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三小姐》 楔子一 ☆文案★ ◎第一卷缘起帝宇凌月破,二十一世纪王牌影子杀手,拥有一身的超强暗杀技艺,从上千个孤儿中选出的佼佼者,丛林求生计划使她脱颖而出,完成任务手段无情狠辣,不过几年便稳坐组织中的第一把交椅。 超越历史的神秘世界,三国动荡不安,蠢蠢欲动。 帝宇国被称之为第一妖孽的镇国府三小姐——北堂月魄,天生异眸,性格懦弱孤僻,自前任家主过世之后,被家人排挤,被世人称之为妖邪。 乞巧节夕,绯尘湖畔,失足落入湖中,香消玉殒。 本以为自己会在爆炸中身亡的她,再一次睁开的冷艳光芒却已是一双异瞳。 她再已也不是曾经那个任打愿骂的三小姐了。 她淡漠,却不代表就会任人宰割。 她魅笑,那就说明你离死期不远。 她不想在这个时空做出什么大作为,只想安安静静的过着前世不曾有过的平静自由。 可是偏偏老天却不答应,让接二连三的祸事落在她的头上。 圣女?亡国之恨?与我何干? 赐婚?她嫁,随便一指,只要一个最顺眼的便好。 可谁又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亲人被害逝去 落崖命悬一线 一夕家破人亡 呵呵!既然无法再淡然处之,那自己何不成全了那些想要早点投胎的人呢? 月凰的堕落,让她沉醉,桃林的纯美,又使她渐醒。 ◇◆◇◆◇◆◇◆◇◆◇◆◇◆◇◆◇◆◇◆◇◆◇◆◇◆◇◆◇◆◇◆◇ ◎第二卷灭度重生涅 槃重生之后,女子脱去妖孽的外套,恢复如常人的容貌。 接受了血魔盅的力量,让她变的嗜血,仇恨让她兴奋,使她对爱情麻木。 当时隔一年,再一次踏上帝宇这片土地的时候,又将掀起怎样的巨浪。 她将如何对待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第三卷月影沉浮(开启) ◎片段 “你为什么不看我?摘下你的面具好吗?”女子美眸中含着丝丝雾气,咬着唇伸出手想要触摸眼前那面银白色的面具。 男子向后退了一步,讽刺一笑“公主,别说笑了,我一介草名哪里配得上你?”随即转过身子,闭上眼眸。 女子一把拽住他,口气中有些意思哽咽“彼此的伤害已然够了,我们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好吗?”一双眸子紧紧的盯住那一抹欣长。 男子心中一紧,神色上的痛苦被银色的面具所淹没,随后甩开女子的手,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偌大的花园内。 “不要走……不要……”女子抑制住的泪水缓缓的掉落了下来,伸出的手还傻傻的滞留在空中。 —— 缘是悲欢离合总无情 前世,我频频回眸 挥别的曾经飘成一朵云 多少相思多少离愁 终成一道水痕送我远走 今生,我寻觅前世失落的足迹 跋山涉水走进你的眼中 缘是无尽的思念 而我傲立于尘世之中 静静的看着它缘起缘灭◇◆◇◆◇◆◇◆◇◆◇◆◇◆◇◆◇◆◇◆◇◆◇◆◇◆◇◆◇◆◇◆◇第四卷血歌泪祭(开启) 狐妖 天成魅惑 嗜血残忍 为一名女子不惜与神界抗衡 被钉入释天柱 五雷轰顶驱逐三魂七魄永世不得超生 看着曾经心系如斯的女子那嘲讽的笑容恨染红双眼 可谁又知她并不是……她 劫 千年之劫 只因错过一时便错过三生 只愿永生永世不见不遇 宫——繁华落尽情——无情胜有情 片段—— “月姬,可愿与我共奏一曲《芙歌》,鸣殇至此!” “月姬,许你生生世世,青澜不离不弃!” “月姬,月姬此生青澜为你魂尽魄散,又有何妨?” “月姬,如有来世,我不会承认爱上你!”片段—— “如果有下一世,我绝对不会爱上你!我宁愿你无心无情,也不希望你在重蹈覆辙!” “我愿舍弃千年寻觅与你转世的方法,只愿永生永世,不见不遇!” ◇◆◇◆◇◆◇◆◇◆◇◆◇◆◇◆◇◆◇◆◇◆◇◆◇◆◇◆◇◆◇◆◇ ☆人物介绍★ 冷绯殇,月凰七皇子,天人之貌,似正似邪,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从小身体羸弱,弱冠之年仍未受封,是青楼风尘处得常客,远近为名的草包皇子。 (与女主前世有着密不可分的牵绊) 宫无情,千年狐妖,容貌妖绝,因少去一魂一魄,从不知情为何物,人类在其眼中是最卑劣的动物。 (与女主前世有着密不可分的牵绊) 鬼炼女,容貌倾国倾城,傀儡毒药师,为人阴险毒辣,为达目的誓不罢休,野心大于一切。 北堂月卿,帝宇少卿,亦是北堂月魄的堂兄,容貌俊朗,为人沉默少言,但对这个堂妹却有着细致入微的关心。 尹非痕,弑煞盟的盟主,亦是教导了凌月破两年的师父,为人懒散邪魅,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真实身份。 宇风凛,帝宇三王,冷酷内敛,俊美霸道,对凌月破有爱有恨,长时间不能正视自己的心意,造成了悲剧的起端。 楚幽桐,华都长公主,嫁于凛王为正妃,面容柔旭,楚楚动人,可为人却心如蛇蝎,手段残忍,身怀绝世武功,因妒忌之心,害死了虫儿,又设计将月魄打入蛇谷。 夜无修,前世是一名神偷,总是亲密的总是叫着月破老姐,为人活泼,喜爱开玩笑。 冷萧然,月凰五皇子,即月凰第一青楼——萧然阁的老板,放荡不羁,常处花丛中却能做到,从不沾染半点余香。 莫言轻,三国中势力最大的神秘兵器商和情报商,为人谨慎,深不可测。 应兮,翠茵镇一名隐士,温文尔雅,如沐春风,清俊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 ◎文文牵扯神鬼六界却不属于玄幻,仙侠,皆是本人第一次写作尝试的自由幻想题材,如有雷同,不胜荣幸! ◎宫无情,凌月破,冷绯殇三人前世羁绊。 ◎文文角色持续增加,温馨文的走向已经偏向虐恋文。◎注:本文女主绝不是什么好人,在中期的时候这种情况会更甚,喜欢看良家柔弱型的请绕道! ◎结局一对一。承诺——永不弃坑◎本人第一次写文文,希望大家多多担待。多多提点(^_^) ------题外话------ ★诚心希望有多点建议,椛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但是会做到自己最好,清楚这永远不够,所以希望,真正喜欢《花月冷魄》的朋友,给我留点心得,和建议!椛——感激中!o(n_n)o 楔子二 @@ ◎情归何处 ◎他对她,爱的刻骨铭心,虽有遗憾,却从未后悔,就算已知自己的生命只剩短短的两年,但还是自私的想将她霸占在身边,哪怕一刻也好。 慵懒邪魅的面具之下,藏着谁也无法得知的致命情愫。 他愿意做她的臂膀,愿意为她承受一切伤害,只为牵动她的真心一笑。 前世无怨无悔的跟随,终能追寻她的脚步。 ◇◆◇◆◇◆◇◆◇◆◇◆◇◆◇◆◇◆◇◆◇◆◇◆◇◆ ◎她对他,爱的懵懂不知,虽有心动,却从未留意,两年间的师徒之情,而今再见却已是陌路人。只是当忆起这一切的时候,那双眼眸又为谁而心痛,又为谁而心系情深? 她无意伤他,却让他伤上加伤,她无心情爱,却早已不能自拔。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她终于懂得回眸转身,那人却早已不在身旁。 前世上千年的守护,今生愿抓紧那一缕相思情牵。 ◇◆◇◆◇◆◇◆◇◆◇◆◇◆◇◆◇◆◇◆◇◆◇◆◇◆ ------题外话------ 今天下午,发错卷了,我郁闷啊!t—t @@ 001章 代号幻 上 已修改 “幻,这次做的不错,你的酬劳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 咖啡色的房间装潢,显得庄重,沉稳。 “嘀嘀嘀……”话落,电话那头便响起尖锐的长音。 说话的中年男子挂掉电话慵懒的站起身来,黑亮的皮鞋撞击着木制地板,清脆而嘹亮,慢慢的走到窗边,深邃的眼睛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道若有似无的笑。 东京银座。 吵嚷的街道旁,一个身材娇小,身穿白色短风衣,面容算的上清纯的女子,正是刚挂断电话的凌月破。 青丝张狂的飞舞在空中,素净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冷厉,清澈眸子盯着对面高高的建筑。 风过耳,轻柔的拂起垂落的碎发,清冷的嗓音一点点的从唇中溢出,似在自言。 “这么多年,难道自己对杀人已经麻木了吗?”月破自嘲一笑,不着痕迹的扫过自己的双手,白皙,小巧,却有着一处不和谐。 只见那虎口处附着着一层厚厚的老茧,这便是长时间拿枪的结果。 作为一个国际顶尖杀手,身上的每一处哪怕是饰品,指甲,发丝这些毫不起眼的东西,也许都是一样致命的武器,不只为杀戮,更多的是自保。 因为并非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而是活下去的才是强者。 凌月破抽出胸口悬挂着的墨镜,一个纵身潇洒的跳进她身旁的法拉利458italia里面,踩下油门往机场方向飞驰而去。 这是她的老规矩,每完成一个大任务,她都要给自己放一个长假,用其他地方的空气洗刷一下她一身的血腥,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请乘坐号航班去z国的旅客去3号窗口安检准备登机。”一道悦耳的女声在纯白色的宽广大厅中冉冉响起。 凌月破提着一个红色的小行李包往安检方向走去,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凌月破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 “喂,喂?是幻吗?” “是。”凌月破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是arno,你现在在哪里?”arno有些急急的开口。 “我在机场,有事吗?”凌月破淡漠的看了看周围。 “这边有笔大买卖,头说非你不可,让我找你。”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3个月只接一次任务吗?”凌月破顿时有些不耐烦。 arno愣了一下,然后又解释着:“我们知道,但是头说,只要这次你完成了这个任务,头就给你放一年的假。” 凌月破思索了一下,皱起了细细的眉询问:“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幻你在哪里我去接你?”arno霎时有些欣喜。 “哼,不用了,你直接把任务发给我就行了!”凌月破看似很平静,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眸中闪过无奈,抬手压低头上的鸭舌帽,提着她的行李步出了充满回音的大厅。 简单的两室一厅,干净整洁,却无处不透露着清冷孤独! 长长的茶几上重叠这一堆报纸和一些书籍,栗色的沙发旁的桌上摆着一张旧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年轻的男女抱着一个笑的可爱精灵的女孩,温馨的画面上却出现一道岁月的裂痕! “啪!”浴室中的白灯开关被按下,凌月破抱着一块毛巾用力的擦着湿润的发丝,娇小的身体裹着浴巾坐到了手提电脑前面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鼠标轻点,发出哒哒的声音,屏幕上一个方框弹出,井上孝田,男,三十四岁,n国企业的领头人,这次前来这里是为了签约一份重要文件…… 盯着这次的任务,凌月破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看了下时间,下午6点48分,她慢慢的走进卧室换了一身黑色性感的紧身衣,显露出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将齐腰长的长发盘起,整个人一瞬脱去了清纯的表象,变的危险诱人,眸中散发出的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将一把口径7。62毫米,全长只有121毫米的微型手枪绑在腰间,虽然只有二十发子弹,但杀一个人……足够了! 蹬上靴子,在靴子里插上一把精致的短匕首,还带了几枚烟雾弹,然后将一串珠链套在手上,看着这串珠链,凌月破的眼神暗了暗,接着走至沙发旁,将相片翻转反扣在桌上。 每次出去执行任务,她都习惯性的这么做,因为只要一看到爸爸妈妈的样子,心中就升起酸涩,她不想,不想在他们面前经过去做这些事。 尽管现在说来很可笑! 最后凌月破披上了一件粉色风衣,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今晚凌月破的心里总是心神不宁,她摇了摇头,重新冷静了下来踩下油门往目的地行驶而去。 街道旁的霓虹灯照在车窗玻璃上,斑驳点点反射在车内人的脸上,一双鹰眸越发冰冷! xx酒店的停车场,凌月破下了车,走进酒店大堂往电梯走去。 “叮”电梯停在了26层,凌月破踏出电梯,不紧不慢的往2609房间走去,一步,两步。 那原本静止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内打开,凌月破眉心一蹙,左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腿上的某个位置,一瞬戒备! “幻,终于等到你了。”就在这时,arno缓缓的从2609房间走了出来,凌月破从未见过arno,只是工作需要会经常联系,只见他二十五岁左右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一条休闲裤看上去像个阳光的大男孩,可是眼底的邪肆却一点也不符合形象,和他一起走出来的还有两个面容娇好但脸上却阴冷一片的女子。 002章 代号幻 下 已修改 “你骗我。”这时的凌月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arno没有正面回应,只是举步走进她,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灭组织的头号杀手,幻,居然长得这么的纯洁。啧啧!” “为什么?”月破歪着头冷冷的看着arno。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颜……你们告诉她。”arno痞痞的转头看向后面那两名女子。 “哼,这5年来,头什么大任务都交给你,让我们什么事情都没的做,你不消失的话,你让我们还要过多久这种日子?”那名叫颜的女子看似有些激动。 “呵,你认为你们有那个本事吗?”凌月破挑眉有些蔑视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虽然三人从未见过,但是组织中的人的能力她都略有了解,就算自己真的死了,这三个人也不见的能坐上灭第一把交椅! “给她说那么多做什么,上。”另一名叫绝的女子面露狰狞,缓缓掏出一把手枪。 凌月破刹那往后跳了一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弹往地上一扔,转身往电梯跑去。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少人追杀,所以不能在这种地方和他们起冲突,不然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追……”三个人挥开了弥漫的烟雾,大吼一声,然后一起追了上去。 凌月破下了电梯,往停车场跑去,一下跳进自己的车里,踩下油门往向冲去。 “不能让她跑了,如果让老大知道,我们就得吃不完兜着走!”arno三人这时也跑到了外面,急躁的看着已经远去的跑车大叫着。 快速的上了自己的车,切档发动,没有停留一秒的直线冲了出去! 此时的东京街头,正上演了一场激烈汽车追逐赛,只见一辆白色的跑车飞车在马路上,而身后不远一辆黑色轿车紧紧跟随! 车速几乎打上300码,凌月破脸上依然冷清,眼角不着痕迹的扫望着后视镜,当瞄到那辆黑色轿车时,眼底蹦出阵阵寒气! 突然左手用力甩出身体顺着动作扭过去,一个急转弯,转进了一条小巷,后面的arno拿出来一把手枪对着凌月破的车一阵射击,凌月破红唇紧抿,瞳仁明亮的不可思议,心中愈加冷静。 “arno,这女人想干嘛?再往前面只有一座废旧的工厂,是死路。”颜疑惑的盯着前方的那辆跑车。 “不管她,反正今天她是死定了。”绝狠狠的瞪了一眼,天知道她有多嫉妒幻,不仅是任务,就连头对她的态度也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arno的神色也是充满了不解,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甩去疑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拿起手枪对着凌月破的车一阵猛射。 “嘭!”一声,凌月破的车后胎被射到,慢慢的减速,凌月破扯去厚重的风衣纵身往外一跳,在地上一滚,冷冷的撇了一眼后方紧紧跟着的黑色轿车,然往废旧的工厂狂奔而去。 终于黑色轿一个急转弯稳稳的在工厂门口刹住,三个人从车上跳出,拦在凌月破面前,讥笑的看着她。 “在跑啊?不是很能跑吗?”绝鄙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现在的凌月破显得有些狼狈,膝盖和手臂都破了,脸上有些脏,只是那双眼睛有着冻结一切的寒冷。 “你们确定,你们想要找死?”凌月破冰冷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 颜和其余二人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真会说大话,你也不看清楚现在的形势。” 绝看着眼前的凌月破,虽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但还是有股骄傲,不由觉得特别的刺眼,不爽到了极点,什么也没说直接掏出手枪向凌月破头上打去。 凌月破冷眼看她的动作,侧手几个华丽的空翻躲过了子弹,然后想伸手掏出藏在身上的手枪,而一旁的arno看出了她的动机,迅速的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打断了凌月破腰上手枪带子,手枪掉在了地上,月破刚想弯腰捡起枪,绝又往凌月破手抢掉落的地方射去,凌月破皱起眉,一个转身闪进了草丛旁的几个汽油桶后面。 凌月破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划过的都是这几年的生活,自从8岁,爸爸妈妈出车祸的那一天,有多久没有笑了? 六年在腐尸中的生存,半年丛林经历生死考验,九年间执行任务从没有一次失手,共杀死一千八百九十二人,大到狙击国家公务要员,小到帮派扫荡…… 月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抬起了右手,定定的看着那串珠连,那是妈妈留给她的,但是被她改良过后亦是变成了催眠符。 “妈妈,爸爸,也许过会月儿就会见到你们了。”凌月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温柔。 这一瞬间她真的好累,这是多年每一天都活在鲜血中,这一身的红,已经洗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此刻她迷茫了,不知自己活着的真正价值和目标! “贱人,出来,你不是号称灭组第一人吗?怎么这会不敢出来了?”绝一边说一边往草丛边走去。 工厂周围的杂草长得很高,凌月破眸中掠过一种不同寻常的坚定,只见她猫弯着背,从油桶后面一点点的探出来身子,掏出了匕首,悄悄的移到了绝的后面,后脚蹬出一个侧滑,猛然拽住了绝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拉,用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一拉……“噗”顿时血液飞溅,犹如漫天的红色火焰,另外两个人看到了凌月破慢慢的放下了手中已无呼吸的绝,“废物们,怎么,怕了?” 冰冷的嗓音中散发着强烈的鄙视,眼中的不屑深深的刺痛了另外两个人的眼。 “找死!”arno脸上现出狰狞,迅速的拿起枪往月破身上打去,嘭!清脆的声响响彻在这片空地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唔!”冰凉的子弹无情的穿过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脏,凌月破故意没有躲开,胸口处红绸一点点的透出印上,血色的图案液染红了所有人。 此时她笑了,笑的那么美,其中有解脱,有释然,也有没落! arno看到了她的笑容,没由来的感到了一阵心慌,也不管颜的死活,想要往汽车得方向跑去,但为时已晚。 “要死也拉你们一起。”凌月破嘴角勾起半边魅笑,倒在地上冷冷的看着arno落荒而逃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虚弱的说完之后,左手就缓慢抬起覆上了右手上的那串珠链随即轻轻一扭。 “嘭!”巨大的爆炸声吞噬了整座工厂。 003章 北堂月魄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春光明媚,繁华的街道人头攒动,绯尘湖上因为风吹过形成了一道道的涟漪,美不胜收。 湖边站着一位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少女孩,一身白衣,满头青丝垂至膝盖,因为带着面纱,看不清女孩的容貌,但是她却有一双紫宝石般的大眼镶嵌的白皙的脸上,可是她的周身却是萦绕着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悲凉沧桑感。她就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北堂月魄。 “小姐,起风了,我们回将军府吧。”名唤虫儿的小丫鬟走到女孩身边小声说着。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啧啧,这不是我们家三小姐吗?”一名面容清丽的女子领着两名丫鬟从远处走来讥讽的说道。说话的人正是镇国府的二小姐北堂月欣。 北堂月魄默默的低着头,不予理睬她。 北堂月欣一看北堂月魄竟然不理她顿时就火了,从小到大她都很嫉妒北堂月魄,小时候北堂月魄的爹也就是她大伯北堂默就非常疼爱月魄,虽然外面的人说北唐月魄是妖孽,但是大伯从不许家里人乱讲,那时候北堂默还是家主,所以没有人感忤逆他,可是四年前,北堂默因病去世,现在还有谁护着她? 想到这里,北堂月欣更加肆无忌惮,猛的举步走到了北堂月魄面前,扬起手“啪”只见一瞬间,就可以隐约的看见北堂月魄的面纱下面脸颊慢慢的泛红了起来。 “还摆什么大小姐架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这个妖孽,和你那个娘亲一样的贱。”气呼呼的女子顿了一下,于是又放肆的笑了起来,“听说你娘就是在乞巧节上勾引的我大伯,呵呵,难道你也想要重操旧业?” 北堂月魄这时终于抬起了头,紫眸中有着点点氤氲,狠狠的盯着这个她名义上的二堂姐北堂月欣:“你不许你侮辱我娘亲!” 北堂月欣讥讽一笑,伸出手指着北堂月魄:“我就说了怎么了?你和你娘柳夙歌都是贱人!” 这时北堂月魄的淡漠全都一瞬间崩溃了,眼泪倾泻而出,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对着北堂月欣扑过去,吼道:“我要杀了你,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你不许诋毁我娘亲。” 爹爹和娘亲从小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在所有人都在背后说自己是妖孽的时候,只有他们还一样的疼爱自己! 见这架势北堂月欣面露惧色,连忙躲到了两个小丫头的后面大声叫着:“快拦住她,她疯了要杀我。” 两个丫鬟相互对视一眼,上去就想拉住北堂月魄,虫儿一下抱住一个丫鬟焦急喊着:“你们住手,你们怎么能这样,小姐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三小姐。” 北堂月欣听了之后喘之以鼻,轻蔑一哼:“哼,她也配!”“你。去给本小姐抓住她,我要让她好看。”北堂月欣给另一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是,小姐。”那名丫鬟说着就往北堂月魄那边跑去,可能是走的太急,被一块石头一绊,双手一推“啊”澎!的一声只见北堂月魄已经掉入了绯尘湖。顿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时的北堂月欣也慌了,急急的摇了摇头,“这不关我事啊!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我,我们走。”说着就领着两个丫鬟逃一样的跑了。 虫儿一下急的有些手足无措,“呜呜呜谁来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们了!”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就在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的急驶而来。 “夜,什么事?”马车里面传来一声慵懒却有异常好听的男声。 驾车的是一个全身黑色劲装,二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子,“主人,前面好像有人落水了,可要管?”冷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要多管闲事,走吧!”过了片刻那声音才懒懒的响起。 “嗯。”名唤夜的男子说着就准备驾车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那声音又突然开口:“算了,把人先救上来” “是,主人。”夜一个纵身飞到湖边,澎!的一声跃到了湖里,不到一刻,就看到夜全身湿漉漉的,脸上依然冷冷的,手上抱着北堂月魄的身体,放在了地上。 虫儿一下子扑了过去,紧抱着北堂月魄的身子摇了摇:“呜呜,小姐,不要吓我,醒醒!”站在一旁夜眼中一丝怜悯一闪而过,对着虫儿突然开口“姑娘,你们住在哪里?我家主人可以送你们一程。” 虫儿这时才回过神来,红肿着眼睛:“公子谢谢你,我们是镇国将军府的。” “恩。”说着,夜就抱起昏迷不醒的北堂月魄上了马车,虫儿小跑的跟在了后面。 “主人,人救上来了,是镇国府的。”夜冷着脸的说着,马车里面沉默了一下,好听的嗓音接着传出:“恩,让她们上来吧!” “是!”夜子说着就抱着北堂月魄进了车厢,虫儿也跟了进去。 进了车厢里面,虫儿目光便定在了坐里面那个男人身上,倒抽了一口气,好邪魅的男人,一头黑色飘逸的长发,随意散落在两侧地板上,赤足坐靠在矮塌上面,一身红袍,露出了白皙的胸膛,虽然带着一张银白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但是听声音大概也就十八九岁,但是裸露在外的那双琥珀色眼睛,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有着与外貌所不符的深邃。 “看够了吗?”男人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啊,对不起,公子!”虫儿一下子回过神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男子也不予理睬,只是低头看向北堂月魄,伸出了一只比女人还纤长白皙的手,轻轻的搭在女子的脉搏上。 “嗯?”男人好的眉皱了一下,这女子,毫无脉搏,已经死了,刚想说什么,外面传来夜的声音:“主人,相国府到了!” 男子顿了顿转头看向虫儿说道:“已经到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下了车虫儿感激的像男子跪下,含着眼泪说道:“多谢公子大恩,还请公子告之姓名,日后报答。” 男子有点不耐的开口:“不用了,带你家小姐回去吧!”然后懒懒的转头看向夜,“走。” 夜冷峻着脸,挥动手中的鞭子,驾着车不一会马车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004章 穿了?妖孽? “你们骗人,小姐怎么可能已经死了?”虫儿有点激动的拽住大夫的袖口。 “三小姐确实已经去了,姑娘请节哀,我会如实禀报将军的,让他准备后事的。”那位看上去差不多六十多岁的老大夫一边摇头一边说着。 “呜呜,小姐,你醒醒。”虫儿猛然扑到北堂月魄的身上,痛哭流涕起来。 小姐你怎么能死?如果老爷和夫人在泉下知道了该有多心痛,你可是他们唯一的牵挂啊! “唔”床上的人突然哼了一声,把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吓坏了。 那大夫突然脸色大变,惊恐的指着躺着的人:“尸变了!” 虫儿含着泪惊喜的看着床上的人:“小姐,你真的没死,呜呜呜你吓死虫儿了。” 然后转头看向蹲在墙边瑟瑟发抖的那名大夫,焦急的催促着:“大夫大夫,你来看看小姐,她真的没死。” 那名大夫看了看床上的北堂月魄和床边满脸泪痕的虫儿,还是镇定了一下,这才缓缓的往床边走去,伸出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搭在了北堂月魄的脉搏上面! 沉思了片刻,骤然瞪大眸子,震惊了好一会:“奇了,真是奇了,脉搏稳定,居然活过来了。”那名大夫边说边伸出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一撮小胡子。 虫儿高兴的拉着大夫的手询问:“真的吗?我家小姐真的没有事情么?” 大夫被小丫头转的一愣一愣的“是的,三小姐现在已无大碍看,脉搏平稳,只要开点驱寒的药就行了,真是个奇迹啊。我先去开药了,”说着就往外走去,在他跨出门槛的同时,小心低喃一声:“果然是个妖孽。” 送走了大夫,虫儿开心的走到了北堂月魄的床边,找了把椅子,靠在旁边看着小姐,太好了,小姐没事,一定是老爷夫人保佑的! 时间流逝,没过多久虫儿就打起瞌睡来,慢慢沉陷梦中。 “唔,肺好痛,全身酸痛,快炸了。”凌月破皱着眉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周围,古香古色的房间,古人用的帘帐,还有一个穿着古代衣服正在睡觉的小丫头。 不对!我不是拉开了引爆器,怎么会在这?是谁救了我? 凌月破越想越不对劲,咬牙支撑着身体慢慢的下了床,往外走去,走到了外面,一出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满院子的鸟语花香,还有一颗开的很是茂盛的梨树。 还没沉浸多时,杀手的直觉升起,凌月破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这里,于是利落的转身躲到了梨树后面! 这是什么衣服,谁给我换了,凌月破看着身上不伦不类的白色长裙,皱着眉也没多想,然后她探出身子看向外面,一个男人这边走来,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俊朗飘逸。 这时的凌月破可没有心思欣赏,只对这个莫名的地方感到心慌! 趁着对方不意,凌月破一个箭步窜到了男人身后,从后面五指成爪,死死的扣住男人的咽喉。 冷冷的出声:“是你救的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是那个组织的?叫你们老大出来和我谈。不要想拖延时间,不然小心你的命。”边说边把手紧了紧,示意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他的性命! 男人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慌乱,这个情况让凌月破有点不知所措,一个转身闪到男人身前,但是手依然狠狠扣着他的咽喉,好似只要他一动,就会身首分离一般。 “说!”凌月破狠狠的吼道。 沉寂了一会,男子双眸渐渐眯起定定的看向凌月破,深邃如海。 “小姐,你在干嘛?赶快放开大公子啊。”虫儿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一出门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姐用手死死的扣着大公子北堂月卿的咽喉。 凌月破皱了皱眉,看了看被自己扣着的男人,又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虫儿,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猛的甩开身前的男人,然后狂奔到小溪边,往水里看了看,一下子惊呆了,水中的女子,一张绝对妖气又可爱的脸,十三四岁的样子,如粉雕玉琢般精灵漂亮,一双大而有神的紫色眸子镶嵌在一张白皙的脸庞上,更觉妖孽,肤若凝脂,淡扫蛾眉,冰肌玉骨,唇不点而朱,小小年纪就看的出日后的倾城之色! 但是对于凌月破却像是被雷劈到一样,“不,这不可能,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她痛苦的低吼了一声,顿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北堂月卿一个箭步抱住了凌月破下落的身体,转身步入房间,今天他是听说这个堂妹落水,所以就过来看看,哪知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挟持了,一看来人居然就是那个他以为快不行的堂妹北堂月魄。 可是又有不对,就是那眼神,感觉想要把人撕裂,又同时冷到了骨子里,如果她不是北堂月魄,那她又是谁?如果她是,那么…… 北堂月卿眼底掠过一丝危险,低头看了看床上晕过去的人儿:“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她。”说完就一个转身踏了出去。 虫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北堂月卿的身影就已不见踪影。虫儿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这是我们家小姐吗?刚才的眼神好可怕。” 005章 神秘的盒子 “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虫儿笑嘻嘻的端着药走进了念夙阁,看到凌月破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顶的纱帘,不知在想何事。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来吃药了。”说着虫儿就端着药轻轻的吹了一下了准备喂凌月破。 凌月破很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于是淡淡的开口:“我自己来,你……叫虫儿对吗?”说着就一仰头吧药喝了下去,苦涩至极的味道一瞬弥漫了整个口腔,让她不由皱起眉头。 “小姐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是不是头溺水的关系,我去找大夫。”说着虫儿就紧张的连忙起身外跑去。 “不要去,我没事,大概是失忆了吧,你只要告诉我关于这里的一些情况就行了,不过,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外人。”凌月破的脸上有些轻描淡写。 现在不说失忆还能说什么?难道告诉她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只是灵魂进入了这个身体,呵!如果她这么说了大概一定会被确诊为疯了! “小姐,不看大夫这样真的可以吗?”虫儿疑惑的询问。 “恩,无妨。”凌月破对着她微微一笑。 而后的一个时辰里,虫儿像是揭开了盖得茶壶,说个不停,一些有的没有的她都告诉了凌月破。 原来这个时代不属于她所熟识的任何朝代,这个大陆分成了三个国家,帝宇,华都和月凰,而虫儿还提到十多年前,本来是还有一个国家叫做夜雪国,是个很神秘的国家,但是后来不只是怎么得罪了其他三国,被一夜灭国,不过这也是她道听途说的! 这三国中帝宇是三国之首,地博物广,通商之后更是经济富饶,其下有一座城的兵马库背与征用,但大部分实力还是均匀的分布在个座城池! 而它的地势处于易守难攻之中,现任的帝王是宇玥,而北堂月魄正是帝宇王朝镇国将军府的三小姐。 四年前她的爹北堂默因为思妻成疾,最后病入膏肓,没能挺过那个冬天,临终之时,将北堂月魄托付给自己的胞弟也就是现在的北堂家主北堂轩,并让北堂轩把自己和自己的妻子柳夙歌合葬在风灵山上。 北堂默去世后,北堂月魄在家族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没有人会给她好脸色,只有她的堂哥北堂月卿会时不时的来看看她,只是北堂月卿为人沉默寡言,但是对北堂月魄还是可以的。 另外大小姐北堂月尘十八岁,在两年前就被选进宫服侍君王左右,如今已经是尘妃娘娘了,家里最后一个也是最欺负北堂月魄的就属北堂府的二小姐……北堂月欣了,隔三差五的来找一次茬,听说这次北堂月魄的死就是她叫人推下去的。 想到这里,凌月破端起杯子,轻啄了一口,雾气徐徐升起衬托这那双眯起来的漂亮紫眸,如狼似虎,冰冷的气息从口中溢出:“北堂月欣?是吗?” 自己从来就是个冷漠的人,但冷漠并不表示会被人随意触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万倍奉还! 虫儿看到了凌月破这样的表情,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小姐,刚才好可怕。想到这里她又闭上了眼睛使劲的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向凌月破,只见凌月破淡淡的喝着茶,好似刚才那一幕都是幻觉。 凌月破慢慢的放下了杯子,在屋子里转圈圈,走到衣柜前,看到衣橱里有好多旧衣服,还有很多旧首饰,看上去并不是未出阁的小姐所穿戴的,于是指着衣橱疑惑的问道:“这些是什么?” “小姐你真的都忘了吗?这些都是以前夫人用过的东西,是小姐最宝贝的东西了!”虫儿有些泄气夸下肩膀。 “我娘?她很好嘛?”凌月破水眸盯着那些东西,思绪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有爸爸,妈妈的生活真的好幸福。只是后来…… “夫人是我见过的最美最好的人了,她对小姐更是好到不行。记得又一次小姐犯老毛病,疼的在床上直打滚,夫人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小姐整整三天三夜。”虫儿语气中有着神往和羡慕之色。 “老毛病?我有什么病?”凌月破顿时有些不安。 “小姐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不许任何人进去,说是怪病,我只知道每次小姐都会非常非常痛苦,叫的声音连虫儿都听不下去,小姐每一次发病都要休息三四天呢,只是见过小姐发病的也就只有已过世的老爷和夫人了,”虫儿认真的看着女子说着。 凌月破紧了紧细细的眉,难道这具身体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疾病?随即摇了摇头,算了先不管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着想着又往梳妆台走去,看到了一个上锁的小盒子,她拿起了那个盒子,看了看:“这个是……” 虫儿闻声便走上前去,对凌月破解释道,“这是夫人临终前留给小姐的,说要等小姐十六岁以后才能打开。小姐你一直宝贝着呢,一直盼着要快点长大。” 凌月破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这个神秘的盒子,有种想要打开看看的冲动,但是很快她就摈弃了这种想法。她决定尊崇她母亲的遗愿,把盒子轻轻的放回原位。 “好了,虫儿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凌月破看似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 “是,那小姐你好好的休息哦!”虫儿担忧的应着,说完就转身离去。 小姐真的变了好多,到底变了什么呢?好像比以前坚强了,也冷漠了不少,还有身上有一股凛然傲气,真的好奇怪啊! 凌月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这三天总感觉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又回到以前的生活,可是…… 想着想着,凌月破紧紧抓着胸口,那里在隐隐作痛,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以后就让我代替你好好的活下去吧,曾经欺负你的,看不起你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凌月破暗暗的在心中对北堂月魄发誓,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胸口的疼痛感一下子不见,感觉有什么东西抽离了身体,身体轻松了不少。 凌月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漂亮的紫色眸子,这次的眼眸中有着她这几天眼睛里所没有的耀眼光芒,嘴角微扬。 006章 这女人,不简单!! 早晨阳光总是照的人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和煦异常。 将军府…… 不知不觉已经在镇国府呆了快半个月了,凌月破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虽然已经快十四岁了,但是看上去还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凌月破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半平胸部,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要加强锻炼,把前世的身手练出来,学这个不为别的,只求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能以自保。 “虫儿,我们出府好吗?”凌月破侧躺在梨树下的躺椅上,轻启朱唇。 这半个月与虫儿的相处,觉得她是个没有心机的丫头,虽然已经十六岁,早已过了这个时代女儿家出嫁的年龄,可依旧不愿扔下北堂月魄一个人,毅然而然的决定留下来,照顾她心目中的小姐,只是……她不知,她的小姐早已不在了。 想到这里,凌月破眼眸中闪过一丝惋惜! “小姐,要出府买东西吗?”虫儿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 “恩,要买点东西,你去准备一下!”凌月破缓慢的站起身子淡淡的应着。 “好的,小姐!”虫儿点点头,下去换了一身衣服。 凌月破则慢慢的走进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图纸,贴身放好,然后拿起面纱戴在脸上,走出房间。 看到虫儿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走吧!”说完凌月破就举步往外走去。 街上很是热闹,逛街的人不少,可以说是半个人山人海,这还是让凌月破惊讶了一把,难道古人就那么喜欢出来逛?还有好多卖东西的小贩在大声的叫卖,嘈杂声,喧闹声。 “小姐,你可千万要跟紧虫儿啊。”说着就牵起凌月破的手,像是生怕她家小姐走丢了似地。 凌月破看着虫儿那较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虫儿却看呆了,虽然小姐蒙着面纱,但是裸露在外含笑的紫眸却是美的惊人。 凌月破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轻笑道:“丫头,看呆了?”这时虫儿才缓过神了红着脸,撇撇嘴,天呐她居然被小姐迷惑了,羞死人啦。 凌月破没有注意到虫儿的神情,只是神态又恢复如常,淡淡的开口询问:“虫儿,你知道这附近有铁匠铺吗?” 虫儿收敛了一下:“小姐去哪里要做什么?” 凌月破有些敷衍的回着:“你只要带我去就行了,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你。” 虫儿也没有追问,只是指着前面那条路:“我知道前面好像有一家的。小姐我带你去。” 凌月破淡漠的点了点头,跟着虫儿走到了前面不远处得一家铁匠铺里。 “哟,这位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兵器防身吗?”老板热情的招呼上来。 “老板,你能不能帮我打造出图纸上面画着这样兵器?”凌月破从怀里拿出了她出来时拿出的那种图纸,呈在了她个老板的面前。 “这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位小姐,你画的这个兵器我还真的没有见过。”那老板一边看着图纸,一边感到惊奇。 “你照着做就行了,三天可以拿货吗?”凌月破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铁匠铺内挂着的这种各样的兵器。 “可以,到时候你来那就行了,包你满意!”那老板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凌月破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交给老板,“这个是定钱,你先拿着。” “是是是。”老板笑嘻嘻的接过银子。 凌月破带着虫儿出了铁匠铺,感觉到有点饿,又转头看了看身旁正东张西望的小丫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走了半天有点饿了!” 虫儿高兴的点点头,天知道,这一路走的她都快中暑了!而她的小姐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紧紧拉着凌月破的走,想不远处走了几步,停在一家名为悦来酒楼门口:“小姐,你以前最喜欢这家酒楼的菜了。” “那我们进去吧!”凌月破说着就往里面走去,招呼小二,随便点了几个菜和一盘点心,正在吃着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她的声音。 “你看你看,那就是将军的那个妖孽,北堂月魄!” “听说是妖怪,会迷惑人的!” “啧啧,看身段还不错,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一个三十多岁相貌猥琐的男子盯着凌月破说着。 “你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她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另一个人劝说道。 北堂将军府在帝宇是什么地位,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几乎的权倾朝野,那北堂轩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个不得势的小姐,那也总比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高贵的多! “切,什么三小姐,谁不知道那北堂默死了之后,这北堂月魄在家里连个丫鬟都比不上。”那男子神色有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喂,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家小姐!”再也忍不住的虫儿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指着那个人大喊道。 一瞬间酒楼内吃饭的客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这对主仆身上,多半是带着看好戏的态度,只有一处的几双视线不尽然! “哟,一个小丫鬟都长这么水灵,那小姐一定更是漂亮了?”那猥琐的男子边说边走到凌月破桌子前面,伸出手想拉下凌月破的面纱。 只是那手还没有碰到,就听到一声惨叫,一根筷子已经穿过了那男人的手掌,鲜血直流。根本没人看清这筷子是怎么戳进去的。 顿时周围阵阵抽气声,都为女子的狠辣出手而惊叹不已,明明是个弱女子,手段却如此的残忍至极! 凌月破眼神冰冷,轻喝一声:“滚。” 那男子痛苦的抱着一只手,恼羞成怒的往凌月破身上扑了过了:“丑女人,我杀了你。” 凌月破一个极快的闪身躲了过去,那男子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痛的哇哇叫。 这时凌月破一双厉眸扫过地上的男子,淡漠的说了一句:“小二,结账。”然后扔下一锭银子,拽着已经呆掉的虫儿慢慢的走了出去。今天的好心情,都被这人渣破坏了。 可是凌月破不知,刚才的一幕已经被二楼的三名男子尽收眼底。 这三个人赫然是,当今三皇子宇风凛,四皇子宇风竹和北堂月魄的堂哥,官拜上卿的北堂月卿。 “那不是你堂妹吗,怎么几天不见变样了?刚才那个眼神以前可是绝对看不到的哎,把我都吓了一跳,对吧哥?”俊朗的宇风竹笑嘻嘻扭头看向宇风凛开了口。 一身华丽黑色长袍显得尤其霸气不凡,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冷的撇了一眼宇风竹:“和我无关。” 而北堂月卿却没有吭声,只是端起酒杯轻啄了一口,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人影刚刚消失的门口。这女人,不简单! 007章 我叫非痕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凌月破吩咐虫儿准备了热水准备沐浴,她把门关上后,坐在梳妆台前,将固定头发的簪子抽出,满头长齐膝盖的青丝倾泻而下,镜子中的自己那双紫眸,美的不真实,美的太妖孽。 也许是脸还没张开,看上去就像是橱窗里放的精致娃娃一样,毫无瑕疵。 凌月破,伸出手覆上自己的脸颊,这容貌不知是福还是祸。 凌月破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浴桶前面,温热的水中升起阵阵白色雾气,上面漂浮着一层花瓣,香气四溢! 解开束腰,外衣,中衣,里衣,最后是肚兜,亵裤,一件件的衣服飘落在地上,白玉无瑕的身子跨进了浴桶,全身一瞬放松,融化在这温暖的液体中! 凌月破靠在了浴桶里闭上眼睛,假寐,脑中闪过过去的一幕幕。 突然一声细微的声响从屋顶传出,彻底打断了房内人的思绪! “谁?”凌月破猛然睁开的紫眸中射出一道寒光,纵身跳出浴桶,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走出门外。死死的盯这空无一人的屋顶。 “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虫儿急急的跑了过来,可是看到凌月破的样子之后,嘴巴张成一个o型。 凌月破这时只裹了一件白色外衣,香肩外露,衣服底部只齐到大腿,鞋子都没穿,雪白的玉足踩在地上,也许是因为刚刚沐浴的关系,水珠还沿着青丝划到了优美的锁骨,自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因为浸泡的关系,凌月破脸色微红,紫眸中氤氲着点点的雾气,活脱脱的一幅美到不像话得美人出浴图。 凌月破皱了皱眉,没有理睬虫儿的抽搐,淡淡的吩咐着:“我累了,你下去吧!”然后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虫儿的脸已经红的不像话,得到了凌月破的特赦令,嗖的一下,人就不见了。 可是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男子,穿着素白色的长袍,眼睛深邃的见底,赫然就是北堂月卿,能这么快发现了我的所在,你果然不是魄儿,那你又是谁? 过去的魄儿身体羸弱,没有一丝的内力,而这女子…… 震惊于刚才看到的女子,脸上有着淡淡的疑惑。一个纵身消失在了花园里。 第二日,凌月破让虫儿去找了一些沙子,把沙子装进几个布包里,还在里面多放了几块石头增加其重量。 当天夜里,子夜时分,在所有人都熟睡之际,凌月破一个人把白天做好的沙袋绑在胳膊和腿上,开始了一系列的锻炼,跑步,蛙跳,还有前世的一些格斗招式。 在前世凌月破为了让自己能更好的在组织里活下去,她奔赴韩国,日本,等地学习了空手道,跆拳道,剑道等多种格斗技巧,她比别人更用心,更刻苦,终于在进灭的第三年击杀了当时组织里的一号杀手,取而代之! 想到那几年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凌月破的眼神不禁又黯了黯,一个狠辣的手刀劈到了一块足有西瓜大的石头上面,嘭!石头裂开,一下子变成了两半。 “啪啪!……丫头练得不错!”一道慵懒的嗓音出现在空旷的夜色当中,听声音大概还不到二十岁。 只见一名少年站在树上低头看向凌月破,一身红色暗金边的袍子,懒散的搭在身上,露出了白皙结实的胸膛,一头齐小腿的青丝没有像别的男子一样束起,而是撒落在身后,一双琥珀色的凤目,更添一份妖孽,虽然他的五官并不是很出色,可以说是平凡,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魅力!。 微风轻抚,笼罩着月光的温柔,包裹着院落中的两个人! 就这样一个俯身看着下面,一个仰头看着上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凌月破惊讶于这少年站在这里多久了?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难道是自己练武练的太投入了? 过了一会凌月破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寂:“你是谁,在这里多久了?” 少年挑了一下眉,一瞬间出现在凌月破的面前,饶是见多了高手的凌月破也不禁顿了一下,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好快。 少年突然靠近凌月破,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定定的看着她的那双紫眸,凌月破夜不甘示弱的扬起了头,北堂月魄这具身体虽然才十四岁,但是身高却有一米六左右,可是在他的面前才发觉自己只到他的下巴。 少年皱起了眉,然后退后了一步,确定不是易容,这女人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蹦乱跳的了,失去脉搏那么久不可以还能活啊?好奇的又瞥了凌月破几眼。 凌月破有点不耐的开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脑中飞快的升起一个有意思的念头,嘴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瞬正色询问:“丫头,愿意做我徒弟吗?” 听了他的话凌月破疑惑的抬起了小脸看向男子,他的神情很认真,没有戏虐和其他的表情。 凌月破沉默了一会,然后双手环胸认真的看着男子:“可以,不过我要学什么,只要你会你的你都要教。” 男子慵懒的靠坐在梨树下,淡淡的看了一眼凌月破:“丫头,胃口不小啊,我可以答应教你两年,但是我两年后我走的时候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过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去做违背常理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吧!” 凌月破眼睛看了树下的男子,沉默了片刻,坚定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男子眯起凤目饶有深意的看了凌月破一眼:“我先走了,从明天晚上开始,每晚子时我都会在这里等你。”说着就转身离去,“我叫非痕。”声音犹在,人却已不见踪影。 凌月破看着非痕消失的地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多了一个师傅,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孥嘴耸了耸肩,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008章 以后不要惹我 碧空如春光明媚,万里无云。外面的鸟儿早早的就叽叽喳喳叫着了! 房间内…… 凌月破一夜无梦,这是她来这里这么多天谁的最香的一次了,伸着懒腰向衣柜走去,选了一件红白相间花色的长裙,然后将耳朵两旁的两撮头发挑起用缎带绑起,其余的头发散落的身后,凌月破又拿起一边的面纱覆在脸上,露出一双大大的仿佛紫宝石一样的眸子,看上去像个遗落凡间的仙子。 一切弄好之后准备出门,因为今天是约定去铁匠铺拿武器的日子,刚推开门,就看见虫儿在外面,神情焦急。 “怎么了?”凌月破拧眉走上前询问道。 “刚才我看到二小姐往这边来了,小姐你还是躲躲吧!”虫儿很害怕北堂月欣在做出什么伤害小姐的事情。 因为每一次北堂月欣准没什么好事,不是找茬,就是故意辱骂小姐! 凌月破沉思了一会儿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北堂月欣那刺耳的声音:“妹妹真是命大啊,绯尘湖都淹不死你。” 凌月破转过身来看着北堂月欣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过来,本来还算清丽的容貌,活活的被打扮成一只花孔雀,一条大红长裙,脖子上吊着一串珍珠项链,看上去俗艳死了。 凌月破不想给她废话,绕过她准备走。 “站住,贱人,我给你说话呢,果然是没娘教的野种!”北堂月欣上去挡在凌月破面前,口无遮拦的大骂道。 凌月破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可是北堂月欣好像还没发觉似地,双手叉腰活像个泼妇继续讥讽:“贱人,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大小姐吗?我告诉你,你现在在我的眼里连只狗都不如!” 凌月破眯起了好看的紫眸,寒光簌簌的射向北堂月欣,北堂月欣被盯的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还是假装镇定,挺起胸膛回瞪凌月破,不示弱的开口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这个啊!” 还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北堂月欣的手已经断了,一声惨叫,北堂月欣抱着被折断的手在地上打滚,哪里还有半点淑女的样子。 “北堂月魄,你这个贱……”凌月破的脚忽然踩在了北堂月欣的脸上,一用力,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北堂月欣的下颚也脱臼了。 和她一起来的丫鬟纷纷吓的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这时的北堂月欣,嘴巴里全是血,脸上全是泪痕,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惊恐的看着凌月破。往墙边一点一点的挪动。 凌月破冷冷看着北堂月欣像丧家之犬一样,缓缓地的勾起嘴角,看似温柔似水,可是看在北堂月欣的眼里却像魔鬼一样,只见她弯下腰,轻声开口:“以后不要惹我,知道吗?”也不管别人的眼神,笑容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冰冷拉起一边虫儿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虫儿的内心有说不出的震惊,如果说上一次酒楼里面,小姐是运气打败那个猥琐男子的话,那这次,她已经看到了小姐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虽然残忍了点,但是他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小姐,懂得反抗。 想到这里,虫儿看着凌月破释然一笑。 出了将军府,凌月破拉着虫儿直奔铁匠铺。 “老板,我的东西你打造好了吗?”凌月破一进铁匠铺就询问。 这时坐在里面喝着茶的一个男人突然抬起了头,只是盯着凌月破瞧,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凌月破转头看向男子,一身黑色的金丝纹龙长袍,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极其俊美,不同于北堂月卿的清俊和非痕妖孽,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一双黑眸更是彷若一汪深潭,深的不见底,脸上有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老板突然出声,打破了凌月破的沉思:“小姐这是你要的,你看合不合适。” 凌月破淡漠的点点头将武器抽了出来,只见一道银光打照在她白皙的脸上,露出森森寒光! 只见这把武器很是精致,小巧又方便携带,武器的是两边合体的,一边是刺一边是刃,中间是握手,凌月破越看越满意,付了钱,就和虫儿一块走了。 而店里面那个男子突然从女子的视线中转向那铁匠铺的老板:“这武器真的是那女人自己画的?”口气中不难听出一丝讶异。 “凛王爷,应该是的,图纸上字体娟秀,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这把武器,我从没见过!”那老板谨慎的解惑。 “恩,知道了,你下去吧!”宇风凛冷漠说完,转而将视线移至门外,探究的眼底中深沉更了暗一分! 刚回到将军府,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所有的下人都用一种惊骇的眼神看着凌月破! 果然还没走过前院,就有丫鬟来禀报,说是家主北堂轩找,让她去前厅。 凌月破心中冷笑了一下,也好,把该说的一次性说清楚。 转身吩咐虫儿不要跟着一起过去,让她在念夙阁等她,虽然起初虫儿并不是很愿意,但在凌月破一在保证不会有事之下,这才一步两回头的犹豫离去。 看着虫儿离开的身影,凌月破的脸上又回复成一片冰冷,举步往前厅方向走去。 009章 没有下次 凌月破一进大厅,就感觉到气氛出奇的沉重,往里一看,乖乖,都到齐了。嘴角微微扬起,不急不慢的踏了进去。 坐在最上面主位的是北堂现任家主北堂轩,看上去四五十岁,刀削刻般的脸庞上有着时间留下的沧桑,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很俊朗的。 他的两边分别做的是他的两位夫人,一位是云夫人,看上去四十多岁,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头发高高盘起,眼睛微闭,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第二位是那个容夫人看上去要年轻些,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穿的很华贵,长的也很妖媚。但是脸上的狰狞表情让她显很丑陋。 具凌月破所知,北堂家的大公子和大小姐是云夫人所生,而北堂月欣则是容夫人所生,从小就被她娘惯成了那种飞扬跋扈,任性骄纵的性格。 不在看他们,转过头往下看去,左排第一位坐的是大公子北堂月卿,他正悠哉的喝着茶,穿的一身宝蓝色长袍,清俊的脸庞有着戏虐的神情,而他的对面是绑的跟猪一样的北堂月欣,她正在狠狠的瞪着凌月破,似是要将她撕成碎片。 凌月破冷冷一笑,而后淡淡的收回眼神:“不知北堂将军找我过来有何指教?” 北堂轩看着眼前这个从外面走进来淡定的女子,虽然许久未见,但是已经出落的那样美丽。 忽然听了她对他的称呼,北堂轩顿时有些恼怒的盯着她:“我是你二叔,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教?还有你不顾念手足之情,把你堂姐打成这样,你有何解释?” 凌月破讽刺一扫大厅中所有的人,最后将目光停顿在北堂轩的身上,低柔的嗓音中蕴藏着无限的力量:“不顾手足情?没有礼教?呵呵,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们北堂家多有礼教?你们家二小姐见我一次骂我一次贱人,见我一次骂我一次妖孽,骂我这也就算了,但是连着我的爹娘一起被她侮辱,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礼教吗?前段时间我被你们家二小姐差人推进了绯尘湖,差点去见阎罗王,你们谁又来替我打报不平?呵,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女子淡淡的笑容中容不了不屑,鄙视,还有浓浓的讽刺。 突然容夫人从位子上站起来,冲凌月破大喊:“你胡说,你这个贱人。你敢污蔑我们家欣儿,你自己看看,你把我欣儿打成什么样子?老爷……” “都给我闭嘴!”突然北堂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还把我放在眼里吗?”看出家主的怒火,容夫人这才收敛的脾气,不清不愿的坐了下去。 “你说欣儿辱骂你,甚至推你下水,可有证据?”北堂轩冷静的看着下面毫不畏惧,不卑不亢的女子。 他感觉到,他这个侄女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前虽然话也不多,但是总是唯唯诺诺,身上少了现在的一种气质,一种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冷的一种气势,纵使久经沙场。也不免震惊了一把。难道,人真的会变得这么彻底吗? “当然有了,二小姐每次来光顾我的时候,都会带几个跟班,北堂将军把那些丫鬟叫上来就行了,只不过……”凌月破紫眸一转,“就怕不肯说实话呢。” 北堂轩看了一会凌月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定不会徇私舞弊……来人,把服侍二小姐的所有丫鬟都带上来!” 不过一会五六个小丫鬟被带了上来,一个个头把头压得低低的等待问话! “欣儿是不是经常去找魄儿的麻烦,还经常辱骂她?如实回答,不然别怪北堂家无情。”北堂轩紧着眉毛严肃的提醒道。 几个小丫鬟听了北堂轩的话,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们不敢得罪容夫人她们,但是更不敢得罪家主,于是她们只能下意识的望向站在那里像没事人一样的凌月破。 就在这时凌月破突然一转头对着她们眯起了眼睛邪魅一笑,那种笑,是她前世最经常的一种笑,只有要杀人的时候才会显露。 这个诡异之极的笑容,吓的几个丫鬟身体一震哆嗦,连忙跪在地上一直磕头,其中一个丫鬟哭着爬了出来:“是,是,是二小姐隔三差五的就会去一趟念夙阁,借机,打骂侮辱三小姐。” “那魄儿落水的那件事情呢?也是欣儿的主意?”北堂轩的脸上已经一片铁青。 于是那天在场的两个小丫鬟,就把当天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北堂轩越听脸色越来越黑,这时一旁的北堂月欣和容夫人面容死灰,想着法子拼命解释:“老爷,其实那件事我……” “够了,事到如今,你们还要辩解吗?以后你们两个不许再出现在念夙阁,不许在找魄儿的麻烦。这次欣儿也受到了应有的教训,这件事就算了,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定不轻饶!”北堂轩阴沉着脸看向容夫人母女。 然后转头叫来家丁把那几个为虎作伥的丫鬟赶出了北堂家大门。 “北堂将军,我可以走了吗?”凌月破淡淡的说道。 “叫我二叔!算了,大家先都散了吧。”说着北堂轩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凌月破一瞬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阻止了北堂轩的脚步。 凌月破缓缓的走到了北堂月欣的面前,阴鸷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北堂将军刚才有一点说错了。” 北堂轩顿时狐疑的转头看向她,凌月破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而是接着说下去:“不是……如果有下次就定不轻饶,而是没有下次,如果你非要有下一次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到我爹娘那里亲自忏悔,呵呵,听懂了吗?”说完之后紫眸扫过所有人,转身独自离去。 这个堂妹,真的变了哎,她刚才那句话绝对不是玩笑,就凭她眼睛里的狠绝,她绝对做的出来,北堂月卿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去。 北堂轩也被刚才凌月破说话的气势给镇住了,坐了一会转过头对着容夫人和北堂月欣丢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吧。不要再去招惹魄儿!”就跨步走了出去。 剩下了母女两个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010章 白驹过隙 念夙阁的夜晚格外的宁静,凌月破身穿白色碎花衣裙,这衣裙是她改良过的,手臂部分是收紧了的,只到手肘长度,裙子里的裤子也换上了她自己设计的紧身裤,这样更加方便她练武,看上去又不觉怪异。反倒是给她增加了一股英气。 凌月破在镜子前面转了一个圈圈,然后从床边拿出了琉璃刃,这是她给自己武器起的名字,看了看最后满意的向外走去,走到了院子里面,她按照自己的的计划开始锻炼,热身,然后拿着琉璃刃一遍又一遍的温习着各种招式。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凌月破早已香汗淋漓的坐在了地上,微微喘着气,这副身体的力能太差,还是跟不上自己的训练量啊!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萧声传入了凌月破的耳中,凌月破心知是谁来了,也就放下了防备,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什么见到这男子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他一定不会伤害自己!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说句不可思议的,居然……居然让自己安心的似曾相识! 仔细的享受着那美妙声音,萧声如泉水叮咚,时而低沉,时而欢快,仿佛像是有生命一般,流畅的跳跃在月色当中。 一曲终了,屋顶上的非痕飞身而下,依旧是红色的袍子,慵懒的穿在身上,平凡的脸庞上凤目斜睨着凌月破,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想学什么?” 凌月破挑了挑眉,“武功就算了,我要学轻功和琴还有……萧。” 原本自己没有什么兴趣学音律这玩意,但就是那么一瞬间,心中涌起了渴望,好奇怪! “恩,可以,从现在就开始吧,我把轻功口诀和要诀交给你,自己多练习基础,假以时日必会有所成就的,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在来问我,另外琴和萧,我会亲自教你!”非痕边说边把手上的那本书交给了凌月破。 只见凌月破点点头,然后接过书册收好。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腰间一紧,人已经被非痕抱上了屋顶。然后非痕放下凌月破,从腰间掏出了一根通体翠绿色的长萧,递给了凌月破“在高处吹箫,会让人忘却一切,可以更好的投入,拿着,这是碧玉箫。” 于是非痕便开始手把手的教她吹奏。他在凌月破的身旁,时不时靠的很近,用纤长的手指握着那小了他一套的白皙小手,有一股女子的馨香窜入鼻息,让非痕眯了眯狭长的凤目,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凌月破:“你自己先练着。我去那边坐会。”话落,便纵身而下,飞到了梨树旁边坐下闭上了眼睛。 凌月破看着他离开,则是皱着眉头,因为刚才非痕靠近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慌,身上蹿起了一股燥热,脸颊有点烫。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前世,凌月破每天只知道让自己怎么变得更强,别的事情从来也没有想过。 此时凌月破摇了摇头,把刚才那股莫名的感觉甩开,继续练习着。 月色朦胧,夜光笼罩着一对璧人的身影,一个在屋顶,一个在树下,形成一幅唯美的画像,还有时不时从屋顶传来略微成型的萧声。 两年后…… 念夙阁的花园里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神情专注的弹奏着琴,当初那略显稚嫩微圆的脸蛋,如今已经长开,变成了精致的瓜子脸,愈加倾国倾城,淡扫蛾眉,冰肌玉骨,唇红似樱,下巴削尖,柳眉弯弯如画,一双紫色漂亮的大眼镶嵌在白皙的脸上,更添魅惑。 她正是凌月破,两年间,她刻苦练习非痕教授给她的东西,而轻功虽然没有非痕那样的神出鬼没,不过在江湖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想到这里凌月破从腰间拿出了碧玉萧。 那是去年及笄的时候,非痕送给了她当做礼物,凌月破温柔的看着碧玉萧出了神。 “小姐,小姐,”虫儿急乎乎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慢慢说。”凌月破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虫儿,想这些年,虫儿比过去丰满了不少。 “刚才我听到消息,说是下个月初一,皇上大寿,皇宫里面会有宫宴,皇上下旨,所有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都要携带所有家眷赴宴。”虫儿边喘气边捂着胸口。 “初一?就是说还有五天了。”凌月破淡淡的低喃。其实她还挺好奇,这古代的宫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对了,明天是小姐16岁生辰,小姐想吃什么,虫儿给小姐做。”虫儿开心的拉着凌月破说道。这两年,她和小姐已经亲如姐妹,不管什么事小姐都把她保护的好好的,有好吃的,好穿的,都会分给她,尽管这些不是她要的,她只想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你做你的拿手菜就行了,虫儿你去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凌月破浅笑梨涡。 “恩,好的小姐!”虫儿开心的走到了出去。 夜晚时分快到子时,躺在床上的凌月破正准备起床去院子的时候,就突然感到身体一阵抽痛,而且越来越痛,到最后一刻撕心裂肺的疼席卷了凌月破所有的神经感觉,她死命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突然想起,这也许就是当年虫儿说的怪病,只是为什么两年多的时候都没用发作,偏偏今晚发作了?而此时此刻,根本让她无法去思考缘由。 凌月破疼的连嘴唇上全是鲜血都浑然不知,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下一秒她看到的景象完全把她惊呆了,她看到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辉之中,而自己齐脚踝的青丝,一点点的蜕变成银丝。 这是怎么回事?会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真的是别人口中所说的妖孽?突然敏感的她,感觉有人要进她的房间,是谁?她不顾疼痛,迅速的抓起一边的被子,用力翻转,把自己整个的包裹的严严实实。 “丫头?”还是一样悦耳的声音,只不过要比起两年前要成熟稳重了许多。 非痕今夜来的时候看到,凌月破没有出来,感到不太对劲,因为这两年,不管刮风下雨,凌月破从没有缺过一天课,所以举步跑到她房间查看。 刚一推开房门,就有一股血腥味冲鼻,非痕惊诧异常,一个箭步跑到了床边,准备拽起被子,可是里面传来了虚弱的女声:“不要,今天我不太舒服,今天你先回去,明日你在来吧。” 可是非痕哪里肯放手,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了被子里那隐隐的紫光,他不顾凌月破的阻拦,一掀,顿时呆了呆,凌月破,满脸的痛苦,胸口的衣服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她的全身萦绕在紫色光芒里面,一头青丝变成了一根根耀眼的银丝,散落在床上,那是一种神祗都比不上的美,美的妖娆,美的罪恶。 就在这时,第一次看到非痕的脸上出现事态严重的神情,他看着凌月破不知所措的样子,非痕迅速伸出手一点,凌月破就这样慢慢的睡了过去。 原来她的真是……本来只是怀疑,可是现在已经肯定了。他轻轻的拥着凌月破,缓缓的抚着女子那有头的银丝:“睡一觉就没事了,乖。明天就会一切正常的。” 非痕把凌月破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琥珀色的凤目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在自己脸上一撕,手上顿时出现一张薄薄的面皮,露出了自己真实的面孔。 “冷绯殇,到那一天你真的对自己狠的下心让她忘了你吗?”看着她入睡的摸样,非痕终于缓缓的俯下身子,上前轻吻了一下凌月破光洁的额头。自嘲一笑。 风过,身影已不见了踪影,只余下那淡淡的干净清香! 011章 身世之谜 翌日念夙阁…… 黄昏的夕阳从窗户透过撒在了的室内的地板上。 “唔”全身好痛,特别是嘴唇,凌月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拍了拍头,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迹,顿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鞋也没穿就下了床,跑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一头的青丝,又变回来了? 昨天晚上来的那个人好像是非痕,他看到了会不会也把我看作是妖孽呢?想到这里心口感觉微微有点堵。 抬头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好只是脸色苍白了点,也对,以前的北堂月魄发一次病要休息三四天,现在的凌月破只是多睡了半天,虽说虚弱了点,但也比以前好,正应验了那句老话“生命在于运动啊!” 于是凌月破走到衣柜里拿出一套淡粉色衣裙换上,然后梳妆打扮了一下,画了个淡妆,打上了一点腮红,这样看起来会有精神一点,然后便出了房门,一打开们就看到虫儿焦急的在外打转。 “怎么了?”凌月破轻轻询问。 “小姐,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了。虫儿敲了快一天房门也不见开,您要是在不出来,我都要撞门冲进去了。”虫儿边哭边抱怨的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睡过头了,额,好虫儿,我饿了,你做的晚饭呢?”凌月破巧妙的转移话题。 “早做好了,都凉了,我去热去。”虫儿说着就往厨房跑去。 半个时辰之后,凌月破盯着满桌子的菜,晕了下,两个人吃的完吗? 刚这样想着,就听到有人说道“没想到我今天运气这么好,一来就正好赶上吃饭。”凌月破一转身就看到一身白色素衣,容貌清俊的北堂月卿走了进来,他也没看凌月破,就直缓缓的走向桌边,而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这些年的时间,凌月破感觉他这个堂哥愈发叫人看不懂了。 “虫儿,去添双筷子。”凌月破吩咐道,虫儿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虫儿拿了双筷子递给了北堂月卿。 “虫儿,不要忙活了,你也坐下一起吃饭吧。” “恩恩,知道了。”说着就用筷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到了嘴里。砸吧砸吧的吃了起来,这动作实在是把北堂月卿吓了一跳。 凌月破也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轻描淡写的解释道:“虫儿,我一直把她当我的姐妹看待。以前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吃饭的。” 沉默了片刻,凌月破又接着开口:“对了,堂哥,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了?” “今天不是你十六岁的生辰吗?我特地来看看,顺便把这个给你。”北堂月卿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白玉簪子,上面雕刻着一朵梨花,惟妙惟肖。清新雅致。 “很漂亮。谢谢你了堂哥。”凌月破也不给他客气,拿过簪子,仔细的看了看,就小心的往头上一带。然后转身看向他,“好看吗?” “恩,这簪子果然适合你,魄儿。”北堂月卿眼前一亮,欣喜的说道,带上簪子的凌月破,更添一分清纯出尘。 就这样半个时辰不知不觉过去了,北堂月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对着凌月破说道:“今天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了,我改日再来看你。”看到凌月破点头答应,于是转身就走了出去。 “虫儿,今天一天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凌月破淡淡的勾起嘴角看着虫儿吃的饱饱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 “恩,那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啊,我下去了。”说完虫儿便带上了房门,转身离去。看着外面的天色,现在是戌时,也就七八点的样子,凌月破举步来到了那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那个神秘的盒子,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凌月破有点期待的看着手中的盒子,这上面有一层灰尘,凌月破用布巾沾水将仔细的将它擦洗干净。 不一会,就露出了盒子本来的面貌,朱红的颜色,上面雕刻着一朵雪莲,看起来非常精致,盒子的中心位置有把虽然已经上了锈,但依然很是精致的镂空小锁。 凌月破抽出了琉璃刃,嘭!那把锁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凌月破放下了琉璃刃,轻轻的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小瓶子。还有一块玉牌。 凌月破将那封信拿了出来,然后把盒子放在了一边,信纸有些泛黄,凌月破小心的拆开的信封,往上看去,这封信字体娟秀,一看就知晓是女子所写。于是便细细的阅读了起来。 “魄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吧?娘真的很想很想看看你现在的摸样。一定很美,娘写这封信给你,是和你爹爹商量好的,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知道之后不要有其它的想法。 其实你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是你千万不要惊讶,你的本名叫夜雪魄,是很多年一个叫的夜雪国的长公主。 那时,三国达成共识,要一起出使夜雪,但是因为帝宇朝皇帝宇玥暂时离不开皇宫,而你爹爹是当时他最信任的一名大臣,所以第二天你爹爹就接到了皇命要与其他两国的国君会合一同出使夜雪国,那是个很神秘的国度,终年飘着雪花,那里的人天生有着一双银眸,银发。 另外夜雪国有着独一无二的夜雪国圣花……夜雪莲,传说它永不凋谢,而且那夜雪莲能治百命,起死回生的功效,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仙药,又传在夜雪国的雪池里长满了夜雪莲,谁人不眼红,但是没有人会知道,夜雪国真正主宰雪夜莲枯萎凋谢的是夜雪国的圣女,而且圣女的眼眸不是银色而是紫色的。这也是,我和你爹爹很多年前因为打探夜雪国情况时,意外得知的。 也许是因为夜雪国的国君臣民,与身俱来的傲气,使他们从来都不向别国低头,既拒绝邦交,也拒绝进贡,几次差点惹起战事,所以,三国国君密谋,说联手把夜雪国攻下,然后把夜雪国里面的夜雪莲平均瓜分。 那年,我随你爹一同出使的夜雪国,整整一个月才到了夜雪国,那里是个很美,很纯洁的地方,满城都覆盖着白茫茫的一片,精美的冰雪世界,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还记得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血液,染红了整座城池,惨叫声,哭喊声,络绎不绝,在我们攻进宫殿的时候,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往雪池冲去,包括两国的国君楚威和冷傲,可就在他们踏进雪池的那一刻,现实刺痛了眼睛,所有的夜雪莲一瞬间枯萎,宫殿开始坍塌,你爹爹当时拉着我就往外逃,而在我们跑到前殿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奄奄一息的宫女拉着我的袖子,虚弱的说道‘救她!’ 然后她就没有了呼吸,这时我低头仔细一看,那名已死去的宫女死死的用自己的身体挡着那小小襁褓。 我伸手抱过了襁褓,低头一看,是一个粉雕玉啄看上去也就刚足月的小娃娃,白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玉牌,上面刻着夜雪魄三个字,谁都知道夜雪国的国姓就是夜雪,看样子应该就是前不久夜雪国君刚出生的长公主,我和你爹一直没有孩子,于是我和轩商量将你带回去抚养,并给你改名为北堂月魄。 那次也许是老天要惩罚我们这些人太贪心了吧,当年所有冲进雪池的人,包括华都和月凰的国君,他们都没能逃的掉,回国没多久就陆续传来了逝世的噩耗,原因都是寒毒入侵太深,无药可以。而我和你爹爹,因为没有冲进雪池里面,所以寒毒不重,但是还是没能躲过这场厄运。 魄儿,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不是为了让你去报仇,而是我们觉得你早晚都要知道之间事情,只是不想你被别人告诉你的假象所骗,不想你被人所利用,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们的好女儿,请你一定要为自己为我们好好的活下去。 包袱里面的那块玉牌是当挂在你脖子上的那挂信物,还有那瓶药水,是还原你额角胎记用的,切忌,不要让任何人看到那个胎记。娘:柳夙歌字。” 012章 答应我的事 读完了信封里的信,凌月破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她拿起了一边的白色玉牌,看了看,玉牌正面雕刻着一朵非常精致的雪莲,而背面左下角刻着三个小字“夜雪魄。” 没想到这具身体居然是这样一个命运,想到了这里,握着玉牌的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将玉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盒子里,然后转身拿起了那个小瓶子,走到了梳妆台前,倒了一点液体在手心上,轻轻的涂抹在额角上。 稍稍的揉了一会,然后走到脸盆前面,将水拍打在脸上,最后用毛巾把脸擦干,走回镜子前面,一个深呼吸,瞪大了眼睛,凌月破背眼前的景象吓的倒抽一口气。 靠!这夜雪国的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孩子身上的胎记长成这样,就算二十一世纪的纹身也做不出这效果,还不掉色。 画面转到了镜子里的凌月破额角上,一朵小小的银白色莲花印在上面,有些突起,而且莲花的边边是一种金色的线条勾勒出来的,看上去栩栩如生。 这个是胎记?凌月破撇撇嘴巴,又看几眼,然后貌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凌月破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只有卸妆的,没有上妆的啊,晕死了,娘啊! 凌月破越想越郁闷,然后赶紧把北堂月魄所有能往脸上擦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往额角涂涂抹抹,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凌月破终于在一大堆胭脂水粉里找出三样,将这三样,按比例调合,可以以假乱真,只不过不防水,反正下雨天不出去,然后不去有水的地方,就成了,凌月破边想边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凌月破抬头往外看了看,快子时了,于是在衣柜里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去,一个纵身飞到了屋顶上,看了看皎洁的月亮。 突然乐性大发,拿起了碧玉箫,吹了起来,把一首《少年情》吹的异常动听,那是前世她很喜欢的一首歌曲,慢慢长夜,月光下的凌月破犹如月光仙子般的纯洁,美丽。 不知不觉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凌月破终于吹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吹得不错,已经快超过我了。”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非痕从暗处慵懒的走了过来,一双狭长的琥珀色凤目定定的望着屋顶上白衣飘飘,手持玉箫的绝世女子身上,眼神闪过了一丝自己都未发现的悲凉。 “你来了。”凌月破淡笑低下头看着那个一身暗红色镶金蟒袍的男子,今晚,他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凌月破仔细端详了半晌,终于得出了结论,非痕今晚束发了,原来的一头垂至小腿的墨发,被高高的束起,这样不仅不难看,而且看上去要比平时多了一分霸气,多了一分庄重,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 凌月破也看的愣了愣,她不是花痴,在前世的她什么帅哥美男没见过,而且非痕的相貌真的很平凡,可是偏偏这样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震撼到所有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和看破一切心境。 “丫头,怎么,换了身衣服和发型就不认识我了?”非痕似笑非笑的看着凌月破。 “额,不是,哦对了,昨天你……”凌月破脸颊有点微红,突然感觉到有些尴尬,于是岔开了话题。 “昨天?我不记得了。哎怎么了?”非痕懒懒的伸出手撩拨着长长的发丝,感觉真的确有其事。 “哦,没没什么。”凌月破看到非痕失口否认,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也就不再追问。 非痕眯了眯眼睛,随后一个轻功飞到了凌月破的身旁,转过身看向凌月破突然正色道,“丫头,这几年,你过得快乐吗?” “恩,很快乐,怎么了?”凌月破感到很诧异为什么非痕会这么问。 “快乐就好。”非痕停了停,眯起了凤目接着开口,“今天是我最后一天来,所以……该是你完成当年你曾答应过我的事情了。”说道这里非痕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你要去哪里?你想要我做什么?”突然听他说要走,凌月破的心中隐隐有着窒息的疼痛。 “你和我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当年也是我一时兴起要教你这些。所以,过了今晚,你凌月破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一个叫非痕的人。”非痕低着眼眸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说完之后没等凌月破反应过来,非痕就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一改慵懒的口气,略带寒意的将它递到女子面前:“把它喝了。” “这是什么?”凌月破向后退了一步。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当年你答应我要做的那件事。难道你想要说话不算数?”非痕说到后面便邪肆的勾起了嘴角看着她。 两个人静静的对望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非痕眼里更多的有着一些闪躲的成分在其中。 过了一段时间凌月破淡淡的打破了沉默:“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喝,如果这是你要的。” 说完就夺过小瓷瓶,扔掉盖子,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口中。她相信非痕,相信他不会害自己,相信他……对自己有感情的存在。只是她不知着举动,已经绝情的阻断了一切的情感延续下去。 非痕没有想到凌月破会这么决绝,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如何收回,脸上的慵懒被打破,心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如果你说不想喝,我就绝对不会强迫你,可是你……想到这里非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掩盖的眼中的沉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已渐渐平复,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一点点的空洞,最后像是变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娃娃,非痕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上前轻轻的搂着凌月破坐下,盯着那美丽,却空洞的紫色眸子,用冰冷的口气一字一句的冲击着凌月破的记忆说道:“两年前,你无意中发现了碧玉箫,几本古书你熟读之后,自己自学了音律和轻功。你的生命从未出现过非痕这个人。一觉醒了,你还是你。”说完,非痕伸出一只纤长的手覆在了凌月破的眼睛上,不一会,凌月破就睡了过去。 接着非痕弯下腰捡起了那瓷瓶,淡淡的盯着看了一会,这是月凰已经失传了一百多年的独情药,这配方是他四年前等来,是用施药者的血提炼而成,喝下去的人会独独听从施药者为他所改变的记忆,而服用过这种药的人,至今没有一个人能想起过去的事。 将瓶子塞进衣服里,然后抱起凌月破纵身而下,进了房内,举步走到床边,将凌月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上去,透着月光看着床上的人儿,伸出手指在凌月破的眼眸,俏鼻,唇瓣划过,贪恋的看了很久。 然后拿起他送给她的碧玉箫,凑之嘴边吹奏起来,萧声悲凉,像是在祭奠他们那刚刚形成就已经逝去的情感,曲终人散,就在这时非痕突然覆着胸口,轻咳了一下,嘴唇上出现了一丝红色,他自嘲一笑,不再有任何留恋,转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013章 宫宴前夕 次日午时…… 念夙阁中凌月破才从睡梦中慢慢的醒来,“唔头好痛。” 凌月破轻轻的拍的头低喃着,脑子里面空空的,好想少了些什么似地,也许是刚睡醒,水眸里还氤氲着些许雾气。 起身去梳洗了一下,然后就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淡紫色的衣裙穿上,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根银色的丝带将头发随意的绑在身后,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这才走了出去。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外面虫儿苦着一张脸要哭要哭的。 “怎么了,虫儿谁欺负你了?”凌月破皱起眉头望着站在门外的虫儿。 “小姐后天就是宫宴了,听说这次,皇上有意给皇子们选妃,而且昨天接到消息,后天华都和月凰国也会派出一位皇子来帝宇朝贺,所以所有大臣们的小姐听了这个消息,都开始忙活着做新衣裳,这不,今天虫儿去城里找裁缝来给小姐来做衣裳,可是每家裁缝都说这两天客人太多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去接其他生意了。而且我今天听到下人说,其实昨天下午,家主找裁缝来给小姐和二小姐量身做衣裳的,可是半路被二小姐全都劫了回去。”虫儿有些气愤的说道。 “虫儿,别气了,不穿就不穿,我这里还有好几件没有穿过的衣裳呢!”凌月破安抚着虫儿说道,反正只要北堂月欣不去触碰她的底线,其它的也就随它去吧。 “可是,可是我想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输给别人,但是二小姐她太过分了。”虫儿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就掉了下来。 “丫头,别哭了,在哭就不好看了。”凌月破笑了笑,然后摸着下巴又说道,“要不我们自己动手做件新衣裳吧,保证比她们所有人的都漂亮。” “小姐会做衣裳吗?”虫儿惊喜的问了问。 凌月破淡笑不语,慢慢的走进了房间,在衣柜里一件件的挑选,终于手指停在了一款白色莲花袖的衣裙上面,“恩,就这件了,虫儿你去给我找几条红色的缎带过来。越薄越好”凌月破吩咐道。 “小姐,要缎带做什么?”虫儿疑惑的看着自己小姐。 “让你去就去,我不是说了要自己动手去做吗?”凌月破轻轻的点点虫儿的脑袋。 虫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笑嘻嘻的就往外跑去,不一会,手上就拿着几根红色的缎带走了进来,开心的说道:“小姐你看这个可以吗”然后把缎带送到凌月破的面前。 “恩,可以的。”说着就拿起一把剪刀将其中两条缎带剪成了丝带,而后又拿起了那条衣裙,用剪刀沿着一边的肩膀剪开。 不一会就形成二十一世纪很流行的不对称单肩裸露的款式,凌月破转而又拿起完好的红色缎带用针固定成一朵妖艳的血莲,之后在让虫儿将衣服的袖口以上用针线收紧,独留手腕以下莲花的形状,再用的丝带绑在手腕处,这样只要手部向上举起,就会像莲花盛开一般。最后,凌月破让虫儿在衣裙的底部绣上几片随风飘动的桃花瓣。 三个时辰后…… “终于完成了,小姐你快穿上试试。一定很漂亮。”虫儿绣完最后一针,然后就跃跃欲试的将衣裳塞到了凌月破的怀里。 凌月破有些无奈的看着虫儿,转身进了卧室。 不一会,凌月破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虫儿瞪大了眼睛痴痴的看着自家的小姐,眼前的凌月破。 一半的香肩外露,另一侧的肩膀上面一朵妖艳的血莲紧挨着凌月破的玉颈,手肘上面的红色缎带随风飘动,感觉要乘风飞去一般,裙摆上的几片挑花更添妩媚,在这件衣裙的衬托下,凌月破本来就绝美的脸庞愈加的倾国倾城。 “小姐,你好美哦!我相信这次宫宴,没有人会比我们家小姐更美了。”虫儿骄傲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贫嘴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凌月破笑着问道。 “快子时了,啊,完了,完了,都这么晚了,小姐你早点休息吧,虫儿先下去了。”虫儿惊讶的说完。不等凌月破反应过来就一溜烟不见了。 凌月破没有意识到虫儿的离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面,子时?刚才听到这个词之后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快的令人抓不住,是什么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头绪。索性甩了甩头不去理会。随即抬起了头看向身旁,虫儿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没注意到,这丫头…… 想到这里凌月破不禁笑了出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来到这里两年多了,自己的笑容,好像比以前多了好多。不像从前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永远都觉得有谁在暗处用枪指着你。 回到床上的凌月破突然想到了这里。于是轻轻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暖暖的,这种感觉真好。然后吹熄了灯,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梨树下,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直直的看着那已经熄了灯的房间,过了半响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014章 宫宴 “小姐小姐,好了没?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虫儿催促道。 房间内,穿戴好的凌月破,拿起床边的琉璃刃,放在了贴身处。因为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不能放松警惕! 接着走到了梳妆台前将白色面纱拿起来覆在脸上,掩去了绝美的脸庞。一切办妥后,便走了房门,便看到虫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 “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凌月破无奈的看着焦急的虫儿。 “小姐,宫宴丫鬟是没有资格入内的,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虫儿嘱咐道。 “知道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走了。”凌月破对虫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往外走去。 刚走到在大门外,就看到一辆小马车在那里等着,车夫看到凌月破走了出来便上前恭敬的说道:“家主和夫人还有二小姐已经提前走了,命小人在此等候三小姐,送三小姐进宫。” 凌月破讽刺一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麻烦你了。”说完就上了马车,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怎么还没到?凌月破皱了皱眉,伸出白皙的手掀开了轿帘。 不对!这是城外郊区,顿时凌月破心头像是烧了一把火一样,紫色的眸子愈发妖冶,伸出脚一踹,将那车夫踢下了马车,然后一个纵身飞身而下,掏出腰间的琉璃刃抵在那名车夫的脖子上,冷冷道:“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那名车夫顿时吓的连忙跪在了地上:“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不是我的主意,是二小姐让我把你带到郊外,不让你去参加宫宴的。”一边磕头一边说着。 凌月破没有理会那名车夫的哭喊,只是沉浸在这件事之中。冷冷的眸子瞪向前方,北堂月欣我会让你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那名车夫一看没有了动静,以为凌月破在发呆,所以就想乘机拿起一边的石头向凌月破狠狠的砸去。 “找死。”凌月破冷冷的吼道,现在的她正在气头上,还敢来惹她。于是毫不留情的挥动琉璃刃砍向那只来砸她的手,呲的一声,那人的手就生生的掉在了地上,凌月破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个翻转,以半跪的姿态压在那人身上,然后将琉璃刃翻转了过来,用另一边的刺,用力的捅进了那车夫的脖子里,一瞬间,血液飞溅,脖子对穿而过,那名车夫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没有在动了。 凌月破冷眼看着眼前的尸体,将琉璃刃拔出,在那人身上擦干净,便缓缓的站起,转身走向马车,啪!的一声,马和车所连接的绳索便被琉璃刃一下子削断,而后一个帅气的侧翻上马,凌月破便向皇宫方向扬长而去。 到了皇宫的时候,天色已晚,试想宫宴应该已经开始了,凌月破下了马,向宫门走去。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一个侍卫对凌月破阻拦道。 “我是镇国府三小姐,来参加宫宴的。”凌月破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了凌月破的话,于是那个侍卫便上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当看到凌月破那双独一无二的紫眸时,终于放下戒心说道:“三小姐,请进,宫宴的地点在御花园,已经开始很久了。” 凌月破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往里走去。 御花园中心围绕这一个大花坛里的花朵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而中心是一坐特别宏伟山石,四周环绕着流水,好不奢华大气。而四周也分别放上了各种花朵衬托着中央的华丽。 御花园此刻有些人头攒动的感觉,乐声四起,皇后让所有大臣的小姐们上台表演才艺为皇上祝寿。 于是那些名门闺秀包括北堂月欣,都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拿上台去表演,能让各国皇子们加以青睐,特别是那个月凰国的七皇子冷绯殇,刚刚一进场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眼球! 一身暗红色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金色流动的花纹,霸气张扬,一头黑色飘逸的发,异常白皙的脸庞吹弹可破,朗眉长长,飞入鬓角,脸如刀刻,鼻梁笔挺,唇如膏脂诱惑如斯,一双琥珀色狭长的凤目更是彷若一汪深潭,深不可测。 这样一个比女子还美三分的男子,却又不失男子气概的皇子,谁不动心,虽说冷绯殇在月凰的名声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是青楼红尘的常客而且还是个草包皇子,都已达弱冠之年,还没有封个王什么的,可是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而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的所有人的幻想。 “镇国将军府三小姐北堂月魄,到!”随着声音的落下,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停留在那个从远处缓缓而来的人儿身上,长长的青丝垂至脚踝,只用一根红色缎带随意的束起,留下少许青丝散落的两肩之上,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双裸露在外的淡紫色眼眸,波光粼粼,似是要将人融化成一滩水。 而她的穿着无疑是今天最大的亮点。只见衣抉翻飞的裙摆上绣着的花瓣像是会动一样,而一边香肩裸露,上面有着几点血渍,不但没有使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反而有种说不出来像罂粟一样的诱惑力,而左肩膀上固定的那朵红色火莲花,使整个人看上去妖冶异常,而手腕上的红色丝带随着几缕发丝在空中飘然飞舞,现在的凌月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妖媚的女神,让人不敢亵渎,又能让人迷惑渐渐的向她靠近。 “臣女北堂月魄,参见皇上!”凌月破微俯身子不卑不吭的语气在整个御花园回荡,把正在神游的所有人惊醒。 “起来入座吧!”主坐台上响起了一个沉稳内敛的声音,凌月破微微抬起了头看着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很硬朗的中年人。“谢皇上。”说完,凌月破并没有去到北堂轩那边,而是缓缓的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她就是北堂家的那个妖孽?果然名副其实啊。不知道面纱下面是什么模样。”下面的有些人在小声议论着。 “哼,搞不好是个丑八怪,不敢出来见人,所以就覆着这面纱。”凌月破听到了这话之后抬起了头淡淡的看向了传出声音的那个方向,说话的是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但是脸上有着没能遮盖过去的丑陋表情。凌月破冷冷的笑了一下没有理会她。 这时坐在对面的北堂月欣,这段时间看上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今天穿着一袭桃红色的衣裙,脸上却阴沉一片,桌子下面死命的拽着手中的手帕,她本以为,她来不了,就算来了也会很狼狈,可是这会儿,不仅来了,而且还该死的那么引人注目,她明明把给她做衣服的裁缝都打发走了,那这件衣服又是哪里来的? 北堂月欣越想越疑惑,越想越气愤。然后死死盯着凌月破,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 而坐在北堂月欣左侧的北堂月卿却不以为然,静静的一个人吃着饭,喝着酒,好似所有一切都与他无关。此时的北堂轩也疑惑的看着他的那个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侄女,这真的是魄儿吗? 015章 大放异彩 “哥,我对这个女人有兴趣了怎么办?”四皇子宇风竹戏谑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半真半假的光芒。 “那是你自己的事。”宇风凛冷冷的回道。 “那好,待会我让父皇给我赐婚。”宇风竹得意洋洋的说道。 宇风凛没有在理会他,只是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下那角落里的人儿。随后又很快的转移了目光。 凌月破百无聊奈的看着台子上那些表演着各种才艺的小姐,开始打起了瞌睡。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宦官说镇国将军的二小姐北堂月欣要上台表演,凌月破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眸慢慢的睁开了,看着北堂月欣挂着那讽刺到了极点的微笑上了舞台。对着皇帝和皇后盈盈一拜说道:“臣女北堂月欣,献丑了!”说完拿起毛笔在身后的桌子上写了起来。 莫约半柱香的时间,北堂月欣终于写完最后一笔,然后让人将画卷舒展开来,上面写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大字。 “朕没想到,将军府二女儿还写的一手好字,有赏!”皇帝看上去很开心。 “臣女谢皇上赏赐。”北堂月欣高兴的说道,下台的时候还不忘自豪的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凌月破。 皇帝一旁的皇后看着下面说道:“本宫听说云丞相的独女云渺渺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怎么今天没见前来献艺啊?”这时凌月破把目光转向了正在说话的皇后身上,皇后看起来很年轻,一派雍容华贵,眉宇直接有着一股严肃。 “臣女愿意略献拙技,希望皇上皇后不要嫌弃。”说话的正是丞相小姐云渺渺,一身翠绿色长裙,衣着精致,素雅简单。肤如凝脂,气若幽兰,一副楚楚动人的神韵从眼里流露出来。 只见她缓缓的走上台去,坐在了自己的古琴旁,素手微拨,一阵悠扬的琴音倾泻而出,沁人心脾,一曲(阳春白雪)在不知不觉中已演奏完成,过了一会下面的人才从美妙的琴音中回过神了,掌声一片。 “好好好,本宫果然没有看错,皇上你说是吧?”皇后转身看着声旁的宇玥问道。 “皇后说的甚是,果然名不虚传啊,来人,赏!”皇帝点头赞同道。 “谢皇上。”云渺渺浅笑的说着。然后回到了自己座位。 坐在下排的一名身着白衣的俊朗男子,缓缓的走上前去说道:“我华都国国君,祝贵国国君福寿安康,希望两国永远和平邦交。”这名男子正是华都国的五王爷,楚玉衍。 “替我多谢华都国国君了,真是让他费心了,这次衍王远道而来,定要在这帝宇多呆上几天。”皇帝客道的说着。 楚玉衍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座位,而就在这时,皇后又发话:了“还有人要上台献艺吗?” 下面一片安静,半晌,终于有人发话了,说话的是四王宇风竹:“母后,那北堂家三小姐还没有表演才艺哎。” 而凌月破一听到有人提到她,顿时皱了皱眉,看了过去,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宇风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无奈凌月破缓缓的站起了身体,解释道:“臣女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准备,请娘娘的恕罪。” 皇后有点不悦的说道:“那你就随便表演一个你自己觉的满意的才艺吧。” 凌月破见皇后不死心,又看了看周围,特别是那北堂月欣和一干无名小姐,好似全都等着看她的笑话一样,凌月破收回眼神又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说道:“如若皇后娘娘不嫌弃,那臣女就清唱一曲吧。” 皇后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个慵懒的声音,破了凌月破的冷静:“本皇子愿为北堂小姐伴奏,就当是献给贵国国君的贺礼。” 这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那里听过一样,在哪里呢? 凌月破皱了皱眉。看向那妖孽却又陌生的脸庞,反复想了想之后于是点了点头,缓缓的走过去,停在了他的身前,随后将要唱旋律哼给了他听,只一遍,那男子便记住了。然后他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往台上走去,绕过凌月破的时候,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冷绯殇。” 凌月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冷绯殇已经走上了舞台上转过身直直的看着她,凌月破复杂的看了他几眼,随后也跟了上去。 到了台上,凌月破缓缓的拉下了覆在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倾国倾城的脸庞,下面一阵抽气声,有嫉妒的,有贪婪的,有惊艳的,各种各样的眼神全部掉入了凌月破的眼底,未施粉黛的她在月光的烘托下,像是一个误落凡间的仙子,美的纯洁,美得妖娆,冷绯殇看着身旁女子那绝美的脸庞,深邃的凤目闪过一丝异样,心中有些许刺痛。 “可以开始了。”凌月破看着身边妖美如斯的男子淡漠的说道。 冷绯殇点了点头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拿出了一支通体洁白的玉箫,然后凑到了嘴边。 既美妙又陌生的旋律,这一刻,冲击着台下所有人的听觉,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细细聆听。 此时凌月破听着如清泉般的节奏,也很快的进入感觉,轻启朱唇唱到。 为何在我身边却不能相见。 云的心雨的愿风中的誓言。 为何无法忘记温柔的一眼。 人间沧海已桑田我陪你到永远。 花的诗蝶的恋此情永不变。 剑的痴琴的怨一曲问苍天。 我宁愿一场醉依稀笑语梦中见。 缘未了花未谢仿佛昔日在眼前。 爱无悔情无怨为何倩影却成烟。 今生牵绊还在心头缠绵。 何处笛声传来熟悉的音乐。 江南曲梦中莲拨动我心弦。 是你让我相信古老的预言。 雨落红尘云归处我等你到永远。 千山雪万重天此心永不变。 山不语风无言心碎那一天。 我宁愿一场醉依稀笑语梦中见。 缘未了花未谢仿佛昔日在眼前。 爱无悔情无怨为何倩影却成烟。 今生牵绊还在心头缠绵。 半生残月两难圆相思如雪漫天边。 醉梦灵归沐雨处千年轮回共婵娟。 一首(心愿)唱的微妙微翘,而旁边冷绯殇,凤目也不由的黯了黯,他曾是非痕的时候不是没有听过凌月破吹起过这首曲子,只不过,这个歌词却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是她自己写的吗? “为何在我身边却不能相见。”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冷绯殇,不由的自嘲一笑,这不正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吗?正验了那句自作自受,不过……他未曾后悔,有些事并不是一个情字就可以说清的。 一曲终,下面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中迟迟不肯醒来,莫约过了一会,一个人,两个人,然后更多的人都站了起来,给他们鼓掌,而皇帝和皇后也被这阵阵的鼓掌声从刚才的旋律中拉了回来,皇后欣喜的说道:“箫声好,人唱的更好。” 一边的皇帝也站起身来,说道:“没想到月凰七皇子居然是个音律高人,而将军府的三小姐更是深藏不露啊,正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来人封赏。” “谢皇上赏赐。”凌月破和冷绯殇异口同声道。 “哈哈,今天的宫宴,朕很是满意,今天天色已晚各位爱卿就都散了吧!”说着,皇帝就前呼后拥的踱步走上了龙辇,回了寝宫,而后各个大臣和其他皇子也一一散去。 冷绯殇盯着角落里的凌月破看了一会,旁边的夜,上来恭敬的说道:“主子,我们该走了。” 冷绯殇点了点头,和夜转身走了出去。 而凌月破正准备起身,就感到一道复杂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她皱起眉头看向周围,没有发现什么人,只是瞥到了,那抹绯红色人影往外走去,那是? 凌月破没有在去想其他,缓缓的站起来身子准备离去。 016章 算账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北堂小姐竟然还有此等才艺,让我好生佩服。”说这话的正是往这边走来的宇凤竹,清秀俊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戏谑,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容貌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 “这是我大哥宇风悦和我二哥宇风羽。”宇凤竹指着他身边的两个人介绍了起来。 凌月破虽然对这种皇家的人没什么好感,但是还是客道的说道:“见过各位皇子。请问叫住臣女有何见教?” “见教谈不上,只是刚才被北堂小姐歌声所震,请问小姐刚才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宇风悦看着凌月破淡淡的问道。 凌月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年轻人,缓缓的吐出来两个字:“心愿。” 而站在另外一边的二皇子宇风羽其实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凌月破,看到这个女子眉宇之间有股桀骜不驯,语气不卑不亢,没有流露出一丝像别的女子一样羞涩的表情,不禁开口问道:“不知北堂小姐的心愿是什么?” 凌月破皱起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很不喜欢这三个人看着她的眼神,于是有丝许不耐的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各位皇子,月魄先行告退了。”说完,也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转身离去。 等凌月破已走远,三人才回过身来。 “哥,我早说了她与众不同了吧!”宇凤竹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转身看着他两位哥哥说道。 “是挺与众不同的,不过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宇风羽有些随意的说道。 “就是,我觉得啊,女人还是温顺一点的好,不然娶回家还不反了天了。”宇风悦有点不屑的说道,那女人,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过他一眼。 “不管你们了,我这就去求父皇给我赐婚。”说着宇凤竹就转身往皇帝寝宫的方向走去。 而这时凌月破已经回到了将军府,往前厅方向走去,一进前厅,就看见北堂轩,容夫人和北堂月欣坐都在各自的位子上喝着茶,吃着点心。 凌月破看到这场景二话不说就一个快步上前一把拽着北堂月欣的头发按在地上,冷哼着说道:“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上次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嘛?嗯?”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前厅:“贱人,你干什么,快放开欣儿。”容夫人心疼的看着被凌月破压在地上的女儿,于是破口大骂,然后上前准备拉开凌月破,可是还没碰到凌月破的一根头发,就被凌月破一脚踹开。 就在这时北堂轩看着下面的混乱,皱起来眉头,一下子大怒,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挺高音量大声说道:“都给我住手,听到了没有。” 说完,他就看到凌月破不但没有住手,反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利刃,往北堂月欣的胸口刺去,这时北堂轩的眼神终于暗了下来,一个闪身,出现在凌月破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扭,将利刃打落。 好快!凌月破这时也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北堂轩,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于是凌月破将抓着北堂月欣的那一只手缓缓的放了下来,拍了拍,好似刚才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接着她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琉璃刃,然后一副没事人的摸样,找了一个空位慢慢的坐了下去,端起一边没有动过的茶杯,轻抿了一下。而后冷冷的看了一下还趴在地上的北堂月欣,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北堂月欣你自己说,你今天做了什么,若有半句假话,今天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你!”说完的凌月破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欣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轩严肃的看着地上的北堂月欣沉稳的说道。 而趴在地上的北堂月欣已经狼狈不堪,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一张原本秀丽的脸现在看着异常恶心,她本来今晚已经想好了脱罪的说辞,量凌月破也不敢在爹爹面前对她怎么样,可是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就算是现在有人告诉她,马上凌月破会上前一刀把她劈了,她也会深信不疑。 想到这里,她哭着爬到了北堂轩的脚边说道:“爹爹,女儿错了,女儿下次不敢了,你让堂妹饶了我吧。” 北堂轩听到北堂月欣这话,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真假,也没有在细问过程,只是转头对着凌月破放低姿态说道:“魄儿,你二姐已经知错了,你就饶了她着最后这一次吧。” 而旁边的容夫人,看着刚才凌月破那股狠劲,也被狠狠的震住了,所以也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着请求道:“魄儿,都是婶婶的错,没有教好你二姐,如果你一定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凌月破挑眉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只觉得可笑,于是她缓缓的站了起来以一种蔑视的神情,对着哭的死去活来的北堂月欣冷冷的出声,“今天,我看你爹娘的面子上,就放过你这最后一次,如若再犯。”凌月破紫眸眯了一下,一扬手拍在了刚在喝的茶杯上面,啪的一声,碎片四溅,“犹如此杯。”说完就踱步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子呆掉了的人。 北堂月欣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一阵冷汗,像是刚从鬼门关转了一趟。她觉得她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就是惹上了凌月破。 017章 赐婚风波 第二天的午后,凌月破躺在院子中的小矮榻上无聊的半眯着眼睛,假寐,就在这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小姐小姐,皇宫来人了,家主让你去前厅准备接旨呢。”虫儿从远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凌月破这时才睁开了眼睛,疑惑了一下,坐起身来淡淡的说道:“走去看看。”说完就带着虫儿往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看到北堂轩,还有他的两位夫人和北堂月欣都在,而此刻的北堂月欣和容夫人还是有点后怕的盯着凌月破看。凌月破没有理会他们,直径外里走去,就在这时外面的管家急匆匆的进来对着北堂轩说道:“家主,太子殿下来了。” “快请进来。”北堂轩谨慎的说道。 不一会的时间,宇风悦一身黑色镶金蟒袍走了进来看了看凌月破等人,开后说道:“北堂月欣上来接旨。” 北堂月欣有些欣喜的说道:“臣女在。” 然后掏出了一张圣旨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府二小姐北堂月欣,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羽王妃,三日后与二皇子宇风羽成婚,钦此!” “臣女接旨。”北堂月欣面露喜色的接过了圣旨。而一边的凌月破却是讽刺一笑,这圣旨上面没有一样写的是符合这女人的,这古代人还真能掰。 正当所有人为这一喜事高兴的时候,大皇子宇风悦又拿出了另一张圣旨,盯着凌月破脸庞说道:“北堂月魄上来接旨。” 凌月破听到了这话之后心里突然打起了鼓,但是还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淡淡的说道:“臣女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府三小姐北堂月魄,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竹王妃,三日后与四皇子宇凤竹成婚,钦此!” 凌月破眯起了好看的紫眸,半天不动声色,而一边的北堂轩终于有些急躁的出声催促道:“魄儿快接旨啊。” 凌月破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宇风悦坚定的说道:“恕臣女不能接旨,还有我要亲自进宫面圣。”而一边的北堂轩事吓的一声冷汗,刚准备训斥道就听到宇风悦若有所思的说道:“可以,那你就随本皇子走一趟吧,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拒绝。”说完,宇风悦的转身离去,而凌月破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御书房内…… 这时房内正在商议着国事,突然来人通报:“大皇子和镇国将军府三小姐求见圣上。” 顿时御书房的人都疑惑了一下,着北堂月魄怎么会过来,不是因该在家抱着圣旨偷笑吗?而就在这时坐在主位的宇玥也迟疑了一会,说道:“宣。” 随后天人之姿的凌月破拖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和宇风悦缓缓的走了进来:“臣女,叩见皇上。” “平身吧。”“谢皇上。”凌月破站直身子抬起头扫了一眼御书房里的人,看到了她的堂哥北堂月卿,还有从刚才就一直没有看过她一眼三皇子宇风凛,和那个与她赐婚的四皇子宇凤竹。此时的宇凤竹为她的到来而感到一头雾水,但还是依然站着不动声色。 “北堂三小姐有何事要见朕啊?”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威严的问道。 收回了视线,凌月破缓缓的走上前,跪了下来,用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臣女请求皇上收回对民女的赐婚。” “魄儿,不许放肆。”北堂月卿表情严肃的厉声喝道。 此刻坐在上座的皇帝却并未动怒,而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下面的凌月破说道:“这是为何?难道你是觉得朕的儿子配不上你?” “不是,臣女只是觉得臣女配不上四殿下而已。”凌月破神色一凛的说着。而站在她旁边的宇凤竹脸色已经黑了一大片了。死死的盯着凌月破的脸庞。 “哦?那你觉得谁和你最相配。换句话说吧,如今今天这婚朕是赐定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到底要嫁给谁。我的儿子都可以让你选择。只是你可要好好想想,这可是别人所没有的天大恩赐。”皇帝淡淡的语气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而此刻的凌月破也沉默了,御书房里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候,凌月破看了看书房里的所有人,顿了一会,好像一瞬间决定了什么,抬起绝美的脸庞说道:“皇上如若一定要臣女选,那臣女选他。”说着就伸出手指向一旁角落里一副事不关己的宇风凛,所有的人里面,凌月破也就看宇风凛顺眼点,而且宇风凛从来看她,都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半点邪念,这一点让凌月破很放心。 而此刻的宇风凛听到了凌月破的话一改往日冷冷的表情,突然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凌月破,而后站起身来对着皇帝跪下说道:“儿臣现在还不愿娶亲。” 而此刻的皇帝面露喜色的说道:“你也不小了,是该有个王妃了,从前给你找了不少亲事,都被你推掉了,难得这次镇国府的三小姐钟情于你,甚至不惜推掉了与你四弟事婚事,要嫁与你,好了就这样了,三日后大婚。”说完还不忘暧昧的看了一眼凌月破。 凌月破被老皇帝盯的有点毛骨悚然,此刻她身旁的宇凤竹脸黑的跟什么似地,一甩袖就走了出去,而另一边的宇风凛听了皇帝的话更如火上浇油一般,把本来还对凌月破存在的一丝欣赏也燃烧殆尽了。狠狠的盯着凌月破,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 “好了,都散了吧,朕累了。”说着皇帝就被一大群宫女太监簇拥着走了出去。 宇风凛冷哼了一声也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剜了凌月破一眼,顿时把凌月破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正在这时北堂月卿走到了凌月破的身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点同情的说道:“先回家吧。” 凌月破点点头和北堂月卿并肩走了出去,在乘坐马车回家的途中,就感觉北堂月卿在一直不停的撇她,凌月破终于仍不住打破了平静,“堂哥,为什么凛王爷刚才会那么生气啊?”她疑惑的问道。 “额,原来你不知道那件事啊,其实凛王爷一直等一个女子已经好多年了,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成家,而那个女子听说过段时间就会回来,而凛王爷也准备到时候明媒正娶那女子做自己的正王妃,可是被你这么一搅和,哎,世事弄人啊。”北堂月卿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而一边的凌月破听了这里,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老天真会和她开玩笑,怪不得,刚才那宇风凛好似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天呐,平白无故的不小心做了个鸠占鹊巢的小三,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想到这里凌月破无奈一笑。 018章 出嫁 帝宇行馆…… 夜晚时分,房间内冷绯殇侧躺在软榻上面,长长的发丝掩盖了半边脸颊,一身紫红色长袍,显得雍容华贵。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执起身旁矮几上放置的酒壶将酒缓缓的倒进了嘴里。“打听到了吗?”冷绯殇慵懒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主子,宇风国皇帝下旨三日后镇国府三小姐将与凛王爷完婚。”一身黑色劲装的夜面无表情的禀报着。 “嗯,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起程回国,你先下去吧!”冷绯殇朝夜放下酒壶挥了挥手,夜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冷绯殇那狭长的凤目里闪过一丝难以发觉的痛楚,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不会再有念想了。 而后他缓缓的下了床,走到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换上之后的冷绯殇一改从前慵懒邪魅的形象,黑色紧身夜行衣很好的勾勒出他健壮的体魄和修长的身材,青丝束起,看上去有种放荡不羁,豪迈的感觉,然后拿起了一边的银白色的面具,掩去了俊美的五官,随后出了门,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下。 此时王府中的宇风凛正在书房处理公事,突然感觉到一阵怪异的风,随后一把剑就抵在了他的下颚,宇风凛并未惊慌,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杀气,只是他唯一诧异的是这个男子的功夫竟然这么高,这人是谁?这天下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除了他已经逝去的师父空灵子,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你是何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宇风凛冷冷的说道,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被挟持的人说出的话。 “没什么,只是来告诉你,让你以后好好待你的新王妃,不然……你也看到了,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你的性命。”说完冷绯殇就收回剑,一个转身不见了。徒留下因为他的话而一脸阴沉的宇风凛。 又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别以为找个人来我会怕了,刚刚好不容易把她忘了,现在又想起来了。真是阴魂不散。于是越想越气,宇风凛用手用力一扫,乒乒乓乓!一瞬间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在了地上。 离去之后的冷绯殇并没有立刻回行馆,而是往镇国府方向飞去。 不过一会冷绯殇就到了府内,他一路往念夙阁而去,然后轻轻的打开了凌月破的房门,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凌月破,长长的睫毛又浓又密像一把小扇子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阴影,更显愈发娇憨的睡颜,冷绯殇眼底有着深深的眷恋,对着熟睡的人儿自言自语“不知这样的决定对你是好还是坏。” “唔。”床上的凌月破像是有了要醒来的迹象,就在这时冷绯殇迅速出手将凌月破点晕,然后坐在床边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转身离去。 三日后,终于到了凌月破和北堂月欣出嫁的日子,念夙阁里,已经换上嫁衣的凌月破坐在梳妆台前,虫儿正在仔细的给她梳发,然后虫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姐你知道吗?那个丞相府的小姐昨日也被赐婚了,是嫁给了四皇子宇凤竹做的正妃呢。” 凌月破也想起了那日第一次见到的云渺渺,感觉是个挺婉约的女子。只是这宇凤竹,凌月破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因为他总是一副戏谑和玩世不恭的摸样。 “好了小姐,现在可以上妆了。”说着就拿起一旁的胭脂水粉准备往凌月破的脸上抹。 只是被凌月破及时制止,虽然她很信任虫儿,但是也不想把胎记让虫儿看到,不为别的,只是担心以后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了虫儿,别忙活了,我自己来,你先下去吧。”凌月破淡淡的说道。 “那小姐你好了之后就叫我啊,轿子已经在外面了。”虫儿也没有再坚持,因为她知道,小姐的化妆水平要比她要高的多,所以就乖顺的退了下去。 凌月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后拿起笔先描了一下眉,然后在眼尾处向两侧加长,这样眼睛会更添魅惑,再用少许胭脂,擦在脸颊两侧打出腮红的感觉,最后将唇脂点上饱满的嘴唇。 所有都完成之后,又检查了一边额角,见一切已好,就拿起盖头盖在头上,唤了虫儿进来扶她上轿,走到了府外,大夫人以新娘娘亲的身份叮嘱了凌月破几句,然后就和一边早已出来的北堂月欣一同上了各自的花轿,两顶花轿向两边不同的方向远去。 别了,镇国将军府。轿子里的凌月破在心中默念道。 没过多久,轿子就停了下来,坐在里面的凌月破知晓已经到了凛王府,却迟迟不见宇风凛前来接她,就在这时,王府的管家走了过来说道:“王妃,这个,王爷请你自己走进去。” 凌月破听了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缓缓的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虫儿连忙上前扶着她走了进去,然后小声的说道:“姑爷怎么能这样对小姐。” “别说了,不要被别人听到。”凌月破冷冷的开口,但依然可以听出隐藏的怒气。 到了大厅,凌月破突然感到身旁的虫儿一阵抽气声,顿时也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了,一把掀开了红盖头,死死的盯着上座的男子,宇风凛居然连喜服都没穿,而且一只腿上坐一个香肩外露的妖艳女人,这女人正用手指在宇风凛的胸口上划来划去。 “请问王爷这时何意?不是要拜堂嘛?”凌月破的语气已经寒冷到了一个地步。 宇风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随意的对管家说:“送你们的王妃去幽兰苑。” “王爷,那幽兰苑是可侍妾住的地方啊,这不太好吧。”那名五六十岁的管家有点为难的看着自家的王爷。 宇风凛的眼睛危险一眯往他身上射去,那管家立马点头如捣蒜:“小的马上去办。”然后对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凌月破为难的说道:“王妃,请吧!” 凌月破冷哼一声往后院走去,宇风凛,你好样的,给我下马威?这梁子算是结大了,本来还有那么一点同情你,现在,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019章 我对你没兴趣 幽兰缘…… 凌月破让虫儿去准备了要沐浴的东西,想是那宇风凛今天也不会来了,趁早还是洗洗睡吧,所以也就没了顾虑,撒上花瓣,然后脱了衣服坐在木桶里,鞠了一把水泼在脸上把上面妆给洗了,然后闭上眼眸,准备让自己放松放松。 这一泡就是半个多时辰,全身的肌肤都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正当凌月破准备起身穿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开了房门,以为是虫儿,有些不悦的说道:“虫儿,我还没洗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刚说完的凌月破,就觉得不对劲,然后抬起头,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宇风凛,此时的他掩不住那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宇风凛面色阴沉的看着水中那绝色倾城的女子,肤若凝脂,气似幽兰,面若桃花,皓齿朱唇,娇艳惊人,一双淡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最引人注目的是凌月破的额角上有一朵银白色雪莲,给整个人营造出一种圣洁,魅惑的感觉。 凌月破顺着他的目光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现在已经卸了妆,那个胎记…… 想到这里凌月破的身上突然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气,素手用力往水中一啪,顿时水花飞溅,趁着打出来的水阻隔了两人的视线,凌月破一个后翻,跃出了水桶,拿起一边的衣服裹在身上,随后抽出枕下的琉璃刃,上前准备将他压倒在地上。 谁知那宇风凛速度极快的躲过了凌月破的攻势,然后一掌将凌月破手中的琉璃刃夺过扔到床边,一瞬间,只见两个人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这时外面的侍卫忽然听到了里面有打斗的声响,以为有刺客,于是“嘭!”的一声,撞门进去查看,可是他们一进门顿时都傻了眼,天,新王妃正跨坐在他们王爷的身上,仅裹着一件外衣,香肩外露,因为头发遮盖的关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此刻正要抡起拳头准备打下去。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把所有人从视线中惊醒:“都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宇风凛眼睛里的火焰似要要把所有人都烧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别人看到凌月破这个样子。 那带头进来的侍卫吓的迅速打了个机灵,然后暧昧的说道:“小的该死,请王爷恕罪,王爷王妃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就飞快的带着一干人等嗖的一下没了踪影。 宇风凛看着门外的人消失不见,然后就仰起头狠狠的盯着坐在他身上的女子,指着凌月破的额头,气氛异常的开口道:“就因为看到了着个胎记,你就要向本王下杀手?还有,你哪来这一身怪异的武功?我从没见过这种招式。” 凌月破眯起了紫色的眸子,盯着身下的男人用寒冷到不行的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最好把你今天看到的全都忘了。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说完凌月破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也不理会此刻的宇风凛有多狼狈。走到了梳妆台前用她自制的涂料掩盖了额角的胎记,然后径直往床榻方向走去。 “你这该死的女人。你要去哪?”宇风凛的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淡定和冷漠。看着凌月破那抹淡漠的身影,越想越气,哪有新婚之夜,娘子将自己相公揍一顿,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打完转身就走的? “当然是睡觉,不然还要去哪里?王爷您还是请便吧。”凌月破冷哼道。 “今天是本王的洞房花烛,你想让本王去哪里?”宇风凛一改刚才的狼狈,有一丝戏谑的说道。 听完他的话凌月破也没有半点慌乱,而是换上了一副和他一样的表情,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他,最后摇了摇头用戏谑的口气惋惜的说道:“只可惜我对你这种幼稚的男人没有兴趣哎!” 说完立马换上刚刚的表情,往床里面挪了下,然后将琉璃刃搁在中间,冷冷的说道:“那,床分你一半,别吵我了,还有警告你最好别存什么心思,否则,哼!”说完,凌月破就把身子面对着墙,不在理会他。 宇风凛听了凌月破的话有一瞬间的抓狂,但还是逼自己镇定了下来,过了一会不由自主的的宽衣上了床。 就在这时一股女子的刚沐浴过的清香钻入鼻中,宇风凛突然一阵烦躁,到了大半夜还没有能睡着。而凌月破却睡的异常安稳,还翻了个身,宇风凛看着凌月破突然转了过来,眼前的女子未施粉黛却依然美得惊人,心顿时停了两秒。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宇风凛,懊恼的低吼了一声,他怎么可以对他的师妹幽桐以外的女人有了亲近的感觉,要怪只能怪这个女人太美,太危险!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想到这里,宇风凛坐起身,不在看凌月破一眼果断翻下了床,往外走去。 第二天东方欲晓,凌月破从睡梦中醒来,昨天一晚居然睡的出奇的好,一看身旁,宇风凛早已不知去向。 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按规矩是要进宫向皇上皇后请安的,于是凌月破走到衣柜拿出了一套淡紫色衣裙,上面绣有小朵的纯白色的梨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着上次北堂月卿送她的那支白玉梨花簪,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朱。 打扮好之后的凌月破便举步踏出房门。 虫儿正在外面候着,看到凌月破就上前说道:“小姐,姑爷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 凌月破挑了挑眉,着宇风凛干嘛对她这么好还一大早等她一起进宫,迟疑了一会,便看着这段日子消瘦不少的虫儿淡笑说道:“嗯,我知道了,还有瞧你瘦的。记得这几天要多吃点。” 说完,没等虫儿回过神来就走了出去。 走出了王府外,就看到停着一辆马车,而车旁的宇风凛,一身黑色云龙盘扣锦袍,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狭长且深邃的眼睛,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微的抿着,蜜色的皮肤,更添男子气概,凌月破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 宇风凛看到凌月破出来之后,就冷冷的催促说道:“快点上车,真是慢死了。”说着就上前握着凌月破白皙的小手,指尖的触碰两人同时一震,宇风凛有点不自然的甩开了凌月破的手,面露狠色的说道:“自己上去,别那么娇气,如果错过了时辰,你就死定了。”说完就径自跃上了马车。 凌月破有些无语的看了看上了马车的宇风凛,什么人嘛,说变就变,动不动就摆脸色给人看。凌月破边想边双手一撑利落的上了马车。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互不搭讪。 过了一会宇风凛忍不住瞟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凌月破。只见此时的凌月破双眼紧闭,活像老僧入定一般。 而就在宇风凛定着她看的时候,凌月破的一对紫色的眸子突然睁开,四目对望,宇风凛顿时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假意咳了一下,冷声说道:“待会,不要乱说话,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保不了你。” 凌月破冷哼一声,假仁假义的男人,没有在理会他。宇风凛有些生气,刚想说着女人不知好歹的时候。马车就停了下来。 “王爷王妃,皇宫到了。请下车”外面的人恭敬的说着。凌月破斜睨了宇风凛一眼就径自跳下了马车,而宇风凛也跟着下了马车。 020章 进宫请安 御书房内…… 凌月破和宇风凛,一进去就看到了另外两对新婚夫妇,分别是宇风羽和北堂月欣还有宇风竹和云渺渺。 “儿臣(臣媳),拜见父皇。”二人上前叩拜。 “哦,凛儿也来了,昨日新婚还好吧。”皇帝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昨天新婚儿臣很满意。”宇风凛看着身旁的凌月破说着,那满意二字咬得犹为重。而凌月破也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 二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可是这景象在外人看来却像是打情骂俏一般。特别是宇风竹,脸色不禁黑了下了去。 “妹妹和妹夫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啊。”一旁的北堂月欣有些唯唯诺诺的开口说道。 凌月破听到了她的话之后,这才收回了和宇风凛对视的视线,看了北堂月欣一眼,淡淡的说道:“姐姐过奖了。” 大家你来我往的相互聊了一会。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坐在上座的皇帝开口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去皇后那里请安吧。” 宇风凛转头对着凌月破冷冷的说道:“你一个人先去母后那里,我还有些事要和父皇商议。待会会过去。” 凌月破自然没说什么,于是上前说道:“父皇,那臣媳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就往外走去。而这时宇风竹和云渺渺也跟着走了出去,出了御书房的宇风竹对云渺渺淡漠的说道:“王妃,你先去皇后那里边,我有点事。”见云渺渺温顺的点了点头,宇风竹就急匆匆的往另一边小路抄了过去。 此刻正前往凤华宫的凌月破,突然感觉有人靠近,一个转身,发现宇风竹阴沉着脸往她这边走来。一双桃花眼狠狠的盯着前面这个美得惊人的女子,然后一个箭步猛的抓住凌月破的手腕,气愤的吼道:“那天你为什么要当面给我难堪?北堂月魄。” 凌月破看着眼前的男子,并未表现出慌张,而是缓缓的伸出另一只手一根一根的将宇风竹的手掰开,淡淡的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喜欢你,为何要嫁与你?” “那我三哥呢?你喜欢他吗?”宇风竹难受的看着凌月破。 “与你无关。”无聊的古人,说完凌月破就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宇风竹突然从背后抱着凌月破低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真心要娶你的呀。你这样做将我置于何地,父皇还要硬塞给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而我却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那里打情骂俏。卿卿我我。” 凌月破顿时掀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正要发作时,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三弟,你抱着我的王妃要做什么?” 凌月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宇风凛环着胸冷冷的看着他们,眼底有着可以预见的风暴,这时凌月破挣脱了宇风竹的怀抱,向宇风凛走去。 “走吧,不是要去凤华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吗?”说完就一个人往凤华宫方向走去,而本来就不爽的宇风凛看着脸上毫不在乎的凌月破,眼睛又暗了下,转身对着宇风竹严肃的说道,“她现在不管怎样都是我的王妃,你的嫂子了,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三哥,可是她不爱你,而你不是也不爱她么?”宇风竹皱起眉头急急的说道。 “这时我们事,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行了。”宇风凛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一丝难受,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 而愣再原地的宇风竹,看着两个先后消失的人影,神色有些痛苦。 天色渐暗,凌月破和宇风凛乘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刻钟,马车停了,凌月破跳下马车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而宇风凛则是面无表情的跟在她后面。 到了幽兰苑之后,凌月破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白玉簪子拔了出来,放进首饰盒里,然后走到床边脱下外衣准备躺下,可是突然觉得不对劲,随即一抬头,就看到宇风凛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直直的看向她。 “王爷站在这里有何贵干?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请了一座门神来这里的。”凌月破淡淡的说着。 “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本王解释的吗?你为什么没有推开他,以你的身手,想要脱身并不是什么难事。”此时的宇风凛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踱步走到了凌月破的面前俯下身子看向她。 “解释什么?王爷不是都看到了吗?”凌月破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好好,你真是好样的,本王的王妃新婚第一天,就出去勾搭男人,是不是本王没有临幸你,你就耐不住寂寞了?那好本王成全你。”宇风凛怒火中烧的低吼道。 还没回过神就见他猛的将凌月破压在了床榻上,俯下薄唇就覆上了凌月破的,从撕咬到吮吸,而后一股处子的清香窜入了宇风凛的鼻翼中,突然宇风凛停下了所有动作,定定的看着身下那异常冷静且全身散发着杀气的女子,而此刻自己的胸口上正抵着一把锋利的利刃。 他刚才在做什么?居然想要了这个女人。宇风凛突然刚到一阵心慌。 随即摇了摇脑中该死的想法,坚定的觉得,自己只是一时被这个如妖仙妩媚的女人迷惑而已。如果现在有别的男人看到此刻她这副样子,都会这般,一定是这样! 不然怎么可能只有两天的时间,自己就这般失控?宇风凛嘲讽一笑。 “没有第二次!”凌月破抬起一只手用力的擦了擦嘴唇,冷睨着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说完就缓缓的将琉璃刃收起,然后躺在床上转身面对墙壁,不在看他。 宇风凛看着背对着他女子然后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他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冷静一下。 021章 和亲公主 幽兰苑…… 午后夕阳柔旭,凌月破淡粉色衣裙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白皙光滑的颈项和线条优美的锁骨,一派悠然自得的躺在贵妃榻上假寐着。 不知不觉来这个王府已经快四个月了,自从那一次之后,宇风凛就一直躲着她,就算是脸对脸见到了,也依旧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像是谁招他了一样。 虫儿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凌月破说道:“小姐,最近王爷好像都不来看您了。” “不来更好,省的看着烦心。”凌月破慵懒的像只猫一样,微微缩了缩。 虫儿撇了撇嘴巴,哪有妻子在家不受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可是……”刚要说话,就听来管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王妃,王爷刚才出府的时候让小的来转告您,让您准备一下,待会一个人先进宫。说是楚国公主来帝宇和亲,皇上下旨要所有皇子家眷都去给公主接风。” “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凌月破说完便起身进了房间,过了半响,打点好一切之后便一个人出府上了马车往皇宫方向驶去。 等到了皇宫时候,凌月破找到了已经坐在席位上一身黑衣锦袍的宇风凛,便缓缓的走了过去,在他的身旁坐下,彼此谁也没有理谁。 过了一会宇风凛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凌月破不禁愣了愣,只见她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起来,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倾城绝美。 大概在戌时的时候,宫人传报道:“华都国公主到!” 凌月破听到之后转身看到一名女子缓缓的从宫门走了进来,逶迤拖地粉色散花翠绿色长裙,绣着大朵牡丹的抹胸,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而此刻的宇风凛看着那美丽的女子,眼神不禁复杂了起来,轻轻的唤道:“幽桐!”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凌月破听见了,莫非这名女子就是宇风凛等待了多年的相好? 想到这里,凌月破还是郁闷了一下。 坐在上座的皇后看到楚幽桐进场的时候还是有些许惊艳,不过一会就恢复如常,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缓缓的说道:“听闻华都公主自小就擅长歌舞诗词,不知这次本宫能否能开开眼界?” “既然皇后娘娘想看,那幽桐就下去准备为娘娘献上一支舞蹈。”说完楚幽桐带着几个宫女向后面走去。 莫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楚幽桐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两只手的手腕处缠起三尺红绫。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莲足往台上走去。 凌月破懒懒的抬起头看了看,这楚幽桐确实是个大美女,怪不得这宇风凛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只是凌月破看向这女人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神之间有股邪气,这让凌月破感到很不舒服。 不过一会台上就出现了一个用白色布撑起来的屏风,这让下面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华都公主到底要做什么呢? 这时只见楚幽桐缓缓的将红绫放进身体两侧的小木桶里搅了下,就在这时乐声起,她突然一个与地面平行的跨跳飞到了屏风前不停旋转,跳跃,娥娜翩跹,活像个初到凡间的精灵,而那红绫也在她周身飞舞,一瞬间让所有的人都看痴了,都沉浸在这曼妙的舞姿里不能自拔,而楚幽桐身后的屏风上也一点一点的浮现出一幅画。 不知不觉过了半晌之后乐声收尾。楚幽桐以一个仰躺的姿势为这场舞蹈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而她身后的屏风上赫然画着一朵娇艳的牡丹花。下面的人也被她的这样才艺所震,顿时一片掌声。 楚幽桐有些微喘的走下台向上座的皇帝皇后行礼说道:“幽桐拙技望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要见笑。” “华都公主太谦虚了,此等技艺大概这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啊,本宫今儿个可算是开眼了,皇上,你说是吧。”皇后微笑的转头看向身旁的皇帝。 “是啊,公主果真是惊才艳艳,我这几位儿子,你可有看上的,朕,可以给你赐婚。”老皇帝有些潇洒的说道。 “其实幽桐此次就是为了奔一人而来,而且非他不嫁。恳请皇上成全。”说着楚幽桐就跪了下来。 而此时的凌月破,噗的一下,把刚喝进去的茶水全喷了出来,靠,不是说这古代的女子都含蓄的要命吗?这也太直接了哇。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凌月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某个人的脸已经铁青的跟什么似的。 “北堂月魄!你个该死的,你往哪里喷!”宇风凛边擦着脸上的茶水加口水,边一个超大声的怒吼,顿时他们成了整个宴席上的焦点。 而这时楚幽桐也闻声转过了头,突然面露欣喜的走到了宇风凛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对着上座方向说道:“皇上,我要嫁的就是凛哥哥。” 晕死,我还林妹妹呢凌月破顿时翻了一下白眼。 “可是凛儿前不久才娶了新王妃,总不能让华都公主屈居侧室啊。”老皇帝有些为难的说道。 王妃?听了皇帝的话,楚幽桐转身看向那个刚才一直忽略的女子。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十分有信心的楚幽桐在看到了凌月破之后也不禁有些自惭,这美撼凡尘的女人就是凛哥哥新娶的那个王妃? 想到这里楚幽桐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感。而脸上有了一丝嫉妒,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的就恢复如初。 “皇上,臣媳没有丝毫怨言,愿让出正王妃的位子。”坐着的凌月破突然站了起来淡漠的说道。她可不想鸠占鹊巢,成为众矢之的,才刚刚那两秒,凌月破就已经感觉到有人正狠狠的瞪她。 “这好吧,难得魄儿你贤良淑德,大方得体,朕也就同意了。”皇帝也因凌月破的解围而感到了一丝放松。 “我不同意,北堂月魄你……”宇风凛有些气愤的低吼道。还没说完就看到身旁的楚幽桐拧起秀眉,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问道:“凛哥哥不喜欢桐儿了吗?” 宇风凛看着楚幽桐的样子,眼睛里一片复杂,而一边的凌月破则是讽刺的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心里一阵冷笑。 “好了,这就样定了,下月初一举办婚事,而这段时间公主就提前先住进凛王府了。时候都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老皇帝说完就走了出去。 此刻的凌月破却并不知道,她今天的这一举动已经赚了一票的同情泪不说,而且还成了整个帝宇国贤妻这一词的代言人。 022章 侧妃的悠哉日子 第二日夜色正浓,在凛王府的一处屋顶上闪过一抹人影。 “shit!居然迷路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劲瘦的身影从高处跳了下来,一瘸一拐的往一处点着灯的屋子走去。准备抓个丫头问一下这到底是哪里。 而此刻凌月破正侧躺在床上看着书,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于是迅速摸到枕头下的琉璃刃。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个人影居然会比她更快,一下子捂上了凌月破的嘴唇,轻柔地说道:“小姑娘,你别出声,我只是迷路了,你能告诉我这是那里吗?”凌月破心里冷哼了一下,找个借口还找这么拙虐的,迷路?谁信。 于是假意呜呜了两下,那男子听了之后,才想起手还捂在她的脸上,顿时有一丝歉意的放开了凌月破,挠了挠了头正准备解释。 可是刚得到自由的凌月破哪里会给他空闲,一个凌空侧踢就踢到了他的胸口,那个人一下子就被踢飞,飞出去的时候嘴里还骂了一声:“丫的,这古代怎么全是高手。” 凌月破不小心听了他的话之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眼中一阵狂喜,随即奔到了外面,可是那人早已不在。 虽然当时是有点失望,但是凌月破还是很快的恢复如常,眼中有一丝重新点燃的希望,因为这说明至少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还是有着和她一样的人存在。真希望老天保佑还能再次遇到这个人。 想到这里凌月破心情不错的眯了眯好看的紫眸,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上了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月凰萧然阁…… 此时的冷绯殇正在浴池中闭目养神,突然夜像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递上了一张纸条恭敬的说道:“主子,帝宇那边有消息了。” 冷绯殇慵懒的睁开了琥珀色的凤目,淡淡的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接着扫了一眼站在浴池边的夜,冷冷的说道:“明日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帝宇。” 夜皱起了眉头:“可是主子,去一趟帝宇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我怕到时候您的身子……” 冷绯殇顿时打断了夜的话,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不要试图忤逆我的话,出去。” 夜听了主子的话之后,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下,因为这种口气是冷绯殇发怒的前兆,随即没有半点停留的走了出去。 看到夜走出去之后,冷绯殇将那张纸条死死的握在手里,语气中带着一丝嗜血:“宇风凛,你居然敢这么对她,不仅拜堂的时候给她难堪,而且还找了个女人,将她逼成侧室,你果真是活腻了。居然把本座的话当成耳旁风?” 说完之后就猛的站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结实的胸膛,赤条条的从水里面走了出去,一甩手扔掉了手里已经成粉末的纸条。 幽兰阁…… 离下个月初一还有两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凌月破没有在看到宇风凛和楚幽桐的身影,想必这两个人现在一定已经如胶似漆了吧! 凌月破在心理面盘算着,等他们二人成亲了之后,就找个机会让宇风凛把自己给休了,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宇风凛因该不会不同意吧。 于是越想越开心,突然站起来,对着远处的虫儿喊道:“丫头,咱们出去溜溜。一天待在这王府里都快掉茧子了。”说着就拉着虫儿走了出去。 “哎,小姐,你好歹去换身衣裳呀。”虫儿看着自家小姐就穿着一件淡粉色睡袍,就要往外跑。无奈的说道。 凌月破地下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有些尴尬的向虫儿挥挥手,笑道:“额,我把这给忘了,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去换身衣裳。”说完凌月破就嗖的一声跑回了屋子。 过了半晌,虫儿就见凌月破急急的走了出来,身着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长至脚踝的头发用一根白色缎带随便拢在了后边。 “走了,丫头。”凌月破拉着虫儿走了出去。 大街上…… 帝宇的街上此时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凌月破和虫儿这里逛一逛,那里又瞧一瞧,玩的不亦乐乎,而凌月破更是充满的新奇,有好多奇怪的东西,她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搞得自己好像是个几百年不下山的野人一样。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二人来到了一家面馆,点了两碗面条,凌月破吃着面条问道:“这附近有没有比较新鲜的地方?” “有啊,有啊小姐,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个会诗楼。那里有着全国各地的人留下来的一些问题,只要你答对了,就可以得到出这道题的人给的奖励。”虫儿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 凌月破原本对这种猜谜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看到虫儿那激动地神情,不由戏谑的说道:“带你去可以,但是今晚我要吃糖醋肘子。” “行,晚上回去我就给小姐做去。”虫儿开心的拍了拍手说着。 凌月破看着虫儿那好像的动作,不由的轻笑出来,然后付了钱,就和虫儿往前走去。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一座丹楹刻桷,富丽堂皇的阁楼,上面写着会诗楼三个大字,凌月破缓缓的走了进去,此时大厅里突然一片安静。 “天。我看见仙女了。”一个男子抱着头的说着。 “你看你看,是紫眸,难道他就是原来的凛王妃。”这时另一个人突然叫着。 听了男子口中的话后,大家就都知道了,原来这女子就是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北堂月魄,顿时,本来各种各样的眼神,全都一致的变成了同情的眼神。 凌月破没有理会别人,带着虫儿径直走上那个写着各种谜语的榜单上面仔细的看了起来。 呵!没想到这古人的智商还是挺高的,有些迷题就算是拿到二十一世纪去,也不一定很容易就解的开。 正当凌月破面带微笑准备看向别处的时候,突然看到榜单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问题躺在上面:“远古国家的圣诞节是哪一天?” 顿时脸上流露出惊讶,兴奋,接着凌月破一个箭步抓住坐在旁边登记的一个老头:“这题目是谁出的?” 那老头有点结巴的说道:“是,是,是东大街的那家空乐书斋的老板所出。”说完就看到凌月破刷的一声消失在所有人的面。 而在会诗楼的所有人呢嘴巴都成了一个o型。妈呀,这是去抢钱吧,跑那么快。 023章 不眠之夜 出了会诗楼的凌月破,带着虫儿直奔东大街。心里顿时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样子。有些许期待。 “小姐,慢点,您这是要去哪里啊?那书店有您熟识的人吗?”虫儿上气不接下气的问着。 “是有个想要见的人,不过还没有真正见到而已。”凌月破对着虫儿神秘一笑。 过了一会终于找到了这家叫做空乐的书斋,凌月破深吸了一口气,便拉着虫儿走了进去,看到书店的里面虽然有点乱,但是书籍的种类还着实不少,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姐,你可是要买些什么书?” 凌月破闻声立即回头,看向说话的人,可是一瞬脸上的表情还是僵硬一下,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老头,满脸皱纹,留着山羊胡子,穿着一件洗得有些灰白的袍子。怎么看也不像个现代人啊?难道是自己找错书店了? 于是凌月破退出书店,看了看书店上面的招牌,是空乐书斋没错啊…… 接着她走了进去,淡淡的问道:“这间书斋是老先生所开?” 那老头,听了凌月破的话,解释道:“不是,这时我家少爷开的书斋,老朽只是帮着平时打理打理而已。” 凌月破顿时面露喜色,上去一把抓住那老头的手,有些急躁的问道:“你家少爷叫什么,从哪里来?对了,他现在在何处?” 那老头看着眼前有些失常的绝色女子,一时有些尴尬的抽身说道:“我家公子名叫夜无修。原是华都人士,两个月前才搬来帝宇的。” “那你家公子人现在何处?”凌月破继续追问道。而她旁边的虫儿则是有些惊讶,因为自家小姐鲜少有这样失常的举动,这间书斋老板到底和小姐是什么关系,就算是王爷,小姐也不曾这样过。 “这,这,大概少爷是在翠琴姑娘那里,不过也有可能是在碧柳姑娘那。可是具体在哪位姑娘那里,老朽就不得而知了。”老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翠琴?碧柳?那是什么人?”凌月破有些疑惑的问着,而旁边的虫儿轻轻的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她们是帝宇最大一家青楼的头牌姑娘。有名的很呢。” 听到这凌月破,嘴角还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摇了摇头,没有在继续想下去,凌月破就对着那名老者浅笑说道:“你家公子若是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他放在会诗楼里的迷题答案,我已经解出来了,让他安排个时间与我见上一面,决定好了之后去凛王府告诉我。”说完就带着虫儿一路回了王府。 终于到了宇风凛和楚幽桐大婚的日子,王府内外都红绸灯笼高高挂起,窗户门上都贴上了喜字,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衬托着一片喜气洋洋。 而凌月破正坐在在幽兰苑里,准备回屋换衣服去前厅的时候,突然下人前来来禀报说是空乐书斋的老板约凌月破,明日绯尘湖一聚。听了这个消息,凌月破顿时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然后接着向屋内走去。 此时府外唢呐声一片,迎着楚幽桐的八抬大轿缓缓的停在了外面,宇风凛一身大红喜袍,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只见他步履稳健的上前,掀开了轿帘,然后小心翼翼的牵出了轿子里的坐着的楚幽桐,一步一步的往大堂走去。 到了大堂,就见到凌月破一袭粉色纹梅华丽衣裙,一双妖冶的淡紫色眸子,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身侧,绝世独立的已经端坐在位子上了,脸上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这时凌月破突然嘴角讽刺一笑,果然这待遇不是一般的差距啊。 “一拜天地。”宇风凛和楚幽桐缓缓的俯下了身子。向后拜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随着声音的落下,楚幽桐被丫鬟搀扶着送入了新房,而凌月破也懒得在待下去,转身对旁边的虫儿说道:“没我们什么事了,回去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大堂向幽兰苑走去。 夜晚,宇风凛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新房,一进门就看到楚幽桐盖着盖头稳坐在床上,宇风凛缓缓的走到床边,用一旁的撑杆挑起了楚幽桐的红盖头,顿时一张绝美的脸庞出现在宇风凛的面前,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楚幽桐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楚幽桐慢慢的站起,抬起莲足往眼前俊美如斯的男人走去,眼底有着无限的爱恋,然后用揉揉的声音对着宇风凛说道:“夫君,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此刻的宇风凛看不出有任何欣喜的表情,点了点头,这些天他一直逼迫自己和楚幽桐在一起,想把脑海里的那抹丽影忘却,可是刚刚在大堂上,只一眼就把他这段时间做的所有努力全都作废。 就在这时他有些懊恼的开口:“桐儿,你早点歇息,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公事,今晚就不陪你了。”说完就脱去喜袍,露出里面的黑色长袍,不等楚幽桐反应,一个转身便走了出去。 而楚幽桐瞬间如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一般,坐在桌边,狠狠的扭手中的喜帕,最后还是不死心的赶紧走出去。 走到转角处的楚幽桐终于发现了一身黑衣的宇风凛,这个条路并不是去书房的方向。凛哥哥到底要去哪里?楚幽桐一阵疑惑于是悄悄的跟上前去。 宇风凛本来是准备去书房的,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网幽兰苑方向走去。 还没苑外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飘了出来。谁在弹琴?他曾记得这北堂月魄并不会抚琴的。 于是疑惑了一下,就往里走去,到了幽兰苑的时候宇风凛还是呆住了,只见凌月破一身素白色衣裙显得绝美灵动,正坐在外面,抚着琴,旁边放着一张小几,上面置着几盘点心,还有一壶酒,桃树随风飘动,花瓣在空中不停的飞舞,有几片正好落在了凌月破的肩膀上和发丝上。 这幅绝美的景象正好尽收在宇风凛和不远处楚幽桐的眼底,前者是狠狠的震了一下,而后者却是死死的盯着那不似凡间的女子,一下子抓着一旁的树枝,啪的一声折断,响声虽然不大但还是打破了另外两个人的思绪。 “谁?”凌月破神色一凛,眯起眼睛向周围望去。当看到站在暗处的宇风凛时,不由的一阵嘲弄:“怎么王爷大人,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跑我这来吹冷风来了?” 被发现的宇风凛,脸上也不由的一窘,慢慢的走了出来:“没什么,忽然听到有琴声,就走了过来,只是没想到本王的王妃,还有此高超的琴艺。”说完宇风凛看向凌月破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 “王爷说错了,我可不是您的王妃,您的王妃现在正在新房里等着您呢。大门在那边,你请吧。”凌月破不急不慢的说着,正准备转身回房,就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这该死的女人,你的心是铁打的吗?本王娶了幽桐,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吗?你到底把不把我当你夫君?”宇风凛有些气愤的低吼道。 “呵,王爷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天下谁人不知,你等了楚幽桐多年,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娶到了佳人……”并未慌张的凌月破突然一转眼抬头,有一丝戏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接着说道,“王爷,您可不要告诉魄儿,您喜欢的人其实是我哦?” 宇风凛好似被说中了一般,蜜色的肤色上有了一阵绯红,而这举动正好落入了在场的两个女子的眼中。 凌月破一下子皱起眉,挣脱了宇风凛的怀抱,冷冷的说道:“王爷,您最好不要爱上我,因为您注定不是魄儿的良人,您请自便吧。”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而宇风凛听了凌月破的话之后,呆呆的定在了那里,她不喜欢自己,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过了半晌宇风凛才神色黯然又无奈的走出了幽兰苑。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楚幽桐这时才缓缓的走了出来,阴郁的盯着已经熄了灯的屋子,面色狰狞的说道:“北堂月魄,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让凛哥哥爱上你,这样的你,我如何能让你继续留在这世上。”说完楚幽桐一甩袖,脚尖轻点,用轻功飞了出去。 今晚注定是几个人的不眠之夜。 024章 夜无修 第二日晌午,凌月破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赴绯尘湖之约,就在这时虫儿走了过来问道:“小姐您要出去吗?那等我下,我回去拿点东西就来。”说完虫儿转身就要走。 凌月破闻声立即制止了虫儿的举动,朝她摆了摆手:“今天,你就不用和我一块出去了,我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做。晚点会自己回来的。” “哦,那小姐,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啊!”虫儿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忧。 “行了,你家小姐又不是泥捏的,放心好了。”凌月破浅笑出声。说完就一个人走出去。 莫约一刻钟的时间,凌月破就已经坐马车抵达了绯尘湖,她下了车向周围看了看,终于在一棵柳树的树下看到一个男子,站在湖边好像是在等人一般。 凌月破举步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只见那人一下子转过身来。 凌月破看着眼前的男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身穿素衣的长袍,不是特别精致的五官,组合起来的却是恰到好处,给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只是那一双敏锐的招子,有着一种不符合和年龄洞悉力。 “你就是说已经解开了我的谜题?”那男子挑着眉仔细打量着凌月破。这女人真美,特别是那双水润的淡紫色眸子。只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顿时感到有些疑惑。 而本来准备先说话的凌月破被这一声熟悉的嗓音打愣在哪里,随即瞪大眼睛叫道:“哦……原来你就是那天晚上被我一脚踹出去的人啊!” 那男子听了这话之后,突然结巴的指着凌月破骂道:“靠!你就是那天晚上的泼妇。”说完就甩袖准备要转身离去。因为此地不宜久留。 而在这时的凌月破却环着胸慵懒的靠在一旁的柳树上缓缓的开口说道:“十二月二十五日christmas。” 果然,话刚落,那男子便顿住了脚步,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月破,眼睛里像是起了一层水雾,异常震惊的说道:“你你,你是……”凌月破轻轻的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同志啊……”一声狼嚎之后就冲了过去抱起凌月破转了三四圈。 “咦!凛哥哥,那不是侧妃姐姐吗。怎么和别的男人抱在了一起?”楚幽桐眼中一丝幸灾乐祸的看着身旁脸色铁青的宇风凛。她今天吵着让凛哥哥带她来绯尘湖,没想到竟碰到了这么一出好戏。 “走!”宇风凛这时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看着对面的两个相拥的人,眼睛一片血红。 他努力的平息自己,转身,他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会忍不住上前将凌月破和那个男人撕成碎片,他不想上前质问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不愿在让自己这样继续的在乎下去。刚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去。 而一旁的楚幽桐则是嫉妒的咬牙切齿,为什么凛哥哥没有上去责难凌月破,不行,不能再这样的等下去了,要尽快动手!不然…… 想到这里楚幽桐的眼睛带着一丝狰狞,立即转身向宇风凛消失的方向追去。 在另一边的凌月破二人却没有发觉刚刚离去的宇风凛和楚幽桐,夜无修则迫不及待的拉着凌月破走到了一家酒楼的包厢里,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快说说,你是怎么穿来的?你穿之前是做什么的?我看你身手不错,莫非你以前是个国际刑警?” 而凌月破却耸了耸肩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我才不是条子,我穿来已经快两年多了,以前是在日本和韩国一块,干的是拿人头换钱的买卖,因为一次意外,我引爆了装置和其他几个人同归于尽了。”说完凌月破就拿起了一边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两口。 听了她的话,夜无修一阵诧异,突然抬起头表情严肃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以前的组织是灭……而你们老板是个日本人叫做松本川吧。” 话音刚落,凌月破就有些诧异的看向夜无修,皱着眉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以前的组织的确是灭。我代号幻。” “这就对了,那段时间这件事还轰动了一阵子,说是松本川手下的四名主力杀手莫名被杀,一时方寸大乱,差点被人把老巢给端了,要不是他认识另一个组织上的首领,以一大笔钱求那人帮忙,他早就见阎王去了。”夜无修换了个姿势说道。 凌月破挑眉听着他的话,然后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没想到自己消失了之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少顷,凌月破又开口问夜无修:“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穿过来的。” 闻言夜无修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以前是个神偷,八年间从未失过手,一年前的一天,我接到任务,要飞c国一趟,混进政府内部偷一份重要的文件。可是不知是谁出卖了我,东西刚得手,我就被发现了,无奈我只能拿起工具从十八层跳了下去,准备赌一把,因为那大楼的下面是一片海域。想要侥幸躲过一劫,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这里了。还有那天我是准备去镇国将军府找样东西的,可是还没能进到里面,就被那北堂轩发现了,那老家伙武功居然出奇的高,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不是只伤一条腿那么简单了。以前我一直以为那些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功夫只会在武侠小说和电影里面才能见到,可是现在却是不相信也不行了。从那里逃出来之后,我就迷路了,随便找了个院落走了进去,那知你这女人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呢。到现在我的胸口还隐隐作痛。你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啊?”夜无修捂着胸口越说越委屈。 凌月破瞥了他一眼,就知是在装模作样,不过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的人,不由的心生了几分亲近。 “我叫凌月破,现在的身份是凛王府侧妃北堂月魄。哎,天色已晚,我先回府了,以后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说完凌月破就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等一等!”夜无修突然站了起来挡在了她的面前。凌月破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原来你就是宇风凛的侧妃啊,恩……”夜无修沉默了一下,接着表情严肃的开口,“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要提醒提醒你,那正妃公主你可要千万小心,我好歹在华都待过大半年,知晓这楚幽桐为人阴狠歹毒不说,而且善于伪装,在整个华都,都不为人所知,而我是有一次溜进皇宫的时候,在她寝宫的屋顶上偷偷看到的,就因为有个宫女不小心用手碰脏了她的衣裙,于是她就命人将那名宫女的双手砍下,然后将她扔到小树林里任其自身自灭。”说道这里夜无修还是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而凌月破也有些诧异这楚幽桐的手段会这么狠,紫眸稍稍眯了下,只要那楚幽桐敢对她动什么歪脑筋,她就绝对不姑息,过了一会凌月破还是抬起头对着夜无修感激一笑:“谢了,小子,有空我请你吃我做的家乡饭。”说完就转身离去。 而身后的夜无修听了凌月破的话却是很高兴,因为至少以后会有个和他有着共同语言的人存在,终于不用再对着一堆老古董背古词了。 想到这里,夜无修就愉悦的哼着前世喜欢的歌,背着手一颠一颠的走了出去。样子着实搞笑。 025章 雨前宁静 凛王府…… 当天晚上,回到王府的宇风凛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处理公事,可是不管怎么样,心情就是无法平静下来,满脑子都是凌月破和那个男子抱在一起的画面,气血一时涌上心头,宇风凛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捏起拳头,哗啦!一声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摔到了地上,这时门突然打开。 “爷发生什么事了!”老管家跑了进来,看到了地面上一片狼藉,想要弯下腰收拾的时候却被宇风凛制止了:“不用了拣了,你去给我拿两坛酒过来,去吧。”说完就朝老管家挥了挥手。老管家有些担忧的看着宇风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就见他领了两个下人,捧着两坛酒走了进来:“爷酒拿来了。” “恩,都下去吧,记住不要让人前来打搅我。”说完就捧起下人手的酒坛,往内室走去。 亥时过半的时候,坐在庄华苑里的楚幽桐看着宇风凛还没有回来休息,就起身往书房方向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管家在门外站着,楚幽桐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王爷,是不是在里面?” 管家看到楚幽桐后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是的,爷已经在里面快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让任何人去打搅他。王妃,我想您还是进去劝劝爷吧。” 楚幽桐一下子眯起眼眸,闪过一丝狠毒,不过稍纵即逝:“你下去吧,我进去看看。” 管家听了这话,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恭敬的走了下去。 楚幽桐见管家离开,就伸出手推开了房门,顿时一大股酒味扑面而来,她抬脚缓缓走了进去,就见书房里的桌上,地上一片狼藉,而宇风凛正坐在书房内室的小塌上抱着酒坛,看上去像醉的不轻:“凛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楚幽桐担忧看着眼前很是狼狈的男人。 而宇风凛也被这声音,叫回了一点神智,看着眼前模糊地人影,闭了闭眼睛,努力的想要将来人看清楚,只见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突然打了个机灵,一下子抱住了楚幽桐说道:“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后悔了,不该那么对你。” 楚幽桐的心骤然停了一会,然后欣喜若狂的看着宇风凛,刚想开口的时候,宇风凛接下来的话,将她一下子打到了谷底。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你的,可到我真正发觉自己感情的时候,你却对我说我并非是你的良人,你可知,那天我的心有多痛,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撕裂一般。我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桐儿,可是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你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疯了一样的嫉妒,魄儿,我此时才发觉我对桐儿有的只是一种感激之情,感激她多年前因为替我挡了一掌,废去一身武艺不说,而且经脉受损,以后再也不能动武的实事。魄儿,现在我说这些是不是已经太晚了?你告诉我。”说完宇风凛的眼睛里居然出现了一丝水雾。 而此刻的楚幽桐则是气的浑身发抖,她不敢相信他宇风凛居然对她没有一丝的感情,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咬了咬着牙,心想只要我楚幽桐有了你宇风凛的骨肉,你就永远休想甩掉我,就算你爱的是北堂月魄,我也绝对不可能把你让给她,我要让你对她失去所有的信任,我要让北堂月魄和她身边所有在乎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楚幽桐面无表情的慢慢站起身来,将腰带解开,随即衣衫一件一件的飘落在地上,渐渐的露出了洁白无瑕的身子。宇风凛随即一身低吼,覆上了楚幽桐,帘幔散落,遮挡住了一室激情。 幽兰阁…… “丫头,愿意做我徒弟吗?” “丫头,怎么,换了身衣服和发型就不认识我了?” “丫头,这几年,你过得快乐吗?” “把它喝了。” “不,不要,我不要喝,啊!”一声尖叫,凌月破从梦中惊醒,喘着粗气,瞪大紫眸,额头上全都是冷汗,过了少顷,她看了下周围,定了定,好奇怪的梦,刚才梦中有个看不清容貌的红衣的男子好像和自己很熟似地,但是任凭她怎么使劲想见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于是凌月破甩了甩头,走到门外,看着院落里的环境,总觉得好陌生,莫名有一丝悲凉漫上了心头,好冷!这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书房内…… 第二天东方欲晓,宇风凛从一阵宿醉的不适中慢慢醒来,他扶着头坐了起来,薄被从身上滑了下来,霎时一丝清凉将他彻底惊醒。 他扫了下周围,突然看到了身旁一丝不挂的楚幽桐,她身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青紫的伤痕,立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愧疚,就在这时身旁的楚幽桐也缓缓的醒了过来:“凛哥哥!” 柔柔的声音响起,宇风凛转身看到了楚幽桐害羞的摸样,脸上有一丝难堪的别过头,发出还有些许低哑的声音:“昨天……” “凛哥哥,我们终于是真正的夫妻了。昨天桐儿是因为担心凛哥哥,所以就进来看看,然后,然后……”楚幽桐绯红了脸颊,头低低的说着,把宇风凛刚想说出来的话都一次堵在了嘴巴里。 而就在这尴尬的时候,外面的下人前来禀报:“爷,皇宫里来人说是有事让爷进宫一趟。” 宇风凛瞬间终于松了口气:“我先去一趟皇宫,桐儿你困的话就再睡会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公主,奴婢服侍您更衣吧。”一边名唤柳儿的丫鬟看着楚幽桐坐了起来,就拿起一旁的衣服上前准备给她穿衣。 “柳儿你跟着我多久了?”看着宇风凛离去背影,楚幽桐的脸上渐渐变得冷冽。 柳儿听了之后,连忙吓的跪了下来,战栗的说道:“柳儿自六岁就进宫服侍公主了。” “恩。把这衣服拿去丢了,以后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白色的衣服再出现在我面前。”楚幽桐靠在小塌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说着。 柳儿连忙的点点头,拿起衣服就准备要走出去。楚幽桐又叫住了她:“那北堂月魄平时和谁走的比较近?” 柳儿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的回道:“侧妃不喜与人亲近,唯一和她有接触的就是她的贴身丫鬟虫儿,听说侧妃待她就像亲姐妹一样。” “好了,你先下去吧,过会有事我会唤你的。”楚幽桐向她挥了挥手,然后看到她离去之后,脸上才出现了一丝狞笑。 虫儿?是吗?所有靠近北堂月魄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昨天,宇风凛从头到尾嘴里叫的全是那女人的名字,我楚幽桐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美目狠狠一凝,随后一用力,手上茶杯就已经变成了一把粉末。 幽兰苑…… 就在这时园中的凌月破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头突然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很快她就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迷信了。 “虫儿?”凌月破看着对面正在修剪花草的虫儿,轻轻的唤道。 “小姐什么事啊?”虫儿听到小姐叫她,就抬起了头。 扑哧!看着眼前一脸泥巴的虫儿,凌月破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别剪了,快回去照照镜子,把脸洗干净了,我在和你说。” 虫儿摸了摸小脸,顿时明白了小姐为什么笑她,面上有些挂不住,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虫儿洗的干干净净的走了回来,看到凌月破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一下子有些恼了“小姐,别笑了对了,您要给我说些什么啊?”虫儿边说,就边上前拿起一件的披风给凌月破披上。 “也没什么,就是过两个月我想去一趟风灵山看望一下爹娘,正好到时候我带你去看那边的桃花,听说可漂亮了。”凌月破有些向往的看着远方。 虫儿听了小姐的话,顿时扫去了刚才所有的阴霾,一下子跳到了凌月破的面前,抱着她的手臂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虫儿想去风灵山已经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小姐真是太好了。” 凌月破看着眼前开心的有些夸张的虫儿,也被她感染了,主仆二人周围此时一片温馨。 026章 曲未终、人已散 一个月后的晌午,因为是春天,所以阳光虽然强烈,但是不似夏天那般霸道,照在身子上暖暖的,很舒服。 想着那宇风凛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人影了,而前几天庄华苑那边传来楚幽桐怀孕的消息,听说那宇风凛知晓之后异常高兴,想来她凌月破似乎都快被所有人遗忘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乐得清静。 “唔!”躺在贵妃榻上面的凌月破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突然身子顿了下,随即嘴角勾了起来。 “别躲了,出来吧!”凌月破看着从暗处出来的夜无修,这一个多月来,夜无修经常来找凌月破说话,两人的关系也确实亲近了不少,录音棚对他也算是有问必答,没有什么拘束。 而夜无修知道了前世凌月破比自己大之后,也套近乎的称凌月破为老姐。 “哎,没意思,每次都会被你发现。”夜无修一身青蓝色的长袍,有些挫败的摇摇头。 “是你自己技术太差,每次都躲一个地方,笨!”凌月破幸灾乐祸的说道。 过了一会又挑眉接着询问:“今天修大公子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我记得你可是忙的很呐!”那个忙字说的尤为重。 夜无修有些无奈的看着凌月破,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毒舌啊! 霎时堆满笑容的说道:“老姐,你就别讽刺我了,有您这么一位大美人坐在这,我还去哪忙啊。” 凌月破看着他那一副小人的面孔,也懒得理他,突然乐性大发,随即拿出腰间的碧玉箫,吹了起来。箫声余音绕梁。仿佛一切尘世都已远去,只余这天籁之音。 少顷,一曲终,一旁的夜无修才渐渐的回过神来,拍着手,有些崇拜的说道:“老姐,几日不见,技艺又见长啊,这首《星月神话》,吹的真的太妙了。如果我们能回去,我一定出资给你办个演奏会啥的。” 凌月破冷睨了夜无修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会扫兴,哼了一下,放好碧玉箫,端过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不再理他。 而夜无修看见凌月破不理他瞬间又转移话题,指着凌月破的眼睛问道:“老姐,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难道是物种变异?” 凌月破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这具身体原本是个什么圣女,至于其他的我还不甚了解。”说到这里,凌月破忽然想到那晚,身上出现的奇异景象,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红色的影子,快的根本来不及去捕捉。 而夜无修顿时来了兴趣,有些吃惊的说道:“老姐,原来你的身份这么酷啊,我原来还在想你会不会是什么星球留下来的新物种呢。” 凌月破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笑的贼兮兮的大男孩,瞬时伸出手赏了他一个爆炒栗子。 夜无修,哎呦!一声抱着头很夸张的蹲在地上,指着凌月破叫的:“呀!你这女人也忒狠了吧。怪不得那宇风凛都不来看你。成天追着那小三跑。” 沉默一会儿,也许是夜无修看到了凌月破额间青筋都出来了,猛的换了口气说道:“这个,恩,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书斋了,老姐,下次我在来看你。”说完忽的一阵风,就消失了。 凌月破看着夜无修离去的身影,嘴角还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刚准备转身回房,凌月破就突然意识到虫儿今天下午一直都没有过来,不应该啊! 顿时有一丝疑惑。和一丝不安,收拾了一下,就往苑外走去。 花园中…… 虫儿中午的时候本来是准备要拿着凌月破换下来的衣服去洗衣房的,可是走过花园的时候,就听到庄华苑的柳儿有些痛苦的蹲在地上,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虫儿还是放下衣服走了过去:“柳儿你怎么了?” 柳儿抬起了苍白的小脸对着虫儿说道:“虫儿姑娘,我脚崴到了,好痛,我要赶着给娘娘送燕窝,误了时间,柳儿肯定要被骂的。”说着柳儿就哭了起来。 虫儿看到柳儿这么痛苦,就想上去扶她,哪知还没碰到她,柳儿就喊痛:“呜呜怎么办啊,我这次肯定是死定了。” 虫儿看到柳儿很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的说道:“我去帮你送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之后就带你去找管家,让管家带你去看大夫。” 柳儿听了虫儿这么说之后,脸上一阵感动:“虫儿姑娘,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虫儿向她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不用客气,你在这等着啊,我过会就回来。”说完就端起放在一边的燕窝往庄华苑走去。只是她没有看到,这时身后柳儿脸上的另一种神情。 看着虫儿离去的身影,柳儿愧疚的低下了头,含着泪小声的说道:“对不起,虫儿,真的对不起。”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狠色,随即拿起一块石头往自己的额头砸去,碰!的一声,鲜血顺着脸庞留了下来,然后往不远处的书房方向跑去,一边跑还大叫救命。 然而这时正在书房里写着东西的宇风凛听到外面有人喊叫,脸色一凛,往外走去,问道:“怎么回事?” 柳儿满身是血的说道:“侧妃娘娘仗着以前是正妃,就让虫儿姑娘逼我家公主喝堕胎药。我被虫儿推倒,公主让我赶紧来找王爷前去营救。”边说边哭到。 宇风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儿,想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破绽,宇风凛顿时低沉这声音说道:“走!”说完就带着受伤的柳儿往庄华苑走去。 而另一边的凌月破也听到了书房这边有人呼救,前去打听才知道是楚幽桐那边出事了,因为不管自己的事,所以刚想离开,就听到后面的家丁提到了虫儿两个字,凌月破脸色一寒转身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领口,冷冷的问道:“你说虫儿在楚幽桐那里?” 那人看了凌月破那冰冷的表情,随即头点的和啄木鸟一样,凌月破将那人一甩,运功往庄华苑飞去。 而此刻的庄华苑,虫儿已经端着碗走到了门前,往屋里轻声叫道:“娘娘,那个柳儿姑娘崴了脚,我替她把这碗燕窝送过来。”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了一声柔柔的嗓音:“进来吧。” 虫儿听了楚幽桐的话,便端着碗走了进去,一进去虫儿就一下子呆住了,此时的庄华苑内一片狼藉,像是刚刚被洗劫了一般,随即又抬头看向坐在桌边的楚幽桐,只见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开,发丝凌乱,而衣角上还有着斑斑血迹。 “娘娘,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虫儿急忙想上前查看,却被楚幽桐接下来的话给愣在了那里:“本宫有没有事与你无关,但是本宫知道待会你就会很有事了。” 虫儿一下子没能听懂楚幽桐话中的意思,而正当她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虫儿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端着碗的身子居然不由自主的往楚幽桐的方向移去。 楚幽桐暗自一边运功将虫儿吸了过去,一边带着哭腔惊慌的大叫道:“不要,我不要喝,走开,为什么北堂月魄要打掉我的孩子。为什么?呜呜。” 宇风凛一踏进屋,楚幽桐就暗自收功,之后宇风凛便看到了一幅狼藉凌乱的画面,那楚幽桐更是狼狈不堪,而虫儿正端着一碗药向她走去,一时怒到极点,没有细想也不管下手轻重,就运起十分的力道一掌拍在了虫儿的胸口。 当凌月破走进庄华苑的时候,就看到虫儿像破娃娃似地飞了出去,“不!”凌月破瞪大眸子,飞身接住了虫儿的身体。 “虫儿,你不能有事啊,求你,不能有事。”凌月破抱着虫儿逐渐冰冷的身体大声请求道。 过了一会,被凌月破一声声唤过来一点神智的虫儿,用颤抖的声音轻轻的在凌月破的耳边说道:“小……小姐,我没……事,虫儿答应……过……你,下个月……要,要一起去风灵山看桃花的……还有……虫儿告诉小姐一个秘密,其实虫儿早就……知道小姐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姐了,一个人在怎么变,生活习……惯也不会变的,小姐……你能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吗?虫儿想永远记……得,因为你……永远是虫儿的小……姐。”虫儿每说一句话,血液都会从嘴里流出来一分。 凌月破悲戚的俯在虫儿的耳边有些凶狠的说道:“记住我叫凌月破,虫儿要赶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去风灵山,以后我还要把你介绍给我弟弟夜无修,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命令你一定要好起来。” 虫儿脸色几乎透明,只是脸色和身上那鲜红的血液刺痛了凌月破的眼:“凌月……破,凌月破……好听,到时一定要把我介绍给你弟弟哦……现在虫儿突然有点累,想睡一下……小姐记得要叫醒虫儿啊!别忘……了。”说完虫儿的手就无力的垂了下来。 凌月破此时浑身沾染这血,一滴眼泪从眼眶里顺着脸庞落了下来,抱着一动不动的虫儿,像个没有生命木偶一般:“不要,不要,不……”呜咽声掩盖了想要说的话。 宇风凛有些心疼的看着此刻的凌月破,这个样子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那么脆弱!但是一瞬又想起了刚才的事,于是仍不住冷冷的开口:“北堂月魄,你为什么要打掉楚幽桐肚子里的孩子?” “滚。”凌月破面无表情的开口。 不过过了一会她又拔出了身上的琉璃刃缓缓的站起身来,指着宇风凛和楚幽桐改口说道:“不对,你还有你,不能滚,而且今天一个都别想出去,我不想听过程,不想听原因。我要用你们血祭虫儿。” 说着身上就散发出了一阵淡紫色的光芒,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绝美的脸上此刻一片冰冷,凌月破一个完美的侧翻,手握琉璃刃,速度快的惊人,往宇风凛方向刺去,楚幽桐本来存在的一丝得意顿时被惊讶所掩盖,顾不得那么多,推开宇风凛挡在了前面。 噗!琉璃刃刺穿了楚幽桐的手臂,而溅出来的血,洒在了宇风凛的身上,鲜红色将宇风凛一下子惊醒,猛的抱起楚幽桐一个转身,拿起桌子上一个绣花篮子里的银针,嗖!的一下刺进了凌月破的昏睡穴,然后抱着楚幽桐奔了出去大叫道:“大夫,快叫大夫。” 而一旁的管家站在一旁小声的问道:“着侧妃娘娘怎么办?” 宇风凛脸色一暗,冷声说道:“先关到地牢去。” 说完就抱着已经昏迷的楚幽桐大步走了出去。 027章 酒未醉、心已碎 庄华苑…… “王妃怎么样了?”宇风凛有些急躁的询问。 “王妃失血过多,受了点惊吓,胎儿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需开点补血安胎药就可以了。”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多岁的中年大夫脸上带着一些害怕,恭敬的回道。 “恩,管家,带他下去开药。”宇风凛听了大夫的话,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对着一旁已经包扎好的柳儿说道:“好好照顾王妃。”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原本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楚幽桐,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柳儿冷冷的问道:“那女人怎么样了?” 柳儿低下头回道:“侧妃被王爷关到了地牢,而虫儿……大夫说是心脉尽碎,已经死了。” 楚幽桐的脸上顿时出现一片狰狞,拿起一个贴身放置的小哨,吹了起来,莫约一炷香之后,刷刷刷,几道人影从窗户里跃了进来,楚幽桐眯起眼睛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道:“今晚,我要你们去地牢帮我解决掉一个人。” 而回到书房里的宇风凛,满脑子都是凌月破抱着死去虫儿的模样:“爷,我有事禀报。” “进来。”宇风凛收回心思,背着手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事情查得怎么样?” 那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那碗药确实是堕胎药,而且是最猛烈的那种,只要喝下,不仅孩子没了,而且喝下药的人,也有可能会终生不育,而属下去调查了所有的知情人,得知……那碗药真的是侧妃让丫鬟去炖的。” 嘭!宇风凛一拳打在了墙上,没想到这北堂月魄居然会这么对待桐儿,而且还这么狠毒,只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宇风凛甩了甩头,没有在想下去,对着地上跪着的人:“你先下去吧。”说完就背过了身子。 地牢…… 深夜一阵迷烟散漫在牢内,不过一会,守门的侍卫,就相继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而此时在地牢深处的凌月破被死死的绑在木架子上,一双紫眸没有任何焦距。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凌月破的沉寂,随即抬起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几个黑衣蒙面人,讽刺一笑:“你们的主子就那么等不及吗?” “别废话,上!”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着就拿起一把匕首向凌月破刺去,看着匕首越渐越近,凌月破无法动弹,有些认命的闭起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一个石头砸向了那个人的头,与此同时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这么不专业,还当什么杀手。”凌月破闻声缓缓的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从外面走进来一身黑衣的夜无修。 其余三人见自己的同伴被打倒在地,就都挥刀向夜无修砍去,只见夜无修一个轻巧的闪身,然后一个侧踢,随即捡起了地上一把刀,向绑着凌月破身上的绳索扔去,嘭!绳索一下子被切断。 得到自由的凌月破迅速的捡起地上的匕首,向那几个黑衣人跑去,弓起身子,弯下腰,一阵猛烈的来回抽刺,不过一会,几个黑衣人就被凌月破和夜无修给搞定了。 夜无修随即拉起凌月破往外跑去,“你怎么会来这里?”凌月破跟在他后面问道。 夜无修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凌月破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没走,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也不好受,但是你要记住,活下去才能有未来。现在我就带你离开。”说完就要拉着凌月破继续走。 就在这时凌月破却愣在了原地说道:“我要把虫儿带上,你帮我好不好。”抬起头看着夜无修,脸上有着淡淡的请求。 夜无修本来想要一口回绝她的,因为这样很容易会打草惊蛇,但是看到凌月破这个模样,还是仍不住点了点头:“好,你回去拿上你要拿的东西,我去将虫儿带出来,待会城外见。”说着就运功飞身离去。 凌月破看着夜无修离去的身影,随即转身悄悄潜回幽兰苑,将碧玉箫,娘留下的盒子还是北堂月卿送她的白玉簪,带在了身上,其他的一样没拿,收拾好了之后,又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曾和虫儿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然后转身离去。 凌月破到城外的时候就见到夜无修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牵着两匹马,一匹马上放着虫儿的尸身,凌月破一下咬住了嘴唇,而一旁的夜无修走上前去拥着凌月破轻轻的拍了拍,说道:“老姐,不要伤心了。” 看着凌月破这个样子,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自己还是喜欢那个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在脸上的凌月破,于是转移话题接着说道:“对了这个是你的吗?我带虫儿出来的时候,看见在桌上我顺便拿来的。”夜无修掏出的正是凌月破遗落的琉璃刃。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无修。”凌月破看着夜无修声音有一丝哽咽。 “得了,咋俩谁跟谁啊,对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夜无修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要去一趟风灵山,答应虫儿的,我要做到。”凌月破此刻的眼睛里有一丝坚定。 “恩,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于是夜无修和凌月破便上了马往风灵山方向驶去。 “什么?人跑了。”宇风凛眼底有一丝震惊。“是的,刚才下人来报,侧妃迷昏地牢的人跑了,而且城门的守卫说是不久前看到侧妃与一男子往风灵山方向离去。”管家有些战栗的回道。 “来人备马,准备上风灵山。”宇风凛脸上有了一丝阴霾。 就在这时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出什么事了,凛哥哥?侧妃姐姐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走进来的楚幽桐脸上还有一丝苍白,看上去十分柔弱。 刚才她收到线报,说是去刺杀北堂月魄的人全是死了,这无疑对她来讲是个晴天霹雳,还好她反应够快,及时派人将牢房里的尸体清理干净。想到这里楚幽桐眼中一丝毒辣一闪而过。 “桐儿你怎么起来了,你身子还没好,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宇风凛皱起眉头对着楚幽桐说道。 可是楚幽桐却摇了摇头咬唇说道“我想和凛哥哥一起去,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我能劝得动姐姐回来。” 宇风凛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也对,也许魄儿只是一时糊涂,于是转身对着楚幽桐说道:“这样也好,但是我怕你的身体……”楚幽桐连忙打断:“凛哥哥,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宇风凛随即点了点头,带着楚幽桐往外走去。 而在另一边,前一天刚刚抵达帝宇的冷绯殇,就立即接到了消息:“主子,凛王刚刚带着人往风灵山方向去了,虽然王府里封锁了消息,但是我门还是打探到,那凛王是去寻侧王妃的。”夜在一旁禀报道。 而冷绯殇听了这消息之后,眯起了狭长的琥珀色凤目,对着夜吩咐道:“备车,去风灵山!” 帝宇城外…… 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凌月破和夜无修终于抵达的目的地……风灵山。 下了马,夜无修抱着虫儿跟着凌月破走上崖顶,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大片美不胜收的桃花林,绯红一片! 只是现在在凌月破的眼中只余无限悲凉而已。而旁边对着日出东升的地方有两座旧坟,上面写着北堂默和柳夙歌之墓。 夜无修将虫儿放置墓前,凌月破缓缓的跪在虫儿的身前,用手帕,将虫儿的脸擦拭干净,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胭脂,给虫儿画了一个简单的妆容,然后对着虫儿淡淡的说道:“虫儿,我记得你很喜欢桃花的,我将你葬在这里可好?” 说完凌月破就徒手挖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夜无修并没有阻止她,因为他知道这是凌月破为虫儿做的最后一件事,想到这里夜无修也跪在地上帮凌月破挖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就见一座小小坟墓立在眼前,凌月破此时的双手已经惨不忍睹,大大小小的口子,指甲全都断裂,往外渗着鲜血。 而夜无修上去准备帮凌月破包扎的时候,突然发现后面有马蹄声,一抬头,就见宇风凛领着楚幽桐上了崖顶,凌月破并没有转过身去看他们。 就在这时,上了崖顶的宇风凛看着崖边背对他站着的凌月破,冷冷的开口:“跟我回去。”而一边的楚幽桐也柔柔的说道:“是啊,姐姐,跟我们回去吧。那件事,我不怪你。” 听了这话,站在崖边的凌月破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月光下的她,依旧绝美的不似凡人,白色的衣衫虽然有些脏污,但还是衬托这几屡飘飘欲仙的感觉,而一头垂至脚踝的青丝,不知何时散落了下来,分外妖娆,一双淡紫色眸子,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并未开口说话。 楚幽桐看着凌月破没有说话,于是又出声对着她说道:“姐姐,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就不要怪凛哥哥了。”说完就要翻身下马,而一边的宇风凛却拉住了她的手,轻轻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028章 命悬一线 “你要和我说些什么?”正在说话的凌月破并没有转身看楚幽桐,而是有些空洞的一直盯着左侧那边的一座新坟。 “姐姐,其实我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说到这里,身前的楚幽桐突然上前抓住了凌月破的手,脸上的表情依旧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只是那手中的内劲狠狠的往凌月破体内冲去,封住了她的穴道。 等凌月破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顿时不能动弹了,刚想张嘴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凌月破先是震惊,随后便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然后狠狠的看着楚幽桐,瞳孔顿时起了一丝阴霾。原来……这就是真相! 而这时的楚幽桐缓缓的靠道凌月破用一种异常轻柔却诡异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吗?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凛哥哥爱上你,所以……”楚幽桐顿了一下,随即身子又近了几分继续说道:“你身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想知道虫儿是怎么被我害死的吗?呵。” 随着话音刚落,楚幽桐就用内力一下子将自己震开,这举动在外人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狠狠推开的一般。 坐在地上的楚幽桐用一只挡在袖子里的手,猛的微微抬起,吸着凌月破的身体,靠近自己。 而此时的凌月破没有了半点反抗的能力,像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弄,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楚幽桐的功夫居然会这么厉害诡异,看着自己慢慢被吸过去的身体,终于体会到了虫儿当时心情。 到一定距离的时候,楚幽桐立即表现出惊恐的样子绝望的叫道:“姐姐,我真的已经不怪你了呀!为什么你还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啊?” 而离得最近的宇风凛听先是看到楚幽桐被凌月破被一把推到了地上,随后又听到楚幽桐的叫声,这时的凌月破还在向她慢慢逼近。 于是脑子顿了一下什么也没来的及细想,就一个箭步上前护在楚幽桐面前,用力一把推开了凌月破。 可是他并不知此时的凌月破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这么一推,顿时身子一轻,掉了下去。 凌月破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宇风凛身后的楚幽桐脸上的一丝阴笑,于是凌月破嘴角立时勾起了一道邪魅的微笑。 我凌月破立誓,若我今日不死,必定回来将你楚幽桐千刀万剐。不会一瞬,凌月破的身子就消失在了崖底。 “老姐。” “丫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旁的宇风凛则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像疯了一样的摇着头。 看到凌月破掉下悬崖的冷绯殇更是接近崩溃的向崖边奔去,心中无法抑制的巨痛,顿时席卷了全身,此时的他的一身鲜艳的红衣,却一下子失去了颜色。 夜从没见过主子这个样子过,心底不由的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不一会就看到冷绯殇准备跟着跳下崖底,夜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一下子扑了过去,死死的按住冷绯殇说道:“主子,你不能就这样下去啊,这风灵山下就是蛇谷,北堂姑娘怕是凶多吉少。” “放开我!我要下去救她!”冷绯殇低吼道。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夜看着他这么激动,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于是扬起了手刀狠狠的劈了下去,失常中的冷绯殇瞬间失去了知觉。夜喂冷绯殇服下了一颗药,然后就将他缓缓的扶到一边坐下。 在看到凌月破掉下山崖的夜无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用轻功跳下了山崖,可是到了一半的时候,因为地势太陡峭,根本无法继续往下,所有又无奈的飞了上去。 一上崖顶的夜无修就一下子冲到了还呆站在那里的宇风凛面前,挥起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眼中布满血丝的对他吼道:“你这个混蛋!你从来都不曾相信过她,你永远都只相信别人给你看的东西。” 听了这话的话宇风凛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眼前怒目相视的夜无修。 夜无修没有在理会他,而是一脸鄙视的转身看着站在宇风凛身后柔弱的楚幽桐:“你这女人真厉害,你最好保佑永远不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说完,就甩袖离去。 而这时的楚幽桐却有些害怕的靠近宇风凛,看着他眼中的疑惑时,楚幽桐再也忍不住的捂着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说道:“凛哥哥,我只是让姐姐和我回去,可是姐姐却不依,还一把推开了我,呜呜……我真的什么都……”还没说完楚幽桐就晕了过,而宇风凛一下子接住了她下落的身体。 本来的一丝疑惑,也被楚幽桐这副情真意切的样子打的烟消云散了,随即有些木讷的抱起楚幽桐,对着下面的人冷漠的说道:“派出所有人去崖底附近搜索侧妃,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见到人。”说完,就跨步下了山。 晨雾弥漫,太阳从东方缓缓的升了起来,此时风灵山上,人差不多都已经散去,夜扶着一直昏迷着的冷绯殇却还一直离去,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候,冷绯殇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夜看到了主子醒了之后,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主子,请处罚夜。” 苏醒过来的冷绯殇也已经从悲痛中冷静了下来,看着地上的夜,淡淡的说:“起来吧。你先下去候着,我想一个人待会,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事的!” 说完就转身往崖边徐徐走去,衣抉翻飞,冷绯殇那张俊美得惊人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哀伤,魄儿,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不然我一定要让那宇风凛和楚幽桐给你陪葬。 想到这里,冷绯殇凤目狠狠一凛。 庄华苑…… 回到王府的宇风凛,将楚幽桐送回了庄华苑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扰,直到这一刻,太才可以表露出心中的真实情绪! 只见他靠着墙壁,身体缓缓的坐了下来,到现在他都还不敢相信,凌月破已死,而杀死她的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 “魄儿!”宇风凛死死的抱着头,不停的拍打,悔恨的泪水浸湿了衣衫。 过了少顷,他终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再有任何言语,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直到天明。 蛇谷…… 夜晚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风灵山谷里的草丛上躺着一抹娇小身影,正是从山崖上掉下来的凌月破。 哗!一声闪电的巨响,雨下的比刚才更猛烈了一些。 “唔!”雨水打湿了凌月破的全身,同时也将她从昏迷中冷醒,有些吃力的睁开了一双淡紫色眸子,平躺着看了一下身处的地方,能看到的都是荒芜一片,随即凌月破试着动了动身子,额!好痛,随即低下头,看到自己的一条胳膊已经脱臼了,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雨水从她身上冲刷下来的血液,染满了周围一片。 凌月破躺在地上闭上眼微微的喘了喘气,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了一丝清明,随即一咬牙,忍痛站了起了,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像是寻找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不远有一处反光和别处的不一样,应该是一处山洞,凌月破用一只手抱着另一只受伤的胳膊,顶着大雨缓缓的向那山洞移了过去。 不一会,她终于走到了里面,用一只手抓住脱臼的手臂一扭,嘭!的一下,用力撞上旁边的墙上,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唔!”凌月破还是痛的哼了出来,虽然骨头已经接好了。但是巨痛中的凌月破还是有点吃不消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感到手边有个凉凉的很光滑的东西,凌月破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一条有她小腿粗的蟒蛇正缠住了她那一只手臂,而蛇头却吐着红色的信子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 凌月破顿时被眼前的庞然大物给愣在了那里,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随即眯起了淡紫色的眸子,悄悄的从腰间掏出了琉璃刃。 现在的凌月破显然已经体力严重超负荷了,但是就凭着眼中那一丝永不服输的信念,拼劲全身所有的力气,一下跃起,死死的抱住蟒蛇的头,举起琉璃刃狠狠的刺进了七寸的地方。 噗!喷溅出来的蛇血染红了凌月破的小脸,可是此时的蟒蛇还没有死完,蛇身紧紧的缠绕住凌月破的身子,勒的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凌月破像是内脏快要破裂一般。 “啊!”一声大吼,凌月破再一次举起了琉璃刃向蛇身一阵猛刺,一直刺到蟒蛇缓缓的松开了身体,才停下。 凌月破一把推开了身上的重物,扶着墙站起,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大蟒蛇。 确定已经死绝之后,浑身是血的凌月破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几口气,随即伸出手摸了摸头,身上好烫,但是却觉得好冷,因该是发烧了,还且还烧的不轻。 刚想站起身,凌月破就一阵晕眩,嘭!的一声,便再也支持不下去的晕了过去。 029章 各有所思 羽王府…… 隔天凛王侧妃坠崖的消息就在帝宇的大街小巷被传的沸沸扬扬。而听了这消息的北堂月欣,更是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真是老天开眼啊,那女人居然死了。哈哈哈!”说着就准备回北堂将军府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她娘,可是刚起身,下人就过来禀报说是将军府二夫人来访,“快去请我娘进来!”说着北堂月欣整了整仪容,有些迫不及待。 过了一会,就见容夫人身着大朵牡丹艳红色衣裙,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娘,你是不是也听说北堂月魄那个妖孽死了?”说着北堂月欣就心急火燎的上前拉住了容夫人的手问道。 “是啊,我一早就听下人说那贱人昨天不知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凛王爷,一气之下跑去风灵山跳崖自尽了。”容夫人说的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而北堂月欣听了这话更是高兴的找不着北,随即脸上浮上一丝狞笑:“死的好,死的真是太好了。娘,我们马上去寺庙还愿吧!” 容夫人听了这话之后突然一拍大腿,有些懊恼的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事还真要多亏老天爷了,快,我们现在就去吧。”说完就和北堂月欣并肩走了出去。 蛇谷…… 黄昏时分,此时昏睡了整整两天的凌月破终于出现了一些醒来的迹象。 “水!水!”干裂的嘴唇一点一点的张合着,过了少顷,凌月破一双淡紫色的眸子才慢慢的睁开,随即警觉的看了一下周围,还是昨天的那个山洞,而在身旁躺着的是那条已经有些许发臭的蟒蛇尸体。 凌月破伸出手摸了摸额头,意外的摸到了已经曝露在外的胎记,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接着检查了一下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发现那天的烧奇迹般的已经退了,果真是命大啊! 身上除了一些从山上掉下来的伤痕之外,就是身体非常的虚弱,两天两夜没有进过食,喝过水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先找到水源和东西果腹,想到这里,于是凌月破拿起身旁的琉璃刃,扶着墙往外走去。 在山谷内勉强走了一小圈之后的凌月破绝望的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丝水源,怎么办?顿时大脑一阵空白。 就在这时,凌月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坳形式的凹地,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往那边急急走去。 等到了凹地前的时候,凌月破彻底的傻了眼,身心具疲的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定定的看着眼前满满一凹地各种各样的蛇,向流水一般的游来游去,凌月破越看越觉得恶心,但是喉间一震燥疼,还是让是她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坐在地上的凌月破像是决定了什么,狠狠的咬了咬牙,站起脱去外衣丢在地上,然后用琉璃刃,挥向几条靠近边上确定是无毒的蛇,唰!一下子四五条蛇就被头尾分离,只见凌月破用手抓起那几条蛇一把扔到了刚脱下来的外衣中,然后扎好,拎着往回走去。 回到山洞之后,凌月破放下手中的衣服,拿起一条已经死绝了的蛇,皱起眉头,眼中渐渐变得异常坚定,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要活!要活! 想到这,凌月破一下覆上已经断去头的蛇身上,一阵猛烈的吮吸,液体瞬间滋润了全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是让凌月破死死的抿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随即又抓起第二条,接着第三条,不过一会,凌月破就吸光了带回来那四五条蛇身上的血液。 差不多已经饱了的凌月破,因为受不了山洞中有一股死蛇的怪味,所以便走了出去,看着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便找了块比较光滑的石头躺了下去,看着满天的星星,也许是因为刚才太累的原因,所以不一会凌月破就沉睡了过去。 悦来酒楼…… 二楼靠窗的地方,只见宇风竹坐在座位,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而一旁的宇风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想了,那北堂月魄已经死了,难道过了这半年你还忘不了她吗?” 宇风竹转过头看向宇风羽叹了一口气:“二哥,有些东西确实已经变了,再回首仿佛一些都不曾存在过,魄儿她注定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场美梦,昨天听说她坠崖,我虽然难受,甚至可以说是心痛,但是我知道就算她还在,我们也是注定不可能了。” 一旁的宇风羽听了他的话皱起眉:“四弟,我看你是真的长大了。其实做人没有必要那么悲观,也许你往前看,就会看到有真正适合你的人在那边看着你。比如说渺渺。这半年我们可都看在眼里的,而且她可是一直都知道,你的心里装着一个人的呀。”说完还不住的瞟了宇风竹几眼。 宇风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许吧!来,不说这个了,我们在喝几杯!” 凛王府…… 而此时的北堂月卿面身穿一身素白色长袍,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悠哉的坐在凛王府大厅里喝着茶。 大约过了一会,就见宇风凛,身着一身黑色锦袍,俊美的脸略显苍白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里自顾自品着茶的男子,顿时脸就黑了下来:“不知北堂上卿来我王府所谓何事?” 刚才他再书房里的时候,就听到下人战战兢兢的前来禀报说,说是北堂月卿来王府找他聊天来了。 闻声北堂月卿抬起头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的宇风凛,然后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一双深邃的眸子骤然抬起,望向宇风凛说道:“我妹妹的事,难道凛王爷就没有半点要与我们北堂将军府的人交待吗?” 宇风凛看到北堂月卿那双锐利的眸子时,也不禁震了一下,这北堂月卿和他并没有怎么深交过,据他所知北堂月卿要和他的四弟宇风竹要走的近一些,宇风凛对他也不甚了解。 随后平复了一下说道:“北堂月魄想要逼迫打掉桐儿腹中的孩子。被我关进了地牢,随后又伙同别人迷晕我侍卫,从地牢里逃到风灵山,桐儿不与其计较,上前劝其与我们回去,谁知她却死性不改,一再的要对桐儿下毒手,所以我才是一时失手……” “这么说,是王爷你将我妹妹打下山崖的?”北堂月卿声音愈渐遇冷的打断了宇风凛要说出口的话。 随后又接口说道:“而且据我所知我妹妹似乎不太喜欢王爷啊?好像至今也没有圆房,那这楚王妃所谓的堕胎动机也未免太牵强了点吧。”说完北堂月卿又慢条斯理的再一次端起了杯子轻啄了一口。 宇风凛听了北堂月卿的这话顿时火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北堂月卿的领口,将这两天的怒气全都吼了出来:“你居然敢派人监视我?你最好是想办法管住你那张嘴,不然……还有我要告诉你北堂月卿,我只相信我看到了,不要把你们那些该死的想法全都怀疑到桐儿的身上,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北堂月卿冷眼看着宇风凛那副像要吃了他的摸样,随即缓缓抬起一只手将自己从宇风凛手中解救出来,淡淡的开口:“和王爷沟通果然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啊,其他话我就不多讲了,月卿只希望王爷能尽快的找到我妹妹。”说完就举步徐徐往外走去。 身后的宇风凛则是一脸的铁青加复杂,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该去相信谁才是对的。 030章 回忆,蜕变! 风灵山顶…… 夜无修一身藏青色紧身衣,一腿弯曲,一腿伸直的做靠在悬崖边,手里还拿着一壶酒,有些微醉的说道:“老姐,他们找了你整整两天都没有你的消息,我想你是不是又穿回去了?怎么办,我突然也好想回去,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动不动的就神阿鬼的,一点都不科学。”说着又拿起酒壶往嘴巴里倒。 “咦?怎么又没酒了?老姐,你快回来吧,我真的快无聊死了。我好想听你吹曲子,好像听你说以前的事情,我还想¥¥……”说到后面的夜无修,就越来越小声。到最后说话的声音变成了轻微的鼾声。 帝宇行馆…… “主子,没有搜索到北堂姑娘的尸体,凛王府那边也一样。”夜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继续去找,还有是谁告诉你北堂月魄已经死了?”房间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中,传来冷绯殇那充满磁性却冷漠的声音。 “属下知错了。请主子恕罪。”夜神色一凛。 “恩,你先下去吧!”冷绯殇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过了一会只见夜还跪在地上,冷绯殇终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月光照在了他那张令天地失色的俊颜上,却显得很是憔悴,冷绯殇有些微怒的开口:“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 夜连忙弯下头:“主子,您不能一直待在帝宇,这样会让皇上和太后起疑的,况且您身上的毒,我怕……” 冷绯殇淡漠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夜:“我死不了,至于月凰那边不是有司徒游顶着吗?他易容的技术,我相信不会让冷祈凰察觉的。”说完就挥了挥手示意夜下去。 少顷,冷绯殇看到黑暗的房间里又恢复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便躺在榻上,眼中有一丝悲凉,随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某种回忆里。 曾经他的母妃是个极美的女人而且天生喜爱绯色,因为吹的一手的好萧,而深得先帝的宠爱。 那年听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宫女说,当时母妃怀胎还不足九个月,一天下午就被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月华然招去,不知给她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就突然说肚子疼,那天痛了整整三四个时辰都没能把他给生下来,到后面御医来的时候说是只能催生,而且不能再等了。 忙忙碌碌一直到寅时,他才顺利生了下来,母妃为他取名为“冷绯殇。”因为催生的原因母妃严重伤及了五脏六腑,虽然身体很差但是依旧坚持手把手的教他自己最爱的音律这一块。可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母妃还是没能挺过那年的秋天。 临走前,拉住他的手告诫他一定不能有野心,母妃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便足以,那时的他虽然还懵懵懂懂。但是还是死死的记住母妃告诫他的话。不让自己忘记。 母妃逝后一段时间,他就被先帝过继给了其他的妃子。因为他天生就出其聪明,半岁能言,两岁的时候就已熟读四书五经,连母妃当年都说他堪称是绝世天才,但也就是这极高的天资,在后宫何其难以生存。 果然,在他六岁那年,就被月华然派来的人悄悄在他吃的饭菜里喂了奇毒玉盅散,此毒无药可解,只能靠另一种毒药……月盈控制,可是每吃一次月盈身体内的毒素就会越多,在身体再也负荷不了的时候,人就会慢慢而痛苦的死去。 当年若不是及早遇到了他现在的师傅古风老人,他早就不知投胎几世了,师傅传给了他整整四十年的内力,才使他得以控制毒发,减少服药次数,但是依旧还是无法改变他活不过二十三岁的这个事实,所以当年他才不希望凌月破记住他,只当自己是一个生命中的过客,可是那两年间的相处之后,他冷绯殇算到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不知不觉中失了自己的一颗心。这么多年他从不与人深交,却只向凌月坡一人敞开了心房,不是不敢爱,而是不能爱。 “魄儿你一定不能有事!”冷绯殇轻轻低喃。就在这时心口一阵抽痛,血液从他的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毒发了!想到这,冷绯殇立时掏出小瓷瓶,倒出来一颗乳白色的药丸,吞服了下去,随即冷绯殇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了一抹深深的自嘲。 大约过了半柱香,疼痛感就慢慢消失了,冷绯殇再次睁开凤目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就算是我死,月华然我也会在死之前,先将你碎尸万段,啪!的一声,矮塌边的扶手已经被冷绯殇生生的掰了下来。随后紧紧一握,便成了一把木屑散落在地上。 蛇谷…… 子夜时分,皓月当空,这是的山谷内万籁俱静,恬息中凌月破被一阵冷风给吹醒了,缓缓的睁开了淡紫色的眸子,刚刚居然睡着了,嘴角挂起一抹无奈的微笑。 刚要起身回山洞的时候凌月破就被一阵突如其来剧痛给定在了原地,唔!又是这个毛病,好像比上次还要痛,凌月破死死的咬住嘴唇,然后用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疼痛的地方,想要暂缓一下,但是却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到最后她终于撑不下去了,抱着身子倒在地上来回的滚动“阿”一身尖叫,凌月破这时拼命的不让自己晕厥过去,因为她怕她一旦闭眼,便再也不会睁不开了。 大约这种疼痛持续了有半柱香左右的时间,便看到凌月破全身渐渐的出现了一层淡紫色的微光,不到一会就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强到将整个山谷全都笼罩在一片紫光里面,就在这时,只见凌月破一头垂直脚踝的青丝一根一根的变成了银色。 少顷,等到发丝全都变成了清一色的暗银色时,疼痛也随即消失,而凌月破也禁不住这番折腾,一下子就晕厥了过去。 翌日晨光绚丽,万里无云。额!凌月破从昏迷中一点一点的苏醒,浑身像散了架一般,又酸又痛,过了一会适应了一下之后,才缓缓的坐起身来,只是眼前银光一闪,这!凌月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手中的发丝全都变成了暗银色,她记得上次发病的时候虽然也变了,但是一觉醒了又都变回去了呀!但为什么这次没有变回去?难道是没睡够? 想到这里的凌月破一下子哭丧着脸,只怕这次是真的变成妖怪了! 站起身,使劲的扯了扯一头的银丝,刚走两步她就突然发现身上的伤居然奇迹般的全都痊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这让她着实兴奋了一会,难道自己变神仙了不成? 想着凌月破就想证实一番,随即咬着牙拿起琉璃刃在手臂上划了一刀,仔细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只是过了一会这口子不仅没有愈合,反而血越流越多,这让凌月破嘴角抽搐了好一会,丫的,坑爹啊! 她撕下一片衣角将伤口包扎好之后,凌月破便提气往山谷的反方向用轻功飞身离去。 这座山谷很大,凌月破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了整个山谷的一个边界点,便拿出琉璃刃向一处比较不那么陡峭的石壁边走去。 不用再等以后了,她现在就要上去,在前世她经常会去练习攀岩,因为这也是那个职业必备要练习的一条,以前比这高,比这陡的山壁,她都能徒手爬上去,虽然现在这具身体不能拿来和前世相提并论,但是这对她来讲也只能算是个练习,边想着边举起手中的琉璃刃刺进石壁内,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去。 庄华苑…… 此时在凛王府内的楚幽桐渐渐的从昏迷中醒来,看着身边的柳儿,柔柔的开口问道:“王爷呢?”柳儿看到楚幽桐一点一点的坐起了身子,连忙说道:“公主,王爷在书房,听说白天见了侧妃的哥哥之后,好像就特别生气。” 北堂月卿?楚幽桐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又问道:“如果他们找到了北堂月魄的尸首,记得回来禀报我。知道吗?” 谁人不知那风灵山下就是蛇谷,而且方圆几里都没有一丝水源,就算那北堂月魄能大难不死,也一样活不下去,想到这里楚幽桐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而一边的柳儿快速的点点头,她最害怕的就是楚幽桐这种摸样的笑容,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想要眼睛了吗?滚吧,我要休息了。”楚幽桐突然开口用一种邪肆的口气说道。 柳儿听了她得话,顿时吓得一句话都没敢说,就转身走了出去。看着柳儿离去的楚幽桐眼中有一丝不耐烦。不在想其他,便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半山腰……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凌月破已经差不多快到崖顶了,体能消耗还是特别大的,只见她全身都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一鼓作气,凌月破将琉璃刃拔出,又刺进悬崖的至高点,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上提气一跃,手猛的一下子抓住了崖顶,用力一撑,终于爬了上来。 上来之后的凌月破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过了半晌,气息渐渐平稳,凌月破才悠悠的站了起来,向山下走去。 031章 下一站月凰! 等走到山下的凌月破看到了不远处居然有一座村子,顿时有些高兴,举步走到了其中一的户人家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看上去大约有四五十岁的妇人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那名妇女看清凌月破那妖冶的容貌和样子时,尖叫了起来:“啊!妖怪。”一声大叫,凌月破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解释道:“大姐,我不是妖怪,我只是想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前阵子上山不小心迷路了。所以……” 过了一会,而那名被捂着嘴的妇人也稍微平静了下来,听了凌月破的话之后,也感觉到她没有什么恶意,便示意她把手放下。 凌月破见她不再反抗,便将手放了下来,那名妇女虽然还有些害怕凌月破,但是还是让她进屋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端给凌月破小心翼翼的说道:“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山上的?那里很危险的,下面可是蛇谷,人掉下去了就真的没命了。” 凌月破听了她的话有些不自然,就随便扯了个小谎说道:“我来这边找朋友的,谁知却迷路了,大姐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说完就端起一边的杯子,一下子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了。 因为刚才的消耗,此时的她确实非常的口渴,这几天她一直靠着那蛇血来维持生命,这杯水对她现在来讲就好比琼浆玉液一般。 那名妇人见凌月破喝这么快,有些同情的说道:“姑娘,你慢点喝,这还有!”说完便走过去又为她倒了一杯,便接着说道:“这里属于帝宇和月凰的边界了,姑娘你是要去帝宇吗?” 凌月破沉默了一会,随即抬起头说道:“不,我要去的是月凰。”她目前这个时候还不能回帝宇。否则让一些人知道她没死的话,就麻烦了。 “这样啊,那姑娘,我明天帮你去打听一下,看这几天谁家要去月凰的,让他送你一程,今晚你若不嫌弃就先住在我家吧。”那名妇人口气和蔼的说道。 凌月破顿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浅笑着点点头:“大姐,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现在天也不早了,我给你去拿点吃的,顺便给你打点水洗个澡,对了妹子,你最好用头巾将你的头发裹起来,我怕别人看了会害怕。”大姐指着凌月破的一头银丝有些担忧的说道。 “恩,我会的。”凌月破摸了摸头发,脸上也有一丝无奈。果然啊!这头发丝只会给她带来麻烦。这次大概是要坐实了这妖孽的头衔了。 夜晚,吃过饭,也洗过澡之后的凌月破身穿平常妇女穿的那种粗布衣裙,头上裹着头巾,将一头的银丝包裹在里面,正躺在床上盘算这些什么。 “妹子啊,我隔壁家的老刘说明天会要去一趟月凰,你就跟着他的车去吧。哦,对了,还有这个帽子我想或许拿给你会有用,”门并没有关,所以那名便大姐拿着一顶黑纱帽走了进来。 凌月破闻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通过了解,她知道了这名妇女叫做秀娘,丈夫和儿子都在老家闹饥荒的时候死去,她也是因为遇到了好人,才在这个小小的村落安定了下来,接过了秀娘递过来的帽子,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秀娘,这次这的多亏了你帮忙,真的谢谢你了。” “好了妹子,就别说那么多了,这样快睡吧,明天还要起早。”说完秀娘就关上了房门离去。 看着秀娘走出去的凌月破又重新的躺回了床上,谁曾想五六天前她还和虫儿在幽兰苑里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现在,剩下她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凌月破突然揪着胸口,虫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死的。 凌月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便带着回忆进入了梦乡。 东宫…… 夜深人静之时,太子宇风悦身着深蓝色镶蟒锦袍,坐在位子上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似有些阴晴不定,随即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个黑衣人冷冷的开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主子,东西我已经藏到了北堂轩的书房之中,保证万无一失。”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恭敬的说道。 “恩,办的不错,你带他下去领赏吧。”宇风悦面带假笑的对着身旁的心腹说道。 “是,太子,跟我走吧。”那男子对着那黑衣人若无其事的说道。黑衣人听了他的话之后,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贪婪的表情,边点着头,边跟着他向外走去。 过了少顷那男子再一次走了进来,衣袖处还沾染了一点血迹:“太子,尸体我已经处理掉了。”说完就自觉的走到了宇风悦的身后。 听了这话之后,宇风悦只是冷笑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举步走到窗边。 一瞬眼神就变的毒辣起来,冷哼一声:“北堂轩那老匹夫,一直都与我作对也就罢了,今日朝堂之上他竟然有意让父皇另立太子之位,虽说父皇不像当年信任北堂默一样去信任他,但是父皇今日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怪罪于他,所以他现在只要在存在一天,对我绝对就会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北堂轩,你最好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己找的。”说完宇风悦的眼睛狠狠的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村子中…… 翌日风和日丽,凌月破一夜好眠,睡醒了的她,就走下床梳洗了一下,然后拿出昨晚秀娘送给她的帽子戴上,这顶帽子前有着一层薄薄的黑纱,正好可以裹住住头发,又可以将脸挡去一大半。这样可以省去路上不少的麻烦。 凌月破此时真的是从心里由衷的感激能遇到一个好人。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凌月破的沉思,于是她上前将房门打开,便看到秀娘站在门口说道:“妹子,你准备好了就走吧,老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昨天他听说要拉一个姑娘去月凰,还特地在马车上搭了个棚子,可以让你在里面休息。”秀娘说着就拉起凌月破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戴着一顶草帽站在车旁。 “就是这小姑娘去月凰是吧?”刘老汉指着凌月破问着秀娘。 “是啊,你可要把人家姑娘给安全送到目的地啊。”秀娘有些担忧。 “你就放心吧,小姑娘,你先上去吧,记得要坐稳了,这可不比那些大户人家的马车,有点硬。”刘老汉对着凌月破说道。 听了这话凌月破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上了车之后,凌月破然后转头对秀娘诚恳的说道:“秀娘,我走了,这几天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忙。”说完,马车就向前方驶去,只见秀娘站在原地向凌月破挥了挥手,直到人影一点点的消失,凌月破才坐回了马车里,小恬了一会。 大约到了中午的时候,刘老汉在一家面馆门前停了下来,掀起车帘对着里面的凌月破说道:“小姑娘,下车吧,我们先吃点东西在继续赶路。” 凌月破听了刘老汉的话顿时有些尴尬的说道:“刘大爷,你不用管我,我现在不是很饿,你先去吃吧。” 刘老汉像是看出了凌月破的难处,于是便放下车帘,向面馆走去,凌月破顿时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咕噜!一声从她肚子里传了出来,看来是真的饿了,凌月破摸了摸肚子,刚想起身出去走走,就见刘老汉掀开了车帘,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面条说道:“小姑娘,吃吧,秀娘都给我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的,我总不能把你饿到了。你说是吧。” 闻声凌月破先是看了下前面冒着热气的面条,随即又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满脸皱纹的老人,眼里居然出现了一丝雾气,然后立马想到了什么,立刻从身上掏出了北堂月卿当时送给她的白玉梨花簪,她本想自己好好的留着的,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什么了,她不想欠别人的东西,想到这里凌月破将簪子一下子塞到了刘老汉的手里。 “小姑娘,这我不能收啊,你快拿回去。”说着刘老汉就要把簪子还给她,但是凌月破抓住了刘老汉的手坚定的说道:“我身上没有银子,这个东西应该能值点钱,就当我这以后一个多月的盘缠,刘大爷,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是不会心安的。” 见凌月破这么坚持,刘老汉也不再拒绝,就将簪子收在了怀中,然后对着凌月破说道:“那小姑娘,你快吃吧,待会就要凉了。” 凌月破听了他的话,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接过碗低下头大口的吃着面条,鼻子有些微微发酸,但是这却是她吃过最香的一次面条了。 032章 北堂家的劫难 次日銮殿之上…… 宇玥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虽然已将近五十的人,但眉宇间还是有股威严再立:“各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就退朝吧。”沉稳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 “臣有一事启奏。”一名老臣缓缓的走到大殿中央。 “讲。”宇玥淡漠的开口说道。 “臣接到线报,北堂将军与月凰的五皇子冷萧然勾结,要至帝宇与危难之中,此乃实属大逆不道。”那名老臣言辞激昂,愤愤之词直指北堂轩。 “你胡说,我北堂家代代忠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此时的北堂轩突然站出指着那名老臣气愤不已。 宇玥沉着脸对着那名大臣说道:“爱卿不可信口雌黄,你可有证据证明说北堂将军叛国?” “线报说着北堂轩与那冷萧然勾结已久,家中必定有书信往来。请皇上明察。”老臣恳切的说道。 “皇上,你不可听他的蓄意污蔑,我北堂家对帝宇天地可鉴啊。”北堂轩急切的上前说道。 “是与不是,一搜不就成了,如若真的是冤枉了,朕自会还你北堂家一个公道,来人,传朕旨意,带一队人马,去镇国府搜查一遍,如有任何情况,立即回来向朕禀报。”宇玥皱起眉低沉这声音说道。 茶馆…… 此时的北堂月卿正在里面悠哉的喝着茶,他不喜政治,所以被皇帝特许,不用日日都去上朝,也许是皇帝看中他的身上有一丝曾经北堂默的影子,所以对他也算比较能容忍。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队人马向着镇国府方向走去,心中一丝疑惑,便走出了茶馆,悄悄的跟了上去,当到了镇国府前就听到那名带头的将领大声说道:“进去搜,所有地方都不能放过。” “哎,我听说好像是那北堂轩被人告发说是通敌卖国,现在皇上叫人过来搜证据来的。”一个路人对着旁边的人小声说道。 而另一边听了这个话的北堂月卿先是惊讶的瞪大眸子,然后扭头看向那群跑进去搜查的士兵,北堂月卿便立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府里进进出出的士兵,没有走开也没看说话。 过了半晌,一个小兵跑了出来,手中拿了一沓信封,大声叫道:“找到了。”说完,那名带头的将领便对着身后的一群士兵命令道:“这队跟我走。其余的留下,看好府里,不许任何人出去。”说完就骑着马向皇宫方向驶去。 而这时的北堂月卿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于是运功偷偷的潜进镇国府。 此时朝堂上的沉寂被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皇上,这是在北堂轩的书房里的架子后面找到的”随即刚才那名带头的将领健步走上大殿,跪在地上,呈上了那一沓书信,而一边听了这话的北堂轩顿时急了:“皇上,这绝对是污蔑,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绝对是栽赃嫁祸。” “是与不是,将书信呈上,我看一眼便知。”宇玥阴沉着脸说道,一旁的宦官上前将书信接过,转而交给了皇帝。 皇帝先是拆开了一封书信,接着又拆了一封,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宇玥脸上的表情顿时从铁青变成黑色,一把将桌子上的书信全都砸向了下面的北堂轩身上:“北堂轩,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想要挑起帝宇和华都的两国战事,然后让月凰去坐收渔翁之利,就因为那冷萧然答应你说到时候他会将这帝宇交给你来治理吗?”说完就一拍桌子,向外面吼道:“来人将北堂轩削去大将军一职,全家打入天牢准备侯旨。” “臣是被陷害的,皇上请明鉴啊。”说着北堂轩就跪了下来。 “明鉴?你自己看看,上面的字迹,和上面的将军印,你敢说哪样不是自你北堂轩之手所出,还是说你觉得朕是老糊涂了?连你的字迹都不认得了?来人,先拉下去。朕不想在看到他。”说完宇玥就甩袖离开了大殿。 “臣是冤枉的,皇上。”北堂轩先是震惊了一会,随后又急急着说道。而一边的侍卫已经扣住北堂轩的双臂将他使劲的拖了下去。 而在这时,看着北堂轩被拖了下去的那名老臣和太子宇风悦相视诡异一笑,便移开了视线,各自走了下去。 镇国将军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堂轩大逆不道,意欲通敌卖国,天地同诛,灭九族,家产充公,但念及这几年北堂轩在任职期间也有功勋战绩,应其要求,可免去其子女死罪,其余的人明日斩首示众,钦此。”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北堂家的大厅里响起。 “不,这不是真的,我要见我们家老爷,你让开。”云容两位夫人这时已经失了往日的淡定,此刻满脸的泪水和不可置信。 那宣旨的宦官一把推开了两个女人,对后面的士兵说道:“将他们全都押入大牢。一个都不能放过。” 就在这时,后院里跑过来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哭诉道:“大夫人,大夫人,刚刚少爷的屋子着火了,我听到少爷的呼救声。所以就叫来管家带人前去救火,可是当我们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发现。就发现,少爷他他已经被烧死了。尸体都被烧焦了。” 一边的云夫人一下更是像老了几十岁一样,悲痛欲绝的对那个丫鬟吼道:“你骗我,卿儿不会死的,我要去看看,你们都让开。”说着就要往后院跑去。那宦官向一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些士兵随即就一把抓住她,将云夫人和一干男女老少全都拷上,往外拖走。 “不,我不走,我要见卿儿,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让我看卿儿最后一眼。”云夫人一边跪下磕头,一边哭的跟个泪人似地。但是不管她怎么样的请求,头都磕破了,那些人一样不为所动,因为这些年来这些场景他们早就看腻了。 就这样,北堂府上下一干老小就被半拖半拉的上了囚车。 羽王府……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北堂月欣,也是面露死灰的坐在家里,她不相信爹爹会做出这种事,但是就算她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这时,她看到宇风羽一身白色锦袍面无表情的大步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一封信纸递给了北堂月欣淡淡的说道:“念在夫妻一场,我恳请父皇留你和你一命,这是休书,你拿着就走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北堂月欣彻底慌了:“夫君,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是无路可去啊。” 宇风羽闻声又转身看向她:“北堂月欣,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我也许会考虑一下,但是你就算了吧,你的为人我一清二楚,你连你自己的妹妹都可以那般狠毒,我怎敢留你再继续在我说身边?我能保住你一命,你就该知足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北堂月欣看到宇风羽那消失的背影,更是绝望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不,不,这不是她要的,一瞬间她什么都没了,她该何去何从?还有哪里是她能待的?想到这里北堂月欣嘴角自嘲一笑,随即又是一阵狂笑,没有欢乐,只余悲凉,脸上依旧挂着清晰的泪痕,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手中那封休书。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北堂月欣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像是打定了什么注意一般,就从衣柜中拿出一根红色的缎带,抬脚站上了一个凳子,随即将它挂在了房梁上,轻轻的打了一个死结,接着定定的盯着缎带看了半晌,她哭了,眼中的泪水沁涌而出,这是也许就是她最后的一条路,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根本无法活下去,唯有现在就陪爹娘了! 想定主意后,北堂月欣便将头缓缓放了进去,脚一蹬……挣扎了一会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第二天北堂家通敌叛国的事就不胫而走,而宫里的尘妃娘娘北堂月尘,也在昨天被打入了冷宫,就这样一世繁华的北堂将军府就在昨天顷刻间覆灭了。 东宫…… “哈哈哈!这次还要多亏了大人,才能将那北堂轩这个老匹夫给搬倒。”宇风悦此刻脸上一抹欣喜的笑容。 “哪的话,这都是太子您的英明睿智,才使得事情能这么顺利。”那老臣亦是堆满了奉承的嘴脸,看了都叫人恶心。 “过奖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差人来送大人回府吧。”说着就转头叫道:“来人,送大人回府!” “既然这样,那老臣就先回去了,太子您也早点歇息吧!”说完那老臣就向宇风悦行了个礼,便走了下去。看着那老臣离去的身影,宇风悦的脸上立马换成了一种鄙视的笑容。接着转过身继续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起来。 033章 初入月凰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此时的凌月破和刘老汉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月凰。 刘老汉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置办了点他要带回去的东西,之后就对凌月破告别道:“月姑娘,已经到月凰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小心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刘老汉虽然没有见过凌月破的真实样子,但是还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凌月破浅笑对着刘老汉说道:“恩,刘大爷,你回去吧,以后我有时间会回去看你和秀娘的。” 刘老汉听了这话,高兴的哈哈大笑:“好好,月姑娘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老叟和秀娘啊,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上了马车向远方驶去,而凌月破看着那辆马车越来越远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才转身向城内走去。 月凰城内不似帝宇那般富裕,但是乡土民情自成一色,现在凌月破要想的是找个地方安身立命,走了一圈也没见到适合她的地方,可是今天必须找到,不然今晚就得睡大街了,这着实让凌月破伤脑筋了一把,就在这时她在一家名叫萧然阁的青楼前停住了,凌月破顿时觉得很新鲜,因为以前看电视也好看别的也好,那些个青楼的名字不是叫什么百花楼,就是什么艳花坊的,而这家青楼的名字居然叫的这么清雅,这立时让凌月破对这家青楼的老板起了一点兴趣,于是她举步便走了进去。 “哎哎哎,我说这位小姐,你走错地方了吧,这是青楼,可不是茶楼,快走开,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说话的是一个年龄大约十五六岁容貌清秀的男孩。 “我想找你们老板,可不可以帮我通报一下。”凌月破淡淡的开口。 “找我们老板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那男孩挑眉仔细的打量着眼前戴着帽子看不清容貌的女子。 “什么事?这可不能跟你讲,我是来和你们老板谈生意的。你最好去给你们老板通报一声,就说如果不见可是会后悔的。”凌月破语气淡定。 那男孩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似是开玩笑,所以便开口说道:“那你等着,我进去说一声,至于老板见不见你,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说完就转身走了进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那个男孩又走了出来,瞥了几眼凌月破,便说道:“主子让你进去见他。他在二楼第一个房间。”凌月破向他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在进入大堂,刚准备在走上楼梯的时候一名男子不小心撞到了凌月破的身上:“咦,你也是萧然阁的姑娘嘛,干嘛带个帽子啊。”说着那男子就伸出手准备掀开凌月破的毡帽,谁知凌月破皱了皱眉随即一个轻巧的闪身躲过了那名男子的咸猪手,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而在暗处,一双锐利的眸子从凌月破走进大堂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刚才她躲过那名男子的手时,那双眸子的主人才缓缓走近身后的一间房间里面。 过了一刻凌月破停在了那男孩所说的那间房间前面,然后伸出一双白皙的手,轻轻的推开的房门,只是在看到房间里的那一幕后,凌月破还是狠狠的震在原地。 只见中间坐着一个男子容貌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紫色纹图锦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一头青丝高高束起,一双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而他的身边两侧各站着一个身材妖娆容貌俏媚的女子,而那些女子正在他身上做出各种挑逗的动作。这让凌月破的嘴角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又是一个滥情的男人,想必他应该就是老板了吧。 “小姐这般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在下,莫不是爱上我了?”那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桃花眼一转又接着说道“小姐要找我谈什么事情?” 凌月破虽然有些嫌恶的看着他,但是还是很快的直接忽视这一幕,然后带着自信淡淡的开口:“我想在你这里卖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会比你现在的生意好一倍。但是赚的钱我要分一半。” 噗嗤!男子身边的两名女子嘲笑了起来,那名男子嘴角也勾起了微笑,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放下瞥了一眼眼前的凌月破戏谑的说道:“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一个连自己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女人?”说完随即一双尖锐的桃花眼扫了一眼那两个还在笑的女子,顿时那两个女子一下子便禁了声。眼中还有一丝后怕。 凌月破并有看他们之间的互动,随即淡淡的答道:“真面目我可以给你看,但也只有你一个,我怕别人受不起。”说完还不忘瞥了一眼那两个脸色已经很不好的女子。 “那好你们先出去。等会我。”那男子挥了挥手。凌月破挑眉打断他的话说道:“呵!我初来月凰,已经几天没洗过澡,就算现在看了也是脏兮兮的。可否等我先梳洗一下在来给你看?”说完凌月破还不觉的双手环胸,冷冷的瞥向男子。她现在只要一掀帽子,胎记就会立马显现出来,你当她傻啊? 那男子并没有被凌月破那猖狂的口气给激怒,反而似笑非笑的盯着凌月破好一会,然后对着身后的一名女子说道:“粉伊,带她下去照她说的办。”听到这话凌月破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而那男子也坐在位子上悠哉的喝着茶,身边另一名女子不停的给他剥水果,看上去像极了一个纨绔子弟,简称……败家子莫约过了差不过一个时辰,男子似乎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就对身旁的女子说道:“月娥去催下,本公子可没有精神在这边干耗着。” 那名叫月娥的女子便起身走向门外,刚抬起手,门便被从外面打开了,只见凌月破一身雪白色碎花纱裙,婀娜多姿的体态,衬托着一种仙子的感觉,但是头上依然带着黑纱帽。“怎么还带着这顶帽子?”男子有些许不耐烦的口气。 “我说了只给你一个人看。”凌月破的带着不卑不亢的语气。 男子闻声对着一旁的月娥使了个眼色,月娥便自觉的退了下去,“这位小姐,那现在可以摘了吗?”男子吊儿郎当的问道。 凌月破确定房内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便伸出手,缓缓的将帽子摘了下来,霎时一头暗银色青丝垂直脚踝,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眉不描则黛,唇不点而朱,美玉无缺,一双大而亮的淡紫色水眸更是妖冶又清纯到了极点,而额头上的胎记,已经被凌月破用一些和肤色相近的脂粉给掩盖去了,但是看上去依然美撼凡尘因为这也一点都不夸张。 而那男子也呆呆的震在了原地,他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凌月破不让别人看她的容貌,因为这对别人的冲击力太大了,似妖似仙,就是不似凡人,若换成了普通人恐怕早就把她当成妖精。 “你的名字?”男子一概戏谑之感,转而淡淡的问道。 凌月破沉思了一会便开口答道:“凌幻月。” “恩,那以后你的艺名就叫幻妖吧。”男子刚才的震惊已不复存在,只是口气变得比较正常了一些。 “幻妖?这怎么听都像个妖女的名字,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凌月破皱起眉疑惑的问道。 “呵,凌姑娘,你觉得,你这副尊容谁会把你当人类看?”男子挑眉说道。 凌月破听这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我怎么就不是人类了,靠!凌月破不禁在心底骂道。 “我叫冷萧然,记住别忘了,我隔壁的房间是空着的,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向刚才你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男孩说,他叫小七,若还有别的事你也可以去找萧然阁的管事鸢娘说,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说着冷萧然便走进了卧室内,不再看凌月破一眼。 冷萧然?原来是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我就说嘛这厮应该没这么高的情操想到这里凌月破耸了耸肩膀,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补个觉,其他的就先见鬼去吧! 而此时看着凌月破走出去的冷萧然,刚才除了震惊与凌月破那妖孽般的美之外,还觉得她的模样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好像还不止一次。只是现在突然去想,又想不起来了。冷萧然长叹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走到桌边,喝了一口茶水,冷静了一下,不知不觉思绪又飘向了其它地方。 034章 月隐西山 客栈厢房…… “主子,这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的人和凛王府那边的人,都还没有找到北堂姑娘的任何消息,况且上个月那北堂轩被人说是与我们五王爷冷萧然勾结,被当堂判处通敌卖国之最,全家上下都乎全都死光了。所以,主子我们不能再呆在帝宇了,不然被那些人发现的话会不好办的。”夜有些担忧的跪在地上说道。 冷绯殇一身绯红色的锦袍,慵懒的靠坐在小塌上缓缓的睁开狭长的凤目,看上去这一个月他过得并不好,面色异常的苍白,嘴唇上也没有多少血色,而且眼中有些许血丝。 北堂轩会和五哥勾结?呵!只怕他肯,五哥还不肯呢!于是他沉默了一会:“那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回月凰,这边的人先继续待在帝宇,如若有任何北堂月魄的消息,立刻飞鸽传书告诉我。”说完冷绯殇就向地上的夜挥了一下纤长的手,示意他下去。 夜听了主子的话,就立即起身离去。 而冷绯殇则是继续靠在小塌上,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端起旁边小几上的酒壶,正要往嘴中倒的时候,突然,叮!酒壶一下子碎在了地上,冷绯殇还没有回过神来,手腕就被一股强劲的内力死死扣住。 “绯儿,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的身体就变的这么差?还喝酒,你不想要命了吗?照这样下去,只怕你连今年都过不去。”冷绯殇赫然抬起头看着出现在眼前身着蓝白色衣袍,年纪大约十三四岁,却有着一头白发的男子正皱起眉严肃的看着他。 “师傅!你怎么回来这里?”冷绯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位鹤发童颜的男子正是冷绯殇的师傅……古风老人。 “哼,我再不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古风挑眉冷冷的看着冷绯殇那颓废的样子,握着脉搏的那只手,停留了一会,突然好想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接着说道,“你为何人牵情?不然怎么会心中有如此之深的积郁?” 见冷绯殇默不吭声,像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般,古风立刻火了,一把抓住冷绯殇:“居然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你心中不能有任何的牵挂,不然就会愈加牵引那玉盅散毒发。是谁?你到底喜欢上了谁?” 古风现在有些吹胡子瞪眼,冷绯殇是他唯一也是他最宠爱的徒弟,那年他无意经过月凰的皇宫,就见当时年仅七岁的冷绯殇一身红色小袄因为毒发脸色有些发青,所以跪坐在雪地里,知道那是一种很痛的感觉,但是他既不呼救,又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哭喊出声。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出于其他。便毅然出手救了他,谁知这一救就是整整十多年。 想到这里古风的脸又沉了几分冷冷的说道:“你当年不是说会管住自己心,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吗?为什么说,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让你如此。” 冷绯殇自嘲的笑了一下,便抬起头,凤目中有着无限悲凉:“师傅,她和当年的师娘是同一种人。”说完,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而一边的古风听了这话,顿时脸上不可思议的愣在了原地。 过了片刻,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双手用力按住冷绯殇的双肩,有些激动的说道:“绯儿,你说什么?夜雪国不是十六年前就被其他三国给灭了吗?赤玉当年不顾我的阻拦拼进全身的灵力和全夜雪所有臣民的性命使整个雪池中的夜雪莲在一瞬间全部枯萎,而且释放出大量的寒毒,让那些进过雪池的所有人,全都染上了剧毒,这怎么可能还有遗孤?你是不是看错了?”古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冷绯殇。 “我也希望她不是,但是她十六岁生辰的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她全身笼罩一层紫光,而且一瞬满头的青丝都变成了一根根的银丝,最重要的是,她有着和师娘一样的紫色眸子。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而且一个月前她掉下风灵山谷,至今……生死不明。”冷绯殇从不相信凌月破已经死了的消息,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却有些动摇了。琥珀色的凤目中闪烁着一丝晶莹。 古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半晌他才放下了手,然后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冤孽啊,夜雪也许真的是气数未尽,唯一留下的遗孤偏偏就是那一国命脉的所在,这大概也是赤玉临死前一直没有说出来的秘密吧。”提到赤玉古风此刻的眼中满是怀念和深情。 当年赤玉因为运用灵力到了超负荷的地步,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若不是他一直寻找药物延续着她性命的话,她早就在那场大战中死去,只是,那些药物还是没能让她活的更久,短短五年的后,她还是去了。 随即古风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他伸出手拍了拍冷绯殇的肩膀有些同情的说道:“绯儿,你不用担心了,那姑娘现在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你只管把心放下来。” 冷绯殇听到了师傅说这话,立刻欣喜的抬起了头:“师傅,你是说真的吗?魄儿真的不会死吗” 古风点了点头:“只要过了十六岁之后,就没有任何人有那个能力可以杀的死夜雪国的圣女,除非……她自己愿意放弃生命,就像你师娘当年一样。”古风此刻不愿再提从前的事情,便立刻转移了话题:“绯儿记得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不要再担心其他的事了,师傅先走了。”说完冷绯殇的眼前就之余一缕光芒。 冷绯殇看着师傅的消失,心里即刻轻松一片,魄儿,不管你在哪,记不记得我这个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只都希望你能够永远幸福! 月凰……萧然阁。 这时凌月破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苦思冥想,她承认昨天是因为要混顿饱饭才那样夸大海口的,现在到了发愁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自己一掌拍死,她是会吹箫抚琴,可是这也不能把营业额翻一番啊,于是凌月破使劲的想自己还会些什么,难道去台上表演格斗术? 此时的凌月破已经预见到自己在台上翻跟头,然后被砸鸡蛋的场景了,pass掉,就在这时,凌月破突然想起前世的她曾经学过半年的热舞,只是这种大尺度的跳舞,古人的心脏他能受得了吗?过了一会凌月破甩了甩头。管他呢豁出去了,等赚够了钱,姐就走了,想到这里,凌月破便戴上了黑纱帽走了出去。 等到了楼下,她便看到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绝美女子,只见她身着金黄色的云锦长裙,绣着大朵牡丹,风情万种,云髻峨峨,戴着一支翡翠桃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斯,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好一个绝色女子,全身透露着一种成熟女人的气质,这还是凌月破来着古代以来见到的最为美丽的女子,她,应该就是鸢娘吧! 这时凌月破便举步走了过去,而那女子也见到了头戴纱帽的凌月破:“你就是昨天进来的那个幻妖姑娘吧!我叫鸢娘,爷说,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给我说。”说完,鸢娘就莲足走到了凌月破的身边。 “恩,那鸢娘我就麻烦你帮我找个裁缝,还有帮我定做几个大鼓和几个小鼓。”凌月破神色有些淡然的说道。 虽然鸢娘有些疑惑凌月破要这些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开口答应道“好的,幻妖姑娘,我会给你去安排的。哦,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二楼最后一个房间,你不可以随便进去,那是七皇子的专属包间,而且这几个月,七皇子都会住在这里。你不要去打扰到他。” 冷绯殇?记得还是宫宴那会为她伴奏的那个男子,哎原来也是个色胚,想到这凌月破浅笑的对鸢娘点了点头:“恩,你放心吧。那我先上去了。”说完就往房间走去,她现在要回去准备一些要用的东西。 凛王府……花园里。 一身青色纹锦蟒袍的宇风凛正牵着柔美的楚幽桐散步,怀孕虽然已经快三个月了,但是小腹依旧平坦。“凛哥哥,我身体已经好多了,对了姐姐那边有消息了吗?”楚幽桐柔柔的说道。 “我今早已经撤回出去搜找的所有人。”过了半晌宇风凛神情淡淡的开口。其实明着他已经把人全都调了回来,但是暗地里,他还是让人秘密的继续搜查北堂月魄的下落,然而这段时间他没有闲着,而是一直让人去调查出事那段时间,桐儿的动向,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我自己想弄个明白,那些人所说的话,看魄儿是不是真的是被冤枉的,果然,大约半个月前,手下的人,回来禀报说,出事那天晚上桐儿的房里曾出现过几个黑衣人,这让宇风凛愈加的疑惑,再让人下去继续查找,便再也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了,如果不是桐儿真的无辜,那就是这楚幽桐的心思缜密的太过可怕了。宇风凛此时稍稍眯了眯眼睛。 “凛哥哥,你怎么可以不再继续搜查呢?这才一个月而已,万一姐姐真的还活着呢?”楚幽桐有些埋怨的说着。 宇风凛皱了一下眉,看着楚幽桐那情真意切的关心,又不像是作假,只是…… 宇风凛拍了拍楚幽桐的手,“桐儿,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让柳儿先送你回庄华苑吧,我还有些公事要去处理。”说完就松开了抓住楚幽桐的那只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035章 夜无修被俘 庄华苑…… 被柳儿送回来的楚幽桐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没有言语,而一边的柳儿则是有些害怕这样面无表情的楚幽桐,于是战战兢兢的想上前为她倒杯茶水,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一不小心茶水便抖了出来,还有几滴沾到了楚幽桐的衣衫上。柳儿吓的顿时脸色苍白,跪了下来一直磕头:“公主,恕罪,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 楚幽桐依旧面无表情的对着地上跪着的柳儿说道:“是不是看我来帝宇这段时间变仁慈了,想要来温习一下曾经的生活?”说完便端起茶杯悠哉的喝了起来。 柳儿快速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主公,柳儿错了。” “滚!”楚幽桐低吼了出来。柳儿顿时像是得了特赦令,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不是她太夸张,而是不管是什么残酷事情,她的主子都能做的出来,有时候甚至是没有任何的原因,只要她高兴就会把人往死里虐待,你越是痛苦,她越是高兴。 “出来吧,在上面不嫌累吗?”楚幽桐淡淡的对着空气说话。 而就在这时房梁上跃下来一个人这人正是……夜无修:“你怎么能察觉我在上面?难道你会武功?”夜无修有些惊讶的盯着坐在桌边悠然自得的楚幽桐。 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愤怒的对楚幽桐吼道:“我知道了,原来真的一切全都是你这个女人搞的鬼,你用诡计把我老姐和虫儿都害死,到底是为什么。”说着夜无修就一个箭步走到了楚幽桐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她。 “呵,为什么?我想要我夫君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行吗?”楚幽桐浅笑柔柔的开口,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这段时间其实她已经知道了宇风凛在秘密的调差她,所以她迅速的将一切有关的线索全都斩断,只是……宇风凛的这个举动让她很是不安。甚至可以说是难受。因为这表示他已经不再信任她了。 “那你就可以自私的剥夺我老姐和虫儿的性命吗?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狠啊?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说着夜无修就掏出一把匕首往楚幽桐身上刺去,可是还没碰到楚幽桐的衣角便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你对我做了什么?”夜无修气愤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楚幽桐没有理会他,而是起身走到香炉前,用簪子轻轻的向里面点燃的香料拨弄了一下,随后,缓步上前伸出手点了夜无修的哑穴,然后击了一下手掌,顿时房里就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这个人带到我的地牢去,记住别让他死了。”说完就往室内走去,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夜无修一眼。 而夜无修则是死死的盯着楚幽桐的背影,今天真的是掉到坑里了,还是个无敌大坑,正想着,那几个黑衣人便上前压住了夜无修的身子,两人一人一边轻轻一抬,就刷刷刷!的消失在了夜空。 月凰……萧然阁。 翌日。 “幻妖姑娘,裁缝给你找来了。”外面一个小丫鬟一边敲着门一边说着。 “让他进来吧!”一道清淡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了房间里一身白衫带着黑纱帽的凌月破“姑娘你想要做什么样的衣服?”那裁缝开口问道。 凌月破缓缓的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了一沓纸,交给了那名裁缝:“照这上面的尺寸,和样式给我每样都做一套出来。” 那名裁缝接过了纸张,刚看了几页,眼中便有着震惊和为难:“这这,这衣服!” “不能做吗?”凌月破伸手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不,不是不能做,而是……”凌月破突然再一次打断了那人的话,冷冷的开口:“五天,我只给你五天的时间。”看个图都能看成这样,那到时候穿出来,那还不会死人了,凌月破有些嗤之以鼻,说完就叫来了丫鬟送客,毫不在意那名裁缝脸上的轻视,便往冷萧然房间走去。 咚咚!凌月破轻轻的敲着门,“进来!”里面的冷萧然闲散的开口。凌月破伸出手轻轻一推,便走了进去,看到冷萧然依旧是那副德行的坐在小塌上面,一副闷骚的样子。 “五天后,你让人在外面贴出幻妖晚上会上台献艺。”凌月破淡淡的忽视他。 “哦?准备好要表演什么了吗?小心不要给我搞砸了,那几天有可能会有贵客要来访。”冷萧然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表演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吓到晕过去就行了。”凌月破换上了一副戏谑的口气,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冷萧然微微挑眉看着凌月破:“放心吧,我一向抗击打能力强得很。我现在倒有些期待你的表现了。”说完还不忘给凌月破抛了一个媚眼。 靠!被恶心到了,凌月破一下子捂住了嘴,不由自主的干呕了几下,可是她不知道,这个举动让对面的男子脸色黑了一大片,以前那些个女人,谁不是看了他这动作不脸红?不心跳?可是这女人居然恶心他,想到这冷萧然便冷冷的开口:“我要休息了。” 凌月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现在很不好,随即开口说道:“哦,对了我可以出去逛逛吗?我初到月凰还没有出去走过哎。” “让小七带你去。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说完冷萧然就躺在小塌上面,转过身,不再理会凌月破。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凌月破撇了撇嘴就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便看到在门口打着瞌睡的小七:“喂,醒醒!”凌月破用手指戳了下小七的脑袋,唔!“干什么啊,你这女人!”睁开眼睛的小七有些不高兴的盯着凌月破。 “你主子让你陪我在这月凰里逛一逛。”凌月破双手环胸的看着眼前只比她高一点的男孩。 小七挠了挠头,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哦,那走吧。”说着就和凌月破并肩走了出去。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小七就带着凌月破去了七七八八几个月凰比较有名的地方,还品尝了月凰比较有名的小吃,总体还说,这月凰给人的感觉和前世的一些少数名族很相似,只是穿着不太一样而已。 “前面就是我们月凰最有名的三生姻缘碑了!每个来月凰游玩的人都要来这里观赏的。”小七指着前方有些自豪的说道。 于是凌月破往前走了一点,看着前面绑满红色丝带有些像寺庙一样的地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声大喝:“小子,快让开,”凌月破转过头便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向小七的方向冲了过去,而小七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凌月破一个箭步拉住小七往后一把甩了过去,而自己随即一个侧翻躲过了马车。 只是一瞬间纱帽就掉了下来,一头银丝垂至脚踝,而那双淡紫色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前面已经停下来的马车。 “啊,这女人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啊?一定是妖怪,快打她。”说着一个男子就抓起一块石头向凌月破扔去。 嘭!毫无防备的凌月破被砸了个正着,顿时额角鲜血直流,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要捡起石头向凌月破砸去,就在这时从凌月破那妖冶且刺眼的容貌中缓过神的小七,突然挡在了凌月破身前说道:“她才不是妖怪,她是我们萧然阁的姑娘,你们不要命了吗?难道要和五皇子作对?”听了这话的人群,都有些后怕的散去了。 冷萧然是五皇子?一个念头闪过,但此刻凌月破还是捂着头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孩,然后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帽子。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刚才我的马被惊到了,你们住在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我看你的伤受得不轻。”一位容貌俊朗的白衣男子缓缓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刚才也有一瞬震惊于面前女子的容貌中,只是…… 而凌月破抬起头看向了男子,居然是他!凌月破微微皱眉,这个人就是华都的衍王……楚幽桐的哥哥,楚玉衍。 旁边的小七看到凌月破头上的鲜血一直在往下流,也顿时有些担忧,便一口答应了男子的要求:“那就麻烦公子了。”说着就将一边的凌月破扶上了马车,而他自己却坐到了赶车的那名男子的身旁,并没有坐进车内。 “驾!”那男子挥了下手中鞭子,车就缓缓的往萧然阁方向走去。 036章 断肠人在天涯 一进车内的凌月破就感觉到那楚玉衍在一直不停的瞟她,过了一会凌月破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平静:“公子,你为什么一直看我?我的伤并无大碍。” 那楚玉衍大概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便开口解释道:“对不起在下唐突了,我只是觉得姑娘的容貌长的特别像帝宇凛王爷的王妃北堂月魄,特别是她也有一双和姑娘一样的紫眸。”说完楚玉衍还不忘又盯着凌月破看了好一会。 “公子说笑了,着眸子是天生的,而且堂堂帝宇的凛王妃怎么可能沦落风尘。大概是公子你认错了吧?”凌月破浅笑出声,没有一丝的不对劲。 楚玉衍看着凌月破几眼之后,随即长叹一声:“是啊,凛王妃怎么会在这里呢。再说她的头发并不是姑娘的这种颜色,不过,想起来也可怜,听说那凛王妃一个多月前坠崖身亡了,而且不过几日的时间,那北堂镇国将军府,就被人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被判处满门抄斩,几乎全都死了,真是可惜啊。”说着楚玉衍还不住的摇了摇头。 而一边听了这话的凌月破则像是被人死死的定在了座位上,全家?都死了? 没有发觉自己的失态,便一把抓住了楚玉衍的手急急的问道:“那你知道那北堂府的大公子北堂月卿,他怎么样了?” 楚玉衍看着眼前失了平静的绝美女子,便缓缓的开口说道:“听说在皇帝颁圣旨的那天,北堂家的大公子就被烧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凌月破听了这话则是彻底傻了,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主子萧然阁到了!” 凌月破向楚玉衍匆匆的道了谢之后便慌忙的下了车,也不管头上的伤重不重,便有些失魂落魄的上了楼,并没有看到这一路上所有人那惊艳呆愣的眼神,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七,她那怎么了?”冷萧然神色无聊的问道。于是小七便将这一路的事情都告诉了冷萧然,听完之后的冷萧然眯了眯眼睛,“去给她找个大夫,别到时候死在我这里了。”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小七则是一脸的无奈,主子还是这么的毒舌,关心就关心呗!又不会怎么样。想着便转身离去了。 房内…… 凌月破躺在床上,有些难受的扶着自己的胸口,这么多年除了虫儿,就属北堂月卿对她最好了,也是她穿到这里时遇到的第一个人,犹记得北堂月卿那脸上总是淡淡的表情,并不是那种很善于表达的人,但是凌月破却能感受的到北堂月卿对她那细致的关怀。 想到这里凌月破心中想被堵了一下,很痛!为什么所有关心她的人,都会一一的死去,凌月破有些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想要稍稍抚平心中那剧烈的疼痛。 可是不管怎样就是无法减轻那一丝一毫的痛苦啊! 郊外地牢中…… 啪!啪!啪!一下下的鞭子抽打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牢房之内。 在最里面的一间地牢里,夜无修被死死的钉在一根木架上面,只见他两条手臂被粗重的铁链给锁着,而上半身一丝不挂,苍白的脸上全都是汗水和血水,干裂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而身上有着一道道清晰且触目惊心的伤痕,夜无修的脸上也有着一道很深的鞭伤。 “这小子嘴硬的很,打了半天了,楞是一声都不叫。”一个黑衣男子对着另一个同伙说道。 “那就继续打,反正只要别死了就行了”说着那人就将鞭子浸泡到了一个桶里面,然后拿起,只见那鞭子被辣椒水染成了淡红色的,啪!啪!又是几下鞭子“唔!”火辣辣的疼痛终于让夜无修忍不住的哼了出来。 “楚幽桐你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上,不然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啊!”夜无修死死的咬着牙,随即大吼一声眼中血红一片。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野兽一般。 也许是因为被长时间的鞭打有些吃不消,刚说完的夜无修便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子,就知道说大话,等你能先出去在说吧!咦!怎么晕过去了。”那黑衣人轻佻说道。 “反正时间多的是,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走!”说着两个黑衣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月凰…… 五日后萧然阁便贴出了布告,绝世妖精……幻妖登台献艺。 今天大清早的时候见丫鬟就陆陆续续送来了好几套已经做好的衣服,凌月破每一件都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感觉还是挺满意的。 而昨天她让鸢娘给她定做的鼓也已全都做好,她亲自跑了一趟,教那些奏乐师怎么敲这些鼓,将节奏也示范了几遍给他们听,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教会了那些乐师五六首快节奏的旋律,配上其它乐器做辅助,也马马虎虎可以应付对一下。另外她让丫鬟帮她调试了好几种带闪光的眼影,前世她不爱浓重,可是现在却也是为了效果而逼不得已罢了。 这时的凌月破坐靠在床上,双手禁锢在后脑勺,自从五天前凌月破得到北堂月卿逝去的消息,便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房门一步,直到现在想到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生疼,凌月破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到有人已经进了她的房门。 “想这么入神?莫不是在想我?”凌月破闻声突然回头,便看到了冷萧然悠闲的靠在门框边,一身蓝色宽袖锦袍,俊美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戏谑,凌月破看着他那闷骚的样子就很不舒服,便不予理会的转过头去。 冷萧然并没有和她计较,因为他很欣赏她这种性格,从小到大不管是谁都是对他说话做事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有他七弟和这凌月破没有真正把他当王爷约束着。 想到冷绯殇,冷萧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不过一会他就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桌子上的那些衣服上,冷萧然随便拿起了一件看了一会,随即嘴角抽搐了一下,拿着衣服走到了凌月破面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今晚你要穿这些上台?” 凌月破瞥了他一眼,随即将冷萧然手中的衣服接了过来,淡淡的说道“:不错,这是我今晚要穿的衣服。” “不行。”冷萧然立即脱口而出,不过一会他就觉得有些不妥,便接着开口,“穿成这样,能表演什么?难道你要在台上演脱衣服?”说着看不忘用那双桃花眼扫了一下凌月破的身材。暧昧的说道:“啧啧!身材是不错,可是这未免也太俗喇了吧!不过我还真有点期待你今晚的表现哎!” 凌月破则是一头的黑线,知道他已经误会了什么,但是也懒得去解释,便冷冷的指了指门口下了逐客令:“老板,你请吧,我要换衣上妆了!” 冷萧然挑眉看了她一会,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举步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看着讨厌的人走了,凌月破心情也轻松了不少,随即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拿起一旁的梳子将一头银丝根根梳顺,接着拿起剪刀将头发上面薄薄的一层剪到其肩膀短,然后再用头绳一点一点的将后面的长发挽进短发内,绑成波波头的形状,因为头发太长跳这种快节奏的舞蹈会很诡异,最后凌月破再用发卡将头发固定好,这样就不怕它跳到一半突然掉下来了。 接着她便开始上妆,并没有擦太多的脂粉,因为凌月破的皮肤本来就如白玉一般,擦多了反而会破坏美感,只见她拿起笔将眼线加粗向上延长至三分之一的地方,顿时眼睛就变的狭长起来,还有种说不出的风情,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深色“眼影”擦在眼窝处往上慢慢的抹匀,之后将另一种亮银色的眼影打在下眼睑的地方,制造出魅惑的感觉,最后用一点朱砂,点出一片花瓣在左边眼角的下方,抬起头看着在镜中的自己,凌月破也有一刻被愣住,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随即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一套衣服往卧室走去。 037章 幻妖 萧然阁包厢…… “五弟,今天生意不错啊,听说你这里新进了一位美人,怎么没见出来?”一个身穿青衣镶金边,相貌清俊的男子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看着座无虚席的楼下。 “呵,皇兄说笑了,这还不都是沾了您的光,生意才这般好,那幻妖待会儿就会出来献艺的,皇兄莫急。”冷萧然俨然一副溜须拍马的样子。 “对了,怎么没见七弟啊?他不是已经在你这里呆了快好几个月都没有回凰都吗?。”冷祈凰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道。虽然未经召见,皇子是不许回月凰的,但是这对冷绯殇却是个例外,因为谁都知道冷绯殇从来就是个只会想女人的草包。他能做出什么大作为? “皇上,我这不是来了吗?”就在这时便看到一身暗红色锦袍的“冷绯殇”缓缓的举步走了进来,一张令天地失色的俊容顿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七弟,真是贵人事多啊,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冷祈凰有些讽刺的说着。 “皇上哪的话,只是这五哥的萧然阁确实是让人流连忘返罢了。”说着就见那“冷绯殇”走到了桌边,面对着冷祈凰坐下,脸上有一丝流连忘返。接着又转身对着冷萧然说道:“你那个新来的姑娘呢,怎么还没见上来?如果真的像外面说的那般妖媚的话,小爷今天就一定要包下来。”说完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擦了擦手掌。 冷萧然则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待会就会出来了,七弟你急什么?哦,对了,还有忘了告诉你幻妖只卖艺不卖身哎!”说完就端起杯子轻啄了一口。 “冷绯殇”却不乐意了:“卖不卖身还不是五哥你一句话的事?”霎时冷萧然眼神有些渐冷,刚准备要说话,就见那冷祈凰冷笑了一下:“朕也想看看,是不是真如外面布告所写的一样是个绝世妖精呢。”说完冷祈凰眼中带着一丝鄙视的撇一眼对面坐着的冷绯殇。 一旁的冷萧然没有去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只是随意的低下了头往台下看去,便看到楼下几个人般了张椅子走上台放了下来,这让在场的人包括他在内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冷萧然一下皱起了眉抬头问手下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这椅子是幻妖姑娘让放上去的,具体要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旁边那人有些无辜的凑近冷萧然的耳边说道。冷萧然听了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睿智。 就在这时,小七站在台上大声说道:“下面是我们萧然阁今晚的重头戏,我们欢迎幻妖姑娘给大家献舞。”说完,下面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和一帮男人的唏嘘声。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音让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瞬间随着台下所有人震惊且惊艳的目光,凌月破赤足缓缓的走上了台,身穿一件深红色条纹的露肩小抹胸,下身则是一条全红色齐大腿根部的性感热裤,并不是贴身的那种,雪白的双臂及修长的双腿全都曝露在了外面,只见她的手腕处和脚踝上都挂着银色的铃铛,齐肩膀的头发看上去显得特别的蓬松,因为头戴面纱的原因使人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双狭长的淡紫色水眸和眼角下那片绯色花瓣却魅惑着台下的所有人,有些人因为冲击力太大,便用手死死的捂住了鼻子,但绝大多数还是被她的这副打扮给愣在了原地。 凌月破看着台下所有人各种各样的反应,心里还是冷笑了一下。 随即转身对着后面的奏乐师点了点头,顿时一阵节奏很快的打击乐声音响起,只见刚才还安静站在那里的凌月破突然一个转身,出现在了那张椅子的旁边,伸出一只手按住了椅背,然后不停的旋转,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而是不停的沿着自己的曲线往上走,做出挤压胸腔的姿势,腰部像水蛇一般不停的弯曲,也许是练武的缘故,她的身子柔软到了一个境界,发丝在空中激情的飞舞着。 这时音乐节奏稍稍变慢了一点,只见凌月破双手收回,转而在那把椅子上不停的游移,像是对待情人一般妩媚诱人,身子的扭动也没有半点停留,一直在椅子周围不停地缠绕,这一舞将泼辣和魅惑挥发的无人能比,凌月破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最后音乐停下的那一刻,凌月破一个侧身旋转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双腿缠绕,一只手的手指低着嘴唇上的面纱,而另一只手指则指着台下所有人,用一种风情万种且蔑视的姿势结束了整场舞蹈。此时台上台下一片安静,有些因控制力不好而流鼻血的就有大概十几个人。 大约过了好一会台下的人才陆陆续续的从刚才的舞蹈中惊醒,接着就一个个的鼓起掌来:“果然是绝世妖精,老子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妖媚的女人。”一个莫约三十来岁的粗犷男人指着台上的凌月破说道。 这时凌月破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人,不予理会的便转身离去。 “这女人果然妖媚的很呐,就是不知长的什么样?”一边的冷祈凰有些被挑起兴趣的说道。其实他是后宫,也不乏有妖媚的女人,可是像妖的这么让人震撼且彻底的她还是第一个。想到这冷祈凰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而一边的“冷绯殇”则是刚刚才回过神来。于是一脸邪肆对一旁的冷萧然说道:“五哥,不管她长什么样子,这女人今晚我都要了!” 其实冷萧然也被刚才凌月破的表现给镇住了,但突然听了“冷绯殇”的话,立刻一头黑线,皱起了眉头:“我说了,这女人不卖身,除非她自己愿意,不然我也没办法。” “噢?还有这样的事,那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五弟,你让人把那个女人叫过来。”冷祈凰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 闻声的冷萧然先是顿了一下,而后还是让手下去通传那凌月破。 房内…… 此时的凌月破刚已经换了一身平常穿的白衫,刚刚将头发放了下来。便听到外面有人的敲门声,“谁?”凌月破冷淡的开口。 “幻妖姑娘,我们主子让你立马去一趟包厢。”外面的小厮有些急急的说道。 凌月破皱了下眉头,随后应道:“恩,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说完就将已经摘下的面纱又重新覆在脸上走了出去。 包厢…… “七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皇子妃了。”冷祈凰有些随意的说道。 “皇上,我现在还不想娶亲,再说我那府里不是还有你送给我的侍妾嘛!我还想再花丛中多玩几年呢。”说完“冷绯殇”的脸上还出现了几缕糜烂的神情。 而一旁的冷萧然和冷祈凰则都是冷笑了一声,只是各中的想法不一样罢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下人进来通报说是幻妖姑娘过来了。 “冷绯殇”听了之后便立即说道:“那还不赶快请进来。”说完那房门就被推开,只见凌月破一袭素白色长裙,淡雅清新的走了进来,哪里还有刚才在台上的半点泼辣劲,若不是那一头银丝和那双淡紫色的眸子,还真以为是看错了人了呢。 “姑娘刚才一舞惊四座啊!不知那是什么舞蹈?姑娘可否告知?”冷祈凰一双眸子定定的打量着眼前身姿若仙的女子。 “自创的,没有名字。”凌月破淡漠的看着坐在左侧的这个面容算的上清俊的男子,心想就算告诉你是热舞,你也不知道是啥,说了也白搭。 冷祈凰听了凌月破的话顿时挑了挑眉说道:“没想到姑娘还有这个能力,真是让在下佩服啊!” 凌月破没有再去理会他,不想在这里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就在这时一旁的“冷绯殇”开口了:“姑娘,听你们老板说,你不卖身,是吗?” 038章 戳穿面具 闻声凌月破才将目光转到了那个“冷绯殇”身上,二人目光相接,这人便是那日给她伴奏的那位七皇子?貌似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凌月破眯起了紫眸仔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位“冷绯殇”。 大概过了一顿时间,凌月破突然得出了结论,是这个人眼神不对,而且全身散发出的气质也不对,就算再怎么假装,多多少少也会流露出一些的,可是这个人从头到脚却没有一丁点,虽然她只见过冷绯殇一面,但是总感觉到那时的他身上有一种无限的悲凉,而且觉得自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有一样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那冷绯殇是半个左撇子。只是这冷祈凰和冷萧然怎么都没有发现?这让凌月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边的冷萧然看着凌月破这么定定的盯着“冷绯殇”看,以为凌月破是被他的样貌所惑,于是有丝不屑的开口打破了平静,“我七弟可是这月凰第一美男子,幻妖莫不是也爱上我七弟了吧?”冷萧然若无其事的端起杯子,低下头喝了口茶水,然而没人能及时的看到他低下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 凌月破闻声也回过了神,对着“冷绯殇”冷淡的说道:“五皇子说笑了,幻妖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刚才七皇子问我卖不卖身?幻妖可以明确的告诉七皇子,幻妖卖身,但是……只卖给自己看的顺眼的人。”说到最后凌月破紫眸中出现一抹精光。 只是一边听了这话的冷萧然和冷祈凰顿时都黑了脸,他们都会错意了,以为凌月破在向“冷绯殇”暗示些什么。 而听了这话的“冷绯殇”更是高兴的找不着北,听到美人这么讲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拉起凌月破的柔荑:“幻妖姑娘,要不我们回房慢慢聊?”语气中有着无限的暧昧。 而凌月破敛去眼中的神色,假装羞怯的点了点头。 “冷绯殇”看到了凌月破的反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转身向身旁两个已经面如铁青的男子,笑嘻嘻的说道:“皇上,五哥,我就先带我的美人回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拉着凌月破走了出去。 剩下的两个人脸色最差的就要属那冷祈凰了,他忽然站起,冷哼着对着一边的冷萧然说道:“五帝,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宫了!”说完便带着人拂袖离去。 顿时房里就只剩下了冷萧然一人,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端起一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悠闲的喝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朦胧着一片却又深邃不见底。 房内…… 被“冷绯殇”拉回房间的凌月破,则静静的坐在桌边,伸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的喝着,完全没有理会对面的“冷绯殇”此时是用什么眼神去看她。 “你这女人刚刚是那故意那么说的吧,好借用我来给你脱身!”此时的“冷绯殇”将门反锁,一改刚才草包的形象,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对着凌月破说道。 “哼,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是不打算和我做些什么吗?”凌月破淡淡的说道。 “冷绯殇”面色先是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初的走到凌月破的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弯下腰渐渐的靠了下去,暧昧的在凌月破耳边吹着气:“你就那么肯定,我不想做些什么?” 凌月破轻轻的拂开肩膀上的手,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大家都是明白人,在其他人面前演完了也该卸妆了。这年头冒充人可不是好玩的哎!”一边说着还一边摇着头。 听了这话的“冷绯殇”神色一凛,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猛的一把抓住凌月破的手腕,不似之前的戏谑而是换上了一种异常危险的口气:“你到底是谁?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说完手上的力道就立马紧了紧。 凌月破轻笑一声,手一滑便挣脱了“冷绯殇”的束缚。然后缓缓的站起身背对着他:“只是一个风尘女子罢了。我不会揭穿你的,因为你是谁与我无关,刚才我只是一时好奇想证实一番而已。还有,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就不怕那冷萧然察觉嘛?到时候打草惊蛇的人可不是我。”凌月破有些无辜的说着。 顷刻间,房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再次开口,都这么静静的坐着,“冷绯殇”镇镇的盯着凌月破,看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慌,有的只是一片冷然之色。 于是过了半晌冷冷的开了口:“你可以走,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透露了这件事一丝一毫,你就最好小心你的命了。”说完“冷绯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嗜血。 这女人说的不错,若是现在将她杀了的话,一定会惊动那冷萧然,如果主子曝露了现在处境的话,那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无聊。”说着凌月破就起身往门口走去,伸出手打开了房门。 在踏出去的时候,凌月破的身子顿了一下,并没有转过身子说道:“对了,我要好心提醒你一下,冷绯殇只有吹箫时才会用右手。”说完凌月破就带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听了她的话“冷绯殇”顿时恍然大悟的愣在了原地,自己刚才居然犯了这么严重的过失,还好发现的是凌月破一人,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冷绯殇”便走到了桌边,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写完之后随即走到内室,从床下的笼子里抓出一只鸽子,然后将写好的纸条绑在鸽子的腿上,走到窗边,将鸽子抛向空中。之后便神色自然的走到内室上了床,睡觉去了。 连续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凌月破夜夜都会在萧然阁献舞,每次都是那种狂野且风情万种的舞蹈,很快就名声大噪,几乎大街小巷都知道月凰来了一个银发紫眸的绝世妖精叫幻妖。 月破房内…… “幻妖姑娘,老板让你过去!说是有事找。”小七在门外说道。经过了那件马车事件之后小七对凌月破也变的尊重了起来,不似以前一副总是不耐烦的样子了。 “恩,下去吧,我过会就去。”凌月破躺在小塌上翻着手中的书籍,过了一会,她坐起身子,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段时间光是练舞跳舞,她全身就像是做了骨架移植手术一般,不过还好收获不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赚了比预期多了几倍的钱,足够她可以做些她想做的事情了,正好今天就去和冷萧然说清楚,准备过几天就走了,有了钱,谁还愿意成天跳舞给一帮恶心的男人看? 想到这里凌月破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便拿起面纱覆上,往冷萧然的房间走去。 厢房…… “老板,你看这个月的营业额,比上个月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这都要归功于那幻妖姑娘啊!”鸢娘有些高兴的拿着账本递给一边的冷萧然看。 而冷萧然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一个月前,他听下人说第一次献舞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凌月破进了“冷绯殇”的房间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从里面出来了,而之后的这段时间也没见那“冷绯殇”再次传唤凌月破,这着实让冷萧然有点意外,但是他也没有追问凌月破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就凭着凌月破那冷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屈就自己跟了一个“草包”皇子? 而且早在这“冷绯殇”进他萧然阁第一天起,他就已知这人并不是他七弟,虽然二人的相貌声音几乎一摸一样,只是有些细节上的东西还是露出了马脚,不过骗骗那冷祈凰还是绰绰有余的,想到这冷萧然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轻视。 “幻妖姑娘来了!老板这在等你呢!”外面的丫鬟看见凌月破一身素色白衣缓缓的走了过来。便上前说道。 凌月破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就看见冷萧然一身深紫色镶边锦袍,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一双桃花眼随意的瞥了一眼刚进门的自己身上,咋看上去有几分狂放和肆虐。 “鸢娘,你先下去吧!”冷萧然淡淡的对一旁的鸢娘说道。 鸢娘听话的转身向外走去,在经过凌月破的时候,向她浅笑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向门外走去。 039章 桃花思亲 “我!” “我!”二人同时开口。 凌月破皱了皱眉头对冷萧然冷淡的开口:“你先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冷萧然深深的看了凌月破一眼:“晚上不用表演了,马上陪我出去一趟!” 凌月破有些犹豫冷萧然的话:“要去哪里?” 冷萧然没有理会凌月破的疑惑,便缓缓的站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凌月破的纤手,拉着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就一见到了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外面。冷萧然没有多做停留,就一个用力像拎小孩似的将凌月破拎上了马车。 只是手却不小心摸到了凌月破身上一个硬硬的东西,随即冷萧然皱起了眉头。 而这时的凌月破有些薄怒开口:“你到底要带去我去哪里?” “你只管好好坐着,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冷萧然一脸神秘,便接着对外面驾车的人说道,“走。”说完马车就向远处缓缓的行驶了起来。 月凰境外…… “主子,大概明天早上卯时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到月凰了。”夜弯着头对着冷绯殇恭敬开口。 “尽量快点,争取今晚就能到月凰,我怕晚了会有变动!”一身红衣的冷绯殇赤足坐在马车内假寐,半个月前他收到了司徒游的飞鸽传书,说是五哥的萧然阁内有一个女人已经知道了他是假的,冷绯殇知道之后便立马下达了命令,让司徒游以他的名义秘密的调集弑煞盟的人找机会在外面将那女人杀了。 他冷绯殇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不允许自己的一时不忍,而破坏了多年以来的筹备。想到这里冷绯殇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月凰皇宫内…… “皇儿,你不要掉以轻心,那冷绯殇你可要叫人给盯紧了。”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女人,一身暗黄色的锦衣宫装,红色的抹胸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随年岁不惑,但依旧风韵犹存,眼底透露着精明和一个后宫女人独有的残忍。她便是冷祈凰的生母……月华然。 “母后,你也太小心了吧,那冷绯殇就是一个成天只会想着女人的家伙罢了。”冷祈凰有些鄙视的说道。 “皇儿,一切都不可大意,他中了玉盅散居然还能活十三四年,要么就是有高人帮他,要么他就一直都是装的,不管是哪一样,都绝不能放松警惕。”月华然有一丝狠毒的说道。 “我看不像,哪有人能忍十几年都不露马脚的,他应该就是个草包,母后你就不要担心了。”冷祈凰走上前安抚着自己的母后。 而月华然却看着他这个儿子,淡淡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般没有防人之心,早晚要吃大亏,最多在两年,她一定要那冷绯殇死,不管他是真傻假傻,她都要让他消失,她绝对不会留一个威胁在自己身边的。 马车内…… “主子到了。”赶车的那个人对着车内的人说道。 “恩,你不用等我们了,你先回去吧!”冷萧然掀开了车帘,接着转过身拉起一旁的凌月破便走了下来。 “这里是……”凌月破惊讶的看着眼前挂满红色绸缎的庙观。 冷萧然看到凌月破的表情,有些随意的说道:“听小七说,上次因为一些意外,所以没有能进着三生观里面去看看,正好今天我没事,就顺便带你来玩玩。”说完还潇洒的用手将胸前的头发给拂到了后面。而旁边有一些路过的女子,看着冷萧然那俊美如斯的脸庞都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蛋。 凌月破冷睨了冷萧然一眼,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有哪一天有事过?不过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她压了回去。 随即凌月破就独自举步往观内走去,今天来游玩的人不是很多,不过这样也比较好,可以清净一点。 刚踏进观内,就见到一口有一定年头的古井,然后便是满园的桃树,每棵桃树上都几乎挂满了红色的绸缎,而每条绸缎下面都吊着一串铃铛,微风吹拂,便听到一阵阵清脆的铃声。 “好美!”凌月破也经不住浅笑着出口称赞。 一边的冷萧然也附和的说道:“是啊!好美!”只是他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身旁的女人,早在大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凌月破的相貌,那是在他七弟的书房中,无意中看到了七弟曾经画过的一副画像,正是此时笑颜如花的凌月破,只不过那画像上的女子是一头青丝罢了,想到这里冷萧然无奈一笑。 身边凌月破并没有发现冷萧然此刻的没落,而是目光瞧见了不远处一块特别大的紫色石块,不禁举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这是……”凌月破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石碑。 “这就是三生石碑,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天上月老的姻缘池里的一块三生姻缘石,掉落在着里的时候,天生就是这种紫色的,所以也被世人传的特别灵验,也是因为这块石头,才有了如今的三生观。”冷萧然走到凌月破的身边淡淡的解释。 然后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和自己爱的人来,把双方的名字刻在上面,就会三生三世都在一起。幻儿,你可有喜欢的人要刻上去?”冷萧然看似随意的口气里却隐藏的些许别的东西。 而凌月破本来想要一口否决的,但是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红色的身影,只是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于是凌月破皱了下眉头:“没有。只是觉得这块石头很好看而已。”说着就走到不远处一个石桌前坐了下来,而冷萧然定了定之后,也跟着走过去在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 “她就是那个幻妖吧?”一个游人停在凌月破的不远处和另外一个人说着。 “恩,看那头发和眼睛因该是的,我听说她好妖媚的。”另个人表情有些猥琐的说着。 凌月破没有去理会那些人所说的话,只是淡淡的欣赏着满园的桃花,脸上出现了一丝悲伤。冷萧然看着凌月破那若无其事的表情,蹙起一双桃花眼盯着凌月破那覆着面纱的脸庞:“是不是没有任何事能影响你的情绪?就算是别人当着你的面说你的不是?”这一个月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从未见过凌月破有过什么激动,或者气氛,高兴等这些表情。 女子并没有转头看向他,而目光依然留在那桃花上面淡淡的开口说道:“过去曾有过,但那也只局限于过去,而现在不管是谁对我来说都是不相干的人,不想要浪费一丝一毫的表情。”说完凌月破的眼睛便覆上了一阵迷离,脑海中回想起了她这段时间一直不愿去触及的事情。顿时全身营造出的一种悲戚之极的气氛,连一边的冷萧然也被凌月破给深深的震撼了,她在想谁?什么事会让她这般悲痛? 两人各自沉静在自己的情绪中,谁也没有打破,不知不觉三生观的人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只剩下坐在石桌边的两人,突然一声闷雷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快下雨了,我们走吧,天色都暗下来了。”回过神来的冷萧然对着凌月破说道。该死的,刚才又让那车夫走了,听雷声,这雨应该下的不会小。 而这时,也被雷声反应过来的凌月破先是仰起头,随后看到了天空中那乌云密布的云朵,便点了点头,随即两人站起往外面走了出去。 轰隆!又是一声响雷,凌月破二人走到了观外正要去找马车的时候,就见到从暗处突然出现了七八个黑衣人,冷萧然神色一凛,谁要杀他? 040章 月破怒了 “就是后面那个女的,上!”说着七八个人就拔出武器一起向冷萧然身后的凌月破冲去,正当凌月破准备拔出琉璃刃的时候,就见冷萧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与那七八个黑衣人打斗了起来,凌月破一挑眉,没想到冷萧然这厮还挺能打。 过了一会便见他已经撂倒了两个人,只是身上还是不免已经挂了彩。 只是随后便见冷萧然一个不留神,就被其中的黑衣人给一脚给踢了个正着,踉跄的退了两步,一只手捂着胸。 这时另外一个黑衣人迅速的拿起了一把刀向冷萧然砍了过去,冷萧然有些无路可躲,本能的撇开头去,可是等了许久,迟迟没见疼痛来袭,于是冷萧然又再一次转过脸,有些惊讶的看到凌月破徒手上前接住了那把刀,霎时她的鲜血就染红了那把刀身。 “你疯了?快放开。”冷萧然第一次有些失态的叫道。 而凌月破并有理会他,刚才她以为冷萧然一个人因该是可以应付的,可是不料刚才那一幕,时间太快,所以凌月破没有半点迟疑,便毫不犹豫的接住了刀。 谁要杀她?想到这凌月破抽出贴身放置的琉璃刃,猛的放下那只抓住刀身的手,随即一个抽身,挥刃,噗!那个人便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凌月破没有半点的停留,一个侧翻,猫起身子,速度快的令人都看不清动作,瞬间就见她已窜到另一个黑衣人的身后,五指成爪,猛的一把扣住那人的喉管,一用力,瞬间血液四溅,而血还没落地,凌月破就一个侧滑勾脚,将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给绊倒在地,随即翻身死死地跪压在他身上,举起琉璃刃刺向他的头部,一道热血瞬间洒到了凌月破的面纱上。 而剩下的最后两个人看到眼前貌似修罗的凌月破,其中一人迅速的拿出一个烟花。嘭!的一声放到了天上。 从凌月破那几乎秒杀的身手震惊过来的冷萧然突然皱起眉迅速的走到了满身是血的凌月破身边,拉着她焦急的说道:“快,我们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这是他们联络同伙的暗号,等他们的人来了,我们就走不来了了。” 凌月破听了眯起了紫色的眸子:“哪里可以走?” “那边是三生林,我们去那里。快走,现在他们还不敢单独追上来。”冷萧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林子说道。 凌月破点点头和冷萧然一起转身跑进来三生林。 过了半晌,大约五六个黑衣人飞身到了三生观前:“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她人呢?”一个看上去像是头头的人冷哼了一声。 “他们跑进了三生林。那女的武功招数怪异狠毒,那三个几乎都是死在那女人一招之下。”其中一个人有些后怕的说道。 “哦,还有这事?除了那女的还有谁?”头子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些手下都算的上是一流的杀手,只一招? “还有个穿华服的男人,和那女人在一起。” “这事情不能闹大,我们先撤,等明天主子到了,再回去向他禀报。让他定夺。”那头子想了一会,大概是知道了冷萧然的身份,于是说完便带着手下的人和尸体飞身离去。 三生林中…… 而这时天空突然下起来大雨,凌月破和冷萧然全身都差不多被雨水淋湿。还好刚才凌月破有先见之明,想起自己的额头上还有块东西,所以着一路上凌月破都用衣袖挡着自己的头,不让那块胎记因为遇水而显现出来。 “那边有个山洞,我们先过去吧!”说着冷萧然便拉着凌月破往前走去。 到了山洞之后,冷萧然说是出去拣点柴火,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而坐在一块石头上的凌月破则细细的想着那些口口声声说是来杀她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第一个想到的是楚幽桐,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还活着?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月凰?想到这里,凌月破便排除了楚幽桐的可能。那还有谁呢?来月凰并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啊。过了半晌,凌月破终于得到了答案,这个人就是—冷绯殇!想到这,凌月破几乎可以确定这次绝对就是他让人来杀她的,不知道是冷的缘故,还是气愤的缘故凌月破浑身发抖,手死死的握成拳头。 就在这时冷萧然抱着一些木柴从洞外走了进来,便见到凌月破好像有点不对劲,于是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看着凌月破的全身上下几乎全是血,面若罗刹一般的坐在那里。 于是就上前推了一下她。“喂,你怎么了?”冷萧然皱起眉头疑惑问道。 “滚!”凌月破突然低吼道,眼睛转成了深紫色,而身上散发着一层淡紫色的光芒。冷萧然震惊的看着眼前女子那嗜血的表情和那诡异的现象,心里顿时升起一丝心惊,但是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随即又转身,将刚才放下的木柴点燃,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感觉到山洞内一点点的变得温暖之后,才定定的坐在了凌月破的对面。 “幻儿,你刚才怎么了?”看着此刻她的眼睛已经恢复成了淡紫色,而身上那一层紫光也随之消失之后。才淡淡的开口。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凌月破稍稍缓了一下才开口,知道刚才自己有些失态所以又接着说道,“这雨,大概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看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 沉默了一会,冷萧然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凌月破没事之后才淡淡的问道:“幻儿,你的身上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凌月破此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正常潮红,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别的话题:“这点柴火,一晚上大概不够,我再去捡一点。”说着便起身向洞口走了出去,只是刚走两步,便全身瘫软的晕了过去。 “幻儿!”冷萧然一个箭步接住了凌月破下落的身子,好烫!凌月破的身子出奇的烫,甚至可以说是灼伤了冷萧然抱着她的手。 冷萧然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心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突然想起发烧应该是要降温的,便一下子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出去用冷水浸湿,然后敷在凌月破的额头上。 也许是冷萧然不懂医学上的东西,所以没有将凌月破的湿衣服换下来,而且冷萧然想的是,因为要降温所以还特意的将柴火往远处移了下,怕太热会让凌月破的病情再次加重,就这样,凌月破被吹了一晚的冷风,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一整晚都忙个不停,换来的是凌月破更加滚烫的身子。也许是冷萧然真的很累的缘故,本来只是靠在石壁上假寐一会的他,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等到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猛地一惊冷萧然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凌月破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天呐!比昨天还烫。在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想到这里,冷萧然也不管外面是否安全,便一把将凌月破背在了背上,向外面急急的走去。 月凰萧然阁…… 就在这时已经回到了月凰的冷绯殇,乔装进了萧然阁,打开二楼的房门。 “主子你回来了?”那个“冷绯殇”恭敬的说道,随即拿起一个瓶子在脸上抹了抹,然后一把将覆在脸上的一张面皮撕了下来,顿时一张平凡的脸变出现在了眼前。 “司徒游,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其他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弑煞盟吧,在有事的时候,我会用暗号传唤你的!”冷绯殇坐在榻上,也将脸上的假皮撕了下来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随后慵懒的说道。 “是,主子,那属下先行告退了。”说完司徒游就一个纵身从窗口消失不见了。 而冷绯殇则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红色的锦袍,将身上那一身白色的长袍换了下来。一切打理好之后,便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041章 再次相见 下到大厅的时候冷绯殇遇到了正在做事的鸢娘,便懒散的开口问道:“鸢娘,我五哥呢?怎么没见?” “我也不知道,昨天下午老板带着幻妖姑娘出了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完鸢娘的神色中也有着一丝担忧。 幻妖?不就是想到这里冷绯殇突然心里一顿,不好!怎么没人给他汇报,他大哥也在那女人的身边,想到这里,便有些急匆匆的往楼上走去,准备派人去寻找。 就在这时,一声大吼打破的冷绯殇的思量:“快,大夫!来人快去叫大夫!”顺着声音的方向,冷绯殇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他五哥冷萧然一身的狼狈不堪而背上还背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 而当冷绯殇淡淡的眼神移到那名女子的身上,看到那一头罕见的暗银色发丝的时候,霎时像被雷劈中一般。 不!这不可能!“魄儿?”冷绯殇呆呆的低喃着,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想法一般,冷绯殇一个箭步上前轻轻的扯开了覆在女子脸上的面纱,顿时一张令天地失色的绝色容颜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让此时在大厅的人立马全都呆愣在那里。以为是见到了仙女一般。这萧然阁除了冷萧然和小七之外,并没有人见过凌月破的真容。所以这些人才会这般震惊。 此刻的冷绯殇眼底却是一脸心痛的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凌月破,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就是那个知道了司徒游身份的女子幻妖吗?她怎么会沦落到青楼? “七弟,你回来了?我先把送幻儿送回房。”冷萧然深深的看了一眼冷绯殇,便径自走上了二楼。 月破房内…… 冷萧然将凌月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随后用毛巾无比细致呵护的擦拭着凌月破的脸颊。 而这一幕尽收在跟着进来的冷绯殇眼底,五哥!多年身处花丛中却从不沾身,难道你也动心了吗?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呵!冷绯殇,你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任何资格谈论感情,只要她好就是你最想要的了,不是吗?想到这里冷绯殇勾起嘴角把一切的情绪都深埋心底。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一个丫鬟领着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进了房门,而此时冷绯殇也举步缓缓的跟着走了进去。 “大夫,你来看看她,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发烧。到现在都没有退。”冷萧然有些急躁的说道。 然后就见那名大夫走上去,将手搭上凌月破的皓腕上,大约过了半晌,脸色有些沉重,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姑娘不行了,耽误了救治的时机,活不了了。” “什么!怎么可能会有事?庸医,换个大夫来!”冷萧然怒不可遏的站起揪着那名大夫的领口,吼向他。然后一把给甩到了地上,顿时吓的那名大夫一直半刻也不敢停留便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这时一边的冷绯殇则走了过去伸出纤长的手轻轻的搭在凌月破的皓腕上,神色一凛,过了一会又恢复平常:“不用担心,我保证她不会有事!”师傅说过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会成为她死亡的威胁。所以这次也是。 “七弟,你说的是真的嘛?幻儿真的会没事吗?”冷萧然眼中突然一阵欣喜。双手一下抓住了冷绯殇的肩膀。 冷绯殇看着冷萧然高兴的表情,便点了点头:“恩,不会有事的,五哥,你先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这边我来照顾吧!” 冷萧然笑着点了点头,忙活了一个晚上,他确实现在很累,便没有再和冷绯殇说什么,便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离去的冷萧然,冷绯殇缓缓的走到了凌月破的床边,看着床上呼吸微弱的女子,眼里有着严重的伤痛,就这样一直坐着,仿佛就这样看上一辈子也好。 帝宇……凛王府。 “凛哥哥,休息一会吧!我给你炖了补汤,你快来尝尝。”楚幽桐一袭粉色碎花长裙,柔柔的走了进来,肚子可以看得出来已经微微隆起了。 宇风凛看到了楚幽桐,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踱步走了过去小心的扶着她坐下:“桐儿,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就让柳儿他们做了。” “我喜欢给凛哥哥炖汤嘛!”楚幽桐小女人的摇着宇风凛的手臂撒着娇。 宇风凛则是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伸回了手,站起身:“桐儿,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你一个人在府里要多加小心啊!” 听了这话,楚幽桐霎时有些急躁的问道:“凛哥哥,要去哪里?要去多久,可不可以带桐儿一起去?”说完又一下子拉住宇风凛刚刚伸回去的手臂。 “桐儿乖。这事不能带你去。因为父皇昨日宣我进宫,让我亲自去一趟月凰,因为上次的事,父皇心里有些不踏实,所以让我去进一步调查一下这冷萧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这次我来回大概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所以你要好好在家等我知道吗?”说完宇风凛还低下头吻了一下楚幽桐的额头。 楚幽桐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变得好失望的样子,但也没有继续说要跟着去。“那凛哥哥,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孩子还要等你给起名字呢!”楚幽桐轻轻的靠在了宇风凛的胸前,伸出手搂着他。 宇风凛安慰的拍了拍的她肩膀:“我会的,你要多注意身子,知道吗?好了,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楚幽桐温顺的点了点头:“那凛哥哥我先回去了,你要记得喝汤啊!”说完就转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看着楚幽桐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宇风凛那深邃的眼睛看不出有任何情绪,“进来。”他冷冷的在房里说了一声,便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外面闪了进来。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给我密切的监视王妃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及时向我汇报,还有小心点千万不要让她发现你,知道吗?”宇风凛五指不停的敲击着桌子。 “属下明白。”那人没有任何异样表情的说道。 “好了,你下去吧。”宇风凛向地上的人挥了挥手。 前段时间,他被召唤进宫,可是到了半路,宫里又来人说是,父皇今晚被德妃娘娘留住,便让他改天再来,于是他半路又折回了王府,在走近庄华苑的时候,他很不小心的看到了楚幽桐那房里的几个黑色人影。 呵呵!想到这里,宇风凛有些怒极反笑:“楚幽桐我希望,着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不然我一定不会饶了你!”说完宇风凛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月凰……萧然阁。 冷绯殇一直坐在凌月破的床边,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他却没有点灯。因为此时的凌月破全身正被一层淡紫色的光芒所包裹,美的如梦如幻,像是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些什么。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看到了凌月破身上的紫光渐渐的消失了。随即冷绯殇便伸出手搭在了她的皓腕上,仔细的探听着,没有事了,一切都已经正常了。 想到这里冷绯殇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为凌月破盖好身上的被子,然后再转身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细细的喝着杯中的茶水,也许太入神了,并没有注意到有哪里不对劲。就在他站起身准备回到床边继续照看凌月破的时候,一把泛着银光有点像匕首的武器已经瞬间抵住了他的脖子。 042章 沉醉于堕落 霎时一个寒冷到可以冻伤人的声音蓦然的响起:“哼!见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啊?冷……绯……殇。”刚才她一醒来就觉得,好像屋子里有人,本来以为是冷萧然那厮,可是仔细一看,那一身熟悉的绯红色,顿时就气血涌上心头。 冷绯殇听了这声音皱了下眉头,不顾脖子上的利器,便转过身去,只见一条血痕顿时出现在了他白皙的脖子上,“你醒了?”淡淡的口气,没有太多的情绪酝酿在其中。 只是当他看到眼前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那头银丝的时候,眼中还是闪过了些许心痛。他师傅古风曾经说过,夜雪国的圣女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现出银色发丝,一种是阴气特别重的夜晚,但是这种原因现出来的,第二天就会恢复正常,还有一种……就是经过了鲜血的洗礼,如果是这种情况下的话,发丝就会一直变成停留在暗银色,永远也变不回去了。冷绯殇可以想象的出这段时间凌月破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而另一边,犹是杀人以不眨眼的凌月破看到了冷绯殇脖子上的那条血痕,也不由的眼睛被刺痛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感觉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样,但是凌月破并没有细想,很快就恢复成了之前冷冷的模样。 “呵,这不都是你早就已经预见到的吗?但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在向我或者我身边的人下手的话,我不会管你到底是谁,我只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好了,我的话也说完了,绯皇子。你可以滚了,我不想看到你。”说完凌月破就转过身去,不再看这个男人一眼。 冷绯殇看着凌月破那疏离且冰冷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她说的没错,因为她的伤确实是自己造成的,于是什么都没有再说,便转身离去。 嘭!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时凌月破才缓缓的转过身子,盯着门上看了好一会,总感觉刚才的冷绯殇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这让凌月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她便没有在继续追想下去,然后转身向卧室走去。 翌日下午凌月破才渐渐醒了过来,在床上醒了一会,随即翻下床,梳洗了一番,然后走到衣柜前找了一件深紫色绣着白色的碎花的衣裙穿上,并没有覆上面纱,便往冷萧然的房内走去,咚咚!凌月破伸手敲了几下。 “进来!”里面传出了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凌月破闻声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了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冷萧然,凌月破从没有想过他也能有这种认真的表情,严肃的样子与从前总有些格格不入。 感觉到周围一片安静冷萧然才觉得不对,忽然抬起了头看清来人,当看到事凌月破的时候,冷萧然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有些不可思议:“你真的没有事了!昨天那些大夫都说你没救了,今天怎么便活蹦乱跳的了,幻儿,你是不是真的是什么妖精变的啊?”说着冷萧然还不忘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凌月破则是一头黑线,果然,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着才是这厮真正该有的样子。 冷萧然没有看到凌月破那郁闷的表情,又接着看口说道:“还是我七弟神,说你没事就没事了。” 凌月破疑惑的看着冷萧然:“这关那冷绯殇什么事啊?” 听了她的不解,于是冷萧然便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凌月破听,而后者却有些惊讶:“你是说冷绯殇在我房里一直照顾着我?” “是啊,你起来的时候没看到七弟吗?”冷萧然皱着眉头问道。 呵!不要告诉我,那冷绯殇忽然发觉自己杀错人了,所以才良心发现过来照顾她,打死她都不相信,那冷绯殇会这么好。想到这里凌月破眯起了眸子,然后淡淡的对冷萧然说道:“我先回房间了,晚上还有表演。”说完就准备离去。 而就在这时冷萧然却一把拉住了凌月破的手:“幻儿,你以后不用在跳那种舞了!” 凌月破没有回头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淡淡的说道:“我才没有那么自作贱,放心吧,过几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不是的,你听我说,你以后只管住在这里就好,不用在去跳舞赚钱。你缺什么直接给我讲就可以了。”冷萧然一个箭步挡在了凌月破的身前,双臂禁锢着她的肩膀。 凌月破浅笑了一下,随即轻轻的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我不会永远呆在这里,有些事我事必须要去做的,我不是你,不是那些女人,我的生命如果只剩吃喝二字,就再也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了,我现在没有爱的人,没有牵挂的人,而所有爱我的在乎我的都已不在了,如今的我连情都没有,有的只是另外一种感情存在而已!”凌月破笑的异常诡异并没有说明是什么,因为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她。只是她不知道,此时门的另一边,一只准备敲门的手,却迟迟的没有落下。 冷绯殇无意中听到了凌月破的这段话,他不愿离去,他真的很想冲进去告诉她,还有他,曾经的非痕和如今的……冷绯殇。只是他不能这么做,有些事情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从今以后只有一个人痛苦就足够了。想到这里冷绯殇才缓缓的放下了手,然后转身有些失魂落魄的跨着步子独自离去。 房内的冷萧然看着眼前的凌月破,心痛的想问问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装了什么?但是,这并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于是冷萧然闭上眼睛转了过去:“你先出去吧!”说完就往室内走去。 凌月破低着头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去。 黄昏时分,萧然阁内座无虚席,因为外面此时传的沸沸扬扬,有些那天见过凌月破真容的人,说这幻妖长的比仙子还要美几分,所以很多人好奇的想要来一睹芳容。 房内……此时凌月破正坐在梳妆台前画好了妆容,穿上了一套白色印黑色花朵的性感抹胸,然后套着一件她特别给自己定做的咖啡色的短外套,而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短裤,今天是最后一次上台,她决定今晚要让自己放纵一回,这算是堕落吗?呵! 站起身凌月破便走到了桌前断了一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烈酒,前世她的酒量很好,但是那也只局限于啤酒和红酒,这种烈酒,她还没有尝过,想着便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给灌了下去,唔!好辣,整个嗓子到胃就像烧起来了一样,不过真的很醇哎!于是又接连给自己倒了五六杯,不一会一小壶酒就被她一个人喝完了。就在这时,外面的小丫鬟敲起了门:“幻妖姑娘,马上就要到你了!” 凌月破刚要说话,就打了个酒嗝:“唔!这酒后劲真大。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过会儿就过去。”说完凌月破就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往门外走去,连头发还没有梳的事都给忘了。 此时冷萧然和冷绯殇一反常态没有去包厢,而是都坐在大厅靠前的位子上。这时小七走上了去,对着下面的人说道:“下面是我们萧然阁的幻妖姑娘给大家献舞。” 而在一旁的冷绯殇却挑起了眉头。魄儿献舞?他今天只是被五哥给拉过来的,却没想凌月破也会上台表演,他还从没见过她跳过舞,想到这里冷绯殇顿时来了点兴趣,紧紧的盯着台上。 就在这时凌月破赤着足,有些不稳的走上阶梯,然后对着后面的奏乐师说道:“奏那首最慢的曲子。”说完就继续往上走去。 而在她上台的那一刻,下面一片惊呼声,此刻的她,其脚踝的银丝披散,脸色酡红,淡紫色的眸子有着平时所看不到风情,朱唇微扬像是在挑逗着谁。而那一身更是热火的衣服,看的台下一片男人欲望四溢,以前的凌月破都是戴着面纱上台的,让人觉得不真实,而此刻的她,美撼凡尘的站在台上,却是看的是真真切切的。 043章 卖身之吻 就在一帮男人死死的盯着凌月破的身子的时候,冷绯殇则已经是一脸阴沉,这就是她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吗? 他真恨不能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想到这冷绯殇拳头握的死紧。青筋突出。 而一边的冷萧然虽然已经习惯凌月破这种曝露的表演,但是还是心中有些不快,因为今天她的一切全都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就在此时乐声想起,不似以前那种极快的速度,而是像慢摇的那种。 凌月破开始慢慢的扭动胯部,一边旋转,一边向台下的所有人放电,手指有意无意的向下面的男人勾起,而眼神暧昧的流转在一切之间。 就在这时凌月破向台下的男人送上了一个飞吻,随即脱下身上那件咖啡色的短外套扔在了地上,露出了如凝脂般的肩部和双臂。完全不顾下面人的惊讶,继续按照自己的动作扭动着身体。 看到这里,下面一片哗然!那冷绯殇更是差点冲到台上,将那凌月破拉下来。可是还是忍住了,他不想给凌月破难堪。 曲终时,凌月破妩媚一笑,随即侧躺了下来,以一种妖娆的姿势结束了这支舞! 过了一会,凌月破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因为酒精的缘故,头是有些晕,但这舞跳得还是没有半点差错的。 这时凌月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疯狂的东西,于是并没有立即下台,而是勾起嘴角,慵懒妖媚的看着台下的男人,轻启朱唇:“我幻妖,今天卖初夜,价高者得。”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一片寂静,而冷萧然则是一脸的惊讶,随后挑起眼睛危险的看向台上的凌月破,阁内忽然一下子喧哗了起来,“我出一千两!”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了起来。 “我出两千两。” “我给五千两。要是能拥幻妖一夜,出多少都愿意啊!”一个看上去像富商的胖子,猥琐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凌月破那惹火的身体上。 “一万两。” “一万七千两。”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价格已经叫道了六万两银子,叫价的是个看上去有五十多岁色咪咪的老头。 台下一片寂静,等所有人都以为这老头最终能抱得美人归的时候。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二十万两。”凌月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居然是……冷绯殇。只见他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 冷绯殇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缓缓的朝台上走去,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般长。 等冷绯殇在凌月破的身前定住了脚,冷冷的看着眼前绝美倾城的女人,随后一把将凌月破抱起,不顾所有人的惊讶,一个纵身飞上了二楼。 而此刻在下面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冷萧然正死死的盯着二楼某个刚刚关上的房门。 房内…… 嘭!冷绯殇可以说是将凌月破扔到了床上,惊为天人的脸上冰冷一片,猛的抓起凌月破的皓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爱惜你自己?如果今天不是我,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把你带走?”说道后面冷绯殇几乎是吼出来的。 凌月破讽刺一笑,挣脱了他的大手,徐徐的坐起了身子:“谁要你多管闲事?我和谁在一起与你何关?你说对了,今晚不管是谁,我都会陪他,但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而且明天我就会离开月凰。”说完就急急推开了冷绯殇,往外走去。 冷绯殇哪里会让她离开,于是一把将凌月破死死的压在了床上:“你就那么讨厌我?还有你要去哪里?”眼神中又几分没落。 “对,我就是讨厌你,而且是非常非常的讨厌!我过两天就要回帝宇,我要做我必须去做的事。”凌月破冰冷的口气充满厌恶,想要再次挣脱冷绯殇的束缚,可是这该死的冷绯殇,力气居然出奇的大。 冷绯殇见凌月破从挣扎中平静了下来,于是冰冷的说道:“你不能回帝宇,至少是现在!” 凌月破听了这话,顿时一阵火大,低吼道:“放开我,你是我是什么人?我要想做什么事,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我!冷绯殇你给我滚,现在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凌月破便被接下来的一幕,而瞪大了眼睛。 冷绯殇此时正像发了疯似的堵着她的嘴唇,不过一会,吻就渐渐的变的温柔起来,而凌月破此时脑袋更是一片空白,虽然以前被那宇风凛吻过一次,可是她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脑子反而越来越冷静,只是这次,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凌月破感觉到心跳得非常的快,冷绯殇的身上有种让她异常熟悉的感觉。 凌月破有些晕的攀附着冷绯殇的肩膀,而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让冷绯殇的吻更进了一步,舌尖顶开了凌月破的嘴唇,吮吸着她檀口的每一处芳香,而一双大手紧紧的抱着凌月破的腰身,像是要把这个女人揉进身体中一般。 唔!凌月破轻哼出来的声音将冷绯殇猛的从迷恋中给拉了回来,一下子放开了凌月破,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头。刚才他在做什么? 顿时让他有些懊恼,他真的不喜欢凌月破用哪种厌恶的神色看他!沉默了一会之后,冷绯殇让自己身上的火平息了一下。 大约过了半晌都没有再听见床上的人有任何动静,冷绯殇便转过头看去,只见床上的女子早已昏睡了过去,嘴唇还有些微肿。 冷绯殇深深的看着她,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柜子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一颗药丸,随即走到了凌月破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扶起,将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抚摸着她一头的银丝,有些自嘲的说道:“魄儿,我现在还不能让你回去,那楚幽桐我专门找人去华都宫里查过她的底细,那女人你现在还斗不过,而我如今才发现,我刚刚才准备放下的东西,如今却已经真的放不下了,呵如果这是注定的,那我就再也不会逃避了哪怕……你会恨我,你会觉的我自私!”冷绯殇掩去内心的情绪,不在执一词。而是坐在凌月破的身边,淡淡的看着凌月破的面庞。直到翌日清晨才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春光明媚,窗外照进来的光芒让房间内一片温暖。 而等凌月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时分了。 刚刚坐起身,就感觉身子出奇的软,只是凌月破并没有仔细去想,而是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这不是她的房间,昨天……凌月破猛的想起来昨天好像被那个冷绯殇拉回了房间,然后,好像还说了好多气话,之后的事,不管她怎么用力去想就是全都记不清了。 凌月破抚了抚头,便手软脚软的下了床,走回到她的房间,这是这一路那些丫头,伙计什么的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好像有一丝暧昧的成分在里面。 回到房间的她,这时才真正发现的自己身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出奇的无力!这是怎么回事? 凌月破走到床边,掀开枕头准备拿出放在下面的琉璃刃,可是,刚刚拿起就,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凌月破震惊的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怎么会这样? 突然脑海中想起以前无修对她说过,这个时代有些药物可以让人软弱无力,顿时心头像是烧了一把火一般,一下子走了出去,直奔冷绯殇的房间,看他有没有回来。 果然,一进门就见那冷绯殇一身绯红色的长袍,慵懒的躺在塌上,淡淡的看着窗外,听到有人进门也没有回过头,好像是知晓凌月破回过来找他似的。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凌月破有些吃力的冲到了冷绯殇的面前,对他低吼道。 见那冷绯殇面色平静,依然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见这种情况凌月破又一把抓住了冷绯殇的手,出言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解药,不然到时候就不要怪我将你是冒牌货的身份给说出去。”冷绯殇听了这话,终于转过了头,定定的看着她,淡漠的开口:“你可以去说,反正这段时间,你不要想着离开月凰就是了。” 凌月破看到冷绯殇的脸上连一丁点的惊慌都没有,顿时感到有些不对,于是仔细的看了他好久,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他肯定的说道:“你是冷绯殇。” 怪不得这几天她总觉得他有点不一样,原来是他身上那种淡淡悲凉的熟悉感。那是前几天那个“冷绯殇”所没有的。 想到这凌月破忽然皱起了眉,随后眯起了眸子冷冷的接着开口问道:“你这么做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044章 决定离去 冷绯殇冷笑了一下,随即站起靠近凌月破,低下头轻轻的说道:“不错,我就是真的七皇子冷绯殇,所以我不怕你去说,还有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呆在月凰就行了。” 本来就已经接近爆怒的凌月破听了这话,更是扬起了手挥了下去,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一下子让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冷绯殇脸上顿时出现一道清晰的五指印,而此时的他,虽然神色出现了一些阴沉,但是他依然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动不动。 “既然现在你也回来了,那你还凭什么扣留我?把解药给我。”现在的凌月破虚弱说话没有任何底气,刚才那一巴掌,她都觉得已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了。 她现在不能再带在月凰,她要回去,身上的伤都已经全都恢复了,她说过要将那楚幽桐千刀万剐,为虫儿报仇的,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偏偏要绑住自己?想到这里,凌月破的眼里倔强的氤氲起了薄薄一层水雾。 身前的冷绯殇看着此时脆弱的凌月破,眼中起了一丝不舍,可是他却不能因为自己的心软而让她深陷危险,而现在的他确实是走不开。 想到这里,冷绯殇面无表情的推开凌月破,淡淡的说道:“你可以选择住在这里,或者和我回凰都。只是不要想逃走就是了,不然被我抓住的话,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离开这里一步。”说完就拂袖不再看凌月破一眼往外走去。 而此时的凌月破看着冷绯殇的背影彻底傻了,这算什么?囚禁? 呆呆的定了几秒,不行,决不能就这样一直停在月凰,他刚刚只说让她呆在这里,又没说到底要呆多久,难道十年八年我也要听他的话这样一直下去不成?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想到这里凌月破便转身走了出去。 在楼下的时候她找到了正在做事的小七:“小七,月凰这边可有比较好的医馆?”凌月破上前拉住了小七的袖子。 小七看到凌月破一副比较焦急的样子:“幻妖,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凌月破摇了摇头:“你现在能不能就带我去,我有点事要去一趟医馆。” 小七听了之后便点点头,拉着凌月破走了出去。 弑煞盟…… “主子,北堂姑娘和萧然阁的小七半柱香前一起离开了阁内!”夜一身黑色紧身衣低着头冷冷向上面坐着的人禀报着。 此时冷绯殇方才放下手中的东西,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眯起了眼睛:“他们去哪了?” “只是去了几家医馆。但是具体做什么,属下并没有探听的到。” 医馆?冷绯殇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下的药,是那些庸医可以解的?魄儿,你也未免太低估我了吧,想到这里冷绯殇缓缓的站起身来,接着对地上的夜说道:“这边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还有……”他顿了一下,接着冷漠的开口说道:“上次去刺杀幻妖的人,一个不留!”说完冷绯殇就跨步从密道走了出去。 大街上…… “幻妖,已经走了五六家医馆了,都还没能解决你的事情吗?”小七微微喘着气,无奈的看向身边的人。 凌月破瞬间停下了脚步,定了一会,突然笑自己真傻!这冷绯殇下的毒,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解开了?想来这解药还是得从他身上取得,只是要怎么才能拿到?想到这凌月破皱起了眉头,然后对身边的小七说道:“不找了,我们先回萧然阁吧!” 而小七则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们回去找老板吧,也许他有办法又说不定。” 听了这话,凌月破摇了摇头,这冷萧然半点医术都不懂,不要毒没解,反而把那冷绯殇给惊动了,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只是她不知道从她出萧然阁的那一刻起,早就已经被冷绯殇知晓了,于是她安慰小七说道:“不用担心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先回去吧!”说着就拉起小七往回走去。 夜晚,凌月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她现在是真的不想这么没头没脑的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打定主意后凌月破就趁着所有人都熟睡了的时候,便蹑手蹑脚的走到冷绯殇的房间门口,看到里面还有灯,想那冷绯殇应该还没睡,凌月破便抬起手敲了下去,只是手刚碰到门上,门就打开了,恩?门竟然没有关死。凌月破有些奇怪的推开半掩的房门走了进去,只见房里内居然空无一人。 “奇怪?人呢?”凌月破疑惑的看了一下周围。只是一瞬间,她得目光就停留在了一个特别精致的小盒子上面,因为盖子没有盖紧,隐约的还能看到里面都是些小瓷瓶。 “这些是?”凌月破眼前顿时一亮,以自己现在最快的速度走了过去,拿起了几个瓶子打开闻了闻,果然是药物的味道,而且每个上面都贴着小纸条。 于是凌月破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字,风清散,隐灵,五泉子等等,都是些奇怪又看不懂的名字,顺手拿起了其中一个红色的瓶子,只见上面的名字很好听,叫做月盈。凌月破又看了几眼才将它放了回去。接着凌月破又在盒子的最里面见到了另一个雪白色的小瓷瓶,而上面只有一个字:独。 这是什么?想着凌月破便好奇的打开了瓶塞,顿时一股腥味加一种浓烈的药味飘入鼻中,凌月破突然瞪大了紫眸,这味道……好熟悉,然后脑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些片段。 “丫头,这几年,你过得快乐吗?”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脑袋。凌月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酸,怎么会这样?谁在说话?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难受? 而此时从暗处密室走出来的冷绯殇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猛的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瓷瓶夺了过来,随后皱起眉看着此时此刻有些失魂落魄的凌月破。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眼前女子口中的一句低喃,“丫头,这几年,你过得快乐吗?”冷绯殇震惊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当年他离开的那个晚上,对她说的,可是为什么她会记得?喝下独情的,据他所知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恢复记忆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冷绯殇冷冷的开口,他刚才只是从暗道走出去了一会,因为现在已经是丑时,所以也就没有多少防备,只是他没有想到凌月破会过来这里。 听到冷绯殇的声音,凌月破这才从之前的片段中反应了过来,她刚才好像忆起了一些什么,可是现在再去想,又都一下子不见了。 顿了一会,凌月破才回了回神,想起来今晚来这里的原因,于是她侧过头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来找你谈些事情。你的门没有关,所以……” 听了这话冷绯殇便渐渐的恢复如常,然后走到榻前,躺了下来,狭长凤目看了一眼凌月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用处,这样吧!除了继续的留在月凰以外,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要求。”凌月破淡漠的看着对面灯光下那妖娆之极的男人缓缓的开口。 房内沉寂了一会,一道慵懒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放心吧,除了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不会让你去做的。我可以给你个期限,四个月!留下四个月,我便会主动放你走,你自己考虑一下,但是不要忘了我上次提醒过你,不要妄想动逃跑的念头。不然……”说道这里冷绯殇眯起了危险的眸子,然后瞬间站起,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已经绕到了凌月破的身后。 凌月破看到他第一次显露出武功,也不禁大大的吃惊了一把,本以为他只是像冷萧然那厮一样会点拳脚罢了,没想到他的功夫居然会如此高深莫测。 “后天,我们就回凰都,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把你留在这萧然阁。你自己回去考虑一下吧!”光是想到那天晚上她跳的那支舞,和她的那些动作,冷绯殇的心头就像烧了一把火似的。 听了他的话凌月破自嘲一笑,她有的选择吗?但是和他回去也好,只要她能拿到解药,管你武功有多高,后果有多严重,不跑才有鬼呢! 想到这里凌月破总算是点了点头,用无视的口气说道:“好,我和你回去可以,但是你最好尊守信用,不然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说完凌月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冷绯殇则是淡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勾起一抹嘲弄,不知为什么,在听到凌月破答应和他回月凰的时候,心中居然有一丝喜悦,也许这次的这个决定真的会让他越陷越深了。 045章 冷萧然之邀 月破房内…… 翌日黄昏,凌月破身着一袭淡桃红色的衣裙,走到了床边将第二天要带走的东西全都整理好之后,便慢慢的举步走了出去。 在楼下的时候她见到了鸢娘和小七,“咦?幻妖姑娘你这是要出去吗?”鸢娘看到了走下楼梯的凌月破便上前问道。而后面的小七闻声也跟了过来。 凌月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客气的说道:“我是来向二位辞行的,明天我就要离开萧然阁了。” 身前的鸢娘则很是惊讶:“为什么这么突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你要走?那老板知道吗?我怕老板会不高兴哎!你可知那天老板将你从外面抱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吓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小七有些难过的说道。 一旁的鸢娘也是点头附和道:“是啊,那天我也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这般失态。” 听了这话凌月破皱了一下眉头,她并不知那天晚上自己是怎过来的,但是也可以猜想出,冷萧然那晚肯定是吃了不少苦,想到这凌月破还是显少有些觉得像是欠了人家的一样。 于是平复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我待会就会上去给冷萧然辞行,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有什么事情,而是我要和七皇子回去凰都。有时间的话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哦原来是幻妖你找到良人了,我说呢,怎么这么突然。”鸢娘上前拉起了她的手,有些调皮的向凌月破眨了眨眼睛。 而这时小七有些不舍得说道“那你一定要经常回来啊。”虽然才不到两月的时间,但是小七真的很喜欢这个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淡漠的姑娘,而且她从没有因为他是下人,而呼喝过他。 “我会的,那你们先忙吧,我上去找冷萧然了。”凌月破向他们点点头,便转身走了上去。 看着凌月破离去的身影,小七有些惆怅,而一边的鸢娘却戳了戳他的头:“哎,小子回神了,才多大点就思春了。” 小七有些恼怒的盯着鸢娘,埋怨的说道:“鸢姐,你说什么呢!我只当幻妖是姐姐而已,她要走了,我自然有些舍不得。好了好了,我先去做事情了。”说完还朝鸢娘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跑了出去。 而鸢娘看着此刻有些孩子气的小七,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房内…… 此时的冷萧然正在桌边写着东西,突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他并没有抬起头,便开口说道:“进来。” 凌月破听到了从里面传来那冷萧然特有的声音之后,便伸手推门走了进去,听到门外的人走进来的声音,冷萧然这时才抬起头,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那夜他独自一人坐在楼下整整一晚,都没有见到凌月破从冷绯殇的房间里出来,顿时心就像死了一般,而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凌月破并没有在意冷萧然现在的不快,而是淡漠的说道:“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来是向你辞行,好了,既然你在忙,我就先走了。”说完凌月破就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你当我这里是什么?随便通知一声就可以说走就走吗?”冷萧然阴沉着脸。 他以为凌月破来这,是想给他解释一下那晚为什么突然在台上说要卖身的事,谁知道她居然来给他说要离开? “冷皇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当初可是没有签卖身契给你吧?”凌月破心有也有了一丝不快。 “那你准备去哪里?”冷萧然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她说的没错,当时她确实没有签卖身契,自然要走要留都是她的事。 “我要去凰都。”凌月破见冷萧然没有再为难她,便恢复了刚才冷漠。 “你要和七弟会凰都?”冷萧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对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那晚你不就已经卖身给他了吗?” 果然都是一样啊!说完便神色一凛,箭步冲到了凌月破的身前,将她死死的抵到了墙上,双手放在凌月破的两侧,一直盯着她,而现在的凌月破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一动不动的与他僵持着。 见到她并没有放抗,冷萧然才扬起嘴角说道:“你不是说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陌生人吗?那现在你对七弟也是这种想法吗?还是说只因为那一夜?恩?” 凌月破看了一眼此刻有些失常的冷萧然,便将头转到了另一侧:“我的事和你无关。放开我。”冰冷的口气没有一丝留恋。 看到凌月破非常抵触他的触碰,冷萧然也不愿强迫,着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但是依然站得离她很近,近的可以将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容尽收眼底,只是她那眼神中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在无其他。冷萧然将眼睛轻轻闭上。 莫约过了一会才重新睁开,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便略带一丝请求的开口说道:“幻儿,你想走就走吧!但是之前你可不可以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就当是我给你践行,好吗?” 凌月破深深的看了一眼冷萧然。 罢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再说他曾经也真心的帮助过她,随即沉默了一会儿,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了之后冷萧然看上去很高兴,便一把拉起凌月破的手往外走去。 “老板,您要去哪里?”车夫见到从阁内走出来的冷萧然,便上前询问道。 冷萧然先将凌月破送上了马车,才转身对那名车夫说:“去我别庄的桃林!”说完就跟着走了上去。 进了车厢,冷萧然便看到凌月破正坐在车内,闭着眼睛假寐,两人这一路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静静的呆着,一个静静的看着,各有所想。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马车停了下来。 这时凌月破才缓缓的睁开了水眸,看着身旁同样也在盯着她看的冷萧然。“主子到了。”车夫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我们下去吧!”冷萧然口气中有着少见的温柔。 然后他转身下了车,而身后的凌月破也随即下了马车,可能是因为浑身没有力气的缘故,下车的时候腿突然一软,眼看自己就要摔倒了地上的时候,冷萧然一个眼疾手快的即时拉住了她,皱起眉问道:“你怎么了?” 凌月破不着痕迹的躲过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没事,这是哪里?”看着此时的天色已晚,凌月破突然有些后悔和他来这里。 “这是我别庄外的桃林,你放心,这桃林晚上都是点着灯的,不会黑!”冷萧然看出了凌月破的心思。 然后对着出来迎接主子的下人吩咐道:“去准备一些酒菜端到碧轩亭。还有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说完就拉起有些发软的凌月破往桃林走去。 而此刻被他拉着却又不能反抗的凌月破现在最恨的就要属那个给她下药的家伙了。 阁内…… 而刚刚才从暗道出来回到房间里的冷绯殇,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便举步往凌月破的房间方向走去。 想要去通知她,现在情况有变,今晚就必须启程回凰都。因为刚才手下的人前来汇报,说是“冷绯殇”在月凰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秘密调差有关弑煞盟是消息,而且查到可靠消息,很有可能和宫里面的人有关,这着实让冷绯殇有些不安。 嗯?灯已经熄了。魄儿怎么这么快就睡觉了? 走到门口的冷绯殇眉微微皱起,但还是伸出手敲了敲门,可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顿时觉得不对,用力一把推开了门,房间里面果然是空荡荡的。 呵!冷绯殇冷哼了一声,好!真的很好!北堂月魄,我希望你真的不是逃跑了,不然我怕我真的会狠下心,把你抓回来之后,禁锢在身边一辈子,哪怕我的一辈子只有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从淡淡的悲凉渐渐转变的异常深邃,然后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046章 桃花思亲 “主子,东西都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动身回凰都?”夜看着冷绯殇从外面走了进来,便上前说道。 冷绯殇直径走到了榻前,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身前的夜好一会,便冷冷的开口:“让冥马上过来。” “是,主子。”说完夜就拿出了一个竹筒样的东西抛到了空中。不过办盏茶的功夫,就从窗户里窜进来一个人影。 “今天北堂月魄去哪里了?”冷绯殇的口气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主子,北堂月魄和冷萧然在酉时过半的时候一起乘坐马车出去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冥恭敬的说着。 听到这里,冷绯殇才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原来她并没有跑!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过去,冷绯殇狭长的凤目又一瞬危险的眯了起来,他五哥的为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在对待月华然的时候他可以瞬间变成一只温顺的狐狸,而对面曾经得罪过他的那些人时,他可以比任何人都残忍,比任何人都狠的下心。 这时冷绯殇才突然意识到那凌月破的身上还被他下着那该死的软骨丹。 只见他一下子就站起身对冥用冰冷的口气说道:“你现在就下去秘密调集人马,出去搜索北堂月魄现在究竟人在何处。找到后立即向我汇报。” “是。”冥应道,然后一个转身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冷绯殇看着冥离去的背影,然后淡淡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桌边一根通体白色的玉箫上,久久没有回神。 别庄内…… 凌月破被冷萧然拉着往前走了没多远就见到了一座丹楹刻桷,富丽堂皇的宅子。 跟着刚刚进门就可以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里面并没有看到桃花的半点影子,而园子里的右侧假山流水环绕相交,古色古香,左侧只有一间厢房,面梁雕栋,屋面是五彩琉璃做成,精致至极,装饰简单素雅,又不失华丽。只是偌大的园子只有这么一间,凌月破不免有些疑惑。 而前面的冷萧然并未停留半刻,就是直接牵着凌月破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前一刻还是小家碧玉式的感觉,而现在这一刻连凌月破也不得不震撼了。 几百张灯映照着大得惊人的后园内美轮美奂,分外妖娆,五颜六色的桃树,让人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五色碧桃,绿花桃,紫叶桃,千瓣桃红,还有等等叫不出名字的桃花。惊奇的是明明已经快七月份了,可是这些桃花依然开的这么繁华奇丽。 一阵阵浓烈的桃花香,迷醉在场所有人的心。 而凌月破脑海中想到了一首诗句“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虽然此时已不是春天了,但是花朵依旧美得惊人。 在那大片的桃花丛中,有一座绘制精巧,梁枋镂金绘彩,典雅清逸的木亭,看上去有些许诗情画意在里面,而木亭的正中间,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碧轩亭。 凌月破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在木亭中的桌前坐了下来。而对面的冷萧然则端起了酒壶给她和自己斟上了酒,然后放下酒壶,缓缓的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 “你很喜欢桃花吗?还有为什么你园子里的桃花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凋谢?”凌月破皱起眉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轻啄了一口。 冷萧然沉默了一会,伸出手有些亲昵的拂去了凌月破发丝上的几片桃花。 然后才平静的徐徐道来:“这片园林是我被封亲王那年,建给我母后的,她很喜欢桃花,所以……可以这么说这整个园子都是建给她的,包括外面的那间厢房,而这园子里的桃花,是我花了多年的时间才找到了一种可以让花常年开放,而且不容易凋谢的肥料,只是永远都不会再结果实就是了!呵呵!可是谁知那天意弄人,就在这桃林全部都快完成的时候,我母后却没能来看一眼,就走了。”说完冷萧然带着些许沉痛低下眼眸。沉静在自己的回忆中。 而身边的人也并未打破这时的寂静。 萧然阁…… “主子,查到了,北堂月魄去了五皇子的别庄桃林!”冥一回来就像冷绯殇禀报道。 话音刚落屋子里便像死一般的安静,没人知道此时的冷绯殇在想些什么。 “桃林?他居然带她去哪里!”冷绯殇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厉。 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冥,然后撤回目光对身后的人说道:“夜,备车,将要带的东西包括北堂月魄的,全都带着,我们先去桃林,然后就直接回凰都。”说完冷绯殇就从位子上站起,往卧室走去。 “是,主子!”看着他已经转过身的背影夜才猛的反应过来,说完就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桃林…… 凌月破看着冷萧然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也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冷漠。 不会安慰人的她也轻轻的对他说道:“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这园子真的很美,会有人去欣赏的。” 冷萧然听了凌月破的话,缓缓抬起了眼睛,然后端起酒杯,有些自嘲的笑了:“以前,我总是一人来着桃园静静欣赏,而你也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包括七弟,我也未曾带他来过这里。有段时间月凰曾经流传过桃花代表的是幸福,是爱!可是到了我这里却变成了一场笑话,现在对我来讲这些桃花有的也只是我对母后的一种念想罢了。”说完就将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完。 原来,都是相同的人啊!凌月破也拿起杯子,将杯中的酒一次喝完。 来到月凰后,第一次打开了心扉,以朋友对朋友的尝试诉说着一切。“我又何尝不是,名义上的父母都葬在了桃花园中,呵!而我最好的姐妹,也在我答应带她去看桃花的时候,死了!而我,却又一次将她葬到了她最爱的桃花下。可笑啊!每次看到这美丽的东西,我都会想起那最丑陋的事实。” 说完凌月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仰头喝了下去,她一直在笑,可是任谁看了那种笑,都会心酸。 “幻儿我不知道,你原来……”冷萧然心疼的看着眼前女子那绝美的笑颜。 说到一半的时候被凌月破打断了:“不说这些了,也许今天和你来这里真的是对的,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讲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记得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和无修在一起,不知道现在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此时的凌月破有些醉意,说话也有些混。 冷萧然站起身走出了亭子,在一株桃树下停住,伸出手折了一枝开的特别美的桃花,随后拿着那支桃花走了回去,递给了凌月破。 “幻儿,不要想了,你看这桃花开的真的很美,虽然每个人都有心中的伤,但是只要回头,就一定会发现有个人一直在你的身后等着你。”冷萧然有些期许的看着凌月破那微微有些酡红的脸,希望她可以知道自己的心意,可以……为他留下来。 只是此时的凌月破醉的有些七荤八素,完全就听不出来冷萧然话中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那支绯色桃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颜色,就觉得好刺眼,好依恋,好熟悉。 随即凌月破放下了桃枝缓缓的站了起来,虽然头很晕而且身子发着软,但是她还是走下阶梯,看着满眼那美丽又朦胧的桃花,她突然伸出手,轻轻的用指尖划过一颗桃树,眼神中有着无限深情。 嘴唇勾勒出一道弧度,轻轻的低喃:“虫儿,你在那里过的还好吗?我真的好想你和大哥。真的……好想!”凌月破小心翼翼的用另外一只手攀扶着树枝,不让自己因为无力而摔倒。朦胧的水眸里缓缓的流出了眼泪,着其间包含着无限思念之情。 而这一幕正好落入了冷萧然的眼中,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是也知道她是在想念着什么人。悲戚的气氛也渐渐感染了冷萧然。 “幻儿!”于是他走了过去轻轻的拥住了凌月破。将她的头深埋在自己的胸膛上,贪婪的品尝她的芳香。 过了一会,他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没了反应,冷萧然抬起头一看,凌月破居然已经醉倒了,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往别庄的卧室方向走去。 047章 乱心 别庄外…… “主子,到了!”夜对马车里的人说道。 冷绯殇缓缓掀开车帘,走了出来一身绯色华丽锦袍,青丝并没有全部束起,剩下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派慵懒华贵,只是那双眸子里的冷冽让所有人脱离了幻想。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说完冷绯殇走到园林门口,之后就一个纵身往里面方向飞去。 他虽然从没来过桃林,但是以前却是经常来冷萧然的别庄做客。他知晓冷萧然当初建着桃林的原因,这些年来他也只把冷萧然当成自己真正的兄弟,而且他们两人都有着一份对母亲的思念。因此而惺惺相惜。 当冷绯殇真正进入桃林的时候,有一瞬也被这绝美的景象给震了震,冷绯殇缓缓的穿过桃林,然后走到了那座的碧轩亭中,见到里面的石桌上还放置着几瓶已经空了的酒壶,而酒壶旁边有一支新折断的桃花,人呢? 冷绯殇有些感觉到不对劲,随即转身运功往别庄方向跃去。 卧房…… 冷萧然将凌月破轻轻的放在床上之后,便让下人打了一盆水,坐在床边用毛巾细细的擦拭着她的脸庞。 也许是一丝凉意将本已经不省人事的凌月破惊醒了过来。但是她依旧还是有些神志不清。好像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伸出手,触摸他的脸庞。 冷萧然微微一震,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淡淡的问道:“幻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月破使劲的摇摇头,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可是不管怎样,看上去都是几个人影在眼前晃,于是她缓缓的撑起身子,靠近冷萧然,在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停下,“哦!冷萧然是你这厮啊!”说完还戳了戳他的脸颊。 而冷萧然显少能看到凌月破想此时一般表露出那可爱的模样,酡红的脸蛋,媚眼如丝,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小巧的红唇嘟着,有着淡淡的娇憨之色。 冷萧然瞬间感到小腹像是烧了一把火似的,随即将脸可以别开看向别处。 身前的凌月破也正准备退回去的时候,也许是全身没有力气的缘故,只见撑着床的那只手臂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倒,而嘴唇好死不死的压到了冷萧然的脸上。 这下两个人都晕了,而凌月破还浑然不知,为了让自己能够爬起来,就死命的抱住冷萧然的身体往上攀。 不知是她的力量用的有点大,还是此时冷萧然也傻了的原因,两人都没站稳,同时倒在了床上。 顿时身下的人瞬间绷得死紧,因为凌月破此时正趴在下面那人的身上,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冷萧然脸色微微发红,眼睛死死的盯着上面的绝美女子,呼吸顿时急促而沉重,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魅惑人心:“幻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而上面的凌月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觉得不舒服,想要坐起身,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凭着本能磨蹭。 而冷萧然呼吸越来越重,决定不再压抑,随即突然一个翻身将两人调换了个位置,他将凌月破压在身下。 “幻儿,我真的现在就想要了你,就算你醒来会怪我,但是我不会后悔,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说完冷萧然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蜜色精壮无一丝赘肉的体魄,随后再次覆了下来! 吻上了凌月破的脸,脖子,一双大手也没有停下,轻轻的拉开了她的腰带,外衣脱落,映入眼帘的是凌月破的那件淡紫色裹胸,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材,绝美的脸庞,每一项都可以让男人为之疯狂。 而此刻她身上的男人也不例外,只见他的眼中更添一丝情欲,呼吸愈加的急促,随即伸手将凌月破的衣裙也退了下来,她里面只穿着一条齐大腿根部的亵裤,显得那双白皙的腿更加修长。 “唔!”凌月破有些不舒服的哼了出来,好重,想要伸出手将身上的东西推开,但是手就是怎么都抬不起来,酒精和软骨散的双重威力下,凌月破渐渐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而就在冷萧然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嘭!的一声门被突然打开了。 “滚!”冷萧然听到有人进门,一下将被子盖在了凌月破的身上,并未转身,就朝外面的人吼道。是哪个下人不长眼睛? 可是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冷萧然才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只是在看到门外来人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顿在了哪里。 冷绯殇本来正在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突然一阵细微的女子低吟声传入耳中,而这声音……没有多想他就立刻寻声找到了这间房间。 可是当他将门踹开的时候,还是看到了里面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顿时全身像是被修罗附身一般,散发着嗜血的气息,他并没有看到凌月破此刻的样子,因为她现在全身都被冷萧然给裹得严严实实。 他面无表情的举步往卧室里走去,在床前停下来的那一霎,一把推开了压在凌月破身上此时呆愣住的冷萧然,然后将凌月破连同被子一把抱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去。 到此时冷萧然才反应了过来,一个转身挡在了冷绯殇的面前,坚定的说道:“七弟,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我是真心喜欢幻儿的。” 他将视线转移到了此刻正躺在冷绯殇怀中沉沉睡去的女子身上,眼中有着一丝情愫的存在。 冷绯殇冷冽的抬起头看着冷萧然:“你喜欢她?你的喜欢难道就是趁酒醉的时候,想要将她强占吗?人我带走了,如果哪一天她亲口给我说她喜欢你,她要跟你走,我便会无条件的放她和你走,但是现在……不可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房门。 冷萧然定定的看着冷绯殇离去的背影,双手死死的握着,不过最终还是有些无力的松开,随即转身将衣服穿好,然后坐在凌乱的床上一动不动的呆呆看着外面。 而出了别庄的冷绯殇,便表情阴沉的的对着夜说道:“回凰都。” 接着就将凌月破给抱进了马车里,放在一边的小塌上面,而自己却赤足坐在了对面的一张毛毯上,脸上一片铁青,狭长的凤目中酝酿着前所未有的风暴,紧盯的对面睡的香甜的女子,一动不动。 帝宇凛王府…… “凛哥哥,今天晚上就要走吗?不可以等明天吗?”楚幽桐身披一件翠绿色长裘,里面穿着一袭粉色绣着梅花的宽松长裙,眼中有着些许雾气,看上去无比柔弱,楚楚可怜。 宇风凛看着前来送行的楚幽桐,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的说道:“桐儿乖,记得好好养胎,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说完宇风凛便低下头吻了吻楚幽桐的鼻尖和脸颊。 “凛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在家等你回来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说着就上前抱住了宇风凛的腰身,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一直克制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宇风凛点点头,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她,抹去楚幽桐脸上的泪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上了马车,然后对身前的人说道:“启程吧!” 马车就缓缓的向前行驶了而去,片刻间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庄华苑…… 柳儿上前扶着楚幽桐回到了房间,只见里面赫然站着一个黑衣人,好像正在等她回来似的。 “有什么事情吗?”楚幽桐一改刚才的弱不禁风和楚楚可怜,冷冷的说道。 “主子,那小子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开口讲话了,我怕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在地牢里!”那名黑衣人有些担忧的说道。 楚幽桐沉默了一会,然后淡淡的说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这辈子我想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离开那里了。”说完又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阵嘲讽的表情,继续说道:“他口口声声说要给他姐姐报仇,可是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呵!你先回去吧,我累了,不过有时间的话我会去地牢和找他叙叙旧的!”说完楚幽桐坐在桌前便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的喝了起来,而眼底勾勒出的毒辣,让任何人看了都觉的毛骨悚然。 048章 纠结的爱 车内……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马车内异常宁静,而就在这时,碰!一阵剧烈的颠簸将凌月破从昏睡中给惊醒了。 唔!头又痛又晕,她抱着头缓缓的睁开眼睛,酝酿了一会,才用力撑起身子坐靠在车壁。 可是只一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一种森冷的气氛弥漫开来,凌月破一下子抬起了头,便看到了一张惊为天人却略显苍白的脸,身穿绯色华服,这人居然是……冷绯殇。 看到是他倒没什么,只是最让凌月破感到有一丝害怕的是他那寒冷异常的眼神。饶是见多了死人的凌月破也不由得战栗了一下。 不过定了一会,她就很快的将这种感觉给压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周围的坏境,这……是马车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冷萧然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凌月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皱起眉头冲到冷绯殇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袖有些慌忙的问道。 车厢中沉寂了片刻,冷绯殇收回刚才寒冷的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缓缓的开口:“你是喜欢他?还是说你现在在勾引我?”说完冷绯殇便勾起嘴角讽刺一笑。 凌月破霎时顿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额!她上身居然只穿了一件小裹胸,而下身则更夸张,是一条超短型亵裤,顿时羞愤恼怒涌上心头,对他大吼道:“你这该死的,你对我做了什么?”边说边扬起一只手向冷绯殇的脸颊打了下去。 而此时心头本来就已经很不爽的冷绯殇,更是因为凌月破的不问青红皂白,面色一下子黑到了家。 以极快的速度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凌月破的,目光森冷的问道:“现在怎么知道反抗了?刚才被冷萧然压在身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反抗?”说完就甩开了她的手,也许是力量太大了,凌月破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被冷萧然?压在身下?凌月破听了他的话呆愣住了,随即反复的回想醉酒后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当时她想要起身时,嘴唇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地方,随即又一下子摔倒,然后,然后有什么重的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 最后好像听到了一声踹门声,难道那时进门的是凌月破越想越觉得不可思意,猛的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看到凌月破没有反应,冷绯殇以为被他说中了,于是讽刺的说道:“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了我五哥?想去找他?恩?” 其实在经过桃林之后,凌月破就已经把冷萧然当朋友看待了,但也只局限于朋友而已!再无其他。 想到这里,凌月破突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给冷绯殇解释这些?于是有些愤怒的朝对面的男人吼道:“我只答应在月凰多待四个月罢了,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爱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那么多?”说话时凌月破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深深的痛了冷绯殇的眼。 于是他缓缓的走到凌月破的身前蹲了下来,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轻轻的挑起凌月破小巧的下巴,眯起琥珀色的凤目:“我是什么东西?别忘了,那晚你卖身,买你的人可是我,你现在就是我的,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乖乖听话!懂吗?”冷绯殇邪肆的勾起嘴角。 你以为我是古代的那些女子,没了贞洁就要死要活的?不好意思你错了,就算是我变成那样,我也只会过的比原来好十倍百倍!凌月破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随即戒备的拉起被子,往后退了一点,平复了一下,然后不屑的看了一眼冷绯殇:“不错那晚你是买了我,但是我记得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吧。你不要想用那这件事来牵制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瞧不起你。厌恶你。” 听了她的话冷绯殇将身体殇渐渐靠近,直到把凌月破逼到了死角,才停下:“你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顿时车厢一片寂静,只余车外刷刷的风声,凌月破感觉到此刻的这种气氛异常暧昧,让她整个人都觉得很不舒服。 渐渐失去平静的她,也不顾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便一下松开了被子,双手伸出,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将冷绯殇推开,可是她忽略了现在的力气怎么可能会撼动的了一个精壮男子。 果然看到她的动作后,冷绯殇挑了一下眉,顺手轻轻一拉,猛的将她死死的压了在了车内。 刹那间四目相接。凌月破看到自己现在居然这么的没用,以前到现在她何曾像此刻这般窝囊过?想到这凌月破对身上的男人厌恶感又更深了一层。 “确定真的不记得了吗?”冷绯殇戏谑的看着凌月破因气愤而微红的脸颊。再次问了一遍。 凌月破淤积的火气一下冲到心口,她不想被这个男人这样看着,而且非常憎恶。 于是凌月破突然豁出去一般,大声吼道:“你给我滚开!你这个让我看到就觉得恶心的家伙,我才不要想起什么劳什子。”说着就想趁他不注意,飞快的往一旁挪去。 可是冷绯殇比她跟快,一把拉回她的身子,禁锢在胸前,随即低下头一阵如狂风般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凌月破惊恐的瞪大眼睛,死命的挣扎,不仅没有挣脱出来,反而更加刺激了冷绯殇的占有欲,只见他伸出一只大手一把紧紧的抓住凌月破那两只不安分的柔荑举在头顶。 而此时凌月破就在他吻落下来的那一刻,便觉得很是熟悉,不过一会她便已经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们也像现在这般过,随即眼中惊恐之色愈加。 冷绯殇放开了凌月破的红唇,然后吻上她的淡紫色眸子,一直往下,每寸肌肤都没有放过,唔!凌月破死命的咬着唇,一种陌生的情愫席卷的全身。这让她非常的惊愕,却又无可奈何,也许是因为觉得反感,不过一会心反而平静了下来,随即不在有任何反抗的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身上衣衫半退的冷绯殇突然感觉到身下的人没了反应,瞬间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皱起眉定定的看着下面女子那认命似的神态。 而凌月破也在这时缓缓的睁开了眸子,眼里除了冷冰找不出任何东西,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般。 过了一会她勾起嘴角讽刺一笑,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对着冷绯殇淡淡说道:“七皇子,为什么不继续了,还是说幻妖伺候的你不好?让你扫了兴?” 冷绯殇看着眼前冷冽的女子,深知自己又一次伤害了她,于是不再有任何侵犯的动作,而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一边的被子轻轻的拥住了她“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累了就睡吧,再过几个时辰就到凰都了!” 凌月破一阵冷笑:“你把解药给我,我就相信你的话。”说完就好似看笑话般的睨着身旁的男人。 过了一会见到冷绯殇没有出声,便嘲讽的挣开了他的双手,抱起被子,走到了另一边,沉默的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对面那人一眼。 冷绯殇殇看着她眼底毫不遮掩的嫌恶之色,只能苦涩一笑,静静的坐着,他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变得越来越远。 049章 末羽阁 翌日辰时…… 马车终于抵达了凰都,不过多时便到了皇子府。 冷绯殇第一个先下的马车,而凌月破穿着冷绯殇扔给她的自己的红色外套,跟在后面也下了车。 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也将就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穿就下车吧,她倒是无所谓,可就怕下面的人心脏能力承受不了。 皇子府并没有冷萧然的王府看起来华丽,只能说是端庄,朴质,素净而已。 就在凌月破打量着这皇子府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七爷,您可回来了,这几个月都把贞儿给盼死了。”只见一个身着一袭大红色长裙,容貌姣好,身材丰满的女人从王府跑了出来,直接上去抱住了冷绯殇的腰身娇嗔的说道。 而这时从府内又走出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长的要比刚才出来的那位漂亮的多,身段也很纤细,只见她缓缓的走到冷绯殇的面前行了一个礼:“七爷,您终于回来了,还没用早膳了吧?清儿已经为您准备了一些早点。”那名女子体贴的问道。 而看着这一幕的凌月破心中冷哼一声,这伪娘还挺受欢迎的吗?一个个都清一色的大红色,也不嫌慎得慌! 伪娘二字其实还蛮适合他的,虽然这冷绯殇性格很男人,但是相貌却长的比女人还美三分,却是不敢恭维。 就在这时,凌月破脑中突然幻想出冷绯殇穿着女仆装扮可爱的画面,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她的笑声,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拉到了她的身上。 那个叫做雪贞的,先是看清了凌月破那妖冶的相貌,而后又见到她身上穿的居然是冷绯殇的衣服时,先是愣了一下,顿时醋意横生,娇媚的拉着冷绯殇的胳膊,嗲声说道:“七夜,这位妹妹是谁啊?” 而此时发现自己的失态的凌月破,尴尬一笑,打断了冷绯殇将要说出口的话,比了一个你请的手势,说道:“你们继续,继续,不要管我!”说完还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冷绯殇看到凌月破这巴不得得表情,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剜了她一眼,随即一甩衣袖,不再看任何人便直径走了进去。 那身后的那两名女子,都扭头狠狠的瞪了凌月破一眼,回了一个要你好看的眼神,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真是一群白痴。”凌月破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若无其事的跨进了皇子府的门槛。 刚走进府邸,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到凌月破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姑娘,我是皇子府的管家,我姓李,主子让我带你去末羽苑居住!你且随我来。”说完他便转身往里走去。 而凌月破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时不时的好奇看着周围。 奇怪?整个府内就像一幅黑白电视一般,没有一朵花,没有一棵草,走廊的颜色都是用暗色砌成,而院楼中都是一些乱石堆着,毫无章法可言。 穿过走廊,凌月破和李管家走到了一个石门前,抬起头便看到上面写着“末羽阁”三个工整的大字。 此时李管家伸手轻轻的推开了门,霎时一缕刺眼的光芒让凌月破终于看到了一丝不同的颜色,只是一瞬她的身子突然顿住了,瞪大眸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个地方的结构居然出奇的像当年念夙阁的布置。一座古香古色的阁楼坐落在那里,阁楼外一条窄窄的溪水正在潺潺的流动着。就连溪水后方不远处,也有一棵和从前几乎一摸一样的梨树栽种在那里。 树旁放置着一张素色雕花的贵妃躺椅和一架白玉古琴。 而阁楼外有一个几尺建方的花坛,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朵。但却只有红白两色,在没有第三种颜色。 “这……”凌月破缓缓的走向梨树前,抚摸着树干,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着所有的一切。 李管家看着凌月破那惊讶的表情,便解释道:“末羽苑是主子建给以后的皇子妃的,是所有院落中,唯一有色彩的一座院落了。” 凌月破回过神,皱着眉转身看着李管家:“什么叫唯一有色彩的院落?” “姑娘,这一路上你可曾看到有任何明亮的丽色出现过?”李管家顿了一会,就见凌月破疑惑的摇了摇头。 随即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七皇子府内,不管是外面的大厅走廊,还是其他侍妾的院落,亦或是主子自己居住的云霄殿,通通都是暗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明艳颜色出现。所以才说,这末羽阁是唯一座有色彩的院落。而贞姑娘和清姑娘也是为了主子的喜好,才会一直穿艳红色的衣衫。” 听到这里凌月破感觉更是疑惑了,她不懂为什么冷绯殇非要把家里搞得这么死气沉沉的。还有,为什么这末羽阁会和念夙阁那么相似,她不记得那男人有曾去过北堂家。 “哦,对了主子已经让人将姑娘的行李放到了阁内,老奴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待会儿我会调几个机灵点的丫头过来让你差遣!”李管家又补充道。 看着满园的熟悉,凌月破才转身对李管家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李管家!还有我习惯一个人住,所以你不用让丫鬟来照顾我了。” “这样不好吧!”李管家皱了皱眉。 凌月破浅笑了一下:“没事的,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说完凌月破就跨着步子向房内走去。 李管家沉默的盯着凌月破的背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特别的女子,以前进来的那些侍妾,哪次不是一下子就要去三四个丫鬟服侍着?可着女子却什么都不要。 甚至刚才听说这院落是七皇子建给以后皇子妃居住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的表情。哎,真是奇了怪了。 李管家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去。 云霄殿…… “七爷,贞儿这些天新学了几样的点心。晚上去雪贞苑好吗?”雪贞看着身边俊美惊人的男子,含情脉脉的说道。 冷绯殇顿了一下,随后转过身:“贞儿,我还有些事要做,今晚就不去你那里了。等过两天我再去!”说完他便站起身对一边的夜使了个眼色。 夜突然上前抱拳说道:“主子,属下有事情要禀报。” 冷绯殇为难的看了一眼雪贞,有些舍不得的说道:“贞儿,你先回去吧,你看这边又有事情了,你放心,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去雪贞苑的。” “七爷,那贞儿就先回去了。”她有些不情不愿的说着,随后又看了一眼冷绯殇,便走了出去。 见雪贞离去后,冷绯殇才回复的冷漠,夜看着他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子,是否让司徒游回来,我怕在这样下去,早晚要被人知道的。再说这些侍妾当中还有太后的眼线。”主子从来不招任何女人侍寝,每次都是由司徒游代替,可是现在那家伙在月凰。 书房内沉默了一会,冷绯殇徐徐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外面,然后淡淡的开口:“你下去通知司徒游,让他尽快在这几天内过凰都这边。”夜说的对,现在他还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是!”夜说完便走了下去。 冷绯殇深邃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的某处风景。 “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冷绯殇的沉思,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都打理好了吗?她看到之后……喜欢吗?”虽然口气中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但是依然能听出一丝的期待。 末羽苑是他大半年前命人建成的,起初并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单纯的为了回忆某些东西而已。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她会真正的住进里面。 “额!小姐看上去很惊讶,但是没有别的什么表情,另外老奴要给她安排丫鬟,也被她拒绝了!”李管家神色有些不自然。 此时冷绯殇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失望,淡淡的向李管家挥了挥手:“罢了,按她说的办,她不愿在阁内留人照看的话,你就在阁外留几个人,就先这样了!你下去做事吧!”说着便举步走进了里面的卧房。 050章 讨厌的红衣 末羽阁…… 回到房内的凌月破无聊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这陌生的地方。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坐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梳妆台旁的小椅子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包袱。 凌月破将包袱提起,走到床边,伸手解开结,顿时眼前一亮,琉璃刃,碧玉箫,红木盒:“吓死我了,还好都在,还以为那家伙没有给我带过来呢!” 凌月破刚将东西一一放回去,便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脸上顿时有一丝不爽,于是便起身向外走去。 阁楼外…… “你们几个以后就在外面好好伺候着知道?”李管家严肃的说着。 “怎么回事?李管家。”凌月破从里面莲足走了出来。 李管家低下了头,对凌月破恭敬的说道:“主子说姑娘不喜欢人在屋里伺候,那就让他们在阁外伺候着。如果姑娘要做什么的时候,也好有个人使唤。” 凌月破想了一会,他说的也对,有些事确实可以省去自己去做。随后抬起头,锐利的眸子在后面的那群丫鬟里仔细的徘徊。 大约过了半响,凌月破便指着李管家身后一群丫鬟中,一个年纪大约十三四岁胖胖的小丫头说道:“就你一个人留下来就行了。其他的李管家你就先带下去吧!” 听了她的话,李管家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领着身后剩下的几个丫头走出了末羽阁。 顿时院落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又盯了这个小丫头好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凌月破淡淡的问道。 小丫头有些怯怯的盯着眼前妖媚异常的女子,小声的回道:“小姐,我叫猪倌。” 听到她的回答,凌月破猛的皱起了眉头,这名字明明就是骂人的:“这是什么名字?你父母给你取的吗?” 猪倌使劲的摇着头:“我没有父母,猪倌三岁的时候被李管家捡回来的,名字是其他丫鬟给我取的。”从小只要一有人叫她名字的时候,后面总会有嘲笑声,而她又不能反抗,不然就会被一群丫头给围起来欺负。想到这里猪倌眼眶就有些微红了起来。 凌月破看了这小丫头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于是静静的想了一会,便冷漠的开口说道:“以后你就叫寻雪,不再是什么猪倌,听懂了吗?” 小丫头先是愣了一会,随即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急急的跪了下来:“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赐我名字,呵呵,我以后也有名字了。” 凌月破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盯着寻雪的眼睛说道:“以后不用对我下跪,还有如果什么时候,你想要去别处伺候别人,我也绝对不会阻止你,只是……在我身边时,如若你有任何的欺瞒,陷害,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经过曾经的种种,她根本不敢在轻易的掉以轻心,凌月破狠狠的眯起了紫眸,眼里隐约的能看到一抹嗜血。 寻雪看到凌月破那冷冽的神色,不由的抖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小姐,我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的。”小丫头眼里有一丝坚定。 凌月破收起凌厉,浅笑了一下:“我要沐浴,你去准备一下。” 寻雪看到她的笑颜时,也定了定,随后笑开了眼:“好的,小姐!”说完便飞快的走了出去。 看着寻雪离去的背影,凌月破起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会一眼便选中她,本以为是寻雪的身上有着几缕虫儿的影子。 其实不然,真正相似的是……灵魂,纯白没有一丝污染的灵魂啊! 翌日…… 清晨阳光和煦,从窗户外照进来的光线打在了凌月破的脸上,暖暖的温度和耀眼的光芒将睡梦中的凌月破叫醒。 “唔!”凌月破坐起身,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没有立即下床,而是眯着眼睛又在床上靠了一下。 过了一会才走下了床,梳洗了一番。准备换身衣服,出去转转,晒晒太阳。 于是她走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只是一下子就愣住了“额!”凌月破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里面。 红色,红色,红色,都是那该死的红色,顿时火气冒了出来,随即一把将那些衣服扔在了地上,还顺便踩了几脚。 凌月破忍住怒气,向外面喊道:“寻雪!进来一下。” 阁外的寻雪闻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到满地上的红色衣服,寻雪惊讶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凌月破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 随后睁开,指着地上的一堆衣服冷冷的说道:“寻雪,你把这些红色的衣服都拿出去给我换成白色或者浅色的衣服。” 说完她还像看到脏东西似的,用脚将地上的衣服往外踢了踢。 寻雪抓了抓头,看到凌月破脸上那毫不加掩饰的厌恶感,于是更加疑惑了:“小姐,你为什么不喜欢红色?我们七皇子最喜欢的就是红色了,贞姑娘和清姑娘也是为博皇子开心,从来就只穿红衣呢!” 凌月破心想,自己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鲜艳的颜色,而后那些个讨厌的人,又天天穿着它在眼前晃来晃去,自己又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想到这凌月破,有些不耐的说道:“我看到红色过敏,你只管去拿素白色衣衫来就行,记得多拿几套!”她随便找了个连自己都感到郁闷非常的理由,打发道。 “哦!”寻雪吐了吐舌头,便蹲下将地上的那一堆的红衣拿起,走了出去。 看到寻雪离去,凌月破忽的一下泄了口气,趴在床上,这种日子还要过四个月,我恨不得一口气冲到冷绯殇面前,先将他往死里打一顿,然后再把解药抢了,直接走人。 “啊!”凌月破突然吧头捂在被子里大吼一声。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床上人的发泄。 凌月破以为是寻雪回来了,便有些无力的说道:“寻雪,把衣服放在桌上,你就可以先下去了!” 可是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听见又任何的动静。 这时凌月破才缓缓的将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一抬起头,就看见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正坐在桌边,悠闲的喝着茶,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床上发丝散乱的女子身上,慵懒的说道:“魄儿,你怎么还穿着昨天我脱给你的衣裳?莫不是舍不得给换下来了?”说完眸子还在凌月破身上转了一圈。 凌月破也懒得搭理他,缓缓的从床上爬起,接着用手将头发理顺,便不在看他一眼就往外走去。 看到她的这种举动,冷绯殇的眸子危险的眯了一下,但依然是懒懒的口气:“北堂月魄,不要试图忤逆我,放不放你走,都是我一句话的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听了这句话,凌月破才停住脚步,转身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无赖。” 冷绯殇嘴角邪肆一笑:“只要你好好听话,我就会遵守约定。知道吗?” 威胁!这就是赤裸裸威胁! 凌月破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他,房内顿时一片阴冷。 “小姐,我把衣服拿来了!”就在这时,一个甜腻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明争暗斗。 凌月破这才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啊,奴婢给七皇子请安。”寻雪一进门就看到七皇子坐在桌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小姐。只是那眼神看上去特别的邪恶! 冷绯殇转过头看到寻雪手上拿的衣服,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什么?难道他们没有在末羽阁准备衣服吗?” 凌月破举步走上前,接过了寻雪手中那五六件衣裙,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七皇子,你还是拿你那些红的都快发霉的衣服,自己穿去吧!” 说完还不忘换上一副戏谑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冷绯殇,只见他身着一件暗红色纹花金边锦袍,松松垮垮的搭懒在身上,优雅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露在了外面,长及小腿的青丝并没有束起,而是披散在身侧,五官虽然俊美的惊人,但是眉宇间的英气和霸气,绝不会让人错认成女子。 看到这里凌月破摇了摇头叹息道:“哎,真是个祸害啊!明明是个男人,非要把自己搞的跟个女人似的,看了就倒胃口!”说完凌月破就拿着衣服,走到里面换衣服去了,也不管此时身后男人的脸色有多恐怖。 “哼!”冷绯殇看似是气得不轻,阴沉着脸便甩袖走了出去。 寻雪则是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幕,刚才,小姐将七皇子给气跑了?还骂七皇子是女人? 不对,不对!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寻雪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往外面走去。 051章 以血换物 翌日下午…… 凌月破躺在贵妃椅上,闻着阵阵的梨花香,吹着微微暖风,好不舒服。 “哎呀,这末羽阁怎么这么冷清啊,你说是吧,清妹妹?”一大早就看到了两道煞风景的红影。和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而雪贞和清儿,刚走进末羽阁便看到了一幅活脱脱的睡美人图,只见凌月破一身雪纺纱裙,暗银色的发丝一直拖到了地上,肌肤白皙光滑的甚至可以看到下面的血管,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在眼下笼罩出一道淡淡的阴影,淡粉色的唇瓣不点则朱,全身营造了一种圣洁的光芒。 这着实让刚进门的两个女子差点抓狂,昨天下午他们就听说自己的爷居然把末羽阁赐给了这个女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再怎么说她们也在这皇子府里呆了快有两三年了。这末羽阁怎么也不会轮到一个黄毛丫头来住。 而另一边的贞儿更是嫉妒的要死,她昨天只是惊鸿一瞥,觉得这丫头顶多的妖媚怪异而已,可是没想到,这凌月破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让本来的面貌现出来之后,居然是这般的倾国倾城。 贞儿死死的扭着衣袖,脸上的扭曲遮都遮不住,恨不得立马上去毁了这个女人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去勾引自己的七皇子。 就在这时,一阵低哑魅惑的声音打破了这两名女子的思绪:“不知两位姑娘到此有何贵干?”凌月破睁开了淡紫色的眸子,神色冷淡的缓缓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随即瞥了一眼站在那边的两朵大红花。 清儿先是被她的眼神给愣了一下,随即换上笑脸走了过去:“没什么,只是昨个听说妹妹住进了这末羽阁,所以今天就过来看看。” 凌月破鄙视的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随即淡淡的开口说道:“看也看过了,我看二位姑娘还是请回吧。” 听了她的话两个女人皆是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个凌月破居然就这么直接让她们走人。 清儿脸上立马有些挂不住,脸上有一丝尴尬之色。 而她身边的雪贞则没有她那么淡定,她本来就已经被嫉色而气的不轻,听了这话更是怒目相视的指着凌月破突然张口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们说话?” 一边说一边就冲到凌月破的面前,扬起手准备给她一记耳光。 凌月破神色一凛,那冷绯殇欺压她也就算了,现在这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她头上撒野,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就算如今的她失了身手,但也不至于连个弱女子也打不过吧! 想着凌月破便快速的一把抓住了雪贞的手腕,用力一推,就把她给推到了地上。 “哎呦!你竟敢推我,你这个不人不妖的怪物。”雪贞顿时气红了眼,一手握着自己刚才被抓的手腕在地上骂道。 凌月破不想与她浪费口舌,便背过身子,大声唤道:“寻雪!送客。” 正在阁外候着的寻雪听到小姐叫她的声音,便走急急的了进去。 当她一踏进阁内,便看雪贞衣衫凌乱,发髻也有些歪倒,此刻正坐在地上像个泼妇一样,还是让寻雪不免惊讶了一下,不知到底发生了何时。 现在的雪贞正愁没有地方发泄呢!便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寻雪,于是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讥讽的看着她说道:“这不是那个叫猪倌的小丫头吗?” 听了她的话,寻雪心中顿时有些难受,但是没过一会她就抬起了头,坚定的说道:“贞姑娘,我现在不叫猪倌,小姐给我起的新名字叫做寻雪!” 此时,站在梨树下的凌月破听了寻雪的话之后,眼中闪过淡淡的赞赏。 “呸!你这死丫头也配用雪字?”雪贞冲上去就是一巴掌,我打不了正主,难道还打不了你这个死丫头? 啪!寻雪捂着半边脸,眼中溢出一丝泪水。盯着雪贞看。 “怎么?还不服气是吗?”说着雪贞又再一次扬起了手掌,可是这一次凌月破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到她身前。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顿时让整个末羽阁安静了下来。 清儿和雪贞都呆呆的看着此时眼中充满戾气的凌月破。 只见她神色一闪而过的嗜杀:“滚!不然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冷冷的声音中有着绝对的威严。 雪贞顶着半个猪头脸恨意浓浓的看着凌月破,也许是强烈的怒气让她完全不顾那句话中的危险,一下猛的站起,吼道:“啊!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随即拔下头上的玉簪,向对面的人刺去。 凌月破则是一脸讥讽的看着她,正准备闪身躲过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雪贞手上的那根玉簪,瞬间就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这是…… “小姐,快闪开!”寻雪看着此时疯狂的雪贞,想要冲上,却为时已晚。 噗!只见簪子已经刺进了凌月破的胸口,不一会血液就染红了雪白的衣衫。 “啊!”雪贞吓的连忙松开了手,然后有些失魂落魄的拉着一旁的清儿反复的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没躲!这不是我的错!” 而寻雪焦急的跑了过去搀扶着凌月破,脸上满是泪水:“小姐,你怎么样?我去找大夫!”说完就准备跑出去。 凌月破即使拉住寻雪对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她知道自己只是皮外伤罢了,而且不会危及生命的事情,她并不想弄得众所皆知。更不想欠那冷绯殇的半点人情。 想到这里凌月破没有理会身上的剧痛,用手一把将刺进体内的簪子用力一下拔了出来,细细的看着手中被血染红了的白玉梨花簪。 这居然就是她当初送给老伯的那根簪子,也是她生辰时北堂月卿送赠的礼物。 而此刻冷绯殇正站在苑外一动不动,眸子中有一丝犹豫。 他本来只是在府里随便走一走的,没想,居然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这末羽阁外。不知到底该不该进去。他不愿进去是怕再次看到凌月破脸上那厌恶的表情,可是又…… “主子,我们进去吗?”夜将主子的犹豫看在了眼里。 过了一会,冷绯殇还是打定主意点了点头,接着便举步走了进去。 而另一边,呆呆看着簪子的凌月破,过了半晌,她才带着一丝虚弱的开口问道:“这簪子,你从何处得来?” 听到她的话,清儿和雪贞都一下子抬起了头,像看怪物般的看着她,这时清儿回过神,拉了拉一旁的雪贞。给她使了个眼神,让她赶快回答。 雪贞先是一愣,随后急急的说道:“这是我上个月,从当铺里买来的!你若是喜欢,我就送给你了!” 如果一根簪子就能让这件事情平息的话,她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凌月破听了她的话,嘴唇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将簪子紧紧的握在手中。 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以后她可以再也不用因为自己把大哥送给她,唯一的一件东西而送人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了。这因该算是失而复得的一件礼物了! 凌月破胸口挂着一大片是血迹,而地上也沾染了一些,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此刻她那张绝美的脸上已是接近透明,但是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 这便是冷绯殇进到末羽阁看到的一幕,霎时神色一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住了凌月破渐渐下滑的身体,看着那苍白如雪的脸颊,和气若游丝的呼吸,心中猛的一堵。 052章 再次争吵 琥珀色的凤目扫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寻雪,冷冷的说道:“还不快去叫大夫?” 寻雪看到冷绯殇的脸色,吓的连忙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冷绯殇又定了一定对身旁的夜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事的时候我会传你。”夜沉默了一下,便转身离去。 接着冷绯殇抱着凌月破再没有半点停留,踏进了房内。 而还留在外面神情有些呆滞的雪贞,从来没有见过冷绯殇脸上出现过这么可怕的表情。身体顿时有些瑟瑟发抖。 而一旁的清儿,则是鄙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雪贞,蹲下身冷哼道:“真没用!这点事情就把你吓成这样?你放心吧,你现在还不会有事。” 从话音中回过神来的女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的看着清儿:“你怎么知道的?我真的不会有事吗?” 清儿没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来,没在理会雪贞,便径直走了出去。 雪贞看着清儿离去的身影,一下子急了:“哎,你还没说清楚,干嘛走啊?”刚说完便站了起来,也不顾此时的她到底有多狼狈,就往追着清儿的步子向外跑去。 房内…… 冷绯殇看着床上的凌月破呼吸异常的虚弱,便伸出手,想为她把脉,可是却发现女子手中死死抓住了一样东西,怎么掰都掰不开。 冷绯殇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即点了凌月破几个穴道,这时她的手才缓慢的松了开来。只见那手中竟是一根染了血的白玉梨花簪。 冷绯殇轻轻的拿起那根染血的簪子疑惑的端详的半晌,就是这东西让她差点丧命? 就在这一刻,寻雪领着一名大夫走了进来:“七皇子,大夫来了!”寻雪战战兢兢的说道。 冷绯殇点了点头随即站了起来,走到寻雪跟前,拿起手中的簪子冷漠的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 寻雪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将刚才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一字不差的都告诉给了冷绯殇,包括凌月破原本是可以躲过去的,可是在看到簪子时就不动了的这件事。而听完之后冷绯殇眼中有了一瞬怒气。 此时那名大夫走了出来,对冷绯殇敬畏的说道:“七皇子,这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伤到要害。” 冷绯殇点了点头,然后让寻雪领那名大夫下去写药方开药。 见人都走了,他才跨步走到床前,不曾想那凌月破居然已经醒了,双眼大睁着。像似在摸索些什么。 当听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凌月破着才抬起了头,见来人是冷绯殇之后,她又无视的将头别了过去冷冷的说道:“把簪子还我!” 冷绯殇扬了扬手中的白玉簪,邪肆的勾起嘴角:“我记得这好像是贞儿的吧,怎么会是你的?” 凌月破冷笑了一下,随即不顾疼痛,坐起身子盯着冷绯殇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吐出了三个字:“她不配!” 冷绯殇脸上的悠然瞬间被打破,对她低吼道:“那谁配?你吗?这是哪个情郎送给你的?让你这么关心?甚至可以不惜性命。”他突然上前揪着凌月破的衣领,将她提到身前。 凌月破顿时有些喘不过起来,但是她还是强迫自己不能示弱,便嘲讽了一笑附和道:“对,我就是那么在乎这玉簪,我不仅在乎簪子而且更在乎送我簪子的人,我就是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那又怎么样?七皇子,你现在可以把东西还我了吗?”凌月破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面前。 冷绯殇此时低着头,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过了一会,他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只有恶魔才有的表情,轻轻的靠近凌月破耳边,用一个低沉魅惑的声音说道:“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东西,那我不介意毁了它。”说完冷绯殇便站起身,猛的将手中的东西往外一扔。 “不要!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你还我簪子!”凌月破见到他的举动脸上瞬间也爆怒了起来。这簪子是她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现在又被这个混蛋给扔了,叫她怎么不火? 完全不顾身上还有伤,猛的使劲随即一个纵身扑到冷绯殇的身上,向他身上脸上狠狠的打了好几拳。一直到自己连手都举不起来,才停了下来,可是这样还不解气,又俯下身子一口狠狠咬到了他的手臂上,一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才松开。 冷绯殇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渐渐恢复平静的凌月破,淡漠的开口问道:“打够了?咬够了吗?” 凌月破不置一语的站了起来,用手捂着再次渗出血的胸口,只着中衣便慢慢的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冷绯殇拉住她,随即皱起眉头问道。 “滚开!你可以禁锢我的身体,但是你禁锢不了我的心!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凌月破一下子便挣脱了他的手,继续向外走去。 冷绯殇也许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便换上一副嗜杀的口气森冷的说道:“你今天如果走出了这里,我今后便再也不会再管你的死活!” 凌月破的脚步顿了一下,淡淡的开口:“求之不得!”说完就再也没有停顿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绯殇随即一阵狂笑,然后死死的捏紧了拳头,眼睛顿时变得鲜红,一甩袖从窗户飞了出去。 此时凰都的天空飘起了微微小雨,而凌月破一直在偌大的院子中寻找着簪子,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小姐,算寻雪求你了,快别找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样下去会感染的。”寻雪有些焦急的看着近乎疯狂,寻找着东西的凌月破。 只是此时的凌月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在继续找着。 寻雪见小姐根本不理会她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她想到了或许去找七皇子过来,也许可以让小姐停下来。想到就做,寻雪便一个人悄悄的往外面走去。 云霄殿…… “主子,那雪贞要如何处置?”夜小心翼翼的问着此刻坐在上座面无表情的冷绯殇。这样的主子是最让他害怕的。 过了半晌,冷绯殇才冰冷的说道:“现在还不能杀她,以免打草惊蛇,先好好的伺候着她,等以后……”说到这里冷绯殇的眸子中有着绝对的狠戾。 “是!”夜说完就准备走下去,而冷绯殇又一次叫住了他:“另外,你再安排几个人去帝宇给我盯着楚幽桐,有任何消息都要向我禀报。”能真正搬到楚幽桐的只能是宇风凛,而现在要取的就是能让宇风凛所信服的证据。 “是,我马上去安排。”夜恭敬的说道。 “七皇子,七皇子……”一个甜腻的女声在殿外响起。 站在一旁的夜皱了皱眉头,走到门外看着寻雪:“你是哪里的丫鬟,不知道这是七皇子的云霄殿吗?怎么还在次喧哗?” 寻雪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夜说道:“求求你禀报七皇子,奴婢是末羽阁的,我家小姐在外面冒着雨寻找东西,已经快整整两个时辰了,而且她身上还有伤,奴婢怕,奴婢怕小姐会。”寻雪说道一半顿时说不出那个字。 夜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寻雪,然后对着她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进去通报一声,让主子过去看看!” 寻雪感激的看了看夜,然后点点头:“谢谢你,谢谢你!我奴婢就先下去了!”说完便站起身往回走去。 看着寻雪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夜才转身回了云霄殿内。 053章 奇怪的胎记 刚进云霄殿的夜便听到冷绯殇那低沉的声音响起:“什么事情?” 夜举步走到桌前,担忧的说道:“主子,刚才末羽阁的丫鬟来禀报,说是北堂姑娘冒着雨在外面已经快两个时辰了,情况危在旦夕,希望主子能去劝劝她!” 听了这话冷绯殇忽然停住了手中的笔,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这和我无关,你先回去吧!” “可……”夜刚想说出口的话,被冷绯殇突然抬起的厉眸给堵了回去。随即淡淡的说道:“那属下现行告退!”说完便离去了。 见夜走了,冷绯殇又开始做他的事,只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思绪一直停在夜的那句“危在旦夕”上面,虽然知道凌月破不是常人,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心中还是隐隐的不舒服。 思绪混乱的冷绯殇嘭!的一拳打在了桌上。 但是过了一会平静下了的冷绯殇,用手撩起了衣袖,顿时白皙结实的胳膊上赫然留着一个到现在还往外冒着血丝的小巧牙印,而且这牙印特别的深,就算及时的擦药治疗,也必定会留下疤痕。 看到这冷绯殇放下衣袖,无奈的笑了一下,呵!自己对她果真还是做不到狠心啊。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前一刻还在桌前的人,一瞬就不知所踪了。 末羽阁…… 此时凌月破的全身上下已经全都湿透,但是她还是不停的寻找,几乎所有地方都找遍了,还没不见半点踪影。 凌月破累的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院子。 一瞬她突然想到,有个地方还没有找过,就是……想到这凌月破便脱去鞋袜,卷起裤脚,往小溪中走去。 还好!因为是夏天,水并不是很冷,只是凌月破有些累,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嘶!柔嫩的脚霎时被锋利的石尖给划破了。 “好痛!”凌月破低喃道。 正想蹲下检查伤口的时候,一阵低魅的怒吼传了过来,“你该死的在干什么?” 凌月破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自己被包裹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随即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怒气横生的俊容。 “你……”凌月破皱起眉头看着冷绯殇,他不是说不管她的死活了吗?为什么还要过来? 冷绯殇阴沉着脸将凌月破抱进了房内,顿时房内刺眼的灯光,让两人同时都眯起了眼睛。 过了一会之后,凌月破才适应了亮光,便抬起头看向冷绯殇,可是只见他有些震惊的盯着自己看。 凌月破疑惑的愣了下,随即伸出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额头,顿时一片凸起。天!居然忘了,这胎记遇到水就会显现出来,凌月破随即戒备盯着冷绯殇。 冷绯殇回过神来之后,像是被蛊惑一般,一下抱住了眼前的女子。 被他这个突然的动作弄的刹那全身一震,凌月破刚想反抗,额头上的胎记就已经被他深深的给吻住了。 两人身体同时一顿,过了一会,冷绯殇才轻轻的放开了凌月破的身体,静静的盯着她的额头看。眼中有着没能及时收回的深情。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凌月破感觉到胎记的部位顿时热热的,不过一会当她再次伸手去摸的时候,居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凌月破随即跑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额头上的胎记居然莫名奇妙的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而在她身后的冷绯殇,脸上却一点讶异之色都没有,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 他师父古风曾给他说过,只要被真正爱的人亲吻过之后,胎记就会像是做上记号一般,随着消失,但是如果亲吻他的这个人死了,它又会重新现出来。每一代夜雪国拥有神使命的人,头上都会有这样一朵夜雪莲的胎记,这便是象征。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多少事?”凌月破皱着眉转过身认真的问道。 冷绯殇再次恢复冷漠,淡淡的站起身,只放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走了出去。 凌月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就都从未看清过这个男人一样。 翌日午时…… “司徒游见过主子!”一名相貌平凡的红衣男子跪在地上。 冷绯殇缓缓站起,走到他的面前用冷漠的口气说道:“今晚,你就去雪贞或者清儿的房里过夜,我待会要出去一下,你自己随机应变。” “属下遵命!”说完司徒游便站起身,手往脸上一挥,霎时就变成了另一个“冷绯殇”。 而这边冷绯殇举步走到房内,换了一身雪白色的长袍,发丝束起,谪仙如斯,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随即他缓步走到榻前的柜子中,拿出一张银白色的面具戴在脸上,然后从窗户纵身飞身而出。 酒楼包厢中…… 一名相貌清俊身着素色白衣的年轻人,正坐在房内的桌边,端起杯子悠闲的喝着杯中的茶水,只是那眸子中的一丝锐利让人不容小视。 “尹盟主既然来了,就请进吧!”那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话语刚落,就见一身白衣,脸带面具的冷绯殇,以极快且鬼魅的速度已经出现在厢房之中。 “莫老板,好说!”冷绯殇浅笑道。然后拉起对面的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 “这次找莫某前来,是否是为了生意合作的事情?”只见白衣男子神色自然,没有一丝惊讶。 冷绯殇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是的,我这次约莫老板出来,就是为了再向莫老板定一批兵器。”说完便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男子挑眉看着对面的人:“大约要多少件兵器?” 冷绯殇喝了一口茶水,随即神色认真的说道:“一个月内我要收到,不低于五万件兵器的量!” 男子顿时露出难做的表情:“尹盟主,这次量这么大,莫某倒有些为难啊!” 冷绯殇轻嗤一下:“谁人不知,三国之中最大的神秘武器商,莫言轻莫老板,曾在三日之内赶出过十万件兵器?” 这莫言轻,没有人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想要见他,就必须再一个月之内联系到他,不然是根本就无法见到他本人。 “呵!尹盟主见笑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莫某已经再几个月前,撤出了帝宇和华都的大部分落点,所以这一个月确实做不到啊!”莫言轻有些犹豫的说道。 冷绯殇倒是有些惊讶莫言轻的话,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随即开口问道:“那最快要多久才能做好?” 莫言轻沉思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最少都要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虽然冷绯殇还是觉得有些慢,但是不得不说这莫言轻打出的兵器是三国闻名的好。比任何一个国家的兵器司造出来的都过之而无不及的。 想到这里,冷绯殇点了点头,拿出一张银票推到莫言轻的面前,淡漠的说道:“那就有劳莫老板了,这是定金,时候不早了,在下就先走了!”说完冷绯殇就如来时那般诡异的不见了踪影。 莫言轻缓缓的伸出手接过那张银票看了看。 这尹非痕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就凭他能在多年间,都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身份信息,而且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诡异身法,这绝对是个非常难对付的人。 想到这,莫言轻的那双黑眸犹如一潭深渊。 054章 记忆 末羽阁…… 午后的阳光,有些炎热,院子中有着潺潺的流水和树上络绎不绝的蝉鸣声。 经过十多日的休养,凌月破的伤口已经结痂,此时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素白花宽袖衣裙,正淡淡的坐在梨树下抚着琴。 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过她,包括那冷绯殇。 只是大约在几天前,她曾去过一趟前院,恰好遇到了正在耳鬓厮磨的他和雪贞,顿时凌月破就觉得一阵恶心,立马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而这么多天,她也没有放弃找那根玉簪,只是偌大的院子每个角落全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半点簪子的影子,凌月破又有一瞬开始怀疑,是不是冷绯殇用力太大,给扔到墙外去了? 于是她又让寻雪找了一些下人到墙的另一面去寻找,可还是一无所获,着个答案着实让她给郁闷了好一阵子。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凌月破,忽然被一阵甜腻的声音给打断,“小姐,小姐!”只见那胖胖的身体一颠一颠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不能慢点走?”凌月破浅笑着看向此时的寻雪,有那么一瞬仿佛是见到了过去的虫儿似的。 寻雪停了停,平息了下气息才说道:“那个五皇子来了,说要见小姐您。”这十多天的时间寻雪也慢慢摸清了凌月破的性子,虽然小姐为人冷淡了些,但是对下人却是极好的。 想到这里寻雪不免又坚定了要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的念头。 凌月破皱了皱眉,冷萧然?要见自己? 自从上次听冷绯殇说那冷萧然要对自己……凌月破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想了一会之后,还是稍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向前厅走去。 前厅…… 此时的冷萧然正坐在位子上,端起桌上的杯子,轻啄了一口,随即放下,扫了一眼对面的“冷绯殇”和他身边站着的两个容貌各有千秋的女子。 于是客道的说道“七弟真是艳福不浅呀!” “冷绯殇”眼神中存在着一些真真假假的情欲,笑着对冷萧然说道:“女人嘛,少几个多几个也没什么。” 说完一只手就将清儿猛的拉到自己腿上,还没等腿上的女人反应过来,唇就覆了下去,吻的是热火朝天,完全就不顾还有别人在场。 清儿轻咛一声,随即伸出藕臂勾住了“冷绯殇”的脖子让他的吻可以更进一步,站在一旁的雪贞则是死死的扭着手中的手帕,又羡慕又嫉妒的看着身旁沉醉如斯的两人。 门外的凌月破在这时也正好走了进来,正巧赶上了这场糜烂的戏码,心中冷哼了一下,随即将目光转向对面异常淡定的冷萧然身上。 “幻儿,你来了!”当冷萧然看到从外面莲足走进来的女子时,脸上才出现了除嘲讽以外的表情。 他突然的出声,唤回了大厅中其余那三人的神智。 “冷绯殇”这时才放开了手中的女子,将目光移到了凌月破身上。 可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将他定在了哪里,这!这不是那个幻妖吗?他不是没见过她,只是唯一的那一次相见,凌月破都是头戴面纱,让人根本无从窥见她的真实容貌。谁曾想这女子面纱下的的容颜,居然会如此的倾国倾城? 暗银色的发丝长及脚踝,而那淡紫色的眸中有着不屈服的神采,绝美的容颜可以轻易勾起任何男人的欲望。 这女子居然变成主子的侍妾了? 他一直都知晓,主子从来都不会碰任何女子,而他的这些侍妾,也一直是他代替着去解决的。照这样的话,这个妖媚之极的女子早晚也会是他司徒游的人。想到这里“冷绯殇”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凌月破并没有再往里面走,只是停在了门口,淡淡的说道:“我们出去说吧,在这里我会觉得不舒服!”说完便立刻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厅内的冷萧然这时也站了起来,不顾所有人的眼神,跟着凌月破的脚步往外追去。 末羽阁…… “冷萧然你想对我说什么,便说吧!”凌月破站在小溪边背对着身后的人,语气中有着淡淡的疏离。 冷萧然看着凌月破的背影,有些难以开口说道:“上次的事情,七弟都告诉你了吗?” 凌月破沉默了一会,随即转过身子,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萧然,有些事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我希望同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冷萧然在原地定住,过了半晌,他才走上前去抓住了凌月破的柔荑,眼中有着无比的坚定:“幻儿,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 凌月破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立刻打断了冷萧然的话:“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愿意,萧然,我只当你是朋友,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给你半点希望,因为天生,我的七情六欲中就独独的缺少了情爱二字,我不懂,也不想去懂。” 前世的她没有爱过,也没有被爱过,八岁时现实的残酷就冲碎了她一切的幻想和梦想,见过太多太多的情爱悲剧,不想涉足其中,更不想变为其中。 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些,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冷萧然垂下了手臂,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面前神情淡淡的女子,还想在说些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只是神色痛苦的转过身,脚上像是拖了几千斤的重物一般,迈开了步子往外一点点的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末羽阁之中。 凌月破看着冷萧然那魂不附体的样子,心中也有一瞬的不忍,但是她却不后悔,如果今天不把话给说死,这样对谁以后都是一种负担。 夜晚…… 房内,刚洗完澡的凌月破躺在床上浅眠,身着丝质轻纱睡裙,静静听着窗外的虫叫声,思绪渐渐朦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宽阔的屋顶上坐着一对男女。后面有着一轮皎洁的弯月。 “丫头,今晚过了子时,你就及笄了,想要什么礼物?”一个红衣男子笑着看向身边的女子。 小姑娘沉思了一会,指着男子腰间的玉箫:“非痕,我要这个!” 男子挑着眉看着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叫我一声师傅,不要总是没大没小的。” 女子听了这话,顿时叉着腰有些不屑的说道:“哼,你自己还是个不到二十的黄毛小子,要我叫你师傅,我觉得还是做梦比较快哎。”说完就趁着男子慌神的时候,伸出手一把将他身上的玉箫抢走,一个纵身跃下了屋顶。 “丫头,你觉得你逃得掉吗?”男子挑着眉,邪魅的看着下面俏皮的小女子。 话语刚落,就像一阵风似地出现在女子身后,随即一把抱住。又飞回了屋顶。 “非痕,你这叫欺负人。不算。”女子撅着嘴不爽的说道。 男子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随即坏坏的转过身:“你只要叫一声师傅,我便把萧给你,不然的话……” 女子毫不害怕的将头抬的高高的:“不然怎样,小屁孩!”说完同样以一种坏坏的表情回看向男子。 那名男子看着她那不怕死的表情,随即将身子靠得越来越近,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女子看着猛然放大的一张脸,这才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指着天上说道:“看呐,有飞碟!” 听了她的话,男子诧异的的转过头去,而女子看到他扭头就准备脱身的时候,谁知男子又一下转了回来。 额!霎时,那唇与唇居然准确的碰触在了一起,两人都瞪大眸子惊讶的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再月色的见证下,两颗稚嫩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彼此交缠! 055章 金瞳 “啊!”凌月破随即惊恐的睁开了眼睛。 莫约过了一会,她才渐渐的回过了神,刚才那是什么?那女子和那男子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而且还那么的真实? 思索了一会,便镇定下来的凌月破起身下了床,缓步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的喝着,但思绪还是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 也许是周围静的有些不自然,凌月破这时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随即放下杯子,赫然抬起头。 只见“冷绯殇”正站在对面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你来做什么?”凌月破皱起眉头,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 “冷绯殇”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上下扫了一眼凌月破,只见她身上穿着宽松睡袍,隐约还能看到衣服下白皙凝脂的肌肤,闻到那身体上散发出扑鼻而来的香气。 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之下,“冷绯殇”顿时感觉到小腹一紧,邪肆的说道:“当然是过夜啊!不然还来干吗?”说完就朝凌月破渐渐逼近。 云霄殿…… “主子,盟里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我们安插在宫的几个眼线,都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联系!”夜的脸上有些事态严重。 一身淡红色华丽锦袍的冷绯殇,五指并拢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 过了一会,他才淡淡的开口“没想到那月华然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你传令下去,将皇宫周围的所有人都先调回来。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夜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外面有喧闹声。 “出去看看!”冷绯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过了一会夜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冷绯殇禀报说:“是清姑娘和贞姑娘派来的丫鬟,问您今晚过不过两位主子那边?” 听了这话,冷绯殇挑眉问道:“司徒游人呢?” 夜也有些疑惑:“今天下午就没见过他人,按理说他应该不会擅离职守啊!” 沉默了一会,冷绯殇顿时神色一凛,站起身往外走去。 末羽阁…… 凌月破看着眼前男子的那副恶心的嘴脸,一直被逼到了床边,忍无可忍的她,立刻低吼道“滚开,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冷绯殇”哼了一下,似是在嘲讽凌月破说大话,随即不顾她的阻拦,猛的扑上前强行将她按在了床上,胡乱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啊!”就在这时,一阵剧痛让“冷绯殇”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见凌月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腕,顿时鲜血涌出,染红了她的身体,和下面的床单。 “你这个贱人!”啪!因疼痛而怒火中烧的司徒游终于装不下去了,一巴掌用力的甩在了凌月破的脸上。然后狠狠的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带着她的头往墙上撞。 嘭!凌月破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本来就没有太多力气的她,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 而司徒游这时还不死心的继续着侵犯动作。 凌月破意识渐渐飘离,心中霎时被恨意所填满,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满脸的鲜血,配着一双已经从淡紫色瞬间变成暗色的眸子,更显其触目惊心,她……死死的盯着正在自己身上放肆的男人。 一时间嗜血冲上脑门,嘴里的鲜血让她感到饥渴,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杀!杀!杀! 刹那间强烈的紫光从她身上突破而出,照亮了整座末羽阁,乃至整个皇子府。 此时正在半路上的冷绯殇看到这个景象更是惶恐至极,加快速度往末羽阁方向飞去。 而趴在她身上的司徒游也停下一切举动,抬起头看到这诡异的景象,惊骇的没了刚才半点的兴致。举步就想往外跑。可是刚迈出步子,身子居然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 当他看到从床上缓缓站起身来的凌月破时,也一下惊呆了。 这时的凌月破全身上下几乎满是鲜血,貌若修罗,鬼魅异常,暗银色发丝在空中飞舞,最主要的是那双淡紫色眸子居然变成了暗金色,空洞无神,嘴唇在一点一点的蠕动着,不知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一瞬司徒游就惊恐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一点点离开地面,飘在了半空中,突如其来的一阵强烈的剧痛让他生不如死。就好像全身都被一点点的撕裂一样,感觉自己的内脏真正燃烧,膨胀! “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司徒游痛苦的哀求着下面那如鬼魅一样女子,可是还是不能唤回凌月破的半点神智。 此时的她眼中只有杀,只有血! 就在这时,冷绯殇飞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 司徒游神色痛苦的飘在空中,身体被扭曲的有些夸张,而周围包裹着一道深紫色光芒。冷绯殇不由的呆愣在了原地。 “主子,救我!快救救我,她不是人是妖怪!”司徒游见冷绯殇走进来之后,便放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而此时冷绯殇并没有理会,浮在半空中极度痛苦的司徒游,而是一步一步向凌月破的身子靠近着。 “丫头!”他企图唤回面前那女子的半点神智。 听了他的叫唤,凌月破有一瞬停止了嘴唇的蠕动,缓缓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冷绯殇看着她那转过来的暗金色眸子,以为她是认出他来了,便有一丝欣喜的上前,可是还没等他跨出步子,身子便被一股超强的内劲给猛的打出了好几米远。 这时的凌月破又继续着刚才的事,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金瞳直直的盯着飘在上面的人。 没过半晌,就见那司徒游的身体已经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呼救也越来越小声。 到最后一刻,只听见他剧烈的惨叫了一声,身体便被爆裂成了粉末。 看到这里,凌月破才渐渐的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毫无情绪的看着已经虚无的空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从司徒游的死中缓过神来的冷绯殇,看着凌月破下滑的身体,顿时心中一滞,不顾身上的伤痛,猛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抱住了她。 “魄儿?”冷绯殇有些心慌的唤道。 然后将手搭在了凌月破的脉搏上,顿时整个人都傻了,因为此刻的凌月破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呼吸。 “不!魄儿,你醒醒。魄儿。求求你醒醒!”冷绯殇一声一声的呼喊着紧闭眼眸的女子,可是女子却没有了一点点的反应,像是睡着了一般。 噗!冷绯殇顿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不顾此时的自己伤的到底有多重,便将凌月破抱上了床,然后缓缓的从身上掏出了一小节骨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满头白发看似十三四岁的清秀男孩,瞬间出现在了房中。 “殇儿,你唤为师来所为何事?你……”古风话说到一半,瞥见床上女子那一头的银丝,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眸,低喃道,“赤玉?”不对!这不是赤玉!她是? 随后他又仔细的看一眼那女子的容貌,知道自己是真的认错人了,难道这就是殇儿心心念念的人吗? 冷绯殇看到师傅来了之后,突然抓住古风的手,焦急的说道:“师傅,你快救救魄儿,我探不到她的呼吸!” 古风听了冷绯殇的话,立刻神色一凛,先是伸出手给凌月破把了把脉,然后又将她的眼睛掀开,当看到凌月破那还未退去的暗金色的眸子时,手突然抖了抖。 “她居然开了灵力?是谁逼她开的?”古风不可思议的看着冷绯殇。 冷绯殇痛苦的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就见我的手下诡异扭曲的浮在半空中,不过一会就被炸的尸骨无全。” 古风皱起了眉头,不过一会就恢复如常,淡淡的说道:“她没事,明天就会自然醒过来,只是……” “只是什么?”冷绯殇在听到古风说没事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又看到师父这样犹犹豫豫,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古风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有些无奈的说道:“夜雪的圣女,天生就懂得怎样去控制灵力,不到必要的阶段是不会真正的去使用它,因为灵力一旦启用,非死及伤,所以才说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的到她们,反而只有她们才能毁灭自己,我不知这女子为何竟不懂得控制,轻易的就将灵力爆发出来,还好她本身的灵力就不强,连当年赤玉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不过这也是她因祸得福的地方,不然她现在早就魂飞魄散了,虽然不会死,但是她全身灵力已散尽,此刻的她只是个会生老病死的普通女子,再也不是什么夜雪圣女了,这也许是天意吧!夜雪终究只能成为一段美丽的传说。”说完古风便走回床边伸出手拍了拍冷绯殇的肩膀,安慰着他,让他不要多想。 冷绯殇眼中闪过一抹自责,是他的疏忽,当时若不是忘记警告那司徒游的话,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能让魄儿瞬间崩溃如此,冷绯殇可以猜想到,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来就算凌月破当时没有把他杀了,他冷绯殇也绝对不会绕过他。 “殇儿,我看你伤的也不轻,还是让为师看看吧!”古风坐到冷绯殇的身边,轻轻的抬起了他的手腕。 而冷绯殇却不愿,只是淡淡的抽回了手,自嘲的笑了一笑:“师傅,徒儿没事!你放心吧!”说完就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服下。 古风看到冷绯殇这样,也不禁叹了一口气:“殇儿,以后能用内力镇住的话,还是少服用这月盈的好,不然长期以来,必定会加深你体内的毒素!好了,师傅就先回去了,把骨笛收好,有事的话就立刻通知为师。”说完古风就一瞬失去了踪影。 冷绯殇定定的坐在床边,他想要确定凌月破没事之后才会回去。 长夜漫漫,随着时间的流逝,能见到的和不能见到的都在渐渐的改变。 001章 重生! 第二天黄昏…… 此时的冷绯殇一直都没有合过眼,眉宇之中有着淡淡的疲惫,他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床上的那名女子。 整整一天一夜,他亲眼见证了女子变为平凡人的一幕,见证着那一寸一寸的银丝变为青丝。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心中像是堵了什么似的,痛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过了半晌,冷绯殇确定她已经恢复如常之后,才缓缓的站起,向门外走去,最后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而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在床上紧闭双眸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刚关上的房门,久久没有移动视线。 其实早在中午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也已经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什么圣女了,现如今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罢了。 只不过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而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整理,她几乎全都都想起来了,包括两年前得一切的一切,她都记想起了。 “冷绯殇你就是非痕吗?”淡淡的语气没有太多的情绪刻画在里面。 沉默了一会凌月破才撑起身子走下了床,不管是与不是,现在都不重要了,当年你选择让我失去对你的所有记忆,那现在的我又何必还要为你而情牵? 如果我一直不曾忆起这一切的话,也许我还会留在你身边直到你放我走的那天,而现在……我却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一刻……也不愿在看见到你。 想到这里凌月破便翻下了床,只是让她比较意外的是,身上居然出奇的有力。毒解了?没想到这次却是因祸得福,难道这是天意?要她离开这个地方? 凌月破缓缓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额头上有一处伤口和淤青,依然是美的倾国倾城,只不过一头银发如今已经变成了青丝,而那淡紫色的眸子,也变为了大而亮的黑瞳! 凌月破嘴角浅笑,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模样,至少是正常的。 接着她走到桌边,拿起笔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压在了碧玉箫之下。 随即转身回到床边,换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而后将长发束成马尾,接着将琉璃刃别在腰间,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随即凌月破将东西都一一收进包袱,然后拎起扫了一眼房间,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东西,瞬间她的眼睛突然瞥见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花瓶上居然搁着一根白色簪子。 凌月破迅速的放下包袱,走到那里,拿起那根簪子。 果然是大哥送她的白玉梨花簪!怎么会在这里?凌月破疑惑的皱起了眉,不过一会她就得到了答案,这应该是冷绯殇放上去的,他那天扔得应该不是这个。 凌月破收起簪子,深吸了一口气,拎回包袱没有任何留恋的运功消失在夜色之下。 翌日凌晨…… “小姐,您起床了没?”寻雪敲着门甜腻的唤道。 吱!房门居然没关,敲了两下便打开了,寻雪有些奇怪的走了进去,只见房内收拾的干干净净,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 随即觉得不对劲,便走了进去,当她看到桌子上有支玉箫,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顿时就傻了眼,她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小姐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眼泪霎时涌了出来,拿起纸条,转身就往外跑去。 殿外…… 夜正站在殿外候着,因为冷绯殇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大概是昨天处理公事太累了的缘故吧!他正在猜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哭泣声,往这边而来。 “呜!七皇子,七皇子!”寻雪满脸泪水,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跑了过来。 夜皱了皱眉头,挡在了寻雪的身前:“主子还在休息!什么事情,等主子醒了再说!” “奴婢有急事禀报,求求大人放我进去吧!”寻雪抹着眼泪抽泣的说着。 夜正准备呵斥她不懂规矩的时候,殿内传出了一道慵懒疲惫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听到了冷绯殇的声音,寻雪迅速的绕过夜,推开了门,急急的向里走去! 此时的冷绯殇身穿绯色睡袍,像是刚被吵醒一般,脸上有着淡淡的不悦:“什么事情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寻雪将信递给了冷绯殇,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今早去小姐房中,就见小姐人已经不在,而在房中奴婢发现了着个信纸。” 冷绯殇听了她的话,顿时脸色一暗,迅速的抓过信纸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娟秀小字:“缘尽勿寻!” 看完之后冷绯殇狠狠的将信纸捏成碎片,面无表情的说道:“夜!” 外面的人听见冷绯殇的声音便走了进去,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主子请吩咐!” “马上派出弑煞盟所有的人,给我找到北堂月魄!”冷绯殇阴沉着脸说道,以前的凌月破他还没有必要这担心,但如今…… “是,属下立刻去办!”夜说完便转身离去。而寻雪看着冷绯殇那阴沉的表情,也有些害怕的跟着走了出去。 月凰…… 午后时分,凌月破终于坐车抵达了月凰,下了车的她立即去了萧然阁。 现在她的扮相亦男亦女,自然不会有人拦住她,一进阁内她就直奔二楼。 砰砰!凌月破敲了两声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了冷萧然的声音:“进来。” 凌月破立马伸出手推开了房门,然后一个转身又关上了房门。 “你是谁?”冷萧然看着此刻眼前一身黑衣的女子,挑眉问道。 凌月破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盯着对面男子的眼睛。 “萧然!”淡淡的声音似是比从前更加冷漠了。 “你……”冷萧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和以前相同的容貌,但发色和眸子却已经便成了漆黑之色。 “萧然,我想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凌月破冷冷的说道。 冷萧然皱了皱眉头:“七弟他?” “最是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的事情。”凌月破一甩袖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 冷萧然点了点头,细细的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总觉得她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了。 沉默了一阵凌月破,又转身开口问道:“萧然,你知道这三国之中,谁收集的情报最全面?” 冷萧然用手低着下巴想了会,随后说道:“我知道有个人他的情报几乎遍天下!” “谁?”凌月破有些急迫的问道。 冷萧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静静的说道:“莫言轻!他是三国中最大的神秘兵器商,而且他的情报可以说是遍天下!只不过有时候他的情报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冷萧然眼中有着一丝赞赏。 “哦?那你知道他在那里吗?”凌月破面露喜色。 冷萧然看了看凌月破,犹豫了一下:“听说有几天在凰都出现过,但是有人前两天又在月凰的百乐居见过他。幻儿你……”冷萧然刚抬起头,就见前一刻还站住前面的女子,这一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百乐居…… 偌大的厅堂中坐着各式各样的人,这里便是全月凰最大的茶馆……百乐居。 此时在二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穿素白色长袍的男子,正在悠闲的喝着茶,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是不经意的扫着楼下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各种人。 凌月破的出现,无疑让茶馆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绝色的容颜,冷艳异常,腰间别着一把奇特锋利的短刃,而全身散发出的彻骨寒气让人不敢逼近。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的小二走上前去:“姑娘,要点些什么?”凌月破没有理会他,只是快速的过了一眼前厅里的所有人,之后将目光停在了二楼某处一个男人的身上。 仔细的有端详了一会,凌月破像是认定了他就是莫言轻一般,随即举步缓缓的踩着楼梯走了上去。 002章 决定 当凌月破停在他面前的时候,男子还是没有抬起头看她一眼。 “莫言轻?”凌月破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个声音,男子不知为何手微微的抖了一下,而这小动作却能逃过凌月破的眼睛。 过了一会男子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只一眼,就像是包含了万千一般。 看着眼前相貌清俊的男子,凌月破心中居然也莫名有种熟悉感。 男子瞬间恢复了正常,挑眉问道:“姑娘怎么就认定在下就是莫言轻?” “只一眼,便认定了!你是这百乐居所有人中,唯一没有看过我一眼的人。”凌月破淡淡带着自信的说道。 男子随即勾起了嘴角,拍了拍手:“姑娘这说法还真比较奇特哈!不错,我是莫言轻,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凌月破随即眯起眸子,冷声说道:“我要一个人的命,所以我必须知道她的弱点。” “谁?”莫言轻淡淡的问道。 凌月破顿了一下,随即全身布满戾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帝宇凛王妃楚幽桐!” 听了她的话,莫言轻则有些讶异:“这么巧?前几天我也接了一个想要楚幽桐命的人。” 还有人想要杀那女人?凌月破有些疑惑。 莫言轻大约沉思了半晌,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她的弱点,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凌月破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莫言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答应的话,明日就必须与我一同去一趟帝宇。你自己考虑考虑。” 凌月破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好!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辰时还是这个地方碰面!”说完就转身走了下去。 莫言轻盯着凌月破离去的身影,眼中有着淡淡的忧郁。 萧然阁…… 回到房内的凌月破,见到此时冷萧然正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便走上前用手轻轻的摇了摇已经睡着了的男子。 过了一会,冷萧然才渐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幻儿,你回来了!”他看上去神色还有些朦胧。 凌月破皱了皱眉,这家伙不会一直坐在这里等吧?于是淡淡的对他说:道“我今晚就在你房中睡一晚,明日就会离开月凰!” 冷萧然听了这话,瞌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上前拉住了凌月破的手,有些焦急的开口:“幻儿,你不是说要在这里住几日才会离去的吗?为什么又变成明天就要走呢?” 凌月破看着他有些急躁的样子,过了一会有些闪避的将头偏到一旁,因为那人眼中的情愫她真的是承受不起:“萧然,我明天必须离开,我要去做完我该做的事,才能心安理得的在一个地方一直待下去,你知道吗?” 冷萧然看着凌月破那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是绝不可能为自己而改变注意的,便又紧握了一下凌月破的手,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你以后还会来月凰吗?” 凌月破勾起嘴角一笑:“如果可能的话,明年三月,我会到月凰最美的地方去欣赏桃花!” 听了这话,冷萧然顿时眼睛一亮,欣喜的说道:“幻儿,我一定等你回来!” 凌月破点点头,然后转过身:“这床让给你,我睡塌就行了。”说完就到床边,抱起一床毛被往矮塌的方向走去。 “幻儿,你睡床吧!”冷萧然有些不舍的说道。 凌月破向他潇洒的摆了摆手,随即解开头绳,霎时如瀑布般的青丝倾泻而出。脱了鞋便合衣躺了下来。 而另一边冷萧然也犹豫了一下,之后也跟着脱了外衣和靴子躺在了床上。顿时房内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冷萧然打破了这安静,侧过身,看着对面凌月破如玉的脸庞,问道:“破儿,你以后最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听到冷萧然突然传出的声音,凌月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淡淡的说道“:做完我该做的所有事,然后找一处僻静之地,一个人静静的过完一生,我便再也没有遗憾了。”说完她的眼中就出现了一缕悲凉。 冷萧然被凌月破的答案给震住了,他现在才发觉,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眼前的这个女子,只觉得她清冷,她傲慢,她狠辣,她妖媚,却从来不知她的心居然是如此的孤独,拒绝任何人的加入,也拒绝自己参与任何人。 而此时的凌月破已经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冷萧然深深看着她的睡颜,困意渐渐来袭,不一会也相继睡去。 翌日…… 当冷萧然醒来的时候,凌月破早已离去,房间内还留着她特有的淡淡香气,而桌上留着一封信,冷萧然将信打开,便看到里面写着“萧然:我走了,你多多珍重,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信纸向地上飘落,冷萧然呆呆的坐在了床边,脸上有着痛苦的神色,随即自嘲一笑,幻儿,你明明就知道的,我要的……永远都不是只有朋友二字! 百乐居…… 凌月破刚到的时候,便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特别大但做工却异常精致的马车。 就在她愣神的那一刻,莫言轻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对凌月破冷漠的说道:“姑娘快上车吧!在愣下去,城门待会就该关了!” 凌月破这时才回过神,一个纵身利落的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只见车内有茶几,有古琴,有书架,还有两张宽敞的床榻。 车内…… 莫言轻端着茶杯靠坐在车内,看了一眼凌月破那微微惊讶的表情,便淡淡的说道:“这马车是我特地找人定做的,只需短短半个月便可抵达帝宇,可以省去不少的时间。哦,对了,昨天我都忘了问姑娘芳名了!” “凌幻月!”凌月破缓缓突出三个字。 莫言轻浅笑了一下:“那我以后就叫你幻月吧!” 凌月破不置一语的靠在踏上假寐。而莫言轻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浅眠的女子,随后便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皇子府…… “主子,我们找遍了整个凰都都没有打探到任何有关北堂姑娘的消息。”夜跪在地上对着上面的人说道。 冷绯殇表情阴郁严肃的开口:“马上备车,去月凰!” “是!”夜说完便转身离去。 魄儿,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真的是恢复记忆了吗?不然怎么会独独将这碧玉箫遗落在这里?什么叫做缘尽,勿寻?是想就此摆脱我吗? 想到这里冷绯殇站在原地死死的捏住手中的碧玉箫。恨不得将它给直接捏成粉末。 萧然阁…… 此时已接近子时,冷绯殇就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直奔冷萧然的房间。门都没敲,便直闯而入。 一进屋冷绯殇顿时就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气,随即皱起了眉,走到冷萧然的面前问到:“她人呢?去哪里了?” 冷萧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无辜的说道:“什么人?我不知道啊!” 冷绯殇平静了下来,看着冷萧然认真的说道:“五哥,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你应该也不希望她出事吧!” 听这话冷萧然才有些疑惑的问道:“七弟,你什么意思?” 冷绯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娓娓说了大致内容。 半盏茶之后,冷萧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冷绯殇,一下子拉住他:“你是说,现在她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冷绯殇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所以说五哥,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冷萧然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我只知道她回帝宇了!而且她昨天应该去见了莫言轻!” “什么!”冷绯殇瞬时瞪大凤目,然后迅速的转身向外走去。 冷萧然看着焦急走出去的冷绯殇,心中有着深深的自责,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当初就算是绑,幻儿,我也要将你绑下了! 出了萧然阁的冷绯殇就直奔外面,将马车上的马接了下来,然后翻身而上。 “主子,你……”夜惊讶的看着冷绯殇。 “夜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计划先搁置,我要离开一段时间!驾!”说完冷绯殇就不顾夜得阻拦,飞驰而去。 魄儿,我一定会追上你,我绝对不会留你一人涉嫌,如果你不爱冷绯殇,那就让我做回尹非痕吧! 003章 非痕重现 翌日午时…… 天色阴蒙蒙的,乌云密布,还下着细细的小雨。 车内的两人这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只是各做各的事情。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凌月破将手肘搁在车窗上,冷艳绝伦的脸庞无聊的盯着外面阴沉的天气,而莫言轻却依然躺在榻上,看着自己的书,喝着自己的茶。 或许是看累了,莫言轻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随即淡淡的开口说道:“今天天气真差啊!对了,幻月,你可会抚琴?” 凌月破转过身子,挑起眉看着一身素白长袍的男子,随即点了点头:“会。有事?” 莫言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冷的往里面挪了挪:“你不觉得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不无聊吗?不如你弹一曲可好?” 凌月破沉思片刻,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过了一会她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琴架前,跪坐了下来,车内异常宽敞,就算同时住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 莫言轻看到凌月破的举动有些讶异,他确实只是说说,根本不指望她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只见凌月破,伸出白皙的素手放在琴弦上,脑中的思绪已不知飘向何处,霎时琴声倾斜,宛如流水,细柔曼妙,飘逸悠扬。 凌月破轻启朱唇唱到…… 漫漫路远莫问何处去。 长剑相伴飘白衣。 懵懂少年不知愁与情。 风起江水寒。 雨落心涟漪。 狂妄一笑红颜一曲。 明夕何夕。 醉梦人生一场戏。 痛过以后。 才知情已难寻。 吾爱至斯。 只剩飞花梦影。 回首再望。 蜀山依旧伫立。 看尽浮沉。 独饮回忆。 几世轮回守候梦逝去。 红尘渺渺藏仙灵。 既不回头誓言又何必。 韶华易逝去。 孤独伴我行。 相逢一笑知己一语。 生死相许。 莫问多少是别离。 醉过以后。 清质凄美的歌声一直传到车外,在空旷的山路上回荡…… 此时一身红衣的冷绯殇已经浑身湿透,一天一夜都没有停下休息半刻,本以为是找不到凌月破了,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那熟悉的歌声。 “是魄儿的歌声!”疲惫沙哑的声音,有着几日里都未出现过的喜悦。 冷绯殇顿时神色一凛,挥了一下手中的马鞭,便往歌声的方向追去。 车内…… 莫言轻听完整首歌,感到歌声中有着无比的凄凉,他眼睛也不禁的深邃了几分。于是他拿起砂壶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凌月破的面前。 “幻月,这歌是你自己做的吗?能唱的这么唯美,想必心中是有思念之人吧!”莫言轻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谢!”凌月破淡淡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温温的茶水,然后才接着说道,“这并非我作,只是自己喜欢罢了!”她刻意回避了莫言轻的第二句话。 这时马车突然停住,就在里面的两个人都有些疑惑不解之时。一个低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丫头!”听了着异常熟悉的声音,凌月破脸上的平静彻底被打破。只见她不可思议的盯着那抹阻隔外面的车帘。 莫言轻皱了皱眉,往外面开口问道:“什么人?” 手下顿了顿,然后转头对车内的人说道:“主子,有个人拦住了马车!” 哦?听了这话莫言轻倒是有些吃惊,便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然后钻出了车内。 步入眼帘的是,一名相貌平凡的男子正骑着马挡在他的车前,红色锦袍因为被雨水淋湿而贴合在了身上。 莫言轻这下更加疑惑了:“尹盟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绯殇刚想开口说话,就感到一阵晕眩,随即从马上突然翻了下来,倒在了地上。 莫言轻立马上前扶住了他,看了看此刻异常虚弱的冷绯殇,然后转身对着手下说道:“继续赶路!尽快赶到离着最近的镇子。”说完便将冷绯殇抱上了马车。 凌月破此时有些忐忑的坐在榻上,过了半晌,当看到莫言轻将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冷绯殇抱进来的时候,凌月破立马愣在了那里。非……痕? 过了半晌,她才有些颤抖的举起了手指着冷绯殇问道:“他……怎么了?”不知为何,她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上前查看,心里居然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莫言轻眼见凌月破那惊恐的神色,和刚才冷绯殇在外面分明喊的就是女子来看,他们应该是互相认识的。 “大概是不眠不休赶路的原因,身体本来就不好而且还淋了几个时辰的雨水。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的好。不然我怕他病情会加重。”莫言轻认真的说着。 凌月破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子看向窗外,面容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不再看那昏迷中的男子一眼。 帝宇…… 此时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宅子内,一名男子身着黑色云纹锦袍,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眼底有着绝对的寒气。他便是半个多月前说去月凰的……宇风凛。 “主子,府里的人刚传来消息,说是三天前的夜里王妃曾去过一趟帝宇郊外。然后我们的人意外看到……”手下顿时有些犹豫。 “说下去!”宇风凛冷喝了一声。 “是!”那人打了个冷战,便继续说道,“探子看到王妃虽然身怀六甲,却依然健步如飞,轻轻一跃便翻过了墙,就连主子的几个武功高强的手下,都险些被其甩掉。然后到了郊外,探子便没敢在继续跟踪,直到子夜时分,王妃和几个黑衣人都离去之后,探子才偷偷的潜入,只见那里面居然是个隐秘的地牢,而且在地牢深处一个无名男子被吊在木架上,全身上下,打的是惨不忍睹。而且据探子回报,王爷您走后的那两天,王妃与太子有着密切的联系。”那手下一口气说完,便低下头没敢在看宇风凛一眼。 听到这里,坐在位子上的人怒极反笑,眼睛里顿时一片血红:“好!好!楚幽桐,原来你一直就把本王当成傻子耍着玩!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说到这宇风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顿了顿,随即冷冽的对着下面跪着的人,说道:“你马上派人去查一下,上次诊断王妃怀孕的那个大夫,到底有没有说谎。” “是!”那手下说完便转身走了下去。 宇风凛则是死死的握着拳头,面若修罗的坐在位子上,他的心里其实早已起疑,只不过他不愿将这么多的事全都串连在一起罢了,他还一直的麻痹自己,以为楚幽桐还是当年那个善良,纯真的女子,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004章 章曾经的年妩微 如今的凌月破 客栈…… “大夫,他怎么样了?”莫言轻看着坐在床边的中年男子问道。 半个时辰之前,他们抵达了这个地方……落樱镇,没有稍作半点停留,便来到一家最近的客栈,随即让小二去请大夫前来。 “恩,没什么,就是身体比较虚弱感染了风寒,还有,咦?”中年男子稍稍顿了一下。 “怎么了?”一边站着的凌月破突然出声道。 “这位公子体内有着大量的毒素,而且不是一两天了。”中年男子有些紧张的说道。 “毒素?他中的什么毒?”莫言轻皱着眉头问道。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个恕我无能为力,这个毒应该是奇毒一类!” 莫言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一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随即那名手下便走上前:“大夫,跟我出去开药吧!” 说完两人就相继离去。 莫言轻打着哈哈说道:“我要回去洗个澡,幻月你就帮忙照看一下他啊!”说完,还没等到凌月破反应过来,人就一下子不见了。 看着房间内顿时只剩自己一人,凌月破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唇,缓缓的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不由自主的低唤一声,“非痕!” 而本来应该在昏迷中的冷绯殇听了这声轻唤,居然一下睁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身旁黑发黑眸的绝色女子。然后伸出手一下子紧紧的抓住了女子的柔荑,“魄儿。”沙哑的声音有些许魅惑。 看到床上的人突然醒了过了,凌月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刚准备抽回手逃开,谁知那冷绯殇便突然坐起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一般。 凌月破刚想发作,就听到冷绯殇虚弱的说道:“就一会,就抱一会!求你这次不要推开我!”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近乎请求的口气,凌月破终究没有狠下心将他推离,只能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而门外,莫言轻静静的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个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即悄悄的转身而去。 魄儿,你一定要幸福哦,大哥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祝福着你! 翌日…… 凌月破身着白色碎花长裙从房内走了出来,往莫言轻的房间走去。 昨天冷绯殇一直抱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当她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必是那冷绯殇见她睡着后将她抱回来的吧! 咚咚!凌月破敲了两下房门。 只是过了一会都没见有人来开,于是她有些疑惑的开了口:“莫言轻?你在吗?”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凌月破便伸手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在桌边时,她看到一个纸条压在砚台下,于是凌月破便随手拿了起来,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的是:“幻月,我有些事情要去办,大概要个四五天,这些段时间你就和尹盟主先住在这落樱镇,听说明后这几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风夕节,你们可以先玩上两天!我办完事自然会回来找你们的。莫言轻留。” 凌月破冷哼了一下,有些不爽的扔掉了手中的纸条,她现在看到冷绯殇就头疼,还要让她和那家伙两人在这里单独呆上四五天? “魄儿?你怎么了?”因为在外面,用的是“尹非痕”的身份所以冷绯殇并没有穿上以往的红衣,而是一身雪缎长袍,身姿谪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本身内功就浑厚的他,喝了药过了一夜,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他走到桌前,弯下腰捡起了凌月破刚扔掉的纸条,看了看,随即淡淡的说道:“放心吧!言轻一向说一不二,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凌月破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刚准备举步往外走时,冷绯殇就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她:“魄儿,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见凌月破没有说话,冷绯殇表情认真的又接着说道:“不要再去逃避了,有些事,我想……” 过了半晌,凌月破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冷绯殇那琥珀色的凤目,淡漠的应道:“那去你房间说吧!我也有些事要和你说清楚。”说完便单独转身走了出去。 房内…… 两人相对而坐,脸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过了一刻,凌月破还是首先打破了着寂静,先是嘲讽一笑,然后接着冷淡的说道:“师傅,尹非痕,冷绯殇,七皇子,我该叫你哪一个呢?” 冷绯殇脸上闪过一抹苦涩:“魄儿,当年我并非有意欺瞒你,我有我的苦衷。” 凌月破顿时轻声笑了一声:“苦衷?我从没怪过你欺瞒于我,我恨的是你当初既然选择让我喝下药把你忘的一干二净,那为什么后来又要出现在我的世界,扰乱我的一切?” “魄儿!对不起。”冷绯殇自责的说道。这确实都是他的错,如果当时他没有让她喝下独情,她也许就不会嫁给宇风凛,也不会掉下悬崖,更不会出现之后的那么多事。 这时的凌月破神色恍惚的又继续说道:“我会原谅你,不会在恨你,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和你做朋友做知己,但是……我凌月破这辈子什么情都可能会有,但唯独就是不会有爱情,我不相信,失忆后不会相信,回复记忆后更不会相信。” 听了她的话,冷绯殇神色痛苦的将双目闭上,是自己将她逼成这样的吗? 过了一会,冷绯殇又疑惑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淡定的女子,轻轻开口问道:“凌月破?” 凌月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窗口:“其实我本名叫做凌月破,一切都有些匪夷所思,我并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这应该算是转世吧,但是我却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而我穿来之时,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溺水而亡。” 到了现在,凌月破也不想再隐瞒着些什么,非痕,不!应该是冷绯殇,也许现在让他知道这一切是对的。他喜欢的一直都不是我凌月破! 冷绯殇有些惊讶的看着凌月破的脸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当年自己把她救上来的时候,明明已经停止了心跳呼吸许久,而后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有师傅说夜雪圣女天生就会控制灵力,为什么她不会,原来是因为灵魂已经易主罢了。 想到这里冷绯殇又不免好奇的问道:“你前世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穿到这里?” 凌月破沉默了一会,随即淡淡诉说着:“在我八岁的时候,父母因为一场意外而双双去世,变成孤儿之后的一年中,我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和一群孩子因为抢夺食物,而被他们打的奄奄一息,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男人,他问我想不想继续活下去。我坚定的告诉他我要活。于是他便带着我来到了一个组织里,当时那里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有一千多个,可是在短短的五年中,只剩下了区区四十七个人……” “那剩下的人呢?”冷绯殇皱眉看着对面的女子问道。 凌月破苦涩一笑,接着说道:“都死了!我们当时被关在黑屋子里,没有吃的东西,轮流每七天会有一百个孩子被放出去,每次那些人都会在偌大的屋子里放置只有五人份的食物,然后每人给一把匕首,只有最后存活下来的五个人才可以吃到东西。就这样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和其他四十六个人,被派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在那里我们见到这个组织的真正老板……松本川。而我们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前往所在国家最危险的丛林中,生存半年的时间,你不可以带水,不可以带吃的,也不可以带药品,半年后能从里面走出来的,就可以得到组织真正培养。” 凌月破嘲讽一笑,随即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第二年春天,真正从里走出来的只有四人,而我却被组织独独选中,在之后的三年中,我被安排了新的身份名字,新的样貌,除了老板,便再也没有人见过真实的我,在十八岁的时候我秘密前往各个国家学习各种精粹的格斗搏击术,二十岁时,我正式进入灭组织,开始接取任务,三年间没有一次失手,都是干净利落的完成,从而也得到了老板极高的赞赏,让我和当时组织内的一号杀手……惑,一较高下,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我十招之内便将她击杀,而我也顺利的坐上了组织的第一把交椅。” 冷绯殇看着凌月破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心中变的异常难受,他并没有想到凌月破以前居然过的是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词语他还不太明白,但大体的内容他还是听得懂! 过了一会他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你是怎么穿过来的?还会不会再穿回去?” 凌月破苦涩的勾起嘴角,随即摇了摇头:“我的身体大概都已经被炸成粉末,回不去了!况且我一点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冷绯殇听到这里,才有种松气的感觉,随即又开口问道:“魄……额!那你真实的名字叫什么?” 凌月破看了一眼冷绯殇,淡淡的回道:“凌月破,这是组织给的身份。” 冷绯殇向她摆了摆手:“我想知道的是,你从前父母给你起的名字。” 听到他这么说,凌月破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悲伤,那个名字到底有多久没有人提起了,大概连自己都快忘了吧! 她刚想要抬头拒绝时,便看到了冷绯殇此时神色异常的期待和认真,居然有些情不自禁的将那尘封已久的名字脱口而出:“妩微,年妩微。” 冷绯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眼:“很好听,这真的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了。我以后就叫你妩微可好?” 凌月破看着冷绯殇那孩子般的笑容突然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还有一天会有人这么叫她。而且这个人还是…… 冷绯殇不敢逼她逼的太紧,于是便说道:“妩微,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冷绯殇,月凰草包七皇子,现在的身份是尹非痕,是弑煞盟的盟主,亦是你从前的师傅。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做朋友吧!”说着便走到了凌月破的身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凌月破则是有些呆住了,这?算什么情况?重新示好吗? “妩微,你……不愿意吗?”冷绯殇可怜兮兮的询问。 看着他那郁闷的神情,凌月破嘴角还是小小的抽搐了一下,霎时板起脸冷声说道:“随便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005章 风夕节 翌日黄昏…… 偌大的客栈厅堂里只有两个人在吃饭,一阵冷风刮过,更加显得的冷清。 “妩微,我们过会出去走走吧,听说今晚就是这里的风夕节了应该会很热闹。”身穿雪衣游纹的冷绯殇看着对面那冷若冰霜一身黑色紧身衣,长发高高束起的女子柔和说道。 “没兴趣!”凌月破淡淡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二上前说道:“这位少爷夫人,这边的风夕节可是非常热闹的,特别是我们落樱镇上最有名的姻缘神树,灵验程度着实可以聘美那月凰的三生石啊!你看店里的人都出去的差不多了。” 凌月破冷了小二一眼:“谁是他夫人?”不知为何听到小二这么称呼,心里就不舒服。 那小二听了这话,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伸出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哎呦,瞧我这张嘴,小姐这般年轻貌美,怎么可能已经嫁人了呢,对不起,小的一时糊涂,小的先下去了!”说完小二就连忙转身离去。 而冷绯殇见凌月破这么坚决的否决,心底也有一些惆怅。 但是过了一会,他又接着刚才的话题开口说道:“妩微,那小二说的是,这次好不容易言轻有事外出了,我们就出去转转吧!你说是吧!”说完,嘴角就勾勒出一抹邪笑,猛的拉起位子上的凌月破往楼上跑去。 凌月破突然有些疑惑的看着前面的男子:“你去哪里啊?” 冷绯殇并没有停下脚步:“我想看妩微换上以往的白裙,就一次,我想以自己真实的样子和你一起出去好好逛逛。” 到了凌月破的房门口,他便将她推了进去:“你快点换啊,待会人家就散了。” “我……”凌月破要讲的话还没有讲出口,门就“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无奈的站了一会,她便转身走到了室内,从包袱中挑了一件纯白色葫芦袖束腰长裙换上,随即走到梳妆台前,将长及地的青丝放了下来。 “怎么又长长了!”她每月都要修减一次,可是这头发偏偏生长的速度快得惊人。 凌月破烦躁的看着几乎拖到地板的发丝皱了皱眉头,随即抽出琉璃刃,唰!的一下,一把青丝便散落在了地上。 凌月破看了看身后齐到臀部的发丝,觉得长度应该差不多了,便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伸出手将两耳侧的几缕发丝勾到脑后固定,接着再拿起一根红色的缎带将剩下的头发松松夸夸的绑在了发尾处。 将所有都弄好之后,她随即站起身,走到镜子边看了看,觉得可以了,便莲足往外走去。 吱!凌月破轻轻的拉开了房门。只见身着白衣的冷绯殇背对着站在门外。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冷绯殇缓缓的转过身来。 额!凌月破感觉到心跳突然一滞,瞪大了眸子:“你……” 此时的冷绯殇已经脱下了面具,一头如绸缎般的青丝高高束起,比女子还要白皙的脸庞,吹弹可破,朗眉长长,飞入鬓角,脸如刀刻,鼻梁笔挺,唇脂绯润邪魅异常,一双琥珀色狭长的凤目更是彷若一池春水,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袭的白色长袍,更是衬托着犹如谪仙一样飘渺。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凌月破,努力的平静自己心中的异样,低下头淡淡的说道:“你穿白衣很很好看,比红衣好看!”鲜少夸奖人的凌月破这次居然也开了金口。 冷绯殇听了凌月破的话,脸上居然莫名的出现了一抹绯色:“我,只是不想在回去换衣裳了,我自幼喜爱红色,这次出来是用尹非痕这个身份,所以……哎,不说了,妩微,我们走吧!”说着就上前拉住了凌月破,往楼梯走去。 茶馆内…… 二楼上一名素衣男子懒懒的坐在位子上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热闹非常的窗外。 “主子,为什么我们要舍下他们二人单独离去?”手下有些疑惑的说道。 莫言轻似是觉得他多话了点,便瞥了一眼,转移了话题:“你回封信告诉老爷,让他不要担心,再过几日,我就会回到帝宇。哦,对了,还有帮我办件事。”顿了一下,他随即对那人勾了勾指头,让他靠近点。 那手下小心的凑近莫言轻,然后越听表情越抽搐,还没等他反应,莫言轻就冷冷的说道:“听清楚了吗?还不快去?”说完莫言轻眼中闪过一丝坏笑。 “是!”那名手下咽了咽口水,就即刻转身离去。 莫言轻则是继续喝着茶,看着窗外,眼中有着无人能读懂的情绪。 街上…… 夜幕降临,但是满街依旧是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整条大路被围的更是水泄不通。 此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对貌若天人的白衣男女,宛若金童玉女。停在他二人身上的目光绝对可以扎死一票人。 冷绯殇忽然有些不爽的,锐利的眸子瞬间一扫,霎时消失了一大片的注视,然后他立刻伸出一只手臂揽住凌月破的肩膀。 凌月破顿时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怎么了?” 冷绯殇耸了耸肩:“没什么,人太多了,怕撞到你!”说完还不忘将手臂紧了紧。 “姑娘,要买条手链吗?”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阿婆,坐在一张破烂的板凳上,身上穿的是那种很古旧的衣服,身前放置着一小张桌子,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精致的小首饰。 凌月破看着那挂满首饰的桌子,可是都没有什么中意的,然后她又将目光停在了一条非常精致的银白色手链上,只见那上面镶嵌着几朵淡红的小花。其中一朵上面刻有两个白色小巧的字型“情牵”,细细看着这条精美的链子,凌月破霎时有些爱不释手。 “阿婆,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这个多少钱?”凌月破拿着那条手链,脸上有一丝柔和的说道。 阿婆笑着指着链子说道:“是的,这都是老妇自己亲手做的。” 冷绯殇接过手链看了看,扭头对着凌月破问道:“妩微,你喜欢这个?” 凌月破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阿婆,这个多少钱?我要买。” 可是这时阿婆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小姑娘,并不是我不卖,而是这本来就是一对,明叫相思情牵,都是老妇所做,只不过男子带的那手链因为底色是红色,好多问的都是娘子喜欢,相公却不喜欢,所以至今都没有卖出去,要不,小姑娘,你还是看点别吧,我这里还有其他的链子,也一样漂亮!” 冷绯殇却眼前一亮上前说道:“老人家,可否将那男子佩戴的手链给在下一看?” 低沉的男声,让阿婆这时才注意到了女子身边的冷绯殇,有一瞬也因为他的容貌给震了片刻。 随即眼睛流转于二人之间,高兴的笑了出来,转身在桌子下的蓝色小包中,拿出了一条红色的手链递到了冷绯殇的手中。 “呵呵,小伙子,你一定是她的相公了,你可真有福气,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这次凌月破听了之后并没有反驳阿婆的话,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而身边的冷绯殇则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链子,只见链子通体绯红,一条张扬霸气的白细游龙缠绕在上面,而在龙尾处刻着两个红色的字“相思”,和另外一条手链竟然出奇的相配。 冷绯殇又满意的看了几眼,随即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小桌子上:“老人家,不用找了,这一对手链我要了。做的真的很漂亮。” “小伙子,这太多了!”阿婆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随即拿起银子要还给冷绯殇。 冷绯殇却朝她摆了摆手:“你做的链子,我和我娘子都很喜欢。”说完就拉住呆愣住的凌月破往前走去。 拿着银子的阿婆看着这对男女的离去,脸上却笑开了花:“真是幸福的小两口啊!” 走了一段路,直到人少的地方凌月破才有些恼怒的甩开了冷绯殇的手:“谁是你娘子?” 不知是灯火的原因还是什么,凌月破在说话的时候,白皙的脸上居然透着一丝绯红。 冷绯殇露出那招牌式慵懒的笑容,定定的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女子,问道:“你很在乎?”说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我……”凌月破刚想脱口而出,就感觉自己上当了,随即想要转身离去,却被冷绯殇死死的抓住了手。 “你要做什……”还没说完,就见冷绯殇已经将那条白色的链子扣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松开,转而将另一条扣在了自己的手上。 冷绯殇做完之后,还伸出那只手在凌月破眼前晃了晃:“我带这条好看吗?” “好看!”凌月破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随即回过神来的她有些窘迫的别开了头。 冷绯殇却是轻轻的笑了出来,拉起凌月破就继续往前跑去:“微儿,我突然看到前面有一棵很大的树,我们快过去了!” 知道冷绯殇是在为自己的窘迫解围,心中有那么一丝柔和,没在抽出自己的手,而是任由那温暖大手包裹着自己。 006章 失控 前方的阁楼上被灯火照的犹如白日一般,而中间有一棵特别大的树伫立在那里,就算是三四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抱的来它,只见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将这棵树照的尤为神圣,美丽,不少的男女都围在那里,像是许愿一般的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在胸前。 树旁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手中抓着一大把很长的红色丝线。 过了半晌,只见他突然站了起来,爬上一块石头,大声说道:“大家,今天是我们落樱镇一年一度的风夕节,我手中的便是姻缘丝线,只要是没有成亲的人都可以参加这个活动,待会男女分成两组,分别站在两侧,一人手持一根丝线,由我们的神树见证祝福,希望大家可以找到心中的良人。”说完,便将手中的丝线放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冷绯殇和凌月破也缓缓的走了过来,有着上百号人的阁楼前顿时全都安静了下来。 “居然会有这么美的女子!就像仙女一般,只是不知道成亲了没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有些赞叹的说道。 “哇!那公子好俊啊,旁边那是他的娘子吗?”一名女子指着凌月破他们,对着身旁已经呆愣住的另外一个女子说道。 “他们是谁啊?也是来牵姻缘丝线的吗?”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这个地方。 不一会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谈论,这无疑让冷绯殇和凌月破一下子变为了目光的集结点。 也许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参加,那名中年男子便走上前,对着他们恭敬的说道:“这位公子小姐,你们是夫妻吗?” 凌月破定了一会随即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夫妻。” 话音刚落,下面一片惊叹,参加的人更多了几分。 “我要参加,他们不是夫妻哎!那就说明我还有机会。” “如果我能牵到这位姑娘的线的话,我一定天天烧香!” 下面一片喧哗之声。凌月破皱了皱眉,而冷绯殇则饶有趣味的对着那男子说道:“我和她都要参加。” “什么?我不……”凌月破瞪大眸子,她可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东西。 而冷绯殇却打断了凌月破,戏谑的说道:“微儿难得来玩一次嘛!一定要选中我哦,不然我就不当你朋友,改当别的了!”似真似假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意味。 凌月破狠狠的扫了他一眼,随即像是认命似的往女子那边走去,而冷绯殇则向相反的地方走了过去。 当走到一堆女子中的凌月破,随意的拿起了一根丝线,正准备缠绕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一个人不小心推了一把,丝线落到了地上。 “哦,对不起,对不起,姑娘!”一名清秀的女子满脸歉意的看着凌月破。 凌月破浅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弯下腰重新捡取了一根红线。 活动开始了,所有的人都一起往手上绕着红线,往那一边走去。 而凌月破却是最慢的一个,她不想挤来挤去,便无聊拿着那手中的红线,玩了一会,看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之后,才慢条斯理的绕起了手中的红线。 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运,能在上百根红线之中挑中冷绯殇的那一根。 而当所有人都几乎配成对之后,凌月破才刚刚起步,只是她越走一步,眸中的不可置信就更深一层。 而对面的冷绯殇也是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直到女子绕回最后一段红线,定定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微儿?”冷绯殇眼中那似海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凌月破的眼睛,只见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将手中的线团一把扔到了冷绯殇的身上,随即飞身离去。 “微儿。你去哪?”冷绯殇放下线团,立即运功追了上去。 而留在阁楼前的那些人则都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是神仙一般,一致的眨了眨眼睛,都张大嘴巴定定的站在原地。 落樱山…… 落樱山不是很高,而且离落樱镇很近,也许因为现在是夜晚,所以山上并没有什么人。站在山顶可以看到整个落樱镇的全景,山下热闹非常,而山顶却凄凉无比。 “微儿。”冷绯殇追着凌月破一直来到了山顶,只见凌月破背对着他站在崖边。 刚想走上前去,就听到凌月破用冷冷的声音说道:“你不要过来。” 此刻的凌月破心情异常烦躁,脑子里全都是那两年中的一幕幕。 那时候的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真正的争吵,每天都相处的很开心,可是现在,她原本已经坚定下来的信念,突然有了动摇,心猛然一痛,感觉好像有什么已经在里面根深蒂固了。 “微儿。”冷绯殇那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凌月破的身边响起,而她先是一愣,随即赶忙回过头,不去看他。 可是冷绯殇却不许,伸出手用力将她扳了过来,那双深邃的凤目,当看到凌月破眼睛的湿润时,突然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微儿,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听了这话,凌月破咬着唇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死命的摇着头,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对着眼前的男子大声吼道:“你凭什么让我喜欢,我的真心,只被你用一瓶药就给打发了,说不恨你那都是骗人的,我恨你,尹非痕,我恨你冷绯……殇!你最好再给我几瓶那种药,好让我彻彻底底的把你丢掉。”说完的时候凌月破已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这么多年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冲动的想要摆脱什么,她如今唯一想做的就是将心中的所有全都一下子释放出来。 猛的转身,凌月破一把抹去眼泪,不在理会呆愣住的冷绯殇,运起轻功飞回了客栈。 “微……”而等冷绯殇回过神来的时候,伊人早已离去多时。骤然凤目渐渐的眯了起来,随即也跟着飞下了山顶。 客栈…… “姑娘,你的昨日的那位素衣朋友刚才叫下人前来,已经将姑娘你的房间给退了!”客栈老板见凌月破往楼上走去,便赶忙上前说道。 “什么?莫言轻?退了我的房间?”凌月破的眼睛还有些红肿,面色惊讶的说道。 过了一会她回过神,有些生气的说道:“那麻烦老板在给我开一间就是了。” 客栈老板顿了一下面露难色:“姑娘,今晚客栈人全满,这镇上就两家客栈,那家我估计也没有房了,额……我看要不,你和刚才与你一起出去的那位公子挤一间吧,房内还有一张矮塌。而且床与塌中间还有一层隔帘挡着,应该没什么事的。” 凌月破顿时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却又无可奈何,不在多说一句话,便冷着脸往冷绯殇的房间走去。 房内…… 凌月破坐在桌边,想要平复刚才那冲动的情绪,可是不管怎样忽视,忽略,就是忘不了脑子中那人的脸庞。 “啊!”凌月破懊恼的抱着头低吼了一声,随即走到床边的小几前,提起一瓶酒壶,倒了一杯,往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因为太急了凌月破喝的岔了气,不停的咳嗽,面色酡红,眼泪又再一次的咳了出来。 有些难受的她,随即放下了酒壶,往矮塌走去。就在这时,门一下被打了开来。 凌月破转过头去,便看到冷绯殇一身白衣的站在门口,一双狭长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凌月破艰难的转过了头,不想再看眼前的这个男子,淡淡的口气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莫言轻退了我的房间,今晚我睡这榻上就行了,不会打扰到你的。” 也许是头有些晕,凌月破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的喝了一口,随后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的转头看向了依然站在门边一句话都没说的冷绯殇。 凌月破放下杯子淡淡的说道:“你若是,怕麻烦,我可以走!”说完便绕过冷绯殇往门外走去。 007章 抵死缠棉 “微儿,我只是以为你走了而已,刚才走到的楼下,他们对我说你的房间退了,所以我……”冷绯殇轻轻的唤住了她。 凌月破转过身,靠近冷绯殇的身体,嘲讽一笑:“这有区别吗?我早晚都会离开你!就算我现在走了,也和你扯不上半点关系。就像我刚才在山顶对你说的,最好你再多给我几瓶那种药,你我一人一瓶,彼此都忘了那段回忆最好。” “你就那么想要与我断绝关系吗?”冷绯殇有些痛苦的看着凌月破那像黑宝石般的眸子。 这时女子脑中两年前那些温馨的画面又突然蹦出了脑海,凌月破烦躁的甩了甩头。 等平静了下来之后,才冷冷的转头看向冷绯殇,淡漠的说道:“是!而且我们曾经也只是师徒而已。从现在开始,我可以继续当自己失忆,可以当着一切的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凌月破便准备举步走出房门。 冷绯殇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凌月破,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肩窝。死死的扣住,不让她挣脱。 “冷绯殇,你放开我!”凌月破低吼道。 过了一会冷绯殇将头抬了起来,缓缓的将凌月破翻转了过来。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你为何一定要绑住我?这次你又为什么要来寻我?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再也保持不住淡定的凌月破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抹去眼底的心痛。 房内一片沉默,半晌冷绯殇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喜欢,不管是从前的尹非痕还是现在的冷绯殇!都是一样的感情,只因为放不下,便不再放下。” 凌月破听了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呆愣在了那里:“你……” 冷绯殇浅笑了一下,随即渐渐靠近,直到近的可以看到彼此脸上的每一处细微才停下,然后邪魅一笑,轻声说道:“我喜欢你,不管是年妩微,还是凌月破!我喜欢的只有你。”他的眼中有着如深渊般的情愫。 说完炙热的吻便覆上了凌月破那近在咫尺的唇瓣,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亲吻着女子的芳香,大手揽住了凌月破的身子。 唔!凌月破从刚开始时的惊诧躲闪,到最后全身渐渐软弱无力的靠着冷绯殇的胸膛,攀附着他。 而凌月破也不知不觉笨拙的回应起了他的吻。这个举动又给冷绯殇增加了动力,于是他离开了女子那红肿的唇瓣,随即温柔的低头吻上她的额头,脸颊,鼻尖,耳垂。 不会一瞬,凌月破便彻底的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轻吟了出来,冷绯殇猛的将她一下抱了起来,往床榻走去。 看着床上脸色异常酡红的绝美女子,冷绯殇那狭长的凤目中有着深深的欲望,只见他伸手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了白皙精壮无一丝赘肉的上身,凌月破有些窘迫的别开头,心中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想要逃开。 冷绯殇轻笑一声,覆上了凌月破的身子,不停的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不过一会,凌月破身上也只剩下了裹胸和亵裤,此时的她眼睛不知该放在哪里。只是双颊酡红,用一只手傻傻的环着胸口。 “微儿,我要你!”冷绯殇再也受不了着致命的试炼,一把将她禁锢在了怀里,不似刚才的温柔,而是唇舌宛如骤雨般的激烈,像是要将这女人吃进腹中一般。 凌月破迷离的眼睛出现一丝害怕,一下子抵住了冷绯殇那光洁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小声的说道:“我可以不要吗?” 冷绯殇瞬间回过神,身体上的灼热在疯狂的叫嚣着,可是他听了凌月破的拒绝,自嘲一笑,既然她不愿,他便不会强迫她。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顿了一会,然后对凌月破温柔说道:“微儿,那你早点休息。我出去转一下,过会就回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出去降降身上这该死的欲火,不然早晚要逼到毒发作。 听到他这么说,凌月破脸颊出现了苦涩的笑容,一瞬间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就在冷绯殇起身准备下床的时候,凌月破轻轻的上前从他的身后拥住了他的腰身。 随即感觉身前被拥住的人,身体猛的一颤,随即他转过头疑惑的看着身后的女子:“微儿,你为什么?” 凌月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没有回答任何的话,而是不顾男子的惊讶,伸出白皙的玉臂,勾住了男子的脖子,缓缓往下拉低,朱唇随即覆上。 回过神来的冷绯殇,眸中一片足以溺死人的神情,随即紧紧的拥住女子,将被动化为主动,抵死缠绵。 冷绯殇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带着一阵狂喜,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下的凌月破:“微儿,你还是处子?我以为你和宇风凛。” 镇定下来的凌月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定定的看着冷绯殇的左臂上那一道牙印。 忽然伸出一只手,碰了碰:“还痛吗?”淡漠的声音中有着几缕情欲掺杂在其中。 冷绯殇握住了她的手,邪肆一笑,用一种慵懒的口气说道:“微儿,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哦!” 翌日…… 日影西斜,柔煦的夕阳穿透床幔,散落在共枕的两人身上。 冷绯殇裸露着胸膛,慵懒的靠在床边,琥珀色的凤目温柔的看着枕畔女子的睡颜。 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上散落着淤青和点点的红痕,验证了昨晚近乎疯狂的激情。 而床单上的那抹刺眼的红色,让冷绯殇不觉脸上又多出了几分怜惜。 伸出手用被子紧紧裹住了凌月破的身体。 额!全身怎么这么酸痛?就在这时,凌月破渐渐的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有那么一瞬,搞不清现在的情况,想要从床上坐起。 忽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揽住了她裸露的纤腰,这时凌月破才突然惊醒,直直的看着身后的男子,忽然想起了昨晚整整一夜的…… “你!”凌月破双颊“嘭!”的一下红了起来。 冷绯殇看着凌月破那鲜少的可爱表情,轻笑了一声,将她拥进怀里,吻了吻凌月破的嘴角:“微儿,怎么才过了一夜,就不认识我了?” 平静下来的凌月破并没有理睬冷绯殇,而是缓缓的拿起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随后淡淡的对冷绯殇说道:“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别跟过来!”说完便走了出去。 而身后的冷绯殇却表情复杂的看着那抹离去的纤细背影,他有些害怕这样的凌月破,怕她又会胡思乱想。 不过他却愿意等她,等到她真正愿意证实自己心意的那一天。 008章 不再躲避 落樱山顶…… 这时已经在山上整整站了一个多时辰的凌月破,正定定的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山下,脑子中一片凌乱。 自己的心中真的有这个男人的存在吗?不然昨天晚上自己不会迷失其中,更不会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挽留住他。 想到这里凌月破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扶在自己的胸口,黑宝石般美丽的瞳孔中散落着丝丝的迷茫。 又过了一会,凌月破有那么一瞬仿佛想通什么一样,随即懒懒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嘴角勾勒出一道浅笑。 也许自己从两年前就喜欢上了那个总是一身红衣,挂着慵懒邪魅笑容的男子吧! 其实并没有什么理由罢了,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去细想过,甚至总是在悄悄的逃避,当那天想起这一切的时候,自己心中第一时间出现的不是气愤,不是恨意,而是心痛,可以说是痛的撕心裂肺。 想起那个曾经喜欢过的人,当年自私的抹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一段回忆。 不留只字片语的离开了那个地方,而后又忽然以另一个人身份,前来撩拨自己那已不再悸动的心。 冷绯殇,你真的会是自己可以相伴到老的人吗?我还可以在相信一次,再付出一次真心吗? 凌月破轻轻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温柔的看着手上那串银白色手链“牵情!”轻轻的低喃道,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幸福之色。 “微儿!”一阵低沉的男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凌月破缓缓的转过身,看着身后一身白色锦袍,容貌惊人的男子,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细细的看着。 本来冷绯殇在房内,一直等着凌月破,可是眼看都快过了快两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回来,外面的天色早已漆黑一片,他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想着便已出来寻找她。 “微儿,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而已!”冷绯殇看着女子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 又沉默了一阵,凌月破才收回了眼神,“绯殇,你真的喜欢我吗?”淡淡的口中气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冷绯殇此刻那深邃如清弘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凌月破的脸庞,过了许久才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喜欢不够,我想自己应该是爱你!而且很爱!” 凌月破心骤然一滞,随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绯殇,那等这所有都结束了,你愿意陪我归隐田园,远离这里的一切吗?” 冷绯殇眼中的痛苦霎时堆满,他现在还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凌月破,他不想让她担心,他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冷绯殇刚想开口。 凌月破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走上前,抓住冷绯殇的手臂,眼中有一丝忧虑:“绯殇,你晕倒的这次,那个大夫说你身上有毒素,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中毒了吗?” 先是一震,随即冷绯殇挂起了邪肆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道:“微儿,你担心我吗?” 看着女子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冷绯殇又接着伸出手抚摸着她披散下来的青丝,霎时有些爱不释手,淡淡的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真的吗?”凌月破皱了皱头问道。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冷绯殇点了点头:“别想了,我们下山吧!今晚可是风夕节的最后一日,不玩白不玩哎!”说完便慵懒的拉起凌月破的手,往山下走去。 今晚上的落樱镇比昨日游人更加多了几分,熙熙攘攘的街上有着各式各样富有特色的摊贩。络绎不绝的叫卖声,让镇子更添一抹朴质。 “这是什么?”冷绯殇停在了一个灯笼摊前,指着一旁坐在桌子前正在灯笼上写写画画的男女转身问道。 闻声,一名穿着村子节日服装四五十岁的女老板,笑嘻嘻的走上前为他解释道:“两位是外地人吧!这是我们这风夕节的一个习俗,在姻缘灯上写上自己的愿望,然后去前面那神树前诚心的祷告,最后在将它挂上去,这样愿望就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听了老板的叙述,冷绯殇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即紧握身旁心爱女子的柔荑朗声开口:“那老板,给我两个灯笼吧。” 凌月破则挑眉看着他,这么迷信的东西,没想到这冷绯殇还挺相信的! 过了一会,只见那女老板,拿着两个雪白色的小灯笼走了出来,面带笑容的递给了二人:“真有福气啊!你们这夫妻俩还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般配的一对!你们将愿望写好,塞在灯笼里的布包就可以了。” 凌月破有些尴尬的转过头,但是她并没有修正女老板的误解。只是她有些奇怪,他们到底哪里像夫妻了,怎么个个见面都这么说! 冷绯殇点了点头,接过灯笼,转身缓缓的递给了凌月破一个,然后走到桌前,拿起笔墨,快速的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过了一会,大概是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有多加了几笔。才将纸条折好塞在了布包里。 回身看向身旁的凌月破,浅笑了一下:“微儿,你写的是什么?” 凌月破不爽的扫了他一眼,随即也将手上的纸条放好,提起灯笼起身,淡漠的说道:“走了。” 冷绯殇无奈的耸了耸肩,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阁楼前的神树下,许多的善男信女站在下面,许着自己的愿望,而此时的树上,也几乎挂满了白色的灯笼,神圣庄重,美不胜收。 而昨天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写着些什么! “二位也是来挂灯笼的吧,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我是这里专门帮忙把东西挂到树上去的。”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清秀小男孩,走了过来,对着冷绯殇和凌月破说道。 冷绯殇点了点头,将两盏灯笼交给了男孩,只见那孩子,从树后拿出了一根特别长的木钩,不一会便熟练的将灯笼给挂了上去。 而凌月破却缓缓的走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桌前,指着他正在书写的簿本问道:“这是什么?” “愿望呗!”随即那男子有些不耐烦的抬起了头,一见是昨天那个绝美的女子,口气顿时舒缓了不少:“额!小姐,这个是因为有些灯笼坏了或者被替换,我就把它会记下来,以防以后会有人前来查看!” 凌月破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冷绯殇走了过来,自觉的揽住女子的肩膀,温柔的说道:“我们在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凌月破停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和他并肩往外走去。 009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郊外地牢…… 此时的牢里黑暗一片,只点了几根蜡烛,牢房的旁边放着一个铁质火盆,正发着呲呲!的响声,灯光昏黄的照着里面的一切。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所有人的嗅觉。凌乱肮脏的牢房里随处可见老鼠和蟑螂的身影。 一名娇美的女子身穿嫩黄色细花精致宫装,坐在一把红木梨花座椅上,优雅的翘着腿,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瓷瓶,然后端起一旁的茶杯,微低下头慢条斯理的轻啄了一口,锐利的眸子瞬间扫过,对面的木架上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夜无修,是吗?我还找你叙旧也不下好几次了!今天我心情不错,便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肯叫我一声主子归顺我,然后再吃了这颗药,以后什么都听我的指示,我二话不说就立马放了你,不仅放了你,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想想,为了你那个已经死了半年,尸骨都没了的姐姐,值得这么和我对着干嘛?”楚幽桐脸上闪过一丝讥笑。 沉默了许久,夜无修才吃力的将头抬了起来,短短的半年时间,他此时就像是一头猛兽,那双血红的眸子任谁看了都会害怕,眼里除了恨,只有恨,如果这女人赶上前一步,他绝对会将她连皮带肉的咬死。 楚幽桐却一点都不害怕,淡笑着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我说那北堂月魄还真命好啊!居然有你这么一个忠心的弟弟!只不过可惜啊!她是活不过来了!”说完她的脸上还出现了一些惋惜的表情。 “你闭嘴,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凭什么和我老姐比?你在她面前连她半个脚趾甲都比不上,你以为你现在有多了不起,你就一下贱的不能再下贱的女人。”夜无修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嘴里顿时往楚幽桐的地方吐出一口血水。 听了这辱骂的话语,又被这夜无修说她连北堂月魄的半个脚趾甲都比不上,楚幽桐的脸上终于出现一抹怒色,缓缓的站起身子,阴毒的笑容顿时出现在了脸上。 “那又怎么样?她到死还是一样斗不过我。”说完便转身拿起火盆里烧的滚烫的铁烙,往全身不能动弹的夜无修走去。 “楚幽桐,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有朝一日我出去了,我必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夜无修死死的盯着走进的女人低吼道。 楚幽桐不予理会,而是嘲讽一笑,然后将烧的发红的铁烙猛的印在了夜无修的脸上。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了阴冷的牢房之中。 还有半个时辰就快到子时了,此时落樱镇的中心空地上挤满了游客,地上摆放了好几个火堆,形式有点类似篝火。 而许多人席地而坐,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漫天的星空,与三两个好友聊聊天,有些人还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其乐融融的场景,着实感染了周围不少的人,有许多人也跟着坐了下来,于是篝火的圈子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大。 这些人其中也包括前来看热闹的凌月破和冷绯殇,不过看着这温馨的场面,他们也很快的融入气氛,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 “我们来抛香包吧!抛到谁谁就要出来表演一个!”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起来说道。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好,我看行,过了今晚可就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了!”一个中年男子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笑着说道。 身后一片人都点头附和道:“是啊!大家趁着今晚,好好的玩个尽兴才是。” “那好,我这就扔了。”那个年轻人说完,便将手中蓝色的香包随意一扔,香包落地,是掉在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前。 那有些憨厚的男子,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俺是个粗人,这个唱歌跳舞,俺确实不会,要不俺表演一下身手吧,你们看行不?” “好!老哥那你快表演吧!”一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话音刚落,男子就做了一个马步的姿势,然后跟着打拳,踢腿,每个动作一点都不含糊,武术中带着强韧的力道,过了一会,便就看到那个男子,身体微蹲,然后用力往空中一跃,一个完美的侧空翻落地。 顿时赢得了一片掌声,和喝彩。“好好!老哥真是难为你了!该你扔了!”那个年轻上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男子喘着气,然后抓起香包往空中一抛,这次是落到了一个才五六岁女娃的脚边。 当所有人都大笑盯着那小女娃看时,小孩子像是被一下子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她母亲一把就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哄着,然后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孩子怕生,我看就算了吧!大家重新抛吧!” “哈哈,没事,大姐!重抛就是了!”人群中有人说道。 “是啊!我重抛!”说完那个男子就走了过去,重新捡起香包,然后一提气,往天上用力一仍。 啪!某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凌月破正看着所有人互动的高兴,没想到着香包居然落到了她怀里。 而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的时候,顿时因为那绝美出尘的容貌,引起了一片不小的轰动。 “姑娘,你要表演什么?”年轻男子微笑的看着她问道。 “额!着……有琴吗?”凌月破想拒绝可她又不是那小女娃,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她转过头看了一下身边那个一副事不关己的男人,冷绯殇也同时扭过头向她眨了眨眼睛,表示无辜,顿时凌月破满头黑线。 “有!在那里!”年轻男子指着不远处一个琴架。 凌月破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走了过去,将古琴从琴架上抱了下来,缓步走回原位,然后盘坐在地上,将琴放置在腿上,稍稍调试了一下琴的音色。 沉默了一会,只见素手轻轻的开始拨动着琴弦,霎时空灵的琴声充斥着整座小镇,周围一片安静。 只有那如诉如泣,扣人心弦的仙乐在此轻扬而起。 而一旁的冷绯殇也似乎有了一些感觉,伸出手拿出腰间的玉箫,放置唇边,附和着琴声,不仅不显得多余,反而觉得和那琴声极其相配。 凌月破那优美的嗓音,亲启朱唇缓缓而出: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浩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尽。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的尽写的尽。 不贪求一个愿。 情天动青山中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的清说的清。 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指尖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像是看到了仙女一般,纷纷都震惊的鼓起掌来。 冷绯殇也慢慢的放下玉箫,看着一边那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心中一片惶然。 “着箫声琴声歌声,都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姑娘真是好技艺啊!”回过神来的那位年轻男子对着端坐在那里的凌月破说道。 伸手将腿上的琴放回原处之后,凌月破浅笑着对那名男子点点头:“过奖了,粗略东西上不了大雅之堂!” 冷绯殇则挑了一下眉,走到女子身边,伸出一只手有些占有欲的揽住她的肩膀。 010章 问情!温情! “我们回去了!”突然有些后悔让她出来了,看到她对别人笑,心中莫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凌月破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叫住了她。 “姑娘,这个是这次的纪念品,送给你!”年轻男子拿出了一个只有两指宽的红色陶瓷娃娃,做工非常精细,可爱的让人一看就有些爱不释手。 然后那个男子又扭向一边,拿出了另一个白色陶瓷娃娃递给了她身旁的冷绯殇,笑着说道:“这个是你的!你能娶到这样的姑娘为妻真让人羡慕啊!”说完年轻男子便转身离去。 看着男子消失的背影,在场的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有那么一刻的沉默。 “咳!我跟你换,我要那个红色的!”冷绯殇回过思绪,不爽的看着凌月破手中那个娃娃。 凌月破挑眉有些蛮横道:“不要,一天到晚就是红色,红色,红色,这次就是不给你!呵!”说完凌月破便做了一个很是可爱的鬼脸,然后转身往回跑去。 冷绯殇则心中一跳,有些呆愣住了,那是微儿吗?她居然也会有如此女儿家的时候。真让人怀疑刚刚那一幕只是幻觉而已。 等回神来的时候,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顿时冷绯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微儿,你跑不掉了!想着便立刻举步往她消失的方向追去。 回到房间的凌月破,坐在桌前,细细的盯着手中那小小的红色娃娃,越看越喜欢,干脆找了一根红色的给系在了脖子上,心口微微有些暖意。 咚咚!“姑娘,你要的洗澡水已经给你送来了!”小二在门外说道。 凌月破收回心思,淡淡的开口“你们进来吧!” 门被打开之后,就见三个人搬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放在地上之后,便快速的转身离去。 凌月破走上前,将门销上,然后脱去衣裳,放下青丝,跨进了木桶,舒服的泡在里面,闭目养神了半个多时辰。 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忐忑不安,感觉幸福来得太快,有些不真实,好似一场梦一般,就怕一下醒了过来,一切从未发生过! 自己这次真的可以一直和他走到最后吗? 凌月破皱了皱眉,用力甩去脑中那些奇怪的想法,大概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吧!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房内女子的思绪。 “微儿,你在里面吗?”低沉的声音中有着些许担忧。 凌月破顿了一会,然后淡漠的说道:“恩,我在沐浴,你去下面等一会,我待会就好!” 听到外面没有了声音,凌月破才从木桶里走了出来,将全身上下擦干,然后走到床边从包袱里拿出一套素白色睡袍,裹着身子,赤足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 冷绯殇闻声转过身子,看着眼前女子那氤氲的水眸,一身睡袍愈发衬托其玲珑身段,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两侧,绝美倾城的样子让人感到心惊。 随后冷绯殇低头瞥见凌月破那裸露在外的赤足,顿时皱了皱眉,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关上门往里走去。 走到床边的冷绯殇,并没有放下凌月破,而是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抱着。 “你做什么?”凌月破瞪大杏目惊愕的看着男子的举动。 “微儿,你都多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踩在地上感觉不到冷吗?”冷绯殇无奈的看着女子那疑惑的脸庞。 凌月破无语的扫了他一眼,真当她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一样如此柔弱?踩下地板就会生病? 房内沉静了片刻,冷绯殇伸出手拿出自己的那个白色瓷娃娃,比对着女子胸前那绯色娃娃,脸上有些遗憾的说道:“真的很配哎!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红色看起来要顺眼点。” 随即抬起头,眼中有些嫌弃的看着手中的娃娃,对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晃了一下。 凌月破则有些不高兴的一把抓过他手上的娃娃,有些恶狠狠的看着男子好一会:“哼,如果有一天你将它或者那条手链中的一个丢掉的话,我就当是你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刀两断的意思。” 听了这话,冷绯殇则些可怜兮兮的夺过了那个被女子抢去的娃娃,小心的用手擦拭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变为嬉皮笑脸的表情俯身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你放心好了这辈子,就算到死我都不会丢掉的!因为我真的不想失去微儿。” 这情意无限的话语,让凌月破顿时有些羞窘的别开头,没有再理会身边放肆的男人,直径跳下床,往小塌方向走去。 “你去哪?”冷绯殇挑眉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然去睡觉,不然你以为呢?”凌月破边说便往外走。 也许是没有注意,刚才洗澡时,滴在地板上的水,突然脚下一滑。 “啊!”只见整个人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身子,随即一个翻转,嘭!一声巨响,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你……”凌月破看着身下被自己压着的男子,有些愧疚的开口。 “微儿,好痛!”只见冷绯殇神色痛苦的说道。 凌月破顿时紧张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撑起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扶着地上的冷绯殇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上下打量着男子。 “哪里不舒服!摔倒哪里了?你这个笨蛋,我摔下又不会死。你过来做什么?”凌月破气恼的瞪着男子低吼道。 “是不会死哎!但是我心会痛啊!”冷绯殇似笑非笑的盯着女子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蛋。上前握住她的纤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滚远点!”凌月破嫌恶的一下子抽回了手,也许是力量太大了,冷绯殇一下子被推倒在了床上,哀嚎了出来。 “微儿,好痛!好难受!”冷绯殇看似真的很难受的抱着身子。 “哪里?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动不动就这里痛,那里痛的!”凌月破无奈的俯下身子去检查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冷绯殇突然一改痛苦的神色,猛的搂住了凌月破的纤腰,指着自己的嘴角,慵懒邪肆的说道:“微儿,我这里痛!还有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说完还没等凌月破反应过来,就一把扣住女子白皙的玉颈,猛的堵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唔!”凌月破气愤的看着眼前笑的像只狐狸的男人,心里早就把他骂了几千遍。 冷绯殇温柔的品尝那比蜜糖还有甜腻的香醇,女子身上刚沐浴过的馨香冲击着他的嗅觉,冷绯殇霎时感觉全身灼热,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在了身下。 凌月破知道自己挡不住这波强烈的攻势,意识也慢慢变得迷茫,缓缓的伸出手开始回应男子的宠溺。 两人的发丝在不知不觉中交缠在了一起。 帘幔散落,挡去一室的激情。 翌日…… 晨光绚丽,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室内的温馨。 只见凌月破还在沉睡的猫着小巧的身子,嘴唇嘟嘟的撅着。 这个动作让一边早已苏醒的冷绯殇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只见他伸出双手从后方温柔的抱住了凌月破,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了女子的肩窝里。 “唔……”收到打扰的凌月破闷哼出声,不舒服的转了一个身,随著她的动作,遮身的被子往下滑了一些,露出光洁浑圆的肩头。和身后的人面对面的躺在了一起。 冷绯殇那双幽若深泓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枕畔人儿的睡颜,眸光由她浓密如扇的眼睫游移而下,来到她那两片柔润的唇瓣上。 冷绯殇眸光蓦然暗沉,体内的欲望也隐隐骚动了起来。不在犹豫便倾身上前便吻住了凌月破。 “你……”凌月破被突如其来的感觉惊醒,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俊容,凌月破瞬间双颊绯红,双手抵着男子的胸口。 而冷绯殇随即一个翻身覆在了女子柔软的身体上,正准备更近一步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此刻房内的温情。 “尹盟主,幻月你们起床了吗?”莫言轻那清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凌月破猛的一惊,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子,迅速的拿起衣服穿上。 而另一边冷绯殇则是慢条斯理慵懒的穿上了衣服,缓缓的坐靠在床上,并未起身。好似刚才那霸道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幻觉而已。 见所有都已弄好,凌月破才举步走到了门边,伸手拉开了房门。 011章 宇风凛的悔恨 刚打开门,就见那莫言轻一身素色清雅长袍,神色暧昧的瞥了房内几眼。 而另一边凌月破则是阴沉着脸,不着痕迹的伸出纤手带上了房门,淡淡的对着眼前的人说道:“莫言轻,我有事和你说,我们先下去吧!”说完便迅速的迈开步子走下楼梯。 莫言轻挑了挑眉随即也跟着女子走了下去。 “幻月,你要和我说什么啊?这么严肃。”莫言轻不慌不忙的喝着茶,吃着点心。 “莫言轻!”凌月破突然一声怒吼,将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了过来。 额!莫言轻拿着一块已经吃到一半的点心愣在那里,随即有些大眼无辜的盯着对面的女子看了看。像极了一个良家妇女被流氓给欺负的样子,似是在问,干什么那么凶啊!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嘛! 而在看到男子那超级欠扁的表情之后,某人额间青筋突出,死死的捏住了拳头,沉默了少许,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一阵比刚才更大声的吼叫:“你丫的,给我正常点,我再问你话呢!那天你为什么找人退我房间?”鲜少气成这样的凌月破,再也冷漠不下去,抓狂的想要将他死打一顿再说。 莫言轻咽了咽口水,随即换上一副花枝乱颤的笑容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误会!这些都是误会!我让手下来退我自己住的那个房间,谁知道那家伙他居然搞错了,真实可恶啊!”说完还有些抱打不平的啐了两口。 搞错?鬼才会相信!凌月破冷若冰霜的看着他,眼中有着可以预见的怒气,过了半晌,她便一下子甩袖站了起来,用一种寒冷到可以冻伤人的口气说道:“以后最好不要拿我开玩笑,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见凌月破真的生气了,莫言轻才恢复了一下,信誓旦旦的说道:“幻月,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过了一会,他又哪壶不该提那壶的接着说道:“前几天风夕节,你和尹盟主过的还好吗?”语气中有着些许藏匿起来的暧昧之色。 已经平静下来的凌月破听了这话,脸颊又一下子红了起来。 “言轻啊,什么事情聊得这么开心?”一道慵懒的声音加入此时尴尬的气氛。 凌月破抬起头,便见到此时一身雪衣,容貌已经易容成“尹非痕”的冷绯殇,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没什么!尹盟主,只是和幻月随便聊聊罢了!”莫言轻此时脸上堆满了假笑,活像个土财主一样。 冷绯殇撇过头,客气了一下:“言轻,以后在外面不要什么盟主不盟主的了,直接到我非痕就好!”说完便自然地将一只手搭在了女子的肩膀上。 “那好吧,非痕,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起程上路吧!”说着莫言轻就起身往外走去。 “微儿,我们也走吧!包袱我已经让人放进马车里了。”冷绯殇轻轻的拉起凌月破的柔荑,柔和的说道。 凌月破浅笑了一下,随即和冷绯殇也一同并肩走了出去。 帝宇…… “主子,人已经带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对着上座的一名身着黑色纹龙锦袍,霸气外露男子恭敬的说道。 沉寂了片刻,昏暗的屋子里才传出了一道寒冷的声音:“带他进来!” 随即门被打开,一个瘦弱的老头,被几个手下给压了进来,当他看到坐在桌前的人,那寒冰嗜血的表情时,顿时吓的浑身发抖。 “下去,把门带上!”冷冷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 不过一瞬,房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大半年前,是你诊断的王妃怀有身孕的?”宇风凛面无表情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不停的敲击着桌面,让人猜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是小人!”先是一震,然后老头才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恩,你确定王妃当时真的怀有身孕?”瞬间停止了敲击桌面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见地上的老头,不说话后,宇风凛这才缓慢的站起身来,走上前来,用一种平静的让人心慌的口气接着说道:“若有半句虚言,本王可以将你直接在这里碎尸万段。” 这绝对不是恐吓,而是真正的警告,现在的宇风凛已经是濒临发狂的地步,接二连三的欺骗,隐瞒,真相,可以说是渐渐的将他逼向疯狂。 那老头吓的连忙爬了过去,扯着宇风凛的下摆,惊慌的说道:“王爷饶命啊,这件事不是小人自愿的,是王妃逼的,她说若是小人感泄露半句,就小人全家的性命,王爷求求你不要再为难小人和小人的家人了。”说完的时候那老头已经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宇风凛听着老头的诉说,脸上并没有爆怒:“来人!”口气依旧,但是还是能听的出来与之前不同,好似一直在忍着什么似的。 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听候吩咐。 宇风凛缓缓的走回座位,对着那老头冷冷的说道:“你现在给我回去,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忘了今天所有,不然……”话未说完眼中就闪过一丝残忍。 而那老头顿时点头如蒜捣:“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回去保证只字不提!” 宇风凛随着那地上的黑衣人挥了挥手:“带他回去吧!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黑衣人从地上起来之后,便拖着那老头走了出去。 直到这一刻,宇风凛才突然低声笑了出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悲凉,到最后直接变成了近乎疯狂的笑声,原来,原来自己一直被人当成了傻子,还被人利用而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宇风凛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只是这笑声中却只有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魄儿,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后悔了,为什么第一次出事的时候,我便昏了头居然没有去调查事情的真伪,就诬陷了你,还错怪了你,甚至到你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我都以为自己是对的,自己一定不会后悔,可是现在,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说到最后宇风凛甚至可以说是嘶吼出来的。 靠着墙壁的身体缓缓的滑下,跪坐在地上,死命的抱住自己头。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的宇风凛却流泪了。他恨楚幽桐,可是他更恨他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没能及时发现枕边人的诡计。 这时外面的天色昏暗,本该蓝净的天空却被一大片的黑色乌云覆盖的密不透风,天气霎时阴沉的有些吓人。 已经过去七八天的时间了,车内的三个人,都是各做各的事,互不搭理。 “大概还有五日的路程就到帝宇了。”莫言轻出声的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冷绯殇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一眼一袭黑色紧身衣此时正在假寐的凌月破,然后转过头看向刚才说话的人:“言轻,现在到哪里了?” 只见莫言轻伸出手掀开了车帘,往外看了看,随后放下手对着冷绯殇说道:“面前就到辽平坡了,那个地方虽然比较陡,不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这条路我走过无数次。” 冷绯殇点了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拿起手中的书本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凌月破渐渐的睁开了眼睛,裹了裹身上的褐色毛毯,撑起身子,也伸出了一只手,将窗帘掀开,看着前面不远的地方,一条特别窄的山路,没有任何栅栏,胆小的人大概都不敢走过去。 随即凌月破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色不是一般的差,如果真的要下雨的话,那绝对会是一场骤雨,最好等过了这条山路在下,不然真的会有些麻烦!凌月破皱了皱眉,在心里默念道。 012章 鬼婆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已经行驶上了辽平坡,随着地面的不稳,马车也有些颠簸。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剧烈的下沉,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主子,车轮陷进一个坑槽里面了!”只听外面的人有些急躁的说道。 “上次怎么没有碰到这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的时候,眼看着天就要下雨,这可怎办啊。 “言轻,我们下去帮下忙吧!”冷绯殇坐起身,正色说道,然后转身,看着窝在那里的凌月破,脸上依然淡淡的神情,“微儿,你就不要下去了。在车上呆着就好。”说完便和莫言轻一起跃下了马车。 冷绯殇先是转了一圈,随即看着那巨大的车轮被陷在了一个深坑里,不禁觉得有些难办。 “哎!这马车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重,足有几千斤的重量。”莫言轻瞧了瞧自己,又瞥了瞥冷绯殇,两个弱男子,这可如何是好! 冷绯殇白了他一眼,随即缓步走到车后,看了一会,然后伸出一只手托住车低,另一只手托住车壁。 “啊!”运足气,一声低吼,用尽全力推了起来,吱!一声马车居然被缓缓推动。 但是想要出坑就必须要过那个坡,费的力气更多,果然不过一会,冷绯殇便放弃了,淡淡的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推不动!” 莫言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已经不错了,换了我,大概连一根车梁都推不动!还真没看出来,非痕你还挺有力气的啊!” 冷绯殇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凌月破一身黑衣利落的跳了下来,束起的马尾长及腰际,冷艳的脸庞,看了看陷进去的车轮,随即不置一语的往前走去。 “幻月,你要去哪?不会是要走路去帝宇吧!”莫言轻半开着玩笑的说道。而另一边的冷绯殇也是一脸的疑惑。 凌月破并没理他们,而是找了一根特别粗实结实的树枝,然后将琉璃刃绑在树枝上,防止它会忽然断裂,然后举步走到马车前,将木棍卡在车轮与凹陷处之间,正准备用力的时候。 轰隆!一道雷声响起,不到半刻骤雨就从天上倾泻而下。 “快来推!”瞬间全身就已湿透的凌月破低吼着,唤回两个失神的男子。 冷绯殇一个箭步走了过去,双手抵住车壁,使劲的推了起来,而凌月破此时也用尽力气的撬着车轮。 吱!马车一点点的移出坑内,而就在马车一下子上了平地的时候,凌月破突然失去了支点,一个踉跄,不禁往一旁冲了两步,霎时脚下一空,整个人栽了下去。 “月魄!” “微儿!” 冷绯殇瞪大眸子,迅速的纵身跳了下去。而身后的莫言轻也是一脸沉重,寻着冷绯殇的脚步跃了下去。 薇儿如今已是凡人之身,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而且下面几乎全是乱石堆…… 谷中…… “薇儿?你在哪里?回答我。”冷绯殇全身已然湿透,绯色的衣衫上脏乱不堪,雨水顺着他如玉的脸庞往下滴落,眼中充满了红血丝,像是快爆开一般。 不顾骤雨的猛烈,踉踉跄跄在山谷中的草丛,泥潭,岩石等地不停的寻找呼唤。 一双原本白皙修长的双手,已经伤痕累累,右手更是被尖锐的石头割掉了一大块皮,雨水混着血水啵啵的往下流。 冷绯殇心痛的无以复加,为什么自己没有拉住她?为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自责的情绪不停地冲击的他的大脑,声嘶力竭的喊叫声犹如一只失了伴侣的野兽一般。 一个时辰后,莫言轻在山谷下追到了,像是发了狂一样在到处寻找着凌月破的冷绯殇。 “非痕,你冷静点,月魄不会有事的。”说着便走上前拉住了前面那个一身雪衣的男子。 冷绯殇随即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让我怎么冷静?莫言轻,你当初为什么让她陪你去帝宇?我告诉你,如若微儿有任何的差错,我一定会杀了你。” 莫言轻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然后淡淡的说道:“非痕,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也一样担心月魄,你要先冷静下来,我们分头找。” 突然冷绯殇神色中出现一抹危险,直直的盯着莫言轻:“你怎么知道微儿叫月魄?不要告诉我是她自己告诉你的,莫言轻,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言轻身子突然一震,没想到刚才自己一时口快,居然说漏嘴。 “你说不说?”冷绯殇狭长的凤目渐渐的眯了起来,白皙纤长的手,暗自运转着体内的气息,只要眼前的这个男人敢有所动作,绝对会被着蕴藏着十分力道的掌法给一招毙命。 莫言轻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神色,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随即伸出手,在脸上摸索着什么,然后一掀,顿时手上出现了一张薄皮。俊朗的真容出现在了冷绯殇的面前。 “你……北堂月卿!你没死?”有些惊讶于男子的真实身份。 北堂月卿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悲戚:“是,我没死!现在你可以放下心了吧!” 冷绯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戒备,淡淡的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分头去找吧!明日午时在马车那汇合!” 北堂月卿点了点头,然后和冷绯殇分为两路离去。 “这……是哪里?”凌月破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一个像是山洞一样的地方,四周还点着蜡烛,照的里面昏黄一片。 “呵呵,小姑娘,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洞内回荡着。 凌月破立即全神戒备,看着来人,只见是一个七十多岁矮矮瘦瘦满脸皱纹的女人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你是谁?”凌月破总是感觉到周围诡异非常,盯着这个女人冷声说道。 “我是鬼婆!是个药师!我出去采药的时候看到你一个姑娘家晕倒在草丛中,便将你带了回来!”鬼婆的声音甚是阴沉,让人听了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此时的凌月破却有些无奈一笑,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就掉了两次悬崖,虽说这次这个算不得是悬崖,顶多是个高点的山坡,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孩子,把药喝了吧!你伤的不轻啊!”鬼婆将手上的碗递给了凌月破。 伤?凌月破被这句话给转移了话题,于是象征性的动了动,唔!天好痛!凌月破捂着自己的胸口,看样子肋骨最起码就断了好多根,怎么会这样?就算上次从那么高的风灵山摔下去,也顶多手臂脱臼而已。这次怎么…… “孩子,你不要动,乖乖的把药喝了就行了!”鬼婆神色担忧的催促道。 恩!凌月破点了点头,接过碗,一口气将碗中的药喝了下去,顿时苦皱着脸庞,吐了吐舌头问道:“额!这药怎么会这么腥?” 鬼婆拿过空碗,满脸的皱纹笑着说道:“这是我祖传的药,好得快!孩子你睡会吧!我先出去了!”说完便缓步的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凌月破突然感觉身上好像有把火在烧着一般,脑袋昏昏的,努力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又挡不住那股强烈的睡意,不一会便晕睡了过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鬼婆缓缓的又走了进来,脸上的诡笑异常骇人:“哈哈!等了四十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如此有灵力的女娃,当我的这血魔盅的试验品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便拿出了一小瓶,倒出了一条全身散发着红色光芒的蠕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凌月破的眉心。 嘭!就在这时凌月破的身上也随即散发出一道微弱的紫光,抵抗着蠕虫的侵袭。 “呵,这小女娃果然不是常人,不过这点抵抗对我来说还是一点用也没用。” 鬼婆伸出指尖轻点女子额头,顿时紫光散尽,蠕虫一下窜入里面,变成了一小条红色印记,刻在了额头。 鬼婆收回手,惊讶的说道:“你居然还被人下了独情?哈哈,这药还在体内,虽未解,可是人居然已经想起了一切,这种事我还从没遇到过啊!小丫头,你对我来说真是一个惊喜!” 鬼婆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一把抓住了凌月破的手,亲昵的说道:“你快点醒啊!我想看到这药的成果,你可知我练了整整三十多年才练成!那可是整整三十多年啊!孩子,你可千万不能辜负我的心血啊!” 013章 血魔盅 翌日…… 凌月破缓缓的睁开了眸子,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孩子,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刚进门鬼婆就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查看。 过了半晌…… “……”凌月破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双黑色的眸子,此时没有任何焦距。 看着这个样子的凌月破鬼婆一下子急躁了起来,一把扣住女子的肩膀,仔细的看着。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这样失败了?我三十多年的心血,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鬼婆有些精神恍惚的摇着头。 许久之后,她脸上顿时怒火中烧:“一定是你的不对,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都是你的错!不然我的辛苦怎么会白费?” “……” 凌月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像个瓷娃娃一般,一动不动。 鬼婆近乎狂躁的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床上女子的头发,残爆的用力往外拖去:“你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你给我滚,我不想在看见你。” 说完鬼婆就一把抱起凌月破,纵身往山谷外飞去。 “非痕,找到月魄了吗?”北堂月卿焦急的说道。 冷绯殇淡淡的摇了摇头,魂不守舍的说道:“我们继续赶路吧,也许是微儿,找不到我们,而是在前面某个镇子等着我们也说不定!” 北堂月卿不想打破冷绯殇的幻想,便点了点头往马车走去。 上了车的冷绯殇手中便一直握着一个白色的娃娃,呆呆的盯着看,微儿,你到底在哪里,我不相信你会有事,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们?冷绯殇顿时有些恐惧的闭上了眸子。 “非痕,你不要这样,你要相信月魄绝对不会有事的,况且她那么好的身手。”北堂月卿向冷绯殇点点头安慰道。 “恩!”冷绯殇淡淡的应道,听了北堂月卿的话,心中不免多了一些信心。 翠茵镇…… “你这个瘟神,我不杀你,已经是仁慈的了,你就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此时的鬼婆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将凌月破扔到了镇子的海边,然后转身离去。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发现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凌月破,便转身对着远处的母亲,大声叫道:“娘亲,娘亲!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姐姐,好像死了!” 闻声走过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长相清秀的妇女:“圆圆,不许乱说,这个姐姐,不是还睁着眼睛吗?” 妇女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那个叫圆圆的小女孩,然后又转过身,对着坐靠在海边容貌绝美的凌月破温和说道:“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天都快黑了!” “……”凌月破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姑娘,姑娘!”妇女又伸出手摇了摇。 圆圆拉扯着妇女的袖口,让她俯下身,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娘亲,这个姐姐是不是也像村头的那个傻姑一样啊?” 妇女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周围,总不能将这个姑娘一个人丢在这里吧!打定主意后,然后对着小丫头说道:“圆圆,来帮娘,将这个姐姐扶回我们家去!”等明天在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家丢的姑娘。 “哎!”闻声小丫头立马就上前帮着妇女一大一小的扶着慢慢往镇子走去。 翌日…… “李叔,你能不能帮我去打听一下,谁家的姑娘丢了?”妇女一早起来就到隔壁邻居家找人帮忙,昨天一晚上,不管她怎么和那个女子说话,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一个四十多岁长相憨厚老实的中年人,闻声便忧虑的说道:“这镇子就这么大,如果谁家丢了姑娘还不敲锣打鼓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我说沫芸,你一个寡妇带个孩子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还捡个人回来,我看啊,你还是将那女子送回海边得了!” 沫芸却摇了摇头:“这怎么行,人家一个姑娘家,再把她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叔叹了一口气:“你啊!你是为人太过心善,这样吧,我过会出去打渔,我顺便帮你问问。” 沫芸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那谢谢你了李叔。” “不用谢了,我去打渔了!”李叔说着便拿起工具背起网袋走了出去。 “姐姐,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圆圆以后也要长的和姐姐一样。”小丫头爬上床铺,在凌月破的耳边说道。 “……” “姐姐,姐姐,你和我说说话嘛!”圆圆又不依不饶的拉着凌月破的胳膊嘟囔道。 “圆圆,还不快下来!这样像什么样子?”沫芸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有些微怒道。 “唔!”圆圆一下子崛起了嘴,有些不情不愿的下来,走到沫芸的身前,将头埋在她的腰际,撒着娇。 沫芸霎时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好了,娘亲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出玩会儿,娘亲给姐姐擦擦身子!” 圆圆笑着点点头,然后一股脑的就跑了出去。 沫芸收回视线,端起水盆走到床边,将毛巾拧干,脱去了凌月破的衣服,给她细细的擦洗着,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她换上。 “姑娘,你愿意和我出去转转吗?”沫芸温柔的说道。 “……”凌月破的那双水眸,此时没有任何焦距。 可沫芸要出去买些东西,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又不放心,正在她为难的时候,便见到凌月破居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沫芸顿时眼前一亮:“姑娘,以后我就叫你心海吧!”说完便小心的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各种各种的物品和叫卖声,这是座临海的小镇,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已捕鱼为生,而食物也已水产居多。 人群中两个女子边走边看,不少人都以为是看到了仙女一般,盯着其中一个虽然一身朴素的衣服,但依然挡不去那绝美的脸庞,许多行人都禁足傻傻的看着。 “心海,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沫芸停在一个首饰摊边,拿起一个由五彩贝壳串成的一条非常精致的手链,对着身旁的女子说道。 “……”得不到半点回应,凌月破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 沫芸笑了笑,然后拿起掏出钱,将那条手链买了下来,戴在了凌月破的右手上:“心海,你带这条手链真的好漂亮啊!”沫芸顿时眼前一亮。 “我们再去前面逛一逛吧!”说着沫芸就拉着凌月破继续往前走去。 夜晚,小屋里一片其乐融融,因为今天有加餐。 “姐姐,娘亲做的鱼可好吃了!”圆圆乖巧的将一块鱼肉夹到了凌月破的碗里。 沫芸看着此时的凌月破虽然会吃饭,会走路,会做常人能做的事情,可是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也不会有任何的表情。 沫芸想要找个大夫给她看看,但是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钱,所有她必须要继续出去帮人家做活,但问题在于她出去,那心海怎么办? 014章 应兮 正当沫芸为这事发愁的时候,圆圆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甜腻的问道:“娘亲,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沫芸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圆圆的小脑袋:“娘亲想出去做活挣钱给姐姐看病,可是又不能将姐姐一个人放在家里,娘亲不放心!” 圆圆顿时露出了笑脸,说道:“娘亲,我每天都要去应兮哥哥那里学写字,我带着姐姐一起去就是了。” 沫芸也一下子恍然大悟,对哦!应兮在翠茵镇可是个有名的人,十八岁的时候一个人隐居在这此地,已经过了有八年的时间了,是个极其高雅之人,一次机缘巧合下,因为沫芸的一次无意帮忙,才让圆圆得以每天可以去找他学习认字。 想到这沫芸便对着圆圆说道:“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姐姐去上课,知道吗?记得千万别为了贪玩而把姐姐给弄丢了!” 圆圆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凌月破说道“:哈哈!真好,从今以后就可以和漂亮姐姐一起去上课了。” 说完小丫头便津津有味的吃着饭,然后还不忘接二连三的一直往沫芸和凌月破的碗中一直夹着菜。 月色迷人,在这平凡的小屋中,时不时会传出阵阵的欢声笑语。 翌日…… 阳光明媚,阳光散落在翠茵镇的每一寸土地上面。 “娘亲,好了吗?我快迟到了啦!”圆圆急急的催到。 沫芸把凌月破的衣裳穿好,然后将她拉出了房间,对着圆圆严肃的说道:“你一定要看好姐姐,知道吗?” 圆圆立刻点了点小脑袋,一把抓过凌月破的手,拉着就往外跑去:“娘亲,我走了!” “恩,路上小心点啊!”沫芸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个离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身走进了屋里。 陶宇轩…… “应兮哥哥……”圆圆拉着凌月破走进了一座富丽堂皇又不失清雅别致的府邸。 “哦,是圆圆小姑娘啊,我家少爷在竹林,他吩咐说,如果你来了就让你去哪里找他!”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慈祥的老管家。 “谢谢祥叔。”小丫头恭敬的给老管家说道,然后便拉起凌月破往后院方向走去。 半晌过后,她们便来到了竹林,满是翠绿的场景霎时撞入眼帘,有种如临仙境的感觉,整片竹林没有丝毫多余的异色,不染纤尘。 而竹林的中央放置着一个小几,几张竹凳,还有一把古琴,而最引人瞩目的要属那端坐在榻上的男子了。 只见他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纹龙白玉,身材挺秀高颀。眉长入鬓,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志,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应兮哥哥!”圆圆拉着凌月破一蹦一跳的走到了男子身边。 男子浅浅一笑,温和的说道:“圆圆你来了,恩,这位是?” 男子疑惑的看向了小丫头身旁那同样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 “她是我姐姐,叫心海!应兮哥哥她很漂亮的对吧!”圆圆调皮的说道。 应兮有一瞬失神,然后淡淡的点了点头,对着凌月破说道:“心海姑娘,在下应兮!” “……”凌月破双目空洞没有任何焦距的看着前方。 圆圆拉了拉应兮的袖子,然后踮起脚尖,覆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姐姐是我和娘亲在海边检的,她不会说话,不会哭,也不会笑!” 应兮顿时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指,一下口住了凌月破的脉搏,但只一瞬便被女子体内那股强烈的气息给震了回去。 应兮瞪大眸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不过一会他有恢复平静,转身对着小丫头,温和的说道:“圆圆,今天不上课了,你回去告诉你娘亲,让这个姐姐呆在我这里一段时间,哥哥会想办法治好她的。好吗?” 圆圆霎时欣喜的点了点头:“应兮哥哥,真的可以治好姐姐?我这就回去告诉娘亲!”刚说完,小丫头就早已跑的不见了踪影。 应兮转过头,淡淡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将凌月破搀扶坐在一个竹凳上,仔细的盯着女子无神的眼睛,像是在催眠一般,过了一会,只见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应兮努力的想看要清女子脑中的东西,可是除了一片漆黑,再无其他,就在这时一道力量将应兮的意志给打了回去。 “这……”应兮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这么多年来他的摄魂术还是第一次失败,而且居然看不到任何东西。 想到这里应兮也不禁多看了眼前这个女子几眼,随即站起身,走到琴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的弹奏了起来,也许是他太多入迷了,并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女子因为他的琴声而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车内…… “非痕,我们已经找了两个镇子了,还是没有月魄的下落,我想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北堂月卿有些担忧的说道。 冷绯殇苍白的脸上透露着淡淡的疲惫,他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了。 “下个地方是哪里?”淡淡的口气,有着一丝绝望。 停顿了一会北堂月卿才开口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因该是叫翠茵镇!可是那个地方不太可能啊!那边靠海,月魄怎么也不会跑到那个地方去的!” 冷绯殇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那你说,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微儿?” “额……”北堂月卿顿时也说不出半句话,过了一会,才接着说道,“非痕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先去翠茵镇休息一晚,然后再继续赶路寻找,你看行吗?” “我不需要!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是否平安!”冷绯殇顿时觉得胸口巨痛,不顾北堂月卿还在场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吐下口中。 “非痕,你怎么了?”北堂月卿皱着眉看着冷绯殇那越来越苍白的脸庞,不禁担忧的说道。 冷绯殇向他轻轻的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他现在确实需要休息,虽然自身武功不弱,但是这玉盅散在体内,如果在这样下去,怕是连这几个月都过不了。 缓过劲来的冷绯殇,有些吃力的说道:“今晚便在翠茵镇落脚吧。” 北堂月卿点点头,看着冷绯殇那很不好的样子,知道眼前的男子应该是爱惨了他那个堂妹吧! 陶宇轩…… 应兮有些担忧的看着床上已经整整睡了两天的女子,从那之后再给她把脉,便不会再出现排斥反应了,现在她的脉搏一切正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过了一会凌月破突然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心海姑娘,你醒了?”看着已经苏醒的女子,应兮终于缓了一口气。 “……” “心海姑娘,明日我带你去山上散散心好吗?”应兮柔和的说道。 看着女子还是像个木偶娃娃一般眼神空洞,应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走到门口关上门离去。 015章 线索 翠茵镇…… 从客栈里休息了一整晚的冷绯殇和北堂月卿,此时正坐在大堂里,商量着下一站该去哪里继续寻找凌月破的下落。 就在这时,赶车的那个手下面带忧色走了进来。 “怎么了烈?”北堂月卿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那个叫做烈的手下禀报说道“主子,前方唯一的通路因为昨天下雨,所以塌方堵住了,不过现在镇上的人正在实施抢修,刚才属下询问了那些人,得知这条路最快也要四五天的时间才可以继续通行。” 坐在对面的冷绯殇皱了皱眉头,双手握得死紧,一路上这倒霉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而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路又被堵住了。那找微儿的事…… 北堂月卿,抬起头看向他,叹了一口气:“非痕,要不先在这地方住下吧,这些天我到处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月魄的下落,你觉得呢?” 沉默了片刻,冷绯殇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的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就先留在客栈,我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可靠的消息。”说完便一身素衣的起身离去。 北堂月卿从冷绯殇门外消失的背影中回过神来,坐了一会,然后严肃的开口:“你现在去城镇的所有地方,打听凌幻月是下落,然后再联络我们的人去月凰到帝宇之间的各大城镇,沿路打探下去,一有任何消息,必须立即回报!” “是!”烈抱拳迅速转身走了出去。 翌日…… 晨光绚丽,散在了房间的地板上,让室内渐渐的温暖了起来。 吱!房内被轻轻的打开,面容俊美温和的应兮身着白色纹银锦袍缓缓的走到了凌月破的床边,看着已经醒来,却依然一动不动的女子。 “心海,你醒了?圆圆刚刚已经回去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好吗?这样一直待在房内,对身体不好。”应兮此时的表情异常温和。 “……” 莫约过了半晌,正当应兮有些发愁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凌月破仿佛是真的听懂了刚才的话似的,缓缓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看着女子的举动,应兮神色顿时一愣,然后有些欣喜的上前轻轻握住凌月破的柔荑,往门外牵去…… 翠茵镇的街上很是热闹,而凌月破和应兮两人皆是一身白衣,出众的容貌,看上去就像是神仙眷侣一般,不少人都好奇的停下脚步观望。 “这不是陶宇轩的应兮吗?” “是啊,他身边是哪家的姑娘,好登对啊!” 不少人在切切私语谈论着什么,而应兮却是一脸和煦,面带笑容牵着一边的女子缓步走在人群中。 “心海姐姐,应兮哥哥!”一个甜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圆圆一身嫩黄色衣衫扎着两个小髻,拉着沫芸一蹦一跳的,向他们招着手。 “圆圆,沫芸,好巧啊,你们也在出来逛街吗?”应兮浅笑着用一只手摸了摸圆圆的小脑袋,而另一只手却依然紧紧的抓着身旁的人。 沫芸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视线看向了凌月破,有些忧虑的说道:“应公子!那个心海妹妹有没有什么起色?”她边说边走到女子身边细细的观望。 应兮皱起了好看的眉,转过身凝视着一旁无神的女子,神情有些沮丧:“没有,而且根本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心海变成这样的!” 听了这话沫芸顿时有些难受的看着那绝美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女子:“心海妹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应兮柔声安慰着女子:“心海吉人自有天相,沫芸你就放心吧!” 沫芸有些感激的看了看男子:“应公子,这两天时间真是让你为心海操心了!” 应兮笑了笑向她摆了摆手:“沫芸哪里的话!时候不早了,我先带心海回去了!如果有时间,你们可以来陶宇轩看她,而我也会继续想办法医治她的!” 一旁的圆圆,好似真很喜欢凌月破的样子,甜腻的拉住女子的另一只手说道:“漂亮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就可以和圆圆一起读书认字,还可以一起去海滩找好看的贝壳了!” 那孩子气的话语,顿时让站在一旁的两个成年人有些忍俊不禁了起来。 沫芸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应兮说道:“那应公子,我们就先回去了,心海妹妹就交给你了!” “恩,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心海的!”应兮温柔的笑着,然后向沫芸道了别,便牵着女子转身离去。 “咦?那不就是幻月姑娘吗?”就在这时站在远处树下的一名青衣男子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凌月破,他便是被北堂月卿派出去寻找下落的烈,刚才他一直在到处向人打听有关女子的消息,可是却没有半点进展,曾不想居然就在这大街上给碰到了,想到这里烈便刻不容缓的转身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客栈内…… “你说什么?你看到微儿了?”冷绯殇震惊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而一旁的北堂月卿却有些怀疑,烈回来说是在大街上看到魄儿和一个相貌俊秀的男子手牵着手走在一起,这真的有些不合情理啊。 “你确定没看错?”北堂月卿疑惑的看着身旁的烈。 “属下确定没有看错,那确确实实是幻月姑娘没错!”烈肯定的说道。 冷绯殇这时也稍稍平静了下来,眯起了狭长的凤目,顿时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如果微儿没事,那为什么没有来找他们?还有那白衣男子又是谁?只要一想到手下刚才说的手牵手,就感觉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意。 “你去查查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北堂月卿吩咐道。 “是!” 看着烈离去的身影,房内的两个男人,随即都陷入了自己那漫长的沉思中。 陶宇轩…… 此时的应兮一身白衣,飘逸清朗,正坐在一片青绿色的竹林中,抚着古琴,如流水般的琴音在整片林子中反复回荡,以臻化境,引人入胜。 而凌月破正静坐在地上,绝色倾城的脸庞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后背靠着一棵粗大的竹干,空洞的双眸微眯,仿佛被这美妙的仙乐给感染了些许似的。 半晌,一曲终,应兮缓缓的站了起来,面色柔和的走向那绝美的女子身边。 “心海,今天带你出去了一趟,果然起色好很多啊!”和煦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 “明天下午我在带你出去走走吧!心海。”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应兮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而后缓缓的走到女子身前,将她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然后细心的伸出手指,将女子那有些微微凌乱的发丝,拨弄到身后:“心海,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吧!” 说完应兮便面带浅笑的牵起凌月破往房间的方向徐徐走去。 016章 诡异的笑容 夜晚…… 子夜时分,万物寂静,正当所有人都已熟睡的时候,两道黑色的身影飞快的闪进了陶宇轩的一间房内。 两人蹑手蹑脚的往室内走去,见没有什么人,才一下放下了戒备之心。 “哈哈!这翠茵镇最富裕的一家就要属着陶宇轩了!今晚只要能干上一笔,今后咱哥俩就不用愁了!”一个沙哑的男声顿时响起。 “喂!快来看啊,着床上躺着一个绝世美人!”而另一个猥琐的男子悄悄的走到卧室,忽然看见床上那美的让人屏息的女子,恨不得都留下了口水。 “哪呢?”那个男子闻声便走了过来,当看到躺着的女子时,心也猛的一震,立刻色心大起。 “老子这几年,还没见过长这么美的货色呢!”说完便伸出手,使劲的摸了一把女子那水嫩的脸颊,随即扬起另一只手,猛的往女子颈部一劈。 “你做什么啊?”另一个男子疑惑的说道。 “你傻啊你,待会把她弄醒了,惊动了别人怎么办!你出去把风,我玩完了,你再来!”那个男子不停的搓着手掌,急不可耐的说道。 而另一个虽然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但依然听话的往门外走去。 剩下的这个男子,双目死死的盯着凌月破那绝美的脸庞,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着自己那恶心的嘴唇,不停的吞咽着唾液,然后伸出一只手,从女子的肩膀慢慢往下摸索。 而那光滑细嫩的手感,让他急切的一下子抓住凌月破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也许是太急躁了,手掌的虎口不小心被凌月破右手上的那串锋利的贝壳边角给划破了,霎时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娘的!”男子低咒一声,低下头用衣袖将手指上的鲜血擦干。 只是他并未注意到,床上原本应该紧闭双眸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接着缓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人见血被止住了之后,便一下抬起来头,想继续刚才的事。 就在这一刻,他看见女子像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了眼前,那充满诱惑的粉色的嘴唇正挂着诡异无比的笑容,额角显出一条红色的蛇型印记,最重要的是女子那双原本漆黑的眸子,如今已经变成了血红一片,嗜血异常。 “那家伙怎么还不出来啊!”那个站在门外的黑衣人有些急躁的跺着脚。 “啊!”就在这时,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而那个在门外把风的人,听见了这声哀嚎,则猛的一下撞开了房门,进去查看。 只是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顿时让他瑟瑟发抖一下瘫软了下来,只见那个女子跨坐在同伴的身上,徒手剖开那人的胸膛,将心脏给活生生的挖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着,女子的脸上染着点点嫣红,诡异的笑容一刻也没有褪去。鲜血般的眸子兴奋异常。 “妖怪!有妖怪啊!”那人吓的立马爬了起来,正准备转身逃跑,可是凌月破却鬼魅的突然窜到了男子身前,伸出满是血液的纤手,瞬间攀附上男子的颈项。 “不要杀我!求求你了。”男子感觉到那冰冷的触感,霎时满脸泪水的求饶着。 就在这时,门被嘭!的一下踹开,应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女子满身是血的站在门边,眼中的嗜血之色,毫不掩饰。 第一次看到女子那绝美的脸上有了其他的表情,不曾想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凌月破并没有转过身去看闯入者是谁,而是歪着头疑惑的看着眼前正在哭泣着,大声求饶的男子。 不过一会,那强烈的血腥还是让凌月破变得更加兴奋,不在像刚才的呆愣打量。而是将放在男子脖子上的纤手,突然五指弯成了爪,不费吹灰之力,硬生生的将那个男子的喉管给拔了出来,顿时血液四溅。 “呵呵!”这是几天已来凌月破第一次发出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但配上房内的景象,只会让人感觉到阴森恐怖。 只见她缓缓的扔掉了手中的血腥,这才转过身看向了从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应兮看着手段残忍至极的女子,和她那双邪魅惊人的血红色眸子,心跳一滞,眉头一下子皱起,随即快速的掏出了几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入女子的体内。 “额!”凌月破的身体先是一震,然后便晕了过去,应兮闪身上前将她抱回了床上。 “少爷,出什么……啊!”老管家一进门便看到了这么骇人的一幕,不由的惊叫出声,接着扶着门框吐了起来。 “叫人把尸体处理了,今晚的事情,不许任何人传出去!”应兮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慌的成分,说完便转身离去。 只有那呆愣在一旁的老管家看着那满屋子的血腥,不知该如何是好。 翌日午时…… 一夜未眠的应兮面色凝重的站在凌月破的房外,好像在想着什么严峻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推开门,脸色有些苍白的从房内走了出。 “少爷,那位小,小姐已经打理好了!”这名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 刚才进屋看到那女子满身是血,吓的她差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可是一会,又不得不忍住心中的恐惧,上前把那女子的全身清洗干净,然后再将衣服换了下来。 “她醒了吗?”应兮温和吐出几个字。 “醒了!但是……” 还未说完便被应兮打断,只见他依然是那种温和的口气,但是却让人听了有些许胆战心惊:“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记住不要出去乱说你今天看到的事情,知道吗?” “是,少爷!”丫鬟听了立马点了点头,向应兮匆匆的行了个礼,便快速的走了下去。 吱! 应兮推开了房门,看着此时,正呆呆站在地上的女子,眸色已然变成晶莹剔透的黑色,绝美恬静的脸庞,哪有半点昨日的凶残? 不知为何昨天她会变成这样,但是他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她的本意。 只见应兮缓步走上前,低下头看着眼前个子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子,柔旭的开了口:“心海,今天我带你去海边好吗?” “……” 呵!应兮突然有些讥笑自己,明知道她听不懂还说这些。 其实自己只是不想把她当成真正的木偶而已,还是想要将她像正常人看待罢了! 客栈…… “主子,查到了,那男子名叫应兮,是镇上有名的儒雅之士,住在陶宇轩。”烈身着青色干练短衣,恭敬的抱起拳,低着头。 冷绯殇站了起来,神色看上去有些黯然:“我们一起去陶宇轩吧!看看微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他那里!” 北堂月卿点点头,随即也站起身,准备和冷绯殇并肩而去。 “主子,我刚刚打听到那应兮现如今人并不在陶宇轩,而是和那个,额……和幻月姑娘长得相像的女子一起去了镇上的海边。”烈现如今也有些不敢笃定那个女子是凌月破,因为他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对劲。 “非痕,那我们现在就去海边吧,到底是不是月魄,见到就自然可以见分晓!”北堂月卿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随即站起认真看着身边的冷绯殇。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冷绯殇点了点头,便和北堂月卿快速的走了出去。 017章 相见陌路 海边…… 碧空如春光明媚,照耀着一片金灿灿的海滩。不少渔民还驾着小船,飘荡在海上,等在再次收获的喜悦。 舒服的海风吹起阵阵欢快的浪花,拍打在有些湿漉漉的海滩上。 此时的海边几乎没有什么人,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有两抹清丽的身影,缓缓往这边走来,二人皆是一身白色衣衫,衣抉上下翻飞,好似要乘风而去一般。 应兮面带浅笑的走在女子前面,因为他刚才发现,就算不牵着心海的手,她也会跟着自己的脚步往前走。 过了一会,应兮走到了临海的地方,不顾浪花的冲击,随意的脱去了鞋袜,感受那清凉的海水游走在赤足下的舒心。 而身后的女子却傻呼呼的跟着走到了海边,就在原地那么站着,果不其然,不一会鞋袜就已经全都沁满了积水。 等那边的应兮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人,瞬间转过身,顿时有些无奈的看着女子的小腿以下已经全都湿透了。 因为现在的季节还是比较暖和的,所以不怕会生病,应兮提着鞋袜,光着脚朝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走去。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没了响声,于是一下子转过了头。 可这一看,应兮不由的轻笑了出来,只见不远处的凌月破,跌倒在了地上,脸上,头上,衣服上全是沙子,好不狼狈,而她此刻还傻傻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活像个被人丢弃了的破娃娃一般。 “心海,你好笨!走个路都会摔倒!”应兮一边摇着头,一边弯下腰将鞋袜穿好,然后缓步上前横抱起女子走到树下。 应兮毫不介意的席地而坐,然后将女子放在自己的腿上,把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口,然后仔细的伸出手整理着她的衣服和青丝,接着又翻转袖口,擦拭着女子那脏兮兮的脸庞。 此时的场景异常温馨,却又暧昧无比。 而刚到海边的冷绯殇和北堂月卿就偏偏看到了这么一个场景。 冷绯殇死死的捏着拳头,他原本不相信凌月破会背叛自己,可是现在…… 她居然会这么温顺的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任由着别人对她上下其手? 而一边北堂月卿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想转身和冷绯殇说些什么,就见身旁的人早已往远处走了过去。他顿时神色一凛,快步跟上前去。 “心海,你喜欢这里吗?”应兮温柔的看着眼前已被整理干净的女子。 “……” “呵呵,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两位谈心了?”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透露着危险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应兮瞬间抬起了头,看着站在眼前一身素衣的男子,只见他双手环胸,嘴角挂着讥笑,狭长的眸子里,有着难以捉摸的怒火。 而在他的后面又跟着走过来了一个白色锦衣男子,清朗俊秀,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中抱着的女子。 “你们是谁?”应兮皱了皱眉。 也许是刚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的两个人给吸引了,所以并没有发现,在那个男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怀中女子的一只手指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直到这一刻,冷绯殇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从刚才到现在,凌月破都未看过他们一眼,难道是被抓到了,所以不敢说话? 应兮缓缓的放下了凌月破,然后站了起来,指着靠在树边的女子问道:“你们认识心海?” 北堂月卿则疑惑的接过口:“心海?” 冷绯殇顿时感觉不妙,他立马蹲下身子,伸出手在凌月破的眼前晃了晃:“微儿!微儿!你怎么了,我是绯殇啊!”不顾有别人在场,冷绯殇着急的开口报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凌月破呆呆的坐着,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空洞的双眸一直看着对面的大海。 冷绯殇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掐住了应兮的脖子,冷冷的说道:“说,她怎么会这样?是你做的吗?” 北堂月卿也随即蹲下身子,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凌月破:“月魄,我是你大哥北堂月卿啊,你还认识我吗?” “……” “没用的,我每天都和心海说话,没见她回应过一次!”应兮不顾自身的危险,而是怕他们会伤害心海。 冷绯殇看着男子那关切的神情,不像是伪装,于是便放下了手,淡漠的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公子,我是她的大哥,前先天在过辽平坡的时候,她不小心失足落下,直到现在我们才找到她,你可否告知我们真实的情况!”北堂月卿也站了起来对着身前温润如玉的男子说道。 应兮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两个男人,过了半晌,才放下了戒心,缓缓的道出事情的始末,只是昨晚的那件事情却只字未提。 半柱香后…… “什么?你是说,微儿被人扔在海边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冷绯殇瞪大眸子,有些不可置信。 而一旁的北堂月卿深思了片刻:“那应兮公子,我可不可以先将我妹妹带回客栈?” 应兮感觉的出这两名男子的身上介散发出一种王者的气息,绝对不是骗子之类。 想到这里他便点了点头:“好的,如果二位公子真的能治好心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也许熟悉的朋友或者亲人真的能够唤醒心海也说不定。 这时冷绯殇有些感激的看了看应兮,随即走到树下一把抱起了凌月破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身上的女子,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的抗拒着男子的怀抱,冷绯殇在没有任何的防备之下,被一下子推开,凌月破也随即摔倒在了地上。 “微儿,你……”冷绯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居然这么的排斥他。 这时凌月破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像只傀儡一样的往应兮身边缓缓走去。 “心海!”应兮不曾想她居然会有这种举动,顿时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对着身后两个呆愣的男人说道,“我看二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先搬到在下的陶宇轩居住吧!” 此时的冷绯殇因为被刚才凌月破的举动变的有些失魂落魄,心痛的顿时有些窒息,而一旁的北堂月卿却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那就麻烦公子了!” 应兮面带浅笑,摆了摆手:“不要公子不公子的了,叫我应兮即可。” 北堂月卿也同样以笑脸回视:“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叫莫言轻,而我身边的这位叫做尹非痕!”回过神来的冷绯殇也冷漠的点了点头。 “那二位随我来吧!”应兮和煦的牵过女子的柔荑,随即转过身往前走去。 冷绯殇低垂着眸子,心里却着实不是什么滋味,因为走在前头的男女居然这么该死的相配! 就在这时,北堂月卿上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非痕,不用担心了,等魄儿想起一切,就会好的,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冷绯殇苦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北堂月卿相携离去。 018章 夜雪莲的香味 三日后夜晚…… 北堂月卿,冷绯殇,应兮三人此时都围坐在房内的圆桌前有些愁眉苦脸。而离他们不远处的床榻上,正端坐着一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女子。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魄儿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北堂月卿皱起眉头,脸上有着自责的神情。 而一边的应兮这些天也是将他们二人那真切的关心给看在了眼里,随即安慰道:“轻言,非痕,你们不用带过担心了,心海会好起来的!” 冷绯殇点了点头,随后勾起一抹苦涩站起身,平静的对着其余的两个人说道:“轻言,应兮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和她呆一会?” 应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站起身,而北堂月卿也是不置一语的往门边走去。 此刻的房内只剩下冷绯殇和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子两个人。 不能再等了,直到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未能查出微儿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而且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怕在这样下去,微儿的情况会越来越糟。 打定主意的冷绯殇,从怀中掏出了一根小巧的白色骨笛,吹了几下,空灵的声音好似能够穿透什么似的。 不错,现在除了师傅,他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能够帮得了他。 古风老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年纪,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来自何处,包括冷绯殇也不曾多问过有关师傅的任何事情。 而古风那如孩童般的容貌,是当年因为要给赤玉配制续命的药材,所以几次三番的在自己身上试药,被药毒所致。 而发丝,也是在赤玉逝世的那一晚,把自己和女子的尸首关在一起整整一夜,到第二日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就已变为一头雪丝了。 莫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突然眼前银光一闪,只见一名鹤发童颜的男子顿时出现在了房间里,一身淡蓝色布衣不染纤尘,精致的五官有着些许稚气,眸中仿若有这一片汪洋,可以容纳一切。 “殇儿,你有事找我?”古风表情淡漠的走到了冷绯殇的面前。 冷绯殇脸上有着焦急的神色,站起身将古风带到了凌月破的面前,“师傅,你能否看的出微儿到底怎么了?她这个样子已经好多天了。” 古风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呆滞的脸庞,随即伸出两指搭在她的手腕处,片刻之后古风的神色霎时一凛,连忙将手移到女子额头。 “师傅,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冷绯殇看着前后脸色差异如此之大的古风,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 过了一会古风才收回了手,摇了摇头:“我能探出她是被药物所致,但是具体是什么药,我却无法得知,不过应该并不会伤及的性命。”他刚才的惊讶是,女子全身的经脉中居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药物?那就说明是人为了?冷绯殇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师傅,那微儿可还能治好?”过了半晌,冷绯殇冰冷的开口说道,不难听出藏匿之下的危险气息。 古风先是沉思了一会,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床上那呆傻的女子缓缓的说道:“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 “是什么?”冷绯殇心中顿时紧了紧,不顾师徒之礼,一把上前抓住了古风的手。 古风看着眼前如此失态的徒弟,仿佛像是见到自己当年在得知赤玉命悬一线时,那如出一辙的神情。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要尽快的唤回她的神智,也许再拖几个月的时间,她就永远只能是这个状态了。”古风并不想欺骗冷绯殇,他必须要将真实情况告诉他,因为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听了这话冷绯殇顿时呆愣的一下坐到了床上:“永远?师傅你是说也许微儿以后都只能是这样?再也不认识任何人了吗?” 古风不忍看他这个样子,于是淡淡的说道:“殇儿,你只要能在短时间内唤回她的神智,她就会有希望恢复的。” 冷绯殇似是有些绝望的将眸子闭上,过了少顷才重新缓缓的睁开:“恩,师傅说的对!不管机会多渺茫,我一定会让她恢复正常的!” 古风淡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才是以前的殇儿,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运筹帷幄,绝不放弃。 “殇儿,这药是我前不久得来的,你服下可以延长你身上的毒在三个月内不会发作。而且会提升你自身的功力。”古风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的丹药递到冷绯殇的面前。 就在这时,一股奇特的香味随着丹药散发出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是什么药?居然可以抵制玉盅散三个月?”冷绯殇有些惊讶的接过药丸仔细的看着。 古风低垂着眸子,半晌过后才徐徐开口:“这是夜雪莲的根茎提炼出来的,如果是花瓣或者花蕾提炼出来的话,便可以直接除去你身上的玉盅散了。” 这是他几个月前无意中得来,想也没想便立即将它制成丹药,带过来给自己徒弟。 冷绯殇霎时心里有些许难受,这么多年来,师傅对他视如己出,从来没有苛刻过他什么,尽心尽力的教授着自己的东西,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师傅都会去各个地方寻找可以克制玉盅散的方法。 可是师傅唯一不赞成的便是他去报仇这件事,他知道师傅的良苦用心,但是他却始终放不下心中对那深宫中的仇恨。 冷绯殇缓缓开口,刚想说些什么,便见到身旁那一直都不曾动过的女子,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好似在挣扎着什么。 冷绯殇随即神色紧张,箭步冲上前,刚伸出手要触碰到女子的时候,却不曾想,一股强大到可怕的力量直冲他胸口。 “殇儿!”古风面容凛冽,一下便拽过冷绯殇,想要将伤害降到最小。可是被气息直冲经脉的冷绯殇还是荡出几米远,喉中一股腥甜直冲而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顿时房间内腥味十足,只见女子渐渐的从刚才的挣扎中平静了下来,然后缓身而起,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嘭!房门被一下子撞开,只见北堂月卿和应兮皆瞪大了眸子,看见冷绯殇嘴角还挂着血丝,而一旁还有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扶着他。 此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背对他们站着的女子有什么不对劲。 “呵呵!”直到一阵悦耳的笑声打破了房内四个男人的思绪。 “微儿,你……好了?”冷绯殇震惊的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女子,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而一旁的古风却皱起眉,感觉到了一阵危险,没多想,就上前一把环住地上的冷绯殇带离女子的视线范围之内。 门口的应兮却觉得此时女子脸上的笑容太过相似那晚,不禁心中一阵骇异。想要提醒的却为时已晚。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凌月破的那双黑色的瞳孔瞬间变的血红,面门的那抹蛇形红印渐渐的显现了出来,房内那阵阵血腥味使得她异常兴奋。 019章 古风之死 凌月破凭着感觉寻找着那血液的来源,只见她猛的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冷绯殇的面前,缓缓的朝他伸出手,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诡异。 冷绯殇淡漠的看着眼前那绝色邪魅女子,并没有任何躲闪,也没有恐惧,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微儿,他的微儿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虽然冷漠,但是却记得每个对她过好的人。 就在凌月破伸出的手快碰到男子的时候,古风突然将冷绯殇护到身后,然后用内功,将房内的三人给推了出去,随即一个转身死死扣住了女子的手腕。 “快走!”古风一声低吼,刚才凌月破那诡异的身法,几乎可以赶的上他,这让古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想到这里,古风又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彻底制服住凌月破,因为在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难办。 可谁曾想女子的力量却出奇的大,不仅挣脱了牵制,而且还一个侧身毫不留情的抓伤了古风。 随即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出现在了他的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女子有那么一瞬没有在采取行动,而是将沾满鲜血的手指,伸到了嘴中,细细的品尝。 “甜!”女子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眸子变的更加血红,鬼魅般的速度窜到了他的面前。 古风不顾伤痛,迅速站起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墙包裹着自己,只守不攻,而凌月破却招招紧逼,招招致命。 不一会她的身上也出现了被气墙所反弹时所留下的伤痕,但是她却好似一点都不知道痛一般,速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是越来越快。 此时对面的古风却皱了皱眉头,将身上的气息猛地收回体内,不然在这样下去,女子早晚也会被反噬而死,不如先将其制服再说。 想到便做,古风猛的发起一掌向凌月破的颈部劈去。想要以速度制胜,好将女子弄晕。 可还是慢了一步,只见凌月破一闪而过,躲过了古风的手掌,接着她五指并拢,如刀刃般锋利,没有丝毫的停滞一下便刺进了古风的胸口。呲!温热的液体一下子溅在了女子的脸上。 “师傅。”一直站在门边未走的冷绯殇见到这一幕,突然大吼一声,不顾危险的上前一把抱住古风倒地的身体,而身后的北堂月卿和应兮也跟着冲进了房间。 满身是血的凌月破此时脸上的笑意已然全无,接着毫无表情的转过身,没有任何声响的飞出窗户,消失在了房内。 “师傅,你没事吧?”冷绯殇心情忐忑的看着此刻衣衫被染红了一大片,脸色苍白非常的古风。 古风吃力的摇了摇头,他的心脏已被凌月破生生刺穿,他不是仙人,若不是内力浑厚,早已当场死亡。 这一生他不知到底为谁而活,只有和赤玉在一起的那几年,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殇儿,师傅……不行了,你们要尽快……尽快的找到那名女子,不能让她在外面到处游荡,不然势必会引起一场浩劫,她的身上绝对……不止是中毒那么简单。还有……殇儿,师傅是真的不想让你去报……报仇,包括你已逝去的娘亲也绝对不会希望,你的一生都活在仇恨当中。”古风用尽全力护住一丝心脉,好让自己不至于立刻死去。 “师傅,你不要说了!殇儿这就为你疗伤,你千万不能有事。”冷绯殇立刻盘坐在地上,伸出双手,贴在古风的背上,将身上的内力尽数过到古风体内。 “殇儿,别再……再耗费力气了。”古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哇!冷绯殇顿时吐出一口血,双手递垂了下来。 “非痕,你没事吧!”北堂月卿和应兮蹲了下了,扶起同样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冷绯殇。 “殇儿,你……你听师傅说,等我死后,就把我的尸体带回冰室,放置着你师娘的身边,然后将门壁打……碎,答应我!”古风抓住了他的手,一字一句缓缓的说着。 冷绯殇听了古风的话,眸中顿时起了一丝雾气,他不敢置信,陪伴了自己整整十多年的师傅,居然下一刻就会死去,而且还是死在他最爱的女人手上。 “师傅,我……答应你。”过了片刻冷绯殇才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然后低下了头,几滴清泪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了地板上。 古风那沾满鲜血的嘴角勾起了微微的浅笑,看着眼前这个他一生最喜爱的徒弟,缓缓的伸出手,想要再次抚摸冷绯殇低下的头,可是只到了一半,便垂落而下,再也没了动静。 “师傅!求你不要就这样丢下殇儿。”冷绯殇一把抓住了那只下落的手,悲恸欲绝的抱着已无呼吸的古风。 “非痕,节哀,你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去了!”北堂月卿看着这个样子的冷绯殇,心中也不免有些难受。 “是啊,非痕,如果你师傅还在,也绝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应兮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害怕冷绯殇会做出什么事情。 骤然房内一片死寂,冷绯殇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看着手上古风的尸首。 “为什么会是这种结局?”半晌过后冷绯殇才呆呆的低喃了一句。 然后缓缓将那颗师傅留给他的丹药拿出吐下腹中,刹那间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恢复了片刻,冷绯殇一把抱起古风的尸体,往门外走去。 “非痕,你要去哪?”北堂月卿扶住他的身体,忧虑的问道。 冷绯殇顿了一下,并没有转过身,而是淡淡的说道:“我送师傅回赤谷冰室,过几天就会回来,微儿……就先交给你们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夜空之下。 另一边,此时的凌月破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毫无目的的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像只傀儡一般。 而身体中的那股嗜血的力量一直都未消失,疯狂的在她体内到处乱撞,像是要将她渐渐逼疯似的。 “想要杀人吗?血液的味道是不是很甜美?看到那些人死在自己手上是不是很畅快?”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强烈的叫嚣着。 “谁在说话?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刚才那些人又是谁?”凌月破突然跪坐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拥有这种无人能匹的能力?有了我的帮忙,不管你想杀谁,甚至想做着三国的霸主,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要你将身体给我,我就可以帮你完成一切你以前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这股声音像是霸占了自己的身体被一般,让人崩溃:“那不是我要的,我是谁?你又是谁?滚,滚,滚出去。” “不!”凌月破压抑的低吼了一声,拼命的甩着自己的头。 “我是血魔,是由几千个血魂铸造而成,你是甩不掉我的,哈哈!要不要接受我的力量?想想那些曾经迫害过你的那些人吧” “我的力量是无限的,血就是我的动力,把你的身体给我,把你的思想给我,我将让你走上至高点。” “还记得楚幽桐吗?还记得虫儿是怎么死的吗?还记得你掉下悬崖时的那一刻,曾发过的誓言吗?” “楚幽桐?”听到这个名字凌月破瞬间放弃了挣扎。对,自己还要将那女人千刀万剐。 “可是你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会给你无上的力量,只要将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020章 血魄 “交给你?是吗?”凌月破淡淡的看着一片荒芜的周围。 “哈哈,是的,把你身体和思想的主导权全部交给我,我就会帮你轻而易举的,让那些曾经陷害你,伤害过你的人,通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半晌之后…… “呵!”沉默之中的女子突然低声笑了出来:“说的太对了,我是最需要的就是力量,可是……”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会,随后诡异的勾起魅笑,继续说道:“是你将自己的主导权给我才对。” 说完凌月破便双肩松垮,低垂下头,那奇怪的动作像是在酝酿这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这时那个声音居然流露出了恐惧。 “我要做什么?你一会就知道了。” 只见凌月破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紫红色,身上爆出了一阵强烈的紫光,配上此时狰狞无比的笑容,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啊!你疯了,你居然想要吞噬我?这样你也会活不成!”那个声音惊恐的尖叫着。 “会不会死,要试过才知道!”凌月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但是身体的超负荷痛楚也渐渐的明显。 “停下,停下!你是摆脱不了我的,你永远也别想!”那个声音从一开始的撕叫,到后来的哀求。声音逐渐越来越小。 “啊……”凌月破一声低吼,回荡在空旷的山路上。 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急急的喘着粗气。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凌月破的气息已然恢复平稳,眸色也变回了黑色,但面门的那道蛇形印记却一直留在那里,没有消失。 片刻之后。 “呵,没有吞噬成功,居然合二为一了,这下谁也操纵不了谁。”凌月破先是低声一笑,随即狂笑出声。 现在的她已没有了任何的重要的记忆,脑子中只有仇恨和血腥。 “血魄,这个世上再也不存在凌月破或是北堂月魄,只有我血魄。”凌月破低低的说道,脸上的兴奋之色,不言而喻。 “现在该是去见见那个将我造出来的朋友了。”说完凌月破便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她的速度就算是从月凰去帝宇,也绝不会超过三天。 辽平坡谷底…… 一处山洞内,鬼婆正在一座破旧的药炉前,放置着一些草药和毒虫,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阴风吹了进来,顿时感觉不对劲,一下转过身子。 只见身后一名白衣女子环胸而立,绝美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戏谑之色,带笑的眸子淡淡的盯着眼前满脸皱纹的老妪,而额上一条红色的蛇形印记。 “你,你是!”鬼婆瞪大眼睛,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月破踹之一笑,缓缓的放下了双手,举步往药炉走去,随手拿起一个毒虫在手上把玩着:“怎么才几日不见,鬼婆婆就不认识我了?” 鬼婆一下子回过神,突然欣喜异常:“你被血魔控制了?血魔接纳了你?哈哈,我成功了!三十多年之后我终于成功了。”说着就上前抓住了女子的手,狞笑老脸突然放大接着说道:“以后你就照我的话去做,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给我干什么!” 凌月破抽出自己的手,而后饶有兴味的询问:“那鬼婆婆,准备让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 而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凌月破手中的那条毒虫,已被捏成了粉末,嘴角的笑容未变,只是那一对危险的眸子,缓慢的眯了起来。 可鬼婆却毫无察觉,依然自顾自的命令道:“我要你先去屠光翠茵镇,一个都不许留下,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自以为很幸福的人了。” 过了许久,都没见女子有任何动作,鬼婆立刻板起了脸,狠狠的威胁道:“我知道,你现在力量强大,可是不要忘了那血魔盅是我研制的,你只要敢反抗,我会立刻让你生不如死。” 只见女子还是一动不动的把玩着她的那些毒虫,鬼婆终于火了,嘴唇渐渐蠕动,似是默念着什么。 “哼!”凌月破轻视一笑,瞬间的功夫就已出现在了鬼婆身前,而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提了起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你怎么会!”鬼婆完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没有半点异样的女子。 “这句话,你还是去阴曹地府问吧!”刚说完,就见凌月破的瞳孔瞬间变为紫红色,脸上的嗜血之色没有半点掩饰。 而就在这时,鬼婆也恢复了镇定,再也没有半点惊慌,这着实让凌月破霎时有些疑惑。 “想杀我?你还没那个能力。”话音刚落,鬼婆就从身上掏出几片纸人,往地上一扔,嘭!一阵浓密的白色烟雾,瞬间充满了房间,而就在凌月破晃神间,鬼婆像是泥鳅一般的从她手中逃脱。 “该死!”凌月破低咒一声,用力挥开了白雾,只见洞里洞外有差不多十多个鬼婆,傀儡术? 凌月破顿时神色一凛,宁滥勿缺总之一个也不能放过,今天你别想逃走!想着便纵身上前徒手将所有的鬼婆都一一撕的粉碎。 杀到山洞外的凌月破仍未发现真身的下落,就在这时,噗通!一声一个身影跳进了离山洞不远处的一个深潭中。 这时凌月破已知自己被耍了,怒极反笑,哈哈,好,鬼婆,你有种!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今天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又停留了一会之后,凌月破便纵身离去。她现在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去别处转转,试试身上的能力到底已经到了何种程度,报仇,呵!不急。 宇都…… 三天后,凌月破便只身来到了这宇都,通过一天的时间将这个地方打听的清清楚楚,这宇都算是帝宇的武力储备地,而其间的路程也就一日左右,市面繁华,经济富庶,大多以江湖人士居多,这都城并不是特别大,却有上千个大大小小的帮派齐集。 此时凌月破一身黑色紧身衣,衬托着凹凸的身材愈加玲珑有致,高高束起的马尾长及腰际,绝美的脸庞,充满了妖冶,和邪肆! 因为今晚,便是猎杀行动! 现在的她不需要任何武器,因为她发觉她的双手比所有兵器都还有锋利许多倍,况且有了血魔的保护,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到她。 准备好一切的凌月破,缓步往门外走去。 红帮…… 规模庞大,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无处不透露着奢华,而此时正中间一群人正围着桌子上放满的各种奇珍异宝,互相吹嘘。 “哎,小子们,今天收了多少个小帮,送上来的东西?”一名面容贪婪的黑衣男子突然走到了这群人的身后。 “翟香主!” “香主,你怎么来了?” “堂主,今天有百来个小帮呢!都巴结着给我们送东西!”一个群男子转过身,恭敬的说道。 “那还用说?我们红帮可是宇都的第一大帮,光兄弟就有十几万,皇帝老子都要给几分薄面!能巴结我们,可是他们的光荣”另一个男子很狗腿的吹捧着。 “哦?真有那么厉害吗?皇帝都敬三分?”一阵邪魅的女声,骤然在大厅中回荡。 021章 血染红帮 顿时所有人都戒备的站起身子,拿起了武器,“是谁?有种出来,红帮也是你敢造次的?”那个香主厉声大喝道。 可是当所有人都盯着外面看的时候,凌月破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双手环胸,嘴角勾起邪笑,好心的提醒道:“喂!看反了哎!” 闻声,那些人又都一下子转了过来,刹那间大厅中一阵抽了一口气,只见他们对面的女子,有着倾城绝色脸庞,额上一条绯色蛇形印记,正戏谑的看着所有人。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红帮,不要命了吗?”回过神来的那个香主感觉到眼前的女子太多诡异,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露着邪门。 凌月破随即的掏了掏耳朵,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不要命了,不过……却不是我!” 刚说完,就见凌月破已经出现在那个堂主的身前,五指成爪,疾速伸出刺穿了男子的胸膛,笑容比刚才更胜,血腥的刺激让她,眸子一下子变成了紫红色。 “妖,妖怪!”人群中的所有人瞬间惊骇的看着女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而凌月破却缓缓的抽出了他们那人胸膛里的手。然后将手上的血液随意的往那个香主的身上擦了擦,顺便轻轻一推,那个香主便抽搐了两下,躺在地上再也没了动弹。 凌月破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还有谁要上?还是把你那十几万的兄弟也一起叫上?”狂妄的语气顿时让所有人将恐惧变为了愤怒。 “你们快去叫人!我们几个上,就不信还制服不了一个妖女!”一个男子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凌月破看着跑出去叫人的几个,并未阻拦,而后在大厅内的三个人不留丝毫空隙,同时拿起武器往她身上砍去。凌月破站着一动没动,只是脸上出现了一种轻视的神情。 当而武器快要触及到她身子的时候,凌月破眸色不禁又深了几分,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站在最前面,那人的颈项。 啪!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人脖子瞬间被轻而易举的扭断,随即凌月破将手中的尸体甩向身后的两个人,乘着他们接住尸首的时候,凌月破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同时伸出,击打在了两人的胸口上,强大的内劲,将他们抛出了十几米远,前后过程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 女子瞥了一眼厅内的几具尸体,便缓步往外走去。 只见偌大的厅外,已经站满了上百人。而站着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相貌威严的青衣男子。想必他应该就是红帮的主子,陆擎了。 “姑娘深夜来访,杀我门人,不知到底有何深仇大恨?”陆擎油然而生一股威信之气。 凌月破耸耸肩膀,轻松的说道:“无聊,想找个帮主当着玩玩呗!” 这话顿时惹起了下面几百号人的轩然大波。 “什么?只是玩玩?” “这女人,不是脑子有病吧?帮主也是可以玩的?简直是不自量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有些轻视的说道。 可是眨眼之间,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这个女子前一刻,还在十多米开外,而现在居然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凌月破紫红的眸子越发妖异,猛的扣住男子的下颚,大幅度一扭,顿时一颗头颅就飞了出去。血液四溅。 “妖怪!” “啊,妖怪,她,她是妖怪!”周围瞬间一片哗然。 凌月破舔了舔嘴唇,不理会所有人那惊骇的目光,走到了陆擎的面前:“你的帮我要了!”这绝对放肆的言语,像是宣誓着自己刚刚看中的物品。 “如果不呢?”陆擎知晓眼前的女子绝非等闲,可是他堂堂宇都第一大帮的帮主,何时被如此侮辱过?想到这陆擎的眼前微微眯了起来。 凌月破轻笑着看了看周围愤愤不平的人,骤然回过头,脸上的表情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渐渐眯起眸子,冷声说道:“屠你全帮!” 而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陆擎,只见他抽出随身的一把相当精致的短刀,一个翻转,往女子方向砍去。 可前眼前突然一空,刚才人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可后一秒居然不见了,陆擎随即一个踉跄,迅速转过身,大吼道:“帮内的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个妖女!” 凌月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就是她要的效果,随即五指成爪,鬼魅的穿梭在人群中,完美的动作,毫无一丝的破绽。 随着时间的流逝,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死伤已过半,而凌月破却毫无伤痕,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 “呵呵,不要浪费时间了,想杀我的一起上!”说完凌月破的全身霎时如修罗附体一般,散发着阵阵阴气,嘴角魅笑弧度越来越深,浓烈的血腥味险些让她不能自拔。 看着这么多同伴已经倒下,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而那陆擎的一条手臂已被女子生生折断,脸色苍白,疼痛万分的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女子,也吓得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女,女侠,我把帮让给你!”陆擎一下子跪在地上哀求的说道。 听了这话,凌月破停下了手上动作,轻轻的吐出来两个字:“晚了!” 不过一瞬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便戏谑的说道:“但是如果,你愿意死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了你的兄弟!” 凌月破不是杀不了他,而是她想要看一个心甘情愿去死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 另一边,跪在地上的陆擎知道,不管自己答应与否,都只有死路一条,而如果自己照她说的办的话,自己的兄弟也许还能活,沉默了片刻,陆擎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凌月破算准了他会答应,便缓缓走到陆擎的身前,凝起手掌,正准备出手。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就在这时一个莫约三十多岁秀丽女子跑了过来,猛的抱住了满身是血的陆擎,而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此刻正满脸恨意的死死盯住凌月破的脸。 “你为什么要杀我爹爹,你这个坏女人!”小男孩一把推开了凌月破。护在陆擎的面前吼道。 “你们退下!”陆擎急躁的大喝道,生怕眼前残忍至极的女子,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妻儿。 “爹爹,我不要爹爹死,你滚!”男孩满脸泪水的死死盯住对面的女子。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阻止了你的计划,快杀了他们!”突然一个声音在凌月破的心底呐喊道。 凌月破像是被那声音蛊惑住似的,一把拎起身前的孩子,五指收紧。 那而一边的陆擎和他妻子,吓的立马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头:“女侠,稚子无辜,求求女侠高抬贵手!” 可凌月破并未看地上的人一眼,而是直直的看向手中的男孩,只见那孩子眼中没有一丝的畏惧也同样的盯住她。 “杀!快杀,杀了这些阻碍你计划的人?你不是也很喜欢那鲜红色的液体喷洒在身上的感觉吗?” “凌月破你不能这么做!这不是你,这样的你和杀人工具有什么区别?快放下他,如果你今天杀了这个孩子,你这辈子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两种不同的声音,顿时充斥着凌月破的整个脑袋,只见她手指一紧,想要往孩子身上下狠手的时候,又一瞬停了下来,头突然像是快炸了一样,凌月破神色一阵痛苦,将手上的孩子用力甩到两个夫妇的身上,大声低吼道:“滚,没有下一次!” 陆擎夫妇先是震了一下,霎时露出了劫后重生的表情,迅速的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小男孩,一刻也不敢多呆的离开了红帮。 022章 宇都之主 半晌…… 凌月破已然平静,看着余下的所有人,厉声说道:“可有人不服?” 只见下面一片寂静,凌月破讽刺一笑:“从今天起,红帮改成幻阁,如有人不服,可以前来挑战我,我是你们的新阁主,血魄!” 所有的人都见过了凌月破的狠辣,没有人敢说个不子,便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来:“见过血阁主!” 凌月破点了点头,眸色一瞬退成黑色:“管事的是哪个?随我进来!剩下的人将所有地方给我打理干净,还想多活几天的话,就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一滴血。”说完便拂袖往里走去。 “你是管事?告诉我阁内的情况!”凌月破坐在桌前,看着下面正发着抖的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头。 “是,是,我是红……不,是以前的管事,叫陆九,阁内总共有四个堂,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每个堂都坐着各自不同的事,而每个堂下的弟兄分都在三万到四万人之间,平常帮里也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情。”陆九咽了咽口水,生怕坐在上面的女子一个不如意,将他活劈了。 “三天!”凌月破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淡漠的开口说道。 “嘎?”陆九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子。 凌月破轻笑一声:“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让这宇都的所有帮派全都归顺我幻阁,有不服的可以让他来找我,如果这件事你完成不了的话,我不介意给你置办件华丽点的寿衣!听到了没?” 陆九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咽了下去,连忙点了点头:“是,是,属下立马去办!”还是老命重要,累就累点。说完便立刻退了下去。 帝宇…… 此时的宇风凛已回到了王府有四五天了,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却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依然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并不是他沉得住气,而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打草惊蛇就糟了,而现在又知道那楚幽桐身怀武功,所以他在等一个时机,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况且不知这楚幽桐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肚子居然和怀孕七八个月的女子一样,前几天他回来的时候,他假装不小心翻开了她的衣服,看到的却居然是那浑圆的肚皮。这确实让人有些费解。 而前天晚上他秘密的去了一趟郊外地牢,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这让宇风凛也不得不佩服这楚幽桐的心思缜密。 几日后…… 銮殿之上,一片肃静,每个人都不禁撇了撇坐在上座的皇帝,一个都不敢吱声。 此时的宇玥正看着手中的折子,每看一分,脸上就阴沉两分,啪!的一下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地上。 “大逆不道,这真是大逆不道!红帮竟被一个女子差点屠杀满门,而且还将朕御赐的名字给改了,而那女子居然能在短短几天内几乎收复了宇都的所有帮派,这,这不是谋反吗?”宇玥看似被气得不轻,说话都有点不顺。 “父皇,怎么会出现这种事?一个女子几天内收复了帝宇所有的帮派?这也未免太天方夜谭了吧?”宇风羽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嘭!宇玥气愤的握住拳头用力的打在桌上:“是帝宇官员上奏的折子,难道这还有假?这女子到底是何人?尽然会有如此能力?” “儿臣愿意前往宇都,查探清楚!”太子宇风悦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说道。 缓缓呼了一口气的宇玥向他摆了摆手:“你不能去,你是太子,国都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处理。”说完皇帝便用手托着额头,沉思了一会,接着抬起头看向站在宇风悦正对面的宇风凛说道:“凛儿,你走一趟宇都吧!” 宇风凛一愣,随后走上前:“是,儿臣遵命!” 宇玥用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像是和劳累似的,然后对着宇风凛补充道:“你去打探清楚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然后速传消息回来禀报。” 几个儿子中,人人都以为他最器重的是悦儿,其实不然,他最喜欢的一直都是老三,他做事向来是几个儿子中最沉着稳重,遇事冷静的。 “是!”宇风凛缓缓的站了起来。而另一边的宇风悦却有些愤然的盯着他。 “好了,都退下吧!”宇玥淡淡的说完便起身离去。 人全都散去后,宇风凛也跟着走了出去,不留片刻的赶回凛王府。 翠茵镇…… “有消息了吗?”北堂月卿一踏进房内,就对着里面坐着的应兮问道。 应兮淡淡的摇了摇头:“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心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北堂月卿也是疑惑之极:“他前几天到炎门发布寻找令,让自己的人将这方圆几十里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一丝一毫的消息。” 正当两人愁眉苦脸的坐着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一名身着红色镶纹锦袍的男子缓布走了进来,那妖孽般的天人容貌苍白异常,淡漠的脸上没有什么其他表情。 “你是?”应兮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是尹非痕!”北堂月卿看着眼前的男子肯定的说道。 冷绯殇点了点头,短短几日的时间,就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却更加沉默了。 他在冰室坐在师傅身边整整四天四夜,这期间什么都没做。 “我已经联络到我盟内的人,大概就这几日,他们就会回过来,一有消息便会及时通知我们,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先回去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冷绯殇淡淡的口气中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他是全身像是萦绕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寒冷到仿佛人一靠近就会被冻伤一般。 北堂月卿和应兮知晓现在冷绯殇到底在躲避些什么,如今的他也许不知该拿什么心情去再次面对凌月破,到底是恨比爱多,还是爱比恨多,这个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翌日…… “阁主,这是今天归顺的帮派名单!”陆九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当初他将消息带出去的时候,几乎没有帮派同意,甚至有些还过来挑衅,可是基本都是有来无回,不到一天的时间,凌月破那残忍之极的手段和那怪异的武功,就让整个宇都的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而后凌月破又放出话,三日内不归顺的,一律视为异类,杀无赦! 此话一出,所有帮派纷纷排着队的前来投靠,而以前的那些个心高气傲的帮派,这次也一下子没了声响。 短短的四日不到,幻阁就从原来的十二万多人,扩展到九十几万人,这让阁内的所有人,都顿时有了一种又怕又敬的心理。 女子扫了一眼手中的单子,然后随意的扔到了一旁,对陆九挥了挥手:“下去吧!”得到特赦令的陆九连忙站起走了下去。 凌月破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过几个月,纤细的身材又长高了不少,现在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一身黑色镶金边紧身长袍,凹凸有致的身段愈加令人血脉喷张,发丝束成高高的马尾,额上的印记已被一条红色缎带遮去,脚踏一双黑色绯边长靴,一双眸子少了当初的几分与世无争,多了几分俯视脚下的气势。 023章 再遇凛王 凌月破缓步的往隔外走去,一路上所有的门人看到她,都有些惧怕的自动往旁边站去,让出一条道路。 这红帮规模非常宏大,占了快四分之一个宇都,可帮派里的修饰却不似武夫之地,亭台楼阁,绘制精巧,飞檐微翘,古色古香,该有的一样都没有少,而且争做帮派看上去,还多了一种气魄雄浑的感觉。 而宇都如今的街上却出奇的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凌月破走进一家生意还算不错的茶楼,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几碟点心。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捏着一块点心,细细的吃着。 那优雅至极的动作,就像是那些喜欢闯荡江湖上的官家小姐一样。 就在这时,只见六七个带着武器,穿着统一服装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离凌月破不远处的圆桌前。 “小二,上茶!” “哎,这几天就跟做梦似的,谁曾想那红帮居然会一夜易主,连名字都改了!” “是啊,想那陆擎也算是英明风光了一世,没想到头来却落个这样的下场!听别帮说,红帮的新主子,是个长得比仙女还美的娘们儿!”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流露出几缕淫邪的表情。 “你不要命了,连那女人你都敢打心思?你难道没听过那女子是个妖怪吗?听说杀人时眼睛会变成红色!”另一个人小声的在那男子耳边说着。 而对面的凌月破却若无其事的吃着她的点心,喝着她的茶水。 过了片刻,吃饱喝足之后,凌月破掏出银子仍在桌上,随即往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说话的男子突然上前伸出一只手臂挡在了凌月破的面前:“哎呦,没想到,这小小的茶馆里居然有这么一个绝色尤物在这里。”男子边说边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真是越看越美,刚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凌月破出人意料的没有发怒,因为今天她心情不错,就索性陪他玩玩。 随即她换上一副有些无辜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位大哥,你可不可以让让,我要离开了。”那双小鹿乱撞的大眼,仿佛要滴出水来一样。 这副楚楚动人的样子看的对面的男子,心痒难耐到极点:“美人儿,你不要怕,只是想知道你的芳名,请你喝杯茶而已!” 凌月破一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柔弱的说道:“这位大哥,小妹名唤月伪暇,家住不远处的虚无山谷,今天上来采购东西的,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家人该着急了。”随机凌月破还不忘对他浅笑的点点头。转身徐徐走了出去。 那个男子顿时像丢了三魂七魄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约过了片刻,后面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男子这才疑惑的转过头去,愤声的喊道:“小子,笑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书生吓的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没,没有,我只是想告诉这位兄台,你……被刚才那名姑娘给你耍了!” “什么?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被刷了?”男子怒目相视,走了过去,一只脚猛的抬起翘在他的凳子上,仿若他只要说不出来,就当场让他好看。 书生看了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忙说道:“那女子说她叫月伪暇,这暇的偏旁部首换到月上,再将伪的偏旁部首换到暇上,这就变成了明为假三个字,谐音就是名为假,而她说她住在虚无山,那就是说,没有这座山,所以这,这……”书生看着眼前脸色越来越黑的男子,顿时说不下去了。 “哈哈哈!”霎时酒馆里的其他人和刚才陪男子一起来的那些人都一下子哄堂大笑。 男子这下更火了,顿时觉得失了面子,立马拿着武器就跑了出去,他要找到那个娘们,好好教训一顿,居然敢当他猴耍! 果然才追了两步,便见到女子的背影,男子没有半点迟疑的提起刀,就冲了上去。 “臭娘们,你敢耍老子,老子要你命!”男子一大声怒吼,随即扬起手上的砍刀,往女子身上砍去。 凌月破并未转过身,而是嘴角扬起了一道魅笑,就在这时,正要有所举动,便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一瞬身体一轻,已被人带离了原地。 凌月破霎时有些恼怒,是谁多管闲事? 想到这,凌月破一下子抬起了头,但是整个人却瞬间瞪大了眸子,“你……” 只见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色镶银边锦袍,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这个人居然是……宇风凛。 现在的凌月破虽然脑子里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是只要看到熟识的人或事,还是会记起来的。 宇风凛却一直都未看手中的女子一眼,而是冷冷的给身后的手下使了一个眼神。刹那间,六七个侍卫一下子窜了出来,一把就将那名男子制服,并押走了。 这时宇风凛才缓缓的放开了手臂,低头看向胸前的女子,只一眼,全身就仿佛被定在了原地,震惊的吐出了两个字:“魄儿?” 凌月破一把推开了他,冷冷一笑:“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可是还没走一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给抓了回来。 宇风凛仔细的盯着那熟悉异常的容貌和声音,唯一不同的就是,魄儿是一双淡紫色眸子,而眼前的女子却是一双漆黑幽亮的瞳孔。 “你是北堂月魄是吗?”宇风凛略带期待试探的问道,痛苦之色,不可置否。 凌月破神色一片坦然,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叫你说的那个名字,这位公子,我先走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宇风凛却久久不能从那容貌中回过神,这确确实实是他的魄儿,连身上的那股冷淡的气质都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他对着身后的人冷声吩咐道:“去跟着刚才那名女子,看她到底是何人。”如果她真的是魄儿,那么……宇风凛勾起了一阵痴笑。 “是。”那人说完,便已闪身而去,宇风凛的手下中轻功最好的就要数这一位了,身法神出鬼没,曾在江湖中被人号称过是追踪跟人的祖宗。 很久很久总之非常久之后…… 转身走到小巷中的凌月破嗤笑一声。跟踪我?亏你宇风凛想的出来。 从刚才在半路上她就已经发现身后总是有双眼睛,于是凌月破便带着后面那人一直兜圈子,现在天也快黑了,没时间陪那位仁兄玩了。 想到这里,凌月破随即一晃身,便已消失在空气中,而身后的人一下子跑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突然蒸发的女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被耍着玩。 那人傻了眼,顿时也没了办法,只能转身回去据实以报了。 “你帮我去幻阁送张拜帖,说我明天会去阁中拜访!”宇风凛对着下人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下人恭敬的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而就在这时那个被派去跟踪的人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那女子是什么身份?住在何处?”宇风凛见到眼前走进来的男子,口气有些许急意。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把人跟丢了,请主子责罚!”男子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 “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会跟丢?已你的能力,还有会有这种事情?”宇风凛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相信。 那名男子随即便把这一路怎么被女子耍弄,到最后那女子居然凭空消失的事情,全都一字不落的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宇风凛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他的这名属下,莫说帝宇,就算是其他两国之内,也是少见的追踪高手,居然会被一个莫名的女子那样的戏耍,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他不是魄儿,那她又是谁? 想到这里宇风凛顿时微微眯起了双眸,对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用一只手撑住额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024章 邀请 回到幻阁之后,凌月破便直奔白虎堂,那里是四堂之首,亦是帮派的武力集结点。 白虎堂的设计很是宏伟壮观,雕梁绣柱,霸气外泄,光厅堂中就可以容纳近千人,中央地板上铺着一层纯黑色的毛毯,上面用银线描绘着一只气势磅礴,威风凛凛的巨大白虎图腾。而四周的天柱上都挂着红色火焰标志。 而当凌月破走入厅堂的那一刻,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立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弯下腰齐齐出声:“拜见阁主!” 凌月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举步随意的在厅内到处转了转。 而当她瞥见大厅两侧那柱子上的标志时,有一可停顿,嘴角瞬间勾出一阵魅笑。 然后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主位上,翘起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伸出一直白皙的纤手,仔细的打量着,然后用低柔嗓音说道:“白虎堂的堂主是谁?”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上座一身紧致黑衣的女子:“属下白虎堂的堂主李峰,见过阁主!” 女子依然未抬起头看地上的男人一眼,只是淡淡轻启朱唇:“你对我不满,是吗?”说完女子便放下了手,一双尖锐的眸子瞬间回头,立刻与地上的男子撞了个正着。 “不,不,属下怎么可能对阁主不满呢?”李峰看到女子那犀利的眼神,顿时吓的手足无措。 凌月破收回刚刚的神色,慵懒的抬起手,指着一旁的柱子上轻声问道:“那这些是什么?莫非你还想让你们陆擎帮主东山再起?” 李峰蓦地转过头,当他看到柱子上那还未及时撤去的红帮标志时,立刻惊恐的连忙磕头:“阁主,是属下的疏忽,求阁主饶过我这一次吧!” 凌月破面无表情的看着座椅前不停磕头的男子,一下勾起了嘴角,端起身旁下人刚倒的一杯茶水,眼中出现了一丝玩味,“我希望,我喝完这杯水的时候,那些标志已经不在了,不然你该知道下场的。” 刚说完,下面顿时一阵抽气声,这柱子少说也有个二十来米,就算是轻功再怎么出神入化,也不见得能拿的到旗帜,而且现在去找梯子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从白虎堂走到帮外,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 李峰一下子苦着脸,又不敢反驳什么,就慢慢站起往其中一根柱子走去,大厅中的人看着他忽然抱住粗壮的柱子,用力想要爬上去,可还没有到人高的地方,就落了下来。 时间渐渐的流逝,只见李峰试了不下十几遍,依然没有任何作用,急在那里的直跺脚,不停的走来走去,毫无办法。 莫约过了片刻,凌月破缓缓的放下杯子,站起身,冷冷的扫了一眼大厅里的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李峰身上,只见他已满头大汗,绝望的跪坐在地上,仿佛是刚刚被判了死刑一样,看着眼前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女子。 这时凌月破已在他身前站定脚步,漠然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李峰连忙爬到她的脚边,哀求道:“阁主,求你,求你就饶了属下这一次吧!” 凌月破皱起眉头向后退了一小步,现在的她特别不习惯与人太过的靠近。 女子一直盯着身前跪着的人,死寂般的眼神,让人心中忐忑不安。 正当李峰准备闭上双眼等死的时候,一道阴沉女声骤然响起:“明天!我不想在看到幻阁中有任何红帮的痕迹,不然这堂内的所有人都不要想逃过干系。”冰冷彻骨的口气,没有一丝余地。说完,便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堂内。 而李峰则一屁股跪坐在自己腿上,有种死后重生的感觉,随即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厅内那些呆愣的属下,怒斥道:“还愣着干嘛?你们几个去通知其他三堂,让他们将自己堂内所有关于红帮的东西全都换掉,还有你们立刻去拿长梯来,将这些标志取下来!” 命令一下达,所有人都瞬间回过神,立马去照着李峰说的去做。 此时的凌月破已然回到血阁(阁主房)内,有些烦躁的将头上的红色缎带扯了下来,顿时一个红色蛇形印记曝露在空气当中,邪魅至极。 刚才她不是没有动过杀念,而是在看到那个堂主跪在脚边的时候,她居然动了恻隐,这让她着实不解,前些天杀那么多人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为什么刚才…… 咚咚咚!就在这时,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打段了凌月破的思绪,只见她脸上霎时出现了一丝不快,不过还是淡淡的开了口,“进来。” 门从外面推了进来,只见陆九手拿两张帖子,走了进来,敬怕的看着上座的女子,“阁主,刚才有人来汇报,说是帝宇三王和水帮帮主齐浩同时送来拜帖。” 宇风凛?凌月破皱起秀眉,“那凛王说什么?” 陆九从手中的两封拜帖中,抽出一封金黄色精美的帖子,打开看了看,然后抬起头说道:“凛王说明天会前来幻阁拜访。” “那另一个呢?”凌月破若无其事的翻阅着桌子上的书籍。 陆九随即又拿出另一封蓝色的封帖子,随后脸色一变,有些恐慌的说道:“那齐浩请阁主您明日望月楼一聚,说是想要会会您。” 这水帮是宇都的第二大帮,帮主齐浩为人嚣张跋扈,性子出了名的急躁和凶残,向来不甩任何人的面子包括以前陆擎在内,也是现在唯一没有归顺幻阁的帮派了,而这次他居然敢公然挑衅? 而凌月破迟迟没有队他下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知晓那水帮迟早会找上门,因为这宇都的所有场所,青楼,酒楼,茶馆,包括赌坊等等,全都已经记在幻阁的名下,这水帮没饭吃了,当然会忍不住前来找她。 凌月破嗤笑一声,然后挥了挥手:“回了凛三王的帖子,就告诉他,本阁主明天没空,让他先候着,什么时候等我有空了,什么时候会通知他!” 那嚣张的过了头的话语,让陆九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人家那可是帝宇的三王爷,怎么被她讲的像是个买菜的,说打发就打发了。 “陆管事,看你的样子,难道说你有意见?”见那陆九迟迟没有动静,凌月破瞬间抬起头带着邪笑的询问着。 陆九吓的,将头摇成拨浪鼓似的,然后连忙带着帖子,转身走了出去。 翠茵镇…… “主子,半个月前我们贸然行动,这次已经惊动了太后!她连夜派出人在查探你的行踪,这件事……怕是快包不住了!”夜神色甚是担忧。 而此时一身红衣,仰躺在榻上的冷绯殇却仿若着一些都与他无关一样,只是淡淡的抬起头:“月凰那边就先随它去吧,北堂月魄可有消息?” 夜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一封信函递给了男子:“我们的人,联合留在帝宇那边的人,找寻了一段时间,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宇都城不久前被一个神秘女子,几乎占领全部,她一夜屠杀了红帮近一千多人,赶走了前帮主陆擎,还将红帮改成了幻阁。” 听到这里冷绯殇才缓缓的坐起了身子:“你继续让人注意宇都的情况。一有消息记得马上回来禀报。还有,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宇都。”说完便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房内…… 北堂月卿和应兮正在谈论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冷绯殇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些天,冷绯殇一直都呆在自己的房内,没有踏出过一步,都快让人忘却这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我过会儿会起程去一趟宇都,这些天麻烦应兮公子了。”冷绯殇客气的对应兮点点头。 “你是找到心海的下落了吗?”应兮有些激动的上前询问道。 “是打探出一些消息,但现在还不能肯定。所以此番只是去证实一下罢了!”淡漠如水的口气中没有兴奋,没有喜悦,只有冷漠。 025章 望月楼风波 “我和你一起去!”北堂月卿缓缓的站起,然后走到冷绯殇身旁,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短短几日,没想到他居然瘦成这样,轻轻拍了几下,手都被突出的骨骼给隔着有些疼痛! 应兮看着他们认真说道:“我这边现在还走不开,如若两位有任何心海的消息,请务必写信回来告知在下!好让在下放心!” 冷绯殇点点头,“我会的!”说完,便举步走了出去。 北堂月卿也转过头散漫一笑“应兄,这些天,不管是我们,还是我妹妹的事情都麻烦你了。以后若有任何难处可以来炎门找我。” 应兮随即朝他摆了摆手,“不用谢我,这些都是应该的,言轻,有机会一定要带着心海再来这翠茵镇啊!” “会的!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多保重!”北堂月卿向他拱了拱手,随后就转身而去。 应兮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背影,轻笑出声,也许这段时间才是他过的最充实的几天吧!他相信心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翌日…… 行馆中,宇风凛一脸阴沉的坐在位子上,而桌前的下人却在瑟瑟发抖。 “那女人,真的让人这么回的吗?”寒冷至极的声音蓦然想起。 刚才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幻阁阁主居然拒绝了他的拜帖,而且那该死的原因,居然是他们阁主如今没时间招待,让他宇风凛坐等消息,一直等到他们的血阁主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再说。这着实让宇风凛有些怒火攻心。 “是,是这么说的。”那个下人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回答道。 “那女人现在在哪里?”宇风凛扫了一下地上的人。 “听说是去了望月楼,见水帮帮主齐浩去了。” 宇风凛那熊熊怒气一下子飙升,好!真是好样的,本王现在连一个草莽帮主都比不上,没关系,你不见我,我就亲自去见你!我看你面子到底有多大?想着宇风凛便气愤的甩袖转身离去! 望月楼…… 此时凌月破正坐在包厢中,一袭紫色镶银边华丽劲装,额上同色缎带系着,长长的发丝用一根黑色丝带高高束起,脚穿一双深紫色长筒靴,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倾国倾城的面容上,镶嵌着一双大而邪魅的眸子,粉色唇瓣微微勾起,野性十足。 而她的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魁梧男子,一身宝蓝色袍子,马马虎虎算的上俊朗,只是那脸上有着十足的猥琐露骨神色,看上去异常让人反胃。 齐浩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凌月破,他虽然知道这次吞了红帮的是一个妙龄女子,曾不想,居然长的这样绝美。 “不知齐帮主,找在下来有什么事情?”凌月破随手端起杯子,轻啄一口然后放下,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对面那恶心到极点的男人。 被女子的话音,回过神来的齐浩,这才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立马换上了商谈的口气,满脸虚伪的说道:“血阁主,我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谈一下着各大商行税钱的问题,以前陆帮主在的时候,我和他都是四五分的,我知道血阁主好本事,也许你还不太明白这行的规矩,所以我也不要什么四五分了,改成三七,当然这个七肯定是阁主的,你看这样行吗?” 凌月破沉默了片刻,随后疑惑的抬起了头,“齐帮主,你真是太客气了!” 齐浩一看事情居然这么好办,顿时有些高兴的找不着北,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不曾想女子后面的话放佛一盆凉水,将他所有的欣喜全都浇灭。 “对了,还有个问题我想要请教齐帮主,这税钱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做人不要太贪心,而且齐帮主你不要忘了,早在几天前,这宇都的大大小小的所有产业,都归我血魄所有,而且我也放出过话,三日之内不归顺我幻阁的,一律视为异类,杀无赦!我如今没有杀你,已经算是仁慈了,你还想要得到什么?”凌月破轻松的耸了耸肩膀,然后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转身准备离去。 而身后的齐浩却觉得大失面子,气愤的喊道:“血阁主,你这么做和把我们逼死有什么区别?” 凌月破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又转了回来,邪魅一笑:“齐帮主,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如果你非要和我扯上关系,我也可以成全你。” 听了这猖狂非常的口气,齐浩一瞬便勃然大怒,立即冲上前扬起手掌,就往女子身上打去。而他带过来的几个手下,先是看了看凌月破身上,见她什么武器也没有,便一下子没了害怕,然后壮着胆子跑上前准备帮齐浩的忙。 凌月破随即一阵嘲讽,突然没了人影。 正当所有人惊讶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道惨叫声响起,齐浩立马回过头,只见凌月破已经生生扳断了那个手下的手臂,然后将手上的断肢随手一扔。 只见女子的眸子已然变成了紫红色,嘴边挂着鬼魅的笑容,齐浩惊骇的转身就往外逃去,而他的另外几个手下,也吓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正当齐浩已然走到了楼下大厅的时候,突然一道影子闪到了他的面前。 “齐帮主,这么忙赶着要去哪里啊?”邪肆的话音还没说完,就见凌月破已经伸出一只手,死死的卡住了齐浩的脖子,轻松的将整个人提了起来。 “血阁主,求你不要杀我,我在也不敢了,我把水帮送给你,你就饶了我吧!”齐浩的下身此时已经潮湿一片,居然吓的尿了裤子。 凌月破眼中一丝鄙视的嫌恶,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晚了!”刚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齐浩的头颅已然分离身体,被扔了出去,血液顿时四处喷溅。 “啊!杀人了!” “妖,妖怪!” “她就是那个幻阁阁主,杀人不眨眼,大家快跑啊!” 顿时楼里的大厅内,乱成一团,凌月破神色一凛,在那四处乱窜的血腥味冲击下,让她险些欲罢不能,现在的她必须要平静下来,不然…… 只听她用内力发出了一道阴森的低吼,方圆几里都能听到:“谁敢出去一步,我就杀了谁!” 听了这个声音,所有人更加害怕了,有的人停在那里再也不敢乱动半分,而有些还在拼命的要往外面跑。 看着那几个不听警告,还在往外跑的人时,凌月破顿时怒火冲天,一个纵身往门口跃去,伸出双手,发出全身近八成的力量一掌打在了其中两人的身上。 砰!只见那两个人瞬间飞了出去,身体撞到了不远处一出墙上,而那堵墙瞬间倒塌,那两人,几乎是粉身碎骨,犹如一摊肉泥! 那惨烈的场景,刹那间让厅堂内的所有人都感到瑟瑟发抖,而其中还不乏有些人扶着墙壁,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怒火发泄之后,凌月破才闭上眼睛缓了一口气,使劲的平息了体内的那股躁动,大约过了片刻,当她在此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已恢复成黑色,在她的不远处,宇风凛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中有着阴冷,怒气,还有震惊! 不错,刚才的那一幕完整不差的落入了他的眼中,他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她居然就是那个幻阁的阁主。 凌月破扫了一眼大厅中无数个惊恐无比的目光,顿时感到烦躁,冷冷的说道:“想走的就快点给我走!”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就像是疯了似地往外涌去,不过一会楼内就一个客人也没有了,凌月破随便的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的喝着,完全不顾此时的宇风凛在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看她。 呵!反正现在她也是名副其实的杀人魔头了,也不需要任何人来理解她,因为她压根无所谓。 就在这时她瞥见了手上戴着的那条银白色手链,不知为何,居然感觉异常的刺眼,好像脑中少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似的。 026章 血麟鞭 另一旁的宇风凛也举步走了过去,拉开女子对面的椅子坐下,“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幻阁阁主,血魄?” 凌月破随意的点点头,“如你刚才所见!”淡淡的语气中藏匿这一丝苦涩。 宇风凛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只见他突然伸出手,上前一把攥住了女子的柔荑,用一种苦涩的语气说道:“你是魄儿,对吗?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容貌声音都一摸一样,而且连性格也如此的相似。求你不要否认,你可知我找了你有多久。”看着女子的眼神中,有着无限的自责和悔恨。 凌月破面无表情的抽回了手,瞥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冷漠轻声一笑:“我是血魄,这位,不要在认错人了!” 见女子毫无留恋的样子,宇风凛随即陷入了深思中,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虫儿的坟墓好像不在风灵山上!” 凌月破一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明明……”说到这里她顿时瞪大了眸子,已知自己被耍了。 猛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而另一边的宇风凛却欣喜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见女子已走到门口,他一个箭步,抓住凌月破的手,“魄儿,我就知道是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知道自己已经装不下去了,凌月破索性摊牌,缓缓转过身子,冷哼道:“回去?再被你和你的楚王妃害一次吗?不过,就算我现在站在你们面前一动不动,我想就凭你们,呵!大概也没那本事!” 宇风凛急忙解释道:“魄儿,我知晓当日是桐儿使得诡计,所以我真的很后悔,求你和我回去,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凌月破不想再和他有半句的废话,随即就想抽回手,而身前的宇风凛却突然说道:“难道你不想要知道现在夜无修到底过的好不好吗?” 夜无修?凌月破听到这个名字骤然停止了挣扎,夜无修?她在心低反复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他是?顿时许多熟悉的片段飞入脑海,不停的冲击着凌月破的记忆。 那个一直叫着自己“老姐”,总是一副嬉皮笑脸,而且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还依然不离不弃的陪着她,夜无修!这个与她来自同一个时空的男子! 凌月破一瞬回过神,反手抓过宇风凛,狠戾的瞪着他的眼睛:“无修你把他怎么了?” 宇风凛看着女子那紧张的表情,随即沉默了一会,心知自己的这一步棋是下对了,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将夜无修被楚幽桐抓走的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凌月破,不然就凭她现在的能力,一定会出大事。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宇风凛才缓缓的开口:“具体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你消失后不久,夜无修,也跟着不见了踪影,我怕他是有什么不测。所以,我想魄儿,你可不可以随我先回帝宇,就算是为了他。” 凌月破看着宇风凛那真诚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再说他敢吗?随即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按他这么说,夜无修绝对已经遭遇到什么事情了。 过了半晌,凌月破才打定了主意:“明日,我就随你会帝宇,我身份的这件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从宇都去帝宇驾车不过半天而已,所以也没什么可浪费时间的。 宇风凛脸上出现了一丝欣喜,连忙说道:“我这就回去准备,明日我去幻阁接你。” 凌月破不予理会,没有再说任何话,便转身离去。 此时冷绯殇正平躺在车内的方塌上,不知在想什么,而他的对面北堂月卿却一直在看着手中的书,作为消遣。 突然,马车一下停住,冷绯殇瞬间坐起身,神色一凛:“什么事?” “主子有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你们不要出来!”夜的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刚刚才从树丛中窜出的十多名杀手。 北堂月卿也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不放心的掀开车帘看着外面那些个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处为何?”语气中有着鲜有的肃杀之气。 带头的一个杀手,冷哼了一下:“我们只要冷绯殇的命,其他不相干的人给我滚!” 月凰七皇子,冷绯殇?北堂月卿顿时醒悟,果然非痕就是冷绯殇,怪不得怎么觉得这相貌有些眼熟,原来……他就是那次在宫宴给魄儿伴奏的那个男子。 难怪曾经不管他怎么查探,都始终查不出尹非痕的真实身份,谁会想到一个成天只会留恋于青楼之地的草包皇子,居然会是弑煞盟的盟主。 想到这里,北堂月卿跃跳下马车,走到夜的身旁,小声说道:“你能搞定几个?” 夜霎时挑起眉,想了一会,然后沉声说道:“大概四五个应该没问题。” 北堂月卿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你左我右!” “好!”话音刚落,就见两人已经箭步冲了出去,与一帮杀手缠斗了起来。 北堂月卿很少显出武功,没想到武功比夜还要更甚几分,不过一会,就已经撂倒了三个。 而另一边的夜,在与几名黑衣人打斗的同时,突然瞥见了什么,一下愣在了原地,停留了一会,等他瞬间回过神来时时候,只见一把银晃晃的刀已经往他身上砍去。 “小心!”北堂月卿低吼道,该死的现在他又抽不开身。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根暗红色长鞭,一下便将那把刀,给击打成碎片,然后纠缠住了夜的身子,往后带去。 “你嫌活的不耐烦吗?这种时候还愣神?”冷绯殇皱起眉,轻喝道。 夜愧疚愧疚的低下头,“多谢主子救命之恩,是属下疏忽了,这些杀手应该是太后派来的,刚才属下无意中看到其中一人身上有属于皇宫内的令牌!所以才……” 听到这里,冷绯殇渐渐的眯起了狭长的凤目:“月华然,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想要置我于死地?”男子握着鞭子的手又紧了紧,已经很多年他的手上不曾拿过武器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幕后做着操控,根本就没有亲自出手过。 他善用长鞭,所以在他十七岁那年,师傅独自去往泉炎洞,屠杀了一条足有几十米长的红麟巨蟒,将蛇皮剥下,亲手为他而打制的这条鞭子。取名为血麟鞭。 鞭子通体暗红色,就算是锋利无比的刀刃,砍在上面,也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而且鞭身表面。附着着一层细细的倒钩而且剧毒无比,只要打到人的身上,见血封喉。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以前不用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此鞭太过残忍,所以一直让师傅代为保管,而这一次,他将师傅送回去赤谷之时,便将鞭子从冰室的暗格中取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快便摆上了用场。 想到这里冷绯殇眼中又出现了几缕悲恸之色,然后拿着长鞭,看了看下面已经挂了彩的北堂月卿,神色顿时一狠,闪身上前,将他带离,然后对着马车边的夜淡淡的说道:“带他进车内!不要出来。” “主子,你……”夜担忧的向前走了一步,看着眼前一身绯色衣衫,手托长鞭的男子。 “进去,这是命令!”冷绯殇冷冽的皱起眉,然后纵身跃起,猛地挥动起手中的血麟鞭,向那七八个人抽去,欣长的身体在几人中穿梭流转,血麟鞭挥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狭长的眸子渐渐阴沉。 不一会,已经有四五个人相继倒地不起,只见他迅速转身,甩出鞭子卷起了一个人的腰身,往一块石壁上砸去,嘭!身体和岩石的声音,配着那血液飞溅的场面,顿时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此时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两个,而其余倒在地上的那些人,都一致的脸色发黑,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被鞭打地方全都流出了脓水,死状好不凄惨。 027章 再回帝宇 冷绯殇脸色淡然,不为眼前的血腥流露出一丝表情,好似已经看怪了这种场面一样,接着拿起长鞭往剩下的两人逼近,那个头子瞬间觉得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一把就抓起身边的同伴往冷绯殇身上扔去,然后转身就跑。 嘴角勾起一阵嘲讽,猛的用力挥出血红色的鞭子,将那个飞过来的杀手直接抽成了两半,场面血腥至极,一个都别想跑! 冷绯殇一个纵身,随即几个跳跃,不一会就追上了那个头子,鞭子一卷,就将那个人给带回了面前。 “不管我的事,是太后,是太后让我们做的!七皇子,你放过我吧!”那头子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男子手中的红色鞭子,他一直以为这月凰七皇子是个草包,应该很好完事的,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 冷绯殇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那我就不杀你!”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男子立马惊喜的连忙道谢,然后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身上一阵剧痛,只见冷绯殇毫不留情的挥出鞭子,直接抽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你的确不配我立马杀了你,在这里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说完冷绯殇便眼色一沉,飞身窜进了马车。 “非痕,你没事吧?”北堂月卿捂着手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仔细的打量着眼前淡定的男子。 冷绯殇对着他摇了摇头:“没事,你伤的不轻,先休息吧!” 说完便转过身对着车外的夜低沉的说道:“走!”语气中似乎还有着些许没有退去的阴冷。 “主子,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夜皱起眉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 “走!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冷绯殇勾起一抹冷笑,这血磷鞭的毒根本没有解药,而且发作时间极短,难道这样还能活? 夜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脸上瞬间放松,驾着马车往前驶去。 而躺在不远处的男子,正在痛苦的抱着身子低吼着,脸色已然泛着紫青,伤口留出的脓血呈出黑绿色。 而这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整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男子才渐渐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翌日凌晨…… 此时凌月破坐在桌前一身黑色紧衣华服,把玩着桌上的毛笔,神色淡漠的看着陆九:“过会我就要一趟帝宇,这些日子,你就帮我好好照看着阁内,如有任何消息,立即通知我,知道吗?还有,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而且这段时间,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不该做的事情,你自己就好好在家数数日子吧!”嘴角霎时勾起了一抹魅笑。 陆九连忙点点头:“阁主放心,小的就算不吃饭,不喝水,也会现在阁内的事情打点妥当的。” 凌月破满意看了一眼陆九,然后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踏出房门。 门外…… 一辆华丽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府外,宇风凛与凌月破一样是身着黑色镶银边锦衣,如刀削刻般的俊朗面容,直直的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冷艳女子。 刚刚走出来的凌月破半眼都没有看那边的男子,只是往车前走去,然后双手一撑就利落的就上了马车,宇风凛看着她那无视的举动,心情顿时有些不舒服,不过一会之后,神色如常,随即也跟着跳进了车内。 “魄儿,这大半年,你过得好吗?”坐在对面的宇风凛看着女子那冷淡的神情。 凌月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随意的吐出三个字:“全忘了!” 这是真话,现在的她确实忘了从前的很多事,不过不算彻底,遇到一些熟悉的人或事情还是会渐渐想起的。 可面前的宇风凛却不相信,以为女子还在耿耿于怀以前的事情,抿了抿嘴唇:“魄儿,你是不是,还恨我当初的所作所为?” 凌月破轻哼一声,随即抬起头淡漠的说道:“恨你?你配吗?还有请你叫我血魄,或者血阁主,我可不记得我与你很熟的样子!” 宇风凛看着凌月破那略带轻视的表情,霎时有些气恼的轻叱:“魄儿,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可是你现在毕竟还是我的侧妃!” 凌月破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骤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然后用一只手痞痞的撑住身体:“凛王爷,我刚刚说了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所以统统不算,侧妃?呵,恕血魄没那福分!” 宇风凛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大半年真的变了不少,以前总是淡然如水,与世无争,可现在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露着邪肆和诡异。 凌月破看着男子呆愣,便伸出一只手把玩着胸前的青丝,随即略有警告意味的开了口:“还有,我这次去帝宇,不管做什么,都请王爷不要插手,除非你嫌你的手下太多,想分几个给我试试身手!” 沉默了片刻,宇风凛才已妥协姿态算是答应,他知晓女子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既然她不喜欢,那自己听她的便是。 就在这时凌月破好像忆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这次你去宇都的目的是什么?” “父皇听说红帮一夜被占,所以很是气愤,便派我来打探虚实!”宇风凛皱了皱眉头头据实以报。 凌月破试探的眯起眸子,随即坐直身子,戏谑的看着对面的男子:“那你准备怎么回复宇玥?” 宇风凛倒没表现出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我只要给父皇说幻阁阁主如今不再宇都,所以没有见到人,就可以了!” 女子瞬间挑起了秀眉,神色中有着明显的不相信:“你当宇玥是傻的?随便一个不着边际的借口,就轻易的打发了?” “不,这种事情,别的皇子说了也许父皇不会相信,但是如若是从我嘴里说出,父皇必定坚信不疑!”宇风凛口中有着笃定。 “既然你那么肯定,我也无话可说,这样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你最好保佑宇玥这段时间不会发现我的行踪!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哎!”凌月破耸了耸肩膀,轻松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一丝藏匿着的危险气息。 宇风凛点了点头,只见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沉重,靠在车壁上停滞了片刻。 半晌之后,他才再一次的转移了话题。 “魄……额!血阁主,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在帝宇你最好带上面纱,因为北堂家是通敌卖国,所以我怕别人会认出你,到时候会有些麻烦。” 凌月破未置一语,只是从身后的包袱中抽出了一张薄薄的面具,这是前些日子她去,青龙堂叫人赶制的。 只见她缓缓低下头将手中的面具,仔细的贴在脸上,不过一瞬,当凌月破再次抬起头得时候,已然变成一个面容清秀平凡的女子。 “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说完。”口气中有些许不耐烦的情绪。 看着眼前的女子原来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宇风凛反而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废话,随即摇了摇头,便坐在位子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看着车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凌月破也将姿势换成了盘腿而坐,靠着车厢闭上眸子。懒得再看任何人一眼。 028章 忆回从前 未时过半,马车就已经驶入帝宇城内。 车内的凌月破,伸出一只手,掀开了车帘,看着眼前那异常熟悉的街道,心中居然有一股莫名的苦意。 “魄儿,你跟我回王府住吧!”那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女子的凝想。 凌月破放下手中的车帘,转身看向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就不怕楚王妃不高兴?” 对面的宇风凛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狼狈,不过一会之后,还是坚定对着女子的说道:“这次我会保护你的,魄……血魄!” 看着男子的态度如此坚定,凌月破又何必矫情?反正那府里住着的都是一些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呢! 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行,那就暂时住在你的那里,还有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我叫血魄,不叫魄儿或者魄血魄!而在帝宇的这段时间,叫我凌幻月,请你务必要叫对,不然到时候,惹出事来的可不是我啊!” 宇风凛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而在这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王府到了,王爷!”下人恭敬的声音蓦然响起。 凌月破立马起身掀开车帘跳下,她现在看到宇风凛就不舒服,怕是再这样呆下去,她可不敢保证那男人还可以完好无缺的走出车门。 而后面跟着下车的宇风凛走到府门口,对着那位老管家说道:“带后面这位姑娘去幽兰苑,所有待遇都按王妃那边照办,还有平时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哪怕是王妃!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去书房处理,那个幻,幻月,你就先去休息吧!”宇风凛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停顿了片刻之后,才转身离去。 而那老管家却是一震,随后将目光移到了身前不远处的那个相貌只能算是清秀的女子身上看了一会,连忙点头,然后对着女子说道:“这位姑娘你请随我来!” 凌月破讽刺一笑,这宇风凛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做无疑让那楚幽桐的嫉妒之心再次的飙升,将她又一次的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过,这样才好玩不是吗?凌月破微眯起双眸邪肆一笑,而一边的那名老管家,看到这个笑容时,居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冷意,有点发抖! 女子收回神色,直径往府内走去,老管家夜迅速的回过神,提步的跟了上去。 庄华苑…… “王妃,王爷回来了!”柳儿一路小跑的走进了房间,然后战战兢兢的跪在刚睡醒的女子床前。 这么快?不是说要去半个多月的嘛?楚幽桐此时一身鹅黄色绸缎睡裙,水眸微微眯起,忽然有些疑惑。而她那浑圆的腹部,看似已经有九个多月的样子了,感觉异常笨重,行动有些迟缓。 只见她从床上缓缓的坐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拉好,走到梳妆台前,然后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着一头散落的青丝,只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那柳儿居然还跪在地上,左看右看,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有什么就说!别磨蹭!”楚幽桐顿时神色一凛,有些烦躁的说道。 “是!”柳儿连忙答应,然后接着说道“王爷这次归来,还带回了一个姑娘,让她住进幽兰苑,不仅如此还吩咐管家,照王妃的标准照顾着,而且……而且。”柳儿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此时脸色已经黑了一大半的女子。 “说!”楚幽桐阴冷的扫了一样地上的女子缓缓说道。口气异常骇人。 柳儿吓的连忙低下头,咽了咽口水,然后接着说道:“而且不需任何前去打扰,包括王妃您!” 室内顿时一片死寂,柳儿额头冒着冷汗,感觉到一种剧烈的压迫感在四周施加。 “出去!” 过了片刻楚幽桐阴冷的吐出两个字! 柳儿立刻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急忙往外退去!楚幽桐手握着的那把梳子,啪!的一声就被折成了两半。 没想到刚过了大半年的好日子,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还让凛哥哥这么上心,不行!自己要找个时间去看看那个女子到底如何的倾国倾城,居然能将自己的男人迷成这样?可以和她这个正王妃平起平坐。 翌日…… 晴空万里,温暖的晨光照进了静谧的幽兰苑,凌月破一袭淡紫色衣裙,上身一件乳白色披肩,将清秀平凡的容貌,衬托了几分出尘。 此时她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昨日一夜未眠,一闭上眼睛就一起过去的一幕幕,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宇风凛住在王府里面了。 大约过了片刻,凌月破缓缓的站起身,她现在必须要去一些地方!想着便一个闪身,顿时已经消失在院落之中! 天色已黑,宇都的街上略显冷清,基本每家都早已掌上了灯火! 凌月破一路走走停停,总感觉每一处地方都特别的熟悉! 不过一会,她忽然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一座荒废的大宅前,看着那布满灰尘的大门上赫然贴着两个大大的封条,门口阶梯上散落着一些枯黄的落叶,四周一点人气也没有,莫名有些阴森恐怖。 没想到一年前还威风凛凛的镇国将军府居然落到了这般田地! 凌月破情不自禁的飞身进了府内,然后凭着记忆直奔念夙阁。 吱!女子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院落的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一切都没有怎么变动过,还是以前的那副样子,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看上去有些脏乱。 凌月破缓缓走到了小溪旁的那张小塌前,紧紧的抿着嘴唇,细细的像是回想着什么! 这里,以前自己总会躺在上面,给虫儿讲一些前世所知晓的那些神话故事,记得有一次讲到沉香舅母的时候,虫儿居然还感动的哭了鼻子了,之后便总是吵着嚷着让自己天天给她讲故事听。 看着房子周围已经长高的杂草,放佛还可以在那里看到虫儿为了除草,每次都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画面。 停留了片刻,凌月破又缓步走到那棵梨树下,伸出手轻轻的扶着树干,眼中有着无限思念。 这里,是她第一次见到北堂月卿的地方,记得那次居然还把他当成绑架自己的人,想要杀他!而后的两年中,自己也会经常和他坐在这颗梨树下谈人生,谈理想。而虫儿总是会站在一边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看着我们,真的感觉……那时很幸福。 院子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花草,都是一份不可磨灭的记忆。 “虫儿,大哥,等着一些都了结了,魄儿就去找你们好吗?”说完凌月破便向后退了一步,有些痛不欲生的闭上了双眸,然后抱住自己的渐渐下落的身子,跪坐在地上,直到这一刻她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这么长时间放在心底的所有情绪一下释放出来。 “呜!”凌月破像是野兽一般,痛苦的发出一声呜咽,眼中充满了红血丝,缓缓低下头,一拳用力的打在了地上,清澈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过脸颊的大颗往下掉落。 周围一片黑白之色,放佛是在悼念着什么。 偌大的院子中,只有那悲恸欲绝的哭泣声,久久不能散去,女子纤细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 029章 冷绯殇的心声 就在这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忽然从女子身后想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滚!”凌月破一把推开男子,随即别过头,她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流露在任何人的面前,刚才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外人的靠近。 “魄儿,别再哭了!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甚至可以杀了我,但是求你不要这样对你自己了好吗?”宇风凛一袭黑色锦袍,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浓烈的疼惜。 刚刚他走到幽兰苑,便发现人已不知所踪,怀着试一试的心情,他翻入了北堂府,可是还没有走进念夙阁,就听到一阵熟悉接近嘶吼的哭泣声,顿时心中一痛,走了进来,果然,在不远处的梨树下跪着一名女子,正是他这次出来要找的人。 凌月破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然后淡漠的对着身后的男人:“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宇风凛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女子,不再说些什么,而是徐徐往外走去。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是那么的离谱,如果当时他拒绝楚幽桐的和亲,那如今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局面呢?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呢?会不会魄儿……也许现在已经爱上他了呢? 呵呵!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要怪就怪自己为什么一直都在逃避,一直不能正视自己的心,让这一切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然发生。 凌月破独自站在院落中,看着那周围的一切,看到屋顶的方向时突然停滞了目光,不知为何心中有种想去屋顶上的强烈欲望。 想到这里,女子一个纵身,便站到了屋顶上,从上面往下面看去,心突然一顿,这画面居然如此的熟悉,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可是什么也没有。 凌月破坐在屋顶上,看着此时挂在天上的那一轮皎洁的弯月,思绪渐远。 这个地方,以前自己是否经常上来?不然怎会如此熟悉? “呵!”女子低笑一声,摇了摇头,难道这段时间真的是想东西想上瘾了?看什么都如觉得有印象! 许是昨日一夜没睡的缘故,凌月破忽然一阵困意来袭,微微倾斜身子靠在屋顶上,脸庞还有着没能及时擦去的残泪。 半个时辰后,宇风凛再次走进念夙阁,见院子中一个人都没有,顿时心跳一滞,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瞥见,屋顶上有一抹单薄的紫色人影,紧紧的缩成一团,看上去居然是那么无助。 他立刻飞身上去,温柔的抱起了女子,也许是睡得太沉了,并没有将怀中的人吵醒,宇风凛看到那泪痕时,突然感到一阵刺眼,随即伸出手轻柔的将它抹去,然后无奈一笑,便转身往王府飞去。 楚幽桐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然黑透,快过子时,可宇风凛还没有回来,心中有些不放心,便挺个大肚子往苑外走去。 当她正好走到门外的时候,便见男子手上抱着一名女子往幽兰苑方向奔去,一路上紧紧的用自己的衣物裹着怀中的人,动作是楚幽桐从未见过的温柔。顿时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景。 这女子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让凛哥哥这般上心,就算是那北堂月魄,也没见他表现出这么温柔过?楚幽桐心中顿时亮起了红灯,心中的怒气更甚,不过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不留痕迹的离开了原地。 回到幽兰苑的宇风凛将女子轻柔的放在了床上,脱去脚上的靴子,然后将一边的被子,拉过来帮她轻轻盖上。 宇风凛一直提醒着让自己马上离开,可是脚却像是定在了地上,一步也移不动。 神情一霎苦涩不已,索性他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细细的看着女子那温和睡颜,虽然戴着那平凡的面具,但宇风凛依然觉得女子美的惊人。 宇风凛不由自主的渐渐靠近,就在嘴唇快碰触到女子脸颊的时候,那双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淡漠的盯住自己上方的男子。 “你想干什么!”冷厉的口气蓦然响起。 宇风凛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坐直身子,然后连忙摆了摆手,脸上有些尴尬:“没什么,那个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极快的语速,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说完他便站了起来,身子有些许僵硬的往外走去。 凌月破冷哼一下,“懦夫!”当初就是他的犹豫,他的逃避,才让局面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但是一个连自己感情都不敢承认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认可? 收回嘲讽,凌月破盖好身上的被子,随即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去了! 两日后…… 未时过半,冷绯殇等人已然已经到达了宇都,他们的马车在幻阁的门口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幻阁也是你们有胆子闯的?”门口的两个守门人以为他们要往里闯。便上前拦住了二人。 “我们想要求见幻阁阁主。”北堂月卿不卑不亢的上前去,对着那两个嚣张的下属说道。 那两个人却对着他们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唏嘘:“去去去,阁主两天前就出远门了!” 北堂月卿皱了皱眉头“那可否告知你们阁主去了哪里,要多久才能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一身暗青色袍子的老头,从阁里走了出来,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外面的两名手下怒斥道:“叫什么叫?这么大嗓门,不知道本管事一天到晚忙的很?现在还要来管你们这些兔崽子!” “陆管事,好!” “陆管事,不是我们吵,而是他们要见阁主!”其中一个连忙解释道。 “谁啊?”陆九猛然回过头看向北堂月卿一行人,“你们找阁主有什么事?阁主现在不在阁内,你们还是请回吧!”说完就准备转身回府内。 “那请问一下,你们阁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此时一身绯色镶银边锦袍的冷绯殇向前走了一步,淡漠如水的说道。 陆九蓦地转身,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愣神,这男子长的也太妖了吧! 不过一会陆九便恢复刚才:“这个阁主没说,也许明天就会回来了,不过也有可能要几个月才会回来!” 冷绯殇点点头,对着身后的男子说道:“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在从长计议!”说完便转身走回车里。 北堂月卿叹了一口气,现在大概也只能这样了!随后也跟着上了马车。 看着对面正在闭目养神的冷绯殇,北堂月卿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非痕,你爱魄儿对吗?那你见到她之后会原谅她之前的所做所为吗?” 男子身子微微一颤,随即睁开眼睛,口气坚定的说道:“是,我爱她!也许爱到连我自己都不敢想的地步,但我却不希望这个幻阁阁主真的是她,因为……这说明她已经恢复了意识,而且变的不再是她!” 沉默了片刻,北堂月卿又接着开口:“那如果,这次发现她真的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阁主,那你会为了阻止他,而亲手……杀了她吗?”他有些艰难的说出了后面的几个字。 冷绯殇轻笑一声,随即闭上了那双琥珀色的凤目:“不会!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不管世间之人如何看待我冷绯殇,我都不会在逼她做任何的事情,我会在她身前挡去所有伤害,直到我倒下的那一刻!这辈子,我对任何人都可以狠下心,可惟独她……我却不愿在伤分毫!” 如果可以时光可以倒流,这一切从未发生,没有独情,没有尹非痕,只有他,用一个单纯的男人爱女人的角度,去爱着她!可是这些悔恨只能留到现在才能让自己去细细品尝,而这世上却从来没有后悔这一说。 北堂月卿浅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这次是真的放心了,也许只有爱到至深,不自私,不强留,不束缚,只是单纯的爱情,单纯想要对方幸福的心理,不管多么的短暂,那也是一辈子的幸福。 魄儿!如果有一天,你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关心你,爱你的人存在,会不会感到温暖幸福呢? 030章 风离之 第二日,万里晴空,阳光散在身上有着微微的暖意,因为现如今已经进入了冬季,周围的温度很低,幽兰苑中许多花草之上都凝着一层薄薄的霜雾。 凌月破一袭淡紫色流纹素裙,下摆及膝盖部位,上身配着一件雪色貂毛坎肩,脚踏一双白色绒短靴,脸上虽然带着面具,却依然显得有一丝清丽脱俗。 她准备要去一趟空乐书斋,确认一下情况,原本应该是昨天就去的,只是没想到中间会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只见凌月破箭步走到墙边,抬腿几个利落的跳跃,人便已消失在了院子中。 月凰皇宫…… “太后,末将有事禀报!”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恭敬的跪在芳华宫外。 过了片刻,一名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走了出来,看一眼地上的男子“太后传你进去。” 男子随即站起,只身走了进去,而那名宫女小心的将宫门关上,然后直直的站在门外,随时候命。 “什么事情要见本宫?”月华然此时一身暗金色华丽凤袍,正舒服的靠在软榻上,眼眸半眯的瞧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男子,房内熏染着上好的紫檀香味,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依然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风韵犹存。 “末将刚刚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说是我们派出去的那十几个刺杀七皇子的杀手,全部中毒身亡,死状凄惨。而且……我们也失去了七皇子的行踪!”他一直是月华然身边的心腹之人,本想指着这次如若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一定可以得到升职的机会,谁知道居然回事这样一个结果! 月华然忽然站起身来,华丽的凤袍一直拖到了地上,眉宇间透露着肃杀,“派出所有你的人,打探冷绯殇现在到底在何处?一有消息无需禀报,不计一切代价,将其诛杀!” 如果以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就可以肯定那冷绯殇决定和弑煞盟有着密切的关系,不管他到底是何人,事到如今也绝对留不得他了。 “启禀太后,国师在外求见!”宫女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月华然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欣喜,不过很快她便阴狠的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男子。 “既然国师来了,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男子看了太后脸上的表情,身子猛的有些战栗,然后自觉的退了下去。 月华然拖着长长的下摆,转身又回到了软榻前,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全身上下被裹得密不透风,连眼睛都被帽子前的黑纱给挡住了。 “离之,你找本宫?”月华然虽然脸上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口气中依然透露着一些激动,风离之这十多年的时间从未主动找过她,今日居然…… “太后,臣今日要离开月凰一段时间。”风离之清朗有些沙哑的口气中有着淡淡的疏离。 “你要去哪?去多久?”月华然皱起眉看着那不卑不亢的男子,心中有些不舒服。 风离之是月凰的国师,为人神秘至极,无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而且有着星算占卜的能力,和一身诡异的功夫,在月凰可谓是享有极大的尊敬信奉。 “帝宇!回归时间未定,只是来告知太后一声,没别的事臣先告退了!”风离之缓缓低下头,不等月华然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转身离去。 因先皇驾崩前曾下过令,风离之在月凰有着至高的权利,可以不听从除皇上以外所有人的命令,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调查其身份,违者杀无赦! 月华然有些懊恼的瘫坐在地上,有没有任何借口作出挽留。不错,她冒着天下之大不为,爱着风离之,而且是整整十多年啊! 犹记得,那一年的狩猎大会上,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当时她还是一个妃子,见到风离之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有人会将自己从头包到脚。 大会开始的时候,她骑上了马准备跟着部队向前进,只是她不知道这匹马已经被其他几个妃子联合起来做了手脚,果不其然,刚走了几步,那匹马便像疯了一样的嘶鸣了起来,猛然向前冲去,当时她惊骇之极,大叫了起来,然后无意中瞥到几个妃子阴笑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一切。 就在她准备不顾危险松手,奋力一跃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子一轻,而后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她骤然抬起头,无意间从风离之的黑纱下往上看去,只一瞬,就让她这辈子都再也忘不,那是双怎样的眸子,她真的是无法形容。 而就在那一刻,她从未跳过的心脏,却被这个男人轻易的拨动了。 从那以后,自己就总是找各种机会想要再见到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引起他的半点注意,反而更加疏离。 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拥有了,可还是觉得空虚,觉得不够,居然还想要的更多…… 帝宇…… 凌月破此时已经走进了空乐书斋,只见店里还是从前的那个六七十岁的老者,便走上前轻声询问:“请问你家少爷如今在哪里?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 只见老者转过身来,看了看面前的相貌清秀的女子,叹了一口气,脸上顿时难受异常:“这位小姐,我家少爷早在大半年前就不知所踪,老朽一直留在书店打理,就是为了可以等到少爷回来,可是,这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少爷的半点消息啊!” 凌月破脸上的暖意顿时消失,无修果然出事了,到底是谁干的?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了片刻,女子又抬起头:“你家好少爷,以前可曾得罪过人?” 老者摇了摇头:“少爷虽然为人顽劣了些,但是人缘却是极好,莫说得罪人,就算是口角也未曾与人发生过啊!” 听到这里,凌月破身体顿时有些颤抖,因为有那么一瞬,她几乎可以肯定,是谁做的!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不然……楚幽桐,我就不是要你命那么简单了! “姑娘,姑娘!你……”老者看着女子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于是便轻声唤了两声。 凌月破蓦地回过神,收起满身的戾气:“大爷,不用担心,我想无修应该就快回来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她就抬起步子走了出去。 老者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真的希望向这位姑娘说的那样,少爷不久就可以平安归来。 宇都…… 咚咚咚!清晨一个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进来!”此时冷绯殇正盘坐在床上做着什么,额上有着少许的汗渍,闻声之后,便睁开了眼睛,迟疑了一会还是下了床,然后走到桌前坐下。 吱!北堂月卿一身素白色长袍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已经易容成了“莫言轻”。 “非痕,我下午准备去一趟帝宇有些事情,我想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我们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这都已经快一个月了!”北堂月卿拉出椅子坐了下了,然后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不会品茶,却极爱喝茶,不管是好的还是差的,对他来说都一样。 沉思了片刻,冷绯殇拂袖站了起来,淡漠的应着:“好,我随你去。” 白皙的脸庞,有一丝苍白。 北堂月卿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好,你整理一下,午时你去楼下找我,我先去打点一下!” 他向冷绯殇点点头,便站起带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而冷绯殇先是停顿了一会,然后又接着走到回了床上,盘腿坐下。 这些天他心里总是有种强烈的不安,不知为何。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他不想如果有那么一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出事,而自己却束手无策的站在一边。 想到这里冷绯殇便伸出手从枕下,拿出了一本秘籍……《绝魔心法》。 这套功夫,以前师傅总是不让任何人触碰,因为这心法虽然可以让人的功夫迅速提升几倍,但是对身体却有着巨大的伤害和改变。 心法一共九层,每练一层都会让身体超负荷,只是这功夫从未有人练上过九层,江湖上曾传言,只要练到了九层,人就会因为受不了强大的力量,变的犹如怪物一样! 而现在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冷绯殇便已经练到了第五层,可谓是突飞猛进。 伸出手轻轻的捂着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坚定着其中的信念,一定要在死之前,将所有事情全都做完,才不会留有遗憾的离开。 冷绯殇狭长的凤目顿时一紧,随即凝气顺着周身各大经络不停的流转开来! 031章 密探庄华苑 次日夜晚…… “凛哥哥,你最近总是这么忙,都把桐儿给忘了吧!”楚幽桐拉着男子的衣袖,一身粉色宽松衣裙,硕大的肚子明显的突起。 这些天宇风凛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在书房里过夜,因为他无法让自己和一个如此蛇蝎的女人共睡一张床榻,天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样事情。 “桐儿,这些天事情确实比较多,而且你现在又在待产阶段,同睡一间房对你的身体不好!”宇风凛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楚幽桐的手臂,神色中透露着认真,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在说假话。 楚幽桐听了这话也没在纠缠,而是牵起他的大手覆上自己那浑圆的小腹,带着一丝娇憨的询问:“凛哥哥,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当宇风凛忽然触碰到那极其逼真的小腹时,心中不由的一紧,而后不停地在告诫自己,这些全是假的,全是这个女人的圈套。 “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宇风凛瞥过头有些违心的说道。 楚幽桐脸上却笑得异常甜蜜,跟着也伸出纤手温柔的抚摸着小腹,像极了一个母亲的样子,只是这一幕看在宇风凛的心中顿时没了底,心中居然有些动摇了。 “桐儿,这都九个多月了,怎么还没见你肚子有动静啊?”随即宇风凛有些试探的询问,一双眸子却紧紧的盯住眼前的女子,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 楚幽桐先是一愣,然后眼中闪过轻微的慌张:“凛哥哥,我想大概还要过些日子吧!” 宇风凛心中一阵冷笑,随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恩,那好,桐儿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晚就不回来了!” 楚幽桐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手中已经满是汗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王妃,你没事吧!这是厨房刚刚做的莲子燕窝!你快趁热喝吧!”柳儿手里端着一个小盅碗,走进来时,便见到自己的主子脸色有些不对,心中顿时有些担忧。 楚幽桐回过神,脸色平静的看着柳儿:“你去给我守着门口,不需任何人进来!” “是!”柳儿有些敬畏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转身带上了房门。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屋顶上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楚幽桐的一举一动,凌月破已经在帝宇足足呆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不曾有任何的动静,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探一探这庄华苑。 此时她将全身的气息尽数收敛,不管那楚幽桐的武功有多高,都无从察觉。 而过了两个多时辰,正当凌月破想要离去的时候,没想到那宇风凛居然来了,仔细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并未发现太多的疑点,直到此刻,楚幽桐支开了柳儿,这举动才让凌月破一瞬感到警觉。 只见楚幽桐并没有做什么其他事情,依旧坐在桌子前,优雅的吃着盅里的燕窝,看着手中的书。周围一片寂静。而凌月破死死的盯着下面的女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大约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直至子时,楚幽桐才终于站了起了,然后在原地停了一会,接着往梳妆台的右侧走去,伸出一只手拉开了下面的第二个抽屉,往里面摸索了一会。 哗!一声,她身旁柜子后面的一堵墙居然移开,出现了一间暗室,楚幽桐随手将抽屉关上,然后往暗室走去! 屋顶上看到这一幕的女子,嘴角顿时勾起了一道深深的弧度,片刻之后,她暗自发力,将内息弹向门前的人。 柳儿还没回过神,就晕了过去,凌月破蓦地闪身,接住了她下落的身体,然后把她靠在墙边。 之后便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依葫芦画瓢的开了暗室,往里走去。 “听说你最近拒绝进食?怎么,想要死了?”楚幽桐伸出一根手指勾起面前已经奄奄一息的男子下颚。 谁会想到,她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藏着一个男人? 夜无修缓缓的睁开眼眸,瞥了女子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了两个字:“滚开!” 楚幽桐冷哼一声:“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说着便抓起男子的手掌,将自己的内息过给男子。 不一会,夜无修感到全身变温暖,不似刚才那般冰冷彻骨,身上也有了些许力气。 “连这你都要干涉吗?你这个女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夜无修眼中充满的血丝,发出一阵虚弱的低吼。 楚幽桐有些嫌恶的松开了手,面容上出现一抹嘲讽:“呵,恨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我看你还是省点口水吧!” 而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凌月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双手捏成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里却丝毫不觉,一双紫红色的眼眸嗜血非常的看着楚幽桐。 原来真的是这样!无修居然被她如此虐待!楚幽桐,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洗清你的罪孽。 也许是心中的怒火和仇恨让她忽略了一切,甚至有人在她的身后,都没有发现。 正当凌月破准备上前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脸颊,凌月破先是一惊,然后手指一并拢迅速往后砍去。顿时一阵温热,那人血液涌出,染红了女子的手掌。 “谁?”楚幽桐顿时神色一凛,慢步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身后的人不顾伤痛,猛然圈住女子的腰身,一个纵身离开了暗室。 等楚幽桐走到墙边时,忽然瞥见了地上的血迹,心骤然一紧,快速往外追去。 书房…… “宇风凛你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连你也一起杀!”凌月破此时气的有些浑身发抖。 宇风凛捂着已然沾满鲜血的胸口,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眼前妖异异常的女子,和那双紫红色的眸子,缓缓的摇了摇头:“魄儿,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听了这话,凌月破先是停了片刻,随即周围的温度仿佛一瞬下降了几十度:“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是楚幽桐囚禁了无修喽?” 冰冷至极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宇风凛愣了一会,而后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是,我一直都知道!但是……” 凌月破突然伸出一只手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怒叱:“你别再说了,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到一个你这么自私的男人。”说完凌月破便发出内劲将挡在门前的人猛然震开。 噗!因为受不了那强大的内力,宇风凛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心中的疼痛已然超过了身体上的。 “魄儿,如若你一定要这么做,那可不可以饶她一命?”楚幽桐再怎么坏,曾经也是他师傅结拜大哥的徒弟,亦算是他的师妹,况且她还救过自己一命。 “呵呵!宇风凛你真幽默,如果你可以让那些被她迫害过的人,亲口说原谅她,那我便就此罢手!你做的到吗?”凌月破嘲讽一笑,留她一命?笑话,自己不是菩萨,更何况像她这种人,就算是佛祖也会让她下地狱投胎吧! 听了这决绝的话,宇风凛有些支持不住,一下瘫软在地上,脸色愈加苍白。 过了半晌,凌月破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原状,看着地上那魂不守舍的男子,心中居然有些堵得慌,沉思了一会,她还是脱口而出:“饶过她那是天方夜谭,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给她一段时间,将孩子生出之后,再对她动手,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你好自为之吧!还有这期间你要最好看紧点楚幽桐,如若再去碰无修的半根头发,我会让她死的凄惨百倍!”说完女子便推开门,一瞬消失在夜色之下。 而还在房内地上坐着的宇风凛却轻笑一声,嘴角还挂着点点血丝:“孩子?想想自己这些年,到底得到了什么?” 032章 宇焕 “找到了吗?”楚幽桐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翠绿色绸缎睡袍,坐在桌前冷眼看着眼前站着的几个男子。 刚才她跑出去,便没了任何踪迹,而柳儿跌坐在墙边,她上前查探的时候,发现柳儿居然被人用强劲的内力打晕,这种程度的内劲目前她所知晓的,也只有她的师傅一人而已。到底是谁,是谁闯进了暗室?楚幽桐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属下无能,没有寻到任何的踪迹!” “你们立刻将暗室的人运出去,然后在让人前将暗室封死。”不管这人到底是谁,现在也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线索,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是!”几个人说完便走进了暗室,不过一会,就抬着昏迷的夜无修走了出来,跃身离去。 楚幽桐这时才注意到,从刚才就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柳儿,顿时觉得心烦。 “行了,你先下去吧!”楚幽桐皱起眉头,随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然后正准备转身往床榻走去的时候,肚子突然一阵剧痛。 楚幽桐痛的弯下了腰!神色中有着深深的诧异,怎么会这样?明明还不足九个月! 当时她是找大夫帮做为伪证,假怀孕,可谁曾想,一个月之后自己居然真的怀孕了,这着实让她高兴了一阵。 “你怎么了,王妃?”柳儿看着神色痛苦的楚幽桐,顿时急躁了起来,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女子一大声给吼了回去。 “还杵在这里干嘛?我要生了,敢紧找大夫,然后再去通知王爷,快去!”楚幽桐额头满是大滴大滴的汗水。 “是,奴婢这就去!”柳儿半刻也不敢停留便飞速往外跑去。 “王爷,王爷!你在吗?”管家焦急的在外面敲着门。 宇风凛赤着上身,有些吃力的坐在床上,给自己上完药,正在裹绷带时,突然听到门外的喊声:“什么事情?” “王爷,王妃要生了,让您赶紧过去!” “什么?”宇风凛瞪大了眸子,一下子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房外方向,然后连忙穿好衣服,不顾伤痛就大步走了出去,直奔庄华苑。 “王妃,深呼吸用力!”稳婆紧紧的抓住楚幽桐的手。 楚幽桐满脸的汗水,咬着牙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啊!痛!怎么会这么痛?” 刚才大夫过来说她是因为情绪波动引起的早产,要比别人生产更辛苦。不过刚刚她已经让那大夫将早产的事情给咽到了肚子里去了。 “夫人,不要停下,快用力!”稳婆从一边碗里拿出参片,放到楚幽桐的舌根下,防止她会晕过去。 “王爷,你不能进去,里面污秽!”管家将风风火火赶来的宇风凛拦了下来。 “啊!”房内又传出一阵惨叫,宇风凛顿时神色一凛,然后一把推开了身前的管家,打开门便往里走去。 “桐儿!”宇风凛箭步走向床前,抓起女子的手,眼中有着震惊和后悔,到底谁来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凛哥哥,好痛!啊!”楚幽桐脸色如白纸一般,看到宇风凛的到来,心中阵阵欣喜。 宇风凛将她的手放置嘴边,轻吻着:“桐儿不怕!我陪着你!”楚幽桐的眼泪划过脸颊,随即忍着剧痛点了点头。 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是个可漂亮的小世子!长的和王爷可像了。”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抱到宇风凛的面前,笑容满面的说道。 “凛哥哥,你给起个名字吧!”楚幽桐接过襁褓,慈爱的看着小小的婴儿,然后抬起头温柔的看着身旁的男子。 这时宇风凛才从为人父的喜悦中回过神,然后看着女子手中的孩子冥想片刻:“就叫宇焕吧!” 楚幽桐笑着点了点头:“恩,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宇焕!” “王爷,奶娘带来了!”一身青衣的管家恭敬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夫人。 “桐儿,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孩子就先交给奶娘带着!”宇风凛抚摸着女子那苍白的脸颊,温柔的说着。 楚幽桐乖顺的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一抹柔和:“恩,凛哥哥,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 宇风凛有些难受的扭过头,然后吩咐了下人几声,便只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粮一般,什么滋味都有,喜的是桐儿怀孕的事情没有骗他,苦的是魄儿给她的期限是…… 炎门…… 冷绯殇二人早已抵达帝宇,而次日下午北堂月卿只身出了客栈,去了炎门的分支。 “门主,着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又接了十几笔订单!”门人跪在地上恭敬的低下头。 北堂月卿坐在堂内的主座,一袭暗金色华丽长袍,此时的他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哪里还有平日的半点清冷,深邃的眸子仿若万丈深渊:“全都退了!这段时间不再接取任何生意,还有给我派出所有人,查探幻阁阁主的下落。另外密切的给我监视宇风悦的一举一动。” “是!”门人不敢有任何的反驳,自觉的走了下去。 “卿儿,你回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入了大厅之中,接着一个身穿素色布衣的中年男子箭步走了进来。 “爹!你来了!”北堂月卿轻唤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走上前去,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赫然就是曾今的北堂家家主……北堂轩。 “为什么将生意都退了?”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北堂轩就仿佛是老了十几岁一样,鬓角花白,脸上也生出了好几道深深的皱纹,正面带疑虑的看着自己儿子。 北堂月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将这一路上的事情,都如数的告知了北堂轩。 “什么?你是说,魄儿没死!而且还很有可能就是前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幻阁阁主?”北堂轩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眸子,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北堂月卿神色倒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对,所以我才让人全力搜查魄儿的下落!” “我早知魄儿与以前大不相同,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如今居然会有这样的变化啊!”北堂轩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 “好了爹,不说这些了,我带了一些各地的特产给你,你随我去看看吧!”北堂月卿不忍老父这样,便立即转移了话题。 北堂轩看出了他的心思,虽然自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但是卿儿的心思却比他的任何一个女儿都要细腻的多! 想到这里,北堂轩的心中宽慰了不少,随即也站起身,跟着北堂月卿往内堂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路人川流不息,卖各种各样东西的小贩,卖艺的,嘈杂声络绎不绝,显得异常热闹。 冷绯殇一身绯色长袍,带着一张精致的银白色面具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心里有几分迷茫。不知为何,突然心中迫切想要见到她,却不知从何找起。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帝宇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出现,冷绯殇骤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自己真傻,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遇到她呢? “老板,这个怎么卖?”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记忆。 这是……薇儿的声音!自己绝对不会记错的!冷绯殇先是一愣,随即一阵狂喜,猛然转过身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拥挤的人群却阻隔了他的视线。 冷绯殇有些失态的拼命向前挤去,因为他不想这次再错过什么。 只是他没有发现就在咫尺之间,一个紫衣女子与他正好擦肩而过。 033章 月破VS风离之 凌月破有些烦躁的看着人山人海的街道,扫了眼周围,见到不远处有一座清雅的茶馆,便毫无犹豫的走了进去。 进了茶馆内,才发现人并不是很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凌月破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只点了一壶茶水,一手托腮,一手端起杯子,随意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并不打算急着走,反正现在也算是无处可去,既然答应让那楚幽桐多活几日,她自然不会失信,只是无修…… 想到这里,凌月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若不是自己,无修怎会变成那样……若不是那该死的宇风凛,昨晚自己早已将他救下,何苦还要这么死撑着? 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不快,凌月破才又恢复如初,然后继续待在原位,斜睨着人来人往的门外,有些许无聊之感。 就这这时,三个穿黑衣的人进了馆内,而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引起了凌月破的兴趣。 只见那个男子一身黑色斗篷,包裹的连眼睛鼻子都看不见,况且他步履矫健,步伐平稳,全是萦绕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一看就知内功奇高。 凌月破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这帝宇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高人了? 几个男子走到离她不远处的一个桌前坐下,也是只点了茶水而已,然后便一个不理一个的坐着,看上去诡异之极。 馆内来来去去的人数不胜数,停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基本上都是喝完茶水就走人的那种。 而这时,天色已黑,弯月高挂,而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少,茶馆里的客人也纷纷离去,不过半个时辰,馆内就只剩下凌月破一个还坐在原位,悠然自得,毫无半点离去的意思。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店马上就要打烊了!”小二端着一个茶壶走上前,有些恭敬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凌月破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居然都没有注意! 女子点点头,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正准备站起身子,曾不想一个不下心,碰翻了桌上的杯子,茶水顿时弄湿了凌月破衣衫一大片。 “呀!姑娘,你没事吧!”小二有些慌张的拿起一块抹布就往凌月破身上擦,着不擦还不要紧,一擦反而更脏了。 “姑娘,这……这真的对不起!”那小二霎时吓的有些手足无措。 而凌月破也是一头黑线,然后回过神,对着小二摆了摆手:“算了,你先下去忙你的吧!”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门外,凌月破走到一条小巷中,伸出手一把将身上的紫色衣裙扯下,随手一扔,她里面装着的是一件黑色紧身劲装,所以也不必顾忌着些什么! 而正当她准备离去的时候,巷子的另一头,一个黑色人影猛然闪过,那速度快的惊人……凌月破顿时神色一凛,立马举步跟了上去。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道人影终于在郊外的一处隐秘的丛林河边停下,然后缓缓的脱去身上的衣服,往水里走去。 凌月破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靠!搞什么?深更半夜的来河边洗澡?真是有毛……”凌月破前一刻还在郁闷的低咒出声,可是后一刻,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男子虽然是背对着她,但是那裸露的白皙肌肤堪比女子,而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头齐腰际的暗银色发。 这着实让凌月破震惊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颜色,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 啪!她无意中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凌月破猛然一惊,暗自骂自己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正准备开溜,可刚一转身,就发现一堵赤呈欣长的身体已经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凌月破镇定的抬起头,看向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男子,但只是一瞬,凌月破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子五官轮廓完美的令人屏息,肤色白皙毫无瑕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多岁,只是他有着一双寒若冰霜的暗银色眸子,仿若要将世间的所有冻结一般,但要说最吸引凌月破的地方还是他的额角,那上面居然有一朵让自己感到异常熟悉的银色莲花,金边勾勒的惟妙惟肖,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夜雪莲?”凌月破有些失神的脱口而出。 而听了这三个字之后,男子银眸瞬间危险的眯了起来,没想到自己为了防止有任何差漏,所以特别来这里沐浴,可曾想还是暴露了身份,这女人绝对留不得! 想着男子便微微抬起左手酝酿着一股巨大的内劲,准备一击诛杀! 而另一边的凌月破突然感到不对劲,因为周围突然出现了一阵强烈的杀气,她随即一闪想要及时躲过男子,可还是慢了一步,只见男子猛然伸出手,一掌硬生生的打在了她的身上。 嘭!凌月破毫无防备的被着强大的内劲一下子击出了十多米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男子并没有上前查看,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承受了他七成以上的功力还能活着的。所以这女人是死定了! 想到这里,男子转过身,缓缓的走到了河边捡起衣服,优雅至极的穿戴整齐。 然后正准备带上纱帽掩去面容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一道可怕的力量在向他快速逼近。男子神色顿时一凛,猛然转身,向后猛发一掌。 嘣!两种力量同时抵消,男子眼中有着深深不可思议,直直的盯着那从烟雾中渐渐显现出来的人影。 不过片刻,他的对面就出现了一个身材纤细美艳绝伦的女子,衣服残破的包裹着身体,看上去很是狼狈,发丝散落至腿部,一双紫红色眸子,和额头上的一个血色蛇形印记,曝露在空气中,更显妖媚气息,而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魅笑,眼中略带挑衅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男子皱眉看着对面的人,这女子就是刚才被自己打出去的女子,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着着实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就你那点力量?在给我挠痒痒吗?”凌月破死命的压着口中的血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着。 这个男子的力量着实可怕,那一掌直接将脸上带的面具和身上的衣服都给震烂。若是自己没有血魔的话,可能早就当场死了。 挠痒痒?男子有一瞬愣住,可还没等他回过神,女子就迅速的窜到了他的面前,扬起五指,往他身上攻去,不掺任何水分,虽然武功怪异之极,却招招致命,招招都往要害。 男子也霎时收回心思,专心迎战,两人互相抵消对方的招式,强大的内劲,波及到四周的岩石树木,骤然尘土飞扬,石屑和断枝随处可见。 凌月破习惯的是近身搏击,她虽然能力强大,可并没有学什么这个时代的武功,所以也占了一些优点在里面,别人不知你的下一步动作在哪里。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两人身上大大小小都挂了彩,但依然未分出胜负,也许是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两人倒像是渐渐打出了瘾似的。 凌月破的一头青丝在空中乱舞,只见她眸子轻眯,接着一个完美的翻身,躲过了对方的攻击,转而窜到其背后袭击。 可谁曾想,男子好似早已预料到一般,迅速转身,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死死扣住了凌月破双手。一个用力将女子拉至胸前。 “你输了!”清冷略带沙哑的声音蓦地响起。 凌月破并没有觉得丢脸,只是向后退了一小步,用没有被束缚的那只手,整了整身上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和有些凌乱的发丝,随意的点了点头:“你名字?” 男子挑眉睨了眼身前的女子,随即吐出三个字:“风离之!” “哦!”凌月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即瞳仁一转,趁着男子一个不留神,便瞬间挣脱束缚,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夜空。“兄弟,功夫不错!有机会在来讨教!”声音还在,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男子并没有上前追去,而是伸出右手摊开手掌,看着手中那个精致的绯色娃娃,这是他刚刚无意中从她身上拽下来的。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邪气,而且她的身上…… 风离之眸子不禁暗了暗,又看了许久,才将娃娃收好,然后把纱帽带上,跟着纵身离去。 034章 斩情断情 客栈内。 凌月破静坐在木桶里,凝视着自己原本白皙的身体上,现在居然多了几处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自己刚刚并没有使出全力,但依然也有七八层的伤害,这个男人功夫还真不懒。 凌月破掬了一把水泼到自己脸上,然后用毛巾轻柔的擦拭着身上,就在这时,凌月破猛的一惊,感觉有什么东西不见了,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那个娃娃不见了!凌月破紧皱眉头,这段时间虽然不记得这个娃娃是怎么来的,但她却一直很宝贝,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看着它心里就会很舒服的一种感觉。 “算了,掉了就掉了吧!”凌月破轻声低喃着,然后从木桶里站了起来,跨到外面将身体擦干,然后走到床榻前拿起衣服穿好,熄了灯合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深夜。 凌月破总是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着,脑子全是那个红色的小娃娃。 心里顿时一阵烦躁,不管了,还是出去找一找吧,不然这心片刻也静不下来! 凌月破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坐起穿上靴子,然后拿起一根发带随意的将长发束起,在将缎带系在额头,便一个纵身向外面跃去! 此时的帝宇街上阴阴沉沉,一个路人都没有,所有的店门都已经关了,狂风大作,刮起地上的灰尘,四处飞扬。 轰隆!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一瞬犹如白昼一般。 正在打坐的冷绯殇缓缓的睁开了眸子,瞅着被狂风吹了砰砰砰响的窗户!便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想要将其关好。 正当他抬手的时候,眸子不经意的瞥见楼下空旷的街道上,一抹纤细的背影显得格外的明显。 走路的女子不紧不慢的转向不远处的一条巷子中,一瞬间,那半边脸庞映入楼上冷绯殇的眼眸之中。 “薇儿?”冷绯殇一个愣神,再抬起头看过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冷绯殇眸色一深,没有再作片刻停留,便抽出挂在墙上的鞭子,直接从二楼跃了下去,向前方追去。 凌月破不是什么记路高手,只能靠着记忆,按原路摸索着去郊外的路段。 大概在半个时辰不到,她终于找到了那条小河。举步走到那时打斗的地方,弯下腰仔细的在那堆碎石烂叶下找寻着,可是依然没有任何东西的影子。 凌月破还是不死心的扩大范围,捡起一根树枝拨开杂物,继续弯着腰寻找。 轰隆!一阵闷雷声划破天际,大风将枯叶卷的到处乱飞,随即又是几道光亮的闪电,和几声闷雷! 不过片刻之间,倾盆大雨就散了下来。冬天的雨水很少有下这么大的,不似夏季雨水清凉,而是冰冷彻骨。 只见凌月破眉宇皱的死紧,“这该死的天气,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我出来的时候下!”不过一会她的身上就已经被雨水打湿。 就在这时一个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了女子的头顶。凌月破一惊,居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迅速的抬起头,一瞬间,心跳骤然停滞。 只见身旁站立着一名容貌惊人,妖美之感比女子还甚几分的红衣男子,此时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全身已然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到他白皙如玉的脸庞,沿着精致的弧度缓缓而下,直至优美锁骨处,容在衣衫之中。 两人就这么在雨水中静静的对望,凌月破看着眼前有些似曾相识的男子,不停的在脑中回想,终于好似想起了什么,这个人不就是一年前在宫宴上给自己伴奏的…… 凌月破启唇试探性的轻唤道:“冷绯殇?” 冷绯殇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阵雾气,真的是她!“薇儿,你……你记起我了吗?”放下抬起的手,猛的将面前的女子紧紧拥进怀中,拼命的汲取着女子身上那熟悉的芬芳。 凌月破先是一震,随后将心中的悸动压下,这个男人竟然敢轻薄她?找死!眸子迸发阵阵寒气,蓄力将内劲一下发出,击向了面前的男子。 冷绯殇没有丝毫准备的被弹开数米,半跪着撑起身子,嘴角挂着一缕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子:“薇儿你为什么……” 这时雨越下越大,凌月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站定了一会,然后举步走上前,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跪在泥水之中样子好不狼狈的男子。 凌月破脸上有着深深的轻蔑之色:“月凰七皇子,你成天留恋花丛之中,我管不着,可是不要再用这种认错人的白痴方法招惹我,我不是你能招惹的对象,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说完凌月破也不再寻找什么娃娃,便冒着雨水转身离去,冷绯殇忽然站起,不顾身上的伤痛一个箭步冲到女子面前,用身体挡住她,难以置信的压住她的肩膀。 “薇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那这个手链呢?你也忘记了吗?这原本是一对定情物,我的上面是相思,你的是情牵!”冷绯殇此刻全身已然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浸满如玉的脸庞,神色有些痛楚,连忙抬手将手上的绯色链子伸到她的面前。 凌月破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手链,自己确实是有一条类似的,而且也如他所说,上面刻着“情牵”二字,可是这个男子……自己却没有半点印象。 “薇儿,你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过,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之后,会和我一同归隐田园,远离这一切,还记得吗?”冷绯殇拉过女子的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的她。 凌月破反之却嗤笑出声,拂去脸上的雨水,然后歪着头环胸,嘴角痞痞的勾起:“就算我曾经喜欢过你,那又怎样?那只是以前,现在的我已经全都忘了,还有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为什么还会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我血魄不屑要,还有这个,既然你说是和你的一对,那我也不稀罕了!” 凌月破从手上褪下银白色的手链,一甩手随意的扔到了地上,随即不顾男子反应,转身离去。 冷绯殇瞪大凤目的站在雨中,任由的雨水的冲刷,神色显得有些呆滞,刚才女子的话每一个字都将他撕成了碎片,他弯下腰捡起了已经有些损坏的链子,盯着一动不动。 “哼,如果有一天你将它或者那条手链中的一个丢掉的话,我就当是你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刀两断的意思。”当时的约定历历在目,只不过如今放开的是她而已,话语犹在,人却已散! 薇儿说的对,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不然也不会弄到如今的这个地步,这一切全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 冷绯殇的眸子酸涩涨红的像要爆裂一般,脸上布满了冰冷的液体,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瘦弱挺拔的身躯倔强的在雨中迟迟不肯离去,手中紧紧的捏着一条手链。 不远处,从一棵树下缓缓的走出来一名女子,凌月破拧起秀眉看着那抹没落的背影,心中居然有一丝不忍,扫去心中的异样,她转过身一跃,消失在雨夜之中。 翌日清晨。 “主子,炎门有消息了!这一个月内,进出帝宇的异地女子并不多,而且喜欢黑衣的年轻女子更是少之又少,经过筛选盘查,这几日频频出现在帝宇的,只有一名女子符合条件,但是这名女子,我们却查不出任何的底细。”烈恭敬的弯着腰低下头。 北堂月卿一身素白色长袍,面露出一丝希望,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她如今在何处?” “在帝宇西街的金华客栈!” 北堂月卿背着一只手,沉思了片刻:“你去通知非痕,让他不要再去找了!大概就这两天的时间,宫中要有一次宫宴,老皇帝不知从何处得知,我回到了帝宇,这次居然还请了我前去!” 烈神色顿时有丝为难:“这……昨日一晚,尹公子都没有回房间!所以属下……” 北堂月卿眸子一凛:“怎么都没人给我汇报?马上派出人找到他!”口气中有着一些担忧的成分,虽然知道非痕武功很高,但是这人一旦陷到感情的事情里,都会丧失神智。 “是,属下立刻去办。”说完烈就踏出了房门。 北堂月卿也不再停留片刻,便踱步往外走去,希望这次魄儿的消息是准确的。 035章 混进太子府 此时凌月破已然易了容,身着一袭深紫色纹边紧身劲装,愈加英气逼人。 正坐在客栈大堂中吃着早点,脸上有着些许疲累,昨晚一夜未眠,不是因为娃娃,而是因昨天那该死的男人。 凌月破拿起一块酥糕优雅的放进嘴里,然后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接着又用筷子夹起一片肉馍,小口的咀嚼着。 北堂月卿一踏进客栈,先是扫了一眼大厅中的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停顿在那一抹紫色身影上,嘴角顿时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举步便走了过。 凌月破吃的差不多半饱之后,放下了筷子,正准备起身上楼,就见一个素衣男子直直的往她这边走来,拧起眉角顿时感到一阵疑惑! “凌幻月!”北堂月卿站定在女子面前,笃定的叫出声,此刻的他已经是莫言轻的样貌。 凌月破一愣,抬起头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身前俊朗的男子,脑中有些混乱,好像被什么给绑在了一起,打成了死结一般,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前应该是见过的! “你是?”凌月破思想了半天,还是不见一丝头绪,便开口直接询问。 北堂月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不像是说谎的女子,随即镇定了下来,坐在了对面的位置解释道:“幻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在月凰时,你找到我,想我要把楚幽桐的弱点给你,而我的条件是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凌月破烦躁的用一只手抚着额头,闭上眼睛,在睁开,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出现在脑海,他说的这些事,好像真的是有发生过,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索性不再去探究,凌月破平静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口气淡漠到陌生人:“我不记得了,这件事作废吧!楚幽桐的弱点我也不要了,因为她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说着这里,女子眼色瞬间闪过几缕紫红色。 北堂月卿皱眉看着女子那疏离的神态,心中霎时有些堵:“不记得就可以算了嘛?我千里迢迢从月凰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做一件事情,可现在……”男子有些遗憾甚至伤心的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摇头。 凌月破看着男子这个死样,心里更是烦躁不堪,她不想欠任何人东西。 算了,如果以前自己真的这样答应过他的话,帮他一回有无不可:“做什么事情你说,我斟酌考虑!” 北堂月卿好似早已预知女子会答应似地,顿时回复成原样,跷起二郎腿,悠哉的靠坐在椅背,哪有刚才半点失神,稳坐对面的凌月破嘴角一阵抽搐,丫的,这家伙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幻月,我要你混到太子府,帮我偷一样东西!”北堂月卿前倾凑近女子小声的开口。 宇风悦?凌月破抿着嘴唇,一只手撑起下巴,斜睨着对面人:“偷什么东西?” “宇风悦书房之中的所有书信,一封都不许落下!”北堂月卿神色凝重的说道。 凌月破眉微微一挑,这家伙不是偷窥狂吧!但是再一想,既然算欠他的,还了也就两清了:“好,五日后,你来找我,拿东西!” 北堂月卿顿时赞赏的看了一眼她,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爽快,好,到时我来找你!”然后便站起转身而去,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没落,魄儿,原谅大哥用这种方式留住你,原谅大哥隐瞒住实情。 凌月破看着已消失在客栈内的男子,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膀,往楼上房间走去,准备行动! 太子府…… 一个黑色的身影划过夜空,健步飞跃在太子府的屋顶上。 “这太子府还真大,都快抵上三分之一个皇宫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头戴面纱的凌月破挂在走廊的梁上,看着这奢华异常的府邸,和一幢幢古香古色的建筑物。 诺大的花园中,大理石雕刻的花圃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混杂着浓郁的花香,园子顶头是一条瀑布湍流而下落入水潭之中,跃出阵阵水莲,而旁边伫立着一座硕大的假山,雕工异常精美,看上去美轮美奂。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在走廊上,凌月破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无声的跃下,猫着身子,轻声走至丫鬟身后,突然出其不备,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肩窝。 凌月破立马闪身一手接住了托盘,一手扶着了已经昏过去的丫头,小心的将她拖之隐秘之处,换下她的衣服,然后从身上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药丸塞进了女子的嘴里,这迷药足足够她睡个两三天。 整理好的凌月破便端起托盘走出了花园。 “哎呀,你是哪一房的?怎么现在才来?不知道今天有客人吗?待会太子发火了谁担待的起?”一个五十多岁一脸凶相的男子,对着走过来的丫头怒叱。 “奴婢知错!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易了容的凌月破此时一脸委屈,看上去柔弱异常。 “好了,别再说了,快进去了,客人都坐在里面大半天了,太子已经不快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厅内走了出来,神色也有些不快。 凌月破点点头,端着盘子便抬脚走了进去。 “这次月凰国师远道而来,真是帝宇之幸啊!这次一定要在我这里多呆几天!况且明日晚上父皇在宫内设宴,听说这次炎门门主莫言轻也会前来!”宇风悦身着太子正装坐在主座,清俊的满上殷勤之色。 他早就听闻着月凰的国师,为人神秘之极,而且精通占卜星算,一身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太子殿下,茶来了!”一道柔弱的声音打断了,风离之刚要说出口的话。 凌月破缓缓走了进来,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大殿里的所有人,风离之?他怎么会在这?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快的令人捕捉不到。 “到现在才来还喝什么茶?难道不知道今天有贵客?来人啊,将这个丫头拉出去杖责!”宇风悦眼中有着愤愤之色。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凌月破面露惊恐,声泪俱下的看着上座的男子,唯独就是没有下跪,哼,给他下跪?反过来,自己都觉得恶心! 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壮硕的家丁,走上前一边一个想要将女子架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冷清声音响起:“太子殿下,这几日我住在你的府上,难免要个使唤的人,不如就将这个丫头派给我吧!”语气虽淡,可其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成分。 宇风悦一愣,然后一下子变的笑容满面:“既然客人都开口给你求情,那本太子就让你将功补过,好好伺候着,不然小心你的命!” 不是说这风离之从不近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吗?怎么今天转性了?宇风悦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凌月破倒是有些吃惊的斜睨了一眼那个全身包裹的像个粽子的男子,这风离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我伺候他? “赵管家,带客人去西厢房,不许有丝毫的怠慢知道吗?”宇风悦神情严肃的对着站在门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是,这位公子请随我来!”赵管家走上前,恭敬的弯下腰,对着风离之说道。 风离之点点头,便跟着赵管家走了出去,而站在一边的凌月破也准备跟着离去,宇风悦在这时却叫住了她,俯下身子自以为很诱人的勾起女子的下颚“你叫什么名字?” 凌月破心中一阵冷笑,勾引我?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奴婢叫幻儿!”轻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蓦然响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瞅着面前的男子。 宇风悦顿时全身有些酥软,看着眼前只能算是清秀的女子:“真是好名字啊!那你愿不愿意帮本太子做一件事情?” 凌月破乖顺低下头,点了点,呵!既然你想玩,那老娘陪你玩个够! 036章 做你的丫鬟? “你去国师那边伺候着,然后每天向我汇报细节!”宇风悦说完便顺势想要上前香一口。 凌月破发出内劲逼上脑袋,不过一瞬,两抹大大的红晕攀上白皙的脸颊,看上去羞涩异常。 然后不着痕迹的躲过了男子猪嘴:“奴婢遵命!” 宇风悦看着眼前脸红得和什么一样的女子,不由的轻笑出声:“恩,那幻儿,你先下去吧!”像这种生涩的小女人,一般要慢慢来才好玩! 凌月破害羞的应了一声,便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踏出了厅堂。 西厢…… 风离之正坐靠在床榻上,一只腿平伸,一只腿弯曲,看上去有些许放荡不羁,因为头被黑纱蒙住,所以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而从外面走进来的凌月破刚进门看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帮我准备洗澡水!”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他并没有转过头去看进来的到底是谁。 凌月破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算什么?我是来偷东西的,怎么变成服侍人了? 正要发作时,突然门外赵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浴池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公子是否现在就要前往?” “嗯!”风离之应声刚落,便利落的翻身下床,往外走去,在门边的时候,停了片刻,“你也跟着过来!” 凌月破气愤的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不行,现在还不能露马脚!握起拳头的手无力的松开,然后有些认命的跟了上去。 太子府的浴室显得如梦似幻,全都是用乳白色的大理石砌成,走上玉阶,中间那精致的浴池能容纳十几人共用,两侧昙花形状的出水口雕刻的逼真华丽。 拨开珠帘,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热气在浴池里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如轻纱一般…… 浴池里,放满了各种花瓣,沁人心脾的香味窜入鼻中,那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让人不禁放下戒备,全身心的沉醉其中…… “你们都下去吧!”风离之淡淡的挥了挥手。 “那公子,您有什么事情,就叫老奴!”赵管家弯下腰退了几步,便转身离去。 凌月破见状也跟着,迈出步子,“你留下!”那沙哑的声音蓦地响起。 凌月破懒得理他,继续往外走去,“如果你不想,混进府中的事情败露的话,就不要忤逆我的话!”口气如水一样的平静,却像一道响雷劈在了凌月破的心上。 她随即一下转身,戒备的看着已经除去纱帽露出银发银眸俊美之极的男子,“你怎么知道的?” “过来!我不说第二遍!”风离之神色淡然的扯开腰带,丝毫不像个威胁人该有的样子。 凌月破拧起秀眉,缓缓的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随即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的男子。 啪!一个毛巾毫无预警的扔到了女子身上,“给我擦背!”说完男子便将剩余的衣物全都褪去,顿时毫无一丝赘肉的强壮体魄曝露在空气中,毫不在意的赤呈走下浴池。 而凌月破却有些瞠目结舌,这男的是真不在意,还是压根不把自己当女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回过神来的凌月破,拿起毛巾走上前随意的擦拭着男子的肩膀。 “你看我到时,眼里闪过惊讶的神情,而且你的声音,还有你骨子里的那股邪气,都泄露了你的本质,那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丫鬟该有的!”风离之舒服的微微眯起眼眸,毫不忌讳的和盘托出。 “还有,把你脸上的东西拿了再给我说话!”风离之转过身子看着半跪在浴池上方有些走神的女子说道。 丫的,给你擦背就不错了,还嫌好嫌丑?凌月破顿时有些火大,不顾后果的将手上的毛巾一把扔到了男子头上,样子着实可笑。 凌月破随即一个转身就想要跑出去,谁曾想就在这时,后面一阵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猛的拉进了浴池! “你敢扔我?”依然是那种沙哑淡漠的声音,可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到几缕骇人。 凌月破此时也是狼狈不堪,全是湿透,发丝松散开来,脸上的面具边边也翘了起来,她愤怒的一把撕去那层薄皮,霎时绝色倾城的妖颜展露在面前,但是眸子已然变成了紫红色愈发妖冶,正阴冷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我现在不仅要扔你,我还要杀你呢!”说要刚落,凌月破就并拢五指往男子身上砍去,自己何时这样狼狈过? 风离之一把扣住女子的手腕,一阵收紧将她禁锢在胸前,冷睨着女子:“不要以为那天和我打平手,就真的可以在我面前放肆,那天我和你打斗,用了五成力都不到,而你我想最起码也用了七八成吧!” “我就放肆怎么了?你这个混蛋!”凌月破此时已经气得不像话,说话也有些混乱。 风离之看着已经被自己束缚,还这么张牙舞爪的女子,他并不想杀她,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这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你打不过我的!既然你要在着太子府里,那不如就先待在我的身边!我至少可以给你保护!”回过神来的风离之有些不自然的松开了女子的手腕。 凌月破嗤笑一声,冷睨着男子:“就凭太子府那几个酒囊饭袋,能奈我何?是你太高估他们,还是太低估我?” 风离之摇了摇头,抿了抿嘴唇:“你身上的那股邪气,是我这一百多年从未见过的,而且我看你好像还不懂得控制,所以……” 凌月破嘴角一阵抽搐,仰起头:“你到底几岁!”一百多年前?这是什么情况? 风离之眼中闪过一丝没落:“有两百多岁了吧!但究竟是多少,我已然记不清了!”他缓缓的走上浴池,自顾自的穿上衣服。水珠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滚滑而下,滴落在那粉红的唇瓣上。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 “你是夜雪国的!”凌月破肯定的出声,然后双手一撑跃了上去,走到那个晾毛巾的架子前,随手拿了一块干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身上。 风离之一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横抱起女子,“你做什么?”凌月破不悦的看着他。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出去,他们会看不出什么吗?把脸埋在我的衣服里。”风离之的声音冷清异常,一直到此刻他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如若不是出现在面前,还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人存在。 “遇到你,我已经报废了两张面具了!真是个衰神!”凌月破小声低喃着,虽然心中不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他身上很暖,还有一股淡淡花草香味,一点也不让人讨厌,反而感到舒心。 风离之紧抱着手中的人,没有丝毫的停留便大步往外走去。 “公子,你怎么能抱一个下人呢?”他可是太子的贵客,如果让太子知道了,他可是要吃不来兜着走的!赵管家吓的连忙上前想要接过女子。 谁知风离之轻易的躲过了他的双手,淡漠的向前走去:“这女子以后都会住在我那边,如果太子问道,你就帮我这么告诉殿下。”话音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037章 夜染歌 此时偌大的西厢中此时显得格外安静,凌月破浑身湿漉漉的坐在软榻上,脸上有着些许不快,而风离之则已然躺在了床上,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月破忽然站起身子,不看男子一眼,就要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沙哑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房内。 女子顿住脚步,拧起眉角,转身瞪向说话的人:“我要回客栈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要现在回去拿?”风离之缓缓的坐起身子,靠在床边,一派随意之色。 凌月破眉角越拧越紧,这家伙搞什么?真把自己当丫鬟使了?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大声怒叱:“干你何事?我面具坏了,我要回去拿,难道这也要向你汇报,你去死吧!这差事老娘不干了!”说完便转身准备踏出房间。 可床上的风离之却不知何时已经窜出,快的让人应接不暇,挡在她的面前:“明日再去拿!正好明天我也要出去一趟,带着你不会漏泄的!”语气虽淡却没有丝毫商谈的成分。 “不用了,风离之,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ng了!没听到我说不干了吗?”凌月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无比认真。 风离之不太懂ng的意思,脸上出现一丝疑惑,但也是一瞬而过的情绪:“如果你现在走了,就不怕打草惊蛇?” 凌月破冷哼一声:“打什么草惊什么蛇?我今晚就去把要做的事情做了,鬼才陪你在这里耗!滚开!”一把推开男子,踱步往外走去。 风离之却神色一凛,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沙哑的声音阴沉带着些许怒气:“你最好听我的话,在这里乖乖待上几天,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暗银色的眸子危险的冷睨着手中的女子。 而被扣住的凌月破那双黑瞳不知何时已然变成了紫红色,额上的印记愈加妖冶,嘴角勾起一抹熟悉异常的魅笑。 “死吧!”轻喃一声,随即不顾男子的警告,猛的抬起腿向他扫去,风离之一惊迅速的松开手,趁着男子走神的时候,凌月破没有转身逃走,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掌往他身上劈去。 风离之感到这一掌的威力,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凝神聚气护住身体,而后一个转身躲开攻击,可凌月破却不留半点喘气的机会,接着又出手向他身上击去,一双紫红色的眸子已然转变为血红,强烈的怒气让她不计一切后果,把神智交给了血魔支配着。 风离之看着眼前突然发狂的女子,不由心神一紧,一个闪身移到她的背后,出手想要再次扣住她,可凌月破却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不仅没有避开他的攻击,反之一个侧翻跳起,激发出全身的内劲,一掌扎扎实实的打在了男子的胸口,风离之整个人顿时飞出了一段距离。半跪在地上,头低垂着银丝散落,捂着胸口,看似伤的不轻。 接着凌月破不停片刻的快步冲向前,揪住男子的衣领,猛然抬起一只手!正要在他身上补上一掌将其至死的时候。 噗!风离之之前一直死死压着的一口血腥,只是被着突然而来,上下起伏的力道给直接喷在了眼前人的脸上。 凌月破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容被鲜血染得一片狰狞之色,眸色渐渐的变回黑瞳,一下松开手中之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风离之。 这个人的血,渐渐唤回自己的神智!居然让她一瞬间清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到血不应该是更兴奋吗?为什么体内会有一种抗拒的感觉? “打也打过了,现在你是否可以留下来?”风离之擦去嘴角的血渍,眼神异常深邃,这个女人刚刚居然真的对他下杀手!而且那一瞬爆发出的力量,连他都无法抵抗。 平静下来的凌月破眉角打的死紧,疑惑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男子,她刚刚可是要杀他,他为什么还想将她留下? “你为什么总是要我滞留在此处?你到底有何居心!”神色一瞬戒备,这有些太不符合常理了,按理说,这人现在应该是巴不得她赶紧离去才是! 风离之沉默了片刻,才吐了了几个字:“没有原因!最多两天……”说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凌月破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心中居然没有了刚才想要逃走的念头,她上前扶起男子往床榻方向走去。 “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凌月破给他盖上被子,她自己清楚,那一掌几乎用了十分的力道,若不是着风离之武功高深,只怕早就被震的粉身碎骨了。 凌月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才转身踏出厢房,一个纵身消失在夜空!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眸子,扫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还是走了!”其实早在他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这个女子体内居然有着隐藏的夜雪气息,可她的面容却与常人无异,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直想要让她留下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这个,而更多的是她身上有一种很让人熟悉的故人气息! 不知是受伤太重,还是什么!风离之的思绪渐渐模糊,不由的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他风离之,本名夜染歌,曾为夜雪国的神雪师整整一百多年,受尽全国人民的爱戴,地位甚至超过了王。 在夜雪国,神雪师是千年一见具有神力的人,可以预知未来,回忆过去!可是却惟独算不出自己的结果!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如神祗一般的男人,竟爱上了当时的夜雪圣女……赤玉,那是一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长年艳色衣衫,却从不觉得恶俗,反而让人有着膜拜之感!一双紫色的眸子不为任何人停留片刻!全身萦绕着无限的灵气和圣洁的光芒。 神圣的职责,代表着天的旨意,是不允许有任何感情的,而在百年一次的夜雪国神节上,他还是把赤玉叫到了雪池,毅然决然的将自己内心的感情告知了她! 可是当赤玉听了之后,脸上依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一双紫色的眸子毫无波澜的看着满池圣洁的夜雪莲,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染歌,忘了吧!”便走了。 可曾不想着段对话,被前来观赏的王和王后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王大怒,以玷污神的罪名将他打入寒潭,让他静心悔过。 风离之此时心已死,我痛恨着该死的身份,痛恨着无尽的荣耀,于是他坚决的请求散去一身神力,自我放逐诛仙谷。 那是个危险之极的地方,而且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顾名思义就算是神仙进了那个地方,也是凶多吉少,千百年来,只有犯了十恶不赦罪行的人才会被流放到那里,而活着走出山谷的却一个也没有。 王见他意志决然,心中虽不舍,但也不再勉强,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风离之在诛仙谷一待就是十余年,不死不灭,碧落谭的恶蛟,岩心洞穴的食人鳅,清风崖的血雕,灵泉中的毒蛭,都让他险些经历生死,可每次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放弃自己。 跨别多年当他终于走出诛仙谷的时候,却得到了夜雪国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灭亡的消息,这让他如何也不能接受。 而当时攻打夜雪的所有人也全都一个个染上寒毒死去,这种能力只有夜雪圣女才能做到,是赤玉!想到这里风离之更是痛心疾首。 他恨自己为什么当年要去那该死的诛仙谷,为什么不留下来,如果自己当时留下的话,就可以提前知晓危险,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种局面,这和那些凶手有何区别? 这让风离之一度有想要了结自己生命的欲望,可在决绝的那一瞬间,他又改变了这种想法,现在还不能死的时候!因为不能让夜雪就此毁灭,夜雪的子民还没有死绝,自己一定要让夜雪重建。 打定主意的风离之流走于三国之间,结交了不少豪杰之士,还和其中一位结为拜把兄弟!那人为人豪迈,武功更是高深,没有任何的目的,是真正的把风离之当亲人看待!虽然他早已逝去,但自己依然对他尊敬之极! 之后风离之在短时间内最终选择了月凰,因为当时他们的国君,冷啸天还吊着一口气,全国上下寻遍名医。 风离之自荐给冷啸天看病,虽然知道这种寒毒治不好,但他却有方法延续他两到三年的寿命,要求便是要他给予无上的权利和地位,而且不许任何人调查他的身份。 老皇帝见有人能医治他的病,便立马答应了风离之的所有条件。 至此以后风离之便成了月凰的国师,得到了全国上下无上的尊崇,他也在暗中计划着自己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038章 邀宴 第二日清晨。 风离之整夜都在床上运功疗伤,经过几个时辰的调息,身上是伤渐渐有了起色。 只见他双手两边缓缓打开,收起气息,风离之睁开了双眸,然后下了床将柜子上的黑纱帽戴在头上,把一头银丝和眸子掩盖遮去。 吱!房门一下子被打开,风离之神色一冷,谁这么大胆子?没有敲门就敢直接闯进来?随即抬头往外看去…… “你……”凌月破装扮成昨天那个丫鬟的模样,若无其事的端着一个银色脸盆正从外面走了进来,风离之有些惊讶的瞪大眸子,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别看了,先把脸洗了再说!”凌月破斜睨着他放下脸盆,走上前毫不在意的一把扯下男子刚刚带好的纱帽! 风离之看着女子的动作,只是挑了挑眉倒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前,将毛巾扔进盆内,随后低下头,抹了一把脸,然后再次将纱帽整齐的戴在了头上。 凌月破自然的走到桌前坐靠在椅子上,撩拨着胸前的青丝:“两天,我最多再在这里呆两天!” 风离之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欣喜的神色,只是走到女子身旁,淡淡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凌月破身子一顿,随即沉思了片刻才答道:“叫我幻便好!” 风离之点点头,微微正色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可否将你的手掌借我看一下?” 凌月破疑惑的拧起眉角,睨着他:“你要做什么?”难道他也会看手相?“神棍”一词顿时蹦进了脑海之中。 风离之神色坦然,也不准备撒谎:“我可以帮你看到你以后的事情!”只是他自己少说了一句话,他也想看她的过去,想要看看她到底和夜雪有没有关联! 凌月破闻声一阵嗤笑,摆了摆手:“谢谢!但还是不用了,我不想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自己的路自己走,如果我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势必会被它牵着鼻子走!” 风离之见凌月破不同意,便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那你和我出去走走吧!今晚宫中有宴席,你要陪我去!”片刻之后风离之才岔开话题,转而说到正事。 凌月破斜睨着他,不解一笑:“我为什么要陪你去?那可是宫宴哎!我这样小老百姓哪里受得起?”看清了皇室中人的虚伪,心是彻底的寒了! 风离之却站起拉过她的手,语气中透着一丝柔和:“今天你就破例一次吧!幻。”心知眼前的女子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那一种,自己这次也学乖了。 “哎,你做什么?放手,我不去!”凌月破嘴角一阵抽搐,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半拉半拽的已经往门外走去。 客栈…… 冷绯殇神色冷然的坐在软榻上,凝望着手中的一对链子,那天晚上一阵大雨将他骤然淋醒,感情已深埋心底,既然她已经将自己忘的干干净净,那就一切都随风去吧! 不再奢望她还可以记得一个叫做冷绯殇的男子,不再强迫她能记起自己,也许拥有曾今也许就够了! 就算薇儿没有忘却他,他也不能给与幸福,就算片刻的厮守,换来的却是她一个人无穷无尽的痛苦,自己不能这么自私,罢了!虽然自己从不信命,但到了这一刻…… “非痕,今晚陪我去一趟皇宫吧!”北堂月卿一身素衣踏进了房门,看着那清瘦异常的男子,心中有些莫名的难受。 被打断思绪的冷绯殇,将手上的东西收好之后,便寻着声音看去:“言轻!你一人去便是!为何要叫上我?”虽然已知他是北堂月卿,但还是改不过了称呼,与其还这么叫吧! 北堂月卿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人去多无聊啊,再说,你也没什么事不是吗?”他已知那天冷绯殇见到了魄儿,虽然不知道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知绝不是什么好事。 冷绯殇点点头:“行!那到时候我去楼下找你!”说完便从床榻里面的柜子中拿出一张精致的银白色面具。 北堂月卿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瞥见什么:“咦!非痕,你额头怎么了!” 冷绯殇眉宇皱起,缓步往落地镜走去,低下头看了看,只见原本光洁白皙的额角上,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痕状的疤痕!这是……顿时神色一凛。 “没事,兴许是那晚不小心挂到的!”淡淡的口气,消除了对面之人的担忧! “恩,现在离晚上还早,那你先休息一下!”北堂月卿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冷绯殇伸出手抚上额角,有些凹凸不平的感觉,顿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居然这么快就开始反噬了,老天爷,请你在给我多一点的时间!可以让我为再她多做一切事情! 街上……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凌月破此时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回来找他。 “买衣服!”风离之淡淡的突出了几个字,抓着那只手的力道又紧了紧。 凌月破一愣,随即甩开男子的手:“丫鬟要买什么衣服?”这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做的好像都不是人该做的事情,总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谁说今晚让你扮作丫鬟的?”风离之挑眉斜睨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子。 “难不成……”凌月破顿时睁大眸子,抬起头。 只见风离之头微微的点了一下:“不错,我要你以本身的相貌陪我去,还有你是自愿回来当我丫鬟的,不是吗?所以你要听我的话!还是说……你想说话不算数?”锐利的眸子透过眼前的黑纱看着女子脸上从白转青,再从青转黑,就像变戏法一般。 凌月破要说的话,顿时堵在的口中,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狠,我说话向来算数,不过如果这次露馅的话,可不管我的事!”虽然现在的一些特征已经大大的改变,但是她还是不敢担保这神似的容貌,不会有人将她认出来。 风离之淡然一笑:“放心,就算露馅了,有我在这里,那些个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那宇玥深知他在月凰的重要性,就算当面发生什么冲突,他也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凌月破发觉男子语气中的傲气,不由疑惑:“你究竟是什么人?那宇风悦带你如上宾,皇帝更是为你设宴!”直觉告诉她这男子决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我们快走吧!”沙哑的声音中略带神秘感。然后抬手想要再次拉住她的柔荑。 凌月破却有些不耐烦的啪开了,那只伸过来的大手:“还买什么衣服,我客栈里有,你再多说一句,我跟你急!”说完便往右侧走去,这男人真是又自大又烦人,让人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039章 抉择 凛王府…… 这些天宇风凛将楚幽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不知是女人的天性还是什么,楚幽桐对焕儿可谓是疼爱之极,对自己更是无微不至。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有些害怕魄儿的到来,他该怎么办?他是要保护自己的妻儿,还是大义……灭亲! “凛哥哥,你怎么这么晚都还没睡?你若是累坏了身子,桐儿会心疼的!”楚幽桐身披白色貂绒风衣,莲足款款走进书房,生产之后,身材愈发的婀娜多姿,娇美的容颜也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宇风凛抬起头,看着面前柔弱女子那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心头更加一酸:“桐儿,你身子还虚弱,怎么都下床了!” 楚幽桐娇憨一笑:“凛哥哥,桐儿身体好着呢!我是担心你啊!” 宇风凛脸上一滞,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出:“桐儿,如果之前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可以不去计较的话,你愿意为我为了孩子,以后都不再犯吗?”这句话他说的异常辛苦,甚至别过脸不去看女子此刻是表情。 楚幽桐身体狠狠一震,秀眉微红,眼中酝酿着丝许雾气:“凛哥哥,其实我一直……” 宇风凛抬起手打断了她将要出口的话,然后凝望她的眼,认真的说:“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 楚幽桐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的掉落下来,浸湿了衣领和脸颊的发丝,然后拼命的点点头:“凛哥哥,我愿意,我愿意!桐儿真的爱你,不能没有你!现在的我只想和你还有焕儿一起快快乐乐的过着下半辈子,永远都不分开!”说完便一下扑进的男子的怀中,紧紧的拥着。 如今的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要的只是这种生活,其他真的什么都不再重要。 宇风凛苦涩一笑,然后伸出双手,反拥住身前柔软的身体!自己要的其实也是如此简单!自己真的没有伟大到可以做到大义灭亲的地步,魄儿,对不起,我还是负了你…… 夜幕降临。 此时天空飘着鹅毛般的雪花,偌大的越庭是皇宫里除御花园之外,第二个奢华至极的设宴地,门楼墙壁附着着精致的金色雕花,屋顶的琉璃雕刻更为精致绚丽,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水系,再加上绿树成阴、群山呼应,让你有种置身仙境感。 庭内并没太大的排场,只有皇帝和皇后,和个各皇子们,还有寥寥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看似很像是个家宴。 坐在左侧第一位的是四皇子宇风竹和身穿一袭淡粉色精致宫装的王妃云渺渺。相比一年前,宇风竹如今已经褪去了嬉笑,全身散发着一丝成熟男子的味道。 而宇风凛坐在他后面,这次出来他并没有带上楚幽桐,因为顾虑到她还在坐月子的原因,而且现在正值冬季,受不的凉气! 只见他紧皱着眉角,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放在扶手两侧的双手无意识的捏成拳,一身黑色镶银锦袍衬托的他更为冷峻。 旁边坐着的则是二皇子宇风羽身着宝蓝色锦衣长袍,坐在一旁手执玉杯,神色之间有着些许没落!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放佛周遭的一切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时,太子宇风悦扫了一眼庭外的大雪,然后狗腿的转身看向坐在上座的宇玥:“父皇,这次的大雪真是好兆头啊,预示着瑞雪兆丰年啊!” 闻声的宇玥看了眼外面的天气,突然大声笑出,甚是高兴的点点头:“借悦儿吉言啊!” 一旁的皇后身穿暗金色精致凤袍,一派雍容华贵,开心的更是有些合不拢嘴:“悦儿这嘴巴真甜!但也确实,这七八年的时间,帝宇都没有下过一场雪,没想到今天居然飘起了大雪!” “炎门门主莫言轻到!”一阵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越庭内每个人的心思,所有人都拉长了脖子向外看去! 北堂月卿一袭和平日里无异的素色长袍,清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而他身后的冷绯殇身着白色精致长袍,面带银色面具,抿唇缓缓的踏进了庭内! “草民叩见皇上!”二人走到皇帝面前同时出声,并没有下跪,而是意思性的弯了弯腰。 “平身吧!炎门主,这位是……”宇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身旁的冷绯殇。 莫言轻拱了拱手,浅笑道:“他是在下的朋友,弑煞盟的盟主尹非痕!没有提前告知,还请皇上恕罪!”其实他以“莫言轻”的身份和皇帝接触过几次,宇玥对这个身份的他,因该说还是比较敬重的! “哦?原来这位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弑煞盟盟主!不妨事,二位快请就坐吧!”宇玥最擅长的就是拉拢各方有势之力,比如说这个莫言轻,他就非常想拉拢,要知道这人所打造的兵器和收集的情报,可谓三国闻名! “儿臣早就听闻,莫门主的情报可谓是遍及天下,不知着一个情报,需要多少钱才可以买到?”宇风悦扫过北堂月卿,眼中闪过轻视,这样一个草莽,父皇居然还礼遇之极? 北堂月卿端着杯子的手停了下来,带着生意人的笑容:“这要看是什么情报了!有些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 宇风悦面露惊讶之色:“哦?那什么情报是用钱也买不到的呢?” 北堂月卿心中一阵嘲讽:“那太子殿下这样问,算不算也是再问一个情报呢?”浅笑依旧,可其中多了许多别样的成分。 厄!宇风悦顿时被问住了:“月凰国师风离之到!”高调的通传声,将他刚要脱口而出的话,烂在嗓子里! 而坐在北堂月卿身旁的冷绯殇,身子却突然一顿!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庭外,风离之?他怎么会来帝宇?据他所知,国师为人神秘之极,十多年来只去过一次华都,其余的时间都长居国师府,从不出门半步。可这次…… 风离之踏进庭内,还是一身黑色斗篷,头戴纱帽,无人能窥其面容,而跟着他身后走进来的的女子却让所有人呆愣在了原地。 凌月破一袭雪色长裙,绣着精美流动的花纹,上身披着一件黑色绒毛坎肩,修长纤细的身材凹凸有致,长及腿部的青丝散落在背后,如仙子落凡尘。 令人屏息绝美的脸庞,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如宝石般的黑瞳光芒夺目,柳眉透着阵阵冷冽,粉唇不点而朱,额间一道艳红色蛇形印记,让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妖美异常。 “这女子好面熟啊!不是说月凰国师从来不近女色吗?” “哎,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啊!我也奇怪呢!” 几个大臣在一边窃窃私语,而冷绯殇捏着酒杯的手指狠狠一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纤盈,薇儿怎么会在这里?还和国师在一起?顿时许多疑惑齐聚心头! 北堂月卿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凌月破,不过片刻,就恢复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深笑,居然没几天就认识了一位这样的人物。魄儿给他的惊喜还真是吓到他了! 而不远处的宇风凛只在看到风离之的时候惊讶了片刻,而扫过凌月破的时候,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好似不认识一般,之后便继续低着头,心里好像在盘算着什么大事! 而坐在一旁的宇风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女子怎么长的那么像北堂月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离之见过贵国国君!”风离之走上前,没有下跪也没有弯腰,就像是淡淡的在诉说些什么,而身后的凌月破则更甚,连话都懒得讲一句,只是用眼角余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上座的几位“大人物”。 她心中只是有些惊讶风离之的身份,没想到这厮居然是月凰的国师,只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听说有月凰过这一号人物呢? “国师千里迢迢的来到帝宇,朕怎敢怠慢,二位快快请上座!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来人奏乐献舞吧!”宇玥抬手,客气说道。 话音刚落,一阵悠扬欢快的乐声骤然响起,几个面容娇好,婀娜多姿的女子甩着衣袖,走到大厅中间,翩翩起舞。 040章 突袭 “听闻三弟前天喜得贵子,二哥敬你一杯!”宇风羽端起酒杯,朝着宇风凛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一饮而尽。 “是啊,凛儿,什么时候让桐儿把孩子抱紧宫来让哀家看看!”皇后满面红光,带笑的附和道。 宇风凛随意的敷衍了两句,然后看向凌月破,只见她手执杯子,嘴角勾起魅之极的诡异笑容,顿时心中一紧。 沉默了半晌。宇风凛突然站起身,脸上有些凝重,缓缓的走到宇玥面前:“儿臣有事禀报!” “哦?什么事?”宇玥疑惑的看着身旁的儿子,很少可以看到他的脸上出现如此沉重的表情。 宇风凛俯下身,在宇玥耳边低喃了几句。 “真有这事?你确定?”宇玥脸色有些铁青,扫了一眼下面的所有人,随即恢复自然。 宇风凛点点头,见皇帝向他挥手,才有些艰难的跨着步子走下去。 “风国师,刚刚朕都忘了问了,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是谁?可是国师心仪之人?”宇玥笑的像只狐狸般不留痕迹。 “在下与这位姑娘只是朋友关系而已,请皇上不要误会!”风离之沙哑的声音淡漠的响起。 皇帝面带笑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对着身旁的人小声的嘱咐了几句。那人随即神色一凛,弯下腰快步走了下去。 随即又对身旁的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了然,突然扶着额头:“皇上,臣妾有些不适,恳请恳请先行回宫!” 宇玥对她挥了挥手,不过一会,得到指示的宇风竹,宇风悦,宇风羽,虽然都有着不解,不知为何父皇让人前来通知他们先行离去,但依然遵命相继一一退下! 凌月破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庭内的诡异气氛,而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东西,有些无聊的欣赏着台上的舞蹈,眼中快速闪过几缕狠戾,本以为还要等好几天,没想到那楚幽桐这么快就生了,这倒省了不少时间。 也许是想的有些太入神了,嘴角沾了糕点都浑然不知,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拨去了那些碎渣,凌月破顿时有些不自然的看向风离之。 “都多大的人了!吃个东西都吃不好!”风离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在怎么大,也大不过你啊!老妖精!”凌月破用手指点点嘴唇,表情讽刺的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然后继续拈起糕点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 对面的冷绯殇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其中闪过一丝失落和一种令人看不懂的情绪,随后动作慵懒的端起杯子一口喝下杯中酒! 北堂月卿有些担心的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非痕,有些事是不能去看表面的,要用心去感受的,是你的总归会是你的!不要去想了!” “我没事,言轻放心吧!”冷绯殇转过头浅笑的开口。 没过多久,猛然从外面冲进来成千上百的御林军,打破了庭内的琴瑟和谐,而他们的武器却一致指向上座的那名绝色女子。 在场的所有的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时。 “皇上,这是何意?”风离之眼睛危险的眯起,看着不远处的宇玥,冷声质问。 “国师稍安勿躁,我要对付的只是这名女子,国师快快退到一边!”宇玥笑着的从龙座上站了起来。 下面顿时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而凌月破表现的却异常平静,看了一眼大雪纷飞的庭外。 “皇上,杀我总要有个理由吧!”凌月破缓缓走到厅堂中央,冷睨着上面的宇玥,御林军的武器随着她的移动也跟着转向。 “哼,你就不要装蒜了,幻阁阁主……血魄!给我拿下!”皇帝一声大喝,愤怒的指着下面的女子。 “天,这个女人就是灭了红帮的那个阁主?” “听说她是妖怪!会喝人血!” 几个大臣面带惧色,看着被包围在人群中的白衣女子,不停在下面捂着嘴巴窃窃私语,一个传的比一个夸张。 没有心情理会下面的质疑声,凌月破顿时扭头,尖锐的眼神直射左侧不远处神情冷静的男子……宇风凛!你居然出卖我?为了楚幽桐,你居然倒戈相向! 宇风凛不顾女子那杀人的目光,而是缓缓的走到了风离之的身边,阻止了他刚要想帮凌月破解围的话,轻轻在他耳侧低估了几声。 风离之身体一颤,随即拧起眉角隔着黑纱,一双银眸复杂的看了一眼凌月破,然后思索了片刻,还是做下了决定。 只见他举步艰难的转过身,往包围的圈外缓缓走去。 看到风离之的举动,凌月破心顿时凉了一大半,这算什么?把我带过来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还是说他们一早就串通好的? “宇风凛你有种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不要做哪些偷偷摸摸的举动!”凌月破大喊一声,眼睛有些泛红,没有时间去想真相到底如何! 宇风凛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别过头冷冷道:“难道我这么做不对吗?我只是想要保护对我而言……重要的东西!” 凌月破一阵低笑:“我当初真是瞎了眼,随你来帝宇!以为你深明大义,没想到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孬种,楚幽桐曾经那样对待我,陷害我!你明知真相,却还是为了留住她的狗命,不惜知我于死地!” 从她说的话中,所有人就都已经知晓,原来这个女子真的就是当年失足落崖的北堂三小姐……北堂月魄。 “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抓住这个妖女!”宇玥一声怒叱命令道。 “慢!皇上,这个女子其实是我弑煞盟和炎门的朋友,难道皇上想要和整个江湖人士作对?”一阵冷淡悦耳的声音,喝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冷绯殇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一双冰冷的眸子扫向庭内所有人。只要有他在这里一刻,就绝不会再让薇儿置身危险。 “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想杀我?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凌月破嘴角挂起魅笑,眸色瞬间变为紫红色,额间印记更为耀眼。 冷绯殇拧起眉,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牌子,交给了一旁的北堂月卿小声的说着:“言轻,这里交给我,你拿这个去帝宇郊外碧玺轩,召集我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候命。” 北堂月卿郑重的点点头:“嗯,我也要去炎门一趟,我知你武功不弱,但这种时候还是要小心为甚,一有空隙就带着魄儿速速离去!”说完他便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凌月破一眼,随即快步走向庭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脚尖点地跃出皇城。 “都愣着干嘛?快将这个妖女诛杀!还有你们立刻调集所有人立马把这里围住!”宇玥心有余悸的大喊,刚才凛儿告诉他,这个女子就是那个一晚屠杀洪帮上千人的幻阁阁主,有这样能力的人,如不能为我所用,必毁之。 冷绯殇抬手迅速一拉,将女子拽出包围,一个纵身飞到外面。 “不是给你讲不关你的事吗?你还来做什么?你到底是谁?”凌月破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男子,有着说不出的熟悉,可终究是想不起什么!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冷绯殇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掏出腰间一条暗红色长鞭,极快的往冲上来的几个人身上挥去,力道狠辣不留情,一看便知是下了杀手! 啪!一鞭下去,就有三四个人挂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倒地不起,脸色渐渐泛青,伤口化脓,最后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其余的人都有些害怕的看着冷绯殇手中的鞭子,再也不敢贸然上前。 “给我上!谁能杀了这个妖女,我封他做大将军!”宇玥此时有些跳脚,本来一个就已经很难办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杀手盟的盟主! 041章 血染越庭 小高潮 听了这么高的封赏,所有人都忘却了刚才的骇人,一个个都不要命的往前冲! 凌月破刚准备出手,冷绯殇就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我来!”他不想再看到她杀人,所以像这种要沾血的事情还是由他做吧! 只见他一个纵身窜到人群中,利落狠辣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白衣上下翻飞,一头如墨般的青丝在大雪中不停的飞舞,眼神若寒冰彻骨,那优美的动作丝毫不像是在杀人,反而更像是在舞蹈。 只见他跃起脚尖踩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啪啪啪!几鞭子抽在了七八个人的身上,血液四溅,可他的身上依旧不染纤尘。 只见手中的血麟鞭速度飞驰,鞭身上的锋利倒勾,还能隐约看到一些皮肉落在上面,骇人异常,暗红色的鞭子颜色愈加鲜艳。 血和雪不停的在空中交融,越庭四处都是无比凄厉的惨叫身,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死亡的人数就已达到了七百多人。 庞大的数目,让凌月破都有些瞠目结舌,这男子武功虽不见得有自己高,可这把武器着实可怕,就算是她,就算真的打起来,恐怕也是死路一条,虽然自己力量强悍,可并不是百毒不侵…… 宇玥看着庭外地上满是尸体,顿时吓的有些哆嗦,这男子比那阁主更可怕,心中居然还有这些后悔这么快就动手! 就在这时,从外面又奔过来一千多个前来支援的御林军。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大雪掩盖在了那些尸体上,让外面看上去不再那么骇人血腥。 “你还好吧?”凌月破拧眉走了上去。因为她看到男子的身体居然有些微颤。 冷绯殇温柔的低眸勾起浅浅的笑容,眼中的深情犹如一泓深潭:“我没事,但你不许出手知道吗?”缓缓的抬起手拂去女子头上的雪花。 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忆。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凌月破拧起秀美,看着眼前男子那略带苦涩的微笑,心中居然有着莫名的酸楚,想像要不顾一切的将他拥住。 冷绯殇知道自己的体力不比常人,如今已然有些超负荷,但他还是不愿,女子手上再沾染半点鲜血,想到这里眼神又深邃了几分,运气箭步再次冲向前,连带着周身飘起层层飞雪,风吹起发丝,略显苍白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他一个翻身跳起,在空中连续挥出手中的鞭子,然后一个扫堂腿,再次甩出鞭子卷起一个御林军往坚固的墙上扔去,嘭!的一声那人当场头部破裂而死,不留任何的空隙,冷绯殇又快速的扔出鞭子迅速的解决掉几十个。 就在他已经解决了一半人,准备转身回到凌月破身边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阴风来袭。 “小心!”凌月破大喊一声,惊恐的看着他身后突然窜出一人,发出双掌往他背部打去。 冷绯殇全身一震,想要躲闪之时却已来不及!被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命中,人顿时飞出几米远,而对他出手的那人,赫然就是月凰国师……风离之。 凌月破连忙跑过去,抱着冷绯殇:“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口气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哽咽。 噗!一口鲜血喷在了面前的雪地上,显得格外醒目,冷绯殇想要开口说自己没事,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视线渐渐变的模糊,直到失去了最后一缕意识。 “你带着他快走吧!离开帝宇永远不要回来!”风离之撇过头,沙哑的声音中没有太多的情绪。 凌月破扶起身边之人,冷冽的看了一眼风离之:“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再次相见便是敌人!”淡淡的语气却犹如寒冰,说完便跃身消失在雪夜之中! 无人得见,风离之在纱帽下的一抹苦涩之极的笑容,从女子离去的身影中回过神,然后转过头走进宏伟的大殿中。 “风国师,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妖女?”宇玥有些不快的看着他。 “皇上,请你不要再辱骂我的朋友是妖女!”风离之坐到一边的位上冷漠警告着。此时的大殿内只剩下他和皇帝,和庭外满地的尸体!其余的那些人早就被宇玥疏散。 “我有说错吗?风国师你可能不知道,那名女子曾经是镇国将军府的三小姐,名唤北堂月魄,天生就生了一双紫色的眸子,全帝宇都知道她是个异类是个妖邪,虽然不知现在为什么变成的黑瞳,但本质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不久之前曾一夜之间杀光了宇都红帮的上千人!”宇玥脸上有着愤愤之色,自顾自的诉说。 而坐在下面的风离之则是瞬间石化,天生?紫眸?随即又想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难道她是……难怪她会知道的那么多! 风离之突然站起,不理会龙座上的皇帝,想都没想,便转身往外追去。 宇玥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风离之为何突然离去:“来人!”喊叫声在偌大空旷的殿内不停的回荡。 突然一个小太监从屏风后爬了出来连忙磕头:“小的在,小的在!”刚才那一幕,他差点吓的尿裤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呢。 “传朕旨意,全国通缉北堂月魄,不计一切后果,杀无赦!还有让人将外面的尸体清理干净,还有传令下去,今天越庭屠杀的事情不许有任何的走漏!”宇玥此时脸上一片阴沉。 “是!”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四肢混乱的赶紧爬起,向外跑去! 郊外…… 凌月破不敢再在那帝宇待下去,便将冷绯殇连夜带出了城外,找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帮他疗伤。 只见凌月破与他面对面盘腿而坐,伸出双掌抵在他的双肩,将自己的真气输到他的体内。 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心里默默的念叨。 可没过多久,凌月破拧眉疑惑的低喃道。“咦!这是什么功夫?”这个男子的体内真气却异常的诡异,时有时无,让人无法探知他的武功到底是何境界。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凌月破迅速的闭上双眼,凝神聚气,缓缓定下心来。 几个时辰后。 此时天已经露白肚,晨光绚丽。可是空中飘下的片片雪花,却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迹象,洞外一片银装素裹。 看着男子的身体渐渐的恢复的温暖,凌月破心知他已然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便放下手,体力有些虚脱,而且感到又累又渴。 随即她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走出山洞外找了一棵比较矮小的松树旁,刮下一些干净的雪,捏成冰块含到嘴唇中,稍稍解了口中的干燥。 然后又在松林中抓了两只兔子,找了一块石头,打磨锋利,然后熟练的将皮毛剥了,再将内脏取出,用雪水清洗干净,捡了一些木柴便走回了山洞。 凌月破将柴火架起,拿出一整块平整的木头,用锋利的石头在中间抠出一个凹槽,然后拿起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不停的上下摩擦,莫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树枝终于燃起一缕青烟,窜出了点点火苗。 凌月破将它扔到柴火里,随即用一跟洗干净的树枝穿过兔子,架在上面慢慢的烤着。她不由的看向躺在一旁白衣男子,上下的打量起来,然而当目光游移到他脸上那张银白色面具的时候,心有居然升起一种想要揭开的欲望。 凌月破猛的甩去心中的想法,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 过了许久,一股香味就蔓延开来,刺激着凌月破的味觉神经!只见她有些嘴馋的不顾烫,就徒手撕下一块肉,放进嘴中,脆嫩的肉汁在口里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真的很像小时候在丛林过的那段时间,那时也是没有东西吃,只能靠自己,有时候饿到可以生吃动物尸体。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勇敢! 也许那种感觉,真的只有真正被饿过人,才能够体会吧,无时无刻不想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042章 只身入城 “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这时一道慵懒无力的声音响起。 凌月破转过头,看着已经醒了的男子,随手递出手中的半块烤肉,“吃吧!” 冷绯殇接过东西盯着看了一会,居然有些愣神。 “放心没毒!”凌月破一阵嗤笑!以为男子误会她会下了毒。 冷绯殇摇头不语!然后正准备吃的时候,突然停下有些惊讶的看着身前的女子:“你没有摘我的面具?” 凌月破耸肩,随意的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有那个必要吗?你是谁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觉得太刺眼的话,我可以先出去!”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去。 冷绯殇却在这时压住了她的肩膀,心中有些难受:“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薇……姑娘,你不用这么介意!”说完便伸出一只手,掀开了脸上的面具。 顿时一张妖美之极的面容出现在了凌月破面前,白皙的肌肤比女子还胜几分,狭长的琥珀色凤目微微向上扬起,薄薄的嘴唇没有什么血色,额角虽有一处疤痕,却没有丝毫破坏美感,反而增加了一种男子气概。 这样的面容配上一身雪衣,邪肆的气息顿时消失不见,犹如谪仙般出尘。 凌月破愣了片刻,然后收回神,拧起眉角:“冷绯殇?怎么会是你?”不是说这七皇子是个草包吗?为何还会有这般高强的武艺?还有他干嘛要出手保护我? 冷绯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撕下一小块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着,那动作优雅之极:“你做的烤肉很好吃!” “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凌月破轻声的问道,脑子里蓦然想起那天雨中他对自己说的一切。 冷绯殇身子一顿,随即扭头,坚定的说道:“我们不认识!你只是和我以前爱过的一个人只是长的很相似罢了!其实那天我喝多了!”就算现在自己承认一切,那又能怎么样,徒添她对自己的厌恶罢了! “哦!”凌月破心中虽然不相信,但也懒得再去追问,随即岔开话题,“我过会儿会给你去抓药,你自己不要乱跑!”虽然自己帮他保住了一命,但是单单靠着输真气还是不行,必须要用药调理。 “现在全城肯定都在通缉我们,你不要回去了,我的伤已无大碍!”冷绯殇有些吃力的坐直身子,不同意她为自己冒险。 “放心吧!我会易容!你在这里等着!”说完不等冷绯殇反驳,人就一溜烟不见了! 冷绯殇无奈皱起眉头,现在自己的力量还是不够啊!所以这段时间一定加紧修炼心法。 突然一股噬心的疼痛传遍了身体的各个角落,冷绯殇汗水如雨下,死死的抿着苍白的嘴唇,玉盅散的毒发一次比一次痛苦,几乎要耗光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他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掏出怀中的解药,可是身上本来就有伤的他,根本无法再一次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只见那只手缓缓的掉落了下来,人也渐渐的失去了只觉,昏迷不醒。 “找到人了吗?”北堂月卿拧起眉角,从皇宫出来之后,他便照着非痕的话联络了弑煞盟帝宇的分部,然后回到炎门作了部署,等他再次前去打探皇宫内的情况时,得到的却是,魄儿带着生死未明的非痕已经逃离,现在满城都在大力搜捕。 “主子,还没有,我们已经派出了所有的人出动了!应该就快有消息了!”烈敬畏的低着头。 北堂月卿点点头:“将我们的人安排进皇宫,然后迅速召回距帝宇较近的所有人!势必在三天之内达到三万人马!”这段时间片刻也不的松懈,不成功便成仁!北堂月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属下有事禀报!”正在这时一名黑衣男子箭步踏了进来,抱拳说道。 北堂月卿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人在不久前见到那名女子只身一人进了帝宇城中!”男子会意接着回道。 “什么?”北堂月卿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讶的瞪大双眸,他知晓魄儿能力不弱,可这宇玥如今是要至她于死地,她一人怎么能敌得过一个国家的人马? 北堂月卿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眉宇渐渐收紧,然后对着下面的人命令道:“你带一些人混进帝宇,给我想尽办法一定要将那名女子带到炎门,现在就去!” “是,属下马上去办!”男子恭敬的低下头,然后转身离去。 帝宇城内。 凌月破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在巷子拐角处找了一家比较隐蔽,路人稀少的药店。 “老板,你这边有没有这几味药?”凌月破踏进店内,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她虽然不懂医,但也知道这种内伤因该服用那些药物。 中年男子接过纸张,看了几眼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绝色女子:“那好,姑娘你稍等!” 那名老板走到后室,然后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出一副画卷张开,只见上面画着的那名女子赫然就是外面的凌月破。 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是不久前朝廷刚刚办不下来的通缉令,只要举报立功的就会得到一大笔银子,足够他吃喝过完下半辈子的。 那老板想的那心里叫一个美啊!于是对着不远处正在分药材的药童,大声喊道:“哎,小子过来,看看这几味药还有没有存货?”边说边对着那名小药童不停的使着使眼色。 药童会意便走了过来,当看到老板手中的画像,又悄悄的掀起了布帘扫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女子,先是面露恍然大悟之色,随即阴险一笑,也同样的大声喊道:“店里没有了,老板我去仓库看看!”话音刚落药童就一溜烟的想要往外跑去。 “哎呀,真是对不住,姑娘请你稍等片刻,这药童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老板殷勤的给凌月破倒了一杯茶水。 凌月破心中一阵冷笑,没药了?刚才那个药童在后面偷偷看了她一眼,那分明就是看到银子上门时的感觉。 想也没想凌月破便迅速的窜到门边,伸出手拽住药童的后领一甩,顿时药童就被扔出去几米远,没有丝毫的迟疑,她又抬起脚一勾,将门彻底关死。 凌月破双手环胸,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冷睨着一边的两个主仆:“再问最后一遍,有没有这几味药,再敢说半句假话,小心你们的命!”口气中有着无尽的狠意。 “有有有,女侠饶命!”那名老板看到这女子身手居然如此的高,也不敢不服软。双腿有些哆嗦的走到柜台前,小心的照着纸条上的方子抓好药,然后走上前,双手有些颤抖的将打好包的药递给面前冷艳的女子。 凌月破接过东西,冷哼一声:“算你们识相,有比较结实的绳子吗?”扫了一眼正趴在地上哀号的药童。 药童吓的连忙点点头,然后走到了后室。 没过多久,药童便拿出了一根很粗的绳子走了出来送到了女子的面前。 凌月破抽出长绳拽了拽,挺结实的哎,随即抬起了头,脸上顿时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向二人走去。 “啊,女侠,你……你要干嘛!”看着女子越走越近的身影,老板惊骇的叫出声。 啪啪啪!几声击打的声音:“呜呜……”和一些凌乱不堪的声音从店内传了出来。 半盏茶后。 凌月破笑嘻嘻的拍了拍手掌,提着药包从里面走了出来,店内柜台旁还能隐约看到两个被打的和猪头一样的主仆被死死的绑在一起,嘴巴里还塞着两块破抹布。 就在此刻,突然有三个穿着百姓衣服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043章 盗取信件 凌月破笑容并未退,只是静静的站的等着对方先开口。 “小姐,我们是炎门的人,我们门主要我们将你带回去,帝宇现在不安全!”带头的一名男子语气很是尊敬。 莫言轻?凌月破心中一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摇了摇头:“现在我还不能离去,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我看,既然你们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这个给你们,尹非痕如今在郊外松树林一处隐秘的山洞内,伤势不轻,你们将他带回炎门吧。” 又见那名男子想要劝说的时候,凌月破又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的想法:“尹非痕是你们门主的友人,现在算是危在旦夕,况且郊外也得不到什么好的治疗,所以你们不用再说了。而且以我的能力,那些个还不能拿我怎么样!你们快走吧!”既然当初答应过莫言轻的事,自己能做到的话,就绝不会食言。 那名男子站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再做什么劝说:“那小姐,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如若你办完事情,就去城北清幽茶馆找赵掌柜表明身份,会有专人带你去炎门的。”说完便接过药包带着其余的几人转身离去。 城北茶楼?凌月破拧眉也没有半点的迟疑,提气往客栈飞去,那里还有她的行李,而且她现在先要去换一身衣服,这样确实太显眼了。 炎门。 北堂月卿身穿暗色鎏金锦袍,紧皱着眉角看着此时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白日的经过手下也都已经向他禀报了,当他们赶到山洞时,只见冷绯殇已然晕倒在里面,生死不明。而大夫居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知是身中剧毒,却无从下手。 “呃!”床上的人低哼一声,渐渐转醒。 “非痕,你有没有怎么样?”北堂月卿收回凝重神色,上前将他扶起。 冷绯殇坐起身,脸色显得异常苍白,蹙着眉疑惑的看了看周围:“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魄儿告诉我你在何处,让我接你回来的!”北堂月卿低着头淡淡的回道。 冷绯殇神色一凛上前猛的拉住了他的手臂,急忙询问:“那她人呢?为什么她要让你来接我?她到底去了哪里?” 北堂月卿叹了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担忧的看着床上的男子:“非痕你不要这么激动!魄儿她说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不过非痕你放心,以她的身手,绝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还有你要多休息,还有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冷绯殇摇摇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吞服下:“我没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会回月凰。” 北堂月卿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手边,面色有些沉重:“我听夜说,那月凰的太后月华然就是上次派来刺杀你的幕后黑手,你这么回去不是送死吗?” “该来的还是要来!再说,就算月华然没有发现我的身份,也绝不会容得下我!如若……如若这次我有什么意外的话,请你好好照顾薇儿,不要再让她接触血腥的东西了!”冷绯殇不想把话一次说绝,但是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北堂月卿脸上却出现了一丝鲜有的怒色,向冷绯殇怒斥道:“非痕,我不管你这次要去做什么,但是照顾魄儿却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根本就帮我不了你什么,如果有天她恢复记忆呢?知晓你出事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你到底想没想过魄儿的感受?算了……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北堂月卿便有些气极的甩袖而出。 冷绯殇并没有反驳什么,因为他说的都对,自己又何尝不想陪在她身边一生一世,可是……虽然吃过师傅给予的雪莲丹,但自己的身体最多还可以撑多久?半年?三个月?还是更短? “呵!”一抹笑声溢出勾起的嘴角,其中的苦涩不言而喻,除了悲凉只余悲凉…… 夜色当空。 一抹黑色的纤盈穿梭在太子府的上空,突然在书房屋顶停了下来。 凌月破蒙着脸俯下身子紧贴屋顶,轻轻的伸出手揭开一片琉璃瓦,锐利的眸子扫向屋内,现在已过丑时,正是所有人熟睡之计,整个府内安静的有些夸张。 只见屋内漆黑一片,连个人气都没有,凌月破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利落的一个翻身落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伸到门缝内试探了一下,没有阻隔物! 凌月破轻轻的把房门推开了一小点,迅速的窜进去,一个转身又轻轻的将门带上。 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之后,凌月破靠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的寻找着每一处,这书房还不是一般的大,光书架就有五六排。可也没见这宇风悦有多雄才伟略?凌月破心底一阵嗤笑。 大约搜索了半天居然一封书信都没有见着,到底藏到哪里了,难道像电视上拍的每个书房都有个一个暗格? 凌月破蹙起眉,又在屋内转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不会是销毁了吧?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凌月破的思绪,只见她神色一凛,然后猛的闪到一边的屏风后面。 果然没过多久,书房的们被人推开,前后进来的只有两人,屋内顿时一片灯火辉煌。 “到底何事?非要这时通报,不知道本太子刚回来吗?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一个清朗的男声透露着些许不耐烦,一听便知是宇风悦的调调。 “太子殿下,是凛王妃派心腹传来的消息!”一名手下看似有些谨慎。 楚幽桐?凌月破顿时来了精神,拉长了耳朵仔细的听着他们之间接下来的对话。 “哦?那楚幽桐说什么?”宇风悦一脸随意的坐靠在椅子上,双手枕着脑袋。 那手下停顿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的说道:“这凛王妃说……说以后不会再和太子合作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多做纠缠,不然……不然就把您做的那些事都抖出去!” 碰!宇风悦一掌用力的啪在桌上,怒不可遏的大喊道:“那女人到底什么意思?别忘了当初诬陷北堂轩的时候她也有份,要不是她伪造的那份假信,我也不可能成功,现在居然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当初是楚幽桐主动来找他说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去找她,所以当时他正愁一个罪名好将北堂家打的永不翻身。谁知这楚幽桐办事效果惊人,只用了短短两个时辰不到,就弄到了假信。 “太子殿下息怒!凛王妃还说了如果你将此事作罢,她会将事实烂在肚子里!”手下连忙补充道,生怕宇风悦一个不如意,就牵连他人。 宇风悦微微平息了下怒火,坐在位子上沉默了半晌,如今这件事还不能闹大!不然…… 想到这宇风悦随即站起身子,举步往外走去,在门边又突然停下,不耐烦的吼着:“看什么?还不走?明日你去凛王妃那传个话,就说这件事本太子准了,但希望她也能信守承诺!不然的话……”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再笨的人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名手下连忙爬了起来,点头哈腰的应道:“属下明白,属下明白!太子您请!” 宇风悦讥讽的看了那人一眼,才转身踏出了房间,那手下骤然松了一口气,走回将灯灭了之后才跟着离去。 此刻一抹身影缓缓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凌月破冷冽的盯着房门看了许久,淡淡的低喃:“很好,楚幽桐你让我杀你的理由多的让我自己都惭愧了!”语气中透着阵阵的杀意。 虽然从前自己不是很相信北堂轩会通敌卖国,但是也不敢全然否认,可是现在……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楚幽桐啊楚幽桐,你居然因为一个北堂月魄,而牵连了全府上下几十条人命,我凌月破虽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之人,可这几十条人命里独独多了一条北堂月卿。 这样的你我如何能留,过去这一年,已经是自己的失误,这辈子能做到得罪我至此,还可以活这么久的你是第一个!我凌月破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044章 墓前心语 凌月破已然泛红的眼睛狠狠一眯,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在房内寻找着。 就在这时凌月破无意中瞥见一个书架的最高层单独的放置一本书,这让她有些疑惑,随即脚尖一点离地跃起,将那本书给拿了下来。看上去书本还挺新,也没有多厚,顶多一百来页纸。 凌月破翻开书页,忽然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只见书内的纸张全是由书信粘贴而成,看来也只有宇风悦这种弱智,才会想出这种办法藏匿信件。 “真是高估你了!让我转悠了一个多时辰!”凌月破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将书本贴身放好,推开房门。 “呃!”凌月破有些郁闷的看着外面已经东方露白肚的天际,偷个东西居然用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想着凌月破也改变的原本的计划路线,偷偷溜出了太子府,直奔城北茶楼。 大约辰时,太阳依然升起,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形成的一种金黄色的朦胧感,绮丽无限。 凌月破踏进了这家名叫清幽品香的茶馆,也许是时间还很早,所以馆内一个人都没有! 店内的内部设计也和名字一样清雅,清一色的翠绿,都是用竹子做成,柜台旁边挂着一幅竹图的竹图墨宝,想来这家茶馆的老板应该是爱煞了竹类。 凌月破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那是一片同样翠绿的竹林,好像还有人在弹奏着古琴,好像一直有人在喊她,心……心海?这是什么? “这位姑娘,你要点些什么?”这时一个小二走上前询问道。 凌月破猛然回过神,瞪大眸子愣了半晌,随即转过身子摇了摇头:“我找你们老板有事,麻烦你帮忙通传一声!” 小二笑着应道:“好的姑娘,你稍等!” 莫约办盏茶的功夫,只见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一身锦衣走了出来,仔细的打量着端坐在那里的黑衣女子:“这位姑娘你找我?” 凌月破点头,随后从腰际掏出一本小书籍,放在桌上:“把这个将给莫言轻,我是凌月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馆,不知为何这个地方总会让她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回忆。 茶馆老板拿起册子一脸的恍然大悟,抬起头刚想说什么,便见前一刻还在面前的人,下一刻已经不知所踪。 凛王府…… 此时庄华苑花园的石桌前正坐着三个人,分别是宇风凛,楚幽桐,和风离之。 “凛儿,你上次给我说幻要杀幽桐到底是怎么回事?”风离之那日寻找了整整一天,都没见着凌月破的半个人影,心中顿时出了很多的疑惑,所以今日才不得不登门拜访。 提到自己一直不愿提及的人,宇风凛身子猛然一震,俊美的脸上有着丝许痛意! 虽然风离之只是在他儿时的时候和他只相处了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还是对他尊敬有礼,师傅在世的时候曾说过,风师伯绝非尘世中人,却被尘世缠身。 一旁的楚幽桐身着一袭天蓝色华丽长裙,死死的咬着嘴唇,脸上虽然有着犹豫,但还是缓缓的出声:“师傅,还是让桐儿说吧,凛哥哥这件事情并不知情!” 风离之虽然做了她的师父有七八年,可是每次都是自己悄悄跑去月凰见他,学习武艺,唯一的一次,就是她那次受重伤的时候,师傅从月凰赶到华都,呆了差不多三个月。虽然师傅从来都不喜形于色,但是对自己却是异常关心。 闻声,风离之转过头看着楚幽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那桐儿你说吧!切莫有半句假话!”口气中有着严肃之色。 之后的半个时辰,楚幽桐便将所有的事实全都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现在已经隐瞒不下去了,而能救她的也只有师傅! 当昨天她知道北堂月魄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幻阁阁主时,她整个人都傻了!如果现在这继续瞒下去的话,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宇风凛更是越听心中的愧疚便越深一层,剑眉紧紧的簇着,表情严峻。其实事情的真相他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但是现在又听楚幽桐亲口讲出来,心里顿时觉得异常难受。 “胡闹!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害了这么多人。早知如此我当年就不该将内力传授于你,还告知你如何使用!”风离之一声大喝,本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仇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深仇大恨,这让他如何得以化解?可曾想那幻发起狂来,就连他都挡不住! 楚幽桐当年确实为了救凛儿,而被歹人伤了经脉,导致一辈子都不能动刚强的武功!所以自己才交给她内力,还教导她如何用内功去伤人,但起初只是让她可以保护自己,没想到她居然用来去害人…… 风离之眉宇一紧,这都是他的错,不然……想到这里他猛然站起身子,一把扣住了楚幽桐的手腕。 “师伯!”宇风凛一下子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身旁一身黑衣的男子。 “师傅,你要做什么?”楚幽桐从未见过风离之身上发出过这么强烈的杀气,一下子慌了神。 “我要废了你这身内力,我从不曾想,自己一直疼爱的徒弟,居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风离之一声声的怒斥从面纱下传了出来,顿时吓的楚幽桐眼泪都掉了下来,一直在摇头。 宇风凛突然上前抓住风离之的手臂,深怕他会真的下手:“师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饶了桐儿这一次吧!况且焕儿才刚刚出生!” “我原谅她有什么用?那幻受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吗?”风离之沙哑的声音中有着沉重,不管如何,这都不是幻的错,况且现在她还很有很能……和自己是同种人。 抓着楚幽桐的收渐渐松开,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这件事我管不了,你做下的事情你自己承担,而且现在幻的实力,甚至超过我!还有那个年轻人,我劝你们还是马上放他走,不要在造孽了!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楚幽桐听了风离之的话,看着师傅那决绝的背影,一下瘫软到了地上,这么说她是死定了?不,我不要死!我还不想死! 随即站起猛的站起抱着宇风凛,“凛哥哥,我不要死,我舍不得你,还有焕儿!呜呜……”精致的脸上已然布满了泪痕,但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 宇风凛看着面前声嘶力竭的女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将她打晕,横抱着向房内走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会放你一人去面对!”宇风凛淡淡的声音有着无比的坚定,可惜怀中的人却没有听见! 风灵山顶…… 这个时空并没有新年,日子仿佛过的很快,上次来这里,是埋葬虫儿的时候,而这次…… 凌月破视如珍宝的小心擦拭着几块墓碑上的灰尘,然后将墓边的枯枝腐叶清理直至干净为止。 “虫儿,快一年了,你在下面还好吗?你应该见到你们家真正的小姐了吧!这些是你最爱吃的,我特地去悦来酒楼买的!”凌月破从一边的包袱里拿出几个用油纸包住的点心,打开放在了墓边,又从里面拿出一瓶桃花酿。这酒也是她们从前很爱喝的一种酒酿,味甜而且度数不高。 “这一年,我去了月凰,经历了好多的事情,也忘却了好多事情,彷如梦境一般。虫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我以前一直都没有给你说过,等我自由了我会找一座山谷,种满各种花朵,把你和堂哥一起接过去,住在一起!”凌月破喝了一口酒,眼睛居然越来越湿润。 “咦?怎么穿了过来,变的这么爱哭了?”凌月破眼中充满了红血丝,鼻子酸痛,死命的不让泪水掉下来,可谁知道却越掉越多,越掉越猛。 “我要的只是这么简单,我不要权,不要钱,不要着无尽的力量,更不想杀人,只想自由自在过着平淡的生活,可为什么?这一切却始终离我总是那么遥远?有谁知道,我每杀一个人,我的心都会颤抖!”凌月破捂着自己的胸口淡淡的低诉。 过了半晌,凌月破咬着嘴唇轻轻的抹去泪水,缓缓站起:“虫儿,两日……最多两日我就会用楚幽桐的血来祭奠你和哥!这次不管是谁来,都阻止不了!”双手随即死死的捏成拳,眼中血红一片。 045章 一曲送终 高潮 两日后炎门…… “主子,所有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候命!”烈抱拳半跪在地上。 “言轻,我弑杀盟虽然留在帝宇的人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暗杀的好手,应该可以帮到你!”冷绯殇经过几日的调理,身体已经好了一些,但是脸色依然看上去很苍白,在昨天听说了北堂月卿今日的计划,他就立马表明了自己支持的态度! 莫言轻身着一身银色流金锦袍站在空旷的殿上,全身散发出撼天的霸气,下面跪着的都是炎门内部刚从各地赶来的上百个分堂的堂主还有弑杀盟的人员! 北堂月卿对着冷绯殇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冷睨着下面的所有人,俊朗的脸上有着无比的威严,随即发出一阵洪亮的声音:“今晚,我会和尹盟主先行入宫,其余的下属带着你们各自堂内的人,照着计划行事,今日之举,只许胜不许败!” “一切全听门主号令!只许胜不许败!”下面的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大声喊起。 北堂月卿转过身子,认真看向冷绯殇:“非痕,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好兄弟!” 冷绯殇浅笑点点头:“言轻,这次你一定会成功,不管结果如何,我冷绯殇都愿意和你同生共死!”这段时间若不是莫言轻悉心照料,他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一生能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好一个同生共死,非痕如果你愿意,今日我就和你在所有人面前结为兄弟,你看如何?”北堂月卿端起一边的酒杯,然后割手指将血滴在其中,递到他的面前。 冷绯殇笑着接过杯子,然后以同样的动作照做。 “黄天在上!”两人走到堂皇宽敞的露天殿堂中间,同时下跪。 “我北堂月卿!” “我冷绯殇!” “愿结为异性兄弟,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依!”二人同时说完,一口喝下彼此杯中的酒。 随即将杯子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对着上天磕了三个响头! 北堂月卿猛的站了起来,对着堂上的所有人大声说道:“以后弑杀盟的尹盟主,便是我莫言轻的兄弟,他说话即代表是我说出的话,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几百个人的声音洪亮的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上。 冷绯殇接着也向前一步,清朗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弑杀盟与炎门今后为一家,莫门主的命令,盟内的所有人都要誓死追随!” “是!”不输与刚才的声音也蓦然响起。 只见冷绯殇随机勾起一抹熟悉的慵懒笑容,抬起一只手掌滞留在空中,北堂月卿先是一愣,然后立马会意,伸出自己的手,啪!两只手在无数人的目光下紧紧交握,二人相视而笑,身上都同时散发出了傲视群雄的气息! 黄昏时分。 天气灰蒙色,仿佛被压的死死喘不过气一般,街道上人更是少的可怜,寥寥无几,微风吹起地上的枯叶灰尘,在空中不停的飞舞,同时一道长长的身影连着不远朦胧之处,静静走过来的一人。 “今晚,将是一切的终点!”凌月破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度,今日她并没有身穿平日的黑色紧身衣,而是穿着一袭雪色镶边长裙,素雅之极,一头青丝,只将两耳侧的一缕发丝束到脑后,其余的都散落在背部,这是她一年前最常见的扮相。 因为今日去了结这一切的是凌月破,而不是血魄!凌月破的脚步不紧不慢,却成了整条街上最为动听的催命符。 终于,她的步伐在凛王府门前停住,周围的阴冷嗜血气息可以压的任何一人窒息而死,风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 只见凌月破一个纵身便飞了进去,只是她驶去的方向并不是庄华苑,而是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幽兰苑。 哇!一道婴儿哭泣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府内。 “凛哥哥,焕儿为什么今天一直在哭啊?”楚幽桐担忧的抱起孩子,轻轻哄着。 “要不奴婢把奶娘叫来吧!兴许小世子是饿了!”一旁伺候的柳儿凑上前看了两眼,这段时间自己主子变了好多,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迁怒或是发难给自己。 宇风凛此刻身穿一身黑色锦袍,从床上站了起来,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没事的,来爹爹抱!”说着便伸出手接过了孩子。 “凛哥哥,不过几日的时间,焕儿的脸越长越开,和你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楚幽桐一身粉色长裙,娇羞妩媚。 宇风凛温和的看着手中孩子,那张和自己神似的小脸时,微微的低下了头吻了吻他的脸颊,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孩子居然停止了哭声,圆碌碌的黑眼睛盯着身前的大人,不一会竟然,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凛哥哥,焕儿喜欢你呢,你看你一抱他就笑!”楚幽桐疼爱的上前抚摸着孩子的小脸。 柳儿也是笑着附和道:“是啊,小世子很少笑的,这次居然一看到王爷就笑了!” 宇风凛此时的眼神也仿若温柔的能滴出水一般,这应该就是别人所说的父子天性吧! 就在这时,一阵哀怨悠扬的琴声打破了室内温馨的气氛,所有人身子皆一顿。 “她来了,她来杀我了,凛哥哥,怎么办?”楚幽桐骤然吓的脸色苍白,拉住男子的手臂。 宇风凛示意她不要惊慌,将手上的宇焕轻轻的放到床上之后,便转身抬手推开了房门,引入眼帘的一瞬,他便愣住了。 一名绝色的白衣女子双腿垂落的正端坐在树上,长长的青丝在风中飞扬,腿上放置着一把古琴,双眼微眯正在如痴如醉的弹奏,曲调哀伤,让人有几度想要落泪的冲动。 没过多久,一曲(古怨)终,女子缓缓的睁开毫无一丝温度的眼眸,袖摆微微挥动,可以说是从树上飘落而下,白衣上下放飞,好似几欲乘风而去。 “魄儿!你……”宇风凛睁睁的看着眼前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几次想要说出口的求情,都堵在了嘴中。 “那一曲,算是给她送终,让她出来吧!不要想试图做什么!否则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凌月破淡漠如水的嗓音却犹如,地狱来的勾魂马面。 “魄儿,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桐儿真的是知道错了,她以后不会再犯了,况且她现在已为人母,你忍心看着孩子从小就没了娘亲吗?”宇风凛说的有些没有底气,甚至可以的回避女子的目光,害怕会看到那嘲讽的表情。 “哈哈!宇风凛,她现在变好了关我什么事?不会再犯?就算再犯又如何,能死的都死光了!还有你如果在废话,我不止让你儿子没了娘,我照样可以让他没了爹!上次皇宫的事情,就够你宇风凛死十次了!”凌月破扔下手中的古琴,嘴角勾起一抹魅笑。 “不要,不要,你不能杀凛哥哥,这一些都是我做的,和凛哥哥无关!”楚幽桐不知在什么时候从房内窜了出来将宇风凛推到一边挡在身后,对着她大喊道。 “小姐,你小心点,你身子还没好!”柳儿连忙搀扶住了自己主子,随即有些疑惑的将视线转移到了不远处的白衣女子身上,只一眼,柳儿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神色惊恐的低喃道:“北堂侧妃?”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楚……幽……桐。”凌月破见到楚幽桐那张脸的第一刻起,胸腔中积累的所有怒气,全都一次性爆发出。一双黑瞳转瞬变成了鲜红色。 046章 尘埃落定 上 “说,如今夜无修又被你藏到哪去了?我好留你一个全尸!”凌月破死命的压住体内的血魔,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 楚幽桐见到面前貌若罗刹的女子,身体一阵哆嗦,但还是不怕死的回道:“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放过凛哥哥一命!” “呵呵!很好原以为这一年你是真的懂了,没想到还是蠢货一个!”此时的凌月破再也压不住身体的嗜杀之力,突然闪身窜上前往楚幽桐身上猛然发出一掌。 “桐儿!魄儿不!”宇风凛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月破发出了两掌。 就在这时回过神来的柳儿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挡在了楚幽桐的身前,凌月破一惊,猛的收回几分力,可一掌还是扎扎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身上,柳儿顿时飞出去一段距离。 “柳儿……”楚幽桐眼泪夺眶而出,上前抱住了柳儿的身体。 “主……主子,虫儿的死,也有我……的份,柳儿日日夜夜都活在那……那件事的阴影当中,所以……所以,柳儿的这条命……都是主子给的……主……呃!”话还没说完柳儿就已然断了气。 楚幽桐此时的心中居然莫名的抽痛,柳儿照顾她多年,而自己对她一直只有打骂,可从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也只有她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如今又舍命……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自己真的的错了吗?我只是想要留住自己爱的人,只是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爱的人,难道这也错了吗? 楚幽桐满脸泪水的跪坐的地上,神情恍惚的不知所措,全然忘却了自己如今的安危! “我看这次还有谁给你挡!”凌月破血红双眼,接着又伸出手用力往楚幽桐身上击去。 “魄儿……”一声低吼,让凌月破的动作瞬间顿了下来,她一阵嗤笑转头看向宇风凛:“难道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要问?” 宇风凛紧闭上双眼,随后又睁开,其中多了一股坚定之意,举步缓缓走向女子,站定了片刻。 正当凌月破疑惑之际,宇风凛居然双腿弯曲,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声色痛苦的请求着:“魄儿,我……我求你,不要杀桐儿,她还有焕儿,而夜无修昨日便被我派人送回了乐空书斋,伤势虽重却没有生命危险,如果你还是不能绕过桐儿的话,我愿意代她赎罪!” 楚幽桐死命摇着头,放下柳儿的尸身,走了过去猛的扑进了宇风凛的怀中:“不要,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北堂月魄,你有本事就杀我,不要迁怒其他人!” 凌月破勾起半边嘴角,危险的眯起血眸,无修没事又能说明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囚禁长达一年,虐待至此? 想到这些凌月破的心中顿时烧起了一把熊熊大火,而刚刚楚幽桐说出的话,无疑又在这把火上浇了一桶油。 “好,有骨气!你给我滚!”说完便只手扯起地上的宇风凛,瞬间甩出去几米远,然后不留任何的空隙,一把捏碎了楚幽桐的左手。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在庄华苑蔓延开。 接着凌月破不留半点停留的继续捏着那只已经碎了的手,直到将里面的碎骨活生生的挤出了皮肤,一片片掉落了出来,手掌中鲜血不停的涌了出来,隐约还能看到里面的一根白色的大筋绷着,手段残忍至极。 凌月破渐渐靠近,覆在她的耳边,用恶魔般的调调说道:“我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会捏碎你全身的每一根骨头,然后再将你毁容,扔进青楼,让你尝便万人骑的滋味,最后将你做成人棍,让你天天看着你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寻欢!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呵呵!”说完凌月破还不忘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北堂月魄,我诅咒下地狱,诅咒你永生永世都看着自己所有爱的人一个个的离去!”楚幽桐脸色苍白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精致的脸上满是惊恐的泪痕。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是谁先下地狱!”说着凌月破便甩开那只已经粉碎的手掌,准备抓向另一只手。 啪!突然一块石头从远处飞来,击中了她的手背,凌月破顿时神色一凛,站了起来,看着空旷的周围,又是谁来找死? “快走,我缠住她!”一阵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宇风凛和楚幽桐的耳里,两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希望。 宇风凛不顾伤痛快步上前,扶起地上的女子,往外走去。 想走?凌月破顿时窜了出去,袭击两个人的背部,突然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风离之?这好像不管你的事吧?滚开!”凌月破眯起血瞳冷睨着面前的男子。 “要杀他们,必须先过我这关!”风离之淡淡的声音中有着不容质疑的成分。 凌月破懒得和他在这里纠缠,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偌大的院落中,风离之先是一愣,没想到凌月破的速度居然快到连他都琢磨不到。 风离之神色一暗,没有丝毫的迟疑,赶紧运气追了出去。 此时御书房内,宇玥和一些大臣正在商议国事,突然门外来报,说是炎门门主莫言轻求见。 一时间,御书房内议论声一片,大多以嘲讽轻视居多。 “这哪是他们该来的地方?上次皇上请他们都是给面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个江湖草莽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求见君王,真是太不像话了!”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御书房从来只有二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入内。” 没过多久,一身华丽锦袍的北堂月卿和身着绯色鎏金长袍的冷绯殇相继踏进了御书房。 而当宇玥看到他身后的冷绯殇时,吓的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大喊道:“来人啊,将这个叛贼拿下!” 闻声的侍卫,立即奔了进来,各个都警惕的拿起手中的武器直指绯衣男子。 “皇上,这次我们进宫可是有正事!可否让我们说完,您在下达命令?”北堂月卿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镇定下来的宇玥咽了咽口水,随即朝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然后又转过身:“你们要说什么?” 北堂月卿把册子交到了冷绯殇的手中,用一种在场人都听得道的声音喊道:“尹兄,把这个交给皇上,小心点不要弄坏了!” 冷绯殇脸上勾出一抹慵懒之色,接过册子往前走去,而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宇风悦却惊的是满头大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宇玥拿过册子,还是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冷绯殇,这才翻阅手中的东西,细细的看了起来,可每看一页,宇玥脸上就阴沉一分。 这上面居然全是悦儿与人勾结的信件,一笔笔全是白纸黑字的罪状,而最后几张,居然是他和凛王妃楚幽桐做的的勾当,怎么设计栽赃北堂家,还有过程,时间日期,笔迹全是一字不差。 宇玥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宇风悦,你给我滚出来,这是你写的吗?”一下把册子扔到了地上,怒目圆瞪。 宇风悦吓的连滚带爬的走上前,急忙的磕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北堂月卿和冷绯殇:“父皇明鉴,这全……全是他们的诬陷!” 咳咳咳!宇玥气极的一阵咳嗽,随即往外大声吼道:“来人,速去将凛王妃传唤进宫!” “是!”得到命令的侍卫半刻也不敢停留的跑了出去。 而北堂月卿全神色悠哉的在喝着茶,丝毫没有把这里当做御书房,完全不顾周围能够杀死人的目光! 冷绯殇更是淡然一派的坐靠在座位上,双臂放置两侧扶手上,闭目养神,不知为何,今天他的心神总是静不下来,心居然在隐隐的疼痛。 047章 尘埃落定 中 此时的宇风凛扶着受重伤的楚幽桐快步往外面奔去,在快要靠近门外的园子时,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阴风袭来,还没回过神,两个人便被震分开来。 “魄儿!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桐儿她是真的变了!”宇风凛捂着胸口,神情绝望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凌月破缓缓走到楚幽桐面前,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轻蔑的冷哼一声:“可惜晚了!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呵,她会改?也许吧!不过这辈子她是没那个机会了!” “幻,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吧!不然你的魔性会越来越重,再也回不了头!”只见风离之从远处飞了过来,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孩。 “焕儿!”宇风凛有些吃力的走上前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凌月破有丝不耐烦的放开的手中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护着他们?还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的一句话,什么都可以烟消云散吗?” “我是桐儿的师傅……她的一身功夫都是我传授的!”风离之艰难的说出了实情。 闻言,凌月破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宇风凛的几句话就让他妥协,原来是因为我要杀他徒弟,所以便让我一人在那宫中自生自灭。 想到着凌月破突然放声大笑:“哈哈,我说呢,原来是一家人!那就没有好说的了!”说完便闪身冲到了风离之的身前,往他身上击去。 白色衣裙被风掠起,不停的在空中翻飞,青丝亲昵的贴着两颊,眼角处沾着点点血迹,嘴角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勾起,妖魅的血眸中有着怒气,兴奋,傲气,嗜血,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风离之顿时神色一凛,脚步一溜,后退了一段距离,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双手护住身体只守不攻,招招躲闪。 可那凌厉致命的攻击,还是逼的他退无可退,就在这时,风离之的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下去。 而凌月破那全身发出逼人的内力,摧得枝头的树叶都飘飘落下。景象凄绝! 风离之然后找准时机,拼尽全力箭步冲向前,一把用力扣住了女子的双手,死死制住了她,一瞬间最后的一片落叶碎片已落下,偌大的园子又恢复了静寂。 风离之打破以往的淡定,嘴角挂着血丝,低垂着头看向身前的女子大吼道:“幻,你冷静点!” 凌月破挣扎了半晌,居然无法脱身,此时她的眸色仿佛要滴出血一般:“放开我!”三个字说的一字一顿。 另一边的宇风凛感觉有些不对劲,师叔如今虽然制服了魄儿,可是明显是处于劣势! 也许害怕伤到孩子,宇风凛便将婴儿轻轻的放在不远处的花圃里,然后走到楚幽桐的身边,准备扶起她。 可当看到此时的楚幽桐眼居然中有着阵阵狠意时,宇风凛心中一凉,皱起眉角询问:“桐儿,你要做什么?” “凛哥哥,只要她一死,我们就不会有事了!”楚幽桐莫名奇妙的蹦出一句话,然后不顾宇风凛的阻拦,便快步上前,伸出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掌,猛的击打在了凌月破此时最脆弱的背部。 随即将自己的真气尽数灌输进女子的体内,师傅曾经说过,如果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股不同的内力相撞在一起的话,那个被灌输内力的人就会暴血而死,轻则都是武功尽失。 “桐儿,不要!”风离之猛的松开手,瞪大眸子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神色痛苦,脸上青紫红三色不停的转换,有了爆体的预兆。 好痛!好难受!此时的凌月破感到体内一阵灼热的巨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体内的疯狂嗜血正逐倍的往上涨! “啊!楚幽桐你找死!”凌月破一声大吼,血红了眼睛,包括眼白的部分都是一片血色,身上一瞬间散发出的强大内息,直接将风离之给震开。 看不清任何人的她,仿佛像疯了一般的随处胡乱击打,想要将身体的那股巨大的力量散去!白衣飞抉,青丝飞舞,面若修罗。 “凛哥哥,小心!”不远处的楚幽桐突然一声大叫,惊骇的瞪大眼睛,睁睁的看着宇风凛的身体被打中,而凌月破的手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不!凛哥哥你不会死的!”楚幽桐跌跌撞撞的冲上前,不敢置信的死死抱住宇风凛渐冷身体。轻轻的拍打他的脸颊。 宇风凛胸口破了一大个洞,一些皮肉还掉在了地上,惨不忍睹,血液更是像开了闸一样的往外涌,不一会身体就渐渐冰凉,身上苍白的如死人一般! “魄儿,对不……起!”宇风凛并没有看楚幽桐一眼,而是静静的看着那跌坐在地上的绝世独立的绝美女子。 如果真的有下一世,魄儿,我绝对不会错失你,绝对不会在去伤害你!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不会……逃避! 说完宇风凛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永远的定格在了那里。 “凛哥哥你醒醒,不要睡,你还要看焕儿长大呢,你怎么可以走?”楚幽桐现如今神情明显有些呆滞。 凛哥哥居然到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不要,我知道了,凛哥哥一定是在和桐儿开玩笑!桐儿总是喜欢撒谎!以后桐儿再也不会做坏事了!凛哥哥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求求你!” 楚幽桐自欺欺人的边说边流着眼泪,心痛的让她几度要昏死过去,整个心都被掏空了一样!悲戚的不停摇头,身上的疼痛早就已经比不上心中的伤痛了! 眼中的泪水从原本的透明色渐渐的变为粉色到最后的鲜红色!看上去骇人异常。她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如果有一天凛哥哥离去了,自己会怎么样,可是现在,她感受到了,这是一种比千刀万剐还要生不如死的感觉,生已无可恋…… 而等手上的身体彻底凉透的时候,她才缓缓的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抵着自己的喉部,溢出血色液体的眸子显得空洞无比。 “凛哥哥,桐儿去陪你好吗?桐儿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真的活不下去,你一直都是桐儿的全部,从小我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做你的新娘,可是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楚幽桐满脸狰狞血色。 看着自己怀中的男子,然后又淡淡的开口:“师傅,焕……焕儿就麻烦师傅照顾了!长大后,不要告诉他有关他爹娘的事情!桐儿多谢师傅多年的教导之恩,可是桐儿再也不能报答这份恩情了……” 说完便一个用力刺了下去,呲!血液溅了出来,滴落在地上,形成点点红梅!楚幽桐的身体缓缓的倒地,双手依然紧紧的抱住宇风凛! 没过多久,血液便扩容了一大片地面,格外触目惊心,楚幽桐温柔的看着怀中的男子,眼神渐渐空洞,直到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桐儿……”风离之沙哑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哽咽,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也许死亡对如今的她来说才是最大的解脱。 风离之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转过身子走到花圃前,将包裹着襁褓之中的宇焕轻轻的抱了起来! 孩子睡得很熟,他并不知道,在前这一刻,自己的爹娘已然离开了人世。 突然风离之愣了一下,这才突然想起凌月破,骤然回过头,见到好多下人围在周围惊骇的看着地上血腥的场景,没有一个敢吱声! 而不远处一个全身染满鲜血的白衣女子静静的靠着墙壁坐着,双眼紧闭,表情安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风离之立即走上前去,只见一个六十多的老者哆嗦了一下迅速的让开路,小声的说道:“这……这姑娘已经没有呼吸了!” 风离之身体一颤,脸上的震惊被掩盖在了面纱之下,迅速的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果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脉搏,幻,你不会死的对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你……不能死! 没有任何的停留,风离之一把抱起女子纵身消失在凛王府中。 御书房…… 房内的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安静的等待着凛王妃的到来。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一个侍卫神色慌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连礼都忘了行。 宇玥心中一紧,连忙叫道:“什么事情,快说!” 048章 尘埃落定 下 “凛王府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说说是凛王妃自缢身亡……”闻声的宇风悦顿时心中一松,如释重负。 宇玥也是同样的状况,他其实并不想将宇风悦怎么样!虽然他这个儿子并不怎么样,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 这个楚幽桐死了也好,至少证人没了!宇玥正这么想着可侍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犹如掉进了深渊。 “还有凛王爷被幻阁阁主残忍杀害!”侍卫说到这里吓的连忙低下头。 宇玥瞪大眼睛,一口气差点升不上来,猛的冲上前揪住侍卫的衣领:“你胡说,朕的凛儿怎么会死!我不信!”顿时老泪纵横。 “那那个幻阁阁主现在何处,让她跑了没?”宇风悦立即追问道,而一边的北堂月卿和冷绯殇也站起了身子,眉间紧蹙,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那个幻阁阁主被月凰国师带走了,不过……不过。”冷绯殇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低吼道:“不过什么,说清楚!” “凛王府的管家说,幻阁阁主将王爷杀害之后,便倒地不起,等他们上前查看的时候,那……那女子已经没了呼吸,证实已死!”侍卫说话牙关都打着颤。 冷绯殇瞪大眸子,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一句话不停的在反复:那女子已经没了呼吸,证实已死!那女子已经没了呼吸,证实已死!那女子已经没了呼吸,证实已死! 薇儿不会死的,不会的!可是薇儿已是是凡人之体了! 想到这里冷绯殇瞪大的琥珀色眸子胀满血丝,泪水带着酸痛泛出眼眶,脑子像是要爆炸一般,脸苍白得不成样子,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要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显得惊骇之极。 心中的巨痛险些让他窒息,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睛一黑,便晕了过去! 北堂月卿从冷绯殇的样子中回过神来,连忙扶住他下落的身体,靠坐在椅子上! 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抽着痛,怎么会这样?魄儿怎么会死?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魄儿这么要强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北堂月卿眼睛狠狠一眯,强迫自己将心定下里!因为如今的形式还不允许他想这些,今天的目的是……北堂月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知应该时候到了。 而另一边宇玥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宇风凛一直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可是现在居然被那该死幻阁阁主给杀了,这仇怎么能不报。 “来人啊!”想到这里的宇玥突然站起大喊一声。他势必要将这女人给碎尸万段。 可是半天都没有一个人走进,宇玥皱起眉,又大喊了一声:“来人,人呢?都死到哪里了?” 没过一会便见到五六个侍卫走了进来。 北堂月卿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缓步走到宇玥身前:“皇上,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刚才的话题我们还没有讨论完,这宇风悦你该怎么处理?”淡淡的话语却是步步紧逼。 宇玥啪!的一声打在桌子上,怒不可遏的呵斥:“莫言轻,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要以为,你是炎门的门主就怎么样,只要朕一声令下,你们炎门就会彻底覆灭!” 北堂月卿笑得异常温和,但是说出的话却冰冷的可以冻伤每个人:“我不知道,你一声令下会不会让炎门彻底覆灭,但是我知道,我此刻一声令下,你的帝宇便会顷刻易主。”话语中的意思,在傻的人都可以听得懂。 “放肆,莫言轻,你想造反吗?你们几个把他压下去!”宇风悦指着身旁的几个侍卫,严厉的命令着。 可是半晌过去了,那几个人已然一动不动,而此时北堂月卿淡淡的说道:“把我们尊敬的太子殿下压住!” 话语刚落,那几个侍卫便迅速的走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宇风悦四仰八叉的按倒在地上:“你们耳朵聋了吗?你们敢抓本太子?” 北堂月卿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伸出手拍了拍宇风悦的脸颊:“太子殿下,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叫坏了嗓子可不好!” 宇玥看着眼前的一场变局,冷然的看着北堂月卿:“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场变故令他始料未及,更令他意外的是这个男子刚才脸上的表情让他太过熟悉。 北堂月卿随即站起,击了下手掌,不过一会,边走来了几个人:“你们把非痕扶下去,好好照顾着!”语气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是!”那几个人说完就抬起昏迷不醒的冷绯殇转身离去,而另外一个人却在这时踏进了御书房。 “皇上,好久不见,可还记得老臣吧!”北堂轩眼中血红的盯着跪在地上人,嘴唇有些泛青,看上去略带病容,而宇风悦看到北堂轩的第一眼时,差点没有晕过去。 “你……北堂轩,你不是!那你是……”宇玥惊讶的看着刚走进来的人。 事到如今,北堂月卿也不想在伪装些什么,便一把将脸上的易容撕去,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呵!没想到吧!宇风悦,你最想杀的人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语气中有着藏匿的杀意。 “父皇,父皇,救我!”宇风悦惊骇的连忙大叫道。 “北堂轩你不是被朕判了斩首吗?”宇玥没有理会宇风悦的求救,而是镇定的坐在原位。 “是的,当时我是被判了斩首,可是在行刑的前一天夜里,我就被卿儿偷偷的从牢中换了出来!可那有什么用?北堂家上下上百口人命全在一夕之间,尽数葬送!”北堂轩气急的抚着胸口,脸上是愤恨之色不言而喻。 “现如今,真相我想你们心中都有了数,宇玥,我从不觉得你是个明君,但也从没想过你是个昏君,只是这次北堂家的事情,你就因为一人的片面之词,灭我北堂全家,这让我再也不能容你,你……不配坐着皇帝,你不用看了,你的部队都驻扎在城外,而我的人早在几天前就秘密的潜进城内,替换了你皇城内的所有禁卫军!而就在一个时辰前,炎门的人已然包围了整个帝宇!现在帝宇全是我的人,而城外还有我几万门人!你的大势已去!”北堂月卿从上面俯视着宇玥,全身散发着一种霸气威严,脸上有着淡淡的轻视。 “不过你放心,就算你让出了位子,我也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生!你最好考虑清楚,无谓的抵抗已然都是徒劳,受苦的只会是你的子民罢了!”北堂月卿盯着宇玥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父皇,不要啊,他们是在危言耸听,千万不要听信了他们的妖言!”宇风悦急忙的说道。 北堂月卿微微挑眉,随即转过身,一脚踢在了宇风悦的下巴上,啪!一声骨裂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随后又抬起一脚踹在了他的手臂上。 啊!几大声的惨叫,让所有的大臣都感觉不寒而栗。 “住手,我答……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不能动我的儿子们!”宇玥捂着胸口,气息有些紊乱,眼见大势已去,他还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北堂月卿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可以!其他都可以商量,但是这宇风悦却没有半点的余地!如若不答应,我立即下令屠城!”口气中没有半点的玩笑存在。 他从不觉的自己是什么好人,对极个别人他说的话,永远都是玩笑,而对大多数的人,他的话便是说到做到,而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吗,不过只局限于狠话。 宇玥看了一眼趴地上说不出任何话的宇风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开脸点点头,这都是他自找的,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来人啊!”北堂月卿对着房外喊了一声,顿时就走进来三四个人。 “将宇风悦拖出去,不给吃不给喝,挂在城门上三天示众,罪行稍后定夺!”北堂月卿淡淡的说着,仿佛像是在问家常一般。 “是!” “呜呜……”宇风悦摇着头,脸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可惜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北堂月卿,冷眼看着被连拖带拽出去的人,脸上没有一丝同情,有的只是冷冽,比万年寒冰还要彻骨的冰冷。 帝宇七十四年三月,君王宇玥下诏退位,传位于北堂月卿,改国号为炎冥,封宇玥为平乐王,安享晚年。 太子宇风悦在位期间,玩忽职守,因残害忠良,导致许多忠烈之士惨死!判处车裂之刑。 而那名作伪证的老臣,也处以了斩立决。 二皇子宇风羽主动削去爵位,云游四方。 三皇子宇风凛,传位当天,不幸意外身亡。 四皇子宇风竹自贬去封土,携妻云渺渺远离是非之地! 另外宇玥的两名待嫁女儿表示不愿离宫,北堂月卿并没有强迫,只下旨说去留随意,让二人搬到比较偏远的侧宫,未经召见,不得出现在正宫! 同年,北堂轩因长期心绪郁结,以致重病缠身,御医束手无策,六月中旬逝世,北堂月卿下令全国斋戒半年,追封其为乾德太上皇。 八月初,北堂月卿下旨封失踪的北堂月魄为心魄公主,封号龙月,并重金悬赏其下落。 而炎门却依然存在,不过存在的意义只为北堂月魄。 传,她容貌倾国倾城,三国第一美人。 传,她是神女转世,拥有无上的法力。 传,王为了寻她,不纳一后一妃。 传,谁能找到她,就可以拥有炎冥的半壁江山。 一时间炎冥龙月长公主……北堂月魄成为一顿传奇。 绯衣无情独恋月 听闻北堂将军府居然没有举办丧事,也许只是好奇,我夜晚悄悄潜入府内,当我看到一名娇小的女子正在苑中,坐着各种奇怪的动作,很像武功,却又不太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会发现我,当我看到那一双淡紫色水眸时,心中还是不免一跳,随即跃下树,凑近她的脸庞,细细的看着。 那双眼眸里,有戒备,有探究,有惊讶,却惟独没有害怕,这让我好奇心更是加重了几分。便问她愿不愿当我的徒弟,没想到她却爽快的应下,这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之后我与魄儿天天子时见面,我用心的教导着她音律,她也同时用心的学着,心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魄儿及笄那晚,我吻了她,虽然是无意,但是心中还是不由的为她而动,这也不禁破了当年自己的誓言,我不知到了期满之时,我是否还能如当初那般洒脱。 两年后,那夜见到魄儿的蜕变之后,我便来到郊外竹林待了整整一天,心中在为马上要做的事情疯狂的叫嚣着,心痛的更加难以负荷,这次的决定,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决定了的,却在这时动摇了。 让她忘了自己,远比亲手杀了自己还要痛。但是我还是无法做到自私,无法让魄儿陪我这短短的两三年。 两种想法逼的我身体快要爆炸一样,直到夜晚之时,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只要魄儿拒绝,不愿,我便摒弃这种想法。 怀抱着坚定的信念,那天子时我飞身去了北堂府。 我艰难的将目的对魄儿说后,本以为她至少会问这是何物,谁知她却一把夺过了自己手中的独情,毅然决然的喝下。 那一瞬,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粉末,想要阻止,可事实就是那么可笑,是自己逼她喝下的不对吗? 自己有什么资格再去插足她的世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祝她……幸福! 然而我却错了。错的离谱!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从我面前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余香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冷绯殇,月凰家喻户晓的草包七皇子,亦是一个短命之人。 从14岁起我就成天留恋与五哥所开的萧然阁,表面上我很爱这侯服玉食,骄奢淫逸的生活。 可是心中却极其厌恶这样身份的自己,痛恨那一整座华丽虚伪的宫殿。 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隐藏自己真是的实力,无所不用其极的敷衍着宫内的那些人。 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住在一堆被月华然安排的女人当中,任人时时刻刻的监视着。 为了活下去,我更是不得和任何一人深交,因为我不愿给任何一人带来灾祸。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只身以“尹非痕”的身份出使帝宇,无意中救下了那名与自己羁绊一生的女子。 那个在我问她愿不愿起做我徒弟时,爽快的答应的女子。 那个在及笄之时嬉戏顽皮,在我回头吻上的那个女子。 那个在月凰时口口声声说厌恶自己恶心自己,让我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的女子。 那个在落樱镇问我愿不愿和她以后一起归隐田园,远离这一切的女子。 那个在大雨时,扔掉手链,毫不留恋转身的女子。 那个……我冷绯殇一生中唯一心动心痛过的女子。 两年的师傅情,和她的每一次蜕变,都让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自己的无力改变。 在落樱镇她对我的感情,每一丝每一瞬都看在眼中,情根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放不下…… 最疼爱自己的师傅虽然被她所杀,可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恨不了她!也许会被别人说懦弱,会被别人所不齿,但是自己却一刻也不曾后悔过。 短短的生命中,再也不愿将那宝贵的时间用在其他人身上,只想用尽自己的全部,留住她永远的笑容,哪怕片刻也好! 可是在皇宫时,得知她杀了宇风凛之后便倒地不起,旁人上前查探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那一瞬,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粉末,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全身的每一处巨痛都会让我昏厥过去,我不相信,半个字都不相信! 你不可能死,你怎么能死?你若是现在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会恨你生生世世! 醒来后的我,便匆匆的向言轻告留书告别,不管怎样,不管自己的生命还有多长,如今对我最重要的便是你好好的,我从不信天,但这次我却要恳求老天让他多给我几日!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回到了月凰,华都,寻你的踪迹,可依然毫无所获,而自己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玉盅的发作间隔越来越短。 我不放弃信念,跌倒一次,我便在爬起一次。三国之中都没有你的消息,我便决定启程去更远的地方,直到寻到你的下落。 这种情况持续到半年后的一次返程途中,又一次的毒发让我绝望。看着周围一望无垠的金黄色沙漠,突然好恨自己没用。 我笑了,却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没过多久,我视线渐渐的模糊,放佛看到不远处一身白衣的薇儿正站在那里对我微笑。 而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身处在一个四面环山,环境优美的山谷之中。 在沙漠中发现我的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救我的却是这小姑娘的师傅,一个白眉白髯的出家人,名叫残音上人。 令我更加惊奇的却是残音能一语道破我中了玉盅散,还修炼了绝魔心法,而且说有办法延续我的生命长达数年之久!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异常欣喜,便询问他方法,我不是贪恋生命之人,而是心中有着放不下的人,找到了风离之,如若事实,薇儿是真的……自己便会立马去陪她,黄泉之路决不让她独自一人。 因为这是我到那时候唯一能为她做的,一个人如何活?有什么理由活? 残音告知我的方法却是在七天之内,将绝魔心法练至顶层,便可以续命,如果过了这最后的七天,我便会因为再一次毒发真正死去。 虽然吃惊救自己的竟然是这套心法,但是据自己所知,有些人倾尽一生都无法练至顶层,况且这区区七天?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残音后面的话,却让我忧喜交加,因为他即将坐化,所以他愿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都传出帮我直接冲上顶层,条件则是我不管将来去到那里,都要带着他的徒弟……水逝,而且除非水逝自己肯离去,不然我就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水逝给我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刁蛮任性之人,而且很懂事,我虽然犹豫了片刻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残音满意的对我点点头,随后还警告我,绝魔心法练至顶层,我的面容便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也许会丑陋狰狞,也许会变为另外一个人,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听了这句话,我并没有太大的抵触,第一是我早已知晓会出现这种情况,二是对待自己的容貌,我从未放在心上,只会在薇儿的面前,会稍稍留意片刻。 如果真是这样,我不悔,即使薇儿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别人,我也不会强迫,因为到那时的我确实也配不上她! 我只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去爱她就够了,也许真的很自私,但现如今在不在一起,已然显得不再那样重要! 突破的过程痛苦让我有些难以负荷,就像是将两杯水硬塞进一个只能容纳一杯水的容器里,几度以为自己快要死去,而脸上阵阵的灼热刺痛,有种被人活生生的在上面剜肉一般感觉。 我咬牙,拼命瞪大眼眸,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因为生怕这一闭上,就再也不会有睁开的那一天! 三天三夜的运功,我终于练至了峰顶,而残音也接近油尽灯枯,留着随后的一口气将水逝的手放进了我的手心,嘱咐我好好待她,水逝是他从山谷中捡回来的弃婴,陪伴了残音整整十六载,感情入父女一般! 说完所有的话之后残音连最后一口气也散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水逝悲痛欲绝,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但是我却毫无所动,有些东西我不想让它发生,我的关心只能带着一定的距离…… 就算会被人说成无情,没有人性,我也无谓,其实这一生真的不知为谁而活,而现在的冷绯殇确实只为薇儿活! 武功整整提高了三四倍,但同时容貌也变的不堪入目,我抚摸着凹凸不平的脸庞,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薇儿,我一定会找到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祝你幸福…… 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了,薇儿如果我找到你,我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真的害怕你脸上会出现那种厌恶!对不起,原谅我!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001章 月影沉浮 两年后…… 如今的炎冥比起帝宇当年,更加富饶,百名们更是对北堂月卿拥戴至极,因为新皇上位的第一件事便下令,全国上下免税三年,投军的人可以得到比过去翻一番的酬劳和待遇,做各种生意的人们更可以得到国家的补助。 不少别国贫穷的百姓听了这个政策,纷纷投靠炎冥,不过短短两年多,炎冥的兵马实力和经济都远远的超过了其他两国。 黑暗的屋子内,一名男子躺在躺椅上,原本俊秀的面容上,而今却多了一块碗底大的疤痕,显得骇人之极,只见他双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已经过去两年的时间了,还是没有关于任何老姐的下落。 两年前,他莫名其妙的被人送回了空乐书斋,因为长时间被吊着鞭打虐待,所以足足休养了有三四个月才能够下地走路。 这段时间他让胡伯从外面打听,送他回来的那几天帝宇所发生的事,只是所得到的两个消息都险些让他发狂。 第一个消息是气的发狂,没想到楚幽桐已经自杀了,这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那女人整整关了他两年,残虐,殴打,毁容,无所不有其极,而现在居然让她就这么死了? 这让他差点吐血,恨不得去把她从坟里挖出来鞭尸。 而第二个消息却是让他高兴的发狂,没有想到老姐居然没有死,这次杀了宇风凛和逼死楚幽桐的就是她,外面的人都说她当场就死了,可是他不信,老姐绝对不会死的,既然第一次不会,那第二次也一定不会! 他会等,会等到老姐回来的那一天,自己真的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诉说。 想到这里夜无修扫去刚才的不快,嘴角挂着微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生了一个懒腰往外走去。 皇宫。 北堂月卿一身暗黄色纹龙锦袍,俊美的面容透露着强硬霸气,此时正靠坐在偌大的宫殿中,低垂着头认真看着手中的白玉簪子,当初魄儿掉下山谷时,包袱是落在车上的,他便有意放在身边,只见这根簪子还好好的放置在里面。 当初随意买来的一件饰物,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唯一的念想。 “属下参见皇上!”烈一身黑色衣衫踏进了大殿,抱拳低着头恭敬的跪在地上。 北堂月卿收回心神,轻轻的将簪子收回放好,冷睨这下方的人淡淡的询问:“起来吧,那边有消息了没?” 烈迅速的站起身子,腰身微弯表情严肃的回道:“回禀皇上,这一个月以来,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北堂月卿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随即挥了挥手示意烈先下去,然后站起身子,走到窗边静静的凝望着外面的风景。 自从那日他让手下的人送非痕回去,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非痕,他只留下一封信和弑煞盟的令牌,信上说,让自己不用担心,因为他不相信魄儿会这样离去,所以要去寻找她的下落,有了消息会提前告知,最后非痕将弑煞盟交予他。 可是这一走就是两年多啊!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既没有在帝宇,也没有回月凰。 “魄儿,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心?”北堂月卿有些许痛意的合上的眼眸。 这两年来宫内的生活,冷清的简直就像是在坐牢一般。 而两年前被放出冷宫的北堂月尘,表示不愿再入住宫中,请求出家常伴青灯,北堂月卿并没有同意她的请求,但是却将原来的北堂将军府赐给了她,让她可以自由的过着下半辈子。 后宫之中如今没有一个女人,北堂月卿没有纳妃,也没有任何的意愿要纳妃,他不是喜色之人,只因自己的心早已在多年前就给了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他却不能爱。 “魄儿,我迟早会放下你的,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之后,你会是我北堂月卿最宠爱的……妹妹。”北堂月卿面带浅笑。 虽然语气中有着无限的苦涩,可是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魄儿的心不在他这里,如果在他这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的,更遑论将她推给另一个男子! 但是事实如此,他不屑强留住一个躯壳,他北堂月卿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一个身心俱在的女子,一个真真正正……爱自己的女人。 夜雪遗址。 一片犹如废墟般的宫殿内部,因为年久无人居住的原因,到处都长着杂草,纯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柱子东倒西歪的横放在地上,上面长满了鲜绿色的青苔,一座原本纯白富丽堂皇的奢华宫殿,现如今却惨不忍睹。 再往里面走,只见焕然一新,居然一尘不染,干净雪亮的纯白色地板,周围的走廊雕刻着雪莲的图案,与外面的惨状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走上玉阶,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偌大的精致非常的白色雪池,池中放满了清澈的泉水,不过氤氲出的却是阵阵寒冷的雾气,隐约还能看到有几朵白色的花骨朵漂浮在水面,圣洁美丽。 拨开云雾,只见一名美得不似凡人的绝色女子紧闭双眸,如墨般青丝长及脚踝,全身只着贴身亵衣,正漂浮在所有花骨朵中央,居然没有沉下去,而且发丝和身体没有一丝的潮湿。 “师公,娘亲怎么还不醒啊?”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突然响起。 只见池边坐着一个如妖仙般的银发银眸男子,手中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静静看着池中那绝美的女子。 风离之皱了皱眉头,这早已经两年了,按理说幻早该醒了! 当年凌月破确实已经没了呼吸,但是风离之还是决定赌一把,封住她全身的经脉,带至夜雪国! 因为如果她真的是圣女,那她进入濒死状态,只要将身体放进雪池中就有两成的希望会自行修复,成功虽低,但总比这样等死强! 但如果她不是,放进去的那一瞬间,就会寒毒入侵彻底死亡。 不过他还是赌对了,幻奇迹般的在那两成的希望上面站住脚,事实也证明她确实是夜雪圣女,但是她却没有特征,唯一的解释是她提前将灵力尽数散去,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般。 而当风离之再次踏进这座曾今神圣的地方之时,心中还是阵阵的疼痛,每一处对他来说无比熟悉的地方,如今却已成回忆。 于是他花了很久的时候,才将雪池内部清理干净,恢复了以前的几分光辉。 “渊儿,你娘会醒的!”风离之安抚的摸了摸孩子红红的脸蛋,如今帝宇已不存在,逐渊,是他给宇焕重新起的名字。 而逐渊看到凌月破第一眼时就认定了这就是他的娘亲,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听。风离之也只好作罢,总不能告诉孩子,这个女人就是杀害他爹,逼死他娘的凶手吧! “咦,娘亲流眼泪了!”逐渊猛的跳下风离之的腿,好奇的趴在池边看着从凌月破眼角留下划过脸庞的一颗淡紫色的泪水。 “渊儿,你怎么又忘了,以后不许到池边知道吗?”风离之拉过逐渊,严肃的说道。 他和幻本是夜雪人,不会被这雪池的寒气侵体,可是逐渊不同,只要一点点的池水,就足以让他立马中毒。 “可是娘亲哭了,渊儿心疼!”逐渊撅着小嘴,一把甩开了风离之的手,指着一边漂浮在水面,神色安详的女子。 风离之叹了一口气,抚摸着逐渊那小小的脑袋:“好了,渊儿乖,师公带渊儿回去休息了好吗?也许明天一睁眼,娘亲就醒了!” 这两年算是他耐心最多的两年了,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叛逆的诡异,什么事情都要顶两句。可是打也不是,骂也不对,有时候可真把风离之给难住了。 002章 苏醒 小逐渊虽然才两岁,却出奇的爱好练武,别看他才屁点大,但身手却一点也不含糊。也许这也是继承了凛儿和桐儿吧! 想到这风离之的眸子又不禁的黯了黯。 逐渊却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巴:“师公每次都是这么说,可每次娘亲都不醒来!逐渊不理师公了。”说完就往殿内跑去。 风离之看着那无小小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将目光转向池中人,看着女子那绝美的面庞,风离之皱了皱眉角:幻明天……应该会醒吧! 这句话他不知已经说过多少遍,可依然没有任何的奇迹发生。 这两年他们一直都住在夜雪皇宫内,虽然地处荒芜人烟,但是对风离之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他要去别地采购什么东西也是小事一桩,以他的速度,别人要走上一天的路程,他只需花上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子时…… 夏末初秋的夜晚,在这座偌大的宫殿内,无疑是最美的,寂静的周围只余下虫儿的叫声,月牙散发出的金色月光静静的洒在大地之上。 虽然外面凌乱不堪,但是雪池周围却是一片宝石般的光芒,无数的萤火虫拖着亮闪闪的身子不停的围绕着女子的身体飞舞着,有些如蜻蜓点水般的嬉戏荡开的涟漪。 一股奇异的香味充斥着整座宫殿,像是在做着某种神圣的祭祀。 仙境般的画面,此时朦胧一片,如梦似幻。 就在这时女子那如画扇般的长密睫毛突然一阵抖动,睁开了一条线,一双淡紫色的眸子犹如初生般的婴儿一样纯洁,不掺任何杂质的缓缓的张开。 凌月破疑惑的看了一下周围,随即撑起身子站起,从水中举步而出,而就在她最后一寸肌肤离开水面的时候,雪池中的夜雪莲一瞬枯萎不见。 许是躺了整整两年的缘故,没走两步凌月破便脚一软摔倒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她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心顿时痛得有些无以复加,这段时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差点走不出梦境。 “绯殇……”凌月破低喃的说出两年中第一句话,她的梦全都是过去那一年中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两年的师徒情,落樱镇,和翠茵镇所有的事。 天呐,她到底做了什么?她亲手杀了他的师父,还在帝宇时对他说那样的话,而他不仅没有离去,还一直陪在自己身旁。 “因为喜欢,不管是从前的尹非痕还是现在的冷绯殇!都是一样的感情,只因为放不下,便不再放下。” “薇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那这个手链呢?你也忘记了吗?这原本是一对定情物,我的上面是相思,你的是情牵!” “我没事,但你不许出手知道吗?” “我们不认识!你只是和我以前爱过的一个人只是长的很相似罢了!其实那天我喝多了!” 此刻凌月破脑子里满满全是他曾经说的那些话,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前方的雪池,淡紫色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打湿了光洁的地砖上。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忘了呢?”凌月破咬着嘴唇,双手扯着长长的发丝,拼命的摇着头。 她将要如何还他这份深情?欠他的许是这辈子都无法偿还。 绯殇……你会原谅我吗? 凌月破嗤笑一阵,如若换了自己被这样对待,会原谅他吗?“凌月破,你真可笑,害你的,你要这般纵容维护,爱你的,你却这般伤害。”双拳死死捏住,血液流出都毫无知觉。 “幻!”一道沙哑的轻唤,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风离之有些欣喜若狂,本来已在睡梦中的他突然感应到夜雪莲的消散,便赶紧过来查看,谁知道她居然已经醒了! 凌月破止住了哭声,寻声看了过去,风离之? 而风离之看到她那双淡紫色眸子的时候,心突然一跳,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赤玉?”随即放慢脚步,一点点将女子看个完整。 不对,她不是!风离之使劲的甩了甩头,然后便上前扶起女子。 “这是哪里?我在这里呆了多久?”凌月破淡淡的看着男子如玉的脸庞,虽然脸上布满泪水,但是口气中已然没了刚才的失态。 风离之低垂着头,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轻语:“这里是曾经的夜雪国,而你整整沉睡了两年!” 幻此刻的深情像极了当年的赤玉,虽然二人相貌完全不同,但性格却同样是冷清。 凌月破身子狠狠一颤:“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有人来寻过我吗?”抱着一丝希望,凌月破扯住了男子的衣袖。 居然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那会有人来寻她吗?会……有吗? 风离之刚想说话,就被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给打断:“娘亲,你终于醒了,渊儿好想你啊!”一个柔软的小身子,一下子扑到了凌月破的怀中,轻轻的蹭着。 逐渊一觉醒来发现师公没在身边,于是有些害怕,便出来寻找,谁知到了雪池却发现娘亲居然已经醒了。 凌月破满头问号的看着眼前的小孩,自己什么时候生了一个?随即抬起头看向风离之,以眼神询问。 风离之拧起眉角,拉过小逐渊:“渊儿乖,先回去睡觉,我和你娘亲说点事情!过会就回去。” 而逐渊的眼睛一直就没有从凌月破身上移开过,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只是风离之却有些恼怒的放大声音叱道:“还不快回去,不然我明天不让你见你娘亲!” 闻言,小逐渊立马回过神,连忙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公,不要嘛!渊儿乖乖回去就是!”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凌月破从孩子离去的背影中回过神,冷睨着风离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事瞒着我?” 风离之先是蹙眉,然后解开自己的外衣,裹着女子近乎赤裸的身体:“他是……宇风凛和楚幽桐的儿子,他喜欢你,所以才叫你娘亲!” 凌月破渐渐的眯起了眸子:“他爹娘呢?”昏迷前的事情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自己去了凛王府,和风离之斯打了起来之后,楚幽桐便拍了她一掌,后面…… 风离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都死了,宇风凛被你杀了,而楚幽桐自杀了!” “自杀?她居然就这么死了?”凌月破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心头顿时烧了一把火,一把上前扣住男子的手臂,曾经想过楚幽桐的一百种死法,可惟独没有一个自杀,这个结局怎么让自己甘心? “那她有什么临终遗言?”凌月破瞳仁狠狠眯起接着询问,不知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风离之看着女子的脸颊:“没别的,只是让我好好照顾渊儿!你要做什么?”女子脸上的表情太过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凌月破双手握拳,变为深紫的眸中射出一道寒光:“父债子还的道理你不懂吗?” 风离之一惊,随即按住女子的肩膀:“幻,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上一辈的东西不要带到下一辈的身上,渊儿他已经没了爹娘,况且他才两半岁,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想要幻因仇恨的指示变的泯灭人性,是非不分。 听了他的话,凌月破的眸子才渐渐变浅,一把掰开男子的手:“别说了,我累了!”其实让她对一个孩子下手,也许自己真的做不出来吧! 风离之见凌月破身上的戾气消散,心中骤然一轻:“幻,我带你去卧房!”说完便转身向后殿走去。 凌月破心中犹如一团乱麻,一方面是因为楚幽桐,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冷绯殇,眉头收紧,提到这个名字,心就阵阵的疼痛,不知他现在过的如何,有没有忘了自己呢?又或许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子? 想到这里,凌月破的心突然有些犯堵!如果他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自己是否会感到心安,不必感到那么愧疚呢? 003章 彻悟的幸福 翌日下午。 暖暖的阳光柔旭的照耀着整座宫殿,大理石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眼眸,寂静的空地,时不时的传来轻快的鸟叫声。周围洁白的墙壁上,蔓延附着着青绿色的蔓藤。 此时的凌月破经过一夜休息,力气也恢复了七七八八,正一人站在雪池边看着四周风景,夜雪……这个名字无数次出现在脑海之中,也想象过无数次它的的样,可如今置身其中,感受到的只有无限的苍凉和悲戚。 “幻,你在这里做什么?身体好些了吗?”风离之从远处走来,俊美之极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身着银色的袍子,一头暗银色发丝倾泻而下,同色的瞳孔正一瞬不瞬盯着伫立在对面的绝色女子。 闻声凌月破转过身子,淡淡的瞥了一眼男子便收回眼神:“下午我就会回帝宇!”语气中没有征求同意,只有通知的意味。 “这么快?你的身子还没有好!而且我想再看一段时间,我怕你身上会有什么留下的病根!”风离之看着女子那双美眸已然恢复成了黑色,心中居然有些失望,昨天大概是因为雪池灵力的原因,所以才会那般的吧! 凌月破静静的看着雪池中的水源,伸出手将脸庞乱舞的发丝绕到耳后:“我想回去看看,我的身子已无大碍!” 现在的她心中居然有些焦急想要见到冷绯殇,她不想猜测一些事,所以她要亲自去知晓。 而风离之……自己对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怨气,既然楚幽桐已死,那自己又何故迁怒到其他人呢? “那……好吧!那我准备点必要的东西让你带着!”风离之心中阻止不了此刻的凌月破,如今的她已然经过雪池的洗礼,全身萦绕着无尽的灵力,力量比从前更甚,嗜血之气也被夜雪的灵气压了下去,额上的印记淡下去不少。 但她虽然这般强大,可还是个平凡的人,生命不像自己,而且只要伤到要害之地,还是会死去,雪池也再不能救她。 而且两年前的那次受创,按理说再怎么恢复,身体上都会留下一些征兆,因为出现爆体现象,便说明身体已经有地方严重损伤,而雪池也不见得可以修复好,可现在预示的一切却正常的有些诡异…… 凌月破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平静无痕的水面,没有去感激身旁的男子,只是口气淡然的接着刚才说着:“离之,你有爱过的人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失去了会怎么做?” 听到这声“离之”风离之身子狠狠一抖,而女子的话又将他定在了原地,僵硬的面容上终于有了点点的伤痛,略带苦涩的颔首:“有,但是她已经离开了我!不过我会为了她,将夜雪国重新建起来的!” 凌月破嘴角突然挂起一抹淡然的浅笑,拉起他的大手:“你很重感情,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一直以为风离之是那种无情无爱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向自己说出这一切。 风离之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便转过头询问:“幻,那你呢?你有爱过的人吗?” 幻是个和赤玉有八成相向的女子,对待一切事情都可以做到淡然如水,心想她会摇头否认。 可哪知凌月破的笑容却越来越深,美眸中有着丝丝的雾气:“有,不过我却深深的伤害了他,这次我要回去找到他,如果……如果他愿意原谅我,那我就和他远离尘世一切,永远在一起。”酝酿已久的泪水终于划过笑靥如花的脸庞,让人看不出悲伤,有的只是彻悟的幸福。 听了女子的回答,风离之心中居然一紧,缓缓的伸出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异常的绯色娃娃递到女子面前:“是送你这个娃娃的人吗?” 这两年的时间,他看过无数,更加确定像幻这种冷清的女子是不会买这种小东西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如此。 凌月破接过娃娃一阵欣喜,原来是被风离之捡去了,怪不得! “谢谢你还保存着这么好!”真挚的谢语和那灿烂的笑颜让风离之蓦然感到异常刺眼。 只见他将目光移开,沙哑的声音中有些沉重:“没什么!其实早就想给你了,只是总给忘了!” 凌月破看着风离之的脸上有着一些不高兴的样子,便抿了抿着嘴,低下头看了几眼手中的娃娃,然后又一次递到了风离之的面前。 “送给你!”凌月破语气中没有不舍,只是盯着男子的那双眸子有着丝许淡笑。 相思情牵,虽然娃娃对自己很重要,但是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当初的两个人如今还是否相爱,是否还有那种想要不顾一切在一起的意愿? 想必风离之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值得交心的人,才导致他这种性格,曾今的已经过去了,如果他愿意,自己会和他成为朋友。 也许自己再也不会轻易的交出真心,但是这最后一次相信自己应该没有看错人! 风离之并没有拒绝,只是心中有些莫名的痛,他静静的走上前,抬手连同女子的柔荑和那精致的娃娃一把握住,然后轻轻一拉,拥入怀中。 自己喜欢她,但是不知这种情愫从何开始,不知是因为她与赤玉相似,还是因为她这个人,不管心中对她是何种感情,心中都因她那说离去的话语,和她那些幸福的表情而牵动了…… “记得以后要经常回夜雪哦!这里曾是你的家,它的建成,不仅为了她,也是为了你!”风离之淡淡的话语,将凌月破心中的不安给扫去了。 “离之,忘了吧!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凌月破伸出手回抱住男子的身体,只是纯粹的友情,不掺杂其他任何。 风离之听了这如此熟悉的话更加收紧的臂膀,是啊,赤玉也对他说过相同的话,只不过现在他抱的是幻,是另一个女子。 自己并不是朝三暮四之人,但是却无法抑制不住心中那层层的涟漪。 “师公,你和娘亲在干吗?玩抱抱吗?”充满稚气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温馨。 风离之连忙松开女子,转过头看向那小小的身影,如玉的脸庞闪过一丝尴尬:“渊儿,我让你做得功课都做完了吗?” 一个不留神,小逐渊便已扑到了凌月破的怀中,因为她的身上很温暖,有娘亲的味道。 凌月破拧眉不喜与陌生人亲密接触,包括小孩也不行!当她想要伸出手将那小身子拉开的时候,谁知道,这家伙抱的却死紧。 风离之看到凌月破脸上的不爽,便上前一把将逐渊拽离,严肃的说道:“师公问你话,你干吗不回答?” 逐渊撅着小嘴:“早做完了,心法也背了!人家要娘亲嘛!”说着又往凌月破身上扑去。 凌月破有些厌恶的闪开身子,她对小孩并没有太大的喜好,也许是小时候的阴影,在黑屋子里的时候,看多了为一个面包而拿起刀子往自己身上捅的小孩。 更何况,昨晚没有看清楚,而现在却看的真真的,这孩子的外貌简直和那宇风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那双圆润略为狭长的眼睛却和楚幽桐神似之极。 这让凌月破无论如何都不想要见到他,就好似无时无刻在提醒着,这是她最恨之人的孩子一样。 “风离之,我先回去收拾些东西,准备马上就离去!”凌月破说完就要转身离去,谁知一只小手却拉住了她的衣角。 “娘亲,你要去哪里?带上渊儿好吗?”逐渊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凌月破皱眉,猛的又想起楚幽桐自杀的事情,心中一阵恼怒,随即用力一扯,撕去衣角,冷睨着只到自己腿部的孩子:“我不是你娘亲,不要再跟着我,风离之,你最好从现在起看好他,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别忘了我不是什么好人!”说完便不带任何情绪的转身离去。 哇!逐渊手上还抓着那残破的衣角,像被人丢弃般的跌坐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呜呜……娘亲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风离之心痛的抱起逐渊,看着那出奇熟悉的面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渊儿乖,以后你就和师公住在一起,幻她不是你的娘亲!” 逐渊抬起小小的手抹去眼泪,眼神坚定的看着风离之的银眸,大叫道:“她就是我的娘亲,就是,我不要和师公,我要娘亲在一起!”说着便从风离之挣脱往大殿中跑去。 风离之看着那离去的小背影,只当他是小孩子气,便没有去正视逐渊说的话。只是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错! 004章 约定 黄昏时分,凌月破身着黑色素衣,面容已经易容成年轻男子的摸样,飞驰在山道上,准备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可以前往下一个镇子,这夜雪地处实在偏僻,周围有的全是村子,想要找到个像样点的镇子还真的不容易。 一个多时辰后,凌月破在临近的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俯在河边喝了几口河水,这古代的水确实清澈,味道也带着甜味,不像前世,到处都是污染。 嚎嚎!几声尖锐的野狼叫声在偌大的树林中响起,此地不能久留,凌月破神色一凛,立即起身,准备纵身离去,哗!突然不远处的树丛晃动了几下。 “谁?”凌月破眼色眯起一声冷叱,以她的经验,这是藏匿才会发出的声响,这丛林中绝对不是动物,而是…… “娘亲,我是渊儿!”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子拨开树叶,爬了出来,小脸上脏兮兮的,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凌月破疑惑的拧眉,自己易了容,况且自己的速度,虽然没有多快,但是也不至于被一个小孩给追上? “呵呵,娘亲你一定很奇怪渊儿为什么能追上你吧!渊儿的武功都是师公教的,很厉害的!以后渊儿保护娘亲!”充满稚气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中。 逐渊不顾女子的审视,便走到河边伸出小手掬起水,胡乱的将脸上的脏污清洗干净,露出精致至极的小脸。 凌月破撇过头,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顿时一头的火气:“回去找你师公!这里离夜雪不远!不要再跟着我,我不是你娘亲,你娘亲早死了!”完全不在乎将真相和盘托出。 “不对,渊儿有娘亲,就是你!你不能不要我!”逐渊有些急的跺着脚,然后小步冲过去,想要抱住不远处的女子。 凌月破危险的看着那向自己冲过来的小身子,不顾一切的抬起一只手,出掌将孩子打了出去,她并没有用多少的力气,但足够让自己脱身! “不想被狼吃了,就给我滚回去!”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随后凌月破便已经运气离去,对不起,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娘亲……不要丢下渊儿!呜呜……娘亲!”趴在地上的逐渊,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看着女子原来越远的身影,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 呜呜呜呜!哭声越来越大,周围的天色已然黑了下去,可逐渊已然倔强的不肯离去,从他懂事以来,他就认定,那个一直飘在水面上的就是自己的娘亲,他不想做孤儿,他有娘亲,而他的娘亲就是她! 哗哗?!几声清脆的树叶声,打破了逐渊的悲伤,只见他立刻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向树丛,开心的大叫道:“娘亲,你来接渊儿了……”可是他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在那里。 只见有五六双深绿色的眼睛,贪婪凶残的盯着他,不一会就从丛林中走出了几头体型庞大的恶狼。 逐渊毕竟才两三岁,看到如此场景也差点没晕过去,但是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从一开始的惊骇到后面渐渐的变为坚定,奶声奶气的朝着对面的饿狼大喊道“滚开,我娘亲一会就来了,你们不要过来!” 可是那些狼哪里听得懂,带头的一条狼缓缓的向孩子逼近,一双凶恶的绿眸死死的看着他。 逐渊不住的往后退,右手忽然抓起一块石头用力的攥在手心,额角冒着细细的汗水,嗖!一只走在前头的狼终于按耐不住,一下窜跳过来,扑上孩子。 逐渊一只手拼命的抵住狼头,猛的扬起另一只抓着石头的手砸下去!因为学武的原因,他的力气要抵上大半个成年男子! 砰砰!几下,恶狼的头就被尖锐的石头打了一个窟窿,血啵啵的往外流,吃痛的在地上哀嚎着,绿眸中闪着疯狂的光芒,随即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咬下去。 逐渊没有丝毫的停留,双手用力扣住它的下颚,随即抬高身子,一口咬在了狼的喉管上,呲! 顿时腥臭的血液,四处溅开,而远处的那些狼,一个个都仰起头,嚎叫了起来。 直到怀中的恶狼渐渐的失去了挣扎,逐渊才松开了口,小小的脸上染满了鲜血,显得异常触目惊心。 一把将身上的庞然大物推开,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双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咽了咽口水,戒备的看着对面。 虽然那些狼没有再次上前攻击,却从四处越聚越多,不一会,就从原来的五只,增长到二十多条狼,个个都凶神恶煞的龇牙咧嘴。 逐渊脸色苍白,看着比原来多了几倍的狼群,眼泪又涌了出来,他不想死,他还有师公,还有娘亲,他不想死! 嚎!几头狼叫了出来,像是发布指令一般,只见四头狼同时扑向那小小的身体。逐渊本能的遮住脸,别过头,等待死亡…… 突然,几声惨烈的狼叫声响起,逐渊连忙放下袖子,脸上还挂着泪水,傻傻的看着眼前无比高大,徒手一招就干掉四只狼的黑衣人。 本来凌月破确实要走的,但是听到孩子的哭声,心中就感到异常的不爽,打定主意后又折回,准备看着逐渊离去自己在走。 而当她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孩子毫不畏惧的咬住一只狼的脖子,脸上顿时现出一丝赞扬,于是不动声色的躲在一边,其实自己并不打算上前帮忙,就算他死了,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但导致她彻底改变这个想法的,只是逐渊看向那些狼群的一个眼神,没有恐惧,没有逃避,只有满身的杀气。 这让凌月破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而就在她晃神的时候,就见有四只狼已经向孩子扑了过去,没有再作停留,便直接出了手。 “哇!娘亲,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渊儿!”逐渊又一下哭了出来,全身脏兮兮的就上前抱住女子。 凌月破闪过一丝嫌恶,怒斥道:“滚到一边,去洗干净!”说着便只身冲上前去,一把扣住一头狼的脖子用力甩了出去。 嘭!的一声只见那狼毫无反抗的被砸到了岩石上,脑浆都蹦了出来。 凌月破全身散发出如死神一样的气场,如寒冰般的眸子狠狠一扫:“一帮畜生,还不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狼居然都害怕的打起了冷颤,不停向后退去。 嚎!最前面的一头狼叫了两声,过了一会便带着其余的狼群转身缓缓离去,最后消失不见。 凌月破站了片刻,才收起了满身的煞气,走了回去,俯视着矮矮的逐渊:“不是叫你滚了吗?想死的话,也给我死远点!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送你回去,二是自己在这片林子里过冬!别再指望我会再来救你第二次,你选哪个?”伤人的话语,毫不留情的对着孩子说出。 逐渊咬着唇,沉默了一会,才小声的开口:“我要和娘亲在一起!不管去哪里!” 凌月破皱眉,一甩袖子:“不行,你必须给我走,我养不活你!”虽然自己很欣赏这孩子,但是,自己还是抹不去心中的阴影。 逐渊可怜兮兮的上前轻轻扯着女子的手臂:“渊儿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只要娘亲不要赶渊儿走!”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我给你说了我不是你娘亲!”凌月破不耐烦的低吼出声,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自己的态度已经这样了,换做别的大概早就吓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渊儿不是孤儿,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娘亲,渊儿也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那就是渊儿心目中娘亲的味道,求娘亲不要赶渊儿走!”逐渊眼神坚定的看着凌月破。 看着逐渊如此态度,凌月破也犯了难,带着他?只要天天看到那张脸,心中就静不下来。不带着他?这小子大概也不会这么快罢休。 凌月破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又眯起眼睛盯着身边的小孩看了半晌,才有些妥协的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但是……我有条件。”故意停顿了一会。 逐渊眼睛一亮:“娘亲你终于答应了?什么渊儿都愿意做!” 凌月破顿时勾起一抹神鬼莫测的笑容:“好,那现在开始,你若是能跟上我的脚步,那我就带着你,如若跟不上,你就给我滚回夜雪,以明日午时为限!”说完还不等逐渊反应人就不见了踪影。 逐渊一愣,随即傻傻的笑了起来,如果是别的也许他做不到,但是这个他却一定做得到,因为…… 逐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金黄色圆盘,貌似指南针的模样,但是却从一边的圆孔里射出一道红色的线条,指着的正是凌月破离去的方向。 其实他在很早之前就在娘亲身上悄悄做了手脚,只要那个东西一直在的话,就不怕那一天娘亲突然不再了! 这是一次练功的时候从师公的房间看到的,有些好奇便死皮赖脸的从师公那里要来的。 想到这里,逐渊连忙站起小身子,不顾身上还有伤口,就往女子消失的地方追去。 005章 饿死鬼 “渊儿,快出来吃饭了!”风离之银袍翻飞,掠起一阵微微的凉风,他抬手推开逐渊的房门。 只见房内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的使用痕迹。 风离之心中顿时一紧,脑中不停的回响逐渊与自己说过的话。 “不好!”逐渊一定去找幻了,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那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幻……虽然他不相信幻会把逐渊怎么样,但是就凭她对桐儿的恨意,也不敢肯定幻一定会带上渊儿! 风离之打定主意,他必须先行到附近寻找一下,如果还是没有渊儿的消息,那应该问题就不大了,以逐渊的能力,如果在外面讨不了便宜,应该会回来的,所以自己如今还不能离的太远。 风离之拧眉,没有片刻的停留,回到房内随便拿了几样东西,然后带上黑纱帽,便飞身离去。 翌日…… 午后夏日阳光异常灼人,镇子上的街上,也就零零散散几个人。 一家不大的客栈大厅内,靠窗边坐着一名黑衣男子正是易了容的凌月破,她其实昨天半夜就到了这个镇子,还在这里睡了一觉。 她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她笃定那小子追不上,因为她走的路线和昨日是反方向,而且路线绕的连她自己都记不住,何况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再说如果他找不到的话,还不是得乖乖的回去找他师公? 想到这,凌月破嘴角勾起一抹奸佞,提高嗓门喊道:“小二,多来几道店里的特色菜!” “好嘞!” 凌月破一手托腮,心里盘算着下面的路该怎么走,这镇子她虽然没有来过,但是她昨晚就问过了,下一个镇子居然就是几年前她曾经去过的落樱镇。 而且如今正值七月中旬,还有几天的时间又是一年一度的风夕节,这算不算天意?凌月破讽刺一笑,鼻尖居然有些微微发酸。 “这位公子,菜已经给您上齐了,你慢用!”小二将一道道佳肴放置在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凌月破没了食欲,傻傻的看着一桌子的菜,一动不动,就在这时外面的嘈杂声打破了凌月破的思绪。 “去去去,小叫花子!这也是你进的?”那名小二一改刚才的和善,大声对外面喊道。 这时熟悉的稚音蓦地响起:“滚滚滚,死小二!小爷也是你看得起的?”话音刚落,厅堂里所有人顿时哄堂大笑。 凌月破不动声色的坐在位子上,看似淡定无比,可嘴角细微的抽搐还是出卖了她,这声音不就是…… 刚想到一半,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身影推到小二,跑了进来,直奔凌月破桌前,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用手直接抓起桌上的菜往自己的嘴巴里塞,那个吃相是在和要饭的没两样。 “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我马上叫人把这要饭的打出去!”小二吓的连忙上前道歉,而一双眼睛还狠狠的瞪着那吃的不亦乐乎的罪魁祸首!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帮我准备洗澡水和孩子穿的衣物送到我房间就行了!”凌月破淡淡的向小二摆了摆手,随后靠坐在椅子上,探究的看向逐渊,靠,这家伙到底饿了几天?活像个饿死鬼! “你怎么找得到我在这里的?”语气中有着阵阵冷意,这家伙真的只是个两三岁的孩子? “喔由保北!锁亿兆刀酿秦!”逐渊嘴巴塞得满满的,油油的手还不停的往盘子里伸。 凌月破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皱起眉头:“行了行了,先吃吧,吃完了去楼上洗洗干净,脏死了!”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逐渊意思性的点点头,大约过了半柱香,只见桌上的菜已被扫清一空,凌月破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天,这可是五个菜两盘点心一个汤,这个家伙! “娘亲!”逐渊擦干净嘴巴,开心的一大声叫了出来,顿时大厅的所有人视线都转了过来好奇的盯着他们。 嘭!凌月破一巴掌打在了逐渊的脑袋上,“叫爹!”随后又眯起眼眸,猛的扫了周围一圈,顿时消失一大片注视。 逐渊摸着被打的地方,狐笑的凑到凌月破耳边,小声低喃:“这么说娘亲是承认我是你儿子了?” 凌月破冷了他一眼,随后不执一语的往楼上走去。 “爹爹,等等渊儿!”逐渊立马跳下椅子跟了上去,生怕凌月破又一个转身不见了,虽然有罗盘的帮忙,但是他还是找到异常辛苦,再加上身无分文,整整的饿了一天,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把娘亲找到了。 想着逐渊的那脏兮兮的小脸上,顿时像是笑开了花一样,娘亲终于不再赶他走了! 夜晚。 凌月破背着身子睡在软榻上,而逐渊睡在床上,看着对面背对着自己的女子,他很奇怪为什么娘亲为那么讨厌自己?难道是自己哪里惹娘亲生气了? “娘亲,渊儿怕,渊儿想和你睡!”逐渊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只见他抱着枕头爬下床。 凌月破一阵心烦,便翻身坐起,呵斥道:“不许过来,不然我就出去睡!”刚才给他洗澡的时候见他身上有好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心中居然有了不忍之心,自己居然动了恻隐之心? 呵?搞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悲天悯人了?自己一看到那张该死熟悉的脸庞,心中就恨不得毁了他! “好好!渊儿不过去,娘亲不要走哦!”逐渊可怜兮兮的有一扭一扭的爬上床。 躺下之后,又侧过小身子询问:“娘亲,我们要去哪里?” “帝宇!”凌月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帝宇是什么地方?娘亲要去哪里做什么?”逐渊不死心的接着问道。 凌月破冷睨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睡觉!”连帝宇都不知道,这风离之看真够强悍的!非要把孩子教的和他一样,才罢休! “哦!”逐渊吐吐舌头,然后也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便发出了微微匀称的呼吸声。 这时凌月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这真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情,自己居然救了仇人的孩子,还将他留在身边,老天啊!你到底在和我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想必以后会见到风离之的,到时候再将孩子还给他就是。 想到这里凌月破便静下心思,然后闭上眼眸,拉起薄被翻过身去。 晨光绚丽,阳光从窗户透出打在室内的地板上,温度迅速升温,凌月破身着黑色宽松男装,高挑的身材一点柔弱都不显。 “娘亲……哦,不对,是爹爹,我觉得你以前的样子好看!”逐渊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有着意思期许。 “走了!”凌月破真的和他没什么共同语言,她自己也不希望天天扮个男装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可这也是为了方便,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只见她转身往外走去,逐渊也连忙跟着小跑上前。 夜雪宫殿。 风离之找了整整一夜,都没逐渊的丝毫踪影,只是在距离不远处的山林中发现了几只被人屠杀的狼尸体,而有四只的身上伤口居然连成一线,明显就是一招毙命。 这手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幻的,风离之心中安定下来不少,这至少说明逐渊应该是跟着幻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风离之转身走回房间收拾东西,他现在要回月凰一趟,整整两年半了,如果再不回去,那太后大概会起疑,他如今想要重建夜雪,必须还要靠月凰的实力才行。 等他将月凰那边安抚下来,会尽快去找幻他们的,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他们二人是自己心中唯独所牵之人! 006章 烦躁的心 两日后的下午,艳阳高照,太阳顶在头上猛力的释放出热量烤着干燥的地面。 昨日凌月破就已经领着逐渊抵达了落樱镇,在那家熟悉的客栈住下。 “娘亲,我们过会出去走走好吗?渊儿看外面好热闹啊!”逐渊光着脚站在床上看下窗外的车水马龙,有些跃跃欲试。 而凌月破却一直都没有从这间房间回过神,不错,这间正是当年冷绯殇居住的,也是他们…… “娘亲,娘亲!你看下面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比的上我娘亲!”逐渊提高嗓门,用稚嫩的嗓音一下子喊出来,瞬间将女子的心思拉回现实中。 凌月破拧起眉角瞥见离自己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进来的木桶,随即淡漠的开口:“逐渊你先出去玩会,我要洗个澡!待会你再回来!”边说边一把扯去头绳,然后将脸上的薄皮撕下,露出妖绝的脸庞。 逐渊撇撇嘴便跳下床穿上鞋子,小声的咕哝着:“我洗澡的时候娘亲不也看到了吗?为什么你洗澡我要出去?” 这句小声凌月破当然听到了,顿时心头一阵烦躁,随即语气冰冷:“还不是怕你淹死?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把你从窗户丢下去!”自从遇到这小鬼,心中就没有一刻不在烦躁。 见女子真的发火了,逐渊不敢再停留片刻,便急忙一扭一扭的往外走去。 平复了心中的不爽,凌月破接着开始脱衣服,然后赤足跨进木桶,慵懒的靠在边上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下来。 自从苏醒到现在这几日中,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居然比已经更甚,但是却很容易累,经常会因为用真气过量而出现眩晕的状况,这让她有些担忧,想来这也许是那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吧! 自己当年没能亲手了结楚幽桐的命就算了,还差点被她一掌给拍死,说出去不怕笑掉人家大牙?为什么自己不能狠心点?直接将那小子同样一掌拍死? “妈的!”凌月破睁开有些血红的眸子,额上的印记也变的嫣红起来,猛然低咒一声,恼怒的抬手一下打在水面上,溅起一道高高的水墙,洒落在地板上,形成朵朵水莲。 “咦!这个是什么啊?”逐渊大眼扑闪扑闪的指着小摊桌前一排排造型各异的东西,好奇的询问。 树荫下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看着对面精致的像个娃娃的小男孩,顿时笑容满面:“这位小公子,这是糖人,而且用嘴吹这里,可以发出声音!”说着便抬手点了点,其中一个糖人的后面一处拉伸出来的圆孔。 “那大姐姐,这个多少钱啊?”逐渊有些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个糖人,伸到妇女面前。 那一声“大姐姐”恨不得甜到妇女的心里去了,只见她霎时笑的合不拢嘴,再看着这精致的小模样,立马摆摆手,顺便在逐渊白皙的小脸上摸了把:“呵呵!这孩子嘴真甜,真讨喜,那这个姐姐就送你了!” 逐渊顶着两个大大的酒窝,露出一颗颗洁白的小牙齿,甜腻的嗓音可以让人溺死:“那谢谢大姐姐了!”说完便一蹦一跳的往远处走去。 妇女有些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真的有那么年轻吗?都这把年纪还被人当姐姐! 一家刚刚装修完的店面,门口还绑着红丝带,整体以朱红色为主调显得一派喜气洋洋,一名伙计打扮的男子正站在高高的梯架上,端放起匾额。 “哎,往左一点!不对不对歪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隔着一条街站在对面对着上面的人大声喊道。 “这样?是吗?”伙计双手扶着匾额,扭头看向对面的老头询问,只见他背部已经湿了一大片,汗水像是下雨一般的往下掉。 “不是,在往左一点,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你怎么这么笨啊?”瘦老头抬起一只手胡乱的擦着额头溢出的汗水,脸上有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愤色。 “哦,是!我在挪挪!”伙计用力的将匾额抬起往左边移去,也许是有些脱离了,明显的见到他的双臂在不停的发抖,汗水浸湿了手心,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匾额便直接滑了下去。 “哎呀,你这个……啊!怎么有个小孩?快……快让开!”瘦老头有些岔音的大叫一声,瞪大双眼看着;那庞大的匾额就那么直直的掉了下去,魂差点飞出去,这不要店没开成,还惹上人命官司。 逐渊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手中的糖人上,等他回过神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只见一个朱红色的庞然大物往他脑门砸去,蓦地脑中一片空白,连躲都忘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白色欣长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中,冲出一把扯过傻掉的孩子,闪身便出现在数米开外,前后动作不超过一眨眼!无人不惊叹这诡异之极的速度。 嘭!巨大的匾额应声而下,砸在了地上,所有人顿时吓的的满头大汗,那瘦老头和伙计更是差点没昏过去。 “哎呀,实在对不住,这位小公子你没事吧!”瘦老头连忙跑上前,不停的对着面前的人弯腰道歉。 逐渊突然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这个人的速度竟然比娘亲和师公都要快好多。想到这不禁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 只见男子一头如墨的发丝倾泻在身侧,一张银白色面具掩去脸庞,只留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没事,记得以后小心点!”一道无比低哑的声音打乱了逐渊的审视。 听到这话,瘦老头脸上一阵感激,随即转过身子,对着还站在架子上的伙计一阵怒斥:“还不下来,去再叫几个人?出人命了,算你还是算我?” 那名伙计顿时脸色惨白的爬下架子,连忙往店里跑去。 “岸,这孩子是谁啊?”如流水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穿浅绿色碎花长裙的绝色女子走了过来指着男子手中的孩子问道。 逐渊看着这名女子都不由一呆,绝美的脸庞犹如仙子一般,比娘亲的样貌居然逊色不了多少!只不过多了一份柔美,清灵罢了。 男子不置一语,轻轻放下手中的孩子,深深的看了几眼,其中跃过一丝熟悉,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任何的波澜:“以后小心点,知道吗?”说完便和那名女子相携离去。 逐渊久久回不了神,随即一把将糖人塞进嘴里,转身小跑的往客栈走去。 夜晚时分,挂满灯笼的街道上,照着整座小镇犹如白昼一般。 “娘亲,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今天真的遇到一个比你武功还厉害很多的人!”逐渊焦急的踱着小脚,今天他回来便告诉娘亲发生在街上的事情,可是娘亲却没有半点反应,连惊讶都不曾有过。 凌月破懒散的双手枕头面容装扮已经恢复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不理会一边抓狂的逐渊,坐起身缓步走到窗边,看着街道上的热闹非凡,心中一紧。 今日是风夕节。 “逐渊,你出去玩吧,有事情你就去镇上中心找我!”凌月破淡漠的嗓音毫无起伏,换上靴子便往外走去。 逐渊看着人离去的背影,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娘亲对着自己笑一次啊?哪怕假的都行…… 007章 曾经的心愿 “岸,我们已经在这个镇上停留了数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女子绝美清灵的脸庞一路上引来不少人停驻观看。 男子停下脚步,从面具下发出低哑的嗓音:“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水逝,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将你交给我的朋友,你绝对不用像这样跟着我吃苦的!况且你已经十七了,在这样跟着我会误你一生的!” 这一年半的时间,水逝对自己那无微不至的关怀,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己,让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自己最担心的也许还是发生了。 如果能将她交给言轻的话,那是再好不过,言轻如今贵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水逝笑着的摇摇头,伸出纤手勾住男子的手臂:“岸,我想要跟着你,以后让我来继续照顾你好吗?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她不在乎他的心中是否有人,她只想陪在他身边,直到他看到自己为止! 当自己救起他的那一刻,心就为他而动,也许起初是因为相貌,可经过这么长的时候,她更确信,自己是真真正正爱上这个叫岸的男人。 听了水逝的话,男子眼中冷然一片之色,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臂,不再说任何话,往前走去。 这份情,他还不起,心中脑中已经没了任何空隙,都被一人给占的满满。 只是已经过去两年半了,还是依然没有你的任何消息,风离之也如是,薇儿,你到底在哪? 不错,这个人便是失踪两年之久的冷绯殇,这期间的付出任何艰辛都是值得的,他也从不曾后悔过,只是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的那的七皇子了,也许找到了薇儿,他也没有勇气在重新站在她的面前了。 不知不觉,冷绯殇已经走到了落樱镇的中心的风夕神树前,看着这熟悉的地方,脑中一直闪过当年的一幕幕,可如今…… 突然他撇到不远处的墙壁上框裱着一副一人高的画像,心猛地一跳,快步走上前。 “这……”走到面前的冷绯殇,抬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仿若珍宝的轻触眼前的画像,上面画着一名绝色女子身着白衣盘坐在树下,腿上放着一把古琴,正如痴如醉的弹奏着,放吹动发丝,嘴角勾着那熟悉异常的浅笑。 “她很美吧!”一道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只见一名身着青色衣衫书生模样的男子盯着那幅画,静静的走了过来。 冷绯殇立即转过身,看着这名男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脑子一阵思索,终于得出了答案!他……就是那个当初送自己和薇儿娃娃的人。 冷绯殇收回神色,有些艰难的开口:“是……是很美!这画像怎么会挂在这里?” 男子卷起袖子,小心的擦拭着框裱上的玻璃,微笑着答道:“我只在三年前见过她一次,当时所有人当把她当仙女一样,匆匆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在镇上靠着拙略的画技混口饭,那晚节日活动结束走后,便有很多人找我要我将她画出来!所以……呵!那名女子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他们很配,希望那名男子可以好好待她!”语气中有着一些释然,语毕他便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冷绯殇眼眸中也有着阵阵的水雾,悲凉自责的表情被面具掩盖去,傻傻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眼眸中的情愫可以溺毙任何一人,薇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如今到底在哪,你可知我……有多想再见到你? “岸,你怎么了?”水逝找了好久冷绯殇的身影,终于还是在墙边看到他,而他全身散发出的悲戚感,还是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水逝将视线移到了墙上的那幅画像上,好美的女子!心中不住的赞叹一声,她比自己还要美三分,难道她就是岸心系的女子? 水逝皱起眉,小心的询问:“画上的这位姑娘是谁?岸,你认识她吗?” 冷绯殇收起情绪,没有看水逝就径直走到一边台阶上坐下。 水逝看着那有些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居然有了隐隐的酸意,再一次转过头,细细的看着画中的女子,岸……应该真的认识她! 如果这是事实,那自己不懈努力的话,是不是有一天可以取代她在岸心中的位置呢? 凌月破一身黑色男装,缓步踏进了阁楼前,看着偌大的广场上站满了男男女女,神树上已然挂满了白色的小灯笼,点点光辉将神树照的尤为圣神。 时间仿若回到了第一次来的那晚,什么都是那么的相似,只是如今身边却惟独少了一个人。 看着树边放着一张桌子,一个中年人低着头正在写写画画,凌月破抱着一丝试试看的心态走了过去。 “请问,你这里还能找到3年前风夕节的灯笼愿望吗?”凌月破站定在桌前,对着男人礼貌的开口询问。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了看凌月破:“署名是什么?” 凌月破拧眉想了一会:“冷绯殇或者是尹非痕!” “恩,你等等!”中年男子抽出堆在一边的一本很厚的的本子,然后不停的翻阅着。 大约过了半晌,中年人抬起了头:“这位公子,没有你所说的这个人啊!” 凌月破心一下子掉了下去,神色有些失望,正准备转身的时候,中年人又再一次叫住了她:“不过这有个署名是薇殇的!” 凌月破迅速的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给我看看可以吗?” 中年人看着对面人居然这么高兴,也不免答应看了他的要求,将一张有些发黄的纸条从书中小心的拿出递到她的手中。 凌月破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打开了纸条,可每看一个字,眼睛就瞪大一分,满满的写着不可置信!身体亦是不住的颤抖起来,鼻尖酸痛,心痛的难以附加。 “您……您可以将这个给我吗?”声音中有些低低的沙哑和哽咽。 中年人挥了挥手,随意的说着:“拿去吧!”说完便埋头做着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凌月破将纸条贴身放好,刚转身走了几步,便听到一个稚气的声音蓦然响起:“爹爹!” 凌月破咬住唇,抑制住口中的呜咽,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再次睁开时,眸中已经是一片淡然,转头看向身前的孩子:“出什么事了?” 逐渊神秘一笑,随即拉起凌月破的手往一边走去:“到底什么事情?”凌月破拧眉讨厌与这孩子有什么接触,刚想要甩开手,便看到一副画像伫立在墙上。 凌月破震惊的看着画中人,这……不就是自己? “娘亲,是不是很惊讶啊?嘻嘻。”逐渊凑近她耳边小声的笑语道,刚才他跑过来时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不管去哪里都能看到娘亲,更没想到自己的娘亲居然这么的受欢迎。 凌月破定定的看着画像上的自己,思绪有些朦胧,没有理会逐渊到底在说什么。 逐渊顿时感到了无趣,便四处打量着游人,突然他的眼光听到了不远处,眼中出现阵阵喜悦,小跑的往那边走去。 冷绯殇正坐在梯阶上,想着过去的种种,一个不注意,怀中就多了一个软软的身体。顿时一惊,低下头,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的孩子,赫然就是那日自己救下的那个。 “哥哥,又见到你了!上次人家都没有好好谢谢你!”逐渊露出狗腿的笑容,他最最最崇拜的就是这种大侠,好神秘的。 冷绯殇眼中出现一丝柔和,抬手摸着孩子的头:“你一个人来的?” 逐渊使劲的摇摇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凌月破:“我和我爹爹一起来的!我爹爹可厉害了,和大哥哥一样厉害。” 冷绯殇露出鲜少的笑容,看着不远处的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心中居然有那么一瞬停了片刻,不知为何,那背影让他熟悉异常。 “不说了,大哥哥,我要去找我爹爹了,再见!”逐渊踮起脚尖吻在了冷绯殇的面具上,然后便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 冷绯殇一愣,随即忍不住一笑,一旁的水逝看着冷绯殇的笑容,心中有些苦涩,他虽然对自己很好,但那也只是在尊重师傅的遗愿而已,长久以来他对自己,连一个微笑都吝啬给予。 恢复以往,冷绯殇站了起来,淡淡的对身边的女子说道:“水逝,我们去那边吧!” 水逝乖巧的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离去。 008章 相见不相认 当路过阁楼前的时候,冷绯殇突然停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往树边走去。 “请问三年前的愿望,还有保留吗?如果有保留那可不可以帮我查那年一个署名凌月破的愿望。”冷绯殇站定中年男子面前,语气温和。 中年男子抬起头,“等着啊!奇了怪了,怎么全是查三年前的愿望!”一边翻书,一边小声咕哝。 冷绯殇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角,“岸,你要找什么?”水逝好奇的看着中年人翻阅着那本足有半掌厚的册子。 冷绯殇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摇摇头。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中年人终于拿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纸条递给男子:“着,你拿去吧!” 冷绯殇客气的道谢,然后打开纸条看着那娟秀的字体,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希望以后能和此刻身边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冷绯殇死死的捏住纸条,琥珀色的眸中氤氲这着层层雾气,只见他突然微微仰起头,痛苦的闭上眼睛,原来……原来你的愿望只是如此简单,我都无法去实现。 呵!原来自己居然如此的混蛋,从不曾考虑过你的想法,只是一味的强加与你,已经过了这么久,我怕自己在这样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薇儿,我到底该……怎么办? “岸,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水逝担心的看着身边有些失态的男子,不禁上前询问。 冷绯殇摇摇头,努力的将悲伤放置最心底,然后对着中年男子再次说道:“您可不可以将一个署名为薇殇的纸条,一并给我,谢谢了!”既然要拿,那就一并拿回来吧! 中年男子惊讶的抬起头:“你说的那张纸条,在不久之前刚被人拿走啊!” 冷绯殇心中狠狠一停,眸中骤然欣喜的过头,一把按住那人的肩膀,迫不及待的询问:“那人长什么样?她去了哪里?她说了什么?”是她吗?她回来了?她也在这座镇子上吗? 水逝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神色,就算是当时得知自己可以再活下去的时候,也只是淡然一笑罢了,他心底住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然他情牵如此? 水逝不禁转过头看向那挂在墙上的画像,真的是那个女子吗? 那中年人看着男子突然失常,连忙回答道:“是个黑衣俊秀公子,他点名说是要冷绯殇或者尹非痕的愿望,然后我找到那张署名为薇殇的交给他,他看上去听激动,然后拿着纸条便走了!去了哪里我真的没有留意啊!大概这么晚是回去了吧!” 冷绯殇猛的放开那中年人,连忙运功往外飞去。“岸,你要去哪里?岸……”水逝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影,心中一阵失落。 另一边,画像前站了许久的凌月破,终于开口,只是原本清亮的嗓音如今已经变的沙哑无比。 “我们回去吧!”凌月破嘴角已被咬的血迹斑斑,眼睛有些红肿不堪,谁也不知道刚刚她对着墙壁到底在做些什么! 而当她转过身子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抹白衣飞逝,心中竟然有着些许莫名的刺痛感,在仔细望去什么也没有! 逐渊有些担心的看着凌月破,但还是听话点点头,跟着她的脚步离开了偌大的广场。 夜晚子时,凌月破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枕畔两侧已然湿透,而对面的逐渊却睡的异常的熟。 抬手从身上拿出那张泛黄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虽然还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活,但是我还是希望能陪着你!”左下角还写着一句小字,“年妩薇,冷绯殇爱你!” 凌月破眼神空洞,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活?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想到这里她立马翻身下床,穿着白色的丝裙,脸上并没有易容,赤着雪白的玉足踏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的往窗边走去。 凌月破抬手轻轻将凌乱的发丝理顺,然后一个纵身消失在了房间内。 月色寂静。 落樱山顶,冷绯殇一身白衣,欣长的身体屹立在风中,整整一晚,他都没有找到任何那人的下落,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总归是个好消息,找到薇儿的希望又大了一层。 可是如果见到了她,自己……这种面目,冷绯殇一阵讽刺,如今的他就像是怪物一般。是人都会嫌弃害怕吧!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打乱了男子的思绪,冷绯殇神色一凛,这么晚怎么还有人来着山顶?不在多去思考,便转身躲到了不远处的岩石后,因为他不想吓坏别人,就算是戴着面具。 啪啪啪!肌肤击打地面的声音在夜色下竟是那样的清脆,女子眼眸空洞,如瀑布般的发丝没有束起,直直的吹向地面,有些不停的在空中飞舞。 绝美的脸上有的只是呆滞,原本白嫩的双脚,现在已经然满鲜血,脏污不堪,只见她缓缓的走到崖边,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山下的黑暗。 女子一直捏的死死的双手突然松开,手心的那张纸条被风吹到落到了一边。 此时的冷绯殇坐靠在岩石后,并没有回头看来是人是谁,直到一阵风吹过,一张纸条赫然躺在不远处,柔和的月光打在了上面。 冷绯殇死死的盯着那张纸条,双手有些发抖的捡起,这……就是他当年写的,怎么会在这里?不好! 冷绯殇顿时窜出,只见悬崖边伫立着一名女子,“薇儿?”他缓缓的走过去,生怕只是一场美梦,会突然消失不见。 女子站立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倒,冷绯殇一个箭步猛的接住女子下落的身体,看着那熟悉异常的绝美脸庞,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眶像是要爆裂一般的酸痛,眼泪霎时涌现出来。 冷绯殇用力的抱着已然晕厥过去的女子:“薇儿……你没死!你真的没有死……”哽咽颤抖的声音像是找到了意见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可惜怀中的女子却一个字都没与听见,凌月破一路如疯了一样飞驰,直到在山脚时她突然停住,赤足一步步的走上来,心中的痛,像要将她吞噬,因为意识到有可能,所有她在乎的人也许早就已经离开了她的世界。 冷绯殇心痛的放下女子柔软的身子,撕下身上的衣服给她的双脚包扎,只见他抬手除去面具,然后倾身吻向那脏污不堪的伤口,眼中的深情犹如大海。 “薇儿,你怎么这么傻?没有看到我的尸体,你怎能将自己折磨成这样?”冷绯殇抱住女子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肩窝。 放佛一辈子都抱不够,冷绯殇仔细的看着女子那细致的五官。 “唔!”莫约过了半个时辰,怀中的女子轻轻的哼了出来,冷绯殇缓缓抬头,眼中有着躲闪和伤痛,现在他这个样子还不能见她。 于是迅速的放下女子,躲到暗处。 过了一会凌月破睁开眸子,感觉全身包裹着一层熟悉的气息,像极了某个人,而脚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完好,是谁?到底是谁?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出来,她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痛,想要看看身体上什么样的痛,才可以掩盖掉心中痛,可是却一点用没有!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绯殇,你真的不在了吗?我不信,你曾说过,你因为放不下,便不再放下。 而我还没有对你说我也同样放不下,这五年间我都从未放下! 我还没有对你说我在乎你! 还没有对你说我……也一样爱着你! 泪水划过绝美的脸庞,只手捂着胸口:“我要去帝宇找你!不管结局与否,我都会对你说出自己心中的话!”说完飞身而下。 冷绯殇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有着淡淡的疑惑,薇儿要去帝宇找谁? 自嘲一笑,缓缓抬手已除去面具那凹凸不平的脸庞,现在的这张脸,连自己看了都会觉得害怕,他又何苦逼着自己爱的女人天天对着这张丑陋不堪的脸庞呢? 009章 繁花落尽 冷绯殇重新覆上面具,正准备飞身追上前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声音唤住了他的脚步。 “岸,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受伤了么?”水逝放不下冷绯殇,便在落樱镇到处寻找着,当看到他身上残破不堪的衣服时,心还是不免一紧,连忙走上前查看。 冷绯殇放弃了追寻,既然已经知道了薇儿要去哪里,自己也有了目标,只要看到她好好的,着比什么都重要。 “水逝,没什么不小心擦破的罢了,我们回去吧!”冷绯殇拧着眉,有些不忍看着面前衣衫发丝有些脏乱的女子,想必为了找自己,她吃了不少苦! 水逝不顾全身的狼狈,上前一把抱住男子的腰身,开心的咧开嘴唇笑了出来,那笑容纯洁的让天地失色,放佛她就是一张白纸。 冷绯殇心中一痛,抬手轻轻的推开那纤细的身子,转过身闭上眼眸,他必须尽快的将水逝送走,不然…… 清晨阳光刺眼绚丽,透过窗户,静静的打在了女子那略微苍白的面庞上。 突然感到周围都暗了下来,凌月破警觉的一下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数倍的小脸,啪!女子猛的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孩子的脑袋上。 “哎呦,娘亲,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好,担心你而已!”逐渊不停的揉着脑袋,对女子大声抱怨道。 凌月破冷睨一眼逐渊,随即坐起身,拿起一旁的干净衣服,没什么感情的吐出两个字:“活该!”谁让他一大早扮鬼吓人? 逐渊撅着嘴,却敢怒不敢言,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女子看,当视线划过那双受伤的脚时,逐渊一惊,迅速走上前担忧的询问:“娘亲,你的脚……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凌月破低下头看了许久,看着那已经被血污了碎布,心中居然有些泛堵,他应该不是绯殇,不然他为什么不见我?这并不是他的作风?况且哪有那么巧,正好他也在这落樱镇? 大概,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吧!凌月破在心中肯定道。 这时的逐渊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小瓶药水,走上前轻轻的用剪刀剪开布条,血肉模糊的肌肤瞬间曝露再空气中,伤口竟然还留着少许鲜血! 逐渊没有表现出惧怕,而是用清水洗小心的清洗干净,然后揭开药瓶瓶塞,正准备上药时,凌月破却突然双脚一缩。 “我没事,这点伤不用上药!”凌月破皱眉,语气中的厌恶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可那双小手却不依不饶的将那双脚又从里面拽了出来。 “我说不……” “娘亲,渊儿不知道您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但是如果您因为讨厌渊儿而让自己伤势加重的话,那就不好了……”奶声奶气的话语打断了女子要说出口的话,手上并没有停止动作,上药,包扎,他虽然包的很难看,动作也不熟练,可却让人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你去把东西收拾了,马上我们就离开了!”凌月破话语有着融化,弯腰将靴子穿好,然后走了出去。 逐渊听了那明显柔和不少的态度,立马出现一个大大笑脸:“好!渊儿马上就去!”说着便屁颠屁颠的往室内跑去。 出了房门的凌月破,内心复杂无比,不可否认她刚刚动了恻隐,居然有些不忍再用哪种口气对待那小鬼。 “宇风凛,楚幽桐你们到底留了个什么给我?”凌月破摇摇头,低柔的嗓音中透漏着些许无奈。在这样下去,自己只怕会真的沦陷。 而且她刚才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伤口已经过了一夜,可居然还在流血,结痂也很少!恢复程度现在居然连普通人的一半都比不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月破紧紧的蹙眉,这种情况让她感到异常不安。 “岸,你在收拾东西要去哪?不是说还要在这镇子待一段时间吗?”水逝踏进房间便见到身着雪缎长袍的男子,正在收拾着衣物,随即有些疑惑的走上前。 冷绯殇转过身子,看着身着一袭粉色长裙的绝色女子,淡漠的答道:“过会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帝宇!” “帝宇?远吗?”水逝眼中有些不解,她和师傅在梦谷整整十六年,从未出过一步,外面的事情她也从没有问过,而这一年虽然和岸去过很多地方,可也都是一些镇子什么的,帝宇这个词却从未听过。 “那是三国之中最为富饶的一个国家,哦,我又忘了!它现在的名字叫做炎冥,我的兄弟就在那里,他人很好!”冷绯殇眼中有些笑意,这些年过去,不知言轻如今可好,炎冥的状况他也有所耳闻,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三国第一大国了! “哦!”水逝有些兴趣缺缺,随后双眼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地板,小声的接着询问,“岸……那个你要去那里是不是还要找那个人啊?”这些年她知道岸是再找着某个人,可一直没有多问,而如今,却有了想知道的欲望。 冷绯殇那双狭长的琥珀色眸子黯了黯,微微一愣,点头应道:“是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水逝好奇的走进两步,睁大双眸盯着那面具下的脸庞。 冷绯殇缓步走到窗边,这家客栈比较接近郊区,外面的景色及其秀丽,不远对着的是一条湍流而下的瀑布,清澈的水冲下击打在圆润的石块上,跃出朵朵透明色水莲。 金黄色的阳光洒下,河边种着的各种苍天大树,有着无比美丽的色彩,翠绿的草丛里中伫立了一些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微风拂过,细长的茎叶摇晃,阵阵清雅的香气窜入鼻中。 “她表面很坚强,可内心却比谁都要脆弱,强势只是保护自己的屏障,她淡漠如斯,她美的不似凡人,让人不知不觉的走近,轻而易举的让自己爱上她!可她从不知道要照顾好自己,从来都用自己的真心换来别人的欺骗,总是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低哑的音色打破了房内的沉寂。 冷绯殇眼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阳光照耀在上面出现了六七种色彩,其中的深情和悔恨如一泓深潭。 这样的神色也只有爱惨了一个人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水逝感受到男子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思念气息,心中酸痛之极,也许原先都是自己的猜测,而现在…… “那岸,你找到她之后会怎么做?她……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冷绯殇回过神,失落的闭上眼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因为我希望在她的心中,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而不是现在的不人不鬼。” 看着心爱的男子,在自己的面前表露出那种深情,心中更是一阵抽痛。 岸,你可知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那样肤浅,时间虽短,却已刻骨铭心!如果那画中人确实是你的心系,那我变成她可好? 想到这,水逝突然有事失常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那你为何还要去寻她?如果她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别人?亦或是已经嫁人生子了呢?你这么去有意义吗?” “如果以后她真的有了自己的选择,那我……会祝福她,因为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冷绯殇睁开眸子看着身旁的女子,艰难的说出。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一直没有忘了你,她要和你走,你会怎么做?”水逝不死心的攥紧了手心的男子的袖边。 冷绯殇拧眉,这种情况自己从未想过,但自己是否真的可以自私到让她天天对着一个不人不鬼的男人过着?是否可以自私到用自己剩余下的幸福来换她一辈子的痛苦? 呵!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宁可她会恨我…… “我不会同意,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跟着我注定会痛苦一生,不如……用一时的痛苦,来换她一生的幸福!”也许这便是自己拼命要活下去的理由吧! 如今知晓她没有死,对自己无疑是最大的安慰,以后……以后当自己看到她真的快乐了,自己也就会永远消失,不再打扰她的生活……就让自己在这最后一次的自私吧! 水逝心痛的看着男子,那到底是什么的感情,才可以让他这么义无反顾的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那名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010章 遇袭 此时天色仿佛笼罩了一层灰色的烟雾,大片的黑云压着大地有些踹不过气,隐忍着落雨的征兆。 郊外的山路上荒凉一片,人迹罕至,可是两旁的树木却长的异常茂盛,微风吹过,地上的黄土层层的卷起半空,足够蒙蔽人的视线。 在这空旷之地,就见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正在山道急速飞驰。 “娘亲,为什么我们不买马?要这么累啊?”逐渊一边运功飞行一边歪着头看向身边的黑衣男子称呼道,场景着实有些诡异。 凌月破抿紧有些惨白的唇瓣不执一语,脸上虽然戴了面具,可额间溢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两旁的发丝,一双冰眸死死的盯着前方,像在掩饰什么“别废话,快走!” 必须要尽快的赶到下一个镇,本来心想的是,自己的速度绝对会比骑马快,但不知为何身体内的内息居然在快速流失,若不是自身真气浑厚,早就已经瘫倒了地上,现在的状态呈现的是疲惫,眼皮些重。 逐渊瞪大眼眸看着凌月破,不过短短半个时间没注意,怎么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心中猛的一惊,伸出小手一把拽住身边人衣衫停了下来,焦急的询问“娘亲你怎么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凌月破蹙眉一把甩开那只小手就准备继续赶路:“走!我没事!”死死的睁着眼睛,可是困意却一直骚扰着自己的意志,身体有着微微的软弱。 这个地方到处透着诡异,不能久留,虽然功力已经流失将尽九成,但心中还是隐约感觉不对,像是一直在有人偷窥着他们。 逐渊这次没有退缩而是快步上前挡在她的面前,拧起小小的眉头“娘亲,你现在真的看上去很不好,你休息一下吧!我们已经赶了四个多时辰的路了!” “让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凌月破怒斥一声,自己何时软弱到要这个小鬼来关心自己了?再说一个疏忽,丢掉的可是自己和这小鬼宝贵的生命,而且她也不指望自己还能有第二次复活的机会。 逐渊双臂打开倔强的站在原地,一副死也不妥协的模样,“不让!”稚嫩的声音有着无比的坚定。 凌月破气愤之极的扬起一只手,“滚开!”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回荡在空旷的山路上。 只见骤然间那张原本白皙水嫩的小脸就多了五道清晰的指印,逐渊眼眸微红,用力咬唇,吸了吸鼻子,大喊一声:“我说不让就不让,娘亲怎么比渊儿还要任性!” “你……”凌月破心中一堵,拳头捏到指尖发白,可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了下来,整个人嘭!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娘亲,你怎么了?不要吓渊儿!”逐渊连忙弯下腰伸出小手不停的拍打着女子的脸庞。声音中带着轻颤。 可过了好久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逐渊看了看周围已经快变黑的天色,心中有些紧张,于是抬手穿过凌月破的双臂,吃力的往一边的树林中拖去。 透过几棵大树,不远处的山坡上匍匐着好几十个衣着草莽的蒙面男人,带头的一名男子严重有着强烈的欣喜之色。 “豹子,守了一天我们终于等到了个长的不错的货色,这次应该可以去交差了!”后面一个喽啰奸笑的盯着那丛林。 豹子斜睨了一眼身后的人,不悦道:“那小的是本大爷发现的,听到没有?” 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即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但巴结的居多,豹子在寨里的地位相当于二当家,权利可是大大的。 “是的是的,人当然是豹爷发现的,我们哪敢和您抢啊!只希望倒是不要忘了我们这帮小的!”另一个喽啰狗腿的不停吹捧。 “行了,别啰嗦了,行动!”豹子鄙视的扫了一眼那人,然后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一下站起月下山坡,轻声往那消失人影的树林走去。 逐渊将凌月破扶靠在树边,卷起袖子小心的擦拭着她的额头:“娘亲……” 他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因为此时的凌月破像是睡着了一般,面容安详没有任何的波澜,可又怎么叫都叫不醒。 忙活了半天的逐渊,焦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一大块黑色的阴影照打在凌月破身上,逐渊顿时一惊,猛的转过身,警戒的看着倜然出现在身后那几十号人。 “看那细皮嫩肉的小模样!”豹子贪欲十足的不停摩擦着下巴,一双三角眼看着人反胃。 逐渊眯起眸子,没有一丝惬意,挡住身后人:“你们要做什么?”娘亲现在昏迷不醒,自己一定要保护她。 “做什么?”豹子哈哈大笑,接着凑近孩子细细打量,真是越看越满意,“我想带你们去寨子里坐坐!” 逐渊咬着唇,扫了一眼对面那些獐头鼠目的男人,又微微的砖头看了看凌月破,硬拼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但是…… “你们几个把他们带走!”豹子扭头给后面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就一个小孩,他还不信能有什么大作为。 “慢!”经过观察,逐渊惊奇的发现了一点,就是他们的视线从开始就都是之绕着自己转。 嗯?豹子危险的看着孩子,难道这小子要变卦或是反抗? 就在这时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你们不许动我爹爹,不然,就是死,我也不会和你们走!”语气中没有半点孩子气,居然让人深信不疑。 豹子瞥了一眼他身后那昏迷的黑衣男子,随即不屑一哼:“这种一般般的货色,求我动我还不干呢!带走!” 逐渊听了这话彻底松了一口气,任由着他们摆弄绑着,他心里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看上自己,但是只要娘亲没有事,那就什么都不重要! 御书房。 一袭明黄色精致龙袍,头戴雕龙精美玉冠的北堂月卿坐在桌前,俊美的脸上有些许不耐烦,只见他眉头紧蹙,手执毛笔,在奏折上不停的写着什么。 这帮老家伙,恨不得一天十张折子的催促自己尽快选秀立后,说一大堆废话,自己还没死呢!就一天到晚的想着储君之事? 啪!北堂月卿面无表情的一把将手中的笔甩了出去,抬出一只手不停的搓揉着紧皱的额角。 “皇上,关将军有要事禀报!”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房外蓦然响起。 “进来!”北堂月卿缓缓放下手,不远处的花梨紫檀桌上,那正燃烧的香炉升起缕缕青烟,衬托着他此刻的表情有些阴霾,明黄色的长袍对着他的动作,而上下摆动。 哐哐哐!一个身材高大,身着银色盔甲的三十岁男子举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在桌前抱拳,垂首严谨:“皇上,着几个月的时间,属下一直接到各地的上报上来的同一件事,就是在距离炎冥二十天车程的一处陌南山道上,前前后后失踪了上百个路人,而基本以男性居多!而且这类事情已经持续了整整八九年,只是以前一直没有人管制!” “哦?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北堂月卿敲击着桌面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尖锐的眸子射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关浩颔首:“是的,属下花了一个多月的查访,终于在昨天接到了线报,在这陌南山道偏远地带有一个规模不小的隐秘山寨!而寨子的寨主……宫无情,听说是有娈童癖,而且喜爱男色!所以……” 北堂月卿拧眉,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将烈唤进来!” 这件事还是动用江湖上的实力比较好,烈的办事能力他一向放心,自从即位以来,他也将炎门门主的位子交予他。 没过一会,就见烈一身黑色紧身衣衫,不紧不慢的踏进书房,脸上表情严峻:“皇上,您找我?” “五日之内,带上炎门的人去陌南山道将那边一处隐秘的山寨端了,救回所有人,时间虽紧,但是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北堂月卿面容轻松的端起一边的茶杯,轻啄一口放下。 “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说完烈便不在停留片刻,转身离开了房内。 北堂月卿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可一眨眼的功夫,其中的锐利和危险已消失殆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抬手往一旁叠放处,抽出一本奏折,继续着刚才的事情。 011章 人生若只是初见 偌大的木质顶堂内,聚齐了上百个人,中央放着一块宽大的毛皮地毯,脚陷进去长长的绒毛可以直至脚踝,上面的阶梯上亦是放置着一块白色的虎皮。 在往上,放置这一张两米宽的金色座椅,而上面仰躺着一个身穿红色锦袍,模样俊美之极的男人。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光滑的额间纹着一只红色的妖媚狐印,彻底的破坏了那份如玉的气质,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肌肤比女子还要妖娆几分,而眼底的邪肆诡异更是让人退避三舍。 “这两个就是今天的猎物?嗯,模样倒是不错!”宫无情有些期待的舔舔嘴角。 地上的逐渊和凌月破已经被强制吞服了药物,昏迷不醒。 “老大,这小子可是这几个月货色最好的一个了,您看着小脸,着细皮嫩肉的!”豹子边说边在逐渊的脸颊捏了一把! 宫无情越看越满意,对着一边的侍女吩咐着:“将他们两个洗干净了,换身衣服,今晚把那个小的先送到我房间!” “是!”几个侍女恭敬的走到中央小心扶起地上的两个人,往外走去。 宫无情收回心思,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的人:“这次做的不错,这个赏你们的,拿去吧!”说着一个白色瓷瓶便飞出落到豹子的身上。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豹子高兴的差点昏过去,这雨露丸可以提高人的功力,半颗就抵上别人修炼一年,以往都是半颗半颗的给,没想到这一次已给就是一整瓶。 宫无情翘起兰花指,将发丝勾到而后,媚态丛生,动作像极了一个女子:“行了,下去吧!” 呵!这个东西其实是牵制之药,服用的越多,功力越深厚,而如果背叛了自己,死状也会越痛苦越凄惨…… 深夜时分。 昏迷不醒的凌月破被人四仰八叉的抬进了一间厢房,几个侍女不停的忙活着沐浴要用的物品,因为他们深知宫无情的喜好,每次进贡上去的男人,都会用媚香净身,也会用胭脂水粉,而且必须要穿清一色红色的女装去服饰寨主。 “不知为什么寨主不喜欢女人,不然……”一名穿淡绿衣裙的侍女有些遗憾的将手伸到木桶中试着水温。 而另一个橙衣侍女抱着一个竹编的小篮子走了进来,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各种各样特制的香料,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香味。 “小菊,你就别犯花痴了,快点过去把他扶起来,将衣服脱了!”橙衣侍女放下将香料倒进木桶中,斜睨了一眼她。 小菊不服气的瞪了一样,说什么风凉话,你自己看到寨主还不是处处想让他注意吗? 想着便很不爽的走上前,粗暴的一把将凌月破身上的黑衣扯下扔给那侍女:“行了,这有我就行了,这个拿出去扔了!” 那侍女鄙视的看了小菊一眼,随即抱着衣服走了出去。 看着讨厌的人走了,小菊便直接将还穿着里衣的凌月破半抱半拉的拖进了浴桶,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未免也太瘦了吧,甚至比自己还轻? 啪!凌月破身体落入浴桶的那一瞬间,水花四溅。 桶内的热气不停的挥发着香料,一时间房内充满浓郁的异香,凌月破端坐在桶中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小菊才开始熟练的拿起一块布浸湿,然后覆在桶中人的脸上,细细的擦洗着。 可当她将手中布放下的时候,惊奇的发现,男子脸上的皮肤都皱在了一起,像是缩水一般。 “咦?”小菊看到那人耳侧的地方居然翘起了一块皮,不竟习惯性的抬手捏住,用力一拽。 撕啦!整张脸皮掉了下来,露出的不是血肉模糊,而是一张美的令人屏息的绝世容颜,居然比宫无情还好看一倍。 呃!小菊张大嘴巴,拎着一张湿漉漉已经残破的面具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过一瞬,桶中人原本紧闭的双眸猛的挣了开来,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嗖的一下掐住小菊的脖子,速度快的惊人。 “这是哪里?”凌月破冷睨着手中吓白了脸的女子。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要不是脸上的不适,可能自己还没有这么容易能醒! “这这……是云狐寨不……不要杀我!”小菊看着眼前女子那冰冷的可以冻死人的眸光,顿时浑身发抖。 凌月破迅速的扫了眼周围这件算是古香古色的房间,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浴桶里,不禁皱起眉,随即又追问:“和我一起的那个孩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小菊咽了咽口水,口齿有些不伶俐:“他……他被我们寨主招去……侍寝了!” 凌月破猛的瞪大双眸,不可思议的愣了好一会,这到底是搞什么?那小子才三岁不到,侍什么寝? 见到女子那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小菊连忙解释道:“我们寨主只喜欢相貌清秀的男人包括小孩,所以……呃!” 还没说完,凌月破便抬手快速劈晕侍女,这小子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当初要是听自己的,那会出这么多事情?还有,这寨主根本就是一个变态嘛! 身上的状态自己也搞不清楚,时好时坏,像现在的她又感觉全身真气浑厚。 只见凌月破双手一撑跃出木桶,脱去身上的湿衣服,在房内找了一圈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除了那床上放置的红色绸缎衣裙,可是这算什么衣服?轻如薄纱,简直就是个透视装。 凌月破拧眉,一咬牙,将衣裙的下摆撕下,裹住身子,接着在将宽大的衣群在身上绕了两道,半点都不走光,只是两条白皙修长的双腿却裸露在了外面,分外妖娆,有点像前世的小礼服。但此刻也顾了这么多。 只见她猫着身子将房门开了一点点,外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凌月破立马闪身消失在院落,一身红色短裙飞驰在夜色之下,魅惑如斯。 “该死!这地方未免也太大了吧!”凌月破吃惊的发现这座寨子居然大的夸。 统一的暗黄色木质结构,所有的房梁上都悬挂着红色的丝带,至今为止惊人没有见到一间点着灯的屋子,活像个鬼屋一样,气氛也诡异之极。 突然远处树丛后面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凌月破心中一跳,不知为什么刚刚自己闪过一丝害怕?这是怎么回事?没有多想凌月破便往唯一有光的那个地方飞去。 一块占地面积有一座别墅大小的坑内,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尸体,因为还在比较炎热的天气,尸体腐烂发出那冲天的臭味,而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呈现出黑色。 有些秃鹫还在坑咬着这些腐肉,大把大把的蛆包裹着那些尸体,让人几欲作呕。 所有的尸体死状都是一样,身上的精血全都被没有了,就像干尸一样,统一全是身穿和此时自己穿的这种衣服一样的红色,讽刺之极! 而有些看上去还很新,应该是该死去不久。 这便是凌月破来时看到的一幕,犹是曾经在死人堆里长大的她也不免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样子这些应该都是去侍寝的人,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唯一的答案便是那个寨主有问题,不是妖邪,便是妖魔! “不好!”凌月破回过神大惊一声,那小子不就是今晚……她紧紧的拧起眉角,犯上了我的底线,不管你是人是魔,我凌月破都要闯上一闯! 012章 实力对抗 偌大的房间宛如殿堂一般红色的床榻,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红色的彩绘,红色的流苏,到处都是红色,就像是新房一样。 宫无情一身红色锦袍,手执琉璃杯晃了晃其中的鲜红,仰头一口喝下。 离开杯沿的唇瓣变的更加妖冶,一双狭长的过分的眸子,充满欲望的盯着坐在床上打扮的像个红娃娃一样的逐渊。 宫无情举步走了过去,邪肆的命令:“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 逐渊此时心中像是打鼓一样,但浑身无力,根本不能反抗,于是他缓缓的抬起小手,像是玩一样的绕着身上的红绸带。 宫无情不耐烦的手一挥,眼中的欲望更深一分,手一伸便将逐渊拎了起来,凑到身前闻了闻神色显得特别享受。 逐渊有些喘不过起来,涨红了小脸,下意识的蹬着腿,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在颈部扩散开来。 “啊!”毕竟是孩子,逐渊痛苦的嗓音溢出喉间,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呜呜……我不要死,好痛!他为什么咬我?难道他要吃我? 逐渊脑子一片空白,心中顿时疑惑不解,接连的猜想着无数的可能。 宫无情疯狂的吮吸着其中的甘甜,其实他根本不是什么龙阳癖,让他们以女装扮相不过是堵外人的嘴。他要的只不过是他们身体里的精血而已!孩子的一般就是最精纯的! 嗖!突然一根束发的簪子从窗户飞了进来,直接刺进了宫无情拎着逐渊的那只手中。 感到痛,宫无情一下子便放下了手中的孩子,眯起狭长的眸子盯着窗外。 一道红色飞入,残影余现,啪啪!两声击打宫无情的身体便不能动弹了。 宫无情惊讶的瞪大眸子,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清进来的人,而此时那人居然就在他的背后,没想到凡人之中还有这等高手? 凌月破一把将逐渊抱上床,皱眉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要死要死的,心中居然有些酸涩,执起他的手,然后将自己的真气过给他了一些。 “娘亲,你……你没事,真好!渊儿现在好困!是不是快要死了?”逐渊虚弱的将眼眸睁开一条线,看着面前神色冰冷的绝美女子,心中一片暖意。 凌月破挑眉狠声怒斥:“少给我说废话,你以后再敢这么不听话,我就直接把你扔了!” 逐渊脸色稍稍好了一点,然后撅起小嘴:“我只要娘亲好就好,逐渊怎么样都不重要!” 凌月破心猛的一跳,随即地垂下头,长长的发丝遮住脸颊,看不出是何表情,过了半晌,一道低柔的嗓音缓缓的突出一个字,“凌!” 嘎?什么?逐渊疑惑的面前人,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月破缓缓的抬起头,虽然依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还是多了一缕柔和:“以后你便是我凌月破的孩子,凌逐渊!” 算了,既然命运爱开玩笑!那我就陪他玩一玩,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会认仇人的孩子!呵呵!真是可笑! 逐渊想要大声的叫出来,可是笑声却被哽咽占领,不顾身上的疼痛,坐起一把抱住凌月破:“呜呜……这次我真的有娘亲了,娘亲,娘亲,娘亲,娘亲,娘……”还没有说完便见那怀中的小身子,缓缓的滑了下去。 凌月破轻柔的将逐渊放平,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随即眯起眼眸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便转过身子。 当看到背对自己站着的男子那一身该死的红衣时,凌月破心中一紧,箭步冲上前,从背后用力一把扯去男子身上的衣物,撕!几下便撕得粉碎,散落在地板上。红色的衣服,他也配? 男子白皙精壮的身材立马曝露在空气中,满屋子那浓烈的香气让人愈加心神不宁。 凌月破闪身转到男子身前,只一瞬,两人皆为对方的容貌所震。 妲己!凌月破脑中第一个跳出来的便是这个词语,他和冷绯殇虽然都是妖孽型,但性质完全不一样,冷绯殇五官精致俊美之极,不失男子气概,妖孽之气是从身上慵懒气质散发出来的。 而这个男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妖怪,长的妖气十足,女性气息也是十足,凌月破最厌恶的便是这种类的恶心男人。 “小姑娘,我看你是来错地方了吧!大半夜的将一个男人衣服脱了,你想要做什么?”宫无情阴柔的嗓音打破了房内的沉寂,一双妖眸死死盯住眼前女子。 这女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类妖精都要来的美,不施粉黛,却清水出芙蓉,改良过的红色穿在身上魅惑,妖娆,性感! 看让人心都觉得痒,如瀑布般的青丝直垂地面,额角一抹淡红色蛇形印记,更加倾城。 她到底是谁?没想到着人界居然还有这等尤物? 凌月破蹙眉,被宫无情那勾魂的眼神盯的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死人妖,老娘对你没兴趣,死吧!”说完凌月破便右手微抬,酝酿起一阵巨大的力量,准备一招致命。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宫无情居然一把扣住女子右手,邪狂的勾起嘴角:“杀我?不好意思,你还不够格!” 这怎么可能?她点的穴道蕴藏了七层功力,怎么可能就这么被解开?凌月破心中有些气恼,绕转身子扬起抽出的右掌,一股劲道击出。 宫无情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凌月破的一掌直接被化解开来:“你听不懂?别说杀我,半根头发你都伤不了!”愚蠢的凡人,真以为学了什么功夫就可以杀的了我? 凌月破虽然震惊,可心里愈加肯定这家伙绝对不是人类,是吗?既然凡人杀不了你,那我便入魔杀你。 想到便做,凌月破嘴角勾起魅笑,眼神冷冽,运功瞬间逼出血魔,只见那双美眸瞬间血红,额间的印记也渐渐从粉红变为深红,诡异之极。 宫无情收起刚刚的嬉笑,脸上霎时出现了一些多样表情,有兴奋,狂喜,贪欲! 随即正视了起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女子身上有着他多年来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东西,顿时兴奋大噪。 凌月破撕开身上一条绸带,猛的注入真气,绸带就像是活了一般的在空中飞舞,一个横扫往宫无情身上打去,宫无情上身倒仰从轻柔的丝带下划过! 嘭!丝带打出去的气势直接将身后的大理石石桌打的断裂,凌月破以快步退到宫无情身侧,再次甩出手中的丝绸,将那股强劲的力道抛出,那鬼魅般的速度让宫无情始料未及,猛然大惊,手中出现一道红光,变出一把利剑,格挡在身侧,然后一个侧滑,滚出一段距离。 宫无情嘴中默念着什么,随即手中的利剑飘向空中,一下变大了好几倍,气势逼人,骤然向下面的女子劈去。 凌月破笑意越来越深,只见她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绸带,右脚前伸,一个完美的下腰躲过了攻击。 接着,不留任何空隙,凌月破立马改变了刚刚的强攻,上身前倾,双手交叉在胸口,突然发出全身的内劲,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勒住头上的那把巨剑。 凌月破左脚点地,右脚旋转,红色的绸带不停的在周身旋转,一到强烈的紫红色光芒将她彻底笼罩,她像是一个精灵,像是一个沉醉于舞蹈的舞者一样。 宫无情死死皱紧眉头,这女人身上释放出的威压,连他都靠近不了半分,那强大的力量不该是凡人可以拥有的? 013章 辱 宫无情像愣了片刻,就发现女子的眼神越来越诡异,顿时感到不对。 凌月破笑容每深一层,眼神就越冷一分,只见她左手用力一扯,将红绸绑在自己的脚踝上,身体居然渐渐的漂浮在空中,美的让人膜拜! 突然她身上的紫红色光芒越来越强烈,天旋地转,一股巨大的气势将宫无情包裹在其中,仿若铜墙铁壁一般坚固。 凌月破手中的红绸越舞越快,一瞬间千变万化,变为几千几万根红色丝带,从天而降,每一根的威力都不容忽视。 宫无情一惊,该死的是自己疏忽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可以驾驭这种程度的魔性,真是不可思议。 只见那千万条红绸快砸到他的脑门时,他立马将一节手指掰断,暗色的血顿时涌了出来,宫无情将断指用极快的速度在那包裹住自己的紫红色光芒上写了一些符号,随即大喝一声,弯腰一下滚了出去。 嘭!就在后一刻,宫无情就看到丝带猛的碰触地面,砸出一个两米多的深坑,可想而知,凌月破有了多大的力量。 这女人还真狠,如果刚才不是自己急中生智,也许也难逃被打回原形。 半空中的凌月破气恼的拧眉,随即收回丝带,刚想继续进攻的时候,身体突然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真气迅速的流逝! 凌月破瞪大血眸,用尽全力想要控制住身上往外流失的真气。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里!不然以这个妖怪的残忍手段,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凌月破拧眉咬紧牙关,在心里拼命的叫嚣着。 可事实并不从人愿,没过一会凌月破被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犹如瘫痪的人一般跪坐在地上,可意识还是清楚的,没有晕厥! 宫无情感受到周围的磁场瞬间消失,而后又看了看凌月破那无力的模样,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哎!真是可惜啊!就差一点点,你便可以杀死我!但是你没那个机会了!” 宫无情笑的邪魅,伸出舌头舔了舔断掉的手指,没过多久,那断肢居然自己长了出来。然后有抬起右手轻轻一扫,房内焕然一新,哪里还有刚才打斗过的痕迹? 凌月破厌恶的撇过头:“要杀要刮随便你,但你虽好不要让我恢复过来!”这该死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无情危险的眯起眼眸,手一挥,身上又穿上了一袭新的红衣,然后蹲在凌月破面前,捏起她小巧的下巴,敛去笑意,冰冷的警告:“你破坏了我的晚餐,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干吗不要?” 他可是狐妖,被一个小小的人类鄙视厌恶?三百年前他被一个臭和尚打的掉了一魂一魄,必须要喝男人的精血才能抑制住身体的消耗,而唯一能治愈的便是上千个人的魂魄。 可这又谈何容易?只有意志坚强的人在死后才可以保证魂魄的完整,而且没有特定的容器,根本保存不了。 可今天居然让他碰到一个,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只要喝了你全身的血,我就可以回妖界,以后再也不用那些恶心的人类提供的血液了! 呸!凌月破向宫无情吐出一口血水,不屑的嗤笑:“就算你再怎么涂香料,也掩不去你身上的那股骚味!” 宫无情抑制住心中嗜杀的气息,一把抹去脸颊的血水加口水,眯起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一把拽过女子柔软的腰身,一下覆上那娇艳欲滴的唇瓣,没有丝毫怜惜,除了粗暴,就是粗暴。 唔!宫无情刚要品尝她的血液,便痛呼一声,突然退了出来,阴霾血红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女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恶心。 “吐!”凌月破转开头吐出一小块肉和一滩鲜血,“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发誓一定让你尸骨无存,管你到底是什么畜生变的!”说完嘴角毫不示弱的勾出一抹嘲讽。 宫无情本来心中就已经怒火中烧,之后又听到女子居然骂他“畜生!”天知道,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两个字,现在居然有人这么骂他? 宫无情狭长的眸子气的布满红血丝,好,很好!随即掏出一颗药丸快速的一弹,扔进女子口中。 凌月破一惊,察觉时已然晚了,只见男子庞大的身躯突然压了上来,刚想推开,就发现自己居然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吻铺天盖地的袭来,残暴的手段根本就是在报复,宫无情啃咬着女子的身体,凌月破身上被咬的血迹斑斑,可是她却倔强的不掉一颗眼泪,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身上肆虐的男子,其中蕴藏的风暴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我要看你高贵到哪里去?我今晚就要了你,而且让你日日夜夜服侍我,我要让你离不开我!”宫无情狠狠的眯起眼眸,想要不顾一切的撕碎女子脸上的冷淡。 他一直对自己的样貌很有信心,不管在妖界还是人界,所有的女人那个看到他不是面露羞涩,想要自己多看两眼?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内的森冷气愤。 “什么事?”宫无情不耐烦的撑起身子看向门外,已经走进来的手下。 豹子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老大身下的女人,着什么情况?整整十年从未动过女人,今天怎么转性了? “到底什么事?”冷静下来的宫无情斜睨着豹子,脸上的不悦之色已经不言而喻。 “啊!哦,刚才下人来报,和那小鬼一起被抓来的那个男子在净身的时候打上侍女跑了!”豹子身子有些颤抖,刚才老大的眼神好可怕! 宫无情下意识的看了眼身下的女子,只见凌月破全身挂满鲜血,触目惊心,可是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嘲讽,还是让他心中火气有一下子冲了上来! 等我喝光你的血,将你漂亮的脸皮剥下来挂在床头,我看你还怎么笑的出来! 宫无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颜,然后淡淡的对豹子吩咐道:“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准备,后天我要成亲!” 成……亲?豹子嘴巴张大成一个o型,这到底是唱哪一出? “莫非你有意见?”宫无情眸子锐利一扫,让门边的豹子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是,是!我马上去办!”说完便连忙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房内又恢复刚才,宫无情邪肆的勾起嘴角,低头看着身下震惊的女子,抬出一只手亲昵的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你可喜欢我送你的见面礼?”宫无情俯下身子,眼对眼,唇对唇的一字一句说着。 凌月破脸上的冷漠有些裂痕,拼尽全身的力气低吼一声:“滚!死畜生!”这是报复,第一次见面他就要娶我?畜生果然是畜生,用人的思维是说不通的。 宫无情冷冽的盯着身下毫无惧意的女子:“我真该将你这双倔强的眸子挖出来!还有将你的舌头拔了!”对着这个女人,他居然有些气馁!这女人软硬皆不吃。 果不其然,凌月破勾起嘴角,嘲弄的看着身上的男人,仿佛在说,要杀要刮随你便! 宫无情气血冲上脑门,随即垂下头,一口要在女子的肩胛骨上,尖锐的牙齿刺穿了柔嫩的肌肤,鲜红色的血液顿时涌了出来,宫无情猛的吮吸起来。 凌月破闷哼一声,冷眼盯着他,突然宫无情抬起头,唇上镀了一层艳色,鬼魅的低柔嗓音响起:“你的血好甜,想不想尝尝?” 还没回过神,宫无情便覆上女子的朱唇,将口中残留的腥甜渡到她的口中,然后慢慢的又变成了先前毫无技巧的啃咬。 凌月破也在这残暴的对待中,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可宫无情却没有放过她,唇一直都没有停下动作,他突然爱煞着种感觉,但也局限于啃咬,并没有其他的发展。 014章 囚禁 冷绯殇和水逝一天前便已经出发,他们行走的是官道,一路上可谓是风平浪静。 “岸,我们还有多久才可以到炎冥啊?”水逝一袭粉色衣裙,脸色有些苍白,骑在一匹白色的马背上,抬起一只纤手挡在前额,看着天上那热烈无比的阳光,白皙的颈项上已经出了细细的一层汗水。 冷绯殇一身素袍端坐另一匹马上,手执缰绳脸上出现一丝愧意背面具挡住。 是他的疏忽了,水逝毕竟是女子,这样不眠不休的跑了一天的路,自己倒无所谓,但是…… 想到这里,冷绯殇淡淡的答道:“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吧,这里离炎冥还有一段距离!” 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一路都没有薇儿的半点影子,这条路是上炎冥最快的一条,按理说应该是会遇到的才对。 水逝乖巧的点点头,眉角紧紧的蹙起:“岸,对不起,我是不是很没用?” 冷绯殇一愣,然后转过脸看着一边的水逝,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我的疏忽,没有顾虑到你!” 水逝娇憨一笑,执起缰绳,扫去尴尬的气氛:“好了,岸,我们快走了,在这样下去,天就要黑了!驾!”说完便抬起手中的鞭子抽向马屁股。 冷绯殇看着女子飞驰的背影,也甩去心中的不安往,挥起马鞭向前追去。 云狐寨。 黄昏时分,暗沉的光芒撒在室内一名趴在红色毛毯上的红衣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血迹已经干涸,发丝紧贴着苍白的脸颊,昏迷中眉角依然死死的绞着,绝色的面庞透露着阵阵倔强。 而不远处的软榻上,宫无情正懒散的侧躺着,红色的睡袍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狭长的有些过分的眸子探究的盯着不远处那名昏厥的女子。 已经接近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醒? 正当宫无情疑惑之际,突然无意中看到女子脸上一个细微到隐形的小动作,不禁嘴角上扬。 装作轻松的自言自语道:“哎,你说我是把那个小子吸干了血做标本娃娃呢,还是直接赏给我的那帮兄弟呢?”说完还耸肩做了一个为难的动作。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凌月破才缓缓的睁开了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眸,不瞬不瞬的盯着上面的宫无情。其实她并没有醒多久,身上的疲惫和痛楚让她连睁眼都很艰难。 宫无情见凌月破醒了,便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赤着脚站在毛毯上,放肆的打量着身下的女子:“你终于肯醒了,我以为你打算这辈子就这样呢!” 凌月破无视的扫了一眼宫无情,面无表情的扯了扯身子,哗啦!一声硬物碰撞的声音响起。 感到不对,凌月破连忙低下头,只见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一条漆黑色的粗铁链锁的死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月破用尽全力撑起身子,有些怒火中烧的抬起头低吼道。 宫无情挑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随即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女子那小巧的下巴:“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你是我的阶下囚,我不该锁着你,难道还要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你不成?” 凌月破冰冷的扭过头,甩掉那只白皙的手指,神色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恶心:“那请你给我换个地方,这个地方我多呆一刻都要吐!” 宫无情眯起眼眸,危险的盯着眼前毫不怕死的女子:“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凌月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冷睨着宫无情:“我什么时候这样认为了?我早八百年前就说过,要……杀……要……剐……随……你……便!你是聋了听不懂吗?” 宫无情拳头捏的死紧,猛的甩袖:“你要是能走出去的话,我绝不拦你,但是你最好想清楚,你只要走出这间房间,你就给我去做那最累的苦力,而且只要有一点让我不如意,那小子的命你就好好掂量着吧!” 凌月破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曝露在空气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勾出一抹嗤笑,只见她缓缓的抬起了头“再好不过,你最好守信!”话落凌月破便咬牙站起身子,拖着沉重的锁链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去。 宫无情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盯着那纤细的背影,就在女子一只脚要跨出房间的时候,他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容。 凌月破抬一只手用力的拎起铁链,另一手扶住门框,一点点的往外挪去,突然身后一阵阴风,嘭!房门瞬间关上。 正准备回头,凌月破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剧痛,宫无情毫不留情的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往后拽去。 惯性和身上的重物让凌月破一下往后仰倒下去,“啊!” “你身上的力量早被我这锁魂链给抑制住了,别试图反抗我说的话,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宫无情不顾手中的力道,拽住手中的长发,往身前一扯,阴柔低魅的嗓音像是死亡音符一般。 “要我照你说的做,你不如现在就一刀杀了我,你这个恶心的畜生!”凌月破的手脚已经被铁链磨得鲜血淋淋,惨不忍睹!脸色苍白的更犹如死人一般,但是一双眸子却没有任何的软弱。 啪!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内! “呃”凌月破闷哼一下,冷睨着那被男子折断的手掌,可是巨痛还是让她额头冒出层层冷汗。 宫无情无视凌月破的痛苦,神色阴鹜:“你越恶心我,我越是让你忘不了我,我玩过的女人也不在那一两个,可是像你这样倔强的女人,我还真没有玩过,我很期待我们的洞房花烛!” 凌月破讽刺的勾起嘴角,不顾左手巨痛一把抽出:“滚吧!畜生,就算那样我也不会向你低半个头,只当被狗咬了!”贞操这件事,如果真的无力挽回,自己也绝不会因为那件事发生了而怎么样!威胁我,去死吧! 宫无情上前捏住凌月破双颊,凑近轻声开口:“放心到时候绝对会让你欲仙欲死!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宫无情。不要指望用激将躲过这一劫,就像你说的,我是畜生,不讲道理!哼!”话落便拂袖离去。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不管这次什么事情,都阻止不了。 见房内只剩下自己一人,凌月破才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面色阴沉的抓住那只脱臼断裂的手,用力一扭,啪! “唔。”凌月破喘着粗气,心乱如麻,其实说一点也不介意那是骗人的,可是现在没有一人能救他,这个宫无情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别人? 夜晚时分,月光透过窗户衬托着满屋子的绯色,显得格外的冷清,可无限的讽刺。 突然一阵细小的敲门声,惊醒了凌月破。 “娘亲,你在里面吗?”一个充满稚气的童音传了进来。 凌月破先是愣了片刻,然后有些艰难的挪到门边,虚弱的靠在上面,微微的喘了几口粗:“他们……没有为难你吗?” 逐渊沉默了一会,才疑惑的询问:“他们就让我一个人呆在那间小屋子里,也没有人管我!对了娘亲,这门怎么打不开?” 凌月破自嘲的勾起嘴角,这门一定没宫无情做了什么手脚,前后连个锁都没有,却惟独打不开。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逐渊有些急躁的询问,刚刚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凌月破的声音不太对劲。 凌月破鼻子有些发酸,然后假装若无其事:“我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你先回去吧!不要被人发现了,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容易来见我了!” 没想到自己这么落魄的时候,来安慰,探望自己的居然是他…… “哦!那娘亲你自己要小心!”逐渊还想要说什么,但是都一次咽到肚子里,因为娘亲说的对,那些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于是说完便站起身子,然后小心的看了看左右,便迅速的往后院离去。 015章 威胁成亲 凌月破见外面已经没了声响,才呼出一口气转过身。 “你怎么会?”凌月破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身后一动不动的宫无情,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察觉? 宫无情又一次审视着凌月破,刚才他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那种柔弱关心的表情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脸上,可想而知那小子对她的重要性。 “这是我的卧房,我来就寝有什么不对?”宫无情淡淡的边说边除去上衣,走到软榻前。 扫去刚刚的惊讶,凌月破面容冷淡,艰难的抬起被锁住的双脚,挪到原地坐下,闭着眼睛假寐。 “明日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记得不要多生事端,不然小心那小鬼!”躺在软榻上的男子突然吐出一句话,其中的冷意不言而喻。 凌月破没有回答,只是蜷缩这身体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这妖怪,自己硬碰的话不但没有任何的好处,还会弄的一身是伤,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体力,想办法除去着铁链! 翌日。 酉时已是夕阳黄昏,云狐寨中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绸带,一派喜气洋洋。 一大早寝室中的凌月破便被三五个侍女像个布娃娃一般的摆弄着,沐浴,上妆。 “哎,时辰快到了,该换衣服了!”一名侍女手中拿着一件大红色喜袍递到女子面前,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凌月破心中一阵冷笑“你们出去,我自己来!”今早本来还想着怎么样才能将铁链除去,谁知道那宫无情却先一步办妥。 不过一会房内只剩下自己一人,凌月破拿起那件刺眼至极的喜袍:“要我穿这个和你成亲,我直想吐!”说完直接用力将其撕破一个大口子,一把丢在地上。 云狐寨的大厅中,聚满的人,道喜声络绎不绝,奉承拍马的更不在少数。 宫无情一身平时的红色锦衣长袍,墨发束起,妖美至极的脸上充满了邪肆的神情,手执玉杯,懒散的坐靠在主座,狭长的双眸一直盯着门口。 “寨主夫人到!”正当所有人在敬酒,幻想着各种各样这位新夫人样貌之时,一声尖锐的喊声,顿时让厅堂内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拉长了脑袋看向外面。 一抹略显孤独的丽影渐渐的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只见凌月破一袭白色雪缎,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头饰只有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别无其他,倾国倾城的容貌足以让人窒息。 “额……这!”充当司仪的豹子着实捏了一把冷汗,这女子美则美已,可这一身打扮活像个来奔丧的,况且寨主最讨厌的颜色就是纯白色,这无疑是触碰了宫无情的禁忌。 豹子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上座的宫无情,只见他双唇紧抿,面无表情,骇人之极,而凌月破还不怕死的抬起头,对着他嘲讽一笑。 “喜袍呢?”宫无情眯起眼眸扫向站在下面的女子,那白色该死的碍眼。 凌月破轻松的耸肩,然后环胸“不小心撕坏了!”话音刚落,下面阵阵的抽气声。 “天,这女人不要命了吗?敢这么和寨主说话?” “就是,真以为自己是寨主夫人就了不起了?” “拜堂!”宫无情斜睨着一旁的豹子,然后走下座位站在凌月破身边,声音里有着无限的冷意,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豹子一个抖擞,捏起嗓子大声喊道:“新娘,新郎一拜天地!” 两人完全不按照章法,宫无情死死的扣住女子的手,运劲将话传到她的耳中:“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你该知道我昨天说的不是玩笑!而且你马上就会为你今天做的蠢事付出代价!”话中狠意愈加。 “二拜高堂!” 凌月破低垂下头,知道自己现在的反抗都是无谓的!便用余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将视线停在身旁的男子身上,戏谑的冷笑,轻声回道:“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做什么?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而已,何必当真?” “夫妻对拜!” 宫无情眸光一紧,很好,待会我就会让你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个闹剧,是个玩笑? “送入洞……”还没说完,宫无情就一把就身边的女子横腰抱起“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新房,违者杀无赦,还有后院的小鬼给我看好了!” 话音还在,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帮大眼瞪小眼的人站在原地。 嘭!回到房间的宫无情一把将凌月破毫不怜惜的扔到床上,然后接着覆身上去,将双手放置她的两侧,一双有些微红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眸。 “我早就说过,不要在今天给我耍心思,既然你不听,那你就准备好接受惩罚!”宫无情眼中满满全是戾气,额间的狐引更加邪魅。 凌月破心中一震,随即戒备的想要向后退去,谁知宫无情手指微微一动,就见几条红色绸带从四个方向伸出,死死的缠绕住凌月破的四肢。 “你今天不要想逃过!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多管闲事,出手搅了我的好事,救了那个小鬼!”宫无情出现魔鬼一样的表情,抬手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精装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 见这种情况,凌月破心中有些慌,怒斥道:“你这个畜生,你除了会对女子用强还会什么?如果你今天敢对我做什么,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该死!全身没有一丝真气,犹如一个普通人,这样的无力,任人宰割?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无情一愣,随即低下头亲昵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不这样,你会乖乖的伺候我吗?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用!”说着便俯下身子粗暴的吻着身下的女子。 女子全身散发出的浓浓馨香是他熟知的,这种幻香会让人产生幻觉,还有增加情欲的作用。 凌月破眼神一点点的空洞,自嘲一笑,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当被狗咬了,宫无情,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惨! 宫无情的吻渐渐温和,在凌月破的身上留下一连串的印记。 “睁开眼睛!看着我!”见女子看都不想看他,宫无情顿时有些气愤的低吼着,而身上的欲望早已已经被挑起。 凌月破此刻意识已经稍稍的模糊,缓缓的睁开了眸子,身上的人让她看不清。 宫无情眯起眼眸盯着衣衫半褪的人儿,声音已然变得低哑魅惑:“说你要我!快,说你要我!” 热!凌月破脸色有些酡红,神智越来越模糊,但是骂音一直不断:“滚,畜生!鬼才要你!你敢动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嘭!宫无情扬起一拳打在床板上,这女人不是非要把自己气死才高兴? 这香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连一般的女妖都难以抵抗,这个女人居然还骂的这么欢?还不能让她失去全部的意志?她到底是什么人? 016章 失,怒火中烧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能用那个了…… 想到这宫无情便俯下身子,从嘴里吐出缕缕紫色的烟雾,窜入凌月破身体中,这是狐媚术,狐妖特有的一种法术,不管是谁中了,都会在这一刻爱上施术之人,不能自拔,就算是神仙也逃不过! 果然,过了一会,凌月破眼神朦胧,主动的抬起雪白的藕臂勾住男子的颈项,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情万种。 宫无情眸色渐深,接受女子的热情,一把虏获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狂野的吮吻。 “绯殇……”一道甜腻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温情,宫无情疑惑的停下动作:“你说什么?” 凌月破水眸上氤氲着一层雾气,温柔的抚摸着男子如玉的脸颊:“绯殇……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我一直都想说,其实一直薇儿都是爱着你的,没有别人!” 宫无情拧眉看着女子那深情的样子,心中升起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念头,只见他用力掐住女子纤细的脖子,狠狠说道:“我不管你之前有几个男人,而到了这一刻,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你给我记住,我叫宫无情!” 话音落,他便不似刚才的温柔,像是一头苏醒的野兽一般。 “唔!”女子闷哼一声,意识浑浊的反手抱着宫无情的腰身。 宫无情残忍的揉捏着凌月破那柔嫩的肌肤,唇一刻也没有停下动作。 一夜的激情充斥着整间红色的房间,只是没有一丝的喜气,有的只是那心的凋零。 翌日。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只是这冥冥之中已经改变了什么。 凌月破此时已经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看到房内的凌乱和身体上的青紫,她已经明白昨日发生了什么。 眼泪不争气的还是流了下来,脑子像是要爆炸一般。这算是强暴吗?呵呵,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的她感觉自己非常脏,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冷绯殇?先背叛这份感情的是……她。 “和我发生关系,就让你怎么厌恶吗?”宫无情那阴柔的嗓音蓦地在旁边响起,其中有着怒火。 凌月破用力抹去泪水,淡漠的说道:“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不要再给我说任何的废话!不然我一定会拼尽一切和你同归于尽!”说着便缓缓的穿上衣裙,准备翻身下床,只是脚还没有触到地面,就被一把带回。 宫无情血红着眼睛:“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怎么还是这个死样? 凌月破紧紧的捏住拳头,低垂着脑袋,不想在说什么。 宫无情变脸的速度极快,不一会便坐在床上双手撑在两旁,媚态丛生,嘲讽的说道:“哦对了,不就是为了那个叫绯殇的男人嘛!我就不信一个凡人会比我好?”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凌月破身子猛的一抖,拳头一直死死的捏着,指甲嵌进皮肉,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床单。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低柔的嗓音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宫无情危险的挑起眉,一把扣住女子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从这一刻开始,你给我忘了那个低贱的男人,乖乖做我的女人。” 低贱!低贱!低贱!这两个字一直冲击着凌月破,牙关咬得死紧,眸子渐渐泛红,低吼一声:“我要你命!” 噗!凌月破突然抬起一只血红的手,以鬼魅般的速度,刺进宫无情的胸膛,也许是气极,力量居然一瞬爆出体内,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血液瞬间喷溅出来,沾在凌月破的脸颊,形成点点红梅! 宫无情瞪大眸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因为一句话,这女人真的对他下杀手,若不是妖族都有元丹护体,这一下必定当场死亡。 嘭!宫无情全身爆出一阵强烈的气势,将凌月破弹出几米,撞在墙上,滚落下来。 “呃!”凌月破警戒的盯着那像疯了似地男人,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向后退去,哇!强大的气息还是打的她内脏像是搅在一起,不自觉一口血喷了出来。 刷!宫无情一瞬便出现在女子身前不足一手的位置,双眼冰冷彻骨,突然一把卡主女子的脖子提了起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那个男人忘了,我便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虽然自己只是玩玩,但是还是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心里一直想着别的人。 “哈哈哈哈!”一股清脆如风铃般的笑声从凌月破口中溢出,口中的血不停的往外冒。 从小声到最后那声嘶力竭的狂笑,凌月破渐渐平息,绝美的脸庞涨的通红:“我是真的错了,你怎么能和他比?你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你这个连人都不是的畜生!” 每说一个字,宫无情的表情就可怕一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压的凌月破差点晕厥过去。 呵呵,一个女人而已,不管哪里都找的到!反正这女人对我的价值也只有那魔血而已。 “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说完宫无情俯下身子咬住凌月破的脖子上的大动脉,疯狂的汲取着鲜血。 感受着身体中的血液一点点的消失,凌月破头也越来越重,眼皮渐渐的合上,最后看到的便是宫无情停留在嘴角的一抹苦笑。 片刻之后,见女子已经昏迷过去,宫无情并没有停止吸血,因为这是她自己自找的,怪不得自己!既然她不愿跟着自己,那就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啊!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打破了宫无情的沉思,眉角瞬间拧起,放开手中的女子,忍着胸口的巨痛走到门边,身上的伤没有那么快好,最起码还要修养几天。 抬手轻轻一推,门被打开,只见外面七八个身穿红黑条纹的蒙面男子杀了进来,不远处的院子中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和那横竖的尸体,场面触目惊心。 “你们到底是谁?”宫无情冷睨着对面几个蒙面人。 就在这时一个容貌冷峻的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并没有覆上面具:“那些被你虏来的人呢?”冰冷的口气蓦地响起。 宫无情勾起嘴角邪魅一笑,痞痞的吹了吹手指甲:“那些人啊!在后山躺着呢!你们是来给他们送尸体回去的?” 烈蹙眉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只当所有人准备上前时,原本还站在门口的宫无情便不见了踪影。 “大爷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们玩了!”一道阴柔的声音停留在空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只是宫无情其实并没有走,只是藏匿到一边的树上,他现在的状况还不能和他们面对面的打斗。 该死,到底是谁要毁了云狐寨?这八九年从来都没有人插手过这件事,这寨子是自己多年的心血,居然就这样没了,不管事实是怎么样……都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017章 炎冥 本准备离去的烈,忽然眼角余光瞥见房内躺着一个白衣女子,而那身影像极了一个人,便二话不说便踏进查看。 而当他将女子抱起扶正的时候,脸上的冷硬立马被一阵欣喜若狂所打破:“公主,是公主!”接着蓦的站起身子,看向身后几个手下。 “你们几个快去发消息告诉王,就说找到公主了!”两年多了,已经两年多了!天知道王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想着烈便一把抱起凌月破,脸上有些担忧,因为女子全身冰凉,此地不能久留,必须要赶紧找个大夫。 “门主,在后院找到一个昏迷的小男孩,是否要一起带上?”一名手下恭敬的汇报道。 烈点点头:“你们在下去搜寻,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立即向我禀报!”说完便抱着女子的身体往外走去。 而在树上的宫无情眼眸却眯成一条线,刚才那头头叫那女人公主?难道这一切都是个局?等着我上钩?为的就是彻底铲除云狐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女人的心机就太可怕了! 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宫无情从树上一跃而下,一道光芒闪过,变成一只红色的小狐狸,窜到丛林里消失不见。 三日后。 御书房中,北堂月卿一身金黄色的纹龙锦袍,发丝高高束起,脚踏黑色蟒靴。俊美的脸上有着阵阵焦急,在房内不停的踱步走来走去,心中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 两日前他收到烈的消息说是云狐寨的所有寨人都已经铲除,只有寨主宫无情逃脱,但是在摘自中居然发现了已经失踪整整两年多的魄儿,这怎能不让人震惊? 于是他立马下达命令,要他们三日之内必须回到炎冥。 “怎么还没到?”北堂月卿拧眉,心中有些不安,因为来消息的时候,同时还说到魄儿受伤昏迷不醒,情况有些紧急。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一名宫人拘谨的弯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北堂月卿停下脚步,一把提起宫人,急切的询问:“是不是公主回来了?” 宫人有片刻的愣神,因为王从来不管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如此失态过:“是,公主已照皇上之前的吩咐被送到追月殿,御医们正在会诊!但是……咦?”宫人一抬起头,刚才还在原地的人就已经不见了! 追月殿。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派奢华,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直径达一米的大柱子撑着楼顶。其中,围绕在御座的六根是沥粉金漆的蟠龙柱。 御床设在殿内高两米的台基上,前有造型优美的仙鹤、炉鼎,后面是精雕细刻的围屏,整个大殿装饰得金壁辉煌,既庄严又富丽堂皇。 房内的精致香炉中,飘出缕缕龙涎香,沁人心脾。 莫约五六个御医围着龙床上的绝美女子团团转,轮流的把脉,研究出最有用的药方,然后给站在另一侧的烈汇报。 “恩,那就按你们的药方下去开药吧!”烈眉头紧皱,口气有些沉重。 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向皇上汇报的,可是…… “皇上驾到!”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房内的安静。北堂月卿急躁的踏进追月殿里面,直奔床边。 “属下参见皇上!”烈单膝跪地,抱拳低垂着头。 北堂月卿只是随意应了一声,但是视线一直都没有从女子的脸上移开,是她,是魄儿,她真的没死!她回来了! “她现在的情况如何?”北堂月卿轻轻的抚摸着凌月破苍白的脸颊。 房内一阵死寂,北堂月卿挑眉转过头,见到烈的脸上居然有些犹豫,顿时觉得不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烈愣了一会,然后为难的开口:“皇上,可以到外面说吗?” 北堂月卿皱眉颔首,然后站起身往殿外走去,烈则恭敬的举步跟在后面。 “魄儿到底现在怎么样了?”北堂月卿站定在辉煌的殿外中央,肃立的看着身后的人。 烈沉默了片刻,才将刚才御医告诉他的,和之前在路上请的那个大夫说的都如实向北堂月卿禀报:“公主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深度昏迷,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生命危险,这让御医也觉得奇怪!不过公主大概没那么快可以醒。” “还有呢?”北堂月卿面无表情的询问,照烈的个性一定还有其他事情,不然绝不会有那种拖拖拉拉的神情。 闻声,烈紧蹙眉头,猛的弯腰跪了下来:“皇上,属下保护不力,请降罪!” 听了这话北堂月卿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上前一把拉起烈,略带怒色的问道:“我现在要知道的不是降罪,而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 不知为什么,心中忐忑不安,总感觉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烈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和盘托出:“公主……公主在落入云狐寨的时候,因该是被那宫无情玷污,所以……” “什么?”北堂月卿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一把拽住烈,身体有些微微晃动,这怎么可能?魄儿的武功有多高深他是知道的!怎么会? “你凭什么怎么肯定?”北堂月卿冷睨着烈,眼中的愤怒被掩盖了起来。 烈低着头,缓缓的说出:“我们在出了云狐寨就及时的找了大夫,检查发现公主身体有行房的痕迹,全身上下都有着各种伤口,程度之重,应该是被人强迫所致!而且左手曾经几天有过严重脱臼。” 北堂月卿身体剧烈的颤抖,脸上虽然还是冷淡一片,但是死握到发白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 “传令下去,出动炎门所有人搜寻宫无情的下落,一有消息,立马回禀!还有魄儿的这件事,不许有任何的走漏,不然……”宫无情!我北堂月卿一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是的!属下立马去办!”烈说完便转身离去。 北堂月卿有些艰难的迈着步子向殿内走去,当走到床边,看到女子那绝美的放佛一碰就散的脸庞时,眼睛居然有些湿润。 魄儿何曾有过现在的柔弱,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一样。 “魄儿,过去的就过去了,你放心从这一刻开始,你便是我炎冥的宠儿,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动你一根汗毛!”北堂月卿眼中出现阵阵狠意。 隔日,炎冥长公主龙月找到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所有人都想一睹这传奇公主的真容。 018章 兄妹相认 一片被浓雾缠绕的桃花林深处,一名身材欣长,身着红色锦衣男子,左手执一根翠绿玉箫,发束玉冠,背对着站在一颗很大的树前一动不动。 “绯殇?”凌月破小心的拨开烟雾,试探性的询问出声。 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抬手取下脸上的银白色面具,惊为天人的俊美脸庞呈现了出来,嘴角带着慵懒温柔的微笑:“薇儿,你来了?” 凌月破心猛的一跳,随即瞪大眸子,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抬起脚步向男子冲了过去,一把扑进他的怀中。 “绯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前居然把你忘了,还那样的伤害你!”凌月破用力的抱住冷绯殇的腰身,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倾诉道。 冷绯殇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秀发:“薇儿,我不怪你!” 此刻凌月破眼泪掉的更加汹涌,不住的点头,贪恋的汲取那熟悉的温暖。 突然画面一转,唯美的桃花林变成了阴暗的山洞,天上还不停的闪烁着响雷,划破天际,轰隆!一声劈在一颗枯树上,红红的火焰燃烧了起来,照耀的周围一片诡异。 “女人,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一道阴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凌月破一惊,骤然抬起头看向自己抱着的人,原本俊美之极的脸庞赫然变为妖媚邪肆,而上面还挂着魔鬼一样的神情,额上那火红色的狐印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宫无情?怎么会是你?”凌月破一下放开手,盯着男子戒备的退后好几步。 宫无情勾起魅惑的笑容,一步步的向她逼近:“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难道你不记得你是怎么在床上取悦我的吗?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玩物!” 凌月破双手扬起,死死的捂住耳朵,朝前面的人低吼道:“你滚!你这个混蛋,那些都不是我自愿的!” “薇儿,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充满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可其中温柔已经不复存在,更多的却是愤怒。 凌月破咬着唇,不可思议的看向另一边,只见冷绯殇表情阴沉,一身红衣上下翻飞。 “薇儿,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吗?”冷绯殇举步走向前,脸色愈加冷冽。 宫无情双手环胸,戏谑的勾起嘴角,像是在看一出好戏一般。 凌月破盯着冷绯殇,拼命的摇着头:“绯殇,这不是我自愿的!” “那就是真的了?薇儿,你居然背叛我?你怎么会是这种女人?”冷绯殇捂着胸口伤心的盯着女子片刻,然后便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去。 “不要走!不要走!”凌月破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心中更是痛的无以复加,刚想追上去,就被宫无情给带回怀中。 “女人,你要去哪啊?别忘了,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宠物了!哈哈哈!”说完宫无情便向女子脸庞逼近。 “别过来,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凌月破惊恐的大喊道,身体不停的挣扎。 “别过来,别过来!啊……”凌月破满头大汗的突然睁开眸子,猛的坐起身子,不停的喘着粗气。 原来是梦! 正当凌月破稍稍回过神的时候,只见三四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恭敬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公主殿下,您终于醒了!” 公主?殿下?凌月破疑惑的环顾四周,只见偌大的奢华寝宫镶满了金黄色的巨龙图腾,玉枕金床只能用金碧辉煌,美不胜收八个字来形容。 “这里是那里?”凌月破拧起眉角,自己不是在云狐寨和那宫无情成亲了吗? 想到这里,凌月破脸上不禁又多出几分黯然,刚才那个梦好真实,也许那才是自己现在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吧。 “回公主,这里是王的寝宫追月殿!”一名宫女微微低头,恭敬的答道。 凌月破听的是越来越糊涂,便继续追问道:“这是哪一国?国君叫什么?” 宫女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其余的宫女:“回公主,这里是炎冥啊,您是龙月长公主,王的名讳束恕奴婢不敢直呼。” 炎冥?这又是什么国家,从没听过!凌月破随意的挥了挥手:“那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王现在在什么地方就是了!” “王在御书房,哎?公主,你要干嘛?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不能下床!”宫女见凌月破利索的翻身下床,顿时有些傻眼,二话不说立即上前劝说。 凌月破皱眉躲过宫女的触碰,然后将身上的衣服随意整理了一番,不顾那些宫女的阻拦,便迅速的闪出追月殿。 御书房中北堂月卿一身暗黄色纹龙锦袍贴身穿着,坐在桌前仔细的阅读手中的奏折。 “王,已经过去两日,炎门派出的所有人都没有打探到那宫无情的半点行踪,连他的过去,来历都无从查起!所以,这……我们是否要调集弑煞盟的人?”一旁的烈走上前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北堂月卿。 接过纸条,北堂月卿抬眸不着痕迹一扫,随即丢在一边:“就照你说的去办!还有去看看公主醒了没有?”这已经昏睡了整整两三天了,还不见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着实让人担心! 沉默了半晌,烈抱拳刚准备说什么,嘭!就被一阵踹门的巨响愣在一边,不过只一瞬就恢复冷冽,不悦的对着门外厉声喊道:“大胆,是谁让你……” 还没说完就被那踏进来的倩影定在了原地。 凌月破面无表情的看了烈一眼,然后将目光最终停在了坐在主位的男子脸上。 这张脸曾经是那么的熟悉,可如今却是如此的刺眼! 凌月破抿着唇,双手用力紧握,举步缓缓的往里走去,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北堂月卿的脸庞。 终于她在桌前站定,歪着脑袋轻轻的询问:“你没死?原来你……你就是莫言轻,你骗了我这么久,呵呵,我真傻,居然被你这样耍的团团转?” 凌月破自嘲的笑出声,刚刚在外面她就觉得这声音怎么会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却不曾想,自己一直挂心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北堂月卿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对着身旁的烈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下去,然后依然端坐在位子上看着女子,不执一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北堂月卿?”凌月破睁着眸子一声大吼,然后箭步冲到他身前,既然没有死,那为什么当年还要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几度生死绝望? 北堂月卿平静的看着凌月破,随后将脸撇到一边看向窗外的风景:“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当年确实骗了你!但我没有要耍你的意思,魄儿!” 说完北堂月卿便立起身子,衣袖上的花纹随着他的动作而流动了起来,只见他缓缓的低下头看着身前只到自己下巴的女子,抬起一只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丝。 “是我的错!对不起,魄儿!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以前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周全,可是现在我绝不会在让你受半点的伤害!” 凌月破身子轻轻一颤,随后抬起头:“那你为什么当年不认我?” 北堂月卿放下手转过身子,轻叹一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北堂月卿已经死了,而帝宇内部也是蠢蠢欲动,宇风悦陷害北堂府,我必须步步为营,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才能彻底部好我的局,一次便让他永不翻身!”北堂月卿严重闪过一丝狠戾,片刻消散。 “魄儿,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哥都会帮你挡,你可以不必再一个人去扛了!”北堂月卿温柔一笑,盯着女子的眼神中掺杂了一些伤痛。 凌月破狠狠的吸了一口鼻子,眼泪缓缓的划过脸颊,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北堂月卿的腰身,顿时嗅到一股温暖的龙涎香:“哥,谢谢你!我刚才不该那样的,对不起!” 北堂月卿心中一顿,身体有些僵硬,但是很快的他便伸出手回抱住女子:“魄儿,只要你没事,什么都不重要!对了,你的身体还没好!我先抱你回去休息吧,好吗?” 凌月破乖巧的颔首,然后下意识缩在他的怀中,像是在寻找一种名叫安全的东西。 北堂月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横抱起女子踏出房门。 019章 倾诉 华美的宫殿中,凌月破一袭白色精美宫装,精致之极的脸庞美的令人屏息,北堂月卿则身穿白色龙袍端坐在一边,手执玉杯,嘴角挂着柔到可以滴出水来的笑容。 “魄儿,真没想到你竟然一睡就是两年多啊,你可知当年真的把我们吓死了!”北堂月卿习惯性的轻啄一口杯中的茶水。 刚刚他一回到宫殿,就拉着凌月破告诉他这两年多发生的事情,当听到当年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的捏了一把汗。 更没想到的是,这两年照顾她的居然是月凰国师风离之,本以为风离之与魄儿是敌对的,原来不然。 凌月破左手不停的抚摸着右手腕上的链子,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但更多的却是复杂的神情:“哥,他……回月凰了吗?” 回到宫内就一直没有见到冷绯殇,心里总是有些犯堵,她其实从来就不信冷绯殇已死。 北堂月卿拧起眉角,微微的摇了摇头:“非痕,在得知你出事之后,便把弑煞盟交予我,说是去寻你去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不过魄儿,你不用担心,非痕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在外面绝对不会有事的!” 凌月破咬着唇瓣,握着链子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绯殇,你现在究竟在何处? 如果你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你的薇儿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薇儿,你会像在梦境时那般对我吗? 你还会……要我吗? 北堂月卿看见女子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忧,心不由得一紧,随即抬手轻抚女子柔顺的发丝:“不要担心了,我会继续寻找的,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 凌月破感激一笑,心中释然了不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哥,你救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 北堂月卿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你不会就是那孩子的娘亲吧?烈回来的时候,的确是带回来一个孩子,我将他暂时放在将军府那边照顾,可今早月尘派下人来回报说,那孩子一直哭着说找娘亲!还说他娘亲就在宫里。” 呃!凌月破满头黑线,嘴角轻微抽搐,随即有些无奈的回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慢慢讲,哥,现在你可以不可以将他带过来见我?” 北堂月卿狐疑的看了眼女子:“我已经下令让月尘下午带他进宫了,大概一会就会过来!” “哦,对了,过段时间我会在宫内为你设宴,正式许你封号!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炎冥的最尊贵的长公主!”北堂月卿浅笑,亲昵的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女子的俏鼻。 “哥,这就不用了吧!我对这公主什么的没有兴趣哎!”凌月破郁闷的摸了摸鼻子。 北堂月卿一阵奸笑:“嘿,给你当公主还不乐意!别忘了我们的魄儿可是三国第一美人,我还指着一大笔聘礼呢!” “去死吧!卖你妹妹,你好意思!”凌月破毫不留情的抬起脚踹在北堂月卿的身上,将他踢倒在地上。 北堂月卿捂着胸口,指着凌月破:“你都快双十了,再不嫁就老姑娘,没人要了!” 凌月破斜睨了地上的男子一眼,双手环胸:“没人要就没人要,难道我就非要嫁人吗?” 北堂月卿看着女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心中也放宽了不少,毕竟那道坎不是人人都能过得去的。 就在房内温馨之际,一道尖锐的声音蓦然响起:“启禀皇上,将军府来人了!” 北堂月卿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冷声说道:“传他们进来!” 不一会,门被打开,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直奔床边,一头扑进凌月破的怀中。 “娘亲,娘亲,渊儿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渊儿都吃不好睡不好!”逐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双小手死死的抱住女子的衣衫。 凌月破拧起秀眉,用力将自己从那小肩膀里解救出来,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伤痕,才抬起手使劲抹去那小脸上的泪水,厉声询问:“哭什么哭,到底是不是男人?” 逐渊撅起小嘴,不爽的吼道:“我才不是男人,我是小孩!”凶归凶,可一双小手还是没有半点松开。 噗嗤!不远处站着一名绝色女子,身穿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色轻纱,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 只见她掩嘴笑了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回到凌月破的身上,温和的颔首说道:“魄儿,好久不见了!” 凌月破转过头,看了看说话的女子,心知这便是当年那个嫁进宫的将军府大小姐北堂月尘,回以浅笑:“是啊,好久不见了,大姐!” 北堂月尘稍稍一震,随即对着北堂月卿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妹先回府了,这孩子应该是和魄儿认识的,就让他住在宫内吧!” 北堂月卿点点头,随后挥了挥手,北堂月尘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凌月破,浅笑说:“魄儿,有时间去将军府坐坐!”说完便转身踏出追月殿。 “那姐姐可好了,好温柔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娘亲好一点!娘亲的身上好舒服啊!”逐渊趴在床上,不停狗腿的蹭了蹭女子的手臂。 凌月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逐渊那明显有些疲惫的神色,抬起准备推开的手,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一边的北堂月卿心中虽然疑惑非常,但还是始终没有问出声来,只是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细细的打量着什么。 片刻之后。 “他长的很像一个人!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突然本来一直沉默的北堂月卿开了口。 凌月破并没有大多的惊讶,只是平静的拍打着刚刚已经睡去的小身体:“那是过去,他现在只是逐渊,而且是我的孩子!” “难道你不怕他以后长大了会知道吗?”北堂月卿皱起眉头,担忧的看着眼前毫不在乎的女子。 凌月破摇摇头:“那是以后的事情,如今我唯一知道的便是,我对他下不了手!有些事,我相信他以后会明白!” 北堂月卿深深的看了凌月破片刻,心中她的倔脾气,也不再劝说什么,随即扯开话题:“对了,魄儿,你知道吗?那云狐寨坐落已有八九年之久,从来都是查得到位置,却不能动它分毫,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容易就一举歼灭!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魄儿!” 凌月破拳头猛的收紧,过了一会又慢慢放开,努力的扯着嘴角,假装若无其事的答道:“恩,也许是那宫无情疏忽了吧!当时他正要杀我!根本没有时间去顾虑外面的事情。” 凌月破鼻子有些发酸,随后撑起身子,下了床:“哥,这里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便穿上鞋子往宫殿外走去。 北堂月卿拧起眉头看着女子那用力挺直的后背,心知她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这件事自己却也是无能为力。 见逐渊斜趴在床上,北堂月卿眼中透出一丝柔和,居然甚是鬼差的走了过去,将孩子小小的身体抱了起来放正。 嗖!就在这时,一只红色的小狐狸从孩子的怀中窜了出去,消失不见。 北堂月卿则是狠狠一震,如果刚才他没有看错的话,那狐狸一闪而过的时候,嘴角居然勾起一抹邪笑?狐狸会笑?这怎么可能? 大概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吧,总是出现幻觉!北堂月卿用力的揉了揉眼角,然后站起身子踏出殿内。 020章 无情无心 御花园内,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都使人留恋往返。 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月色撩人,凌月破只身站在园中的瀑布前神游太虚,心中放佛被压了几千斤的巨石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一幕幕,开心的,恼怒的,悲伤的,不管是何种表情也比现在的失魂落魄要强的多。 “你到底去了哪里?”凌月破双眼无神的盯着那被瀑布所冲击跃出的点点白色水莲,心中好似一瞬被掏空。 你既然去寻我,那为何整整两年都没有任何消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说你真的…… 嗖!一阵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凌月破脑中的深思。 “谁?”凌月破美眸猛的一凝,骤然回头看向那一边的花丛。 可是过了大半天都没有见到有任何的东西出现,难道是自己多疑了?刚刚自己居然有那么一霎的心慌,到底是怎么了? 正当凌月破这样边想便回过头的时候,一抹绯色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那熟悉无比的扮相和那一张银白色蝴蝶形状的面具,无一不说明这来者的身份。 “你……”凌月破瞪大双眸,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人,生怕这只是一场美梦。 男子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女子的脸颊,只是脸上的真实神情被面具所遮盖,“薇儿……” 凌月破全身一震,眼泪一瞬夺眶而出,对,这个声音不会错,是他,真的是他:“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说完便一下扑进男子的怀中。 只是那面具下勾起的一抹恶笑,没有任何人看见,突然身前的男子微微抬手,趁女子还没回过神之际,迅速将她点晕。 “呃!”毫无防备的凌月破突然闷哼一声,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缓缓的松开双手往下滑去。 男子伸出一只手恰到好处的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身,然后轻轻抬起另一只手将脸上的面具一把除去,露出本来的面目,赫然就是……宫无情。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城府竟然如此之深,为了铲除云狐寨,不惜用自己的生死和清白来迷惑我,什么高傲,不屑,原来统统都是你的把戏!呵呵!没想到我宫无情也有被女人玩弄的这一天!”宫无情笑出半边笑容,眼中有着可以撕碎一切的残忍。 前日他入了凌月破的梦境,将她的内心看的一清二楚,包括那个叫做“绯殇”的男子。 其实早在那日,他便现出本体,钻进那昏迷的小子怀中,跟着他们的脚步,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今日被带到宫中居然听到了这么一个秘密。 “因为我的疏忽,所以才让你们轻而易举的一举歼灭云狐寨的是吗?”宫无情魅惑一笑,接着伸出一根手指划过女子精致的有些过分的脸颊,最后停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上次虽然吸到一半,被那些人打断,但是还是有所收获的,那就是他居然意外的收回一魂,法力大增,现如今还少一魄,只要吸干她的心头血,就可以恢复如初。 不过在他知道了“真相”之后,现在有更好的提议,那就是…… 宫无情狭长的凤目一眯,脸上出现了几许嗜血的笑容,亘古开天,魔和妖就从不相容,他的这种情况属特殊,要吸取魔血,但这女人是凡人一个,自然受不了这两股力量的冲击。 “我收你一半心脏在手中,你从今以后只能是我的奴隶,我要让你知道我宫无情,不是你这个低贱的凡人能够触碰的!”宫无情抬起一只渐渐变为透明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接着那只手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女子的胸口伸了进去,表面并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 “唔!”女子痛苦的叫出一声,下意识的咬住嘴唇,额头溢出了一层汗水往下划落。 砰砰!不一会宫无情便掏出了一块小半个拳头大小被一道紫色光芒所包裹的心脏,神情诡异的端详了片刻之后,才一下给吞进了自己的口中。 随即宫无情将自己的袖子撩起,露出白皙的手臂,然后一口咬在上面,鲜红色的血液一下涌了出来,滴落在凌月破的嘴中。 半晌过后,宫无情收回手,在伤痕处轻轻一抚,伤口瞬间不见了踪影,他微微俯下身子,舔了舔女子那还沾着自己鲜红的唇瓣上,妩媚的眸子中闪烁着某种快感。 就在这无比暧昧的时刻,突然,一个红色物体向他甩了过来。 宫无情快速松开手,一个闪身,跳出几米远,戏谑的用手指抹了把嘴唇,不以为然的将脸庞乱舞的发丝勾到耳后,这才抬起头看向来人。 只见对面站着一名白衣男子,手执一条暗红色长鞭,脸上带这一张银白色面具,全身散发出如修罗般的杀气,一双琥珀色眸子危险的眯起。 “你是谁?”宫无情挑起眉双手环胸,一点也不将对面之人放在眼中。 男子嘴角带笑,眼神冷冽:“你不配问我的名字,碰了她,你就要死!” 今日本是进宫看看,因为心中总是有着不好的预感,这一路没有看到薇儿的半点影子,没想到却看到这男人正在轻薄自己心系之人,心头顿时像是烧了一把火一样! 冷绯殇双拳紧握,双眼微红,突然原地只留残影,瞬间停在宫无情的身前,甩出手中的长鞭一下圈住男子的脖子,不使用任何支力的情况下,将宫无情提到了半空中,前后过程不超过一眨眼的功夫。 而另一边,此时什么都比不上宫无情那心中的震惊,本以为只是个小角色,没有想到这男人武功竟然达到了传说中的幻臻界,就算是妖界,也…… “你确定要杀我?”冷静下来的宫无情脸上再无半点惧意,从容的挂着那招牌式的媚笑。 冷绯殇眯起眼眸,冷睨着手中的男子:“什么意思?” 宫无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抬没有被束缚的那只手指向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女子:“我死她死!你不信,我可以向你证实一番!” 说完就见宫无情眼睛微闭,双手将一块红色的石头紧握,嘴唇缓慢的蠕动起来。 “啊!”原本安静躺在那里的凌月破,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没有意识的抱着胸口,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尖叫。 “该死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冷绯殇血红了眼睛,看着宫无情一声咆哮。 宫无情冷笑一声,随即一个抽身逃脱了束缚:“那是她该得的,从这一刻起她和我连成一线,我死她死,她死,我却不会死!” 冷绯殇并没有再对宫无情下手,而是站在一边死死的盯住那全身散发着女人气的男人,厉声询问:“你到底是谁?要怎么样才能放过薇儿?” 宫无情先是一愣,随后伸出一只手捂着嘴,媚笑了出来:“呵呵,原来你就是那女人的姘头啊!你的女人在床上可是妩媚的很呐!” 冷绯殇全身一震,上前一把掐住宫无情的脖子,有一种寒冷彻骨的语气警告:“你最好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宫无情挑眉,抬手不惧的拨开冷绯殇的手:“啧啧!这件事好像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呢!告诉你吧,在云狐寨的时候,你女人已经嫁给了我,而且洞房花烛整整的一夜,我们可是累的很呐!”说完还不住的向冷绯殇抛了一个暧昧到不行的眼神。 而另一边,冷绯殇则是呆呆的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心口像是被活生生撕裂一样的疼痛,脑中胀痛的像要爆裂,里面全是刚刚那人说的话。 021章 心殇 冷绯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知道这是宫无情所用的心计,自己决不能被他的话所动摇。 只见他闭上了眼眸,微红的唇紧紧的抿着,不过片刻,等再次睁开的时候,已是冷然一片。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其中更多了一种坚定:“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相信那不是她的本意,我现在要知道的是,你要怎么样才会放过她!” 宫无情微微一愣,没见到预期中的嫉妒,抓狂,恨等等这些表情,看到的却是信任,担心,和……那似海的深情,这让他一瞬间不能理解,恨不得将这些彻底毁灭。 天知道那女人在寨子里没有一刻给过他好脸色,没有对他笑过一次,连唯一的一次接触,也是听她满口叫的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名字,这叫他怎能不气? 他可是妖界第一的美男子,先不谈他的身份,就凭他当年在幻花池内转一圈,身边就围满了各种各样被他迷倒的女妖。 想到这里,宫无情心中更是烧起了一把火,这凡人到底是哪里好?你们想厮守?哼,我偏要你们相见陌路。 “放过她?根本不可能,但是我警告你,从这一刻开始你只要再见她一次,和她说一次话,我就让她痛一次,直到痛死为止!你最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不然到时,她是怎么死的,你都还弄不清楚!呵呵!”宫无情露出一抹狞笑,便变为一道红光闪进花丛中消失不见。 这女人害他这么惨,怎么能轻易的放过?绝对要让她生不如死。 要让她向那些女人一样不能自拔的爱上自己,然后在让她痛不欲生,最后在将她吸干血做成标本。 冷绯殇双手紧握,狭长的凤目透过面具冰冷的看着男子离去的地方。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对薇儿? 许多问题一下子涌上心头,没想到这短短十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刚才那男子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冷绯殇走到凌月破的身旁:“薇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只是现在的我又能用什么样的面目去见你?待在你身边呢?” 怜惜的抚平女子紧皱的眉角,擦去那还残留在嘴角的血渍,之后便轻柔的将她抱起,往宫殿方向飞去。 深夜。 北堂月卿凝眉身着素色锦袍,头戴玉冠,墨发披散在身后,端坐在御书房内,手执毛笔,正仔细的批阅着各地发来的各种奏折。 房内点着淡淡的龙涎香,和另一种竹香,混合起来让人沁人心脾,使人瞬间精神抖擞。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北堂月卿警觉的瞬间抬起头,只见桌前一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全身萦绕着无限飘渺的气场。 “言轻,好久不见!”淡漠低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书房中,久久不能散去。 北堂月卿一下子站起身,瞪大眼睛不能确定的轻声询问:“你是……非痕?”这个身形和口气,根本就是非痕本人嘛。 见冷绯殇微微颔首,北堂月卿才箭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双肩,不停的上下打量着:“非痕,你没有事吧?这些年,你到底去了那里?连个音讯也没有!” “这些事以后再和你讲,我今日来是为了薇儿!”冷绯殇转过身子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话题。 北堂月卿了然的点点头,随即拧起眉头:“非痕,你是该去看看魄儿了,我想她见了你一定会开心起来的!你可知她有多担心你?” “言轻,这段时间薇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绯殇静静的看着北堂月卿,语气中有些别样成分,像是让他不要有所隐瞒。 北堂月卿拧起眉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事情说出了口,因为如果非痕就因为这件事而否定了魄儿嫌弃魄儿的话,那也就没有资格再继续这段感情了。 “几天前,我派手下前去陌南山附近将那云狐寨铲除,谁知在寨子内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魄儿,经过大夫的确诊,魄儿身上有着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不仅如此,魄儿还被那云狐寨的寨主宫无情所……玷污!”北堂月卿有些艰难的说出了最后两个字之后,背过了身子。 另一边的冷绯殇则是全身不住的颤抖,心中自责之意愈加,如果不是自己当时的疏忽,在落樱镇山顶时没有跟上去,如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非痕,不要想了,魄儿现在需要你,你还是去看看她吧!”北堂月卿看着冷绯殇那微微发抖的肩膀,也扫去了刚才心中的不安,有些不忍的走上前,劝说着。 冷绯殇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身子低垂着眼眸:“我现在还不能见她!” 北堂月卿有些不悦的皱起眉:“难道就因为这件事情,你才不见魄儿吗?” “不是的,我有我的苦衷!言轻。”冷绯殇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窗边闭上眸子,掩去其中的苦涩。 “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难道你就忍心看着魄儿一天天的这样等你下去吗?尹非痕!”莫言轻眯起眼眸,健步走至冷绯殇身边,厉声吼道。 冷绯殇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北堂月卿,有些严谨的问道:“你真的要知道吗?” 莫言轻平复下心情,随即应了一声,只见冷绯殇无奈一笑,抬手缓缓的扯下脸上所佩戴的面具,透过朦胧的月光,呈现在室内。 “你……”北堂月卿看着男子那狰狞恶心,犹如怪物一样的脸庞,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冷绯殇勾起一抹苦笑,又重新将面具带上:“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见了吗?” 北堂月卿从刚刚的惊骇中缓过神,面带忧愁的凝望男子:“怎么会这样?没得治了吗?”只一瞬,他居然都被吓的心跳停了片刻。那个画面,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 冷绯殇摇摇头:“所以我才不想让她看到我如今这副样子,我如今的名字叫做岸。” 而且,今晚遇到的那个男子应该就是言轻口中所说的宫无情,他临走时所说的话,虽然不能确定,但看样子,应该不会是假! 这关乎薇儿的性命,自己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非痕,那这段时间你不要离开炎冥!我会让烈给你安排住处的!”北堂月卿刚才的恼怒已经消散,因为如今非痕的样貌连自己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魄儿。 冷绯殇沉默了片刻,才应道:“恩,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离开炎冥!”北堂月卿的反应自己早已预料到了,他还算冷静,若是换了普通人,早就被吓的晕过去了。 “言轻,薇儿今晚在御花园应该是被那宫无情袭击了,我看过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明日你去看看她吧!”冷绯殇低垂着眼眸,脸上复杂的表情被面具掩去。 北堂月卿不可思议的喊出声来:“什么?你说宫无情进宫了?还动了魄儿?”该死,自己居然疏忽了,这宫无情竟然能混进皇宫,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打死他都不相信,那宫无情的武功造诣能如此之高,能突破重重关卡,来到御花园? “我先走了,有事的话我自然会来找你!还有你见到我的事,请务必保密!”低哑的嗓音酝酿着太多的别样情绪,说完冷绯殇便一瞬间消失在了书房中央的空地上,像是一场梦一般。 北堂月卿看着那已然空无一物的地面,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非痕,你如今的能力到底已经是什么境界了? 022章 礼物小小 翌日。 金碧辉煌的追月殿内,那奢华的龙床边正围绕着四五个身着统一宫装的宫女。 “哎呀,公主怎么还没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请御医啊?”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宫女担忧的端着一个精致的金色脸盆。 “不许乱说话,我们在等等吧!”一位年龄稍长点的宫女甩给那小丫头一个严厉的眼神,吓的那个小宫女连忙吐舌头,站在一边再也没有说话。 “皇上驾到!”一阵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寝室内的沉寂。 接着便看到北堂月卿一身银白色华丽龙袍,头戴同色精致龙冠,面容冷峻的踏了进来。 几个宫女顿时弯腰跪下,异口同声恭敬的唤道:“奴婢参见王!” 北堂月卿随意的应了一声,便直接向床边走去,坐在一边温柔的给女子扯了扯被子:“公主到现在还没有醒过吗?” “回禀王,公主至今还没有醒过。”一名面容清秀的宫女低垂着脑袋,走上前一步回道。 北堂月卿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随后伸手拿起搁在一边玉盘中的温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女子那略显苍白的脸颊。 “唔!”也许是力道大了点,凌月破轻昵一声,有了苏醒的痕迹,嘴唇紧紧的抿着,一双绝美迷蒙的黑瞳缓缓的睁开。 也许是还搞不清楚状况,只见她呆愣了片刻,然后一瞬清醒,一把攥住北堂月卿的大手,急切的询问:“哥,你见到绯殇了吗?昨天我见到他了!” 北堂月卿定了一下,接着对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离去之后,这才回过头定定的看着面前焦急的女子。 “魄儿,昨日你昏倒在御花园,是我救你回来的!我并没有看到非痕!”现在还不能让魄儿知道非痕回来了,不然他一定会去找他,况且非痕…… 可凌月破对这个回答明显的不相信:“不对,哥,昨天我明明看到了绯殇,那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可能不见了呢?是不是他不愿见我?”昨天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怎么可能只是一场美梦呢? 北堂月卿抬手轻抚女子的长发:“魄儿,不要乱想了,我想非痕不是那种人的,如果他想见你,就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凌月破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一手不住的紧握发丝,心中已经复杂到了极点,那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吗?怎么会这样?如果不是幻觉,那为什么他不愿见我? “娘亲!你醒啦!”就在这时,一阵甜腻的声音打乱房内的气氛。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快速的扑进了女子的怀中:“娘亲,今天早上渊儿来看你来着,可是你好懒一直都没醒哦!” 凌月破收回心思,不再继续许文下去,随即将怀疑的目光放在逐渊那粉嘟嘟的脸颊上,拧起眉不停的上下打量:“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因为从这小子一进门,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散过。 逐渊神秘一笑:“娘亲,渊儿要送你一个礼物哦!你闭上眼睛!快嘛!” 礼物?凌月破疑惑的看着面前笑的神经兮兮的小鬼,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把眼睛闭上。 没过多久,凌月破就感到手中多出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顿时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只见一只只有巴掌大,全色亮红色没有一丝多余杂色的小狐狸懒洋洋的趴在自己手中,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凌月破嘴角一阵抽搐,心中居然隐隐作痛,这狐狸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居然是恐惧和心慌,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娘亲,是不是很可爱?在路上的时候渊儿发现的,我给他起名字叫做小小!娘亲喜欢吗?”逐渊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酒窝,嘴角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凌月破猛的甩去脑中的奇怪想法,她一向不太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更何况是狐狸,天生身上就臭的很。 “我不……唔!”凌月破刚准备开口拒绝,全身每一处居然掀起一股猛烈的剧痛,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撕成两半一样。 凌月破捂住胸口,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叫出声,只是在床上不停的翻滚。 “魄儿,你怎么了?来人,快传御医!快!”北堂月卿对门外一阵低吼,然后上前一把扶起女子,制止住她自残的举动。 “娘亲,你怎么了?哪里痛?”逐渊一把抓住女子的手,焦急的询问着。 而那只被已落在床角的小狐狸,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邪笑,只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罢了。 这痛,就像是有一千个人,每人拿着一把浸泡过盐水的刀子同时割你全身不同的部位一样,绝对的痛不欲生。 一个时辰后。 “公主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北堂月卿站在一旁询问者正在给女子把脉的老者,脸上有着深深的焦虑。 老者将那只皓腕放进锦被中,才站起身子,鞠手对着北堂月卿恭敬的答道:“回禀王,恕老臣查不出公主发病的原因,只知道公主心脉异常微弱,可奇怪是,全身的一切居然都与常人无异!” 北堂月卿拧起眉,昨日非痕告诉他宫无情昨日袭击的魄儿,难道是他对魄儿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北堂月卿眼睛一瞬危险的眯起:“烈,进来!” 烈是一身黑红色劲装走了进来,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是认真的听候主子接下来的命令。 “你马上下去,全面加强皇宫的守卫,还有派出一些人,排查最近进出皇宫的所有人员,一有可疑的,立刻向我禀报!去吧!”宫无情,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角色,当这皇宫是你家?来去自由? “是!”烈应了一声,便转身他踏出了追月殿。 呵呵!想抓你大爷我?你还早了几百年!那只红狐狸狭长的眼睛懒懒的睁开了一条细缝,尖尖的嘴巴现出一抹讥笑。 凌月破一袭雪纺睡袍坐靠在金床上,两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让她觉得匪夷所思,一会全是真气散乱,一会就像白天时那千刀万剐的剧痛,难道是生了什么病? “公主,这是天山雪莲和南崖血燕窝一起炖制补品,王特意吩咐公主一定要全部服下!”一名十五六岁身着粉色宫装,长相甜美可爱的宫女,双手端着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小碗走了进来。 凌月破回过神,然后将双脚放在地上,坐在床沿淡漠的说:“先放着吧!你叫什么?” 小宫女小心的将瓷碗放置床边的小几上,然后双手放在腰畔,福了福,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奴婢叫花朵,是管事的嬷嬷取的!” 凌月破颔首,语气温和了几分:“坐着,陪我说说话!”指着对面的软凳。 花朵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就好!”这追月殿只有王和公主才可以动,别的人连资格都没。 “没事,我恕你无罪,坐下吧!还有以后不要说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怪变扭!”在她心中人都是平等的,只要是记住名字的,就算是认识的人,这些古代的名词还是让他们去死吧! 凌月破随意的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玉足有些贪玩的拨弄着趴在地上那小狐狸的红色毛发。 不久前她才发现,这狐狸身上不但没有任何的臭味,反而多了一种清香,毛发摸起来更是柔顺到极点,有些爱不释手。 只是她不知道,地上的狐狸体内的怒火已经达到了一千多度。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那他当脚垫,刚刚打个盹,就发现有人踩在他身上,现在竟然还踩上了瘾? 若不是有人在,他早就现出本体,将这个女人咬死几百回了! 023章 勾人炼女 花朵心中一阵讶异,没想到这个公主一点也不刁蛮,反而……现在她总算有些知道为什么王会这么的宠爱她了。 先是迟疑了一会,然后才有些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腰背挺的比竹竿还要直,“公主,你……你要谈些什么?”花朵咽了咽口水,生怕待会会冲进来一帮士兵将她拖走。 凌月破看着小宫女那怪异的坐立姿势,不由的“噗嗤”一声失笑出来,无奈的摇了摇手:“你放轻松,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无聊想知道,这段时间炎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已!” 看着凌月破那一点都没架子的样子,花朵也顿时放松了不少,屁股小心的向后挪了挪:“这段时间炎冥没有发生什么比较重大的事情。只是听说直属炎冥的一个小镇前段时间发生了瘟疫!怎么治都治不好,王为这事还头疼了一段时间呢!” 凌月破拧起眉头点点头,心头有些犯堵,古代的医疗条件还是有限,像有些瘟疫放在现代也许就是几瓶吊水,几盒西药的事情,可是放在这个时代,百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花朵看着女子脸上有些低落,便自觉说错话,立马警觉的转移了话题:“哦,对了,公主,还有那华都国前不久兵变了,听说弑兄夺位的便是几月前刚寻回失散多年的九皇子。” 凌月破有些兴趣缺缺的歪着头,一双玉足还是不停的搓揉着地上的小狐狸,因为这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咕!狐狸伸出双爪拼命的像要逃出那双魔脚,但是不论它跑多远,都会被一下子拖回来继续蹂躏,无奈最后只能乖乖投降,只当自己是玩具。 “那花朵,最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凌月破淡淡的询问,抬出一只手端起不远处的补品,一口气喝了下去,嚼都没嚼。 花朵嘴角有些微微抽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啊?哦,有,有的!”公主虽然吃的豪爽了些,但是让人一点也瞧不出丑态。 “是什么?”凌月破放下碗,然后拿起一边的手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 真是个粗鲁的女人,不是什么公主吗?怎么像是几年都没吃饭一样?脚下的狐狸舔了舔绯红的小爪子,然后不屑的扫了一眼上方的女人。 “恩,还有七天的时间就是王的寿辰,届时其他两国的国君都会派出人前来恭贺。”花朵接着刚才说道。 凌月破心中一惊,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北堂月卿和自己的生日相差不过三天,真没想到一晃自己在这个时空已经过了快整整六年了。 而且自从自己进了宫中,就一直睡在他的寝宫,不管自己怎么说,北堂月卿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几度让自己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皇帝! “花朵,明日你陪我出宫好吗?”凌月破回过神,她要给北堂月卿买件礼物,这么多年,自己好像什么都没送过他。 花朵点点头:“好,公主,那明日我让萧大哥陪我们去!” 萧大哥?凌月破不解的看着花朵:“他是谁?为什么要让他陪我们去?” 花朵脸有些绯红,脑袋微微低下:“恩,那个萧大哥是禁卫军副统领,武艺高强,可以保护我们!” 自己还没软弱道那个地步吧!汗,再说了,要是真的出现几个高手,那到底是谁保护谁还说不定! 凌月破刚想开口拒绝,便见到小丫头那羞涩的样子,心中有些了然,原来保护是假,相见心上人是真啊。随即将胸前的发丝挪到身后,淡淡的应道:“恩,就这样了,你先下去吧!” 花朵收回心思,站起身子恭敬的弯腰:“那奴……这个,先出去了,公主有什么吩咐就叫我!”一时改口真的有些不习惯,说完便转身踏出大殿,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凌月破收回双脚,又重新的躺在了床上,双手枕着头,心中正盘算着明日要买什么东西赠送的好,不知不觉睡意来袭,眼睛越来越重,最后沉沉的睡去。 没过多久一道红光闪过,偌大的宫殿中赫然多出一个红衣男子,墨发披散,赤足站立在冰冷的地板上,月光散在他完美妖媚的脸庞上,宫无情对着床上的人儿抬手一弹。 见女子短时间不会再醒之后,才敢一下子松气,不因为别的,而是这女人太过警觉,只要一点点的气息都会将她惊醒。 “死女人,刚才踩我踩的很爽是不是?”宫无情小肚鸡肠小声说着。 顺便抬起一只脚不停的踩着,踢着女子的腰部,不死心的他又伸出一只手揉捏着女子白皙的脸颊,宫无情露出满足的表情,像是享受着报复的快感一样。 正当他玩的兴起的时候,一阵因风吹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酥到骨子里的嗓音:“没想到堂堂狐后的儿子居然在这里欺负起凡间女子来了!呵呵!” 宫无情心中一惊,猛的眯起狭长的眼眸转身望去,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面对而立。 看她一手叉腰,一手抚发,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血脉喷张,一双丹凤眼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引诱,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口如含朱丹,十指艳红豆蔻,左眼角一颗朱砂痣,更添几分勾人,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宫无情危险的盯着对面绝色倾城的女子,她的容貌居然可以和凌月破相当,只不过性格却是两种极端。 她到底是谁?凡人是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的,就算是妖界也鲜少有人知晓,因为他早已和族里断绝关系。 女子掩嘴一笑,缓步走到宫无情身前不足一节小指的距离,抬起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温热的香气扑在男子脸上:“我叫炼女,情!” 宫无情皱起眉头,突然很讨厌女人的接触,一下退出好几步,略微有些吃惊的叫出声:“你是鬼炼女?你不是消失了四五十年吗?怎么又出来了?” 这鬼炼女是一名傀儡毒药师,在几十年前一场大战中和宫雪衣也就是自己的娘亲一战,不幸中了妖族最厉害的白妖毒,从此消声灭迹,所以人都以为她死了,没想到…… 炼女一阵冷笑,眼中透着阵阵恨意:“哼,那还不是拜你娘宫雪衣那个贱人所赐?让我过了这几十年不人不鬼的日子?” “那你今天怎么会来此处?你到底想做什么?”宫无情心知鬼炼女的白妖毒已经全部解除,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这家伙的能力已经不是他所能估量的了。 鬼炼女收回狠毒,又再次变为风情万种,轻昵的伸出双手勾住宫无情的脖子,吐气如兰:“情,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和那个老妖婆没有关系了,我听说你如今还少了一魄,所以我过来帮你了!” 宫无情挑起眉毛,冷睨着面前的绝色女子,吐出了两个字:“条件!” 鬼炼女拉低宫无情的脸,诱惑的舔了舔他的唇瓣:“我喜欢聪明的男人!情,其实只要杀了这个女人,取出她体内的血魄就可以了!” 宫无情了然的点点头,然后不留痕迹的擦去嘴角异香,有些疑惑的询问:“我想你也知道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了,我和那女人已经成亲了,而且还恩爱的很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同意你的意见呢?” 鬼炼女点住了宫无情的嘴唇,倾身靠近:“别的嘛,我还可能相信,但这件事我却很放心!” “哦?”宫无情佯装惊讶的轻问出声。 024章 得遇故人 “呵呵!”鬼炼女一阵媚笑,接着说道,“情,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缺的那一魄正好是爱魄,没有那个,你的心怎么都不会跳动的!”说着鬼炼女便抬起一只小手伸进男子的衣服内,覆在他的心脏处。 只是没过多久,鬼炼女便瞪大了眸子:“怎么会?怎么会在跳?”随即拧起秀眉,危险的看着身前的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宫无情无辜的耸耸肩膀,其实早在那天夜里,他就重新体会到心跳的感觉,只是这颗心不是自己的罢了,它只能正常的跳动,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产生变化,原因就是他还少一魄…… 爱魄。 “说正事吧!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宫无情痞痞的坐在软踏上,翘着二郎腿盯着对面的女子看着。 鬼炼女曾经的美貌也算是红遍一时,自己一向喜欢美女,但这女人眼中无时无刻的不在算计,让人倒胃口。 鬼炼女拍了拍身上,然后奇怪的看着宫无情:“难道我刚才没说嘛?我要你杀了这个女人,取出血魄的归你,然后……和我合作,我要这天下!” 说到最后鬼炼女脸上出现了深深的欲望,她要的永远都是更多,永远没有尽头,以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那白妖毒让她吃尽了苦头,苦苦找寻了多年解毒的药方,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不久前,让她找到解毒的方法,那就是…… 宫无情挑眉,随意的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这女人是疯了吧,以前像要吞并狐族不说,现在还想要做皇帝? 鬼炼女不悦的盯着对面的人:“难道你不想找回那一魄吗?等他日,我得到了这天下,我一定让你享受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誉!” 宫无情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你请吧!我困了,睡了!”说完便嗖的一道红光闪过,变成一只小狐狸,跃上床趴在凌月破的身侧。 “哼!”鬼炼女有些怒火中烧,一甩袖子便消失在了原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宫无情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行,我总会有办法让你主动来找我的。 小狐狸微微的睁开眼睛,见人已离去,心中也不禁的有着不好的预感,不知这鬼炼女到底会想出什么招数,来对付自己使自己妥协。 清晨的阳光使原本冷清的大殿,都笼罩了一层温暖的感觉。 凌月破此时一袭平日里所穿的白色束腰素花衣裙,已修剪过的发丝垂至腰际,头上只戴着那根北堂月卿送她的白玉梨花簪,剩下的发丝则松垮垮的用银色缎带束起。 “公主,你好美哦!尤其是你穿这种白色衣裙,真好看!”花朵惊艳的看着镜中美撼凡尘的女子,不由的赞叹出来。 凌月破左右转了转,也没见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好像还没有穿宫装的时候好看,这些宫女到底是怎么审美的? 咚咚!一阵铿锵有力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的谈话。 “进来!”凌月破话音刚落,只见一名穿着素色便衣,面容黝黑的俊逸男子走了进来,脚步稳健,一闻便知是练家子。 “属下萧逸,叩见长公主!”萧逸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殿内。 凌月破拧起眉角,淡漠的,说:“起来吧!你们记住,到了外面不要这么叫!以免碰到不必要的麻烦!” 萧逸颔首站了起来,当看到凌月破那仙人般的容貌时,人还是不禁呆愣了片刻。 “我们走吧!”凌月破覆上淡紫色的面纱,对着身前的两个人说着,北堂月卿曾经下过令,她在皇宫来去自由,不需要任何的通传。 就在这时,原本睡的正香的小狐狸,狭长的眼睛突然睁开,快速跑过去,轻轻一跳,便落在了走在前头女子的肩膀上。 正走着的凌月破突然感到肩膀一重,转头一看,便见到那只胖狐狸正懒懒的趴在自己身上眯起小眼睛打盹。 “你也要去?”凌月破脸上无数条黑杠,无语的盯着那红色的物体询问道。 狐狸冷漠的睁开一只眼睛,回了一个“那还用说”的眼色。 凌月破有些晕的揉了揉太阳穴,如果刚才她没看错,这狐狸居然听的懂她说话?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花朵看着女子好像有些难受,便担忧的开口询问。 凌月破摆摆手:“没事,我们走吧!”说完便率先的踏出了追月殿。 而身后的花朵和萧逸疑惑的相视一眼,随即快速的举步赶了上去。 如今的炎冥相比起当年的帝宇,繁荣昌盛了不知几何,各行各业几乎都是门庭若市,百姓们安居乐业,一路上连一个乞丐都未曾得见。 西街上,凌月破已经转悠了整整几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毕竟宫中什么都有,送什么好像都不对。 “呃……小姐,我们都转了这么久了,你饿了吗?”花朵身着天蓝色布裙,头发梳成一个俏丽的发髻,整个人多了几分活泼,少了宫内的几分死板。 凌月破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的花朵,和另一边一直和自己保持距离,面容冷峻的萧逸:“那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吃饭歇脚的地方吗?” “有有有,前面几步路就会到绯尘湖,对面有一家新开的酒楼,听说生意可好了!”花朵有些兴奋的说着,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了出来。 呃!花朵脸一下涨红了起来,羞的连忙用手捂着脸,天,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萧大哥还在旁边呢! 凌月破浅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丫头是真饿了:“走吧!说真的,我也有些饿了!”随意的摸摸肚子,帮花朵解除了刚才的尴尬。 花朵感激一笑,便和萧逸二人,跟着女子的脚步向湖畔走去。 没过多久,凌月破等人就站定在这家名叫冥悠酒楼前,这主楼是用一色青石起座,直上七层,石条又故意不打磨平整,粗犷凝重,像一个巨人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坦荡的襟怀。 房梁则用金红色的颜料上色,两侧伫立这两只仙鹤翩翩起舞,像是要乘风而去,而入口两侧端坐着两只威武雄壮的狮子,整体显得极其富丽堂皇。 “小姐,就是这家,我们进去吧!”花朵闻着从楼里飘出的香味,差点有些欲罢不能。 凌月破颔首,便举步走上阶梯,往楼里走去,正在跨入门槛的那一刻,一个人也从里跨了出来。 嘭!凌月破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有些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力道不是很大,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小姐,你没事吧!”花朵吓的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凌月破,上下打量着。 而另一边的萧逸则一个闪身挡在女子面前,冷睨着面前一身白色锦袍,相貌出尘的男子。 凌月破皱起眉,示意萧逸退下,这才抬起头向那人望去,只一眼,便愣住了。 “你……”凌月破不可思议的看着男子那熟悉的脸庞,还是那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志,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有着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他是……应兮。 025章 神泉取水 上 男子见到女子的惊讶,看着那双有些似曾相识的眸子,和女子光洁的额头上一抹粉红色印记,眼中一闪而过了什么,快的让人难以捕捉,便鞠起手,浅笑温和的,说“这位姑娘,在下莽撞了!” 就在这时,楼内又跟着走出了几个素衣男子,恭敬的对着这名男子开口:“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男子眸中厉色一闪,随即恢复如常,温柔一笑:“姑娘,在下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说完便带着身后的人不留片刻的离去。 凌月破心中则是有些犯堵,自己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确实是应兮,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因该在翠茵镇的吗? “小姐,那人就这么走了,真没礼貌,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花朵撅着小嘴,不悦的说着。 “好了,我也没什么事,走吧!”凌月破浅笑,边说便跨进了酒楼大堂。 古香古色,华丽又不失清雅的包厢里,凌月破坐在其中一手托腮歪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胃里没了半点的食欲。 而那只红狐狸则一脸悠然的趴在女子的腿上睡觉,对桌上那诱人的香味也没什么特变的反应。 刚才的应兮,虽然还是一样的表情,一样温和的语气,但唯独变的也许就是那颗心,像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一样,变的有些拒人千里。 “小姐,你怎么不吃啊?我感觉这里的菜比皇宫做的还要香呢!”花朵换筷不停的给女子夹菜。 凌月破回过神,看着吃的还算秀气的花朵,和另一边冷着脸,拘谨的萧逸,随即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萧逸,在外面不用在意我的身份,再说现在还没有册封呢!” 萧逸放下筷子,站起身,坚定的摇着头:“这次和公主同桌用餐本来就已经失了规矩,其他的束属下不敢造次!” 看着男子那木鱼脑袋,凌月破也没了辙,只能仍由他去了。 还有这次出来的目的是给北堂月卿买件礼物,可是逛了半天一无所获,这可怎么办? 其实动手做的方法,她也想过,只是到底做什么呢?自己在前世会的东西真是寥寥无几,让她做把枪,也许自己还有办法,做工艺品?看还是算了吧……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吃饱了的花朵小心的看了看萧逸,优雅的擦了擦嘴唇,端起一边放置的茶水喝了一口,见凌月破又在发呆,便不由的轻唤了几声。 凌月破叹了一口气,端起一边的茶水轻啄一下:“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东西罢了!嗯?”好香啊!凌月破放下杯子,心中一阵赞叹。 花朵好像是看出了女子的惊讶,便以一副王婆卖瓜的架势,说:“小姐,听说这茶可是这家酒楼的招牌呢!出了名的茶香浓郁,却又让人猜不出到底是何种香味!” 是一种果香!凌月破一下便得出了结论,心中突然闪过什么念头,一下站了起来,咕噜咕噜!那狐狸圆乎乎的身体一下摔到地板上,打了两个标准的西瓜滚。 “小姐,你怎么了?”花朵疑惑的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女子。 凌月破拎起地上有些犯迷糊的狐狸,一把塞进花朵的怀中,对着房内的二人说道:“你们先回宫,我要去办点事情,到时候会一个人回宫的!” “不行。”萧逸拧起眉,表情坚决否定,他的任务是出来保护公主的,现在怎么能一个人回宫? 花朵也是点头的附和的道:“是啊,公主,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跟着你吧!” 凌月破并没有让步,因为毕竟这回要做的,路途也许会远些,带上他们也许明天都做不好。 而且要真遇到什么,这整个就一大信号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萧逸你和花朵回宫吧,若是北堂月卿问起的话,你们如实回答,他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属下是来保护公主的,不能答应!”萧逸冷冷的回道,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凌月破挑起眉,眼眸眯起,这家伙怎么这么愚忠啊?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改刚刚的优雅,双手环胸一副邪痞的样子:“你确定?” 萧逸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毫无变化。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啪!萧逸突然感觉脖子上一紧,而本来离自己几米远的女子竟然一瞬间出现在自己身侧,还扣住自己的脖子。 此时什么都比不上萧逸此时的震惊,谁会想到柔柔弱弱的公主,竟然武功如此之深? “现在还有疑问吗?就算是你们跟去了,万一真的出现什么危险,那我是不是还要去顾虑你们呢?”凌月破松开左手,正色询问。 萧逸这次并没有在反对什么,只是头低垂着,因为她说的对,到那个时候,自己不但保护不了公主,反而有肯能变为累赘。 花朵嘴巴则是张的看见了喉咙底,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那绝美的女子,半天说不出一个标点符号来。这,这人真是自己的公主吗? “那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吧!”说完凌月破便覆上面纱箭步走出了包厢。 萧逸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裂痕,这算是失职吗? 嗖!花朵只觉怀中一空,那狐狸便一跃而下,消失在了房里:“那……那,萧大哥,我们是要回宫还是再逛逛?”花朵脸色有些酡红,瞥了一眼边上的男子。 天,他的萧大哥怎么可以长的这样好看?花朵脸又更加红了几分,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好紧张啊! “嗯!回宫吧!”萧逸皱着眉,突然感到周围的气氛却是有些尴尬,随即应了一声,便举步离去。 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花朵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黄昏时分,凌月破手提着一个用篮子包裹着的空坛子,不紧不慢的走在郊外的山道上。 其实她从酒楼出来,便打探到这冥炎不远处的郊外有一处被称为神泉的地方,听说那里的水,清澈见底,喝一口就可以扫去疲劳,而且长年保持高温。 只是山林中长年弥漫着浓雾,而且布局犹如迷宫一般,所以真正能进入神泉的更是少之又少。 “咦?大哥那边有个女人?”远处的山坳旁三四个面容糜烂猥琐的男子,每人都抱个酒瓶喝的有些烂醉。 咯!为首的男子打了一个响嗝,粗鲁拨开面前的两个人“哪里,哪里?妈的,老子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女人了。” 被他挤到后面的一个男人,指着左边山道方向:“大哥,你看就在那里!” 经过那人的指示,为首的男子终于看到前方山道上正往这个方向走来的一名白衣女子,越看越是心痒难耐:“这小娘皮的身段还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个小美人!待我上前看看!”说着男子便跳下山坳,往那边走去。 “哎,大哥,你不等黑子啦?”另一个男子疑惑的询问道。 “等个屁!他来了自然会看到我们!”那男子一声低吼,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继续向前走去。 没想到今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可以有如此的艳遇,这一定是天王老子发慈悲了。 就在这时,往前跑去的那头子眼前突然一闪,一道红色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026章 神泉取水 中 “你是谁?别碍着你爷爷的好事,滚!”那头子不耐烦的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 宫无情翘起兰花指吹了吹,勾起一抹媚笑,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线:“那请问这位爷爷,你要去哪里啊?” “我……”那头子还没说完,就感觉身子一阵灼热剧痛。 低头一瞧,便看到有几把鲜红色的剑已经穿胸而过,剑身冒出的火焰,燃烧着周围的皮肉滋滋作响,一股烧焦的味道四溢而出。 其余的两个人见那残忍至极的手段,早已吓的瑟瑟发抖,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这位大侠,放过我们吧!” 宫无情冷睨着地上磕的满头是血的人,无动于衷,只是毫无情绪的开口:“动了我的猎物,只有死!”说完便不留任何空隙,双手一抬,原本漂浮在半空的剑,便犹如剑雨般射向了那几人。 怎么有股焦味?凌月破拧起眉角看了看周围,崇山峻岭,幽黄的小径显得尤为显眼,所有的一些都可以一目了然。 凌月破释放出身体内的气场,警觉的将周围重新扫视了一遍。 突然不远处冒着缕缕青烟的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 凌月破一个纵身向那边跃去,拨开一道道遮掩视线的树枝,最终停在一处山坳前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三具已经不能算是尸体的尸体。 看样子也就是前一刻刚死,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正当凌月破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阵轻微的脚步身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小男孩撞进了凌月破的视线。 啊!一阵尖叫声,惊扰到丛林中的鸟雀嘈杂着,伸展翅膀飞速离去。 “是你,是你杀了我大哥对不对?你是妖怪!”小男孩恐惧的瞪大眼睛,指着对面的白衣女子。 凌月破凝眉,并没有做出什么解释,只是心中疑惑愈加,难道这是有人故意陷害? 还是说这凶手一直都在这附近?又或者说着小孩就是凶手? 不可能!在自己释放出气场之后,还能隐藏的如此之好的,除非……他的功力比自己还要高。 但自己如今的能力自己还是了解的,难道拥有此能力的人,已经普遍到了走到哪里都能抓到一大把吗? “你……”凌月破刚准备问的详细一点,只见面前红光一闪,直接劈在了那孩子的肩膀上,一瞬身体便为两半,伤口处还燃烧着熊熊的蓝红色火焰。 死去的孩子长大嘴巴,眼睛惊恐的瞪着前方,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说上半句话。 “谁?到底是谁?”凌月破看着那孩子凄惨的死状,随即扫去震惊,仰面朝天,厉声吼道。 好吧!她推掉之前的结论,现在拥有这样高深的武功,确实已经一抓一大把了,靠,这还是人吗?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一刀解决掉。 是他太低估我了,还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哗啦啦!一道红色欣长的身影划过天际,恰恰被凌月破所捕捉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落地的宫无情瞬间变成狐狸,看着不远处女子那震惊的表情,眸子闪过一丝得意,女人认出我了吧!是不是很感动,本大爷为你做的? 看来自己这次出来帮她扫清道路的决定是对的,想起来,这一路上杀的人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个了吧!如果被这个女人知道了,一定会被感动的要死。 宫无情正幻想的有声有色,突然一道轻柔的声音将他打成粉碎,而那说出的话,更是将他从粉碎碾成了粉末。 “绯……绯殇,是你吗?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出来见我好吗?绯殇。”凌月破低柔的声音略微带着点哽咽。 刚刚那个欣长瘦弱的背影,那一身红色长袍,和那一头披散的墨发,像极了冷绯殇,虽然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凌月破并没有去想那么多,因为只一眼她便认定了。 暗处,宫无情则是气的两眼冒火,竖起了火红色的毛发,浑身发抖,自己做了这么多,居然什么都没有得到,全是那个绯殇,绯殇加一万个绯殇。 这不是嫉妒,而是被鄙视,被彻彻底底的鄙视,一个男妖的自尊心被践踏的满是脚印。 幸好他现在有筹码在手,不怕那个叫绯殇的会轻举妄动,像要厮守一生?下辈子吧,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出来,大概是神经抽了吧! 女人最好待会出现几十个土匪,将你砍成十八段,老子走了!我看你那个绯殇会不会前来救你。 想完,宫无情便不屑的啐了口,连忙转过身子弓起,往丛林一跃,消失不见。 凌月破失落的看着周围安静的丛林,也许那人真的不是冷绯殇,如果是,他断不会听了自己刚刚说的话,而不闻不理的。 坚定了心中的猜测,凌月破振作了起来,提起身边的小坛子,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月若银盘,在丝丝云间穿梭,柔和皎洁的月光向大地撒去。 浓郁的雾围绕,轻抚着一座偌大浓密茂盛的翠绿色竹林,根根翠竹,与风儿争抢着这柔美清幽的月光。 深处,一名白衣男子置身浓雾,手抚琴弦,风儿为其伴奏,清新流畅的音乐让竹子们展放歌喉,轻轻吟唱。悦耳动人的歌声让月儿陶醉了,在云间轻挪莲步。 这一副犹如仙境的画面,却被站在不远处几个黑衣男子破坏,只见那些人腰际都同样绑着兵刃,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周围的动向。 此时。 凌月破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双脚轻立在一处二十余米高的竹尖上,放出气场透过雾层冷睨着下面的几个人。 不可置否,她确实是被这熟悉的琴声所吸引而来。 早在她进入这片竹林的时候,还是被这如仙境般的景象所震撼,可是这片竹林却着实繁琐,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浓雾缠绕,逼的自己不得不飞上天际,找寻出路。 本以为这个地方一定不会有人前来,可谁知这一阵阵空灵的琴声,还是打乱了凌月破的思绪,因为这琴音是自己以前听过的,而且……还不止一遍。 “树上的友人,为何不下来倾听?”清朗的声音依然温和,可却能清晰的听出其中的寒意。 凌月破并不惊讶他能发现自己,因为刚刚释放了全身的气场,所以很容易就会被人所察觉。 “没想到公子还有此等闲情,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深山老林抚琴来了!”凌月破双手打开慢慢的从空中飘落而下,宛若一个误落凡间的仙子,衣衫上下翻飞,面纱微动,隐约可以见其后的倾城之色。 凌月破一双眸子盯着那看似闲情的男子,因为他便是在酒楼门遇到的人,关键……他到底是不是应兮? 浓雾稍稍消散一些,男子嘴角带笑,可话语却依然冰冷“姑娘不也是大半夜一人来此?”话音刚落,周围一下子便冲出了十几个黑衣男子,掏出武器一致的指向中间的女子。 凌月破凝眉,有些陌生的看着面前不远的男子,随即勾起一抹魅笑,抬起白皙的纤手指着周围的黑衣人:“这是什么意思?”隐隐的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果然,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优雅的走到女子面前,温柔的显出微笑:“龙月长公主,在下恭候多时!” 027章 神泉取水 下 凌月破一阵嗤笑,随即眼眸一凝,厉声轻问,语调让人不寒而栗:“告诉我你是谁,至少也让我死的明白吧!” 本以为是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原来只是奔着这公主的头衔而来,能这么做的绝不是普通人。 而且,炎冥之中从未听说过此人,月凰,应该也不会,那月华然再怎么傻,也段不会来挟持炎冥的公主,况且,离之说不定如今已经回归月凰,那就更不可能了。 唯一的结果,便是……那华都所派来的人。 男子遗憾的摇摇头:“公主殿下,我并不是要杀你,只是想让你去一个地方做客而已!至于我是谁,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 “哦?做客,那如果我说不去呢?你怎么说?”凌月破嘴角含笑,一双美眸不着痕迹的扫过身后的一群人,一共十二个。 男子对着周围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着女子温柔的开口:“我想这可由不得公主殿下,我知道公主武功高强,可是我这几个手下,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公主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说到最后,话音变得冰冷彻骨。 只见男子背着双手向后退了一步,双眼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余下的只有无尽的冷。 就在这时十几个黑衣人,同时扬起手中的武器向女子砍去。 当利刃距离女子不到一公分的时候,人突然消失不见,正当所有人惊讶之际,“啊!”一阵惨烈的叫声在身后响起。 只见一个黑衣人被一条白色缎带缠身,力量之大,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响声,不停的回荡在竹林间,让人毛骨悚然。 凌月破放下手中已经变成软体动物的男子,不留任何空隙,双脚一溜,甩出手中的缎带,犹如三尺白绫催命,勒住第二个人的脖子,右手轻轻一拽,霎时,血液往四周飞溅,染红了翠色竹林,一颗人头便直线飞了出去。 剩下的黑衣人并没有慌乱,而是从怀中掏出几个弹药扔在地上,一瞬,五彩的烟雾弥漫开来,而他们却如离弦的剑一般往女子方向冲去。 有毒!凌月破双眸一凝,连忙解脱一只手捂住口鼻,双脚悬空,向后几个华丽的空翻,地上的尘土和枯叶不停的在周身飞舞。 而远处那白衣男子则手执玉杯,表情温和坐在原位,毫无紧张的看着这场大战,眼中不停着闪着某种成分。 终于脱离了毒雾的范围,凌月破放下手臂,冷厉的盯着向自己冲来的十个人。 再次甩出缎带,缠住最前面的一个人,瞬间将他扔向后面的人身上。 女子双手捏拳,青丝飞扬,面若修罗,将身上的真气尽数凝入缎带,瞳孔中蕴藏着无限的狠厉,然后,双手微抬,用力射了出去,呲!缎带像是活了一般,不差毫厘的穿透了那三名黑衣人的心脏。 在停留之时,剩余的立刻人掏出武器,用力的一下子砍断了那根缎带,然后对着身后的人大喊道:“她没了武器,快抓住她!” 扔掉手中已经损坏的缎带,凌月破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你以为那是我的武器吗?愚蠢。 在这样都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不如……擒贼先擒王! 看着毒雾已经彻底消除,凌月破周身萦绕着一层强大的气场,嘴唇紧紧的抿着,五指瞬间成爪,闪身飞向那端坐在位上的男子。 而看见这一幕的黑衣人,则吓的有些混乱,失口大吼出:“快保护王!”也忘了不杀的指令,连忙飞身上前。 凌月破冷睨着男子那双温和的眸子,可就一瞬,便再也转移不开,放佛被深深的吸住一样,就在快抓到男子的脖子的时候,身体居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凌月破震惊的瞪大眸子,拼命的想要离开对面那双该死的眸子,可是怎么都转移不开。 就在这时,呲!突然身后的剧痛让凌月破一瞬逃开了那种束缚,可为时已晚,当她低下头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剑已经穿胸而过,鲜红色的血液在白色的衣衫上描绘出一朵刺眼的红梅。 噗!女子一口鲜血喷出口,打在淡紫色的面纱上,面纱飘落而下,露出了原本的绝色容貌。 凌月破缓缓的抬起头,当他看到男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和自责,那神情像极了曾经的某个人:“为什么?” 见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头,凌月破抬出一只手伸到背后,面无表情的一把抽出身上的利刃,扔在地上,然后迅速的点出穴道,止住了血。 随即仰起头,斜睨着身后的十个人,一步步的向他们逼近,身上的杀气压的让人喘不过气,用一种察觉不出情绪的声音慢慢,说:“不好意思,这一剑刺偏了,你们如此急于找死的话,那我便一次性成全你们!” 凌月破勾起半边魅笑,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额上的印记更是红的犹如鲜血一般,五指的指甲疯长,此时的她满身鲜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勾魂使者一般。 黑衣人不住的向后退去,惊恐的看着女子的变化,和那犹如魔鬼般的神情。 顿时风起,竹子互相激烈的碰撞,像是喝彩一般,落叶纷飞,卷起女子的秀发,一双鲜红色的眸子,隐藏着某种兴奋,是狂躁。 突然风闭,枯叶缓缓的飘落地面,当最后一片落叶回归宁静的时候,女子突然五指成爪,身体前倾,向前飞驰而去。 女子单手扬起,劈向第一个人,一瞬血液四溅,那人已然身首异处。 看着那残忍至极的手段,其余人不禁戒备的将武器互在胸前“上!”其中一人厉吼一声,随即所有人都扬起手中的武器向女子冲去。 凌月破一个侧腰躲过了那猛烈的攻击,随即一个下腰,抬起一只腿踹向一名黑衣人身上,顿时那人便飞出几米远,身体掉在了一棵断了的竹子上,当场死亡。 凌月破双眼一凝,嘴角的笑意更深,运出身上七成力聚在右手上,随即一个手刀劈了过去,一道如弯刀一样的银光闪过。 啪啪啪啪!一个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眼睛能望到的几千棵竹子,全都断裂,接口呈现刺状。 还没等所有人回过神,凌月破那阴森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是送给你们最后的一个礼物!” 语毕,凌月破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出现在每个人的身前,残影留像,分不出那个才是本体,然后女子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扭转,用出半力猛的击打在所有人的身上,不会立刻死去,只是会身体飞出去而已。 “啊!”只见空中犹如流星一般的划过无数个人。 砰砰砰!只见那些人掉落的地方恰巧是那些削尖的竹子上,有些粗壮的竹子直接就将人的身体给劈成了两半,内脏爆出,死状凄惨无比。 凌月破冷眼看着满竹林的尸体,然后缓缓的转过身子,举步缓慢的走向那端坐的男子。 男子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害怕,依然嘴角挂着浅笑,看着那一身血红,却依旧美的惊人的女子。 站定,凌月破抬起一只手,揪出男子的衣领,一把将他提着站了起来,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入了魔之后,人类再强的幻术放到她这里也没了用。 “说,你是不是应兮?”凌月破狠身低吼道,身上的杀气一刻也没有褪去。 男子愣了一下,继续浅笑着,温柔的摇摇头:“不,我不是,我是华都的王……楚玉荀!” 凌月破一瞬恢复了黑瞳,印记也淡了下去,有些失落的一把甩出男子,随即背过身子,冷声,说:“你可以滚了!” “你为什么不杀我?如果我不是的朋友。”楚玉荀皱着眉角,疑惑的看着女子那纤细的背影。 凌月破转了过来,恢复了平静的她,脸色明显的应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冷哼一声:“幸好你没说你是他,不然,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我都会杀了你!言尽于此,滚吧!” 楚玉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还想说什么,可终是没说出来,最后只能转过身,有些沉重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消失在竹林深处。 凌月破也没再看他一眼,他不会是应兮,因为应兮绝不会伤害自己,更不会看到自己受伤而无动于衷。 况且这个人居然就是华都传的沸沸扬扬,弑兄夺位为人残忍至极的九皇子,应兮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伤受的不轻,但凌月破依然咬牙撑住,走到一边空地,重新提起小空坛,不顾身上的伤痛,继续往神泉方向走去。 028章 两不相欠 穿越竹林,便看到了一副令人屏息的画面,不算很大的池潭伫立在百花丛中,一边的岩石上镂空了一处山洞,泉水靠着洞口的右边往外流。 清澈的泉水喷涌着,有的像一串串的珍珠,有的像一朵朵一瞬即逝的珠花,白浪翻滚,好像银花盛开,有的像晶莹透亮的水晶球翻滚着,变幻着,奇妙极了。 声音洪亮如虎啸狮吼,声音低细犹如秋雨潇潇。 凌月破走至潭边,掬起一把泉水,喝了一口,“好甜啊!”不住的赞叹道,而且水温很高,但又不算很烫人。 将空坛子打开,放进潭里晃了晃,不一会便将其装的满满。 凌月破又将坛子封上,随即用力站起来,只是随着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晕眩,两眼一黑。 突然一个红色的小身影从丛林窜了出来,变成一名男子,一把抱住女子那下滑的身体。 宫无情皱着眉看着手上,脸和死人没什么两样的女子,刚刚他走到半路,突然心脏一阵抽痛,便知女子肯定是出了事,没有任何迟疑,他立即原路返回。 当走到竹林的时候,眼见那一幕惨烈,一看就是刚经过一场大战,宫无情闻到了属于女子血液的味道,她受伤了! 之后按着味道,宫无情才找到了凌月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打水?真不知她的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什么? “伤的不轻!血流的太多,而且没有及时的治疗,怕是活不了了!”宫无情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手中的人。 不过一会,他就放下女子,双手环胸,勾起媚笑,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就将她的血吸光,留着也是留着,可是如果她死了就不好玩了。 沉思了片刻,宫无情烦躁的抓了抓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些恶作剧的奸笑:“嘿嘿,我把血魄留给你,你把血给我,然后待我恢复成功,我再把妖血输给你,真不知一个凡人,身上同时留着魔血和妖血是什么样子!反正死了也不管我的事,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了!” 想到便做,宫无情眼眸微闭,双手抬起,牵引着女子一起漂浮到了半空中,然后嘴唇缓缓蠕动,不知在说着什么。 只见一道红线显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透明色的管子,将女子体内的血液输进了男子的手中。 “唔!”凌月破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额上溢出了细细的汗水,苍白的唇紧抿着,眉头深皱,却又无可奈何。 而另一边,只见那宫无情全身散发出白光,容貌也微微的发生了变化,因为妖化的关系,红色的衣袍渐渐的变为纯净无比的白色,额间的狐印也变成了同色,比较之前更加栩栩如生。 不过片刻之间,凌月破就像是一个被吸干血的瓷娃娃一般,精致之极的脸色呈现灰白色,表情安详,已经没了先前的痛色,犹如死尸一般。 嗖!宫无情一下收回管子,横抱起女子轻的像羽毛一样的身体,渐渐向地上落去,画面唯美至极。 站定,宫无情全身光芒慢慢褪去,露出那连女子都比不上的绝美面容,浓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打出阴影,狭长的凤目比之前多了一抹男子的冷冽,略微绯红的唇瓣紧紧抿着。 白衣胜雪,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 七魄,每一魄中都蕴藏着一段记忆,而这段记忆,恰恰就是他最不愿想起的,谁能想象为了地位,妻子会杀死陪伴自己千年之久的丈夫? 呵呵!原来这才是他当年真正脱离狐族的原因,宫雪衣,为了让你的儿子永远忘了这件事,不惜找人打的你儿子差点元神俱灭,你好狠! 宫无情回过心思,冷眼看着地上被吸干了血的女子:“应该死了吧!” 找回一魄的自己已经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宫无情了,此时,所有人在自己的眼中,都没有任何的价值! 真正的无情无心,千年前的自己是如此,千年后的自己亦是如此。 “属下参见殿下,狐后知道殿下已经恢复了,便叫小的前来接主子回去!”两个小妖突然凭空出现,恭敬的跪在地上。 宫无情嘲讽一笑,并没有反驳,反而准备跟着离去。 就在这时身后的女子身上散发出一阵盈盈的紫光,诱惑人向前,宫无情停住脚步,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子,居然没死? 居然……还在自我修复?只是没有血液,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等死。 渐渐的紫光越来越强烈,女子的身体慢慢的飘向空中,全身散发出那浓郁的异香,像是在哀鸣她将要死去一般。 不知为何,看到这般景象,心中居然微微抽搐了一下,她…… 宫无情一瞬像是受了蛊惑,举步渐渐的向她靠近,然后将手腕割破,伸到女子嘴边,妖血淌入凌月破的嘴中。 等宫无情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女子唇已经覆上伤口,拼命的吮吸着,发丝一根根的蜕变成暗银色。 女子好像越来越不满足所得到的,寻着血液坐起身来,睁开了空洞的眸子,如紫宝石一般的夺命,一下摄住了宫无情心。 “这女人是谁,快放开殿下!”两个小妖看见宫无情居然被一个凡人咬着,厉声大喊道,然后拿着武器跑了上去。 只是那手还没接触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就被那一层强烈的紫色光芒透过,变得粉身碎骨,身形俱灭。 宫无情嘴唇已经有些苍白,冷静的看着那美的罪孽的女子,轻呢道:“这就是你真实的能力吗?”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的力量不属于魔,妖,更不可能是凡人所能拥有的。 片刻之后,凌月破已经放慢了吸血的速度,脸色越来越红润,恢复了生机。 宫无情不紧不慢的抽出手,然后不着痕迹一抚,伤口就已经消失不见,这样也罢,从今以后各不向欠,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改变,不会再因为任何人留下一丝一毫的羁绊。 凌月破此时的发丝已经回归墨色,眼眸也变成了黑瞳,渐渐出现了意识,朦胧的画面变得清晰无比,凌月破睁大眼睛,努力的将面前的人看清楚。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能用美来形容的容貌,肤若凝脂,口含朱丹,银狐额伫,狭长的凤目没有任何情绪,面容冰冷的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一般,毫无瑕疵。 “天使!”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凌月破透过月光看着面前的“女子”不住的轻喃出声,好美的人,比自己都还要美三分,只是冷冰冰的,如果再笑一下,一定会让人心脏病突发。 宫无情明显的不解“天使”是什么意思,只是紧紧的拧起眉头,不留痕迹的抽身,一道光芒闪过,消失在了神泉中。 029章 回宫 半个时辰后。 凌月破此时已然完全清醒了过来,坐靠在岩石边,有些疑惑的想着什么? 刚刚醒的时候,自己明明是看到了一个天使,很美很美,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而且好奇怪的是,胸口上确确实实是中了一刀,可如今却连一个伤疤都没见到。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就在几年前的蛇谷那次,难道自己真的成神仙了不成? 凌月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抓了抓头,“呃,好脏!”看着那已经分不清颜色的手,凌月破嫌恶甩了甩。 要不洗个澡吧!凌月破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念头,可这是神泉啊! “那又怎么样,好好的温泉不用,真是暴殄天物!”凌月破狡猾一笑,随即双手展开,一下释放出全身的气场,这样只要有人过来,只要一瞬自己就会得知。 砰砰!周围的树木一下全都断裂。 呃!凌月破震惊的看着周围一大片的秃树干,怎么一下子会强这么多?一倍都不止。 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好脏啊!这是第一个反应,没再多想,便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身上的衣服,跃进了池潭里。 “好舒服,水温刚刚好!”凌月破赞叹一声,用力的搓洗着双手。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自己要尽快赶回去,希望不要太晚。 追云殿内,北堂月卿坐在桌上,撑着额头,脸上有着深深的担忧。 黄昏时分,萧逸前来禀报,说是魄儿只身离去,说是办什么事情去了,原本自己到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魄儿从来说话算数。 只是现在已经接近丑时,还不见人回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哎哎!你不能进去!”宫人那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房内北堂月卿的思绪。 北堂月卿凝眉,不悦的厉声开口询问:“什么事情要在外面如此喧哗?” “是那住在偏宫的孩子硬说要见皇上!哎,你站住!”宫人还没说完,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逐渊皱起小眉头,焦急的说:“皇帝,我娘亲呢?我一天都没见到她了,听说她出宫了,是不是你赶她走了?” “大胆,你怎么能这么和皇上说话?”一名胖乎乎的宫人跟着走了进来,指着孩子尖声大喊道。 “你放肆,我在和皇帝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阉人插嘴了?”逐渊奶声奶气的大吼道,眼眸中酝酿着点点寒气,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那宫人听了这句话,差点没跳起来,刚想说什么,就见上座的北堂月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遵命!”宫人不敢造次,在转身的时候,还是不忘狠狠的剜了逐渊一眼。 片刻之后。 偌大的追云殿内只剩下逐渊和北堂月卿两人大眼瞪小眼:“你的胆子不小啊,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你是魄儿的孩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北堂月卿靠坐在位子上,五指并拢,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话音平静,只是说出来的话中没有看似那样平静。 逐渊也不客气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皇帝,我只是担心我的娘亲而已,再说我以前就一直住在宫殿,我只归我娘亲管,别的人没有资格管我!” 一直住在宫殿?北堂月卿疑惑的看了看不远处的逐渊,这小子以前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虽然听过魄儿诉说过这两年的事,但是这两年到底是在何处,她却只字未提,心中知道一定是魄儿不想让自己担忧,绝不是坏心,但是……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银色盔甲,面容略显粗狂的男子步履稳健的走了进来。 “皇上,属下在炎冥的大街小巷都已经搜过了,没有任何公主的下落!”男子跪在地上,抱拳低垂着头,恭敬的说着。 北堂月卿眉越拧越深,难道魄儿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心中一紧,正色大声说道:“传令下去,调集兵马,随朕出宫!” “我也要去!”逐渊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 北堂月卿扭过头,凝起眉角,看着孩子脸上那毫不让步的表情,便颔首,严肃的开口:“那待会,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知道啦,那么啰嗦,快走了!”逐渊不耐烦的边说边往外跑去,那毫不将北堂月卿当回事的口气,让一边的属下盯着一愣一愣的。 北堂月卿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对着身前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找刚才的命令行事。 “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喂,放我下去!”就在这时,逐渊那奶声奶气的嗓音再次从门外想起,看似很是气愤急躁。 屋内的人皆一顿,同时向殿外看去,只见凌月破一手拎着逐渊,一手提着一罐小坛子,不紧不慢的跨了进来,原本纯白色的衣裙,依然沾满了鲜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魄儿,你受伤了?御医,快传御医!”北堂月卿大惊失色的瞪大眼眸,心跳霎时一停。 凌月破随手放下手中的逐渊,出口连忙制止道:“哥,我没受伤,不要叫了!” 她一从神泉离去,便快速的返回皇宫,这一路,她觉得自己变了好多,特别是身体各个方面,和过去根本已经不再同一个层次了。 “真的吗?那你身上的血……”北堂月卿拧着眉头,看着那刺眼的腥红,还是有些担心的询问。 凌月破随意的摆摆手,浅笑道:“放心吧,具体的情况,我待会会给你说的!”不知为何,看到有人会为自己担心,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温暖。 逐渊扑闪扑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拽了拽女子的裙摆:“娘亲,你真的没事吗?你到底去哪里?我还以为,你不要渊儿了!以后你出去的话带上渊儿好吗?渊儿可以保护你!” 凌月破叹了一口气,随即蹲下身子,勾起一抹坏笑:“行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的要危险的多,如果你想要保护我,那就要变的比我强,你能做到吗?” 逐渊一愣,并没有像平时一下子回答,而是低垂着头,放佛在想些什么,大约过了半晌,他才重新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面前绝美的女子。 没了平常的嬉笑和撒娇,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那娘亲,如果逐渊以后比娘亲厉害了,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留在娘亲的身边了呢?” “呃!”凌月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逐渊,刚刚只是自己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然会当了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逐渊看着凌月破不说话的样子,以为是默认了:“娘亲应该累了,渊儿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小步的踏出殿门,小小的背影居然有这说不出的失落。 凌月破凝望着逐渊的离去,心知他是误会了什么,心中有些隐隐的添堵。 030章 母子相见 深夜。 北堂月卿双眉紧锁,听了凌月破的讲述,大体知道了事情的过程。 “没想到那楚玉荀居然派人劫持你?”北堂月卿语气中透着阵阵阴冷,随即又有些疑惑的回过头询问,“魄儿,你去那神泉林做什么?” 凌月破此时已然换了一身雪色宫装,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没什么,只是去找点东西罢了。” 北堂月卿了然的颔首,看着凌月破脸上的倦色,再看看外面的天色,没想到,已经接近凌晨,不禁心中一阵自责,只顾着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居然忘了时辰。 “魄儿,你快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北堂月卿细心的抬手跳开女子脸颊有些凌乱的发丝,便提起锦袍,举步走下阶梯,往殿外踏去。 凌月破浅笑直至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来视线。 不经意的扫了一圈殿内,小小呢?凌月破疑惑的歪了歪头,不知为什么,那小狐狸不在了,心里还有些失落,也许是它的手感太好了吧! “呵呵!”凌月破不禁失笑出声,伸出手傻傻的打了下脑袋,随后脱下靴子,侧躺在床上,脑中不停的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是那个“女人”吗? 不管了!随即双手枕头,双眸看着天花板,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因为取这泉水的目的,便是要送一份自己亲手做的礼物,也许做不了多好,但至少自己是用了心的。 北堂月卿如今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那是一种想要对别人好的心情,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在明知身受重伤的时候,还那样的拼命! 嗖!一道清凉的声音划破空气,钉在墙板上。 “谁?”凌月破一瞬放出一部分气场,瞳仁冷厉的眯起,一手掌心朝下,一手收成爪刃,做出戒备的姿态环顾四周。 该死,刚刚居然没注意,还好不是敌人,不然…… 人已经走了!凌月破没有穿鞋就跑下床,走至墙边,拔下被钉在上前的一张纸条,轻轻打开。 “这……”凌月破有那么一瞬的愣神,随即勾起一抹了然,你终于来了! 扔下纸条,凌月破收回气场,轻松的伸了一个懒腰,倒在了床上,见周公去了! 温柔的月光抚耀着地上的那张纸条,略微难看的字呈现了出来:“若为故人,明日绯尘一聚!修。” 妖界…… 梦幻朦胧的空间中,不管是形态各样的花草树木,还是路道,以及金碧辉煌的房屋建筑,一律都是用紫色的水晶砌成,闪耀出的光芒,致命且诱惑,美的让人屏息。 天际的朵朵云彩也透露着紫色的光彩,没有月亮亦无太阳,静止的美,犹如一幅美卷。 宫无情身穿白色贴身锦袍,领口松垮,露出一大片结实白皙的胸膛,面无表情,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一样,行走在这幻美的路道上。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是身穿白色衣衫,男的都俊美逼人,女的则妖媚惑人。 “他就是刚回来的无情殿下吗?”时不时的,传来一些细碎的讨论声。 “天呐!我原以为狐后大人才是狐界最美的人,没想到无情殿下居然比狐后大人长的还要美!”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殿下早在几百年前久以前不在了,没想到竟然还回来了!” “听说,他是靠一个女人,才得以回到狐界的呢!”一个男妖不屑的啐了一口,谁不知道狐后大人早就已经放弃这个儿子了。 原本走的不紧不慢的宫无情突然停下脚步,转而往那名男妖走去。 “你说什么?”宫无情那阴柔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温度,一双狭长的眼眸斜睨这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男子。 “我,我……”那男妖感受到一股无尽的压力萦绕在自己的周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个话来。 就在这时,突然脖子一紧,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宫无情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人,刚要说话,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一大帮人向这边走来,眼神愈渐愈冷。 来者大约三四十人,皆是身穿白色衣衫,而领头的一名女子,华丽雪色锦袍披身,金黄色丝线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逶迤拖地白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金罗牡丹薄雾纱。 云髻峨峨,额间描绘着一只银色狐狸头印,狭长的美眸闪烁不定,冷淡的表情透露着阵阵威严,睫毛长至半指,脸蛋娇媚如月,撩人心怀。 绝色倾城也不过如此,看那容貌姿态,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左右,可这只是表面而已,因为谁能想到她便是狐后……宫雪衣。 “参见狐后大人!”在场的所有人一致跪倒在地,只有宫无情一人还直直的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看来人一眼。 那男妖看到有救星来了,就连忙开口大喊道:“狐后大人,救命啊!” “情儿,放下他!”低柔的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警告。 宫无情听了这一声许久未曾听过的称呼,心中一阵嘲讽,几百年没见,难得这女人还记得他?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继而嘴角勾起了一抹狠辣,捏着那脖子的手用力一收。 嘭!那人的连惨叫都还没叫出,就粉身碎骨,只余一颗白色散发着光芒的珠子停滞在空中,宫无情再次将珠子捏在手中。 “够了!情儿,打碎他的元神,他就会真正的灰飞烟灭!”宫雪衣那绝色的脸庞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双手紧握,这孩子…… 宫无情丝毫没有要放开手中东西的意思,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嘭!的一声将那元神,捏成了粉末,洒在了地上。 所有人看着宫无情那残忍至极的笑容,都不禁的捏了一把汗,而宫雪衣则是闭上了眼眸,不在去看这个儿子:“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吧!”说着宫雪衣便甩袖转身离去。 宫无情拍了拍手,冷冽的扫视了一周,才跟着走了上去。 所有人都被那彻骨阴冷,毫无任何人气的眼神,看的一阵发毛颤抖,不由的纷纷散去。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一眼望去,全是紫色水晶,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水晶牙床,锦被绣衾,殿内点着一种温暖的香味,紫色的青烟,轻轻的弥漫在空气当中,似真似幻。 宫雪衣屏退左右,殿内只剩下自己和宫无情二人。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宫雪衣紧蹙眉角,说的有些不自然,眼睛不留痕迹的看着面前,已近几百年没见的孩子,他还在恨自己吗? 宫无情站在原地,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死寂了片刻,他才打破了这种气氛:“狐后叫我来,不该只是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吧?再说,这不是你当年早就算计好的吗?行了,说正事吧!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怕自己会弄脏了你这宝地。” 宫雪衣听着这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敌意,心不禁凉了一大半,算了,有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说的清的。 “我要你和蛇族的公主定亲!”宫雪衣恢复冷漠,正色说出。 心知说出这个决定,他对自己的误会一定会更深一层,但如今的形式,不容她顾虑的太多。 宫无情冷笑一声,随即转过身:“我的价值不过如此!”语气中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便踏出了殿门。 狐后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情儿,你可知,这一切本身就已经注定好了,为你起这个名字,也是为了那早已注定的劫,你不能有情,不然你一定会万劫不复。 动情则灭天地,无情则可永昌! 031章 相见即离别 凌月破一早就让花朵摘了满满一篮筐的花瓣,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 “公主,你摘这么多花瓣是要沐浴吗?”花朵一边用清水洗着蓝中的花瓣,一边歪着头,不能理解女子的做法。 凌月破摇摇头,神秘一笑:“你待会把水晾干,记得多升几个炉子,将花瓣烘干,然后再放在锅里稍微炒一下,其余的等我晚上回来最说了!”这过程貌似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这样的,哎呀!反正这个时空也没,不怕被挑出毛病。 花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即疑惑的询问:“公主,你马上要出去吗?要不要带上侍卫?昨天你那么晚才回来,把我们都吓死了!” 凌月破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摆摆手:“没事,这次我只是去见个朋友,会早些回来的!你接着弄,我去换身衣服!” 凌月破走到内室,抽出玉簪,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换上一身白色镶着银边,略微朴素的衣裙,接着便拿起一张同色的面纱覆在脸上,走了出去。 “公主,你要早点回来啊!”花朵看着走出来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活,有些担忧的说着。 凌月破颔首,颇为无奈的安慰道:“行了,你就别墨迹了,走了!”说着就一个纵身消失在了殿外。 墨迹?花朵有些不解的看着远处天际,这是什么意思?我脸上有墨水吗?花朵自觉的擦了擦脸颊。 绯尘湖…… 碧波的湖面,像镜子一般透彻,微风轻轻拂过,形成一道道涟漪,阳光照在上面,显出五光十色,迷了人的眼眸,美不胜收。 凌月破游走在湖边,静静的寻找这那熟悉的身影,衣角被风吹起,长长的青丝在空中调皮的飞舞,画面出尘如仙。 终于,她在不远处的湖畔,看到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背靠在一颗柳树上,双手枕着头,懒散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嘴中还叼着一根柳树枝。 “无修。”凌月破站定之后,有些艰难的叫出了这个已经许久未出现过的名字。 男子肩膀一阵轻颤,口中的树枝飘落地下,缓慢的转过了身子,有些陌生的看着眼前黑发黑眸的女子:“你是……” 凌月破一下捂着嘴唇,眼中蕴出一层雾气,伸出一只手轻抚上男子脸颊上那有碗底大的疤痕:“猪,连你姐姐我都忘了?”柔和的声音有着些许哽咽。 画片一瞬定格,两人静静的相视着,眼眶同样酸涩,片刻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夜无修听着这熟悉的嗓音,身子忽然一顿,散去之前的震惊,上前一把将女子拥进怀中,男儿的泪水不争气的滚落下来:“老姐!你真的是老姐!你终于回来了!” 凌月破离开了他的怀中,狠狠的吸了口鼻子,随即伸出手粗鲁的擦去男子脸上的眼泪,大声凶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呵呵!”夜无修傻傻的笑着,抬起袖子用力拭去眼角的残泪,“恩,老姐,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说着就将女子拉进了不远处的冥悠酒楼里。 酒楼包厢中。 “老姐,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夜无修坐在红木桌前,撑着双手看着女子。 凌月破摇摇头,站在桌边有些痞气的一手叉腰:“这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说的清的!你呢?昨天见了我,干嘛不出来见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射飞镖?” 夜无修撇撇嘴巴,半开玩笑的应道:“谁让你的变化那么大?一会染发,一会摘美瞳的都不给人家报备!” 凌月破额上一道道黑线,这家伙,果然,还是没变!找抽。 “哎,不开玩笑了,老姐,你这头发和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羡慕的,可以变来变去!”夜无修一下子来了精神,伸手将女子扯住坐下。 凌月破一阵失笑,随即坏坏的凑向前:“我还可以变成红色,你想不想看?” 夜无修看着那恶魔的表情,假笑的摆摆手:“不……不用了!”接着他脸色放正,有些迟缓的询问“对了,老姐,两年前那楚幽桐,是被你逼死的吗?” 凌月破看了他许久,才微微颔首:“虽然是自杀,但是我想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比不上当时她死时的痛苦吧!”爱确实是自私的,但是她所作所为早就脱离了自私的轨道,这……是她的报应,怨不了任何人。 房内一阵沉默,夜无修低垂着头,心中也释怀了不少,虽然恨不得能亲手手刃那女人,但自己却不能做到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步。 “在我被送回来之前,那宇风凛曾在我耳边说过一句话,应该是让我带给你的!”夜无修小心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只见她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 凌月破没听到下文,于是疑惑的抬起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夜无修蹙眉,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开口:“那夜,他只说了一句……如果你看见她,替我说声对不起!缘散至此我也不曾有悔,就算她恨我!” 凌月破苦涩一笑,缓缓的闭上眼眸,敛去其中的情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宇风凛,我从未真正的恨过你!就算你曾经一步步的将我逼入绝境,但怪只怪你看不清自己的心啊! “老姐,你没事吧?”夜无修担忧的看着她,伸出手摇了摇女子的肩膀。 凌月破睁开眼睛,浅笑:“我没事,无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永远都回不了头。 见女子一如既往的神情,夜无修舒缓了一口气,看似轻松的仰起头:“确定你没事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其实早在两年多前,我就这么想的,可是没有你的信息,我一刻也不敢走。” 凌月破心中一紧,上前握住他的手,眼眸有着失落,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会是分别?“你要去哪里?不可以留下来吗?” 夜无修失笑出声,点了点女子的额头:“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只是,我不想再呆在这个令我难以释怀的地方,我准备回到华都,既然回不了现代,那我就安心找个媳妇,过日子呗!虽然不知道这相貌还有没有人要!”说着还摸了摸脸颊的伤疤。 凌月破佯装生气的低吼道:“死去,我弟弟可是这天下最帅的男人,谁敢看不上,我第一个不答应!” 夜无修看着女子那较真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是啊!我姐多厉害,为我们穿越人争光啊!” 凌月破咬着唇,“行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手依然紧紧抓着他的,分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心中会发酸,会痛,会不舍,会……脆弱。 夜无修随意的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中“就这几日了,反正别指望我会通知你,我受不了那哭爹喊娘的场面,还有如果,以后公主不好当了,就来找我!记得。” 凌月破低头不语,心中愈加难受,虽然很想让他留下,但他说的对,又不是不能再相见了,自己又何必这样执着?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老姐,你该回宫了!”夜无修嘻嘻笑着,拍着女子的肩膀。 凌月破抬起头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男子:“你不回去吗?” 夜无修摇摇头,指着窗外:“这里风景不错,我还想再坐会,你先回去吧!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凌月破死死的咬着唇,眼中氤氲着一丝雾气,咬牙狠声,说:“不要忘了你说的,一定要给我写信,我可不想和一堆古人天天摆在一起,知道吗?” 夜无修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真像个老太婆!快走了,天要黑了!” 凌月破蹙眉,深深的在看了夜无修最后一眼,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不舍,随即转过身,缓步踏出了房间。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夜无修才收回视线,抬起手,端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灌进嘴中。 眼中的不舍,痛苦溢出眼眶,清澈的泪水划过脸颊,浸湿衣襟,夜无修脸上挂着一种暖人的微笑,原本清朗的声音此刻已经有些沙哑颤抖:“老姐,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 我相信,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虽然你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可我们的目的地却不曾相同过,不过我知道,我们都在寻找彼此的幸福…… 032章 册封 五日后…… 富丽堂皇,百花齐放的御花园中坐满了大臣和各国使者,虽然今晚是王的寿辰,但大多数人都在讨论着这位今晚的重点……龙月长公主。 “皇上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院内的窃窃私语,所有人都一致的跪下,大声高呼:“参见皇上!” 北堂月卿一袭银色贴身华丽龙袍,头戴金冠,脚踏黑色蟒纹靴,俊朗的面容透露着冷硬,唇紧紧的抿着,一双眼眸深不见底。 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与他并肩而立的一名身着素衣的男子,墨发发扬,脸带银质面具,虽然衣着朴素至极,但他全身仿佛萦绕着一层烟雾,使人不能忽视。 “他是谁啊?居然可以可王站在一起?” “没听过有这一号人物啊!” 北堂月卿没有理会众人的私语,只是带着身旁之人,径自走向龙座,而那人则坐在他的右侧,更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没过多久,另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华都国君,楚玉荀前来朝贺皇上寿辰!” 一身黑金纹龙锦袍的楚玉荀,带着两个侍从,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直至中央,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炎冥国君有礼了!这是一些小小的诚意,望国君不要嫌弃!”将手上的礼单递给了一旁的宫人。 北堂月卿眯起眼眸危险的打量起不远处,相貌出尘的男子,果然和应兮一摸一样,就连表情动作也是那样的相似。 收回审视,换上客道,北堂月卿回以浅笑:“哪里,国君千里迢迢而来,请快快入座!” 楚玉荀浅笑颔首,也没有太多的奉承,便走向左侧第一个位子坐下。 “他便是华都新皇?”冷绯殇淡漠的开口询问,这男子明明就是应兮,怎么会变成一国之君? 北堂月卿一阵冷哼:“不管他是何人,这炎冥还轮不到他放肆!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上次魄儿遇袭的事情,他并没有告知非痕。 冷绯殇皱起眉,心中还有有些担忧:“今日为何要让我前来,你明知……我不想让她认出我!” “放心吧!只要,你不想让她认出你,你就不会暴露身份!”说完北堂月卿便起身站起,环顾了一圈四周。 随着他的举动,原本嘈杂的御花园顿时安静了下来。 “今日,不光是朕的生辰,而且还是,正式册封龙月长公主的日子!天宫赐福,炎冥上下应举国欢庆!”清朗的声音透着不容质疑的威压。 “吾皇圣明!”所有人一致跪下,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 “月凰五王冷萧然和国师风离之,前来朝贺皇上寿辰!”宫人尖锐的声音伴随着,入场人的脚步声一同响起。 风离之依然是一身黑色的斗篷,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走至花园中央并未跪下,只是微微弯了弯腰,意思了一下。 而另一边,两年未见的冷萧然比起过去,又成熟了几分,一身紫色华丽纹银长袍,勾勒出健壮的体魄,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走至龙座前,单膝跪下:“月凰事务繁忙,我兄长不能亲临,请贵国国君谅解!” “无碍,无碍,五王和国师赶紧入座吧!”北堂月卿心知风离之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没有计较什么,况且这两年都是他在照顾着魄儿! “国师先请!”冷萧然尊敬的抬起手,示意风离之先行入座。 风离之温和的点点头,也没有太多的客气,这次他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想看逐渊过的好不好,另一个是…… 一名宫人走到北堂月卿耳边,小声的说道:“公主已在御花园外候着了,是否要通传?” 北堂月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连忙挥了挥手:“传!” “传前镇国将军府三小姐,北堂月魄!”宫人挺直了身子,大声对着所有人喊道。 清脆的脚步声从远而近,佳人携着徐徐清风飘然至园,仙姿佚貌。 “她就是龙月长公主?怪不得王能为她茶饭不思!” “美,真美,老夫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呢。” “可我听闻,这北堂月魄是银发紫眸,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貌?” 瞬间园中人的视线一致转移到进口,望着那一点一点清晰的丽影,顿时一片哗然。 只见凌月破一身雪银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额间一抹绯色印记,魅惑人心。 倾国倾城的面容透着丝丝冷艳,一双精致且大的黑眸像黑宝石耀眼夺目,像是要将人整个的吸进去一般。 “臣女参见皇上!”凌月破面带浅笑,美的令人窒息,绝世独立的站在原地,并没有下跪,而那神情则像是在轻轻诉说着什么似的! 当所有人被那绝美的容颜震的一句话说都不完整的时候,楚玉荀,风离之,冷萧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有复杂的,有惊艳的,有激动的。 薇儿!冷绯殇不自觉的收紧了拳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深深的凝望着那此刻无比闪耀的女子,仿佛一瞬间就将他们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北堂月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对着一边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 宫人会意的拿出一张明黄色的圣旨,大声的阅读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念天怜,得以将吾妹寻回,朕之皇妹北堂氏月魄,德才兼备,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诞钟粹美,含章秀出,今封为炎冥龙月长公主,赐居龙月殿,钦赐!” “皇妹接旨,谢皇上!”凌月破上前接过圣旨,缓缓的转过身子,冷睨着下面的所有人,眉宇之间有着一抹冷然。 “参见龙月长公主!”大臣们都纷纷跪下,一致的声音响彻整个御花园。 凌月破拧眉,很不习惯这种架势:“都起来吧!” 北堂月卿冷睨着下面的人,用一种威严的声音大声说道:“龙月长公主在炎冥的地位和朕一样,不管在何处,都有如朕亲临,说出的话语,就是圣意!不许有任何人不敬!违者杀无赦!” 一个公主和一国之君的地位一样?许多人听了这话都傻了眼,这种权利从古至今都是没有过的呀!这…… 大臣们虽然都不认同,但却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两年的相处,心知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向是赏罚分明,但如果有人违背了他的意思,就绝不会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皇妹有一个礼物要送与皇兄!”凌月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奋,只是平淡的接受罢了。 北堂月卿挑眉看着身旁的女子,她居然也会送礼物? 凌月破看出来北堂月卿心里想的是什么,便不爽的甩了他一眼,随即端起一杯刚刚放置的茶杯,递到他的面前。 北堂月卿怀疑的看了一眼凌月破,但还是接过了茶杯,掀开杯子,一瞬浓烈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好香!”惊讶的看了一眼杯中有些泛红的茶水,上面还飘着几片花瓣。 轻啄一口,齿颊留香,沁人心脾,暖入腹中,北堂月卿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一边笑的有些得意的女子:“这是什么茶?怎么会这么香。” “是花茶,好喝吧!我知你喜茶,却不会品,所以就变出点新花样让你尝尝啊!”凌月破笑出两个大大的梨涡,甚是可爱,这是从前鲜少能看到的。 这些天,她一直躲在追月殿,研究折花茶的泡法,怎样才更好喝,可一连三四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本来就快放弃了的,谁知就在昨日,居然鬼使神差的让她碰对,原因在水不能太沸,头一次泡的要倒掉,而后第二次泡出来的味道才会好!不知该说她狗屎运好呢!还是什么……哎! 033章 齐聚炎冥 冷绯殇有那么一瞬的呆愣,连忙扭过头,不在看凌月破一眼,因为曾经那笑容只属于自己,而如今以再也不是了! 北堂月卿亲昵刮了一下女子的俏鼻,又忍不住喝了一口茶水,疑惑的询问道那些琐碎的活:“魄儿,这水好甜,但又不像是放了糖,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还是不是神泉的功劳!”凌月破一时脱口而出,呃!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的地方。 北堂月卿心中一阵悸动,立马板起脸:“上次你说去找些东西,就是取这神泉?” 凌月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敷衍的笑着,却没有说话。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北堂月卿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但只要一想到那天的惊心动魄,还是不免的捏了一把汗。 凌月破有些小女儿的吐了吐舌头,半开玩笑的伸出两根指头,正儿八经的,说:“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谁叫你是皇上呢!” 上面的嬉笑,温馨,换来的是下面人的各有所思,因为这样的凌月破还真的没有人见过,那样的纯真,娇憨,就像是个深闺中的小女儿一样。 “哥,我出去转转,这里好闷!”凌月破意识的用手随意的扇了扇,然后站起往后园走去。只要是宫宴,就永远总是这么的无趣,唱来唱去跳来跳去的都是那几首固定歌舞。 后园宁静,夜晚月光温和的洒在卵石路道上,凌月破独自一人站立在池边,任由微风轻抚脸颊,虽然如今的她已然站在了高峰,可心中还是空荡荡的,残缺不全…… “出来吧!”轻柔的嗓音没有太多的惊讶,凌月破抬手将乱飞的发丝勾到而后,然后转过身。 “萧然,好久不见了!”凌月破浅笑,看着一身紫色锦袍的男子。 冷萧然走上前了几步,一双桃花眼凝望着那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幻……我在桃林,等了你三年!”语气中有着太多的无奈,和复杂。 “嗯,对不起!是我失约了!”凌月破回避了那双灼热的眼眸。 冷萧然拧起眉,他没想到女子会回答的这样干脆。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箭步走到女子面前,双手压着她的双肩,面露怒色的询问:“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你昏迷两年,所以才不能来?难道对面我,你连解释都觉得多余吗?” 凌月破微微皱起秀眉,静静的听着男子的发泄,他说的对,也许自己本身就是那样薄情寡意之人吧! 以为女子是默认了,冷萧然像是泄了气了皮球,脸上有着浓浓的痛色:“如果我要带你走,你愿意吗?” 虽然明知道答案,明知道会被拒接,可还是残忍的想让她亲自来告诉他,好让他彻彻底底的死心。 凌月破低垂着头,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有些艰难的开口:“萧然,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注定,我骗不了自己,更不愿意骗你!” 冷萧然双手缓缓的划了下来,苦涩的笑了出来,自己等了两年,盼了两年,只愿还能再次与她在桃花林,把酒相醉一次,可谁知,却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如今梦醒了,一切都该回到原点了…… 冷萧然了然的点点头,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一样,转过身子有些沉重的迈着步子,消失在后园。 “好狠心的女人!”一个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 凌月破没有回过头,只是闭着眼睛:“如果我给不了最好的,那我宁可什么都不给的残忍!希望他能找到真心爱自己的另一半!” 风离之走到女子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逐渊在你这吧!没想到你真的会接纳他!” 凌月破收拾了刚刚的心情,转过身子,看着将自己包裹的什么都看不见的男子:“我当初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接纳他!可事实如此!” “你呢?为什么来这里?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哎。”凌月破挑眉看着风离之。 风离之凑近女子,轻声的说道:“这短时间,我已经掌控了月凰的所有,包括那冷祈凰,也被我所控制,最多两年,夜雪就可以重建了!” 凌月破颔首,深深的看着身旁之人:“离之,你如今重建夜雪,是为了那份美好的回忆,还是单单只为了权力?” 风离之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单单是回忆,更是因为我深爱夜雪!” 听了这个解释,凌月破释然一笑:“我了解!” 片刻之后,风离之才正色说道:“这次我来炎冥的目的还有一个,便是和亲,月华然和那楚玉荀都盯上了你这公主的头衔,因为娶到了你,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利益。” 凌月破冷哼一声,看着池中波光粼粼的水,眸中蕴藏着无限狠戾:“娶我?他们做梦!” 风离之走至女子身畔,低语道:“如果,我让你嫁呢?” 凌月破眯起眼睛,盯着男子那层黑纱上:“理由!” “复国,我需要一个帮手,而你,便是最佳人选,你放心,我保证那冷祈凰不会碰你半根头发!”风离之不顾周围有没有人,便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头暗银色发丝,和一双银色眼眸。 “哼!他有那本事,能近我的身吗?还有帮你,我总要有点好处吧!”凌月破邪魅的浅笑,抓起男子胸前一缕银丝,仔细的把玩着。 风离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女人……为今也只要说出那件事情了,想着便抬起头,一只一句的询问:“如果我可以告诉你……冷绯殇的下落!” 凌月破顿时全是一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把拽住男子的衣袖:“他在哪里?现在过的好不好?” 寻找了那么久,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没想到今日居然可以从风离之的最中得知! 风离之看着女子那焦急的摸样,心中一阵刺痛:“只要你答应我,我就会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你快告诉我!”凌月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风离之点点头,勾了勾手指,随即凑近,在女子耳畔细细的说了起来。 奢华辉煌的御花园中此刻歌舞升平,所以的人都没了先前的拘谨,气氛显得一派其乐融融。 而当再次回到这里的凌月破,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急切之色。 “魄儿,怎么去这么久?”北堂月卿担忧的看着女子有些焦躁的摸样。 凌月破摇摇头,随即将视线停留在不远处那身着素衣的男子身上,就那么深深的看着。 “记住,现在你最好先不要与他相认,因为我打探到,他的面容有可能已毁,心理的承受……”耳边又想起了风离之临走时对她说的话语。 凌月破稍稍收回了心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指着那素衣男子询问:“哥,这位是?怎么都见你介绍!”一语道出,在场的两人皆一愣,前者惊讶,后者则有些躲闪。 北堂月卿也没想到,凌月破会突然问起非痕,于是很快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哦,他叫岸,是我在西域时结识的,这次他与他的夫人一同前来炎冥游玩,所以我就邀请了他!” 这些天他知道非痕一直都带着一名女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她们形影不离,应该是关系匪浅。 凌月破心中一停,阵阵剧痛袭来,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眸,夫人?真么会这样?难道他真的成亲了? 034章 切肤之痛 “草民参见公主!”冷绯殇不卑不亢的拱手,只是没想到言轻居然误会了他和水逝。 凌月破甩去心中该死的想法,恢复淡漠,略微试探的问道:“不必多礼了,这次进宫怎么没有带令夫人一同?”语气中有些若有似无的酸楚。 看着男子面具下的那双熟悉之极的琥珀色凤目,凌月破愈加坚定了心中的肯定,他就是冷绯殇,可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发现呢? 冷绯殇蹙眉,心中烦乱了起来,但又不能当场解释这件事,所以便不得不顺着北堂月卿刚刚往下说:“内人身体不适,不曾进宫!”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凌月破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去寻我了吗?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竟会真的和别的女子成亲? 脑子一瞬间血气上涌,眼眶一阵胀痛,但她还是倔强的死死咬着唇,心中的剧痛顿时让她有些难以负荷,努力的让自己扭过头,坐回原位不在说话。 就在这时,那楚玉荀缓步走到中央,拱手恭敬的说道:“这次前来,主要是我华都想要和炎冥联姻,迎娶龙月长公主,我楚玉荀愿拿半坐江山为聘,而且可以允诺一生一世,后宫只为她一人而设!” 哗!下面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那楚玉荀看,这家伙是疯了吧!半壁江山?还后宫为她一人而设? 北堂月卿也有些惊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这楚玉荀原来是奔着这个来的。 一边的凌月破听了这话,却没有半点的反应,好似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只是呆呆的盯着别处,脑中为刚才的事儿嗡嗡作响。 而原本端坐在位子上的冷萧然,也站了起来,继而走到中央,面容冷硬的,说:“我国国君也有意和贵国联姻!” 冷静下来的北堂月卿,冷眼看着这场变故,故而大声,说:“两国都有意联姻,所以这个……要不让公主自己去决定吧!”魄儿的性子他最清楚,权利,金钱,头衔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诱惑。 回过神的凌月破两眼空洞,不知是赌气还是什么,只见她缓缓的走下台阶,直至冷萧然的面前,站定。 片刻之后,出人意料的以一种轻柔,却又可以让任何人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说:“我愿与月凰和亲!” “这是什么情况?” “公主居然不嫁华都,而嫁给那个无用皇帝?” 冷萧然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他做梦都没想到,幻居然会答应这次和亲,而且嫁的居然还是那憨货冷祈凰。 冷绯殇则是震惊的一下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向前跨了一步,可一瞬意识到如今的处境,又用力的止住前行的脚步,双手用力的紧握,不住的颤抖,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此刻到底是何表情,只是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而坐在龙位上的北堂月卿,眼睛则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个结果打死他都不相信是魄儿的意向,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魄儿,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吗? “皇兄,请恕皇妹身体不适,先行退下了!”说完凌月破便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御花园。 北堂月卿盯着那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心中愈加的疑惑,不止如此,心中还像是积了一把无名火,因为很讨厌看到她这样自暴自弃,讨厌她这样不爱惜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该这样…… 冷绯殇也是用力的闭上了眼眸,掩去其中的痛苦,容貌的真的那么重要吗?不是!但至少不要像一只怪物一般,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再次站在她的面前。 但不管自己会不会在站在她面前,自己也绝不会让她嫁给那冷祈凰,因为他根本连一根头发都配不上薇儿! 经过宫女的指引,回到龙月殿的凌月破甩掉鞋子,解开发髻,脱去外套,仰躺在地上的毛毯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任由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划过脸颊,隐入发丝。 这段感情真的已经结束了吗?呵呵,我背叛了你!你同样的也背叛了我! 为什么要到自己察觉到已经不能自拔的时候,才告诉我这么残酷的现实? 为什么要在我看到一丝希望的时间,你又重新将我打入深渊? 为什么当年你能如此深情的说出,只因放不下,便不再放下之后,转而拥其他人入怀中? “为什么?冷绯殇,冷绯殇,冷绯殇,冷绯殇!”凌月破摇着头,抬起双手死死的捂着嘴,将嘶吼尽数掩盖在手掌中。 你可知道当我得知你的下落时,我的心中有多么的激动,而你还给我的又是什么? 与此同时。 妖界,正坐在殿中修炼的宫无情,右边心脏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抽痛。 宫无情皱起眉头,伸手覆在右胸口处,这里……是那个女人的半个心脏,为什么会这么的痛? 突然一阵烦躁袭来,宫无情随手一挥,空中便出现了一幅画面。 只见一名绝美的女子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呜咽,像只伤痕累累的小兽般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唇,溢出一些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眼泪混合着手中留下来的血液,浸湿了衣衫。 “笨蛋,停下!”宫无情瞪大狭长的眼眸,有些失常的低吼出声,可一瞬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转移了视线,再次伸出手一挥,画面便一点点的消失了。 自己与她是再也不会再见面了,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在乎她?就算她此刻死了,自己应该也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才是啊! 只是当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属于自己的那颗心居然也跟着抽痛起来。 “情!”一声酥到骨子里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安静,只见一名身穿紫色纹花紧身长裙的性感女人,凭空出现在了男子面前,凹凸有致的身材,足以让人血脉喷张。 “情!陪我出去走走嘛!”女子扭动着纤细的腰身,不停的磨蹭着男子的胸膛。 宫无情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面无表情的推开女子,率先踏出了殿门,而身后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即气的直跺脚,什么嘛,要不是看你的长相,本公主才不会屈就你呢! 深夜,龙月殿没有点上灯,漆黑一片,凌月破一直都趴在地上,眼睛有些轻微的红肿,呆滞的看着穿过透进来的月光。 吱!北堂月卿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看着那宛如破娃娃一样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浅色的地毯上,和衣裙上挂着斑斑血迹,而搭在地上的左手掌,有一处清晰可见的牙印,深可见骨! 北堂月卿看着犹如一具尸体的女子,猛的皱起了眉角,心中怒火越来越大。 见凌月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的盯着地板,北堂月卿终于忍耐不下去,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起一只手将女子粗鲁的提起,不停的摇晃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真该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北堂月魄!” 035章 不愿做你哥 凌月破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看似有些危险的俊朗男子,扑鼻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酒精味:“哦,哥,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月凰的和亲?炎冥养不活你吗?还是说,你真的就那么想要那个皇后之位?”北堂月卿凑近女子,鲜有生气的他,此时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凌月破别过头,无力的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 “你说啊?告诉我,你到底今天是怎么回事?”北堂月卿低吼出声,借着月光看着女子那精致之极,毫无瑕疵的脸庞。 凌月破烦躁的甩着头,双臂不停的扭动,虚弱的口气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我不想说,哥,你不要再逼我了!你醉了!” 北堂月卿哪里会放手,反而越来越紧,声音不禁又增大了几分,不停的刺激着女子的耳膜:“我要你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你从后园回来,就不对劲,是不是有谁给你说了什么?我是你哥,有什么不能和我讲的?” 听到北堂月卿这么说,凌月破脑海中又一瞬不停反复起冷绯殇那时的话。 “内人身体不适,不曾进宫!” “内人身体不适,不曾进宫!” “内人身体不适,不曾进宫!” 不!这不是真的,大哥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说一直都没有寻到他?为什么不让她和冷绯殇相见?难道就是为了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另娶他人了吗? 凌月破拼命的摇着头,用力的挣脱了北堂月卿的手,有些赌气的大声吼道:“我就是要嫁到月凰,我就是想当皇后,不可以吗?” 反正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曾经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听了这样的回答,无疑在北堂月卿的心中浇上了一桶油,原本以为魄儿从不会向其他女子一般口是心非,可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北堂月卿再次抓住凌月破的手腕,拉至胸前,狠狠的眯起眼眸,冷声,说:“嫁给我,你一样可以做皇后!” “你!”听了这话凌月破彻底的傻了,她没有想到北堂月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北堂月卿紧紧的握着女子的肩膀,轻声靠近:“我一样可以与你同坐这江山,而且我也可以为了你一生一世,后宫只留你一人!” “疯了,你疯了!我是你妹妹!”凌月破瞪大眸子,她不想伤了他,但是也不能如此的被动。 “可我不想再做你哥!”北堂月卿一声怒吼,猛的低下头,吻向那红润的唇瓣,凌月破惊得瞬间花容失色,连忙撇开头,一个吻扎扎实实的落在了脸颊。 凌月破心中升起一种气恼,不在顾虑什么,蓦地放出一半不到的气场,将北堂月卿震出了几米远。 “唔!”北堂月卿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被这强大的力量震的五脏内服像是全都移位了一样,痛苦不堪。 凌月破强迫自己转过身子:“哥,你醉了,回去休息吧!今晚的事,我会忘了!”说完便往内室走去,不在看身后男子一眼。 北堂月卿抹去嘴角的血液,勾出一抹苦涩,略显吃力的撑起身子。 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醉,而且说的都是真的! 好不容易借这次机会,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虽然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早就预见的,但是至少自己是说了,再没什么遗憾了! 北堂月卿失落的站起,欣长的身子有些微微晃动,深深的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这才收回情绪,转身离开了龙月殿。 凌月破躺在软踏上,辗转反侧,脑中全是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她没有想到北堂月卿对她居然会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而冷绯殇……经过这一两个时辰的反复思考,总觉得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透着蹊跷! 为什么大哥明知道自己再找他,却不将此事告知,而且看冷绯殇的样子,好像也是在刻意的不想让自己认出他来,离之曾说过,绯殇的容貌也许已经毁了,那这一切是否有着必要的关联? 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亲自见冷绯殇一面,将这一切都挑开,总感觉好像被全世界隐瞒了一样。 所以还是要自己亲自走上一遭,才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结果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也不后悔。 清晨。 凌月破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三四个宫女围在床边,一个推一个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似地。 “怎么回事?”凌月破不悦的坐起身子,拉了拉夸下肩膀的衣领。 宫女见女子醒了,不由的一致跪下,唯唯诺诺的说道“奴婢该死,不该扰了公主的休息,只是左丞相和其他三四个大臣已在外殿恭候多时,说……说是有事请求!” 找我?凌月破疑惑的皱起秀眉,然后翻身下床,拿起一件粉色宫装套上,随意的梳洗了一番,就缓步往外走去。 “微臣参见龙月长公主!”只见三四个大臣身穿朝服,同时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凌月破走至主座坐下,端起一边的茶盏,凑到嘴边抿了一下,肃立冷声开口道:“起来吧!你们找本宫有何事?” 大臣们闻言,便一个个站了起来,为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看似很是严厉。 “臣,乃是左相傅通,此次与众位大臣前来,是为了请求公主帮一个忙!”说着傅通又再次的跪了下去,神情极其恳切。 凌月破放下茶盏,便起身站起,衣裙随着她的动作,左右飘动,清新出尘! 只见她缓步上前,站定在傅通面前,轻轻将他扶起:“不必如此,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你就说!”毕竟这炎冥是大哥的心血,不管怎么样,遇到了难处,自己总不能坐视不理。 傅通见凌月破如此态度,心中一块大石头也不竟落地,随即将事情说出:“王一直不愿恢复选妃制度,这已经快三年了,而王也快到而立之年,不能着这么拖下去了!我们几个大臣上的折子都被驳回,而现在王唯一听劝的人就是公主你啊!求公主为了炎冥,答应老臣们的请求吧!” “请公主答应臣等!”身后其余的大臣又再一次跪了下去,不住的磕着头。 凌月破有些呆滞的看着这场变故,如果是以前,也许自己会一口答应下来,可是过了昨天,知道了北堂月卿的心意,这还让自己怎么开得了这个口啊? “老臣恳请公主答应!”傅通看着凌月破露出难色的表情,心有一下子提了起来。 凌月破看着跪地不起的几个人,心中虽然还有些犯堵,但看着情形怕是自己不答应,他们就绝不会起来了。 “好吧!我尽量试试!”凌月破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傅通面露喜色,弯着腰拱了拱手:“谢公主为炎冥所作的,老臣们不打扰公主,先行退下了!”说完就和另外几个大臣转身离开了龙月殿。 这是花朵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公主,你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吧!” 凌月破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无心的询问:“皇兄现在在何处?” 花朵想了一会,一下恍然大悟:“王现在在越庭回见客人呢!”刚刚来的时候正巧遇到宫女秀娥端,着一些茶点往越庭放向走去。 “客人?”凌月破心想应该是其他两国的使者吧,算了,现在他有事,那晚上在去找他好了。 花朵笑着点点头,像是来了兴趣一样的说道:“是啊!而且是个好奇怪的客人,一男一女,那个男的脸上还带着一个银色面具呢!” 啪!杯子应声而落,凌月破有些不可思议的愣了一会,他进宫了?没有多想,凌月破便快步往外跑去,都留下有些搞不清状况的花朵一人。 036章 彼岸花,花开彼岸 越庭。 北堂月卿,冷绯殇,水逝三人坐在瀑布边的一处石亭中,气氛有些诡异。 “事情就是这样,我是受水逝的师傅之托才代为照顾着她!”冷绯殇毫不在意的和盘托出,因为在这样下去,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水逝身穿一袭淡蓝色碎花衣裙,清新出尘,妍丽的脸上有着一些失落,自从到了炎冥,岸就几乎从不与他说话,而每天待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也少的可怜。 北堂月卿挑眉,眼眸流转于对面的两人之间,其实事实与自己想的出入并不是很大,想来也只有天大的恩惠,才会让非痕不离不弃的带在身边。 “那这位姑娘,你是怎么打算的?”北堂月卿手执玉杯,轻声问道,如果没猜错,这女子绝对是对非痕动了真心。 水逝一震,随后忧愁的看了看身旁的男子,这才小声的答道:“我只想跟着岸!这一生除了师傅,也只有岸对我最好了!” 冷绯殇不置一语,蹙起的眉不禁又深了几分,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北堂月卿也大致的了解了他们之间如今的状况,不禁转过头看向非痕:“那你呢?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 冷绯殇摇摇头,随后低垂着眸子:“这次来,我就是想让你替我好好照顾水逝!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不能再将水逝留在身边。 哪知水逝听了这话,情绪一瞬间激动了起来,一下子站起来,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边摇头边往后退:“不,我不要留在这里,你答应过我师傅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本来还奇怪,岸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提出带她进宫,心中还高兴了一阵,没想到事实却是他要将自己丢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水逝,你不要这样,言轻绝对会好好对你的,以后你想要嫁人还是什么都随你!”冷绯殇心中也不是那么好受,自己确实是食了言,可现在不是动恻隐的时候啊! 水逝用力的摇着头,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让人感到心疼:“岸,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什么事都听你的,求你!” 眼见水逝的脚就快掉进身后的瀑布,冷绯殇眼眸一紧,猛的闪身到水逝的身边,一把扣住女子的腰身,飞身带离。 正当冷绯殇飞到花坛中,准备松开水逝的时候,谁知水逝反手一把抱住男子的腰身:“岸,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要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要安心的待在你的身边!” 北堂月卿从石亭内出看过去,就像是两个如胶似漆,恩爱如斯的新婚夫妇一般无二,既然这样,那不如……北堂月卿心中微微动了一个念头。 冷绯殇拧眉,全身散发出不悦,用力的一把将女子推离,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就瞥到右侧一个粉色人影,立刻转过脸,四目相接,前者冷然,后者震惊。 凌月破一步一步的走向看似亲昵的两人,这一路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此!却不想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魄儿,你怎么来了?”北堂月卿步出石亭,眼睛片刻也没有从女子的身上移开。 凌月破收起胸腔内疯狂的叫嚣,装作若无其事随意的耸耸肩,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番水逝:“没什么,听说皇兄在越庭,便过来看看,不曾想,却打断了人家夫妻二人的恩爱!”调侃的语气,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家打翻了醋坛。 水逝从女子那绝色的容貌中惊醒,她不就是在落樱镇画像上的女子吗?那就是说,他便是岸的……心仪之人? 想到这里,水逝的心更是像掉到了深渊,原以为那样倾城的女子只是画出来的,没想到面前之人比那幅画还要美上几倍,不施粉黛,依然让人看的心惊动魄。 只是那双美眸太多冰冷,虽拒人与千里,但也同样的诱惑人前进。 “我……”冷绯殇到口的话被凌月破再次打断“这位皇兄的朋友可否单独和我说说话?”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凌月破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没有理会别人,凌月破率先走了出去,冷绯殇虽然迟疑了片刻,但还是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北堂月卿心中也是阵阵疑惑,为什么魄儿会突然想要和非痕单独谈谈?难道她认出他了?越想,心中越感到不对劲。 “水逝姑娘,过来坐会吧!”北堂月卿温和的对着远处站立的女子说道。 回过神的水逝柔顺的点点头,走到石亭内坐下,有些尴尬的喝了一口茶水。 “你喜欢非痕是吗?而且想要将他一辈子留在身边是吗?”北堂月卿面色从容的说出一针见血的话语。 水逝握着杯子的手不禁一抖,随后抬起头看向对面面容俊朗可眼眸却深不见底的男子:“你要说什么?” “我有个办法来证明他到底对你有没有一丝丝的情意!”北堂月卿勾起一抹冷笑,先前的温和全都一瞬间消失殆尽。 水逝看着对面的男子,心中不停的反复着这句话:“什么办法?” 北堂月卿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到她的面前:“也许这个方法龌龊了点,但也是最直接的,剩你和他的时候,你把这个喝了,如果他救你,那你就会得到他,如果他不救你,那就说明你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你……敢赌吗?” 水逝盯着那手中瓷瓶,思考了片刻,还是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接过瓶子,她敢赌,她不信岸对自己一点情份都没有。 北堂月卿有些戏谑的靠在柱子上,如果非痕真的狠得下心,那自己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一处静谧的小花园中,凌月破端坐在石凳上,盯着对面头戴面具的男子。 “不知公主,有什么要找在下商谈的?”冷绯殇低垂着眸子,刻意让自己忽略对面的人。 凌月破听着这无比刺耳的称呼,心中已然凉到了底:“我称呼你为岸公子吧!刚刚那就是你的妻子吗?长的很美呢!” 冷绯殇心中隐隐作痛,想要立马大声解释:水逝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只会是一人而已!而那个人只会是…… 见男子低头不语,凌月破又立马的转移了话题:“我们从前见过吗?” “没有!” “你会武功吗?” “会!” “使得什么兵器?” “我……不用兵器!”冷绯殇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女子那冷淡的面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些。 凌月破没有理会对面人的疑问,又自顾自的询问:“你知道有一种花叫做彼岸花吗?” 冷绯殇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缓缓的摇摇头。 凌月破勾起一抹浅笑,又接着说道:“彼岸花,花开彼岸,顾名思义开花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相传在奈何桥下开满了着这种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而红色和白色的彼岸,代表着死亡!” “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个?”冷绯殇透过银色面具,直视女子那已然残破不全的灵魂。 凌月破苦笑一声:“那是我最爱的一种花,但我却不愿变成它!” 冷绯殇心中一痛,看着女子那脆弱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将她狠狠拥进怀中。 咬紧嘴唇,凌月破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悲伤,痛苦顷刻涌出,温柔的嗓音透着绝望:“我丢了一个我深爱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回他!也不知道就算找到了,他还愿不愿与我一起履行当初的诺言!” 冷绯殇猛的站起身子:“我先回去了!”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不然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戳破身份,看到她那种表情,心中的剧痛,已经彻底搅乱了一切。 可凌月破却一把拽住他的手,大声吼道:“如果我说,我丢的那个人就是你呢?” 037章 承认吧! 冷绯殇连忙抽回手,用力的扭过头,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薇儿,对不起!我现在不能以这个面目见你! “你为什么不看我?摘下你的面具好吗?求你不要再躲我了,绯殇!”凌月破美眸中含着丝丝雾气,咬着唇突出最后两个字,接着伸出手想要触摸眼前那面银白色的面具。 冷绯殇全身一震,向后退了一步,讽刺一笑:“公主,别说笑了,我一介草名哪里配得上你?”随即转过身子,缓缓的闭上眼眸。 凌月破一把拽住他,口气中有些意思哽咽:“彼此的伤害已然够了,我们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好吗?”一双眸子紧紧的盯住身前那一抹欣长。 冷绯殇心中一紧,神色上的痛苦被银色的面具所淹没,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猛的甩开女子的手,一瞬原地空白,消失在了偌大的花园内。 “不要走……不要……”凌月破抑制住的泪水缓缓的掉落了下来,伸出的手还傻傻的滞留在空中。 为什么?为什么不认我?你到底在逃避些什么?凌月破用力抹去眼泪,不在多做停留,一个纵身追了上去。 这一次,自己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这段感情,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让你承认! 而且刚刚的种种,都暗示着冷绯殇对自己明明还有情。 黄昏时分。 冷绯殇此时独自飞驰在城郊外山道上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他拼命的想要摆去脑中的种种情绪,薇儿已经认出他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一处小溪边,冷绯殇飞身而下,走到溪边弯下身子,摘下面具,掬起一把水泼在脸上,看着水面反射的那简直不堪入目的容貌时,冷绯殇冷冷的大笑出了声,看似有些疯狂。 突然一震轻微的脚步声,让冷绯殇立刻警觉了起来,连忙拿起面具覆在脸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是谁? 唰!一名黑衣蒙面人,手执一把泛着银光的剑,猛的刺了过来,冷绯殇眸子危险的眯起,往左快速一闪,微微抬手勾起,往前轻轻一弹,射出一道白色光线,直击那人身上。 那蒙面人身材纤细,却好似蕴藏了无限的力量一般,脚下蓦地一滑,像一条灵巧的动物一样,躲过了这一击,不留任何空隙,便像是离弦的箭,直冲冷绯殇,准备近身搏斗。 冷绯殇心中有些惊讶的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黑衣人,能从自己手下躲过的,看来,这人还有几分能耐。 黑衣人扬起手中的银剑,向男子的手臂一阵冲刺,冷绯殇双眸一凝,瞬间释放出全身的气场,一层绯红的光芒将自己笼罩,强大的威压直逼那蒙面人。 本以为会将他直接震飞,因为这种程度的气场,莫说平常人,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死也会重伤! 只是冷绯殇还没放下心,便见到那人一手护在胸前,脚尖轻点地面,飞身高高跃起,抬起另一只手微微一挥,轻松的化解了这直逼自己的强烈威压。 气场竟然没有伤到他分毫,只是将他手中的剑震碎而已!这怎么可能?看来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角色。 冷绯殇愣了片刻,收起刚刚的不专心,全心以对,只见他一瞬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黑衣人的身侧,没有太多华丽的招式,就运起一掌,猛的打在那人的胸口上。 黑衣人这次并没有躲,而是乘着他出掌的这一眨眼的功夫,一把撕开冷绯殇左臂的衣袖。 嘭!那人紧握着那残破的布料,身体形成一道直线飞了出去。 冷绯殇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那一掌打在……他是女的,难道她是……不,不会的! 可事实不如人愿,那黑衣人捂着胸口,吃力的撑起手掌坐了起来,衣衫残破不堪,黑色的蒙面布巾也已经没了踪迹,绝色倾城的脸庞暴露在空气当中,额头一抹蛇形印记伫立,苍白的嘴角还带着胜利的笑容。 “哇!”凌月破喷出一大口鲜血,一双黑瞳盯着对面男子左臂上的一个清晰的牙印,有些虚弱的说道,“冷绯殇,到这个地步,你还要否认吗?” “你疯了吗?你会死的知不知道?”冷绯殇怒吼一声,箭步冲了过去,按住女子乱动的身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任性?为什么总是这样让人担心?”冷绯殇狠狠的一把抱住女子柔软的身体,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凌月破咬着唇,也同样用力的圈住男子的腰身:“我……我不这样,你会承认吗?说我任性,那你何尝不是如此的狠心,将我一人丢下,哪怕咫尺,哪怕明知我在苦苦寻你,你还是这样的伤……我?”说完凌月破便再也支持不住的晕了过去。 “薇儿,不要吓我,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对你!”冷绯殇一瞬间慌了手脚,这一掌几乎用了他八成的力。 冷绯殇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连忙伸出手搭在女子的脉搏。 还好,虽然薄弱,但没有大碍,没想到薇儿如今的修为已经不再自己之下了,刚刚的交手,她连气场都没有释放出,却能一次又一次的躲过自己的攻击。 冷绯殇自责的拧起眉角,然后将女子一把横抱起来,移至树边,细心的用清水洗净女子嘴角的血迹,然后就那么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炎冥行馆中,房内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人影。 “楚玉荀,你真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是说你压根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低柔的声音显露出阵阵狠辣。 楚玉荀身穿一袭白衫,发丝束起,俊美出尘:“她的能力,你应该很清楚,你认为我能把她怎么样?” 啪!一阵清脆的耳光回荡在房内,鬼炼女收回玉手,懒散的吹了吹长指甲:“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真的以为你是那个短命的九皇子?要不是看你会移魂术的份上,我早就让你陪翠茵镇那帮要死的人了!” 楚玉荀左脸颊微红,神情依然没变:“只要你记住,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我便愿意帮你!” 鬼炼女捂着嘴,媚笑出声,突然猛的收回笑意,冷声轻说:“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连着一点小小的事都做不了,你就等着给那些人收尸吧!” 说完便忽的一阵风,消失在偌大的房间里,独留下楚玉荀一人傻傻的站在原地,脸上有着还未褪去的点点痛苦。 月若银盘。 月光照在小溪上,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的不停闪耀,周围传来欢快的蝉鸣声不止。 凌月破此时已经苏醒了过来,虽然中了一掌,但对自己来说,并算不得什么大的伤。 而不远处站着一抹挺拔欣长的身影,凌月破低头看了看身上掩盖着的一件素色白衣,那熟悉的味道,让心中温暖了不少。 038章 面具之下 “你醒了!”略微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凌月破一愣,而后拨开身上的衣服,吃力的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恩!我没有什么大碍!” 冷绯殇点点头,转过身子,口气清冷异常:“你先回宫吧!我会去找你的!”说着便准备飞身离去。 凌月破捂着胸口,快步走上前挡在他的前面:“别躲了!绯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怎样,你为什么就不愿相信我呢?” 凌月破停顿了片刻,便抬起手向那最后一层隔阂小心翼翼的伸去。 冷绯殇低着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绝美女子,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要出手阻拦的意思,因为这一天总是要到来,不如就让她亲眼看到,彻底死了心的好。 凌月破轻触银色面具,将它缓慢的摘离了男子的脸庞,借着月光,冷绯殇的面容终于显在了眼前。 啪!面具掉落在地上,凌月破连忙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泪水积满了眼眶,心痛的更是无以复加。 曾今惊为天人的俊美脸庞,如今已经布满了像是撕裂般的伤口,凹凸不平,五官完完全全的看不清楚,皮肤已没了以往的白皙,呈现土黄色,一根根的青筋浮现在皮肤上,像蠕虫一样的流动。 冷绯殇冷眼看着女子的变化,自己还是吓到她了吗? 呵呵!这结果,自己不早就遇见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掩去那恐怖之极的面容,然后转身就走。 突然一只柔嫩的手掌用力拉住他的大手,冷绯殇疑惑的转过身子,看着此时已经满脸泪水的女子。 只见凌月破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抱住了男子的腰身,将头埋进那温暖的胸膛,有些哽咽的柔声询问:“还疼吗?” 冷绯殇全身一震轻颤,瞪大的眼眸,渐渐恢复如常,嘴角的一抹自嘲被面具所掩盖,缓慢的抬起双手抱住女子:“你不怕吗?不觉得很像个怪物吗?” 凌月破拼命的摇着头,握起拳头击打在男子的胸膛上:“怎么可能?你在我心里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你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我爱你啊!” 冷绯殇心猛地一跳,不可思议的推离女子:“你说什么?”好像刚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深吸了一口,凌月破坚定的看着男子那双琥珀色眼眸:“不管是那五年,还是这两年,我的心中只住过一个人,他叫尹非痕,也叫冷绯殇,我爱他,很爱,因为这里,从没有放下过!”说着便伸出手指着自己的心脏。 男子还没震惊过来,凌月破便一把将那碍眼的面具再次摘了下来,随后拉低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将红唇印了上去。 冷绯殇回过神,眼中闪烁着某种晶莹,用力扯住女子,禁锢在怀中,将这个长吻,从被动化为主动。 月光柔和,溪水潺潺的流动,周围虫儿的鸣叫声,丝毫没有影响到林中相拥的两个人,两颗炽烈的心不停的交缠。 翌日。 凌月破呆坐在龙月殿,今日凌晨之时,冷绯殇便送她回来了,这段时间他向她诉说了这两年他所发生的事,包括那女子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都一次解释清楚了。 在了解冷绯殇因从小中了玉盅散的关系,剧毒缠身,所以当年为什么会逼迫自己服下独情,凌月破心中一片黯淡,虽说他现在身体还算好,但是寿命也只有短短的几年而已。 “公主,该用膳了!”花朵走到女子身边轻唤,身后跟着七八个宫女,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置着让人垂涎欲滴的佳肴。 凌月破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口鱼唇放置嘴中,有些兴趣缺缺的咀嚼着。 待会她还要去找北堂月卿,谈谈那些大臣找他说的事情,烦躁啊!居然无缘无故的做起了牵线的红娘。 “先撤了吧!”凌月破胡乱的扒了几口饭,扔下手中的筷子,挥了挥手。 花朵看着一桌子,几乎没动的菜肴,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公主,你在吃点吧!你这些天吃的都太少了!” 凌月破浅笑,对着站着的所有宫女指了指桌子:“我命令你们,把这些全吃了,吃不完,可要挨板子的!”说完便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去。 一群呆滞的宫女,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片刻,花朵摸了摸肚子,有些假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咳!那个,既然是公主的命令,我们还是奉命行事的好,不然到时候就要受罚。”说着她便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还算秀气的吃了起来。 其余的宫女看到花朵的动作,挤眉弄眼了一会,不管了!瞬间,七八个宫女像是饿狼似的扑了上去。 要知道,这等佳肴,这辈子她们还没有尝过呢! 御书房。 北堂月卿一身明黄色的华丽龙袍,正端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的批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禀皇上,长公主求见!”宫人拿着拂尘,走进来轻声禀报。 北堂月卿没有抬头,只是细微的应了一声,那宫人便迅速的走了出去通传。 凌月破一袭白色清雅长裙,面容冷淡的走了进来,当看到男子正埋头工作的时候,不禁柔声询问:“哥,你现在忙吗?” 闻声北堂月卿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推开面前的折子,冷睨着面前的绝色女子:“魄儿,前来找我有事吗?” 凌月破蹙眉,感觉北堂月卿口中的冷意,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不过,昨日一些大臣前来见我,让我找你谈恢复选妃制度之事!”凌月破走到一边方椅坐下,淡漠的解释出。 北堂月卿一阵冷笑,随即厉声开口:“昨日是谁前去找你的?”语气中的狠戾阵阵而出。 停顿了片刻,凌月破才摇了摇头:“是谁说的不重要,我也只是来劝说而已,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上,再说你确实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呵呵!”北堂月卿勾起半边脸浅笑,站起了身子,对外面大声叫道,“来人!” 不一会,就见刚刚那名宫人弯着腰走了进来,静静的等待着上面的人发话。 “传令下去,今年炎冥恢复选妃制度,这件事就全权交给左丞相傅通去办,不用问过朕的意见!出去!”北堂月卿眯起眼眸,声音冰冷至极。 下面的宫人也不禁浑身一抖,连忙点头,缓慢的往门外退去。 “如你所愿!还有事吗?”北堂月卿死死的盯着坐在一边神色淡然的女子,好似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依然是那万年不变的神情。 听着北堂月卿森冷的口气,凌月破心中有些堵,好像是自己逼着他纳妃一般。 “其实你不用这样,成亲与否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凌月破拧起秀眉,有些不悦的说着。 北堂月卿走至女子面前,双手撑着两边扶手,蹲下身子平视着她:“只要是你要的,我都会成全你,魄儿!” 凌月破感到此时的气氛有些异常的尴尬,立刻将视线移开,坚定的开口答道:“我永远只会是你妹妹,我会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北堂月卿自嘲一笑,随即收回双手,站立起来,深深看着位上的女子,没有再说什么。 039章 你是谁? “皇上,华都君王前来拜访!”宫人的通报,让屋内的原本沉默的两个人神色都同时一凛。 “传!”北堂月卿恢复以往,回到座位上,而凌月破也不动声色的,等着那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就见楚玉荀一身银质纹龙锦袍,如若谪仙般的走了进来,温文儒雅的拱起手:“冥王,龙月长公主有礼了!” 北堂月卿面带浅笑,抬起手:“华都国君不必多礼,快请就坐!” 而对面的凌月破则是重新的打量起这个男人,不为别的,只因面前的他真的是太像了!每个动作,表情,气质都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双胞胎,那就是假货。 “不知,楚王这次进宫找朕有何事啊?”北堂月卿端起一边的茶盏,浅尝即止。 自从魄儿送给他花茶之后,他就迷上了那种味道,便让魄儿将制作方法教授宫人,这样一来,就能每天喝道这清淡馨香的味道了。 楚玉荀面露诚恳,突然双膝弯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拳头:“这次前来,是因为我,是真心的想要娶龙月公主为妻!” 凌月破略微惊讶的看着那言辞恳切的男子,他为什么坚持要娶我?为了利益也犯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吧!现在还屈膝下跪?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北堂月卿上前一把扶起他:“楚王不必如此,你也知道我爱妹心切,这件事,虽说我是一国之君,可我却做不了主啊!”说完还不忘瞥了一眼那边的女子。 听了这话,凌月破顿时满头黑线,没想到这厮居然把包袱抛给了她。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想要胡乱的找个借口给搪塞了:“嗯,这个,本公主年纪还小,这个上次答应月凰的婚事也纯属儿戏!” 北堂月卿噗!的一下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她还小?已经快双十了,人家姑娘这个年纪,孩子都满院子跑了。 而在地上的楚玉荀也是嘴角不觉的抽搐了两下,但还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公主这么想也无不可,但我们可以先将婚事定下,等到公主想成亲之时,在说!” 凌月破恨不得找块嫩点的豆腐撞死,这楚玉荀怎么这么有毅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是个傻子都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吧! “皇上,皇上,辽平急报!”宫人拿着一份官员呈上来的书信,快步跑了进来,打断了此时诡异无比的局面。 楚玉荀有些失常的一下从座位站了起来,脸上有些细微的惊讶,但这微乎其微的表情却没有逃过另外两个人的眼睛。 北堂月卿收回视线,接过书信,认真的读了起来,可每读一分,脸上的表情就愈加沉重一分,凌月破也有些疑惑,辽平那边不就是…… “哥,怎么了?”凌月破有些心神不宁了出声询问。 北堂月卿放下书信,用力的揉了揉眼角,这件事怕是藏不住了!随即抬头看了看屋内的两个人,正色说道:“辽平翠茵镇,今日凌晨,死亡人数一瞬间已经达到了上千人!” 嘭!楚玉荀不住的向后踉跄的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神情略显呆滞,她真的做了,那女人居然真的如此狠心。 凌月破更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手不由自主的握住那串掩藏已久的贝壳手链:“怎么会这样?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那边已经全部封锁,这东西好像会传染,应该是瘟疫!”北堂月卿深吸一口气,这件事确实已经困惑了他好一阵子。 瘟疫?凌月破忽然想起几天前,花朵说的话,原来那个的瘟疫的地方就是翠茵镇,想到这,她不竟走上前,有些气愤的质问:“为什么要封锁?如果是瘟疫,那应该是需要治疗的!” “魄儿,你冷静点,封锁是唯一的办法,我不能让病情扩散出来,而且曾经是派过御医前去,可没过多久,都一一患上了这种怪病!所以现在……”北堂月卿按住女主的柔荑,遗憾的解释着。 凌月破抽回手,冷然的看着他:“我去,我虽不会医术,但是我至少可以帮的上忙!” “没用的,那根本不是瘟疫!”原本呆滞的楚玉荀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然后其他两个同时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凌月破猛的一个闪身窜到楚玉荀身前,不顾礼仪什么,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狠声询问:“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瘟疫?” 楚玉荀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凌月破有些不耐烦的拖住他,往外走去。 而北堂月卿并没有开口阻拦,想来这件事,应该是有转机的,这楚玉荀就是个关键。 御花园。 “说,现在没人了!”凌月破一把甩开楚玉荀,冷声吼道。 楚玉荀依然低垂着头,不知在纠结着什么,迟迟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凌月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耐心,只见她抬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抵在身后的大树上,怒斥,道:“楚玉荀,你到底是说不说?翠茵镇可是已经去了上千条人命,你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到人都死光了,你才会开口吗?” 楚玉荀看似虚弱的抬起了头,盯着面前怒不可遏的绝美女子,温和的吐出两个字:“心海!” 凌月破心猛的一震,一下放开他,不可置信的退后了两步,他是,他居然是…… 楚玉荀见到女子那震惊的表情,心中不由的更加难受:“对不起,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我不求你的原谅!” 凌月破咬起牙,揪住他的衣领,狠声询问:“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应兮!” 应兮握住女子的双手,痛苦的闭上了眼眸:“我会告诉你真相!” 凌月破松开手,背过身子,平息了身体的怒火,毫无表情开口:“现在就说,我没时间和你磨蹭!” 应兮颔首,走到瀑布边,盯着那澎湃而下的激流,淡淡的诉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华都的九皇子,真真的九皇子早已不在人世,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而我应兮却是真正存在的,我原本是岭南孔家的独子!” 凌月破皱起眉,看着那绝世独立的男子:“你是说那早在很多年前灭门的摄魂世家?” 对于孔家的事情,自己也是在早前做侧王妃时略有耳闻,摄魂术是一种以眼神控制,让人听出他人摆布的巫术,练到最高层,便可拥有指挥神魔之力。 楚玉荀有些痛苦的点点头:“不错,我在翠茵镇隐居近十年,便是不想再涉足江湖上的纷争,我不喜杀戮,亦不想报仇!直到一年前,一名女子的到来,改变了一切原本和平的生活!” 凌月破拧起眉:“她是谁?和这瘟疫有关吗?” 应兮走到石桌前坐下,侧着脑袋:“这不是瘟疫,而是那女子散发出来的一种毒,我第一遇她,便是见她在散毒害人,无意间她得知我会摄魂,便以全镇人的性命以要挟,让我替她做事,而第一件事,便是让我冒充华都的九皇子夺取皇位!” 凌月破紧握拳头,厉声开口:“她是谁?长的什么样子?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何种深仇大恨,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040章 解毒方法 “她名叫鬼炼女,我一开始见到她,都是身着一袭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直到半年前,我才见到了她的真实面目,是一个很美很妖媚的女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知道她的野心非常的大,她要的是这个天下。”应兮一字不拉的娓娓道来。 凌月破美眸渐渐眯起,全身散发出如死神般的杀气,沉声肯定:“那这次神泉竹林的事情,也是她的注意喽?” 应兮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愧疚:“她说,只要有了你,就不怕炎冥不到手,所以,心海,对不起,那次……” 凌月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轻摇脑袋:“我不怪你,因为这不是你的错,对了,那女人身手怎么样?使用的何种武功?” 应兮握住女子的手,担忧的警告:“心海,那女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不知是人是妖,我曾看她释放出的气场使整片山林动荡近半个时辰,而且她可以变幻成任何一人的模样,也许这些还不是那女人的真实实力!” 凌月破倒是有些吃惊,按这样说,自己和她确实还差一大截,虽然自己现在强了不少,但是释放出的气场也不过只能造成几分钟的震动,持续半个时辰这…… “应兮,你听着,你现在继续照着她的指示行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至于翠茵镇的事,我会自己去想办法解决的!”如果让那女人知道应兮的叛变,不止他的性命不保,有可能那翠茵镇剩余下的百姓,性命也堪忧。 应兮为难的摇头,有些绝望的,说:“我会照你说的去做的,但是要救翠茵镇的百姓,只有一个办法!没有别的法子” “什么办法?”凌月破瞪大眸子,拽住他的衣袖,迫切的询问。 应兮深深的看着女子,冷声答道:“曾那鬼炼女失口说出,这是妖毒,而解毒的方法就是,杀了本体,才会使得所有散发在外面的妖毒,全部消散!换句话,也就是我们必须杀了鬼炼女才能彻底的解了这毒!” 听了这话,凌月破也不禁紧起了眉,要杀了那女人,自己肯定是不行的,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耗下去?可短时间自己也不可能一下子提升那么多功力啊! 凌月破犯难的再脑中不停的回想有些很么办法,就在这时,一个人瞬间闪过。 “对了,找他不就行了!”一瞬凌月破脑中闪过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 没错,离之应该有办法,好歹,自己也曾是那什么圣女,如果重新获得那种的力量,那应该会有胜算吧! 想着凌月破便立刻对男子嘱咐道:“应兮,你要记住我的话,保护好自己,我有事先走了,相信我,我们会成功的!”说着便连忙转身离开。 应兮看着女子急匆匆的背影,心中也不禁有了一股暖意,心海,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外使行馆。 冷萧然躺在厅堂中的软榻上,不言不语的已经一天一夜了,到此时他都无法相信,幻会答应嫁给冷祈凰,这到底是为什么? “离之,离之!”一阵轻柔的嗓音打破了行馆内的寂静,冷萧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掀开薄毯站了起来,看着那推开房门的绝美女子。 凌月破蓦然一愣,没想到遇到的竟然是冷萧然,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恩,那个萧然啊!你看到离之了吗?” 冷萧然随即有些失望的回答道:“国师去皇宫了,你没看到他吗?” 居然错过了,想来那风离之应该不是去看自己,而是去看逐渊的,想起来,那小子也好几天没有缠着自己到处乱跑了,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额,既然离之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萧然你继续做你的事吧!”说着凌月破就准备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冷萧然却唤住了他,神色有些痛苦:“幻,你就这么不愿看到我吗?” 凌月破有些晕,不是不愿一看到他,而是看到他,心中就会升起一抹莫名的愧疚感,连忙摆摆手:“哪有,我只是找离之有些急事罢了!” 见女子这么说,冷萧然脸色总算好了几分:“那幻你就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额!凌月破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好乖乖的坐在一边的藤椅上。 一时间,房内一片死寂,尴尬无比,而冷萧然那双眸子一直盯着女子那精致的脸庞不愿离开。 “咳!”凌月破清了清嗓子,“恩,鸢娘和小七还好吗?” 冷萧然点点头,“好,都好,只有我不好!” 凌月破汗到极点,假笑出声,“呵呵,怎么会呢,你那萧然阁可是全月凰最大的青楼,整天车水马龙的,怎么会不好呢!” 冷萧然苦笑出声,“一切都好,心却空了!”在美的桃花园,也只有自己一人欣赏罢了。 “对不起,萧然,我的心中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顿了一会,凌月破还是狠心的说出这一切。 冷萧然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是七弟,他确实很优秀,我祝你们幸福!”想自己决然一身,坦荡处置,何苦为了一段本不属于自己的恋情,而恋恋不舍呢? 既然自己努力争取过了,得不到的话,也没有办法,毕竟感情的事,是强迫不来的吧! “幻,你怎么来了?”一阵低哑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气氛。 只见风离之一袭黑色斗篷,踏了进来,凌月破浅笑这对冷萧然点点头,随即转身看向那刚进来的人,“离之,我有事找你,去你房里谈吧!” 风离之挑眉看了看两人:“这不太好吧,毕竟你是我国未来的皇后哎!” 凌月破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拽着风离之的胳膊就往里走去:“放心吧,我对老头,没兴趣!” 冷萧然看着两人的背影,像是有些轻松的长长舒了一口,随即拿起几本书,穿过偌大的厅堂,往内室走去。 “到底是什么事?犯的着让你风里雨里的嘛?”风离之郁闷的脱去斗篷,露出那俊美之极的容貌,和一头暗银色发丝。 凌月破站在他的面前,正色的询问道:“离之,如果我说我要悔婚,你会怎么做?” 扔下手中的衣服,风离之挑眉看向女子:“怎么找到情人,就要毁约了?” 露出浅笑,凌月破有些无赖的摇着男子的手臂:“不是啦,我这次是真的不能去和亲,我这边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风离之看着女子那越来越冷的眸子,心知应该不是假话。 凌月破正色的看着他:“离之,有没有办法将我重新变回圣女?” 风离之惊讶的瞪大银眸,见女子脸上没有任何的玩笑,不禁有些好奇的询问:“幻,你要变成圣女做什么?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凌月破眯起眼眸,全身溢出浓烈的杀气:“我要杀个人!” “谁?”风离之感受到女子那浓浓的杀气,心中不禁一顿,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他继桐儿之后,再次迸发? 凌月破收回戾气,冷冷的吐出:“鬼炼女!” “是她!”风离之这次更是有些惊讶的合不拢嘴,而脸上的担忧更是深了一层。 041章 模糊的曙光 凌月破见了风离之的反应,心中一喜,有些急躁的拉住他:“你认识她?她到底是谁?是人还是妖魔?” 风离之沉默了片刻,才沉声开口:“夜雪国,是最接近三界的国度,神鬼妖魔也早已习以为常,而鬼炼女我略有耳闻,虽凡人肉体却深不可测,几十年前她蓄意谋夺妖族首领之位,与当时的狐后大战两天两夜,最后以失败告终!中了剧毒,传早已死了的!” 原来这便是那妖毒的由来,没想到这鬼炼女居然如此狠毒,不惜有别人的性命来成全自己。 “但是幻,那鬼炼女不是你我能够对抗的,除了天界,也唯有妖界的狐后能与她一搏,除非就像你说的,你能恢复神身,但是就算如此,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一半,而且不管有没有成功,只要爆出灵力,你都会衰竭而死!”风离之盯着女子,恢复神身的方法他确实有,但是他却不会告诉她。 凌月破像是泄了气了皮球,第一次感到无力,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哦,那我先回宫了!”凌月破并不是不愿献出自己的生命,而是这样草率的献出,如果不成功呢?那又该死多少人? 风离之看着女子那失落的神情,心中不免一痛,随即转移话题制止了他的脚步:“幻,你见到冷绯殇了吗?” 凌月破浅笑这点头,感激的,说:“见到了,这件事还要谢谢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兜圈子到什么时候!” “那他的脸真的毁了吗?”风离之皱起眉,据他打听到的,那冷绯殇不知练了什么邪门的功夫导致容貌丑陋不堪。 凌月破一愣,脑海中有浮现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庞,眼眶不禁红了一圈,有些哽咽的说道:“是的,而且他的寿命不过只剩短短的几年罢了!” 风离之有些复杂的撇过头,有些犹豫的开口:“嗯。其实……他还有的治!”这个消息不知对幻是好是坏,毕竟那个地方不是凡尘,一去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但是看到她那种表情,心中又不忍! 闻声的凌月破,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狂喜涌上心头,一把拽住风离之,焦急的连舌头都打结,自己并不在乎那容貌,在乎的只是他能多陪在自己身边一刻:“怎么治?要什么材料?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风离之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平静下来,然后严肃的说道:“其他的方法我不知,但是我知道这天底下有一样东西可以令人损伤的容貌恢复,而且可以益寿延年!” “是什么?”凌月破抓住他的大手。 风离之停顿了片刻,突然有些后悔将这件事告知她:“妖界狐后手中的驻颜丹,这东西是神物,可以令一切回到最好的时期,而且可以起死回生!” “那怎么样才能去妖界!”凌月破瞪大眼睛,本以为绯殇是彻底没了希望,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一个机会。 风离之被这个问题给愣在了原地:“额,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凌月破嘴角一阵抽搐,知道了方法,不能去也是白搭,这可怎办?那是妖界,又不是随便抓个人就可以问的出来的。 看着女子的失落,风离之也有一阵不忍:“要不幻,你先回宫,我今晚找找夜雪的书籍,指不定上面有所记载!” 凌月破感激的点点头:“好,离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感谢你!” “没什么,因为你也是我存在的唯一个亲人了!”风离之浅笑着摸了摸女子的秀发,“好了快回去吧!明日我会去找你的!” 凌月破微笑颔首:“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踏出了房门。 回过神的风离之,不在停留片刻,往内室走去,自己对她的愧意,上天保佑,希望这次可以真正的帮到她。 郊外一处别幢。 月色怡人,冷绯殇身着一袭红色锦袍,面对着打开的窗户,正坐靠在书房中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昨晚也许是他这三年中过的最像人的一天了。 没想到那两年多,薇儿竟然是沉睡在夜雪遗址,怪不得自己寻遍大江南北,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也许是那时自己的心太多急躁,没有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 但这么说回来,如果当时就找到了薇儿,也许现在自己早已成了一坐旧坟了,可以说是世事造化啊! “岸,你在吗?”水逝低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冷绯殇收回心思,冷漠的回道:“水逝,这么晚了,有事吗?”对于水逝,自己的心中有着无限的愧疚,但又不能对她有任何的回应。 “我有些话想要当面和你说,可以吗?”柔柔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请求。 沉默了一会,冷绯殇才开口:“恩,那你先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水逝一袭白色梨花长裙走了进来:“岸,我这次找你,是想求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给别人?”站定在男子身前,眼眶已经红了一圈,看似应该是哭了好久。 “水逝,我没要将你送给别人,我只是让言轻照顾你,以后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去阻止你的!”冷绯殇坐起身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想要留在你身边,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是不是为了那个龙月公主?”水逝有些激动的拉住冷绯殇的手臂,抽泣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 冷绯殇轻轻的抽出手臂,温和的看着哭的楚楚可怜的女子:“水逝,薇儿是我唯一爱过的女子,这一生,我的心也只为她而活,曾经的我伤害了她,导致差点一生错过,所以这次我牵住了就绝不会再放开!” 说到这里冷绯殇神色一片柔和,眸子带笑的往窗外远远的望去。 而水逝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呼吸也略微的急促了起来。 可冷绯殇却没有发觉,只是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继续,说:“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耽误你的一生,而我的心曾经被挖空,可如今又被填的满满,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她……年妩薇,我爱的那个女人。” “岸!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水逝一下抱住了冷绯殇的腰身,小声的乞求着。 好烫!冷绯殇一瞬间感到不对劲,用力一把拉开了水逝,只见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欲罢不能,只是换做了冷绯殇,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怒。 “岸,抱我,岸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总说你的过去,可你哪知,你也是我喜欢上的第一个男子啊!”水逝再次用力抱住冷绯殇,踮起脚尖往上吻去。 冷绯殇此刻却是冷静无比,制止住女子胡乱扭动的身体,厉声询问:“你怎么会中媚药?还是说这药是谁给你的?” “岸,岸……”可水逝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只知道往男子贴上去,双手在他身上不停的摸索着什么。 冷绯殇扣住女子手腕,过了片刻,双眉打的死紧,这是强烈媚药,如果一个时辰没有男人交合的话,就会七孔流血而死。 她一个深山小姑娘懂什么叫媚药吗?自己去买的根本不可能。 042章 冷酷的心 但水逝这几天都没有出过别幢,见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那到底是……冷绯殇眼眸一眯,脑中闪过一个人,这个人就在昨天和水逝单独处过,那就是……北堂月卿。 “岸,我好热,好难受!”水逝身体此时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一片,有死很痛苦的不停往冷绯殇身上攀附。 不能再等了!想到这,冷绯殇便一把横抱起水逝,往外飞去,这媚药虽厉害,但有个相克,那便是水,只要在凉水中多泡会,药力自然会慢慢消退。 飞至院落里池塘边的时候,冷绯殇猛的将手中的女子,毫不怜香的扔进了水中。 噗通!水逝一下掉进水里,不停的扑腾这水面:“岸,救命啊,这里好冷,我不要在这里!”冷绯殇冷眼的看着水里的女子,并没有要出手将她救起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逝的意识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在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时,心不禁已经掉到了万丈深渊,岸,居然没有要他,真要说他是正人君子,还是冷酷至极呢? “清醒了吗?”冷绯殇那冷漠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院落中。 水逝有些绝望的点点头,然后一点点的往岸边挪去,此时红潮已然褪去,身子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冷绯殇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输了一些真气给她,缓和了一些那刺骨的冰冷。 “药是言轻给你的是吗?”淡淡的口气中并没有疑问,更多的是肯定,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如此的方法来试炼自己到底有没有变心。 水逝浑身一颤,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男子的面具:“你知道?” 冷绯殇轻笑一声,拍了拍那湿漉漉的发丝:“水逝,刚才在水里的时候,有些事情你看清了吗?” 水逝咬着唇,没错,刚刚她确实是一瞬间明白了很多很多,如果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那不管是多大的障碍都不会让人心所动摇。 “我懂了!”水逝坦然的点点头,虽说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心中爱慕岸的心,却不会一瞬而变,既然割舍不掉,那就放着吧! “走吧!回去好好睡个觉!”冷绯殇温和的说道,然后扶着女子纤弱的身子往客房走去。 自己对水逝也许是太过无情了,但是同时这也是保护她的最好方式,自己对她,也一直都当妹妹对待。 翌日。 凌月破早早的就穿戴整齐,不停的再大殿中来回的踱步。 早晨收到了一大堆的名贵稀少的珠宝首饰和别国进贡的其他物件,因为今日是自己的二十岁生辰,但是请求过北堂月卿,表示坚持不办,因为这段时间确实没有那么多的精神。 再说如果今天会有好消息的话,那就是自己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咦,离之怎么还没来? 这时花朵从外面走了进来,凌月破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前,有些焦急的询问:“是不是月凰国师来了?” 花朵疑惑的盯着女子看:“没有啊,公主你怎么了?” 凌月破失望的摇摇头,继续在大殿内来回的走来走去,脑子中想着千百种可能,希望离之这次来能带上好消息。 “公主,公主,月凰国师在外求见!”一个穿粉色宫装的宫女,有些毛躁的走了进来。 凌月破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连忙亲自往外走去:“你们都到外候着,我要和国师单独说话!不许打扰!” 见风离之一黑黑色斗篷走了进来,凌月破止住前行的脚步,对其他人大声说着。 “是!”所有的宫女一致弯下身子回道,然后带上门离去。 房内只剩下两人,凌月破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男子的手臂,充满希望的询问:“离之,怎么样,可有进展?找到通往妖界的法子了吗?” 风离之抬起手,掀掉帽子,银眸中略带着无奈:“幻,整整一晚上,都没有找到有关这方面的记载!” 双手不住的滑落了下来,凌月破低垂着头,心中此时失望无比,本来已经看到的曙光,一瞬间又给湮灭了。 “幻,你不要灰心,一定会有法子的,像那鬼炼女虽是凡人,不也一样可以随意进出妖界!”风离之不忍见到女子那绝望的神情,连忙上前劝说道。 凌月破浅笑着点点头:“嗯,离之,谢谢你,我会的!”是的,她相信方法是一定有的,只不过,要需要自己去找罢了。 “对了,逐渊那小子是怎么了?这段时间都没见过他!”凌月破皱起眉头,这段时间是自己疏忽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连续几天的时间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提到逐渊,风离之一瞬也凝眉正色,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昨天逐渊和我说,等过段时间,他会随我回月凰!” 凌月破心中一紧,有些自责的咬了咬唇,了然的颔首说道:“我知道他跟着我一定会有离去的一天,我本不是那种会照顾人的人,不过这样也好!” 蓦然抬起一只手,风离之轻轻的摆了摆:“你误会了,逐渊并不是那个意思,昨日他给我说了很多,虽然才不到四岁,但他的心思却是缜密异常,他要随我离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是不想以后变成你的累赘,他给我说,他要变强,强到可以保护他娘亲!” 额!凌月破瞪大双眸,盯着男子那淡定的脸庞,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暖意,眼眶居然有些微微的湿润,没想到当初的一句玩笑话,他竟然真的下了决心。 “幻,其实,有时候停下来,看看你周围在乎你的人,你就可以不用那么的拼命!”风离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语气温和的说道,一双暗银色眸子柔煦的看着她。 凌月破感激一笑,端起一个茶壶,为他倒了一杯水,双手递与:“我会的,你也是,我和逐渊会是你的亲人!” 接过杯子,风离之浅笑着轻酌一口,随即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是什么茶?很香,却不浓,清雅怡人!” 只见凌月破但笑不语,随即从一边的小罐子里拿出几颗白色的小丸子,送到男子面前:“尝尝这个,这几天刚做出来的!” 风离之挑眉将丸子放进嘴里,一股甜而不腻的丝滑清香在口中四溢:“这又是什么?既不像甜食,又不像是糕点!” 凌月破笑眯眯的含下一颗丸子,指着茶和那个小罐子,说:“这是花茶,用加工过的花瓣炮制的,而那个是莲子糖,我新做的,好吃吧!待会我带点给逐渊!” 风离之狐疑的看了眼女子,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这些,该不会准备要嫁人了吧!” 凌月破双颊有一丝绯红,白了一眼身边人:“死去,你才要嫁人呢!” 风离之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微微正色:“幻,说句我不该说的,你对逐渊的态度渐渐好转,这是好事!但你难道不怕有一天被他发现,你是他弑父杀母不共戴天的仇人,而对你挥刀相向吗?到时,你又会如何反应?” 043章 杀与不杀的机会 凌月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眸微闭:“这一点,我不是没有想到,我甚至想过等他在长大一些,再亲口告诉他这个事实,我对他虽有愧疚,但我却不后悔,失手杀了那宇风凛,逼死楚幽桐那件事,就算他以后要为他亲身父母报仇,我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嘭!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了开来,凌月破和风离之二人顿时心中一惊,这该死的宫女都去了哪里? 正当凌月破抬起头要发作时,而那门口的小小身影却让她心一下掉到了谷底,他怎么会在这? “逐渊?”风离之皱起眉头看着门外已经满脸泪水的孩子,他到底听去了多少? 逐渊圆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那个曾经自己一直口口声声叫着的:“娘亲。” 风离之看着逐渊有些不对劲,顿时站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凌月破却一把制止了他,自己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去。 “站着不许动!”逐渊大声喊道,将外面的宫女都簇拥了进来。 看着这场变故,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子,一致的双膝跪地:“公主,是我们的疏忽,没有注意到这孩子,请饶恕我们,我们这就把他带走!”说着带头的宫女便想抓住孩子的手臂。 逐渊猛地转过头,凌厉的眼神将那个宫女伸出的手吓的连忙收了回去。 凌月破对下面的人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然后继续往逐渊身前走去。 比起刚见时,逐渊已经长高了许多,虽然还是稚嫩无比,可是那双眼眸却是比从前开了不不少。 “我到底是谁?”逐渊仰起头,毫不畏惧的盯着面前冷然女子。 停了一会,凌月破才缓缓的开口:“前帝宇三王宇风凛之子宇焕。” “宇焕,宇焕……”逐渊不停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小小的肩膀似乎还在微微抖动,突然他大声叫道,“那你们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到底是不是……” “够了,渊儿,幻她其实……”风离之拧起眉,一瞬间出现在凌月破旁边,出口打断。 话还没说完,凌月破便面无表情的接着男子后面开口:“不错,我就是杀了你全家的仇人!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逐渊用力的捏住拳头,绝望的摇着头,走到风离之面前:“不,你骗人,师公,你们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对不对?” “离之,如果找到了妖界,就帮我重获神身吧!”凌月破扭过头,认真的看着男子,随即又蹲下身子,用力的抹去逐渊的眼泪,“小子,我没有骗人,你想报仇吗?也许几个月后,我就会如你所愿!” “不,我不会帮你的!”风离之坚决的否定,而一边的逐渊则是猛的抱住凌月破的腿,抽泣将脑袋埋进衣物里:“我不相信,我不信!” 凌月破狠下心的推开了逐渊:“你恨我吗?” “我不知道!”逐渊死命的摇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眼眶。 凌月破掐住逐渊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好,我可以给你十年,十年之后不管是报仇还是什么,我都会如你的愿,但我也不会强迫!决定权在你!” 风离之不忍凌月破这么对待逐渊,便上前拉开她:“你为什么要让他恨你?他还是个孩子。” “那就是说,十年后如果我要留在你的身边也可以了?”冷静下来的逐渊镇定的问道。 凌月破挑眉,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风离之,最后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想法。 看到女子的动作,逐渊抬起袖子擦掉眼泪,跟着点点头:“好,记住你说的,到时候,不管我要做什么,你都不许阻拦!”随即转过身往外走去。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凌月破才看向男子,淡漠的,说:“我只是给他十年的时间,一个杀与不杀的机会。” 风离之低垂着头沉思了片刻,才出声询问:“那你问什么笃定,渊儿不会找你报仇?” 凌月破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我不笃定,只是刚刚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愤怒,震惊,难受,却惟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而已!” “那你刚才为何要我恢复你的神身?”风离之不解的看着女子妍丽的侧脸。 凌月破闭上眼眸:“只是那么一瞬间,想要用那一半的几率,赌一赌!” 如果找不到妖界入口,那自己是不是只能坐等?等一个高人,还是说,等自己练到可以和那妖女匹敌的力量? 风离之有些不悦:“这不是可以拿来赌的,不管输赢,你都会死,就算你可以那么大度,那冷绯殇呢?你想过他吗?幻,相信我,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凌月破看着风离之那誓死不从的模样,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五天,最后五天,找不到的话,你就必须帮我恢复神身!” 这毫无余地的口气,着实让风离之心一下提了起来,但也许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期限了:“好……好吧!五天,我相信会找到的!” 凌月破浅笑:“恩,但这件事,你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特别是我身边的人!”要知道后果,那一定是反对到底。 风离之深深的看着她:“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到最后一刻,不许放弃希望!” “好,一言为定!”凌月破抬起一只手,勾起他的小手指,像孩子似地晃了晃。 四日后…… 黄昏时分,太阳最后残留的一线光芒,脆弱的照耀着这片即将黑暗的大地。 幽静的道路上,一身银白色龙袍的北堂月卿正只身往龙月殿的方向走去。 这些天,不知道为何,宫人们都来禀报说魄儿每日都早出晚归,闲暇时分,就一人呆在殿内不外出,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可算是找着您了!”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宫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北堂月卿瞬间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过头:“出什么事了?” 舒缓了片刻,那名宫人才恭敬的弯下腰:“就是皇上前些日接待的那名名叫岸的男子,前来拜访!” 非痕?北堂月卿抿着唇,不明这冷绯殇为什么会突然来此,事先也没有个通知。 “哦,让他在御书房先候着,我待会自会过去!”说完北堂月卿便直径继续往龙月殿走去。 龙月殿。 凌月破仰躺在软摊上,身着一件淡紫色睡袍,露出曲线优美白皙的锁骨,一只手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天所有能找的地方,不管是民访,还是逛那些民间书斋,包括皇宫翰林院等等,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而翠茵镇死亡的数量四天内又增加了几百,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凌月破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 不远处风离之依旧一身黑色的斗篷,帽子依然拿下,俊美的脸上也有着些许无可奈何:“那你准备怎么做?” 凌月破缓缓的撑起身子,走至男子的面前,正色坚定的,说:“就像那天说的,帮我恢复神身!”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不是舍与不舍,而是必须这么做。 “魄儿,你在吗?”那熟悉的清朗嗓音,蓦然在殿外响起。 在松一口气的同时,风离之一下将帽子戴上,凌月破蹙眉:“我在的,哥,进来吧!” 吱!门被推开,北堂月卿摩挲着步子,跨了进来,在看到不止女子一人的时候,脸上还是略微有些惊讶,但只是一瞬间而已。 044章 神身的代价 上 “哥,有事吗?”凌月破勾起脸侧一缕青丝至而后,收起刚刚的严肃,漠然的走回软榻坐了下来,盯着门边的人看去。 回过神北堂月卿举步往里走去,对着风离之浅笑,说:“不知国师也在此处,朕此次来只是担心魄儿,这些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风离之礼貌的颔首,而软榻上的凌月破闪过一丝别样复杂,随意的摆了摆手,温和的,答道:“大哥多虑了,魄儿没事,只是这些天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罢了!” 现在这件事还不能说,不然自己是一定会被阻止,而离之有可能也会被禁止与自己在碰面。 对不起哥,对不起! 见凌月破那有些疏远的神情,北堂月卿也有一些尴尬,失落装作浅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国师,你们慢谈!”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 “说正事吧!”见北堂月卿彻底离去,凌月破才变回严肃,直直的看向风离之。 风离之抬手将帽子扯下,有些不舍的看着女子那精致的脸庞:“你确定要这么做?” 凌月破沉默了片刻,最后毅然决然的点下头:“我确定,离之拜托你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风离之神色痛苦上前握住她的手,语气有些恳求:“那你可不可以也同样答应我,不要轻易的将灵力爆发出来,不为别的,只为了在乎你的人,不比当初,那时你的灵力尚浅,散尽之后,只是做回凡人,而如今,你的灵力甚至已经超过了当时的赤玉,爆发之后的后果也许不止是死,也许是三魂六魄尽散,永世……不得轮回!” 凌月破双手微微一颤,听了这话,说不怕真的是骗人的,但心中的信念却没有被这可怕的后果,有一丝的动摇。 深吸一口气,一缕彻悟的笑容浮现嘴角:“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风离之苦涩一笑,了然的点点头:“好,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待会,我会把灵力灌输到你的体内,将你隐没的神身再次激发出来,不过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失败了你将再也恢复不了,一辈子是凡人之身,而且体质会发生衰弱变化!” 伸出手,凌月破无比坚定的看着男子那担忧的神情,眼中有着一层雾水:“离之,我甘愿一试,翠茵镇对我的意义不同,那个地方,不管是人,还是物我至今都能感到温暖!所以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放手一搏!” 抚摸着那串五色贝壳手链,凌月破脸上漾出点点柔和,那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不会哭,不会笑,却还可以得到那不曾有过的温暖,所以这次自己绝对不会放弃! 风离之见女子脸上的温柔,心中猛的一紧,抓起她的双手,急速的运气内劲,将灵力往里缓缓输去。 片刻之后,凌月破也进入状态,渐渐闭上双眸,一颗淡紫色的泪水划过脸颊。 大哥,对不起,绯殇,对不起,我也曾想要自私的袖手旁观,但是我始终骗不了自己,对不起! 御书房…… 北堂月卿冷脸坐在桌前,抬起一双锐利的眸子,向一边射去:“你和魄儿相认了?” 本以为非痕前来找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谁知,他却是来告知自己,他与魄儿早就相认,而那晚他也没有要这个女子。 冷绯殇一身红色镶纹锦袍,脸上覆着一张银色面具:“不错,言轻,我知你爱妹心切,担心我会变心,所以水逝这件事,我不曾有责怪你的想法!” 而一边,身着粉色长裙的水逝,脸上还有这少许羞涩,自从那天早上醒来,忆起那晚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就像炸开了锅。 深吸了一口气,北堂月卿用力的摆了摆手:“这件事是我不对!水逝姑娘,请你谅解!” 水逝有些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美眸,连忙站起:“皇上,你不必这样!” 北堂月卿勾起一抹苦笑:“我想这几日,魄儿早出晚归,应该是去找你了吧!” 怪不得她会对自己那般冷漠,原来是怪自己没有及时的告诉他岸就是非痕。 早出晚归?冷绯殇不解的看着上座的男子:“没有啊!薇儿这几日都没有找过我,我以为他在忙什么事情,所以没有时间!” 心知他不会说谎,北堂月卿拧起眉角:“刚刚我去找魄儿,他正在和月凰国师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表情甚是凝重,我还奇怪来着!” 冷绯殇心中隐隐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转而看向北堂月卿:“那她如今在何处?” “龙月殿!”北堂月卿站起身子,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既然不是为了自己隐瞒非痕这件事,那为什么要刻意的疏远自己,冷漠以对? 冷绯殇负手而立,看了看北堂月卿和水逝:“我们过去看看吧!我心中有些不对!” “好!”二人同时点头,跟着冷绯殇的脚步往外快速离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三人就已经走到龙月殿,只见偌大的殿外居然没有一个宫女,诡异之极。 “啊!”一声痛苦至极的尖叫声,从殿内传了出来。 冷绯殇心中一震,率先冲上前,用力推开了房门,接着北堂月卿和水逝也一一的走到门口。 唰!一道强烈的紫光像弯刀一样的扫出殿外,光芒刺痛了双眸,所有人都反射性的挡住眼睛。 少顷,光芒渐渐消散,当北堂月卿,冷绯殇,和水逝同时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不约而同被里面的景象,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风离之,凌月破二人双手交握,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面对面,同时漂浮在十几米的半空中,全身萦绕着一层紫色圣洁光芒,宛如璧人,令人膜拜。 风离之银发飞舞,一双暗银色眸子紧紧的盯着面前,已然痛的没有意识的女子,在这样下去一定会失败。 “魄儿!”北堂月卿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容貌,心中阵阵抽痛。 空中的女子,暗银色发丝放肆的疯长,一双紫宝石般的眼眸毫无焦距,像是死了似地,精致之极的脸上有着几道裂痕,其中透出丝丝光芒,像是要爆裂一般。 “啊!”女子有是一声尖叫,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了现实。 冷绯殇双拳紧握,风离之这家伙居然是夜雪人,他到底要做什么? 风离之看着女子脸上的裂痕越来越大,不禁有些慌乱,想要撤回,可那强大的吸力,却让人不能动弹半点。 无奈之下风离之瞥见门口的冷绯殇等人,随即一声狂躁的大吼:“赶紧想办法将我俩分开,不然幻就会爆体而死,快!” 冷绯殇死死的抿住唇,猛的散发出绯色气场,用力跃起,扬起一只手,犹如一道闪电,往那两人急速方向冲去。 嗤!风离之和凌月破一瞬间分开,巨大气场的动荡让在场的所有人,内脏都震得疼痛不堪。 而空中的三个人,同时往地上落去,风离之护住心脉,想要去接住女子的身体,却也是无能为力,身体动弹不了半点。 冷绯殇微微眯起眸子,不顾自身的伤痛,窜到凌月破身侧,将她用力抱入怀中,两人急速掉落了下来。 嘭!男子背部先着地“哼!”冷绯殇一声闷哼,嘴角溢出点点鲜红,看了眼怀中的女子无事之后,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045章 神身的代价 下 “岸!你没事吧!”水逝震惊于刚刚的绮丽,和男子那近乎拼命的举动,心中难过万分。 冷绯殇擦去嘴角的鲜血,摇了摇头,随后将女子交到了北堂月卿的手中,用力撑起身子。 嗖的一下冲到风离之面前,猛地他按到地上,挥起一拳头,就打了下去,原本琥珀色的双眸,血红一片低吼出声:“你这个混蛋,你想害死她吗?” 风离之脸色有些苍白,抬手用力抹去嘴角的血渍,心中的火也同样越烧越大,忽的用力抓住上面人的衣领。 沙哑的声音还在为刚刚的惊魂而微微颤抖:“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是因为你,她为这么急着恢复神身吗?说我是混蛋,那你又何尝不是,你为她做过什么?除了逃避还是逃避,你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吗?” 冷绯殇蓦然放开手,呆坐在地上,眼眸深深的看向那昏迷不醒的绝美女子。 薇儿,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急着恢复神身? 北堂月卿皱着眉,看着手中依然恢复正常的女子,震惊于她刚刚的变化。 “唔……”一阵细碎的声音打破了所有人的深思,北堂月卿小心的抚摸着女子的脸颊:“魄儿,你醒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凌月破缓缓的睁开了黑色的瞳仁,疑惑的看了看周围的所有人:“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离之不是正在帮自己恢复神身吗? 那种痛……现在想起凌月破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战栗。 那是一种全身因体内灼热,撕裂般的疼痛,和多年前楚幽桐对自己打出那一掌之后的疼痛不二。 冷绯殇有些踉跄的走到女子面前,单膝跪了下来:“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凌月破蹙眉,没有理会冷绯殇的话语,而是轻轻推开北堂月卿,拖着还有些痛楚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往风离之方向走去。 当看到风离之那近乎透明的脸色,眼眶一阵酸楚。 快步冲上前,抓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一瞬察觉了什么:“离之,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内劲呢?” 风离之用力的睁开银眸,用力的扯出一抹苦笑:“我用尽了全身的灵力,还是没能帮到你,幻,对不起!” 恢复神身最原始的方法,便是找到另一个拥有神身的人,将全身的灵力转进那人体内。 而与此同时,输出的那个人,也会失去所有灵力,失去神身,如同凡人。 凌月破像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用力的摇着头,一把抱住风离之:“不会的,离之,你骗人,你为什么要用这种代价成全我?你怎么能……” “这都是欠你的,我不后悔,这样在重新面对你的时候,我才能不愧疚!”风离之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孩子,纯净至极。 一寸寸银丝幻变回墨绿色,而银色的眼眸也渐渐深邃至黑,面容也有了微微的变化,只是唯一没变的就是那暖人心扉的笑颜。 “离之,你从来没有欠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凌月破趴在风离之的怀中,哭的已经像是一个泪人。 从没想过,要恢复神身,离之居然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如果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决定的。 风离之黑色瞳仁中有着复杂成分,想要回抱住她,而伸出的双手停滞在空中,久久未能放下。 凌月破抽泣了好一会,才缓缓的离开了那温暖的怀抱,转而抬起了头:“你……” 女子顿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离之此时的样貌不过十八九岁,五官还是从前一样俊美的让人屏息。 肌肤白皙吹弹可破,清纯的让人想要欺负,眼角笑的弯弯,嘴角两侧,浮现梨涡,但额头上的那抹夜雪莲的胎记并没有消去。 像他,却有不太一样! “现在的样貌便是我拿到神身时的样子,我和圣女不一样,那个是天身,而我这个却是后天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也会经历生老病死,幻,你没有必要自责!”风离之浅笑,像是看穿了女子的想法。 听了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没想到风离之竟然会牺牲如此。 水逝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俊美如斯的男子,心中一震微微的激动,这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于神身她是知道的,撇开强大的力量不说,光是寿命就是无限的长,可这男子却…… 而冷绯殇心中也是一片震荡,不自觉的脱口询问道:“你是夜染歌?” 听到这个名字,风离之猛的回头看向那红衣男子,其中的震惊不言而喻:“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怎么可能,他的名字,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凌月破又是好奇的看向冷绯殇,夜染歌?离之以前的名字吗? “你果然是我师娘曾说过的故人!”冷绯殇皱起眉,看着风离之的眼神不禁深邃了几分。 “你师娘?”越说风离之越觉得奇怪。 冷绯殇点点头,缓步走上前:“我师父叫古风,而我的师娘叫做……赤玉!” “什么?”凌月破和风离之都异口同声的大声叫出。 风离之更是不可置信的冲到冷绯殇的面前,厉声吼道:“你胡说,赤玉怎么可能会嫁人?那当年是谁发动了灵力,使雪池内的夜雪莲一瞬枯萎?” 看着风离之那满眼不相信的神情,冷绯殇心中也有些后悔说出这件事:“几十年前,我师父曾为友人,前去夜雪求取一株夜雪莲,可当时雪国国君推脱说是夜雪莲不归他们管,而是归圣女管制!” 风离之点点头:“不错,雪池都是历代圣女所管辖的!” “因为圣女住的地方时夜雪之巅的无心宫,而那必经之路风雪肆虐,寒冷至极,无奈,我师父只得花了两天的时间徒步走上那无心宫,而就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便见一名红衣女子……” 一个时辰后。 “这也是我从师父所记录的手札中得知!而师娘在生前,也多次提到那位久久不能忘怀的故人,他叫夜染歌!”冷绯殇遗憾的轻声说道。 风离之低垂着脑袋,心中已经无比的震撼,不知名的泪水划过眼眶,赤玉,赤玉!没想到那么多年还能得到你的牵挂! “那些年她……过的好吗?”低哑的嗓音中有着微微的颤抖。 冷绯殇点点头,挤出一抹浅笑:“好,师娘离去的时候是带笑的,她曾说过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便是遇到了我的师傅,而她这一生唯一的知己,便是前夜雪的神雪师……夜染歌。” “离之,你没事吧!”凌月破轻轻的扶起男子,有些担忧的询问。 风离之无力的摆了摆手:“我没事,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知道她那几年过的好,就比什么都重要!” 原以为像赤玉那种冷清的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情为何物,却不曾想,这便是她的劫,而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会那样的牵挂着自己。 心中一下子像是豁然开朗了一样,知道你的心中曾有过我,就够了! 我不奢望的太多,对我来说,你离我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046章 前往妖界 上 此时偌大的龙月殿内一片沉寂。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便是一辈子,但是强迫过来的却永远都不会幸福!”风离之低喃出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没过半晌,凌月破突然站起身子,看向一边的冷绯殇:“绯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冷绯殇疑惑的看向女子,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可愿意和我一生一世吗?”凌月破大声说出,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 冷绯殇脸上映出点点的痛苦被面具所掩盖:“薇儿,我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 “我知道,但如果有这么一个延长寿命的机会放在面前,你愿意和我一起放手一搏吗?”凌月破果断的打断男子的话。 冷绯殇一顿,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女子:“薇儿,你有办法?” “是的,我有办法!而这个办法就是我们亲自去一趟妖界,从那狐后手中拿到驻颜丹!”凌月破浅笑,离之说的不错,她不要错过什么,也不允许自己错过什么! “妖界?真的有那个地方吗?”北堂月卿疑惑的出口询问,那种地方应该不属于人间的吧! 一边久未说话的水逝,认真的点头:“有这个地方,这个世界分为人界,仙界,神界,鬼界,魔界和妖界,神界至上,可以管辖其余五界,而离人界最近的就要属妖界了!” 凌月破微微一愣,脸上浮现点点希望,疾步走向水逝,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水逝姑娘,那你知道怎么去往妖界吗?” 水逝有些不自然的抽回手,神色微痛的应道:“恩!是的,我过世的师傅便是残音上人,在世上千年,可用灵通,通往任意五界!但凡人,没有足够的灵力,是不能进去的!而通往妖界的方法就是去往炎冥灵气最盛的地方,在夜晚之时发出自身的灵力,引导入口的出现!” 灵气最盛!那不就是…… 凌月破瞪大眼眸,和一边的北堂月卿异口同声的喊道:“神泉!” 凌月破有些失常的抱住水逝:“谢谢你,没想到,能帮我的居然是你,水逝姑娘!” 水逝咬了咬唇,腼腆一笑“没什么,其实我也希望岸,能健健康康的活一辈子!” 就算他不能喜欢自己,也不再变得那么重要了!那只有他能永远幸福就够了! “绯殇,你可愿同我一起去?”凌月破浅笑放开水逝,看着一边的红衣男子。 “义不容辞!”冷绯殇笑答,随即转身对着所有人,“我今晚前去准备一下,明日傍晚这里汇合!水逝,我们回去吧!” “恩!”水逝乖巧的应道,临走前还不经意的看了眼靠在墙边的风离之。 看着冷绯殇二人离去之后,凌月破才转身对着北堂月卿正色说道:“哥,你加派人手替我保护那华都国君,至于为什么!以后再告诉你!” 北堂月卿了然颔首,然后担忧的看向风离之:“国师,我还是找御医前来看看你吧!” “不用了,哥你先回去吧!离之的伤,我可以治!”凌月破浅笑摆摆手。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北堂月卿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踏出龙月殿。 夜晚。 “好点了吗?”凌月破撤回双手,看着男子已经红润不少的脸颊。 风离之摸了摸胸口,笑着回道:“恩,好多了!” 舒缓了一口气,凌月破才不悦的拧眉,大声吼了出来:“下次再敢这样,我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说完还不忘抬起手,捏了一把那水嫩白皙的脸蛋。 风离之无奈一笑,然后担心的说道:“明日你们去妖界,切忌不要碰不该碰的东西,还有,千万不要让狐后知道,你曾是夜雪的圣女,不然……会很麻烦!” 凌月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会的,我们这次的目的只是那驻颜丹,别的,我没多大的兴趣!” 如果让那宫雪衣知道自己是赤玉的继承人,还不把自己活剥了! 开玩笑,自己能那么背嘛! 什么都会让她得知,这以为是演电视剧啊!说什么来什么! “你先休息吧!床让给你!我去准备点明天要带的东西!待会我会睡在软榻上!”凌月破指了指床榻,然后又再次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风离之的脸颊。 “你做什么?”风离之挑眉,有些不悦的躲过那只咸猪手。 凌月破缩回手,假笑了两下:“呵!真的有些不习惯你这个样子,活像个小萝莉!” “萝莉?”风离之扑闪着大眼睛,不解的看向女子,那摸样活脱脱的一副小绵羊。 哇!太可爱了!从来不喜这一套的凌月破,心中也不觉的咆哮了起来:“额,那个离之啊,你这副样子,是多大的时候?” 风离之握住一缕发丝,沉默了一会:“十六吧!” “你丫的,太会变了,居然还返老还童了!老妖精!”凌月破调侃的双手环胸。 风离之满头黑线,哀怨的瞪了一眼,那没心没肺的女子:“还不是托你的福!” “行了,不和你说了!快休息了,你身上的伤需要静养!还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帮我多照顾一下逐渊,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凌月破按下风离之乱动的身子,贴心的把被子掩好。 逐渊,也许他才是自己最放不下心的那个人! 也许自己从始至终都太过自信,谁会在得知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做到不怨不恨? 离之说的对,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回不来了,离之你……额!”话还没说完,凌月破便已经被风离之拉入怀中。 殿内顿时一片寂然。 “幻,你不会有事的,知道吗?”沙哑的声音中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震惊过后,凌月破眼眸微眯,浅笑轻拍了两下男子的肩膀! “离之,在我心里你就像是北堂月卿一般,我失信过很多人,我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不过这次,我会回来的!相信我!” 是的,自己的身后一直都不是空地,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关心自己的人,会没事的! 风离之温柔一笑,幻,有时候觉得你和赤玉好像,但有时候又觉得你们一点都不像,不过你们在我的心里都是一样的。 所以幻,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一定要啊! 翌日夜晚。 凌月破,冷绯殇,水逝,北堂月卿都聚在了神泉周围,氤氲的泉水,正啵啵的往外冒着层层雾气,欢快的围绕在周围一片竹林间,犹如仙境,美不胜收。 原本风离之是要前来的,可考虑到他身上的伤,还有在凌月破的威逼之下,才同意今日在宫内修养! 只见凌月破此时站在最前面,脱去往日的白色衣裙,一袭贴身紧致黑衣勾勒出完美修长的曲线,脚踏一双高及膝盖的长靴,长发用一根红色缎带束成马尾。 红唇紧紧的抿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天空,其中散发出阵阵肃立和许久未见的强烈自信。 047章 前往妖界 下 正当凌月破准备往那泉边走时,身后的北堂月卿却突然拉住了她。 “怎么了,大哥?”凌月破回过头看着男子脸上的痛色。 “魄儿,记得要保护好自己!还有这个,原本就是你的,现在还给你,也许有用!”北堂月卿从一边的包袱里掏出一把锋利刀刃,递到女子面前。 “这是……琉璃刃!哥,谢谢你!”凌月破惊奇的接过刀刃,原以为它早就遗失了,没想到居然被大哥一直收藏着。 “龙月公主!”站在氤氲泉边的水逝柔柔出声,唤回了凌月破的思绪。 只见她缓步走上前,然后将一串精致银白色的项链放进女子的手中:“这是我师父曾经留给我的,师父说这叫落羽项链,其中蕴藏了巨大的灵力,可是只有有缘人才能开启,希望对你会有所帮助!” 凌月破有些感动,摆了摆手:“你不用叫我公主,叫我名字就好,但这串链子太过珍贵,我不能收!”说着便想将链子赛回女子手中。 可水逝却婉言拒绝:“我根骨极差,这样的东西放在我这里,永远都不会散发出应有的光芒,我不想让师父的东西就此埋没,所以微姑娘,你就不要推脱了!” 见她如此坚定,凌月破便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对水逝感激一笑,随即将链子戴在了脖子上,随后对着一边的红衣男子点点头:“我们走吧!” “好!”冷绯殇一手按着缠绕在腰间的红色长鞭,温和的颔首后,一个纵身飞身跃到泉边,站定了片刻,抬起一只手运出阵阵强烈的灵气,击打在空中。 强大的气场镇的周围树林不禁哗哗作响,禽类一致飞出竹林,嘈杂的声音一瞬间回荡在其中久久不愿散去。 可过了许久,面前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冷绯殇不禁疑惑的撤回掌。 “我试试!”凌月破闪身挡在男子的前面。 虽说两人真的打起来,或许自己不是冷绯殇的对手,但毕竟曾经是夜雪圣女,身体中的灵气,自然是常人无可比拟的! 静下心,凌月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的伸出一只手,五指伸展,不停在空中摸索,凭着感觉找寻着灵气最盛的方位! 各种动静窜入耳中,全身猛地舒展开来,接受着外界全部的讯息。 就是这里! 凌月破眼眸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将灵力直冲左手,用力的击打了出去。 嘭!瞬间一个黑色的漩涡一点点的出现在半空中,凌月破放下手,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我们进去吧!”说完便率先跳了进去。 而冷绯殇也不停片刻,便甩袖运气往里跃去。 可还没碰到边界,嘭的一下,他身体就一瞬被弹出几米远。 所有人为之一震,这是怎么回事? 而冷绯殇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漩涡。 “绯殇,你怎么了?”凌月破回过身子趴在入口,大声询问。 冷绯殇不语,然后运起全身内劲往里冲去,嘭!一声,身体又被那不知名的力量所弹回。 “怎么会这样?”凌月破看着外面的变故,冷绯殇怎么会进不来? 一连试了好几次,冷绯殇的身体都被同样的弹了出来! 终于他停下脚步,隔着一片透明的墙壁,对着里面的凌月破无奈的摇摇头:“薇儿,我进不去!你出来吧!” 凌月破死死的握住拳头,闭上眼眸,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如此的机会,真的要这样给放弃吗? 如果放弃了,自己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薇儿,你听到没有,出来!”冷绯殇嗓音又提高了几分,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凌月破再次睁开眼睛,完全没有发现身体正在悄悄的改变着些什么。 其中散发出坚定的光芒:“绯殇,我不回去了,相信我,我会拿到驻颜丹的!” 是的,如果放弃了这次的机会,自己一定会后悔,一定会! 冷绯殇不禁冲到漩涡边,冷声命令道:“出来!薇儿,那不是能想象的地方!” 凌月破抿唇,眼睛酸痛异常,用力的撇开头,眼前闪过一抹银色,这是……怎么会这样? 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居然一点点的在蜕变,全身的血液无故的沸腾,难道自己要变成以前的样子? 怎么会在这节骨眼出现这种事情? 这无疑是让自己更危险了一层,可现在……自己要退缩吗?要在这种情况下退缩吗? 凌月破眼中的复杂不言而喻,扫过外面的所有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近在咫尺的红衣男子身上! 一眼万年,这一刻,身体内的妖血灼热的像是要爆出身体一般,凌月破心中闪过无数的片段! 现在绝对不是自己犹豫的时候,不管前方有多艰险,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决不允许自己再怯怕。 打定了主意的凌月破,用力将银丝扫到脑后,不在留恋往里面跑去:“等我,绯殇,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 转头的一霎,发上的红丝带不知为何啪!的一下断裂,随风飘至外面,在空中不停的飞舞,最终落在男子伸出的大手中。 漩涡中像是蒙了一层浓雾,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渐渐消失的人影。 “年妩微,该死的,你给我回来!”冷绯殇死死捏着丝带,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随即散发出全身的气场,用力往里面冲去。 嘭嘭嘭!可不管试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过多久,就见冷绯殇已然满身是伤,鲜红的血液不停的往下流淌,异常狼狈不堪。 当他再次拖着受伤站起来的时候,水逝却突然抓住了他:“别在这样了!岸!没有足够的灵力是进不去的!” 冷绯殇猛的抽回手,眼中血红一片,颤抖的嗓音悔恨万千:“那个蠢女人,难道就不能别这样任性吗?你可知道,那是妖界,到处都是危险,况且如今的她不是神身,任何的致命伤,都会让她再也醒不过来!” “非痕,就像魄儿走时说的,我们要相信她,她说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北堂月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伤的不轻,先回去吧!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有希望的!” 眼见那停滞在空中的黑色漩涡正在一点点消失,却有无可奈何。 冷绯殇绝望的地下头,垂落的双手不停松开,捏紧在松开,无奈的一次次重复着。 直至那最后一丝黑色消失殆尽,冷绯殇才轻轻的颔首,拨开身旁的人,一人有些跌跌撞撞的往竹林中走去。 夜雪情归何处——缘起缘灭 上 夜雪之巅,一片白雪皑皑,风吹着雪花四处飞舞,圣洁的光芒萦绕着整座山脉。 而就在这无比纯洁的地域,正发生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 刺耳的嗓音不停的回荡在这纯结无比的地方:“这女娃,全身都是灵力,吃了她一定会法力大增的!”一名小妖有些垂涎欲滴的看着那中间的红衣女子。 女子一身红色长裙,脸带精致面纱,一个银白色莲花刻画在额角,银发长及腰际,一双淡紫色眸子不藏任何的感情,手执玉箫。 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只是双脚离地,漂浮在空中,一只手挥出一条幻化出的紫色长鞭,向那些精怪抽去。 “呵,这小女娃,还挺厉害,大家困住她!”带头的妖精,伸出血红的爪子舔了舔,随即迅速的从地面招出几个黑色骇人的骷髅往女子身上击去。 女子冷眼看着那想自己飞来的物体,全身散发出一层紫光,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的抵挡了这次进攻。 而她正准备出手一次性将这些家伙解决的时候,只见三四把宝剑腾空而出,不停的飞舞,银光森森,围着那帮小妖转了几圈,然后猛的刺了过去。 “啊!”一阵阵的惨叫声,伴随着小妖粉身碎骨的抨击声而消失。 女子回眸,看向那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男子,惊为天人的脸庞上,隐约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只见他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一头秀丽的黑发高高束起,整个一浑然天成的仙子,细心雕琢芙蓉出水。 “你是谁?”女子毫不为那出色的容貌所惑,只是淡淡的询问出声。 只见那几把宝剑并成一把,在空中打了几个圈,飞回到了男子的剑鞘中。 “方才见妖魔惊扰,才出手相助,请姑娘不要见怪,在下要前往上方的无心宫!”男子拱起手,恭敬的回道。 女子冷哼一声,随即甩袖“多管闲事!”顷刻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男子微微一震,这等身法,看来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了,不禁无奈浅笑:“算了,继续往上走吧!” 拂去身上的雪花,男子便提着宝剑,一步一个脚印往山顶目的地走去。 翌日凌晨。 “终于到了!可这……”男子有些惊奇的看着那坐落在面前的庞大金色宫殿,四根巨大的金柱,直冲升天,宽阔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无比的图案,能感受到这里到处都散发着无穷的灵力,怪不得附近妖魔会那么多! 可是这座到处散发着奢华的宫殿,却让人感到心慌,一点人气都没有,荒凉异常,想必那圣女常年住在这里,应该也像这宫殿的名字一样吧! “有人吗?”男子举步往宫殿里走去,大殿内空旷异常,居然没有一样摆设,包括凳子,桌子,椅子。 穿过大殿,来到后面的院落,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巨大的松树,上面扎满了红色的丝带,也算是满眼白色中唯一的一抹亮点了。 而树边,简单粗略的绑着一个秋千,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一边的角落,居然堆了几只已经残破不堪的纸鸢! 不知为何,男子看了这前后的大殿,院落,心中隐隐的疼痛了起来,一个人要有多孤独才会变成这样?而且这一路上连一个下人都没有见过。 “你上无心宫有事吗?”一抹低柔的嗓音蓦然向起。 男子猛的转过身“是你!”这女子就是昨天在山下遇到的那个,难道她就是夜雪圣女……赤玉? 女子没有理会男子的惊讶,而是径自走到那秋千前,伸出手拂去残雪,坐了上去,自顾自的摇了起来。 “是的,找我有事吗?”那声音犹如那漫山遍野的白雪,毫无温度。 皱起眉,男子拱起手“在下古风,前来雪国求夜雪莲!” 赤玉脚尖轻点,秋千一瞬停住,随即站了起来,往偏殿走去:“你请回吧!夜雪莲是不会给予外人的!” 听了这话,心头不由的一紧,古风一下闪到女子面前,急切的说:“圣女,在下真的要着夜雪莲有急用,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愿意换取!” 赤玉那露在面纱外的紫眸,依然没有什么变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抱歉,我帮不了你!”说完就径自绕过男子。 “哎!等等,姑娘!”古风有些急迫的伸出手,猛的抓住女子的手臂,用力扯了过来。 好冷!冰冷刺骨,这是古风的第一个感觉。 赤玉根本没有想到男子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触碰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扯回身子。 应该力道有些大的关系,那绯色面纱一瞬滑落,两人同时一惊,前者愤怒,后者呆滞。 “呃,好美!”古风呆愣的吐出几个字。 面前的女子的相貌已不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就算是倾国倾城也难以准确,那是一种神祗之美,罪孽至极。 只是全身少了一丝人气,仿佛一个不会笑也不会哭的木偶。 赤玉白皙的脸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气愤异常的双手凝气,只见一道紫色的光芒挥向古风的脸,将他打出几米远,随即一个转身消失在院落中。 “唔!”古风捂着受伤的左颊,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远处。 这女子…… 接下来的半个月,古风都住在无心殿,虽然有些厚颜无耻,但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拿那夜雪莲是用来救人的。 而这段时间古风再也没有见过赤玉,不知她到底去了何处,所有只能傻傻的待在这里守株待兔。 次日深夜。 一震细微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古风,只见他只着白色里衣,向后院走去。 此时赤玉一身艳色长裙站在那棵松树前,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明的悲伤,白皙的手中抓着一根红色丝带。 轻轻跃起,衣裙在空中不停的飞舞,犹如一个艳色仙子。 脚尖轻点树枝,将手中的缎带绑在其中一根枝头上,然后又一跃而下。 一抹温和的嗓音蓦然响起,少了平日的几许冰冷,多了一些绝望的成分“染歌,你会没事的!你我皆是神身,不能有任何的儿女私情,即使我们在痛恨,在不愿!你可知,我是多么羡慕你可以离开夜雪,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我和你不同……我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一个人孤独的过成百上千年!” “咳咳咳!”一震寒风吹过赤玉随即捂着胸口猛烈的咳了出来,脸上绯红。 见女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古风不觉跑了出去,一把抱住女子下滑的身体。 “好烫!不是说圣女都是神身,可以不老不死的吗?”古风有些担忧的将手放在女子光洁的额头。 此时的赤玉还没完全失去意识,见到有外人,于是便恼羞成怒抵抗道:“放开我,我是圣女,你竟敢亵渎与我?” 古风凝眉,不顾女子的反抗,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像殿内走去。 按住女子那不停扭动的身体,古风强制性的将被子给她盖好:“你感染上风寒了,需要保暖!” “呵呵!”赤玉冷笑出声,一把掀开被子,冷言相讥:“别忘了我是神身,这样的病,明天就好了,哪怕现在是快死了,明日也一样会好!还有,别以为,你这样对我,我就会把夜雪莲给你!” 古风看着女子那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心中升起一把无名的火:“我只是单纯的对你好而已,没有说要靠这个让你给我夜雪莲,既然你讨厌这样的关心,那你放心,确定你没事之后,我就会下山去,我会自己想办法!” 说完古风便转过身子,靠在墙边闭上眼睛,不在说一句话。 而一边的赤玉则是有些懵了,想要关心我?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为什么要关心我? 心中无由的有些落寞,赤玉坐起身子,就在这时一边的古风突然蹦出一句话:“你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吗?” “嗯?”赤玉不解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子。 古风浅笑着转过身子,凑到女子面前半诱惑的再次询问:“你想要知道外面的故事吗?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看到蓦然放大的俊脸,赤玉有些不自然的瞥过脸,连说话都有些打结:“是……是什么样子的?” 古风一瞬又变成笑嘻嘻的模样,不顾礼节的将双脚伸进热和的被窝里。 “你……”赤玉瞪圆了眼睛,不都说外面的男子都知书达礼吗?可怎么这人,却一点也不顾忌? 疑惑的看了看女子,古风无奈一笑,指了指被子:“这里暖和,圣女大人,你就将就一下吧!” 不知是风寒,还是什么赤玉的脸色又红了不少,随即有些不悦的说:“行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说着就做出要起身的动作。 古风连忙拉住女子的衣袖,浅笑中带着一些没落,款款诉说起:“其实我是个孤儿,自小就在山谷中独自一人靠吃山谷中的野果长大,自从那年……” 长夜漫漫,无心殿中一片明亮,时不时会传来从未有过的欢声笑语,和嬉笑怒骂,温馨一片。 几日后。 被那刺眼的晨光扰醒的古风,穿好衣裳往后院走去。 只见赤玉依然一袭艳色衣裙,独独站在树前沉默不语,微风拂过长裙,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你在思念着谁?”温和的嗓音蓦然打破了院落中的寂静。 赤玉转过脸,左手绑着一条红色的丝带,不停在空中飞舞:“一位故人,不知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每天绑两次丝带,这早已成了她的习惯,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在看到他。 古风了然的点点头,走上前温柔的拂去女子头上的片片雪花:“我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不要担心了!” 赤玉随即扫去心中的忧虑,挂着一丝耀眼的笑容,迷了男子的眼:“古风,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一直穿艳色的衣裙,为的是不让自己失了那最后一缕温度,哪怕那是假的!呵呵!” 甜甜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苦涩,古风心中一阵酸痛,不由的走近女子,伸出手将她温柔的拥进怀中:“以后我就是你的温暖,你再也不必也寻求那种虚无的东西了!” 赤玉狠狠的吸着鼻子,心中的悸动犹如惊涛骇浪,没想到活了这么久,还能体会到那种只有凡人才能拥有的情感。 哗啦!在树枝的晃动下,积雪一瞬间打落在赤玉的头上,看上去整个的狼狈不堪。 “哈哈!傻丫头,中招了吧!”古风此时已经窜到几米外,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赤玉恼怒的拍去头上的白雪,猛的弯下腰捡起一团雪球,扔了过去,直中古风的脸:“呵呵,彼此彼此!” “好啊,你敢砸我!”古风佯装生气的捡起一大坨雪球,跑了过去。 赤玉吓的连忙躲到了树后,正准备得意的时候,树上的积雪又一下全落了下来,堆在了她的身上,活像个白色的雪娃娃。 “呵呵,这叫兵不厌诈!”古风啪啪手走到赤玉面前,笑的贼兮兮。 赤玉怒火中烧的跺了跺脚,将身上的雪全都抖了出来,然后抬起手猛的一下打在树干上。 哗啦啦!树上的雪瞬间将两人给掩埋,而古风身上堆积的雪要更多一些,看上去着实有些滑稽。 “丫头,你死定了!”古风大喊一声,随即往女子方向追去。 欢笑声顿时弥漫真个院落! 夜雪情归何处——缘起缘灭 下 开心的时刻总是过的很快,在那之后的第六天,古风便接到了,友人病情加重的信息。 虽然短短几日,赤玉和古风之间却以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得知了这个情况,纵使不舍他的离去,但赤玉还是将一株夜雪莲给予他,让他拿去救自己的朋友。 “我办完事,会尽快的来找你的!”古风站在无心殿外怜惜的抚摸着女子的银发。 赤玉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冷声回道:“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古风颇为无奈一笑:“恩,我会的,以我的速度,最快半个月,最慢一个月,我就会过来!” “嗯,我等你!”赤玉点点头,小心的拥住男子的腰身,将头埋进那灼热的胸膛。 古风全身一震,回抱住女子,随即在女子额头上的胎记,一记轻吻:“我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白雪皑皑之地。 回到宫殿的赤玉,感到额头阵阵炎热,站定在一整块光滑的冰块前,惊讶的唤出声:“这……” 靠着冰面的反射,女子额头光洁一边,原本的胎记已经不见。 古书上曾经记载,只要真正爱自己的人吻了那胎记,才会消失。 想到这个,赤玉心中坚信古风能回来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他是真的爱自己!所以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就这样抱着这样一个信念,赤玉独守无心殿,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 一颗心也不知不觉的渐渐死去,痛被吞噬殆尽,对于一切,不禁绝望至极。 三年后…… 幽暗的无心殿,正中盘坐着一名红衣女子,有着一张精致的人神共愤的面容,足以让所有人窒息致死,却没有一丝人气,如雕塑一般的效应,银发犹如瀑布倾泻而出,双眸紧闭。 纤细的周身正散发出一层强烈的紫色光芒,如一朵浴血重生的血莲,诱惑人向前汲取。 “啧啧!这么一个大美人坐在这,居然只是个摆设,难道你不寂寞吗?”一名黑衣男子在殿内凭空出现,妖媚的俊脸上有着浓浓的糜烂。 女子渐渐的睁开了一双淡紫色眸子,射出的一抹冰冷直逼那黑衣男子:“现在滚的话,我可以留你一命!” 放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男子不禁哈哈大笑:“小美人,想杀我,你还早了几百年,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回去做狐王妃吧!” 比起三年前,此时的赤玉比从前更冷,更无心,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可是残酷的现实放在面前,男人都是骗子,想到这心不禁再一次掉进了冰窟窿里。 “夜雪和妖界皇族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赤玉轻声提醒道,不到必要,她并不想和那妖界沾上仇恨。 男子略微惋惜的耸耸肩膀:“我已经暗中观察你很多天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做我狐太子宫残魅的女人,总比做着要死不死的圣女强多了!” 宫残魅边说边往女子身旁靠近,越近一分,那绝美的容颜就让人心颤一分,直叫那宫残魅看到心中其痒难耐。 就在他的手快触碰到女子的脸颊时,赤玉猛的消失在原地,“咦?”正当宫残魅疑惑之际,一阵剧烈的痛楚在背部蔓延开来。 宫残魅抵着背,有些怒火中烧的转过身子,大声吼道:“贱人,你敢打我?” 说着他便亮出爪子,装腔作势的像是要向女子攻击过去。 “废物!”赤玉冷冷的突出两个字,用力挥出变幻出来的鞭子,毫不留情的击打在男子的身上。 这宫残魅她也算是略有耳闻,虽是那狐后的大儿子,却是草包一个,成天就是吃喝玩乐。 啪啪啪!不过一会,宫残魅那张原本还算俊美的容颜,已经彻底破相,满脸的伤痕,配着那泛红的眸子,此刻显得狰狞无比。 “我要杀了你!”恼羞成怒的宫残魅再也不顾及什么风度,再次冲了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这凌乱的鞭声伴随着那鬼哭狼嚎的惨叫,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才停止。 蓦然停下手中的鞭子,赤玉缓缓的飘落了下来,像是将这三年来所有的怨气,都一瞬间爆发,心中有种无比的舒坦。 而对面的宫残魅狼狈到极点,全身的衣物都已经成了布条,满身没有一处是好皮肤,一道道的红痕,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还嫌打的不够吗?”赤玉讥笑出声。 宫残魅吓的连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忏悔:“圣女大人,小的多有冒犯,你就原谅了我吧!我只是看圣女大人成天闷闷不乐的样子,想来安慰安慰罢了!” 赤玉脸上现出点点痛苦,随即转过身子,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外人面前:“你走吧!如果再有一次,我定饶不恕!” “是,是,是……是!”宫残魅见女子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收敛全身的气息,一只手不动声色的变出一把银晃晃的短剑,周身散发出的骇人气息,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哼!诛仙剑,顾名思义就算是神仙被刺中也会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臭女人,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让你死不瞑目! 见后面没了声响,赤玉只当那宫残魅已经走了,便放下全身戒备,缓缓的转过身。 只一瞬看到宫残魅那残忍的笑容时,赤玉心一惊,连忙发出气场,躲过了向自己砍来的那把宝剑。 可那宫残魅却不死心的又挥动起手中的银剑,赤玉本能的散发出强大的灵力,嘭的一下将那人震出十多米远,撞在粗壮的金柱上,滚落下来。 赤玉微微舒缓了一口气,这该死的家伙居然偷袭自己,随即抬步向那柱子边走去,想要在给他点教训。 而此时的宫残魅则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赤玉皱眉,厉声说道:“别给我装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可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赤玉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连忙蹲下身子,用力将他翻转了过来。 “怎么会?”赤玉不可思议的看着宫残魅的胸口上这插着那把蕴藏灵力的短剑,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地板,而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不过一刻就见那宫残魅的身体散发出一阵白光,体型也越来越小,最后光芒消退,只见一只黑白色的狐狸尸体,躺在原地。 赤玉微微闭上眼眸,这是你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别人! 想着就抱起那宫残魅的尸体走至殿外,在山顶巅峰时,毫不留情的丢入山谷,无心殿是神圣的地方,不能允许妖魔的玷污。 直至那抹身影不见,赤玉心中也有些不忍的别过头,缓慢步入无心殿,在也没有出来过。 翌日…… 午后阳光虽灼热,却融化不了着无心殿的半指白雪,也得不到半点温暖。 “国君嫁到,圣女接驾!”一阵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无心殿的宁静。 从夜雪皇宫有一条直径通往无心殿,前后路程不超过一个时辰,不用向别人要爬几天的山才可以到达,但这条通道只有皇家的人才可以使用,别人亦没有资格。 赤玉从后院款款而来,看着那五六十岁银发银眸,相貌威严的国君,只是平淡以对:“十四代圣女赤玉见过国君!不知这次前来由何事?” “昨日你是不是将妖界狐后的儿子宫残魅打死了?”国君严肃的询问。 赤玉坦然的颔首:“不错,他对我言语不敬,亵渎与我,我本欲饶他一命,可他却得寸进尺,想要杀我,最后因自己的失误而致死!” “你你你!哎!我该怎么说呢,你可知今早那狐后现在找我,让我将你交出,不然她就翻脸,上次你擅自将夜雪莲送与外人,我都没有责怪你,可这次你又要让我怎么说?难道你想步那夜染歌的后尘?”国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 听到他听到上次的事情,赤玉又感到一阵恼怒:“别说了,赤玉知错,你让那狐后前来找我就是!人是我杀的,我断不会否认!” 国君看着赤玉那坚决的样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赤玉啊!见到狐后,你认个错,如果有什么言语相激的地方,你可切忌要忍让啊!” “我知道了,国君,你先回去吧!”赤玉了然的点点头,就算是为了夜雪子民,自己也一定会忍让到底的! 再说自己这条命,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珍惜的,就算自己死了,那最迟来年,新的圣女又会重新降生。 翌日黄昏,赤玉身穿一袭精致艳色袍子,手执神杖,站立在无心殿外,一双淡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那个妖媚绝美的女子。 “你就是打死我儿的圣女?”宫雪衣一身白色华丽镶金衣裙,头戴银色精致银冠,眼眸微微眯起,打量着那没有一丝惧意的人儿。 昨日小妖们来报,说是在山脚发现了魅儿的尸体,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虽说魅儿生性懒散了点,但还不至于惹上那杀身之祸。 到底是谁?一股惊天的恨意席卷了宫雪衣所有的感知。 她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要让她知道,她惹到的究竟是谁的儿子! “不错,是我杀的!”赤玉淡淡的诉说,像是在问,吃了吗? 怒极反笑,宫雪衣红唇勾起一抹残忍,颈间青筋爆出,而脚下的地面居然微微在抖动,几百棵树上的积雪同时摔落下来。 顿时间风气,将原本就寒冷到极点的地域,更加了几分刺骨。 “很好,很有骨气,犯了我的底线,那就该有死的觉悟!” 说着宫雪衣便取下双手的白色手套,不紧不慢的扔在一旁,嘴唇不停的蠕动,眼神中的狠辣放佛要滴出来一般,蓦然用锋利的指甲割破手指,在空中画着什么! 轰!赤玉耳中一阵鸣响划过,她用力瞪大眸子,自己居然不能动了,眼前不断的出现着各种幻觉,好像是有几万条银丝在围着自己飞舞,名为束缚的东西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一阵阵异香冲进鼻翼。 “要知道我只要动动手指,你就会生不如死!”宫雪衣缓缓的闭上眼睛,嘴唇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赤玉的脑中此时一片混乱,一种痛苦油然而生,这是……这种感觉是,这几年所有的痛苦,居然一瞬间在心中爆发而出。 宫雪衣狭长的眼眸,越眯越细,此时全身散发出缕缕白色烟雾,妖娆撩人心魄,而那些烟雾驶向的方向皆是赤玉,在女子周身不停的蔓延攀爬。 这是一种幻术,但是对付这种人是最好的方法,因为这幻术的名字叫做……悲! 呵呵,一个人最想躲避的,最不愿发生的,在这一刻,就会全部涌上心头,是最有力的精神打击!真正的生不如死! “不要!求你一刀杀了我!”赤玉此时已经有了崩溃的预兆,双手捂住头,不停的摇动,好痛,心好痛,全身每一处都在痛! 宫雪衣浅笑,不为所动的看着女子那痛苦至极的表情,调侃的说道:“我怎会让你那么轻松的死去呢?你胆敢杀了我的儿,我就要让你生不如死,而且你们夜雪国的一个都别想逃!”说到后面宫雪衣神色明显有些激动,徒然加快念咒。 赤玉眼眸直直的盯住那宫雪衣,蓦然双手捏拳,好狠毒的女人,既然这样,那我也要让你死。 死死的咬住牙,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啊!”赤玉大吼一声,一道金光像弯月一般射了出去,全身散发出的气场将周围耸立的树木全都一瞬间拦腰斩断。 一双淡紫色的眸子渐渐变为深紫,转而有了变为金瞳的预兆。 嗖!一把巨剑打断了宫雪衣的念咒,赤玉一下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是谁?”宫雪衣转过身一声怒吼,而那把停滞在空中的剑,不停的向她攻击而去! 正当赤玉也疑惑之际,突然感到腰间一紧,耳边响起了那日盼夜盼的温柔声音:“傻女人,你真的不等我了吗?还好来的及时!” “古……风?”赤玉不可思议的转过头,那惊为天人的俊容引入眼帘。 古风用力的抱住赤玉:“是的,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次来,我就带你走!快趁现在那女人不能分身,我带你离开!” 赤玉颔首,尘封了多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他来了!他真的没有骗我!“带我离开,古风,我要离开!” “好!”古风抱起女子柔软的身体,一个纵身跃下那高高的山崖,不见了踪影! 而那空中的那把巨剑也一瞬间向坠下悬崖的两人飞去。 宫雪衣死死的抿着红唇,着该死的男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不管你是谁,赤玉!你和我狐界的仇算是真正结下了,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抓回,剥皮刮骨,以报我丧子之痛! “全妖界听令,立即给我找寻夜雪圣女,一旦发现踪迹吗,立刻向我汇报!”宫雪衣厉声说着。 随后扬起双臂,鲜红的指甲如鲜血祭奠过一般,抬头对天咒道:“我以狐界妖后的名义,诅咒夜雪国百年之内灭之,永不重建!”狠毒的声音回荡在雪山,久久不能散去。 001章 蔚蓝的世界 嗜妖无心亦无情。 毁身重塑愁千行。 半点相思总牵情。 灭誓覆言情残心。 穿过幽暗的连接通道,凌月破手执琉璃刃,全身呈现戒备状态,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同气场。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处,黑暗蓦然被那耀眼的光芒所吞噬,凌月破震惊的看着面前一瞬出现的场景:“这是……” 碧海蓝天相接,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蓝!眼能所及之处都是蓝色! 海滩上的风景,不管是树木还是地面天空,包括海滩上的沙子,清一色的蓝色,如梦似幻。 而一袭黑衣的凌月破,是这幅美卷中唯一的不和谐。 “咦!你是哪一个族的?”一个沉重的声音打破了女子的思绪,只见一名魁梧的男子走了上来。 凌月破转身看了过去,只见男子和身后的一群人,皆是蓝色袍子,而且每人的脚下都散发着点点蓝光。 “我……”正当凌月破想要开口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还用问,肯定是去参加狐族殿下婚礼的!我叫休斯,是海妖族的兵长!”另一名长相俊逸的男子走了出来,身着和别人差不多,只是衣领上多了条银色的装饰。 凌月破浅笑着,客气的点点头,这样的确省了不少事! “听说狐族殿下长的比狐后大人还要美呢!”几名长相绝美的海妖女子也闻声走了过来。 “哎,你就别想了,狐族是妖界最强盛的一族!和那公认的第二大族蛇族联姻,那是早就预见了的!”海妖的女子个个都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凌月破嘴角有些抽搐,没想到这妖精也如此花痴! “姑娘是花妖族的吗?”休斯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银发紫眸的女子。 因为只有花妖族里的精怪们,才会穿着五颜六色不统一的服装。 突然一个脑袋探了进来,一张可爱到极点的俊脸引入眼帘:“黑色的花妖族?很少见哎!” 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除凌月破以外,全都跪了下来:“参见清殿下!” 水蓝清撅嘴不爽的应了一声,随即站直了身子! 凌月破这下嘴角更是抽搐的厉害,拥有这么可爱一张脸的人,身高居然差不多有一米九的样子!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和这姑娘多聊会!”水蓝清漾起笑脸,露出两颗虎牙,萌翻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休斯恭敬的弯下腰,随即带着身后的一帮人迅速离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偌大的海滩上就只剩下相视的两个人。 水蓝清一直面带笑容,伸手轻轻一挥,便在空地出现了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 “坐吧!”水蓝清抬起一只手客气的向女子比了比。 凌月破蹙眉颔首,随即坐上凳子,双手放置桌上交握,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某种危机感! 湛蓝色的海水泛着点点光芒,不停的刺痛着脆弱的视觉神经。 水蓝清欣长的身体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椅背,浅笑说:“不知姑娘是那种花妖?黑色的哎!” 呃!凌月破镇定了一下,脑中不停的回想哪种花是黑色的。 “是黑玫瑰吗?”正当女子苦思冥想的时候,水蓝清一下子凑了过来,一双瞳仁直直的看向女子那双紫眸中。 凌月破蓦然抬起头,不知该如何回答,骗人这种事,自己确实不擅长! 可水蓝清却依然不死心的皱起眉,好似很用力的想着:“好像不是哎!难道是黑色彼岸?黑郁金香?墨菊?黑牡丹……” 稍稍停顿了片刻,水蓝清一瞬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尖锐的眯起眼眸:“还是只是穿着黑衣的凡人?” 心猛的停顿下来,凌月破冷然的盯着对面的男子,还是不执一语。 水蓝清一瞬又恢复成纯洁的微笑:“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我说呢!有哪个妖精的灵气会如此之盛?” 凌月破低下头,缓缓的站了起来:“不错,我是凡人,但我来此却没有恶意!” 水蓝清嗤笑一声,随即绕过桌子,停在女子身旁低下头:“一个凡人不在凡间过着自己安静的生活,反而跑到妖界,还说没有恶意?” 深蓝色的一切,印在那一双毫无惧怕的紫眸中,产生了无比冷然的效果:“我立即离去便是!” 说完凌月破便转身准备离去,这个地方此刻让自己感到无比的心慌。 “可知你身上的灵气,是妖精们最需要的补品啊!还有你要去哪里?回人界吗?”水蓝清轻开口。 转过身看着那笑的纯真无比的男孩,凌月破反而觉得刺眼至极:“我去哪里不劳烦殿下费神了!” 水蓝清笑容更深,转而回到座位,双手枕着脑袋,用随意的口气说道:“不是我讽刺你,就凭你一个凡人,想要去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妄想的,妖界妖族种类上千,且每一族与族之间都布下了强大结界!凡人根本过不去!” 说到这里水蓝清顿了顿,随即脸上浮现一种恶作剧的笑容:“要不这样,和我赌一场,赢的话我无条件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输的话……” 凌月破蹙眉有些凝重的看着那自信无比的男孩。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这辈子都休想到达狐妖族? “输的话要怎样?”凌月破不假思索的开口询问。 水蓝清眼眸愈渐愈深:“输的话,我依然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过我要你一半的灵力!敢赌吗?”挑衅的口气中有着无比的自信。 一半的灵力?凌月破并没有表现太多的惊讶,因为能这么帮自己,必然条件不菲。 “那赌什么?” 如果这是唯一的方法,那自己也要拼了闯一闯。 水蓝清没想到女子会这么快答应,本以为要让她考虑一阵子。 沉默了片刻,水蓝清才抬手指着不远处一片蓝色的森林,笑着答道:“那边是海妖的圣域之地……海之林,在丛林最深处的海岩洞中有一只怪物,经常袭击我们海妖,那便是我们的赌注!怎么样?” 凌月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被天际一层幽蓝色气息全权笼罩的地域,与别处不同,那一整座林子都散发着阵阵邪气,整座山林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般。 “你是让我除去那个怪物?呵!殿下别忘了,我可是个凡人!”凌月破一手支着头,嘲讽一笑。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们妖精都棘手的东西,扔给我? 莫不是狐妖族没去成,自己还要赔上这条性命? 水蓝清沉思了片刻,也略有同感的点点头:“要不让本殿下也陪同你去,不过我只负责不让你死,不过其他我只做旁观者!” 听了这句话,凌月破才放下手肘,抿了抿唇:“好,就这么办!” 水蓝清冷哼道:“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从这个方向望去那海之林是不大,但从头走到尾,要个半把个月呢!而且不止是海岩洞,林子中也不乏危险,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我只说不让你死,但受伤什么的,就不归我管了!” 凌月破撇撇嘴,斜睨了一眼对面笑的和狐狸差不多的男孩:“行了,什么时候出发?” “这样吧!我先回海底城准备一下,你是凡人,不能下水,所以你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吧!”说完水蓝清便化作一滴淡蓝色的水珠,飞进来不远处的大海里。 凌月破低头整了整身上微微有些凌乱的黑袍,随即走至大海边,闭上眼眸静静的吹着那和煦温暖的海风。 心思不禁飘落的有些遥远…… 前世每完成一个任务,她便会去其他国家放松的玩一次,尤其是喜欢去有大海的地方,因为这里会将人不好的情绪,悲观的心理一次带走。 赤足走在夕阳下的海边,这无疑是最奢华的享受,而此刻的自己只想沉浸在其中,忘却待会要经历的危险。 002章 海之林 妖界的天空没有太阳亦没有月亮,长年都是明亮的,和心中以前种种的想象有所不同。 凌月破抱膝坐在淡蓝色的海滩上,肆意的吹着扑面而来的海风,在这里已经呆了不知许久,也许只有一两个时辰,但也有可能已经几天了。 风离之曾嘱咐过自己,凡人停留在妖界,必然会有所不适应。 可凌月破来到这里之后,感觉到这个地方居然让自己舒服无比,全身充满了沸腾的力量,血液灼热的有些跃跃欲试。 而且自己明明没有恢复神身,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这样的特征也许别人无法察觉,可那宫雪衣却是知道比谁都清楚。 凌月破无奈的握住那一寸寸银丝:“该死的,这附近除了蓝色还是蓝色,如果以这个样子去那狐妖族的话,那纯粹就是找死啊!” 想到这凌月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的抱着发丝埋进两腿中间。 “怎么了?看你这样,莫不是后悔了着赌约?”突然出现的嬉笑男声让女子猛的抬起头。 只见那水蓝清已经换了一身深蓝色紧身衣袍,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孩童笑颜。 “没,我们走吧!”凌月破无视那小受神情,因为她可见过比这纯洁还要纯洁的人。 女子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冷然的从水蓝清的身边走过,对着那海之林的方向,嗖的一下没了踪影! “呃……”水蓝清盯着已经虚无的空中,有些惊讶于女子那鬼魅至极的速度。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收回刚才的失色,水蓝清便转身化作一滴水珠向远处飞去。 绵延无尽的森林中危机四伏,每一棵树木都像是用蓝色的水晶精美雕刻而成,高度都不下一百米,而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像是被一双邪恶的手托起一般。 凌月破跃下地面,拧眉看着全身上下被那摇曳在空中尖锐的树枝所刮伤的伤痕。 刚才已进入这座森林的边境,心中就感到一阵无形的压迫感,而那浓密聚集的擎天树木,逼的自己不得不落地步行。 凌月破手执琉璃刃不紧不慢的走在茂密的树林中,精致的脸颊上有着一条细小的刮伤,浸出了一些血丝,看上去有些许狼狈。 庞大的林中不管是昆虫还是飞禽走兽,都仿佛是上天的作品,经过完美切割的蓝宝石般精致到极点。 林中围绕着少许的水雾,给这飘渺之地又增添了几分神秘。 哗啦!一声松林波动的声音,让凌月破瞬间戒备起来,一双凌厉的眸子射向不远处。 “喵!”柔柔的声音伴随着一只小巧的身影走了出来。 天蓝色的毛发,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毛茸茸的脑袋上,而身后居然有着四片尾翼。 可爱的模样有些像猫,又有些像狐狸,只是一双大眼睛几乎占了脑袋的二分之一,让人险些爱不释手,可凌月破却冷静的盯着这奇怪的家伙一动不动。 自己可没有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样柔弱的物体存在?表象。 “喵喵喵!”小巧的身子不停的往女子脚边走去。 正当凌月破疑惑之际,耳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是猫怪,还未成精,但凶残之极,就连同伴有时都会互相吃食!” 果不其然,刚刚还温顺异常的猫怪,一靠近女子周身,感觉到那源源不绝的灵气之时,猛的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十多颗锋利尖细的牙齿。 凌月破向后退了一步,扬起手中的刀刃对着已经跳起来的猫怪脖子一拉,噗!血液霎时喷溅的出来。 猫怪的身体掉在地上微微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还没等凌月破换一口气,树丛中又一下剧烈的晃动的起来,这次出来的居然是一个有两米高的猫怪,身后还跟着大小不一等十多只,个个都龇牙咧嘴,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突然那大猫怪身后猛的窜出两只较小的。 凌月破将刀刃横在胸口,准备着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发现那两只居然是落到刚才同伴的尸首旁,大口的嘶哑起来,不停的吞食。 随之而来的阵阵反胃让凌月破不由地垂下头,再次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那只最大的猫怪一双金色的眸子贪婪的落到了那身着黑衣的女子身上。 虽说是畜生,但这种眼神却是让人明了,这家伙要吃她! “喵喵!”那只大家伙突然仰天大叫两声,顿时所有的同类,包括那两只正在进食的都一致停下举动,一双双贪婪无比的大眼死死的游走在女子身上。 不能再这样被动了,凌月破锐利的瞳仁中射出一道狠戾! 再说自己也想看看如今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了! 凌月破被发丝掩盖下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许久未见的魅笑。 啪!女子猛的扔掉了手中的刀刃,可是头一直还是低低的垂着。 “还不跑,搞什么?”而在不远处的水蓝清低咒一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女子到底要做什么?投降吗? “哈哈!”一道阴冷的低笑,顿时让林中的所有物体都打了一个冷战。 不知从何处窜来的狂风吹的树林沙沙作响,冰蓝色的落叶漫天纷飞,强烈的阴气让所有的猫怪都有些惧怕的一边看着那中央的黑衣女子,一边缓缓向后挪去。 那暗银色的发丝中,渐渐透出一双阴霾无比的艳红色眸子其中闪烁着不同成分的兴奋,双手的五指指甲在不停的疯长。 突然风止,女子这才缓慢的抬起了脸庞,轻舔食指,额上的蛇形印记已经呈现暗红色,精致的脸庞有着对血液深深的渴望。 “动了我的脑筋,就要有死的觉悟!”狂肆的口气伴随着周身散发出如死神般的气息,一步步的蔓延而来。 话音还没落,女子的身影就一瞬消失在原地,刷刷刷!随即只见几道黑色身影不停的穿梭在所有猫怪的四面八方,速度犹如鬼魅诡异。 银丝飞舞,周围的惨叫声络绎不绝,可是整场战斗却滴血未见。 一个华丽的转身站定,凌月破眼眸微眯,诡异的笑容一刻也没有离去。 啪啪!除了最前面的那只最大的,其余的猫怪身体全都一瞬四分五裂,像是被人用刀剁了一般,肉块一块块的掉落在了地上,漫天喷出的鲜血像是绚烂的红色烟火一般。 散发出的恶臭腥味,蔓延在整座森林之中,而剩下的那只猫怪大眼中不停的闪烁着惊骇,原本天蓝色的毛发上已经沾满了同伴的血液。 “只剩你一个了!小畜生!”凌月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没有丝毫的同情存在。 吼!一声巨大的吼声使整座森林顿时地动山摇,那猫怪像是听懂了女子在骂它一般,不顾刚才的害怕,猛的张开锐利的巨爪,像女子冲去。 凌月破冷眼看着冲自己而来的庞然大物,小巧的身体翻了一个优美的空翻,接着左脚一个使力,瞬时像离弦的箭飞速扑了过去。 就在两人快要相接的时候,女子连忙伸出双手举过头顶交握,一下子刺进了猫怪的血盆大口里。 见女子这个动作,猫怪下意识的用力合上嘴巴,啪!一声骨质断裂的声音响彻云霄。 “吼!”猫怪痛苦的连忙张开嘴,只见两颗牙齿顺着血水掉落了下来。 凌月破轻蔑一笑,魔化的自己,指甲不仅会变的锋利无比,而且坚固异常,就算是现在劈开一座山,也不会留下任何的损伤。 “死吧!”凌月破轻哼出两个字,随即身体用力的旋转起来,如一个高速运转的钻头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便将猫怪给分成了两半。 稳健落地,凌月破闭上眼眸一瞬收敛了全身魔性。 再次睁开,已然恢复如常,走至树边捡起琉璃刃,有些厌恶的看着满是猩红的周围,转而运气向丛林深处飞驰而去。 一些都恢复平静之后,水蓝清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周围地上布满的尸体残骸,和刚刚女子那如恶魔般的手段,脸上的嬉笑已经变为不可思议,对着空气低喃出声:“这女人真的是凡人吗?真是见了鬼了!” 数量如此之多的猫怪,就算是自己加上族里比较厉害的长老,最起码也要周旋好一会才能降服,而这女人居然只用了两招? 003章 赤蛇,黒蛟 自那次猫怪以后,这一路凌月破虽然战斗次数非常多,但是却再也没有激发出魔性。 海之林越往里走一步,就越黑暗一分,不知到底走了多久,但是凌月破明显的感到自己气场又强了不少,也许是这森林灵气异常的繁盛吧! 这个地方虽然危险,但是对于锻炼修行来说却是一块宝地啊! 这海岩洞到底还有多远?凌月破有些失了耐心,走到不远处的一处瀑布旁蹲下,双手掬起一把水灌进口中,然后扬起袖子擦了擦。 轰隆!一声响雷划破天际,撕开的天空有如白昼! “要下雨了?”凌月破略微惊讶的仰起头,原本以为着妖界既然没有太阳月亮,那应该自然也不会下雨下雪。 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响雷,还没等女子反应过来,铜钱大的雨滴便散落下来,打在人身上着实疼痛。 凌月破不顾全身湿透,连忙运功往深处飞驰而去。 莫约半个时辰之后,凌月破停在了一座庞大浑身散发蓝黄色光芒的山洞前,虽说外面看似很亮,但洞内却是阴暗一片。 “这是……”凌月破又迟疑了片刻,仔细的打量着。 “这就是海岩洞!”突然耳畔传来一道嬉笑的嗓音。 凌月破扭过头,只见水蓝清叉着腰,一脸笑嘻嘻:“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早跑了呢!”凌月破拂去脸上的雨水,颇为调侃的斜睨着他。 “我怎么会走,说了要保你性命的!”水蓝清撇撇嘴,有些不爽的回道。 凌月破一手环胸,一手点点嘴唇:“既然到了目的地,那我就先进去了!”说完就猛地跃进洞内。 “哎!哎!等下!”水蓝清没想到女子会一下子进入洞中,伸出手想要制止,可为时已晚。 “完了,完了!当初只是吓唬吓唬她,谁会知道她真能走到这一步,如果在洞内出什么事,我也是无能为力,这恶蛟一直是海妖族的禁忌,根本无人能够降服!”水蓝清尴尬的在洞外直打转。 最终水蓝清还是无力的夸下肩膀:“算了,就在外面等了,女人你自求多福吧!” 毕竟自己还没那个命能和那妖怪对抗。 海岩洞。 一进洞的凌月破就感到一股不比寻常的强大威压,应该是那怪物身上散发出来的,看样子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 海岩洞内不比外面的舒适,内部由碧蓝色的墙壁岩石围绕而成,但是脚下的地面却是灼热难耐,坑坑洼洼之处都是鲜红色的岩浆。 不远处有一座残破的吊桥,下面则是一片让人咋舌的红色岩浆海洋,正在啵啵的冒着泡和令人难耐的热气。 别说人,就算是妖掉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洞内原本是黑暗至极,但是由于岩浆的关系,看上去并不是很暗,还是能看清一切。 啪!凌月破被那凹凸不平的地面一个踉跄不稳,差点把脚跨进岩浆,额上溢出层层冷汗。 幸好幸好!不然老娘就真的死在这里了,此地不能久留。 凌月破不停的拍着胸脯,随即几个灵活的跳跃,离开了这危险的地段,转而进入了山洞的至深处。 骇人的气息四溢,而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更是冲天而来。 凌月破一下捏住鼻子,死死的压住身体的不适,这味道简直的太极品了,比三十万座垃圾山影响力还大。 努力的适应了之后,凌月破便一瞬爆出气场,这家伙一定就在附近,搞不好正在那个角落看着自己呢! “是何人不怕死闯入我的海岩洞?”一道震天的怒叱冲里面传了出来。 这家伙还会说话?那就是说不是普通的怪物,亦或是成精了? 凌月破嘴角微微的有些抽搐,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接这苦差事,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毕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回去岂不是…… 无奈凌月破便应硬着头皮,一个闪身站定在那最深处的门槛处,只一眼心差点没跳出来。 该死的水蓝清,你丫的,姑奶奶若是出去,定要将你知道欺骗有几画! 这这这……哪是什么怪物?而且还撞见这么一个场景! 微红的洞内两个黑发黑眸的俊美男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赤裸着上身抱在一起,画面诡异至极。 “活腻了吗?女人?”一名长相霸气十足的男子赤着脚站了起来,一双锐利的眸子射向门口站着的女子。 呃一时间凌月破居然说不出任何的话,因为这场景实在像是自己来捉人一般。 “蛟,吃了她,竟敢打搅我们的好事!”另一名长相妩媚的男子眼眸如水,边说便往他靠去,一双白皙的手,还不停在抚摸着他的胸膛。 黑蛟粗暴的用力扯住那男子长发:“赤蛇,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话音刚落他就猛的低下头虏获了那双娇艳欲滴的唇瓣。 凌月破满头黑线,看着这场变故,什么情况?两个同性恋? 随之而来一阵恶心,凌月破不由的捂着嘴干吐起来,嘴角还噙着一丝忍笑。 妈呀!这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哈哈!笑死我了!凌月破心中抑制不住的狂笑出声。 她的举动无疑让另外两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的射向那不怕死的女子。 此时的凌月破满身脏污不堪,面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赤玉脸上浮现而出的狰狞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你这丑女人竟敢嘲笑我和蛟!”说完他的双脚便变成了一条硕大粗长的赤红色蛇尾,用力向女子甩去。 凌月破斜睨着对面的人,一个翻身,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击,双脚点地,看着赤蛇脸上的愤怒,心中居然升起一丝快感。 自己并不是歧视同性恋,而是这样犯贱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和他又没有仇,为什么总是要和自己作对?哎!没办法,既然这样只能让我来消灭你了! “哎呀!差了一点,咦?你尾巴怎么露出来了!”凌月破颇为无辜的摇摇头,样子像是煞有其事。 “我要杀了你!”赤蛇一瞬气的双眼通红,再也不顾什么,身体一瞬间膨胀至三四米高,变为一条浑身红磷的巨蟒。 而一旁的黑蛟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石头上,静静的看着这场变故。 赤蛇不停的向女子发动着致命的攻击,可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每次都被对方一次又一次的躲了过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赤蛇已近疲惫,可连凌月破的半分衣角都没碰到。 “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非要和我扯上什么关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凌月破跃到岩洞高处的一块岩石上,俯视这身下的大蛇,浅笑着放肆的说道。 “吼!”赤蛇一声狂吼,身上像是被点燃了汹汹大火一般,猛的扫起尾巴,往上甩去。 凌月破一瞬消失在原地,猛的出现在赤蛇的头顶,惋惜的摇摇头:“果然是非人类,听不懂人话!” “还是趁早投胎去吧!”蓦然抽出琉璃刃横在胸前,凌月破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在墙壁上。 随即后脚一个使劲将自己用力弹了出去,前后过程不超过一眨眼。 嗤!一刀直接从赤蛇的头顶斩到尾巴,暗红色的血液霎时喷溅而出,沾到墙壁发出呲呲的声音。 自己从来都不喜太过华丽的招式,只要不仅能杀死对方,还能得意保存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凌月破瞬间凝眉,一个转身躲在一块墙壁后面:“还好,这厮的血有剧毒!” 唰!突然颈部一阵剧痛,凌月破回过神,只见那名叫黑蛟的男子正扣住自己的咽喉,眼眸中有着危险的成分。 “好样的,擅闯我的岩洞,居然还敢在此撒泼,杀我的人?”黑蛟突然吐出一根黑色的蛇信子,舔着女子的脸庞。 这家伙的速度和劲道!凌月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叫黑蛟的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才的速度,几乎可以聘美自己入魔的时候,而此时的力道却又让自己不得动弹半分。 “好香!居然是个凡人,而且你的灵气真是超乎我的想象!”黑蛟露出漆黑色的两颗獠牙,眼中有着强烈的欲望和兴奋。 004章 死!不可怕 被那灼热岩浆映照的洞内气氛瞬间变有些诡异,石块后相视而站的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凌月破勾起一抹邪笑,抬起的左手示意性的推了推某个地方:“不要动我的主意!” 自从来了这妖界,无疑的自己居然成了所有妖类哄抢的香饽饽,这种事情想到就一肚子火。 黒蛟斜睨着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冷哼一声,蓦然将嵌着女子喉管的左手放了下来:“你还伤不了我,别忘了你在厉害,终究也只是个凡人,刚刚的赤蛇只是我千万个仆人其中一个祭祀而已!” 凌月破收回琉璃刃横在胸前,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不错,要是真的和这家伙打起来,也许自己只有拼上性命才可以,但是有必要吗? “其实我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误入误入!我这就离开!”凌月破挂着名为虚假的笑容。 只要能出了洞,再将那水蓝清往死里打一顿,接着威逼他送自己去狐界,想来也是可行的! “哈哈!”黒蛟放佛是听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不禁大笑出声。 “进了我的海岩洞,那就是我的东西,放心吧!等我把你吃了,我一定会好好给你立个碑的!”收回笑容黒蛟缓缓逼近女子。 眼见谈崩了,凌月破双眸凝神,戒备的缓缓向室外退去,看着家伙的架势,这一仗,大概是避免不了的了! “乖乖做我的晚餐吧!”黒蛟身体爆发出一股黑色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女子飞遁而去。 凌月破刹那回神,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向后急速掠去,眼眸也在一瞬间变为鲜红色,额间的印记也呈现暗红。 黒蛟五指缠着根根黑色的丝线,往女子的方向猛的射去。 凌月破一惊,连忙闪身,好快!这家伙,比以往迎战的任何人都要强,看来自己要拼命了,不然待会死的就是自己。 “看来你还有两下子,凡人入魔有意思!”黒蛟勾起一根丝线,嘴角浮现狠辣的笑容。 凌月破紧抿唇,乱发狂舞,眸若冷电,弓起身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发起了第一波攻击,五指成爪往黒蛟全身的致命点而去。 “抓住你了!”黒蛟轻蔑一笑,抬起一只手,嗖!的一下,准确的用丝线缠住了女子的左手,随后用力割破了那纤细的皓腕。 “呃!”刺骨的痛让凌月破不由的闷哼一声,不留片刻的扬起右手刷的一下将其斩断,随即拖着有些微麻的左手向后推了半步。 有毒!凌月破瞪大了眼眸看着手腕上留下的黑色鲜血,猛的撕下一根布条紧紧的扎在手肘上。 “还没完呢!”黒蛟说着便再次伸出双手,趁女子恍惚之间,以另一种鬼魅至极的速度射出无数根丝线。 呲!女子全身十多处地方被瞬间划破,黑血啵啵的往外流出,让裸露在外的肌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凌月破有些力不从心的不停的向后退去,身体也微微有些摇晃。 怎么会这样?这毒居然蔓延的如此之快,左手已经接近毫无知觉,连动一下都困难。 “还是放乖点让我吃吧!你是逃不掉的,也省的受这些个皮肉之苦!”黒蛟露出漆黑的獠牙,眼眸中有着无比浓烈的贪欲。 “你放屁!想吃我下辈子吧!”凌月破眼眸一凝,冷笑低咒出声。 “嗯?”黒蛟不悦的哼了一声,猛的出手向女子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击去,凌月破咬牙以伤体迎战,不过,却无法抗衡,最后被逼至吊桥边。 感受着身后的灼热感,凌月破心不禁一点点沉了下去,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全身已经僵硬无比,而黒蛟的一次次猛烈攻击,都让凌月破无法躲闪,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喉咙间血水涌了上来,如今伤体已经渐渐不支。但身前的凌厉杀气却越迫越近了,眼见那黑丝将要再次触及身体。 凌月破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扬起右手用锋利的五指,划破灼热,斩断了激射而来的丝线,化解了杀身之噩。 嘭!凌月破重重的落在了吊桥上,左右摇晃,身体的麻痹已经越来越严重。 见女子极力的抵抗,黒蛟脸上明显的出现了不耐烦的情绪:“算了,我还是直接把你吃掉吧!”只见他被一层黑色光芒所包裹,而身体也瞬间膨胀数十倍,黑色泛着阴森光泽的鳞片,一双漆黑的眼睛展露了野兽的光芒,几十米的巨大身体上布满了黑色锋利的倒勾,样貌似龙却没有角。 见此庞然大物,凌月破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终于现出本体了吗? 黒蛟嘶吼一声,随即将尾巴向用力女子甩去,瞬间洞内一阵地动山摇,凌月破双眸一凝,拖着重伤的身体使劲往上一跃。 可是黒蛟像是看透了她的动作,一下尾巴转变了方向,准确的打在了女子的身上,将其扫出几米远。 “唔!”凌月破背部严重的摔在坚硬的石壁上,浑身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黒蛟眼中闪着得意之色,游着庞大的身躯向着女子方向而去:“临死前还要受这种苦,何必呢?愚蠢的凡人!” 在他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的时候,地上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却突然冷哼一声:“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畜生吃了去!” 凌月破捏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淡紫色的眸子,身体已经超负荷,再也支持不住魔性的施展。 趁着黒蛟恍惚之际,凌月破用尽全力一个闪身跃进了那滚滚的岩浆之中。 “不!”黒蛟一声大吼,猛的变回人形,快步走至岩浆边,可哪里还有半点人影,“没想到到口的食物尽然就这样没了?” 黒蛟恼羞成怒的一掌拍在一根粗壮的石柱上,嘭!一声巨响,石柱断裂掉入岩浆中,绽出点点火莲! 人界…… 皇宫御书房中,北堂月卿手执笔墨蹙眉看着对面端坐的男子。 “你是说这短时间,那鬼炼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清朗的语气中透着担忧之色。 应兮颔首,前几天他便得知心海只身一人去了妖界,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等着那鬼炼女的下一步指令,可是过了着许多天,还是不见那女人的半点踪影。 北堂月卿心中也感到隐隐的感到不对劲,这件事已经不在自己能够掌握的范围了:“应兮,你不要担心了,翠茵镇的情况这些天基本稳定,没有在增加什么人,而你就继续扮演好你的华都国君!” “皇上,月凰国师和水逝姑娘前来觐见!”宫人尖锐的声音让房内的人都收回了本来的情绪。 嘭!北堂月卿还没说话,门就被人猛的推开,风离之一袭白色长袍,精致完美的脸庞有着阵阵的急切之色,而身后的水逝有些担忧的扶着男子微微羸弱的身体。 “离之,你怎么了?”北堂月卿惊讶的看了过去,因为从未见过风离之如此模样。 风离之喘着粗气,往前走了几步,眼中一片血红:“幻,出事了!” “什么?”房内的两人皆站起,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外的人,而北堂月卿更甚,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男子的面前,一把扣住他的肩膀。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风离之低垂下头,脸上有着深深的自责:“我刚刚给幻卜了一卦,卦象是死!也就是幻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北堂月卿无力的垂下手,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强迫性的勾起嘴角浅笑:“不,不会的,她怎么会死?” 随即又用力的压住风离之:“你是不是算错了,魄儿不会死的!对,一定是你算错了!” 清澈的泪水划过眼眶,风离之死死咬牙:“我也希望是自己算错了,可是已经重算过很多次,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虽然失去了神身,但是自己的占卜之术却还在。 北堂月卿跌跌撞撞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水逝一路怎么询问风离之,他都不肯告诉自己,没想到是这件事,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微姑娘应该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一句话放佛是一道万丈光芒照耀着每个人的心,一瞬涌起无限的希望。 “你怎么知道的?”风离之转过身深深的看着身后绝美的女子,这些天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前来探望自己,不知为何。 “是啊,水逝姑娘,你为什么如此笃定?”应兮不由的上前一步,北堂月卿也是从刚刚的悲痛解脱出来。 水逝停顿了片刻,才开口:“微姑娘临走之前我赠与她的落羽项链,又名生命之链,顾名思义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保护主人!”只不过要开启了其中的灵气才行,但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风离之身体也随即一阵轻松,看着女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感激:“谢谢你,水姑娘!” 水逝有些不自然的勾起笑容,只是一瞬又忧愁的皱起了秀眉:“自从那日岸在神泉离去,已经过了半个月之久,不知怎么样了!” 北堂月卿转头看向窗外,眸光坚定的回道:“他的信念便是魄儿,一定是去找增强灵力的方法去了,我相信他会成功的!一定会!” 是的,冷绯殇你又何尝不在任性?为了不让我们费神操心,选择独自一人去拼搏,因为魄儿在你的心中也是唯一吧! 005章 金瞳再现 红,能触及到的都是一片血红,血海中扑通着朵朵血莲。 痛,焚身般的疼痛,已然没了任何的感知,身体不在了吗? 凌月破睁开了眼眸疑惑的看了看周围,自己应该已经死了,这是地狱吗? 想要扭动身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全身像是被粗硕的铁链锁了几万年一样,没有任何的知觉,但那种剧烈的灼热感却依然存在。 而属于火的液体居然在穿透了赤裸的身体,身上的伤痕渐渐消失,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 “我死了吗?”凌月破低喃出声,眼眶酸涩。 大哥,离之,绯殇,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守住对你们的誓言! 噗!一团红色的光芒突然从女子的胸口蹦出,停滞在岩浆之中,却又像是在岩浆之外不能沾其分毫,圣洁的光芒逼退了周围的灼热,将一切的红都净化如雪! 凌月破瞪大眼眸看着那团红光渐渐幻化出的女子,居然有这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特征,只是那绝世的容貌,让人难以呼吸,比自己还要美上三分不止。 “你还没死!”冷漠的嗓音蓦然打破了女子震惊。 凌月破想要向前挪动几步,无奈却动弹不了分毫:“你……你是谁?” 女子身着一袭红色衣袍,脸上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我是赤玉!” “你……怎么会!”凌月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无限飘渺的脸庞,赤玉,那不就是上一代圣女,绯殇的师娘! 赤玉轻柔的颔首:“这只是我残留下的一缕心魄而已,当年是我注入你的体内,可以在你获得神身之后救你一命,原本是早该出来的,可是被你体内的魔性一直压制着!” 在这白色的空间,身体渐渐恢复了一点感知,凌月破缓缓挪动脚步,想要抓住赤玉的手,可却如空气一般,轻松的穿了过去。 “没用的,我并不是实体,我将快要消散,听我把话说完!”赤玉淡淡的摇摇头,身上的光芒已经有了变弱的预兆。 不知为何,凌月破心中升起了一种悲凉的感觉,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被人放弃,可是自己却总是如此轻易的放弃自己。 “夜雪大战前,我除了将这一缕心魂注入你体内之外,我还在你体内封印了历代圣女的一种强大的禁术,不为别的我只希望你能将夜雪重建起来,还有杀了那宫雪衣!这种禁术只能用两次,用到第三次必魂飞魄散!切忌!”赤玉淡淡的诉说着这一切,身体已呈现透明状。 “赤玉!”凌月破皱着眉,低低的喊了出来,心中已是复杂万千。 “答应我!”柔弱的嗓音中略带着请求的成分,赤玉身体竟然透明的看不出五官,身上的光芒亦是越来越微弱。 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悲凉,凌月破眼眶有些湿润:“好,我答应你!”不知为何,就是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谢谢你,帮我好好照顾殇儿!还有染歌。”话音在人却已然消失。 放佛空气中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白雪香味,凌月破咬牙泪水划过了精致的脸庞:“我会的,赤玉!” 刺眼的白色空间渐渐消退,凌月破感觉到一股源源不绝的能量正在快速的流入自己的身体中,而身体上的伤早已愈合。 女子抬手用力擦去脸上的残泪,猛的站起身,向白色的尽头飞驰而去:“死蛇,姑奶奶我回来了!” 海岩洞内。 黒蛟正在悠闲的躺在石床上,把玩着手中的丝线,虽然昨日确实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可过了这一天的时间,也早就消了,心中正在盘算着下一个猎物。 当初要是知道那女人会自杀,自己早就应该将她一口先吞了,费了那么多神,到头来居然什么都没有捞到。 啪!一阵阵细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洞内死一般的寂静,黒蛟一下坐起身,这么快就有猎物上门了?想着黒蛟便兴奋的往外走去。 唰!一道白花花的人影一闪而过,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身上一阵凉飕飕的,低头一开,外套居然被人扒了,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姑奶奶我在这呢!”一个熟悉异常的低柔嗓音充满狂肆的响起。 黒蛟随着声音的方向猛的抬起头:“你……怎么可能?”上方的女子正将自己的外套紧紧的系在纤细的身体上,一点都不丑,反而异常性感撩人。 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女人居然就是昨日掉下岩浆的女人,怎么可能?就算是仙人掉下去也凶多吉少,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而且身上居然连个伤痕都没有,她到底是什么人? 凌月破嫌恶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随即挑衅的看着下面已然呆掉的男子:“怎么了一日没见,连你姑奶奶都不认得了?” 这女人!黒蛟扫去震惊,怒不可遏的看着上面的人儿:“既然没死,那就乖乖的下来做大爷的晚餐!” 伴随着一声怒斥,黒蛟的身体瞬间变大,现出那凶神恶煞的本相,经过上一次,黒蛟也不再和她拐弯抹角,一口吞了才是王道。 吃过近身攻击的亏,凌月破几个灵巧的翻身跃出内洞,来到之前的岩浆边,站定之后一双淡紫色的眸子缓缓闭上,默念着刻在心中的禁术口诀。 见女子站立不动,黒蛟徒然加快步伐向前冲去,猛的张开血盆大口向女子咬了过去。 嘭!可曾想却被女子周身迸发出的一层金色光芒轻松的抵挡了回去。 黒蛟惊讶之余,又发动了第二次攻击,只见他一瞬缠绕起庞大的身躯,将女子卷在其中,死命的收紧。 可不管他多用力,却还是动不了她分毫,无奈将其放下,黒蛟急躁的嘶吼着。 没过多久,女子平静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只见她嘴角勾起,身上的金光万丈照亮了整座山洞,刺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誓月!”凌月破大吼一声,一条黑色的物体渐渐在手中成型,那是一把足有两人多高的镰刀,全身散发着黑色的凌厉光芒,刀刃更是锋利无比泛着森森银光,只一眼便叫人惊骇不已。 历代圣女的神杖,只有恢复神身之后才可召唤,而神杖相对各自主人性格特征,可以以不同的形态呈现。 黒蛟盯着面前闭着眼睛,娇小却浑身散发着死神气息的女子,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惧意,不住的向后退去。 此时的凌月破双脚离地身着黑衣,手执黑色镰刀,双眼闭起,银发不停在空中飞舞,像极了一个前来索命的使者。 “死吧!”凌月破紧闭眼眸,轻轻的开口,将手中的武器往天上一抛,镰刀在空中不停的打着圈,接着女子像一只轻巧的黑猫,跃上半空只手接住,身体一瞬分出五个幻影,一致的往黒蛟身上劈去。 “啊!神,怎么会是……”黒蛟惨叫一声,没有了丝毫的还手之力,恍惚间他看到一轮满月,和一双纯金色冷厉眸子。 话还没说完,黒蛟那庞大的身体便已经化作了粉末,啪!凌月破蹲站落地,手中的镰刀也随之幻成光束消失。 “死了吗?”凌月破缓缓的睁开眼睛,已然恢复如常,没想到赤玉赠与自己的居然是神身,而这种禁术便是可以使用神力却不会死,但一旦使用超过两次,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凌月破回眸转过身子,只见一颗黑色珠子漂浮在半空:“这是……”伸手接过珠子,看样子这应该就是那黒蛟的元丹了。 随即一阵晕眩,凌月破啪!的一下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呸!呸!好臭!”女子不住的擦拭着嘴唇,脸上被那黒蛟所化成的粉末弄的脏污不堪。 原来这就是副作用,这禁术用完一次全身就像一滩烂泥,大概连只苍蝇都打不过吧! “呃!这!”看着手上的黑兮兮,凌月破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虽然很恶心,但……还是保命要紧,谁让这妖界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办法! 凌月破猛的抓起一把黒蛟的骨灰往头发脸上抹去,天然的颜料啊!就是臭了点! 不过半柱香,一个纯种的非洲土著人就诞生了。 “哈哈!”凌月破看着手中的黑发,不住的笑了出来,死蛇!这次差点就真的死在这里了,活该你死了都要做姑奶奶的染发剂! 想着凌月破便拖着有些软的身体慢慢的向洞外挪去。 006章 你是哪位? “呃!你是哪位……”水蓝清满头黑线的看着走出来的黑炭,那黒蛟他是见过,美男子一个,可现在这位仁兄…… 凌月破黑漆漆的脸上勾起一抹邪笑,将双手握的卡啦卡啦作响:“殿下,不是说我有危险会出来救我的吗?还有你不是说着海岩洞内住的是一只怪物吗?” 听了这熟悉的嗓音,水蓝清瞪圆了眼睛:“你……你,居然是你!你没死?” “嘿嘿,托殿下的福,我还活着!”凌月破两眼冒火,恨不得上前咬死这个笑的如此无辜的男孩。 水蓝清笑着摆摆手:“那黒蛟没为难你吧!”说完还不住的往洞内看去。 “别看了,黒蛟已经是一把骨灰了!”凌月破双手环胸,痞气的靠在碧蓝色的墙上。 水蓝清嘴角抽搐,这女人把那万年精杀了?老天啊,你确定这是凡人,而不是生来打击我们这些妖类的吗? “还有我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清楚呢!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凌月破咬的牙呲呲作响,随即一把抓住男孩的衣领。 水蓝清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面目全非的女子,怎么办那黒蛟都不是她的对手,那自己岂不是一个准备被碾死的蚂蚁? 水蓝清脑中不停的响着各种对策,突然眼眸一凝,不管了拼了! “呃!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准备去哪里啊?”水蓝清突然展露出一个萌翻众人的笑容,露出两颗白净的小虎牙。 凌月破愣了片刻,下意识的答道:“我要去狐妖族,怎么了?” 嘭!刚说完就感到浑身一阵轻飘,身体居然渐渐离地,飞速的往远处飞去! 凌月破一瞬间明白了男孩的用意,不住的大吼道:“啊!水蓝清,你给老娘记住,不要再给我遇到,不然我活剥了你!” 阴狠的声音犹在耳边,水蓝清看着已经变成星星的人,全身还是不停的打着冷战:“不行,不行,我要回海底城,躲个几百年,我可不想变成肉酱!” 接着身体变成一个蓝色水滴,向远处疾驰而去,像是逃命的一般。 狐妖族。 今天是狐妖族上千年以来唯一的一桩喜事,狐族少主与蛇王的掌上明珠樱怜成亲的日子。 幻紫色的空间里,所有的狐妖都脱去了平日的白衣,换上狐族喜庆的深紫色服饰,因为今天,只有皇家的人才有资格穿戴白色,这是狐后千年前定下的规矩。 边缘广阔的奉天台下挤满了族内的众人和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各族妖王,中央伫立这一根直冲云霄的剑柱,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名为释天柱,是神界遗留的标志,任何得罪了神界的人都会绑在上面,受天罚! 偌大的奉天台能容纳近万人,地板上雕刻着精美的神兽图腾,周围的墙壁均是用紫色的水晶石砌成,上面描绘的是各种逼真的壁画,整体让人感到无比的庄严神圣。 而台上的紫金色宽大宝座上,宫雪衣正慵懒的坐靠着,身着一袭白金华丽衣裙,上面绣着属于王族才有的精美图腾,头上戴着的则是白玉珠串成的玉冠,一双狭长的媚眼随意的扫视着台下无数的众妖。 “狐后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好!”一只小妖在她身旁突然出现,双膝跪地禀报道。 宫雪衣挑了挑嫣红修长的手指,模样魅惑众生,红唇轻应:“恩,传吧!”希望这次不要有任何的差错,只要过了今天,劫破! “请殿下和公主入奉天台,接受神谕!”亢奋的声音刚落,台下所有人都自觉地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嗖嗖!只见两抹白光落入台下,幻化出两个倾城倾国的人儿。 可左侧的那人却美更甚,乌发披散,令人屏息的绝世容貌,不染纤尘,精美华丽的白袍裹身,勾勒出结实无比的胸膛,不曾想这样一个妙人,竟会是一个七尺男儿。 只是宫无情面容像是敷了一层万年玄冰,让人看一眼就浑身发颤。他没有理会身旁的樱怜,便直径的往奉天台上走去。 樱怜并没有做出任何生气的举动,只是乖顺的跟在男子的身后,上了那高不可及的神圣之地。 “狐妖族第七十三代少主,奉神谕与蛇妖族公主联姻,证神谕!”狐妖族长老一脸庄重的大声喊出。 哗!话语刚毕,天际就被一道刺眼的白光撕破,两道光芒射了下来,落在了奉天台。 “请两位归位证神谕!”长老皱眉严肃的再次出声。 樱怜乖巧颔首,然后缓缓的移至左边一处光芒下,等待彻底的归位。 见宫无情站在原地冷着脸一动未动,狐后一手托着下巴,不禁懒懒出声:“王儿还不归位证神谕?” 顿时奉天台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胡乱出声,宫无情又沉默了片刻,才有了动作,只见他迈开步子,一步步的向另一根光柱下走去。 这几步的路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所有的人都不由的被这清脆的脚步声,弄的心慌不已。 宫雪衣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这一天自己到底等了多久,自从魅儿去世之后,有多久没有像如今这般兴奋了? “啊!”就在宫无情准备跨出着最后一步的时候,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嘭!一个黑色的物体从天而降,打破了证神谕的环节,只见那两道光束顷刻间被收回,天空一瞬恢复如常。 台下一片静悄悄,许多人都不觉的颤抖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这家伙死定了。 可还没等呆滞的人回过神,那物体又突然喊出一大嗓门:“水蓝清,你丫的,我跟你没完,老娘非杀了你不可!” 凌月破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伸手不停的拍打着全身。 咦?怎么感觉有点冷? 不住的仰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周围围着成千上万的精怪,脸色都一致难看到了极点,呃!这……这,貌似自己破坏了什么东西!凌月破额上溢出一层冷汗,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怎么办?怎么办?凌月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现在的自己有软弱无力,不然早就跑了!道歉,对,就是道歉! 镇定下来的凌月破,脏兮兮的脸色顿时顿满了名为虚假的笑容:“小妹初到贵宝地!不懂事,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就准备撒腿开溜! 啪!手臂一瞬就被钳住,凌月破扭头,只见一位年长的老头额冒青筋,两眼像是要喷火一般:“你是哪里来的小妖?竟敢破坏狐妖族少主的亲事?” “呃,路过路过,不是有意的!”凌月破打着哈哈,心中将那水蓝清骂了几千几万次,好死不死的居然破坏了人家的婚礼! 而主座上的宫雪衣明显的不悦到了极点,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过女子时,不禁产生了一抹熟悉:“长老,带她过来!” 宫雪衣!凌月破脑中猛的闪过这个名字,心中隐隐的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会这么巧吧!好在自己提前做了伪装。 而一旁的宫无情却冷眼看着这场变故,脸上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长老拖着黑炭似地凌月破直至狐后身前,宫雪衣俯身贴近,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哦?紫眸,呵,真是有趣了,来人,将这个入侵者关入禁室!不给吃喝,等死了以后再将她的眼睛挖出来交给我!” “呃!”好狠的女人,只看到一双眼睛,就要这样对我,如果让她知道我的身份,那不死的更彻底了?不行,我要逃! 凌月破不留痕迹的使了使劲,身上的力量居然已经恢复三四成,应该能逃! “是的!你们带她下去!”长老指着一边的小妖吩咐道。 七八个小妖团团将女子围住绑好,随后牵着绳子消失在奉天台。 当看到那双眸子,宫雪衣便再也平静不下了,随即有些烦躁的挥挥手:“都散了吧!改日选好日子,在把这事办了!”说完便化作一缕白烟,被风吹散。 而台上宫无情的脸上从刚才到现在,终于有了点点表情,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随后转身射出一道光,消失在了偌大的奉天台。 而樱怜亦是同样的表情,扔掉手中的白绸,往人群中走去。 007章 果脯 “老实点,别磨蹭!”一个长相凶恶的妖精一手拉着绳子,一手拿着一根变化出的鞭子作势要往女子身上抽打。 凌月破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而是这一路上仔细的观察着狐妖族内的景色,虽然是自成一派的紫色结构,但还是能感到整座宫殿内那宫雪衣所释放出的强大磁场。 每走到过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个紫色的结界光圈,连接着另外一个地方,一眼望不到边界的宫殿内,布满了无数这样的结界,想要逃出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狐妖族的天空不如海妖族那般纯洁无暇,呈现深紫色状态,晃眼一看就会感到一阵阴森,不过不论是街道,树木,墙壁,走廊都干净无比,夸张的连一粒灰尘都看不见,而每一处静态风景,每一幅画面,都像是上天的艺术品,精致的不可思议。 逃,还是不逃?如果要逃,那到底是要往哪里逃,才能既可以保住命,又可以顺利的接近那宫雪衣拿到驻颜丹! 凌月破心中在不停的打结,如果不逃,那就是等死!况且现在自己还不想和那宫雪衣起正面冲突。 “头,前面就是禁室了,你先去开门,我来帮你看着!”一个小妖殷勤的探出脑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看上去还比较豪华的房屋,而那大门上有着一个转动的深紫色漩涡,中间的黑色螺旋放佛会吞噬人一般。 “恩,在这候着!”那妖精将手中的绳子一把塞进那小妖怀里,接着就往那房屋走去。 就是现在!凌月破眼眸中射出一道凌厉,趁着交接的时候,突然抬起一条腿将那两个家伙瞬间踹出几米远,接着不留任何空隙,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一次将身后剩下的小妖都扫了出去。 “恩,该死的绑这么紧!”看着所有小妖都昏迷不醒,凌月破赶忙低下头咬开着手上的绳索。 现在去哪?算了还是按原路返回吧!希望自己刚刚没有记错路线。 凌月破无奈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甩了甩凌乱无比的发丝,绑好松散的衣服,猫着身子小心的往外走去! “什么人跑了?”大长老站在殿外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前来通报的人。 通报的战战兢兢的点点头:“是的,你看这件事要不要禀报狐后大人,还有那些小妖要如何处理?” 大长老转过头,小心的看了一眼殿内的动静,随后贴过身子放低声音:“先不要禀报,马上调集人马给我仔细的搜遍每个角落,人应该跑步了多远!还有那几个小妖,给我处理干净,哼!办事不力!” 通报的看着大长老那阴霾的样子,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说完便连忙跑了出去。 看着下人离去,大长老这才收回阴沉的样子,推开身后的殿门走了进去。 “新鲁,出什么事了?”宫雪衣身着一袭白色睡袍,露出半个浑圆玉肩和优美的锁骨,异常的性感撩人,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斜睨着走进来的老者,缓缓的开口询问。 “呃!”大长老停顿了一会,随即镇定下来,“没什么事,只是下人前来禀报一些琐事罢了!” 宫雪衣用细长的眼眸深深扫了一眼大长老,“新鲁,你觉得今日出现在奉天台上的那人,那双眼,像谁?” 大长老一时语塞,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狐后大人的心思一向无人得知,而且时喜时怒,性情让人琢磨不定。 宫雪衣冷哼一声,抬起一只玉手无力的挥了挥:“算了,先下去吧!以后没事不要打扰我。” “是,属下告退!”大长老有些松口气的拱着手缓缓的退至门外,随即轻轻的带上了殿门。 一瞬殿内一片死寂,宫雪衣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飘渺的空中,唰!素手一扫,一名绝色女子的图像突然出现在半空,红色衣裙伴着纯白的雪花不停的上下翻飞,绝世独立的站在山巅,一双流水似的紫眸毫无波澜的望着自己。 “赤玉,就算你已经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你有相同特征的人!”宫雪衣双手紧握,眼中闪烁着森森狠毒。 “该死的,竟然还是迷路了!”凌月破有些体力不支的坐靠在墙边,看着那一幢幢的紫水晶宫殿,心中燃起一股烦躁。 转悠了已经两天了,这是她看到妖界的一个规律,那便是天上那唯一的一片云彩,它就像是指针一样会在天上盘旋旋转,一圈应该便是一天。 只是这段时间还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头绪,而且各个地方的守卫徒然增加,想必是前来抓自己的,在这样下去,自己没被那宫雪衣虐死,就已经被饿死了。 咕咕!就在这时肚子有不合时宜的叫出声音,凌月破有些欲哭无泪,貌似在进海岩洞开始,自己就没进食了,要换成普通人大概早就怕不起来了。 “怎么办?”凌月破使劲的挠着头,这满地的妖怪,自己又不能使用轻功,心中突然一瞬想起很久之前虫儿做的菜。 “啊!”凌月破懊恼的低吼一声,“不管了随便找个房间,找点吃的!不然自己真的要死了!” 想着凌月破便爬起身子沿着小路飞驰而去,找所有能进的的房间。 整座宫殿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一股异香,淡紫色的烟雾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使人不能轻易察觉。 一间房…… 两间房…… 三间房…… 无数间房之后…… 凌月破无力的扶着房门走了出来,脸上已然呈现呆滞状。 “没吃的,怎么会没吃的!难道着妖怪都不吃东西的?”凌月破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活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咕咕!肚子叫声的频率越来越多,凌月破绝望的扒着门槛,用力的仰起头看着毫无波澜的紫色天空。 “会不会是自己进的都是小兵的房间所有没吃的?要不找几个大一点没人的房子进进看?” 对!一定是这样,凌月破喘着粗气,气体的消耗着实不轻,头也有些晕乎,无奈只能又一次爬了起来,观察着周围有没有比较大的房屋宫殿。 那里!凌月破猛的睁大了眼睛盯着不远处一处雕工精美的豪华宫殿,一定有吃的!希望没有人在。 打定主意的凌月破扫去之前的阴霾,拍了拍身上邋遢不堪的衣服,左右观望小心的往那座宫殿走去。 “未央宫!”凌月破抬起头看着匾额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不禁小声的念了出来,想必应该是个大人物住的地方吧!一眼望不到头哎! 凌月破一个转身悄悄的躲在暗处,左手运劲,用力往殿门拍去,啪! 随着时间的流逝,殿内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凌月破的心恨不得开心的跳了出来,察觉四周并没有人,便一个箭步冲到台阶上,小心的推开的沉重的殿门,随即一个灵巧的转身,轻轻的带上。 吃的!吃的!如今的凌月破满脑子只剩下这两个字,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这宫殿到底有多么的豪华。 殿内看似有些阴暗,但还是不影响视线,从里之外宽阔无比的地板上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紫色绒毛毯,四周的墙壁上描绘着无比精美的狐狸图案,房内虽然都是紫色装饰,但每一件摆设包括床榻,都用金边勾勒的闪闪发光,一派奢华。 桌上的水晶香炉里点着淡淡的熏香,一些淡紫色的烟雾充斥着房间,柔软的线条飘荡在半空中,制造出无比梦幻的效果。 “哇,真的有吃的!”凌月破瞥见不远处的小几上端放着一个篮子,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水果。 没多想就快速的冲了过去,用脏兮兮的手抓起一个红色的果子,狼吞虎咽的啃咬起来。吃完一个又拿一个。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凌月破感觉这些水果居然是那样的美味。 没过多久一篮子的水果就连张皮都不剩的进了某人的肚子。 凌月破舔舔嘴唇,满足的拍拍鼓鼓的肚皮,卷起袖子胡乱的擦了擦,正准备开溜时,突然察觉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完了,有人过来了!”凌月破顿时有些大惊失色,连忙飞快的躲进了不远处的衣柜里。 008章 被发现了! 吱!殿门一下被人从外打开,凌乱的脚步声预示着进来的有不下四五个。 大长老苍老的面容上透露着一丝精明,走至小几前,看了看空空的篮子和一些残屑,布满褶皱的脸庞上终于绽出一种冷笑:“果然有人来过,来人给我搜,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是!”小妖们敬畏的大喊一声,然后抓紧各自手中的武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往宫殿四周分散而去。 凌月破半蹲在柜子中,仔细的注意谈听着外面人的一举一动,当听到有人说要搜查宫殿的时候,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如果被发现,那只能…… “各位来我未央宫有何贵干?”蓦然一道无比冰冷的声音蓦然的响起,不约而同的穿透每个人的心,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 大长老也一瞬收回刚才的狠戾的表情,扭头看向门外一身雪白的男子,小心的拱手“殿下,刚才属下发现未央宫闯入小偷,所以进来搜查一番!” 宫无情诡异的勾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颜看上去比不笑更加让人心颤罢了:“原来我这座如闲人似的宫殿,是谁都可以进的,没想到时隔几百年,狐妖族的规矩还是如此,狐后的位置这宫雪衣想必坐的也不算稳当吧!” “放肆,你……”一个小妖刚准备大声喝止,宫无情眼眸就一瞬变红,射出一道气压将他的身体“嘭!”的一声飞出钉在了精致的墙壁上,化成了烟灰。 “呃!”在场的所以人都吓的有些不知所措,曾听说过殿下回来之后性情大变,手段亦是残忍至极,可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就让那小妖粉身碎骨,连元神都碎了。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我们这就走。”大长老连忙放低身段,弯腰赔不是,然后转身对着一帮已经傻了眼的小妖大声叫道,“看什么,还不走?” “是是是!”小妖们一下回神,连忙点头哈腰的匆匆往外跑去,而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又出现在了殿外。 “什么事情要如此慌张?”宫雪衣一身白色华服冷睨着房内的凌乱不堪,当嗅到死亡的味道时,秀眉又深深的皱起。 而宫雪衣的出现不禁又使一帮人大大的动了一口气,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大长老,只见他突然双膝跪地,有些恐惧的开口:“狐后大人,新鲁有罪,那日打破证神谕的那名女子打伤士兵逃走了!” 现在主动认罪的总比以后被当场揪出来强! “哦?”语气依然淡然,可宫雪衣微微勾起的惊魂浅笑却是让一干人等察觉了不悦之色。 新鲁用力压下了心中的恐惧,连忙接着刚才开口:“不过,不过属下刚刚发现了那名女子进过这未央宫,而且很可能还在此处!所以属下才……” 宫雪衣收回浅笑,斜睨着身旁面无表情的儿子:“人是你杀的?” 见宫无情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好似连一句话都懒得开口,宫雪衣心中一震刺痛,随即俯视着地上的大长老:“好,给你个机会,那人若在这未央宫,我便免去你的欺瞒之罪,若不在……你就自己以死谢罪吧!” 温柔的声音中没有半点迟疑和余地,好似在处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知道新鲁在狐妖族已有近千年的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衣柜中的凌月破也被这宫雪衣严厉的惩罚吓了一跳,刚刚从她出场的时候,心就不禁一下提了起来,偷吃个东西,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的冤家路窄。 “是……”心知这是宫雪衣给的最后机会,新鲁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应道。 宫雪衣轻轻颔首,然后低垂着眼眸并没有去看身边人:“情儿,你不反对吧!” 听到这一声,宫无情有那么半刻的停顿,惊为天人的脸容猛的绽放一抹嗤笑:“我的反对有效吗?狐后大人?” 宫雪衣宽大的水袖中,一双修长的双手紧紧的捏起,见殿内的人都还傻愣的立在原地,眸中猛然射出一道凌厉:“看什么,莫不是不想要命了?” 新鲁点着头连忙爬起来,对这后面的一干小妖小声的催促:“看什么看,还不快搜?” “等等!”宫雪衣一步踏进殿内,眯起细眸扫视了一遍偌大的宫殿。 她所看到的并不是图像而是一种特殊气味的行动轨迹。 终于她那不停流转的眼眸,停在不远处的深紫色雕花衣柜上,红唇勾起一道深深的弧度,随即抬起一只白皙的手指,如鲜血般的指甲指向那里:“和我玩捉迷藏,把人带出来!” 听了宫雪衣这么说,新鲁高高提起的心脏不由一下落地,连忙向身旁的小妖使了一个眼色。 小妖会意,提着武器神情戒备的往衣柜走去。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那轻轻点地面的脚步声! 随着步子的越来越近,凌月破抵着柜壁深深叹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也在一瞬间松开。 “不用了,我自己出来!”嘭!衣柜一瞬间被人推开,一条修长的腿先伸了出来,随即一个黑色纤细的人影嗖的一下跳了下来。 凌乱的黑色长发直至腿部,脸上依然是脏兮兮的让人辩不出容貌,只是一双淡紫色的眸子中散发出阵阵桀骜和凌厉。 几个小妖也迅速上前扣押住女子的身体,凌月破并没有反抗什么,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 “狐后大人,这女子是否还要关到禁室?”见女子被轻易降服,大长老便敬畏的走至宫雪衣身旁小心的询问。 宫雪衣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将目光放在那纤细的人身上,不为别的,只是那股该死的傲气像极了某个人,而那个人恰好是自己的禁忌。 而随着心中突如其来越聚越多的恨意,宫雪衣也再也没了那个玩弄耐心。 只见她突然抬起一只手,眼中的狠辣不言而喻:“不了,直接在此处处决了,再将那双眼睛给我挖出来就是!” 什么?凌月破心中不禁一顿,这个死老女人! 新鲁了然的点点头,表情阴沉的往女子走去,可刚提步就被一道冰冷的嗓音给喝住:“站住!”宫无情眯起眸子,冷然的看向身旁的狐后。 听到这声喝止,凌月破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因为这声音居然让自己有一种熟悉的异样。 不由抬头看向门外那出声的男子,但那惊为天人的绝世容貌还是让凌月破心中不免也停了一停,这男人……自己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如果是认识的,那应该会帮自己吧!想到这心中不免燃起了些许希望。 宫无情盯着狐后那双细眸,冷若寒冰的说道:“要做什么是你们的事,但请你离开这里,狐后大人!” 宫雪衣被儿子身上散发出的极危险的气息,弄的有些许不悦:“哼!带她出去,在殿外处决!” “是!”小妖应声,然后用力压着女子就往外去。 凌月破双手无意识的捏起,还是自己太天真了!那宫雪衣生出来的儿子有几个好东西,就凭那宫残魅也可以得知,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见那宫雪衣转身的一刹那,凌月破突然释放出全身的气场,强大的威压如同爆炸一般在原地释放,将身旁的小妖逐个震成粉末。 凌月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闪身到窗边。 正准备一跃而出逃出生天的时候,便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威压急速的往自己而来,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做反应,身体就向如同折了翼的蝶被高高甩出,直线飞出狠狠的砸到墙上滚落下来。 五脏六腑放佛全被打散一般的剧烈疼痛,凌月破疼的有些龇牙咧嘴,恍惚间长发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掌往后大力扯住:“好大的狗胆,你当这里是你那愚蠢的凡界吗?找死!” 009章 色胚殿下 上 愤怒至极的宫雪衣猛的扬起一只手,准备发出内劲再次打在女子已然脆弱的身体上时。 “够了!”一道厉声却打断了她的动作,狐后不解的抬头看向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儿子。 宫雪衣危险的眯起细眸:“你什么意思,想要留她一命吗?” “呵!狐后大人,你这样做戏给我看,有必要吗?我现在的表现你还不满意吗?”宫无情扫了一眼已然昏迷不醒的女子,然后将目光停在宫雪衣那绝美的脸庞上。 宫雪衣听到那冷嘲热讽的话语蓦然放开手中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儿子,突然抬起一只手射出一道紫光隐入凌月破的身体,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狐后大人,要处死这名凡人女子吗?”新鲁还有些后怕的上前小心的询问。 宫雪衣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才缓慢开口:“这女人就留在你的未央宫,随你处置,只是不要再让我看到她!” 宫无情略微惊讶的蹙起眉:“我未央宫不留人,也不要什么侍女!狐后大人是要找个人来监视我吗?” “不要再叫我狐后大人,我是你母亲!”宫雪衣危险的瞪大眼眶,低吼出声,“如果你觉得她是我的人,那你就杀了她!”说完便化作一缕紫色烟雾消失在偌大的殿内。 而见狐后的离去,新鲁也带着一干人等向宫无情匆匆行礼离去。 宫无情冷哼一声,原地俯视着躺在地上失了知觉的女人,空中随即突然出现了一把红色的剑对着地上人的胸口:“不管你是不是那女人的细作,我都留不得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剑就“唰!”的一下刺进了女子的腹部。 “唔!”凌月破闷哼一声,鲜血缓缓的从口中流了出来,犹如一个绽放的红莲。 宫无情皱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露出一丝不解的模样,接着收回长剑转过身,再也没有留恋的往内室走去。 幽暗的大殿中弥漫着一阵又一阵的糜烂欲望味道,男子的低喘和女子的娇吟不停的回荡在其中,而紫色的绒毛毯上零零碎碎散落着男女的各种衣物,让人幻想万千。 殿外的大厅角落里,正躺着一个纤细的身体,那脏兮兮的脸上还有着一丝痛苦的神情。 突然殿内一阵令人羞涩高亢的呻吟声将女子一瞬惊醒“唔!”凌月破戒备的睁开双眸,起身的一瞬,还是被那刺骨的疼痛绷紧全身。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凌月破有些愁眉苦脸的看了看周围黑暗空旷的大殿,只有内室方向闪烁着点点灯光。 凌月破忍痛一手扶墙勉强的站立了起来,那老太婆下手真狠,腹部居然也被捅了一刀,幸好血已经止住,只是她为什么会放过自己?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凌月破使劲的摇了摇头,随即吃力的缓缓往殿外方向挪去,趁现在没人,还是赶紧走才是! 然而室内突如其来的一阵悦耳的笑声止住了女子的脚步。 “情,殿外怎么躺了一个人啊!刚刚进来的时候可吓死我了。”一个可以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嗓音蓦然响起。 “不小心被我刺了一剑,大概死了吧!”男人的声音则冰冷的颤人。 “情,那你为什么不丢出去?脏死了!” “你话太多了!” 简短的对话却让外面的女子心中冷笑连连,果真是母子啊!下手真是不留余地。 “既然醒了那就进来!”男人那低沉的嗓音果断打破了凌月破的沉思,其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凌月破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的心思,改变方向缓缓往内室方向走去。 绕过一道精美的紫色水晶屏风,室内的一片绮丽景象展现在女子冷冽的眸中。 整座室内设计的是环山涉水,自然清晰,精美的墙壁上除了惊人的壁画外,还有着孔状漏洞,反射出的光线打照在对面的墙壁之上,形成如星幕般闪耀的美妙图案! 而地上凌乱的一切说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场情欲风暴,无比宽大的华丽软床上正缠绕着两道赤裸的身躯。 宫无情冷睨着女子黑黑的面容,略带警告的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只要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对的企图,我都会立刻杀了你!” 而身边樱怜正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男子的怀中,一双媚眼含笑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以后你就在这未央宫待着,出去!”说完宫无情便收回眼神,搂过身旁的女人,一翻身覆了上去,继续着刚刚的事情。 凌月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男子的话很让人不爽,但她却并没有反驳什么,因为也许这样才能生存下去,至少在她拿到驻颜丹之前。 “还不出去?”宫无情蓦然转过身,眸中射出一道危险。 “是!”凌月破乖顺的点点头,忍下心中的愤怒,拖着受伤的身体往外走去,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尽快取得驻颜丹。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月有余,凌月破身上的伤虽然好的都七七八八,但是手上依然使不上什么力道,而体内的真气也没有了半点踪影。 凌月破没有太大的惊讶,能力想必是被那狐后或者那个什么殿下给封住了,也对,放一只狼在身旁,不把牙齿拔了怎么行? 只是这样自己要怎么盗取那驻颜丹?在未央宫的这段时间,那男人从未召过自己做什么,可却能感觉到,他家伙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自己。 这未央宫地处十分的偏僻,在整座宫殿的边界和下等士兵的房间相交,而那殿下也从不见出去,总是一人呆在黑暗的殿内,但那准王妃却总会前来这里。 凌月破仰头看向紫色的天空,心中一片惆怅不禁有些思念北堂月卿,风离之,还有冷绯殇。 自己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不会有事,可是不过才一顿时间,险些死两次,如果凭着现在这副如平常人的身体在去盗取那驻颜丹的话,无疑的送死啊! 而且在击杀黒蛟的那次,琉璃刃也丢了,现在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呵!真是讽刺啊,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那宫雪衣一招给打回去?如果这样那那个鬼炼女岂不是也是同样的厉害! “你在干嘛?是不是我这未央宫太闲的很?”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在殿外台阶上响起。 凌月破一惊,果然,现在的自己连有人靠近都不能察觉。 快速镇定下来,转过身小声且冷淡的回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虽然衣服已经换了一身,但在接触到那副脏兮兮的面容时,宫无情还是不悦的皱起眉,有些厌恶的说道:“这未央宫还没有穷到连水都没有吧!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时间将你那满身的泥巴洗了!” 凌月破心惊的连忙摆手:“呃!奴婢面容丑陋,怕吓着殿下,还,还是不用了!” 这黒蛟的骨灰吸附力还不错,这么久都不掉,如果这个时候洗掉的话,那不就…… 宫无情狐疑的上前一步,面前的这双紫眸总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猛的扣住女子的一只手,浮现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不怕被吓到!既然你如此不愿意,那我就好心帮帮你!”说完便拉着女子就往殿内大步走去。 “殿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凌月破死命的不停挣脱着,无奈现在的自己一点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010章 色胚殿下 下 穿过内室,绕过一道圆形拱门,一座充满氤氲雾气的浴池浮现在眼前,紫色华丽的装饰点缀着浴池周围,浴池上方雕刻着一只巨大威武的紫龙,龙嘴中喷涌而出温热的紫色清泉,欢快的流入下方的池中,周围的壁画与外面室内的不径相同。 见到这个场面,凌月破更是大惊失色,不住的往后退去:“殿下,我……” 扑通!还没说完身体就被男子用力甩了下去,凌月破心一下子凉透,而看到周围水的颜色在一点点变暗之后,干脆就闭上了眼睛,身体快速的沉到了水底。 宫无情厌恶的看着变黑的浴池,随即转过身子往外走去:“洗好了去找我,我有事要问你!” 不知过了多久,凌月破才一下窜出水面,看着浮在周围如涟漪般柔顺银丝,心中亦是复杂千万,要不还是逃吧!一个念头蓦然闪过,这个样子被那殿下看到,一定会死的很惨!毕竟赤玉也是他的弑兄仇人。 但……逃了自己一样还是死,要不趁现在赶紧去找点东西将头发染了? “恩,就这样!”打定主意的凌月破咬了咬唇,快速的爬上了岸,扯下架子上的一块白色的干毛巾,将湿透的身子裹起,接着踮起脚尖悄悄的往外走去。 没人!凌月破扫了一眼室内,心中不禁一震喜悦,猛的撒开脚步往外跑去! “你要去哪里啊?”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嘲讽,只见宫无情正仰躺在暗处的长椅上,表情阴霾。 凌月破嘴角一震抽搐,眼见光明就在眼前,思绪却停在跑与不跑的纠结上。 不管了!先跑了再说,凌月破闭上眼睛,没有理会身后的男人此刻的脸色到底有多阴沉,就撒腿往外跑去。 嘭!就在快到殿门的时间,凌月破一下撞在一处坚硬的地方,身体不由的向后倒退了一步,蓦然睁开眼睛仰起头,看着男子眼中居然闪过一丝异样,这才用力扯着嘴角:“呃!我看没有人,才想出去看一下的!” 宫无情没有说话,杀气减退运起的手掌也缓慢的放了下来,一双狭长的眸子不瞬不瞬的盯着面前无比熟悉的绝色脸庞。 见男人如此模样,凌月破更觉心中忐忑不安,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不知要放在哪里,没有注意对面之人的异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的打转,那就是不要杀我! 顿时未央宫内一片寂静,静到甚至可以隐约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不过片刻,宫无情便收回思绪,恢复如常,冷冷的撇出一句:“丑死了!”便转身往内室走去。 “呃!”凌月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这算什么情况? “还不进来?”男子那冰冷的声音从内室穿了出来。 身体微微一晃,凌月破甩去刚刚的惊讶,裹着毛巾小跑的进了里面:“殿下,你要我去做什么事情吗?” 宫无情优雅的翘着双腿冷笑一声,调侃的反问:“你以为以你现在的情况,能帮我做什么?暖床吗?” 凌月破一时噤声,不由上前一步:“恩,这个殿下可不可以恢复我的身体?我保证不跑?” “哦?如果我帮你恢复有什么好处?”宫无情斜睨着对面的女子,嘲讽一笑。 见他这么回答,凌月破心中不由燃起一抹希望:“那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宫无情勾起浅笑,低头不停把玩着一块淡紫色的水晶石,眼中闪烁着一些不明东西:“如果我要你给我暖床呢?” “不要!”想都没想凌月破便脱口而出,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果然是个色胚。 毫不惊讶女子的拒绝,宫无情眼底的邪肆一瞬间消失殆尽,换上一副平日里冰冷的模样:“这禁咒,是狐后施的,解咒也要她亲自来才行,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什么?”凌月破用力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大叫出声,连疼痛都仿佛感觉不到,如果照他所说的,别说偷不到驻颜丹了,回不回的去现在还是个问题。 见女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宫无情冷笑一声:“我不管你到底来妖界是什么原因,但从这一刻,你就乖乖的呆在这个地方,永远也别想回去了!” 回……回不去?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这样? 凌月破突然疯了一样的摇头,连身上的毛巾都掉落在地上都没有察觉,只是冲上前一把抓住宫无情那冰凉的大手,有些语无伦次:“殿下,应该还有其他办法让我恢复的,对不对!我是一定要回去的,那里我还有未完的事情!” 让自己一辈子在这里,这怎么可能,胡扯,这一切都是胡扯! 宫无情面无表情的抽出手:“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当时选择来这,就应该想到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就应该想到有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那我放弃恢复能力,不管如何我都要回到人界!”凌月破拧眉,确实当时自己来这里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拿到驻颜丹后就回去。 宫无情挑眉看着浑身湿透的女子,眼眸不禁越变越深,凑近低声说道:“只要你陪我三天,我就让你回去!”调侃的话语中却有那么几分认真。 凌月破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只见全身的衣物紧贴身体,勾勒出无比诱惑的曲线,这混蛋!连忙捡起毛巾裹在身上,然后伸出双手一把用力推开男子。 “滚你的!老娘对畜生没兴趣!”一时怒极,不料露出了本性,凌月破一下豁了出去,“管你帮不帮,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努力离开这个鬼地方,你去死吧!”说完便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留宫无情一人脸色发青的愣在原地:“果然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怕死啊!” 呼呼!凌月破不停的拍打着胸脯,幸好自己跑的快,不然那殿下发作起来一定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一屁股坐在了紫色的台阶上双手撑头,傻傻的看着那满眼的单色风景:“美是美,不过却不保证自己长久下去不会得色盲!” 一个冷笑话却无论如何都让凌月破开心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刚刚男子说的话,回不去了,而且力量也没了,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这里的一切都让自己感到心慌,一成不变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凋谢凋零的存在,放佛时间是静止似的,不像海妖族,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昆虫,这里……只能用死寂来形容了。 哗!一块紫色的物体突然掉在了凌月破的脑袋上。 “以后都带着它,别给我丢人!”宫无情负手冷睨着女子,白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动。 凌月破粗鲁的抓下面纱,快速的覆在脸上:“行了,你可以滚了!”既然这人什么都帮不了,又不知什么原因不对自己下杀手,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伪装那巴结的摸样了! 宫无情缓缓眯起眼眸,但只一瞬又恢复如常,深邃的目光往远处而去。 正当凌月破疑惑之际,一道柔到骨子的嗓音蓦然响起:“情,今日怎么出未央殿了!”樱怜一身淡粉色紧身惹火长裙,显得亮眼无比。 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俊朗无比的高大男子身穿一身紫色长袍,一头利落的短发一致向后竖起,看似有种放浪不羁的感觉:“妹夫,转了你们狐妖族一圈,果然是美不胜收啊!突然就不想回去了,至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用每天都拘束与同一种颜色!” 宫无情客气的点点头:“珥惑殿下不介意的话,想住多久都可以!” 只是这话一出瞬间让某人的脸撇的爆红,双肩有些微微的颤抖,晃眼一看还以为在哭泣! “哈哈哈哈!怎么有人起这么二的名字,二货!哈哈,笑死我了,真是太有才了比古人还有才,兄弟你是来自外星的吧!”凌月破猛的跪倒在地上,笑的那是一个前仆后继,眼泪都涨了出来。 而在场的另外几个人都一直表现出嘴角抽搐,只是相较之下宫无情更甚罢了,只见他面露青筋,拳头捏紧,牙齿咬到卡拉卡拉作响。 只是地上的某女没有发觉,一个劲的在笑还不停的啪打着光滑的地面,以示发泄! 011章 原来是你! “够了,你这女人,疯了吗?”宫无情一把拽起地上的女子,有些失态的低吼道。 凌月破一瞬停止了笑声,变回严肃冷漠,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只见她一下凑到樱珥惑的面前,像个好奇宝宝认真的询问:“你真的叫珥惑?” 樱珥惑心突然一阵停顿,傻愣愣的颔首:“是,是的,我叫樱珥惑!” 噗嗤!凌月破努力的忍住笑了然的点点头,随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名字起得不错,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很伟大!” “该死的,你这女人给我认真点,他是蛇妖族的大殿下,不许无礼!”宫无情蹙眉厉声开口警告着。 凌月破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刚刚的一些都是人们的错觉一样。 只见她优雅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冷睨了一眼宫无情,放肆的扫了所有人一眼,“干我什么事?别忘了我是凡人,在我眼里你们只是一群妖怪罢了,别以为穿上西装就是绅士了!哼!” “珥惑殿下,请恕我有事先回未央宫了!改日我会亲自在旋梦宫为你设宴赔罪!”宫无情面无表情的说完便用力拽起凌月破大步踏进了殿内! 嘭!大门一瞬被大力的关上,樱珥惑茫然的看了看身旁一脸凝重的妹妹:“怜儿,我的名字很好笑吗?” 樱怜回过神,对着男子柔柔一笑:“怎么会好笑,怜儿觉得是很美的名字呢!” “是吗?”樱珥惑怀疑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然后将带笑的视线投放在那紧闭的大门上,“那女人真有趣!” “是啊,很有趣!”樱怜点头附和道,只是妩媚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 一进未央宫内室,宫无情便毫不留情的将女子往地上甩去。 如今的凌月破自然是抵不过如此之大的力道,一下子跪坐在毛毯上,但她并没有生气,只是神情轻松的柔了柔被抓痛的手腕。 “说,为什么要故意让我难堪?”宫无情沉声问道,不难听出其中有一股隐忍的怒气。 凌月破悠然的站起身子,一把扯下面纱,以半嘲笑的姿态给予还击:“不要太过自以为是,谁要故意让你难堪,你以为你是五星红旗,我要永远围着你转吗?” “警告你不要尽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别以为我不杀你就代表着什么!”宫无情的语气愈渐愈冷,一双眸子也缓缓眯成一条线。 “我不想拐弯抹角,如果我恢复不了能力的话,那我要回人界!哪怕你杀了我!”凌月破毫不畏惧的盯着男子的一双冷眸。 房内一瞬沉寂,但无形中的压迫却足以让人窒息而死。 宫无情勾起女子小巧的下巴,轻佻的说道:“回人界,可以!陪我三天,供我玩乐!” 凌月破讽刺一笑,用力拍开了那只手掌:“真是少女漫画看多了!滚你的!” 宫无情嘴角微微抽搐,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为什么这女人说出的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凌月破象征性的挥挥手,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大佬,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抬步。 嘭!就在这时身体被一股突然而来的力道强制抵到了墙上,脑袋被撞的有些犯晕。 “呵!我是不会杀你,但是别的我可说不准,你身上的滋味着实让人怀念啊!”宫无情凑到女子面前冷声开口,没有一丝一毫调情的意味,只有阵阵的寒气。 “你什么意思?”凌月破此时也没了刚才调笑的兴致,有些不悦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吃错药了吗? 宫无情一阵轻笑,突然扯开女子的衣襟,一把甩到了身旁的大床上,然后迅速的将身子压了上去:“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这里!”说着便俯下身子轻舔女子脖子大动脉一处浅到不能在浅的两点小伤口。 而凌月破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给愣在了原地,这个伤口她死也不会忘,因为留下他们的人是,是…… “怎么,想起来了?你那脏污不堪的身体,你那个情人还要吗?”宫无情看着女子那无比震惊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宫无情!这个许久未见的名字蓦然跳到了嘴边,凌月破此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笨的可以,姓宫,而且也是妖,自己居然没有想到,难道只因为相貌变了吗? “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下还如此的镇定,看来你的情人没有满足你啊!”宫无情冷笑着将双手置于女子身畔。 回过神的凌月破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猛的用力想要推开身上的身躯,但力量的悬殊还是不能撼动其分毫。 放弃挣扎,凌月破偏过头,冷漠的看着身旁说道:“果然没变,说出的话依然是畜生话,让人觉得恶心!” 宫无情微微皱眉,并没有发怒,只是放开女子,面色冷然的重新站了起来,随即伸出手有些亲昵的抚摸着墙壁上那些精致的图案:“放心吧!现在的我对你这种脏女人已经没了兴趣,但我要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在发生像今天一样事情的话,你……我不会怎么样,但你人界的那些所谓的亲人,朋友,情人,就要遭殃了!” “够了,我知道了!我会照你的去做,但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算死,我也会和你同归于尽!”凌月破眯起眼睛死死的盯着貌如谪仙,心却如恶魔的男人,稍稍整理好衣服。 做回真正的自己,也许无心无肺才是本质吧!至少在妖界的这段时间是这样,而刚才宫无情说的话,却说到了重点,我确实是个脏女人,就是被你这畜生染脏了。 “还有事吗?”凌月破淡然询问,那一副好似天塌下来都与自己无关的表情,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又回到了刚穿越过来的那个时候。 宫无情略微烦躁的挥了挥手:“以后你就睡在大殿,做好一个丫鬟该做的,下去!” 凌月破斜睨了一眼男子,其中居然掩藏着一丝同情,重新覆上面纱,转身款款而去,那悠闲的样子哪里像个丫鬟,活像个去春游的富家千金。 宫无情冷漠的神情直至那摩纤细的身影消失都未曾改变,这个女人突然的闯入无疑打乱了他整盘的计划。 经过数日的时间,凌月破也渐渐的适应了狐妖族的非人生活,因为这是一个只适合放在博物馆了欣赏,却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地方。 而在这座偌大的宫殿中,凌月破却找到了一处稍稍让人舒适的地方,那便是未央宫后的一座不大的小树林,虽然颜色依然是紫色,但到处都充满了一种自然的气息,让被禁锢已久的自己,一下子得到了不小的解放。 而最让凌月破感到新奇的有两处,第一是林中有着许多温顺的小动物,这是别处所看不见的,第二便是在林子隐秘之地,居然有一处犹如仙境的瀑布泉水,和一大片美的令人屏息的紫红色花海。 置身花海中凌月破弯下腰仔细的观察着那不知名的花朵,全身沾满了那清新怡人的香气,身心也不由的一片轻松。 012章 白色神王花 一身白衣银发的她在整片紫色海洋中旋转,显得格外鲜艳,而那绝美的笑颜,更像是花之精灵般耀眼。 “咦?那是从哪里来的,前几天都没见过。”凌月破惊讶的发现那花海的中央居然藏着一株白色的花朵,放佛生怕自己的鞋染脏了这个地方一般,不由脱去鞋袜,赤足往中央走去。 “好美!”凌月破站定之后,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指轻触花瓣,从不知白色原来也可以这样美丽,娇小的花苞紧紧的关合着,细细的根茎坚强的将它整个托起,而它居然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突然胸口的衣服中散发出一抹皎洁的光芒射向那白色的花苞,凌月破疑惑掏出衣服内的黑色珠子,珠子周身散发出灼热的温度,光芒也越来越亮,居然覆盖了整片紫色天空。 “这是……”凌月破不可思议的看着被照的犹如白昼一般的场景。 而手中珠子的那股灼热好似会传染一般,源源不绝的涌进了女子的身体,凌月破发觉的时候,连忙甩手想要丢掉它,谁知那珠子却像是粘在手中一般,怎么都扔不掉。 这种感觉不痛,甚至可以说是舒服,可怎么都让人觉得无比心慌,身体渐渐的感觉越来越软,好似再也支撑不住了。 就在女子将要倒地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飞快的窜出将她一把抱住。 “呃!你是上次那个侍女?这……这不是神王花吗?”樱珥惑惊讶的看着女子那绝美的脸庞,而在撇到拿住白色的花苞时,更是有些咋舌。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樱珥惑不由的摘下一朵花伸了过去,在即将碰到的那一瞬间,那紫色的花朵居然瞬间枯萎,被风吹散! 传神王花是神界之物,只有神才能触碰的花朵,别的不管是人或是物,触碰都会化作灰尘魂飞魄散。 要用天下最有灵气的东西细心浇灌,而它,一生只为一人所开,只认一人为主人。 “如果说这女孩触碰过的话,那她岂不就是……”樱珥惑震惊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纯种神身这东西早就不存在了,真正神是永远不会出神界的! 据说有些妖精或者凡人也会触碰到神王花,只要不被反噬,就会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神身,有好多人都甘愿冒死一试。 而樱珥惑却也不知是被蛊惑了还是什么,不由的抬起手缓缓向那花苞靠去。 看着越发靠近的纯白色花瓣,伸出去的手指居然再也停不下来,脑袋渐渐空白…… 突然脖子上的一震剧痛让他瞬间恢复了意识:“呃!你,你……” 只见原本昏迷的女子突然睁开的却是一双让人一眼就心生敬畏跪拜之感的纯金色眼眸。 “别动我的花!”毫无情绪的语气和那傀儡一样的表情,都预示着这并不是女子真实的神情,那是……神的意志。 说完女子便缓缓的放下手,再次进入昏迷的状态。 “神,你是……呃!”樱珥惑瞪大眸子,心中的震惊已经让他失去了痛的知觉。 而就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那原本静态的神王花,居然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刀,直击樱珥惑身体,一瞬将他打飞出去,消失在小树林。 光芒消散,神王花像是守护主人一般,释放出一道淡金色光芒将女子和它温柔的包裹起来。 未央宫。 “珥惑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你会如此的狼狈!”宫无情略微惊讶的看着对面全身凌乱脏污喘气声连连的男子。 樱珥惑不顾什么礼仪规矩,上前一把拉住宫无情:“你那丫鬟叫什么?” 宫无情挑眉,下意识的回答:“好像是叫月魄什么的!”名字?好像自己也从没询问过,这还是在皇宫的那段时间听那皇帝叫的,因为没那必要,知道是个女人就够了。 樱珥惑稍稍平稳了气息,严肃的看着宫无情:“我要告诉你有关她的一件事,虽然我也觉得这一切有些匪夷所思!” 不知不觉一炷香过去了,樱珥惑大体将刚刚自己在小树林中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宫无情。 房内顿时一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深紫色的氛围如今看上去居然有些恐怖。 宫无情蓦然站起身,认真的看着樱珥惑:“殿下,我希望你将这件事情保密,不管是谁,你都不要说起!” 樱珥惑颔首:“放心吧!我会保守秘密的!哎,你要去哪?” “殿下,今日的事多谢你了!你且先回去!无情还有些事要处理!”只一瞬那白色的身影便消失在偌大的宫殿中,只余下有些愣神的樱珥惑! “这家伙居然会紧张?居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樱珥惑不停的搓揉着双眼,真希望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小树林中。 飞快赶到的宫无情停留在花海中,快速的扫视了一圈,随即将目光停留在不远处那发着微弱光芒的花朵身上。 “结界吗?”宫无情提步飞至花边,冷睨着那层薄弱的金光半刻,正伸手想要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时。 凌月破突然再次睁开眼睛,机械式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碰我的花!” 纯金色眸子中的冰冷让人感到心颤,宫无情一愣,接着恢复平淡对那朵花苞露出一抹浅笑,温柔的说:“我不会伤害她的,我只是要把她带走而已!” 这句话虽然是从女子口中说出,但真正表达意思的却是这株神王花! 也许是感受到宫无情的善意,结界逐渐消失,而女子也一瞬睡去。 宫无情用一种令人悟不懂的神情,深深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然后不再迟疑的飞出了花海。 幽暗如夜的大殿内没有任何的光芒,而内室亦是如此,但却多了一抹亮色,那便是从墙壁小孔中射出的点点耀眼的紫色星幕。 沉寂的氛围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暗处一双凌厉的眸子犹如一只猎豹般矫捷,却也透露着阵阵危险的气息。 宽大华丽的床上侧躺着一名白衣女子,而对面的软榻上,面无表情的宫无情正以一种靠坐的优雅姿势静静的等待着某人的苏醒。 “唔!”一阵轻柔的低吟打破了寂静已久的室内,凌月破有些无力的睁开眼睛,脑中有那么瞬间一片空白。 直到感觉到手中的硬物,才缓缓的坐了起来,张开自己一直死死握住的手掌,只见一个如夜幕般闪亮的珠子绽放在黑暗的殿内。 停顿了一会,凌月破脑中才渐渐想起昏迷前的一切,那朵白色的花,还有这元丹在自己手中绽放的一瞬,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发光?难道这珠子和那花有什么互相牵引的地方? “终于醒了吗?”一道低柔的嗓音温柔的响起,顿时让女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声音,这声音不就是她在云狐寨所认识的那个宫无情的嗓音吗? 猛的抬起头,对上一双阴霾的狭长眼眸,凌月破立即皱起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宫无情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小声低喃道:“神魔妖同体吗?”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她宫无情却是最清楚不过,女子身体内的三个形态,三个最不可能相容的东西居然融合了? 013章 玩偶 “你说什么?”凌月破不由的抱着被子戒备的向后挪了挪,今日这男人吃错药了? 宫无情脸上一瞬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猛的站起身子,往女子举步走去。 “你要做什么?”凌月破蹙眉警惕的大声喝止,心中为宫无情那反常的举动,搞的心慌惊惧! 宫无情不执一语,一下抓住女子横在胸前的双手,一个利落翻身用精瘦却异常结实的身体死死的压住女子。 正当凌月破准备全副武装反抗的时候,颈间的一股巨痛随之扩散开来。 “啊!”这厮居然咬她,耳边听着吞咽自己鲜血的声音,心不禁凉透。 不过一会宫无情便抬起头露出一抹嗜血兴奋的笑容,嘴角还挂着一丝鲜红:“我的血!” 黑暗中男子的样貌异常的骇人,凌月破不禁使出吃奶的劲用力的推开宫无情,而自己也被这过大的力量,一下滚落到床下。 凌月破用力的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惊慌的往墙壁靠去,脸色已然有些苍白:“疯了,都疯了!” 看着女子那恐惧的样子,宫无情才一瞬间醒悟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迅速翻过床用力抱住女子柔软的身体,脸上浮现一抹复杂轻声说道:“对不起!我……” 说到一半却没了后续,只是不顾她的激烈反抗,扳过受伤的地方,再次俯下身子,温热的唇像是对待珍宝一般的轻轻吻了上去,顺带的舔去周围的血迹,而那伤口居然也缓缓的愈合起来。 嘭!凌月破猛的挣脱开来,有些狼狈的逃离了这充满血腥气息的室内。 那男人居然会给自己道歉,呵呵……真是见鬼了。 看着女子落荒而逃的身影,宫无情也为自己刚才的失常举动感到不解,不过一瞬就又恢复到冰冷至极的样貌,自己难道心软了? 不,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根本就无心。 “殿下,狐后大人这次送来四名女妖给您!要收下吗?”大长老的声音蓦然在殿外响起。 沉默了许久,都不见有任何的回声,大长老无奈叹息一声,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却被一道冷然的声音止住了脚步:“女人送进来!” “是!”大长老有些不可思议的应道,每次都回绝狐后大人的心意,没想到这次殿下居然收下了,真是不可思议! 转过身对后面的几名绝色女子催促道:“快进去,好好伺候着,出了岔子要你们命!” “是,大长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几名女子连忙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凌月破冷眼看着相继走进内室的四名女子,随即大大的生了一个懒腰,侧卧在属于自己的地铺的被窝里。 有那么一瞬间,偌大的未央宫内一片寂静,但隐隐的透着某种不安的因素。 “嗯……啊……”果然,还没入睡,内室就传出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凌乱声音,还有一股各种香味混合的气息飘至殿外。 而殿外的人,也被这动静弄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概再也受不了这么大声的动静,凌月破烦躁的一把掀开被子,娘的!玩女人玩死你,小声点会死吗?吵的人都没法睡觉! 无奈她只能站起身子,准备出去转一转,其实是还想去一趟小树林,再看一眼那朵白色的小花,不知为何,只一眼心中好像就连接起了牵挂! “外面的丫鬟呢?”略微低哑的声音中若隐若现的好似还带着某种情绪。 凌月破蓦然转过身子,咬牙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气,这男人到底要干嘛? “丫鬟在不进来的话,有些人可就要受苦了!”宫无情冷声再次补充到。 居然威胁她?凌月破捏紧拳头,忍下心中怒火,努力不让自己发作,假装乖巧的一步一步往内室走去。 转过精美的屏风,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令人作呕的糜烂气味,而房内满地散落的都是已经残破的衣物,不难看出都是被人用力给撕烂的。 房内蔓延着一层淡紫色的烟雾,不仔细看还注意不到! 而地面的毛毯上,四名女子都一丝不挂的相互拥抱交缠着,还做出激烈亲吻满足的表情,皆是一副媚态丛生的模样,画面令人反感到了极点。 而那罪魁祸首却衣衫完好的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端着被子细细的品尝着美酒,略红的嘴唇微微扬起,一双妖冶的细眸享受的盯着对面的四个女子!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凌月破用力撇开头,不愿去看这恶心的场面。 宫无情并未理会,只是悠然自得的放下杯子,从躺椅上缓慢站起,不动声色的往凌月破身边走去。 没听到有任何的回应,凌月破心中不禁有些气恼,一瞬间回过头:“你……”只见那男人正站在离自己不足一公分的距离,脸上还带着一种邪肆的笑意。 见到这个场景,凌月破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眼睛戒备的眯成了一条线。 而地毯上的四名女子,皆一身肌肤呈现绯红色,气息也非常不稳,像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宫无情嗤笑一声,一把拽过女子的柔荑放置唇边,魅惑出声:“我们洞房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喜欢吗?怎么?已经忘了吗?” “嗯……殿下,放……放过我们吧!”其中一名女子低吟出声,看似非常的痛苦的推开周身的女子,跪倒在地上。 宫无情挑眉松开了凌月破的手,转而走至那名女子身边,优雅的蹲了下来亲昵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怎么,为我表演就这么让你不愿意吗?” “够了,宫无情,你这个混蛋……啪!”再也忍耐不住内心强烈怒火的凌月破一个箭步冲上前,猛的扬起手掌用力甩在了男子白皙的脸颊上。 顿时周围一片抽气声,那四名女子虽然混乱,但还是有着些许神智,见了这一幕和殿下那越来越阴沉的眼神,都不禁全身打起了冷颤。 宫无情脸颊渐渐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并没有生气而是出人意料的忽然大声笑了出来,轻轻的点点头:“真是够胆的!你们……还不滚?” 收回笑意猛的一道凌厉的眼神射了过去,四名女子连忙拿起地上残破不全的衣服快速跑了出去。 接着宫无情扬起一手死死的捏住凌月破的双颊,一双眼阴霾的盯着她的:“不要试图挑战什么,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过气的玩物罢了!” “噗嗤!”凌月破忍不住轻声笑出,不住的摇着头:“别把你说的那么伟大,我既然是过气的玩物,那你就放我走,为什么还这样死死的抓着不放?还是说……殿下你爱上我了,不想让我走?” 宫无情猛的放下手,略带鄙视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女人:“爱上你?你把自己想的太高贵了,破鞋一个,激将法?呵,你当我宫无情是什么人?” 顿时两人双方僵持不下,可就在这时一阵大笑打破了平静。 “哈哈哈哈!”话刚落凌月破就突然大笑出声,看似有些疯狂。 “你笑什么?”宫无情挑眉疑惑的看着笑的夸张到极点的女子,不禁疑惑出声。 凌月破眼睛有些泛红,努力的止住了笑声,但还是无声的摇着头:“我知道自己不高贵,但也总比你这种用四条腿走路的要高贵的多,还有我从未当你宫无情是一个人看过,你……充其量只是一个无耻的畜生!” “你……”宫无情冰冷的面具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忽然抬起一只手用力恰在了女子那纤细的脖颈上,“找死!”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可凌月破依然嘴角带笑倔强的盯着男子的眼睛,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有的只是鄙视,同情和无尽的嘲笑! “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嘭!宫无情用力将手中的女子甩了出去,接着转过身子。 凌月破冷睨了一眼他转过去的背影,一手揉着脖子,一手撑着地面缓慢的站了起来,拖着柔弱的身子徐徐往外走去:“多谢你的仁慈和恩赐!”低柔的嗓音中有着浓浓的嘲讽和冷笑。 014章 猜不透的心思 凌月破身靠着一颗大树上,脸上带着淡紫色的面纱,傻愣愣的把玩着手中的黑色珠子,自从那日宫无情就再也没有召见过她做过什么,虽然乐的清静,但那厮也同时提醒她不许再去殿后的小树林。 无聊的日子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凌月破抬头有些无力的看着那万年不变的天空,自己是来偷东西的,现在却这样不明不白的沦落为别人的侍女,呵,真是讽刺啊! “姑娘,一人坐在此处可有什么烦心的事?”一道轻柔的嗓音蓦然打破殿外的平静。 凌月破迅速收回珠子,抬头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樱怜一身华丽的天蓝色贴身长裙,仙姿佚貌的走了过来。 “哦,樱公主,殿下在殿内,你直接进去便可!”说完凌月破便又低垂下头,将双腿蜷起。 樱怜轻笑出声,上前伸出手拉住了女子的手臂:“今日我并不是来找情的,我是来找姑娘的!” “我?”凌月破重新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一脸温柔的樱怜。 樱怜颔首,将她只见从花坛上拉了下来,往不远处一座紫石亭走去:“是的,姑娘我们去那边慢慢说吧!” 凌月破看着前面带路却一直不放开自己的女子,心中居然隐隐的感到难受,看似柔弱的一双手中却像是蕴藏了无限的力量,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 坐下之后樱怜浅笑优雅的摆了摆手:“姑娘不用如此拘礼,我不过是想和你说说琐事罢了!”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惑人的幽香飘然而至,甚至比这满园的花香还要浓烈。 凌月破不由的蹙眉,心情也略微的受到了一些影响:“樱公主要说什么问什么,请直接讲出来!还有不要什么姑娘不姑娘的,直接称呼我北堂月魄便好!” 樱怜浅笑着站起,走至一边伸手摘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凑近轻轻的嗅了嗅“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直接说了,月魄姑娘!你来妖界怕是有目的的吧!” 柔柔的声音却潜藏了巨大的意味,让凌月破瞬间眯起眼眸,有些戒备的看着对面笑靥如花的女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樱怜丢下手中的花朵,转过身子浅笑着走回原位:“你不要紧张,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会帮你,我甚至可以帮姑娘解了身上的禁术,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离开情!” 这句话一瞬间让凌月破悲喜交加,但与此同时疑惑也越来越深!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这话中的真伪却有待商讨,如今的自己犹如凡人,这个公主随便就可以让自己消失,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 看出来凌月破脸上明显的怀疑神情,樱怜不禁婉约一笑“我知道姑娘一定是觉得我在欺骗你,这么大的好处,要的条件却只是这个!” “不错!是有些匪夷所思!”凌月破也没有隐瞒什么,大方的承认。 樱怜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迅速的伸出手一把撤掉了女子脸上所带的面纱,看着那曝露在空气下的绝世容貌不由的一阵苦笑。 “你……”凌月破有些惊讶的看着樱怜眼眶滑落而下的泪水,顿时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樱怜轻轻擦拭去蜿蜒而下的眼泪,浅笑的看着周围一派茂盛的紫色植物:“我爱无情,但我却不想伤害他爱的人,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请原谅我的卑鄙,你……真的很不同!你的在他心里的存在永远都大于我的存在!” “宫无情爱我?呵,樱公主,你太会说笑了,这段时间他对我的态度只能用羞辱二字来形容。”凌月破一阵嗤笑,完全否认了樱怜的说法。 樱怜猛的抓住女子的双手,面色恳求道:“幻姑娘,你可以答应我的请求吗?” 看着樱怜那双无比清澈的眼眸,凌月破也有那么一瞬被蛊惑:“那要怎么做才能解除施在我身上的禁术?” “你只要……”樱怜缓缓向女子凑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樱怜正要说出口的话语。 宫无情一身白色长袍,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一双眼眸扫过表情震惊的樱怜,最终停在了凌月破的身上。 “我在问你们在做什么?我可不记得你们有什么交际啊!”宫无情虽面带浅笑,但眸中却如那万年雪山冰冷一片。 回过神的樱怜连忙撤回身子,浅笑着向凌月破点了点头:“没什么,情,只不过我突然想知道人界是什么样子,所以才拉幻姑娘询问一下的!” 一边的凌月破则皱眉好似很不爽谈话被中断一般,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没有在看任何一个人。 宫无情瞥见她的动作,也没有前去阻止,只是冷睨了一眼樱怜:“劝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她是我未央宫的人,以后你还是少和她说话的好!”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独留下一脸复杂的樱怜站在亭中。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未央宫,一路上皆是一副独来独往的神态,谁也没有理谁。 进了殿门的凌月破直奔自己的地铺,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我要沐浴,你进来伺候着!”令人厌恶的声音再度响起,凌月破装作听不见的钻进被子。 宫无情并未改变神情,只是直径往浴池走去:“我脱去衣服,你还没来的话,就为你人界的人准备好棺材吧!” “宫无情你有种!”凌月破猛的掀开被子,咬牙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该死的,这厮就吃定了她不该忤逆他吗? 心虽有不甘,但凌月破还是缓缓往浴池走去,心中将宫无情已经骂了几千几万遍了。 穿过圆形拱门,拨开那一串串淡紫色璀璨珠链,氤氲的雾气和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只见那宫无情已然脱去衣服,舒服的微眯眼眸靠坐在池壁上,清澈的池水上漂浮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紫色花瓣,水面高度正好抵到男子白皙的胸膛。 凌月破见他正闭目养神,也没上前打搅询问,只是走到一边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着,也许是室内的温度温暖舒适,凌月破不禁学着池中之人,也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周围除了从上往下流淌的水声以外,一片安静! 宫无情缓缓的睁开的眼睛,当看到一边角落蜷缩的身体之后,嘴角不禁弯成一条好看的弧度。 哗啦!宫无情一下从水中站了起来,颗颗晶莹的水珠沿着那结实的胸膛蜿蜒而下,长长的发丝紧贴欣长的身躯,线条优美的丝毫不亚于女子。 男子扬起手随意一挥,身上便穿上了一件纯白色的宽松长袍,大步走至女子身边,蹲下身子温柔的将她横抱起,缓步往内室而去。 几个时辰后,凌月破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子,转头看着周围:“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那家伙的房间吗?”难道是他把自己抱过来的? 正在疑惑的时候,宫无情却犹如一阵风一样闪了进来,负手站在床边,冷睨着床上刚睡醒的女子:“醒了?让你去服侍我,你却睡着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凌月破拧眉向后躲了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我大概是太困了,对不起!” 呃!宫无情没想到凌月破居然会是这种态度,不由的微微惊讶,还会道歉?真是见鬼了!“以后我的饮食你负责!”说完便背过身子。 “哎?”凌月破瞪大眼睛“可是,你不是从来不吃饭的吗?”来了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宫无情吃过饭。 “少废话!要么给我做饭,要么替我暖床,你选吧!”宫无情冷声说完,便抬步往殿外踏去。 凌月破嘴角微微抽搐:“这家伙,果然不讲人理啊!” 算了做就做,反正也不是自己吃,难吃死你算了。 015章 情之殇 翌日,天空反照出的紫红色光芒从窗户放肆的跃进了大殿内的地板上,几种不同的紫色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魅惑且危险的色彩! 大长老面容威严带着一帮子小妖来到了未央宫门外,布满皱纹的手捏着脖子,用力清了清嗓子大声叫道:“殿下,我们是奉狐后大人的命令前来的!” 内室。 宫无情淡然的坐在位上,手执毛笔不停在纸张上画着什么。 而凌月破则抱着一卷长长的画卷坐在另一边直打瞌睡,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蓦然惊醒,疑惑的转头看着对面依然不做声的男子。 只见宫无情轻放下手中的笔收起纸张,斜睨了一眼凌月破:“好好的呆在里面,不许出去半步!”话落便冷然的外殿外走去。 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凌月破不屑的撇撇嘴,一天摆个死人脸给谁看?现在不仅好做侍女,还要做书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伺候着。 “狐后让你们传什么话?”宫无情拉开殿门,身体斜靠在门框边,冷睨着外面的一帮人,丝毫没有想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大长老嘴角有些微微抽搐,自己在狐妖族的地位也算是位高权重,就算是在狐后那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连门都不让进? “呃,狐后大人让我前来告诉殿下,十日之后重新在奉天台与樱公主成亲,之后便将狐妖族主人的位置传给殿下,而明日狐后大人会在幻花池宴请蛇王,请殿下务必到达!”大长老无奈只能在门外将如此庄重的事情,像是话家常一般的无力说出。 “我知道了!请回吧!”外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宫无情就已经走进殿内,大门也一瞬间关上。 一帮人像是吃了闭门羹一般的愣在原地,嘴角不停的抽搐着,一副副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大长老,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小妖探出脑袋,畏畏缩缩的上前询问道。 啪!大长老扬起手用力打在他的脑袋上,小声怒斥道:“怎么办?还不跟我去复命?”说完便背着手转身扬长而去。 而他身后的那帮小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小跑的跟着离去。 宫无情沉默不语的一直用背靠着大殿的门,脸上的神情是一种从未显现出的悲伤,嘴角挂着深深的自嘲:“十日吗?” 随着他那低柔的嗓音,一双狭长的眼眸也不觉将视线飘至内室的方向,透过精致屏风看着里面一抹纤细的人影,眼中闪烁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点点柔和。 见外面没了声响,凌月破小心的走出内室,在绕过屏风的时候,不小心撇到门边男子那异样的神情。 “你怎么了?”凌月破边往自己的地铺走去,边随口问了出来。 宫无情有些不自然的微低下头,失声轻笑:“也许再过不久,你就真的可以回到人界了!” 凌月破心中猛的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真的吗?你愿意放我走?” 这厮今天变正常了?居然感觉有些不习惯,难道自己被虐惯了,汗! 殿内一瞬间安静,凌月破无声的看着背手抵着殿门之人,本以为是得不到回应了。 宫无情却突然冷笑一声,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然恢复如常:“也许吧!哪一天我高兴了就放了!还有,明日一整天你都不许出这未央宫,不然后果……自负!”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警告还有危险的成分。 说完宫无情便直径往内室走去,在走过女子身边的时候,带笑的视线猛的转到了凌月破身上,但也只是一瞬就收回不见踪影。 凌月破双拳紧握,看着已经消失在殿内的人,胸口蓦然升起一把熊熊大火,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居然在鄙视自己,而且是完完全全的瞧不起加一万个鄙视! “宫无情,你这个混蛋,你去死吧!”凌月破不顾身家性命,大声对着内室方向不停的咒骂道。 一个妖怪不做好自己的事,成天欺负一个凡人有什么可骄傲的,真是吃饱了撑的! 听了外面滔滔不绝的咒骂,坐在桌前的宫无情并没有生气,反而双手交叉紧握,眼眸低垂勾起嘴角浅笑浮现,只是这惊世笑颜中却有着浓烈的苦涩! 伸出手拿起一边的画卷缓缓展开在桌面压好,只见上面画着一个没有五官的女子正蹲在泉水边,手提一个酒坛,月色映照之下,没有面目却依然美的惊人。 “你我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际,在这一切来临之前,我就会让你离去!如果要恨,那就在深点,哪怕……这是你记住我的唯一方式!” 翌日,宫无情身穿一身华丽精美的白色长衫,领口袖口皆用银线描绘,而胸口处用金线描绘着流动的花纹,衬托的他原本就惊世的容貌更觉脱俗出尘。 “呃!”从殿外走进来的凌月破也不由的被这绮丽景象给震了一下:“你要出去?” 宫无情冷睨了一眼女子:“我去哪不用给你汇报!你只要记住我昨天给你说的就好!”说完便猛的转身消失在偌大的内室空地上。 凌月破漠然的耸耸肩膀,然后走到书架前想找本书看看,宫无情同意过的,这也算是那厮对自己的唯一优待了。 “恩……有没有,有没有……”凌月破手指划过一本本书籍,口中不停的碎碎念道,怎么全是些无聊透顶的书,就没有点……咦! 手指突然停在了一本书上,凌月破的双眼一阵闪烁,“狐妖族禁术!”搞不好上面有自己解禁的方法哎! 想着凌月破便连忙抽出那本足有百科大全厚的书,正准备翻阅的时候,大殿内突然传出开门的声音。 凌月破一惊连忙将书放回原位,缓步走了出去:“樱公主,你怎么回来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宫无情的准夫人樱怜,只见她穿着一袭华美白衫,上面的花纹图案居然和那宫无情大相径庭,有些情侣衫的意味。 “咦?月魄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无情还没去幻花池吗?”樱怜略微惊讶的看着愣在原地的凌月破,绝美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疑惑。 看来不是来找自己的,凌月破缓了一口气:“殿下已经出去了,樱公主!” “什么?”樱怜出乎意料的一声惊呼,随即面带同情之色的上前一把拽过女子的手,言辞有些愤愤不平,“情怎么能这样?难道他不知道狐后大人下令不去幻花池的人,都是死罪吗?” 凌月破猛的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宫无情要自己死? 樱怜急躁的摇回女子神游的思绪“月魄姑娘,现在还有时间,我带你去幻花池,这是不能瞒过去的,所有人的行踪狐后大人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可是……”凌月破拧眉,宫无情这么做大概是有原因的,如果要杀自己,早就动手了,何必这么的大费周章? “别可是了,快走吧!我先给你变身衣服出来!”说着樱怜便扬起手轻轻一挥,香气四溢,围绕着女子周身久久不能散去。 只见一道红光紧紧的包裹着凌月破,不一会光芒褪去,已经换成一袭艳红色的衣裙,圆润的双肩曝露在空气之下,纯色的金丝勾勒出边界,有点像祭祀所穿的长裙。 “这衣服怎么会是红色?”凌月破疑惑的低头看了看紧在身上类似晚礼服形式的衣裙,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 樱怜抬手猛的抽出女子固定头发的簪子,蓦然一头耀眼的银发犹如瀑布倾泻而出直至女子小腿,在绝世容貌的辉映下,像是一个落凡的丛林精灵,又像一位优雅的女神让人敬畏,相比之下已经算是绝世美人的樱怜,却是那样的不起眼。 “月魄姑娘,今天的宴会只能皇族才可以穿白色!好了,快走了!”樱怜语气中放佛有着什么魔力让凌月破所有拒接的话语,一次堵在了口中,任由着她拉着自己离去! 016章 幻花池变故 传幻花池是妖界最美的圣地,淡紫色的水面犹如明镜般透彻明亮,取名幻花的缘由,是因为人站在池边由上往下观看,池底放佛开满了成百上千的花朵,美不胜收,让人只一眼就会被这绮丽的景象所征服。 另幻花池的池水无人能够触摸,手轻点水面,只会产生圈圈耀眼的涟漪,却不会令手湿润,如有微风拂过,池中就会散发出阵阵怡人花香芬芳,醉人不已。 此时池边的花园内只聚集了不过数百人,而宽广的幻花台上设了两排整齐的座位,狐后宫雪衣身着一袭雪色拖地精美性感长裙,慵懒的靠坐在正前方主座上。一双细长的魅眼带笑的看着坐下的人。 她的身旁坐着的则是一个黑衣俊美男子,黑发飘逸摇曳着一双桃花眼,视线紧跟着身旁撩人的宫雪衣。 宫无情坐在另一边手执玉杯,独自一人动作优雅的喝着美酒,没有理会身边的任何人,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情儿,樱公主呢?怎么还没来?”宫雪衣坐直身子,扫了一眼下座的空位置,然后懒懒的睨着一边神情淡然的儿子。 “不知道!”宫无情放下杯子,冷声回道。 顿时园中一片死寂,气氛也显得尴尬无比,蛇王樱泉连忙插声:“狐后,小女不懂事,也许过会就会过来!” 宫雪衣敛回全身的危险,浅笑着扭头看向樱泉:“蛇王哪里的话,无妨,还有些时间!” 狐后的话语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瞬间将刚刚的沉重一扫而空。 “狐后大人,怜儿来晚了!不好意思!”伴随着一阵酥骨的嗓音,樱怜有些微喘的出现在幻花台上。 宫雪衣摇摇头,刚准备说什么,细长的眼眸瞬间危险眯起,带笑冷声询问:“樱公主刚才和什么人在一起的?” 一句话让一边漠然的宫无情也抬起了头,冷睨着樱怜那柔弱的脸庞,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樱怜缓了缓气息,才恭敬的弯下腰:“我刚刚去找情,哪知他已经先来了!看到他的侍女一人呆在未央宫,我便让她一同前来,再说狐后昨日也说过,今日的宴席要狐妖族所有人都出席的!” 听了她的话,宫无情双手不禁收紧,脸上依然冷漠没有什么其他动作,现在能做的大概就是静观其变! “哦?你是说上次那个凡人?呵,樱公主,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难道你不知我已经下令收回那句所有侍仆都要出席的话吗?”宫雪衣拧眉冷哼,脑中一闪而过那双让她久久不能忘怀的紫色眸子。 樱怜大惊失色的连忙跪在地上,急急解释道:“樱怜的错,樱怜这就让她回去!”说着便起身准备往外走去。 宫雪衣略微烦躁的喝止了她的动作:“算了,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不行!”宫无情猛的站起来,失口制止道。 看着儿子的失态,宫雪衣愈加疑惑,细长的眼眸流转于宫无情那不加掩饰的紧张上:“情儿,不要忘了,你的职责,任何女人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看你如此紧张,莫非你动了不该有的情?” 宫无情神情恢复淡然,走至中央没有丝毫的躲闪直直的看着狐后,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狐后大人你放心吧!我没有动心!” “凡人?狐后,难道就是上次打断证神谕的那个凡人女子?”樱泉端着酒杯有些惊讶的开口询问。 他身旁一直没有做声的樱珥惑却像是一下子来了劲,有些滔滔不绝的接着开口:“是啊,父皇!那凡人女子比小妹美了一倍都不止!” “是吗?比怜儿还美?”樱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自己的女儿在蛇妖族,不,应该说甚至在整个妖界都是排的上名次的美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凡人给比下去?樱泉顿时来了浓厚的兴趣。 而樱珥惑却是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感觉到不远处一名男子身上发出的浓烈杀气:“是啊!是啊!尤其是那双紫色的眸子,摄人心魄啊,还有那头银色发丝……” 嘭!话还没说完,樱珥惑就被宫无情给一脚踹了出去,而主座上的宫雪衣却是听的真真的,加上儿子的反应,声音不觉阴冷至极:“哦?这样的凡人,我却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见上一见呢!来人传!” 宫无情双拳紧握,厉眸不禁狠狠扫了一眼倒在地上有些发懵的樱珥惑! “母后!”看到这架势,宫无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唤道。 宫雪衣身体明显的伴随着这声“母后”而微微一颤,自己盼了多久,没想到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抬起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宫无情,不禁怒火冲天大声呵斥道:“还敢说你没动心,不管她是谁,今日我都要她死!传,还不快去!”一道凌厉至极的目光猛的射向不远处的传唤官。 “是!”传唤官吓的突然一阵哆嗦,连忙转过身子。 樱怜这时却站了起来,畏缩的看了看在场的人,最后小心的对着狐后小声说道:“狐后大人,因为月魄姑娘是凡人,被我放在狭隘空间,我将她放出来便是!”说着就伸手转动另一只手的手镯。 “樱怜莫要做的太绝!”喝止住女子的动作,宫无情冷睨着樱怜,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喝道。 嘭!宫雪衣眼眸越眯越细,突然抬起一只手轻轻一弹,将宫无情的身体一瞬间弹出几米远:“放不放,她都逃不过个死,你有多在乎她,我就会让她死的多痛苦!” 宫无情嘴角擒着一丝猩红,捂着胸口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狐后,其中的恨意可以让所有人心颤。 宫雪衣深吸一口气,不在看儿子一眼,因他的举动,心中也愈加坚定了这个凡人的真实身份,不管对与错,自己这次决不能心软。 “让她出来!”宫雪衣蹙眉对着面前的樱怜大声命令道。 所有人看着这场变故,都有些不明所以,但偌大的幻花园内却环绕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是!”樱怜唯唯诺诺的颔首轻应道,然后左手在镯子上轻轻一扭,一道红色的光芒直击空中,一个人影也渐渐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光芒减退,包裹其中的女子一身璀璨红裙勾勒出优美的曲线,银丝缠绕在周身飞舞,一双如紫宝石般的水眸带着强烈的愤怒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绝世的脸庞映照着一种连神祗都比不上的圣洁。 出了未央宫的凌月破就被樱怜带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心中不禁愤怒异常,不知那女人给自己施了什么法术,一路上竟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女子全貌一点点呈现的同时,宫雪衣的表情亦是阴暗到了极点:“果然,果然夜雪还留有孽种,不仅如此还是那贱人后代!” 过了这么多年,已然不是当年的弑子之仇,更多的是被戏耍和不甘,自己每天都活在仇恨当中,而那贱人竟然是那样安详的离去,自己怎么可能不恨? 渐渐看清周围和那表情阴冷的狐后宫雪衣的时候,凌月破的心也不禁掉进了深渊,只是无奈自己像是被绑在空中一般动弹不得。 那樱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借宫雪衣的手杀死自己?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017章 绛紫鸣殇 宫雪衣对着天空抬起手,猛的一吸将女子的身体从空中一瞬直线拉了过来,距离越来越近的同时,宫雪衣也细细的打量起那精致之极的五官,眼中有着撕碎一切的残忍。 这样近距离的面对宫雪衣,虽然心在胸口强烈的发颤,但凌月破表面并没有多少惊惧,因为现在害怕反而正好随了某人的意。 “呵!你虽没那贱人的容貌,却还是一脸的淫荡,那贱人害死我的魅儿,你却来祸害情儿,你们夜雪的女人都是一路货色!”宫雪衣嫣红锋利的指甲用力陷进了女子柔嫩的脸蛋,一瞬鲜血蜿蜒而出。 凌月破一下瞥过脸任由疼痛和猩红四溢,冷睨着狐后那阴森的表情:“那是宫残魅自找的,怨不得赤玉!” “贱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嘭!凌月破的身体猛的被一掌打了出去,宫雪衣也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只见她双眼血红,看来已经恨到极点。 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狐后那双眼的时候,都吓的连忙往两边靠去,因为宫雪衣上一次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正是与鬼炼女撕斗的那年,当时所有靠近的不论是妖还是什么,都一律被二人巨大的威压,震的粉碎。 宫雪衣并没有走到女子身边,只是闭上眼睛努力的压制着身体的怒气。 而摔落在地面的凌月破则是紧咬唇不让口中的鲜血喷出,这一掌想必宫雪衣连四成的力量都没用到,但是力量之大,还是让自己差点震晕过去。 试了几次凌月破都没有办法站起身子,只是捂着胸口坐立,警戒的看着对面远处的宫雪衣。 不过半刻,宫雪衣便睁开眼睛,危险的盯着对面已然重伤的女子:“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跪下替那个淫贱货,给我忏悔!” “你给我闭嘴!”听了这恶毒的辱骂,凌月破再也忍不住的奋勇大声吼了出来。 虽然自己实力实在悬殊的可以,但是这样一次次的羞辱,一次次咒骂,再怎么的忍让也是办不下去的,再说自己根本就不是个会隐忍的人! 一大声的喝止让全场数百人差点没吓的晕过去,这种口气就算是殿下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这女人死定了,以狐后的性子,是绝对没命活的! 情绪激动的凌月破完全没有理会周围的抽气声,只是再次大声对着面表情已经怒到极点的宫雪衣声嘶力竭的低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赤玉和夜雪的子民,宫残魅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如果换做是我,绝不会像赤玉一样还给他第二次机会,宫雪衣如果你还有一丝丝的人性,那你就不要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到别人的身上,因为你当年的愚蠢,夜雪已经覆灭,赤玉也因那次变故,失去了生命!你……没有资格让夜雪的任何人为你下跪!” 要知道赤玉和离之是那么热爱他们的夜雪,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去守护,然而就被这样一件事给弄的国破家亡,赤玉在临走前甚至还挂念着夜雪挂念着同为圣女的我! 凌月破一口气说完,眼眶不知为何已经积满了泪水,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也全都烟消云散,有的只有那与生俱来的冷傲和俯视一切的气势。 而对面的宫雪衣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任何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眼眸血红想的只是如何将面前这不怕死的女子撕成碎片,渐渐运起手掌,聚集了八成的功力,势必要将她打的尸骨无存。 “我要你死!”宫雪衣红着双眼怒吼一声大步冲了过去,再也没了先前的优雅,扬起的的手掌之中旋转着一团紫色的火焰。 看着近乎发狂向自己冲过来的宫雪衣,凌月破虽然嘴角噙着一股讽刺笑意,但身体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柔弱的身体不由的向后挪了一步,然后下意识的紧闭眼睛撇开脑袋。 嘭!一阵巨响伴随着强烈的气压,扫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园内所有的植物花草都左摇右摆断裂残败,而幻花池也荡起了一道道强烈水波。 预期的痛苦没有降临,而那一瞬居然有些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颊,凌月破不禁疑惑的睁开眼睛望了过去。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你……”凌月破瞪大眸子震惊的盯着身前之人,只见宫无情展开双手死死的护着自己,而那一掌扎扎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背上。 从未看过宫无情有过如此无助和释然的表情,凌月破蓦然懵了,脑子中一片空白,鼻子酸痛至极,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束起散落的青丝在空中凌乱飞舞,轻轻的拂过女子的脸颊,一股熟悉的魅香窜入鼻中,那张绝世脸庞离自己不过一指的距离,却感觉是那样的遥远! 这一刻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双眼中挤满了男子那依然邪肆的笑容,像是要爆炸一般! “为什么?”凌月破几次开口都没有成功,直到最后一瞬才傻傻的发出哽咽的声音,脆弱的似一碰就碎。 宫无情虚弱一笑,双臂无力的垂落下来:“你的命……是我的!”身体缓缓落下,一瞬闭上的眼眸放佛像是永远都不会睁开一样。 他身后的宫雪衣却不可置信的收回手,有些发疯的抱住宫无情坠落的身体:“不,情儿!魅儿已经不在了,你不能也离开我!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鲜血沾染满脸的凌月破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散去:“宫无情……” 听到这声轻唤,宫雪衣猛的扬起手一巴掌用力打在了女子已经受伤的脸颊上,怒声喝道:“情儿若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来人,打断她的腿,扔到禁室去!” 命令完宫雪衣便抱着重伤的宫无情转身消失在幻花园中,而在场的蛇王,樱珥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站在中央的樱怜,并没有任何的焦急,而是斜睨着宫雪衣消失的地方,勾出一道无人得见的诡异笑容。 不过一日,这件幻花池事变就在整个妖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知道狐妖殿下为了一名凡人不惜与狐后反目,而且还被狐后打成重伤。 “哎呀,真可怜,狐后在诛雪殿为殿下疗伤已经好几日了,不知情况怎么样?”一个小妖扛着武器,遗憾的对着另一个看门的小妖摇摇头。 闻声那小妖便小心的凑了过,瞄了瞄周围,这才小声的在他耳边低喃:“据说那一掌狐后用了八九成功力,谁不知道狐后大人现在的能力有多强,那一掌的威力,啧啧!大概啊!不死也废了!” 外面两人的对话都一字不落的落进了禁室凌月破的耳中,此时的她已经被鞭子抽的满身是伤,双腿伤的尤其重,全身的血迹混合着泥土实在是惨不忍睹。 “呵,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凌月破像个破娃娃般坐靠在墙边低喃出声。 “我因该高兴不是吗?那个一直欺压自己的宫无情终于要死了!”凌月破低垂着头,不知名的液体一颗颗的掉落在手心中,居然是那样的炙热。 “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停不下来了?”凌月破苦涩的抬起头,脏污的脸上已经浸满了泪水,“宫无情,你这个笨蛋!”混合着血液的泪水越聚越多,多到浸湿衣襟,紧贴胸脯,灼热的触感好似在谴责这包裹心脏的地方。 凌月破双手捂着嘴唇,用力的蜷缩着身体,想要让自己更加温暖一点,第一次,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力,也许自己一直就没有看懂过任何人! 018章 十日之约 不知的过了多久,幽暗的禁室射进一道亮丽的光芒,打照在室内一抹纤细的人影身上。 “哎,醒醒醒醒!”一阵阵焦急的催促声和剧烈的摇晃将昏睡中的凌月破给唤醒。 是谁?凌月破蓦然抬起手遮挡住那刺眼的光芒,眼眸不自觉的微眯成一条线想要看清楚来人模样。 “狐后大人唤你去诛雪殿!”一个穿着白色正装的男子用手上的绳索戳了戳地上的人儿。 渐渐适应了光线的凌月破猛然瞪大眼睛,紧张的抓住了那人的手臂,急急的询问道:“那宫……哦,不,那你们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将绳索套在凌月破的身上,将她用力的扶了起来:“殿下昨日就脱离了危险,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而已,现在就在诛雪殿!你能走吗?” 知道宫无情没事凌月破也大大舒了一口气,象征性的动了动双腿,呃!好痛!无奈轻轻的摇头:“我的腿大概是不能走了!” 男人不悦的瞥了一眼凌月破:“算了,我还是用法术传送过去吧!拉好绳子,走!”说着就一下收紧手中的绳索,然后嘴中默念着什么,两人便一瞬消失在幽暗的禁室中。 诛雪殿。 此时华丽宽敞的殿内安静的着实有些诡异! “狐后大人,那女子已经带到,是否要传?”侍从恭敬的声音飘入大殿内室。 宫雪衣看似有些疲惫的靠坐在座位上,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床榻上已经苏醒的宫无情,片刻之后冷声开口:“传吧!” 在殿门被推开的同时,一阵风也随即窜了进来,两个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内室的地毯上。 男子放下手中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凌月破,然后恭敬的像狐后拱手离去。 缓过劲的凌月破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绝美的脸庞还隐忍着腿上未退去如火烧般的剧痛,高高扬起头将视线停在不远处床榻上的男子身上。 宫无情身穿白色里衣表情淡然,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淡紫色的光芒透过身边的窗户撒在他那近乎透明的绝世脸庞,散发着点点耀眼光辉! 但奇怪的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好像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人一样。 “你叫北堂月魄对吗?”宫雪衣走下座位冷睨着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女子。 收回思绪,凌月破转过脸以同样的神情看着面前正俯视自己的女人无声回应。 狐后冷哼一声,随后优雅的拂去胸前的长发:“我可以不计较上辈子的恩怨,但是你接连破坏我狐妖族的几件大事,而且一个凡人擅自进入妖界必然是图谋不轨!你说我要怎么治你的罪?” 讥笑的语气不停的冲击着趴在地上的女子耳膜! 凌月破沉默不语,因为这宫雪衣句句都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破坏了宫无情的亲事,而且这次来妖界也是为了…… “是没话讲了,还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宫雪衣猛的蹲下身子凑到女子面前,一双细长的媚眼噙着一丝冷笑。 蓦然站起身,宫雪衣冷睨着对面坐在床榻上看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宫无情:“情儿,你说我该怎么治她的罪?她的生死就交给你了!”轻柔的语气中放佛蕴藏了巨大的压迫。 凌月破也一瞬将视线转移到了男子的身上,没想到宫雪衣竟会这么做,会让宫无情来决定这件事! 不知为何,听了她这么讲,心不禁像放松了一样。 他应该会…… “那就让她死吧!”宫无情蓦然说出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刺进了凌月破的心脏,让刚刚的种种希望一瞬间破灭。 凌月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淡淡然说出让自己死的男人,为什么会变这么快?既然这样那当初为什么还要不顾生死救自己? 看到宫无情那事不关己的模样,凌月破心中居然隐隐的升起一股怒气! 不顾身体的剧痛,跌跌撞撞的爬到宫无情的床榻边,一把攥住男子的手,愤怒大声地说道:“要我死,那为何还如此大费周章的救我?还是说你和宫雪衣早就串通好,只是无聊的想要演一出戏给我看?” 这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很讨厌这种感觉,讨厌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摆弄的团团转! 宫无情冷漠的眼底一闪而过了什么,在低垂间不经意瞥见女子身后,狐后脸上那嘲笑般的阴冷表情之后,猛的推开了已经伤痕累累的女子,然后扬起手一巴掌用力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偌大的诛雪殿内,凌月破傻愣的跪坐在地上,脸颊如火烧一样刺痛,耳朵一阵轰隆鸣响。 宫无情沉重的闭上眼睛,迅速伸手点晕了还没回过神的凌月破,然后直直的看向对面的人冷声开口:“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希望你也遵照约定,在我成亲之后送她离开!还有……这段时间不论我做什么,都请你不要再动她一根汗毛!” 说完宫无情便拖着虚弱的身体翻下床,轻柔的抱起昏迷不醒的女子,赤脚往殿外冷漠而去。 宫雪衣拂袖转过身强迫自己不去看离去的两个人,心痛的更是无以复加! 宫无情那警告式的话语像一把利刃一字一句的用力刻在了她的心底。 情儿,你对这女子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了吗? 不管如何,这次成亲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不然…… 回到未央宫的宫无情便让侍女将昏迷的凌月破带下去沐浴更衣,而自己则是呆坐在书房中,静静的看着桌面平铺的画卷。 依然是上次的那副,只是女子原本空白的脸上五官已经大概画好,唯独还剩下那一双眼睛没完成。 仿若珍宝的抚摸着画中少女的脸颊,眸中的冰冷也在一点一滴的消散! 凝望许久之后,那低柔的嗓音才再次响起,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这幅画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完成的一天!”宫无情浅笑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苦涩。 “殿下,那姑娘我们已经打理好了!”这时两名侍女走了出来,恭敬的弯下腰回禀道。 宫无情收回画卷,微微颔首:“你们先下去吧!” “是!”侍女们应声小心的退至房外,然后转身离去。 穿过大殿绕过精致屏风,宫无情踏进内室,当看到躺在软榻上还在昏睡中的女子时,不由的放轻脚步,走到榻边侧身静静坐下。 拂手拨开紧贴脸颊的长发,轻点女子眉间的褶皱,看似想要将它永远抚平一样! “一身的伤!”在瞥见那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痕,宫无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失笑出声,无奈的摇着头。 女子的半边脸颊红肿不堪,而上面还有一条已经结痂的伤痕,女子应有的柔弱也许只有在这一刻才能看到吧! 宫无情缓缓的放低身子,就在唇快要触碰到那伤痕的时候,蓦然停下动作,定了定不禁苦涩一笑,伸出一只手停滞在空中,突然一道红光闪过,只见一个白色的瓷瓶已经放置在手掌心了。 宫无情打开瓷瓶,一阵花香从里面飘出,倒出瓶内的透明液体轻柔的涂抹在女子的伤处。 这百花香,是妖界的疗伤圣品,不论多严重的外伤都可以治好,而且不会留下疤痕! “十天,还有十天,十天后我将是狐妖族之主,到时候我会封闭妖界,我们将永生永世不在相见!女人,你还会记得我吗?”宫无情温柔的抚摸着女子银色的秀发,淡淡然的说道。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甚至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但……这已经够了! 019章 小白? 昏迷了整整四天,凌月破才苏醒过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紫色景物和身下那标志性的狗窝式地铺,如果不是身上还未痊愈的疼痛,那日发生的一切就都仿佛是一场噩梦。 只是,如果这不是梦,那自己为什么会安然无事的在这里? 昏倒之前,记得被那宫无情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月破吃力的攀附着墙壁站起身子,努力的迈着还有些痛楚的双腿,往内室走去想要找那宫无情当面问个究竟,因为这一切都感觉自己被人刻意的蒙了一层纱,根本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那日宫无情明明亲口说出让自己死的,可现在却好好的回到未央宫,而且身上的伤口还被人细心处理过! “嗯,唔……”刚绕过屏风,就听到一阵阵的细碎低吟声。 凌月破疑惑的走到内室门口,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还是不由的惊呼出声:“你们……” 只见室内樱怜坐在宫无情的腿上,白皙的藕臂缠绕着他的脖子,衣衫已然退至腰际,白皙性感的肌肤外露,妩媚的模样诱人之极。 两人正在忘我的接吻,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过在外人的闯入这场情欲也随即终止了。 樱怜依然媚笑着将一只手伸进男子的衣襟中,旁若无人的挑逗着。 宫无情不悦的蹙起眉,不着边际的躲开了樱怜的另一只准备要伸过来的柔荑,抬首冷睨着闯入者! “醒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有事吗?”宫无情冷声松开握着女子纤腰的大手。 樱怜也缓缓收回手,拉好已经凌乱的衣服,歉意的看着对面的女子:“月魄姑娘,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是樱怜没有搞清楚状况,险些害姑娘差点丢了性命!” 呵呵!是没有搞清楚,还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没死? 凌月破拧眉快速的白了一眼她,收回眼神看向宫无情:“没事,我先出去了!”说完便拖着摇摆不定的身子转身快速离去。 这个房间到处都弥漫着情欲未散的味道,让人多待一刻都会感觉到恶心想吐! 感觉女子已经走远,宫无情才一瞬露出厌恶的神情,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甩开身上的女人:“以后你再敢动她的心思,我会让你下半生过的很凄惨!滚出去!” 跌坐在地上的樱怜并没有动怒,而是站起身子轻松的拍了拍媚笑道:“一点都不温柔,我知道了就是!那我走了!”说完便整理了一下散落发丝,然后扭着身子走了出去。 “咳咳咳!”宫无情猛的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阵血腥涌上喉管,被死死的压制住,宫无情紧抿的唇中溢出一丝血红。 映照着已然苍白的脸庞,放佛要消散一般,虚弱的让人心痛。 从未央宫跑出去的凌月破一路直奔殿后的小树林! 在绛紫色的花海中,跛着脚往中央一摇一摆的走去,嗅着周身四溢的花香,心情也不觉放松了不少。 凌月破有些气喘吁吁的跪坐在了神王花旁边,仰头对着深紫色的天空闭上了眼睛,微风轻抚,被吹起的花瓣不停的盘旋在天际,然后缓缓的落下,像极了一场令人屏息的漫天紫雨。 “嗯,花儿!我叫你小白好吗?你怎么还不开花啊?”凌月破怜爱的轻戳了下神王花,看着那依然紧紧关合的花骨朵不禁开口小心询问。 凌月破为自己的无聊之极,无奈的深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颗黑色的元丹,温热的温度似没有那次来的强烈。 还好那日她将珠子放在地铺枕头底下,不然大概早丢了! 不过还是值得庆幸的,凌月破不停的把玩着珠子自言自语低喃着:“为什么这东西,一带到这里就会全身发热?” 就在这时,神王花突然不规则的晃动了起来,周身也渐渐散发出一层金色光罩,无形中像是变幻出一只手用力吸住了女子手中的东西。 “呃?”凌月破瞪大眼睛,左手此时不能动弹半分再次出现了那日的现象,而珠子和花之间好似有着什么默契,互相牵引着,一道纯白色的气息缓慢的从珠子中膨胀出来,源源不绝的往那金色的光罩中流去! 天色微暗,随着时间的逝去,神王花也有了微微的变化,只见花苞一点点的张开,那种白,白的让人敬畏,寒气逼人,只有六片花瓣,毫不重叠,花瓣边际居然散发着一层冰蓝色气雾,像是飘在云端一般,而花蕊部分是水滴形状,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颜色。 凌月破见证了神王花开放的整个过程,有些咋舌的是原本那么可爱的花骨朵,张开之后居然和一个向日葵差不多大小,而且全身透出发圣洁高傲的冰蓝气息显然让人有了窒息的感觉! 不由的捂住胸口,凌月破暗自缓了缓气息,这到底是什么花,从来没见过,而且…… 凌月破无语的低下头看着手中应该有半个巴掌大的珠子居然缩的只剩下三分之一都不到,而且连形状都变了! 这景象就像是珠子把养分都输给了花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施肥? 绽放的神王花独立在花海中央,全身充满了浓郁的奇异香气,让周围的一大片同类,一瞬间都像是低下了原本高高扬起的头。 “神王花!”凌月破一瞬好似被人控制了一样,傻愣愣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神王花?凌月破拧着眉头静静的看着面前如今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大花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所有的花,都好像变了造型,花瓣统统改成向下的姿势。 至身花丛,却好像是俯首称臣,万人朝拜一般。 正当凌月破疑惑不已的时候,那白花居然渐渐的向自己低下了高贵无比的头! “呃!”手心的灼热再度让凌月破回过思绪,看着那缩了水的珠子,不觉感到这形状,好熟悉,难道…… 凌月破盯着珠子看了许久,然后又抬起了头,举步缓缓走近神王花:“你……是要这个?”捏着已变成水滴状的元丹轻声问出。 风起温柔的拂过女子的耳旁,好似在回应她的刚才所问的问题。 神王花低下的花瓣中央,正好显露的是那水滴状模糊不堪的花蕊,凌月破咬了咬唇,把心一横,直接将元丹嵌了进去! 晕!居然形状大小丝毫不差! 凌月破不可思议的愣在原地,直到神王花身上再次迸发出的强烈光芒让她下意识的撇开了头。 “唔!身体……” 能量,触手可及的强大能量正像洪水猛兽一般的往身体里汹涌而入,此时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已经干枯的土地,用力的吸收着泉水,胀痛不已! 凌月破连忙盘坐在地上,双手放置胸前。用力调息着这突入而来的神秘力量,身体一瞬间像是被滋润了一样,虽然酸胀,但能感觉到泉水每一处筋脉每一个毛孔,都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那原本一人高的神王花金光笼罩也一寸寸的变小,直到变为一支玫瑰花的大小,腾空而起,一下插入女子的发髻中,精致小巧迷人,但那无形中散发出的圣洁寒气却令人不敢忽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 不知过了多久,凌月破才睁开眸子,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直到现在她都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灵气真气全都回来了! 使劲捏了捏拳头,内力充沛更甚从前,全身上下流动的无比顺畅。 “誓月!”凌月破双手展开突然大喊一声。 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心口射出直指天空,漆黑色闪亮的细长刀柄缓缓显露出来,刀身雕刻着精致的瑰红色游龙,摄人心魄,锋利的弯月形刀刃泛着无比渗人的寒光。 不过片刻一把足有两米长的镰刀就悬空在天际,凌月破嘴角也不由的勾起一抹甜笑,终于回来了,这下总算不会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判死刑了! “咦?花呢?”收回誓月之后,看着面前空无一物地面的凌月破不由的扭了扭头,那么大的一朵花怎么才一转眼就不见了? 奇怪了,凌月破扬起手轻轻的挠了挠头,突然不小心碰到一个冰凉细柔的物体!呃!什么东西! 想要伸手拿下来的时候,哪知根本就拔不下了,像是上了胶水一般。 “呀!到底是什么东西?”凌月破试了几次,揪的头皮疼痛不堪,不禁有些恼怒的抱着脑袋低吼道。 努力了许久,最终以失败告终,凌月破气馁的垂下手,算了,还是先回去再说了! 020章 六界禁忌 这一去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希望只是一个下午,不然…… 凌月破站在未央宫前半晌,深吸一口气,抬起步子推门而入。 吱!沉重的殿门摩挲着门框发出低沉洪亮的声音,凌月破探出脑袋快速的扫视了一遍! “没人,太好了!”见到殿内没有一丝的亮光,就连内室也是一样时,凌月破不觉喜出望外连忙转身轻轻带上门。 经过上次的教训,凌月破还是谨慎的敛回全身的气息,悄悄的绕过屏风,小心的瞄了瞄里面! “真没人!奇怪了,平常也没见过那厮出过着未央宫啊!”凌月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着走进了空旷的内室。 走进书架前寻了寻,现在身上的禁术应该是已经解了,那就没必要在去看那狐妖禁术了,百无寥寂的抽出一本名叫《六界禁忌》的书籍。 翻阅了前面几章,凌月破就有些被其中吸引了,随即坐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细细的阅读起来:“天地初开,人,鬼,妖,魔,仙,神互守其界各不相扰,鬼为地,仙为天,神为尊……” 这些曾听水逝讲过,妖界是离人界最近的一个,而神界管辖其余五界。 想想前世的自己压根就不相信所谓的神仙妖魔,只相信自己,因为在快饿死的时候,在被别人追杀的时候,能靠的只有自己,靠别的全都是假的! 别人不会平白无故给你一个馒头,神仙也不会突然出现告知你暗处的哪把枪正在指着你! 忆起从前凌月破不禁冷笑一声,收回心中异样情绪,低下头继续盯着手中的书。 “这是?”凌月破的手指突然停在了后面一行字上,“神谕之,五界逆天私通者,必受神罚五雷轰顶,驱逐三魂七魄,永世不得超生,天诛其族!” 啪!凌月破双手蓦然一抖,书本滑落掉至地面! 原来小时间听的那些所谓的神话故事,什么人妖仙不能相恋,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而且受到的惩罚居然如此之重! “呵……呵!”凌月破干笑两声,弯腰捡起掉落的书本,应该没有人这么傻吧!这么残酷的惩罚,谁还敢动那个心! 见鬼了自己又没做错事,怎么还被这条罚给吓到? 收回方才的情绪,凌月破又再一次把主意转移到书上:“神界放置五处神谕之地,不容凡物亵渎质疑,分别为人界华都国思溱台,妖界狐妖族奉天台,鬼界明镜台,魔界魔神之井,仙界摘星仙台……” 也许是之后的内容太过枯燥,读着读着后面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困意来袭凌月破眼眸一点点的闭上,手臂垂落,中的书再一次滑落下去。 几个时辰后。 幽暗的屋子中忽然一阵风吹过,接着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捡起地上的书籍。 “六界禁忌?”低柔的嗓音犹如泉水般回荡在空荡的房中。 宫无情一身华丽精美的白色宽松长袍,绝世的脸庞依然苍白,但眸中的冷厉却更胜从前。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进来的缘故,凌月破一瞬睁开的眼眸射出一道锐利:“谁?” 宫无情蹙眉看着女子的眼神明显的不同,轻声调侃:“失踪了整整三天,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见来人是宫无情,凌月破着才收回了满身的戒备,心底也微微惊讶了一下,自己居然在花海呆了三天,自己的一眨眼没想到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怎么不说话了?还有……”提步走进的宫无情说到一半顿了顿,随即换上一副嗤笑的表情指着女子的头顶,“你带着一朵白花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白花?凌月破伸手摸了摸头顶,果然,应该是那朵小白花变化的,是叫神王花吗? 甜笑出声仰起头看着面前离自己很近的男子:“不好看吗?” 纯白色的衣衫,暗银色的发丝长及膝盖缠绕周身,再加上这朵白色的花,散发出阵阵怡人的冰凉香气。 面前的女子虽然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一点也不丑,加上那双淡紫色的眸子,反而更像是一个雪精灵一般。 宫无情拧眉向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我看你这段时间挺闲的嘛,别忘了上次说的,我的膳食你做!” “哦!”凌月破轻松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站起身子拍了拍提步向外走去。 再绕过男子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大力拉住,“你要去哪里?”宫无情冷睨着身旁之人。 凌月破疑惑的转过头,指了指外面的地铺,“我困了,去睡觉啊!”然后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臂,浅笑浮现。 这男人是不是最近神经抽了,怎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还有刚才那力道活活的要把自己的胳膊给拧断啊! 宫无情挑眉别过脸,冷漠的回应:“我饿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宫无情那苍白的脸颊居然出现一丝绯红! “呃!”凌月破嘴角轻轻抽搐几下,刚准备说什么又被男子给打断。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搬到内室住,我伤还没好!”说完这句话宫无情彻底将身子转了过去。 靠!伤还没好干老娘屁事?那日你不还是要我死吗?怎么今天就变卦了? 凌月破心中虽然咆哮的天崩地裂的,但表面还是乖顺的颔首,浅笑祥和的身后,双拳紧紧相握:“嗯,那好的,殿下,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轻柔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是在咬牙切齿,说完便机械式的转身快速离去! 过了许久,宫无情才缓缓转过身子看着已经远去的人影,用力紧了紧手中握着的东西。 找了许久凌月破才在侍卫女婢专用的地方找到了名叫厨房的地方。 “青菜,白菜,青菜,还是白菜!”凌月破冷汗直流,嘴角抽搐的已经不能在抽搐,满厨房居然只有这两样食材,天呐,这些狐狸不是吃素的吧? 无语的拎起两把白菜,自己……确实不会做菜,而且貌似连饭都不会做,油盐酱醋都分不清的人,但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野外生存能力和烤肉都可以称的上是一级棒,另外还可以背出几百种食谱,材料及制作步骤方法。 以前虫儿在的时候,自己就是背给她听,然后虫儿做,可是现在的情况是…… 凌月破无奈的看着放在砧板上的食材,纠结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不管了,反正也不是我要做的!老娘这次拼了!”抄起一边的菜刀,用力劈了下去,啪啪啪啪! 顿时厨房像是原子弹爆炸一般,什么响声都有,砧板断裂的声音,锅子掉地上的声音,甚至还有黑烟滚出窗外!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狐妖族的天空就好似蒙上了一层黑纱,暗沉暗沉的! “哎呀妈呀!天怎么黑了?”一只小妖指着天空好奇的询问出声。 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大长老怒气的胡子都在颤抖:“不要命了,天黑了那说明神心情不好,还不去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大长老,这好像是黑色的烟雾啊!”小妖摸着头有些不服气的低喃出声。 啪!又是一巴掌,打的那个小妖嗷嗷直叫,大长老危险的盯着他:“还敢质疑我说的话,不想活了是不?再说了谁活得不耐烦,敢在狐妖族放黑烟?” 小妖顶着半边高高隆起的脑袋,学乖了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大长老说的太对了,一定是神不高兴了!” 大长老顿时现出一副“那还用说”的表情,背着手高高仰起头自豪的翘起嘴巴! 021章 鸾凤戒指 正在书房做事的宫无情突然嗅到一阵异味,正疑惑之际,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你是何人?”宫无情蹙眉不悦的看着门外黑脸全身脏乱不堪的人。 那人身体明显的一阵颤抖,猛的冲了过去,嘭!的一声将手中的食盒扔在桌上,抹了把脸大声愤怒的低吼出来:“丫的,以后别指望我在给你做吃的!” 这熟悉的声音无一不证实着来人的身份,宫无情嘴角一阵痉挛:“你是去打仗了吧!”边说边掀开食盒的盖子,只见里面放置了两个碟子和一碗饭。 “两盘青菜,一碗……这是什么?”宫无情好奇的将碟子端了出来,指着那碗黑乎乎的泥土询问。 凌月破咽了咽口水,无语的将实现移到一边,小声的答道:“那是……那是饭!” 宫无情这回是彻底懵了,傻愣的坐在位子上半晌,突然“噗嗤”笑了出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哈哈!” 凌月破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凶道:“笑死你算了!是你让我做的,你不吃我吃!”说着就抢过那碗黑乎乎的“饭”干扒了起来。 妈呀这饭……“呕!”凌月破还没吃一口,就全吐了出来,这个时代又没有电饭煲,所以自己用铁锅烧的,但不知怎么搞的就变成这样了! 恢复平静的宫无情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接过女子手中的饭碗,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居然没有一丝异样。 “呃!”凌月破震惊的看着男子正优雅的吃这自己做的“饭”有些回不过神来,“其实,其实你可以不吃的!” 宫无情没有回应,只是悠然自得的吃着饭菜,神情淡然,好像在吃什么美味一般! 片刻之后,直到吃完最后一颗米和最后一滴汤才放下碗筷! 凌月破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厮居然吃的一滴不剩!刚刚那“饭”的滋味到现在在留在口中,那味道就像吃沙子一般,阵阵的糊味,酸苦酸苦的! “真难吃!”宫无情撇撇嘴冷睨了一眼面前向黑人一样的女子。 我又没让你吃!凌月破不悦的小声嘟囔着。 “但为了奖励你,本殿明日决定带你出去!”宫无情双手枕着头,讥笑的看着女子的表情着实欠揍! 凌月破死死咬着牙,用力大声说道:“那谢谢殿下了,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克制自己努力转过身往外走去。 再在这里待下去,保不准她不会冲上前将这个欠揍的男人海扁一顿。 “等等!”宫无情突然站起身子拉住女子的手臂轻唤道。 凌月破疑惑的转过身子:“干嘛?”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这男人一直在玩自己,心中已是不爽到极点。 宫无情神秘一笑,右手扬起变出一块帕子,小心的擦拭着女子那脏污不堪的脸颊。 场景暧昧至极,凌月破一怔,想要向后退一步,哪知那一直抵着自己后背的大手,力量大的惊人,竟不能动弹半分。 狐疑的看着对面笑的阴阳怪气的男人,这厮又想干嘛? 看着面前的人总算露出了本来的面藐,宫无情这才放下手中已然变成黑色的手帕,轻轻执起女子那略为粗糙的左手,纤细的皓腕上赫然带着一条银白色镶嵌着淡红色小花,已经有些显旧的手链。 “情牵?”看着手链上有些微微模糊的字体,宫无情温柔的眸中一瞬闪过强烈杀气。 凌月破猛的收回手,警惕的注视着对面的男人:“怎么了?有问题吗?” 刚才那种感觉,明显的是一阵杀气,搞什么?看到一条手链就想杀自己? 宫无情恢复如常,浅笑着抬起手指向女子左手:“太旧了,扔了吧!这种东西,你要多少我都可以变给你!” 柔和的语气居然显露着几分强硬掺杂了些许模糊的成分。 凌月破撇撇嘴,小心的将手链收回袖中,果然是纨绔子弟,这链子虽旧,但对于自己的意义却是非比寻常。 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刻意的不去想冷绯殇,直到现在自己在进入妖界的时候,他的嘶吼声还萦绕在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原以为自己是最懂他的,可现在自己的心中居然也没了底。 宫无情看着面前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女子,心中不禁升起烦躁,举步手上前再次一把钳住女子的手腕:“别忘了,你现在在妖界,凡间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了!” 强烈的痛楚一下拉回了凌月破神游的注意力,恼怒的瞪着男子那张绝世的脸庞:“你好好说话可以吗?我没聋!” 真以为她是吃素的?一次不行还来两次?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到了这里变性了? 用力的想要挣脱那只魔掌,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这大声的控诉不仅没使宫无情松开手掌,反而越捏越紧,只见他蓦然将身子凑了过去,带邪笑轻声在女子耳边吹着热气:“真想现在要了你!” 果然一句话就让凌月破彻底停在原地,放下了挣扎,深深吸了一口气,危险的看着对面勾起半边嘴角,笑的尤为妩媚的男人。 另一只手悄悄的绕过身后,运气一半真气。 如果这家伙敢有什么动作的话,自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正当凌月破心中猜想万千的时候,宫无情却拧眉一瞬退过身子,冷睨着她:“女人,我不管那破链子是谁送的,但是这个你必须一辈子带在手上!” 啊?凌月破疑惑的收回背后那只手的真气,正要说话时,只见宫无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一个红色的戒指迅速的套上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是什么?好丑,难看死了!”凌月破连忙甩开手,用力的想要拔下那像扳指一样厚的戒指。 宫无情奸诈一笑,一连退后好几步,轻轻的坐靠在不远处的藤椅上,双手慵懒的枕着头:“没用的,这是本殿细心为你挑选的,除非我死,这辈子你都不要想摘下来!” 凌月破咬牙切齿的看着手上霸气非常的戒指,亮红色掺杂着金沙的底色,无比精致的雕刻着一只腾翔的火凤,摸上去居然还有温度。 “你这个混蛋,给我摘下来!”凌月破猛的冲到男子跟前,将手平放在他的脸前,气喘吁吁的低吼道。 丑是一个关键,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戒指带无名指的真正含义。 宫无情无辜的耸了耸肩,端起一边小几上的清茶,秀气的喝了一口:“我不是说了吗?想要除这戒指,除非我死!不然……” 宫无情顿了顿,立马换上一种讥笑的神情:“你这辈子都要带着它,直到你死去都不会松开。” 凌月破深吸一口气,无奈又不能真的和这家伙杠上,这戒指就好像施了魔法一般,正好不大不小的圈在手指上,但却无论如何都拔不下来。 套住的仿佛不是手指,而是灵魂…… “我不摘就是了,但你要给我换个手指!”见谈判失败凌月破只能咬咬唇,吞吞吐吐的小声请求道。 022章 错乱情愫 宫无情不紧不慢的从藤椅上坐正,挑眉疑惑的看着面前像是藏着什么话的女子:“为什么要换手指?带那个手不都一样?” 凌月破白了一眼他,虽说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许久,但前世的一些东西还是深深的刻在脑海中,曾经不管是去哪个国家,见到的每个无名指带着戒指的女孩,脸上都是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可自己呢?遇到个草包殿下,什么都不问就拿个大戒指随便乱套。 宫无情狐疑的看着面前遇言欲止摇摆不定的女人,不禁烦躁的出声打断:“要说什么就说,不要像个二八的小姑娘害羞个什么?” 额间青筋瞬间爆出,凌月破死死的捏住拳头,火冒三丈的吼了出来:“死狐狸,谁害羞了,带无名指的意思是求婚,是求婚,你不懂就给我闭嘴,快给我换!” 宫无情先是一愣,浅笑浮现,戏谑的摸着光洁的下巴,附和着点点头:“确实带的有些不对,因为……我们毕竟已经成亲了哎!对吧,娘子?” 说完还不忘对着抽搐不已的女子抛了一个诱人之极的眉眼。 呵呵……呵呵!凌月破心中无语到极点的低笑着,果然,果然这厮的脸皮已经练到比那城墙还厚了,再继续呆在这里,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气的见上帝! “殿下,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凌月破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宫无情嘴角的戏谑又深了几分:“恩,我先去浴池,你收拾一下,就搬到内室来,不搬也可以,我不介意把床分你一半,毕竟……咱们都不是第一次了嘛!” 凌月破脸一瞬间涨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给怒气涨得:“宫……殿下,您放心去吧!” 我诅咒你被肥皂水呛死,飘在池子里,一辈子都爬不上来! 要克制一定要克制,凌月破闭上眼睛压了压身体内的怒火,然后不再言语转身快速离去。 浑身气的发抖还佯装镇定的身影,映照在男人那双狭长的眸中,显得有些滑稽,失声一笑宫无情一挥袖消失在了房间中央。 未央宫中似与外界的一切隔绝,长年殿内不点一盏灯,没有一丝的人气。 穿过宏大辉煌的大殿,绕过精致的屏风,扑面而来阵阵奇特魅香,房内的装潢摆设显现出一派雍容华贵,奢华不已。 宫无情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华丽睡袍,露出一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湿润的发丝紧贴着那张令人屏息的绝世脸庞,水珠沿着面颊蜿蜒而下,一双深邃狭长的眸子,仿若一泓深潭,要将人溺死在其中,加上额间那银白色银狐印记,魅惑如斯! 凌月破无语的硬着头皮整理着自己刚搬过来的狗窝,那道尖锐刺人的目光让她鸡皮疙瘩顿起,有种想要逃离的欲望。 刚才她一进房间,就看到这么一个放佛卖肉的场面。 这宫无情的本来面目,妖媚至极,阴柔之气逼人,晃眼一看还以为是一个绝世美人,只是有哪个美女会长差不多一米九的大个?还有那像飞机场的胸脯? 但如果这宫无情穿上女装,略施粉黛,想必美艳绝不会输赤玉多少。 凌月破脑中一晃而过宫无情穿着粉色露脐长裙大跳艳舞,“哈哈哈!”不由笑出声,赶忙抿唇,死死的压制着。 宫无情冷睨着床榻对面偷笑的女子,不禁讽刺道:“怎么,搬到我床边就这么兴奋,那如果让你睡在我身边,你岂不是要晕过去了?” 凌月破无语的盯着对面无比“风骚”的男人,连忙赤着脚走到跟前,象征性的抬起一只手摸了摸男子的额头,随即撤回手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尽说胡话,哎!真命苦,这妖界也没个兽医!” 边说凌月破边很是遗憾的摇摇头,独留下一脸阴冷的男子。 “哦,那试试不就知道了?”宫无情收回冷厉,左手迅速搂住女子的纤腰,右手顺势用力一拉,接着一个侧翻将其压住,整个动作快的让人应接不暇。 一阵天旋地转,等凌月破回过神就看到自己和宫无情位置已经对调,此刻居然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贴的如此之近,近到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宫无情却一瞬蹙起了眉头,面露担忧之色:“你是不是经常会感到心痛?甚至有时候感到自己心跳很弱?” 正要发作的凌月破听了男子的话,也蓦然停止了挣脱的动作,惊讶的瞪大了紫眸:“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己确实经常会感到心痛异常,有段时间自己甚至怀疑是得了心脏病,但有时心虽然不会痛,可也好像是不会跳动一般,这些现象让自己极度没有安全感。 包括现在,这里,也微弱的像是死了一般,凌月破苦恼的轻轻覆上看胸口的位置。 宫无情温柔的执手抚摸着那咫尺细腻的脸庞:“那是因为……”俯下身子,轻柔的吻上了女子额头:“你只有一半的心脏,还有一半……在这里!” 宫无情抬起头拉住女子的手掌用力按在自己的赤裸的胸膛上。 强烈的心跳,让凌月破身体微微一颤,那灼热的温度,好似要将自己的手掌烫伤,心脏起伏频率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在意识到自己在愣神的时候,凌月破不禁恼怒的瞥过脸,大声怒斥:“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心脏怎么会在你那里?” 两人胸腔内心脏的位置,摸上去起伏明显相差一大截。 宫无情轻笑一声,松开了大手,并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只是带着调侃的询问:“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你的心脏在我身体里一天,你就会无时无刻的被我记挂着,你还想要回去吗?你要知道,在这妖界想要被我宫无情记在心中的女人,就算数到明年也不见得能数完!” 凌月破冷睨着身上笑的邪恶的男人,坚定的大声吼道:“鬼才要被你记挂着,把另一边心脏还给我!少给我恶心!” 自己疑惑了那么久,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居然是这厮搞的鬼,害的自己还以为得了什么绝症,整天疑神疑鬼的,自己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确定要吗?”宫无情对着女子的脸颊诱惑的吐着温热的气息,盯着女子的眼神也随着话语不禁更深了几分。 凌月破用力的抵制住其中的强烈的愤怒,也许现在的她不想承认心中的猜测也不行了! 这男人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太过了,而且只针对自己,包括对樱怜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况且自己又不是傻子…… 别开脸看着一旁深紫色的床单,凌月破面无表情的说道:“宫无情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得罪过你,但是你却一次次的针对着我,我不想看懂你!我有我深爱的人,你我人,妖殊途,今后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牵绊,趁着一些情感还未成型,还是早点扼杀的好!别忘了神界的惩罚到底有多残酷!” 平淡的话语中字字见血,不错,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的话,宫无情……也许是对自己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宫无情身体先是一颤,随即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蓦然仰起头失声狂笑,长长的发丝一根根的垂落双肩,看似有些疯狂。 猛的收回笑意,冰冷刺骨的眼神直直射向凌月破,双手紧紧的按住她的双肩,力量之大像是要嵌进去一般:“别把你想的那么值钱?我爱上你?你想太多了吧!呵呵,就算我爱上了又能怎样?神罚又怎么?人妖相恋又会怎样?我宫无情在世近千年,无亲无友,不会有人能够彻底的绑住我的心,记住就算是逆天而死,我也会把你一起拉进地狱,陪着我受尽千罚万惩!” 023章 半颗心脏 看着男子那近乎疯狂的表情,凌月破心中不觉产生一丝惧意,连忙摩挲着床榻,想要向后退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这男人喜怒无常的个性,着实让人害怕,有时候感觉他很好,可有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禁地,就立马变成恶魔! “你要去哪?”宫无情勾起一抹邪恶,用力的扣住女子的手臂轻轻一拉,“既然你觉得我爱上了你,那我从今日起便好好的疼你,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包括这颗心!” 爱是什么东西?呵呵,自己永远不可能承认有这种无聊的东西绑在自己身上! 宫无情猛的扬起手一挥,在内室门口布下了一层红色的结界气墙,接着压低身子在凌月破耳边放佛情人般的轻语道:“我这就把你的心还给你,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会忍不住将它捏碎的!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灵力已经恢复,不过在这结界里,你却犹如凡人!” 温柔的话语说出的音调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凌月破仿若又见到了和宫无情拜堂成亲的那晚,心中的恐惧不断递增。 宫无情没有给她任何的准备,就抬起一只手准确的扣住了女子的双臂用力举过头顶,相对的俯下身子,一下虏获了那冰凉的唇瓣,力量之大好似要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不……不要……碰我!”凌月破努力的想要摆脱那如影随形的热吻,断断续续溢出话语。 破碎不堪声音被宫无情那娴熟的吻技淹没。 难道那日的事情又要重新经历一次,不,自己绝对不要!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凌月破心中在疯狂的叫嚣着,身体也强烈的抵制着男子的侵犯,宫无情,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啪!用力抽出一只手,凌月破使出吃奶的劲用力打在了男子如玉的脸庞上,愤怒染红了双眼大声嘶吼道:“让你别碰我,你他妈听不懂是吗?”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房间,气温好似也一瞬下降了一位数。 宫无情白净的脸颊渐渐浮现一个巴掌印,全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气,冷笑道:“女人,你玩过火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乖乖躺着,你不想要那半颗心脏了吗?我不这样给你,难道你要本殿剥开胸膛给你不成?” 凌月破一手撑着身后,迅速的拉好凌乱的衣物。警惕的睨着男人:“你为什么要把心脏还给我?可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担心我?” 担心自己,别胡扯蛋了,他会担心自己,除非天降红雨,“担心”二字凌月破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少罗嗦!”宫无情半跪在床上不耐烦的低咒一声,抬起一只手猛的伸向女子的后脑勺,霸道之极的用力按向自己唇瓣。 “唔!”凌月破大惊失色的看着正覆在自己唇上的人,口与口之间绽放出一道淡紫色的光芒,一丝暖流缓缓的流入口中直至胸腔位置。 胸口灼热的在颤抖,上下起伏的幅度也越来越快,渐渐的能感到心脏那强有力的跳动,心中窜起一阵喜悦。 还没高兴多久,一股浓烈的铁锈味也跟着流入口中。 这是…… 凌月破蓦然瞪大眸子,伸出手一下推开了身前眼眸紧闭的男人,只见宫无情嘴角源源不绝的涌出鲜血:“你……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凌月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抡起袖子胡乱的擦拭着男子流至下巴的鲜血。 宫无情微微睁开狭长的眼睛,冷睨着面前慌忙无措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为了自己在紧张吗?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淹没了宫无情刚要说出口的话语。 而与此同时内室的红色结界也慢慢变弱,到最后直接消失。 凌月破扶着脸色苍白的宫无情,紧张的询问道:“是不是上次的伤又复发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 看着女子准备离去,宫无情虚弱的拉住了她,冷言讥讽:“我还没那么容易死,你想出去找谁?还是说想让谁来看我的笑话?” 努力的撑起身子,宫无情神情如冰的用力擦去嘴角的血迹,然后径直走到玉石桌边,拿起上面放置的一个小盒子,打开倒出一粒乳白色的丸子扔进口中。 凌月破看着面前的宫无情,心底升起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悲凉气息,难道他一早就知道将心脏还给自己,会引发身上的伤? “为什么不治?宫雪衣应该是可以治得好的!”凌月破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看着这宫无情和那狐后两人,完全就不像是母子,从来没有任何的交际,宫无情对她的态度可以算是用对陌生人来衡量,而且不仅如此,有时还能感到一丝冲天的恨意。 脸色恢复几分红润的宫无情,悄无声息的走到棋桌前,伸出一只手拿起一颗棋子把玩着,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几度令人心颤。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吧!”啪!一声宫无情将棋子放入水晶棋盘之上,赫然将整盘棋局变成死局。 冷硬的面容一闪而过了一丝狠戾,瞬息被隐藏了下去,平静异常! 凌月破蹙眉无力的耸耸肩膀,算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好三八的了。 “还有,记住以后不要和樱怜走的太近,也不要心存报复,不是每次你都可以那么好命!”宫无情扫了一眼凌月破,然后转回床榻侧身塌下,没有再说一句话。 凌月破拧眉深深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樱怜这女人虽然接触的不多,但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角色,光凭她惹了这么大的一个岔子,宫无情还能继续放纵她。 还有这女人不止一次显露出充满邪气的表情,而且别人兴许没有注意到,就算是面对那宫雪衣,她的眼底也是永远带着一种陌生的笑意。 翌日…… 内室中点点的紫色星幕缭绕在雕画着精致壁画的墙壁上,在幽暗的房内显得格外美丽。 睡梦中的凌月破被一阵强烈的推嚷给弄醒,不悦的睁开眼,盯着上方正双手环胸冷睨着自己的男人,还有那停在半空的一只腿,这厮居然用脚踢她? 丫的,一大早摆脸给谁看? “干嘛?”凌月破大声吼了出来,然后懒懒的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宫无情不耐烦的弯下腰拎起了地上的某个人,嫌恶的看着她:“有你这样做侍女的吗?主子都起床了,你还在睡觉?衣服在哪里,快去换,说好今天要带你出门的!” 凌月破坐起身子撅着嘴不屑的嘲讽:“这狐妖族有什么好逛的,又没有宝贝,不去!” “宝贝?”宫无情愣了一下,接着好奇的蹲下身子调侃的勾起女子的下巴。“呵!那你要看什么宝贝啊?” 凌月破咬了咬唇想了想,眼睛快速一转,嬉笑道:“我上次不经意间听到一帮小妖谈论什么驻颜丹的,那是什么?狐妖族的产物吗?” 正好借这个机会套一下话,也许是个好机会,虽然自己恢复了灵力,可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要偷的人是那宫雪衣! 宫无情蓦然松开手微眯眼眸,坦诚的点点头:“不错,狐妖族是有这么一个东西,只不过……”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 凌月破却不应,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急急询问:“不过什么?” 有希望,有希望,看来离之得到的消息并不假,只要知道大体在什么位置,应该就好办多了! 宫无情缓慢凑近脸庞,语气危险的开口:“只不过……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 心突然一紧,凌月破连忙干笑两声掩饰其紧张,用力摆摆手:“不说就不说吧!我只是好奇而已,你担心什么?” 吓死了差点露馅,这厮的眼神感觉能穿透过人心直至心底,好像不论什么谎言都能戳破! 024章 幻花池来源 宫无情退回身子,掀开女子身上的被子冷哼一声:“那东西本是神物,如今在狐后手中,而且是藏在她十个手指甲其中一个里面!我也没见过!” “什么!”凌月破惊呼一声,有些无力的夸下肩膀。 搞什么居然藏在手指甲里,这比在老虎身上拔毛,不,拔老虎毛对自己来说或许还是小事一桩,而这……简直就是送死。 看着女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失落,宫无情眼眸一紧,随即浅笑开:“你要的话,我可以送你很多颗!” “真的!”凌月破蓦然眼前一亮,兴奋的抬起头,当看到男人眼中的戏谑之时,不禁为自己的失态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变! 宫无情轻笑一声,调侃的摸了摸女子散乱在地铺上的秀发:“只要你说你喜欢我,并且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我,我可以考虑用泥土捏几颗给你!” 凌月破恼怒的一把挥开了那只手,然后冷漠的回道:“不用了,殿下,不是说要出去吗?我这就去换衣物!” 说着便推开了男子,走到床边拿起一套白色衣衫,往浴池方向走去。 “速度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冷厉的声音传入某人的耳朵。 凌月破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要出去你自己去就好了,干嘛还要拉着我一起? 这狐妖族第一眼犹如仙境,只是多看几眼一定会长针眼。 蓄满紫色晶莹液体的幻花池中,平静的毫无一丝波澜,清澈的水底放佛开满了成千上万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花朵,池边的紫色台阶上也雕刻着精美的圣花图案。 山间的泉水穿过池边的假山奔腾的流入对面的深潭里,绽出的水花浸湿光洁的地面,有几颗水珠跃进幻花池中,只在水面上平面滚动,却不能融合进去。 凌月破好奇的弯下身子,点了点那小小的水珠,冰凉的触感很是舒服,这个地方上次没有好好的看过,没想到居然这样的美丽,被一股惊人的灵气所笼罩。 而且不仅如此,更多的这个地方居然让自己有种无比的亲切感,真的很是不可思议。 “喜欢吗?”宫无情浅笑看着身边如精灵一样的女子。 凌月破深吸一口气,诚实的点点头:“喜欢,这个地方很美,大概是这狐妖族里我见过最美的地方了!” 这幻花池和夜雪的雪池有的一拼,只不过不同的便是,这幻花池看似有些妖气哀伤的感觉,而雪池别说在池边,就算是稍稍靠近,也会被那圣洁的气息摄的全身冰冷! “为什么这水碰不到?”凌月破点了点幻花池中的液体,眼见形成一道道耀眼的涟漪,手却没有一点湿润。 宫无情眼中流露出一丝鲜少的哀伤,拨动着池中的水源,好像是对待情人一样温柔! 轻轻诉说道:“传说这幻花池是女神,神月姬掉落的一滴眼泪,纯神身的神月姬是神王的幺女,而且也是神位的继承人,为人冷血无情却也公正无私!历尽了上千年在神界的地位可以说是受尽万人敬仰,一次邂逅她犯了一生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她对魔界的少主动了真心,而这份感情没过多久,就被神王察觉,按照神律动心的两人必须死一个,但神王给了神月姬一次机会,说只要她亲手杀了魔王少主,就可以免去其余无辜的牺牲,都说神冷血,果然不错,在千年一度的神谕节上,神月姬用魔王少主送她的匕首亲手刺进了他的胸膛,要知道神杀死的人,是永远不能够投胎转世的,所以在魔王少主死的那一天,传神月姬在天际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挚爱的人的三魂六魄一缕缕的散尽,留下的这颗眼泪落入了妖界,形成这万年不变的幻花池,无人能够触碰这池底当年神月姬的情感!不过这也是个传说罢了,不可全信!” 悲凉从心起,凌月破捂着胸口,盯着这毫无波澜的池水,竟有了要哭的冲动。 “那……那神月姬后来怎么样了?”凌月破皱眉伸出手再次点了点平静的水面,虽然她杀了最爱的人,但自己却有那么一瞬好像能体会到她当时的悲恸。 宫无情浅笑着走到池边侧身坐下:“听说是失踪了,还有人是说她死了,但是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低柔的嗓音蓦然打断了这和谐的场景。 “咦?情,你今天怎么出未央宫了?”樱怜一身白衫面若桃李的走了过来,而和她走在一起的还有一身黑衣相貌帅气的樱珥惑。 宫无情一瞬恢复成冷漠,站起身体小声的对着面前的女子督促道:“在这里不许乱跑!” 凌月破轻应一声没有抬头,注意力一刻也没有离开这幻花池水面。 这池中的水居然让自己再也移不开视线,心中也积满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情感。 无尽的悲凉!这满池繁花皆是虚幻,好像是对着世界彻底绝望一般,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或事! 眼皮居然越来越重,凌月破身子微晃,扶着石壁的手也缓缓的滑落下来,啪!的一声掉在平静的水面上。 “如果有下一世,我绝对不会爱上你!我宁愿你无心无情,也不希望你在重蹈覆辙!”淡漠如水的声音却像是一道响雷打在凌月破心底! “谁?是谁在说话?”凌月破猛的瞪大眼睛一瞬惊醒,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微微的潮湿,这是错觉吗? 刚刚脑中居然闪过一双眼睛,一双冷厉的纯金色瞳孔。 看着自己湿润的双手许久,凌月破抿唇不语,像是想要再次证实一番的再次扬起手轻轻的触碰那面明镜。 铛!心口蓦然而至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凌月破蓦然捂住胸口,好痛,心脏的地方阵阵剧烈的抽痛! “我愿舍弃千年寻觅与你转世的方法,只愿永生永世,不见不遇!”那股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如此的悲恸天地。 眼泪夺眶而出,只是这泪水却不是自己的,心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自己活活的撕成两半,凌月破难以负荷的弯下了身子。 “你怎么了?”送走樱怜兄妹,宫无情便转身看到神色痛苦异常的凌月破,不禁神色一凛箭步上前扶住她痛的颤抖的身体。 只见凌月破双眼血红,眼泪直直的往下掉落,抱着身子失常的摇着头,指着微微震荡的水面:“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泪水会融合到这池水中?” 宫无情震惊的随着女子的手指方向,看着那一颗颗泪滴,落入池内消失不见,心中的波涛汹涌在疯狂的叫嚣着。 面容激动的凌月破终于支持不住,一瞬间晕厥了过去。 “醒醒!”宫无情担忧的凝望着手中的女子,一把将她横抱起快速的转身离去。 带她出来也许是个错误,她到底是谁,宫无情从未调查过,神月姬只是个传说,无从考证,但她为什么可以触碰到这幻花池的神水。 诛雪殿。 原本假寐的宫雪衣,细长的眼眸突然睁开,对着殿外射出一道危险。 “你……到底还是出现了!”宫雪衣双手握紧,猛的坐起身子,厉声唤道,“传大长老进来!” 不过片刻,就见大长老一身白色斗篷严谨的走了进来:“狐后大人有何事要属下去办的!” 宫雪衣眯起眸子,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子,华丽裙摆上的精美图腾随着她的动作而上下起伏,缓缓流动。 冷睨着对面的人,寒声开口:“马上给我派人去调查,今天谁去过幻花池!” 025章 哀鸣的池水 大长老先是一愣抬起头,在看到狐后那阴冷的表情,又不禁将疑问咽入口中,赶忙点头应道:“是的,属下立刻去办!”不敢停留片刻,大长老便立刻转身快速离去。 刚才幻花池水明显被人波动,除了那人不可能有其他人,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不管如何要尽快的找出这个人,不然将是整个狐妖族的大劫。 宫雪衣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沉重的发出一声低鸣似的叹息:“冤孽啊!” 不过几个时辰,整个狐妖族便陷入永夜状态,原本梦幻的紫色天空已然犹如黑夜一般。 一身白衣的宫无情站在窗边负手而立,无奈低笑,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个场景了,大概已经好几百年了吧!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醒来后的凌月破面如白纸,疑惑的看了看周围:“我怎么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在幻花池的吗?对了,我怎么会碰的到那池中水? 宫无情冷漠回过身,淡淡的开口:“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凌月破摇摇头,随即用力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步履蹒跚的走到男子身边,抬头在见到窗外景象,顿时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如星幕般的黑夜,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回到人间了? 宫无情浅笑一声,看似有些苦涩,随即抓起身边软榻上的一件衣服小心的披在女子纤细的身上:“别乱想,这里还是狐妖族!” 凌月破突然回过头,心中更加疑惑:“那为什么变成黑色的了?” 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对劲,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一样。 宫无情牵起女子略微冰凉的手,浅笑如那漫天的繁星般耀眼:“这是永夜,会持续几天左右,这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我的身边,知道吗?” 永夜,这个词自己并不陌生,凌月破蹙眉,但为什么宫无情的神情会变的如此……悲伤? “女人,你对我动心了吗?”宫无情淡淡然的看着窗外,冷漠的说出一句看似有些无厘头的话。 凌月破心中一痛,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场景好似在哪里见过。 但依照的心中的真实想法,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出:“没有!” 宫无情不由失笑出声,了然的点点头:“这样最好,走,我们去幻花池!”说着就拉起女子的手往外走去。 看着面前欣长的人,凌月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今天不是去过了吗?” 怎么觉得这男人有话要对自己讲,却又开不了口的感觉? 宫无情停下脚步,深深的凝望着身后的女子:“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能触碰到那幻花池水,为什么心会剧烈的疼痛?” 凌月破低垂着头,他说的对,自从来了这妖界,突然就多了好多疑问,很多的不可思议。 “好,我们走!”坚定的颔首,凌月破脸上露出一抹释然。 二人相视片刻,便相携离去。 诛雪殿。 “狐后大人,这永夜降的不是时候啊!怎么会选在这两日?”大长老恭敬的站在狐后身边,颇为担忧的看着窗外黑暗的天际。 宫雪衣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面露一丝威严,不管如何,狐妖族绝不能毁在自己的手上,绝不!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长老拱起手,面露正色的回禀:“今日出入过幻花池的有樱怜公主,还有珥惑殿下,另外还有无情殿下和那个银发侍女!” 宫雪衣手不由的一抖,神情绝望,情儿……难道这是天注定了的吗? 樱怜显然不可能事,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名夜雪遗孤,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去处理? 宫雪衣神情复杂的闭上眼眸,冷声询问:“那名银发女子现如今在何处?我要立刻见她!” “是,属下立刻你把人带来!”大长老谨慎的退下身子,连忙转身离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如今已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人,居然还能相遇,无情啊无情,你可知,你的名字便是那人临死前为你而取! 此时凌月破侧坐在幻花池边,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被夜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水平面。 在黑夜的映照之下,深紫色的水面散发出的气息愈加悲戚,而这种哀伤却只有凌月破一人可以感受的到。 “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记得不要乱跑!”这是宫无情将她送到幻花池临走前所说的话,他是在躲自己吗?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凌月破停滞在空中的手久久没有触碰水面,自己居然在害怕,害怕什么呢?那种心痛吗? 显然不是,心中隐约的在抵抗着什么,好像强烈的不愿自己在去接近着幻花池。 微风拂过,池面渐起一道道的波痕,反射出自己的模样。 凌月破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为什么自己的表情可以那样的平静? “这……不是我?”凌月破瞪大眼睛,水中的女子相貌绝美的让人心颤,和自己长的相差甚大,眉间一点紫色的朱砂,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是……纯金色。 双手放佛被施了法术一般往水中而去,铛! 眼睛再一次感到的胀痛,放佛置身冰冷彻骨的深水中,胸腔膨胀的像要爆裂一般,油然而生的一股窒息感。 “月姬,可愿与我共奏一曲(芙歌),鸣殇至此!” “月姬,许你生生世世,青澜不离不弃!” “月姬,月姬此生青澜为你魂尽魄散,又有何妨?” “月姬,如有来世,我不会承认爱上你!” 飘渺温柔的男声,不停的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愿散去,悲戚愈渐愈浓重。 鼻子酸痛异常,眼眶里渐渐积满了泪水,脑中一片空白,不停的回放着这几句话! 凌月破挣扎的一瞬脱离了那真实的梦境中,粗重的喘着气,瞪大眸子盯着面前还是平静异常的池水。 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刚刚的声音让自己一瞬心痛的像快要死去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男人是谁?为什么说出的话会这么的深情哀伤? “想知道这一切的始末吗?那就踏进着幻花池中!”一道低柔的嗓音蓦然在女子身后响起。 “你……” 凌月破回过头,只见宫雪衣身着华丽衣裙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绝色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 心蓦然一紧,现在奇怪的已经不仅仅是宫无情一人了,包括着宫雪衣也是,也许现在真的不是退缩的时候,况且自己也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和自己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凌月破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掠起裙摆小心翼翼的跨进了那清澈透亮的池水中,盘腿轻轻的坐在里面,感受着正用力包裹着自己的池水所散发出的感情! 一瞬,清凉的水将所有的神觉全部席卷,耳中一片寂静,再也听不到半点其他杂音,紧闭的双眼中也渐渐的出现了一丝光亮。 026章 神月姬 被金色光芒笼着的一座座辉煌宫殿,云雾缭绕,仙鹤祥云,耀眼广阔的天空游走着四方神兽,静静的守护着这片神圣神谕之地。 云端尽头,一名看似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娃正往正殿徐徐飘来,身穿金色仙云锦衣,脚踏同色精致短靴,一双如宝石般漂亮的金色瞳仁镶嵌在无暇可爱的小脸上,粉唇紧紧抿着,脸上透露着的阵阵威严一点都不符合年纪。 一路上庞大威武的四方神兽都自觉的低下头,缓缓推开让路。 绕过宏伟的诸神殿,女娃快速的飞近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殿中,只见“神王殿”三个大字赫然屹立在高大的大殿上方,金色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神谕图腾,宝石镶嵌的地板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宽大的宫殿透出的威压使人喘不过气来,而大殿的正中央的黄金座椅上坐着一名相貌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俊美男子,脸上亦是一片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的身边直直的站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温和的模样让人看一眼就无法移开视线,乌丝束发,白皙的脸蛋甚至可以看得到肌肤下的血管,最吸引人的是他有一双湛蓝色深邃的眼眸,像是一片汪洋大海,可以轻而易举的使人溺死在其中,嘴角一直挂着淡淡温柔的笑容。 “父王,找儿臣所为何事?”女娃那双纯金色的眸子没有为任何一人停留,冰冷的口气配上那副如瓷娃娃般的小脸,着实诡异。 神王看着面前已然长大的女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骄傲,三个女儿四个儿子中,只有这最小的女儿是纯种神身,一双纯金眸子让人望而生畏,以后继承神界重任非她莫属! “月姬过来,给你介绍个人!”神王冰冷渐融,轻轻的挥了挥手。 神月姬依然面无表情,但还是听话的走到宝座前面。 神王执起身旁少年的手放在自己女儿的手中,“这是北神的三儿子,神然煦!也是将来和你成亲共同守护神界之人!从今日起,他会住在这里与你一同修炼!” 少年亲切的浅笑,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精致女娃:“以后我叫你月儿好吗?” 神月姬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即抽回手,对着神王淡然的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神然煦有些尴尬的收回停在空中的手,但脸上的浅笑却一直没有褪去,看着面前神情冰冷的小女娃,心中不禁多了一丝好奇。 “神王,属下有事禀报!”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皮肤黝黑的男子冷漠着飘进了大殿。 神王一瞬恢复冰冷:“又是哪一界惹事了?四神兽没有立即严惩吗?” 男子欲言又止的停了停,这才冷声回道:“暗月殿的主神幻烟,被查出与魔界少主夜青澜有染,不知该如何处置?” “什么?”啪!神王气愤不已的一掌击在身旁的金色龙图腾扶手上,浑身有着明显的颤抖,“哼,这夜青澜不过百年的时间,就频频扰我神界之人,却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是天地间唯一一个神魔之子,只是自甘堕落,不思进取!” 千年前神界还未正式定下条规,而这夜青澜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毒瘤,凭着一副皮相不知惹了多少的事,而他也是着六界中唯一神不能管辖之人,要杀他除非,他自己愿意去死,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男子低垂着头,再次开口询问:“神王,那要如何处置那幻烟?” 被问到的神王也一瞬露出难色,这幻烟撇去这件事不说,这几百年来也算是尽心尽力,况且已修成神身,处以五雷之刑,未免太多残酷,况且那夜青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沉思了半晌神神情王严肃才开口:“如果她肯悔过,那就贬去她的官职毁去神身,如果不肯悔过……那就直接毁去神身逐出神界吧!” 看似严厉惩罚中却已经透露着无限的宽容。 “不行!”一道稚嫩的嗓音蓦然回荡在偌大的殿内,神月姬拧眉小小的脸上有着无比的冷血,“神界的刑罚条律不可废,不管幻烟她认不认,与外界私通都要受五雷之刑,并诛其魂魄!” 神王深深的看着身旁的女儿,月姬拥有一个神界统治者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冷血,不管多好的关系再亲的人,只要一牵扯到神界,绝不会留一丝的情面。 神然煦听到女孩那冰冷的口气,心中也是一阵战栗,其实早就听说神王的三公主是出了名了无情,而经过刚才也更加坚定了这种说法。 神月姬锐利的眸子猛的扫了一眼那个站在原地的男子:“还不快去执行?” 男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女孩身后的神王,只见神王无奈的闭上眸子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弯下头:“属下这就去办!” 在神界,三公主说的话有时候相当于神王的话,虽然年纪还不到五百岁在神界算是还未成年,但其做事果断公正是出了名的。 “父王,儿臣先回月神殿了!”神月姬收回视线,冷漠的对神王低头说道。 神王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拉过身旁的神然煦:“正好,你带着然煦好好熟悉一下,去吧!” 神然煦的性格是北神家出了名的温柔好脾气,希望女儿可以爱上他,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是!”神月姬拧眉没有理会身后的少年,转身率先踏出殿门。 神然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然后连忙跟着女孩离去。 二人一前一后高高飞在湛蓝色的天际,形成一道漂亮的风景线,绝美的容貌宛若金童玉女。 “月儿!这是什么地方?”神然煦快速追上前,指着下方的一颗金色的参天大树好奇询问。 下方的树上不知挂了什么,正在闪闪发光,阳光折射出五颜六色的色彩,云雾缠绕的天台放佛是飘在天空一般。 “月桂神树!”神月姬瞥了一眼冷声答道。 看着女子脸上的冷色,神然煦不禁轻笑一声,温柔的问道:“月儿,你不喜欢笑吗?” 神月姬蓦然在空中停滞,面无表情的盯着少年的脸庞:“整天伪装着你不累吗?你的笑容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是温柔,但在我的眼里却没有半点真心,心许……你的心比谁都还要冷!” 说完神月姬又一瞬快速往远处飞去,没有在看身后人一眼。 神然煦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子已然远去的身影,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一个认识不过一会的女孩,却能一眼戳破自己伪装了几百年的面具。 神然煦顿时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兴趣。 只是这一追,不知要多久才能追上你的脚步! 神界的尽头,清晰的可以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飞着,只是……这场追逐永远也没有尽头,同样也不会有欢笑的成分。 繁花似锦,时间转瞬即逝,不知道已经过了几百年。 月神殿曾经的女娃已经出落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雪色衣衫紧紧贴合,勾勒出玲珑曲线,眉间多出一颗紫色的朱砂,给那出尘的容貌又加了几分魅惑。 只是那万年不变的冰冷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些年她为神界立了不少大功,而一百年前,在神魔之井她的人大败那夜青澜,为所有神人出了一口恶气! 两人虽素未蒙面,却早已经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了,而神月姬的冷酷无情在针对那夜青澜时发挥的更是淋漓尽致,毫不留情面! “月儿!”一阵悦耳的低沉嗓音蓦然出现在殿内,一名相貌俊美的人神共愤的男子出现在门口,火红色的长袍衬托着那修长的身材,墨发高高束起,白皙的肌肤连女子都羞愧不如。湛蓝色的眸子中柔情万千,浅笑从未离开过嘴角。 027章 魔界少主 神月姬睁开双眸,看着踏进大殿的绝美男子,比起多年前,看着他的那双金眸中的冰冷显然消散了不少。 “然煦,有事吗?” 神然煦笑着走到她的面前,亲昵的将女子脸庞的碎发勾到一边:“月儿,月桂树下的神王花已经长成,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温润的话语中有着淡淡的请求,诚恳的让人不舍拒绝! 神月姬皱着眉头,认真的询问:“然煦,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就要成亲了!如今我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小的时候,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神月姬清楚的感觉自己只是把神然煦当亲人,没有半点其他情愫。 “月儿,我是真的想要娶你!没有一丝一毫的为难!”神然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看着女子的神情却是异常认真! “是吗?那就没什么了,我们去月桂神树吧!”神月姬冷然的颔首,然后站起身独自一人往外走去。 神然煦深深地看着女子那依然冷漠的表情,心中不由的一阵难受,已经过了着几百年了,自己还是不能打动她那顽石般的心吗? 灵气逼人的月桂神树高耸入云,全身附着着一层耀眼的纯金色鳞甲,散发着浓浓的圣洁气息,但却不逼人,反而让人感到很舒服。 在这散发着如母亲般温柔的大树下,身体一瞬间好似得到放松,所有的负担,繁琐的事物都可以暂时抛开! 金黄色的树叶上挂着各种各样刺眼的星辰,五色的云彩像是一条柔软的彩带不停的缠绕在粗壮的树身,每一条脉络都是一个生命的起点。 树荫下长满了纯白色的花骨朵,花瓣紧紧的关合着,优雅美丽。 神月姬小心的蹲在一朵很小的神王花旁,静静的观赏。 “月儿,你想让它开花吗?”神然煦温柔的点点花瓣,转头看向一边发呆的女子。 神月姬轻轻的摇摇头:“这样就很好看了!” 正在两人沉寂不语的时候,一个白袍属下突然出现在月桂神树前,恭敬的对神然煦弯下腰:“神王请殿下去诸神殿,有事相商!” 神然煦微微一愣,对着那人头轻点,随即转过身子面露抱歉:“月儿,我先去诸神殿一趟,待会回来接你!” 神月姬冷淡的摆摆手:“然煦,你去吧,不必担心我!” “恩!”神然煦轻应一声,然后跟着那个侍卫转身消失不见。 神界其实是最为无聊的,所有人都在拼命的修炼神身,基本不会有人出来游玩,在美的光景也不会有人留恋欣赏。 上千年的心犹如一片死寂,从未起过半点波澜,身体,思绪也仿若一具死尸。 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真实原因,再过几个月便是自己与然煦成亲的日子,亦是继承神王的时刻,但自己心中却毫无半点喜悦,更多的只是迷茫! 神月姬淡淡然的坐在一片神王花海中央,抱着双膝沉思在自己的思绪中。 突然天色微暗,一股黑色的力量正悄无声息窜入了这无比圣洁的地方。 邪气四溢,神月姬顿时警觉,快速的站起身子,仰头看着此时正站在树干上的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 黑色邪恶笼罩着他的全身,使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私闯神界者死!”神月姬面容冰冷的说道,手中金光一闪幻化出一根金色的长鞭! 男子没有理会树下女子那强烈的杀气,脚尖轻点缓缓的落下地面。 “你就是神月姬?”带着笑意的嗓音中有着不同程度的兴奋。 神月姬拧眉,不悦的向后退了一小步,这男人全身上下充满了邪气,让人有种退避三舍的冲动:“你是何人?” 男子轻笑出声,调侃的反问:“怎么,你处死了我那么多情人,还有一百年前神魔之井,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夜青澜!这三个字蓦然出现在脑海中,没想到与他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神界。 “哑巴了?”男子帽子下的嘴唇缓缓勾起。 神月姬现在并不想和他其正面冲突,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这夜青澜的实力不容小视。 “她们与你私通,就犯了神律,我只是秉公处理罢了!”神月姬冰冷的言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 男子双手环胸,痞痞的靠在神树上:“真是固执,如果是你犯了罪,难道你也以死谢罪不成?” 神月姬转过身,神色淡然的看着对面绽放着光芒,安静祥和的神界:“不错,就算是我,也绝不姑息!” “哦?是吗?”男子一瞬恢复正色,“那我倒要试试!”话音还没落,人影就突然消失在原地。 藏匿的气息连神月姬都丝毫觉察不到,正当她警惕的坏绕周围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心中蓦然一惊,快速回过身子。 微风吹过,月桂神树飘落下金黄色的树叶,空气中弥漫着神王花的香气,掺杂着某种物质正蠢蠢欲动。 而男子那带着斗篷的帽子,也在同一时间被风轻抚滑落,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如绸缎般墨黑色的长发直至腰际,不停在空中放肆的飞舞着,那是一张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的完美容颜,带着深深邪肆,嘴角只勾起半边,笑的异常诡异。一双墨绿色的狭长眼眸仿若沼泽中的致命深潭,又如野狼般皎洁凶残。 “神月姬,神界屈指可数拥有纯种神身的人,这身份真让人兴奋,如果让你爹知道,他女儿也爱上我这个恶魔会怎么样呢?好期待的!”夜青澜摩挲着光洁的下巴。 神月姬从那惑人的面容中猛的回神,危险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声开口:“你是不会有那个亵渎神界的机会的!” “呵呵,女人还是柔弱的好!”夜青澜讥笑的用力摘下一朵神王花,身体留着一半神的血统自然不怕反噬。 纯白色的花朵,在离开地面的那一瞬间,就枯萎而死,灰飞烟灭! 神月姬神情冷漠的转过身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趁现在离去,我便不予追究,若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夜青澜扔掉手中的的茎叶,拍了怕手,眸子闪过一丝狠辣:“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不留情!” 哼!这女人破坏了自己那么多好事,不趁着现在好好羞辱一番,怎么能就此放过? 猛的一个箭步上前转过身,邪笑蔓延至嘴角,神月姬一惊,想要闪躲时显然已经晚了。 只见男子猛的伸出一只手用力扣住神月姬的手腕,而另一只抵住她的后脑勺,快速按向自己的唇。 “唔!”神月姬千百年来毫无波澜的绝美脸庞上终于显出一道惊慌失措,连反抗都忘了,仍由着面前的男人热烈的亲吻着。 哼!这女人虽然冷漠无情,但充其量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怎么和自己比? 不知过了多久夜青澜才退去身子,魅惑的舔舔嘴唇:“没想到神界的三公主这么淫荡,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侵犯都不抵抗,好像还很享受!呵呵,对了,这算不算犯了神律呢?” 锐利的字眼,一刀一刀的刻在神月姬的心上。 原来这才是他的今日前来的目的,让自己犯下神律! “怎么?是怕了?”夜青澜环胸讥笑着再次开口询问。 怕?我神月姬何时怕过? 自身不正,何以要求别人?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这件事上! 绝不能让自己使神界使父王蒙羞! 神月姬转过身子背对着男人,嘴角浮现一丝难得的浅笑,低喃:“神界三公主神月姬,犯神律,自愿毁去神身!” 自己刚才确实是迷失了,而且只一眼就乱了心,这个男人果然是来克自己的! 千百年没有动的心,竟然就在这短短的一眨眼间动了,真是讽刺啊!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028章 扰乱神心 神月姬自嘲一笑,快速闭上眼眸运气全身的神力,不停的冲击着内府,血腥味渐渐弥漫口中。 见女子半天没有动静,夜青澜以为她是真的害怕了,再次想要开口嘲笑的时候,突然嗅到空中的一股浓烈的腥味。 这女人?夜青澜连忙冲上前打断了女子自残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庞:“一个玩笑而已,你竟真的要毁了神身?” 要知道千万年来,神身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无尽的力量,无限的寿命,而纯种神身更是让人可遇不可求,可这女人……是疯了吧! 神月姬刚张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不过片刻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夜青澜恼怒的看着手中昏迷不醒的女子:“妈的,女人就是麻烦,看样子只能带回去了!”横抱起地上的人,猛的消失在原地。 不过三日,神界就像是炸开了锅,神王派出了所有人出去寻找神月姬的下落。 而神然煦更是失了笑容,没日没夜的跟着所有人一同出去寻找。 看似野外的树林中,一座精致的木屋坐落在空地上,周围橙黄色的布景像极了秋天的色彩,透露着点点悲凉。 落叶纷飞,满地金黄的落叶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清澈的小溪潺潺的流着河水,虽然有些像猎人生活,但自然中还是透着无比的清新舒适。 神月姬此时已经苏醒,脸色苍白的她看似很虚弱,她不能理解夜青澜为什么要救自己,自己死了不正好随了他的心愿? “你可知道,神界为了找你已经出动了所有人!还有你那未婚夫!”夜青澜躺在长椅上双手枕着头,懒散的睨着床上的女子。 此时的他一身白色纹银长衫,如若谪仙出尘,哪里还有那日的半点邪气? 神月姬低着头,感受着体内的伤口正在自动愈合,现在的自己,已经失了治别人罪的权利,再回到神界,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在执掌神律? 沉默了一阵,神月姬才轻声开口:“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可否……可否收留我一阵?” 低柔的嗓音失了往日的冰冷,有着一丝微乎其微的求情,这伤不比往日,想要完全愈合最少也要半个多月,而在这段时间,自己不能使用一丝一毫的神力。 呃!夜青澜将视线停在女子身上片刻,无奈转过脸:“早知道捡个包袱,我才不去那个鬼地方,算了,算了,你想住就住吧!” “谢谢!”神月姬淡漠的说着然后翻身下床,想要稍稍活动一下。 夜青澜看着女子微微摇晃的身体拧眉不语,心中居然有种想要上前扶她的冲动。 掏出一把匕首犹豫了一阵,夜青澜还是上前轻柔的扶着女子的身体,然后将匕首塞到她的手中:“你如今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也许会经常不在,这个你拿着防身了!” 深红色的匕首那锋利的刀刃上散发着森森寒气,神月姬没有拒绝便收了起来:“嗯,还有我在这里的事情,请你千万保密!” “知道了,啰嗦死了!你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夜青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消失不见。 神月姬看着空荡的木屋,心又再次回到了原点,面容显得有些呆滞。 如果是几日前有人告诉她,魔界少主会好心收留她,自己一定会将那人关进神牢去。 可是现在呢…… 事态万千啊,这难道真是自己长期以来冷血无情的报应吗? 几日后。 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皎洁的月牙将柔和的光芒撒在大地上,周围草丛中布满了各种清脆的虫叫声。 木屋中蓦然传出一阵如流水般的古琴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哀怨缠绵,悠扬的琴音穿透着一切,蛊惑着人心。 紧接着木屋外也升起一阵低沉婉转的陶埙声,巧妙的附和着那古琴如流水的音律。 不过多时一曲终,神月姬拨动最后一根琴弦,啪啪啪!只见夜青澜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袍,眼中有着些许惊艳。 “没想到你的古琴弹得如此的好,刚才那一曲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夜青澜笑着走到女子身边。 神月姬略带哀伤的闭上眼眸:“这曲是我所作名叫(芙歌)!” 曾经作这首曲子时,就是抱着永远不动情爱,可现在……说来真是可笑! 夜青澜了然的点点头,然后一把拉住女子的手,笑道:“走,我带你去看美景!” 嗯?神月姬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男子拉着往外走去,那只大手的温度放佛要将她的手灼伤一般,心有些不自然跳动,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来。 绕过木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池墨绿色却很清澈的深水潭,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其他植物,周围高高的芦苇,灌木丛生有些像原始森林。 “抱紧我!”神月姬还没回过神,就感到腰间一紧,人已经被男子抱到芦苇荡中央的碧绿色台阶上。 “看什么?”看着面前黑漆漆的一片,神月姬疑惑的询问道。 夜青澜神秘一笑,抽出一根短鞭用力的抽向那些高高的芦苇荡,啪啪啪啪!清脆的鞭声参杂着草丛晃动的沙沙作响。 一颗,两颗,三颗,越来越多的萤绿色亮点飘散在空中,如梦似幻堪比天上的繁星。 “这里是我小时候最喜欢来的一个地方了,一年四季不管任何的时候都可以见到漫天的萤火虫!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夜青澜浅笑着仰起头,柔和的盯着围绕在二人周围的点点亮光。 神月姬好奇的张开手掌,一个亮点停留在手上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一个小灯笼一样。 “好美!”神月姬嘴角的笑容渐渐浮现,浅笑梨涡,一瞬就让所有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夜青澜也被这绝美的笑颜所蛊惑,心不禁滞留了几秒,脑中蓦然想起那日女子的香甜,身体猛的升起一股燥热,猛的转过身子。 这女人长的并不是自己见过最美的,但这清澈无比耀眼的笑容却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这一刻深深印在心中,再也无法挥散! 感觉身边人明显的僵硬,神月姬拧眉放下手,有些担忧的轻拍男子的肩膀:“夜……夜青澜你怎么了?” 轻柔的嗓音透露着一丝手足无措,可以让任何一个血性男子方寸大乱。 见男子没有反应,神月姬便又凑近了一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芬芳的香气微弱的闯入男子的鼻息,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夜青澜懊恼的蹙起眉,全身猛的一颤! 纯神身又怎样,自己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而克制自己的欲望!就算犯了神罚,只要自己不动心,也不会怎么样。 夜青澜终于妥协了身体的支配,用力一把抓住女子,一个翻身将那柔软的身体死死的压在台阶上,如猛兽般的俯下身子近乎疯狂的掠夺。 “不要!”神月姬惊惶无措的躲闪着,双手死死的抵住男子那灼热的胸膛,为什么会这样?他要做什么? 夜青澜缓缓的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沾染了深深的情欲:“我要你!” 无比霸道的口气中,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强烈占有欲。 不留片刻夜青澜又俯下身子开始第二波的强烈攻势,不安分的双手抚摸着身下那细滑的肌肤,那淡雅的处子香萦绕在男子周围,简直要将他逼疯。 神月姬惊恐的扬起左手用力打在了男子的脸上,啪! 夜青澜蓦然停下所有的动作,脸上在火辣辣的疼痛着,盯着身下衣衫残破,一双金眸中含着丝丝雾气的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刚刚那一瞬间居然真的想要了这个女人! 抛开脑中的异样,夜青澜连忙坐起身子,眼神微微不自然的闪躲,轻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神月姬眼神呆滞,头发散乱,衣物被扯的几乎遮不住春光,傻傻的坐在台阶,像个被人丢弃的破娃娃。 她惊恐并不是男子的疯狂侵犯,而是自己……自己居然差点失了反抗的能力,自己居然羞耻的有了被爱的感觉! 029章 不能自拔 夜青澜见女子那个样子,心蓦然一痛,连忙脱下外衫,用力的裹在她单薄的身上。 “别怕,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动你了!”紧紧抱着她,力道之大连自己都未发觉! 神月姬静静的靠在男子的怀中,没有任何的言语。 直到自己被送回房间,夜青澜的悄然离去,她才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我该怎么办?”神月姬轻声低喃着。 和然煦相处了几百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但和夜青澜相处了不过几日,这份感情也许已经疯长到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想的境界。 不能在这样了,不能在继续了,不然……自己一定会彻底迷失! 魔界的玉华殿中,夜青澜一身火红色的长衫,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喝着闷酒,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心情就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少主,风袖姑娘来了,要不要传?”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对着喝的有些微醉的男子恭敬的禀报着。 夜青澜推开身前的酒杯,用力的挥了挥手:“传进来!” 不一会,就见一名身材丰满,容貌妖媚的女子身着一袭紫色薄纱性感长裙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少主,风袖来服侍你!” 一双媚眼贪婪的看着男子那惑人的绝世容颜,女子大胆的将手伸进他的衣襟中。 夜青澜一把拉起女子放在自己腿上,霸道的覆上她的红唇。 毫无一丝温柔的掠夺着女子的柔软,像是自在拼命的发泄着什么! “少主,风袖要!”风袖脸色酡红,喘着粗气小声请求着。 吻着女子的夜青澜脑中又再次浮现一张绝美哀伤的脸庞,猛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出去!” 衣衫半褪的风袖有些不知所措,但在看到男人脸色那阴霾的神情之后,浑身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连忙穿好衣服:“是,风袖告退!” 见女子的离去,夜青澜不禁恼怒的一拳打在大殿那粗壮的柱子上,砰!地一声,上面赫然浮现一个深深的坑洞。 该死的,自己居然对那个女人不知不觉的上了心,动了情,越是想逃离想忘掉,就越是挥之不去。 夜青澜紧紧的捏拳,随即一阵风消失在了玉华殿。 精致的木屋内收拾的一尘不染,被子也叠在整整齐齐,显然是被人细心的打扫过。 回到这里的夜青澜拧眉,心中蓦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四处观望,果然在内室的古琴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小字:“我回神界了,谢谢多日的照顾!” 这个蠢女人,夜青澜用力的捏着纸条,揉成粉末,这个地方不属于六界,是个虚拟的地方,是自己造出来避世用的,她要怎么走出去?再说她身上的伤! 绯红的衣服在空中不停的飞舞,像是一团炙热无比的火焰! 夜青澜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在停留片刻,转身出了木屋飞身离去。 在山间饶了大半个圈子的神月姬,体力显然有些吃不消,手握着夜青澜送与她的匕首,脸上也沾染了一些脏污。 “这个地方,为什么绕来绕去都看不到尽头?”神月姬微喘的擦拭着额头溢出的汗水。 陡峭的山壁和那蜿蜒不平的小路,走的异常辛苦,还有时不时挡着路的荆棘,有些植物长的地方太多诡异,感觉有些奇怪。 神月姬一只手扶着凹凸不平的石壁,小心的侧着身子一点一点的移动,在快走到终点的时候,居然又被一颗小树给挡道了,这树居然会长在石壁上? 无奈如今的自己不能用任何的神力,只能扬起匕首用力的砍向树枝。 大概一连砍了四五下,啪!细长的树干终于被砍断。 “啊!”神月姬一声惊呼,掉下去的树枝居然勾到手臂,匕首也不小心滑落下去。 用力抓住一块石头,神月姬顺势一拉,终于平稳落地。 没有停留片刻,只见她跪趴在岩石边仔细的寻找着匕首的下落。 没一会就发现匕首正掉在自己脚下岩石的下一层台阶,只是要下去就必须跳下去,不然根本拿不到,地势陡峭,有可能跳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滚落至山崖地下。 不拿了吗?神月姬趴在岩石边,心中隐隐的泛酸,用力咬了咬牙,随即站起身子,小心的翻过身子,将两只脚放了下去。 双手撑着岩石,而双脚里地面那层台阶还有两人多高的距离,神月姬转过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深渊,这一掉下去,就算是神身也复活不了! 不过自己现在也算是戴罪之身,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有些豁出去的闭上眼眸,抓着岩石的双手也一瞬松开,风不停的在耳边呼啸。 身体像一片羽毛一样飘落下去,眼见因距离太远,错过了那层台阶,神月姬不禁苦涩一笑。 这样也好,至少所有人都认为神月姬是意外而死,并不是触犯了神罚而死。 “唰!”正在女子一心等死的时候,一个温暖的的胸膛突然将她冰凉的身子纳入怀抱,几个利落的跳跃,就窜回了顶层。 神月姬仰头看着上面那脸色阴冷至极的男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青澜松开女子,努力的平息了胸口的情绪,刚刚他追至山崖处,就见到女子趴在岩石在不知在找什么,还没转过神,就发现她竟然想要跳下去! 到此刻,那种恐惧还挥之不去的萦绕的心脏,生怕她就这样死了!生怕她再也不会睁开那双惑人的金瞳! 身体猛的升起一股怒气,突然用力扣住女子的手腕,厉声低吼道:“你竟然还敢寻死?” 神月姬有些呆愣的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夜青澜蓦然松开了那只手,用力将她按入自己的胸口:“你到底想要让我怎么样?月姬!” “我……”神月姬这才反应过来夜青澜是误会什么了,连忙想要开口澄清,可谁知男子再一次开口,将她的话一次性给堵在了口中。 夜青澜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女子那狼狈不堪的脸颊,狠声说道:“月姬,你的命是我夜青澜的,不仅如此,我还要你做我的女人,你最好趁早做好觉悟,在敢做出这些荒唐的事情,我就会永远将你禁锢在魔界,永远……” 落下最后一个字,那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吻,便立即覆了上去。 难道这就是注定了的,自己游戏六界近千年,却没想到却在这死对头上栽了一个狠狠的跟头,短短的十几天,自己已然不能自拔! 神月姬此时震惊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由着男子那炙热的唇吻着自己。 为什么自己对待别人都可以做到冷漠淡然,无情冷血,可一旦遇到了他,自己就再也无法平静,心会痛,也会颤抖! 030章 禁忌之恋 夜青澜松开女子那微肿的双唇,挑眉不悦的询问:“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神月姬拧眉犹豫,抬起手指了指岩石下面的台阶:“我其实并不是想寻死,我只是想要去捡匕首而已!” 夜青澜不可置信的盯着女子绯红的脸颊半晌说不出半个字。 “为什么要这么做?”片刻夜青澜才冷睨着女子正色询问。 神月姬沉默不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夜青澜玩心大起,双手环胸,调侃的说道:“月姬,莫不是你也想我很久了吧?” 神月姬浑身一震,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夜青澜……”刚开口,唇就被点住,夜青澜温柔一笑:“记住以后都要叫我青澜。” 神月姬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轻唤:“青……澜,我……唔!”话语再次被打断,不过这次却是被夜青澜拥在怀中狠狠的吻住。 过了很久一段时间,他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女子的身体,眼中残杂着一丝情欲:“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月姬!” 神月姬心中喜忧参半,庆幸自己能够拥有这份感情,但是这份感情被曝光,其背后的代价却是极其残酷的! “月姬,你怎么了?”夜青澜见女子脸上的忧愁,蓦然心知她在担心什么,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青澜都会在你的身边!” 神月姬微微颔首,此时的她才体会到,自己从前是多么的无情冷血! “在这等着!月姬!”松开女子夜青澜猛的一个闪身飞入山间,踩着几块粗糙的石壁,灵活的跃到崖底。 像流水一样在空中不停摆动的红衣更衬托的他那修长的身影似妖似仙! 不过片刻,夜青澜便重新的飞身上顶,走至女子面前,将匕首重新交到了她的手中:“以后不许在这样了,知道吗?” 神月姬浅笑接过失而复得的匕首,头轻点:“青澜,谢谢你!” 夜青澜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你现在还不能回神界,必须把伤养好才行!”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就一把横抱起,几个跳跃消失在了丛林茂密的山间。 经过那次两人表明了心声,在这木屋一住便是两个多月,平淡的生活虽然没有奢华,却是他们在世上千年过的最为满足幸福的! 而夜青澜对神月姬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呵护有加,只是两人的关系也只局限于亲吻,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进展。 幽静的夜晚,木屋前放置着一张很长的木椅,躺在上面,正好可以将那仿若银盘皎洁圆月和那满天耀眼的星幕尽收眼底。 “月姬,可愿与我共奏一曲(芙歌)!”夜青澜身穿一身白色华丽贴身长袍,如墨的青丝高高束起,手执一个陶埙浅笑着晃了晃,眼中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 神月姬独自坐在长椅上,淡淡的摇了摇头,绝美的脸上显出一丝愧疚。 夜青澜苦涩一笑收回陶埙走上前,将女子轻柔的揽入怀中:“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中,月姬!” 神月姬同时也反手拥住他的腰身,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灼热的胸膛:“再有几天便是我与然煦的成亲之日!这几百年来,他一直都细心的陪在我的身边……” 夜青澜蹙眉心中有些微微发酸,打断女子的话语,坚定的说道:“月姬,回去成亲吧!” “什么?”神月姬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确信的再次询问一遍,“你要我回去和然煦成亲?” 夜青澜冷静的看着女子眼中的震惊:“神界的规矩便是,公主出嫁一定要是处子之身!你如今完全不必要担心失了名誉!” 无情的话语宛如一把利刃用力的刻在心脏,难道这就是自己坚守了多时的情感? 神月姬猛的挣开他的怀抱,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原来……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你不碰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每次看到他吻自己,充满情欲的眼底总在强烈的克制着什么,有时候总是深夜悄悄跑去冲凉水澡,起初自己还奇怪,没想到这便是原因! 夜青澜闭上眼眸强迫自己转过身:“既然你自己提到了,那便是时候到了!你还是……回去吧!” 心痛的无以复加,神月姬盯着那冷漠的背影,捂着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原来一个男人的话语也可以这样无情,这样毫不留情的伤害自己! 神月姬不在说话,她现在只想逃,逃的远远的,猛的撒开腿拼命的往丛林跑去,不顾周围的树枝和那冰凉刺骨的寒风在身上留下了多少的伤痕,心中居然是一片空白! “月姬,你给我站住!”夜青澜那低吼的声音四溢的在身后蔓延,神月姬依然没有减速的现象,反而速度更加的快。 恢复神力的她速度快的惊人,放佛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了。 突然身边一阵狂风袭来,手臂骤然被一股大力反扣回身,冰凉的双唇被人绝望疯狂的吮吸着,神月姬一边挣扎一边张开口用力咬在对方的唇上,顿时浓重铁锈味在腔中扩散开来。 但夜青澜并没有因此就放开她,反而手臂抱的更紧! “月姬,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吧!”夜青澜绝世的容颜下掩盖着强烈的痛楚,嘴角溢出一丝血丝,抱着女子的双臂是那么用力。 神月姬全身颤抖不已,不知是喷怒还是哀伤,情绪显然异常激动。 夜青澜心痛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如闪电般的抬手点在怀中人的身体上。 “你!”一阵晕眩随之而来,神月姬死死撑着的眼睛还是缓缓的关合上,昏迷前放佛听到男子那静静的低语声。 温柔而讽刺的回荡在幽暗的从林中…… “月姬,许你生生世世,青澜不离不弃!” 呵呵!这真是多么可笑的一句话啊! 再次醒来的神月姬便绝望的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神界,奢华辉煌亦冰冷刺骨的月神殿,这一切都放佛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什么都没了,独留下那满心的痛楚。 “月儿,你终于醒了!”走进来的神然煦神情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坐在床上发呆的女子。 神月姬回过神,看着面前不过短短三个月就消瘦的不成人样的男子,心蓦然一痛,冷漠的表情也一瞬破碎,猛的扑进他的怀中,任由着泪水夺眶而出。 神然煦从未见过女子这个样子,一瞬也慌了手脚:“月儿,你怎么了?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和神王都快急死了!” “别问,什么都别问!”神月姬虚弱的小声请求道。 只要一想到夜青澜居然狠心的真将自己送回来,心就阵阵的抽痛,险些窒息! 神然煦温柔的轻拍女子的背:“好,月儿,我不问就是,再过三日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也是千年一度的神谕节!你放心,以后我会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 嫁给然煦? 心中骤然一跳,自己本来就无意,一直都当他是亲人,况且经过了这几个月,自己更加不可能以这种情况嫁给他! 神月姬松开手,渐渐退出了然煦的怀抱,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心中正愁苦要如何回绝之时,殿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然煦殿下,这件婚事还有待商讨!” 神王一袭金色华丽长袍,表情冷硬的踏了进来,眼底有着可以预见的风暴。 “神王大人,这是为何?已经约定几百年,怎能说变就变?”神然煦一愣,随即浅笑着看着从外走进来的俊美男子,眼中一抹不悦转瞬即逝。 神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直径走至女子的面前,冷睨着床上那虚弱异常的女儿,严肃的质问道:“月姬,你可知罪!” 031章 残酷决定 神月姬静静的低垂着眸子,长而密的眼睫毛在眼睑处打出一道淡淡的阴影,神色冷然没有反驳一句话。 这一切,该来的还是要来,谁也躲不过! “哼!”神王气的有些气息紊乱,掏出几张金黄色的布用力扔在女子身上,“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这是! 神月姬颤抖的掀开一张金帕,光忙消退画面浮现,片段正是她与夜青澜在木屋的种种甜蜜温馨,心中的抽痛也随期而至。 而另一边傻站着的神然煦却是瞪大了眼睛,箭步冲上前拿起一张金帕打开。 只见上面出现两个相貌惊为天人的男女正在开心嬉戏着,那娇俏可爱,宛如精灵般的女子居然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不,不可能!”神然煦震惊的向后退了一步,连忙扔掉手中的金帕,用力扳过神月姬的肩膀,接近疯狂的低吼着,“月儿,告诉我那不是你!告诉我!” 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的神王也不免一愣,没想到这神然煦对月姬已经泥足深陷到这个地步,连伪装都抛弃了。 当年在他第一眼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就预言他将来一定不简单,可谁知道…… 神月姬不忍看到然煦那痛苦的神情,用力转过脸看向自己的父亲,深吸一口气,大声且坚定的说出:“这些全都是真的,我神月姬动了情,失了心,爱上了魔界的少主夜青澜,愿受任何处罚!” 冷漠却诚实的言语无疑的刺痛在场的每个人的心,神然煦蓦然松开手,连礼都忘了行,就失魂落魄的落荒而逃。 看着男子那狼狈的身影,神王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月姬,这已经不是你能承担的罪罚了,而且不管怎么样,那夜青澜都必死!” “为什么?”神月姬震惊的盯着父亲,“不是说动心两人之中只要死一个就行了吗?” 为什么青澜必死?他是神魔之子,不受六界管制。 神王侧身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最爱的女儿,冷漠的金色瞳仁中闪过一丝哀伤:“可是他爱上的不是别人,而是身为神界的继承者你……神月姬,不仅他会死,还有所有的魔界中人也会受到牵连,这将是六界中最大的一次灭亡灾难!” 神月姬倒吸一口吸,惊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这次灾难降临,那自己和青澜无疑是罪魁祸首,罪无可赦,不,决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连忙拉住神王,神月姬言辞恳切的大声请求:“父王,你一定有办法阻止的对不对,我不能让那么多人为我们死去!” 青澜……难道青澜并不是真的想要让自己嫁给然煦,而是和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样,顾及着这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生命? 神王不忍的看着女儿:“我并不是主宰这次神罚的人,但我知道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那些人!”只是这办法太过残忍,而且他很有可能将永远失去这个女儿。 神月姬眼前一亮,急忙询问:“什么办法,只要能救魔界的人,我什么都愿意!” 室内顿时一片寂静,神王低垂着头深深的思虑片刻,然后抬起头严肃的看着女儿。 “这个办法就是,在神谕节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杀了夜青澜,证实你对他无情,其余……别无他法!” 沉重的声音仿佛死神敲响的门铃! 神月姬耳中一片嗡鸣,满脑子都反复着同一句话。 亲手杀了夜青澜…… 亲手杀了夜青澜…… 亲手杀了夜青澜…… 亲手杀了自己深爱之人,这是何其残酷的惩罚,比将自己万箭穿心,五马分尸还要来的痛千倍万倍! 况且……况且,被纯种神身的人杀死人,都会魂飞魄散,永远入不了轮回,化作荒魂!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亲手杀了青澜,他就会永远消失在六界中,自己甚至连他的转世都无法找到! 神月姬面容虽然平静,但那紧握的双手和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出卖了她。 “父王,我想再见一次夜青澜!” 神王先是一愣,深深看了一眼女儿那空洞的神情,心中有着些许不忍,最终还是妥协的点头:“你去吧,他现在就被关在神牢!还有如果你决定了,那就和然煦如期成亲,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你可知这段时间然煦为了找你有多疯狂!”轻叹一声,神王一下子放佛苍老了几十岁,缓慢的踏出了殿门。 神月姬此时的心中没有多余的空地在留给然煦了,虽然这样也许会很残酷,但如果自己因为愧疚而接受他,那不管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神月姬夸着无比沉重的步子绕过了五彩斑斓的无形门,穿过幽暗死寂的风穴殿。 终于一座乳白色的圆形拱门映入眼帘,门上用金粉端端正正的描绘出“神牢”两个威严的大字。 神月姬抬起手轻轻滑过白色气墙,像是通过验证一般,看到气墙一瞬消失,女子举步踏入了里面,气泡式的牢房漂浮在半空,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神月姬穿过前面走廊,心情忐忑的走入了地下室,地面一字排开整齐的几个宽大的牢房,漆黑色铁柱上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没有牢门,整个就像是一个铁笼。 继续往里走,只见在最深处单独的设了一间房间,强大的金光气墙几乎包合着整面白色墙壁,神月姬小心的将手按在上面。 嘭!铁门一瞬间弹出。 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拉开了门,心中积蓄的汹涌好似要将自己淹没,心在不规则的乱跳。 吱!神月姬踏进牢房,在看着整盘坐在地上神情淡然的男人时,泪水再也没有办法停留在眼眶,一瞬间涌了出来。 颤抖着声音,轻唤道“青澜!” 低柔的嗓音让牢中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倾世的面容深情的将视线放在门外女子身上:“月姬……你怎么会来这里?” 双手用力撑起身子站立起来,两人的目光交错缠绕久久不能挥散。 夜青澜一步步往女子身前走去,每一步都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只是两人此时的眼中只剩下彼此,再无其他! 夜青澜用力的将女子揽入怀中,贪婪着吸着那无比熟悉的芬芳:“月姬,你可有后悔爱上我?” 神月姬一双耀眼的金眸含着满满的泪水,用力的摇着头:“不,我从未后悔爱上你,我只恨,恨自己的身份!” 夜青澜浅笑着吻了吻女子的额头,绿瞳中的温柔可以溺毙任何一人。 “月姬,如果你爱我,那我希望神谕节那天,记得,你不要手下留情!” 神月姬心猛地剧痛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笑的如此坦然的男人:“你知道?为什么?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做出如此残酷的决定?我不想杀你啊!” 两人紧紧相拥,月姬悲戚的呻吟中带着浓浓的哽咽,无助的摇着头,哭的像个孩子。 谁也没有想到,惩罚居然会如此之早的降临。 夜青澜轻拍女子的背,亲昵的擦去那源源不绝滚落而下的温热液体,只是太过灼热,心不知不觉也跟着痛了起来! 凑至女子的耳边低语,浅笑中有着深深的眷恋。 “月姬,月姬此生青澜为你魂尽魄散,又有何妨?” 我们也许没有下世,但我们仍然彼此相爱着,只一世却胜过生生世世! “月姬,如有来世,我不会承认爱上你!” 如果我的爱对你来说只是痛苦,那我愿永生一人独自承受所有的痛楚! 032章 泪祭 三日后。 一年一度的神谕节,亦是神王三公主下嫁北神三殿下之日。 神谕地的天台上挤满了观礼的人!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分别盘旋在天际,由神王花瓣铺成的地毯长至百米,从台下一直延伸到台上,圣洁纯白美丽。 一边的神湖中竟然盛放着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颗颗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绿的叶片之间,但没有一种星,可以如此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妖艳得仿佛可以夺去人的呼吸。 前面并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条巨龙,一条在上面,一条在下面,它们盘绕升腾,腾云驾雾,向中间游去。 “神王到!”响彻天地的声音不停的撞击着人们的耳膜。 只见神王骑着一头全身银色鳞甲的庞大异兽云雾缭绕的从天而降,看似威严不凡。 紧接着另一个人影也缓缓进入了天台,赫然便是神然煦,只见他身着一袭红色翻云纹龙华丽喜袍,俊美温润的脸庞略显苍白,带嘴角依然挂着那标志性的浅笑。 而不远处一个白色身影在人群中不停的跳跃,没过多久就见神月姬乘坐着白虎步入天台,绝色的面容冷漠如冰,身穿与神然煦同色同款的喜袍,腰际挂着一窜雪白色的精致铃铛。 “魔主少主夜青澜到!” 渐渐地一个黑衣男子步入所有人的视线,惊人的容貌让所有人屏息。 “他就是那个魔鬼?” “神王怎么会请这种人?” “六界他还嫌惹的不够乱,就是个杂种!” 各种各样的质疑声瞬间布满整个天台下,所有人都用不屑和好奇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站在中央容貌惊人的黑衣男人。 夜青澜不予理会,挂着嘲讽的表情,直径往新人的方向走去,而那双深邃的绿眸则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那面容冰冷的女子。 神月姬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向自己缓缓而来的男人,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飘然而至! 一步,两步,三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 终于止住脚步,夜青澜猛的勾起一抹讥笑,抬起一只手指着神月姬,大声宣告:“我夜青澜爱上了你们的三公主!不仅如此,我还要抢回家,做我的魔界少夫人!” 神月姬凝望着面前和流氓没两样的男子,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 还没回过神,腰间就蓦然一紧,自己已被夜青澜揽入怀中。 “月姬,如有来世,我不会承认爱上你!”说完夜青澜便低下头当着几十万人的面前深深吻住了女子的红唇。 无比用力的热吻,好似要将余生下辈子和下下辈子的时间都一次性吻完。 一瞬周围涌起了强烈骚动,充满恨意的怒吼声如洪水猛兽而至。 “杀了他,他亵渎公主!” “对,对,杀了他!” “杀了他!” 台下的所有人都表现出强烈的愤怒,要知道神月姬在神界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的,无人可以亵渎! 神然煦略显苍白的脸庞,好似一朵易碎的雪莲,平静看着身旁热吻的两个人,深吸一口气,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样无比刺眼的画面。 而主位上的神王眼眶也有一丝湿润,看来这夜青澜也是动了真情,不然他断不会做出如此举动,只是这样残酷的决定对自己的女儿又何其不公平? 长长一吻结束,夜青澜松开怀中女子。 温柔一笑,眼中释然无限,没有出声,只是缓缓做出三种嘴型! “杀了他,公主殿下!” “这杂种该死,公主殿下不要犹豫了!” “对,快杀了这杂种!” 听着台下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声,神月姬眼中闪过一丝怯意,不由退后一步,却被夜青澜一把用力拉住:“杀了我!”男子微微泛白的嘴唇再次做出与刚刚相同口型。 为什么自己要犹豫? 为什么自己是这该死的身份? 为什么一场简单的相爱,却要背负着上千万人的生命? 此时红霞布满半边天,像是两条红色的缎带将原本浅蓝是天空紧紧的勒住,神王花那纯白的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轻轻掠过两人的耳边,仿若温柔的低语着什么! 美的凋零,美的绝望! 神月姬死死咬着唇,用颤抖的左手掏出贴身放置之物,赫然就是男子曾送与她的那把匕首。 心中在疯狂的叫嚣着,快扔掉武器,可理智却由不得她犹豫半点。 夜青澜眼底的温柔蔓延至嘴角,紧紧盯着面前女子,眸中的眷恋缠绕的是如此的用力! “啊!”神月姬发出一声痛苦的低鸣羁绊着漫天的红霞,猛的扬起手用力刺进了男子的胸膛,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和衣服上。 好烫! 眼泪混合着男子的一滴血,直线掉下神界,穿越了结界! 这一刀放佛是扎在自己的胸口上,痛在胸口肆意的疯狂蔓延着! 身体中好似有什么被一瞬间生生剥离,消失在那一片血腥之下! 男子那双渐渐虚弱的墨绿色瞳仁浅笑的锁住女子那复杂悲伤的脸庞。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这样一个痛苦的身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可以不顾……及别人,专心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月姬,好想……好想看你为我穿一次嫁衣!”夜青澜虚弱一笑,脚下那蓄满罪恶的鲜血缓缓蔓延至女子的脚下,红的让人心颤。 啪!匕首掉落在血泊中,神月姬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满手的血腥,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掉入掌心,刺痛着双眸。 “月姬,如……如有来世,我绝不会……承认爱上……你……”夜青澜空洞着墨绿色的眼眸,往女子伸去的手停滞在半空。 从白皙修长的指尖一点点的变成点点银色碎片,犹如那晚的漫天萤火虫一般,美的让人屏息,他的身体最终散尽,亮光包裹在一起,刺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嘭!”光球的中间一瞬爆开,散乱成八九抹光束,在空中飘荡,缠绕在女子周身,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神月姬呆滞的盯着那些魂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笑容,“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风吹起她长长的发丝,狂乱的飞舞着,倾城的脸庞还沾着猩红,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笑容越来越疯狂,显得女子原本柔美的面容狰狞无比! 只是那笑声中没有半点快乐,只有那让人感到无比心颤的怨恨,悲恸的让人毛骨悚然。 轰隆?!几大声响雷直直的劈向了某个地方,神月姬蓦然止住了笑,看着那个地方鲜血淋漓的心再一次停滞了跳动! 有些失魂落魄的飞快掠起身子往远处飞去。 “月儿!你要去哪?”从刚才女子的疯狂中回过神的神然煦快步走向前,对着女子的背影担忧的大喊出声,飞身追了上去。 “不好了,魔界正在受神罚!” 随着众人所指的方向,只见那片天空上方黑紫色云雾环绕,森白色的闪电毫不留情的不停击打着那片地域下的一切事物,每一声抨击都响彻天地,令人心生无比恐惧。 散乱的人群中看似有些暴动,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喜事,居然会演变成这样。 “怎么可能?月姬已经亲手杀了夜青澜,怎么还会降下神罚?”神王看着魔界上空激动的站了起来,面容悲戚的冷厉低吼着。 这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以后要拿什么面目再去见月姬? 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还是躲不了神罚的劫难!这一切难道都是注定好了的吗? 033章 血歌 猩红染遍了魔界的整片天空,满地的残骸,支离破碎的身体残肢,宫殿,村庄全都毁于一旦,每一处废墟都预示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鲜血汇成了一条触目惊心的长河,耳边哀号声,惨叫声,呼救声络绎不绝,让人不忍目睹。 神月姬踩着烧焦的尸体残灰站在高处,冷漠的俯视着身下残酷的画面,心已经彻底的死绝。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付出了如此的代价,还是挽回不了任何一丝一毫! 那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吗? 神身又怎么样,无限的寿命又能怎么样? 我为何要如此痛苦? 一双瞬金色的眸子渐渐被这满地的现实染成金红色!全身原本圣洁的白色光芒取而代之的换成暗红色,嘴角邪肆的勾起。 “月儿,和我回去吧!”神然煦心痛的女子那完美的侧脸。 神月姬冷笑一声,转身轻佻的询问:“回哪里?神界吗?” 弯腰随手捡起一根被烧得焦黑的人骨,神月姬血红了双眼仰天冷言:“我神月姬既然不能被六界接纳,那我就再也不属于六界管制!自此之后,天不容我,我便弑天,挡我者,灭他全族,我自腾翔于九天之上,不死不灭!” 魔鬼般的神情映照着原本不属于女子的阴冷,看在神然煦眼中却是不忍。 “你回去吧!”神月姬那妖冶邪肆的绝美脸庞,还残留着一丝未退去的绝望,冷言说完便提步离开。 “我要跟着你,月儿,你没变,你还是你对吗?”神然煦闭上眼睛坚定的大声说道。 蓦然停下脚步,神月姬背着身子,随意的应道:“随便你,你要跟便跟!不过,你我从今日起,已毫无瓜葛!” 说完便毫无留恋的飞身离开了这座充满废墟,死尸的地方! 远去的喜袍上沾满了曾经挚爱人的鲜血,火红的让人心慌,不见了一丝一毫的喜色! 神然煦深深凝望着女子的背影,这场景犹如第一次见她的那天,心在滴血!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追上她的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回眸正正看自己一眼。 七百年……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岁月的长河流逝,已然物是人非。 幽暗的村庄中,没有一丝的人气,萧条的街道也没有一个路人。 传这座村庄不久前被一只稀有的噬魂兽攻击,所有人都失去了魂魄,吸干的尸体就像是枯树枝一般,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村子中的人就基本没了,都是死的死,逃的逃! 轰隆!几道闪电划过天际,映照的地面有如白昼,泥土混合着腐尸的气味,着实令人反胃,灰蒙蒙的天空飘着几朵黑色的云彩,压着人有些喘不过气。 破旧的马厩草堆里,传出一阵细碎的抽气声。 “红儿,嘘!别哭了,会被怪物吃掉的!”一个充满稚气的孩童声音中隐隐透着急躁和恐惧! “唔!哥哥,但是红儿好饿,肚子好饿!”另外一个奶声奶气的嗓音略带着哭泣的颤音。 这时脏乱的马厩中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黑漆漆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大而亮的眼睛,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东西之后才低声对里面另一个孩子嘱咐着:“红儿,在这等着不要乱跑,也别发出声音知道吗?哥哥出去给你找吃的!” 小小的身子灵活的窜出草堆,往不远处一些破旧的民房走去,希望可以找到点东西给妹妹充饥。 孩子躲在灶台后面巡视着周围一切能吃的东西:“太好了!有饼。”视线突然扫到一个没有关各的笼屉前,只见里面装了三个已经发霉的黄绿色饼子。 孩子连忙兴奋的跑到笼屉前,小心的将饼塞进胸口紧紧揣着,接着便迫不及待的往马厩方向奔去。 原本下着蒙蒙细雨的天空此时已然越下越大,积水填充在土坑中,混合着泥土变成粘稠的泥巴。 孩子跑的速度有些快,不慎左脚踩进了一个坑里,紧接着右脚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倒,嘭!的一声趴在地上,沾了满身的泥水不说,连胸口的饼也一下撞碎,泥土混合着残渣,显然是不能吃了! 孩子惋惜的捧起手中的残渣,又不舍扔掉,其实自己也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腹中一阵绞痛,再也不顾的将那混着泥土发霉的饼狼吞虎咽的塞进了口中。 “算了,再去找找看吧!”胡乱的抹了一把嘴巴,然后不顾浑身湿透再次往回跑去。 等再次回到那间民房的时候,孩子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吓的连动都忘了动。 一个两米多高的庞然大物,正用力的乱砸着房里的家具,有些像狼人,浑身却没有毛,有锋利的爪子,倒勾一样森白的牙齿,犹如锯齿一样,而且不仅如此,他还有着八只眼睛,不停的转动,恶心至极! 那怪兽一瞬发觉了孩子,粗鲁的掀翻阻挡在身前的一切事物,往他缓缓走去。 见到这凶残的野兽向自己渐渐逼近,孩子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啪啪!突然耳中传来一阵鞭打的清脆声音,孩子眼睛渐渐的睁开一条缝,惊讶的看着一个全身穿着斗篷的人,正挥舞着一条金红色的长鞭,招招致命的往那怪物身上抽去。 那人在雨中不停的旋转跳跃,不像是在打架反而更像是在跳舞般华丽,不过片刻那怪物便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只见那人一个利落的转身,手执的长鞭也在同一时间大力的抽在了那怪物的身上,嘭!尸体直接从中间爆裂,可见这最后一鞭力量之惊人。 收回长鞭,那人缓缓走到地上捡起了那怪物死时掉落的晶体碎片,掩藏在斗篷下的红唇渐渐勾起一抹笑。 这时远处又飞驰而来一个人,与这人同样的装扮,不难看出应该是一起的! 见两人要走,孩子干嘛小声唤道:“哎,等……等!” 两人脚步蓦然一顿,转过身子疑惑的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小鬼。 “你们可不可以带我和我妹妹离开这里?”小孩吞吞吐吐的有些犹豫不决。 走在后面的人转头看向另一个,温柔的嗓音在这座残破的村庄显得极不和谐:“月儿,要带着吗?” 那人沉思了片刻,才开口冷声说道:“给他钱和食物,这片地方的噬魂兽已经没了,刚才那个便是最后一个!”轻柔的女声却蕴藏着无限的魔力。 听着二人的声音,年龄据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都有着不符年龄的冷厉深沉! 男人点点头,随后解下身上一个包裹递给孩子,温柔的说道:“这里面有钱和吃的,我想应该可以让你安全的到达别的地方的!” “谢谢!”孩子眼眶微红,用力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男子帽子下的嘴角柔和一笑,随即转过身,呃!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她早就已经离去。 没错!这两个人便是神界失踪的神王三公主神月姬和北神的三殿下神然煦! 这几百年自己就整天都在玩着追逐战,心里知道月儿是想甩开他,独自一人不愿拖累他!但是自己是绝不会被她就这样轻易甩掉的! 这么多年神月姬一直以游行者的身份,游走在六界之中,其神出鬼没的身影,和那狠辣的手段,也算的上小有名气。 自从经历了那次魔界的变故,自己就完全看不懂她的心,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些什么,只知道从一百多年前开始她就疯狂的到处寻找噬魂兽,每得到一个晶元她都会露出一种带着嘲讽和苦涩的笑容。 不过自己却无怨无悔,因为自从初次见面,那个一眼就看破他真实内心的女孩早已深深的填满了整个心。 经过这千年,自己根本不敢想像对她的情感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月儿,你一定会真正看到我的对吗? 神然煦自嘲一笑,再次收回心思,赶忙追着女子离去的行动轨迹而去! 034章 噬魂鬼 阴雨绵绵的天气,恼人不已,荒芜的野外寸草不生,一片荒凉凄惨! 宽广的平原上赫然搭着一个像模像样的茶水棚子,路人稀缺,但还是时不时有几个过路的再此停歇喝茶。 神月姬隔着黑纱冷眼看着面前刚刚赶到还有些微喘的男子,帽下传出一阵讽刺:“跟着我就这么好?在那个旧地方整天锦衣玉食的吃穿不愁,何苦这样糟践自己?” “旧地方”是他们现在对神界的统称,出行不便,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神然煦愣了片刻,浅笑着回答:“月儿,我陪着你难道不好吗?如果我走了,你独自一人要怎么办?” 神月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冷声回应:“我有我最终归去的地方,然煦,你还是走吧!” 神然煦低垂着头,正准备开口说话,便听到隔壁桌上在高谈阔论。 “哎,你们知道吗,西北方向,就那个关平村出现了一个食人魂魄的恶魔,听说那怪物比那其他村子的怪物大了整整两倍不止,而且全身通红色!” “是吗?那关平村以前可是很富有的,怎么会惹到这么一个事情,哎!真是不幸啊!” “比其他村子的怪物还大两倍?你有没有打探错啊,要知道那怪物最小的都有我们这么高!” “哎!怎么会搞错,算了,算了,喝茶,不说了!” 他们的话语正好一字不落的落入神月姬的耳中,只见她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双手也无意识的捏成拳。 微凉的风中可嗅到一丝兴奋的成分! 太好了,那应该就是传说上讲的噬魂鬼,体内蕴藏着强大的晶体,不是普通的噬魂兽可以比拟的,看来自己不用在白费几年的时间了! 神月姬扔下钱就转身如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的偌大的平原。 神然煦从未见过女子这么激动过,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在多留片刻,连忙运气追了上去,飞驰在平原上,几个纵身也不见了踪影。 关平村。 村子被强大的力量几乎摧毁殆尽,看着木料的破损模样,大约发生在一天前左右,地上凌乱的堆满了各种杂物,还有这几道整齐的拖痕,而周围的植物上喷溅了许多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浓烈的腐尸和血腥味,这就是人界啊!弱势的群体! 往村子里走去,随处可见一些残破的肢体,一路上几乎找不到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可见这噬魂鬼是多么的凶残。 顺着地上清晰可见的脚印痕迹寻去,二人不知不觉就绕到了村后的林子中,枯叶凋零,覆盖了满地,犹如一张广阔的金色地毯,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 “哎,哎,穿斗篷的两个人!”一阵急促的轻唤声蓦然响起。 神月姬冷睨着从对面树丛中窜出来的十几个手拿武器的男人,个个都还算强壮,但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黑纱后的眼眸狡诈一转! 带头的一个长的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俯视着面前又矮又瘦的两个人,口气中充满了不屑“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难道不知道这地方又噬魂鬼出没吗?” 呵,还不错,这帮家伙竟然知道这不是噬魂兽而是噬魂鬼! 神月姬淡漠的点头,指着身旁的然煦:“我们就是来杀这野兽的!” “什么?哈哈哈哈哈!”顿时周围阵阵的嘲笑声不止。 “就他们还抓噬魂鬼?一个女人外加一个瘦不拉几的男人?” “连模样都不敢露的家伙,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就算是又能怎么样,这噬魂鬼使我们大哥的囊中物,我们可是要赚大钱的!”一个年轻男子不屑出声,指着那带头之人,狗腿的奉承着。 抓噬魂鬼?人类?也许吧! 但是据自己所知这噬魂鬼不但生性凶残,其能力更是不容小视,要知道这怪物曾经可是一口气打死八个拥有神身的人。 “哦,既然你大哥这么厉害,那我们二人也想沾沾光,跟着学习学习!”神月姬饶有一丝玩味的轻点嘴唇前的黑纱。 而一边的神然煦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女子,月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不由失声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这帮人有苦头吃了! 一连坐等几个时辰也不见那怪物的踪影,那带头的大哥有些不耐烦的站了起来,躁动的踢着脚下的枯树枝:“他娘的,怎么还没来?” 相比之下,坐靠在另一边大树下的神月姬正在不紧不慢的缠绕着双手的绷带,黑纱后的金瞳散发出阵阵阴鸷狠厉。 神然煦抿唇不语,感受到一边女子那全身所散发出的强烈杀气,心中隐隐的不安。 蓦然做到准备的神月姬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掏出身上一个绿色的弹丸,用力捏碎一把甩在空中。 “上去!”神月姬对着身后的神然煦冷声说着,纵身向上一跃,窜入茂盛的树丛中消失不见。 神然煦见女子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轻点树干跟着飞进另一棵树上藏匿起来。 “咦,刚才那两个人呢?”感觉好像少了什么,那带头的疑惑的转过头扫视了一遍周围。 听到他是声音,其余的人也注意到了,连忙左右探看。 金黄色的林子中一眼望穿,没见半个人影。 “咦,奇怪了,刚刚还在这里的!” “兴许是跑了吧!” “哼,我早知那两个人没种!” “还说什么来杀噬魂鬼的,别笑掉大牙了!” 就在所有人嘲笑,不屑的时候,地面突然轻微摇晃了起来。 “大哥,好像来了!” 带头的人兴奋一笑,转过身子振臂一挥:“大伙抄家伙,准备好!” “好!” 所有人连忙拿起各自的的武器,集中精神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模糊影子。 “吼!”不过多时,就见一个身高足有四五米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视野,全身附着着一层泛着森冷光泽的红色鳞片,硕大的三只橙色的眼睛里展露出饥渴和残忍,锋利的牙齿还伴随着令人反胃的绿色液体。 看到如此凶残的怪物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刚才还信心满满的人都有些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 随着噬魂鬼的巨大动静,落叶纷纷荡起为原本就毫无朝气阴冷的天空又添加了一抹凄凉。 “没事,我们人多,定能制服这个怪物,大家上!”带头的男子信心满满的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喊道,然后率先扬起刀刃向噬魂鬼砍去。 看着男子那勇敢的举动,许多人也一瞬间抛弃了恐惧,跟着扬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冲了上去。 “一群笨蛋!”树上一直冷眼旁观的神月姬不觉冷哼一声。 普通兵器怎么可能伤得了着噬魂鬼?就算是神器也不见的能将其诛杀,不过为了这件事,还是值得一试的,如果再不行,那只有用那个了…… 砰砰!果不其然只见那砍在怪物身上的兵器,都一个个的弹开,有些还甚至折断,不仅没有伤的那怪物一分,就连一个印子都没! “大大大……哥!这家伙刀枪不入啊!”看着手中的刀刃已经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身后的人才连忙后退。 只见那带头的男子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扔下手中的断刃,小心的向后退去。 “大哥,我们……我们还是逃吧!”一个男人战战兢兢的提议着。 “吼!”还没等那带头的男子回应,那噬魂鬼就大吼一声,挥起尖锐的爪子,龇牙咧嘴的向所有人冲了过去。 一路不管是高大的树木,还是坚硬的石头,被这怪物掠过,都是一片残根粉末! “啊!噬魂鬼来吃我们了!”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向后跑去,有些腿脚瑟瑟发抖,直接跌坐到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庞然大物向自己一步一步的踩来。 “快跑,大家快跑!”那带头的男子对着所有人大吼一声,用力抓起身旁一个倒地的人,就往后大力拖去。 035章 无爱之吻 可不管他们再怎么快跑,终究还是比不过那噬魂鬼的速度,没过多久就被追上! 噬魂鬼大吼一声,响彻天地,随之扬起巨大的手臂向地上的人狂乱挥去! “啊,不要,不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只见一棵高耸入云的树中猛的窜出两个黑色人影。 “然煦,保护好他们,这家伙交给我!”冰冷低柔的女声散发着无尽强烈的杀气。 所有人看着这两个从天而降犹如神仙一样的人,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原来这两个黑衣人没有说谎。他们真是来杀着噬魂鬼的! 此时一个个都为刚才自己的嘲笑和不屑惭愧不已! 一身黑色斗篷的神然煦稳稳的落到所有人身前,一手伸展带着身后的人小心的向后退去,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担忧的盯着对面左右不停跳跃身法利落的人影。 “小鬼,给我记住送你进地狱人的名字……是我神月姬!”冷漠猖狂的声音还透着阵阵嘲笑,神月姬帽下的红唇邪恶一笑,停滞在空中的左手中,蓦然变出一根纯金色的长鞭。 身形如电,蓦然消失在原地,四面八方不停出现着她的残影,噬魂鬼急躁的在原地转圈圈,左挠又抓的却碰不到半个东西。 女子的身影已经不是鬼魅所能表现的了,成千上万的身影变幻的越来越快,那黑色的气息,就像是死神的嫁衣让人心寒不已,而每一个出现身影的上方都会落下一道犹如闪电震慑魂魄的鞭声,打的那噬魂鬼剧痛不已。 树林中落叶纷飞,仿若是一场悲剧的序曲,神月姬嘴唇微动,手中的长鞭蓦然蔓延至几十米长,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噬魂鬼的周身,像极了一条金色的凶残巨蟒。 “吼!”鞭子猛的收紧,被捆在其中的噬魂鬼不堪剧痛的大吼了出来,其声音震动山林,山禽走兽一致逃离而去。 停滞在空中的神月姬在众人的眼中犹如一个黑色骑士般耀眼,又像是一个死神让人心生恐惧,不由对其帽下的真实面貌产生了各种幻想。 神月姬冷眼看着被鞭子勒的痛苦不堪的噬魂鬼,心中一阵不悦,自己的月神鞭果然还是不能杀死这噬魂鬼,只能将他制服,如果要杀了这怪物,怕是还得动用封印了…… 冷睨着双手的绷带,这里藏的便是与魔鬼的契约,自己从未用过,不过现在只能铤而走险了! 神月姬眼底渐渐冰冷,猛的挥起一只手一把扯去了身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一身红色犹如彼岸花的紧身长裙和一双足以令人窒息的惑世金色妖瞳。 曾经那绝美的容颜上的圣洁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以令全世界绝望的邪肆。 “好……好美的女人!”所有人看着天空中那散发着魔女一样气质的绝世女子,愣的呆滞在原地,有些人的身体竟被那妖邪的气息震的全身不停的发抖。 同时这也是神然煦近百年第一次看到女子露出容颜,不觉心动不已的定在了原地,再也移不开一双深情的眸子。 空中的神月姬并没有理会下面人的呆滞,只是突然双手平展在身体的两侧,嘴中念念有词。 “嘭!” 双手缠绕的绷带一瞬间震碎,露出了白皙的肌肤,而双掌中心赫然多出了两抹红色的圆形图腾印记。 双掌合并,双掌中溢出一道道刺眼的红色光芒,神月姬邪恶的笑容蔓延至双眼,金色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盯着眼下的噬魂鬼“血魂图腾弑魂毁身,逆天灭地,以吾神月姬之名!” 音落神月姬闭上双眸,红唇紧抿,如墨的发丝在空中狂舞,绝美的身姿如妖似仙! 身体一点点的翻转仰躺在空中,双掌重新张开,掌心朝上,红色的光芒直冲天际,在那噬魂鬼的头顶上方会合成一道光影,一瞬间狂风四起,天色暗沉,一股强大的威压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吼吼!”被捆的紧紧的噬魂鬼放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拼命的嘶吼着,想要挣脱身上缠的死紧的鞭子! 突然在它头顶,红光会合的地方,现出一只拿着巨斧凶神恶煞的魔鬼,穿着火红色的耀眼精致盔甲,冰冷充满讥笑的金色眸子像极了某个人。 只见那魔鬼猛的抬起手中的巨斧,用力向下方挥去,一道道红色的光波蕴藏了巨大的力量一瞬间劈开了噬魂鬼那庞大的身躯。 无人可挡的力量如一把把锋利的弯刀一扫而去,将周围的树木岩石一瞬崩裂,伴随着那嘶吼巨大的惨叫声,神魔也渐渐在空中消失! “哗!”那噬魂鬼的身体从头顶形成一条金色直线直接延伸至脚下,仰躺在空中的神月姬也渐渐的睁开了一双略微虚弱的眼眸,冷厉的瞳仁中还有着未散去的杀气。 唰!有些虚脱的神月姬再也支持不住的往地上掉去。 这一击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神力,已然全身软弱,连腾翔之术都无法使用! “月儿!”神然煦惊叫一声,连忙飞身过去稳稳的接住了女子柔软的身体,“月儿,你没事吧?” 神月姬苦涩一笑,一双金瞳中映照着对面那巨大身体的消失,一颗火红色珠子也随之飞入了她的怀中。 终于拿到了,这晶体中蕴藏的魂魄强烈到拿在手中都能感觉到它在不停的颤抖着! 神月姬轻轻推开男子的怀抱,缓步走到那些人面前,盯着手中的珠子冷漠说道:“这个我拿走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 从刚刚的神迹中回过神的人都连忙点头如蒜捣,心中更是被刚才的一幕所震撼到! 这女子一定不是凡人,一定是神仙! “这个你拿去,还有谢谢神仙刚才的相救!”之前嘲讽讥笑的人都不禁惭愧的低下了脑袋。 神月姬收回珠子,冷笑一声随即转过身子:“神仙?也许吧!还有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吧!” 如果不是刚才看到那头领在危险的时候,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同伴,自己也许根本就不会出手相救,而在见到那一幕之时自己居然心软了,呵,真是可笑啊! 声音犹在人却已经消失在了偌大的林子中。 当所有人意识到时,就仿佛是一场梦一般消散! 幽暗的山洞中,水滴不停的撞击着光滑的石壁,发出清脆空灵的声响。 空气中掺杂着一丝寒冷和宁静,冰凉的触感此时是那样的真实。 神月姬独自一人坐靠在山泉边,金色的瞳仁中有些混沌,不知在想些什么,微风带着远方清新的香气窜入鼻翼,像极了某人的思念。 神然煦双手抱着一片荷叶,里面放了许多新鲜的果子,一袭素色长衫飘然,浅笑着走了过来:“月儿,在想什么呢?” 温柔的声音一如往常,湛蓝色眸中的依恋没有半点的消散。 神月姬回过神,对着然煦一反常态的展现出一抹浅笑,拿起荷叶中的一颗红色的果子轻咬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扩散开来。 看着女子那抹稀少的绝美浅笑,神然煦拉下帽子,飘渺俊美的脸上出现一丝迷恋,伸手大胆的轻触了一下面前人儿的金色眼眸。 神月姬先是一愣,并没有阻止,嘴角的浅笑一刻也没有消散,甜甜的,淡淡的,有些……不真实! 周围泉水在哗哗流淌,微风中有着一些微乎其微的寒冷,凌乱了两人的发丝,不停的交缠在一起,空气中出现了一丝暧昧。 铛铛,神月姬腰际的一串铃铛不停的摇摆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巧妙的与周围一切自然结合,犹如天籁! 见女子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笑容越来越甜,神然煦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勾起女子小巧的下巴,身体微微前倾,心仿佛要跳出胸腔,呼吸也变的异常急促。 神月姬淡然的看着男子那渐渐靠近的俊脸,心中一片平静,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随即一阵微凉柔软的触感在唇瓣上扩散,带着淡淡的青草香,男子的吻很温柔,也很生涩! 神月姬轻轻的拥住他的腰身,这吻没有深入,只是静静的触碰,淡然如水不掺杂丝毫的情欲。 天色虽然有些阴沉,甚至飘着几朵灰色的云朵,看似有些悲凉的感觉,但映衬着泉边相拥的两个人居然是那样和谐。 036章 神胚 神然煦轻柔的放开女子纤细的身躯,湛蓝色的眼眸犹如一片汪洋大海,同时心中也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月儿,你……你今天怎么了?” 眼前的女子时那样的宁静,美好,却看上去是如此的虚假。 轻笑一声,神月姬以手指梳了梳长发:“然煦,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说着又拿起一个果子吃了起来,只是一瞬忽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神然煦看着女子脸上的苦色,不禁问了出来。 神月姬扔下果子,脸上流露出一种失落,淡淡的摇摇头:“没什么,好酸的果子!有那么一瞬间好怀念那个老地方的琼玉仙果!” 淡淡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留恋和惋惜。 看着女子那掩饰不住的遗憾时,神然煦心中蓦然一紧,双手也不知不觉的收紧:“如果月儿想吃的话,然煦会想办法,只是也许我会离去一天左右,月儿可以等我吗?” 呃?神月姬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男子,心中升起的温暖蔓延至眼眶,有些微红:“然煦,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女子那难过的神情让神然煦有些不忍,连忙摇头站起:“不,月儿,为了你,我愿意去做任何的事情,你等我,最迟明天天明我就会赶回来!” 话刚落神然煦便转身消失在水泉边,独留下一脸呆愣的女子。 一双金瞳毫无波澜的看着那清澈见底的水源,嘴角的浅笑渐渐变为苦涩。 “然煦,对不起,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神月姬了,我的心早在那年就被一刀一刀的割成碎片!我再也不能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回去吧!神界才是应该属于你的地方!” 神月姬冷淡的眸子下,痛苦在轻轻的波动,身体却再也没有一丝的感觉,撕下一块身上的浅色的布料,用力咬破手指,快速的写了几句话,小心压在泉边的一块比较明显的石头下。 紧紧握了握腰间的黑色葫芦,眼眸中的冷意愈加。 不过一瞬天空就飘起了点点细雨,略带了一丝凄凉的味道,伤痛的哀鸣着什么。 “嘭!”神月姬一挥袖,一道红光打在半空中。 然而一道黑色的漩涡伴随着冰凉的风雨渐渐的出现,漆黑的让人心颤,没有半点的停留,神月姬便飞身跃了进去! 妖界。 紫红色的天空映照着一座座辉煌的紫水晶砌成的宫殿,大气奢华。 一名身穿白色华丽衣裙的娇俏妩媚的绝色贵妇,正坐在殿外的亭中细细的绣着手中的帕子,浑圆的肚子凸出,显然是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 “王,还有多久回来啊?”看向一边侍候的宫女,柔柔的嗓音有着一丝的眷恋。 身穿白色简单服饰的女子,稍稍想了一会,才开口禀报:“王后,这次王去蛇妖族,大概还要一段时间吧!” 女子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啊,好痛!”尖锐的针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溢出一颗血珠! “王后,你没事吧!这种事情还是让奴婢做吧!”宫女担忧的上前查看道。 女子轻柔一笑,看着那满园的紫色植物:“没事,我想为孩子亲手做点事情!”不自觉的抚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绝美的脸上散发着耀眼的母性光辉。 “衣儿!”一阵低柔的嗓音让女子纤细的身体明显一颤,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往发出声音是地方望去。 一张曾经让自己无比熟悉的脸庞蓦然出现的眼前,心中的激动油然而生!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狐妖族?”宫女快速护住身后的王妃,危险的瞪着对面出现的女子。 这红衣女子居然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狐妖族宫殿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回过神的王后连忙出声喝止:“环儿不得无礼,下去,别让任何人前来打搅!也不许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可是……”宫女不明为什么王后会如此谨慎。 “没有可是,下去!”王后一声冷厉,吓的环儿连忙弯身恭敬离去。 片刻整座赋月殿周围一片安静,王后激动的扶着肚子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女子面前仔细的端详着,然后一下跪在了地上,有些激动的大声哭了出来:“公主,公主……你没事!太好了,公主,你没事!” 神月姬眼中显露一丝温柔,轻轻的扶起了女子:“衣儿,见你过的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狐妖族的王后宫雪衣原本是一只白灵狐,千年前,那时还年幼的神月姬曾在暖魔的手下将她救下,而且放在身边修炼长达一百多年,以致她能最终能修成人形。 而她得以嫁给狐王,也是多亏了当年神三公主神月姬的成全。 “这些都是公主给的,若不是当年公主没有强迫衣儿修神,衣儿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幸福!”宫雪衣甜甜一笑,连忙正色道,“公主这次前来找衣儿是有什么事情吗?不管什么衣儿都会赴汤蹈火的!” 神月姬转过身子,依恋的看着头顶的一片淡紫色的迷人天空,苦苦笑道:“我已在也不是什么公主了,衣儿,这次我前来的确是有事找你,不过这件事有可能会有危险,这样你还愿不愿意帮我?” 宫雪衣看着女子那空洞灰暗的眼神,心中不禁掀起一股酸涩:“公主,衣儿的命都是公主给的,不管是什么,衣儿都愿意帮公主!” 神月姬脸上现出一丝欣慰,拿出绑在腰际的葫芦:“衣儿,我要让你帮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抚养一个人长大,也许事实是残酷了点,因为这意味也许会发生一场灾难!衣儿,我不逼你做决定!” 母亲?宫雪衣脸上有着浓浓的疑惑:“我该怎么做?公主,你先告诉我!” 神月姬淡然的颔首背过身子,缓慢的伸出手轻抚面前那紫色树干,几片紫色花瓣飘下落在她的肩膀上,红中带着一点紫,张狂中带着一抹孤傲! 女子金眸中一片冷然:“你服下这蕴藏三千荒魂和一缕神魂的神胚,腹中便会孕育另一个生命!你将他抚养成人,切忌在他五百岁之前让他去凡间寻找属于他的残破魔魂,这样他才可以继续活下去,不然他体内的荒魂便会逐渐消耗,死去!” 只有神魂?没有魔魂?这种身体构造天下间唯有…… 宫雪衣先是一愣,然后上前紧紧的拉住了女子的手臂:“公主,你说的这个人可是逝去的魔界少主夜青澜?这神魂,难道……公主你失了这神魂,你会死的!咦……”说得到一半,宫雪衣才突然发觉了什么! 手中紧握的女子身体中,空虚异常,用力查探才得知,居然只剩下一魂两魄,而且逐渐有消散的趋势。 神月姬不紧不慢的抽回手温柔一笑,抚摸着女子的秀发安慰道:“衣儿,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痛的那一天,眼中的一切都是火红色的,像那流动的血液一样,魂魄在那一刻就随着他一瞬间剥离了身体,如今的这幅残躯,就算不这么做,也活不了多久!” 这三千荒魂中隐藏着夜青澜那残破不全的主魂,所以就算是转世的他也不在是曾经的他了,他就如同一个新生儿,不会有任何的记忆,亦不会有任何的……牵绊! 看着女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强烈诉求,宫雪衣眼眶不禁湿润了。 她的公主,还记得曾经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不食人间烟火,脸上总是挂着冷傲淡然的表情,可是如今却也被一个情字,生生折磨成这般模样。 037章 月姬的幸福 “我答应你!”宫雪衣艰难的说出这四个字,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心中也是阵阵的疼痛。 神月姬独立站于梦幻的紫色空地释然一笑,那笑中没有任何的虚假,有的只有名为“幸福”的物质,久久没有散去! 轻柔的抹去了宫雪衣脸颊的泪水:“衣儿,谢谢你,还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便是他额头上的封印,那道封印永远也不会解除,因为那是道死封。” 神月姬突然顿了顿,接着深深的凝望着面前的宫雪衣:“最后,帮我为他取名为无情,让他顺利的和妖族联亲,一生平平淡淡足以!” 因为自己宁愿他从此无心无情,也不愿他在重蹈覆辙。 “那,公主……你准备怎么办?” 空气微凉亦如某人,神月姬负手而立,抿着红唇脸庞挂着浅浅的笑颜,仰头盯着天上那唯一的云朵,残缺不全的心再也没有办法在承受一次这千年的惩罚。 “衣儿放心吧!我会带着幸福离去,也许我不会再转世投胎,就算会,我也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因为我已经无力再去颠覆这无情的天道!” 公主,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很傻,为了一个男人,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啊! 宫雪衣用手捂着唇,眼泪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公主,你要……在临走之前去看看幻……花池吗?”宫雪衣带着鼻音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哽咽。 “嗯?”神月姬歪着头不解的出声。 看到女子那有些疑惑的神情,宫雪衣便又补充道:“那幻花池便是祭神节那日,你掉落下的眼泪形成的!” 眼泪?神月姬不禁苦涩一笑,犹记得掉落那泪水时死一般的痛苦,罢了,随它去了! “不了,衣儿我现在就将神魂交给你吧!”说着神月姬便轻轻推开了宫雪衣,再次掏出腰际的葫芦,另一只手则放置在自己的头顶上。 双眸紧闭,手掌和头顶之间渐渐形成一道道五色光芒,女子面露痛苦,但还是不肯放手。 “公主,住手吧!别再折磨自己了!”宫雪衣深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就如剔仙骨,生生用刀剜肉一般的剧痛。 汗如雨下,神月姬脸色苍白如纸,唇死死的抿着,一刻也不愿松开,一声痛也没有叫出来,因为……那是因为,比这痛百倍千倍的她也经历过。 兴许这样的痛,反而能让自己还感觉到活着,感觉到幸福! 只见一个金色的人影渐渐的被吸食出来,神月姬咬牙,不顾一边宫雪衣的哭泣诉求,用力一把将其抽出,包裹成一个圆形。 不留片刻的将葫芦中的晶莹光体尽数倒了进去,绽放出点点星光,犹如漫天的星辰耀眼,这便是一个生命啊! “衣儿,以后多靠你了!”此时的神月姬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眼神也有了涣散的趋势。 神魂以失,魄将散尽…… 宫雪衣神情痛苦的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接过了那散发着金光晶莹的珠子“公主,你……放心吧!衣儿一定会尽力的!” 神月姬温柔一笑,然后轻启苍白的朱唇:“还请衣儿帮我最后一个忙……” 不到次日,深夜就回到山涧的神然煦,看着空无一人的山洞,心蓦然一跳,脑中闪过一个残忍的念头,连忙提步就往山泉奔去。 透过皎洁的月光,泉水映照的美景依然是那样的和谐,到处都充满着空灵的虫叫声,空气中还残留着那淡淡的香气,只是伊人已不见了芳踪! “月儿……”神然煦绕遍了整座山泉,也不见半个人影,心中隐约的感到事情不对劲。 正当转身的时候,湛蓝色的眼眸不经意间撇到一个石块下一抹熟悉的布料,那是…… 没有多想便快速跃了过去,一把抽出,在柔和月光的烘托下,鲜红的字体一点点显现出来:然煦,请允许我最后在这样叫你一次,对不起,我骗了你!月儿找到自己的归宿,所以离开了,然煦,回去吧!那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啪啪啪!手中的小包袱滑落,五六个纯白色绒毛果子滚落出来,隐隐约约还散发着一丝未退去的灵气。 “月儿……你不能这么对我!”神然煦如青莲般出尘的脸庞呈现一片呆滞,低喃着说出,“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你是跑不掉的!” 神然煦站起身子,像往常一样,想要寻着神力消散的轨迹追去,可刚释放出气场,就发现,除了这山泉间,再也没了一丝一毫的线索! “怎么会这样?”神然煦有些震惊绝望的垂下手,湛蓝色的眼眸中布满了苦涩,白玉无瑕的脸庞挂着让人心酸的伤痛! 月儿,你真的是铁了心不想让我找到吗? 只一瞬男子就再次坚定了心中想法,不,绝对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神然煦冷了冷眸子,再次释放出气场追溯着那微乎其微的神力轨迹。 “怎么会在这泉水上方的空中消失呢?”神然煦瞪大眼眸,出现了一丝深思熟虑。 难道…… 随即右手翻转向空中弹出一道光线,哗啦!一道黑色旋涡浮现在半空,里面飘出了阵阵让自己所熟悉的味道。 神然煦双拳紧握,妖界,月儿唯一有交集的便是那人,但她去找那人做什么? 没有再多想,神然煦便纵身而入,一路狂奔,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神界。 被五色圣洁光芒所围绕的庞大神王殿,显得比平常更加冷清安静。 而坐在主座上一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的神王,这几百年更是像苍老了几百岁一样,俊美的脸上有着深深倦怠。 “神王,属下有事禀报!”一名身穿白金庄重长袍的须髯老者,面带悲色飘了进来。 神王落下撑着额头的手,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虚神,有何事便直接说吧!” 老者低垂着头跪了下来,抱拳叹息一声:“老臣刚才观星台,三……三公主神月姬在前一刻命数已尽,魂魄也散,请神王节哀!” “什么?”神王猛的站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嘭!”的一声又坐回在座椅上,隐隐的强迫着什么,“虚神,你……你先出去!还有这件事永远不许传扬出去!” “是!”老者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 神王看着虚无飘渺的宫殿,空洞的眼中蓦然流出一颗泪水,痛苦的靠着身旁的金色扶手一声声轻唤道:“月姬,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这几百年,自己无时无刻不活在悲痛自责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这最小的女儿,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没来得及忏悔,你就先一步离开了…… 都说神无情,神的血是冷的,可谁又知道神的苦? 空旷孤寂的宫殿内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类似哀鸣的唤声,让闻声的人都不自觉地留下了泪水。 绝美的紫色池水折射出不同的光芒,池底映出大片开的茂盛的花海,悲伤比原先更浓厚了几分,水面波动着圈圈涟漪。 侧身坐在幻花池边发呆的宫雪衣,正深深的盯着那满池盛开的繁花,心中更是复杂万千。 尤想起那最后的一幕,她该阻止的不是吗?如果她阻止了,那公主是不是就不会走上那最后的一条路了? 不管以前的事实与否,但至少这一刻,公主是幸福的! 038章 血歌泪祭 随之一阵狂风袭来,宫雪衣突然感到手臂一痛,只见一个如玉出尘的俊美男子表情阴鸷的正死死的扣住自己的手,脸色有些绯红,像是一路狂奔的结果。 “告诉我,月儿呢?”神然煦几乎是用尽全力低吼出来的,湛蓝色的眼眸也泛着血丝。 宫雪衣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北神的三皇子神然煦,心中一痛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公主现在在自己想在的地方,不希望有人打扰!” 神然煦脸上那标志性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有些暴戾的怒斥一声:“别给我鬼扯,告诉我月儿在哪里……”眼圈微微泛红,语气也一瞬间无力:“求你,告诉我月儿在哪!” 身体渐渐的滑落而下,声音中有着无限的颤抖和哽咽,曾经那样一个万人敬仰的王子,如今却这样卑微的跪在自己的脚下。 宫雪衣平静的脸上再次出现一丝裂痕:“就算让你去,也是徒增伤感,何必呢?”轻柔的嗓音中透露着一些同情。 神然煦不再言语,就那么呆愣的跪在原地,俊美无俦的脸庞一片冰冷,曾经的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脸的男子像是一霎那死了一般! 宫雪衣用力瞥过脸,心中也是万分的痛苦,罢了罢了,他们的事,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蓦然伸出手握成拳,食指上一枚精致的金黄色戒指猛的射出一道光芒,池边渐渐出现一道门:“公主,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神然煦猛的抬起头,瘦弱欣长的身体有些微晃,不顾一切好像疯了似地往门里跑去。 宫雪衣收回手,绝美的容颜有着浓烈的哀伤,无奈叹了一口气,擦去脸颊的泪水,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缓慢的向赋月殿走去。 门的另一边,一片金灿灿的黄色,成百上千颗参天大树上不停的飘落枯叶,像极了步入冬季秋天的一场盛宴。 风卷着几片叶儿在空中飞舞,仿佛与秋风跳着回旋舞,那迷人的舞姿令人有无限的遐想。 还有另外一些纷飞的落叶,就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自由地飞舞着,但是越“飞”,“蝴蝶”越往下落。 直至掉入地面彻底静止不动,这场华丽的表演才真正画上了句点。 微凉的空气中弥漫着属于某人那浓浓的幽香! 刚走出那场美景,眼前便又出现一副愈加感到宁静得让人屏息的画面,落叶铺成的金黄色的地毯布满整片大地,一件精致的小木屋坐落在空地中央,木屋前放置着一张长长木头的躺椅。 躺椅上正摆放着一把古琴和一个陶埙,上面还飘落了几片落叶,两个不同的乐器放在一起,居然是那样的相配。 看样子应该刚不久才被人拿出来弹奏过。 此时天色幽暗,皎洁的月亮和耀眼的繁星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感觉像是被温柔的抚摸着。 神然煦步入木屋环顾一周,一切都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却没有一个人:“月儿,月儿,你在哪里?”不自觉的唤出声,快速的走出木屋。 心中愈加焦急,神然煦强迫自己稳定下来,仔细的搜寻着属于女子的气息。 没事的,月儿你一定会没事的! 不知不觉绕过木屋,只见一颗颗明亮莹绿的光点闪烁在空中,像是成群结队在跳着优美的舞蹈一般,那是星星吗? 不是,那是……萤火虫,数以万计的萤火虫不停的穿梭在高耸的芦苇荡中,恍若一场唯美的梦境,让人差点迷了眼。 铛铛铛!阵阵熟悉且清脆的雪玲声响从不远处传来,孤寂异常,没了往昔悦耳,让人心颤,心凉,心死! 顺着声音看去的同时,那台阶处被风带了的阵阵刺鼻冲天的血腥味,那熟悉的红色衣裙腰带不停的翻飞在空中,被风绝望的摆弄着,让神然煦一瞬间傻了眼。 死亡的气息一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知觉。 只见神然煦颤抖着单薄修长的身子,如美玉般的脸庞布满了不相信,跌跌撞撞的往台阶跑去,一路不知摔了多少的跟头,弄的全身是伤,都没有阻止他近乎疯狂的脚步。 “月儿……”嘶吼的声音仿佛一个受伤的野兽。 时间蓦然停止……停止在这一刻! 残忍无情在谱写着这一切,眼前呈现出的大片鲜红,呈现出的每一处画面都像是再用锋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割着男子全身的肉。 面前的女子安详的躺在石阶上,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一丝未褪去微笑,左手紧紧的握着一把精致的红色匕首,胸口处一片血肉模糊,像极了大朵盛开的血莲。 鲜红的血液几乎染满了身下整块台阶,液体一滴滴的流至身后的水塘中与那些芦苇荡混合在一起。 原本洁白无瑕的神圣雪玲,已然染满了腥红的亡灵氛围,浴血惊心! 周围静止的可怕,透过苍白的月光,曾经清澈的池塘如今已变为一座血池,触目惊心,红的让人心慌! 而女子浸在水中的右手则抓着一个椭圆形的东西,混合着血水显露出来,赫然是一颗已经没了跳动的心脏。 “不!”这一刻神然煦彻底崩溃了,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失魂落魄的瞪大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浑身颤抖的不像话,点点血迹溢出嘴角。 放干全身的血,是因为痛恨自己的身份,那不要心呢?是为了什么? 这时空中仿佛出现一道轻柔的嗓音,不停的回荡在山谷丛林之间,犹如天籁,似真似幻。 “如果有下一世,我绝对不会爱上你!我宁愿你无心无情,也不希望你在重蹈覆辙!” “我愿舍弃千年寻觅与你转世的方法,只愿永生永世,不见不遇!” 神然煦面色死灰,泪一颗一颗滴在女子冰冷的面容上,凌乱的发丝散落下来,用力的抱住女子冰冷的尸体:“月儿,你醒醒,然煦回来了,然煦说过不会离开你的!” “月儿,别闹了,然煦比任何人都爱你,不能没有你啊!” “月儿,你快起来,你想吃多少琼玉仙果,然煦也会为你采来,求求你醒来好不好?” 神然煦深情的低语,因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而渐渐变得无力,变的苍白。 温柔的抚摸着女子精致灰白的脸颊,俯下身子再一次深深吻上了那冰凉的唇瓣,贪婪的吸取着那掺杂着血腥的淡淡香气。 仿若珍宝的低喃着女子的名字,一次次,一声声,变得越来越绝望。 悲戚的哭喊声让这个原本骄傲的男人变的疯狂,变的失常,抱着心爱的女子,久久不愿松开! 微风轻抚,带来无尽的苦涩和哀鸣,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 深夜寂静而悲伤,芦苇荡随风轻轻的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萤火虫围绕在两人身边,照亮了周围,也将事实照映的是如此真实! 神然煦惨白着如玉的脸庞,呈现呆滞失魂,湛蓝色的眼底一派空洞,此时却温柔一笑,方才悲凉之色一瞬消失。 “呵呵,月儿,你真懒!” 摇晃着单薄的身子,横抱起了女子冰冷的身躯,口中轻哼着小时候的童谣,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看似有些疯狂,有些痴傻。 素色的衣衫浸满了大片血水,萧条欣长的背影显得是如此的单薄,无力和绝望! “月儿,我们这就回去成亲!然煦要月儿做我真正的新娘!” “这次月儿休想从然煦身边逃走,你只能是然煦一个人的,永远!” “然煦这次终于追上你了,月儿!” “月儿,等成亲了之后,然煦为你在屋外种上一大片神王花可好?” “月儿,然煦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温柔的声音不停在林中回荡,仿若情人般的爱语,此时听起来却是如此悲伤。 落叶纷飞,在这片被金色所笼罩的丛林深处,除了会时不时传来几声诡异响亮的大笑声以外,偶尔还会出现几声如疯子般的哭泣声。 039章 解开一切 上 冷风窜入殿内,惊醒了睡梦中的女子,原本紧闭的眸子蓦然睁开,淡紫色中掺杂着悲恸,凌月破用力坐起身,喘着粗气,心痛的……无以复加。 阵阵火辣冰冷,凌月破抬手摸了摸脸颊,一片湿润,就连枕畔都已经浸湿。 这不是自己的记忆,却是如此的真实,就连那撕心裂肺的心痛亦是如此,身体突然多了一种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情绪。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一阵轻柔的声音闯入耳膜。 女子抬首,只见宫无情面露忧心,眉心紧锁往自己走来,当看到女子布满泪痕的脸颊时,不禁伸手温柔的擦去那清凉的液体。 咚咚!心跳蓦然加速,凌月破缓慢站起身子,盯着男子的眼神渐渐迷离,抬手覆上正放置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手,感受着那灼人的温度,眸中溢满无限温柔和深情。 周围寒冷的气息没有让两人丝毫降温,反而温度有越来越高的趋势,宫无情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没回过神,就见女子竟然莲足向自己而来。 四处一片安静,静的可以听到两人的心跳和呼吸。 “青澜!”凌月破深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然后温柔吻了上去! 唇舌间的触碰,让宫无情一下回过神,猛的推开身前的女子,一股愤怒有心而生,抓住她的双肩大力的摇晃道:“该死的,你醒醒,看清楚我是谁!” 风划过耳边,空气中的那熟悉的魅香让凌月破瞬间惊醒,眸中的空洞呆滞也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震惊的触摸着自己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某人的温度和气味。 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居然会主动吻了宫无情? 那一瞬好似全身主动权被人剥夺,心跳也不再属于自己,那是另一个人的情绪……神月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月破有些事态严重的拧眉,在抬头间无意瞥到宫无情脸上毫不掩饰的阴鸷,知道他是误会什么了! 张口刚准备解释,就见宫无情蓦然朝自己逼近,空气中弥漫着危险气息。 凌月破有些惊惧的频频往后退去,就在快到墙壁的时候,宫无情突然加快步伐,双手用力狠狠的将女子抵在墙上,眼神如冰:“说,青澜又是谁?” 周围静的可怕,配着男人那副无比狠戾的模样,徒然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冷静下来的凌月破淡漠的摇头,随即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认真的开口:“宫无情,我要去见宫雪衣,带我去,至于其他,你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她!” 口气中透着凝重的神情,这是很少能在女子脸上看见的,宫无情渐渐松开双手,白皙的脸上虽然带着些许疑惑,但并未再次开口询问。 诛雪殿。 幽暗的大殿中,隐隐可以得见一白衣人正侧躺在软榻上,静静的凝望着窗外的黑色天空。 漆黑的夜晚,宛如情人之间的分别与低诉,淹没了一切原本美好的事物! 这种场景已经好几百年没有降临过了,这种感觉也好像是在宣布着什么将要灭亡。 宫雪衣眼中一片悲戚,白色绸缎随着窗外吹进的风肆意的飘舞着,犹如一尺白绫催命。 公主,当年你明明说过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为何?为何还会再次出现?再次站在他的面前?难道你还想再让当年的事在重演一遍吗? 宫雪衣五指鲜红,在一身白衣的衬托下尤为刺眼,绝美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倦色。 自己为这件事已经付出了许多沉重的代价,不能在失去什么了,如今情儿便是自己的全部,如果在失去他,那自己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狐后,无情殿下求见!”下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宫雪衣的深思。 嘴唇勾勒出一道凄美的弧度,该来的总是要来,但自己还是会誓死守住当年对公主的承诺,不光是为了情儿,也是为了自己! 微微正了身子,宫雪衣对着外殿轻轻抬手一挥,殿门被缓缓推开。 宫无情和凌月破一前一后踩着沉重的步子踏进了诛雪殿,一瞬殿内的灯全都点燃,照亮了整个大堂,刺眼的光亮让人有些适应不过来! 宫雪衣面色威严端坐在软榻,冷睨着先后进来的二人,在扫过女子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复杂,柔声询问:“姑娘,你在池中可看清楚了?” 就算她是公主的转世,但自己也不能将她视为公主! 宫无情诧异的目光流转于两个女人身上,心中疑惑越来越深,不解为什么不过两天的时间,狐后对那女人的态度,就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没有理会身旁男人的震惊,凌月破面露黯淡咬唇颔首,缓步走至宫雪衣面前才停下。 云淡风轻的表情下隐约可以察觉到一丝悲色! “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在场的其余两个人都浑身一震,宫雪衣眼底蓦然升起一层氤氲雾气。 强迫自己压下情绪,冷声对着远处的儿子开口:“情儿,你先下去吧!” 宫无情不悦的皱眉,白玉无瑕的脸上阴沉下来,对着狐后冷声质问:“什么事情我不能听?你们到底瞒了我何事?” 从刚刚他就感到这两人不对劲,在这个时候又要让自己离去,心中无由的升起一把汹汹火焰,这女人和狐后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道歉,而那宫雪衣脸上居然会浮现伤痛? 见宫无情态度坚决,不肯离去,宫雪衣冷笑一声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冷漠的扬起一只手极快的向宫无情挥去,一道紫色烟雾随之隐入他的眉心。 以为自己赶不走他,就真的拿他没办法了吗?蠢儿子…… 宫无情根本还没做出躲闪,耳中就变为一片死寂,什么都听不到了,这女人竟敢封了他的听觉? 见这种情况,宫无情越发不肯离去,有些无赖的盘腿坐了下来,表情一片阴鸷。 凌月破疑惑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阴沉的男人,脸上有些担忧。 “没关系,情儿现在听不到任何东西,坐着吧!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重新回到软榻的宫雪衣脸上柔和一片。 这几千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唯一变的就是原本娇俏可爱的性格已然变得冰冷无情,还有眉宇间总有一抹忧愁挥散不去。 凌月破侧坐在一边,现在的她有满肚子的疑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奢华的大殿中顿时没了声响,宫雪衣挑眉,看着对面神色纠结的女子,淡淡的开口:“你放心,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的!” 凌月破轻点头,这才抬头看向宫雪衣:“今天我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失去了身体的主动权,而且在宫无情面前居然叫出夜青澜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么一瞬,就好像是神月姬上身,不仅如此,心跳还加速,跳的无比强烈,就像那宫无情是自己的恋人一般! 040章 解开一切 下 沉默了片刻,宫雪衣了然的点点头,轻启朱唇:“幻花池的由来你应该是清楚的,是公主亲手杀死夜青澜那一瞬掉落的眼泪形成,但是要知道,在那一刻公主遗失的不仅是这颗泪水,还有她的魂魄,我想应该是你踏进池水之时,魂魄借机窜入你的身体所致的吧!” 狐后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每每想起当年神月姬的倾诉时,痛就由心生,自己仿佛能感觉到,到底是什么样的痛,才可以将一个人的魂魄生生的从身体中抽出! “不过你放心,最多也就两三天,这魂魄会自动离去的!”宫雪衣微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 窗外的紫色蔷薇开的是如此的艳丽,伴随着微风散发出阵阵香气,飘进了殿内,凌月破心口微凉,有那么一瞬升起的恐惧,脑中忆起神月姬在神谕节的那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神月姬离去已经近三千年,现如今六界和平,没有再出现过什么大的灾难,我想若是公主知晓的话,应该也会宽心的!”宫雪衣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心中的思绪游的有些远已。 虽然过去这么久,但是公主的一颦一笑还是深深的刻在心底,孤傲的样子让人敬畏!永远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好似任何人的不小心都会将她污染了一样。 三千年?凌月破惊讶了一阵:“据我所知宫无情还不到千岁,那神月姬已经离去三千年,这……是怎么回事?” 时间根本就对不上,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当年我并没有及时服下神胚,而是将他封存了!因为,当时我天真的以为,只要这样做了就可以错过神月姬的投胎,这样你们就不会有相遇的机会,哪知……呵呵!”宫雪衣自嘲一笑,笑自己的无比愚蠢。 因为公主的魂魄不全,最多也只能投胎一世,就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原以为自己的小聪明可以成功的躲过这一劫,哪知!公主居然等了千年才去轮回。 亦或是公主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才会如此选择? 他和她之间的这一劫也许真的早已注定,谁也妄想摆脱! 有一瞬凌月破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有些急躁的拉过宫雪衣白皙的双手:“对了,你究竟做了什么,会让宫无情如此的仇恨你?” 一定是宫雪衣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情,才可以让一个儿子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杀气,还有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冲天恨意。 宫雪衣脸上显出少有的悲戚,无言的摇着头,嘴角的笑意也渐渐黯淡了下去,一字一句的撞击着凌月破的耳膜:“因为我亲手杀了我的丈夫,而当时正好被情儿见到,不但如此,几年之后,我还找人亲手打去他身上一半的荒魂,逼他潜逃至人间寻找属于他,能让他续命的魔魂!” 犹记得当年那个躲在暗处,看着自己亲手将他的父亲撕成碎片满脸泪水,目光憎恨的孩子,虽然是失手但自己却不想澄清,既然要恨,那就恨的彻底点吧!因为这样才会真正的做到当年公主的要求,无心无情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凌月破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心疼,无法理解宫雪衣的做法,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不然她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到最后甚至连狐妖族的皇族姓氏都彻底的更改了! 宫雪衣仰着头,痛苦的闭上眼睛:“那是因为……因为紫陌天发现了情儿的真实身份,居然想要下杀手,我情急之下才误杀了他,我可以理解他是为了狐妖族的安危着想,可是我却无法让他做出这种事情!” 心痛在胸腔中肆意扩散开来,被封存了近千年的悲伤一瞬间被释放出来! 当年在丈夫和情儿之间,做出取舍,自己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情儿,而且还残忍至极的对陪伴了自己千年的爱人下了杀手,这看上去是多么疯狂的一件事啊! 都说狐妖族狐后冷血,无情,可谁又知在鲜血染红的背后,自己有多痛,那时居然有了想要和陌天一起去的念头。 “那你为什么不澄清?你可知宫无情对你的恨已经生了根!”凌月破悲伤的看着面前如妙龄女子的绝色人儿,她并不是神月姬,但却已然背负起了神月姬的罪恶感! 凌月破微红了眼眶,神月姬你的一撒手,可知害了多少人,这一刻对宫雪衣所有的偏见都烟消云散了,心中升起了敬佩,如果换做自己,也许根本没有那个勇气向自己爱的人挥刀相向! 宫雪衣无力冷笑一声,深深看着正盘坐地上闭目养神的男子:“澄清?不,我宁愿被他恨,让他从此再也不相信任何感情,我不能因为我一人的关系,而带领着整个狐妖族走向灭亡,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无比思念着宫无情可以真真正正的叫自己一声“娘亲”,不是宫雪衣,不是狐后,而是一声真真正正的“娘亲”啊! 蔷薇花香凌乱的携带着一丝丝悲凉的气息,在空中四处飘荡,夜色之中透露着无比的宁静之息,烛光映照着女子白皙无暇的绝美脸庞,有着倔强,有着苦涩,有着沉痛…… “也许再过几日,狐妖族就会彻底的消失在六界之中了!自从三千年前神月姬之后,神界就再次修改了惩罚,不再是曾经单一的一人死一人独活,而是只要动了心的那个人,不仅会受到严厉的刑罚,而且其背后的同族也逃脱不了!”宫雪衣眼色淡然看着窗外的蔷薇花,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无奈! 凌月破身体蓦然一震,心中徒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让自己必须阻止这场灾难的声音,有些慌乱的开口:“不管如何,这件事我决不能再让它发生,我不爱宫无情!我想这也是神月姬当年的坚持,坚持不会再让自己爱上夜青澜的转世!” 自己对宫无情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到有些凌乱,但与此同时心中也是一片明亮,自己也许曾经为他心痛过,震惊过,悲伤过,但绝对没有心动过! “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免除这场灾难!”凌月破认真的看着宫雪衣,这件事都是当年神月姬的固执才引发的,如果不是她非要夜青澜复活,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放佛预知到了凌月破的反应,宫雪衣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然后伸出左手从食指那嫣红的指甲盖下拿出一颗小小金色的珠子,放在女子的手中:“这场灾难该来的话谁也挡不住,我们只能静观,这是驻颜丹,交给你!我想这也就是你来妖界的目的吧!” 柔和的语气没有太多的质问,更多的是肯定,其实早在见到凌月破的第一眼开始,宫雪衣便着手调查她的身份,乃至前来妖界的动机。 金色的珠子上居然还附着着一层精致的镂空雕花,全身散发着淡蓝色的神力。 凌月破心中有些酸涩,原来自己的一切都被宫雪衣所知晓,无言的感谢,小心的收回手中的珠子,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会尽力阻止这场灾难的! 041章 深入骨髓 有时想到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所有的一切都巧合的让人咋舌,放佛这冥冥中所有人都是被老天戏耍着一般。 无意中得到了血魔盅的力量,又凑巧的碰到在人间的宫无情,而这血魔正是他所需要的魔魂,呵呵,两人在不知不觉中连起了羁绊,牵扯不清,直到现在,他对自己动了那颗该死的心! 神月姬当年是早就预测到这一劫的,可还是自私的不顾一切,孤注一掷宫无情不会再走回老路。 在知晓这整件事之后,面对宫无情的自己,只是多了一抹同情罢了,神月姬和夜青澜毕竟已成为过去,而自己现在爱着的人只是冷绯殇! 突然凌月破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焦急的再次开口:“然煦,那神然煦最后怎么样了?” 刚刚脑中浮现睡梦中那最后的一个片段,便是神然煦抱着神月姬的远去,那羸弱欣长却一直在发颤的背影,到现在都在脑海久久不能挥散,还有那一声声的哀鸣哭泣,就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猛兽,让自己在睡梦中心角几度扯痛! 宫雪衣执起一根银针,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紫檀香炉中的香灰,苦涩一笑,惋惜的摇头:“神然煦也是个可怜的人,从那日起他就疯了,抱着公主的尸首一同失踪,我曾派人寻过他,却没有任何的下落,唯一一次有他的消息,还是在千年前的狐族盛典上,听说……” 宫雪衣蓦然顿了一下,面露难色,像是隐忍着什么,凌月破连忙追问:“听说什么?” 面向窗外夜空轻叹一声,宫雪衣才继续说道:“因为公主是神身,所以尸体可以保持千年不腐,而那神然煦在世疯了上千年,整天抱着公主的尸首像是对待自己的妻子一般,千年后独身的他到处飘荡,过着连畜生都不如的生活,传最后是病死在人界北郡也就是现在炎冥一带的一个无名小镇上,临死前手中依然紧紧的抓着公主生前所佩戴的雪玲,连尸身都是镇上的好心人给掩埋的!” 神然煦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当年神王也期望他们最终可以走到一起,可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而那神然煦却又爱神月姬深入骨髓,不可自拔! 这一切果真是天意弄人吗? 凌月破紧握的双拳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眉梢紧蹙,心在隐隐酸痛,没想到神然煦的结局居然会是这样,那样一个如清莲般出尘的男子,脸上总是挂着淡淡温柔笑容的男子,一个爱神月姬比自己生命还重的男子…… 神月姬啊,神月姬,你何其残忍的对待如此深爱着你的男人,早知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你何不执起月神鞭直接将神然煦杀了?也好多这样过着上千年不人不鬼的生活,这份情你要怎么还?就算是他转世了,你都无法找寻到! 凌月破心中一片凄凉,一瞬间感到自己身上多了许多的罪恶感,突然有些痛恨自己从前的身份……神月姬,那个无情,冷血却又无比倔强的女人。 宫雪衣像是看穿了女子那痛恨自己前世的心理,语重心长的接口道:“公主的一生都过的不幸福,直到最后一刻,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明知道结果,还是愿意成全她的原因,你不是她,便不能真正理解她,虽说这一切都好像是公主一手造成,可是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却还能寻找到自己活下去的目标,你不是神月姬,却又是神月姬,你们有着相同的性格,却有着不同的命运,从某种角度看来,你要比公主幸运的多!” 话中虽然有些模糊不清,让人有些不能完全听懂,可凌月破却沉默了,因为宫雪衣说的一切都对,没人能和命运抗争,这种事情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谁也没有错! “你们走吧!原本我曾想过直接将你送出妖界,可事已至此,一切已经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了!”宫雪衣沉重的闭上眼眸一挥袖射出一道紫光,解除了宫无情身上的禁术,便转过身子看在窗外那开的妖艳欲滴的蔷薇不再有任何言语! 宫无情蓦然站起,阴鸷的盯着房内的两个人女人,这禁术居然困了他这么久,而且该死的严密,不禁耳朵听不到,就连眼睛都看不到,这狡猾的女人。 凌月破盯着男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恨意,眼底扫过一丝悲伤:“我们回去吧!”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窗边负手而立的女子,便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见凌月破离去,宫无情这才收回满身的戾气,跟着踏出这寒冷的诛雪殿。 不过多时宫雪衣便缓慢转过身子,淡漠的看着宽阔奢华的大殿,苦苦的笑了出来,其实要救狐妖族是有办法的,只是也许是自己太过心疼情儿了,不想再让那一幕重现,所以宁愿选择听天由命,也不愿在伤他一分一毫! 从诛雪殿出来的凌月破并没有立即回未央宫,而是转变方向来到幻花池。 夜幕之下的幻花池显得是那样的宁静美丽,如明镜的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花瓣,妖媚的像一个妖女浑身散发着一股魔力,诱人向前,却又涌出一股孤傲冷绝的气息,像极了当年的神月姬,美丽的撩人心魄,却又让人敬畏,不敢靠近! 站在池边,凌月破盯着那紫红色的池水,伸出手指轻触水面,铛!水面除了漾起圈圈耀眼的涟漪以外,再也没了任何动静。 渐渐水面归于平静,凌月破低垂着头看着水中的自己,银色如丝绸般柔顺的长发在刚才的奔跑中略显凌乱,一双淡紫色的大眼镶嵌在白皙的脸上,如一朵致命的紫色曼陀罗。 “你到这里来干嘛?还有刚才狐后给你说了什么?”宫无情突然出现在幻花池边,气恼的一把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臂,一把拉至胸前。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无法一手掌握,而那该死的莫名熟悉,却又让他额头阵阵灼热疼痛,自那日他让他来这幻花池之后,这女人就好像彻底变了,全身总是带着强烈的哀怨。 那日让她来这里不过也是自己的好奇,为什么这女人可以碰到幻花池的水,可当他赶回去的时候,这女人居然一动不动的坐到水里去了,而且还双眼紧闭,貌如月下仙子,只是满脸泪水,哭的声嘶力竭! 寒风吹过,黑夜映照在女子那双眼中,就仿佛一颗摄人心魄的星辰,男子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魅香,居然被凉风吹的灼热无比。 刚刚一瞬凌月破就感觉全身不对劲,意识也在渐渐的失去,几度想要挣脱双手,瞬间没了半点力气,甚至差点依偎进他的怀中。 心中一直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他是青澜,是自己爱的人,而另一个声音却一直在强调,这男人是宫无情,自己根本对他没有感情。 不过片刻间凌月破就彻底迷失在这两抹声音中,一只手像是被施了魔法伸向宫无情那白玉般的脸庞,挑逗般的划过那双狭长却幽深的眸子,伴随着彼此那曾经依附过心脏的跳动,直到停那片性感的薄唇上。 宫无情此时浑身僵硬,微眯眼眸盯着面前风情万种的女人,怀疑在眼底一闪而过,还没做什么反应,就嗅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幽香,只见凌月破踮起脚,用红唇彻底取代了手指的触碰! “我爱你!”女子低喃出的三个字瞬间瓦解了宫无情的戒备,心跳的频率之快,放佛要跃出胸腔一样,无比震惊的盯着面前一边向自己索吻一边呜咽流着眼泪的女子。 042章 狠心弑情 女子那支离破碎的表情让人心痛,好似轻碰一下都会万劫不复! 虽然让人不敢置信,这一切就像是镜花水月,一点都不真实,却不得不让自己认清了一件实事。 “女人,你确实让我动心了!”宫无情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苦涩,嘲笑着冷笑一声。 就一次,让自己放纵一次吧! 瞬间抛开了所有一切,宫无情一把用力扣住女子纤细的腰身,一手按向她的后脑勺,暴风般的席卷着凌月破的唇舌,霸道却又不失温柔,将被动化为主动,将一切柔情和千言万语都融入这一吻中。 幻花池边拥吻的两人都未发觉,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一双带笑却透着狠辣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他们的身姿,如狼似虎狡猾。 不过只是一瞬,那双阴冷的眼睛就不见了踪影。 “啪!”像是石头落入池水的声音,骤然响起,虽然声响不大却好似能穿透一切。 凌月破一双迷离空洞的眼眸渐渐恢复神色,一张如玉无瑕的天人脸庞点点映在眼中,在真正意识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心中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天!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唔!”凌月破抵着男子的胸膛,用力将其一把推开,震惊的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神月姬的魂魄居然如此强悍,能一次次占据自己,让自己在宫无情面前迷失,让她的魂魄执掌主动权,而且是防不胜防,一个不注意,自己就好像晕过去一般,没了所有的意识! 宫无情不明白女子前后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差,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 “站在那里,不要过来!”凌月破冷厉的抵吼一声,自己简直不敢在靠近着宫无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迷失自我。 宫无情蓦然停住脚步,拧着绝世的脸庞有着淡淡的不悦:“凭什么命令我?别忘了是你自己主动吻的我,而且还主动说你爱我的!” 什么?凌月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自己刚才居然做了这些恶心的事情?搞什么? 突然心口火气大涨,凌月破捏紧了拳头,忍住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再次大声吼了回去:“少自恋了,那又不是对你说的,你去死吧!我会爱你?天大的笑话!” 恼怒的转过头,盯着身边的幻花池,神月姬啊,神月姬,你留给我一大摊罪恶感也就算了,现在还妄想支配我的身体,你虽然是我的前世,但我也不可能让自己这样的为所欲为。 凌月破在心中不停发狠的同时,并没有发现周围的空气有多冷,也没有感觉到面前那脸色铁青正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该死的女人,你竟敢戏耍我!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宫无情阴冷的嗓音放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眼中有些血红,一看就是怒极。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傻子,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吻着自己居然心里还想着其他的男人,真是找死!他会让她知道自己不是想惹就惹,想丢就丢的! 宫无情骤然向前垮了一大步,拦腰搂住女子,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画面徒然一转,不过一眨眼宫无情回到了未央宫,将手中的女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然后欺身上前如一头危险灵活的猎豹,用修长的身体死死压住身下的柔软。 他一定会让这女人后悔的! 凌月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居然已经回到了未央宫,而且被宫无情死死的压在身下:“宫无情,你到底要做什么?” 宫无情勾出一道恶魔的笑容:“这都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 冷静下来的凌月破神情阴鸷的盯着男子邪肆的脸庞,全身渐渐散发出无可比拟的杀气。 是的,自己动了杀心! 宫无情在世原本就是个错误,而如果杀了他,那这场灾难便永远也不可能降临,就算宫雪衣会恨自己,但这也总比赔上全族几百万条的命强。 想到这里凌月破心瞬间变得狠辣,紫眸也渐渐变深转红,在宫无情惊诧之时,猛的释放出全身强大的气场,将他震开周围十米过处。 可怕的力量,不管是什么都全都拦腰扫平,余下一片废墟。 凌月破此时的心是冷的,是无情的,是嗜血的! 银丝缠绕周身,一手停放在空中,阴沉着声音:“誓月!” 只见一道黑色光芒从女子胸口迸发,凝聚在空中变成一把漆黑暗红纹龙泛着森森寒光的镰刀,凌月破握住长近两三米的武器横在胸前,绝美的脸上透着弑杀的表情,犹如一个死神。 “你……要杀我?”宫无情努力的压制着胸腔内被那强大气场所震时的气血翻滚,不可思议的轻声询问。 一个前一刻还深情吻着自己,说着爱自己的女子,这一刻居然就对自己挥刀相向? 女人啊!还真是无情的东西! 此时的凌月破已然被血魔支配,却还保存着一部分的神智,心中有些犹豫,握着誓月的手有些冒汗,有些发抖。 心中的天平在忽左忽右,摇摆不定! 杀还是不杀? “怎么,快杀我啊!怎么不杀了?”宫无情讥笑着一步步向女子逼近,最后直接将头放置在誓月的锋利刀刃臂弯里,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女子的双眸。 他不相信凌月破会真的对自己下杀手,毕竟…… 宫无情脑中还没想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扼杀而心死! 面前的女子诡异的勾起魅笑,血红着眸子嘲讽的说道:“哈,真是愚蠢的男人,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话还没落,凌月破就挥起镰刀,毫不留情的劈向男人的脖子。 刀刃越近一分,宫无情的心就越冷一分,他无力抵抗什么,这一瞬他好像放弃了生命,连逃都懒得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爱情,真是可笑啊! 凌月破血红的眸子闪烁着兴奋,镰刀一瞬划破了男人的脖颈,那鲜红色的血喷溅而出,犹如一朵朵妖艳的血梅,手中的动作也一下止住。 “他是青澜,你不能杀他!” “你已经夺去他一世的生命了,难道还要再来第二次?” “你若是杀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同的声音相互交织在脑海,凌月破痛苦的捂着耳朵,微松开的手掌中,誓月也在一瞬间变为一团黑烟消散,跪在地上,心中在不停的呐喊着。 不要叫了,不要在叫了,求你们不要再叫了! 他不是夜青澜,他不是!就算是,也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心中的谴责像一把垂头一下一下不停用力钉着柔软的心脏,痛的快要昏过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在一切,如冰刺骨。 宫无情站在原地任由着脖上的血液流淌,浸满衣襟蜿蜒而下,缓慢透出雪白的衣衫,一副血画渐渐浮现,冷血的斜睨着面前显得有些崩溃的女子,如玉的脸庞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只剩下无限的冷漠,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从这里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会直接要了你的命!滚!”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狠辣,宫无情蓦然转过身,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大殿。 此时的凌月破已然被那道声音折磨的脑子像要爆裂一般,根本没有来得及理会宫无情的离去。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气喘吁吁的坐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汗如雨下,看似有些惊魂未定。 没想到刚刚只是一个念头闪过,自己居然会真的对宫无情下杀手,这魔性像是越来越强了。 043章 疑点重重 上 凌月破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盘腿坐下努力的调息体内紊乱的真气。 刚刚宫无情好像是说让她滚来着,如果是这样,那这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原本就准备远离几天时间,身体残留着属于神月姬的魂魄,这样呆在他的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万一哪天自己要是发起疯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凌月破微微扬起俏脸,望向殿外那一望无垠的紫色天空,闭上眼眸放松全身,仔细聆听感受着那略带凉气的清风! 不管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神月姬的魂魄散尽之后再回来,宫雪衣说过最多也就几天的时间,它会自动离去,应该不会误什么事的。 真气渐稳,盘坐地下的凌月破睁开双眸,眼底闪过一抹坚定,随后从怀中掏出驻颜丹,蹙眉不执一语,小心的放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这东西好不容易得来,决不能再弄丢了,还是放在这未央宫安全,毕竟现在也不急着用,就几天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利落起身凌月破便照着自己先前的想法快步离去,直接往殿后奔去! 漆黑的天空虽然没有半点点缀,却如一整块黑宝石般透彻明净。 周围的景物能依稀辨认,强大的狐妖族结界反射出的点点光亮照应在晶莹透亮的树干上,折射出几道奇妙的光线,每一道都连着下一个接点,恰到好处的顾虑到族内的每一个角落,像极了一个巨大且精致的镂空圆球。 这些天到处巡视的士兵明显比往常增多,来来回回穿梭忙碌着,每人一致手执紫金色玉盏,将原本朦胧的空间照的更加明亮。 “一个个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别让外人有机可趁!”带头的白衣男人,顶着撮一颤一颤的山羊胡,指着身后一帮士兵,严肃的命令。 “今晚给我强加巡视,不许给我出任何披露!知道吗?”男人接口再次强调着。 “是,伍统领,你就放心吧!我敢保证,不会有半个苍蝇飞进来的!”小兵怕胸脯信誓旦旦的大声说着。 伍梁挑眉,撇撇嘴,一双三角眼满意的眨了眨,随后提步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哼着小曲,伍梁刚绕进一条走廊,“呼!”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一阵大力袭来,脖子就已经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扼住。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伍梁顿时吓的脸色苍白,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上这种事情,早知道今天就不偷懒,跟着小兵们一起巡视就是了! 身后的人全身散发出的寒冷,犹如一座万年冰山一般,让伍梁的后背冻的居然有些麻木,刺骨难耐,不住战栗! 蓦然,一道极致好听,相反又透出无限危险的声音在幽静黑夜下掠起,音量不大,却好似能穿透一切:“这段时间,狐妖族有无闯入一名银发紫眸的女子?” 冰凉的气息,混合着这如寒潭清澈缓慢流淌的嗓音,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同时让人心底升起敬畏之心。 伍梁脑子快速一转,想着怎么保命,听人如此询问,就连忙点头如蒜捣:“有有有,大侠,那……那女子如今在未央宫服侍殿下!” 嘭!“呃!”伍梁刚说完最后一个字,颈项就一阵剧痛,脑子一瞬荡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谢你了!”好听清凉的嗓音再次响起,男人放下伍梁的身体,眸中冰冷一片,灵活修长的身影沿着房梁几个跳跃,好似一条优雅的黑豹,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未央宫浴池中散着浓浓的水雾,四周的灯盏都点上了蜡烛,微弱的光线并没有增加什么明亮,反而添了一抹朦胧迷乱效果。上方紫色的龙头喷涌而出的泉水直线流入浴池中,跃出点点水莲,氤氲的泉水上飘满了紫色的花瓣。 宫无情双眼微眯舒服的端坐浴池中,水珠顺着额头蜿蜒而下,划过如玉白皙的脸庞到达结实精壮的胸膛,风情迷人,诱惑如斯。 香气充满了整座浴池,这种香可以让人全身燥热不已,犹如春药简称魅香,却是宫无情的最爱,因为狐妖不管男女天生会用狐媚术,魅香对他们而言也只是一种好闻的香料,没有半点其他作用。 就在这时一双白皙玉足携带着款款清风小心的踏了进来,往浴池中的男子而去。 感觉到有人的踏足,宫无情蓦然睁开了眼睛,蹦出的危险光芒毫不留情往来人射去,身体随之一震,方才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一瞬间又涌上心头。 只见凌月破双眼红肿,银丝衣衫散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而那衣衫下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不停刺激着某人的视觉,若不是她左手上的那枚独一无二鸾凤戒指,险些以为她是另一个女人。 她还来做什么?先前不是还要杀自己吗? “不想死的,给我滚出去!”宫无情转回阴沉的脸,压着胸腔中徒然升起的怒火,不再与之对视,森冷的口气中亦没有一丝余地。 周围的空气伴随着这一声呵斥,骤然降下几十度! 这个女人以为装可怜,自己就可以将之前的事情都忘的干干净净吗?当他宫无情是什么? 凌月破眼眶红肿,绝美的脸庞布满泪痕,微微低垂着头,看似有些伤心欲绝的不停抽泣,只是那隐藏在发丝中的红唇却诡异勾起,随之不见,快的让人根本抓不住。 被这一声声的低泣弄的心烦气躁的宫无情,赤着身体“哗啦!”一下猛的从水中站起,原本平静的水面如遇风袭正剧烈的摇晃着。 见男子表情阴鸷的向自己走来,凌月破一下止住了哭声,一把揪住自己的衣襟,瞪大双眸恐惧的向后一步步退去,直至后背抵到光滑的墙壁。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还是压根就不相信我会对你下杀手?”宫无情那低哑的嗓音犹如从阴间浮上来的一般,狭长锐利的眼中泛着血丝,拳头紧握支撑在墙壁上。 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攀上女子那纤细白皙的玉颈上,缓缓收紧! 凌月破涨红了小脸,惊慌失措的抓住那只大手,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撼动其分毫! 看着女子那愈加虚弱的模样,宫无情眼底闪过一抹怒色,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求饶吗? 真是个固执的女人! 大手突然一松,女子纤弱的身体嘭的一下跌倒在潮湿的地面上,新鲜的空气涌入鼻翼,注入几近干涸的体内。 “咳咳咳!”凌月破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着,小脸因为痛楚皱成一团。 “明天我就会派人送你回去!你不是很想你的那些情人吗?我便如你的愿!”宫无情抿唇无视地上女子的痛色,收回手转过身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言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酸味。 盯着男子那结实的后背,凌月破脸上的痛苦有那么一瞬消失,闪过邪恶笑意,接着从单薄的衣衫中抽出一把红色的匕首,低柔的嗓音还带着一丝哽咽:“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柔弱中带着强烈的决绝之意,凌月破双手反握刃,对准自己的胸口猛的刺去,力道一点也不含糊。 宫无情蓦然感到身后的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转身,当诧异的眸光扫到女子手上的匕首时,额间印记一阵灼热刺痛,没有顾虑太多,伸出手狠狠打掉了那把往心脏而去的利刃。 044章 疑点重重 下 哐当!清脆的声音不停回荡在浴池中,凌月破有些发懵的看着自己停滞在空中,还微微泛红的双手,泪水再一次涌现出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而此时的宫无情以近暴怒,完全没有发现女子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快速抬起手拉扯住凌月破的肩膀用力按下,充血的双眸阴鸷的盯着身下的女人。 暧昧的气氛一瞬而起,萦绕在二人周围! 顿时浴池内一片安静,凌月破眼泪婆娑的盯着面前血红着眸子的男人,咬着唇,身上原本不整的衣衫越发凌乱,根本挡不住什么景象。 在宫无情看到刚才那一幕时,心中居然有过似曾相识的一幕闪过,快的难以捕捉。 不知是什么缘故身体微微泛热,用力甩开脑中的异样,宫无情危险的眯起狭长的眸子看了面前女子许久许久,才冷言开口。 “要还是吗?那就用你的一切来抵偿好了?”略带讥讽的口气中,带着几分真,几分假,还有着几分的试探的意味! 宫无情墨发倾泻,紧贴修长的身躯,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露,这句低语也犹如一场与魔鬼的契约。 倾身,炙热的吻如暴雨而下,宫无情心中有那么片刻停顿,升起一些异样,不过还是瞬间抛去,事实证明他爱上了这个女人,这个甚至连名字都不完全知道的女子。 女子温柔的回应,让宫无情从瞬间的惊喜中渐渐沉沦…… 唇舌间的嬉戏让室内的两人渐渐升温,发丝紧紧缠绕着对方,好似要将彼此捆绑一辈子,宫无情双手游移在女子微凉的娇躯上,身体也越来越灼热。 “情!”女子不自觉的这声低唤,使宫无情差点失守,心中的悸动愈加猛烈。 从不知自己的名字可以叫的这么动人,她也爱上自己了对吗?嘴角不由勾起邪笑。 身体随着这声悸动,温度愈加灼热,弥漫花香的浴池此时一片情欲之息! “月,我……”说到一半宫无情却心跳一滞突然噤了声,略微疑惑的盯着凌月破那绝美妖娆的脸庞。 为何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竟然说不出那剩下的两个字! 这种感觉居然让人感到不安,心中更是不明所以,再次张开口反复试了几次,还是无法说出! 这是怎么回事? 在身上那无法比拟的炙热燃烧下,宫无情最终放弃了思索,心中涌起的欲望似深渊,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眸狠戾的盯着身下有些迷蒙女子:“月。”永远不室内充斥着男子的低吼和女子柔弱的低吟。 黑暗中一双冰冷充满杀气的眸子正盯着浴池内发生的一切,贴身紧身黑衣勾勒出修长偏瘦的身材,与漆黑的夜空巧妙的融为一体,偶尔发颤的双拳泄露了他此时内心。 抑制住几次想要冲进去的冲动,杀气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冰眸中多了一抹忧伤,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冰凉哀伤,依然让人有种屏息之感,散乱的长发被冷风轻抚,在空中放肆的飞舞着,犹如一匹上好的墨色绸缎。 空气中弥漫着从室内飘出的幽香混合着情欲糜烂的气味,犹如厉鬼冤魂一般如影随形,让人难以忽略。 可不知为何,没过多顷男人眼底先前的冰冷却被一抹异样所取代,欣长的身体任周围冰冷的寒风不停侵袭着。 “那是?”正准备离去之时,眼角余光不觉撇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居然星光璀璨,光亮忽强忽弱,不禁抬步往那处缓步走去。 夜如此寂静,漆黑色的天空下蕴藏了某种物质正在蠢蠢欲动。 不过几日的时间,漆黑的永夜便散尽,露出了天空原本的颜色,深紫色,越发妖娆,却比黑夜跟让人心慌不安。 一直毫无波澜的天气也渐渐转凉,一片,两片,三片……鹅毛般的紫色雪花犹如蝶儿般优雅的盘旋在空中,缓慢飘落而下,温柔的堆积在空地,树叶上,绮丽的景象让人几度沉陷。 自从那夜之后,宫无情就时常找不到凌月破的身影,心想也许她只是害羞了,可是再回过头来一想,这女人怎么可能会害羞? 只是那晚她的举动太过奇怪,虽然疑惑,但自己并没有追问什么,因为此时的他心是暖的,从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愈加肯定这女人嘴巴虽然犟,但心里一定还是喜欢自己的! 宫无情动作潇洒的躺在藤椅上,性感的唇一点点的向上扬起,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比泡在温泉中还要舒服,难道这就是凡人说的……幸福? 未央宫外的紫色雪地上,穿着单薄的凌月破蹙眉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不知为何走到这里,竟然没了推门而入的勇气。 银色的发丝上和白色神王花上沾满了紫雪,密密麻麻的图案,像是一只漂亮的紫色蝴蝶正停滞在上面吮食花蜜一般。 自己消失了这些天,一直都在殿后的小树林中,直到昨日永夜散去之时,凌月破才确定残留在身体内属于神月姬的魂魄已经全部离去了。 看着面前硕大沉重的殿门,凌月破心如乱麻,如果现在进去的话,只有两种情况,一就是被那宫无情死打一顿丢出去,二就是被他直接无视。 只是上次的事情自己也在这几日想清楚了,自己那天确实做的鲁莽了,不该因为前世的缘由,而轻易的剥夺任何一人活下去的权利,自己会道歉的,不管是以谁的身份!神月姬亦或是今生的凌月破! 凌月破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抬起的手轻轻的覆在门上,一阵冰凉的触感随之而来,用力将大殿的门推开,吱!门框摩挲地面的声音低沉的回荡在大殿之内。 犹豫了片刻,凌月破才抿了抿唇抬脚垮了进去,面容正色,心情微微有些忐忑。 殿中还是一如往常的幽暗,只能靠着微弱的光亮辨认房间,而这种现象直到穿过大殿,就豁然开朗,只见属于主人的内室,一片光明。 凌月破抬手有些不适应的挡住刺眼的强光,抬步绕过屏风,站定在内室前。 “你……”瞪圆了眼眸,凌月破惊讶的低呼出声,看着正面朝室外仰躺,神情邪肆的绝色男子,心中一片紧张,不为别的,而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碰脸,自己甚至连失踪几天的说辞还没有想好。 宫无情看着女子那惊慌的样子,只道是害羞了,随即带笑轻站起身,宽松的白色睡袍敞开,裸露出面前一大块白皙结实的胸膛,衣衫轻摆携带着一阵熟悉魅香,举步往她走去。 045章 唯美绛雪 完了完了,这家伙要来杀她了!怎么办!怎么办?反抗不是,不反抗也不是! 凌月破纠结的皱起小脸,双手缠绕紧扣,刚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被随后男子嘴中蹦出的话语口气给猛的踩了刹车!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看你还要躲多久!”宫无情温柔的拂去女子头上的雪珠,眼中的神情柔和的仿佛要滴出水一样,充满磁性的嗓音中没有预想到的愤怒,跟多的的居然是埋怨,就像是情人与情人间的亲昵话语。 凌月破全身顿时一阵战栗,牙都在不停的打颤,这男人脑子抽了吧?上次还是让我滚,这次怎么就像是被我抛弃了一样? 狐疑盯了宫无情一眼,凌月破心中愈加不安,感觉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按宫雪衣的说法,宫无情越是讨厌无视自己情况越乐观,本以为这次回来,就应该达到了这个效果,怎么现在一下子又变了一张嘴脸? 陷入自己思绪的凌月破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眼神中的灼热温度。 宫无情缓缓低垂下头,暧昧的在女子耳边吹着热气,一手抵住她的后背用力按进自己滚烫的胸口:“怎么了?舌头被猫叼走了?” 空气中掺杂着一些暧昧不清的成分,这让凌月破很不习惯,眉一点一点的拧起。 一个轻巧转身,凌月破不着痕迹的逃脱了宫无情的魔爪,浅笑浮现眼珠迅速一转对男子说道:“没什么,哦!对了,我看外面下雪了哎,好大的!” 心中虽有疑惑但却没有开口询问什么,这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只想尽快离他远远地,这人一冷一热实在太危险! 象征性的露出羡慕的神情,探出脑袋向殿外看了看! 宫无情邪魅一笑没有在意女子的刻意避让:“那是绛雪,而整个妖界也只有狐妖族才会出现雪这种东西!走,我带你出去看看吧!” 说着便一把抓过女子那略微粗糙却很柔软的柔荑,半拖半拽的往外走去。 凌月破眉心紧蹙,心中愈加不安,为什么不过几天的时候这男人对自己的态度竟会改变这么多?难道这期间,神月姬的魂魄跑出来过? 可这又不对啊!那魂魄跑出来勾引完了宫无情,难道自己还会跑回小树林不成? 凌月破脑中一片凌乱,直到一道冷风袭来,才瞬间回神,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整座殿前院子居然已经穿上了紫红色的衣服,像是映照着鲜血一般,虽然很刺眼,却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美! 走在身前的宫无情扔下女子独自一人背对着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些什么,凌月破面露哀色掌心朝上伸出手,接住一片片雪花,丝丝冰凉的触感被彻底融化在手中。 深紫色的天空犹如一道幕帘阻隔着外面的世界,独孤亦妖美,眼前的一切太过虚假,有那么一瞬居然感到心中莫名的失落。 不过多时,宫无情突然站了起来,身上堆积的一些薄雪滑落下来,转过身脸上居然挂着一种从未有人见过的笑容,仿若孩子一般纯洁无暇的笑颜。 白皙纤长的双手上捧着一个三角形状的雪团,走到女子面前献宝似地送了过去。 “这是?”从那笑颜中回过神的凌月破单手接过,细细的辨认起来。 雪人?呵,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丑的雪人!活像个饭团,若不是那差点看不见的眼睛和鼻子,哪个天才可以认的出来? 心中颇为震惊了一下,然后假装研究了半天才抬首,凌月破调侃一笑,斜睨着已恢复冷漠的宫无情:“这雪人是谁教你做的?一点都不像!” 寒风轻轻拂过院子,带着些许刺痛掠过耳边,不远处细细的树干因为负担不了厚厚的积雪,啪!的一下折断掉落。 宫无情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重新接过雪人,低垂着头盯着沉默片刻:“我父亲!”有些赌气的将它随手扔进了面前的雪堆中,紫红色的景物映照在他那近乎透明的脸上,越发妖冶,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想要一直沉沦下去。 知道自己失言,凌月破心知这件事情的始末,却又不能告知真相,有些同情的看着男子完美的侧脸,努力干笑几声。 原本埋头不语的宫无情这时却突然正色俯身凑到女子面前,眼中闪烁着令人悟不懂的情绪“:女人,你……对我动心了吗?” 呃!凌月破微微睁大了紫眸,这男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宫无情会总是问起这个问题,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难道他不知自己永远也给不了他想要的吗? 空气中带着一丝寒凉,吹的人那心有些酸痛感! 只当是女子犹豫了,宫无情面上的苦涩浮现随即隐去,突然站起身:“哼,你超时了!罢了,想来也回答不出什么好话!” 了然男子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凌月破此时心中居然有些难受。 “嗯,那个,我教你堆雪人吧!”凌月破跳出方才思绪,调解尴尬的气氛,略微豪爽的抓过宫无情冰凉的大手,使他得以弯下身子。 宫无情挑眉不知道女子心中的想法,却心头一暖,盯着女子忙碌身影的眸光渐渐柔和起来。 只见凌月破不停在搓圆一个小雪球,然后放在地上滚来滚去,冰凉刺骨的感觉好似让血液瞬间凝结成冰,让她的手冻得几乎麻木,只是这种场景却又是如此的怀念。 没多久就见原本才巴掌大的雪团已经越来越大,接着她又照着同样的方法做出一个稍微小一套的雪球,按在大的上前。 凌月破拂袖随意的擦了擦额头溢出的细汗,拍了拍手,浅笑道“这才是雪人,记住了,以后别让人笑话了去!” 宫无情望着面前如精灵俏丽可爱的女子,心不由一紧,连忙收回情绪,将视线移到那半人高的雪人身上,随即有些不解的挑眉“为什么着雪人没有眼睛鼻子?” 面前的雪人虽然做的精致,但怎么看都是两个球,没有任何的装饰,实在有些单调。 大大的伸个懒腰,凌月破有些无赖的转回身子:“我从来堆的雪人都是没有五官的,要贴的话,你自己贴吧!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这句话她并没有说谎,前世的自己确实堆雪人从来不做五官,不仅如此,从前的自己不相信任何有眼睛的生物,因为在自己看来那代表着危险和背叛,现在想起来着实可笑! 凌月破苦涩一笑,接着不在看身后人一眼,便抬足往大殿走去! 而殿前的宫无情却一直站在雪人面前傻傻的看着,思绪好似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绛雪,可以用妖法去除,却永远都不会融化的雪! 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幼年,那时父亲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手把手的教着自己做雪妖娃娃。 “情儿,以后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就亲手做个雪妖娃娃送给她!” “父王,什么是心仪的女子啊?情儿为什么要送她雪妖娃娃?” “嗯,心仪的女子啊!哦,对了,你看父王和母后,母后就是父王心仪的女子啊!” 046章 疯狂的霸占 回到内室的凌月破仰躺在地铺上,双手枕着脑袋,盯着华丽精美的天花板,心中在算着什么! 还剩最后一天半的时间就是宫无情与樱怜大婚的日子,这次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说来也郁闷,上次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如果晚一天,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突然想到什么事,凌月破猛的坐了起来,赤着脚就往殿外走去,驻颜丹,自己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其实当天自己就后悔将驻颜丹放在未央宫了,想来就算放在身上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的! 箭步冲向大殿角落的熄灭的烛台旁,掀起紫色精致灯罩,凌月破蓦然瞪圆了眼睛,东西呢?驻颜丹,自己明明放在这里的,这未央宫大殿从来是不点灯的,所以放在这按理说是安全的,可是,面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啊! 凌月破如被一道天雷劈在地上,半天不见动弹,脑中一片空白! 这可是给绯殇续命的,现在没了,她上哪里再去找一颗?是谁?到底是谁拿了着驻颜丹? 凌月破此时思绪一片混乱,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宫无情! 对,宫无情也许知道! 没在多想,凌月破就光脚往外拔腿就跑,冲出殿门,只见那宫无情还直直的站在雪人前面,欣长高大的身体轻柔的攀附着一层薄薄的绛雪,配上那毫无瑕疵的侧脸,显得一派妖娆慑人。 “宫无情,你有没有见到一颗金色的珠子,大概这么大,上面还有花纹的?”凌月破有些急躁的一手拽住男子的胳膊,一手不停的在空中比划着,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期望! 被这大力的动静唤回心思的宫无情,先是一愣,随后转过身,盯着女子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接着垂首将视线移至那双还站在雪地中冻的通红的玉足,愤怒渐渐浮现在脸上。 “是谁让你光脚跑出来的?”一大声的怒斥将凌月破吼傻在原地。 男子眼眶剑眉微红,几乎透明的脸庞映照一道浅浅的湿润,凌月破有些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随后才小声询问:“你……你哭了?” 可见宫无情全身微微一震,有些狼狈的扭过头:“少给我胡扯,给我回屋!” 这时凌月破才意识到自己出来所为何事,焦急又一瞬间显现出来,抓着男子的手臂力道又大了一分:“你到底看没看到这样一颗珠子?” 此时空中的绛雪越下越大,鹅毛大的的雪花阻隔了两人的视线,只能见到那一串串的白色气雾和空气中蕴藏的一缕危险气息。 宫无情脸色愈加难看,他讨厌女子脸上因为别的事而出现这种焦急的情绪,讨厌她如此在乎别的东西。 有些蛮横的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往殿内走去。 “哎,宫无情,你做什么?你到底看到没什么?”凌月破有些气急败坏的乱吼道,只要一想到冷绯殇只剩下几年的时间可活,而导致这件事的正是自己之时,心就痛的像快要死掉一样,那里还顾虑到别的东西? 一股浓重的魅香窜入鼻翼,凌月破心知已经回到内室。 “你给我安静点!”宫无情粗鲁的将手中人甩到大床,而自己却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有些难受的揉着太阳穴。 不知道为什么眉心处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灼热,升入到脑子中,像被一只粗糙的手死死扯着自己的神经,一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居然不自觉的显露出来! 两人此时的情绪都有些激动,沉默不语的房间内,甚至还能清晰的听见两人沉重的喘息声。 凌月破用力扫去胸前的长发,两眼泛着血丝,脑袋痛的都快炸了。 “你说的可是驻颜丹?那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放在双手的宫无情眯起眸子,口气中的危险渐渐扩散。 这东西一直都是在宫雪衣手中,而据他所知驻颜丹在整个妖界也只此一粒,偷的?那完全就不可能,就算是三个这女人也未必是狐后的对手,那唯一的解释就是…… 想到这种可能,宫无情狭长的眸子越眯越细,露出来狐狸的本性,接着一字一句如冰丸子从口中蹦了出来:“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和那宫雪衣到底在做些什么肮脏的交易?还有你要着驻颜丹到底有什么用,我可是记得,你从前也提起过这个东西的!” 宫无情慵懒的把玩着左手的游龙扳指,眼中射出无可比拟的狠辣。 利落翻身下床,凌月破平复了心中的急躁,心中越发厌恶着个男人,总是自以为是,一副不说就宰了你的架势,哄哄小孩就算了,自己从来就是不吃软,更不吃硬! 套好白色短靴,凌月破斜睨着面色阴沉的男人,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找!” 自己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怕是他还没搞清楚,了解了种种恩怨,得到了宫雪衣的帮助,就算是现在自己要走,也不会有半个人会挡自己的去路,呵,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凌月破心中半嘲讽半不屑的往外走去,在跨出门槛前一秒,身后阴风袭来。 突然左手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向后扯去的身体被直线飞出“嘭!”背部重重的摔打在墙壁上,因为没有任何防备,落地之时脚又一不小心被扭到。 全身的痛楚,凌月破痛苦的扭曲着小脸。身体一点一点的从墙壁滑落下去,下巴被人一下子扼住。 宫无情面带着恶魔般的笑容,眼底一片冰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驻颜丹是用来做什么的,记得那个叫什么绯殇的正好面目全非,寿命不到十年,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你忘了那晚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宫无情半跪在女子的双腿上,好似完全不将那痛苦看在眼中。 如果你背叛我,就算死,就算会毁灭全族,我也一定会将你一起带进阴间,陪我受着千世万世的轮回之苦! 从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中恢复清明的凌月破愤恨的盯着那张比女子还美的脸庞,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变一张脸,神经分裂吧? 凌月破用力甩开头,恨不得用尽全力怒斥道:“滚你的,我凌月破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你抽风了吧?” 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自己何不洒脱点,拿到驻颜丹的时候就应该离去,不管任何人的死活,也好过被这个变态折磨! “哈哈哈!”宫无情突然爆出一阵狂笑,不停的点着头,真是绝情的女人啊!这几日每夜缠绵不休,耳鬓厮磨原来都是谎言吗? 难道就因为自己一直没说那三个字,没有在她面前真正表明自己的感情吗? “宫无情,放开我!要发疯滚到一边发去,我还要去找东西!”凌月破不顾身体的疼痛,伸手死命的想要推开面前的一堵肉墙,这厮居然跪在自己腿上,真是王八蛋! “嘭!”宫无情蹙眉不悦的按住女子乱动的双臂,狠狠的开口,“你敢去找试试,你只能是我的!”那霸道的语气中散发着浓浓的占有欲,似要将他整个人笼罩。 shit! 凌月破低咒一声,她并不想再像上一次失控,本想让宫无情知难而退,可谁知这厮居然……刚准备发作,只觉腰间一紧,唇被人用力的啃咬起来。 宫无情粗暴的吻着那香甜的红唇,他此时要的更多,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渴望得到这颗倔强无比的心啊! 欲望和占有驱使他不自觉释放出狐媚术,淡紫色的烟雾缭绕在身体四周,勾人魂魄! 凌月破死死咬着牙关,不知是气愤还是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涌现出来,如果再不出手自己一定会被吃干抹净的。 047章 月殇逢 狐媚入体,脑中已然有些迷茫之色,指甲已经嵌进皮肉中,凌月破借着疼痛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双拳紧握蓄满了力道,缓缓向上扬起。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突然一道红光闪过“啪!”的一下,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宫无情那如美玉般的脸颊上,力道之大直接抽出一道口子。 还没从这突发一幕醒过来的凌月破只觉有东西缠上了腰际,身子被一瞬间带离房间,跌进一个冰凉却熟悉异常的怀抱。 宫无情不可思议的捂着脸颊,看着徒然消失的女人,是谁?竟敢…… “该死的有毒!”刚准备上前追去,一阵麻麻的刺痛感在脸上随之而来,宫无情连忙盘腿坐下运气,脸色阴沉的有些不像话。 狐妖族皇宫外的丛林山路上,虽没有宫内景致的一尘不染和奢华却别有一番风味,是一种孕育自然的工艺美,脱去了呆板万年不变的外壳,第一次见到有生命的存在。 参天的无名树上积满了紫色的绛雪,凝结成的水珠,是一种连紫宝石都比不上的耀眼透亮,时不时还会看到一些小动物活泼的穿梭在其中,弥漫着鲜少的欢快气氛。 丛林深处的有一座小型瀑布,激流的泉水涌进山泉中,跃出朵朵纯洁的水莲,周围鸟语花香,环境很是不错,而泉边隐秘的藏着一处山洞。 洞内对坐着两个人,凌月破歪着头紧闭双眸,长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打出一道淡漠的剪影,红唇紧抿,胸口随着浅浅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因为狐媚术的关系,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而对面单脚蜷膝靠墙而坐的男子,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因为背光的关系,并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却可以依稀察觉那双分外明亮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昏迷不醒的女子! 寒风轻轻吹进洞中,女子外露的皮肤升起一层小疙瘩:“……”男子不动声色的站起身子往外走去,几个跳跃消失在洞口。 洞外天色深紫,看似有些灰暗,强烈的视觉感压的让人喘不过气,绛雪肆虐的冲进洞中,寒风跟在身后四处乱窜,女子身上那件外套也被吹的滑落下来。 挡不住寒冷侵袭的凌月破终于被迫苏醒过来,双眸一点点的睁开,看着陌生的周围,心中一片空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犹记得宫无情刚才发疯想要对自己用强,然后就在自己准备出手的时候被人救了! 对了!是谁救的自己? 凌月破猛的站起身,回顾空荡的山洞,一个人也没! 刚抬步就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被绊到一样,凌月破低下头,疑惑的捡起地上的黑色外套,是救自己的那个人留下的吗? 呼呼!又是一阵寒风涌进洞穴,吹的凌月破全身上下不由一颤,牙齿微微打架。 伴随着寒风的还有一股干净却又让人无比熟悉的气息,这下凌月破彻底懵了,双手一瞬抖动的厉害,并不是应该冷,而是…… 只见她小心的将手中的外套捧至脸前,那股味道再次窜入鼻翼,微凉,却已经炙热了心脏! 连带着酸痛,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落,心再一次震惊了,是他……是他……他来了,他还是来找自己了! 凌月破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扶着墙壁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外奔去! 泪水随着寒风刺痛着细嫩的脸颊,长长银丝不停的飞舞在空中,在那漫天的紫色中,犹如一道银河般耀眼。 蓦然止步,凌月破捂着唇,抑制哭泣声,一双水眸紧紧的盯着洞外相隔不过几米的男人。 一身黑色紧身衣裹着欣长的身体,飘逸飞扬的墨发,如一匹上好的绸缎散漫在天际,异常白皙的脸庞吹弹可破,唇如膏脂诱惑如斯,妖孽却不失男子的硬朗之色,琥珀色狭长的凤目中的微愣渐渐转变为浅笑! “薇儿!”犹如天籁清朗的嗓音依然让人心颤不已,深深的牵动了凌月破的心跳。 无语的轻轻的颔首,凌月破攀附着墙,深怕眨眼间人就会消失,所以用力的瞪大了眼眸,往男子一步步走去,愈渐脚步越来越快。 周身萦绕着一圈飞雪,白色的衣衫随着奔跑到处摆动,冰雪的寒冷没有阻止的了女子那近乎疯狂的脚步。 “嘭!”柔软的身体猛的扑进男子怀中,用力的,紧紧的抱住好似一辈子都不愿放开手。 冷绯殇反手相拥,琥珀色的凤目中浮现水雾:“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泪水再次涌出,彻底浸湿了男子胸口的衣衫,凌月破死命的咬着唇,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冷绯殇居然真的会来妖界找自己。 呃!好冷! 一直以为是天气缘故的凌月破此时才发现,那刺骨的冰冷居然是从男子身上散发出的:“绯殇,你的身体怎么会……” 这种冷不仅冷在身体上,而且一个劲的往体内钻,内脏痛的不行,就像是寒气入侵一般。 冷绯殇蓦然回过神,一惊,连忙推开身前的女子:“薇儿,先进山洞吧!”有些刻意的绕过身子,率先走了进去。 欣长瘦弱的背影令人心莫名的不舍,凌月破拧眉乖顺的跟着走了进去。 “绯殇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冷?”凌月破坐在地上,拿了一根木棍挑了挑正烧的旺的火堆,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担心,望着对面神色淡然的男人。 刚才的那种难受仿佛,身体一瞬被冻僵,连呼吸都越发的困难! 冷绯殇头微扬起,星星点点的火光映照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显得格外迷人,虽然有些一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淡淡回答道:“凡人要进妖界,没有一定的能力,那便要付出一些代价,薇儿不必担心。” 代价? “什么代价?”几乎在那话落的同时脱口而出,凌月破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男子的脸色苍白的有些过分,看似被冻的不轻,可一直却眉头都没见皱一下。 铛铛!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蓦然响起,不停回荡在空旷的山洞中,也同时一把巨锤给了凌月破当头一下。 只见冷绯殇从怀中掏出一串纯白色的铃铛,精致的雕琢着朵朵镂空的图案,铃铛下紧紧系着一根长长的白色缎带。 这是! 凌月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支撑起身子,脑中一闪而过的片段,证明着着铃铛自己见过,而且,这明明就是神月姬当年的饰品……雪铃。 可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还在冷绯殇的手中? 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按理说这东西应该在千年前就丢失了的,可如今却完好如初,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圣洁的气息一如往昔。 “绯……绯殇,这东西是怎么来的?”镇定下来的凌月破指着那串铃铛,轻声询问道。 沉默了片刻,冷绯殇才摇了摇头:“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薇儿我能进妖界,全靠了这东西!” 他曾经答应过那人,直至着铃铛消失之前不能将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不然,得知事情的那个人一定会遭殃,不管是真是假,自己都不能让薇儿犯险! 048章 心奠 见男子的认真,凌月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串雪铃,它所见证的一切,又有谁能明了? “那你身上的寒气,也是这个所致?” 冷绯殇轻颔首,这铃铛中所蕴藏的灵力超乎想象,以自己的凡人身躯去携带,只是受了点寒气,已经是很轻了! “你现在已经进来了这里,那为什么还带在身上?你不怕被冻死吗?”凌月破恼怒的看着男子脸上的冷静,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虽说心中气愤,但凌月破还是直径走了过去,不顾冷绯殇的惊讶,徒然坐到他的身旁,张开双臂用力的将他修长的身体抱住,试图将自己的温暖分一点给他! “薇儿,你不能靠近……”刚说的一半就见到女子眼中的狠戾,冷绯殇不由噤了声,嘴角的浅笑越来越深,她啊,还是没变,倔强的极致! 冷绯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温柔的吻了吻女子的长发:“那人给我着铃铛的时候,告诉我这东西时机到了会自动消失的,让我不要担心什么!况且就算我将它弃之,它还是照样会回到我的身边!” 那人?凌月破眉心紧蹙,心中猜想万千,想问出口的话语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相信冷绯殇,相信他不会骗自己! 洞内的柴火烧的“呲呲!”作响,火星飞舞,渲染了一室的温馨。 突然凌月破好似想到了什么,蓦然推开男子,伸出手用力摸了摸面前那白皙的肌肤:“你的脸……”该死的聊了这么久,自己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居然已经恢复了容貌,怎么会这样,难道? 有些狐疑的眯起眼眸看了过去,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亦或是拿了什么……恩?” 冷绯殇了然看了一眼女子痞气的模样,精致的脸庞出现了一抹久违的慵懒笑容,双手撑在身后:“我说呢,谁会这么蠢,用驻颜丹当蜡烛放在灯罩里哎!” “你去死!”顺手拿起一边的外套用力扔到男子身上,凌月破不爽的低喃道,“我说是谁偷的,都怪你,不然我怎么会被那变态虐待?” 提到宫无情,就不禁一肚子的闷气,一天换张脸不说,而且时不时的还发几下疯,说几句人都听不懂的话! 抱着外套的冷绯殇脸色有些微沉:“那日我本想去找你,谁知在那未央宫见到那男人正在和一个与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欢好!”说到后面冷绯殇明显有些停顿。 “什么?”凌月破猛的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喊出声。 这段时间有人假扮自己?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这一切就可以说的通了,为什么宫无情会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还说些胡话! 该死的,到底是谁?是谁要至狐妖族于死地?宫无情动了心已经让人够头疼了,到底是谁还要在这背后插上一刀? 凌月破全身气的直发抖,牙齿被咬的卡啦卡啦作响。 “绯殇,你怎么肯定那女子不是我?”凌月破刻意的岔开话题,隐忍着体内那冲天的怒火,不管那人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死定了,明日婚礼之前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见一面宫雪衣! “呵!”冷绯殇自嘲一笑,起初看到那场面的时候,自己还不是差点冲进去,可直到自己无意中撇到那女子的双眼,虽然相同的表面没有一丝破绽,可是那其中还是可以看得出一种笑意,那是一种得逞的阴笑,而自己的薇儿断不会出现那种笑容! “薇儿,我冷绯殇发誓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一眼认出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你!”冷绯殇按着女子的双肩,脸上有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凌月破无比幸福一笑,接着抬高双手用力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带笑的唇瓣用力的印上了那冰凉的,心在狂跳着,放佛这一切都是梦。 “薇儿……”冷绯殇恼怒低吼一声,推开了身前的人儿,一双琥珀色的凤目非常不悦的盯着面前面露疑惑的绝美女子,“我是个男人,你为什么总是抢了属于我的优先权?” “呃!”凌月破嘴角一阵抽搐,还没反驳,唇就被一抹冰凉温柔的堵上,所有情绪全都一瞬瓦解,身体虽然冻得有些麻木,心却是狂热不止。 洞外的风雪呼啸不止,凝结了一切生物,却无法阻挡洞内的灼人气息。 幽暗的未央宫中,到处弥漫着浓烈的魅香,内室,宫无情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放置的雪色华丽喜服,脸上的伤痕早已愈合消失不见。 已经整整一夜没有那女人的身影了,心中不觉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到底怕什么呢?怕她再也不会回来,还是怕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她? 他不是没有试图去找过,可是任凭怎么感应,也没了那女人的半点气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还有那男人是到底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心中不觉隐隐酸涩,额间的血液瞬间扩散开来! “女人,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世界!”低哑的嗓音透着残忍,狭长的眸中有着不正常的鲜红。 爱已生根不能自拔,到绝境时亦会变成一把淬满剧毒的匕首,哪怕这是一面双面刃! 翌日。 “狐后大人,奉天台都已准备就绪,而属下也已经去禀报过殿下和樱公主,让他们待会前来诛雪殿!”大长老恭敬的弯着腰,对着侧躺在软榻上的绝色女子说道。 宫雪衣衣着华丽,雪色的裙摆镶满了宝石,腰部绣着一朵精致漂亮的雪莲,上了淡妆的脸庞越发美丽倾城,额间点红,口含朱丹,十指豆蔻嫣染绯色,狭长的丹凤眼风情万种中带着淡淡忧伤。 纤手微扬随意挥了挥:“行了,你先下去吧!” 大长老不敢多言,连忙拱手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迅速离去。 宫雪衣稍稍坐直身子,略微迷茫的看着窗外盛开的紫色蔷薇,上面还附着着一层绛雪,如被冰封一般晶莹透亮,娇弱羞涩。 要来的总归要来,而且这次的事情非自己所能阻止,那个一直隐藏在狐妖族蠢蠢欲动的人,想必也是按耐不住了吧! 原以为那夜雪后裔就是那人,哪知根本不是,那么,这个人…… 思绪中的宫雪衣突然察觉到一阵微乎其微的能量波动,不禁淡然开口:“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话落,只见两道人影接连出现在诛雪殿内,赫然便是凌月破和一身红衣的冷绯殇。 “我在外面等你!”冷绯殇松开紧握女子腰际的大手,浅浅一笑,眼中有着和无限深情,不待她回答,便转身消失。 其实留下也没关系!凌月破轻叹一口气,身边已然空空如也,只得将这句话收回腹中。 接着对软榻上的宫雪衣客气的点了点头:“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前段我消失了一段时间,可是……” “可是,情儿的身边却出现了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是吗?”宫雪衣一点也不惊讶的接着女子的话往下说道! 凌月破心中一惊,连忙追问道:“你知道是谁?” 自己压根就猜不到着宫雪衣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再过几个时辰就是宫无情的大婚,明知道这其中有人在捣鬼,怎么她一点都不着急啊? 049章 幕后黑手 宫雪衣抬首看着身前的凌月破许久,漂亮的眼眸中快速的闪过好几种情绪,有不忍,有悲伤,有痛苦,还有着一丝微乎其微的纠结之色…… “月姑娘,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劫已经到了无可避免的地步,连我都无法更改,那你会为了曾经的自己,再去守护情儿吗?” 凌月破眉心拧紧,手不自觉的收缩,惊讶的情绪在脸上一闪而过:“如果是保住宫无情的命的话,我愿意一试,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心中蓄满自嘲,自己原本就欠了宫雪衣的,哪知她到了最后想的还是宫无情那个混蛋,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 胸口中律动的那颗心脏在不自觉的为面前的女子,点点扯痛! 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憎恨他的母亲,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他的母亲到底有多伟大,有多爱他! 见女子答应,宫雪衣绝美的脸庞终于显现出一抹千年前的妍丽笑容:“我要情儿活下去,也想让狐妖族继续存在,但护住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待会奉天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请你都不要阻拦,我和那人也该有个彻底的了断了!” 此时宫雪衣的脸上没有以往的尖锐,庄严,肃立,有的只是请求,恳求。 虽然不明白这话中的原因,可凌月破还是用力的点下了头,她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答应宫雪衣所有的要求,心中隐隐的痛,不知为何,好似这一去,她就永远都回不来了一般。 此时一阵寒风从窗户吹进,散落的蔷薇花瓣不停的翻飞在空中,如一只只凋零的蝶儿,坠落在冰凉的地板上,随之一股魅香窜入鼻翼。 凌月破心口一凛,戒备的刚准备向后退一步,左手就被一把制住,只见宫无情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不同程度的喜悦。 太好了,女人你真的没走,没有离开我! 华丽的白色喜袍整齐的穿戴在身体上,长发略微凌乱的散漫在空中,双眼微红,拉着女子就准备转身离去。 “情儿,不得胡来,待会便是你的大婚,你要去哪?”宫雪衣恢复冷色,豁然起身,微怒的盯着面前看似有些失常的儿子,都这个节骨眼了,情儿还要做什么? 尖锐的训斥声打断了宫无情的动作,只见他转过身,面带讥笑盯着狐后:“你也说了是待会,现在还是我的时间,狐后大人!”说完就继续拉着女子回过身。 宫无情的手抓的死紧,像是要直接将女子的手臂扯断,而凌月破只是皱眉,对着宫雪衣轻点头,让她放心。 也许是神月姬的关系,自己一直觉得对不起宫雪衣,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做就可以做的了的,就像是现在,好似总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牵扯着,不能动弹! 这次是生是死,自己也许无力挽回,但会尽到最大的全力!凌月破闭上眼,仍由着宫无情半拉半拖的消失在诛雪殿! 吱!沉重的殿门被再一次推开,冷绯殇不紧不慢的踏进了大殿,凤目冷凝,暗红色长袍紧紧贴合身体,黑龙勾边,霸气妖孽,腰间悬挂一串白色铃铛,灵力四溢。 看着两人离去的窗外,脸色有些沉重,其实刚才他便察觉宫无情的气息,不过这一次他相信薇儿,亦不会逼她做任何的决定。 因为这是她将要独自面对的事情,自己相信她会处理好! “他们应该是去了奉天台!”充满磁性的嗓音淡淡响起,如玉的脸庞虽然带着浅笑,可那笑却是如此的没落,悲伤! 宫雪衣从男子极美的容貌中回过神,心中有些释然:“你很像一个人!” 冷绯殇疑惑的看着狐后,久久未动,不懂为什么她会用这样一种眼神看自己,居然和那个送自己铃铛的人的神情如出一辙,有同情,亦有惋惜! “也许你才是公主真正的归宿!去吧,去奉天台吧!”宫雪衣苦笑转过身,长裙拂过一阵清香,那人和公主原本就该是一对,情儿一直都是个过客罢了! 虽然不明白宫雪衣为何称呼薇儿“公主”但是冷绯殇也只是点点头,只见光芒一闪,便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诛雪殿。 “狐后大人,樱公主求见!”侍卫的声音不过多时在门外响起。 宫雪衣冷笑一声,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缓慢流露出凌厉,轻启红唇“传!”手随意一挥,紫烟散去,桌上已然放置好一个酒壶,两个杯子。 老朋友见面怎么能不好好喝上一杯? 樱怜身着白色秀凤喜袍,带着柔笑,仙姿佚貌的走了进来:“狐后大人,怜儿来晚了!”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的沉重,诡异,安静的连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见,让人心慌不安。 迟迟见宫雪衣没反应,樱怜不禁抬起了头,只见女子正讥笑的看着自己,手执玉杯小口轻酌:“怜儿过来陪本宫喝一杯!这可是玉液琼浆,不是经常能够品尝得到的!” 宫雪衣不着痕迹的注意着樱怜的举动,只见她依然镇定,面带着浅笑,并没有上前同饮的打算:“狐后大人说笑了,怜儿怎么有那个……” “呵,我们也算相识已久,喝杯酒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怕我再给你下那妖毒不成?你说对不对啊,怜儿,哦,不是,应该叫……鬼炼女才对!”果断打断,啪!宫雪衣手中的玉杯应声而碎,满桌的碎玉一瞬消失,眼底的残忍毒辣,猛的迸发。 真正的樱怜想必在几个月前就被这女人害死,不怪这原本脾气娇惯的樱公主会突然懂起礼貌,沉着冷静之外,全身总是无意识的透着阴森! “呵呵!”先是一愣,樱怜低低的笑了出来,先前的柔弱全都不见,脸上挂着绝对的仇恨和贪婪,“宫雪衣,难得你还能记得我!” 既然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装什么了! 宫雪衣冷睨着女子那因恨意而狰狞的表情,缓慢的站了起来,略带咬牙切齿的质问:“你恨的是我,为何要牵连到整个狐妖族?” 杀意四起,宫雪衣眼眸泛红,这个女人真是死性不改,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得到教训,居然还敢回来报仇? 变幻成本来面目的鬼炼女嗤笑出,吹了吹纤长的指甲:“得知狐妖族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我怎么可能还放过你?呵,说来也可怜,你可知那宫无情暗中早就商量怎么杀你这个母后了!” 宫雪衣性格冷酷是后天的,而她本生的性格却是易怒,被鬼炼女这么一讽刺,内心的火焰早就烧的不可开支,杀气弥漫至整个大殿。 看出宫雪衣要杀自己的心,鬼炼女轻松一笑,语气鄙视道:“别以为现在的你和我交手还能占的了上风,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宫雪衣你欠我的,从下一刻开始我便要一点点的万倍讨要回来!”话落,鬼炼女的容貌就被一层黑色气息包裹,发丝的颜色也在变化。 宫雪衣看出了她的用心,双拳握的死紧,狠声怒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鬼炼女已经变成了“凌月破”的模样,没有任何破绽,除了那眼中的黑色邪气。 鬼炼女讥讽睨了眼她,身子便化作一道黑色烟雾消失不见,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心思陪这贱人在这么瞎耗,几十年不人不鬼的生活,等的就是这一天! 也不枉费自己给那宫无情下了情盅,他原本就爱上了那丫头,再加上这个,呵呵,在两股感情的重叠冲击下,不将他逼疯才怪! 宫雪衣感觉到事情的严重,顾不得许多,璀璨的红色宝石在裙摆上,散发着点点嗜血,紧抿红唇,身体化作一道紫光追了出去! 050章 月之破晓 上 宏伟宽广的奉天台下挤满了前来观礼的妖兽和各族赶来的使者,除了见证这次亲事,同时也来瞻仰瞻仰这闻名的神谕之地。 整座狐妖族也只有着奉天台是青白色的建筑,并不算华丽,却无形透露着威慑力。镶嵌在这一堆耀眼的紫水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高台上空荡异常,只因那是有皇族才能踏入。 周围散漫了紫色的花瓣犹如一张华丽地毯,空气中散漫着各种异香,沁人心脾。 而此时的场景,与千年前神界三公主大婚之时,居然出奇的相像! “咦?那不是狐妖族少主吗?” “那女子是谁?好像不是樱公主啊?” “真够大胆的,居然就这么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也不怕遭神罚!” 随着一帮人的声音方向,只见宫无情拥着冷漠的凌月破缓缓降落在奉天台顶端,白衣衬托的两人如仙的身姿,映画在每个人的心中! “宫无情放手吧!我和你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再让在乎你的人受到伤害了!”凌月破拧眉哀伤的望着台下数十万的人群,无力的再次开口。 此时的宫无情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一路上不管是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强调自己不能离开他。 带笑的摇着头,宫无情用力抓住女子的双肩,瞪大了血眸:“月,你对我动心了吗?” 不远处刚赶来的樱珥惑,看着诡异的两个人,环顾了下四周,没见小妹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悦,利落飞身至二人旁边:“无情,你们在做什么?别忘了今天和你成亲的是谁!” “给我滚!”宫无情感到被人打搅,突然发了疯的对樱珥惑挥出一掌,将毫无防备的他击出十几米远,当场吐血晕厥,可见力量之大。 这一变故让整个奉天台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明所以的将视线一致转向顶端的两个人。 一道尖锐的女声蓦然嘶喊出来,清晰的回荡在台上:“宫无情,你疯了?” 凌月破怒气腾起,不明白宫无情为何迁怒别人,想要挣脱束缚,无奈却被他抓的死紧。 额头灼热异常略带阵阵刺痛,宫无情的情绪明显越来越激动,疯了一样的大声狂笑出来:“哈哈哈!对,我是疯了,世人皆不管我死活,我为何还要顾虑世人?今日我宫无情便要在这奉天台上指天言情!” 一瞬时间静止! 凌月破绝望的瞪圆双目,脑中一片死寂,不,不能说,不能说…… 仿佛又见到了夜青澜的死,神然煦的死,和魔族的灭亡,那满地的尸骨残骸,到处都是哭泣声,求救声,和哀号声…… 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凌月破用力咬唇,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扑过去扬起的手掌被宫无情死死的扣住,一把,按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我宫无情爱上了这个女人……凌月破!”宫无情低沉的嗓音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眸中的深情可以溺毙任何一人,身体前倾想要吻去女子脸颊的残泪。 第一次,第一次叫出了她的名字! 随后而来的冷绯殇红衣翻飞出现在空旷庄严的天台上,如若红色霞光般妖娆,一双漂亮的琥珀色凤目苦涩的看着高台上相拥的两个人,脸上的没落似曾相识,握紧的双拳最终无力松开。 越来越暗沉的紫色天空仿佛要掉落下来一般,突然溢出的强大力量让台上的所有人都不禁向后倒退而去,瞬间狂风大作,吹散了层层花瓣,在天空中一一撕碎,化作粉末。 深紫色云朵中恍惚能看到,四头巨大异兽张牙舞爪,不停盘旋在天际,携带着如同死神归来的压迫摧毁性的气息! “哗啦”两根硕大粗壮的银白色铁链从天际直冲而下,犹如两条张牙舞爪的银龙骇人,一左一右牵制住宫无情单薄的身躯,大力的向后拖去绑上了直冲云霄的释天柱,撕扯开的肌肤拖出一路鲜红,犹如一条血河,使人触目惊心。 “啊,神罚,那是神罚,大家快跑啊!狐妖族要灭了!” “大家快跑,再不跑就都得死在这里!” 台下的所有人惊骇不已,纷纷大喊着四处逃窜,引起阵阵骚动,都化作道道白光飞散而去。 巨大变故降临! 顷刻间,原本布置好的一切,都已变成废墟,花草树木无一幸免,柔软的身躯被逐渐蹂躏殆尽,红毯上堆满了各种物品的残骸! 而被眼前的变故彻底吓傻眼的凌月破,不知如何反应,不远处的宫无情脸上却一直挂着浅笑,像是在说,他成功了,他终于说出口了! 血到处都是鲜血,那是多么熟悉的画面啊,宫无情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成碎片,皓齿也染红! 轰隆!紧接着一道森白色雷电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劈了过去,死亡蔓延至整个奉天台。 “不,无情!”凌月破毫不犹豫的往宫无情奔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另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冷绯殇死死抱住女子疯狂扭动的腰身,眼底浮现痛苦:“薇儿,你不能去,那是神罚!” “不,放开我,求你让我去,我不能让他死,求你……”凌月破悲恸欲绝的靠在冷绯殇的怀中,甚至有些虚脱! 都是自己,若不是自己自以为是,自以为能够说的服无情,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以后要怎么去面对宫雪衣?曾答应会让无情好好活下去,可自己却食言了! “情儿,情儿……”宫雪衣蓦然出现在释天柱旁,满脸泪水疯一样的抱住儿子虚弱,满身伤痕的身体,低声轻唤。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公主还是没能阻止他吗? 五雷轰顶,四神兽会依次降下五道雷,而且每一次的力量伤害都是翻倍的,直至将受刑之人的三魂六魄全部打散,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就算是纯种的神身也不见得能逃过一劫! 面若死灰的宫无情虚弱睁开眼眸盯着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子,这一刻他的身子明显在微颤,不知道原因,反复张开的口还是没能说出半个字。 此时远处目睹着一切,刚想上前阻止的凌月破耳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低柔的声音:“月姑娘,记住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你们趁现在赶紧离开妖界,永远不要回来!对不起,我一直都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直到现在我只能再次的央求于你,请你接受情儿的恨吧!永远不要解释,就当是我最后一个请求!” 接受宫无情的恨?是什么意思? 凌月破只觉身体像是被盯住一般,满眼的狼藉,整座奉天台已经没了半个闲人,只剩下墙边的自己,冷绯殇,还有宫无情,狐后,和那远处不知身份的女人! 风吹散了原本浓烈的异香,带来的却是满城的血腥,仇恨,算计! 凌月破无能为力的闭上了眼眸,无声的应允了宫雪衣那最后的请求。 冷绯殇眼底充满了不舍,用半个身子死死的将她护住,两人站置的地方有些隐蔽,不仔细看还是不容易被发觉的。 半跪在释天柱边的宫雪衣眼角含泪,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发丝,若一个人爱的越深,天雷下落的频率就会越多,而如果这个人心中的爱意全都一瞬不见的话,那这神罚便会迟迟不下! 这便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一直回避的唯一办法! 宫无情望着狐后那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心没由来的扯痛,有些恍惚的移开视线,眼角余光无意中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宫雪衣的身后,想要提醒的时候为时已晚。 只见身后那女子招出一把全身漆黑色,足有两三米长的镰刀横在腰际,面露毒笑,想要试图阻止什么吗?真是找死! 051章 月之破晓 中 你越想留住宫无情,我就越要送他下地狱! 以这种形态,方式结束一切,因该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女子扬起手中的镰刀,漂亮的眸子中闪烁着兴奋和快意,有些彪悍的一刀挥下,神色毒辣的让人不寒而栗:“真是感人啊!不过很可惜,你们母子还是得死!” 银色的利刃挥出强大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不由的倒退了一步,连眼睛都刺痛的有些无法睁开。 此时的宫雪衣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只是用尽全力抱住儿子的身体! 暗处的凌月破心中在拼了命的嘶喊着,瞪圆了眼眸盯着远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无奈身体被宫雪衣的妖术死死的锁住了,不能动弹半分。 好狠的女人!冷绯殇不由眯起眼眸,如果待会真的打起来,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本以为这一刀足以让地上的两人都一起丧命,哪知突然一道强烈的紫光从宫雪衣身体迸发出来,强制性的将这致命的一击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道血色弧度,彻底穿透了宫雪衣的身体,让她紧握的双手渐渐无力的垂落下来。 “娘亲!”被铁链死命锁住的宫无情终于嘶吼出声,赤红了双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脑中此时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宫雪衣会用这种笨方法来保护自己! “情……”宫雪衣无力的说出一个字,够了,这就够了,能在临死前听见孩子的这一声“娘亲”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到底等了多久呢? 宫无情用力的扯着铁链,不在乎身上到底又扯破了多少伤痕,又流了多少血,只想回抱住母亲缓慢滑落的身体。 宁静!此时连呼吸都没有了任何声息! 只见宫雪衣那绝美的脸庞一点点的虚化,最终散落成一片片紫色的星辰碎片往天际流去,仿若一条璀璨的星河,连接天地! 像是接收到亡者的死讯,天空一点点暗沉,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紫雨落入奉天台,冲刷着满地的猩红。 也许是宫雪衣的逝去,凌月破身上的妖术也彻底解除,只是身子没有一丝的力气,静静的跪倒在地上,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原来宫雪衣的意思是这样,她一直就是要借那女子的手杀了自己,然后使宫无情生恨还生? 被捆绑在释天柱上的宫无情全身鲜红,有自己的也有狐后的,脸色呆滞,傻傻的盯着地上那一件染满猩红的华丽长裙:“为什么?” 你既然心里还有我,那为什么之前还要那样对待我? “呵呵,想知道为什么么?”“凌月破”阴冷一笑! 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宫雪衣居然会用这种愚蠢到极点的方法保住宫无情的性命,虽然心有不甘,不过这仇也算是报了一半了。 宫无情蓦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熟悉至极的绝色面容,突然有些害怕听到答案。 空气中还残留着宫雪衣的气味,就是这少少的气味,居然让自己心温暖起来。 “那是因为……”女子停顿了片刻,莲足上前用力掐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带着讥笑从口中蹦出,“你的前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而注定了你的今生有一大劫,呵,你的父皇,也就是那紫陌天在得知了你的真实身份之后,就起了杀心,宫雪衣为了保护你才失手杀了他,另外百年前她找和尚打去你魂魄,也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只是让你活下去罢了!哎,没想到那个贱人还真是好伟大啊……” “够了!你骗人,你骗人……”宫无情用力甩开那个只手,缓缓跪在地上,任由铁链撕扯着他的肌肤,“别说了,闭嘴!” 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她不直接告诉自己真相?明知道自己恨她,甚至想杀了她,居然还如此的守住这些? 自责,后悔不停的钉着心脏,痛不欲生,娘亲,是情儿错了,娘亲你回来好不好?原来一直都是自己混账,永远不能真正的看懂你! 一声声的轻唤,可惜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作用,独留下一生的伤痛,和懊悔! 顿时恨染红了双眼,宫无情双眸血色,腥红伴着清澈的泪水夺眶而出,像极了一只伤痕累累的野兽! 紧紧的盯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额间突然裂开一道小口子,一个血红色的蠕虫被挤掉出来,已经断气。 女子不由眉拧,这情盅居然自己跑出来了,这么快就已经崩溃了吗? 一瞬,原本失望的心中不由又浮现一个好玩的念头,似乎要将面前的男人伤的再彻底一点! “呵呵,真是个傻子,你可知与你夜夜欢愉的人一直都是我?你那个情人根本就不爱你,你还记得这个人嘛?”女子邪恶一笑,双手合十面容快速覆上一层薄雾。 随之一个陌生既熟悉的倾世面容一点一点的映在了宫无情浑浊不堪的瞳孔中,墨发如绸缎披散在身侧,太阳般耀眼的纯金色眸子毫无波澜的镶嵌在那绝色妍丽的容颜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眉间一点紫色朱砂,更添一抹魅惑! 她是谁?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还是额头好热,好烫,宫无情有些失魂落魄的瞪大了双目,脑中不停的穿梭着各种各样破碎的片段,银狐印记正一闪一闪,像似要冲破什么! “啊!” 宫无情痛苦的低垂着头,用力嘶吼着,汗如雨下,此时周围的一切已然虚无! “够了!”凌月破大声吼叫起来,不顾冷绯殇的搀扶,箭步冲了出去,一把推开鬼炼女,盯着那让自己心烦气躁的脸庞,她想做什么?唤起宫无情的前世记忆吗? 凌月破望着男子近乎破碎的模样,不自觉的将他抱进怀中不停安抚着! “无情,对不起!”泪再一次划过,凌月破抽泣声不断,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却已经脱口而出,有那么一瞬,她竟然害怕这个大男人流泪,真的害怕! “找死!”好事被打搅,鬼炼女脸上闪过怒色,刚刚扬起的手掌却被一股寒冷的触感扼住,不能动弹半分,这让她着实有些大惊失色。 这怎么可能? 回过身,只见一名容貌惊人的红衣男子,面色阴沉,扣着自己的手腕:“没有人能伤她!” 自己的能力别说是其余五界,就算是神界,除非是纯种神身,不然很难找到自己的对手,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他只是个凡人! 冷绯殇瞥见面前女子容颜,眼底闪过震惊,和不知名的心痛,她是谁? 好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轰隆!森白光亮划破天际,再次往宫无情的身上劈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凌月破便直接将宫无情严严实实的护在怀中,下意识的低下头死死咬牙。 这一次,宫雪衣你没完成的,我带你完成吧! “嘭!”巨响震动天地,毫不留情的降临到女子纤弱的身躯。 “薇儿!”猛然回神的冷绯殇瞬间大惊失色,一把甩开鬼炼女,飞身上前查探! 电闪雷鸣,欲聋的响声不停的回荡在巨大的奉天台,浓雾翻滚,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一股烧焦的气味伴随着几度令人作呕的血腥冲天刺鼻。 挥开烟雾,只有那宫无情幽魂似地跪在地上,眼神空洞莫不吭声,却没有见到凌月破的半点影子,冷绯殇这才彻底失了冷静“薇儿,薇儿,你在哪?别吓我!” “哈哈哈哈?!这下好了,该死的全都死了!”鬼炼女恢复成原貌,无比猖狂的大笑道。 紫雨如针飘落,扎的人生疼,入鼻阵阵湿润寒冷的孤独气息! “哼,你说谁死了?”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将浓雾吹散,毛毛细雨在发丝上凝成水珠,毫无留恋的滚落而下,略带着一丝凉气。 只见凌月破半浮在空中,银丝如水蛇般紧紧缠绕在身体周围,双眸紧闭,绝美的脸上透着狠戾,全身都散发着无限神力。 第二次了,第二次启用禁术,希望可以与之匹敌,凌月破心底蹦出嗜血残忍,誓要将这个女人撕成碎片! 052章 月之破晓 下 “神身?呵,那又能怎么样?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变成全你,别忘了我可是赋予你血魔的主人!”鬼炼女嗤笑一阵,脚踏空红唇不屑的扬起。 凌月破身子一震,面色越发阴鸷,原来她就是鬼婆,而鬼婆便是鬼炼女,怪不得她与宫雪衣有这么深的仇恨,这个女人不杀都对不起老天爷……翠茵镇的那么多人全都是她害死的! 干她!凌月破心底咒骂一声。 “誓月!”伴随这声轻唤,显现出的黑色镰刀居然有五六米长,蕴藏的力量是平常的两倍以上,悬挂在凌月破身侧,赫然一个庞然大物,只是那闪烁着森冷光芒的锋利刀刃,犹如一轮黑色下弦月,让人望而却步! 冷绯殇不明白为什么凌月破从始至终一直都是紧闭眼睛,略微苍白的唇不规则的勾起半边嗜血笑容,不管如何,自己还是不愿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豁然抽出腰际的暗红色长鞭,泛着寒气的鳞片上密密麻麻附着着一层锋利的倒勾,上面淬满了剧毒,见血封喉。 搭配上那一身绯红色的长衫,越发像是从地狱彼岸花丛中幻化出的一位勾魂使者! 鬼炼女邪笑着,不慌不忙的伸出双手,在光线的映照下,只见每一根嫣红色的指尖处都缠着一条银色丝线,她精通傀儡之术,亦可以模仿任何人,懂得怎样操控所有人。 这丝线只要一入人的身体,那这个人这辈子就都不要想得到自由! “薇儿,小心她手上的银线!”冷绯殇凤目冷厉,双腿一蹬飞至女子身边,深深的望着女子那完美的侧脸,紧闭的双眸下,浓密细长的睫毛打出一道淡淡剪影,红唇紧抿,脸上一派冰冷。 这一瞬他感觉,他们距离的好远,一种遥不可及的远! 银线?凌月破歪了歪头,她现在不能睁开眼眸,因为此时的她神力翻至数倍,而那眼皮下的眸子一旦放开,便是最后一击,全身的神力也会片刻后散尽。 所以她现在只能靠着气场,和听觉来辨认事物! “少废话,胆敢阻挡我的都得死!”鬼炼女绝色的脸上狰狞一片,手上的丝线像是装上发条一般的,分别往对面的两个人射去! 危险的气息让周围原本就冰凉的空气,又骤然降下几十度! 感受细长的物体正在触碰自己放出的气场,往自己方向飞来时,凌月破不慌不忙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精确的斩断了丝线,随后,像流星一般的窜至鬼炼女身边,准备偷袭! 看着女子的行动轨迹,鬼炼女妖笑一阵,收回一只手的方向,转而向后! “小心!”冷绯殇惊声低呼,凤目眯起,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迅速发出内劲切断一切,不用血麟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不管是鞭子还是丝线都是柔性武器,两种相互抵触,在这方面,他明显处于劣势! 蓦然闪身,冷绯殇影子般的出现在凌月破身边,一手拥住女子,一手继续发出刚强的内劲切断不停攻击自己的银线,直线向后退去! 回到空地,冷绯殇全身散发出一道光芒,将他们笼罩,回眸深深看向女子完美容颜:“薇儿,这鬼炼女所用武器太过妖柔,我们现在都处于劣势,根本无法配合,我一人先出手,看看她实力到底如何!” 示意性的握了握女子一只手,将体内无尽的气场散出! 呃!感受到那强大的力量,凌月破心头一跳,绯殇……他说的对,自己不能睁眼睛,根本成了一个负担,但是,那鬼炼女的能力绝对不仅仅只有这点啊! “呆在圈子中!”冷绯殇凝重嘱咐,不等女子拒绝,突然一个弹跳躲开了身后鬼炼女的袭击。 绯……我相信你! 凌月破咬了咬唇,现在睁开眼睛无疑前功尽弃,难道就这么坐着么?心中越发急躁,不停的盘算着该怎么办才能帮的上忙。 不远处的宫无情,脸颊染血身体不停的颤抖,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快死了一样,双眼中没有一丝的神采,只有那无限的痛苦,挣扎,和震惊。 天空中,鬼炼女诱惑的舔了舔嘴唇,盯着男子妖孽容貌的眸中闪烁着贪婪:“我在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肯做我的男人,我便留你一命,并且许你一人下,万人上的荣耀!怎么样?” 没想到凡人中,还有如此极品,那宫无情自己已经玩厌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看着女人露骨的眼神,冷绯殇淡淡然的凤目,点点的眯起,慵懒的笑容浮现嘴角,勾人心魄中带着绝对的危险:“不好意思,我对脏女子没兴趣!” “啪!”血色长鞭甩出,击打在光滑坚硬的地面上,响彻天地,战斗一触即发! 原被那慵懒笑颜迷惑的鬼炼女,听到这鄙视至极的口气蓦然找回思绪,怒火一瞬冲进脑子,这贱男人居然骂她是脏女人? 见到鬼炼女脸色越来越难看,冷绯殇心中不免一阵冷笑,嘴角的慵懒愈加深沉,装作有些不耐烦的大声喊道:“喂,到底打不打?别浪费你大爷的时间!” 他在故意,故意挑起鬼炼女的火气,因为这是战斗前最忌讳的,如果谁先按耐不住,那谁就相当于败了一半,一个人生气,表示着方寸大乱,防御也就疏忽了。 而他也做对了,只见那鬼炼女两眼喷火,十根手指的银丝猛的往男子方向射去:“我要你死!” 冷绯殇眸光犀利,侧身鬼魅的消失原地,在女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窜至身后,悬空挥起鞭子,残忍浮现嘴角,急速抽了上去! “什么?”等鬼炼女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这到底是什么速度?自己活了几百年从未见过,就算是神界,也没有! 慌忙中释放出黑色光罩护身,生生的挡下这一击,嘭!在那强大的力量用力碰撞之下,光罩像是玻璃般的应声碎裂,消散而去! 冷绯殇见没有伤到,眸中愈加深邃如海,自己的能力虽然比不上着女人,但速度却以练至化臻界,无人可以匹敌,这是他唯一的优势,也是唯一的筹码! “该死!这到底是个什么妖怪?”鬼炼女惊讶低咒一声,原以为两个小角色用用傀儡术便可轻松搞定,谁知,居然连一个都搞不定。 越想越气,鬼炼女眼底掠过狠毒,只手伸进衣衫中,掏出一把白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符号:“就算你速度快,我照样可以弄死你!” 任你使尽浑身解数,也逃不出我的傀儡阵! 用力甩出成千上万的纸片,飘散在空中犹如一场洁白的盛雪,却又像漫天的冥纸。 只见纸片突然蓬发出白色雾气,一个个变大,成型。 不过片刻,就见空中出现了无数个鬼炼女,根本分不清那个是本体,因为她们相同的容貌,衣服,包括表情! 似千军万马将冷绯殇团团围住,地面上的凌月破依靠着灵敏的听觉,感受到鬼炼女到处分散的力量,傀儡术?想当初,这女人也是用这一招逃脱自己的,那晚,自己便发誓,鬼炼女你最好不要落到自己手中! “本体在左上方!”凌月破偏开头,仔细的感受着每一个气场所传回来的不同磁场。 053章 血神 上 藏匿其中的鬼炼女脸上的得意还没消散,便听到这么一声,不禁脸色大变! 左上方?冷绯殇迅速向上看去,暗红色鞭子犹如一条巨蟒凶残四溢,用力挥出,扫去大片纸偶,前段一派轻飘飘的触觉,却突然碰到一处实体。 斜睨着鞭身中部一条血迹,冷绯殇冷笑蔓延至嘴角,此时左上方,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 “绯殇,当心你身后!”凌月破焦急的嗓音再次响起,同时让冷绯殇猛的回身,直线后退,只见一条丝线距离自己不过半公分的距离。 血麟鞭飞扬,大力的一扫而去,配合那欣长显得格外优雅,红衣如火蝶翻飞,霸气的脸上,阴鸷一闪而过,冷绯殇的身影融入空气,让人捕捉到的都是残影。 只见四面八方没有一处,不是他的身影,但却没有一个是实体,让人想躲都难! 红色的鞭子犹如天女散花,从每个角落降落而下! “啪!”又是一下抽打在实体上的感觉,鬼炼女那黑色的身体渐渐出现在空中,原本绝美的脸庞已经挂了彩,而她右腿也撕出一道伤痕,溢出毒血! 迅速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嘴中,鬼炼女失魂落魄的扬起左手轻触了一下脸颊,一股剧痛扩散开来,看着手中泛紫的鲜血,她瞬间怒不可遏,气的浑身发抖! 该死的男人,不仅轻易的破了她的傀儡阵,而且竟敢……竟敢毁了她的脸,她不是妖族,所以不可能几天就恢复,天知道她有多在乎自己的容貌,特别是解去妖毒之后的她! 两眼喷火,鬼炼女这时才收回了不认真的心,这男人的速度,快到连自己都无法追寻,而在刚才鞭子落下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双拳紧握,鬼炼女狂笑出声,一股强大到窒息的气场瞬间爆发出来,奉天台刹那地动山摇,释天柱险些有了崩裂的迹象,狂风掺杂着细雨肆虐的席卷着所有。 凌月破被这力量堵着阵阵心慌,终于……终于全都爆发了吗? 脖子上有着莫名的灼热,凌月破单手覆上,随之惊奇的低喃出声,这是自己临去妖界只是水逝送给自己的链子,它正在自己掌心……跳跃?就像是强有力的心跳一般! 女人对面的冷绯殇被迫退了一步,只手挡在脸前,凤目一刻也没有离开鬼炼女。 “哈哈,你们以为就凭这种实力,就可以杀了我?宫雪衣当年都没能做到的,你们能?”鬼炼女肆无忌惮的大笑着,自己已经练就生生不息,也就是传说中的永生,和神身一样,除非神器,别的根本伤不了自己分毫。 厉眸一移,转到下放跪坐在地上紧闭双眼的女子,这臭女人尽坏自己的好事,而且又是神身,就从她先下手吧,想着便伸出手冷眼将丝线尽数射了出去! 刚放下手的冷绯殇便见到这一幕,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薇儿!”一声近乎绝望的厉吼震动了所有人。 凌月破心猛的一跳,现在的自己更本就像一只蚂蚁,旋起誓月稳稳的挡在胸口,只是她忽略了鬼炼女控制丝线的能力! 嗖!丝线并没有刺入女子体内,只是紧紧缠绕上她握着誓月的双手,随即一收,将她瞬间提了起来,拉近自己! 锋利的银线紧紧缠绕,割破了柔嫩的皮肤,血液从手背伤口溢出! 凌月破上身前倾,长长的银色发丝如瀑布垂落,心中冷静,手心泛着冷汗,心中有些窃喜,因为只要与那鬼炼女脸对脸那她便可以睁开眼睛,给她致命一击! 冷绯殇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只要那鬼炼女手指稍稍一动,薇儿就会粉身碎骨,只是双眼紧张盯着空中女子,雪色衣衫被风吹的凌乱,不觉狼狈反而更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女神! 鬼炼女的手指动的规律,可瞬间却变换了指尖节奏,只见凌月破忽然转身向冷绯殇缓缓而去:“你最好别动,不然我杀了这女人!”鬼炼女冷睨着冷绯殇,厉声警告,她天生喜欢看别人绝望,崩溃,喜欢看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个人自相残杀! 寒风吹过,一片湿润的紫色花瓣静静的黏在冷绯殇的脸颊,妖孽惑人,琥珀色的双眸盯着愈近的白衣女子,双手垂落,没有做任何动作! 不明所以的凌月破感觉到方向的突然转换,而那一抹令自己熟悉的气息却越来越近,在听见鬼炼女刚才说的话,心不禁一凝,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鬼炼女修长的五指不停的摇晃在空中,笑的邪肆,蓦然右手中指轻轻一弹,左手食指扬起。 冰凉的空气涌入肺中,冻疼了心脏,终于意识到鬼炼女的用意,凌月破像是一个提线玩偶的高高举起了誓月,那熟悉的味道已经完全包裹了自己。 绯殇!心中用力的呐喊,无奈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让手中的动作停止半分! 泪水从紧闭的双眸中溢出,凌月破拼了命的不停摇着头:“绯殇,我知道你就在身前,快走,听到没有?给我走!” 恨意冲天,鬼炼女,今日你若不死,我凌月破誓不为人! 嘶喊的女声反复的回荡在奉天台,亦是撞击着冷绯殇的耳膜,只见他死死的握紧拳头,薇儿的命在那女人的手里,自己根本不能轻举妄动! 盯着凌月破身后的鬼炼女那嘲讽的表情,在回眸间无意瞥见凌月破颈项的亮光。 冷绯殇眼底精芒闪过,冷睨着鬼炼女,一个同样嘲讽加鄙视的笑容送了过去! 呵!也许是老天留恋吧! 红衣翻飞,红似朝霞,炙热如火焰! 冷绯殇用力闭上双眼,左手前伸猛的一拉,一把将面前的女子大力拥进怀中,与此同时右手悄悄绕过女子后颈,快速扯下落羽项链! “噗嗤!”利器穿透胸腔的声音,飘荡在安静空旷的半空中。 属于男子的猩红一滴滴,如血色雨水般的散落下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不!”凌月破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再也没有顾虑的猛然睁开了双眼,刺眼的亮光射入眼眶,盯着面前挂笑满身是血的男人,脑子一瞬空白! 这种感觉,她经历过,她体会过,她感受过,痛,全身每一处都像是被撕成碎片的剧痛,呼吸停滞在胸腔久久不能喘息,想要死了一般。 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处毛孔,仿若全都灌进了水银,清晰的感到体内灵魂的剧烈颠簸摇晃,内脏在不正常的滚烫,如岩浆一般爆出体内,似要将自己整个燃烧殆尽! 冷绯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该死的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双手染满了粘稠的液体,凌月破额头上的红色蛇形印记,渐渐扩散开来,犹如鲜血绘制的一朵嗜红色彼岸花,越发妖艳! 惊天的怒气和能量融化在体内! 冷绯殇不顾伤痛,震惊的盯着女子那双纯金色的眸子,和那额间的妖艳花朵,这是……图案? 像是一只恶魔的厉爪般盛开,摄人心魄,同时使人内心升起强烈恐惧感! 此时的誓月彻底的贯穿了冷绯殇的胸口,血色减退,脸色苍白的可怕,只是琥珀色眸中有着不同程度的坚定,尽管虚弱却依然用尽全力攀附在女子耳边,轻声期望:“薇儿,相信我!我不会死!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相信我!” 好听的嗓音中没有安慰,而是笃定,笃定自己不会有事! 紫雨一直飘落,没有停止的预兆,湿润沾染到凌月破额间印记,便直接蒸发成缕缕青烟,灼热的线条不停的闪烁着刺眼的红色光芒! 凌月破纯金色的眸子渐渐平稳,轻颔首,她相信他!因为他曾说过再也不会骗自己! “月……”远处地面,久未说话的宫无情,狼狈不堪的双膝跪在释天柱边,一道金色划过眼底,幽魂似地看过去,身子明显一震,口中虚弱的溢出一个字! 凌月破面色冰冷,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对面面露惊惧的鬼炼女:“我得到如今的形态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肯自缢,我便让你死的痛快!” 凌月破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再也没有什么禁术,什么神身,刚才那一瞬让她将生到死的感觉彻底温习了一遍,呵!没想到这身体中居然有着魔,妖,神,三种力量,这一刻的她,已经完全融合了所有能量,再也不属六界之中任何一种族。 远古血神……一种从未有人见过的种族! 眼见身下那宫无情缠绕身上的锁链一点点的消失,凌月破眼中讽刺一笑! 身体的彻底变化,让神界停止了残酷的神罚,因为现在,自己不再受制于任何一界! 鬼炼女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仅没有除掉半个人,反而成就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如今已经不容许她后退,真正的战斗从现在才开始! 054章 血神 下 遥远的传说中,一个人如果同时拥有多种嗜血力量,那便是罕见的血神,其力量无可匹敌,只是血神寿命却非常的短暂,因为,他们的所有力量都来自他们的血液。 而且没有再生能力,当力量干涸也就是血液耗尽之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这种特殊的种族存在六界不过几百年的时间,就已全都灭绝。 原因是,他们的强大和脆弱是并存的! 空荡犹如一座废城的奉天台上一片狼藉,碎石粉末,残破的花草,和那随处可见,触目惊心的长长血河都预示着这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阴沉的天空在落着绵绵紫色细雨,空中两个女人对立而战,一百一黑鲜明对比,二人强大的气场渲染了整座天台上方。 冷绯殇盘腿坐于地面,只手紧握不停泛光的落羽链,面若死灰,只有那轻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经过一阵疗伤,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只是还不能有所举动,只能静静调息。 他那双琥珀色凤目却没有片刻懒散,专注的盯着空中即将开始的一场恶战! 风过耳,吹散了披散在身后的暗银色发丝,不停的飞舞盘旋,犹如一道耀眼的银河。 凌月破双眸阴鸷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红唇紧抿,染血的双手垂落半空,誓月早已不在!血神这一族是从来都不会使用武器的,因为他们自身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双面刃。 正如凌月破此刻强烈的感受到体内的血液像那波涛汹涌的海浪,不停的冲击着身体的每个部位,犹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想要逃开束缚,用力撕开自己,冲出! 顺从了身体的自然反应,凌月破双手举过头顶,手腕并拢,食指弯曲张开,形状与额间印记相似,只见两根动脉上渐渐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一颗颗的涌出血管,漂浮在空中,犹如颗颗红果,圆润小巧,清澈且危险之极。 慢慢的越聚越多,艳红色的光芒彻底包裹了凌月破的身体,鬼炼女,你……没有任何胜算。 血液是无形的,它只是液体,鬼炼女的傀儡术起不来半点的作用,因为她根本抓不住,就算打散了,血液还是会一点点重新凝聚。 而且血神的血液,柔软时如流水可以包裹融入任何物体,同样危险时又锋利到极点,可以轻易的刺伤任何物体! 漫天的鲜红色珠子,晶莹透亮,光滑的表面反射出红色结界中进入虚幻的女子。 鬼炼女不停的穿梭在其中,想要摆脱这种天衣无缝的包围,但得到的却是徒劳无功!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血滴,心中的恐惧愈加,不管她怎么打,怎么攻击,怎么逃脱,血珠还是一瞬间恢复原样,形影不离,而自己却已经伤痕累累,像只猴子被戏耍着。 “我将这些全都消耗掉,我看你还拿什么杀我!”鬼炼女怒不可遏的扬起双掌,运出一股灼热的内劲,快速的蒸发掉一部分的血液。 凌月破脸色平静,冷眼看着对面女人的动作,高高举起的手腕处伤痕又扩大一些,血液出来的速度比原先快了不少,此刻,对面鬼炼女那种程度的攻击对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不能在这样耗下去了,不然…… 被蒸发的血液空间迅速的被再次填满,凌月破左手缓缓放下,将染血的手掌束起,像是在做着一种命令的手势,白色染血的长裙如三尺白绫不停翻飞,透露着阵阵绝望,凄凉! “血雨葬歌!”凌月破阴沉着嗓音,仿若勾魂使者,金瞳伴随着漫天的猩红骤然瞪大。 鬼炼女此时狼狈的略微喘着粗气,还没回过神,幽暗的瞳仁中就倒影出如千军万马一样的血滴,四面八方疯狂往自己身子射来。 “啊!”几十万的血珠毫不留情的穿透了鬼炼女的身体,惨叫声毛骨悚然。 瞬间奉天台安静的几乎不可思议,血色烟雾彻底掩盖了天空原本的颜色,连那摇曳不定的寒风都无法将它吹散。 冲天的腥味没有预兆的挑战着所有人的嗅觉,浓重的让人几欲作呕! 漂浮半空的凌月破微眯眼眸,扫了一眼对面被血雾层层包裹,托起的黑衣女子,有些虚弱的垂下双眸,深深的凝望着不远处盘坐地下的红衣男子。 已经结束了吗? “呵呵!”一阵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让刚放松下来的凌月破重新绷起了全身的神经,有些不可思议的将视线重新转至对面。 只见那鬼炼女并未掉下地面,反而一点点的站直了微颤扭曲的身体,一双不完整的眼睛狰狞的盯着对面的白衣女子,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额!凌月破不觉倒抽一口气,只见对面的鬼炼女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整,有些身体部位已经被削掉,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洞,真气正在快速流逝,另外还有一些不明绿色粘稠的液体溢出,和伤口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模样已经恶心到极点,俨然一个怪物! “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做梦,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鬼炼女嗓音极度沙哑,血红双眼,脚步凌乱的往凌月破快速奔跑了过去! 就算死,我要拉你一起! 鬼炼女全身笼罩了一层巨大的黑色光球,犹如厉鬼般直线冲来的身体,迅速膨胀,像极了一个大大的气球! “薇儿,快躲开,她要自爆与你同归于尽!”冷绯殇大喊出声的同时,不顾身上的伤口,利用化臻界的速度优势,双腿弹起急速往女子飞去! 凌月破金瞳中倒影着鬼炼女那越来越近狰狞恐怖的面容,速度之快让她连躲闪都忘了,她没想到鬼炼女最后还会留着一手。 直到一阵熟悉的低吼声才让凌月破瞬间回神,只感觉自己被一双冰冷,有力的手臂死死拥住。 冷绯殇急速的挡在二人中间,用尽全身的力气紧抱怀中人,下巴和脑袋保护性的搁在凌月破的头顶。 这一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此刻的冷绯殇突然有些后悔,因为有好多话他都还没来的讲,有好多事都还没来得及为她做,呵呵,也许,也许…… “轰!”毁灭性的爆炸在奉天台上方爆裂开了,白色刺眼的光芒照亮整座天台,巨大的能量让空气都形成一道道波纹,荡出几百米的距离。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天地都为之一阵! 地面在不停的摇晃,直冲云霄的释天柱居然出现一道道裂痕接着崩塌,断裂! 天空许多灰尘杂物掉落下来,漫天的烟雾掩盖着所有一切! 安静,如死一般的安静! 这种死寂不知到底持续了多久,静止的空间让人忽略了时间的存在,偌大的天台上缠绕着一层浓浓的悲恸,好似没有了任何一缕生命的迹象! 卡啦!蓦然一双赤裸染满血红的双脚,步伐紊乱的踩着废墟往前而去,宫无情绝望的看着所有的一切,心中有着强烈的震惊,脏污不堪的脸颊上,一双空洞的眼神左右急切回望不知在寻找什么! 心中不停的否认着这一切,痛在胸腔内放肆的蔓延开来! 直到他见到不远处废墟中,一抹熟悉的背影,空洞的眼神中,才再次有了光芒:“月……”声声轻唤,徒然加快步伐,跌跌撞撞的上前抱住女子。 雾已散尽,紫雨依然温柔而落,淋湿了两人虚弱的身躯,空气中断断续续回荡着阵阵痛苦的哽咽抽泣声,似乎在祭奠什么已逝去的情感! 001章 只因很爱 狐妖族三十六任,三百七十二年十一月九日,神谕之地奉天台毁于一旦,只因狐妖族少主大婚,当众与一名凡人女子诉情,天怒降临神罚。 但啧啧称奇的是,那名狐妖族少主受五雷之刑却没有死,而狐妖族也没有遭受到任何神罚。 这一事让所有同族,异界都难以置信,一瞬间猜疑四起。 有人说是因为狐后的舍生才换取了狐妖族的平安无事,不过也有人说是,被狐妖少主爱上的那名女子压根就不是什么凡人,所以才免去一劫! 一个月后。 平常异常幽暗的未央宫大殿,却一反常态的点上了灯,耀眼的光亮照的整座殿内奢华辉煌,属于主人身上的魅香弥漫空气中,久久不散。 内室中的大床上平躺着一名黑发女子,精美绝伦的完美五官令人屏息,光洁的额头一片白皙,唇瓣略微苍白,眉心紧蹙,俨然有了将要苏醒的预兆! 宫无情一袭华丽庄严的雪衣裹身,胸口绣着精美的金色图腾,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额间的狐形印记依旧,脚踏白色龙纹长靴,左手游龙扳指霸气张扬,精美镂空白玉冠束发,绝世的脸上有着成熟意味,眉宇间散发着从前从未有过王者气势。 今日并不寻常,而是宫无情继承狐妖族三十七任狐王的日子,这一个月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挣扎。 也许是瞬间悟懂了,知道了母后心中真正的期望。 真正所希望自己去做的事情! “母后,我会替你好好守护狐妖族的!”宫无情温柔的声音在空荡的内室响起,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从前的自己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唔!”床上的人轻轻的一声低喃打断的男子的思绪。 宫无情面露喜色,箭步走至床边,看着女子一点点睁开的黑眸:“月……恩,你醒了!” 晕眩昏沉,刚醒来的凌月破,全身僵硬酸痛,躺了整座一个月,每动一下,骨头都在啪啪!作响,就像是骨节错位一样。 眼眸疑惑的绕了一圈,脑子才渐渐想起了什么,凌月破徒然瞪大眼睛,有些急躁的询问:“我昏迷了多久?绯殇呢?绯殇在哪里?我要见他!” 蓦然回想起,鬼炼女自爆之时,在那一刻用力抱住自己的便是冷绯殇,那种感觉,冰冷入骨,却又让心阵阵滚烫! 他为什么会这么傻?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该怎么办? 这种感觉很不安,很彷徨,不知该如何表达,就像是被一只手给死死拽住心脏一样! “他在哪里?”眼见一圈都没有别人的身影,凌月破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没有什么底气的询问道,她在害怕,只是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见女子从头至尾都在问这个问题,宫无情眼底没落一闪而过:“他……我并没有没有找到他人,但是你可以放心,他应该没事!” 没有找到人?怎么会?凌月破瞪圆了眼睛,扯去身上的薄被,再次追问:“你怎么知道他没事?” “因为我可以察觉到属于他的气息,在人间!所以你不用担心!”宫无情柔声安慰,那日他回来就立即派人冷绯殇的气息,虽然不能确定位置,但还是得知他活着! 凌月破蓦然松了一口气,浅笑一点点的浮起,感谢老天爷,他没事! 宫无情努力的撇过头,不知为何,那样的微笑让他感到刺眼,呵,真是讽刺啊! “对了,宫无情,你……你的伤还好吧!”看见男子脸上的自嘲之后,凌月破才一瞬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直都在问冷绯殇的事,而疏忽了身边一个大活人。 宫无情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坐在床畔,如完美雕塑般的俊脸,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 凌月破咬唇,犹豫了片刻,盯着自己披散在床单上的青丝,没有太多惊讶,因为从刚才她就发觉,身体的神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其实那日血神之身并未真正成型,就被自己强迫使用,没死已经是万幸了,再说,这种力量自己也不想去拥有! 想起那天的场景,凌月破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震撼。 蓦然回神,望着身前低迷的男人,凌月破浅笑正色说道:“无情,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可惜不愿与人亲近罢了!我希望我走之后,你会过的幸福快乐!” 感情的事,虽然自己不懂,却不会迷茫其中,可以轻易的找到自己真正在乎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走?”宫无情淡淡询问,一双狭长的眼眸深深的凝望坐靠着一边的女子。 心很痛,可他却没有资格反驳什么! 凌月破甜甜一笑,举起双手用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今天吧!我不想再拖了!” 今天? 苦涩一笑,宫无情颔首:“那今天看我继位之后再走?好吗?” 眼底有着浓厚的期许,凌月破爽快的点点头:“嗯!好!” 心中明知道她的决定会是什么,但还是固执的宁愿再被狠狠伤一次! 宫无情心中的痛有些窒息,因为他决定在继位之时,会同时封闭人界和妖界的通道,所以这就意味着……他将永远不可能再见到她!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爱上我吗?”宫无情拉住女子纤细的胳膊,轻轻询问,如果是这样会吗? 先遇到宫无情?凌月破拧眉,自己会吗? 无奈失笑出声,伸手轻弹男子额头:“也许吧!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如果一词的哎!”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的话,早就乱套了,难道每个人只要走错了路,都可以存档在读档吗? 宫无情心一紧,顺势用力将女子拉入怀中,痛苦且坚定的嗓音从口中溢出:“这辈子我把你让给他,下辈子,我一定会比他更早遇见你!下辈子,你逃不掉了,等着做……好觉悟吧!” 凌月破靠在那炙热的怀抱中,微愣后眼眶居然有些酸涩,蓄起一层薄雾,心中的难受不言而喻,自己何尝不知,自己与他都不会有下辈子,因为他们的魂魄不全,注定再也不能入轮回,这一世一结束,他们都会变成荒魂! 微咸的唇瓣轻轻落在女子的额头,宫无情这才露出浅笑,弯下身子,细致的帮她套好靴子:“走吧!再迟到下去,又要被一帮长老骂了!” 半推半拉的将凌月破拽出来未央宫,直径往奉天台方向走去。 不过一个月不到,看如今的奉天台已经焕然一新,名字也改去,变为望月台,原本高耸入云的释天柱已经不在,少了那种骇人的气息,反而更添一抹庄重! 士兵,大臣,和另外一些使者早已齐聚望月之上,静静的等着宫无情的到来! 台阶处,微风吹过一丝蔷薇花香,几片花瓣散漫在天际,仿若紫蝶盘旋飞舞,温柔的绕过两人的身边,轻轻低语! “无情,我看着你上去,去吧!”凌月破抽出手,浅笑望着面前霸气不凡的男人,媚骨以逝,也许人真的会长大吧!至少在这一刻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分离的滋味很难受,所以自己讨厌分别,宁愿看着别人先离去,也不愿两人默默相望! 宫无情知道女子的用意,深情一眼,不在言语,温柔蔓延至嘴角,在转身的之后,每走一步,额上的狐形印记就浅淡一分,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刹那的言语,深深埋入心底最深处。 别了,我可爱的女人,对不起,月姬……青澜违背了誓言,就算有下一世,我也无法抑制住这句爱语,只因很爱,很爱! 凌月破咬唇盯着那渐渐远去,高大欣长的身影,渐渐没入万众瞩目的世界,努力回眸转身,往奉天台下走去,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涌出眼眶。 无情,再见,不,也许是再也不见了! 002章 相思情牵 上 终章 妖界的短短几个月,在人界已是整整三年之久,炎冥日渐富饶,特别是各行通商之后,经济更是蒸蒸日上,而炎冥国君果断公正的处事方法也得到了全国上下的一直爱戴。 自从恢复选妃制度之后,北堂月卿便正式册封左相傅通之长女傅沁雪为皇后,另外还册封了其余两位大臣的女儿分别为柔妃和德妃。 两年前,因冷祈凰是非不分,亲小人,远贤臣,而导致月凰内部发生政乱,冷萧然亲自秘密拜见北堂月卿,借取兵力,紧紧三个月就彻底将冷祈凰赶下皇位。 而那月华然则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身边一直忠心耿耿的人,居然会一瞬间倒戈相向,在冷萧然逼进皇宫之时,吊死在自己的后殿之中,凄凉的结束了自己辉煌且悲惨的一生! 即位后的冷萧然,依然孑然一身,后宫形同虚设,只要没有政务,就会独坐桃园静静发呆,闻言多年来身边只有一名红颜知己,名唤鸢娘! 自从鬼炼女的消失,翠茵镇便恢复了正常,所有人的妖毒全都不治而愈,而应兮也将皇位让出,自己继续回到镇上做一名悠然的隐士,并且将芸沫母女,接进陶宇轩加以照顾! 虽说是报恩,可谁又说的准呢? “皇上,公主又来信了!”烈冷硬着脸,手中拿着一封信纸,走进了御书房! 北堂月卿身着素色便服,原本清俊严肃的面容立刻软化,接过信封,拆开细细的阅读起来。 两个月前,魄儿从妖界归来,没有留下什么其他话语,只是说出去找人,让自己不要担心,自此之后,每十天,她都会寄回来一封信保平安! “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每次都是这几句话!”北堂月卿颇为无奈摇摇头,将信纸赛回信封,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木盒中。 这些年他也已经想通,只要魄儿幸福,就比什么都重要,自己会一直在她身后! 随手拿起桌上一个红色卡片,北堂月卿兴趣缺缺的看了看,习惯性的端起一边的花茶,轻酌一口:“这华都国君还真大方哈,送的东西还真不少!”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传了进来:“皇上,皇上……”宫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面容焦急。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烈不悦的挑眉,冷睨着地上下跪的宫人。 用力平复气息,宫人才焦急的大喊道:“皇上,那个皇后娘娘要生了!” 北堂月卿闻言,心蓦然一紧,雪儿不是说还有几天吗?怎么就要生了?唤回身旁的烈:“移驾懿雪宫,你随朕一起去看看!”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今年的第一场雪,注定这一个新生命即将诞生了! 落樱镇。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热闹非凡,镇子上的人依然是那样淳朴,和善! 一名白衣脸覆面纱的女子独自走在街道旁,婀娜身姿若隐若现,黑眸中不停的寻觅着什么。 已经快三个月了,还没有冷绯殇的半点消息,这段时间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几乎走遍了所有地方,你,到底在哪里? 在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怕自己会彻底失去信心,彻底崩溃! “姑娘,要买手链吗?”年迈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凌月破转身望去,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惊讶,这老婆婆居然就是当年卖自己手链那个。 凌月破浅笑摇摇头,示意性的抬起手摆了摆:“不用了,老婆婆,不过你做的手链真的很好,这链子我已经带了好多年,还没有坏!” 布满皱纹的老婆婆眯起眼睛,看了看那条有些显旧的链子,瞬间恍然大悟:“这链子我认得,是一对!对了你相公呢?”因为这款她只做过一对,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苦涩一笑,凌月破淡漠的摇摇头,一瞬感觉无比的心酸涌起。 老婆婆像是看出来什么,连忙站起驼背的身子,用粗糙的左手牵着女子,向前走了几步,指着那边的神树:“姑娘,有些重要的东西,是你的便会回到你的身边!待会神树会有一线牵,你去试试吧,我们落樱镇的神树是很灵验的!姑娘,我祝你幸福!” 老人一瞬像是笑开了花,慈祥的拍拍凌月破的手,向她点点头,然后缓慢的走回自己的摊位! 迷信的东西,原本自己是一点都不信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也许,它本身就是存在的吧!身体像是被迷惑般的一步一步不由自主往神树走去。 耀眼的灯火将整棵巨树照的圣神辉煌无比,广场上已经聚满上千的男男女女。 风吹过,翠绿色的树叶纷纷飘落,像是给树下的男女送去祝福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这时一名男子站上高台,手中抓了一把红色丝线,对着所有人大声喊道“今年的一线牵规则有所改变,所有的公子都必须蒙住眼睛,等待着小姐们来牵!请要参加的,两边分开站好,挑选一根红线!” 对于古人这种反主动虽然大胆了点,但还是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不过片刻,原本疏散的人群已经整整齐齐分成两排,面对面站在神树两侧。 凌月破也不例外的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看着身边一群,十五六岁的丫头们,突然觉得自己好老,二十三岁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游戏开始,所有人都开始慢慢收着手中的红线,往心目中的终点而去! “呵呵!”无奈低笑,凌月破随手捡起地上一根红线,等到周围人少了之后,才开始缓慢将线缠绕在食指上。 一路上凌月破一直盯着前方,想要拨开人群,看线的另一头站的那个人,心情莫名的忐忑! 没过半柱香,就有大半的女子走至终点,有开心的,也有失望的!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凌月破心跳居然有些加快,心底有着一丝期许。 会是他吗?脚步蓦然停止站定! “呃!”凌月破看着面前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心不由涌现一股失落。 也是啊,自己居然会相信这种东西,上次真是纯属是运气好,更何况这次几千对情侣,就算他在这里,能牵中他的几率,几乎没有! 苦涩笑笑,刚准备随手扔掉手中的红线,谁知无意的扯动,居然让一根红线瞬间分开两根,原来是缠在一起了! 凌月破拧紧眉心,好奇的又向前走了几步,轻轻绕过刚才那名男子,突然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心跳突然停滞。 红线的那端牵着的男子,依然是一身红衣,欣长偏瘦的身子直直的屹立在神树边,一头墨发随着微风摆舞,红唇紧抿,脸色有些苍白。 凌月破眼眶酸痛,不确信的往他走去,直到一股熟悉的干净气味窜入鼻中,凌月破才彻底放下一切,屏住呼吸,轻轻拉下男子脸上的红色缎带,露出那双带笑的琥珀色的凤目。 “你……”看到男子那好不惊讶,好像早就知晓的模样,凌月破不觉瞪大眼眸。 猛的扣住女子腰身,用力按进自己冰凉的胸膛,好听的嗓音几度哽咽,深情似海:“薇儿,我赌对了!” 铛铛!雪铃清脆的声音越来越远去,化作纯白色碎片往天际流去,犹如那漫天璀璨无比的星辰,回到了一双苍老的双手掌心:“月姬,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凌月破心头一震,骤然抬头往天上看去,刚才,刚才自己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吵嚷的周围,并没有打乱凌月破的思想,连被冷绯殇一路拉到落樱镇山顶,都还没有回过神,那声音到底是谁的?为什么会有一种堵住的感觉? 003章 相思情牵 下 终章 此时的落樱山顶没有半个人,寂静美丽,漫天的浓郁花香扑面而来。 冷绯殇明显有些不悦的盯着女子走神的样子:“薇儿,你在想什么?” 听到这话,凌月破猛的回过神,扫了眼周围,自己什么时候跑到山顶来了?再瞥见脸黑黑的冷绯殇,此时才幡然醒悟,晕自己居然走神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月破狐疑的斜睨着面前的妖孽男人,这家伙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冷绯殇双手环胸,慵懒笑道:“等你啊!” 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一副欠扁到极点的模样! 给他铃铛的人说,如果薇儿最后选择他,那雪玲会自动消失,而如果薇儿选择留在狐妖族,那他便会孤独终老一生! 犹记得那女人自爆的时候,有人释放出一道强烈结界将自己和薇儿包裹住,但在那无比强大的冲击力之下,自己还是被弹出妖界,回到凡间! 凌月破微怒的看着对面笑的贼兮兮的男人,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想着就准备转身离开,还没走两步,就又被冷绯殇一把搂进怀中,好听的嗓音一扫刚刚的戏谑,认真的响起:“薇儿,我爱你,嫁给我吧!” “呃!”凌月破全身一颤,没想到冷绯殇居然会这么直接,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该死的,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被动了? 冷绯殇疑惑低下头,盯着女子脸颊隐约的的红晕,伸手轻轻扯下面纱,妖魅无一丝瑕疵的容颜展露在眼前,带着深深纠结不甘之色。 冷绯殇眼神渐深,猛的前倾,霸道又不失温柔的一口含住了那柔软至极的唇瓣,炙热吻着。 凌月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生气还是笑,还是哭。 该死的混蛋,不仅什么都不说,还笑的如此狡猾,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疑问瞬间全被这热吻所吞噬,最终无奈妥协,凌月破只得轻叹一口气,反手轻柔的拥住男子的腰身,轻轻的回应着这致命的情感。 月色正浓,映照的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千里姻缘一线牵,牵住的是那人心! 前世,我频频回眸,只愿走进你的眼中! 今生,我寻觅前世失落的足迹。 傲立于凡尘,见证它的缘起缘灭! 精致的房间被布置的喜气洋洋,门窗都被贴满了喜字,红色的床铺,红色的地毯,红烛燃烧已过半,房内点着好闻的熏香,暖人心扉。 该死该死,都不是东西,冷绯殇什么时候和风离之好上了?两个人在大厅喝到现在都还没完! 凌月破身着红色紧身喜袍,恨不得有些咬牙切齿:“老娘不等了,睡觉!”用力掀开鲜红的被子盖在身上,脑中不由自主闪过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这三年,离之看开了许多,也放弃了复国,不过却重新将夜雪建起,不为了任何野心,权利,只是为了拥有一个家,一个属于所有夜雪子民永远的家。 唯一令自己没有想到的便是,水逝和离之两个人最后居然能走到一块,真是让人惊讶,照着看来,好事应该也近了! 无修如今在华都,也过得很幸福,他居然将前世的杂志和古代的书籍融合在一起,还夹杂了一些人物肖像,图画在其中,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招牌,每天的销量业绩让人望而怯步,短短几年便已经是华都闻名的富商了! 只是他几日前给自己的书信中说道,最近很烦躁,想要来这里避乱几天,躲个人! 而逐渊在去年一人去了北国历练,虽然才不到十岁,但在知晓自己的身世之后,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俨然像个大人,默默的往自己的目标前进,他给离之说,他要变强,这样就可以长大后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呵!谁知道呢,这小子! 一眨眼的时间暖夏又来临了。 在自己回来的第二天,去了一趟风灵山,看望虫儿,桃花开了,很美很美,风吹过,就像是漫天的花雨一样,虫儿,你现在过的好吗? 我想你下辈子一定会出生在一个好人家。 一个多月前,大哥迎接了自己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儿,取名北堂萧,在这个曾经让我感到孤独的世界,此时却让自己感到无比温馨。 心中突然多出许多暖意,凌月破此时再也不顾什么礼仪了,扯去头上的盖头,然后将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首饰一一扔下,一头青丝如瀑布垂落而下。 凌月破开心一笑,猫着身子走到床边,一个纵身消失在房内。 新婚之夜,新娘居然跳窗逃跑! 这次成亲,观礼的人才两个,而礼物却堆满了整整三大桌子,还有几大箱! 基本都是北堂月卿送来的,原本是在皇宫,以公主出嫁的形式成亲的,但因为凌月破和冷绯殇都不愿再回宫廷,所以也只能就此作罢! 山谷中的夜空,犹如一幅唯美画卷,头顶的星星好似触手可及,这里是冷绯殇的师傅古风和赤玉曾经居住的地方。 山清水秀,环境优美,屋后还有一大片的情人草,瀑布山泉应有尽有。 绕过宅子,凌月破便看见风离之已经喝得烂醉,趴在石亭中,水逝在一旁吃力的扶着他:“咦?人呢?我的酒呢?”风离之不停的说着胡话,稚嫩的脸上布满红晕! “微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岸去拿酒去了!”水逝惊讶的看到凌月破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推了推醉的一塌糊涂的男子。 无奈叹了一口气,凌月破颔首:“难得他们高兴,就随他们去吧!”真是服了,喝成那样还要酒,转身走进大堂,只见满桌的礼物。 凌月破咽了咽口水,心中已经无语到极点,大哥啊,你送这么多珍珠,首饰,我往哪带? “咦?那是……” 眸光无意瞥见一个精致的长条盒子,放在一堆奇珍异宝中格外显眼! 凌月破好奇的走了过去,拆开丝带,打开盒子,只见其中放置了一个白色画轴。 缓缓打开画轴,凌月破心跳猛地一滞,眸子不由自主的瞪大。 只见画上画着一个绝色女子身穿白衣,浅笑梨涡,青丝飞扬,一人静静的蹲在泉边,手提水坛打捞着泉水,月色朦胧,照的她一身圣洁美丽,如一个月光仙子般令人不能亵渎! “月色浅笑惑君心,无缘佳人得相伴”十个字工工整整的写在左侧,没有署名,但凌月破心中却比谁都清楚这是谁赠与。 酸涩在溢出胸腔,眼眶微红,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过的好,应该已经是个伟大的狐王了吧!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凌月破,被一双大手温柔的从后面拥住,冷绯殇亲昵的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一股淡淡的酒香撞入鼻翼,凤目凝望着女子手中的画卷:“薇儿,可有后悔?” 这画卷他原本一早就见到了,只是不知是何人送来的! 凌月破缓慢收回,小心放回盒子中系好缎带,眼底闪过阵阵温柔,覆上腹部的大手,转过身,认真的看着红衣男子那双琥珀色眸子:“我凌月破做出的事情会有遗憾,却不会后悔!” 但是对于你,我不会有后悔,亦不会有遗憾! 冷绯殇慵懒一笑,眼眸渐深,深邃如海,放佛要把人彻底吸进去一般。 “娘子,夜深了!”不待女子反应过来,便霸道的一把将她横抱起,一步步的往新房走去,准备共度属于他们俩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苦尽甘来,往后无尽的幸福在等着他们共同创造! 深紫色的天空,一望无垠,大片大片唯美的绛雪如羽毛般飘落,覆盖了整座紫色宫殿。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轻柔的接住雪花,冰凉的感觉彻底融化在灼热中。 男人走至院落前轻轻蹲下,如雪的脸庞带着暖人的浅笑,仔细的擦拭着面前的雪人,虽然没有五官,却依然可爱晶莹。 “王,我们该走了!”年迈的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严谨慎重。 白衣男子沉默站起身,慢慢抬起头仰望天空,雪花朵朵飘落在他的脸上,完美的令人屏息,额间曾经的银狐印记已经消失,光洁一片,紫色的天际倒影在他的眸中,淡淡的笑容却显得如此寒凉,孤独。 “小姑娘,我看你是来错地方了吧!大半夜的将一个男人衣服脱了,你想要做什么?” “死人妖,老娘对你没兴趣,死吧!” “女人,你对我动心了吗?” “没有!” 曾经残破熟悉的画面静静的浮现在天边尽头的云朵上,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