心里边想着刚刚后面那桌茶客们的谈话:是谁想要陷害父亲呢!除了他还有谁呢!杨延美细细的喝了这口茶,眼神凝冻住了。 喝着茶,吃着桌上的小点心,心情好着的呢!这时候外边传来了喧嚣错乱的马蹄声,过了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了几个魁梧的大汉。“小二,上茶!爷几个渴了。”几个人动静很大的坐在了旁边的那张桌子旁。“好,就来!”小二面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颤抖抖的拿上了几碗茶和几样吃食。“来哥儿几个咱们吃!”一个好像是领头的说了话,几个大汉粗鲁的吃了起来。 “小二结帐!”杨延美叫来了小二结帐。 “姑娘,您吃好拉!一共是一两银子。”小二笑脸迎着杨延美,一边手底下快速的收拾着桌子。杨延美正要给银两……“小二,你过来!”那桌的大汗高声喊道。刚收拾一半的小二丝毫不敢怠慢的放下手里的器皿赶快的转了过去:“爷,您有什么吩咐。”那大汉耳朵听着小二的声音,眼睛却一直看着邻桌的姑娘,面容已经痴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和小二说道:“那位姑娘的茶钱我付了。”大汉重重的甩下几个钱在小二面前。“这!”小二声音颤抖很是胆怯。“小二这是我的茶钱。”杨延美目空一切,把钱放在茶桌上起身就走。大汉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很是不高兴,便大声呵斥开来:“喂!你给爷站住!”这一声把整个茶馆里的人都吓住不动了。杨延美没有再往前走,站在原地等待。大汉看她站住了,脸上有了诡异的笑容,他缓慢的站起来,踱着步子走到杨延美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看了几眼后,眉头有些收缩了一下接着手就举了起来渐渐靠近了杨延美的脸。就在真的要接近脸上面纱的时候,一道快速的白光阻绝了一切可能的发生。修长而笔直的剑“刺”退了那个大汉,使他们之间产生了安全的距离。“姑娘好剑法啊!”大汉手指轻轻拨开杨延美的剑有警觉的说道。“大宋境内没要嚣张!”说完杨延美收起长剑转身离开。“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啊!”一位手持折扇的英俊男子和他的几名随从这时正朝茶馆里走,摇曳着折扇的男子正好和杨延美擦肩而过,扇面上下带来的轻风微微卷起了她的面纱,容貌的美好印在了某人的眼里和心中。 对于这个,杨延美并没有注意到,她很快出门骑上白马离开了。因为在茶馆里听到了那样的谈论,所以杨延美也更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更是加快了马鞭往家赶。日夜兼程总算是到了家了,“咚!咚!咚!”“来拉!来拉!都这么晚了,是谁啊!”天波府的管家杨叔大开了大门,杨延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杨叔!是我八妹!”杨叔把门打开的一刹那看到的是一张久违的清秀面庞和那恬静的笑容。“哎呀!是小姐,是小姐您回来拉!”杨叔高兴的欢呼起来。“是啊,杨叔我回来了,您可好?我很想您呢!”杨延美边向里走,边和杨叔寒暄。“好,好,我也很想小姐您啊!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啊!老爷和夫人要是看到您也回来了那一定会更高兴的。”“什么!家里今天还来了别人吗?”“不是,是五少爷也是今天刚回来的。”“是吗!我五哥也回来了!”“是啊!小姐,这下子总算是一家团圆了呢!我啊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去。”杨叔快步向前走,杨延美急忙拦住他问道:“爹娘早睡下了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明天再见吧!”“没事儿,今天五少爷回来的也晚,老爷夫人是刚回房。”“那,好吧!”杨叔笑咪咪的朝着杨业和夫人的卧房处走去。四年没回的家,让杨延美很想念。她漫步在庭院的小道上,小时候的回忆都浮现的出来,那是段多么快乐的时光啊! “延美!我的女儿!”刚一会儿就听见母亲那激动欣喜而充满慈爱的声音传来了,一下子家里又是灯火通明的了。 “母亲!”延美快乐的扑进母亲的怀里。 “孩子,你要回来怎么也不先告诉我们一声啊!快让娘好好看看你,看看我的女儿这些年好不好。” “娘,我好想您,想要马上见到您,所以就直接回来了。” “你这孩子,做事总是这样。” “父亲!女儿也很想您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夫人,我们进屋说话。” “哎,是啊,来八妹,我们到厅堂里坐下说。”延美高兴的点了点头。 “八妹!” “八妹!” “八妹!你回来拉!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五哥回来了,八妹也回来了,你们是不是约定好的啊!”杨延嗣笑着说道。 “大嫂!好久不见了,你一切都好吗?” “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你们都好吗?” “好,我一切都好,谢谢八妹你的关心。”杨延美的大嫂看到她回来也十分的高兴呢。 “我们都很好!”二哥说道:“八妹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了。” “就是,就是!” “哥哥又拿我开玩笑了!”延美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起来了。 “喂!你回来都不理我啊!”七郎见她没有和自己说话,忍不住寂寞问。 “我回来大家都很欢迎,好象就七哥不欢迎,我干嘛要理会你啊!” “谁说我不欢迎你回家的!” “你刚才不就是这么说的吗?不是这个意思吗?” “什么时候拉?我才没有呢!” “好了好了!你们两怎么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吵架啊!七郎今天八妹刚回来,你就别和她闹了。”四郎“指责”道。 “我那有!” “好了好了!”全家都乐呵呵的笑开了。 之后,大家就一起坐在客厅里聊天,谈谈杨延美这几年在外所发生和遇到的事情,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五哥,你怎么会回来的啊!” “我是听说家里发生了些事情,不放心就向师傅提出下山回来看看的。” “恩,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父亲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和杨延德交谈后,杨延美又面向父亲杨业问道。 “这事也没什么的,圣上已经说了会查清楚的,现在这么做只是为了给群臣一个交代罢了,你们真的没必要赶回来的。” “爹!皇上他真的会查清真相吗?这样的事是很明显的,还要查什么呢?”一提到这件事情大家的脸色的凝重了起来。 “好了,爹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 “五郎也是。” “父亲这根本就是个阴谋!您看不出来吗?或者说,您看出来了,却宁愿自己被误会!” “好了,我说了,八妹你不要管这件事。好了夜已深了,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回房好好休息吧!夫人我们也回去吧!”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杨夫人示意延美回房,示意大家解散然后她也和杨业一起回卧房去了。 “八妹,没用的,我们这些天都有和爹说这件事情,但是爹他……” “八妹,五弟回来也和爹说了很多,但爹还是坚信皇上会还给他真正的清白的,对于这个我们也没有别的方法啊!” “爹怎么能这样委屈自己啊!”延美默默的念叨着,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之情! 第八章:夜探潘府 是他陷害的父亲,潘仁美!我杨延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杨延美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在心中默默的起誓道。夜已深沉,八妹杨延美独自坐在卧房的窗户边想事情:潘仁美陷害父亲是早有预谋的,父亲与潘仁美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冤仇,主要的问题是出在那奸臣潘仁美的身上,他一直嫉妒父亲的功勋卓著,先皇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扬父亲,倚重程度之高!的确是让人不得不嫉妒的。每个人都有私心,嫉妒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存在在人身体里的东西,但因为嫉妒而伤害别人甚至希望别人消失在自己面前,那么这种人的嫉妒就不能被允许不可以存在了。 杨延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立刻换好了衣服从房间出来,掩好门趁着夜色离开了天波府。“就这里了。”杨延美低声自语道。然后就“嗖!”的一声跳进了潘仁美的府邸,现在的时辰已经很晚了,他的府邸里也已经是一片漆黑了,杨延美正放低姿态慢慢前行着,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想知道一些有关她父亲被潘仁美陷害的线索,虽然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不少天,能不能找到有直接证明力的证据,证明父亲是被潘仁美陷害的,希望有些渺小。但,人只要是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疑点,无论他是个多么精明的人都一样!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寻找,过了好半天才找到潘仁美的书房,杨延美虽然穿着着夜行衣正常情况下是不太容易发现的,但为了安全,她还是仔细的观察过后才悄悄溜进了他的书房。黑漆漆的书房里,不能掌灯。杨延美摸索着找到潘仁美的桌案、书架,打开手中的照明火塞,只有微弱星点的火光,这样的微光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因为使用者的身体就能挡住光的全部,这是一种专门使用于“偷窃”的专用工具,一般人的手里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有的人就说明他是专门人士,不过杨业的女儿杨延美可不是这专业人士,她是特殊的一例。拥有这个,都是因为她是清宣大师的门生,清宣大师是个有神通的人,他精通的技艺之多,是任何人都不法想象的:琴、棋、书、画、舞剑、暗器、医药、熏香、茶道等等很多很多。杨延美是他唯一的关门弟子,他欣赏她,教导她他所有的技艺,杨延美也的确是个不寻常的女子,他所有的教导她都学的通透、灵活。可以说她是第二个清宣大师了! 延美在潘仁美的桌案上仔细的翻查着遗留的“痕迹”,在书架上找着有直觉不良的“书籍”。“这是什么?”延美看见了在书架最里面的一个暗阁中的一样物件和书信,她小心的打开盒盖,用照明火塞照着看:这是一尊佛像,是用纯金打造的,佛像整体光滑制作精细考究,这样的物件可不多见,杨延美也来了兴趣,把这尊佛像从盒子里拿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她的恩师也教导过她鉴赏宝物的本领,所以她想现在试试。“哇!是真的耶,没想到潘仁美家的宝物多的连西域的宝贝都有啊!看来他可不是一般的敛财敛权啊!”惊叹之余延妹在这尊佛像的基座上发现了几个字,字是番邦文字,具体说是辽国的文字,上面写着的是:“金尊。献,仁宗皇帝,与辽共荣!”“与辽共荣!?献,仁宗皇帝!?”这是辽国进贡给大宋皇上的佛像“金尊”“潘仁美竟然私吞皇上的贡品!好大的胆子。”杨延美真是无法相信,想不到在她不在家的这短短四年时间里,潘仁美竟然嚣张跋扈的这种地步,真是太可恨了! 杨延美放下“金尊”打开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信件,迅速的读过信件的内容,她知道了这封信件的意思就是要把这尊佛像送给潘仁美,虽然信上没有之字片语提到辽国或是有管的人名,但杨延美很清楚它的内容另一头连接的是什么!“潘仁美,你竟然敢私通敌国,出卖大宋还陷害我父亲!我杨延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杨延美在心中喊道。想着她便把“金尊”先放回了原处,把信件用特殊材质的油叶涂抹完全后用另一张相同的信纸印踏下来,用这种油叶印踏的东西和原来的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没有丝毫破绽,因为它虽说是油叶但其实它里面根本不含什么所谓的油脂,所以不会把原件弄损,它的踏印有点象是水印,但比较水印来看,要好很多,也不会有水渍留在上面。任何事物都有破绽,这是无法避免的,但谁的方法用具的破绽最小最弱,那么它就是最有效最有力的工具。油叶唯一的弱点就是每次用过之后不能超过三天,三天之后被印踏的复件就会不能保持原来面貌,变得越来越干越来越硬最后就象老树皮一样了,并且在它变化的过程中没有可以阻止着一过程的方法。所以使用者必须在三天内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成,不能有遗漏!信件处理好了,杨延美把所有她动过的东西都归置好,除去所有的痕迹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好象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子回头去看那个书架,“潘仁美为什么会把那么重要的‘金尊’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呢?他怎么没把它放在更隐秘的地方呢?是因为他对自家的防卫很放心,还是……”杨延美盯着那儿仔细的看和想着。“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她又仔细的观察了书架那个放佛像的地方和两边、前后物件的位置关系,她发现那个放佛像‘金尊’的暗阁是一个小小的机关,它是双层的,佛像放在的位置是下层,而正常白天,房里阳光充足的时候,因为前面正对的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很强,正好直射在书架放佛像的暗阁处,就会在暗阁处产生一个巨大的白色光斑,正好掩盖了暗阁所含的下层,而正常下人进入打扫的时间都在上午所以他们只看到摆书的那一层看不到下面的,而过了时候的话,潘仁美又会坐在着案前,他的身子正好遮挡住更不会让人发现,所以只要在第一层放上相对比较大的书,就不会让人注意到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啊!潘仁美的确是很大胆啊!”想通了,杨延美便拿着东快速离开了书房。 在书房外面的走廊上,杨延美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有轻盈的脚步声朝这边来,延美赶紧跳出走廊站在廊柱后面隐蔽,听着脚步声杨延美断定来的人绝对不是潘仁美家的家丁,这个人的身份恐怕是和自己一样的“不速之客”脚步放的更缓了也停止了,现在他处的位置就是潘仁美的书房门口,很奇怪,他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却不进去?“他到底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啊!怎么不进去也不离开呢!真讨厌!”那人在书房门口徘徊了很长时间,使杨延美都不耐烦了。“不对!他好象是在找什么似的,难道他在找我?我被发现了吗?不会啊!什么时候呢?”杨延美正想着他就朝这边看了,杨延美把身体贴着廊柱更紧了,她并不是害怕被发现只是她现在不可以被发现,她是为了父亲的事情才来这里找证据的,父亲的冤屈还要她来消灭在这种时候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可以把事情闹大,要保持沉默和隐秘,否则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 紧贴着廊柱的身体连耳朵都贴在上面了,杨延美平稳的呼吸屏除一切干扰仔细的听,终于那书房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杨延美终于松了一口气,“那里来的一只可怜的小野猫。”突然从杨延美转身查看情况的时候腰间一紧,有神秘象幽灵在说话般的声音飘近了杨延美的耳朵里。杨延美心里“咯噔!”一下响!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已经被那人拎出了潘府。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在潘府的围墙外边了,这个人的轻功之高真是让人难已想象啊!“恩,现在安全了。”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揭开杨延美的黑面巾,“啪!”杨延美此刻以闪电般的速度打开了那人的手,随后身体有力的旋转摆脱了那人的另一只手的纠缠,“什么人!”杨延美警惕的问道。“啊!很紧张啊。什么人?你是在问我吗?”那人不紧不慢的重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说!”“那你又是什么人呢?你不是这府邸里的人吧!说,你是谁!”那男人语气也变得冷硬阴恨了起来。“我是谁,和你无关!你也不是这里的人!”“哼!的确,你很有趣啊!”“什么!混蛋!”杨延美最讨厌别人那种轻佻的个性,看到了她心中就很不痛快,所以不顾一切的对那男人展开了进攻。“你的脾气可不怎么样啊!”男人的声音冷硬、眼光如冰,也开始反攻了。两人就这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知道是误解还是别的,真的动起手来。两人打的是不分上下,突然间那男子好象了解了什么似的,露出了微笑,但那对他来说轻松的笑容在杨延美看来是嘲笑的意思,她更加的全力进攻。她的努力让对方产生了兴趣和好感——对她这个人。 可能是因为动静太大了点,有点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为了各自的目的两人很快停了手相互对望了一眼,在巡逻的人来到之前各自先行离开了那里。“头儿,这儿什么都没有啊!”“恩?怎么会呢?刚刚明明听到有响动的啊!”巡逻的人在周围又找了找确定的确没有异常才离开。 很快的,杨延美就回到了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在家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次有重大意义的冒险活动!“潘仁美,你等着好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九章:游戏新庄家 一夜好梦到天明,杨延美玩闹了一场夜行游戏后却不知疲惫的第二天早早的起了身,今天她的心里格外高兴,笑容挂在脸上满是一天。游戏又开始了,这一次做庄的人是天波府的人,杨业的女儿杨延美!主动权在握的她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也不会像杨业那样顾虑那共侍一主、同殿为臣的微薄情谊,也不会担忧将相不和对国家带来的严重后果,因为这根本无须她去考虑,如果他们尤其是潘仁美明白廉颇与躏相如故事的意义的话,那么他早就该停手了!可惜,他这个读书人早就已经没有当初读书的清心了,早已经被利欲熏黑了心灵。 “爹,早!娘,早!”杨延美兴高采烈的向父亲母亲问安。“恩,阼晚睡的可好?”母亲微笑着问延美。“很好,哎!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啊!”延美顺势伸了个拦腰。“八妹就是个懒鬼!”杨延嗣从旁边走过来对大家阴阳怪气的说。“去你的!”“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快坐下吃饭吧。”二哥发令道。兄妹两互望了一眼回头坐下各自吃着早饭。 “延美,五郎,你们刚回来,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啊!”杨业正经的说道。“是,父亲!”“父亲我想去军营看看可以吗?”五朗问杨业道。“好啊!你有兴趣,当然可以!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进军队呢,玄空说过以你的心性,让我们随缘而定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虽然现在为父被皇上停了职,但还是可以带你到军营里看看的,毕竟你哥哥还在军营当中做事。”“是,谢谢爹!”不一会儿,延美对母亲舍赛花说:“娘,今天我想去街上转转。”杨业夫人放下手中的碗筷道:“好啊,我们的确好久没有上街走走了,不如就今天我们几个女眷都去街市上走走吧!”“好啊,太好了,娘!”延美高兴极了,她转头问大嫂和其他几位嫂嫂,她们也高兴的点头答应了。早饭过后杨业和五郎去了军营,二郎和四郎也在忙着公事,三郎在后山练枪,只有七郎没事在家里闲逛。一番收拾之后,婆媳、母女几人高高兴兴的准备出门了,“娘,你们要去那儿玩啊!”杨延嗣鬼灵精的跑过来问杨夫人。杨夫人明白儿子的意思好笑道:“出门的都是女眷,我们能去那儿!当然是去看看胭脂水粉、绸缎布匹、首饰玉器啊!”说完杨夫人便看看身边的儿媳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儿媳都了解了纷纷东说一句西说一句的和杨延嗣玩笑开了。杨延嗣一听嫂嫂们说的都是女人们爱的物件,也失去了兴趣“灰溜溜”的走了。 “母亲干嘛不让七哥和我们一起去?”“今天是我们女眷出门,他跟着像什么样子!再说七郎一点都不安分总爱捅篓子,让他呆在家里好些。”“娘!您这么说七哥他可是会伤心的。”延美嘴角微微上扬,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哀怨的号哭声传来,一个貌似可怜得不得了的家伙出现在大家面前:“八妹,没想到还是你对七歌最好,你最懂七哥的心啊!”“好拉,七哥你就别‘难过’了,你这么一哭我的心都碎了!”杨延美也开始娇滴滴的学他了。这一幕在其他人眼里可好笑了,三嫂特别笑的控制不了了。看着这两个俏皮的小家伙,杨夫人也是“哭笑不得的”。“好了好了,别演了,你要想去就跟我们一起去好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装腔作势,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啊!”杨夫人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严肃的教训起儿子来了。“是。”瞬间一切“好戏”都收场了,七郎严肃的回答就像是被他父亲训练过的兵一样。 北宋的街市上人流攒动物品丰富,天波府的一行人心情愉悦的在集市商铺里挑选着自己合意的物件。几位少夫人都是绣外慧中、知淑识理的贤惠妻子,在这难得外出放松的机会里也不忘为自己的夫婿挑选适合的布匹采制衣裳。“我的各位哥哥都好幸福啊,能娶到嫂嫂们这样贤良淑得的好女子为妻,真叫人羡慕啊!”看着嫂子们一心为夫,杨延美真的为哥哥们感到高兴。“是啊!他们几个能看上你那几个没‘情趣’的哥哥真的是很难为他们拉!”杨夫人对这几个儿媳妇都打从心底的喜欢,认为儿子们能有如此的人生伴侣真的是杨家的幸事。“娘,您可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在做我们身为妻子该做的事情,再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向母亲学习呢!”杨延美的大嫂说道。“是啊,娘,大嫂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娘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杨家的女眷,我的几位大嫂呢,你们各个都是贤良淑德品貌端正是妇女的典范,你们的优秀呢是无可厚非的,几位大嫂也不用谦虚了!”说着七郎走到杨延美身边接着说:“不过呢,我们家有这么一位女眷就不能算了。”说着他便看着延美。“哥,你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品貌不正,不是贤良淑德、端庄幽雅的好女子喽?”“你呀!虽然品貌不差,但你能说自己是贤良淑德、端庄、幽雅吗?你做的事能和这三个词相配吗?”七郎俏皮的又开起了妹妹的玩笑。“七郎,你别这么说啊,我们八妹不是不贤良淑德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成为别人的妻子体会不深。”“是啊,再说那些外表幽雅端庄的好女子哪个有我们八妹这样活泼可爱的啊。”“是啊,是啊,我们家八妹是冰雪聪慧、活泼玲珑,谁见了不喜欢啊!”“老七,你就别拿你妹妹开玩笑了,你妹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长大了,你这个做兄长的要好好带领她、照顾她,别一天到晚的和你妹妹瞎胡闹,一点都没有做哥哥的样子。”“是,娘。我只是和八妹开玩笑吗?再说我始终都觉得她是个小丫头。”“哥!你。”杨延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正选着,“杨夫人,您也来选布料啊!”大家闻声回头看,原来是柴王爷的女儿柴君主,杨夫人微笑着放下手中正在挑选的布料迎上刚进来的柴君主,“君主也来选布吗?”“不是,我是在家里呆的闷了,所以出来走走,不知道这么巧会遇上杨夫人。”“我们也是出来走走的,对了延美这是柴王爷的女儿柴君主,你们以前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的还记得吗?”“哇!杨夫人这就是延美啊!这么久没见更漂亮了。”柴君主高兴的拉起延美的手。“我当然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可要好了,怎么可能忘记呢?是吧,君主!”“是啊!哎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没告诉我。”“是昨天,因为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就没打扰你。”“你什么时候和我变的这么客气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两人见面刚一会儿,话匣子就打开了,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大家见到她们这样很是高兴! “延美,你现在有空吗?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我家去,我们好好坐下来聊一聊好吗?”还没等延美答应,杨夫人就已经首肯了。两个多年未见的好朋友手牵着手高兴的离开了布壮去了柴王府。 在柴君主的闺房里,两个好姐妹谈了很多很多,很开心。“对了,你怎么会这么快回来啊!都没有听说你要回来的事呢。”“听说?听谁说啊!是听我六哥说吗?”延美这话一说,柴君主的脸上立刻红晕了起来:“才不是呢!”“这次回来,我的确是有些急促的。但主要是因为事情紧急,耽搁不了了,所以才……”“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啊!”“就是我父亲被皇上停职的事情,皇上让父亲停职在家不准碰触军政,要不是因为突然停滞主将会给军队带来不小的影响,为了安定军心皇上才会答应柴王爷的第二次请求,让父亲在军营中走动来安稳兵心呢!虽然现在父亲可以自由在军队里走动了,但不管怎样现在还是没有让父亲得到平反,还他一个清白。我还是很担心,很不安!”“我明白的,杨将军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我也很难过,我也知道杨将军一定是被诬陷的,但……我父亲查了很久都没有证据证明你父亲的清白。”“我知道,关于我父亲被诬陷一事柴王爷已经帮了很多忙了,真的是很谢谢你们,只可惜敌人心计太深,诡计一时不能被人识破。”“延美,你别担心我父亲一直都在为这事忙碌,我想一定很快就会还杨将军一个公道的。”“谢谢。”杨延美想了一会儿又说:“君主,其实我知道我父亲被人陷害的一些线索了,可就是……”“什么!你知道是谁陷害杨将军的了!”延美点了点头:“虽然知道是谁,但此事毕竟资质体大,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是这样啊?哎!对了,你是怎么得到证据的?”“这个嘛……君主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就实话告诉你:昨晚夜深时我潜入了潘府内。”“什么!你竟然……”“君主,我知道我这样做弄不好会给家人带来更大的麻烦,但我如果不这么做又怎么能为父洗刷冤屈呢!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是谁干的,只是这个人向来狡猾奸诈很难抓住把柄,我不这么做,也没有别的办法呀!”“我理解,只是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君主,您能帮我吗?”“我很想帮你,可我要怎么帮你呢?不如我先让你见我父亲,看看父亲有什么办法,好吗?”“恩,谢谢。”“不用跟我客气,对于杨伯父的事我也很想帮忙,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我答应君主。”两位好友终于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因为她们谈的高兴不想就此打住,柴君主命人去天波府传话说杨延美今天不回来了。晚饭时间柴王爷和柴少爷才回到府邸,柴王爷见到延美很是高兴大家一起坐在饭桌上吃晚餐,王爷直夸杨延美漂亮还讲了许多她小时候的事情,大家吃的是笑声不断。“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可爱的,怎么现在变的这么的端庄雅静了。”“柴少爷是在取笑我吗?我七哥可是说我是完全不能用形容淑女的词汇来形容。”“你们家那个老七哟!延美,别叫我什么‘柴少爷’多陌生啊!你以前都是叫我柴哥哥的,还那么叫我听着习惯!”“是啊,延美你是柴叔叔看着长大的孩子,就别客气了,在这儿和在家一样啊!”“是,谢谢柴王……哦,不,是谢谢柴伯伯。” 晚饭过后,客厅里只留下了:柴王爷、柴少爷、柴君主和杨延美四人,柴君主把杨延美的事情向父亲和哥哥说了一遍,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延美,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我知道,柴伯伯,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卤莽但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想让父亲就这样被皇上误会下去。”“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真是太胆大了。”“是啊,延美这有多危险啊!万一……”“父亲、哥哥你们别说了,延美她也是为父心切呀!”“延美,你究竟得到了什么证据!”柴王爷问。“柴伯伯,我想先问您一件事:皇上是不是得到过一件贡品名叫‘金尊’?”“是啊,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您相信吗?皇上手中的那尊‘金尊’是假的。”“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的脸色顿时都变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皇上手里的是假的?”柴王爷又问延美一遍。“是的。”说着,延美将那份从潘仁美家踏印下来的书信交到了柴王爷手里,柴王爷仔细的看过之后确定:“原来是这么回事!是潘仁美调了在杨将军手中的‘金尊’的包,架祸杨将军的。”“不对!从信上看不是这样。”“哦,延美你怎么认为。”“我觉得从这封信的说话语气来看,‘金尊’不是潘仁美派人偷的而是有人偷了真的后送给了他,并且让他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早知道那是假的?”“我只是凭感觉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定的一点是:我父亲的事一定和这‘金尊’有关也一定和潘仁美从中作梗脱不了干系!”“恩,本王明白了。不过你这信是?”“是我复制下来的,如果我拿出真的恐怕潘仁美早就察觉了。”“这是复制版?”“是的,您是不是想说和真的一样,一点都不象是复制品啊!”柴王爷点了点头,延美笑着说:“这是用特殊材料复制下来的,和真的完全一样,您不必担心它会被识破,不过这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用特殊材料复制的信只能维持三天,三天之后她就会慢慢变黄不能使用。所以柴伯伯,我们只有剩下的两天时间了。”“原来是这样啊!有了这样的证据的确是很有利的,可是这毕竟是复制版,潘仁美一定会否认,两封信的存在会把事情变得不那么明朗,或许无法一次改变皇上对杨业将军的怀疑啊!”“没错,这样拥有原本的书信,的确没有办法一击既中,那老狐狸的要害使他毙命,但也不是不会产生效果的。我想就用潘仁美的方法去对付他自己是最好的,所谓以牙还牙以也还也,他诬陷我父亲的时候证据不都是捏造出来的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们也可以学学潘仁美的害人方法啊!”“恩,你的意思我知道了,的确很聪明,无须把它拿出来,只要散布谣言让他感觉有,但自知是假又不敢否认它是假的,因为如果他确定这是假的,那么他手中就有真的,如果他不承认那这‘风言风语’也够他受的了。”“是啊!不过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延美只有请求柴伯伯帮忙了。”“好!这事儿我来安排。”“谢谢。”“柴伯伯延美还有一事相求。”“什么事,你说。”“请您为延美保守秘密,我不想让家人知道我夜探潘府的事。”“这个我知道!你呀,真是胆大耳聪颖啊!”延美微微一笑。 第十章:满城风雨 商确好的不多时候,以杨延美为首的反击战开始蔓延起了无烟的战火。潘仁美没有想到他一觉醒来世态完全颠倒了,还没有离开家门还在自家的厅堂里喝茶的潘仁美完美的雅兴被家里的仆人打断了,递到他手中的是一纸“传单”上面写的是一首打油诗:亲贵国戚爱珍宝,偷梁换柱把宝藏,若问是谁技艺高,请观丞相家中宝。在北汉时期,丞相之位并不是一个而是有两个,分为左丞相和右丞相,这首诗清晰又模糊的地方,或者说是最关键的玄机就是这里了! 没有亲眼看到潘仁美的表情但单单是想也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了,杨延美这时候可是高兴的不得了呢!向潘仁美这样的老狐狸挑战,延美她丝毫没有担心更没有害怕,因为她相信自己的本领足以对付这只老狐狸,所谓出奇制胜就是指延美的出现会给潘仁美一个重疮的。别人不能击败潘仁美的原因延美有仔细的想过,就拿自己的父亲杨业将军来说:他是个说一不二、刚正不阿的人,为人正直到死板的地步,所以这样的父亲无法战胜狡猾的潘仁美。再来就是延美的哥哥们:除了四哥、五哥之外每个人的个性都很冲动,是太过热血的那一类,面对狡猾的潘仁美他们就成了最直接可以看穿的动物,然而五哥和四哥又不喜好“心计”所以也不行。然后是与他同朝的除我父亲之外的人:只能分为两派,一是被他收买的,二是与他对立的,被他收买的没什么可说的一定是站在他那边的,就只看与他对立的那些人,虽然很想打败他但又碍于对皇上的忠心每每在表面取得胜利之后就算了,也是自欺欺人的。这样的人们真的想要斗过他还真是不容易! 延美很早就离家在外从师学艺,在技艺修养方面都有很高的成就。现在潘仁美所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他根本不了解的对手,这样看来延美的胜算怎么可能会小呢?她又担心什么呢!只要把这当作一般的游戏来玩就好。延美抱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开始了她的游戏之旅…… 因为托柴王爷的福,这件已经是传得满城风雨的事也被皇上知道了,并且不是只在口头上听说了,有心的柴王爷还从街市上带了一张“传单”进宫,皇上看了柴王爷的物证之后果然大发雷霆之怒了,不过重点是偏斜了,帝王气愤的是:“是谁污蔑和陷害潘丞相!”果不其然,皇帝中了潘仁美的毒可不浅那!面对只是传言的这一切帝王没有忧郁没有命人调查就这样果断的说出是“陷害潘丞相!”那不是太奇怪了吗?这只是一个测试,测试的对象就是皇上,延美想要知道那封还在潘仁美家里放着的原信究竟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它究竟是给潘仁美的?还是给别人的?测试结果很明显,信的主人另有别人!皇帝是早就知道要有这件事发生的吧!作为皇帝故意联合大臣陷害忠良真是不能让人原谅的行进!延美心中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皇上既然如此‘守护’潘仁美,甚至到了没有他不行的话,那我杨延美就一定要让你,亲自处理你最依赖的人并且要从重处罚,我杨延美倒是要看看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分的清黑白,辨的出忠奸。” “郡主,怎么样了?”“延美你就放心吧,你说的我都帮你办好了,这一次已经把你从他家踏印下来的东西送到了不少的文人雅士的手里,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效果的。”“真的很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啊!”“你又客气了,我哥哥说有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客气的。”“好。”“我父亲问,他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已经很麻烦伯父了,之前那样冒险的把那首打油诗送给皇上看,伯父在朝为官虽然是先皇看中的重臣,皇上不会让伯父怎么样。但,皇上就是皇上臣子就是臣子,伯父仍然必须遵守君臣之道,所以还是不要让伯父在朝中太为难了,这也是为了避免我父亲不必要的怀疑!”“伯父怀疑了吗?”“那倒没有,但事情本已沉淀现在却又被扬起来,我想多少会有些担心吧,我想让父亲担心的事少一些。”“恩,也是,我知道了。”铁扇公主也扇了好几扇子才把火焰山给灭了,我可是不会着急的,所以潘仁美我们慢慢玩!等着吧,第二轮攻势又要来了! 且说延美都已经开始了她第二轮的准备,潘仁美却还没有弄清楚那个“传单”背后的主谋是谁呢?他当然怀疑到了杨业也派人调查过,但完全没有证据证明杨业有做过什么,在事情发生之后他就检查过那个暗阁了,东西都在什么也不少仍然不可知什么,在朝中的大臣家了他也安插了不少的眼线,但对于这件事他的眼线没能派上任何用处,在柴王府他所安排的眼线早就被柴王爷发现并解决掉了,而在杨延美家的那一个也在延美刚放出风声后露出马脚从天波府消失了。 正急的是焦头烂额的潘仁美因为没有线索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到皇上面前进言为自己打伏笔,他似乎也意识到某人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儒生中得到了那封信的人,开始写文章揭发潘仁美了。一个儒生的力量的确弱小但十个、二十个儒生的力量朝廷也能忽略不顾吗?君王一个人是不可能称为“朝廷”的,而且朝廷的基础其实就是这许许多多的儒生学士,有了他们才能有更多的智慧更多的力量去治理国家,给百姓创造一个幸福平安的社会生活。 “皇上,这是各州县书生学士写来的进言书。”皇上身边最贴近的太监甲公公拿着一大叠本章呈给皇上。 “唉!”皇上看着桌案上厚厚的一叠纸张,眉头深锁不知如何是好。“皇上,您是不是太累了奴才去给您泡杯龙井茶来,给您去去乏。”看着皇上的样子甲公公轻声的问到。皇帝摇了摇头:“不用了。”“最近着儒生们给朕写的本章是越来越多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皇帝明知顾问的在空荡荡的御书房里放出这样的话来。此时甲公公也知道皇上的心情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静静的在皇帝身边侍侯着。 “禀,皇上,潘妃娘娘求见。”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轻放着脚步进来向皇上禀报。皇上在听见“潘妃”着两个字时完全动容了,他的心像是终于被阳光照射到一样,脸上出现了温和的表情和想念的神色,但却很快又消失了。“不见!”瞬间又说出了冰雹一般的两个字。“皇上,潘妃娘娘说,您若不见,她就在宫外长跪不起直到您愿意召见她为止。”跪在下面的太监很胆怯声音比刚才进来是还要小。这个太监禀报完很久了皇上都没有回答,下面跪着的人不知如何轻轻抬头看了皇上的龙颜一眼很快又埋下了头等。甲公公也看了看皇上的样子,有所确定后向那小太监挥了挥手让他离开,看到甲公公的手势明白了的那个小太监又轻轻的离开了御书房。 已经知道皇上意思的潘妃很是失望,为了父亲她依然决然的放弃了小姐的脾气贵妃的姿态长长久久的跪在殿外乞求皇帝的赐见,这是她从入宫以来从为做过的事也是她从为受过的待遇,她真的在心中很不能接受和原谅让她受这种苦的人。她发誓要让那人好看! 皇上是很心疼潘仁美的女儿的,但因为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权利无限扩大的,所以有些事情也是需要节制的。虽然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与他只有一门之隔的潘妃,但无论有多么的思念身体都不能移动,不能做威胁到帝统的事情。皇帝也没有调查出什么来,只是因为儒生们写的这些弹劾潘仁美的文章又让朝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现在的皇帝不可以不摆出真正公正的立场去命人调查这件事,而且必须要和潘姓的人保持距离甚至是直接拒绝他们的设想亲近“忠诚派”,风波的卷起因为是有预谋的所以会随某人的心意再扩大,越来越大的骚动让潘仁美着实喘不过气来,但他仍然想尽办法的与之抗衡,不过延美的行动是离玄之箭没办法回头的而且它的能量十足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停止的。 “爹,您听说了吗?儒生学士们都在向皇上进言揭发潘丞相与外邦勾结的事呢。”二郎在与杨业说着这事情。 “又不知是谁故意制造谣言扰乱朝廷安宁。”“爹,您不相信潘仁美通敌买国吗?”“不是,只是潘仁美一向狡猾奸诈怎么可能怎么容易让人拿到他的把柄,一定是有人故意传播谣言的,否则他为什么不敢把证据拿出来到朝上去说,让皇上亲眼看看呢?”“那就是他没有真的证据了,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就是令人奇怪的地方,他一定是另有目的的而且阴谋绝对不小。”看着父亲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话,延美真的很想笑:“爹,您认为她是用心不良吗?”“恩,是的。”“父亲您看上去很是担忧啊!”“不知道,朝廷又会因此而发生怎样不幸的事情啊!”延美注视着父亲严禁而充满担忧的神情,忍不住的说道:“父亲如此忠心于朝廷,皇上还对您存有怀疑真是令人难过啊!”“延美!”延美抱歉的一笑,她知道就算皇帝再怎么不把父亲放在眼里,父亲对于朝廷对于皇上的忠心还是一样坚定的存在着不容许任何人违背! 皇帝,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第十一章:被迫决定 时间越拖越久,皇帝以为通过时间战术可以让那些“骚动”的人淡忘潘仁美的事情,也就是淡忘他的欲望,但很可惜,他没能如愿。面对持久战杨延美比他这个目光短浅的皇帝更加擅长,每一步都是精心计划的怎么可能让皇帝这么容易挣脱罗网。延美的老师清宣大师在教导延美技艺的时候,首先锻炼的就是她的耐心。他说过:无论是剑术、茶道、曲艺每一样都离不开秉持者的耐心,有了耐心这些技艺才能有达到一定境界的可能,耐心就是静心的观察对手,即使是在与比自己弱的人比赛,对手的计谋也有你想不到的优越方面,只有耐心观察你才能看清别人的优势将来为自己所用,在这同时你也能更冷静的看到对手的缺点让自己赢得更有把握更完全。 在初次跟在老师身边学习的延美还是不能做到的,因为她从小就是个好动爱管事的性格,如果还是那时候的她,杨业将军出了这样的事她回家,只会带来未知的危险。但这件事发生在四年之后的今天就全然不需要担心了,她的心如今已经练的是炉火纯青的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是天波府里的女主人杨夫人生日,杨家满是欢喜气氛尤其的好。因为杨夫人是个节俭的人,大家说要帮她过生日时她却拒绝了,说是不必要那么铺张也不是什么大寿就自家人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就好,而且现在对于杨家来说是非常时期,总不能太张扬。大家着实有些“失望”,但杨业可不会让它这样马虎的过去,杨业知道这些年自己常年在外东征西讨家中全凭妻子一人照料很是不易,他深感亏欠妻子的。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好好弥补妻子,但又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始终找不到机会,现在终于有了这样一个好机会,所以不管现在的现状对自己有多不利,他是一定要为夫人好好庆贺一番的。 因为之前有了杨夫人的坚决反对,所以庆祝的事情是在暗地里悄悄的进行。所谓的庆祝也并不是弄的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样子,也只是请一些平日里与杨家走的近的忠臣良友而已。杨业事先都有和客人们说好情况,所以今天看起来就很轻松了。 不一会儿,客人们一位一位的来杨家“拜访”八贤王、柴王爷、柴郡主、柴少爷、梁大人、梁夫人、梁凤仪、梁宸。好象是不经意的碰到的,但杨夫人却看的出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原先是极力反对的但现在也只得高兴的接受了丈夫的特意安排。知道大家来的目的杨夫人也不装糊涂了,把话挑明了:“我知道各位今天来,是为了我的生日而来的,本来我不想庆祝的,但既然今天大家都为我庆生来到天波府,赛花又怎能再决绝!就请各位宾朋喝杯薄酒以表谢意。”杨夫人把酒快饮十分豪情,众人也乐得一声“好!”加以附和。 酒香弥漫、酒杯交错间延美也轻松愉快的轻起朱唇细细的品味着杯中的好酒,在天波府这样一个将门家中竟然能看到有如此温柔娇滴的喝酒方法确实不容易。不过这样的不容易还是被同样心猿意马的他看到了,他和她都是忠君良臣之后,他们的父母交情都很不错算是世交,延美和她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但和他却不太熟悉。他和她曾经一起在都城的某个寺庙的后山上玩耍过,他和她曾经一起在都城的街市上打过架,他和她曾经一起在军队中充过小兵,曾经的他和她有过值得记忆的童年,但很快的童年的记忆消失了,他变成了另一个忠心与君主的臣子,她依然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他们的思维、兴趣、爱好,完全疏远陌生了。她和他不再了解不再说话成了两个特殊的陌生人。 一杯酒刚喝过,酒杯刚放下“延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都没来找我,我都想死你了,你回来都不告诉我。”她埋怨她了。“对不起啊!凤仪!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我还没想到这些呢,对不起啊!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哦!”延美不好意思又委屈的说。“我明白的,我不会不原谅你的,你回来了真好。”说着凤仪拥抱住了延美温和极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善良那么温柔!真好。”“你也是啊!你也没有变啊。”听到凤仪这样说,延美心中默念“没有变吗?”“如果没有改变那么师傅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凤仪你真的是太单纯了。”在享受着姐妹团聚的尽头,延美感觉到了另一束目光的射来,微微抬头,是他!他在注视着她,在研究吗?“延美姐姐,我哥他在那边。”凤仪高兴的告诉延美他的位置。延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对上了他的目光“恩,你哥哥好象也没有变化啊!”“是啊!还是那样的死板!”凤仪似乎很遗憾的说。“是吗?”“姐姐,你知道吗?我觉得啊,自从你离开都城之后他的情况就更严重了。”“你想说什么呀,小傻瓜!”“姐姐,我说的是真的,我能感觉到我哥哥喜欢你,也只有姐姐在的时候他才不那么死板。”“你别胡说了。”延美拍拍她站身出去了,凤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延美离开她也想跟着,但很快发现他已经跟在她后面离开了,凤仪笑着有趣的点了点头:“还不相信吗?” “你是因为担心杨将军的事回来的吧。”站在延美身后的他淡淡的开口说话。“跟踪别人是你的新喜好吗?”延美没有转身面对着他说话,因为她觉得没必要。“伯父会没事的,你不必担心。”“我知道。”“你跟着我就是想说这些?”“听说你是跟着一位很有修养的人在外学习了四年。”“是啊,没错,怎么了?”“你的老师就是这样传授你应有的修养吗?”延美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背对着他说话这件事。“当然不是,不过我的老师教导过我:不要在莫名其妙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四年没见,我在你眼里就成了‘莫名其妙的人’了?”“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说的都是些没用的,不是‘莫名其妙的人’是什么?”“你真的变了,现在我可以确定了。”延美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什么意思?”“刚才我发现你和从前的不一样,开始怀疑你是否改变了,刚才我已经确定了。”“是的现在的杨延美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杨延美了,不好吗?”“没什么不好,只是还没有习惯而已。”“习惯?我也没有习惯你的样子。”“是以前不习惯我的样子吧延美,现在你和我又在同一处了,应该很快就能习惯了。”延美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再说话会到酒宴当中去了。延美离开后,这里就剩下他一人面对面前的荷溏他感慨的说:“现在的你终于可以理解我了!” 在杨延美母亲生日过后的第七天里,皇帝身旁的太监突然跑到天波府来传圣旨,皇上的圣旨降临到家里杨业不知道有多高兴,好象是皇上的信任又回来了,对皇帝的忠心又燃烧了起来。延美看着父亲感觉很悲哀,父亲应该是早就明白的——皇帝的愚蠢!却又要因为先皇对他的恩宠而愚忠于这个皇帝来报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样真的好吗?毁灭一个优秀的臣子去成就一个昏君? 甲公公传来的圣旨是说皇上已经命人重新调查过父亲那件事了,证据显示根本没有此事纯熟捏造,皇上对于陷害忠良一事十分生气。为了安抚良臣之心特提升父亲杨业官职,对之前调查此事不利的主审严惩。 “杨将军,皇上让您现在进宫一趟呢。”那太监谄媚的说道。“好,公公我们这就动身。”父亲高兴的进宫去了,但杨延美却明白做这样的决定皇上是尝尽了压迫感的,他是被迫做了这个决定的,虽然他从心里是不愿意的但他还是应该要感谢延美的,因为是延美让他知道帝王最重要的还是帝位,正因为这个帝位即使他现在的决定伤害到了潘仁美的利益他也不敢怎么样,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帝的一句话!如果他想做皇帝,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 关于皇上为什么可以下定决心这么做,还要从下达圣旨的前一天说起:又是深夜时分,皇上找来了“久违”了的潘仁美,和他仔细的讨论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始末,他们也把矛头对准了杨业可是却始终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不对的地方,他们也只能放弃了。“那封信真的还在你那里吗?”“是的皇上,臣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在上面。”“也就是说没有人做过手脚了,那有谁还看过那封信没有?”“除臣以外没有任何人看过。”“那信的内容为什么会流传出去?”皇上知道的是辽国议和的贡品是假的,但他却不知道真的辽国已经送到了潘仁美家里成了他的私人物品。对于好东西谁都想占有,反正皇帝是知道那封信的,那么就算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那个真品,所以潘仁美也根本没有告诉皇帝这件事。“臣查过,但仍没有头绪。”潘仁美第一次无奈的说。“既然这样,就再没理由阻止杨业复职了,你要做好准备!为了平息此事你可能要受些苦了。”“为皇上分忧是臣子的本分,臣心甘情愿!”潘仁美讲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皇上昭杨业进宫的原因只是为了拉近他们的君臣之请,皇帝特地为杨业设宴杨业感激不尽,一切又好象回到了之前那样的平静。 第十二章:她眼中的他 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完满的解决,不管这其中有多少人委屈过或是正在“委屈”,了结了的事情终归让人放心了。这样的结果可能和延美的预想有一些误差,但她也不那么计较了,事情永远不可能做的都那么尽善尽美啊,否则还有什么意思呢?延美总有这样的感觉,有一天,她和潘仁美之间一定还会上演一场更加精彩的游戏,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也一定会完完全全的消灭他。 不多久,某一个好天气的早晨,父亲杨业把五郎和八妹叫到自己的面前,对他们两说:“我知道,你们两个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担心我的事,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皇上也为父亲洗刷了冤屈,你们也不必再担心什么了,你们尽早的回到你们师傅的身边继续潜心学习吧。”五郎正准备和父亲说这件事,听到父亲这么说,便接着向父亲称述了他的想法和安排:五郎次日就起身离开家回他师傅那里去了,因为他的师傅扶危济困也需要帮手,再说对于五郎来说那里已经是比家里更适合他的地方了。 “八妹,你呢?”杨业问一旁的延美。“爹,我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其实早在一年以前我就离开了师傅自己闯荡江湖了,我早就出师了。这次回来我想常住。”“是吗,那好你也许久没有在家住了你娘也舍不得你走呢!”“只有娘舍不得我走吗?爹,您呢?”“我当然也不希望你再到处乱跑,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延美看着父亲脸上不太自然的表情忍不住的偷笑起来。五郎也感到好笑,但还是忍住了还用眼神责怪延美调皮,延美不已为然。 送杨延德出门后,延美说要去找好朋友聚聚也出门了,延美是去柴王府向他们正式道谢的,郡主和王爷都说她太客气了,作为感谢,延美把师傅特制的养生药酒当作了礼物送给了柴王爷,柴王爷欢喜的很。和郡主聊了会儿后,延美离开了柴王府。走在回家的路上,延美步伐放的尤其缓慢,是为了真正的好好看看京都的街市。延美正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了兵丁的声音,延美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大头兵延美认得,他是父亲杨业手下的人。出了什么事?杨家军营的人竟然在街市上如此喧哗放肆,延美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群人很不像寻常,今天尤其凶神恶煞!是捉拿什么坏人还是捉住了奸细? “把他们都给我押回军营!”这一声压过了那一片的喧哗声,是他的声音。延美的目光开始跟随他,他就要掠过延美的视线了,延美也不知道就这么不自觉的拦下了他。“他们是谁?”延美问梁宸道。“是军队里的逃犯。”梁宸停下来回答道。“逃犯?军队里怎么会有逃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逃犯就是逃犯还会是什么人!军队里就不能有逃犯了吗?”“不是军队里不可能有逃犯,只是杨家军营里绝对不可能有逃犯。”“我有说是杨家军营吗?”“那个人我认识,他是我父亲手下的兵。”延美用手指给梁宸看,他依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说:“看来杨家军营也不能避免啊!真是可惜原来我还以为至少杨将军手下不会出逃犯呢!”“这肯定是误会!我父亲手下的兵从来都是遵守军纪的,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逃犯。”“话别说的太自信,他不是已经打破了你的自信吗?别忘了,他就在你面前。”梁宸也指着那人说给延美听。“我说了,他是被误会了。”“他,可是我刚刚从杨家军营,从杨业将军手中带出来的,连你父亲都承认了。”延美看着他,他更加让她不认识了以前因为他突然的改变两人已经疏远了,现在、此刻自己更不知道和他还存在着什么样的情谊在。过了一会儿“军队里只有逃兵,没有逃犯!”他也沉默了半秒“当然,但他们如果也犯了法的话就不紧紧是逃兵而更是逃犯了,不是吗?”“犯法?他们犯了什么法!”延美不解。梁宸的头微微侧到另一边“这不是你该问的,也不是你该知道的。你还是早点回家吧!”说完他就这样走了。延美转过身朝着反向与家的路走去,她要去父亲那里把事情问清楚。 站在军营门外,这里杨延美也有许久没来了,守卫的士兵很严肃的盘问她,知道她是将军的女儿有事来找将军才让她进去的,父亲的军营管理始终是这么的严格,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延美更加不相信。 “延美,你怎么到军营来了?”四哥杨延辉正从延美左手边的营房出来刚好看到她。“四哥,我来看看你和爹啊!”延美微笑的说着就挽住哥哥的臂膀撒娇了。“你啊!有什么事情吗?”“什么?”“你不会没事来军营的,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延美有些不好意思了“哥,果然你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一个了。”“快说吧,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我没惹事拉!你不用这样,我今天来是因为有件事不清楚,想知道。”“哦!什么事?”“既然哥在,我也省得问爹了。”“怎么这么严重还要问爹才知道啊!”“哥,我刚才看见梁宸了,他在抓逃犯?”“是吗?又出事拉?”“哥哥不知道吗?他是在军营里抓人的。”“抓的都是士兵!”“是啊,全都是士兵。哥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吗?”“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在军营里抓士兵不能吧?”“哥,他不是也来过我们家军营了吗?爹手下的那个大头兵现在就在他手上啊!”“他有来过吗?我不知道啊!”延美盯着哥哥的眼睛说:“哥,你在保密什么?”“没有啊,我的确是不知道,因为我没看见他来啊。”“既然是秘密我就不问了,哥哥可以回答我别的事情吗?”“好啊!”四郎有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延美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认真了。“我是说,梁宸的事。他……好象和以前不一样了?说话、做事都比以前更……更冷漠了。”“你很在意?”四郎看着延美认真的说。“没有啊!只是好奇而已。”延美闪烁其词。“他一直都是个认真的人,一丝不苟的办公。自从你离家拜师学艺之后!”“是吗?”“延美,有件事情我认为你现在应该要知道的。”“什么事?”“他一直都喜欢你,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知道你们的关系疏远了是因为他‘改变’了,但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变化过。”“哥哥,你想和我说什么。”“今天其实你并不是关心军营里发生了什么事,重点是抓人的人是他,你还是在意他的,我知道你奇怪他的行为,我只是想告诉你——别误会他!”“别误会,哥哥,他,我怎么可以说服自己不用误会。我是用心感觉到他的改变的,并不是盲目的用眼睛看出来的。你告诉我这也是冲动的判断吗?”“我只能说,你要相信他。”四郎一只手扶在妹妹肩上,眼睛认真看着她说:“如果你相信四哥,那你就相信他,四哥知道你变得成熟了会明白的。” 从军营出来,杨延辉的话一直在延美的脑子里冲撞着。我是因为是他才在意的吗?我和他到底是怎样的啊?我该相信他吗?我真的了解他了吗?延美不知道该怎样判断,她的心很乱很乱…… 延美回到家后还在烦恼,在屋子里转了很久最后决定采取行动,她让天波府的管家为她送涵到梁府明日邀请梁小姐来家里玩。杨叔回来后说梁小姐很高兴,明天正午时分会来。延美想问问他的事凤仪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一日后的正午,凤仪准时来了,延美很热情的接待了她,两个小姐妹在闺房里聊的可开心了。“姐姐你怎么也不去我家里玩啊!让我来还写什么贴子啊!”“本来就该这样啊!”“姐姐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我们都长大了,再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再那么随便呢?你没邀请我,我怎么能乱往你家跑呢?”“瞧姐姐说的。姐姐是因为我哥哥才没去我家的吧。”“你瞎说什么呀!”“不是吗?”凤仪看着延美的脸。“不是。”延美显然很不好意思。凤仪笑着说:“哎呀,我真是不懂你们两个,以前那么的要好现在怎么变的和陌生人没两样啊!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没有啊,我们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吗?”“那一样?你们别自欺欺人了!在你离开前一阵子就这样了吧?延美姐,你告诉我啊!究竟是怎么了?”“没什么?只是……你哥哥……他……”“哥哥他怎么了?”“我觉得你哥哥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怎么了?我哥变了吗?没有啊!”“你不觉得他变的很冷漠了吗?也许是在官场上呆久了吧。”凤仪不明白她的意思“姐姐,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哥到底有什么误会,但我可以很真诚的告诉你,我哥哥从来都没有变的不堪过,要说改变,我不否认他是有过改变的。有关改变的原因是什么我也心知肚明,姐姐,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的离开哥哥好一阵子都提不起精神,我们都觉得奇怪,你只是出去学艺,几年后就回来了。可哥哥的样子就好象要和你永别一样。很痛苦你知道吗?”听到这样的话,延美很震惊。突然这么一句话让她心里很温暖,心就像是沉醉在和煦的春风里一样。“凤仪,你,觉得你哥哥还喜欢我吗?”延美终于还是承认了她的心事。“当然拉!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未来的大嫂呢!”延美不好意思的淡淡的笑着“你还真是……”“姐姐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家可都是这么觉得的。”延美更不好意思,羞答答的垂下了头。 “凤仪,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什么忙,你说。”“帮我约你哥哥明天见面可以吗?我想有些话、有些事我需要向他问清楚。”“好,我回去告诉他。”凤仪笑的甜蜜的离开了天波府。 第十三章:短暂的幸福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延美格外的兴奋!是因为要和他见面的原因吗?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分明是从小就熟知的两个人也只是有一阵子没见了,竟然还会兴奋成这样。自己对他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这恐怕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一番梳妆打扮之后,延美娇羞的出门去了,延美今日的样子和往常有太大的不同了,几位兄嫂看着都觉得奇怪,好奇的暗地里偷偷的跟着去看是怎么了。 另一边,一直以冷静视人的梁宸今天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和延美一样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提早的出门去了,小妹看着哥哥离开家门的背影似乎能够预感到将有什么样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似的,也一直乐个不停 跟着延美来到了北净寺的后山。“延美盛装打扮就是为了来寺里上香啊?”“应该不是,延美连供品都没准备,不像是来上香的一定是有别的事情。”“那道也是,不过会有什么事情呢?非跑到着后山来。”“跟紧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次是梁宸先一步到的,他面向北净寺后山的净湖而站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总之是很轻松的表情。延美走上去和他并肩站立也看着那一大片的湖水,是延美约他来得自然延美先开始话题。“你来的可真早啊!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呢。”“当然要早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见面,不是吗?”说这便顺势看着她的脸:“你不是也来得很早吗?”“以前我们常来这后山的不是吗?每次来的都很早,你还记得是为了什么原因吗?”“当然记得,是因为每次这个时候这里都会有雾气云绕如仙境一般的感觉,你那时候最喜欢让自己置身其中说自己感觉已经成里仙子,很快乐的样子。”“小的时候,真的很傻,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却看不明白,还在那里自己骗自己。”“怎么,你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不好吗?人,总该在适合的年纪做适合的事情不是吗?”“这样说来,过去的事情也并不是幼稚的。”“当然。”“你说人总该在适合的年纪做适合的事情,那你也有这么做吗?”延美极其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好象要及时的洞察他眼睛里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本来是,不过后来就不是了。”他真诚的回看延美道。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问什么,延美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问:“为什么后来就不是了呢?保持原来多好!”“是啊,如果可以保持原来多好啊!可惜没能如此。”“你还没有回答我!”延美细眉微皱“你想逃避吗?”“怎么可能,如果我希望逃避又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听到他的话,延美心中舒缓了一些,静静的、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那是她多么希望可以知道的答案啊! “延美,之所以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凭借现在的你是可以理解我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延美,我们小时侯的日子的确是很快乐的,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你知道吗?在我们无忧无虑过生活的时候,是谁在为我们的将来、我们日后的生活而操劳呢?我不想再过着这种由别人辛劳提供的快乐生活了,我要为他们分担忧愁。”“你是因为几年前你父亲被贬职的事才这样的?”“恩,那算是个契机吧。”“你能为你的决定一直坚持到现在,想来你当时是受了很大的冲击啊!是经过很认真的思考后才下定决心的吧,很了不起呢!但,就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还真让人受不了啊!”“恩,确实,那时侯你的脸可是真的难看到极点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晰呢!”“你是在故意取笑我吗?”“哈哈哈哈哈!……”沉默了一会儿,延美和梁宸都笑了,他们的笑声是那么的爽朗,整个后山都被这样的笑声充斥着。现在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隔阂存在了,他们又能像从前那样快乐的做朋友了。的确现在的延美是真的像梁宸说的那样可以理解他的,因为现在的延美是个有思想有责任感的少女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只知道玩耍的小女娃了。说起来,梁宸这个人也实在是有点太老成的早了点。童年的趣事在他这样一个人身上真的没有多少,就这一点来说,他是个可怜的人! “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吗?”“没有啊,我们也不能离他们太近会被发现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但总是知道了他们两个偷偷约会的事,也很有趣呢。”“是啊,想不到一向冰冷模样的梁宸竟然会如此钟情与我们八妹,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啊!”“是啊!没想到他们两的感情已经悄悄的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跟踪延美的几个人坏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记得一些吧。”“什么嘛,好象都已经忘记了的样子。果然,当了官以后人就会变的。”延美故意不高兴的说道。“哪有,只是有一点忘记了也不是全部都不记得啊!你不要用那种话说我嘛!”两人就坐在湖边的岩石上像小的时候那样享受云雾缭绕如同仙境般的这里。 “我们回去吧,告诉娘,看来我们可以给八妹置办嫁妆了。”老七小声的开玩笑说道后,几人都悄悄离开了后山,这里真的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延美和梁宸才离开北净寺的后山。因为梁宸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所以先一步下山了,本来他说要送延美下山回家的但被延美拒绝了,延美说既然他认为自己能够理解他那么就应该相信她能够为他分忧,所以一些小事就不需要他操心了。再说她还不想让家人知道,因为怕会误会的。这样,梁宸也只能按照延美的意思做了,他先去处理公务,延美自己回去。 本来还想着要隐瞒的,结果刚到家一切都成了“白纸黑字”了,延美这才知道有人一直在跟着她,虽然有些生气但已经这样了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家里一下子热闹开了,延美也变的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杨夫人笑呵呵的握住女儿的手点了点头。这时老七又说:“我们家八妹从小就喜欢和那梁家的男孩子一起玩说起来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七哥,你又胡说!”“不是吗?那时候我记得因为突然他不和你玩了,你还伤心难过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呢!对吧娘!”“是啊!”“娘,您怎么也这样啊!”“这样看,我们家很快就要和梁家结成亲家了,不错不错哟!” 真是拿自己的这位哥哥没有办法,延美干脆离开喧嚣的客厅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一个人的时候也忍不住的开心,连入睡后的梦都是美的、甜的,延美还真的梦到了自己的未来:凤冠霞帔的。很美很美! 隔阂消失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更加的亲密了,延美这丫头在梁夫人的眼里就像一只快乐的精灵一样,在她的心中也很希望这样的女孩儿可以成为自己的儿媳。因为这样的原因延美便频繁的在梁家走动,在所有人的心中:杨家夫妇、梁家夫妇、延美的哥哥嫂嫂们、梁宸的妹妹,就连柴王爷等都已经确定他们的关系了。在所有人的心中现在只期待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两人的亲事,因为杨梁两家本来关系就很不错,现在就变的更加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了。” “今天金国的人会到达京都吧。”“是的,皇上。按照日子算金国使臣今天之内就可抵达京都。”“恩,你去安排吧,明日早朝时朕会见他们的。”“是,皇上。”“金国使臣吗!” 是的金国使臣这时候正来到京都,金国派遣使臣前来北宋的原因是要和北宋皇帝合谋一件大事,金也是宋的临国相比辽他的实力有些弱但还是远远高与宋的,所以对于宋而言辽不是唯一的敌人,在他之后还有金。然而经过这些年,金国的实力越来越强让辽都有些担心并且开始注意他了。大宋在这些国家里从来都是位属被动的,只要金国不进攻宋,宋就安于现状不去过问那些在未来有很大可能伤害到国家的事情。再加上这几年大宋都在忙于应对辽更加疏忽了金,现在金国突然派遣使者前来,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好的预感的。皇上再无知这一点他还是能想到的。所以现在的他正害怕彷徨的在大殿里等待着今晚月亮的降落和明天太阳的升起。 今天的朝堂显得格外的严肃而庄严,在侍从听从皇上的旨意把金国使臣带上殿来,这里的气氛就变的十分的紧张。“金国使臣,不知你们来我大宋的原因是什么?”皇帝还真是个不懂政治手腕的人那!如此直接。“我们奉大金国汗王之命前来大宋与大宋天子共同商讨有关睦邻友好的问题。” 使臣回答道。“睦邻友好?我大宋一直以来与金国的关系都很友好,我们两国之间还需要讨论这个话题吗?” “皇上说的正是,大宋每年都有按时送岁银来大金,我们两国的关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良的变化,当然不需要商讨拉!”使臣这话一出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很生气但同时也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起来了。 使臣的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来和贵国商讨的当然不是我们两国的事而是我们两国与另一国的事情。” 皇上听的更懵了,“另一国?是指辽国?” “皇帝果然不同凡响,一猜便中。”皇上对于这样的夸奖可不会高兴的。 “使臣还是把贵国可汗要你们带给朕的话直接点说出来吧!”皇帝讨厌再多看到他们这两张嚣张的脸一刻。 “是的,我们可汗是希望可以很大宋联合起来对付辽国,我们两国对它实施左右夹击的话,我相信辽国必然不能应对就此灭亡。”使臣自信的看着皇帝“联合对付辽国?我国现在和辽国也处在和平阶段,朕不想挑起战争破坏现在的局面。” “您不想,难道就可以避免了吗?”皇上被使臣的话震住了,更加生气,气愤都写在脸上了。 “放肆!”使臣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还认为辽国是可以喂饱的狮子吗?”“你!”“皇上和辽国的协议签定了多少,又真的遵守了多久呢?辽——国?”说到这里,看皇上的面色已经很明显了,皇上被他的话卡壳在那里了。 “皇上,想要彻底的得到太平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争,以宋朝个国的力量是很难做到的,您不是也试过了吗?是因为之前的尝试都失败了,您才选择了苟延残喘的方式不是吗?您原先并不想这样的吧。我们到是可以理解的。 虽说曾经不可以,但不代表现在不可以,现在您有一个驱除后患的机会,就看您愿不愿意抓住了。和我们对您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啊!”一席话让朝上的大臣的脸上都是青经直冒的,他们都很痛恨金国使臣的“轻松语气”。皇上此时正陷入思索当中,他再笨也知道这里面是有陷阱在的,但!“关于这个问题,朕会考虑看看的。”他还是动摇了,或许这一次不该责怪他,因为面对如同秦统一前的纷争场面来看学习一下秦始皇的方法也未尝不可。毕竟少了一个敌国就少了一份压力,少了一份岁银,对于这个制度体系樊笼的国家来说也可以喘口气了!再做更加长远的打算。 第十四章:和亲诚意 从使臣提出两国和力攻打辽国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使臣到是安稳的在义馆休息似乎是胸有成竹的认定了大宋会和他们合作一样,显得很是轻松自在。但这几日对大宋的官员们来说可是不轻松,激烈的争论始终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机率说要合作和反对合作。皇帝也很头疼!潘仁美的主张是与金国合作,这一倾向其实很靠近仁宗的心意,但其实这一次他并不是为了赢得皇帝的欢心而是为了自身考虑。在潘仁美看来,金国虽然刚刚起步但实力却不可小看短短几年时间国家就有卓越的发展和扩张实在是令人惊叹,唯一可以解释这一切成果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君主拥有强大的统治能力和正确的统治思想,英明而果决。在潘仁美这样精明的人眼里当然已经分出了优劣等级,那样的帝王怎么能不吸引他去依靠呢?再说辽国现在虽然实力仍然强于大宋但实则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对潘仁美来说从辽吸取利益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所以他一直都在积极寻找新的利益靠山,现在终于给他找到了那就是金国! 考虑的时间为三天,这是双方约定好的,三天过后皇帝就必须给出答复。今天是给出答复的重要日子使臣按时来到朝堂之上,也不废言太多礼仪完毕之后就直接询问皇帝考虑的结果如何。皇上没想到他们那么着急,一时不知所云,绕了很久才绕到正题上。说了半天,使臣也听明白了,大宋皇帝有要和金国合作的想法但害怕金国会有其他目的对宋不利所以“哆嗦”了半天不敢决定。这样窝囊的皇帝还真是让他们好笑,竟然还有人愿意为他“要死要活的”。 金国使臣的奸诈不表现在小的计谋上,所以他们很“快舌”的道出了皇帝的害怕,这让皇帝很没有面子有些恼怒了但又不能够得罪他们所以面色十分的狰狞就像是蠢蠢欲动的火山随时就要喷发了只是在做着最后的“按捺”。 使臣毫不避讳的直视皇帝的眼睛,然后娓娓到来:为了消除皇帝心中的担忧,我金国愿意先拿出合作的诚意来献给皇上。一听说金国要先表示合作的诚意,皇上到是来了兴趣。“使臣的意思是?”“我国大汗的三皇子正妃刚刚因病辞世,三皇子心情极度悲伤,大汗甚是喜爱这三皇子见其这般着实不忍,希望可以找一名温婉贤淑的好女子继承正统后妃之位以慰其心。”“哟?!”皇上欣喜不已说道:“使臣是想在我大宋为三皇子择一良配!?”“本使臣,来到贵国些须日子,目睹了不少大宋出色的女子,我想这里一定有适合王子的好女子存在的不是吗?皇上!”“那是当然拉!”皇上突然很有信心了。和亲的条件想不到竟然让皇帝这样的有“安全感”真是可耻啊!“朕,会亲自为贵国三皇子选一佳偶的。”“那么就谢陛下费心了。” 下朝之后,皇帝的心情特别的好,漫步在后花圆里兴致勃勃的赏着牡丹花。今天因为使臣的这席话高兴的人可不只有皇帝一个,还有潘仁美,他的心情也很好呢!因为他知道,金国三皇子妃的位置是他女儿——潘雪银的了,皇帝没有适合婚姻的女儿可以出嫁。 潘仁美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皇上,一个待赐闺中。潘仁美位高权重,很多人都觉得他很风光,唯一为他感到可惜的是他没有一个可以继续他顶峰权势的儿子。但,他个人从没有这种遗憾,他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在皇上寿辰的时候送给了皇上作为贺礼换得了更坚实的依靠让他“横行”了半生,现在又有一个机会让他把另一个女儿推向权利的顶点,他只要这样做了,又何愁会从权利的颠峰“溃败”下来,他将是权利场上的“长胜将军”。 潘雪茵在宫廷中的势力也是如同她父亲在朝堂上的势力一样强大的,所以她的消息十分灵通。她虽身在后宫但朝上发生的事只要过一秒钟她便可以知道全部,所以要和亲的事从她知道开始就在心里盘算开了,她的想法和父亲潘仁美相同,她也是要极力促成妹妹成为王妃的事,只要这样皇上就会更加离不开她,也就会更宠幸她。 晚上的时候,皇上的确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到她的寝宫就寝。今日潘雪茵比往日更加的温柔体贴皇上,皇上整个人都舒服轻松的很,随口就赞叹道:“潘妃,不愧是后宫女子的典范啊!如此温柔体贴深得朕心啊!”“皇上哪里话,这都是臣妾该做的。”“爱妃,真是大贤大德啊!潘相果然是教女有方啊。”“父亲一向如此教导臣妾和臣妾的妹妹雪银的皇上。”她一边为皇上揉肩一边试探性的说道。“你妹妹?”果然,皇上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了。皇上微抬头问道:“你还有个妹妹的?朕到是忘了。你说她叫什么名字?”“雪银,皇上臣妾妹妹的名字是潘雪银。”潘雪茵把妹妹的名字每个字都吐的很准确。“潘雪银!这个名字很你的一样好听啊!”皇帝展露了笑容。“谢皇上夸奖!”雪茵微微欠身。皇上站起来一手扶助了她说道:“这里没有旁人,你又何必多礼,朕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皇上已不是帝王了,在她面前变成了男人,一个受着女人恩惠而变得温柔的男人。“朕真是粗心,竟然连你有个妹妹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你一定责怪朕没有关心小姨子的事吧。”“皇上日理万机,辛苦万分,臣妾怎么会这么想呢?”“恩,朕是应该为你妹妹的将来好好的安排拉!”“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怎么能为了小女子的事操劳呢?”“哦!怎么会是小事呢?你知道吗?小妹的婚事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潘妃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怎么说?”“金国使臣希望在我大宋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做他们的三皇子妃,朕决定选你妹妹了。“真的吗?皇上!”潘雪茵激动万分。“是真的,朕决定的事你还不相信!”“这真是我潘家的无上光荣啊!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样的好消息,她怎么能够隐藏的住呢,天刚刚明亮,皇上前脚离开她后脚就命人回去报喜了。潘仁美知道后,仰天大笑:“天助我啊!老天可真是对老夫不薄啊!哈哈哈哈!”。选他的女儿似乎已成定局了,可偏偏这种时候越是关键就越出岔子,因为潘雪银自己不愿意,宁死不从父命在即将向使臣宣布:她就是皇上为三皇子选的王妃。这件事的前一晚逃离了家里! 潘仁美心急如焚,派出所有的家丁外出寻找。但就算这样,在潘仁美面前还是放这个难以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如何面对使臣。因为说好今天要把皇上选的女子带到使臣面前让他亲自看了决定的,可是现在…… 上朝的时辰到了,潘雪银还是没有找到,潘仁美也无计可施只得先上朝去,等到朝上在随机应变了。 今天可能是潘仁美一生中唯一一次不敢正视皇上和朝臣的日子,他在心中不知咒骂了自己那个不孝的女儿多少遍了。“朕……”在大殿皇上准备宣布什么的时候,在潘仁美面颊上冷汗直流的时候,在群臣都心知结果只等皇上说明的时候,使臣却先强了话头说了:“感谢皇上对我国皇子选皇子妃的事如此操心,也知道皇上选定的女子一定是百里挑一的女子。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最重要的是令我们三皇子自己满意才行,您说是吗?”皇上和众臣听了使臣的话愣是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有些大臣还以为是金国反悔又不想和大宋合作了呢!“你的意思是?”“皇上,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您,我金国的三皇子现在就在您的都城之中,之所以没有来到大殿之上和您见面主要是因为皇子性格不拘小节有些放浪不喜好这样的场面,所以……还请皇上见谅。”“既然王子个性如此朕又怎么能责怪呢。”总算听出点意思来了,还真是连皇上都吓了一跳。“看来,王子是自己有了意中人了!”“是的皇上,正是如此而且我们皇子还说除了此女子之外大宋的其他女子他都不要。”因为一句“除此女子之外,其他都不要。”让皇上和所有的臣子们心都警觉了起来。这就意味着如果皇上不同意硬要把他认为的女子嫁给这位皇子那么弄不好会危机两国的关系,合作也会崩裂。虽然是金国主动要求的,但,即使是这样大宋也不能得罪金国,实力的悬殊注定大宋是案板上的肉要任人宰割! “朕到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让王子如此心动。”使臣微笑道:“是皇上您的重臣之女。”重臣之女莫非就是潘相之女,如此这样甚好!皇上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潘仁美突然变的疑惑起来:“是谁家的女儿?重臣!?”他当然知道不可能说的是自己的女儿,可那究竟又会是谁呢?满朝上下有女儿的大臣心里都起了波澜只有杨业好似什么事都没有。 “皇上,请您将杨业将军的女儿赐婚于我们三皇子吧。”使臣的话说出口,全场都呆住了,这简直太令人不敢相信了。皇上说起话来都有些断言断语的说不全了:“你,你,你说是谁?杨业将军的女儿?”“是的皇上,我说的就是杨小姐!”杨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上前说道:“使臣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呢。”“杨将军,我怎么会弄错呢,就算我弄错了,我们王子也不会弄错啊!的确就是你女儿没错!”“这!这怎么可能呢?”使臣面向皇上高声说道:“我们王子说,见了杨小姐三面就整日不得安稳,魂牵梦萦、花容月貌实难忘却。王子说杨小姐就是他的王妃了。”“啊!”杨业大为不解。所有人都陷入混沌之中,皇上左看看右看看也看到杨业满脸的“无助“也明白他的心情,但没有办法只得对群臣和杨业说:“既然这样,那么就下旨封杨业将军之女为锦和公主并赐婚于金国三皇子。”皇上当庭这样宣布,杨业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谢恩呢。 下朝的路上不断的有同僚向杨业道贺,杨业也是敷衍过去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女儿和金国三皇子有什么联系。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了家,不一会儿,皇宫里宣读圣旨的太监来了家里“奉天承运……”杨延美最后听到一句“赐婚!”完全莫名其妙。圣旨迎接完毕之后宣读圣旨的太监还向延美道贺:“恭喜啊!杨小姐,哦,不应该是锦和公主。”“公公,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变成是锦和公主?我为什么要和金国三皇子成亲?”那公公咯咯咯的笑着说:“还不是因为公主您是花容月貌让人家王子魂不守舍了。”那公公摆了下拂尘回宫复命去了,留下杨家一屋子不知所云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延美冲到父亲的面前询问。杨业缓缓抬头:“延美,你将作为和亲公主嫁给那位王子。”“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这是皇上选的吗?皇上不可能选我的?怎么会选我呢!我听说潘丞相还有一个女儿啊!皇上应该会选她才是,怎么会选我呢?哦?父亲!”“延美我问你,你和金国王子见过面吗?”“从未见过。”“真的没有吗?”“父亲,这当然是真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嘛!”“那使臣为什么会说他们王子见过你三次呢?”“三次?什么三次?我根本没有和什么陌生男子见过面。”“可是,他说就是因为他们王子见过你,所以喜欢上你了,一定要你做他的王妃。”“这是什么道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是啊!父亲,这事也太突然了吧,小妹她怎么可能……”“都不要再说了,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延美你就在好好准备吧。”杨业无力的离开了厅堂,杨夫人想为女儿和丈夫说些什么,但看到丈夫失落的背影知道丈夫也已经为女儿争取过了,再没说什么,知道事已成定局了。“延美,别怪你父亲。他已经尽力了!”“母亲,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延美在杨夫人的怀中伤心的哭泣着,突然之间杨家被灰蒙蒙的色彩所笼罩着,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十五章:夫君的威胁 延美是不会轻易的任人摆布的,得知这个消息开始她就积极的开始了自己的“反攻”策略。首先是去了八贤王府见了八贤王:“王爷,很抱歉如此冒失的前来打扰您,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请问您,可以吗?”在和王爷的一番长谈之后,延美证实了所有的情况。之后她豪不犹豫的向义馆跑去“咚!咚!咚!”外表冷静的敲了三下门,开门的是这义馆的老馆丁“请问,金国使臣是否住在这里?”“姑娘,金国使臣之前是有住在这里过,没错。但,几天后就被宫里来的人接到别的地方住了。”“那老伯知道他们去那里住了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宫里来人接的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能问呢!”延美脸上满是失望“那,谢谢你了。”在延美心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那几个金国来的使臣,和他们把话说清楚,她——杨延美是绝对不会嫁给他们那什么三皇子的! 在八贤王府的时候她并没有向王爷询问他们的住处,那是因为她担心王爷会阻止她这么做。可是现在她又不知道他们在那里该怎么办才好呢?延美想:刚刚那里已经是全城最好的义馆了,如果不是住在那里,又是被皇宫里的人接走的,那么就只可能是住在皇宫里了。竟然让金国人住进皇宫里,看来金国对大宋的威慑力很强大啊!但,不管金国如何压迫大宋我杨延美决不做牺牲品。 皇宫那样的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延美虽然是朝廷大臣之女虽然刚刚已经被册封为公主了,但皇宫在没有皇上的允许下还是不能进入的。皇宫进不了的话就意味着自己要被当作两国合作交换的礼物送给那个皇子的事进行起来的速度将更快,不可以!无论如何她今天之内都必须见到那个金国的三皇子,即使希望微乎其微也必须拼尽全力。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延美又要像上次那样行动了,延美自己也感到很不舒服似乎总是会用这个方法解决问题在回到家里之后,但依照她的本领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在容易的事情面前这样做又是最保险的所以选来选去似乎只能这样了——夜入皇宫。 延美从没有进过宫,对宫里的情况不清楚虽然她是将军之女,以前也有听父亲说起过宫内守卫的布置和一些殿阁的方向但毕竟皇宫很大且深,不是可以仅凭零碎的一些印象就能够只身闯入的。延美需要有人来帮她!延美拖人带信把柴少爷请到了一处秘密的茶室里:“柴公子,请坐。”“延美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希望我能帮助你,你才让人带信给我的对吗?”“不满你说,的确是这样。”“那么你说吧,无论什么忙我都会帮你的。”因为他也知道事情紧急,所以省去了闲聊的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很谢谢你能这么说,那么请你告诉我皇宫内的路要怎么走吧。”“什么!宫中!延美你到底想要怎么做?难不成你想!”“是的,我就是你现在心里揣测的那种想法。”“不行,这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请你不要这样惊恐好吗?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延美稍微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小声的提醒道。意识到的他恢复了常态但仍然反对。“你反对也没有用,我已经这样决定了,如果你不想让我一去不复返的话,就把你知道的所有宫内情况都告诉我,这样我全身而退之后会很感激你的。”本来还是想要再说点什么的他,突然不说话了。稍稍的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我就把它绘成图给你。”“不用,你口述就好。绘成图纸的话会落人口舌的。”“虽然这样没错但!”“不用担心,我做的到的。”“好吧!” 得知了金国使臣居住的地方后,延美也在为行动做着准备。“延美,你有客人来访。”大嫂走进延美的房间柔声的告诉她。“访客?是谁?这时候会有谁来找我呢?”“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延美和大嫂一起来到了客厅“延美!”见到的人是梁宸和凤仪,“你们怎么来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延美的声音是如此的无力眼泪真的都要流出来了,因为想到有可能就这样和他分离怎么能不想要落泪呢,但,不能这样,如果落泪了就证明自己失败了,延美是不会失败的!她相信自己可以留下来,留下来做他的妻子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延美姐姐,不要,不要嫁给那个什么王子!你要留下来,你是我认定的大嫂啊!”凤仪哭着说道,延美看着伤心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别说傻话了,这是皇上的赐婚又有谁能改变呢?”听的出声音里满是哀伤“可是,哥哥!”延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又能说什么呢?告诉他她的计划吗?不能!承诺他留下吗?不敢!她只能默默的看着他,希望从他看她的眼睛里找到足够的力量让她去战斗! 晚饭时候家里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饭后不久父亲突然召集全家说是有话要说。一下子厅堂里家人都到起了,延美是最后一个进厅堂的她站在最中间,所有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那些目光里都是不舍和怜惜。 “现在叫大家来,是想和大家说说延美和亲的事情。……和亲的事是关乎国家社稷的大……”“父亲是想劝我就这样安静的接受和亲安静的出嫁是吗?为了国家!”延美没等父亲说完她就先说了“延美!爹知道这很让你难过,但皇上的旨意我们做臣子的怎么可以违背呢?所以……”杨业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延美很冷静“所以我就要被当作礼物送给别人。”“父亲您说,皇上的旨意做臣子的不可以违背,如果这样的话我不嫁也是可以的了,因为是皇上臣子的是父亲您而不是我,我从未成为他的殿下只臣。”“延美,不要这样任性!”“父亲,我不可能的。您放弃对我的劝说吧!我是小女子不是您这样的大丈夫,我不会把国家的重担放在自己一个人肩上背,对与女子来说婚姻才是人生的一切,国家如何对于我们来说并不会怎样。”“延美,你越说越不象话了。你是将军的女儿,你……”“我,我如何?我就要把国家看的比我未来一生的幸福都重要吗?父亲,您知道的,在是将军的孩子之前,最重要的,是我是个女孩!如果您认为没有差别的话,为什么您从不让我同哥哥们一起上前线杀敌守卫国家呢?”“那个时候您没有给过我必须面对的责任那么现在也请您不要批评我的自私,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所以我不会任由别人主宰我的命运,就算会失败!我也要试着去改变。”杨业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淡淡的说了句“小心”就走了,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出门去了,他是去军营了。这样的夜晚留在家里好象会更凄凉……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延美收拾好一切向皇城内走去。她没有穿夜行衣,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素衣如果真的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去皇宫万一被发现,那样的后果远比这样一身明亮的白,要难以预测的多。有时候,不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才能在夜间行动而不被发现的。延美利用自己的轻功如棉絮散落池边而不惊鱼,步伐如天降甘露般迅速的特点如风穿越在皇宫的每座殿阁间。今晚虽是弯月当空,但月光特别的银亮星星也因此格外的闪烁,整个夜空就如同是一场别样的盛会一般喜庆。皇上特别在这样一个夜晚宴请了金国的三皇子和使臣们,大家举杯畅饮非常融洽。这样的宴会没有大臣作陪只有皇上和客人,延美以为这样的宴会应该是不会听到奉承谄媚的话语了,但结果还是有源源不决的这样的话语传来,说这样话的人不是金国的使臣而是宋朝的当今天子!真让人惊讶,如果说宴会中必不可少的会有人说上几句奉承的话,那么在这样的宴会上这样的角色也应该是由金国的使臣来扮演的,决不应该是一个国家的君主。延美真的觉得很悲哀,自己竟然会出生在这样一个没有自我、没有尊严的国家里。更加可悲的是,父亲还拼死的要守护他的利益。 宴会进行到正夜的时候在结束,在回宫廷住所的路上看的出金国的这位三皇子已经喝醉了,看到他被臣下搀扶着回去,延美心中到是乐的高兴:“这样也好,省得出现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使臣把皇子扶了坐下泡了茶逞给他,延美看到他醉意正浓的半倚在软坐上,懒懒的挥手让那两个人出了他的房间,就这样迷糊的睡着过了很久很久…… 在足够确定他睡着了之后,延美才从屋顶的琉璃瓦上下来进入房间。“你是谁?我什么时候有见过你了,还三次!你是不是做梦拉!”延美轻轻落地后先在他的身边转了两圈仔细的观察他,这张脸,自己的确没有丝毫的印象记得。“想不到,这个金国的王子长的还很白净啊!”延美低声的赞美了一句。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夸奖他的,转过身来眼前圆桌上是刚刚那些人给他准备的热茶“很好!就让你更舒服一点吧!”侧了侧脸斜斜的眼神有些危险的看他。缓缓的打开茶壶盖子放在一边,从自己腰间的宽腰带中取出一个小纸包,轻轻的打开将它移到茶壶口的上方手倾斜了一点、一点、一点……“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一个声音让延美的手顿时僵住了,刚想转……就被定住了。 是他醒了! 随后听到了他起身在她身后走动的声音,两步、三步、四步……朝她走过来“我们应该还有?……还有几天就能见面并且永远在一起了,怎么你就这么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你的夫君长的什么样儿呢?”他走到紧贴在延美身后的时候停住了,延美深深的呼吸因为他贴紧得让她难受。“怎么样,我的样貌还合你的意吗?我未来的王妃。”越来越贴紧她身体的他突然减轻了对她的压迫走到她的侧前方。手在桌子上划过,提起茶壶盖盖好茶壶抖动了几下,单手举起往另一只手中的杯子里倒,那壶里已经有了些延美手里的那包药粉的成分了。 他幽雅的坐下喝茶“味道果然好了很多!”说着转眼看着延美,延美也看着他的眼睛但她看不懂,他的眼睛看着延美的神情让延美很难判断那是种什么心态,他是第一个让延美看不懂眼睛的人,延美看不懂他的眼睛也就看不穿他的心,不能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四年前,延美刚刚跟着师傅学习本领的时候。师傅问延美想要学习什么本事,延美说想要学习读心术,师傅笑着说:“世上没有读心术的,如果想要先人一步洞察到别人的想法,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要学会观察别人的眼睛,眼睛的动向是人内心思维最明显的表露,只有抓住了别人的眼睛才能掌握别人的心。”延美一直很专心的和师傅学习如何观察别人的眼睛,到现在她已经可以自如的对付所有的一切了,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可以躲过她的观察。可是今天她却看不出他的心在想什么。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样一个眼光平淡的人! “我好象没有封住你的声音吧,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想说些什么吗?”放下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延美。“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的戏演的真好,我都被你骗住了。”“夸奖我的话,那证明你还没那么讨厌我。是吧?”“我下在茶里的本来就不是毒药,这和我讨不讨厌你没有关系。”“你不是来杀我的?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让我猜猜。”他故作思考的样子一会儿说:“你是来想让我改变注意的是吗?”延美很惊讶的看着他更加的不懂他这个人了,看延美有了这样的表情笑着说:“我猜对了!”之后,他突然变得严肃了:“不过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你还是乖乖的嫁给我吧!”“你为什么会选我,大宋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子让你选。”“哼,你们那没头脑的皇帝能给我选出什么漂亮的女人来!”一脸不屑的表情。这时延美也笑了: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如果我一定会嫁给你,你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对待你未来的妻子呢?”“哦?你不是因为不想嫁给我才来的吗?”“就算是那样,至少我也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啊!那些喝下去最多是让你多睡几天又不会怎样,再说你不是没全喝下去吗?”“这药粉,好象没你说的这么简单吧,好了不管怎样你没有打算害死我的心就是了。”他过来给延美解开了穴道。延美也坐下喝茶,那王子见她这样微微的笑看开了。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他这样说,手上把玩着杯子眼睛一直盯着延美。“那里特别?”延美问“那里都特别!”“这算什么?”“杨延美我喜欢你,我要定你了!”他突然很强势的说道如命令。延美也严肃的站起身子回道:“不可能!”“我,杨延美绝对不可能嫁给你。其实我夜入皇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延美说着一手从发暨里抽出一只发簪对着自己的喉部刺去,簪尖刚要刺到却停了下来。“想不到,你也喜欢用这愚蠢女人的招术。”三皇子大力的把延美的手臂扯开到一边。延美的手臂被他拉的疼的厉害,眉宇都有丝丝的纠结了。“我当然知道你不吃这一套,我这么做只是要告诉你,我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死,我不是说来玩的。”“你真的会死吗?如果我现在就让你自尽在我面前,你就真的会死去吗?”延美疑惑的看着他,他接着又说:“你刚刚就算真的刺了下去也是不会死的不是吗?”“你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从你抽簪子开始你就已经从体内运行了一股真气抵达你的喉部保护动脉了,这样做的你即使刺破了喉咙也不会丢了性命。”延美心说:他竟然察觉到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延美不在说话,沉默着看着他。“又在猜我在想什么是吗?你猜不到的,因为我没有可以让你知道的欲望!”王子在延美的耳边轻轻的说。“你就是我的欲望,我的欲望马上就要实现了又怎么可能在我的眼睛里出现呢?”延美嗤笑道:“我看来终于是遇到对手了,你很厉害是做我对手的材料。”“怎么样,决定要接受挑战了吗?”“绝……不!”“好了,我今天也玩够了。你回去吧!”金国王子伸着懒腰往内室边走边说:“反正不管你现在如何不愿意,到时候都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的。”听见这话延美很不舒心声音阴沉了些说:“你还真自信啊!”“那当然。”他停了下来“你别忘了我是金国三皇子——完颜峭峻!金国兵强马壮,金戈铁马无数,我相信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也知道如果大军横扫北宋的话,那将是怎样的场景啊?”“你做梦!我父亲是不会让你们的铁蹄践踏我们的国家的。”“哦!对了,你不说我到是忘了,你是杨业将军的女儿嘛,的确有杨业在北宋是可以苟延残喘一阵子,不过那样的话你父亲就成了我们最要消灭的人了,这样你也无所谓吗?我想不用说以后恐怕就是现在也有不少人想要你父亲的项上人头吧!”延美开始担忧开始动容了“父亲!”“你真的愿意看到你的家人再一个一个的象你大哥那样离你远去再也回不来吗?”“虽然将领本来的职责就是保卫国家,他们都说马革裹尸是军人的荣耀。但,你,作为女儿,你真的忍心吗?我看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第十六章:最后的话别 延美有些沮丧的离开他的住所,他却是休闲的入睡去了。跳出皇城的她在大道上踌躇的走着,用了最缓慢的速度和最空洞的心情运作。这是她走过的最长的一段路了,直到天明的时候才走到家,延美从刚刚打开的正门进去继续向里走,延美家的管家大叔很惊讶,延美怎么是从外面进来的?“八小姐?八小姐?”他奇怪的呼唤着她。延美没有理会,她现在那里有心情理会这些。直直的走回自己的卧室,合上门。静静的,静静的,因为很担心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管家把事情向老爷和夫人禀报了,家人都聚集在了延美的卧室门外,母亲轻扣门框唤着女儿的名字,里面一直没有人答应杨夫人很担心正在这时杨业走了过来对妻子说:“算了,别敲了。”眼睛几分钟的注视着闭合的门低声叹道:“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杨夫人及延美的其他几位兄嫂都不忍的离开了她的房外。 延美这个时候正坐在室内的圆桌旁悲愤的思索,她的拳头勒的紧紧的,她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恶劣的战斗,双方势均力敌白衣的延美胜算真的不大,如果有丝毫的松懈她苦心经营起来的山体就会瞬间垮塌不符存在。“你真的愿意看到你的家人再一个一个的象你大哥那样离你远去再也回不来吗?你真的愿意……象你大哥那样……再也回不来吗?”他的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出现在延美的脑袋里,充满了没有一点空隙!因为这样的话,让延美也不断的回想起,当年大哥离开时全家上下悲痛欲绝的心情,尤其是大嫂她那么的年轻却要从此守寡,想想她的明天连自己都感到很无助且害怕,大嫂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大哥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延美虽然还小但她早已在心里决定长大要为大哥报仇的,她要让那个让她大哥惘死的人死在自己手里以此祭奠哥哥的在天之灵!所以在她还没有长大之前的每一天她都在向慈善的佛祖请愿:希望那人可以活的长久一点,在她还没有长大之前千万不能死去。虽然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但在延美的心里他一直都是活着的,他的生命还在继续只有延美才能终结的生命。是的,招致她大哥死去的是辽国的皇帝,老皇帝死了还有新皇帝他们也都是承袭着一样的血统是父子的关系,所以现在的这个皇帝也有要为了她大哥惘死而殉命的必要! 延美,你究竟为什么要为哥哥报仇呢?一直都很清楚答案的她,突然在今天这样的在心里问自己。哥哥是亲人,亲人因为别人无耻的欲望离开自己是很伤心的事,有人践踏了他的生命是不能容许的事,她绝对不会再让人们因为个人的无耻欲望而让她的家人成为牺牲品。所以她要为哥哥复仇!警示和告戒那些私欲膨胀的小人不要再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了。 但,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想法真的有用吗?延美还没有机会披上铠甲为大哥上阵报仇,她其他家人的生命又因为小人的欲望而悬在崖壁之上。不想让大哥受伤!不想让大哥的尊严和生命被践踏!似乎首先应该保证现在的家人一切平安…… “延美!不要动摇!动摇你就输了!”“延美,不要,不要心软!心软你就失去一切了!”“延美,如果你真的嫁给了那个金国的王子,那么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你就只有一个人了!你真的不会害怕吗?”“延美,你爱的是他!是梁宸!不是那个金国王子,没有爱情的生活你真的可以承受吗?那可能比你大嫂现在的生活还要痛苦一千一万倍啊!你真的可以在那个没有太阳没有温暖的地方生活吗?你真的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延美呐喊道,泪已悄然落下打湿了她握紧的拳头。延美整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个上午,再出来的时候,家人们看不到她流过泪的面庞,看不到她痛苦挣扎过的痕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延美!”大嫂不舍的走来握住她的手,只有她察觉到了,因为延美的手始终是冰凉而僵直的。两位凝神的对望,延美先露出了“笑”。“刚才我睡了会儿,没听见你们叫我吃饭,我现在很饿了。”“好,娘这就给你准备吃的去。”杨夫人亲自下厨。“爹,在哪儿?在军营吗?”“不,爹一直在家!”三哥说:“爹,八妹!爹他……”“三哥,我不会怪爹没帮我说话的。”延美平静的说。三郎明白的点了点头。 杨业突然也说饿了,坐过来和女儿一起吃饭,不,不只是杨业这个时候家里好象是刚吃午饭的时候。延美又是第一个打破沉寂的人“爹,皇上说什么时候让我嫁给金国王子的?”杨业振了一下:“哦,皇上的圣旨说的是三日后。”“哦!”延美小声的答应“爹,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我知道这不可以,但,就今天,您告诉我吧!”“什么事?你问吧。”杨业这时是个让人爱戴的慈父了。“自从金国王子来了之后,军队方面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了?”“你是想问,前线边关有没有递折子上来是吗?”“是的。”“有的,就在前两天边关刚递上来的。”“真的有!怎么说?”“金国数百万大军压境,可能随时会有行动,我们现在又不能明着派兵边关。唉!”“如果金国大举进攻?”“那将是一场惊天浩劫啊!”“惊天浩劫吗?”延美小声的重复着。一会儿“我吃饱了,娘,爹我出去走走。”“好,路上小心。”“恩。” 延美的心里是已经决定了的,但也不是十分坚毅的所以她想让“别人”帮她作这个决定。延美去了梁宸办公的衙门找他。“延美,你怎么来了!”延美的到来似乎早在预料之中,“我好象是第一次来你办公差的地方,没有耽误你做事吧。”“没有,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出去走走吧!”“好啊!”延美和梁宸一起走出了衙门谁也没说要去哪儿却都往一个地方去了——北净寺的后山。仍是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梁宸,这是我们第几次来了?你说这么美的地方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来吗?”“应该有吧!”延美看着那双没在看她的眼睛:“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延美在等,等他说那句她最希望听到的话。“哦!我想起来了,我们从以前到现在来这里一共有十次了。”延美很失望神伤的收回目光:“是十一次!”延美不再说了,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说那句她想听的话了,延美了解他!虽然埋怨过他、虽然曾经不想承认、虽然也有很久未见,但她的心里始终都是了解他的。上次把话说清楚之后,延美就更加的了解现在和自己一起站在这里的这个人了。他是个怎样的人呢?他的身上有延美想要的柔情、他的身上有延美父亲的影子,不知道哪一个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以前延美以为自己不知道,现在想来在心里也许早就有意识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承认她爱上的是一个有着“大爱”而放弃“真爱”的英雄!他真的更倾向于父亲那种愚忠的态度。 延美从北净寺出来,在离开后山前他说:“延美,国家!国家!先要卫国才能保家!”延美心痛的说:“这样的卫国保家,恐怕是身为忠义之士的你,并不光彩的一役吧!” 再那之后,延美再没离开家半步。每天都和家人一起开心的生活着,这最后的少女时光。兄妹的关系更亲密了,父母的笑容更长久了,这样三天后婚嫁的日子很快的到来了。 因为延美是被封为公主出嫁的,皇上在她出嫁前的召见是不可少的,因为本没有打算让她去的,皇上心里也一直不痛快,召见的时候也是爱理不理的没怎么正眼瞧她,她也无所谓,也是爱理不理的听着。公主出嫁的随品很多,皇上说,毕竟是公主出嫁要风光体面这也是表现大宋的国体的重大事情。在延美看来,皇上是自取起辱!但无论延美怎样想皇上怎样做在别人眼里杨业就是又被皇上重用和宠信了,一双嫉妒的眼睛又在暗处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召见时皇上的态度延美就知道危险又开始包围着他义胆忠肝的父亲了,所以延美很担心在她出嫁之后这股恶势力会扬起沙尘。在出嫁前的最后一晚,延美很诚恳很认真的和父亲及家人说:“父亲有些话我今天必须要和您说,今天是我留在大宋的最后一个夜晚了,我所说的话都是很认真很真诚的所以请您一定要听进去。父亲您是为了大宋多少次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伟大将领,您是多么尽忠于这个国家我们都很清楚,您一直都是我们心中永远的英雄。但,父亲请您相信!哪怕只有今天相信也好,您不要再为了您认为的正义和您认为的为了国家好而和皇上意见相左争风相对了好吗?皇上是个自私的人,您不可以把他想的太宽厚,皇上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来都不会真的把国家的利益放在心上,所以请父亲不要为这样自私的君主尽全部的忠心好吗?留下一点给自己!父亲,皇上对于让我出嫁的事情仍然很不满意,所以我离开以后请您小心!女儿拜托您了!”杨业答应了女儿的请求,并不是因为他赞同了女儿的话而是只因为女儿就要远离自己去一个没有亲人的陌生地方了,他不忍心再让女儿担心所以点了头。其实他一点也没有怀疑皇上的态度,没有真的把女儿的话听进去,他始终认为皇上是个有伟大抱负的英明帝王。真是悲哀啊! 次日,延美终于披上嫁衣乘着车撵由浩荡的仪仗拥护着离开了京都前往她陌生不已的金国,开始她新的人生旅程。 第十七章:新妃被劫 走了四个月的时间才看到金国的边境,不是看到了就能到达的,从延美他们现在停歇的地方到可以看见的金国边境还需要走两千多里地,实在是太漫长的一段路了。行走这样的一段路让延美磨光她所有的担忧和惊慌现在已经完全“麻木没感觉了”。“公主,只有穿过那片林地在走个几百里就可以到金国的边境了。”这是宋朝的送亲将领在向延美报告路程情况。“那林子要走多久?”延美坐在车撵里问。“那个林子是这一片最大的林地听说还有猛兽经常出没十分危险,如果我们走的顺利的话,走六天应该可以。”“你很熟悉啊!”“不是的公主,我也是刚刚问金国使臣的。”“恩,知道了。”延美的送亲队伍的将领是一个她不太熟悉的年轻人,这是延美自己的要求因为她不想遇到最后难舍难分的场面。虽然一开始的时候金国王子是在大宋的,但在决定一切没有变化的可能性后就先一步返回国都了,所以队伍里只有金国的几名使臣跟着延美走这也是他吩咐的。 “小露,你去把金国的使臣叫来这边。”“是,公主。”不一会儿使臣来了:“公主有何吩咐?”“本宫想让你们给本宫说说你们金国的宫廷礼仪。”“公主殿下真是知书识礼啊!一点都看不出是出身将门。”“夸奖的话,还是别说了,说说本宫问你们的事。”“是。”于是几位使臣就详细的给延美述说和解释着金国的宫廷礼仪。金国的宫廷礼仪不如大宋那样复杂,但对于权利和贵族的划分却是十分严格,这样说来金国朝廷的集权是远远大过宋的,如此这样一个国家又怎么能不在短短时间里迅速强大起来呢!之后使臣又给延美介绍了金国王室的主要成员: 金国大汗有五个儿子,前两个儿子都是他的侧妃所生,但他们非常的骁勇善战很受汗王的赏识,在赫赫战功之下他们被封做了郡王,延美要嫁的这个三皇子是他的正宫皇后所生的儿子,汗王和他的皇后感情甚深所以他对这个儿子是最宠爱的,由于很宝贝不舍得,所以他参与的战役不多,因此没有他哥哥们那样的战功,不过他的军事才能却是在金国人人都知道的。还有两个,是金国在攻打别的国家的时候俘回的女子,在成了金国宫廷的奴婢后被大汗看上有的孩子,他们是汗王最无视的两个儿子,在金国,这样母亲生出的小孩虽然有金国王室的血统但仍然是全宫廷中身份最卑微的人称为“下子”。金国汗王除了有五个儿子外就只有一个女儿,她是金国汗王的侧姬所生。此女子个性爽朗豪放样貌平平但因为是汗王唯一的女儿所以也很得宠,她在几人中排第四。 大概了解了这些后,休息的时间也到了,延美他们就又上路了。“只要走过这林子就到了吧!”延美在心里默默的念。这片林子很大进入的时候能有很强烈的感觉天变暗周围变得阴沉了许多,车队放慢了一些速度听那些使臣说这里是连他们都感到害怕的地方,因为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窜出什么伤害人的东西来,或是土匪突然冲出来杀人掠财的。在林子里路越走越深,延美都有些格外的警慎。突然在延美的车撵顶上飞过一阵叫声很揪心的鸟,延美有了不好的感觉!这叫做预兆,这预兆预示着将发生什么事情。延美一手掀起轿帘探头出去想要让前面的将军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变化,可刚想开口就……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猛烈的感觉自己被人拽出了车撵,速度好快! 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延美不知道,因为她现在眼睛被蒙着穴道也被封住了。延美尝试着自己解开穴道,可是没用。穴道封锁的手法很刁钻,连她都不能轻易解开。“真倒霉!竟然这么丢脸!我杨延美是什么人,竟然两次被人控制住自己的行动,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正当延美为自己两度如此狼狈的时候有人已经进来了这个地方。 脚步很轻,是有功夫的人。延美听着他的脚步,已经靠近自己了!他,靠近自己好近好近!他想干什么?!正当延美紧张得都难以呼吸的时候,突然她感觉被人抱着坐了起来。锁骨向上两寸的地方被人快速使力过,一下子哑穴被解开了。“你是谁?这儿是哪?你们要干什么?”延美先一步警惕的问。“吵死了!本来是不想让这里太闷的,没想到这么吵!”男子的声音很粗俗且不耐烦,感觉上是个年纪很大的人。该不会是土匪吧!“喂!既然都已经帮我解开第一个穴道了那就连第二个也一起解开吧,如果你帮我解开了我就不会吵你了。”“你这小妮子,别以为我不你是怎么想的,别想耍花招!”那人这样训斥延美。“怎么能如此对待客人呢?”突然延美的耳畔又出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男子声音,音质上听的出应该是个有学实有修养的人“应该是他绑我来这儿的!”延美心里想。只有这一句之后就再没有动静了,此时的延美也“学会”安静的等待,等待那人先说话。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很长时间过去要是别人可能都会认为他已经离开了,他真的很耐的住性子延美感觉得到他就在这屋子里可就是没发出任何声音“他是在试探我吗?”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人突然站起来出去了,屋子里又只有杨延美一个人了。延美也不急静心的休息,她一直都不说话就等着那人先说,比忍耐延美可是不会输的。 那人把延美关在这间屋子里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他从那次之后也没再出现过。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来给延美送饭也有一个女侍者来喂她吃饭,延美都感觉好笑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这样的关着都把延美的好奇心给关出来了。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终于有行动了。延美脸上的黑色遮眼布被除去了,这儿是哪?延美面对一座庄园别墅心想。回头看原来自己是从游船上下来的,竟然一直都在船上坐着没有察觉,看来称船的人技术很高超啊!那人的身份让延美更是兴趣浓厚了,有趣有趣! 延美被人带到别墅的一间卧室里休息,这里的装饰很是典雅,进到屋子里面左手边望过去是很宽敞的厅堂厅堂的中央放着一架古琴,厅堂的门柱上是白绸制的帘松松的绕在上面,古琴的一边是敞亮的大雕花窗,另一边则是放了许多古玩玉器的浮花宽桌案。再看右手边,是真正的卧室也有丝制的帘子遮掩着床铺的左上角放的的象征品格高洁的兰花,右下角放着的是熏香用的鼎。床侧也有窗户,窗外是别样的花园草木很多很美!延美正欣赏着突然有人敲门进来:“小姐,主人让奴婢给您送来了衣物,主人让您换上。”“你家主人是谁?”进来的奴婢摇摇头又出去了。延美看那女子的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可也不是金国人的扮像?究竟会是什么人呢?延美走到桌子前单手拿起衣物和首饰看,没有发现什么可说明的标记。延美没有更换他的衣服仍旧穿着自己身上的嫁衣,之后不久的时间就有人来带她去见那个主人了。 来到的这个卧室和刚刚自己呆着的那个差不多,但显示出来的却有十分的威严在里面。延美站着等,“我让人拿给你的衣服你怎么没有穿,不好看吗?”从延美眼前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俊朗飘逸的青年,手持折扇问延美。“你是谁?”延美可没有被他的外表迷惑,直接切入正题的问。在延美的认知里:男人的外表根本不重要,只要心里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男子听她这么说似乎很沮丧也许是他对自己的外表很自信吧,“我是谁重要吗?”男子一边问她一边走向她。“当然重要,掳走我的人我总该知道是谁吧。”延美和那男子四目相视谁也不退让。男子没有回答延美的问题转题说:“为什么没有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为什么要穿?我凭什么要穿?”“因为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得听我的!”男子身上的危险气氛肆意散发着他靠延美更近了。延美可不在乎,现在对她来说没什么事情可以威胁的了她。“我没打算听你的,即使这里是你的地方!”男子却露出笑来:“我听说你是要嫁给金国三皇子的那个大宋女子?”没有了危险他放松的走回延美侧面的位置坐下喝着茶和延美“聊天”。“原来你知道,不简单嘛!看来有是个有点能耐的劫匪啊!”“劫匪?哼,好啊,劫匪就劫匪吧?你何必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嫁给金国皇子呢?不如就在这儿嫁给我起不是更好!”“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能嫁给你?”“想知道我是谁,等你做了我的女人后我自然会告诉你。”“那我可等不了,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延美突然的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把我带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做我的女人!这就是我的目的。”“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不认识的女人你也要!”延美不屑的说。她最痛恨这种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了。男子看她生气觉得更可爱了走到她面前用一只手指轻轻挑起延美的下颚,延美扬起的脸正好和他的脸相碰“这,可是一张我记得最清楚的脸啊!”说着他的手指就在延美的脸上轻轻的滑过。延美愤怒了瞪大了眼睛骂道:“混蛋!”男子的动作停止了脸上也出现了冷峻的表情“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本王!”他猛的甩开了延美的下颚。“本王?你究竟是谁!”延美也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她杨延美是谁!竟然会有这么过分的事情发生:被一个男人威胁着嫁给他还不够,现在还被另一个更加恶心的男人戏弄着,她真的受不了了!延美是谁的徒弟!即使身上没有剑空手制服一个恶心又自恋的家伙也是绰绰有余的。延美左手迅速出击对方的腰间那男子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两人的争斗就这样开始了…… 两人一直打到天黑都没有停止,打着打着那男子的脸上和延美的脸上都出现了兴奋的笑容!“你还挺厉害的嘛!不愧是杨业将军的女儿啊!”“你也不差啊!”“喂!我们这么着吧,如果你在五招之内再打不赢我,你就做我的女人怎么样?”“不要!”“哼,你害怕了。”“谁害怕了,打赢你还不是小事一件,你就等着输吧!” “主人!”一个小斯跑来阻断了延美和他的大斗,耳语了几句之后男子扔下一句“等我回来再战。”就匆匆走了。延美回到了那间他为她准备的房间边休息边静静的想:“他说我是他记得最清楚的脸,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没有见国他啊!”“他自称自己‘本王’那他究竟是何许人?”延美真是想不通自从自己回家之后就尽遇些奇怪的人。 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延美的这间临时住所里。延美可能是因为想事情想累了所以不知不觉的就倒在床蹋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不仅看见了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夫人。 老夫人的面容看起来很是和善。延美警惕的坐好,迅速的整理着自己的衣妆。见到她醒来老夫人更是笑开了:“你醒了,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延美看老人家是真的很慈祥所以就轻松的点头应答。“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我姓杨名延美。”“果然是人如其名啊!”老夫人高兴的望着延美笑。 延美不知是怎么回事:“请问……”刚想说什么“你真的很像她你知道吗?”老夫人先说了。 “她?”“谁啊!”延美不由自主的问。“你也是觉得她很像吧。”老夫人慈祥的看着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母……母亲,她不是……她是……”那人刚想说什么,老人已经不再理会他了,男子显然生气了:“母亲她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男子好象是在预防什么。“什么你的女人!我才不会成为你的女人呢!你别做梦了。”延美生气的反驳他“你……反正你注定是我的人了别想逃。” “你胡说什么?”老人家生气了一手捶着他一手拉延美的手说:“她是你妹妹,你说什么胡话!”“妹妹!”延美和那男子同时叫起来。老人笑着说:“是啊!我决定要收这姑娘当女儿,不,她就是我的女儿。”又转头对男子说:“从今天起她就是你妹妹了,是我们蜀国公主了。你明白了!”“公……主?母亲,母后这怎么行!她,她,她是儿臣的……”“你妹妹!她就是你妹妹蜀国公主霍缌!”老人的话不容置否的坚决!“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是大宋皇帝册封的‘锦和公主’怎么能是你们蜀国的‘霍缌公主’呢!”延美完全不知道这老人家在干嘛!“这有什么关系,我想大宋皇帝也是很愿意和我们蜀国缔结‘良缘’的吧,哀家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这个机会!”“母后!这!”那位当然不愿意把这么漂亮的女子当妹妹啊!“她是要嫁给你兄长的人,难道你想动自己未来的皇嫂不成!”老人凶狠的眼神立刻震慑住了年轻的蜀王。虽有不甘,但也不能在说什么。“兄长?你们到底和金国有什么关系?”“你先休息吧,改日母后再告诉你,啊!”老夫人慈爱的笑了笑离开了延美的卧室。走到门口时:“尽快安排人明天就把你妹妹送回你大哥身边去,免得让他太担心了。”“是!”蜀王恭敬的说。在他母亲走后不久,他也无奈的离开了她的卧室。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延美都被弄糊涂了。“看来要等到见了我那夫君的时候才能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第十八章:正妃上任 因为是太后“母亲”的命令所以连这位很“斜”的蜀王都不敢“怠慢”次日就亲自压队的走了几天的路程把“妹妹”送到了她的夫君身边也就是他的兄长身边。 蜀王进入金国没有阻挠的人,延美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一直都很注意这些。金国的街道上无论是普通的子民还是巡逻的兵士每个人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蜀王都恭敬的行礼让道。在延美的记忆里金国在父亲的口中是个很强硬的国家,人民都很卤莽没有什么礼法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也许也就是只有金国的军队才那么的卤莽吧,延美感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和自己的“妹妹”分离的缘故,蜀王竟然特意让到了队伍的一边等着延美的车驾到了和她并排走。这几天他都没有再和延美说话,这到不是有什么命令的缘故,延美想,应该是他的心里还很不甘心把原本可以是女人的人变成妹妹放走吧!延美虽然不承认那位“母亲”的自做主章但她确实是很感激她的,也就这样的在心里默默的认定她是个值得自己尊重的长者吧! “马上就要入宫了。”他没有侧过脸看她,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没有,看着他便忸的样子延美突然觉得很好笑,开始思考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怎么不回答。”“你是在和我说话吧?”“不是,还会有谁。”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在赌气呢。“恩,我知道啊!刚才侍女告诉过我了。”“还有……”“什么?”他半天也没说出“还有”后面的话!“到底还有什么?”“还有,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回来!”“回哪?这儿就是我今后的家了,就算我未来的丈夫对我再不好,我也只能留在这儿啊!”“为什么?”他终于转头看她“我的家,是大宋。离这儿已经是遥遥不可及了。”延美说的很认真也很惆怅。“不!你的家不是哪个窝囊颓废的大宋!而是蜀国,别忘了你是蜀国公主‘霍缌’”延美被他坚毅的话语震慑住了,回过神来对他报以微笑表示感谢。她的笑让他心动也同时让他神伤,他随即转正了脸加紧了马肚子回到队伍的最前边去了。 进入金国皇城的第一道门时,延美的随行送亲的人员就被拦截了下来,只有蜀王和他的贴身卫士伴随延美进入第二道门,之后在经过第八道门时就连他的手下也被禁止入内了。真是个守卫森严的宫殿啊!延美突然的很佩服这里面的皇帝了,因为这样的防守至少证明了他不是个庸才,不象他们大宋的皇帝!但延美是代表大宋朝廷的公主,她阻止了自己不敬的想法。 今天好象大家都知道她要来一样都聚集在了内殿里,金国的皇亲也真的不少当然在最上面的也是最重要的人物就是汗王和皇后了。延美和蜀王并肩进入内殿向至高无上的两个人行礼:蜀王行的是金国礼节而延美行的是大宋礼节。这让内殿里的皇亲们很不高兴,不过他们也本就很不屑因为对他们来说大宋就是蝼蚁,金国人自命是天上的雄鹰他们怎么可能看的起地上最卑贱的蝼蚁呢。 “霍青侄儿,快快起来。”这是金国皇后的声音。从声音上听,她算是个温和的人。“谢皇后。”蜀王起身的同时看了看延美,延美微低着头知道他在看自己却没有看他,“来站到姨妈这边来!”“是。”他只得就这样站了过去。现在在所有人面前就只有延美一个人还跪着,因为金国皇帝还没有发话让她起来,延美也不着急因为这根本难不倒她,正好乘着这个时候想想蜀王的事情:金国皇后称自己是他的姨妈,那也就是说他和他是表兄弟了,难怪…… “你就是大宋送来的和亲公主!”金国大汗终于说话了言语是那样的有威性,延美缓缓把头抬起来看着他,淡定的回答道:“是的。”“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当然,这里是金国的内殿。”“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敢在我金国的内殿上行大宋的礼节,分明是对我国的公然挑衅!”大汗的神情很是震怒但延美却不以为然:“大汗,本公主初次来到金国不懂金国礼节有所失仪,请您原谅,至于您说本公主有公然挑衅金国的意思,本公主不能接受您的指责!”延美毫不让步的回敬了金国皇帝。“放肆!好一个大胆的大宋公主。”大汗愤怒的啪打着他汗位的扶手时,延美的四周也喧腾起了让大汗杀了她的亲贵们的声音。“来人!”“慢!”正当大汗要命人把延美拖出去杀了的时候,有人“及时”的制止了。延美侧头看去,原来是她的未来夫君!原来他一直都站在皇后的身边也和蜀王站在一起。“皇儿!”完颜峭峻饶有兴致的绕过表弟蜀王走到延美面前居高临下的说“你说不能接受我父王的指责是何意?”“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的意思。”“那,你就是不服的意思喽?”“汗王处事不公,本公主当然不服!”亲贵们更是沸腾了,更有甚者已经把刀架在延美的脖子上了。“本公主是大宋公主,在不知金国礼仪之前见到汗王,施以大宋礼仪这正证明了本公主尊重汗王。而且本公主尚未与三皇子成婚,本就不属金国亲贵之列不用行金国之礼。汗王却不能体恤本公主的一片友好用意出言污蔑,本公主当然有理由不服!”延美字正腔圆的一席话震住了位居高位的大汗和皇后也震慑住了杀声一片的亲贵们。三皇子笑道:“几日不见,爱妃比先前更加的灵牙利齿了。”然后收起笑容拱手对大汗说:“父汗,大宋公主说的有理您若处斩了她,您可会被贻笑大方的,请父汗三思,再说我国也正需要大宋朝廷的协助如果她死了势必对我金国不利。”大汗听了爱子的话后怒气削减了大半:“好吧,这次就先饶了她。你起来吧!”“谢大汗。”延美站起身来丝毫没有踉跄不适柔弱的样子,这让汗王很惊讶!“父汗,儿臣和大宋公主的成婚日子定在何时?”“哦!皇儿啊!我和你母后商议过了定在下月。”“为何如此之久?”“皇儿,这公主初来我金国不懂我金国规矩当然要事先教导才行,否则若是在大典上出了差错启不让人笑话!”延美心想:这分明是瞧不起她嘛!不过也无所为了,离下月还有很长的日子呢,这样也好。“母后,谢谢您的细心安排,不过儿臣认为公主聪慧无比,我们宫廷的那些礼节她一日只内就能学会。所以儿臣希望明日就举行我们的婚庆大典,请父汗母后允准!”“什么!明天!”延美和皇后同时惊呼!“皇儿这也……”“这也太离谱了!”延美接过皇后的话说。“离谱?这哪里离谱了?你是认为让你在一日之内学会所有的宫规离谱,还是……”三皇子不怀好意的一步一步逼近延美。延美很是难受“这怎么可能?本公主当然能在一日之内学会所有东西。”“很好!”“那么就这么定了,母后!”三皇子的意思很坚决,皇后也没有办法。 “皇后娘娘、大汗,我有事启奏。”是蜀王弓律霍青。“你有什么要说的,说吧!”大汗也很喜欢他,和善对他说。“是。大汗、皇后娘娘,这位大宋公主已经被我母后册封为我蜀国的‘霍缌公主’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我的妹妹了。”“什么!”皇后和大汗很惊讶的望着弓律霍青:“你妹妹!你是说,姐姐把她封为‘霍缌公主’了。”皇后显然不敢相信。蜀王看着姨母脸上惊讶的表情也无奈的回答道:“是的。”所有的人又一次炸开锅的讨论了起来。 “姐姐怎么会……”皇后正准备再往下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眼神定在了延美脸上“是……是很象啊!”蜀王低声的埋怨道:“就算象也不是一个人嘛!”皇后突然之间很友善很慈爱的对着延美笑了。“哦?!真的很象呢,怪不得我也有种熟悉的感觉。”三皇子眯着眼睛看延美道。“青,她真的很象表妹对吧!”“哪里象啊!妹妹五岁的时候因为被毒蛇咬了,之后不久就死去了,她和五岁的小女孩象吗?”“哼!青,她就是你大嫂了,现在又是你妹妹了,我看你还是认了吧!你在树林里劫持我的女人,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三皇子眼神坏坏的看着表弟。看得他都“知错了。”“好了好了,你弟弟也是为了保护你这个大哥未来的王妃啊!你就别为难他了,你呀从小就知道欺负弟弟!”皇后调解道。 顺着皇后的话蜀王说:“妹妹我已经给你安全送到了,我也该回去向母后复命了。”随即转身就走了。他离开之后,皇后就命人给延美安排了临时住所和一切的礼仪学习,终于延美的另一段人生就要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 第十九章:三王子的妃 真的仅仅是过了一天的时间,三皇子与锦和公主的大婚庆典就举行了。大典在广阔的草原上进行盛大而隆重,延美也骑在马上。延美是出生于将门的女子马术向来对她而言就不是什么难事,但似乎是前一日的气没消,或是已经结下了“梁子”金国的亲贵们故意为难起了延美。想让她在大典上出糗故意的找来了一匹性格倔强的马让她骑,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难道她,但事实上却丝毫没有,那匹野马在延美骑下很温顺没有不愿意让她骑的意思,一计不成再施二计:按照惯例新嫁娘要在庆典上生食现宰的动物的肉块,畅饮动物的血浆作为成为金国皇室原始一脉源源流长的象征。大宋的金枝玉叶恐怕连活生生在地上跑的牛羊都没见过,更别说是生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了。骑着草原的骏马在庆典上游行结束以后,三皇子携锦和公主来到了所有亲贵们的中间接受他们的祝福,亲贵们端上红通通带有浓重血腥味的“酒”唱着特别的歌谣来到延美的面前恭请她把“酒”喝下去。虽然延美不是真的金枝玉叶但在她生活的地方也的确是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因为是将军最小的女儿所以虽然很向往同父亲一起上战场但毕竟她没有去过,没有真的亲眼看见什么样的叫血流成河!现在猛然的有一碗血水放在她面前并且她一定要把它喝下去,她一时也是不能接受的。踟躇的站着内心挣扎但面庞却始终平静的看着那碗“酒”。看着她的愣神样儿亲贵们蔑视的笑着并且还不断的催促着她把“酒”喝下去,因为他们等不急的想要看到她恶心想要把“酒”吐出来的蠢样子,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他们就有了理由向她发难要她好看,从此她就休想在金国有什么地位可言,就算她是三皇子的妃子。就是这个时候,作为丈夫的三皇子却没有丝毫要帮助她的意思,他斜目看她,他想知道她会怎么做,他的这种看好戏的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他是比谁都清楚那些亲贵们想做什么来给延美一个威吓的,但他就是不帮忙!他似乎也在测试她,看她是不是有资格做自己的妻子。 当延美眼神恢复过来的时候,她就变得毫不犹豫了起来,似乎她心里也同样明白如果“拒绝”那她日后的生活会变得很不好过的。她迅速的接过亲贵们手上大碗的“酒”一仰头的全喝尽了,又几乎是用夺的拿过了那带着粘稠血液的生牛肉很豪放的啃了一大口,也在咀嚼了几下子之后就吞进了肚子。这样的行为简直让那些睁大眼睛看好戏的亲贵们吓坏了,他们没想到娇柔的宋家女竟然没有畏惧这生而带血的食物,不仅没有畏惧而且显得很高兴。在延美这样的吃喝过后,看到亲贵们脸上无奈表情的同时伴随着的是延美丈夫三皇子在一旁响起的爽朗开怀的笑声,那笑声久久的回荡在大草原上! 延美从他的眼神中觉得,他是为她感到自豪的。不知道为什么延美突然感到了小小的幸福!是因为自己通过了他的测试吗?为什么自己现在竟然会有这样幸福的感觉呢?可是自己又怎么可能幸福呢?因为明明就是他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啊!是啊,她和这个阴谋深重的男人是不可能有幸福的。 庆典结束之后,延美先一步被侍女送到了他们的新房。而完颜峭峻则是在宫中的大殿里与大汗、皇后一起饮酒招待臣下。空荡荡的寝宫里只有延美一个人,刚刚经历了那些她都累的动不了了,现在坐着正好喘口气,果然斗智慧才是最累人的。 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样延美的心很容易的就回想到自己的亲人了。“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爹爹娘亲在做什么?不知道哥哥嫂嫂在忙些什么?应该是全家人一起团坐着吃晚饭吧!或许,爹还没回来,娘在等。爹娘有没有在想念我呢?爹娘我真的很想你们啊!”这样想着想着渐渐的就想到了他,“他会不会想念我呢?他会不会担心我呢?他会不会后悔了呢?会不会和我一样的牵肠挂肚呢?还是……”正想着突然听见脚步声,起初还以为是完颜峭峻回来了可后来发现不是,因为脚步声不对,不是男子的脚步声,是女子的。 延美想事情想的竟然口干了,便隔着盖头说:“拿杯水来。”不一会儿水递到延美的盖头下边,延美接过刚泯了一口就感觉突然之间豁然开朗了起来。她一抬头,原来是盖头被人给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年纪和延美差不多,肤色有些黝黑但很有精神的少女。延美饶有兴致的看她,她也同样打量着延美,延美淡淡的笑起身说道:“四公主,您好!”女孩儿明显很惊讶,“你,知道我是公主?你见过我?”“锦和在金国不过两日,这两日又是忙着大婚的事情怎么会有幸见公主呢!”“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听人说,金国大汗就只有一位公主。”“那也未必就是我啊!我说不定只是个侍女呢。”“您不是侍女,您就是公主!”“何以见得?”“试想有哪个侍女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新郎没来之前就敢掀起新娘的盖头呢?”“哦!这到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下一秒又转了回来:“你很聪明啊!竟然可以在我还没出声之前就知道了,恩,在这一点上你还算配得上三皇子。”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延美仍是笑着:“不知公主大驾前来有何事?”“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儿,好不好看而已。”“那公主以为如何?”“还好!”她又不好意思了。“谢公主夸奖。” “听说,你昨天在殿上得罪了亲贵们,你还真是够胆大的啊!你可别以为你惹的事三皇子会帮你摆平。”她突然傲慢的说。“锦和没想过要麻烦三皇子。”“那就好!”没什么可说的了,她便走了,突然说:“你慢慢等吧!三皇子可没那么快回来!”延美轻摇头的看着她离开。 的确如她所说,延美等了很久很久,渐渐了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就直接躺下睡着了。大概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延美才又渐渐的醒来了,她发现丈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躺靠在她身边“睡了”延美很不自在的轻轻的挪动了身子,她不想靠他太近。“你终于醒拉!”延美随即向上看,他已经醒来了,延美没有回答也没有再移动自己的身体就这么静静的躺着。脸朝上看着他,他也没有说话也用那深邃的目光看着她,只是似乎察觉到她的“偏离”一只手伸过去又把她拉了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延美总不能让局面继续这样僵着,因为如果继续这样那么他什么时候会做什么她就无法得到预兆了。“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新娘,竟然没有等待丈夫回来就先睡了,你难道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完颜峭峻眯起眼睛缓缓的直着身子侧向延美的一边。延美感觉他的身体渐渐靠近自己立刻心跳加速“你,你想干什么?”“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说我想干什么?你刚刚已经独自浪费了不少时候,现在该补回来了!”“你,你,别!”越发靠近几乎是已经压在延美身上的完颜峭峻,让延美很是害怕。虽然她自己从上了出嫁的车撵开始就知道这一刻无法避免,但因为自己的内心仍旧无法接受事实,无法说服自己,所以强烈的反感与他产生什么?可是真的可以避免吗?延美睁得大大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他的面孔如此的贴近自己,又随着他臂膀的有力一挥红帐缓缓坠下,延美知道一切终不能改变、不能再回到从前…… “皇子、皇妃,两位起身了吗?奴婢进来侍侯两位更衣。”清晨延美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就听见有人向屋内探话,因为这话语声延美的眼睛沉重的睁开了。但回答那人的不是延美而是他:“近来。”随着他那两个字的吐露,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给皇子、皇妃请安。”他到是先起来了,坐在床蹋上朝那几个侍女挥了手,她们就领命的动了起来——侍侯他更衣。此时延美还是那样静静的平躺着眼睛看着红色的帐顶,身上裹着被褥。“皇妃,奴婢侍侯您起身。”延美没有给出如何反应,那奴婢有些担心的又轻声说了一遍:“皇妃,奴婢侍侯您起身。”可延美还是……“皇子!皇妃她?……”三皇子转过头看着床蹋上的延美说:“今天可是你已皇妃的身份第一次拜见父汗和母后,难道你想让他们觉得你是个不孝的儿媳吗?”后又转回去对侍侯自己的奴婢说:“好了吗?”“是,已经好了皇子。”帮他穿戴好一切的奴婢退到一边“你们也帮着皇妃整理。”说完就甩了衣袖扬长而去了。 延美最终是被那几个使唤丫头拖起来的,在一番别人的打扮下被请上轿子去参见了汗王与皇后。参见他们的只有延美自己,这也算是一种金国的风俗吧!在金国,男子是不会陪伴女子尤其是自己的妻子做什么事的,男子和女子平日里是过着完全不相同也根本不相干的生活。金国男子特别是金国的皇室男子,他们每天都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去做,一天之中也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和自己的妻子见面的。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女人不过是他们消除在外忙碌而疲劳的工具罢了,金国男子是比任何男人都更加的不重视女人的,尤其是异族女人! “皇妃,昨晚可好?”“谢母后关心。”“皇妃,你是刚刚进入我们金国皇室的成员,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希望你用心学习怎样做我们大金国的皇妃,做一个配得上三皇子的好妻子。”聆听过皇后和大汗的训话后,延美便在丫鬟的带领下又去参见了其他有地位的几宫娘娘。之后,她就步行往自己的寝殿走。刚进了寝殿就有侍女来报说是有几位姬妾夫人求见,延美看了眼一边的老奴婆,只见她轻声走过来说:“皇妃,那要来求见的几个都是皇子的人。”延美看了她,她随下眼来“皇子的人”她怎么会不懂,就是说那些人都是他的妾啊! “让她们都进来吧!”“是!”一会儿的工夫进来了六个女子“参见皇妃!”“起来吧。”延美说话今天始终是这样的有气无力的。“你们都是……都是皇子的人吗?”延美一眼扫过眼前的这六个人,各个长的都很漂亮“回皇妃,是,我们都是皇子的女人。”“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各自报上名来,你们在见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们吗?”话音刚落“妾,素笊、妾,糜筱、妾,亍鲭、妾,甜蜚、妾,温茹、妾,颐萍。”“恩,本宫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是!”待她们都退出去后延美对老奴婆说:“你给本宫说说她们的事,哦,还有皇子的这类事情一并告诉本宫。”“是。”恭敬的答应延美的同时还偷看了一眼延美,发现她表情平和一点都没有吃醋和埋怨的样子,老努婆感觉很奇怪!但又不好说,只得照着她的意思做,告诉了她所有的她们的事情,以及他和她们的事。 “婆婆如此的避重就轻是害怕本宫伤心吗?”延美看着身旁一侧的老奴婆,“娘娘不难过吗?”可是她明明看到她从今早起来就很不高兴的啊!“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这些事都和我无关!”延美说完便自行回到内厅室的梳妆镜前卸妆了。延美的冷漠让老奴婆很费解,她看着延美的背影觉得:这个皇妃的心不在他们的皇子身上! 第二十:你是皇妃 那位老奴婆是金国皇室的老人了,她的眼力一向很准。在到处都是暗藏冷箭的皇宫中,每个人为了生存为了虚荣都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夺去讨好,可是她自从那日发现了这位年轻的三皇子妃那冷静冷默的眼神后,她的心就被另一种感觉拨动着。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与往日的气息力量!这气息会改变现在皇宫的一切!她竟然可以这样另类的存活在他的世界里,这真的是一种奇迹! 很多天了,每一天都在她的眼里发生,每一个点滴都真实的告诉她,她的猜想是对的。三皇子妃大宋公主锦和每天都按照自己的作息生活,好象她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走进过别人,她从意识里就没有丈夫的存在。她是个从不会等待丈夫归来的皇妃,她是个从不把全部时间用来思念丈夫的皇妃,她是个从不过问丈夫去向的皇妃,她是个从不在意丈夫与别人欢声笑语缠绵悱恻的皇妃。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皇妃呢?皇子对皇妃的态度也出奇的怪异,因为从第二夜开始,皇子就再没有到正皇妃的寝殿来休息了,他每夜都住在那些妾室的房里,似乎是故意在冷落他的正宫。也许他想让她做出些什么不一样的反应吧,但这样的做法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皇妃安安心心的过她自己的日子没有一点的不高兴!因为皇妃这样的态度到使得每晚来向她回禀皇子不来寝殿休息的男奴从脸上到心里都很轻松。尽管皇子也知道这个情况了,但他依旧让人每天去告诉她一声自己身处何地,有的时候男奴去了,延美却早就睡下了。回来报告三皇子,他的脸上渐渐的不悦之色越来越重了。 老奴婆看着有些不忍,现在外面都在说皇妃的坏话都在讥笑她,就连她自己本宫里的有些侍女也在背后议论她嘲笑她。“皇妃,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您?”“你说吧。”延美放下手中的书静静的看着她说。“皇妃,您真的不在乎吗?外面都已经……”老奴婆欲言又止。“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我不在乎那些,所以你不必操心的。”“可是,娘娘后宫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啊!像您这样是没有办法在这里长久的生活下去的啊!您看您虽然刚和三皇子成婚不久,但因为三皇子他……现在说您什么的都有啊!”“我清楚,我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个怎样的地方,你忘记了吗?我是大宋公主啊!”“可是!”“我正是因为看清了宫廷的争斗,所以才只求自我的舒适不求荣华和权势的。”“您要是不是大宋的公主到好了,也许就没有人敢这样肆意的嘲笑您了。只因为您是大宋的公主恐怕您想清净也不能啊!”“我想清净就没人可以打扰的,如果有人故意……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延美始终微笑着和奴婆说话,这样慈善的她是奴婆这样的宫廷老奴所没有遇见过的主儿,所以她更加心疼延美,她希望延美可以把三皇子抢回来,毕竟对于一个从弱国来的公主来说,三皇子是唯一的“依靠”。 延美的秉性似乎完全不象她自己了,这样说的原因是:那一夜之后她真的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是杨业的女儿,从小喜好玩闹爱打报不平是出了名的更别说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了,而且她有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人,不会因为母国的实力不如对方就退缩的,相反的她则是会更严厉的教训那人,直到他成服自己为止。可是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却完全没有小时侯的丝毫影子,知道她和清宣师傅学习了很久却不知她真的被改变成了如此的一个如水般安静的女人,无论外边如何“喧嚣”她始终可以专心看书,无论别人如何取笑她始终没有丝毫动怒和反驳的意思。渐渐的大家就称她是大宋的软柿子了,她在金国皇宫里的地位迭落了最低端……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午饭后,久违的丈夫意想不到的出现在了她的寝殿,这使得已经如死水般沉闷的寝宫一下子变成了烧开的沸水一样翻腾开。侍女们见到了她们梦里的男主人欢快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进来的时候延美在看书,延美看他进来了便放下书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直接的坐在了延美刚刚站起来的位置上并翻查着那本书。一会儿侍女送来了最好的茶,是他最喜欢喝的,又送来了吃食放在桌案上供他品尝。这些都是她们想要让她们的主人留下来的心意,然而这却不是延美要求她们做的。他端起茶用赞赏的眼神看着茶杯里茶的成色,又拿起盘里的一个吃食放在鼻子下边淡淡的闻。“恩,闻起来就很香。你果然很精心的准备啊!”侍女低垂的脸一下子绯红了起来“谢,皇子夸奖!”侍女下去了。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看来这里还是有人欢迎我的。你说对吗?”“您是这里的主人,怎么会没有人欢迎您呢。”“皇妃也欢迎本皇子吗?”他带着冷笑看她。延美没有回答只问:“您有什么事吗?”他的脸上瞬间失去了笑“本皇子只有有事才能来这里吗?”延美不作声了。三皇子起身两大步走到延美面前“皇妃子近日过的如何?本皇子没在身边。”“很好!”延美迎着他的目光回答。“哦,原来皇妃子过的很……好啊!”说着他一只手就已经俘在了延美的腰,延美小步要往后的时候他的手指在她的腰上猛力的一抓,让延美低叫了一声。“皇子,你!”看到延美愤怒而疼痛的表情三皇子十分开心。“怎么,我的皇妃子真的如此柔弱吗?本皇子记得你好象没有……”他把延美的身体紧紧的单手抱在怀里,他的唇贴近她的耳“柔弱!”这样的感觉让延美很是厌恶,她全力的推开他“你到底有什么事?”“哼!”三皇子整了整衣襟说:“明日本皇子的两位哥哥也就是金国的哧郡王和溯郡王要回来了,大汗要举行盛大的宴会欢迎他们凯旋而归,你要本皇子一同出席。”“知道了。”“你要穿我大金国的衣服,别在让我看到你那该死的汉装!”他愤怒的看着延美身上的汉装说道。延美的汉装只在寝宫里才穿的,没想到他就如此的讨厌,他如此讨厌和鄙视大宋又虚情假意的为了和大宋合作攻辽娶她,分明是撒谎!分明是羞辱!延美更加憎恨眼前这个男人。“我只在寝宫穿的,所以……”“以后无论在哪都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是本皇子的皇妃,却穿着汉人的衣服你说你这不是在侮辱本皇子是什么!”他突然的火大了。“我侮辱到你了?如果这样就算侮辱到你了,那你当初娶我,对我的侮辱又有多少!”“本皇子娶你是你的福气,是你们那该死的宋朝的福气,是因为本皇子心情好才同意他们苟延残喘的活着的!”同时延美也被他的话激怒了:“是吗?既然是这样那当初又何必来大宋要求合作呢,既然一切都掌握在金国手中,那你们就自己去攻打辽啊!金国和辽国相隔本来就不是遥不可及,独立攻打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你们却要大宋联手什么意思以为我不懂吗?大宋与辽也是紧紧相临的,如果可以和大宋和力,那么在攻打辽的时候就成了包围之势,到那时取了辽皇的头颅就是更加易如反掌的事了不是吗?”“你还……”三皇子想说什么,却被延美接联的话淹没了下去。“这样一来其实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事情,因为大宋的兵力在战役中有所损耗补给复员还需要不少的日子,而常年处在战争当中的金国军队这样的事是司空见惯的,可能只要一日就能再展雄风。到时候你们只要一个出其不意就可一并吃下大宋,这样的一石二鸟不就是你们想出来的锦囊妙计吗?” 三皇子被延美的话说的安静的站立在她面前,火气全消了。不过一秒,他竟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好!好!好!果然是我三皇子的女人!够聪明!”“不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就是全盘的计划,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清楚,本皇子从你独闯潘仁美的府邸,还有大胆夜入皇宫找本皇子时,本皇子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但今日你让本皇子更加吃惊!你一个女人竟然可以看破全局!你让我对你有了更浓厚的兴趣!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呢?”正处在亢奋状态的延美也突然间的恢复了过来,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眼睛看着这个突然间眼神变得柔情的男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贴近,那夜的感觉又出现了,全身散发着欲望气息的他让延美厌恶无比,今天她绝对不会在让他得逞,以后都不会!延美准备使用同样的武力解决,因为如果单凭女人的力量是完全不能抵挡男人的力量的。“你要出招了吗?那我就陪本皇子的皇妃玩玩儿!”延美微微笑起来:“好啊!早就想和金国武功最高的三皇子较量一番了。”室内传出较大的响动声让外室的侍女们很担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们担心的是她们的皇子因为不知道“那女人”又做了什么蠢事情让皇子动怒!老奴婆却是在担心延美,因为她知道三皇子的脾气,她担心延美会受伤的。“你输了!今晚就好好的伺候本皇子吧!”他从延美的身上起来,延美一动不动的斜躺在床蹋上。不是延美武功真的输给了他,而是他对她说:“我有一些关于你父亲的消息……” 该死!师傅说过习武之人不可因外事外物动摇分神的。“完颜峭峻你混蛋!……” “皇妃,这件怎么样?”侍女长手里拿着一件金国女子的衣服问延美。延美摇摇头,那颜色太花哨了,透过铜镜延美看着另几名侍女手中的衣服“就那件吧!”侍女长不满的说:“皇妃,那衣服太素了怎么能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宴会上穿呢!”语气里满是瞧不起。“本宫是这些衣服的主人,本宫说穿哪件就哪件!”延美才不会受一个小奴婢的制约呢。那侍女无话可说只得把延美指定的衣服替延美换上。延美选的是一件白裘袍上面有金国女工特别修制的花案,穿着好了侍女长又拿来了首饰头饰替延美戴上:“等等。”延美拿下了她戴上去的珠花,站起身走到捧着首饰盒子的侍女面前自己挑,那侍女长气的都要率了手上的梳子了。“来帮我把这几只戴上。”侍女长没好气的说:“奴婢不会安置这些首饰,皇妃劳烦您自己动手吧!”还斜着眼睛看着铜镜里的延美。延美深吸一口气道:“本宫让你把这几件给本宫戴上。”延美又重复了一遍她仍旧没动,延美和她就这么互相看着僵着。“哎呀!你这死丫头,怎么还没替皇妃梳妆好啊!”老奴婆从外面进来看见了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拿起首饰为延美戴“你放下,让她来。”延美启口,老奴婆的手停在半空。老奴婆叫侍女长来伺候延美,她仍是不动“你这丫头……”“本宫问你,你和皇子睡了几个晚上?”那侍女眼睛猛然扩张了“没,没有。”先是否认之后笑着抬起头高高的说:“我也记不清了!”老奴婆气愤的说:“大胆放肆的丫头!”“你别生气,本宫都没气。”“听说侍女长如果和主子睡了,有了孩子就会变成奴妾的。你和皇子睡的次数都记不清了,怎么还没有孩子?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是侍女长呢?”延美的话让侍女长的脸上表现的很痛苦,旁边的几个侍女都忍不住的嘲笑她。她气愤的嘞紧自己的拳头。延美手一挥让另一个侍女来伺候她了“快点有孩子吧!最好是个男孩子,这样说不定你就不仅会是奴妾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你还会成为皇妃呢。”“皇妃?这怎么可能一个侍女最多也就是个奴妾,皇妃在让她等几辈子都不可能!”“哦,是吗。”延美看这站在身后的侍女长嘲弄的一笑。 “怎么这么久!”感觉她出来了,三皇子先是一句不耐烦的话。说话的同时抬头看见不一样的延美,愣愣的没说话。“怎么了?皇子?”“哦,没什么,快走吧,父汗和母后在等了。”两人一同乘轿,轿子是双人轿延美和皇子是面对面的坐着。延美头侧着想事情,皇子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着想着延美感觉到了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你怎么这么打扮?”三皇子眉头皱起“怎么,不可以吗?不好看?”“这帮奴才是怎么搞的!”“是我要她们这样弄的,你不必这么生气。”听口气金国的衣服首饰好象是不可以随意搭配的,不过延美才不管这些呢!她只管自己觉得舒服就好。“参见父汗、母后。”“起来吧!”“今日皇妃好漂亮啊!”皇后由衷的赞叹道。汗王也说:“从未发现原来你穿金国女子的衣服这么的好看。”“谢,汗王皇后夸奖。”好了我们该去金正殿了。 “汗王、皇后驾到,皇子、皇妃到!”群臣皇室都起立退到桌子一边向汗王皇后及皇子皇妃行礼之后便就歌舞继续欢声笑语流淌在席间了。“儿臣、儿臣参见父汗、母后。”今日宴会的两位主角登场向汗王和皇后行礼。“快起来,让父汗好好看看你们!”汗王眼里满是自豪欣慰。两位郡王的生母也是神采飞扬的。延美着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郡王,他们两给都是同样的魁梧健壮很有气势。“我儿此战辛苦,来本汗与你们兄弟二人干一杯。”汗王激动的举起酒杯畅饮。“谢父汗!”两人豪迈的克完了酒。“大哥、二哥,你们一路辛苦小弟敬你们一杯。”此时三皇子站起来与他两喝酒。“三弟,好久未见你更加壮实拉!”哧郡王拍拍三皇子的肩兄弟三人笑声一片,“哧儿!”汗王的侧妃子唤了一声,眼神在向儿子传达着信息,只见哧郡王看着延美,是用探索的眼神。见状三皇子一边拉起延美一边说:“这就是我的新皇妃。”延美淡淡的笑微微欠身“哧郡王、溯郡王。”“你是皇妃?!” 第二十一章:尽职妻子 “是的,我就是三皇子的新皇妃。”延美向他重复道。哧郡王紧紧的看着她的脸,好美的女人!三皇子看出哧郡王一直盯着延美感觉不爽急忙岔开话题道:“大哥我们好久不见了,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哧郡王也发现自己失礼了随即眼神转过和弟弟继续谈笑。与兄弟说笑着的三皇子也不安的用余光多次的偷偷看延美的脸,今天的她真的很美! “大哥!”四公主高兴的跑了过来“大哥、二哥,你们觉得我们的三皇妃美吗?”“四妹你又调皮了。”哧郡王笑道。四公主站到延美身边又问他们说:“你们说是皇妃长的漂亮还是我长的漂亮?”三个男人没有说任何评价她们的话,但答案在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是一样的。其实延美的美丽才是她会被三皇子选中的最重要的原因,但她却执意“怨恨”那些与他遇见的瞬间,认为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遇见才会让她的命运大逆转的。熟不知,对男人而言尤其是皇室的男人遇见并不代表看上,看上只有美丽这一个原因!今天晚上宴会的原因是为了庆祝,庆祝两位郡王的回归、庆祝金国的疆域又扩大的一圈。在男人们的宴会上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们谈论战场上的事情了,虽然这样的话题一向是女人们不爱听的,但因为是胜利而喜庆的事就连女人们各个脸上也都挂着浓厚的笑,在这里只有一个女人不会笑,连装都不成,她就是延美!他们的笑声在延美的心里是某个国家未来悲惨哭声的影射,沉重的、沉重的担忧渐渐的压迫在了延美的心头…… “你怎么了?”一直忙着和郡王们喝酒聊天的皇子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问延美。“没事。”“弟妹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哧郡王关心的问道。延美含笑的回答道:“我没事,谢谢郡王的关心。”“没事就好,弟妹是大宋公主一直是锦衣玉食的身体一定娇贵,我们金国的吃食粗略、生、腥,恐怕公主不容易适应。”“这方面的确,在来到这儿的头几天让我不太能很快的适应,但现在好多了!”“那就好。不过如果你还觉得很不舒服的时候,可以试着在身边带些檬叶的,这样在难过的时候嚼一点会很好。”“檬叶?那,是什么?”“怎么?皇子没有和你说起过我们金国的檬叶吗?”延美摇摇头“檬叶是我们大金国特有的一种植物,我们的祖先发现它可以给人医治病症,尤其是对胃不舒服的治疗效果最好。”“是这样啊!哧郡王也懂医药?”“行军打仗常年在外受伤的次数多了,自然就会知道一些的。”看着他们谈的如此欢愉三皇子心中醋意大发:“今日哧郡王果然是高兴啊!就连话说的也比平时多的太多了。”哧郡王听出了皇子的意思,却不甘被他打断与延美的谈话:“本王只不过是在向新皇妃解释檬叶的事而已,如果不是皇子没有告诉过皇妃的话,我也不用说怎么多啊!”哧郡王的话让皇子心中火苗“蹭”!的一下烧着了“一点小事哧郡王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延美感觉到了这两兄弟之间的不一样,立马收起了闲聊端坐着喝她的酒“你们怎么啊!”皇后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向这边问道。“没什么,母后儿臣在与大哥打赌。”“哦!”汗王一听打赌来了兴致“你们两个赌什么呀?”“父汗,我和大哥赌谁能先喝完这里的酒!”“哦?皇子以为我们这里谁可以做到呢?”“儿认为呼单将军可以。”“儿认为呼额将军能做到。”“哎呀,我说皇子、郡王你们两个支持的呼单呼额将军是亲兄弟,亲兄弟怎么比也不公平啊!再说他们两位也不是我们这里最能喝酒的人啊!”这是汗王另一个儿子塑郡王的生母在说话,她是个爱挑事的女人。“既然这样,干脆就你们两个自己比吧,正好也为汗王祝祝兴。”皇后直接要求他们道,皇后知道塑郡王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最反感她所以干脆先她一步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省得到她嘴里说出的就更无理了。“哈哈哈!皇后这个提议好。那你们两个就在比一场吧!”“是!”两人都很大声的同声的回答着大汗。既然是比喝酒那么就不是用杯子而是用碗了,碗是大口阔扁的那一种,一大碗酒斟的满满的,两人毫不犹豫的端起来就喝,一碗接着一碗的喝,这样的比赛让参加宴会的宾客都很兴奋一下子热闹的气氛又升温了。但渐渐的宾客们发现皇子和郡王之间的比赛夹杂着不单纯的成分,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开心而是有些赌气,他们一个不示弱一个的接连喝了几十碗,虽然金国人人能喝酒,但在皇宫里时间颇多的皇子是不能比过常年在沙场上疲劳作战只得以酒消解的郡王的,在加上两人相较之下皇子的心理处于被动所以更加不利。不过一会儿他就连站都不能稳住了。“皇子你还是认输吧!你是不会赢过本王的!”郡王看见皇子不能站稳开始摇晃就大笑着对皇子说。“还没到最后,郡王怎么就知道本皇子会输!”他硬是稳住醉意很“轻松”的问郡王,汗王看着这两个出色的儿子心里很是高兴,尤其是看到皇子的不服输更是欢喜。男人永远是不知道烦恼和忧愁的,女人则正相反,也许是男人把他们的烦恼都给了女人吧!所以他们不会烦恼担忧而女人却有了双倍的忧心。皇后看着儿子这样很是舍不得,却又不好驳了大汗的兴致心里很是纠结,而哧郡王的生母虽说知道这些酒对儿子来说是小事,但她也不想让儿子空腹喝酒这样很伤身,两个女人都在心里为自己的儿子担心,都希望有人能让他们停止,某一个时刻这两位同样怀揣着担心心情的母亲对视到一起,她眼中的不忍、她眼中的惆怅在她们心中相互明白。在所有的大汗的侧妃里,哧郡王的生母是最克己、最善良、最温顺的一个,她从来不去刻意争宠,从不去制造后宫里的矛盾,对皇后她敬、对姐妹她让、对侍女她宽,她是唯一一个让皇后都真心以待、心中没有任何梗蒂的愿意和她共侍一夫的女人。正因为这样,上天都爱惜她,让她在这个黑暗的皇宫里有了一个可以安稳活下去的支撑依靠,那就是哧郡王!其实在所有的兄弟当中哧郡王和皇子的关系最好,因为生母教导的关系,在哧郡王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想做大汗的意思,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皇子最忠诚的臣下。 两位母亲都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用怜爱的目光注视着儿子。这已经是第四十碗酒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了不得的,两位母亲真的是无法承受下去了,正当她们共同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在他们中最瘦小的身影站了起来一手抢过了皇子手中的酒碗一手抢走了哧郡王手中的酒碗,她就是皇妃杨延美!她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很惊讶,不顾旁人的惊讶,延美直接端起皇子的酒碗仰天喝酒接着又把哧郡王的喝完了,喝完手里的两碗她还不停止,接着喝了长桌上到好的所有的酒,一碗接一碗一碗接一碗的不停息的喝,直至把所有的酒都喝完了为止!她夺过他们的酒碗去喝又替他们喝完了所有的酒,这让哧郡王和皇子都惊呆了,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她竟然如此豪放!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她竟然替我喝了所有的酒!她的酒量竟然这么大?她是为了帮我吗?”两个男人看着眼前瘦弱的身影在心里都产生了敬佩之情。因为她,皇后和侧妃松了口气,因为她大汗没有生气反而拍案大叫“好!”,因为她,守住了两个男人的面子,因为最后胜利的人不是皇子不是郡王而是她!酒宴上原本喝醉了的皇子被她这么一“闹”完全处于清醒的状态了,似乎比往日都还要清醒!他静静的不说话的注视着他的妻子直到宴会散了乘着轿子回去他还是这样。 今天的延美很不一样,回去的轿子上她对他很温柔、很体贴、很细心的照顾。回到寝宫的时候她下了轿子,对皇子的贴身侍女说:“皇子今晚在宴会上喝醉了,你要好好照顾皇子,让他早些安置。”“是!皇妃。”延美退到一边让他的轿子离开。 “皇妃,您回来了!”老奴婆迎上来。“让人准备热水吧,我今天很累。”“老奴早就让侍女们备好了。”“谢谢。”延美在内室的梳妆台前取下头饰首饰直接去了浴池。“好累!”延美在浴池里用湿露的玉臂捶着自己的肩。“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了,师傅要是知道了就……会受罚吧!师傅说过不可以这样喝酒的。”延美闭着眼睛头靠在浴池边自语道。热水散发出的热气让延美全身放松很舒服。“把衣服放下就出去吧!”正闭目养神的延美感觉到了脚步声以为是侍女送干净衣服来,所以这样要求,她从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旁边站着别人。来人没有回答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延美也没有在意继续享受她的洗浴。突然感觉有利器刺过的气道,在延美的正前方的窗户上有光影闪过,延美一手捂住浴巾一手搭着池壁迅速转身到了浴池的另一边,此时也正好看到来人的样子“是你!”来人手持匕首恶很很的说:“你这个贱女人,我今天就要你去见阎罗!”说着就又朝延美刺过来。延美一个侧身躲过了她的刺杀“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你这个贱人!受死吧!”又一次向延美刺来,延美一翻身进入了水里看不见了。她急她慌,在浴池周围乱转就是看不见她。突然“哗!”的一声延美从她的后面跳了出来,她还没来的及反应,匕首已经被延美夺了,延美的一只玉臂压在她的脖颈之间,另一只手拿着匕首从后面压着她的腰。“哼!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不过如此!”“哼!今日落在你手认杀认刮。”“你到是一副大义凛然啊!”浴池里的不小动静又听见有人说要杀谁,现在在浴池里的只有皇妃,她们很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认为是有刺客进来了,老奴婆便带着一大队护卫冲了进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延美只裹着一条浴巾擒住了刺客的样子。侍卫们的眼睛都变直了“啊!”延美大叫,这才让奴婆和护卫们意识到,他们急忙跪下把头埋得低低的。正在延美松懈的时候,她夺过匕首在延美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血随即流出。“大胆!拿下!”护卫长也不管延美有没有指示,看到那人刺伤了主子就立刻站起身子命令道。 刺客侍女长被抓住了,延美也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换上了衣服,寝宫全殿通明延美正坐在寝宫的正厅的主坐上看着侍女长,护卫长请示延美要怎么处理“皇妃,依照大金律法行刺皇妃者应处以死行。”“南山的奴隶足够了吗?”延美问护卫长“还……还没有。”护卫长不懂奴隶哪有什么够不够的呢?“那好,本宫对侍女长的处置就是把她贬去南山当奴隶!”延美的决定一出跪在下面的侍女长猛的抬头用极度怨恨的眼神紧紧盯着延美,好象要把她吃下去。“这是不是太轻了。”老奴婆说。“不,这样就可以了。”“是!”护卫长将人带下去。“护卫张你等等。”“是,皇妃还有什么吩咐。”护卫长恭敬的问。“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皇子明白吗?”“是!”“还有,南山的奴隶是终身不能离开的吧?”“是,属下明白。”护卫长恭敬的退出了延美的寝殿。 “皇妃,为何不让她死?”“让她死很容易,但如何平息她刺杀我这件事的风波却不容易,奴婆有些事需要你去做。”“奴才明白了。” 寝宫的正厅里,延美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心想:看来,一味的抽身事外过自己的日子是不可能了,因为她,我可能会有不断的麻烦出现。延美拆开绷带悠悠的看着那浅浅的口子。 夜深了很久的时候,睡着了的延美朦胧中听到了急急的脚步声。这还真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啊!延美的身体被人轻轻的抬起向床蹋的里侧挪了挪,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弄醒了延美。延美抬起困倦的眼皮眨了眨看清了一张俊秀的脸“怎么是你?”延美赶紧从床蹋上坐起来,他却顺势躺下了头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延美坐在床上看着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也闭的不是很舒服,延美知道他是因为酒喝得太多所以才这么难受的,延美从床上站起来,从他的脚边下去,披了一件衣服准备到外室去,她的手从后面被握住,沉醉的声音:“你就怎么不想和我睡在一起?”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延美拍拍他的手背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皇妃有何吩咐?”因为今天晚上的事,看到延美的处置,她宫里的侍女对她都有了小小的感动,主动的问她需要什么了。“给我那些糖水来,水要温的。”“是,奴婢这就去。”不一会儿,侍女把延美要的温的糖水送来了。延美端着糖睡试了试满意的点点头“你下去休息吧!”“是。”延美端着糖水回到内室,在他的身边坐下轻柔的说:“皇子,糖水可以解酒的,喝些吧。”延美拿起汤匙一点点喂给他喝,他没有拒绝就这样被她喂着喝完了一碗糖水。延美看着他喝完了心里也安心了些,就站起来放下手中的碗转身把皇子的头稍稍抬起把他的手臂从他的头下拿出伸平在一边,再把他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替他脱了外衣和马靴,这时皇子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延美看着熟睡的他“他就是我丈夫啊!”延美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能憎恨现在正躺在自己床蹋上的这个男人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迷失,她叹气的转过身走到不远的滕椅上坐着看书,时儿也不放心的复看那红帐里的人儿。 第二十二章:昨晚的事 黎明时分是一天中寒气最重的时候,延美又睡在竹藤制的躺椅上,被寒气侵袭的就更厉害了,因为不想有所惊动延美没有让人拿被子给她,只盖着单薄的衣服睡觉,到早晨的时候她就是第一个被冻醒的。醒来了,直起酸痛的身体活动活动又去床前看了看,他睡的还是那样安稳她也放心了。坐在梳妆镜前自己先动手整理了,延美正忙着梳妆就听见床榻上有动静,她估计是丈夫醒了便到外室传了值夜的侍女进来侍侯皇子更衣。 “皇子请更衣。”三皇子从床榻上摇晃还不太稳的坐起来,头沉沉的低着用手揉太阳穴“皇妃呢?”“皇妃在外室。”三皇子挪到床边坐让侍女为他更衣,因为酒喝太多了今天很不舒服。他无精打采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无意间看到平时延美坐着看书的藤椅上担着一件她的薄衣是汉装。他顿时眉宇紧皱“皇妃几时起身的?”“皇妃起身时奴婢不知道,是皇妃让奴婢侍侯皇子更衣的。”听完侍女的禀报他不耐烦的推开正在帮他扣衣扣的奴婢,大步朝外室走去。“皇妃!”延美听他唤她放下手中的餐盘抬头看着他,“皇子安好!”延美和众侍女行礼,还没等延美施完全礼就被三皇子单手用力的拉了起来。延美惊讶的看着他,“皇妃,昨晚在哪儿就寝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皇子在说什么?皇妃不是和皇子睡在床榻上还能睡哪啊?延美笑着说:“我就在宫里啊!”三皇子眯起眼睛手上的力道猛的加强了,他的大力让延美手臂上的伤开始作痛“皇子,您怎么了?我的手臂被你扯痛了。”“你还不说实话,好!”三皇子没有理睬延美要他放手的话,更加用力的把她来到了内室“你们都给本皇子滚出去!”三皇子吼道。整理床榻的侍女们都害怕的赶紧离开了,他重重的摔上门,甩开延美的手臂愤怒的问:“你昨晚究竟睡在哪的!”延美知道他察觉到了,因为延美也看到自己大意留在躺椅上的用来避寒的衣服。“就在这间屋子里,不过没和你睡一起而已。”“好,好,好,你终于说了!”三皇子更加气愤,他的皇妃竟然不愿意和他同枕而眠到这种地步,宁愿睡在躺椅上也不愿意……他的自尊被她踩在了脚下!“你,你,你真是……”皇子气急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来泻愤。延美看着暴跳如雷的他选择安静的站着,不惹他,什么难听的话你尽管说好了!他突然冷哞的看着她“既然你这么不愿意成为本皇子的女人,那好从今日起你就沦为本皇子的侍女,你知道在这个宫里其他的侍女平常做什么吧!”“知道。”“那就是你的工作!”三皇子甩着衣袖离开了内室。 “侍女?皇子把皇妃沦为了侍女?”“是啊!我亲耳听到的。”“皇妃又做了什么让皇子不高兴的事啊!”“不知道啊,皇妃没做什么啊!”“怎么可能,如果皇妃没做什么让皇子不高兴的事那皇子为什么如此生气啊!”“不知道。” “皇妃,您真的要……”看着延美换上了侍女的衣服提着水桶开始干活,老奴婆不明白的问。“是啊,这不是皇子的命令吗?我在遵命行事啊!”延美毫不矫揉造作的掳起袖子跪在地上就干了起来。看着那纤纤玉手紧抓着抹布在地上用力的察,手指的骨节都“透出”了手皮,刚察了两下她就已经满头是汗了。奴婆实在是不忍心“皇妃,还是我来吧!”她跪下伸手要拿延美手中的抹布,延美一手擦拭着头上的汗珠一手仍不停的擦着地:“这是我的活,我自己做。你以后别叫我皇妃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侍女而已。”“皇妃!” 三皇子被延美气的这一天都火气大的吓人,他在自己的书房走来走去一直都在想着延美那冷冷的表情,那无所谓的态度,想到她一夜在躺椅上度过他就火大!“哈石,哈石!”“是,是,主子您有什么吩咐?”三皇子的贴身随从哈石小跑的进来了。“去,去把皇妃宫里的侍女长给本皇子找来。”“皇子,您要找她做什么?”虽说侍女长是皇子的……但皇子从来不会在白天召见她啊!“叫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是,奴才这就去。”他可不敢惹今天的皇子。 来到皇妃的寝宫,正东张西望的找侍女长呢,却被老奴婆看见了。“你干什么呢?在皇妃寝宫东张西望的。”“呀哟!老祖母唉,你别这么大声吗!我是来找侍女长的,怎么没见她?”老奴婆一听是找侍女长的心里一暗示便问:“你找她?你找她做什么?”哈石看着奴婆的表情认为她误会了什么,忙解释道:“不是我找她,是皇子找她。”“皇子?皇子要找侍女长!”“是啊,您快告诉我侍女长在哪儿,皇子还在等呢!”“侍女长已经不在皇妃殿了。”“什么?不在这儿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小奴才有心管起侍女们的事了?”“哦,不敢不敢,只是皇子正急着找她,您着叫我回去怎么回禀啊!”“你是第一天当奴才吗?怎么回答你心里不知道吗?”“奴婆您别这样嘛,我知道了,我不说了,我回话去了就是,您别生气了。”哈石灰溜溜的走了,老奴婆担心起来了。 “皇子,侍女长不在皇妃宫了。”“什么!不在,到哪儿去了?”他的人竟然不在她的寝殿里!“说是被侍女总掉离了皇妃殿了。”“哼!”他气的坐在了椅子上。本想找侍女长来交代她让那女人多干点重活粗活让她好好的吃吃苦头的,没想到,算她走运! 老奴婆越想越担心,决定到皇子书房打听打听,刚走到玉花园就被哧郡王叫住了。“你不在皇妃宫伺候着怎么往皇子书房去啊?”“哧郡王安好,老奴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奴婆语塞了。这不是什么重点,所以奴婆没回答他也不在意“对了,皇妃在宫里吗?”“哦,是,皇妃在宫里,哧郡王?”“本王有事找皇妃。”说万他就朝延美的寝宫走了,哧郡王的样子让老奴婆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也不再都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打探皇子那边的消息。 哧郡王来到延美宫里,看见几个小侍女在嘀咕便问:“皇妃呢?”看到是哧郡王侍女们吓了一跳,忙归整好行为说:“她在外室干活。”“她?放肆的丫头尽敢这样称呼主子!”哧郡王震怒不已。侍女害怕得忙跪下说:“是皇子说,从今日起她不是皇妃子,是侍女的。”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什么?”哧郡王眉头一皱不管那些见风使舵的卑贱丫头,直接到外室找延美去了。此时延美正忙着擦用具,“弟妹?”哧郡王看着一身侍女衣装的延美,延美闻声抬头笑道:“哧郡王,您怎么来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呢?”看着延美忙的满头汗珠的,哧郡王疑惑的问。“在干活啊!”延美放下手中的抹布忙不迭的给哧郡王沏茶:“哧郡王请用茶。”“你!?”“哧郡王有事吗?”延美放下茶又忙活了起来,“这些活儿,怎么你自己干?应该是那些下人干的啊!”“你进来的时候不是听那几个说了吗?”“你和三皇子怎么了?”哧郡王不解,昨天宴会上他们还……“没什么。”“没什么?你!”“哧郡王,你有什么事找我?”“哦,我今早采了些檬叶这会儿拿来给你看看。”说着哧郡王从腰间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延美走去拿起一片来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原来这就是檬叶啊!”“恩。”延美转动着手里的叶子瞧了瞧放在嘴里嚼着吃了“怎么?你胃不舒服吗?”哧郡王担心的问,延美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尝尝味道怎么样。”郡王脸色轻松了“尝味道?你尝出什么味道了?”“有淡淡的甜味有淡淡的苦。”延美一副很有心德的样子。“哈哈哈哈!”哧郡王大笑,好一个特别的女人。 “什么事让郡王这么开心啊!”一道不悦之声响起,不用看都知道是他高傲的三皇子。“皇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儿是本皇子的地方,本皇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怎么不行吗?”“你在做什么呢?还不干活!”没等郡王说什么,皇子先命令了站在郡王身边研究檬叶的延美。延美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提着水桶出去,“你干什么去?”延美不看他用同样没有感情的声音说:“干——活!”分明刚才是在这里干的,看见他来她就换地方,真让他不爽!“这里还没有打扫干净,把这里重新打扫一遍!”延美已经把这里整理的一尘不染了,他竟然敢找茬儿,延美愣着眼睛瞪着他“皇子,你怎么让皇妃干侍女的活儿?”“哼哼!她是我的人,我让她干什么她就要干什么,郡王不觉得自己关心的太多了吗?” 延美最讨厌被别人当成木偶一样操纵,气愤的对他吼道:“我是你的人,你让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那你又是我的什么人?我究竟是为谁被人恶整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没想到延美的愤怒,三皇子一时不知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一张生气的脸,见他不说话延美索性说给他听让他知道,省得自己再受这无端的处罚!接着说:“你昨晚醉酒,我让人送你回去,半夜你突然来我寝宫神色不适,我怕你酒多需要太医诊治也不一定,就在一边等待,看你安稳睡下没有了异常这才不知不觉的在躺椅上睡着了。我不知道,我这样那里得罪你了!”听到延美睡在躺椅上一夜原来是为了照顾自己,皇子心里很是感动,对自己刚才的恶言感到不好意思“你怎么没早说!”一下子眼睛里又满是柔情了,延美看一眼就觉得更生气。男人果然是最一根经的动物,对他们好不得! 哧郡王在一边看着,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皇子感到无奈。“看来皇子你是误会皇妃了。”“呵呵!郡王,你好象说的是啊!”“恩,看来皇子要好好谢谢我才行啊!”郡王一副漫不经心深深思考的样子。“谢谢你?”“不是吗?如果不是我来找皇妃,你会出现在这儿?”“哦?”郡王一笑:“你做事的风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敢说没人向你报告本王来找皇妃的事?你不是因为本王在,你才急着回来的?”被猜中的皇子,只得叹了口气有些不愿承认的说:“好,本皇子就在这儿谢谢郡王的帮忙拉。” “本皇子的好皇妃,别干了,看才这么一会儿你的手的粗了。”皇子怜爱的握住延美的手。哧郡王适时的离开了皇妃的寝宫。延美看他这样,用力的抽回手,板着脸不说话。“爱妃,委屈你了。来坐下好好歇歇。”延美更是冷声道:“皇子可别这样,奴婢不敢当!奴婢还有好多活要干。”说着延美就起身要出去。“皇妃!”皇子拉住延美把延美环抱在身前坐着。他的力气很大,延美争不过就放弃了。皇子让侍女重新给延美换上了皇妃的衣服,并大声宣布延美仍是皇妃。对于他做的一切补救延美一直都是冷眼看着,她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当初不该对他好,从今以后都不再有任何的心软了。 当夜,皇子似乎又是为了补偿或是奖励延美所以来她的寝宫过夜。延美的冷颜没有让他生气,延美反感他的暧昧举动,但他今日却又是势在必得的。男人总是以为情欲是女人最期盼的,只要他们给了,女人就会“满意”,但他们却不知道有很多女人在乎是爱而不是情欲,情欲是暂时的而爱是永恒的,因为爱是装在心里的,情欲则是留在表面的!三皇子用他认为的方式补偿延美,却不知道这从来都是延美所不在意的,她“接受”只是因为事到如今不能改变,她要的一直以来都是永恒,她认为女人和男人是可以永恒的,因为她的父亲和母亲及哥哥嫂嫂都是这样。 春光之时,皇子发现延美手臂上的口子“这是怎么弄的。”延美淡看了一眼伤处“没是。”“新口子!”皇子紧盯着延美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闪烁。“可能是做杂务的时候不小心伤的。”延美也很冷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皇子不在纠缠这样的“小事”,继续一切…… 清晨延美为丈夫更衣,“送”丈夫离开,他出去后,奴婆就高兴的向延美道喜。延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她的书不听奴婆的话。晌午侍女们准备午饭的时候,皇后身边的侍女来皇妃寝殿传话,说皇后让她饭后去正宫见她。皇后召见不敢怠慢,延美很快的用好午善在侍女的陪伴下来到皇后住的正宫。这时,皇后正坐在宫里正中的椅子上,一边还有四公主和她的生母。延美上前行礼“参见母后、侧妃。”“起来吧!”皇后微笑着伸手示意“坐!”这是四公主的生母在说,她是个面容和声音都很严肃的女人,延美不解这样严肃的女人会生出四公主这样生性豪爽的女儿还真是奇迹!“是。”延美坐下与四公主一边,四公主与延美一笑表示打招呼。 “这会儿找你来是为了昨晚的事。”侧妃刚直的声音又响起了。“是。”延美礼仪的回应“昨晚的事?究竟你想知道什么呢?”延美心想。“本宫听到了一些传言。”皇后开口了试探的看着延美“请问母后是什么传言?”“有人说,你昨晚遇刺了,可有此事?”延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还是温色:“儿臣不明白。”“你昨晚宫里没发生什么事吗?”侧妃问,眼光是那样的锋利。延美淡笑道:“昨晚我宫里一切如常,发生什么事?恕锦和不知侧妃所指!”“昨晚有卫队进到你宫里去了,为什么?”这个侧妃不是个简单角色啊!“卫队?哦!儿臣知道侧妃所指了。”延美一脸的豁然开朗。“怎么回事?”“那不过是个乌龙,都怪儿臣自己不好,大惊小怪的。”“到底是什么乌龙的事吓到了我们皇妃啊?”她还真是不刨根问底不甘心啊!“昨晚儿臣沐浴更衣的时候恍惚之间看见了一个黑影,以为来了刺客所以大叫惊动了护卫皇妃宫殿的卫队。”“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没事就好,本宫刚听侧妃说这事真是担心死我了。”“让母后担心了是儿臣的不是。昨晚兴许太累了一下子走了眼把烛影当成了刺客!”延美俯身道歉。“你没事就好!本宫倒没什么!”“锦和也多谢侧妃的关心。”延美依旧笑容不减,四公主生母用探究的眼神看延美。“没事就好。”冷冷的一句话。 去皇后的正宫就是为了这事,她们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很快延美就从皇后的地方出来了,走在回自己寝殿的路上,延美一直在想刚才的事,很明显四公主生母有安插眼线在皇妃宫或是护卫卫队里,护卫是皇子的亲信卫队只对她的寝殿负责,有事也只对皇子汇报,延美在昨晚已经吩咐护卫长不要把事情告诉皇子,看皇子的反应也证明他不知道,可是她竟然会知道!她想干什么呢?她想要引起风波做什么?从她今日的问话看来,也只是有一点眉目却不能肯定,是在试探延美,否则她刚才就会一直问下去的。 她只有四公主一个女儿!她想争汗位也是不可能的啊!她到底想干什么?陷害了皇子的话,她的好处又是什么呢?汗王的儿子生母都在,怎么可能轮得到她来操纵呢?延美想,是时候要了解一下四公主生母这个人了! 第二十三章:统领妾室 因为一个女人的行刺事件让延美无事的生活就此结束了,接下来的每一天每一个夜晚她都要为了那女人的无知付出“代价”。 从那日被皇后宫的女人问话开始,延美再没有闲适的心舒服的看书了。延美在调查她了解她但却不容易,能“问”到的都是些皮毛不能令延美满意。是啊,怎么会容易呢?她在这个皇宫里谋划了多少年!延美才到这里多少天!不过无论她是多少年,延美是多少天,延美都一定要拔掉这个钉子,因为从她的眼睛里延美就感觉到如果不除掉她,将来延美遇到大麻烦的时候就是她为她制造的。 因为汗王又纳了个侧妃,所以延美今天去新妃宫里道贺。男人总是这样:只问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虽然汗王欢皇后暂且认为他是爱皇后的,但那爱太单薄了,只要他的眼前出现别的女人,那么皇后的影子就被掩埋了。延美的道贺只是敷衍,因为她更看不惯那些势利的女人们对新人的奉承。新妃的宫里来道贺的人太多了,延美有些厌烦的没招呼的就准备离开了。刚跨出门坎就被一个急匆匆要进来的女子给撞了。“对不起!”那女子倒很礼貌先一声道歉,延美摇摇头跨门出去,刚走了一步猛的回头,那女子也停下没急着进去:“皇妃安好!”女子向延美行礼,延美认出她来,她是丈夫的妾。延美微笑着:“你是温茹?”女子听了,头抬了起来,延美看到她眼里闪烁的光彩“是的,皇妃。”“你来给新妃到喜啊!”女子有些难堪有些胆怯的回答道:“是的,皇妃。”延美看出了她的胆怯,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回到寝宫之后休息了一阵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唤来了奴婆“皇子的妾里谁在这宫里的时间久一些?”“应该是温茹,皇妃问这个作什么?有什么事吗?”“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随便问问,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是。”现在是特殊时候,延美不得不多些心眼,很多事还是亲自做比较稳妥。她招手让一个刚到她宫里的侍女和自己从大宋带来的侍女一起陪她到皇子骑室们住的园子看看。 皇子的妾室们看到皇妃来了,各个都恭敬的在园子里站着等着她的训示毕竟她是皇子的正妻。延美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环视了小园一周便对面前站成一排的女子们说道:“本宫来到大金嫁给皇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同样作为皇子的女人我们却只见过一次面,这似乎是太陌生了毕竟我们共侍一夫。”延美这几句话一出让面前的妾室们各个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延美知道她们对她没有刚才那么畏惧了,因为没有一个主子会这么和自己丈夫的妾室说话的,延美对她们用的不是威吓不是宣誓高贵和权利而是交心的理解,延美看着她们有人已经开始小声的说话了。“本宫从来都没有到你们住的园子里看看,今日正好得空过来看看你们的生活起居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没有。不知本宫可不可以到各位的居室里看看?”“皇妃,请。”她们迅速让出路来,延美在前边走,这里就是这些妾室住的地方,每个人的房间都不大,室内除了床、一个矮柜、一张桌子、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就什么也没有了。看着这样的住所,延美到有些心疼她们了也似乎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拼死不择手段的讨皇子的喜欢了。因为只有得到了他的喜欢才能改变自己生活的环境。 延美在园子里走了一遭每个妾室的房间她都去过了,最后在一个妾室的床榻上坐下很认真的对她们说:“本宫虽然贵为皇妃,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也不明白,各位虽然是皇子的妾室身份低微,但你们在这个皇宫的日子比我久知道的懂得比我多,所以以后本宫希望各位可以和我如姐妹一般,我们相互提点相互照顾。”延美扫视了一下大家各个都默默不语“好了,本宫还有事要处理。”延美站起来离开了妾室们的园子。 延美一走,那群妾室们就讨论开了:“你说皇妃这是什么意思啊!”“嗨,这你都看不出来啊,假惺惺呗!”“可是她假惺惺的对咱们干吗?”“当然是做给皇子看啊!”“我看不像?她和别的主子感觉不同,你们想如果是假惺惺的来示好那她怎么可能把我们每个妾室的屋子都看一遍啊,而且还直接坐在了吻茹的床上,要是别的主子早就嫌这儿是下贱的地方怎么可能坐嘛!”素笊的话让大家无语了,是啊!有哪个高贵的主子愿意坐在她们的床上啊!皇子让她们侍寝的时候都是叫她们去他的寝殿的。 回到自己寝宫的延美有了主张,她要重整“后宫”!她找来奴婆问了她有关金国对于皇室妾室的规定,奴婆告诉她因为妾室是下等人就如同会说话的工具一样,主子想怎样就可以怎样。所以并没有什么规定,延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怎么?皇妃要……”“我要整顿这个家里的女人!”奴婆惊讶的看着笑意正浓的延美,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惹了皇妃! 既然是主子爱怎样就可以怎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延美真正以她皇妃的身份管理起了她家的内务,终于实行了女主人的权利!她先是在她丈夫硕大的家院里选了个条件略微好些的小院子让那些妾室搬进去住,然后又是从专供皇子使用的“府院款项”里拿出一些来整修了那些妾室们以前住的那个园子,在修缮的时候她还亲自监督下命令,她倒是忙的不亦乐乎!可三皇子就看不懂了。 “皇妃,皇子来了,在您的寝宫呢。”侍女来向忙碌着的延美报告。“知道了。”延美跟着侍女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皇子的家由三处殿阁连接构成那就是:皇子寝宫,皇妃寝宫,雍宜宫,雍宜宫就是三皇子看上的那些,但又不愿意给名分的女子们住的园子的主体殿阁,它本身是用来给皇子宴请宾客用的。回到寝宫延美先是换了身衣服在是到正厅见皇子“你干什么去了?来了半天也没见你人!”皇子一脸的不高兴。“我在雍宜宫的后园子里。”延美才不理会他的不高兴呢,径直也走到上座上坐下品侍女送上来的茶。皇子皱着眉不悦的说:“你又去那里做什么?那种低贱的地方不要去!”是命令的口吻,延美听他说那里是低贱的地方很是恼火,立刻肃起面庞放下茶具正言道:“皇子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听出皇妃言语中的不悦,皇子玩味的一笑也放下茶具“皇妃严肃起来的样子更让本皇子心动。”他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看,看到她心里发毛的瞥过头去才又一笑置之。延美不想再和他谈这方面的话题便问:“皇子来有什么事吗?”“怎么,本皇子没事情就不能来皇妃的寝殿坐坐?”“当然不是。”延美也假笑的看着正笑着看着她的皇子。“只是皇子一向是有事的时候来我宫里才这般悠闲,所以臣妾猜想……”“皇妃怎么事事都能猜中我心啊!”三皇子一脸赞赏的表情。“不知究竟是何事?”“本皇子要娶一位姬妾。”皇子说着不时的注意延美脸上的变化,延美知道他在看自己就迎上去让他看“皇子要迎娶姬妾告诉臣妾做什么?”“你不是现在开始执行皇妃的职责了吗?本皇子自然要知会你一声。”“谢皇子的尊重。”延美的淡然面无变化让皇子心里不痛快,两人处于沉默的状态了。“您迎娶的是姬妾?”延美突然复问他“是啊!”他感觉她好象有点什么了,怀着兴奋的心情等“那,就不能那么简陋了!”延美自语道,皇子失望而有些生气的看着她“什么意思!”“是这样没错啊!因为您之前的女人都一律是奴妾,现在要娶的是姬妾是妾室当中最高的级别了,当然要和她们有些区别。住的地方不能都一样啊!”皇子也勉强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好。”两人又沉默了这一沉默就是半个晌午,皇子吃了午饭才离开的皇妃寝宫。 几日之后,新的院落修葺好了,妾室们都高高兴兴的搬回了新居,这次她们每个人的居室环境都改变了很多让她们自己见了都不感相信各个对延美都是感激涕淋的。阁了两天皇子说要娶的那位姬妾进了门,延美给她的住所安排在了雍宜宫东边的小楼里。她也是个面容娇好的女人,正是因为出众的面容才让他愿意让她做姬妾的吧,她的出身并不怎样,父亲只是金国地方上的一个小官,不过在延美看来因为他这个女儿她的父亲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丈夫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她,不仅天天和她待在一起还特意把她带去见了皇后和哧郡王的生母,这个女人也很讨人喜欢,不多少的工夫就已经让全宫廷的人夸她是个好女人了。说她好自然就指着延美坏拉!延美也随便她们如何说,这女子每天必到延美的寝宫来问安,延美也每每都笑着和她说话很是融洽。因为她延美的日子到象从前那样安静了,但其他妾室们那醋坛子就不知道翻了多少次了,她们害怕皇子又因为延美允许过的所以常到延美这儿来哭诉。因为本来就不爱,因为心早有所属,延美是不在意的,但她们是不能够的,她们是把皇子的宠爱当赖以生存的粮食的。看她们那样难过延美也只能说些安抚的话让她们心里好受些,毕竟丈夫喜欢怎样她左右不了,也无权左右。 有的时候延美倒觉得这个叫寥的女人对她“挺好”,至少因为她每天来向自己请安的时候,几乎都是由丈夫陪着的,每天都能看见丈夫一次,这在宫廷这种地方是很重要的事,它影响着你的地位。每天见到丈夫一次的延美到是保住了自己在人前皇妃的头衔,至少她还不能逾越这道“防线”。日子越来越久以后,很多事情她都能代替延美去做了,象是很多时候皇后的召见都派人直接去雍宜宫找她而不是延美了,四公主的生母也在许多次宫廷大大小小的宴会上表现出对她的喜爱,延美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她是找到了可以击垮延美替代延美的棋子了。 延美当然知道有些事要速战速决的,她怎么可能这样任由那根钉子扎在那里隐隐作痛呢?春季到的时候金国皇室会举行盛大的狩猎活动,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带女眷去的活动所有的女眷都希望可以伴驾出去,那是她们的光荣。皇子会带谁去参加皇子的女人们心里都很清楚,他只会带寥出去连延美都不可能争的过她,那些奴妾就更是不去争了,继续过着她们寂寞无尽的生活! 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听说汗王会带的女眷有皇后、哧郡王的生母和四公主的生母,塑郡王的生母没有被汗王选中,因为汗王想带他的新宠一起去就把她给挤下来了,其实在汗王心里塑郡王是比不上哧郡王对他来说重要的。虽然塑郡王的母亲不能去,但塑郡王仍要伴驾随行这也让他的母亲心里好过些。外出狩猎的随行的人员全部都已经确定了,不日大队就出发了再有不甘也是枉然。在临走的前一个晚上,皇子突然来了延美的宫里说要在这儿就寝,这真是让延美始料未及的事。 “您要来,怎么也不让人过来说一声啊!”延美放下手中的毛笔迎着三皇子走去。“没必要,不想让你麻烦的。”三皇子的眼睛没有看着延美却注意着她桌案上的书法,轻轻提起“你何时写书法了,还如此的好。”他的眼睛仍是看字不看延美。“很早就写了,只是在金国才得着空。”把字放在一边,他懒懒的走到内室的床榻上斜卧着头枕着左手,延美跟了进去见他这样子:“您很累,早些安置吧,明日还要有远途。”延美转身要走“关于明天的事……”延美转过身子看着他听他说什么,他的眼睛略微的向下随了一秒又抬起来看她道:“明日,我带寥去。”“所以您今晚就到我这儿来了?”“你不高兴我带她去!”皇子不高兴的对延美厉声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小肚鸡肠!你和那些个女人有什么区别,都是一路货色!哼!”延美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可怜她人小心善怕你伤心,特意求本皇子今晚过来这里,你太不识相了。”越说他越气本来是斜卧着的现在已经在床榻边坐直了正欲拂袖而走。“她果然是个好女人!”延美平静的说:“既然她是个这么好的女人,皇子就不要做违背心意的事而委屈了她啊!”说完的时候丈夫也已经站在了延美的面前,眯着眼小且硬声的说:“你妒忌她了,你也会妒忌别人了!”“没有,我不会妒忌,也不值得妒忌。”“哼!”他终究是走了。 心已经不在了,人在又有什么用!你说我妒忌,你可知道,我也是人在这儿,心却飞走了啊!延美深吸一口气又回到桌案去写字了。 狩猎的大军走了有几天的时间了,整个皇宫都变的很安静很安静了,延美吩咐人备了些酒菜召集皇子宫院里的女眷们到她的宫殿聚聚,人到齐了延美挥手让侍女们都下去,然后举着酒杯笑着对众妾室们说:“大汗与皇子外出狩猎了,我们也在自家举办个小宴大家一起高兴高兴!”“皇妃,有什么可高兴的。”“是啊,皇妃,皇子不在这宫里,这里变的好空啊!”妾室们脸上一各个都是哀伤的表情。“姐妹们,其实这里一直都是这么空的,只不过皇子在的时候你们的心是满的。”“是啊,皇妃说的对,自从……我们就被挖空了心啊!”有些人一想到就掉下了眼泪。“来,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尽情的喝酒,尽情的流泪!”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过三两杯过后她们就都醉了,一各个开始吐露苦水了,延美看着她们被泪水弄花的脸蛋,看着她们醉到不能支撑的身体,延美真为她们感到悲哀啊!因为她们都把一颗真心给了一个没知觉的恶魔!延美任她们在自己的宫殿里发泄着心中的不畅,站起身来到温茹面前“皇妃!”她淡淡的唤着延美的称位,她也醉了,只是她没把自己醉完全了。这就是在这宫里最长的妾室所学会的吧,总会为了别人更是为了自己留下一丝的清醒。 “温茹,你为什么会成为他的侍妾?你是个很好的女子啊!”面对她延美不知道要怎样形容只能用一个“好”字带过。“哼!好,又有什么用,皇子记得吗?”“皇妃,你也很难过对不对!你比我们更加的难过!”延美没有回答“是啊,您的难过却不能说,放在心里脸上还要是笑着的,更难啊!”“温茹,你在宫里几年了?”“四年了。”“你和皇子是怎么……”“是他出巡的时候碰上的,然后不久我就被召进宫了。”“你愿意吗?”“哼,我家很穷,我能被皇子看上是全家的无上光荣!”“是吗!”“没有家世在这宫里很受欺凌吧!”“我们这种身份低贱的侍妾当然会是随便谁都能欺凌的了。”想到过去种种,她也潸然泪下了!“这宫里大概还是有人不会那样做的吧,象是四公主应该就不会。”“四公主是从来都没有欺负过我们还常帮我们讨公道呢。”“是啊,想也知道,侧妃就该是个心善的人吧,否则四公主怎么会那么善良呢?”听到侧妃时,她突然的眼光变的恨意四射了。 “象四公主那样好的主子竟然会是侧妃的女儿,皇妃这很不可思意吧!”“不可思意?”“我是这么觉得,您不觉得吗?哦,您来这宫里时间还很短,不知道。”“温茹你醉了少喝点吧。”,延美握住她持着酒杯的手。“醉了才好!”温茹摇摇头,推开延美的手继续喝。“侧妃和公主性格两样吗?”“呵呵,完全两样!”“你知道吗?她其实是个毒妇!她的心肠都是黑的。”“你怎么这么说大汗的侧妃,这是大不敬的!”“亨!我才不怕她呢!您知道吗?她寄寓大汗的宝位!”“怎么可能,她没有儿子!”“没有儿子可以找儿子啊!”“找儿子?”“她呀,一直都在找我们皇子的茬儿,别看她一脸正经严母的样子,其实都是假的。”“是吗!不过儿子是可以找的吗?这可是关乎血统的事情啊!”“那有何难!你不知道,大汗是有两个奴女生的儿子吗?”“奴女生的儿子?”“是啊,他们是这宫里最不被待见的两个流着大汗血统的下子,他们是不被算在大汗膝下儿女中的。”“是吗!”延美了然如心的站起来对着一桌喝醉的妾室们说:“诸位妹妹都醉的重了,今日的宴席就到这儿散了吧,你们也都回去好生歇着吧。”她们一各个歪歪倒倒的起来行礼由侍女扶着会雍宜宫了。 第二十四:有了孩子 知道了这些,延美便胸有成竹了。在侧妃不在宫里的日子,延美可是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金国和大宋的战争打了也有好几年,被金国掳掠来奴役的大宋兵士大有人在,延美秘密的见了他们,并安排他们顶替了一些皇妃宫的差役。这些人虽然在金国是奴隶,被割了耳挖了眼致残的很多,但因为他们能坚韧的活到现在,就证明他们还是有用武之地的。看着这些被金国奴役迫害的大宋士兵延美心痛不已,对金国的仇恨就更深!但她现在不可以恨,因为她的情绪随时都会被人利用来推翻皇子的地位,延美不是在乎他,而是在乎因他而好不容易连接起的金宋和平之桥,他们所有在金国的大宋人都不想再让大宋起战事了。那些人知道延美是杨业的女儿,各个都激动不已,说起和延美父亲一起作战的岁月,每个人都还是那样的高亢兴奋。延美看着他们听他们说的,不经也泪流满面。 狩猎的大军在十日之后就要回到宫内了,大家都在为迎接大汗精心的做着准备,那些皇子的侍妾们又花枝招展欢声笑语了起来。真是一副春回大地的美好图景啊! “皇妃,皇子就要回来了,您也该好好的把自己打扮打扮啊!不要总是穿的这样素雅。”“素雅不好吗?”“不好,您看皇子的那些侍妾都把自己打扮的和花蝴蝶一样,您怎么就不能也把自己装扮装扮啊!”“她们那样是女为悦己者容。”“皇妃也应该啊!”“我这样就好了。”延美突然感觉恶心胸闷“皇妃,您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延美在胸口轻压了压“没是,可能是胃有些不舒服吧,你去把那边匣子里的檬叶拿些给我。”“是。”延美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复杂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皇妃。”延美看着匣子里的檬叶又摇摇头“算了,不用了。”“皇妃!?”“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延美起身朝内室走“是。”侍女疑惑的看着延美的背影。 吃檬叶怎么会有用呢?我竟然会有了他的孩子!我该怎么办!延美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怎样的。曾经也想过怀了孩子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可是那时候梦想的是怀上他的孩子啊!现在自己到底是该高兴就要做母亲了,还是该恨他让自己频增烦恼呢? 小侍女还在为刚才延美奇怪的样子烦心“哎哟!”“你怎么走路的,都不看啊!”“啊,对不起奴婆,我晃神了。”“你怎么了?皇妃呢?”“说是累了,到内室躺下休息了。”“是吗?这时辰皇妃以前从不会这样的。”“是啊,奴婢也觉得奇怪呢?刚才皇妃还不舒服干呕了呢。”听到这话,奴婆眼睛一亮“什么!你说刚才皇妃干呕了?”“是啊,她让我拿了檬叶但后来又不要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奴婆高兴极了都流出眼泪来了。“怎么了?”“哎呀,傻丫头皇妃有喜拉。”“啊!真的!”“当然,我奴婆什么时候说错过。”“哎呀太好了!” 延美一觉醒来已经是晚饭时辰了,该死!竟然睡的这么沉。可能是睡太久了,头都有点晕了。“来人!”“皇妃您可醒了。”奴婆一脸笑容的上前搀扶着延美“有什么喜事吗?怎么你这么高兴啊!”“这是大喜事,怎么能不高兴呢,皇妃您怎么也没说啊!”“说什么?”奴婆扶着延美坐下“您有喜的事啊!”延美震惊抬头问她:“你怎么知道?”“侍女说您不舒服,老奴就让医官来看了。”“什么!”延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奴婆不明白见延美发火立刻跪下。“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喧昭医官呢!”“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只是听侍女说您不舒服老奴担心所以才自作主张,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延美平静了一下心情:“这件事,除了你和医官还有谁知道。”“您的贴身侍女。”“再没别人了?”“是,再没有人知道了。”“起来吧,这事情到此为止你谁都不许再说了,听见了吗!”“是,皇妃。”“去把那医官叫来,说本宫醒了叫他再诊脉一次。”“是。”奴婆退了出去。延美长输了一口气。 “怎么样?医官。”“皇妃,从您的脉象看一切都好,您只要多休息就好。”“我有多久了。”“两月了。”延美点点头最后吩咐道:“你不可以把本宫的事说出去一个字,明白吗?”“是,下官告退。”奴婆送医官出去,对医官说:“大人,虽然皇妃要大人保密这件事不可张扬,但还麻烦大人在药的方面多用心些,给我们皇妃多开些补药,您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皇妃肚子里的可是我大金的正统第一皇孙啊!”“这个我自然明白,奴婆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两人眼神交流了,奴婆塞了什么给医官,医官之后就走了。 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烦恼再多也是枉然,或许他就没命来到这世上,延美心里这样想。因为延美怀孕了,奴婆每天更加注意延美的膳食,她除了嘴上不说所有的事都在因为这件事而做,延美也很明白,所以奴婆不说但时常让她多吃这多吃那的时候,延美都照着她说的做。这让奴婆也很高兴,这个主子真的很乖巧比其他那些主子都好伺候听劝。 狩猎的大军终于回来了,一早大汗的各宫们还有延美等各郡王府院的女眷们都到城门口恭迎大汗的归来。“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哈哈!大家都平身起来吧。”时隔一个月再看到大汗的面孔,他的面孔更加的红润精神,声音也变得更加洪亮了。再看大汗身旁的他,更是风流倜傥,意气风发了。延美淡淡的看着这个骑在骏马上的男人,他也注意到了延美,也是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睛里看延美的眼光是欣赏的。哧郡王也看到了延美向她摇手,延美目光转过去,浅浅的笑,身体微微蹲,向他行礼,目光再转回的时候,他已不在看自己了,那炯炯的目光看着那遥远的前方。 大汗回到宫中,沉寂了许久的宫廷一下子沸腾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皇子宫也恢复了生气热闹非凡,她跟着他回来,地位明显比以前更高了,皇子对她的温柔让所有那宫里的女人吃醋。那一晚本该是延美的,他却仍旧带着她去了他自己的寝宫。 又是在她给延美请安的早晨,延美才看见了久违的丈夫,丈夫细心的搀扶着她的样子让延美的心里有了一种直觉。延美上前“给皇子请安”“恩。”目光总是跟着她。“给皇妃请安。”她刚行礼到一半却被一旁的皇子阻碍住了“寥,这样就可以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别勉强自己。”“皇子,这怎么行,这对皇妃太不尊重了。”“你已经够尊重她了。”“好了,你坐吧。”“可是?”“皇子都让你别行礼了,我心领了,你就坐吧。”延美冷漠的说。“是”她坐在了左侧的椅子上。“你有那里不舒服吗?”“是,一点小事而已。”她在延美面前表现的很胆小很紧张。“什么小事!是大事!”皇子“斥责”道。“皇子!”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延美心里更明白了。“既然是大事,那从明日起你就不必到我这儿来请安了,好好休息吧。”“皇妃,真的不是皇子说的那样!我……”延美没再看她转头问丈夫:“需要换住所吗?”皇子惊讶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延美,不一会就笑开了,这是他自从有了她第一次对延美笑:“不用,还没到时候。”“那好,什么时候需要您叫人吩咐,我就去准备。”皇子赞赏的点了点头,延美看到他的眼睛里放着幸福的光。“谢谢,皇妃。”寥也甜蜜的笑着。一边站着的奴婆恶狠狠的盯着此时处在幸福中的寥,她想:皇妃怀孕在她之前,要是皇子知道皇妃有了身孕,哪儿还会有她的好!可是皇妃不让说,这可怎么办呢?我得想个办法让皇子知道。 从陪她来延美寝宫离开之后,皇子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因为一个月都不在宫里有不少事情要他处理所以一直都在忙。“皇妃。”“什么事?”“哧郡王派人来了。”“怎么了,说什么?”“说是给您送礼的。”“送礼?让她进来吧。”“是。”“参见皇妃。”“你家郡王有什么事吗?”“郡王让奴婢把这礼物送来给您。”打开一只长体的箱子,里边放着的是:由雪白的狐狸皮毛制成的围脖和披风“这?”“郡王说这是郡王亲自打下的狐狸皮希望皇妃可以喜欢。”“如此贵重的礼物,本宫怎么能收呢?”“郡王说请皇妃一定要收下,如果您不收就是闲弃它不好,配不上您!”“怎么会!郡王真的言重了,好我收下了,回去转告郡王说本宫很喜欢,谢谢他的礼物。”“是,奴婢告退。” “皇妃,哧郡王送给您的礼物可真好看啊,真配您!”延美只笑不语“连郡王都送您礼物了,皇子却什么都没送给您,真过分!”“不许胡说。你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是,奴婢知道了。”“可是您知道吗?我刚才在回廊里听伺候寥妾的侍女说,皇子可是狩猎场上的第一名呢!皇子送了不少好的皮毛给她做礼物。”“是吗?”“皇子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了她连一点也不留给皇妃。”“我不也有了吗!”“那不一样,皇妃。”延美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不是你的,莫强求!”侍女无奈的点点头。 身子越来越偷懒了,动不动就想要睡觉。还好宫里本来就没什么事,睡睡也无妨。“皇妃又睡了?”“是,刚睡下。”奴婆满意的笑笑“来。”奴婆招侍女过来浮耳对她说了几句,侍女明白的点点头出去了。稍晚些的时候,延美照常的起来用膳喝药。本来也还好好的,突然书掉在了地上,延美顺手弯腰拾书的时候,肚子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延美不知是怎么了,但实在是疼的厉害不得不叫侍女把医官请来。医官风风活活的跑来皇妃寝宫,一入殿门就看见了奴婆两人相视而过。“医官,皇妃疼的厉害你快看看。”“好。”此时延美已经疼的满头大汗,手都快把床单给拽破了。“怎么样?”“情况不太好,还是快去禀报皇子知道吧!”“不……不……要……不要……告诉他!不……要……”延美疼的唇齿相扣。“现在不行啊!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啊!不说是重罪啊皇妃!”延美听到孩子有可能保不住的时候,突然心很慌很怕,她不是有想过这孩子有可能来不到这个世上的吗?她不是曾经认为一定会这样的吗?现在终于听到她认定的结果了,她为什么竟然这样害怕失去这个孩子呢!没有爱的孩子也能让她这么的不舍得失去吗?延美不再反抗心里的那个强烈的声音,她默许了医官的决定。医官和奴婆坚定的点头随即奴婆出去向着雍宜宫跑去,皇妃殿的其他侍女也派出一部分,去通报了皇后、侧妃知道。整个皇宫一夜之间因为皇妃宫的灯火通明而变的灯火通明了起来。 “皇子,皇子,禀皇子出事了,出大事了!”奴婆和皇子的随从都闯到了寥妾的独楼前。皇子被他们吵起来,披了件外衣单手搂着寥妾冲他们吼道:“大半夜的你们吵什么!打扰了爱姬休息你们该当何罪!哈石,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要是让爱姬受了什么惊讶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的起吗!”“皇子,奴才知罪,但此事非同一般况且现在情况紧急,奴才,奴才……”“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把你急成这样,快说!”“皇子,皇妃她,皇妃她出事了!”“什么!”皇子大惊“究竟怎么回事,别吞吞吐吐的。”奴婆接过话说道:“奴才该死!奴才没照顾好皇妃,皇妃怀孕但孩子快保不住了,请皇子……”奴婆话还没说完就见皇子如离弦的箭一般越过奴婆直奔皇妃殿。“皇子!”寥妾想拦住他已是不可能了。两个奴才也赶紧起身跟着去了。寥妾一手在肚子上使劲,一手紧握成拳,她不甘心也不相信这是真的。随后她也朝皇妃的寝殿走去…… 皇子刚到延美寝宫门口就听见延美一声忍到极限的惨叫,顿时他的心就凉了半截,快步到达内室,第一眼就看到延美那张因疼痛而惨白的脸。一个箭步飞过去他已经站在了她的床榻前,她被汗水包围着的眼睛看着他,他惊慌失措的眼睛看着她。“皇子!”医官唤他,晃过神来:“怎么样?有危险吗?”“禀皇子,臣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天意了。”“什么叫看天意,你不能保住本皇子的孩子吗?”“臣,臣已经尽力了,胎儿现在危险的情况比刚才要好了些,但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危险隐患的,所以皇妃还是会很疼,如果皇妃可以坚持下去的话,等到它自然不疼的时候,就表示胎儿已经保住了,那之后再用药调理让腹中的胎儿恢复。”“你的意思就是,皇妃要一直这么疼下去了!”“是的,现在已经不能在用药了,所以只能辛苦皇妃了。”“你是什么医官,用的什么方子,怎么会有这种折磨母亲保孩子的办法!”“皇子息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滚!庸医!”医官作揖出去了,正巧皇后和哧侧妃前后都到了“臣,参见皇后、侧妃。”“皇子,这究竟是怎么了?”听皇妃宫的侍女说皇妃怀孕的消息时皇后真是高兴的不得了,但之后的话让她心惊肉跳的,匆匆的就赶了过来。“皇子,现在情况好些了吗?”哧侧妃担忧的问。“医官说,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来人,把医官叫来!”医官又一次进来了向皇后和侧妃称述情况。听完之后两人都稍稍的放下心来,皇后疼惜的走到延美床前用手帕替她擦拭着头上的滴滴汗珠“孩子,只能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忍住啊!为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坚持啊!”延美痛的无法说话,手都因扯着被单而变白了。这个时候,皇子到冷静了下来,对了疼痛不已的延美硬声责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想把我的孩子怎么样!”看到生气的皇子侧妃赶紧过来阻拦道:“皇子,现在皇妃这么难受说这些不是时候,保住孩子才最重要啊!”想到孩子,皇子不再向着延美发火,他坐下轻轻抬起延美的手拿开了她扯的紧紧的被单,让她握着自己的手。延美的疼痛瞬间传递给了皇子,因为她握着他的手使出了让人不敢想象的力气,连皇子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可见她有多疼。 皇后和侧妃看到他们两这样也安心了,出皇妃寝宫的时候吩咐奴婆有什么事即可禀报。在这个忙碌的宫殿的一个角落上,一个女子正用哀伤而嫉妒的眼光看着延美“原来她是真的怀孕了!”皇子就这样陪伴着延美直到天明,延美的疼痛一直持续到黎明破晓时分才有一丝丝的减缓。手上的力气减轻了,皇子也知道她的痛好一些了。医官来看了之后告诉皇子和皇妃说:“胎儿保住了,但皇妃必须在床塌上静卧半月才可。”皇子轻轻点头,延美也终于长呼一口气放下了早已疲惫的眼皮和手臂。 皇子收回手,改了一个方向坐在床榻边,他背对着延美静静的说:“这是对你的惩罚,你没有资格做母亲,你不重视孩子的生命。”被他说的延美,眼泪从眼角“不小心”的流了出来,他说的对,这是我的惩罚,我没有资格做母亲,延美懊恼悔恨的哭泣着,这是她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是自己做错了,孩子是无辜的!她在他旁边就这样的哭泣也是第一次,她带着哽咽的声音对他说:“对不起!”他转身看她,久久的看她,之后他俯身吻着她的唇也是久久久久的…… 有了孩子让他们两都成长了,她发现因为孩子是他的,她就不能排斥尽对他的在意和思念,他发现无论身边有再多的女人,无论是和哪个女人有了孩子,他还是最想和她有自己的孩子! 第二十五章:汗王的下子 皇妃怀孕了,让全皇室都感到无比的激动,这表示大金的强盛是不可阻挡的。因为孩子延美也得到了汗王的夸奖和许许多多的封赏,一下子皇妃宫每天都象是繁华的集市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延美看着这一切感觉这样也很好,就默默的向上天表达感激:谢谢您,没有收回我的孩子!皇子每天一忙完手上的事就会第一时间来皇妃宫看延美,延美也难得他每天来都以微笑迎接,所以皇子这些天心情极好什么事都好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皇妃怀孕了,那些侍妾应该伤心难过的,但却没有,因为皇妃让她们每天也来皇妃宫看她,意思是很明显的,这些女人因为寥的出现被冷落了很久恐怕皇子早忘记了,这下子每天都看得到她们的脸怎么还能记不起来呢!看着她们一天来时比一天开心笑容越是灿烂,延美心里也感到很舒坦了。不管自己曾经多么认定夫妻应该是一夫一妻的才美满,现在这样和乐融融的场景,让她突然觉得“大家庭”的生活也会有美满的时候,娥凰女莺的方式在这座宫殿里再现了! 欢声笑语的背后总会有伤心落泪的人存在,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同样是怀有身孕的女人,寥此时的待遇就远远不如延美。皇子除了让人来告诉侍侯寥的老奴要好好照料外就什么也没有了,那之后的半个月她连皇子的身影都没有看到。“主子,夜深天凉您还是早点歇息吧,别再等了,皇子不会来的。”“不,不!皇子会来的,皇子会来的!他不会不要我的,不会不要他的儿子的!”“主子,您别这样折磨您自己了,您的身子经不起您这么折腾啊!您要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啊!您怀上孩子才没多久和皇妃不能比啊!您这样孩子很容易会没的。”“你胡说!我的孩子是皇子的第一个儿子怎么会没,该没的是那女人的孽种!”“主子,你可不能乱发咒啊!诅咒皇妃的孩子是要被处死的!”老奴赶紧捂住寥的嘴。“我怕什么!皇子是不会杀我的,他舍不得!只要那女人的……我的儿子就是皇子的唯一儿子,到时候!”老奴无奈的摇摇头放下食物出去了。怎么可能呢?即使皇妃的孩子真的……,你的孩子也不可能顶替的了他的位置啊!你是妾,她是妻,这是命中注定的! “侧妃,皇妃怀孕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你慌什么!有了就有了,是女人都会有的。”“可这样就麻烦了啊!大汗和皇子现在多看中啊!我们对她本来就还没太了解,现在又……我们要想借铲除她扳倒皇子就更难了!”“看中,看中才好呢!她肚子里的还不知是男是女呢!”“可万一是个男孩儿呢?那我们不就……”“你放心,你啊!会如愿的,别忘了,皇子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个怀了孩子的。”“哦!原来侧妃已有谋划啊!那我就放心了。” “皇妃,侧妃来看您了。”“请!”“侧妃,您来拉,快坐。”“你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怎么如此大意,你可知道你肚子里的是我们大金的皇孙!”她一如既往的严肃训斥着延美扮着她严母的形象。“侧妃教训的是,锦和知错。”“唉!真是吓死我了,听说你的孩子就快没了,我的心啊都跳到嗓子眼儿了,都没敢来看你,这不听说孩子保住了,才敢来的。”她的手提着被子往上拉拉给延美盖好,放下被子手顺势在延美的肚子上划过,划到正中是被延美的手压在了她的肚子上,延美笑着:“孩子啊!这是你皇爷爷的侧妃,她来看你了,你要感谢她专程来看你呀。”侧妃冷笑道:“才几个月啊!她,能听的见吗?”“您这么关心他,他!当然能听见拉。”延美微笑着说。 从延美的寝殿出来,侧妃特地绕着雍宜宫走。“老奴参见侧妃!”“起来吧,你家主子怎么样了。”“主子的身子还是很弱,是吗?”她便进了寥的阁楼内。“皇妃,您今天的气色更好了。”“温茹,你来拉!来坐在这儿。”“恩。”“怎么样?你也很好吧!”“皇妃您取笑我!”“我是关心你!”“谢皇妃。”“皇妃,雍宜宫的东楼上似乎阳光不足啊!僚姬妾也怀了孩子长住在那儿是不是不太好啊?”“哦,这到是,怎么她没有自己出来晒太阳?”“没有,她总呆在屋子里,今天的太阳好!连她那儿都照进去了呢!”“是吗!今天这太阳还真是‘勤快’啊!又不是两至日竟然也照的这么久这么远!”延美朝着温茹微微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 “侧妃!”“哦,快起来。”侧妃快步上前搀住寥,怜爱不舍的看着她扶她坐回床上。“唉!你的模样怎么如此憔悴,真叫人心疼。”“皇子没有好好照顾你啊!”一听到说皇子,她就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下来了。“哎哟!看我好端端的提这些干什么!明知皇子都在皇妃身边陪她,还说这话来伤你。”“侧妃,您可别这么说,我知道您是疼我的,否则您也不会来看我,自从我怀孕以后就您一个人来看我!”寥越说越伤心。“好了好了,不哭了!他们也真是的,明明都是怀着皇子的孩子,怎么能皇妃那儿天天人来人往的,你这儿却如此冷清呢!”侧妃环视了一下她的住所命令道:“去到我宫里把预冷的貂皮裘衣拿来给寥姬!”“是!”“侧妃?这,怎么可以!貂裘多么珍贵!”“怎么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啊!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女儿受苦的呢。”“以后这儿缺什么,让人到我那儿去取啊!别苦了自己和孩子啊!”“是,谢侧妃恩典!”“好了好了,真是个傻丫头。” 晚膳的时候,皇子来和延美一起用。延美借着机会说:“皇子可知我现在的私欲是什么?”“哦!你也有私欲了!这真是希奇事?是什么?”“我不想把你分给别人了,现在。”皇子大笑道:“你爱上我了。”“不,没有,永远不会!我只是说我怀孕以后,现在!不想和别人分享你的人。”“哼!是吗?你的心迟早是我的!”“虽然现在有了这样的私欲,但还是不能让它蔓延的,所以……”“为什么不能让它蔓延,是怕它会蔓延到你的心中去吗?”“皇子有爱的女人了,还想得到我的心,不觉得霸占得太多不好吗?”“我有爱的女人了?你怎么知道?谁?”“呵呵,皇子爱上的人,皇子不清楚,到来问我?!”“本皇子的女人多的是,爱上谁到没有。”“没有吗?可是你让一个你的女人享受了与别的你的女人完全不同的对待,难道不是因为你爱她吗?”“恩?”“皇子,你的爱还真随便啊!这么快就忘了。”“谁说本皇子忘记了,你说的是寥!”“是!”“怎么?你想激怒我,让我离开去,陪伴她?”“不想,只是理智告诉我还是要提醒你,她也怀着你的孩子。”“你真大度啊!你就不担心,她生下的孩子威胁到你的?”“威胁?不会!”“你到肯定,说不定我会比较喜欢她给我生的儿子,对你,我只是做样子的尽一个丈夫的职责!”“也很好啊!我也只是说,我现在因为孩子比较需要你的人。”“看来你并不在乎吗!”“是,我想我要是生个女儿更好。”“为什么你会想要女儿?”“因为你认定她会为你生儿子啊!你只要一个儿子就够拉!”“我有几个儿子足够,好象不是你说了算吧!”“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啊?”皇子轻轻一笑,延美也笑了。 延美的话是为了提醒皇子对寥好一点,皇子果然聪明第二天就为寥换了住所还添置了很多奢华的用品,也把给延美送的补品多备一份给她。“皇子,你终于来看我拉!寥儿好想你啊!”寥暧昧的躺在皇子怀里。“是本皇子不好,都怪本皇子这些天冷落了我的寥儿,本皇子会补偿你的啊!” “皇子,你知道吗?自从大家知道皇妃怀孕以后每个人对寥儿都很冷淡,这么久的时间就只有侧妃来看我,还送了我珍贵的貂皮裘衣呢!说我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侧妃。”皇子皱了皱眉柔声问“侧妃?是哪位侧妃这么关心我的寥儿,本皇子到要好好谢谢她去!”“是四公主的生母,大汗的二侧妃。”“哦!原来……是她!” 皇子对这位侧妃很是在意,多多少少对她都是有所防范的,正如延美的感觉一样,他从有记忆有分析能力开始就一直在猜疑她的外在表面究竟是真还是假,当然结果是:假的!但因为皇子自己的表现一直优异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差错,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暴露真面目,因而始终把自己伪装的很好,皇子也不能表现得太疏远而谨慎,所以始终都只是远远的放着眼睛看。在搂着一个女人安抚的他,竟然发出了有声的笑。“皇子,您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吗?”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便立刻收回笑容对着怀里的美人说:“我在为你高兴,为我们即将出生的儿子高兴啊!”其实他是不自觉的为了别人的事而高兴! “皇子安好!”皇子大步流星的往内室走忽略掉所有人的问候,象是有什么急事不管不顾的直冲进去。“皇子!”延美正和侍女说笑着,就见他带着一脸挡不住的“笑意”进来。延美正觉得奇怪“你出去!”他只看延美不看侍女的命令道。侍女出去了,“怎么了?”他仍是笑着撂起袍子坐在延美身边怪异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延美一时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的皇妃如此聪慧,本皇子怎么今日才发现啊!”他的笑意更浓看延美满是惊讶和赞许的目光,延美眉心微拢,“皇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进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是在夸我的皇妃聪慧,怎么会是莫名其妙的话呢!”“好好的,您怎么来了兴致夸我?”“有值得让本皇子赞许皇妃的事啊!怎么?原来是皇妃的记性更差啊!”“记性?更差?”延美真的不懂他那没头没脑的话了。他在和自己打什么哑谜啊?延美心想。“皇子这时候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不是该在她那儿吗?”延美没多想的问。“好啊!原来我的皇妃在本皇子面前还装的如此的大智若愚,没看出你如此有心机啊!”“心机?我只是问您这时辰怎么来我这儿?倒错了,成了我是有心机的女人了!”延美大怒,转过身去不再理他。“本皇子,晌午时分直到刚才都在她那儿,你想让我晚上也去?”皇子试探延美道。“您去哪儿那是您的自由,我管不着!”“听说,侧妃去看过寥了,还给了她不少的好东西。”皇子见延美真没往这事上想又生气了,便不在逗她直接说正事了。延美转过脸,才知道他原来是一直在说这事!皇子果然厉害,就晌午一会儿的工夫,就猜到是她了。“是吗?寥好象一直都很得她的欢喜。”“你不知道?”“侧妃来看过我是不错,但她去看寥也没告诉我啊!她是长辈,她会再去哪儿我一个晚辈怎么有权过问?”“你不问她,也有办法知道的不是吗?”“皇子什么意思?”“你们中原有句俗语不是叫: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吗?那些女人吃了你的,得了你给的好处,就没为你做点什么?”“臣妾不明白皇子的意思,难道皇子认为臣妾对姐妹们友善些错了吗?大家同是侍侯皇子的,怎么说也算是家人,皇室都有亲情存在,我们这小园子里倒要分出个什么彼此来了!”“没有说皇妃做的不对,我倒是一直很佩服皇妃可以把这一切打理的如此之好,从来不让本皇子费心。”延美转开话题,皇子也笑着不再追问,但皇子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对自己多么有益处的助手!那一晚他留在了延美宫里过夜。 半月之后,延美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皇妃,天气转凉了您当心别着凉了。”侍女拿了件绒子边的斗篷给延美披上。“今天的天好高好晴啊,你陪我出去园子里走走吧!”“天凉,皇妃等天暖和点在去吧!”“我都很久没出去走走了,因为上次的事就连给皇后请安的事也免了,我真的被憋闷了,今天就是天气凉些才好,陪我出去走走吧!”“是,那奴婢再多拿件衣服。”延美点头,不一会儿主仆两人就出了门。 “入秋了吧?”“是啊,主子。”“我们来这儿也有一年了吧!”“是。”“你想念我们的家吗?”“有时候……会。”“是很想吧,我也很想念家,想念我的亲人。”“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在做些什么?我突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你说这时候我们大宋冷了吗?”“还没有,我记得这个时候我们还是穿着单衣的。”“我从来都没问过你,你家是做什么的?你还有什么亲人吗?”“奴婢家里很穷是官家的佃农,奴婢家里原本还有两个哥哥,但因为打仗被抓了壮丁就再也没回来,只剩下我和父母,父母年事已高不能再下地干活了,可要交给官家的银子越来越多父母无力支撑,为了让二老不再受苦,我就进宫当了宫女。”“可是唯一的女儿也不再他们身边了,两位老人……你更担心他们吧!”这个随延美嫁到大金的侍女伤心的哭了。延美看着伤心的侍女一手轻轻替她擦着泪,一手紧握住她冻的冰冷的手说:“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你也只有我一个可以依靠,我们相互支撑着活下去吧!”侍女用力的点了点头。 在园子里逛着,迎面看到了寥妾还有一个样子很是卑微的男子。寥看到皇妃脸上明显的紧张,慌张的和身边的男子保持距离,这一切都在延美的眼里发生。延美走上去,眼睛直看着寥,而寥却闪烁着躲开了,微微欠身:“皇妃安好!”“原来妹妹也在园子里逛啊!”“是啊,没想到这么巧能遇上皇妃,您的身体可好了,妾身都没去看望您,您……”“妹妹也怀孕了,本宫怎么会计较妹妹呢!”“谢皇妃大量。”“参见皇妃,皇妃安好。”“你是……?”“臣是汗王的下子。”延美略感震惊,淡笑着说:“免礼。”他微直了点身子,延美也刚能够看到他的脸,他有着一张看上去没什么锐气的面孔,五官算是端正却不大气,身材适中却不显阳刚,他不象一般金国的男子硬实,却有种女子的“娇气”藏在骨子里。这是延美第一次见汗王的下子,他们是从不出席任何皇室宴会或庆典的,金国宫内制里也规定他们不可以随意走动更不可以靠近三大宫,也就是:汗王的鹰正东宫、皇后的正宫、皇子的鲲鹏宫。延美他们所在的地方虽然并不在这三大宫的附近,但一向不出别所的汗王下子,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玉花园里,还和皇子的妾室关系“复杂”这不得不让延美有所警觉。 “那……不知本宫该如何称谓你?”“下臣的名字如下臣一样是草原的鼠蚁,说出来恐有辱皇妃视听。”“名字只是为了说话方便才有的,倒没那些等级的。”“是,臣下的名字是母亲起的,叫糠。”“是吗!不知道大金有没有这样的说法,就是做母亲的给孩子起越不起眼的名字,孩子就越容易长活。”延美的话让这个原本恭顺的汗王下子突然有了个逾越礼法的举动,那就是他的眼睛正正视的毫不避讳的看着延美。“恩,恩!”寥在一旁提醒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莽撞很快又垂下了眼睛。 延美故意的好象有些凉的打了个冷颤,“皇妃,这儿太凉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延美点点头接过侍女递来的全绒披风,“妹妹,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冻着可不好。”“哦,是,我和皇妃一起回去。”延美和寥就都离开了玉花园,只留那位下子在那里,他目光深远的看着两个女人的离开,更是把目光投在了全绒的披风上,久久不能移去! 第二十六章:下子心思 回到寝宫延美就“睡下了”,脑子里一直出现着刚才那对话的场景,寥姬的不自然表示他们之间必然有什么,而他的不慌张、沉着、镇定,让延美坚信他决不是表面那样,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就算没有看到汗王的另一个下子,延美也敢确定他就是侧妃找来“顶替”丈夫的那个继承人。延美正在卷入一场战争,延美在这里也有要守护的东西和人,现在延美只有守护住了这东西和人才能保卫自己的国自己的家。 “听说你今天在玉花园里见过皇妃了?”“侧妃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你们做事太不小心了,竟然会被她撞见!”“被她撞见,我看没什么不好啊!”侧妃看着下子糠“你,打什么注意?”“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皇妃并不象您说的那么糟糕。”“亨!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的确很漂亮,我看她是这宫里最漂亮的女人!”“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计划是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坏事!我决不会轻饶你!”“侧妃放心,我当然不会做傻事拉,你知道的,我一直把女人当作是玩物,怎么会倾心呢!”“你!”听他说把女人当玩物,侧妃心里就发寒。他到是一笑了之:“侧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计划将会变的更有趣的。” 这天延美在寝宫整理收拾一些之前从大宋带来的东西,正收拾着皇子来了:“你在干什么呢?”“皇子安好!我在收拾东西。”“叫侍女做就行,你干嘛又自己做,别再累着本皇子的儿子,否则……”“好拉好拉,都是些从大宋带来的,这宫里的侍女哪知道?还是我自己来!”皇子也就在延美身边转转,看看她从大宋带来的东西。“这,还真漂亮。”皇子递到延美手里。“这是个我们大宋香火很旺的寺庙里的护身符。”“是北净寺?”“您怎么知道!”“我去过,的确有很多香客。”“是吗?”“不过那寺里的护身符我见过,没有你这种红楠木质地的啊?”“这,是个特别的护身符。”“哦?”“说起这个,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可以请问皇子吗?”“好,你问。”“当初,听父亲说,您说在大宋您见过我三次,不知是哪三次?”“一次是在潘府内、一次是在潘府外、还有一次就是在我去北净寺的时候。”“北净寺?”看着他悠悠的笑,让延美似乎想起:当时为了快点赶回家,她一连跑了很长的路,在路过北净寺时水袋里没了水而马也很累了,就下马向寺里的小和尚要水喝顺便也让马歇息,那时侯因为急,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香客。延美恍然大悟!“原来那人就是你!”“现在知道了吧!”延美此时只觉得好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但是她和还在那里的他不是很早就有了这种缘分了吗?延美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护身符”。 皇子看着延美专著的看着它,轻声问:“别人送的?”“哦,没有,是……爹娘给我的。”边说边就把它收进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里。她的动作很是轻盈让皇子有种“危险”的感觉。皇子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下“你从大宋带来的东西不多啊!”延美背对着他说:“那些东西都是很珍贵的回忆,全都带来的话,我就没办法在这儿生活下去了。”“很……珍……贵……的……回忆!?”皇子喃喃的重复着延美的话。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的计划现在应该进行了,你为什么不动手!”“因为我不想替他做了,我想让他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孩子。”“我不管你要用什么样的方法,但最后我要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延美如今怀孕已经有五个月了,肚子突出的很明显,为了孩子她也增胖了不少。“皇妃,这是御膳房送来的。”“不是已经有过了吗?怎么还送啊!”延美已经吃了很多了。“这和刚才的不一样,是皇子特意让人做了送来的。”延美看着就心烦了。在一个游牧为主的国家,所谓补身子就是怀孕的女人要逼自己每天吃下比平时多的多的多的野味和动物奶,在他们看来这样出生的孩子才会健壮。可延美毕竟是个大宋女子,不论在这大金国已经如何适应了,也还是不能承受这样的补法。“本宫不太舒服,把东西先撤下去吧!”“皇妃,要不要喧医官来。”“不用了,我是……我是吃的太多了。我要起来走走了。”延美挺着肚子在寝宫里走了走,因为延美现在的状况,为了方便延美的贴身仕女被封为了侍女长,长官皇妃寝宫一切的侍侯事务。 “侍女长,送花露的来了。”“叫他把花露抬到后头去吧。”“侍女长,他……不能进来。”“怎么?”那侍女悄悄的对她说:“今天是汗王的下子送的,只在三丈外不能……”她明白的点点头刚准备命人出去抬的,就听见延美说:“花露不用了,日后再别送了,叫他直接拿走吧!”“是。”不一会儿,延美就听见外面有吵吵的声音动静还很大。“怎么回事?”“奴婢不知。”延美挺着肚子出去看,这一迈出去到了离宫殿三丈外的地方就看见几个侍从殴打这下子糠。“住手!”延美一声命令让侍从们停了手,她移步上去问:“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动手打人?”“皇妃,是他硬是要赖在这里我们没办法才……”延美对着从地上艰难站起来,脸上挂彩的下子说:“是我说不用再送花露来的,你为什么不回去?”“花露是大汗吩咐下来让每天送来皇妃宫的,下臣不敢怠慢。”“本宫已经和大汗禀明了,所以不需要!”“下臣没有接到命令,所以还是要送。”延美看他完全没有了那日给她女子气的感觉,太有兴趣!“他们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吧!”一旁的一个侍从鄙视而又带着挑衅的说。延美很很的瞪了他一眼,那人胆怯的埋下了头。“你受伤了,回去养伤吧!这些让他们解决!”延美转身准备离开。“您要让他们怎么处理?”闻言延美又转过来看着他“倒掉!”“不可以!”他几乎是用愤怒的目光看延美。“你大胆!尽敢如此对皇妃说话!”“为什么不可以!我是皇妃,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延美知道他是个不简单的人,他的突然改变必然有目的,延美很想知道他耍什么花样。“可您不能就这么对待这些花露,这些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起来到玉花园采的。”他在赌,她会动容。延美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等,等延美给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延美看了看旁边的花露。“你知道,花露对我而言的用途是什么吗?如果你说的出,我就破例再要一次。”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可以……可以……养颜”延美发笑,摇摇头“不,不对。”然后随即对身边的侍从说:“倒掉吧!”之后就没再看一眼的回宫去了。下子悔恨的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 延美转回宫,坐着就叹气。“皇妃,您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啊!”“天太闷了,是不是快要下大雨了。”侍女不明白的看着延美,延美笑道:“我是觉得有点堵的慌,没事!”“那奴婢去看一扇窗。”延美点头。 “皇子,您说我们的儿子会是什么样儿?”“当然是拥有一样如我一样英俊的面庞啊!”“皇子!”“皇子,我听说皇妃把大汗送的花露给倒了,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是听有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啊!皇子!”“谁啊!”“哎呀,您别管我是从哪儿听的,您就说有没有吗?”“你关心这事做什么!”“是真的?!皇妃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啊!连大汗赐的东西她都敢倒!”“那本就是她原先自己要的,父汗不过是怕她宫里人手不够就让人每天送了,现在她说不用了也就不用了呗!”“那也是大汗的恩典啊!她却……”“放心,父汗知道的。”“原来是这样啊!”“你嫉妒她了?”“妾可不敢!只是觉得憋屈,同样是怀上了皇子的孩子,妾的孩子就这么的不被待见!”“谁说的,侧妃不是很关心你吗?”“那也比不上皇妃啊!”“好拉,你现在有本皇子在身边还比不过她?”“皇子,妾就知道您最疼寥儿了。” 那一次之后,下子仍是没有死心,又接连送了好几天,一下子在人际复杂的皇宫这件事就被传开了,大家都说,皇妃表面上是设了个难题给下子想打发下子,让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附近,实际他们两根本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下动静一下闹大了,话越传越难听,恐怕是早传进皇子的耳朵里了。“皇子,妾听说给皇妃每天都公开的和下子见面,每次见面脸上还是笑意颇多的呢。”那女人还不乘现在这个大好时候在里面多加点“作料”!皇子表面上没什么可心里却早就忍不了了。 “皇后您看看这是什么事儿,好好的大汗赏赐她不要,还闹出这么龌龊的传言,真是太丢我们皇室的脸了!”“皇后,我想这只是个误会,皇妃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怎么不是这种人,她连有了皇子的孩子都不告诉皇子和我们知道,害的孩子差点没了,你说她到底按的什么心啊!”“她还年轻,兴许那时候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呢!”“皇后不管如何,臣妾都觉得要给皇妃也个教训才是,否则她将会更加肆无忌惮的。”“皇后……”“好了,两位侧妃妹妹不用说了,本宫自会处置!”皇后的话语很坚决。 延美在宫里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知道这次是真的被他陷害了。原本是想让他显出“狐狸尾巴的”却没想到没把他怎样,自己倒掉进了“冰窟窿”里了。延美真是心烦不已,彻夜难眠啊! 第二十七章:延美的下场 延美不能让自己如此的被动,便决定先去找皇子谈谈,她来到皇子寝宫的时候皇子并不在问了他宫里的侍女才知道他今天带这寥出城赏雪去了。延美没有回去而是一直在他的宫外等,她知道他生气了,所以她不能做的让他更生气,无论陷害她的人是怎么想的,今天她既然要来向皇子澄清事实就必须放低姿态,让他愿意听自己说。 一直等了很久皇子和寥都还没回来,延美有些吃不消了,她缓缓的踱着步子双手互相揉搓取暖。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已经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了,延美今天可能是等不回皇子,侍女和皇子宫的守卫都劝她回去,她的心也真的想回去了,但身子去不想走,就一直还是那么站着。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延美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但她等来的不是丈夫而是皇后的人。因为皇后派来的人,延美不得不终止了她的等待,由来人护着到正宫去了。今晚的正宫和平时的完全不一样,延美进去只见皇后一个人坐在那儿。 “母后安好。”延美今天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不想绕什么弯子她就想直接些接受皇后的问话。“你知道你的罪过是什么吗?”“是传言!”“传言?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罪过,而真正有罪过的只是传言?”“不,母后儿臣是有罪过的,儿臣的罪过就是让别人制造了谣言!”“你和汗王的下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实说!”“儿臣没有和汗王的下子怎么样,儿臣只是见过他几次而已。”“见过他几次!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内宫女人是不可以私见汗王下子的吗?”“儿臣并不是私见!”“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玉花园,那时儿臣在散步,儿臣是先看到了皇子的妾室寥,后看到他的。之后是因为他遵大汗的命令来给我宫里送花露才见了面的,因为那日儿臣说日后不要了,他却没遵照一定要儿臣收下,儿臣一时没想到怎么办,又不想要,所以就和他说如果他回答出儿臣的问题,儿臣就收下。本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结束,可没想到他会一连来了好多天……”“他去,你就一定见吗?你是皇妃,你有不见他的权利!下子是不可以靠近三大宫的你不知道吗?在宫殿三丈以外的地方每天见面,怎么会不让人注意怀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是想让这宫里对皇子的能力进行耻笑吗?让别人笑话皇子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大胆到,在光天化日下会别的男人!是因为寥也怀了孩子,你嫉妒她了!”延美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要怎样辩白自己,如果她说她没有,那皇后一定会问她又为什么每天见那个下子,她又怎么能告诉皇后,自己频繁多次见大汗的下子的原因,只是因为想知道他到底是个城府有多深的人吗!如果那样皇后只会更加的不相信她!“母后,儿臣只能向您发誓,自己真的没有想要让皇子难看,也没有因为嫉妒这么做。” 皇后悔恨的摇了摇头说:“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知轻重、懂方寸、明事理的女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卑贱无耻的女人。”“来人,将这个女人押进偏室关起来,待她产下皇孙,立即处死!”延美震惊的看着皇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延美被皇后关押在了皇后正宫的偏室里。待她产下皇孙就要被处死吗?延美嗤笑,她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一时不甚一时的兴致就要害的自己在这样什么都没做的时候,被人拉下马杀死了。这里每天除了送饭的人以外谁都不能进来,延美想要有人来帮她都是不可能的。她渐渐的也绝望了,也就这样的过了三天。 “吃饭了!”送饭的人把饭放下就出去了,在一旁发呆的延美看了看那桌上的菜,无精神的回过头继续发呆。突然她的肚子又不舒服了,她用手轻轻抚摸着五个多月的肚子说:“你饿了吗?是啊!就算母亲已经失去一切了,却仍然没有权利剥夺你生存的希望。延美就又慢慢的站起来走到桌前准备吃饭。 刚夹了一个菜就发现里面有古怪?延美拨看上面的菜,看到碗中写着:怎样?哧郡王。延美心中大喜,便在下用簪子刺破手指写道:无恙,这是阴谋,速查清!就算是自己的大意,但传言散布的迅速而离奇绝对是有人从中作梗的。她相信只有两个人——侧妃、寥妾。 延美消息传出去的第二天,哧郡王就展开了秘密的调查。因为这件是是下子糠和皇妃之间的事,所以除了皇妃以外下子糠也遭到了严厉的处罚,但在严刑拷打中他仍说是延美让他每天送花露的。而这时侧妃也在一边拼命的打边鼓,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延美。 哧郡王在调查的时候,把目标放在了延美提供的可疑人物——寥。的确在派人监视寥的行动时,发现她的侍女常去和主管宫廷侍女的侍官接触,每次接触之后谣言就会又一次的在宫廷漫步开。哧郡王找来延美宫中的老奴婆和延美的贴身侍女,奴婆告诉他延美从来都没有让下子送花露到宫里来,都是他自己要送来的,而且还始终不肯停止,他总是以大汗没有给出让他不送的命令做借口。延美贴身的侍女也说,延美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每次都是这一句话从来不多说别的。那为什么传到别处的,就变成了他们两个总是谈笑欢愉呢?而现在延美被关行动已经受限,却仍有人传言她,又是什么为了要窃取大金军图送往大宋而威胁利用下子的话。这一切的一切很明显的就是阴谋! 因为传言越来越严重,就连大汗都得知震怒了,下令要立刻处死延美。他连自己的皇孙都不顾了,就是因为听到延美要窃取军图的话。 “父汗!请父汗息怒,此事还为正是查明,请父汗不要因谣言而错杀人命啊!更何况皇妃肚子里还有我们大金的后代啊!”“后代!什么后代,分明是野种,若是让她把那孩子生下来不是侮辱我们大金的皇室血统吗?”“郡王如此袒护那个罪人是何用意?莫非郡王也……”“侧妃,你!”哧郡王极力的阻止,这时候皇子身为延美的丈夫却一句为她求情的话都没有,他完全相信了延美和下子的那些传言。 “皇子,你说话啊?皇妃可是你的妻子啊!”哧郡王向皇子吼道。皇子仍是冰冷的眼神目空一切,侧妃奸笑:这一次看我不整死你! “赐她白绫,让她明日正午之前赴死!”大汗的命令下达了…… 延美跪在地上听完来传达大汗命令的人宣读完大汗的命令,把白绫拿在手中恨恨的勒着。之后也许是因为这是最后的了,所以皇妃宫的侍女还有那些皇子的侍妾还有哧侧妃都被允许来这儿看延美了,大家各个泪流满面十分舍不得眼前这个正直青春的年轻女人。所有人都知道延美是被冤枉的,但只恨她们能力有限,不能帮她澄清还她清白! 来人一个个走了,最后只有延美一个人了,她站起来,一手仍是轻轻的抚摸着凸起的腹部一手撑着室内的陈设,一步一步极缓慢的走到床榻边,艰难的坐下合上眼一动不动的半躺着。夜深了,寒气让延美冷的哆嗦,但她仍是没有“醒来”没有盖上被子,她想反正是要死了何不早点体验一下死后全身冰凉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她竟然感觉到了温暖,没有寒冷,有的是温暖,在温暖的地方她看到了父母、看到了兄长、看到了梁宸! “我们真是没有缘分啊,梁宸。我们今生恐再没相见的机会了!梁宸,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你会后悔劝我为了国家嫁来金国吗?”“你为什么只笑?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喜欢我,你知道吗?就算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你爱我啊!你知道吗?”梁宸的笑越来越远离延美越来越远…… “梁宸!”延美惊呼而醒,屋子里空空的,流着泪的眼睛看着黑暗的一切内心是那样的无助、无力!眼泪滴下来打在延美的手背上,她随目一看,手有些颤抖了,双手下、胸前,被盖上了厚实的被子。延美突然间崩溃般的放声痛哭! 哭了一夜再没睡过,天已经蒙蒙亮了,延美起来简单的梳妆,把侍女昨天拿来的汉装换上,带上他送延美的“护身符”,拿起一边的白绫走到屋子中间,举头看着那高高的横梁,手用力一抛一道白色的“瀑布”泻了下来。延美双手抬起扣起白绫的一端,站着矮墩和那平齐。这时候太阳的第一屡阳光刺穿云彩射进了延美的屋子,强光让延美的眼睛有些不能承受,她用手挡了一下。听见有人进来了,“哟,你还挺自知的吗?都准备好拉!”延美站的矮墩不是很高但延美却在这时感到头晕目眩。“那你就开始吧!你早结束我们也好早向皇后禀报!”延美一手抓紧白绫的一边,一手压在额头上。“快啊!”看延美还在磨蹭,来人催促道。延美一咬牙,另一手也抓住了白绫的一边,脚一垫就…… 第二十八章:蜀王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死亡的时候可以舒服一点,我为什么这么难受?我停止的呼吸、我停止的心跳、我停止的身体,原来应该是没有知觉的事,为什么还可以有血流的幻觉,还有声音的幻听,是谁在叫我?怎么会有血液的流出让我虚弱,我明明是自缢而亡的啊!那一秒的窒息已经永远留在了空洞的头颅里。 我在飞吗?是上了天堂吗?为什么我感到有急驰的风闪过我的面庞?我坠入地狱了吗?为什么我感到肉体如此的颠簸?我究竟在哪?!应该是生命的尽头的,我生命的尽头又是什么?这里没有尽头,没有颜色,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仅仅因为谣言就害死她!”“你!你!我说过,你不能伤害她的!你不配得到她!”“王!您冷静一点,您冷静一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面前这个激动而愤怒的男人。“是她告诉你,她要死了,要你来救她的吗!”“你这个混蛋!如果她有个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愁容满面的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手上还不停的使劲的摇:“醒醒,醒醒,你快醒过来!”不理会男子的情绪继续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男子抬高了头愤怒的眼神对上了前方的冰眸“因为我知道会出事!因为我知道你对女人的态度!因为我知道她跟着你决不安全!”“所以呢?”“所以!我一直都派人暗中保护着她。”“所以,你们每一次的争吵我都知道,你每一次错误的责难我都知道!”“你,为了她,竟然在宫中安插眼线!”“是!就是因为她,我才这么做,可没想到还是晚了!还是晚了!”男子痛苦自责的看着仍旧脸色如白纸一般的人儿。 “王,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如此糊为!”“皇后!糊涂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你们!你们听信谣言诬陷好人!你们才是最糊涂的人!”“此事,很宫已经查的很明确了,所以你让开,大汗的命令还没有执行完。”皇后示意身后,两个侍女上前来,手中拿着的是毒酒。因为刚才行刑才到一半就被他给搅和了,为了让她真的死去现在还要给她灌上毒酒!“慢着!谁敢!”“蜀王!”“既然你们已经废黜她了,现在她也已经‘死了’也算是接受了你们的制裁了,她现在就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是只我妹妹,你们没有资格对我蜀国的公主做任何事!”“你想怎样?”“我要带她走!”又一次两个冰与火的眼眸相撞了。“不行!”“哼,你现在说了不算了,她是我蜀国公主霍缌而不是大宋的和亲公主锦和了。”“大宋的公主是你的人,可我蜀国公主是自由身!”皇后叹了口气说:“算了,青,你要带走她就带走她吧!”蜀王抱起她要走却被拦下“不行!”“皇儿,让她走吧!虽然母后知道你现在心情难以平服,但她毕竟曾经是你的妻子怀过你的孩子,再说现在的她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恐不能……”皇子终究放手了,蜀王带人扬长而去! “医官如何说?”“气息还在,但很微弱。”“要竭尽全力救治!”“您放心!”“还有,那些事,你要派人仔细调查!”“是!” 躺在床榻上的人儿,在这里一连躺了十天时间才有了一点的起色,很小的起色只是在呼吸和脉搏方面比时天前触感增强了,但人还是从未有一次的醒来。“为什么她还是没醒?”“王,臣认为这已经不是药物可以控制的事了!”“什么意思?”“公主的意识还处在迷离状态,恐怕还没有考虑清楚她自己该怎么办,所以潜意识里没有想醒来。要想公主醒过来,只有等她自己想清楚了才可以。”“你是说……她在挣扎?”“是。”蜀王明白的点了点头,医官出去了、侍女出去了,宫中只有王和她。王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即使要走了,你还是那样的美丽。延美,你在挣扎什么?为什么还不醒来?我知道,你怨恨他了所以不想醒来,那一夜你在他宫外等的事,我知道了,他毕竟是你丈夫,你还是想向他澄清的不论为了什么!没能等到他、没能告诉他,这都不是你的错!你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不要的、错过的。延美,我知道你还是想醒来,因为你顾虑到了孩子!唉!延美,醒过来吧,别睡了,别想了!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一个人的时候是走是留都由你自己决定,可现在不行!你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你是母亲了,你有孩子了!对于母亲而言孩子是生命的全部,你再不能只想到你自己了你知道吗?你对你腹中的孩子有责任!你要学会承担责任!所以你要醒过来,你必须醒过来!延美你这样一直睡对孩子没有好处,你忍心吗?醒过来吧!” 幽魂般的延美什么都听不到的时候,被人拉了一把回去了“人间”,她听到了声音!在重新可以听到的时候,那来自遥远地方的声音虽不清晰但可以分辨出是谁——蜀王!重获生命的时刻是他给了第一滴雨露来滋养救活了她! 几日后的某天,蜀王在听手下汇报调查的情况,只听得一个急匆匆的声响撞开的书房的门进来。“王!……公主……公主……醒了!”侍女高兴的来向蜀王报喜。蜀王震惊道:“真的?”小丫头猛点头。霍青激动的站起身阔步向延美的寝宫走去,进门的时候太后已经在了,屋子里满是丫鬟医官,见到王来了忙是行礼。“怎么样了?”“只需调理。”简单的几个字可是让他等了许多天啊!“青儿,快来!你妹妹醒了。”“母后。”激动之余也不忘向母亲行礼。看着面前这个面色仍是苍白的小脸,不知为何并不心疼而是感到放心了。延美先打破了他的凝望:“王……兄!”“你总算是醒了!可让我们担心坏了。”延美无意的笑了。“你还笑!”“原来还想睡的……可是被人吵到就睡不着了。”“哦?是谁这么好吵醒了我的宝贝女儿?哀家要好好的重谢他!”“那……就谢王兄吧!是他吵醒我的。”太后满脸喜色的看向儿子,蜀王却是一脸的疑惑。“王兄说过什么难道忘了?做了坏是忘的倒快!”“说?”蜀王明白了,原来那日的话,她听见了,听进去了!真是太好了! 一日一日的好好的伺候着,延美逐渐恢复了,腹中的孩子也一天天的让人放心很是健康!在蜀王宫里一晃就是一月了,这宫里的每个人都对延美是极好的,延美有时候想:原来以为这是厄运、是孽缘却不曾想如今却是如此欣慰曾经结下了这缘分!蜀王对延美那是更好了,每日必来碧波宫看她,还常赐她好东西。虽然延美知道他待自己并不只是兄妹情谊更多的是男女之思,但自己已经是太后亲自册封的公主了,无论何时都是他妹妹,延美在心里也把他当成是哥哥一样的看待。 “兄王!”“你怎么来了?怎么没在宫里好好歇着?”“都歇息了很久了,我是出来走走的,可以进去吗?”“进来吧!”延美进入了他的书房。“这是什么?”“是有关……”“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放心,我会还你清白的。”延美看着他很认真的问:“你认为我还需要回到那里去吗?”“是!”蜀王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缓。“有意义吗?”“有!”“什么意义?”“那是你的位置,不是你自己放弃的就谁都不能占有它!”“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先回去那个位置然后……”“然后站在那个属于你的位置上想以后的去留,这样才对的起自己,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好!我答应你!”蜀王满意的笑了。蜀王是那样一个君王:他放浪不羁、喜好女色、又贪恋金银钱财、珠宝玉器,但除了这些之外他却是个非常优秀的一方豪杰!他对该做的是从不马虎从不随便,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从未有丝毫的拿捏错误,他从来都知道让大局和私欲共存的方法,他是个笑里藏刀、表里不一的男人!正是因为他的这些“特点”他的一方势力却不能被人小看,虽然只是番王但他的威胁力对大宋的皇帝而言决不小于大金国。 “你在想什么?”“想你要怎么帮我!”“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蜀王拍拍延美的肩,微笑的说道。“你是在等吗?”“等?”“以你的动作,不会这么慢的,你是为了等我醒来才直到现在都没行动的吗?”“当然!如果女主角都不在场,戏演的再精彩也没人看啊!”延美和他都笑了。 你到底不是个坏男人啊!蜀王! 第二十九章:重返金宫 延美正式决定重返大金皇宫的那一刻,心突然的舒坦了,自己可能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心情,但她知道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是正确的选择。 “母后!”延美的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脸上的气色也好了很多红润得有了光泽。今天她特意来到寿昌宫向一直真心疼爱她的太后请安!在这个见不到家人的地方,发生被诬陷被排斥的事有多坏的结果延美是想过的,她一直都告诉自己要坚强应对一切突如其来的“悲剧”所以即使那件事导致要她失去生命,她恨的、悔的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在这样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赴死的自己却被“家人”拯救了下来,并成为了她坚强的后盾,让她在即将重返大金皇宫的时候更加的无所畏惧!她真的很感激他们也很感激上苍给了她这样厚重的福旨!延美应当感激,所以她也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延美从心里爱他们敬他们。 “我的女儿来拉!”雍容华贵的妇人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笑呵呵的拉着延美的手用温和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儿臣来向母后请安,也是来向母后辞行的。”妇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削减了,淡淡的愁容爬上了面颊“你真的要回去那里吗?”“儿臣已经决定了!”“虽然母后知道,你王兄让你回去的意思是正确的,但母后这心里还是很不舍得啊!”“儿臣知道母后担心儿臣,儿臣向母后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的。”太后点点头“听,王儿说该查的都已经查清楚了,你就不必担心什么,一切都交给你王兄处理就好,我也命人随你一起回去了,这样你更是有个照应,我也放心!”“谢母后,儿臣明白了。”“孩子你记住这次回去,你的身份不再是什么大宋的和亲公主了而是我蜀国的正国公主!你尽管挺直腰杆做你想做的!本宫到要看看谁敢不把我蜀国放在眼里。”“是!” 几日后,延美由蜀国最高级别的仪仗队护送到了金国。在延美决定之初,蜀王就已经先一步到达金国同大汗、皇后等仔细的分析和说明了一切,在诸多的疑点和证据面前大汗和皇后都有些相信了,但却不能真的信任。这是一个连环性的阴谋,岌岌威胁到金国皇室和国家社稷的安危!蜀王也明白事情的重大,便和皇后、大汗私下商量好“演出戏”! 再次见到皇子的时候依旧是曾经的地点、曾经的场面,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之间增多了许多的不信任!一个月了,她再次站在曾经站过的内殿之上、再次面对仍是威严的大汗和面善的皇后,他仍是站在皇后的身边,目光里没有了她的影子,皇子没在看她!延美知道这里现在还是容不下她,她想要再次在这儿立足本该放低姿态的,但她却表现的更加的强硬和不屑。她怎么可以示弱!如果那样就表示是她错了,她有错吗?没有!所以要更加的自我,更加的目空一切! 延美和蜀王回来了,但她却只被当成宾客一样礼待的住在皇城内的行宫中,再次见到她,有人高兴有人痛恨,但无论是那一种现在他们都不能有动作,高兴的人不能把她接回去,痛恨的人不能加害她,只能等,等待未知事情的发展。延美也不急,她也安心的等在行宫中,她知道胜利早就是她的了,因为蜀王是个如同她哥哥们一样值得她托付信任的人! “怎么样,委屈吗?”“怎么会!我现在心里舒坦的很,只怕是有人会着急的。”“让他们急吧!急了才好呢!不过你别怕,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敢伤害你的!”“好!……”他们来了金国没有说起那件事,谁也没有提,只是住下来“过日子了”其实他们都在等,等着那些人有动静。延美现在就站在他们的面前,每天都看得到她的脸孔、听得到她的声音,那是让恶人发寒的样貌那是让他们恐惧的声音,怎么能够如此艰熬!怎么能够让她如此长留在身边!必须消灭!必须除去!侧妃和下子糠如热锅上的蚂蚁每天都心惊胆战耗费精力去操心要如何让他们的计划进行下去而不被发现。 “侧妃,您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能怎么办,上次的事没一次解决好,那就再来一次啊!”“您是说……您还要让她死?”“当然,她不死,死的可就是我们了!”“但,她现在不同之前了,蜀王还有蜀国的兵士在她身边保护寸不不离,下手谈何容易啊!”“再不易也要这么做!难道你就任由她在你的面前游荡,让你每晚做噩梦吗?”“我当然不想啊!可是……我们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别的办法?!现在这种时候,除了快刀斩乱马用其他方法你能放心?上一次就在面前都没能让她死掉,这时候换其他方法不是疏忽更大!我们再也没有第二次的机会避开嫌疑了!你明白吗?”“可是这样被抓的可能也更高,万一我们派去的人被抓了的话,我们被供出来就糟了!”侧妃眯着眼坏笑道:“所以,为了减少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我觉得就由你亲自去处理比较好!”“什么!你要我去!”“没错!现在这个时候,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你的计划的确完美啊!让我去杀了她,如果成功大家就都相安无事,如果被抓他们也认定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我,或者就算他们不这样想反正到时他们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你,你就可以脱身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做美梦了!我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的,做你的替罪羊的!”“呵呵呵呵!哈哈哈!”侧妃仰头而笑“你放心!我当然也不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啊!万一你被抓了,你一定会告发我的,就算大汗不信但却还是有人会劝他相信的,如果那样我不一样危险!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所以我是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我已经安排好你刺杀她之后的离开路线了,你只要按我安排的路线走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哼,你会有这么好心?”“现在你也别无选择了不是吗?你也不想坐这等死不是吗?所以还是乖乖的按我说的话去做吧。” “今晚的天好象格外的沉些,风也大,别着凉了,回去坐吧。”蜀王进来的时候看见延美靠在窗户边出神便过去叫她。“树欲静而风不止!”延美看着外边的天说道。“今晚会很热闹的。”蜀王扶着延美回到椅子前坐下。延美意味深长的看着蜀王,她明白他的意思,等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要露出马脚来的。今天一过一切都将真像大白,她会成为金国功臣的,因为她捅明了一起欲意谋害大金国江山的阴谋,挽救了当今的一切让他们仍然可以自然的存在着。 午夜,延美照常睡下了,虽然蜀王让她放心睡但如此时刻她根本不能安稳睡着的。延美也做好了准备:静静的,闭目养神、调息、运气,在别人看来她是睡着的可是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她是醒着的。延美横卧于床榻之上,面朝内,单手枕在头下,一手扶在心口处,棉被盖的严实,床四周的窗户也关的紧,室内没有一丝声响,没有风…… 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延美有耐心,无论多长时间多久的等待她都可以不急不燥的做该做的事。大家都忍耐到了极限,该发生的事、会发生的事,今晚不管多久之后一定会发生。有风轻轻浮过延美的肌肤,有稀疏树声传到延美的耳中,有寒光的影子,有颤抖急促的气息,这些都在延美的心中会聚。来了!他来了!该来的,来临了! 他一步步缓慢而晃动的靠近延美的身边,他潜行的姿态是那样的低脚下的步子前后依着跟的紧紧的,整个人都是黑漆漆的却在手是放着亮。到达了,他没有张望直接对着那似乎是有人躺着的床榻上,高高的举起手中的亮光,亮光一闪而过,速度很快! 就在他以为结束一切的放松瞬间,光亮却停留着不再运动,急速间室内的灯火逐一但却快速的亮了起来,他的样子暴露在了一切光亮之中,他那亮光也被埋没在了那通室的光亮里面。之后他用颤抖的目光看向让他那手上亮光定格的地方,是一个挺拔的身影矗立在那里——蜀王!汗王与皇后来了,哧侧妃与皇子也来了,延美醒了,在众目睽睽下坏人无处盾行。 审理他的时候,他如疯狗一样乱咬人,也按照之前他与某人商量好的话再一次陷害延美,但已是无效之举了,因为手中的家伙早就证明他的谎言不会有人相信!提到之前的事他又编起了故事说是延美勾引他,却被蜀王用一个个证据和事实击溃了。他疯了,为了留下性命为了“立功”他道出了侧妃的阴谋,侧妃当然冷笑驳回他的话一脸的轻松,这样的场面要如何说,她在心里早盘算好了。却不知,蜀王导演这出“戏”是做了比她更充分更详细的准备的,他此时已经变成了她,清晰的思路就是她全盘的计划!她震惊!开始惶恐!她没向导蜀王竟然证实了她所有的阴谋,没一个都有根有据让她无法为自己辩解,最终瘫倒在地。 他们的阴谋没有达到,皇室、国家、后宫都得以安稳平和这就是目的了吗?不!蜀王为的是延美,他要为延美在这里屏除所有的障碍。所以皇子姬妾寥他是不会放过的。因为已不是什么大事了,她的是也够不上格让大汗和皇后过问,所以一行人回到了皇子宫——鲲鹏宫自行处理。 皇子当然是这里最高的主人,他高高威严的坐在上头眼神满是寒心而憎恨的看着底下正瑟瑟发抖的妾和她的侍女。“皇子!皇子饶命!皇子饶命!妾,妾,妾是被人利用了!妾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请,皇子……皇子……饶命……饶……命!”“皇子饶命……皇子饶命!奴婢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皇子饶命!饶命!”主仆两人拼命的磕头,寥的头上都渗出血来了,可他依旧冰冷。这个时候延美的女主人的位置已经夺回来了,她本该坐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处理下面这两个人,但延美却没有,她只是站在一边仍旧没说话的看着就和刚刚处理侧妃和下子的时候一样。蜀王到是侧头问皇子:“你怎么办?”蜀王的这四个字问刚出去,就见皇子刚硬推掉挨在手边的茶盏气势汹汹的朝下边的两人走来。他一把揪起地上的寥,什么话没说的上去就掐着她的脖子,一边的侍女吓的当场昏了过去。他手上的力道毫不客气的加大加大……那充满恨的目光延美看的很清楚。那人被他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变青变紫了,手和脚不由自主的动,是想要摆脱这样的痛苦。延美很恨她所以任由她被皇子掐死,但她看到她怀孕的身子时又充满了不忍。她还是上前了,蜀王拦住她,她说:“他有一件是还没有权利去做!”走到他面前,把冰冷的手放在他那因为使劲过大而看到经络的手上“放开她!你放开她!”他始终未动,看着接近生命边缘的女人。延美用尽全力的推开了他,寥坠落了下来,也在最后的时候吸进了重要的一口氧气缓了过来。 “你干什么!”他就要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了,她却来阻止。她就不恨她的陷害!她就如此不在乎自己这个丈夫怎样!延美看着他,眼里也同样充满恨意:“你!不配当父亲!” 第三十章:青天一片 “你要杀死他吗?!”“她不该死吗!”“我是说你要杀死她腹中你的孩子吗!”“这样的女人怀的孩子我不需要!”“哼!不需要?当你认为别人背叛你的时候,无论是真是假你都武断的判处她死刑,剥夺一个未知一切的胎儿的全部权利,你霸道的可以,你残忍的可以,你根本就是个魔鬼,丧失一切也不会感到心痛的魔鬼!”“魔鬼!好啊!你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胎儿侮辱你的丈夫,你好大的胆子!”“侮辱?是事实!你从没有真心的喜欢和期待过一个孩子的出生,我不知道你那曾经的渴望是怎么装出来的,但现在分明的很,你的真面目!”也许是知道她也在影射自己的孩子差点儿被他害死,他还是感到愧疚的,所以不说什么了拂袖背过身去。 延美深呼一口气,眼睛看着那同样凸起的腹部。孩子们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冷血的父亲!看到眼前的男人如此不在乎孩子的生命她的心都发寒了,突然间好思念自己的父亲,父亲始终是爱他们的,这从为因任何事而改变!所有人都沉默了,人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多久,他说“把这个女人带下去,等她产下孩子就让她去死。”护卫带她离开了,延美也起身要走。“你去哪?”皇子转身喊住她。“回去。”以为会有所改变的,以为她不想看到的事不会再发生一次的,结果却……所以她又选择了回去,虽然宫廷总是这样不可避免,但回到蜀国至少那里的宫廷争斗与自己无关,她会在那里安心抚养孩子让孩子健康成长。“不准!”他的一句话,护卫拦住了延美的去路,他是早有准备的,他了解她的个性所以现在无论运用什么方法,在她认为是卑鄙也好其他也罢只要把她留下。延美看了看眼前的阵势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蜀王,蜀王在摇头然后走到她面前说:“你留下吧!”之后就自己离开了宫殿回去了。延美还是独自站在那里象是个被遗弃的小孩一样“可怜”。“你累了,休息吧。”随后通过她的身边离开,已经背对着延美走到了殿阁的门前,突然停住折返回来到延美身边。“回内室去休息!”他在命令延美。延美没有理睬他继续那么站着。他就知道!突然他猛的禁锢住她在怀间,她反抗皇子的靠近,她不想让这个冷血的人触碰自己,反抗是无效的,怀孕的女人有多少力气可以浪费呢,她终究是被他压回了内室被他抱上了床榻。仰面躺着看得到他的脸,延美直接闭上眼睛忽略掉。看她这样虽然很心痛但也心安些,对旁边的侍女吩咐了几句他就走了。 之后,他每天都来看延美,只是一会儿也不怎么说话。他让人每天报告她的饮食起居状况,一直精心安排着她的生活,她比之前过的更加奢侈,但就象从前一样她不曾被迷惑心动过。他想过要挽回她,但每每想起那晚的话他就打消了念头,延美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心意的女人,以前他以为没有人可以真的不受他的诱惑无论是从样貌上或是地位上,但现在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无论是处在“幸福”中还是处在“凄凉”下始终只有一个人!他不在意蜀王对她的用心,因为他也得不到,在这一点上,皇子似乎应该满足,因为至少他得到了人以及可以始终不能让她摆脱掉的幸福的“束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没有人限制延美的行动,但她却从未出宫殿一步,她是不再把自己当成是这里的主人了,在她心里她就是个囚徒。只有她是这么想的,所以其他的人生活照常依旧,那些侍妾们自她回来那天起每天都来给她问安的,她们不是为了见某个长久没有见过面的人而只是想见她,想问候她!延美的善良赢得所有侍妾的敬佩和尊重,她们打心底承认她是真正可以领导她们的女主人,延美并不憎恨她们所以每天对待她们总是友善而笑容满面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总是呆在这里,虽然延美忽略他但还是不经意的想知道原因。随着时日一天天过去延美的身体越来越笨重,很多时候都躺着一天不动一下的,她觉得好累。今天她也不想起来的,但他在,总觉的躺着不心安所以还是勉强起来了,侍女为延美披上衣服她在内室走了走。“没关系吗?这样走动?”皇子已经站在延美面前了,看着他那消失锐气的脸延美也莫名的无法不理会他!延美向着他点点头继续小步走动,而他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她一直这样紧紧的盯着。 走着走着突然的腹部疼痛了起来,不象有时候那样的痛而是……见延美身体开始下坠看她的手紧抓在腹部看她面容的痛苦,皇子一个箭步过去从后侧抱住她,延美随即另一只手就反向的拽紧了他的臂膀,他什么都没对延美说,直直向着外面喊:“快传医官!” “哇!”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只知道一声洪亮的声音划破天际的时候,延美终于从紧张中复苏过来,还处于混沌之中的她听不清耳旁的声音,汗珠满布的脸显得少许苍白。“恭喜皇妃!贺喜皇妃!您生了个小皇孙!”“皇子!”延美有些无色的唇微微动了动。“给我看看孩子!”“小皇子现在在皇子手中抱着呢!”听到延美想看孩子,皇子高兴而激动的抱着孩子来到延美身边。“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儿子!”语言里藏不住的为人父的喜悦。延美看着那脸蛋白嫩嫩的可爱的孩子,不禁喜极而泣,这孩子来到世上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看着哭泣的延美,皇子把孩子放到她怀里然后拥她入怀,靠在他的胸膛,延美没有厌恶突然涌上心头的也不是对他的恨而是感觉无限的委屈!他冤枉她,她伤心!他不要孩子,她伤心!他不要她任由她在蜀国那么久,她伤心!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此时的自己?只觉得好想哭,好象就这样靠在他的胸膛哭泣! 丈夫始终是丈夫,无论自己再坚强终有需要依靠他、期望依靠他的时候。 因为延美生下金国第一位皇孙,全国大庆热闹非凡!宫里所有的长辈都高兴不已赏赐看望她的贺礼不断,这个时候再没有谁反对延美的存在,再没谁敢瞧不起大宋的和亲公主,因为她是功臣立功的等级丝毫不逊于战场上的将军,她为金国皇室延续香火在这最重要的时刻!真的,随着孩子的出生,延美似乎“忘记”了一切,她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感觉生活是幸福而美满的! 可是不是谁都可以始终生活得幸福而美满的,在延美诞下孩子几个月后,皇子的第二个孩子也在雍宜宫的小楼内出生了,原本认为会生儿子的寥万万没想到自己生的是个女儿,虽然皇子命令只等她生下孩子就让她饮毒而死但她的心里还是存有侥幸的,想着万一自己生的是儿子也许可以躲过一劫,可在侍女告诉她是个女儿的时候她就已经万面具灰了!让她死亡的毒药没有一刻迟缓的送到她面前,她泪流满面的喝了下去,在她喝下去的那一刹那,孩子似乎也明白一样哭得更加大声,不知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延美觉得那刚出生的孩子的哭声里带着很深的悲凉! “又是一个凄凉的生命诞生了!”四公主也在不远处听到了那孩子的声音。自从生母出事之后,她就变得不那么开朗整天愁肠腹哀叹不断,是啊!怎么能够接受呢?从未想过也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是一个这样阴险的人。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对这事毫不知情也从未怪她,大汗也好、皇后也好、皇子也好、郡王也好、就是延美自己也向从前一样喜欢疼爱她,但她知道是自己伤害了大家,是自己的母亲亏对大家,面对大家的友好疼爱她再也没有勇气接受和拥有,她在人前总是彬彬有礼苛守本分,她和大家也是尽量的疏远,她自那之后很少离开寝宫也很少出席宴会只有大汗或皇后命令她必须参加时她才会出现,每次看到这样的她大家都很心痛,好好的一个女孩就被侧妃给毁了。 “恭喜皇妃诞下皇孙!”哧郡王因为又有军务了所以在延美的事平定下来后就又回边防去了,“谢谢!郡王今日回来的?”“是的。皇妃如何知道?”“您的靴子上还有湿泥。”郡王看了看靴子笑道:“皇妃果然观察入微啊!”“一直以来我都欠郡王一声‘谢谢’,希望郡王莫怪延美道谢的迟了!”延美起身向郡王鞠了一躬。“不敢!皇妃如此,真是折杀臣了。”看到延美这样郡王想扶她又停住了。“这是我为郡王准备的一件薄礼,侍女拿过来一只盒子打开:一柄镶着宝石玉片的匕首。”“这……”郡王看着盒子里精美的匕首不知该怎么说,延美笑道:“这是曾经我出师闯荡的时候,救下的一个胡人送我的,他是个珠宝商人被盗匪劫了,为谢谢我救下他的命把当时身边仅剩的这镶着珍宝的匕首送给了我。”“如此珍贵,皇妃……”“您收下吧,把它送给您,和当初它的主人送给我时是一样,都是为了谢谢,所以您不用拒绝,我希望您不要拒绝!”“好吧,我收下,谢谢皇妃的礼物。” “郡王走了!”皇子进来就问,满是醋意。“恩。”“你送了他珍宝匕首?”“是啊!”“你怎么不会避嫌!”“这又怎么了?之前的事我应该要谢谢他的,如果那时你也这样,今天我或许是把它送给你的。”延美没看他直接回内室看孩子去了,皇子无语! “父汗给皇孙取名了!”“叫什么?”皇子也走进内室和妻子一同看着床榻上可爱的儿子。“叫‘挚’‘完颜挚’!”延美甜美的笑着逗着襁褓中的孩子:“挚儿,挚儿,我的挚儿!”看着她和孩子那样的开心,皇子心里也感到浓浓的幸福。“有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延美侧头问皇子。“什么事?”“寥,为你生的女儿,你打算怎么办?”皇子冷颜“按照宫里的老规矩办!”宫中有这样的规矩,生母为妾时犯下罪,其生之子女男为奴女为婢直至终老,永不得翻身。 “你……”延美想说什么,又想了一会儿说:“让她呆在我身边。”“什么?!”“我来抚养她,日后她就在我身边做侍女。”“不行!”“为何?”“宫规不可坏!”“我没有破坏宫规!我说了让她当侍女的。”“你养她,不行!再说这样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呆在宫里当侍女的。”“我不管你怎么说,为了我的孩子,我也要这么做!我可不想日后的某一天,我的孩子被他同父的兄弟姐妹给伤害了。”皇子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事,是的下子的事让她警觉!她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在她的孩子身上,再说孩子是无辜的,让一个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孩子从出生的一刻起就去承担她母亲的错,太不公平!“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但如果你这样做,以后会发生的几率才会高你明白吗!”“我会用心待她,我相信她不会!”看着如此倔强的她,皇子没有办法,他答应了只是有一个条件:那孩子不可以在宫里生活。意思是她可以派人照顾孩子但不允许孩子进入三宫,更不许靠近他儿子!延美也答应了。 第三十一章:接见辽使 自从孩子出生以后,延美的心理终于由女孩变化成了女人、变成了母亲,她的生活重心终于不再是孤独的自己,甚至延美也明白了:为什么做母亲的都愿意为了孩子而牺牲自己的一切。她也牺牲了自己一向的坚持,只因为她儿子快乐的存在。每天照顾儿子成了延美最大的快乐和最主要的事情! “孩子由乳母照顾你何必这么累!”皇子有些不高兴,因为延美每天为了儿子而睡的很晚,到了早晨一睁开眼就又是孩子了完全不在乎他这个做丈夫的怎样!得了儿子,皇子本来是很高兴的但却因为延美把所有的心思又都给了那小东西,仍旧在心里眼里的没有自己,他的高兴也就慢慢的没了,对儿子有的全成了醋意。他就不明白了?从前延美的心里有个别的他他走不进去,现在儿子的出生似乎让她忘记了那个心里的人,在这一点让皇子很高兴,想着这小家伙真是自己的福星一下子就帮了他一个大忙,可还没来的及为自己庆贺就发现,这个小人儿竟然占据了他的位置在她心里。他堂堂大金国皇子竟然被两个男子欺负到这种地步,真是太过分了!正在气愤着,有侍从来报让皇子去内殿大汗喧昭。“是什么事啊,这个时辰父汗找我?”“奴才不知道!是内殿那边派了人来传话的。”“知道了,你先在外边侯着吧。”“是!”“我去去就来!”延美点头。皇子稍做了整理阔步走出了延美的寝宫。皇子离开后延美回首继续逗乐孩子,孩子在身边时间就过的特别的快,一心只有孩子的延美在和孩子嬉笑间不经意的举眸,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深了下来。延美起身让乳母先照顾一下孩子,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去窗边,站在那儿看了一小会儿才关上。“皇妃,摆晚膳吗?”老奴婆问。“皇子没回来吗?”“是,没有随从报告皇子回寝宫的消息。”“这么久了……”皇子很久没从内殿出来,延美的心里莫明的不安,她的知觉告诉她有大事件发生了。“皇妃?”见延美不知想什么出了神,奴婆轻声提醒她。“不了,先不摆晚膳,我现在还不饿,你先带着挚儿下去,让乳母哄他睡吧。”“是。”奴婆应声退下。 延美无心看书却为了等待丈夫的消息而随手拿了本书“读”,烛活渐渐昏黄,延美的睡意也渐渐上扬,不知不觉就扶在桌上睡着了。“怎么在这儿睡了?”一个不太大的声音传入延美的耳朵里,脑袋里的神经被刺激了,眼睛缓缓睁开,看到一张带着点疲倦的脸。“你回来拉。”延美直起同样疲惫的身体抬着脸对他说。“怎么还没睡?”“等你啊,被父汗叫去内殿那么久,怎么了吗?”“国家大事你也关心了?”“不是很关心,只是因为你回来的晚了问问而已。”延美起身想出去外殿让侍女备些食物,知道他还没有吃。“你用过膳了吗?”“没有。”延美出去吩咐,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半躺在床榻上小睡了。“今天的你,好象特别累。”延美坐到他身旁。“恩。”“你很想知道!?”“不想说,我也不会问的。”“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的,因为过几天你也会看见。”正说着侍女向延美来报,延美示意知道,那侍女便出去了。“膳食都准备好了,起来吧。”皇子没有起身并表现得象睡着了一样,延美笑他淘气“起来吧!”他仍是不改,延美也不再浪费口舌叫他转身要走,一只有力的手死死的抓住她,延美淡笑的看着他,皇子悠悠的睁开眼睛“可怜”的看着她:“你就不能拉我起来吗?明明知道我很累了。”“我拉不了你,你也知道。”“你总是这样!”皇子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我怎么了?”“你等我,是为了目的,何必表现的如此真诚?现在才是真的。”延美知道他要说什么,一下子好的气氛就被他毁了。“我不是说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嘛!”“你不想知道吗?确定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不会想办法知道?”说完满眼的不信任迅速起身向外走,延美看着他的背影不知该怎么说。随着他一起出了内室,在摆满膳食的桌子前坐下,由侍女们伺候着安静的用膳,突然他又开口说了延美想知道的事,延美虽然听了可感觉上却是如此厌恶他的行为,他如此儿戏的个性让延美受不了。“父汗下午让我去内殿见他,是因为他想让我代替他接见一位客人。”“客人?由你接见,看来大汗对他还是很重视的。”“好了,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是,皇子。”待侍女都下去了,他才又说:“过几日辽国使臣要来。”“什么!辽国使臣?”看着延美惊讶的面孔,皇子似笑非笑的说:“是啊,辽国使臣。怎样?担心了?”“你的认为是什么?”“你在担心大宋!”“不确切!”“不确切?”“在我心里,说句放肆的话,我从来都不是很在乎大宋如何?我在乎的只有家,我的家还有家人如何?因为常言道: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所以延美我,才把国的安危放在看似是心头首位的地方。”延美的话是真实的,从她表达时的一切都能看出来,所以皇子是相信的,他也不再说什么挑剔的话,转话和延美闲扯了几句不再说这事了。 两人一桌用膳,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时不时的皇子还给延美夹菜,饭罢,已是深夜,皇子突然来了力气,刚离饭桌就把延美直接抱着会内室了。延美真的不知该形容他是不懂事爱闹脾气的小孩子还是心情阴晴不定的野兽雄狮,就算现在的他还不是大汗,但呆在他身边延美十足感觉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危险越发强势。 几日后,辽国使节来到了金国。大汗并没有怎么接见他们全由皇子携几位大臣负责,金国大汗这么做,目的是为了羞辱他们也好、根本不屑他们也好,在延美感觉他都是在试探在这深宫之中另一个敏感的人——延美。延美不否认对这件事她很好奇,但她的好奇心还是可以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内的,正如金国大汗不待见辽国使臣,现如今辽国的实力正逐步后退远远不能与金抗衡所以延美即使不去打听,仅凭这样的地位变化便可知道辽国使臣除了哀求金国的怜悯以外不会再有什么的。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什么三足鼎立连两个势力相当的都没有了,只剩下金国一头独大。尽管辽国的实力在三国之中还属第二,悲哀的是它的国家地理位置夹在金与宋之间,应该说这个位置很好,在某些历史情况下是君王十分满意的位置,但这也往往在一些年景不好的历史时期成为生存的最大障碍。 辽国也许是听说了金国和大宋联姻了才来的,虽然很晚了,但不管如何都该为生存的机会而尝试建立新的信任和利益关系。说的这儿,到不得不夸奖一下金国保密行动做的完美!毕竟是要绕过辽国的地域和眼线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而他们却一直让事情到今天才被对方发觉,有人会怀疑延美的判断,也许辽国早就知道,只是没有行动或许在等时机。其实不然,延美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因为辽国萧太后即使已经人老力衰,但她处理事情的手段是不会因为这些而受影响的这是由一个人的性格和野心所决定的,她没有失去野心所以查而不动的事她不会做。 辽国使臣的到来使得宫廷当中几乎每天都有一处是在“歌舞生平”的,延美站在寝宫的窗户前遥望着那角落长久长久。 “皇妃。”“我让你去告诉他们的话,你都传到了吗?”“是的,皇妃,奴婢已照您的吩咐告知他们了。”“好。” 两天过去了,延美的人传来了辽国使臣与金国皇子的谈话主题:他们同样是希望联合金国对付大宋。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要挑起战争的意图而是希望和金共同加大对宋的掠夺。他们是来和金国商量如何找到一个让他们得利更多的理由,然而金国怎么会愿意和他人分享利益呢?所以自然天天歌舞敷衍辽人,虽然谁都不想但辽过显然不能选择! 因为要对付辽国使臣,皇子几乎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才得个空闲来延美宫里看看儿子和她。“您最近很累啊!”延美端着茶走到他身边。皇子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稍作缓解:“那些家伙很是缠人!”“缠人吗?我以为您对付他们应该是小事一件的。”他接过延美手中的茶喝着又抬头看她:“什么意思?”“您也是个缠人的人啊!”“有吗?”“曾经某个时候开始直到现在。”皇子笑了笑。“等等。”在延美转身时他喊道。延美回眸微笑着说:“我去给您准备些解酒汤。”“你先别走,就站在那儿别动。”延美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用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突然:“我发现少妇的你更美!”“什么?”“本皇子一直都没有发现真是有些遗憾,现在、这时候才看到,你少妇的样子比少女时更美!”“您的夸赞让我不知所措!” “延美,大汗的决定你在这几天里也看明白了,所以别担心,我们不会那么做的。”“我该感谢谁?也许我该感谢的人不是你或大汗而是上天,因为他让我有了儿子,虽然我不在乎到底得到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但的确是这个男孩更帮助了我,他的出生稳定了大汗和整个皇室的心。”“是的,你很幸运!”“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后天,不过明天你要与我一起见见他们。”“你是因为这个要求,才说那些来安慰我的。”“是事实,你知道的那不是安慰。”“好吧!” 次日,延美盛装同皇子一同接见了辽国使臣,这是为他们即将离开金国而设的最后的宴席。延美的出席让辽国使臣惊讶,因为原本他们认为大宋只是摇尾乞怜的送了一个女人来金国讨好而金国一定不会把她当人看,所以对于他们的交易和约定一个女人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可现在看她如此盛装如此郑重其是的出席原本就不该让大宋人知道的事,可见金国的意念已经很明确了,他们这些天在金国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延美微笑着看着那一张张有些无奈有些悔恨的面孔,她很清楚他们在懊恼什么,但这一切早就来不及了。相对金国而言,延美更恨辽国这是很早就有的仇恨的种子。 “使臣请坐啊!”皇子先开口。他们意识恢复的拱手坐下,延美坐在皇子的身边,她与他坐着的是整场宴会的主位,延美可以鄙夷的看这他们,可以随意的报复心中的仇恨,她感到无比的开心,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本宫听说辽国使臣明日就要折返归国了,辽与我大宋也算是友邦之国,本宫身为大宋公主虽远嫁于此,也实在应该以大宋之礼欢迎使臣的,今日本宫特意得皇子首肯举行宴会为辽国使臣送行,望使臣明日起程归国一路顺风。”延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使臣也举杯饮酒。 “我国是有听闻大宋公主嫁于皇子一事,太后还让我们带来礼物表示祝贺,却因为没有机会见到公主本人,所以以为并没有,希望公主不要介意。”“谢谢辽国太后的好意,锦和心领了。听说这次使臣来金国是为了两国的边境利益来的?”使臣迅速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皇子,只见他正悠闲的品位着杯中的酒完全不理会延美说什么,使臣眉头一皱“想不到,皇妃也如此关心国事!”“本应如此不是吗?作为统治者只有确立好国家的安全才能守护各方百姓,边境安稳了,贸易才能继续,国家才能繁荣,这不是辽国、金国、大宋都需要的吗?”“想不到,皇妃也如此关心金国的政事。”“当然现在大宋也金国以是一家人,我关心金国的国事也是应该的啊!”“使臣的脸色好象不太好啊!难道说使臣不是为了这事来的?又或者有别的事情不能让身为大宋公主的本宫知道?例如,战争?”虽然她只是个女人,但只要她是大宋的子民就自然知道要保卫国家的安全,让她知道了,她必然会想办法通知大宋朝廷,即使大宋不如辽国强大,辽国也不想多浪费兵力去硬抢,所以使臣的脸色很是僵硬。“没有那样的事!” “那就好,我呀真是希望这天下可以太平些!”“哎?诸位使臣怎么不动啊!使臣明日就要离开了,怎么说今日都要痛快畅饮玩乐尽兴才好,怎么能被些琐事破坏了兴致呢?若是本宫刚刚的话让你们有所顾虑的话,到是本宫冒失了,还请使臣别放在心上免得说本宫故意给使臣心里添堵了。是吧皇子?”“是啊!来,大家喝酒!” 第三十二:母后寿辰 辽国使臣离开以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延美每天都在担心虽然心里很清楚金国的反应,但还是不能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表面如此暗地相反,为了让大宋有所提防,延美还是冒险让沦为金国奴隶的大宋兵士冒死把消息传回去。因为自那日派人出去后就再没消息,延美的心里不安极了,她不想让事情弄巧成拙,但不知道结果如何,那么这样的几率就会增大。延美也不能在宫里多做打探,正有些急,一个机会让延美可以出宫了。 “这次姨母寿辰,你准备什么礼物?”“还没什么主意,皇子如何认为?”“礼物这事,你拿主意就好不必问我。”“之前,有别国使节进贡的大粒珍珠,色泽匀润,光泽耀眼,送与母后正相称。”“那珍珠共两粒母后一粒你一粒,母后当时就似乎有意要送姨母寿辰的,如果你也送恐不妥。”“是吗?那是不妥了。”延美突然笑道:“或许,我们有现成的礼献给母后而且定让她开心还与众不同!”“是什么?”“我们把挚儿带去啊!”“原来你说的是让姨母体会当了外祖母的喜悦啊!”“是啊!”“好,姨母也一定很想挚儿的,我们就把他带去吧,不过天气严寒要注意孩子的保暖。”“臣妾知道。”皇子姨母的寿辰,延美和皇子当然不会只把儿子带去作为礼物讨她开心,延美也不是没有主意要送什么给母后庆生的。送走皇子的晚膳后,延美坐在书桌前用毛笔绘画:先只是用小狼毫蘸水在纸上话出个水印记,然后再等它少许干时用另一支小笔蘸淡墨勾勒轮廓,最后是用细笔浓墨覆盖之前勾勒出的轮廓并向内填色。 次日延美唤来奴婆把画稿给她,又交代了几句,奴婆便领命去了。在蜀王母后寿辰前十天延美为她亲自准备的寿辰贺礼也已经完工的摆在里延美面前,金国离蜀的距离不是很远,大概七八天的路程就能到了,金国皇后与蜀国太后是亲姊妹关系向来最好,这次蜀国太后寿辰金国皇后也要亲自前去祝贺,明日就是出发之日延美在宫里收拾整理了片刻便拿着东西去了皇后寝宫。 “儿臣参见母后。”“快起来,坐吧。”延美谢坐。“这时候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母后,儿臣是为儿臣母后寿辰的事来的。”“怎么了吗?”“儿臣知道母后与儿臣母后是最为亲密的姐妹,母后寿辰您也一定是特别高兴的,在儿臣认为儿臣母后的寿辰其实也是母后您的寿辰,所以……”“所以什么?”“儿臣也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笑口常开!’”延美随之行礼下拜。“好好好!快起来。”皇后听延美这么说高兴得不得了,虽然之前她要处死延美,但后来知道是个阴谋,延美又为金国生下皇孙得了大汗和整个皇室的欢喜,那些不开心的事也不再皇后心里存着了,当然也得了她的欢喜!现在皇后见延美比见皇子还顺眼呢!其实皇后不是个坏女人更不是个恶女人,只是为了守住皇室的血脉她必须在那一瞬间变得坏和恶! 延美起身转身接过侍女手中的长盒子,笑着对皇后说:“这是儿臣送母后的‘寿辰礼物’。”皇后惊讶极了,亲自结果盒子并打开“呀!这是……”“母后可喜欢?”“喜欢!喜欢!”皇后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满眼都是幸福的神情。“母后明日起程前往蜀国,母后可否带上它?”“当然!孩子?”皇后看了物品的一角“疑惑”的询问延美,延美知道皇后已经猜出了,便微微点头,“呀!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孩子啊!怎么可以做得如此贴心啊!”皇后激动的握住延美的手。“母后喜欢就好!” 行车几日到达蜀国,蜀国已是张灯结彩喜迎太后寿辰了。太后与她的皇后姐姐所嫁之国虽距离不是很遥远,但她们两位也有好几年未见,心中的激动和期盼无法用言语表达,所以车刚行至宫门口时就看见太后和蜀王亲自站在那儿迎接皇后,皇后与太后激动的有些步履蹒跚了,“姐姐!?”“妹妹!?”两位下一秒就相拥而泣,尽述对亲情的无限思念之情,傍边的人无不为之感动。 在蜀国休息了一天后,就是太后的寿辰正日了,太后手中抱着挚儿与皇后并坐在两个主位上共同接受蜀王及群臣的祝贺。“皇儿啊,你看你着外甥多可爱啊!你什么时候能给母后生个这么可爱的孙子啊!这可比你送母后什么礼物都讨母后的欢喜。”“儿臣也想让母后高兴啊!只是生一个如挚儿这么可爱的孩子可不那么容易。”听到儿子又推脱了,太后无奈的摇摇头。“妹妹别急嘛,青儿还小。”皇子紧跟着打趣道:“他还小吗?他的女人多的都需要扩建后宫了!这样的阵势却没有一个后嗣,也难怪姨母会着急了。”蜀王怒目圆圆的瞪着皇子,心想:有了美丽而贤惠的妻子在身边又得了个可爱的儿子竟然就忘乎所以的在这儿挑衅讥讽我了,真是过分!能让延美做你的妻子还不是因为你运气比我稍好一点而已,得意什么啊!延美看着这两个孩子般的男人,真是无话可说,为了打破“僵局”延美上前献贺礼。“母后,这是儿臣送母后的礼物。”“哦?缌儿回来看母后,母后就很高兴了。”太后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件华丽的衣衫,太后轻轻的抚摸着,它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这衣服好美啊!”“请母后穿上试试吧!”延美提议,太后笑笑看看大家又回头看看皇后姐姐,“好!哀家就试试。” 过了一会儿,太后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那更加高贵的气质、更加华丽的装扮,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之前就看到在金国皇后身上穿的那华服,已经是为之赞叹不已了,没想到这个礼物也一样流淌出让人震惊的美!“好漂亮的衣服啊!姨母穿起来和母后的神韵一样完美!”就连一向眼光很高的皇子都赞叹了它的绝伦。“妹妹,你是哪来这么漂亮的衣服的?”延美笑笑,走到太后与皇后身边说:“请两位母后站在一起好吗?”两位并排站在一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两件华服和在一起组成的图案是“双凤绕牡丹”。牡丹花象征富贵给人以典雅大气之美感,凤乃女权之巅的象征,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很好的诠释了,国母的尊严与威望、慈爱与柔美。 “这衣服上的图案如此精美,是出自谁手?快告诉哀家,哀家要重赏重用他!”“是啊,本宫也想知道是谁有如此画功能画出这般栩栩如生的凤凰和娇艳欲滴的牡丹?”“那母后就奖赏儿臣好了!”“什么!”太后和皇后都惊讶的看着延美。“这衣服上的图案是我自己手绘的画稿,您要奖励就奖励我吧!”“你说,这是出自你手?”“是的,母后!”“皇妃,你!”“霍缌!”皇子和蜀王不由惊呼起来。“我儿尽有如此本领,确实令人难以置信,该赏!”“儿臣不需要赏赐,只要母后们能高兴喜欢儿臣的礼物就好。”“喜欢!我们喜欢的紧呢!”两位笑的合不拢嘴了。看到延美如此表现,皇子心里自豪极了!她真是个让人惊讶的女人啊!同时蜀王也更加嫉妒皇子有此佳偶了。 宴席散了之后,宾客们都乘轿离开皇宫了,延美也回寝宫休息了。坐在梳妆镜前摘首饰时,皇子走来帮她,还笑盈盈的夸奖她道:“你今天还真是让本皇子大开眼界啊!没想到我的皇妃竟然有这种绝技瞒着我。”“这不算什么绝技的,更谈不上隐瞒。”“你真让我不能小看!你到底有多少是我还不知道的?”“很多!”“是吗?那我就一点一点的把它发觉出来……” 太后寿辰过后,因为太后与皇后许久未见要叙叙旧,便留下来小住几日。皇子要处理政务就先回金国去了,留下延美等同皇后一起回金国。延美在蜀国宫中可以出入自由,她便利用丈夫回金国、皇后和太后闲谈的空挡为自己的事找寻线索和答案。经过两天的小心打探,延美得知她派出去的那人已经把信息传给了八贤王的一个探子,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传送情报出去而影响到延美,他便留在了大宋没有回来。知道他没事,知道情报已经传到,延美也放心了。那个人终于回到大宋了,他的心里一定是对延美感激不尽的,他的成功离开勾起了延美对家的思念。她也想回家,她也想看看家里的亲人是否安好!她真的很想。 “皇兄!”延美某日在从寿昌宫出来的路上迎面遇上了蜀王。“缌儿,给母后问安回来了?”“是。皇兄这是要去哪儿?”“出城去!”“怎么了?”“没什么!好了,你会宫去吧!”蜀王匆匆离去了,延美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感觉很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就回宫去了。第二天却听和她一起从大宋来的那个陪嫁侍女慌张的说:“皇妃,听说昨日城外有大宋的军队出没。”“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道,刚刚从外面那些侍女的嘴里听来的,好象是说什么大宋要攻打蜀国之类的。”“怎么可能?”虽然大宋的疆土远大过蜀国但国家的富饶程度和军事实力却低过蜀国太多,而且他们明明知道蜀国是金国的番国,攻打蜀国不就是和金国作对吗?难道他们把我杨延美的存在当儿戏吗?或是,传报消息出去的人给的不是八贤王的探子而是……延美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她起身出了寝宫找蜀王去了。 蜀王此时正在姘秋宫,他的一个夫人的寝宫里。延美站在姘秋宫门外等着传话的人出来。“公主,王说让您有话进去说。”延美皱了皱眉说:“你再去告诉王,我有紧急的事情和他说,这里不方便请他出来。”“是。”侍从又进去传达延美的话。“王还是说让公主进去说。”延美无奈只得抬步走进姘秋宫内。延美不算是打搅的,这时辰是接近正午的时候,通常帝王这时辰应该还在书房处理政务,蜀王却……真是个色心沉重的男人。 进入姘秋宫内,在厅里坐下喝着侍女送上的茶等着蜀王出来,半晌时候过去蜀王终于出来了,延美放下茶,走过去微带怒意的看着他。蜀王却一副轻松的回望她,延美没好气的说:“您可算是出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今天要在这儿白坐了呢。”“缌儿,你有什么急事?怎么着急!”蜀王也坐下喝茶。“我们出去说行吗?”延美拧着眉问他。“什么话就这儿说吧!没是的。”说完便手一挥的让侍女都下去了。“放心吧,我蜀国宫禁很好的。”“昨天你出城做什么去了?”“昨……天?”“是,昨天,就是我遇见皇兄你的那个时候!你说出城去的?”“没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去巡逻?还是微服?”蜀王没回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听到什么了?”延美也不遮掩的回答道:“是,听到了,说是出现了大宋军队。”“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大宋军队?”“不清楚。”“不清楚?”“还没查出是什么人。”“你认为是大宋的军队吗?”“你和姨母明日会金国去吧!”说着起身就走回里面去了,延美最后问他:“你也不认为是他们对吗?”“回去吧!”带着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延美的面前。 回到寝宫,延美不在意的问:“初几了?”“二十六。”“快过年了!”“是啊,皇妃又快过年了。”过年了,已经是第三个年了!一年一年的,大宋给金国的岁币,记得是年初一次年末一次吧!想到大宋每年都给金国、辽国、蜀国交两次岁币,延美就心痛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存在毫无价值,丝毫没有给大宋的百姓减轻负担。正悔恨着自己呢,突然在某一点上想到:出了这样的事,金国和蜀国定不放心,必然会派一个可靠的人去大宋查探,给大宋一些警告,这样就要找个名目也许会提前向大宋所要岁币,说道最可靠的人,蜀王是唯一的,蜀国是金的番国即使蜀王不在,金国也不会看着番国乱套的,而只有蜀王亲自去大宋查看警告过后,金国也才能安心。这样今年收岁末岁币的人就是蜀王,蜀王一定会去大宋的,只要蜀王愿意带上延美去,那延美就能回大宋见父母兄长,也能查出制造“恐慌”的是不是延美心里想的那个人了。 第三十三章:为了太平 “还是回到宫里最舒服啊!”“皇妃一路辛苦,老奴这就为皇妃准备沐浴。”“好。”奴婆带领着侍女们忙活开了,挚儿也由乳母带下去照顾了,延美这时正轻松的靠在内室的貂皮躺椅上休息。“累了吗?”延美睁开眼,看见皇子正站在她面前。“没有。”延美欲起身,被皇子阻拦了,他挤着延美坐下缓缓的舒展着身子。“您累了?”“恩。”“累,就去榻上歇着吧。”延美又想起来,毕竟躺椅很窄哪能容下两个大人,皇子伸手拉住她,不让她起来的基础上还更用力的把她往后拽,延美因为力的导向身子重重的摔在的皇子身上。她没好气的说:“舒服吗?”“舒服的很!”延美朝他翻了眼,他却当作没看着一样仍很闲适的躺着。 “皇妃,汤浴准备妥了。”侍女来报,侍女进来愣了几秒,脸儿绯红的站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延美见状知道她是无心闯入连忙掰开皇子禁锢的手坐起来说道:“知道了。”挥手让她下去。“我要去沐浴了,您可以让让吗!”皇子也起身,一手搭在延美纤细的肩上,声音极逗趣的说道:“本皇子在这儿,你怎么没先问问本皇子需不需要以沐浴解乏,到只顾你自己享受了?”延美微愣“皇子想干嘛?”“本皇子好象没在爱妃的寝宫里享受过汤浴?今日本皇子有兴趣要试试皇妃寝宫的不同汤浴,如何?”“不行!皇子想要享受汤浴就请回您自己的寝宫去享受,我这儿,不伺候!”说着便冷着脸离开了,皇子到也没生气只是在那儿躺椅上坏笑开了。 延美舒服的被温热的气流包裹着,延美出生将门由从小习武,乘车外出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但就是在这舒适的汤浴里隐藏的疲劳还是有被释放出来的感觉。热气熏得她脸部的肌肤更加的白中透红,纤纤玉手在水中轻轻滑动时而捧起一捧淋在身上,延美寝宫的浴池很大很宽是椭圆形的,看着那水中央的花瓣凝聚不散,延美突然来了志趣,玉臂伸展纵身潜入水里,不一会就在花瓣凝聚的浴池中央浮出水面打乱了那里原有的“平静”!好久都没有练习师傅教的歌舞了,延美竟然在水中舞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时候皇子已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方,正当她舞到兴奋点上时,皇子再也忍不住的出声赞叹:“爱妃,想不到你的舞姿堪比天宫仙子啊!”惊得延美当即停下,双臂环抱身前,转过身子正对他。“皇子!您怎么会?”延美一时害羞的语塞了,看着她在水中如盛开之莲花,皇子心动不能控制。延美低头垂目,直怪自己太大意,起舞高兴的都忘记他还在自己寝宫的事。 正在延美沉思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一双手已经搂住了她,震惊的抬头,看到皇子温柔满满的眼神,“皇子……”延美想要唤醒沉醉的皇子,却不能!“你,真的好美。”逐字逐字的从他的口中吐露,延美再无法逃离,只得与他双双沉入浴池底……没有了氧气、没有了言语、没有了思绪,耳旁充斥着水泡上扬甚至是破裂的声音。 几个时辰过去了,延美从水的世界里终于获释,回到了充满氧气、充满生机、充满思绪的世界里。皇子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延美,一手环在她的腰间,一手为她整理湿漉漉的发丝。“皇妃宫里的汤浴果然与众不同,本皇子很喜欢。”“皇子,我们该出浴更衣了。”延美冷声提醒道。皇子搀扶着延美出了浴池。 几日后,延美之前猜想过的事真正的爆发了,延美的人来报,说金国大汗准备对大宋采取行动,延美当然知道是因为蜀王认为事态严重才向金国传达他国城外发现宋兵的事的。延美是大宋公主,听到这样的传言出面过问此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谁到也不好揣测什么。于是延美第二次亲自前往皇子寝宫。 “皇妃安好!”侍卫看到延美来了,立刻下跪请安。“起来吧,皇子在宫里吗?”“皇子在宫里,皇妃请稍等,属下这就去通报。”延美点了点头,侍卫立刻进入里面通报去了。“皇妃,请!皇子在里面等您。”延美抬步进入皇子寝宫。走过花厅的第三扇门便是皇子书房的正门所在了,皇子的书房不太能让人一眼看穿,因为延美前面就有一个硕大的书架遮了半边的“风景”延美是透过书与书之间的间隙看到皇子正扶案办公的,延美站在门外过了一小会儿才进去,听到脚步声,皇子适时的抬头看到延美清秀的面庞,皇子连眼睛都是在笑的。 “臣妾参见皇子。”延美在离皇子桌案几尺处向他行礼。皇子离开桌案亲自扶她起身:“爱妃怎么亲自到本皇子这儿来了?”“皇子才智过人,臣妾今日为何来此您不会不知道吧?”听延美说这话,皇子放开延美的手回到桌案前继续坐下办公。“皇妃是如何知道的。”皇子写了好一会儿才搁下笔,抬头问延美。“这宫里有什么事是能够隐瞒的了的?”“哼,的确没有。那么你想和我说什么?”“现在不是我想对您皇子说什么,而是我想知道皇子您想干什么?”“干什么?”“确切的说,是金国想对大宋干什么?”“这,不该你过问。”“我怎么不能过问了!我是大宋公主!”“大宋公主已经没有了,现在你只是金国皇子妃!”“所以,您是想背弃约定喽?”“是大宋先毁坏约定的不是吗?”“我还在,怎么能是大宋毁约?”“你?”“不管我现在是金国皇子妃不是,我首先是大宋公主,当初大宋是为了天下太平才把我嫁给皇子的不是吗?”“为了天下太平?你何必为大宋脸上贴金,你也很清楚,大宋的那个皇帝是个窝囊废,他怕我们大金才是真的。”“是,他害怕,那你就更该相信他不敢做什么!这都是阴谋,与大宋无关!”“阴谋也是大宋的某些人出的,怎么都和大宋脱不了关系!”“那你究竟想怎么做。”“看在爱妃如此在乎的份上,本皇子到是想先听听皇妃你有什么好方法,解决此事。”“臣妾不懂政治,没有方法解决此事,但臣妾绝对相信大宋清白,还望皇子与大汗能够‘秉公处理’!”“其实,本皇子是‘了解’大宋的,所以已经建议大汗运用最稳妥的方式调查此事,相信会还大宋一个‘清白’的。”“那就最好!臣妾要说的都说了,臣妾告退!” 在与蜀王秘密见面商讨过此事之后,皇子已经对此事做好了全部的计划并呈报大汗,得到大汗的允准。时间一天天过去,延美的情报一天也没松懈的关注着这件事,延美要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找大汗请求他允许自己与蜀王一同回大宋的要求。 “大汗!”真当大汗和皇子蜀王在花园里“散步”时延美闯过护卫来到大汗面前。“霍缌,你太放肆了!”蜀王先责备道。“儿臣知道这样有违宫规,但儿臣有话必须对大汗讲,请大汗允准。”“锦和,你!”皇子似乎意识到延美的意思,很是紧张。“你有什么想对本汗说的,起来说吧!”大汗并没有因为延美的放肆而责难她。“谢大汗!”延美起身看着大汗身边的皇子和蜀王,她知道他们两个无论想到什么万无一失的方法也不会同意她的这种想法的,所以她只能和大汗表“决心”了。“大汗,这次发生的事,儿臣也听说了一些,听说大汗准备派使臣去大宋是吗?”“没错。锦和你关心此事情有可愿本汗不怪你,但本汗要告诉你,这件事本汗会这样处理已经是很宽厚了,要不是因为你为我大金立下功绩,本汗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的。”“谢大汗。儿臣来到金国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护两国和平,如果两国之间出现任何矛盾,锦和都应该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解决它,这是锦和的使命。所以锦和请求大汗让锦和同大汗派遣的使臣一同回大宋。”“你要回大宋!?”“不行!”皇子与蜀王同时一口反对。“是的大汗,锦和希望可以回大宋一趟。大汗,锦和与使臣一同回去是为了让大宋君王也好百姓也好,让他们看到锦和在金国的这些日子过的很好,这样大宋被恶人鼓惑的不安定的心就可以平复,那么两国之间所谓的矛盾就会在轻刻之间化为乌有,不用兵戎相见就可化利器为祥和,这对大汗不是很好吗?对大宋皇帝也好啊!更重要的是两国的百姓可以得到更长时间的安定生活。”大汗听了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延美说的有道理,便恩准了她的请求,此时皇子和蜀王再想阻拦已是不可能了。 延美刚回宫,皇子就气冲冲的跟来了。“你到底还是想离开啊!”迅速的站在延美面前当住她的去路。“不是离开,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最好方法!方法,只要不动武力在你心里不就已经是最好方法了吗?我都答应你不会用武力解决这件事,你还要怎么做!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皇子,您到底想到那里去了,我是您的妻子,我也是挚儿的母亲,我回去只是暂时的,我还是要回到您身边的啊!”“是要回来,而不是希望能回来我身边不是吗?如果不是有了挚儿的话,这次你恐怕就不回来了吧!”“我……”“好了,你也别解释什么了,既然大汗都恩准了,那你就和蜀王一起去大宋一趟吧。”好在有蜀王在,否则他真不放心让她回去那里。“挚儿,母后派人来接走了,在你不在宫里的日子孩子会在母后宫里住。”在皇后宫里住,不就是在威胁延美吗?这样也好,为了儿子延美的心里就不能再装进任何东西,安心的回去调查事情也安心的回来接回儿子。 “东西都收拾妥了吗?”“恩。”“那我们就出发了。”“出发!”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金国前往大宋。 第三十四章:回归故里 大宋朝廷接到蜀王要来大宋的消息后很是慌张,因为蜀王这次名义上是来和大宋谈谈和约细则的事情,暗地里却带有一百万大军压入大宋边境,令大宋朝廷处于危机四伏当中。关于金国和蜀国暗地里调集一百万大军压进大宋边境的事,蜀王和皇子都严格保密,所以延美对于这件事是真的一点风声也不知道的,在越接进大宋边境的地方,延美心里的激动就越强烈,她是多么的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啊!终于,终于,她又能见到久别的亲人了。 延美的兴奋在杨家也是同样的响应,母亲和嫂嫂们知道延美要回来都忙着把家里装扮起来:挂上大红的绸子,挂上大红的灯笼。大家正忙的不亦乐乎时,杨业却命令杨叔把所有的红绸子红灯笼拆掉!“为什么?”杨夫人不解的问。“是啊,爹,这是为什么呀?”延美的嫂嫂们也觉得奇怪:延美回来不是高兴的事吗?为什么公公的脸上一点开心的表情也没有。“现在金蜀大军百万正在压进大宋边境,朝廷情况岌岌可危,你们怎么还能在府里张灯结彩!这要是传出去,又不知那些小人要如何拿它做文章了。”“就算有人要拿它做文章,我也要这么做!我的女儿终于要回来了,我高兴的很,怎么你不高兴吗?”“我当然也高兴啊!但,国事为大啊!再说延美出嫁成了金国皇妃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朝廷早就把矛头指向我们杨家了,你们还不自知!该‘收敛’点了。”听杨业这么说,杨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不情愿的把东西都收起来。 又过了几日之后延美和蜀王的时节队伍终于到达了大宋城内,皇帝为表欢迎特地亲自在城门口迎接蜀王,在他身边的还有丞相潘仁美、柴王爷、八贤王、杨业等,蜀王从高头大马上下来,延美也由侍女扶着从车撵里出来,延美绕过马车走到蜀王身边与他并排而立出现在皇帝与群臣面前。“小王此次前来承蒙皇上厚爱亲自迎接,真是感激不尽。”“蜀王乃我国贵宾,朕理当如此厚待,方才显我大宋对金蜀的友善诚意。”“请!”“谢皇上!”蜀王和延美走入皇城,在经过父亲身边时,延美忍不住的逗留了几秒,杨业也从刚才一直在关心着这个三年多未见的女儿。她变得成熟了,没有瘦,面色还很红润,他也就放心了。 因为蜀王的到来,大宋宫廷举办宴会,延美也入坐席间在蜀王侧旁。席间延美充耳不闻皇上和蜀王的“寒暄”只顾着饮自己的酒。宴会一直延续到深夜才散,因为蜀王是特殊宾客,大宋得罪不起他,皇上在他来之前就为他建了一座临时行宫名为“千蜀宫”给他居住,这已经是最高级别的礼遇了。 延美本应该和蜀王一起回“千蜀宫”住的,但她却因思念家人执意要回天波府住,蜀王也只好默许了。深沉的夜色下,延美由护卫队护送回到天波府。当大家看到久别的延美是都激动的泪流满面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回来了,你终于回来看母亲了。”“娘!女儿好想您,好想,好想您啊!”“娘知道,娘知道!”“八妹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都很想念你!”“大嫂、二嫂、三嫂……”延美一一和她们相拥。“八妹回来了,我们全家又可以团聚在一起了。”“是啊,是啊,就只有五弟没回来了。”“五弟什么时候到?二哥你不是接到五弟的信了吗?”“是啊!应该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全家团圆了。”七郎机灵的说。一番小叙之后延美在众亲人的陪同下来到杨家祠堂祭拜。之后延美又回自己从前的卧室看了看。“娘,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当然啊!这里除了每天有人打扫进来以外谁都没进来过,东西都是你之前摆放的样子。”“娘,我住在家里可以吧?”“你要住家里?”“是啊!不可以吗?”“当然行!只是你父亲说现在不同往日了,有些是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延美心中不由得升起小小的失望,不过一会儿就恢复常态的对母亲说:“这件事,没关系的。”“那真是太好了,好了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是,娘!”杨夫人离开的延美的房间,延美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享受着难得的自在和轻松,这一夜延美就象是回到了从前,睡的是那样的香那样的熟。 次日清晨,延美依旧听到了熟悉已久的杨家抢舞动的声响。“爹娘早!”“八妹你醒拉!”“恩。”“来快过来吃早饭吧。”哥哥们给延美让出一个位置。“你起的还是很早啊!”“七哥,你什么意思?”“我以为你一定起不来的!”“为什么?”“你在金国宫廷那么久了……”“所以,七哥的意思是:我该变懒了是吗?”“我是这么想的拉,但好象没有啊!”“当然没有拉,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别忘了我是杨——延——美!”延美高兴的和老七“斗嘴”。正说着,五哥回来了,大家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八妹,你变了!”“哦?哪里?为什么五哥一见我,就说我变了呢?”“你呀,长大了!”“五哥的夸奖我接受!”。这一天延美都开心的活在和家人的团聚之中,父亲也没有上朝今天皇上特别恩准杨业不用上朝,留在家里陪延美。 延美回杨家住是她自己的坚持,蜀王可不是真心同意的,所以他派人秘密保护延美的安全。延美和蜀王约定好,蜀王给延美一段时间可以和家人住在一起过着和从前一样的生活,蜀王不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派遣任何侍从到延美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就连一个侍女都不可以留下,也不能用任何身份压制延美,这样的生活将维持五天。五天后,延美必须恢复一切现在的身份地位和权威,做回金国的皇子妃! 因为延美回来,好友梁凤仪特地来杨家看她,两个好姐妹在闺阁中聊的很开心。凤仪告诉延美在她不在的这三年里,大宋都发生了那些变化,当然她的重点不是将那些变化的而是要告诉她关于她哥哥梁宸的变化。“凤仪,你啊!还真是个孩子呢。”“延美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不相信啊!”“我没说,你说的不是真的啊!但你告诉我又有什么意义?”“延美姐,你是……”“凤仪,我已经是嫁了人的人了,你忘记了吗?”凤仪一时想起,遗憾的小声嘟囔道:“可是我就是讨厌她当我嫂嫂啊!”“凤仪,这是你哥哥自己的事情,再说对方也很喜欢你哥哥不是吗?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曾经说我……,所以才会对那个女孩有偏见的。凤仪你该明白的,很多事是不能回头的,你要试着去接受才行。”凤仪点点头。 他有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喜欢,延美到也放心了,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心痛。因为知道这些对他从心里就多了些躲避的想法,但往往你越不想他发生的事它发生的速度越快机会越大。就在延美住在家里的第二天的早晨,三嫂的一支玉簪不小心摔到地上坏了,那支簪子是三哥送给三嫂的礼物,三嫂由唯珍惜,看它摔坏了很心疼。 延美蹲下拣起地上的那半节,对三嫂说:“不碍事的,我们出去找个首饰店铺,让老板看看我觉得能修好的。”“是吗?”“恩。”“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来到大宋最出名的首饰店铺,在老板仔细看过之后确定可以修好,三嫂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在等待老板复原玉簪的时间里,姑嫂两人又在首饰店铺里看起了别的首饰。 “这里的首饰果然都很漂亮呢!八妹,你看这个,我觉得很适合大嫂,你说呢?” “恩,我也这样想,不如我们在这儿给娘和嫂嫂们每人选些首饰回去吧!” “这里的首饰很昂贵的!” “没事,我来付,三嫂也选一支自己喜欢的吧!” “那怎么行!” “行的,你就选吧!” “好吧,那就先谢谢八妹了。”女子喜欢首饰胭脂水粉是很正常的事,延美也喜欢这些,这店铺的首饰的确不赖但却不怎么让延美看得上眼,因为延美的师傅对延美的教导和她在金国宫廷的吃穿用度,无形之中就对她产生了影响。 说到首饰,延美一向佩带的首饰都是由金国宫廷专门为皇后、皇子妃制造首饰的“制金属”专门铸造的,世上从来没有相同的两支,有一部分还是皇子亲自命人制造送给她的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延美还是发现了一支让她心动的造型别致的簪子。 “老板,这簪子很特别啊!” “夫人好眼力,这簪子是店唯一一支紫金簪,是好几名能工巧匠花了不少天的时间才完成的。” “果然是很特别!八妹这个很适合你!” “是吗?” “恩。”三嫂为延美把那簪子带在头上,老板也拿出了铜镜让延美自己照“这位少夫人长的本就如天仙下凡,带上着支簪子就更美了!”老板的赞扬让延美一时失态的笑出声,她觉得这老板还真厉害,为了买出簪子什么夸人的话都敢说。 “那老板,我要了这簪子,多少银子”延美正问价呢,就感觉头上青丝被扯了一下好痛。 “老板,本小姐看上你的这支簪子了,开价吧!多少银子!” “哦,赵小姐,这簪子已经有人要了,您……” “是吗?谁要的?没有嘛!这簪子现在不是在我手上吗?在我手上就是我的,多少银子说吧!” “喂,我说,这簪子明明是你硬从我妹妹头发上拉下来的,你还敢说!快把簪子还给我妹,这是我妹的东西了。” “什么是你妹妹的了,你妹付钱拉,那好她付多少我出双倍价买下它。” “你!” “三嫂!”延美制止了嫂嫂,对那个霸道的女子说:“小姐买东西也讲先来后到,这簪子是我先看到我先要了的,不能因为你出的价比我高这赞就是你的啊!” “老板,你开门做生意,应该是为了买东西挣钱吧!” “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我一家老小吃什么啊!” “那就是了,只要有人出的价码高,你就该买给谁,所以这支簪子就是本小姐的。” “这……”“杨少夫人,您看……”“不行,这是我妹的,老板这簪子我们付了银子的。”说着延美的三嫂便把钱放在了柜台上。只见那小姐向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就拿出了双倍的银子放在柜台上。“赵小姐抢别人的心爱之物好象不是名门千金的行为吧!”“杨小姐出不起价,就选些别的吧,别说些没用的。”这位赵小姐对延美很有敌意,因为她知道延美和梁宸的过去。她从以前就很喜欢梁宸了,只是因为延美而没有机会,现在延美已经嫁人虽然对她已经没有威胁了,但她对延美还是很憎恨的。“这簪子我要定了,老板我出三倍。”“啊?什么时候一向节俭的杨家人有这么多银子花在一支簪子上啊!”“四倍!”她才不会输给延美的。“五倍!”看延美这样说,连她三嫂都感到不可思意。虽然对那女子,她也不高兴但一下子提出价码是原来的五倍,公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发火的。“六……” “你怎么这么久还没选好啊!”是梁宸,延美转头,四目相视。“宸,对不起让你等久了,都怪某些不自量力的人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你选了哪支簪?”“这支,好看吗?”“不怎么样。”“是吗?我觉得很好看呢!”“我看就这个吧,这个算我送你的。”“真的吗?你送我的,那好吧,我就把那个让给你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好!”赵家小姐高兴的随梁宸离开了。 第三十五章:关于蜀王 自从那日匆忙见过一面之后,延美就再没见过梁宸了,知道已经不可能的事演变成现在这样也很正常,可是心却还是不能从过去的泥藻里拔出来,不该再在意的,还是在意了。 因为心里始终有闷闷的感觉,延美再没上街走走了,只是静静的呆在家里享受“时日不多”的温情。再怎样装扮,在母亲眼里始终都无法逃过的。 “延美!” “母亲?”延美坐在卧室的梳妆镜前,杨夫人进来了。 杨夫人随手拿起台子上的首饰为延美戴上“母亲!” “怎么?娘都不能为自己的女儿戴首饰了?” “当然不是,母亲……”延美起身让杨夫人坐下,走到她身后为杨夫人整理起头发来了。“应该由女儿给娘梳妆才对。”杨夫人笑着说:“娘知道你孝顺!好了,别弄了,娘啊,都是老人发了,再怎么弄也就这样了。”杨夫人拉过女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怎么会!娘的发丝永远是最美丽的。”杨夫人摇摇头。母女间不说话,只静静的对视“母亲,有事?”“母亲没事,是母亲的女儿——小延美,你有事!” “我,我没事啊!” “女儿啊!娘知道你心里不太好受,但事情已经这样回不了头,你也该慢慢淡忘才好,这样你才能重新生活,重新幸福啊!”“重新幸福?母亲,您认为不是自愿结合的两个人可以幸福吗?如果有可能,那也不会是女儿啊!因为我们不仅是不自愿的而且还夹杂着这理不清的政治啊!如果真的爱上,那女儿将更难抉择!到那时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孩子啊!”杨夫人拥女儿入怀,感慨道:“如此的重责大任抛给你一个柔弱女子肩上承担,真是太不公平了!”杨夫人又想到在延美回家之前,丈夫说的那些话,她真替女儿痛心啊! “孩子!”杨夫人松开延美,对她问道:“你回来这几天母亲一直都很想问你,延美告诉娘你在金国的这几年过的好吗?”看着母亲关切的目光,延美有一种想要释放所有哀伤的冲动在母亲面前,但她知道如果告诉母亲她曾差一点死在那里,那么只会图增母亲的担心。为了母亲她选择隐忍! “我过的很好,母亲您不用为我担心!”“真的?”“真的。”为了让母亲从怀疑中分散注意力,延美一会儿高兴的告诉母亲:“娘,您有外孙了!”“是吗!我是听说金国皇宫添了位小皇子的。”“怎么,朝廷也知道了?” “是啊!不过只是一个口信而已。孩子叫什么?长的象你吗?他好吗!那边天很冷的,孩子没有受风寒吧!”“没有,他好着呢!孩子叫挚儿,是大汗亲自取的名字,孩子长的到更象他的外祖父呢!”“是吗!你父亲要是知道了一定更高兴。你回来,孩子怎么办?”“被接到皇后的内宫去了。”“这样啊!想不到我的女儿也为人母了!”杨夫人乐呵呵的看着女儿。 经过母女交心的谈话,延美的心情好了许多,又因为想到她可爱的儿子而更加高兴。时间到半晚的时候才看到父亲和二哥回家,应该是因为蜀王在的缘故他们这两天常在宫里伴驾。 晚饭的时候看着父亲和哥哥的脸色都不太好,延美有些担心了,恐怕是蜀王对朝廷里又提了什么难办的要求了,不然就是要追加岁币。“二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杨延定缓和了脸色看着妹妹。延美当然不相信,但她也不能多问,现在原因也只能藏在心里。“二哥,我听说蜀王这几日连续要求让宫内的美人或是皇族大臣家的女眷陪伴在身侧,每天都不重样的,是真的吗?”“是啊!”“这个蜀王也太不把大宋放在眼里了,竟然这样玩弄大宋女子真是无耻至极!”三哥愤恨的说道。“皇上就这样任由他乱来?”五哥问。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清楚,皇上如此忍耐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啊!”“要不因为蜀国和金国的大……”“老七!”杨业赫然制止,顿时气氛冷凝了好几度。母亲虽然有即使的说话邹过了这短暂的窘境,但聪慧的延美还是感觉的出父亲如此制止哥哥说话的原因是自己的存在。父亲在设防于她!她已经不在是杨家的女儿了吗?她真的成了外人了吗?她或许成了比外人更可怕的身份——敌人!延美也只能在心中苦笑! “明日是梁夫人的生辰,梁府派了人来送请柬,延美你也去吧!”“我……”“八妹你就去吧。”四嫂说。延美点点头同意了。 次日杨夫人携杨家女眷准时到达梁府道贺,梁府内已经是高朋满座了。寿星夫人正在后厅堂内招呼已到的女眷而梁大人则在外头招待男宾。梁夫人见杨夫人和众杨家女眷来了,笑盈盈的走过来,“梁夫人今日更是红光满面啊!我们来向梁夫人讨寿酒喝了!”杨夫人打趣道。“好好好!今日你们啊,每人都要多喝几杯才准走。”边说着边迎她们进去。 “姐姐你来拉!”“凤仪!”两姐妹在园子里的一个小凉亭里坐下和几个姐妹聊起了天。不多一会儿,外头传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蜀王也来了梁家给梁夫人贺寿!蜀王是个不能得罪的人,大家听到他来了,纷纷打住了闲聊起身前往前厅迎接,延美当然也是一样。走到前厅口就听到蜀王豁达爽朗的笑声好象是在和谁聊着什么,女眷们纷纷下拜垂首,男宾们也站起身子退让到一边,蜀王进来先是扫视了一遍,眼神在延美身上定了几秒后有笑道:“大家都起来吧,不必拘束,本王也是听说梁宸的母亲今日生日,硬是要来凑这个热闹的,希望本王没破坏大家原本的兴致。”说完又看向延美一眼,延美的眼神始终平静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满,延美知道蜀王那么说是因为怕她有所误会,既然来了误会也没必要反正现在没人知道什么,延美也不放在心上。但,蜀王刚刚的那些话里还是有一句让延美在意并有些担心,从蜀王刚才的意思来看似乎他和梁宸的关系在这三日中不错,也就是说他赏识梁宸这个人了,如果真的成了延美现在担心的样子的话,事情将变的无法预计的复杂! 蜀王的确亲自为梁宸的母亲祝贺了,这在众人眼里他们家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很多很多,因为谁都无法亲近蜀王这个危险人物时,在蜀王也同样鄙夷大宋君臣时,能被蜀王这样礼遇的人下一秒就是大宋的功臣、救世主了!梁宸一定会得到皇上的重用的。 延美把一切也看在眼里,没错!这就是蜀王欣赏一个人的方式。她可以确定蜀王很看中梁宸,或许不只是看中的程度,从他的眼神中延美感觉到了她曾经只见过一次的那种看到知己的目光!蜀王虽然很放浪不羁很喜好女色,但他的眼光从来都是最刁钻的独特!不仅仅是在对待女人方面,几乎所有的人在他面前让他分类或给他们安排职务,没有一个人被他屈才过,他总是能让每一个人发挥出他的才能到达“物尽其用”的地步。正是因为这样,蜀国的大臣或是百姓都放心的让他放浪让他玩乐。 说实话,延美也是最欣赏蜀王这一点的,她曾多么希望大宋的皇上也能如此,如果真的这样,即使他在喜好女色至少忠心的大臣们不会感到心寒而佞臣也不容易当道了,国家也不会连蜀国这样的金国番国都害怕得不感得罪了。 这样的时候,梁宸也在,自然不会少了那个前一天在店铺里和延美争抢东西的小姐,那位小姐姓赵名敏她父亲原先是个员外家产丰厚后来又有了当官的瘾花了重金买了个官位,也算是他运气不错,竟然在他原先的任期里能有了皇命:修筑景楼。讲究的事和花钱的事他们家是由来的在行,所以很容易的就得到皇上的赞赏,一下子就成了京官了。在京城当官他父亲又很懂得左右逢圆、上下疏通,京官虽然做的不算大却很顺畅也没人敢小看什么,所以他的女儿就格外的霸道而肆无忌惮了。看她的样子延美还是有些费解的,因为延美了解梁夫人是个怎样的妇人,她不喜欢这样目无尊长毫无淑仪又刁蛮任性的女子,可就是这样的女子竟然要成位梁宸的妻子她也不反对。在和凤仪忍不住的询问中得知,原来那家的小姐早喜欢上梁宸,恰巧梁宸因某事直述己见让皇上不快,重惩他时是她父亲救助了一把才得脱险的,后来事情渐渐就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蜀王和男宾们在外厅坐着随意说话,其实也都是蜀王说着别人应答,有他在谁还敢乱插话到是梁宸时而抵触他,他倒也不生气。内厅里赵敏倒象已经是这家的少夫人一般指挥起来,还讨好的让她未来婆婆歇歇一切由她处理,别人不知道的直夸梁夫人好福气,看的出梁夫人也只能苦笑认了谁叫她救了儿子的命呢! 因为延美在,蜀王的心也不全在外厅应对那些对他有防备的人,余光总不忍的看看通往内厅的拱型雕花门内。“蜀王是否有兴致巡视寒宅?”梁大人发现了蜀王细微的动作,虽有些担心但还是为他把话说明了。“好啊!本王浅看到这被‘石枫’遮掩住的新春色就很迷人了,正想着这‘石枫’全移开后,风景该是如何的无限美好呢!”听他主动提出来,蜀王心中大喜起身就往内走。金蜀之地任是寒冬而大宋却已有新绿萌生,却是不同风光。 蜀王突入内厅让众女眷惊然失措,因为不曾防备每人都是抬头或在转头间正对蜀王英俊分明的面庞。他那面庞闯入众多女子的心扉,让她们不能自拔下一秒就变成了痴迷。梁夫人急急到夫君身旁两人耳语几句梁夫人的面色好了很多,她也陪在丈夫身旁与他一起陪蜀王参观庭院花园,观赏假山、碧波、垂柳、鲜花…… 绕过一圈蜀王还是在延美身边驻足,面朝园中的水面“梁府果然风景别样,真是美不胜收,比本王蜀宫里的风景有甚之啊!你说对吗?”听蜀王这么说,梁大人赶紧谦虚,却被延美抢白:“梁家只是官府人家,蜀宫则是国君寝宫,它们职能不同、地位悬殊,不能相提并论。”“是吗?这么说是本王的错了?”“当然!”延美毫不客气的回答,让大家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讲?”“您认为现在您身处此处合适吗?”“有何不妥?”“这是内厅全全都是女眷,您身处在此真的合适?”“本王就是喜欢在这万花丛中住啊!”蜀王邪笑的看着周围的女子,他是真有那样的魅力的,他看向的女子不因他刚才的话而恐慌害怕反尔似乎更希望得到蜀王的关注。见延美不说话了,他有和梁宸说笑:“听说你的未婚妻也是个美人儿,不知可否引见?”“这……”“怎么?不舍得让本王见见?”延美的心强烈的抽搐着。“臣妾赵敏参见蜀王!”赵敏已经自己上前一步拜见了。“抬起头来!”“恩,果然是个美人啊!”“谢蜀王夸赞!”赵敏心中更是美滋滋的了。“不过在本王看来这儿最美的女人还不是你的未婚妻啊,梁宸。”赵敏的笑容僵住了,她想:这儿的女眷哪个也不如她,蜀王怎么说还有比她美的呢!她又不服气的问:“妾斗胆敢问蜀王,不知蜀王认为我们这些女眷中谁才是最美的?”“这个嘛……当然是……”“大宋美女如云姿色万千,那里能评比出一个最美的呢?您说是吧!蜀——王!”延美平静中掩藏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蜀王。“是啊!是不能说出最美的……女子名讳!” 大家都觉得气氛突然变的不寻常了起来,赵敏还是很不甘心的想再问,这时被她的父亲拦了下来,她父亲挑挑眉头,她顺势看去,也发现了:蜀王和杨延美之间有不同样的气氛围绕。所有的人都有了感觉,蜀王要说的最美丽的女人就是延美!看着延美赵敏更是气愤而憎恨,每每坏她事的人就是这个杨延美!她发誓一定会找机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的! 蜀王来梁家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延美,而他却在为了延美来梁家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感兴趣的人,相信这个人会在不久之后让他的大宋之行变的更加“愉快”,同时也会使无论是在这里的他还是在远处的他日后安稳的关键棋子! 第三十六章:雪封后山 在回家的路上,延美一直被梁宸的影子牵绊着心神,他和蜀王的关系越是“亲密”越是让延美担心。延美知道蜀王的脾气,如果他知道延美心中一直装着的人是梁宸的话,他绝对会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对付他的。所以她要小心,尽量不去遇见他、不和他说话,在有限的时间里让一切都平安无事。 奇怪!奇怪!大宋昨日已是新绿为何今晨天上会飘下白雪纷纷,怪异天气总是预示这有凶险之事即将发生,延美的心也无端的乱作了麻。“哈!好冷啊!这天也太奇怪了,怎么突然的又下起雪来了,这时节根本不是会下雪的时候啊!”“是啊!还不是小雪呢,你们看,天上飘下的雪花到象是深冬时节的雪花啊!”“天气也变的和深冬时候一样冷了!”“还好冬衣还没整理起来,否则我们都要冻生病了!”“是啊,是啊!”几位嫂嫂和母亲站在厅堂门口看着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搓着手说道。“延美啊!天冷的厉害你也多穿些衣服别冻着。”母亲关切的说。延美笑着点点头后又举头看向天空,看这那看不到顶端的地方,雪花就是从那个地方坠落的,那里到底是那里呢?好高好高啊…… 这半天延美都过的十分混沌,六神无主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八妹,你怎么了?今天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总是乱乱的。”“八妹你在做刺绣啊!”四嫂看到延美面前绣了一半的绣品。“本来想绣绣东西让自己安下心来的,可是……好象不太灵啊!你看手都不知怎的被刺到好几次呢。”看着延美困倦的面容,四嫂很是担心:“八妹你有什么心事吗?告诉嫂嫂,让我给你排解排解!”延美摇摇头:“我没有什么心事,只是从早晨起来就莫名的心慌意乱。”“你昨晚睡的可好?是不是做恶梦了?”“没有。”“这样啊!”四嫂思索了片刻说:“如果其他方法都不能让你心安的话,不如你试试另一个方法或许有用哟!”“是什么?” 延美披上斗篷出门,走在街市上想到四嫂的话:我看你是太想念你的儿子了吧!毕竟这是你们母子第一次分离得这么久,你这么闹心又没有什么原由,一定是你儿子想念娘亲了。延美我陪你明日去寺里拜拜吧,你为我们可爱的挚儿求个平安符保佑他平安健康,我想这样他就不会闹着要娘了。求佛要求远处的才更灵验呢,孩子会感应到的。 延美没有让嫂子明日再陪着去寺里,她听从四嫂的话在此刻只身去了北净寺上香,虽说上香应该在最早的时候去才好,如果过了时辰,就要隔日去拜才显出对佛祖的尊重,但延美想虽然这时候不太适宜拜佛,但毕竟寺里的香客不会太多,去了也能遇上方丈有空闲,听方丈说些佛法梳理梳理心绪也是好的。 在大雄宝殿,面对最尊贵威严的佛祖下拜祈求平安。“求佛祖保佑我儿挚儿身体健康、福寿绵长。保佑我父母双亲长命百岁,杨家上下灾祸无扰。还有……愿……佛祖保佑……”延美口中默默的祈祷。向佛祖许下心愿,拜下虔诚的三拜后起身。“呵呵呵!女施主果然是慈母孝女啊!佛祖博爱定会如你所愿保佑你的家人的。”“方丈大师!”延美微微欠身。“施主这时来向佛祖许愿想必是有什么事淤积心中希望得到佛祖的开释吧。”“方丈大师果然是大师,真是一语中蒂啊!不知我心中的郁结大师可否为我排解?”“呵呵呵!起心是天魔,不起心是阴魔,或起不起是烦恼魔,我正法中无如是事。”“大师……”“花开花落,春去秋来,生老病死,自有一定的时节因缘,然而我们的私欲总是在这整体式的流动中贪婪的切割,希望所有的资源利益都能够据为己有。六祖慧能曾说: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麽长。念头的起落生灭,是现象空寂本质的显现,在自然不过,但我们总是不是随着念想妄想纷飞,就是希望念想可以停止以营造宁静的假象。但事实上只要我们洞悉这一过程的虚妄不实,我们就能常保一颗自在的心,在心念的起落间归家坐稳!” 延美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郁结到底是什么,大师却解出了她心中的烦恼!她不是因为思念儿子而心神不宁,她很清楚她是在担心她曾经直到现在都还在在乎的,因为不完整的因缘而不能拥有的人。也许她该向大师说的那样:洞悉这一过程的虚妄不实……常保一颗自在的心。担心、在意还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和他之间的“时节因缘”承认吧!就是这样的短暂!他和自己已经永远没有办法再交汇了。 蜀王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只要我不表现出,他就会没事的。关键是我,对!他对我已经没有关注的目光了!他是比我更快的认清和从我们之间曾经的感情中抽身出来了吧!他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啊!延美有些自朝自己今日才顿悟。 “大师谢谢您的点化,我现在心中畅快多了,也放开了!”方丈大师笑笑:“孩子你记住: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是!” 一切就随缘吧!该如何就如何。直到此时延美才真的放下心中的魔!没有爱情也可以,因为生活本来就不能是全部的爱情,儿子,她的挚儿才是她现在生命的全部!不在纠缠过去,梁宸就是自己最好的儿时伙伴,是她一生最重要的朋友!来到寺院的后山在这里向过去的情感告别!从今天起他们就只是朋友了! 今天的雪,下的真的很大是莫明的大,它覆盖了这里的山这里的树。“是在帮我的忙吧!连老天爷都帮我一起遗忘过去呢!看来真的该彻底封存它了!”看着被白雪覆盖了的熟悉的一切,延美在心中呼喊道:再见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保重吧,我曾经最美好的回忆! “延美!”延美在最后观赏这里景色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她。她转过身子看……“下雪了,你怎么在这儿?”一只伞撑到了她头顶的上空。“你怎么还是这样,在下雪天不撑伞的出门!虽然你很喜欢在雪天里,只披着没有帽子的斗篷走路来这里,但我不是说过不可以这样的吗?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延美看着那张脸,雪花落在他头上、衣服上了,他却好象没感觉到似的继续说着他自己要说的话。延美也一只手握住伞柄向他那边移了移。“你怎么会来这儿?”他身上的雪花渐渐的再没有新增的了,延美才回过神问他。“我来这里向方丈大师询问点事情。”“你呢?”“来寺里拜拜。”哼,他笑了,“你一直都是不按规矩做事的人!”看着他这样和自己说话,延美都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她的意思是哪时候的他是真、哪时候的他是假,延美也混淆了,看他现在是真的关心延美,但不象是朋友的关心!延美心里猛然也有了厌恶的感觉滋生。“许了什么愿?”“为我儿子许的。”延美冰冷的回答。他的脸上明显的有了错愕的表情,不过一会儿就不见了“是吗?我是听说你生了个儿子,恭喜你!”“恩。”“孩子是叫挚儿?”延美有点惊讶的看着他。“哦,我听你六哥说的。”“是吗?”两人一时无语了,第二次对话是延美先开场:“你来找方丈有什么事?私事?问因缘?婚嫁的日期?”“不是,是公事,延美……我和她……还没到论及婚嫁的程度……”“你一直都不会撒谎,你知道吗?公事?有什么公事是要来寺里找方丈谈的,就算有,也不该你来啊!”“是有关蜀王的事。”说完他看着延美的脸,他想知道延美和蜀王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你的确很得蜀王的欢喜啊!他现在什么事都通过皇上让你去办了。”“延美,你和蜀王……”“好了,既然你有公事要忙,我就不耽误你了,我也该回去了。”延美要走被他拉住“雪太大了我送你吧!”“不用了,我不是什么娇弱的小姐,我可以自己回去!”说着用力甩开他的手,他却不愿意放她走,“啊!……”“延美!……”延美一个不小心被雪滑倒摔下山。 “延美!你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梁宸终于拉住了她不断下滑的身体,在某块平稳的石头上停住。“我没事!”延美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擦破点皮。幸好她是有练过武功的女子,否则这样摔滚下去一般的女子不摔个残废才怪呢!因为北净寺的后山还是很高很抖的,正因为这样,这里一般很少有人来。 “你干什么!”延美稍坐了一会儿就试着要站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母亲和嫂嫂们会担心的。”“啊!”“你这样怎么回去啊!我背你下山吧!”他把延美的手往自己身上搭“不用我自己能走。”延美拒绝!梁宸说服了她几次都不成,他只能扶着她走下山,可走到一半的时候,路没有了,很有可能是因为刚才延美摔倒时引发了震动,山上的雪都崩塌了下来掩盖了下山的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延美问梁宸。“只能坐着等一夜,到明天早晨天亮以后再说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于是两个人就在山上等了整整一夜,因为生气延美没有和梁宸再说一句话,梁宸也沉默的想着自己不解的问题。 他们两个第二天的时候,是被上山来找他们的士兵的呼喊声吵醒的,随后便跟着他们下山回去了。营救他们脱险的士兵不是大宋士兵而是蜀王的卫队,这让梁宸很奇怪,但他也没多想扶着延美下山,但延美心里却很清楚他们回去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梁宸和延美一夜不见踪影惊动了很多人,当然最先惊动的是蜀王!虽然延美的四嫂知道她去寺里烧香,但大宋寺庙很多,也不知道她去了那一座。因为蜀王的要求他的部队全城派兵寻找,稍差一点就连皇上也被他们给惊动了。虽然最终没有惊动皇上,但已经是让两位大宋王爷两位大臣和众多大宋军队一起找寻了一个晚上了,此刻大家正都集结在杨家等待他们的回来。 延美由轿子抬到了杨家门口,梁宸骑马也一同到达。她出了轿子,他下了马,梁宸欲再扶她却已经有侍女过来搀扶她了。延美怀着沉重的心移动着沉重的步子,出现在了所有关心她的长辈们同辈们面前,梁宸也紧跟其后的进来。 延美一眼看过所有担心她的目光,最终眼睛朝向了正坐在正中位置上满脸盛怒的蜀王。延美和梁宸都静静的站在中央,周围的人谁都没有敢先说话的,就连八贤王和柴王爷也是一样。赵敏也收起了泼辣乖乖的站着。 蜀王滚烫的眼神始终盯这延美,延美知道那是火山爆发前的预告。梁宸先向各位道歉赔不是,说自己知错请大家原谅,他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所以竟然下跪表示他愿意接受任何惩处。这事情是延美和梁宸的错,他们应该要道歉的,但延美却始终没有说一个认错的字,更没有表示愿意接受惩罚的下跪。 梁宸到是想把延美往下拽,但她就是不跪。看着他们之间的举动,蜀王更是火大,来大宋此前,皇子有暗示过他一些事情,想起他的暗示和现在的画面……猛的起身大步越到延美面前,低吼的责问道:“说!你彻夜未归是怎么回事?”“我去寺里上香,因为雪大被困在那儿了。”“啪!”蜀王毫不留情的抬手就给延美一个耳光!这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延美转回侧脸,平静的看着蜀王,不哭、不闹、不解释。“说!实话!”“我去上香,为我的儿子求平安符……”“啪!”又是一个耳光。延美的脸明显的红肿了起来,杨夫人心疼不已,却不能帮女儿。“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说了,给——我——说——实——话!”“在那之后,我听了寺里住持方丈讲佛法……”“啪!”延美的嘴角已有血丝渗出。“延美!”梁宸看到延美被打一越而起,蜀王、延美、梁宸三人成三角之势,现在蜀王还管不到梁宸,他的满眼就只有延美。“我是去了后山,因为那里的雪景是最美的……”这次没等蜀王问,延美自己说了。“啪!”蜀王还是照样给了她一个耳光。“你到底想不想让我把话说完?”延美没有半点的理亏和胆怯反尔对着蜀王大吼,让大家惊讶不已。 “好!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蜀王甩开衣袖坐回主位上等延美说。延美到也不急,先是挪了一小步从侍女的手里接过丝帕轻轻拭去因为被蜀王打了耳光而嘴角渗出的血。然后又是把一边的暖炉抱在手里取暖。感觉手和身体都暖和了她才把东西放下,最后解开斗篷整理衣服,等这些都做完了,延美才仰着红肿的面庞小步的移到蜀王面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我不应该贪恋那后山的美景的,但……这是我喜欢的,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吗?我喜欢而且是真的非常喜欢冬天下雪的时候啊!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个不能被认为是错误的错误吗?”尖锐的眼神看着她,延美还不知道蜀王因为皇子的关系已经对她和梁宸过去的关系产生了肯定。“既然你是一个人在山上看雪景忘记了时辰被困住,那他怎么会和你一起被困住?”延美看了梁宸一眼说:“是遇到的,他不是去给你办事的吗?”“办事?办什么事?本王可从没有让人到寺里给我办过事啊!”延美听蜀王这么说面色大惊,又猛的回头看梁宸。蜀王站起来走到梁宸面前说:“果然,你撒谎欺骗了延美,你是因为什么上山的?是不是知道延美上了山你才去的?”梁宸不说话了。此时延美慌了,她没想到他是骗她的,原本还想既然是蜀王要梁宸来办事的,回来也好说些,即使他们两个共度了一夜蜀王也不会说什么的,结果没想到……他真是害死延美!也害死他自己了! 蜀王开始想着要如何惩治他了,延美一看不妙,知道蜀王要对他下手了!“蜀王!我延美甘愿受罚!”说完她跪在了地上。之前还不肯承认错误的延美竟然为了梁宸下跪认错,这让梁家夫妇感动不已,他们虽然不知道延美和蜀王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但梁大人可以确定现在只有延美能在蜀王的面前救儿子。蜀王转过身子看着跪在地上背对他的延美,真是气的拳头握的青筋直显! “来人!按蜀国宫规处理鞭刑二十!”这句话一出让众人倒吸凉气。很快的执行处罚的老宫女手持细鞭上来了。“不可!”柴王爷大声制止。“蜀王,这是我们大宋的家务事你没有权利管!”“哦?本王管的是金国皇子妃,并没有管大宋的家务事啊!”“这……” “执行!”蜀王的命令正式下达,延美就被两个小侍女压制着臂膀,另一个解开了她背部的衣衫,雪白的脊背出现在众人面前,男子们不由转过了眼睛,接着他们的耳边就响起了细鞭有力的抽打声,那声音让他们都觉得生疼,延美却紧咬牙关、紧闭双眼,默默的接受着鞭子在脊背上沉重的划过。二十鞭刑后,延美摊在了地上,侍女重新为她穿好衣服,她的脊背被打的丝丝血迹是如何遮也遮挡不住的。蜀王也很心疼,但,他真的很痛恨延美这样的守护这小子。其实延美现在为他挨打再不是因为爱而是不想让好友受牵连。不过蜀王是不会这样认为的,今天他没有治罪这小子,他日,他一定会想方至他于死地的。 “延美!”母亲和嫂嫂哥哥们围在延美身边,看着面色更加苍白,身体因为疼痛而颤动不止的她,更加仇恨蜀王!蜀王不在意他们带着恨的目光,命令道:“从今日起延美搬回‘千蜀宫’住,恢复她金国皇子妃和蜀国公主的身份,没有本王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探视,任何人也不得放她出行宫半步,否则杀无赦!”延美听到蜀王这样命令,用颤抖而嘶哑的声音反对蜀王:“不可以!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破坏约定!我们约定的期限还没有到,你答应过会给我五天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你说过让我做五天的自己!我不回去!时间还没到!我不回去!”“延美!”看着延美用尽全力的嘶吼,杨业心中也苦不堪言,如果不是顾及到蜀王在边境上的五十万大军,他早就不顾一切的教训这个蜀王了!“约定?你还知道我们之间有约定!如果你记得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是你自己破坏了约定!我就有权收回!”“来人!带公主回去!”“是!”“不!我不回去!不!我不回去!……”“延美!延美!……” 第三十七章:蜀王义妹 延美被蜀王的人带回了千蜀宫,一切又变成了她在金国在蜀国的样子:尊贵无比的皇妃、千宠一身的公主。延美她不想在父母面前变成那样,因为她知道,她如果变回去那么父母兄长将都不再认识她了,她将继续孤单!在父母亲属面前孤单是最大的残忍! “公主,医官来给您诊脉了。”“出去!都给我出去!咳!咳!咳!”“公主!您这样身上有伤却不接受医官治疗是很危险的事啊!奴婢求您让医官诊脉吧!”“出去!!咳!咳……咳”从延美回到这里,她就拒绝医官的医治,一直任由自己的身体这样发烧病痛缠身下去。从延美回到这里,蜀王就没有再出现过,是因为生气或是别的,不知道!他就是没再来看过延美,不能说他真的生气处罚她而不过问她了,虽然没有来看她,也没有强制她看医官,但他却吩咐医官每天都要去给延美诊脉,不管延美是不是反对,药也要每天按时的煎制送去,不管她是否会喝。延美没有让医官诊脉过一次,也没有喝过一口汤药,每每她都用尽全力打翻汤药在医官亲自送来的时候。这些在之后医官和侍女都要向蜀王禀报。 因为不服用汤药,之前受的凉气在延美体内更盛,发热越来越重。延美讨厌有任何蜀王的人陪在身边伺候她,她把所有侍女都赶出了屋子,她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因为病重而越发的迷糊了!恍惚之间有模糊的影子进来,延美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命令别人离开,她连眼睛睁开的更大些都很难坚持了,在那影子接近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最终还是自由的无法抗拒的闭上了…… 他是个计算很精准的高人,知道这一刻她将到达极至,果然现在他无论如何为她处理伤口都不会白费力气的镇压她的反抗了。抬起她发烧烧得滚烫的身体,让她依靠在他身上仔细的小心的喂她喝药,药顺利的喂了下去没有一滴遗漏。虽然仅仅只有这一碗却已经在延美的体内发挥了超常的效用,它象是一支由天山寒冰制成的轩辕箭,在进入延美体内的那一瞬间就封冻住了全部的毒热,让延美的体内立刻轻松了不少。感觉到她身体的缓和,他的心也得以放下,看着她仍是通红的脸蛋:“你真是个倔强得让人不知是爱好还是恨好的傻丫头啊!”“就算我给足你五天的时间,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说你想做回你自己,可是你真的还能回去吗?人生永远只会向前走,是不可能有倒退的机会的。我猜就算给你自由选择的一次权利,你还是会回来我们身边的。因为你属于大金不属于大宋了,有丈夫和儿子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凝视了一会儿她的脸,轻轻的转过她的身体,一手托着她的额头一手轻轻退下她背上的衣衫,雪白的脊背上条条血红的伤口触目惊心!因为没有及时上药变得格外严重,此时延美是深度迷糊,已经不知道疼痛了,但他还是极其轻柔的为她脊背上的伤上药。药是蜀国最好的金疮药,再严重的外伤都能将其修复的看不出丝毫瑕疵。或许是因为他手中有这神奇的药,他才狠心重责延美的吧!伤口处都处理好了,他又将她平躺在床榻上为她盖好被褥之后才离开。在门闭合,光线完全暗下来的时候,红帐内某个女子的眼角缓慢的流出了一滴泪珠! 有过了几日,延美的伤渐渐康复了,医官和侍女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突然间延美什么都不反感了,让医官诊脉让侍女照料起居,她自然的享受着一切属于她的生活。蜀王听到延美能够如此心里也很高兴!既然已经自然的接受了自己在家人面前现在的身份,那么就应该没有什么可让他担心的事了,不过蜀王还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为了万一中的万一,有一件事他要去做。 晨曦时蜀王竟然出现在了大宋的朝堂上,因为延美的事,凡是当时在场的人对于今天看到他都很愤怒也充满了提防,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鬼主意来坑害大宋了,先前已经在这里编了不少威胁的理由逼迫大宋增加了比原先多出四倍的岁币和丝绸茶叶等供品给金蜀。现在又不知想要什么了? “蜀王近日在我大宋过的可好!今日上殿有什么事吗?”皇上这样低声下气的讨好真让满朝的大臣憋气。“大宋招待极好,本王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哈哈哈!蜀王满意就好。”“皇上这样盛情款待本王,使得本王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本王有一提议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偶?蜀王不防说出来。”“本王也想效仿大金和大宋结下因缘互成友邦,不知皇上以为……”皇上一听蜀王有意要与大宋和亲,当然高兴不已,他正担心只有杨家一面与金和亲万一杨家谋反勾结大金,他的皇位就不保了。“这当然好啊!朕的雪银公主对蜀王是仰慕以久,希望可以得到蜀王垂青呢!”其实皇上并没有适龄的公主可以出嫁蜀王,所谓的雪银公主其实是皇上的小姨子,潘仁美的小女儿——潘雪银。皇上一说出口,殿上群臣都明白了,潘仁美心里也是格外的高兴自豪!他自满而高傲的瞥了一眼杨业,意在向他展示,皇上对他的宠信有多深厚。杨业即使你的女儿成了金国皇子妃,你在皇上的眼里还是得不到半分的信任,皇上只会更不重视你更提防你作乱!你们杨家所有人的忠心皇上是永远不会放在眼里的! “皇上误会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哦?那……”“本王是想为本王昨日认下的一位义妹则选良配。”“义妹?”“是啊!本王已将这朝上赵大人的女儿认为义妹,今后她就是我蜀国的‘祁单郡主’了。”“这样也好啊!”“赵大人为我大宋也立下大功啊!”“臣不敢当!”“那么,蜀王有看中谁吗?”“有。梁大人的儿子梁宸。”梁大人震惊,其他官员也纷纷看向他。“其实本王这个义妹和梁大人的公子就有婚约的,只是本王知道梁公子一心在朝还不想儿女私事。不过这对女子而言可是不易的等待啊!本王十分不舍义妹的苦等,所以希望皇上能下旨赐婚,本王也好为义妹亲自主持婚事啊!”“原来有如此好因缘啊!恩,朕就下旨让礼部则佳日赐婚梁赵两家!” 蜀王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梁赵两家的亲事和蜀王有什么关系?杨业心中满是疑惑。因为蜀王要亲自主持婚事的关系,礼部选了最近的黄道吉日。为了讨好蜀王,赵敏的嫁妆是由礼部宫廷配置的,规格很高,这让赵家风光无限。 婚事的黄道吉日在十日后到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由梁家出发到赵家迎亲。吉时到来之时皇上也亲自到梁家为新人祝福,正当吉时正午蜀王才出现在众宾客面前。他一身蜀国独有的蜀蚕丝制的白底金鹰衣袍,腰间是黑丝底镶嵌玉石的腰带,那模样英俊潇洒的让人痴迷。出乎意料的是大家竟然在今天看到了十日未见的延美!她伴随在蜀王身侧进来,杨业与妻子紧张的观察着延美的面色和周身,他们一直都为延美的伤势、延美的处境而担忧!她面色红润、眉宇间散发着淡雅的凝神之气、眼神柔和目光平静、唇满而光亮。从她的面上看,延美在蜀王身边没有再受折磨,生活的应该还算平和。今天延美也穿着华丽:粉色一系的宽衫衣裙,胸前的内衬上绣着惊艳的牡丹花,玉石玛瑙的首饰佩带在脖颈间纤手上,头上的珠花不多,但每一件都是精品,安置在青丝间位置得到是延美美丽的点金之笔。 从大门入到走进正堂,延美剥夺了全部宾客关注的目光,有如此的延美在,人们几乎忘记了新娘的存在。皇上也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如此装点下的延美,她原比他后宫里所有的女人都美丽许多!皇上不敢相信大宋曾经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子,皇上不敢相信她竟然是武将之女! 延美今日的打扮超过回来时那日参加皇宫宴会所装扮的千倍。她周身的气质没有任何拖欠和在意,只有完全的独立,她高贵典雅是永远的金国皇子妃! 和蜀王并排坐在中间,接受新人的叩首。蜀王面带笑意,有模有样的对梁宸说:“本王欣赏你的才能,欣赏你的人品,知道你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本王相信,本王把‘祁单郡主’交给你是可以放心的。”后又对新娘说:“从今日起你就已为人妻了,日后相夫教子尊敬父母要做个贤妻孝媳啊!切莫仰仗郡主身份飞扬跋扈。”“是,臣妹紧记王兄教诲。”赵敏柔声作答,眼睛时不时的瞄着延美的脸。今天!这时候!她不计较她的出现,她不怨恨她的出现,她高兴她的出现,因为她此刻是亲眼看到他们成为夫妻的。从今以后,梁宸妻子的位置就只有她在坐了。 知道她在看自己,延美也忽视她的挑衅和炫耀。蜀王看着延美:“你!没有要说的吗?”延美站起来,走到赵敏面前笑着说:“恭喜你啊!你的愿望终于达成了。没想到你会这么投蜀王的缘,蜀王的义妹很多呢,可他从没有为哪个义妹操心过什么事,更别说是婚事了!你呀!今天可是有了无上荣光呢!”赵敏更是骄傲的笑。延美接过侍女手中的盒子,对赵敏说:“既然你已经是蜀王的义妹了,那日后我们就是真姐妹了,这是姐姐我送你的成亲礼物,看看吧!喜不喜欢!”延美递给她,她不明白延美的意思“你说,姐姐是吗?”赵敏没有忙着接东西而是反问延美道。“是啊!本宫是你姐姐,这没有错啊!”延美笑着看着她。蜀王知道赵敏没了解是怎么回事,便解释道:“她是你姐姐,你也是她的妹妹,这没错的。”“王兄?”“延美是本王的妹妹,你是本王的义妹,按照蜀国宫规,品阶低的就应该尊品阶高的为姐姐。”“您是说……她是您妹妹!这怎么可能?”“放肆!本王刚说过的话,你就忘记了吗?不要依仗本王对你的厚爱失了规矩!”“延美她是我蜀国太后亲自承认册封的‘霍缌公主’是本王的唯一妹妹。”这话一出众人大惊!皇上也惊讶的愣了神。“妹妹,收着吧,这也是蜀国宫廷的规矩呢。”延美仍是笑着。赵敏僵硬的伸手接住了盒子。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超过延美了,终于可以俯视延美了,结果却还是…… 酒席开始,大家痛快畅饮。延美与蜀王同席“你不要喝酒,对伤势没好处。”看延美拿酒壶要斟酒,蜀王制止道。“这是喜宴是婚宴,怎能不饮酒?”“你不喝也可以。”“今天本宫又多了个妹妹是值得高兴的事,当然要饮酒庆祝拉!”延美举杯,蜀王夺过酒杯:“你嫉妒她?”延美看着蜀王的脸说:“嫉妒啊!王,对她多好啊!”“你是嫉妒本王对她好,还是……嫉妒……别的!”“王,你身边女人无数,成为你义妹的女人身份各个都高过她太多了,你对她们都不曾有丝毫的关心,却对她格外恩宠,为何?”“就象你自己说的,投缘!”“哼!王,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以为你的话可以骗的了我吗?你在利用她!”延美眼神直直的看着他。“是啊!本王就是在利用她,怎么了!”“……王,你认为的事其实从来都没有发生,从我回来开始,到那天也没有!”“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吗?就算本王利用了她,此刻也是无伤大雅的吧!”蜀王喝着原本是延美的酒杯。“好吧!就这样吧!不过我希望,这是你最后的动作!” 第三十八章:遇刺事件 之后在大宋的日子,好象事情都已经解决清楚了一般变得安定的过生活,开始享受。延美在蜀王的行宫里也安心的过着象是在金国宫廷的生活一般,虽然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这是一个机会的,在金国的话,周围都是金国的势力自己很孤立,很多事是不能调查不能追问原由的,而现在,不管怎样延美都可以做些事情,这样也不虚回来一次。 延美在蜀王的行宫中生活,看似没有丝毫的动静实则是动作频频。秘密的让侍女在适宜的时候找来一些一直忠诚与朝廷的,但并不与自己父亲交往过密的朝廷大臣,在较隐秘的地方见面。 “公主,您让奴婢请来的大人已经到了。”“请他进来吧。”“周大人,您好啊!”延美先有礼的打招呼。这位大人其实是刚刚进入朝廷为官不久的新人,虽然如此但延美可是听闻他在地方时期和在刚进入中央朝廷时的不少正派举措,竟然在刚刚踏入朝廷金殿的第一时间就敢和权势如大树根底一般稳固的潘仁美对抗。 延美最是欣赏这种人! 周大人,因为没有和杨延美接触过的关系,又芥蒂她是金国皇子妃的原因。对见她是很有防备的,本想不去见她的,后又想到她是杨业的女儿,因为杨业的品格和在百姓中的口碑,这位大人最终答应去见一次延美。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周大人是文官吧,今日狩猎才没有随驾不是吗?”延美一边笑着和一脸严肃的周大人说话,一边示意她坐下。延美和他见面的地点在一座茶楼的雅间里,这是一座常能见到朝中大臣的茶楼,他也偶尔来上几次,所以他出现在这儿的话,不会有人怀疑的。 他坐下,延美亲自为他斟茶,雅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对坐饮茶。“杨小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请说吧。”“我看周大人,还是称乎我夫人比较妥当。大人也知道我是妇人了,不是吗?”延美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更何况,周大人很在意我的这个夫人身份的不是吗?”“那好,夫人找本官有什么事,请明说,本官还有其他事务在身,不便久留!”“大人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不良的居心,您也不用急着离开,没有特殊情况,今天皇上和蜀王不会返回的。我今天是有件事情想请大人帮忙,所以才把大人请到这里来的。” 这位大人看着延美,她把他所有的心理都说出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杨业的女人不简单!“好吧,你就慢慢说吧。”看他终于耐心坐下,延美也重新展露笑颜。“我是诚心希望获得大人的帮忙的,所以我会让大人信任我在先,之后再向您拜托事情的。” “我知道,周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处事秉公执法,虽入朝时间尚短,却已深受朝廷其他大臣的好评了。周大人是朝廷最需要的栋梁之才,相信周大人爱国爱民的心也不会输给我父亲的吧!”“杨将军的战功无数,为大宋也屡立奇功却从不骄傲自满,为人谦和谨慎。周某虽不曾有幸与杨将军结交,但也是十分钦佩他的。”“父亲常说,如果不是先帝恩德,他也不会拥有今日,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如海域一般宽广的恩典呢。”“周大人,延美可以理解,周大人并不了解延美这个人,即使是杨业的女儿,在利益和权势中间也会迷失而出卖国家。您对我有所顾及和提防是理所当然的事。” “哈哈哈!”周大人,摇头笑道:“看来我所有的想法你都知道,我是白担心了。”“既然,话都说开了,我想接下来我们就好谈了吧,周大人。”他点点头。“周大人应该相信言传身教这个道理,我们杨家子女在我父亲母亲的教导下一直都是把国家安危放在心头首位的,所以我杨延美也从来都是这样。为了国家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有时候却不是自己想让它成为怎样它就能成为怎样对国家有利的,所以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才行。”“你需要我帮忙?”“是的!”延美坚定的回答。 他疑惑的一会儿说:“你?”“我从一开始就说过,请大人来,是有事情请大人帮忙的,您忘记了吗?”“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应该和你父亲说不是吗?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找一个品行正直的人,你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啊?” “有时候,太正直的人会太惹眼的,父亲帮不了我这个忙。其他人也不可以,只有您这样的才做的到。”“哦?”“我知道周大人,正在做些事情,是我也很有兴趣知道的,不知周大人是否愿意与我分享一二。”“你是指?”“您也是知道的杨家在朝中的身份有些不便,不过从前的那些事因为先皇的恩典在加上时间的久远,也没有人再提起过,现在因为我的关系,当今皇上对于旧事又有些心重了,旧事重提想来是对某个人有好处的吧。”“你在怀疑他!”“您不是也在怀疑他吗?” “我们杨家从不与人结怨更不会与谁有仇,但却屡屡被害,虽然不该这么想,但很多事从一开始就是由知觉先判断的不是吗?” “你想知道什么呢?”“也许这事现在了解有点过时候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的,我不瞒你,在我回来之前,因为在蜀王宫廷的原因知道有大宋军队出没在那里的事,有些担心所以派过心腹传消息回来,当时说,消息是传到柴王爷的线人手里的,不过我始终觉得事有蹊跷。前些日子我听闻,消息实则是被潘仁美截下了。周大人知道,他之后的动作是什么吗?” “原来是这样!”“怎么?”“他这只老狐狸却是有做过些奇怪的举动,我先前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不过你这么说的话……”“果然,他的反应不对了。”“蜀王没来前,他突然的改了论调在朝上大大赞扬我大宋国威了得能同时与金蜀和平共处,还向皇上极力进言要派遣使臣去金国和蜀国呢?”“明明知道了事情发生,还装不知道!如果真的,皇上听了他的话派遣使臣去了,那恐怕真的乱子就要出了。”“是啊!如果大宋官员去的话,一定会被扣押的,到时候……”“到时候,两边的局势就会便得紧张,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双方一定会开战的。” “你知道,那些军队是谁的部下吗?”“是潘仁美亲信麾下的军队。”“他真是不知安稳啊!想挑起战争干什么呢?”“周大人,不知道吗?他想除去眼中钉啊!” “战争一旦打起,国家百姓将痛苦不堪,他身为朝廷官员怎能不顾及百姓和社稷的安危!”“如果他懂得礼仪廉耻,熟知大事大非的话,他就不是潘仁美了。” “你可知道,蜀王义妹一事?”“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你真是聪明啊,杨小姐。”此刻他对延美已无半点怀疑,对延美多了一份赞赏和尊重。“杨小姐?”“刚刚真是惭愧,本官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比较适合。”“周大人能够信任延美是延美的荣幸!”延美伸出玉手:“请品茶!” 喝了几口茶后,他说道:“本来以为蜀王是向皇上要女人的,所以皇上想把‘雪银公主’指给蜀王的,可是后来没成。”“‘雪银公主’吗?看来潘仁美真是哀哉啊!”延美笑道,细细品味着手里的茶。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周大人犹豫了不少时候才开口。“请我帮忙?什么事?”“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为了国家,还是请你尽早回去吧!”延美听闻,浑身猛然一震。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多留的,但她没想到竟然有人赶她走了。看她难过的表情,周大人不忍解释道:“如果边境上继续被数十万的大军压迫着,是很危险的。”延美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也知道,这次金国与蜀国的联合军队有五十万之多在边境上。”“你说什么!”延美脸色迅速变白,“你说有金蜀联合军队五十万在边境上!”金蜀的五十万军队可是比大宋的一百万军队还要厉害啊! “你不知道吗?”“他们是不会告诉你的!”看延美惊讶的表情,他才知原来来根本被蒙在鼓里。 “你的意思就是朝廷正被五十万的军队威胁着?”“是!”延美满心都是被欺骗玩弄的愤怒。周大人看着延美的脸,她的脸很快恢复平静,但她的手却握的紧紧的。 正在这时,侍女突然有些莽撞的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你怎么这样闯进来!如此焦急,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能好好说!”“公主!公主!不好了,蜀王!蜀王出事了!”“蜀王?他怎么了?”“蜀王遇刺了,公主殿下!”“什么!”延美和周大人的脸上都震惊的表情。 “您……您快去看看吧!”延美立刻离位,边走边问:“现在蜀王人在哪里?”“在回行宫的路上,大宋皇上也跟着呢!”很快的受伤的蜀王被送回了行宫,所有的狩猎人员也都从猎场回来了,此刻全在行宫里。皇上想让御医为蜀王诊治,但却被蜀王的人拒绝了,他们命令了蜀王的专诊医官来给蜀王医治,并很机动的迅速成为保护盾,把大宋皇帝在内的所有外人隔离在外。他们行动之迅速让杨业等大宋的将领,甚至是潘仁美和皇上都震惊了。 “公主殿下驾到!”随着侍从的一声,所有行宫里忙碌的人都停止下来向她跪拜行礼。延美就这样快步的目不斜视的,在他们的关注下越来越接近他们。看到皇上,延美还是微微屈膝行礼,延美看在皇上的身侧看到了父亲。 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目光立刻从父亲面前离开,看着旁边的蜀王护卫:“到底怎么回事?”护卫单膝跪下:“奴才该死,护卫不利,王被飞箭射中。”“被箭射伤了!”“是!”“哪来的箭?箭上可有毒?”“有!”延美正询问着,医官诊断后出来。“怎么样了?”“禀公主,王所受箭并为伤到要害,可是箭上有毒……下官暂时不能确定是什么毒!不过,已经给王服下了‘清毒丸’。”“有用吗?”“只能短时控制住。臣会尽快查出王所中之毒的。”延美点点头,表示相信他,他打算退下研究毒的,却被延美叫住:“你先,把蜀王所中的那支箭拿给本宫看看。”“是。” 医官拿来了那箭,延美上前,一手欲拿起。“公主小心,箭上有毒。”“没关系。”延美亲手拿起那箭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箭尖有墨绿色的少量汁液。“拿块丝帕来。”侍女随即递上丝帕,延美把箭尖平平的在白丝帕上擦了一下,然后把箭放回去只看丝帕上的东西。“医官!”“是,公主。”“你去查查东厥善用的毒药吧!”“是东厥人?”“不是,只是毒药好象是那里买来的。东厥好似有这种毒,去查查看吧,本宫并不是很清楚解药的成分,所以医官这个要你去处理。”“是,臣这就去。”延美判断出了毒,让皇上惊讶,在这儿惊讶的可不止皇上一个! “好了,现在来说说这箭是哪里来的。”她又看向仍是跪着的护卫。“你一点也没看到箭是从哪里飞来的吗?”“奴才,不知道。因为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奴才并没有跟在王身边。”“你身为护卫怎可不在王的身边!”“禀公主,那时是王让小人留下的。”“那就是说,蜀王身边没有任何护卫跟随?”“也不是这样,当时王只让一个新人跟着。”“新人?”“是,是护卫里的新手。”“他人呢?”一会儿,那新手低头在延美脚下跪着。“你当时跟在蜀王身边吗?”“……是……”“有看到那箭的来向吗?”“……好象是南边……”“好象!?”“身为护卫在主子遇险的时候没有及时保护好主子,已经是大罪了竟然还连敌人刺杀的箭是何处来的也回答的这么模糊!你能成为护卫吗?来人!将他拉出去军法重惩!”“是!”“公……主……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命!……饶命啊!公主殿下。”延美的气势逼人,在此时谁都不敢小看她。 “还有你!”“是,公主殿下。”“你虽然不是随身护卫,对蜀王中箭不负最主要责任。但,你身为护卫首失职挑选不合格的护卫进入护卫队,这罪也要重责!”“奴才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从此刻起,你负责蜀王寝宫的守卫安全,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如果你再保护不利的话,你就等着把命交给本宫吧!”“是!公主殿下!” 延美看着精神不在的皇上,说道:“皇上,我看此事需要两边调查才行啊!”“杨延美!你什么意思?别忘了你是大宋子民!”潘仁美吼道。延美冷眼看他道:“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这个不需要潘大人提醒,出了事情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连着大宋一起调查也是为了还大宋一个清白。”“皇上您认为呢?”“就由潘……”“慢着!皇上只有您同意这么做就够了。”“延美!不得放肆!”杨业喊道。“我只是认为潘……丞相太忙了,处理这事不会很方便。延美我也不敢劳烦,如果皇上不反对的话……我想我知道大宋中谁最适合调查此事。” “好吧!那你就选你中意的人吧!”皇上完全被延美震慑住了,延美刚刚的话,要是放在以前早就对杨家恨意更上一层了,可今天完全没有。 “蜀王受伤了,是真的吗?”是赵敏赶了过来。皇上在这个时候和八贤王、柴王爷,已经回宫廷去了,潘仁美和其他随行的大臣也回府了,除了梁家父子与杨业父子还在。 延美看到她那脸,就很烦“你怎么来了?”她也不高兴看到延美的脸,没好气的回答:“我听说蜀王受伤了,特来探望蜀王的。”说着就要往里走,延美移了一步拦下了她“你不可以进去!”“为什么?”她不服气的问。“没有原因,你就是不能进去!”“哼!我是蜀王的义妹是‘祁单’郡主我想探望蜀王你凭什么拦我!”她的眼睛恶恨恨的盯着延美。 “就凭本宫的位阶比你高!”延美高傲的说。她不服的用力撞开延美,想往里冲。结果她看到的是一柄柄锋利的长剑跃出腱鞘的竖立在她面前,从为和真剑照过面的她被这阵势吓到了。“你……你们……” “无论你是不是王给过封号的郡主,在我们蜀国都是宫廷中最低阶的国戚,在高贵的皇族面前你们永远是最卑微的蝼蚁。所以不要自以为是,如果你再不自量力的顶撞公主殿下,要硬闯蜀宫,那么你就是我手中长剑下的第一个大宋亡魂!”护卫威吓道。 他们是蜀王最贴身的护卫,在蜀国地位已经是在四品官员之上了,更是在她这个连五品都勾不上‘郡主’上面,他又怎么可能容忍她这样无礼对待高贵的公主殿下呢。 延美转过身,走到与她定住脚步并排的地方。“你还是收敛点吧,在这里没有人会听你的。所以别白费力气耍威风了。其实我知道,你会来这里只是担心你新婚的丈夫而已,所以乖乖的和他回去吧,别在这儿自取其辱!” “你!” “人不能太贪心的,有了想要的人就别再指着权势说话了,否则终有一天你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延美今天的表现无论是处事还是言谈都让还处在这儿的这两对父子感觉陌生,延美已不是他们影象里的延美了,延美变了! 第三十九章:乘风破浪 由于蜀王的受伤,很多事情的处落在了延美身上,这是作为蜀王的王妹按照体制要承担的职责和义务。 调查蜀王受伤事件的大宋官员人选,延美的决定就是那位周大人。延美为了公平公正,采用了双边制的调查方法。意思就是,大宋和蜀王各边各派出一个官员共同对此事协作调查,延美给他们的时间是四天,四天之内给出结果捉拿真凶。 蜀王的谋臣里人才济济,延美要选一个出来和大宋那边的官员合作调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还是不想太过张扬她在蜀国的权威,所以她把事情交给他们自行商量,然后在禀报她知道。之前在行宫延美那样行使权利她到是不怎么担心的,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恐怕大家都没愣过神来。就算有人察觉到了,日后她也能编话晃过去。 随蜀王和延美回大宋的蜀王的谋臣总共有十人之多,他们每个人都是各有专长的智者。无论谁出任都可放心,因此他们自己也不能决定,因为为了蜀国他们每个人都想运用自己的才能,抓住这次机会再好好的给大宋一个下马威,所以又一直争执不下。 不过他们可不会象马蜂一样乱攻击人的,在选择了最优的方式后,一个谋臣站在了延美的面前。 “是由你担任这个职务吗?”“是。”“那么朝上的事就由你应付吧。”“是,公主殿下。” 延美一直都呆在蜀王身边照顾他,没有一天离开过。因为延美之前的指示,医官也很快找到方法解了蜀王身上的毒。蜀王的意识渐渐清楚,只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就可完全恢复。蜀王看到延美每天都在自己身边照顾寸步不离,很是高兴。 “本王遇刺的事,查的如何了?”“有些线索了,不过要抓到凶手还需要些时间。”“恩,听说你让丛聪调查此事了。”“是啊!”“辛苦你了!” 四天的期限过了两天,线索已经逐步掌握真凶也慢慢浮出水面,但很奇怪的是,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了一个人——杨七郎!“你……说什么?”“公主,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证明是杨七郎刺伤王的。”丛聪很冷静的告诉延美,调查的结果。 “……是……本宫……本宫给的是四天……四天时间吧?”“是,公主殿下。”“这……过了几天?几天?”“三天。公主殿下!”“三天……才三天!时间还没到,不要那么快下结论!再好好调查看看。”延美知道这将是个栽脏事件,但她始料未及的是潘仁美把矛头直指杨家。 “证据……”“我让你再查!你没听懂吗?”延美大声道。“……是,公主。” 他退了出去,延美独自在厅内坐着,想:矛头指向哥哥应该是个巧合才对,七哥生性喜好玩闹,恐他是临时改变计谋嫁祸哥哥,让我难做。 乘着天色暗了,延美离开行宫回到天波府。延美看了大家脸上的表情后确定,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哥哥,我乘着夜色回来的目的是想确认,你那天确实去过猎场吗?箭真的是你射的?”“我是去了猎场的,因为父亲没带我去,我是好奇才去的。”“那你有射箭吗?”“射了,当时我只是想射只兔子回来的。”“你瞄准的是兔子吗?”“当然。”“你的视线范围内有别的体积比较大的猎物吗?”“不清楚,我当时只注意了那只兔子。”“射中了?”“没有,随后听到喊声我以为是被发现了,所以就走了。” “你这没正型的小子,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惹事,都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猎场是你可以随便去的吗?我不让你去,你还偷着去!”杨业的声音简直可以用咆哮来形容了。 “如果是兔子的话,应该会很容易的。”大家都看着延美:“蜀王肯定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所以……”“虽然这么说,但有人看到七郎在那里而且七郎身上的玉丢了也在那里找到的。”“那怎样!哥哥也没否认他没有去过那里啊?” “诸多证据对七郎不利啊!”三哥担心道。七嫂也伤心的哭泣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嫂嫂你不要哭了,我会保全七哥的。”她点点头。 延美准备离开家的时候,四哥和二哥出来了。延美看着他们“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吗?”“延美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个陷阱,七郎是无辜的。但这次他们诬陷的证据很周全而且……”“是啊!看的出,他们原先不是想陷害七哥的吧,哥哥你们不用担心,明天‘对峙’的时候在说吧。” 四天的期限在正午太阳当头的时候到来,延美和大宋的皇帝在宫廷的大殿里会面。所有的人里大宋的周大人和蜀国的丛聪最是让人关注,他们两先是当众的宣布了他们调查的结果:首先是有士兵看到杨七郎闯入猎场,然后是看到蜀的侍卫呼喊说蜀王受伤了,再来是他匆忙离开了猎场,这时候正是杨七郎射过一支自带的箭后,方向正是蜀王侍卫大喊蜀王受伤的方向。在那里找到的玉佩可以作为物证。推测:杨七郎行刺蜀王。 “杨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皇上拍着龙椅的扶手责问道。“皇上!”杨业跪地拱手“臣知教儿无方才使逆子不知轻重擅闯猎场。但皇上,臣子绝对没有行刺射伤蜀王啊!请皇上明鉴!”“哼!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包庇他!”“皇上!”“来人……”“皇上的独木戏演的不错啊!”就在皇上想就这样草率解决此事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延美说话了。 “延美!”父亲本因七郎的事就很惧怕皇上了,现在延美还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雪上加霜。“杨将军,朝堂之上没有亲情。”延美看着屈膝跪地的父亲镇定的说道。杨业震惊的看着这时的女儿。“这好象不是皇上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事啊?”延美边说边把目光转向高高在上的皇上。 延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皇上,让他很不自在竟然内心的某个瞬间产生了不该有的害怕。看着皇上没有说话,她又对着众臣说:“你们是傻瓜吗?杨七郎为什么要刺伤蜀王?有意义吗?”又对那两个负责调查的官员说:“本宫以为你们真的是聪明人呢,看来不是啊!” “公主,我们是根据证据做出的公正判断,所以公主您……”“有证据,就够了吗?”“你们好象没有一个人去问过他本人吧。”“我问过,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你也没觉得有那里不对劲是吗?”“……没有……”“你……是被收买了吗?周大人……”延美看着他问道。“并没有这样的事。”“杨七郎当时射箭是为了射中一只兔子,你知道吧。”“是。”“蜀王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吧?”“是,公主。” “你们认为兔子的高度,和人坐在马上的高度一样吗?”“射兔子是借口吧?”“借口?那还是本宫刚才问的,动机呢?意义又在那里?”两人都哑口无言了。延美看这周大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呢?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解决不了这种小事呢? “皇上,所谓的人证、物证,事实上都不能证明什么?所以……杨七郎没有刺杀蜀王!”“那也不一定?杨延美你,不是惹蜀王生气了吗?得到惩罚了吧。”“哼,潘大人的消息可真灵通啊!那又怎样?你的意思是:因为这样他就去刺杀蜀王?”“家人嘛,什么事情都能做出的吧。”“是啊,所以本宫也不会这样轻易的陋掉真凶的!那人证是你手下的士兵吧?”延美看着潘仁美问。 “只是他自己说的,没有证据证明也是没有用的,公主殿下。”“是啊,凶手很狡猾呢,没有在箭上做记号,直接栽赃而是让我们自己搜寻过证据之后找到‘真凶’还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呢!”延美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说:“虽然有人证物证,但是因为不能完全符合当时情况,存在这诸多一点,所以皇上您还不能以行刺罪论处杨七郎,最多只能论他个擅闯重地之罪!” “不行!皇上,当初和蜀王定下四天之后交出凶手的约定,今已是第四天了,凶手杨七郎已证实,所以应当立刻处死,安抚蜀王,以免祸及大宋安全啊,皇上。”“丞相所言……”“皇上!小儿虽然调皮,但绝不会做威胁国家安危的事啊!请皇上明鉴。”“大胆杨业你还敢包庇你那逆子……” “皇上!您是要草菅人命吗?”“大胆!杨延美!”“大胆!潘仁美!你竟然敢直呼本公主的闺名!”潘仁美顿时一愣。“大胆潘仁美,你尽敢扭曲圣意,你真是胆大包天,罪不可恕!”延美以压倒之音,震慑群臣。“谁说是蜀王要求大宋四日之内处死凶手的!与大宋协查是本宫的意旨,潘仁美你忘记了吗?”“本宫说的是四日之内交出凶手,并没有让大宋处决他。” “这……”“公主殿下,您……”“殿下,这可是关乎蜀王生命的大事啊!您不能草率决定啊!”“我当然不会草率处理啊!正是因为这样,本宫才要抓住真正的凶手问罪啊!”“公主……”“杨七郎先软禁在天波府内,等事情进一步查明后再决定如何惩处。”“公主殿下,这怎么可以!”“本宫是蜀王的王妹在蜀王生病期间行使所有权利,你们要造反吗?!”蜀臣无人再言语一字。 回行宫的路上,延美也想了很多很多,这件事情因为涉及到家人,所以自己逞强的话,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太顺利,又想要拯救家人又想要不引起争端…… “凶手,抓到了吗?”“王,你醒拉!”延美不知不觉的走到蜀王的卧室,惊醒了他。“过来坐吧。”蜀王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虚弱。“……是听……丛聪说的吗?凶手抓到的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不需要别人告诉。”“你知道凶手是谁?”“不知道,但……是你最亲的人吧。”“……蜀……王……”蜀王一脸轻松的说:“我是了解你的,不要以为没有可以了解你!” “那……你会怎么办?”“是你主持的事情,当然要看你自己要如何处理啊!”“我怎么办……你都没关系吗?不介意吗?你……”“我不会插手的。”说完蜀王又躺下休息了。 离开蜀王的卧室,蜀王的话却在延美耳中重复响起。他说他不管,我到底该怎么做呢?延美的心开始挣扎,面对蜀王说不过问,她突然觉得没办法那么坚持了。蜀王不是她丈夫金国皇子,如果是丈夫的话,她不会在这里犹豫,可是蜀王是在她生命和她孩子生命受到威胁和迫害时救助过她的人,是她的恩人,她应该报答他的恩情的。 又是夜里回了天波府。“延美!”“母亲,父亲,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也许哥哥必须要为这事负责了,但我会把对哥哥的处罚降到最低的。”“延美啊!”“延美,我没关系,你只要不在蜀王面前难做就好。”“哥哥……”“是啊,我们都知道,我们看的出,蜀王对你……所以我们不希望,你因为家里而受什么委屈。” “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蜀王,他……说实话我确实有些在意,蜀王在过去的日子里帮过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他的话,今天女儿可能不会站在你们面前的。”“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爹,您常教导我们要懂得感恩和报恩的,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为那件事报答过他,虽然我知道哥哥是冤枉的,我也知道这样对哥哥不公平,但……” “八妹,我们明白的。你比任何人都想好好保护家人的心,我们是明白的。”七嫂说。“谢谢嫂嫂。”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好拉!”“怎么了?”“军营!军营!……”“军营怎么了?”“军营……军营……发生暴动了!……两……两边……两边打起来了!”“什么!” “将军!将军!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军营士兵打起来了,是怎么回事?”“您已经知道拉!您快去看看吧!金蜀联军在军营闹事,和我们的士兵打起来了。”杨业和延美迅速出了天波府赶往军营。 事情真的爆发出来了,军营暴动震惊了整个大宋皇宫。皇上紧急派遣潘仁美和柴王爷等要命大臣赶往军营调查事情,安抚蜀王军队。 杨业和延美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因为怕事情扩大会惊动在边境观望的更庞大的军队,所以他们并没有带军队来镇压。杨业已经冲进混乱中没了影子,延美还在下马的地方站着,看着眼前的混乱,看着刚刚还看的到的父亲的影子转眼间不见了,心中突然萌生了无限的恐惧。这就是战场的缩影啊!曾经多么希望和父兄一起上战场的延美,从来没有一次真的去过战场这种地方。连这样乱动刀枪的军营混乱场面也是第一次被自己亲眼见到,真的、绝对、不能让战争再发生了!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延美也冲了进去,站在最中央的地方亮出令牌,大声的命令道。看到令牌的蜀军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全部看向延美手中的令牌,象是石像一样。混乱是由他们挑起的,所以他们停止了,混乱也终止了…… “不把手上的兵器放下吗?”士兵们都把手中的兵器放下了。“你们……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动手来体现你们是军人才有意义吗?”“公主殿下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在没有人说话的时候,蜀军的一个年轻将领大胆的质问起了延美。 “什么?”“大胆!你竟然敢对公主殿下无礼!你……”延美摆手阻止那人的话语。“你,为什么这么说?本宫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资格?”“公主殿下还真是会装可怜啊!您就是凭借这个讨得王的欢心的吧。”“都说到这份上了,就全说出来吧。看来也是憋久了挺难受的呢。”“公主殿下想要保护娘家人,所以要放过行刺王的人不是吗?”“本宫说过他不是真凶!”“那真的凶手在那里呢?公主可以交出真的凶手吗?”“如果不能,我们也只能认为他就是行刺王的原凶。”“所以呢?要处决他吗?”“行刺之罪本就该如此论刑。”“你们因为王这样,本宫可以理解。效忠王是你们的责任与义务,但是……这样的你们真的也人本宫很欣赏很高兴。本宫知道蜀王是个英明而伟大的君主,能够效忠他成为他的臣子是一种福气。你们爱护蜀王的心意更是难得,本宫觉得你们并不是蜀王的兵而是他的家人,你们担心他的安危保全他的生命,你们对待他已经不仅仅是在伺候一个主子,你们也把王看成了你们自己的家人啊!” “无论是谁,都不愿看到最亲最亲的家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请你们就用这样的心来体量本宫吧,本宫不否认想要保护家人的心意,但本宫认为自己并没有违反和伤害到蜀王的权益,因为本宫的家人并不是真正行刺王的人,因为这样本宫可以坦然的面对所有蜀王的护卫军将士。本宫的袒护不会是放纵,虽然王的伤并不是本宫娘家哥哥所为,但他擅自闯入猎场之行为一定要受到惩罚,他虽是大宋子民但因为本宫之前与大宋朝廷说好,人要由蜀国刑法处理。所以……” “所以本王决定不与追究!” “王!”蜀王出现在了深夜里的军营中,所有的蜀王护卫军的将士都单膝跪地迎接他的到来。延美看着,看着那在火把光亮下有些乎明乎安的脸。那脸一点一点的清晰又一点一点的模糊…… “本王只问你……”蜀王站在延美面前,手轻轻的抬起、轻轻的触碰到她的脸、轻轻的擦掉延美脸上不知何时流淌下来的泪水。 “什么?你……只想问我什么?”延美依然模糊的看着那张本就不清晰的脸,带着凄凉的哭声问他。 “你打算怎样处理你娘家哥哥?用我们蜀国的刑法?”“这样行为在蜀国的刑法中因受赤邰双手双足的刑法,至于需要邢台的次数我会征求蜀臣的意思来定。” “公主的判罚你们认为可适当?”蜀王看着众蜀军问道。无人不点头。“那么,这样就够了!”“这次的事情本王不会责怪你哥哥的,也不再追究究竟是谁要想害本王,对大宋朝廷也不会多问罪了。所以……今晚的是就当没有发生过!”“是!”众蜀军齐声回答道。 “妹!回宫吧!”蜀王拉着延美的手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军营。所有的大宋官员没有人想得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蜀王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呢?众人也许都不知道,但丛聪心里很清楚:王是要将延美推向权利的颠峰,让她尊贵显赫的地位绽放在所有人的面前,王就是不希望她再故意掩藏那耀眼的光辉,他要延美永远适应,在无论何处都是焦点,并自然的释放出她自己的贵族魅力! 第四十章:虚惊一场 很快到了快要离开大宋回金国的日子了,延美千言不舍万言不舍的在最后的三天时间里,和家人话别。这时蜀王也不再监视和限制延美的行动,让她尽量的抒发对大宋的想念,让她没有牵挂的再度回到金国。 延美呆在天波府每天每天都不出门,可就是这样还是发生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使她担忧害怕的事情。 “听说了吗?蜀王昨日在‘清绣阁’过了夜呢!”“是吗?真的吗?”“当然!大街上都传遍了,听说他包了那里的花魁‘玫娘’呢!”“哇!那可是从不得让人碰的‘清绣阁’的宝啊!”“是啊,谁说不是呢!不过要看是谁了,人家是谁啊,人家可是蜀王呢!有哪个女人敢不柔色献媚啊!”“是啊,别说是她了,就连……也不是!” “这府里什么时候许聊外头街市上的杂事了?”“少夫人!小姐!”“杨叔,这两个是什么人?”“哦,他们是刚招进府的用人。”“你们两个还不快见过少夫人和小姐!”“少夫人!小姐!”两人颤微微的,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着头站在延美和大嫂面前。 “既然是新人,我也不计较了,但你们记住!杨家用人在府里绝不可以非议外头的事!知道吗?”“是……”“杨叔!麻烦您多费心教导他们府里的规矩。”“是!小姐。”“嫂嫂我们走吧!”延美他们离开了,那两个新来的用人也缓过气来了。“看你们还敢不敢乱说话了!”“呵呵呵!管家教训的是,我俩不敢了,一定听您的话,按照您的吩咐做事。” “管家,请问……刚才那位就是……小姐吗?”两人中少年轻一些的那个问。“是啊!那位就是这府里唯一的小姐——八小姐,延美。”“哦,八小姐……延美……杨——延——美……”“喂!你嘀咕什么呢?”“哦?没,没什么,我们去干活吧。” “嫂子,来,快这里坐。”姑嫂两人在延美卧室小坐着聊天,侍女送上了茶点。“原来你们两个躲在这儿清闲,也不叫上我们的。”茶点刚上其他几位嫂嫂都来了。“那儿,我刚刚去各房找你们,可惜你们都不在。”“胡说!我就在屋里坐着呢!”“好了好了,别闹了。大家都坐吧。”“唉!可别信她的,她刚才回来,根本没在屋里。”“上哪去了?”“看,好看吗?”“呀!弟妹去买布料拉,还当着不让我们看见啊!也没叫上我们一起去选啊!肯定是想独吞来着?”“少来,我才没有呢,若是想,就不拿来给你们看了。这呀,还不是我最满意的呢!”“那你怎么没买下那块你最满意的啊?”“是啊?”“有什么办法?去晚了一步让人给买了!”“哎呀!还真是可惜啊!”“你们知道那布料是被谁买的吗?”“谁啊!”“‘清绣阁’的花魁!”“你怎么知道!她脸上又没有字,写着自己是青楼女子。”“我进去的时候她还在里面呢,外面都围了不少人了,指指点点的说她就是那个最出名的花魁——玖娘!”“是吗?”“恩!” “喜欢的东西被人抢了,你这脾气会这么无所谓?”“当然不会无所谓啊!我都伤心坏了!”“呵呵呵呵……”大家都笑话起了三嫂。“听说她被蜀王收了。”“恩京城盛传啊!”“蜀王还真是……”“蜀王喜好女色可是不会过问她们的出身的。”“蜀王自从来到大宋就知有多少好女子被他葬送了啊!”“弟妹!”大嫂轻轻提示道。三嫂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错了,有些尴尬的看着延美。“没关系,我知道三嫂没有别的意思。我也知道各位嫂嫂都很欢迎我回来。”“当然啊!你是我们的八妹嘛!”“那个女人,很漂亮吧,三嫂。”“哦?”“蜀王的新宠啊。”“哦,很漂亮呢。”“看来回去的时候,要多一个人了。” “公主殿下!”“什么事?”“王派人来说,让您晚膳回宫用。”“怎么了吗?”“王说要举行家宴。”“家宴?”“是,公主殿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是。” 晚膳时候,延美回行宫参加蜀王所谓的家宴。换了着装来到宴厅,宴厅最近头的三级阶梯上蜀王坐于正中,在下一级上右下手处坐着一位面生的女子,应该是蜀王的新宠吧!蜀王左手边的位置空着,在最后宴厅的平厅里坐着的是梁宸和他的妻子赵敏及其余的梁家和赵家两家人。延美进去,蜀王正笑着饮酒,两旁的侍女依次向延美行了礼。 “哦,回来拉!”蜀王伸手向走近的延美。延美没有丝毫的停顿,没有向蜀王行礼就这样由蜀王的手牵引着直接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坐定之后,看到凤仪延美一笑朝她打招呼。 “明日我们就要起程回宫了,所以今日举行家宴欢聚一下。”蜀王是对着下边说的,话却是说给延美一个人听的。“王还真是疼惜义妹啊!这样的家宴连义妹的娘家人都能参加,却不知道邀请妹妹的娘家人来参加。”延美淡笑着侧过身子看着蜀王说道。 “妹妹哪来的娘家人!本王不是在这儿吗?”延美知道他的意思,在最后呆在大宋的日子她也不想再和他计较什么了!转回身子坐。 蜀王看着不理会他的延美,很快的示意了一下右下手的位置。“参见公主殿下!”一个极端柔媚的声音围绕在延美耳边,在闻到,脂粉味浓烈欲死的散发在周身上下,在抬眼,是一个衣着单薄身材纤细的女人下拜在延美面前,俯视看去她的面容:眉尖而细,眼如风化石壁上的洞穴,唇厚薄不是很均称。 “你是谁?”延美冷声问道。“我是王的新宠‘玖娘’。”“大胆!敢在本宫面前称‘我’!”延美薄怒。下边女子一时无话,蜀王见此说道:“你该自称奴婢的。”“啊?这……王……我……在您身边都没有这样过呢……”“少拿你在他面前怎样来应付本宫!”那女子本是想显摆自己的高处的,却没想在听到延美说出‘他’后完全丧失了显摆的欲望,感到了无限的危机。 “好了,你要什么不满的。明天就要回去了,你还这样!”“不是要问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应该要问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竟然让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来向本宫请安羞辱我!”“你不满意她吗?”“你的事,我不管,我满意与否重要吗?”“重要!你不满意她吧!”“……我不满意你!”“什么?不满意本王?”“王到底是怎么了?这天下可以做王女人的人多的都数不过来,谁不可以,您偏偏要一个青楼出身的?您要把她带回去吗?母后见了会同意吗?母后不会生气吗?”“小妹,今天应该是要高兴的。”蜀王没有正面回答延美的问话。 延美也不再说了,转回去吃酒看歌舞表演。不知是真是假,蜀王酒过半旬便显出醉态,不安于位置,摇晃着身子起来到宾客席间去了。和赵敏的父亲酣谈了几句,又去和梁宸的父亲喝了几杯。“我们也算是亲家呢,不过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成为更亲近的亲家关系,您认为如何?”“什么?”梁宸父亲顿时甍了。延美也不知道他怎么说这样的话,赶紧起身快步走到蜀王身边。 “王兄你醉了,回坐吧!”延美一手已经搀扶住他想把他拉回去。他却轻轻推开延美,走到梁凤仪面前“……你……知道……吗?本王……本王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了。”凤仪害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蜀王。“本王很喜欢你……真心的……你做我的侧王妃吧,啊!” “王,您说什么胡话呢!”延美急了。蜀王怎么又打凤仪的主意了,这绝对不行!延美心想。“王兄,您忘记了吗?您的新宠在那儿呢!”延美指着上边那个刚刚和自己问安的女人说。“她算什么!玩玩而已。”那女人立刻脸色如死灰一般。 “王兄喜欢妹妹吗?”赵敏高兴的站起来问蜀王,对于这事她好象很兴奋的样子。“是啊,当然了,本王真的很喜欢她呢,所以认真对待。”“是啊,您真的很认真的对待我们家小姑子呢,竟然这么就都没有表露呢,真是太为难您了。”“宸!小妹要成为侧王妃呢,真是件大喜事啊!你说是不是?”“小妹,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啊!” 大家都是一副很担心的表情,只有她很开心呢!她其实心里巴不得蜀王早点说出喜欢自己小姑子的话呢,最好直接让皇上下圣旨赐婚。这样就有人可以帮她在蜀王的面前盖过延美的风头了。 “你闭嘴!”延美盛怒道。这一声让整个宴会顿时安静了下来,歌舞都退下了。“王,你开什么玩笑?”“没有啊!本王还从未这么认真过呢。”这一刻蜀王完全清醒。“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要她!你不可以!”“为什么?她对本王来说,很特别,你放心本王会好好照顾她的。她以后就是你嫂子!”“你什么意思?”“本王已经得到皇上的允许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带她回去?”“是啊!”“不行!”“你在大宋毁了多少好女孩,让她们从此失去自由生活的权利,我都不计较了。但是,她不可以!我不允许你毁了她的一生!”“霍缌!” “王,你对她的兴趣的确不是一般。但你还是不爱她的,所以你不要碰她。让她安静的快乐的生活下去吧。”“本王爱她!”“你爱她?”“是。”“那为什么?王妃的位置你不给她而只给她侧妃的头衔呢?”“如果你爱她不是应该给她最好的吗?”“……那个位置她不可以坐!”“如果不可以,那你还是不爱她的。”“地位有那么重要吗?你什么时候那么看中地位了!”“我当然不在乎地位的高低,只是我知道皇室里没有爱情只有地位是可以依靠着生活下去的支撑还是唯一表达爱的方式。不是吗?” “霍缌你在保护她?”“当然,如果你不肯放过她,那我只能用我的方法保护她少受伤。”“你很在意她?”“她就象是我妹妹,亲妹妹一样。”蜀王叹了口气道:“看来如果本王真的执意要她的话,你日后是不会在理睬本王了!”“没错!”蜀王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说:“她是本王在大宋发现的唯一一个像你最多的女人!”延美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她代替自己在他身边,但她毕竟不是自己。 延美放心的带笑的说道:“没有打算给她最高的位置,是因为她还是有不像我的地方对吗?而那些恰恰是你最在意的。”“是啊!她始终不是你。”“哼,本王太嫉恨大哥了!”“王兄忘了,他!也是你妹夫呢。”“哈哈哈哈……”蜀王听此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危险,终于在最后时刻全部化解了。 第四十一章:平分女权 “皇妃回来了!皇妃回来了!”侍从兴奋的跑到书房向皇子禀报。“是吗,已经到哪里了?”“已经进入宫廷,现在在皇后的内宫殿里呢。”“是吗?”皇子站起身整理整理衣襟准备动身。“您现在要过去吗?”“是啊!” “皇子!”一道蓝色柔和的流入皇子书房。“哦,我的爱妃来拉!”“皇子您要出去吗?”“恩,本皇子现在要去母后宫里去,你也知道了吧,皇子妃回来了。”那女子害怕的把头埋在了皇子的胸前,看着她胆怯的样子,皇子柔声道:“没事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皇子妃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她很大度的你会喜欢她的。”“臣妾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只是……担心……皇子妃不喜欢我。”“你啊!……小傻瓜!” “啊,几个月没见,我的宝贝长这么大了!”见到儿子挚儿的那一刻作为母亲的心情更是溢于言表。小挚虽然还没有会说话,但已经会枝呀表达他小小心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了,那就是——几个月未见母亲的想念之情。 “母子,就是母子啊!今天挚儿比往常看起来老高兴许多啊!是因为知道母亲回来了吗?是不是啊挚儿?”皇后对挚儿的疼爱也是丝毫不输给延美的。“母后,儿臣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真是辛苦您了!”“和我们挚儿在一起本宫每天都很开心呢,怎么会辛苦呢!是不是啊挚儿本宫的好孙子!”皇后拉着挚儿的手和他玩乐。 “哦,你还没有见过皇子吧!”“是,还没有呢。”延美完全沉浸在怀抱孩子的幸福当中,还没有其他意识呢。“你……先把挚儿交给乳母吧,本宫有些事要和你说。”“……好。”把儿子交给乳母,看到皇后招手,延美便坐到了皇后身边。也因为各种恰巧而奇妙的原因吧,皇后似乎认可延美是自己的儿媳之外,对她多了一份保护的感觉。 “有什么事吗?母后?”“虽然本宫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女人,就算不和你说,你也会处理的很好,但本宫还是希望你先知道的好。”“怎么了吗?”“皇子在你不在宫中的时候娶了一位侧妃。”听到皇后说丈夫又娶了个女人,心里有微微痛楚的感觉。虽然在大宋的过往在这次回去的时候已经全部整理了,但这不表示自己会爱上皇子。他是皇子,延美以前就说过不想和这样的男人有交集的,尽管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但自己的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有了一丝小小的微微的痛楚感觉呢? 是因为和他有了儿子的关系吧!不是因为爱情被背叛所以心痛,是因为男人失去责任的意识而心痛,自己不在宫中即使儿子有人照料,作为父亲也应该更多的关心和爱护,但很明显他没有!“是大汗的意思……让她做侧妃的。”“这样啊,儿臣知道了。”皇后拉起延美的手:“女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永远……永远只能躲在暗处伤心,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去拥抱别的女人。”伤心?不会的。无论他拥抱多少女人欢笑,我都不会真的伤心的,今生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不是丈夫而是儿子。延美这样想这。“请您放心!”皇后点点头。 “皇后娘娘,皇子到。”“让他进来吧。”“儿臣参见母后。”几个月没见的丈夫精神力旺盛的出现在延美面前,面庞上遮不了的红光存在。“臣妾参见皇子。”“哦,你回来拉!”他满脸笑容转身面对延美。“正好你来了,就和皇妃一起回宫休息吧,皇妃也累了。”“是,母后。” “……大家知道你回宫,都很高兴呢!”“是吗?”延美抱着儿子和皇子并排走,可能是觉得气氛太沉闷了,故意找话题来说。“延美……有一件事要和你说。”“皇子有什么要说的?”“父汗让我纳了个女人。”“臣妾知道了。”“知道了?”“刚刚母后和我说了。”“是吗?”“是侧妃对吗?”“恩。”“她……是个好女人,本皇子相信你会喜欢她的。”“我喜欢与否没什么关系吧,皇子喜欢她就是了。”“延美……”“您怎么变成这么犹豫的人了?还是担心您的女人会受屈?”“怎么会!本皇子相信皇妃你!”“臣妾真是谢谢您的信任了。” “皇妃,您回来拉,妾等参见皇妃。”刚到寝宫门口,延美就看到了皇子的侍妾们。“大家好啊!好久没见到大家了,大家都好吗?”“是!”“本宫给你们带了些礼物哟!”大家见面气氛都是和乐融融的. “欢迎皇妃回宫!”是那个戴上侧皇妃头衔女人,其他的侍妾一下子都退到一边了。“你……”“臣妾缘鸳,是金国大将军麻施祖迟的孙女。”一听就是充满傲慢的话语。“哦!原来就是你啊!”“是的,姐姐!”她这么快就掩饰不住了,还真是心急啊!“你叫本宫什么?”“啊?对不起姐姐,哦皇妃,我……我听她们都是这样称呼你的,所以……请原谅!”“她们这样称呼本宫是经过本宫允许的,你也不是不可以这样称呼本宫,只是你这样一位名门之后应该懂得要得到他人允许再做相关的事情吧。”“是,皇妃教训的是,臣妾知道了。”她特意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不能说是教训的,本宫从不喜欢第一次见一个人就教训他什么的,这只是为了告诉你,你进宫的日子尚短有很都地方需要注意,本宫只是提醒你!”“是!”这样嚣张的女人延美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延美决定从开始就不会让她有分毫的机会挑战她的权威和地位。这样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愤恨丈夫对子嗣的‘无情’!现在她心中积存的不满都是来自与这个不肯有一丝低头的傲慢女人。 回宫两日后,皇后在清晨请安的时候特意留下延美和缘鸳。“这段皇妃不在宫廷的时间,很多皇子宫的事情都是由侧妃处理的,真是辛苦你拉!”“母后您别这样说,这都是臣妾该做的。”缘鸳带着甜美的笑容回答皇后的话。“不过现在延美回来了,这手上的事情该由皇妃处理了,你整理一下向皇妃说明吧。”“……是。”听到皇后让自己交出权利,她的脸一下子失去了春色就如冬天光秃的树木一般。 “母后,侧妃在儿臣不宫中的这段时间里代替臣妾处理了不少皇子宫的事情,这两天儿臣都有所了解了,虽然有些事情的做法和儿臣不同,但总的说来她还是很称职的代理了臣妾的位置。辛苦你拉侧妃。”“……不辛苦……” “皇妃啊!”“是,母后!”“从前皇子没有纳过头衔是侧妃的女人,这皇子宫里的事都是由你一个人打理,本宫也知道你很辛苦,这样也好,现在有了一位侧妃有些事情可以有人替你分担分担了。”“是啊!母后二臣觉得这样真是很好呢,恰巧在儿臣不在的时候她已经有了独立打理的经验日后协助儿臣就更容易了。”“恩!那侧妃日后要好好协助皇妃啊!”“是!” 出了皇后的寝宫延美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突然延美停下脚步就这样背对着她说:“你很不满吗?”“没有皇妃!”虽然不满但嘴上却硬说没有,因为延美背对她所以脸就放任它气愤的扭曲了。“是啊,不该不满的,因为你不是失去权利了而是拥有权利了,当然要高兴啊!”延美转身看着她的脸,没想到她会转身,缘鸳的表情全被延美看到了。“我不懂你的意思!”“你都用‘你’这个字来称呼本宫了,还说自己不懂不是太可笑了吗?” “因为你!本宫的权利被平分了,如果说要不满的话也该是本宫才是吧!”想了一下她笑了起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母后都这么说了。”又是一副骄傲的面色。“本宫是无所谓的!”“是吗?”心中在想:你无所谓才怪呢,现在皇子整日恩宠与我,皇后又让我协助你。大家都屏弃你了,处于劣势的你还能有所谓吗? “你听好!”打断她的个人思绪,延美说:“这种程度之内本宫可以无所谓,所以你不要贪心得太多!”“哼!”她高傲的撞过延美走了。“皇妃!”“她太嚣张了!您不在宫内的时候她是怎么处理皇子宫的事情的,您不是都听侍妾们说了吗?您要任由她这样嚣张下去吗?如果这样总有一天她会爬到您头上的。”“就凭她!下辈子都别想!” “皇子……皇子……臣妾说的都是真的!您怎么就是不相信呢!”“你说皇妃讨厌你,这怎么可能!皇妃的为人本皇子清楚的很。你就因为之前她在众侍妾的面前教导你要注意的事情,让你丢了面子你就嫉恨她了!”“不是,是她从见我开始就讨厌我嘛!要不然为什么第一天就不给我留面子,在那么多下人的面前让我难看,好歹我也是皇子的侧妃啊!位阶只比她低一级而已。”“好了好了,你别抱怨了……” “皇妃今夜又是独眠啊!”“皇妃好可怜啊!从故国回来竟然遇上这样的事。”“是啊,更过分的是就连皇妃回宫的第一天,皇子都不陪伴皇妃去了那狐狸精的寝宫。”“就是说啊!”“皇子越来越过分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谁准你们在这乱嚼舌头的,都活腻味了是吗?”是老奴婆。“啊!奴婢该死!奴婢不敢了!”大家都被奴婆吓的散开了。老奴婆回头看着那还在亮着烛火的延美的卧室深深的叹了口气:“皇妃!” 第四十二章:混乱后宫 “挚儿,我的挚儿醒来拉!睡的好吗?”延美还是一睁看眼睛就跑到儿子的摇篮边看他。“皇妃,小皇子很好呢,自从您回来之后小皇子睡觉都没有在夜间哭闹着醒来呢!”“是吗?我们挚儿这么乖啊!”延美抱起儿子,小皇子似乎懂得延美的意思一样“呀呀”的和母亲交流着。看着儿子这样延美满是欣喜,即使在后宫这种表面辉煌内在肮脏没有真情的地方,只要有这样的温心情感存在就足够了。 “皇妃!早膳都已经备下了。”“恩,我知道了。”一个人独自坐在长桌前用膳寂寞的感觉猛烈的撞击着心房,好想念家人团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啊。延美想:等待儿子长大,到可以陪伴自己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间应该还有很长吧! “皇妃!”“什么事?”“侧妃在雍宜宫……”“慢慢说。”“在……在那里‘整顿家院’!”“什么!没有和皇妃商量没有得到皇妃的允许侧妃竟然擅自……”“你去请侧妃来这儿用早膳!”“这……”“皇妃!……”“去吧,传本宫的话给她。”“是奴婢遵命。” 一大清早就这么有精神啊!真是“好事情”啊!因为仍然有些忌讳延美是正皇妃的关系,她让人请她去寝宫缘鸳也不能违抗的太明显,但她还是尽量的慢慢磨蹭的过了好半天才离开雍宜宫来到延美的寝宫。 延美是正皇妃的身份所住的寝殿室内陈设当然会高过于她,从一走进缘鸳就睁大了眼睛嫉妒而恶毒的看着每一处。“怎么样这里的陈设你还满意吗?”“姐姐!”笑的连眼睛都划作了一条线的示好方式,延美可不吃这一套!“坐吧!”冷淡而简练的两个字,让她脸又僵了一次。“这么早就忙着处理家事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也用不着这么着急的,你没用早膳吧,一起吧!”“怎么会没用呢?今早是和皇……子一起进的早膳呢!”“仅仅是一碗‘茶面’怎么能算做早膳,这是皇子每天起身后都会用的,在其他地方过夜的时候也会这样,是习惯!”延美怎么可能让她在这儿肆意嚣张呢!无论她如何分走了自己的权势,事实上她什么也抢不走延美的。 “妹妹谢姐姐了!”她生气的坐在延美对面的位置上拿起筷子胡乱的在自己的膳食里乱搅。“这就是你金国重臣孙女的教养吗?”延美“啪!”的一声把手上的筷子平放在了桌子上。缘鸳也放下了筷子静静的看着她,她觉得延美是在假作发威让自己示弱。她心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自己的地位之高过于她,还会怕她!看她坐在皇妃的位置上才给她点面子没让她太丑的,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妃了,那个位置不用多久就是我的了,只要我生下儿子! “我的教养就是这样!我爷爷一样认为我这样很好,很有麻施家的样子!”她高傲的抬起了下颚。“是吗?你祖父没有告诉你,他如此受到大汗重用与信任的原因是什么吗?”“什么?”“你祖父坚守了一辈子的宗旨,看来要被你毁了。”“什么意思?”“你的祖父从来都很明白君臣的道理,从来都是遵循着这个道理做每一件事情的,所以他可以得到应该属于他的那份被君王信任与倚重的荣耀,因此生为后代的你才能拥有这样的厚待。”“臣子全心效忠君主是长存于世安稳度日的重要关键,破坏了就会有灾祸。后宫遵守宫规礼仪也是可以长住宫廷生活的要素,你不是普通女人,庞大的家族背景对于你生处宫闱来说是‘双刃剑’,没有人敢不把你放在眼里是确实,但傲慢不守规矩的行为也会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从而威胁到家族的稳定。” “本宫劝你还是收敛点好!”“哼!我可完全不知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你说我不遵守宫廷礼仪难道就是因为我在你面前搅动了碗里的食物吗?姐姐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我的家族如何?你是羡慕吧,明明自己就是个弱国来的假公主!”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对皇妃说话!”“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她气的迅速起身扬手要打向老奴婆。“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宫的寝宫放肆到如此地步!”还没打下去就被延美截住了。延美用力在她的腕上,很疼!让她快掉下泪水来。“放开我!要不然,我会告诉皇子你是如何欺负我的!”“难道你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没有说过你被我讨厌这样的话给皇子听吗!”延美的话让她顿时错愕。她怎么会知道!延美当然知道,她每天都向皇子‘灌输’延美讨厌她的情绪。 “你以为你的这种小计量能逃过我的眼睛吗!”延美甩开她的手。“从现在起就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弱国’公主的厉害!你最好做好准备,你!永远别想得到正——皇——妃的位置!” “来人送客!”“是。”就在缘鸳离开膳桌没几步的时候,延美的第二条‘政令’轰动的下达了:命令下去,让雍宜宫的守卫把东西都放回原来的位置恢复它原本的样貌!这!是正宫皇子妃的命令!违抗者……重——惩! 严峻的气势震慑着整座宫殿,让人害怕不敢违抗。缘鸳回过头去,那双炽热的眼眸几乎要将她整个吞噬,使她也畏惧的不敢再反抗。 这一仗算是延美胜利了,不过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天皇子在晚间的时候就气匆匆的来延美的寝宫兴师问罪来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让她那么伤心难过!”“皇子不是知道了吗?还来问什么!”“你太过分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没有妇德的野蛮女人!”“野蛮女人!皇子的说法不对吧!你们金国的女人性情比较豪放称得上是野蛮吧,我们中原女人这样的形容不适合啊!” 对于皇子的到来和问罪延美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急噪,无所谓的回答。“什么?”“至于妇德嘛?就算对她做过一些小小的惩戒,也是在宫规允许范围内的,没有违反所以称不上没有妇德!”“母后说过让你和她好好相处的吧?母后说过这里的事由她帮忙你处理的吧?你为什么干扰她要整理‘雍宜宫’的事,她协助你打理皇子宫有做错吗?” “有!母后让我们好好相处没错,我有和她好好相处啊。母后说让她协助我打理没错,但皇子该知道什么叫‘协助’!她什么事都不向我禀报不征求我意见擅自处理,这,是协助吗?”“两宫协力打理自然会有意见不同的时候,但也该分清谁主谁辅不是吗?连商量都没有这是在藐视我吧!” “她刚进宫没多久,很都事情都不懂,你身为正宫应该教导她才对,应该体会她想要帮助你的良苦用心才是啊!”“哈哈!皇子,您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呢。从前因为某个女人也这样跟我说过,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记得。我不想重复曾今我说过的话,我只想问您:如果出了问题您真的会分清是非分清责任吗?”“你在怀疑本皇子的处事能力?”“不完全是,但有点担心。因为可以预见。”“预见?”“是啊,您现在的样子就能预见‘如果’。”皇子突然没那么生气了:“你也一点都没有改变呢,果然让你回去那里是错误的决定啊,好象比之前更严重了呢!” “的确,现在我也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回去的话,现在会比较好吧!”延美的心思是指儿子不会孤单这么久的时间。但皇子却误以为是延美在吃缘鸳的醋,一时心里转气为喜高兴的认为延美开始在乎自己的爱了。“恩,我也累了今天就在这儿休息了!”说着悠闲的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去内室的床榻躺着了。 男人究竟是怎么样啊!如此习惯“忘记”别人的期盼和等待,就是因为这样宫廷才会有那么多可怜的女人啊!做这个男人的女人或是把心交给这样的男人的女人注定一生凄凉,是啊!如此凄凉的人生,不争权夺利、争宠夺爱,岂不是太无聊了! 一次争吵意想不到的结局,在有些人的眼里恐怕就成了“勾引”“诱惑”,恨孳生的开始。女人的战争只要有一方不放下争夺心就永远都不会结束。 “该死的!想不到那个女人这么厉害,我还真是小看她了呢!”“娘娘,您别生气。她也只能做到这样吧!您想,她在金国什么势力都没有孤身一人,要搬倒她对您来说是很容易的事,这次就算是她侥幸,毕竟她进宫的日子比您久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也是很正常的,但这怎么能拥有强大家族的您相比呢!娘娘您不要着急,我们就陪她慢慢玩好了。”“你说的也是啊!” “皇妃!皇妃!不好了!不好了!”侍女急匆匆的跑进来因为太急在门口还摔了一跤。“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急成这样?”“娘娘,小皇子……小皇子他……”“小皇子!小皇子怎么了?”“小皇子突然昏迷了!”“……什……么?你……说什么昏迷?什么意思?你说谁昏迷了?”“皇妃小皇子突然之间好象睡着了一样就是叫不醒,刚才医官来看过说是小皇子很危险,是昏迷了!已经上报大汗和皇后娘娘还有皇子知道了。” 延美的脑袋“轰”的一下没有了感觉。“皇妃您快去看看吧!皇妃。”延美狂奔到儿子挚儿的卧室,一路阔步跑去完全没有宫廷贵妇的样子。小皇子的卧室内已经有很多人了最多最多的医官还有大汗和皇后皇子也在床榻边。“皇妃!”皇后含泪唤着延美,皇子也注视着这张恍惚又有紧张和难以置信表情的面孔。 一步一步的靠近儿子的床榻边,看不到大汗的存在、看不到皇后的存在、看不到皇子的存在!眼里、心里满是越来越清晰的儿子的笑脸。蹲下身子,扶在床边,儿子的确就是睡着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本宫……本宫今天见到小皇子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延美几乎是用全身的力量在喊。 “因为小皇子还很小,昏迷的原因一时不能很快查清楚,臣会尽全力救醒小皇子的,请娘娘放心!”“哼!放心?我的儿子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放心!医官您也一把年纪了你的孩子在生病的时候你也可以这样平静的对自己说放心这两个字吗?”延美现在对谁都不可能和颜悦色的说话了。这是她第一次对那么多人——无论有没有关联都怒火相对的时候。 “小皇子生病而且如此严重,最大的责任就是照顾小皇子的乳母,本汗已经让人拿下她问罪了,相信很快就有答案了。皇妃你先让到一边,让医官继续给小皇子治疗。” 皇子轻轻把双手扶在延美的肩上想扶她起来。“把你的手拿开!”她回头恶恨恨的朝皇子喊道。全部的人都震住了,连大汗也…… 延美回过头看着“沉睡”的儿子:“我的儿子我来照顾!” “本汗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小皇子生病需要医官的照顾,你还是先让医官看看吧。”大汗没有生延美的气,反而语气和蔼的象一个真正的父亲。这样的声音回响在耳边象父亲的声音,让延美的心火降低了不少。“大汗,挚儿是儿臣的儿子,身为母亲有义务和责任照顾他,请您允许儿臣留下照顾他。” 看着延美灼热的母爱充斥的眼睛,大汗答应了。大汗和皇后离开时对医官说:“要想尽一切办法救醒小皇子!”“是,大汗!” “父汗!”在转身时大汗听到延美叫他,对他说:“父汗您请放心,您的孙子——完颜挚儿一定会醒来,并且会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长大的!因为他的母亲不是别人!而是我——杨延美!那些用在我儿子身上龌龊的手段,我不会轻易放过的。我会让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她惹上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怎样的母亲!”“她真的这么希望永存黑暗世界与阴鬼相伴的话,我不会吝啬的不让她如愿的!所以……这些人!你们等着吧!” 延美的一席话是说给某些人听的,而这些人就在这些来关心小皇子健康的人群中。而她的誓词也不是说着玩的 第四十三章:母性天职 挚儿年幼即使最轻微的病痛对他都可能是致命的关口,生命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尤其是受到病痛威胁的时候,拯救生命的首要就是抓住一切时机。还没有饮食固体食物的小孩子,在没有任何正常迹象表现的情况下生病!可能造成生病的方法并不是很多,延美可以很容易的判断出来。 进入挚儿专署的寝室时,延美并没有闻道特别的气味,挚儿的睡篮四周是不允许有任何熏香存在的,这是延美的命令。在延美不在宫廷的时候也特别交代了挚儿的乳母,皇后娘娘也慎重的重复交代过她宫里的侍女,的确皇后的宫殿里在延美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那弥漫整个内宫的香气,那似乎已经是记忆中的气味了。 不是吸入特殊气体导致昏睡,那就是另一个方式了。乳母的乳汁现在是挚儿唯一的食粮,如果是乳汁出现问题,那么就证明身为挚儿乳母的奴妇出了问题。现在那奴妇已经被关押在了大牢里接受问讯。这是必然的,没有人不知道这个道理,小皇子生病是她失职!延美也确定是她的乳汁让儿子处于昏迷,但她却信任儿子乳母的为人…… “事情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吗?”“是的,请您一切放心!”“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会吸走她所有的精力,只要乘着这个好时机行动,她,就不可能赢的了我,你说对吗?”“是!您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和皇子……到那时,奴婢相信再没有人可以动摇您的地位了!”“恩,没错!哈哈哈哈!!!” “说!是不是你下毒欲伤害小皇子的!”被火光映的通红的牢房里,恶像横生的酷吏正在审问犯人——小皇子的乳母。她双手别粗重的铁环锁着吊起,衣裳残破,浑身上下满是血痕,是刚刚被酷吏用长鞭问罪过。“没……有……我……我……我真……真的没有做过……大人我……我是……被冤枉……的啊!大人……”奴妇用似乎瞬间就要消失的音色回答着酷吏。 “你的嘴巴还真是硬啊!本来本官看你是个女人,想不为难你的……看来是不行啊!”这一次酷吏亲自站起身,他掳起衣袖走到一口烧的赤红的铁锅前,用一边小吏递给他的铁夹在那赤红的锅中翻弄了几下,在满是红碳的锅的最底下夹出一块铁片。他手持着铁片优哉游哉的走近她,突然用他的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从下颚处扣住了奴妇低垂的头,向上抬起。端详了一会说:“这张脸长的还不赖嘛?本大人还真不愿意毁了她呢……你说……要怎么办呢?”手中的铁片在奴妇面前轻轻的晃动着。 “大人……大人不要啊!……大人大人……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做啊!”看到那烙铁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晃动,随时再近一步就要烙在脸上,奴妇失声痛哭的哀求道。 “看你这样子,本官也怪不忍心的!我其实也明白,象你们这样的怎么可能有胆子做这种事呢?一定是受到幕后之人的指使才……本官说的对吧!” “大……人……”“恩?”“我……我……我……那个……”“怎么?想起什么了吗?”“……没……没有……”“没有啊!……”那烙铁迅速靠近“有!有!”“哦?”“就……就是……就是前两天,我看到皇子的侍妾很鬼祟的进了皇子宫的御膳房……”“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看见那个鬼祟进去的人是谁啊?”“是……是……”“是谁!快说!”“是温茹!……” 所有的医官全天的聚集在小皇子的寝室中,为小皇子治疗。延美寸步不离的守侯在儿子身边,让医官们医治儿子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可儿子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这两天的时间里延美对医官如何治疗儿子的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虽然她却定儿子生病的原因,但如何医治她也暂时没有头绪,所以一直在一边观察着医官们的举动,不断的不断的从旁鼓励儿子苏醒过来! “医官首!”“是,娘娘有何吩咐?”“小皇子的病情还没有起色啊!”“这……臣……臣会尽全力的,请娘娘……”“从现在开始,医官首就照我说的做吧!”“啊?”“本宫让你从现在开始照本宫的话去做!”“哦……是。” 金国的医术不比大宋,很多病症都处理不了,但伤害人的物质到是特别的多。“你去把本宫的针灸包拿来。”延美吩咐道侍女。“是,娘娘。”包裹打开,一根根长度大小不同样的针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这……娘娘?”医官首在一边好奇的问。“你去吩咐人用人参煮水压汁备用。去把艾条灼烧拿来给我。”“……是……”其他的医官都围了过来,稍等片刻延美拿这侍从灼烧好的艾条在儿子的周身扫过。“娘娘!”医官们惊呼。又看着延美从一排齐的银针中取了一支最细的,侍女扶起小皇子稳住,针刺入:人中、百会、合谷、十宣、少商、砷门。“娘……娘!” 延美现在是以医者之心对待床榻上的孩子,她的手法快而精确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躲闪。是病人而不是儿子,这样的想法在这一刻终于坚定在了延美的心中。如果无法控制儿子和母亲的情感关系,那么延美是做不了这件事的。延美可以救治儿子却没有更早的出手,一是因为生病的人是自己的骨肉一时没了方寸,找不出可行的方法,另一个原因是不想暴露自己太多,树大招风!自己因为才能的显现让儿子跨过了这道槛,那下一道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不知道,但一定会比这一次更凶险更隐秘。 延美怎么能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呢?所以她忍耐……能耐……,直到精神意志的极限!她的恩师说过:“人能够拥有诸多才能汇集一身是上天的恩赐,所以要感激!拥有才能很多的人,应该尽一切的力量帮助别人,以此来回报上天的厚爱!所以绝对不可娇纵、自视清高、惟利是图,为人应谦虚、严谨、不浮夸、低调,要懂得隐忍!” 延美一直都紧记着老师的话,就算是在儿子生命受到极大威胁的时候,也选择隐忍的方式保护儿子。在守护儿子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她的心都被万万只蚂蚁咬食着,她乞求上天让医官救醒自己的儿子,她不希望儿子日后的生活又是在一场惺风血雨里。 针全部扎进了儿子的身体里,那一瞬间的全神贯注在最后一根针稳住的时候全面崩溃。泪,流下来,就象是河湖之水遇到悬崖时从高出跌落下来成为瀑布。把所有的气力、意志、精神,都用完了,“半个时辰后,给小皇子喂下人参水……”延美也精疲力竭的昏厥过去了。 “大汗!禀大汗,天牢那边传出问罪出幕后指使的人来了。”“哦!快说,是谁想害本汗的孙子!”“犯人说,是皇子的侍妾——温茹。”“哼!来人!将那人捉拿,压送大牢等候问罪!”“是!” 心中装着儿子生病的事情,即使是昏迷,延美也能依靠精神力醒过来。“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了。”延美没在意皇子的关心,她一心只有她可怜的还处在病中的儿子。“你别忙着起身,医官说,因为你太操劳,心力僬瘁才会昏倒。你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你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顾挚儿已经好几个晚上了。皇子想按住延美,但…… 一双愤怒的眼睛燃烧着注视着他!“如果……如果……如果不是有血亲关系的话……如果不是有这样一层关系的话,我真的认为……我儿子……他没有父亲呢?”“你这是什么话啊!挚儿当然是有父亲的!”“是吗?有吗?你!算是个父亲吗?”“孩子生病被居心叵测的人伤害,你却如此的悠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真的是我们挚儿的父亲吗?”“延美你胡说什么!挚儿的事我怎么会不关心!他是我的儿子!我正在查找真凶,为我们的儿子铲除危险,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这样啊!那您有查出真正的凶手吗?”延美想要知道,为伤害他儿子这件事成为替罪羊的人,缘鸳会选谁!“已经查出来了!”“是谁?”“你这个人,真是好心办坏事啊!你知道,是温茹毒害挚儿的吗?” 什么!她竟然用温茹来做替死鬼吗?温茹现在是侍妾的首席,她想要用这样的方法铲除掉她吗?如果温茹被定罪然后处死的话,那么其他的侍妾们就会处在惶恐和害怕当中,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再起反抗的,而且,现在她用挚儿的事使我花尽心思根本没有时间去观察她的动作,这样她就能够统治皇子宫的一切了。 她果然是出身不同欲望也不简单的敌手,虽然很多事都不能隐藏在心里,常被延美看穿。但她的确是个聪明的敌手!她没有象曾经的那个女人一样,莽撞的直接正面挑战延美的位置,而是用先征服弱者的方法使自己与敌手的力量相当再进攻。或者说,现在的她正使用“一石二鸟之计”让延美受重创! 这一局,似乎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输的,如果小皇子永远醒不了的话,死了的话。那么,只要她乘着这个时候怀上孩子……延美就不可能逆转局势了!这皇子宫的女主人,这皇妃宫的主人就会是她——缘鸳!麻施缘鸳! 伤害一个幼年孩子的生命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延美怎么会让她那么容易得到!守护儿子的一切利益是身为母亲的天职,延美怎么可能让恶毒的人伤害儿子健康的身体、伤害他快乐的童年以及美好的未来呢!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允许的事! “皇子您去忙您的吧?我还要去照顾挚儿呢!”延美终究起身了,穿着好衣服离开寝室回去挚儿的寝室了。延美没有对皇子说出是温茹主谋的事做任何的回答,她当然知道这不是温茹做的,她也会保护温茹的,但现在不急,她要让儿子先苏醒过来,然后在行动其他! 知道温茹被抓进大牢的话一定会和儿子的乳母一样受尽折磨的,真的对不起啊!温茹,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先委屈你了。你!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会还你清白的,所以在那之前,温茹!温茹你一定要坚持住那些严酷的刑罚啊!拜托你了! “娘娘,您来啦!”“医官首,小皇子怎么样了?”“还是没有苏醒,但臣把过小皇子的脉了,脉象已经明显了。”“是吗?那么就是说有作用了!”“是的,娘娘!”延美看着被银针刺着的儿子忍不住的辛酸,不由得想起:小的时候自己生病,母亲担忧的神情。“母亲!母亲对不起,让您担心了那么久,对不起。女儿生病时母亲担心女儿的心情,现在女儿完全能够体会了!”延美在心里这样的默念着。 “娘娘,这……这银针……还不取下来吗?”“当然要取下来。”延美开始为儿子取针。“让你们准备的参汁还有吧?”“是,继续给小皇子喝,不要停止。”“是。”延美轻轻的放下儿子柔软的身体,给他盖好被子。绢巾在热水中潮湿后,拧干擦拭着儿子小小的额头和手臂。侍女端来的人参汁延美也亲自一勺勺的喂儿子喝,之前医官们为了救醒小皇子也给他喝了很多的汤药,但那时侯无论再多的汤药都不能喝下去。可喜的是现在的小皇子可以喝下人参汁了! 医官们各个亲眼目睹这一幕,真是惊讶不已!“皇妃娘娘!”延美知道他们想说什么,看到儿子可以这样全部喝下人参汁,她也从心底高兴,但也有从心底的自责。因为现在想想早该不用顾虑一切,好好的医治儿子的,要是一开始就由自己来医治儿子那么儿子也不用受苦那么久了。 一连又过去了五天的时间,每一天,延美都为儿子施针,从不停歇。也是直到儿子睁开眼睛为止,一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挚儿的身边。因为不断的施针还有喂孩子人参汁水的关系,孩子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人参: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安神等功效。所以这一次孩子醒来时,脸色尤其是眼睛完全看不出是大病初愈的样子,目光炯炯有神发出如皎洁的月光一样的光泽。 大汗和皇后及皇子都很高兴的聚集在了这里,大家的心中都无比的喜悦。“太好了!太好了!本汗的孙子终于醒来了!哈哈哈!”大汗高兴得重赏了所有的医官。“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皇妃这真是太让人高兴了!你也再不用担心了!”“是的,母后!”延美和皇后都落下了激动的泪水。“真是辛苦你了!皇妃!” “禀报大汗,此次小皇子能够醒来都是皇妃娘娘的功劳,臣等实在不敢接受奖赏。”“医官首大人太谦虚了,小皇子能够醒来你们每一位都有莫大的功劳,接受大汗的奖赏是理所应当的。”“是皇妃高明的医术医好了小皇子!”“皇妃拥有的高明医术本汗已经听医官首说了,皇妃!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高明的医术在身啊!”“大汗,这并不是儿臣个人的医术关系……”“本汗知道,大家为了小皇子的生命都很辛苦,都该奖赏。医官首就不要再谦虚了!”“是,大汗。” “小皇子苏醒过来了,那么现在剩下来的就是要惩治凶手!”大汗用刚硬的声音说道。 是的,是该惩治凶手了,这个时候到来了!我,延美是多么期盼这时刻的到来啊!怎么能轻易的让她过去呢?一定不会手软的!你!等着吧! 第四十四章:拯救羔羊 “大汗,儿臣有话想说。”“哦,你说。”“大汗查出的真凶,儿臣也听说了,不过儿臣认为那不是幕后真正的主谋。”“哦?为何?”“儿臣听说是皇子的侍妾叫温茹的所为,儿臣觉得这不可能。”“皇妃……”“延美,你在这儿发什么慈悲心!事实已经查出伤害小皇子的事就是她做的,你有什么理由认为不是她?收起你的好心肠吧!看看,就是你的好心肠才害的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还想怎样?”皇子对延美的不相信是“菩萨心作祟”很反感。 “皇子!你这是什么样子!皇妃为了照顾生病的小皇子受了多少辛苦,你不知道宽慰她的心,现在这是在做什么?”皇后指责道。大汗的面色也不好看了,延美那么提出反对意见,并没有让大汗不高兴反倒是儿子对人的态度让他很失望。“母后,儿臣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儿臣认为她太善良了,已经受到这个人的伤害还为这样的人说话,儿臣觉得皇妃太单纯了!所以不由得对她说话大声了点。”皇子解释道。 “臣妾从来都不是一个胡乱善良的人!您真是多虑了!延美说完不高兴的欠身离开了小皇子的寝室。夫妻应该是相互了解并因此而产生信任的男女,皇子从来都没有仔细的去了解过和他在一起的任何一个女人,因而只要出现伤害事件,被指认的人无论是否被冤枉他都认定就是她。这么多年服侍他的女人,到头来连一点信任的成果都没有从他那里获得。 温茹在地牢里受尽折磨却没有被处死或是被人暗杀,是因为延美有暗中叫人护卫的关系。延美的善良只对天性善良的人善良,她也绝对是个记恶如仇的刚性女人。保护对她来说重要的“家人”惩治破坏她真心建立起的和睦家庭的人不会仁慈,对恶之极的人她始终抱着“斩草要除根!”。 “娘娘,老奴听说小皇子已经醒来了,而且一切正常,好象更加的有活力了呢!”“什么!该死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就算医官可以治疗好,也不该这么快不是吗?那人当时不是这么说的吗?说什么一个月都不会醒的吗?还说什么,就算是醒了也会变成痴儿的啊!” “娘娘,他是这么说的……不过……”“不过什么?你听到什么快说出来!”“是,老奴听说救醒小皇子的人不是医官而是……是……皇妃自己!”“什么?怎么可能?”“听说皇妃本来就擅医术,所以……”“她擅长医术?胡说!哼!她要是真的懂医术的话,那还要那些医官呆在那儿这么多天干什么,她一个人不就可以了吗?小皇子不就早醒了!”“一开始听说皇妃她被没有亲自给小皇子医治呢!” “一开始没有吗?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救儿子……”“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怕什么!地牢里不是已经抓到罪犯了吗?”“可是……”“大汗和皇子都会治罪给她的!此事已是定案,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会风平浪静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缘鸳很自信这件事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牵扯不到她,但她身边的老奴婆可是很担心而且害怕呢。 世上的人有谁真的会忘我的一心为他人忙碌呢?每个人都有私心的,即使主子没有交代过要这么做,但以保万一有些事做奴才的会私自去办。她老早就把一包毒药交给狱卒手里,打点过一切,让温茹死去就象是畏罪自杀。可直到今天地牢里的温茹也没有死掉!当时交代过是娘娘这么吩咐做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有人敢不照着做,但…… 可是事情毕竟是照着自己个人的想法去办的,怕被发现所以没有再去过地牢一次。因而她能够预感到事情的复杂并不象娘娘说的那么简单,也许……也许……事情早就被人看穿了也说不定。“乞求上苍!快让娘娘怀上小皇子吧,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一条活路!” 晚间时候,皇子在缘鸳寝宫的时候,缘鸳想尽办法让皇子下决心的要处死温茹,说实在的,她那鼓惑男人的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越说越让皇子生气,对温茹的恨更盛。终究认定彻底的说她就是凶手。儿子终于醒来,一切诊断都说没事,延美也放心不少。小皇子的乳母在地牢当中,这个时候延美不会再任命任何人做儿子的乳母了。她直接把儿子抱回自己寝宫,让孩子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孩子熟睡了,延美却没有任何的睡意,她独坐在内室的圆桌前静静的思考…… “皇妃娘娘!”一侍女轻轻走到延美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辛苦你了!”“是。”延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外室。“准备一下,本宫要去地牢一趟。”“是,娘娘。”披上老奴婆拿来的斗篷,乘着鸾轿摆足气势往地牢去了。 地牢内,小皇子的乳母和温茹是分开关押的,延美前去看了温茹:她遍体鳞伤,浑身是血,样子让延美看了好不忍心。延美让狱卒打开牢门,她极轻的走进去。“温茹!”延美蹲下身子,她倒在地上的那一片满是血迹。 “温茹!”延美极声的叫她,不敢大声似乎声音大了会让她身体上的伤疼痛。温茹迷茫的睁开带血的眼睛,过了好久才看清楚是延美。“皇……皇……妃……皇妃……皇妃!”温茹显得很激动,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不行! 延美泪如雨下,“温茹,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真的对不起!”“皇……妃……皇妃…您……您别这么说,这……怎么会是您的错呢?是……我……是我……被陷害啦!您……您请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温茹,我当然相信你!我相信你啊!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洗清罪名,还你清白的!你,你也要相信我啊!”“妾,相信您!” 再到关押儿子乳母的牢房那边,隔着木栅栏门问话儿子的乳母:“本宫问你,你真的亲眼看到温茹进入御膳房,亲眼看到她做了对小皇子不利的事情吗?”“……是……是的……是……”听她这样说,延美就立刻转身离开了。 次日,延美恢复对皇后娘娘问安的礼仪。从皇后处听到皇子已经向大汗提处死温茹的事。“母后!请您相信儿臣,温茹不是伤害小皇子的人!”“什么?怎么会?证据都有了!”“那么儿臣也同样有证据证明:她,不是凶手!”延美欠身离开皇后寝宫直奔大汗的寝宫正殿。 “证据确凿了,请父汗下令!”“恩,来人……”“大汗,皇妃殿下求见!”“皇妃?让她进来吧。”“是!”“儿臣延美参见父汗。”“平身吧!”“谢父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她,都能来,本宫怎么就不能来了?”“缘鸳是陪本皇子来晋见父汗,请父汗下令处死犯人温茹的。”“她一直都很关心挚儿的事呢!你应该感谢她,怎么总是针对她啊!”“皇子,家务事何必在父汗面前出丑呢!” “父汗,儿臣是来请求父汗重新审理小皇子中毒一事的。”“重新审理?皇妃,你是不相信本汗的审判结果是不是?”“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怎么会怀疑您对挚儿中毒事情的关心和一定重惩犯人的心愿呢。儿臣只是觉得您有可能受到了蒙蔽也说不定,所以……” “大胆!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父汗!你还是认为那个女人是无罪的吗?”“是!”“我无意侮辱父汗,只是父汗您身处高处即使是在宫廷当中,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您还是无法知道的。挚儿是我的亲生骨肉,他的生命安全是我心中的第一。我不想放过也绝对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在那之前我也会全力保护无辜的人!请父汗允准!” “皇妃,您真是太单纯了!”“大汗,臣妾听说昨晚皇妃去了地牢。”“皇妃,不知温茹对你说了什么,你竟然会相信她的话,纵容伤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啊!您还是不要再被欺骗了,醒醒吧!”“大汗,请您下令处死犯人温茹吧!” “侧妃的眼线伸的还真长啊!本宫做了什么,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哦?” “大汗,请您下令重新审理此案。儿臣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温茹是被诬陷的!”延美跪拜恳求道。大汗看着延美执着的神情以及这些天来对孩子的尽心照顾,终究信任她的答应重新审理这件案子。大汗下令重审,皇子认为是白费工夫、延美认为是反攻开始、缘鸳则知道危险的来到!怎么办才好?一定要让温茹死掉才行,一定要弄死她才可以!她死了,我才能活下来! 缘鸳现在才想到要暗杀温茹更是为时已晚。因为重新审理的关系,主要负责审理这案子的主审官更换过了。 隔日在皇子宫正殿开始了重新的审理,大汗和皇后亲自到常查看审理过程,一些关心事态发展的朝廷官员与后宫都来了。延美以皇子宫正女主人和小皇子生母的尊贵身份,成为了案件大汗亲命的主审官。 大汗、皇后、皇子、延美都高高在坐,其他的官员后宫立在一侧。首先是带上了小皇子的乳母。本宫问你:“你是小皇子的乳母,除了用乳汁喂小皇子以外,你有没有喂过其他流质物给小皇子服用?”“没有。”“那么小皇子在昏迷前的几天里有没有异常的状态出现?”“……没……有……。”“真的没有?”“没有。”“是你发现了什么,但没有及时禀报本宫怕降罪才说没有的吗?”“不是。”“你的供词上说,有看到温茹鬼祟的进入御膳房是吗?”“是。”“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白天还是晚上?”“前一天的晚上。”“是晚膳时?晚膳后?”“晚膳后”“那么就是在你带着小皇子到本宫寝宫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是吗?”“……是。”“那个时辰小皇子应该还还是醒着的,你把醒着的小皇子一个人留下,自己出去了!”“娘娘,娘娘,老奴知错了!娘娘!娘娘!请您饶恕奴才吧!娘娘……”“饶恕与否要看你是不是说实话!本宫在问你,你那时候去御膳房做什么?你真的看清楚是温茹出入御膳房的吗?”“去……去找人,是看清楚了……因为距离不是很远……”“是,不是很远还是根本就在一起?”“哦?”“温茹的供词说她可是和你刚好一进一出的遇到,还和你打了招呼呢,没有吗?”“……老奴……老奴……不记得了。”“一个使坏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和别人打招呼!你之前的供词根本就是在污蔑她,对不对!”“不是的!不是的!是她撒谎!是她在撒谎啊!” “好了,来人先把她带下去吧!”“带温茹上来!”“是!” “温茹,我问你:你去御膳房做什么?”“回娘娘的话,因为我的侍女被叫走了,很久都没回来那时候妾还没用晚膳所以只好自己去御膳房看看……看她是不是在那儿?”“你知道是谁叫走她的吗?”“是总侍官吧,她后来回来的时候我问她,她说的。”“总侍官找她什么事,你问了吗?”“问了,说是些侍女间调剂调配的事。”“你去的时候,御膳房里有人吗?”“那时候可能是交班,所以没有。” “所以说,就是没有人看到你究竟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喽!根本没有人看见,下毒当然也神不知鬼不觉啦!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认罪吧!”缘鸳叫道。 “侧妃!审理案子的是本宫!你,忘记了吗?”延美看着她,所有的人都在看她。“这……这……”“哦,对了,刚才侧妃说‘下毒’虽然小皇子是中毒,但中毒的原因有很多种,本宫在堂上始终没说过有人下毒,刚才的犯人也没说亲眼看到她下度,你怎么能肯定是有人下毒在食物里?”“这……我……我只是猜测。”“猜测?”“温茹,刚才说到你去御膳房看她在不在,本宫问你:你为什么会想要在那里找她?”“因为她常在那里。”“常在那里!她是你的侍女吧怎么常在御膳房?”“她最近常在那儿偷懒。”“最近?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要犹豫,想说的都说出来!”延美给了温茹一个坚定的眼神。“是,是从您不在宫廷的半个月后。”延美看了眼缘鸳,她明显很生气想发飙,可是担心又被延美抓住茬儿,正在强硬的忍耐。 延美看不出的微笑,收回眼线继续问温茹:“她最近常不按照你的吩咐做事是吗?”“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人突然之间变‘个性’通常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在她身上,看样子是好事呢?”“带温茹的侍女。”“是。” “你好象最近和御膳房的人很好啊!”“没……没有啊!娘娘。”“不是吗?那为什么常常躲在那儿不回去伺候主子呢!”“……”“你常常在御膳房有见到和你一样胆大的不好好侍侯主子在那儿偷懒的吗!”延美威吓道。“小皇子的乳母常在小皇子熟睡的时候来!”“小皇子生病前一晚,你有看见她吗?在御膳房。”“……没……有……”“到底是‘没’还是‘有’!给我说清楚!”“有!”“什么时候?”“我……我记不清了。”“那她去做什么你知道吗?”“吃……吃……东西。” “看来她不是去找人啊!”“你有被人叫出去吗?在一天晚上。”“有!”“你知道你主子去找你吗?”“是。”“她说她看见小皇子的乳母要进去的,你是在那之前见到她的?”“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御厨房的?”“从总官那儿回来。”看来她去御厨房两次啊!延美想。 “把御膳房的总管和总侍官带来。”“是!” “总侍官,本宫先来问你。你有叫她去见你吧,什么事说说看。”“是的,不过……不是奴才叫她的,是她让人传话让我找她的。”全场人都惊讶的很。“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让你叫她你就叫了?”“因为她之前和侧妃娘娘身边的桃奴婆在一起,桃奴婆说是很喜欢她想调她到手下的。”“原来,靠山是她啊!”延美转头看侧妃身后站着的桃奴婆,现在她已经在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娘娘!老奴从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啊!” “御膳房总管,本宫问你:你可知罪!”“娘娘,娘娘奴才没有做伤害人的事啊娘娘!”“你身为御膳房总管对御膳房疏于管理,竟然让堂堂御膳房成了民间的集市,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不经允准的进入御膳厨房,犹如进入无人之境一般,这还不是你的罪过吗?” “娘娘,奴才并没有让人随意进出御膳房啊!皇子的乳母、桃奴婆、还有她,都是有特赦的。”“有特赦?”“是的,之前皇子有下令侧妃娘娘的饮食由娘娘的贴身奴婆特别料理,御膳房不需要准备娘娘的膳食。” “是这样吗?皇子!”大汗和皇后同时问话。皇子尴尬的回答说:“是……儿臣是有这么说过。”“皇子,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胡为!”大汗痛斥皇子。延美表面镇定却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眼泪已经滑落下来。 “皇妃娘娘!”延美的贴身侍女轻轻叫她,因为从刚才听到那句话,了很久延美都没有在继续问讯。延美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皇后与大汗面前跪下说:“母后、父汗,这案子儿臣没有办法审理下去了……刚刚所有的问话两位都听到了,事情发生的过程漏洞百出……虽然儿臣还没有拿出全部的证据证明温茹的无辜。但,儿臣相信您已经知道温茹是无辜的了……所以……所以……” “你不用说了,本汗看的出此事牵扯甚多,的确需要重新的慎重的调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本汗和皇后都累了。”“来人!把堂下的人全抓进大牢明日再审!还有她们也一并拿下!”大汗指着侧妃和桃奴婆。“释放温茹!”“是!大汗!” 第四十五章:不死理由 温茹终于因为延美的帮助结束了牢狱之灾,虽然不再被关押大牢内,但仍然被监视在自己的寝室里软禁。这样也好,她需要好好休养的。 延美的主审没有改变,隔日又重新审理了这个案子。接着问讯御膳厨房的总管:“昨日,你说皇子下令侧妃的饮食由桃奴婆负责,那么每次她进入御膳房为侧妃备膳的时候你在旁边吗?”“不在。”“为什么不在!你,不知道御膳房总管的职责是什么吗?”“……娘娘赎罪……”“屈膝于权贵啊……,本宫再问你,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监督过桃奴婆准备侧妃的膳食?”“……一开始……一开始……想这么做的……”“一开始……那为什么没有呢?你,是知道御膳房是自己的责任领地的啊,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原则!” “不是的!是她说……”“她说?她是谁!”“奴才本来是要按照宫廷御膳房的备膳规矩在一边监督的,但桃奴婆呵斥奴才‘怀疑她毒害侧妃’奴才怎么敢担当这样的罪名……”“‘罪名’!一个和你同样是低贱的奴才的人能让你承受什么样的罪名!你不要想给自己的罪行掩饰!”“不是的,娘娘,娘娘奴才如何敢呢!娘娘,奴才承认自己是十分胆小怕事的人,但是……娘娘,您不知道桃奴婆她是个怎样狠毒的人。” “你!胡说什么!”“现在我已经是难逃罪责了,难道你还以为可以威胁得了我吗!”“是,没有可以再威胁你了,这是你唯一自保的机会,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她,是这宫廷里最狠毒的老巫婆!知道她勾结多少朝廷高官谋害后宫妃子、侍女吗?”“你胡说!……你胡说!……你……”“曾经余妃娘娘的病逝、淼妃娘娘、侍女小红、侍女小晴还有很多很多的后宫女人,她们通通是被她害死的!你们不要看她只是个在宫廷呆了几十年的老奴仆,她在主子面前一个样子,可在我们这些和她同样甚至位低与她的奴才面前,有多么的威风!” “娘娘,她一直都是依靠着这些,背景地位在金国非常有势力的主子,只要是她们,那么在这宫廷之中下人里面,她就能永远是‘主子’了! “你!你!你胡说……你胡说……你!你!你血口喷人!大汗,皇后娘娘,皇子,皇妃,你们不要听这个疯子胡说啊!老奴……老奴……我,我一向忠心侍侯主子……从来没有……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啊!”桃奴婆慌张、害怕的瘫倒在地,口里还说着:“你……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 “你,能拿出证据吗?”大汗亲自问道。 “这……”他无奈的摇摇头。 “你说的事本汗看不出哪里和本案有关,她怎么样这些容后再查。现在是要找出伤害小皇子的凶手。”“大汗,小皇子的事肯定也是她害的!”“你有证据?”“大汗,一定是她做的!”“你有证据吗?”“大汗请您相信奴才吧!”“没有证据本汗怎么相信你!” “就是啊!”缘鸳慌张的出声。随着案件的审理,一步一步的接近真相,她已经有细汗从额上渗出。 “大汗,关于这一点儿臣有一个证人可以指正桃奴婆和伤害小皇子的事有莫大的关系。”“哦!那你把那个证人叫上来啊!”“大汗,在儿臣让证人前来指正前,儿臣想再问她一个问题。”“好。”“桃奴婆,本宫问你,在小皇子事件发生后,你去大牢做什么?”“奴才……奴才没有去过……”“本宫是想给你机会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要的话……把证人带上来吧!” 一名大牢的狱卒被带了上来,延美问话道:“她,有去过大牢吗?”那狱卒转头看了桃奴婆一眼后说:“有!”“做什么?”“她给了奴才一包东西,让奴才放进犯人温茹的饭里。”“东西呢?”“在这儿!”狱卒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通过侍从传递到延美手里。延美仔细的端详它,然后对一边的医官说:“你过来鉴别一下这是包什么东西。”“是。” “是什么?”“是砒霜,娘娘!”“不!不!不是的!奴才从来都没有把去过大劳也没有让人在温茹的饭里下砒霜啊!大汗明鉴啊!”“既然她让你把这砒霜放进犯人的饭里,让她死掉。你,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大汗问狱卒。狱卒看了延美一眼,延美微点头。“禀报大汗,奴才是奉命保护温茹性命的,所以没有那么做。”“你是受何人命令保护她的。” “皇妃娘娘!”“皇妃!”全部所有的人都惊讶住了。谁都知道,小皇子生病的这段时间,皇妃根本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孩子身边,连膳食都没有用过几顿,就算用也是在小皇子身边简单的用一些,她……她什么时候去过地牢?什么时候交代过这样的事情给狱卒? “是的,大汗,的确是儿臣这样命令的。”“你……”大汗一时都不知道要怎样形容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她,不能用有心计来形容!她,只能说是很有谋略的一个女人。如果今天发生的不是小皇子的事情是别的事情的话,他会担心这个女人。因为是这件事情,相反的,大汗到不担心了,看的出她是个追求‘自保’的女人,这样她不会对国家产生威胁。应该值得庆幸的,日后金国的发展,这个女人一定会起不小的作用,会帮助儿子成为圣明君主!不管她是否愿意…… “桃奴婆,你,还有什么话说!”“……这……这……这是他陷害我……是他陷害我的!”“你要杀死温茹是因为你想让她变成真正的替死鬼对吗?如果她死了的话,就会死无对证,到时候……你想让事情就这样结束对吗!”“不!……不!” “你以为,你在向谁挑战!本宫怎么可能让你那么容易达成愿望呢!”“虽然你是草原上的人,但好象有一句草原上的话你不知道!‘只要还有女人和孩子,草原就有永远的希望!’草原的希望就是整个皇室整个国家的希望,你想毁灭希望!那你就是整个草原的敌人,是背叛国家的罪人!”“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要伤害小皇子的,是……是……是侧皇妃让我把东西放进小皇子乳母的食物里的,真的,真的不是我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让她这么做!”缘鸳从椅子上滑落哭泣着说。“缘鸳,你!”皇子大为震怒,他没想到又出现了一个想伤害他孩子的女人。“她让你把什么东西放进小皇子乳母的食物里?”皇后气愤的责问道。“奴才不知道,奴才真的不知道。” “你说!”皇子对着侧妃咆哮道。“我……我……”“是曼佗罗花对不对。”延美问。“你……”“你是把曼佗罗花研磨成粉加进她的食物里的吧。”“《御药院方》里名为曼佗罗花的,性味:辛、温、有毒、主要的作用是镇静作用,对个别病患会产生不安、激动、幻觉,甚至是谵妄。口服会致死!”“可能因为你不是直接让她服下而是在她的食物里少量的参加的关系,所以还不至于让人死亡,表面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状。再说她本来就只是你的一个工具而已,你最主要的是想让这种毒在她全身扩散开,这样她分泌的乳汁里也会有这样的成分,小皇子因为还太小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吸食即使只含很少毒量的乳汁也会昏迷不醒。”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毒!本皇子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来人啊!”皇子高呼。案件终于水落石出了。 “我怀孕了!”就在卫士要架走她的时候,她喊出了这句话…… 延美心中原本已经有些浇熄的火又再度燃起!怀孕了吗?怀孕是这个女人可以使用的最后招数了,但却不是穷途末路的招数而是险象还生的一招啊!侧妃不是侍妾,孩子的地位只低于小皇子一点而已被称为是“中子”也是皇室非常重要的子嗣,也会被看的很重要。 “怀孕?”皇后疑惑的嘟囔了一句,又怀疑的看了看另一边的大汗。这时延美向皇后请示要请医官把脉诊断,皇后和大汗允准了。诊断是由医官首亲自下的,真的是,怀——孕!没错。延美气愤她的怀孕,气愤不能了解了这个伤害儿子生命的毒妇,心中的那张脸狰狞万分。 “这样……”皇后询问大汗的意思。大汗通过这些事情渐渐了解了延美,他象个父亲一般询问延美的意思,而没有代替她下决定,因为他知道,放过缘鸳延美是最不甘心的人! “皇妃,你认为该如何?”大汗的问话,延美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很久很久也没有说话,她一直都在看着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内心无比挣扎!此刻没有人会怪罪她的无理,因为每个做母亲的人都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而每个男子此刻也钦佩她的母爱之心。他们都只在静静的等,等待这个伟大的母亲做至关重要的一个决定。 “大汗!”延美终于开口说话,她跪拜在大汗脚下说道:“儿臣想要的是揭穿她的阴谋,既然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儿臣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事了,金国从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例子发生,请就按照以往的惯例处理吧。” 虽然伤害小皇子是重罪,但金国从前也这样类似事情发生的时候,为了保护皇室血统并没有处死侧妃,所以…… “皇妃,本汗问你,你是心甘情愿的吗?”延美抬头看着大汗说:“不——是!”延美不隐瞒。“那么……”“请您按照惯例处理吧!”延美再次请求。“怨怨相报何时了,她腹中的孩子终究是无罪的,儿臣虽然不害怕被人仇恨,但儿臣不希望儿臣的儿子成为她孩子仇恨的对象!就算未来两个孩子的关系不会很好,至少也不能让他们仇深似海啊!”延美的一席发自真心的话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对这个异国女子多了一份景仰与尊重! “大汗,儿臣虽然很恨她,但还是理智的想到有三个不能处死她的理由。”“哦!你,想到了三个可以让她不死的理由!”“是的。”“说说看。”“第一,因为她怀有子嗣是金国皇室的传承,所以她不能死。第二,她是金国对大汗来说非常重要的大将军麻施祖迟的孙女估计于此,所以她不能死。第三,她是大汗为了未来的金国为了现在的皇子留住的‘最重要的最值得依赖的人!’,所以她还是不能死。” 延美这三个缘鸳不能死的原因,简直说进了大汗的心里。大汗看着延美觉得她根本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所有的考虑也许皇子都不是很明白,但她却可一语中谛。延美,我为皇子的未来所做的一切安排你都看清楚了!你是上天送给我儿子和大金国未来,超越我所有安排的,最值得依赖的人物!大汗心中这样呐喊着,他无以言表的感激上苍的恩赐 第四十六章:负荆请罪 对缘鸳的处罚是罚俸和禁足,她身边的桃奴婆是直接被处死,小皇子的乳母被赶出皇宫,和此事有些须关联的御膳房总管被革职查办了。孩子的事情让延美不再想使用乳母,而是想自己喂养孩子。 “不行!皇室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这是失去体统的事!”皇后极力反对。“娘娘……”“本宫知道你对小皇子的担心,但是自己喂养孩子这件事绝对不可以。”“我是孩子的母亲,母亲喂养自己的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这是母亲的职责跟体统完全没有关系吧。”“皇宫中有品阶的,都是皇室里高贵的女人,高贵的人要守望的事情怎么会是普通无比的妇人们做的那些事呢!” “娘娘,无论是高贵的人还是平凡的人,成了母亲她们要做的,有一件事都应该是一样的。抚育孩子是每个母亲的责任,是母子之间沟通的重要一步,我无法理解,后宫的女人们,怎么舍得将这样弥足珍贵的机会让给一个陌生人的!”“皇妃,本宫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和你商量小皇子乳母人选的事,不是让你来和本宫说教的,如何担当母亲的责任,本宫比你了解!” “母后娘娘,不能亲自抚育孩子的痛苦您可是一辈子都没有忘却吧!请求您,让我不要记忆一辈子那样悔恨的痛!”“你怎么这么固执!这是皇室不允许的事,谁都不能违背!有关小皇子乳母的事,就这么办吧,侍总官选出的几个乳娘里,本宫已亲自为小皇子选定了一个,这就让她去你宫里照顾小皇子。好了本宫也累了,你回去吧!” 延美回到自己的寝宫中,抱着儿子哄着,整个人沉浸其中。“挚儿,挚儿,我的挚儿,母亲要用自己的乳汁喂养你一天一天的健康长大!”我一定要这么做,不关什么宫廷的规矩和惯例!“啊!啊!”挚儿好象听懂了延美的话,脸上笑开了,小手举起来轻轻的挥舞抓住了她的头发,他的小手抓着延美的头发好象是大人抓住一样很牢固,不能随意挣脱。 “皇妃!皇子来了。”延美的脸立刻冷峻了起来,她没有放下儿子,也没有应声回答。皇子只站在门外,一步之遥却让人通传…… 半晌延美都没有说话,皇子自己进去了。看到她抱这儿子,高兴的想从她手里接过孩子抱抱,延美却直闪到一边没让他碰触到。延美的闪过让皇子很不服气,越是无法得到手的东西他越是有浓厚的兴趣!他大步上前:“哦!我的挚儿长大了许多啊!让父亲抱抱。”边说边硬生生的同延美抢,延美不会给他孩子,死死的抱在手里,这次皇子没有抢到,是不能太全力的去抢。争抢的是个孩子不是什么物品,太莽撞会伤害到孩子的。“不要碰我的儿子!”延美朝皇子吼道。 “他不仅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也是本皇子的儿子!”皇子说道,声音放的不是很高生怕吵到可爱的儿子。“你的儿子!他从现在开始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儿子不在这里!”奇怪啊!真是奇怪!父母吵的如此大声,小挚儿没有害怕的哭泣反而在浅浅的微笑,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的溜的溜的转动着,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母亲。他好象很满意这样的场景! “那件事,我也很生气……”从他进来延美第一次正眼看他:“只是生气!生气而已!”“我知道她对你和孩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原本要重惩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但是,她怀孕了!”“那是皇室的血统,延美你也说过三个不能杀她的理由不是吗?”“可我也明白的说过:不——甘——心!”“那孩子以后……不会是我们挚儿的阻力,我保证!”“我只要我儿子日后的生活可以安心快乐,能够做他想做的,不受拘束。”“你开什么玩笑!他的未来是我大金国的君主,你怎么可以给他下那么没有志气的定论!”“所以我就说,这里没有你的儿子啊!”“延美!你没有这个权利!” “他的人生,如果我没有这个权利。那么你,就更加没有这个权利!”“你休想改变他的人生,因为他的人生是属于大金国的,不是你的!” 延美把孩子放在床榻上,让孩子睡觉。“我不会再让乳母喂养孩子了,你也不要想说皇后娘娘说过的那些话。”延美猜测的极对,皇后是让皇子来和延美说这事的。因为延美这么说,让皇子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说。 “你还不走吗?”“你现在是在赶我走吗?!”“是!”“杨延美!你什么意思?就那么讨厌看到我吗?”“请你出去吧,你呆在这里太久屋子里的气味都充斥着全部的糜烂和腐败的味道了。”“你放肆!”“不要以为你是小皇子的母亲,就可以说话没有规矩大逆不道的话!”“我说这些话,从来不会顾及什么,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更何况面对的本来就是的让我生厌的人。”“你!”皇子对延美对是心存愧疚的,所以…… “你的寝宫也属于我皇子宫殿群的范畴,我愿意呆在那儿就呆在那儿,你没有权利让我离开我自己的地方。”皇子一下子变成了小无赖,赖在延美的寝宫里不走。其实这些天他想来的,只是……只是知道延美……不,该说是自己内心无法厚脸皮的忘记愧疚来这里。 皇子一直没有离开,延美也没再赶他离开,就这样,他们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皇妃!麻施祖迟大将军来了。”“他怎么来了?我去看看。”皇子起身准备离开。“他是来见我的,我自己处理。”“请大将军进大厅吧,说本宫马上到。”“娘娘,大将军他现在人在院子里,还……还……”“还什么?”“还说让皇妃您亲自去院子里一趟。”“什么让皇妃亲自去见他,难道他堂堂金国大将军连最基本的尊卑都弄不清楚了吗?”延美瞥头看他:“我真的觉得现在的你很好笑啊!”说完延美去了院子里,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尴尬,但担心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跟着延美出去了。 延美的面前,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跪在地上,虽然头发和胡须都白了,但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老态,依旧精神矍铄。他身上背有荆条,这让延美很在意,也有些不是很明白。“大将军?”“老臣参见皇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将军快请起。”“不!臣对大金国犯下重罪,今日特来向娘娘请罪,任凭娘娘惩处!” “将军这是……何必呢……”“娘娘,都是下臣管教无方,才会让她如此的胆大妄为,做出伤害国家、有辱家门的事情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该受的惩罚也在承受了。您就不必如此自责了。”“娘娘,出了这样的事,臣难辞其救。”“大将军,本宫对大将军说实话,本宫真的很痛恨您的孙女,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本宫知道,大将军今天到本宫这儿负荆请罪是为了什么。大将军您的用心良苦用心,本宫真的很感动。但是,我不能够接受您这样的做法!”“娘娘!……” “她现在所犯下的错,和大将军您没有一点关系!”“娘娘这……”“她的错……”“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见你们家主子!给我滚开!”延美刚想和大将军说,一阵嘈杂传来,打断了延美的话。是缘鸳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看到是她,延美侧过身去。 “祖父!您在这里做什么啊!您快起来,不要向这个女人下跪!”“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现在在被禁足怎么可以闯来这里!你快回去!娘娘请赎罪!”延美看着冲过来的侍卫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妃就有什么了不起,不要以为你生了皇子日后就是太后的命!你少妄想了,我一定会生下小皇子的。你等着桥!”“缘鸳你放肆,快跪下向娘娘请罪!”缘鸳的祖父极力阻止孙女再犯下大错。“祖父!” 延美眼看着这样一位担心后代的恳切祖父和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傲慢孙女,真是又气又不忍心。“你这样闯来是藐视后宫法度的做法不知道吗?快回去吧!”“少命令我!”“放肆!你对皇妃这是什么态度。”皇子正式走到延美的身边了。缘鸳一见皇子盛怒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大将军,您起来吧。”延美亲自扶起大将军。大将军满脸愧色“皇子皇妃请原谅她的无理!” 延美把刚才被缘鸳打断的话,向大将军说完:“大将军,她已经不再是您臂膀下的小姑娘了,她已经是大人了,是人妇了。做错的事、走错的路,都应该由她自己来负责的。这和您没有任何关系啊,您不该还把她当成没有长大的孩子,您不能永远都这样庇护她的。您这样,不是在爱护她,而是在害她啊!” “永远都以为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可以依靠,那么她自己就永远也不知道什么事是该做的,什么事是不能做的。没有经过努力有什么是可以让她一辈子记忆的呢,只有,有许许多多好的不好的深刻的记忆,人才能找到正确的路途,就算是一个人也能坚强的走下去不是吗?” “您用心的良苦终究不就是希望她能够拥有独当一面、坚强、勇敢的力量吗?”大将军点点头,突然老泪纵横了起来“祖父!”“你知道,你有多么的不成熟吗?”延美对缘鸳说。“已经犯下错误的人,不知道悔改,还再犯错是愚蠢!”“你还在把自己当成是小孩子。……你不允许你的祖父向我下跪请罪认为这是侮辱你们家门的事,你认为,侮辱你家门的人是本宫吗?” “……是本宫让你光辉的家族蒙上阴霾的吗?”“真正让家族蒙受羞辱的人是你!……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你祖父能够深得大汗的信任,是他多年来遵循礼法纲常,为人谦虚严谨。你今天所有的行为都是在践踏你祖父多年的心血!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大汗对你祖父失去信任,你的家门不再闪耀光辉,你,就是家族的罪人!” “你的祖父曾今振兴的家族,希望可以让后人享受厚福,你去把它毁了!”“后宫和朝廷看似分割互不相干,其实是有联系的。你的祖父在朝廷上的功绩影响到后宫的你,难道你以为你的卤莽行为就影响不到你在朝廷上的祖父了吗?” “到现在,你的祖父都在保护你们家族的荣耀,他是因为你因为家族才来这里负荆请罪的,你不能体谅吗?一定要毁灭它你才甘心吗?”“真的毁灭了!就不可能再重回了,那时你哭都来不及!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祖父!……”缘鸳哭泣着扑倒在祖父怀里…… 第四十七章:政治变动 “娘娘,我看侧妃日后再也不敢和您作对了,她也尝到您的厉害了,也该学乖了。”“日后的事谁知道呢?”“娘娘!”“她是不会忘记的。就算没有办法反抗我,她也不会忘记这份仇的。”“您是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还是会伤害到娘娘和小皇子!”“单凭她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她祖父又是个忠厚老实人,如果她还想扳倒我,恐怕要再等上一阵子了。” “娘娘,皇后娘娘派来的小皇子的乳母来了。”“让她进来吧。”“是。”“参见皇妃娘娘!”“起来吧。”“谢娘娘。”“你虽然来了,不过本宫是不会让你照顾小皇子的,小皇子的生活起居以后都由本宫亲自照料,所以你可以现在就回去了。”“娘娘。”来人刚站起来又跪下了。“皇后娘娘说,奴婢来了就不能再回去,否则……”“……不回去也可以。”“娘娘!”延美使了一个眼色给老奴婆,她到延美面前来了,“你安排她吧。”“是,娘娘请放心。”延美站起来,微笑着对老奴婆说:“你办事本宫无须担心。” 老奴婆让新来的“奴婢”清洁小皇子的衣物。在安排了她的工作后,交代她几句便走了。皇后娘娘不是普通人,她又怎么可能让人真的胆大的忤逆她的意思呢。不停的安排人查看,也会让人叫她回去问话,看看到底有没有用她的乳汁喂养小皇子。查看的人只能看到她做出来的工作,就是洗小皇子的东西。问话的话,她都虚假回答。 皇后娘娘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因为她认为这个奴婢不敢的,谁不胆怯她的威严。可偏偏她就“死里求生”了一次。老奴婆和皇妃都是以仁爱的方法达成自己的目的,说服人心的,这往往更容易让人甘心为你赴死。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吮吸着母亲的乳汁也一天一天的长大,开始知道叫“母亲!父亲!”了。那是延美一生中最有成就的一天。她高兴,也感到责任重大!听见孩子叫自己“父亲”皇子开心的笑声简直要使宫廷的琉璃瓦片震动坠地。孩子长大开始说话,有了更多的思想,皇子突然也变得成熟稳重,好象就是一夜间的工夫,他变的象个父亲了。 心里有孩子的位置了,除了公事之外,他开始喜欢和儿子呆在一起,教导挚儿他知道的、他感悟到的!可是挚儿还是更喜欢和母亲呆在一起,这孩子是个奇特的宝贝!从来没有见他哭过,总是笑着,即使不是很喜欢和皇子在一起也不会哭起来反对他的拥抱。 这样懂人事的小不点,更让人欢喜。大汗、皇后、大汗的其他女人们,人人都喜欢他。“爱屋及乌”在他这儿是反的,不是因为大汗宠爱的皇子是他的父亲,他更加受宠。而是因为他深受大汗宠爱,让皇子的荣耀更多了一层。 在大家都欢声笑语的时候,总有人不愿配合这风景,喜欢一个人在一边自怨自哀。延美一直都没有对那个人说过恭喜的话,不是不愿意说而是知道那并不是件值得恭喜的事情,不是关于自己而是对那个人来说。 说到这儿,大家都猜到了,是缘鸳生下了儿子。那孩子,大汗为了尊重大将军也亲自给他取了名字,叫:“敢”取这个字,延美可以想到,因为孩子的曾祖父是勇敢的大将军,大汗希望孩子象他的曾祖父。 起初,大家对两个孩子的喜欢是在伯仲间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差距。缘鸳也格外的骄傲自大!到处夸赞自己的儿子,总是含沙射影的讥笑延美的挚儿。延美知道也当做不知道,因为她不需要去计较什么,孩子的未来,敢儿会有一天因为他母亲这样而输给挚儿的。她已经预见了! 敢儿,真的就象大汗希望的那样,成长的很壮实。他壮实的程度超过了大他好几个月的挚儿。在金国,壮士的孩子是人们希望看到的,整个后宫议论开始倾向壮实的孩子。挚儿和敢儿常玩在一起,大他好几个月却被敢儿摔倒。 延美从不因为孩子被摔倒而生气或是难过,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不如别人就念叨他,她认为常摔倒不是坏事。挚儿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害怕得不愿意和弟弟玩在一起。虽然,敢儿很得后宫们背地里的支持,可是,在皇后娘娘和大汗面前他始终比不上挚儿,能够讨得欢心。 “人啊,老了就是老了,想不承认都不行啊!咳!咳!咳!”皇后娘娘的病越来越重了,每次请安的时候,挚儿都会不知不觉的跑到皇奶奶的后面用小手为她捶捶背。“我的挚儿真是个好孩子啊!”皇后伸手把他来回到前面,抱起来。“皇奶奶,您又咳嗽啊,您怎么没有喝我母妃给您煮的川贝雪梨猪肺汤啊!”“皇奶奶不用喝也可以,只要看到我的小皇子就全好了!我的小皇子真是聪明啊,这么长的名字,你怎么会记得住啊!”“因为,它可以治疗好皇奶奶的咳嗽啊!”“哟!你真是乖啊!” “母后娘娘,还是让医官来看看吧!用药比较好!”“中子,你怎么不问候皇奶奶啊?!”“皇奶奶……”“好了!”皇后打断缘鸳的话,知道她又不服气小皇子表现超过自己的儿子了。皇后真的很厌烦她这副样子。“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就是不想再喝依官开的药了。”“是……”“母后,儿臣煮的汤可没有药的苦味,但却有药的功效啊!您怎么也不喝呢!”“这个我知道……”“皇奶奶,您喝嘛!母妃娘娘的汤煮的多好喝啊!”挚儿摇摇皇奶奶的衣袖。“好!皇奶奶知道!你母妃的手艺啊是天下第一!” “来来来!皇奶奶看看。我们挚儿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日子过的可真快啊!还记得你在襁褓中的样子呢!”皇后高兴的看着她的孙子。“皇奶奶,挚儿长大了,挚儿今年都五岁了。”“哦,我们的挚儿五岁啦!” “这五年真是辛苦你了,皇妃。”“母后,儿臣惶恐。”“这几年,本宫很大汗感觉都老了很多呢,精力大不如从前。大汗许多国政方面的事也交给皇子处理了,后宫,你也帮我不少的忙让我轻松不少呢。”“这是儿臣该做的。” 从皇后宫回来的时候,延美听说了一件让她担忧的事情:大汗要亲自征伐“摩维洱”。“母妃!摩维洱是什么?”“是一个民族聚居的地方!”“皇爷爷为什么要去征伐那里?”“因为,那里聚居的人们常常威胁我们金国的子民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了他们自己的生存吧!但是,这也威胁到我们国家的子民生活了。”“母妃!”“怎么了?”“儿臣觉得,祖父不可以亲自征伐的。”“什么?”“祖父……祖父近来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需要休息不能这样的!”“挚儿懂得关心祖父,母妃真的很高兴呢!”延美拉起儿子的小手说。 “你们在说什么?”皇子来了。延美站起来迎接他。自从孩子开始学习说话走路开始,延美就以身作则的教导孩子,对待长辈、父亲、叔伯的礼数。这些,孩子都做的很好。“父亲!”“我的挚儿在和母妃说什么?”皇子抱起儿子坐下。“我告诉他,大汗要亲征的事。”“是吗?”“他说不希望祖父去。”“我们挚儿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这是你的功劳啊!”延美把茶递给他的时候,皇子这样诚心的说。“不过,大汗真的要亲自征伐吗?不能阻止吗?朝廷当中的将军有很多,实在不需要大汗亲自出征的。”“父汗的脾气又有谁能阻止呢。” “父亲!”“什么事啊!挚儿。”“儿臣,想要代替祖父出征。”“什么!你要代替祖父出征?”“是。我知道,祖父是为了保卫百姓才这么做的。我也要为了守护祖父,代替祖父出征。”“如果说到要代替出征,应该由父亲来做,看来我都落后我们的挚儿了,我好惭愧啊!”“父亲,不是的,父亲也是挚儿想要保护的人,所以父亲也不可以出征,挚儿代替父亲就好。” “挚儿有这样的心意,父亲真的很高兴,但是挚儿你还小,还不能上战场。再说,身为父亲,怎么能让儿子冒险呢!父亲要保护你才对。”“那么等儿臣长大之后,就和父亲一起上战场,不是有上阵父子兵这句话吗?那样无论是什么样的敌手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了。”“我的挚儿懂的可真多啊!延美你看我们的儿子那里象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 “大汗亲征会在什么时候?”“‘较力节’过后就出发。”“这么快啊!”“恩。那之后我会很忙!”“我知道。”“其实最近因为要准备已经够忙了,今天也是难得有空,过来看看你和挚儿,‘较力节’后就更没空了。”“是。”“父亲,祖父是要看过我的比赛之后在出发对吧。”“什么?”“我还没有来的急告诉你,今年的‘较力节’挚儿也会参加。”“那怎么可以,挚儿还太小……”“父亲,您是骗儿臣的吗?”“什么?”“您刚才还说,儿臣已经不象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了!”“哦!呵呵呵!挚儿。” “是孩子自己要参加的,反正‘较力节’金国男子人人都要参加过啊。你不是八岁时参加的吗?”“那怎么一样,现在孩子才五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皇子摇摇头不在说什么了。皇子留在延美的寝宫直到很晚,他之后的时间都在和挚儿下棋聊天。皇子喜欢和孩子聊天,因为挚儿总是能够说出让他感到惊讶的话语,而且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小孩子说话…… 时间很晚了,儿子去睡觉了。“你要……留下来吗?”“这么晚了,我当然要留下,要不然去那儿!”为丈夫整理被褥收拾衣服的延美突然听到丈夫这样的感叹:“他真的是最象我啊!”抬头看皇子。“我是说,挚儿真的太象我了,聪明、机灵、又很可爱!”延美低下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皇子的手突然接触到了延美的下颚,慢慢的由于手的力量延美的脸仰了起来。“多久没有见到你这样出自内心的笑容了!”延美瞥过脸去。“延美,五年了!你对我……你对我尊敬无处不在,我知道你这样是为了挚儿,你在给他做一个好的榜样。可是,你知道……这五年我看着这样没有……没有感情的尊敬,心有多难过吗?”“没有感情的尊敬总比虚情假意的尊敬来的好吧。”“……所以你是要我知足喽!” “您,还是就寝吧。”延美要离开,“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吧!”皇子来住延美并把她的身体板回来。“您想说什么!”“延美你有什么不满的。”“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满意什么说出来!”“我没有不满意什么,现在我很满意。”“满意!你为什么这副态度对我,我是你丈夫!”“是我丈夫!所以呢?”“你……你……你为什么总让我抓不到……” “不懂你的意思!”“你的心到底在那里!”“去准备酒。”“已经很晚了……”“酒!去叫人准备!”酒菜摆在了内室的圆桌上,延美和皇子对坐,一杯接一杯喝酒,延美为他斟酒。“你刚才说,没有感情的尊敬总比虚情假意的尊敬来的好,但我宁可要那需情假意的尊敬也不要无情的。”“现在这样多好,现在我们才象是夫妻。” 突然说要喝酒是为什么呢?延美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觉得他会借着酒力说些平常不会说的话。“延美,你知道吗,女人啊,以前我是根本不在乎的,女人只是消遣的玩具而已。女人只有给些好处就会乖乖顺从的,所以我从不把女人放在心上。可是……可是……你,你知道吗,你是让我在意的女人。就是现在比之前,你,更难让我忽视!就算有在多的女人还是不能忽视你……我现在还是感觉抓不住你,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抓住你。”皇子伸手握住延美的手“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啊!你很冷吗延美,延美你是不是很冷啊!”发现延美的手冷如冰他握的更用力,是为了传递更多的热量给她。 看着这样半醉半醒的丈夫,面对他第一次如此质朴的表达,延美竟然动容了。如果你不是出生在皇宫的话……如果你不是金国的皇子的话……如果你让我一开始慢慢接受的话……延美这样想。或许,你会是个好丈夫? 因为感觉到延美太冷,皇子从延美的对坐移身坐到延美旁边,紧紧的紧紧的靠着她抱着她让她暖活。靠着他宽大的肩不知不觉就睡熟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皇子还在,因为延美醒来的很早。帮丈夫着衣准备。皇子配合延美为他着衣的动作,有些皱眉头“头很痛吗?”“有一点,没什么大碍。”“都是昨晚和酒的关系。”“又没有喝很多。”“可是是在寒气极重的深夜喝的,很伤身啊!”“很幸福,你,终于真心的关心我了。”皇子象个孩子。“你真的觉得让挚儿参加‘较力节’真的妥当吗?”“怎么,有什么不妥吗?”“还是不要让挚儿参加的好,‘较力节’敢儿也参会加的,如果挚儿也参加的话,难免两个孩子不会较量啊,到时候……你知道的,敢儿在这方面强过挚儿太多了。” “你在担心挚儿会输?”“他们从前一起玩不是都是敢儿把挚儿摔倒吗!过去怎样,你不计较敢儿的过失是你有度量,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如果在‘较力节’上挚儿输了的话,宗亲们会说闲话的。” “你说过他很象你吧!你第一次参加的时候不就赢了。”“可是,他的年纪……”“我也说过时常摔倒不是坏事,你等着看吧,我相信我儿子,他可以做到。” 母亲自然是最了解孩子的人了,谁能比得上呢!在“较力节”的当天,延美亲自为儿子穿好紫色战士服,挚儿显得很神气威猛的样子。延美半蹲下对儿子说:“今天,祝我的挚儿玩得尽兴!”延美浅浅的笑容给孩子以勇气。“母妃,儿臣一定会为您争得荣誉的!”挚儿拱手,像个大人。 另一边:“敢儿,你听着,今天你一定要把皇子在‘较力节’上摔倒,要在所有人面前这么做,尤其是大汗和宗亲的面前,我会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皇子的身上,那个时候你就……”“母妃子,儿臣知道,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是我的手下败将!” 隆重的“较力节”在黄铜长管号深沉的声音下开始了。比赛使用的晋级比赛制,当然会各归各组的比较了,小皇子的对手都是皇族大臣家同龄的孩子,这是公平比赛。 比赛开始,成年人的比赛无论如何精彩都让后宫的女人们提不起劲来。她们心里都焦急的期盼着孩子们的比赛。“今天小皇子也参加啦!”大汗问。“是的,父汗。”“大汗,今天皇子因该会担心吧。”“为何?”“今天可谓是兄弟之战啊!皇子的两个儿子都参加了,马上难免会遇上吗?您很担心吧,皇子!”宗亲和朝臣中总有反对皇子的人,乘着这时候说些“自得其乐”的话。 “我们敢儿怎么敢伤了小皇子呢,皇妃请放心,我已经特别告诉过敢儿了。”缘鸳掩笑说道。“今天在孩子们心里只是个愉快的节日罢了,他们应该会尽兴的玩吧!”“皇妃说的没错!”大汗说:“每年这个日子,本汗总是很高兴,因为总想到本汗小的时候,和哥哥们一起玩闹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大汗帮皇妃说话,有谁还敢说些讽刺谁的话呢。 孩子们的比赛终于开始了,抽签决定的次序,小皇子和“中尉廷书”的儿子对决在第三组,敢儿和“平原户官”的儿子对决在第二组,因为敢儿壮实摔倒对方花了极少的时间。大汗满意的点头,缘鸳脸上便是着竞技场上最风光的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儿子对付这些对手,认为他们其实也不配做儿子的对手。小皇子和“中尉廷书”的儿子站到了台中央,拱手行礼相互表示尊重,两个孩子的个头差不多,双双将手抓住对方的领口腰间,因为是小皇子的比赛大家格外关注,大汗也看的格外仔细,延美在和儿子眼神交汇的时候露出的是自信的笑容。 看到母亲的笑容,瞬间想起母亲说过的话“祝你玩的尽兴!”两个孩子较劲了好一阵子,谁也没有摔倒谁。“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慢啊!”“你懂什么!”皇子职责缘鸳道,知道她在取笑小皇子没有能力摔倒对方。“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们注意看。”草原摔交勇者,被大汗亲封为御交手的涡流,阻止了他们没有意义的争夺。“胜负就要出现了!”大汗说,他明白涡流的意思。他们都是真正懂得比赛的人,他们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孩子们的脚下。 就在现在!“咚!”“摔倒了!”缘鸳高兴的欢呼起来。“‘中尉廷书’您的儿子真的很不错啊!”“你看清楚!“皇子站起身来“是小皇子赢了!”“……哦?!”被摔在地上的是“中尉廷书”的儿子!“怎么……怎么会?”“你说什么!”“哦,我是说……小皇子还真是了不起啊!”“好!”大汗“啪啪啪!”的鼓掌称赞。 小皇子将对方放倒在地后,收手,伸手“我拉你起来!”搭着小皇子的手“中尉廷书”的儿子站了起来“是我输了,小皇子您真厉害!”“没有这样的事,谢谢你和我比赛。”两个孩子的行为让大汗很满意。 得胜后的小皇子开心的朝着母亲笑!延美也拍手鼓励儿子的勇敢。 得意什么只是凑巧而已!等会儿我儿子一定会让他出丑的!缘鸳想着,并向儿子使眼色。几轮过后,小皇子的表现让大家排除了心里他柔弱不堪的想法,变得都很看好他。终于他们还是对决了,延美看缘鸳缘鸳看延美,在别人眼里,那有战争的火苗。但延美并没有什么火气,她知道如果今天缘鸳是想让儿子丢丑的话,那么丢丑的一定会是她自己。 比赛开始,敢儿不管礼数上手就要把皇子往下摔。如果平时,可能皇子已经被他摔倒在地了,可是……今天……敢儿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没能把小皇子摔倒,“你用力啊!”缘鸳在看台焦急的喊出了声。 声音出去了之后,引来很都人的注意,她才知道自己失态了。敢儿脸上都有细细的汗珠落下了,被母亲催的没了办法,只得硬来,却陋出大漏洞让小皇子把他重摔在地。小皇子成了最后的胜利者,缘鸳差点晕过去。“哈哈哈!挚儿,你今天可真是让本汗惊讶啊!恩,你是个有勇有谋的好孩子!”大汗激动的从主位上下来,走到擂台上,蹲下对孙子说。 “谢大汗夸奖!”小皇子和大汗正说着,旁边敢儿似乎刚反应过来自己输了哇哇哇的哭起来,缘鸳忙跑过去给了两耳光“哭什么哭!真是丢脸死了!”大汗的脸阴沉下来。缘鸳赶忙把孩子带下去。看到祖父面色难看,小皇子机灵的说:“大汗,今日挚儿获胜,挚儿不需要奖赏,只求大汗答应挚儿一个要求。” “哦,挚儿有什么要求,说给祖父听听。”挚儿立刻单膝跪下:“请大汗,允准挚儿替祖父出征!”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许久大汗才道:“……挚儿,你为何要代替本汗出征呢?”“因为您是金国的天,是金国百姓的支柱,战场是危险的地方,应该由不会伤害到国家利益的人去战斗!”“祖父是金国的天吗?”大汗重复问道。“是!祖父您是国家的神,人民信仰您。”大汗仰天大笑道:“苍天待我不薄啊!”“挚儿,战场是危险的地方,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可是这么危险的地方祖父怎么能让你去呢?”“我不怕!”“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问题。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和祖父一起上战场!”“不!挚儿已经长大了。比赛我赢了不是吗?”“孩子,比赛赢了不能说明什么的。你还……”“说明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么?”“祖父,挚儿要代替您上战场杀敌、挚儿要保护您的安全,挚儿今天赢得比赛就是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有这个能力。”“父亲,请允许挚儿!”挚儿坚定的看向他的父亲。那眼神让大汗震惊,是多么坚毅的目光,那目光里含着的是坚硬的铁! 延美走来:“孩子!”“母妃!您说过,人的本事应该用在有用处的地方!”“是的!你做的很好!”“母妃,您说过,兄弟手足是至亲,做哥哥的应该让弟弟,所以我从不和敢真的比较什么,但是今天儿臣是为了要代替祖父出征,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本领。”延美看着儿子:“母妃为你感到骄傲!”然后面对大汗同儿子并排跪下:“请大汗另择出征人选!” “延美!”皇子喊道。“大汗,您知道您的孙子有多么的崇拜您吗?对您的崇拜到了无人可比的地步,因为这样,孩子希望您可以一直在他的前方成为他人生的目标。他很担心您的健康,不希望您劳神费力的做别人可以为您分担的事情,请您了解这孩子的关心,重新选择出征主帅吧!” 大汗长叹一口道:“做祖父的能有一个这样的孙子,死也无憾啦!孩子,你的关心祖父心领了,但是祖父该做的事一定要去做,不会改变的。你听着,做一个男子汉就要不顾一切的去完成自己肩负的责任,不要逃避!” “皇妃。”“是,大汗!”“你是好母亲,你,要成为象你母后那样伟大的女人伟大的母亲!”“是!” 这,是延美和儿子听到的大汗最后的训示!大汗还是没有改变亲征的主张,在“摩维洱”持续了几个月的战场上结束了他光辉而伟大的一生,这战争最后是胜利了。当喜讯传来的时候,延美在想:这是大汗最想要的人生结局吧,他一定是含笑离开人世的。唯一的喜讯却一前一后跟着两个丧讯,大汗过世没有多久,皇子接替大汗去前线的时候,皇后就在她的寝宫自缢生亡了。 皇后与大汗恐怕是这皇宫里唯一让人看到“情”存在的地方。 大汗走前留下了遗诏,于是正常更替的,延美的丈夫凯旋归来登上了宝座,延美也由皇子妃荣升皇后!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的朝臣退离了朝廷,年轻的官员进入其中,看似没变的一切都改变了。 在丈夫坐上宝座的时候,其实暗里有人想要叛变的,可惜没有掀起小浪就自己灭了。皇子拥有两大军事团体的拥护:大将军麻施祖迟、右哧郡王,在加上他自己本身的护卫军。有人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天下又要有一番新动静了! 第四十八章:宏图霸业 各登其位,各掌其事。两位初坐天下就把国家掌管的紧紧有条,很好的承接了先汗和先后的治理并逐步推向新的阶段。 金国新主坐位,各国都派遣使臣前来道贺,第一个来的就是蜀王,恭喜表哥平安继位的喜言说了一筐,大汗高兴得合不咙嘴了,兄弟俩酒醉到深夜。次日正午,蜀王才来到延美的内宫向她道贺。“皇后妹妹恭喜你啊!”“来人,看坐。”“我有什么好恭喜的,何必勉强呢,不想来道贺,我也不介意。”“哟,这是怎么了?”“你明明昨儿就来了宫里,今天才来我这儿道贺,你道贺个什么劲啊!”“原来是生气我道贺晚了啊!都是做皇后的人了,怎么气量还这么小啊!我看你在挚儿面前不是这个样儿啊!” “对,我在我儿子面前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我是母亲要给孩子做好的示范,这是年长者对年幼者的教导,我好歹也是你妹妹,不说什么教导了,你怎么尊重都不尊重我一下。”蜀王笑了“当上皇后,看你脾气见长啊!计较的越来越多了。小心以后别变成妒妇!”“什么!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每次和你说话都让人生气。” “挚儿呢?”“在书房呢,现在是学习的时辰。”“舅舅来了还学什么呀!”蜀王站起来要走“哎,你别打扰他,我可不想我儿子变成你这副样子。”“你不知道,外甥多像舅吗?”“所以我更担心!”延美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蜀王见了哈哈哈的大笑。 自从那次的“较力节”后,皇子的文治武功都展现出超常的能力,教导他课业和武功的师傅们都对他赞不绝口。听着师傅们口中的称赞,看着儿子的努力,延美知道他祖父的话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儿子的心中,成了他追求永恒的目标。展现出绰约才能的挚儿并没有忘记母后的教导,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还是一样的可亲。曾今那个女人的女儿也已经长大了,虽然是侍女的卑贱身份,但她到是拥有一个很乐观的性格,让延美很欣慰。 她的身份无论多卑微始终是特殊的,时间久了,大汗也忘记了,延美就把她调回身边照顾她,在延美的身边,她享受到了有母亲疼爱的感觉,她很珍惜。她的事,延美没有一丝隐瞒儿子,儿子也了解她的处境,认为她是无辜的并希望补偿她。可是觉得她呆在母后的宫里不是很方便,因为父汗常会有事来皇后寝宫,毕竟如果父汗发现的话,就…… 这女孩也莫名的害怕看到大汗,为了减少对她的伤害,延美又把她调到儿子的皇子宫去了。“母后知道你会好好照顾你妹妹的,但是母后想提醒你,她是你妹妹的事这宫里几乎没有人知道,所以实际上你们还是主仆的关系,所以你不要太特别的对待她,你明白母后的意思吧。”“是,儿臣明白。” 变成“汗”的丈夫,在很多方面都改变了,他变得更加具有统治者的气魄了。除了蜀王当面的时候会和颜悦色之外,对待其他国家的使臣总一脸冰冷里透着野蛮。他让许多国家的使臣在金殿上软了腿。他很像秦王赢政!而那些各国的使臣,为了维护国家暂时的安定,虽没有割地献城却也是抬来了大箱大箱的金银,带来了一批批的美女。 是觉得延美皇后的位置坐的太清闲了吗?后宫一下子充实,让她有些忙碌了:安排她们的住所,给她们分等级,发放服饰配饰,调度人马照顾生活。的确是有不少的事情!原先大汗在还是皇子时的女人,延美一一的升了她们的等级也扩充了她们吃穿的用度,侍女的人数。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例行清晨来皇后寝宫请安的妃嫔们一个都不缺的来了,延美让人看了茶,大家团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这宫廷的变化,每个人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的。“看来你们对本宫的安排没有不满啊!”“臣妾怎么还敢有不满呢,娘娘如此厚爱我们。”“你们都是从很早就侍侯大汗的人,得到这些是应该的。”“也许是本宫偏心吧,总觉得你们更能和本宫亲近些,果然是相处的久了,感情也深了。”“娘娘把我们当家人看,臣妾真的很感激您!”“感激本宫吗?那甜蜚你要好好待产,为大汗生下个可爱健康的孩子啊!”“是,臣妾遵命。” “你们大家,是比那些刚进宫的女子们更值得本宫倚赖的人,这后宫中的事务也有你们的一份责任,希望大家好好尽职。”“是,娘娘。”妃嫔们退去了,延美得以清闲一会儿。半靠在软椅上喝茶的时候,突然想到,有件东西要请蜀王带回去给母后的。“蜀王,现在在哪儿,去请他来我这儿一趟吧。”侍女领命去找蜀王,不一会便回来回报:“蜀王现在正在大汗那儿谈事情,奴婢已经让蜀王的侍从一会告诉蜀王了。”“在议事吗?”“是,”“还有别人在吗?”“没有,只有蜀王和大汗两位。”“……知道了,你下去吧。” “蜀王来宫里多少日子了?”“娘娘,已经有半月了。”“蜀王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你知道吗?”“老奴没听说。”“是……吗。” “儿臣给母后请安!”“我的挚儿散学了!”“是。”“去拿些他爱吃的糕点来。”“是。”“母后怎么知道儿臣饿了?”“来!”挚儿靠着延美坐下。“因为,母后知道我的挚儿读书很用功啊!”“是,母后。”“今天,师傅和你讲什么了?”“讲了做君主的道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说说看。”“这是战国思想家孟子说的,意思是:实施仁政的君主可以得到很多人的帮助,不实施仁政的君主帮助他的人会很少。”“对,就是这个意思。孩子,你知道孟子这句话是怎么说的吗?”“恩?”“他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果你想长大后成为常胜的草原英主,你,要好好记住这句话啊!你祖父就是这得道的君主。”“是母后。” “皇后,蜀王来了。”“哦!我们挚儿也在啊!”蜀王伸手,抱起跑向他的挚儿。“舅舅!”“好了,你们两个别玩了。”蜀王坐下,把孩子放在腿上问:“找我什么事?”顺手拿起糕饼吃起来。“我这里给母后准备了礼物,想说,你回去的时候带去。”“恩。”“哎,你什么时候回去?”“怎么,赶我走啦!”“是啊,你来了这么久,我烦死了。”“挚儿,看你母后,舅舅好伤心啊!”“母后,舅舅是客人,母后不该说这样的话。舅舅您爱呆多久就呆多久。”“还是挚儿好!”“哼!”延美无话的摇头。 “你刚才是和大汗在一起吗?”“是啊!”“说什么?”“朝廷上的事!你一个女人少管!”“什么!蜀……王!”“你现在是一国之母了,弄清楚自己的职权在那里,别操心轮不上你管的事,女人管什么朝廷里的事!”“我什么时候管了,就算是管了,也是曾今有人让我管的啊!”“曾今是曾今,现在是现在,你做好皇后该做的就好!”“挚儿,跟舅舅骑马去!”蜀王带着挚儿没等延美说话就离开了。 “又想干什么了!又想隐瞒我什么了!一定是这样没错!”延美自语道。 “这里的景色不错吧!本宫知道,你们的国家是没有这么漂亮的景色的,今天就带你们来开开眼界。”缘鸳领着一些刚入宫的女子逛后宫。“真是太漂亮了,娘娘!”“那当然,本宫居住的地方能差吗?”“是啊,是啊。”缘鸳正自大的时候被迎面过来的侍女撞到了“啊!”“对不起!”“啪!”“走路不长眼睛啊!蠢东西。”缘鸳扬手给了一巴掌。“奴婢该死!奴婢……”“母妃安好!”皇子挚走上前来。“哦,是皇子啊!”“不知我的侍女做错了什么事,让您这么做。”“原来她是你宫里的侍女啊,怪不得这么大的胆子敢撞本宫呢。”“母痱,您自己兴致高到没有看到前面有人,自己撞上去……”“皇子,你是在教训本宫吗?”“儿臣只是想告诉您,您应该先弄清楚情况的。就算是侍女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尊严!皇子你不愧是皇后的儿子啊!跟她一样假仁假义!”“母妃!请您尊重我母后!”皇子的语气开始冷硬。“哼!”缘鸳哼了一声绕过皇子离开了。 皇子毕竟是皇子,皇后毕竟是皇后,缘鸳对于这样的定局现在也只能逞口舌之快。后面的女人们看着这样的情况大气都不敢出。她们听说了一些侧妃和皇后不和的事,没想到这么严重。缘鸳之后再没心情说笑,大家也一路沉默直到最后散去。 缘鸳满脑子都是撞到她的那个侍女,正想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正巧她又是皇子宫的人,缘鸳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娘娘,奴才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秘密?本宫让你去调查那个侍女,没让你去找什么秘密!”“娘娘,这个秘密就是关于那个侍女的。”“哦?是什么?”“娘娘,那个侍女是大汗的女儿!”“什么!怎么可能!”“是真的,大汗曾今有个叫‘缭’的姬妾,那侍女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听说她曾传统四公主母亲想伤害大汗,被查出来赐死了,怎么……”“就是说啊,娘娘您想,犯下这样大罪的女人的孩子应该是不能留在宫廷里的,更是不能靠近三宫的,可是……皇后娘娘却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又让她去侍侯皇子,何其……用心?” “是啊,她想干什么,又是好心肠泛滥了吧。”“娘娘,这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对您来说……”“那到也是啊!哈哈哈哈!”“大汗,侧妃娘娘携‘中子’敢求见。”“让他们进来吧。”“是。”“儿臣参见父汗,臣妾参见大汗。”“起来吧,你们有什么事。这时候要见本汗。”此刻他正在处理政,很忙。“臣妾知道打扰大汗批阅国政有罪,但,因为今早敢儿有些不舒服没能向您问安,臣妾很是难过,现在敢儿好了许多,臣妾带他特来向大汗问安。”“是因为这个啊!敢儿,你好些了吗?”“是,父汗。”“敢儿啊,你一向壮实突然说不舒服,还真是让父汗有些担心啊!”“儿臣……”“好了,本汗看你现在没事就放心了。”又对缘鸳说:“你也真是的,孩子刚好些,不让他好好歇着,这个时候带他来请安做什么!”“大汗!”缘鸳娇滴滴的可怜的叫着:“敢儿可也是您的儿子呢,臣妾可不希望您也忘记有敢儿的存在,如果臣妾生下的是女儿的话,您忘记了,臣妾也不能有什么怨言啊!”“你到底在说什么?本汗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孩子!” “可是,您就是有忘记啊!否则臣妾为什么会这么担心呢?”“本汗还没老呢,自己的孩子有几个怎么会不知道!”“那您有几个孩子啊?”“缘鸳!”“臣妾想知道嘛!”“这还用问,挚儿和敢儿啊,还有就是很快要出生的甜蜚腹中的孩子。”“果然,您果然是忘记了!”“什么!”“您应该还有一个女儿的。”“……你,怎么知道?”“因为臣妾在宫里见到啦!”“宫里?”“是啊,就在皇子宫啊,是皇后娘娘这么安排的呢。” 沉默,沉默,大汗沉默了。缘鸳在观察,心中正喜悦。“……你们先回去吧!”“是,大汗。”“敢儿。”“是,父汗。”“好好休息哟。”“是。”他们离开了。大汗站起身,“请蜀王来!”“你找我什么事?”蜀王面对着双手扶在桌案上的大汗问。“……或许……找到可以闭塞她消息的方法了。”“什么?”“让她呆在冷宫,应该就可以了。”“冷宫?大汗,你到底想怎么做?你要把她打入冷宫?是不是太狠了而且……”“有不错的理由了!”“啊?”“再说,本汗考虑了很久……只有在那里,她才会什么都不知道,要想让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皇后娘娘,大汗驾到。”“臣妾参见大汗。”延美欠身迎接。大汗一脸不悦往椅子上一坐也没说让延美起来。“她,是怎么回事?”“她?”“你特意安排了一个侍女到皇子的身边,是怎么回事?”“哦,我看那女孩做事很细致,很会照顾人,我就让她去挚儿那儿照顾他的起居了,有什么不妥吗?”“皇子宫缺人吗?怎么没听总侍官说啊。”“不是,并不是缺人使唤,是我看这孩子不错……”“你还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啊!”延美愣了一下,今天大汗是来找茬儿的啊。“那个女孩是什么人,你当本汗不知道吗?当初那么做就已经是本汗最大的恩惠了,你竟然还敢得寸进尺的让她呆在皇宫最惹人注目的地方!还让她靠近三宫、进入三宫!你可知罪!” “大汗,臣妾这么做,从不认为自己有错。臣妾说过,不希望孩子们生活在仇恨当中。”“在皇宫和平相处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你不要把你那愚昧的贫民思想灌输给皇子。本汗不希望未来继承本汗大位的人是个软弱的懦夫!”“大汗!懦夫?挚儿那里软弱!”延美也很生气的站起来同丈夫争吵开来。她不能忍受丈夫这样侮辱她的儿子!“只因为他做事遵循规章?因为他不轻易动手?因为他喜好孔孟之道?”“是!你看看你教导出来的儿子,一点草原人的霸气都没有,全是你们中原人的书卷气,软塌塌的。”“软塌塌的!?像中原人又如何?中原人智勇双全的人多的很,那里像你们草原人,一个个都是有勇无谋的笨蛋!” “放肆!你敢辱骂本汗是笨蛋!”“是啊,你就是个笨蛋!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随着心情高兴,这不是笨蛋是什么!”“杨延美!本汗本来还想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你听着,你私自容许低贱的侍女进入皇子宫是在藐视金国国家的法度,你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重罪……”“那就杀了我啊!”大汗还没说完,延美就先说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摇摆不定的人。对女人是,对孩子是。何必牵强的说挚儿不好,想要换谁做皇子你就换啊!本来我就说过,不希望我的孩子一生都活在权位的痛苦当中,谁想让她的孩子做皇子,你就让他做啊,让敢儿做!缘鸳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你这个女人怎么又是这个样子!”“不是她去告诉大汗的吗?大汗可以对天发誓,不是她告诉大汗你的吗!”“是又怎样,她这么做是值得嘉奖的。”“所以喽,大汗您就让敢儿做皇子啊!把这个作为对她的嘉奖,她一定会终生感激大汗您的英明的!”对于延美的讥讽,大汗真的很生气。 “皇子的人选,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现在是在愚弄皇子的人选吗?真是罪加一等!来人,将她打入冷宫!”“你在那儿好好反省反省吧!”大汗拂袖而去。延美躇在原地,整个皇后寝宫的人都惊呆了。“什么!大汗竟然为了一点小事,把皇后打入冷宫!”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传言沸沸扬扬说是大汗想废黜皇子改立,皇后不答应惹恼大汗被大汗打入冷宫。大家也看到,皇子宫有动静了。但并不是皇子被废……大汗的卫队假模样的在皇子宫里搜查了一下,实际是带走了皇子的妹妹,只是出来的时候是分两批的,旁人并不知道。 “父汗!”皇子进入大汗的寝宫,知道儿子会来,所以大汗告诉守卫:皇子来了,让他直接进来。这时候大汗正穿着睡袍躺在躺椅上看书,皇子穿着白锦缎的衣袍进来。大汗放下书,微笑着让儿子过来,大汗把儿子抱上躺椅和自己一起躺着。“父汗……”“挚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父汗,您为什么把母后关在冷宫里?母后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是因为……妹妹的事……父汗!儿臣认为母后没有做错!妹妹她也是父汗您的孩子啊!” “你母亲,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父汗……”“挚儿,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你不能明白,但是父汗想告诉你,父汗这么做是想保护你母后。父汗因为要保护你母后所以这么做!”“父汗?”“孩子,大人的事很复杂,不过你要相信父汗。”“……是……” “挚儿,不要听信别人的话,你,是父汗的儿子,最像父汗。你是大金的皇子,父汗从来没有想过要废黜你皇子的身份,所以你不用担心。”“……是……”皇子不是很有力气的回答。“怎么了?”“父汗……儿臣……儿臣可以不当皇子的,父汗,您可以承认妹妹吗?”“挚儿!”“……是……” 那晚皇子和大汗同睡,次日所有传言要废黜皇子的谣言都终止了,但是大家都不明白大汗和皇后到底是怎么了! “哼!大汗现在没有要废黜皇子的意思,可是不久之后就会有的。小挚儿你母后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你现在孤立无援,本宫随时都能废了你!”缘鸳在自己的寝宫中仍然高兴的说道。 大汗心中的烦恼消除了,蜀王迅急回到番国,哧郡王和大将军以及朝廷里所有的大臣们商讨了,开展宏图大业的先后目标。“大汗,现在是个最佳的战机。各国刚刚来向您朝贺登位,还没有多久,正处在放松警惕的时候,这时候出兵必胜!”“大将军说的没错,大汗,我们众臣商量过,其他那些国家都是些小国,没什么要紧。稍稍施压就会按我们的意思去做,所以不需要出兵征服他们。纵观天下,阻碍大汗成就宏图霸业的只有辽国和大宋。依照地形来说,臣和大将军都认为先攻打辽国。”“恩,本汗也是此意。”“大汗,我们先假意联合宋攻打辽国,待战争过半时再反向将宋一口吞下。”“好!就这么办。不过此事一定要对宫内保密,明白吗?”“臣等明白!” 战争正在秘密准备,就要开始。延美在冷宫中静静的回想,回想大汗说的每句话,回想整件事情,她越想越气愤。“真是个大混蛋!”但突然某个点上……“蜀王呢?我被关入冷宫,他怎么不为我求情?也不来看我?” 第四十九章:篡谋攻辽 书信的方式传达了金国要和大宋合谋攻辽的事情,宋朝廷上下也一致认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迅速组兵与金国相互配合前后呼应攻打辽国。皇上有意授命于潘仁美主帅,他却拒绝了,主动推荐杨业担任。皇上对杨业忌讳,不解潘仁美此举。 “潘爱卿,你这是何意?”“皇上,臣认为既然是和金国合力,杨业带兵更显皇上合谋诚意。毕竟杨业之女现在是金国皇后了。”“说的也是啊,如果当初金国皇子没有看中她的话,现在金国皇后的位置就是潘爱卿你的爱女啦!”“皇上龙恩,臣永生不忘,是小女无福承受,亏对皇上。”“爱卿不必如此说,我们君臣一家,爱卿如此操心国事,朕一定会为雪银择一佳婿的。”“谢皇上。” 杨业授命领兵边塞出征辽国,正如金国大汗与蜀王设想的一样,这一仗打得确实顺利。辽国也确实是措手不及的很快被消灭。战势迅猛如虎短短数月就全部解决了,因为阴谋总是需要被掩饰的,所以在战场上金国的军队也假意的和大宋军队配合默契全力铲除辽国势力,让杨业完全被表面的现象所蒙骗,放松了对他们的警觉。 战争好似结束,两方和气道别于边境,各向东西。金国大军真的离开了!但是……金国势力分两股,这是大宋军队因为辽战而不曾察觉到的,一股军力似乎离散边境却是另一股军力赶赴上来的掩护,在某一时刻两股势力汇合共赴大宋突杀而来。很多事情里应外合会更加的事倍功半,这个道理大汗和蜀王当然也明白,所以……不满足的人,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合作伙伴! 常年秘密的书信来往,战前悄悄沟通协调过,允诺伙伴可以拥有理想的权势。这样的经营怎么会在此时失去效用呢?大军出征,京城守卫薄弱,杨业军马在途何知京城突变。京城军力集结只听一人号令,火光满城团团围住,皇宫有如瓮中之鳖。政变发生皇帝从睡梦之中被惊醒!“发生何事?”“皇上……皇上……有人……叛乱了!”“谁!杨业嘛?潘丞相何在?”这是一身明黄睡衣的帝王刚从床榻上起来问的第一句话。 “皇上找臣吗?”潘仁美提剑破门而入,气势汹汹。“这……这……这究竟是谁在叛乱?”看见潘仁美手持的利剑上还沾有血迹,他似乎已经明白,但还是不太敢相信。“哼哼!是臣觉得皇上您应该要休息了!”“啊!”一旁皇上的某个妃子尖叫起来,潘仁美提剑朝她的腹部刺去,那女子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皇上颤抖的手指着潘仁美。“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阳刚的喧嚣,是金国的大军到达了。他们抄小路绕过杨业来到大宋京城!“你……你和金国合谋吗?”“哼!你知道的太晚了!”“金国军队来了,想必杨业以死。皇帝,没有任何人能够来救你了!哈哈哈哈!” 杨业并没有被杀,他们没有任何的损失。金国大汗的计划里并没有要杀死杨业及杨家人这一条,潘仁美是想要他们死的,他也不是个笨人算计到杨业可能不会被金国军队杀死,所以他有暗派人去围杀,但他却没料想得到,他派去的人早以被金国人先杀了个精光。 这么多年了,金国大汗也了解自己的女人。延美的娘家人对她而言即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坚强的部分。如果现在进行的事已经伤害了延美,那么想要挽回一些的办法就只有保护她最脆弱的情感维系。 大汗命令要把杨家所有的人毫发无伤的带回金国,对宋帝也要拿活的回去。杨业带领大军回去后发现了一切,已经是为时已晚了。他们当然不会就此投降,但,杨家所有的女眷都被控制住了……谁能真的为了国家而舍弃近在眼前的亲人呢?将士保卫国家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保卫自己最亲的亲人啊! 再说现在已是大势所去,再怎么挣扎也都是于事无补了。不能拯救亲人,那就陪同他们一起死去,这也是将士的光荣。杨业等也被拿下和天波府的女眷们在一起。金人有一种叫作“醚吸散”的东西,只要这样东西进入体内,人就会全身麻木丧失力量。对于铁骨铮铮的杨家儿郎来说,敌人给予的食物饮水,就算他们渴死饿死也不会要的。那么这东西就无法进入他们的体内控制他们了,为了可以顺利完成大汗交付的任务,把他们和那个亡国的皇帝押送回金国,主帅溯郡王将“醚吸散”添加进了他们被关押的帐篷内设的柴炉内。 “醚吸散”的粉末被燃烧,成了烟雾。谁能阻止呼吸?没有人可以!终于“醚吸散”还是进入了杨业他们的身体。麻木的、没有力气的、瘫软的,渐渐所有这样的感觉侵蚀了他们的身体,越来越严重。 金国内,宫廷中,这几个月里,大汗始终没有松口赦免对延美的处罚。他在等,等到哧郡王与溯郡王汇合大将军回来的那一天。那一天才是延美冷宫处罚的终结!冷宫守卫出奇的森严,完全与外隔绝,延美在这里一身白色素衣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等。 等待中的日子,某日,负责送饭的老人暗暗递了一张字条给延美。上面写有:大汗似乎出兵攻宋,速救!末尾的落字是“四”。延美看着字条心中一阵冰冷的紧张,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她迅速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焦急万分。 天色暗下的时候,她持剑独闯出了冷宫,在皇宫的马厩里牵出一匹马,跃上马背,就直奔城外去了。黑漆漆的夜里只有一个白点在迅急的移动。此时金国军队也全部集合完毕,在最后一处据点歇脚,准备明日进入都城,回宫廷复命,现在他们已经离金国很近了,旗帜和火把也因为这而树立的很张扬。随他们回国的不是犯人的还有潘仁美和他的两个女儿。因为他需要金国大汗对他的授权,他自己是没有这个权利的。他知道,如果金国不帮忙的话,他想要成为宋的“王”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他答应让宋,成为象蜀国一样依附于金国的番国,而他则是这番国的主人。 暮色当中那是最耀眼的旗帜,延美勒住了缰绳,使马停了下来。看着那明晃晃的旗子,延美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那火光最亮的地方父母有可能在那里。延美突然变得冷静了,她下马,徒步走过去。越来越靠近,她的样子越来越被守卫的士兵看清楚。因为她金国皇后的身份,在大汗即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过她的样貌,没有人不知道她是谁。所以小小的守卫士卒并没有警觉的防范,也没有报告其他将领,就自己迎接起了这位高贵的金国国母。 延美的美丽让他舍不得告诉别人,皇后出现在了这里。他不想让人打断他与这国母的短暂“相处”。“杨业将军在哪里?”延美问他。“那儿……那个帐篷……”延美从他身边经过,剑鞘使力击昏了这个小小的守卫士卒。这时候没有人在看守了,大家都睡了。 延美进入帐篷,看见了又过去两年没有见到的父母兄长。父亲的鬓角又花白了许多,母亲也多了几分岁月的衰老,他们现在都沉睡着。看他们的周身没有铁镣枷锁,只是用绳子捆绑着手。延美的心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有伤心、有愤恨、也……有一丝丝的感激和温暖。 她抹去脸上的眼泪,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快步走到他们身边,摇醒他们。“父亲!母亲!”“……延美,八美!”“孩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女儿来救你们了。”“孩子……”“爹,娘,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女儿对不起杨家的先人们,女儿是杨家的罪人。”“孩子,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怎么能是你的过错呢!你一个人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生活本来就不容易,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能是你左右的了的呢!”杨业说道。“爹!”“是啊,八美,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你不要自责!”“哥哥!” “娘,一直都在担心你的安全,想着他会怎样对待你,我可怜的孩子。”“娘!我没事、我没事,娘,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去。”“延美没用的……”二哥刚说,延美就感到手的麻木,绳子根本解不开! “这……这是……”延美想说的话还没说完,脚软让她瘫倒在地上,手上拿着的剑在落地前撞到了柴炉的外壁发出钟磬的声响,惊动了所有的将士。哧郡王和溯郡王还有潘仁美迅速朝杨业他们的帐篷跑来,进入后,却看到皇后延美昏倒在地上。两人都震惊不已,哧郡王立刻俯身将延美托起。“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别叫了,一定是因为……才……”溯郡王的话让哧郡王想起原因。“皇后为什么会在这里?”溯郡王问。“不知道。”“现在怎么办?”“派人回宫禀报大汗吧。”“好。”“她一定是来劫囚的,应该……”潘仁美插话说。哧郡王抱起延美:“金国的事,不需要外人操心。” 看到杨业没死潘仁美非常气愤,想要找机会再杀了他们,却始终不能得手。斜视了杨业一眼后离开了他们的帐篷。“等到明天,你们一定会全被杀掉!” 皇后离开擅自冷宫的事大汗已经得知了,“还是知道了吗!”他下令让延美与囚犯一同明日上殿。哧郡王将延美放在一张新榻上,看着那白净的面庞,哧郡王满心的怜惜之情。他也是喜欢这个女人的,甚至有些不能控制。为了控制这份情感他主动请求去戍守边关,就算是在边关的日子,他还是会想到她的点点滴滴。 次日,大汗威严的在金国宫廷的正殿上“接见”了亡国之君、杨业、潘仁美,等等一些大宋的“客人”。“皇上,我们又见面啦!”大汗“友好”的问候。“想想还真是奇妙啊,当初我们见面的时候,是你在上我在下,你是主我是客。现在,恰恰相反啊!我是主,你是……囚……!”“哼!我大宋一向是礼仪之帮,即便是和你们这些草原上的野蛮人也讲信用,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以攻打辽国为名窃取我大宋的富饶国土!” “哼!亡国之君的口气还不小啊!信用!你是因为礼仪讲信用吗?你是害怕本汗的铮铮铁骑,才当缩头乌龟的吧!”“哈哈哈哈!”满朝的魁梧大臣都讥笑不已。一翻侮辱之后,大家也都愉悦的散朝离开了。 朝堂上只留下哧郡王、溯郡王、还有这些阶下囚。“你还想怎么样?”皇上问。“当然是要给本汗的功臣赏赐了,给背叛本汗的人惩罚!”“潘仁美,此次你功不可没。本汗就赐封你为‘凉王’将大宋三分之二的土地变为你的封地为‘凉国’!”“谢,大汗!”“潘仁美!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罪臣,你……你竟敢勾结外敌弑君夺位!”“哼,是又怎么样,我早想取代你这个无能的皇帝了!”“你!……朕向来对你不薄……”“哼!就凭那些你以为我能满足吗?你也太小看我潘仁美了!”“潘仁美!你这个混蛋!”“杨业,少拿一副忠臣的样子装模作样!今天无论怎样,你都就不了这个愚蠢的亡国之君,你还是安静等死吧!”“你!”“嘶!”潘仁美的外衣服被划破出一个常常的大口子。他惊慌的抬头才看到,延美正手持宝剑从他的左肩紧挨着颈部横批下来。要不是一旁的溯郡王拦了一下,这一剑可真会要了他的命! “延美!”大汗震怒的吼道。 “别以为,我杀不了你!”延美完全没听见大汗的怒吼,又要再刺一剑,此时被两位郡王同时出手好不容易才制止了。“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大殿上亮兵器!你该当何罪!”这时候,延美听到大汗说的话,慢慢转头看他。“哈……哈哈……哈”延美笑了起来。突然又冷下脸说:“大汗,臣妾真的犯下罪过了。……”她挣脱开两人的束缚,一手持剑一边靠近大汗,站定。此时大汗并没有火气:“皇后,本汗不会杀你父母的,还有你的那些兄长嫂嫂,所有杨家的人,本汗都可以饶过。”大汗认真的看着延美冰冷起来的双眼。 “这,是您和蜀王最终讨论的结果是吗?”“臣妾犯下罪过……是因为大汗……您所以就用不杀我父母、兄长、嫂嫂,来化解吗?”“您……您让我成为罪人!却想这样了结吗!”延美也吼了起来,听的出那吼声里痛心的沙哑。 “你,想要什么?”事实已经注定,延美无法改变,大汗也就可以心平气和的补偿她了。“我想要什么?你会给吗?”“只要你说出来!”“我想要!我想要!想要他的命、他的命、蜀王的命、还有你的命!你给吗?”延美先是指着哧郡王然后是溯郡王最后是大汗。“放肆!”大汗拍案而起。“你竟敢想要本汗的命!” “没错,我就是想要你的命。”“想要亲手结果了你,来洗刷我的罪行,为大宋无辜的百姓报仇血恨!”延美的剑已出直指大汗喉部,剑尖快要刺到时一双手闭合的将剑压在掌中。剑是锋利的,血,大汗的血从闭合的手掌中渗透出来,一滴滴的沿着剑锋滴在桌案上。大汗也愤怒了,不再手下留情,他猛的将延美的宝剑翻转的横在手掌中,用力一震,将延美震开。此时两郡王上前拿住延美。 延美虽然动了手,却不自知的减了力量和招式,而大汗因为有人要杀他,使用了全部的力气去击倒对方。这就是女人天生和男人不相同的地方! “把她打入冷宫!” 第五十章:为求自保 大汗将杨业他们软禁在了宫廷中偏僻处的一个较独立的院落里,亡国之君的大宋皇帝则是被直接下了大狱。大汗看着手上的伤,心中满是气愤也有凄凉。这样的结果他有设想过,但以为她会看在儿子的份上不那样做…… “大汗,大将军求见。”“请!”“参见大汗。”“起来吧,大将军有什么事?”“臣听说,您真的将皇后打入冷宫了。”“是。”“大汗……”“大将军,你不用多说,本汗不会废了她的。”“大汗,皇后娘娘对我们金国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国母,对大汗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贤内助。如果皇后不能在后位上,那么大汗您将不能专心国政。后宫不得安宁,也会动摇国家之根基。” “大将军所言本汗明白!对了,杨业那儿怎么样了?”“臣说服他很多次了,他都不为所动,说要杀他便杀,不杀他,他一定会保护皇上回到大宋重建国家。”“果然是个刚毅之人啊!大将军您多费心吧,如果他能归降,对我们金国将大有益处。”“是!” 大汗在大将军走了之后,也没心思坐在正殿的偏阁内处理公文了,起身到园子里走动走动。“马上又要入冬了吗!”“草原的冬天似乎超越其他的季节,特别漫长,到来的速度也快。”“大汗!”“哦,是‘凉王’啊!”潘仁美领着两个女儿来到大汗面前。“臣决定明日上任‘凉国’特来向大汗辞行。”“何必如此着急呢?刚刚战后,那里还什么都没有呢?你啊,就在留在京都一阵子吧,本汗让人先去为你打点一切。”“谢大汗,不过臣想……”“现在你的封地也是本汗的属国了,对待你,本汗会象对待蜀国一样,本汗可不希望你认为本汗偏心啊!”“臣不敢!谢大汗,那臣就在这儿再等一段日子。”“‘凉王’她们……”大汗指着潘雪茵和潘雪银问。“哦,是臣的女儿。”“哦!她是那皇帝的妃子,是吗?”“臣妾潘雪茵参见大汗。”她的头微微抬起,刚好可以让大汗看到她的面容。“如此美的女人,给那个窝囊废当妃子不是很委屈吗?……那,她就是潘雪银喽?”“是,小女子潘雪银参见大汗。”“我们也算有缘了,只可惜……如果当初本汗在大宋先遇到你的话……” “‘凉王’都城离你的番地遥遥数千里,你的两个女儿怎么能经受得起这舟车的劳顿呢?不如……就留在都城生活吧。”大汗看向潘仁美。“这……”他们其实各怀心思。“谢大汗体谅,她们的确不宜舟车劳顿!” “娘娘!”“什么事?”“……”“什么!这是真的吗?”“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欺瞒主子。”“哼,该死的,刚搬倒了一个又出现两个狐狸精!”“娘娘,这……”“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是!”“娘娘,打算怎么做?”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你有什么主意?”“娘娘,如果那两个大宋女人得宠的话,对您和中子是很大的威胁啊!”“这个我当然知道。”“那么娘娘认为,皇后娘娘与那两个大宋女人,那一个更容易对付呢?”“当然是那两个狐狸精。” “娘娘,您错了。皇后娘娘和她们相比是更容易对付的那一方。”“什么意思?”“娘娘您想,那两个女人的父亲是谁?是被大汗册封的‘凉王’也算是我们金国的功臣了,您的祖父是将军,她们的父亲是‘王’。如果她们两个得宠,地位会在您之上的。万一她们又为大汗生下子嗣的话,大汗顾及她们父亲的功劳,一定会让她们两人中的一个,所生孩子地位高过您的孩子,到那时……中子敢的利益将受到更大的威胁。您认为那时,大汗还会记得‘敢儿’的存在吗?” “那皇后?”“皇后娘娘从以前到现在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硕大的宫廷中啊!虽说,她的父亲是大汗极力想要拉拢的人,但很明确的,杨业是不会动摇的,就算他是国戚,也始终会是为了那个阶下囚的皇帝和大汗水火不融的敌对势力。长久下去,大汗为了金国也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娘娘,那两个女人得宠势必成真,因为这对大汗和她们的父亲都是有利的事情,所以为了保护您和中子敢的利益。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要阻止她们拥有大汗的子嗣。”“怎么阻止?”“您和皇后娘娘合作吧!”“什么!让我和她合作!”“是的。”“不行!”“娘娘为了您自己,现在一定要这么做!您要想办法让皇后娘娘再次拥有大汗的子嗣才行。”“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以帮助别人……” “娘娘,您还看不出来吗?大汗是不想放过皇后娘娘的。虽然将她打入冷宫之中,却始终没有下达废黜的命令。您以为真的只是因为皇子的关系才这样的吗?”“大汗……大汗对她的确不一样……”缘鸳也不得不承认。“娘娘,您一定要抓住大汗的喜好,这样才能不被遗忘的生存下去。” 大汗的确册封了潘仁美的两个女儿做妃子,她们也盛得恩宠夜夜伴君左右。“你觉得,本汗和那个皇帝相比,谁更好!”“当然是大汗您啊!”“真的吗!” 一日,大汗再次召见了杨业全家及亡国之君,特别由潘雪茵陪伴、潘仁美在旁。“贱妇!”皇上破口大骂。“昏君!你自己无能,落得如此田地,真是活该。”“朕真是瞎了眼……”“你已是亡国之君有什么资格自称为‘朕’,你还敢对本汗的妃子无礼小心本汗现在就结果了你。” “哈哈哈哈!朕虽听信佞臣之言丧失了河山,但绝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要杀你就杀吧。”“皇上!”杨业全家齐呼。“朕,对不起杨将军全家啊!朕真是糊涂,不该怀疑杨家上下这一门忠烈啊!”“皇上,您别这么说,杨家上下都是大宋之臣,无论生死都效忠皇上绝不降敌!” “你,听到了。”大汗在对杨延美说,大家这才发现,延美也在这里。延美一步步走到父母身边“延美!”在他们面前跪下。“我知道我的父母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是为忠义而活的英雄,我尊敬他们,也希望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延美!”看着女儿苍白的面容,辛酸的叫着她的名字。 “父亲,不知道,女儿有没有资格和您一起死亡,带着杨家的光荣……”“延美,父亲对不起你!你还这么年轻……”“父亲,您说过,女儿不是杨家的罪人,如果您不认为我是罪人的话,就请给我这样的荣誉!”“孩子……” “想死是没有那么容易的!”看见延美一心想死,大汗内心火冒三丈,拳头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猛的推开潘雪茵,走到延美面前,把她猛的揪起来。“已经不畏惧死亡了是吗?”“心恢意冷!”延美冷冷的说。“这里已经没有在让你留恋的了是吗?”“真的不想在留在这里一刻,不想在看到你这张卑鄙的脸!”“挚儿,你也可以放下了吗?”“是的,我做了选择,选择我的父母,放弃儿子!”大汗揪住延美的手在收紧。 “那好,本汗就成全你。不过在你死之前,为了对你身为母亲的尊重,告诉你本汗对皇子的安排。他将成为……她的儿子……”大汗缓缓指着上面的潘雪茵说道。“以后,她就是挚儿的母亲,‘凉王’就是他的外祖父,你觉得怎么样。”大汗转脸看延美。 “我……不准你……玷污……我的儿子!”“本汗已经决定,你死之后由她来继承金国国母的地位,成为……皇子的母亲!”“我不准!不准你让这种肮脏无耻的女人做我儿子的继母!我不准!”延美咆哮起来。看见延美这样,大汗心里高兴不已:好,好方法,缘鸳立下了大功! 孩子始终是延美的软肋,这种时候,表面装得在冷漠,孩子的事始终在她内心起作用,让已经冰封的延美变成人,一个大汗希望看到不被仇恨掩埋的女人! 延美开始挣扎,因为大汗的靠近和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让她浑身不自在,也感到危险的降临。“延美!混蛋放开我妹妹!”因为“醚吸散”延美仍然无法全力反抗,杨家的其他人也没有力量战斗。浑身麻木失去武功,延美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何阻挡的了草原男人如狼一样的野性扑面而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本汗刚刚想到了一个让你达成心愿的最……好……方……法!”“龌龊的家伙!把你碰那女人的手从我身上拿开!”“你在冷宫呆的太清闲了吧,别忘了,本汗还没有废黜你皇后的身份呢!”“你!”“皇后的责任和义务看来需要本汗提醒你了!”“放开!我!”“身为皇后,就要为帝国血统的传承尽更多的力量才对,怎么能只有一位嫡皇子呢?这太对不起先辈了不是吗?” “放开我!你……你……啊!你放开我!”大汗在殿阁之上上演了一场后宫之事,让在场的男女惶恐震惊不已。杨家儿郎怒意横生却无力回天,就连潘仁美的女儿看到此幕也心底寒凉,恐惧这个野蛮的男人。“畜生!”杨夫人大骂道。 “本汗和自己的皇后……是天经地义的事吧!”“送皇后!回皇后寝宫!”“是!”“本汗告诉你们,她,是本汗的女人,这辈子是活是死由本汗决定。现在本汗要她活着,她就不能死!杨业,本汗也告诉你,不杀你,的确因为你是个很有能力的大将,本汗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帮助。但不杀你更是因为——她!本汗的皇后。一直以来本汗都明白,从威胁她嫁给本汗的那天起。对她来说,大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她的父亲。你,她的母亲。你们,她最重视的兄长。你们才是她拼尽全力保护大宋的最根本原因!” “你们不明白吗?就算今天本汗杀了这个皇帝,她不会真的在乎的。她是个女人,就算是将军的女儿,超过其他普通女孩对国家的热爱。也不能改变她是个女人的事实,一个女人在乎的是家,是亲人,她在乎亲人所在乎的。杨业将军你效忠国家君主,所以你的女儿也才会把国家当成自己的责任的。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责任对她来说,太重了吗?” “哼,你到底想说什么!”“留下你们是想让事情完美,本汗不想让她真的恨我。她一直都只在乎你们,这本汗不服气。本汗要她,心里只有本汗这个丈夫、只有挚儿这个儿子!要她只在乎这里的家!”“你这么做,不会如愿的。”“能否如愿,本汗心中最清楚!” 让她再拥有大汗的子嗣,她就不能选择死亡或是离开皇宫,这是作为母亲对孩子负责的选择。缘鸳听从她谋臣的话,的确是让大汗注意到了她和孩子,因为大汗心情无比愉悦,对她们母子赐予了丰富的恩赏。 缘鸳感激大汗也感激那个帮助她的谋臣,这个谋臣的出现是他毛遂自荐到缘鸳这儿的,缘鸳问过他为什么选择帮助她,那人始终没有说,缘鸳也问过他,为什么认定自己会留下他,他还是笑而不答。他对缘鸳立下大功缘鸳想事后好好的赏赐他,大汗却打破了她的计划。“是谁教导你的?”“啊?……没有啊,臣妾这里没有任何人啊!”“本汗可是了解你的斤两的,这样的主意绝对不可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大汗?!”“怎么?还想藏着掖着?”“臣妾不敢,来人……”“是!”“奴才参见大汗,大汗万福。”“……就是你,主意是你出的?”“是,大汗。”“你叫什么名字?”“奴才姓名卑贱,不敢侮了大汗的耳!”大汗看向缘鸳,缘鸳也摇头:“大汗臣妾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自己跑到臣妾这儿来的。”“那好吧。”“你,愿意跟着本汗吗?”“奴才愿意,但,奴才现在是娘娘的奴才……”“大汗看向缘鸳。“大汗看上臣妾的奴才是臣妾的福气,大汗喜欢就尽管让他去。” 那人随大汗离开了,大汗让他做了自己的侍卫常伴左右。“既然主意是你出的,你有什么说法?”“大汗,皇后娘娘现在需要有人开导。”“怎么说?”“您要让皇后娘娘成为帮助大汗劝服杨业归顺您的人而不是让皇后娘娘一心求着与他们同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大汗,您不如让四公主试试吧。”大汗问言惊了一下: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对宫廷竟然如此熟悉? “大汗,夜深了,您……”“皇后内宫。”“是。” “大汗吉祥!”“皇后呢?”“皇后娘娘在内室歇息着。”“你们下去吧!”“是。”内室黑黑的,没有点一盏灯,延美平躺在床榻上如死了一般。大汗靠过去,没有说话,直接坐在床榻边解了靴子上去。他把延美抬起抱着,却发觉她的手上有些湿露。不好的预感“来人,掌灯!”屋子亮了,大汗看清楚,延美是割脉自尽。 “传医官!”“你们都是怎么看人的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大汗赎罪!”“来人,统统拉出去砍了。”“大汗饶命啊!大汗饶命啊!”“大汗饶恕她们吧,老奴可以证明她们是刚刚不一会儿才离开的。”老奴婆是大汗幼时的乳母,大汗敬她,信她。 “怎么样了?医官。”“大汗放心,娘娘的伤口不深,臣以为娘娘包扎。”“下去吧。”“是,记住此事不得外传!也不要告诉皇子知道,明白吗?”“是!” 延美这时候是醒了的,大汗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你为什么不能只做妻子呢?”“我还是你的妻子吗?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延美泪眼婆娑。“我害怕,害怕你那一天就……就不在我身边而是和自己的父母逃走了!”“我想要抓住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抓住你!”“抓住我,却让我浑身流血,这就是君王的爱吗?”“皇后,相信我,我会让你放下包袱的。” 第五十一章:神秘谋士 “妹妹近来可好?”“大汗,臣妹一切很好,谢大汗关心。”“你……,小妹,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臣妹,没有嫁人的心思,愿终身守望苍天神明,为大汗与大金祈福。”“女孩子家怎么能……”“大汗,你有什么心事吗?皇后娘娘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唉!……大哥承认这件事的确没能处理好,小妹,大哥希望你能帮帮大哥!”“如果能够的话!小妹一定尽力而为。” 皇后延美偶受风寒,移居“铭溪宫”静养数日,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是大汗对外颁布的关于后宫的命令。“铭溪宫”就是四公主的居所,命令一发布,外界揣测不断,认为大汗在幽静皇后整备废黜皇后。可是,有人又不这么认为:大汗没有必要多费手段来达到废黜皇后的目的,把皇后迁移出皇后内宫,暂居的宫殿明明就是四公主的寝殿,如果要废后,这怎么也和四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公主,打扰你的清修了。”“皇后娘娘也是个心性平和的人,来这儿,怎么能说是打扰我的清修呢。”“对了,挚儿最近好吗?”“我不是很清楚。”“怎么?”“大汗……他把挚儿领到他的寝宫居住了,而且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挚儿……”“是这样啊!大汗真的很疼爱挚儿,也很为他的安危担心啊!”“皇后请喝茶。”“谢谢。你说担心挚儿的安危?”“是啊,现在又不仅仅是大人的战争……”“是啊……我都……昏头了!”“皇后不必自责,忧关家国的大事,谁都不能真的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向着谁。” “虽然混沌,但有一点,就是不能让我做对不起家国的事。”“恩,这个是一定的。”“什么?”“皇后娘娘您没有想过吧,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可以迎刃而解的。”“公主……”“皇后,是想保住自己的娘家人,让他们不受伤害。其实您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愿望而已不是吗?”“算……是吧。”“您有没有想过,在大宋已经灭亡不可能在复辟的现在,谁才是威胁您娘家人生命的最大敌人。”“现在是危机四伏,到处都是魔鬼的眼睛,金国的每个人都想让我父母死。”“不,您错了。这里,金国所有的人都不是您的敌人。您是金国的国母,为金国的未来诞下最重要的皇嗣,在金国您的地位是不可能动摇和改变的。您一个人在日后的岁月里是可以保卫您娘家人的安全的。现在您真正的敌人,是藏在您和您父母心中的那个既无形又有形的人。” “既无形又有形吗?……”延美垂下眼帘,静静的思考。突然间瞠目看着四公主,四公主明白皇后已经了解了她的意思。她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喝茶。 后几日的时间,她们没有再讨论这件事情,两人见面在一起时都只说些有关佛学、音律、诗词的轻松话题。四公主知道,皇后需要时间。延美也真正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所有的得失利害。在她的心中排列首位的是父母和儿子,为了儿子她可以不惜一切,为了父母她也是如此。其实的确从来都没有比爱家更爱国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儿子和父母在延美心中曾经有过一刻的比较,但谁也没有战胜谁,平等的在同一个位置上立着。是不容易分别出谁高谁低的吧,毕竟一方是给予自己生命的人,一方是自己给予生命的人。看到他们,延美常常有种感激和自豪并存的心情。 父母忠于国家的目的是什么?她一直都模糊的清楚,所谓模糊的清楚是说她其实心里如明镜一样但却故意给它盖上了一层纱,让自己看不清。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却在这个时候被人猛的扯下了那层纱啊!迫不得已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面,却还是模糊的。为什么呢?是光反射的太强烈了吗?还是,眼睛开始视觉疲劳的模糊了呢? 是后者吧!认为不累其实早已经是身心疲惫不堪了。周旋在丈夫和蜀王之间,周旋在大宋和金国之间,她已经很累了,在国家覆灭的那一刻她更是崩溃的瘫软。好想好想,过正常人的平静生活啊! “皇后娘娘,大汗让人送物品来了。”公主说道。皇后款款走来。“皇后娘娘,这是大汗让奴才给娘娘送来的日常用品。”“恩。”“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奴才替您转达给大汗。”“没有了!你回去吧。”“……”“皇后”延美转身看到他还站在那儿。“你还有什么事?”“奴才有些话想对您说。”延美看了一眼这么面生的奴才,说:“是新人啊!本宫没见过。”“是,奴才是刚到大汗身边当差的。” “大汗身边聚集的到都是一些有胆量的奴才啊!第一次见到皇后就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事实上是奴才自己向大汗自荐来给皇后娘娘送物品的。”延美看着他的眼,那眼神含着阴谋家的光泽,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却只在大汗身边充当侍卫,可疑! “你……想说什么?”“我,其实是对皇后娘娘您十分感兴趣才来的!”“啪!”延美严肃的面孔一点也没让那人害怕。“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对您将如何矗立在金国的历史上而感到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是想要来关注皇后并臣服与您帮助皇后您的人。”“你是疯子吗?” “皇后娘娘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会不会代替大汗成为金国的主宰呢?”“你真是个疯子!来……”“现在皇后娘娘处在最关键的时候,如果您想要保护父母大人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实践你心中的想法!”这个人竟然什么都知道?!是他向大汗提议的吧,一定是。 “你如此看好本宫的原因是什么?”“没有什么原因,可能只是因为你我之间的一种缘分吧。”“哼!想要成为金国的第一功臣是吗?想要利用本宫让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在金国朝廷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是吗?”“想要学习唐朝时期武则天的男宠张昌宗吗?” “如今的皇后娘娘是比唐朝的武则天更能创造出辉煌的高贵女性,‘武周’算什么!您一定会建立比那更让人向往的时代。”“哼,就算我有那样的能力,本宫向你保证,你绝对是看不到那时的太阳的。”“皇后娘娘,奴才也向您保证,您的这句话不会成真的。” “当然,在那到来之前,奴才会尽一切努力帮助皇后娘娘扫除障碍的。”“首先是要除掉威胁大汗的人!”“你就在这儿自说自话吧。”延美回去了。“娘娘您不想除掉‘凉王’潘仁美吗?”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入延美耳中。延美驻足。“娘娘要除掉他啊!就是他和大汗串通灭了大宋,而且他也不止一次的攻击和诬陷您父亲,您真的可以就这样放过他吗?现在他的力量可是在金国宫廷慢慢滋生开来了。”“你……”那人单膝跪下:“我是您忠诚的仆人。”“忠诚的仆人吗?之前为缘鸳出谋划策,之后又是大汗,现在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忠诚的吗?”延美边说边转身,她犀利的眼眸看着那一副低姿态顺从的男人。 “奴才会证明给您看,我对您始终的忠诚。”延美和他的对话好似对延美的内心没什么帮助,但却已经让延美作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没有交代什么给那个突然出现在延美面前的家伙,延美和他之间却有了某种特殊的默契。次日延美就告别四公主回自己的宫殿生活了,她不在满目愤怒,脸上依然光彩照人,一番精心的打扮之后,她姿态高昂的出现在了丈夫面前。 在延美在“铭溪宫”静养的时间里,大汗没有在那儿出现过一次。看到延美如此出现让他内心很是喜悦,“听说你自己搬回寝宫住了。”“是。”“都……好了吗?”“是。”“那真是太好了。”“大汗!”“什么事?”“这些天,臣妾也想了许多,发现自己做错了不少事情。臣妾对之前冒犯大汗的事请求您的原谅。”延美跪在大汗的宝座前。 “你现在这样,让本汗放心多了。”大汗手微微上仰示意延美起身。延美起身“挚儿!”孩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母后!”孩子也高兴的奔跑过来,一头“栽”进延美怀里。“我的挚儿,你好吗?母亲真的是很失职呢!对不起!”“挚儿很好,请母亲不用担心,挚儿终于可以见到母亲了,挚儿好高兴好开心!”那张延美久违的笑脸,让她的内心如春风浮过,暖洋洋的。 “今天由你带孩子去见见他的外祖父母吧,本汗和他说过了,不过还是你带他去比较好。”“大汗……”“这也很正常吧,毕竟也是他们的外孙啊!”说完就先一步离开了。这是那人给大汗出的办法,说是先用皇子去柔软一下杨业他们的心。 “母后?”“走,我们去见外祖父他们!”“真的,我真的好想看到他们啊,母后。外祖父是什么样的人呢?父汗说他是很勇猛的将军。”挚儿一路高兴的说着。“你父汗是这样跟你讲的?”“是,母后,外祖父是不是和祖父一样厉害!”“恩,这个嘛,你等一下自己看吧。”“好!” “参见皇后、皇子。”“起来吧,杨业将军他们都还好吧。”“是,娘娘请。”延美领着儿子进了别院。轻轻的推开门“父亲!……”“延美!”“孩子!孩子!你还好吗?”父亲有些吃力的站起来急切的走过来,颤抖的双手按在女儿的双肩上。“父亲!”看着父亲一下子苍老许多的脸,延美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母亲,父亲,……我还好,你们不用担心,那……那之后他并没有对我怎样。”延美搀着年老的父母坐下。看看周围的哥哥嫂嫂,屏除外界的一切,这里真的象是以前的家了。 “延美……”“父亲您想说什么,您就直说吧。”“皇上现在怎么样了?”“对不起父亲,我也不知道。”“是……吗。”“父亲母亲,你们看女儿带谁来了。”“这!这是……”“挚儿!”延美站起来走到儿子身边。“父亲、母亲、哥哥、嫂嫂,这是我的儿子——完延挚。”“挚儿,这就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妗母。”延美一一介绍给儿子知道。挚儿往前迈了一步,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屋子里除了母亲以外的大人们“外……祖……父!祖母!”他疑惑的开口试着叫。“舅舅!妗母!”大家看到孩子都激动不已。母亲和嫂嫂们都蹲下了一些和孩子同样的高度观察他,“你就是小挚儿啊!”“恩,妗母!”“孩子,快,快让外祖母看看啊!”母亲一阵端详后赞叹道:“和你小时候一样啊!”“祖父,您怎么哭了,您不喜欢我吗?”挚儿挪了一步到父亲面前。“怎么会呢?祖……祖父很喜欢你啊!挚儿!祖父……祖父这是见到你高兴啊!” “哇!你就是八妹的儿子啊!我……我是你的七舅舅。”“呵呵呵!舅舅。”“你好可爱啊,挚儿!”大家都很喜欢他。一下子都忘记这里是让他们讨厌仇视的地方了。“母后!”“恩?”“您有好多哥哥啊!”“是啊!母后有七个哥哥哟!”“母后真好!”“怎么了?”“母后有这么多的哥哥,我很羡慕!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挚儿!……”“母后,您再给我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好吗?”“挚儿?!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母后,不行吗?”“哦?……”延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儿子。大家看着这天真烂漫的孩子,能感受到他独自一人的孤单。“你不是有弟弟吗?敢儿啊!”“他不是母后您生的啊!” “对了,父亲如果担心皇上的处境的话,我一会儿想法子去看看好了。”延美赶紧转了话题。“恩,要当心些。”“没事的,我毕竟还是金国皇后。没有人可以怀疑皇后在宫廷的行动。” 见过父母兄长之后,延美去见了那个阶下囚的皇帝。他的境地相比父亲他们就差了许多。在一个破败的院落里,见到延美的皇帝还在恳求她的帮助,希望延美可以帮他逃出去重新建立国家。在这里的是延美不是杨业,她的全部可不是这个窝囊废的皇帝。“皇上,这里守卫森严,我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做到呢?再说现在我也被秘密的监视着,根本没办法。”“你至少在宫廷还可以随意走动,就请你帮我联系那些大宋的将领和王爷们吧。”“大宋的人马,除了您、我父亲被囚禁以外,其他人都被杀的杀,成奴隶的成了奴隶,在没几个人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要让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死掉!”他在向延美怒吼。“……看来……您的精神……很好呢!”延美露出了阴森的目光。“……”转身离开了那个荒凉的地方。 “关于,除掉你上次说的人,你有什么办法?”“皇后先等一阵子吧。马上就要到‘岁节’了,那个时候会很忙的。”“啊,‘岁节’又要到了吗?今年又要结束了啊!”“是的娘娘,‘岁节’时蜀王会来、‘凉王’更会来!”“是啊,这是传统了,‘岁节’是一年之末,按照习俗年末当然要全聚一次喽,这也是合情理的事,就再等等吧。” 第五十二章:节日暗流 大汗仁慈,给了那囚犯皇帝一个答复,说是不会要他的性命了。这真的是仁慈吗?对于大汗来说,应该是真的。囚犯皇帝的性命价值现在已经是如同草芥了,给予这样一个人的仁慈是强者的一贯作风。不过弱者一向对这样的仁慈总是在惊惶中度过,虽然没有现实锋利的刀对着弱者的头颅砍下去,但是无形的精神折磨则是比刀刃相向更能催人丧命的武器。 “岁节”到来了,皇宫里到处都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先汗的侧妃——哧郡王的生母、溯郡王的生母,从各自的宫外居所回到宫内。见过大汗后,就和其他的宫内女眷们一同在皇后宫的庭院里坐着聊天。“皇后心里一定很苦吧,事情我都听说了。”“让侧太妃挂心了,虽然到现在本宫还是无法接受,但既成事实,本宫也不能陷入苦恼之中不能自拔。”“是啊,你是要想开些。不是我说,虽然他们是你的父母,但女子出嫁就应从夫,还是应该多为丈夫儿子着想的。”“是,我明白。”“啊!小云儿好可爱啊!甜蜚真是好福气啊,有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侧太妃过奖了,这都是大汗的与皇后娘娘的恩泽。”“如果你说感激大汗,这我也不能说什么,但你要感谢本宫,到让本宫不知为何受到感激了?”“这当然要感激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娘娘您的体恤和关心,常常赏赐臣妾补品,臣妾如何能顺利产下如此可爱的女儿呢!”“这么说,的确是要感谢皇后的。”“侧太妃您这是取笑我了!”“哈哈哈!……” “皇后娘娘!……”“恩。”“两位太妃请少坐我出去一会儿。”“好,皇后去忙吧。”延美起身走出庭院。“怎么了?”“您的贵客已经到了,您见吗?”“是吗,那就去见见吧。”他们正在和大汗高谈阔论,延美微笑着走进去。“哦,你怎么来了。太妃……”“大汗放心,挚儿在呢,现在他可是比我这个母亲更讨太妃们的喜欢呢。”“是吗!”“我听说哥哥到了,所以抽空过来看看。”“快坐吧。”蜀王高兴的说。延美坐在蜀王之左大汗之又“凉王”对面。 “自从……哥哥就再没在宫里出现过,是怕妹妹生气吗?”“哦!那儿,番国的事也挺多的没得着空,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我看妹妹一切安好就放心了。”蜀王很是心虚。“凉……王,刚过去没多久……我们又见面啦……”“皇后娘娘。”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潘仁美始终不明白,大汗为什么不把延美废黜也不杀了杨业他们,不管是为什么,现在面对这个女人,自己的形势很不利。 “不知道,凉王回去的这些日子过的如何?番国应该治理的不错吧,虽然经过战争但大汗可是重视的帮助了你不少啊!”“是,大汗的龙恩,微臣无以为报。”“凉王,你好象还没有习惯作为我们金国的臣子哟!”“哦?”“金国上下信奉和最敬仰的神兽,是草原上的苍鹰而不是中原的皇龙。你……要明白!”大汗和蜀王都了解延美对潘仁美的仇恨,所以也不去阻止,让延美做她希望的事。虽然让潘仁美做了“凉王”但大汗很清楚,他是不会就这样臣服的,他的野心可是不容易被满足的。所以对大汗来说他的存在也是个不小的威胁。如果这件事上他和皇后通过某人有共识的话,就借助皇后延美的手干掉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和大汗言谈一番后,潘仁美去见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这是延美的特别恩准,潘仁美可是要感恩戴德啊!“父亲!”“啊,你们在这里还好吗?大汗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没有,大汗对我们很好,只是……”“只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近日他都没有再召见我们,听说他都在杨家的那个女儿宫里。”“父亲,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吃亏啊!”“是啊!从前虽然女儿不是后宫的正宫皇后,可所有的妃嫔哪个不忌让我三分,现在这后宫……”“你们听清楚,现在和过去不同了,后宫的危险你们现在才会慢慢发现,所以要千万小心,父亲不在你们的身边,你们不可象从前那样刁蛮,事事要先忍耐。特别是要当心杨延美,她一定会找机会伤害你们的。她比你们在这后宫的势力要深要大的多。” “是,父亲。”“还有,你们要记住,无论是谁都必须尽快怀上大汗的儿子,这样,父亲在联合几个金国的权贵宗亲,让你们的孩子顶替掉现在的皇子成为未来金国的君主,这是保护你们与父亲安危的最重要的机会,也是能否让父亲成就大业的关键,切记!”“是!” “凉王!……”“你!你是什么人?”来人笑而不答。“皇后娘娘请您去花园谈话!”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此刻已是深夜,大家都玩乐得疲惫的回去休息了,花园里还有烟火的味道但是已经没有烟火的美丽在夜空当中了。延美轻轻摘了一朵花的花瓣在手中玩转,并没有回应潘仁美。“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就快说!”虽然处于劣势,但他在语气上还是不服输的。他认为这个“小孩子”无论玩什么把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阴谋的话……你的又是什么呢?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怀孕,生下儿子来顶替我的儿子吗?想做未来的金国真正的统治者啊!”延美如冰的眼睛看着他,潘仁美顿时震惊在那里。他没想到她的势力竟然广泛到如此地步,他刚说的话就被她知道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在宗亲中发展势力,你经营了多久了?”“……”“你认为我会容许那样的事发生吗?”“大汗现在还需要我的帮助!”“是吗?因为还是存有反对他,继续让我当皇后的宗亲们是吗?不过,金国的那些宗亲们都是见利忘义之徒,你能保证十年之后他们还会向着你吗!”“十年?”“你的女儿们想要有大汗的儿子,还要等十年!”“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十年之后,我的儿子早就成了无人可以动摇的帝国储君!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是不会输的!”“哼!你!……已经输了!”延美的手向上一扬,刚才的那片花瓣慢慢的在空中飞舞……坠落!瞬间枯萎了。“十年之后的样子,你是看不到……的。”“你,少得意!我潘仁美纵横朝野几十年,从来没有输过,更不可能输给你这个乳臭为干的小毛丫头手上!”潘仁美愤怒的动起武来。他不在忍耐,他想现在就杀了这女人扫除障碍。 延美于是就和他空手对决起来,延美没有对他进攻只是随意的陪他划了两招。“哦!”潘仁美突然停顿了动作,一手猛捂住胸口,鲜血“自由”的从他的口角留出,滴落在他两脚开立的地方。延美静静的站在他的对面,认真的看着他死前的每一个举动。 “你!……哦!……”他的另一只手指着延美。“这烟火的雾配这花在午夜时分会产生强烈的毒气的。”“你……”“杀掉你,对我来说太容易了。谨言慎行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喝我准备的茶水呢!今天是‘岁节’宫廷到处燃放烟花,这里有烟雾你当然不会在意,这花你刚才也看了,从土上看来不是刚刚移植来的,所以你也忽略过了。”“你再如何狡猾也不善使毒,不明其中道理。当然不知道这两种相配会有毒而且毒性最强。只是时辰持续的会很短,天稍亮一丝毒气就会散了!” “你……你怎么……”“不可思意吗?杨家可不是各个都是愚忠的笨蛋,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你就安心的去死吧!你的两个女儿,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十年之后她们还是会活着的。”“哦……”“咚!”潘仁美重重的跪倒在地,永远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世界! “娘娘,您不一并解决掉她们会有后患的。”“我不喜欢杀人!不是最可恨的,能饶过就饶过吧!”“可是……”延美看着那人不甘心的眼睛说:“不要……现在就暴露出你的野性!否则明天我就杀了你!”延美继续走着,“你不是那么的重要!你要明白,没有你这个‘谋士’我也一样可以做到!” 之后的处理事务交给了那个“谋士”第二天大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心的过着“岁节”里的日子。“大汗来了。”“嘘!你小声一点。”大汗向之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到深夜延美熟睡的时候才来到,这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大汗躺在了她的身边、怀抱着她,她都不知道。如果皇后不自愿和他拥有第二个孩子,大汗也只能委屈的用这个方法了。 这一日的早晨,延美醒来的出奇的早,把大汗下了一跳。“你……你怎么……”“大汗,得不到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得到之后就想尽一切方法抛弃,你可真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啊!”延美对镜梳妆,一边看着镜子一边说。大汗听了,没听出生气的意思还挺开心的。“皇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大汗优哉游哉的从床榻上坐起来。“挚儿,都说了好几次了,想要一个弟弟嘛!”“孩子可没那么说,您少在那儿瞎编!再说,您不也是先汗和皇后的独子吗?”“所以我才知道其中的孤独嘛!” “有什么烦心的事吗?”“并没有什么,来你这儿舒服、消停。”“宗亲的首长大人是不是给您献上美女了?”“哦?你怎么知道?”“有关后宫的事,我当然知道。”“恩……”“您不想要?听说可是个美女啊!”“你也能猜到他的用意吧,如果只是个女人,到无所谓。”“节日还未过,他们就按捺不住了?”“是你太着急除掉潘仁美了。”“那您打算让谁去出任‘凉王’呢?”“恩!……还真没人选啊!谁去了,都等于是分裂了金国。不如……不如让你父亲担任吧。” “大汗真是想的出,您想让我父亲死就直接杀死他不用拐弯抹角的。”延美立刻暗了脸色。“本汗不是在说笑。”“那天下人会怎么看我父亲?”“那,让谁去呢?”“……让……皇上去怎么样?”“什么?!”“让皇上和我父亲一起去……”延美忽然神秘的笑开了! “你的意思是……”“既然他想要‘复国’那就让他‘复国’好了,这样做的话,我父母也好对天下有个交代,不曾辱没了他们忠臣良将的名声,也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恩……本汗懂你的意思。在金国找出一个人去当‘凉王’一定会引起纷争,朝廷从此动荡。但如果本汗不把这个人选放在他们任何人身上,他们也无话可说还是会一心为国。帮皇帝复国,本汗也有很不错的旗号可以说给天下人听。”“这也真正体现了大汗您对他的承诺。不杀他还把‘一切’归还他,天下人都会认为您是圣主仁君的。”“皇后果然是给本王提了个好主意啊!啊!哈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完璧归赵 “岁节”后没几天就是延美二十一岁的生日了,大汗为了表现出延美在金国的高贵地位,特地在延美生日的当天,下达了恩旨给宋仁宗,让他知道延美为大宋做的一切,延美是他的恩人。恩旨下达,他完全惊呆了,傻傻的怵在那里,不知道“高兴”。“哼!想不到你这个囚犯皇帝还有这样好的狗屎运啊!快接恩旨吧!”虚弱无力的手接过恩旨,看这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来人又是一阵嘲弄的,离开了。 皇后的生辰,宫里当然接连着“岁节”热闹更盛。亲贵大臣们都送来了他们的贺礼,珍珠、玛瑙、玉器、古玩……真是应有尽有。“臣祝皇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臣祝皇后娘娘的容颜就象这大草原上的草苗一样,永远都不会消失,始终是最青最绿最鲜活的。臣祝……”一段段贺词让延美听的是笑的合不拢嘴,因为大臣们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说出的祝寿词都千奇百怪的,让延美想不笑都难。 “挚儿给母后祝寿!恭祝母后:佛心永恒,福寿绵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谢谢,我的挚儿真是乖啊!快起来,到母后这儿来。”“母后,儿臣还没献上给母后的寿礼呢!”“是什么?”“蓬莱松柏枝枝秀,方丈芙蓉朵朵鲜,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无穷岁岁坚。母后!”挚儿献上的是一枝玉叶!枝杆和叶子全部是玉石雕琢而成的。“好漂亮啊!我的挚儿怎么会想到送母后一枝玉叶呢?”“母后,儿读到些有关‘蓬莱’之处的句子,老师告诉儿,蓬莱是中原人们向往的仙境之地,那里一切都是最美的,而且终年常青,是个净地。儿臣想要把那儿的东西献给母亲,可是,老师说仙人居住的地方,我们是不能靠近、打扰他们的。所以儿臣就用世间最洁净的玉制成这枝玉叶送给母亲,请母亲把它想象成是儿臣从蓬莱仙境处的仙树上为母亲采摘下来的。”“我的挚儿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母后谢谢你的礼物了。来,快过来,到母后身边来。”孩子来到了延美身边坐在了她的身边,延美看着儿子无比幸福。 “大汗驾到!……” “臣妾,恭迎大汗。”“平身吧,皇后。大家也都起来吧。”“谢大汗。”“皇后今日寿辰,大臣们都送来了什么礼物给皇后啊!”“大臣们各个的礼物都价值连城呢!”“哦!是吗?看来他们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啊!”“父汗,您送母后什么礼物啊!”“恩!你这小不点,到先问起本汗来了,好大的胆子,先说说,你都给母后送什么礼物啦!”大汗心情愉悦的用大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笑着问。“挚儿送的是‘玉叶’。”延美拿起摆放在主位桌上的盒子,递到大汗面前。“恩!很精致啊!”“是啊!这孩子,还真是有心的很呢!这玉叶已经很精致了,可他小小年纪说出的这玉叶后头的一番话,更是叫人赞叹啊!” “是吗!挚儿,看来你的礼物比起这些大臣的更得你母后的喜欢啊!啊!哈哈哈哈!”“父汗送母后什么?”“你到真是好奇的来劲儿啊!”“到底是什么嘛!父汗!”“本汗的这个礼物,只能让你母后一个人知道。”“父汗怎么这样啊!”孩子一脸的不高兴,嘟囔道:“父汗真小气!”“好了挚儿!……” 在整个庆贺延美生辰的宴会上,大汗始终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出来,无论他高兴到什么程度、酒喝到什么样子,对要送给延美的礼物是什么始终不说一个字,真是吊足了底下人的味口。天渐渐暗得透澈的时候,大汗作出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由这理由让大家都散了宴席回去了。孩子也回自己寝宫休息去了,这时候宫里就只有延美和大汗了。 “要揭晓神秘礼物了吗?”延美故意问。大汗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出去了。延美没明白,因为大汗不是到院子里散步,而是真的让值夜的人在前边提着灯笼照路的离开了延美的寝宫。大汗到底在想什么?延美有些迷糊。在大汗离开不久的时间里,就在延美迈进内室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曾经陪嫁跟着延美到金国的侍女急忙跑进来,让延美去大厅看看。“什么事啊!你怎么急!”“您……您快去看看啊!”小丫头直接拉着延美的手快步的穿出了内室。看到大厅的一切,延美愣住了。 “你……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不仅我们来了,父母亲也来了……”天呐这是什么场面,杨家所有的家人在此刻全体出现在延美的寝宫里。“娘娘!”“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娘娘,大汗有令,今日请皇后娘娘做杨家的女儿,好好的和家人吃顿饭。大汗已让人重新备下酒席,大汗还说,只今日奉还杨业将军您的女儿。”侍从传完大汗的话就离开了,新的酒席重新摆上。“……父亲、母亲、哥哥们,大家都坐吧。”所有的人都入了席。 “延美,今天是你的生日,母亲有五个年头没给你过生日了。”“是,母亲。”“今天,能够给你过生日,能够在我女儿生日的时候见到你,母亲真的很开心呢。”“母亲,女儿也是。女儿真的好思念从前的每一个过生日的日子啊!今日好了,我终于又可以和你们一起过生日了。” “孩子,父亲要感谢你啊!”“……父亲?”“早晨的时候,大汗下达的命令,我们已经知道了。父亲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父亲,你们何时起程?”“后日。”“……是吗。皇上……”“延美,父亲希望你能再帮我们一个忙。”“父亲!”“想办法,让我们同皇上一同起程。”“不可能!父亲……大汗不是傻瓜,他是了解您对大宋的忠心的,所以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让你们一同起程回去。”“延美,父亲知道这很危险,但,保护皇上的安全,是做臣子的职责……”“父亲,您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臣子了!”“延美!……”“他现在连帝王的身份都丢失了,还算什么您要效忠的对象。”“你怎么能这么说!” “父亲,女儿求您清醒一点吧!他是个怎样的帝王,他有什么能力值得您这样为他冒犯生命的危险。”“妹妹,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父亲劳累,但是大宋天子是对我们杨家有恩的。”“哥哥,对我们有恩的大宋君主已经不在了,就算是报答在他的子孙身上,我们家做的也足够多了,因为报答恩情大哥死了,各位哥哥们及父亲身上有多少条战场上遗留下的伤痕。这些难道都还不够吗?哥哥、父亲!我们到底要报答他、他们到什么时候啊!” “我不能这么做,父亲,对不起,这一次女儿没办法听您的。我不可能让您和那个皇帝一起回去的。父亲,我是了解您的,如果路途上您和他在一起,您势必要想办法帮他‘逃出去’可是这样一来,您有没有想过后果,您有没有替您的女儿我想想呢?女儿在这宫中的处境将如何!” “延美,你是我的女儿,应该明白,国家国家,国始终是排在家前面的,所以……”“女儿是女人,女人关心不是大丈夫心中的天下,而是自己的家人,父母、孩子、丈夫。我只关心这些……父亲一个国家的发展与灭亡不是您可以控制的,它始终是由统治者的修养、素质、能力,所决定的。大宋不可能在恢复了!” 次日,延美找来了大汗身边最神秘的“谋士”侍卫。“本来,本宫想,放过他一命的,看来是不行了。为了全家日后的安定,必须做这件事情了。”“皇后娘娘,您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是,不除掉他,父母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过日子,就永远也看不到自己的需要是什么。”“那么,请您放心,奴才会把事情处理的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好!” “娘娘,哧郡王求见。”“请他进来。”“是!”“……”“臣,参见皇后娘娘。”“哧郡王快请起。不知哧郡王有何事来我这儿?”“娘娘之前让臣查的事,臣已经查到了,特来向您报告。”“找到了!?”延美的眼睛立刻闪亮了起来。”“是,不过只查到了女的的下落,您要找的那个男人,臣还没有查到。”“没关系,本宫知道这很难,辛苦你了哧郡王。”“娘娘言重了。”“可以带我去见见吗?”“可以,人就在臣府里。”“在你那儿!?”“是,说来可笑。当初亲贵们各领几个奴隶的时候,臣本就不打算要的,可督办此事的官员,可能是处于讨好我的想法,就直接送了几个到我府上。臣平日也很少过问这些事,所以根本不知道您要找的人就在我府里。” “如果是在你那儿,到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也能放下一半的心,不急吧,你后天要送仁宗回‘大宋’吧。这事先缓缓也行。”“那么,这样吧,娘娘,臣明日把她带进宫来和娘娘相聚。”哧郡王明白,如果没什么事皇后跑到郡王家里去会遭人说闲话的。“恩,就这么办吧。”“请娘娘放心,我今日回府,一定会把她好好检查一番。确保明日完好无损的还到您手里。”“哧郡王是在笑话本宫吗?”“臣不敢,臣很敬佩娘娘这种为朋友冒险的精神。” 好不容易的一番寻找,延美和梁凤仪终于在金国的皇宫里又相聚了。两人刚一见面就抱头痛哭起来。“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凤仪我终于找到你了!来,快坐下告诉我,你这么久都是怎么过的?”延美扶着她坐下。“你知道吗,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姐姐在金国这陌生的地方,我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我心里真的很害怕!”“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凤仪你不需要再害怕了,有姐姐在,有姐姐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欺负你的。”延美紧紧的抱着她给她颤抖的身体已力量! “凤仪,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侍女吧,好吗?”“恩,好!”“哧郡王……”“娘娘您不用说了,臣知道!她今后就是您的侍女了。”延美看他这样说,真心的对他说:“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这么帮我!”晚上时候,延美让凤仪和她一同睡在凤榻上,两人彻夜的长谈,直到天明时候…… 第五十四章:仁宗暴毙 一场战争,破坏的不仅仅是和平的气氛还有凝聚的幸福。梁家原本和杨家一样生活美满其乐融融,却因为一场战争变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潘仁美叛乱时,梁大人直言顶撞潘仁美被他亲手杀死,梁宸以武将身份投入战斗不知下落,梁夫人和凤仪两人被金国军队擒拿成了俘虏奴隶,至于另一位梁家成员——赵敏,因为自认为是蜀王的义妹在军队攻打入城时还洋洋得意嚣张的对待擒拿她的人,被他们取笑的“请到”蜀军营中,近况不明。 延美得知这些情况心中久久难以舒缓,她立刻唤来心腹手下秘密调查寻找梁宸下落。这件事情她没敢公开要求哧郡王帮忙,不是说他会怀疑或误解什么,只是一旦对他说出难保不被旁人听去,为了一己私利歪曲事实再无端添起风波,再平白葬送了几条人命。 有延美在,梁夫人当然也不用再遭罪了。她和女儿都被延美使用皇后的权利调度到了身边当差,成了所有大宋奴隶中最有“厚福”的人了。自然的她们对延美的感激也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延美立刻派人查询梁宸下落时,更是让梁夫人认为:延美对儿子还是有深厚情谊在的,这么多年了延美依然深深爱着她的儿子,所以无论梁宸发生什么事,她都是最先替他担心,最先积极营救他的人。梁夫人也信任延美可以还她一个完好的儿子! 皇上和杨业全家分两路人马到“凉洲”上任去了。当然在他们上任前,大汗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周围都是金国最强壮的部队,没有一个大宋原本的将士的存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根本用不着,皇上变成了王,权利也没有从前大了,也许该这么说,他能做的事只有吃喝和睡。 原本是想要联络旧部谋划反金大业,却没想到回到原处也一样是瓮中之鳖,动弹不得。他们身上的“醚吸散”始终没有解除。没有力量的将军、没有势力的王在强敌包围的自己的地盘中究竟能做些什么呢?杨业始终劝慰皇上要忍耐,为了家、国、天下,他也非常隐忍。他在等一个机会,熟不知他永远也等不到这个机会了。效忠皇室,自己的女儿将亲手结束束缚他一生的魔咒。没有效忠皇室的机会,女儿为他创造了归隐于市的机会,这个永远有益的机会在不久的某一时刻就要到来了…… “事情准备的顺利吗?”“是的,娘娘。您……真的要亲自去吗?您没必要这样的!”“本宫要亲自去……送、皇上,哦不!是王一程,有些话一直没有对他说。”“是,小人知道了。” “恩?皇后你要去‘凉洲’!”“是,大汗!”“为何?本汗已经……”“大汗为我做的我都了解,还有……有些事情,我想要亲自去为我父母了结了。”“是这样啊!杨将军始终不肯归顺……本汗真的很遗憾啊!……”“一臣不侍二主,曾经父亲想尝试改变的,可是您也知道,失败了!这将是我父亲一生的愧疚,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亲人……他的心中心结很深,忠义战胜了真心的向往。父亲看的出您的英明,但他再也不能重复当年的事了,对杨家来说名誉很重要!” “是啊!本汗也是敬佩杨家上下的忠义精神的!想来皇后的安排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谢大汗!” “知道吗!皇后娘娘来了。”“哦?!”“娘娘,皇后娘娘!您……您亲自驾到……怎么……臣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就是知道你会夸张迎接,所以没让你知道。”和延美说话的人,就是这里真正的实权掌握者——金国没落贵族战死将领娲幂的孙子娲氐。因为是没落贵族重新受到重用,他对金国没有野心只有卑微的忠心。 “凉王呢?”“哦,在他自己的府邸,娘娘您请先……”“不用了,本宫不累,到了这儿还是应该先向‘主人’问好才对。你带路吧。”“是。”虽说是让他们回到原来大宋的土地上,但事实上他们现在拥有的腹地还不到大宋原来国土的三分之一。这里的一切也都不是大宋的习惯和风俗,全部都是金国的陈设,这里就是微缩的金国。 “娘娘就是这里了。”延美抬头,看头顶的扁额上面写着“凉王府”。延美进去前对娲氐说:“本宫自己进去,你们……不需要特别告诉别人,本宫来这儿。”“是。” 宅邸还蛮大的,不过空旷旷的,佣人也只看到两三个。他在暗暗的厅里坐着喝酒,样子颓废的糊涂一片。外头的光比厅里的亮,他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进来。“怎么啦!又有什么事来烦朕啊!别防碍朕喝酒,去去去滚一边去。” “看来皇上很不满意重新回到这里啊!”听到声音仁宗顿时清醒了。“是你!杨延美!”“是的,皇上!”延美微笑的说道。延美逐步靠近,他看清楚了。“你怎么会来这儿?”“想要看看您是否……安全,皇上。”“哼!安全?!朕当然安全!朕是这里的主人,谁能把我怎么样。”“是的,皇上。这里是您的天下。”“……天下!?金国大汗到底是什么用意,你!你!你一定知道!这里算什么根本不是所有的大宋土地!那些人,那些人又……朕!朕!朕被他的人日夜看着没有一点自由!这就是金国的仁慈吗!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是按照您说的做的,我冒着所有的危险让您回到大宋的国土上,我不认为自己对不起您!”“你这是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吗?我是让你把我救出金国,让我可以召集旧部重新组织力量夺回国家,不是让你让他们换一个地方换一种方法看管我囚禁我!”“皇上!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九重天上的神仙吗?您想要怎样立刻就能实现吗!我是有千军万马吗?我只有一个人,在金国偌大的皇宫中我只有一个人。大宋覆灭,我能在金国后宫苟延残喘的保住地位已经很费力气了,你以为我还有多少力气能做你让我做的事。”“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一个人的错!潘仁美的死,你该感激我的,还有……你能够在这里,也是我的功劳。你仍然还以为自己是统治者是吗?或者说是不敢承认自己的愚蠢!……你已经不是天子了,大宋已经覆灭了!如果你能像越王勾戋卧薪尝胆的话,也许有一日大宋还能……你现在这副样子,你令上天失望所以上天拿走了你身为天子的资质和头衔,你不配拥有它们。” “大胆!杨延美你大胆!”“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你不用这种鄙夷的语气和我说话的话,之前的一切也许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因为你认为我父亲我们家始终不会背叛你,所以就算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还是对我们的使唤如同在使唤一头老牛一样凶神恶煞,对!你想的没错!我父亲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步也不会背叛你,就算因为你会再牺牲几个儿子的宝贵生命,我父亲还是要保护你!但是我不愿意!你不是天子了,甚至不能和父亲平等,因为你是天下的罪人,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再控制我父亲及我们家的命运了。今天我要亲手结束这痛苦的命运轮回!” “你!你想干什么!”仁宗的情绪更加激动,他知道延美起了杀心。延美步步逼近,不过她的手上没有任何锋利的东西,她也没有做出要刺杀他的动作,只是不停的靠近他,让他惊恐害怕!“为了家人,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会好不犹豫的去做!” “啊!啊!……呼呼呼呼!……”仁宗开始急促的呼吸,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听到他倒地的声音后,延美转身离开。“他死了娘娘!”“……你做的好!本宫会记住的。”“之后的事请您不用担心。”延美默默的点了点头。 从他的家里出来,延美举头看天,天空格外湛蓝了,朵朵白云在天空中飘荡让人看了心里很是舒畅。“会是一片朗朗乾坤的!” 延美并没有去见自己的家人,就直接回金国了。一个月后,“凉洲”传来凉王恶疾暴毙的消息。朝廷里一时又有了不小的动静,但这些和延美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只书信一封给父亲,说出了自己对父亲的希望,之后不久杨业夫妇和其他子女们都消失不知所踪了,他们是化成了普通百姓开始重新享受生活的幸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许永远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姓名,但是有一件事情始终都是让父亲和杨家子女们感到骄傲的,那就是人们始终对曾今的杨家将念念不忘,谈论起他们的事都是那么的豪情满怀。父亲他们的美名是长久的流传在民间的! 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延美身负的重担也可以放下了。没有了重担在肩也并不轻松,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日后自己将以什么目标什么心情生活在这个皇宫当中呢?自己真的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接近权利的中心是最让人疲惫的事情,和权利周旋是最无聊的把戏,经过一些事后,延美认识到自己在帮助父亲摆脱命运的束缚时其实也解开了自己的。她是不适合和权利生活的,她要离开!离开后,不去寻找家人而是独立的过自己的生活为自己而活! 她会这么做的,就是因为从没有真的这么做过,所以这次要这样做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 第五十五章:皇后消失 在金国的生存,延美要深深的感激上天的。因为老天时时刻刻都在无微不至的帮助着她,让她始终在金国处于功臣的地位,没有人有真的好理由污蔑她,把她从皇后的位置上赶下来。上苍护卫她不从皇后的宝座上掉下来,却不能阻止她自己从皇后的位置上走下来。佛说一切随缘,有缘时自然会结缘,无缘时也会自然散缘的。 延美和金国皇后的缘分看上去是已经到了终结的时候了,她在离开这个位置前做着最后的回味。这皇后的宝座曾今给她带来过什么呢?!是无奈、是心机、是斗争、是伤、是痛、是怨、是恨,但现在最多的却是爱!从儿子出生开始,坐在这个高高的位置上就变得没那么寒心了,欢声笑语从无到有,围绕在这个位置四周。 挚儿是个懂事又聪慧的好孩子,延美能得到这样一个孩子,自己感到很欣慰。她在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并不打算带儿子一起走,她也相信即使自己独自离开不带走儿子,挚儿也不会埋怨她、恨她,挚儿能理解她!她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竟然放心了,放心把只有六岁的儿子独自留在宫廷。为什么呢?她开始为了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思索,因为那时候的那件事吗?在最紧张的时候,在自己和大汗闹得最僵的时候,即使把自己打入冷宫的丈夫也从没有想过伤害儿子的一切利益。 因为这个,因为这些,延美断定儿子的安全。她只要儿子是安全的就够了,某一个时候想到过,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男孩子的未来是比女孩子有更多的未知和可能的,自己教导儿子不要贪恋权势,应该随欲而安,但其实自己似乎是在限制儿子的发展,教导他成为君王的道理却不让他触碰权力这是很矛盾的,想通了,既然孩子生在皇室,那他注定不能抛弃权力,那就放手让他自由的接触权力,只要再嘱咐他一句:权力不是一切,权力只是造福天下的工具,不要过于看重权力,要明白拥有权力越大的人责任也越大这个道理。 “母后!?”挚儿从书房中跑出来,教书师傅也随即起身出来。“皇后娘娘!”“母后,您怎么来了?”“哦,母后想来看看我儿读书的样子啊!”“师傅,打扰到你们了?”“不,娘娘言重了,臣对皇子今天的授课就要结束了。”“是吗!那就好。”“母后!”延美笑道:“你今天有认真听老师讲课吗?”“有,当然有。”“挚儿,你的师傅是金国最有学识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的和老师学习,尊重他,明白吗?”“是,母后。” 下学了,挚儿跑去玩耍。“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吗?”“恩?为什么这么问?本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来看看挚儿。”“那是臣……多想了,请娘娘赎罪。”“你怎么了,又没什么事的。”“……你……你不是金国人对吧。虽然现在很多人都认为你是金国人了。”延美看着他。“是的,娘娘。不过是不是地道的金国人真的有关系吗?臣想娘娘您是明白的。”“本宫好象说错话了!”“娘娘!”“大人,你适应吗?这么多年之后,你适应金国的生活了吗?”“是的娘娘。臣非常感激金国的草、金国的水、金国的人。”“当初……真心想要帮助金国的时候……你是因为什么?”“臣……和娘娘您的状况不同,臣已经没有可以用生命保卫的家人了。”“是吗!是这样啊!” 和儿子的老师稍稍的交谈了几句后,延美又去了两位侧太妃的宫外住所,和她们聊天聊到天色暗沉时候才回宫。皇后内宫里灯火很亮,延美秉退两边独自在桌案前坐着写信。她总共写了三封书信,分别是给老奴婆的、自己儿子的还有丈夫的…… “娘娘,该更衣了。”老奴婆在门外提醒延美起身,平日这时候延美早就醒了,今日……“娘娘!皇后娘娘!”老奴婆看内室没有动静又小声的叫了几声,仍然没有声音。“娘娘,老奴斗胆进去了,请娘娘赎罪。”“……”老奴婆只得推门进去,内室一切整齐,床榻上被褥折叠的好好的,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有人睡过。“皇后娘娘到哪去了?”老奴婆心中疑惑。“你们有没有见到皇后娘娘今天早上。”“没有。”大家都这么回答,老奴婆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道:“在宫里各处找找,看看娘娘到底去那儿了。”“是!”大家领命离开了内室在皇后内宫各处寻找。 “怎么样了?”“没有!娘娘好象不在宫里。”“奴婆大人,只发现了这个。”是延美写的三封信。老奴婆打开其中一封给她的信……看着老奴婆身体手指越来越严重的颤抖“奴婆大人,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啊?皇后娘娘她……”“……出事……出大事了……快、快去禀报大汗!快!”“禀报大汗?禀报什么啊?”“……皇后……皇后娘娘失踪……消失了!”“什么!”大家还没明白。“快去啊!” 大汗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皇后失踪了?这是什么话?”“大汗。”老奴婆拿出延美留给大汗的信呈给他,大汗打开信:大汗,我想了很多,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呆在皇宫里,虽然也过了六年的时间,可我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这里。在皇宫的日子我真心的谢谢您,谢谢您让我拥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孩子是我们共同的,所以我没有自私的把他带走,我想过了,他日后如何发展不该是我规定的,而且我相信把他留下是正确的,男孩子需要父亲超过需要母亲,您想让他成为帝王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相信他会是个好汗王的,在未来的某一天,所以请您好好栽培他、保护他!我走了,离开皇宫了,请您不要找我,也不要因此降罪给那些无辜的宫人们,您是知道的,如果我想,没有人可以阻拦我! 大汗气愤的把信揉成了一团仍在地上。“护卫长!”“奴才在!”“立刻带人出宫寻找皇后的下落,找不到不要回来见我!”“是!”“大汗,此事需要告知蜀王吗?”护卫长问。大汗生闷气的点了点头“注意保密,不要传到朝廷中去。”“是,奴才告退。” “大汗,这里还有娘娘给皇子的信,您看要不要……”大汗接过信,“此事不要让皇子知道,这信暂且留在本汗这儿。”“是。” 不喜欢是吗?本汗就偏要你喜欢!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是吗?本汗就偏要阻止你!本汗是天下的主宰,无论你逃到那里本汗都能抓到你! “你说什么?”“金国来人传话说,公主不见了。”“怎么会?”“公主留书离开皇宫了。大汗希望您协助寻找。”“来人!……” “霍缌不见了,到底是怎么了?”“母后您怎么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你还想不让我知道啊!”“母后儿臣不是怕您担心吗?”“我的女儿不见了,这都要怪你们!”“母后,您这……”“要不是你们兄弟两搞出这些事情,她会伤心难过的不愿意呆在皇宫里吗?你们就是自私不为她考虑偏要谋划着灭了大宋,结果怎样!大宋灭了,那些大宋的臣民都变成奴隶了!” “母后,这和她没什么关系。”“坏小子!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妹妹会疼爱她宠爱她,你看看你做的哪件事是在疼她宠她的。你们这些男人一点都不了解女人的心,是!你们没有因为她有宋人的血统就罢黜她把她也变成奴隶,可是你们把那些曾经和她相识的人都变成了奴隶啊!曾今拥有很多记忆的同伴是奴隶,自己却是他们的主人,你认为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她不怨恨皇宫,不讨厌看到你们才怪呢!”“都怪你们,要不是因为你们,怎么会连我老人家也不能见到自己宝贝的女儿呢?”“好了,好了,母后都是儿臣的错,您就不要在生气了,儿臣向您保证,儿臣会找到妹妹的啊!儿臣会把她好好的带到您面前的啊!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回寝宫好好休息吧。” “哼!量你也不敢再骗我!”太后甩着衣袖离开了。蜀王看着母后的背影直摇头:“延美啊,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延美到底去了那里呢?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如果不想被他们找到就要到一个他们不了解的地方安顿下来,再是最强的队伍也有不了解的地域。“很久很久没见到师傅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过的好不好,现在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呢!”延美的师傅居无定所,喜欢四处游历,常人想要找到他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但对延美来说这是很容易的,因为她知道师傅的喜好和习惯。 虽然很想见到师傅,但她却不急着找他,自己先在江湖上闯荡一番后再去见师傅也不迟,而且师傅希望见到她时她能告诉他她的体悟是什么,这很重要!延美不需要躲藏什么,就算和暗地里寻找她的士兵碰上她也不心慌,因为她早就用易容术改了自己的样子,没有人能看出她是谁。就这样,延美的新生活开始了…… 第五十六章:轻松江湖 延美回到了她十四岁时的生活,手持宝剑游历江湖,铲除不平、帮助弱小,灿烂的笑容真诚的挂在她的脸上,每一天每一个时刻。虽然回到了过去生活的模式,她还是真诚的表现了现在的自己,尽管没有人知道,长长轻飘的头发已经盘起成暨,那是少妇的标志。她不希望有人误会,她自己虽然从不这样认为,但事实,她是美的,男人们看到她都会心动的,即使现在她易容了。无论她是否是个懂武功的女人,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不会为了闯荡江湖而隐瞒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也因为她懂武所以她也不担心有人故意到她身边骚扰她。 帮助别人是快乐的,有人因为受到帮助而感激希望知道恩人的名字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每当这个时候,延美都会很高兴的告诉别人自己是“易夫人!”热心于帮助别人的“易夫人”的名号很快传开了,到处都在传诵着她的美德,因为受她帮助的人真正见过她的没几个,大家也都是听说了她的义举相互传播的,所以就传的越来越夸张了,这样也惊动了要寻找延美的人马。 “是吗,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是,大汗,更有一点,那个除强扶弱的大人物是个女的,传闻称她是‘易夫人’”“哦?那就好好的调查一下,之前找的那些地方都一无所获。”“是,臣明白。” “父汗!”“哦,挚儿啊!过来到父汗这儿来。”“你先下去吧。”“臣告退。”“父汗,护卫长大人这时候怎么在这儿,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挚儿是个很敏锐的孩子,想要瞒住他得花不少的心思。“哦,宫里能出什么事!他只不过是来向父汗禀报一些琐事的。”“是……吗。”“怎么父汗的话,你都不相信了?”“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找父汗什么事?”“母后什么时候回来?她去看外祖母已经半月有余了。”“你祖母身体不是很好,你母后要留在那里陪伴,恐怕还需要一阵子。”“父汗……母后……不在舅舅那儿,对吗?”“挚儿!你这孩子,竟然不相信父汗的话啦。”“不是!儿臣只是觉得事情并不是您说的那样。”“挚儿!”“就算是祖母不适母后回去探望,也不会着急到都没有和儿臣说一声的地步啊!再说,祖母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不适……” “你祖母年纪大了,不舒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了,这不是一向硬朗能抵挡的了的。”“那父汗,儿臣也想去探望祖母。”“不行,你还这么小,虽说去你祖母那儿不是很远,但你一个人很危险,父汗不能允许!”“父汗!”“好了,你不要再闹了,先回寝宫去吧,父汗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是,父汗,儿臣告退!” “喂!”延美正在一家小店里歇脚吃东西,一个粗鲁的男人走过来猛拍桌子道:“多漂亮的一个小女子啊,拿这这么锋利的武器可不好啊!怎么样?到那边陪我们哥几个喝酒吧。”“店家,结帐。”延美起身要走。“喂!”那人粗鲁的抓住延美的臂膀很用力。“哗!哐哐铛铛!”那人重重的被延美摔在桌子上,盘碟也因为强烈的震动坠落地上碎了。“不要以为女人拿着剑是装样子的,如果那样想,你就惨了!” “好大胆的女人,敢惹上我们‘克岭四怪’找死!”其他三个立刻掀翻桌子站了起来。“原来你们就是那帮欺男霸女无恶不做的‘克岭四怪’啊!今天正好碰上,我就为这一方的百姓除了你们这一害!”“好大的口气。兄弟们上!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好,大哥!”四人一轰而上与延美打斗起来。“各位……各位客观……各位客观有话好好说……”店主看着他们阵势很强的打斗和那些被打碎的东西是即害怕又心疼,只能在一边小心的劝,希望自家的店里少损失点东西。 那些人怎么会是延美的对手呢,延美不一会儿就把他们全解决了,延美解决的程度足以让这儿的百姓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了,他们的伤势至少要在家躺半年,半年不能出来活动当然就危害不到善良的百姓啦。 “这个女的可真是厉害啊!周围原本害怕的客人,突然都不恐慌了,看着延美施展武功,在心里还渐渐为她加油呢!”“店家!”“哦!”“这是赔你的,不好意思砸坏了你店里的不少东西啊!”延美把一袋银子递给店主。“哦?没,没……事,夫人没受伤吧。”“没事。好了差不多时辰了,该上路了。”延美出了店门骑上白马往东去了。 “打的过瘾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马匹后头还跟着一个,那人是……“师兄!”延美心里这样惊喜的叫着,表面却故意不认。“你是什么人?干吗跟着我?”“恩!真难过啊!你竟然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难道真的是做了几年皇后,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不成。”“啊!”延美立刻调转马头和他的马交错着,延美用手快速捂住师兄的口。 “你知道我是谁啊!”被捂着口但不影响笑“呵呵呵!”“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这个作师兄的能认不出来。”“虽然你也算是我师兄但毕竟你和我并不是同出一位师傅门下……”“所以你就以为,我认不出你!”“既然这样,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吧。”“这一带我很熟悉,也算是我的地方,既然你到了我的地方,我自然要尽地主之宜,给我来吧,我知道一个很适合叙旧的地方,而且不会被人找到的……” 两人骑马走了半晌的工夫,到了一个集镇上生意最好的酒楼里。“公子您来啦。”“给我一间雅间再准备些可口的菜肴,我有事要谈,不要让人打扰。”“是,小的明白了。”吩咐了几句,二人跟着小二到了楼上的雅间。 “看来,你真是这儿的熟客啊!”“怎么样,这儿不错吧。坐!”“恩,很雅致!”“说说吧。”延美还在欣赏屋子呢。“什么?”“你怎么出来了。”“不行吗?出来体察民情啊!”“是吗?如果是那样,为什么宫里在派人找你啊!”“……”“你知道我师傅在那儿吧!”“师伯在那儿,我怎么会知道呢!”“真的不知道吗?如果真的不知道,你就不会这么容易找到我了吧!”“说吧,我师傅让你传什么话给我。”“我是不知道师伯的下落,要传话给你的,不是你师傅而是我师傅。”“哦!师叔,师叔让你对我说什么。” “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可以这么随便的在江湖上走动,还是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才行。”“他老人家,已经替我想好了,不是吗?”“师傅让你跟我回庄里。”“可我打算去见师傅的。”“你只要在庄里,师伯自然会出现的。”“啊?!”“遗憾了?”“当然!我才过这样惬意的江湖生活没几天呢。”“没几天?已经半月多了,好不好,我说皇后娘娘你还没玩够啊!”“嘘!你在干什么呀!”“我是那种适合拘谨生活的人!”“可是你在……也做的相当好啊!” “可我并不喜欢啊!”“是因为没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吗?”“……不是,那些……前几年就忘记了,现在我和他只是知己好友。”“是啊!”“他有下落吗?”“我出宫之前还没有找到。”“为什么没有找到他就出宫了,即使是朋友的事,你这样也不对啊!”“找他也不我可以在那儿活下去的理由啊!就算我不在宫中,他们还是会认真找的。”“然后呢?”“只要告诉现在还在我宫里当差的他的母亲和妹妹就可以啊!”“你不想知道。” “喂!你到底想得到什么答案。你好象很执着……别人的往事!”“那……那里……我……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会跟我回去吧。”“……这样也好!”“那你今天先休息,明日我们起程回去。”“好!”延美起身朝门口走。“你去哪?菜还没来。”“不用了,我没胃口了。”延美转头对他说:“希望你不要再说起那些无聊的事,你这样让我觉得和那里的某些宫人差不多,你应该不希望别人这么说的吧。”延美神情严肃。 “少主您回来啦。”“庄主呢?”“在正堂。” “师傅,我们回来了。”“哦,你们回来啦。”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但体魄壮实精神矍铄的花甲老人抬头看着延美他们。“你来啦!”“是,师叔。”“这一路都顺利吗?”“是,师傅。”“恩,你们两个都累了下去休息吧。”“是!”两人拱手。 次日,“延美!”“师叔。”“你真的想要过江湖的生活吗?”“是。”“即使你有很高的武功,师叔还是要提醒你,江湖险恶。你之前所经历的并不是真正的江湖,你,想好了?”“我想我不会遇上真正的江湖的,因为师叔不会同意的,我在这里是遇不到真江湖的,不是吗?师叔。”“恩!如果你老实的呆在庄里当然没事,就怕……” “我不是安稳的人,师叔您是想说这个。”“不要惹事!”“是。”“你师傅过一阵子回来。”“群雄会的时候吗?”“大概吧。”“群雄大会时,我能参加吗?”“不行!”“为什么?我可以易容啊!”“不行就是不行,那时候可能会有金国宫里的混进来。”“哦……也是。”“你是怎么了,离开皇宫好象思维都变迟钝了。”“师叔!”“你才能是你师傅教导的,不是皇宫给你的,你不必那么刻意改变。”“……” “师叔,您很讨厌现在的朝廷吗?”“江湖人不过问朝廷的事,自然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说法。”“可是您还是很小心。”“朝廷不惹为妙!”“现在的当局者和以前的不同了。”延美自语道。“过一阵子还是回去吧,其实不知不觉中你已经不属于我们这里了!” 那我应该属于哪里呢?延美失落的在心里问自己。在庄里的日子延美感到并不快乐,因为没有她想要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发生,没有这些,她也就不能除强扶弱,做英雄该做的事了,就没有人歌颂她的德行,崇拜她的义举。她一直都想成为象父亲那样的大英雄,虽然现在父亲以不做英雄了,可他已经名垂青史了。 说到底,延美是想让自己在历史上留个名,最重要的是,名字的后头并没有写着“她是谁谁谁的皇后,哪哪朝的公主。”只是一个从出生到现在都使用的真实名字,一个只被老百姓熟知记忆的名字。 这样看来,延美的江湖是轻松的,在她的江湖里只想要以正义的力量打倒恶势力,在最简单的地方实现这一愿望。江湖人真正读书的没几个,他们也不以圣贤之说作准,他们讲的是“义”这个字。有“义”在江湖上就能生存受人尊重,无义就会被“追杀”直到他消失在江湖上。就因为这样,延美认为江湖是最简单的地方,用打架的方法最明显而宫廷中的阴谋永远没有胜负之分!江湖胜负揭晓可以再来,宫廷胜负分出就多了无数的冤魂不愿离散。在江湖,浪子可回头,宫廷一去不复返! 第五十七章:群英大会 延美现在所在的山庄名叫“义崖山庄”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曾经在现在这个山庄的后山断崖处,有一位义士为了朋友而选择堕崖自尽,为了纪念他,师叔建立这个山庄后给它取名“义崖”,“义崖山庄”是全武林最大最有实力的山庄,所有的江湖人士都誓死听从山庄的号令。这个山庄能在国家林立战火不断的时候安然矗立,唯一的原因是它从不插手国事,无论他们自己是哪个国家的子民,进入武林发誓效忠山庄后,他们就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江湖人”。 每个人都该为国效力的,几乎除了那些天生意志不坚、没心没肺的人,在国家危难时每个人都会尽一份自己的力量。但,他们不会,这些人有最强的意志有最热的心,可是他们的这些都不会因为国家而强而热,国家曾经做过种种伤害他们的事,有些人是打从一开始就看透了国家的肮脏,不愿意浪费自己的热在改变不了的事情上。 他们也许就是“水泊梁山”的前身。武林中忠肝义胆的人居多,但也是有那些混混不成器的江湖人存在,否则延美也不会做那么多行侠丈义的好事,也就不会在她十四岁时和刚出宫那几日重复遇上那几个可恶的家伙了。这世上,事有黑白,人有好坏。但如果是“群英大会”召开的日子,无论是黑是白、无论是好是坏,所有的人都会关注,都想来参加。“群英大会”是个每年以商讨江湖事务、各家借机切磋学习武学的群体盛会,目的是想要更进一步的把武林人团结起来。 所以因为这个原由请贴散发的面就会很广了,几乎有些小名的人都能收到,真的没收到的那些人,就是在江湖上一点作为都没有的。“群英大会”是热闹的,形形色色的人都能看到,每年举办一次,细心的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延美按实说,这是第一次参加“群英大会”以前因为年纪小或是学识不够,师傅不让她参加,还有就是因为她是官家的小姐,尽管父亲在这些人中也颇有好评, 她对“群英大会”是抱着新鲜感的,但并不会激动得睡不着,怎么说,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说到这个,延美真的要不好意思了,可能太想儿子了,虽然认为他可以照顾好自己、能理解自己,但还是有小小的担心,在这一路上,看到和儿子相仿年纪的男孩子就忍不住的多看一会儿。“我的挚儿现在好吗?”是她现在在山庄里想的最多的事了。 当初决定要给儿子留书的时候,其实是犹豫过的。她认为儿子可能不会看到这封信,信无论有几封、分别给予谁,最重要的都会先落在大汗的手里。她猜想到大汗不会让儿子看到这封信,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母亲任性的离开宫廷,他会瞒,瞒到找到自己为止。可是她也知道,儿子有敏锐的洞察能力和自己缜密的心思,很多事情他是不会只依赖自己的父汗的。最终,所以她还是留了给儿子的书信。 挚儿会用自己的方式看到母亲留给他的信,看到之后他会怎么做,延美心里也有普,她在给儿子的信里写了在给大汗的信中所没有的秘密,这也算是她为了培养儿子的责任心和处事能力所做的安排吧。 说回来,“群英大会”召开的日子,就在明天,庄内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不少江湖人士,庄内分工明确招待宾客有条不紊,这时候庄内的女眷们就要回避,除了庄主夫人作为礼貌在外帮忙主持来宾的吃住问题。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回房里去。”“师母!您就让我留在这里帮您吧。”“这怎么行!”“没什么不行的,我不是还要等师傅他老人家吗!”“你师叔他……”“师叔不会说的!师母我都是人妇了,在外,不会怎样的。”“你啊!等你师傅也不必在外头抛头露面啊!”“师姐,你可不能自己留在外面。如果你这样的话,我可是会不服气啊!”“玲儿,你怎么和师姐较上了。”“师姐,你也是女的,不能因为你是妇人了就可以,我还没许人就不行,这太没道理了!再说,爹说了,你不可以的。”“我……”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延美你和玲儿一起到后头不许出来。”“……师母!……”“不必多言!”庄主夫人离开了,延美一脸失望的看着这个捣蛋的师妹,她却一脸顽皮的回应她失望的表情。“好啦!”玲儿把延美拉回自己房里。 “师姐,其实我是在帮你啊!你该谢谢我的。”“什么,帮我?”“当然,你想想,你这样大方的站到外头,爹娘当然反对啊!”“所以……你有什么鬼主意。”“我的主意是好主意不是鬼主意!”“好了,快说吧!”“我们明天的时候改了装扮出去不就行了,你以为师叔是那么容易骗过的啊!”“这个嘛……我自有方法。”她骄傲而神秘的向延美眨眼。“看来你是老手啊!”“呵呵!” 次日!“原来你想出的方法就是这个啊!”“是啊!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装扮成男人,再加上师姐你高超的易容术,有谁能看出我们啊!这一次啊,绝对是我这么多次装扮男人最放心的一次了。”“什么呀!”延美非常讨厌现在自己的这一身男子打扮。“怎么?师姐你不喜欢啊!”“是!我不喜欢好端端的女子装扮成男人的模样,讨厌死了。”“我也知道啊,可是除了这样我们还能怎样!谁让我们是女的,不能参加群英大会。” “如果师傅在就好了!”“可是现在都没看到师伯来啊!师伯可能不会这么早回来的,他一向很讨厌热闹。”“说的也是。”“我们先出去吧,外面很热闹啊!师姐你就忍耐一下吧。”“好吧。”两个年轻俊朗的少年悄悄的从女子的闺房出来,通过无人把守的私院小门,乘人不注意的时候大摇大摆的进入了人多热闹的前厅廊到。延美虽然很讨厌装扮男人,但现在她完全摆出男人的样子,步伐、声音、动作,都豪放而没有一丝扭捏拘谨,比她的小师妹做的还好。她的小师妹让人看上去是刚出门见大场面的小少爷,而她却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一方之主。 “师姐!”“别怕!再走的大胆一些,和别人打招呼时也豪放一些。”“哦!”在今天这样的场面即使是不相识的人互相打招呼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能来的都是在江湖上有些能传道的事。不相识的人只是打个招呼“来啦!”“您也到啦!”相识的人才会聚在一起好好的坐下聊个长短。 “如何?”“师傅,徒儿仔细查看过了,确保没有朝廷里的人在里面。”“恩。”师徒两耳语了几句,徒弟就退下忙别的去了,师傅还是笑呵呵的和几位老朋友继续着刚才的交谈。延美假模假样的“寒暄”了番,通过了宾客的视线,和师妹到厅里坐着喝茶吃坚果。“唉!你看他怎么样?他呢?怎么样?……”“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想尽办法参加啊!”玲儿害羞的脸红了,“他们各个都很英俊不是吗?”“是不错,不过人品好,更重要!你怎么都看不厌啊,应该都是见过的,每年能有几个新面孔啊!”就只有一瞬,一瞬而已,延美的眼光掠过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吗?”延美用眼神告诉她方向。“……哦!我认识,怎么了吗?”“他是谁?”“他啊,他是明泽山庄的少庄主‘彦焰’”“明……泽……山庄吗!”延美脑中此时正出现回忆:“大汗身边多的那个陌生的侍卫是谁?”“恩,他是本汗新发现的一个……可用之人。”“这么说,他不是护卫长挑选的人喽?”“恩。”“他……是什么人?底细您有叫人查过吗?”“让人查了,不过……” 那个时候,大汗并没有查出他的底细到底是怎样的!他竟然有一个江湖身份,这样的他进入皇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怎么了?!”“……你知道多少‘明泽山庄’的事”“恩?……没多少耶。我只知道明泽山庄是江湖上的第三大庄仅次于我们义崖山庄和第二大庄建诚山庄,现在势力不断变强有些超过第二大庄建诚山庄的势头,在武林中威望不小于我们。”“是吗?” “你知道,他们庄里主要和什么人打交道经营什么生意吗?”各个武林山庄另一面其实是从商的,这样才能更好的运营整个武林而不会轻易受制于人。像师叔,他的山庄主业是经营茶叶、瓷器的,附带经营少量的丝绸。 “这个我不知道,他们山庄好象也有丝绸的买卖在做,也是附带的,主要做什么生意……不清楚。”“哦!”延美缓缓点头。“你打听别人这个做什么?”“只是问问。”延美心中念叨着:“也做丝绸的生意呀!……”他好象注意到了,看延美的感觉有些奇怪,延美发现他在朝自己看,很明显的,他的眉宇间轻轻的收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松舒展开了。 他走过来了。“公子……好象从未见过,不知是哪门哪派?”“哦,我们……”“我们无门无派,只是仰慕这里庄主的威名,又恰巧收到请贴就冒失的前来参加了这个群英大会。”“哦……是这样啊!小兄弟真是谦虚啊,能收到庄主请贴定是有为少年啊!”“不知公子你是……?”“哦,失礼了,在下彦焰。”“在下易辩。”延美临时给自己取名“易辩”“原来是易兄台,兴会兴会。”“兴会。” “冒昧的问兄台一句,不知兄台是哪儿人?”他有感觉吗?看来他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师傅说过就算易容了真的想要分辨一个人是谁还是会有办法的,因为人的习惯、动作,是不能一时改变的,熟悉你的人,通常不会再用样貌来辨别你是否是他所认识的人,通常是通过直觉来完成的。他已经熟悉我了吗?! “‘凉洲人’延美镇定的回答。”“是吗!”“兄台你呢?”“你知道明泽山庄吧。”“当然,那是江湖第三大庄,谁不知道。”“……莫非……你是那儿的庄主?”“哈哈哈哈!兄台抬举了,庄主是在下的父亲。”“原来是少庄主啊!” “你的神态像极了在下认识的一个人,所以……”后面说什么延美没在听,果然!他感觉出来了!真是个高深莫测的人。需要小心!不过越是危险的人延美她反而越有兴趣接近他,她已经决定要揭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为什么潜入宫廷! “兄台不必在意,江湖中人不拘小结。”“兄台爽快,在下佩服!”“哈哈哈哈!”“彦少庄主!”是师叔,延美和师妹玲儿赶紧离开了。两人回到闺房中“姐姐好象很在意那个人?是认识的人?”“算是吧,不过他的确有很多地方让我觉得很有趣。”“有趣?我不明白?”“你不需要明白!”延美淡笑着换回女装。 之后的晚宴她们再没出去,师妹玲儿是害怕师叔察觉而延美则是故意“躲”着他,她知道那人也对自己有了不小的兴趣…… “师傅您终于出现啦。”延美高兴的说道。“怎么样‘群英大会’?”“师傅,师叔没让我参加!”“师傅我还不了解你!”“呵呵!”此时只有他们师徒两。“的确和我想象的一样热闹!”“你就仅用热闹来形容今天一天的体会。”“我在外头只呆了一会儿。”“是吗!”“师傅今天对我来说绝对是热——闹的一天。”“哦!怎么说?”“我发现了一个人的秘密,他是个很特别的人,从一开始故意接近我开始,今天让我在这儿看到他,使我现在更有兴致想知道他秘密的背后是什么!”“看来,你找到了个不错的乐子。”“是啊!不过这事需要师傅您帮帮忙……”“好!行!我原本以为你会不怎么高兴呢!”“为什么?”“我让你师叔把你带回来,不是破坏了你做游侠的计划吗?”“是啊!是有点生气的,不过现在不会了……” 第五十八章:拜访明泽 群英大会结束后,山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延美来到师傅和师叔的面前满脸笑容。“哦!师兄你看,她今天心情很好啊!”庄主对延美的师傅说道。“有什么事吗?”“我是来感谢师叔的。”“哦?昨天让你担心了吧,还以为会有宫里的人马混进来呢,不过你放心,师叔都查过了,他们的人,一个也没有在庄里。”“宫里的人是一个都没出现在庄里,但是庄里有个人出现在宫中了。”“什么?怎么可能,我们庄内不会有人……”“师叔您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我们山庄的人。”“那是……”这时延美的师傅接话道:“听她说是明泽山庄有人在宫里。”“明泽山庄?” “师叔,您不用怀疑,我不会认错人的。而且他还是明泽山庄的少庄主呢。”“你说彦焰!”“是!”“不可能啊!”师叔仍然不相信。“那么,请师叔告诉延美明泽山庄庄主有几个儿子?”“当然只有一个。”“那就绝对不会错!”“可是他怎么会到宫里去呢?”“这也是延美所好奇的事,师叔您可以告知延美明泽山庄主要从事什么商业吗?” “盐业!”“盐……业?!”延美重复道。“他们经营的都是粗盐,百姓之用。”“那庄里的食盐……”“他们的盐业经营的很大,民间所有的,几乎都是他们庄在做,我们庄里的食盐也是一样的。”“这么厉害啊!”“是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就成了江湖第二呢!”“哈哈哈!听师弟这话好象很不满意啊!”“师兄!”“师叔,听说他们也做丝绸的生意,我们庄和他们有交道吗?”“有的,说到丝绸,我们庄里虽不是主要经营,但在这方面的实力可是不能小觑的,他们还比不了!”延美嫣然一笑。“怎么有主意了?”“是,不过需要师傅亲自出面。”“恩,说过会帮你的。”庄主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对师徒。 “啊呀!清宣大师能亲自来,真是小庄的荣幸啊!来,快快里面请。”明泽山庄庄主亲自出来迎接。“庄主客气了。”延美又以男装扮相和师傅一同进入明泽山庄里。“来人上茶!”坐定之后,清宣向庄主介绍起了延美“这是我徒儿,快来见过庄主。”“彦庄主,您好。”“哦!” “爹!”此时彦焰来了。“大师!”彦焰向清宣行礼。“你……”“少庄主我们又见面啦!”延美拱手。“怎么你们认识?”“是爹,他是昨日儿在大会上结识的。”“哦!他是清宣大师的徒弟。”“原来易兄是大师的徒弟啊!”“是!”“那为何说自己无门无派呢?”“您是觉得我应该说自己是义崖山庄的人是吗?”“应该如此不是吗?”“可是义崖山庄庄主是我的师叔并非师傅啊!我师傅向来不拘泥门户派别,我自然是无门无派啊!” “如此说来,易兄到也并没有欺瞒在下了。”延美看得出他非常讨厌被骗,可是竟然自己主动欺骗别人,真不可原谅!“我与彦兄一见如故怎么会欺骗你呢,再说江湖人从不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不是吗?”“是啊!当然。” “今日不知大师来此有何贵干?”“哦,今日我是替我师弟来谈丝绸之事的。”“这样的小事怎么麻烦到您了,如果庄主有事在身,不方便的话,义崖山庄随便派个徒弟来不就行了。”“这怎么能行,和明泽山庄的生意可是关乎我们两庄在江湖上的关系和地位的啊!怎么能做出失礼之事呢!我们两庄若是不相互尊重又怎么能立威于江湖呢!”“哎呀,大师言重了!”哎!还是应该要做的周全啊!虽说两位庄主心胸都豁达大度,可不免江湖上的一些小毛贼胡言乱语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啊! “您的师弟就是这样的平易近人,按理说,义崖山庄乃江湖武林第一大庄,生意之事应该由小弟到庄内和庄主商量,现在反到……”“庄主身体不适,这也是能体谅的事,您就不要太在意了。”“都怪我能力不足,不能替父分担。”“那时你的年纪还小,现在你不是你父亲最得力的帮手吗!”两庄的生意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因为他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慢慢的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双方见面样式。 “是啊!不管怎样,现在他长大了,帮了我不少呀!虽说还是少庄主,但庄内的很多事都是他处理的,现在我也就是轻松的享受生活了。”延美悄悄递了个眼神给师傅,“那……盐业的事……”“您和他说吧,其实都是他在管的。彦焰!”“是,爹。” “正巧,今天我把他带来就是想让他熟悉一下这庄生意的,那就让他们年轻人代我们谈吧,我也参观参观庄主的天伦生活,不知庄主可否……”“当然!大师能愿意和我一起垂钓、下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请!”“那……”“徒弟明白,定会向少庄主好好学习的。”“恩!” 送走了两位老人,大厅里就只剩下延美和彦焰了。“易兄请坐!”他和刚刚完全不同,风范绝对是这一庄的正庄主而不是少庄主。延美心想:这样看来,他背着他父亲做过不少事呢!“看样子您已经在丝绸生意方面和盐业生意方面都很有心得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二啊!”“那里!不过,易兄为什么也要做这生意呢?”“师傅一向不喜欢沾别人什么,就算是师兄弟也分得很清楚。因为有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我会留在师叔的山庄里一阵子,师傅让我学习做丝绸的生意帮师叔的忙,也算是对他老人家让我在庄里住的回报吧。” “大师还真是……”“你放心,丝绸生意并不是很难,一看易兄就是个聪明人,肯定很快就能得心应手的。”“还要少庄主多提携啊!”“好说!好说!”“不知少庄主对丝绸生意有何感悟,能否说出来与小弟分享。”“也没什么的,丝绸嘛也不过就是生意一庄,做生意是为了什么呀?就是为了赚到大笔大笔的钱。挣钱还不是容易的事情一件。”“哦,照少庄主这么说,对少庄主而言,世上好象没有难的事情啊!” “这世上怎么会没有难事啊!”“怎么少庄主有心烦的事?”“哦,没什么!没什么!”虽然他说没什么,但延美心里明白,对他来说的难事是什么!让他烦心的事又是什么!那就是如何得到“权力!”“皇权!”这一点她早在皇宫时就看出来了,也许认为自己在江湖当中没人能认出,态度和言语都不加设防的表现出了一切心机和欲望。老实的父亲竟然生出了个有野心的儿子啊! “少庄主,听说丝绸生意只是庄里的小营生而已,主要的还是盐业,贵庄把盐业生意做得可是相当了不得啊!除了朝廷、宫内,可能全天下老百姓的食盐都是来自您这儿的,江湖传言您这儿可是藏着黄金万两、白银无数啊!”“哈哈哈哈!玩笑了,玩笑了!我们庄里哪有这些金银,江湖上的朋友们抬举啦!” “那真的只是传言喽,我原来以为是真的呢。听人说的真真的,您拿了不少的钱去打发战乱时西边胡人闯入的劫匪帮呢。”“哦!那事啊!你可以信的。”“是真的。”“恩。”“胡人可不是好打发的!”“那就要看你用什么方法了!”“怎么说?”“他们也会疑心的,只管给钱给他们是了不了事情的,如果那样只会越来越多要钱的事。”“那该怎么办?” 他敲了敲桌子上延美面前有关丝绸生意的字据。“做生意呀!”自信的说道。“做生意!和胡人?”“是啊!”“就算是做生意,他们也不好对付啊!”“他们也需要长久的利益不是吗?丝绸啊,茶叶啊,瓷器啊,都是他们没有的稀罕玩意儿。”“您打算和他们做这样的买卖?”“恩,实不相瞒,我做成的第一笔买卖就是这个。” “你不怕危险吗?朝廷可不准私人和西边的人交往通商的。”“那又怎样,朝廷管不了江湖的。”“这到是!”延美假意附和。“呵呵呵,说真的,我觉得少庄主都是个生意精了!各种生意都做的好,生意分散到大江南北各处都有,真是让小弟佩服不已啊!望成莫及啊!望成莫及啊!” “哎!我也不是什么生意都做的满意的,易兄不必如此。”“如此成就您还有什么不满的。”“你刚才不也说了,朝廷里、宫里的,生意我还没做到啊!”“那也没——办——法啊,宫里的生意我们江湖人怎么能做到呢?谁——都——做——不——到啊!”延美故意这样说。 “哼!我就不相信,我告诉你吧!总有一天我不仅要包揽下宫里的丝绸、食盐的生意,我还要成为江湖上第一个在朝廷中当大官的人!权倾朝野,统一武林!”延美看着这个几乎到达疯狂的男人,心想:彦焰啊!彦焰,无论你在宫廷当中多么的老谋深算也不会想到今日竟然会全盘脱出告诉给了一个生下皇子的女人。你太自已为是了,认为江湖中人要不就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要不就是粗俗无脑的莽夫,谁也不如你聪明绝顶!你真是太大意了,你这样的人注定成就不了大事业! 当初想要鼓惑我来取代大汗的位置吗?想要做真正的实权掌握者吗?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如果是这样,现在的你,应该很烦恼身为皇后的我从宫廷当中消失不见了吧。如果能找到我的话,在大汗面前就立下大功,那么你的官场生涯就开始了,你的图谋也开始了。我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你先发现我呢!你是找不到我的,即使我就在你的旁边坐着,即使昨天你还认为我貌似皇后,你也不会是最早发现皇后存在的人。 自己好象怎样都和皇宫脱不了干系,如果放任他不管,以他的“骗术”一定会征服大汗最大程度的信任,挚儿也会有危险。不能这样下去,即使他不会伤害儿子的生命,唯一的理由是他还想统领整个武林,所以他甘愿做幕后的主人,也需要挚儿这个正统的继承者在前方。现在他会帮儿子,日后就……,挚儿不是敢儿他不会甘心成为傀儡,到那时…… 难道,我的幸福生活就要结束了吗?难道我又要回到围墙当中去了吗?又要和宫妇们做着无谓的争斗了吗?唉!算了……一切随缘吧! 第五十九章:好躲两年 彦焰想要扩大势力达成目的,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宫廷当中的,所以没过多久他就以亲自外出做生意为由回宫当差去了。他不在延美可是轻松不少,不用再装扮成男人,不用担心被他发现,日子过的也更加的随心所欲了。 “来,延美尝尝师母做的参鸡汤,这个啊!你可是要全部喝完才行,很滋补的,对身体有益。”“哇!好香啊!我一定会全喝完的,师母这么好的手艺,我怎么会错过。”“呵呵!就你嘴甜!”“娘,我也吃,好香啊!”“哎!这是给你姐姐一个人的,你不可以喝。”“为什么啊!娘,您真偏心!”“娘哪儿是偏心,这鸡汤啊,你喝不了,我在里面放了很多的中药材,你小不适合的。”“娘。放了中药和适合不适合有什么关系,您就是不让我喝!” “看你这孩子!”“师妹,这……你的确不能喝的,你过来,把耳朵靠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延美对她耳语“……”“什么!真的吗?姐姐这是真的吗?”延美笑着点点头。“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这下子你还要抢着喝吗?”“娘!您应该早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呀,到怪我了。”“娘!” “姐姐这样说,你可真的要好好的补补身子了。姐姐是不是早知道了?”“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看着一脸好奇又怀疑的妹妹,延美道:“是啊!一开始就知道。”“啊?一开始啊!那姐姐还……”“这没什么啊!反正我能确保无恙的。”“姐姐您可真是大胆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义,姐姐竟然就……就这样出来了!”“是啊!很了不起吧!”延美笑了。“不过你以后可不要学我哟!”“如果大汗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吧。”“是暴跳如雷!”“这样姐姐还笑的出来!”“干嘛不笑?我也是情非得已啊!”延美一脸的无辜。 再说宫廷当中,正如延美所说大汗真的是暴跳如雷了。“饭桶!你们这群饭桶!都找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找不到!”“大汗息怒啊!大汗!”“本汗要你们有什么用!啊!”“父汗,您得快点找到母后才好。”“挚儿!”大汗立马清了清嗓子,因为他还认为儿子不知道呢。“父汗,您不用隐瞒了,儿臣知道母后出宫闯荡江湖去了。”大汗惊讶“你!……”“母后留了信给儿臣,儿臣看到了。”皇子不紧不慢的说,把信递到父亲面前。“哦?” “挚儿放心,父汗一定会找到你母后的。”“父汗,您知道我就快有弟弟妹妹了吗?”“什么?!”“母后信里说的。”大汗拽过孩子手里的信仔细的看了一遍:“该死的!她好大的胆子!杨——延——美!” “啊欠!”延美打了个喷嚏。“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冷啊!”玲儿要去拿衣服给延美,延美抓住她道:“不用了,不是冷,可能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吧。” 在给挚儿的信里,延美告诉了他这件事,的确起到了对儿子独当一面能力的培养,别看他小小年纪,但很了解母亲的用意,母亲出宫行走江湖把他一个人留在皇宫当中,是要他学会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生存于最危险的地方。虽然父亲很爱他,但父亲的照顾永远有他触抹不到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在后宫是最多的。 就在母亲不在宫廷的这段时间里,因为父汗忙于国政,很明显的后宫就不消停了,尽管父汗说母后是去探望外祖母而暂不在宫中,可各宫还是流言四起,说母后是失踪了并不是去了蜀国,因此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以往在皇子面前表现的“慈母”形象全都不见了,不仅用不屑的眼神看他,还故意有的没的刁难他,虽然不是很直接。挚儿没有胆却害怕,他在心里暗笑:“正好让我看清楚你们的真面目。” 人海茫茫找她,谈何容易。谁都不知道,她的师傅是江湖上最有名望最有修养的清宣大师。她会武功别人自然不会怀疑,因为她是武将之女。谁会想到她说要闯荡江湖,却可以隐居在武林第一大庄里修身养性。之前大汗是注意到了一个“易夫人”但他还没查找到,线索就断了,这“易夫人”从此在江湖消声灭迹了。 虽然“易夫人”和“易公子”让彦焰曾经有想过联系在一起,但他始终没找到有什么相似的具体特点。毕竟他并不知道,延美会易容术,也不能把堂堂国母和江湖中人连接起来,江湖和朝廷多年以来互不相干象是有了某种“默契”。为找延美大汗是急得团团转,一想到孩子,他恨不得现在就亲自出宫寻找或是公开张贴榜文。 可是他不能这样,让天下人知道,笑话朝廷和君主的无能吗?只能忍,让那些饭桶继续暗地里慢慢的找。知道那消息后,大汗整日的心情烦躁怒火冲天,宫廷里传言皇后失踪的消息被他知道有谁在嚼舌头,定是个死,都不问寻内宫的处置条法。 这一下子,宫廷内肃静了。人人都在心里想不敢再说了,大汗还特地在众妃嫔面前怒斥后宫无条无法乱成一锅粥,大吼道:“速速派人去蜀国,接皇后回宫整顿后宫!她不在,你们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所谓的“速速”“一快”就是两年的时间。当然谁都不是傻子,大汗的话既然出了,皇后又总不在宫里,宫妇们就更大胆的想这想那了。话说了,不能放着,当然就要不断的去圆这个“谎!”拉来蜀王一起说。既然她自己说怀孕了,那就说她怀了双子,这便更加需要小心了,蜀国到金国的路程虽不是很远,但为了万无一失就让皇后在蜀国调养待产,等皇子出生后再回宫廷。 这话一出,绝对是特效药。没有人再怀疑什么了,因为暗地里算算日子,谁都知道那时大汗对皇后做了什么,怀孕的话是肯定的。“双子吗!”宫妇们象是卸了气的皮球,一个个又安守本分的过起自己的日子来了。 “你这谎话啊,可是越说越没法收场了。”蜀王皱着眉头说。“那能怎么办,你没看到这样她们都止住了吗?”“她们现在是都止住了,那以后呢?生双子?!亏你想的出,这又不是什么容易补救的事,就算你是帝王拥有全天下,这事你也办不到啊!”“这我不管,是她的错,等抓到她,让她自己解决!” “得快找到她啊!先是说母后不舒服,再是说她怀的双生子,再这样下去……”蜀王摇摇头。“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啊!这么久了都没消息!”“你还怪我啊!”两人对望一眼都不说话了。蜀王回国后,有手下来报找到了! 蜀王只带两名随从直奔说的地方去,说如何找到的,蜀王的人手中有个很仔细的士兵,他曾见过延美的佩剑,那剑是世上仅有的,是延美师傅在延美入门时送她的礼物,延美一直带在身边,那是一柄“柳剑”软铁而制可盘于腰间,延美曾用它“刺杀”过大汗。那士兵对武器十分精通,见第一眼就知道世上仅此一柄。 在找寻延美的过程当中,他听说了“易夫人”的事,问人的第一句是:“她的武器是什么样儿的?”传闻很夸张,但请画师画出武器的样子时,他发现了线索。再来就是“易公子”上次拜访明泽之后,延美确实在帮庄里做丝绸的生意,虽然不常外出,但江湖人即使是做生意也带着自己的兵器以防万一。延美是有生意天分的,没接手这生意多久就在江湖上有了不小的名气,打听到她并不难,形容一下她的样子、兵器。他又得到了更明确的答案。 过了一定的时期,延美还没回宫大家就又议论上了,大汗则说,孩子出生后身体弱,蜀国的医官称要精心照顾度过一年再说。就这样又算是瞒混过去了…… 找到延美的时候,这时已经是两年后的某一天了。山庄的门丁来报说:“有位姓易的公子来造访。”“易?”庄主疑惑,因为江湖上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到是他的师侄化姓为“易”!朝廷和江湖虽相互不干涉,但并不是不能走动的,朝廷里的人和江湖上的人常串门只是为做生意。庄主以为是官家来做生意,便让他进来了。 “庄主!”“公子请!”“不知公子到毕庄有何贵干?”蜀王看门见山:“贵庄有我要找的人!当今大金国皇后——杨延美!”庄主微怔,道:“请稍等。”便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再进来时延美在他身侧。“妹!”“公主!”蜀王和随从幸喜的叫道。延美微笑着走近:“王兄,两年未见,可好。”她的笑容依然灿烂温馨。 蜀王长输一气:“你呀!真让我好找!”延美只是淡笑。看她一切并无变化,蜀王也放心了。“你可真能干啊!”“王兄也不赖啊!比大汗先找到我。”“你这算什么?和他闹脾气吗?”“没有啊!我出宫时心情好的很呢!”“这两年,我们的心情可不如你这般轻松哟!”延美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母后还好吗?”“好,就是想你!整天都责备我。”延美掩面而笑。 “孩子呢?男孩还是女孩?”延美神秘的笑,说到这个庄主也笑的很开心。“男孩啊!”蜀王猜,延美仍然笑。“好了,你带王去见见吧。”师叔说。延美点头:“走吧,我孩子的舅舅。”“到了。”延美让开挡在蜀王前边的身子。蜀王看到…… “你!你快给我!给我啊!姐姐……”“就不给你!就不给你!……”“你给我!就不给!”“好了好了,你们两别跑了,当心摔交。”“你给我吧!”“不给!你都不叫我。”“为什么要叫你?应该是你叫我!”“才不是呢?我比你大,你叫我!叫我我就给你,不叫我就不给你!”“我不叫!不给,我不要了!” “这……”蜀王有些看呆了。“雅儿!毅儿!”“娘!”两个孩子向延美身边跑来。“娘!她抢我东西!娘!是他不叫我姐姐!”“好了好了,你们两别吵了,毅儿你怎么不叫姐姐呢?雅儿就是姐姐,你就是弟弟。”“不对!我是哥哥,她是妹妹。”“娘!你看他。” “这……”蜀王都结巴了。“是我的双生子。”“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天意啊!天意!”蜀王大笑。延美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娘,他是谁?”“你们的舅舅!”两个小孩高兴的跑过去“舅舅!”“哎!”蜀王高兴的一手抱起他们一个。 “你是我舅舅?”“是啊!”“那,我哥哥呢?他怎么没来?”“你们的哥哥在宫里,你们回去就能见到他了。”“真的吗?太好了!” “现在我还不想回去!” “什么!” 第六十章:相见成友 “我找到她了。”“真的!在哪儿?”“义崖山庄。”“那不是……”蜀王点点头。“她真行啊!能让自己在那儿呆着。”“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别买关子,想说什么就说。”“先说好的吧。”“……什么啊,你到是说啊!”“你的谎话成真了。”“什么?!”“你的皇后为你生了一对双生子。”“什么!真的吗?真的太好了,她总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大汗激动不已。“还是龙凤胎呢!”“哈哈哈哈!太好了!孩子长的像谁?本汗吗?”“女儿像她,男孩像……我!”“胡说!我的孩子怎么会像你?”“怎么不会,中原人,不是常常说什么外甥像舅吗?当初挚儿出生时,你非不让他像我,这回你别那么小气,你的小儿子得像我。” “不行!我的孩子必须像我,一个也不让给你!”大汗毫不退让。“那……坏消息呢?”“她说,她现在不想回来。”“什么!她放肆!她到底以为自己是什么,竟然敢这样和本汗闹!”一下子他又火大了。“哼!休想!”“你先带她回蜀国。”“好吧,我尽力。”蜀王无奈的说:“你也知道,她是很倔强的。” “跟我回去吧,妹。”“不——要!”“我是说,先和我回蜀国去,恩?”“不——要!”“延美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还有什么事让你不愿意回去呢?你也说不是因为吵架不开心才离宫的啊!你的儿子很想你,你该不会是有了他们忘记挚儿了吧。”“你胡说什么!可别想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啊!”延美威胁道。“那是为什么?真搞不懂你!”“秘密!” “要怎么样你才会回去?你要知道大汗已经很生气了。”“他气什么啊?”“他气什么你不知道吗?还敢问!”“如果我一直不回去,他会来这里见我吗?”“你要他亲自来接你们回去!”“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做。”“你已经有结论了不是吗?”“你不要提议哟!”“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他可能会杀了我呀!”“你谁啊!大汗冲谁喊打喊杀的也不会是你啊!”“那你的意思是,我今天也只能这样‘无功而返’咯?”“你回去吧!” “怎么样?”“你看我一个人来,还猜不到吗?”“两年在外面疯的连什么都给忘了是不是!简直是太不像话了!”“那你要怎么办?她都不愿意回来!”“怎么办,天下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次日,在义崖山庄内,玲儿慌张的跑到大厅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孩子不见了!”“什么!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庄里吗?”庄主和夫人正坐着谈话,厅女儿这么说,夫人第一个站起来问。“没有啊!明明刚刚还在后花园,可是现在孩子不见了!”“是不是贪玩去了别的地方?”“没有啊爹,全庄我都看过了,也问过每一个庄里的人了,他们都说没看到。”夫妇两个微微皱眉的对视了一眼后,“来人!……”庄主颁布下命令。“延美知道了吗?”夫人更着急的问女儿,“还不知道!”你先去告诉延美孩子的事。“……好!” 玲儿很焦急的告诉延美两个孩子不见的消息,延美却很轻松的说:“别紧张,没事的。”“怎么会不担心!姐姐你是怎么了?”“你去叫庄里的人不要找了,我知道孩子在哪儿!”说着,延美就手持宝剑轻松外出了,以一个武林侠女的形象。 “你到底是谁啊!干嘛带我们到这儿来?”“就是啊!你到底是谁啊!是坏人!一定。”“这里你们不喜欢吗?这里不美吗?”两个孩子摇摇头。看着紧紧盯住他们的目光,他们看不出那慈爱的内在反而觉得是“阴险”和“坏”,雅儿往前一步挡在毅儿前面,双臂展开。“你不准伤害我弟弟!”运用的是她全部能够威胁出的力量。 笑!一个赞扬的笑,小小的她实足的像透了她。“你觉得我是坏人吗?”“是!”小女孩正很认真看着他的时候,毅儿用手钣下雅儿的手,又站到了她的前面:“我是男子汉,我来保护你!”看到这一场景,他哈哈哈的大笑。他这样的笑声让两个孩子感到莫名其妙。“喂!你到底是谁?抓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我是你们的父汗!”停止笑,蹲下身子和孩子们齐高,双手按在毅儿的肩上认真的说道。“父汗?”两个孩子又相互的转动头对看了一眼。“哇!你就是我们的父汗啊!”瞬间的工夫,敌意已经化成了温情,两个孩子扑扑的进入他的怀抱当中,这样的状况反而让他有一刻的停顿,非常的受宠若惊! “父汗!我们好想念你哟!”“真的吗?你们很想父汗吗?”“是!娘常常说父汗的事给我们听,父汗,你的事情是不是都做好了,现在接我们回家?”“是啊!你们的母亲是……这样和你们说我的?”“娘说爹在做大生意非常忙,等忙好了就来接我们回家了。”原来她把我说成了是民间的商人啊!虽然心中很气,但还是笑容满面的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父汗来接你们回家,我们走吧。”顺手抱起两个孩子要抬步向外走。 他把他们带到的是一个私人的住所,一看就是到是二品官员的府邸却是大汗微服出巡的住所。“等等!”“怎么啦?”“娘呢?不等娘来吗?”大汗心想不要等她,让她找不到孩子着急着急以惩罚她对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是孩子单纯的眼神和话语让他又不得不把怒火压了下去。“等啊!父汗先带你们去外边玩,好不好!”“好!”“对了!以后要叫‘母后’不要再叫‘娘’了知不知道?”“是,我们知道,母后有告诉我们。” 大汗很好奇孩子的回答:“她什么时候这样和你们说的?”“母后从来都是这样跟我们说啊!她说父汗身份特殊,所以不可以当着外人叫‘父汗’要叫‘爹’。”听到孩子这样说,大汗心里又感到了几分的安慰! “夫人到了!”在凉亭看着孩子们玩耍的时候,随从这样禀报他。他没有说一个字,就是背对着,眼睛始终看着孩子。没有听到大汗的表示随从也只得这样默默离开,她来时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那不是一种香料可以概括的气息,闻到会认为是混合的香气却又不一样,宫廷中曾经有个他的女人想要讨他的欢心,把她从延美身上闻到的所有类似可以辨别出的香料混合在一起,然后用鼎熏。可是那味道真的让他很想吐,当即失去了所有的好情绪。 她身上特殊的香气是闻到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就算日子长久到人都不记得了,可是他始终相信如果再出现同样的香气,他会立刻回想起和这气息有关的一切一切!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延美对香料也很擅长,她能制造出天下独一的香料,是香料师都不能比拟的。 “大汗!”延美知道他不会理会她的,所以先开口。一张冷到冰的脸对上一张笑的很甜美的脸,两年过去了在大汗这一次看到她,她还是一如往昔的美丽和动人心玄。“两年没见到大汗您了,您看起来一切比以前更好了。”延美今天很特别,特别到被对面的人在心中小小的怀疑了一下,面对大汗、她的丈夫,竟然用一种对待认识几年但又几年没见的朋友的态度对他。 “怎么?你想看到本汗有什么改变吗?”“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您这样就好。”“你呢?这两年很满意吧?”“是啊!过着我想要的生活,很舒适。”“哼!很舒服?!是啊,你当然很舒服……”“挚儿好吗?”“他很好,我的儿子当然好!”“他应该更成熟了吧,虽然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但他应该从来没让你失望过对吧。”“是啊!从来没有!”大汗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也不自知的。“他们两个……”延美也看了一眼玩耍中的孩子。“本汗要接他们回宫!”“我知道啊!我是想说他们见到您没有害怕吧。”“是想让本汗饶恕你吗?邀功似的问这个。”“并不是啊!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啊!”“真是啊!?” “孩子既然您见到了,我也不能阻止您带他们回去……”“延美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下子大汗活起来了:“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回去!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延美被他愤怒的声音也吓到了:“我……我……”“这里到底有什么!”“我是想说……我不阻止您接他们回去,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但擅自离开皇宫对您还是很内疚的,希望您看在孩子还小……”听的出她是想要回宫的意思,大汗一下子放心了许多。“咳咳!”轻咳两声显出了不自然的一面。延美是用了“请求”的柔柔口吻和大汗说,这不太像平时的她,但这样的她是有用意的。 “大汗,这两年我在宫外面是看到了不少宫中看不到的事……”凉亭中夫妻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谈话,远远看就象是朋友。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您。”“什么事?”“您身边的那个谋士底细您查清楚了吗?”“这个儿啊!……还没有,他好象是孤儿,没有过去。”“您知道,我在这里发现他的底细了吗?”“什么?这里?”“是!”“怎么会!”“他其实是江湖中人,他是江湖第二大庄‘明泽山庄’的少庄主。”“他竟然是江湖中人!那他进入宫廷的目的就不单纯了!”“是!我查到,他们山庄的主业是盐业,除了官府、朝廷、皇宫,以为所有的民间食盐都是他们的范畴。”“这样啊!”“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想要控制盐业的全部。”“你的意思是……他想连朝廷、皇宫中的用盐都由他……”“是!我曾乔装和他谈话过一次,他暴露出的野心对权力和金钱的强势态度让人震惊,绝不是您在宫廷里看到的样子。”“看来他会对朝廷皇室造成不小的危害啊!”“要尽早除掉他!” “所以你怎么想?”“他可能不会能么快得势,现在大汗也知道了他的底细所以会防范他。但我想他既然能在皇宫中的表现和江湖上完全不一样就表示他不是一个很容易打败的人,您在时,可能会先沉寂,他是很敏锐很敏感的,我认为即使是最微小的变化他都能察觉。” “需要防范,他在挚儿身边的埋藏。”大汗严肃的说。“是!”“这样的话,你我就需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他‘刚柔并进’才不会被察觉。”延美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母后!母后!”“怎么啦?我的宝贝们。”“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哥哥?”“马上!”大汗笑着慈爱的用他的大手牵起他们的小手。 第六十一章:最后一击 告别永远都很不舍,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场宴席散了,其实是有另一场宴席正要开始,客人们常常从一场宴席中抽身出来,是为了参加另一场宴席。有可能说,宴席与宴席之间是有差别的,客人也是不相同的,可是你没有发现吗?天下再大也是小的,人和人之间总能牵连到一起无论亲戚的关系有多“远房”高兴了就会相聚,悲哀时也会相互拥抱着哭泣,这就是人的一种本能,可以称它是最原始的群居力量。 现在家族可能没有过去庞大,离去的人和进来的人都不再很多,默契也变差很多,但家族的框架还在,力量变小却并没有消失。中心的人物在宫廷里是大汗和皇后,在家里就是父亲和母亲。他们领导着国家领导着家庭前进,他们组织了一次一次的“宴会”有快乐的幸福的,也有悲伤的难过的,不过始终在向前,这就是百姓和家人所希望的。 延美离散了在江湖上的宴会,回到了宫廷继续她上次没有完成的宴请。客人只有一位,是曾在江湖上暗示邀约过的,这次将正式参加她的宴会。在宴会中不知道他可以撑多久,多久之后才会被延美“灌醉”。 两年未见的儿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是快乐的,面对母亲他是笑的开心的。可延美却很伤心,看着八岁的长子,心中只有愧疚!泪水流下来,踟躇了,不敢上前抱住他。他和自己想象的两年后的模样很不一样,长高了、壮实了,像个真正的小男子汉,挺直了腰干很是英俊潇洒的。 “母后!恭迎母后回宫!”听着儿子的声音,没办法再忍耐了,冲上去,抱紧他:“儿子!母亲好想你!”在延美的寝宫所有的面孔都是那样的熟悉让她顿时强烈的感觉到这里是“家!”。“哥哥!哥哥”虽然声音稚嫩,可充满了激动的心情。“你是小雅!你是小毅!”看到哥哥第一次就说出他们的名字两个孩子高兴得直跳跳。 坐在椅子上看儿子的背影,“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延美会在心中这样感叹。“挚儿,母后可以把弟弟妹妹交给你吗?”延美看的出他对他们的喜欢。“当然!母后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终于到了夜深时分,安静下来,两个小的都去睡了,陪伴在延美身边的不是大汗而是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大汗故意避开还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母后谢谢您!”“挚儿!”“母后您这两年不在宫里,儿子学到了从前在您呵护下学不到的太多事情。真的很感谢母亲。”“孩子你知道吗?母亲才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呢!我到底是积攒了什么样的德行,上天竟然赐给了我一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子,你真的让母亲非常的骄傲!”“母亲您也实现了对儿子的承诺啊!”他高兴的说。“……”“您忘了?六岁时我曾当着外祖父外祖母的面,请您为我生一个弟弟或妹妹。”“您现在达成了我的愿望。所以还是我要谢谢母亲的,再说,儿子本来就该照着母亲的善意去做,这才是对母亲的孝道啊!” “可以说说吗?你独自在宫廷里生活的两年经历?”“恩!母亲,我看到了,看到他们背后一张张真实的面孔,我真的已经非常了解了。”“宫廷中的孩子是很难天真烂漫的,不过,母亲希望你在看清楚那些背后之后可以自己理解这就是‘你家’的生活,不要太钻牛角尖。”“儿臣明白。” “你弟弟他可能会很烦你哟!因为母亲有给他讲很多你的事给他听,他很以你为荣的。”“是吗?那我可一定要好好做哥哥了。”“他以后可能喜欢你的程度大于我,现在开始就有一点嫉妒你了。”“那也是母亲的意思啊!没办法的事!” 某日,延美在寝宫中照顾盆栽,有侍女来禀报说:“士长求见。”“参见皇后娘娘。”“起来吧,原来是你啊!本宫还以为是容辛(前任士长)呢。现在已经是士长了吗?”“是。”“你有什么事,不在大汗身边,到本宫这儿做什么?”“娘娘您之前不在蜀国吧!”“你是什么身份!来责问本宫吗?”“娘娘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当上小小的士长就敢在本宫面前称臣了吗?大胆、放肆!” “娘娘您的想法奴才真的不明白啊!您知道您浪费了多少宝贵机会吗?”“哼!你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有多渺小吗?怎么,想要就凭你这螳臂的力量改朝换代吗?”“娘娘,大汗是个有才的君王没错,但他没有的是权谋。”“大胆!”彦焰啊!本以为你是个可以沉的住气的男人,原来也不过如此,大汗对你冷淡了下来,你就紧张得跑到我这儿呼天抢地。早看到你原来也是这么的“不中用”我也不需要担心你对挚儿未来的威胁!或许你以为我是个喜欢和沉溺于阿谀奉承当中的女人,在我能看得到的远处放上诱惑人心的金银,我就会成为你的帮凶。你以为我不真心爱着大汗也不象宫廷里其他的女人们怕他因而屈服他,我一定会鄙视他篡夺他的汗位再一次让天下沦入女人的统治。 我自认比不上武则天,也敢断言现在天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比上武则天,所以我不会染指过多的权力,不会因为负荷不了那些权力而成为你的傀儡。“本宫告诉你,你想权顷朝野,想要统治整个武林,是绝对不可能的!”他顿时错愕的看着延美。“本宫也没有必要和你再兜什么圈子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本宫的确没有在蜀国呆着而是去了宫外的其——他——地——方!”他慌张得瞳孔放大了,延美却神秘一笑:“江——湖!我是去了一个叫江湖的地方,在那儿我认识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少庄主——彦焰!” “你……你……是谁?”他的额头上开始渗汗珠。“我是易公子啊!”“啊!”他一个紧张的喊叫。“这这这怎么可能?”“他……你!?”“本宫的武功有一部分是来自师傅的传授,他老人家就是……”“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疯狂了,疯了…… “大汗!”大汗急急忙忙的跑到延美寝宫,紧张的问:“他来找过你?!”“是啊!”“你有没有怎么样?本汗听人来报说他疯了。”“我没事的,他疯了是因为我告诉他,他的所有阴谋都被我在江湖中的时候知道了。”“哦!”“大汗,请您放过他吧。”“放过他?但是你不担心他现在疯了,很容易疯言疯语的……” “疯子的话谁会相信呢?再说就算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只要大汗有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对臣妾的怀疑和控诉就会自然消失。”“证据吗!本汗已经查到不少了,他在宫廷期间私下贿赂了不少的大臣还有皇室成员,证据多的是。” 贿赂他们是为了买到宫廷和官府的盐业供应权吗?无论本金下了多少,终究因为更爱权而丧失一切。江湖中人出现在朝廷里是会引起两端不满的,为了两方的和平大汗按照延美的建议命人把彦焰送到宫外请人医治来延续在别人眼中大汗对他依旧的倚重,而江湖方面延美又一次短暂的出宫到义崖山庄请师叔以江湖领导者的身份安排一支商队外出做生意,让他们正巧碰上他,将他接回明泽山庄,就说是遇上强匪寡不敌众深受重伤。 某日从宫外回来的侍从说,大汗最倚重的“士卫长”终是医治无效死了。 终于所有的暗藏的风波都平息了,朝廷稳定、国家富强、百姓安乐,大汗的政绩卓越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慢慢的,人们忘记了曾经的伤痛,推翻大金的声音越来越小,悠闲充实的生活让人们已经忘记曾经有过一个叫“宋”的国家,也忘记了一个叫“辽”的国家,大家都变成是一个国家的子民了。 没有奴隶了,这是在延美回宫后一年后向大汗提出的条件。 “大汗,臣妾想退位。”“什嘛?”“臣妾认为自己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又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吗?就算……延美,就算你还是不能爱上我……为了孩子你还是应该继续做皇后的。”“大汗,臣妾确实对您的感觉不能算是爱,但现在我不再怪您也不再恨您,我觉得您就象是我的一位朋友一样。”“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臣妾真的很惭愧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皇后,看着很多很多沦为奴隶曾是大宋子民的人,臣妾真的心如刀绞,很难过。” “你是在责怪本汗吗?”“不,我知道这是金国历代的传统,祖先的规矩是神圣的。臣妾没有责怪大汗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人,身为国母却不能给他们安全,我……”“奴隶是祖先制定下的规矩,改变是很难的,但也不是不可以!”“真的!大汗愿还他们自由。”“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可以一下子办成的。”“臣妾明白。”“本汗可以给他们自由的平民般生活,可你必须答应本汗一个条件。” “什么我都愿意!”“继续留在宫中、继续担任皇后、继续做本汗的妻子,做本汗坚实的后盾!”“好,我答应你!”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即使不爱我!可是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真正爱上我的。杨延美!大汗,说要离开你其实真的不再容易,我已经承认这里是我的家,我是这里的女主人!大汗,我想告诉你,我延美好象爱上你了…… 番外篇: 1 醋意的宠爱 说话回到挚儿刚出生的那时候,挚儿才几个月大的某一天,从边关被老大汗召回商讨事情的哧郡王在入宫见过父汗后,“顺道”去见了延美。 “娘娘,哧郡王到。”“请他进来吧。”“是。”“娘娘!”老奴婆一边把延美稍稍扶起一些使她倚靠在床榻上,一边放下延美面前的纱幔做一个屏障。“不用了!”“娘娘……”“把纱幔收起来吧,不用这样。”“可是……”“没关系的,郡王不是外人,这样太生分了。”老奴婆心想不妥,却也不好太违背延美的意思,只好又把纱幔收了。 “皇妃可好些了?”“郡王来啦,快坐。”延美示意了一下,侍女拿来了墩子,他甩袍坐下,眼中满是关心的看着延美。“本宫很好,多谢郡王挂心了。”“那里,皇妃可是我国的大功臣啊!多关心是应该的,臣看您的气色不错,就放心了。”延美嫣然一笑,道:“郡王,看本宫这儿不是好好的吗!你又为何担心?”“草原的气候和中原不同,女人生产是大事,臣怕您……” “谢谢您的担心,一切都好。”“对了,小皇子出生时,大汗举办盛大宴会,您都没能回来喝杯酒,今天怎么回来了。”“哦,父汗有事喧召我,我是从边关接令回来的。”“哦,是这样啊!本宫见到郡王的次数极少,记得上一次问您的时候,您也是这么回答我的。”“哦,是吗?我都没注意到!”“是啊!” “您还没见过小皇子吧?”“是啊,还未曾见过。”“我让他们抱来你见见。”“叫乳母来,把小皇子抱来!”“是!”不一会小皇子来到了延美的面前,延美柔软的接过儿子,抱在怀里,微笑着看着襁褓中可爱的孩子。“孩子,你睡饱了吗?醒醒,你伯父来看你啦。”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了两下,交给一旁的侍女抱到郡王那儿,给他看。 “啊!这孩子看上去可真神气啊!将来一定有很大作为。”“我可以抱抱吗?皇妃。”“当然,他是您的侄儿啊!”刚从侍女手上抱过孩子,郡王就感到内心无比的激动,孩子就象是他自己的一样。“他好小啊!”“是啊!好小啊!没有生下他,我还不觉得。人真的神奇的很呢,您说是不是,原本这样小的身体,可以逐渐逐渐的长大,很厉害啊!”“是啊!” “大哥原来是在这儿啊!”皇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听到动静。“哦,你来啦!”郡王站起来把孩子交还给侍女。“把小皇子带下去吧,别冻着。”“是。”听从皇子的话,乳母把孩子带下去了。 “郡王都没见过孩子呢,所以来看看自己的侄儿。”延美说道。“大哥,你也真是的,都不和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回府了,我正要派人去请。”“那儿,我也是去见了母亲,‘顺道’过来看看的。”“孩子我也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郡王转身就走,确定郡王出了延美的寝宫,皇子才舒服的解开外袍坐在延美的床榻边伸伸手臂放松放松。 “很累吗?”“恩!”“大哥做什么来?”已经不是坐着,刚回答了延美一个问题,他就直躺下去,头压在延美的胃部。“重死了!你快把头拿开。”“你先回答我。”他还故意在延美的胃部蹭了蹭、压了压。“呀!难受死了,你快抬起来啊!”“先回答!” “还能来做什么?来看孩子啊!”“你们说了什么?”“没什么,只是寒暄了几句。”“是吗!”“皇子,你先起来好不好?”仍然不理会延美“你为什么没放下纱幔?”此时他正盯着面前束着的纱幔看。“自家人,放这个很生分。”延美也放弃了让他抬头的想法,直接探下身子,不管了。 “呼!”的一下子,皇子站了起来,迅速的扯下纱幔,转身也踏上了床。在床的内侧睡下,搂过在他左边的延美。“以后,除了我,谁见你,你都要放下纱幔!”靠在他的胸膛问:“为什么?如果是父汗或是母后呢?”“一样!因为你的家人……只有本皇子一个人!明白吗?”延美笑笑不答。 “明白吗?为什么不回答?!”“对于幼稚的人提出的要求,我不想答应!”“什么?!你……”“如果你是我唯一的家人,而我也这样答应你的话……”延美半起身,侧对着他说:“如果那样,日后我可能会变得很孤独,我不能答应你!”“你怎么会孤独呢!你有我啊!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深情的目光看着延美。“……那之前的她呢?‘她’你要怎么解释……”“延美?!”“你不能把一颗心全给我,我也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给你!” “‘她’只是个错误!你才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再次将延美搂在怀里。“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隔日,皇子让人送了一件礼物来给延美,延美打开盒子看到:是一条玛瑙的项链。“喜欢吗?”“喜欢啊!”“来我给你戴上。”“不用了!”延美阻拦了皇子的举动。“怎么?你不喜欢?”“不是,我很喜欢,但是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戴这样的项链。”“为什么?我认为你戴是最好看的。”“玛瑙……玛瑙很稀有啊!”“就是因为它稀有……才最适合你啊!”“……你是世上我寻找到的最稀有的珍宝!”皇子从延美背后环抱住她,在她耳畔细声、柔声的说道。说不愿意,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项链已经在延美的颈上了。 “你的嘴真的很会迷惑人心呢!”延美微抬头和他的头有了一个前后的交叉,侧目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沉沦了!”“当然没有!”“我要你沉沦……” 延美有一个特别的习惯,那就是她喜欢在自然的湖泊中洗她那乌黑亮丽的头发,以前她总是偷偷的去北净寺的后山那个天然湖洗头发。这都是因为她小时候做的一个在湖边戏水梳洗的梦而成就的习惯。 金国也有一个隐秘的地方有这样一个自然的湖泊,比北净寺的那个更加的烟雾缭绕,周围只有树木层层,茂密得把那儿变成了一个封闭的小世界。延美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在她和皇子及大汗外出狩猎的唯一一次中。延美常偷跑出宫去那儿梳洗,没有被人察觉的原因是那个地方离皇宫也不太远。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那儿是只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 延美站在靠近湖中央的地方正在梳洗长长的头发,突然一只手束起了她如瀑布散下的头发,延美迅速转头,却看到……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只是迷人的笑:“我来帮你梳洗你的头发。”说着就动起手来,延美突然觉得很不自在……想要让开,他却象是知道一样提前出手把她环在胸前,延美顿时脸色绯红。他仍然固执的没有放开手,只一只手为延美梳洗着发亮的长发,他带着延美一起倾入水中,水位从延美的腹部的位置上升到了胸口位置,延美侧着头,他用大手窝着象碗一样在湖中舀一瓢水慢慢的从延美的头顶浇灌下去…… 水顺着她的发丝流淌……流淌……流淌进延美的心里。“以后你的头发,都我来帮你梳洗!”延美默不作声。“你在听吗?我说……”“我不要!”他皱皱眉:“这是命令!”然后就再没说话。“……你怎么……知道这里?”“不难找到啊!”再次说话时是延美问他的时候。“这里很不错呢!连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无意之中进来的。”“这儿真的很美呢!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吗?”“恩?” “美人出浴!”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又说道:“不过你不可以在这洗浴哟!”延美疑惑的看他。“这儿的水太凉太冰不好的。记得回宫后泡个热水澡!”延美会意的点点。头发洗好了,他一个抬手将延美打横抱出了水面。 回宫后,延美听话的去泡了热水澡,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结束泡澡出来的时候,丈夫已经在躺椅上休闲的看书了。“洗好了?”“是”“您不泡吗?”“恩?”“我去给您准备!” “啊!真的很舒服呢!”“是啊!”他走到延美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延美!我们明天去狩猎吧!”“明天?我们?”“对就我们两个。”“你还没看过草原更远处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知道吗?金国有很多你今天看到的地方。”“真的。”“当然!”“明天我们就去……”“好!”次日二人策马出城,都城外的郊外去了。 “想不到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啊!”“怎么样,很美吧!是不是越来越热爱我们金国啦。”“这跟那没关系!”说完延美策马先一步向密林深处走去。 番外篇 2 丛林遇险 “这里真的是很……神秘啊!”延美抬头四处看着枝桠密集遮天盖日的高大树木,心有余悸的说。“你怎么了?害怕吗?”皇子坏笑的也骑马来到延美身边:“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的。”说着伸手握住抓着缰绳的延美的手。轻轻的一甩手:“谁说我害怕了,这叫‘小心为上’”延美倔强的说。“好好好!‘小心为上’”。 “你说这真的有湖?”“是啊!当然,相信我!”他的马骑到了延美的前面。“你怎么也这么戒备了?”延美取笑道。“说真的,我虽然知道这里,但从来没来过,这里先入口的地方看起来很平常,可是会越走越深……”“这里应该没什么人来过。”“恩!” “阳光越来越少了,好阴森的地方啊!”连皇子都不竟有这样的担忧。延美想起了当初快到金国时,在密林遭遇“绑架”的事来,虽然那根本就没什么可怕,也从来没给延美留下心理的阴影,但现在却猛然让她回想起来了全部。 “你确定?穿过这片密林有会是开阔的一潭湖水吗?”延美问。“应该是。”“应该?你不确定啊!”“当然……确定,好了别说了,我们快走吧。”延美和皇子两人继续朝前走,走到最黑暗出,浓密的叶子遮挡住了前进的道路,延美首先下马,慢慢走过去,小心的掀开…… 光!让延美的眼睛刺痛!在遮掩强光的手指间慢慢适应,最终舍弃保护。发现了!真的是令一片天地呢,湖很大、湖面很安静、水清凌凌的,这是一潭静止的水。没有新的水源注入,可是依然清澈,如果依然清澈怎么会没有新鲜的活水注入呢?只是,一定是没有办法呈现在人们面前。有时候这样安静的美丽也很好! “看!”“真的很美呢!”“恩!”延美与丈夫一同牵这马从掀开的叶子处进入这个明亮的湖泊地带。这里是洒着点滴的阳光在湖的周围的,可能是因为刚才一直处于黑暗当中,才会有刺眼阳光的感觉,现在真正的体会到是温和的阳光。 “想不到,金国真有这样迷人的地方。”“喜欢吗?”“恩!”“我把它送给你!”“送给我?”“只要……”“我刚才看到这密林里有不少的野果,金国的百姓们是很依赖于那种野果的吧,虽然这里没什么人敢进来,但是如果人们在原有的地方失去赖以生存的植物果实的话,就一定会冒险进入这里采摘。如果你利用皇权使这里被一人占有……” “你别担心这些,我可以减少赋税啊!这样他们就不会有怨言了。”“减少赋税,应该是早先就要做的事,因为这个才做……是不能平复百姓的怨言的。再说我才不想变成那样的人呢!”“什么样的人?”“自私自利,贪图享乐的人!”“你是在指责我吗?”看延美总是看着他。 “没有,我怎么敢,只是很讨厌这样的皇族而已!”“你不就是还讨厌我的意思吗?我也是皇族成员啊!不过呢……”“怎么?”“现在你不也是皇族的成员了吗?逃脱不了干系了!”“所以我才不要变成让百姓更加讨厌的皇族成员啊!”“哦!原来你是害怕被怨恨啊!”“才不是呢!”“我只是在防范‘近墨者黑’”。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就回去?”“是啊!老实说来这里不太容易,还是不如我看中的地方好!”延美骄傲的看了一眼皇子。“好啊!你又在拐弯抹角的说我坏话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呵呵!我才没有呢!”延美先一步跑开了。“还敢跑!”皇子在后面追逐。就这样原本准备离开的两个人,在湖泊旁玩起了“贼与衙役”的游戏。 欢声一阵阵,回响在丛林里。皇子抓住延美:“说!你还跑不跑了!”“呵呵呵呵!放开我!你赖皮!我不玩了!”“那你说,皇族里,皇子是最好的人!说!说了我就放过你!”“呵呵!你真……”“不说我就……”“别……”两个人嬉闹着,皇子把延美“逼”到了一棵参天大树前,手臂围住她,延美的背部撞在了树上,有点痛。正嬉闹得开心的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空中正有声响向他们靠近,什么声音啊?两个人慢慢冷却了高涨的情绪,静静的听声音,仔细的找方向!当延美首先发现的时候,天空中暗暗的一小片,在他们的头顶上出现,正移动迅速的靠近。“是蜜蜂!”两人同时呼出。 “怎么会?”“别管了!快跑!”延美拉着皇子的手就跑,此时蜜蜂正好锁定了目标,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毫不犹豫地向他们俯冲下来。再是懂武功的人,也没方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付蜜蜂的攻击。他们一直跑一直跑,方向好象在慌张中迷失,又或是他们还不了解的这个密林成为了一个迷宫,他们被困在了迷宫里。蜜蜂来袭,皇子从为遇见过的情况不知道应该如何。延美到是果断,从她的坐骑上扯下唯一的布单,罩在皇子头上。 “不管怎样,脸不能受伤!”“那你呢!”“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其实延美身上散发的香气是可以削弱一些昆虫的进攻的,皇子才是它们追逐的重点。可是!作为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受累!让女人保护自己呢! 皇子猛的撩起布单蒙在延美头上,又用自己的身体克住延美,两人就这样趴在地上。因为没有了出路,就这样任由蜜蜂进攻。“你干什么呀!快让开!你这样会被蜜蜂蛰伤的!”延美想要推开压在她上面的丈夫。“你别动!我怎么可能让你被蜜蜂蛰啊!”“这蜜蜂是野蜂,有毒的!”延美用力的推他,可是他就象是吸盘一样牢牢的牢牢的吸在地上,怎么样用力,延美就是推不开他。 “你的生命有多么的宝贵你不知道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你!你不可以有事的,快让开。”“我身上的熏香能减少蜜蜂的攻击力,所以我不会有事的,你!你快让开吧!”他完全不相信延美的话,继续做着一个守护者的工作。 “求你了!求你了!别这样!”延美几乎是哭着对他说的。“你是傻瓜吗?我的生命重要!我的生命宝贵!难道你的就不重要就低贱吗!”“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妻子!不是别人!身为丈夫保护妻子是职责是义务你明白吗!你难道想要践踏我的尊严,毁灭我的灵魂吗?”皇子几乎是咆哮着的。 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延美知道他受了多少蜜蜂的无情叮咬。“你的尊严、你的灵魂都不比你的生命更让我真爱。”“我不个高尚的人,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在乎的只是我的丈夫是不是可以健康的活着!其他的,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事!”延美泪眼婆娑着、深情的看着他。 他露出一个惨淡而苍白的笑容。“这样就够了!这样就足够了!能够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知道吗?其实!其实我对你有着一直以来的抱歉。当初威胁你嫁给我,我一直都想和你道歉的。” 延美拼命的摇头:“我不听,我不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好象……好象……我好象听到的是最后的声音!我不听!我不听!”“也许这就是最后的声音!请你认真的听我说……”“我不听!你是谁!你是金国未来的君主,你有草原雄鹰的庇护,你怎么可能有事!你不要说丧气话!” “好……好……希望……希望……神可以让我看到明天的太阳……”“皇子!皇子!皇子你醒醒!你醒醒啊!”延美的手不停的摇动着丈夫彻底压倒在自己身上不动的身体。 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这样不英勇的死亡!不是战死于沙场之上,是被一群无知的蜜蜂出于盲目的自卫行为而进攻致死了一个无辜的“敌人”。我可能是金国历史上君主中最荒谬的死亡者,可能不会有人愿意为这样死去的我,举行最隆重的丧礼。不!不对!现在的我还不是金国的君主,连一天君主的桂冠也没有佩戴过。那么自己只能算是个皇族,一个无能颓废的皇族。 为什么是颓废的呢?也许现在的人还记得我的过往事迹,那以后的人呢?他们早已不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是个陌生人的生前事。关心死因,就会认为他是个颓废无能的人。豪情万丈的后代会用最污秽的词语辱骂他玷污了神圣的血统。 “皇子!皇子!您醒醒啊!皇子!”极轻柔的呼唤声。“皇子!我们获救了!皇子!请您快醒一醒啊!”我获救了吗?我还没有死吗?真的吗?想睁开眼睛又不能,想睁开眼睛又不想。“皇子您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啊!”他双眼的睫毛一丝的颤动“皇子!”在延美第二声呼唤下柔弱的睁开,象新生的婴儿。“我还没有死吗?”“当然!皇子,我们已经回家了!” 番外篇 3 收养弃婴 那件事之后,延美和皇子再不敢随便跑出宫了。大汗因为他们遇险这件事,把他们两个骂得不行,整个皇宫都知道皇子和皇妃私离宫廷让大汗震怒不已。被大汗痛骂过一顿的两人在皇宫里生活得小心谨慎,不敢过分张扬逞强了。 “皇子吉祥!” “皇妃呢?” “在梳妆。”皇子点头抬步进入内室。 延美听着脚步声知道是丈夫来了,她笑盈盈的站起身,迎着丈夫走过去。“这时候怎么得空来。” “该忙的,都忙完了,难得落个空闲,可以休息一下。”在皇子坐着休息的同时,延美让侍女泡了茶来。延美看着他的面庞想起了好玩的事情,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皇子眼睛滴溜一转,调皮的说道:“还是……你今天特别想我啊!” “没正型啊!你!”顿时延美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看到妻子生气了,皇子也不再逗她了,清了清嗓子说:“那你到底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也没什么,就是看你今天终于恢复过来了,替你高兴啊!前几天……很不象你呢!”想到,延美又忍不住的笑了。 “哦,你还说,前几天当然要‘安分’一点啊!全宫上下都知道耶!你还笑,都是因为你,我的形象全毁了,到现在那些宫女侍从都在背后笑我呢,我堂堂皇子……我……丢脸死了。” “是你说要带我出宫看湖的,我也没强求你啊!再说,被蜜蜂蛰时,是你不相信我的话,硬要掩护我害自己受伤的,又不是我让你受伤。” “喂!杨延美,你这什么话啊!是人话吗?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作为你的丈夫保护你不受伤,你还嫌!”皇子生气了。 看着丈夫孩童般赌气的样子,延美心里更是乐坏了。“男人保护女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嘛!我也没嫌弃你啊!我只是想告诉你,在那种情况下你也应该要相信我的!”延美认真的说。“不要以为女人都是‘蠢的’,不要以为女人在危险时刻都会选择‘躲避’躲避在男人的后面。”延美说的很诚恳很深情很认真,都让皇子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了。 “呵呵,女人能做什么?就算不是全部,大多数的女人在那时候早就吓的大哭软瘫在地了。”皇子干笑两声换了气氛,接着对延美说。 “可你的皇妃,不是大多数女人啊!她就不会哭不会软瘫在地上,她会成为丈夫的助手一起面对困难!” “是啊!我忘了,你不是一般的女人。”皇子感动的拉着延美的手说。“可是你不知道,男人很享受女人的柔弱和需要保护吗?”他已经把延美搂在怀里了。 “我想你也很享受我这个个别独立的妻子吧!”延美仰着头带着最动人的笑容看他。 “你真是有自信啊!不过我喜欢!” 次日清晨,皇子从榻上醒来没有看到延美,她也没有在梳妆台前,侍女们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匆匆办了办公事就离开皇子宫的皇子,一个人开始了整座皇宫的搜查活动,延美常常会去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所以皇子开始扩大范围的在整个皇宫里秘密的查找。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皇子不敢再大张起鼓的说“皇妃不见了”,但他也因此相信,延美还在宫里。至于皇子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认为延美“失踪”。那是因为,皇子曾经告诉延美,无论她去哪里都要告诉别人:宫女或是皇子本人,否则如果他问了延美身边最贴身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他就会认为她“失踪”了。 宫廷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宫廷太大了,发生了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也不会有人去关注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即使是宫廷里有身份地位的人,没有原因的死亡也是隔几年就会有一次的。皇子不想延美遇到这样的事,所以他要拼命的把她找出来。 正当皇子找的头大时,皇妃宫的老奴婆派人来告诉他,皇妃回到寝宫了。 “你到哪儿去了?也不告诉她们一声,你是不是忘记我和你说过什么了!” “你找我很久啦!” “你说呢!” “好了,皇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吗?” “你到底去哪儿了?” 延美对皇子耳语道:“我,出宫去了。” “什么!你疯了你,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但是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出宫是因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事啊!” “去报答一个人。” “报答?”皇子疑惑的看着延美。 “恩,我没告诉你,上次你受上差点回不了宫里,我牵着背着你的坐骑时幸好遇到一个砍柴的大叔,是他即使救了你。” “一个砍柴的,有什么办法就当时的我,你在说慌哟!” “真的,虽然他是个砍柴的,但是因为他常在那带走动,知道那种蜂,知道被那种蜂蛰了怎么治。” “我们金人都是游牧,在都城哪有人砍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老实说。” “真的,谁说假话了,他的确不是金人!” “你身为皇妃,私自和外族人见面,被别人知道了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没事的,我是去向他表示感谢的,以后又不会再和那人见面。再说……” “再说什么?” “他是汉人!” 听到延美说汉人,皇子的表情更难看了,他最讨厌北宋那些人了,不希望延美再和他们有任何的联系,可是延美好象在哪都能碰到那些让她很高兴的“家乡人”。 “你给他的报答是什么?” “就……一些银两……”延美的眼睛有些躲闪。皇子知道她绝对不是给了些银两这么简单,延美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用钱表示感激的人。 看出延美不想说出实情,皇子也就有些气恼的甩袖走人了。 “娘娘,您到底出宫做什么去了?皇子真的找了您很久,都耽误了和大臣们商量事情的时间了。” “是吗,我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处理,你跟我来。” “是。” “哇哇!哇哇!”“娘娘,这……” “你先帮我抱着她。”延美把女婴交给侍女。 “娘娘,这个女婴是谁啊!” “她是个弃婴。” “弃婴!娘娘?” “这孩子是那个救了我和皇子的人捡到弃婴,她病了,那人没办法给孩子瞧病。我就……” “娘娘,这不可以啊!这孩子的生世不明,您不能把她留在宫里啊!要是被大汗或皇后娘娘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啊!” “我一时也想不到那么许多,先想办法把孩子的病治疗好了再说吧。” “是!那我去找医官。” “不,我知道这孩子的病该如何治疗,不过我需要你帮我找些药材来。” “是。”侍女转身准备去弄些延美需要的药材,但延美拦了她一下。 “别让皇子知道,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了。” “嗯!”把孩子又交还给延美后,侍女出去了。 延美抱着女婴在偏殿里来回走动,哄着女婴使她哭泣的声音渐渐减弱。手中抱着孩子,脑子里想着那个柴夫说的话:孩子是一对大宋俘虏的女儿,她的父母都死了。我知道你就是大宋杨家的那个女儿,如今的大金皇妃,希望你能看在这女婴身上流淌着大宋的血液救她一命吧,这孩子如果能留在你身边,她的一生就安全了。 延美看着怀里的孩子更是怜爱心疼:“孩子啊!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杨延美的女儿。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会让你快快乐乐的成长。” “娘娘,您要的药材,我找来了。” “好,这样,你先抱着孩子,我去给孩子煎药。” “娘娘,我去煎药把。” “不,这孩子的病比较重,还是我亲自给她煎药。” “可是,娘娘这……” “别废话!” “是。” 延美在御膳房里煎药,及为用心连后头有人接近她,他都不知道。 “这药是要煎给谁的呀!”敏逸的手打了一颤。 “皇子安康。”延美行礼道。 “安康,我那里能安康得了,本皇子的妻子堂堂金国皇妃,都不和本皇子说实话了,在这儿不知道为谁忙碌呢。” “皇子还没安寝啊!” “皇妃没接到侍者的碟文?” “皇妃。奴才可找到您了,皇子的侍寝碟文……” “你这狗奴才,本皇子下的碟文你怎么现在才送到皇妃这儿啊!” “皇子!” “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重惩。” “是。” “皇子饶命啊!” “皇子,饶了他吧,是臣妾不好,臣妾知错。” “你们都下去吧!” “是。”随着皇子的一声令,所有的侍从都离开了御膳房,御膳房的大门被从外面闭合上了。 “这药是怎么回事?” “给孩子的。” “孩子?挚儿病了吗?” “不是,是我们恩公的养女。” “养女,你把那他的孩子带进宫了?” “孩子的病很重,他没办法,希望我可以救她,也算是我们对他的报答了。” “那孩子在哪?” “在偏殿。” “你……可以治好孩子的病吧。” “虽然孩子的病有些重,但是还是可以治好的,怎么了?” “嗯,那治好之后,你多给些盘缠给她,也给他们安排个像样的住处。” “皇子,孩子……回不去了。” “为什么!” “我已经收养了这女婴。” “什么!你胡闹!”皇子听了大发雷霆道。 “知恩图报是人之本识,臣妾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你不认为做得不对!你私自认养汉人之女,这是重罪!” “汉人之女又如何?如果不是有她的汉人父亲在,您的生命能得以保全吗?受人点滴恩惠,也当以涌泉水报之。皇子怎可如此对待,对自己有重于泰山之恩的恩人呢!” “本皇子是那样的人吗?本皇子有说不报答他的恩情吗?” “那么皇子报答别人的方式只有这样吗?” “什么!” “金钱是世上最庸俗的东西,您用金钱报答恩公,就等于是承认自己的生命如金钱一样有了可以衡量的价值,您贵为皇子,未来金国的汗王,您觉得您的生命真的可以和金钱等同吗!” “延美,你竟然敢拐着弯的骂本皇子像金钱一样庸俗!” “皇子,君王应该怀柔天下。如果皇子可以收养汉女,那么也就能笼络那些大宋遗臣的心,这样便可四海生平天下安定了不是吗?” “妇人之见!我大金铮铮铁骑什么样的敌人征服不了!” “铁骑只可征服敌人,却不能教化敌人,中原有句话:创业容易,守业难!皇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臣妾知道皇子您比臣妾更加明白。所以……臣妾希望皇子可以做一位怀柔天下以德治民的英明君主。” “哼!皇妃的这张利嘴啊!” “皇子是答应了?!” “谁说我答应的!先让我看看那孩子!” 延美笑道:“是!” “娘娘。”侍女看到延美进来了,行礼道。“皇子……”侍女本来看到延美进来是很高兴的,孩子离开了延美又哭的很大声了,她这个小侍女也没经验没办法,正愁着呢。可是…… “怎么,本皇子让你很害怕吗?” “没事了,皇子已经知道小婴儿的事了。”延美向侍女解释道,侍女明显的松了口气。 “娘娘,这孩子一直在哭。” “给我吧。” “是。”侍女把孩子交给了延美。 “就是这个婴孩儿吗?”皇子走到延美身边,看着延美怀中的女婴。 “是啊!”延美把孩子转了个手,这样顺势的方向,小婴儿的脸就正对皇子了。 “多可爱的孩子啊!对吗?” “不可爱!”皇子口里说着不可爱,手指喜欢的触摸这小女婴嫩嘟嘟的脸。 “口是心非的可不只有女人啊!”延美斜着笑眼看丈夫。 “就你能!”皇子指着延美的额头就一下。 一个月后,皇榜张贴全城,公告天下:皇室未来,金国君主,皇子完颜峭峻收养汗民女为养女。 皇榜公诸于世,如延美所说,皇子连整个皇室都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天下臣民的颂扬。从此四海归心,万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