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降妖妃》 水深001米 有缘无分 “带下去。”空旷仙殿里一道无情的声音响起,声音淡而轻,空气中四处弥漫冰寒的气息。 这座仙殿没有他处的奢华耀眼,没有他处的百花争艳,更没有他处的热闹非凡,就只有四个人。话说回来,倒也是三仙一妖。 跪在地上的女子素面朝天,不曾半点妆点。明眸善睐,仪静体闲,姿色天然,皎若秋月,一貌倾城,般般入画。螓首蛾眉,眸含秋水,身着散花百褶裙,发作飞云斜髻。而如今却略显狼狈,奈何情意深重,万般不肯离去。几缕青丝垂落,却不显凌乱,反而更兀悲凉。她唇角溢的不再是温和庄重的笑,而是强颜欢笑。“你,不能原谅我?”虽是小心的试探,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怔怔望着,那站在那高台之上背过身去的月白色衣袍,清清冷冷,墨发如瀑,一根青玉簪挽住些许青丝,不曾言语。他宛若一尊雕塑,背着修长如玉的手,只是站着,便成风景。 自己与他的距离在之前一直都很近,不过那只是追随,心的距离究竟有多远,自己始终不知道,或许比这高台的距离还远。泪水划过苍白而无一丝血色的面颊,经历了两世,自己始终是没有走入他的心呢,连影子都没有。然而他的面容早已深深如烙印般烙在自己心间,哈哈,自己真是愚笨至极,为何要接近他,到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他就是让自己留意,就是夺目,就是焚心。 有些人有缘无分,奈何情深缘浅。而自己呢?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怎能怪他。伸到半空的纤细瘦弱的手,又失落的收回。急火攻心,那颗一直为他跳动了两生两世的心也想要停止跳动,嘴角溢出血丝,那血丝竟然是冰寒至极的深蓝色。一滴滴,滴落在仙殿上,滴落在晶莹、冒着寒气的玉石板上,绽放出蓝色的血花,格外刺眼。 她忽然癫狂,颤巍巍站起身,指向那清冷的身影:“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噗——”她又是一口蓝血喷出,沾染了她素白的仙裙。她仍然伫立着:“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给我答复的。也是,哈哈,也是,人与妖都不可相恋,更何况是隔了一个人界的妖与仙!哈哈哈……” 她笑得悲戚,癫狂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大殿。受不住她夹杂妖力外放声波的白玉盏,纷纷掉落,一触碰地面即碎,清脆的碎裂声仿佛象征着几欲碎裂的心。 唯有一盏落在了他的眼前,他立刻伸手施展一道仙力。那仙力宛若柔软的丝带,将即将落地的白玉盏带回,他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将那白玉盏攥在手中,看不出一点情绪。 “你对白玉盏都如此珍惜,对我却如此无情。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始终都是一只妖罢了?连一件你们仙界的东西都不如?!”她有些沉溺他的对白玉盏的轻柔,甚至是嫉妒。 “带走。”吐出清晰的两个字,再也没有动静。 “是,仙尊。”两个仙侍恍然,他们都沉浸在这女子的悲苦中,难以自拔,被他这一声冷冷的警告惊醒。于是默默走上前,想要用困妖绳将她捆住双手带走。 她感觉到什么,转身,笑靥如花。“我自己会走。”大步向前走,不曾回头,仿佛在喃喃自语“若再有一世,我不要再和他相遇,哪怕我化作动物,化作鬼魂。” 跟着她的两个仙侍身体一僵,但还是要继续跟着她走出大殿。那两个仙侍都互相看了对方一样,彼此都看见了自己眼中的无奈与怜惜。谁都知这仙界里最无情的便的他,然而无论是仙还是妖都为他痴狂,至死不渝。他连仙殿的名字都不起,众仙家都在私下里叫它作无名殿。无名,便无情。 诛妖阵前—— 落花纷纷,有些桃瓣飘入阵中,瞬间被绞杀的连身影都没有。一切都是美好的,但唯有那透明的诛妖阵略微带着锐利的流光,与其格格不入。 自己就这样了结了,她凄清的美眸中悲伤而绝望。 第一世的时候不过是把自己用弑情仙火焚烧罢了,这一世他终于厌烦自己至此了么?居然要连自己的灵魂碎片一块绞杀,让自己永世无法轮回么?这样也好,再也不用被妖皇陛下送入仙界了,再也不用看见他的面孔了,再也不忆。 不等仙侍反应过来,冲过去,纵身闪入阵中。还等他们推自己么?自己也是有尊严的,哪怕是妖。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痛感,就这样消失在天地之间。原来这才是最舒坦的死法,连痛感都没有。 两个仙侍怔怔看向逐渐消失在阵中的倾城女子,她或许并没有看见,在诛妖阵的阵旁有一个传送门,上面写着两个凌然的大字——“生门”。 在殿中再也感觉不到她气息的他,波澜不惊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闪身就往外面赶去。就看见她飞奔投入诛妖阵的场景,正当他想要停止阵法的运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阵中,化作流光,逐渐暗淡的灵魂碎片飞向天空。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手中的仙力还没消失,便立刻飞上半空,伸手扎住一块灵魂碎片。其他的碎片仿佛受了惊吓,快速飞向天空,一刻不曾停留,他想抓住也住不住了。 将这一枚灵魂碎片小心翼翼放入一个锦囊中,放入袖中。睥睨着那两个颤巍巍的仙侍,语气比往常更加冰寒:“谁给你们的胆?本尊之前说怎么处置她的?” 那两个仙侍打了个寒颤,感觉像是在冬天里一样。其中一个磕磕巴巴道:“放入生门,但是,墨云仙子没等属下们注意,便,便自己投身其中了。” “那你们就进去陪她吧。”说完,月白色衣袖一挥。不等他们注意,两个人也被推入阵中,化作流光消失了。从此世上再无墨云,只剩他一人。自己准备那么久,就是为了准备诛妖阵,给她打个掩饰,让她从生门逃出去。她却如此恨自己么?不等他解释,就投入诛妖阵了。 自己始终无法打破那层仙妖之间的禁忌,那已经可以跳动的心在这一刻又化作坚冰,不会再为任何人跳动。手中闪出那个被他刚才捧住的白玉盏,上面沾染了蓝色的血液早已失去原本的妖艳,变得黯淡。 过去千载—— 慢慢睁开眼,怔怔。血色的池水,四周血色莲花无风自动。这不是妖皇殿殿前的妖莲池么?自己没有死么?视线上移,看见面容邪魅的男子,身着暗红玄袍,正是妖皇萧肆歌。 “陛下——”她想喊他,但是发现根本无法出声。所以左右摇晃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妖莲池中,而且无法发出声音。 那邪魅男子看着血色池中的那摇曳的欢快的妖莲,妖娆一笑:“小潋容,想不到他如此绝情啊,竟然把你投入诛妖阵。” 潋容微微低头,目光收敛,不是他把自己送入仙界的么?看着她差点魂飞魄散,不得轮回的感觉,这场戏精彩么?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难过,一点眼泪都再也无法流出。 萧肆歌仿佛一眼看透了她的想法,轻轻笑道:“不要在绞尽脑汁了,小潋容。我竭尽妖力收集了你的灵魂碎片,帮你铸成莲身,但是我却发现你的灵魂碎片少了一片。而那一片恰好是心之碎片。现如今你到也成为了一个无情之人了。不,你比他应该还无情吧,毕竟你是无心的。” 她听了这段话有些失神,自己终于也成为一个无心之人了么? 萧肆歌到也是不在意她的想法,自顾自的说:“小潋容,我当初让你扮作墨云仙去仙界,想让你跟在他身边。让你迷住他的心,但是最后你自己却陷进去了。真是不应该噢,我还要靠着你帮我在以后控制他呢,怎么变成他控制你了?最后还被他诛妖阵所杀。” 她听着这些话,回想着自己当初化作墨云仙闯入他的视线。一直回想到被诛杀的那一刻,与他在一起的所有的日子,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从未忘记。被他发现自己被锯齿草划上后,冒出的是蓝血,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完了。因为蓝血是妖族的标志,任何妖都是。但他一言不发,把洁白的绢巾给自己包上伤口后,把自己送回屋子。很久都没有见她,她那段日子过得很是惊慌。 他并没有要动自己的意思,但不知道是谁好像看见了,于是墨云仙是妖的事情便传遍的仙界。她知道的当天便被带入无名殿,看见那个背对自己的他。她就算知道自己快要死到临头,也在问他的时候有一丝希翼。结果被他那“带走”二字,伤的遍体鳞伤。当被带到诛妖阵面前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他那么久都没动她,原来是准备诛妖阵,好让她终身不得轮回! ------题外话------ 跳坑啦!别犹豫! 阿栖给各位来看文的娘娘请安啦。 如果有不好的地方,多多提点! 狂收收藏和评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02米 禁忌孽缘 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怕萧肆歌也不信任她了,怕失去最后一个靠山。萧肆歌有妖后,又有后宫佳丽三千,她曾听他在宴席上大笑着说,每一个妃子他都喜欢。众妖都以为他太多情,但其实只有她自己明白越多情的人其实越无情。 为了证明自己是绝对忠心的,她动用身上积攒千年的莲灵撕下一瓣妖莲莲瓣,让那莲瓣飞去萧肆歌身边。顿时她感到自己莲灵几乎要虚脱了,但硬是抬起了头看向趴在石杆上的萧肆歌。 妖皇邪魅的丹凤眼中满是无边的笑意,闪过一丝满意与欣赏:“不用证明我也知道,我家小潋容最乖了。怎么会背叛我呢?就算背叛了,我也不会对可爱的小潋容如何的。”说着,轻轻抚摸着那瓣大概半个巴掌大的莲瓣,宛若在抚摸自己的恋人一般。 潋容听见他说不会对她如何的时候,浑身都僵硬了。她还记得,第一世小的时候,被他从外面捡回来,他当时就是这般风华绝代、风姿瑰丽。他告诉自己说,不要怕,以后长大了好好帮他办成一件事,他会把她当成女儿疼。她相信了他,于是被他带回了妖皇殿,一直有老师训练教导她,他也时不时会过来看看。 自己也觉得他很疼自己,自己也就把他当父亲一样,向他撒娇、耍泼。但是直到她跟他回来后的第六年,她暗地里跟着他,想要给他个惊喜。却看见他走入一个充满煞气与血色的地方,十字架上绑着一个女妖,衣衫褴褛却面容姣美,十字架底下的土地是暗蓝色的与他处的颜色竟然不同。周围站着两个妖,手拿皮鞭。他面容平静,淡淡说了句:“背叛我,就只有这个下场。动手吧。” 旁边两个妖就对着女妖甩起了鞭子,每一鞭都气势凌然,夹杂着凌厉的妖力。原本还可入眼的女妖被打得血肉模糊,道道深可见骨,鲜血染蓝了脚下原本暗蓝色的土地。而他却慵懒地坐在一个椅子上,眼中满是欣赏与血腥。她才明白,为什么那块地原本是暗蓝色的了,是有多少个人因为背叛而被绑在上面最终折磨至死的。她暗自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认的这个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这才是原来的他。 从那以后,她不再叫他父皇,什么都不叫才是最好的。而且再也没有了原本对他的撒娇、耍泼,有的只是小心谨慎,她在这妖皇殿中也开始步步留心、时时在意。萧肆歌也好奇问过她,为什么不喊他父皇了。她只道,她已长大了,不能再这般幼稚了。他也不再多问,只是拍手笑道,自己的小潋容终于长大了。看着他假作开心,自己只是在内心冷笑,表面却也是强颜欢笑。 越长越大,她开始明白,若不是他想让自己看到那一幕,自己说不定早就被他当面逮到了。他是想让她知道,乖顺地替他做事,不然,背叛他的下场就是这般。 转眼千年,萧肆歌还是那般邪魅的模样,而自己早已被迫改变了。 自己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只能仰望着萧肆歌,受他控制。想到这里,自嘲地笑笑。她一定要重新强大起来,要找回自己的心之碎片。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心?一般受人控制的低级傀儡是没有心的。难道自己连傀儡都不如么?虚弱的目光投向血色的池水,却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 萧肆歌看着摇曳的妖莲,挑眉笑着:“小潋容,好好养魂,再过五百年,你就能出来了。加油噢!”语气间满是戏谑之意,目光逐渐转向妖界特有的血色天空,“再等五百年,怕是三界又要乱了。三界条约一旦过期,本皇就要下令攻打人界和仙界了。” 潋容听他自言自语,却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她一直知道,他野心很大,大到想统治三界。 萧肆歌又看向她,暗紫的凤眸中透出极具占有欲的光芒,“到时候本皇一定废掉先后,娶你为后。”这句话带着灼热,仿佛要燃尽整个妖界的强烈欲望,好似策划已久。 潋容被这句话震惊到了,莲身也不再摇曳,仿佛僵硬成了一座雕塑。她,她到底听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不知道,一直在小时候被自己认为是父皇的萧肆歌,竟然对自己有占有欲。那他为什么还把自己推向另一个人? 萧肆歌淡淡看了她一眼,收起占有欲的目光,邪魅一笑:“我与他有今生今世无法了结的仇恨,把你送给他。让他先爱上你,最后再把你娶为妖后,这岂不是对他最好的打击么?哈哈!不过他能耐倒是挺大,跟没有心似的,竟然经历了你的两世都没爱上你。” 她听了这话,感到惊骇。没想到萧肆歌的心机如此沉重,明明对自己的占有欲如此之大,还把自己推向别人。这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不择手段。他才是三界中最可怕的人,然而这个人曾经被自己喊作父皇。 “不过这次,我是不会让小潋容你再去仙界了。仙界心机重的人太多,你总是被欺负。你就好好呆在我身边吧。最近凰湖中央的万年妖莲要化形了,我要去给你把它的莲灵全部移到你身上,好让你早些化形才是。”萧肆歌在不经意间已经定下了一个万年妖莲的命运,那就是死。 潋容知道,没有了妖灵的妖就是废物。就算那朵万年妖莲被抽取了所有的妖灵后没有死,它也会自断莲茎的。没有存在意义的生命,论谁也不愿意就这样老死。更何况是在这个实力至上的妖界?难道在他的眼里,除了他自己,就没有可以珍惜的生命了吗? 她有些不服气地看向他,但一旦两目光相交,她又极快地低下了。她不敢直视他,那邪魅凤眸中瞳孔像漩涡般,会把人吸引入其中,再也难以自拔。 萧肆歌轻嗤:“小潋容,你和父皇对视,不怕爱上父皇么?”语气间尽是调笑。 潋容知道他平时为了逼背叛者和暗杀者说出实话,有修炼一种瞳功。一旦背叛者与暗杀者对上他的眼眸,就会立刻陷入其中,他问什么就说什么。她没想到,他会对她使用这种卑劣的功术,干脆直接闭上眼,不予理会。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毫无节奏可言的声音,萧肆歌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原本邪肆的笑容消失了,语气缓缓道:“灏儿,你怎么来了?” 她一听到“灏儿”便知道是谁了。当今的妖太子,萧肆歌的儿子,萧灏。心情也不由激动起来,萧灏是她儿时最好的玩伴,自己一直都把他当作英俊的大哥哥。只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是他父皇从外面捡回来的,却没有一丝的鄙夷与嫌弃,一直待自己如亲人般。其它皇子欺负她了,他是第一个出面的,那是他在妖中还没有到成年的年龄,却站在自己与找麻烦的皇子中间,一板一眼地说:“只要有人再敢欺负容儿,别怪本太子对他不客气。” 他是自己最好的感情发泄处,等他成年了,自己未成年。他还放下萧肆歌给他布置的政业,过来看自己,给自己带最爱吃的糕点,陪着自己笑,安慰自己不哭、要坚强。有一次,他被萧肆歌罚软禁,而自己那时候因为某些缘故受了伤。他知道了,就偷偷命人把最好的药给自己送过来。 只听萧灏急切的声音:“父皇,我感受到容儿的气息了。她在哪里?”声音好似激动地颤抖,迫不及待地问萧肆歌。 她想大喊,说她在这里,但根本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萧肆歌听他这么一问,本就不温不火的眼眸中闪过寒芒,但语气还是温温雅雅,一派慈祥好父皇的模样:“本皇怎么没感觉到?灏儿你定是错觉,回去吧。” “可是……”萧灏还想说些什么,他分明感觉到容儿的气息了。与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容儿的气息? 萧肆歌打断了他,逸眉微皱,“回去,灏儿你过逾了。”语气有些强硬,有些生冷。他不愿意别人知道小潋容轮回的消息,哪怕是自己的儿子,更何况他早感觉自己的儿子有些不太对劲。 萧灏只好不情愿地转身,忽然看到父皇身边是妖莲池,想到父皇很少、甚至百年不来一次。感到古怪,但不能忤逆萧肆歌的话,只好向原来过来的方向走去。心里感觉莫名空了一块地方,格外难受。刚想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就听见萧肆歌一句话: “灏儿,都几千年了,你也该娶妃了。”这句话轻飘飘的,但对于萧灏来说却宛若重石。整个人僵硬在了远处,好久听不见回应。自己明明还要等她,怎么可以…… 过了半响,他又向前走,头也不回道:“孩儿暂时还不想娶妃。孩儿现在还没有心动的女子。”最后一句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强迫自己不在回头,不再想再直视萧肆歌锐利的目光。 他不知道,这一错过,便是千年。 ------题外话------ 阿栖的第二章奉上。 剧情很劲爆的有木有。 快速收藏、点评,给阿栖点动力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03米 回忆焚灭 萧肆歌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后,眸中的冰寒才稍稍退去。转身又望向潋容,勾唇一笑,划出妖娆的弧度:“唉,为了你连儿子都要防着,真是的。小潋容不感动么?” 潋容感受到那道火热的目光,便控制旁边的妖叶遮挡自己的莲身,不予理会。 他看见了她这个举动,有些好笑,摸摸下巴道:“我好像遭人嫌弃了呢,我还是找个美人安慰一下我才好。”说完,抛了个媚眼,“那,下次父皇再来看你哦,小潋容。”挥手使用妖力在妖莲池上树起一道防护膜。这道防护膜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比自己实力高的人才可以破除,妖界怕是没有人可以比他实力更高强了吧。满意点点头,挥开衣袖,闪身离开了。 潋容望着上方时不时带有波动流光的防护膜,默默闭上了眼,开始长达五百年的修炼。因为她明白,萧肆歌给妖莲池设置的防护膜是妖皇才能设置的,比他等级低的妖会看不见妖莲池,认为这是平地。并且走上去,也如平地一样踏实。他这是在告诉自己,好好修炼吧,不要再想着逃跑或者喊人过来了,一切都是无用之举。 想着,也不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大哥哥萧灏现在长成什么样了,等她五百年修得莲身就去找他,要向他倾诉着一切,希望他还会听自己讲这些道不尽的悲愁。会耐心交给她道理,会安慰她,会给她擦拭心酸的眼泪,会给她买糕点。不过她知道,有些事情,一去不复返。 时间总是飞逝,在岁月积累的湖泊上划过一条五百年的痕迹。 对于修炼的人、仙、妖来说,五百年真不算什么。连她都不知道萧肆歌和仙界的他究竟活了多久,或许,都是老妖怪了吧?她扑哧一笑。五百年,让她修得五感,笑声都可以听见了,清脆如铃。这是她这五百年里,最开心的一次也是第一次笑。 吸收着四周的莲灵之气,忽然卡住了。她怎么也吸收不了了,怎么回事?她有些慌张了,调动莲灵却始终无法运转,但四周的莲灵之气还向自己如潮水般涌来,胀痛感充斥整个莲身,几欲碎裂。她感觉自己这个莲身好像要保不住了,她连忙想要脱身,一道金光从她身上耀出,强大的能量刺碎了萧肆歌的防护罩,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一股力量托起她的莲身,缓缓上升,血色的妖莲莲瓣开始变白,变得晶莹剔透、洁白无瑕,血色的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莲香。 金光开始四处飞散,向妖界的四面八方开始逃窜。每到它们经过的地方,血色的空气开始淡化,直至变成浅蓝色,浅浅的蓝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像他的眸色……呵,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他?这一世,为自己而活。 金光还在从她莲身原本生长的地方向外涌动,向四处闪动,净化着血色的空气,直至淡蓝。血色的天空逐渐变成浅蓝色,淡蓝空气中再也没有原本的血腥味,竟然有着淡淡莲香,虽然极尽浅淡。远处赶来的人,正是妖皇萧肆歌,他仍是五百年前那般风姿潋滟、飘逸优雅,邪魅笑着。 “小潋容,没想到你一将要化形就引动天地异象啊。不愧是我的……”萧肆歌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纠结该怎么说完上句话,修长如玉的手指挥出一道淡蓝色的光:“接着,万年妖莲莲灵。”唇角的笑意有些诡异,不等她反应,那道淡蓝色的光快速飞向悬浮在半空旋转着的白色妖莲。 那白色妖莲开始变色,淡淡的蓝色袭上白色莲瓣,染上了永世不可磨灭的颜色。潋容只感觉原本舒服了许多的莲身又是一涨,剧痛袭身,脑海一片刺痛,精神与肉体遭受着双重折磨。 潋容忽然感觉自己脑海中关于仙界的他的一切都开始淡褪,直至消失。诛妖阵场景淡褪消失,他站在高台的场景淡褪消失,他帮自己包扎伤口的场景淡褪消失,他弹琴她伴舞的场景淡褪消失……两生两世关于他的记忆,都由模糊逐渐转淡,直到消失。 她开始反抗,尖锐刺耳的声音刺破妖界:“不要!不要!我不要忘记他!我求你!我不要忘记他!不要!我求你了……”从一开始的强烈反抗,直到微弱的声音飘渺在淡蓝色的空气中“不要,我求你,不想忘记他。”沙哑了优美的嗓音,刺痛了她的心。从此,我们真的不再相遇了,哪怕你还记得我,我也不认得你了…… 萧肆歌看见她痛苦的模样,紫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但又立刻被狠厉遮掩,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男人消失在她的脑海里。不要怪他绝情,潋容。你们终究是有缘无份的,只有我才配站你的身边,他没有资格,他不配拥有你。呵呵,哈哈哈…… 如果有人站在周围,或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妖莲池中涌上天空的神光在半空捧着一朵淡蓝色的莲花,那莲花时不时颤抖,偶尔会出现一张绝美倾城的脸,但那张脸却极为痛苦,扭曲了绝美的五官,会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直到虚弱无比。十米之外的半空中,站着一个妖邪至极的男子,紫眸中的烈火仿佛可以焚尽天下,眸中似笑非笑的,又仿佛无比痛苦。墨发飞扬,在淡蓝色的空气中如泼墨般张扬,唇红如血,嘴角的笑意夸张到极致,宛若癫狂,邪魅的笑声回荡着。 这般场景怕是所有人都看不到,早有预料的萧肆歌岂会不防备呢。他们只会看到变为淡蓝色的天空,和那道从妖皇殿涌出的神光飞向四处。 直到所有的空气都被净化后,神光逐渐消失。空气中原本被神光捧住的淡蓝色妖莲却没有落下,开始幻化出一个四肢修长,肤若凝脂的绝美女子,柔顺的头发却是浅淡的蓝色,像淡蓝色的空气那般。体内有些许符文出现,相互交错纵横,闪着金光,乍然飞出体外,将她柔弱的身子围在其中。等金光渐渐消失,那女子身上便多了一件浅蓝色的莲裙,与身后的浅蓝色发丝相互交映、溶融,在风中划出优美的波浪,宛若凌波仙。 萧肆歌看向对面发生的一切,目光有些迷离,紫眸流光流转。飞上前去,轻轻用手托住了她即将下坠的身体,宛若捧着的是绝世珍宝。对着几千年前见过最后一面的面容怔了半响后,身形一闪,飞向自己的宫殿住处。 将她螓首刚放在柔软的枕头上,准备盖上锦被时,那一直紧闭的美眸缓缓睁了开来。那双眸色是如此的稀罕,淡淡的蓝色,流光微转,仿佛整个人除了皮肤,都是淡蓝色组合而成。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萧肆歌,嘴角有勾起绝美的弧度。 萧肆歌捏着被角的手也松了松,邪魅的面庞也变得温柔生动,唇划出一丝宠溺而温柔的笑:“你呀,怎么生病了?不是和老师学的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又去凰湖沐浴了?就是那么调皮。”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轻柔刮了刮她小巧的秀鼻。她也不躲闪,只是静静看着他,看着他温柔帮自己掖好被子,“好好休息,我去帮你叫些吃食。” 刚要走,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袖子,回头看向格外温顺的她。她糯糯叫了句:“父皇,容儿……” 他瞬间明白了,轻松着眉宇,温柔道:“乖乖躺着,我马上就回来,不要下地噢。”哄着她,揉了揉她淡蓝色柔软的发丝,转身离开了这里。 潋容看着他离开,感觉父皇好像比以前温柔了好多好多,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不过她很高兴。但总是感觉脑袋中缺了什么,有些空白的不舒服,总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甩甩脑袋,自己就是潋容,这就足够了。 看见自己的发丝变成淡蓝色,有些奇怪,但却打心底莫名的喜欢这颜色,不知为何。她明明记得自己以前喜欢的是金色,如今怎么嗜好变得如此之快?淡蓝色的眸中闪过迷惑,迷迷糊糊地想着一些事情。 门忽然开了,是萧肆歌捧着一个白玉碗走了进来。潋容的眼眸中充满欣喜,笑着:“父皇,你来了?!” 萧肆歌感觉潋容在没遇到慕寒睿之前,才是最可爱的。温和道:“来,你做起来,父皇喂你把仙芋羹喝掉。”这是她小时后最爱喝的,甜甜的,糯米般的仙芋,喝完后整颗心都感觉是暖暖的。 她嘴角挂起开心的笑容,连忙想坐起来。忽然没稳住中心,差点翻到地上,却感觉落入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带着淡淡的竹息。抬起头来看,原来是父皇,瞬间灿若夏花。然后又揉揉鼻子,蹙着眉,眸中掩盖不住的笑意:“父皇,你怎么这么冷?” 萧肆歌看到她要翻在地上,立刻放下碗,去接住她。没想到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来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冷”,有些哭笑不得:“小潋容,你又调皮了。冷吗?”妖界是不论什么人间四季的,都是寒冷的,有的时候会飘雪。 不等她回答,伸出手指,一簇活泼跳动着的火苗绽放在手指上。轻弹,那团火苗便消失在潋容身体内。她顿时感到温暖了许多,舒服眯起浅蓝色的眼眸:“要是父皇的怀抱也是这么暖和就好了,那我就要躲在里面一辈子也不出来。” 听到“一辈子”,萧肆歌原本满是宠溺的紫眸没有欣喜,反而有些悲哀,他并不知道这段空白记忆会在她脑海中延续多久,他希望越久越好。最起码在她记忆复苏之前,不会怨恨自己。 ------题外话------ 唉,其实咱们的妖皇也挺可怜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女主的感情~ 他儿子也挺惨的…… =—=不说了免得被砸 收评价啦!收收藏啦! 各位娘娘都把它们砸向阿栖吧!阿栖是不会怪你们的! 么么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04米 只为欺骗 萧肆歌挖了一勺羹,放在唇边小心吹了吹,喂向她。笑得令人如沐春风:“真的是一辈子么?父皇等着你赖在父皇怀里一辈子。” 潋容咽下甜甜暖暖的羹后,笑靥如花:“那当然。” 萧肆歌放下手中的勺子,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挑眉笑道:“小潋容,我们来拉勾。” 潋容看他这般“幼稚”地举动,咯咯笑着,笑声清脆若铃:“哈哈,父皇,你好幼稚!”挤眉弄眼地挤兑着俊秀的眉眼,却也伸出了宛若藕段的白净小拇指,缠上他的手指,摇晃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变,是小狗!哈哈!”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潋容已经完全康复了。她却感觉自己体内的妖力比原来更加汹涌澎湃,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住,有时经常妖力外放,把妖皇殿搞得乌烟瘴气。这儿打碎个妖玉瓶,那儿轰炸一下草坪,妖侍各个天天唉声叹气,却又因妖皇的原因而不敢说些什么。他们不知道这位像天上仙子般的蓝发姑娘究竟是谁,只是气息略感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萧肆歌每天都会抽出半天的时间来陪她,她总是追问他,为什么自己的识海中会有一片空白,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萧肆歌总是宠溺揉乱她的蓝色发丝,笑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她只好应着,心里却一直琢磨这件事。 这一天夜里,她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昏沉沉的。 梦境里,她见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里与妖界的蓝色空气不同,只是朦胧的白,白得纯洁,白得无暇。忽然间出现了一片桃林,粉红芳菲,微风吹过,带起一片桃花瓣雨,伴着淡淡的雾气,宛若世外桃源。蓦然,在正前方一棵开得正盛的桃树下,出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挺直如松,清冷如竹,墨发如瀑,不羁在风中飞扬,扬起优美的弧度。那月白衣袍人缓缓转过身,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她拼命按下莫名的熟悉感,揉揉眼睛视线变得清晰,再向前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那场景再次变换了。 仍是桃花花瓣飘飞、绿草茵茵,正前方却是波动着恐怖气息与锐利流光的阵法,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奔。自己有意识地抵制着,却根本停不下前进的脚步。自己开始下意识的恐惧,开始挣扎,却还是投入了阵法。她开始感觉到疼痛,极为尖锐的刺痛袭向全身,仿佛是绞碎灵魂的痛苦,却又还挣扎扭曲着,有着不甘、有着绝望。 这一切不属于自己的经历却感到似曾相识,仿佛自己真的亲身经历过。却忽然看见阵法外有一道月白色人影从远方赶来,却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逐渐化为碎片。 感觉自己的意识忽然模糊了,她大喊着:“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她忽然猛坐了起来,大口气大口气地喘着,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心脏猛烈的跳动。她开始慌了,手抚上胸口,却一片死寂。淡蓝色的眸子满是错愕与慌张,喃喃道:“不会,不会的。我的心怎么不跳?怎么回事?!”她疯了般地捂住脑袋,却一不小心滚下了大床,柔软的背撞到了坚硬寒冷的妖玉地砖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与寒冷。这座宫殿的隔音效果极好,她在屋内大声嘶吼,却无人问津。 为什么那么熟悉梦中的那一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 潋容感觉头疼欲裂,蓝发也是一团糟,光洁的额头磕在地上,流出蓝色的鲜血,在地上出现些许血迹。她不管不顾地爬向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夜明珠,狼狈至极。蓝色的鲜血也顺着她的额头不断滴下,滴在冰冷的地上,发出阵阵寒气。双手环抱着膝盖,小腿微收,螓首低着,蓝发凌乱的散落在四周,拼命收缩着整个娇小的身躯,蜷缩在某个角落里,再也不敢睡在床上,生怕会在遇到那个梦境。苍白的嘴唇连续低声说着:“不要,我不要死……”,只是颤抖着,颤抖着等待白天的到来。 天渐渐变得昼亮,门被敲了几下。萧肆歌端着一碗灵羹,见半天都无人开门,于是推门而入。床上锦被乱成一团,却空无一人。白色的地上有着刺眼的蓝色血迹,都已经干涸且暗淡了。 “哗啦——”他手中的碗瞬间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人怎么不见了?地上怎么还有血迹?试探地喊了一句:“小潋容?” 忽然听到微弱的呼吸声,扭头看向某个角落,发现了蜷缩在那里的潋容。面色苍白如纸,樱桃小口微微喘气,双眸紧闭,蓝色的发丝有的沾着些灰尘与深蓝色的血迹。已经昏睡了过去,额头上的伤口也不留血了。双手滑落在地上,白皙的手背沾染了蓝色的血液。瘦弱的身躯仿佛被蒙上了灰尘,黯淡无光。 萧肆歌感觉心脏微微一抽,跨过那羹汁飞溅的地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惨白的脸蛋,冰冰的,有些僵硬。有些不确定地道:“小潋容?潋容?醒醒。” 她悠悠睁开了眼,虚弱地看了看眼前邪魅的面容。萧肆歌看着她虚弱不堪的样子,伸出手臂,轻轻圈住了她单薄的身子,准备将她抱到床上去。 她看出了他的目的,无力挣扎了一下,虚弱道:“我不要去……”声音极轻极小,仿佛九重天飘来的歌声。萧肆歌哪里会管她愿不愿意,只是皱皱俊秀的眉,继续抱着她走去。把她放置到床上,躺坐在床上的潋容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失去了魂魄的布娃娃,精美却毫无生气,蓝色的发丝有的垂落,有的打成了结,蓝眸波澜不惊,好似一潭死水。 萧肆歌伸出双手,轻轻放在她瘦骨嶙峋的背上,轻柔地输送着妖力。输送了一段时间之后,方才感觉她精神了许多。“呼——”他收回了手,不知道是放了心,还是有些吃力。 潋容感到舒服了些许,张开干裂失色的唇瓣:“父皇,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不跳了?”双眸中满是疑惑,淡蓝色的虚弱在眸中呈现。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感受不到心跳?自己的头发和瞳色为何都变蓝了?在那段空白的记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自己为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月白袍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如此熟悉…… 她对于这一切都有着深深的疑惑,她原本想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空白的记忆,但就是忍不住。而且那月白袍的人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面容就算是模糊的,但自己却贪恋着他的气息与身影,仿佛上一世遇见过似的。 萧肆歌垂眸,半响后道:“潋容,你已无心。”既然不想让她忆起慕寒睿,那么只好掩埋这一切,将痛与伤疤留给自己就够了,能欺骗多久,就多久吧。 坐在床上的她苍白的面颊浮出一层惊慌引起的嫣红,却格外动人,嘴唇有些颤抖地道:“无心?为何?我为何已为无心之人?”既已无心,便将无泪,终生无情,再无轮回。 萧肆歌坐在她的对面,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还是对谁的。然后温和笑道:“这已是你的第三世。你的记忆被我封锁了,所以你会感觉到是一片空白。” 她眸中起伏不定的情绪带着惊愕,连忙追问道:“我怎么会到第三世?!我的第一世和第二世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父皇你封锁我的记忆。” 萧肆歌眸色忧伤,叹了口气道:“本不想让你再记起来的,但又怕你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去破坏封锁,还是告诉你吧。你前两世都被仙界人所迫害而死,是寒睿仙尊,全名是慕寒睿。在我们两次仙魔大战中,你参加了仙魔大战。你实力在全妖界来说,都是位居前列的,所以你担任了先锋。” 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第一世,你是被他仙力所杀。第二世,则是你被他所生擒去了仙界,父皇由于战败,根本无法前往仙界,那是他身负败坏之名,仙界传他与一不知籍份的苟合。他为了洗脱罪名,拿你冒充顶替,把你亲手推进了诛妖阵。父皇眼睁睁看着你被他用诛妖阵所绞杀。你知道诛妖阵的威力,会绞杀灵魂,无法轮回。为了让你再生第三世,就施展了全身的妖力,收集你的魂魄,置在妖莲池底的一株妖莲中。所以你便是妖莲化身之体。”他婉婉道来,一切说得都如此真实。 当潋容听到他为了自己施展了所有的妖力,只为保住自己的魂魄时,不禁动容。眼睛忽的一酸,眼泪却掉不下来。忽然想起他说自己已无心,就追问道:“为何我没有了心?” ------题外话------ 阿栖我又来了,左顾右盼,就是没看见姑娘们。 姑娘们,喜欢玄幻仙侠的注意了: 把评价与收藏都砸向我啵~ 每天坚持一更,快到春节了,阿栖也要存稿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05米 宿命仇敌 萧肆歌看了她半响,淡淡道:“其一,那慕寒睿在我收集你的灵魂碎片时,想要搞破坏,好让你永远消失、不得轮回,不让你再轮回第三世来找他报仇。于是就出手争夺碎片,他只夺走了一片碎片。我也就没有在意。但万万没有料到,他夺走的竟然是心之碎片!其二,妖莲若无莲灵,最终会化作莲藕,你可吃过实心的莲藕?不都是空心的么?妖莲只能承载无心之物,所以这既算是失,也算是得。” 潋容听了他这段话,不由对慕寒睿生出厌恶与反感。名字听起来挺文雅的,不料是如此阴毒之人,但梦中那月白袍的人却格外与这名字契合。 萧肆歌看她低头沉思,轻柔拍拍她的头,宠溺道:“现如今你只要好好和父皇安排给你的老师学习。等到你可以控制自己体内强大的莲灵、占为己用后,你就是妖界第三厉害的了!哈哈!到时候,我们与仙界、人界的战争就会再次展开,到时候你再报仇也不迟。” 突然想到她刚才狼狈的样子,于是问:“你昨晚怎么了?”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了……”她刚想说,却闭住了嘴巴,这件事先不说好了。不然又让父皇担心,便巧笑倩兮道:“我只是梦见幽魂之境最厉害的妖,长得令人毛骨悚然,我被吓到了而已。但被吓醒了之后,却跌下了床,磕了额头,却又不敢再睡,怕再遇见它,就缩在夜明珠那里了。”语气见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格外甜腻。脸色的苍白却与这格格不入。 萧肆歌放于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她开始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么?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坐于床上有些血迹的她,再也生不出气,只好渐渐松开了拳头,笑着说:“既然我都告诉你了,那么你以后不要再想那段空白的记忆了,不然伤身体。我帮你叫侍女来替你重新梳洗一番,然后再用个膳,便让那侍女引你去找你的老师,你要好生向他学习如何控制莲灵。那,我先走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甩袖想要走出去。 潋容喊了句:“父皇慢走,潋容会好好学习,给自己报仇的。”虽然有些虚弱,但语气中的坚定可见一斑。 萧肆歌唇角勾起一道妖娆的弧度,重新变成了那个妖娆邪皇,背对着她说:“你都已经长大了,以后喊我肆歌。”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希冀。 潋容有些奇怪,但也不好推辞,柔柔喊了句:“肆歌。” 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极好,哈哈大笑着走出门吩咐道:“来人,伺候潋容梳洗用膳后,带她去找清淤妖尊。”脚步声逐渐远了,远了,直至消失。 只听门外一声极为恭敬的声音“是”,便进来一个小侍女,面颊清秀,眸中的惊慌还没有褪去。潋容便可以断定这个小侍女是新进妖皇殿的,于是柔声细语问道:“你是新进来的吧?” 小侍女没有来得及跪下,便听见床上那人问了话。连忙重重跪下,头几乎都要低到地上了,恭敬道:“是,妖婢茗月。” “是明月一轮么?” “回潋容姑娘的话,是茗茶的茗。”那名茗月的小侍女脱口而出。 潋容越发感觉这叫茗月的小丫头口齿伶俐,极为可爱,语气放缓了道:“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侍女,你除了妖皇陛下,其他妖泥皆可不跪。” 茗月连忙磕头,力道有些重,磕得额头发红:“不敢,茗月不敢。妖皇殿的妖都是有高贵卑贱之分的,姑娘使不得啊。” 她有些严肃,语气冷冷:“我说这样就这样。若以后被我发现你在我面前跪下,或者在给除了妖皇陛下之外的人跪下,我就把你逐出宫殿。” 茗月只好接受了她的话,缓缓站了起来,但同时也感激不尽,感谢她对自己的尊敬。能找到这样一个明白事理的主子,实为不易,是自己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于是泪流满面道:“从此以后,茗月只对主子效忠,如若背叛,天地难容,魂飞魄散,不得轮回!”她说得铿锵有力,只为证明自己的决心。 潋容满意点点头,下了地后,走到殿后封闭的浴池中,笑道:“茗月,替我沐浴。” 雾气腾腾中看见就算有些狼狈沾染血迹,却更显绝美如仙的自家主子。一向精明的茗月也愣了愣,迷迷糊糊道:“主子好美啊……”刚说完这句,忽然觉得自己说的不太礼貌,于是憋红了清秀的小脸,连忙跑过去道:“茗月明白。” 看见自己可爱的小侍女迷迷糊糊跑过来,潋容嘴角噙着柔柔的笑意,便走进雾气中。 沐浴后,立在镜前,任由茗月替自己梳妆。茗月帮她挑选了一件月牙凤尾罗裙,替她苍白的脸色上了点妆色,变得少许红润,绾了个凌云髻。浅蓝色的长发被整齐绾起,如水如烟,蝶睫微闪,在白皙的皮肤上打下阴影,淡蓝色的眸子中毫无波澜,眸中有着另一个自己,唇瓣红润动人,身着月牙凤尾罗裙,飘飘欲仙,宛若画中仙。 茗月眼中满是惊艳,小声喃道:“主子到底是妖还是仙呢?” 被潋容听到了,她微微一笑。但一提到仙,便想起慕寒睿,眼中原本的温和笑意也变成了寒冰,伤害过自己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闪过的杀意,与唇角的冰冷笑意相映衬,轻启唇道:“茗月,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我与仙相似的事。去,给我把浅蓝色的衣服拿过来,把我衣柜里的白色与月牙色的衣服全部扔了,一件都不要留。”她厌恶那个让自己失去两世的人,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好似是潜意识的想法。 茗月不明白怎么了,但主子好像很讨厌与白色、仙有关的一切。无奈之下,取出她的本命莲服,帮她穿上后,抱起一大堆白色的衣服,走向外面。 “禀报妖皇陛下,潋容姑娘的小侍女抱着一堆衣服出去了。”冰冷而不夹杂一丝情感的声音宛若机械,生硬道。 看着三界布局图的萧肆歌,漫不经心、随便问道:“哦?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和与白色有关的颜色。” 萧肆歌终于打起精神,唇翘起优美的弧度,挑眉笑着,看向淡蓝色天空中的天界与妖界一直封禁的连接处,喃喃道:“慕寒睿,她讨厌你了呢。哈哈,到时候,你与她就在仙魔战场上相见吧,这次一定不是我输。”目光中带着狠辣与绝情,又仿佛是得意之色。自己这盘棋中,最重要的棋子终于下出来了,慕寒睿这次仙魔大战必死无疑。眼光极度的锐利,仿佛能刺破实质,看透虚空。 仙界—— 慕寒睿一直感觉自己袖中随身携带的保护得极好的黄色锦囊发烫,淡淡睁开一直微阖的眼眸,深蓝色的眼眸如人界广阔无边的大海,犹如冰山般寒冷。冷峻的绝世面容不含一丝表情,眸中是连他都并未察觉的情绪。月白色袖中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攥住锦囊,墨云她还活着,是吗?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是生是死,一切天命自定。自己本就无欲无求,对于这些凡尘俗世中的情爱,根本一点想法都没有。她死了如何,没死又如何?就当从未见过,从未相遇。自己继续当自己的仙尊,追求无情仙道,造就无尽极寿,这样对自己好,对这类痴心不改的女子也好吧。 他这样想着,但袖中的锦囊仍不放手,感受着锦囊内传出的温热之感。忽然喷出一口鲜血,红色沾染了月白色的衣袍,像杜鹃鸟啼血般的红艳之色,猩红的。 细细擦拭了鲜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刺眼鲜血,想要停止运转诛妖阵的代价果然很大,这都千年年了,还是没有恢复内伤。眸色暗了暗,只当是对她魂飞魄散的赔偿吧。黄色的锦囊忽然掉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鲜血,留下了血迹。 慕寒睿皱了皱眉头,伸手拿起黄色锦囊,用锦帕擦拭,却擦不干净,把上面的龙纹越擦越模糊,只得罢手。原来仙力再无边,有些事情的发生也是无法阻止的啊。将锦囊仔细了放入了怀中,不再揣在袖中,或许这样更加安全吧。 淡淡看向妖界与仙界相隔的结界,睥睨着,傲视一切。妖界又要暴动了吧,再过不多长时间,这仙魔大战又要开始了。为了天下苍生,自己始终是要付出一份心血的,毕竟人界与仙界有约定,人界向仙界提供修炼人才,仙界要以保护人界的代价的。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终是要尽一份责任。 眼中寒冰蔓延万里,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了,萧肆歌。到时候,我们的陈年旧帐、世仇也该算算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下若只允许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人存在,那么自己必要取胜。杀了你又何妨?只要为天下带来和平,我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燃烧天界之火,焚烧你妖界众孽。 殊不知,这两个被称为三界第一强的一仙一妖不仅有着宿命中的仇视,还竟是在同一时间望向仙妖结界处,目光都是暗含杀机,冷如寒冰。 ------题外话------ 么么大家,阿栖来了。 唉,都木人看文文,都木动力了。 好悲桑啊…… 求点评!求点击!求收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06米 泪积之海 “主子,走这边。”活泼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是这里吗?”潋容停住脚步,静静伫立在这里,看着眼前的场景。梨花洒下纷纷花瓣,小巧可爱的五瓣,幽深醉人的香气,沁人心肺,使人如痴如醉,仿佛到了亦真亦幻的人间仙境。东风夜放花千树,俏在丛深一笑中。没有高贵奢华的宫殿,只是一座平凡普通,寻常人家都可建成的瓦房,暗青色的瓦,白色的墙,花香阵阵,花瓣簌簌。 “是的!这里便是清淤妖尊住处了。”茗月也被这里的清幽吸引,她虽然来过这里,但只是远远看,根本体会不到这种绝美的意境,果真是身临其境。 忽然从一片雪白的世界中走出一白衣男子,三千青丝垂落,随着微风一起飘动,眉眼温和且精致,碧青的双眸含着温温雅雅的笑意,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仿佛能融化冰山,恍若谪仙。 潋容恍然感觉这般优雅温和的男子,根本不应该属于妖界,或许该属于仙界。不由出声问道:“清淤妖尊?”极为小声,怕打破了这难遇的美景。 茗月连忙福福身子,恭敬道:“清淤妖尊。” 清淤妖尊微微一笑,淡雅的嗓音宛若九曲仙歌:“我是。”如沐春风般。 她觉得那声音有治愈人心的功能,虽说她已无心,但却感到身上暖暖的。被那抹微笑迷乱了眼眸,问道:“妖尊,你是仙么?”刚说完,就后悔了,暗怪自己太傻。明明在妖界,而且作为妖尊,他根本不会是仙啊。 清淤一听,笑容不减,眼眸一闪,几分本不该属于他的情绪出现在眼眸里。他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轻轻启唇道:“从今日,你与我学习,我授你控制莲灵的方法。你要好好学习,不可偷懒。”说着,便朝林中走去。他抵制仙界的一切,包括别人问他到底是仙还是妖,没有人再问,因为问过的人都死了……只是,她不能死,以后对妖界还有大用。 她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气息的变化,款款随他而去。 茗月在后面喊了一声:“主子!茗月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她挥着手,在淡蓝色的空气中挥动着手中的绢子,看着自己的主子慢慢消失在一片白色中。 清淤笑着对身后跟随自己的纤弱身影道:“你的小丫头倒是一点也不怕生,就怕会在一些仗势欺人的人所欺负。”伸出骨节分明的白净手指,在虚空中画出几道蓝色妖文,有的弯弯曲曲,有的直来直往。 她听他这么一说,只是淡淡道:“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我认定的人,哪怕是神,也不可以。我的人只有我可以欺负,其他人想要欺负她,就先过我这关。”语气中满是毋庸置疑的坚定,淡蓝色的眸子净是空白,毫无情绪。 清淤缓缓收起温和的语气,锐利指出:“现如今的你,就算拥有了两朵万年妖莲的莲灵,也要看你有没有福气来操控它们了。”妖异青瞳瞥了一眼清绝的她,“而现在的你,太、弱。”最后两个字,他一一吐出,格外清晰。 每一句话都可以深深打击到现在极为弱小的她。是啊,她现在连自己的梦境都控制不了了,还有何用。就算现实控制不住,也要有美梦。然而她连梦境都控制不住,有人可以黄粱一梦,但她却连做美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自己究竟还剩下些什么可以拥有?空守着一幅没有心的躯体做什么?做傀儡般的莲妖么?她还要去报仇,夺回自己的心之碎片。想到这里,手心不由攥紧,尖锐的指甲刺破了白嫩的皮肤,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蓝色的血液顺着手心的伤口流下。 清淤看见身后的地绽开了蓝色的血花,低头不语。这般刺激她,就足够了。 走着走着,想着想着。她突然一个不小心,便撞在一温热的后背上,便抬起头强颜欢笑,满是抱歉:“对不起,我没看见。” 清淤无所谓笑笑,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拉住她娇嫩的手,继续向前走。 她自以为自己还是比较保守的,感觉这样的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牵着有些尴尬、恼羞。想要挣脱,但是却发现那般温雅的男子,力道却不容人拒绝。 一身白衣的他走在前面,长发飞扬,风华绝代。忽听他道:“我平时都为了防止其他人闯入,就设置了迷阵。我们要进入迷阵了,别松开手。” 她顿时脸上一片红一片白,原来是为了防止她被困阵中啊,她还以为他对她很是轻薄。便松下挣脱的力道,顺着他走。 看着前方场景的不停变幻,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但却没有在梦境中的那般,最起码没有灵魂上的迫害。“在想什么?”身前脚步一直变幻,却悠闲自得的清淤回眸一笑,清澈的青眸调皮闪烁着。“我在想我做的梦。”她脱口而出,但有些后悔,自己的事为什么要与别人说。 “什么梦?”他侧颜俊美温和,“你有什么事可以讲给我听,我不会告诉你父皇的。”他浅浅一笑。 她有些恍惚,以前都是萧灏听自己讲,现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呢。“你不告诉我父皇吗?”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弹掉自己白衣上几乎要和衣服融为一色的雪白梨花花瓣。轻轻笑着,启唇道:“我可以作为你的老师,也可以作为你的知己。”说着,手中灵光一闪,一个串着红色丝线的海螺形状的精致蓝色贝壳出现在白净的手掌中。递给她,眸中竟是闪过思念:“在人界,广阔无边的咸水形成的叫做海。这是我以前在海的边上拾到的,我看你不能四处游逛,就把这当作一个小礼物送给你。我在里面设置了一个阵法,你把它挂在脖子上,以后可以在你遇到强敌的时候保你一命。” 她静静听着,把红线挂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上,格外醒目,优雅的蓝色贝壳与衣服的颜色融为一体。有些向往那个可以形成如此精致形状的小东西的地方。 “那叫做海的地方是一片蔚蓝色,平时都是风平浪静,有时候卷起一些调皮的白色浪花,会把些许像这样的贝壳卷到海边的沙堆上,各种各样的颜色。你把这贝壳的缝隙贴在耳朵上听,可以听到海的声音。”他略带神秘地看向她,指指她衣服上静静躺着的贝壳。 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放在耳朵上,听着。“呜呜——”她听到了一声声悠远深邃的声音,仿佛真能感觉到浪花袭向沙堆,浪花拍打岩石的声音,却又像有人在呜咽哭泣。“好神奇的东西,我从未见过。”她喃喃道,惊喜地拿着贝壳,左耳朵听听,右耳朵听听,爱不释手。 “你有没有听到这海的声音像是人的哭泣声?这就是海的哭泣。它的泪水早已流干了,所以是剩下呜咽了,哭泣也化作了声音。”清淤淡淡讲着人界民间的传说,竟也有一丝向往。 她蹙起秀美的烟眉,缓缓道:“它为什么哭泣呢?”竟然为它感到一丝心疼与怜悯。 清淤看着小脸皱起一幅心疼的模样,不由勾起一抹微笑:“大海原本是不存在的,它是一位仙女的泪水聚集而成的。人界民间传说这位仙女爱上了一个民间男子,男子也爱上了她。于是仙女悄悄留在了人界,给他养儿育女,男子每天都耕地买卖,日子很是美满。但是终有一天被仙界知道了,仙界命令仙女必须回仙界,但仙女不愿意回去。仙界便派了两名仙将强制将她带回,那男子没有任何办法,眼睁睁看着她扔下他与他们的孩子,离开人界。” 他微微喘出一口气,目光有些悠远,继续讲道:“那男子不甘心,陪伴他长大的老牛是仙界贬下来的谪仙化作。老牛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告诉他把它的皮穿在身上,就可以飞上仙界了。那老牛说完话就断了气,男子忍着泪水,剥开老牛的皮,血淋淋穿在身上,带着自己的孩子飞上仙界,欲追寻自己的妻子。仙界是禁止与人界、妖界通婚的,就派天兵天将来阻碍他追寻妻子的天路。是的,仙界成功了,男子与仙女再也没有相见,那仙女天天以泪洗面,真心的泪水是咸的,日积月累,便形成了大海。而大海里的贝壳,就是那仙女给男子的信物。” 讲完了,却发现身后有着微微的抽噎声,笑着转过头,凝视着身后泪水早已浸湿了面庞的女子,摇摇头,无奈拿出袖中的巾帕,递给她,示意让她擦拭一下。 潋容看见自己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张素雅的白色巾帕,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一阵梨花带雨。整理好情绪后,清淤继续拉着她向前走,再也没有相互言语过,都感叹着。 清淤看着前方不停变换的场景,心里颇不宁静。因为他还没有告诉他身后的女子,之后那男子在临终前看着自己的孩子,告诉他,他是半仙之体,一定要好好修炼,飞升成仙之后去找他的母亲。那孩子早就心智成熟,极为痛恨不满仙界的作风,为什么不让他们一家团聚?!为什么不让仙界与人界通婚?!为什么不让他见到他的母亲?! 这就是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别人问他是妖还是仙的原因,按理来说,只要他好好修炼,就可以飞升成仙。但他不愿意,所以入了妖道,成为了堕仙。 于是他走上了妖道,跟随了当时正在人界游历历练的妖太子萧肆歌,一起离开了人界,去了妖界,再也没有踏上那片他魂牵梦萦的土地。他经历了两次仙魔战争,弑仙无数,一举成为妖尊,极具声望,而萧肆歌也成为了妖皇。但他始终没有忘记,他要助萧肆歌统一三界后,去仙界找自己的母亲。并且要求萧肆歌在统一三界后,放过自己的母亲。萧肆歌答应了他这个条件。 ------题外话------ 咩哈哈哈哈,本栖来了,还不接驾? 慕寒睿淡淡看了一眼潜水的姑娘们:“收藏呢?评价呢?咱说好的呢?” 评价、收藏者,送寒睿仙尊的香吻一枚~ 慕寒睿:“……”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07米 朱雀轮回 “好了,到了。”清淤停住了脚步,收整好心情的潋容歪着脑袋从他身后向前看。面前是一片火红之海,妖枫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片火红,宛如火海,很是壮观。中间是妖界第一湖,凰湖,属于妖皇殿的一部分,平时都没有妖可以进来。凰湖是妖界唯一一个透明湖,远远看去,泛着淡淡的蓝色。在以前,她经常偷偷绕过一座座宫殿、一个个妖侍,来这里沐浴戏水。 她惊愕道:“你的迷阵直通凰湖?那就是这是你的地盘?那我之前来这里洗……”她捂住小嘴,脸色涨红,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生怕把自己以前在这里洗澡的事情说出来,她认为自己是个大嘴巴,什么都能说出来。 清淤轻轻笑着,温和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嗯?”他满眼的迷茫,眼底却罕见的闪过几丝戏谑之色。 “没什么,就是洗……”她又是差点说了出来,面对清雅如莲的他,竟然有什么都想要倾诉于他的冲动。她现在恨不得吃个可以永远不在他面前说话的药丸,再也不被他清俊的外表所迷惑才好。 清淤不再打趣于她,他知道这一切。自己的宫殿漂浮在妖界上空,是隐形的,笼罩整个凰湖,吸收凰湖的火焰之力。她小时候来这里戏水的事,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不过那时候小丫头一个,妖界随便挑出来个成年女子的身材都比那时候的她强,哪会入了他的眼。原本凰湖是不允许任何无关的妖进出的,但看着小丫头小时候确实挺可爱的,而且并没有什么心机,于是就默认了她的进出。 抬起手,缓缓指向凰湖:“在凰湖中央原有一万年妖莲,在那下面的湖底有一颗妖凤遗落的神蛋。你下水去,看看能否契约了它。”凰湖中央原本作为掩饰的那株万年妖莲吸收了万年的妖凤之力,比其他万年妖莲的道行更加深厚,最适合做为潋容的灵魂补给品,所以当时萧肆歌采了它。 “如何契约呢?” “滴血仪式。食指指腹一滴血即可,若不行,你自当要逼出一滴精血。”他淡淡道。 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却不知为何不疑有他,便当着他的面,也不再扭捏,入了水中。只留下清淤一人在岸上,独自莫名微笑着。 水凉冰冰的,由于妖莲亲水,所以本命莲服并没有湿。作为妖莲化身的她也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在水中更可以自由畅游、自由呼吸。淡蓝色的裙摆与水融为一体,漾起悠闲、圆润的弧度。视线在水中仍是清晰无比,水宛若丝绸划过身躯。身躯直立在水中,裙摆扬扬。 她看见水中央一颗火红色的晶莹剔透的蛋,上面有三道爪印,但早已陈旧。周身的磁场效应极大,有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向它靠拢过去。一阵强大的诡异波动带着一股热浪袭来,仿佛水都蒸腾了。她感觉皮肤都烧得通红,两颊的皮肉也开始溶化,头发开始脱落。 站在岸边的清淤眼中满是冷清,静静看着湖中湖水的变化,从蓝色变成火海的颜色。 远处闪出一人影,正是一身红衣的萧肆歌。他一把拽过清淤的衣裳:“谁让你这么对她的?告诉我!”他低吼着。紫眸中怒火滔天,妖异闪烁着。 清淤宛若一个木偶,任由他拽住衣角,显出一抹笑容,不过却是血腥的笑意:“我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凤之圣体究竟有多厉害。”只感觉被拽住的衣角勒住了脖子。 他咳了几声,却依旧不动声色:“咳咳,你不是也这么想的么?当初我们是怎么计划好的,你难道忘了么?你利用了多少万年的时间,等来她第三世的凤之圣体?不就图的是将来她能替你一统三界么?我还做错了不成?你动心了?哈哈,她爱不得呢。”嗓音有些沙哑,满是讽刺的意味。 这让萧肆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但手扯衣角的力道也渐渐松了下来:“我担心你把我的棋子弄坏了,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一枚呢。”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笑容越来越大,丹凤眼微挑,异常邪魅。 清淤眼中满是讥笑:“就怕棋子用到最后,就成了妻子。到时候,你就是棋子了。” 萧肆歌满不在乎摇摇头,笑道:“那倒不至于,本皇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受人控制?只有人受控于我而已。这天下,还没人可以控制得了我!”他冷嗤一声,转头看向湖中的变化,翻腾的热浪。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也不知道她能否成功,如果成功了,你以后统一三界的路貌似可以走得很顺利。”清淤伸出手,往湖中扔了一团东西,宛若流光。 “你扔得什么?”他手微微一攥。 “火上浇点油罢了。” “你根本不该来妖界。”他语气冰寒。 “何出此言?” “你比仙还无情。”一板一眼地道。 “呵,若不是你是我的妖皇陛下,下一瞬死的就是你了。” “现在的你还杀不死我。倘若在三万年前,或许你能。”满是嘲讽之意。 “可惜了呢。”清淤妖尊笑了笑,眸中没有一丝可惜之色。 在水中本就受到胁迫的她,在那一团诡异青色鬼火到来后,身体直接化为本命妖莲。妖莲开始熔化,一点点被火苗蚕食着、分割着。而她只能惨叫,水波荡漾,她也不知道这是泪还是水。忽然梦中的那道月白色衣袍人再次出现,他走在滚烫的水中,安然自若,衣袂飘飘,面容模糊不清。 她缓缓且艰难地吐出两字:“救,我。” 那人好像伸出了手,向她走来,低迷的声音:“墨云,回来吧。墨云……” “啊——”剧痛袭遍全身,意识逐渐模糊的她只听见一遍遍“墨云”,顾不得疼痛,魂魄撕裂莲躯,想要挣脱出凰湖。刚接触到水面,便被强大的磁场引力吸走,宛若一道流光,闪入那枚火色的蛋中,进入了沉睡。 在仙界的慕寒睿感觉怀中原本一直温热的黄色锦囊忽然冷了,“咔嚓——”他听到了一声碎裂声,心之碎片碎了?他忙拿出来,扯开缩口,原本是一片残缺不全的发散着微弱光芒的碎片,如今却已碎成无数粉末,没有一丝颜色,宛若石粉。修长如玉的手探入其中,指尖有着白色的光芒,他想激活它,可惜没有丝毫动静。 郁蓝的眸子有些迷茫,颓废放下黄色锦囊,呆呆看向无名殿门前的位置,那里曾经跪过一个女子,一个自己厌恶不起来的女子,一个自己辜负了的女子,一个再也不会存在的女子。大殿一片清冷寂静,毫无生气。 这枚蛋瞬间冲破了凰湖,飞升到半空中,刚想要绽放出光芒。“收——”萧肆歌一声低喝,扔出乾坤袋。那妖凤蛋身形一闪,下一瞬便消失在空气中。 “哈哈,千辛万苦找了万年妖莲作载体,现在时间不长,竟又换了一个。不过这个比上个强大更多。”清淤温雅嘲讽地看向在一旁一直望着乾坤袋的萧肆歌,笑得清雅不复。 “本皇是为了借用她净化回六万年前的空气罢了。不过,有些事还不用你来说三道四,再有下一次,你的母亲就很有可能在三界乱战中死去。”萧肆歌的声音阴森森的,仿佛能冰冻空气,一幅“我说到就能做到”的表情。不再理会身后的人究竟是一幅如何的表情,闪身离开了。 清淤静静看着一片天地里唯他一人,想到那张笑得慈爱温柔的美丽面颊,袖中的手不由攥了攥,但又放了下来,唉叹了口气,纵身跃入空中的隐形宫殿。果然还是自己太弱了,总是被别人控制于掌下。 萧肆歌闪入轮回殿,将乾坤袋中的妖凤蛋至于石台之上,施动本名妖火,紫色华丽的火焰围绕着。此时,石台周围的阵法升起,流光波动,强大的气息充斥在殿内。潋容,不要怪他,他的心给不了任何人,不能给也给不了,因为他的心早就化作了野心,给了未来统一的三界。只要她与自己并肩作战,一统三界,以后的妖后之位就一定留给她! 他狰狞的邪魅面容被紫色的妖火映的有些诡异,不再多看它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又是百年逝去,轮回殿—— 空荡荡的殿内唯有一座用妖火石构建的石台,石台的周围围绕着紫色妖火,浮动异常,时而火势大涨,时而细若蚊足,中间是一枚通体血红的小巧玲珑的蛋静静躺在那里。 突然,“唳——”,一声微弱的凤鸣凭空出现在殿内后,一声比一声尖锐响亮。原本只有殿内回荡,最后充斥云霄,达至人界、仙界,天下三界尽闻。 人界,路上一个乞丐老头子,身着破败布衣,却在热闹的大街小巷四处游荡。忽听声声凤鸣,众人正惊疑不定,那乞丐老头忽然窜出来,手足舞蹈,污水尽染的银丝颤动着,他失声大吼:“朱雀临世了!朱雀临世了!天下,这天下,要……哈哈哈!哈哈哈!”他没有说完这天下到底要如何了,便癫疯着离开了。 仙界,星司看着星河熠熠闪光,忽然凤鸣传入耳中,他连忙看向星盘。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早已亮起,本该暗淡的南方位置只见开始连成凤凰之形,格外耀眼。他顿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传音至仙界各地:“朱雀七宿已成,四方皆动!天下即将大乱!” ------题外话------ 真正的女主复苏啦~撒花~ 朱雀睥睨着潜水的姑娘:“收藏、评价者,本尊送吻!” 慕寒睿黑着脸:“你试试?!” 朱雀立刻疯了:“姑娘们,快来啊,本尊献吻!只需要小小的评价与收藏噢!” 慕寒睿阴沉着脸,一把拖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08米 自作多情 妖界,萧肆歌听到凤鸣,瞬间移至轮回殿,便看见石台上一只七尺朱鸟。那朱鸟通体赤红,周身南明离火烈烈燃烧,燕颔鸡喙,蛇颈鸿身,鱼尾骿翼,龙文虎背,九翎随身。虽热似火炉,但那双微阖的赤红的凤眼中却没有一丝情感,似火似冰。 萧肆歌仍是伫立,并未出声。 “竟然是……是朱雀。”身后一个清雅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清淤。他以为她虽然会对妖界有大用,但没想到竟然是她的第三世竟然朱雀转世。 萧肆歌垂眸,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以为那湖底的只是一颗算不得凤凰的妖凤蛋,没想到竟然是四大神兽之一的朱雀遗留下来的朱雀后裔。“潋容……”他开口轻轻唤道,生怕吓到石台上的她。 “魑妖,吾名凤墨。”那尖锐的凤喙中吐出冰冷至极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是的,历代妖皇的本体都是魑妖,妖界最为强大而稀少的种族,一直都是魑妖统治妖界,而妖众也心服口服。 她竟然忘记了一切?!萧肆歌紫眸睁大,满是不可置信。“你忘了你叫什么了吗?我是萧肆歌啊。”她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本体? “本尊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潋容,前两世的她过于愚钝,第三世的本尊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那条路。”潋容本就是凤墨,因为前两世的她一直都没有苏醒,所以心智还没有到达真正的境界,过于单纯。直到第三世,清淤的诱导,使她的真正灵魂复苏了。 “凤墨神尊,你认识慕寒睿吗?”他小心试探她,是否那片空白记忆早已回复。 凤墨凤眸闪过一丝疑惑,但立刻消失了,却被萧肆歌捕捉到了。她喙吐离火,挥动了一下凤翅:“魑妖,你别忘了,是你陷害了前两世的潋容。本尊不动怒就已经很便宜你了,不要再煽动本尊去帮你报仇。”语气冰冷,她觉得他可能是在让自己替他报仇。 “东方青龙、北方玄武皆在仙界,西方白虎在人界,如今本尊在妖界。你若是想现在就仙魔大战,本尊就算帮你,也未必会胜。”凤墨语气肃穆,瞥了一眼石台之下满眼震惊的萧肆歌。忽然看见了门口的清淤,右翅一挥,一道强势的风袭向清淤,卷起他离开了轮回殿。这个人不能留,趁他现在处于虚弱期,仙魔大战上,他必死。凤墨凤眼满含锐利狠厉。 萧肆歌原本邪魅的面容严肃起来,语气较为恭敬道:“凤墨神尊,我该怎么做?”幸好她还不记得。 “本尊为何要帮你?竟然敢迫害本尊的前两世,魑妖一族不过就是沙土,要不是本尊现在还尚未恢复全部实力,早就把你们全族诛灭了。”凤墨口吐人言,语气中满是鄙夷不屑。作为上古神兽,她自然有先代的传承,生来就极为强大。 萧肆歌硬着头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一层层袭来的南明离火的骇人气息:“我有一颗神级化形果,是族传至宝。献给神尊,神尊帮我一把如何?”他知道现如今的凤墨处于虚弱期,根本无法化形。神级化形果,怕是这天地三界只有一颗,但不知道始皇是如何得到的,为了统一三界,他只能被迫献出它了。 冰冷无情的赤色凤眼头一次有了微微的波动,不必说,这颗神级化形果定是至宝。只要有了这颗化形果,她不仅可以突破现状的本体化形,还可以在四方神兽中的实力排名从第三升至第二,实为重要。“你可是说到做到?本尊一直认为魑妖是不可信任的,过于狡诈、阴险。否则当时本尊怎么会不收魑妖为部属?” 萧肆歌手上白光一闪,顿时出现一枚赤色果子,晶莹剔透,鲜艳欲滴,灵气浓郁至极,普通人呼吸一口它的灵气都能多活几十年,正是神级化形果。抬头道:“只要神尊愿意帮我,我愿意立刻献出它。” 凤墨考虑了一下,毕竟对自己有极大用处的东西,谁不垂涎。于是点点凤首道:“本尊只帮你出谋划策,仙魔大战在其余仙界两方神兽出现时,本尊才会出手。” 萧肆歌觉得这般已经足够了,于是将化形果用妖力包裹,小心翼翼送至她的面前。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恢复平静后道:“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凤墨将果子放在翅膀下面后,淡淡道:“找到战神白虎,他是水属性,而本尊是火属性。既然要帮你,绝不能让他到了仙界去。这件事,就由本尊来办吧。以你的实力想请到白虎,怕是白虎看都不看你一眼。” 萧肆歌讪讪笑笑:“如果神尊助我一臂之力,我一定让全妖众奉你为信仰神。” 玄武虽然实力在四兽中排在最末,但是他在人界的信仰极高,信仰一旦积累,便会化成力量被玄武所运用,所以玄武同样不可小觑。信仰还是极为重要的。 凤墨却讥笑,她对于信仰什么的早已厌倦了。传承的记忆中,自己本就被所有人认为是反动一派,还要个什么信仰,就算有,也怕是极为稀少吧。对于她来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可以比实力还重要。 “好了,你出去吧。一旦化形成功,我就会去找白虎的。”她微阖凤眼,下了逐客令。 萧肆歌告别后,走出大殿,关上了门。有些神色复杂地看向天空,仍是那一片淡蓝色。一切都变化的如此之快,原先还撒娇说要在他怀里一辈子的女子,如今已与他无关了。他才发现,原来天下根本没有什么誓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承诺,根本就没有永远。他是要利用她,是要利用她报复,但到最后他连自己心到底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了。 如今的自己竟然要依靠她来帮自己了,自己的性命也掌握在了他人的手里,受到了威胁,真是可笑。微微嘲讽一笑,便离开了。 殿中的凤墨高坐石台,再次睁眼,目光清明。 仙界—— “寒睿仙尊,星司找你有事。”裙裾飘飘的仙女风雅进了大殿,痴迷的眼光落在慕寒睿身上,仙界之中,怕除了左晟仙尊之外,就没有如此风姿潋滟的人物了。 “本尊知晓,你回去吧。”慕寒睿忙把锦囊放到袖中,然后甩袍走出大殿。他好像是为了掩饰些什么,但是面上仍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风雅看见地上那个被他无意间甩下的黄色锦囊,连忙过去弯腰拾起。她以为他是故意甩给她的,脸色羞红,美眸秋水荡漾,原来仙尊他早就对她……于是快速放在自己的腰处系着,越看越好看,张扬地离开了大殿。 她到了仙女园,一群仙女正四处坐着,有的眉清目秀,有的活泼好动,有的美目盼兮,有的清冷高傲。她们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说这些什么。风雅在仙界较为出名,是仙界被公认的美人,她一来,众仙子皆静了。 “看到没,这是寒睿给我的!”她挺直了腰板,纤细的玉手指了指腰上系着的黄色锦囊,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高傲地扬起美丽的头颅,像天鹅般。 “好漂亮啊!风雅姐好有福气呢!” “寒睿仙尊喜欢上风雅姐姐了?” “就是啊,我们好羡慕呢。” ……。 所有仙女都很是羡慕嫉妒恨,看着那个黄色锦囊,恨不得抢过来当成自己的。 星宿殿—— “星司,找本尊干什么?”刚踏进门,便看见朝自己走来的星司,他淡淡道。 “你有没有听见凤唳?如今四方云动,如若不找到流落在其他两界的白虎和朱雀,一旦被妖界抢先,就有大麻烦了。想那萧肆歌狼子野心,想要统一三界,一天找不到朱雀白虎,我就要担心一天。”星司清秀的面庞上满是忧虑地道。 慕寒睿面色有一丝异常:“你没听见那一声凤鸣是从妖界传来的么?很久以前,朱雀便是反派,如今在妖界出生,怕是早已成为妖界的一员了吧?” 星司着急道:“那该如何是好?虽说朱雀如今刚临世,但实力却不可小觑。” 慕寒睿抚了抚月白色的袖子,忽然脸色一变,抖动了一下,却发现袖内空空。不再理会星司的着急模样,闪身离开。 “喂——!你!”星司自然无话可说,人都走了,他还和谁说?无趣地甩袖进殿继续观察星象了。 正当风雅讲着她与慕寒睿的“浪漫相遇”时,慕寒睿闪身出现在仙子园中,俊美异常,清冷如竹,但水蓝色的眸子却宛若极地寒冰,身边寒气蒸腾,面上毫无表情。 众仙女都看见了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不由小声讨论: “寒睿仙尊来了!” “肯定是找风雅姐的!” “说不定我们马上就可以吃到喜宴了呢!” “原来寒睿仙尊也可以如此浪漫,来仙子园里找风雅姐姐。” 风雅一听,断定他就是来找自己的,于是昂首挺胸,搔首弄姿地抚了抚平裙上的褶皱,还特地将黄色锦囊摆的更显眼,整理了一下姿容,眸含秋水,脉脉看向眼前的绝美男子,糯糯开口道:“寒睿,你来找我的吗?”稍显姿色的小脸羞红了,格外动人。 ------题外话------ 咩哈哈,这个女人坏不坏? 那就拿起评价收藏砸死她吧~ 阿栖先闪了~拜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09米 此生无爱 慕寒睿早就看见了她拿着自己的黄色锦囊到处炫耀,还特地放在腰间。洁癖绝对十分严重的他,眼中的冰霜更盛。看着搔首弄姿,自己为风情无比的风雅,极具不屑的轻嗤一声,他缓步走了过去,破天荒地地一笑。那一刻,天地失色,众仙子甘拜下风,心藏爱慕。 风雅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慕寒睿,羞得将脸低到了衣襟上,腻声道:“寒睿,这样不好。我们到园外去说吧,好不好?到时候,我全听你的。”秋波暗送,眸中生情。说着,向前走了一步,装作绊倒。“呀——”惊呼一声,丰满的娇躯微颤,就想向他身上软绵绵地靠过去。 当她以为她可以靠在他宽阔安全、气息清冷的怀抱里时,慕寒睿快速闪身,闪到了一旁。“啊——!”她直接倒在了地上,仙女园的地是鹅卵石铺就的,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上,硌得她的腰生疼,娇呼着疼,脚腕也崴着了。 “呵——”他冷冽一笑,伸出修长如玉的手。 风雅以为他是不小心躲开的,现在想要将功补过,于是娇羞地伸出手,让他拉自己一把。 然而他看都不看她的手一眼,直接躲过她的衣服,轻巧解下了别在她衣服上的黄色锦囊,嫌恶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她,吐出的话彻底使她僵化:“你,我嫌脏。”然后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悠然离去。 风雅就躺在原地,众仙子都冷眼看着。 “原来是自作多情啊。” “我就说寒睿仙尊是不会看上她的。” “好假啊,亏她还是仙界第一美人呢。” 一群仙子又开始争论着,相互娱乐,忘记了这个躺在地上的自作多情的风雅。 风雅听着别人的讽刺之音,眼神有些呆滞。原来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啊,他根本不愿意碰自己分毫,哪怕是衣角。那么,那个黄色锦囊究竟是谁给他的?!还是说,他有喜欢的女子?!有些癫狂,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在离开仙子园后,逮着一个人就说:“哈哈,你知道么?寒睿仙尊有喜欢的女子了,可惜不是我啊。”、“寒睿仙尊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欺骗了我的感情!他爱上了别人!”、“他原来是爱我的!” 一波刚过,另一波又起。全仙界都知道了慕寒睿原本喜欢的是风雅,但后来欺骗了风雅的感情,现在爱上了一个种族不明的女子。 “仙尊,外面在传你原本喜欢风雅,但又爱上一个种族不明的女子。”仙侍穿着银色盔甲,大步跨了进来,恭敬道。 慕寒睿收在袖中的手紧紧一攥,面无波澜:“那风雅可有说了什么?” 仙侍有些面露难色:“她闹到了刑法长老那边,说要给她一个公道。刑法长老是她的爷爷,他说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要对你动用血藤。”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对一个仙尊这般呢?那风雅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就算她爷爷是刑法长老,那又如何,怎么可以对仙尊这般?谁不知道寒睿仙尊是仙界的顶梁柱?!想到这里,仙侍的脸上微有薄怒。 血藤是一种吸血的植物,但有一种特殊的功能。它可以问出世间万物的真心,被它所缠绕的人如果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如果说了谎话,被吸血的时候就会感觉到痛不欲生。 但是坐在高台之上的慕寒睿不动声色,站了起来。甩甩衣袖,衣袂飘飘,面容清冷,走向殿外。那仙侍只好跟随在其后面。 庄严冷酷,压抑沉重,这些词都难以形容眼前的问情殿,狰狞的兽面雕像就静静屹立在灰色大殿之前。仙界所有的仙殿中,问情殿是最血腥的地方,也是最悲情的地方。在这里,分离了不知道有多少对恋人,仙界不允许各大种族通婚,为了保证仙界之人的资质天赋都高人一等,就必须在仙中找伴侣。 然而仙界也允许每年几次下界游历,下界游历难免会碰上几个人,但对于仙界之人来说,爱上了又如何,不爱又能如何?不是同一个种族,就不允许通婚,就像形成泪海的那位仙女,最终的下场不还是与人界的家人分离了。爱或不爱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众仙在之前听到了风雨之声,都赶来了。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担心,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心疼。等着等着,忽然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始终一袭月白袍的欣长身影,目光冰凉如水,眉眼之间惊为天人,勾勒出的一笔一划都为鬼斧神工,墨发如瀑,正是慕寒睿。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就只有风雅在殿前哭倒在一个仙女的怀中,格外伤心。刑法长老风严有些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孙女,然后又气势骇人的站在殿中央,看着慕寒睿的到来。 “寒睿仙尊,你可知有何罪过?”原本就矮得猥琐的风严高傲看了看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慕寒睿。他不怕什么仙尊不仙尊的,在仙界,只要犯了错,是谁都要被罚,他就是老大。可他单单忽略了一点,慕寒睿究竟有没有犯错。 “不知。”慕寒睿淡淡吐出两字,声音极低极缓,宛若深冬里冷冽的寒风。一道锐利的寒芒闪过郁蓝幽深的瞳孔。 “好啊!好啊!不招是吧?来人,请出血藤。”风严听他说出这两个字,老眼一黑,差点气晕过去,不怒反笑,神色狰狞。 站在一旁穿着黑甲的仙侍们愣在了原地,半响都不知道动一下。风严见状气得跳脚,跑过去后一人甩了一巴掌:“怎么回事啊!没听见本长老说的话吗?耳朵聋了吗?”黑甲仙侍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到底该如何。 慕寒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椅子,慵懒坐了下来:“先告诉本尊,本尊犯了什么事?惹得风长老这般动怒。”眉眼如画,轻启薄唇,转眼间流光飞转,韶华悄逝。 众仙都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不该是风严审讯寒睿仙尊么?怎么寒睿仙尊先坐下了?风严长老倒成了被审讯的那一个。 风严看见他悠闲坐了下来,开口就想骂。忽然一旁双眸通红的风雅直立身子,扯扯风严的衣角道:“散了爷爷,不要再为难寒睿了。是雅雅不好,不该再纠缠寒睿仙尊。”说着,泪花又浮了出来,楚楚动人。 一些仙界子弟口水横流,他们想娶都娶不到这样的仙子,为什么寒睿仙尊还抛弃她了呢?想到这里就忿忿不平,皆是愤怒不已。 风雅擦拭了一下眼泪,美目盼兮道:“寒睿,我知道你喜欢那个他界女子。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依然喜欢你,我愿意像人界的一样,做你的妾,每天就看着你与她的背影就好!”她好似有些激动,情绪失控了,泪水连连。说的格外动情,满脸悲戚。 他界女子?!众仙都惊愕,然后开始争吵: “寒睿仙尊,你怎么可以喜欢上他界女子?!” “仙不可与人、妖相恋!你作为仙尊都不明白这一点吗?” “这么好心的女子,这么痴情的女子,我们想要都要不来,仙尊你倒好,不要还嫌弃她!” “都不明白你是怎么当上仙尊的!恬不知耻!” “贬谪!” 所有仙界子弟都在批判着清冷的月白袍的仙尊,在问情殿里言论是自由的。于是所有早就看着慕寒睿不顺眼的仙界子弟开始大骂,越骂越难听。 慕寒睿不怒反笑,原本冰冷的面庞因为笑容而绽放了倾世光华,仿佛可以融化世间万物,眉眼因笑意而柔缓,倾覆了整个天下的笑容。“风严,以前本尊真是小看你了。当初提拔你做刑法长老,你信誓旦旦说你会把仙界的一切风浪都抚平,原来这就是你的承诺吗?”语气柔缓低沉,仿佛春天的暖风,醉人的磁性。 风严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一颤,当初确实是慕寒睿提拔他做的刑法长老,现如今他权力也更大了,怕他做什么,自己还有宝贝孙女作人证:“那又如何?如今你犯了仙界条例,本长老有权对你进行惩罚。”说着,狠狠剜了一眼旁边的黑甲仙侍:“去给本长老拿血藤!”黑甲仙侍只属于问情殿,无奈之下,同情看了一眼风华绝代的慕寒睿,然后摇着头去请血藤。 慕寒睿只是静静看着那边两个天生拥有做作这种技能的爷孙俩,好笑低首,垂眸道:“本尊今生今世,不会爱上任何人。”语气间满是笃定,暗带着讽刺。 这一句话将哭得梨花带雨的风雅哽住了,她顿时脸色煞白,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爷爷!雅雅,雅雅……”她转身奔入了骨瘦如柴的风严的怀内。 风严疼爱地摸摸自家孙女的头,低声道:“不要怕,爷爷给你主持公道,谁也别想伤害我风严的孙女。”自己这个孙女很是争气,天赋优异,容貌也很是好看,好多仙界子弟都追求她,可她偏偏看上的是慕寒睿。不由在心底默叹,看见慕寒睿闲适淡然的样子,再一想起孙女之前告诉他的话,心里越来越没底,有些不安。 忽然从偏殿里伸出几条绿色的“手”,远看毛茸茸的,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上面全是锐利的倒勾,附着无数小洞,正是用来吸血的。从偏殿又走出来两个全身黑甲,却还是鲜血溢满全身的人,不就是之前进去请血藤的仙侍么? ------题外话------ 不得了~小慕慕危险了~ 快江湖急救~ 拿起收藏和评价急救他! 姑娘们不要客气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0米 如此歹毒 “真是没用的东西,连请个血藤都能被搞成这样。废物!”风严瞥了一眼那两个浑身浴血的仙侍,不屑道。 那两个浴血的黑甲仙侍更加愤怒,但身份和长老相比,太卑微了,根本什么都不算。 人界的得道高人飞升过来之后,几乎没有可以得到一个较高的职务的,都被仙界人看不起,所以基本上仙界的侍卫都是人界飞升来的。人界都以为飞升后可以快乐在仙界生活,衣食无忧,寿命无尽。其实还不如只有百岁的寿命,仙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妖界还可怕。 浴血的仙侍手上戴着冰丝手套,可以防止受伤,一人牵制着几根绿色的藤蔓,走向慕寒睿,上面绿色的倒钩竟然闪出绿色的寒芒,张牙舞爪,若不是仙侍牵制着,怕是已经扑到月白袍上了。 牵制着藤蔓的两个仙侍在之前就已经被吸血过度,仙力也已消耗殆尽了,一不小心,手便被数根藤蔓甩开,直接被甩到了地上,滑出去数米。 狰狞的藤蔓向坐在椅子上淡然浅笑的慕寒睿飞驰而来,慕寒睿纹丝不动,就那般坐着,温暖的阳光洒满冰冷的大殿,照在他的面容之上,超然脱俗,气质出尘,众仙皆屏息看着这美好的一幕,却总是忽略不了那绿色的血藤。于是,皆不再忍心看着一个美好绝世的人浑身浴血,有些胆子比较小的仙女都纷纷哭泣了起来。 而他忽然动了,抬起修长如玉的手,快速用锐利的仙气化作刀刃,割破了食指,一道血红的鲜血飞到了那即将靠近的血藤的一个分支上。 “吱呀——”只听血藤尖锐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格外森冷。骇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个沾染了一滴他的鲜血的血藤分支竟然整条腐蚀了,快速的腐蚀着,带着酸臭的气息,冒着沼气般的泡。 腐臭的气息传遍了大殿,有些人竟然都干呕着,然而向来洁癖严重的慕寒睿竟然恍若未闻,仍然淡淡看着那两个被臭的脸色发紫的爷孙二人,睥睨道:“如何?你们倒是说句话?” 风长老被臭的心情极度不好,开口便道:“你这算个什么意思?你要让血藤绑你身上,吸你的血才行!”还无知地指了指断掉的绿色血藤分支,傲慢道:“你可知血藤到底有多么稀有么?!你把它弄断了,赔上你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才对。” 这时候,从大殿之外传来一悠扬渺远的声音:“风长老,你到底懂不懂血藤?不懂就不要说什么。”那声音懒洋洋的,十分洒脱不羁。 走进来一人,蓝色衣带飘飘,三千青丝如浓墨般随意泼洒,玉树芝兰的面容之上五官棱角分明,颜如舜华,星眸烁烁,俊眉飞斜入鬓,宛若浊世翩翩佳公子,手上纸扇摇着,纸扇上写着:玄。 慕寒睿俊眉微挑,眼中冰寒微微敛去,淡雅笑着:“左晟?好久不见。” “哈哈,寒睿,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听说问情殿今天开茶话会,所以我就来了,怎么你也想和我抢吃的么?”一身蓝衣的左晟一脸“我不知情”的表情,面容上的表情格外搞怪,却又偏偏洒脱不羁,得众仙女欢心爱慕。 “嗯,我不吃,你吃吧。”慕寒睿淡笑说着,随意指了指地上被腐蚀的几乎不剩什么的绿色藤蔓。 左晟嫌恶状,双眉紧蹙,脸色很是不好看,很是不爽地看向风严:“风长老,你不知道沾了无情之人鲜血的血藤会腐烂么?竟然给我吃这种东西,你好大的胆子!”俊脸皱成一团,说着还拿起玄字扇扇了扇,好似这样就可以把酸臭之气扇到风严风雅那里,搞怪无比。 众仙想笑,忽然感觉他话里有话。仔细一品,恍然大悟,血藤沾染了无情之人的鲜血确实会遭到腐蚀,并且腐蚀程度越高,越无情,好比无心。 风严不傻,他明白左晟话里有话。一听,老脸顿时挂不住了,转过身问向有些想要逃走的风雅:“雅雅,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说,他喜欢的原来是你么?怎么成了这样?” 想要逃走的尴尬的风雅,脸色涨红,欲哭无穷,由于众仙都在这里,只好扬起一个比哭还丑一百倍的微笑:“爷爷,寒睿仙尊确实之前喜欢的是雅雅,但是现在却不喜欢了,雅雅不怪他。雅雅自己愿意退出,留给他挚爱之人。”说着还想泫然欲泣,故作大方割舍,心里却想着该怎么赶紧逃跑。 左晟感觉很是有意思,眼中满是“担心”地道:“姑娘,你是不是脖子以上的位置有点问题?要不要去看仙医?我知道最近有一家特别有名的专门开颅的医馆,专治你这种病症,听患者说,果真药到病除呀!”说着还学着那名不存在的患者的说话语气,惹得一群仙女笑容灿烂、殿中霎时间春暖花开。 风雅眼里满是尴尬、羞愧,有些无的放矢,想要走也走不了,恨恨看着俊秀搞怪的左晟。 “就是,那里了有了问题也不去看,风长老怎么这般对他孙女,这也太坏了。” “要是我是她爷爷,肯定担心自家孙女,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她送过去。” “咯咯咯咯,我要笑得晕过去了,缦裳,接住我,我要笑瘫了。” “有点形象啊,别笑晕了。话说我也要笑死了。” 风雅又是想哭又是想逃,可一样都不允许她干。既然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有路可走吗?都怪自己,当时那么激动做什么,把自己的好名声都给糟蹋了,自己以后这要怎么活啊!忽然双膝直直地跪了下来,方向正是朝着那个淡然看戏的男子,寒睿仙尊。 “我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她哀求着,这一刻,尊严什么的全部都放下了,她只想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让自己可以再修补自己的名声。 慕寒睿眼眸都不抬一下,一言不发。 倒是左晟抢先说道:“你算个屁!你是怎么把寒睿逼上绝路的?瞧瞧你那傻样,还想嫁给寒睿?你连寒睿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说寒睿喜欢你这丑婆?呸!”他丝毫不顾仙尊形象,啐了口道。但却丝毫不影响翩翩公子的形象,反而在众仙子眼里觉得他是一个敢于为自己的朋友上刀山下火海的美男子。 “就是!你别想了!” “你对寒睿仙尊那么坏,丑女人,那么恬不知耻。” “不要脸!” “还想让寒睿仙尊娶你?还不看看你那人模狗样?” 众仙女都憋不住了,释放了这数百年来她们对风雅的极度不满。 忽然有一个娇小仙女,高声叫道:“当初你仗着自己的爷爷是刑法长老,到底生生拆散了多少对仙人眷侣?污蔑了多少长得比你漂亮的仙子?害的善良的她们最后自杀而亡?上天是不会允许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存在在仙界的!滚出仙界!”满腔热血,话语中满是对风雅的极度不满与憎恶。 大殿里静了静,下一秒瞬间炸开了锅: “滚出去!滚出仙界!” “没了地位看你和你那爷爷怎么活吧!” “还想过着刑法长老孙女的逍遥日子吗?不可能了!” 爷孙俩听着这些话,脸色苍白。而风严听了这些话,有些怪异,不可置信道:“你,雅雅?你不是说你在仙界一直受欺负吗?那些相爱的人都是他界与仙界相苟合的吗?那些仙子都是因为嫉妒你,打了你的吗?你,你!”说着就是巴掌对着那张娇嫩的脸蛋一扇。 风雅眼神心虚地闪躲着,忽然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瞬间懵了。下一瞬就哭了出来,被打的那半边脸肿胀着通红:“爷爷,雅雅,雅雅不过就是……”结巴着,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 那娇小仙女再次尖叫着回答风严的话,道:“她给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反的!她一直在仙界欺负别人!那些相爱的人都是仙人,男子都很是俊秀,她想占为己有,拆散他人!她嫉妒那些仙女的美貌,想要毁去她们的容貌!”说到最后,她直接跳了出来。 娇小仙女脸上的面纱随着剧烈的跳动,直接脱落,飘到了地上,殿内直接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看着她的那张脸,忍不住吸气。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眼睛上光秃秃的,没有睫毛也没有眉毛,鼻子上结了痂,原本白皙的脸蛋上伤痕累累,有的尽是沟壑,面容的狰狞,导致有些鲜血从痂中撕裂流了出来,原本天生就该笑的菱形唇瓣也少了一半,丑陋不堪。只有水汽氤氲的黑眸可以入眼,但眸中却全是憎恶与杀伐之气。 “安欣?!你还没死?!”原本泪水连连的风雅被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她不该早就死了吗? 面容全毁的安欣冷笑着,面容配着那僵硬笑意的半边唇瓣,格外狰狞骇人:“你还没死,我安欣自然不会像她们一样自己自杀而亡!等你死了,我才会安心啊。” 众仙都被吓呆了,怪不得仙界的美貌仙子怎么少了那么多,原来都被她陷害了!然而刑法长老还不管,肆意纵容自己的孙女,连自己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 风雅看着一步步缓缓走向自己的安欣,拼命地摇着头,向后退着,却抵上了身后问情殿的问情石兽,狰狞的兽面,张牙舞爪。 ------题外话------ 在此,阿栖只想说一句: 快没存稿啦~呜呜~ 求大家收藏评价哦~ 立刻闪人去码字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1米 暗藏其刀 “不,不要!你……你不要过来!”风雅惊恐万分,整个人瘫了下来。 “当初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怎么不放过我?”安欣一把抓住她的脖子,直接提了起来,谁都没有料想到,一个如此娇小的女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 风雅被用仙力悬置在半空中,双腿晃动,挣扎着,面若菜色。“唔……啊……”她支支吾吾,发不出声音,原本整齐的发髻早就凌乱的不堪入眼。 一旁的风严看见安欣对自己的宝贝孙女这般暴力,大叫一声,就直接用瘦弱的身子撞了过去。“不要欺负我孙女!我和你拼了!”携带着一股强势的风,冲撞了过去。 安欣毫无防备,被撞飞了去。失去仙力束缚的风雅立刻随着安欣一起飞了出去,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噗——”她喷出一口血,鲜血染红了衣裳,开出一朵朵惊心动魄的杜鹃花。 “雅雅!”风严目光呆滞,本该庄严肃穆的白发也乱似疯子,颤抖着走过去,看着奄奄一息的风雅,颤抖地用苍老干裂的手指抚去她面容上的鲜血,小心翼翼地将她背在了自己佝偻的背上。一步步虚弱地向大殿外走去。 “走……走,我们回家……爷爷带你回家了……不哭,小雅,爷爷心疼……”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庄重和颤抖,没有人扶着他,全都寂静地看着他向前走,走向光明可以照耀到的地方。 “他不能走!”左晟着急着,朗声道。说完就想站起身去追,结果被身边的人拦下。 “你拦我做什么?风严风雅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你还替他们求情?!”左晟星眸一瞪,他怎么这么冥顽不灵?还这么仁慈地放他们走,这可不像他! 慕寒睿淡淡道:“风严已经疯,风雅撑不过三天了。就这样吧,他们已经得到该有的惩罚了。姑且先让风严就这般癫疯下去吧,他只是不知情,被自己宠溺过度的孙女欺骗了眼睛罢了。” 左晟见他如此执着,便作罢了,但表情仍是忿忿着。 慕寒睿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抚了抚月白袍,用只能他们二人之间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天机殿一叙。”说完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天机殿一般众仙是没有资格进的,一直被封锁着,只有星司、两位仙尊可以进入。还记得有一次,一个仙人闯进去想要看一番,结果还没进去,就被逮了出来。后果是剔除仙骨,逐出仙界。没有了仙骨,又被逐出了仙界,这样的人是无法存活的,下场自然就只有死。于是,天机殿就成为了一个禁区,没有允许,其他仙人都不可近身。 左晟一听,原本嘻哈的面容立刻严肃了下来,也一道站了起来,向众仙道别后,闪身离开。 天机殿—— 左晟一进门,就看见慕寒睿淡然坐在一个木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茶,轻抿着茶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而星司则踱着步子在大殿里四处转悠,不由道:“别转了,我看着心烦。什么事情?竟然让星司你这个万年沉寂仙如此着急。” 星司一见最后一个人终于到了,立刻走了过来,伸手施起隔音罩,对他道:“左晟,你还不知么?事到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如此悠闲?” 左晟面若静水,毫无波澜,与在众仙面前的样子天差地别,蹙起俊眉道:“我一直在修炼闭关,怎么会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看星司如此着急,心随着目光也不由一沉。 星司正在纠结着如何说出这件事,慕寒睿淡淡说道:“朱雀降世,白虎未归。” 八个字就概括了一切,星司不由哀叹,仙与仙之间的差距还真不是一点点。 左晟面露惊愕:“不是吧?朱雀如今都已经降世了!在仙界吗?” “不在,不过我听传来的方向,倒像是在妖界。” 左晟瞬间变了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看来以后是少不了一场仙魔大战了。如今你我二人都身处仙界,将来必定是要在战场上碰到朱雀的。那白虎呢?” 慕寒睿缓缓掀起茶盖,拨动了一下碧水上浮动的灵茶道:“如今只能希望白虎在人界或仙界了,若是在妖界,怕是朱雀要去找他了,她岂会不知白虎是战神?到时候大战根本不能避免,天下苍生,生灵涂炭。” 星司沉吟了半响后,抬起清秀而严肃的面庞道:“如今只能你们一人去人界,一人留在仙界找白虎了。” 左晟翻了个白眼,不屑看向“脑子有点问题”的星司:“谁都知道要这样好吗?拜托你能不能起点作用啊?天天就知道占卜、看星象,还给我看姻缘?呸!”他啐了一口。 星司有些委屈,想要挽回自己作为仙界第一观星仙的清誉:“我那是为了你的终生大事而着想啊!” 左晟刚想说些什么,慕寒睿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们都已想好办法了,我就坐阵仙界,左晟,你去人界搜吧。” 左晟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眸微挑:“为什么是我去人界?你怎么不去?” 慕寒睿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人界适合你这种风尘男子。” “……”谁让他打不过慕寒睿,只好咬牙切齿。 星司当作他默认了,于是适时候插嘴道:“好了,既然说好了,明天就开始执行吧。” 妖界也是暗云涌动,一切似乎都变得格外诡异。 凤墨坐在高台之上,静静看着那枚流光微转、晶莹剔透的果子,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如果放在三界中,怕是三界之人都要为之疯狂。 然而她并不想服下它,她其实一点都不想仙魔大战的开始。她知道,只要她服下了它,不到一百年,或许以萧肆歌的野心就要发动战争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对于人界的普通人来说,百年很长,对于她,那只是眨眼罢了。现如今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她要找到白虎。 她默默想完,吞下了那枚化形果。只感觉刚入凤喙的化形果便化作一股强大气息的灵流,涌向丹田处,她只感觉腹部一阵燥热,随后开始剧痛、宛若撕裂了身体一般。一丝丝的鲜血溢出凤喙,带着些许灵气,滴在地下,绽开了妖艳的花朵。 终于是忍不住了,她开始发出惨叫,那是朱雀悲鸣,带着凄凉之感,化作秋风萧瑟,回响在妖界天地之间。“唳——”这比诛妖阵的折磨更加痛苦,更加难以忍受,汗水打湿了漂亮似火焰的翎羽,她忍不住去撕咬自己的翎羽,以痛抵痛,火焰翎羽飘飞在大殿内。终于听不见悲鸣声,只是听到低低的呜咽声与撕裂声。 无比痛楚的她在高台上撕咬羽毛,根本没有留心大殿关闭的门上映着一个人的人影。 “呵,妖皇陛下,你来此处做什么?”清淤妖尊轻轻笑着,柔和似阵阵清风。 “这不是我该问你的么?”萧肆歌反问道,锐利的目光穿透了实质。 “我啊,我来看看妖界以后的希望啊,她在悲鸣呢。你不去看看么?”清淤努努嘴,碧青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好似根本不在意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生死。 萧肆歌不言语,听着门内撕咬羽毛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疼痛的呜咽声。眸中闪过一丝情绪,然后又布满笑意:“本皇只是来看看,没想到凤墨神尊已经服下了化形果而已。”然后用极低的声音,戏谑道:“本皇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极需要化形果,但是为了妖界,只能找更强大的人来承担化形果的庞大药力了。” 清淤眼中虽是笑意,但嘴角原本噙着的柔和笑意僵硬了一些:“妖皇陛下想要做什么,谁管得了?妖皇陛下想要把化形果给谁,那就给谁。”语气中没有一丝的不满。 “哈哈,那本皇就放心了,还怕某些人会趁机偷入,然后对神尊不利呢。”满是嘲讽,萧肆歌看着对方柔和的面容,越是柔和,越想把这张虚伪的脸撕毁,想要告知全天下,这个人太虚假,连心都是假的。 清淤袖中的手紧攥着,他怕自己如果真的控制不住,就会一拳招呼上去。若不是看现在的妖皇还对他有用,他是不会对萧肆歌如此客气的。 “妖皇陛下,马上就要开始仙魔大战了,不担忧一下妖界的现状么?连妖兵的素质都如此之差,真是没有仙界的一半好。”清淤语气轻柔,仿佛自己说的是情话,而不是如此有讽刺意义的话。 萧肆歌哈哈大笑:“这就不用麻烦妖尊担心了。还有其他妖尊呢,本皇怕什么?反正你们一定是要作为先锋的,保护妖界安危。”他的意思就是,反正先死的一定不是他,因为妖尊都是在仙魔战争中作为先锋的,面向敌人的第一波就是他们。 清淤眉眼生动而温和:“我要是死了,妖皇陛下会不会守着妖界呢?”死了也是有一个妖皇做垫背,怕什么?! 两个心理都极为扭曲的男人就这样站在轮回殿前,殿内撕扯羽毛的声音极为沉闷,殿外两个人笑得极为开心,各暗藏刀,如果有一人分心一点,另一个人就会拿着刀,一把捅进去,毫不留情。 ------题外话------ 咩哈哈~ 某一号渣女已被虐~大家开心吗? 好啵~阿栖认错,今天更晚了,呜呜呜…… 阿栖对不起大家的耐心等待~ 罪过罪过! 但阿栖还是在这里说一句:求收藏~求评价~求追文~ (哎呀~表砸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2米 蓝衣逸王 微弱的凤鸣连续了九天九夜,直到最后消失。 轮回殿之上躺着一个红衣女子,墨发如瀑般散落在地,面容绝美倾城,毫无表情却更显风姿潋滟。正是凤墨,她缓缓睁眼,一双清凉的黑眸带着泛着冷光。纤细的手指划过面容,抚摸着每一寸肌肤,一举一动极尽妖娆,黑眸却仍是波澜不惊。 她已经感受到浑身充满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她猜得不错,自己如今的实力仅次于青龙。 现在分秒必争,既然得到了化形果,就算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反派,也要遵守承诺去找白虎。一旦化形,朱雀的气息全部被掩盖了。这倒是也方便她去人界找白虎,也不怕被识破,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白虎一定也是化形态,否则早就被仙界寻了去了,哪会轮到她去找。 这如何是好?她眉头紧蹙,默叹一声,不管怎么找,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吧,时不我待,现在就走。站起身,一个闪身便已到了门外。 天上有两个出口,没有标明哪个是人界出口,却都是封着的。凤墨凤眸微闭,神识探入一段时间后,便伸出右手食指,在其中一个结界连接口出轻轻一点。那结界便破开一个口子,她瞬间闪身进去。 凤墨看着这段时间长廊,无奈摇头,也不知道这是通向人界的哪里,但只好快速闪身穿梭着,流光在身边飞逝。 “驾——”一个蓝衣男子驾着马向前方冲去,仿佛在赶什么急事,俊美的面旁上满是急躁与担忧。忽然天空白光一闪,从空中出现一个红衣女子,她从高空坠落,红衣像翅膀破碎的蝴蝶般无力。 蓝衣男子眼中闪过慌乱,这女子怎的好端端从天空中掉了下来?于是拍拍爱骑道:“好轻羽,快去跑向那位姑娘,我们要去救她。”那马天生有着灵性,马眼一转,后腿一蹬,宛若闪电。 凤墨感到自己在向下坠落,有些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倒霉,传送口竟然把自己送到了空中,她毫无防备。于是施力,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伫立在天地之间。 蓝衣男子看她站在天空中,衣袂飘飘,面容倾城,宛若谪仙。有些吃惊,一个女子的实力也可以这般强大吗?胯下的马儿仍在向她冲去。 凤墨听到马的嘶叫声,便低头看向地面上飞驰过来的马,灵性倒是挺足的。 只见那马儿到她凌空的那片土地的时候,忽然停了,马眼看向天空中的凤墨,转了转,她怎么还没掉下来?莫非是自己跑得太快了,她还没坠地?于是骄傲甩了甩脑袋上的鬃毛,转头向背上的主人邀功,马眼中满是讨喜的神色。 蓝衣男子看上空宛若仙子的凤墨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原本想要拍拍马头的手也不由缩了回去。有些尴尬地看向凤墨,朗声道:“姑娘,上空危险。”看了半天,才吐出六个字,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对她说了。 凤墨看下面那个尴尬之际的男子不知所措,忽然笑了,春暖花开。还是人界好,勾心斗角少。于是轻启朱唇道:“无碍,我还是可以以此代步的。”声音宛若灵泉溪水般悦耳。说完,便闪身离开了这里。 蓝衣男子有些愣愣的,还看向那个红衣女子原本站立的那片天空。马儿不满地回头用马眼瞪了自己的草痴主人,长鸣一声,趁他不备,撒腿就跑。他感觉整个人都向后猛地一倾,下意识立刻拽住了缰绳,这才发现自己的马儿已经向前跑了。 “轻羽,我是不是有点傻?”他不由傻傻摸摸脑袋,嘿嘿一笑,俊美的面庞竟然让人感觉有些傻得可爱。 “嘶——”轻羽在向前跑着,回头送了一记马眼给自家主人,真傻真憨,它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傻帽主人,翻了个白眼继续向前奔跑着。 “可我还没告诉她,我叫蓝逸呢。”蓝逸喃喃道。 轻羽实在受不了自己这个傻帽主人了,平时看起来还挺正常的,怎么今日跟老大妈一样唠叨。于是优雅后蹄一蹬,抬了一下马臀,直接要把蓝逸颠下去。 蓝逸一个晃神,便要往下坠,立刻提气站在了空中。星眸中满是怒火,自己这个主人当得也太窝囊了,竟然要被坐骑颠下去,那岂不是千古笑话? 凌空追向撒蹄奔跑的轻羽,恼怒吼道:“你够拽!看我到了王府干完正事后,不扒了你的马皮卖钱!” 原本欢脱奔跑的轻羽身体一僵,但蹄下的步伐仍在继续,回头给了天上追赶自己的主人一记狠狠的马眼,跑得更欢脱了。 蓝逸原本以为它会害怕停下,就伫立在空中悠闲闭着眼等它过来讨好自己。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疑惑睁眼,怎么回事?却看见看着眼前快要消失的小黑点,大怒:“好你个臭马,有了点灵性就来欺负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提气就走。 悄悄跟在后面的凤墨悠悠走着,看了看人界独有的太阳温暖光芒,格外舒服地眯眯眼,还是人界舒服。看见前面的一人一马,就不由笑喷了出来,凤眸弯成了月牙,这两个是属活宝的吗? 忽然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听到那蓝逸说的话中有“王府”二字,便猜是人界王朝的京城,那里一定很是繁华。自己身上有许多前两世萧肆歌给自己的东西,有草药,有灵器,也有丹药,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卖了,说不定值点钱。 于是轻松追着蓝逸,不到下午就到了。 看着眼前繁华的人界,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一切都是仙界与妖界所没有的热闹与生气。心中从未有过的向往,于是便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落了脚,进了京城。 左看看右看看,一切都那么新奇,即使生性冷漠的她,也是抑制不住内心对这种热闹的留恋与冲动。 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好似跌落人间的仙子般的红衣女子,开始纷纷讨论。 “媳妇儿,你看那姑娘好美。嘶——别揪我耳朵!” “看什么看,再看也是人!我是你媳妇,我还没见你那么看过我!” “得,得,得。我以后全看你好吧!噢——你又揪我干吗!我是男人,也有尊严的!” “看我怎么了?搞得跟我委屈了你似的。你的狗屁尊严一看到美女就没了。” “哪有……哎,媳妇儿别走啊!” 这样的对话声音极为响亮,议论着的大伙听到了,都是哈哈大笑。也不怪那男子如此,这红衣女子确实只应天上有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今日京城来了个天仙般的红衣姑娘。 逸王府—— “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啦,那红衣姑娘特别好看呢。” “你看见了?” “可不是嘛!我出门时看见了,外面街上人都在讨论着呢。” 两个丫鬟低声窃语着,刚办完事回来路过花园,准备去找轻羽算账的蓝逸看见两个丫鬟在私声窃语这些什么,好像有“红衣”什么的。 于是扭头道:“你们在说什么?”语气有些别扭,他王府里原本没有丫鬟的,他不知是什么原因天生怕女人靠太近。当今皇帝硬是派了几个丫鬟进府,说洗衣服还要大男人帮他洗吗。没他硬,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平日里,他与丫鬟们从不说一句话,沐浴更衣都不要人服侍。 也不知道是谁没牙嘴漏了风,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当今战场无人可敌的逸王竟然会害怕女人,真是稀奇。这把知道了消息的蓝逸给气得半死,这不,这次回来就是处理这个嘴漏风的人的。 丫鬟见自家王爷头一次跟自己说话,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争抢着道:“红衣女子!王爷!可漂亮了!”、“据说现在在麟云拍卖行呢!” “麟云拍卖行?”他低喃了一句,然后旋风般闪身走人了。 “王……咦?王爷呢?” “早走了。” 走到大门口,忽然想起来自己干嘛要去,不过是一面之缘,去找她干嘛。想到这里,即将要跨出去的右腿又收了回来,转身悠悠走回了王府内。却倏的想起刚才两个貌似打了鸡血一样在自己面前吐沫飞扬的丫鬟,不由俊脸极臭极黑。 “刘管家,那个谁?把管理修建花园的两个丫鬟给本王换了!本王不想再看见那两个丫鬟。”说完便赶紧进了屋子,不再出来。 只扔下跟随在他身后五大三粗的刘管家一个人默默的无语凝噎。叹了口气,不知道那两个丫鬟怎么惹着自家爷了,把爷咋惹成了这个样子。 麟云拍卖行—— 凤墨通过一个好心的消息灵通的大妈,得知了人界也有和妖界一样的拍卖行时,便根据指引来到了这个恢弘的拍卖行,一块悬挂的大板上写着五个龙飞凤舞的金字:麟云拍卖行。旁边有两个穿铁甲的侍卫站岗,庄严肃穆。 凤墨挑眉,笑着走过去道:“麻烦一下,我想进去。” 其中一个侍卫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惊艳,但出于职业道德,他严肃问凤墨道:“这位姑娘,里面的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想要进去的话,除非有贵宾卡。你有贵宾卡吗?” 凤墨一脸茫然,摇摇头:“什么贵宾卡?我没有。但我是来卖东西的。” 说话的这个侍卫想要好心劝她走,道:“贵宾卡就是象征你的尊贵身份的磁卡,没有的话就赶紧走吧,这里是非很多的。” 凤墨不愿意,就站在那里,走都不走。两个侍卫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是无语凝噎。 这时候从她身边路过一个人,走过来一个面容雍容的中年胖男,带着金丝框架镜,细小的眼睛透着几丝精明,明显是一个商人。 ------题外话------ 来了,今儿是准时八点的设定噢~ 今天一号~新的一个月~大家一起努力噢~ 我们的两个活宝可爱不?嘻嘻。 轻羽得意捋捋鬃毛:“嘶嘶——给收藏!给评价!求关注!” 蓝逸红着俊脸:“这位姑娘,可否把你的收藏和评价献上呢?” 在这里感谢亮晶晶闪汪汪哎的一朵小花花,本坑第一枚亮闪闪的小粉丝出现了~撒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3米 老头三宝 “出了什么事?怎的我刚出去办了一会事情,拍卖行就出事了?”林菁英看向凤墨,一袭红衣很是张扬,便觉得此人不是好惹之人。于是向她礼貌颔首,然后转头问向站在一边的侍卫。 “总管大人,这位姑娘想要进拍卖会,但她身上没有贵宾卡。我们劝她离开,她不愿意走。说是要卖东西。”一个侍卫解释道,一脸无奈,五大三粗的身体却配着一幅小媳妇儿受了委屈的模样,分外滑稽。凤墨看着,不由好笑地抽了抽嘴角。 林菁英又看向凤墨,抬了抬金边眼镜道:“姑娘,你没有贵宾卡。请回吧,如果要拍卖东西,你等拍卖会结束了再来,明天上午你就可以来了。” 凤墨翻了个白眼,等明天早上再来,我都没有地方住了。于是淡淡道:“我觉得我的东西足以让你在这一次的拍卖会上拍卖。”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只是觉得前两世萧肆歌对自己还算可以,当然,除去他的残暴之外。所以给自己的东西,一定不会太差,最起码可以卖个好价钱吧。 林菁英精明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兴趣,于是笑着说:“既然姑娘这么说了,那林某就把姑娘带进拍卖会,让林某看看姑娘到底有什么好东西,竟然可以掐断拍卖会制定好的行程。”让开了一条道,示意凤墨向里面走。 凤墨也不再客气,甩袖就向里面走。走着走着,忽然道:“不,掐断行程倒还不必。” 林菁英再精明也没听懂她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被耍了,有些恼怒道:“难道姑娘刚才的话都是哄我的?”其实自己并不在意她能否拿出至宝,但是自己邀请她进来,她却不给自己一点面子的说这样的话。 凤墨站在青石台阶上,红衣飘飘,慑人的气势弥漫在空气中,眼神锐利,那一刻,林菁英竟感到有些压抑,眼中惊愕暗含。 凤墨缓缓一笑,道:“我会让这拍卖会最终的压轴之位为我留下。”语气间毋庸置疑的凌然,却又平和。 林菁英一怔,顿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一派豪爽道:“林某也不怕姑娘说笑些什么!只是姑娘有勇气说,那就必定是件好宝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二人有说有笑,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个鉴定室,屋内是一片豪华的紫色,带着炫目的紫流光。纯紫温玉打造的墙壁与地面散发着厚实温润的灵气。一张紫玄狐狐皮铺就的地毯,地毯上是一张水晶桌,那水晶桌在流光盏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原本奢华的紫色,中间突然冒出晶莹的白光,格外动人心魂,仿佛是灵魂最深处的叫嚣与诱惑力。 一个老头子穿着一袭黑衣笼罩了全身坐在水晶桌前,只留一双饱受风霜却明亮如星的眼睛。 老头气息的沧桑与这奢华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墨感觉有些诡异,转头看向林菁英。 林菁英看她询问似的目光,笑着介绍那位坐着的老头子:“这是我们的顶级鉴定师张三宝,大家都叫他三宝。” 凤墨听了这名字扑哧一笑,这名字起得真够绝。人界好玩有趣的事儿真是不少呢,果然是来对了,不然就后悔了。 林菁英见她笑了,又侃侃而谈道:“为何是三宝呢?他只鉴别三种宝物,分别是丹药、灵器、美人。” 凤墨一听最后一宝,傻眼了,什么美人? 林菁英油肥的嘴角一笑:“对啊,美人。依我看,姑娘你就是美人。”这样痞痞着,细缝眼中有的却只是精明。 张三宝原本一直望向对面强的眼睛忽然扫到凤墨的身上,那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愕。嘶哑的声音从黑衣中传了出来:“姑娘,有什么宝物要老夫鉴定的?” 林菁英用目光示意她过去。 凤墨走过去,投出一丝神识向这个所谓的张三宝扫去,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凤墨漂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底满是错愕。从未如此过,难道这老头实力还在她之上?到底怎么了?她从未听说过人界还有如此高手。 那老头锐利的眼光一扫,凤墨竟然有一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 “小丫头,你叫什么?”张三宝淡淡问了她一句。 “流墨。”她脱口而出,就算如何,也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名啊。 于是她随手扔出一个包着银白色蜡衣丹药,银白色的流光在紫色弥漫的房间中格外绚丽。原本尴尬而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的林菁英,突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吓得他连忙用手去接,左右摇晃着肥胖的身子,希望能接到它。 那老头却不动神色的张开手,五指成爪,那丹药便缓缓飘了过来。 “八阶丹药?还算不错。”张三宝放在手心感受了片刻,然后瞥了她一眼。 林菁英惊呼:“什么?八阶丹药?!”他再锐利的眼光也被巨大的吃惊所弥漫。他五十多岁了,还从未见过八阶丹药。今个儿算是长见识了。 凤墨星眸一闪:“既然你知道是八阶丹药,那你必然是见过的,否则怎么会鉴别出来?”连在京城里的林菁英看那样,都没见过这八阶丹药,看来这张三宝来历不小啊。 张三宝淡淡道:“老夫确实见过八阶丹药。” 他一幅宠辱不惊的样子,看来见过的八阶丹药也不少,他究竟是谁? 林菁英连忙恭敬道:“三宝大人,这丹药是做什么用的?” “这丹药名为蝶梦。但此丹药并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种后会长出三株蝶梦草,蝶梦草可以对任何人有效,增强各方面,比如灵识范围,骨骼硬度,身体柔韧性,身体灵活性,丹田保护壁的硬度等等。也可以作为保命丹药一枚,可医人骨肉,枯骨变红颜。”张三宝在以前的丹药书里见过,只感觉新奇,没想到如今倒是能见到。 张三宝说完话就低下了头,再也没有理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竟然是传说中的本尊还原丹!”林菁英嘶了一声,肥胖的身材也颤抖着。 凤墨也有些怪异,她从来都不用萧肆歌给她的东西,却没想到是八阶的本尊还原丹。这林菁英虽没见过八阶丹药,却也知道本尊还原丹,这也让她刮目相看。 作为历届总管中最为优秀的林菁英,必不可少的就是知识面,更何况他还是最优秀的呢。对于丹药这类天价拍卖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问,也要把丹药史看数遍才行。 本尊还原术正是八阶炼丹师巅峰才有可能练成的,可以使丹药本尊还原成植物,就算是绝迹的神草,只要有足够的灵草和技术,也可以成功,不过是九败一成的机会,全靠压人品了。 现如今他没见过八阶炼丹师,却见到了更高层次的丹药,他怎么会不兴奋,这一次丹药如果拍卖成功了,他将被家族载入史册。 林菁英高兴极了,炙热的眼光看向凤墨道:“是姑娘炼制的吗?” 凤墨耸耸肩又摇摇头。她怎么会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炼丹。不过像她这样拥有记忆传承的,总会知道些关于丹药的东西。在上古时期,四神兽还是好伙伴,其他三个就戏称朱雀是“不会炼丹的纵火犯”,那时候的朱雀也是一笑而过。 拥有神火排行榜前三名的南明离火,却不会炼丹,凤墨再没脸没皮,也会感觉到不好意思。 林菁英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自己以后辉煌的人生,就考虑了半响道:“先把八阶本尊还原丹的消息散播出去,我帮姑娘你明日安排一场专门的丹药拍卖会,这样如何?” 凤墨倒是无所谓,她只是为了有钱,然后找个地方住宿。“你这有房间吗?让我住宿一晚。” 林菁英诧异问:“姑娘手持八阶丹药,还没有住处吗?” 凤墨十分干脆道:“本姑娘没钱。还有,帮我置几套男装。”然后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白色的。”莫名抵触白色的衣服,但是却有感觉自己并不讨厌白色。 林菁英看她像主子一样的安排着,又听到她说自己没钱,不由抽抽嘴角,有些尴尬,八阶丹药都能随手扔,这丫竟然说自己没钱。 于是点点头,然后拿出一个紫色磁卡道:“这是至尊贵宾房的解锁卡,在房门前出示此卡,门就自动打开了。姑娘你先用吧,明日开始拍卖的话,我就让人去叫你。” 凤墨接过磁卡,在手里把玩着道:“你卖完丹药后,抽取拍卖行拍卖费用的时候,记得手下留情点。” 林菁英无语凝噎,拍卖行规定了要每件拍卖物品都只要抽出其中的百分之五的费用就好,她却还嫌多。 凤墨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道:“可是我穷。” 林菁英只好肉痛地道:“我会尽可能的把利润多让点给姑娘的。”然后转身严肃对门外一个站着的清秀侍女说:“可萝,带这位小姐去至尊贵宾九号房。这位小姐今日要在这里住宿,你帮她打点一下。” 可萝眼睛圆圆,脸也圆圆的可爱,笑着:“小姐,奴婢是可萝,请跟奴婢来。” 凤墨看到了这个机灵的女孩子,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妖皇殿的茗月,虽然茗月那小丫头跟随自己的时间不长,但待自己也是真情实意的。想着想着,冷漠的心也有一丝暖意,这暖意却袭遍了全身。 她轻挪莲步,跟随可萝上了三楼。 三楼全被紫色包裹着,奢华、瑰丽。价值不菲的紫温玉铺遍了整个楼道。 “小姐,我跟你说,这是紫温玉,隔音效果极好、温润……”凤墨一边听着前面这小丫头摇头晃脑地叽叽喳喳着,倒也不厌其烦。 前面的小丫头忽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一间流光飞转的紫色大门,上面有一块牌子,上面是赫然的数字“9”。 只听可萝还在叽叽喳喳道:“一些身份极为尊贵的贵宾都偶尔会在这里住宿。”停顿了一下,圆圆的小脸满是诧异:“咦——这九号房怎么在这?我虽然平时不来,但偶尔带贵宾来的时候……” 凤墨觉得不大对,这九号房左边是五号房,右边是七号房。一看这便是六号房的位置,牌子怎么是数字九。 刚想阻止她,粗大神经的可萝已经用磁卡打开了门,却只听可萝尖叫着:“啊——” ------题外话------ 呜呜呜,阿栖好伤心,今天心情一点都不美丽~ 编辑说俺的类型填错了,但是老版上明明是没有仙侠,所以俺选了玄幻。 怎么搞的,呜呜呜。而且仙侠文是新类别,还要先签约才有首推。 不过无论如何,阿栖的大纲都写好了,内容很丰富的,喜欢文文的姑娘希望可以继续支持。 阿栖会尽最大的努力填坑!改类别!签约!过首推!求支持! 坚持发文的阿栖需要安慰!求评论!求收文!给安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4米 正式见面 凤墨看着这小丫头一脸的惊恐,接连不断的动作就是捂眼,捂脸,蹲下,尖叫。 不由好奇地往里面看,眼眸中波澜不惊。 里面的一片春光乍泄,两具纠缠的身体,男子的低吼与女子的娇喘呻吟交织着。在紫色的纱帐遮掩下,带着无限的糜烂气息。 那躺在床上迎合着的妖娆女子忽然一声尖叫:“呀——”满是羞涩与恼怒。 “宝贝,怕什么?不过就是有人罢了,活春宫上演给他们那些没见识的人看看。”一男子低沉的声音,满是情欲疯狂的味道,很是邪魅。 “爷——不要。”那女子欲拒还迎的声音糯糯的,带着勾人魂魄,甜腻的可以滴出水。 房间里除了男子的喘息与女子的娇喘声,忽然的安静了一会。 “立刻穿好衣服,滚出去。”那男子的声音冷静了下来,凉凉的,刚才的情欲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女子不再说话,立刻从屋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一个紫纱稍稍遮住丰满身躯的浑身吻痕的女子妖娆的走了出来,发髻凌乱不堪,面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情欲缠身。那女子忿忿剜了凤墨和蹲在地上的可萝一眼,高傲扬起了天鹅般的脖颈扬长而去。 凤墨凉凉瞥了那女子一眼,满是鄙夷:“不过就是个妓子,在我面前装高贵?” 那女子在前面走着的娇躯微颤,憋着通红的面颊嚣张骂道:“你给我等着,贱人!”也不敢多多停留,就慌张离开了。 可萝见那女子离开,也就悄悄站了起来,脸上的羞红还没有褪去。 所谓的九号房中忽然出来一个人,正是那男子。健硕的身材,皮肤泛着诱人的蜜色,块块腹肌明显的突兀出来,脖颈突出的喉结在紫光的照耀下有些喑哑,还有一个深深的吻痕,身上还有些宛如锐利的猫爪划出的痕迹,明显是那女子所留,修长的大腿附着健硕的肌肉,充满爆炸的力量感。 下体只有少许的衣服遮掩着,就站了出来。冷峻而棱角分明的英俊邪魅五官格外分明,黑曜石般的眼眸满是深沉,幽深得让人想要沉沦,丝毫没有刚才的欲望,长发肆意的散落着。刻薄的嘴唇本该紧抿,此时却带着一抹莫名的笑容。 凤墨看了倚在门上的男子半响,感觉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踮起脚尖,伸出修长纤细的玉手将门框上的门牌号一扭。原本的数字“9”瞬间变成了赫然醒目的数字“6”!这一男一女动作是有多剧烈,把门牌号都震倒了? 凤墨抽抽嘴角,她就感觉不对,奈何这粗大神经的可萝提前用磁卡开了门,这下好了。正纠结着,想要离开现场。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拦住了她想要离开的去路,凤墨下意识抬头,又再次对上了他。 他笑吟吟地说:“美人儿,既然坏了我蓝天澜的好事,就留下来陪我吧。” 听他一说,凤墨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姓蓝啊。她才了解到这天下是蓝氏主宰的,那么那个蓝逸说过王府,那他就是王爷了。 她停下脚步,伫立在那里,盯着他看了许久,吐出几个字:“陪你?问问蓝逸。”她也是怀着侥幸心理,说出这蓝逸的名字,看看蓝逸到底出名不出名。说不定还可以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麻烦。 果然,蓝天澜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沉思与惊愕,虽然消失得飞快,但却被凤墨捕捉到了。看来蓝逸在朝内还挺有名的,凤墨心底微微一笑。 下一刻蓝天澜就邪魅地笑了,想要抱住她:“问什么?他才不会管这些。” 凤墨一个闪身,就脱离了他双臂的范围。诧异动眉:“为什么?你不怕蓝逸找你的麻烦么?” 蓝天澜爽朗大笑:“哈哈,美人儿,你想借个名字保护你,也不要说是蓝逸啊。我皇兄虽然出了名的俊美,但他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怕女人。” 凤墨无语凝噎,脚下差点一个踉跄。这蓝逸想要救自己的时候,也没说他怕女人啊。 蓝天澜低沉的磁性嗓音道:“美人儿,你跟着我也不错啊。就凭你这姿色,我定宠你。”他看着眼前的女子风华绝代,一身红衣,墨发如瀑,面容绝美精致,恍若神仙下凡。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不含半分情感,语气中却满是邪魅与轻佻。 凤墨低头看了看可萝,可这时候的可萝早就神不知过不觉的站了起来,眼神痴迷的看向蓝天澜。不由无语,唯一的一个侍女还被迷晕了。 “不试试叫蓝逸过来,怎么知道他也怕我?”凤墨挑衅着。 “好啊,如你所愿。就看我皇兄是不是真的认识你。如若不是,到时候你可要跟随我。”他语气满是笃定,根本不信凤墨认识蓝逸,蓝逸可是出了名的怕女人,怎么会认识她。 伸出手,白光一闪,在这紫色沉沦的楼道里格外圣洁光亮。一个传音石出现在他手里,他往里面灌入灵力。过了半响,一个优雅的声音传了出来:“六皇弟,找我有什么事?” 凤墨听了很是耳熟,可以辨别,这就是蓝逸的声音。 蓝天澜语气中满是戏谑道:“有个美人说她认识你,希望你过来一趟。” “什么?我不认识。”声音瞬间优雅不复,有些变了味道。 蓝天澜瞥了一眼凤墨,眼里全是趣味,不是认识你么? 然后他笑着说:“怎么会?一个红衣美人儿呢,那么绝色的一个美人儿,皇兄,这不会是你未来的王妃吧?”再次看向凤墨,却感觉有些诡异。 凤墨这时候突然微微一笑,蓝逸知道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这一天还没过,怎么会不记得呢?真还要谢谢蓝天澜了。 蓝逸顿时提高了音量:“什么?红衣女子?在哪里?” “麟云拍卖会三楼至尊贵宾六号房。” “我,我马上过去。蓝天澜,我警告你,别动她,你小子敢动她,我扒了你的皮。”蓝逸那边一声脆响,好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 凤墨感觉有些好笑地看向一脸震惊的蓝天澜,启唇道:“不知我是否认识你家皇兄呢?” 蓝天澜听见了蓝逸传过来的话,顿时身体僵硬,他谁都不怕,就怕自己这个四皇兄,如今他要过来,自己连衣服都还没穿好,这不是找打么? 想着,就立刻黑着脸进门,“砰——”一声关上了门,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 凤墨凤眸中满是笑意,黑曜石般的瞳孔好似群星闪烁,格外动人。 也不知蓝逸是怎么过来的,速度比蓝天澜穿衣服的速度还快。当蓝逸赶到这里的时候,光看到一身红衣的凤墨笑吟吟的站在六号门门口,后面跟着一个无聊至极到画圈圈的侍女。 “姑娘,你——”蓝逸微微喘了口气,然后顿住了,他不知道该问她什么,是该说“你没事吧?”还是说“我那弟弟没为难你吧。”亦或是“我是蓝逸。”? 正当他纠结着该怎么说的时候,凤墨看见了一身蓝衣的蓝逸,人道蓝衣逸王乃群仙下凡之一,如今看来确实容貌出尘,清俊雅致。于是道:“王爷,我叫流墨。”他既然肯赶过来,说明还是重情重义之人。 “我是蓝逸。”他急急忙忙脱口,生怕凤墨不知道他。流墨,这名字真是好听,流水飞墨,故取流墨。殊不知这名字是凤墨随便取出,倒也成了一番雅致。 蓝逸没想到这第一次正式见面竟然是在一个楼道中,不由微微失意。看着紫色流光是不是闪过绝美的面庞,红色与紫色这两种艳到极致而暗沉的颜色交织在一起,竟然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矛盾之感。却微微衬出她白皙的面庞,声音在这封闭的楼道里也是宛若泉水叮咚、黄莺出谷,如天外仙音。 凤墨看见他白皙俊秀的肤色上透出了微微的红色,便猜到他害羞了,京都少女的梦中情人这倒是可爱呢。不由笑着说:“我自然知道。战神王爷啊,百战百胜,谁不知呢?”隐隐约约的调侃之意。 蓝逸头一次觉得自己对一个不抵触的女子竟然过于拘谨,不由大窘,耳根都有些泛红,俊美非凡的脸上红色却渐渐褪去,也爽朗一笑:“流墨姑娘刚进京一日,便能知道蓝某的名字是蓝某的荣幸。” 凤墨抿唇一笑:“逸王殿下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入京呢?”凤眸流转,风情尽显。 蓝逸也不好意思告诉她,是找人打听的吧,不然流墨要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了。“这个……”,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什么。 凤墨也不好多问,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逸王殿下,六皇子和你的关系好吗?” 蓝逸笑了笑,他就知道她会问,凤墨在他尴尬的时候换了个话题,这让他很感激,于是又给凤墨扣了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帽子。 “阿澜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关系算是皇子里最亲的了。虽不是一母所出,但我也视之亲如胞弟了。其实阿澜还是很懂事的,他还比我小了些,不要在意,我代他向流墨姑娘致歉。”蓝逸满是愧疚的神色,但却也有对过去儿时的向往。 凤墨听他说蓝天澜小了点,不由心底暗笑。她表面的年龄不过也才十八九岁的样子,如今蓝天澜一看也有二十出头了,真当是小了点。不过蓝逸此人重情重义,如果交好,确实可以当作在京城的依靠。 “先不谈他,我要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如果有时间就去逸王府坐坐,还请逸王殿下要欢迎我啊。”凤墨调侃道。 蓝逸连忙笑道:“我自当扫榻相迎。”忽然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歧义,瞥了一眼丝毫没有察觉的凤墨,不由暗骂自己太多心。 ------题外话------ 咩哈哈哈~阿栖快签约了,申请发出了! 阿澜怎么有种色色的感觉,露肉啦! 咩哈哈,蓝逸再次冒泡了! 我们鼓掌! 热推中,求评价收藏,求花花钻钻! 感谢爱呐笑死我了的一朵花花~么么哒! 推文一个:好友烟锁重华的新坑:《舞乱异世》 抬手乱风云,覆手灭苍穹,一手执红绫,一舞纵倾城。 以舞惑人,以绫杀人,以丹救人,以毒害人! 在以剑为尊,以武为道的大陆,她偏偏手执红绫,舞乱异世,傲然独尊! 云舞:变强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洛卿尘:我甘愿隐藏风华,在她身边,看她绝世疏狂。 云子染:你是我的妹妹,从开始到现在,永生永世。 冥绝:本尊从不对别人霸道,你是唯一一个。 ……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5米 阿澜尚小 凤墨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眸中是察觉不到的凉意,正道是从未有过情感的凉。 忽然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墨色长袍遮掩不住健硕的身材,三千青丝不羁肆意的垂下,宛若流瀑,被紫色流光的映照下潋滟摇曳。面庞如雕刻般层里分明、有棱有角,蜜色的肤色很是健康,风流而不妖异。气势凌然的剑眉下,眸漾秋水,一不小心就会失足沦陷进去。高挺的鼻梁、宽度适中的鼻翼。薄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邪魅纨绔。 凤墨啧啧称奇,笑得灿若夏花:“想不到六皇子这一打扮一下,倒也是人模狗样些了。”损人只在一瞬间就可完成,凤墨可谓是极为腹黑。说话不带脏字,却气人于字里行间。 蓝天澜感觉很是又好奇又好笑,挑起剑眉道:“姑娘,我与你可是有仇?”他早看见蓝逸了,在皇兄面前他自是不敢造次,更何况这美人儿与皇兄认识。 蓝逸这时候出声,有些严肃道:“阿澜,快给流墨姑娘道歉。我早知你在京城那些风流韵事,没想到你还打到了流墨姑娘身上。我一朝不与你练武,一朝你胆子就肥了啊。”语气中满是威胁,却又是无奈。 蓝天澜一听皇兄要与他比武,顿时麦色健康肌肤竟然有些煞白。皇兄要和他比武就是揍他的意思,不由哀怨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凤墨,乖乖低声道:“流墨姑娘,之前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 还没说完,凤墨便打断了他:“六皇子,你说什么?麻烦再说一遍好吗?小女子最近耳朵不太好,听不见一些猫叫。”她抠抠耳朵,仿佛是什么堵住了耳朵般。 蓝天澜无语凝噎,天下竟然有这般无耻的人,今个儿他算是长见识了。她说她听不见猫叫,岂不是在变相骂自己是猫吗?自己就算不是虎,也不能是猫啊。他才发现猫和虎之间差的根本不是头上有没有王字。 于是扯扯嗓子道:“对不起!流墨姑娘,之前是我不好,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才是。我调戏任何女子都不敢调戏你……”越说越放肆,眉飞色舞。 蓝逸听不下去了,一掌拍过去道:“阿澜,你对那些女子都那般轻浮。来一个你就说会对人家负责,以后你倒是要对多少人负责啊?”眉间终于有了怒色,星眸怒意升腾。 蓝天澜委屈极了,但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大不了分几个给皇兄你”的这种话。他怕他说完,就要被皇兄拍扁了。 蓝逸叹了口气,眸中怒气微散,无奈看向自己最疼的皇弟道:“阿澜,不怕我说,今朝太子过于荒诞,父皇迟早是要废他的,你为何不当一个好皇子,让父皇看一看?这让你逝去的母妃也感到欣慰啊。” 蓝天澜其实很可怜的,他的母妃德妃因为产后流血过多而死,撇下他一人便驾鹤西去了。蓝逸的母妃卢妃就把他带了回去,与当时比他年长两岁的蓝逸一起长大。卢氏待他如亲生般,他也极为感激。蓝逸的每一句话,蓝天澜都是极为尊重的。 蓝天澜原本嬉笑的面容不由一黯:“为何我一定要当个太子?如今各个皇兄皇弟都各个争抢太子之位,那皇兄你呢?”他反问蓝逸。 蓝逸一哽,他也不知道,自己未来到底该怎么过,但他确定自己不想当皇帝:“我不想当太子,只愿阿澜你可以,我只想做一个悠闲一点的逍遥王爷。”他常在梦里梦到些模糊的画面,很诡异,一醒来,却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什么梦了。 蓝逸下一刻却说出了凤墨都感到不可思议的话。 蓝逸蹙着俊秀的眉,半响后道:“不知怎的,最近总感觉会天下要大乱了,那天还听见了凤鸣。” 蓝天澜也插嘴道:“确实,我也听见了。但听说一个老乞丐那天在人群里吼着,说什么朱雀临世了。” 凤墨对于他们突然冒出来的话不由吃了一惊,却一听蓝天澜说到一个老乞丐说朱雀临世,眼中满是错愕,哪个人界神人知道是朱雀临世的呢?于是就立刻问道:“那你可知那老乞丐现在在哪里吗?” 蓝天澜鄙夷道:“一个老乞丐,我岂会过多留意呢?” 凤墨微微失望,她还以为可以从那老乞丐的身上获得线索呢。 “话说朱雀不是四大神兽之一吗?怎么如今才出世?”蓝天澜虽是人界之人,但对于四大神兽,他也是略有耳闻。 蓝逸沉吟道:“如今四大神兽不知道都在何处。” 蓝天澜拍了拍蓝逸瘦削的肩膀道:“怕什么?就算妖界再次仙魔大战,我们也有仙界保护我们。” 蓝逸拍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语气微沉:“怎么可以光等着别人保护人界?我们也要有些醒悟才行啊,不能全靠仙界,仙界也不是万能的。” 凤墨觉得他的话很对,人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寄人篱下。 蓝天澜眼中满是小孩子般的不满:“难道皇兄不能当太子吗?我觉得皇兄能文能武,待人和善。” 蓝天澜其实没有野心,再狂野的外表下也只是温顺的心,其实这种人最好控制了。 蓝逸无奈笑笑,温和道:“再怎么样,这些话只能私下说说。父皇会决定的,我们不能干涉。” 凤墨笑道:“你们站在这儿做什么?天都快黑了,如今我身无分文,没地方蹭饭吃呢。蓝天澜,既然要道歉,就诚恳点,还不如一顿饭来的爽快。” 蓝天澜俊脸一黑,咬牙切齿道:“疯女人,本皇子跟你说,大街上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泼辣的女人。” 蓝逸温和看着凤墨,抱歉一笑:“流墨姑娘,阿澜还不懂事,你不要与他计较。” 凤墨满不在乎道:“他要是还不懂事,那我岂不是更要与他计较了吗?”话里有话,她的意思就是她比他还小,怎么她还要容忍他了。 蓝逸的目光在对面的二人间扫荡了一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确实,看起来凤墨比阿澜更小呢。 蓝天澜不满地看向蓝逸:“皇兄,我怎么不懂事了?” 蓝逸瞥了他一眼。 蓝天澜瞬间蔫了:“好吧,我请客就是了,请就请,谁怕谁啊。” 三人结伴下楼,一路上有了蓝逸这个温暖小天使,气氛倒也算融洽,只是凤墨与蓝天澜偶尔争执一下,蓝逸只是温和而无奈笑着。闪瞎众百姓的眼睛的俊男靓女组合,就这样悠闲悠闲的走进了天下楼。 “小二,包间。”凤墨干脆利落,素手一挥,像是她请客一样。 蓝天澜鼻子都气歪了,颤抖着手指指着一脸无所谓的凤墨:“疯女人,你怎么……” “我怎么了?”凤墨挑衅道。 蓝逸无语凝噎,尴尬摸摸鼻子。 那小二一看就知道谁气势最强,于是遵从了凤墨的要求,带他们上了二楼。 ------题外话------ 呜呜~大家别怪阿栖啊~ 以后的字数必须维持在2000字左右,但大家放心,不会低于2000字的! (表砸偶……) 有木有感觉我们的小阿澜很傲娇呢?~ 他们上二楼又看见了什么呢? 明天再见,么么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6米 楼主神秘 天下楼好歹是京都最负盛名的酒楼,每一道菜都极具风格,极为精致,所以价格自然不菲。天下楼里一道菜,穷人家里一年饭。就是这个道理,有钱没钱都想凑个热闹。二楼更不用说,自然是尊贵的人才可以上的。 在一楼所有人的注目下,他们招摇上了二楼,前面那个不停介绍着的小二笑得谄媚,一边还伸着手,示意邀请他们上楼。 到了二楼,明显发现更加清冷些,没有一楼那般热闹,毕竟能上二楼的都是贵人,都喜静,不爱吵闹。四处到摆放着名贵的植物与花草,每一个包间都是用隔音极好的紫温玉打造外壁,绚丽的紫光在夕阳下格外朦胧动人。每一个包间上都有自己的名字。 “晴轩、黛蓝、梦雨、汀兰……”凤墨一个个看着眼前包间的名字,不由念出了声。再好的酒楼也避免不了这等俗词,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些词都是高贵优雅的代言。凤墨不屑嗤笑,眼睛也盯上了一个包间牌:“四神”。 她指着那块包间牌,淡淡问前面的小二:“小二,这包间的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小二一怔,然后笑道:“姑娘,这是我们楼主取得。至于来历什么的,小的倒还真不知道。” 其余二人也很是好奇地看向那块“四神”的牌子,但却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凤墨眸中不含一丝情感,唇角却微微勾起:“我要见你们的楼主。” 小二快被眼前这位宛若仙子般的红衣姑娘的气势吓晕了,连忙抬手擦擦汗,陪笑道:“姑娘,我们楼主很少来天下楼,如今闯荡江湖,我们这些小的连见过都没见过楼主。不过,如果楼主来了,我们会通知姑娘你的。”他也不敢保证楼主会回来,毕竟上一次来都是五年前了,所以告诉她见都没见过楼主。 凤墨缓缓向那小二走出了一步,笑容有些诡异。 这把小二吓了个半死,以为这姑娘要对他怎么样,就连滚带爬向后几步。 蓝天澜在一旁靠在墙壁上,眼中满是趣味的抱臂看戏。 蓝逸却看不下去了,连忙轻轻挥起水蓝色淡雅的衣袖,拦在了凤墨面前。温和笑了笑道:“我看这小二身上没有力量波动,流墨姑娘也别难为他了,或许他真不知道。有什么事就先吃完饭再说吧,我都饿了。” 凤墨黑曜石般的眼睛一闪,垂下眼帘,四神这个名字可不是乱取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她一定要找到这个所谓天下楼的楼主,说不定是白虎呢?再加上这个楼主行踪飘忽不定,本就难找,神尊化形为人会掩盖气息,这可怎么找? 如今只能靠打听和见面,才能知晓了。 凤墨退了一步,眼睛直直盯着那个吓得瑟缩的小二,一板一眼道:“你们楼主叫什么?” 那小二眼神闪躲了一下,低着头道:“小的也不知……晓的也不知道。” 凤墨看他眼神闪躲,不愿意看自己,蹙了蹙眉道:“你在撒谎。”那语气很轻很淡,仿佛在与别人拉家常一样。 小二看她轻弹指甲,一副悠闲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狠下心道:“姑娘,小的真不知道,要杀要剐尊听悉便!”一副大义凌然、慷慨赴死的样子。 凤墨看他这样子一味求死,也不好再多问,只得作罢。 看来消息在这里是打听不到了,默叹一口气,难道白虎真的要被仙界的人找去了吗?不行,她凤墨想做就一定要做到。眼眸闪了闪,又是淡漠如水。 蓝逸看见气氛有些僵硬,忙出来和解,塞给小二一块低品灵石,那小二一看是灵石也就作罢了。蓝逸温和笑着说:“既然流墨姑娘对这包间这么有兴趣,不如我们就在此就坐吧。” 凤墨纠结了一会,想着事情,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听见蓝逸的话。 蓝天澜看自家皇兄受了“欺负”,抱臂倚在墙上,看着对面低头沉思的凤墨道:“喂,疯女人,我大哥对你说话,你怎么不回应一下?”声音有些大,在寂静的二楼显得有些空荡。 凤墨回过神,听见蓝天澜问自己为什么不回应蓝逸的话,她仔细想了想刚才蓝逸对自己说了什么。于是点点头,扬起唇角道:“好啊。” 三人进了包间,包间不大不小,却是紫光流转很是炫目,也有些清雅的植株落在墙角、窗台,淡淡的雅香飘在空气中,不甜不腻,令人心旷神怡,很是舒服。 凤墨问向站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小二:“每个包间都是这样的吗?” 小二又是扶额抹汗,这个姑娘怎么老是找他麻烦,和她有仇吗?陪笑道:“是的,每个包间都一样。” 蓝天澜挑眉笑得很是神秘,道:“怎么?看上这家楼主了?万一是个老头呢?” 凤墨抽了抽嘴角:“开玩笑。我怎么会随便喜欢一个没见过的人?” 蓝逸很是绅士地替凤墨拉开了椅子,示意她坐下。 凤墨倒是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之后,拿过菜单一看,纤细如玉的手指飞快指点着:“这个,这个。嗯,还有这个……” 对面两位佳公子无语凝噎,就静静看着眼前的红衣仙子不要钱似的点菜。 蓝逸倒是无所谓,好笑地看向旁边坐着的蓝天澜。看来阿澜今天要奉出所有的家产了,反正不是他请客,就依着流墨姑娘吧。 蓝天澜自从遇见了凤墨就没有过好脸色,肉疼地看向她那白皙漂亮的手指,手速也太快了吧。人家是挥手间金戈铁马,她是挥手间倾家荡产。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怎么惹上了这个无赖的疯女人。边想边看着就嘟囔了道:“哎哎哎,下手轻点,你以为我有多少钱啊?我如果钱不够,就拿你凑啊。” 凤墨贼贼的目光略微抬起,瞥了眼不满的某人,然后又迅速低头,继续说着:“对,这里,还有这里啊,别漏了。这道菜的名字看起来不错,嗯,来三盘。呦,推荐菜啊,那就来个五六盘吧……”丝毫不把气得冒烟的某人看在眼里,手速一点都不比刚才慢。 蓝逸哭笑不得,看来今天阿澜可能被这家酒楼扒的只剩内衣了。原来看起来很亲切的凤墨,也有这么狠心的一面啊。 蓝天澜盯着眉开眼笑的小二一蹦一跳的下去后,咬牙切齿道:“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凤墨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又没让你养啊,吃了你这一顿,你就没钱了,谁要你养啊。” 蓝天澜耳朵贼尖,眼中怒火更盛,想要拍桌子站起来。 蓝逸立刻按住他,暗道情况不妙。 ------题外话------ 楼主是谁呢?~ 小墨墨好腻还,竟然点那么多东西。反正木钱,就任性了,咋地? 嘿嘿嘿,气死阿澜了。 小墨墨与阿澜一见面就杠上咯~ 咩哈哈,想不想知道蓝逸按住他之后,又干啥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7米 何需理由 蓝逸立刻按住他,暗道情况不妙。 他立刻向窗外探出头,对着楼下大喊一声:“轻羽!” 凤墨正感奇怪,他喊他坐骑干嘛?他坐骑还能上来吗? 只听窗外一声嘶鸣,正是那调皮搞怪的轻羽。接着就听见“哒哒哒——”的声响,与一楼众人的惊吓声,撞碎东西的声音。凤墨脸色一变,这马真是好灵性,怎么这般通灵。 下一瞬轻羽已经得瑟站在门口,腆着马脸朝里面看,当看见了红衣的凤墨,马眼中满是色色的眼光,一步步挪过去,想要亲近凤墨。 蓝逸立刻扯住它的鬃毛,剜了它一眼。只有在他的坐骑面前,才会表现的这般搞怪活宝。他拍拍它的马头,把早就捆好的晕掉的蓝天澜架上去,系好绳子,悠悠说了一句:“目的地,红颜楼。”说完后,俊美的脸上浮出了红晕。 凤墨无语凝噎,不就是妓院吗?也太单纯了?这也可以脸红啊。 轻羽就是赖在那里不走,仍然盯着凤墨看。 蓝逸怒,看什么看啊。抄起铁砂掌就是对它脑瓜子一拍,掩着怒气低声说了句:“中午的帐还没找你算,这件事要是办不好,我考虑今晚请王府里的人一起吃马肉。” 轻羽哀怨看了蓝逸一眼,这年头美女那么少,还不让它多看几眼,多看几眼增寿十年啊。犟不过蓝逸,低声嘶鸣一声,不舍地看了凤墨一眼,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接着听到的又是摔碎东西、尖叫、马蹄声的交响曲。 凤墨有意思地看了蓝逸一眼,漫不经心道:“逸王殿下,这顿饭倒是你请客了,不怕倾家荡产吗?” 蓝逸瞬间转化天然呆:“是啊,我怎么没有扣留阿澜的东西呢。” 凤墨一声嗤笑,瞬间成功使蓝逸清醒,原本就红的俊脸可以滴下红墨水了。 蓝逸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流墨姑娘莫要见怪,我就这样……” 凤墨眯眯眼,舒服靠在座椅上,开始倒茶:“就是百姓都传的逸王殿下怕女人?”语气间满是戏谑之意,语调格外轻松。 倒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眼花缭乱的手法。 蓝逸接过她递给他的茶的手颤了颤,但又稳住了,尴尬笑了笑道:“姑娘莫笑,确实。”然后呼出一口气,仿佛今日说出的是十年掩藏在心底的秘密。 凤墨喝了口茶,抿抿唇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相信战神王爷的缺点一定是有原因的。” 蓝逸抿口茶,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从心底害怕,油然而生的害怕,莫名其妙。除了母妃之外,好像姑娘是我第二个不害怕的女子。”他不说谎话,确实是真的,自从他会走路,到如今二十有余的岁月里,他对女子都是敬而远之的。父皇要给他纳妾娶妃,他不愿意,只是因为害怕,连父皇都很是无奈。 凤墨星眸微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坐着。 蓝逸就这样看着对面的她眉目如画,宛若谪仙,脱口而出:“流墨姑娘,仙界降临的历练众仙里有没有你?”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仙界的,如果是…… 凤墨略微蹙眉,轻轻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是仙界的人? 蓝逸笑了笑:“我信你。” 凤墨放下茶杯,平静看着他:“你为何相信我?我们只不过到现在才见了两面而已。” “相信便是相信,何需理由呢?”蓝逸垂着眼眸,宛若帷幕,遮挡了眼中的一切情绪。 凤墨刚想说话,忽然有人上来了,脚步很是杂乱,仿佛是很多人,有轻有重的声音。蓝逸刚想站起来,凤墨淡淡来了一句:“不必如此紧张,是菜来了。” 蓝逸尴尬一笑,又坐了下来。 刚坐下,小二带着一群人过来了,每个人都捧着两三样菜式,很是精美,就连妖界仙界都无法比拟,诱人的气息宛若芬芳,勾人魂魄,玉色碟子衬托出菜色的多样与新鲜,蒸腾的白雾在紫光的渲染下分外妖娆魅惑。 小二笑着介绍:“二位,这是九曲莲蓉糕、凤鸣九霄、清荷玉碗……”一个个名字听起来很是新奇,也不像其他酒馆的那么粗俗,什么炒白菜、猪肉炖粉条之类的。 凤墨满意点头,她确实没吃过人界的美食,如今一看来,果真是天下第一绝。 待菜上齐,摆满了整整两桌,每个包间只有一个桌子,但是由于点的菜多太多,就又拼了一个桌子用。 “去刷。”蓝逸递给小儿一张蓝色的磁卡。 凤墨笑了笑,夹了一块九曲莲蓉糕丢嘴里后,含糊不清的说:“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当时就不该和你分开,应该直接随你去逸王府。”九曲莲蓉糕有种糯糯的感觉,但却不黏口,香而滑,闭上眼眸体会烟雨江南的感觉,糕面精致而淡雅,没有那种五颜六色的缤纷,却更让人看起来舒服。 从未品味过的美食自然要好好品尝一番,凤墨觉得其实仙芋羹也没有这些美食好吃。就算仙芋带有灵气,也没有人界平凡美食的美味可口。 蓝逸听她有调戏之意,心底本该恼怒,却生出莫名的高兴:“姑娘要是不介意,可以到我府上小住一段时间。”说着也动了筷子,夹了一块九曲芙蓉糕细细品尝,举止优雅。 凤墨摇摇头道:“我准备住在麟云拍卖会的贵宾房里,因为明天有一场额外的拍卖会。” 蓝逸也听说了,确实有一场额外的拍卖会,而且仅是拍卖一枚丹药。据说是一枚八阶本尊还原丹。消息一放出,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都疯了,最近都躲在府内拼命攒灵石,省吃俭用,灵石庄内的灵石都被全部提光了。不仅天子脚下这般,还有其他地区一些势力强大的家族都在赶过来,估计明天一早京城就会热闹起来了。 “那姑娘是为了这枚丹药而来的吗?但你身上也没钱啊。” “以后叫我流墨吧,姑娘姑娘的太生疏,好歹你请我吃过一顿堪比倾家荡产的晚饭。我是来找一个人的,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凤墨觉得这个可以说,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是谁。 蓝逸无语凝噎,改口问道:“那流墨你怎么找?”这怎么找啊,什么都不知道。 凤墨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二人吃得欢快,时不时来几句,气氛倒也融洽。 相互在楼下告别之后,夜色早已降临,街旁是一盏盏街灯,还有小贩在买东西,酒楼一片灯火通明,京城的夜不宁静。 凤墨借着街边的灯盏发出的光亮就发现远远的,城口处人头攒动,天都暗了,还有人想要进城。 她悄无声息一笑,缓缓离开,消失在夜幕中。很是期待拍卖会呢。 ------题外话------ 哈哈,没想到吧?~ 阿澜被扛走了~ 阿栖要回老家了~ 明天见!除夕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8米 妖皇之悲 到了拍卖会门口,两个侍卫见是她,也就放行了。 上了楼找到真正的九号房,发现可萝早就在门口等她了。两个眼睛红红的,活脱脱的兔子眼睛,鼻尖也是红的。她手里抱着几套叠得整齐的白色锦袍,能看出是上好的料子。 凤墨蹙起秀眉:“哭什么?” 可萝睁着大眼睛,又是雾水朦胧:“流墨姐姐,你没事吧?”天真的小丫头。 凤墨手中闪出解锁磁卡,好笑地说:“你以为我怎么了?” 可萝仍旧抱着衣服,一脸揪心的可怜小表情:“可萝以为流墨姐姐被那两个臭男人给拐走了,都担心了好久,站在这等你。” 凤墨将卡悬浮在门的表面,淡淡问道:“有没有吃饭?” “未曾。”可萝说完话,肚子发出咕噜声,有些害羞。 凤墨打开屋子,推门而入,看见可萝还站在门口,于是招招手道:“进来,帮我摆放好衣服。” 可萝走了进来,把衣服一件件摆好在衣架上,白色锦袍袍边与衣袖上缝合着白色的夜流光,在暗处也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在紫色流光穿梭的房间中很是显眼,色彩单纯到了圣洁与神秘。林菁英倒也是会做生意,凤墨暗暗赞赏。 可萝正准备离开,凤墨提起一袋包装精美的东西,唤可萝过来,递给了她。 可萝闻着香香的,还是温热的,打开一看,惊呼一声:“是天下楼的九曲芙蓉糕!”心里馋虫大动,但是望了望凤墨,觉得自己不能收。 凤墨紫光映照下的眼眸仍是漆黑一片,不含一丝涟纹,淡然道:“你若不吃,可以扔了。” 可萝一听,立刻抱在怀里,笑得眼睛弯成了明亮的月牙:“谢谢流墨姐姐,明天早上可萝服侍你洗漱。”说完就一蹦一跳的抱着袋子离开了。 凤墨躺在柔软奢华的床上,阖上眼眸,开始休整,这是在人界的第一夜,明天还有好戏等着她呢。 妖界—— 萧肆歌撑着下巴在栏杆上,看着暗下来的天色竟然有一丝血色。 在妖界法规中明示指出一些违反法规的处置方法,都极为血腥。然而萧肆歌觉得这样让这些妖死去都是极为轻松的了,众妖都觉得他太血腥残忍,但是却不知道先皇对他的狠厉,比这对百姓的狠无数倍。 他轻轻一笑,唇角勾起妖娆的弧度,自己当时杀掉那个男人是正确的,自己从未后悔过。 那个男人认为他作为妖皇,就算把那时还没有满十年的自己扔进万妖窟也不算什么。 不错,妖确实比人与仙更提前成长,思想和灵魂上会提前进化。但自己被那个男人扔进万妖窟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过,自己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很疼爱自己,最起码作为他的儿子来讲。他一直在那之前都是极为依赖他的,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在那万妖窟中苦苦挣扎,爬着避开那些凶狠的恶灵,狰狞的恶魔,血淋淋的尸体,笨拙地寻找着万妖窟的生门。随着日月交替,在万妖窟中挨饿度过了一天,当他实在受不了饥饿的时候,就开始寻找食物。 可那里简直就是另一个仙魔战场,无边无尽的血色,无边无际的恐怖,无边无尽的沙土。他只好努力支撑着身子,来到死尸边上,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恨与对那个男人的失望,不管那些尸体究竟是些什么,不问那些尸体多么腐臭。他从吃一口都想吐的恶心,到了狼吞虎咽都面不改色,一步步走了过来。 随着时间的变迁,他在成长中与恶魔、恶灵、恶煞对抗,这使他的妖力越来越强大,如果在那是相比,他的妖力是普通妖族的十几倍。 在他成为成年妖的那一年,他终于找到了生门,重新浴血归来。拥有了实力的他在妖众中也有了威望,确实,实力是不可或缺的,对于他自己来说,实力就是他所拥有的全部。那个男人在看到他出来的那一刻,眼中充满了欣慰与惊喜。他知道,那只是自己有了被他利用价值罢了。 妖族中,弑父弑母弑兄的行为是被认为很正常的一件事。他当时就在想,自己可以忍着一口气,被他利用着,最后反咬他一口,逼他退位。甚至是,弑杀。 于是他当了近万的好儿子,孝顺的妖太子。这不仅妖众对他极为赞赏和佩服,还得到了妖界几乎所有女妖的爱慕。 为了得到更多妖众的支持,他特地到人界去给那个男人买一些人间特有的玩意儿。就在那时遇见了半仙之体的清淤,他把清淤带回了妖界,没想到清淤成长的很是快速,实力竟一时间比那个男人还厉害,仇恨的力量果真很大啊。 一次仙魔战争中,作为他的部署的清淤展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竟然与仙界僵持不下,这却让那个男人好似感到了皇位会受到威胁,于是开始对他疏远。 直到那个男人实在受不了这种权利被胁迫的感觉,就制造了一场血腥的屠杀,把罪名按在自己身上,要斩杀他。呵,真是失望至极啊。 于是他引领众多权势至高的妖族威胁那个男人退位,那个男人看见妖众都倾向了自己,就疯了一样要杀自己,这就上演了父子相杀的一幕。最终以他生,那个男人死为结局落幕。 现如今他拥有了妖界的一切,野心却没有平息,他想要统治的不只是妖界,而是三界。对于他来说,万物匍匐的感觉真是奇妙。 那时候风头正盛的清淤妖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他也不知道,就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他以为自己能打败那个男人,而且清淤也可以被控制了,自己就是三界最厉害的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可以克制他,死死地克制他。没错,是慕寒睿。 他总感觉自己在与慕寒睿交手时,他体内有一股强大到令自己畏缩的气息,却被封印着。自己曾逼他动用那股力量,但他却淡然地说他动用不了,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句话都是几万年前的话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也不知道他的力量解封了没有,如果解封了,那么自己还能打过他吗? 他眺望想远处,如今连她也苏醒离开了,自己究竟还剩什么?呵,他不由苦笑。 他回想到那时候清淤推算到三妖峡口处有一物,未来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于是他亲自去找,没找到什么强大气势的东西,却在花丛中发现了一个脏兮兮的幼女,那幼女脸上虽有些灰尘,却依旧遮不住五官的天真动人,平静的心中突然有一丝波澜荡起,莫名的怜惜。 他还记得自己笑着对着那个小女孩说:“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她好奇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他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竟是不怕她到底多脏:“我可以给你一切,你现在所没有的一切。 她睁着大眼睛,就算风餐露宿,也遮挡不住她眼眸的清亮:“那我怎么报答你的恩情呢?” 他笑得温柔,笑得妖娆:“你不用怕,我会把你当女儿疼的。等你长大之后,帮我办一件事情就行。” 到头来,他醒悟,原来自己手里除了握着妖界,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野心、自己的计划,牵牵绊绊到了现在,都还在。然而自己想要的三界与她,却一样都没有得到。 或许自己根本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她送去仙界,就应该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三生三世。 但是一切都按照计划步入了正轨,却不知道结局是好是坏,是圆满还是悲惨。就算自己想回头,也回不了了。 既然回不了头,要么就统治三界,要么就让整个世界跟他一起毁灭吧。他轻轻一笑,笑得凄凉,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悲惨,还是在笑整个天下的滑稽。 ------题外话------ 唉~妖皇陛下的童年好惨啊! 除夕快乐~ 阿栖陪你们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19米 激烈拍卖 天也渐渐亮了,在朦胧的晨雾中,曙光透过。一丝明亮悄悄进入室内,洒在了凤墨绝美的慵懒睡容上,墨发肆意挥洒如泼墨般。纤细浓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了开来,是一双宛若黑曜石、宛若星空的眼眸,朦胧的睡意还笼罩在凤眸中,整个人都感觉慵懒而柔美。 “流墨姐姐,可萝来了,你醒了吗?”门外兀然出现的声音,极小极微,仿佛生怕吵醒了里面的人。 凤墨朦胧中听见了,从温暖柔软的锦被中伸出纤细如玉般修长的右手,调动一丝力量缓缓打开了门。 可萝开心地蹦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玉盆和一些洗漱用的东西。却看见了还趴在床上的随意的凤墨,宛若跌入凡尘的仙子,可萝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惊艳。 凤墨撑着脑袋起身,可萝立刻小心放下东西去扶她。 凤墨习惯性的早上沐浴洗漱完后,在可萝的服侍下穿上了昨天晚上送来的男式的白色锦袍。可萝给她绾发时,从忽然手中变出一个六瓣六棱白玉冠,玲珑剔透,散发着柔和白光,有道是价值不菲,正是男式的。 凤墨透过镜子看见了她这点小动作,便问道:“这是从哪儿来的?” 可萝笑眯了眼:“可萝猜公子没有这种东西,便告诉了林总管,这是总管送给公子的。” 凤墨听见她连称呼都改了,心下柔和,温和笑了笑:“你倒是有心了。” 可萝抿嘴一笑,拍拍手道:“绾好了,公子好生俊美呢。” 凤墨好笑地看着满眼闪烁星星的可萝,无奈摇摇头地往前走。 纯色的白色锦服,上面绣着朵朵夜流光勾勒出来的丝丝线线,与晨光相互映衬着。多了一份优雅如仙,少了一份慵懒与邪魅。寒光微敛的黑眸透着点点莫名的笑意,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挺而窄的鼻翼不失肆意,纤眉微挑,像是上好白色宣纸上的两条重色的浓墨,皮肤白皙而不苍白,晨风微微吹拂着衣袂,飘飘然。 谁见了也是一番惊艳,真会被人以为成仙降人间。 可萝见她正欲离开,于是立刻跟了上去,嘟着嘴道:“流墨公子,等等可萝。” 他们又上一楼,这里就是麟云拍卖会的顶楼,也是权贵云集的地方,每一个包间都是绝对隔离的,隔音效果极好,都是为了防止窃听才花大价钱设计的。 “这里,公子。”可萝引着凤墨来到一个房间。 凤墨挑眉看着暴露在外的墙壁竟然有灵力波动,想往里面望去,却是一片混沌。 可萝看见凤墨的动作,就调皮笑了笑道:“公子,这是灵璧。这灵璧在外面看是一片混沌,但在里面看却是屏幕。在外,这是为了保护贼人的暗杀调查和偷窥,在内则是为了导出一楼的拍卖会,让至尊贵宾看全景的拍卖会现场。” 推门而入,还是一片紫色入眼。凤墨奇怪,为什么自己看见的麟云拍卖会房间全是紫温玉的呢。这要是被一些其他听见准会气死,紫色代表高贵奢华,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入这种房间的。然而凤墨住的房间、鉴定丹药的房间都是紫色的,就连这个屋子也是紫色,如果告诉别人说她无权无势,却进入这种房间,实属好运罢了。 奢华的紫色虽然瑰丽,但更引人注目的不是它。前面的墙壁是唯一一面没有用紫温玉打造的,而是以炫目的白而柔和的光晕围绕的透明层,仿佛是镜中花水中月,朦胧且神秘的美映照着整个房间。 忽然中间白光一闪,便浮现了拍卖会的全景。一楼的单人座椅上人山人海,有的都干脆直接坐地上,所有人眼睛都看向空无一人的台上,很是热闹,有说有笑的,就算没钱也要花钱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丹药,竟是引来了全国各地的权势贵人。 台上是只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一把金锤,亮闪闪的,两旁是红布作为帷幕,简洁大方,金锤也代表了权力与财富。 帷幕中走出的正是当今麟云拍卖会的总管林菁英。他今天穿的很是正式,一身顶级拍卖师的行头,头发也整齐的束了起来,没有一丝凌乱,精细的眼睛上是一副金丝框眼镜。 他缓缓走向台中央的桌子后面,面朝大家,微微一笑,拿起了金锤,敲了一下。很是清脆的声音从前面扩散开来,那桌子也不是普通之物,竟然是扩散器。拍卖会全场都寂静了下来。 这时候林菁英才温和一笑:“大家愿意来这场拍卖会,林某很是高兴。在这里的各位大概都知道,我们这场额外的拍卖会到底拍卖的是什么。今天只拍卖一样丹药,也只有一枚,所以大家认为这枚丹药是所需要的,就尽情出手。” 一楼看着他贼笑的众人都白了他一眼,还尽情出手,像我们这样只能出得起门票的人,根本连出价的机会都没有,这场拍卖会纯属是为楼上的人准备的。 林菁英拍了拍厚重的手掌,一个身材妖娆火爆的女子就迈着猫步走了出来,极尽风情。如玉般的纤细小手中托着一个金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玄木制成的盒子,颜色格外的沉重。小盒子上还上了锁,锁链锁着木盒,捆在了女子的身上。 为什么上锁?为什么要捆在女子身上?怕这一切大家都是明白的,这丹药如果不这般慎重的锁上,怕是有人会袭劫了去。 那女子站在了林菁英身边,妩媚妖娆一笑,亮瞎了一楼民众的眼睛,说实话,一楼的人纯属是来看美人儿的。 “下面,林某说一下拍卖规则。本次拍卖的为八阶本尊还原丹,这丹药名为蝶梦。但此丹药并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种后会长出三株蝶梦草,蝶梦草可以对任何人有效,增强各方面,比如灵识范围,骨骼硬度,身体柔韧性,身体灵活性,丹田保护壁的硬度等等。也可以作为保命丹药一枚,可医人骨肉,枯骨变红颜,并且蝶梦草已经绝迹了。”林菁英完全按之前张三宝的话说了出来。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对于各位小姐夫人永驻青春,都是最佳的选择。对于所有人,这都是性命的保障。那么,没有底价,以上品灵石、极品灵石为单位计算。开拍!”他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 一楼所有人听见了是以上品与极品灵石为计量单位,就全部吓傻了。就连楼上各包间里地位极为尊贵的人听见了,也要心疼啊。但为了这种丹药,怎么说也要拼个你死我活啊。 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大厅热闹了起来。 “三万上品灵石。”这是一个一楼的竞价者,明知道自己根本拍不到这样的东西,也要出出威风啊。 “三百万上品灵石。”三楼贵宾房一号房立刻出了价,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瞬间加了一百倍价钱的不是他。 “九百万上品灵石。”这才是小打小闹的竞价,根本不算什么。四号房不屑地出价道。 结果这声音惹起了三楼众房内的怒火,拼命竞价: “三千万上品灵石,各位,我是北辰家族的族长,我希望大家给我点面子,不要再争了好不好?”看似温和实则锐利的声音从六号房中传来。 “九千万上品灵石。没钱就不要出身份,本座是南域领主南野,急需这枚丹药。”三号房内传来声音,连南域领主都出动了,这领主在他的领地里手段很是狠辣出名的。 “四万极品灵石。蓝氏皇族。”十号房内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沸腾了,连皇族都出动了,看来真的动真格了,极品灵石都上了,这下有好戏看了,今天这枚丹药到底花落谁家? 凤墨在房内乐呵地吃着水果,听见十号房冒出来的声音,肯定这是蓝逸。怪不得蓝逸这小子昨天问自己是不是来买丹药的,原来是他需要啊。看在他请自己吃了一顿天价饭的份上,送他一颗吧,反正自己多的是这样的丹药,还有气息更强大的,她不好意思拿出来。 于是跟跪坐在身边玩得不亦乐乎的可萝说:“去,帮我把十号房里面的人请过来,说是流墨找他,请他务必过来,我还他人情。” 可萝一听,连忙站了起来,点了下头就跑了出去。 ------题外话------ 到底请来了吗?~ 阿栖给你们拜年啦啦啦啦!~ 新一年,暴涨收藏评论吧~小花花!小钻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0米 赠丹之情 竞拍还在继续。 “三百万极品灵石。我已经到极限了。”七号房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虽然声音沧桑却满是冷厉。 “你到了极限管我屁事?我继续出价了,六百万极品灵石。”一个嚣张的声音传了出来。 门忽然响了,凤墨动用力量勾开了门。仍是一身蓝袍的蓝逸俊逸飘渺的站在门口,一脸温和却掩饰不住俊脸上的焦急之色。可萝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不吱声,这个公子虽然想要继续竞价,但是听到了凤墨的名字,就立刻跟着她出来了。 “我知道你在竞价,很着急吗?”凤墨慵懒趴在桌上,伸手关了门。 蓝逸看见一身男装的凤墨,眼中闪烁着惊艳之极的光芒,但担忧道:“确实,我急需这丹药,我要用作突破。但现在恐怕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他苦笑,因为他听见外面有人喊一千五百万灵石了。 凤墨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中一道白光闪过。手掌中赫然躺着一颗包裹着银白色蜡衣的丹药,带着淡淡的遮掩不住的药香,朝他弹了过去。 蓝逸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立刻小心接住了如闪电般飞来的圆球。 缓缓伸开手掌,看见手心里躺着的,竟然是丹药!他眼眸中满是激动之色,原先的担忧之色全然消失,原来拍卖丹药的是她! 蓝逸弯下腰,鞠了一躬道:“流墨,你的赠丹之情,我蓝逸深深记住了。日后需要我的帮助,你不要客气。”语气中满是真诚。 凤墨微微一笑,她要的就是这句话的保证。嘴上却说着:“这是用来还你那顿天价晚饭的。你抓紧找个东西,掩盖一下丹药的气息,不然就算有蜡衣也包裹不住的。”玄木盒子就是隔绝气息的良好材质,可惜玄木太昂贵了,没有人可以随意拿出来一个。 蓝逸温和一笑,眉心一闪,那枚丹药就消失了,气息也消失了。 凤墨眼眸一闪,原来他开了神识空间。不过他的实力到底如何?既然他当着自己的面把丹药收入神识空间,倒也是信任的表现,自己也不会多问什么的。 从神识空间中拿东西出来可以翻手掌,别人会以为是储藏东西的空间戒指,但是往神识空间里放东西,就要调动眉心的神识空间,那空间就会白光闪烁,很容易暴露实力。所以一些高人都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神识空间,往往都是带一个空间戒指。 凤墨摆摆手,眯着眼道:“既然都拿到丹药了,就抓紧走吧。走的时候,别被人看见了。先不要离开拍卖会,等所有人都走的时候,你再走。不然会引起别人疑心的。”她在提醒他,不要提早走,暗中观察的人多得很,杀人越货多着呢,管你是谁,就连天王老子,有的人都敢劫。 等蓝逸走后,拍卖会也快逐渐落幕了,最终是以十亿极品灵石的价格拍卖了。这算是有史以来出价最高的一次。 林菁英拍卖会后,笑呵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紫色的磁卡:“姑娘,这是九亿五千万极品灵石,扣除五千万极品灵石。”这次赚的是全年的好几倍之多。 凤墨细细一算,佯怒:“这不还是扣了百分之五吗?!”其实她并不在乎这些东西,因为她在人界待不了多久的,总会找到白虎的。 林菁英尴尬擦了擦额头的汗:“姑娘,你要体会到我们这些商人的生活艰辛。”不就百分之五吗?至于吗?你现在都是超级大款爷了,还在乎那点小钱吗! 凤墨笑了笑,也不再纠结:“我准备离开了,林总管,可萝要好好培养,是个机灵丫头。不要亏待她,每次发月钱的时候,给她多发点。” 可萝本来心不在焉,可一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就立刻清醒了,流墨姐姐要走了?她有些伤心地看向凤墨,她其实并没有多亲切,但她待人很好。眼圈红了红:“流墨姐姐,你要走了吗?”她抽了抽鼻子,鼻尖发红,眼眶蓄满了泪花 林菁英点点头,笑着说:“那是自然,可萝这丫头平时都一直不错的,我一定给她加月钱。” 凤墨看见率真可爱的可萝,很是想念妖界的茗月,那个对自己做出承诺,追随自己的小丫头。于是拍拍比自己矮的可萝道:“你很像我的一个小侍女,很可爱的。” 可萝哭了出来,趴在了林菁英身上,双手抱着那中年肥胖的身材。大哭道:“老爹,我一定会想死流墨姐姐的。”原来她叫林可萝。 林菁英拍拍爱女,温厚的眼眸看向抱着自己的林可萝:“你终于不装小侍女了?月钱也不用发了。”笑着打趣她。 凤墨看着这一幕有些麻木,她知道,自己是天命朱雀,父母什么的,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早就死了。因为世上容不下第二只朱雀的存在。 “你不知道!流墨姐姐怕我饿着,那天晚上还给我带我从来都没吃过的九曲芙蓉糕呢!我觉得流墨姐姐看起来很冷漠,其实心是热的!”林可萝呜咽着,眼泪浸湿了林菁英的衣袍。 凤墨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兀然出现了些许柔软之色:“乖可萝,姐姐以后有机会就来看你。姐姐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留在原地的是一阵清风。 单身一人上路的凤墨忽然拉住了一个街上走着的老奶奶,笑着问:“请问,三条溪流流入一个河流的是什么河?那又怎么走?”她最近一闭上眼,就会有这个地方闪现出来,她肯定这是三界里一定有的,或许在人界就有,于是扯了个老奶奶就问。 那老奶奶倒是慈祥温和,笑得和蔼温厚,指了指前方:“这条河叫北清河。直走出城,朝着北方一直走一直走,你总会发现它的。” “北清河。”她喃喃低语了一句,然后作揖感谢后,就离开了。北清河,好生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以前去过似的。 孤身一人出了城门,心之所向之地,下意识地抬脚走向北方。 要进城的人都以惊艳之极的火热目光看向她。 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换上了女装,只因为男装对于她来说过于别扭,穿了或许也只是算作新奇罢了,又或许以后会用到呢。 一袭红袍,衣袂飘飘,一根玉簪随意绾住了如瀑般肆意飘洒的墨发,阳光洒在精致的面容之上,白皙的皮肤连浅层的血管仿佛都可以看见。 她皱了皱眉,手掌一翻,一条面纱便显现了出来。随意的系在面容之上,只留得一双淡漠如水的凤眸,宛若夜空之星那般璀璨耀眼,倒更添朦胧之美。 越走越远,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游人了。北清河就在前面,她怔怔站住了,都像闭眸时浮现的景象那般,清澈透明,宛若明镜的河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三条从远方奔驰而来的溪流却在汇入北清河的那一刻变得温顺,那水声似山间泉水般清脆悦耳,荡涤着风尘的心。北清河畔绿草如茵,有参天大树,亦有弱柳扶风。 凤墨缓缓走向那河畔,立身于一灌木草丛中,脚边的星星点点的不知名的花,这时也散发幽香。闭上眼眸幻想到的景象,就是站在这里的。调皮的风儿掠过额前细碎的刘海,吹动了纤细浓黑的蝶睫,轻轻扬起浮动的面纱。 蓦然间,一个月白衣袍的男子闪现在她身边。不是从天而降,而是好似跨越时空传送至此一般,只是一瞬便悄然无声地站在她的后面。 ------题外话------ 咩哈哈哈!正戏来了! 大家欢迎!是谁你们都猜出来了吧!~ 阿栖要红包啦!红包就是收藏评论,花花钻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1米 注定相遇 那男子一根青玉簪绾住青丝三千,月白袍被风微微吹起,衣袂飘飘,俊美异常,深郁蓝眸冰寒,优雅、绝情却都在一个人的身上体现。不是不俊美,而其清冷无情的气场慑住了人的心魄。 正是慕寒睿。 他默默看向前面遮住山水的纤细身影,一袭红衣宛若残血,面纱轻扬,微露精致的下颌。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黄色锦囊,明明不认识,从未见过,却又好似见过。 这时,凤墨终于感知到第二个人的存在。回首一望,一怔。心头微微一抽,他是谁? 他看不见前面那回首女子的面容,轻纱掩盖了一切,只露出一双淡漠的凤眸。 二人默不作声,只是相互看着彼此,当两个同样冷漠如冰的人相遇,就没有人会打破寂静。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一眼,凝眸千年。命运的齿轮在一个个碾压而过,吾许汝一眼,即是千年。 “嗡嗡——”他怀中的黄色锦囊震动轻鸣,趁他思考的时候,猛地飞出了他的衣袍,悬浮在半空中,阳光照耀下格外醒目。 “嘶——”黄色锦囊自动打开,无数灰白色粉末飘了出来。它们开始在阳光下群魔乱舞,张牙舞爪的四处游荡着,却又仿佛是在汲取阳光中所蕴含的光与热,原本暗淡无光,也开始渐渐有了光亮,直至变得波光粼粼,发出耀眼白光,刺人眼眸。 当慕寒睿浅层意识闭上眼眸时,那光亮的粉末开始迅速聚集、开始合成,仿佛在拼装着东西一般。它们在空中划出无数道白色的弧线,像夜空里的流星,只不过是在白天罢了。都在疯狂的聚集向中心,绕成一个白色光球。 白光逐渐散去,凤墨才看清是什么。是一块碎片,六芒星的形状,像封印,却又像阵法。那碎片朝自己飞了过来,凤墨下意识的闪退,可是无果。 碎片闪入了凤墨的眉心,凤墨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在跳动,神识一扫,竟然是一颗跳动的心!她骇然,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白光消失,慕寒睿缓缓睁眼,他看见那红衣女子露出的凤眸中满是惊讶,再一看天上,只剩下浮动的黄色锦囊,别无他物。 他冷声道:“碎片给我。”声线笔直的传入她的耳朵,冷冽如泉水般,低低的磁音,却又极地冰寒般严寒。 凤墨瞥了面容俊雅却身冒寒气的慕寒睿一眼,面色冷峻,清冷如竹。管他呢,既然它主动跑到自己身上,自愿与她融合,那就是她的了,给他做什么?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宛若旋风,身形一闪,便堂而皇之的从慕寒睿冰寒的蓝眸中,化作清风,消失在天地之间。 她就这样走了?慕寒睿身边的寒气更加浓重,薄唇紧抿,蹙着剑眉。有些后悔给她时间让她归还心之碎片,早知道就不该给这般无赖的女子留什么脸面。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被她拿了去?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怀中有墨云的心之碎片的?又是怎么近身的? 他正欲纵身追赶,忽然想起空中还悬浮的黄色锦囊,于是调动仙力,召回了它,又重新放回怀中。 望向那女子逃跑的方向,他默想,明明是早已粉碎、消失了气息的心之碎片,怎么突然有了意识?难道……? 他猛地一惊,她是墨云?不然黄色锦囊遇到她怎么会有反应?又怎么会自动融合、恢复气息?又怎么会被她带走? 似乎这一切都宛若铁证如山,证明了刚才那红衣女子就是墨云。但是墨云又是怎么轮回的?眼下顾不得那么多的疑问。 他衣袖轻甩,纵身闪向她消失的地方,以他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急速冲向那个方向。他不过就是支开了左晟,来了一趟北清河畔,却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她也会在这里。 看着前面枝繁叶茂的森林,他动用神识,大范围笼罩了整片森林。他开始一点点扫荡,毫不马虎,生怕漏了一个细微的角落,就连稍大一点的山之裂缝也不放过。 过了半响,却没有丝毫收获。她分明朝这边来的,为什么没有她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的收回神识,漫无目标的看向这片百鸟争鸣的森林,蓝眸有些空洞。既然她不想见到自己,那就不要再寻找她了吧,或许那是最后一眼了。自己的关注,对于她、对于自己,都是个麻烦,明知道是麻烦,为何还要自找麻烦呢? 他拿出怀中的黄色锦囊,欲扔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闪,又放了回去。想法在没执行的那一刻就被他掐断了幼苗。 他默默转身,闪身离开了这里。 寂静了一会,那片被他强大神识扫过的森林里钻出来一个人,一袭红衣,身不沾染半株草叶,正是原先闪身逃走的凤墨。 她在入森林之前,吃了神识空间中原来萧肆歌给她的闭息丸。 她其实并不认为这可药丸有用,不过还是吃了,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要尝试。 当那个月白衣袍的男子追过来的时候,他果然用神识开始扫荡了整片森林,竟是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她心里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他,他的气场太强大了,哪怕是她,光是拼气场也拼不过。 见到他的时候,心微微抽动了一下,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他啊。凤墨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一闪即逝。 他的东西在自己这里,那他还会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凤墨思量着。 那就化一下形吧,想到这里,凤墨就动用朱雀之力,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个小乞丐。浑身脏兮兮的,一身行头破烂至极,有好几处都是大洞。手里竟然还化出了一个破烂碗,是用来乞讨的吗? 凤墨盯着脏脏的肉嘟嘟的小手中托着的破碗,默默地抽着嘴角。虽说很逼真,但有人见过一个乞丐浑身都是洞、很脏,却肉嘟嘟的吗?! 这种化形全靠人品,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样貌。但连气息都遮掩了,这倒是不错。大不了换一身行头就是了,反正有之前准备的衣服,到时候再用朱雀之力裁一下就好了。 先找个地方洗一下澡吧,她目光游离,四处瞧着,忽然想起北清河,就立刻光着脏脚丫子,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噗通——”她一下跳了进去,溅起了水花万道。她四周的水就立刻浑浊了些。她低头看了看,有些无语凝噎,她也不想变成这么脏,况且她还有洁癖呢,她还没嫌弃,水就嫌弃了吗? 水里一条鱼浮了上来,翻出了白肚皮,原本就不灵动的鱼眼,也成了死鱼眼。 凤墨有些郁闷,她化形出来的小乞丐有那么胖吗?竟然压死一条鱼。 然而她不知道,其实那条死鱼是被她臭死的。如果被她知道了真相,她只会无辜睁大眼睛,说自己也不想这样。 扔远了那乞丐服,浑身都洗得干干净净。这下又变成一个胖得可爱的小娃娃,肉嘟嘟的白皙的脸,大眼睛水灵灵的。 她把裁好的白袍穿上,又是一个风度翩翩、惹人喜爱的小公子。 自我欣赏一番之后,悄然离去。 ------题外话------ 咋滴个都不认识咩~ 心之碎片又回来了~ 下一章会遇到谁捏?! 狂收收藏花花钻钻评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2米 巧遇左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整个人变小后,心态也变幼稚了。看着上空阳光高照、万里晴空,难得好心情地哼起了童谣。肥肥的小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地晃着。 路旁时不时有人经过,看见了精致活泼的小人,就惊叹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出游,怎么不带侍卫,亦或是这么小就出来历练了。 “呀——你看那个公子。” “就是,好俊俏啊!像仙人一样呢!” “我要是有这么个夫君就好了。” “就你?散了吧,抓紧回家洗衣服吧。” 众人的目光的放在了凤墨的身后,吵吵闹闹的,特别是街边的众女几乎都化成了狼,目光绿绿的盯向凤墨身后。 或许是受到了影响,凤墨浑身发毛,于是为了避免无辜受到视线攻击,也转身看向后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吸引这些那么“朴实”的老百姓。 她停住了脚步,正转过微胖的小身板,却撞入了一个淡淡青草香气的怀抱,她仿佛能闻到阳光的味道。她正欲抬头,忽然听到四周狼女都尖叫: “小破孩,你放开我家夫君!” “哪是你家的!明明是我家的!对,小屁孩,放开我家夫君!” “快让开,让我来。” 让她让开?她偏不让!她闷闷地把脑袋埋在青草味的怀抱里。明明一直很淡定淡漠的凤墨,这一次终于发脾气任性了。人界的姑娘不应该很娇羞,很文静的吗?怎么是这样的? 一直被她撞到的怀抱的主人微微一怔,然后一双修长的手放在凤墨的肩膀上,手的主人蹲了下来。一袭青衣,淡淡的青色,正如怀抱的味道那般。三千青丝洒落在青衣之上,白玉簪绾住些许发丝,就那般不羁。面容玉树芝兰的面容之上五官棱角分明,颜如舜华,星眸烁烁,俊眉飞斜入鬓。 面容虽是俊美绝伦,却不邪魅,反而是阳光的气息,暖暖的,嘴角笑容痞痞的,洒脱不羁。正是被慕寒睿派到人界寻找白虎的左晟。 “小弟弟,你怎么了?”左晟爽朗的笑了笑,大方的拥了凤墨一下。 忽然感觉不对劲,神色变了又变,但笑容依旧阳光。 凤墨淡漠看了他一眼,早就放开了他的肥肥的手里还拿着那根狗尾巴草。“不怎么。”她糯糯的童音,明明听起来很可爱,稚嫩的面容却略显淡漠。 左晟颤抖指了下凤墨道:“寒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过我来的吗?” 凤墨感觉有些诡异,他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却喊出来别人的名字,而且“寒睿”这两个字在萧肆歌嘴里也说过一次,而且是问自己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这个寒睿不是萧肆歌所说的寒睿仙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抬起小短腿就走,神色安然,波澜不惊。 左晟看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水灵的眼中毫无情绪,永远都是淡淡的。虽说眼睛的颜色不是蓝色了,可看着气息,就认准了是他。 左晟却疑惑了,自己又没有改变样貌,他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难道不是他? 左右琢磨着,忽然想到可能是慕寒睿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装不认识自己。慕寒睿这小子要是原来的样貌,就立刻把自己比下去了,他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所以才改变容貌的吗?那自己要配合他才是啊! 于是立刻去拦凤墨,还高声叫道:“儿子,别跑了,爹爹错了。你娘亲还在家里等你呢!她都着急哭了。”语气间满是悲伤与思念。 凤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暗骂道,这厮也太能装了吧?正准备站稳,却被脚下一空,惊住了她,立刻下意识想抓住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却搂住了一个温热,好像是人的皮肤。她下意识抬头,正好看到了左晟放大的无辜的俊脸,靠近的连毛孔都能看见。 自己竟然搂住了他的脖子?他还抱住了自己,免费占自己便宜啊。她脸一黑,立刻松开了抱住他脖子的手臂。 左晟却还抱着她,一脸温柔与疼惜地看向凤墨,笑着说:“儿子,我带你回家了。” 众观看的狼女都开始哭嚎: “什么啊!那个俊美公子连儿子都有了!” “我的未来夫君没了,呜呜。” “连儿子都那么可爱,他妻子肯定可很温柔漂亮。” “呜呜,要是我就好了。” 凤墨瞥了那群没脑子的傻女人,恨恨咬牙,刚才还骂自己是小破孩、小屁孩,现在就成可爱了。自己怎么会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儿子,她们怎么连脑子都不长啊。 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开来。左晟却越抱越紧,就是不让她挣脱开来。 左晟阳光的脸立刻乌云密布,星眸也蒙上了水雾,好像有眼泪就要滴下来了般。一副哭腔的道:“儿子,别和爹爹怄气了,爹爹错了还不行吗?爹爹找了你好几天了,你看你都饿瘦了。”寒睿怎么不肯让自己抱他离开啊!真是的,连面子都不给吗!自己好歹可以爬到他头上一次,大不了任性一次! “就是啊,小宝贝,你跟你爹爹走吧。” “你看你爹爹那么可怜,都找你那么多天了,还说你饿瘦了。” “小公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爹爹啊,你快和他回家吧。” 众女看见自己心目中的佳公子都快哭了,就立刻开始劝凤墨跟他走,不要怄气了。 凤墨无语凝噎,是啊,“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爹爹”,所以他不是她的爹爹啊。像凤墨这种好吃懒做的人,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饱着绝不饿着的人,也就懒得再动了,也就重新搂住了他的脖子,甜甜说了句:“爹爹,我们走吧。” 有人愿意抱着她化形后这么重的小身板,她自然懒得再自己走路了。 左晟一听,特高兴,眉飞色舞。哈哈,就算是寒睿,他现在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他终于成功上位了。心情特好的转过头,对着众女阳光灿烂一笑。 这一笑宛如夏日烈阳,令人炙热。众女就被这样“烤熟”了,有的还晕了过去。怕是清醒过来的话,都觉得自己难堪吧。 凤墨偷瞧了后面那些女子一眼,不屑翻了个白眼,也就不再理会一群傻货。 左晟越走越远,然后低声道:“寒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来的吗?” 凤墨不知道他到底说的什么,她又不是他嘴里说的什么“寒睿”。但为了装得像点,继续淡漠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左晟灿烂一笑:“这不简单?我蹲下身的时候,感觉到你身上熟悉的气息了。话说,你这掩藏得也太不结实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说着还得意看了眼怀里的人。可怜的左晟到现在还以为这是他大哥慕寒睿,殊不知现在慕寒睿早就回仙界了。 凤墨听到“气息”,自己的气息他怎么会认得。一想刚才那月白衣袍的男子怀中的碎片,就恍然大悟,难道他指的是心之碎片上的气息?看来那个月白衣袍的男子就是他说的所谓的寒睿了。 难道萧肆歌的仇人,就是眼前这笑得欠扁的男子所说的寒睿? ------题外话------ 咩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便宜帅爹爹吗?~ 左晟仙尊上场啦,大家鼓掌~ 左晟撩起额上碎发,笑得风骚:“快点把收藏评价花花钻钻交上来,本尊就带美人儿你们游仙界一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3米 身份察觉 想得脑仁发疼,凤墨也就甩甩头,仰起头看着好心情的左晟,淡漠道:“放我下来。” 左晟抱着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累,反而觉得能占一次慕寒睿的便宜是天大的喜事,于是根本不放手。 凤墨凉凉的目光盯着得瑟的俊脸道:“你不怕你的脸被我划上么?”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波浪起伏。 左晟在仙界的时候跟着慕寒睿,自然知道慕寒睿从来不说谎话,既然能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一次,他想要拔一根慕寒睿的头发,可是他没听说过一句谚语吗?老虎的毛拔不得,可是他依旧拔了。只记得那次慕寒睿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淡淡说了句:“你很快就会和你的头发说再见了。” 他也只当是玩笑,还大笑拍了拍慕寒睿的肩膀,说原来慕寒睿也很会开玩笑啊。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就惊恐的发现自己最得意的乌黑靓丽的头发没了,他竟然是被剃了个秃头。那次之后,他再也不敢出门,就宣布自己闭关,张了好长时间才长回来,心疼死他了。 于是他立刻像乖宝宝一样,把她小心放在了地上,赔笑道:“嘿嘿,寒睿,这次你不是认真的对吧?我都放你下来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还要靠门面找媳妇儿呢。” 凤墨满眼惋惜的看向眼前这个拼命赔笑的俊俏公子,不由摇了摇头,可惜了好皮囊,竟然是个傻子。然后也不理他了,大步向前走,扔下了那个傻子。 左晟见她摇摇头,以为她是认真的,立刻惊恐极了。跑着去追她,还哭丧地叫着:“哎呦喂,你说的一定不是真的,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抱你了!我的脸呀……” 路边走着的人原本看着左晟满脸惊艳,可看见他这般与疯子毫无差别的举动,都立刻十分惋惜,满眼同情,可惜啊可惜,还以为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呢,没想到就是个疯子。 凤墨越走越快,左晟也不再言语,默默跟在后面。他也不知道这位老大要去哪里,但也不敢再惹她。 一路路过许多村庄,都是热闹至极,有的吆喝,有的嬉笑,有的讨价。 凤墨不知疲倦的低着头走着,感觉有些压抑,洒在地上的阳光也越来越微弱。 “快抬头看看天空!”耳边传来左晟的诧异音。 她也感觉不对,立刻抬头看向天空。远处天边相较于刚才路过的村庄的阳光灿烂、万里无云,袭之而来的则是乌云密布,血光漫天,阴惨惨的天空格外诡异,时不时还有些乌鸦凄凉的尖叫着,宛若厉鬼一般。刚才的村庄很是热闹,但前方的村庄寂静的可怕,廖无人烟,连村庄里最常见的丝丝缕缕的炊烟都没看见一缕。 凤墨低喃一句:“怕是那边出了什么事。”但脚下的步伐一点也没有变快或变慢,依旧是悠闲自在。他人生死与她何干?她在这世上了无牵挂,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没有人愿意帮助自己,那自己何必自作多情去帮别人?说不定是给自己找麻烦。 左晟看凤墨还是悠闲地走着,有些着急,语气中透着焦急:“寒睿,你怎么没有动静?你自己都说了怕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不去快去看看?”平时应该是慕寒睿首当其冲的,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凤墨脚下从容,淡漠如水,凉凉说了句:“他人生死与我何干?” 左晟惊地停住了脚步,满脸诧异,心底生出不好的感觉,蹙起眉头:“你不是寒睿。”一举一动都如此之像,连自己都会认错,她到底是谁? 凤墨声线没有丝毫跌宕起伏:“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所说的寒睿,你是偏偏缠着我的。” 左晟挑了挑眉毛,听了她的话,顿时无语凝噎,确实是自己缠着她的。讪讪道:“你和他的一举一动都几乎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我自然以为你是他了。”他跟了那么多日,竟然不是慕寒睿?!他气的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凤墨摸摸鼻子,自己真的和他说的人很像么? “先不说这个了,你就去那个村庄看看吧,算我求你了。”左晟低头瞥了眼那个矮矮的身影,低声说。 凤墨终于扔掉了那根被她折磨了数日的狗尾巴草,那狗尾巴草被她折腾的就剩一根光秃秃的杆子了。目光如炬,淡淡道:“你看我那么小,肯定连你都打不过。” 左晟却道:“你是化形的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再装,也比不过一个真正的孩童那样天真顽皮。然而化形需要多少的幻力?你这几天一直支撑着这个状态,说明你的实力恐怕不低。”她或许比自己还厉害,那她是谁?他眼眸里闪过困惑。 凤墨有些郁闷,自己装得就这么不像吗? 不等她回答,左晟抿紧薄唇,黑若夜空的眸色深不见底:“和我去吧,说不定已经遇难了他们,这般天象明指着是大凶之兆,是奇大血案的发生,到底有多少冤魂,才导致了这般怨气冲天?” 凤墨冷笑:“他们生死与我何干?我有时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人类就是脆弱,根本就是浪费资源的存在。”语气微沉,冰冷至极,嗤笑一下仿佛是为了讽刺而已。 左晟不服气地替人界道:“他们没有我们那般的天赋,仙界与人界有友好关系,我作为仙界的一员,自然要保护人界的人不受灾难……”一副为了苍生的表情。忽然想到她刚才说“人类就是脆弱”,不由大惊:“你不是人界的?仙界我从未见过一个和寒睿一样的气质、实力高强的仙。你是妖界的?!” 凤墨从心底厌恶极了这般的虚伪表情,眸光凌厉:“不错,看来你还能听懂我的话。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仙界的了?” 看来之前见过的那个月白衣袍的男人就是萧肆歌所说的寒睿仙尊了,原来是仇敌关系啊。那自己带走了他的东西,不就结仇了吗?也罢了,帮萧肆歌报仇了,也算是自卫。 左晟眸底的惊愕不加掩饰,自己纠缠了数日的人竟然是妖界的,这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凤墨淡淡瞥了石化了的某人,道:“怎么?怕了吗?仙界如果都是你这样心思单纯的人,恐怕妖皇早就攻破仙界了。”她说的不错,左晟确实是心思过于单纯,把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脸上。 挑衅般的说完,她说完就大步向前面的村庄走去。 左晟一听“攻破仙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只要有他与寒睿在,谁能攻破仙界?!想完就追了上去。 “嘎吱——”凤墨的脚踩上一根枯死掉落的枝丫,发出了脆响,在这空荡荡的村庄里格外的诡异。 眼前的村庄一座座坐落着,彼此挨着彼此,仿佛在说原先村庄每一家之间的欢快亲密,现如今却空无一人,萧瑟的阴风吹过房子与房子之间的小道,发出阵阵怪异阴冷的响声。天空是阴暗的,没有一丝光亮,没有阳光只有黑暗。血光悬于头顶,仿佛是多少村民的怨恨之气。 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竹木编的篮子,有一些早已腐烂的瓜果蔬菜,摆的摊子都被撞翻了,还有些血迹,虽然黯淡了,但却仍是触目惊心。 ------题外话------ 双方身份被察觉了咩~ 接下来的场景好可怕噢~ 到底怎么回事呢?~大凶之兆~ 收收藏评价花花钻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4米 四刀之言 凤墨看了看天象,不由蹙起秀眉,娃娃脸也皱了起来。她的传承记忆里确实有过看天象,这天象确实是极为凶残的生物所为。不过到底是什么,就凭这些场景,这还难以判断。 左晟跟着她来到了这里,看着这般凄凉的场面,星眸怒睁,双拳紧攥。到底死了多少人!到底是什么畜生,竟然出来害人!他不会饶了它的!不过心还算冷静,他沉了眸子,像是在喃喃自语,亦或是在对凤墨道:“我们应该先找找有没有这畜牲的踪迹,或者遗留下来的东西。”说完就撇下凤墨,独自一人走进了村庄内。 凤墨没有走进村庄,只是在外围看了看。她缓缓走到一片长期没有打理的干裂土地上,微微俯下身,观察了一个形似梅花的却不是梅花形的脚印,类似马的脚印,这脚印很大,并且陷下去的泥土太多,这足以说明是一头巨兽。 正思考着,忽然耳边传来左晟的声音:“我发现一个老头子!你快过来看看。”声音急切而惊喜。 凤墨猛地抬头,看见左晟丝毫不怕脏的抱着一个老人,那老人一身破旧的衣服,灰尘仆仆,浑身僵硬,苍老的面容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面色泛青,双目紧闭,像是死了一样。 左晟把他小心谨慎地放到地上后,放在他鼻子下感知,大骇:“他死了?全村就他一个人,我还以为他是昏死了。怎么没有呼吸?” 凤墨轻卷袍袖,蹲下身,仔细瞧了瞧,面无表情道:“他没死,确实是假死了。他还活着,但是心脏因惊吓堵住了血管,只有小小的洞供血液循环,而他好久没吃东西,腹中空无一物,连水也没喝过,自然只有睡眠的份。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该死了。” 说完,伸出右手在那老人心脏处轻轻点了一下。 那老人就悠悠醒了过来,猛然看见左晟担心的俊脸,和一个面容可爱稚嫩,却面无表情、根本不像孩童的孩童。透过他们,从细缝里看见了血光暗现、乌云阴沉的天空。 老人苍老青僵的面容上浮出惊恐,回想起先前的村中的事情。大骇道:“快……快走!别,别在,别在这里!这里有,有妖怪!” 左晟轻轻拍了拍老人瘦骨嶙峋的背,安慰道:“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帮你们报仇的!” 老人本就没多少力气了,说话都是几乎要咽气:“不,不要报仇。你们,你们打不过,打不过的。”浑浊的眼睛中满是后怕与惊恐。 凤墨淡淡看着左晟,转而道:“不要让他再说话了,就这样说话,他就活不过一个时辰了,先吃点东西,喝点水。”说着,手中白光一闪,几块甜糕被纸包裹着放在手里,散发着甜甜诱人的香气,另一手也是白光一闪,拿出了一壶水,都递给了左晟。 这些都是她这几天买的,其实像她这样的神尊都已经不需要进食了,为了遮掩她的身份,她就让蓝逸请她吃饭,在左晟缠着她的这几天里买些东西装样子。 左晟接过这些东西,默默喂给老人。那老人浑浊苍老、死气沉沉的眼睛中,这时充满了感谢,刚才看到凤墨手里白光一闪就闪出吃食,她是不是神仙?想到这里,老人顿时有了些精神,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到大口吞咽,时不时喝几口水。 直到那老人吃完,老人也有了力气,整个人精神不少,却身形有些颓废道:“我叫李四刀,是这个村里的人。这个村本来很是和睦亲密,但是自从来了那三个人,我们村民之间就产生了间隙!他们是外来人,风尘仆仆来到这里,我们都热情的请他们吃饭住宿,不要一分钱。可是有人散播了各种谣言,村民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差,各家都怀疑其他家,各怀鬼胎的,原本早已废弃了的审判堂也开始用了。”语气从原本的微弱,一直到愤懑激动。 李四刀喘了口气,继续说:“我早就看见那三个人暗底下传播谣言,于是我就告诉其他村民,他们都不信,反而说我要赶走他们,我不安好心!过了一个月,那三个人离开了,可自从那一日开始,村里的人就开始消失!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人。” 左晟挑眉道:“那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李四刀说:“我在那三人离开之前去给遥远村庄的儿子一家送点东西,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等我到了村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失踪了。我害怕极了,躲在了村外,却有一日听到一个人瓮声瓮气说村里人都被吃完了,再过几个月他们要去祸害其他村庄!我觉得那个人就很像之前的那三个人里的一个人!” 李四刀眼中全是惊骇,像是疯了一样。“老婆子也被吃了,怎的就剩我老头子一个人了?!”他老泪纵横,浑浊的泪划过沟壑纵横的苍老脸颊,饱经风霜。 凤墨听他说着,感觉有时候自己也是很正义的。毕竟就算是妖,也不会吃人,那么到底是什么生物,竟然连人都吃? 左晟星眸圆睁,语气阴冷,恨恨道:“老爷子,你别怕,只要是那三个人,我们必定去他们的性命!而且我身边这一位比我还厉害,她一定会帮你的。对不对?”他转眼看向凤墨,语气中满是威胁。 凤墨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除恶扬善的机会,她就当一次好人吧。 李四刀看着耸肩的精致娃娃,不由诧异:“这个小娃娃怎么会比你厉害呢?你都是大人了,虽然都是神仙,但也不可能小娃娃比大人厉害啊。” 左晟挤眉弄眼,戏谑道:“老爷子,你听说过返老还童吗?修炼到了极致,就会变回小娃娃了。” 李四刀立刻大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向站起身给凤墨施礼,却被左晟按住了。他看见这小公子通身气派,面色那么淡然,就觉得不像村里原先那些可爱的傻娃娃。想到这里,他又是伤心难过。 凤墨开口道:“老人家,你可知道他们那三人去了哪里?” 李四刀想了想,绞尽脑汁,最后激动道:“想起来了,他们说要去西边的那个郭村!” 凤墨便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左晟道:“如此,我们便去吧。”准备动身了,去就去吧,反正自己也找不到白虎,四处逛逛,说不定能找到。 左晟迟疑看了下虚弱的李四刀,望着凤墨道:“那李老爷子怎么办?” 不等凤墨说话,李四刀摆摆手道:“不碍事的,我可以去我儿子那里,你们一定要杀了那三个该死的畜生!”说完就在地上找了个结实的干枯枝丫,撑着起来了。 凤墨颔首,表示同意。然后白光一闪,手上又多了一大袋子甜糕和一壶水,递给了李四刀。也不言语。 李四刀感激接过东西,哽咽着:“神仙小公子很少说话,但是却是热心肠,我李老头子感激不尽!如今承了你们的恩情,你们还帮我们去杀那三个畜生,我老头子算是死也报答不了你们的无尽恩情啊!” 凤墨听见这老头子的话,脚下一踉跄,差点倒了。淡定站稳身子,她只是不想再受到左晟那个娘娘腔的“说教”了,她什么时候成热心肠了?扭头看向左晟,果然他一副“你做得很好”的样子。 ------题外话------ 好可怜的老爷子啊~ 还是我们的左宝宝最有爱心了~ 李四刀躺在左晟的臂膀上,悲伤的老泪纵横:“我收评价和收藏,花花与钻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5米 位置暴露 凤墨、左晟二人与李四刀分开后,二人火速奔往西方。 左晟边闪身边道:“你在那座村庄有什么收获吗?” 凤墨紧抿着唇,她也不知道那脚印到底是什么生物的,于是启唇道:“我在村外围看见土地上有巨大的生物脚印。” 左晟挑眉:“什么生物?” 凤墨翻了白眼:“我怎么知道?”她要是知道,现在还在这里等他问老头子吗? 左晟锲而不舍问道:“是什么样子的?我看看我知不知道。” 凤墨蹙起眉,回忆了一下,便道:“是类似梅花的蹄印,却又像马蹄的印迹。特别大,并且下陷的泥土特别多,估计很重。” 左晟想了想,瘪了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道:“他们既然可以化形,说明实力必然不低。还是小心为妙啊。”虽然这个变化成小娃娃的来自妖界,但是也算是个好妖了,提醒她一下,让她记住自己对她的恩情。想到这里,得瑟了一下。 凤墨头也不回地道:“傻子都知道。”这一句话就立刻粉碎了左晟的幻想。 二人也不再说话,只是一心想赶到那里。 刚到郭村村外,便看见上面的天空有些阴沉,明显那三个畜生已经开始动村子里的人了,连怨气都开始冲天了。 二人脸色都异常阴冷。 凤墨眯着眼,遮掩了眼中锐利的光芒,和缓道:“我们现在这四周的树上呆到晚上吧,晚上他们必定会来的。”语气微沉。 左晟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找了个最靠近村门的参天大树,飞身上去了。 这些树的气息很浓郁,可以掩盖人身上的生命气息,起到掩护的作用。 凤墨仰起头,对慵懒躺在树枝丫上的左晟道:“这边只有一条路通山上的,或许他们是从山上下来的,我就在较远的一棵树上等着。” 左晟有些担忧,俯身道:“你不怕危险吗?万一那三个人发现你了怎么办?” 凤墨懒得再听他啰啰嗦嗦,留下一句“我自然会小心”,就闪身走人了。就担心自己再听他说下去,就真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孩子是乌鸦嘴。 天色逐渐阴暗下来,原本躺在树上的凤墨果然听到了沉闷的脚步声,山路上都是泥,根本不是用青砖铺就的,体重如果过重,就会有沉闷的声音。 凤墨立刻猫着腰,稍稍探出脑袋,露出一双凤眸看向树下。 “大哥,我们今天吃什么?”一个声音尖细的人站在中间,透过黑暗,可以看见他绿幽幽的眼睛闪烁着贪婪与垂涎,身材较为小,脖子的周围有九个血洞!并且面容平凡普通,倒是有奸诈的模样,耳朵不是正常的那般,两个耳背上都有着数根青色羽毛。 朱雀的眼睛可以在夜晚看的一清二楚,一丝一毫的东西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嘿嘿,你想吃什么?”说话的是一个身材臃肿至极且身躯庞大的丑陋男子,头与正常人无异,而身体却庞大的出奇,根本超出了人类的正常范围,长的凶神恶煞。 “我看呀!是三弟想吃婴孩咯!”又是一个人说话,清脆如铃的女声,却来自于一个粗壮如牛的男子,如熊一样雄壮。明明是壮汉,却发出少女一样清脆的声音,这是用来蛊惑人心的。 那耳背上有着翅膀的男子伸出了尖而细长的舌头,那舌头上竟然满是倒刺和腐肉!就算是淡漠如水的凤墨也感到恶心异常。舔了舔怪异的唇型,倒刺勾到了嘴上的肉,感觉不到疼痛,划了下来。他竟然直接吃下了肚子,砸砸血肉模糊的嘴巴道:“哈哈,二哥最了解我了。” “可是我想吃那些壮汉,都是肉啊!那么结实的肉!”作为老大的臃肿男子不满的说。 这老大在三人中定是权威的,实力一定也最高。 能说出少女音的男子立刻谄媚道:“那我们也就不像上一次那样了,我们这次就一次全吃完,大哥三弟,你们说如何?” “好啊,哈哈,那我们就这次显出原型,大嘴一张,全部吃掉吧!”老大说着,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到时候我用我的声音来迷惑所有的村民,你们趁机把所有人都卷到嘴里,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留点啊!”少女音的男子身壮如牛,可是却极其娇媚的说着话,让凤墨极其颤栗。 凤墨正欲立刻起身赶去去找左晟,忽然衣带被树枝钩住。她准备闪身,这衣服是凡品,自然质地没有仙界或者妖界那么好,就算是人界的上品了,却依旧被树枝勾划破了,发出“呲——”的刺耳声音。 在这么寂静的夜晚,这种声音如此尖锐,自然逃不过那心急的三人的耳朵。 “谁?!谁在树上?!”耳背羽毛的男子尖叫。 三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凤墨所在的树上! 凤墨想要屏住呼吸,想要往后退,但那被勾破的衣带在枝丫上发出“吱吱——”的细微摩擦。 心下暗叫不好,但一听他们刚才说要吃掉全村的人,于是硬着头皮从黑暗中飞身出来,悬浮在黑夜中。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力量损失,她恢复了原来的倾城绝美样貌,一袭红衣,衣袂飘飘。三男看了,眼睛都是一亮。 “没想到是个美人儿呢,吃起来味道一定不错。”尖细的嗓音满是贪婪。 “三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们要有些风度啊。”老二女音在黑夜中格外清脆、响亮,宛若黄莺出谷,但如果再看本人,就会吓破胆吧。 老大这次倒是没说话,皱起了粗而黑的眉毛,思考着什么。 “让本尊来逼出你们的原型。”凤墨冷声道,仿佛降低了山间夜里的温度一般。 “哈哈,我看美人儿你也是化形的呢,说不定与我们是同类呢,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老三奸笑着,仿佛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凤墨紧抿唇角,凤眸中寒冰更盛:“呵,你还没有逼本尊现出原形的资格,接招!”说着,便火红袖袍一挥,一道南明离火便甩了出去,带着灼热的温度,夜凉如水的温度顿时在四周爆炸开来,温度迅速上升,炙热人的皮肤。 三人纷纷狼狈躲开,那火砸到了土地上,将没有草而裸露的黝黑土地烤得焦黑。 “你是?!”老大看见那道火焰,妖异至极的红色,宛若地狱火莲。他目瞪口呆,到底是谁才有南明离火的?他一时记不起来了。 这时尖细的嗓音道:“你是朱雀?!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那老三眼中满是骇人之色,瞠目结舌,眼珠几乎要撑出来了。他知道,只有朱雀才有南明离火。 “嗤,看来你还有点见识啊。怎么,作为三个里的老大还不知道南明离火是本尊的?”她嗤笑,仿佛在嘲讽着他的无知。 老大开口,低沉道:“虽然我们的实力比不得你,但是如果我们一起上,你未必可以以一敌三吧?”满是凝重,遇到个狠角色啊,朱雀在当年还是个反派,不知道如今的实力怎么样。 “我们一起现出原形吧,大哥三弟!这样也好用全部实力来对付她!”老二狠厉暗含,不再那般调戏似的,女音阴森森的。 三人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点点头,迅速都站得远了许多。才开始同时化为了原形。 ------题外话------ 好可怕,大家快闭眼! 这三个魔族到底是什么呢?! 大家大开脑洞!快啊,一休哥!快想! 老大凶神恶煞道:“快给我花花钻钻评价和收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6米 必诛魔族 原本站着老二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形状肥圆、像火一样通红,长有四只翅膀、六条腿的或狗或熊的动物。面部竟然没有五官,格外狰狞,面容却朝向凤墨的站立方向。 正是凶神浑沌! 凤墨眯眯凤眸,回想起了些什么。有传记道:“虽然没有五官,但是却能够通晓歌舞曲乐。人类无法看见它、也无法听见它,它经常咬自己的尾巴并且傻笑;如果遇到高尚的人,浑沌便会大肆施暴;如果遇到恶人,浑沌便会听从他的指挥。” 那么,它是听了谁的指使?还是遇到了朴实高尚人格的村民,才变得暴虐? 现了原形后,人类根本看不到它,怪不得一些人都消失地无影无踪、毫无音讯,都是它在搞鬼! 一头人面牛身马腿的庞大怪物出现闯入眼帘,只听它一声怪叫,携带着一股强大的风力袭来。 凤墨毫无波痕的凤眸中,被一丝惊愕荡起层层涟漪,闪烁着星眸:“猰貐,你本是天神,为什么要误入魔道?天神”危“杀死后,后来被复活了还不知道感恩,你反倒出来吃人?!”语气微沉,很是阴冷,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魔道与妖不是一路的,妖也有好坏之分,但都没有魔残忍。一旦入了魔道,就失去本心了。当年就有一次魔族大幅度暴动,导致三界都遭受巨大灾难,各族都处于水深火热中,民不聊生。那是第一次三界联合,于是立下誓言,凡是三界之人,见到魔族必须斩杀。 猰貐大笑,诡异的笑声在山间格外萧索:“我自己有自己的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杀了我再复活我,我就要感恩么?那我先杀了你再复活你,你会感激我么?!” 凤墨心下一狠:“放肆!你就准备纳命来吧。” 她再次迅速提力,身体与地面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大,躲开了笨拙的猰貐的身体撞击。 皎洁月色在此时的诡异气氛中格格不入,洒下朦胧的光辉,红衣猎猎,墨发飘飘,凤眸微睁,整个人宛若谪仙。 “你是鬼车。”凤墨缓缓启唇,看向那个原本站着耳背羽毛男子的位置。 现在却是一个长有十个脖子、九个头的怪物,有个脖子上没有头,而是一个大血洞!鲜血宛若抑制不住、流不完一般,滴在土地上。每个头上还有一对翅膀,不停闪动着,格外诡异、骇人。 这也叫做“九头鸟”,据说它的第十个头是被周公旦命令猎师射掉的。那个没有头的脖子不断地滴出血,鬼车的每一个头拥有一对翅膀,结果18只翅膀互相挤兑、导致全都派不上用场。另外,鬼车也被称为“姑获鸟”,这种鸟掠食人类儿童,喜好群居。 所以它刚才说要吃婴孩?凤墨眼中闪过锐利,这一仗看来是必打了,这三个魔族大有来头,都是老妖怪了,若说修为虽然比不过她,但是三个人一块攻击她,那就不好说了。 “哈哈,朱雀姑娘你好生锐利的眼,在下佩服。”说得宛若书生,文绉绉的。但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儒雅之气,反而更显嚣张。 相互对峙着,气氛紧张至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远处快速闪身赶过来一人,正是左晟。 “你,你是?”左晟赶到这里,看见以月为背景的倾城女子,一袭红衣,不由傻眼了。 他四处扭头看着,丝毫不顾及那三个魔族的存在感,喊着:“小屁孩,出来啊。小破孩,你不会被吃了吧。”语气中很是担心。 凤墨有些动容,但还是翻了个白眼:“别找了,我在这。”她终于开始动了,这下子左晟来了,她就又自信了。毕竟还不知道左晟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最起码还是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的,这倒是让她轻松不少。毫不犹豫地狠狠甩了甩血红的袍袖,迅速飞出三道锐利的血红流光,宛若飞梭银刺一般刺向三个魔族。 既然左晟来了,说不定知道了朱雀出世,他是仙界的,绝不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总是需要以防万一的。因此只放出流光,不能再使用南明离火了。 左晟吓了一跳,自己缠了好久的小破孩竟然是个倾城女子,在黑夜中不由耳根一红,自己之前还抱着她不放呢。 “别愣着。”凤墨简洁明了的三个字,然后红袖飞舞,宛若流蝶翩翩飞舞。看似柔弱,每一甩袖都是万道红光,似针似箭,血红色在皎洁月光下闪着光。 鬼车和猰貐都大吼一声,向两人冲过了过来,身体的笨重丝毫不影响速度之快,像一阵阴冷的黑风一样。唯有浑沌按兵不动,在那里笑呵呵的傻笑,看着飞舞的凤墨。 凤墨一弯腰,向右边斜去,灵活躲开了扑上高空的鬼车。她余光扫向地上的浑沌,皱了皱眉,然后忽然想到浑沌通晓歌舞,一听到歌曲、一看到舞蹈,就情不自禁地观赏。这样便少了一个敌人了,她心下一松,挥动红袖,飞若流蝶,夜流光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朦胧的光辉,纤手却不断发出如丝如绸、绵绵不绝的血色流光,衣袂飘飘,眼眉若仙。 鬼车大声尖叫:“浑沌!别再欣赏了!快来帮忙!”它快速闪开一道流光,却被其他几道分别刺到了其他八个头颅,准确刺到了眼睛,鲜血和一些流质物流了出来,混合着,令人作呕。它尖叫着,想要唤醒浑沌,但浑沌丝毫不受它的影响,还是在欣赏着仙舞。 凤墨冷笑,这舞是一直传承的朱雀神舞,传说到足够强大或者被严重刺激后,朱雀化形可以跳出惊世之舞,举手投足间极具魅惑,无数道流光飞舞,瞬间即可杀人。虽然她现在不能那般,但是最起码可以控制住浑沌,不让它来攻击自己。 左晟那边也是打到了天上,一身紫衣看得华贵的他,面色冷峻,不再那般嬉笑,手中聚集着白色的光芒,却无人看见里面暗含的一丝极浅极淡的黄色。每一次击出都是极为狠辣,就算猰貐偶尔躲开,那也是极为狼狈。 “妖孽魔族,你们是受谁控制,出来害人?天下如今即将大乱,你们还出来捣乱。”左晟冷着脸,淡淡道,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猰貐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然后不屑看了一眼左晟:“我们才不会受任何人控制。他们那么弱,弱肉强食,我们不吃,他们也活不久。”其实猰貐说得不错,在这个仙、妖、魔、人并存的世界里,人类是最弱的,他们不断想要依附于仙界,以求保护。有些人不愿意强大,只求平安享乐,自然只有被淘汰的份。 左晟双手举到头顶,从头顶划出一个庞大的圆形光弧,右手食指宛若穿透实质一般,狠狠一点点在中心,然后收回手,快速在虚空中写下寥寥仙文,双手一推。那圆形光弧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快速飞上天空,消失不见了。 猰貐趁凤墨与左晟二人都在忙着的时候,悄悄去唤醒浑沌,无功而返。站在了原来的位置,正欲攻击左晟时,看见左晟俊美的脸上薄唇微微诡异一勾,就感觉不太对。 这是天空中瞬间降下来一个构造复杂,中间宛若闪烁的星宿连接的圆形光弧,好似阵法。流光飞转,荧荧浮动在呆在原地的猰貐的身边,将猰貐围了起来。猰貐正好站在圆弧的中心。 ------题外话------ 唔,欲知后事如何,期待明天~ 求评价求收藏求花花求钻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7米 幸好非你 猰貐感觉身上没有丝毫不对劲,连痛感都没有,莫非是对自己无效? 它大喜,不屑道:“这种阵法还用在我身上?什么用都没有,哈哈,你白费了仙力啊,小仙人。” 凤墨边跟顽强的鬼车挥动着流光,边用余光看向那边的情况,忽然看到了那个圆形光弧中猰貐德不屑,嘴角也是一勾,好似在幸灾乐祸般。 鬼车看见她那抹诡异的笑容,立刻对着阵中的猰貐大喊:“别动!” 猰貐已经大大咧咧踏出去了一步。 只见那星阵中间的星宿快速旋转,转动的速度一圈比一圈快,最后直到看不清星宿的模样,搅合只剩一片莹白。猰貐依然无事,高傲笑了一笑:“怎么样,对我无效吧?” 下一秒它再也笑不出来了,那星宿旋转而成的莹白中突然出现了一头仙蛟,依旧是银白色,散发着无尽的光辉,连月亮都黯然失色,仿佛能照亮一片天空。仙蛟头上两个寒冰似的玉角,冰蓝色的蛟眼灵动至极,只见那宛若玉石的蛟身一个翻卷,就将猰貐卷紧。 那正得意着的猰貐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仙蛟卷住了,越卷越紧。猰貐感到难以呼吸,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却被立刻送入了仙蛟的血盆大口。 那仙蛟连咀嚼都懒的咀嚼,直接吞入腹中,砸砸嘴巴,然后低头看向站在一旁冷漠伫立的左晟。灵动的大眼闪烁了一下寒芒,竟然礼貌地点了点蛟首,然后就再次窜入那一片莹白之中,消失了。 一旁的鬼车仅剩的几个眼睛都看傻了,它大吼一声:“不!大哥!”鬼眼中竟然有隐隐约约的泪花。 凤墨看准时机,立刻悄悄动用血色流光凝成一柄火红长剑,快速刺向了鬼车,一剑刺中了心脏。那哀嚎的鬼车连呼吸都没来的呼吸,就直接被凤墨了结了性命。 些许血液溅了出来,几滴喷到了凤墨白皙的面容之上。凤墨眸色幽深,不见眸底,右手一翻,白光闪出一个绢巾,淡淡擦掉了那几滴鲜血,察觉不到她喜怒哀乐。 凤墨转头看向缓缓飞过来的左晟,二人默不作声,却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忽然感觉不对,低头一看,原本坐在那里的浑沌去了哪里?!凤墨四处扫了一眼,却没有发现。 这个浑沌是远古凶神,实力在那三个魔族之中虽不是最强,但是有一项本领,就是隐匿。隐匿是它的本命技能,虽说不是什么厉害到可以杀人的技能,但是却可以隐藏生命气息,连神识都搜查不到。所以它既可以逃命,也可以用作偷袭。 现如今它使用的隐匿技能,走了就走了,它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就怕它是准备偷袭! 这时候,一道在黑夜中更显黑色的身影,化作锐利的光,刺向正在思考着的凤墨。 “小心!”左晟站在她对面,刚好看见了她身后快速刺向她的身影,瞳孔一缩。他立刻一把拽过凤墨的手腕,身体一个旋转,把自己的后背对向那道黑影,把凤墨往怀里一带。 “哧——”锐利的暗光划破了紫色的衣袍,瞬间刺进了左晟的胸膛。 凤墨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靠在一堵温暖的墙上,抬头一看,是左晟。他苍白至极、毫无血色的俊容上,星眸暗淡,薄唇无力地勾起一个勉强的弧度,语气断断续续地轻声道:“怎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不是你。” 凤墨一惊,那道黑影早已逃之夭夭。她颤抖的手抚上他的后背,一片温湿之感,有些黏糊糊的,还在不停地往外溢出着。“你为什么要以身挡之?”一句话从她唇中吐出,毫无温度,只是慌乱了些。 左晟原本抱着她的手有些松动了,整个人都感觉有些无力,几乎要倒了。他仍是笑笑:“我们……好歹认识……那么多天了。你是个女子……我,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受伤呢?”他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仙不是万能的,哪怕是仙尊亦不是。被刺入了心脏,左晟还能活多久?不管是谁,心脏的存在永远都是致命的弱点。但,谁能无心?就连慕寒睿也有一颗心,哪怕不会跳动;就连凤墨在之前也有一颗心,一颗朱雀之心。 凤墨立刻扶住了他,语气微沉道:“我被刺也无所谓,我有……”她说不出原因,说不出她有两颗心。谁会信呢?到底还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依赖、完全信任的人啊。星眸微寒,自己不需要什么依靠,不需要什么信任,凭借着自己才是正路,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再低头看左晟,他已经晕在了自己的肩头。凤墨扶着他,快速飞向前面山下的郭村。 从天而降在郭村里,一些晚上警戒的村民都惊恐的看向这对宛若神仙的俊美男女,一时间都静了下来。 凤墨微微启唇道:“我们是仙界的,一路过来,替你们收拾了魔族,你们这里不会在失踪人口了。但是我的朋友……”她蹙起秀眉,低头看向晕在自己肩膀上,毫无生气的左晟,继续对村民说:“他为了保护我,挡了致命一刺,我希望大家可以好心收留我们,我替他看一下伤势。”这是她第一次求人,第一次如此平和的说话,第一次真正关心一个人。 前两世的事情,她不想再多过问,只觉得被关心其实还是一件很好的事,心头有些暖暖的。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无情之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她头一次撒谎,说自己是仙界的,但说完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多厌恶。 “谢谢二位神仙!我们郭村终于有救了!” “二娃,这两个神仙替你报仇了!你放下仇恨,来世再找爹娘吧。” “神仙,谢谢你们!谢谢!” 村民听了她的话,都是一阵大喜,几乎都要对凤墨左晟二人行大礼了。但忽然想到这个男神仙受了重伤,都立刻争抢着要给带她与昏迷的左晟去自家的屋子。凤墨为了赶着救他,随便找了一家就进去了。 把他侧身放在柔软的床上,他的后背处有一个血洞,虽然已经凝固了,但是看着却无比刺眼,他的呼吸几乎只出不进了。 凤墨立刻从神识空间中翻出一颗助息丹,拉开下颌,直接塞入他的嘴中。然后催动朱雀之力,右手手掌轻轻覆盖在他后背的那个血洞上。被驯服的朱雀之力不再狂躁,反而化作暖流,永不停息的流入那个血洞中。 助息丹是帮助他呼吸的,按照他刚才那样只出不进,自己再输入朱雀之力,他根本承受不住,只会加快他生命的流逝。现如今再用朱雀之力来填补他心脏的缺口刚刚好,幸好只是刺进了一点点,如果刺透了,他根本活不了了。 浑沌,只要她再见它一次,它就必死无疑。凤墨危险地眯起毫无温度的凤眸,充斥着血腥的光芒。 很快就天明了,晨雾宛若薄纱一般,朦胧唯美,阳光微微透过晨雾,洒了进来。 凤墨疲惫地微微睁眼,她就这样坐在床头,坐了一晚。抬起头,再看向昏睡过去,一脸柔和而俊美异常的左晟,他还是没醒。那就再等等吧,说不定一段时间就行了呢? 于是,她就抱着这样的心情,她在这里陪他待了三个月,村民也依旧很热情,毕竟是凤墨与左晟救了他们,更何况他们是仙人。 ------题外话------ 左晟到底醒没醒啊!~ 其实咱们的小墨墨还是很有爱心的,特别是对待小动物啊~ (左晟在睡梦中咬牙切齿:谁是小动物呀!)咩哈哈哈~ 求评价求收藏求花花求钻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8米 预知一切 三个月了,他依旧没醒。凤墨再次检查了他的心脏,才发现一块血瘀按住了神经,他难以清醒。她虽不会炼丹,但是她却是懂丹药。她在神识空间中翻了一圈,依旧没有翻到左晟急需的化淤丹。 她忙走出门外,问向这个房子的主人道:“这里有没有医师?或者是炼丹师?”她自己说完都要咬舌头了,炼丹师多稀贵了?京都都没有几个,那些脾气怪异的炼丹师怎么会屈尊来这里? 但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却神奇的点点头,淳朴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有一个什么炼丹师的,不过是仙人你们来之前的几天来的。话说他一点都不怕什么妖魔鬼怪的,俺们劝他走,他都不走。他人脾气很怪异,但俺可以带仙人你去找他。” 凤墨无语凝噎,自己真是误打误撞,竟然真有。 跟着房主来到一个瓦房前,敲了敲门后,轻轻推开木门,看见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凤墨一惊,怎么是他—— 一个老头子穿着一袭黑衣笼罩了全身坐在破旧的木桌前,只留一双饱受风霜却明亮如星的眼睛。 张三宝仍如在麟云拍卖会的鉴定室那般,沧桑的身形。 凤墨从未见过他身边有什么照顾他的人,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总是有一种孤寂的感觉。她感觉这个人很是神秘,总是把自己裹在黑色中,从来都不愿意面对光明。见了两次了,以久没见到他的面容,纵然在他自己的屋子里,也依旧是一身笼罩全身的黑衣。 “你是那个小姑娘?”张三宝竟是首先开了口,沙哑的声音如有什么东西在砂纸上抹过一样刺耳。 凤墨好似毫无知觉一般,看了看张三宝:“是的,老爷子,你是不是炼丹师?”她坐在了木桌旁的椅子上,正对张三宝,端起了那个好似是知道她回来,而为她准备的茶杯,抿了口温热的水道。 从黑衣中竟是传来低哑的笑声,仿佛是在讽刺,仿佛是在嘲笑。凤墨连眨都不眨一下眼,就静静盯着对面的黑衣老人。坐这么近,却依旧看不见他的面容,仍是那双沧桑明亮的眼睛。连她都无法渗透神识的人,他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她不由自主问了出来,仍是盯着他。 “老夫就是个鉴定师,其余的什么都不是。你怕是找错人了,老夫可不会什么炼丹。”黑衣中的沙哑声音淡淡道。 凤墨追问道:“那为何村民说你是炼丹师?为何你会出现在这个村子里?为何你不怕最近这个村子里出没的魔族?”她说了很多个为什么,他身上疑点很多。 “小姑娘,你还是不要在问了,你不知道知道太多会怎么样么?况且你的所谓的朋友沉睡好久了吧?”张三宝避开了话题,反而问了凤墨一个问题。 “他心口有一块淤血,压住了神经,醒不了。”凤墨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需要你的一枚化淤丹,你给么?”她语气很是肯定,仿佛张三宝就是个炼丹师一样。 张三宝不再言语,也端起茶喝了一口,拿起笔在纸上写着刚才凤墨来访之前没写完的东西。 凤墨好奇看向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震惊至极。 那张纸上的开头就写了五个群魔乱舞的三界通用字:化淤丹配方! 凤墨只是盯着那张丹方,出神想着,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丹药的?他还料定了自己回去找他,他能料定自己来这里吗?他料定了这一切的发生吗?还是说,这三个魔族根本就是他控制的?! 这一切到底怎么解释?她只是不语,静静等他写完。 时间悄悄流逝着,宛如手有缝隙,捧着沙子终究只会通过缝隙不停地渗漏。 他写完后,吹干了,便把它卷了起来,递给凤墨道:“按照这些草药去找,找到后,你就可以炼制丹药了。”一切动作都那么自然。 凤墨手里握紧了这卷纸,冷声道:“我不会炼制丹药。”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会做,唯独却不会炼丹,这是件耻辱。她在嘲讽自己。 张三宝不再理会,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示意她出去,根本不跟她再说些什么。 凤墨头一次被人如此戏弄,她心里再愤怒,表面上也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于是站起身,淡然地跨着优雅的步子出去了,再怎么样,不能把狼狈流露给别人看。这不叫爱面子,这叫要尊严,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到了那家左晟躺着的房子时,屋主正要出去,便拦住了他,张开那张纸问道:“你可见过这上面的草药?”她只识得丹药,却识不得草药。 那张纸上一共就四道草药,寥寥几字,却不知道为什么张三宝写了那么久。 落根草、无心花、血灵藤、醒神草。 这四味草药的名字都那么怪异,凤墨的记忆中从未传承到这些东西。 屋主摇摇头,表示帮助不了。 凤墨便交代了一下,语气还算低缓:“我要出去找草药,我希望把我的朋友放在这里,你们可不可以替我照顾一下他?”说着便白光一闪,右手中赫然躺着一颗中品灵石,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莹白如玉。 屋主很是激动,他们平时都是去卖些东西,卖了半年才能赚得半块下品灵石,这竟然是一块中品灵石,老天,他还从未见过呢。但是仙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最近这几个月过得特别安静舒适,都是亏了仙人,自己怎么能要他们的东西呢? 于是屋主摇摇头说道:“仙人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至于这块灵石我不能要,我们都还没报答你们的恩情,怎么可以要你们的东西?”说着就要往外走。 凤墨再次拦住他,塞到他臂膀上的筐子里,就淡淡道:“你必须拿着,就当是这几个月住在你着给你添了麻烦吧。我先走了。”说完便闪身离开了,下一秒再次看见的时候,身影都成了一个小黑点了。 屋主很是感叹,不愧是神仙,动作就是快,都会飞。难为情的看了一眼筐里的荧光散发的灵石,叹了口气,就走了。 他殊不知,其实如果坚持修炼的话,等你到达足够强大了,你也可以飞,你也可以受到别人眼神的膜拜,被别的平庸的人喊作神仙。不是你没有可能,而是你没有努力,现实就是那么残酷,想要回报就必须先付出。 凤墨闪着身形,她的目的地就是京都。麟云拍卖会作为最有名气的拍卖会,不可能没有那几味草药的。 她刚才为什么不给那个屋主一块上品灵石呢?财多易惹眼嫌,如果是一块中品灵石还好解释是几十年积攒的。那么一块上品灵石呢?该怎么解释?有些富人总是抱着一些稀世之宝睡觉,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呢。 “不行,这样太慢了。”凤墨喃喃自语道。 凤眸中闪过一丝坚定,顿住飞速前进的身形,伸出双手,指间凝聚了一道白光,正是朱雀之力。对着虚空狠厉一划,虚空被撕裂开来,破处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动了红色的衣袂,扭曲了虚空中游动的天地规则。她闪身进入其中,被黑洞吞没。 这样的撕裂虚空是需要实力的,朱雀为什么可以撕裂虚空?因为她有朱雀星宿保护,是天地之中出生的。撕裂虚空她平时基本不会动用,因为动用了朱雀之力会招惹一些与她为敌的人追踪到。 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仙界?有本事就来抓她啊,她现在可是为了仙界之人才如此奔波的。 在她走之后,身后一道黑影追了过来,也是猛地撕裂虚空,踏了进去。 ------题外话------ 姑娘们能猜到那黑影是谁么?~想必聪明的泥们一定猜到鸟~ 咩哈哈哈~ 求收藏求评价求花花求钻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29米 只缺一味 麟云拍卖会—— “林总管,你这里有没有化淤丹?”凤墨踏破虚空后,直接被传送到了麟云拍卖会后面的小院中,真是省事,连与侍卫打招呼都不需要,直奔总管室。 林可萝这时候正好出去了,所以没见到突然赶回来的凤墨。 林菁英还是笑眯着那双精细的眼,抬了抬金丝眼镜:“化淤丹?林某这里没有,是八阶丹药啊,怎么会有?不过说不定草药会有呢?”八阶丹药,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就算作为麟云拍卖会的总管,他也只见过凤墨那一枚而已。 凤墨把张三宝写的那张纸递给他。 林菁英一打开后边砸砸嘴道:“我们这有啊。”这醒神草,还从未见过呢。 凤墨有些欣喜,精致的面容上凤眸荡起一丝波澜:“全部都有吗?” “我们这缺一味,就是醒神草。林某还从未见过醒神草呢。你不要再去别的拍卖会找了,我们这都没有的东西,其他地方一定不会有。”他这是实话。说完,便摸出通讯玉,注入了灵力,秘密传讯让人把其余三味草药给他送过来。 “那哪里有?”她问道。 林菁英神秘地眯眯眼,却温厚笑道:“史书记载,钰虎山有。” “钰虎山?”凤墨喃喃自语了一句。 林菁英格外好心情的半躺在椅子上,肥胖了不是一点的身体,一坨坨肉堆在了一起。随意道:“嗯,就是钰虎山。”那三味草药可不便宜,今日看来又是要赚一笔了。 “那这钰虎山有什么来历吗?或者说危险什么的?”凤墨挑眉,半倚在墙上。全然把林菁英当作情报消息处的了。 “唔,这钰虎山就一荒山,倒也没什么。除了草就是树,你到哪里就知道了。别觉得它名字还有‘虎’这个字,其实什么危险也没有。”林菁英闲着百无聊赖,肥手扣了扣上好梨花木桌,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既然没有什么危险,为什么你不派人去找醒神草?”凤墨紧紧逼问,目光如炬,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把自己引去钰虎山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自己多心了? 林菁英精细的眼睛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一闪即逝。但又立刻讪讪笑了:“我哪敢打姑娘你的注意呢?我不派人去找醒神草是因为我根本用不着它,我这儿又没有八阶炼丹师,况且就算有,醒神草只能用于炼制化淤丹,我要那化淤丹做什么?” 确实,化淤丹一般人根本用不到。普通人的性命没有仙与妖那般顽强,仙与妖就算刺穿了心脏也可活一会,但是人类的心脏是极为柔弱的,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保护心脏,所以会猝死。人类根本等不到用化淤丹的时候就死了。 凤墨没有察觉到林菁英眼中的那抹情绪,也就只好点头相信。谁叫她现在在京都没有认识的人呢?有些郁闷。哎,对了!蓝逸! 她扭头问他道:“你见到蓝逸了么?” “你说逸王殿下啊,他不在京城了。前些阵子,林某进了一批异域缎子进城门的时候,看见他连马都没带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 眼下心头的些许失望,看来还是要信林菁英的话,去钰虎山走一遭了。 “钰虎山在哪里?”凤墨忽然想起自己对人界真是一问三不知,不禁头疼不已。 “出了城门,向东去,经过成福酒楼后,你会看见一座山,那不是钰虎山,是钰虎山的守护山。你从那个山上去,翻过去就会看见另一座山,那座山草木出其的茂盛,常有野兽出没,就是钰虎山,姑娘你最好小心行事。”林菁英侃侃而谈。 凤墨左一个哪里右一个哪里:“醒神草在钰虎山哪里?” “这林某就不知道了,林某又没去过,要是真知道,林某还不会告诉姑娘你么?”林菁英也真是佩服她了,一直笑着的嘴角也不由自主抽搐了。 这时候,叩门声忽然响了—— “进来吧。” “总管你要的三味草药,分别是无心花、血灵藤、落根草。共计五千万上品灵石。”那个人穿着铁甲进来了,原来是个侍卫,手里空无一物。 凤墨听见那三味草药的名字后心有些舒畅,但是听到“五千万上品灵石”的时候,蹙了蹙眉,很是不悦:“怎么这么贵?三根破草还要那么贵?” 林菁英听到她说“三根破草”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她以为她所说的这三根破草满大街都是吗?他再不要贵点,连老本赚不回来!“您老人家一张磁卡里九亿多上品灵识,我只要五千万!您老还嫌多啊!” 凤墨忽然感觉赚钱好难,感觉有些肉疼道:“那你拿去刷吧。”手中白光一闪,一张紫色华贵的磁卡闪烁着流光向林菁英飞去,锐利的流光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爆破声。 林菁英肥手一扬,轻而易举夹住了磁卡,微微一笑。 凤墨眸泛冷光,他倒是深藏不露啊,一个拍卖行的总管竟然可以拥有这种实力,在人界也算得上是前三了吧。凤墨在试探他,刚才在甩卡的过程中注入了一丝朱雀之力,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接住,怪不得他不怕气场极大的她,原来是仗着自己的实力啊。 林菁英悠悠从抽屉中拿出又拿出一张磁卡,把两张磁卡贴在一起,半响后又把凤墨的卡递给了她。 那个铁甲侍卫还站在门口,见付了灵石,左手手掌在右手食指上抹了一把,就出现了一个朴素普通的盒子,是玄木的,上面有着神秘的花纹,勾勒了朦胧的弧线。 凤墨看了一眼,便立刻知道这是有暗格的。纤手在一个方形的角上一转,那个角就被轻松扭转,正对着自己的那一面吐出一个暗格。 里面放着三味草药,左边第一味是无心花,小巧玲珑的紫色花骨朵,这花骨朵不像普通的花朵那般拥有圆润的弧度,反而像钻石的棱角一样分明,紫色的透明,流光微转,暗香浮动。花朵中间竟然空无一物!凤墨微微蹙眉,没有花心是怎么传播花粉的,怎么长出这般奇特的花的? 中间是一个通体血红的长条状植株,上面有好多突起,虽都是血红色的,但是它们却更加剔透,像附在上面的鲜血。经络分明,没有一丝的气味,却浮动着血腥色的灵气雾。所有都是血红色的,更显诡异,正是血灵藤。 最后一味是无根草,平平凡凡的蓝色小草,弱不经风的腰肢,仿佛一碰就会断裂一般,很有光泽度,唯一怪异的地方便是没有根须,干干净净,只有长在土上的部分。 看完后,凤墨遮去眼中淡淡的疑惑之色,轻轻关上了暗格。放进右手袖中,手缩到袖子里,右手轻轻一翻,玄木盒就消失了。颔首道:“就此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再也不看坐在椅子上的林菁英一眼就转身走了。 不管如何,炼丹的事情先放一放,先把所有的药材全部找齐了再说。就差一味药材了,凤墨站在天下楼门口,看着喧闹的人群,感觉唯独自己与这人界格格不入。 她不留恋这一切,不留恋浮华众生,不留恋红尘世俗,不留恋男欢女爱,不留恋相夫教子。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不管是几万年前的朱雀,还是几十万年、几百万年前的朱雀,都只有野心与实力。或许这一点与萧肆歌很像吧,但是他们又不全是一样的,因为她更理智。 面容在浅浅的阳光下更显精致姣好,轻轻甩袖,朝城门口走去。看向烈阳高照的天空,万里无云,又是一个郊外踏青的好日子,但与她无关。 ------题外话------ 赶脚小墨墨有点小忧桑啊~ ps:不改了!不改了!我决心早上9:55发文了!! 果断滚回码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0米 泪华化魔 前方人越来越少,果真是荒郊野外。凤墨心里默叹。 原本炙热的阳光渐渐黯淡了,就连最后一丝阳光也被遮掩后,凤墨才抬起头仰望天空。乌云都笼罩了过来,太阳早已不知道去哪里了,空气中很是沉闷压抑,凤墨皱皱眉,大概是暴风雨要来了。 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毕竟自己是朱雀之体,不能长期沾雨,否则会造成灵力外泄。 四处皆是荒郊野外,忽然鼻尖一沁凉。凤墨伸出右手抹抹鼻尖,是一滴水。紧接着雨点就下了下来,宛若花针、宛若牛毛,细细密密,又仿佛恋人的吻。 “该死——”她突然感觉丹田处一阵剧痛,捂着腹部蹲下,内视发现丹田中的一粒朱雀形状的内丹在高速旋转,速度快的几乎肉眼难以辨析模样了,从中心冒出一缕缕血红色的灵雾。红雾顺着丹田的出口开始蔓延身体各处,充斥着筋脉。 凤墨感觉浑身胀痛,头部更是几欲炸裂。先辈都没有这样过,怎么轮到自己就这般剧痛?是做了所谓的坏事做多了么?她意识渐渐模糊,竟是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无力再站起来。朦胧中看着自己的手还捂着的腹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格外讽刺。 瓢盆大雨,每一颗都如豆大的雨滴,再晶莹也在天空的映衬下阴沉沉的。 “潋容!”萧肆歌竟不知从哪处冒了出来,紫色华贵的衣服雨点竟是打不湿,墨发如瀑,紫色妖异的眸中满是惊恐,邪魅的脸薄唇紧抿。这一隔多少个月,他不再见到她竟是心里惶恐,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悄悄通过传送阵过来。没想到竟然看见她晕在了雨地里。 也不怕凤墨身上全湿透了,伸手抱起了她就闪身离开了。 谁也没看见,在路边的一棵粗壮枯树下,藏着一个月白色衣袍的身影。薄薄的光晕打在他的身上,雨点一触碰在光晕上就消失了。一根青玉簪,绾住青丝三千,殊不知烦恼亦三千。清冷俊美的面容上无一丝表情,蓝眸宛若古井一般死寂,薄唇抿作一条直线。 缓缓伸开手,手心有些汗湿。再次望向原本凤墨躺着的地方,空无一人。 路过这里发现了这个昏迷的红衣女子,墨发散落一地,混着雨水与灰尘。一袭红衣早已被打湿,精致的面容痛苦扭曲着,就算昏死过去,也依旧遮掩不住一身傲气。不明缘故的心底微微一抽,袖袍中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攥了起来。 他看着很像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子,但他又不确定。纠结着是否要救的时候,萧肆歌竟然凭空出现了,她叫潋容么?身形很像墨云。 什么女子可以让萧肆歌如此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拦着萧肆歌,自己竟然目送着他们离开了,心中却莫名的空荡。 纤细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蓝眸,就如收敛了所有的心绪。缓缓收回向前一步的脚,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迈出脚步,再也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雨依然没有丝毫变小的趋势,还是那样的滂沱大雨。仿佛是在冲刷刚才三人的气息一般,天地间没有了声息,有的只是云的哭泣。 萧肆歌抱着凤墨躲到了一个小山洞中,眉间不加以掩饰的急躁。妖力聚于脚下,轻轻一跺,便踩出一个坑。将怀中抱着的凤墨小心换了个姿势,腾出一只手来,指间一弹便飞出一妖火,投入坑中。没有木柴,那火竟然越烧越大,散发出妖异的紫华,比平常百姓家里的炉火更加暖和数倍。 热量很快充斥了整个小小山洞,将洞外的寒风抵御在外。 “小潋容,你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萧肆歌把自己穿的暖和的紫袍取下,披裹在了自己怀中的凤墨身上,自己手中一闪,穿上了神识空间中没有一丝温度的外衣。他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在问昏迷的凤墨,还是在问谁。 他知道今天是天罚之日,下下来的雨都是怨泪。别人都可以不知道,唯独他知道这天罚之日,自然和清淤的母亲有关。他早就知道清淤的母亲已经入魔,被仙界的阵法锁在了仙界的化泪山中。 当时魔族暴动,所以三界暂时一致抗魔,达成一致协议后,三界的通口全部打开,萧肆歌作为妖太子在四处游动时,有幸在人界见到了人仙恋被拆散的一幕,他感到有趣就悄悄跟着仙界仙侍去了仙界。 清淤的母亲泪华仙子被仙界的仙将抓走后,在问情殿中审刑时,不仅承认了罪行而且还希望刑法长老开恩让自己下界与她的丈夫团聚。泪华当时一袭粉衣,婷婷袅袅,柔柔弱弱,却依然挺直了腰板,泪水打湿了问情殿冰冷的地,她当时像疯了一样,时而控诉着仙界不允人仙相恋的规矩,时而梨花带雨的恳求刑法长老允许自己与人界的孩子丈夫团聚。 泪华仙子是所有仙子中最美却又最柔善的,但却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做到这一步,竟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提出了要求,在仙界翻起轩然大波。 所有的仙人都是大吃一惊,当时的刑法长老怕是历届里心软的,所以泪华才敢向他求情。但是就算刑法长老想要饶恕她,仙界那些被拆散的人都会要讨回公道的。于是他狠下心来,把她送入了化泪山,用她的一生的眼泪来补偿她的罪行。 公正来说或许这算是最轻的刑法了,但是泪华却觉得这是最残酷的,心中怨恨不已。但是化泪山是什么地方?一旦入了阵法,阵法开启便催人心魂,让人不断回忆最痛苦的事情,重复回忆。 对于泪华来说,什么是最痛苦的事情?不就是与一家人分散的事情吗?她痛恨为什么自己生在仙界,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恋上一个人,她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阻拦这一切的发生,她痛恨仙界的为什么不让人仙相恋。 每时每刻重温着这件事,让她日积月累的增加着对仙界的怨恨,对自己的怨恨。不知过了多少年,她竟然因此失去了心智,化为了泪魔,日夜哀嚎。她诅咒天下有情人皆被拆散,天地规则竟然降临了,她的怨恨之泪在每年的这一日流落人间。 一直躲在化泪山的萧肆歌看见了这一切,竟是愕然了。 原来有些魔并不是生来就是魔,而都是被逼迫成魔的,现实所逼谁能阻拦?他也开始厌恶仙界的规矩,在当时的妖界是相对自由的。不知过了多少年后,他遇到了冷漠无情的慕寒睿。他开始想,仙界这条法规到底造出了多少个像慕寒睿这样的无情仙。 那时自己天真的想法,还在之后送去了潋容,想让潋容去迷惑他。但他却颁布了妖界一条法令,就是妖界不可与其他种族通婚。 潋容不断连续转生两世,这才让他恍然明白,原来慕寒睿根本不是现实所逼,而是天生无情。自己天真的举动差点断送了潋容的第三世,可如今她却不再与自己亲近,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潋容,你知道我当时送你去仙界时我在心底对你说的话吗?如果你顺利归来,我会娶你为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岁月磨人心,你没有顺利归来,我也是早已一身风尘……”喃喃自语,明明自己与她都不是仙界的,自己还是无法娶她。 有些苦涩地笑笑,嘲讽了一下自己。低头看向自己怀里五官皱成一团的凤墨,伸出右手缓缓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抚平了五官的扭曲。自己现在对她到底怀的是什么心思?算计?还是爱…… 现在的自己根本控制不住了,野心和真心已经分不清了。 ------题外话------ 唔,都好惨啊…。表砸偶。 话说好多姑娘都喜欢萧肆歌,那楠竹呢~ 求收藏,求评价,求花花,求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1米 成福酒肆 凤墨再一次睁眼,发现自己身置一个洞中,洞外阳光明媚耀眼。身上覆盖着一个熟悉至极的紫色衣袍。她本就苍白的脸色一变,萧肆歌怎么来了?自己是被他救回来的?自己的丑态都被他看见了?想到这里,脸色就变得臭臭的,好歹自己是神尊,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 僵硬的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蹲下身叠好紫色衣袍后,就准备悄悄出洞离开。 忽然悬浮着飞来的一道紫色身影出现在眼前,耳边就响起磁性的声音:“怎么还没见到我就想走了?凤墨神尊,我好歹救了你啊。”萧肆歌邪魅的面容映入眼帘。 萧肆歌竟然也不怕凤墨了,凤墨现在知道了她欠他两个人情了,纵然如何也不可能杀了他。 “本尊现在欠了你两个人情,你已经用掉一个了,还有一个是什么?”凤墨冷冷地睨视着问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烦,就不想与他靠近。 心下微微一抽搐,萧肆歌咽下“你就这么讨厌我?”这句话。调整了一下情绪后,苦涩笑笑:“是吗?那这个人情我留着以后再用也不迟。” 他走进洞中,整理了一下话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晕倒了么?” 凤墨冷冷一笑:“坏事做多了。” 听了她这句话,萧肆歌一愣,然后抿唇道:“昨日是天罚之日。” “天罚之日是什么?”凤墨来了兴趣,这倒是没听说过,也就站住了脚步问他。 “我也不知道天罚之日到底是什么,只是我知道每年的这一日下的雨都是带有怨气的,并且都对你有害,如果你不躲开就会让你如昨日那般。” 凤墨莞尔一笑,凤眸却没有一丝波动:“你怎么知道对本尊有害?” 萧肆歌看见她笑得宛若夜间短暂绽放的昙花,宛若清晨的初阳,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不少:“你是朱雀,火之体。原本就算是普通的雨对你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这是怨雨,带有极大的怨气,对于其他人没事,但对于你这种体质来说,是致命的。” “那是本尊的事,与你无关。”凤墨听了他的话,脸色阴沉,转身就要离开。 萧肆歌竟然不怕死的挡在她的面前,恳求道:“我希望我可以在你身边一段时日。” 凤墨灵活一个错身,悬浮到空中道:“不行。本尊的行踪还不需要告诉任何人。”朝着钰虎山的方向赶去。 萧肆歌顿时没了好心情,但还是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不让我跟着,我非要跟着。这次带足了闭息丹,还怕跟不了你吗?”说完,就伸出右手白光一闪,剥开蜡衣就把闭息丹往嘴里一丢,潇洒扔了蜡衣后,就暗地里快速跟上了凤墨飞去的方向。 凤墨岂知萧肆歌不听她的话? 凤墨仍然快速飞去,低头看向地面,忽然发现人群在一处竟然很是密集,倒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自己不能再飞了,容易被下面的人发现,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降了下来,换上了白色的男式衣袍,在这种远离京都的地方还是不要穿红色的衣服会比较好,不然太惹眼了。 步行向前走去,路过了这个人群密集地方。 “哎!哈哈,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啊。” “就是!谁都知道江湖上有名的奉修士今日与盟主的女儿结婚呢!这不,喜宴啊!” “你看,请帖啊!被邀请了!哈哈!” 一座较为气势宏伟的酒肆,竟是成福酒楼,上面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红色。地上全是红色的喜纸。 一瞥看见一个人手中拿的请帖,大红色艳得吓人,折叠型的,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字——“成婚请帖”。 凤墨看了一眼便想离开,这种事儿自己可不想凑热闹,感觉很无聊。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公子,可不可以借我挡一下?”声音很好听,但是却有些沙哑了。 凤墨转头一看,一个身形柔弱的女子,面容清秀却有些面黄肌瘦,一身陈旧的素衣显出她弱不禁风的身体,眼底有些红丝,发髻有些凌乱,有些喘,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是赶过来的。 “你是谁?”凤墨蹙着眉看着在自己身后弯着腰,把自己作为遮掩的女子。自己在女子中算是很高挑的了,人界女子都普遍的娇小。她被作为掩饰也算是可以原谅的了。 “我,我不是谁。我叫阮蝶。”这叫阮蝶的女子有些惊艳看向凤墨。 凤墨也不好意思说“你给我让开,我要走了”或者是“不行”的话,对于一个柔弱女子,她说不出来。于是放低语气道:“你在躲人吗?我带你进成福客栈如何?” 阮蝶眼底的血丝难以遮掩,勉强的笑了笑:“我,不用了。今日有人成婚。” 凤墨道:“跟我进去吧,我帮你挡着。”说着,手中白光一闪,一个白色衣袍拿在手中递给了她。“你把它遮盖在身上,全身挡住不就行了?” 阮蝶看见她手上白光一闪,就以为她也是修士,于是也不好拒绝,就披上了衣服,遮掩了个密不透风。“公子,你有请帖吗?”语气间有些莫名的情绪。 凤墨疑惑地看了看那个被白色遮掩后,只有一双布着血丝的眼睛露在外面的阮蝶道:“要请帖干嘛?没请帖就不能进吗?”她确实不知道这事儿,自己从来没遇上过。 “这家成福酒楼是最有名气的酒楼,盟主财大气粗,就把它包了。今天只有有请帖的人才能进。”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晃了晃身子,好像被大风吹过般站不稳。 凤墨扶住了她,然后淡淡道:“没事,跟着我,我们走吧。”带着阮蝶穿过一些看热闹的人群,走到了成福酒楼门口。 “您有请帖吗?”门口站着的一个小二客气地笑笑。毕竟能被盟主请的人,要么极厉害,要么权势极大,一定要小心招待。 凤墨淡漠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请帖,递给了小二,接着就要向里面走。 “公子,这位是……”小二有些难为情的看向凤墨,盟主的请帖虽没说只能请一个人,但是不能放来历不明的人进去。这个俊美公子旁边的浑身覆盖白色衣服的人,连男女都不知,身份更加可疑。 凤墨伸出臂膀,揽住了阮蝶,故作宠溺看了看浑身包裹衣服的阮蝶道:“这是我家内室,过于活泼,误入了水塘,浑身都湿透了。我让她回家换衣服再来,她说要赶上婚礼,所以我就给她裹了我的衣服。”说着,还拿手拍了拍阮蝶头上的衣服,像极了恩爱的夫妻。 小二原本将信将疑,但是一看俊美公子一举一动中都如此宠溺,也就不再阻拦。他笑得谄媚:“原来是公子你的夫人呀。”然后又转头对阮蝶道:“这位夫人,刚才真是对不住了。小的给你道歉啊。” 不再理会小二,凤墨揽着阮蝶大步跨了进去。一楼早已有些人了,都喧闹着,到处是喜庆的红色,说说笑笑,人们要么身上穿金戴银,要么就是孤傲一人、气息不弱。 “坐哪里?”凤墨低声问阮蝶道。 只透着一双眼睛的的阮蝶看了一遍后,指着一个无人问津、有些阴暗的角落道:“就坐那里吧,谢谢公子了。” 凤墨好奇挑眉,这女子是来做什么的?她很是好奇啊。 坐了下来之后,阮蝶有些别扭,扯了扯身上的白色衣服,把它扯出一个缝隙,呼吸了一下道:“公子,你那个请帖哪里来的?”这个公子原本都不知道有请帖,但是却突然有了请帖。 凤墨悄无声息的笑笑:“捡的。”她总不能说是她幻化出来的吧。 忽听有人说了句:“快看,两位新人来了!”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向外看。 ------题外话------ 阮蝶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两个新人长什么样呢?我们拭目以待。 我们霸气的凤爷踏上了历练之路! 勇气可嘉,故赐一新卷,名曰“栉风沐雨”。 喜者求收藏,求评价,求花花,求钻钻! 看文的姑娘们,都好久没冒泡了,阿栖都想你们了,不冒个泡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2米 一切成空 忽听有人说了句:“快看,两位新人来了!”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向外看。 随着脚步声,一对身穿红衣喜服的人儿缓缓走了进来。男子一袭喜袍,刚毅的面容,薄厚适中的嘴唇紧抿,没有一丝笑意,飞眸闪烁,墨发绾起。红色衣袍却生生把他冷峻的气息变得缓和。 女子却没有罩上红嫁布,满头的凤钗珠玉,身材娇小,娇柔的面容斜鬓更显英气,一袭红嫁衣穿出了英气铮铮。杏眸中满是笑意,娇俏可人,手挽着男子的臂膀。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这对人儿。凤墨也感觉到了自己手臂下的桌子在微微颤抖,虽然颤抖的很是轻微,几乎会被掩盖,但是仍是被她发现了。她扭头一看,身边的白色衣服中的阮蝶正在微微颤抖,情绪有些难以掩饰的激烈。 “哈哈哈……”一阵豪放的笑声从一楼正中间的屏风中传出,一个身材略显粗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一身贵气的紫色,眉眼带笑。所有人的目光又立刻从一对人儿的身上挪开,看向那中年男子。 凤墨猜测那是盟主,下一刻便看见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管恭敬还会是不恭敬,都微微弯腰,作揖道:“盟主好,贺喜盟主了。” 盟主李天雄挥挥大手,豪迈的坐在了正前方的椅子上,喜气洋洋道:“今日乃我女婿奉义黎和我宝贝女儿李婉如的婚礼,二人也算是喜结连理呀。一拜天地什么都省去了吧,我们都喝……” 还没说完,就被清脆却略显嚣张的女声打断了:“爹爹,我之前要你在所有人面前问义黎什么的?”正是李婉如。李婉如也算很是出名的,也算是个修炼的面子,长得也秀美英气。 李天雄立刻拍拍脑袋,大笑道:“爹爹这记性,唉。”转头严肃看向一身喜袍的奉义黎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娶我的女儿?”他的意思是,不论是奉义黎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说愿意。 奉义黎俊面冷峭,嘴唇紧抿,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他眉头紧锁,嘴唇蓊动。 众人都不敢说一句话,都想着只要奉义黎一说出他愿意,大家就都争抢着鼓掌。但过了半响,他还是没说。 “不,奉义黎!我不允许你娶她!”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阮蝶竟然失声尖叫,站了起来,一身白色衣袍纷纷抖落,一袭素装,面色惊恐,唇色尽失。一身的平凡素装,与前面站着的红衣李婉如比,自然是黯然失色。 大堂里哄乱,像炸开了的锅。 “她是谁啊?” “她不会是奉修士暗底下的情人吧?” “我一直看奉修士一身正气,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啊。” “这女子那么粗俗不堪,和李大小姐一比,简直就是地下和天上啊。” 凤墨亲眼看见奉义黎一直平淡的眼眸在见到阮蝶后,瞳孔猛地一缩,一直冷峻的面容也有些动容。 “我,我出来找你,找了你一年。没想到杳无音讯的你,竟然是要结婚了。”阮蝶柔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几乎要跌倒了,惨白的面色掩去了原本的秀美。 众人听到她这般说,都兴奋地叽叽喳喳,根本停不下来,完全没有看见前面的李天雄黑到可以滴出墨水的面色。 李天雄阴沉着面色道:“奉义黎,她是谁?” 李婉如不等奉义黎想好怎么说,便擅自做主抢先道:“她喜欢义黎,义黎曾今与她欢好过。” 李天雄立刻明白了,扭头就狠厉问道:“奉义黎,你怎么处置你的情人?” “情人”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阮蝶柔弱的心,她闭上眼眸,滑出两行清泪,失落跌坐在椅子上,沉痛道:“黎,你说过什么?你说过等你名扬天下,你就会回来接我。现如今你名扬天下了,那你的诺言呢?到底实现了吗?”她看起来无力的手竟然像疯了一样,直接推翻了面前的桌子。 凤墨一脸冷漠的看向周围的人,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那些想要将阮蝶拿下后去向李天雄邀功的人也只能看着不敢动。 从头到尾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奉义黎竟是淡淡一笑,唇角一勾道:“阮蝶,你误会了。正如所有修士所说,你是我的情人,你没有资格阻拦我与谁结婚。”然后转头对脸色渐渐缓和的李天雄道:“小婿叫人把她扔出去。” 阮蝶竟然变得冷静了:“奉义黎,你想受重婚罪么?”在这个王朝规定,平民只可娶一妻。在没有休书的情况下,如果其中一人另外结婚,就是重婚罪,要受到刀割之刑。 “重婚罪?哼,别想拿这个来说事。你我根本从未结为连理,又哪来的重婚罪?”奉义黎冷冷的说,眸中却闪过无人察觉的伤痛。“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凤墨也悠悠站了起来,扬起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她,我带走了。”不由分说,就揽着阮蝶走向门外,脚步格外的稳重。 凤墨的出现打破了奉义黎的气场,俊美异常的面庞让在座的女子都心跳不已,就连李婉如都是一脸羞红。与阮蝶站一起,在别人眼里格外般配。奉义黎只是暗地里攥紧了拳头,面不露悲色。 阮蝶再也不挣扎,只是颤抖着肩膀,跌跌撞撞的跟着凤墨走出了成福酒楼。 阮蝶故作镇定的走出了成福酒楼后,被凤墨带到了一个角落里,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蜷缩了起来。掩面呜咽道:“奉义黎,你怎么可以这般无情无义,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我等了你四年,找了一年,整整五年啊!整整五年啊!你当时说过什么,如今你都忘记了吗!你说等你名扬天下,你会回来找我,你是准备带着一个小娇妻回来找我吗?” “我当时还很相信你,你呢,你竟然可以忘记承诺,背弃诺言。我在等你的四年里,我每年都埋下一坛桃花酿,我盼望着回来与你对酌。你说过你最爱喝桃花酿,我整整卖了四坛,你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出去找你的那一年,在某个酒肆里听到了你的名字,我情不自禁对别人说出了你的一些喜好。我怕别人怀疑是怎么回事,还慌忙躲开,从此以后听到你的名字,我总是装作不知道。我还笑着问说,他是谁,笑得别提多讽刺了,哈哈。” “我听别人说,你佩剑上的流苏很漂亮。我很欣慰,你还携带着我给你的流苏,我以为你还记得我,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我与你曾今在无人问津的山头一起看日出日落,你说你会陪我一辈子,你会陪我到老。你说过‘初心不负’,可如今院中埋的酒坛上早已布满了纷纷落下的桃瓣。” “你离开后的几年里,我给你所说的地方寄去我缝制的衣服和信,可只有出去的却没有回来的,你杳无音讯。当我离开院子,去找到你所说的那个地方时,全是我历年给你寄去的信和衣物,早已堆积了厚厚的尘土。” 阮蝶喃喃自语着,低着头,但是却能看到不断有晶莹的泪珠滑落,与地上的尘土滚落一起,变得浑浊,清冷的酒肆之外与热闹的酒肆之内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所有人都听到酒肆内奉义黎一句“我愿意娶婉如为妻”时,酒肆内李天雄的哈哈大笑和其余众人的哄闹声响起,而阮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瘦弱的身躯剧烈的颤抖,梨花带雨。 “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原来到最后,一厢情愿的始终是我……” 凤墨听了这句话,心头一抽,总感觉这句话自己很是熟悉,总感觉阮蝶与自己有些相似,却总是记不起来是哪里相似。 ------题外话------ 唔,别砸阿栖啊,这个女孩子要发泄的太多了,泪水淹没了阿栖,所以阿栖替她伸冤……(小眼神滴溜溜转) 话说阮蝶的怒火可不是没有啊,她以后是要变强大,狠狠虐渣的! 阿栖来给众姑娘递点抽纸,来~把眼泪擦干干。 粗来冒泡吧姑娘们~ 求收藏,求花花,求钻钻,求评价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3米 无心奉主 凤墨有些恍惚,竟是蹲了下来,也不怕白色衣袍沾染地面的灰尘,缓声问:“你现在怎么办?去哪里?” 阮蝶目光涣散,瞳无焦距:“我,我还能去哪里?我早已无家可归了。” 凤墨了然一笑:“你认我为主如何?我带你游遍天下,做一个无心之人,如何?”虽说现在阮蝶是个累赘,但是举行过滴血奉主仪式之后,她会强大些许的,最起码可以给自己当个助手吧。 “你可以教我做一个无心之人?”阮蝶痴痴傻傻地拽住了凤墨的衣角,追问道。 凤墨微笑颔首,就算自己不收了她,她也很快就会失去理智,要么入妖道,要么入魔道,自己还不如让她入妖道,最起码还能留有心智。 几乎所有失去理智的人在入妖与入魔中选择入魔,他们都希望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入妖的人则是选择攒存实力,日后报仇,也算是秋后算账了。入妖之人则是比较有耐心的人了,就像清淤妖尊。 “那我怎么做?”阮蝶痴痴道。 凤墨撇开阮蝶的手后,起身淡淡吐出二字:“入妖。” “你想报仇么?今日之辱?”凤墨再次问到。 “我要报仇!我要把这些所有附和的人,和这个负心汉一起追至黄泉!”阮蝶苍白柔弱的面颊变得无比狰狞、扭曲。 凤墨割开指尖,一滴鲜红异常的血珠快速破开空气,飞向阮蝶的眉心。淡淡念了一串诡异的血红色字符,那进入阮蝶眉心的血珠再次浮了出来,浮现在阮蝶的眉心,格外妖异。一指刺破虚空,那些字符都围成一圈圈密密麻麻,快速围绕在阮蝶全身。 阮蝶木然如机械般,仿佛不受控制道:“吾阮蝶,愿侍凤墨神尊为主。日后若叛于她,焚身之死,灵魂永不得轮回。”说完后,木然的眸子开始渐渐清醒,干净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的波动,宛若一潭死水。 “从今以后,你名蝶落,为无心神侍。好好炼化你眉心的那滴血珠,假以时日便可以报仇。跟在本尊身边的时候,一举一动都要谨慎。”凤墨满意看了看经过滴血奉主仪式之后神情木然的蝶落,冷声道。 蝶落冷然点头,也不再言语,为了报仇,她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既然是他先负了她,那么就不要怪她日后无情了。 后记有所记载,无心神侍与其余三大神侍乃朱雀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她们哪怕为了主人而死都心甘情愿,是仙魔战场上朱雀的得力助手,斩杀无数生命,被称为“生命战戟”。 暗中的萧肆歌看到了这一幕,不觉有些心惊胆战,是不是她的记忆在人界恢复了?如果不是,她在之前那般厌恶自己的靠近?她开始不相信任何人,就连收留一个人,都要进行传说中四大神尊的滴血奉主仪式才会放心。 殊不知,凤墨记忆并没有复苏,只是潜意识里排斥萧肆歌在自己的身边。 “蝶落,跟上。”凤墨再次踏上行程,这次也不算白跑,最起码捞到一个神侍,能为仙魔大战多一丝赢的机率。 “是,吾主。”蝶落的动作顺畅,丝毫不僵硬。只是原本黝黑的瞳孔中有了一丝妖异的血色,头发比原本更长,乌黑柔顺的妖异。额头上一枚血色的印记,看模样相似一根翎羽。瘦弱的肩膀开始挺直,不再那般悲戚的瑟缩,心心念念的除了服侍就是报仇。 渐渐到了中午,凤墨徒步走着,后面跟着蝶落。 日光已高照至头,有些刺眼,微微眯起凤眸:“这便是守护山了吧。”眼前一座荒凉的山,虽然不高,但是洪荒的气息从山顶飞泻而出,四溢在空气中。这四周廖无人烟,因为周围山的气息过于强大,所以无人居住。 这种气息,凤墨受得住,但是目前的蝶落是受不住的。扭头道:“别硬撑。”伸出手在蝶落身边一挥,蝶落立刻感觉身边的强大到令她窒息的气息全然消失。 凤墨冷道:“出来吧。”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蝶落不出声,这片天地静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凤墨再次出声道:“萧肆歌,出来。” 平静的空气忽然有了几丝波动,凤墨感知到后,嘴角勾起难以发现的弧度。 原本隐藏的萧肆歌感到有些怪异,自己明明算好了时辰吃了闭息丹的,怎么被她发现了?无奈被发现,也知道现出了身,浮在半空中。看向地上的凤墨道:“你怎么知道我跟在你身边的?” 凤墨感觉脖子酸,揉揉脖子道:“你下来,本尊脖子疼。” 萧肆歌差点没控制住妖力,在空中也是一个踉跄,感觉和凤墨说话好困难,每次前一句话和后一句话都不搭调,太有跳跃性了。无奈,只好缓缓落到地面上。再次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跟在你身边的?” 凤墨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清晰道:“第一,本尊知道你是个达不到目的不罢休的妖。” 萧肆歌听了她这句话,邪魅的丹凤眼流光微转,讪讪摸了摸鼻子。心下有些窃喜,她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吗? 凤墨说了第二句话:“第二,本尊之前吃过一次这个药,效果还不错。综合上一条,便猜测你跟踪本尊。” 萧肆歌无语凝噎,简短的两句话竟然猜测出他跟踪她。“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本尊离开山洞的那一日。” 萧肆歌薄唇唇角微微抽搐,自己就这么好被发现么? “其实本尊并没有猜测,本尊只是随口喊的,没想到你真在。”凤墨决定不骗他了,扔了之前所有的借口,诚实的说出了原因。 萧肆歌又是一个踉跄,自己就这么被她骗出来了?!太好骗了吧?!他才发现,原来最单纯的是自己,他哭笑不得。 “把她带去妖界,让她好好修炼。还有,你不要再跟踪本尊了。”凤墨淡淡说了一句,也不再看萧肆歌,没有看到萧肆歌眼底掠过的失望之色。转头对面色冷然的蝶落道:“这是妖皇陛下萧肆歌,你跟他回妖界去,一定切记潜心修炼,在我回去之前,你只能在轮回殿里修炼,不可离开半步。” 蝶落木然点头,恭敬作揖道:“是,蝶落谨尊主上之意。” 萧肆歌盯了蝶落半天,然后意味深长地一笑,对凤墨道:“凤墨神尊,如今你倒是多了一个忠心的侍卫。”掩去眼底的失望后,对蝶落道:“你跟本皇走吧。” 蝶落丝毫没有留恋的跟上了萧肆歌的脚步。 走了几步,萧肆歌忽然转头,扔给凤墨一块玉石,在阳光下格外玲珑剔透。 凤墨接住后,看见玉石上穿着一条蓝色流苏,晶莹圆润的玉身上时不时流光飞逝。她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萧肆歌深深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的留恋,缓缓一笑道:“这是通讯石。如果你找我,我一定立刻接通;如果我找你有事,你一定要接。” 凤墨挥挥手道:“如果是提前攻打仙界、人界了,就通讯给我。不过你策划了这么久,不应该再耐心一段时间么?”这句话虽是疑问句,但是却是肯定语气。凤墨也不再等他们离开,自己便先离开了。 萧肆歌看着她的背影,如果这次跟他离开的是她该多好啊。也不再管蝶落是否能跟上,大步向前走。 两人往不同的方向奔去,这就注定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携手共进。 ------题外话------ 在这一刻,就注定了,两人不会携手永远。 至于最终的结局,姑娘们大胆猜测。 阿栖要开学了,对妈妈下了在学习上的军令状。 所以阿栖要进行闭关了,把死学进行到底。 姑娘们要怪就怪阿栖吧,学还没上完就跑来写文,阿栖也没有办法,这是爱好啊。 现在日后就看存稿的了,不过存稿只能撑十几天的了,阿栖会尽量存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4米 妖娆花谢 “这里是?”凤墨终于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太阳太刺眼了,就连她都受不了,更何况太阳就在她抬头就能直对上的方向。 自己怎么走到山头了?眼前还有四座山?!凤墨斟酌了一下,眸色渐深,整了整面色,这怕是入了幻阵了。五座山环绕,云雾渺渺,围成一个圈,圈内是白雾茫茫,宛若进入了仙境一般。 忽然耳边传来声音:“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到鸢尾仙谷坐一坐吧。”声音带着低哑的磁性,引诱着人。 “鸢尾仙谷?在哪里?”凤墨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暗自懊恼,怎么中了这个声音的蛊惑。她忙四处装作寻找的样子,确实是在寻找,但是不是在寻找什么鸢尾仙谷,而是破阵之口。 “哈哈,别找了,只有我才能送你出去。”这声音带着调笑之意,语气间颇是玩世不恭,磁性依旧。 凤墨蹙眉道:“你是阵之灵?”传说中上古灵阵中都有一个杀伐阵灵,一旦入阵,就几乎是下一秒就会被控制斩杀。有些高级阵法中就算有阵灵,心智也是最低级的,只能被施阵之人控制去杀人。看来这个阵法至少是上古灵阵了,阵灵倒是挺会玩的,连心智都这般齐全。 一朵紫色鸢尾花带着锐利的流光刺破空气飞了过来,凤墨凤眸一沉,伸出纤手一把夺下了它,这朵鸢尾花还散发着阵阵幽香,蛊惑人心的香气。她语气生冷:“怎么,这还没见面呢,怎么就动了杀意了呢?”敢对她动手,就算是上古灵阵的阵灵,她也不会饶恕的。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连阵灵都知道的人到底有多厉害罢了。哈哈,看见五座山中间围着的白雾圈了么?下来吧,我们见一面,哈哈。”那男音语气很是轻快、愉悦。 凤墨手里拿着的那朵鸢尾花早就被她攥成了花泥,冷声道:“你最好立刻把我放出去,否则我一旦见到你,你就下场悲惨了。” “哈哈哈,见你那么辣手摧花吗?我看兄台你这么俊美,还以为你是个惜花之人呢。我倒要看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了。” 此时凤墨仍是一身白衣,衣袂飘飘,在风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凤墨眸底闪过冷光,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了,上古灵阵的阵灵到底怎么个厉害法。想着想着,手一松,那花泥便掉在了地上,神奇消失了。 她纵身跳了下去,控制着自身的降落速度。 双脚刚刚着地,放眼望去,凤墨也是一阵惊讶。雾气缭绕,吸进体内的雾气竟化作一支细小的溪流储存在丹田处,散发淡淡的金色光泽,凤墨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十分愉悦与放松,仿佛心灵都被洗涤过一样。讽刺笑笑,这阵灵还真是会享受啊。 眼前是一片紫色的“海”,是由无数紫色鸢尾花组成的花海。微风轻轻拂过,花海便化作波浪状,摇摆着,与白色缭绕的雾气交织着,场景绝美至极。 抬头间,忽看见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处有一颗树,通体碧绿,好似翡翠。庞大的树影投射在谷中。它悬在半空中吞吐雾气。凤墨极为眼尖地发现,有雾气浮在树的表面,有雾气从树干树叶树枝上扩散出去。 她瞳孔微缩,语气惊讶道:“这是降神树,它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幻阵作为?”作为朱雀的她,在记忆传承中,先辈也唯一只有一次看见过,记忆却很是深刻。这棵树古往今来只有一棵,没想到竟然在人界,而且是在一座荒山上。 雾中缓缓走出一红衣男子。“它是真的,”那红衣男子慵懒道,双眉微佻,三千青丝随意挽起,丹凤眼微眯,俊美异常,红衣松散,白皙肌肤微露,锁骨上一株栩栩如生的紫色鸢尾花,妖娆至极,极具风情。 红衣男子眼眸流光微转,笑得妖娆:“果然见一面兄台真是难啊,我是花谢。” 凤墨嘲讽一笑:“阵灵的心智竟然高到这种地步了,连名字都可以自己取,没想到啊。” 花谢蹙了蹙眉,转而再次笑道:“哈哈,阵灵又如何?如今我的实力,怕是比你也不相上下。你可知这个阵法究竟叫什么吗?”语气微佻,风流而妖娆。 相较于萧肆歌来说,萧肆歌的邪魅与花谢的妖娆,根本是两码事。凤墨如今才知道,一个男的妖娆到花谢这种地步,就可以在胸前塞两个馒头去当女的了。花谢的妖娆比于萧肆歌,是没有丝毫野心的诱惑,而萧肆歌更多的则是野性的美。 凤墨低头掐断一朵鸢尾花,放到面前轻微转动着:“是什么?鸢尾阵法?”呵,什么鸢尾阵法啊,她随口说的,她确实不知道。 花谢一怔,有些心疼地看向那朵被凤墨的“辣手”掐断的鸢尾花,然后笑了笑道:“自然不是,这鸢尾花是我种的。这是上古灵阵,名阵中阵。” 凤墨听到“阵中阵”时,素手微微一抖,花也掉了,再次神奇的消失在了地上。这倒是稀奇了,上古灵阵中的第一大阵,今儿竟然被她给闯入了。挑眉道:“真是没想到,上古第一大阵啊!”她虽然没有太大的信心可以摧毁它,但是却可以保证全身而退。 “所以我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咯。”花谢伸出修长如玉的手,食指微微勾动,便牵引着丝丝缕缕的灵雾投向那片刚才鸢尾花掉落的地方。不过片刻,那个地方竟然再次长出了一朵初开茂盛的紫色鸢尾花,散发着漂亮的紫色流光。 凤墨默默欣赏了鸢尾花从抽芽到成长直到花开的一幕。看着这一片花海,默然再次掐断了一朵道:“为什么这里的鸢尾花都不会凋谢呢?” “因为我的名字叫花谢,我已经替它们凋谢过了,它们就不必再凋谢了。”花谢看着凤墨再次掐断了一朵鸢尾,抽搐着嘴角,咽下想要骂人的话,扭曲了一张妖娆至极的俊美面孔,心疼极了。 “麻烦兄台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啊,那是我辛辛苦苦种的花啊。”他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很想找个人干一架,就例如眼前这个白衣的俊美公子就很是欠扁啊,气得他心里痒痒的。 凤墨“噢”了一声,再次素手一松,那朵漂亮的鸢尾花可怜的躺在了土地上,然后消失了。 花谢气得跳脚,他现在就要揍人!把那朵花递给他不行吗?干嘛扔地上啊!于是再次默默勾起灵雾,投向那片土地,鸢尾花再次长了出来。 凤墨还想再去摘一朵,她倒是想看看这阵灵花谢的耐心到底有多少,不过好像要暴走了啊…… 下一秒就听见某花咬牙切齿,妖娆的面孔无比严肃:“兄台,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来一次决斗了。” 凤墨头一次听见一个人把打架说成“决斗”,而且还如此认真的想要干一架,拼命地憋下笑意,也“严肃”地对着一脸严肃的花谢道:“嗯,我也觉得我们确实有必要来一次决斗!” 花谢为了防止凤墨再次“恶意”破坏鸢尾花花海,就带她来到一片空地,二人对峙着。 凤墨忽然道:“万一我伤害了你,阵法会不会自动开启杀伐模式?” “不会,我可以控制它。”花谢板着妖娆的脸,却有些可爱,凤墨突然生出想要掐他脸的冲动。 凤墨有些惊讶,没想到上古灵阵的阵灵竟然可以控制阵法的开启和关闭了:“那你是不是可以从阵法中脱身了?” “是的啊。怎么了?” “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不早些出来,看一看人界的繁华。”凤墨笑道。 花谢留恋地看了看远处的紫色花海:“这里有我最爱的鸢尾,就足够了,要繁华做什么?一切繁华,皆是空。” ------题外话------ (以上是存稿在讲话) 我们的花谢小公子出场了,大家欢迎吗?~ 一个不同于妖皇陛下的妖娆! 姑娘们喜欢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5米 君子协定 凤墨有些惊讶,没想到上古灵阵的阵灵竟然可以控制阵法的开启和关闭了:“那你是不是可以从阵法中脱身了?” “是的啊。怎么了?” “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不早些出来,看一看人界的繁华。”凤墨笑道。 花谢留恋地看了看远处的紫色花海:“这里有我最爱的鸢尾,就足够了,要繁华做什么?一切繁华,皆是空。” 凤墨一笑:“花兄你果然是惜花之人啊,我凤某自叹不如。”说完话之后,发现自己也竟然和花谢学坏了,竟也是文绉绉的。这花谢倒是有趣,可以带动人心,是个好苗子。 花谢手中幻化出一朵鸢尾花,优雅笑笑:“说到现在,我都自报家门了,兄台你呢?” 凤墨手中凝聚了丝丝红色流光,交织在手中:“我叫凤墨。”这是头一次这么平淡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也只限于单纯的人,她能看出花谢眼中除了花,就别无复杂的东西了。 “哈哈,果真是好名字啊。那么凤兄,我们来一次较量吧。”花谢妖娆举起鸢尾花,修长如玉的手指转了转手中的鸢尾花,白光一闪,瞬间多出三只,手指与手指之间各有一枝。 “你不怕我把你的栖身之所给炸个粉碎么?”凤墨挑眉笑笑,手中的血色流光也越攒越多,密密麻麻交织着,明明是红得妖艳,却更显阴冷。 花谢顿了顿,然后轻松无比地笑道:“只要凤兄你有这个能耐,我倒是无所谓。”其实他也没有底,他能感觉到凤墨手中的血红色流光球气息强大到骇人,他怕把他的鸢尾花炸没了。 “这样,我们来个君子协定吧。”凤墨提出建议,虽然这不是她的处事风格,但是手下确实需要这么个人,不管如何他手里现在可以控制上古第一大阵,怎么说他也不能被仙界夺走,自己就先下手为强了。 花谢一听“君子协定”就来了兴趣,妖娆丹凤眼微眯,看了看手中幻化的四枝鸢尾花,笑道:“好啊,你说吧。” 凤墨侃侃而谈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奉我为主,带上你的阵法和我离开这座守护山。如果你赢了,你想如何?” 花谢先是点点头,然后皱皱眉,苦恼想了一阵子道:“你给我在这里种鸢尾花十年,我再放你走。”没有考虑自己输的下场,光考虑了自己赢了该如何,凤墨也算是捡了便宜。 这般单纯的想法,让凤墨嗤之以鼻,这也太单纯了,看来以后一定要教导他如何不眨眼的杀人才行啊。“你先出招,还是我先出招呢?”凤墨感觉自己和他说话说多了,自己说话都有点单纯了。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当然要先出手,占领先机了。 “唔,来者是客啊,你先吧。”花谢想了想道,说的一板一眼的。 凤墨暗暗翻了个白眼,还“来者是客”,他以为她想来啊。真是白白浪费了他一副妖娆诱人的模样,不过既然他都让自己先来了,那就不客气了。 纤手一挥,手中的流光血球立刻抛了出去,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招式间却分分钟见凌厉之息,薄薄的灵雾瞬间被划开,血色弥漫开来。 花谢见状,眉眼一敛,快速投出手中一朵鸢尾花。鸢尾花破开空气,在与流光血球快要接触的时候,猛然所有的花瓣脱离花茎,锐利的像刀片一样,继续冲向前方的血球,那光秃秃的花茎也冲了过去,宛若一条直线,笔直刺了过去。 无数花瓣忽然停了下来,向四周闪去,准备从各个方向刺向流光血球。花茎先刺了过去,带着绚丽的绿光,冲破了流光血球。流光血球只是黯然了一下,接着,所有的紫色花瓣都从各个方向冲击了过去。华丽的紫光,纷纷的优雅,却满是杀气,瞬间包裹了流光血球。 花谢晃神,喃喃道:“有中生无,无中生有?!” 只见流光血球的血光顿时大绽,再次化作无数丝丝缕缕的血线,从紫色花瓣的缝隙中溜了出来。每一条血线都宛如一个触手,快速精准的刺向每一片花瓣。 “铮——”血线撞击坚硬的花瓣,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撞击了一下,那些血线便像僵尸一样,浮在原地不动了,好似石化。花瓣纹丝不动。 花谢见花瓣没有被撞破,嘴角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俊面更加明媚。 “现在笑,不觉得早了些吗?”凤墨冷嗤一声。 下一秒便看见,那些花瓣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像玻璃碎裂发出的声音一样。原来每个花瓣中心都被血线击中,那时就已经有些碎裂了,只是花瓣比较坚硬,但等血线再次快速离开的时候,花瓣再也支撑不住了,便纷纷碎裂了。 花谢有些愣神,那些血线瞬间就缠向了他。一条血线宛若利剑,快速刺向花谢的眉心。 “停——”凤墨清喝一声,凤眸锐利的流光飞逝而过。那些血线也顿时一停,再也没有动静,一切仿佛都静止了,眼前是无数张牙舞爪、泛着冰冷血光的血线,织出了一张血红色的弥天大网,一条血线极为显眼的顿在了花谢白皙额头的眉心处。 凤墨歪头看了看花谢,那花谢一袭红衣,愣是不动一下。“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凤墨嘟囔了一句。 收回所有的血线,缓缓走了过去。盯着眼前妖娆面容很是沉寂的花谢,凤墨再次开口道:“回神了”。他仍是毫无动静,只是那般站着,像个木头人一样。 盯了半响,忽然大骇。她发现,花谢原本亮丽的黑眸中,竟然少了瞳光!何为瞳光?一种控制身体的意识。他竟然没有了瞳光,那…… 倏然间,脖子感觉冰凉,有一感觉锐利似刀片的器具紧紧抵触在咽喉处,不容她动半分。凤墨竟然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你——”她不由咽喉一动,就感觉脖子一道热流流出,血腥味飘入鼻中。 凤墨一皱眉,自己竟然受人威胁了。她才知道,就算先发制人,也不一定可以抢占先机。 生死攸关时刻,忽听一声低低的笑声,“凤兄,认输么?”,正是花谢。 凤墨不甘心,却又没办法,自己确实输了。刚才自己见他笑了,还嘲笑他笑早了,没想到原来是自己笑早了。自己虽在远攻上远远胜过他,但是近身之战,自己确实不如他。“是,我认输。”她输得理所当然。 器具忽然离开了脖子,凤墨一看,原来是一朵冰冷、锐利如刀剑的鸢尾花。无奈摇头,自己最后竟然败给了一朵鸢尾花。不过这一战,倒也是给她提了个醒,自己并不是天下无敌的,并不是在实力上不如她的人就一定打不过她。如果这样的自己去参加仙魔大战,说不定下一秒死亡的就是自己。 “哈哈,终于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有人陪我了啊。”花谢指尖一动,那朵沾了血花的鸢尾花瞬间消失了。 白光一闪,花谢扔出手中的叠得整齐的白色锦帕,笑着道:“擦擦脖子吧,这锦帕上面有治愈药粉。本不想对你出刀的,但怕你不服,就还是出了刀。没想到你还是受伤了,真是抱歉。”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无辜看向凤墨。 ------题外话------ 姑娘们能看出来花谢的可爱吗?~ 花谢可是个有背景的人哦…… 拭目以待吧。 (看者求收,看了不收,等于耍流氓)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6米 简单致命 凤墨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就感觉脖子上的没有再流血。 扭头看见身后木然的“花谢”一动不动,但是面前的花谢却活灵活现,不由问道:“你这招叫什么?” 花谢有些诧异道:“金蝉脱壳,这不应该是修炼之人都会得吗?” 凤墨有些错愕,暗自懊恼,原来自己光想着一些气息强大的招式,却忘了一些最简单、最广泛的招式,强大如自己却被这招打败了。 金蝉脱壳是幻化出来本身的招式,凤墨扭头再次看向那个幻化的“花谢”,早已不在了,地上是一堆鸢尾花,过了一会,那些鸢尾花也不见了。 “你不会用最厉害的招式吗?” 花谢淡淡道:“只要可以战胜别人,最简单的招式也有可能成为最致命的招式。” 确实,花谢与凤墨的这一战,不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吗?虽说每个人都只出了两招,却以分出胜负了,最简单的金蝉脱壳就已经可以结束凤墨的性命了。 “既然我输了,我就陪你十年,但是我有个要求。”凤墨心不甘、情不愿道。 花谢微微挑眉,输了还能提要求?不过还是笑着道:“凤兄你说说看。” “在这十年内,你要和我一直打,直到打过你为止。而且你必须出全力。”凤墨觉得在这十年里不能白白浪费,既然自己在近身战上有缺陷,那就一定要好好利用机会修补一番才是。 花谢爽快答应:“好!”他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啊。以为凤兄会提什么要求呢,原来是要和他决斗啊,看来凤兄也是个勤于修炼之人,怪不得有这番实力。 凤墨心里颇为担忧,她不知道仙魔大战到底何时开始,它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药,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炸开。以萧肆歌的野心,他恐怕恨不得立刻统治三界,也不知道之前自己给他说的话他听进去几分。 花谢看凤墨有些恍惚,伸出五根白净修长的手指在凤墨眼前摆了又摆,见凤墨没有反应过来,他又放在自己面前摆了摆,有些奇怪。 凤墨刚想完事,忽然看见花谢这般举动,扑哧笑了出来,她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花谢是不谙人事、过于单纯了,只不过为了胜利倒是不择手段,她需要像他这样的战斗伙伴。 “喏,给你。”花谢递过来一个袋子。 凤墨感觉沉甸甸的,准备打开时就感觉到灵气扑面而来。打开一看,里面满是黑且密密麻麻的小颗粒。挑眉道:“这是什么?” “当然是鸢尾花的种子咯,开始吧,从那个地方开始种咯。”花谢妖娆妩媚的脸笑开一朵花,一袭红衣竟是衬出了凤墨穿不出的风情妖娆,松散的衣服露出了锁骨上的鸢尾花,格外真实,仿佛真的是在盛开一样。他手指指向一块空地,浩瀚无边的空地。 凤墨一脸黑线,她以为是什么,原来是鸢尾花的种子,现在就让她开始种鸢尾花了?竟然让她堂堂朱雀神尊来种花?! 忽然想到花谢锁骨上的鸢尾花,再看向这组成花海的鸢尾花,有些怪异。 “你身上的鸢尾花怎么和眼前的一模一样?有什么渊源吗?”凤墨忍不住问。 花谢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一朵鸢尾花?” 凤墨空出一只手指了指他白净的锁骨处,一朵栩栩如生的鸢尾花。 花谢俊脸一红,连忙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迅速一把带上自己的衣服,拽了拽衣角,整理了一番之后,又看了看,确定密不透风后才不好意思一笑。“在自己的地盘习惯了,见有人来了,都高兴的忘记整理衣服了。”笑得像个小男生一样。 这般举动看得凤墨眼花缭乱,不由抽搐了嘴角,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这也太保守了吧。 “其实我阵灵是妖属性的,我的原形就是一朵鸢尾花。”花谢老老实实承认了,像个乖宝宝一样。“凤兄,你不会因为我是妖,就不理我了吧?”他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犯罪的惹人怜惜,眼眸水雾弥漫。 凤墨太阳穴一抽,捂住双眼道:“不会,我又不是仙,又不是人,讨厌你做什么?”这孩子也单纯够了,在上古灵阵中待久了,刚夸完他心智太高,没想到竟然单纯的像个小孩子。 “那,那你是妖?还是魔?”花谢高兴地一把抹掉眼泪珠子,好奇地问。 凤墨有些头疼,她也不知道。既然他那么单纯,就告诉他吧:“我是朱雀。” “朱雀?!”花谢傻眼了,自己竟然打败了朱雀。“那你也不该这么容易就被我打败了啊。” 凤墨感觉自己跟他说多了话,智商简直就像花灵石一样,快速下降。“我刚苏醒,实力虽然完全恢复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没有完全掌握,甚至很生疏。”自己和他说话竟然学会了耐心。 花谢老实点点头:“怪不得我前些阵子听到朱雀鸣叫,原来是兄台你啊。”然后做思考状又道:“好像是妖界传来的呢。” 凤墨脸色一肃,他都能听出来,更不必说仙界仙人了。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服他跟自己走?是否应该跟他说妖皇野心欲吞并剩下两界?如果说了,花谢会不会不跟自己走了? 闭上眼眸,突然一些影像飞了出来。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挥手间无数妖兵、仙将如潮水般涌出,在最前面冲锋的竟然就是花谢?!他双手一合,锐利的丹凤眼一闭,薄唇中吐出一个个散发着白光的阵符,围绕了对面的阵营的妖兵仙将,瞬间绞杀无数生命。原本黑如黑曜石的眼眸再次睁开时,早已是红如血光。 又是一个画面—— 对面一道狠厉寒冰似的仙戟暗中飞了出来,目标正是收割着生命的花谢。那红衣女子嘶吼了一声,声音却被淹没在战场中。花谢被刺中了眉心,原本血煞的双眸渐渐恢复了黑色,蓝色的鲜血流如水柱,一道白光从眉心快速飞出,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花谢硬是回头看向那红衣女子,唇中吐出几个字:“令你失望了。”渐渐闭上了眼眸,生生倒了下去。 最后,红衣女子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在他体内注入了朱雀之力,挽回了他的性命。红衣女子把他带到了人界的一座荒山上,命三界中最厉害的布阵师布下了上古第一大阵阵中阵,把他放了进去。 凤墨能确定,那红衣女子就是先辈朱雀。至于从花谢眉心飞出的白光,恐怕是他的另一半灵魂了,如今仅剩一半灵魂的花谢也只拥有了一半的记忆。怕是关于与朱雀一起的所有记忆都消失了。那,那一半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找回那一半的灵魂,自己就有充足的理由了,他就一定会跟自己走的。 目光再次坚定了,花谢,将来一定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她回眸一笑,花谢看在了眼里,感觉很是熟悉,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由憨憨摸了摸脑瓜。 “走吧,我们去种鸢尾花。”凤墨往前走着。 花谢不满地嘟起嘴:“什么我们啊,明明只是你啊。” “拿我当兄弟不?” “当然啊,我都在这个阵法中呆了这么久了,都见不到一个人毛。如今咱们相遇,那是缘分呀,自然把你当兄弟咯。” “既然把我当兄弟,那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噢。”某花愣愣被绕了进去,乖乖跟着走到了空地,刚拿起小铲子。忽然回神,气愤扔飞了它:“凤兄,你个骗子,竟然把我绕进去了。” “你憨啊,不绕你绕谁?” “决斗!我们来决斗!”某花气得跳脚。 “谁和你决斗啊……”凤墨看着眼前炸了毛的花谢,笑得眯了眼。 ------题外话------ 这一章字数多了点,大家看起来费劲吗?~还是看得爽?~ 阿栖已经开始啃存稿了,存的太少了。 如果阿栖不更新,一定是阿栖在存稿,姑娘们一定要等阿栖,阿栖不论怎么样,都会完结的。 阿栖知道,看文的好多妹子比阿栖还小,妹子们上学都辛苦了! 求收藏,求评价,求花花,求钻钻~ ps:就算阿栖开学了,姑娘们要是在下面评论区发评论了,阿栖一定当天回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7米 鸢尾奉主 “花谢,这都多少年了?你都没跟我说过,你让我种这些鸢尾花有什么用啊?”凤墨拿着小铲子,铲着泥土堆,然后丢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种子,再填平。过了片刻,这个坑里的种子就长出了妖娆盛开的鸢尾花。 “唔,这个嘛。我就告诉你吧,你种越多的鸢尾花,我的实力越高。嗯,就是这样。”他诚实说完之后,竟然还总结了一下。 凤墨一听这话,就不悦了,一把扔了小铲子,弄到现在原来是为别人做嫁衣裳啊。 “我就知道告诉你了就没好事。”花谢没好气地瞥了眼凤墨。 凤墨眼珠一转,帮他提高实力不就相当于帮自己多加胜算吗?反正到头来他还是要站在自己阵营的。想到这里,她又跑过去拾起小铲子继续卖力干活。 花谢有些好奇,为啥她不仅不生气,反而更有动力了? 他轻轻捧起桌上的花茶,抿了口,伸出一只手,勾动了空气中的灵雾,投向空地,那里瞬间就多了一片鸢尾花。 凤墨看见了这一幕,直接再次扔飞了小铲子,淡淡道:“既然你一勾手指头就是一片,干嘛让我用铲子铲啊?”这一铲就是十年啊。 花谢歪了歪头:“我什么时候让凤兄你用小铲子了?” 凤墨诧异道:“那你干嘛放一把小铲子在地上?” “噢,我是怕你想不到用灵雾,于是就在地上放一把小铲子啊。”花谢好心解释道。 “那你不能提醒我吗?” “我不忍心打扰你啊。”他睁着黑白分明的无辜大眼睛。 “……”她已经分不清花谢到底是腹黑还是单纯了。 凤墨认真极了:“花谢。” 花谢拍拍红袍,端着一杯花茶走了过来,笑得妖娆:“凤兄,怎么了?” 接过花茶,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轻轻抿了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外面的世界?” 花谢刚坐下,便听见了这句话。继续缓缓倒茶,动作行云流水:“外界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这里安静,为何不悠闲一点呢?”随手变出几瓣花瓣,紫色衬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格外的突兀明显。 凤墨放下茶杯,一只手撑着下巴道:“如今天下早已大乱,暗云涌动,四方豪杰英雄皆出动。不论奸雄,不论小人,皆蠢蠢欲动。妖界妖皇欲一统三界,我等需助他一臂之力,众妖皆已待命。我朱雀来人界,是要寻找白虎。不料各种杂事皆扰我路,你可否跟随我出阵呢?” “容我想想。”花谢低着头,手指在桌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竟是有着差点压制不住的战斗分子。 “十年已到,跟我出去吧,可好?”凤墨语气柔缓了些许。不知怎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如果再找不到花谢的另一半灵魂,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花谢思考了片刻,还是摇摇头,手中的鸢尾花勾动着灵雾:“不要。”强制压下异样的感觉。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少一半灵魂。”凤墨直接扯开话题,根本不再绕弯子。 花谢淡淡道:“我知道,因为我失去了许多记忆,有好多是空白的。” “我有预感,如果这次你不和我出去,你将再也找不到另一半灵魂了。就算有阵灵代替你的另一半灵魂,你以为能支撑多久?”凤墨凤眸危险眯起,寒气渐渐形成气场。这十年里,她可不是白白浪费的。 花谢一窒,比起气场与真正实力,自己确实比不过凤墨。眉眼一敛:“为什么要相信你?”语气微沉。 “凭你是我先辈忠诚的追随者。”凤墨冷冷道,既然温和的脸皮都扯破了,她也不在乎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花谢一愣,他剩余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什么重要的人,难道那另一半灵魂带走了他最为重要的记忆?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记忆,但对于非常重要的人来说,他也会感到熟悉。 凤墨颔首表示知道,忽然想到什么:“你等一下,站在这里别动。”转身走向一个可以遮身的地方。 花谢虽然单纯,但是他不是好骗的。这里是他的地盘,就算她要喧宾夺主,也要思量一下,毕竟如果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她就算再强大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凤墨走到遮身之地后,便换下了白色衣服,穿上了一袭红衣,俊美公子再次变成倾城女子。 缓缓走向花谢,不含丝毫情绪的凤眸满是冰寒,幽深宛若深渊。 花谢看着那个一袭红衣的女子,衣袂飘飘,冰寒凤眸,墨发如瀑,玉簪高绾,螓首蛾眉,丹唇轻抿,肤若凝脂,轻挪莲步,绝美无双。 虽然面容是凤墨的,但单看那一袭红衣心中竟是强烈的熟悉感,也夹杂着几丝莫名的激动与恭敬。 气场并没有太大,他却欲弯腰单跪。薄唇中却早已脱口而出:“主上。”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令二人听的清清楚楚。 他震惊至极,原来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花谢,你是否已信?”凤墨站在他面前。 “已……已信。”花谢看着自己一身红衣,怪不得自己下意识穿红衣,原来是因为所谓的主上一直是一袭红衣。 凤墨冷然道:“如今先辈已去,吾凤墨神尊,命汝追随于吾,可愿?”伸出手指,划破后逼出一滴鲜血,飞入花谢的眉心。再次淡淡念了那串诡异的血红色字符,那进入花谢眉心的血珠再次浮了出来,浮现在花谢的眉心,格外妖异。一指刺破虚空,那些字符都围成一圈圈密密麻麻,快速围绕在花谢全身。 花谢颤抖的右膝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单膝跪了下去:“吾花谢,愿侍凤墨神尊为主。日后若叛于她,焚身至死,灵魂永不得轮回。”言语间不带丝毫迟疑,眉心一点红衬着妖异至极的俊容。 “从今以后,汝为吾鸢尾神侍。” 符文全部没入花谢体内,他才渐渐恢复了意识。一咬牙,拖着麻木的双腿站了起来,许久不动竟是有些踉跄。 凤墨扶起他:“我会帮你找到另一半灵魂的。” 花谢笑了笑,眨眨眼道:“那我以后就跟着主上混了。”笑得虽妖娆,眼眸却清澈。 凤墨也笑了,这么单纯的孩子往哪里找啊。 “主上,话说你是女子?我以为你是男子呢,还以兄台称呼了十年,真是羞愧啊。”花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凤墨语气轻松:“都十年了,你都没看出来我是女子啊?” “没有。”花谢老实道,忽然又说:“主上,你为什么在刚见到我的时候不认出我来?” 凤墨揉揉太阳穴:“我也不知道,先辈的日常记忆不能乱翻啊,而且我也打不开。直到有些影像自动飞了出来,我才能认出是你啊。” 记忆分传承记忆与日常记忆,传承记忆中是一些招式,一些能用到的重要东西,日常记忆则分为自己记忆与先辈的记忆。先辈的日常记忆是不能随意查看的,只有它自愿给她看时她才能看到些许影像片段。 原本二人谈笑着,忽然花谢脸色一白,血色全失,心口剧痛,汗如雨下。他连忙捂住心口处,上唇咬着下唇,竟是咬破了,血珠滚落。 凤墨大惊:“怎么回事?” 花谢转过身,背对着凤墨,不想让凤墨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忍着痛道:“我……我都忘了,已经……已经习以为常了,二十五年,二十五年一次。”声音咬牙切齿,地上滴着鲜血。 凤墨知道那是他唇上的血,痛到连嘴唇咬破了都没察觉到吗? ------题外话------ 自蝶落后的第二个小跟班出现了! 大家撒花欢迎!~ 我们的谢谢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大家送上评价、收藏、花花、钻钻,还有你们的么么,就不会痛了! 花谢倔强抬起满是痛苦神色的脸蛋:“谢谢在此谢谢大家。” 阿栖笑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8米 必争之星 凤墨大惊:“怎么回事?” 花谢转过身,背对着凤墨,不想让凤墨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忍着痛道:“我……我都忘了,已经……已经习以为常了,二十五年,二十五年一次。”声音咬牙切齿,地上滴着鲜血。 凤墨知道那是他唇上的血,痛到连嘴唇咬破了都没察觉到吗? 忽然想起之前那段影像中,先辈用朱雀之力灌入花谢体内,救了他一命。毫不犹豫,指间凝聚朱雀之力后,快速从他的后背注入。 源源不断的朱雀之力注入体内,花谢才逐渐停止了颤抖,身体失去了支撑,就往前面栽去。凤墨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拉到了椅子上。 “让我看看。”凤墨不容置疑地抓起花谢的白净的手腕,注入了一道朱雀之力,顺着经络悄悄探入。 “你这是灵魂只有一半的后遗症,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每到这个时候,就心口剧痛、抑制呼吸、浑身无力?”目光如炬,直看向花谢,不容他一丝逃避。 花谢果然乖乖点头了,苍白如纸的面色,嘴角还勉强牵动着笑意。 凤墨看着花谢,有些无语凝夜:“别笑了,没力气你还笑。” “用笑掩饰痛,这不就是最完美的吗?”花谢苍白的脸上却笑容却灿若夏花。 凤墨一怔,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给我答复的。也是,哈哈,也是,人与妖都不可相恋,更何况是隔了一个人界的妖与仙!哈哈哈……” 她一蹙眉,心有些抽痛,这是谁在说话,那么熟悉。明明那么悲伤,却还在笑。 “人与妖都不可相恋……”她喃喃自语。 花谢刚恢复了一点体力,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嘴唇微动。他忙问:“主上,你在说什么?” 凤墨掩下眼中的疑惑,对他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的另一半灵魂到底在哪里罢了。”那到底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如果是的话,那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先跟我出去吧,至于去哪里找,我自有安排。”凤墨淡淡道。 花谢点点头:“那主上先到一边,待我收起阵法,我与你一起走。” 凤墨一听,便站到了一旁。花谢则站了起来,他眼眸轻轻闭上,就见他开始往上空漂浮,灵雾中红衣猎猎,左右手手指交错,唇中喃喃着一些生涩的语言,一个个光符从他唇中飘出,围成一个个旋转着的圆圈,远远看宛若一道光门。 “就是这时候,主上快和我走!”花谢凤眸一睁,清喝道。 凤墨随即飞身到他身边,花谢拉住她的手就冲进了那道光符门。 冲出门后,看见的便是星夜当空,荒山的荒凉气息便扑面而来。 缩小的光符门飞到花谢手中,印在了他白净的手掌上。闪了一下光芒,便悄无声息了。失去阵法的荒山再也没有威压的压制,真正的萧索围绕在身旁。 “好久都没有看过星空了。”花谢感慨道。太阳虽然只有人界有,但是星空却是每个界面都有的,一到夜晚就会看见闪烁着的璀璨星空。 凤墨抬起头仰望着星空,低声道:“每个人都有一颗守护星,当有一颗星星坠落,就代表着有个人已经去世了。” 这般寂静漆黑的夜,凤墨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就算再黯淡的星也能看得清。在璀璨星河的最中央,为首有两颗最为耀眼的星,都发出耀眼至极的光芒,这两颗星的身后则是无数微亮的星星,就这样连成了一条星河。 凤墨自然知道那两颗星到底是什么星,帝王星。虽现在看起来两颗星共争光芒,但是迟早会有一颗黯淡甚至坠落。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她能判断出来,如今狼子野心的萧肆歌必是其中一颗。不过,另一颗是谁,这倒是不好判断了,如今仙界英才群起,谁知是谁? 花谢忽道:“主上,你看那两颗最亮的星之间还有一颗星,那颗星星竟然还泛着微弱的红光!”说着,还用手指向那里。 凤墨蹙眉,帝王星之间果然还有一颗泛着红光的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这是什么星星?她怎么从未见过?在进入阵中前的几个夜晚里,自己还从未看见呢。 仙界—— 星司夜晚微观星象,身边一仙侍突然出口道:“星司大人,天上有一颗红光之星。”跟着星司时间长了,竟也有了观测星象的兴趣。 星司正泡着茶,听他一说,不耐烦摆摆手:“什么红光之星啊,我还从未听说过呢!” “可是就有啊!那颗星还,还在帝王星之间!”仙侍道。星司待人和善,与他讲话只当作朋友一般即可。 星司一惊,猛地抬头,双手一松,茶杯与茶壶掉到了地上应声而碎。“红光之星,红光之星。”星司低喃道,算了又算。 “这是帝王星必争之星。”星司俊秀的面容上不苟言笑。如果这颗必争之星不出现,说不定两颗帝王星都可以同时幸存下来,但这颗必争之星如今出现了,帝王星一定会二虎相争,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剩下来的一定只有一颗帝王星和这颗必争之星。 “不懂……”仙侍摸摸脑瓜,表示自己没听懂。 星司剜了他一眼,起身后就往院门走去:“你要懂什么?!我都不懂。”他现在必须去找慕寒睿,他都十年未出殿门了,他到底在干嘛?顺便问问他到底有什么必争之物,也好让他做好准备。 十年之前慕寒睿坐镇仙界,星司有一日去无名殿看他,他面无表情,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说身体不适,并且让星司不要再来看他了。 无名殿—— 星司一进院门就感觉不对劲,一阵阴冷的寒风从殿门吹了出来,直袭星司全身。星司被冻的浑身发抖,他连忙右手白光一闪,从神识空间中取出一件厚绒披衣披上才好一些。环顾院子周围,草木皆为寒霜所覆盖。 他忙大步走向无名殿殿门,便看见了惊骇至极的画面。 慕寒睿静坐于高台之上,双眸紧闭,浑身散发着夜晚都可以见到的冰寒之气,月白袍被寒冰冰冻其中,三千青丝笼上冰冷寒霜,纤长睫毛、眉毛都被寒霜笼罩,宛若被染成了白色,白色一体。殿中到处可见寒冰蔓延。 星司从未见过修炼到如此拼命的他,看到他已经僵化的怪异手势,星司大惊,这不是冰心仙诀么?!慕寒睿练它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星司低喝一声,忙伸出手将运转已久的仙力输送给他。星司从未见过他练冰心仙诀,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让他开始练这个?! 慕寒睿听到了声响,缓缓睁开双眸。那到底是一双如何的眼眸?流光微转,寒冰肆意,没有一丝情绪,却不显呆滞,宛若身置极地千里。蓝眸微微扫过星司,星司便感觉被透视了一样,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寒气都冒了上来。 “十年了啊……”虽然依旧低沉悦耳,却有些遮掩不住的沙哑,像是许久都未开口说话般。月白袍上的冰冻瞬间碎裂,大殿中的寒冰也开始融化。 ------题外话------ 十年瞬间而过,我们的楠竹再次登场了。 姑娘们知道楠竹练冰心仙诀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那颗必争之星又是什么呢? 姑娘们快快献上你们的收藏,评价,花花,钻钻吧! 看了不收,等于耍流氓! (ps:可以加阿栖的qq804509926验证码是:心若浮沉,浅笑安然加好友请注明是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39米 眉眼相似 “你知道你在练什么吗?!”星司满是愤怒的声音,响彻了空旷的大殿。 “冰心仙诀。”慕寒睿淡淡道。 星司感觉好像自己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那般无力,轻叹一口气:“出了什么事情?我在十年前就看见你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究竟怎么回事?你还不让我打扰你,要不是今晚我有些事情必须找你,怕是你要走火入魔了。” 慕寒睿蓝眸四处一扫,大殿里都是冰,再看向自己的衣袍,被寒冰冰冻的僵化了。运转了一圈之后,待浑身干透后,缓缓道:“你来做什么?” 星司感觉现在的他比之前的他还难以接触,不由站远了一点道:“帝王星之间出现了一颗必争之星,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有什么必争之物?” 慕寒睿眼眸如古井井水般波澜不惊,启唇道:“我能有什么必争之物?现如今的我,一无所有,我没有的东西都算是必争之物么?” 星司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清清嗓子道:“那我们来谈论一下,你练冰心仙诀到底是干嘛的?” 冰心仙诀是清心绝念的仙诀,平时可以适时练一练,对本身主要修炼的仙诀有好处。但是他不是想知道这个,因为它现在也用作仙人断去念想、情丝之用。他想知道,慕寒睿练这个是哪一层意思。 “练这个不就是为了断去对必争之物的念想么?”慕寒睿淡淡道。 星司一哽,自己竟然被他反将一军。问来问去,还是没有问道点子上去,自己也算是白来了。“你,你好自为之吧。”星司有些恼怒了,好说歹说都不听,于是甩袖离开了。 慕寒睿寒眸一敛,又再次打出了那个怪异的手势,寒气再次冒了出来。 一切又再次恢复了原状,大殿里还未融化完的冰冻了起来,寒冰肆意,再次蔓延上了他月白衣袍。 妖界—— 萧肆歌一身高贵紫袍,松散垮在两肩,露出结实有致、排列整齐的腹肌,泛着光泽蜜色,在迷蒙朦胧的紫光中格外诱惑。修长如玉的手中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正是通讯石。 墨发随意摆在两侧,有的滑落在胸膛上,蜜色与黑色交织着光泽,紫眸流转华光,勾人魂魄,唇角略微勾起邪肆魅惑的笑意,慵懒半躺于软垫躺椅之上,稍长的紫袍有些拖于地上。 殿门口人未至,却已听到清脆至极的铃铛声。 “陛下——”一体态丰满、身姿妖娆的女子赤裸着玉足,踏着销魂的铃铛声,身裹红色薄纱,遮掩不住胴体玲珑曼妙。声音糯糯动听,就像那铃铛声般空寂。面容姣好,却是浓妆遮掩原容,丹凤眼带着淡淡的红艳的眼线,摄人心魄。 萧肆歌一听,有些不悦:“爱妃,你来做什么?”虽是不悦,但仍是邪魅的笑意挂于唇角。 轻纱女子莲步微挪,勾人魂魄的香气扑面而来,缓缓来到萧肆歌身边,晶莹玉指轻轻从萧肆歌性感脖颈下滑至暴露于空气中的结实的腹肌上,轻轻柔柔,像猫在挠一般,惹得人心痒痒的。“妾,妾想陛下了。” 萧肆歌按下轻纱女子的继续轻轻下滑的玉指,邪肆一笑,一把拽过她抱于怀中,低喃于她耳边:“爱妃,你是在点火么?”俊美的面庞虽带着笑意,紫眸却不含一丝情欲。 轻纱女子另一只纤纤玉手撩开红纱,露出香滑白玉般的俏肩,曼妙曲线上的红纱似乎也即将滑露,幽香四溢。她巧笑倩兮:“是呀,陛下不爱妾吗?”说着便转过身,一身柔软皆压于他身上,小手也四处点火,到处游荡。 “爱?呵。”萧肆歌看着身上到处乱摸的女子,那女子眉眼竟是像极了过去的潋容。眼眸一暗,又翻身在上。 轻纱女子适时低声呻吟了一下,销魂至极。看着自己身上一直盯着自己的俊美到人神共愤的男子,不禁忘记了萧肆歌的规矩,双手快速抱上萧肆歌的脖颈,想要吻上那刻薄的唇型。 萧肆歌一见她这个举动,迅速将她甩到地上。 “唔。”轻纱女子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顿时清醒了,身子被摔得有些疼。 “想要欢好?呵,本皇满足你。来人,把她给我送到军帐里,慰劳众将士。”萧肆歌邪肆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情绪,紫眸微闪,脑海中闪过一个明明身穿红衣却显着清冷至极的身影。 “陛下,妾错了,陛下……”她哭得梨花带雨,赤着身子躺跪在冰冷的地上。 进来两个妖侍,刚想要拖走她,萧肆歌忽然说:“等一下。” 那女子一愣,然后大喜:“陛下,妾就知道陛下最疼爱妾了。”声音还是那般软糯勾魂。但萧肆歌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瞬间面色煞白。 “把她的脸皮给本皇扯下来,再送去。记着,再给她喂几颗催情丹。”萧肆歌依旧半躺在椅子上,慵懒至极。 连妖侍听了都打了个寒颤,这要多狠啊。但不能违抗萧肆歌的命令,因为他们知道违抗命令的下场,就硬着头皮、牙一咬,拖着那女子就往外走。 “不!不,陛下,妾求你放过妾吧,且不是故意的,妾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求你了,陛下,妾不要去军帐,陛下……”那女子的哭喊声、挣扎声渐渐远了。 殿内渐渐安静了,但是殿外却热闹了。 “啊——不要!我的脸!啊……”刚才在殿内的女子的妖娆面孔,如今已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满是血肉血浆。 殿外的一些侍女侍卫都极为小声的聚成堆,在一起讨论着—— “唉,这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陛下找的女子下场都这样惨,唉,幸好我长得丑。” “一边去,你长得漂亮又怎么样?没看见每一个女子的眉眼都有些相似吗?” “就是,挺像的,我也早就发现了。” “陛下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但是那个女子却不喜欢他,陛下无可奈何呢?” “别再讨论了,这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讨论的,万一被听见是要命的啊。” “对,快走,快走。” 萧肆歌的规矩就是,女子侍寝时不能吻唇。谁要是把持不住,下场都非常凄惨,要么是刮去面皮送去军营,要么就是割去五官。他这个规矩早就被传遍了整个妖皇宫,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又感到惊骇至极。 然而萧肆歌为什么不吻唇,他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就是把它留给自己挚爱的人。萧肆歌爱一个人是爱她的灵魂,就算面容再怎么变化,再丑再美,他依旧只爱她。 “传令下去,日后再见到妖皇宫里有穿红衣的女子,就立刻剥衣去皮,扔到军帐里。”萧肆歌低头继续玩着晶莹的传讯石,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谁说话。 空气中有一丝波动后,萧肆歌才满意一笑。 萧肆歌邪邪一笑,头也不抬一下:“清淤,你来了也不说话啊。”语气微沉,常人难以察觉的杀意。 “我敬爱的妖皇陛下,你竟然动情了啊,真是不该啊。”清淤妖尊一袭白衣,笑得清雅,斜倚在门框上。 “本皇从来不知道,做一件事情还需要对你说清楚啊?”萧肆歌终于抬起头,紫眸阴沉,仿佛有雷电在紫眸中酝酿。 ------题外话------ 肉肉,肉肉~ 妖皇陛下,呦呦呦~ 好久不见的清淤妖尊也被阿栖放出来了呢!大家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比如收藏?比如评价?比如花花?比如钻钻?! 快快砸过来吧! ps:介于好多妹子都是学生党,阿栖可不可以调一下时间嘞?比如说到晚上七点发文呢?妹子们做完作业再看也不错哦! 还有,阿栖知道有很多盗版书,作为现在仍是公公免费章节的妖妃,不反对看盗版,但是我仍希望看盗版的妹子如果有会员号,就重归正版潇湘。在这里你们可以和阿栖互动啊,评论区都是属于可爱的你们,心动还不行动吗?快来吧!求支持正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40米 吞噬神识 “确实不需要呢,不过陛下,你别忘了你的野心。”清淤妖尊微微直立起身,笑容依旧优雅。 萧肆歌紫眸危险眯起,闪电般伸出右手,修长的五指虚空一抓。 “噗——”清淤妖尊面容瞬间狰狞,优雅不复,猛地喷出一口血。脚步连忙向后倒去,直接跌倒了地上。 “清淤,你知道么,本皇最讨厌什么?威胁。”萧肆歌缓缓收回手指,看见清淤白玉般的脖颈上有一道重重的淤青后才满意一笑。 清淤面色不再痛苦,虽是狼狈,带着血丝的嘴角仍又勾起优雅的弧度:“陛下何必恼怒呢?清淤自然是为了陛下着想。”白光一闪,手中洁白的锦帕优雅擦拭嘴角的血丝,直至干净。 “清淤,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张笑面虎的脸应该撕去呢?”萧肆歌残忍一笑,但却没有对手中的通讯石施加力道,仍是把玩。 清淤也一笑嘲讽:“陛下,你不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么?你爱笑,我也爱笑啊。” 萧肆歌忽然觉得他说的很对,也便沉默了。 “陛下,你忘了慕寒睿当初到底怎么心狠手辣的么?若不是他,你的母亲也不会死啊。”清淤“好心”提醒道。 萧肆歌一听此话,紫眸中好似有冷冽的风刮过。缓缓坐起身,头靠在椅背上,语气冰寒肆意:“本皇不需要你提醒,你给本皇闭嘴。本皇势必统一三界,让慕寒睿魂飞魄散。” 清淤见好就收,不再言语,面挂浅笑,看了眼椅子上陷入恍惚的萧肆歌,悄悄起身离开了。 “这三界……迟早是属于我的。”萧肆歌慢慢抬起手,五指皆紧紧握于手心,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他好似丝毫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紫眸锐利,一片阴沉。可道狼子野心,天下皆筹谋于心。 这一夜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很是漫长。 这一夜,也不知什么原因,凤墨没睡着。瞥了眼身旁早已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花谢,身体向旁边轻轻挪了一下。 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河,凤墨暗想,数星星么?然后嘲讽一笑,自己从来都不是孩子,从来都不是,这么幼稚的做法,自己还不屑。于是,就一直躺在花谢用鸢尾花编织的软网中,伴着幽香淡淡,伴着质地柔软,伴着星空闪烁,就一直等到了远方泛着鱼肚白的天空。 “主上,你没睡着么?我觉得这张软网最适合睡觉了。”花谢揉了揉刚睡醒的朦胧水雾眸,红衣微散,墨发披散在肩头。一醒就看见凤墨清醒的凤眸,根本不像刚睡醒的人惺忪的眼。 凤墨等了半响,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没睡着。”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自己内心有些不安,就是这些不安阻挠自己睡意的释放。以前一直以为黑夜是自己情绪的最好遮掩物,现如今的自己竟然有些不想处身黑暗了。 花谢终于清醒了,眨着黑眸,伸了个懒腰道:“要不主上你现在睡?我帮你看着。” 凤墨又好气又好笑,实在不知道如何用冷酷的面孔面对一个单纯善心的花谢:“不用了,这时候才是赶路的最佳时机,我们走吧。”说完话便起身向钰虎山的方向闪身而去。 花谢有些疑问,不禁挑眉道:“主上,我们现在是去干嘛啊?” “去钰虎山,去找一味药材。” “找药材干什么?主上你没生病,我也没有生病,为什么要找药呢?”花谢追上了凤墨的脚步。 凤墨眉眼一敛:“十年前魔族暗杀,有一人为了保护我就受了重伤,陷入了昏迷,我现在就差一味药材了,我必须要找到后想办法炼成丹药救他。”这都十年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那个村庄里,还是醒了离开了,亦或是被仙界之人带走了。想到这里,脚步更快了。 要不是十年前的自己太弱,也不会有人会因为自己而受伤昏迷,自己也不会多出来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人竟然会不顾性命保护主上,那他是妖?”花谢不停闪身飞奔,跟在凤墨身后。 “不,他是仙。”凤墨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对于她来说,自己根本不需要对奉主的花谢有所隐瞒。 “哦,他是仙啊,那保护主上是应该的……什么?!他是仙?!”花谢原本漫不经心,他认为肯定是妖才会这样的,于是随意应了一声。却没想到是仙,当脑袋瓜开始运转的时候,他才惊呼一声。现如今的妖和仙可是势不两立的啊,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对他说,我是妖。但其实我不是妖啊。他依旧还是救了我一命。”凤墨当时都说到这一步了,左晟依旧救了她一命。所以,无论钰虎山有没有醒神草,她都觉得这一趟值了。 “妖分好坏,仙自然也分啊,看来那个仙人是真的善仙了。”花谢唠唠叨叨着。 凤墨不否认他的话,但是在现在,人心难测,谁知道上一秒还是好人,下一秒会不会成坏人?谁知道上一秒还被人救了性命,下一秒会不会把刀子捅入救了自己的那人的心口? “但愿这一趟没有白跑。”凤墨喃喃自语,远远看向路出一个秀美峰头,正是钰虎山。 直到快要到正午的时候才到达了钰虎山山脚下。凤墨微微喘了一口气,看向这直入云霄的山型,山上丛林茂密,到处都被绿色植株覆盖,根本看不到一点土色。扯着一缕神识就向这座山探去,神识刚出碰到一棵高大的树木时,竟然被吸了进去。 凤墨大骇,这是怎么回事?记忆中从未见过这种树,到底是什么树?凤眸中却仍是沉寂,没有丝毫波澜。“这是什么树?”说着就伸出手指向在山的边缘的那棵树。 花谢看了半天,然后伸去神识探去,再次被吞噬。“我的神识被吞噬了!”花谢惊叫。妩媚妖娆的脸顿时花容失色,也是毛骨悚然,没有凤墨那般镇定自若,最后讪讪摇摇头。一个是上古的老妖怪花谢,还有一个是拥有传承记忆的凤墨,竟然都不知道这种树的来历。 不过就算如此,凤墨依然准备进山。 “这座山有野兽出没,虽然你我二人实力较强,也不可轻易松懈,偷袭必须防。”凤墨向身后的花谢叮嘱道。林菁英既然告诉自己有野兽出没了,那自己也一定要告诉花谢。虽二人的实力已经不足以惧怕,但一想到魔族的偷袭,她就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花谢整理了一下惨白的面色,慎重点了点头,忽然道:“钰虎山,主上,你有没有感到很奇怪?” 凤墨一听他的话,连念了两遍:“钰虎山,钰虎山。怎么了,没什么啊。” 花谢怪异的脸色:“钰虎山,育虎山,养育的育和钰是同音。” 话都解释道这个份上了,凤墨再没听出来就怪了,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凤眸中仿佛蕴含着风暴。如若花谢不提醒,自己肯定还没有察觉到。忽然迟疑了一下:“巧合吧,虽说这座山来历不明,但是一看这山和树,就不像短时间内长出来的。”她自己说的理由自己都觉得变扭。 无意间转头,忽然看见远处一个人影,极目远眺,有些奇怪,他来做什么? ------题外话------ 这个钰虎山有点意思噢! 那个人是谁呢?~姑娘们打开脑洞,我们想一想~ 转眼就已经40章过去了,阿栖感谢一直关注阿栖的姑娘们,阿栖的文永远欢迎你们。 求收藏、评价、花花、钻钻! ps:我们说好了,晚上七点见面,从明天开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水深041米 迫在眉睫 远处一抹蓝与天空融为一体,墨发在阳光照耀下微微泛着冷光,上下滑动着波澜绚丽流光。虽然没有原来在京城见到的那般整洁,却有些不羁之美。 蓝逸也早就看见两抹红色的身影,为首的便是十年前的凤墨。依旧是一袭红装,素面朝天,却是万般风华绝代、风姿潋滟。红装依旧,容颜未故。 他快步走上前,爽朗笑着看向凤墨道:“流墨姑娘,想不到出门随意走走都能见到你啊。” 凤墨怀抱双臂,微微抬眼道:“想不到逸王殿下如此有闲心啊,竟然会在荒郊野外与你再次相遇。” 蓝逸瞥了眼站在凤墨身后的花谢,然后继续道:“若不是出门历练,怕是还见不到流墨你了。”轻轻拂过星眸旁边的一丝墨发,搁至耳旁。 莫名改了口唤她流墨,凤墨倒也是无所谓一耸肩,手臂放了下来,抬起右手指了指钰虎山道:“我有急事欲进此山,逸王殿下可自行离开。”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什么事了,就抓紧离开吧,她不想让任何人掺和这件事情。 蓝逸随着她的动作转移视线,有些疑惑道:“什么急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凤墨心平气和道:“寻醒神草,我去京都找过你,但是你出门磨练了。” 蓝逸微微蹙眉道:“这座山从未有人进过,因为旁边的守护山有极大的压迫之力,所以这里连一户人家都没有。但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压迫之力的存在?” 凤墨总不能告诉他是花谢的阵法搞得鬼,于是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压迫之力,我寻了十年的醒神草,却从来都没有发现它的下落。” “既然你要进这山,我正好别无他事,也就陪你一陪吧。”蓝逸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发冠,将华发高束,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一副准备拼命的样子。 凤墨笑了笑道:“逸王殿下身手确实不凡,但此山甚是神秘。” “时间要紧。”花谢在别人面前不敢喊“主上”,一时间也不知道喊什么了,就突兀出声道。 凤墨看了看天色,正午已到,艳阳高照,若是不抓紧时间,恐怕天黑都找不到,这么大一座山,连神识都不让探查,多一个人就少用些时间了。想到这里也就只好请蓝逸一起找了:“既然逸王殿下别无他事,那就一起随行吧。” 蓝逸笑着点点头。 凤墨微微侧身,在花谢与蓝逸之间留出空间,然后转着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揪来的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一端戳了戳花谢道:“这是我的挚友,花谢。”然后又看向花谢,指了指蓝逸道:“这是唔,什么什么王朝的皇子殿下,蓝逸。” 蓝逸哭笑不得,什么叫什么什么王朝?他可不是什么什么王朝的,他是乾盛王朝的。这个名字就那么难记么?殊不知,凤墨自从来到人界就从未研究过自己是处在什么王朝。 花谢倒是一脸正经,仔细看了看蓝逸的脸。当蓝逸受不了他的视线而感到发毛的时候,花谢终于露出了璀璨耀人的妩媚笑容:“你好呀,蓝兄。” 蓝逸正要露出招牌笑容与之打招呼时,花谢扭头就对着凤墨,眨着无辜的眼眸宛若星星,好似邀功道:“他没有我帅。”自这个什么蓝逸的男的来了之后,主上就一直跟他讲话,自己感觉都说不上话。为了让自己更有存在感,就说了句“时间要紧”,希望能抓紧和那个什么蓝逸的告辞。 凤墨看着像傻子一样看着自己邀功的花谢,面无表情。手中蹂躏的狗尾巴草瞬间“嘎吱”一声,扭了一圈。心仿佛溺在水里一样,拼命挣扎着,好似还喊着“救我,救我”。 她再次疑惑,这样的花谢如果找不到另一半的灵魂,她还跟他滴血奉主干什么?这到底是太单纯,还是太傻啊。这就更加坚定了她寻找花谢另一半灵魂的决心。 蓝逸看着这个明明长着妩媚至极的脸却对着凤墨扮单纯的男人,不由抽搐了一下嘴角,下意识的摸了摸俊脸。自己怎么就不帅了?想着,突然醒了过来,他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怎么被这个风骚的男人给绕进圈子里了? “嗯。唔,抓紧进山吧。”对于现在这个没智商的属下,她发不起火来,于是含糊着就过去了。 蓝逸趁他们没有看见的时候,把手快速放了下去,清清嗓子以掩饰尴尬:“对,我们都进去吧。” 花谢看着蓝逸附和着凤墨,俊脸就是一板,不由撇撇嘴。扭头看向凤墨,顿时又是笑靥如花:“嗯,嗯。我们进山吧!” 凤墨走在二人前面,虽然没探测过蓝逸的实力,但毕竟是人界的,她的实力肯定在其之上。她缓缓走向钰虎山,看着眼前这棵刚刚吞噬了自己些许神识的大树,不由下意识地双手放在身体前面做抵挡状。 “嗞——”在凤墨身后的蓝逸和花谢听到了这种声音,紧接着就是凤墨隐忍的闷哼声。 “怎么了?!”蓝逸和花谢原本用眼神相互对峙着,没有紧随凤墨,但一听到声音,都快速扭过头看向面前稍稍向后退的一袭红衣,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等凤墨开口,二人都立刻分散到凤墨身边,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展现在二人眼前,原本晶莹如玉的指尖变得焦黄,手掌也是血肉模糊,有些伤口深可见阴森森的白骨,鲜血溢满了手掌,顺着滑落至地上。 “到底怎么了?!手怎么成这样了?!”花谢着急道,忙急着想要去翻看凤墨的手掌。 凤墨见状,立刻用手臂甩开他,用面无表情来掩饰着手掌上的剧痛,冷冷道:“别碰!有强烈至极的腐蚀性,你一碰我就很有可能也开始腐蚀你的手。” 蓝逸默不作声地从衣摆上撕下一小块蓝色锦布,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一边,当着花谢的面放到了凤墨受到严重腐蚀的手上。 只见那一块碎布一沾染上凤墨的手掌,一听到“嗞——”的腐蚀声音后便快速化为了轻烟,消失在三人的眼前,连布渣都不剩一丝一毫。 除了凤墨,花谢和蓝逸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这该如何是好啊?”花谢看着她已经完全被腐蚀的手掌干着急,妖娆眼眸中略带水雾。 蓝逸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如今伤势迫在眉睫,若要止血、恢复伤势,就需要灵草碾碎,然后再涂抹于伤势即可。不过,流墨你可有血灵藤或者天灵珠草?” 凤墨凤眸幽深,低声道:“皆无,你们不必担心伤势,又不是在你们手上。”她不愿意将在人界珍稀至极的血灵藤拿出来给她自己疗伤,毕竟还要救左晟。她其实很自私,自私到连对自己都很是吝啬。 花谢正着急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了,手背快速往上一翻,白光一闪,便出现了一对银白色的手套。手套闪着冰莹的流光,质感柔软,若不仔细观察,还看不见手套上表面散发出的冷气。 ------题外话------ 哈哈,大家猜到是蓝逸先森了吗?么么哒! 不过我们霸气凤爷的手怎么办呢?!手套只能延缓伤势啊! 我们的小谢谢心肠好好~ 为了凤爷的伤势,姑娘们甩出你们的收藏评价花花钻钻吧! ps1:今天第一天晚上7点发文啊,不是学生党的妹纸有没有等着急呢?阿栖向你们抱歉了! ps2:阿栖的生日在3月3日噢!阿栖的愿望就是大家能够开开心心看阿栖的文,快乐每一天!阿栖还希望能陪你们走远一些!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