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奇遇记》 第一章,初露头角 大雪突至,将魏国大军困在山中,举步难行,拓跋晃不得已之下带领士兵在山后歇息。 花木兰将衣服裹紧,只见面前的几个士兵和她一样,冻得浑身发抖,数九寒冬的季节,连男子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介女流,她将身子缩成一团,试图驱寒,但效果甚微,她抬头见几个士兵相拥在一起驱寒,心想这个办法甚好,但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女子,如果贸然和男子相拥,暴露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她只好消除了想法。 这时,只见一手臂突然拥了过来,花木兰大吃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花木兰瞧了过去,只见那人的衣着甚是讲究,她这才后悔自己太过唐突。 “你说我要干什么,快冻死了,靠过来。”那人说完伸手欲揽,见花木兰似在推搪,他冷哼了一声。“你是女人吗?抱一下也婆婆妈妈的。” 花木兰闻言,心里一阵慌乱。“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女人,这个军队怎么会有女人呢,我只是嫌你脏罢了,看在你快冻死的份上,我委屈一下吧。”说着她极不情愿地靠进那人怀中,试图打断继续讨论性别的话题,只是靠的太近,她的心如小鹿般乱跳。 那人闻言挑了挑眉。“我脏?” “拓跋将军,这雪越下越大了,看不久山顶上的雪就要压过来了,你看怎么办。” 花木兰闻言一怔,只见抱着她的那个人头上戴着将军的头冠,她一阵尴尬,直想找个洞钻进去,自己报道的时候没仔细瞧将军长什么样,这才闹了乌龙。她仔细看去,那人生得十分英俊,睫毛密长,鼻子高高的,让人瞧上一眼,就无法忘记,只是他的样貌和一身盔甲极不相配,她觉得书生的衣着更适合他,文绉绉的,再配上这张脸,才会更好看些,但这身盔甲让他仍让他穿出一代将领之相,这个人就是拓跋晃?她心中疑道。 拓跋晃抬头见山上的雪摇摇欲坠,也意料到这个山脚并不是合适的落脚地。“看来等雪停,是不可能了,平城,你去看看左近有没有合适的落脚地,大家奔波劳顿,还是先歇息一下,等找到了落脚地再走也不迟。” 任平城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看看。” 这时,风越来越大,拓跋晃感觉到冷,手臂不自觉地抱紧了花木兰,这才突然察觉到怀中的人甚是娇小,又软绵绵的,感觉不像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花木兰见他说话,心里一阵慌乱。“回将军,花,花,花木兰。” 拓跋晃见花木兰神色紧张,只觉得好笑。“你不用太紧张,你刚刚的话,我并不太在意,不过,你爹娘怎么想的,给一个男人叫木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女人呢,还有一个男人怎么长这么小啊,跟女人一样。” 花木兰闻言心中郁闷。“谁说男人就不能叫木兰了,男人就不能长得娇小了?吃的少,当然就长得小,不像你们富贵人家,天天大鱼大肉的。” 拓跋晃觉得有趣,笑了笑。“想不到还挺会说的。” 花木兰见话题转移,便不在和他说话,看着远处发起呆来。 拓跋晃见花木兰许久不说话,以为她在怄气,不一会,见她神情专注地看着一处,他忍不住好奇。“你在看什么?” 花木兰抬手指了指远处的雪堆。“那个雪堆好像在动。” 拓跋晃闻言一惊,手去摸腰上的剑,旋即眼角留意那雪堆的动静。“别去指,也别看了。” 花木兰虽然不知出了什么事,见他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只好照做,低着头一动不动。 只见那雪堆的确慢悠悠的行动,在雪山上,雪堆到处都是,如果不细看,竟看不出来。 拓跋晃回头看了看士兵,这些士兵都是新兵,根本没有实战经验,就怕柔然是有备而来的,他心里不禁打起鼓来,不过好在带过来了几个副将,其中倒是有几个好手,但最得力的好手任平城被派去查看地形了,剩下的和他还没来得及深交,这时他突然看见一个人,只见那个人双目警惕地看着周围,他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这个人是前丞相崔浩推荐跟随他的人,仇尼道盛,名字倒是有趣,他那时想。 这时,仇尼道盛抬头见拓跋晃正看着自己,他连忙给与有埋伏的暗示。 拓跋晃见仇尼道盛给自己暗示,他对左近的新兵使了使眼色,示意让他照顾,仇尼道盛会意点了点头。 拓跋晃将披风披给花木兰,一边披一边留意周围的情况。“一会,我站起来,你马上躲到后面去。” 花木兰点了点头。 披风披好之后,拓跋晃低头在花木兰耳旁。“跑。” 花木兰闻言急忙站了起来,跑到新兵之中,这时,拓跋晃蓦地起身,向左近的雪堆扑了过去。 只见剑锋极快,拓跋晃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若是对手事先并没有提防,这一剑定刺个窟窿。 只见拓跋晃这一剑,刚要刺到那雪堆,雪堆之中突然闪出一个白色的物体来,拓跋晃定晴一看,事先没有防备,一时吓呆了,这藏在雪堆里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猛兽,他从未见过这样大的猛兽。 只见那猛兽长得像老虎,但个子比老虎大一倍,毛色白黑相间,獠牙从口中长出,双目血红无比,口中每呼一次气,地上就多出一个坑。 这时拓跋晃见周围的雪堆尽皆动了起来,几双刺红的眼在雪夜中一一呈现,极是恐怖。拓跋晃数了一下,一共五只,他连忙将剑握紧,这时陡感背后有异动,他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是三个副将在他身后,他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粗气,对三个副将点头示谢。 “将军,你退后,我们来。” 拓跋晃闻言望去,这才看清这个人却不是副将,赫然是一个新兵,只见那新兵生的高大威猛,英俊不凡,猎鹰般的双瞳紧紧盯着那几只怪兽,看握剑的手法,是个使剑的高手。 “不行,数量太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高怀。” 拓跋晃闻言看了过去,突然想起,当朝丞相高允的小儿子也叫高怀。“高允是你什么人。” “回将军,那是家父。” “啊,怪不得生的风流倜傥,不亏是我大魏国的好男儿。” “谢将军夸奖。” 几只猛兽起初只是猛吼,不肯上前,过了一会,一只猛兽突然冲了过来,拓跋晃举剑直刺,那猛兽哪里肯让他刺,灵巧躲过,不料拓跋晃这一刺是虚招,剑突然翻转斜劈,只听呲的一声,那猛兽的脸上挂了彩,痛的直咧嘴。 众人见拓跋晃的身手了得,拍手叫绝。“好,将军好手法。” 不料这一得手,却激怒了剩余几只猛兽,这时五只猛兽采取一直换位,车轮攻击。直看的拓跋晃等人眼花缭乱,几人皆是刚要出手,就要马上收回来。这五只猛兽,是每二只猛兽配合,一个前一个后,错乱交叉,五只野兽竟配合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拓跋晃见这几只猛兽配合的十分严谨,丝毫不乱,若不是仗着人多,一定成了这几只猛兽的口中之食,只是这几只野兽的体力惊人,几个副将因跋涉很久,体力有限,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将军,你不觉得奇怪么?” 拓跋晃抬头见那高怀说话。“怎么说?” “回将军,这几只猛兽一只负责攻击,另一只侧旁突袭掩护,分工明确,只怕不是野生的。”高怀一边用剑击退猛兽,一边思考。 拓跋晃闻言诧异。“不是野生的?” 高怀看了看其余几只。“从它潜伏,到攻击的方式来看,属下认为是人为饲养,将军你看,这五只猛兽的脖子上面都有铃铛,那铃铛制作精巧,怕是有人刻意驯服的。” 拓跋晃看了看这几只猛兽,果然,那几只猛兽脖子上都挂着铃铛,他这一吃惊不小,这猛兽个子这么大,看起来很难驯服,是什么人竟有这高明的手段。 这时一个副将的手臂被野兽抓伤,本四个人建立的四方阵型,伤了一个人,便显得力不从心,几个回合之下就都受了伤。 陡然,从新兵中走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点燃起一个火把,掷进猛兽的阵型当中,那几只野兽似乎怕火,瞬间退散,一下子乱了阵型,这时,高怀趁机猛喝一声,趁机直刺,去势极快,立时刺穿一只猛兽的喉咙。 拓跋晃也不怠慢,举剑斜劈,削掉一只猛兽的半个头。 剩下三只猛兽见同伴惨状,低吼几声,落荒而退。 拓跋晃见野兽击退,心潮澎湃。“是谁?”回头一望,只见身后不远,一个娇小的身影拿着刚点燃的火把,肩上披的正是自己的披风,那人就是花木兰。 花木兰见猛兽击退,急忙将手中的火把熄灭,旋即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给拓跋晃。 拓跋晃伸手摸了摸花木兰的头。“好样的,新兵中有这种机智的人才,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将军,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只见远处坡上爬上来一个人,正是查看地形的任平城回来了。 拓跋晃笑了笑。“呆着无聊,小练了一下。”众人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一时间竟忘了适才那惊醒动魄的一战。 第二章,怪鸟突袭 任平城见雪地上一片狼藉,直挠了挠头。“将军,这个坡下面有个天然的山洞,山洞里面住着几只野猪,那几只野猪已经被我解决掉了,咱们下山吃猪肉吧。” 拓跋晃兴奋地拍手。“如此甚好,这几只野兽不明来历的,肯定不能吃,吃猪好,吃猪肉长肉,像这种小个子的,一定要多吃。”说着他一把将花木兰拉了过来,肩并着肩。“兄弟们,集合,下山吃猪肉去。” 众兵惊吓过后,颇有余悸,大雪之际,能吃上猪肉,热乎热乎身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拓跋晃扒下一个猪蹄,咬了一口,猛赞炊事兵的厨艺,这时他站了起来道。“各位兄弟,适才那几只猛兽只是一个开始,更凶猛地还在后面,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没有我们战胜不了的,今日战的痛快,为了魏国的将来,为了百姓的安乐,来喝一杯。”说着将手中的酒壶拿了起来,众位军兵闻言心血澎湃,皆站了起来,举起酒壶对饮一杯。 这个山洞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军兵一个挨着一个,热乎了不少,比在适才的山下好的太多。 拓跋晃抬眼见花木兰倚在洞口,哆哆嗦嗦地发抖,他站了起来,将门口挡住,在花木兰身边坐了下来。 “将军使不得。”花木兰见拓跋晃挡在门口为她挡寒,心里十分惶恐。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常年在外奔波,这点寒意,早司空见惯了,只是你生的嫩小,父亲很少管教你吧。”拓跋晃一边将披风裹紧,一边看向花木兰。 花木兰闻言,心中委屈,自己是个女人的话又不能说出来。“那自然,我爹爹很疼我的。” 拓跋晃哼了一声。“看来你父亲是没有远见,坑害了你,以后在我这里,你可不是什么大少爷了,往后的苦头,够你吃的,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全靠你自己。” 花木兰听出他的讽刺,也不生气。“将军说的是,我记住了。” 拓跋晃闻言笑了笑。“嘴上功夫了得,怕我再絮叨是不是?” 花木兰撇嘴笑了笑。“我可没有说。” 拓跋晃见洞门外大雪飞扬,看样子,后面的路更加艰难,他看了看花木兰,只见花木兰正把玩着手中的短剑,他突然想起花木兰扔火把救围之事。“刚刚你是怎么想到用火把的。”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的眉目之间,有许些柔情,一时间竟看痴了,见拓跋晃蹙眉看着自己,这才恍然惊觉。“我见有一只猛兽身上有几处烫伤,又看了看其他猛兽,都有不同位置的烫伤,我就想起用火把刺激它们,想起烫伤之痛,谁想还真有用。” “做的好,观察细致入微,不错。”拓跋晃赞扬了几句,又想起那几只野兽是训练而来,他看了看洞口另一边,只见高怀也在门口,正把玩着酒壶。 “你对那几只野兽,有确切的看法没有?” 高怀抬头,只见拓跋晃正在和他说话。“回将军,那几只野兽,我觉得大有可能是柔然那边饲养的。” 拓跋晃闻言一惊。“何以见得。” 高怀倚着门,面对拓跋晃。“我在一本书上见过这样的野兽,名曰白虎,是蛮荒时期战神兽,如今早已绝迹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看到这战神兽,还是5只,这个数量非常可怕。白虎幼时生存条件刻薄,很难生存,但一旦生存下来,就是冰天冻地、干旱之地等刻薄条件都能生存。还有蛮荒时期,白虎就是在柔然下游那偏僻地方所繁殖,后来经过战乱,那地方荒了,白虎本来稀少,最后也就绝迹了。有传闻那时候有一个神秘的种族有饲养白虎技术,这个神秘种族是柔然的分支。” 任平城闻言也凑了过来。“将军,如果真是这样,该如何是好。” 拓跋晃闻言思绪万千,这一拔军队五万大军,数量不小,大多的有家室,要么就是独生子,都是有亲人的,如果在路上出意外,他实在难以愧对这些士兵的乡亲父老,更多的他希望这场战斗下来,这些新兵都安然回归魏国,虽然这个希望太过渺茫,过于幼稚,但他希望自己能够做得到,就算拼了这条命。“仇尼道盛,你过来,坐这边来。” 仇尼道盛闻言挤了过来,拓跋晃和花木兰让出一个位置,让挤他进来。“适才那几只猛兽,高怀说是大可能是柔然的神秘分支所饲养,你怎么看。” 仇尼道盛闻言,诧异地看了看高怀。“原来你是高允的儿子,果然学识渊博,适才看身手很不错。” 高怀点了点头。“谢仇副将夸赞。” 仇尼道盛回头看了看拓跋晃。“回将军,末将学识不多,给不了太多的看法,但这几只野兽来的突然,潜伏技术高明,不像意外所致,我军的行迹只怕是被暴露了,现在不管那几只野兽是何而来,就看潜伏情况来看,是事先埋伏好的,所以,这条路线肯定走不安稳了,末将提议换一条路线。” 拓跋晃想了想。“仇将军说的极是,你和平城商量一下路线,这个军队虽然是仓促集结,但是不能出事。”拓跋晃看了看周围,他担心的是新兵中会有内应,不过眼下还是改变路线为上策。 任平城点头称是,二人起身找了一偏僻的之处,探讨新的路线。 拓跋晃看了看其余的三个副将,适才协助他攻击野兽负伤的两个副将,分别是李夯和王胥之,另外一个副将是萧氓。他刚刚没注意到萧氓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萧氓这个人可疑,他打算等任平城回来,让他格外留个心眼。 等天大亮,大雪停息,雪深几近末进洞穴,众人这才庆幸,事先找到了这个洞穴,若不然就要冻死在外面了。 任平城识别了方向后。“拓跋将军,我们从这边直走,会到达黑山,黑山和柔然只有一山之隔,我们绕过黑山,抵达栗水,穿过栗水,再走上一段,就到了北凉境外,我们魏国大军就在那扎营。” 拓跋晃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路虽然远了些,只要我们不浪费时间,预期到达不是问题。” 魏国大军在雪地上艰难行走,任平城带两位副将先行探路,拓跋晃和其他士兵紧跟其后。 这一赶路就是一天,花木兰起初还没什么感觉,不久就有些吃力,她为了不落后,咬牙紧跟,体力全靠意志支撑,竟也跟上了大部队。 拓跋晃抬头见天色将暗,回头看了看士兵,只见士兵都体力耗尽。“仇副将,你去通知任平城他们,找个扎营的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仇尼道盛点头称是,策马前行寻找任平城。 拓跋晃抬手示意士兵停下歇息。 花木兰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喘着粗气。 拓跋晃见花木兰面色惨白,竟挺了一路。“我说,你这体格也不行啊,才一天就累成这个模样,欠缺锻炼。” 花木兰闻言抬头,夕阳下,拓跋晃骑着黑马,甚是威风凛凛。但突然察觉他正看着自己,语气有些讽刺的意味。“别小看我,我只是锻炼的少,以后慢慢锻炼多了,怕是将军的头衔,你保不稳了。”话刚说完,这才意料到自己口无遮拦,忙去掩口。 拓跋晃生性不是斤斤计较的人,闻言哈哈大笑。“就你,好,我等着,到你真正成为将军的那一天,我脱掉这个头冠,亲自为你戴冠,大三声呼花将军。” 花木兰见拓跋晃不生气,这才放下心口大石,见他打趣,也不示弱。“好,将军说话算话。” 拓跋晃笑了笑,丢给花木兰一个水壶,便回到兵队前面歇息。 这时只见远处传来马蹄声,甚是急促,来人是仇尼道盛,只见他脸色严峻,拓跋晃心突突直跳,隐隐有不祥预感。“出了什么事?” “将军,任副,和萧副、李副都不见了,前面的道上只有马匹的尸首,看样子受到了袭击,我未去寻找,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拓跋晃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天色已暗,若你贸然寻找,只怕又折了一员大将。”说完旋即想起任平城,心里一阵刺痛,任平城自小就跟他一起长大,大他几岁,虽然是主仆分位,但二人早已相视为兄弟,他开始怀疑萧氓的身份,但此时并无办法确实。“传令下去,从这个坡上去,前进一里扎营,明日再去查看。” 仇尼道盛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众位军兵扎营之后,已至深夜,拓跋晃有心事,久久无法入睡,抬头见夜空迷雾缭绕,回想起任平城往日的忠心,他心中无限自责,不该让任平城去试探萧氓。 这时,半空中突然黑了一片,拓跋晃抬头,只见夜空中好似被黑布盖住了一般,陡然他听到半空中传来的风声,似落叶的簌簌声,旋即这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他定晴一瞧,直吓的魂飞魄散,只见空中是数万只黑色怪鸟,像似蝙蝠,却比蝙蝠大好几倍,绿色的眼睛在夜中宛如幽灵一般,看样子凶残无比。 只见军兵之中也有人瞧见了这一幕,大声喊叫起来,众兵皆在睡梦中爬了起来,拿起刀剑,对半空挥斩,有的拿起火把去烧,只见那怪鸟似乎不害怕,拼命的去袭击士兵,士兵受了伤的,都倒地痛叫起来,片刻功夫,受伤的地方黑了一片,众人的刀剑虽然能砍死怪鸟,怎奈数量太多,人力有限。 高怀见状一边劈砍,一边向拓跋晃大喊。“将军,前方有结冰的湖,让士兵凿冰跳湖中。” 拓跋晃闻言,高声呼喊。“四人一组,每四人掩护一个伤兵,前面有条结冰的湖,快凿冰跳进湖中。” 士兵听令,四人分成一组,一个扶着伤兵,其余三人负责掩护,不一会功夫,湖面的冰都被凿碎,大波军队都跳进了湖中,水性好的潜入湖中,水性不好的,折一根芦苇放在嘴中。 那些怪鸟在湖上面,呀呀怪叫,也不敢下湖,不久见湖面风平浪静,这才一哄而散。 众人见湖面没了动静,这才爬上岸,数九寒冬,一会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冻成了冰块,极是寒冷,受了伤的,碰了水,更是苦不堪言。 第三章,温泉 拓跋晃见事态紧急,吩咐仇尼道盛去寻找合适的落脚地,命军医紧急处理伤口。 无奈那军医看不明白是中的什么毒,只用了简单的药物去减缓恶化,高怀跑了回去,将行李中的新衣服拿出来,让士兵们紧急换下来,士兵见新衣服拿来,也不顾寒冷,脱下潮湿的铠甲,就地就换,减轻了些寒冷。 这时拓跋晃蓦地站了起来,在士兵中寻找了一番,这才看到花木兰倚着树木多哆哆嗦嗦的发抖,他拾起一个干净的衣服,递给她。“赶快换下来,不然着了凉就不好了。” 花木兰接过衣服,却迟迟不肯动。 拓跋晃见花木兰冻得脸色铁青,还不及时换,十分不解。“你马上换,都这时候了,还讲究什么?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眼有什么的,怎么婆婆妈妈的” 花木兰点了点头。“将,将军,我,我一会就换。” 拓跋晃以为她有些害羞,不在管她,亲自去查看伤兵的伤口,只见伤口紫黑色,似乎沿着血脉蔓延,不用问,也知道这剧毒若是蔓延到心脉,就无力回天了,只是军医也举手无措,高怀虽懂得一些医术,但也没见过这种毒。 拓跋晃蹙眉不展,有些担心花木兰受了伤,便抬头找花木兰,只见这时她却不见了踪影,他越来越对她感到好奇,一个男人神神秘秘的,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久,仇尼道盛回来了。“将军,左近不远有个天然的洞穴,还有天然的水,我检查过了,并没有危险,不但可以驱寒,还能御敌。” “驱寒?”拓跋晃闻言诧异。 仇尼道盛点了点头。“那座山下应该是个火山,流出来的水都是热的,正可以驱寒,是个短暂的住处。” 拓跋晃闻言大喜,刚刚还在担心士兵会因寒冷生病,这一来正解决难题。“好,太好了,天不亡我大魏,兄弟们,起身向洞穴前进。” 拓跋晃回头寻找花木兰,只见花木兰已经换好了新衣服,只是面色仍然有些铁青,他无奈地蹙了蹙眉头,见她并没有受伤,也不在理她了。 花木兰怕拓跋晃追究,不敢和他对视,只好躲在士兵中。 众士兵到了洞穴处,只见洞穴内,袅袅烟云,恍若仙境一般,和仇尼道盛说的一样,水流出来的全是热水,见拓跋晃准许,几个迫不及待的士兵,忙脱了衣服,跳进温泉去泡一泡身子,只见温度正好适度,身上寒气一瞬间驱除了,剩下的士兵忍不住诱惑,也跟着脱衣下水,花木兰见士兵们脱光,忙在洞穴找个偏处躲了起来。 天色已亮,拓跋晃见寒冷这个大问题已经解决,伤兵也因驱寒得到缓解,高怀正抱着医书和军医探讨,相信不久就会有了结论,他想起任平城,心里一阵担心。“仇副将你留守这里,我去找任平城他们,他们的尸首不见,我难以安心。” “将军,还是末将去找吧,万一路上在遇到那些怪兽怎么办。”仇尼道盛闻言,急忙站了起来。 “不用,我会小心的,这里的新兵还需要一个好的将军来训练,等他们泡完了,身体暖了些,你和李副将、王副将按照军训的方式,教他们御敌的战术,省的再遇问题,乱了马脚。”拓跋晃果断地拒绝了仇尼道盛,带好了剑,便要出发。 “将军。”花木兰听到拓跋晃和仇尼道盛的对话,只觉得拓跋晃不仅威风八面,更对下属情深义重,见拓跋晃要出发,忙拦住拓跋晃。 “你怎么了?,你怎么脸色还这么差,没去泡一下身子么?”拓跋晃见花木兰神色还是有些铁青,呵斥了几句。 “将军,我不碍事,我,我只是想陪你一起去找,虽然我身子弱,但找人这方面,可是个行家。” 拓跋晃见花木兰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好,你跟我一起去,不过,路上遇到危险,一定保护好自己。” 仇尼道盛想再去劝解,只见拓跋晃已经做了决定,只好悻悻然坐了下来。 二人走出洞穴,太阳极好,不像前些日子那样寒冷了,花木兰见拓跋晃眉头紧锁。“将军不要担心,尸首不见,可能是他们躲了起来了,任副将机智过人,一定也在想办法找咱们呢。” 拓跋晃转头,上下打量花木兰,一脸鄙夷。“男人之间不要安慰,安慰是女人做的事情。” 花木兰闻言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闭口不说话。 拓跋晃见花木兰神色有些难堪,只觉的好笑,情不自禁眼角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这时二人到达了任平城消失的地方,花木兰远远望去。“将军,好在昨夜没有下雪,你看,那些马匹尸首附近有几个脚印,说明他们还活着。” 拓跋晃闻言,也看了过去,果然,那几匹马的尸首附近有几个脚印,还有一行拖动的痕迹,赫然是有人受伤了,拓跋晃心突突狂跳起来,他担心任平城也中了那样的毒。 “将军,你快来。” 拓跋晃抬头见花木兰已经到了那几匹马的尸首附近,他恨不得一拳打死花木兰,只见花木兰完好地在马匹尸首附近观察,他这才放心走了过去。 “你是笨蛋吗?也不看看附近有没有危险,再过来查看。”拓跋晃气急败坏的呵斥几句,旋即仔细看了看马匹的尸首,只见马受伤的地方都黑了一片,果然,这些马也是受到了那怪鸟的袭击,看马匹的位置,和拖动的痕迹,看来是李夯受了伤,萧氓和任平城二人将他拖走的。 “将军,这边。” 拓跋晃抬头见花木兰正站在不远处,他走了过去,只见脚印和拖动的痕迹蔓延到了丛林中,二人跟着脚印一直走,直到一个灌丛旁,只见灌丛中间开出了一条道,二人对视一眼,尽皆露出笑容来,果然这三个人还活着。 二人行走了几步,就见到雪地上有一滩黑色的血迹,看来李夯伤势很重,好在看这些脚印,另外两个人没受伤,再走几步就看到一处洞穴,洞穴门口盖上了树桠,看似为了防御那些怪鸟的袭击。 这时,只见洞穴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任平城。“将军,我刚想要去找你们呢。” 拓跋晃见兄弟无事,这才放下心口大石。“你有没有事?” 任平城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李夯受了些伤,萧副将正在为他治伤。” “萧副将在为他治伤?”拓跋晃闻言疑惑。 任平城点了点头。“是啊,若不是萧副将机智,在洞口点燃了烟,熏走了那些怪鸟,不然我们都活不了了。” 拓跋晃指了指洞穴。“先进去看看李夯的伤势。” 只见萧氓正将草药敷在李夯的伤口上,拓跋晃看了看伤势,李夯比士兵们先受的伤,竟然比士兵的伤口轻了些,士兵的伤口已经快蔓延到整个手臂了。“这是什么毒?” 萧氓抬头,见是拓跋晃。“回将军,这种毒是千叶花,根部以上全都有毒,只有根部无毒,还可以解其毒。” 拓跋晃抬头见萧氓一心为李夯治伤,又机智拯救了三人,他想起自己怀疑萧氓,心里极是愧疚。“萧副将,在这之前怀疑你的身份,我对不起你。” 萧氓闻言也不愠怒“将军,不用道歉,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的确诡异,将军谨慎是极好的,若是大意了,只怕会后患无穷。” 拓跋晃见萧氓有此心胸,心里更是羞愧。“我们找到了一处洞穴,洞穴里还有温泉,我们先去和大部队回合吧,另外也有些士兵也受到了怪鸟的袭击,伤很严重,需要紧急处理。” 萧氓闻言,忙站了起来。“多少人受伤?” 拓跋晃叹了一口气。“大概十余人。” 萧氓闻言讶然。“这么多。” 拓跋晃见萧氓如此震惊。“怎么?此毒很难解。” 萧氓点了点头。“回将军,这毒虽解起来简单,但我们携带的药物并没有解此毒的药物,李夯的伤势只是得到缓解,长期下去,剧毒攻心,就来不及了。” 拓跋晃闻言心里郁闷,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就遇到此难题。“缓解的草药还有些么?” 萧氓指了指门外的灌木。“将军,这些灌木皮研成粉末,兑一些水,敷在伤口可以达到排毒的效果。” 拓跋晃点了点头。“你和任平城去多弄一些来,木兰,来,咱们扶李夯回洞穴去。” 花木兰点了点头,和拓跋晃一起扶起李夯,向洞穴走去。 夜晚十分,拓跋晃见士兵的伤势都得以缓解,手臂也恢复了血色,但仍没有治本,他突然想起内应之事,一时间忧心忡忡。 “将军,有一些医书不见了,只剩下高怀手中的一本。”萧氓焦急地跑了过来。 “怎么会,那些怪鸟袭击后,所有的东西都拿过来了,马匹也一个不差,怎么会没了。”拓跋晃焦急地站了起来,他意料到事情的严重,因为那几本医书大部分都是奇书,在路上和战场上都用得到,丢失了,就等于送去了半条命一般。 第四章,千面人 花木兰闻言,看向跟随萧氓的军医,若有所思。 “木兰,萧副,咱们出去找找,这几本书可不能丢的。”拓跋晃见花木兰在侧身。 二人点了点头,三人一起在湖泊附近翻找。 花木兰见拓跋晃焦急的翻找,她走向萧氓。“萧副将,属下有个问题想问。” 萧氓抬头见是花木兰。“什么问题?” “你身边那个军医叫什么名字?”花木兰看了看身后,旋即看着萧氓。 萧氓见这问题有些奇怪,直了直身子。“杜尧。” 花木兰若有所思。“为什么高怀每次叫他的名字时候,总是叫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他耳朵有问题吗?” 萧氓闻言诧异。“怎么可能,他正直壮年,耳朵好着呢。” 拓跋晃见二人尽皆蹙眉聊着,走了过来。“怎么了?” “回将军,木兰只是新兵,有些怀疑的话,不知该不该和你说。”花木兰虽然是个女流,对军中大忌还是知道一些,有些话是不可以对将军说的。 拓跋晃闻言诧异。“我准你说,是什么话?” “回将军,我只是觉得杜尧并不是杜尧。” 拓跋晃闻言一怔。“杜尧?”他突然想起和高怀一起的军医,正是萧氓的随从。 萧氓闻言若有所思。“将军,我们回去后,试他一试。” 拓跋晃诧异。“什么意思?那杜尧我在宫中见过几次,自小就在宫中,人品德还是不错的,如果有问题,怎么会在宫中好好的,在路上却出问题?” “将军不要急,花木兰这么一提,我也感到奇怪,上次那野兽来袭之时,他就不在场,我怕他受到野兽袭击,找他的时候,费了好大劲,找到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说去方便去了。”萧氓回忆起来,也觉得杜尧有些怪异。 拓跋晃因怀疑萧氓已经犯错过一次,心生怒意,呵斥花木兰。“在军中的大忌,你来的时候没有熟背吗?” 花木兰忙跪了下来。“将军恕罪,将军恕罪。” 萧氓也忙跪了下来。“将军,花木兰只是初犯,但这个猜疑总是有依据的,我们不妨试试。” 拓跋晃背过来,不瞧花木兰、萧氓二人。“军中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扰乱军心的传言,你们二人难道想违背军令吗?” “将军,若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改,但那个杜尧的确可疑,昨天半夜的时候,众位士兵的衣服都是换了新的,而杜尧却没有换新衣,连沾湿一点都没有,还有进洞穴那时,他鬼鬼祟祟地在洞穴外烧些什么。”花木兰回忆着。 拓跋晃闻言,仍是面无表情。 萧氓听了花木兰这些话,心里想了想。“将军,我知道事先你误会了我,心里懊悔,但军中就是这样冷酷无情,不准许掺杂半点情感,若试了以后,出了错,末将愿意受罚。” 拓跋晃闻言心里极不是滋味。“好,怎么试。” 萧氓在拓跋晃耳旁说了几句话,拓跋晃点了点头。 三人回去之后,和仇尼道盛、任平城说了这事,众人尽皆对此事有些怀疑,萧氓将杜尧叫了过来。 “将军,怎么了?”杜尧见众人围成一团,面色有些冷峻,心里也不免有些慌张。 “杜尧,临行的时候我和你说了一些话,让你铭记于心,你可记得?”萧氓抬头注视杜尧。 杜尧挠了挠头。“回,回萧副,我忘了,这两天受的惊吓太,太多了。” “哦,我临行之时没叫过你说话。”萧氓闻言看了看拓跋晃,拓跋晃蹙眉深思。“我七岁之时,生了一场大病,总是咳嗽,那时候你给我配了一副药,喝了之后很有效,木兰最近有些咳嗽,你那副药是怎么配的。” 花木兰闻言,猛地咳嗽几声。 “很,很简单,橘子皮兑些温水,喝了就好了。”杜尧闻言想了想。 拓跋晃抬头,双目凶狠地盯住杜尧。“我小时候根本没生过什么大病,你到底是谁?” 杜尧一听,忙跪下来解释。“回将军,我只是不记得了,这橘子皮兑些温水是宫中常见的用法啊。” “杜尧。” 杜尧愣了好一会,急忙回头道。“是谁叫我。” 这时,任平城眼疾手快,一脚将杜尧踢翻在地,伸手一把抓住杜尧的头,却不料被杜尧躲了一下,只扯下来一样东西,任平城见手中的东西,好似一张人皮,他吓的魂不附体,忙丢掉那人皮,众人抬眼瞧去,尽皆吓的心惊肉跳,这人的脸竟好似一张白纸一样,没有眼睛、鼻子,甚至嘴,身体和常人无异。 众人一时惊呆,那没有五官的人趁机逃走了。 高怀愣了好一会,只觉在梦中一般。“将军,那个人没有五官?” 拓跋晃惊魂未定。“怎么回事?” 萧氓若有所思。“回将军,只怕咱们真的让人盯上了。” 仇尼道盛闻言。“是柔然?” 萧氓点了点头。“这种上等巫术,只有柔然的神秘组织才有,那个神秘组织的头领是大祭司,百年前那大祭司解散了组织,在山野隐居,不问世事了,有传闻那大祭司已经死了,那神秘组织也随之消失了。” 仇尼道盛闻言惊讶。“你说的难道是他?” 萧氓点了点头。 高怀见二人一人一句,听的云里雾里。“千面人原来不是一个传说,你们说的大祭司是千面人吗?” 仇尼道盛闻言诧异。“刚刚那个人是千面人?千面人是什么?鬼?还是人?他没有脸是怎么回事。” 高怀闻言更是诧异。“等等,你们说大祭司不是刚刚那位千面人?” 萧氓闻言点了点头。“刚刚那个人我们没见过,只是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只有柔然那个大祭司才会研究,而且蛊术十分高明,所以我们判断刚刚那个无面人是柔然派来的。” 仇尼道盛也点了点头。“高怀所说的千面人是怎么回事?” 高怀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千面人其实并不是没有脸,只是脸长在肚子上,我在一本古怪录上见过这个千面人,他有一种高明的易容术,脸可以随时变化成另外一个人,他和昨夜夜里咱们见过的当扈一样,是个传说,想不到都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当扈竟然会施毒。” 萧氓闻言蹙眉。“昨夜那怪鸟是什么,我不知道,那一大群怪鸟嘴上沾染了千叶花毒,同时又袭击我军,这肯定不是偶然。” 仇尼道盛看了看受伤的士兵。“内奸已经逃了,但是这些伤兵怎么办?” 拓跋晃闻言也看了看受伤的士兵。“附近有一条路,是到达北宋的捷径,只能去那买些解药来。” 萧氓闻言点了点头。“将军说的是,根除只能靠解药,这些伤兵的症状虽然得以缓解,但只能挺三天。” 拓跋晃点了点头。“够了,一天就到了宋朝,不出意外,第二天就可以回来了,高怀,你是个人才,随我一起磨练一番吧。”说完,他看了看身后的伤兵。“还有撤兵的事情,还是耽搁一晚吧,明日早晨在研究。” 众人点了点头。“是,将军。” 仇尼道盛闻言,想劝拓跋晃不要离开大军,只见拓跋晃面色坚定,他只能摇头不语。 第五章,春满楼 夜色已深,夜空中月色迷离,拓跋晃站在洞穴门口,看着天空,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稀奇事情,再回头看看那些伤兵,旋即想起战争,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一统北方的大业看似简单,做起来艰难,但这些牺牲是百姓安乐的必要条件。 这时拓跋晃抬头见高怀和几个士兵在洞口搬树木,只见他左边忙一阵子,右边忙一阵子,几个士兵帮他一起搬,一起摆放,好好的,为什么在洞穴植树?看了一会拓跋晃仍是一头雾水。 “你们在做什么?” 高怀回头见拓跋晃站在洞穴门口。“回将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在担心受伤的士兵们无法移出这个温暖的洞穴,我和任副将禀报了,想在洞穴门口设置了一个奇门八卦阵,任副将说可以一试,若是成功,就禀报于将军,既然将军已经看到了,不妨下来瞧瞧玄机。” 拓跋晃闻言诧异,奇门八卦阵?他下了陡坡,只见面前摆放着几个树,也不成排,杂乱无章的摆放,看不出玄机,他摇头表示不解。 高怀指了指身后。“将军你看。” 拓跋晃闻言看了看身后,这才吃了一惊,只见远处是辽阔的平原,竟没有了那温暖的洞穴,那座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向前走了一步,只见那摆放的树好似一棵棵真树,他每走一步,树的位置变化一次,他觉得有趣,又连续走了几步,只觉得走进了一个迷宫似的,找不到源头,更不知道那洞穴在哪里了,这时他回头见身后不见了高怀,也不记得来路在哪,他吃了一惊。“高怀。” “将军,我在这呢。”高怀伸手将拓跋晃拉了出来。 拓跋晃这才看到高怀,心里觉得稀奇。“这奇门八卦阵真是好东西。” 高怀点了点头。“将军,这样就不怕他们来了,这奇门八卦阵能顶上三四天呢,那时候我们也回来了。” 拓跋晃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总算解决,他不禁对高怀的学识感到佩服。 “高大哥,这个放哪里?” 只见花木兰抱着一颗树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高怀指了指一处。“放在那吧。” 花木兰放好了树,走了过来。“将军,你还没睡么?” 拓跋晃见花木兰双靥通红,似乎在外面忙乎了好一阵。“嗯,不过现在可以安心睡一会了。” 花木兰抬手展示一个物件。“将军你看,这个好玩不好玩,高大哥做给我玩的。” 拓跋晃见一个雪球悬浮在花木兰手中,极是有趣,但他突然呵斥。“一个大男人玩这种幼稚的玩意,玩物丧志的道理你不懂吗?”说着他将花木兰手中的雪球打落。 花木兰一惊之下,忙跪了下来。“将军,属下知错了,再也不贪玩了。” “明天你也和我一起宋国历练,再这样放纵下去,非毁了你自己不可。” 花木兰怯怯地点头领命。“是,将军。” 高怀也跪了下来。“将军,是属下的错,我只是看木兰在洞穴里呆着无聊,便做了个稀奇玩意给他玩,将军还是责罚我吧。” 拓跋晃抬手扶起高怀。“你没错,只是木兰尚在年幼,有些东西要克制,不然后患无穷。” 花木兰泪水在眼中打转,点头道。“将军说的是,我一定会改正。” 拓跋晃见花木兰说的诚恳。“起来吧,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花木兰点了点头。“是,将军。” 高怀见天气转凉,忙撤下八卦阵让众人回去,旋即再摆放好。 花木兰跟在后面,怯怯的抬头,瞥见拓跋晃那健硕的后背,高大伟岸的形象在她心中悄然建立,虽在身边,却遥不可及。 过了一夜,一大早三收拾好了行李,便出发了。 花木兰虽然看似体弱,但也凭强大的意志走了一天,拓跋晃时不时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还能挺住,便也没有心软,反而督促她快一些,路上还讲解了一些赶路的呼吸技巧,长途跋涉,这个技巧十分受用,花木兰细心听解。 这时高怀停了下来。“将军,前面就是大宋了。” 拓跋晃抬头见一座城墙高高竖立,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襄阳’“就是这里了,我们换上大宋的衣服潜入进去,切记进去之后,要低调行事,所有的礼仪都要用大宋的。” 二人点了点头。“是,将军。” 三人扮成了商贩,安全地潜入了襄阳,只见已至深夜,襄阳城里也仍是热闹非凡,原来三人赶上了北宋的一个节日‘观灯节’商贩不断的吆喝,摊上摆放的商品,各式各样,三人只瞧的目眩神驰。 “我们先找地方住,然后吃饭,顺便打听一下药铺在哪,明天一早再去买药,明天下午咱们就离开襄阳城。”拓跋晃头脑清晰的分析。 花木兰见远处几个美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边对她谄媚的笑,一边招呼她过来,花木兰只觉得那几个女子长的好看,会打扮。 “大爷来玩啊,这边有好玩的,好吃的,玩的舒服,住的舒服。” 花木兰天真浪漫地指了指那边。“将军,那有好吃的。” 拓跋晃闻言看了过去,见那几个美人摆着妩媚的姿态,似乎在挑逗他们,他的脸色瞬间铁青,高怀见拓跋晃神色突变,忍住了笑,忙对花木兰暗示不要说话。 花木兰见拓跋晃脸色铁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噤声跟在高怀身后。 三人走了一会,这才看到客栈,只见这间客栈甚是雅致,房间都整理的干干净净,三人好久没吃上一顿好饭菜,便点了一些素菜和肉菜,席卷风云般吃的干干净净。 晚饭过后,花木兰心里还是对那几个美人好奇,推开窗,遥遥望着那个春满楼,她心想。那是什么地方?会让拓跋晃如此生气,只见那人来人往,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少,一看就是热闹之地,不会是不好的地方,她左思右想,怎么都觉的自己说错了什么,应该不干这个春满楼的事情。 恰好这个时候拓跋晃路过花木兰的房间,隔着门缝见花木兰趴着窗,眼睛直直地看向春满楼。 “出来。” 花木兰回头见拓跋晃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将军,这么晚,你还没睡?” 拓跋晃闻言冷哼了一声。“就是想睡,也被气的睡不着了。” 花木兰闻言惶恐,忙跪了下来。“将军,是属下犯错了么?请将军明示。” “少装了,起来吧,叫上高怀一起,跟我走。”说完拓跋晃径自下了楼。 高怀跟本已经睡着了,生生地被花木兰拽了起来,出来后他总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见拓跋晃走的方向,竟是春满楼,他抬头看了看拓跋晃,只见拓跋晃面无表情,他心里暗自惊讶,传闻中的拓跋晃很忌讳这种地方,难道传闻有误?这拓跋晃竟是一个浪子? “客官,第一次来啊,进来玩,里面有很多好玩的。”花木兰见那几个美人见她来,脸上立即笑开了,她有些浑身不自在,总有被盯上的感觉,她不知这几个美人的话中的意味,只怯怯地回应。 那几个美人见拓跋晃、高怀二人身材高大,英俊不凡,尽皆心花怒放,争前恐后地去扶。“客户里面请。” 拓跋晃拨开那几个美人的手,也将高怀护在身后,指了指花木兰。“服侍他就行了。” 高怀闻言愣了愣,立即理会了拓跋晃的意思,撇嘴笑了笑。“对,服侍我家掌柜的就是了,赏钱只会多,不会少的。” 拓跋晃见高怀心照不宣,也忍住笑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不会少。” 那几个美人听了二人的话,拥护着花木兰走进春满楼。 见几个美人围着花木兰,花木兰只觉得有些尴尬,向拓跋晃、高怀投去救援的目光,怎奈那两个人好像看不见她的眼色似的,自顾自的东张西望。 进了花满楼,只见几个桌子上的男人,都是由美人陪伴,美人有的有说有笑,有在劝酒,有的在台上弹唱着曲,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行为更是夸张,好似故意搔首弄姿,花木兰只觉得这个花满楼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客官,别害羞嘛,让妹妹陪你好好玩。”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美人,说着手向花木兰的胸口摸去。 花木兰见状大叫一声。“你,你要干什么?” 这一尖叫,声音极是洪亮,整个春满楼的人都惊住了,众人皆诧异地望向花木兰。 “木兰。”高怀见花木兰仓惶逃出春满楼,只觉得奇怪,只见拓跋晃早一步去追花木兰。 拓跋晃追了几步,拉住花木兰的手臂。“你怎么了?” 花木兰转头怒视拓跋晃。“我以为将军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怎么会带我去这种地方。” 拓跋晃闻言,心里老大委屈。“我说,对这百般好奇的人是你吧,我带你来玩,你还怪我。” 花木兰闻言又羞又恼。“我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人那么不检点。” 高怀闻言笑的直不起腰来。“原来你不知道那地方是干嘛的?” 花木兰摇头。“我怎么知道,又没去过,一个女子家竟然动手动脚,一点不害臊,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 拓跋晃闻言也笑得不能自已。 花木兰见二人笑得肆无忌惮,脸红的像个苹果。“你们够了。” 拓跋晃忍住了笑。“好了,我本想借这个机会告诉你,作为一个合格的将军是不会贪恋qing欲的,我没想到你却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花木兰一听qing欲两个字,这才恍然大悟,直羞愧的想一死了之。“将军,我真的不是那个地方是伤风败俗的地方。” 高怀闻言忍不住,更放肆的大笑。 第六章,采花贼 “好了,这一闹,觉肯定是睡不好了,我们到处走走吧。”拓跋晃笑了一会,才恢复严峻的脸,一本正经地。 三人到处闲逛,只见夜色已深,这襄阳城里仍如白昼,观灯街道,人潮如海,每个灯没有重样,姿态万千,三人应接不暇。 这时,只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前方的人潮突然乱了起来,只见一个矮小的人在人群中奔跑,身后一群官兵追逐着,拓跋晃只瞧了那矮小的身影一眼,暗赞好巧的身手,只见那人在夜中仿佛鬼魅,在密集的人群中奔跑,竟没有撞到人。 “小心。”花木兰惊恐尖叫。 拓跋晃闻言瞧见一匹马蹄下,一位老妇倒在地上正惊慌失措,因年迈手脚不利索,全无躲闪之力,眼看这马蹄即将踏到老妇,他眼疾手快,手拉住那匹马上的缰绳,用力一扯,只见那马吃痛的叫了一声,马蹄便恰好落到老妇的身旁,在半空中扭转马蹄方向,怪力如斯,让众人目瞪口呆。 花木兰忙将老妇搀扶起来。“老婆婆你没事吧。” 老妇惊慌未定。“没事,没事。” “好巧的身手。”只见官兵中为首的一位,方子脸,剑眉斜飞,不言而威,眉目之间颇有帝王之风,拓跋晃心里暗暗赞赏,只见周围的群众并没有因他带兵贸然闯入而抱怨,反而用尊重的眼神看着这个人,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个人是皇家贵族。 只见那人旁边的一位随从低声对他道。“好像跑了。” 那人气的狠狠地用手锤了锤腿。“可恶。”旋即他回头见这观灯街道上一片狼藉。“吩咐几个人来,安抚一下百姓,若是有伤的,多给些钱财,那人纵然可恶,这百姓是无辜的,不要怠慢了。” 那随从点了点头。“是。” 这时那人看了看拓跋晃,只见拓跋晃生的高大威猛,面容俊朗,一瞧就不是什么寻常百姓,见拓跋晃要走,他翻下了马匹。“壮士,留步。” 拓跋晃见那人拱手施礼,知道这是宋朝问候的方式,也拱手还礼。 那人向前了一步。“不知壮士可有空小酌一杯,让在下道个谢。” 拓跋晃见那人生的和气,闻言点了点头。“夜晚潮冷,如此甚好。” 众人在一家酒楼的阁楼坐了下来。“看壮士的样貌似乎比我小的多,我姓刘,名骏,还不知道贤弟的名字。” 拓跋晃闻言。“在下…” 高怀闻言一惊,这姓竟是宋朝皇帝的姓,怕是皇家贵族。“我家少爷姓朱。” 拓跋晃见高怀打断,心里起疑。“啊,朱怀远。” “朱贤弟,不知哪里高就?”刘骏见拓跋晃生的俊朗,越瞧越似大有作为的人物。 “做一些小生意糊口罢了。”拓跋晃很少撒谎,忙抬起酒杯轻勉了一口。 刘骏哈哈大笑。“看朱贤弟的容貌不像是商人,倒像一个将领,做生意实在屈才了,不知贤弟可否入朝做事。” “刘兄过誉,只是家父管教严格,不能入朝做事。” 刘骏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忙抬起酒杯勉了一口。 刘骏身边的随从闻言。“我家主子好言相劝,敬酒不吃吃罚酒。” 拓跋晃闻言站了起来,拱手施礼。“在下也看出刘兄气度非凡,定是朝中大有作为的人物,只是家父年迈,在下想先尽孝道。” “下人不懂事,贤弟勿怪。”刘骏忙站起来还礼,旋即瞪了一眼那随从,随从悻悻然退后几步。 拓跋晃见刘骏气量海涵,心生敬意,二人又坐了下来,聊起一些观灯节的事情,只聊了一会,二人就跑偏了话题,聊到一些用兵之道,刘骏越是聊,越觉得拓跋晃不是经商之人,拓跋晃见刘骏生性不像似狡诈之人,但身份悬殊,只好说自己从一些兵书上看到的。 刘骏见拓跋晃谈笑间仍有将领之风,更觉得可惜。 二人聊了很久,刘骏见天色已晚。“时候不早,就不打扰贤弟歇息了,后会有期。” 拓跋晃起身施礼。“和刘兄畅谈,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如有缘再相聚。” 刘骏身边的随从见他脸色极有惋惜之意。“如果是人才,武陵王为何不留他,日后大有作用。” 原来刘骏就是宋文帝刘义隆第三子武陵王,旁边的是他的随从臧质。“从他的话语来看,并没有想入朝做事之心,勉强不来。” 臧质闻言。“武陵王看中的人,一定是个极有才能的人。哎呀,对了,好不容易才引出那采花贼,又让他逃了。” 刘骏闻言蹙眉不展,这采花贼轻功高明,每次都是抓不到,好不容易上了一次当,竟让他跑了。“再在周围找找,他没犯上案,肯定不死心。” 臧质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吩咐。” 拓跋晃等人正往客栈走着,三人在路上打听了刘骏,这才知道刘骏是宋帝第三子武陵王,又听适才武陵王正在抓采花贼,拓跋晃的心中又生敬意。 这时,拓跋晃见远处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赫然又是那个采花贼。“你和木兰先回去。” “唉,木兰不见了。”高怀点了点头,回头却发现花木兰不见了。 拓跋晃闻言回头一瞧,哪里有花木兰的身影,他看向人潮,只见人潮中并没有瞧见花木兰的装饰。 “将军,你看,那个人,那采花贼。” 拓跋晃抬头眺望,只见那采花贼腋下夹着一个人,服饰有些眼熟,定晴一瞧,那腋下的人竟是花木兰。“一起追。” 二人虽脚程虽快,但那采花贼更快,拓跋晃见那采花贼腋下夹着一个人,竟脚程丝毫不减,心里暗暗佩服,转眼间,二人就撵不上了,只看着那采花贼消失在巷中。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木兰是男的啊。” 拓跋晃想了想。“那采花贼对路况很熟,只怕咱们初到此地,根本赶不上,你速去打听刘骏住处,找他帮忙。” 高怀一想,点点头。“将军,我这就去打听他住处。” 拓跋晃独身一人站在人潮之中,仔细打听了一下,这才判断出采花贼的去向。 不久臧质便回来了。“回武陵王,打听到了。” 刘骏一听忙站了起来。“人跑哪里去了?” “襄阳城西郊。” 刘骏闻言骑上了马匹。“走。” 众人飞奔,不一会就到了襄阳西郊。“你们几个分开来,找到之后,放烟花报信。” 众兵闻言,三两一伙,分散开来。 刘骏和臧质找到一处破庙,只见那破庙甚大,他见附近只有这一处偏僻处,指了指后面。“你从后面找,省的他在逃了。” 臧质闻言点了点头。 第七章,武陵王 刘骏找了一会,只听墙壁之内有声音,他侧耳倾听,就听那采花贼正猥琐笑着。“嘿嘿,即使你怎么乔装,你身上的气息逃不出我的鼻子,娇弱的玩腻了,玩玩野性的也不错。” 刘骏听到这里,翻身跃上墙壁。“采花贼,你让本王找的好苦啊。”说着他一脚踢了过去,却踢了个空,只见那采花贼身手灵巧,在花木兰腰上一揽,轻易的将花木兰扛在肩上,几步之间竟飞出了墙外。 刘骏哪里肯放过,将一只烟花点燃,就追了过去。 刘骏身手不弱,起初勉强能跟得上,只见那采花贼似乎内力深厚,肩上扛着一个人,还跑的如此之快,这样下去落后只是时间问题了,他急地摸了摸胸口,只见从胸口掏出一个圆珠来,他灵机一动,咬牙飞奔了几步,拉近了距离,对准那采花贼的后脑勺,狠狠的一击。 只听呲的一声,果然奏效,那采花贼踉跄地倒在地上。 刘骏疾步上去,只见那躺在地上的人身材甚是娇小,服饰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是拓跋晃身边的人,其中有穿这样的服饰的,那个人似乎生的俊美,他伸手去扶。“你没事吧?” 只见花木兰抬起头,刘骏一时间竟看痴了,只见她面容娟好,凝肤赛雪,眼中噙着泪,更楚楚动人,因剪了短发,更显得英气十足,比男人还俊上几分,若不是采花贼提点,他竟瞧不出花木兰是女子之身。 这时,刘骏见花木兰看着他身后拼命地摇头,他蓦然一惊,这才想起那采花贼还活着,回头一望,只见那采花贼拿着一根木棍朝着他打了下去,好在他事先提防,只打了他的肩膀上,虽然没有多痛,但也被打下悬崖,他情急之下去拉身边之物,不料将花木兰一同拽下悬崖。 花木兰悠悠醒来,只见身在一个洞穴中。 “你醒了?” 花木兰抬头见刘骏的紧张神色,点了点头。“嗯,我们这是在哪?” 刘骏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掉下来了,对不起,我托大了些,连累了姑娘。” 花木兰闻言,心里突突直跳,突然想起刘骏是皇家贵族,心里更是害怕。“武陵王,有一事我想求你。” 刘骏见花木兰的神色,这一瞥之间,他那平静的心泛起了点点涟漪。“你说。” 花木兰迟疑了一会。“求你不要和别人说我是女子之事,详情我不便细说。”说完双眸期盼地看着刘骏,只希望他性格不是计较之人,若是计较了,三人的行踪暴露不说,她替父从军的事情也一并暴露了,欺君的罪名她自己承担便也罢了,怕牵连到家人。 刘骏见花木兰的双目清澈如水,心里好似有一条小鹿乱蹦。“你不让我说,我便不说吧,这是你我二人的小秘密。” 花木兰闻言欣喜。“谢武陵王。” 刘骏见花木兰笑颜如花,心又突突跳个不停,怕自己脸红让花木兰瞧去,只好别过头。“你醒了就好,我看你躺了好一会,又发了高烧,我有些吓坏了。” 花木兰闻言摸了摸额头,果然烫的紧。“我竟没察觉。” 刘骏安慰道。“不妨事,我适才放了烟花,一会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花木兰见刘骏笑意盈盈。“还是武陵王机智,若是我,肯定忘了留下什么,让人找来。” 刘骏怕她想起采花贼一事,只好不再说话。 二人看向洞外,只见洞外夜深人静,圆月当空,别有一番静谧色彩。 “你叫什么?”刘骏迟疑很久,才鼓起勇气问。 “花木兰。” “花木兰。”刘骏轻声念了这三个字,似乎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抬头见夜空中的圆月,似花木兰的容貌一般美,他情不自禁。“天上的圆月今日如此之美。” 花木兰闻言诧异,只觉的刘骏眉目之间有许些伤感。“有么?” 刘骏转头看了看花木兰。“因为佳人。” 花木兰闻言有些羞赧,低头不语。 见花木兰不语,刘骏这才才意识自己唐突,忙转移话题。“你知道观灯节的含义么?” 花木兰摇头。“不知道,挺喜庆的。” 刘骏对花木兰笑了笑。“你怎知这背后的伤感。” 花木兰闻言看了看刘骏,只见他眉目之间更多了忧郁,他身为皇家贵族,怎么会有这种忧郁的神情,她诧异地想。 刘骏转头又看向夜空。“观灯节起初是纪念一位女子的思夫之情,那时候常年征战,那女子的丈夫被征用,这一去就是几年,有一天,那女子在睡梦中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花灯,从远飘过来,到她眼前的时候变成了他的丈夫,她醒来之后,便得到她丈夫的死讯,她哭泣不止,自那以后她不停地做花灯,各种各样的花灯,直到她临死前,也仍然在做花灯。” 花木兰听得动容。“她是在做能化作她丈夫的那盏花灯?” 刘骏点了点头。“后来老百姓被她的真情感动,将她丈夫的死期作为一个节日,让每一个心中有纪念的人,都会找到自己要的那盏花灯。” 花木兰闻言心酸不已,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她想起父亲,想起姐姐和弟弟,起初她不知自己以后该做什么,只觉得前途渺茫,刘骏的话让她心中点起了一盏灯,灯中是父亲、姐姐和弟弟,只要战争安然结束,她就可以回家了,她心想,在刘骏这个故事之前,她不敢在心中有一线希望,刘骏无形之间在她心中有了一定的地位。 刘骏见花木兰哭泣,心里一阵慌乱。“对不起,害得姑娘想起伤感之事。” 花木兰擦干眼泪,抬头看着刘骏。“不妨事,只是我之前不知自己为何而活,武陵王的这一故事,点醒了我,我还要谢谢你呢。” 刘骏见花木兰破涕而笑,只觉得身在幸福之中,他此时只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再冷他也甘愿。 这时,二人只听悬崖上簌簌作响,刘骏抬起头,只见洞穴上方有石子落下,可想而知,救他们的人来了,他有些伤感地看了看花木兰。“救我们的人来了。” 花木兰笑着点了点头。 “木兰?” 花木兰一听,是拓跋晃的声音,她竟忘了身体的疲惫,艰难的爬起来,走到洞口。“我在这。” 这时从洞口上方跳下一个人来,花木兰抬头,见是拓跋晃,心神一暖就晕了过去。 拓跋晃连忙将花木兰扶稳,见洞中还有一人,赫然是刘骏。“刘兄,你也在这?” “我是追那采花贼来的,朱贤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也是追他来的,好在一路有人瞧见,这才打听到在这,刚刚在路上,看到一个有血迹的珠子,我才下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 刘骏看了看拓跋晃怀中的花木兰,不知这一别是什么时候再见,他心想。“木兰她发了高烧。” 拓跋晃闻言,手碰了碰花木兰的额头。“一个大男人说病就病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让她锻炼锻炼了。” “你说他是男人?”刘骏闻言有些诧异。 拓跋晃点了点头。“只是长得娇小,跟女人一样。” “武陵王,你在下面吗?” 刘骏抬头,只见是臧质。“我在下面。” 臧质闻言,命下人放下绳索将三人救了上来,只见高怀此时也赶到了。 “少爷,你没事吧。”高怀紧张地向前一步,仔细打量拓跋晃,这才看到他怀中抱着一个人。“木兰怎么了?” “怕受了惊吓,发了高烧,我们先回客栈去,然后找郎中看一下。” 刘骏闻言,想起木兰是女儿之身。“朱兄,天色已晚,只怕郎中都歇息了,我认得一些医术高明的人,我派人去请,相信一晚上的时间调养,明天一早花木兰就活泼乱跳了。” 拓跋晃闻言看了看花木兰,见花木兰眉头微蹙,似乎有些难受,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刘兄了。” 花木兰再次醒来,只见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她猛地起身,见拓跋晃趴在桌上睡着了。 拓跋晃听到异动,抬头见花木兰醒来,他蓦然起身。“一个大男人轻易的被人掳走就罢了,说病就病了,这体质怎么上战场杀敌,回去之后说什么也不能放纵你了。” 在一旁沉睡的高怀被惊醒,忙爬了起来。 花木兰站起了身,闻言低着头。“任凭将军处置。” 拓跋晃伸手摸了摸花木兰的额头,见她果然恢复很快,将在街上买好的大衣披给花木兰。“委屈一下,这时间不等人,回去再歇息。” 花木兰见高怀身上没有大衣,心里一阵别扭。“将军,我不穿。” 拓跋晃闻言挑了挑眉。“你还想在路上拖我后腿是不是?” 花木兰闻言这才妥协,乖乖地穿上了厚大衣,只见药物早已经被拓跋晃、高怀二人采购完了,只是因她醒来的晚,又耽搁了一些时间,想起那些伤兵,她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能拖后腿了。 三人启程之后,策马赶路,拓跋晃怕花木兰吃不消,但见花木兰紧跟其后,倒觉得他想多了,只好加快了速度。 “木兰,回去之后,你就跟着我,我来调教你。” 花木兰闻言抬头见大雪中,那高大的背影,明明就在眼前,却模糊不真切。“嗯。” 走了一会,花木兰突然想起身上换的新衣。“高,高怀。” “怎么了?” “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花木兰只觉自己的声音细微到自己都听不清了。 但高怀却听的一清二楚。“哦,你说这个啊,说来奇怪,你这身衣服是武陵王派来的侍女给换的,说什么也不让我动手,唉,那几个侍女的手感怎么样,很舒服吧。” 花木兰闻言心中羞愧。“去,去,去。”说完疾步跟上拓跋晃,她回头见襄阳城越来越远,她想起刘骏,心中极是感激。 第八章,火鸟兽 三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当天半夜就到了洞穴门口不远。 这时拓跋晃突然抬起了手,示意停下,三人下了马匹,抬头一望,只见大半个天空都是火红色的,好似烧着了木柴一样,熊熊燃烧。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天边的云怎么红了。”拓跋晃举目眺望,看见这一幕,十分诧异。 高怀闻言仔细看了看,只见那火焰似乎有一双火红的翅膀。“将军,那不是红云,好像是一只火鸟兽。” 拓跋晃闻言。“火鸟兽?”他仔细看去,这才看到那火鸟的头和身子,只是那火鸟通体火焰遮盖,实在罕见,又匪夷所思,这时只见那只火鸟在半空中尖叫起来,声音嘹亮,响彻天空,翅膀每一次扑腾,就带动了一团火焰,半空中就瞬间红了一片,好似被烧着了一样,这冰天冻地的季节,这火鸟似乎毫不畏惧,在半空中一直围绕,迟迟不走。 “将军,你看那火鸟三只脚。”花木兰瞧见这个细节。 拓跋晃定晴一瞧,果然那怪鸟三只脚,事发突然,他们无法和洞里的人联络,他只好带着高怀、花木兰躲在远处的山脚下,在一旁看着事态。 “有什么办法撵它走没有?”拓跋晃见那火鸟的火焰十分凶狠,每煽动一次,大片木林都烧成灰烬。 高怀摇了摇头。“天冷它都不怕,这火鸟定是什么都不惧了,不过将军不必担心,这火鸟看似困在奇门阵内了,它一时间奈何不了。” 拓跋晃闻言看向那火鸟,只见那火鸟根本没有退缩之意,越战越勇,看样子找到洞穴只是时间问题了。“这不行,不能等了”他从马背上抽出一张弓,熟练拉满弓,搭上了箭,只听蹭的一声,箭离弦直飞,这一箭射的正是地方,射的正是那火鸟的翅膀下,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箭飞到那怪鸟身旁,瞬间化作灰烬,三人见状吓得骇然失色,见火鸟没有察觉,三人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一会,花木兰见那火鸟不知疲惫的扑腾,想起那些伤兵,因她生病拖延了一阵子,剩的时间并不多了,她心里极是焦急,这时她的手突然察觉到刺骨的寒意,她急忙抽回了手,看见身旁树下形成的几个冰锥,跟剑一样直直挺立,她用短剑去劈,却只见那冰锥完好如初,一点缺口没有,那冰锥跟箭一般大小,竟然有这般硬度,她尝试哈了几口气,只见冰锤没有化冻的痕迹,她心想这冰锥竟然有这般硬度,肯定有用,只见短剑怎么劈砍,都没有效果,她情急之下伸手去捂,只见手察觉到冰冷的寒意,瞬间冻僵了,连骨头都发抖起来,只见不一会冰锥被拔下了一颗,她接着去捂,刚捂下两颗,她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捂另一颗,她拿出弓箭和冰锥一同递给拓跋晃。 拓跋晃正看着着急,抬头见花木兰一眼,只见花木兰脸色铁青。“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花木兰见那火鸟马上就要到了洞穴门口了,心急如焚。“将,将军快先试试这个。” 拓跋晃接过那冰锥,那冰锥甚是冰冷,一时间竟脱了手,只见细细冰锥掉落在地上,竟完好无缺,这冰锥肯定有用,他也这样想到,但手里只有两颗,如果失手,根本不够用,只见花木兰身边树下还剩两颗冰锥,他用剑去砍剩下的那两颗冰锥,却没想那冰锥好似没事一样,手中的剑却缺了一口,他暗自惊讶,这冰锥细细的跟箭没什么不同,怎么会如此坚硬, 花木兰见拓跋晃如此,也知道两颗根本不够用,她咬了唇,伸手去捂那冰锥。 拓跋晃见花木兰用手去捂,他也尝试用手去捂,手中传来的冰冷,让他一时无法自已,他抽回手,见花木兰仍是用手去捂着那冰锥,她的身子已经不自主地颤抖起来,也仍没有放手,他狠下心来,咬着牙去捂,可是效果甚微,冰锥还是直直地挺着,却没有像花木兰那般快,只见花木兰却已经拔下了一颗,他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花木兰,再看看高怀,高怀也是弄不下来,捂的方法也试过了,和他一样。 “将军,快用这个吧。”只见花木兰捡起地上那冰锥递给拓跋晃,神色有些决绝。 拓跋晃看到花木兰眼中的坚定,决然地站了起来,拉开了弓,将冰锥放在弓上,瞧准了那火鸟怪兽的腹部,只听呲的一声,冰锥离弦,三人屏住呼吸,细看过去。 这时,只听那怪鸟尖叫一声,冰锥赫然插进了那火鸟的腹部,流出血迹来,那火鸟察觉到周围有敌人,忙朝这边飞来。 拓跋晃急忙再拾起一根冰锥,抬手拉弓射出,却射了个偏,瞬息间,那火鸟就到了他们不远之处,拓跋晃见花木兰的脸色已经惨白了,仍是用手去捂最后一颗,他狠下心拾起一根冰锥,对准那火鸟的腹部,只听呲的一声,那火鸟吃痛的叫了起来,一时间不敢靠近三人。 高怀见那火鸟腹部的伤口并不致命,心里一阵焦急,这时他突然看到那火鸟的眼睛。“将军,射他眼睛。” 拓跋晃闻言,这才惊觉,又拾起一根冰锥,这时他瞥见花木兰已经昏厥过去了,手上仅有的是最后一根,他咬了咬牙,在那火鸟马上就要冲过来之时,千钧一发,冰箭离弦,呲的一声,那怪鸟惨叫一声,倒地扑腾起来,火焰轰然炸起,半个天空好似被点燃了一样,瞬间火红一片,像似火海。 高怀见那火鸟的双目,竟然被拓跋晃一箭刺贯穿,他抬起头,见拓跋晃伟岸的身躯直立在雪夜之中,仿佛一个神明。“将,将军,好手法。” 拓跋晃将花木兰抱起。“快,带着药物回去。” 见花木兰全身冻僵,二人手脚忙乱,带着药物赶了回去,只见二人达到了洞穴门口,向洞穴之中一瞧,伤员又增加了一倍,大部分都是受到烫伤导致,看似军队和那火鸟也争斗了一番。 仇尼道盛正烦闷不已,见拓跋晃回来,急忙站起来。“将军,你可回来了。” 李夯见三人有一伤,忙伸手去将花木兰接手抱了过来,放在温石床上。 “不要脱她的衣服,她不喜欢那样。”拓跋晃看李夯要脱花木兰的衣服,突然想起花木兰不喜这样,见花木兰还有一口气,只是冻僵了,便阻止了李夯。 李夯闻言只拿了扯下花木兰的大衣,拿厚厚的被子给她盖上。 任平城见洞外悄无声息,十分诧异。“将军,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看到那火鸟了吗?” 拓跋晃闻言回想起适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双腿一软,坐在地上,猛喘着气。 高怀看花木兰血色正在恢复,这才放下心来。“任副将,那火鸟让将军打死了。” 萧氓正给烫伤的人敷药,听拓跋晃将火鸟打死了。“将军怎么打死的它?” 拓跋晃看了看花木兰,只见花木兰悠悠醒转,他这才放下心。“用冰锥刺穿了它的眼睛。” 任平城闻言诧异。“怎么会?我们用箭哪里都试过了,那箭还没到它身边,就烧成了灰烬,将军用冰锥能伤其分毫?” 高怀仔细想了想。“将军,那冰锥很可能是千年寒冰,几百年只结出一根,刚刚竟然见到了四根。千年寒冰很难因高温融化,就那么一小块,能持久很长时间不融化,早些年前,就有人对这千年寒冰有所研究,并用这寒冰做出一把寒冰剑,那寒冰剑削铁如削泥一般。” 拓跋晃抬头。“想不到那冰锥如此之好,只可惜,我刚刚看了看,那冰锥仅剩的那一颗被我用掉了。” 高怀想了想。“将军,还有一颗呢。” 拓跋晃这才想起射偏的那一颗,便派任平城去寻。“高怀,你晚些休息,将门外的奇门阵再摆上,这次范围一定要再大一些。” 高怀点了点头,叫上几个士兵去门外布阵。 拓跋晃见花木兰坐在角落发抖,看样子寒冰的寒意仍未驱除,他伸手去摸花木兰的手,触碰之际,他忙抽了回来。“好冰。”他看了看花木兰的手,只见她手背上结了一层浅浅的霜,他看了看她,心中万分歉意。“木兰,你有没有事?” 花木兰见拓跋晃那关切的神情,心神一暖。“将军,我没事。” “将军,你看,你说的那四块寒冰,完好着呢。” 拓跋晃闻言,抬头见是任平城,任凭成手中用大衣包裹的寒冰竟然是四颗,其中有三颗上面有血迹。“那火鸟死透了?” 任平城点了点头。“可不,早就冻成干尸了。” 拓跋晃闻言一惊,情不自禁的去拉花木兰的手,只见花木兰的手没有起初那冰冷了,他这才放下心,让花木兰坐在最热的石壁旁歇息。 这时任平城旁边站着一个老头,身着不修边幅,不像是军兵,他正蹲在地上仔细端详那四颗寒冰,眼中发着光,似乎看到什么宝贝一样。 任平城指了指身边的人。“将军,你还不认得吧,这个人是武器匠谷道之。” 拓跋晃闻言一怔,谷道之,他突然想起魏国建立时期,正因一个擅长制作兵器的家族投靠,魏guo军队这才名声大震,有了奇兵器,在战场所向披靡。虽然这个家族几脉单传,但技术一代比一代高明,旗下也不少弟子为魏guo军队所用,这位谷道之正也是这个家族几辈中最有才华的一个,拓跋晃闻言站了起来,请了礼。“晚辈见过谷老前辈。” 谷道之闻言瞧也不瞧拓跋晃,只哦了一声,蹲在地上,继续观察这寒冰的材质。 拓跋晃见谷道之性格乖张,也不愠怒,向任平城使了使眼色,将这四颗寒冰送与谷道之,谷道之像似获得什么宝贝了似的,喜滋滋地抱走了。 “谷老前辈,我的大衣啊。”等谷道之走远,任平城才察觉过来,忙追了过去。 拓跋晃看花木兰已经入睡,自己也放了松,也懒得挑地,直接在花木兰一旁睡着了。 第九章,寒冰剑 一早,拓跋晃看这些士兵恢复的不错,用不上两天,他们就可以继续前进了,他抬头眺望山尖的太阳,思潮涌现,虽然他们损失不大,但他仍觉得前途渺茫,毕竟袭击他们的人在暗,他们众多目标在明,他所能做的,只有拼命去保护。 “师父,你忙乎一晚上了,歇息吧。” “不妨事,你去忙吧。” 拓跋晃闻言看去,只见谷道之在旁边的小洞穴中,正用一个简易的火炉,烧灼着寒冰,锤子铛铛直响,十分清脆,他这才想起睡梦中有铛铛的声音,他还以为是梦,原来是谷道之折腾了一整晚,他有些好奇,走了近了些,只见那寒冰直直挺立着,和昨天相比,根本没有变化,他这才骇然失色,这寒冰竟坚硬如斯。不过谷道之忙乎了一整晚,这寒冰一点没变,还要继续弄?他诧异心想,抬头看了看谷道之,只见谷道之的面色坚定、认真,他有些怀疑谷道之疯了。 拓跋晃突然想起花木兰,他再回去的时候,见花木兰正在训练,只见仇尼道盛果然是将军之才,他才离开几天的功夫,这些士兵被训练的服服帖帖的,甚至都已经掌握了大部分技巧。 仇尼道盛见花木兰的腕力根本拿不起很重的剑,他递给她一把短剑,教了她几招寻常用法。 花木兰见自己落后了许多,也很着急,这一着急,很多剑法用过之后就忘了。 拓跋晃看在眼里,蹙眉不展。“你过来。”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那张冷酷的脸,也知道自己太过笨措,让他生气了,她怯怯地走了过去。 拓跋晃低头看着花木兰,见花木兰只低着头看着地,恨不得要把脸贴着地面似的。 “你当初说的话都忘了吗?抬起头,看着我。”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眉头紧蹙,神色间极是不悦。“回将军,我没忘,只是我落后太多了,不过,我很快会撵上的。” “拿起你的剑,跟我来。” 花木兰拿起了剑,跟着拓跋晃走到了洞外,旋即又爬上了山顶。 只见拓跋晃站在山顶之巅,衣袂随风飘舞,颇有一代将军之范。 “你知道剑法最高的境界是什么境界么?”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看着远处,面色冰冰冷冷的,刚才的话好似跟空气说一样。“我不知。” “剑随心动,心随意动这句话的道理是剑随心所欲,心随意志发挥,所有的剑式都有一定的意志,才不会被敌人的看破,式分很多种,进攻和防御,进攻也分很多种,防御也同理,但这些归于意志,你知道你现在问题在哪里么?” 花木兰仔细推敲拓跋晃的话。“回将军,属下不知。” 拓跋晃回头看着花木兰。“通俗来说,剑是随意而动,所有的招式都在意志上体现,你记不住剑式,是因为你所记的剑式没有意志,你不知道它怎么用,来,拿起你手中的剑,用你所记得的招袭击我。” 花木兰看了看手中的剑,有些迟疑。“将军,我。” 拓跋晃抽出自己的剑。“在战场上没有人给你迟疑的机会。” 花木兰见拓跋晃神色决绝,她狠下心,抬手向拓跋晃刺去,只见拓跋晃躲也不躲,手中的剑突然抬起,在花木兰的手腕上轻轻一拍,花木兰的剑脱手而飞,手背有些痛,但她不敢去揉,只好忍着痛看着拓跋晃。 “再来。”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的神色不变,她看了看那把地上倒插着的剑,心里突然产生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她拾起剑,回忆几个剑式,继续刺向拓跋晃。 只见拓跋晃动也不动,总是能轻易化解。 花木兰屡战屡败,刀剑无眼,在拓跋晃手中的剑好似一只手,灵活至极,她的手背上、手腕上都被他的剑拍得青一块,紫一块,但她仍然不放弃,捡起剑刺向他。 拓跋晃见花木兰体力支透,全凭意志支撑,她的剑式还是傻傻的,根本不会变通,好似一只笨牛,想到笨牛,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花木兰见拓跋晃似乎在嘲笑她,她拔出地上的剑,无章法地刺过来。 拓跋晃仍是不动,轻易地将她手中的剑挑飞,见花木兰神色有些委屈,他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你所记得的剑式一点作用没有么?” 花木兰摇了摇头。 “所有剑式的动向都是有意志的,你之所以记不住剑式,是因为你的剑式没有意志,没有了意志,剑就没有目标,你的身体只会成为敌人的一个剑靶子,比如说你刚刚施展的这个剑式,这个剑式是虚实结合,前一招是虚招,后一招才是精髓所在,而你拼了全力用虚招上,后一招却没有力气施展,耗掉了力气不说,最后的实招也没有太大伤害。”拓跋晃施展了一个剑式,一边施展,一边讲解每个剑式的作用。 花木兰听得醍醐灌顶,原来她记不住剑式是因为她不知道每个剑式的作用。 “来,再试试。” 花木兰拾起了剑,回想拓跋晃适才演示的剑式,调整好心态之后,刺了过来,见拓跋晃侧身躲闪,她的剑式突然翻转,削向拓跋晃的腰眼,这时她蓦然一怔,面前哪有拓跋晃的身影,这一削削了个偏,拓跋晃早一步躲开,手中的剑又在她手腕上一拍,她的剑又被击落。 “剑随意动,刚刚我这一式就说明了,我察觉到了危险,采取了躲闪,然后趁机袭击。而你刺袭失败,没有及时去想下一步,这是战场上的大忌,在战场上没有人给你机会去判断,全靠你剑式的意志。” 花木兰受教良多,总算找到了一些技巧去记剑式,她的脸上扬起笑容。“将军,我知道怎么记了。” 拓跋晃见她疲惫的脸上还能挤出笑容来,他有些无奈。“习武要记得不要自满,要屈心求教,好了,我再教你一些入门剑式,你私下自己练习。” 花木兰点了点头。“是,将军。” 二人这一练,就是一个时辰,拓跋晃见花木兰全靠意志苦撑,于心有不忍。“我们歇息一下吧,以后你要多练练体力,战场没有弱兵,都是骄勇的战士,你弱他就更强,只有你比他更强,才会得到取胜。” 花木兰点了点头。“谢将军提点。” 拓跋晃无奈摇头。“嘴皮功夫总是这么厉害,怕我絮叨是不是。” 花木兰闻言噗嗤一笑。“将军你想多了。” 月华初上,晚饭过后,拓跋晃见刚在歇息不一会的花木兰竟不见了,他爬上山顶,只见花木兰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华中舞动,竟有一些坚韧不拔的柔美,他不由得看痴了。 花木兰练了一会,闭目养神,在凄冷的雪夜中,她的身体不断地发抖,她凭借意志驱寒,努力去想剑式,将拓跋晃所教的剑式在脑海中演习一遍。 “看剑。” 花木兰闻言不暇思索,低身在雪地上滚了一圈,拿起手中的剑保护要害,只听铛的一声,她抬起头,见拓跋晃的剑正劈向她,而她剑正挡住了拓跋晃的剑式。 拓跋晃将剑撤回,剑锋急转,花木兰瞧准了剑式的方向,脑海急转了几个剑式应对,手中的剑随着意志飞快的施展剑式,他有意将剑式施展慢一些,好让花木兰有时间去思考。 二人练了一会,身子都热乎了,拓跋晃不忍心花木兰拼命的练,只好停了下来。“歇息一会,我们就回去,剑式的意志训练不急于一时,要日积月累,慢慢的去悟,如果操之过急,反而会误入歧途。” 花木兰点了点头,见拓跋晃的眉头沾染了些白霜,那眉毛真好看,她心想。 陡然,只听山脚下,轰隆大作,二人对视一眼,急忙跳下山坡。 只见谷道之所在的洞穴中传来浓浓的烟雾,这时,从洞中爬出一个人来,二人忙去扶,只见人是谷道之的徒弟谷远,谷远的脸上脏兮兮的,衣服烧焦了几块,他扶着墙,猛地咳嗽几声,这才缓回劲。“我,我师父,师,师父还在里面。” 拓跋晃闻言一惊,见烟雾极大,只怕谷道之有危险,忙走进洞穴。“谷老前辈,谷老前辈。” “喊什么喊,我还没死呢。”说着从烟雾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也脏兮兮的,衣服烧掉了大半,裤子也没个完整,三人仔细一瞧,那人正是谷道之,见他惨状,三人尽皆苦笑,这时谷道之突然抬起手,手中的一物耀眼夺目,三人尽皆看了过去,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莹莹发光的剑,那把剑完美的没有瑕疵,晶莹剔透,月色照在那把剑上,在地上形成一块刺眼的光影。 拓跋晃一瞧,赞口不绝。“好剑,好剑。” 谷道之闻言哈哈大笑。“要你说。”说着他将剑一丢,拍了怕身上的灰尘。“成功一点都不好玩,不好玩。”说完人转身回洞穴歇息去了。 “将军不要见怪,我师父就这样怪脾气,看到什么好材料,都要拿去研究做什么样的兵器,做成之后,就不高兴了,随手一扔,好似他盼着自己失败似的。”谷远见师父脾气如此怪异,直苦恼的摇头。 拓跋晃拾起那把剑,只见那剑锋十分犀利,他竟瞧不出是不是寒冰所塑。“这是寒冰?失败了么?” “将军,这把剑就是寒冰所塑造,用冰水银将四块寒冰融成一块,在用上好的金做个封口,再将两侧的寒冰用chu女皂打磨,这把剑定是削铁如泥,你不信试上一试。” 拓跋晃闻言好奇,对着洞穴墙壁,随手一刺,这时他猛然一惊,他只用了几分力,坚硬的洞壁竟刺一个窟窿,好在他没用全力,剑还能拔出来。“真是一把好剑,只可惜太小了,只称得上是一把短剑。”他仔细端详那把剑,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只觉的剑身太轻,不适合男人,这时,他突然想起花木兰正用的就是短剑。“你试试看。” 花木兰闻言诧异,怯怯的接过那把剑,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将军,这把剑真的好轻巧。” 拓跋晃笑了笑。“送你了。” 花木兰闻言惊愕地看着拓跋晃。“送我?”旋即她急忙跪了下来。“将军,属下身份低微,能受将军指点,就已经是万幸了,这把剑太过贵重,属下实在不敢收。” 拓跋晃扶起花木兰。“这把剑是我对你的厚望,希望有一天你能配得上这把剑,为国家效力,难道你不想像你说的那样,去成为一个将军?” 花木兰闻言仔细端详手中的剑,只见这把剑锋芒毕露,不用看也知道是剑中的极品。“谢将军。” 拓跋晃见花木兰神色欣喜,心情也没来由的好。“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让谷远给你做个剑袋。” 花木兰点了点头,见拓跋晃转身,忙耍了几个剑式,越来越觉得这把剑称心得手,旋即抬头看着拓跋晃那高大的背影,她心中暗暗生起一股顽强的意志,她有朝一日一定会追赶上他的,她心想。 第十章,河坝靓影 两日后,拓跋晃见众人恢复大半,完全可以启程了,和几位副将商量好路线,众人便收拾好行囊,向北凉境外出发。 这几日气温骤升,看样子马上入春,可算要摆脱了寒冬的噩梦,众位士兵也因此心情大好,一整天赶路也不觉得累。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骑着黑马走在兵前,威风凛凛,她心想,如果自己是个将军,会不会和他一样威风。 “喂,喂,喂。”高怀见花木兰发呆,提高了嗓门,喊了好几遍。 花木兰蓦然惊觉。“干嘛?” “你总这么抬着头走,不怕摔倒吗?莫非你在偷看将军?”高怀抬头看到了拓跋晃,旋即狐疑地看着花木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哪有看将军,昂首挺胸这是成为将军的必要条件,像你这种注定成为小兵的人,永远不懂。”花木兰慌乱的说了一通。 高怀挑了挑眉。“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注意脚下。” 花木兰低头见自己正站在泥泞之中,鞋上沾满了泥,再看看别人的鞋,都是干干净净的,原来自己看的太过专心,没瞧见路上的水洼,见高怀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她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大丈夫不要计较这些细节。” 高怀闻言哼了一声。“好,好,好,花丈夫,小的记住了。” 花木兰闻言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滚,滚,滚。” 二人一路上又打又闹,耗尽了不少体力,但也摆脱了些无聊。 不一会,总算到了休息的时间,花木兰倒了倒水壶,只见水壶早已空了,她这才想起自己一路上喝了不少水,也因此上了不少厕所,还让高怀一路上嘲笑好几次。 高怀见花木兰为水发愁,他拿起水壶递了过来。“少喝点,一路上去了几次嘘嘘了,不过我很好奇怪,你嘘嘘跑那么远干嘛。” 花木兰闻言,有些不耐烦。“你翻来覆去说了好几次了,烦不烦。” 高怀唏了一声,摇了摇头。“不烦,不烦,你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花木兰有些口渴,但高怀是个男人,和他共饮一个水壶,十分不雅,只好摇头。“我不渴。” 高怀见花木兰踌躇的模样,十分诧异。“你看起来渴坏了,又不喝我的,你难道怕我脏?” 花木兰闻言不语,怕高怀又扯到性别的话题上。 见花木兰不语,高怀悻悻然的不再说什么了。 拓跋晃回头看了看士兵,只见因天气变暖,士兵的精神头也高涨不少,不像前几日那样低沉了,他也因此心情愉悦,近几日蒙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时,拓跋晃见花木兰满头是汗,嘴唇有些发干,他将马头掉了过来,递下水壶。“水喝没了吗?” 花木兰见面前的水壶,十分熟悉,她猛地抬头,对上拓跋晃那张俊朗的脸,心里好似有一条小鹿乱蹦。 高怀见状,急忙搂着花木兰的肩,阴阳怪气的学着花木兰的语气。“将军,我们的木兰挑剔着呢,怕埋汰。” 众兵见高怀模仿的语气,还真和花木兰的语气有些相像,哈哈笑了起来,花木兰闻言直想一拳打死高怀。 拓跋晃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水壶。“那坚持一会,前面不远有个村落,到了那,再打上一壶吧。” 花木兰见水壶收回,心里有些失落,见拓跋晃走远,她抬头瞪了一眼高怀,只见高怀有些幸灾乐祸,她忍不住伸手去打高怀,打得他直讨饶,才肯放过。 果然不一会,众人到了村落,这个村落在魏国的管治范围,士兵们也受到村民的热情款待。 “好奇怪。”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高怀见花木兰神色诧异。 “这里山明水秀,一瞧就是富饶之地,村里怎么会只有这么点人呢?更奇怪的是连个强壮的男子都没有?”花木兰观察了一圈,更觉得奇怪。 高怀鄙夷地看着花木兰。“你要强壮的男人干嘛?” 花木兰瞪了一眼高怀。“你想哪里去了,你看看这个村落,女人、孩子,老人众多,男人却也没有几个。” 高怀闻言仔细看了看,的确如此,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只好闷头大吃。 拓跋晃也察觉村落有些异样,但村长不说,也不好问。 众人正吃着午饭,这时,远处传来呜呜的声音,村民闻声色变,惶惶不安,拓跋晃见状甚是奇怪。“什么声音?” 村长叹了一口气。“回将军,前些月还好好的,最近几月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发水,庄家收成不高,还折了村里一半的男人,只剩下这些老弱病残。这声音,就是从那河坝传来的声音,怕是这刚建好不久的河坝,又要塌陷了,不出意外,今晚一定要发水了,咳,只剩下这些人,没办法再紧急治理河坝,只能等发水后,再将河坝垒高一些。” 拓跋晃闻言,见村民都眉头不展,更多的是害怕。“附近的官府没派人来吗?” “早些时间还派来人治理,但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最后也只能放任不管。”一个村民咽下干瘪的馒头,愤愤不平的说。 花木兰闻言。“一个月发生几次?” 另一老村民叹了一口气,猛抽了一口烟袋。“3、4次吧,每次建好了河坝就能挺上一阵子,若不建好河坝,这村庄挺不到一天,就又淹没了。” 高怀讶然。“一个月发生3、4次,只怕其中有些古怪啊。” 那些村民听到高怀的话,纷纷窃窃私语,脸上竟是恐惧之色。 村长闻言脸上有了些怒意,但高怀是朝廷的兵,他也不好反驳,只是沉默不语。 拓跋晃见老人和孩子都惶惶不安,他站了起来。“平城,高怀,咱们三个去看看。”旋即他看了看周围,指了一名男子。“村长,这个人给我们用一用,给我们带路。” 村长点了点头,饭也没吃几口就不吃了,就点起了旱烟,猛抽着。 四人刚出了门,抬头见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变了色,高怀诧异。“这好奇怪,事先一点预兆没有。” 拓跋晃闻言看了看村民,只见那村民欲言又止。“村长不在旁边,你能说说其中的古怪吗?” 村民闻言看了看身后。“将军,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 拓跋晃点了点头。“放心,我们都不会说的。” “记得是前些月,我们方村长的独生闺女方兰嫁人,嫁给邻村的一个富贵人家,那方兰心有所属,宁死不肯嫁,方村长为了村里的发展,硬逼她去嫁,结果这送亲的路上,方兰一时想不开就跳进了那河中,奇怪的是,方村长派几个好手下水,竟没有捞到尸首。”那村民说到此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咳,那方兰的相好二憨,见方兰死了,整日郁郁寡欢,没几日后,也跳进湖中,也是一样尸首全无,再后来就没几日就天天发水,那几个之前下了水的好手,没多久就发了怪病死了,大家都说得罪了河神,忙拜河神谢罪,拜了几日,都没有效果,只好去治理河坝,一连折腾了几个月,村里大部分有力气的男人都折在这河坝上了,连派来的官兵,也折了一部分人,那些下了水的,但凡看到那奇异现象,都死于怪病,没瞧见的就安然无事,只是吓的官兵都不敢来了。村长无奈,想出一招,在河坝上安了一大钟,那河坝中的水一旦没过大钟,就会发声提醒,我们就爬到山上去住,等洪水过了,在回来修复河坝,将大钟再安装回去,就能挺上一阵子。” 任平城听得心惊肉跳。“你说的是什么奇异现象?” 村民看了看身后,靠近任平城。“我倒是没瞧见,那些发了病的,都说看到一个鱼人,那鱼人生的貌美,看一眼就无法忘记。” 高怀闻言。“鱼人?” 村民点了点头。“听说那鱼人,上半身是个貌美的长发女子,下半身是个鱼身。” 拓跋晃闻言看了看高怀。“高怀,你怎么看?” 高怀摇了摇头。“回将军,这上下几千年的怪谈,从没见过这种形状的神兽。” 众人爬上了河坝,只见河坝上空乌云密布,好似热锅里的水不停的翻涌,看样子要下一场大雨,拓跋晃看向河中,只见河中央一黑色的漩涡急速旋转,周围的空气都因此旋转起来,这漩涡好似要把周围的事物都吸进去一般。 这时拓跋晃只觉的周围的事物突然模糊起来,他蓦然抬头,只见河岸边一个礁石上坐着一个人,他仔细看了过去,只见那礁石上坐着一位貌美的女子,他在宫中见过无数美人,都不及这女子,那女子貌若天仙,长发飘然,凝肤赛雪,对他嫣然一笑,他的心神激荡,好似这个笑容勾走了他的魂魄一般,只见那女子下半身是鱼身,鳞片恍若金色的夜明珠,耀眼夺目。 “将军,将军。”高怀见拓跋晃神色不对,看了看他看的方向,却只看到一个礁石,但见他的目光游离,忙叫醒他。 拓跋晃这才恍然惊觉,再抬头,只见那礁石上已经没有了人,他指了指那礁石。“刚刚那礁石上有个人。” 任平城看了看那礁石。“将军,那什么也没有啊。” 这时任平城和村民、高怀三人,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三人立时脸色大变。 任平城突然想起村民的话,忙将拓跋晃扶了下来。“将军,将军,你没事吧,咱们快些赶回去,找萧副将看看。” 拓跋晃闻言有些诧异,片刻也想起那村民的话,心里一阵骇然,自己要生怪病死掉了?他心想,旋即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有异样,他笑了笑。“你们也真是的,这怪谈也听,我想我肯定看花眼了,这生死由天定,怎么会因看一眼就死了呢?对了,这河中浑浊不清,以前也这样么?” 村民见拓跋晃气定神闲,还观察到了这个细节,心里极是佩服。“回将军,那河水平时里清澈的狠,一眼就能看到河底。” 拓跋晃想了想。“怕是这河里真有古怪,走,下去看看。” 三人闻言讶然失色。“这时候下去?” 第十一章,勇气 拓跋晃抬头见天空闪电初现,看样子距下雨还是有一些时间的。“对,现在下去,平城水性不好,你就在岸上接应,高怀虽水性好,但这开春的水太凉,你体质又差,下了水也坚持不了多久,你也在岸上接应,我下去。” 任平城、高怀二人一听。“将军,万万不可啊。” 拓跋晃见二人一股要死了人的模样,脸色极是不悦。“不像话,大丈夫听了这种鬼神的传言,就胆小怕事了,这个样子,日后能有所作为吗?凡事讲究眼见为实,只听道途听说的,就可以办成大事吗?” 任平城见拓跋晃神色决然,心里很是着急。“将军,还是我下去吧。” 拓跋晃闻言更是怒火中烧。“够了,回去后你好好反省一下我说的话。”说着他脱下了盔甲,赤着膀,拿起事先预备的绳索勒在腰间,将绳索另一端递给高怀。“看事态行事。” 高怀想劝,但见拓跋晃脸上的怒意,也只好接过绳索。 拓跋晃伸手试了试水的温度,只见河水竟有些温热,没有想象的那样凉,他这才半身下了水中,给高怀了一个指示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旋即瞬间没入河中。 拓跋晃潜入河中,只见河水浑浊,只能看清身子周围的大概,他继续深入,见周围的鱼似乎受了惊吓,拼命的向后游去,是什么让这些鱼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有些惊讶,又向漩涡中央游了过去,只见他越是往深处游,就越能嗅到一股奇怪的腥臭,他怀疑是不是死鱼太多,才会有这种味道,但是什么造成死鱼过多呢?他人高胆大,不信鬼神之说,他摸了摸腰间,只见短刀还在,继续向漩涡中央游去,只见这时,他察觉到漩涡的力量越来越大,他停止了游动,避免吸入那漩涡之中,他抬起头,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漩涡中央,一条颜色艳丽的鱼急速旋转。 那条鱼在浑浊的河中,像似夜空中的明星一般璀璨,照亮了周围。 拓跋晃仔细看了看,只见那条鱼的头有些像个生气的老头,他认知当中,没见过这样奇异的鱼,他见周围暂时没有危险,便伸手去抓,这时,他突然察觉面前冲出一股怪力向他扑了过来,他不得已撤回了手,在腰间摸出了刀,只见那冲力结束之后,他定晴一看,吓的刀差点脱手,只见他面前一一呈现几个像似人面的怪头,头部下连着脖子,河水太过浑浊,他不清这脖子连向何处,手下意识去拉绳索,只见绳索骤然猛拉,他身子急向岸旁游去,这时他蓦然察觉,那几股熟悉的怪力向他冲过来,赫然是那几个怪头追了过来,那怪头游得甚快,好在河岸上的人使了劲,他不至于被赶上,只见河水越往上,浑浊就越减轻几分,他这才看清那怪头的模样,原来这几只怪头是同一个身子,他仔细数了数,是九颗头,身子如同蛇一般。 那九头怪似乎察觉到拓跋晃要逃脱,尾巴急速旋转。 不一会拓跋晃就被赶上了,他不急不忙,用刀砍下一个怪头,其余的怪头吃痛的叫了一声,旋即似乎被惹怒了,采取车轮袭击,他起初还能应付,但那怪头数量太多,很快他的腰部位被一只怪头狠狠咬住,他连忙一边扭动腰部,一边用脚去踢那怪头的脖子,避免剩余的头再从后面偷袭,刀继续保护前面的身子,这才减弱了劣势,不至于太惨,他身临百战,比这凶险的一幕还有很多,只是面前的凶险实在匪夷所思,他只能期盼任平城他们能尽快把他拉出去,不然他就是不会被这些怪物伤到,也会被河水呛死。 这时,拓跋晃突然察觉一只怪头绕到了他身后,看到那怪头接下来的举动,他蓦然惊觉,原来这只怪头已经察觉到绳索的拉力,正咬着绳索不放,他不暇思索,忙用刀去劈砍那只怪头,那怪头猝不及防,一下被他削掉了,但身后的那些怪头见他应接不暇,争前恐后的去袭击拓跋晃的后背,这时一只怪头一下咬住了他的脖颈,见自己重要部位被咬住,一时间骇然失色,霎时间,命悬一线。 这时绳索的拉力骤停,拓跋晃以为怪头咬断了绳子,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只见水中探出一只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旋即他察觉到久违的气息,他猛喘了几口气,只见任平城用刀劈砍他身上的那些怪头,几个怪头猝不及防,瞬间被劈下两三个,怪头吃痛的松开了嘴,见河岸上三个人,便知是不敌,便又潜回了湖中,不久河面的漩涡陡停,恢复了平静,也慢慢地清澈起来,刚刚那情境恍若梦魇一般。 拓跋晃有气无力地趴在岸上,回想起那惊醒动魄的情境,浑身颤抖起来,他分不清是冷,还是害怕。 高怀见河中恢复平态,天空也慢慢恢复晴朗。“将军,你没事吧。” 拓跋晃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空彻底澄清,好似刚才那情境没有发生过一样,突然他察觉到浑身的疼痛。“死不了,我们回去,这怪兽必须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村民见天空又变晴朗,心中惊讶不已,见拓跋晃负伤,帮忙扶着拓跋晃回到了村中。 仇尼道盛见拓跋晃受了伤,忙站起来去扶。“你们两个做什么吃的,连保护将军周全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保护国家。” 虽然任平城和仇尼道盛在军中一个军阶,但仇尼道盛在朝上比他大好几个官衔,任平城急忙跪了下来。“属下无能,请副将责罚。” “好,好,好了,是,是我自己执意下水的,不****的事。”拓跋晃在床上躺了下来,感觉到身心俱疲,更多的是伤口的疼痛。 仇尼道盛哼了一声,又瞪了一眼高怀。“出去,过后再找你们算账。” 高怀见状怯怯地回到了士兵之中。 花木兰见拓跋晃受伤,心里极是担心,想去探望,却被李夯给拦住了,听高怀的所说,好像是让几个怪头袭击,伤势不明。 村民见那河坝今日没有发水,反倒平静了些,心里暗暗诧异。 因拓跋晃伤情加重,魏国大军不得已在村中住了几日,花木兰因瞧不见拓跋晃,心里极是烦躁,饭也吃不好,高怀见她如此着急。“要不我们晚上偷偷去看他好了。” 花木兰见高怀有了主意。“这个主意好,你和我一起去吧,如果被仇副将抓到了,你就说我逼你的。” 若平时花木兰这样说,高怀肯定会开玩笑,但他此时没心情开玩笑。“那倒不必,我也很担心将军的伤势。” 深夜,花木兰和高怀轻手轻脚地爬上了窗户,只听那萧氓和几位副将在商量什么。 萧氓起身看了看拓跋晃的伤势,只见伤口处的感染已经处理,当仍不见好转。“听那村里的医生说,将军这怪病和那几个人生前发病的病症一样。” “我不信这鬼神之说,病总是能治的,那些庸医救不了就说救不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病,我看他脑子有病,该治了。”李夯闻言愤愤不平。 萧氓闻言有些尴尬,他也是一个太医出身,只是跟着军队一起,李夯这几句话甚至将他也骂进去了。 仇尼道盛闻言心里极是烦闷,他的个性过于沉稳,担心的却不是拓跋晃,想到的是魏国和北凉这一战,他想起这几月发生的事情,总觉的这一战没有那么简单。 花木兰听到此处,心里极是难过。“将军得了你说的那个怪病。” 高怀点了点头。“萧副将都这么说,怕是确认了。” “都好几天了,难道要等将军死了吗?”花木兰心有不甘。 高怀隔着窗看了看拓跋晃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怕是离死不远了,他不忍心告诉花木兰,只是默然不语。 李夯见几个副将不说话,心里焦急。“将军说的那九头怪兽还活着,还有一个怪鱼什么的,这些讯息不能提供什么吗?” 任平城摇了摇头。“那怪头我也拾起了几个,给附近学识渊博的人瞧了,甚至高怀也看了,都看不懂是什么怪物。” 花木兰隔着窗听到此处,看了看高怀,只见高怀低头不语,她心中失落到了极点,只好隔着窗看着拓跋晃,只见他那高壮的身体,竟瘦了好几圈,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李夯仍不死心。“那怪鱼呢,怪鱼是什么鱼?” 任平城摇了摇头。“将军说那怪鱼长的像个老头,在河中央竖着游,这些讯息谁听了,都觉得咱们疯了,我怀疑他是不是看花眼了。” 高怀听到此处。“老头?鱼?” “是谁?”仇尼道盛察觉到窗外异动,提剑撩开窗,只见窗下蹲着两个人。 “仇副将,是我们。”花木兰怯怯地站了起来。 高怀爬上了窗,走进了屋中。“任副将,你刚刚说的是老头鱼?” 任平城不太确定,迟疑了一会。“是鱼头像个老头,是不是老头鱼我就不知道了。” “怕那老头鱼是横公鱼,模样像个生气的老头。” 任平城闻言激动地站了起来。“对,那鱼头像个生气的老头。” 高怀讶然。“那怪鱼很少见,但一旦见到,那个地方就会发洪水,守护它的,只怕是九头蛇怪,蛮荒时期称其名为相柳氏。” 萧氓闻言讶然。“横公鱼难道不是传说的奇兽吗?” 高怀砸了砸头。“那怪谈书上有写过,只是我当时没认真看横公鱼的详解,不知道它跟将军的病有没有关系。” 萧氓闻言也摇头不知。 “是什么鱼,下去抓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李夯见拓跋晃伤势加重,已经时日无多了,十分焦急。 仇尼道盛摇了摇头。“这下去的人躺在这呢,你也想死吗?我马上给魏国公发信,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李夯闻言十分激动。“准备什么?准备什么?还没死,就有一线希望。” 二人话不投机,就吵了起来。 萧氓见二人吵得凶狠,忙去劝,劝了好一会,二人这才分开,回房去了。 花木兰抬头,见窗外的月色皎洁如那日雪夜,她想起拓跋晃每日清晨叫她起来练剑,那严厉的模样,又想起因她贪玩犯错,那呵斥她的模样,又想起他骑着黑马走在兵队前,那高大威风的模样,种种回忆,她不忍心去想有一天,这个人要永远的离开了。 花木兰抱膝而坐,周围的士兵都睡着了,她不敢哭出声音,但心中的烦闷让她无法释怀,她只好咬着被角哭了起来,这才好受一些。 这时她蓦地站了起来,李夯的一句话在她脑海中响起‘只要人没死,就有希望’那条鱼就是最后的希望,她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将军剑’这把剑正是拓跋晃送与她的寒冰剑,她命名为‘将军剑’虽然名字有些老土,但这把剑给了她勇气,能察觉到将军的气息和鼓励。 将军在,她的勇气就在,她决定去找自己的勇气。 花木兰决然地擦掉了眼泪,解下挂在墙边的盔甲,向门外走去。 门外天色渐明,她听说河水大部分时间是清澈的,只要她这时候进入水中,就会占尽先机,她想起方兰和二憨也是这时候入水,几个好手进入水中找不到尸首,肯定是被怪兽吃了去,也就是说,人手越少越好。 第十二章,只身犯险 她站在河岸旁,等待着阳光照进河面,只见河水清澈见底,似乎很无害,她知道这下面暗藏凶兽,但她无所畏惧。 天空逐渐明朗,此时正是下水的好时机,花木兰将短发扎紧,慢慢潜入湖中。 花木兰水性在花家村是极好的,憋上一口气,能游上一炷香的时间,她在河中游了大半个时辰,仍是一无所获,开春的河水冰冷,她的脸冻得全无血色,但想到拓跋晃的时日无多,她又深呼了一口气,继续潜入河中,只见河中风平浪静,只有小鱼四处游荡,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一个细节,这河中没有大鱼,尽是小鱼,她连忙爬上了岸,回到村落中,向村民借了几十条大鱼,等她回来之后,已经接近于晌午,河水温度稍温了些,她将几十条大鱼放进了河中,自己也潜入河中,仔细观察动静,只见这时河水突然浑浊起来,她眼前的景色也随之渐渐模糊,只见这时,那放进去的大鱼突然慌不择路的到处游走,她十分诧异,抓住了其中一条鱼,仔细看那条鱼的状态,只见手中那条鱼濒临疯狂的挣扎,看样子害怕极了,她看不出什么,但见河水越来越浑浊,也知道那怪兽马上就要出现了,她下意识去摸‘将军剑’待剑拿稳,她察觉到手中的鱼突然不动了,赫然被吓死了,她有些歉意地松开了手,只见那条鱼翻了白肚,漂浮起来,这时,一个人面的怪头突然从浑浊的河水中探出,咬住了那怪鱼,又瞬息间消失在浑浊的河水之中,她虽然有些提防,也仍吓得呛了一口水,好在她水性极好,将这口水直接咽了进去,只见那怪头消失之后,便没再出现,这时,她察觉到河水中央的漩涡力,她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激动,奋力向漩涡中央游去,只见漩涡中央,一只颜色艳丽的鱼竖着游着,它游得越快,漩涡力就越大。 花木兰不暇细想,蓦地出手抓住了怪鱼,只见那怪鱼拼命挣扎,她使了好大劲,这才放进事先预备好的行囊袋中,即使她放进了袋里,那条怪鱼的力量也不是她所能驾驽的,她拼命的向河岸游,那条怪鱼向相反的方向游,竟僵持不下,她突然想起那几个怪头还在附近,她急中生智将行囊袋换了个方向,果然那怪鱼心智低下,竟帮助了她向河岸游去,她心中燃起了希望,突然她察觉到身后有异样,蓦然回头,只见四个怪头呲牙向她咬来,好在之前拓跋晃和任平城削掉了几个怪头,又有那怪鱼的帮助,她费不上太多力,她急忙抽出‘将军剑’去劈砍那些怪头。 ‘将军剑’在浑浊的河中盈盈发光,周围的河水有许些结了薄冰,那些怪头见那剑有异样,有些谨慎,不敢贸然逼近,只是围绕花木兰游动,花木兰见它们不肯靠近,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突然间察觉周围有些不对劲,她抬起头见河水上空的光亮渐渐稀薄,原来这条怪鱼竟将她给拉下河底,她拼命的去上游,但效果甚微,她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住多久了,她想起拓跋晃,心中升起无限生存yu望,她伸出胳膊去夹住怪鱼,另一只手砸那怪鱼的头,僵持片刻,那怪鱼体力支透,她这才有了力气游上去,但那些怪头似乎察觉到她要游出去了,急忙来袭击,她瞧准那怪头的攻势,用‘将军剑’施展招式将怪头劈了下来了一个。 虽然怪头只剩了四个,但花木兰是新兵,临战经验全无,那怪头游走两个也没察觉到,另两只怪头佯装袭击,但不靠近,她突然察觉到这两个怪头的怪异,攻击似乎只是做做样子,她蓦然回头,只见游走那两只怪头已经逼近了自己的肩膀,一口咬了下来,咬住后就不松口,登时她的肩膀鲜血直流,她临战经验不多,此时竟呆住了,另两只怪头趁机在她腰上咬住,她吃痛地呛了一口水,这时那怪头的身子缠住了她的双腿,开始慢慢地向下拖。 花木兰此时心里惶恐,但她意志仍在,突然想起拓跋晃,她稳住心神,用剑去刺大腿部的怪头身子,只见那怪头吃痛,但仍死死缠住不放,她用了力直刺,直到察觉到了大腿疼痛之时,那怪头的身子这才有许些松懈,她咬了咬牙,又直刺了几分之后,她的大腿登时鲜血直流,旋即她猛然将剑抬起,将那怪头的身子斩断一截,她腰上的两个怪头吃痛的松了口,她趁机在那怪头腰身上又劈了一剑,只见背后的怪头也慢慢的松懈了,她低头看了看,只见那九头怪似乎死了,一动不动,渐渐地向下沉,这时她察觉肺部的氧量不多了,无暇顾及那怪头,双腿忍着痛奋力向上游去,只可惜,仅剩的氧量不足于她游上岸,只见她游了一会,意志渐渐模糊,她突然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向她游来,最后时刻她将行囊袋递给那个人,最后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等花木兰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一个人,她抬起头,只见那人竟是刘骏,那入水救她的也是他。“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刘骏见花木兰醒来,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你醒啦!快急死我了。” 花木兰突然想起那装着鱼的行囊袋,不顾身上的疼痛,急忙坐了起来。“那鱼呢,那老头鱼呢?” “你说的是横公鱼吗?拿去煮了。” 花木兰闻言惊讶。“什么,给煮了?那是救我们将军命的鱼。” “是啊,正因为救命才煮了它。” “那将军呢,那鱼来不得来得及救他命啊,他怎么样了。” “喂,喂,木兰醒了没有,为什么我不可以进啊,如果你对我木兰兄弟做什么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只见门外高怀气愤不平的叫喊。 刘骏见花木兰身着了新衣,瞧不出是女儿之身,这才放心。“你进来吧。” 高怀见花木兰醒转,急忙冲了过来。“你没事吧。” 花木兰见是高怀,急忙拉住他的手。“将军呢,将军呢。” 高怀笑了笑。“现在你没事,就万事大吉了。” 花木兰愣了愣。“将军他…” 见二人手牵着手,刘骏急忙将花木兰的手拉了回来,放到被子里盖好。“已经恢复了,休养一阵子,就全好了。” 高怀见状挑了挑眉,见刘骏看花木兰的神色有些怪怪的,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些什么?自从花木兰被刘骏解救之后,两个人就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听仇尼道盛说,刘骏是宋朝派来协助攻打北凉的,具体细节他也不得知。 花木兰闻言心里总算放了松,这才想起浑身的疼痛。“好疼。” 高怀疑道。“哪里痛?是不是感染了?我看看。” 刘骏闻言,忙阻止高怀对花木兰动手动脚。“她全好了,我带来的女医已经看过了。” 高怀讶然。“我再看看又怎样。” 刘骏急忙下逐客令。“好了,你也看过了,木兰刚醒,需要静养。”说着他将高怀推出门外,旋即关上了门。 高怀不解地挠了挠头,但见花木兰醒转,放下了心口大石,也不和刘骏计较,跑去向拓跋晃报信去了。 拓跋晃刚刚醒来,听说花木兰为了他只身下水,抓到了那横公鱼,救了他的命,也因此受了重伤,他很是担心,想爬起来去看看花木兰,怎奈身体刚刚痊愈,虚弱无法起身,试了几次都使不出力气,这才派高怀去看看,听花木兰已经醒转,这才放心养伤,他想起那美人鱼,心有余悸。 花木兰抬头见窗外的夜色,已至深夜,她睡不着,心里总是担心拓跋晃,见侍女正在歇息,她忍着痛爬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看他,但她看不到他,心就会感到不安,她走到拓跋晃的房间,只见灯已经暗了,赫然拓跋晃已经歇息了,她悄悄地打开了窗户,向窗内看了一眼,借着月光,见拓跋晃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脸又瘦了一圈,她的心隐隐作痛,恨不得自己马上在他身边照顾他,但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假扮的男儿身份,对于拓跋晃,她只是一个兵而已,想到这,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叹了一口气,悄悄地关上了窗。 “木兰?是你吗?” 花木兰突然一怔,是拓跋晃的声音,她的心突突地狂跳,无暇细想,转身逃走了。 拓跋晃休养了几日,加上刘骏的女医医术高明,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能起了身,这天一早,他觉得屋内有些烦闷,想透透气,推开窗,只见窗外的山坡上,一个人的身影跃然在他眼帘,那个人在山坡上练剑,姿态极是优雅,柔中带坚,在丛林中,仿佛一只蝴蝶在翩然起舞,那人正是花木兰。 花木兰的身体早就好转,每天清晨都来此练剑,将拓跋晃教她的剑式,一遍一遍的温习。 “看来我躺着这几日,你丝毫没有耽搁,只是你好了,怎么不来瞧我。” 花木兰闻言,回头一望,只见拓跋晃站在她身后不远。“属下见过将军。” 拓跋晃闻言一怔,好似这一病,倒让二人生分了。“听说你晴天只身下了水,抓到的那横公鱼,你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见河中大鱼甚少,小鱼颇多,便在村中借了些大鱼,放在湖中,引诱它们出来。”花木兰始终不敢抬头看拓跋晃,怕抬头看他一眼,她的心就会痛下去。 拓跋晃闻言见花木兰不瞧他,他只笑了笑。“心思如此缜密,是个难得的人才,你好好练吧,等我身体好了,陪你练。”说完他转身便径自去了,留下花木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拓跋晃痊愈之后,刘骏便带着臧质来看望。 “看样子朱贤弟已经完全好了,哦,不对,现在该称之为拓跋贤弟。” 拓跋晃笑了笑。“说来尴尬,上次在襄阳一面,实在不便将实情相告,怕惹了麻烦,又耽搁了士兵的伤情,望刘兄不要见怪。” 刘骏笑了笑。“贤弟不要见外,你我二人交心,这姓名只是个称呼罢了。” 见刘骏如此阔达,拓跋晃心中佩服。“听说刘兄是收到了我父皇的信件,才赶来支援的。” 刘骏从怀中抽出一份书信。“你看看,就是这封信,我父皇早因北凉和柔然合并一事,给你父皇发了一封信件,你父皇收到了信,这才有了这封信。” 拓跋晃看了看书信,果然是拓跋焘的字,拓跋焘有些个人习惯的语气这信上都有。“那就多谢刘兄前来支援。” 刘骏笑了笑。“现在咱们是知心兄弟,说这些就显得见外了。” 拓跋晃突然想起柔然大祭司的事情。“刘兄可知柔然大祭司这个神秘人物。” 刘骏闻言一怔。“你也知道这个人?” 拓跋晃闻言更是惊讶。“怎么说?” “早些年,柔然社论可汗派来一个女人和亲,我父皇虽然不怎么看好柔然,但也不好拒绝,只好佯装喜爱那个女人,哪知那女子竟暗中毒害我父皇,若不是父皇留了一些心眼,怕是栽了那女人手上。” 拓跋晃闻言了点了点头。“哦?这么大胆。” “贤弟不知,那女子施毒的手法,实在可恨。竟下的是‘蛊心毒’” 拓跋晃闻言一怔“‘蛊心毒’” 刘骏点了点头。“那时我父皇察觉到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就起了疑心,将那女子抓了起来,严刑逼供这才道出这回事来,我父皇事后打听了这种毒,这一打听,便吓的几日睡不好觉,这种毒,不仅仅能腐蚀人的肉心,还能控制这个人的心智,如果不是事先提防,否则后患无穷。” 拓跋晃只听‘腐蚀肉心’这四个字,就觉得心惊肉跳。 “后来那女子道出是柔然大祭司派她来毒害我父皇的,只可惜那女子对那大祭司的事情全然不知,只是被人利用罢了。” 拓跋晃闻言。“看来北凉这一战,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骏点了点头。“柔然的司马昭心,实在另人憎恨。” 第十三章,赤眼猪妖 1 过了一日,拓跋晃身子已好转,和刘骏相商,就即日启程出发了。 路上花木兰有些尴尬,刘骏总是时不时地对她献殷勤,走一会就停下马来,问她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上马歇息一会这一些关心的话题,害得她不敢抬头看高怀的眼神,不用瞧,高怀肯定在鄙夷地看着她。 “这武陵王是不是心理扭曲啊,干嘛老对你一个男人献殷勤。” “武陵王是客人,你说话要注意分寸,让人家听了去,会寒心的。”花木兰抬手一拳头打在高怀的肩上,用了十足的力气,恨不得打死,才解恨。 “是,是,是,花将军。”高怀揉了揉肩膀,讪讪地笑着。 “呸,呸,呸,你再拿我讨趣,吃我一剑。”花木兰抬起手中的‘将军剑’ 高怀见过‘将军剑’的厉害,退了几步。“我说,你当心点,一个新手用这么利害的剑,也不怕误伤到自己人。” “那你还不离我远点,休怪我剑无眼。” 高怀见状悻悻然地走远。 花木兰见耳根清净,也乐得自在,抬头见拓跋晃骑着黑马,器宇轩昂,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她心中没来由的安下心来。 拓跋晃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高山。“刘兄,沿着这个高山走,就到溧水了。” “黑山之内就是柔然境地了吧。” 臧质点了点头。“这黑山地势险要,如果敌人真的想阻止我们前进,这条路是也是他们最佳选择。” 仇尼道盛闻言蹙眉,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仔细看了看那黑山。“天色明朗,林中静谧,不像有大军埋伏,只怕还像那几日那样,招来的奇异的巨兽滋扰。” “之前的突袭,回想起来,直教人心胆俱裂,我军实属侥幸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这前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实在令人不安。”拓跋晃深蹙眉头,心绪不宁。 萧氓见拓跋晃心情低落,忙悄声安慰。“将军不必忧心,天佑我大魏,此行属下在出发前,请崔浩占卜了一卦,他说此战,魏国大胜。” 拓跋晃闻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这些新兵。 北魏前有柔然,后有北凉,南宋的目标又不明确,在这诸多重压力下,仓促集结的这些士兵,他们全没有杀敌经验,全靠几位副将日夜操练,这几月下来,他们全没有当初那稚嫩的气息了,一个一个血气方刚。“兄弟们,面前的这座山就是黑山,和柔然只有一山之隔,前方的凶险可想而知,你们怕不怕。” 众兵见拓跋晃声音粗犷洪亮,颇有一代将领之范,心里暗暗佩服,齐声高呼。“不怕,不怕,不怕。” “好,不亏是我魏国的大好男儿,魏国有了你们,是国家之幸,魏国的国泰民安全系于你们手中,这压力可想而知,你们要退缩吗?” “不退缩,不退缩。”众兵举起兵器高呼,声音在广阔的平原回荡。 南宋士兵见拓跋晃的讲说让人心潮澎湃,怎奈自己是宋兵,不然也一起高呼。 “武陵王,你说的没错,这拓跋焘生了一个好男儿。”臧质见士兵们心潮高涨,也不禁动容。 刘骏见这魏国士兵一个一个的忠心不二,面临危险毫不畏惧,他心里不免酸溜溜的,对拓跋晃的领导才能有些嫉妒。 天色已晚,众人在平原扎营,打算第二日再出发。 拓跋晃已经几日没有睡好,倚在桌前蹙眉不展,自己性命是小,这些新兵才是和北凉一战的关键,少一个,他都会感到肉疼,但是大局当前,他必须镇定,可是前途未卜,令他实在难以静下心来。 花木兰在门外守夜,见拓跋晃的帐篷烛光闪动,她走了过去。“将军这么晚还不歇息么?” 拓跋晃抬头,见门外的身影,赫然是花木兰,自上次花木兰救了他性命之后,二人交谈除了清晨习剑之外,不过几句,情感上有些生分,花木兰主动开口,让他有些意外。“进来吧。” 花木兰揭开营帐,见拓跋晃眉目不展,心里也焦急。“将军,是不是担心前方的路会更凶险。” 拓跋晃点了点头。“你们这些兵是北凉一战的关键,如果不能安然到达,我实在难咎其责。” “将军,前方的路虽然不能未卜先知,但有一个我们可以确定。” 拓跋晃闻言不解。“什么可以确定?” “将军刚刚已经说了,我们是北凉一战的关键,这就是我军的筹码,如果这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一前一后,通过黑山,会不会更安全一些。” 拓跋晃闻言。“这个计策我有想过,若是柔然不知细节便也罢了,若是被柔然知道,堵住了两路出口,这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黑山之中到底有什么,实在难以预料。” 花木兰虽然读过一些兵书,但实践起来,却一点用处没有。 “我有办法。”这时,从营帐外走出几个人,刘骏、臧质、仇尼道盛和任平城,花木兰这才知道,原来拓跋晃早已派仇尼道盛、任平城二人去请刘骏和臧质了,见这几个人的面色,似乎有了新的计策。 “刘兄有办法?” 刘骏展开手中的地图。“贤弟请看,这条山是黑山,这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绕远的路,隔上两座大山要走上十天,另一条是贴着黑山的一条路,到达溧水只需两天,是不是?” 拓跋晃看了看地图,点了点头。“对。” 刘骏笑了笑。“你错了。” 拓跋晃闻言,仔细看了看地图。“我错了?” 刘骏指了指黑山前面的关山。“贤弟不知,这关山前几个月有一次大地震,这山中间裂开了,有一条狭隘的小路,通过之后,用不上四天,二、三天就可以到达溧水,只是这粮草和马车过不了这么狭窄的间隙。” 拓跋晃闻言喜道。“这关山有裂隙的消息是否可靠?” 这时仇尼道盛开了口。“将军,这个关山裂隙的事情我是知道些,那狭隘的小路一次只能通过一两个人,大军数量太多,只怕会延迟几天,得用上四天、五天才能到达溧水,但这条路是最安全的,因为关山和柔然有两山之隔,柔然犯不上用大兵力去查看周着情况,加上这关山四周都是平原,根本无法埋伏。” 拓跋晃闻言低头看着地图。“且不管这个时间问题,差上一两天不要紧,这些新兵不能出意外,并且这些粮草断然不能丢,如果这条偏僻的山路能到达溧水,自然好过了,如果我们不出现在这黑山之中,他们会在溧水设下重防,所以兵分两路的这个计策还是好的,既能牵制敌人,又能麻痹敌人,减轻伤亡,如此甚好。仇副将,你可有信心担保这些新兵的周全?” 仇尼道盛见拓跋晃又要离开大军,这心里突突跳个不停,上次拓跋晃受伤,拓跋焘已经在信中严厉地批评了他。“将军,如果兵分两路,你还是不要离开大军才是,涉险的事情让末将来吧。” “你也知道我是将军,你是副将,如果我不出现在黑山之中,只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越是这时候,我们就必须承担重担,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 仇尼道盛见拓跋晃决然的神色,怕是再劝也是浪费口舌,只叹了一口气。“末将不才,愿领命。” 拓跋晃点了点头。“只能通过两三个人,需要时日很多,四万大军,三一分开,加上刘兄的兵马一万和你一起从关山这个裂隙过去,我带着粮草,和一万精兵,从黑山这条路走。” “仇兄,我那些兵马就靠你了。”刘骏闻言向前一步,对仇尼道盛施礼。 拓跋晃闻言一怔。“刘兄,你?” “我、臧质和你一起。”刘骏笑了笑。 拓跋晃抬头见臧质的脸色有些差,看样子两个人因此争吵了一番,他投去感激之色。“那就多谢刘兄了。” 第二天一早,拓跋晃命令大军从林中穿过,穿出林中之后,却只有一万大军走出,另四万大军在林中折个弯,向关山走去。 面前的黑山越来越近,拓跋晃的心揪成一团,此时跟在他身后的是任平城和花木兰,高怀见识多广和其余的副将一路,虽然精心布局,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那三万大军,想到高怀和仇尼道盛心思缜密,心里稍减了几分忧虑。 到了黑山脚下,沿着这条山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就达到了溧水,但这条山路蜿蜒曲折,走到头也要一天之久,剩下的路程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拓跋晃抬头山崖高耸入云,十分陡峭,地势险峻,里外只有这一条山路,是个极好的伏击点。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的眉头蹙紧,看精神紧绷,担心他有些吃不消,时不时递给他一壶水,和他说说话,分分神。 众人走了半天的路程,一路上相安无事,但众人的心仍然砰砰直跳。 这时花木兰仔细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刘骏也吸了吸鼻子。“好像是泥土味道,最近可能下了雨。” 花木兰闻言诧异。“最近咱们一直赶路,没有下雨啊,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泥土气息。” “这片区域背阳,潮湿也是正常的,木兰有些多虑了。”任平城停下了马,看了看周围。 花木兰恍然。“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像是小时候那样,翻了新土才会有这种气息。” 拓跋晃闻言,突然脑海灵光一闪。“翻了新的土?”旋即他停下马,摸了摸山壁,见周围的泥土赫然都是松动的,他暗感奇怪。“停下,都停下。” 只见拓跋晃刚喊停下,只听一声尖叫,拓跋晃看向尖叫之处,一个士兵恐慌地向山壁这边跑。“将军,将军。” 众人见他指着一处支支吾吾,都看了过去,这一看,众人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只见一双赤红的双眼在阴暗的角落中忽闪,看不清是何物,但双眼间的间距很大,众人不敢想象这野兽到底有多大,只见赤红越来越清晰,好似一块血红的玛瑙,众人看清了之后皆是目瞪口呆,只见那是一头巨大的野猪,毛发稀少,但宛如钢针,獠牙极长,像两把弯刀,口中牙齿好像似一个个大石头一般,若是被咬到,定是脑浆迸裂,等它整个身子探出来,身子像极了狗身一样,没有那寻常野猪那般肥硕。 第十三章,赤眼猪妖 2 众人凭住呼吸,生怕深吸都会惊扰到这头巨大的野猪,只见那野猪好似没瞧见这一拨军队,只是在山脚拱了拱身子,它这一拱,整个山都晃动起来。 “小心那边。”花木兰抬头见山坡上的泥石好似一条江流向众兵扑了过来。 众兵经过训练,阵势没乱,并肩接踵散开,只见这并不奏效,那头猪起身又在后面的山坡拱了拱身子,后面的山坡也不堪一拱,向士兵们塌下来,一瞬间,整个兵队都被泥石困住了,泥流淹没至众兵的膝盖,众兵皆吓的魂不附体。 那野猪见到泥石似乎很欢喜的样子,在泥土****了拱,靠近的士兵皆吓的魂飞魄散,这野猪太大了,三四只马加一起都没有这般大,让它拱一下,还有命在吗? 士兵们想逃跑,但是双腿陷入了泥土之中,那泥土未干,越是挣扎,那泥土就越发稠粘,一时间吓的全无主意。 拓跋晃跳下了马,挑练了几块干地,跳到那野猪附近,抽出了剑,等那野猪的动静,只见那野猪似乎很喜欢泥土,在泥土翻滚了几圈,不一会,它就不动了,众人诧异,旋即听到了巨大的鼾声,这头野猪赫然睡着了。 “贤弟,这头野猪好似在等咱们活活的困死。”刘骏下马,站在一块干地上,伸手去拉一个士兵,只见士兵的脚很难拔出,他骇然失色。 拓跋晃闻言看了看花木兰,只见花木兰也困在泥土之中,动也不能动。“如果等它醒来,再这么折腾,军队覆没只是时间问题。”他看了看那野猪距离,手握紧了剑,旋即爬上了干地,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野猪。 “将军,等等。”花木兰见拓跋晃要动手,急忙呼唤。 “怎么了?”拓跋晃闻言看了过去。 “将军,如果你激怒了他,我们只能站着等它撞死我们了。” 拓跋晃闻言觉得有理,这头野猪好似故意将他们困在其中。“有什么办法?” 众人一时间全无主意,过了两三个时辰,仍是一筹莫展,好在那野猪还未醒来,这时有一位士兵率先抽出了脚,爬上了干地。“将军,用刀像切豆腐那样切这些泥土,脚就能拿出来了。” 众兵闻言都试了一下,很快,干地旁边的士兵都将腿抽了出来,也爬上了干地,中间的士兵因附近的泥土还未干,根本不能走动。 花木兰摸了摸附近的泥土,发现泥土表层的泥土干的很快,但并不结实,体重太重的话,就会陷进去,她轻手轻脚地爬了上去,只见果然奏效。“大家先把脚边的泥土挖出来,然后在等周围的泥土干了,再爬上泥土,切记要小心翼翼地爬,不要站起来,避免塌陷了下去。” 众兵闻言,互相告诉,不一会大批人马都走了出来。 “小声一点,不要太大声。” 等众兵逃离了一段距离之后,仍惊魂未定,回想适才那情境,众兵尽皆后怕,觉得逃了一劫。 这时只听身后轰隆隆地响动,宛如千军万马奔腾,拓跋晃在兵后向身后望去,只见身后烟雾缭绕。“跑,喊口令跑,不要乱。” 众兵一听喊口令跑,全都站了起来,等待百夫长喊口令。 但见那烟雾来的甚快,转眼间就到了跟前,拓跋晃见长长的士兵队才跑了一小段距离而已,被赶上只是须臾之间,需要有人断后。“平城组织大队逃跑,后面两个队的士兵,留下跟我断后。” “木兰。”刘骏见花木兰向身后跑去,自己也不顾安危,跟了过去。 “武陵王。”臧质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也跟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拓跋晃见花木兰跑来。 “你贵为将军,不能涉险,你快走,我留下来。” “说什么傻话,你快跟上任平城。” 二人僵持不下,只好一同对敌。 断后的两个兵队摆了一个长长的阵型,只见那烟雾到了他们面前就停了下来,烟雾散去,那头野猪跃然出现,鼻孔呼呼地吐气,激起沙尘飞扬,那野猪似乎被惹怒了,口中不停地流口水,这口水一碰到结实的土地,瞬间化成了泥,众人大惊失色,原来那山坡的泥土,都是这头野猪搭建起来的,怪不得它一拱之下,轻易地将山坡上的泥土晃动下来。 这时野猪率先冲了过来,只见这头野猪似乎对战很有经验,向兵少的地方冲去。 士兵哪见过这阵势,一瞬间跌倒一片,这时几个跌倒的士兵还未爬起来,灵巧的野猪,瞬间转了个头,又冲了过来,卡擦几声,几个士兵一命呜呼了。 众人见野猪头脑清晰,一时吓的都不敢动,拓跋晃拔出剑,率先扑了上去,借着山势跳向那野猪,只见他的招式从半空直刺野猪,力道威猛,这时他只听卡擦一声,他一瞧剑,大惊失色,这剑竟然断了。 “小心。” 拓跋晃闻言抬头,那野猪赫然向他冲了过来,好在他是在半空中,不至于被踏死,只被撞飞了,虽然事先有所提防,蜷缩身子保护自己,但也被撞得头晕目眩。 那野猪见拓跋晃还清醒,又是猛冲过来,这时,拓跋晃蓦然抬头,见一个人站在他面前,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把莹莹发光的剑,正是花木兰。 “你快走开。”拓跋晃只觉得这一撞,导致内脏错了位,身体虚弱的无法站起来,那巨大的野猪这么一冲,他只受了内伤,实属幸运,花木兰身材娇弱,要是被撞到,定是粉身碎骨。 花木兰闻言也不答话,直接向野猪飞扑过去,野猪见花木兰冲过来,也加大了力度冲过去,这时野猪蓦然一怔,面前竟没有了花木兰的身影,它低头一望,只见花木兰半跪在它脚下,它的腿丢了一截,瞬间鲜血直流。 拓跋晃见花木兰一剑得手,大叫了一声好,但见那野猪忍着痛,头向花木兰顶去。“木兰。”那野猪瞬间顶在那墙壁上,沉重的撞击使墙壁上的巨石脱落。“木兰。”拓跋晃艰难地站起来,只见野猪晃了晃头,那头顶上空空如也,他蓦然一惊,只见野猪身后坐着两个人,正是刘骏和花木兰。 原来那野猪头顶向花木兰的时刻,刘骏眼疾手快,向花木兰飞扑过去,将花木兰解救下来。 那野猪撞的头晕目眩,加上腿痛,一时间没有站起来。 拓跋晃见花木兰活着,心口大石总算放下。“剑给我。” 花木兰见野猪爬不起来,便将剑丢了过去。 拓跋晃接过剑,疾步向野猪飞奔过去。 “小心。”花木兰见野猪蓦地站了起来,一时间吓的魂不附体。 野猪见拓跋晃跑来,艰难地爬起了身子,蓄力向拓跋晃顶去,拓跋晃灵巧地在地面上一滚,在野猪腿上削了一剑,旋即又向后翻滚,在另一条腿上劈了一剑。 刘骏见拓跋晃骄勇善战,须臾之间就削上了两剑,心里暗暗佩服,这时,他见那野猪倒了下来,生怕砸到拓跋晃,急忙向前跑了几步,只见已经来不及了。“小心。” 花木兰瞧见这一幕大惊失色。“将军,将军。”那野猪还未死绝,但已和死没什么分别了,花木兰急忙冲了过去。 “不要过来。” 花木兰闻言喜极而泣,这赫然是拓跋晃的声音。 只见拓跋晃从野猪身后站了出来,他仔细观察那野猪的状态,四肢已经削掉了三只,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剑,只见剑上竟没有血迹,好似没用过一般。“果然是好剑,木兰,还给你,刚才那一剑用的好,继续努力,你要对得起这把剑,对得起我对你的厚望啊。” 花木兰见拓跋晃夸赞,心里高兴。“你放心吧,你头顶上那将军帽,可要好好带稳了,莫要让别人抢去了。” 拓跋晃闻言心潮澎湃,哈哈大笑。“好,我就等着你来拿。” 刘骏微蹙眉头,见花木兰喜悦的神色,思潮涌起,在救她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 几人在山坡上安葬了逝去的士兵,便向大部队赶去。 第十五章,应龙 任平城在几里外的山坡上焦急等待,只见远处路上出现几个人影,赫然是拓跋晃等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军回来了。” 众位士兵都站了起来,关切地看着拓跋晃。 拓跋晃大战之后,意气风发。“我回来了,那头野猪,啧啧,在山脚下等死呢。” 士兵闻言都目瞪口呆。“你们打败了那头巨大的野猪?” 拓跋晃闻言点了点头。“是啊,花木兰只身一人就解决掉了,你们要好好地向她学习才是,一个小麻杆,在那么大的野猪面前毫不示弱,你们能想像的到吗?” 任平城忍住笑。“将军,我真想象不到啊。” 士兵闻言哈哈大笑。 花木兰闻言面红耳赤。“将军,你又取笑我了。” “将军,这是仇副发来的飞信。”任平城从怀中拿出的信件。 拓跋晃展开书信,见信中的信息,心情大好。“仇尼道盛那边已经安然渡过了关山,正往溧水那边赶去,看样子会比咱们提前一些。” “恭喜贤弟。” 拓跋晃摇了摇头。“刘兄,若不是你在身边,说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刘骏哈哈笑着。“贤弟谦虚了是不?” 众人惊吓过度,便在山坡上住上一晚。 “武陵王,你睡了吗?” 刘骏抬头,见花木兰站在营帐外面。“没,快进来。” 花木兰揭开营帐。“武陵王,我想向你借些东西。” “什么东西,我有,一定借你。” 花木兰怯怯地抬头。“听说你有些酒是不是?” 刘骏闻言诧异。“你要喝酒?”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 刘骏站起了身子,在行囊袋里找出一个酒壶。“给。” 花木兰欣喜地接过酒壶。“谢谢你。”她打开壶盖,用鼻子闻了闻,只见酒香诱人,看样子是上等佳酿。“这酒烈不烈?” 刘骏摇头。“这酒不算太烈。” 花木兰有些失望。“好吧,有酒就算是不错了。” 刘骏诧异。“你喝酒干嘛?” 花木兰见营帐没人。“不是我喝。” 刘骏闻言一怔,旋即脸上有些忧郁之色。“是给拓跋将军喝?” 花木兰闻言点了点头。“他几日都没睡好,我想让他喝些酒,好好睡上一觉。” 刘骏闻言,有些心酸。“好,再用上这个酒杯,这酒会烈上几分,不会伤身。” 花木兰闻言惊讶,接过了酒杯,只见酒杯材质有些稀奇,形状和平常用的一样。“还有这种稀奇酒杯?” 刘骏点了点头。“这酒杯是我宋国一个器匠所造,他纵然天赋禀异,却只成功了这一对。”这时他抬头见花木兰的目光都注视在这酒壶上,好似没注意他说什么,他的心隐隐作痛。“我送你吧。” 花木兰不好推辞。“好。” 二人在草地上走着,月光洒在草地上,泛起淡淡的辉华,萤火虫在半空中漫天飞舞,甚是好看。 “你是一个女子,怎么会在军营之中?”刘骏看了看身后,见无人注意。 花木兰闻言,慌张地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没有人,寂静无声。“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刘骏点了点头。“是为了他吗?” 花木兰闻言诧异。“为了谁?” “拓跋将军。” 花木兰摇了摇头。“不是,我进军营之时还不认得拓跋将军。” 刘骏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夜空真好。” 花木兰抬头见月光皎洁,夜空中星星点点,突然想起武陵王讲的那个故事。“武陵王找到心里的那个人了吗?” 刘骏闻言一怔,片刻便想起那个故事,点了点头。“找到了。” 花木兰闻言见刘骏的眉头紧蹙,仍有些忧郁。“那个人在你身边吗?” 刘骏点了点头。“在。” 花木兰闻言。“你是个好人,是女子都会倾心,但见你面色抑郁,是她让你伤心了吗?” 刘骏闻言笑了笑。“我还没告诉她呢。” 花木兰啊了一声。“原来如此,人和人之间若不交心,总会有误会,你可得抓紧了。” 刘骏点了点头。“好。” 花木兰抬头见已经到了拓跋晃的营帐。“我们一起进去吧,你和他一起喝,让他多喝上几杯。” 刘骏点了点头。“好,包在我身上。” 花木兰报以微笑。“我相信你。” 拓跋晃正在蹙眉看着地图,只见溧水这一片水域甚是宽阔,他们这些兵根本没有水战经验,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晕船的。 “将军,你睡了吗?” “没,进来吧。”拓跋晃抬头,见营帐门外站着两个人。 “将军,我拿了一样好东西。”说着花木兰将美酒递了过来。 “酒?拿酒做什么?”拓跋晃打开酒壶,只见酒香扑鼻,他十分诧异。 “贤弟真是不解风情,我来了,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喝个大醉。” 拓跋晃笑了笑。“好,咱们喝个大醉。” 花木兰见两人席地而坐。”哎呀,瞧我这记性,忘了拿酒菜,你们先喝,我这就拿。”等她再回来,见二人喝得正在头上,拓跋晃的脸上有了微微的醉意,她放下了酒菜,对刘骏使了使眼色,只见刘骏点了点头,她这才安心离去。 第二天一早,果然拓跋晃的精神好了许多,花木兰这才放下心。 众人启程走了半日,还有不远的路程,就走出了黑山,离柔然远一些,一切忧虑就解决了。 拓跋晃察觉到自己精神状态饱满,神清气爽,这才察觉到花木兰的用心,回头对她笑了笑。 花木兰见拓跋晃对他笑,心里一阵慌乱,只好装作没看见,低头走路。 众人走了一段,便遇到了一条河。 任平城打开地图看了看,又对照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奇怪,这里怎么有一条这么宽的河。” 拓跋晃有了事先的经历,不敢贸然让军队靠近河面。“平城,你前去看看,切记不要离太近。” 任平城策马前行了几步,将事先准备好的石子,丢入那河中,只见河面上激起了浪花,不一会就恢复了平静,任平城回头对拓跋晃喊道。“将军,看样子没什么危险。”这时他见众人面色恐慌地看着自己身后,他怯怯地转身,只见那河面上缓缓升起一个巨头,看清了那巨头全貌,众人一时间吓呆了,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龙头。 只见那巨龙仰天长啸,展翅扑腾了一下,跃上了河岸。 众人见了那巨龙的全貌,尽皆骇然失色,这巨龙竟有山峰这般高,身上的鳞片好似一块块坚硬的刀片,闪闪发光,双爪如同剑一般锋利无比,坚硬的岩石被它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只见那巨龙从河中爬了出来,河里的水也随之一跃而上,如同汹涌的浪潮向大军扑了过来。 “任副将,快回来。”见任平城发呆,花木兰大声提醒。 任平城这回过神,策马疾奔,回到大军之中。 “大家不要乱,上高坡。”拓跋晃不慌不忙指挥,只见众人爬上了高坡也仍不见效,这河水好似源源不尽一般,瞬间淹没了平地,马上就要逼近了高坡,他抬头见山峰陡峭,这不足一万的精兵决不是那巨龙的对手,他别无他法,只能爬上高峰,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爱马,他心里痛极了,只是眼下没有机会让他去和自己爱马告别。“大家丢下马匹和粮草,爬上山峰。” 士兵得令,一同爬上了山峰,只见山峰陡峭,山下的河流甚急,精兵数量一下子缩了水,剩下九千上下,只听山下哀嚎叫声,拓跋晃蹙眉自责,又痛失爱马,心里一阵绞痛。他低头见士兵们都在爬,剩下的士兵都已经摸透了攀登的方法,正熟练的攀爬,此时,他只盼这些士兵能够安然地躲过一劫,这时他突然想起花木兰,他在兵中寻找,这才见她在自己身下很远,进度甚慢,河流马上就要淹没了她。“木兰,你在磨蹭什么,我命令你快点,快点上来。”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督促,抓紧了速度,努力攀爬,她手生得太小,这山峰陡峭,全是圆滑的山壁,她这番爬上来,已属不易,只爬了一半,手上,胳膊上,腰上全是伤痕,好在意志坚定,才挺了过来。 众兵都上了山峰,只见高山上正好有一处天然洞穴,拓跋晃只身查看了洞穴,见洞穴安全,便让士兵都爬进了洞穴,他低头见山峰之下的那条路,俨然成了一条水路,那巨龙在水路中游着,正吞食着马匹和失足士兵的尸首,好在那巨龙的翅膀太小,不足以飞起来,他们这才安然躲过一劫。 众兵正惊魂未定,只听那巨龙在山下咆哮,声音振聋发聩,士兵们都堵着耳朵,在躲在洞穴里角落嗦嗦发抖,一时间全吓的面无血色。 拓跋晃见那巨龙蹦起来也够不到洞穴,这才安心想对策,只是这山峰上来轻松,下去实在不易,他对着黑山眉目紧锁,他实在猜不透这柔然大祭司的来历,究竟是何等高人,能驯服各种奇异的怪兽。 “贤弟,这巨龙好生可怕,看来这个大祭司来历不简单啊。” 拓跋晃叹了一口气。“我军营之中有一位学识渊博的人,说这个大祭司本是柔然一个神秘组织的头领,他早在百年前隐退,有传闻说他已经死了,不知这柔然可汗是怎么办到的。” 任平城清点了一下兵数,加上路上折的,一共折损一千二士兵,他看了看山下。“这上来容易,可怎么下去才好。” “任副将不用担心,绳索我都拿来了,你看。” 任平城见花木兰身上缠绕着的绳子,他喜道。“怪不得将军总说你聪明机智,我看这是夸小了,那么紧急的情况,你都会想到这个。” 花木兰有些不好意思。“能有用就行,不过眼下这个巨龙怎么处理。” 刘骏趴在洞口处仔细观察。“看样子像似应龙,但是这应龙翅膀太小,又不像应龙,感觉…。” 臧质也低头查看。“感觉像未成年的应龙。” 刘骏点了点头。“我在那本怪谈上看过,可是我只看了一眼,就看了那个图。” “这巨龙是传说中的兽之帝王,能呼风唤雨,引海入江,没有什么天敌可以克制。”臧质蹙紧了眉头,又观察了身后的洞穴,见洞穴没有其他出路,他心里老大不舒服,有些后悔没阻止刘骏跟来。 众兵闻言,更是战战栗栗。 在山峰之顶,空气稀薄,到了夜晚就更加冷了,众兵二二结伴,互相取暖。 一个士兵靠近花木兰伸手拥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花木兰惊慌失色。 “太冷了,大家抱一下嘛。”那士兵冻得浑身发抖。 刘骏见状,急忙将花木兰揽在怀中。“她这么弱小,体质属寒,抱她取暖效果甚微,你去找别人。” 那士兵闻言怯怯地到人群中取暖。 拓跋晃坐在洞穴门口,眉头都要挤碎了,想了半天对策,仍是一无所获,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爱马,心里不免难过,不一会,眼泪就流了下来。 任平城见拓跋晃落泪,急忙安慰。“将军,黑风若是知道你这么挂念它,心里一定高兴呢,更何况黑风是死在战场,并不失它黑煞风的名号。” 拓跋晃闻言有些释然,悄然抹掉眼泪。“它陪着我快五年了,起兵之前我考虑这一战的艰辛,就没想带它来,却没想在路上,它自己跟过来了。” 任平城回忆着那时的情境。“那时候你还高兴的好几夜不睡呢,夜夜都在马厩里和黑风说话,大家知道了这件事,都说黑风是一匹神马。” 拓跋晃闻言笑了笑。“它就是一匹神马。” 花木兰在刘骏怀中有些尴尬,但怕别人识破自己的性别,只好不推却刘骏的好意,听到拓跋晃因爱马之死而伤心,心里也跟着难过。 众兵艰难地度过了一夜,只见那巨龙仍是在山下的水路中徘徊,好似在等着他们下来似的。 第十六章,逃出生天 “任副将,这荒山野岭,山路又狭窄曲折,这巨龙是怎么进来的这里?”花木兰趴在洞口仔细看了看那巨龙,只见那巨龙身上的鳞片好似巨大的盔甲,一瞧上去,就知道刀枪不入,但是这么大,又不会飞,怎么会到这里。 任平城也是费解,摇了摇头。“之前那几个奇兽都是能飞动的、能指挥的,那赤眼猪妖和这只巨龙一瞧就不好饲养,更别提指挥了,只怕是事先饲养在附近的。” 刘骏闻言点了点头。“我刚刚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听任副将这么一说,我也觉的是这样,这两头怪兽都很难对付,别忘了猪妖那一战,咱们只是侥幸得胜,靠得是木兰那把寒冰剑,这巨龙这么大,木兰的剑太小,还没等碰到它,人就已经废了,我想这条巨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好在大军分开了,若不然几万人都困在这了。” “是啊。”任平城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拓跋晃,只见拓跋晃愁眉不展,他叹了一口,坐了下来,继续想对策。 臧质见对面的山峰不远,他用绳索系上一个石头,尝试丢到对面的山峰上,他试了好几次,累的筋疲力尽,都丢不到对面,只好悻悻作罢。 众人一时间意志消沉,皆是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死气沉沉的。 “将军,黑风,黑风。”花木兰指着远处的一个悬崖上。 拓跋晃闻言,低头细看,果然是黑风,只见黑风站在悬崖的边上,和河流只有一个大石头的距离,那巨龙似乎不在意那黑风的存在,好几次在它身边游过,都好像没瞧见一样。“黑风还活着。”拓跋晃心情有些激动。 这时黑风也看到了拓跋晃,前蹄抬起来,表示心情愉悦。 “黑风在和你问好呢将军。”任平城看到黑风的举动,心里十分感动。 拓跋晃见黑风还活着,心里十分高兴,旋即看到黑风周围没有食物,水又够不到,怕是撑不上几日,心里真是又喜又悲。 黑风似乎察觉到拓跋晃心里难过,焦急地在悬崖边上走动。 拓跋晃和黑风就这样遥遥相望,度过了好几日。 众兵手里的食物大多都一块分成好几天吃,一会不到就饿了,实在苦不堪言。 拓跋晃几日未进食,花木兰心中很是担心,只见他这几日都是对着黑风坐着,黑风也对着拓跋晃趴着,主仆好几日一动不动,有种一起赴死如归感觉。 拓跋晃抬头看了看夜空,见天空迷雾缭绕,皎洁的月在云中忽隐忽现,他心想就这样饿死在这洞穴中,实在太丢人了。 “将军,吃一些吧。”花木兰将自己的食物递给拓跋晃。 拓跋晃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看花木兰。“我不饿,你吃吧。” 花木兰闻言心中难过,也不知如何劝慰,此时那巨龙还是不走,长久下去,真的跟等死没什么两样了,这时,她察觉到拓跋晃一动不动。“将军,将军。” 任平城听到呼声,急忙爬了起来,见拓跋晃已经昏了过去。“快,快,拿些水来。” 士兵纷纷献上自己的水壶,花木兰接过一个水壶,倒在手帕上,在拓跋晃嘴边沾了沾。 只见许久拓跋晃才悠悠醒转,花木兰急忙用水泡食物,化成稀粥,给拓跋晃喝了下去,拓跋晃这才有了力气睁开眼睛。 这时,众人见洞穴外突现奇异的光芒,任平城趴在洞穴门口,向外瞧看。“将军,黑风它,黑风它。”此时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看到的景象。 拓跋晃听到黑风的名字,拖着疲惫的身躯想爬起来,却怎么起也起不来,花木兰急忙将他扶起,扶到洞穴门口,拓跋晃向洞外看去,只见黑风一动不动地趴在那悬崖边上,身体冒着奇异的光芒,这时,黑风的皮肤好像炸了开,缝隙中光芒毕露,巨龙见到此光,竟吓的退到河边上,哆哆嗦嗦地发抖,众人见巨龙如此害怕,心里十分疑窦。 这时黑风化作一团耀目的光芒,好似夏日的骄阳,旋即光芒骤减,众人定晴一瞧,只见那黑风不见了,只剩一匹白马站在悬崖边上。 “怎么回事,黑风呢?黑风呢?”拓跋晃见黑风不见,激动得要跳下悬崖去找。 “将军,黑风好像变成了一匹白马。”花木兰急忙拉住拓跋晃,提防他失误掉下悬崖。 只见黑风化作的白马,前蹄突然抬起,旋即落下,又突然抬起,又旋即落下,周而复始好几次,众人看的不明白,这时,它的背上突然展开了两张白翼,那白翼似极了美玉,洁白无瑕,它展开了白翼之后,扑腾了几下,身子便腾空了,旋即朝着洞穴这边飞来。 众人见白马飞来,急忙退了几步。 只见那白马飞入了洞穴,收起了翅膀,隐藏入背上。 众人见那白马的毛发似乎洁白如玉,没有一丝杂质,个子比黑风还要大一些,更奇怪的是它的头上,生着一个角,角长如一把短剑。 那匹白马凑近拓跋晃的脸,亲昵的蹭了蹭。 拓跋晃惊愕地看着这匹白马,似乎觉得身在梦中,黑风也常常有这种举动。 “将军,你看它的眼睛,它就是黑风啊。”花木兰瞧见那白马的眼睛,只觉的有些眼熟,她突然想起黑风,这才恍然。 拓跋晃闻言看了看那匹白马的眼睛,他蓦然心惊,这双眼睛他看了五年了,甚至闭着眼都会回忆起来那双眼睛的模样。“黑,风。” 那匹白马听到呼唤,抬起了前蹄,兴奋的叫了起来。 拓跋晃听到这熟悉声音,喜极而泣,这才相信这匹白马就是黑风。 那匹白马在人群中转了一圈,从角落叼起一个绳索,一端递给拓跋晃,另一段自己叼着,走到洞口,展开了双翼,飞到了对面的山峰,绕了一圈,便飞了回来,两个山峰之间搭建了绳索桥。 “将军,我们有救了。”任平城见状欢呼。 众人见有一线生机,一时间欢呼起来。 “直娘贼,兄弟们,咱们先吃饱饭,有了力气再爬过去。”说完拓跋晃将花木兰手中的饼粥一饮而尽。 花木兰闻言扑哧一笑,见面前的拓跋晃朝气蓬勃,不知刚刚那死气沉沉的拓跋晃是谁。 拓跋晃见花木兰笑逐颜开,知道她笑什么,一时间尴尬的只哈哈笑。 “将军,这黑风变成白色的了,名字也该改改了。”一个士兵看了看这匹白马,只觉得黑风这个名字已经不适合它了。 拓跋晃生性阔达,名字都起简单易记的,抬头见夜空白云飘过,突然觉得黑风身上的毛发比白云还要白上几分。“那就叫白云吧。” 众兵沿着绳索爬到了另一处山坡,那巨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众人离开,见白云在半空中盯着,又不敢大吼,一会功夫大军都逃出了洞穴,白云只身下了悬崖寻回了粮草和杂物,众人惊讶地看着白云的举动,都暗暗猜测那巨龙为何怕白云,白云似乎对巨龙不削一顾,好似没瞧见它一样,大摇大摆的进出。 众人逃出生天,天已大亮,众人只觉得天空的太阳十分温暖,山坡上的野花生的格外娇艳,皆是迈着大步向前走,感受着自由的气息。 “将军,你看,信鸽。”任平城忙拿出军旗在天空绕了一圈,天空之中的信鸽见旗飞了下来,落在他手中,他将信鸽爪上信拿了出来,递给拓跋晃。 拓跋晃打开信封。“仇尼道盛他们已经在河岸边等了三天了,马上去信报平安,再迟一天,他们就要出发了。” 任平城忙点了点头,抽出笔墨,在布条上写了拓跋晃的命令,旋即系在信鸽腿上,再放飞信鸽,信鸽扑腾两下翅膀,便向山那边飞去了。 刘骏见那信鸽生的灵性。“贤弟,那信鸽在空中寻找军队找了三天?这天下竟有这般灵性的信鸽?” 拓跋晃点了点头。“那信鸽叫布古,是我们军队副将王胥之所养,没有熟人的信号它是不会飞下来的,我们之前困在山顶,那巨龙的气息,可能惊吓到了它,它不敢靠近罢了。” 刘骏抬头见天空中那信鸽的背影,心里啧啧称奇。 众兵连夜赶路,拓跋晃突然想起那巨龙,心有余悸。“刘兄识得那巨龙?” “只是看着像应龙幼时,究竟是不是,我瞧不太准。蛮荒时期,蚩尤骄勇善战,号称一代战神,炎帝和黄帝都不是他的对手,蚩尤打败炎帝之后,和炎帝联手,与黄帝争天下,黄帝哪里能应付,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突然有一天夜里,黄帝在梦中梦见一位仙女,得到仙女的指点,得到了两个神兽,一个是魃,另一个就是应龙,有了这两只神兽的帮助,这才打败了蚩尤和炎帝,一统天下。” 拓跋晃闻言心惊胆跳。“幼时咱们就应付不了,长大了还了得?” 刘骏笑了笑。“贤弟骑的这只神兽,那应龙瞧了,还不吓得哆哆嗦嗦的。” 拓跋晃闻言忘记了忧虑,哈哈大笑。“我的白云可是战神兽。” 白云听到此处,抬起腿,叫了起来。 刘骏见状啧啧称奇。“真神了,话都能听懂。” 花木兰在身后见拓跋晃得意忘形的模样,掩嘴直笑。 拓跋晃突然听到笑声,扭过马头绕了过来。“你笑什么?”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神色严峻地看着她。“回将军,属下没有笑。” 拓跋晃撇了撇嘴,低头在花木兰耳旁。“我知道你笑什么,我可盯住你了,以后不好好练剑,有你受的。” 花木兰忍住笑。“是,将军,属下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拓跋晃闻言哼了一声。“嘴皮功夫。”说完将刘骏给他的肉干丢给了花木兰。 花木兰接过肉干,抬头见拓跋晃已经离去了,她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只觉得这肉干简直是人间美味,看着拓跋晃的身影,恢复了往日风采,她心里更如吃了蜜一样。 刘骏见拓跋晃将舍不得吃的肉干送与花木兰,心中极不是滋味,见花木兰接过肉干神色欣喜,心突然被什么刺了一般痛,原来刘骏早先送与了花木兰一些肉干,花木兰却原方不动地将肉干送给了拓跋晃喝酒食用,两个人对这肉干竟都先想着对方,若不是先知道拓跋晃不知花木兰是女子之身,还以为二人浓情蜜意。 第十七章,魃 众人连夜赶路,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一处丛林,穿过这个丛林便和仇尼道盛那部分大军相遇。 拓跋晃见到丛林,心中有了些底气,他常和父亲一起打猎,对这丛林的气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站在丛林外,就能判断这丛林中有什么样的野兽。 大军走到了小河边,拓跋晃看了看河岸。“这附近有野猪、野马、猴子和大象,这大象虽然性格温顺,但是对外来的事物极其敏感,很容易被激怒,所以大家切记不要走散,跟紧一些,我知道你们连夜赶路很累,但是挺一挺,这丛林中肯定有草原,到了草原咱们扎营歇息一晚再赶路。” 刘骏闻言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怎么也瞧不出什么。“贤弟,你是怎么看出来有什么野兽的。” 拓跋晃指了指河岸。“刘兄请看,那河岸上有塌陷的一块,想必这个地方有大的野兽,看塌陷处的脚印圆滑,就猜出来有大象,旁边泥泞上有马和野猪的脚印,就不用多说,地上还有一些残余的瓜果核,吃果子的动物并不多,只有猿类,还有此地有马,就会有草原。” 刘骏闻言啧啧称奇。“贤弟真是好眼力,为兄甘拜下风。” 拓跋晃哈哈笑道。“这战场上的事情,我是在行,如果比治理国家,我不如你。” 花木兰闻言瞧了过去,也对这观察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将军好厉害。” 拓跋晃闻言甚是得意。“你需要学的还很多。” 花木兰见状努了努嘴,心里暗自腹诽,这都能听到。 众人在路上还真瞧见了几头大象,好在拓跋晃事先观察地形,躲开了大象群。 花木兰见大象高大,却生得憨憨的。“这大象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 拓跋晃哼了一声。“你远处看它是没多大,你近了瞧,这一头大象就有赤眼猪妖那么大,一脚能踩死你,逼急了,那一个鼻子就能把你摔个粉身碎骨,它们不是肉食动物,性格很温顺,但对外来的事物很敏感,一但惹怒了它们,这些兵都不够给它塞牙缝的。” 花木兰闻言好奇地看了一眼,见几头大象身后跟着几头小象,一家子其乐融融,她突然想起了家人,心一酸竟哭了出来。 这时只见面前一双洁白的手递过来一个手帕,花木兰抬头,赫然是刘骏,她没去接手帕,用手抹掉了眼泪,对刘骏笑了笑。“我不是小孩子了。” 刘骏见状,眉头微蹙。“想家了吧。”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没瞧这边,这才点了点头。 刘骏怕花木兰不自在,聊了几句,便策马跟上拓跋晃。 正是初夏,天气炎热,众兵苦不堪言,花木兰嘴唇已经发白了,仍不喝水,听拓跋晃说林中的野兽很多,她是女人,总得离远一点方便,但丛林中太过吓人,只好先忍着。 “吃不吃?”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竟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她心突突狂跳,只见他递过来的是几个野果,她刚伸手去接,但见周围的士兵手中没有野果,都是忍着酷热前行,她抽回了手,摇了摇头。“将军,其他士兵没有,我也不要。” 拓跋晃见花木兰那坚毅的目光,心里有一丝触动。“好,以后我像对他们一样对你,你怕不怕?” 花木兰想起拓跋晃对士兵的严格,她摇了摇头。“将军,你对我们严格,是为了我们好,属下有这待遇,心里感激才是,不会怕的。” 拓跋晃点了点头。“想不到我认为不会成才的小卒,竟有如此风度,事先和你打的赌,我怕会输了。” 花木兰抬头,阳光透过枝桠,照在拓跋晃的脸上,他好似阳光一般耀眼夺目,她心中油然升起敬仰之心。“怕输,就早点把帽子呈上来吧。” 拓跋晃闻言挑了挑眉,用刀柄砸了砸花木兰的头。“好哇,套我话呢是不?想要这顶帽子,你还需努力努力。” 花木兰吃痛地揉了揉脑袋。“将军,疼。” 拓跋晃笑了笑。“不疼,你能长记性吗?敢消遣我。”他见花木兰吃痛的模样,十分呆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大军走了不一会,果然遇到了草原,只见宽广的草原上,绿草葱翠,生机盎然,几匹野马优哉游哉的在草地上闲晃,白云见草地,异常兴奋,驮着拓跋晃在草原上奔腾,拓跋晃神色有些尴尬,但白云开心,他也开心,在马背上享受着微风。 “虽然现在才是中午,但离走出丛林还远,先在这扎营一夜,明日一早在启程,抓紧赶路,傍晚就能和仇副将相遇了。” 任平城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将军说的极是,如果现在走,不但走不出丛林,反倒深夜困在林中,还是明日一早启程为好。” 花木兰身心疲惫,睡了一下午,傍晚时却被鼾声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索性爬起身子,在军营中走走。 只见月光洒在整个草原上,泛起淡淡光华,良辰美景,她情不自禁地拿出将军剑,在草地上翩然舞剑,她的身影宛如丛中的精灵,剑光闪闪,如同一道道银蛇,柔中带坚。 “好剑法。” 花木兰闻言看了看身后,见是刘骏。“武陵王还没睡吗?” 刘骏站近了一些,只见月光照在花木兰那白皙的脸上,让人分外疼爱。“我请你为我办一件事情。” 花木兰闻言愣了愣。“若是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办。” “私下里叫我刘骏或者骏哥哥。” 花木兰闻言有些迟疑,但见刘骏眉目之间有许些伤感,她不忍心伤他心。“好,骏哥哥。” “你刚刚在练剑是么?” 花木兰点了点头。“嗯,随便耍一耍,不许取笑我。” “你练的剑式太过僵硬,需要力气配合,才会发挥真正的作用,总之这个剑式不太适合你,你需要走柔劲,才会发挥你本身的潜能,来,我教你一套女子的剑法。” 花木兰急忙摇头。“武陵,啊不对,骏哥哥,我不能练女子的剑法。” 刘骏这才想起花木兰是隐瞒性别进的军营。“好吧,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个自创剑式的办法,这自创的剑式别人总瞧不出来的,我的剑式就是我自创的。” 花木兰闻言一怔。“自创?剑式能自创吗?” 刘骏哈哈大笑。“那你以为剑式是怎么来的?” 花木兰闻言恍然。“快说说。” 刘骏见花木兰眉目清秀,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他的心如小鹿般跳动。“剑随意动,这是你们魏国传授剑式的方法吧?” 花木兰点了点头。“想不到你知道的挺多呢。” 刘骏笑了笑。“魏国有兵器家族,这剑式的花样自然比其他国家多了些,我宋国有一个武学造诣很高的武将,他行走江湖多年,汲取了多个国家的剑式,魏国的剑式他也有些研究,我就是从他那听来的。” 花木兰欣喜。“那你快说说,是什么法子可以自创。” “这剑式虽然多样化,但无疑分两种,一种是防御,另一种是攻击,防御是为了保护自己不会受对方攻击伤害,攻击是为了破对方的防御。虽然听起来复杂,但很简单,作为一个剑士要知道自己身上的缺点,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攻击到。” 花木兰似懂非懂。 “来,你拿起这根枝桠,刺向我。” 花木兰接过枝桠,刺向刘骏,刘骏见状也不躲,举起枝桠直刺,竟后发先至,枝桠到了花木兰的脖颈处停了下来,花木兰见状惊讶万分,明明是她先出的手,竟被刘骏抢了先,瞧刘骏的剑式使得甚是洒脱飘逸。“好妙的剑式。” 刘骏笑了笑。“这剑式防御是保护身上的几个要点,比如说手臂,肩膀,腰部,还有脖子和头,这几个要点上面有三四个大穴,极为重要,这手臂上的内关穴、曲池穴、神门穴,太渊穴,头部的阳白穴,印堂穴,晴明穴,还有脖子部位的风门穴,肺俞穴,心俞穴等几个大穴位,如果被击中这几个穴位,后果就是剑脱手,要么就是致命伤,但就是我防御,就会有些防御不足的地方,你破防之前要考虑清楚攻势,和对方的破绽,这样是不是更简单了些。” 花木兰从军之前父亲年迈多病,她刻意研究过穴位,为父亲按摩,听刘骏这一说,本一片混乱的脑海,登时明朗。“原来是这么回事,谢谢你骏哥哥。”她激动地抱住刘骏。 刘骏被花木兰这一抱,登时面红耳赤,他早些年在宫中,遇到过不少绝色女子,但也从来没有这般慌乱。 花木兰察觉到自己唐突,急忙松开刘骏的胳膊。“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哦,哦,不妨事。” 这时,花木兰仔细回想刘骏的话,仔细端详刘骏身上的穴位,脑海中,几个剑式随着穴位的移动而变换,只觉的有趣极了。 刘骏见花木兰上下端详自己,神色极是专注,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干扰了她的专心,她越看下去,就越专注,看着她的眼神,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这时,只见平原中突然竖立起几个影子,花木兰蓦然惊觉,还未等她细瞧,草原上的影子眨眼功夫数量多了一倍。“那是什么?” 刘骏借着月光仔细看去,看清那影子的模样,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只见那几个影子,好似一个个被吸干的人,眼睛焦黄干渴,更加空洞,皮色黝黑,紧贴这骨头,瘦骨如材,看样子像似死了很久的人,这赫然是干尸。 花木兰瞧清楚之后,大惊失色。“他们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的。” 刘骏忙将花木兰护在身后,唇齿不听使唤的抖动。“是,是僵,尸。” 花木兰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他们是死人?是,是死人才会变成僵尸吧?” 刘骏点了点头,见那僵尸数量越来越多,好似一个军队,在他们身边,见几个巡夜的兵直愣愣地看着那些僵尸,全都吓傻了,有的竟吓尿了,他急忙叫醒他们。“别傻站着,快,去敲警鼓,叫他们起来。” 巡夜兵闻言连滚带爬地去敲警鼓。 拓跋晃睡梦中被警鼓惊醒,急忙爬起了身子,见草原上站着一个军队那么多的僵尸,吓的差点站不住了。“这是什么东西。” 任平城见这些僵尸的数量如同军队一样多,后脊梁突突地冒着冷汗。“将军,这就是魃,确切来说是魃的幼期,就是僵尸。” 拓跋晃听说过僵尸的传闻,心突突狂跳。“这怎么办?” 众人直愣愣地看着,只见草原上的僵尸越来越多,多到整个草原快容不下了。 第十八章,巨人 “大家不要慌,只要我们别被这些僵尸咬伤,就不会有危险,这些僵尸并没有杀伤力,更没什么头脑,只靠数量压制,只要我们挺过一夜,明天一早天一亮,就会没事了。”臧质忙拿起一把剑,率先劈下一个僵尸的头。 拓跋晃闻言点了点头,举起了剑,高声大呼。“兄弟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六人一组,形成一个人墙,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队友,既然这僵尸靠数量取胜,咱们就车轮战,一组一组上,不要落单,更切记不要被僵尸咬中。” 众兵听令,拿起了武器,纷纷站好了队形。 只见那僵尸数量仍然在猛增,最后整个草原上密密麻麻地都站满了僵尸,旋即开始向魏国大军走去。 众位士兵按照拓跋晃的命令,形成几百组人墙。 僵尸靠近了士兵人墙,突然大口一张,口中流出口水来,极是恶心。 士兵见那僵尸生的吓人,畏首畏尾,不敢拿刀剑去砍,不一会一个士兵被僵尸咬中,瞬息间几个僵尸一拥而上,撕咬着那落单的士兵,那士兵大声惨叫,周围的士兵见状都吓呆了。 “兄弟们,如果不砍死他们,那么死的就是我们,你们忘了你们心中的热血了吗?忘记你们在家乡的父老乡亲了吗?大声告诉我,你们忘记了没有?” “没忘,没忘,没忘。”花木兰闻言举剑高呼,众兵见有人起头,也一起高呼,一瞬间低落的士气蓦地高涨起来。 花木兰见僵尸生的可怕,但她没有胆怯,她回想起刘骏所说的弱点,瞧准了僵尸的弱点,举剑劈去,立时削下一个僵尸的头颅。 众兵见花木兰剑法高明,齐声叫好,也纷纷不示弱,举剑劈向僵尸。 人墙酣战良久,听到号角声,急忙后退,换另一组人墙迎上,几个回合之下,只折了几人,剩下的士兵都学会了技巧,面对着浩浩荡荡的僵尸大军,毫不畏惧。 拓跋晃见花木兰越战越勇,这剑式越发熟练。“这剑式竟多了些花样,我真是小瞧你了。” 花木兰见拓跋晃肯定自己,心里越发高兴。“其实也不是我自己琢磨的,是武陵王指点的,只是新剑式还不熟练,发挥不了真正的威力。” 拓跋晃闻言看了看刘骏,见刘骏的剑法飘逸灵动,极适合花木兰用。“多加练习,才会融会贯通,以后多和武陵王沟通沟通,再研究几个剑式,我陪你练,练到熟练了为止。” “那就提前多谢将军了,你可不许食言。” “好,一言为定。” 拓跋晃劈下一个僵尸头颅,见远处天色渐明。“兄弟们,战到天亮。” 众兵闻言士气大涨,刀剑狠辣至极,数万僵尸瞬间被折了一半。 僵尸源源不断,士兵一波接着一波上,几百组人墙仗以体力和数量,战到了天亮。 天蒙蒙亮起,雾气稍减,不一会,晨阳在山尖上冒出了头,大片僵尸瞬间化作了烟雾,消失在草原之上,好似从未出现,士兵们见状松了一口气,坐在草地上歇息。 拓跋晃见众兵身心疲惫,但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便让炊事兵做好食物,吃完饭就启程出发。 任平城清点了一下数量,只折了几人,命人将这几人的尸首在草原安葬。 众士兵吃饱了饭,便起身赶路,回想起昨夜那一战,都心惊肉跳,好似做了一个噩梦。 拓跋晃命白云飞起,见丛林只剩下不多的距离了。“兄弟们,抓紧赶路,马上就要出了丛林了,就可以和仇副将汇合,到时候再歇息一晚。” 众士兵闻言加快了脚步。 拓跋晃回头看了看花木兰,只见花木兰面容憔悴。 “累不累,白云给你骑吧。” 花木兰见拓跋晃牵着白云,突然在她身边,她暗自腹诽,难道他插了翅膀吗,神出鬼没,每次他出现,都吓得她心脏病都要犯了,突然想起拓跋晃的话,她心突突狂跳。“将军为何对我这么好。” 拓跋晃摸了摸白云的头。“白云让的。” 花木兰见拓跋晃不想说。“将军,我是士兵,总不能骑将军的白云,况且又是战神兽。” “好,再忍忍,就要到了。” 二人肩并着肩一齐走,花木兰越发觉得自己贪恋和拓跋晃相处的时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旋即想起父亲,想起姐姐,又想起弟弟,她仰着头看着彻底澄清的天空,试图将眼泪压制回去,又实在忍不住,便侧过头,擦掉眼泪,生怕拓跋晃看到,好在他一直看着前方的路,并未察觉。 刘骏瞧在眼中,心里极不是滋味,他曾问过拓跋晃,为何十分注意花木兰,拓跋晃只笑了笑说‘因为她干净朴素,毫无心机,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辅佐,刘兄难道不希望身边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吗?’赫然不知道他,竟是她。 拓跋晃的话,在刘骏心中像似湖面丢进来了一个石子,荡起了涟漪。 众人加快赶路,可算离开了这个可怕的丛林。 拓跋晃辨认了方向,带着众兵,寻找仇尼道盛那一拔军队,这时白云突然飞了起来,他暗感惊讶。“怎么了白云。”他看了看四周,只见远处的山有着轻微的震动,旋即浮动原来越大。“停下,都停下。” 士兵见状诧异,闻言都停了下来,旋即不久,都察觉脚下震动起来。 “是地震。”刘骏见状急忙下马,马匹因地震受惊,落荒而跑。 臧质见马受惊,也跳了下来。“感觉不像,地震不是该摇晃的么?这地震怎么上下震动,好像敲鼓的那震动。” 拓跋晃闻言觉得有理,这地震实在匪夷所思,他命白云飞上天空,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褴褛的叫花子躺在地上,正笨措地起身,他起初有些奇怪,一时没察觉出来,他低头看看士兵的状况,这时,他突然骇然失色,只见这些士兵小的如同蚂蚁一样,这躺着的人看起来和常人一样大,他看了看那人的旁边,树木在那人旁边都像一根草一样,他这才察觉原来他刚刚看到的那座山并不是山,而是这个人的后背,这个人赫然是个巨人,瞧见那巨人的全貌,他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只见那巨人皮肤青绿色,面貌极丑,双目紫黑,獠牙从口下长出,如同弯刀一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光是这獠牙就同百年大树这般粗,他看的后脊梁直流冷汗,只见那巨人身上穿着粗糙的铠甲,手中拿着巨大的狼牙棒,看见那狼牙棒,他蓦然一惊,只见那狼牙棒上有几处凹陷的地方,他无法想象这巨人到底有多么可怕的力量,他急忙命白云飞下来。“撤回去,先撤回去,先” 只见拓跋晃的话还未说完,天竟没来由的暗了下来,他回头一望,这哪是天暗了,赫然是那个巨人站起来了,他仰着头看那巨人,竟差点仰过去,这巨人实在太高了。 那巨人看见众兵,双手猛地锤了几下胸,高声呼喊,声音洪亮,振聋发聩,众兵皆吓的腿软,一时间竟忘了拓跋晃的命令。 “撤退,撤退,都撤退。” 但任凭拓跋晃怎么高喊,士兵都没有听到,只见这时,一个旗帜高举起来。 “将军,这耳朵嗡嗡作响,听不到你说什么,带着旗帜摇几下,大家就都明白了。” 拓跋晃见花木兰嘴巴一张一合,他听不到她说什么,这才发觉自己耳朵嗡嗡作响,早什么也听不到了,见花木兰举着旗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接过旗帜,走到兵队前,高高举起了旗帜,每个组的百夫长见状急忙爬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小旗,经过训练,众兵对此都了然于心,急忙站好了队形。 拓跋晃将旗帜递给任平城,旋即指了指丛林中的一座山后,任平城接过旗帜,会意地点了点头。 “来,上来。”拓跋晃伸手去拉花木兰,将花木兰拉上白云的身上,策马奔跑。 任平城骑着马,带着旗帜走进丛林,众兵连滚带跑的跟上旗帜。 那巨人见众兵逃走,哪里肯放过,急忙奔跑过来。他这一奔跑,地动山摇,士兵本来就站不稳,一瞬间都趴下了,任平城高举旗帜,一边摇晃,一边后退,旋即躲进了附近的山后,众兵连滚带爬的去跟随旗帜,好在训练有素,没有落单的人。 听到巨响,花木兰回头望去,只见那巨人迈的步子有好几里远,追上只是时间问题,任平城就是带领大队躲起来,也是无事于补,迟早会被巨人找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走这个巨人,让大军躲起来,她抬头看了看拓跋晃,只见他那高大的身体就在她身边,但仍是恍惚不真切,这时,她的眼中突然充满了决意,翻身从白云身上跳下了来。 “花木兰。”拓跋晃突然察觉身后的异动,他还以为是花木兰失足掉下去的,只见她完好地站在他身后不远,脸上带着他捉摸不透的笑意,这时,只见她蓦地转身,向那巨人跑去,他恍然惊觉。“回来,给我回来,我命令你回来。”他急忙拉住白云的缰绳,却怎么也停不下来,白云护主心切,拔腿狂奔,一瞬间,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花木兰的人影了,他情急之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只见他抬头一望,她已经在那巨人身边不远了,和那巨人相比,她那矮小的身影渺若尘埃。 花木兰见那巨人生的高大,好似一座大山,一时吓呆了,但旋即马上想起最初的想法,她从背上拾起一根箭,拉了满弓,射向那巨人,那箭刺到那巨人身上,便弹了回来,巨人赫然没有反应,只见巨人马上就要越过她了,一旦超过她,她最初的想法就泡汤了,她情急之下拔出将军剑,向那巨人狂奔过去。 花木兰瞧准机会,在巨人的小腿上割了一剑,只见巨人吃痛地跪了下来。花木兰这一剑割得恰到好处,竟割破了血管,那巨人若不及时止血,便会失血过多,只见那巨人在腰上解下一个麻绳,低头在腿上一系,见腿上不在流血,蓦地站了起来,发怒的狂吼,它定晴寻找,只见割伤它的花木兰正向丛林中跑去,他急忙跟了过去。 花木兰见那巨人跟来,拔腿狂奔,怎奈那巨人一个脚落下,就一个地动山摇,花木兰连滚带爬地逃入林中,她不敢只跑进暗处,在丛林中一会躲起来,一会再出现,她只希望自己能引开这个巨人,将军队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那巨人见花木兰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瞧的眼晕,一时间发了怒,拿起狼牙棒,在丛林中怒扫,每扫一处,就刮起了一阵狂风,瞬间就荒了一处,力大惊人,恐怖如斯,花木兰骇然地看着身后的树木一下子凭空消失,一时吓哭了,但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最初想法,忍着恐惧在丛林中穿插,她一边跑,一边留意身后的巨人,见那巨人快接近自己之后,她再躲起来,在暗处折个方向继续逃走,她知道自己斗不过那巨人,只希望能为大军拖延时间,咬着牙狂奔,这时她借助山势,滑下了山坡,那巨人生的高大,坡度太陡,不敢贸然下坡。 花木兰见那巨人停下了脚步,心里焦急,这时,她脑海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办法,那就是再次激怒这个巨人,她高高举起将军剑,做出挑衅意味的动作。 那巨人见花木兰挑衅,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点燃,高喊几声,从山坡上跳下来,那巨人这一跳,地上瞬间塌陷了一块。 花木兰猝不及防,被震倒在地上,她爬了起来,内脏突然不停地翻涌,赫然是中了内伤,巨人这一跳实在力大如斯,她爬来之后,忍着浑身的疼痛,拔腿狂奔。 那巨人跳下来之后,因用力过猛,一时头晕目眩,又见腿上的伤又流出血来,他勒紧了麻绳,定晴寻找花木兰的踪影,只见她在不远处逃跑,巨人再次追了过去。 花木兰见这山坡是巨人的弱点,慌忙地到处找山坡,只见远处恰好有一个山坡,她连滚带爬地向山坡跑去,只见那山坡甚陡,跳下去,不死也伤,还在犹豫之际,这时她陡感地上的阴影突现,她慌不择路地跳下山坡。 那巨人见狼牙棒砸了个空,怒意高涨,索性将狼牙棒丢下,向花木兰扑去,不料脚踏了个空,一头摔了过去。 花木兰滚下山破,身体已经遍体鳞伤,好在命大,这才活了下来,她连忙爬起,见那巨人摔倒在不远处,她跑了几步,想起大军需要时间转移,她不敢跑太远,见那巨人站起来,这才继续跑起来,那巨人生得高大,迈的步子也大,没几步就能追上她,好在巨人眼睛不灵敏,她这才活下来,生死一线之间,她心中崩溃极了,脑海中一一呈现父亲的笑容,姐姐的亲密关怀,弟弟的淘气可爱,拓跋晃那张严峻的脸,和他那恍惚不真切的身影。 那巨人摔的头晕目眩,见花木兰又逃走,哪里肯放过,继续拼命追赶。 花木兰连跑了几个山坡,每到一处,那处就变成荒地,她快濒临绝望,仍想着将巨人引开,这时,她看到远处云雾缭绕,有一条小湖,和一座翠绿的山峰,恍若仙境般,她心想,死在这里,算是对的起自己在人间走一遭了,她轻轻地踏入那浅浅的湖水中,只见这湖水极是温热,那本疼痛的脚,竟然一点痛楚没有了,这时,她见那巨人跑来,急忙向山峰那边跑去。 巨人见花木兰躲入丛林中,它突然停了下来,神色有些恐慌,但花木兰刺伤了它,它有些不甘心,只好在丛林之外等着。 花木兰躲在树后瞧见这一幕,心中暗暗诧异,那巨人为何不追了,她心想,见那巨人的神色似乎有些害怕,但又不想轻易放过她,她有些疑惑不解。 那巨人在丛林外急得直跺脚,花木兰担心它折回去追魏国大军,躲在树后观察动静。 这时,她突然察觉到脖颈的凉意,她蓦地回头,一时吓得魂不附体。 第十九章,天马兽 只见身后一头和马一般大的怪兽,那怪兽的头看起来像个生气的龙,眉目之间极具威严,一双深蓝的眼睛,更显得拒人千里,更奇异的是它的毛发像似鸟一样有着鲜艳的七彩色,身躯像马身,四肢像鸵鸟的爪子,整个看起来高大而威猛。 花木兰骇然失色,这到底是神?还是魔?只见那怪兽的脸突然凑了过来,她吓得急忙躲闪,那怪兽也吓了一跳,向后闪了闪,但见她只是害怕,并没有攻击的迹象,那怪兽怯怯地靠近了她的脸,此时,她已吓得六魂不在,一动也不敢动,那怪兽好似在她身上找什么似的,去嗅她身上的味道,片刻,她见那怪兽没有恶意,她怯怯地去摸那怪兽的脸,那怪兽起初有些抵触,见她的眉目之间有许些柔情,并无恶意,怪兽便也不动了,任凭花木兰抚摸它的脸。 花木兰见那张龙脸,好似一张生气的人,旋即她想起了拓跋晃,调皮地在那怪兽的眉头揉了揉。“你和将军一样,总爱蹙着眉头。” 那怪兽晃了晃脑袋,秀它头上的毛发,花木兰惊奇地看着那怪兽的毛发,只见怪兽的毛发竟兀自闪闪发光,像极了节日里的七彩灯,她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那七彩发。“真好看。” 那怪兽似乎听懂了花木兰的话,头一昂,脸上尽是骄傲之色。 花木兰见状忍俊不禁。“你呀,跟我们将军一样,经不起夸,一夸就上天了。” 嗷呜,这时花木兰听到丛林外的叫喊声,赫然那巨人有些不耐烦了,要冲进来,她急忙躲在树后,也将那怪兽藏在身后。“你快躲起来,那巨人吓人的狠,追了我半天了,一会你离我远一些,别让它伤了你。” 那怪兽闻言一脸不屑,站起了身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你别出去啊,别出去,它会踩死你的。”花木兰急忙拦在它面前。 那怪兽哼了一声,身子突然慢慢变大,花木兰见状骇然失色,急忙退后好几步,只见那怪兽竟飞速的长大,丛林一下子被它挤散了,她跑了好远,这才安全了,只见那怪兽虽然比巨人小了一些,巨人看见那怪兽,竟吓的拔腿就跑,那怪兽哪里肯放过,双腿一抬,蹦了过去,一脚踩在那巨人肩上,那巨人吃痛地叫了一声,片刻就不动了,竟被那怪兽踩死了。 那怪兽见巨人不动了,哼了一声,化小之后,走到花木兰身边,得意的昂着头,似在邀功。 花木兰见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吓得再也不敢靠近那怪兽。 那怪兽见花木兰躲闪,它昂着头走近了些,逼得花木兰节节后退,这时花木兰突然察觉它似乎和刚才一样,在秀什么,她怯怯地走了过去,摸了摸那怪兽的毛发。“你,真,真厉害” 那怪兽闻言头发一甩,颇有得意之相。 花木兰有些无语,原来这个怪兽喜欢别人赞美它。 “木兰,木兰,花木兰。” 花木兰抬头,见拓跋晃骑着白云在半空中呼喊,她见那巨人一动不动,赫然是死了,她这才举手高呼。“将军,我在这,我在这。” 拓跋晃见丛林中有影子晃动,定眼一瞧,不是花木兰是谁,他喜出望外,命白云下了来。 花木兰见拓跋晃下来,心一酸,扑入他怀中,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花木兰是男子身份,拓跋晃竟没有察觉不自在,只是轻声安慰。 “你有办法就说,干嘛逞强,摔了一身伤。”拓跋晃将花木兰抱起放在白云身上,旋即也上了马。“还有,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轻?上了战场,人家一个胳膊的劲,就能把你打残了。” 花木兰心中老大委屈,不知怎么辩解,只好默不作声。 拓跋晃抬头看了看方向,这才看到远处不远处那巨人的身体,只见那身体一动不动,赫然是死了,他眼睛瞪的老大。“你把它打败了?” 花木兰摇了摇头。“不是我干的,是那只神兽干的。” 拓跋晃只见丛林中站着一个奇异的神兽,虽然神兽长的怪异,毛发却是七彩色,闪闪发光,很是好看,听花木兰说这个跟马一样大的怪兽竟然能将山一般大的巨人打死,他心里啧啧称奇,也有几分不信。“就它能打过那巨人?” 花木兰急忙掩住拓跋晃的口。 只见那怪兽听到拓跋晃的之意,眉目之间有许些怒意,昂着头走近了几步,似在质问拓跋晃。 花木兰见那怪兽被惹怒,想起它适才打败那巨人的情境,一时吓的魂不附体。“快夸它,夸它。” 拓跋晃闻言有些惊讶,见花木兰紧张的神色,似乎意料到了什么。“啊,啊,在下眼挫,这神兽长的端庄威严,一看就是上古神兽啊,还有这毛发世间少有啊,连夜明珠也没有这般耀眼。” 花木兰闻言掩嘴直笑,竟忘了害怕。 那神兽一听,头又昂了起来,旋即头一甩,似乎很喜欢听谄媚这一套。 拓跋晃见天色已晚。“多谢神兽庇佑,在下赶路,就不多打扰了。”说着命百云飞回大部队。 花木兰看了看神兽,心里有许些不舍。“你要小心啊。”说完别过头,眼泪簌簌的落下来了。 当二人飞上了天空,行走了一半,花木兰怯怯地向那丛林中望去,只见那丛林中早已没了那神兽的踪影,心里有些失落。 突然,二人察觉身旁飞来一物,二人吃了一惊,抬头一瞧,赫然是刚刚那个神兽跟了过来,只见那神兽也没有翅膀,竟能在空中行走,拖动着七彩之光,像似一道彩虹。 那神兽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本领,绕着白云飞了一圈,然后变个花样的飞着。 二人看的目眩神驰,这时,那神兽靠近了白云,低了低身子,示意花木兰上来。 拓跋晃起初不让,怕那怪兽失误跌下去,但见花木兰执意,也只好不反对,二人一人骑着一个神兽,在天空惬意飞行,享受着傍晚的微风,看着天边夕阳,染红了一片,红云似烧。 只见那神兽飞过一个丛林,背后的丛林便恢复了原状,那巨人践踏过的惨状已经消失殆尽了,二人见状啧啧称奇。 任平城见巨人已经走远,却不见拓跋晃和花木兰,心里十分焦急,但拓跋晃交代于他,如果他不在,他不得离开军营。 “将军。”这时只见士兵中眼尖的,指着天空叫了起来。 “将军和彩虹一起回来了。” 白云落下,只见那彩虹也跟着落下,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这彩虹竟是一只神兽,众人都被神兽那耀眼的光芒吸引。 “好漂亮,这是什么神兽。” 刘骏见花木兰回来,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若不是臧质拦着他,他一定像拓跋晃一样奋不顾身去找,这时他见花木兰身边的神兽。“天马兽?” 臧质也讶然。“这天马兽是丛林之神,也是吉祥之神,是大吉之兆啊。” 那怪兽闻言昂着头,似乎在听着众人的夸赞。 花木兰闻言,摸了摸那神兽的脸。“原来你是传说中的吉祥之神,怪不得,可是,以后你要跟着我么?” 这时人群中有人瞧见那神兽的背上生出马鞍一样的座椅。“你们快看,他背上长出马鞍来了。” 臧质闻言,看了过去。“这只神兽怕是认木兰为主人了。” 拓跋晃闻言心中大喜。“好,今天幸得一匹幸运神兽,看来我们征服北方指日可待。” 刘骏全然没有听众人议论神兽,呆呆地看着花木兰,他心中无限懊悔,后悔自己没有去救花木兰。 “叫你彩虹好了。”那神兽闻言亲昵地在花木兰肩上蹭了蹭。 花木兰将神兽牵着,和白云放在一起,系在树下,彩虹收敛了光芒,趴在地上歇息了起来。 臧质将刘骏拉在一旁。“武陵王,那天马兽传闻是天庭所用御骑,只有尊位很高的人才能骑的,这花木兰大可能来历不简单,看她的样貌,有些像女子,还有气质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刘骏仍然沉湎于自责的情绪中。“就算她来历不简单,也不干咱们的事。” “武陵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天马兽已经说明花木兰是大吉之人,如果收为已用,定是前途无量。” 刘骏闻言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了。” 臧质见刘骏有些反常,心里极是疑惑。 第二十章,九婴 众士兵歇息了一会,便继续赶路,不一会,就看到远处山坡上一个大旗随风飘舞,赫然是魏国大军的旗帜,众士兵欢呼起来。 拓跋晃见到魏国大旗,心中极是激动,他征战无数,头一次有这种归属感。 仇尼道盛在山坡上远远望去,看到了拓跋晃这拔大军,急忙出来迎接,见到拓跋晃,心中激动不已,太武帝几次发信询问拓跋晃的情况,他好几次都没回,回了,信中也只是暂报平安,这几****整夜梦到太武帝那严厉的面孔,睡的极不踏实。 “木兰。”高怀在人群中见到花木兰,激动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花木兰。 “你,你干嘛,你干嘛。”花木兰见高怀上来就抱住了她,生怕高怀识破自己,心里一阵慌乱,急忙挣脱开高怀的怀抱。 “我快想死你了。” 花木兰闻言脸一下子红了。“大家都是男人,什么想不想的,真是的。” “我是怕你没了,我没人可欺负了。” 花木兰闻言,给了高怀一拳。“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高怀闻言嘿嘿笑。“走吧,正好做了饭菜,讲讲你们怎么迟了三天才到,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花木兰哼了一声。“口干了,不想说。” “别介啊,我给你做好吃的,好喝的。”高怀拉着花木兰向军营走去。 刘骏见高怀对花木兰拉拉扯扯的,翻下马,拉开二人的手,手搭在高怀肩上。“她身体刚好,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来,我给你讲。” 高怀见刘骏阴阳怪气的,想起他对花木兰献殷勤的情境,头皮一阵发麻,缩了缩脖子。“我突然不想听了。”说着挣脱开刘骏的手,拔腿就跑。 “别走啊,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我不听,不听。” 花木兰见高怀如此怕刘骏,哈哈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刘骏见花木兰笑靥如花,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众人经历磨难,总算集结在一起,心里高兴,把酒言欢,花木兰和高怀说起前几日的惊悚的情境,野猪、巨龙,又谈到那僵尸和那巨人,高怀只听的心惊肉跳,饭也忘了吃。“那你受伤了没有?” 花木兰点了点头。“受了点,不过现在好多了。” 高怀见花木兰面色红润,不像生病之相,也放下了心。“看来你真是吉人有天相,如果我预料没错,那巨人就是传说中的凿齿,高大威猛,手中还拿着一个狼牙棒,他那一棒就能推毁一座山,你在他手中逃生,实在不可思议,下次可不要这么鲁莽了,活着比什么都好,将军有神兽坐骑相助,你和他请命,他一定会想办法帮牵制巨人,总比你单枪匹马安全些。” 花木兰点了点头。“当初没想到这些,不过我也觉得死里逃生好神奇,回想起来简直怕极了。” 高怀大吃了一口肉,看了看彩虹。“不过你这神兽好厉害啊,听说是天马兽,只有天上的大官才能骑呢。” 花木兰闻言。“我一个小小的兵,怎么会是天上的官呢,肯定是胡说的。” 高怀点了点头。“也是,那本怪谈上大部分都是真假参半。” 任平城清点了一下兵数,在路上折了一千多人,数量不多,但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拓跋晃经历了这几日,身心俱疲,喝了点酒,早早的歇息了。 深夜,拓跋晃在睡梦之中,突然听到哭泣声,他蓦地坐了起来,侧耳倾听,只听声音越来越大,好似一个巨大的婴儿在哭,他拿了剑,翻开了营帐,只见面前火光大作,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士兵们也被惊醒,拿着刀剑走出了帐篷。 拓跋晃见周围火苗不大,命令几人保护好粮食,和任平城一起寻找哭泣的源头。 二人找了一圈,因天太黑,找不到那哭泣从何而来,总觉的在身边,却不知在哪。 “将军,快回来。” 拓跋晃闻言回头,见花木兰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头上,他抬起了头,一时间吓得坐在地上,只见那天空中有几个黑色的头,他向下看了看,面前漆黑,但也能沿着那黑头看出个大概轮廓,等他看清,吓的六魂不在,赫然是一头巨大的怪兽,站在不远处的湖泊中,这个巨兽生有几个头,几个头都能吐火,他仔细数了一下,共有九个,那哭泣声也是这个巨兽发出来的,那巨兽喷火之后,就叫几声,然后再继续喷火。 任平城急忙扶起拓跋晃,一边后退,一边留意巨兽的动向。 仇尼道盛见了那巨兽,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将军,这个怪兽在怪谈上叫九婴,没什么天敌,我们快撤吧。”高怀忙去帮忙扶拓跋晃。 “九婴。”拓跋晃站直了身子,示意不用扶了,他抬头见半空中九个头,每个头的模样都一样,那怪兽的眼睛青绿色,在夜空中好似鬼魅一般,恐怖极了,它嘴有点像鹦鹉的嘴,脖子和蛇一样灵活转动,口中一张,就吐出了火焰,一瞬间烧焦了一片树林。 眼看一会功夫,这个山坡就会变成火海,拓跋晃恍然惊觉。“大家掩护粮食,向山后撤退。” 李夯忙叫醒仇尼道盛。“仇将军,你别发呆了,快走。” 仇尼道盛见拓跋晃仍是站在远处。“你和任平城一起掩护粮食走,我去保护将军。” 拓跋晃呆呆地看着这个巨大的怪兽,这么大的怪兽竟无声无息地就出现了,他们竟丝毫不察,见仇尼道盛来了。“你们这几天好好的吗?” 仇尼道盛知道拓跋晃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前几天我们没在这等,也是昨天刚刚到的,当初只是为了取水方便,昨天打水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异常。” 拓跋晃闻言诧异,这只怪兽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他抬头见那几只怪头一直喷火,似乎它体内的火用之不竭,这时他的头皮突然感觉到凉意,他骇然失色,抬起头,赫然那怪兽还会喷水,只见水并没有熄灭火焰,反而增强了山坡上的火焰,众兵的目标太大,如果贸然攻击他,只会断送一部分士兵的性命,他突然想起巨人被花木兰引走一事,这个办法此时甚是好用。 “仇副将,带着士兵先撤,我负责引走它。” “将军。” 拓跋晃不等仇尼道盛说什么,拿起地上的三四根铁枪,旋即骑上了白云,命白云飞了起来,到了半空中,他瞄准一只巨头的眼睛,一枪射了过去,只听呲的一声,那一只巨头的眼睛立时刺穿,仇尼道盛大叫了一声好,这一举动,引起其余怪头的注意,几个头齐齐地冲拓跋晃喷起火来,白云飞快地躲闪,竟一一躲过了。 拓跋晃又瞧准一个头,一根铁枪又插了过去,那怪头的眼睛又折了一对,这时,那怪兽似乎被激怒了,蓦地飞了起来,拓跋晃见那怪兽飞起来,一时间骇然失色,手中剩下的几根枪差点脱手,这时那怪兽的几个怪头一前一后地冲拓跋晃喷水,白云猝不及防,挨了一个,差点掉下去,这时拓跋晃突然察觉到白云的怒意,只见它头上的那颗角突然亮了起来,他急忙捂住了眼睛,只见亮光炸开来,点亮了夜空,怪兽的眼睛受到了冲击,在半空中挣扎起来,虽然眼睛吃痛,但仍不失攻击能力,九个头齐齐地冲拓跋晃喷火,一瞬间,天空好似被点燃了一样,一片红光,白云的光亮已经不起作用,急忙撤回光亮,躲闪那巨兽的喷火。 这时,拓跋晃突然看到那巨兽的背后,一个巨大的七彩光,向那巨兽奔去,赫然是变大了的彩虹,那巨兽察觉到背后异样,回头一瞧,见彩虹向它奔来,那巨兽仍不畏惧,冲彩虹喷了火过去,彩虹灵巧躲过,要再冲上去,却被那巨头的火焰挡住了去路,原来彩虹的力量是靠近战体现,远程一点优势没有,那巨兽虽然折损了两双眼睛,但威力仍在。 “彩虹快回来。”花木兰在远处见彩虹的攻击受限,担心它受伤,急忙呼喊。 彩虹听到呼唤,化作坐骑飞了回来,花木兰拾起几根铁枪,骑上了彩虹,命彩虹向拓跋晃飞去。 拓跋晃接过铁枪。“你和彩虹分散他的注意力,切记不要受伤。” 花木兰点了点头,彩虹似乎也听懂了,俯身向那怪兽冲了过去,那怪兽哪里肯让彩虹接近,几个头喷水,其余怪头喷火夹击,彩虹反应迅捷,躲闪极快,花木兰死死地抓住座椅,仔细观察那怪兽的弊端。 拓跋晃瞧准了时机,一个铁枪飞了过去,不料那巨兽的心智不弱于常人,吃了两根铁枪,竟长了记性,见他的铁枪来,急忙侧头躲闪,他见状骇然失色。“妈的,这畜牲好聪明。” 花木兰见拓跋晃铁枪失利,也知道这个巨兽不好对付,突然想起那巨兽似乎很惧怕彩虹变大的样子。“将军,你掩护我。” 拓跋晃闻言大叫。“不行,你给我回来。” 只见花木兰命彩虹冲上去,彩虹光大作,俯身冲了过去,拓跋晃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协助彩虹,只要看到那巨兽的头向彩虹喷火,他就一个铁枪扔过去,那巨兽的头见铁枪来,只好躲闪,另一个头向彩虹喷水,彩虹灵敏地躲过,这时,拓跋晃抓住了时机,一个铁枪又折下巨兽的一对眼睛,但他突然察觉到巨兽的一对眼睛折掉了,也没有影响他喷火、喷水,反而导致这怪兽更变本加厉,想到这他有些焦急,只见彩虹飞快的俯身直冲,毫不畏惧,他有点担心花木兰,但此时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仍然负责掩护。 花木兰见彩虹到了那巨兽的旁边。“就现在。” 彩虹一听,彩虹光蓦然乍起,花木兰急忙抓住彩虹的一缕毛发,只见彩虹瞬间变的庞大,好在她事先抓住了毛发,不然就被弹飞了。 彩虹蓦地撕咬那怪兽的一个头,那怪兽吃痛地尖叫,它的喷火、喷水只限远程,竟一时被彩虹控制住了,这时,彩虹见那怪兽其余几个头向它咬了过来,它急忙将咬住的怪头扯了下来,旋即跳了出来,只见那怪兽的头少了一个,吃痛地挣扎起来,彩虹将怪头吐在地上,俯身急冲,那怪兽死里逃生,哪里肯让它再接近,几个头齐齐的向彩虹喷火,一瞬间火光大作,好似一团火焰炸开来。 仇尼道盛见状大惊。“花木兰。” 拓跋晃见那怪兽孤注一掷,几个头都向彩虹喷火,立时骇然失色,他拍了拍白云的脖子。“白云,快。” 白云点头示意,头角光芒大作,向那怪兽的头发射过去。 那怪兽眼睛吃痛,一下子从天空跌落在地上,只听轰的一声,地上炸出一个坑。 只见这时彩虹从火焰中冲了出来,扑向那怪兽,狠狠撕咬那怪兽的身子,那怪兽眼睛吃痛,睁不开,看不到彩虹的位置,只好拼命地挣扎起来,但彩虹勇猛,不给它翻身的机会,不一会那怪兽的怪叫声越来越小,最后被彩虹活活的咬死了。 拓跋晃见到彩虹占上风,急忙寻找花木兰的踪影,只见丛林里火焰中,躺着一个人,他急忙跑了过去。“木兰。” 彩虹见那巨兽死了,这才化作坐骑向花木兰飞过去,拓跋晃早到了一步,见花木兰昏了过去,身上不同程度的烧伤了,他连忙抱起花木兰。“白云,彩虹,咱们走。” 彩虹见整个山坡火焰,彩虹光大作,将火焰都熄灭了。 仇尼道盛远远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战,只觉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见拓跋晃飞回来,这才安下心。 “萧副快,木兰受伤了。” 萧氓急忙接过花木兰,只见她身子各处不同程度的烫伤,他急忙拿出药箱里的药物去敷。 刘骏见花木兰受伤,心如刀绞。“药拿来,我来吧。”他将花木兰抱起,命臧质去拿药。 众人见刘骏如此,极是不惑,拓跋晃见刘骏的神色,似乎很在意花木兰,便也没阻止。 刘骏让臧质离开之后,见花木兰烫伤的地方还好都不太私隐,他松了一口气,将烫伤膏仔仔细细地擦在伤口上。 花木兰吃痛的叫了起来。“将军,将军。” 刘骏见花木兰喊将军,心里极不是滋味,只是默默的去擦药。 许久,花木兰悠悠醒转,抬头见刘骏趴在她床边,身上的烫伤处都敷上了药,接近私密的地方,他都用剪刀剪开了一点,仔仔细细地上了药,也算是保住了她的名节。 刘骏察觉到异动,见花木兰醒转。“你醒了。” “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骏闻言有些感伤。“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花木兰惨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刘骏见花木兰脸色惨白,关切地问。“有没有其他伤处了,我去找女医。” 花木兰摇了摇头。“没了,疼的地方都凉凉的。” 拓跋晃站在营帐外,听二人的对话,感觉二人有些什么秘密,心里极不是滋味,见花木兰没事,也只好回到营帐中歇息。 第二十一章,西漠城 第二天一早,拓跋晃站在高坡上,举头眺望,只见天色正明,那巨兽的尸首更加清晰,比昨日夜里还要恐怖几分,这一次突袭,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不管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他心中愤愤的想,旋即他看着溧水河面,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波涛汹涌,接着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引出柔然大祭司。 众人见山野烧荒了一片,心有余悸,好在拓跋晃及时牵制了那怪兽,不然这几万大军定是折了。 花木兰见拓跋晃完好地站在那高坡上,心里稍宽。 众人收拾了行囊,便启程赶路,还有不远就要到了溧水,那溧水通达北凉和柔然,是他们必经之地,没有办法绕远,拓跋晃看了看身后,这些兵都不会水战,他远远地看着溧水的全貌,如果柔然这时候突袭,他只觉的前途堪忧,只盼他那大胆的计策能发挥作用。 “将军,前面就是溧水了。”任平城指了指面前。 拓跋晃抬头见溧水河面一望无际。“我和仇尼道盛,高怀,花木兰一起去柔然买船,你们原地扎营。” 仇尼道盛见拓跋晃要去柔然买船,明明军中有谷道之这个巧匠在,他却要去柔然买船,心中暗暗诧异,但见他镇定自若,不像是没经过考虑才做的决定,便也没有揭穿他,点头称是。 众人换上一身柔然的服饰,走进附近的一个村落中。 “老乡,我们的船沉了,货物都浸了水,我想问下,哪里可以买船?”仇尼道盛伸手放在肩上和那老头施了礼。 一个老头抬头看了看拓跋晃等人,见服饰像是柔然的商人,他指了指河岸上游。“上游不远有个造船的,不过,买他们的船得去那附近的县镇里买,他们说话不作数。“ “谢谢老乡。” 四人沿着溧水一直走,果然见不远处有个造船厂。 “将军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拓跋晃看了看仇尼道盛。“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做。” 仇尼道盛讶然。“将军莫非想用这种方法刺激大祭司现身。” 拓跋晃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你只猜到了一半,我要做的是瞒天过海。” 仇尼道盛闻言一怔。“瞒天过海?” 拓跋晃点了点头。“对,瞒天过海,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仇尼道盛闻言诧异,这几万大军怎么瞒天过海,见拓跋晃气定神闲,似乎有几分把握,便也不在细问。 只见那造船厂几个造船匠正忙碌着。 “兄弟,你们的船是不是得到县里去买?”仇尼道盛手放在肩部施了礼。 一个造船匠还了礼。“对,买船得经过东家同意才行,不过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咳,说来话长,我们的船就在前面不远沉了,货物浸湿了大半,回去后定要挨骂了,这不,在前面村落打听了下,才知道你们这卖船,请问进了县怎么走。” 那造船匠看了看拓跋晃,只见他长的高大威猛,看样子却不像行商之人。 拓跋晃见那造船匠狐疑地看着他,立时换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看什么看,怕我们买不起么,我们掌柜的有都是钱。” 高怀闻言忍住了笑,也凶神恶煞的大喝。“就是,我们掌柜的多的就是钱。” 花木兰闻言想起那襄阳城的春满楼,只觉得自己的脸臊得热辣辣的。“船家,钱不是问题,只要我们安全把货物送到北凉城,多少钱我们都舍得花。” 仇尼道盛挑眉看着三人一唱一和,如果不说点什么,感觉自己不合群似的。“是啊船家,不差钱。” 那船匠讪讪地笑。“我不是说你们差钱,只是好奇你们怎么会这么疏忽,把船沉了。” 仇尼道盛叹了一口气。“你有所不知,这次的货要的紧急,数量又多,几只船都不装不下,但一时间凑不齐那么多船,只好在一艘船上挤挤,谁知那船太过破旧,没走多远就沉了。” 那船匠一听。“你们也太疏忽了,那快去吧,沿着这条小道直走,就会看到县城了,到了县城找顾家商铺,找不到的话,在路上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拓跋晃哼了一声。“掌柜的,咱们走吧。” 花木兰闻言差点笑出来,干咳了几声掩饰,这才没露出马脚。“好,咱们去吧。”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三人跟在花木兰身后,俨然是三个仆人的模样。 三人到了县城,只见那土建的城门上方有三个大字‘西漠城’ 花木兰讶然。“为何叫西漠城。” 仇尼道盛闻言哼了一声。“因为柔然是一个土包子。” 拓跋晃闻言笑了笑。“仇副将说笑了,这西漠城是纪念一位柔然公主所命名的,那女子叫西漠,全名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因那女子貌美惊人,一笑倾城,百姓便将她出生的城叫西漠城。” 高怀点了点头。“将军果然学识渊博,这个事情都知道,我找遍了所有的书,才在一本故旧的史书上,看到西漠城的历史。” 拓跋晃点了点头。“西漠城将来是必争之地,所以我对这西漠城的文化有些研究,这西漠城是柔然最为得繁盛之地,地理位置靠着北凉,又接近于我魏国,周边国家的经商之人都来此地做买卖,不仅可以去北凉换药材,还能换魏国的器具,各国的需求量很大,这才造就了西漠城的繁华。” 仇尼道盛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见西漠城中甚是热闹,大多都是商人和商人之间的沟通,有些语言不通的,都用手比划,也能促成一两笔生意,四人瞧见心里啧啧称奇。 “让开,让开,让开。” 四人抬头一瞧,只见几个柔然兵从远处冲了过来。 为首的柔然将领骑着白马,手指着几个的商人。“抓住这几个奸细。” “大人,冤枉啊,小人经常在西漠城里做生意,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啊。”那几名商人见柔然将领指的是他们,皆吓的面如土色。 为首的柔然将领闻言哼了一声。“没做什么坏事,害怕什么,关进大牢,等待发落。” 四人一瞧那几个商人的服饰,脸上尽皆有了怒意,这四个人穿的赫然是魏国服饰,仇尼道盛、高怀立时忍不住了,都抽出的剑,却被拓跋晃挡了回去,二人抬头看了看拓跋晃,只见拓跋晃的头微微向前方一点,二人看了过去。 “住手。”一位服饰华贵的中年人骑着马,由远及近,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那为首的柔然将领瞧见那人来,急忙下马施礼。“斛律将军,怎么会有时间来这。” 拓跋晃闻言一怔,斛律?难道是传说中的柔然战神斛律安。 只见斛律安生的高大威猛,眉目之间不言而威,让人看上去,就有敬畏之心。“吴仁大人,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吴仁看了看斛律安。“我怀疑这几个人是魏国派来的奸细。” 斛律安看了看那四个魏国商人。“有何依据。” 那吴仁闻言甚是不悦,但似乎对斛律安有些畏惧。“这几个商人正购买金石药,我怀疑他们是为魏国购买,制作炸药所用。” 那几个魏国商人急忙对那斛律安施礼。“斛律将军,我们不是奸细,我们常来此地购买货物,这金玉石,是第一次买啊,是为了回国卖给药铺,赚些差价糊口罢了。” 斛律安低头看了看那商人身边的货物。“放开他们,就这么一点金玉石就可以做炸药吗?还有,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去做奸细的,我看吴仁大人欠缺考虑,如果传到魏国去,只怕影响两国的交好。” 那吴仁一听,脸上尽是怒意。“区区的一个魏国就将你吓成这样,还亏称是柔然第一勇士。” 斛律安无奈的摇了摇头。“是不是柔然第一勇士,用不着你来批判,如果事后知道你们谁抓了这几个商人,我会如实禀报王子殿下的。”说完径自驾马去了。 吴仁一听,气的头皮冒烟,周围的柔然兵见斛律安发话尽皆不知所措。“愣着干什么,走。”说着扭转马头,带着士兵扬长而去。 那几个魏国商人见躲过了一劫,心有余悸,忙收拾行囊,还没等交易会结束就匆匆离开了。 “这柔然狗实在可恨,若不是将军拦着,这几个人都不够我塞牙缝的。”高怀气愤不平的说。 花木兰见那几个魏国商人落荒而逃,心里也不免有些气愤。 四人见魏国商人走远,这才安心去寻找顾家商铺,果然一经打听,便知道了顾家商铺的位置。 “掌柜你好。”仇尼道盛手放在肩上施了礼。 那顾家商铺的掌柜见仇尼道盛十分客气,对几人的好感大增。“你们来买什么?” “掌柜的,我们的船坏了,需要在你这里购买几艘船。” 那掌柜点了点头,抽出账本。“你们要买几艘船?” “你们有几艘船?” 那掌柜抬头见拓跋晃身材高大,一瞧就是不好惹的主,吞了几口口水,喉结吞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大船两艘,小船五艘。” “我们全要了。” 那掌柜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拓跋晃的神色,见他神色自若,却不像作假。“全要了?” 拓跋晃点了点头。“四个金块够不够?” 那掌柜笑道。“客官,够了,够了。” 拓跋晃闻言笑了笑。“好吧,赶紧带路领船。” 那顾家商铺的伙计一听,向前一步。“客…”只见他还未说完,掌柜讪笑着。“客官,我亲自带你去。” 四人跟着掌柜走出商铺,只见门外一处热闹非凡,四人好奇地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卖肉的商贩抓到了偷肉贩,正在修理那偷肉贩。 “木兰。”高怀见木兰冲进人群,急忙叫她。 花木兰冲了进去,一脚将那卖肉商贩踢翻在地,拓跋晃等人站在人群中喝了一声彩。 花木兰指着那商贩叫道。“你好意思吗?一个大人对一个软弱的孩子这样打。” 原来偷肉贩竟是个小孩,花木兰回头见那孩子被卖肉的商贩打得遍身是伤,瞧上去极是触目惊心。“别怕,我保护你。” 那孩子见花木兰保护他,急忙抱住她的大腿,怯怯地躲在她身后。 那卖肉的商贩猝不及防被花木兰一脚踢翻在地,爬了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你知道什么,我一家老小都指望我卖肉过活,他总是偷我的肉,这么打算是轻了。” 花木兰闻言看了看那孩子。“你饿了是不是?” 那孩子摇了摇头。“我不饿,妈妈饿了,郎中说她身体虚弱,需要吃肉补补身子,可是我没有钱。” 花木兰闻言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十岁那年,母亲就因病离世了,这种至亲生病的感受,她仍记忆犹新。“我买给你好不好?还有这些钱都给你,够买上几次肉的,下次不要偷了。”花木兰从怀中抽出一个钱袋,拿出了几个银两递给那商贩,剩下的都给了那孩子。 那卖肉的商贩被花木兰一脚踢翻,脸上挂不住,不依不饶的。“这些钱都不够他之前偷的。” 那孩子怯怯地将花木兰给他的银两都给了那卖肉的商贩。“对不起,我没有钱买肉,我才偷的,我不希望妈妈死,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卖肉的商贩一听,脸上尽是羞愧之色。 “再算上这些金子,买你的肉,直到这孩子母亲的身体痊愈了为止。”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骑着马的少年,噙着笑意看着花木兰,那少年生的俊朗,周围少女们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去,他那双深邃的眼,如同夜空中的星。 花木兰也被那少年脸上的笑意打动。“谢谢你。” “不客气,不知你姓名。”那少年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声音温雅的说。 “木兰,该走了。”高怀从人群中拽出花木兰。 那少年看着花木兰走远,囔囔自语。“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