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旧时光》 第一章 奇怪的女生 他叫顾小寒，亲戚们都说这个名字不好。小寒，小寒，很冷酷的样子，而且这名字有点儿，女人化。通俗点说就是娘娘腔。如果没有见他真人，很多人听这名字都会认为是女孩子。这些都是其次，重要的是他爸姓顾，而他母亲的小名叫“寒”。估计他们想让他们的爱情“强强联合”之类的美好念头，于是就有了顾小寒这样的一个名字。 九月是个多么美好的月份，秋高气爽，空气清新。许嵩发新专辑不久。 不过顾小寒讨厌九月，因为九月份是学子们求学的开始。而课程对他来说有那么一点点难。所谓“一点点”就是上课时候，听听全懂；做卷子时候，做做全错。顾小寒觉得都听懂了啊，那些定义，那些定理的推导，都懂得。可是为什么一做题就犯傻呢？这他不懂。 他奶奶说顾小寒是个大运的人。初三分班的时候，虽然顾小寒成绩不怎么好，可大运的他，很幸运的分到尖子班去。 而坐顾小寒前桌的是雪樱，顾小寒认识她，可她却不认识顾小寒。雪樱几乎每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她的名字在学校里几乎没人不知，至于顾小寒则默默无闻，很少在成绩大榜里听说他。 她可真是个奇怪的女生。 这是顾小寒见到雪樱第一眼的感觉。 她上课的时候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几次顾小寒偷偷地瞄了下她，见她上课总爱涂涂画画。更让人觉得难理解的是，上班主任的课居然，居然在睡觉？她让人感觉就从来没有认真学习过，可她的成绩几乎都是第一名，很少第二。 上语文课要默写古诗词，老师说这算是对学生们的一次摸底。前半节课默写，后半节课让同学们自己预习。交了试卷后，顾小寒的同桌邱晓羽很好奇的问，“我看你很快就停笔了，看来你的古诗词不错嘛，以后求罩。” “呵呵，还可以吧。”顾小寒听了之后冷汗直冒，真不知要说什么，说他很快停笔是因为只写了班级学号姓名，后面都没有写吗？ 邱晓羽见顾小寒很应付的样子，自讨没趣的低头继续看书。 语文老师在台上低头批改，红笔唰唰唰的划过一张张卷子。很快成绩就改完了，老师站起来，目光在课室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顾小寒身上。 “成绩出来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尖子班。但是为什么有人交白卷，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文老师说到后面越发生气，目光狠狠盯着顾小寒。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向顾小寒，他仍然不觉得害羞，面无表情的对一切仿佛都不在乎。 下课后，语文老师发学生们的答卷下来。雪樱抢过顾小寒的答卷，虽然心里已经有些准备，但还是惊呆了，卷子上居然一个空都没有填。再看看卷子左侧的名字，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为什么一个空都不填，别告诉我不会。”雪樱问道。 顾小寒想了想，我和你又不熟，和你说这么多干嘛。顾小寒摇摇头，“没有理由，不想写。” 这是顾小寒和雪樱第一次说话。 雪樱转过头回去座位，沉默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后，顾小寒讨厌坐这里了，或者说是讨厌坐雪樱的后面。也不知咋回事，就算和她心平气静的聊天，后来都会演变成脸红脖子粗的吵架。没有第一次说话时的腼腆。不知是前世冤家，还是只是为了看对方彼此生气的脸蛋。 上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穿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衣服走进来。色彩很鲜艳，与班上热闹的气氛相衬着。 对于数学，顾小寒还是很骄傲的，毕竟在七科成绩中，就数学还能拿出来给人看。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喂，醒醒。这是你的笔，快对我说谢谢吧。”雪樱摇醒顾小寒，拿起他的笔在他面前晃了晃。原来顾小寒睡觉动作太大，把自己的笔给掉地上了，恰好滚到雪樱凳子下。 他睡眼惺忪，眯着小眼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干嘛啊，八荣八耻不知道吗，以吵人睡觉为耻。”顾小寒把声音压低，脱口而出。 “你的笔掉地上，我现在帮你捡起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声感谢。”雪樱的声音有点儿大。 以至于附近的同学都望过来，像是在看小丑。顾小寒望着雪樱，这丫是想吵架吧。顾小寒毫不犹豫地把给笔抢过来，然后故意把笔掉在地上，自己弯腰去捡。最后还不忘对雪樱说一句“神经病”。 雪樱两眼睁大望着面前的男孩，完全呆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带这样玩的。 记得一开始换座位的时候，雪樱对顾小寒的了解并不多，只觉得对方是个文静腼腆的男孩子，甚至还觉得上天对她太好了，同桌是高大威猛成绩又好的夏少杰，还有后面那个安静的小男孩，这对她的学习实在是太好了。但是日久见人心，没想到顾小寒这么有毒舌的天赋。 同学们笑了，数学老师望着他们，满脸的愤怒，以及无奈。因为雪樱这个天才第一，老师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维持了下纪律。 雪樱愤怒了，是的，天才少女愤怒了。雪樱露出两个虎牙，还故意敲响他的桌子，“你太过分了，你不是男人”。然后回头继续听课，全班爆笑。老师很无奈地又重申一下纪律。 这场面很容易想象，就好比全班在认真听课，而你在睡大觉。突然你飘出来一句，“我没病，我不是傻子”，然后继续大睡。 这回顾小寒心里倒是乐死了，雪樱被他气得发火了。 下课后，雪樱大力拍响顾小寒的桌子，狠狠瞪着他。“你刚才故意的，我帮了你的忙，就算是陌生人也应该说声谢谢吧。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是不是男的啊” 顾小寒不想和她理论。他很清楚，只要我和她说起话来，她就像嗑了春药般兴奋，根本停不下来。 邱晓羽见小寒没有理她，想做个中间人缓和缓和气氛。“我说你们两个啊，就少吵两句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算了吧。” “不行”雪樱立刻给否定了，然后对我说，“我不管，刚才就是你的错，浪费我的一片好心，你要给我道歉。” 我勒个去，这还有完没完啊。什么叫憋屈，顾小寒都不想和她理论了，她还不依不饶，这就叫憋屈。以她野猴子般的原始思想，注定他们两个是没完没了。 “好人是不留姓名，更不会在乎这么一句感谢的。懂不咯。”顾小寒不急不慢的冒出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你说谁不是好人。”雪樱脸气得通红了，有点儿泼妇模样。 “我可没说是谁啊，你要是认为是你自己，那可是你的事了。” 雪樱又露出那两个虎牙，双眼瞪着他。几秒后气急败坏坏的说：“顾小寒，你～有～种！”然后转头也不知在做什么。 邱晓羽叹息一声。 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大家从不同的地方相聚在这里，这是缘分。所以说同学们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那是你们一生中最最值得珍惜的财富。” 顾小寒至今想起，咧咧嘴。靠，这是什么孽缘啊。 还财富呢，我看是负债吧。 回家的时候，站在家门口翻起书包，顾小寒忘记带钥匙了。低声咒骂一句，忽然听见屋子里有人大步大步走来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他爸。 小寒爸打开门，一脸得意地望着他，“又没带钥匙了吧，幸亏我今天下班早，要不然看你怎么办，傻愣着干嘛呢，还不进来。” 半响后顾小寒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爸吗，怎么像个小孩子! “爸，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啊”顾小寒进门时随口问了句。 “厂里没事做，就早点下班呗”小寒爸说了句自古以来是真理的废话。 今天星期五，明天周末。顾小寒随手把书包扔在沙发里，然后从冰箱里拿出条冰棒，自个儿回房间去。 躺在床上，拿起自己的山寨手机拼命的按，嘴里含着冰棒。 真他妈舒服。 用qq和邱晓羽瞎扯了半小时，他的qq是邱晓羽帮我申请的，好友只有她一个。 小寒爸来喊他去吃饭，看见顾小寒躺在床上玩手机，而且还玩得嘻嘻大笑。沉重的叹息一声，也不知他叹息的是顾小寒，还是他自己。 “儿啊，你在学校还好吧，别老顾着玩儿，要认真点学习啊。你现在是在尖子班，这不能瞎闹的。”饭席上小寒他妈依旧不厌其烦的唠叨唠叨。 “还行吧，我知道了。而且班主任是个灭绝师太，凶得很，我哪敢胡来。” 说是灭绝师太只是同学起的小名，虽然有些灭绝师太的凶狠，但起码，他是男的。 “这样啊，那你和同学们还好相处吧，多说点话。别老是冷冷冰冰的样子，一个男孩子，就要阳光点儿。” 名字都叫小寒了，这能不冷吗？ 同学们……顾小寒脑中出现的竟然是雪樱的脸。她露出两只小虎牙，狠狠的瞪着我，半响后才蹦出一句，“你太过分了”。 “还好”顾小寒下意识的应了他妈一句。 还好，真的还好。 第二章 张扬的青春 在学校里，最悲哀的事莫过于默默无闻。 青春的本性便是张扬，不被注目的青春是遗憾的。如果没有出众的样貌，帅气的脸蛋，那么最好有出类拔萃的才华，或者特立独行的个性。 可惜的是，顾小寒明显不具有其中一样。没有帅气的脸蛋，也没有出类拔萃的才华，但上天是公平的，起码还有雪樱这个人注目他。 书桌被敲得山响，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破了，凑合着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顾小寒勉强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穿校服短头发的女孩子。 “怎么了？”顾小寒懒洋洋的问。 “顾小寒，你属猪的啊。一大早就在桌上趴着，昨晚干嘛去了。”雪樱的声音有点气愤，眼神中带着厌恶和怀疑。 “你怎么知道我属猪的。”顾小寒很懒散的应了一句。 让雪樱感到可恶的不是对话的内容，而是他的眼神，那么的真诚，无辜。雪樱不想和他扯谈，只想快点把作业收完，然后可以看书。 “你的数学作业呢？”雪樱突然严肃起来。 顾小寒见她严肃的表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是催人交作业。顾小寒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把头一扭，趴下，继续睡觉。 雪樱眼睁睁看着顾小寒这一系列的动作，嘴巴瞬间变成o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半响后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收作业的，于是摇了摇他的肩膀，“顾小寒，你到底交不交作业啊？” “你大爷的，你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啊？”顾小寒埋怨道。 “你才是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雪樱气急败坏的说。 说完之后，就直接略过顾小寒，收后面同学的作业。邱晓羽则目瞪口呆的望着趴在座位上睡觉的顾小寒，心中暗暗佩服道，“这大爷”。 雪樱收完作业走回来，经过顾小寒时停了下来，眼光不屑的扫过他。雪樱把收到的作业本放在邱晓羽桌上说，“晓羽，你旁边的那位没交作业。” 是的，邱晓羽就是数学课代表。虽然她数学成绩不是最好的，但肯定是前几名。 “哦，知道了。”邱晓羽应了一声。 雪樱回到座位，盯着桌上的数学书，越想越气愤，心里静不下来。而这时顾小寒坐直，抬头再转过头望着邱晓羽。 “看什么看，不许你看。”邱晓羽被盯着不好意思，脸蛋有点粉红。更何况晓羽和雪樱的关系很好，心里是向着雪樱的。 “看美女啊”顾小寒笑了笑，脸上露出浅浅的小酒窝。 女子都爱被人的赞美，邱晓羽也不例外。邱晓羽听后心中一甜，但却没有理她。 “晓羽啊，你看这数学作业。昨晚忙着玩游戏，都忘记有作业这回事了。你看是不是可以不记我的名字。”顾小寒贱兮兮的说。 听到这句话后，邱晓羽的脸马上就黑下来了，敢情你刚才的赞美是为了让我不要记你的名字。 “不可能！转过你的头去”邱晓羽用手把他看着自己的脸给推回去，但对方不依不饶的又转过头来。 “晓羽，别这样嘛。好歹我们也是同桌是不，既然是同桌，那是不是很应该照顾一下，既然都要照顾照顾了，那你就不要把我的名字写上去了嘛，要不然数学老师又要找我谈话了，身为我同桌的你，你狠心让我给批评吗？那让我多没面子啊，你说是不？”顾小寒可怜兮兮的说了一大堆，那表情，那语气，都想要哭出来了，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这混蛋，要是不去拍电影，那就是屈才了，简直比专业的演员还要专业。 邱晓羽低头想了想，轻声喃喃道，貌似也对哦……刚好这时候有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思考，“晓羽，你不要被他的歪理给骗了。他就是不想交作业，要记他名字！” 邱晓羽从思考中回到现实中来，摇了摇头，用黑色笔在一个小本子写上：没交作业，顾小寒。 顾小寒双眼瞪着雪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雪樱都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我不交作业关你什么事啊？”许久顾小寒带着怨气问道。 “因为我是组长，因为我正义。”说完雪樱的嘴角翘起，一脸得意。 顾小寒立马就不愿意了，用脚一踢，把雪樱的凳子踢移位了，向前移了几厘米。雪樱那时双手正交叉放在肚子上，重心不稳，迅速伸手扶着桌子，可还是慢了点，一下子就趴在桌子上。 顾小寒看着这滑稽的动作，大笑起来。 “啊！顾小寒，你干嘛啦？神经病啊。”雪樱转过身朝顾小寒大声责骂道。虽然不介意凳子让人踢，只要不伤及自己就行。可是现在居然让自己出丑，雪樱一下子怒火中烧。 “谁让你惹我。”顾小寒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来。 “我哪里惹你了，哼！”雪樱停了停顿，坐正身子，“我要看书，不理你了。” 顾小寒看着她的背影“是是，多看书，少说话。” 雪樱突然又转过身，那表情严肃得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我以后再也不和你说话了，你也不要来打扰我，就这样。” 雪樱继续看书，顾小寒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一会儿顾小寒笑了笑。 “好啊，不说话就不说话，看谁能忍受得住。”顾小寒似乎有十足把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雪樱长吐了一口气，像是压抑已久的心情突然得到了释放。似乎真的抱着说到做到的决心，全心投入到学习当中。 上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抱着两本书进到教室。 “喂，雪樱？”顾小寒试探性的问道。 雪樱刚想开骂，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立下的誓言，吞了一口气，选择不予理会。 坚持了大半节课，眼看就要下课了。想到自己的誓言，心里偷偷庆祝了一番。 “喂，等下英语课默写单词。老样子，你快点写完，然后放在右下角，给我看一下。”顾小寒的语气不急不慢的说道，和平时说话语调一样。 “想也不要想。”还没来得及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雪樱回头，一句话就脱口而出，然后再转身认真听课。 顾小寒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得意。 雪樱听到这笑声后才觉得出问题了。咬了咬牙，捏紧手中的铅笔。感觉自己就和这支铅笔一样，货真价实的“2b。” 第三章 我想追他 下课后，雪樱拉着她的死党钟佳欣去小卖部，早上没有吃早餐，让她感觉有点肚子疼。 作为死党的她，想也没想就陪雪樱去小卖部。路上，钟佳欣问，“雪樱，你最近貌似和顾小寒聊得火热啊，你们该不会……” “啊呸，什么叫聊得火热啊，我是和他吵架”雪樱打断她的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是情骂是爱啊。哎，可怜我这还单身啊”钟佳欣只有羡慕的份儿。 “停停停，别乱说啊。我和他真没什么”雪樱拼命解释道，最后还不忘说一句，“就只有吵架的份儿。” 钟佳欣一脸鄙夷，明显是不相信“真羡慕你啊，同桌是长得帅又高的夏少杰，后面就是你所谓只会吵架的顾小寒，妈妈虽然是帮人打工，但工资高得要命，爸爸则是画家，你自己的成绩又那么好……”钟佳欣一一细数雪樱的优势。 不说还没事，一说雪樱才觉得的确是那么回事儿，自己挺幸运的。 “做你的死党真可悲，什么都得比，什么都被比下去。”钟佳欣继续说道。 “才不是这样呢，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死党才觉得幸运啊。”雪樱嘻嘻一笑，牵起她的手。 走进小卖部，老板是个非常刻板的中年人，老板娘有点儿野蛮。不用五分钟，雪樱手上就拿着两包绿豆饼，口袋还有一根火腿肠。钟佳欣手上则拿着一瓶可乐。 “雪樱，我问你啊。这都初中最后一年了，你有想过交男朋友么？”回课室路上，钟佳欣突然冒出一句。 “没有啊。”雪樱想也不想下意识的说。 “怎么，你有兴趣？”雪樱见钟佳欣不说话，顿了顿继续说道，“哦，你望着顾小寒那眼神有点不对劲儿，要我帮你牵个线吗？” 钟佳欣的脸“唰”的一下子红透了，像一个红苹果。别扭的说道“这，能行吗？” “放心吧，他不给你面子还能不给我面子吗。”雪樱拍拍胸口很大气的说，可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就在上一节课还说再也不和顾小寒说话，这该怎么开口啊。 回到课室后，顾小寒见她拿着两个绿豆饼，口袋还鼓鼓的，一副难民回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笑什么笑，不准笑！”雪樱把食物放进抽屉里，面对着顾小寒坐下，用手撕开绿豆饼包装纸，咬了一口，慢慢吞下。 “坐好，我有事情问你。” “你刚才不是说再也不和我说话，再也不理我吗？”顾小寒调戏道。 “这你别管，反正你先回答我问题就是啦。” “什么问题啊，我可以保持沉默吗？” “那用不用我帮你找个律师来替你回答？”面对顾小寒，雪樱就是做不到文静优雅，亭亭玉立的大家闺女。 顾小寒轻声喃喃道：“什么问题这么神秘啊。” 雪樱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注意她，嘴巴凑前去“你有女朋友吗？” 顾小寒脸唰一下子红了，半响后说道，“我好纯洁的，你想泡我吗，想都别想。” “哎，你这是什么反应，什么叫我想泡你，你才想泡我呢。”雪樱一急，想也不想就按平时吵架一样，脱口而出。 邱晓羽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抿嘴偷偷笑。 “那你什么意思啊，突然间这么问，搞得我还以为你要向我表白呢。”顾小寒一副就是你的错的样子。 雪樱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顾小寒马上回应道，“你怀孕了？” “什么意思啊？”雪樱一脸疑惑。 “你没怀孕你呕吐什么？” 雪樱把剩下的绿豆饼一口吞下去，强忍着对自己说，不要生气，这是来帮钟佳欣牵线的，是来牵线的。 “不和你争，我就问你有没有兴趣谈恋爱，我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认识？”雪樱又凑前去说。 阳光照进教室，沉默的少年在阳光照耀下是迷人的。顾小寒露出惊讶的表情，最后以华丽的白眼忽视了雪樱的问题。 “喂，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嘛？”雪樱不依不饶的追问。 “不要，女人太麻烦。”顾小寒许久冒出一句。 “你你你你……你”雪樱显得语无伦次，不知怎么反驳他，最后期期艾艾了半天，还是停留在“你”上。 顾小寒一脸正经的说：“怎么，有意见啊。你一个女孩子就这么麻烦了，要是再来一个，我还不得死。” “好，居然说我麻烦。当心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雪樱气愤的说道。 “这个还是担心自己吧。你这么凶，我比较关心以后没人娶你。”顾小寒不屑说道。 “哟，谢谢你的关心。我就算当尼姑也不嫁给你。”雪樱毫不犹豫的反驳回去。 顾小寒停了停，随后毫无忌惮的笑起来，“你太自作多情了吧，谁说我要娶你，就算你想嫁给我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旁边的邱晓羽薄唇微启，面对面前两个你一句我一句，想说什么却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这场闹剧最终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终结。英语老师进来教室后，首当其冲就是默写单词。 顾小寒低着头，黑色签字笔在练习纸上胡乱笔画着。扭头看看邱晓羽，她一脸认真的低着头拼命写着，头发散落在桌子上，顾小寒望了半天都望不出一个单词来。 顾小寒没有失望，毕竟他的希望不在邱晓羽，而是雪樱。顾小寒身子往右移了移，瞄了一下英语老师，然后头往前倾，盯着雪樱桌子右下角的英语本，手不停的在默写本上写着。 一切完成之后，顾小寒从后面望着雪樱，嘻嘻一笑。 顾小寒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沉闷的英语课夺走了他所有的耐心。望着书本上二十六个熟悉到讨厌的英文字母，重重的叹息一声，把发明英文字母的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下课铃声响起，英语老师前脚刚踏出门口，钟佳欣就马上走过来拉着雪樱上厕所。 一出门口，钟佳欣一脸期盼的问：“雪樱，怎样啊。顾小寒接受我了吗？” “啊？这个……”雪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她拒绝我了？”钟佳欣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接下来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是，他说女人是个麻烦，估计他不会交女朋友了。”面对钟佳欣的追问，雪樱把心一横，终于说出来了。 “佳欣，你还是想着怎么把成绩拉上来吧，别整天想着怎么那些，更何况顾小寒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根本就配不上你。”雪樱生怕死党钟佳欣不开心，连忙安慰道。 “你怎么了？”雪樱见钟佳欣停了下来呆呆的低着头不说话。 “没什么。”钟佳欣立刻调整表情，感觉自己就像是专业的演员一样。把所有的不开心都收藏起来，等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彻底爆发。 第四章 月考风波 日子一天天的过，每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是邱晓羽从雪樱和顾小寒身上得出的结论。 第一次月考逼近，前后左右都在忙得焦头烂额，而顾小寒依旧不知死活地在研究2007的2008次方大还是2008的2007次方大。是的，除了数学，他什么也没兴趣。顾小寒常常在幻想，要不要长大后当个数学家什么的，可现实却让许多人只能当个普通人家。 邱晓羽叮嘱顾小寒轻松应战，不要太紧张,平常心对待就好。 都应战了，还轻松个屁。被谁一炮轰死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考试，天蒙蒙亮顾小寒就起床回教室看书去，临时抱一下佛脚是必须的。可是开门的大爷还没来，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口等着。 等了一会儿，教工大爷才拿着一大排钥匙来开门。 “这么早啊，吃早饭了没有。”大爷朝顾小寒笑了笑。 “没有”顾小寒摇摇头。 “早饭都不吃就来看书了，这么认真啊，学习肯定很好吧。我在你身上见到了我当年的影子，那时候的我那叫一个风光啊。”大爷回忆当年，脸上不注意的挂起了自豪，但随即又消失，“只可惜，现在老了，没人要，只能在这里帮你们看门口。” “我学习不好的。”顾小寒弱弱的答了一句。 教工大爷上下打量了他，一脸鄙夷道：“哦——怪不得这么早起来这里看书，只会临时抱佛脚，平时不好好努力，早干什么去了。” 这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顾小寒就郁闷了，我自己学习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儿，刚才是谁夸我用功来着。顾小寒望着他的背影，嗷嗷嗷的呢喃了句。 雪樱和邱晓羽两人都是临考前进教室的，两人有说有笑。邱晓羽的嘴角还残留着面包奶油，有点大爷范儿。 语文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很多老师都说语文是不需要功底的，只要努力把那些字词记清楚了就行。其实不然，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尽管顾小寒很用功很努力，结果还依旧一样，写出来的作文，永远都是那样的独特，永远都是被用老师用作反面教材来讲作文课。 对于语文，反正顾小寒是把有空的都填上了。我敢打赌，在作文那块，十个有五个都是写爱迪生和那一千个废灯泡的故事，有四个是写牛顿被苹果砸了，还有砍树的华盛顿。我们都忘记这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听来的励志故事，只是知道把这些故事套进去就对了。不管抒情是否足够真诚，故事的真假性。这只是一场用绝对正确的价值观来换取分数的交易，我们都懂得。 十一点半考完语文，中间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顾小寒打算用这些时间来背背英语词组。他从包里掏出一包饼干，这是他的中午饭。 “同学们都走了，你怎么不去吃饭。”雪樱奇怪地问道。 “要你管。”顾小寒没好气地说。 “你该不会只是吃这几块饼干吧，你已经够瘦了，不需要减肥。” “这不叫瘦，叫苗条。知道不。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羡慕我这身材，修长的美腿，没有一点赘肉的小蛮腰。更何况小爷我喜欢再苗条一点，不行啊？”顾小寒很不要脸的说。 雪樱捂着脖子做了一个呕吐的样子：“你别逗了，我要和晓羽去吃饭了，要不一起吧。” 雪樱被自己说的话给吓到了，居然叫他一起去吃饭？。 “我想用这时间背背英语单词。”顾小寒弱弱地答了一句。 他双眼瞪着她，心里暗暗祈祷，，不准和我说临时抱佛脚没用那些话。不准！ “平时不好好努力，现在才来抱佛脚是没用的。”雪樱扔下一句话就走出课室，完全不管顾小寒的眼神泄露那内心的凶狠。 整个中午，顾小寒午觉都没睡，就只为了那几个词组。肚子都在闹脾气了。 一点半还没有，雪樱狂打哈欠地走进教室来。手里就像会变戏一样，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三明治，“这个给你，下午考英语和数学，别饿着肚子去考试”。也不管顾小寒是否接受，直接把三明治放在他桌上。 “不行了，困死了，我要再去补一觉”。然后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 望着这个不大不小的三明治，顾小寒脑子转不过来。这是什么玩意儿。而且她是什么意思，等下就考试了，还在睡觉。这就是天才与蠢材的区别吗？ 顾小寒心里在反复提醒自己，这个三明治有毒，这个不能吃！吃了等下考试的时候拉肚子那可就惨了！不能吃！不能吃！可手还是不争气的拿了过来。 下午第一场是英语考试，然后就是数学。英语首先得是听力，第一遍听不懂。没事儿，还有第二遍。顾小寒在安慰自己。可结果却总是与人的想法相违。 世界上没有人是万事如意的，顾小寒坐在考场上独享漫长的空白时间。在另一个空间里，雪樱也有自己的高山要爬。 顾小寒的英语还没做几题，就看见前面那个雪樱已经翻试卷了。她翻卷子的声音，让人心碎。 考试结束后才是受难的开始，顾小寒趴在桌子上周围闹闹哄哄对题的声音挡也挡不住，雪樱是众人围攻的焦点，而顾小寒则成了她的炮灰。 “这英语什么卷子啊，听力都这么难，那阅读题简直就是个坑，幸亏我小心，要不然就错了。还好刚刚做完没多久就交卷了，时间刚好。”其中一个围在雪樱旁边的女生说。 义愤填膺抱怨了这么久，该做的都做完了，该做对的都做对了。搞不懂这个女生到底在愤怒什么。 “你说啊，这听力，是英式英语啊还是美式英语。我完全听不出来，模模糊糊的，估计这次英语要垫底了。” 我靠，顾小寒心中暗骂。不是有第二遍吗，你丫怎么那么多废话，叫唤你妹啊。 “语文作文已经够呛了，英语作文更加……哎，都不想说了。” 不想说还说啥呢，而且还挑考场中最靠运气的部分来说，这有意思吗？！ …… 顾小寒把他们暗骂了一遍，每一个都这么会装逼。你们这些外星人，都给我滚回你们的外星球去，把地球还给我们这些弱小的生物。 “考完就不要提了嘛，都下课放学了你们还不回家了。明天还有几科要考啊，现在就不要议论了。大家散了散了。”雪樱对这些很讨厌，所以语气有点儿生气。 众人只好不甘心地走开。 顾小寒趴在桌子上，望着前面这个瘦瘦的背影。第一次发现，原来雪樱也这么可爱。 雪樱回头问顾小寒，“怎样，考得还可以吧？” 我英语的作文那块是空的，你又不是没看到。顾小寒暗暗骂了一句。 “你啥意思，是来故意看我笑话吧”顾小寒反问一句。 “呵呵，必须的啊，要不然你以为呢。”雪樱望着前面这个男孩子，双眼带有些愤怒。如果可以，真想把前面这个男孩子给揍一顿。明明我就想着来安慰你两句的，居然这样说我。 “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虽说我成绩不是很好，但也不错。”顾小寒说这句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是吗？那就恭喜咯。”雪樱这句话有些调促的味道。 顾小寒没有回她，自个儿收拾。东西回家。走出教室那一刻，心里有些痛。 第五章 反面教材 所有科目都结束的那天下午。顾小寒终于等到了铃声的响起。明明需要更多的时间解答最后一题，顾小寒却再也不想去琢磨那些题目的解法，宁肯赶紧宣判死刑，死得踏实点。 顾小寒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看见雪樱和邱晓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讨论着什么。 “最后那题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先计算出水的温度升高了多少，再算出电热水器的功率。要兜好几个圈子，要不然计算不出来。”雪樱一副大学者的样子对邱晓羽说。 “好吧，我表示不懂。”邱晓羽无奈的说。 最后一科是物理，对于最后那一题，老师都叫我们把第一小问的分数拿到了就行。 讨论最后这一题，我搞不懂这有什么意义。 邱晓羽见顾小寒站了起来。停下了当前的对话，侧过身想问顾小寒什么情况。 “你考得怎样？”顾小寒赶在邱晓羽讲话之前赶紧问。 “就那样啊，还行吧。你……”邱晓羽脸不红，心不急的说。 在她的“呢”还没说出来，顾小寒又赶紧问雪樱，“雪樱，你考得怎样。”问了之后，顾小寒都感觉这句话有问题，她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了，还能怎么样。 “呵呵，这次感觉第一有点儿悬。有几题太大意了，都给算错了。” 邱晓羽插口道，“我要走了，我爸妈在等我，‘你们俩’继续聊”。说完就走出了教室。也不管他们这两个什么反应。 “你们俩”咬字非常准，雪樱听了脸都粉红粉红的。雪樱连忙反应过来，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嘛，我和他又没啥，和他在一起就只会吵架。 “我也要走了，我妈妈在家里煮好饭等着我。”雪樱赶紧连忙给自己找个借口，迅速离开。在走出教室之前，偷偷望了顾小寒一眼。 却不知顾小寒听到那三个字后，心里也咯噔一声。 两天后，各科的成绩都陆陆续续出来了。 语文老师拿着一大摞试卷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示意科代表上台拿卷子发下去。科代表指挥几个同学帮忙发卷子，英语老师则一言不发的倚在讲台上一言不发地看同学们发卷子。 台下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可是仔细看，却不知究竟是谁在说话。有的只是同学说急切的眼神，带点儿恐慌。 语文是顾小寒感觉最差的一科，确实第一个发下来。算了，语文就语文吧。一下子死利索了也是一种幸福，后面的就会只高不低了。顾小寒拼命在安慰自己。 试卷发给了顾小寒。雪樱转过头想知道顾小寒的分数。可是顾小寒连忙把卷子给塞进桌子的柜桶，然后在慢慢一点点地拿出来。偷偷看了看分数。 雪樱不屑一声，成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得着像个女孩子一样吗。 我靠，没什么了不起那你伸头过来干嘛！ 80分，嗯～这个分数勉强还可以接受，也不是太低。顾小寒心里在庆幸着。只不过他好奇为什么其他同学都有两张卷子，自己的作文卷子呢？ 几分钟过后，语文老师清清嗓子说，“这次的语文考试总体来说还不错，什么叫总体呢，就是还有那么几个人在拖班级的后腿。我们一班是尖子班，是要上市重点高中的。” 语文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次我要重点说下顾小寒同学。他的作文明显就是不听讲，都说了多少次要用排段式结构，而且要正视历史。” 顾小寒满脸通红的趴在桌子上，邱晓羽叫他也不理人。 “我们先把作文给讲了，首先要给大家欣赏一篇顾小寒的作文。这篇作文讲完之后希望大家以后要引以为戒。顾小寒的作文题目是‘诸葛亮是傻子？’” 一听这个作文题目，全班都笑了。而雪樱的笑声格外刺耳。顾小寒简直不敢抬头了，特么想挖一个洞跳进去。 作文大致的内容是诸葛亮如何如何的犯傻。骗了曹操的10万支箭却拱手让给周瑜；明知道刘阿斗无能，却还是去辅助他，最后弄得个身败人亡的下场；归根到底还是诸葛亮太心软，刘备简单的来个三顾茅庐就把他给骗了。 这作文老师越读越火，台下的学生越听越笑得大声。 邱晓羽笑得合不拢嘴，“喂，要不要这样啊，好歹我也是你同桌耶，你还笑。”顾小寒很无奈的对邱晓羽说。 “唉，我也不想的，你这作文实在太逗了，我，我忍不住，让我再笑会”邱晓羽断断续续的应了我，明显有点喘不过气来。 半个小时后那个可爱的下课铃声响起了。顾小寒松了一口气。顾小寒终于体会到时间的煎熬，最难过的时间莫过于别人当着你的面对你指指点点，而你却只能乖乖在一旁听着。 语文老师把作文卷子发还给顾小寒。雪樱就像是警察捉拿罪证一样迅速的把他的作文卷给抢了过来。 顾小寒没有去抢回来，这已经没有意义了。全班人都已经知道，还抢回来保密干嘛？ “顾小寒，你太牛bi了，这样的作文也能写出来。”雪樱真心佩服的说了一句。 “不来寒酸我，你心里不舒服吧。” “呵呵，你可以这样理解的。” “滚” …… 考完试过几天，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排名也同时出来了。 顾小寒，分班成绩20名，第一次月考班25名。 雪樱，分班成绩第一名，这次月考班第一名，年级里也是第一。 邱晓羽，分班成绩第五，这次月考班第二，年级里第三。 是第三名。 邱晓羽第三名。 顾小寒侧过脸，很真诚地说，恭喜。 “这有什么，一次月考而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下次就可能不是了。”邱晓羽的语气中有种低调的骄傲。 邱晓羽扫过顾小寒的成绩，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幸好，没有安慰我。”顾小寒伏在桌子上，他的的下巴压着一张刚发下来的英语月考卷子，鼻尖对着的地方正好是个红叉。 “就一次普通的考试而已嘛，那么计较干嘛”雪樱突然的插口道。 你不说话会死啊，你这个全年级第一当然不会计较。顾小寒心中把雪樱全身上下诅咒了一遍。 …… 晚上小寒爸问他成绩出来了没有。顾小寒很不好意思的递上两份成绩单，一份是分班是的，另外一份是这次的月考。并表明分班时的成绩就是在中游，现在也差不多。 顾小寒把一切都说得太正常不过，希望他爸看到成绩后能理解顾小寒的苦心和说不出口的话。 然而实际情况比任何人想的还要好。 顾小寒他爸把两张成绩单给看反了，误以为分班成绩是这次的月考成绩，并且很激动的说，“小寒啊，这次有进步，不错不错。”摆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顾小寒心想，“就冲这句话，以后对我爸一定要好一点。” 第六章 嘘!别吵 第一次月考风潮过去，大家又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为了那几个保送名额，同学们不惜争个头破血流。 在初一初二的时候，课堂气氛很轻松。如果你听不明白，那你就皱着眉头用茫然的目光望着老师，老师就会详细的给你再讲一遍。 可是现在，顾小寒根本就不敢举手说他自己听不懂。害怕自己的突兀别别人笑话，虽然他在班上没什么面子，但是还是不敢。 变本加厉，丧心病狂，穷凶极恶。说的正是此刻在上课的英语老师。为了表现她专业的英语水平，她讲的课直奔天书而去。 “哎，她到底在讲什么。我感觉我要死了。”顾小寒在感叹。 “小小年纪，别老把死挂在嘴。死，你想的美。”邱晓羽说。 “晓羽，我感觉真想死了，这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一开始我进入尖子班还以为我走运了，可现实的世界扑面而来，击碎了所有美丽的泡沫。” 邱晓羽被顾小寒的话给震住了，这是一个初中学生说出来的话吗？然后一脸严肃的说，慢慢来，多考几次试…… 顾小寒期待着她说，多考几次试“你就会有进步”“会慢慢好起来的”之类美丽的谎言。可是她停顿了下，很艰难的说，“你就会习惯的。” 慢慢来，多考几次试——你就会习惯的！ 只是在顾小寒沉默了后，邱晓羽递来一张纸条。“有不懂的就来问我，知识点也就那么多，多练几次就好了。” 顾小寒把纸条攥在手里，侧过脸看见她傻呵呵地对他微笑。 张敬轩的《myway》里有这样的歌词：nothingwillstopmenow/heysay/困难要用我的坚强和努力勇敢面对/现在用心去追/感觉就对。 —— 中午放学，顾小寒和邱晓羽，雪樱，还有夏少杰一起去吃饭。夏少杰是顾小寒的邻居，虽说不同姓，但两人感情特别好。从小玩到大的那种。夏少杰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对于初中生来说，这样的身高绝对属于上等。而且样子也不赖，属于阳光型的。 食堂的饭菜不会好到哪里去，只能让人填饱肚子。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走到食堂，排队排到吓人。 “都说在课室看下书再来的，你们看看，现在的人这么多啊。”顾小寒抱怨道。 雪樱没有看顾小寒，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拿起食指放在嘴前比作了一声，“嘘”。 嘘你四舅奶奶，食堂吵死了好吗？ “没事啦，等下就好了，很快的。”夏少杰一脸无所谓。 “就是，等一下又不会死，你在课室看书看这么久也不见你成绩提上来。你看人家夏少杰，多么大度。”雪樱这时候肯出声了，“都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怎么性格相差这么大呢。哎” 前面说的一大串都没事，最欠扁的是她最后一个“哎”字，那个表情的无奈。 “女魔头，我只是抱怨一下下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 “还一下下而已，我看你就是一个十足的软妹子。……什么，你刚才叫我啥？” “不想和大脑慢半拍的人说话。” “你说谁大脑慢半拍？” “我没说谁啊，谁应那就是谁呗”顾小寒淘气的吐了吐舌头。 “你找死。”雪樱很不客气地拍打了一下顾小寒的脑袋。 “我靠，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个女魔头。”雪樱嘻嘻地对顾小寒笑了笑。 顾小寒终于体会到，和女孩子吵架时很不理智的，特别是和有着野猴子般原始思想的女子吵架。 夏少杰和邱晓羽相视一眼，很是无奈。 后来打了饭菜，“我们去那个靠窗的角落里坐吧。”顾小寒说。 毕竟在食堂里，一眼望去都是男和男的坐，女和女的一起吃，都见不到有哪一桌是男女同桌的。所以顾小寒建议去角落里坐。 “去那角落里坐干嘛，吃个饭都这么憋屈。”雪樱瞟了一眼，指着附近的一桌，“那桌不是没人吗，就去那里了。”说着就拉邱晓羽走开了。 顾小寒和夏少杰跟上去，顾小寒把饭菜放到邱晓羽的旁边。 “这个位置是我的，你坐对面去。”雪樱毫不客气的说。 “女魔头，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欠扁。”顾小寒直言不讳。 雪樱坐下了后就马上和邱晓羽聊得火热，也不管顾－小寒和夏少杰。而顾小寒也没有理他们，一坐下来，他的脸就扎进了饭盘里。 正在这时一个男生从旁边经过，忽然停下脚步，敲了敲桌子。顾小寒抬头一看，竟然是端着餐盘的觉晓，别人都称他为老虎。 顾小寒正想开口和他打招呼，觉晓又敲了敲桌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你们尖子班好啊，在我们班，只可以搞同性恋。” 顾小寒正准备开口说，确实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哈，你们班也太逗了。”雪樱拍桌子大笑，笑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压了下来，憋得满脸通红。随后又说“那同性恋是不是一堆女生在一起卿卿我我，而另外一堆男生就在另一边情情爱爱，是不是这样。” 她肯定是烧坏脑子了。那野猴子般的原始思想！ “额，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们班主任为了防止我们早恋，把全班座位分成男和男的坐，女和女的同桌。”觉晓听了雪樱的话后直冒冷汗，但还是很认真的解释了一遍。 后来觉晓实在不敢逗留，简单和顾小寒打了招呼就走。 吃饭的时候，雪樱问夏少杰中考打算考去哪？ “还能去哪，市重点一中肯定上不了，和小寒去鹤华中学也不错呗。”夏少杰说。 鹤华中学是仅次于市重点一种的高中，鹤华过后是纪元，二中，最垃圾的是职中。 “什么”雪樱刚吃的那一口饭差点喷不出来，然后用筷子指着顾小寒，“就他？鹤华？开什么国际玩笑。” “喂，雪樱女魔头，你别看不起我，要是我考上鹤华怎样？”顾小寒立刻不满了。 “你要是考上了鹤华，我用我自己的零花钱给你买鞭炮。” “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喜欢吵架呢？家和万事兴，万事兴。不管什么结果，只要尽力了就好了嘛。”邱晓羽连忙调解，可是又不知道怎样才能有效的降低他们的火力。 “谁喜欢和他（她）吵架啊”雪樱和顾小寒同声异口地说。 邱晓羽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若有所思。 第七章 夏少杰恋爱了 十一月份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顾小寒期中考试进步很大，第二件事就是夏少杰谈恋爱了，与他谈恋爱的是二班纳兰寻。 或许是因为初三快结束了，有人想在初中结束之前留下一段美好的恋情。 至于纳兰寻，她有着漂亮的瓜子脸，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而且成绩也不赖，每次考试稳拿全年级前十。长大以后必定是个贤妻良母。只是让顾小寒纳闷的是，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身为夏少杰邻居兼好朋友的顾小寒，居然毫不知情。 “顾小寒，中午放学的时候我们去跟踪下你的那个好邻居，看看他们去哪里约会好不好。”雪樱对顾小寒说。 “什么？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顾小寒停顿了下，又低声说，“虽然我也很好奇。” “你说啊，你是夏少杰的好朋友兼好邻居，他恋爱了也不告诉你，这样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雪樱调油加醋的说。 顾小寒有点心动了，求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真的坚持不住了。爷我求你了行吗？ “要是我是你，我就狠狠地把夏少杰责骂一顿。居然背着我们偷偷把邻班妹子给勾搭上了，我们只是去了解实情罢了。”雪樱见顾小寒有点心动了，于是再加一把火。 “这样做有点儿不道德吧。”顾小寒问。 “你就安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信樱姐，得永生。跟踪懂不懂，只是去看看他们去哪约会，约会去干什么而已。姐姐我的跟踪技术很牛bi的，他肯定不会发现我们。”雪樱说得那叫一个轻松啊。 只是去看看他们去哪约会，约会去干什么，而已! 中午的阳光充满了温情,充满了爱意。一个少年双手插裤袋，站在小广场的宣传栏旁边，很是认真的看着报纸。那正是热恋中的夏少杰！ 偶有微风，吹动他柔顺的发丝，也让从树叶的间隙里筛下来的阳光在他身上变幻着不同的光影，怎么看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风景。 而顾小寒和雪樱则躲在小广场附近的乒乓球场里。 “你说等下他们会亲嘴吗。”雪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顾小寒望着她，她这丫今天吃错药了吧。 “不知道。”顾小寒没好气的说。本来跟她出来，心里就有些后悔。现在还在问这些奇葩的问题。 “我猜他们一见面，首先就来个深情地拥抱，然后接着就是浪漫的法国式接吻。哇咔咔，我突然感觉纳兰寻好幸福哦。”雪樱在拼命地yy幻想中。 “是你偶像剧看多了还是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杂草？神经病！”对于雪樱花痴的样子顾小寒忍不住吐槽道。 “好啦好啦，今天不想和你吵架。你看，纳兰寻来了。” 果然，纳兰寻见到夏少杰后，明显加快了脚步，脸上荡漾着可爱小酒窝的灿烂笑容。然后一头“撞”进夏少杰的怀里…… 是的，被雪樱说中了，他们首先来了个深情地拥抱。 雪樱一脸得意地望着顾小寒，摆出一副我是超级神算预言樱的样子。。 只见夏少杰慢慢低下头。时间突然放慢二分之一，四分之一，八分之一……一切都摇晃成慢镜头。还相差那么几毫米，时间定格了。 雪樱像是打了鸡血般，抓住顾小寒的手臂，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顾小寒望着浑然不觉不妥的雪樱，满脸愕然。 差那么一点点，夏少杰停住了，凑到纳兰寻耳边说，“我们去球场走走吧。” “好吧”纳兰寻像泄气的气球般。只觉得耳朵发烫，心想，刚才为什么不吻我？为什么？ “快快快，躲起来，他们要过来了。”雪樱连忙拉着顾小寒躲在乒乓球台后面，“安静，不要说话。万一被夏少杰发现那就糟了。” 哎哟喂！你这个脑残二货，还叫我不要说话，好像我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说个不停好吗？二货！ 然而就在夏少杰和纳兰寻经过乒乓球场时，一个声音很不和时宜的响起来了。“小寒，雪樱，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干嘛？”说话的是顾小寒的好友觉晓。 “小寒，雪樱，你们两个？”夏少杰听声音后走过来满脸好奇的问道。 顾小寒的脑子死机了，然后望着夏少杰一脸真诚的说，“我来看你们啊。”雪樱连忙又把顾小寒的手臂掐了下，心里暗骂，你不说话会死啊，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顾小寒半响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挠挠头，“杰哥，杰嫂，你们好啊。” “杰嫂”两个字让纳兰寻“腾”的脸红了。是从脖子根儿蔓延铺展的一片红。顾小寒从没有见过谁能脸红得这么有过程感。 夏少杰明显不相信顾小寒的话，又问雪樱，“你们两个中午不去吃饭，来这里干嘛，难不成也是来看我的？” “哈？不是不是。”雪樱像做错事又不敢承认的小孩子一样，两只手拼命地摇摆，“我是来问你些问题的。是关于，关于……” “关于顾小寒的？” “胡扯！”雪樱急得大吼一声。那张脸就像刚才纳兰寻的一样，红得很有过程感。正在打乒乓球的人停了下来，有一大片“唰”的回头看着他们。雪樱在目光对焦之前迅速逃离了战场。边跑边纳闷，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不就是跟踪了一下嘛？怎么就这么倒霉。 “杰哥，那我先去吃饭了”顾小寒对夏少杰招呼了一声，也不管夏少杰怎样，迅速远远地跑开了。顾小寒更加纳闷了，自己怎么会答应那女魔头玩跟踪，今天怎么就这么二呢。 “少杰，那个女的不是全年级的天才雪樱吗，还有那个男的是谁。他们鬼鬼祟祟在干嘛啊”纳兰寻露出不解的表情问夏少杰。 “那个男的啊，是我的邻居，从小玩到大的那种，至于他们在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夏少杰停顿了下，若有所思道，“估计是他们偷偷约会被我们抓到了。” 第八章 邱晓羽沦陷 期中考过后，家长会很快就会到来。 雪樱似乎昨天晚上没睡好，第一堂课就一直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第一堂课是英语课，老师叫黄友文，年纪有点儿大，据说是学校的元老级人物之一。 “屁，不就是年纪大没退休罢了。不比教学效果，净拿年纪大和资历深说事，没劲儿。” 顾小寒讨厌上英语课，在考试的时候，顾小寒也就只会填上那几个单词填空，什么阅读题，什么完形填空，这些他都是要靠运气。至于作文题，那就更简单了，在前面几篇阅读题里，找几句相关的句子拷贝过去就完了。不知是顾小寒运气好，还是命不该绝，每次英语考试成绩都徘徊在及格上下。 “花了几个小时背那些单词，就只为了考试那几分单词默写，而且这次背完了，下次还要背，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根本记不住……还不如花点时间干点别的，谁也不差那几分，多没意思。” 邱晓羽目瞪口呆，“你这么拽，你爸妈知道吗？” 顾小寒一甩头，“夏少杰的那个女朋友，就是纳兰寻，你知道吧。每次考试都不答古诗词填空和英语单词默写。成绩还不是全年级前十。” “你也不学点儿好的……人家就一个优点值得你学习？”邱晓羽鄙视道。 “你懂什么，语文和英语这两科成绩，那都是命中注定的。命运是不能强求的，就好像电视剧《命中注定我爱你》一样的意思，命中注定我是不会爱上英语和语文呢的”顾小寒意味深长地说。 “你这样想就错了，其实……” “放屁，你看那些不知所云的阅读理解和晦涩难懂的诗词鉴赏，以及该怎么从鸡蛋里挑骨头的科技文阅读。你说这有意思吗？”顾小寒打断邱晓羽的话。 邱晓羽想反驳，却被他那一套一套的歪理给震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讨厌归讨厌，顾小寒却不敢在黄老太太面前睡觉。如果赶上困的时候，又恰好是数学老师的课，顾小寒会毫不犹豫大大咧咧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可是在这英语课上，顾小寒左右托着下巴，右手拿着笔在练习本上乱画。脑袋一点一点，眼睛半张半闭，睡得很辛苦。 “罩着我。”顾小寒突然留下遗言，就去梦会周公了。 邱晓羽当然会罩着顾小寒，因为要还人情。 这件事是邱晓羽后来向雪樱打听才知道。 一次，邱晓羽在黄老太太的课上睡着了。而顾小寒则是坐着发呆。黄老太太一边讲着语法，一边胡扯着劳逸结合的重要性，边讲边往顾小寒方向走。 黄老太太敲打了一下顾小寒的头。“所以说呢，学习要劳逸结合，上课别坐着发呆，更不要在课堂上睡觉。这么冷的天气在课堂上睡觉容易着凉，而且对颈部不好，还会影响视力。顾小寒同学，你是不是应该‘照顾’下你的同桌？是不是要让老师出手？” “那后来顾小寒也没有把我叫醒啊。”邱晓羽奇怪地问雪樱。 雪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已经直不起腰来，一分钟过后才扶着邱晓羽的肩膀，说“他当然没叫醒你，人家十分懂事的听了黄老太太的话，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你肩上！” 那时候顾小寒发呆还没转过神来，只是朦朦胧胧地听到黄老太太说天气冷，在课堂上睡觉容易着凉，于是就把外套给邱晓羽披上。黄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 …… 黄老太太越讲越有精神,越有精神就越激动，看见顾小寒毫无顾忌地在课堂上睡觉就更加激动了。 黄老太太边讲边走，邱晓羽低头很认真的画笔记，以至于黄老太太走到邱晓羽旁边都没有发现。 黄老太太突然说，“邱晓羽同学，最近天气实在是冷啊，你是不是应该照顾照顾顾小寒同学呢？” 邱晓羽只觉得脸上发烫，很不好意思的把顾小寒给摇醒。顾小寒放射性的问，“老师来了吗？在哪？” 全班爆笑…… “老师就在你面前，顾小寒同学，下课请到我办公室一趟。”黄老太太说完就走上讲台，“下面是which和that的用法比较……” 邱晓羽很不好意思地说，“顾小寒，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在做笔记，老师下来了我都没发现。”邱晓羽满脸委屈都想要哭了。 “没事儿，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只不过是去办公室喝杯茶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顾小寒很男人地说。 “下次不会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邱晓羽坚定地说。 “下次？下次我就让雪樱女魔头来叫我，要是她不叫我，我饶不了她。” 只见雪樱转过身，瞪大双眼满脸愤怒地望着顾小寒，扁着嘴露出两只虎牙，恨不得把顾小寒给咬死。 邱晓羽掩着小嘴笑了。 下课后顾小寒挺直胸膛，大步大步地走向黄老太太的办公室。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只是顾小寒走到黄老太太旁边时，顿时就没气势了，只管低着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顾小寒，你的英语很厉害是不是，可以上课睡觉不用听讲了？”黄老太太斥道。 “不是。” “上英语课都在睡觉，你是不是不想中考了。” “不是。” “过两天就是家长会了，你是不是想我在你家长面前说说？” “不是。” “那你以后是不是应该听老师教导，不在课堂上睡觉？” “不是。” “什么？” “啊，是是是。” “顾小寒，马上出去外面走廊做100个上下蹲。” “哦” 顾小寒知道罚是肯定的，所以也没有犹豫，就往走廊办公室门口走去。 在课室的另一边，邱晓羽向雪樱诉苦，“怎么办，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提醒他就没事了。” 雪樱拍拍邱晓羽的肩膀，“这怎么能怪你呢，他睡觉关你什么事啊。” “不，他肯定会被黄老太太罚的。” “被老师罚死才好呢。” ……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哎，我的晓羽妹妹要沦陷了，这个可怜的小萝莉就要便宜给那个混蛋了。雪樱看着邱晓羽的背影心里默默感叹。 第九章 家长会 邱晓羽走出教室，就看到顾小寒在走廊的一个角落里做上下蹲。“黄老太太也太过分了，怎么能罚他在走廊里做上下蹲了，要罚也好歹找个没人的地方罚啊。不不不不，最好就是不罚。” 邱晓羽走过去，看到顾小寒的额头上已经在冒汗了，想上去帮他擦一下，可有不好意思，只好递上纸巾给他，“顾小寒，这个真的不好意思啊，害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邱晓羽看到顾小寒被罚，心里很不是滋味，拼命在责怪自己。 顾小寒板着脸“都说没事了，是我上课睡觉被罚，这本来就不关你事。” “可你都叫我‘罩着你’啊，要是我叫醒你，那你就不会被罚了。” “安啦，你一看我这黝黑的皮肤就知道小爷我是练过的，100个上下蹲而已，一下子就完了。”顾小寒说这话明显有点说不过来，还没做够一半，就有些上气接不住下气。 邱晓羽被他逗乐了，“我回教室给你拿瓶水来。”说完就转身走了。 教室里，夏少杰和雪樱在不知在聊什么，有说有笑。雪樱见邱晓羽从抽屉里拿了一瓶水转身就要走，雪樱连忙叫着她，“晓羽，你拿瓶水去哪？” “啊？我见顾小寒被老师罚做上下蹲，挺辛苦的。我拿瓶水给他送去。”邱晓羽被雪樱问得有些慌乱，脸上有点晕红。 “我看你就是在心疼他吧。”雪樱打趣道。 “哪有啊。” “你脸都红了，还说没有。你送水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喝的水给别人喝。” “不是这样的，这瓶水是新的。”邱晓羽解释道。 “好吧好吧，你去吧。”雪樱心里感慨万分，你都没有给我送过水呢，哎，我们的小萝莉彻底沦陷了。 “夏少杰，你说是吧。” “额，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我看你是找死。” …… 顾小寒被罚后，腿一撅一撅的，痛了两天。回家后母亲问他怎么回事，顾小寒没有告诉她实话，只是敷衍道，“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小事儿，过两天就会好的。” “哦，对了，明天是家长会，是你去还是爸爸去？” “我去吧，你爸要上班。” “哦” 顾小寒和他父母的对话永远都是只有那么几句。顾小寒不主动找他父母聊天，而他父母更没有什么时间了解他们自己的儿子，只能在吃饭时间问问他最近的生活怎样。 实际上，顾小寒大多都是捧着一碗饭菜去客厅边吃边看电视。 ………………………… 时间流逝，日子照样过，课程还是得照样上。 家长会那天，上午第二节课继续上课，只是让老师不满的是，还没有上到一半，家长们就围在课室外面，透过窗子齐刷刷的望向里面。学生们早已无心上课，靠窗子的学生直接和自己的家长聊起话来。最后老师连课都不愿讲了，直接让学生们自己复习。 下课的铃声响起，顾小寒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 猴急的家长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来，很多学生还没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出去迎接自己的高堂，也正好让家长们认认自己孩子的位置。 顾小寒感觉到一个宽大的手在拍打了下自己的肩膀，顾小寒顿时一脸高兴，以为是自己的父亲。顾小寒侧过脸，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朝他勉强咧咧嘴，“夏叔好。” 顾小寒的心情大起大落，原来以为是自己的父亲，结果却是夏少杰的父亲。 “小寒啊，这么认真学习，不错嘛。你妈妈说厂里有事离不开，叫我和你说一声。”夏叔说。 “哦”顾小寒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每次都是这样，说自己到时候会去，结果一个个都不来。 就在顾小寒失魂落魄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叔叔好，我叫雪樱，你儿子顾小寒很厉害的，特别是数学，那简直叫一个天才啊。每次问他问题，他都能很详细的解说。” 夏叔望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子，笑了笑，“原来小寒这么厉害啊，不过，我不是小寒他爸，我是夏少杰的爸爸。” 雪樱尴尬的挠挠头，“哦，这样啊，你儿子夏少杰更加厉害啊，每次考试都前几名，照这样下去，是重点一中肯定有他的份儿。”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知羞耻的说。 顾小寒瞪着她，你不说话会死啊？ 雪樱的妈妈拍打了下雪樱了脑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顾小寒很有礼貌地对雪樱的母亲说，“阿姨好，我叫顾小寒。” 雪樱她母亲一笑，“我一直以为尖子班里面的学生都是戴眼镜的书呆子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有精气神的小伙子。和那些特别文弱的男孩子就是不一样，不错不错。” “呵呵，阿姨过奖了。不过精气神嘛，这是必须要有的” 顾小寒那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去，那张笑得见不到眼睛的脸，让雪樱非常想一脚踹过去。 雪樱自认为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谦虚懂不懂？别人夸你，你就应该谦虚一点。他倒好，直接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哈哈，不错，我就喜欢自信的小伙子”雪樱她母亲很是高兴。 雪樱拉着她母亲说，“妈咪，别和他多说，他除了自恋什么都不会了。” “那你刚才不是说他是数学天才吗？”雪樱她母亲一脸疑惑。 雪樱彻底被打败了，真怀疑面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自己的妈咪，还是顾小寒的妈妈。 班主任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走进来，引得好几个同学哇哇尖叫。本来就很年轻帅气，现在这个样子更加帅了。 班主任走上广台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请各位家长们到大礼堂集合开会，希望大家准时到。”说完很潇洒地下台离开了，似乎很忙的样子。 教室太吵，学生们和各自的家长在谈话，喜怒哀乐各种表情都有。顾小寒走出教室，准备下去小广场那个宣传栏那里看看报纸。半路却被人给叫住了，听声音是，人称老虎的觉晓。 “嘿，觉晓，这么有空出来闲逛，不用陪你家长？”顾小寒问觉晓。 “不用。” “那你去找你家长？” “我家长没来。” “为啥” 觉晓幽幽地看着顾小寒，“因为我没通知我家长今天来开家长会。” “那又为啥”顾小寒疑惑的接口就说。 “靠，你这个二货。” 觉晓的成绩在班上是倒数的，尤其是数学，恨不得把教数学这科的老师给撕开两半。“那你怎么办。”顾小寒不安地问他。 “凉拌呗，这有什么啊，别说这些不好的话了，有没有兴趣陪我去网吧撸两把？” 顾小寒想了想，反正等下开家长会都不关我们的事，于是就答应了。 觉晓一脸激动，“走，我们超神去。” “喂，顾小寒。” 顾小寒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了，回头看到的人是钟佳欣，一脸沮丧得对觉晓说：“看，麻烦来了。” “钟佳欣？怎么，有事吗？”顾小寒故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 “额，没有。不是在开家长会吗，你……你这是要去哪啊？”钟佳欣脸蛋粉红，有点不知所措。 “哦，没去哪，就随便逛逛。”顾小寒摸摸自己的鼻子，“我要出去了，就这样吧。” 钟佳欣有点失望的哦了一声。 走出校门口时，觉晓调戏道：“小寒，看样子混得不错嘛。都有女孩子送上门了。” 顾小寒一脸鄙夷，“别说得这么难听，要是你喜欢就拿去。” “禽兽！” 第十章 一场梦 顾小寒玩到晚上八点才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他母亲在收拾碗筷。闻到那香喷喷的鱿鱼味才感觉肚子很饿，非常饿。 “小寒回来啦，要不要再吃点饭。”小寒的母亲看到顾小寒这么晚回来，下意识就以为他在学校吃过了。 顾小寒被这样温和的语气给吓到了，随即也就释然，她肯定是今天打麻将赢钱了！ “要”顾小寒毫不犹豫的说。 小寒的母亲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说，“那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热热饭。” “不用了，我直接用热水泡一下就行了。” 小寒的母亲没有坚持。 顾小寒吃完饭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玩手机。qq里弹出好几条信息， 邱晓羽：今天下午家长会怎么看不到你，你去哪了？ 雪樱：下午死去哪了，该不会临阵逃脱了吧。 顾小寒简单地回复说有事离开了。随后觉晓发过来一条信息，“今天在网吧玩两把跪两把，今天晚上再来不？ 顾小寒看见这条信息，毫不犹豫地去开电脑…… 最后还死拉硬扯的把夏少杰拉过来一起玩，玩到凌晨两点才把电脑给关了。那时候顾小寒的父亲还没有回来，顾小寒知道，今晚他父亲肯定在加班，是在厂里睡的。 晚上顾小寒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小时候。 准确地说是六岁的时候，正在读小学。那天是儿童节，在中午放学的时候，顾小寒的爸妈都在校门口迎接他，顾小寒把老师发的那两个面包递给自己的父母。“爸爸妈妈，今天老师发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们，我留着两个面包给你们。” 顾小寒的父亲摸摸他的脑袋说，“乖，小寒，今天我们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好。” 顾小寒的父母牵着小寒的手，一人牵一个，顾小寒在中间蹦蹦跳跳。 在游乐场玩了很久，顾小寒的父亲问他，“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爸爸以后要经常带我来这里玩好不好。” “好。” 后来顾小寒去了滑梯那里玩，顾小寒开开心心的走上去，在下滑过程中，他看见在下面等着他滑下来的父母渐渐消失了。他只想快点滑下去，找回自己的父母，可是这条滑梯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没有终点。最后他看见这个滑梯下面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他哭着滑下去了。 顾小寒是哭醒的，那时候六点钟，天刚亮。 早上顾小寒和夏少杰匆匆忙忙地回到教室，但还是迟到了。幸好第一节课是数学课，顾小寒和夏少杰进课室后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数学老师没有理他们。 下课的时候，顾小寒自然醒来，连老师的背影都没看到。而夏少杰还在那里死睡。 “你昨天晚上偷牛去了？”雪樱见顾小寒两眼还能睁开，赶紧问。 顾小寒打着哈欠，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 “你才去偷牛呢？” “那你昨晚干什么来着，别告诉我是在学习。”雪樱说完又看了看夏少杰，突然张大嘴，难以置信说“天哪，你们两个大男人，深夜未睡……莫非你们两个？” “什么啊，你脑袋里装的什么啊。我和夏少杰昨晚在打游戏！” 顾小寒想起就偷着乐，虽然昨天和觉晓去网吧输了两把，但是昨晚顾小寒死拉硬扯的把夏少杰这位大神拉过来一起玩，三个人开黑，结果四连胜。 “额……那你玩的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知道。” 顾小寒越是不说，雪樱就越感到奇怪，“不会是什么不良游戏吧？” “什么嘛，”顾小寒更可疑地提高嗓门，“说了，你不懂就是不懂，小屁孩问那么多干嘛” 雪樱只能使用激将法，“其实你根本就不会玩游戏的，对吧？书呆子！” 顾小寒没有接话，反而不屑地笑了笑。好像看不起雪樱的不懂事儿。 “我小学的时候就玩qq三国，到现在多少年了。小爷我逃课去网吧杀反恐的时候，你不知道趴在哪个桌子上边打呼噜边冒鼻涕呢。” “你？逃课？” 顾小寒一脸得意笑了笑，“你别说，我倒是想起，初一的时候，我，夏少杰和觉晓等等五六个人一起逃课出去外面网吧打反恐，就是cs。”顾小寒打了鸡血似的，越说越兴奋。“后来被班主任一路顺藤摸瓜的追去网吧，你不会想象得到，夏少杰和其中一人被班主任捉奸在……不是，是抓了个现行，被拧着耳朵，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那叫一个悲壮啊，我还用手机照了相，敲诈了他们几顿饭呢。” 顾小寒一脸很是得意。 “那你怎么没被抓到？” “废话，小爷我聪明，跑得快呗。跑之前，还趁乱把夏少杰给推去班主任手里。后来回家后我就听到隔壁家夏叔，也就是夏少杰父亲的吆喝声还有夏少杰发出那惨叫声音，听得我鸡血澎湃。” 雪樱一脸地鄙视，“有你这么做朋友的么，还故意把夏少杰给推出去送死。”说完就望了望还在座位上睡觉的夏少杰，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 “哦，对了，你昨天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去哪了，别告诉我你逃课去外面网吧上网了。” 顾小寒汗颜，“其实，昨天真的是逃出去上网了。” “你怎么不去死，那你昨天下午就在玩游戏了，那昨晚你在玩毛啊。” 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彪悍？顾小寒心里感到震惊，但还是说，“你一个小妹子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一说我就懂了……什么，你叫我什么，小妹子？” “不是不是，这绝对是你的幻听。” “你才出现幻听呢，你全家都出现幻听，姐姐我的听力好得很。” 幻听你四舅奶奶，顾小寒正在内出血。忽然听到隔壁“啊哈哈哈哈”一阵爆笑，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邱晓羽。 雪樱立马对邱晓羽说，“晓羽，这个家伙得了怪病，会出现幻听的。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儿，要不然把你给传染了。”边说边把邱晓羽给拉过去。 “哎呀，你们吵架就吵呗，可是别把战火引到这边来。我怕到时候被烧得连灰烬也没有。”邱晓羽说。 “不怕，有我在这里，谁要是敢烧你，我一定把他给灭了。”说着就狠狠瞪着顾小寒。 晨光从窗户斜斜的照进来，顾小寒和雪樱正在吵得面红耳赤，不知为什么，这画面，特别好看。 第十一章 顾小寒生日 日复一日的上学，放学。12月22日，冬至，星期五，顾小寒生日。亚马西亚人预言2012年的12月12月是世界末日，人类将看不见第二天黎明。事实证明，这预言错了。 顾小寒抬起头来，觉得今天的天空是特别的蓝。 今天是自己生日，所以天空是特别的蓝，空气是特别的清新。 教室里，顾小寒呆呆望着自己的同桌。顾小寒有时心里想，邱晓羽真是个好女孩，这么乖巧可爱，学习有这么认真，怎么成绩就比不上雪樱这个女魔头呢。 邱晓羽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侧过脸，正好双目对视。 “你在抽什么疯。望着我干嘛？”邱晓羽不解。 “没有，就是感觉你特别好看。”顾小寒坚定的说。 这是你望了半天的结果？瞎扯！ 邱晓羽的脸爬上一抹晕红，心跳加速。不过还是哈哈大笑，“本小姐当然好看。” “上身挺直，身体略前倾，双脚并拢，胸口距离桌沿一个拳头，眼睛距离书本一尺。”顾小寒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这姿势特别好看。” 都说女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邱晓羽听这句话后，鼓起双脸，眼睛睁大的望着顾小寒。要是时光倒流回到古代，估计顾小寒都会被她的杀气直接杀死。 “人也特别好看。”顾小寒连忙补充说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虚伪。” 顾小寒无语了，男人怎么就变成东西了？ “今天一起去吃饭不，我请你们。”顾小寒赶紧转移话题， “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啊。”邱晓羽有点怀疑顾小寒今天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因为今天顾小寒是生日哦。”夏少杰在旁边突然冒出一句。 “哈？”邱晓羽反应有点儿迟钝，然后很真诚地说“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生日快乐。” “不行，今天我是寿星，我说的算。” “那你想出去外面还是在学校的食堂里面吃。” “嘻嘻，小爷我没钱，在学校里面吃就好了。” …… 中午的时候，顾小寒，邱晓羽，雪樱，夏少杰还有纳兰寻浩浩荡荡的往食堂走去。因为顾小寒和钟佳欣不熟悉，雪樱怕叫上她会惹顾小寒生气，所以就没有叫上钟佳欣。 这次他们在食堂的一个靠窗的角落里坐下，尽管雪樱反对坐这里，但是顾小寒今天是寿星，不怕她。 邱晓羽，雪樱，夏少杰，和纳兰寻各自把顾小寒祝福了几句。 大多人聚会的时候少不了酒，不会喝酒的就以茶代替，而他们很有模样的把汤水当做酒，干了几杯。 顾小寒问大家，“你们说钱真的很重要吗？” “必须的啊，要是没有钱，我家里就不会有宝马了”纳兰寻平静的说“妈妈一辆，爸爸一辆。” 全场咋舌，宝马，两辆。oh，我的天啊，让我死了算了。 邱晓羽一脸羡慕地说，“真的吗？夏少杰你真的是太幸福了，以后都不用赚钱了，直接叫纳兰寻包养你好了。” 夏少杰张口想说什么，纳兰寻抢在他说之前说，“是宝马牌电动自行车，妈妈一辆，爸爸一辆，两辆。” 听到这里大家都笑了，邱晓羽对夏少杰说，“夏少杰，看来还是你包养寻寻吧。嘻嘻，宝马尚未到手，同志还需努力哦。” 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唯独顾小寒一脸忧郁。以前小时候，父母总有时间陪他去玩，上初中之后，父母就只知道赚钱，赚钱。也不抽点时间来陪自己，甚至在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聊几句。 大人又怎么样，顾小寒比其他同年龄的孩子都明白，自己的爸妈不是万能的，他们只是无数人当中为生活忙碌的其中两人罢了。顾小寒都理解，可还是忍不住伤心。 “顾小寒，你怎么了？”雪樱问。 “没有啊，来来来，我们只管玩得开心，大家继续吃。”顾小寒呵呵一笑。 “这么快吃完了，可还是不饱。”雪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想，这次我不把你给榨干我就不叫雪樱。 顾小寒一脸鄙视道，“你这么瘦小，怎么你的胃这么大呢。”虽然很是鄙视，但今天他生日，还是把自己的饭卡递给她，“自己刷去。” 雪樱拿了饭卡就起身去打饭菜，对打饭阿姨说，“来一份糖醋排骨，两个鸡腿，再来一份鸭脖。” 看见饭卡又少了二十，雪樱心里偷着乐，顾小寒，这次还不把你给心疼死。 雪樱回到饭桌，像个家庭少妇一样，把这些菜放在桌子上。 顾小寒看见她打了这么多菜，不，是打了这么多肉，心里就不舒服，你以为我是atm机，可以吐钱啊。虽说今天是顾小寒生日，他做东，但看见雪樱拿自己的卡刷了这么多，不免会心疼。 “雪樱，你刷这么多，你吃得下吗？”顾小寒很是“客气”的问。 “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吃不下。”也不管顾小寒的表情多丰富，就夹起一个鸡腿放去纳兰寻的餐盘里，“这个鸡腿是你和夏少杰两个人的。” 随后又夹了剩下一个鸡腿放到自己的餐盘里，“这个是我和晓羽吃的。这两盘菜，就大家一起吃吧” 纳兰寻望着眼前这个鸡腿，嘴里开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雪樱见到纳兰寻的异状，开口说“寻寻啊，这个有什么啊，两个人咬一只鸡腿这才显得亲密啊，这都两公婆了，还顾忌什么。”说完又看着顾小寒，把声音提高说，“顾小寒，你说对吧。” “对”顾小寒有气无力的说。 “就是啊。寻寻，要是你不喜欢的话，那你再去刷一个鸡腿吧，反正有顾小寒这个大老板在这。” 顾小寒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好不好。 “不用了，我们两个吃一个鸡腿就可以了，不用这么破费。”纳兰寻本来就是个节俭的人，不喜欢破费。 顾小寒顿时对纳兰寻的好感倍增，“纳兰寻真是一个好姑娘啊，可不像某些人啊。我现在都有些羡慕杰哥了，能做你的男朋友，那时他的福气。”顾小寒把纳兰寻给吹上天。 纳兰寻脸粉红粉红，微微一笑，很倾城。 夏少杰只是咬了鸡腿一小口，然后就全部让给纳兰寻。 雪樱不理他，默默在一边啃鸡腿。 她其实很想说，拿与自己作对的人的饭卡来拼命刷，而那人却不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吃，这是让人感到很幸福的事。 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在校门口。钟佳欣小跑到顾小寒面前，双手捧着一个很精致的盒子。“诺，这个给你，生日快乐！”也不管顾小寒收不收，直接塞进他的怀里，然后转身就往对面的街道跑。 顾小寒看着她的背影，最后还是对着她背影说了句：“谢谢你。” 钟佳欣听到这，停了下来，转过身，隔着一条公路喊道“顾小寒，生日快乐。” 第十二章 幸福的背后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6点钟。顾小寒推开门，就看到他父亲坐在客厅里看着新闻联播。 “爸，你怎么在这里。”顾小寒站在门口没头没脑地问。 可是问完之后顾小寒就感觉到有些不妥了，居然问自己的父亲问什么在家里。 幸好顾小寒的父亲没有听出什么，“今天你生日啊，我特意请假回来了。晚上一起出去吃蛋糕去。” “爸爸。”顾小寒很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以前都是喊他“爸”。 “爸爸”和“爸”虽然是同一个意思，但是意义还是有区别的，“爸爸”明显比“爸”更亲切。 “还傻愣着干嘛啊，你妈妈在做饭，很快就有得吃了，我们晚一点再出去吃蛋糕。你先去洗个澡吧。” 顾小寒鼻子有点儿发酸，顾小寒走回房间，突然好想哭一场。 饭席上，顾小寒的母亲还是依旧的唠叨几句，似乎这个是晚饭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 去市区途中，顾小寒突然觉得，阴霾的晚上比白天更迷人。三个人，一辆摩托车。没有两个人的不自在，也没有四个人的拥挤，三个人，刚刚好。 看到路灯齐刷刷的向后退，顾小寒就感觉像游戏里的人物一样，无所惧怕，一直往前走。顾小寒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做他父亲的这辆摩托车，只是记得开学的时候他父亲用这辆摩托车载他上学，虽然路程很短。至于以前究竟坐过几次这辆摩托车，模模糊糊，真的想不起来。 到了市区里的马路，看到附近的一间百货店，顾小寒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时候也是晚上，顾小寒和他母亲出来玩，因为太晚了，的士很少，就在这间百货门口等了很久。 小寒的妈妈说，“要是在再截不到的士，我们坐黑车回去好了。” “什么叫黑车？黑色的摩托车吗？”顾小寒问 “黑车就是没有运营资格，别人私自开的小车，收费比正规的的士便宜点。”顾小寒的母亲很耐心的解释。“以后你长大了，不要坐黑车。会把你给卖了” “那黑车司机把我们两个卖了怎么办。”顾小寒疑惑的问。 “不会的，有妈妈在这，我会保护你的。” 等了很久，后来有一辆的士经过，顾小寒的母亲把它拦截下来。顾小寒马上冲上去问，“请问这是黑车吗？” 那个司机愁眉苦脸的，或许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这句话后，开口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开车走人。 顾小寒的母亲欲哭无泪，对儿子说“我的好儿子啊，看来这次真的要坐黑车了。” 后来一辆黑色的车过来，主动问起是不是等车。结果顾小寒的母亲就带着顾小寒坐上去了。 顾小寒终于明白，所谓黑车，就是黑色的车。妈妈还骗他说不是。 这是五六岁时候的事，大概就是这样。 顾小寒的父亲把车停在了百货门口，然后就带着我往蛋糕店走。顾小寒的母亲则在旁边跟着，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毛大衣，头发卷起，化了淡淡的妆，很漂亮很漂亮。 可是小寒他母亲已经快四十了，四十过后是五十，五十过后是六十，总有一天，会老的，都会老的。 顾小寒望着这里热闹的市区，以及在市区里行走的芸芸众生。他们有的一脸喜意，有的一脸悲伤，更多的是面带笑容，一家几口子有说有笑，情侣们谈情说爱，情意绵绵。 顾小寒一家三口进去了一间蛋糕店，由于是晚上，订做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买了个现成的巧克力蛋糕。 顾小寒想起中午和邱晓羽他们吃饭，都是以汤代酒的，于是顾小寒对他母亲说，“妈，我要喝啤酒。” “什么？开什么玩笑？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别学坏了。你觉得我有可能让你喝酒吗”顾小寒的母亲的音调有点儿高，声音有点大，好像是在发火。 可是顾小寒是寿星，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