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他人妻》 第一章 离婚协议书 结婚进行曲弥漫在神圣的教堂中,一个身着白色婚纱的女子左手捧着玫瑰花,右手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她的新郎。 女子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精致的妆容难掩她的兴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她的新郎,她向所有人昭示着她的幸运。 父亲将女子的手交到新郎手里,新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个美丽的新娘上,她今天真美,美得有点不真实,她竟然真的成为了他的新娘,梦境也有成真的时候。 虽然刚刚只有这几十步的距离,他却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在所有人眼中,今天都是一个开心的日子,新郎新娘也是天生一对的璧人。 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站在圣坛前,等待着牧师的宣誓及祝福。 “新郎,你愿意接受杨惜诺小姐做你的妻子吗?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牧师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大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新郎的回答,深沉地呼吸声都怕打扰到这一刻的神圣。 时间过去三十秒,新郎依然没有开口回答,他抿着薄唇,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纠结在什么问题上了。 身边的新娘松了松手,轻轻地蹭了蹭男人的背,提醒他回答牧师的问题,男人淡淡地道出,“我愿意。” 牧师听到答案满意地点点头。 “新娘,你愿意接受白尘先生做你的丈夫吗?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白尘紧绷着身体,甚至呼吸有点颤抖,等待着女子的回答。 女子轻扬下巴,“我愿意。” 在场的所有人悬吊在半空的心,因为这三个字落回了原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下面请新郎新娘互换结婚戒指。” 女子接过戒指,抬起白尘的右手,将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没有丝毫地犹豫,她抬头对着白尘露出幸福的笑脸,她的新郎今天还真是养眼。 白尘目光复杂地望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他跟杨惜诺结婚了?这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这场婚礼为什么能够如此顺利地进行下去? 他抬头对上女子的目光,她是在对他笑吗?她为什么在笑?她不是应该哭着喊着不要结婚嘛! 他拿着戒指,抬起女子的右手,动作却停顿在那里,他怀疑地望着女子,女子笑着冲他点点头。 戒指带进了女子的无名指,白尘却迟迟不肯松开女子的手,他感觉不到这一切是真实的,只有靠着女子手中传来的热量来告诉他,这是真的。 “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牧师又进行到下一个环节。 杨惜诺的手明显在白尘的手掌里颤抖了一下,他感觉到了女子的异样,也看出了女子乞求的眼眸,他弯下身子,一个吻落在女子的手背。 一场奢华的婚礼有序地进行着,杨惜诺被司机送到了她与白尘的新房,而白尘则留在宾客席上陪酒。 这一天下来,他都还没来得及跟他的新娘说上一句话,他有太多的为什么。 白尘喝了很多酒,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他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宴席过后,他独自一人坐在车里,迟迟不愿发动引擎,他想问为什么,但是他又怕知道为什么。 过了两个小时,微风渐渐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他驱车回到家里。 刚一进门,罗秀君就焦急地迎了上来,“尘尘啊,你上哪儿去了啊?怎么才回来?妈妈都担心死了。” 白尘脱下白色的西装外套勾在手臂上,扯了扯衬衫领口,“没上哪儿,刚才宴席上喝多了,醒了一会儿酒。” 罗秀君瞧了一眼楼上,将儿子拉到一旁,“尘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你现在结婚了,就要懂得承担责任了,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知道了吗?” 白尘手指撑着额头,“知道了妈,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再提?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罗秀君深感欣慰,她的儿子终于开窍了,“去吧,估计新娘子在房间里等得都快睡着了。” 白尘长叹一声,上了楼脚步停在最里面的一间卧房门口,右手搭在门把上,无名指上的戒指被灯光照的耀眼。 刚想转动门把,门就被打开了。杨惜诺从门缝里钻出小脑袋东张西望,一把拽过白尘的手臂,“白尘,快进来。” 白尘被杨惜诺这一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竟然就被她一把拽进了婚房内,一时地紧张让臂弯上的白西装滑倒了地上,落在了门外。 杨惜诺已经换掉了婚纱,随意地穿了件白家为她准备的居家服,刚吹干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 杨惜诺拉着白尘的手臂将他一路拖到书桌前,从新娘包里拿出两张纸递给白尘。 接过两张纸的一瞬间,白尘脸色一沉,身子僵在原地,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新婚之夜,回到家他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要他签离婚协议,看来是早有准备,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一式两份,字数连一页纸都没有。 白尘苦笑着,这一切的确都不是真实的,他心中的一切问题都因为这两张纸迎刃而解了,他只是一颗棋子。 白尘面如死灰望着杨惜诺这张纯净天真的面孔,拇指紧紧掐着这两张薄纸,沉默不语。 近在咫尺却已是天涯。 ------题外话------ 文已修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一年前,初见白尘 一年前的初夏。 杨惜诺因性格叛逆,屡教不改而被老爸杨庆安遣送出国,爸爸说;“你再跟那个穷小子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别再想着逃跑,我会停掉你的银行卡,让你哭着回来!” 她说:“就算哭,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哭!” 临走前,妈妈塞给她两万块,妈妈说:“不要跟你爸作对,只会自讨苦吃,如果你实在听不进去那妈也没办法,这两万块钱给你应急用,你一定会回家的!” 她说:“在你们没同意之前,我一定不会回家!” 杨惜诺被司机送到机场,终于离开那只牢笼她兴奋不已,什么录取通知书,什么银行卡她可以统统不要,她只要陶少琪! 跟着陶少琪回他四十八平方米的小窝是杨惜诺目前最幸福的事,但是天都要和她做对,陶妈拍着桌子气愤道:“我们家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回家做你的杨大小姐吧!” 杨惜诺更是愤怒,自己为了她的儿子离家出走,搞得一无所有,她竟然还要赶她走!怒气当头,杨惜诺一拉行李离开了陶家!。 打着电话四处求助,竟然无人肯收留她,这都是什么朋友?一帮吃软怕硬的东西,全都被杨庆安恐吓收买! 无奈之下,杨惜诺只得住上酒店,没想到杨庆安说到做到,真的停了她所有的银行卡,幸好,老妈给了她两万块零用钱,还可以消费一段时间,杨惜诺第一次这么发自内心地感谢她的妈! 没过几天荷包渐扁,依靠陶少琪那点工资根本就养活不了他们两个人,找工作成为首当其冲的事,杨惜诺开始在网上狂发简历,幸亏她早有准备,带齐了所有证书与证件。 只可惜杨惜诺印堂发黑,乌云罩头,万事不顺,连着几天都没有公司肯录用她。好吧,她承认她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她有的只是一本“艾伊尔顿”的毕业证书。 “艾伊尔顿”怎么着也是迪亚市最牛的大学了吧,怎么可能没人录用呢?一连几天的碰壁已经让杨惜诺烦躁不已,一本简历拍在面试官的桌上,“为什么看了我简历就说不录用我?我的名字跟你有仇还是你不识货啊?” 面试官很无奈,实在是小庙难容大佛啊,“这是杨董事长的意思,你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真的很抱歉!” 老爸这是要逼死她吗?逼死人不偿命啊! 杨惜诺灰溜溜地回到酒店,实在是钱包不等人,一天更比一天扁,与陶少琪商量一番,杨惜诺果断地去了一家中介所,奈何现在网络强大,生意基本上都被招聘网站垄断了,中介所门庭冷清,只有一个店员坐镇。 “你好,我想找一份工作,这是我的简历!”杨惜诺将简历递到柜台前。 店员自顾自地玩着电脑,“挂名费100元!” 靠,真是乘火打劫,没办法谁让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呢,掏出三张百元红钞递到店员眼前,“这里是三百块,我想找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 听说现在中介所不靠谱的很,都是那些刷盘子洗碗的苦力活,这还不如让杨惜诺去大街上装学生讨饭呢! “好,没问题!”店员勤快地查看简历,翻查电脑,皱着眉头反复在核对些什么。 杨惜诺心头一紧,该不会连中介所都把她封杀了吧! “会弹钢琴吗?月薪八千,包吃包住,工作地点在落樱湖畔!” 杨惜诺眼眸大亮,“会,我有钢琴八级的证书!” “哦!”有口无心,因为她不知道八级到底是个什么概念,“那我给你联系一下雇主吧!” 一小时之后,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来到店里,店员热情地迎上去,“赵先生,这个就是来应聘的女孩,你看像吗?” 赵霆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杨惜诺,他满意地点点头,“像!很好,把她的简历给我吧。” 店员将杨惜诺的简历交给赵霆,杨惜诺冲他礼貌的点点头,“你好!杨小姐,我叫赵霆,你想应聘这份工作,首先我要坚定一下你是否真的会弹琴,能不能请你到对面的咖啡厅为我弹奏一曲?” 杨惜诺点点头,虽然两年多没有弹琴了,但是钢琴这东西早已刻录到她的心里了。 赵霆包下了整个咖啡厅只为听她弹琴,这让杨惜诺怪不好意思的。 琴谱第一页是一首大众曲调,调整了情绪之后,杨惜诺抬起手,修长的十指流畅地行走在钢琴的黑白琴键上,一首《月光边境》从杨惜诺的指尖优柔地倾泻出来。 赵霆眯着眼睛,望着杨惜诺的侧脸,像,实在是像,弹琴的坐姿,身形都几乎是同一个人。 最后一个琴音落定,杨惜诺缓缓转过身来,赵霆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她向自己逼近,他被震撼到了,就在刚才,他似乎看见了一个活生生的宋安娜。 杨惜诺有点尴尬,“赵先生?” “啊!哦,那什么,琴弹得很好,如果可以你现在就跟我去落樱湖畔熟悉下环境!”赵霆回过神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找到一个相像的。 “现在就去?会不会有些太赶了?呃……我的工作就是弹琴吗?” 赵霆点点头,还是有必要介绍下工作情况,“呃……我们这个工作呢是这样,你只要每天去落樱湖畔的竹岫苑弹一小时钢琴便可以了,但这个并不是兼职的工作,每次弹奏5到10分钟,弹奏时间看雇主的心情,一天大约就在一小时左右,从早上8点早晚上10点钟都属于你的工作时间,你不能随意离开,但你真正的工作就是一天弹一小时左右的琴,杨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赵霆自己都觉得这个工作讲起来别扭。 还有这么奇怪的工作,杨惜诺审视着赵霆,看着也不像骗子,但是骗子的脸上也不会写着我是骗子。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赵霆郁闷了,这么好的工作还需要考虑吗?多少人挤破门槛,做死累死都没有八千月薪啊,不过他又不是混黑的,也不能强人所难,他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名片夹,“好吧,其实这么轻松又高薪的工作是很少的,如果你考虑好了就联系我,我会派人来接你,当然我希望越快越好!” “好,”杨惜诺双手接过名片,华森集团的总经理特助,看来不像是假的,不过华森集团好像在瑞门市唉! “嗯,我想问一下你的家庭状况是怎么样的?简历上是空白。”没办法,谁让他一定要找家事清白年龄不大于26岁的女人呢! 杨惜诺心头一紧,她故意漏写这一栏的,“我……就是一般家庭,有爸有妈!” “哦!”赵霆若有所思,家庭问题以后可以慢慢调查,但是人错过了难保还有下一个,“嗯,那好吧,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希望你好好考虑,明天我会联系你的!” 杨惜诺思忖了一夜,又与陶少琪商量,虽然这工作很奇怪,但是就怕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杨惜诺还是大胆决定去试一试,谁让她从小就喜欢冒险呢。 次日,赵霆便接到杨惜诺的电话,他派李浩到格林酒店将杨惜诺送到落樱湖畔,豪华的座驾驶进别墅区,便能看到大片的樱花树,虽然花朵都已经快落光了,但是还是能想像出盛开时的美景,“小李,你们华森集团怎么会想到开发这么优雅别致的别墅区啊?” 李浩看一眼后视镜,发现杨惜诺还在东张西望,“杨小姐,以后千万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 李浩将车停在路旁,“杨小姐,我们拿别人的工资就要收人家的规矩,这个问题不该问也不能问,记住了吗?” 杨惜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问,但她知道这是她不该问的。 李浩看她认可了他的说法这才又发动了引擎,车子驶进了竹岫苑,毫无疑问这栋别墅是整个别墅区里面最好的。 院子两旁是成片的樱花树,过道上绕着正在盛开的紫藤花,简直就是一片花海,李浩带着杨惜诺来到大厅,一位妇女便迎了上来,“妈,这位是来弹琴的杨惜诺。” 妇女先是愣了一下,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是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也是偶然了,继而缓过神来,“你好杨小姐。” “这位是我妈,是这里的保姆,你叫她梁姨就好。”李浩向杨惜诺介绍这位妇女。 “梁姨好,叫我惜诺就可以了。” “妈你带她去休息室看看吧,我先回去了。”李浩将事情交代了便开车驶出了别墅。 梁姨将她带到一间房间的门口,“惜诺啊,这是你的休息室,缺什么就告诉我。” 杨惜诺到里面转了一圈,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落,“这里挺好的!” 回过头,杨惜诺发现梁姨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杨惜诺低头打量着自己,“梁姨?怎么了?” 梁姨回神过来,“没什么,我去做饭了。” 杨惜诺跟着梁姨进了厨房,“梁姨我来帮你吧,我也会做菜的。”幸亏在家跟周嫂学了几手!果然派上用场了! “哎,好,那你就帮我切菜吧。” 杨惜诺接过滤水篮,“梁姨,我要弹琴给谁听?” 梁姨手中的动作顿住,面色复杂,“是我们少爷。” “就是华森集团的少爷?”华森集团的总经理只不过是个摆设,华森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总裁罗秀君打理。 “对,” “白少爷自己不会弹琴吗?” “会,” 杨惜诺察觉出了梁姨不自在的表情,便没有再问下去,想必那个传说中的少爷有什么身体缺陷。 两个人做饭比平常快了整整半小时,杨惜诺帮着梁姨将菜端到餐桌上,梁姨在桌上摆出了三幅碗筷,“梁姨,家里除了白少爷还有谁?”杨惜诺还是知道规矩的,就算菜再多,主人就是主人,她自己家里就是如此。 梁姨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有你跟我啊,我们家少爷待人随和,都会让我们一起吃饭的。” “你去把饭端出来,我去叫少爷下楼。”梁姨刚迈出去的脚步便又犹豫着。 “少爷,吃饭了。”梁姨敲开了书房的门,白尘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胸前还摊着一本书,听到梁姨喊他才回过神来,“知道了。” 梁姨走到白尘跟前,“少爷,今天来了一位女孩,是来弹琴的……” 白尘将书合起,起身离开沙发准备下楼,“哦,叫她一起吃饭吧。” 梁姨紧跟在他后面,“这个女孩……” “她怎么了?”白尘回过身看着吞吞吐吐的梁姨。 “这个女孩跟宋小姐长得有点像。”梁姨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白尘,好让他有个准备。 “你说什么?”白尘怀疑地看了梁姨一眼,转身跑下楼。 白尘站在餐厅口,杨惜诺刚好将饭端到桌上,一抬头刚好对上他炽热的目光,吓了一跳,看见身后紧跟而来的梁姨,她便知道这位就是白少爷,身体看着挺像个正常人,就是眼神有点怪。 ------题外话------ 文已修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白尘的忧伤 杨惜诺向白尘点头,“白少爷。” 一声白少爷便将白尘拉回到现实当中,她只是来弹琴的女孩,根本不是宋安娜,也不可能是。 梁姨立马忙着做介绍,“这是我们家少爷,这是新来弹琴的女孩。” 白尘理起情绪,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弧度,“你好,我叫白尘。”继而便对着梁姨说,“开饭吧。” 能说话,能走路,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吗?既然自己又会弹琴,又何必雇一个人呢?钱烧的! 看着白尘与梁姨都已经落座,杨惜诺也拉开椅子,安静地吃起饭来。 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梁姨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你叫什么名字?”白尘突然开口,吓得梁姨差点掉了筷子。 “我叫杨惜诺,珍惜的惜,诺言的诺。” “惜诺,惜诺……”白尘在嘴里反复呢喃着,“珍惜诺言,真是好名字。” “谢谢!” 一顿饭在安静地氛围下结束,杨惜诺起身刚想帮梁姨收拾碗筷,虽然不太会洗,端端盘子还是可以的,却被白尘制止,“让梁姨洗就好,你跟我来。” 杨惜诺跟着白尘来到院子里,成片的樱花树下有一个玻璃亭,里面摆着一架“steinway斯坦威”钢琴,与她家之前的钢琴是一样的,让杨惜诺仿佛看到了她的那架钢琴,只是那架钢琴已经被杨庆安毁掉了。 白尘站到钢琴边上,黑色的挽袖衬衫微开领口,显得他的肤色更加透白,他单手打开琴盖,修长的手指划过钢琴的黑白键,响出一窜凌乱的铃音。 杨惜诺望着他被碎发微遮的侧脸,深情而又专注,白皙的肤色衬出他的发色乌黑,深邃的丹凤眼下是他笔挺的鼻梁,紧抿着双唇,像是在思考什么。 杨惜诺望着他出神,这是一件艺术品。 “弹一首曲子给我听。”白尘突然转过脸,离开了钢琴前,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背对着钢琴。 杨惜诺低着头,有点尴尬坐到钢琴前,谁让她刚才犯花痴了呢。 翻开琴谱的第一页,十指在钢琴上飞舞起来,《秋日私语》传入白尘的耳里,宋安娜也喜欢这首曲子,不过并不是最喜欢。 白尘闭着眼睛沉浸在琴音中,他还记得宋安娜弹奏这首曲子时的样子,不知不觉就湿润了眼眶,他睁开眼睛,扭头看着杨惜诺坐在钢琴前的背影,连这背影竟然都如此相像,不过宋安娜并不喜欢穿这类宽大的白衬衫,她是一个优雅的公主。 一曲完毕,白尘收回眼神,“梁姨带你去看过休息室了吗?缺什么就告诉她。” 杨惜诺站起身走到白尘跟前,“看过了,不缺什么。” 白尘闭着眼靠在柱子上,“让梁姨把小李叫来送你回去吧,明天再来,如果你想住这里就去休息室休息吧,到了晚饭点,梁姨会叫你的。” 杨惜诺吃惊地看着闭目养神的白尘,今天就这样结束了?管吃管住还有美男欣赏,一首曲子就完成任务了,这工作也太轻松了。 “今天就结束了吗?”杨惜诺有点不敢不相信。 白尘依然闭着眼睛,“对。” 谁说这白少爷待人随和,杨惜诺就没有丝毫感觉出来,见人爱理不理,说话不阴不阳,哪里随和了? “那我先回去了。”杨惜诺见白尘不答话便走回休息室拿包,让梁姨叫了李浩过来,她可不想顶这个五月的太阳在路上瞎转悠。 半个小时过去了,杨惜诺望见李浩开车缓缓驶进了别墅,而白尘依然保持刚才那个姿势,闭着眼睛安静地靠在柱子上,像是睡着了。 就算是从小学跆拳道的杨惜诺都受不了半小时一个动作,这白少爷是神人呐,她拉过身旁的梁姨朝着白尘的方向看去,“梁姨,白少爷是不是睡着了?现在天气还不是很热,这样睡会不会感冒啊?” 梁姨轻叹一口气,“没事的,少爷喜欢这样,李浩来了,你今天先回去吧。” “嗯,好,梁姨再见,呃……我要不要去跟白少爷打声招呼啊?” 梁姨望着亭下的白尘,“不用了,少爷不喜欢被打搅。” 杨惜诺跟着小李上了车,直到汽车发动引擎,白尘才缓缓睁开眼睛,目送着黑色的奔驰车离开,直到望不见车尾,白尘才起身回到了书房。 白尘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大箱子,里面是一些零碎的东西,一条铂金的项链崭新地躺在首饰盒里、一件白色连衣裙已经有点泛黄、一双镶钻的金色高跟凉鞋有一些变形,白尘打开里面的一个盒子,里面有许多的照片,但都是同一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与杨惜诺相像的女人。 白尘伸手小心地抚过照片上女人的脸颊,眼里已经有了湿意,“安娜,我今天见到了另外一个你,她长得跟你真像,弹琴也很好听,我差点以为是你回来了。”白尘对着照片上的女人说话。 白尘傻笑起来,“可我知道那不是你,因为你是无可比拟的,你眼里的温柔她没有,你是一只优雅的白天鹅,而她……”白尘目光望向窗外思考了一下,“也许她永远也成不了天鹅,”视线回到照片上,声音变得哽咽,视线变得模糊,“可惜你从我身边飞走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看着你飞走却怎样都抓不住你,你现在还好吗?” 白尘将脸紧紧贴在照片上,极力地想让照片上的女人感受他的体温。 李浩将杨惜诺送回了格林酒店后便离开了,杨惜诺独自呆在酒店整理行李,她准备明天就搬到落樱湖畔,因为那两万块钱已经所剩不多了。 陶少琪下班来到酒店,见杨惜诺收拾了行李,心生疑虑,“惜诺,你这是干什么?租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你不是到晚上才下班的吗?” ------题外话------ 前面的文已经修改了喔!走过路过的亲们,请给个收藏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樱花凋落,凄美爱情 “没有,是我工作的地方有房间让我住,而且钱也快花光了,”杨惜诺拉过陶少琪的手臂,“少琪,我跟你说啊,让我弹琴的是华森集团的太子爷,不过他这个人很奇怪。” 陶少琪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我听那里的保姆说他自己会弹琴的,我就以为他有什么身体缺陷,或者得了什么病,可是他竟然是一个好好的正常人,而且他都不怎么说话的,让我弹了一首曲子就让我回来了。” “我今天也在百度里看了一下华森集团的资料,太子爷叫白尘,是华森的总经理,不过只是挂牌的,查不出什么名堂,可是你还不清楚情况就搬过去,会不会冒险了点?”陶少琪的确有点忧心,据华森集团董事长的年龄推算,他的儿子应该和他们是同龄人。 杨惜诺将今天的情景回放了一下,“应该不会,那个保姆很亲切就像是我家的周嫂一样,还有就是那个白少爷,他好像很孤僻,除了弹琴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其它交际,家里也就这么两个人。” “可是……”陶少琪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酒店高昂的费用他只能低头了,杨惜诺若不是为了他,也不需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地受苦,说到底是他自己不够争气,照顾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少琪,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只是跟你见面的机会少了。”杨惜诺垂下头窝在陶少琪的怀里,这个工作也不是十全十美,这样一来,她不知道几天才能见陶少琪一面。 “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你,双休日的时候我就去陪你。”陶少琪是一名中学音乐教师,其实他的休息时间非常充裕。 第二天七点半杨惜诺就在酒店退了房,拉着行李箱被李浩送到了落樱湖畔,虽然梁姨是李浩的妈妈,但是他们似乎没有多少交际,只是简单说几句便离开了。 杨惜诺进门的时候没有见到白尘,她将行李搬到房间后便开始上网打游戏,反正不弹琴她就可以自由活动。 白尘穿着一身蓝色的居家服从健身房出来,额头还留着细汗,“梁姨,把早饭准备一下,我先去冲个澡。” “哎,好嘞。”白尘有这么一个习惯,每天早晨起来后在健身房锻炼半小时左右,然后冲了澡吃早餐,梁姨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于这些习惯她了然于胸。 白尘冲好澡,换上了一件真丝黑白格衬衫,一条深蓝色牛仔长裤下了楼,白皙的胸膛前挂着一枚戒指,白尘在家里穿衣服也很正式,因为他曾经有一段糜烂的生活,从他振作起来后便每天将自己整理得精神抖擞,其实华丽的衣装也是掩饰的最好工具。 梁姨将刚热好的早餐放到桌上,“少爷,惜诺来了。” “哦,知道了,”白尘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餐,拿着书坐在紫藤花下的过道里,这一坐就是一上午。 杨惜诺在房间里打着游戏,竟一时也忘记了,直到梁姨喊吃午饭了才回过思绪,小心翼翼地问道“梁姨,白少爷有没有叫过我啊?” “少爷啊,没有,少爷一直坐在院子里看书,你帮我把菜端出来,我去叫少爷吃饭。”梁姨出去喊了白尘吃饭。 白尘真的很安静,他可以独自在一个地方坐一天,但是曾经,他也是一个活泼阳光的少年。 午饭后,白尘将杨惜诺带到院子里溜达了一遍,停在竹林下,转过头看着杨惜诺,她今天穿的是一套天蓝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单鞋,黑色的长发及胸,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宋安娜,“你喜欢我的家吗?” 杨惜诺对白尘这一问有点错愕,但她还是说出她最真实的想法,“喜欢,这里很美。” “你最喜欢这里的哪块地方?”杨惜诺与宋安娜是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白尘认为如果她喜欢,那宋安娜也会喜欢他为她精心打造的家。 从杨惜诺现在的角度,只能隐约望见樱花树,“我最喜欢樱花树林。” 白尘微微眯起丹凤眼,目光直视杨惜诺,这个月份樱花树上已经鲜有花朵,也就是因为樱花开花季节短,又不利于清扫,当初罗秀君并不赞成在别墅区种满樱花。 “为什么?它马上就要落光了。”白尘随着杨惜诺的目光看去。 杨惜诺嘴角扬起笑容,“因为樱花很浪漫,如果相爱的两个人可以一起牵手看着樱花树花开花落,即使它短暂,但却也是幸福的,他们见证了樱花树最光彩夺目的时刻,也见证着他们之间的爱情。” 白尘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因为宋安娜也最喜欢樱花,所以他为他们的家种下遍地的樱花树。 “樱花的凋落就像爱情地远逝,虽然凄美,但它曾经灿烂过,”话是这么说,但是杨惜诺却不希望她与陶少琪的爱情会像那樱花一般凄美地凋落。 “樱花凋落了它还会再开,但是爱情远逝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白尘语气里淡淡地忧伤。 杨惜诺转过头看着正在出神的白尘,“白少爷,你这话就差了,再次绽放光彩的是樱花树,而今年的樱花凋落了,它就再也无法回到树上,只要人还在,爱情没了也总会再来的。” “或许吧,叫我白尘就好,没想到你还很健谈。” 杨惜诺低头偷笑,“我也没想到白少爷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 “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爱好钢琴却行动不便的人,才会要别人弹给你听,其实只有自己亲自去弹才能深切地感受。”杨惜诺微微撅起嘴巴,“我是一个很直率的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杨小姐是从小开始弹琴的吗?”其实白尘并不明白杨惜诺为什么来这里,因为从她的衣服行头便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对,因为我妈妈弹得一手好琴,从小耳渎目染。”张清华对钢琴的热爱丝毫不亚于杨惜诺。 这一天,白尘并没有要求杨惜诺弹琴,两人在花园中逗留了一下午,直到晚饭过后,白尘才上楼去,杨惜诺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睡觉前她还不忘打电话给陶少琪说声晚安。 一连几天,杨惜诺都没有再弹过曲子,白尘只是在每天午饭后将她带到花园里说话,有时候杨惜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张清华端着夜宵走进杨庆安的书房,杨惜诺离开后杨庆安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表现,“庆安,我让周嫂给你做了点汤圆,你趁热吃点吧。” “嗯,好。” “庆安……”杨庆安抬起头看着她,“惜诺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白尘的生日 杨庆安送张清华手中接过瓷碗,脸上挂着浅笑,“她现在有工作了。” “什么?有工作?你不是已经跟迪亚市大大小小的公司都打好招呼了吗?怎么还能让她找到工作呢?”张清华有点不可置信,照着张庆安的性子,是绝不会给杨惜诺这个机会的。 “清华,别紧张,你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吗?那个地方我可管不了。”杨庆安得意地笑着。 “哪里?”看着杨庆安的不寻常,张清华越发的紧张起来。 “落樱湖畔,”杨庆安将一个档案袋递给张清华,“看看吧,她现在住在华森集团太子爷白尘的家里。” 张清华打开档案袋,里面装的是杨惜诺的简历,还有一些她的近照,“华森集团?不是瑞门市的龙头企业吗?惜诺怎么会住到人家家里?这……” “呵呵……清华啊,她找了一份弹琴的工作,就在那个白尘的住所,想必你给她的那两万块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吧。” “这样啊,那……那个陶少琪呢?”张清华也没有听得太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杨庆安会改变态度。 一听到陶少琪的名字,杨庆安立马就阴下脸,“以后别再提那个乡下人,如果惜诺一直待在落樱湖畔弹琴,我不会为难她的。” “那个白尘怎么会留惜诺住在他家里呢?这传出去……” 杨庆安踩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的女儿是什么贞洁烈女啊,自己看看后面的照片,人家早就住到陶家去了,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什么?”张清华惊慌地翻出后面的照片,她绝不能让女儿走她的老路。 “慌什么?现在时代不同了,六十年代都能教育出我这样大度的男人,何况现在二十一世纪。”杨庆安话中的刺一针见血地插在张清华的心头。 当年的杨庆安是一个海归,思想开放,与张清华结婚后,他并没有介意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说起这事。 “她现在是在人家家里工作,难道周嫂不是住在我们家的吗?她要作贱自己,自甘堕落,谁又能阻止?这些年,我们做的还不够多吗?”杨庆安微微动怒,一想到这个让他伤透脑筋的女儿,他便头疼不已,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股邪火在他胸腔燃烧。 张清华退出书房,她突然发现她并不了解她的女儿,从小到大,杨惜诺都只会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任谁也阻止不了。 初夏的夜里还有一丝凉意,梁姨说今天是白尘的生日,但他一天都没有下楼,梁姨特地煮了长寿面送到白尘的书房,这一晚,落樱湖畔里来了一些客人,都是一些青年男女,为这个寂静的房子填上了一丝暖意。 杨惜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与陶少琪煲电话粥,外面吵闹的声音还是为传入耳内,只听见一阵脚步声慢慢靠近,越靠越近,门一下子被打开,杨惜诺惊慌地扯过被子,“你……你做什么?” “你……你是?”这名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白色的板鞋,一头酒红的短发显得格外刺眼,他看着躲在被子里的杨惜诺傻了眼。 正从厨房里出来的梁姨见穆弋握住门把站在杨惜诺的门口,急忙上前,“穆少,您这是做……”看到里面的杨惜诺躲在被子里惊恐地盯着外面的两人,梁姨连忙将门拉上,“穆少,这是新来弹琴的孩子,您来这里做什么?” 穆弋目光扫向四周,“我想来厨房拿点冰西瓜,听见里面有人讲话,一时好奇。”他转过脸,“梁姨,你说这是新来弹琴的女孩?”贴近梁姨耳边,压低声线,“她怎么长得这么像宋安娜,哪找的?” 梁姨摇摇头,“是赵少爷找的。” “赵霆找的,”穆弋若有所思,“那尘他什么反映?” 梁姨顿时眉开眼笑,“少爷跟惜诺相处得挺好的,都比之前爱笑了,两人经常在花园里聊天,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哦~”穆弋接过梁姨手里的水果盘向白尘的方向走去,嘴角扬起一抹奸诈的笑容,“看来有戏。” 一群人在大厅上闲聊着,穆弋上前将水果盘放到桌上,“大家想不想听一个劲爆的消息啊?” “不会是你把尿撒在厨房水槽里了吧?哈哈……”白霄申此话一出引起一群人哄堂大笑。 穆弋无奈地摊开手,“霄申,你能别这么爷们儿吗?” 白霄申抓过桌上的纸巾盒砸向穆弋,“小心你姑奶奶我揍你,有什么新闻就快播。” “就是,卖什么关子。” 穆弋白了白霄申一眼,凑到白尘身边,勾起薄唇奸笑着,“哼哼……老白,给你一个机会收买我,”穆弋摊出右手,扯着嘴巴,眼睛眯成一条缝,“封口费,”他拍了拍白尘的肩膀,“你懂的。” “真欠揍,”白霄申跨过白尘的双腿,抄起一个靠枕压在穆弋脸上,“让你吃独食,让你开小灶……” “靠,白尘,我可是为了你英勇就义啊,你就让你老妹这么对我啊?”白霄申与穆弋还在沙发上扭打,“行了,霄申,别淘气了。”白尘伸出手臂搂住白霄申的腰,将她扳回原位。 “穆弋,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啊?”萧舒闵也看不下去了,最讨厌吊胃口了。 沈仕薰拍了下萧舒闵的腿,与他换了个位置坐到穆弋旁边,一只手臂勾住穆弋的脖子,“老白的新闻我们最爱听了,穆弋,怎么样,打个商量呗?要嘛就老实交代,要嘛……哼哼,你也懂的。”绕在穆弋脖子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力道。 别看沈仕薰个子不高只有175cm,但是人家可是练家子,小时候痴爱李小龙,要不是他老子拦着差点就上少林寺去了。 白尘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喝果汁,他知道他们打闹无非就是想让他也开心起来,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 “哎呀,你们慌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穆弋看了白尘一眼,扯下沈仕薰的手臂,“等人来齐了我再宣布,这事儿老严重吭!” 赵霆从门口奔着大厅进来,“小沈阳是在等我吗?” 坐在外面的凌宣呈立马起身在赵霆胸口来上一拳,“就差你小子了,”转头看向穆弋,“新闻时间到。” “穆弋,又有什么新闻啊?”赵霆刚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穆弋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我在老白家……嘿嘿,发现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穆弋目光投向白尘,见白尘阴下了脸,“你们自己去看吧。” 赵霆坐到沙发上,“你说杨惜诺啊,这算什么新闻,”目光转向白尘,“她人呢?” 白尘沉默。 在座的一脸迷惑,白霄申揣着白尘的手臂,“哥,什么女人啊?谁是杨惜诺啊?” “赵霆,什么情况啊?” 赵霆眨巴眨巴眼睛,“你们都还不知道啊?我最近又给白尘找个一女弹琴的女孩,叫杨惜诺,”赵霆无辜地看着大家伙,“这就情况。” “切~” “我还以为什么新闻嘞,没劲!”沈仕薰撇着嘴,“又不是第一次找。” “白尘,让小娘子出来给我们弹一曲。”萧舒闵最喜欢看美女,可惜…… 穆弋眯着眼睛逼近萧舒闵的胸膛,“小娘子?叫的多让人心痒难耐啊,哈哈……我要到罂子那里打报告。” “你敢,抽不死你我。” 赵霆站起身,对着厨房方向喊,“梁姨,让杨惜诺出来弹琴。” 梁姨的声音从远方响起,“好嘞。” 白尘放下手中的果汁站起身,“她已经睡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对于白尘突如而来的逐客令大家显得有些茫然,“哥,你今天是寿星公,我们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你,蛋糕都还没切呢。” 杨惜诺换上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与梁嫂一起来到大厅,“是要我弹琴吗?” ------题外话------ 求收,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惹怒白尘 杨惜诺肌肤白嫩,配上淡紫色的连衣裙越发显得高贵优雅,活似宋安娜,工作这几天她并未穿过这件连衣裙。 看见她站在沙发前,大家便心领神会了,穆弋说得的确算是个新闻。 大厅突然变得安静,“对,杨惜诺,今天是白尘的生日,你弹首曲子给我们听,”赵霆率先打破这寂静。 杨惜诺目光投向白尘,朝他微微一笑,“你要听哪首曲子?寿星公。” 白尘眼神闪烁,逃避地扫向四周,杨惜诺今晚的一颦一笑快要将他吞没,他尽量不去看她,坐回沙发里,“随你喜欢。” 杨惜诺撇着嘴巴坐到钢琴前,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落定,可是大厅里的钢琴上并没有琴谱,杨惜诺凭借着记忆,十指在钢琴跳动起来,《梦中的婚礼》是每个女孩都向往的钢琴曲,悠扬的琴声飘荡在大厅的每个角落。 曲中透析着淡淡的忧伤,她梦中的婚礼还会有吗?她与陶少琪的爱情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 白尘紧绷着神经倾听着,大约三十秒,“别弹了,”他极力隐忍着痛苦,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似乎只是在对着自己说话,琴声依然没有停下,他忽然站起身,大步跨向前,“白尘,别这样,她不是,”沈仕薰扯住白尘的胳膊。 白尘的眼中并不是悲伤,也不是柔情,而是愤怒,他知道这个弹琴的女人不是宋安娜,一把推开沈仕薰,大步来到杨惜诺跟前,将她从皮凳上扯起来,“啪”的一声,钢琴盖被他狠狠地摔上,“我叫你别弹了。” 杨惜诺紧绷着身体,差点被白尘扯到地上,惊魂未定地盯着眼前的白尘,眼里布满红血丝,一滴清泪还挂在他的脸颊上。 白尘将杨惜诺推到一边,自己缓缓地坐在皮凳上,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钢琴的琴盖,他将脸轻轻地贴在琴键上发出一串被拉长的杂音,背影中可以看到白尘颤抖的双肩,他哭了。 白霄申轻脚上前,经过时看了杨惜诺一眼,与白尘并肩坐着,她伸手抱住白尘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哥,别想了,一切都过去了,她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白尘依然趴在琴键上,嘈杂的音声让人心里一阵烦躁。 沈仕薰迈步上前,走到杨惜诺跟前,从钱包里开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这是你的薪水,你被开除了。” 杨惜诺接过支票,呵,还挺多,五万块钱,虽然这钱能够让她生活一些日子,但是她凭什么就被这样莫名其妙开除了?难道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杨惜诺将支票举在沈仕薰眼前,“凭什么?你凭什么拿这五万块支票开除我?” 沈仕薰眯着眼睛看着杨惜诺,眼中充满了厌恶,他不屑跟她解释些什么,他抬起手臂指向白尘,“还要我向你解释吗?你自己没长眼睛吗?” 杨惜诺顺着他手臂看去,白尘与白霄申无声无息地相拥在钢琴前,杨惜诺收回眼神逼近沈仕薰瞪着他,“我眼睛长这么大你看不到吗?看来是你没长眼睛才对吧,”杨惜诺指向白尘,“他要发神经关我什么事?我的工作就是弹琴,至于雇主的心情跟我没有关系吧?” “你……”沈仕薰正想发威,身后便又传来了凌宣呈的声音,“你的工作是弹琴,但是雇你弹钢琴就是为了让他的心情好一点,你现在弹错了曲子,弄糟了我们的心情,你说是不是该开除你?” 凌宣呈一双桃花眼站在沙发旁边,虽然距离较远,但他眼中刺骨的冰冷还是让杨惜诺打 了一个寒颤。 她并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接受处罚?“我弹错了曲子?我没听错吧,长耳朵的人都听到 他说对我说随你喜欢,”杨惜诺食指指着自己,“不是他喜欢或者你们喜欢,是随我喜欢, 长耳朵了吗?各位。” “哎,你怎么说话的呐?”穆弋本来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梁嫂说过白尘与杨惜诺在一起变得爱笑了,证明他对这个女人是不排斥的,不然早叫她走人了,但是杨惜诺这番言语犀利他着实受不起。 赵霆微微皱眉,这个女人不能走,好不容易弄了个像点的,不能就这样变成废棋,“都别说了,这也不是她的错,……”赵霆话语未落,萧舒闵站起身道:“对,不是她的错,是你的错,谁让你找个这样的女人过来的?” “我也是……”他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这样的女人?”杨惜诺大步跨到沙发前,对着萧舒闵质问,“我是怎样的女人?啊?” 萧舒闵斜着头,嘴里蹦出两个字“泼妇。” “你……”杨惜诺想与他争论,她不是泼妇。 “够了,”白尘趴在钢琴键上呵斥,白霄申很识相的站起身,白尘坐在皮凳上,脊梁挺得笔直,他轻轻合上琴盖,站起身径直走向了楼梯,“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 “哎,白尘,我们从瑞门车开两小时到你这里来给你过生日,你就这样招呼我们?”萧舒闵抛下新婚妻子大老远地来到迪亚市,就让他这么回去,叫怎么回事? 白尘顿住脚步继而又抬起,“让梁姨招呼一下你们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这么多年的兄弟,大家当然都知道白尘的心里不好受,也不会去怪罪,看着白尘上了楼穆弋进了厨房将梁姨喊了出来,他们晚上要留宿。 “来来来,尝尝我刚给你们煮的雪蛤汤,”梁姨端着一大盘子出来。 他们哪里还有这个心情喝汤,“梁姨,你不用忙活了,给我们安排房间吧。” 梁姨听穆弋说了点情况,“房间早给你们备好了,知道你们要来,跟我来吧。” 落樱湖畔没有固定谁的房间,因为这里是白尘和宋安娜的家,白尘不允许留下其它人的味道。 “梁姨我就不住这了,各位我先回去了,”赵霆因为白尘的关系在迪亚市有一处房产。 “嗯,表哥,开车小心,”白霄申送别赵霆。 梁姨无奈地看了杨惜诺一眼,带着剩下的五个上了楼,杨惜诺也是气愤地回到了房间。 别墅里的客房与主卧离得很远,谁都没有去打扰白尘。 ------题外话------ 亲们,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有病? 白尘靠在书房的皮椅里,将宋安娜的照片按在胸前,“安娜,她今天真像你,我记得你也有过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不过,你穿着比她漂亮,”白尘左手将照片举到自己眼前,右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中女人的轮廓。 白尘站起身打开落地窗望着星空,“今晚的天空真美,你看那颗星星多亮,”白尘举起照片,“安娜,你喜欢我们的家吗?以前我一直没有勇气问你,我怕你不喜欢,我怕我做的还不够好,”白尘望着窗外笑了,“但是她说她喜欢我们的家,她夸我们的家很美很漂亮,她跟你这么像,既然她喜欢,我想你也一定会喜欢,”白尘面部扭拧,强忍着眼泪,声音哽咽道:“我真的好想听你说,你喜欢。” “安娜,你看到了吗?你回答我,回答我……”白尘撕心地呐喊声传入了别墅每个人的耳里。 杨惜诺躺在被窝里,刚刚睡去,却又被白尘的喊声惊醒,虽然她骂他神经病,但她知道白尘一定有很痛苦的事,而这痛苦的来源就是这个名叫安娜的女人。 杨惜诺知道这片地的樱花一定是为那个安娜所种,而她在这之前就离开了白尘,她还没有看到白尘为她建造的家,她去了哪里? 爱情这场战役里,不是赢得漂亮,就是输的狼狈,而白尘就是那个输家,所以他痛苦,他悲伤。她与陶少琪的爱情呢?虽然不知道结局,但是杨惜诺相信他们一定会胜利的,他们一定会打赢这场战。 杨惜诺望着窗外,今晚有好多星星,右边有一颗最亮,不知道陶少琪有没有与她看到同一颗。 二零一一年五月二十八日,夜空,好美。 次日,杨惜诺起床洗漱后,刚好白尘也冲好澡下楼,梁姨每天都起得很早,所以都不会跟他们一起吃早餐,俩人一直沉默着。 杨惜诺撕着面包,试探性地问道:“呃……我今天想请一天假,我有……” “好,梁姨打电话让小李过来送她回去。”白尘答应地很爽快,杨惜诺本以为昨晚她得罪了他,会被故意刁难。 “谢谢你。” 白尘依然认真的吃着早餐,并未看杨惜诺一眼,“不客气,”起身准备上楼。 白霄申穿着宽大t恤衫睡眼朦胧地下楼来,“哥,吃好了?” “嗯,”白尘往客房方向看了一看,“他们几个呢?” 白霄申打着哈欠,“昨晚上斗地主斗到深夜,现在补觉嘞,别管他们。” 梁姨打完电话回来,“少爷,小李说他不在迪亚市,过不来。” “知道了。” 杨惜诺见白霄申下来,便草草再吃了几口,准备回房间收拾一下,既然小李不在,那她就只能自己走回去了,幸好不算太远。 “等等,坐下来再吃点吧。”白霄申见杨惜诺要走。 杨惜诺知道这是白尘的妹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亲妹妹,“我已经吃饱了,”杨惜诺抬脚准备离开。 “以后不要再弹那首曲子,我哥他不想听,”白霄申并未强留,梁姨端来早餐。 杨惜诺顿住脚步,“好,我知道了,白小姐你慢吃吧。” “我叫白霄申,我哥他……有点心理障碍,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他。”白霄申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白尘的状态,但两年前他的确有过心理疾病。 杨惜诺回过头皱眉,“我?放弃他?这话怎么说?我只是在这里工作而已。” “没什么,或许以后你会懂。”白霄申悠闲地吃起早饭来,对于她的莫名其妙杨惜诺并没有深究,反正他们两兄妹都是阴阳怪气的,她还真没见过有妹妹这样抱着自己亲哥哥的。 杨惜诺整理了些东西,她今天注定要顶着太阳上路了,嘴里哼唱着,“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多擦点防晒霜应该就没问题了。 杨惜诺提着一个袋子出了房间,里面装着换洗的衣服,她住的房间离餐厅很近,一开门便看到昨晚那一群人围在餐桌上吃早餐。 一群男人显然也注意到她,一个个冷眼飙过,杨惜诺给了萧舒闵一个白眼,便走出大门,那个混蛋竟然骂她是泼妇。 杨惜诺在樱花树下顿住了脚步,望着孤零的枝干,樱花全都已经凋落了,白尘的爱情也已经凋落了,消失了,这是杨惜诺对白尘说过的,樱花就像爱人,凋落了就再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新生。 白尘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杨惜诺提着袋子走进他的视线,在樱花树下驻足,然后又慢慢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又穿着那件宽大的白衬衫,这个背影是属于杨惜诺的,而不是宋安娜。 白尘转身回到了桌前,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下了楼,“哎……白尘,哪儿去啊?”眼尖的穆弋见白尘急急忙忙从楼梯上跑下来。 “出去,你们慢慢吃。”白尘与这帮家伙打过招呼后便大步走向车库,穆弋小跑到窗前,一辆橙色的保时捷卡宴缓缓驶出大门。 穆弋坐回到桌上,叉起一片火腿往嘴里送,“你们说,尘唱得是哪出啊?” 梁姨站在一旁插话,“其实这杨惜诺跟少爷还是挺投缘的,弹得一手好琴,长得又与宋小姐如此相像。” 沈仕薰手肘撑在餐桌上,随意地将面包片丢回到餐盘里,“我看这事儿得问赵霆,没准是白尘他妈安排好的。” 萧舒闵点点头,“可能性很大,”目光扫过四周,落在正在喝奶的穆弋身上,“穆弋快点吃,我们去把赵霆那小子三堂会审。” 穆弋嘴里含糊不清,“嗯,嗯嗯……”用力点了点头。 杨惜诺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撑着阳伞,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身子时不时地向左边倾,一路上都没有的士,郊区就是郊区,交通也太不方便了。 杨惜诺懊恼地踢走路上的小石头,幸亏今天穿的是帆布鞋,不然脚都要破皮了。 白尘跟在杨惜诺身后已经有几十秒的时间了,距离很远,刚刚能看到背影而已,白尘坐在车里,食指敲打着方向盘,双腿搁置在一边,并未踩着油门,车子凭着自己动力在缓慢前进,终于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杨惜诺感觉到后面强大的热量伴着汽车声传来,猛地回过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不准撒谎 白尘急踩刹车,一时间竟忘记了来意,只是这样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杨惜诺一脸迷茫,两人对峙了几十秒,杨惜诺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他果然没这么好心来送她一程。 白尘回过神来,追上去停在杨惜诺的左手边,“上车,我送你。” 杨惜诺如释重负,塌下肩膀长叹一声,便上了白尘的车,虽然昨晚上骂过他,但是既然他不计较自己又何必不好意思呢。 白尘没有再说话,神情专注,但他开车极慢,名车在这无人烟郊区二车道的路上,只被他开到了五十码,杨惜诺真想替他狠狠地踩一下油门。 车子驶到一处分岔口,白尘转过脸问杨惜诺,“你家住哪里?” 家?她还有家吗?那只是一个牢笼,她现在只是一个流浪人,“我没有家了,你送我去格林酒店吧。” 白尘收回眼神并未追问,原来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女人,真正无家可归的人还住得起格林这样五星级的酒店吗。 橙色的保时捷卡宴缓缓驶到格林酒店的门口停下,杨惜诺拎起袋子,“谢谢你。” 白尘嘴角扯出一弯弧度,“不客气,呃……昨晚的事,不好意思,是我没控制住自己情绪。” 杨惜诺低下头,“没关系,是我不该弹那首曲子,”打开车门,“我先走了,你自己开车小心”白尘向杨惜诺点了点头,“再见!” 白尘目送杨惜诺进酒店后才开车离开。 杨惜诺拨通了陶少琪的电话,这几天他们就在别墅外偷偷见了一面,趁着星期天与他相聚,“喂,少琪,我到格林酒店了,你快过来吧,613房间。” 陶少琪接到杨惜诺的电话,立马飞奔到格林酒店,他紧紧将杨惜诺搂在怀里,“我好想你。” 杨惜诺将头埋在陶少琪胸前,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我也想你,就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快的,我会经常抽时间去看你的。”陶少琪在她的头顶亲吻。 杨惜诺抬起头,手臂绕过他的脖子,“少琪,如果你能跟我一起住那里多好。” 陶少琪轻抚着她的脑袋,“傻瓜,人家请你是去工作的,谁还允许你拖家带口的,”陶少琪目光黯然,“都怪我没能力养活你,惜诺,你会不会恨我?” “你说什么啊?我不会,永远都不会,其实那个白尘人还不错,或许我去跟他说说,他会答应呢?”杨惜诺嘟着嘴巴,反正只睡他一间房,又不会碍着他什么。 陶少琪笑着摇摇头,“不可能的,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啊?你以为你是幸运女神呐?小傻瓜。” 白尘性格怪异,又怎么会留一个陌生男人在家里住呢? “如果他答应呢?你怎么跟阿姨说?”这是目前为止杨惜诺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陶少琪看向天花板,“呃……那我就说我住在宿舍里,反正我有自己的教师宿舍,平时也会住的。” 每次轮到值班陶少琪就会住在学校给他分配的宿舍里,但是这个宿舍不能带人进来住,起先他想过他自己住宿舍让杨惜诺住在家里,但是王莲生连这点机会都不给他。 杨惜诺伸手捧住陶少琪的脸,突然专注起来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少琪,你学会撒谎了。” 陶少琪仰头一笑,“惜诺,有哪个人不会撒谎?关键是他撒的谎严不严重,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杨惜诺摇晃着他的脑袋,嘟着嘴,“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对我撒谎,一次也不行。” 如果两个人之间连最起码的坦诚都没有了,那又怎么能够携手度过一生呢。 “好,我不会对你撒谎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与杨惜诺相识到现在他的确没有对她说过任何一句谎话。 “你发誓。” “我发誓,行了吧。”陶少琪拉着杨惜诺的手坐到床沿,“惜诺,工作还可以吗?对方有没有为难你?” 杨惜诺叹口气,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其实白尘人还不错,就是……昨晚他生日,他朋友过来要我弹曲子给他们听,大厅的钢琴上又没有琴谱,那我就弹了一首《梦中的婚礼》,这是我最拿手的曲子了,可是我还没弹几秒钟他就大发雷霆,硬生生地把我从凳子上拉开。”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啊?”陶少琪面色焦急,他本以为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教养也会比较好一点,没想到居然还动手。 杨惜诺按住陶少琪的手,“我没有受伤,你知道吗,白尘有心理障碍。” “心理障碍?你怎么知道?他这么有钱什么病治不好?就算有病他也不能动手啊。” “是他妹妹跟我说的,让我以后都不要再弹这首曲子,昨晚上他把我拉开后自己就趴在钢琴上流眼泪,半夜还在喊安娜两个字,一听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别墅里的樱花一定也是为她种的,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不知道那个安娜为什么离他而去。”杨惜诺觉得,白尘这样孤独的性格一定是因为深爱的女人离他而去造成的。 陶少琪垂下眼思考了一番,“以后不要再回去了,我可以在业余多教几个学生,我们在外面租个小房间。” 杨惜诺手臂圈在他的腰间,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少琪,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委屈,可我也舍不得你这么辛苦啊,我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找不到别的什么好工作,白尘他今天向我道歉了呢,而且他也没有对我动手,以后我不弹那首曲子就是了。” “可是……可是他是一个病人,万一哪天他情绪失控了,伤害到你怎么办?”陶少琪怎么能放心把杨惜诺放在一个心理有病的人身边呢,万一出点什么事,那他后悔莫及。 “所以你要陪我一起住嘛,这样我就不会被欺负了啊。”论打架,陶少琪还不是杨惜诺的对手呢,但是有自己的男人在身边总是会感觉踏实一些。 陶少琪了解杨惜诺的性格,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这一点她跟杨庆安很像,“那你想好了,他要是敢对你动手,我一定找他拼命。” “噗……得了吧你,他看上去比你这根竿子可结实多了。”杨惜诺将陶少琪推到在床上,他就势将杨惜诺拉到怀里,“我会拿命来保护你的!” 家里的那一群人在白尘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听梁姨说他们已经回去了。 杨惜诺只请了一天的假,李浩还在瑞门市办事,白尘没有杨惜诺的手机号码,一大早便开车到格林酒店的楼下。 绕到徐记,白尘卖了一份生煎汤包和一碗排骨粥,橙色的保时捷停在格林酒店的门口,白尘坐在车内打开盖子,一股肉香扑面而来,夹了一个包子送进嘴里,白尘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老味道。 ------题外话------ 呐喊求收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她不喜欢 杨惜诺穿着一件宝蓝色t恤提着袋子从酒店出来,一抬眼便看到了那刺眼的橙色,他在这里做什么?平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嘛,难不成是来接她的?杨惜诺摇摇头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是她老板,不是司机。 杨惜诺站在原处移不开步子,她是应该跟他打声招呼,还是就这样走掉,还是问他干什么去能不能顺便把她带回去,毕竟从格林酒店到落樱湖畔的路程有点遥远。 一系列思想挣扎过后,杨惜诺迈开步子走到白尘车旁,轻轻扣了扣车窗,车窗缓缓降下,白尘探出头,手里还夹着徐记的生煎包,“你来了,上车。” 你来了?难不成真是特地来接她的?有没有跟他熟到这个地步啊? 杨惜诺绕过车头,一打开车门便有一股食物的香味传来,早上由于起得晚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闻到就有点想咽口水。 “等我吃完我们就出发。”白尘将生煎包送进嘴里,杨惜诺一眼就瞅见是徐记的,徐记的包子和粥是迪亚市出了名的,她撇过脸,“好。” “以前一个包子才2块钱,一份排骨粥15块钱,现在都涨了好多啊,老顾客也不打折,不过味道还是一样的好,”白尘很喜欢徐记的食物,以前经常在徐记喝粥。 杨惜诺挑着眉头看着白尘的吃相,比在别墅的吃相是难看了点,看来他是真心喜欢吃这包子,但是2块钱一个的包子,这都几几年的老黄历了,“很久没有吃过徐记的东西了吧?早就涨了。” 白尘面色一僵立马又恢复过来,“是啊,两年多了。” “晕死,”杨惜诺翻了翻白眼靠在座椅上,“两年多,还说自己是老顾客,怪不得人家不给你打折,会员卡都换新了!” “呵呵,是啊,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白尘转过头看向杨惜诺,“你吃过早餐了吗?” 杨惜诺视线扫过面前还未开动的排骨粥摇摇头,“没有。” 白尘将盒子丢到车载垃圾桶里发动了引擎,“那我带你去徐记吃点,顺便给梁姨也买点,她也喜欢徐记的粥。” “你的粥……还没喝。” 白尘微微一笑,转动方向盘,“没关系,回去让梁姨热热就行了。” “你来这里办事还是……” “我来接你回家,小李他还在瑞门办事。”白尘开车不像其它人一样悠闲,他总是很专注。 回家?那里不是她的家,杨惜诺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天下还有这么好的老板,看来陶少琪的事也应该会十拿九准,“谢谢你。” 橙色卡宴在拥挤的马路上缓缓驶向徐记粥面苑,白尘将车子停在路边,“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那太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杨惜诺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她可受不起啊。 白尘也走下车,“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给梁姨带回去点。” 徐记粥面苑早餐时段的生意是最好的,两人挤到前台,白尘盯着价目表上的田鸡粥也涨价了,他转过脸,“你喜欢喝田鸡粥吗?” 杨惜诺看了一眼价目表,嫌恶地摇摇头,“那个太腥了,我才不要喝,”杨希诺指着价目表,“我最喜欢喝鲜虾粥。” 白尘皱起眉头,果然还是不同的,长得再像又如何,本质上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宋安娜就喜欢喝这里的田鸡粥。 两人提了好几个小袋出来,坐回车上,“你是想吃完再回还是回家再吃?” 问得真是废话,吃完再回何苦打包出来,坐在那里吃岂不悠哉,虽然肚子挺饿,但是坐在车里吃早餐,这吃相……“都打包好了,回去再吃吧。” “好,”白尘发动引擎驶回别墅,杨惜诺将买来的东西提到厨房,“梁姨,我们买了徐记的粥喔,白尘说你也喜欢喝的呢。” 梁姨跑到门口接过,看见白尘停好车正从门口走进来,梁姨将杨惜诺拉到一旁小声询问:“惜诺,你昨天不是不在吗,怎么跟少爷一起回来?”梁姨目光停在徐记的食物上,好久没有见白尘吃过徐记的东西了。 “他说小李还在瑞门,所以他来接我。”梁姨一大早便看见白尘开车出去,她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去。 “他去接你?少爷怎么知道你家里的?”这两年白尘从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到不问世事,从来也没对谁上过心。 “昨天我回去的时候,走到一半就见他开车上来,然后他就顺便把我送回去了,梁姨把这些热一下吧。”杨惜诺将食物拎到厨台上,周嫂这点就比梁姨好,周嫂从来不多嘴,也不会问东问西。 “顺便?”梁姨似乎想通了什么,舒展了眉头,接过杨惜诺手中的食物,“来,交给我,你去外面等着吧。” “不用,我帮你一起。”杨惜诺将厨台上的盒子打开,“梁姨,你跟白尘是不是亲戚啊?他对你像亲人一样。” 梁姨咧开嘴笑着,“哪能啊,白家老一辈是书香门第,我这样的农村人怎么能跟少爷攀上亲戚,我到白家已经二十几年了,看着少爷一点点长大,是少爷人好,待我们也都很好,可惜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老天真是不公平。”梁姨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一想起白尘这些年所受的折磨与痛苦,梁姨便心疼不已,从小带大的孩子,早就视他如亲儿。 “梁姨,他怎么了?白小姐那天跟我说他有心理障碍。” 梁姨拭去眼角的泪长叹一声,将厨台上的食物放进微波炉“都是过去的事了,少爷寡言少语,你以后要多跟他说说话,我看他跟你处得不错。” “嗯,我会的,梁姨,你看他给你买了一笼汤包,两份粥呢。”杨惜诺将食物摆到梁姨面前,准备逐一进微波炉里加热。 “是嘛!我最喜欢徐记的粥了,味道好极了,我自己都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梁姨接过杨惜诺递过来的粥,“这……田鸡粥?”梁姨看向杨惜诺,“这是你吃的?” “不是,我可不喜欢田鸡,这是白尘给你买的啊,还有这份乌鸡粥也是他给你买的。”梁姨转过脸,将田鸡粥放在一旁,“可能是少爷记错了,我也不吃田鸡的。” “不会,他还问我喜不喜欢田鸡粥呢,哦~可能是他自己喝的,我先把这份热好的端出去。” 梁姨将田鸡粥搁在了冰箱里,这是宋安娜喜欢喝的粥,或许已经成了白尘的习惯。 杨惜诺将热好的排骨粥端到餐桌上,白尘早已不见人影,梁姨将剩下的食物端出,“梁姨,他怎么不见了?” 梁姨视线扫视四周,“可能坐在花园里吧,我去找找。” 万里晴空的五月底已经比较炎热,迪亚市又是常年不入冬的城市,白尘坐在斯坦威钢琴前,食指在黑白琴键上无旋律地跳动,始终拼凑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背部已经微微渗出了汗水,梁姨走上前,“少爷,粥热好了,你去喝点吧。” 白尘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着刚才的动作,“梁姨,她说她不喜欢喝田鸡粥。” 梁姨垂下头,鼻子一阵泛酸,这心病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我已经把田鸡粥放进冰箱里了。” 白尘手顿住动作,视线望向凋零的樱花树,“可是安娜喜欢喝,她跟安娜长得这么像,我以为她也会喜欢的。” “少爷,双胞胎还有不同性格,更何况只是两个相像的人呐。” 白尘转过头看着梁姨泛红的眼眶,“她说她喜欢我的家,那安娜也会喜欢的,是不是?” “是,宋小姐她一定会喜欢的,这是你精心为她建造的家,她怎么能不喜欢呢,”梁姨握住白尘的手臂,想将他搀起,“来,这里热,到屋里去。” 白尘回到餐厅后杨惜诺还没有开吃,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怎么还不吃?” “等你们嘛,我怎么好一个人吃呢。”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有求于人。 白尘拉开椅子坐下,“想吃了就吃,不需要等我们一起的。” 杨惜诺握着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时不时地瞄了白尘几眼找准时机,“呃……,白尘,问你个事。” 白尘抬起头看着杨惜诺,“什么事?” 杨惜诺低下头继续搅着粥,“就是……,我男朋友偶尔会跟我住一起,”小心地抬起头看着白尘,“行不行啊?” ------题外话------ 呜呜~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初见陶少琪 白尘手中的动作顿住,眼珠在左右转动,男朋友? “惜诺啊,你有男朋友?”梁姨坐在一旁忍不住询问。 杨惜诺见白尘不说话,自己也觉得没趣,“是啊,” “这……这怎么会这样呢?”梁姨并没有听李浩说过杨惜诺有男朋友,而且赵霆怎么会找一个有男人的女人过来,就算长得再像又有什么用。 对于梁姨异于平常的言语,白尘和杨惜诺都有了感觉,白尘怀疑地看着梁姨,“梁姨,惜诺有男朋友又怎么样?” 杨惜诺也好奇地盯着梁姨,梁姨撇过视线,低头喝粥,“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都没听惜诺提起过。” 白尘转过脸看着杨惜诺,过了几秒钟才开口,“自己的房间你自己做主,不需要问我。” 白尘起身上了楼,碗里的排骨粥还剩一半多,他有一种不知名的失落感。 梁姨见白尘走远了这才问道:“惜诺啊,你有男朋友这事,赵少爷知道吗?” “赵少爷?赵霆啊?他为什么会知道?”有他什么事儿啊。 梁姨瞅了杨惜诺一眼,并未再说下去。 白尘靠在床沿自言自语,床上方挂着一副大幅度的照片,里面的女人是宋安娜,“安娜,她的男朋友要住进来,家里多了一个陌生男人你会习惯吗?” “其实我把她当成你,但我知道她不是你,你把她的男朋友当成我,但你也知道那不是我,对吗?”白尘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其实我们是一样的。” 杨惜诺进到房间趴在床上拨通了陶少琪的号码,“少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啊?你怀孕了?”陶少琪已经二十八岁了,现在对他来说的好消息无疑就是他有孩子了。 杨惜诺翻个身子,“去你的,别问些废话,白尘答应让你来这里住了,他说我自己的房间自己做主。”杨惜诺的安全措施总是做得很到位的,因为她不想被别人说未婚先孕,私生子之类的话! “真的?”陶少琪不敢置信,天下当真有这样的好事,真不靠谱。 “当然是真的,嘿嘿……我就说嘛,他一定会答应的。” “切,有问题,他有没让你做什么?” “没有啊,早上吃完早饭他就直接上楼了,现在也没见他下来,都快到饭点了。”杨惜诺瞅了一眼手表,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又是一个上午,难得她现在还能过得如此自由。 “那就好,那我晚上就去看你,正好今晚我不值班。”陶少琪每周只值一次晚班,每次值晚班他都会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嗯,我等你。” 挂掉电话,杨惜诺横躺在床上翻滚,从今天开始她和陶少琪终于过正常情侣的生活了,不用在偷偷摸摸,不用再顾忌谁。 这一天过的出奇安静,白尘一直待在楼上,吃饭都不曾下楼,早晚两餐都是梁姨送上楼去的,陶少琪下班后骑车回到家,将自行车停在家里打车去了落樱湖畔。 高档的别墅区连普通轿车都不让进,更别提自行车了,的士也就只能驶到别墅区路口,杨惜诺一路小跑到路口,将陶少琪接进来。 陶少琪环望着四周,果然是豪华别墅,就是气派,每栋别墅都比他们家小区的一栋楼还大,只是这成片的光秃树枝有点煞风景,“花都落光了,何必种这树呢。” “这就是白尘的心病,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替噢。” 陶少琪撇了撇嘴,“反正你说他都不下楼的,我应该也不会跟他碰面吧。”陶少琪对白尘没有一点好感,他总觉得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既不用干活又有薪水可以拿,还可以带人住。 杨惜诺停下脚步转过身严肃地盯着他,“你还人民教师呢,怎么连这么点礼貌都没有,为人师表要以身作则,你过来最起码也要跟他打个招呼吧。” “是是是,我错了,行了吧,”陶少琪将杨惜诺扳回去,双手推着肩旁往前走,“走吧,我饿死了,我的小杨老师。” 杨惜诺急转过身,“对哦,你还没吃晚饭啊!” 让梁姨单独为陶少琪做晚饭似乎不大好,自己动手做还是要惊扰到梁姨。 “走吧,我去给你做点。”杨惜诺牵着陶少琪走进了屋里,大厅里面没有人,白尘在楼上,梁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 大厅里豪华气派的装潢让陶少琪惊叹连连,杨惜诺将他带进自己的房间,“他真是有钱,装修地这么漂亮。” “是啊,比我家气派多了,这是他为他女朋友建造的家,不过他女朋友好像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是因为他太伤心了才会有心理障碍的吧。” 陶少琪坐在杨惜诺的床上,手臂反撑着,“这么说他还是个痴情种啊,那他女朋友干嘛弃他而去啊?这么有钱,又这么痴情,有这么舒适漂亮的家不要,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 “我怎么知道,这些都只是我这些天下来的猜测而已,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就是这么个事儿,”杨惜诺手臂环住陶少琪的腰,“你什么时候也给我造个这样的房子?” “你想要啊?”陶少琪无奈地摇摇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喔!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嫁狗随狗了呗。” “小东西,竟然骂我是狗,皮痒了?”陶少琪单手伸进杨惜诺的衣摆,“啊,我知道错了,别闹……”杨惜诺被陶少琪压在身下,“我去给你做饭,你先起开。” “好吧,我帮你。”陶少琪不舍地翻下身。 杨惜诺将陶少琪按在床上,“乖乖地在这里等我,被梁姨看见了不好。” 杨惜诺蹑手蹑脚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点菜和海鲜准备给陶少琪下碗面条,那份田鸡粥还在。 切好菜下锅,幸亏平时在家学跟着周嫂学过做菜,现在还真都派上用场了,杨惜诺正在得意自己的厨艺,身后便有一个声音响起,“你这么快就饿了?” 晚餐才吃过半小时多点而已。 杨惜诺拿着铲子打了个抖,他不是一天都在楼上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那个……” “你没吃晚餐吗?”白尘中晚饭都是在书房里吃的,他并不是很清楚杨惜诺到底有没有吃饭。 “我……有点饿了,晚上没吃饱,你怎么来厨房?你也饿了?”杨惜诺眼神飘忽不定。 白尘打开冰箱,视线停留在田鸡粥上,“我刚刚从健身房出来,有点渴了,”他将田鸡粥提出来扔到垃圾桶里,倒了一杯冰果汁,“你要喝吗?” 这样一说杨惜诺才发现白尘穿着白色的休闲服,他只有在健身的时候才会穿得这么休闲,“哦,我不渴,你喝吧。” 锅里的汤已经沸腾,杨惜诺打开锅盖将面下到锅里,白尘的看着锅里的东西,还挺香,“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宋安娜就不会,她最讨厌厨房的油烟味。 杨惜诺转过头对白尘一笑,“为什么没想到?这样以后才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饭啊,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 那女人呢?靠什么才能留住?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我以为你不会。” 杨惜诺手中的动作顿住,难道他也认识杨庆安,怪不得她能在这里安稳的工作,原来都是安排好的,杨惜诺转过身看着白尘,“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白尘靠在门边,单手环胸,“想知道?”轻笑一声,“那就给我也下碗面,我洗完澡来吃。” “哎……”杨惜诺气恼地用铲子戳着锅底,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看他平时不说话,原来是个十足闷骚男。 杨惜诺知道白尘每次洗澡都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将煮好的面端进房间,又出来重新煮了两碗,这事一定要问清楚,不然她可睡不着觉。 杨惜诺将两碗面端到餐桌还不到两分钟,白尘便下楼来了。 拉开椅子坐在她摆好的位置,“你怎么不先吃?” “等你啊,”杨惜诺赔笑着。 白尘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面汤,味道是不错的,就是怎么这么烫,明明他上楼的时候就已经煮的差不多了,白尘见杨惜诺直勾勾地盯着他并未动筷子,“怎么不吃?味道不错,就是淡了点!” “我在等你的回答,你怎么知道的?” 白尘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你以为我不出门,我就不知窗外事了?”白尘伸手指着杨惜诺,“自己算算你这身行头值多少钱吧!” “我……”杨惜诺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服,一阵心虚,这几样东西加起来比她一个月薪水高出几倍,“你老看人家衣服干什么?” 白尘眯起丹凤眼,食指勾起抵在下巴上,“难道你想让我看衣服里面?” 杨惜诺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你……平时看你这么沉默,没想到你也是个流氓,真是个伪君子。” 白尘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另杨惜诺一惊,平时这么严肃的人。 白尘轻笑两声,拿起桌上的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面,“伪君子,真流氓,你看我像吗?” 杨惜诺轻哼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你还跟我这个伪君子同住一个屋檐下?” 什么意思?赶她走吗?这时候绝对不能走。 杨惜诺悠闲地吃着面条,肚子还真饱,他都怎么吃得下?难道梁姨端上去的饭菜他都没有吃吗,“我也是被迫无奈,只能在你家里遮风避雨,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好心。” “呵呵,你男朋友呢?”白尘低着头问道。 “他在房间里。” 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僵在那里,原本只是无心地一问,没想到真的在这里,白尘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杨惜诺拉住白尘的手臂,将他按会椅子上,“我让他来跟你打个招呼,”转身飞奔到房间将陶少琪拉了出来。 杨惜诺将陶少琪拉到白尘跟前,白尘坐在椅子上食指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指环,“这是我男朋友,叫陶少琪,是一名钢琴教师,这是我的老板,白少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他是医生? 白尘抬起头,一个很清瘦的男人,他礼貌性伸出手,“你好,我叫白尘。” 陶少琪同他握手,“我叫陶少琪,希望以后你能多多照顾惜诺。” 白尘视线扫过杨惜诺,“应该的,我要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白尘上了楼,杨惜诺将餐桌的东西收拾到水槽后便回了房间,“说吃又不吃,浪费我时间。” 陶少琪圈住她的腰,将她带到床沿,“别抱怨了,谁让他是老板呢,其实看上去他人还行,就是对人有些冷淡。” 杨惜诺指着自己的心脏,“他这里有病,”杨惜诺退出他的怀抱,“行了,你去浴室洗洗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呢,这地方也没个车。” 陶少琪拉住她的手臂,“陪我一起睡。” 次日,杨惜诺7点不到就醒来,“少琪,快醒醒,都快七点钟了。” 陶少琪从床上弹起,“都七点了啊,”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我要先走了,这地方也没个车。” 杨惜诺也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手指随便拨了拨头发,“嗯,快去洗脸刷牙。” 杨惜诺拉着陶少琪奔向浴室,梁姨刚从浴室里洗漱好出来,惊奇地看着他们,“惜诺?……这,这是?” “哦,梁姨,这是我男朋友陶少琪,昨晚上你睡了,忘记跟你介绍了。” 梁姨怀疑地打量着陶少琪,“男朋友?哦,哦哦,你们这是?” 梁姨看两人风风火火的,不知道搞些什么东西,现在的年轻人呐。 杨惜诺低头看着自己俩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哦,他赶着去上班呢,起来晚了就匆忙了点。” 梁姨无奈地摇摇头,“少爷他……知道吗?” 杨惜诺重重地点头,“他知道的,昨晚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梁姨面露担忧,昨天已经一天没下楼了,“那少爷他,他怎么说?” 杨惜诺将陶少琪推进浴室,再这么说下去真要迟到了,转动着眼睛回忆昨晚的事,“之后他说他要休息了,让我们也早点休息,他就上楼去了。” 梁姨长叹一声,目光复杂地看了杨惜诺几眼便进了厨房。 杨惜诺溜进浴室,陶少琪正在洗脸,“这就是你说的梁姨?” “嗯,” “感觉怪怪的。” “你别扯了,快点洗,都几点了。”杨惜诺催促这陶少琪,两人洗完脸之后连匆匆出了门,杨惜诺一路将陶少琪送到门口,“路上小心点,记到买早饭。”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杨惜诺扯住陶少琪的手,“你晚上还过来吗?” “不了,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不然我妈会怀疑的。”陶少琪在她的额头轻吻,“我先走了。” 杨惜诺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梁姨正在准备早餐,坐在床沿昏昏欲睡,时间还只有7点25分,还可以补一小时觉,杨惜诺换回睡衣钻进了被窝里。 一觉醒来时已经9点钟了,杨惜诺换了衣服,见白尘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你男朋友呢?” 工作以来,第一次见杨惜诺起得这么晚,昨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他上班去了,”杨惜诺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片就往嘴里送,早上起来过一次,现在还真饿。 白尘将杨惜诺咬过的面包片扔在桌上,递给她自己刚热好的,“早上不要吃冷的东西,把牛奶放在微波炉里热热。” “知道了。”杨惜诺垂下头,真搞不懂他,忽冷忽热的,怪不得女朋友受不了他。 “你的钢琴是他教的吗?” “不是,我从小就学,不过他曾经是我学校里的实习教师。” “哦?”白尘轻笑一声,“师生恋,你是哪里毕业的?” “艾伊尔顿,你没看过我的资料吗?” 白尘摇头,“没有,那他应该才华不错,能在那样的一流大学当教师。” 杨惜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他是很有才华,可惜……他现在已经不是那里的教师了,”杨惜诺苦笑着,“他现在只是一家普通中学的音乐老师。” 白尘从厨房里拿出热好的牛奶递到杨惜诺手边,“谢谢,我都没听到声音。” “有什么故事吗?” 杨惜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白尘,“我是说你男朋友。” “哦,他……都是我害了他。” “怎么说?” 杨惜诺对上白尘的目光,摇摇头,“没什么,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还提它做什么,人要向前看嘛。”她可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些事说出来,万一跟杨庆安是认识的,那她已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年旧事,每个人都有过去。 “看来是信不过我,为什么不去住他家里而去住酒店,反正都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 白尘看得出来,陶少琪的家境并不富裕,而且昨晚跟他交谈了几句,发现他是外地口音的,杨惜诺离家出走看来跟他脱不了关系。 杨惜诺赔笑,“没有啦,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又何必再提,这不是往自己伤口上撒盐吗?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不要自虐才好。” 其实这话是说给白尘听的,一直活在过去的伤痛里,是永远都无法再前进的,一直在原地停留,永远也抓不住幸福。 白尘喝着牛奶,能够走出来就证明还没有痛到心坎里,要是连心都死了,还如何走得出来? 杨惜诺见白尘没有反映,便再问道:“你为什么天天都待在家里?男人不是应该出去工作吗?” 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很可笑,像他这样的人家,出去工作也就是当华森的总经理。 白尘苦笑一声,望着杨惜诺的脸,他还能工作吗? “你觉得我适合什么工作?” 当然是华森集团的总经理,但是杨惜诺当作不知,“你长得这么帅,应该去当明星,一定有很多粉丝追着你跑的。” “帅?当明星?哈哈……”白尘难得笑的这么大声,笑声渐渐转弱,“我以前也是有工作的,你猜得到吗?” 连百度都不知道的问题,她怎么会知道,杨惜诺摇摇头,“我猜不到,我不是杨半仙。” 白尘脸上笑容不见,刀叉被扔在瓷盘上发出响声,白尘靠在椅背上,“我曾经是一名医生,”他视线看得很远,“可是我再也不配当一名医生。” 杨惜诺眼睛瞪得老大,白尘竟然是一个医生,靠,这消息也太震撼了,“你,你是医生?” 白尘将脸埋于手掌之中,“你也觉得我不像吗?”声音明显已经变调,杨惜诺只觉得白尘太脆弱,一点都不男人。 “不是,我只是没见过你这么帅的医生,医院里的医生都是老头老太太,我上次在明珠医院看见一穿白大褂的帅哥,结果他是个男护士。”杨惜诺知道又提到了白尘的伤心事,她现在只能把话题扯远,不能越陷越深。 “我知道我不配当一名医生。”白尘抹了一把脸,抬头长叹一声,“我先上楼了,你慢慢吃吧。” “好”杨惜诺轻轻应声。 白尘径直上了楼梯,没走两格便又停下,“吃好早餐到书房来找我,右边最后第二间。” “哦。”杨惜诺食之无味,她知道白尘心情不好,她从来没有去过楼上,更别说他的书房了,到底有什么暴风雨在等着她。 以最慢地速度吃地早饭,梁姨都洗好衣服回来了,“梁姨,白尘叫我去他书房。” 梁姨顿住脚步,“你们说什么了?” 杨惜诺当然不会把刚才的事说给梁姨听,“没说什么啊。” “哦,书房在右边最后第二间,在少爷卧室的隔壁,你上去吧。” 杨惜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轻轻将门推开,一股香味迷漫在房间里,白尘站在落地窗前,灰色的窗帘被全部拉开,阳光照的刺眼,“感觉我的书房怎么样?” 杨惜诺视线扫过四周,全白的格调搭配上黑色的家具,只给人一种黑白分明的感觉,“还不错啊,挺有范的,书房里很香,这是什么味道?” “薰衣草的香味有安神的作用,我经常在这里午睡。” 杨惜诺走到白尘身后,“那你叫我来……?” ------题外话------ 求收,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陶家之战 白尘转过身,轻扣住杨惜诺的手腕,将她带到沙发边,“我想让你在这里睡一觉。” “啊?”杨惜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9点钟才起床的,只不过是吃了顿早饭,又要她睡觉,真是变态,“我刚起来怎么睡得着啊?” 白尘按住她的肩膀,“那就静静地在这躺会儿,不要说话。” 的确是心理有病,不然怎么老干这种神经抽风的事。 “那你不要在我旁边呆着,”她躺在沙发上睡觉,他坐在旁边,这叫怎么回事? 白尘不屑地撇了杨惜诺一眼,缓缓站起身,“你放心,我对你这样的,没什么兴趣。” 杨惜诺从沙发上跳起,挡在白尘的前面,“我这样的是怎样的?” 这都是群什么人,一下子说那样的女人,一下子又说这样的人,她到底是哪里得罪这帮爷了? 白尘打量着杨惜诺全身,她跟宋安娜差距甚远,“自己不会照镜子吗?前平后板的。” “你……”杨惜诺惊慌地低头查看,今天穿了一套宽松的休闲服的确是看不出什么身材,她也就是清瘦了点,哪有那么夸张,“我哪有前平后板呐,我这叫真人不露相,没眼光。” 白尘绕过杨惜诺坐到皮椅里打开电脑,“随你怎么说吧,我眼见为实,你只要乖乖地躺在那里不要说话就行了。” “那是你眼睛有问题,”杨惜诺嘟着嘴躺回到沙发上,白尘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对着电脑,一张张过去的照片在屏幕上翻动,照片里的宋安娜温婉优雅,一颦一笑间都尽情绽放着高贵的气质,像一只白天鹅,虽然宋安娜并不是出生在什么家庭显赫的贵族,但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是无法被磨灭的。 白尘望着沙发上的杨惜诺,也有一张精致的小脸,一双明媚的大眼,连唇角都那么相像,但是她笑起来会有两个小梨窝,而宋安娜没有,她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迷惑着白尘的心智。 “白尘,”杨惜诺没有睡着,只是静静地躺着,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刺着她的眼睛,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是6月的阳光还是照得人火辣辣的,“拉一下窗帘,很热啊。” 白尘不耐烦地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一扯,书房里马上光线昏暗下来,“让你不要说话。” 他只想静静地欣赏她,她安静的时候白尘只当看到了宋安娜的影子在他面前。 杨惜诺气恼地翻个身,将脸朝向沙发里边,蜷着身体,睡姿极不优雅。白尘撇开视线,的确永远也变不成天鹅。 陶少琪每隔几天会来看杨惜诺一次,这个周末他吃过早饭就来到落樱湖畔,因为来得次数多了与门口的保全都熟面了,所以不需要杨惜诺过来接他也进自己进入别墅区。 由于天气炎热玻璃亭下的钢琴已经被搬到了储藏室里,白尘与杨惜诺待在游泳池内,她离家时并没有带泳衣,所以她只能穿着见吊带连体裤坐在池边,池水没过她的小腿。 梁姨替陶少琪开了门,将他带到了泳池旁,梁姨一直就不待见陶少琪。 白尘只穿着一条四角游泳裤坐在池内,乌亮的额发上还挂着水珠,池水没过他的胸前,他眯着眼睛,远远就望见了向泳池靠近的陶少琪,“你男朋友来了。” 杨惜诺顺着白尘的方向看去,她冲着陶少琪招手,脸上露出笑容,刚才那副无精打采地劲头完全没有了。 陶少琪向白尘问好,经过这些天相处,他觉得白尘并不坏。 “少琪,外面好热,你看你都是汗。”杨惜诺替陶少琪擦拭着额角的汗水,从外面进来的确会很热,游泳池的上方都是已经做了防晒措施的。 白尘手臂撑在大理石上,曾经他也有这样一个女人为他擦汗,“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呐?” 婚姻会减少遗憾。 杨惜诺沉下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你失望了,我们暂时都不会结婚。”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俩的事没有经过双方父母同意吧?更或者说你们是私奔。” 既然都被人家猜到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极力掩饰倒显得自己矫情了,“对,是我没有能力,惜诺的父母看不上我这样的穷酸小子。” “少琪,你别这样说。” 陶少琪拍拍杨惜诺的肩膀,“这没什么,都是实话,如果我也有白少爷这样的家庭,我就能配得上你了。” “爱情跟家庭无关,只要两个人相爱,彼此认定对方,其它的都无所谓。” 像白尘这样条件的人当然可以这么说,穿鞋的怎么知道光脚的苦。 陶少琪无奈地笑笑,“我们穷人有说不出的苦处啊,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整明白的,我相信惜诺的父母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接受我的。” “只要能坚持下去总能守得月开见月明的,只要人还在就好。” 杨惜诺知道白尘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啊呀,别扯这些了,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嘛,走,我们去斗地主,刚好三个人。” 白尘靠在大理石上不动,斗地主,他有多久没玩过了,很久了。 “白尘,一起啊!” 白尘扑到水里,向前方游去,“你们玩吧。” “别啊,我们两个人也没办法玩啊,别以为就你会游泳喔,”杨惜诺跳下水,天蓝色的连体裤被池水瞬间浸湿,白尘被跳水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只见杨惜诺朝他的方向游过来。 浸湿的连衣裤呈现半透明状态,从外面可以明显地看出文胸的线条,杨惜诺扯住白尘的胳膊,“哼哼,我游泳的技术也不赖的,小赌怡情呐,你怎么这么没情调!” 白尘甩开杨惜诺的手,“行了,不就是陪你们玩两把嘛,至于嘛,你看看你整件衣服都湿了,回去换了再玩吧。”白尘率先爬上阶梯,杨惜诺也跟着上了。 “哈哈……惜诺,你是不是早就想跳下去爽一把,这么热的天。”杨惜诺的豪放性格陶少琪早已了然于胸。 杨惜诺吐了吐舌头,“那是,池里真凉,刚才你没来,我不是不好意思嘛。” 白尘直接无语,感情刚才说自己不想游,不喜欢游都是装的。 几局地主下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梁姨看着白尘这几天心情也逐渐变好,便没有把陶少琪的事情告诉罗秀君。 吃饭时,杨惜诺忽然想到些什么,“白尘,我想明天上午请个假可以吗?” 白尘看着她没有说话,陶少琪却奇怪了,伸手向她的额头探去,“怎么不舒服吗?” 杨惜诺垂下头,讨好婆婆是必须的,“没有,我就是想去看看阿姨,都出来半个多月了,上次的事也没跟她道歉。”那天她气愤地离开陶家,把王莲生也气个半死。 “没关系的,我妈刀子嘴豆腐心,她不会放在心上的,”其实陶少琪一直都知道王莲生不喜欢杨惜诺,他们的爱情很艰难。 “可……我还是觉……” “我送你们去吧,这里出去也很不方便。”白尘想成全杨惜诺的一片好心,当初宋安娜也是遭到了罗秀君的排斥,但也是因为安娜的坚持打动了罗秀君。 “这样不好吧,太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是有一句流行语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既然大家能够聚在一起,那就是朋友。” 白尘的直率陶少琪很是欣赏。 “白尘,你也太悲观了吧,要都像你说的,那估计我上辈子就是扭断脖子而死的。” “惜诺,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梁姨在一旁忍不住要责备,明明好好的话怎么就被说成这样。 白尘在一旁笑笑,“梁姨,现在的年轻人就这样,说话不经过大脑。” “谁说话没大脑?别搞得自己多老似的,我这叫幽默,没情调。” “是,我没情调,”白尘撇了杨惜诺一眼,“我对你能有什么情调?”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老是把别人拖下水好不好!”他有没有情调跟她有什么关系,真是好笑! 次日,白尘将杨惜诺与陶少琪送往景娟小区,虽然距离很近,但依照着白尘的车速足足开了二十五分钟,橙色的卡宴驶进这一片老小区显得格格不入。 “到了到了,就前面那栋。” 白尘透过车窗望去,景娟小区起码有二十年的历史了,外部的墙面都已经基本老化了,可算得上是危楼了,“你从小就住这儿吗?这小区有年头了。” “没有,我是十五岁的时候来到迪亚市生活,买不起起房子就一直住在租来的小平房里,这是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妈买的,虽然陈旧,但是价格便宜,起码有个家了,我们也买不起好的房子。” 陶少琪二十四岁大学毕业,王莲生拿出所有的积蓄为他买了这套四十八平米的小户型,有了房子找对象结婚也容易点,但是她没想到就是因为认识了杨惜诺,到现在也没能结成婚。 “爱情有了,房子算不得什么,要是没了爱情,守着空房子又有什么用。”白尘是个富家公子,从小锦衣玉食,对他而言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最重要的东西已经离他而去了。 “白尘,别总是这么感伤嘛,只要有信念什么都会有的,我也整天想着能跟少琪住在一个像你家一样漂亮的大房子里,”杨惜诺搂着陶少琪的脖子,“少琪,你说是吧,我们以后也会有的。” 白尘目光扫向后视镜,露出谈谈的忧伤,眼前这对幸福甜蜜的人儿不就是当初的自己与宋安娜吗?可惜如今他的“安娜”却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白尘上我家坐坐,真是要谢谢你。” 白尘摇摇头,人家一家人,他这个外人进去算怎么回事,“不了,我先回去了,惜诺,回去打不到车就打电话给我。” 杨惜诺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就上来坐一坐嘛,你都说我们是朋友,朋友的盛情邀请你都不接受啊?再说,我也没你电话号码啊。” “就是,我家虽然破了点,小了点,但还是很整洁的,不上来说明你嫌弃喔。”陶少琪知道白尘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人家送他们到楼下,再怎么得也要请他上来喝杯茶。 “惜诺,你把手机号码报给我吧,我是真没那个意思,”白尘思考了一番,盛情难却,“那我先把车停好。”白尘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车停好跟着俩人上了楼。 水泥的楼梯光线昏暗,来到三楼陶少琪打开一扇木门,里面就是他的家,“妈……” 王莲生以摆摊过生活,她正在厨房准备下午出摊的食材,见陶少琪带着杨惜诺还有一个陌生男子进来,擦了擦手忙上前来招呼,直接忽略杨惜诺的存在,“这位是?” 白尘一件天蓝色的衬衫搭配一条纯白的裤子,乌黑的碎发被他打理的格外精神。 不待陶少琪介绍,白尘便先开口,他只是作为一个朋友上来坐坐而已,“阿姨好,我是他们的新朋友,叫白尘。” “哎,你好,渴了吗?外面这么热想喝点什么?”王莲生对待陶少琪的朋友永远都很客气,她知道在这样的大城市生活,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依靠,但对杨惜诺一直忽视。 “都可以。” 王莲生客气地从冰箱里拿了一些饮料出来,“白尘说话好像不像迪亚市的口音呐。” “哦,我是瑞门市的,这些年一直住在迪亚市,反正离得很近,阿姨真是耳精,一下子就能听出来。”他都没说几句话,而且明明还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这都能听出来。 “呵呵……我长年在外摆摊,那一天天的说什么话的都有,这耳朵就是这么给炼出来的。”陶少琪看着王莲生对白尘印象不错,却压根不理杨惜诺。 “妈,惜诺她特地来看你的,那天她跟您话说重了,特地来跟您道歉。” 杨惜诺找到机会立马开口,“是啊,阿姨,上次是我不好,我向您道歉。” 王莲生不耐烦地撇了她一眼,“你的道歉我可不敢当,你杨大小姐家大业大,也用不着跟我们这些穷人道歉,我可受不起。” 白尘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现在他是听出些端倪了。 杨惜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她是真心实意来跟王莲生道歉的,因为她是陶少琪的妈妈,杨惜诺其实并不认为她有错,只是对于未来的婆婆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也决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阿姨,我今天是真心诚意来跟您道歉的,无论您接受不接受都请您不要这样不阴不阳地诋毁我行吗?我又不是暴发户,我从来也没有看不起您过,您为什么总是要和我过不去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另一个她 陶少琪用力握住杨惜诺的手,示意她别说了,“惜诺……” 杨惜诺挣开,“少琪,你让我说,我要跟阿姨好好谈一谈。” “阿姨,您也知道我跟少琪的事情我父母都不同意,我也知道是父母嫌贫爱富,但我没有啊,从我见到少琪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从我们相识到相恋,我从来都没有嫌弃他穷,我知道少琪很有才华,”杨惜诺眼眶泛红,“是,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少琪他现在还在艾伊尔顿当老师,会有很好的前途,是我毁了他的前途,这一点您可以恨我,我接受。” 杨惜诺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极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但是我跟少琪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即使您永远都不接受我,我也要和他在一起,”杨惜诺用一种接近乞求的目光看着王莲生,“阿姨,我求求您,别在跟我过不去了行吗?我跟少琪的爱情已经很艰难了,您就行行好,施舍一点点宽容给我成吗?” “杨惜诺,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的父母,你的家庭都不可能接受我们家少琪,他们嫌我们家穷,是我们高攀不上你们杨家,”王莲生抓起杨惜诺的手,“我也求求你了,你就放了我儿子吧,你们家这么富裕,你自身条件又这么优秀,你什么男人不好找,你为什么就是要缠着我儿子啊?我儿子已经二十八岁了,他没有多少年可以跟你耗下去了,你还年轻啊,你父母一定可以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丈夫,你就放了我儿子吧,好不好?当阿姨求你了。” “妈,你这么做什么啊?”陶少琪望着自己的母亲老泪纵横,拉着杨惜诺的手苦苦哀求,“我跟惜诺是真心相爱的,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对于陶少琪的话,王莲生根本不予理会,她只是一再地劝说杨惜诺,“惜诺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是阿姨对不住你,你就看在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把少琪拉扯大的份上,放过我儿子,你们是俩个不同世界的人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杨惜诺失去了反映,她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王莲生的嘴巴一张一合,“你乖乖的回家去,你父母也会担心你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儿子,就当做你们从来不认识,好不好?” “妈,你在说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为什么?”这么多年,这是陶少琪第一次对王莲生大声说话,他大声质问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剥夺他幸福的权利。 王莲生盯着陶少琪的脸,缓缓站起身,这还是她的儿子吗?“啪”的一个耳光打在陶少琪的右脸,陶少琪大声喘气着,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是他第一次被打。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妈不是傻子,总是说自己住在学校宿舍里,那楼下的自行车呢?晚上停在那里,白天就不见了,妈从小就怎么教你的,你都忘光了吗?”陶少琪之前值班都是直接待在学校,要是有那个时间把自行车放回家里那又何必住在宿舍呢?很显然,陶少琪忽略了这一点。 王莲生指着杨惜诺的脸,“杨惜诺,你看看,我儿子跟你在一起都变成什么样了?他都会跟他妈撒谎了,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王莲生扯着杨惜诺的手臂,一个劲地将她往外推,“你走,你走,别再来纠缠我儿子。” 杨惜诺只是任由她推着,陶少琪的确是学会了撒谎,而且也的确是为了她跟王莲生撒谎,陶少琪捂着脸瘫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局面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白尘上前试图将他们分开,“阿姨,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嘛。” 王莲生握住白尘的手,“带她走,阿姨谢谢你,你快把她带走吧。” “我……”他都没处理过这样的家庭琐事,当初罗秀君也只是不满意宋安娜,从来也没到过这个地步,白尘只能将杨惜诺先带到楼下。 看着杨惜诺失魂落魄地样子,白尘只好将她带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小区漫无目的地行驶着,杨惜诺一句话不说地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停车,”车子行驶到东方购物广场的门口。 白尘靠在路边停车,顺着杨惜诺的视线望去,“怎么了?想买什么东西吗?” “我要吃哈根达斯。”东方购物广场的五楼有售。 白尘愣了一下,现在想吃哈根达斯?杨惜诺转过头看着他,“你去帮我买。” 白尘点点头,“好,”女人果真都是差不多,高兴不高兴总喜欢吃甜食。 杨惜诺见白尘进了广场的门口,爬到驾驶座发动了引擎,车子快速地驶离闹市,顺着一条乡路飞驰而去,杨惜诺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咬着唇角,视线飘忽不定。 由于是购物广场,没有直达的电梯,白尘提着哈根达斯回到原来停车的位置时发现车子已经不见了,他惊慌地在四处找寻,却还是不见踪影,他的车颜色鲜艳最好识别,“有没有看见停在这里的一辆橙色保时捷?” “橙色的啊,开走有几分钟了。”管理处的大叔告诉他。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包装袋,一种恐惧感吞噬着白尘,他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杨惜诺的号码,“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反复几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杨惜诺,惜诺,杨惜诺……” “大叔,您看见往哪边开走的吗?” 大叔指着老城区那边,“是那边,开得还挺快的。”颜色醒目的车总是能被人记住。 那边?难道是回家了?白尘拨通了家里的座机,“梁姨,惜诺有没有回去?” “没有啊,怎么……”不待梁姨问完,白尘已经挂掉了电话,才几分钟而已,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家里。 白尘拦了一辆出租车,“去落樱湖畔,”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出声音的颤抖。 “小伙子没事吧?”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白尘面色苍白,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左右手分别紧攥着手机与包装袋。 “没事,麻烦开快一点,”白尘闭起眼睛,额头布满了细汗,他不敢看,这么多年他总是小心翼翼,深怕再出一点差错。 用时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了落樱湖畔别墅区门口,拿出五百块钱塞到司机手上,“等我一点时间,半小时没有出来你就可以走了,”他没有时间再跟门卫废话,白尘一路跑着进了家门,“惜诺,杨惜诺……” 梁姨听见声音急忙从厨房出来,“少爷,这是怎么了?惜诺她没回来啊。” “没回来,还没回来”白尘站在原处喃喃自语着,再次拨通杨惜诺的号码,“嘟、嘟……”终于有了反应,“喂……” 白尘紧绷着身体,似乎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对方再次传来声音,“喂?谁啊?” 他颤抖着出声,“你在哪里?” “白尘?我在海边,你的……”迪亚市只有一处地方有海,无用想也知道在哪里,白尘掐断电话,跑回门口,幸好那个司机是个守信之人,还停在门口等他,“去海边。”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滴到了天蓝色的衬衫上,衬衣的背部也被汗水晕染开。 的士停在橙色的保时捷的旁边,海边还有一点路是开不进车的,白尘扫过车身,并有发现什么碰撞的痕迹,车没事,人也就应该没事。 白尘顺着小路跑去,远远的便望见杨惜诺站在海滩上,白色的连衣裙随着海风摆动,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白尘模糊了视线,这是安娜吗? 瑞门市没有海,当年白尘与宋安娜也经常到这个海边来,尤其是夏天,宋安娜总是喜欢穿着白色的长裙在海边跳舞,乌黑的秀发会随着海风飞扬。 白尘轻步走到杨惜诺的身后,紧紧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身体都包裹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中,杨惜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海面的波澜起伏,她每次想发泄的时候就会来海边呐喊,陶少琪总是能找到她,这次也不例外。 白尘将头埋进她的颈间,“我就知道你还在我身边。” 杨惜诺惊慌地转过头,对上白尘的目光,“你,白尘?怎么是你?” 白尘闭起眼睛,甩了甩头,目光瞬间阴霾,他用力将杨惜诺的手腕握起,“为什么要开车?为什么又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倾诉 白尘的眼里布满血丝闪着泪花,逼近杨惜诺的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为什么总是要我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跳都快停了?” 杨惜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只是,想来海边……”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白尘举起左手紧攥着的哈根达斯狠狠地砸在岩石上,他也不知道他这是再对谁说话,他只想把心里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白尘蹲下身抱着头,白皙的十指插在他的黑发间,杨惜诺意识到他的痛苦并不是来源于她,而是她又触及到他的伤口。 杨惜诺静静站在一旁,她不清楚白尘的事情,也不敢盲目去安慰,许久之后,白尘缓缓站起身,通红的双眼对上杨惜诺的目光,“刚才对不起,我并不是针对你,我……”一时间白尘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刚才过激的行为,“回家吧,我再去帮你买一份哈根达斯。” 白尘扣住杨惜诺的手腕将她一路带回到车边,“钥匙给我。” “我来开吧,你……”杨惜诺知道白尘情绪不好,也不敢让他开车,毕竟他有心里障碍,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发病。 白尘从杨惜诺手中接过车钥匙,“不行,以后你都不许开车,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真是专权。 车子反方向行驶着,杨惜诺知道这是要去买哈根达斯,“白尘,不用买了,我们直接回家吧。” “我知道你们女人心情不好就想吃甜食,要是连这点都不能满足你,我还怎么做男人?” 车子驶进停车场,“一起去。” 他怕杨惜诺又开着车一个人跑了,他没多少细胞可以再承受。 电梯上了三楼,白尘拉着杨惜诺来到专卖店里,“喜欢哪一双?” “啊?你要给我买鞋?”杨惜诺没想到白尘如此心细,她从家里离开时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单鞋,行李箱里就放了一双cucci休闲鞋,的确真的很缺鞋。 白尘点点头,“自己挑吧,”白尘拿起一双裸色的鱼嘴高跟鞋,素雅又不失高贵,安娜一定会喜欢,“拿一双37码的给我包起来。” 白尘食指勾在鞋跟上,杨惜诺也注意到这双鞋,的确很有品味,他怎么知道自己穿37码的鞋子? 杨惜诺转了一圈,叫店员拿了一双37码的白色平跟单鞋,如果不是为了搭配衣服好看,她宁愿天天穿平底鞋。 俩人走到台前结账,“就一双?” 杨惜诺瞅了白尘一眼,她也想多买几双,但是真不太好意思,伸手提起柜台上的两双鞋,“这不是还有一双嘛。” “哎……”白尘本能地扯住那双鞋的包装袋,这是他买给宋安娜的鞋,俩人对视了一会儿,白尘只得伸手接过另一只包装袋,“我帮你提吧。” 这话讲得很是违心! 那么一瞬间,杨惜诺还以为这双鞋不是买给她的,那得多丢脸啊,杨惜诺吁了一口气,明明是她的码子怎么会不是给她的呢?难不成给梁姨啊。 “你怎么知道我穿37码的鞋子啊?”俩人买了哈根达斯回到车内,杨惜诺还是想不通这问题,没道理啊。 白尘视线看向别处,原来她也穿37码的鞋子,怪不得她会以为这是为她买的,“呃……男人的直觉啊。” “是吗?就你的直觉能有这么准?”杨惜诺怀疑地打量着白尘。 “嗯,猜对了便是准,吃你的冰淇淋吧,这么热的天容易化。” “哦,”杨惜诺撇撇嘴,她自然是不相信什么直觉这类的话,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也不想去多想,哈根达斯果然美味啊。 白尘在郊区的二车道上靠边停下车,“怎么了?” “等你吃完在走吧,”白尘转过身,“心情好点了吗?” 杨惜诺翻了个白眼靠在座椅上,“我每次不开心就会去海边呐喊一下,把心里的怨气都发泄都海里,现在好多了。” “能跟我说说你跟少琪之间的事吗?我看他妈妈对你……” 杨惜诺苦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很可笑啊?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我们还是拼命地想把自己和对方绑在一起。” 白尘并未答话,等着她说下去。 “在我上大二那年我认识了少琪,当时他是艾伊尔顿的实习钢琴教师,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的钢琴室里,那时候我就被那个弹琴的男生吸引了,少琪他很清瘦,长得也很白净,他弹钢琴的姿势特别优雅,当时我就觉得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 “后来得知他是我们学校的钢琴教师,我就越发地对他有好感,我们经常在一起弹琴,那时候刚好情窦初开,久而久之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爱得很高调,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 “可惜,这件事被传到我爸爸耳朵里,我爸爸得知少琪他是一个外地人,家境也不好,而且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他死活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爸爸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将我转到工商管理专业,又通过关系把少琪踢出了艾伊尔顿,连家里的钢琴都不允许我再碰一下。” 杨惜诺说着说着变了声音,“后来少琪在现在的学校里面教课,我就偷偷地跟他见面,但是还是被爸爸发现了,他就把我关在家里不准我出去,第一次把我关了一星期,但我还是没有死心,我只要一有空就偷偷去找少琪,后来我爸发现一次就把我关家里半个月,再后来就把我关一个月。” 杨惜诺转头对上白尘的目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死心眼啊?也很叛逆。” “没有,追求爱情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那你妈妈呢?她是什么态度?” “我妈妈也反对我们在一起,后来我大学毕业了,他们也不放心我在外面工作,硬要将我留在家里,可是他们怎么也管不住我,就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跟我父母选好的对象结婚,要么到国外去留学,但是这两个我都不能接受,我只想跟少琪在一起。” “出国那天我溜走了,搬到少琪家住,我爸也没有强行将我带回去,他冻结了我所有银行卡,想让我知难而退。我以为只要我够坚持,总有一天能得到他们的祝福,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不光我的父母不同意,连少琪的妈妈也反对我们在一起。” 杨惜诺说话变得哽咽,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我搬出了他家之后就开始找工作,可……没想到我爸早就跟这些大大小小的企业打好了招呼,他们哪家都不会录用我,后来……实在没办法,我抱着渺茫的希望进了一家中介所,通过他们的介绍我就到了你家给你弹钢琴。”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我错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 看着杨惜诺梨花带雨的模样,白尘忍不住伸手去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别哭了,爱情是没有对错的,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更不会有错。” 杨惜诺一把搂住白尘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膀上痛哭,“呜呜……只有你理解我们,他们……他们都说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颈间突然传来的体温让白尘为之一怔,身子被杨惜诺拉得往前倾,很久都没有这种被人抱紧得感觉了,他竟然有些贪恋,左手搂住杨惜诺的细腰,右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打。 许久之后杨惜诺的抽泣声渐渐停止,她退出白尘的怀抱,白尘的肩膀上晕开一大片,“把你衣服都哭湿了,我都觉得我自己特没出息,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不准哭,可我还是忍不住。” 白尘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你很坚强了,我们回家。” 杨惜诺现在听着这四个字“我们回家”特别的亲切。 回到落樱湖畔时梁姨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听到脚步声立马迎上去,“少爷,回来了?刚刚火急火燎地,吓死我了。” 梁姨余光瞥见杨惜诺双眼通红,连白尘也是眼皮微肿,“惜诺,这是怎么了?” 杨惜诺低着头转过脸,“没什么梁姨。” “哦哦,吃饭吧,我刚做好饭,你们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梁姨也不好多问,但是看着样子是有进展。 白尘看着自己的衬衫上什么都有,眼泪、冰淇淋、指不定还有鼻涕和口水,“我先去洗个澡,你们先吃吧。” “梁姨,我也去洗个澡,你先吃吧。” “得,都洗澡去了,”梁姨回到厨房,都洗澡?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这俩人都是哭过回来的,一回来还都去洗澡?难道…… 梁姨越想越不对劲,她知道白尘洗澡要半小时差不多,就偷偷地进了房间拨通了罗秀君的电话,“太太,今天少爷跟那个女孩一起出去过,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哭过,现在两人都去洗澡了,您看这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诚实 电话一头的罗秀君沉默着,“你在多观察观察,有什么消息尽快通知我,梁姨啊,我们白家就靠你了。” “太太说笑了,我……一定好好观察。”梁姨突然想起了陶少琪这事,到底要不要跟罗秀君讲呢。 “嗯,辛苦你了。” 罗秀君挂掉电话,拨通了内线,“让赵特助到我办公室里来。” 赵霆拿着一份资料进了罗秀君的办公室,“舅妈,这是那个女孩的详细资料,她是庆辉集团董事长杨庆安的独生女,叫杨惜诺。” “庆辉集团在迪亚市也是有点名声的,杨庆安的独生女怎么会愿意做这种工作?”罗秀君搭着一条腿,高高盘起的蓬松发髻衬得她格外年轻。 “听说是因为杨惜诺跟一个外乡来的老师好上了,杨庆安死活不同意,想把杨惜诺送出国留学,结果当天他女儿就跟人跑了。” 罗秀君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原来是这样,你觉得那杨惜诺怎么样?” “我觉得她还可以,主要是她长得跟安娜很像,而且又能弹得一手好琴,我第一次听她弹琴的时候,我都蒙了,太像了。”赵霆跟杨惜诺相处不多,他只能感觉出像。 “那你觉得尘尘对她有没什么特别的?我听梁姨说自从她住进了落樱湖畔,尘尘整个人都开朗多了。”罗秀君一讲到自己的儿子,那是一个眉开眼笑,白尘能够从过去里走出来,她这个当妈的也就安心了。 “我最近都在处理工作上的事,也没时间去白尘那里,等忙完了这一段我就去坚守阵地。” “哎呀,小霆,有什么先放一放嘛,公司又不是没人去做,有什么事比你表哥的终身大事还重要啊?”罗秀君知道白尘从小就跟赵霆要好,所以这两年她就让赵霆经常去陪伴白尘。 “舅妈,我这项目也就这几天的事了,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嘛,三年都等了,是吧?”因为白尘的事,赵霆从来没有被公司派过大任务,刚接了个又让他放弃,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小霆,舅妈知道这些年难为你了,为了尘尘的事总是不能好好工作,舅妈答应你,等你表哥的事一定锤,舅妈派你去子公司做总裁怎么样?”罗秀君试图以总裁的位置做诱饵,她知道赵霆一直都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孩子,这一耽误就是两年多。 赵霆撇着嘴,“我才不去嘞,我就想着讨个老婆,生个儿子,在瑞门生活一辈子,离乡背井那事儿,我不干。” “瞧你这点出息,不把你表哥的事落实掉就别想讨老婆,有我顶着看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你!” 到底是舅妈不是亲妈,只想着自己的儿子。 “舅妈,你先让穆弋他们几个去替我顶着点,等我忙完手里的这个项目我立马去给您盯着,绝对不含糊。”赵霆才二十四岁,讨老婆这事他还不急,现在急的是工作。 “嗯,那好吧,你们也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打电话把他们几个都约到家里来,舅妈今晚亲自下厨招待你们。”他们六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家里边也都是世交。 “嗯,我这就去联系他们!” 赵霆退了出去,罗秀君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着,萧舒闵跟白尘同岁,人家现在都结婚生子了,她的媳妇在哪还没着落。 吃过午饭,陶少琪打来了电话,他这两天都没办法过去,王莲生在家里管得紧,现在她正在气头上,他也不好跟她做对。 杨惜诺当然也明白陶少琪的难处,只是他们这样的爱情真的能修成正果吗?杨惜诺第一次动摇了自己的信念。 白尘打开衣柜的一扇门,里面装满了女士用品,包、衣服、鞋子……都整齐地摆放在柜子里,这些东西连吊牌都未剪掉。 这个柜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白尘为宋安娜准备的,每次看到商场里有适合宋安娜衣物首饰,就会为她买下来,但是今天那双鞋…… 白尘望着床头的大照片,“安娜,我今天本来给你买了一双鞋,很漂亮,也很符合你的气质,可是被她拿走了,我想她穿上那双鞋一定更像你,这样我就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白尘走上前,一条腿跪在床上,伸手小心地抚过照片,“安娜,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 “过两天我就会去看你了,安娜,你想我吗?”白尘静静凝望着照片上笑颜如花的女子,“我带你最喜欢的田鸡粥给你,每次去看你都没有给你带,你会怪我吗?” 时间匆匆而过,六月二十六日这一天梁姨起得格外早,时间还只有八点钟,别墅里便有汽车的嘈杂声,杨惜诺换上白尘昨晚给她的衣服,她只知道今天要去一个地方。 杨惜诺出来洗漱时,白尘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饭了,穿着一件黑白水墨画衬衫,乌黑的短发打理的很庄重。 大厅里坐满了人,其实也就是白尘生日那晚来的那几个,杨惜诺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是白尘送她的这件衣服她还是挺喜欢的,白色的背心雪纺裙,不规则的下摆飘逸又自然。 杨惜诺坐到餐桌上,梁嫂早就为她准备好了食物,“今天我们做什么去呀?这么多人?” “去了就知道了,”白尘快速地吃完了早餐,“我去买点东西,你慢慢吃,等我回来。” 杨惜诺点点头,看着白尘开车出去了她便悠闲地吃起早餐来,反正她也不想跟那帮人有什么交集,没一个好货。 可偏偏事与愿违,穆弋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几片面包,倒了一杯牛奶,坐在杨惜诺对面吃起来,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她几眼,“今天尘会带你去?” 出于礼貌,杨惜诺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 穆弋冷笑一声,“那你知道什么?你住在这里都做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无非就是陪他聊聊天,从那天之后连钢琴也没弹过。”反正这些是事实,杨惜诺也不怕别人知道,是白尘没给她事情做,又不是她成心偷懒。 “你到很诚实,”穆弋盯着杨惜诺的脸,跟那晚见到的不一样,今天还化了淡妆,“你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天晚上,罗秀君已经向他们几个表明了用意,也将杨惜诺的资料给他们看过,真没想到这女人还是个私奔的主,罗秀君这次又要棒打鸳鸯了。 杨惜诺低着头,她最讨厌别人问她家里的事,“我……就是本市人,家里做一点小买卖。” “怎么想到做这份工作?既然是本市人为什么不回家住?”穆弋穷追不舍,他倒要看看能有多诚实。 杨惜诺放下叉子,抬头看着穆弋,“这是我的私事,我有选择的权利,也没必要向你汇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穆弋看着她大步走回房间的气势,这小妞还挺有个性。 白尘回来时已经九点钟了,杨惜诺正躲在房间里打游戏,她才不愿意跟大厅里的这些人待一起,“走吧。” 杨惜诺跟着白尘出了房间,看着大厅里的人一个都不顺眼,白霄申还好点,杨惜诺拉着白尘的手臂在他耳边嘀咕,“带我去哪里啊?这么多人,能不能不去啊?” 杨惜诺实在是不想跟这些人待在一起,都是热血青年指不定就火山爆发。 白尘拍拍杨惜诺的手背,“不能,上次的事是个意外。” “呦,这么快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沈仕薰大步走到白尘跟前,打量着两个人,白尘的手还抓着杨惜诺的手腕,“进展够快的啊?” 白尘放开杨惜诺的手,“别在那里瞎扯,惜诺有男朋友的,都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赵大老板还没来啊,”萧舒闵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墓地 白尘率先走出大门,“赵霆会直接过去,我们出发吧。” 杨惜诺跟着出了门,白尘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进了李浩停在门口的奔驰里,杨惜诺跟着他坐上了后座,“到底去哪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白尘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别说话,一会儿就到了。” 穆弋几个拼车跟在奔驰车后面,“刚我问那女人了,脾气还真差,扯谎都能那么理直气壮,你们知道她怎么说不?” “我问她为什么来这里工作,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她居然说什么,这是她的权利,不需要向我汇报,”穆弋一脸不屑,“我去他妹的。” 萧舒闵开着车忍不住笑,“现在碰到对手了吧,你以为什么女人都乖乖地拜倒在你牛仔裤下啊,人家就喜欢纯情小教师。” 与穆弋同坐后座的沈仕薰拍拍他的大腿,“舒闵,知道为什么吗?人穆弋今天没穿牛仔裤。” 穆弋是他们当中最爱穿牛仔裤的,平时除了牛仔裤就是休闲裤,很少看他穿什么正式的衣服,今天他也是穿了一条稍微正式的黑色休闲西装裤。 穆弋拍掉沈仕薰的手,“去你的,这跟我穿什么裤子有什么关系?这女人本质就有问题,喜欢撒谎的女人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当初要不是安娜撒谎骗尘,至于今天这个下场吗?” 坐在副驾驶座的张罂子回过头看了穆弋一眼,“这也不能全怪安娜,她只是追求自己的梦想,有错吗?白尘就不应该阻止。” 女人总是理解女人的,“就说这个杨什么来着的,人家跟老师相爱怎么着了?她父母不就是嫌弃穷人嘛,但是她不嫌弃,她可以抛弃这么好的家庭跟一个穷小子私奔,我觉得是很不容易的,罗阿姨就不该想着把她和白尘绑一块。” 萧舒闵拍拍张罂子的手,“行了罂子,别大放厥词了,尘是我们的兄弟,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别忘我们是怎么答应阿姨的。” “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就不应该相爱,他们这种错误的爱情只能给他们自己带来痛苦,自找麻烦。”沈仕薰没有多少爱情观,老婆只要看得顺眼就行了。 “我知道,我这不是说说嘛,我也想白尘好的。”虽然张罂子欣赏杨惜诺的勇气,但毕竟只是欣赏,她也希望白尘能够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难啊,”穆弋坐在后座翘着二郎腿,“本来我也觉着有戏,像我们白大少爷,人长得帅又有钱,典型的高富帅嘛,多少女人想往上靠,只要尘喜欢那都不在话下,”穆弋无奈地摇摇头,“可这个杨惜诺不行啊,庆辉集团虽然没有华森这么实力雄厚,但在迪亚市也是有名声的,人家可以为男人放弃家庭,就表示人家不稀罕钱,除了钱咱们白大少就剩这张脸魅惑人心了吧!可人家那纯情小教师长得也不赖啊。” 穆弋看着众人毫无反映,便接到说:“你们说说,为一个穷小子抛弃一个富裕的家庭,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出给别人打小工,这得是什么爱情啊?蓝色生死恋呐!要想征服这样的女人那得必须下血本了,别弄不好血本无归。” 沈仕薰在穆弋的背上重重一锤,他吃痛地发出声音,“穆弋,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动摇军心了,你也不瞅瞅这是谁下的套,我们可是上头有人的。” “就是,罗姨可是我们强大的后盾呐,什么爱情、真情的,到她那全成狗屁,你们还记得当年的张艳云吗?白叔不是跟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啊,可到最后呢,只要咱罗姨一出马,小三立马就得滚蛋,你看看现在白叔多妻管严呐。”萧舒闵对罗秀君很是敬佩,罗秀君不像他的母亲整天就知道在家里闲着,她是华森集团的总裁,华森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她在打理。 “那是罗姨她有手段,就说这事吧,总不能把人家绑到白家生米煮成熟饭吧,白尘也不是这样的人呐,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就看尘自己了,再说,尘怎么可能会忘记安娜喜欢上她呢?就算尘真的喜欢她,那也是因为她跟安娜长得太像,错觉而已。”穆弋知道白尘对杨惜诺的态度不同于别人,但他认为这都是因为杨惜诺与宋安娜相像的缘故。 沈仕薰身子侧靠在车子的角落,“行了穆弋,你别没完没了跟个女人一样,尘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啊,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这都得看尘自己的心思,其它都是浮云。” 三辆车子驶进一片墓地,这里的环境很好,树木繁茂,绿草清幽,杨惜诺知道他们到了瑞门市,应该是来祭拜什么人,怪不得今天衣服都穿得那么深沉。 一路上白尘都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杨惜诺以为他是睡着了,其实不是,白尘很少来宋安娜的墓地,因为至少他还可以保持一点幻想,以为她还活着还在他的身边,但是每次看到她的墓,白尘就不得不接受事实,她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三辆车停至停车场内,白尘带起一副黑色墨镜下了车,杨惜诺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有型喔,黑色墨镜衬得他的脸庞更加白皙,他从后备箱提出徐记的田鸡粥,一盒堤拉米苏,还有一束黄玫瑰。 杨惜诺一阵迷茫,只能一路跟在白尘身后,白尘在一处独立墓场停住脚步,碑前站着一个身着一袭黑衣带着墨镜的男子,看着背影有点眼熟。 “赵霆”,“表哥”谁都知道这男人是谁,就杨惜诺觉得有点眼熟。 赵霆转过身,“都来了,我等了好一会儿了。” 白尘抬步走到墓碑前,将田鸡粥,黄玫瑰都放到台上,然后一言不发地站在墓前,谁都不知道他黑色墨镜下藏着的是什么眼神。 墓碑上刻着宋安娜之墓五个大字,杨惜诺吃惊地看向白尘,原来这个安娜已经死了,白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笔直地站立在墓前,过了许久才让开身。 萧舒闵与张罂子抱着孩子站在墓碑的正中间,“安娜,我们来看你了,我们结婚了,你看这是我们的小宝贝已经半岁了,以后我们一定带他来喊你一声干妈。” “是啊安娜,我们宝宝有名字了,叫萧裕,以后一定带他来看你。” 一行人将花一一摆到台上,白霄申拿出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墓身上的灰尘,“安娜姐最爱干净了,她一定受不了这样的,都怪我们没能经常来看她。” 杨惜诺惊讶的发现墓碑上竟然没有照片,只有五个字而已。 赵霆走到白尘身边瞅了杨惜诺一眼,她今天真像,拍了拍白尘的肩膀,“早点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白尘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每年宋安娜的忌日白尘都会一言不发的站在墓前,因为他不想对着她的墓碑说话,他没有在墓碑上放上宋安娜的相片,因为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这样漫无人烟的地方。 白尘曾经想过将宋安娜带回家,这样他就能天天守着她,他们就可以一起生活在樱花树下,但是宋智城却不允许他这做,他是安娜的爸爸,白尘只好尊重他的决定。 千言万语白尘都只会放在心里与宋安娜交流,因为他认为只要不发出声音才会是跟她平等的,安娜现在不会说话了,他只能用心来与她交流。 白尘轻扣起杨惜诺的手腕将她带到墓前静静地站着,他想让宋安娜看看有一个活生生的她站在他的身边,“安娜,你看见了吗?她跟你是不是很像?这件连衣裙还有这双鞋都是我为你买的,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你喜欢吗?” 白尘在心里默念着,他能感觉到宋安娜在回答他,她说她喜欢。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动,所以我特地将她带来当你的镜子,你看多漂亮。”白尘抿着嘴唇,额头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留下,杨惜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所以也没有挣扎,一直就由着他握着。 白霄申站起身走到白尘身边,“哥,早点回吧,这里热。” “你们都回去吧,别晒坏了孩子,霄申,你还要上课呢。”六月下旬的太阳的确已经很毒了,一行人都已经汗流浃背。 大家都知道劝不动白尘,反正每年都这样,他都要独自在墓前待上一段时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沈仕薰望向杨惜诺,小脸已经被晒得通红,“你好好照顾他。” 杨惜诺点点头,虽然她很想拔腿就跑,但是白尘待她如朋友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开溜,晒就晒点吧! 他们走了许久之后,白尘拉着杨惜诺的手走下台阶,因为站得太久杨惜诺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倒在了白尘的怀里。 白尘双脚瘫软的坐在地上,墨镜也掉在一旁,抱着怀里的杨惜诺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不住摇头,豆大的汗珠伴着眼泪滚滚落下,“不,不,不……” “安娜,安娜,你醒醒,你醒醒,不要离开我,不要……”白尘面部扭拧,长大嘴巴呼吸着,他拼命地摇晃着怀里的杨惜诺。 李浩一直坐在车里观察着这里的情况,发现杨惜诺昏倒便急忙上前,“少爷,快点上车去医院。”李浩伸手试图从白尘怀里拉起杨惜诺。 “医院,不,不……”白尘惊慌地摇头将杨惜诺楼得更紧,似是有什么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不上医院,安娜,我们不去医院,你别怕,我们不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医院 李浩焦急上火,现在只是昏倒,再不去医院真的会死人呐,“少爷,我们送她去医院,她……她昏倒了,我们要送她去医院治疗,不然……”李浩努力地向白尘表达着自己的意图,但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进耳里,只是紧搂着杨惜诺喃喃自语。 无奈之下小李拨通了凌宣呈的电话,“喂,凌少,杨惜诺她昏倒了,现在少爷抱着她不肯去医院。” “杨惜诺?”想起来了,“她怎么会昏倒?赶紧送医院啊。” “少爷死死地抱着不让送医院,怎么办呐?” 白霄申听出了在电话外隐约听出了事情的原委,“快,宣呈我们回去。” 凌宣呈点点头,“想办法把她弄去医院,我现在马上开回来。” 凌宣呈打死方向盘,宝马x6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飞速前进。 萧舒闵在后视镜里望见跟在后面的车反方向驶去,速度之快,他心里一咯噔,不好,“啊”一个急转弯他紧跟着x6驶去。 后座的沈仕薰与穆弋被甩了一个翻身,幸好张罂子抱着孩子系着安全带,“草,谋杀啊?” 张罂子惊魂未定便望见面前的x6飞驰着,“出什么事了?宣呈怎么回去了?” “什么?”穆弋支起身子从挡风玻璃里望去。 “肯定是尘那边出什么事了,穆弋快打电话给小李,问他人死哪里去了?”萧舒闵余光撇过沈仕薰,“仕熏打给宣呈。” “嗯。” 两辆宝马飞速驶回墓地,李浩大汗淋漓地站在白尘身旁,见他们回来急忙迎上去,“这怎么办呐?少爷他就是不肯去医院。” 凌宣呈大步上前从白尘怀里扯过杨惜诺纤细的身体,“你做什么?你放开她,放开……”白尘发疯似得与凌宣呈争抢。 “去医院,不然她会死的,”凌宣呈暴虐的脾气显露无疑,他最讨厌跟别人解释他的行为,再说现在是他解释的时候吗? “不,不去医院,”白尘紧绷着神经不住的摇头,凌宣呈左手拖住杨惜诺的身体,右手扯过白尘的衬衫领子,将他拖到墓碑前,“不送医院,她就会跟安娜一样躺在这里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睁大眼睛看看,她不是安娜,不是。” “宣呈你别这样,”白霄申抱着白尘的身体,“哥,你看清楚啊,她不是安娜姐。” 白尘目光空洞地望着墓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她好像看见安娜朝着他缓缓走来,慢慢地白尘闭上眼睛,“哥,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哥,呜呜……” “小李,快,去医院,”几人将白尘与杨惜诺塞进汽车后座,“霄申,你坐前面看着。” 罗秀君接到电话匆忙跑来医院,“霄申,你哥他怎么样了?” “妈你别担心,没什么大事,” “是啊阿姨,就是天气太热中暑了。”穆弋也在一旁安慰着。 王院长推开病房门进来,向罗秀君点了个头,“罗总。” “王院长,白尘他怎么样啊?有没什么大碍啊?”罗秀君爱子心切,曾经也因为白尘一病不起过。 王院长无奈地叹口气,“事到没什么大事,他只是受了某种强大的刺激,再加上天气炎热就晕倒了,白尘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拿药了。” 两年前白尘被确诊为心理障碍患者,他一直都靠药物来维持自己的情绪,但是他已经停药一年多了。 “这我知道,”罗秀君望着病床上的儿子,缓缓坐到床沿,伸手抚向白尘的脸庞,满眼地心疼,“是药三分毒,我也不想让他一直吃下去,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了。” “王院长,尘尘他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到头啊?都两年多了,也该醒了。”罗秀君眼眶泛红,只有白尘的事才能让这个强大的女人如此痛心。 王院长看着白尘手背上的输液管,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心病还需心药医啊,不要再让他受什么刺激,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多出去走走旅旅游,或许对他的病情有些帮助,”王院长视线扫过杨惜诺,这个刚刚跟白尘一起被送进医院的女子长得颇像宋安娜,王院长不禁发出疑问,“罗总,这个女孩跟宋小姐是……?” 王院长认为这么相像的两个人一定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他未曾听说过宋安娜有姐妹。 罗秀君仔细看了一眼杨惜诺,比照片上的更像,脸型有点差异,但这眼睛和嘴巴真像是同一个人,她视线扫过周边,也都不是什么外人,“她跟安娜没有任何关系,她是迪亚市庆辉集团董事长杨庆安的独女,王院长,你刚才也说了心病还需心药医,你看这心药怎么样?” 王院长是聪明人,一听就领会了,“可以尝试一下,但是也可能会适得其反,没想到还有这么相像的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罗秀君握着白尘的手,“是啊,这是上天在眷顾我们家尘尘,”她摇摇头,“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让梁姨天天盯着,她说尘尘现在开朗多了,跟这个女孩相处的很好,王院长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王院长点点头,“听您这样讲的确是好的征兆,等白尘醒来我带他去心理治疗室,希望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那罗总我先去忙了。” 罗秀君点点头,待王院长走后她才想起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今天是安娜姐的忌日,你忘了?” 罗秀君沉下脸,白尘变成这样就是宋安娜害的,“我没忘,往年都不会出这种事怎么今天就弄进了医院了?” “罗姨,这事吧……小李你来说。”萧舒闵想向罗秀君解释一下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清楚当时的情况。 罗秀君看向李浩,“太太,少爷和杨惜诺在宋小姐的墓前站了很久,刚准备走的时候杨惜诺就晕倒了,然后我就跑过去跟少爷说把她送去医院,但是少爷紧紧抱着她,死活都不肯送医院,无奈之下我只能打电话给凌少爷,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将杨惜诺和少爷拉开,少爷就昏倒了……事情就是这样。” 罗秀君眯起眼睛,“你说白尘跟她在安娜的墓前站了很久?”转头看着杨惜诺,“尘尘带她去安娜的墓前了?” 李浩点点头,穆弋立马插话进来,“罗姨,我们是先去的落樱湖畔再折回墓地,出发前我问过杨惜诺,她并不知道尘要带她去哪里,我想安娜的事她也应该不知道。” 罗秀君皱着眉头,她不知道白尘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到了哪一步,“你们几个要帮阿姨好好盯着他们俩,我知道尘尘一直都不想见到我,尘尘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罗姨你放心,您先回去吧,我们都是能为白尘两肋插刀的。” 罗秀君点点头,“真是一帮好孩子,阿姨没白疼你们,”看了白尘一眼,病床上的白尘依然紧锁着眉头,罗秀君缓缓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们打电话给我。” 沈仕薰拍了拍萧舒闵的肩膀,“带罂子和孩子先回吧,这有我们呢。” 萧舒闵点点头,带着张罂子离开。 沈仕薰坐在沙发上,搭起一条腿,“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幸亏我这辈子不奢望跟它有什么交际。” “得了吧你,苦僧怎知情滋味?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穆弋右手勾住沈仕薰的脖子,与他并排而坐。 凌宣呈指着两张病床上的男女,“事实已经证明一切了,穆弋,我们这样挺好的,难不成非要把自己搞得跟白尘一样才心甘呐?”凌宣呈眯起桃花眼打量着穆弋,“不对,有情况啊穆弋。” 沈仕薰伸手扣住穆弋的下巴摇晃,“就是,我们穆少现在都知道情为何物了,敢问是哪家的姑娘渡的你啊?” 穆弋拍掉沈仕薰的手,“去死,别动手动脚地揩我油,小爷我的皮肤嫩着嘞。” “切~” “哎呀,你们别吵得这么大声啦。”白霄申坐在白尘的病床边,他们几个的声音真是惹人心烦。 凌宣呈站起身走到白霄申旁边,“走吧,我送你回学校,这里有他们两个没问题的。” 白霄申看了白尘几眼,医生也只是说中暑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好吧,我只请了一上午假呢,”白霄申跟着凌宣呈出了病房门,身后响起穆弋的声音,“呦,我看是你们俩有情况啊,天天粘一起干嘛呢?” 见人家不搭理他便又对着沈仕薰问“是不是啊?” “是你个头,你看合适吗?脑子里装浆糊。” 杨惜诺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很重,手臂一阵酸麻,眯起眼睛看见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那两个讨厌鬼,“我怎么在医院啊?” 穆弋起身走到杨惜诺与白尘的病床中间,“杨小姐你还真是弱不禁风啊,就被太阳晒那么两下就倒下了,”穆弋指了指边上的白尘,“看看,白尘都为你殉情了,你可真伟大。” 杨惜诺没好气地瞪着穆弋,“神经病,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晒晒看啊,说我为他英勇就义还差不多。”视线望向旁边的白尘,“我们这是怎么了?” “中暑了呗,”穆弋坐到杨惜诺的床沿,“我说你是不是红楼梦看多了?”穆弋一脸嫌弃地抓起杨惜诺的手腕,“看看这爪子,果然就只是爪子,比林黛玉还林黛玉。” “滚蛋,”杨惜诺甩开穆弋的手,将手掌摊在自己眼前,“姐可是跆拳道黑带,小心扁死你。” 穆弋看向沈仕薰,“你信吗?她说她……” “不,不去医院,不去……”白尘摇晃着头,手臂剧烈挣扎起来,穆弋连忙上前按住他,以防针管错位,“老白,老白,醒醒……” 白尘猛地睁开双眼看向四周,雪白的墙壁,床头还挂着吊瓶,他躺在医院里,“安娜呢?安娜在哪?” 沈仕薰帮着穆弋按住白尘,“白尘你冷静点,你现在在医院,这里没有安娜。” “没有安娜,没有安娜,安娜去哪了?她在哪?”白尘惊慌恐惧的眼神是杨惜诺所陌生的,她支起身子看着白尘接近崩溃的模样。 “安娜已经死了白尘,你想清楚,现在是二零一一年。” 白尘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他推开穆弋的手,嘴里喃喃自语着,“死了,二零一一年,”双眼望着天花板,环顾着四周,他突然腾起身子,将杨惜诺紧紧抱在怀里。 “快去叫医生,针管错位了。”穆弋惊慌地大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废物 杨惜诺被白尘抱得很紧,手背已经开始肿胀,她忍不住地流泪,“我好痛啊,白尘,你放开我。” 白尘闻言才松开手,护士急忙赶来处理了两人的针头。 白尘握起杨惜诺地手,目光闪烁,他似乎已经意识清醒了,“疼吗?惜诺,”他抬起头看着杨惜诺脸上的泪痕,“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啊。” 杨惜诺点点头,“刚才疼,现在好多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失控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 杨惜诺摇摇头,“没关系,我知道的,”看着白尘高肿的手背,“你疼吗?” 白尘看了自己一眼摇头,什么痛能比得上他心里的痛。 “行了,疼就疼点吧,都三点多了,穆弋你带杨惜诺到外面吃点东西,我有话跟尘说。”白尘看着杨惜诺跟着穆弋走出门,沈仕薰在白尘床沿坐下来。 一只手轻搭在白尘的肩膀上,“尘,今天我想跟你说点心里话。” 白尘对上沈仕薰的目光,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没谈过恋爱,我也不懂你所谓的爱情,安娜她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但你还可以有爱情,可以有家庭。” 白尘低着头,他还能有爱情吗?没有了,他的爱情跟着宋安娜一起死了,埋葬了。 “尘,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自从安娜死后,你动不动就哭,动不动昏倒、发疯,每当这个时候我真想狠狠地抽你一顿,把你打醒,你自己感觉呢?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白尘仰起头强忍着眼泪,“我怎么不是男人了?但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不是吗?” “尘,扪心自问,你真得还当自己是个男人吗?你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吗?两年多了,你的心为哪个女人动过吗?”沈仕薰点点头,“好,就算你说你的心跟着安娜一起死了,但你总还活着吧,连男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你都没有,你还算是个正常男人吗?” 白尘站起身,面色阴霾,“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爱情,就算安娜死了我还活着,但我也只要她一个女人,她是我白尘唯一的女人,因为我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安娜已经死了,如果我再去找别的女人,那我才是罪该万死。” “是,我不懂爱情,我才不想懂他妈的狗屁爱情,你看看你现在,你以为这是安娜想看到的吗?你以为她想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浑浑噩噩,疯疯癫癫,一辈子为她守身?” 沈仕薰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大口呼吸着,“安娜跟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告诉你,她不想,她想看到一个正常的你,一个阳光开朗的白尘,而不是现在的你,现在的你跟一个废物有什么两样?”沈仕薰双手插腰在病房内来回走动,“是,你现在是有钱,你就是所谓的啃老族,你想想当你没钱的时候你还能做些什么?当初梦想呢?啊?你白尘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地向天下人宣布你要做世界最好医生吗?那你现在在干些什么?你坐在医院内,但你只是一个病人。” 白尘无力地靠在床上,眼泪趟过脸颊,“当初的梦想已经无人跟我一起分享,我更不配当一名医生。” 沈仕薰大步上前揪住白尘的衣领,一拳头打偏了白尘的右脸,“哭,我让你再哭,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废物,我让你哭个够。” 白尘并未还手,他也想让沈仕薰把他打醒,这个梦他也不想继续再做下去,可是那些东西一直围绕着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仕熏,你做什么啊?”穆弋带着杨惜诺在附近餐厅里面打包了一些食物回来,一推门就看见沈仕薰将白尘压在床上打。 穆弋箭步上前将沈仕薰拉开,“你疯了?” “我没疯,”沈仕薰甩开穆弋指向病床上的白尘,“疯的人是他,我今天就打醒这个废物。” 穆弋知道沈仕薰并没有用力,以他的力气,白尘这会儿很有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行了仕熏,冷静点,尘他是个病人。” 杨惜诺扔下食物将白尘扶起,白皙的脸上有好几处被打伤,“没事吧,我去叫医生。” 白尘摇头。 “病人?穆弋,还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吗?他说要治好天下所有的病人,那是他的梦想,但是现在呢?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你说多可笑啊!别看他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再怎么打扮也遮不了他那颗堕落的心。” 穆弋将沈仕薰拉出病房门外,“你做什么啊?你以为这样就真得可以打醒他了?没用的,要醒早醒了,只要他能够安稳地活着就行了。” 沈仕薰握紧拳头敲在白墙上,“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白尘,我不服。” “顺其自然吧,三年都等了,不怕再多几个三年,”穆弋拍着沈仕薰的肩膀,“算了,你先回家吧,消消火。” 医生来为白尘处理好了伤口,杨惜诺坐到白尘床沿,“他为什么打你啊?” 白尘无奈地笑着,“他说我不是个男人,要打醒我这个废物。” 杨惜诺也认为白尘很不爷们。 “傻瓜,哪有人说自己是废物的,”杨惜诺打开盒子,一股粥香铺面而来,杨惜诺将勺子递到白尘嘴边,“来喝点吧,虽然不是徐记的,但也很香呢。” “惜诺,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吗?”望着白尘忧郁的眼神,杨惜诺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她摇摇头,“不,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再次将勺子递到他的嘴边,“来,先喝一口。” 穆弋推门而入,正好看见这一幕,“哟,情意绵绵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喽。” 杨惜诺撇了穆弋一眼,“去你的,没见我在照顾病号吗?别乱说话,我可是有男人的女人,”杨惜诺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让陶少琪知道她住院又要担心了,“白尘,今天的事别告诉少琪。” 白尘点点头,将粥碗接过去,“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穆弋坐在隔壁床上,“杨惜诺,你看到了没?我们白大少吃醋了。” 白尘抿着嘴巴,给了穆弋一记白眼,“闭嘴吧你。” 穆弋无奈地摊开手臂,“好,我闭嘴,等下王院长带你去心理室做个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我不去,我没病。”白尘早就停了药,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正常人,没有必要再靠药物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穆弋试图劝说白尘,因为他今天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范围。 杨惜诺知道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最怕别人说他有病,“穆弋,没病的人去看病,那才是有病,”她转头对着白尘,“等下我们直接回家,梁姨一定做了很多好吃的。” 白尘嘴角扬起笑容点点头。 “怎么着啊?我到成外人了?你们直接——还回家,我跟你说白尘,我以后我长期留宿在你家了,你赶也赶不走我了。”罗秀君交代的使命只能由他这个最闲的人来完成了。 “什么?你要住我家?为什么?” “因为……”穆弋皱着眉头,因为什么呢,“因为兄弟最近看上一女孩,是艾伊尔顿的学生,长得可纯了,想借住你那,方便下。” 穆弋蹭到白尘身边,白尘无奈地看着他,穆弋别的没什么,就是有这点癖好,总是变着法追女孩子,追到手跟人家玩两天又不要人家了,“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到我家里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温情流露 “什么啊?怎么乱七八糟了,小爷我这次是一片真心照明月,你别给我胡说八道毁我清誉。”穆弋的确对一个女孩动心,虽然是艾伊尔顿的学生但是她是瑞门市人。 “噗……哈哈哈……” 穆弋站起身,“杨惜诺你笑什么?有什么这么好笑的?” “哈哈哈……一片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是不是啊?穆少!艾伊尔顿的女学生都是我的学妹,指不定我还认识呢。” 穆弋凑上前,“真的?宁醇,新闻系大二的,知道不?” 杨惜诺眯起眼,紧抿着嘴唇,“不知道。” “靠,你耍我!” “我只说我可能认识,我又没说一定,我可不是百晓生。” 换掉病服开车回到落樱湖畔已是晚上7点了,一进门梁姨就焦急地迎上来,“这出什么事了?太太打电话给我说进医院了,吓死我了。” 白尘一听到罗秀君便沉下脸,“没什么事梁姨,我们都饿了,你做点东西给我们吃吧。” “哎,好好好,我这就去。” 白尘转过身,衣服在墓场里沾满了灰尘,杨惜诺身上的白裙子都快成灰的了,“我去洗个澡,你也去洗洗吧。” 杨惜诺点点头回了房间,身上真是够脏的,汗味,药味,还有地上蹭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怎么不叫我去洗啊?为了你们两我可是出了一身的汗,”穆弋凑近白尘身边,“你闻闻,一股的汗臭味,美女见到我都跑了。” 白尘嫌弃地推了他一把,径直上了楼。 穆弋没好气地望着楼梯口,也上了楼,每间客房里都有独立的浴室,随便他钻哪间都能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梁姨为三人准备了些简单的菜,她知道杨惜诺与白尘都是刚刚从医院回来,她也不敢向往日那样煮重口味的菜。 杨惜诺洗完澡都没来得及吹头发就上了餐桌,她实在是饿得慌,买来的粥也没喝上几口,宽大的工字长背心盖到她的膝盖上面。 穆弋跟在白尘的后边下得楼,两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养眼呢,穆弋穿着白尘的白衬衫,扣子开到第四颗,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凌乱的红色碎发随意得遮住侧脸,一副邪恶王子的模样。 两人一起落座,白尘盯着杨惜诺的脸,素面朝天很是白净,湿漉漉的长发全贴在脑袋上,露出光洁的额头“你怎么不吹头发?” 穆弋忍不住向杨惜诺胸口处望去,头发上的水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里,乳沟在宽大的背心里若隐若现,“就是,想勾引谁啊?” 杨惜诺摔下筷子,“我就是太饿了,想先吃点东西怎么着了?从早上到现在就喝了那么几口粥,我碍着你什么了?” 一早起来坐两个多小时的车到墓地,站在墓前晒了两个多小时太阳,再辗转回到落樱湖畔,杨惜诺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本来心里就有一肚子委屈。 穆弋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真得发起了火,“我就那么一说嘛,至于嘛?” “怎么不至于?你穿着别人的衣服还好意思在这里得瑟?我就勾引你怎么了?你以为自己长得有多帅啊?我告诉你,姐还看不上你。”不就是没吹头发就吃饭吗?至于说她勾引吗?他把她看作什么人?小姐? 杨惜诺愤怒的声音把厨房里的梁姨都引来了,杨惜诺用力扯开餐椅,抬步准备回房,“你去哪儿?” 杨惜诺顿住脚步,就是因为白尘的随意一问而引发了这场血案,“去吹头发。” 白尘大步上前扣住杨惜诺的手腕,将她拉回到餐桌前,“你坐着,”转身去了一楼浴室拿了一个吹风机出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杨惜诺的黑发间挑动,“你吃吧,我帮你吹,今天辛苦你了。” 杨惜诺一肚子的火气瞬间湮灭成灰烬,“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坐着吃吧,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 梁姨见状,忙上前,“少爷,我来给惜诺吹吧,你们又是生病又是住院的。” 白尘摇摇头,轻推开梁姨的手,“我来,”曾经他也是这样给宋安娜吹头发的,她们俩的发质都很好,柔顺乌黑。 温热的风从头顶袭来,却让杨惜诺打了个寒颤,白尘的病果然还没好,真是一个怪人。 白尘小心翼翼地打理这杨惜诺的长发,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穆弋与梁姨看在眼里懂在心里,一时间房子里就只有吹风机发出的嘈杂声。 白尘视线落向杨惜诺的肩膀,才一天的时间,她黑了很多,肩膀露出被晒伤的浅痕,白尘放下吹风机,冰凉的食指抚向杨惜诺的晒痕处,“疼吗?” 杨惜诺浑身打了个抖,惊慌地看向白尘专注的脸,神色复杂,“你——”杨惜诺视线看向别处,“我——不疼了。” “梁姨,你去那些消炎的药膏给惜诺。” 白尘回坐桌上却发现杨惜诺碗里的饭根本就没吃多少,穆弋倒是吃得大口大口地,他也饿坏了,“你怎么不吃?” 杨惜诺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碗里的饭,刚才被他这么伺候着她哪还有心思吃饭,“我——我,在吃啊,”杨惜诺扬起一抹笑容露出两个小梨涡,“你也吃啊。” 白尘悠闲地吃起菜来,其实桌上五个菜都被穆弋消灭地差不多了,“惜诺,等会吃完饭,你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好吗?” 穆弋在一旁暗骂,好吗?她本来就是来弹琴的,不然养她吃闲饭啊,用又不能用,脾气还这么大。 杨惜诺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上一次弹曲子就是白尘生日那晚,杨惜诺小心询问,“好啊,你想听什么曲子?” 还是问清楚点比较好,不然又发起疯来她今天可是吃不消了。 “《忧伤还是快乐》!” 杨惜诺点点头“哦!” 梁姨站在一旁见菜全被穆弋扫荡了,“我再去给你们做点吧,看穆少爷胃口这么好。” 穆弋嘴里含着菜重重的点头,“梁姨,我是被饿坏了,早上就吃了两片冰箱里的冷面包,饿了一天了都。” “那我去给你们再做点点心。” 白尘从楼上拿来一本琴谱递到杨惜诺手里,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杨惜诺坐在皮凳上,琴声从指尖扬起,淡淡的忧伤参杂着一丝丝悦动。 白尘闭着眼睛用心聆听着。 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了琴音,杨惜诺接通电话,“喂,少琪。” 白尘皱起眉头,眼睛并未睁开。 穆弋躲在厨房与梁姨讨论战况,时不时地偷看大厅上的情况,“梁姨,你怎么看啊?” 梁姨咧开嘴小声偷笑,“我觉着有戏,这杨惜诺比以前那些可靠谱多了,你看看少爷给她吹头发那眼神,别提有多深情了。” “我也发现了,”穆弋手臂搭着梁姨的肩膀,“梁姨,我是罗姨派来的特务,我们可是战友,你要好好招待我喔。” “小馋猫,想吃什么梁姨都给你做。” 穆弋似乎想到什么眉头一皱,“梁姨,罗姨说杨惜诺有个男朋友是个中学教师,你知道吗?” 梁姨大惊失色,没想到罗秀君早已知道此事,“太太怎么知道的?” “这么点小事都查不到的话,那还搞个p啊!罗姨可是把这杨惜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穆弋见梁姨一脸迷茫,“她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是庆辉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跟着一个小教师私奔了。” “私奔?”原来她跟陶少琪是私奔的,梁姨心里有了底,“这个陶少琪经常住在这里的,我看少爷把他当朋友看,就没告诉太太这事。” 穆弋双手环胸皱起眉头,怪不得杨惜诺嘱咐白尘不要将住院的事告诉陶少琪,“他还经常住在这里,跟杨惜诺住一起?” 梁姨点点头。 “那尘什么反映啊?” “少爷……少爷他跟那个陶少琪关系很不错,有一次还送他们俩回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俩人回来的时候衣服都很脏,而且还都哭过,回来就说要洗澡。”梁姨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了穆弋。 穆弋摇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姨,“关系很不错?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多天前吧,这事我跟太太说过,说来也奇怪,自那天后那陶少琪就再也没来过。” “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尘有没有说什么?” 梁姨摇摇头,“没有,两人都跟平常一样,就是关系好像更要好了点。” 穆弋气恼地翻着白眼,“真是见鬼了,这都什么事儿?” “梁姨,以后一定要密切注意他们的行动,我们特务二人组一定要出色完成任务。” 梁姨抿着嘴轻笑,“还特务,我就一老太婆,我就盼着少爷能好起来。” “有我在,那是一定的,什么老师、老鼠,全他妈给我滚蛋。” 杨惜诺接完电话又重头弹了一遍《忧伤还是快乐》,琴音落定,杨惜诺轻步走到走近白尘身边,趴在沙发靠背上,“白尘。” 白尘一直闭着眼睛,他是听着杨惜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他感觉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久违的感觉,他以为他的心已经死了,原来他的心还活着。 白尘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睁开眼睛,“怎么了?” 杨惜诺的上半身就趴在他的脸边,衣领下的乳沟显而易现,白尘立马别开眼。 “少琪说明天带我去海边烧烤,你去吗?” 白尘眼神慌乱,“我……我就不去了,你们俩人世界。” 杨惜诺扯过白尘的手臂摇晃着,“别嘛,一起去嘛,人多热闹点,就当作是放松一下心情。” 杨惜诺知道白尘是个好人,但他也是个病人,更是个可怜的人,所以她所能做得就是尽量是他的心情愉悦些。 穆弋拉着梁姨的手臂,“梁姨,有情况,我去探探。” “哪儿去啊?带上我呗!”穆弋朝着沙发走去。 杨惜诺回过头白了穆弋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狗皮膏药。” “是啊惜诺,让穆弋也一起去吧,就我一个人当灯泡多不合适啊。”白尘可不愿意看着别人再他面前秀恩爱,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刺激。 “当灯泡?什么意思啊?” 白尘转过身手臂趴在沙发靠背上,“惜诺的男朋友约她去海边烧烤,她让我也一起去,我再顺便捎上你,懂了吗?” 穆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差不多——懂,那我先去睡了,今天脑细胞死太多了。” “梁姨,给我铺床。” “好嘞。” 穆弋上了楼关上房门,“梁姨,你怎么搞的啊?尘说杨惜诺的男朋友约他们一起去海边烧烤,你不是说他都没来过了吗?” “是没来过啊,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穆弋点点头,“梁姨你给我铺被子吧,我跟罗姨汇报一下情况。” 白尘眯了眯眼睛,今天真是累了,“惜诺,明天少琪看到你被晒黑了会不会心疼啊?他会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其实是白尘自己有些心疼,他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但他有什么权利照顾她呢。 杨惜诺摇摇头,“不会的,明天我多涂点隔离霜,把今天的都给补回来。” 白尘扬起唇角,“去睡觉吧,好好休息。” “你也是。” 白尘回到房间倚在门背上,盯着宋安娜的照片,“安娜,今天我把她错当成了你,当她昏倒在你墓前的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了,我呼吸不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紧紧地抱着她,我怕她也会离我而去,”白尘慢慢走到床边,“安娜,我真得好怕,我好怕她也会像你一样离开我,像你一样静静地躺在那个杳无人烟的墓地里。” 白尘对着照片痴笑,“今天仕熏说我不是个男人,是个废物,他说你不想看到我这个样子,”跪在床沿,伸手取下照片抱在怀里,“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给他们丢脸,我自己也觉得丢脸,仕熏说得对,无论我把自己包裹地多好始终都遮不了我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为谁在跳动,可是我今天感受到了它还活着,她太像你了,像到连我都会为她心疼、心动。” 白尘将照片抱到浴室里,拿起毛巾仔细地擦拭,“安娜,我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曾经说过你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拥有我,以后我也一样是你的骄傲,”白尘的吻落到宋安娜的脸颊上,“安娜,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回那个值得你骄傲的白尘。” 白尘将照片抱到书房,将照片塞在保险箱的最底部,“安娜,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白尘站在落地窗前抬头望着天空,今晚的月色真好,让人昏昏欲睡。 次日醒来,艳阳高照,杨惜诺九点钟才从床上爬起去洗漱,实在是没压力就不想起床,她从来都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白尘与穆弋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尘,你不能老这么惯着她,这都几点了才起床,到底是你给她发薪水,还是她给你发工资?” ------题外话------ 求收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像?不像? 白尘今天穿着一件橙色的t恤配上一条白色的休闲裤,衬得他活力十足,他悠闲地搅着碗里的粥,“是我给她发薪水,不是你,再废话衣服脱下来还我。” 穆弋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点点头,“好啊白尘,你竟然重色轻友啊你?你的衣服跟我的衣服有什么区别?我们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白尘擦擦嘴,打量了穆弋一番,宝蓝色的休闲衫衬得他的小麦肤色更加黝黑,“怎么说亏得都是我,你不合适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就适合我这种白马王子,像你这匹棕马就该天天穿白衣服改良一下自己的肤色。” 穆弋不屑地别了白尘一眼,他今天精神不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说这种风凉话了,“呦,还得瑟上了?吃错药了吧你?小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什么衣服穿我身上那都是刚刚的。” 白尘低头浅笑,“是啊,你穆弋花名远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那是,小爷我久经风雨还能照样屹立不倒,尘我告诉你,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放弃一棵枯树你将得到一片森林,懂?” 白尘沉默着,杨惜诺扫过餐桌,“就是,未来美好着呢。” 杨惜诺瞅了一眼手表,开始狼吞虎咽,“晕,少琪已经在海边等我们了。” “慢点吃。” 吃好早饭,坐着穆弋的车子去了商场买衣服,再来到海边,白尘开车太慢直接被踢掉司机的头衔,六月底的海边有许多人,游玩、冲浪、烧烤的都有。 杨惜诺一下车就飞奔到陶少琪身边,搂着他的腰,“少琪,我好想你。” 两人已经十多天没有见面了,这次还是陶宸谎称自己去学校组织的活动,王莲生这才准许他外出。 “我也想你啊,”陶少琪扯了扯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这么多人呢。” “哎,白尘,在这儿……”陶少琪望见白尘与一陌生男子并肩走来。 白尘冲他点点头,穆弋则将目光停留在他腰间的手臂上,靠,用得着这么亲热吗?想气死谁啊? “这位是……?”陶少琪看向穆弋,感觉来者不善,这个男人不像白尘那么亲切。 杨惜诺松开陶少琪的腰,指着穆弋,“我来介绍吧,这是白尘的兄弟,叫穆弋,穆桂英的穆,勾弋夫人的弋。” “杨惜诺,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穆桂英、勾弋夫人哪个是有好下场的啊?我是一男的,你老拿写死于非命的女人比划我干什么?穆修也姓穆啊,你怎么就不拿他做介绍?”穆弋似乎在故意挑刺。 杨惜诺扬起下巴,“谁穆修?谁认识他呀?反正我是不认识,我还就知道穆桂英怎么了?”杨惜诺白他一眼,“谁让你好好的要姓穆啊?抽得什么疯!” “行了,我来介绍吧,”白尘也发现今天穆弋火气异常的大,“这是穆弋,这是惜诺的男朋友陶少琪。” 陶少琪礼貌性的向穆弋点头问好,穆弋也只能淡淡回应一下,不能让大家脸上挂不住。 “少琪,都准备了什么来招待我们啊?” 陶少琪宠溺地轻抚这杨惜诺的脑袋,“当然都是你爱吃的啊,有香肠、鱼、茄子、嘿嘿……当当当当~你的最爱——鸡中翅,”陶少琪从箱里拿出食材,“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都拿了一些。” “我不挑食的,”白尘看向穆弋,还是一脸气愤的模样,“他嘛,就是一压碎机,给他什么都能给你消灭精光。” “去死,你才压碎机,别毁我形象。” “好啦,”白尘在箱里挑出来一只大鸡腿在穆弋眼前晃悠,“你爱吃的。” “现在知道贿赂我了,”穆弋看向四周,这海边人还真多,他很少来迪亚市,“这里什么时候改旅游区了?” “这里不是旅游区,没人收费的,肯定是因为今天天气好来的人多,平常也很多的。” “是这样吗?我对这边不熟。”穆弋最近一次来这个海边是四年前的三月份,那时是他们一群人一起到这里,天气还有些微凉。 “连迪亚市最浪漫的地方都不熟,你要怎么追艾伊尔顿的女学生?”就他这样的花花公子,谁会看得上他。 “哼”穆弋冷笑一声,“迪亚市最浪漫的地方就是落樱湖畔,我只要在那里买一栋别墅,哪个女人不往我怀里靠?” “切~有钱就了不起啊?”杨惜诺翻动着手里的鸡翅,“得瑟什么劲啊!” 白尘将手里烤好的鸡腿塞到穆弋嘴里,“吃你的鸡腿吧。” “嘶~”穆弋急忙从白尘手里扯过鸡腿,“你坑爹啊,这么辣的东西也往我嘴里塞,你真当我是压碎机啊?” 穆弋吐着舌头,烈日下本来就已经够热了,现在真出了一身汗,“有没带水啊?” “有”陶少琪连忙将箱里的水递给穆弋,“没事吧?” 穆弋狂灌了几口矿泉水,面色潮红,他腆着舌头,“你说呢?白尘,你说你太不厚道了吧,兄弟就是让你这样坑的啊?明知道我吃不了辣。” “我这不是忘了嘛,又不是故意的,”白尘拍着穆弋的背,“我都两年多没跟你们一起吃过饭了,一时间忘了很正常嘛。” 穆弋瞟了白尘一眼,“给我烤个能吃的,以功抵过。” “少琪,”杨惜诺将烤好的热狗送到陶少琪嘴边,“来,你爱吃的热狗,小心烫!” 陶少琪咬了一大口,“哇哇~好烫,”杨惜诺忙递上矿泉水,“都跟你说小心烫了!” “呼~”陶少琪咽下呼了一口气,“没事,汗都出来了。” 杨惜诺从背包里掏出纸巾,“来我给你擦擦。” 白尘与穆弋站在炭炉的对面看着他们秀恩爱,当年白尘与宋安娜也会到这片海滩上游玩,当年的他们都是二十出头的少男少女,谁都想不到自己年轻的生命会这么快就结束掉。 陶少琪突然抓起杨惜诺的手,手背上的浮肿还没有完全褪去,淤青清晰可见,“这是怎么回事?” 杨惜诺缩回手,“没什么,就是昨天中暑了去挂了针,结果跑针了。” “中暑?”陶少琪看向白尘,“昨天她做什么去了?怪不得我觉得她晒黑了不少。” “她……昨天是我女朋友的忌日,我带惜诺也去了墓地。”白尘真的很不想说出忌日这两个字。 陶少琪一脸迷茫,他女朋友的忌日,原来他的女朋友没有抛弃他,而是已经死了,虽然陶少琪很想知道他女朋友的忌日带惜诺去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不能问,这是白尘的伤口,越少人揭起越好。 “疼吗?” 杨惜诺摇摇头,“不疼了,我要吃鸡翅,你快给我烤。” 穆弋时不时抬眼看着对面的两人,陶少琪的确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清瘦的脸庞,精致的五官,但是在穆弋眼里,挡路的人他一定要清掉,“杨惜诺,也给我们擦擦呗,你看看我们这晒的。” 杨惜诺鼓着嘴掏出纸巾走到白尘身边,冲穆弋鬼魅一笑,“我给白尘擦,就是不给你擦,气死你。” 白尘从杨惜诺手里接过纸巾,“我自己来就好了。” “哈哈哈……看见没?人家不领情啊。” “穆弋,我们游泳去,别耽误人家二人世界。”白尘将上衣脱去,光洁白皙的皮肤连女人都自叹不如。 穆弋紧随着,红色的短发在风中凌乱着,这两人一黑一白,真是绝配啊,杨惜诺本来还奇怪着,两人都穿着长裤怎么游泳啊?现在她知道了,原来都是有备而来,他们将泳裤直接穿在长裤里面。 白尘缓缓走向海的深处,旁人看着有跳海自杀的倾向,穆弋跟在他的后面,他现在已经看不明白白尘的心了,“尘,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陶少琪的?看你们还挺熟的样子。” “挺久了,他经常跟惜诺住在一起。” “那你对杨惜诺怎么看啊?” 白尘侧过脸,“什么怎么看?” 穆弋思考了一下,“呃……比如说,你觉得她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或者说你对她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她很像安娜,却又不像,”白尘嘴角扬起,钻进了海水里。 很像?又不像?那到底是像还是不像? 看着白尘与穆弋游入海里,陶少琪才问杨惜诺,“怎么回事啊?白尘怎么会带你去她前女友的墓地啊?” 杨惜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出发之前他都没告诉我是去那个宋安娜的墓地,到了我才知道的,而且那墓碑上连照片都没有,就宋安娜之墓五个字。” “你不是说他女朋友只是离开了吗?” “那我也不知道她死了吖,我当时看着那墓碑我都傻眼了,怪不得白尘受这么大刺激,阴阳两隔啊,就算樱花树种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死了的人永远也活不过来。” 陶少琪抬起杨惜诺的手,食指在手背上轻抚,“那你怎么就中暑了?怎么都没告诉我。” “我不是怕你担心嘛,昨天这么热,我在太阳底下站了两三个小时啊,白尘也中暑了,他那手背比我肿得还高,哈哈……”杨惜诺一想起白尘的手背肿的跟馒头一样她就想笑。 陶少琪轻拍了一下杨惜诺的后脑勺,“你还笑,怪不得晒得这么黑,跑针很疼吧。” “嗯,”杨惜诺嘟起嘴,将手背抬到白尘嘴边,“你给我吹吹。” 陶少琪轻笑着,在杨惜诺的手背落下一个吻。 “少琪,晚上住落樱湖畔?” 陶少琪旁若无人地将杨惜诺搂到怀里,“我妈现在还管得紧,等过两天我再去看你。” 回到落樱湖畔已经傍晚五点钟了,梁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穆弋坐在餐桌前皱眉,“梁姨,你再去做几个清淡的菜吧。” “唉,好。” 穆弋看向白尘,吃得津津有味的,杨惜诺也是,“尘,以后不要再吃这么重口味的菜了,你的味觉已经恢复了,你又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 杨惜诺惊讶地抬头盯着白尘,味觉恢复是什么情况。 “习惯了,现在吃那些清淡的菜都不怎么对味。” 穆弋夹了一口辣子鸡放进嘴里,辣度还是可以勉强接受,比之前的好多了,“总是吃这些对身体也不好,你又不是钦都人,身体受不了的。” “杨惜诺,你怎么也吃得下?”穆弋就奇怪了,难道她也味觉失灵了? “因为少琪就是钦都人呐,总跟他一起吃饭,我就学会吃辣食了,其实挺好吃的,真的。” 穆弋实在不敢恭维,这两要是凑一对,那以后谁还敢上他们家蹭饭吃啊。 吃完晚饭,白尘靠在沙发上听着杨惜诺弹琴,穆弋则早早上了楼,他要及时向罗秀君汇报重要战况。 “喂,罗姨,我今天见到这个陶少琪了,白尘跟他关系还不错。” “那你多留意,尘尘对那杨惜诺到底什么心思?”罗秀君最最在乎的就是这一点,偏偏她是一点都看不透她这个儿子的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欣慰 穆弋颓废地坐在床上,“罗姨,我也纳闷呢,我昨天看着尘给那女的吹头发那样,那眼神,绝对是深情而又感人,但是照理说尘不该不会对那陶少琪有好感才对啊。” “我今天问尘了,我问他对杨惜诺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说像又不像,我直接被他打败了。” “小穆啊,我们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啊?其实他们接触才两个月不到,想要取代尘尘跟安娜这么多年的感情,的确有点困难。”罗秀君现在一心就想着快点娶个儿媳妇,早点抱上孙子。 穆弋想了想,的确是有点急,“是有点,罗姨,要不我在尘这儿多住些日子吧,我看这事急不来。” “嗯,这样最好,小穆啊,以后罗姨天天给你做桂花糕,你一定要给我出色的完成任务。” “罗姨你放心,这事包我身上。”穆弋早就向罗秀君打过包票,一定会把白尘和杨惜诺搞在一起,哪怕来硬的,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但是不到最后关头,穆弋是不会用这一招的。 七八月的天气热得人发慌,整个迪亚市都像一个蒸笼一样,人人都不想出门,只想躲在家里吹冷气,王莲生对陶少琪的禁足稍稍放松了点,毕竟两个月过去,王莲生以为他们已经想通了,但是她没想到他们一直在白天见面。 这一晚,陶少琪向学校请了假,他将自行车停在学校里打车去了落樱湖畔,由于放学较晚,陶少琪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好了晚餐,杨惜诺只能亲自下厨给他做饭。 很简单的菜,一个尖椒肉片,一个番茄蛋汤,陶少琪胃不好,饭量比一般男人要小。 杨惜诺坐在陶少琪身旁看着,“你老看我干嘛?我脸上长痘了?” 杨惜诺摇头,“想你了就多看你几眼。” 穆弋下楼拿饮料,走到楼梯口便听见楼下有说话声,穆弋走近餐桌,“呦,开小灶呢!我没有我的份呐?” 杨惜诺扬起脸,“是啊,你都吃饱撑着了我哪还敢留你的份啊?” 经过这一俩月的相处,穆弋与杨惜诺渐渐熟悉,他对杨惜诺也有了一定的改观,这是一个很直率的女孩子,但是今晚陶少琪的到来让穆弋提不起心情,以往他总是白天出现,几个小时就会回去,虽然与陶少琪相处的不算太坏,但在穆弋的眼里他永远是个不速之客。 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难不成他今晚要住在这里? “少琪,我都没见你在晚上来看过惜诺,今晚怎么有空过来?”穆弋倒了一杯果汁坐在餐桌边。 陶少琪拨着碗里的米饭,叹口气“我妈管得太严了,今晚我还是偷偷溜出来的。” 穆弋迷惑,都几岁的人了还要老妈管着,难道钦都人都这样?老妈管到死为止,“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让老妈管着?又不是未成年人。” 陶少琪苦笑一声,“没办法。”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也都老大不小了。” “穆弋”杨惜诺睁大双眼瞪着他,“不说话你会死啊?” 穆弋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惜诺,“你们不会是私奔的吧?” “对,就是私奔,怎么了?没人说私奔也犯法。”杨惜诺是打心里底不喜欢私奔这两个字眼,他们明明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 “哈哈哈哈……对,不犯法,既然都私奔了怎么不趁热打铁,直接领个证抱个孩子回家给他们看?这样你们才算是持证上岗,不属于非法同居喔。” 穆弋只想摸清楚情况,陶少琪如果经常留宿在这里,保不齐有一天,杨惜诺就怀上了,那怎么办?总不能让白尘给别人养孩子吧,罗秀君也绝不能接受。 杨惜诺嘟起嘴撇了穆弋一眼,“你以为这么容易啊,领证不需要户口本啊?现在孩子生下来也是黑户,见不得光。” 陶少琪拍拍杨惜诺的手背。 穆弋扬起一抹浅笑,领证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杨庆安点头,一切自然顺利成章,他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下手。 穆弋离开前看了两人一眼,他们甜蜜不了多久,虽然这么做有点不道德,但兄弟和道德孰轻孰重谁都能分辩,特别是像穆弋这种从来就不会道德的人。 “罗姨,今晚陶少琪住在尘家里。” “小穆,这样下去不行,虽然我现在对儿媳妇要求没以前那么高,只要尘尘喜欢我就喜欢,但是这底线还是有的,万一这杨惜诺要是怀个孩子什么的,我们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罗秀君已经极力地说服自己降低要求,只要白尘喜欢,她绝不干涉,但是如果是一个有孩子或者离婚的女人,这让他们白家的脸往哪里搁,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嗯,我也想到了,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罗姨你抽个时间去拜会一下杨董事长,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既然是私奔,那杨庆安就绝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看陶少琪的情况,应该是连他的家人都不赞成,既然他们走得这么辛苦,那穆弋就帮他们一把。 “这……”罗秀君有些犹豫,杨庆安如果答应还好,也算不枉此行,要是他不答应,那岂不是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吗?如果他知道白尘有心里障碍,他愿意将自己的独生女嫁到他们白家吗? “小穆,现在去拜访杨董事长是不是为时过早啊?” 穆弋翻了个白眼,他从小与白尘一起长大,他当然明白罗秀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罗姨啊,难道你真得要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找上门吗?” “小穆,这样冒然去找杨庆安有什么用?连尘尘的心思我们都还没摸透,到时候闹了笑话,你让罗姨的老脸往哪个搁啊?” 白尘对待杨惜诺虽然与他人不同,但的确算不上喜欢或爱,只能说是好感,在穆弋眼中就是这样的,白尘对待杨惜诺总是有无限的柔情,这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像宋安娜的缘故,但又会刻意地与她保持距离,似乎在躲避些什么。 穆弋考量了一番,“罗姨,明天我带白尘回家,你们一家人都好几年没在一起吃过饭了,到时候你们在问问他的打算,来个三堂会审。” 罗秀君惊喜万分,难掩兴奋,他们一家子真得有好几年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这三年连白尘的面她都没见过几次,“真的吗?小穆,尘尘他会愿意回家来吗?” “会的罗姨,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的,您就在家做好桂花糕等着我凯旋而归吧。”如果不是这两个月白尘有一定的变化,穆弋也不敢轻易打包票。 这两个月至少白尘没有流过眼泪,每天吃完晚饭就会坐在沙发上听着杨惜诺弹琴,凉爽地晚上还会一起坐在花园里看星星聊天,找寻属于他们自己的那一颗星。 穆弋还惊奇地发现白尘床头的照片被摘下了,不知道放到了哪里,但愿他能够一直藏在心底,这两月白尘的心情比较愉快,看不出他与正常人有何差异,他会带上穆弋与杨惜诺一起去钓鱼,一起去爬山,虽然天气很热,但他俩也一直陪伴着他,因为白尘有所改变,不再向以前那样的沉闷,满怀心事,仿佛世界末日就在他眼前。 “好好好,只要能……让尘尘回家,你想吃多少罗姨就给你做多少。”罗秀君声音变得哽咽,等这一天她等了三年,想着明天就要实现,心里一时酸楚。 “罗姨,是白尘辜负了您的栽培,其实您并没有做错过什么。”当年的事谁都不想让它发生,是命运的安排,让她走上末路。 罗秀君压抑着情绪,她不能在小辈面前哭,“小穆,阿姨谢谢你,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罗姨你休息吧。”穆弋挂掉了电话,他知道罗秀君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但她忘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而已。 罗秀君坐在化妆台前紧紧握住手机,紧绷的面部暴起青筋,稀疏地哭声从她的嘴里溢出,她双手捂住脸,肩膀不住地颤抖着,有一双手落在她的背部,罗秀君惊慌地擦干眼泪,转头对白盛邦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小穆说他明天会带尘尘回家。” 白盛邦眼里闪过一丝感伤,继而点点头,“明天都不去公司了,我们在家等他回来。” 罗秀君咬着唇角,重重地点头,“好,明天我让张妈买尘尘喜欢吃的菜,我亲自给他做,”罗秀君泪中带笑,“尘尘最喜欢吃我做的糖醋排骨了。” 白盛邦拍着妻子的后背,结婚这么多年很少见到她哭,不过最近几年倒是哭得越来越勤快了,“该高兴的事儿,明天别让儿子看见你双眼红肿。” “对,高兴的事儿。”罗秀君抹了抹脸颊上的泪,“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百盛邦点点头,轻步走出了她的卧室,带上了房门,他们夫妻分居八年,一直都是相敬如宾。 罗秀君视线模糊,看着这个模糊的背影走出房门,竟然会如此陌生,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只有活得幸福才是对自己最大的犒劳。 次日,陶少琪早早起床便回了学校,杨惜诺睡得毫无知觉,穆弋陪着白尘一起在健身室里,罗秀君还在等穆弋的好消息,他绝不能失败。 “尘,我今天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 “去哪?” 穆弋停住脚步,趴在跑步机上,“回家。” 白尘手中动作一顿,“这里就是我的家。” 穆弋坐到白尘对面,盯着他看了许久,“尘,你觉得这个地方像家吗?这么大的房子却只有你一个人。” 白尘起身向门口走去,“不止有我,还有你,还有惜诺,还有梁姨。” 穆弋紧跟着上前,手臂撑在门口,“尘,我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穆弋低头一笑,“因为你没有回答我说,这是你和安娜的家。” 白尘沉下脸不说话,这儿原本就是他与安娜的家,只是安娜不在了,所以这儿就是他的家。 “尘,当年的事谁都不希望它发生,”穆弋拉住白尘的手臂将他扯回房间,与他对立而坐,“尘,看着我,我问你一个问题。”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见祖宗 “当年安娜说要离开的时候,是你和罗姨一起反对她离开的,虽然你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你的行为就能足够证明你的心了,是安娜不顾你们的阻拦执意出国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觉得这事该怪你妈吗?你真的认为是你妈害了安娜,害了你吗?” 宋安娜死后,白尘只是一味地逃避责任,将所有过错都推到罗秀君身上,他认为如果当初不是罗秀君极力反对安娜出国,就不会酿成现在的悲剧。 “尘,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太自私了,意外每天都会有人发生,再说这是安娜自己的决定,是她自己一味地坚持害了她自己,根本就是与人无尤,”穆弋情绪微微激动,“如果当初她肯听你们的劝,现在她就不会一个人冷冰冰地躺在墓地里,她可以跟你在这个家里过幸福的生活,是她自己毁了这一切,毁了你,你该恨的人是她,不是你妈。” 白尘紧闭着双眸扬起头,面色平静,“你不该这样说安娜,每个人都有坚持梦想的权利,如果我一开始就支持安娜的想法,也许事情就不会发生。” “时间过去了就不会倒流,人死了也不会复生,”穆弋扣住白尘的肩膀,“你想过吗?罗姨和白叔他们还能活几年?难道你要一直跟他们耗下去?耗到他们死为止吗?你问问你自己你会后悔吗?” 白尘推开穆弋的手,径直走向窗前,手掌反撑在窗沿,今天的阳光真好,烈日当空,“你以为我是在怪她吗?”白尘摇头,“起先我是怪她,我接受不了那个事实,我认为是我的阻止才害死安娜的,但我不想承认,我是个懦夫,所以我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我妈身上,我告诉自己我妈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是她害死了安娜,毁了我的一生。” 白尘转过身子,背靠着窗台,“其实现在我已经看开了,谁都不能决定死亡,我们能做得就是珍惜生命,珍惜活着的每一秒钟。” 穆弋轻嘘一口气,舒展了眉头,看来白尘真的已经看开了,“既然看开了,那今天就跟我回去,我已经向罗姨打过包票了,一定会把你带回去的,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我不回去。” 白尘依旧是个懦夫,他不想去面对自己的父母,三年未见,或许他的妈妈已经不再年轻漂亮,他的爸爸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儿子,他只会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发抖,他不敢再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 “为什么?”穆弋基本上是破口而出,“刚才是哪个人说要珍惜活着的每一秒钟?白尘,我真看不起你。” “你躲在这里大把大把地花着他们赚来的辛苦钱,让你这个做儿子的回趟家,吃顿饭就这么难吗?”穆弋揪起白尘的衣领,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白尘的右脸,“你配做他们的儿子吗?仕熏说得对,就应该打醒你这个废物,这一巴掌是我替罗姨打的,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说带你回家她有多高兴?罗姨是一个多么要强的女人,她都能在我面前喜极而泣,等这一天她等了三年,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穆弋揪着白尘的衣领将他拖出健身室,向着车库走去。 杨惜诺是被手机铃声个吵醒的,发小于芊打来的电话,她知道杨惜诺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而杨庆安似乎也没有急于把她带回家。 “惜诺,我觉得有点反常啊,你在外面过得有滋有味的,你爸竟然还能无动于衷,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啊。”于芊怀疑得不无道理,杨庆安的本意是想让杨惜诺知难而退,绝不会让她在外面跟陶少琪两人过得津津有味。 杨惜诺趴在床上睡眼惺惺,一听到杨庆安这个人她就头疼,“于芊啊,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啊?”杨惜诺靠在床背上,“这样不好吗?他不来打扰我,我也不会让他操心,惹他心烦。” 杨惜诺在这段时间里最希望的就是与杨庆安井水不犯河水。 “我当然想你跟陶老师好啊,但是真的不寻常啊,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爸,他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吗?”于芊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暴风雨前的宁静。” “晕,你别吓我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王莲生能同意他们在一起,那一些都不是问题,“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只想和少琪在一起,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杨惜诺这种坚定于芊就没有,乖乖女的生活步奏总是被安排地滴水不漏的,“知道你们情比金坚,哪像我啊,我爸最近又给我相亲了,是一个外市的,听说是凌世集团的总裁。” “总裁还不好啊?长得怎么样?帅不?” 于芊无奈地应声,“帅,你就知道帅哥,帅有什么用喔!又不像你的陶老师,长得帅气,还温柔体贴,我羡慕嫉妒恨呐!” 杨惜诺听出了于芊话里的猫腻,“怎么了?什么事说给姐们听听,我为你开解开解。” “他就是一张相片脸,一个冰山人,看着帅,那都是假象,其实根本就不是个活人嘛。” “噗……你爸拉你去跟死人相亲呐?哈哈……” “去你的,别拿我开涮,”于芊知道这个比喻有点过了,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了,“跟他约会过两次,总是冷冰冰地板着一张臭脸,他不喜欢我可以不用约我出来啊,我最讨厌这种男人了,要不是看他长得帅的份上,我才不理他。” “呦,春心荡漾了?谁啊?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杨惜诺对于帅哥总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只重于观赏。 于芊只见过他三次,每次就一两个小时,话都没说过几句,更别提什么照片了,“照片没有,叫凌宣呈,凌世集团的总裁,凌家的独子,是瑞门六君子之一喔!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在学校的时候便听过瑞门六君子的名声,那日一见果然很帅。 “哈哈……”杨惜诺忍不住笑声,原来是凌宣呈,怪不得是冰山人,那绝对够冰,“于芊,我跟你说,我老板白尘也是瑞门六君子之一,比那个凌宣呈养眼多了,那皮肤嫩的,你都恨不得咬他一口。” “真的啊?怪不得白尘这名字听着耳熟,你都没跟我说过他是瑞门人呐,那他们六个你是不是都见过啊?帅不帅啊?哪个最帅啊?” 三条黑线划下来,“帅也没你份喽,你就跟冰山人凑活凑活得了,反正你老爸的话你也不敢不听。” “哎呦~惜诺,你就跟我讲讲嘛,我饱饱耳福也行啊,整天跟帅哥待一起,你会不会移情别恋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整天泡在美男堆里怎能不被诱惑? 杨惜诺将头蒙在薄毯里压低了声线,深怕别人听见,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于芊啊,我偷偷告诉你喔,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其实我还挺喜欢白尘的,简直就是白马王子,长得好,皮肤嫩,脾气还很好,简直太符合我梦中情人的条件了。” 于芊大吃一惊,刚才还说情比金坚,“你……你该不会是真打算移情别恋吧?” “去你的,当然不会,我只是欣赏他而已,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从小到大我就对少琪动心过,日月可鉴的,我这辈子就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不管以后遇到多优秀的男人都不会改变的。” 杨惜诺在小时候就经夸下海口,一生只爱一个人,即使对方不喜欢她,她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下去,如果是相爱,那么就会爱对方到老,到死。 这句话她曾经对一个人说过。 “知道你的决心,刚刚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得变心了呢,”于芊语气变得低沉,“他还在等你,你知道吗?”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听说他去了英国。” “是啊,他在英国发得很好,当年你们俩错过了真是可惜,本来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你说他怎么就不早点对你表白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等你交了男朋友他再来跟你表白,什么时间观!”于芊说到他就来气,不光利用她的感情还不会抓住自己的幸福。 “于芊,这件事最受伤害的人是你,不要替我们不值,虽然他很优秀,但我对他本来也就只有一点好感而已,不然我也不会跟少琪在一起。” 当年情窦初开的那些事,谁也不该怪罪谁。 “我知道你很爱陶老师,但是……”于芊对杨庆安的做事风格也了解一些,“有情人也不一定能够终成眷属的。” 于芊不止一次地劝过杨惜诺,劝她放手,不要最后闹得两败俱伤,但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 “但是我们一定能,于芊,有机会见到他,告诉他别等了,我永远都是那句话,他会懂的。”杨惜诺对于他们的爱情还是充满信心的,不论多艰难他们也一定会走下去。 挂掉电话,杨惜诺靠在床背上想起了学校里的日子,真是很幼稚,拍拍自己脸起床准备起洗漱。 正准备吃早饭,便看见穆弋扯着白尘的衣领将他往门外拉,八点四十七分,平常这个时间白尘应该在吃早饭,今天这么去哪?看穆弋面部严肃不像是在打闹的样子,“白尘,你们去哪啊?” 穆弋白了杨惜诺一眼,“我带他回去见祖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回家 “我说了我不去,你放开我!”白尘扳开穆弋的手,领子被拉得褶皱不堪,白尘双手插在腰间一穆弋对视着,“今天我绑也要把你绑去。” 穆弋不光是为了罗秀君,也是为了他自己,夸下了海口就要做到,不管以什么方式什么手段。 “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吧。”白尘转身准备抬步,穆弋一把扯过白尘的手臂,“你以为我怕你啊?练过跆拳道了不起啊,小爷我也不是没练过。” 杨惜诺知道他们真的是闹了矛盾,看着架势动手也是有可能的,“你们做什么啊?” 杨惜诺跑上前去抱住白尘的手臂,将白尘扯开,“你们干什么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穆弋指着白尘的脸,“好好说?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是像能好好说的吗?” “出什么事了?”杨惜诺一眼便看见白尘脸上的手掌印。 穆弋扣住杨惜诺的手腕,将她从白尘身边拉开,“杨惜诺,这没你的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住这儿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就不见你回过家呢?你们都有没有良心啊?父母把你们养这么大回去跟他们吃顿饭怎么着了?少你一块肉啊?” 杨惜诺一阵迷茫,怎么把她也给扯进去了,她躲着她家的老俩口还来不及呢!不过杨惜诺奇怪的是,白尘为什么不回家?她住这里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白尘回家,也没见过他父母来过这里,今年的端午节也就是三个人。 “你们还没吃早饭吧?先吃了早饭再说嘛!民以食为天,”杨惜诺站在两人的中间,勾在两人的手臂,将他们拉进餐厅,白尘甩开杨惜诺的手,径直走向楼梯,“我要去洗澡。” 从健身室里出来就去洗澡,洗完澡再吃早饭,这是白尘的习惯。 “我也要洗澡!”穆弋与白尘相继上了楼,两个人像孩子赌气般地比快。 梁姨也早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只是不便插嘴,杨惜诺走进厨房,梁姨正在做早饭,每天白尘去洗澡的时候梁姨就开始准备早餐,“梁姨,我来帮你!” “刚才他们在吵什么?什么回家?”梁姨在厨房听不真切,只听见说什么回家之类的话。 “穆弋说今天要带白尘回家,但是白尘好像不愿意回去,就吵起来了,”杨惜诺觉着梁姨会知道些什么,“梁姨,白尘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啊?他多久没回过家了?” 梁姨长叹一声,“这落樱湖畔建成多少时间,少爷就有多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为什么啊?”落樱湖畔已经有两年半的历史了,难不成白尘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这其中的事情很复杂,你没有必要知道,惜诺啊,待会儿帮着穆少劝劝少爷,让他回家一趟,太太盼这一天盼了俩年多了。” 梁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杨惜诺的身上,毕竟这么多年谁劝都没用。 准备好早饭时白尘便下了楼,换了一件粉色的纯色衬衫,一条白色的休闲西裤,看起来格外儒雅迷人,穆弋总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配上一条个性牛仔裤。 两人并肩坐着谁都没搭理谁,梁姨也在一旁不说话,只是偶尔给杨惜诺是眼色,杨惜诺时不时抬头看一下战况。 气氛异常冰冷,实在找不出什么话说,杨惜诺也只能试探性地开口,“穆弋,你刚说什么回家啊?” “哼”穆弋白了白尘一眼,“我说有些人呐,几年都不回家一趟,父母在外面辛苦打拼,他却躲在这里过神仙般的日子,整天拿着他们的钱花,连回去陪父母吃顿饭都做不到,你说这种儿子养出来干什么用?还不如当初做了他,是吧惜诺?” 杨惜诺一时接不上话,只能很不情愿地点点头,虽然穆弋矛头指向白尘,但是这和在说她有什么两样?白尘并没有理会穆弋的话,一直安静地吃着早餐,似乎他是个局外人。 “穆弋,白尘的家在瑞门哪儿啊?离这里远不远啊?怎么都不见白太太和白先生来过这里,他们都很忙吗?” “在市中心呢,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穆弋每说一句话就会瞟一个白眼给白尘,“哪个父母不想时常见到自己的儿子?可惜某些人他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父母。” 杨惜诺看向白尘,他依然毫无反应手里撕着麻花,悠闲地吃着早餐,“白尘,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白尘抬头盯着杨惜诺,一直盯着,这个眼神就像是考古学家在研究一件文物一样,有太多的疑问。 杨惜诺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你说你把我当作朋友,既然这样那我也应该去拜会一下你的父母啊,是不是穆弋?” 穆弋重重地点头,“说得好,有必要,这必须得去拜会。” 见白尘不说话,杨惜诺便又接着说,“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也应该去见见先生太太,梁姨是这样吗?” 既然梁姨希望杨惜诺可以劝动白尘,那她就得得到他们行动上的支持。 “按规矩是该这样的。”其实在白尘家里弹琴跟罗秀君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需要,”白尘扔下筷子起身迈开步子,“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他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如果杨惜诺真的要跟他回家,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白尘无法想像,一个跟宋安娜如此相像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是什么反映,他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让杨惜诺为难,罗秀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个当儿子的再清楚不过。 虽然杨惜诺并不是真心想跟白尘回家去看看他的父母,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竟然说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那他到底把她当什么?朋友?佣人? 杨惜诺大步拦在白尘面前,“你什么意思?你是认为我不配见你的父母吗?” 白尘一愣,他真的没有这种想法,他只是不想找麻烦。 杨惜诺见白尘不说话,便更加恼火,沉默便是他默认了,“口口说拿我和少琪当朋友,就是这样拿我们当朋友的?” “惜诺,我……我只是”白尘该怎么解释。 “白尘,既然你把惜诺当朋友,那她见见白叔和罗姨也是应该的,这有……”穆弋还未说完就被白尘喝住,“你闭嘴。” 白尘转过身盯着穆弋,“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的父母我清楚,”神色复杂地看了杨惜诺一眼,“惜诺去见他们,不合适。” 杨惜诺冷笑一声,“是啊,我怎么够格去见你白大少的父母呢?我懂的。”杨惜诺侧开身子却被白尘拉住手腕,白尘实在没有心情跟她解释些什么,他尽量压低声线,“惜诺……别闹好吗?我对你怎么样我相信你懂的,我家里的事情很复杂,我只是不想让别人为我烦恼,我希望得到你的理解。” “我……”杨惜诺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去看他父母并非她的本意,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脾气,白尘怎么对待她和陶少琪,她都懂,“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白尘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我没生气,你去吃早餐吧。”杨惜诺反扣住白尘的手臂,“哎,你都没吃多少,你也再吃点吧。” 白尘摇摇头,径直上了楼。 杨惜诺无奈地走回餐厅,穆弋趴在椅子上一脸坏笑,竖起大拇指,“杨惜诺,你好样的。”杨惜诺给了穆弋一记白眼坐回椅子上,“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还好意思笑。” “我这是在夸你,还是你能制服白尘啊。”穆弋看着杨惜诺偷笑,白尘不顾兄弟情面死活不肯回家,但却只是因为杨惜诺的一句话他便乖乖顺从。 “得了吧你,害我刚才一激动又惹恼了他!” “放一万个心,他不恼你的,要是他敢欺负你,哥罩你!”穆弋自然知道白尘不会与杨惜诺置气。 杨惜诺不屑一笑,“就你还罩我?没发烧吧你?” “你……” “你放心,我好得很。” 穆弋吃完早餐便拉着白尘下楼,深怕他会改变主意,白尘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像是被逼婚一般,“我自己会走,你别拉我。” “要走了吗?”杨惜诺迎上前去。 白尘无奈地点头,“梁姨,在客房收拾一件房间给惜诺住,一个女孩子住楼下也不方便。” “哎,好,好”梁姨应声。 杨惜诺兴奋不已,她本来就不喜欢跟别人合用浴室,特别是房间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做什么都不方便,“谢谢你!” 穆弋拉着白尘大步迈向车库,一辆红色敞篷保时捷缓缓驶出大门,尽管白尘再不情愿,再不想面对,但他终究还是回去了,白尘并不想让杨惜诺知道过去的事情,他不希望她误认为是因为宋安娜的缘故,他才与她做朋友的。难道不是这样吗?以白尘现在孤僻的性格,若不是杨惜诺长得与宋安娜相似,恐怕她早已被辞退。 梁姨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不禁眼眶泛红,“终于肯回家了。” “梁姨,白尘这是为什么呀?”杨惜诺还是想知道原因,白尘不想回家的原因。 梁姨摇摇头,既然白尘不愿意带杨惜诺回家就表明他不想让她知道这段过往,白尘从小在她眼皮底下长大,她岂会不懂,“回去了就好,以后你会知道的,”梁姨伸手整理起杨惜诺的头发,露出欣慰地笑容,“真是个好孩子。” 既然梁姨再三不愿说起,杨惜诺也只好作罢,她并不是什么八婆的人。 白尘坐在穆弋的跑车内异常沉默,他闭着眼睛两道剑眉拧在一起,仅仅还有两个小时他就要回到那个三年未踏进的家,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他不配再回那个家,他不配当他们的儿子,他是一个懦夫。 白尘在心里自嘲着,他辜负了母亲二十几年的培育,现在他的母亲是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三年足以物是人非。 保时捷跑车驶进一个别墅区,在中间栋停下,听到汽车声,罗秀君立马从屋内跑出来,原本焦急地等待已经让她心烦意乱了,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坐在车内缓缓向自己靠近,心中有说不出的欣喜。 罗秀君站在门口看着车子缓缓驶向车库,她紧紧握住白盛邦的手,等这一天她等了三年了,儿子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突然不知所措了。 白盛邦拍了拍罗秀君的手背,“回来了。”罗秀君点点头。 车子停下的那一瞬间,白尘像是心脏被掏空般空虚,见面的镜头他已经拟好了几十种方式,但这时他竟然手足无措。 穆弋停下车,看了白尘一眼,见他并不想有所动作,一不做二不休便将白尘扯出车外,“白尘,你看见了吗?你到家了。” 白尘视线环顾四周,是啊,这里是他的家,这张石凳,这个泳池,这幢房子,如此陌生又亲切,这里他住了十年的家,如今他又回来了。 穆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白尘,你还认识自己的家吗?这里你住了十多年了吧,现在回家了,有什么感想吗?” 白尘安静地看着四周,“都是老样子。” 穆弋左手搭着白尘的肩膀,“走吧,白叔和罗姨都等急了。” 白尘迈不开步子,似乎有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穆弋将白尘一路推进大门,三年了,他的父母依然是那般模样,丝毫没有改变,“怎么样?你们的宝贝儿子终于被我带回来了。” 白尘傻傻地望着父母,一时间无言以对,罗秀君眼眶通红,她拉起白尘的手,“回来就好,饿了吧?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白尘没有作答,只是木讷地被罗秀君牵到餐厅,离开的这三年,这里还是都一样,连家具都没有更换过,桌上摆得的确都是他曾经喜欢的菜,糖醋排骨、红烧栗子鸡、红烧狮子头、油爆大虾等等。 罗秀君夹了一块排骨到白尘碗里,“尘尘,好不容易回家来,多吃点。” “谢谢妈!”虽然音量很低,但餐桌上的人都能听得真切,罗秀君强忍着泪水,又将虾夹到白尘碗里,“哎,多吃点!” 白尘点点头,并未多话,但这一声久违的妈就足够让罗秀君热泪盈眶。 白尘将头压得很低,余光撇见过罗秀君的脸,面部扭拧双眼通红,他的母亲何时变得这般脆弱,穆弋说得没错,她的确没有以前那样的傲气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母亲。 白尘鼻尖一阵酸涩,他的母亲在八年前就没有了丈夫,三年前又没有了儿子,一个女人独自苦苦支撑着这一切,她的心里会有多苦?为什么他还要把一切过错都加注在这样一个身心疲惫的女人身上,即使河流再强大也有枯竭的一天。 白尘紧紧握住瓷碗,强忍着眼泪,是他对不起罗秀君,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想过母亲的感受,“妈,对不起!”白尘推开餐椅,双膝着地跪在罗秀君的脚边,罗秀君连忙伸手去扶,“妈,你恨我吗?”白尘抱住罗秀君的膝盖抬起脸,白皙的肤色更加衬得他双目通红,“是我辜负了您这么多年来的栽培,养出我这种儿子真是给您丢脸。” 罗秀君手掌紧捂着嘴,不住地摇头,这是她的儿子不管他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他还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会去怪他只会更加心疼他,“起来,妈妈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什么!你能回家就是对妈妈最大的报答。” “妈,是儿子对不起您,您该恨我的!”白尘跪在罗秀君的跟前,挺直了脊梁,“妈,无论您怎么惩罚我,我都甘愿接受,我知道这三年来您一直都不好过,都是我这个不孝子,我这个废物害的。” “不,”罗秀君慌乱地拭去脸上的泪,将白尘从地上搀起,看着儿子泪流满面她也痛心疾首,她又怎么会去怪他呢,只要白尘能够回到这个家里,愿意叫她一声妈,她便心满意足了,“妈不怪你,更不会恨你,”罗秀君伸手轻轻地擦掉白尘脸上的泪水,“只要你能够振作起来,做回以前的你,即便要妈拿命去换,妈也愿意!” 振作是必须的,他已经颓废了三年,正如沈仕薰所说的,宋安娜也不会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下去,谁都不希望看到他那副样子,所以,为了宋安娜,为了身边所有关心他的人他是应该振作起来。 “妈!”白尘将罗秀君紧紧地抱住,他的母亲比三年前消瘦了,“谢谢您,我一定会振作起来,我一定能够变回过去那个白尘。” 罗秀君拍着白尘的背部,紧咬着嘴角溢出哭声,此时此刻她再也不是什么高傲的女强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好孩子,妈妈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不要让妈等太久。” 白尘用力地点点头,他也知道因为他一个人的缘故牵连了许多人为他担心难过,他曾经以为宋安娜死了,他就是这世界上最最可怜的人,他的心死了,他就可以目空一切不管不顾,但他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他一起被带进那黑暗的深渊,至少罗秀君是其中一个。 “尘,不是刚说要振作吗?那就别再这样哭哭啼啼得,跟个娘们一样,这么好的菜难道就让我和白叔两个人消灭?” 白尘点点头,罗秀君将白尘安置到餐椅上,“多吃点,我们尘尘比以前结实了。” 白尘看向白盛邦,他的父亲在八年前就开始沉默寡语,今天的他依然这样,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眼神中流露的感情也是少得可怜,他是父亲的翻版,或许这就是他们白家人的宿命,总要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以悲剧收场。 白尘将手边的栗子夹到白盛邦碗中,“爸,你多吃点,妈不经常做饭的。” 罗秀君与白盛邦早就没有了夫妻的感情,白尘只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和平相处下去,虽然没有了爱情,但是他们还有家庭。 白盛邦欣慰地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这些年,白尘与白盛邦的感情不是很好,虽然和睦但却显得冷淡,相敬如宾就是白家人的生活法则。 穆弋憋着嘴偷笑,有今天这样和谐的场面可全亏了他,“罗姨,我的糕呢?为了让这臭小子回家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有有有,罗姨给你开了小灶,在冰箱里呢!待会让张妈给你送到房间去,”罗秀君握住白尘的手,“尘尘,今晚就住家里吧,妈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跟三年前还是一样的,再说霄申她今晚也会回来,你们兄妹俩都很久没一起在家吃顿饭了。” 罗秀君深怕白尘会拒绝。 白尘低着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早上出门时他一再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回去认错,一定要得到母亲的原谅,虽然他知道罗秀君一定不会怪他什么,但他打从心底里就憎恨现在的自己,他心里住着一个懦夫,使他时刻都抬不起头来。 “我们就打算住这的,罗姨做得菜这么美味,我可是要多蹭几天,是吧,尘?”穆弋见白尘不说话便帮他作答。 白尘点点头算是默认,他并不想拒绝的。 吃完午餐白尘独自回到了三年前他住得那个房间,的确一点都没变,书房里的书摆得很整齐,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的,落地窗前的那架钢琴还摆在那里,人都已经走了,它还留在这里。 古人说得人去楼空也是未必,离开了这么久,他的东西依然都好好得摆在这个房间里,白尘坐到钢琴前打开琴盖,连里面的琴谱都还在,《梦中的婚礼》,他还可以给谁梦中的婚礼,这是宋安娜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多少个日夜白尘就坐在这架钢琴前为她弹奏,他发誓他一定会给她梦中的婚礼,让梦不再是梦,让美梦变成现实。 曾经他试想过无数种婚礼的方式,他要给她的新娘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他要和宋安娜永远记住这样美好又刻骨铭心的一天,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新娘没有了,婚礼还怎么进行?无论再怎么样完美,缺了主角的婚礼还算个什么? 无知无觉中,白尘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这种感觉已经分别了三年了,如此地熟悉又亲切。梦中的婚礼中,宋安娜盖着白面纱缓缓朝着他走来,隐隐约约中,白尘见到她在笑,她笑得很温婉,像夏日里的冰泉凉到白尘的心里,这种感觉很微妙,很舒服。 礼堂外的两侧樱花正在盛开着,宋安娜穿过一片花雨来到他的身边,手里捧着大束的百合,他牵起新娘的手站在牧师跟前,牧师宣布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生死苦乐都要在一起,白尘掀起宋安娜头上的白纱,她依然对着他笑,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这是谁?这不是宋安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结婚 白尘吓得瘫坐在地上,他拼命地摇头,他大声地喊着宋安娜的名字,可是没有人理会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着他亲切地笑,这笑,让他觉得快窒息了,他想要跑却怎么也跑不动,他就这么在原地踏步着,他慌张地扫视着四周,这里没有安娜,这个穿着婚纱的女人不是宋安娜,他早该想到的,宋安娜要捧着黄玫瑰嫁给他的,而不是这白百合。 礼堂的人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刺耳,白尘捂住耳朵,这笑声实在是太过扎耳,像是在讽刺他的这场婚礼,新娘捧着百合慢慢向他靠近抓起他的右手,白尘想触电般地甩开。 “啪”白尘从琴上惊醒,右手狠狠甩在钢琴上,他吃痛地呼出声音,原来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梦中的婚礼,白尘努力地回想着梦里的情节,新娘,他的新娘,嘴角那两个小梨涡,是杨惜诺! “惜诺,杨惜诺,惜诺……”白尘在嘴边呢喃着,眼神飘忽不定,他像是大森林里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找不到出口。 罗秀君亲自将桂花糕端到穆弋的房间,穆弋正在看篮球比赛看得热火朝天,“小穆。” 听到罗秀君的声音,穆弋即使再不情愿还是将电视关掉,“罗姨,您怎么亲自给我送来了,看来我面子很大嘛!” “那当然,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才能把尘尘等回来,小穆,辛苦你了!”罗秀君将叉子递到穆弋手里。 “我到没什么,罗姨你知道白尘是怎么被我带回来的吗?”想起早上的场面穆弋便觉得有些心寒,这么多年的兄弟竟还抵不上一个杨惜诺来得管用。 穆弋将上午健身室里发生的事情向罗秀君叙述了一遍,“什么?你打了尘尘一巴掌?” 哪有当妈的不心疼自己儿子的。 穆弋无辜地看着罗秀君点点头,动手也实属被逼无奈,“对,我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可是您猜怎么着?我竟然还是打不醒他,他竟然要跟我动手。” “你们动手了?”白尘到家时已经看不出脸上的手掌印了。 穆弋摇摇头,“没有,是杨惜诺拦住了我们,后来我就把事情告诉了她,吃早餐的时候惜诺提出来要陪尘回家看看你们,被尘一口拒绝了,好在他答应自己回来看你们。” 穆弋拉着罗秀君的手,“罗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虽然我也希望白尘对惜诺能够有所不同,我也希望尘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是今天,他为了这件事不惜跟我动手,却被杨惜诺的只言片语给征服了,我真得觉得寒心呐!” 罗秀君握住穆弋的手,“小穆,委屈你了,阿姨代尘尘向你道歉好吗?你千万不要怪他,他现在还是个病人,他需要那个女孩,他能够这么重视那女孩说得话,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我知道的,我不怪他,我只是心里有些不平衡想发下牢骚而已,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 “小穆,谢谢你能这样想,那女孩的事我也听你讲了一些,无论是家世、人貌都配得上我们尘尘,至于那个男老师,过些日子我会找他好好谈谈,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 罗秀君叹了叹气,她并不是见不得别人恩爱的那种女人,但是为了她的儿子她必须扮演坏人的角色,无论杨惜诺是否对白尘有意,也不管她和陶少琪爱得怎样死去活来,只要白尘对她动心,罗秀君便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 其实在这一点上穆弋与罗秀君是一样的性格,只要是绊脚石就一定要把他们踢开。 穆弋皱起眉头,罗秀君何时变得这般糊涂了,如果能用钱分开他们俩人,那也不会到私奔这种地步,能用钱解决的事杨庆安不会没有做过,“罗姨,钱不能解决惜诺与少琪之间的感情,如果能,杨董事长也决不会允许惜诺干出私奔等档子事,杨家在迪亚市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族,不是被逼无奈我相信杨董事长是不会弃自己女儿的名声于不顾的。” 罗秀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对陶少琪这个人了解的并不真切,但原因只有两种,一是他与杨惜诺真心相爱,二是他想得到更多的钱,毕竟杨家只有一个独女。 “小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探清楚尘尘的心思,只有确定了方向才能有下一步行动,别到时候白忙活一场反而闹了笑话,据梁姨的观察,尘尘对这个女孩还是很上心的,我也相信她的样貌足够让尘尘为之倾倒,她与安娜虽然相似,但相比之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穆弋在脑海中将两人模糊地对比了一下,他感觉宋安娜比杨惜诺有气质,“罗姨,这事急不得,尘也只是27岁而已,男人三十一枝花。” 罗秀君苦笑一声,“小穆啊,我跟你妈不一样,罗姨这么多年在商界打拼,早已身心具疲,三年前我就盼着能有个孙子承欢膝下,罗姨是个孤单的人,总想让家里添点人气。” 八年前,白盛邦与张艳云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落幕之后,罗秀君与白盛邦便一直保持着一杯水的距离,虽然没有离婚,但谁也不犯着谁。 八年前的那场仗罗秀君打赢了,但她也只是表面地风光,她输掉了丈夫的身心,她赢得并不快乐,她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最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白太太这个空头衔而已。 六君子从小都生活在一起,白尘家里的事他们也都知晓,穆弋何尝不明白罗秀君只是一个孤独的中年妇女呢,他的母亲又何尝不孤独,嫁在豪门的女人能有几个逃过这样的宿命呢? “罗姨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穆弋似乎想到了什么,“其实,霄申也不小了呢!” 罗秀君盯着穆弋看了许久,“小穆,虽然外面的人都说你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罗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也会是个好丈夫,对吗?” 穆弋眨巴着眼睛,怎么把他给扯进去了,好丈夫这三个字他穆弋可担当不起,“罗姨,您误会了,我只把霄申当妹妹而已,我是觉得最近宣呈跟霄申走得特别近。” “哦,是这样!”凌宣呈这个人在罗秀君的印象中是很沉稳的,有相当好的生意头脑,也是他们六个当中最让人省心的一个,但是凌宣呈性格孤僻,白霄申又怎么会跟他走得近呢! 一下午的时间白尘都待在自己房间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昏昏欲睡,竟整整睡了一下午,罗秀君进房间看过他几次,因为白尘一直睡着,罗秀君也没有打扰,每次来也不过是安静地看着他几分钟后又离开。 白霄申听说白尘回家来便跟凌宣呈一起回到家里,上一次去落樱湖畔看望白尘都是开学前的事了,白霄申一进门便冲到白尘的房间,白尘睡得昏昏沉沉的,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了一下,白尘眯起眼睛,只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在他的跟前,白尘伸手去推,“霄申,你压死我了!” 白霄申却紧紧抱住白尘的腰,整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我这种分量都能压死你,那我以后有了嫂子,岂不是要天天担心着给你收尸啊?” 白霄申只有163cm的个儿,42kg的体重,要是这么的女人都能压死一个男人,那么如今这世上的男人就太脆弱了。 听到嫂子两字,白尘很不自在,宋安娜已经死了,还哪来的嫂子,刚才的梦还在脑中萦绕,白尘晃晃自己的脑袋,“霄申,你快起来!” “我不,哥,我好想你,你终于回家了!”白尘依然被白霄申紧紧地搂住,如果旁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兄妹,一定会想入非非。 “放暑假的时候你不是一直住在我那嘛!这才几天呐!” “那不一样,这是在家里!” 凌宣呈在楼下向白家父母打过招呼后便跟上了楼,站在门口便看到了这幅景象,亲兄妹也不该这么个整法,“咳、咳、咳……” 白尘与白霄申一起向门口看去,凌宣呈高大的身影倚在门口,白尘将白霄申拦腰拎起放到沙发上,“宣呈,你也来了!” “是啊,宣呈今天去接我放学,知道你回家来住,所以一起来看看你!”不待凌宣呈回答。 白尘用异样地目光打量着两个人,“你去接霄申放学?” “是啊,谁让这小丫头喜欢坐我的车呢,我可是把你们家司机的活都给揽了,你该给我多少薪水啊?”凌宣呈坐在白霄申的身边。 “我们家的小美女免费给你接送你还想要薪水啊?你想太多了!” “尘,你能回家来,我们都替你高兴!” 白尘会心一笑。 穆弋打了一下午的游戏,正是饥肠辘辘,还未走到白尘房门口就听到白霄申与凌宣呈的声音,“呦,凌大少,哪阵风把你给刮来了?消息够灵通的吖!” “自然是龙卷风喽!” 旁边的白霄申白了他一眼。 “都待这干嘛?我都饿死了,下楼吃饭去啊!” 凌宣呈起身走到穆弋身边,一只手臂搭着穆弋的肩膀,“是啊,可不能饿着我们的大功臣,罪过啊!” 凌宣呈很少来白尘的家中,白尘不在的这三年,凌宣呈仅仅出现过一次,也就是罗秀君宴请六君子那一晚,但任谁也没有想到白尘今天刚回到家中,白霄申便带着他回家,如果不是事前穆弋跟罗秀君打了声招呼,还真是没思想准备。 三年来第一次的团圆饭吃得是异常开心,特别是因为有了穆弋这个小滑头,总是逗得大家笑哈哈的。白尘细心地发现,白盛邦与罗秀君的关系似乎比三年前好转了不少,至少是相敬如宾而不是相待如冰。 虽然白尘也曾恨过他的父亲,但毕竟事隔多年,当年的错误还是可以被原谅的,或许他的母亲也已经看开了,父母亲已经年过半百,白尘也希望他们能够和睦地度过下半辈子。 “今天难得吃一顿团圆饭,我有事情要向大家宣布。”白霄申拉住凌宣呈的胳膊,“我们打算在我毕业之后就结婚,希望爸妈能够大家能够祝我幸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不准 此言一出,立马冷场,这事情来得太快,大家都还来不及接应,“结婚?你们两啊?” 白尘真得认为自己脱离红尘太久了,都说要结婚的两个人整天在他面前晃,他竟然毫无知觉,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每次凌宣呈出现的时候,白霄申就会出现。 “哈哈哈……霄申,你笑死人不偿命啊?就你们俩还能谈到结婚这两个字?”穆弋差点笑喷,他只知道他俩最近走得比较近,似乎有这个趋势,但没想到冷不丁地冒出结婚这两个字,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这两人要是结了婚那成了什么?冰山撞火山? “臭穆弋,再笑我抽你,我们俩怎么就不能结婚了?”对于这件事白霄申也是鼓足了勇气才宣布的。 罗秀君看着凌宣呈毫无表情似乎置身事外,心里打了梗,这样的两个人能够相处吗?“呃……宣呈啊,这结婚的事是你们商量好的吗?有没有跟你父母提过?” 凌宣呈并未跟凌家二老提过此事,不然也用不着天天被逼着去相亲,“还没有,我打算等霄申毕业之后再跟父母商量婚礼细节。” 罗秀君犯难,且不说这凌宣呈和白霄申到底到了何种程度,白霄申已经是大四的学生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要怎么解决白尘的大事,总不能让妹妹先结婚,坏了规矩,“宣呈,阿姨知道你是个稳重的好孩子,把霄申交给你,我和你白叔也是很放心的,只是这事来得太突然了,我们……我们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说尘尘都还没结婚,让妹妹先结婚于情于理也不太合适。” 其实这样一来到随了罗秀君的心,白霄申想结婚就必须让白尘先结婚。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您怎么还讲究这些啊?我不管,毕业之后我就要和宣呈结婚!不结婚先订婚也行。”女追男隔层纱,虽然白霄申与凌宣呈也基本算是两情相悦,但毕竟是白霄申先向凌宣呈表白的。 罗秀君摔下筷子,“不行,婚姻大事由不得你胡闹,”罗秀君视线扫过每个人,停在凌宣呈身上,“宣呈,霄申现在还小,你若有心就请你多等她几年,希望你明白阿姨的难处。” 凌宣呈点点头,他也不想这么早就结婚,而且白霄申打小从他眼皮底下长大,结婚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我明白的,其实我也没有急着结婚。” 白霄申在桌下狠狠踢了凌宣呈一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哈哈……是不是啊,霄申?”对于罗秀君的用意穆弋已然明了,用白霄申与凌宣呈的婚事来逼着白尘乖乖就范。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白霄申满目仇视地等着餐桌上的人,摔下筷子,“我吃饱了!” “哎,霄申……”凌宣呈起身想拦住白霄申。 白尘放下筷子,罗秀君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只有他结了婚,白霄申才能结婚,他从小就对白霄申疼爱有加,若是说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恐怕也就这事了,但他又能怎么做呢!要他背叛安娜背叛自己来成全白霄申吗? “宣呈,让我去吧。” 罗秀君拉住白尘的手,“别管她,让她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尘尘你刚回家坐下多吃点。” “妈,你的意思我明白,让我去跟霄申谈一谈。” 白尘知道罗秀君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只盼着他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能够安稳地生活在她的身边,但就算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他恐怕都难以完成。 白尘轻步走到白霄申的房门口,房门是虚掩着的,枕头被子全部飞到地上,娃娃散落一地,整个房间狼狈不堪,白霄申蜷坐在贵妃椅上大口喘气,见白尘进来便赌气地将头扭向一边。 白尘坐到白霄申的身旁,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白霄申并未反抗,但却一直生着闷气,她知道这事不能怪白尘,这不是他的错,但是还有谁能够成全她?如果罗秀君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她的下半辈子该如何是好。 “你跟宣呈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都没有听你们说起过?” 白霄申枕着白尘的肩膀看着窗外,“一年多了,哥怎么会在意我们呢!即使我们天天在你眼前晃,你还是可以把我们当成透明人。” 白尘心里一阵酸楚,这几年他一直自私地享受着他人给予他的关爱,他对别人的关心真是太少了,“霄申,你怪我吗?” 白霄申摇摇头,“不怪,我知道哥的心里才是最苦的,其实我上初中开始就很喜欢宣呈,但我一直都没跟你们说,我怕你们笑话我,那时候像宣呈这样又高又帅又冷酷的男孩子就是我们女生的白马王子,庆幸的是我身边就有一个。” “可是宣呈太过孤僻,去年我鼓足了勇气向他表白,我以为他会拒绝我的,我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白霄申笑出声来,“他听完我那一大段独白之后,他吻了我,我当时真得好兴奋,”白霄申转过身子,不停地拉扯着白尘的上衣,“哥,那是我的初吻唉。” “傻丫头,宣呈稳重成熟,只要你们两是真心相爱的,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男人,不过,之前也没听说过他对那个女人上过心,还是我妹妹有魅力,”白尘宠溺地抚着白霄申的后脑,“那结婚的事是宣呈提出来的吗?他也老大不小了,凌叔叔早该急了。” “是我提出来的,我想早点结婚,”白霄申退出白尘的怀抱,“哥,其实我觉得宣呈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我心里好难受,我还是个学生不能天天和他待在一起,可是我就是想天天黏在他身边,哥,我肯定是中邪了!” “宣呈对你不好吗?” “不是不好,”白霄申嘟着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凌宣呈给她的感觉就像幻影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啊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啦!” 如果说凌宣呈对白霄申不好,白尘是不会相信的,这么多年的兄弟如果连这点都不敢保证那才真是白活了,“那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白霄申低着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啊,”她扑到白尘怀里,“哥,我想过了,如果等我毕业了妈还不准我结婚的话,那我就先上车后补票,看她能怎么办。” “你说什么?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做,要是出了这种事,你让妈以后还怎么在别人面前抬起头?” “哥,你不要劝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心意已定,毕业之后我一定要和宣呈结婚,谁都阻止不了。” 白霄申对凌宣呈的感情并一朝一夕得来的,十年的迷恋才有了今天的谈婚论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阻挡不了她的决心。 “霄申,对不起,是哥哥没有给你做好榜样,但是你要知道,女孩子的名声是最重要的,你千万不要犯傻,我们白家跟凌家也是世交,妈一定会同意你们的婚事,她现在只不过是吓吓你而已,她说得那些话都是给我听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但是未婚先孕传出去只会败坏门风,罗秀君绝不能忍受这样的事发生的。 “哥,我已经大四了,这些话你以为我还听不懂吗?妈是说给你听的没错,但是这也是她的本意,不然她不会当着宣呈的面说这些话。”白霄申手臂圈住白尘的脖子,“其实这也是人心所向,我们都希望会有那么一天。” 白尘拉开白霄申的手臂走到窗台前,“霄申,我对安娜的感情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其它女人的,或许我以后也会结婚生子,但那决不是因为爱,我可以照着妈的安排生活,但你们希望看到我活得像个傀儡一样吗?回到两年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旅游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虽然安娜姐不在了,但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安娜,当初你是怎么爱上安娜姐的,以后也可以怎么爱上别人,爱情这个东西有谁说得准呢?就像你们谁也没想到我会爱上宣呈。” 白尘握起白霄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霄申,爱是要用心的,心都死了还拿什么去爱?”白尘不想承认那晚的心跳声,他只知道他的心跟着安娜一起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白霄申的手掌按住白尘的胸口,“哥,为什么你总是要自欺欺人呢?我明明就可以感受到你的心跳,”白霄申将头贴在白尘的心口,“它跟我说它还活着,它只是睡着了,它再等待一个女孩来唤醒它。” “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了。” “杨惜诺呢?我知道哥对她不一样,因为她有一张与安娜姐极其相像的脸,”白霄申一直盯着白尘看,“哥,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对她动过心吗?不管她是杨惜诺还是安娜姐的影子。” 白尘目光闪烁,逃避地别开眼,“不要胡说,惜诺是有男朋友的,不管怎么样这个事实都是不会改变的。” 白尘想离开却被白霄申抱住手臂,“所以说,你对她是有感觉的对吗?哥,只要你能够对自己坦诚,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我看得出来你对她不一样,还记得我们一起爬山的那次吗?她只不过被树枝划伤了而已,你还记得你自己当时有多么的紧张吗?你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吗?” “哥,别忘了你是一个专业的医生,这些小痒小痛你何时上心过?” “行了,别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看,管好你自己的事吧!”白尘大步离开房间。 “哥~” 白尘不愿相信,更不愿承认,无论她是杨惜诺还是宋安娜影子,他都不该对她有所动心,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心背叛宋安娜,绝不允许。 白尘逃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下午那个梦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坐到钢琴前闭上眼睛,脑中出现地全都是宋安娜和杨惜诺的幻影,那两张极其相似的脸不停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到底谁是谁?白尘已分辨不清,“啪”白尘一拳头砸在钢琴键上,发出一阵拖拉的琴音。 罗秀君端着宵夜进来,看见白尘开着窗户趴在钢琴上,纱帘在随风舞动着,在白尘的头顶飘扬,九月的天已经不是很热了,“尘尘,别感冒了,晚餐没吃饱吧,妈给你做了宵夜。” 白尘睡眼惺惺地抬起头看着罗秀君,其实他没有睡着,但他就是不想动,“妈,谢谢你,霄申都没怎么吃晚餐,你给她送去吧。” 罗秀君将白尘带到沙发上,牵起白尘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间,“宣呈已经给霄申送去了,为什么跟妈妈这么客气?你还在怨恨妈妈吗?” “没有,三年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一直在选择逃避,其实跟妈你毫无关系,可是我却硬将你当作替罪羔羊,是妈该怨恨我才对。” 如若不是今天强行被穆弋带回,白尘还只会躲在他的小窝里做乌龟。 罗秀君伸手在白尘额前轻抚,“傻孩子,妈怎么会怨恨你呢?当妈的为儿子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妈,霄申和宣呈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这件事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长幼有序,规矩不能坏,宣呈刚才也向我表态了,他可以等。”这件事上罗秀君绝不会让步,她绝不能失去这个强有力的筹码。 “妈,你这是在逼我?” “尘尘,不是妈在逼你,而是他们在逼妈啊,你离家这三年外面传得纷纷扬扬,都说我的儿子得了精神病给藏起来了,妈真得恨不得撕烂了这些人的嘴,我这样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怎么会得那种病?倘若我答应了霄申的要求,那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我的儿子?妈就算有千万张嘴都解释不清啊。” “妈,他们怎么想怎么说我们阻止不了,就让他们去好了,霄申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就忍心让她过得不幸福吗?”白尘并不介意外界对他的评判,他只想过他自己的生活。 “尘尘,妈是个多么要强的女人,妈风光了一辈子,年过半百了却还要被别人指指点点,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妈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儿子依然是这瑞门市的佼佼者,”罗秀君吸了吸鼻子,“你答应过妈你会振作的起来的,我相信你不会让你妹妹和宣呈等太久的,是吗?” “妈,我……”白尘想解释,他是要振作起来,但这并不代表他要放弃对宋安娜的感情。 “不要跟我解释什么,我相信我的儿子,”罗秀君大步走到房门口,“别忘记吃宵夜。” 罗秀君不想听到白尘的解释,她不想再听到关于宋安娜这个女人的只言片语,是宋安娜毁了她的儿子,为什么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要毁在女人的手里?她不能就这样认命。 罗秀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轻扣白霄申的房门,凌宣呈替她开了门,白霄申并不待见她,将头扭向一边,“宣呈,霄申,我想跟你们说几句,”凌宣呈跟着罗秀君坐在沙发上,“你们俩的事,我已经表过态了,宣呈,我希望你也跟你的父母支会一声,好让他们也有个准备,还有你白叔这边,你最好去争取下他的意见,我……” 白霄申最讨厌罗秀君说话打腔,“还准备什么?妈不就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存心不让我们结婚吗?” “霄申,不要这么跟罗姨说话。” 罗秀君坐在白霄申的身旁,白霄申向里挪了挪位置,她不想跟她坐在一起,“霄申,妈承认在这件事上妈是自私了,但是妈是有十足把握的,你懂吗?妈现在最大的心事就是你哥哥的婚事,他是一个病人,他更需要别人帮他做努力,你放心,妈答应你不会让你和宣呈等太久的,最多一年,好吗?” 罗秀君并不是一个不开明的母亲,当初她接受了宋安娜是因为白尘爱她,只要她的儿女能觉得幸福,她都不会横加干涉,感情的事是不容许有第三个人插足的。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哥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心意的人。” “杨惜诺的事你们都知道,我现在让小穆天天盯着他们两个人,小穆说尘尘对那女孩很不同,我想一年的时间足够了,我并没有要他刻意改变自己的心意,但是我相信我儿子的心迟早会活过来的,等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到迪亚市去拜访杨董事长的。” “可是,我觉得那只是尘的幻觉,他只是把杨惜诺当成安娜的影子而已,时间久了那种感觉总是会消失的,再说杨惜诺不是跟那个陶少琪不是……”凌宣呈对罗秀君的这个计划一直保持中立态度,不反对也不支持,顺其自然。 “那个男老师我会想办法让他离开的。” “妈,”白霄申握住罗秀君的手,“不要让哥再受伤了,他已经伤痕累累了。” 罗秀君点点头,离开房间。 白霄申见罗秀君离开,扑在凌宣呈的怀里,紧搂着他的腰,“宣呈,我好开心,还有一年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就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你再也跑不掉了。” “傻丫头,我不会跑的,不管一年还是十年我们依然在一起。” 白霄申窝在凌宣呈的胸前,欣慰地点点头。 久违的家,久违的亲人,久违的床让白尘彻夜难眠,他没想到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就会有这么让人心烦的事情,这要让他如何是好,为什么他一回家就要逼他,他真得错了,他的母亲依然是三年前那个强势的女人。 次日,白尘早早的起床洗漱,这个家让他觉得很沉重,他并不想多待,白家的早餐依旧是中式风格,餐桌上没有见到凌宣呈,他在昨晚的八点钟已经驱车离开了。 “妈,吃完早餐我就回去了,”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是白尘依然说出了口,待在这里他总是觉得心悬在胸口,落不下去,一种莫名的烦躁和窒息感让他压抑。 “什么?好不容易为什么不多住天?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罗秀君伸手抚摸白尘的侧脸,眼眶上有浓重的黑眼圈。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白尘握住罗秀君的手,“妈,爸,我想出国去散散心,明天就走,今天回去整理一下东西。” “啊?”穆弋惊呼,“明天就走?你投胎啊?” “是啊哥,怎么这么突然,都没听你提过?” 白尘轻扬嘴角,“昨天晚上决定的,既然要好好振作,那就应该有一份好的心情。”白尘看向穆弋,“你呢?是回家还是跟我一起去?” “那当然是一起去喽,我也好久没有旅行过了,是该出去走走。”目标怎么能跟丢了呢。 罗秀君虽然想让儿子多留几日,但是能想到出去散心也是一个好的开始,“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玩上一段时间,有小穆陪着你妈也放心,想好去哪里了吗?” “法国,普罗旺斯!”这是白尘和宋安娜之间的约定,他们的蜜月要在普罗旺斯度过。宋安娜说法国是个最浪漫的国家,他们一定要留到蜜月才去,可惜…… “哇,哥,那里好浪漫的,成片成片的薰衣草,还有古堡,去那里散心准没错。” “白霄申,讲得这么专业,难不成你去过了?”穆弋问。 白霄申红起脸,嘴里憋着笑,就是在那里她将自己的第一次贡献给了凌宣呈,不得不说那里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好地方,“宣呈带我去过。” “靠,你们俩个,说,还干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有没有……啊?”穆弋一脸的坏笑,他这脑袋只会往那方面转弯。 白霄申紧张地握紧了勺子,她真没想到穆弋竟然当着长辈的面问这些。 “穆弋,别老说些有的没的!快点吃好我们走路!”白尘适时救场,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让自己的父母知道,不然凌宣呈昨晚也没必要回家了。 穆弋拿筷子戳着油条,撇着嘴,“说说也不让!” 吃完早餐白霄申已经去学校了,白尘也要离开,罗秀君也知道留不住他,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刚刚团聚又要分离不禁让罗秀君又红了眼眶,“尘尘,在国外要一切小心,要开开心心地回家让妈看看。” “妈你放心,我不会去太久的,”白尘握起白盛邦与罗秀君的手,“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要把这三年的空白全都补上。” 白盛邦欣慰地点点头,拍了拍白尘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穆弋将车驶出车库,“罗姨,白叔,你们就放心吧,白尘交给我没问题。” 白尘坐上副驾驶座,罗秀君靠在车外,“小穆,好好照顾尘尘,阿姨相信你的。” 白尘比穆弋年长,为人又比穆弋稳重,如果不是他得了那个病,罗秀君根本就不至于担心,不就是出个国嘛,以前出得还少吗! 穆弋抬起右手摆出一个ok的手势,红色保时捷缓缓驶离别墅,罗秀君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她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不敢相信白尘昨天真得回来过了,如此短暂的相聚真是让人揪心。 白盛邦望着门口,在罗秀君的手背上轻拍,“都会好的!” 回到落樱湖畔已是中午时分,车子驶进院子只见大门紧闭,穆弋将车子停入车库,“人都到哪里去了?” 白尘在门铃上按了两声不见动静,穆弋站在一旁,手插在腰间一脸疑惑,“不是吧,你不会跟我说你没有钥匙吧?” 白尘继续在门铃上按,不屑地撇了穆弋一眼,“没钥匙怎么了?我本来就没有。” 自从住进这落樱湖畔,白尘就很少出门,梁姨也从未离开过一天,钥匙简直就是一件不必要的东西,今天这是撞什么邪了! “我真服了你,”里面传来扭动门把的声音,门被打开了,杨惜诺穿着一件吊带睡衣站在两人面前,真丝睡衣很单薄,胸前的两粒小豆显而易见,“你们怎么回来了?梁姨说你们会去好几天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杨母的担心 “想回来就回来了,梁姨呢?”白尘别开眼,径直走向厨房,这个时间梁姨应该在做午饭,怎么会关着大门呢! “梁姨不在家,她老公好像住院了,梁姨说反正你们三两天也回不来,所以就回去了。”梁姨昨天下午接到李浩的电话,她想白尘也会在家里多住几天便自己回了家。 穆弋的视线则一直停留在杨惜诺身上,想不到杨惜诺还挺有料的,低胸的睡衣使她的乳沟若隐如现,胸前的两颗小豆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看这大小,挤挤还是有c罩的,修长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气里。 杨惜诺只觉得穆弋一直盯着自己,这眼神,“啊!”低头一看,她竟然忘记自己只穿着睡衣,原本以为家里没有人便可以随便她放肆,刚才听见门铃声按得急竟忘了自己只穿着睡衣。 杨惜诺逃似地跑回房间,白尘被她这一声尖叫吓了一跳,他认为是穆弋做了什么不轨的事,人还没走进餐厅便又大步折回穆弋身边,一把揪起穆弋的衣领,“你刚才干了什么?” 穆弋无所谓地翻着白眼,“我就这么衣冠禽兽,迫不及待啊?就算我要做了她那我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白尘松开穆弋,但是穆弋很不服气,这么多年的兄弟,他穆弋就是这种人吗?“再说,就她那两颗小豆豆能吸引得了我?小爷我什么女人没上过。” “无耻,那她刚在在叫什么?吓了我一跳。” 穆弋笑出声来,“那个傻女人呐,肯定是以为一个人在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搞不好刚才这么久不开门,她正跟哪个小白脸在……嘿嘿,嘿咻嘿咻!” 白尘沉下脸,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惜诺不是这样的人。” “你知道?”穆弋凑到白尘脸边坏笑,“难道你试过?” 白尘一脸厌恶地推开穆弋,“穆弋,佛祖告诉我如果你能闭上你的臭嘴,那就算你积阴德了!” “切~” 杨惜诺披上睡衣外套下了楼,刚才真是丢人丢大了,走到餐厅,只见白尘与穆弋绕着她那桶泡面而坐,白尘将泡面碗抬起,“你就吃这个?” 杨惜诺点点头,这还是她昨天下午送梁姨出去时,走了十几分钟的路买回来的。 “那我们吃什么?”上学时老是被老师留堂吃厌了泡面,穆弋可不想受这份罪。 白尘打开冰箱,“冰箱里有很多东西,为什么要吃泡面?这泡面是哪里来的?” “我买的,你们都不在,我又突然想吃就去买了几桶。” “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尤其是这个桶装的。”白尘从小的学习好,从来都没有被留堂的记录,回到家总是有一大桌子的菜等着他,他可对泡面没什么感情。 穆弋走到冰箱前,随意地翻了翻冰箱里的东西,明明有很多菜嘛,“杨惜诺,你不是号称自己做菜了得吗?我们饿了,梁姨不在,你要做午饭给我们吃。” “是啊,泡面就别吃了,”白尘将未吃完的半桶泡面扔进了垃圾桶里,“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我们可以帮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们坐着等就好了。”杨惜诺钻进了厨房系上围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他们两个公子哥帮忙那不是自寻死路嘛!还不如她一个人来得利索。 三碗西红柿鸡蛋面端到餐桌上,穆弋嫌弃地看向杨惜诺,“有没搞错,就吃这个啊?” 杨惜诺点点头,一个人准备三个人的食物可是很费脑力和手力的,还不如西红柿鸡蛋面来得省力。“营养又健康啊,这可是纯绿色无公害的喔!我还放了肉丝,大虾喔!” 白尘率先端过一碗放在自己的面前,“惜诺做的面我尝过,味道挺不错的。” 穆弋眼眸一亮,他知道杨惜诺会做菜,因为她经常跟着梁姨帮忙,但是从没吃过她一个人做的食物,“你尝过?你什么时候尝的?我怎么不知道!” 穆弋半信半疑地将面端过来,拿起筷子搅拌,挑起几根面条观察。 “你还没来的时候!”吃面先喝汤是白尘的习惯,“味道不错,就是淡了点。” 穆弋尝了一口,味道也只能是一般了,跟饭店的比差得远了,“尘,你就钻盐水里吧,刚还说人家吃泡面不好,你这样重口味就好了啊?趁早给我戒了,回归正常人类!” “是啊,现在新闻上也都说不能口味太重的。” 穆弋认为他发表意见时有人帮腔是对他很大的肯定,“就是,法国菜可没这么重口味的,难不成你要饿死在那啊?” “你要去法国?”杨惜诺惊讶地看着白尘,怎么回一趟家就要出国了?难不成白尘也被逼着出国留学?那她怎么办?雇主都走了,她不就是要失业了吗? 白尘见杨惜诺如此不寻常的表情也只是淡然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舍不得他走呢,“是啊,明天就走。” 白尘忽然皱起眉头,梁姨这几天都不在,他们也走了的话,那杨惜诺岂不是会天天吃那万恶的泡面,白尘静静地望着杨惜诺的脸,这一走他都没有想过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他舍不得离开这张脸,“惜诺,跟我们一起去吧!” 杨惜诺睁大了双眼,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皇帝出巡时总会带几个人随行。 看着杨惜诺异常的表情,得不到回答,白尘心里有点落空,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天天看见这张脸,哪怕……“约上少琪一起去吧,普罗旺斯是个好地方。” 穆弋心里由惊喜变得烦厌,叫上那个电灯泡干什么,他一盏就足够点亮地球了。 杨惜诺还没缓过神来,“你们是去……旅行?” 白尘点头,“是啊,偶尔也要放松一下自己,打给少琪吧,我们明天就出发!” 陶少琪是绝对不会去的,先不说去法国要一大笔费用,他根本无力承担,单单说是时间都不可能,王莲生不会允许陶少琪出远门,学校里的工作也不能耽误,况且陶少琪根本就没有护照,“要去多久啊?” “没想好,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啊!”公子哥永远都不懂普通人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他们考虑的事情很多,顾及的事也很多,条件上根本就不允许这么做。 杨惜诺犯了难,自从她与陶少琪的事情被杨庆安知晓后她被没有出过迪亚市,杨家人不允许她去太远的地方,连在外过夜都是奢望,她真得好想去外面的散散心,普罗旺斯,我心向往啊!但是一想到要和陶少琪分离杨惜诺就提不起心情。 还有一个顾虑就是杨庆安说过她出不了迪亚市,她相信她父亲有这个能力,去瑞门公墓能逃过他的法眼,但出国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惜诺?有什么问题吗?”明天就出发,现在他迫切想得到她的回答,既然他与宋安娜不能携伴而去,就让杨惜诺和陶少琪代替他们完成愿望吧。 杨惜诺无奈地摇摇头,“少琪他是去不了的,他有工作,我应该也去不了,我爸说过,他不会让我离开迪亚市的,他要让我在他的眼皮底下穷困潦倒,最后乖乖回去求他。” 穆弋一直以为杨惜诺是和陶少琪私奔后藏在落樱湖畔,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是在杨庆安的眼皮底下过生活,他想让杨惜诺知难而退,乖乖回家,但是她现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难不成杨庆安也是在计划些什么? 白尘握紧杨惜诺的手,“少琪去不了很可惜,但是你未必就去不了,你爸难道在每个角落都放一双眼睛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一定早被抓回去了,我们先定机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你出国也不是和少琪一起啊!问心无愧!”陶少琪不能去正好合了穆弋的心思。 杨惜诺点点头,其实她的潜意识里是想去的。 吃完午饭,白尘三人一起去商场采购了许多物品,为明天的旅程做了充足的准备,订购了三张九月二十三日上午10点飞往普罗旺斯的机票。 杨惜诺将这事告知了陶少琪,陶少琪并没有反对,而是连连抱歉,因为他的缘故杨惜诺都没有出去旅行的机会,而他也没有能力带着杨惜诺去国外看一看。 陶少琪对白尘的为人很放心,他相信白尘一定能够好好照顾杨惜诺。 过了安检杨惜诺才相信这是真的,她真得可以出国了,她拉着白尘的衣服不停地搓揉,兴奋难平啊!但是这注定是一次两个人的旅行,穆弋一早起来便离开了落樱湖畔,声称自己有急事,从来都没有事做的穆弋竟在在这一天有了急事,这不是天意嘛! 白尘选了上午10点飞往法国巴黎的机票,他并不想在途中逗留,法国与中国7小时时差,等他们到了普罗旺斯应该是法国夜晚,正好可以好好休息!身边的杨惜诺似乎已经睡着了,白尘真得没想到这次旅行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白尘的心里十分地忐忑不安,这是他与宋安娜的蜜月之旅,是他欠她的,白尘深怕自己会太过投入而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迪亚市已进入夜里,许多人都已经熟睡了,张清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庆安,你怎么就放心惜诺出国呢?我早就听说那个白尘是哥精神病患者,万一他要是……”张清华难以想象她的女儿整天跟一个精神病待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她也曾多次劝说过杨庆安,但始终无果,她无法动摇杨庆安的决定。 杨庆安搂住张清华的肩膀,“放心吧,我还能害了我的女儿吗?我们只有惜诺一个孩子,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她的,要是她真得嫁给那个穷老师,那我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不是全没了吗?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男人,即使他再优秀也成不了金凤凰,庆辉集团交到他手里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农村的人成不了气候,这一点张清华也是认可的,如果白尘是一个正常的青年那她或许也跟杨庆安一样的想法,可是他不是,“可是那个白尘,外面的人都说他,反正说得很难听,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庆辉不是依旧毁了吗?” 外界的传言杨庆安不是没有听说过,但他有他自己的考量,“我也都听说过,五年前白尘22岁,他已经是华森医院的副院长,也是华森集团的总经理,当时多少人看中云锡那块地,多少人争抢它,包括我们庆辉也做了不少努力,拉了不少关系,可是到最后呢,却被他白尘挖走了建成了现在的落樱湖畔,当时我就非常看好这个年轻人,22岁,我在他这个年纪才刚刚学成归国,黄毛小子一个!” 张清华有点明白了,怪不得当杨庆安得知杨惜诺住在落樱湖畔给白尘弹琴时,满面春风,没有一点不悦,“原来你早就对那个白尘有所知晓,可是那毕竟是以前呐,他现在可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精神病患者,让女儿跟这样一个人长期待在一个屋檐下,你就不怕吗?而且现在还出国了,山高皇帝远的,我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杨庆安并不是不怕,他只是想赌一把,自从杨惜诺住进落樱湖畔起,杨庆安就安排人住在落樱湖畔兰亭苑的别墅里,时刻观察着情况。 兰亭苑就在白尘家的后面,说来也巧,落樱湖畔只有十八栋别墅,而这十八栋里偏偏被杨庆安的朋友买下了兰亭苑,杨庆安的朋友并不是很了解白尘家的状况,因为每栋别墅都很大隔得又远,他只知道白尘很少出门。 “这几个月的观察下来,白尘跟一个正常人有什么区别?我们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清华并不认同,但她无计可施,“一个正常人他会带着惜诺去公墓里站两三个小时,站到中暑吗?我的惜诺何时受过这样的罪,难道外界的传闻也都是空穴来风吗?那他为什么不继续当他的副院长,当他的总经理,继续发挥他的才智?” 杨庆安拍了拍张清华的后背,“睡吧,再给我一些时间,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杨庆安目前只是在观察情况,他也绝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虽然三年前的白尘他很是欣赏,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们两夫妻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到底爱谁,杨庆安只想着他的家业要有个优秀的人来继承,张清华只觉得现实都是残忍的,跟着那样的穷老师就是吃苦受穷的命,富裕的生活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经过15个小时的漫长路程,白尘与杨惜诺终于抵达了普罗旺斯,因为已经是夜晚,白尘带着杨惜诺入住到附近的一家酒店,酒店的结构很特殊,是一个古堡形势的,虽然还未欣赏到普罗旺斯的美,但光看这里的建筑就能知道普罗旺斯古典而韵味十足。 因为很累,他们草草吃了晚餐便各自回房间睡觉了,这里的空气很不一样,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清香,一沾枕头杨惜诺便沉沉地睡去。 白尘却站在窗前手里握着宋安娜的相片欣赏这里的夜景,他很期待他与杨惜诺一起待在普罗旺斯的每一天,因为她不仅仅只是一次旅行,也是他对宋安娜的承诺,在白尘眼中杨惜诺也是扮演着两个人的角色。 “啊~”杨惜诺尖叫连连,冲进这一片紫色海洋当中,一望无际的紫色花海随风波动,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独特的香气,参杂着一丝其它花草的清香,淡淡地交融在一起,有吞没一切的气势。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花海 置身在无边际的紫色花海中,杨惜诺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太美了,早就听说普罗旺斯是个美丽又浪漫的地方,但现在这般的身临其境远比听说和照片来得震撼,她像只飞舞地蝴蝶在花海中不停地窜梭。 白尘站在花海中看着杨惜诺奔跑的身影,九月的普罗旺斯没有中国那般温热的天气,幸亏他们是有备而来,杨惜诺穿着薄款的白色荷叶边针织衫,裸色的平底长靴在花海里蹦蹦跳跳,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着,她肆意地微笑着,露出两个小梨涡,这笑让白尘突然想起那个梦,他甩甩头拿出相机,他要留下这么美好的一刻。 杨惜诺的一颦一笑感染这白尘整颗心,他看着有些迷离,一张张美丽的镜头被他记录下来,这是他与安娜的蜜月,他要记录他们的点滴。 白尘不光留下杨惜诺美丽的容颜,他更想留下这个美丽得让他震撼的地方,镜头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大脸,朝着他做鬼脸,白尘下意识地往后退,手里的相机被杨惜诺夺去,“让我看看你都拍了些什么。” “哇~”杨惜诺脸上洋溢着兴奋地笑容,她将相机举到白尘眼前,“这是我吗?白尘,你的技术太好了,这个美女竟然是我唉!” 照片中的杨惜诺置身在薰衣草的紫色花海中,她正在奔跑,镜头定格在她回眸一笑的瞬间,白色的薄衫扬起,黑色的秀发随着风向飘起,照片中的她笑地如此灿烂。 “哇哇哇!”后面还有更加惊艳的瞬间,杨惜诺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的自己,她抱紧白尘的腰兴奋地狂跳,“白尘,你专业的吧?好漂亮!让我回味一下,我要淡定!” 这一拥抱让白尘有如触电般的感觉,心跳狂飙,他再一次贪婪这个陌生的拥抱,他真想搂紧怀里的人儿,让她永远都不在离开,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不是安娜,这是杨惜诺,是别人的女人。 白尘紧绷着身体站在原地,他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杨惜诺兴奋地又蹦又跳,她不停地拉扯着白尘外套,将他往花海里带。 杨惜诺手臂环过白尘的脖子,留下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由于是自拍没有捕捉在什么背景,照片中的女子笑靥如花,照片中的男子却微微皱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杨惜诺也明显感觉到了白尘身体的紧绷,“怎么了?” 白尘逃避地看向四周,尴尬的笑笑,“没怎么啊,这里太美了,我一时兴奋难平!” 杨惜诺低下头咬着唇角,她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这么烂的借口任谁都不会相信,她将相机交还到白尘手里,“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兴奋难平!”杨惜诺独自朝着花海深处迈去。 白尘看着镜头,手却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这是他与杨惜诺的第一张合照,背景虽然不大,但还是可以看到一大片的紫色,这是一张与安娜多么相似的脸,这一趟真是不枉此行,白尘陶醉其中。 白尘抬眼寻找着杨惜诺的身影,花季的末尾来这里旅行的人还是很多,一眼望去他根本找不到杨惜诺,白尘握着相机惊慌地向前寻去,他在花海里无规则地窜梭着,三三两两的人他们都不是,他们黑黑白白的皮肤在这篇花海中显得是如此的扎眼,无奈之下白尘只好向他们询问,“doyouseeawhitedress,blaghairgirl?” “sorry,ididntsee!”这里穿白衣服,披黑长发的女孩又不止一个,谁知道他在问哪一个。 “thankyou!”白尘继续向前跑去,薰衣草田一望无垠,他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现在他的心除了慌就是怕,他怕他会再一次失去。 杨惜诺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这片花海没有边际,就如同她现在的心一样悬空,找不到停靠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刚才的兴奋似乎被全部抹灭了。 白尘停下脚步,不远处的杨惜诺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她走得不快,像是在乡间小路上散步,时而抬起头看看天空,白尘如获至宝般奔跑过去,杨惜诺的后背撞上他结实的胸膛,杨惜诺本能地挣扎,这次她绝不会误以为是陶少琪,白尘感觉到杨惜诺的动作,渐渐放开了手,“对不起!” 杨惜诺依然背对着他,“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有决定自己心情的权利,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无论你高兴或者不高兴我都不该干涉。”杨惜诺说这话有明显的置气。 白尘绕到杨惜诺前面,“刚才我在想一些事情分了神,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气了好不好?” 杨惜诺侧着身子对他,“我没有气你,我也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一时间兴奋不起来而已。” 白尘有点泄气,他跟宋安娜讲话从来不会这么累,他的心思她都懂,不说也能知晓,更不会像杨惜诺这样耍小脾气,白尘伸手扳回杨惜诺的身体,使她面对着他,“惜诺,我们两个是伙伴,这里是法国不是迪亚市,我是真心实意向你道歉的!” 杨惜诺嘟起嘴,一副很不情愿地表情,“好吧,勉强原谅你!”白尘还没来得及转换情绪就被杨惜诺亲切勾住手臂,“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白尘有点难适应这么快得变脸速度,果然是女人翻脸比翻书更快,“呃……樱桃园?玫瑰园?葡萄园?还是去看向日葵?” 杨惜诺眼眸一亮,激动难以言表,这些浪漫美妙的地方都只在电视里看到,没想到在这普罗旺斯能饱眼福,“普罗旺斯还有向日葵?也是这样成片成片的花海吗?” 白尘点点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刚才不是还陶醉在薰衣草里吗?怎么现在又迫不及待地想去别的地方?”难道女人就这么善变吗? “才不是呢,我只想了解清楚我们的旅程嘛,我还想在这里待上几天呢,我爸都不准我出门,如果不是你我都没有机会看到这么美的地方。”杨惜诺挽着白尘的手臂漫步在花海里,远远看去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是你想多了,昨天在机场不是一切顺利吗?” 杨惜诺怎么也想不通,杨庆安怎么会放她出国,这太意外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找到她的隐藏地,“是啊,或许真是我想多了,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跟少琪来这么浪漫的地方。” 杨惜诺心里一阵失落,这么美丽又浪漫的地方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竟然不是陶少琪。 突然提到陶少琪白尘心底也有一种不知明的情绪,“你一定希望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是他吧?” 杨惜诺诚实地点点头,“对,有多少人的蜜月就在这里度过,这里适合两个相爱的人。” 对,他们并不是两个相爱的人,他们只是阴差阳错的伙伴而已。 杨惜诺松开白尘的手臂,“不说这些了,我们来拍照,这么美丽的花海不能浪费了,”目光撇向白尘硕大的背包,“带架子了吗?” 白尘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相机的架子,“那你是喜欢薰衣草还是向日葵啊?” “我都喜欢。” 白尘浅笑,“贪心的女人,玫瑰花喜欢吗?黄玫瑰!” 杨惜诺在脑海中搜索,她对玫瑰花没什么感情,“还行吧,你喜欢吗?黄玫瑰代表什么?” 白尘沉下脸,“我不喜欢,因为它的寓意不好,”宋安娜钟爱黄玫瑰。 白尘调试这相机,“那你最喜欢什么花?” “百合,香水百合,”这是杨惜诺一直钟爱的花,不用思考便能答出。 白尘手中的动作一顿,他又想起那场梦,他的新娘捧着百合花束缓缓地向他走来,“为什么?有什么寓意吗?” 杨惜诺看向花海,微微一笑,“一种美好的祝福,人人都想得到祝福不是吗?特别是自己的婚礼,我结婚的时候就要捧着一大束百合花嫁给少琪,这样我们就能得到满满地祝福。” 白尘愣在原地,原来梦中的新郎不是自己,一切都真的只是个梦而已。 “你知道百合花的传说吗?”杨惜诺转过身来看着白尘木讷地站在相机前摇了摇头。 “是夏娃和亚当受到蛇的诱惑吃下了禁果,因此被逐出了伊甸园,夏娃悔恨之余留下了伤心的眼泪,泪水落地后化成了百合。”杨惜诺说着,白尘听着。 “那你呢?你会后悔吗?”白尘想知道,是不是有一天杨惜诺也会留下悔恨的泪水。 杨惜诺摇头,“不会,永远都不会,我杨惜诺发过誓这辈子只爱一个人,除非我的爱人先离开了我,不然我绝不会再爱第二个人。” “我也曾说过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白尘摆弄好了相机,“好了,我定时10秒钟喔!” 杨惜诺拉着白尘跑远,手臂圈住白尘的脖子,整个人似乎都挂在他的身上,咔嚓,咔嚓……一张张合照被记录下来,两人沉浸在紫色的花海中,各种各样快乐的姿态。 在普罗旺斯的夜晚,白尘带着杨惜诺看夜景,随处可见橘黄色的灯光,像一座座小型的火焰山,不知为何,这里总是很安静,不像中国的夜晚总是灯红酒绿,人流不断,吵闹喧哗,淡淡的桔色灯光显得格外安详。 一片汪洋金海与薰衣草的紫海截然不同,紫色有着淡淡的忧伤,令人沉浸在平淡地浪漫中,而金色,一种生命的象征,是阳光的活力的。 “向日葵又叫望日莲,传说太阳是她的儿子,只要每个人在心里种上一株向日葵,便会对生人充满希望,不会再迷失方向,有阳光的地方就是他该去的地方。”杨惜诺看向白尘,他很需要在心里种上一株向日葵,为他指引方向。 “你认为我需要它是吗?”白尘对上杨惜诺的目光,“没错,我是需要它,这次出国就是为了放松自己,丢开一切不美好的东西,用另一种心态来迎接未来的生活,你说把它种在哪里好?” 杨惜诺食指按在白尘的心口,“当然是种在这里,”朝他微微一笑,“还有容纳它位置吗?” 白尘点头,握住杨惜诺的按在他胸前的手,“回去之后,我在这里,在家里都会为她腾出位置。” 这样一幕深情的画面被角落里的相机邪恶的拍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谢你还是怪你? “能这样想最好,”杨惜诺挽着白尘的手臂朝着花海一步步深入,这里的向日葵长得不错,有些比杨惜诺的个头还要高不少,这里的游人很多,都是成双成对的,远处有一对穿着礼服的新人,“白尘,你看,有人拍婚纱照唉!” 杨惜诺独自跑去,白尘紧随其后,在这里丢了那恐怕真的是找不回来了,许多人都被吞没在花海下,“他们好幸福啊,可以在这里拍婚纱照。” 杨惜诺激动地摇晃着身边的人“你看你看,爱心花海唉,哇!他们躺上去了。” 杨惜诺只觉得手被拉开,一个高大的黑人低下头,“sorry,youhavethewrongperson!” 杨惜诺抱歉地冲黑人笑笑,“sorry!” 杨惜诺四处找寻的白尘的身影,原来他在她的左边,白尘贴近她的耳边,“他的手臂跟我的手臂是一样的手感?” “我……触觉不是很灵敏!”杨惜诺拉着白尘挤到人群最前面,“你看他们好浪漫,我要是也能这样拍张照多好。” 这是一对白人在拍婚纱照,向日葵在地上铺成了一片爱心,这对新人躺在爱心上摆出这种幸福的姿势,这不是旅游景点吗?怎么允许向日葵被这样大量采摘! “这恐怕很难,能这样拍照的就证明他们跟这片园子有莫大的联系,我们这样黄皮肤的人恐怕……你也想这样?” 杨惜诺重重地点头,虽然这样很浪费,但是人生难得浪漫一次。 “等回到中国,我们直接去北京,听说那里也有一片向日葵的园地,到时候让你拍个够!” 虽然这个提议很好,但是杨惜诺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因为对的地方身边的人却不对,心情总是要打点小折扣。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里虽然千好万好,但杨惜诺心里依然记挂着陶少琪。 来到法国也才6天而已,既然是蜜月总是要待满一月再走,对别人可以食言,对宋安娜绝不能,“才几天而已就想回去了? ”我想确定一下我们的归期嘛,这么美丽的地方我也想多待几天。“杨惜诺也在纠结当中,她的生日看眼就要临近,她既想在这里浪漫的地方度过,又想回到迪亚市跟陶少琪一起度过。 杨惜诺跟着白尘挤出人群,白尘抬眼看着远处的风景,”明年的今天我们再回去怎么样?“ 白尘在杨惜诺的前面走着,见身后的人儿没有了动静,便转过头,发现杨惜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过那是什么表情?她似乎没有很吃惊,眼神中流露出得多半是感伤和不满,白尘折回去,”怎么了?这里不好吗?“ 杨惜诺不屑地看了白尘一眼,当初她就不该跟着他来,她应该明白白尘是一个有心理障碍的病人,他随时可以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他刚才所说的话,”这里当然好,但并不适合我们,我想知道你刚才的的话有几分认真。“ 白尘低头浅笑,”是你太过认真了,少琪还在那里等你回去,我又怎么可能硬将你留在这里呢?“如果可以,白尘倒是愿意和她一辈子待在这个美丽的城市。 杨惜诺松了一口气,幸亏没发疯。 ”吃完美食,享受完美景,我们就回家好吗?再怎么样也要不枉此行啊!“白尘在征求杨惜诺的意见,他打心底里把杨惜诺当成他的朋友,不然他不需要这么低声下气,杨惜诺也接纳了白尘做朋友,朋友之间是平等的,是相互尊重的。 ”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几天时间白尘与杨惜诺走遍了各个庄园,不得不说这农家的生活真让城市里的人羡慕,清幽自在,怪不得有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五柳先生放弃功名利禄只为在这乡村田园中安静的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样的生活恐怕人人都向往。 这天晚上,夜空晴朗,杨惜诺在酒店要了一个小蛋糕摆在阳台上,她不经常给陶少琪打电话,因为要昂贵的漫游费,但是今天陶少琪早早就打来电话,他的一声祝福,一句生日快乐就足以让杨惜诺甜到心里,吃晚餐时杨惜诺就约了白尘晚上七点一起在阳台赏月。 住在普罗旺斯这几天,白尘一直就住在杨惜诺隔壁,为了避免尴尬,白尘不会主动进杨惜诺的房间,每天晚上白尘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拿出宋安娜的相片,对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看过的风景,尝过的美食,白尘还会重复地欣赏着他与杨惜诺留下的点滴,就像看到了安娜一样。 门铃声响起,当地时间晚上七点,白尘还真是准时,杨惜诺换上了一件火红色的长款风衣,这是她早就预备好的,就等着这一晚。 门被打开,白尘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惜诺看,杨惜诺的衣服都是以素色的为主,今天这个打扮约他过来赏月,实在是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杨惜诺打量了自己,”怎么了?不好看吗?“ ”没,只是没见过你穿颜色这么鲜亮的衣服。“杨惜诺今天化了重妆,乌黑的长发变成了大波浪,火红地风衣里是一件黑色修身雪纺连衣裙,白尘从没见过杨惜诺这般妖艳迷人。 ”那当然,我就是为了今晚而准备的!“杨惜诺将白尘拉进房间,白尘紧秉着呼吸,什么叫做为今晚而准备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得不说,某人有点想歪了,自己有想法的人总是会觉得别人跟他有一样的想法。 杨惜诺将白尘带到阳台,白尘一眼便看到了茶几上的小蛋糕,还有一瓶红酒,他越发地紧张,这样浪漫的氛围,这样艳丽的杨惜诺! 杨惜诺在蛋糕上插上蜡烛,点上火,”今天是我二十四周岁的生日喔!你要帮我一起庆祝,一起吹蜡烛!“ 白尘看着杨惜诺嘴角扬起笑容,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怪不得打扮得这么明艳动人,松了一口气,”生日快乐!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有准备礼物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又不是要你的礼物,我只想有个人能够陪我一起过生日。“杨惜诺闭着眼睛合起手掌开始许愿,她不要那些庸俗的礼物,她只希望得到满满地祝福。 蜡烛被吹灭了,杨惜诺似乎还沉浸在某种喜悦上,一直笑个不停,”许了什么愿?这么开心?“ 杨惜诺抿着嘴摇头,她认为愿望被别人知道了就无法再实现了,”秘密!“ 杨惜诺今晚的笑容让白尘有些沉醉,回眸一笑百媚生,他终于理解到这句话的真谛,”为什么生日要穿红色的衣服?“ ”笨蛋,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当然要穿红衣服过生日喽。“ 原来还有这讲究,”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 杨惜诺摆弄着手里的刀叉,将小蛋糕分成了两半,”我不要礼物,我只要你陪我吃完这个蛋糕,有人说吃完生日蛋糕才能过得幸福美满。“ 白尘瞪大了双眼,看着被杨惜诺分割成两块的蛋糕,虽然不大,但也起码有30厘米的直径,现在这个时间只是刚过饭点而已,怪不得杨惜诺晚餐吃得很少,这个任务相当艰巨,不过白尘没打算拒绝,他只是需要时间思考要怎么解决这么一大块蛋糕。 杨惜诺见白尘表情怪异,乞求的目光向白尘投去,”算是帮帮我嘛,别人说蛋糕越大幸福就会越满,我还特地挑小了的呢!我知道我们刚吃过晚餐啦,你就把它当鸡腿啃吧!“ 白尘拿起叉子,切出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你放心,我一定把它全部消灭,倒是你那块,你行吗?“ 杨惜诺塞进一大块蛋糕,信誓旦旦,”就算吃到通宵,我也要把它灭掉。“ 白尘倒起红酒递给杨惜诺一杯,”cheers!“ 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白尘觉得有些呛口,这两年他从没碰过酒,如果现在在中国,那为杨惜诺庆祝生日的人一定不是他白尘,”对不起,早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少琪身边的,你最需要的是他的陪伴!“ ”不要这么说啦!“杨惜诺为白尘斟酒,”我也很愿意在这个浪漫的地方度过我的生日,虽然没有少琪但是还有你啊!“ 俩人又碰一杯,杨惜诺继续说道,”白尘,我觉得自从遇上了你之后,我的人生变得幸运了很多,我和少琪都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你是个绝对的好人!“ 出逃这事杨惜诺并不是第一次干,但是每次过不了几天便会被杨庆安抓回去,而这次整整六个月,她竟然都可以安稳地度过,还轻而易举地出了国,到现在杨惜诺还像做梦一样。 都说社会险恶,电视上新闻上总是报道老板对员工怎样怎样抠门,怎样怎样恶毒,这是她第一次出社会,第一次工作就有这么好的老板,这么好的待遇,杨惜诺都不敢相信她是活在中国这个最现实的社会里,到底是社会欺骗了她还是白尘欺骗了她? 白尘浅笑,看着普罗旺斯的夜空,”我很念情,我会珍惜每一份情,无论是友情或者爱情,别人都说我迟早会被这些情给牵绊,事实证明我真的是被绊倒了就爬不起来。“ ”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回起来,我相信你可以的,就像我相信我和少琪能够相爱到老一样的坚定。“对她好的人杨惜诺不一定会领情,就像她的父母一样,口口声声都说为她好,她还是想拼命的往外逃,但是合她心的人她一定会记住,她认为跟趣味相投的人在一起最舒心,最自在,比如陶少琪,比如于芊,比如白尘,比如…… 杨惜诺站起身趴在阳台上抬头望着夜空,她并不太会喝酒,这才两杯脸上就泛起了红晕,似乎沉醉其中,”世界上只有一个月亮,少琪能跟我看到同一个。“ ”等他可以看到月亮的时候你都睡着了。“白尘拿着酒杯靠在杨惜诺旁边,他背对着夜空,因为从刚才开始这夜空已经被杨惜诺画走了个圈,只属于她和陶少琪,残缺的东西不看也罢。 杨惜诺接过白尘手中的红酒,”那我就等着,等到他也看得到的时候。“ ”天有不测风云,我们这里风轻云淡,月明星稀,或许迪亚市此时正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呢?“ 瑞门市和迪亚市都会有不一样的天气,何况是相隔一万多公里的普罗旺斯。 白尘只是说出了最有可能发生的事实,但却遭到了杨惜诺的白眼,女人喜欢活在自己的想象与梦幻中,她们知道这梦可能永远都实现不了,但也不允许别人打碎她们的幻想。 ”乌鸦嘴,能不能讲点好的?“杨惜诺得意地拿出手机在白尘眼前晃,”迪亚市一定不会下雨,我打电话给少琪,让他今晚看月亮。“ 迪亚市确实是晴空万里,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今天是陶少琪国庆放假后上班的第一天,刚好轮到他值班,接到杨惜诺的电话陶少琪也是心情大好,杨惜诺每一个生日都没有陶少琪的陪伴,或许就是天注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桌上的蛋糕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杨惜诺靠在椅上昏昏欲睡,面部仰望着星空,即使酒精麻痹了她但她还是记得要和陶少琪一起看月亮,现在才是北京时间14点,太阳都还未落山。 杨惜诺眯着眼睛摇晃着脑袋,她还有清醒的意识但就是想睡觉,白尘坐在对面用手撑着头,秋夜微凉,一阵秋风吹过,让他不禁身子颤抖,”惜诺,风大了进去睡吧。“ 杨惜诺挥舞着手臂,”不睡,我要看月亮,“杨惜诺坐起身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我真不知道该谢你还是该怪你!“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不配 白尘坐在一旁听着,杨惜诺咬字含糊,声音低沉,“我的生日从来都不会有少琪的出现,每年生日我爸就会请很多上流人物来参加,接着就是谈生意,我的生日会上很少有我自己真心邀请来的朋友或同学。” 杨惜诺轻笑了一声,继续垂着头讲着,“我每年都会收到很多很多的礼物,多到我的柜子都摆不下,可是每个过来参加生日会的人只会向我爸问好,从不会对我说声生日快乐。小时候我自豪,因为我生日的时候可以有很多礼物,而别人没有,后来长大了,我却觉得很悲哀,这么多的礼物却没有人跟我分享,我连炫耀的机会都没有。” “今年我原本以为终于有机会跟少琪一起度过我的生日,少琪答应我给我煮一碗长寿面,陪我一起看着星星吃完生日蛋糕,送我一大束香水百合,他还说会有一份神秘大礼,日子一天天地在我的盼望之下度过,一步步地靠近,可我却出国了,跟你出国的前一晚我还在纠结,但是我一直以为我能出国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我就抱着一种碰运气地态度为我自己做了选择,我没想到,真没想到能够这么顺利地出国,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杨惜诺猛地抬起头,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双手撑着扶栏看着天上,风吹起她的长发飞扬,月亮在她的眼中已经模糊不堪了,“我们看不到同一颗星星,但还能看到同一轮月亮。” 白尘坐在椅上摆弄着手腕的表,“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杨惜诺扯了扯风衣转过身,大风灌进衣领冷得她头疼,“想什么?” 白尘对上杨惜诺的目光,但在她眼中的他是朦胧的,“谢我,还是怪我?” 杨惜诺靠在扶栏上,裂开嘴笑,眼眶中的泪被硬生生地挤出,原本已经风干了的泪痕上又多了一道,杨惜诺哭着笑着,下巴轻颤,“我能怪你什么?没有你我也没机会跟少琪一起过生日,没有你我也不能沉醉在这座浪漫的城市中。” 白尘走到杨惜诺面前,杨惜诺流着泪对着他微笑,脸颊和眼圈都透着通透的红色,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她的长发和风衣都随着风飘起,白尘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收拢了她风衣的衣襟,“明年的今天好吗?我一定会帮你的。” 杨惜诺微笑着将头靠在白尘的肩膀上,“谢谢你!我说过能够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有了一个支撑她突然觉得头轻了很多,她好想就这样静静地靠着。 白尘手臂环过杨惜诺的腰间,轻轻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杨惜诺似乎没有了动静,白尘只觉得压力越来越大,她睡着了。 白尘望着天空,天越来越黑了,许多星星都被云遮挡住了,月亮也在空中若隐若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消失掉,白尘并未叫醒杨惜诺,此时的北京时间还不到17点。 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擦出刺眼的光芒,一声雷响惊醒了怀中的杨惜诺,“几点了?”她惊吓地瞪大了双眼趴在扶栏上,月亮没有了,淅淅沥沥的细雨飘洒下来,在她的头发上蒙上了细小的水珠子。 “快11点了!” “快11点,迪亚市连五点钟都没到!” 雨渐渐变大,打在身上只觉得刺骨地冷,“去睡觉吧!” 杨惜诺摇着头后退一步,“你去吧,我要等雨停,它一定会停的!一定会!” 白尘上前将杨惜诺环腰提起拖进屋内,“等雨停了我怕你也病倒了,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的。” 杨惜诺被安置在沙发上,白尘拿来干毛巾为她擦拭湿发,杨惜诺嘟着嘴带雨梨花般地盯着白尘,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是它会停的!” “对,会停的!”白尘依然半跪在地摊上仔细地打理着杨惜诺的头发和外衣,“去洗个澡睡觉,喝了酒有淋雨很容易生病的。” 这方面白尘深有体会,三年前的一场高烧也烧得他够呛,在床上躺了小半月。 杨惜诺接过白尘手中的毛巾,“你去睡吧,我想等雨停,你身上也湿了,快去洗澡吧。” 白尘坐在杨惜诺身边,刚想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却又缩了回来,“我是男人没关系的,你洗完澡就睡觉,把手机开着,等月亮出来了我就叫你!” “不用了,我自己就……”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叫醒的。” 其实杨惜诺真的很困,刚才淋雨时清醒了一会儿,现在又昏昏欲睡,酒量不好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杨惜诺点点头,“那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叫醒我喔!” “你休息吧!” 白尘为杨惜诺带上了门,窗外的雨伴着大风扑面袭来,白尘穿梭在暗夜的暴风骤雨中,寒风用力撕扯着他的衣襟,豆大的雨点被大风凝聚拍打在脸上,刮得生疼。这雨没有一点要停下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朝着普罗旺斯倾泻而来。 杨惜诺躺在床上,睡不稳又睁不开眼睛,一阵阵雷声在她耳边无规律地咆哮着,试图要将她卷进黑暗里一般,她像是被大水冲到了一个铁闸口,湍急地水流浸湿了她整个身体,她用双手死死地抓住铁栏,她知道如果她一放手就可能被冲进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中,“啊……”伴随着她的一声尖叫,铁闸被大水冲垮,她被流水冲进了茫茫海中,一种窒息地痛苦…… 杨惜诺不停地用手挥舞着,这是她第一次对生的渴望如此强烈。 猛然从床上跳起,才发现原来只是场梦而已。窗外依然是疾风骤雨,毫无停息的迹象,杨惜诺将脸埋进手掌内,额头布满了细汗,她突然对这样的天气多了一点恐惧。 手机骤然响起,使得杨惜诺浑身一震,是白尘的来电,她重吁一口气接通了电话,门铃声同时响起,她知道是白尘在门口,但是现在并没有月亮。 杨惜诺爬下床,只觉得一阵昏沉,沿着墙踉踉跄跄地开了门,白尘站在门口沾粘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包裹着他修长的身体。白皙的脸庞混着清透的雨水,水滴顺着他的发梢落下,沾染了他长密的睫毛,红润的嘴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大束的百合花挤在他天蓝色西装下的胸口,鲜嫩欲滴,白尘将花递到杨惜诺手边,“生日快乐!” 杨惜诺木讷地接过百合,盯着看了许久,这束花的中间还用薰衣草围出了生日快乐的字样,这束花她盼了多少个日夜,如今总算是收到了,但却在这遥远的法国。 一滴清泪划过脸颊落到百合上与雨水参杂在一起,杨惜诺手臂环过白尘的腰间,将脸贴在他湿漉的胸口,“谢谢你!白尘,我会永远都记得这一天。” 突然而来的温度让白尘不适应,胸前一股暖流穿透他的全身,他尴尬地微笑说:“还有喔,”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桶方便面在杨惜诺眼前晃悠,“下雨天我找不到还开门的餐厅,所以就只能在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 杨惜诺接过泡面破涕为笑,“只要是在生日时吃的面都叫长寿面!泡面也是面。” 话说酒店里就有二十四小时供应的食物。 “我先去洗澡了,长寿面一定要在零点之间吃!”看着白尘湿透的衣服,布满雨水的脸庞,杨惜诺有一阵说不出的心酸,白尘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冒着暴雨奔波,为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人永远都不是陶少琪,为什么命运永远总要捉弄她。 白尘回到房间洗了澡,换上了一件随意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屋外还是雷声隆隆,倾盆大雨,他从旅行箱中拿出一个锦盒,这是他前几日为宋安娜精心挑选的项链,白尘拿起项链,拇指在吊坠处反复摩擦着,钻石镶嵌在两条交叉的弧线上,此时门外传来杨惜诺的敲门声,白尘将项链摆回到锦盒里起身去开门。 杨惜诺端着泡面进到白尘的房间里,“法国的泡面就是比中国的好,实打实的肉牛在里面,好多片的嘞!不看包装绝对看不出这是一碗泡面。” “这碗泡面要十八法郎,相当于人民币二十二块钱,康师傅好像可以买好几桶了。” 杨惜诺将分好的两碗面条摆在桌上,“不懂了吧,泡面不止有康师傅,吃过金黄品没?要十块钱一碗,不过那个没这个香。” 白尘接过面碗,用筷子搅了几下,“今晚要不是你生日我绝对不会买泡面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嗯~味道真好,有酱香味!要多带点回去慢慢啃!”吃了还要打包。 看着杨惜诺吃得津津有味白尘也忍不住尝上一口,这个味道还真挺特别的。 白尘从茶几上拿起锦盒递到杨惜诺手边,“惜诺,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杨惜诺早就注意到这只长锦盒,里面装的一定是项链,“我说过我不喜欢这些浮华的东西,”杨惜诺将手搭在白尘的肩膀上,冰凉的触感从手掌传来,“白尘,今天晚上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动,我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庆幸,二十五年,这是我第一个不一样的生日,也是最有意义的。” 白尘将盒子塞到杨惜诺手里,“拒绝别人的礼物是很不礼貌的!” “那我收下,谢谢!我真不知道要说多少个谢谢才够!” 杨惜诺刚想缩回手却被白尘紧紧握住,“怎么这么烫?脸色也不好。” 杨惜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唉,刚刚做了个噩梦,吓醒了之后一身的汗!” 白尘伸手探了探杨惜诺的额头,比正常体温烫多了,“把舌头伸出来。” 杨惜诺乖乖的照做,她知道白尘曾经是一名医生,可是他竟然搭着她的脉门,他难道是中医啊? “你是中医啊?还会诊脉,会不会望闻问切啊?”现在的中医不多见,何况是白尘这样年轻的公子哥,做医生已经不搭调,何况是中医。 “我不是,发烧的人脉搏跳动的次数会比正常的时候快一些。”白尘起身拉开窗帘,窗外大雨滂沱,比起刚才并没有小多少,杨惜诺望向窗外心里一阵失落,看来这雨是停不了了。 “你回房间吧,我换身衣服去帮你买点药。” 杨惜诺跳到白尘身前,张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不行,外面雨这么大,你不能出去。”杨惜诺又想起了刚才的恶梦,她怕白尘这一出去就会被大水冲走,虽然这想法很不现实。 “可是你生病了,有病就要医懂吗?我是一名医生,我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治疗的最好时机!” “我没病,不过是有点发烧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出去,指不定就要跟我一起发烧!再说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难受,你医术行不行啊?”虽然觉得头昏昏沉沉但是也并没有很强烈的不适感。 白尘愣在原地盯着杨惜诺的脸,他似乎是听到了宋安娜向他质问着,他真的没有什么医术可言,白尘眼中泛着泪花,颤抖着下巴摇头,“你说的对,我早就不配做一名医生了!我只会害死我的病人!” “啪”的一声,桌上的两口碗被白尘重重地揽到地上,使得杨惜诺浑然一惊,白尘紧绷着身体在桌上捶打,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他的唇畔,“为什么?为什么连一次改过的机会都不给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生病 窗外电闪雷鸣,在白尘耳里,似乎都在向他质问着什么,一千个一万个声音都在指责着他,一种快要窒息的痛,他慌乱的从地上爬起钻进被子里,一条白被包裹了他的全身。 杨惜诺惊魂未定,缓缓走到窗前替他拉上了窗帘,上天真是不公平,总是不愿意成全真心相爱的两个人,虽然不知道白尘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想必也跟宋安娜有莫大的联系。 锦盒也被摔在地上,被面汤沾湿晕开一大片污渍,杨惜诺拾起盒子用纸巾紧紧擦拭着,可是无论怎么擦都不会干净,脏了就是脏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铂金的项链,这在杨惜诺的意料之中,不过很难想象白尘有这么好的眼光,每次他挑选的东西都很和杨惜诺的心意,两条弧线的交口处镶嵌着一颗小钻,像是两个牵着手缠绵的恋人一般。 次日,白尘醒来时房间里还亮着灯,气温明显的下降了不少,睡在薄被里已经没有了舒适的感觉,拉开窗帘,房子笼罩在一片灰蒙之下,小雨还在缠绵的飘洒着,这个城市经过昨晚的暴雨洗礼并没有使得它更加清新,反而有些浑浊,许多不知名的物品被大风刮得满地乱洒,路上的行人车辆也是拥挤不堪。 穿着单薄的居家睡衣站在窗前有些发寒,在中国恐怕已是初冬的天气了。 白尘的脚步在不远处顿住,地上凌乱不堪,瓷碗的碎片更有油腻的汤汁乱洒在地毯上,这都是白尘昨晚自己的杰作。 杨惜诺蜷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她还没有醒,但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嘴唇干裂,脸颊通红,“惜诺,惜诺,醒醒……”额头滚烫,杨惜诺迷迷糊糊地眯起眼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几点了?我还想睡!” “你怎么睡在这儿了?烫得厉害!我带你去医院!”白尘将杨惜诺打横抱起急急忙忙就往外跑。 杨惜诺被白尘抱在怀里,只觉得一直颠簸,“我也不知道,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不去医院,你不就是医生吗?” “不行,一定要去。” “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白尘惊奇地转过头,连杨惜诺都吃力地睁大了双眼,“穆弋,你怎么在这里?” 穆弋扯着嘴巴,行动暴露了,“我……我办完事情闲着无聊就想来找你们,昨晚刚到,没想到一早上就碰见了,惜诺她……?” 真没想到两个人竟然一大早从同一个房间出来,不过看杨惜诺穿戴整齐的样子不像是刚睡醒的。 白尘也没功夫跟他闲扯,“惜诺烧得厉害,我现在带她去医院。” “哎~”穆弋扯住白尘的胳膊,扫了他一眼“你就这样出去啊?今天什么天气,也不怕冻死,我先抱她去吧,你去换身衣服。” 杨惜诺眯着眼睛,吃力地拉扯着白尘的衣领,“你这样出去也会跟我一样的,昨天又淋了雨,让穆弋陪我去吧。” “那好吧,我换了衣服就来,”白尘把杨惜诺交到穆弋手上,“你先带她去吧,等下电话联系。” 穆弋点点头,抱着杨惜诺进了电梯,“你还真没肉感,骨头硌得我手疼。”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杨惜诺实在没有力气再跟穆弋斗嘴,以至于连说话都没了气势。 “得了吧你,就你这样子,等你爬到医院人家都下班了!”穆弋手臂收紧了一些力道,低下头贴在杨惜诺的耳边坏笑,“不过你这软绵绵的声音还真叫我心痒痒!” “去死!”杨惜诺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幸亏这是在法国的电梯里,不然回头率一定百分百啊。 杨惜诺的情况并不严重,高烧三十八度九,只要挂两天点滴好好休息即可。 白尘赶到医院时,杨惜诺已经挂上了点滴在病床上睡着了,白尘坐到床沿探了探她的额头,没见怎么退烧,“医生怎么说?还是这么烫。” 穆弋不屑地看了杨惜诺一眼,“医生说她有点水土不服再加上受了寒就成这样了,这瓶才刚挂上去你就想退烧?你当这是仙水啊!尘,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名医生,怎么问这么不专业的问题。” “你怎么会来普罗旺斯?”白尘显然不想在纠结在上个问题上,“不要跟我说什么昨晚刚到,我可不信你的鬼话。” 穆弋撇撇嘴,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其实我来了有几天了,只是我现在去的地方你们都应该已经去过了,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们,法国的美女都很正点喏!” “我就知道你瞒着我们绝对干不出什么好事!怎么,怕我们破坏你泡妞啊?放一百万个心好了。”穆弋顽劣的秉性已经在白尘的心中根深蒂固了,这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放心,我当然放心,只是……”穆弋凑近白尘身旁,“你们俩昨晚怎么睡同一个房间?” 穆弋睡觉前明明看到白尘从杨惜诺的房间出来,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尘转头望了杨惜诺一眼,“昨晚是惜诺的生日,喝了点酒就睡着了。” 穆弋一脸的坏笑,用手肘轻推着白尘,“就这么简单?就没来点酒后乱性什么的?” “别把谁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朋友妻不可欺,你懂吗?”白尘一记白眼瞟向穆弋,“我看你这种人也不懂!” “什么朋友妻?尘你要搞清楚你是先认识杨惜诺再认识少琪的,陶少琪顶多也就算个朋友夫。” “我一直都把他们当作朋友。” 穆弋长吁一口气,孺子不可教也,“你别这么感情泛滥好不好?从小你的朋友就比我们多,但是有几个是真心的?他们就是看上了你家的钱才傍着你,你闭门不出的这三年还有几个朋友?” 白尘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朋友也分三六九等,值不值得交我心里自然清楚,但是我不会向宣呈那样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朋友也是通过了解之后才知道那人值不值得。” “哎呀,我不跟你吵这些东西,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餐吧。” “我不饿,你自己去吧!”昨晚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的也要消化到上午。 穆弋扯起白尘的手臂,将白尘一路拖着走,“走啦,她就是发个烧,能有什么事啊!” 杨惜诺一觉醒来时已是中午,白尘和穆弋坐在沙发上闲聊,睡了一觉直觉得神清气爽,手背上的针头也已经被拔去了,看来她这一觉睡得够久,她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现在什么时间了,我好像不怎么难受了。” “猪头,已经中午了。”穆弋发声。 白尘在她脑袋上轻揉,“饿了没?” 杨惜诺傻笑了一下,“没,昨晚吃太多了,现在肚子没啥感觉。” “胡扯,就算昨晚吃再多也早消化光了,你是因为发烧所以没胃口,感觉好点了吗?” 杨惜诺点点头,“好多了!” “那我们回酒店,等你退烧了我们就回迪亚市,医生说你有点水土不服。” 回去也好,穆弋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半个月,任凭它普罗旺斯风景宜人也会有厌烦的时候,空虚加寂寞萦绕在穆弋的心头啊。 可是杨惜诺并不这么想,“不要嘛,我们还没去北京呢!你说要在回迪亚市之前带我去北京的。” “你们去北京做什么?”穆弋虽然一路拍下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但他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回来 “看向日葵,怎么样?你要不要去啊?”摆明了引诱,杨惜诺以为穆弋真是昨天刚到的。 “普罗旺斯也有向日葵,还没看够?”穆弋知道他们在向日葵园待了一整天,看过这样壮观景象的人还要去看北京的向日葵,这什么人啊? 杨惜诺嘟起嘴,“那不一样。” 白尘将杨惜诺的两只手握在自己的掌中,“惜诺,我们先回迪亚市,等你把环境倒过来了再带你去北京,到时候叫上少琪一起去。” 杨惜诺眼眸一亮,能和陶少琪去这样浪漫的地方是她梦寐以求的,“那好,那我们明天就回去。” 穆弋无语,这女人就是只惦记着陶少琪,白尘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明天不行,等你先退了烧。” 一连几天普罗旺斯就像笼罩在浓烟里一样,虽然没有那晚的暴雨倾泻,但依旧是小雨不停,让人心情异常烦躁,两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转悠了几天,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病好了,天也晴了。 二零一一年十月十四日上午十点的飞机飞往法国巴黎,再从巴黎转机,历时十四个小时终于回到了落樱湖畔。 三人拖着行李箱回到落樱湖畔,梁姨急忙从屋里迎上来,一见着就开始抹泪,“总算是回来了,我一回到这里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担心死我了,问了太太才知道你们是去了法国。” “梁姨,我们这不是都回来了嘛,做饭了吗?” 梁姨就离开了一天,回来之后就发现杨惜诺不见了,连行李箱也带走了,她急忙拨电话到白家,这才知道白尘带着杨惜诺去了法国,穆弋也跟着去了。 “还没呢,我也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我这就去做。”梁姨握起杨惜诺的手,关切地问,“惜诺啊,怎么又痩了?在法国吃得不好吗?” 杨惜诺摇头,“没,只是有点不适应。” “梁姨,惜诺刚生了病才好,这几天做些清淡的菜。”白尘嘱咐。 “是啊,我好怀念家里的米饭,在法国吃的那都是石头饭,硬的要死,梁姨,你晚上可要做多一点犒劳我。”穆弋将行李箱拖进屋内便扔在了一处角落,一屁股躺在了沙发上。 “怎么,惜诺生病了?严不严重?” 穆弋的手臂在沙发上挥舞着,“啊呀梁姨,惜诺只是发点烧而已,你先去做饭吧,我是又饿又累又困。”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做。” “惜诺,你也先去睡会儿吧,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都累了,饭好了梁姨会喊的。”白尘对杨惜诺说。 杨惜诺点点头,她的确也累得够呛,真想躺在床上一睡不起。 次日起床,迪亚市天气大好,阳光明媚,气温微热适合穿着短袖,一睡醒杨惜诺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陶少琪,告诉他她旅行归来的好消息,而且今天恰巧是星期六。 普罗旺斯与迪亚市的温差还是相当之大的,迪亚市气温偏高,冬天穿着风衣或呢料大衣就不会感觉到寒冷,而夏天总是热得要死,让人恨不得造个冰窖钻进去。 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接近中午,白尘家里这样清闲的生活环境已经蛀长了杨惜诺的懒虫,洗漱完毕后,只觉得外面很嘈杂,屋子里也都没有人。 “哇!”杨惜诺向嘈杂声逼近,一大帮工人围着,樱花树林被剃掉了五分之一,种上了金灿灿的向日葵。 穆弋站在边上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是喜是忧,白尘舍得挖去樱花树就证明他渐渐放下了对宋安娜的思念,但是看着这成片的樱花树被剃去五分之一,穆弋有一种莫名的感伤,爱情真的不会有永恒的时候,或许有一天这落樱湖畔不再有樱花树。 “嗨!”杨惜诺蹦到白尘身后,拍了白尘的肩膀,杨惜诺不明白,院子里有很多地方都可以种向日葵,为什么要刨掉他最心爱的樱花,“为什么不把它种在别的地方?樱花树长得这么好可惜了。” 白尘望着枯落的樱花树淡淡一笑,“不是你说的嘛,要把它种在心里,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心。” 杨惜诺沉默,这个话题让她不知要怎样才能接得下去,她替那些樱花可惜,但她却是那个始作俑者,再说下去怕又触碰到白尘的伤心事。 穆弋细细地听着,原来这杨惜诺的主意。 陶少琪基本上已经被王莲生解禁了,接到电话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到落樱湖畔将杨惜诺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想念她。 刚刚开始吃午饭陶少琪便抱着一束百合花从门口进来了,一大帮工人还在倒腾着那些花花草草,杨惜诺兴奋地扔下筷子冲到陶少琪的怀里,面对三人异样的眼神,他也只能抱歉的笑笑,因为这也是他想做的第一件事。 白尘别开眼低着头吃饭,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梁姨更不好意思看着他们这些小年轻搂搂抱抱的,穆弋瘪瘪嘴不屑地瞅了他们一眼,“啊呀,非礼勿视啊!” 陶少琪将杨惜诺轻轻拉开,走到餐桌前,“白尘,这段时间惜诺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白尘轻扬嘴角,“没什么麻烦,我们玩得挺开心的,就是少了你!”这句话有点违心。 她亲昵地挽着陶少琪的手臂,“就是,那里可浪漫了,我们还拍了很多照片,等下拿来给你看,白尘说带我们去北京看向日葵。” 白尘尴尬地笑着,“是啊,惜诺说想和你一起去,到时候我让人送你们去,少琪,坐在来一起吃饭。” “我吃过了,她想去我带她去就好了,不能老这么麻烦你。”陶少琪轻轻捏着杨惜诺的脸颊,“你个麻烦精。” “走,我们回房间说。”杨惜诺拉着陶少琪上楼,“我换房间了喔。” “惜诺,你不吃饭了?”梁姨看着杨惜诺只吃了几口饭菜。 杨惜诺抱歉地朝着梁姨笑笑,“呃……早餐吃得晚,还不饿呢。” “哦,”梁姨点点头,白尘看着杨惜诺挽着陶少琪手臂上了楼,同样的姿势不同的情感,她也曾这样挽着他的手臂漫步在普罗旺斯的向日葵园里,但是却没有亲昵的表现,因为他们只是伙伴,而不是亲密恋人。 一进门陶少琪便将杨惜诺紧紧地搂在怀里,“对不起,今年的生日又没能陪在你身边。” 杨惜诺依偎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该我说对不起,如果我不贪玩就不会错过生日。” “喜欢吗?”杨惜诺将花抱在怀里,莫名地响起了雷鸣哄闪的那个晚上,白尘冒着暴雨为她买来百合花,还有一桶泡面,“噗”杨惜诺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傻笑什么?”陶少琪轻揉着杨惜诺的脑袋,这头柔顺的长发是他最喜欢的,杨惜诺摇摇头,“没什么,好漂亮的花,谢谢你。” “傻瓜,这是我欠你的,”陶少琪搂紧了杨惜诺的细腰,“我这辈子都欠你,还都还不清!” 杨惜诺紧贴在陶少琪的胸口,露出幸福的笑容“就是要你还不清,这样我才有成就感。”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刻是属于他们的宁静,一切尽在不言中。 “外面的樱花树怎么被刨掉了一片?你不是说那是白尘最心爱的东西吗?”陶少琪进门时,工人们已经种好了向日葵,正在清理这些樱花树。 “我……”杨惜诺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说,“普罗旺斯有一个向日葵园,我跟他说向日葵代表着阳光,每个人都应该在心里种上一株,然后他说他回来之后要在家里和心里都为它腾出一片位置。” “是嘛,你这么厉害哇!我看白尘现在跟刚认识他的时候不一样了,的确变得阳光了。”白尘的改变别人都看在眼里,身边的人也都希望他能够早日走出过去的阴影。 “是啊,他是我的福星,跟着他我竟然都能出国了,”一想到这里杨惜诺便兴奋不已,“你说我爸是不是不管我了?任由我自生自灭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失业 “呸呸呸,什么自生自灭,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两人依偎在床头,紧紧相拥在一起,这间房间比楼下的那间大了不少,而且也有内置的浴室,比起陶少琪的家这里简直就是皇宫了,“还要多久我们才能持证上岗啊?” 陶少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杨惜诺的脸颊上,“我们一定可以的,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杨惜诺抱紧了陶少琪的身体,两人热吻在一起,犹如风干的柴火,一点就着,他们管不了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他们能够相爱的时间太少。 吃完午饭后白尘便独自回到房间,衣柜里又多了不少女士用品,都是白尘在普罗旺斯为宋安娜置办的,那条项链原本也是送给安娜的礼物,不过,白尘向自己保证过,这是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为宋安娜置办物品。 白尘将衣柜里所有的女士用品,一件不剩的都装进了大箱子里,放进了书房的保险柜里,从今天开始,他要尘封这些记忆,要努力使自己变回以前的白尘,他想这也是安娜所希望的。 一场激情过后,两人一丝不挂的依偎在床上,陶少琪皱着眉头,额头布满了细汗,脸色有些苍白,杨惜诺趴在他的胸口处令他喘不过起来,杨惜诺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少琪,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陶少琪将右手按在胃部,轻轻搓揉,“我胃有点疼,可能是刚才运动量过大了。” “谁让你刚才这么卖力的?现在尝到苦头了吧,带药了没?”陶少琪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年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只是小毛病,疼的时候吃些止疼片就可以了,因为食量少所以身体清瘦,最近疼痛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频繁了,但是他也不是天天药不离身的,“没呢,我又不是药罐子,偶尔疼两次。” “那怎么办啊?去医院吧。”杨惜诺并不是特别的担心,因为是老毛病了,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陶少琪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闭起眼睛,这种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没事不用去,我睡会就好了。” 看着陶少琪逐渐苍白的脸,汗水从额头滑下,“我去叫白尘给你看看,他是医生。” “哎,惜诺……”陶少琪吃力地拉住她的手臂,白尘问起来怎么办?难不成说是做的太过火了做到胃疼?那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真的没事,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刚刚干了什么吗?” 杨惜诺略微羞涩地垂下头,“你真的不要紧吗?” 陶少琪摇头,翻过身去,“没事,让我睡一下。” 杨惜诺钻回到被子里,紧贴着陶少琪的后背,手臂穿过他的腰间落在他的胃部,与他的手相扣在一起。 陶少琪这一觉睡到傍晚时分,穆弋坐在楼梯口没好气地瞪着杨惜诺的房门,从午饭进去都现在就没出来过,也不怕死在里面。 白尘在花园里走走停停,向日葵前摆着画架,几年没有用过的东西显得有些陈旧,白尘绕着这一小片向日葵走了无数遍,画架上却依然是空白,地上倒是散落着许多的废纸。 素描笔永远也画不出金色。 陶少琪睁开眼,胃足足疼了半小时才有所好转,因为流汗的关系身上有些黏腻,杨惜诺趴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陶少琪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时间已经将近17点,如果晚上不回家去,王莲生又不免要怀疑,陶少琪走到杨惜诺身后,将她搂在怀里,“我要回去了。” 杨惜诺靠在他的怀中,无奈地叹气,“今晚不走了好吗?” 陶少琪将脸埋进她的颈间,“我怕我妈会怀疑。” 入夜。 张清华悬在心头的重石终于可以落地,女儿的平安归来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安慰,杨惜诺不在家过生日这还是头一回,十月八日的晚上,张清华吩咐周嫂做了一碗面条,杨庆安不会吃,所以她一个人吃。 杨惜诺离家六个月,张清华只能看看她的近照,杨庆安不准她到落樱湖畔去,怕泄漏了行踪,张清华真希望女儿能够现在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庆安,惜诺已经回国了,下面你打算怎么做?” 杨庆安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这个女儿着实让他头疼啊,“明天我就去联系成英中学的校长,请他开除陶少琪。” 杨庆安本不想做得这么绝,只要他们识时务,知难而退,他也没有必要跟陶少琪这样一个农村的苦孩子过不去,但是谁让陶少琪偏偏要招惹他的女儿,给了他教训却还是不听话。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王莲生毕竟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才拉扯出他一个,我们这样做不是把他们逼到绝路吗?”张清华尝过这样的痛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让他们不识相,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别怪我把事做绝,把他们逼到绝路,我只想要他们放了我的女儿。”张清华与杨庆安曾经找过王莲生谈话,要多少钱随便她开口,但却被王莲生一口回绝。 杨庆安要他们知道,自尊是不值钱的。 张清华并没有接话,虽然这样做很绝,但是为了让杨惜诺死心,知难而退,这也不愧为一个好法子。 时隔几天,陶少琪便被成英中学无故开除,而王莲生在夜市的摊位也摆不下去了,场头已经来警告过她不准在再夜市里摆摊。 王莲生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毁于一旦,为了给陶少琪一个好前途她卖房卖地,不惜到这个城市来摆摊生活,省吃俭用,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将陶少琪培养成人,有个一份好工作,可是就是因为杨惜诺的出现,毁了她的儿子,现在又毁了她的家。 “妈,你吃点吧,”陶少琪端了一碗粥进来,送到王莲生的嘴边。 王莲生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毁了,全毁了……” 陶少琪看着这样的母亲心痛不已,如果不是他一再的坚持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陶少琪将勺子递到王莲生的嘴边,“妈,多少吃点啊,会再有的,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我一定会找到的。” 王莲生咧开嘴苦笑着,粥顺着她的嘴角流出,陶少琪连忙用毛巾擦拭,“会有的?我也希望会有的,当初你被艾伊尔顿辞退时还有哪所大学肯聘用你,现在你在中学都呆不下去了,你能保证她的父母不会做得更狠一点吗?” “妈,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摊子没了就算了,以后我和惜诺养你。”母亲把他拉扯到这么大已是非常不易,他也早想让王莲生收摊,但她一直不肯。 王莲生听到杨惜诺的名字突然从床上坐起,眼里带着愤怒和抹不去的恨意,“都是她,都是她毁了你,毁了我们这个家,”王莲生痛苦万般,潸然泪下,“少琪,答应妈妈,不要再跟她来往了好不好?” 陶少琪紧绷着身体摇头,看着王莲生流泪他也忍不住要哭,“妈,惜诺她是个好女孩,这不是她的错啊!他爸妈迟早会接受我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陶少琪的右脸,王莲生声音都带着颤抖,她真想不到她的儿子竟然这般执迷不悟,“你这个不孝子,你对得起你死去的老爸吗?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养育吗?” “妈~”陶少琪双膝着地跪在了王莲生的床前,“是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惜诺,不应该爱上她,可是……可是妈,我已经爱了,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你要我怎么放弃跟惜诺这四年的感情?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都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美好的时光,你要我怎么去忘记?” 王莲生靠在床头失声痛苦,看着儿子这样痛苦她也于心不忍,杨惜诺并不像那些豪门小姐一样矫情,如果不是她的父母百般阻挠,王莲生也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儿媳妇,可是杨庆安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们是根本没有机会在一起的。 门外响起急切地敲门声,陶少琪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向门口走去,“惜诺,你怎么来了?白尘。”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婚礼 陶少琪没有将这些事告诉杨惜诺,他是有意隐瞒的,他不想让她心里有负担,杨惜诺是从于芊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于是让白尘送她过来。 看着她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陶少琪便明白她已经知道了。 杨惜诺扑到陶少琪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流着泪却没有哭出声来,“是我的错,都是我……” 陶少琪拍着她的背部安慰,“不关你的事,以后都会有的。” 白尘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进是出,其实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他不该上楼来。 杨惜诺退出陶少琪的怀抱,擦了擦眼泪,“你妈呢?怎么没见着?” 王莲生不能摆摊的事杨惜诺也已经听于芊说起了,她只恨自己的父亲做得太绝。 陶少琪神色复杂,这个时候王莲生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杨惜诺,倘若让她知道杨惜诺来这里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总是天不如人愿,房子太小,王莲生早就在卧室里听到了杨惜诺的声音,她起身走到房门口,一看到杨惜诺这个人她就莫名地从心底窜起一团火,“你还有脸来我家?你看看我们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啊?你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们啊?” 杨惜诺拼命的摇头,她想说这不关她的事,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他们家的事,但是伤害他们的人是她的父亲,她有推脱不掉的责任,“阿姨,……我,我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会做得这样绝,我真的不知道。” 由于一天没有吃饭,王莲生有些体力不支,她左手撑着墙壁走到杨惜诺面前,眼中强烈的恨意显而易见,让杨惜诺硬是吓得后退了几步,王莲生颤抖地发声,“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缠着我儿子,我们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你给我滚,滚……” 杨惜诺被王莲生用力推到门外,幸亏有白尘在外面扶了她一把,杨惜诺一直摇着头,她却没有办法来反驳这一切,没错,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陶少琪现在还是艾伊尔顿的教师,有一个良好的前途,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而造成这一切的恰恰就是她杨惜诺。 “妈我求你了,你别这样,这不是惜诺的错,是我自己能力不够,都是我的原因。”陶少琪拉住王莲生的手臂苦苦哀求,这两个女人在陶少琪的心中是一样重要的,他不愿伤害任何一个。 王莲生转过脸来狠狠地瞪着陶少琪,这张久经沧桑的脸上布满皱纹,双眼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抬起手颤抖地指向杨惜诺,眼里充满了失望与悔恨,“到现在你还要护着她?我辛辛苦苦养你二十八年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今天吗?” “不,妈,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我不会辜负您这些年的养育,你相信我。” 这句话陶少琪在四年前就说过,可惜他食言了,所以这样的话王莲生是不会在相信了,她苦笑着,下巴都在颤抖,这就是她养出来的好儿子,“更好的工作?你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工作,这个女人……”王莲生揪着杨惜诺的衣领将她拉到陶少琪面前,“就是她,她已经把你毁了,是她毁了你的一辈子,毁了我们这个家,都是这个女……女……” 王莲生只觉得头部一阵晕眩,接着眼前一片漆黑,重重地摔在地上,陶少琪连忙想伸手去抚却已经来不及,“妈,妈你怎么了?”陶少琪拼命地摇晃着王莲生的身体,“妈你别吓我啊!妈!” 杨惜诺瞪大双眼,她看着王莲生从她身边倒下去却没有伸手去扶,她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拉着白尘的衣袖摇晃,“白尘,白尘,阿姨怎么了?你快看看阿姨怎么了?” 白尘紧绷着身体站在原地,他似乎回想起了宋安娜临死前的模样,她躺在他的怀里,任凭他怎么摇晃,怎么呐喊,都唤不起她的知觉,陶少琪惊慌地手足无措,他看着白尘站在原地发傻,“白尘,你看看我妈怎么了?快啊!” 白尘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别晃她,”白尘将王莲生身体放直,两手握拳在她心口处挤压,“送医院,少琪帮我一起抬着。” 急症室外陶少琪焦急地等待着,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王莲生去医院,一直都以为她的身体很好,现在想来是他疏忽了,自他毕业以来与王莲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少琪,你别太担心,阿姨一定会没事的。”杨惜诺看着陶少琪一直焦急地走来走去,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当时她怎么就没扶着她呢。 陶少琪拍了拍杨惜诺的手背,“我知道,我妈身体一直很好,一定会没事的。” 白尘坐在椅上,双手捂着脸,眼前的这个地方是他三年前最常进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却成了坐在门口等的人。 急症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了口罩,陶少琪急忙迎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 “放心,你母亲没什么大碍,只是血压高容易激动,一受刺激造成血压过高,脑部压力过大就容易晕眩,以后别让她再受什么刺激啦。” “那现在醒了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她了吗?”陶少琪焦急万分。 “醒了,等送到病房就可以看她了。”医生朝他们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王莲生被推出急症室,陶少琪迎上前,双手扶在急救床的床沿,“妈,你感觉怎么样?” 王莲生余光瞟见杨惜诺站在不远处,气就不打一处来便转过头去,一路被护士推进了病房。 陶少琪跟着进了病房,白尘与杨惜诺走在后头,“放心,没事的。” 王莲生在送进急症室之前白尘心里便有了底,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妈,现在还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陶少琪趴在病床边对王莲生嘘寒问暖,“想不想吃点什么?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去给你买点粥好吗?” 王莲生将脸别在一旁,闭着眼睛蜷着身体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语。 “我去买点粥来!”陶少琪明白,杨惜诺不离开王莲生的气就没有办法消下来。 陶少琪给杨惜诺使了个眼色,三人离开了病房,“惜诺,你先跟白尘回去吧,我妈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气,医生说不能让她再激动了。” 杨惜诺又开始泪眼婆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阿姨害成这样的,我现在就回家,我要去问个清楚,问他究竟想干什么。”想起杨庆安,杨惜诺不免愤怒,她讨厌有这样的家庭,讨厌有这样的父亲。 “不要去,成英容不下我,不一定所有地方都容不下我,”陶少琪不想让杨惜诺总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他更怕杨惜诺这一回去就再也见不到了。 杨惜诺心里一阵酸楚,三年前的事情又要重现一遍,“忘记三年前了吗?迪亚市的每一所大学都容不下你,我只怕现在没有学校肯用你。” 陶少琪在杨惜诺的脑袋上轻揉,“那我可以去找别的工作啊,不一定就要当老师,有手有脚还怕饿死吗?” 白尘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曾经属于他们的记忆,他一概不知。 杨惜诺擦干了脸上的泪,她知道杨庆安做事总是不喜欢给别人留后路,如果她不回去陶少琪很可能在迪亚市找不到工作,“我想我爸已经都上下打点过了,找工作一定是难上加难,我已经领教过了,我不能再让你跟我一样,傻傻地到处去碰壁,我要去找他谈一谈,大不了跟他一刀两断。” 陶少琪握住杨惜诺的双手,深怕她一冲动真得做出什么傻事,“不要做傻事,他是你爸,是我未来的岳父,工作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白尘,你带惜诺先回去吧,今天真是谢谢你。” 白尘点点头,“少琪,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我不回去,我今天就是要去问他个清楚,问他是不是想逼死我才甘心。”杨惜诺的倔脾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她甩开陶少琪的手便大步往电梯口去。 “惜诺……”白尘与陶少琪急忙追上去,“惜诺你冷静点,你这样做只会把关系越搞越僵。” 杨惜诺根本听不进去,她瞪大了眼睛朝着陶少琪大喊,“那你要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你说啊?” 这时的杨惜诺像极了泼妇,引来了许多人的旁观,白尘也为之一惊,从来没见杨惜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再等等好吗?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是啊惜诺,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你这样大发脾气也无济于事的。”白尘劝道。 陶少琪重重地点头,他希望杨惜诺可以听进一点。 杨惜诺没有回答,只是烦躁的用手抓着头发,人生的路她已经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怎样前进才是对的。 “工作不是问题,只要少琪愿意,随时都可以到华森集团上班。”对于白尘来说工作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不知道为什么被他们讲得像天塌地陷一般。 杨惜诺盯着白尘许久,“华森集团,我怎么忘了你是华森的太子爷,可是华森在瑞门市。” 陶少琪一直不愿意去外面发展原因有两个:第一,迪亚市是个一线城市可以与首都的经济媲美,第二,王莲生长年在夜里出摊,陶少琪怎么也放心不下。 “瑞门怎么了?只是在隔壁而已,我可以给少琪安排一个好职位。” 杨惜诺看向陶少琪,见他只是摇头,“来回都要四五个小时,我也不放心我妈一个人。” “再过几天我也会回瑞门去,到时候你可以把阿姨一起带过去,住的地方我会替你们安排的。”白尘既然决定重新来过就不免又要投工作当中,他荒废了三年,再也荒废不起了。 将陶少琪安排到华森集团是个再好不过的法子,原本白尘还在想着他一旦回了瑞门市,可能就见不到杨惜诺这张熟悉的脸了,杨惜诺不可能抛下陶少琪跟着他去瑞门,如果能让陶少琪去华森工作,那么杨惜诺自然也就会愿意跟他一起回到瑞门市。 “你要回瑞门?以后不回来了吗?”杨惜诺吃惊地看着白尘,从没有听他提起过,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即将要失去这个庇护伞,沦落为一个失业者。 白尘嘴角轻扬,“对,我要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去,至于家里,我会回来不过只是偶尔。” “那我怎么办?”杨惜诺的头脑还是很清楚的,白尘不光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老板,现在陶少琪与王莲生都被迫失业,如果此时白尘再离开的话,那他们三个人该如何生活。 “你……”白尘看着杨惜诺又看向陶少琪,“如果你愿意再为我弹琴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到瑞门去生活,当然我也希望少琪能够接受我的建议。” 陶少琪依然摇头,“我妈不会跟着我到瑞门去的,她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生活,这里有我们的家。” “好吧,一个星期之后我就会回瑞门,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在迪亚市这个地方,没有收入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白尘不清楚陶少琪失业究竟有多严重,他也不好妄加推断,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让他考虑,如果他当真不想离开迪亚市,那白尘也勉强不了,至于杨惜诺,她有她自己的选择,白尘也左右不了她的思想,只是希望一切随缘吧。 太过强求,终究会一无所有。 回到落樱湖畔,杨惜诺心事重重,一路上也没有只言片语,接下来的生活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白尘说得很对,在迪亚市没有收入就不能生存,在落樱湖畔的六个月里,一切的所需都是由白尘承担,所以她工资卡里的钱分文未动,她甚至不知道这卡里究竟有多少钱,因为这卡是李浩交给她的,付她工资的人好像不是白尘。 “惜诺,”杨惜诺无精打采地上了楼,刚想进房门却被白尘叫住,“我下午在医院里说的话,希望你也考虑一下。” 杨惜诺无力地点点头,合上了房门,要她怎么考虑?离家出走不就是为了能跟陶少琪经常在一起吗?倘若跟着白尘去了瑞门,那她的出走将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陶少琪可以到华森集团工作,那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当务之急就是要说服王莲生,杨惜诺掏出手机拨通了陶少琪的电话,“少琪,阿姨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陶少琪压低了声线,“现在睡着了,你到了吗?” “嗯,……少琪,白尘下午说的话,你有想过吗?”杨惜诺还是决定劝陶少琪。 电话那头传来了叹气声,“想是想过,但还是算了吧,我不放心我妈一个人待在迪亚市,况且她现在身体也不好。” “可是,白尘不是说了嘛,可以带着阿姨一起去啊,他会安排住的地方。” “惜诺,白尘他是个很好的人,这点我一直都承认,但是我们总不能一直麻烦他。”陶少琪不想欠白尘太多人情,毕竟他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他。 “少琪,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白尘要回瑞门,这也就意味着我也要失业了,那我们以后要怎么生活,我爸那个人我知道,他做事从不会给别人留后路,你又何必要去自讨苦吃呢?”杨惜诺苦口婆心,希望陶少琪能够改变主意。 “惜诺,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就算我想去华森发展,我妈也不会愿意离开迪亚市的,这里才是她的家。”陶少琪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他认为王莲生是不会离开的。 “你就不能劝劝阿姨吗?只要阿姨愿意去瑞门,你既可以有工作,我们又可以经常见面,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你别告诉她我也在瑞门,或许她会愿意去呢!”杨惜诺知道王莲生不想见到她,所以只要远离她的地方,王莲生应该会同意的。 “惜诺,我了解我妈,她……” “不问你怎么会知道?”若不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杨惜诺也不希望和陶少琪离开迪亚市,“少琪,算我求你了,你就当做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做一下努力好吗?” “我……那我试试!”杨惜诺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那他也只能答应试一试了。 挂掉电话,一转脸便对上王莲生的目光,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而已,陶少琪心里一阵紧张,“妈,你醒了。” 王莲生淡淡地嗯了一声,“刚才你讲电话我都听见了,为什么要离开迪亚市?” 陶少琪心里一阵慌乱,他努力回想着刚才到底说过些什么,“呃……是白尘,他知道我丢了工作,想让我去他的公司上班,但是华森集团在瑞门,所以我回掉了。” 王莲生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问道:“为什么回掉?”她对待陶少琪的朋友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地,因为她知道多一个朋友就多了一份依靠。 “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也知道您不想离开这里。” “我可以一个人留在这里,你有好的工作就应该去好好发展,少琪,你已经错失太多机会了。”王莲生从来都不反对陶少琪去外面发展,她只想让儿子出人头地。 “我不会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陶少琪知道,现在是摊牌的好时机,“妈,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瑞门生活吗?白尘他是个很好的人,他说他可以帮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突然要她离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她还是很舍不得的,但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她曾经不惜卖房卖地,如今只不过是隔了十几公里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惜诺呢?她不会去瑞门吧?”这才是王莲生最关心的问题。 “不会,惜诺她在这里有工作。” 王莲生伸手抚上陶少琪的右脸,“疼吗?” 陶少琪摇摇头,这是他第二次挨王莲生的巴掌,“不疼。” “白尘是个什么样的人?靠得住吗?” 陶少琪点点头,“妈,白尘是个很好的人,他是华森集团的总经理,如果在他的公司里工作,惜诺的爸爸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王莲生点点头,“好,妈妈陪你去瑞门,只要你能有个好前途,妈妈在哪里都无所谓,”她扯起嘴角苦笑着,“现在摊也没得摆了,妈妈就跟着你了。” 虽然摆摊会被很多人看不起,但是为了生活,王莲生做了十几年,现在一下子失去了让她万分不舍。 “嗯,”陶少琪拥着母亲,他没想到王莲生竟然如此轻易地答应,“妈,谢谢你!” 王莲生拍着陶少琪的后背,“谢什么?少琪,你要知道,妈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好。” 王莲生想只要陶少琪在她眼皮底下生活,那他跟杨惜诺就不会有见面的机会,迟早他们是会回到迪亚市的。 白尘坐在书房里,保险箱被敞开着,他静静地盯着里面的衣物,都是崭新的,他从最底下掏出一个盒子,右手轻轻抚摸着,“安娜,我要走了,他们说得对,我要开始新的生活,我知道你也是这么希望的。” 白尘抱起箱子走到落地窗前欣赏着落樱湖畔的风景,“安娜,这里是我为你打造的家,你是属于这里的,所以我会把你留在这里,你放心,我会经常回家来看你!” 李浩将陶少琪与王莲生接到瑞门市,将他们安置在一个普通小区的套房里,虽然也只是两室一厅,但比起他们四十八平米小户型的家来说却足足大了两倍。 白尘将陶少琪安排在人事部,毕竟人事这方面上手比较容易。 白尘并未住在家里,待在那个家里只会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他选了华森集团附近的一套复式公寓作为他的住所,梁姨并未跟到瑞门市,因为白尘他时常要回落樱湖畔,而他的家也需要有人守着。 杨惜诺自告奋勇揽下了公寓里所有的家务活,她也不能总是只拿钱不干活。 为了庆祝白尘重回华森集团,罗秀君特地办了一个大型酒会,请来了许多的富商,也包括了杨惜诺的父母。 白尘穿着一身白西装,乌黑的碎发衬得他的肤质白皙,犹如王子一般地站在t台上,白盛邦与罗秀君分别站在两旁边。 白盛邦站在话筒边,神采奕奕,他的儿子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各位贵宾、媒体朋友大家好!感谢大家今晚的光临,小儿白尘,最近刚回华森集团担任总经理一职,希望各位今后能够多多提点,多多关照。” 台下响起掌声,庆辉集团本与华森集团没有交际,但今天却受邀来参加晚会,这着实让杨庆安不解,“这白尘就是个好苗子,我真没看走眼!” 张清华与杨庆安站在一起,她原本以为可以偷偷地看杨惜诺几眼,可仔细地巡视过四周,根本没有看到杨惜诺的人影,“为什么没有见到惜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来瑞门生活习不习惯!” 杨庆安拍了拍张清华的手背,“女儿我一直都盯着,你就放心吧,惜诺只是为白尘工作,不能出席这种场合是最正常的。” 白尘不住在家里原因有两个,一是家里压力太大,二是他不想让罗秀君见到杨惜诺。 台上又响起罗秀君的声音,她依然盘着高髻,一条浅金色的连衣裙显得她高贵典雅,气质一点也不输给那些三十几岁的少妇,“大家请安静一下,今天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我已经决定正式退出华森,今后就由我的儿子白尘出任华森集团的总裁,在场的各位许多都是看着白尘长大的叔叔伯伯们,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对他多多指点,下面让白尘跟大家说几句。” 对于这一决定,白盛邦与白尘都显得很意外,罗秀君把持华森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不声不响就宣布退位。 白尘淡然一笑,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已经有了一些陌生感,“谢谢大家的掌声,三年前我的突然离职让许多关心我、看好我的人失望了,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我一定会比三年前更努力、更认真,总裁这个任命很突然,但是我一定努力做好工作,做好华森,还妄各位叔伯,各位光临现场的贵宾支持!谢谢!” 台下掌声雷动,但也不乏议论声,三年前的事早就在瑞门市传得风风扬扬,如今白尘重回华森,又旧事重提,不免惹人议论纷纷。 “你听到了吧?三年前他是为了个女人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这足以证明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惜诺跟他是不可能的!”张清华也是打从心底里不喜欢白尘,她认为一个心理障碍者不可能给杨惜诺带来幸福。 杨庆安面不改色,他是一个思想很坚定的人,认定的事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的余地,随意拿起一杯酒在手中摇晃,“我有我自己的考量,清华,我说过给我点时间,我会给我们的女儿找一个很好的归宿。” “陶少琪现在去了华森,你打算怎么办?”张清华第一次有点怀疑杨庆安的办事能力。 杨庆安扬起嘴角,似乎是志在必得的架势,“他不去华森,惜诺又怎么会跟着白尘到瑞门呢?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办妥的。” 罗秀君带着白尘朝着杨庆安夫妇走来,杨庆安是她特地邀请过来的,“杨董事长,杨太太,你们好!多谢你们肯赏脸参加这个晚会。” 罗秀君伸出手,热情地招呼着,商场上客套话都是必要的,杨庆安回应着,“哪里哪里,是我们荣幸,能受到华森集团的邀请。” 杨庆安将白尘打量了一遍,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白尘,果然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一米八零的身高足足高出了杨庆安半个头,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罗秀君见状,立马介绍起,“这是我的儿子白尘,以后还要请杨董事长多多提点。” “哪里的话,白少爷气宇轩昂,以后一定是华森的顶梁柱!” 如果白尘是个正常的青年,那么张清华也甚是欢喜,但可惜…… “尘尘,这位是迪亚市庆辉集团的杨董事长,这是杨太太。” 白尘眼前眼眸一亮,庆辉集团,那眼前这两位就是杨惜诺的父母,白尘向杨庆安伸出手,“杨董事长、杨太太,多谢你们赏脸光临!” 杨庆安拍着白尘的肩膀,“真是个英俊的帅小伙,今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多谢杨董事长的称赞!” 杨庆安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罗秀君此番请他们过来的用意所在,但是也不虚此行。 罗秀君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值得她骄傲的儿子又回来了。 一场繁华盛宴落幕,白尘被李浩送回到公寓,他显然已经不太适合这种生活,区区几杯红酒就让他有点头晕目眩,他解开领带扯开衬衫领子,脚步缓慢地开了门,单手握在门把上,脚步迟迟没有踏进门里。 在这栋房子只住了短短三天,他还摸不清楚回家的路,看着房子里的装饰、摆设竟都是如此的陌生,杨惜诺听到开门声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口正对着门口的位置,白尘扬起嘴角,淡淡地笑着,还有最熟悉的那张脸。 杨惜诺朝着门口走去,拉开半开的门,鼻尖弥漫着白尘身上淡淡的酒气,“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白尘望着杨惜诺的脸,傻傻地笑着,“刚回来!” 白尘脱下西装外套,一头栽到沙发上,抬起手臂挡在额头上,“好累啊!” 杨惜诺合上门跳到沙发边上,趴在靠背上,“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 白尘眯起眼睛,都说女儿像爸爸,杨惜诺却一点也不像杨庆安,与张清华到还有些相像,“还可以,今天见到你爸妈了,他们也来参加晚会,你妈妈很漂亮!” 杨惜诺吃惊地跳起来,摇晃着白尘的身体,“他们怎么会来?他们不会知道我躲在你这里吧?来抓我的吧?” 白尘无奈地坐起身子,握住杨惜诺的手臂,“别担心,他们是我妈邀请过来的,可能是有什么生意上的联系,”白尘摸着杨惜诺的脑袋,似乎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爱,“我把你藏得这么好,他们想找到也难啊!” 杨惜诺拍着胸前,“幸亏没被发现,不然我真得要死翘翘了,你都不知道我爸他有多变态,被他抓回去的话,我这辈子算是完了,要长伴青灯古佛了!” “傻子,你放心吧,待在我这绝对没问题,少琪不是也好好地在华森嘛,事情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严重。”白尘实在想象不出事情的严重性,因为这些事情到了他这里都能被轻易解决,至于杨庆安,白尘只见过他一面,只感觉他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待人也还算和善。 杨惜诺点点头,她拍着白尘的肩膀,“你是我的福星嘛,有你罩着绝对没问题。少琪在工作上顺利吗?” 来瑞门市不过短短几日,许多东西都需要置办和熟悉,因为王莲生的关系,陶少琪与杨惜诺至今都没有见过面。 白尘垂下眼,“少琪在人事部工作没有太大难度,都是一些通用性的东西,我已经请人事部的陈经理好好带他了。” 杨惜诺嘟起嘴勉强嗯了一声,有王莲生把持着,她跟陶少琪见面的难度直线提升,白尘看出了她心情低落,“怎么了?想他了?” 杨惜诺点点头,“不想他我还能想谁啊?想我爸妈吗?躲都还来不及!” 一种沉重的压抑感袭进白尘的心脏,他勉强地扬起嘴角,“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我就帮你想办法!” 杨惜诺欣喜若狂,“真的?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现在很饿!能不能求碗面吃?” “我马上就去!”杨惜诺大步跑到厨房,动作麻利地给白尘下了碗面条,白尘睡意正浓,躺在沙发上晕晕乎乎,“白尘,起来了!” “不要啦!我想睡觉!”白尘翻个身,蜷在沙发上,杨惜诺拉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托起,“起来啦,你不是肚子饿吗?面不吃就糊了!” 白尘趴在沙发靠背上甩甩头,睡得正舒服,杨惜诺将面端到茶几上,“吃了再睡,你不是喊肚子饿嘛!” 白尘撇着嘴揉了揉肚子,是有点饿,但是更想睡,“嗯,这什么面?怎么只有面?”白尘用筷子挑着,找来找去好像真的就只有面。 “你不是要吃面吗?哪是只有面啊,我有放鸡蛋的!”杨惜诺接过筷子,在面碗里捞蛋,终于捞出一块比较大的蛋,“你看,我就说我有放鸡蛋的。” “哦,”白尘随便应了一声,管它有没有蛋,随便吃几口睡觉。 杨惜诺凑近白尘的边上,“味道还行吧?” “嗯!”有口无心。 “那可以跟我说你有什么办法了吧?”这碗面真是有价值啊! 白尘心里嘎噔了一下,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这碗面也食之无味,“呃……办法是有,其实也很简单,但是是有风险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办法?”杨惜诺听着有点迷糊。 “我缺一个秘书,如果你愿意担任的话,那你跟少琪也能天天在公司里碰面,但……”白尘话未说完便被杨惜诺抢去,“愿意,一百个愿意!” “但是,上班时间不能眉来眼去,不能过多谈论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当然,你们碰面的机会也不多,因为人事部在10楼,我的办公室在16楼,只有午休时间你们可以自由安排!”白尘用怀疑地眼神看着杨惜诺,因为在他的认识里,杨惜诺还是比较懒的,“你觉得可以吗?” 杨惜诺重重地点头,她早就想到社会上去历练一番,这个办法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白尘淡然一笑,“不过,做我的秘书难免有应酬之类的事宜,曝光率高了我怕你爸妈会发现你!” 白尘还是一个比较公私分明的人,赵霆就在他这吃过苦头。 杨惜诺犹豫了,但是她还是决定拼一拼,“我不怕,不是还有你这个保护伞嘛!我随时都可以跟你去上班的。” 白尘尴尬一笑,他的确成了保护伞,成了他们艰难爱情的见证人,“好吧,早点睡觉吧,你想去的话,明天就可以跟我去!” 杨惜诺点点头,白尘越过她的身体上了楼,杨惜诺则是在楼下又唱又跳,满心欢喜地等待明天的到来。 白尘的出行一直都是由李浩来接送,而今天是这个特别的日子,是白尘出任华森集团总裁的第一天,这个消息虽然已经宣布过了,但是多数员工都还不知情,能够参加昨晚宴会的都是华森的高级管理人员。 罗秀君为白尘举行了一个交接仪式,邀请了许多媒体参加,这个骄傲的女人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值得她骄傲的机会。 车子驶到华森集团的楼下便看到许多的记者进入楼内,杨惜诺跟着白尘走进大楼,便引来了轰动,华森员工议论纷纷,“你们看,白总带了一个女孩来公司!” 更有老员工说,“她……真像啊!” 媒体也是蜂拥而来,“请问白总经理,你对总裁这一任职有什么想法?” “罗总为什么选择现在与您进行交接?” “您离职这几年,您可以跟我们透露一下吗?” “这个女孩是您什么人呢?” …… …… …… 一连串的问题涌向白尘,甚至有记者举起相机,白尘将手臂挡在杨惜诺面前,“请大家不要拍好吗?这些问题等下在交接仪式上都会跟大家说明,请大家配合一下好吗?这个女孩只是我的秘书而已。” 杨惜诺将身体缩在白尘的臂弯里,这就是虚心人的表现,这样亲昵的动作,你跟人家说这只是我的秘书,有谁信?秘书为什么不能挺起腰杆让他们拍两张。 “白总,请问您的秘书跟您是什么关系?”记者依然穷追不舍。 白尘揽着杨惜诺向电梯口缓慢前进,“工作关系,请让一下好吗?谢谢!” 赵霆从电梯口迎上来,见杨惜诺躲在白尘的怀里,样子甚是狼狈,他也很是好奇,白尘怎么会带她来公司,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各位媒体朋友们,大家请让让,我们的招待厅在一楼东侧,请大家直接到厅内等候!”赵霆挤进人群。 “赵特助,请问你对白总经理接任总裁一职有何看法?” “请问白总跟这位新秘书是什么关系?” …… 赵霆也被挤在中间,“这位小姐是白总新聘的秘书,她也是我的妹妹!请大家不要有所怀疑!还有什么问题请大家到会议厅等待一下!”赵霆踮起脚,“保安……” 看这阵势,华森的保安都不够用啊! 在大量保安的护送下,终于挤进了电梯,赵霆因为最近事物繁多,再加上迪亚市有穆弋照看,他根本就没跟杨惜诺有过什么接触。 “你们两怎么会一起来公司?偏要撞在风口浪尖上,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赵霆微微不满,要不是杨惜诺的出现,也不至于会有这样麻烦的场面。 杨惜诺无辜地看向白尘,她的确是惹麻烦了,“我……我不知道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 白尘淡然一笑,“没关系,这种事三两天就过去了,只是你危险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霆听着有点懵。 “没什么!”白尘答。 白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杨惜诺的家事,但他却没有想到他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个人。 赵霆不屑地撇了一眼,他倒成外人了,竟然还跟他藏着掖着,真是不爽! 电梯到了15楼,白尘将杨惜诺安排在他原先的办公室里,以免再惹风波,华森集团的分位很明确,楼层越高你的职位就越大,16楼只有董事长与总裁的办公室,还有一个大型会议厅,至于总经理,只能是退居二线了。 杨惜诺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这里的装修是以黑白灰为主,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办公室很大很豪华,但是也显得很冷清,安静地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听得真切,由于白尘离职三年,所以正缺一个总秘书。 交接仪式结束后,罗秀君带着白尘来到总裁办公室,这里比起三年前已经变化了许多,装修风格与他的办公室相接近,“一年前我把这里重新装修了一番,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谢谢妈!您还很年轻,怎么会想退下来?”在白尘心里,罗秀君一直都很强大,她曾经说活到老干到老。 罗秀君走向窗前,“不年轻了,早就该退下来,”罗秀君整理着白尘的衣服,“现在我的儿子长大了有能力了,当然需要一个更好的平台发挥!” “妈,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白尘回到办公室,不见杨惜诺的踪影,哪里去了?这么危险的时刻她不会傻到去外面冲锋陷阵吧?想想也没这么傻! 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白尘打开休息室的门,整条被子包裹着杨惜诺的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白尘站在门口傻傻地笑着,以前宋安娜也是经常窝在他的休息室里睡觉,他轻步上前坐在床沿上,伸手挑开她盖在脸颊上的长发,一张多么相像的脸,白尘忍不住想低头亲吻,但在这时杨惜诺拧着眉毛,嘴里发出呜呜声,她眯着眼睛,“白尘,你回来了?” 白尘回过神来,尴尬地看向别处,“嗯,我带你去新办公室吧!” 杨惜诺睡眼惺惺地从床上爬起,“我想去看少琪,行不行哇?” 这女人昨晚刚答应的就忘了,白尘沉下脸走在杨惜诺的前头,“行,不过现在还没到午休时间!” 杨惜诺跟着白尘到了到了十六楼,办公室里的装修很相像,都是黑白灰的格调,不过明显比楼下那间还要大出很多,这间办公室与杨庆安的有一拼,“我呢?我要在哪里工作?” 白尘扫视了四周,秘书本来应该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位置,白尘指向窗边,“那儿怎么样?我让人搬张办公桌过来就可以了!” 白尘私心很大,他想天天能够看着这张脸。 杨惜诺眨巴眨巴眼睛,抿着嘴偷笑,“哪有秘书坐那里的啊,秘书都是坐门口的好不好!是不是太久没当领导忘了规矩啊?” “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吧!”不知道为何,白尘发现他最近总是情绪多变。 当天的新闻立马被登上报纸,华森集团总经理白尘离奇失踪三年后出任华森总裁一职,与新任“秘书”关系非浅,并贴上了杨惜诺躲在白尘怀里的照片。 罗秀君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沉思,她知道白尘将陶少琪安排到了华森集团,她并没有出面阻止些什么,现在又将杨惜诺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想不通儿子要干什么。 想起那日晚会上,杨庆安对白尘印象颇好,罗秀君想趁热打铁探一探杨庆安的想法。 次日早晨罗秀君便拉着白盛邦一起到了迪亚市,虽然白盛邦不管事,但儿子的终身大事还是要上心的,其实罗秀君暗地里的那些计划白盛邦都是全然不知的。 罗秀君并没有到杨家去而是直接去了庆辉集团,杨庆安听闻是白盛邦与罗秀君的到来,心里便有了些底,“白董事长与罗总今日到来所为何事啊?” 白盛邦只是一个摆设,他也就是早餐出门的时候听罗秀君说了个大概,罗秀君很是热情,似乎相熟多年的样子,“已经不是什么罗总了,现在我也就是在家种种花打打麻将了。” “哈哈……那是二位教导有方,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也省了不少心了!”杨庆安摇着头,“不像我的女儿啊,从小顽劣,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呵呵……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跟杨董你谈谈儿女的事,”罗秀君心里暗想:杨庆安真是只老狐狸,以他的人脉怎么可能找不到杨惜诺的下落,昨天报纸都已经登得沸沸扬扬了,他难不成瞎了吗! “哦?”杨庆安这幅虚假的面孔实在是让人汗颜,“罗总知道我女儿的下落?” 罗秀君点点头,“杨董的女儿叫杨惜诺吧?现在就在我们华森集团工作,是我儿子的秘书。” 杨庆安故作不知,他是嫁女儿的总不能显得太迫切,昨天迪亚市的报纸也有刊登了关于白尘的新闻,他还真没想到杨惜诺竟然吃了豹子胆,敢这么抛头露面,“是吗?那真是给白少添麻烦了,我这女儿古灵精怪总也管不住她!” “杨董客气了,大家都是生意人也就不说客套话了,我儿子白尘对您女儿很是喜欢,我们俩也上了年纪,也想有个孙子能够承欢膝下,今天我们特地过来想跟杨董你商量一下儿女的婚事!” 杨庆安心里暗笑,原来都是想到一块去了,不过他这人就喜欢别人腆着脸求他,“婚事?这从何说起啊?我也不知道小女是什么想法。” 事情就是这么不巧,罗秀君也不是会求人的人,“呵呵,杨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女儿跟那个姓陶的男老师的事,我们也都是清楚的,但是只要我们家尘尘喜欢我们也不想追究些什么,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杨董您说呢?” 杨庆安脸色一沉,原来是有备而来,杨惜诺真是给他丢尽了脸面,“让二位见笑了,都是我教女无方啊,实不相瞒惜诺都已经离家半年多了,那个陶少琪的事也是天天让我烦心呐!” 罗秀君抿着嘴,笑得甚是虚伪,“我们今天就是来与杨董商量对策的,不知道杨董对我们家尘尘是否还满意?” “白少爷气宇轩昂,年轻有为是难得的人才啊,就只怕是我们家惜诺配不上啊,你们两位对陶少琪的事有什么想法吗?”杨庆安原本是想对付完陶少琪再从长计议的。 “我们对陶少琪也不是很熟悉,也不知晓他的为人,依您看……?”罗秀君并不是很清楚陶少琪这个人,因为这并不是她关心的事。 杨庆安叹口气靠在皮椅上,他很是苦恼,他压根就没想到陶少琪是个这样不识时务的人,“用钱是解决不了的。” 罗秀君却不以为然,“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是用钱解决不了的,我们白家在瑞门市人脉广阔,只要送点礼,两本结婚证不成问题,只要尘尘和惜诺成了合法夫妻任他十个陶少琪也束手无策。” 罗秀君早就想好个这方法,她知道白尘是不会愿意结婚的,起码不会自愿结婚,不给他施点压力他就不会就范。 “这……”虽然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据杨庆安所知白尘跟杨惜诺完全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且不说杨惜诺的心一直就在陶少琪身上,连白尘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心思,“这是不是匆忙了点?我也不知道白少爷是什么想法。” “杨董,我们是白尘的父母,我们都已经亲自跑到庆辉拜访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您还感觉哪里不妥吗?”罗秀君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把事情敲定,不然她岂不是白跑一趟。 杨庆安点头笑笑,“既然两位亲自到我庆辉来,那我也要尽地主之谊,我们去万华酒店谈吧,这个事情我也要询问我太太的意见!” “对,这件事就由我们双方父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关键时候白盛邦还是要起到作用的。 虽然张清华并不满意白尘,但她也无法违背杨庆安的意愿,四个人坐在一起商议了许久,得出一个结果:先观望一段时间,迫不得已时也只能走下策。 二零一二年的四月二日 一场奢华的婚礼即将开始进行,教堂中坐满了宾客,白尘穿着一套白西装木讷地站在圣坛前,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罗秀君打来电话要他回家吃饭,吃完饭后,罗秀君递给他一个红本打开发现这是一本结婚证,里面写着他和杨惜诺的名字,当时他就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 罗秀君告诉他这是双方父母商议后的决定,也是经过杨惜诺首肯的,天!这怎么可能?杨惜诺前天才被杨庆安抓回去,她怎么可能愿意跟自己结婚呢。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了,连心理准备都没有。白尘就这样晕晕乎乎地换上了礼服,站在了圣坛前。 他在等他的新娘出现。 结婚进行曲缓缓响起,杨惜诺左手捧着玫瑰花,右手挽着杨庆安的手臂朝着白尘的方向走来。 她今天真美,乌黑的长发梳成了高髻,精致地妆容下是她优雅的笑脸,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白尘看得有点迷离,杨惜诺一双水灵地大眼正直勾勾地望着他。 她笑得那样开心,她难道真得如罗秀君所说是自愿嫁给他的?白尘从昨晚到现在,智商直降为零。 杨庆安将杨惜诺的手交到白尘的手里,他痴痴地看着她,她低着头似是羞涩地笑,白尘舍不得移开眼,他怕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他怕这一切还只是个梦而已。 虽然刚刚只有这几十步的距离,白尘却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所有人眼中,今天都是一个开心的日子,新郎新娘也是天生一对的璧人。 杨惜诺挽着白尘的手臂,站在圣坛前,等待着牧师的宣誓及祝福,这一刻她是幸运的。 “新郎,你愿意接受杨惜诺小姐做你的妻子吗?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牧师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大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白尘的回答,深沉地呼吸声都怕打扰到这一刻的神圣。 时间过去三十秒,白尘依然没有开口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愿意吗?他真的愿意吗?站在他身边的新娘应该是宋安娜,而站在杨惜诺身旁的新郎应该是陶少琪才对,为什么他们俩现在站在这里? 白尘紧抿着嘴唇,眉头拧在一起,他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打斗,却没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回答。 杨惜诺轻轻地蹭了蹭白尘的背,提醒他回答牧师的问题,白尘神情恍惚,他似是受到牵引的迷路人,淡淡地道出,“我愿意。” 牧师听到答案满意地点点头。 “新娘,你愿意接受白尘先生做你的丈夫吗?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白尘突然神经一阵紧张,他害怕杨惜诺的回答,愿意或不愿意他都害怕听到,他紧绷着身体,甚至呼吸有点颤抖。 杨惜诺轻扬下巴,这个结果她很满意,“我愿意。” 在场的所有人悬吊在半空的心,因为这三个字落回了原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下面请新郎新娘互换结婚戒指。” 杨惜诺接过戒指,抬起白尘的右手,将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没有丝毫地犹豫,她抬头对着白尘露出幸福的笑脸,她的新郎果然是秀色可餐。 白尘目光复杂地望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他跟杨惜诺结婚了?这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这场婚礼为什么能够如此顺利地进行下去?陶少琪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干嘛? 他抬头对上杨惜诺的目光,她一直在对他笑,她为什么在笑?她不是应该哭着喊着不要结婚吗?那才是她,那才是杨惜诺。 白尘拿着戒指,却感觉不到自己的颤抖,他握起杨惜诺的右手,动作却停顿在那里,他怀疑地望向杨惜诺,她只是笑着冲他点点头。 戒指慌乱地带进了杨惜诺的无名指,白尘却迟迟不肯松开她的手,他感觉不到这一切是真实的,只有靠着她手中传来的热量来告诉他,这是真的。 “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牧师又进行到下一个环节。 杨惜诺的手明显在白尘的手掌里颤抖了一下,白尘面色平静地望着她,他弯下身子,一个吻落在杨惜诺的手背。 仪式结束后,白尘木讷地坐在椅子上,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他自己都是是睡着还是醒着,杨惜诺被司机送到了她与白尘的新房,罗秀君以免夜长梦多将新房布置在了自己家里。 白尘则被罗秀君拖着在宾客席上陪酒。 这一天下来,他都还没来得及跟他的新娘说上一句话,他有太多的为什么。 白尘喝了很多酒,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他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宴席过后,他独自一人坐在车里,迟迟不愿发动引擎,他想问为什么,但是他又怕知道为什么。 过了两个小时,微风渐渐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他驱车回到家里,不知是喜是忧。 刚一进门,罗秀君就焦急地迎了上来,“尘尘啊,你上哪儿去了啊?怎么才回来?妈妈都担心死了。” 白尘脱下白色的西装外套勾在手臂上,扯了扯衬衫领口,“没上哪儿,刚才宴席上喝多了,醒了一会儿酒。” 罗秀君瞧了一眼楼上,将儿子拉到一旁,“尘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你现在结婚了,就要懂得承担责任了,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知道了吗?” 白尘手指撑着额头,“知道了妈,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再提?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罗秀君深感欣慰,她的儿子终于开窍了,“去吧,估计新娘子在房间里等得都快睡着了。” 白尘长叹一声,上了楼脚步停在最里面的一间卧房门口,这是他的新房,昨天睡觉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右手搭在门把上,无名指上的戒指被灯光照的耀眼。 刚想转动门把,门就被打开了。杨惜诺从门缝里钻出小脑袋东张西望,一把拽过白尘的手臂,“白尘,快进来。” 白尘被杨惜诺这一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竟然就被她一把拽进了婚房内,一时地紧张让臂弯上的白西装滑倒了地上,落在了门外。 杨惜诺已经换掉了婚纱,随意地穿了件白家为她准备的居家服,刚吹干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虽然与杨惜诺同住一年,但今晚的感觉特别的怪异。 “过来就知道了!”杨惜诺拉着白尘的手臂将他一路拖到书桌前,从新娘包里拿出两张纸递给白尘,“看看吧!” 接过两张纸的一瞬间,白尘脸色一沉,身子僵在原地,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新婚之夜,回到家他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要他签离婚协议,看来是早有准备,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一式两份,字数连一页纸都没有。 白尘苦笑着,这一切的确都不是真实的,他心中的一切问题都因为这两张纸迎刃而解了,他只是一颗棋子。 白尘面如死灰望着杨惜诺这张纯净天真的面孔,拇指紧紧掐着这两张薄纸,沉默不语。 他该怎么做?他想怎么做?他不知道。 杨惜诺眨巴着眼睛,瞪着白尘,“怎么了?我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没要你家一分钱喔!” 白尘对上杨惜诺的目光,这张熟悉的脸,她是属于陶少琪的,她应该回到他的身边,但她如今却是自己的合法妻子。 为什么上天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他玩不起,“你认为我会在乎钱吗?” 杨惜诺亲昵地挽着白尘的手臂,一年的相识相知,他们似乎早已没有了男女之别,“我当然知道你不在乎钱啦,我还不了解你嘛!” 白尘握着两张纸苦笑,她真的了解他吗?“是吗?可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你,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少琪……他知道吗?” 白尘从知道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他真是怀疑陶少琪可能还一门心思地在办公室里奋斗。 杨惜诺拉着白尘坐到沙发上,“他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爸缴了我的手机,他也没必要知道,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变回原样的。” 白尘盯着她不说话,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白尘已经明白杨惜诺的用意,但没有亲耳听到她从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他希望他并不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我都想好了,明天我们就去离婚,只要离了婚我爸就不能把我怎么样了,哪有公子哥会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呢?到时候我就可以跟少琪双宿双飞了,”杨惜诺扯着白尘的白衬衫激动不已,“哈哈,我很聪明吧?”杨惜诺从手包里拿出结婚证在白尘的眼前挥舞着,“我昨晚看到这结婚证我都懵了,没想到新郎会是你,你真是我的福星,这样的好事都能被我赶上。” 杨惜诺自顾自地讲述着她的滔滔大论,白尘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眼前这本红色的结婚证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他该怎么做?离婚吗?成全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这确实是他该做的,但是身边的杨惜诺现在是他的老婆,并不是陶少琪的女朋友。 白尘望着杨惜诺精致的小脸,他舍不得,他自私了,这一年来他已经分不清杨惜诺与宋安娜了,他只知道他喜欢这张脸,他永远都离不开这张脸,“我……惜诺,离婚的事等过一段时间好吗?” “为什么啊?”杨惜诺一脸迷茫,她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顺利进行。 “我……明天就去离婚,我没办法向我妈交代,再说这件事影响很大,如果明天就曝出我离婚的消息,我怕我们华森集团的股价也会受到重创,你们庆辉集团也是一样,我绝对不会冒这个险。”这是事实,但也是出于私心,假如杨惜诺在婚礼上逃婚,那么他会尽自己所能来帮助她,但现在,她已经是他白尘的老婆,他又怎么舍得拱手相让呢。 杨惜诺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白尘说得没错,这样的新闻的确对华森集团伤害很大,“你说得对,我不能够这么自私,少琪明天就会知道这一切,我又不能再回华森上班,我要怎么跟他解释。” “放心吧,少琪他会理解的,虽然你不能再去上班,但是没人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当面向少琪解释清楚,不过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我们又是新婚,狗仔难免想做文章,你只要不给我带绿帽子就好了。”结婚前杨惜诺就知道她的任务就是在白家做她的少奶奶,上班是想都别想了。 “去你的,你放心啦,我会演好白少奶奶的角色,绝对不给你丢脸。” 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罗秀君的声音,“尘尘,睡了没有?” “我妈来了,快把这些东西藏起来,”杨惜诺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这么晚了,罗秀君还会来探班,急忙将那两张纸塞回到包里。 两人站在门内长吁一口气,罗秀君拿着西装外套站在门口,见杨惜诺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心中暗暗窃喜,“怎么把外套落在门外了?” 白尘看着罗秀君手里的外套发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呃……忘了,妈你早点休息吧,我们也要睡了!” 杨惜诺站在白尘的身后冲罗秀君点点头,罗秀君拉起她的手,“惜诺啊,你嫁到这里就是我们白家的人了,想吃什么就让张嫂给你做。” 杨惜诺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妈!” 罗秀君欣慰地笑着,“哎!那你们休息吧。” “你睡床上吧,我睡沙发。” 杨惜诺扫视四周,房间里只有一条被子而已,四月的天气还有点阴凉,“只有一条被子,你也睡床吧,我绝对相信你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微动的心 难掩的情 而白尘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也是不觉颤抖了一下,微微抬首,当清澈的眸子对上她带笑信任的眼眸的时候,心开始狠狠地颤抖了起来。或许,对她来说,就好像是表面说的那样子,因为信任才说出这样子的话。但是自己不然,现在自己心里面的这种莫名冲动的感觉,白尘很明白是什么。 而那边的杨惜诺自然不能明了白尘对自己复杂的心情的,还一个劲地拍拍床沿,似乎是在示意白尘进来一般。 “……不必了。”而白尘则是淡淡转身,留给杨惜诺一个寂寞的背影,只是缓步朝着沙发那边走去,喉头也是不自觉一紧。虽然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对其他女人有感觉,除了宋安娜,但是此刻白尘已经彻底推翻了这种想法。原来,自己还是会有感觉,在面对杨惜诺的时候。 “真是的,白尘,你干嘛这么别扭了。”而杨惜诺不觉瘪瘪嘴,的确,白尘是个正人君子。换成是其他男人,比如是穆弋的话,自己断然是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举动了。别说是一张床,一间房都是大大的有问题。绝对的不信任,但是对于白尘,不知为何,自己就是千百万个放心。 只是白尘内敛,加上这三年又自闭地封锁着自己的内心,心里面又住着一个深爱的宋安娜,这让杨惜诺下意识觉得他或许是在别扭,是在害羞吧。 这是别扭不变扭的问题吗?而白尘也是在自己的心里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活泼聪明,这会子倒像个不谙世事的傻瓜似的。这不是别扭不别扭的问题,而是自己会不会变成野兽的问题。而且刚才自己在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对于杨惜诺对自己提出的要求,自己犹豫了,也产生了不应该有的念头。 想要永远给她冠上白夫人的称号,甚至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属于自己。口口声声称陶少琪为好友,视杨惜诺为好友,但是自己却对好友的妻子产生了邪念,甚至想要强占他人妻。 有那么一瞬间,白尘也是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着了。所以对于在这个时候,猛然提出睡在一张床上的杨惜诺,白尘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要知道,现在有这样子想法的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是随时会变成野兽的。什么好友,什么道德,一切或许都会被自己所抛却的。 而杨惜诺则是手撑着下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那边的白尘有些疲惫的样子褪下自己的晚礼服,然后真的准备在沙发上下榻。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有那么一瞬间,杨惜诺也是不自觉怦然心动了一下。 而自己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就算是这次的婚礼也是,根本没白尘有半点的商量。婚礼上也是看到他几次迷蒙,但是对于自己的眼色,他最终还是默契地点头了。想必他一定也是想不通的吧?想到这里的时候,杨惜诺的心里面也是一阵内疚,结婚也好,离婚协议也好,自己总是那么自作主张,并且一定也让白尘为难了很久了吧。 尽管罪魁祸首,还是自己家父母那种独断决绝,甚至是先斩后奏的作法给逼的,但是自己是无辜的,白尘更加是无辜的,而且还被自己拉进这一摊祸水之中。而他却依旧那么温柔如水,安慰着自己却又不曾责备自己。 照理说,一个为爱徘徊在生死边缘,说明爱的很深,甚至是刻骨铭心。他的新娘不管是真实的还是名分,都应该是独属于他的宋安娜的,但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己也霸占了他心中的位置,纵使杨惜诺为爱变得再没心没肺,但是多少杨惜诺还是有些内疚的。 这点,杨惜诺心里面简直是感激涕零的,甚至很是感动,心里面腾升的那种暖暖和安心也是白尘给予自己的。虽然自己的心是属于陶少琪的,但是对于白尘,她是真的很欣赏,若是抛却他时不时有些感伤和沉溺过去的性格的话,就好像是之前自己对于芊说的,他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呢。 而且对于自己这样子包容的他,还让他在新婚之夜睡沙发,而他的身体又不是特别特别地好,万一真的感冒之类的话,自己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就是了。 诶,难不成是真的害羞了吗?不知道为何,杨惜诺的心里面也是不觉产生了一种恶作剧的感觉。 “......”轻轻地从床上下来,看看地板,杨惜诺也是一咬牙,“哎呦......” “?”而白尘也是迅速回头,看着蹲坐在地上,一副很疼样子的杨惜诺的时候,好看的剑眉几乎是拧成一团。大步朝着杨惜诺走去,一股心疼和担忧的模样却是不自觉涌上心头,然后蹲在了杨惜诺的身边,“惜诺,你怎么了?坐着也能摔下来,你好动症哦?” 可以猜到白尘紧张的样子,从急促的脚步声也可以听得出来,只是杨惜诺还是楞了一下的,什么时候白尘的话语似乎是变得幽默了起来了,不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的,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 “我....我疼,谁叫你家的被子太滑了?都是它的错哇,难怪你不愿意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你早知道的是不是。”而杨惜诺也是装着一副委屈的样子在那边埋怨着,也丝毫不给白尘半点辩解的机会,然后就顺势朝着自己身侧的白尘深处双手。“好痛哦......” “?干......干嘛?”而白尘也很明显楞了一下,看着朝着自己深处的双手,一瞬间也是有些呆滞了起来。 “废话,地上很凉啊......”而杨惜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头的时候,却也是对上了白尘他担忧的眼眸,还有心疼的表情的时候,心却是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却也是小鹿乱撞了起来。 诶.....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的心在乱跳,是紧张,还是什么,已经让杨惜诺有些分不清楚了。 “快......快点抱我上去了,感冒诶,还很疼诶。”而为了掩饰自己一瞬间奇怪的心理感觉,杨惜诺也是不自觉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而白尘虽然是皱皱眉,但是最终还是绅士地顺额杨惜诺的意,的确这种晚上地板是有点凉的,而且应该没摔坏吧? 而被公主抱起的杨惜诺也是顺势就环着白尘的脖子,微微上仰看着白尘的侧脸的时候,杨惜诺的心律又是有些不正常了。之前自己一直紧张白尘的不配合,婚礼上纵使是笑靥如花,纵使是面对白尘,自己也没有好好地看看。其实,今天的白尘,是她认识白尘以来,最为帅气的一天。 比以往更加像白马王子,尤其配上那白色的燕尾服。精致的脸庞,还有微微酷帅的表情,还有不经意流泻的优雅温柔。而现在仔细一看,更为让她的心不安分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杨惜诺忘记了心里面陶少琪的存在。 “好好坐着,有没有扭伤,我去帮你拿......”但是那边的白尘才刚刚放下杨惜诺,便已然是被杨惜诺顺势拉着,形成了侧躺在床上的形式。那一瞬间,白尘有些哑然,但是看着自己面前的杨惜诺,这个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一点愧疚,只是淡淡地微笑着。 “看吧,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嘛,干嘛这么别扭了,而且我不都说了,我超级......超级相信你。”而杨惜诺说的也是真心话,不管是初来乍到的第一份工作,还是在落樱湖畔的庇护,对自己爱情的维护,在生日当天对自己的呵护,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不曾有过的,自从进入这个被父亲一手阻挠的社会。 他是自己最为信任的,而且说实在的,有时候白尘给予自己的安全感还更加大一些。陶少琪爱自己,自己也爱他。但是或许是因为家庭的阻力吧,尽管为自己放弃了他美好的前途,但是有时候在身边白尘给予更深厚的安全感。或许,这就是朋友的力量吧,真的很可靠就是了。 只是杨惜诺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的心慢慢有些动摇了。她只是下意识将其归于朋友的力量,因为她坚信自己和陶少琪的感情。却殊不知,真爱虽然不是其他因素可以撼动的。但是却是会受到影响的,尤其是这一场跨世界的瑞门市和迪亚失的两大商界的联姻。 尤其陶少琪在亲情还有爱情之间没有白尘那么毅然,虽然都有情,但是陶少琪的优柔寡断虽然在前期不会有太多的影响,毕竟他对自己和杨惜诺的爱情也很是认真坚定。但是这场婚礼,杨惜诺不知道的是,这颠覆起了陶少琪心里面的惊涛骇浪。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爱情也在动摇之中...... “你这性格......”而白尘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安静却又平和地看着面前含笑的她。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她们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他的宋安娜亲和但是却从不曾这般俏皮活泼,好爽到纯真的感觉,那是独属于她杨惜诺的。 其他,除了外貌,她们一点都不一样。纵使之前自己的心里面还是排斥和抗拒着她们不相似的事实,但是此刻却变得万分清晰了起来。宋安娜不再了,也不会再了,纵使是相似的杨惜诺,也不可能是。杨惜诺是杨惜诺,另外一个鲜活的存在,就好像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和向日葵一般,一个幽静美丽,而另外一个是热烈奔放。 “?什么?”而杨惜诺也是楞了一下,看着定格的眼眸中,唯有自己存在的时候,心里面更加是迷惑了起来。“白尘?” 而这轻轻地一声呼唤也是让白尘从自己的思考之中回过神来,只是轻轻地伸手捏住面前娇俏的小鼻子,略带着宠溺的感觉似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给陶少琪带上绿帽子的......” “哈?”而白尘似玩笑又不似玩笑的一句话,也是瞬间让杨惜诺有些激动了起来,“我才不会呢,我对少琪可是一心一意的,才不会背叛他呢,我这一辈子只爱少琪一个人。” 而这一句话也是让白尘的心里面痛了一下,无心的一句话,但是却让自己心痛,难道连心也恢复了触感了吗?眼神之中不经意闪过一丝失落,但是随即便被掩藏在眸海深处。但是这却逃不过一直凝视着白尘的杨惜诺...... “尘,怎么了吗?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让你又想起了......想起了往事呢?”而杨惜诺也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双手也是忍不住抚上白尘的脸庞,而白尘的眼神也是不自觉泛起了一丝涟漪。明明不想要过多碰触和相处,没想到却演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看着她担忧的神情,此刻她想到的是否只有自己,而没有陶少琪的存在呢。而这样子看着自己的她,有一瞬间让白尘真的是想要永远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给她机会让她属于其他的男人。而那一声呼唤尘,同样的称呼,但是带着不一样的情愫,怀念但是却又心动。 有些迷蒙,白尘有些分不清,这份心动的来源,究竟是宋安娜还是面前的杨惜诺,因为让他惊骇却也是清楚的是,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并未将她当成是宋安娜,甚至自己的脑海里面也未曾出现过宋安娜的音容笑貌。 而白尘只是轻轻地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可别后悔......” “噗......”而杨惜诺捂着自己的嘴巴轻轻地偷笑,“我才不会后悔呢。” 遇见白尘,说不定真的是自己生活和爱情上的最大的幸运吧,倘若有一天自己可以帮上他,而不是给他惹麻烦的话,该多好。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三十六章 新婚之夜的煎熬 而这无疑是让白尘更加郁闷了起来,这家伙是真的明白,还是…… “算了,我还是去沙发睡吧。”看着那孩子气的笑容,却是泛着一丝丝的妩媚,这样子的冲击对微微有了一点醉意的白尘来说,真的是刺激有点大了的。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举动,原本在法国的那天晚上,自己几乎就有一种失控的感觉了。更别说现在这个同床共枕的情况下了…… 而说话间,白尘也是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朝着浴室那边走去,“早点休息吧,我洗澡去了……” 淡淡的酒味混着白尘特有的气息,却并不让杨惜诺那么讨厌。看着关上的浴室门,杨惜诺也是有了一瞬间的失神。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着忽然之间又不愿意了?是哪根神经又不对了吗?而且吧,这天气,真的会感冒的,而且加上今晚是新婚之夜,难保.....难保自己未来的婆婆不会随时来查岗。既然没办法在明天便离婚,自己也必须要站在白尘的立场上想。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又帮自己包容了自己这么多,自己总不能恩将仇报,为了一己私欲就置他于不顾不是吗?看样子短时间内,自己是没办法了,只能和白尘演下去了。而且为了防止自己那个过激的老爸对少琪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亦或是联合自己的未来婆婆,到时候让少琪在华森集团都没办法容身的话,那么到时候自己便更加是困难重重了。 自己必须要好好演戏,并且要尽快跟少琪说,免得到时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的爱情已然是太经历坎坷了,再也经受不起意外了。这份爱情,杨惜诺希望可以有个好结果,毕竟是两情相悦的爱情,并且已经是这么多年了。这也是现在杨惜诺精神上最大的支柱了,陶少琪还有他们的爱情。 而就在杨惜诺在那边思忖着的时候,那边的白尘也是缓步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身上也已然是换上了睡衣的样子。当看到依旧蹲在床上沉思的杨惜诺的时候,他的眉头也是不觉微微皱了起来。怎么还没睡觉?本以为自己出来的时候,起码她会睡着,所以还刻意泡了一个澡。 “还胡思乱想......”略带着嗔怪的感觉,白尘也是径自朝着沙发走去,空荡荡的沙发看着还真的是有一点凉意。但是却也能让张妈拿枕头被子来,不然让罗秀君知道的话,恐怕事情....... “我说尘,我觉得吧,你还是过来睡吧?万一你妈查房怎么办?咱配合一点吧,不然两家的父母还不知道以后会整出什么花样来,咱不觉配合演一场好戏吧?”而杨惜诺说话间,也是自顾自地点点头。 “你想多了......”虽然白尘心里面知道罗秀君是在故意将杨惜诺给绑在一起,但是罗秀君这么神通广大,她应该不会不知道杨惜诺的事情的。所以杨惜诺说的什么演戏不演戏的也不重要,明知道她们两个的感情没到达那个程度,所谓的查房也太好笑了吧? 白尘不觉得他家君临天下的罗秀君,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只不过杨惜诺说多了一件事情,倘若他们分床睡的事情被知道的话,难免两家的父母不会有下一步出格的举动,毕竟这次瞒着他们,竟然连结婚证都给办好了,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呢?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就在白尘否认的那一瞬间,敲门声也是应声响起,而杨惜诺挑挑眉,似乎是在看着白尘说,看吧,看吧,自己说的对吧?而白尘的眉头也是更加紧锁了起来,罗秀君不会这么幼稚的吧?而白尘微微挑眉,似乎是在示意杨惜诺去开门一般。 而杨惜诺摊摊手,白尘无奈地走到了床边,她这才跳下床去开门,而打开门,就看到了笑脸盈盈的张妈端着一碗莲子汤上来了。 “少爷,太太,这是夫人让我送上来的甜汤,是百合莲子汤,让你们睡前喝一些,百年好合......”而张妈的脸上也是洋溢着一种喜悦的表情,带着真心的祝福。而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一副掀被子准备上床的白尘,笑意在眼眸深处散开。 而杨惜诺也是朝着后面看了一眼,看吧,看吧,间谍这不就来了吗?还说不会,天底下的父母都一样。再精明能干的罗秀君,也不过是望子成家,弄孙为乐的女人罢了。 “好了,张妈放着吧,别忙活了,也累了一天了,就回去休息吧。”而白尘也是带着淡淡的语调,没想到还真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而张妈也是应了一声,然后在床头柜上放下碗,然后轻笑着点点头,退了出去。 “嗯,真香......”而杨惜诺也是直接朝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了一勺子,然后抬眼看了看自己身侧的白尘,“诶,一起睡吧?事实胜于雄辩......” “一个女孩子,满嘴满嘴的一起睡觉,你让你的陶少琪情何以堪......”而白尘也甚是无奈地讽刺了那么一句,而刚一说完,自己的嘴巴里面瞬间传来了一种甜腻腻的感觉,是百合莲子和红糖的味道,真甜...... “什么时候你嘴巴变得这么坏,腹黑死了,难得新婚之夜,不说点甜蜜的话可不行呢。”而杨惜诺也是瞬间抽回了自己的瓢羹,一点也不介意白尘吃过的样子,继续朝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了几口,“够了够了,不吃了,不然发胖,少琪就不要我了......” 心痛苦笑又无奈,白尘发现自己对杨惜诺是越来越没有办法了。似乎她的存在,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了,而且貌似......貌似已经超越了早先自己在心里面对杨惜诺的朋友定位了。而白尘的眼神随着杨惜诺上床的时候,那一瞬间他还真的有点要落跑的冲动。 但是奈何杨惜诺的魔爪先一步抓在白尘的手臂上,一副警告的样子,“澡也洗过了,别落跑,还是你嫌弃本姑娘啊?” “你还知道你是个姑娘?”而白尘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若非是知道她的个性,不然早就将她当成是随便的女人了。 “什意思哦?白尘......”而虽然是有些不满意白尘这样子的话语,但是过后杨惜诺则是淡淡一笑,但是却是有些欣慰的样子,“你变了哦.......” “嗯?”而白尘也是凝视着她,柔柔的目光褪去了以往的热烈,淡淡的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感觉。“是你不了解我罢了......” 或许现在的自己更加回到以前的姿态了,不再沉默寡言,自闭封锁,之前的自己不过是病态的自己罢了。 “哦?是吗?但是很好啊......安静的尘像是白马王子,温文儒雅,虽然有时候会犯点小神经,但是起码很温柔很体贴。现在的尘就更加有魅力了,健谈还懂得幽默,别有一封风味,就好像是是......”而杨惜诺也是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寻找贴切的比喻,“就好像是落樱湖畔的温柔樱花被热烈的向阳花给取代一般。对......就是这样子的感觉。” 看着她的眼神,他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不带夸张的装饰,却是有些温暖的言语。 而白尘凝视间,杨惜诺也是不自觉打了一个瞌睡,朦胧之中带着一种迷糊的可爱的感觉。而白尘也是淡笑着转身,“不早了,睡觉吧......” 而白尘也是缓缓侧过身子,同床共枕,还是同一条被子,但是还是被白尘隔开了一些距离。或许她相信,但是自己却没办法相信拥有这怪异节奏心跳的身体。万一......万一出了不该有的万一,或许这样子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都会比较难了的。 “嗯......”而杨惜诺依旧是看着白尘的方向,看着他的背影也是不自觉扯出了一抹微笑,安心却也安全的感觉。白尘,真是个好男人,也是正人君子。倘若自己在陶少琪之前遇上白尘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爱上他。但是吧,那或许也注定无果,因为曾经白尘的生命之中有一个叫做宋安娜的女人,被他的温柔包裹。 虽然没见过宋安娜,但是此刻的杨惜诺却可以明白,她......她一定很幸福吧,被白尘爱着。而眼皮也是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两天的心理斗争加上家里面的压力和担心着陶少琪,让杨惜诺在这被温暖温馨包裹的氛围里面,渐渐放下了负担,瞬间变得更加想困了气啦。 只是眼睛开开合合之间,也是被白尘那结实的背影给填充满了。不知道是安全感作祟,还是将他的背影当成了陶少琪的,杨惜诺的双手也是不自觉开始朝着那个背影伸了过去。 而原本努力让自己合上眼睛的白尘,在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拉力的时候,也是不自觉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而一阵蠕动的感觉之后,一阵微微的气息也是打在自己的后背上。而他的身影也是不觉微微一震,喂喂,杨惜诺这是在干什么?这家伙真的脑残吗?不知道这是在引火自焚吗? 非得让自己烧掉道德的底线吗?而白尘也是微微侧脸,但是在对上那纯真无邪又有些孩子气的睡脸的时候,却又不觉安静了下来。蜷缩的她,看上去貌似有点冷的样子,就说她怎么会忽然之间拉着自己,害得自己差点以为...... 而在黑夜里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白尘也是轻轻地伸手,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将刺眼的灯光关闭。微微地翻啦一个身,便和杨惜诺面对面,而蜷缩着的她似乎是很缺乏安全感的样子,而外面的月光轻轻地照耀进来,打在她的侧脸上,一丝温润在眼角微闪。 一阵心疼漫过自己的心脏,她哭了?是在想陶少琪了?还是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呢?好强的她不曾表现过软弱,也唯独在这种可以卸下疲惫的时候。或许在众人眼里面她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富家小姐吧,倔强任性,甚至不惜违逆父母离家出走。但是唯独白尘知道,就算是在陶母面前她可以表现地那么坚韧,但是其实不过是逞强,其实她是个脆弱的人。 一个渴望爱情,希望天长地久的小女子是也。一阵怜惜促使白尘轻轻地揩拭她眼角的泪水,双手穿过她的黑发,然后轻轻地护在她的背上,另外一只手也是将她温柔地拥抱。不知道是感觉到了这温暖的源头,还是感觉到了这呵护的动作,杨惜诺也是本能地朝着白尘的方向靠着。 而这样子相拥而眠,就好像是真正的恋人一般,而这新婚之夜,白尘是有点骄傲又是有点欣慰的说。 哎,未来会如何呢? ......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他们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就是你不惜忤逆我想要娶进门的女人。”而那边的陶少琪也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自然杨惜诺和白尘的婚礼如此盛大,他岂会有不知道的道理呢?在听到的那一瞬间,他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他亦或是她的手机全部都是关机状态。 如此盛大,华森集团也根本找不到白尘的存在。他不愿意相信,他们为何会结婚?是杨庆安的阴谋,是虚假的消息吧?刚开始的时候陶少琪坚定地相信,他相信杨惜诺,相信他们的爱情。他相信一定是会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不然就不会有当初杨惜诺为了自己,不惜离家出走了的。 尽管如此,陶少琪还是惴惴不安的,毕竟一点消息也没有,唯有那个新闻和婚礼困扰着陶少琪整整一整天,失魂落魄,心心念念的也全部都是他的杨惜诺。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三十七章 阴谋的鼓动 少琪的动摇 一分一秒有如煎熬,回到家的他也是失魂落魄的,王莲生也是只有干着急的份,问什么他都不回答,就好像是个僵尸一般。浑浑噩噩的直到傍晚十分,也是上门了一个神秘的贵客,也是打破了这种僵局。 而来人没有多做介绍,只是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一系列的照片还有文件,并且是附上了一张名片还有聘请证书。而他的到来,也是让王莲生明白,儿子变成这般模样,又是那该死的杨惜诺惹的。而且,拜这个贵客所赐,王莲生这才明白,自己又是被那个杨惜诺给摆了一道。 原来,她竟然也是在瑞门市,而少琪所谓的安排,竟然又是一个谎言套着另外一个谎言。气氛,恨得不成钢的痛漫过王莲生的心,但是在贵客的面前又不好发作,加上儿子此刻要死不活的样子,更加让王莲生痛心疾首了起来。这个杨惜诺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只要他和自己的少琪一天纠缠不清,那么伤痛和不幸便一天不会结束。 而上天果然不是最为残酷的,这个时候这个叫做王哲平的,所谓致远集团总裁特助的出现,无疑不是给自己开了一扇天窗。这是让儿子死心,也是让他们脱离苦海的唯一途径,而且这高价的聘请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王莲生也是开水沉默,在那边暗自开始盘算了起来。这次一定要来一个彻底的,的确不管是金钱,甚至于是亲情,都不能租断他们的话。 那么唯独让他们这份执着错误的爱情破裂,才是最为实在并且有效的办法。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呢?其实早该在这方面下手了的....... 而看着照片,陶少琪的脸色也是变得惨白惨白。照片上那个微笑的女孩子,当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杨惜诺了。只是华海深处,与她深情凝望的却不是自己,而是现在传闻中杨惜诺的丈夫,白尘。这一张张,不管是漫步花海,还是对空赏月,那一颦一笑一回眸。她眼神之中的柔和他眼神之中的宠溺,这些的这些就好像是一块大石头,深深地压在自己的胸口。 那是普罗旺斯,是她出国回来之后对自己滔滔不绝的地方,是想要和自己一起去的地方。虽然知道,也是自己应允她和白尘一起去的,自己也清楚地知道白尘不过是一个朋友而已。但是在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不可否认的是,陶少琪的心开始微微有些动摇了起来。 照片里面的她看上去是那么开心兴奋,就算是没有自己的存在,她看上去也是这样子地幸福。而他和她漫步在花海之中,灿烂在花海之中,他们远比自己来得合适,而这样子吃醋的心理也是让陶少琪的心狠狠地动摇。原本一直忽视的某些方面,现在开始在那边丛生了起来,他对杨惜诺的信任也是是在和这种心理在那边坐着最后的抗争。 一定只是陷阱而已,陶少琪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王哲平存在,会不会是杨庆安的阴谋呢?况且自己只是一介音痴,也不是什么商业奇才,这月薪六千的工作,的确是有些不正常了。或许,真的是阴谋,自己必须要相信惜诺才可以的。 而来人看着陶少琪的表情则是淡淡一笑,一种将一切都掌握在心的感觉,让人看着也是不觉一阵心寒的。 “来意我已经说明了,剩下的自然是由你们自己决定。你的怀疑我很清楚,但是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倘若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话,你也大可以看一下等下电视上的婚礼直播,想必眼见为实,足以让你信服的。”而自然若非不是带着百分百的信心的话,自己今天也不会来到这里,做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情的。 虽然这件事情的确是和杨庆安有关系的,但是这无疑也不是给王哲平一个复仇的机会。华森集团吗,哼,或许自己真的是可以趁机报仇的,而最重要的棋子就是自己面前这个陶少琪,还有那个杨惜诺的。加上现在罗秀君是退位让贤了,真的是上天也在帮自己呢。 “我不信,而且我自己很清楚我自己的能力,六千的薪水会不会太大方了一点呢?这公子足以请一个一般大学毕业的学金融的精英了吧,而我只会音乐,而我也不觉得我有这样子的能力配上这份薪资。所以,请你回去转告杨庆安总裁,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依旧会选择爱惜诺的,我不会就此放弃的。”而罗少奇也是异常坚定的样子,而王莲生的火气也是再一次腾升,只是看看王哲平的时候,她却不觉又压抑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面前的王哲平不是一般的人,总感觉他是有办法可以说服自己这个倔强的儿子的。 “哼,的确,他是有请我帮助的。这点我不否认,但是现在请你是我个人的意思。是的,你的确没有一点从商的经验,就算是现在在华森也不过是个实习的小喽喽罢了,自然是不值这么高的薪酬。”而虽然王哲平的话有点残酷,但是却也是事实。而王莲生也是不满地皱皱自己的眉头,谁愿意听到自家的儿子被别人这么说呢。 “但是,你却是我复仇的重要工具。我挖角你,不过是因为不久我们将站在同一战线上。而且被复仇驱使的人,远比那些死努力的人要更有成效。而且,在情敌的手下工作,你能咽得下这口气?白尘可是趁着这个时机,抢走了你最爱的女人,这点,我想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吧?”而王哲平也并不想要掩饰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志在必得,也必须要给战友同样的信任。 “你和......和华森集团有过节?”而陶少琪也是不觉开始好奇了起来。 “哼,这是后话,若你同意,你想要知道的我也必然告诉你。”而王哲平也是随意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而且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你培养到白尘这个高度,让你有资本和能力,和他一较高下,让你看到他你心爱女人的面前惨白的模样.......这样子的报复,不是最为痛快的吗?” “谁晓得,这是不是你的离间你,而且报仇什么的我没有兴趣,而且我不相信,别这样子的小伎俩可以让我动摇,请你回去吧。”而陶少琪也是咬咬牙,自己绝对不能动摇,说不定只是一个阴谋套着另外一层阴谋罢了。若是自己真的相信了的话,那或许自己才是真的要失去杨惜诺了。 而王哲平只是淡笑,但是却为离去,只是轻轻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然后轻轻地对着电视然后选择了一个频道,然后轻轻地丢下遥控板起身。 “话不多说,你自己看看这隆重的婚礼,还有幸福的新娘子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既然现在你们不欢迎我的话,那我也就先告辞了,等你的好消息。”而王哲平也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地扣上一颗纽扣,然后淡淡点头离去。 “少琪啊,你到底是在那边想什么呀?你看看这些照片,你还不懂吗?杨家真的是没一个好东西,要是杨惜诺真的这么爱你的话,怎么会和别的男人,看看,看看.......”而说话间,王莲生也是再次将他们挽着双手,漫步花海的照片摔在陶少琪的面前,“这光天化日的,她早就移情别恋了好吗?刚才那位王先生不说,我还不知道。就说,这样子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这么久?” “哼......”见陶少琪不说话,王莲生更加是不觉冷哼了一声,照片里面的杨惜诺已经在她心里面彻底便黑了,原本的讨厌也变成了轻蔑,“敢情是被包养了,就说,你怎么会有那么贵气的朋友,上次进门的时候,她还明目张胆地将这个男人带进来了。可见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呀?少琪,你就清醒一点吧,你还想要被这样子脚踩两只船,欺负糊弄到什么时候啊?” “妈,你别这样子说惜诺好吗?她和白尘不是你想的这样子,他们出国玩,惜诺也已经提前知会我了的。而且惜诺只是为他弹琴,她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在赚钱,不是被包养,妈你可不可以别说的那么难听?”而陶少琪也几乎是吼出来的,纵使自己的心在疼,在动摇,但是他依旧还是想要选择相信。 的确很多之前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开始有了疑问,但是他还是想要坚守自己最后的阵地的。 “哼,六七千,比你还高的工资,你觉得她有这个本事吗?不过是初出茅庐的丫头,除了她那姿色,你觉得她有这个能力吗?哼,就你这么觉得,有好心到包吃包住这么轻松的工作,你当妈妈是傻子还是儿子你自己在欺骗你自己呀?”而王莲生的话也是让陶少琪有些无语,无法辩驳,是的,的确刚开始听到的时候,自己也是有一样的疑问,甚至觉得会不会是这个老板对惜诺心怀不轨之类的。 但是在见到白尘之后,他并不觉得他是那样子的人。虽然有时候他看着惜诺的眼神有点迷蒙,但是陶少琪觉得他是个好人,而且他还帮助自己和惜诺,而且他还帮自己提供这份工作,让他们可以在他的庇护下,可以逃离杨庆安的魔爪,这样子的他不可能...... 还是说他做这些,只是为了博取惜诺的好感呢?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不管是家世还是身份,不管是钱还是权,尽管有些不想要承认和比对,但是他真的是比自己远远好上千百万倍。而自己不过是个穷困潦倒,甚至于是举步维艰的平凡的小教师,仅此而已,甚至带着她去旅行,都必须得忧愁旅费的男人。 而久而久之,惜诺会不会也被白尘给吸引了呢?而原本生活在富裕家庭的她,会不会更喜欢白尘给予她的浪漫生活还有爱情呢?而且现在他们有事朝夕相处的...... 而陶少琪的沉默也是让王莲生稍稍松了一口气,尽管儿子的嘴上还是这么说,但是他应该还是动摇了的。否则不会连续这么久,他都是沉默,紧锁着的眉头正是他在动摇的表现。知子莫若母,这点王莲生还是很明白的。 “本世纪最大的婚礼,还有五分钟就要进入到倒计时.......”而就在母子僵持不下的时候,电视那端也是忽然传出了一阵甜美的声音,让母子两都是不觉抬头,画面中的杨庆安和罗秀君都是显得那么意气纷发了起来,这也是让王莲生心里面堵着气,就是这个男人,还有他的女儿彻底毁了自己的希望还有生活。 而陶少琪的视线则是一直定格在屏幕上,在找寻着自己好久未曾见到的杨惜诺。而王莲生则是微微皱眉不语,这场婚礼,是让她厌恶也是让他欣喜的,倘若真的如王哲平说的那样子的话,说不定,自己真的是可以搏一搏。 这是自己最后的赌注了...... 而豪华的婚礼的场面也是刺痛了陶少琪的心,这样子的婚礼,不要说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自己也不一定给的起杨惜诺。那炫目的灯光看得他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视线总算是定格在了白尘的身上。而白尘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一笑,脸上也是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不愿意亦或是其他。 而今天的他帅气地刺目,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是即将成为惜诺丈夫的男人,陶少琪有些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下巴下,一副凝重的样子。事情,应该不会真的如那个王哲平所说的吧?但是白尘的淡然和淡笑,却让陶少琪有些心慌了起来。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三十八章 绝望的背叛 消失的陶少琪 而此刻陶少琪的眼睛是满满充溢着白尘,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男人?真的是个热于助人的富家公子,还是真的如王哲平所说的,是个阴谋算计的真小人呢?但是,他对杨惜诺的好,真的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想想,真的是有些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况且他们认识的时间又不算是太长呢。 从高薪酬到包吃住,从允许自己去落樱湖畔到接送杨惜诺,从陪着她出国到现在帮自己和惜诺安排。这是不是真的有点太……如果是阴谋,如果只是为了让惜诺移情别恋的阴谋的话,那这个男人也真的是城府太深,太可怕了。 而当电视那端白尘的视线定格在另外一个方向的时候,陶少琪也是很明显便看到了他眼神之中的惊艳,心也是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了的。见到白尘的时候,他永远是那样子的模样。对什么事情都是淡然,在他的脸上也看不到情绪的起伏,仿佛是绝尘的公子一般,红尘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 但是此刻,他的眼神变了,表情也变了,那一瞬间,陶少琪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原来她并非是那样子的无欲无求。而现在他看到的必然也是他等待的,这种眼神,作为男人的陶少琪很明白。 而当那边的杨惜诺一身白纱在杨庆安的携带下,捧着捧花,出现在镜头里面的时候,陶少琪的脸是彻底变得惨白了起来。因为此刻的杨惜诺美地像个天仙一般,而她的脸上看不到预期的不悦,难过和伤心。 洋溢在她脸上的是和照片上一样的幸福笑容,那种徜徉在花海,看着自己心上人的那种笑容,幸福地笑刺痛了陶少琪的心,也打破了陶少琪的心。自己最后的那一丝幻想也最终破灭了,不管是欣慰的杨庆安,还是含笑的罗秀君,亦或是惊艳又看得失神的白尘,亦或是现在笑靥如花的杨惜诺,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在嘲笑着自己一般。 原来承诺早已经是变质了吗?而唯独不知道的也仅仅只有自己吗?陶少琪真的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自己忘却了,忘却了自从认识了白尘之后,杨惜诺和自己相处的时候,话题总是有那么一部分偏向了他。或许那时候便有的征兆,是自己故意忽视了吧。 而且有时候一个星期,亦或是一个月的不相见,到头来却是他们的朝夕相处。他知道杨惜诺也是在父母的重压,还有自己的母亲拒绝还有讽刺之中度过,而这个时候的温暖也是他最为需要的。而白尘给予了她很多的温暖吧,但是......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她背叛他们感情的理由。 不能够.......陶少琪不自觉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当看着白尘犹豫着沉默的时候,他的心也是在窒息之中。他不明白他的沉默代表了什么,是对自己的愧疚还是对他曾经深爱过的那个已死的女人的愧疚。但是最终那句我愿意,也是让陶少琪黑了脸色。 而当牧师面朝着杨惜诺的时候,整个屏幕都是杨惜诺微笑的脸庞,甚至不带着刚才白尘的一丝犹豫。我愿意,这三个字掷地有声,真的没有犹豫,一点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允诺地如此轻易,难道自己和她的爱情,此刻的她已经全然不在乎了呢? 很想要认为现在屏幕上的她,只是和自己的惜诺长得很像。但是惜诺的一颦一笑都是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孰真孰假,这又岂能是可以欺骗自己的呢?剩下的只有祝福声,掌声还有笑声,陶少琪的心彻底凉了。或许照片有ps的可能,但是她却不可能作假。 “看看.....儿子啊,你就不要傻了。妈妈就是知道最终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一直反对你们的。”而王莲生也不希望儿子这么痛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再不舍得也没办法。她轻轻地关掉了电视机,然后在陶少琪的面前蹲了下来。“富家小姐的爱情游戏,她们并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她们可以一甩头,照样找到一个贵公子嫁了。这就是她们的游戏,我们小户人家就得踏踏实实地生活,找个好姑娘踏实交往恋爱,这才是真的。看看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 而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莲生也是有些哽咽了起来,多年的辛酸苦楚一瞬间也是化为了眼泪。而这哭也是让陶少琪更加心疼,虽然执着于爱情,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辛苦。所以这些年多余她的阻挠,自己虽然是为难,但是却也是体谅,所以杨惜诺也才跟着自己委曲求全的。 但是此刻,他的心更加疼,失去了杨惜诺,他却不想要再失去面前这个为自己付出许多的母亲。 “儿子,若你能幸福,哪有当妈妈的会阻碍你的幸福?只是.....只是贫富这种东西,在这个社会之中是很现实的,咱玩不起这样子的游戏。一旦失去,我们就全部都没有了,没有重来的可能性。之前来的那个王哲平先生说的很对,儿子你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而王莲生也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而陶少琪也是眉头紧锁了起来,他现在可以明白,为何刚才王哲平可以说的这样子信誓旦旦的。 “既然她不要你了,她背叛了你们的感情,这也正好,咱们好好努力,用站在最高的巅峰,用自己的能力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如何臣服在你的脚下。她不要你,是他不懂得珍惜。杨庆安看不起你,你是他狗眼看人低。咱们现在这么惨,也不要他们的施舍。什么华森集团,咱们不稀罕。”而王莲生也是在那边做着最后的煽风点火。 这次一定要让儿子彻底死了心,断了念头,从此和杨惜诺再也不搀和上一丁点的关系,一丁点也不要。只要脱离了,以后的日子就可以见到阳光了。到时候,陶少琪会有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庭,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儿子,妈已经等不起几年了,也千万不要让别人看不起你,你一定要让他们都后悔......”只是之后的王莲生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子,自己现在的决定竟然是让儿子变得更加痛苦。早知道的话,她宁可当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陶少琪没有说话,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答应亦或是不答应,只是苦笑在他的脸上蔓延...... 他的惜诺背叛了他,这对他来说是怎么样的打击?那个在校园里面,总是冲着自己回眸一笑,大咧咧说着想念自己的女孩,并且允诺这一辈子只爱自己一个的女孩子竟然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心痛大过于伤心,痛在那边啃噬着自己的心脏。 多么希望,多么希望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不情愿,自己都可以坚定自己的心。只可惜,一丝丝自己也看不到。惜诺的性格他明白,没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违心地做出她不情愿的事情。只要她不愿意,就算是让她强颜欢笑地参加婚礼,那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没有,一丝丝也没有,他的心彻底的凉了,所有的美好回忆也都只是成为了残酷。一切如梦泡影,一夜难眠,一个电话也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陪伴着陶少琪的只有痛苦和悲伤,还有绝望的背叛。 ...... 而自然新婚之后,便是蜜月。罗秀君自然是帮着打理了公司的事情,想要让白尘和杨惜诺好好增强培养一下感情。而一大早,罗秀君在寻房之后,也是微笑着去准备早餐了。而那边假寐的白尘也是轻轻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老妈还真的是...... 而白尘也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而这无疑也是惊动了他身边的杨惜诺。而她只是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子,又继续睡着了。而白尘也是舒了一口气,然后尴尬了一下,继而迅猛地下床,一丝冷汗不经意划过他的后背。而白尘也是尴尬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之前穆弋的那番话也是不自觉开始在脑海里面打滚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连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都没有......”若真的是那样子的话,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白尘有些哑然。随性的是,现在杨惜诺并没有醒来,这也是免去了尴尬,果然同床共枕,真的是件煎熬的事情。 而白尘也只好是走进浴室,然后哗啦啦给自己冲了一个冷水澡,让自己平复了下去。而这哗啦啦的水声,也是让睡梦之中的杨惜诺微微皱眉。而白尘再出来的时候,杨惜诺依旧是姿势不雅的样子,而白尘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而拿起电话的时候,白尘则是不觉有些犹豫了起来。穆弋最近和老妈走的比较近的样子,若是让他传口信,这未免也......而且自己的手机昨天开始便被缴了的,也根本没办法联系上陶少琪吧?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是若不帮着联系,杨惜诺也一定是没办法坐着干等吧? 这次的事情,自己的这帮兄弟应该是没少搀和其中的,貌似是一个也不能相信的样子。而其中稍微让白尘放得下心的话,恐怕也是只有凌呈宣了的吧?但是现在他和霄申的关系,难保这个家伙不会倒戈相向就是了。 算了...... “白尘,你在干什么?”而迷迷糊糊的声音也是伴随着身后下床的声音响了起来。 而白尘回头也是轻轻地看了她一眼,“求助无门......” “?”而杨惜诺则是伸伸懒腰,“求助什么?” “不是想让你的陶少琪安心点吗?我手机被缴了,好兄弟没一个可能会传信,背叛的可能性很大,他们现在和我妈是同一个战线上的。”而白尘也是放下电话,说不定电话那端也有被监控的可能,“赶紧换衣服吧,吃完我们去买个手机吧,再急你也不准碰家里面的电话,听懂了没?” “有没这么严重,怎么敢情听着白尘你家的状况似乎是比我家还严峻?”而杨惜诺是真心地觉得有些无奈,看样子,自己似乎是真的将白尘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了的。想必以为那个宋安娜的死,罗秀君对他的终身大事也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而虽然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家的那个混蛋老爸的主意,但是想必定然是脱不了关系的。 “那好吧,我真担心少琪会不会现在记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而杨惜诺也是真心地担心,但是他们殊不知的是,在这房间的细微之处,也早就安装上了一个摄像头,他们的行程自然也是被掌控在另外一间房间的眼睛之中。 “哼,去买手机嘛......”那边带着耳麦的穆弋也是邪气地一笑,“那也要看有没有这么顺利。不过真可惜呢?新婚之夜,春宵一刻的,竟然也不知道发生点什么让人心跳加快的事情。尘,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但是吧.....邪笑间,穆弋也是不觉摸摸自己的下巴,刚才若是自己没有用看错的话,也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吧。嘿嘿...... 不过话虽这么说,那个碍眼的臭小子那边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呢?自己让沈仕薰带着那些照片回去,加上这赤裸裸的婚礼现场的话,准备让那个臭小子死心的。而这边穆弋还在那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那边的沈仕薰看着人事部主管呈上来的辞职书在那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了。 而人事部主任看着沈仕薰皱眉却不接过的时候,心里面也是不觉咯噔了一声。不知道这新近没到一个月的陶少琪,究竟是怎么着沈大少爷了。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三十九章 沈仕薰的LUCK DAY 这事情难道是老天也在帮他们吗?不用自己出示这些照片,或者是来警告,那个叫做陶少琪的男人竟然自己选择主动消失了吗?是那个几乎是全国直播的婚礼,乱了这个男人对杨惜诺的心吗?虽然作为尘的好朋友,但是做这样子的事情,原本也是沈仕薰不屑的,而且他并不觉得,凭着尘的魅力,杨惜诺不会动心,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杨惜诺那么坚持,甚至于不惜抛却优渥生活选择私奔的男人,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的男人。原本沈仕薰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男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是。对杨惜诺所谓的爱,此刻也是让沈仕薰有些嗤之以鼻了起来。说不定,还真的是穆弋之前说的那样子也不一定的。 这家伙指不定是披着羊皮的狼,什么坚贞的爱情,什么为杨惜诺抛却大好的前途,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博取杨惜诺的同情和死心塌地也是不一定的。原本有些男人的心就是深不可测的,加上遇上的又是这么一个富家女,若是最后的战役胜利了的话,那么他得到的远远大于他所失去的,甚至是获益更多。 尤其是那些穷怕了的人,难保真的不会有这样子的思想,而原本看着杨惜诺有些坚持,并且对于白尘这样子的贵公子也不为心动的时候,还以为这个陶少琪什么了不起的货色,看样子还真的是自己高估了。轻轻地将手中的照片,拍在手背上,沈仕薰也是轻蔑地一笑。 这辞呈,自己都不屑去看。 “不用了,走了最好。”而沈仕薰也是淡淡地丢下这个一句话,然后背朝着人事部的主人挥挥手,“打扰了......” “哪里?哪里?沈少爷,您还真是客气了,您慢走。”而人事部主任的脑袋几乎是垂到了地上,也是不自觉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直到听着脚步声远去,他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话说,这沈少爷手中的照片是什么东西? ...... “嗨,真巧呀?哪里蜜月去,带上我一起呗?”而当穆弋笑嘻嘻地出现在正欲出门的白尘和杨惜诺的面前的时候,白尘也是不自觉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是有些嫌弃的样子。一大早出现在这里,非奸即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穆弋这样子的笑容的时候,白尘很明显就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你是属狗的吧?”虽然对穆弋的嘴巴是有很深的成见就是了,但是之前的相处也是让杨惜诺知道,这家伙是有口无心,生性如此的,便也是不在意了的。甚至觉得他还有点可爱的,至少在为了朋友的时候,他会变得很认真,这样子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坏人的。“一大早的闻着什么了,就奔过来了......” “哎呦喂,杨大小姐自比为shi,那还真的是让在下刮目相看。既然如此,我就是属狗的吧。”而穆弋的笑容,也是变得更加灿烂了起来。刚才听到沈仕薰的电话,而穆弋也是觉得心情大好的。不过以防万一,在穆弋的耍无赖下面,可怜的沈仕薰少爷这会子又是拿着穆弋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一份资料,正准备上门拜访下所谓的陶少琪。 用穆弋的话来说,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确保那家伙是真的死心了才是。若是没死心,他的意思就是让沈仕薰做那个万恶的人,然后上去才一脚,让他死心。沈仕薰是超级无奈的,原本以为是少了一个差事,没想到是让自己变得更加麻烦。 早知道今天早上就算是死,也不要开门放那个混蛋进来,人家新婚之夜,蜜月之日,自己非得奔波劳累的,还未必见得讨好呢。而且吧,万一东窗事发,死得最惨的说不定是自己呢。沈仕薰怀念自己的床,还有怀念自己的房,而且吧,好死不死的干嘛弄个这么偏僻的地方了。车子都进不去的说...... “你是牛皮糖哦,别在别人新婚的第一天就来当电灯泡好吗?”而说话间,杨惜诺也是不自觉挽着白尘的胳膊,一副嫌弃的样子,要知道这样子的话,等下买了手机也是不一定可以马上给陶少琪打电话的。毕竟自己和白尘之间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假夫妻的秘密,所以怎么着也悠着点。 “太阳这么大,还怕一个电灯泡,你们视力多好啊?”而穆弋则是不管不顾的样子,然后勾着白尘的手臂就朝着车子那边走去。“反正你们忽然的蜜月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大家一起玩呗。知道伐,知道伐,最近附近开了一个异度空间,惊险刺激。” “诶,什么一起玩哦?白尘要陪着我的诶。”而这边的杨惜诺也是不甘示弱而来起来,真不明白,为何每次这个活宝来,总是会出那么一点状况呢。 “有什么关系嘛,干嘛这么讨厌,反正尘晚上都陪着你的呀,有的是时间温存。”而说话间,穆弋也是恶心地朝着杨惜诺抛了一个媚眼,而他的一句话,也是瞬间让白尘的脸红了一下,而杨惜诺也是一瞬间有些哑然,脸上也是不自觉腾升了一种红晕。 虽然只是玩笑话,但是这玩笑开在自己和白尘身上,这让杨惜诺不自觉有些紧张了起来。而她一紧张的放松,也是让穆弋成功得手。而看着白尘被拉上车子的时候,杨惜诺也是一副愤然的样子,“穆弋,你个贱骨头......” “嘿嘿,我就是,你能拿我怎么办?”而穆弋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在坐上驾驶座上的时候也是吐吐舌头,孩子气...... “你......”而杨惜诺也是愤然的样子上了那部跑车,一上车也是直接从后座将穆弋给勒住,“该死的,看我拿你怎么办?” “神......神经病啊,我还要开车......”而穆弋也没想到,自己坐在驾驶座上,这妮子还敢这么乱来,真的是不要命了。而白尘的脸也是瞬间一黑,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看着自己面前打闹的两个人。 “下去,我开车。”而白尘也不希望这辆自己的敞篷车变成自己的送葬车就是了。 而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也是让打闹的两个人楞了一下。穆弋是知道白尘有点生气了,毕竟自己开车素来也是超级猛的那种的,而杨惜诺有些哑然的是白尘这种霸道强硬的感觉,还真的是比素日里面还要帅气。就好像是小说里面那些,冷面霸道的黑马王子一般。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为白尘是属于白马王子的那种的。 而穆弋也是不觉稍稍愣了一下,既然淡淡一笑,然后摊摊手拉上手刹,一副讪讪的样子下了车。久违的白尘给予自己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是很庆幸的是,曾经的尘终于是回来了。虽然有些事情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但是至少事情朝着他们所料想的好的方向发展了。 而穆弋的微笑也是没逃过杨惜诺的观察,看样子心情挺好的,这样子的白尘怎么了吗?而杨惜诺也是不觉开始安静了下来。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那边的沈仕薰在有些恼怒地找好停车位的时候,也是按照资料上的地址就看到了该找的公寓。 “该死的,真烦......”而就在沈仕薰随意讲自己手里面的纸团揉皱,正准备扔掉的那一瞬间,原本应该找寻的人影却是出现在他的眼前,而正当沈仕薰的眼神定格在一男一女手中的行李上面。哦?要直接搬家了吗?哼,还真有骨气吗? 而正当沈仕薰想要走过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也是出现在了凌呈宣的视野里面,而且好巧不巧地却停在了那个陶少奇的前面。而沈仕薰的步伐也是瞬间停滞了下来,也是本能地闪到了柱子边上。 是谁?竟然开的是奔驰?陶少奇的资料穆弋也是查地很清楚,他所有的亲戚里面也没有开得起奔驰的吧?而且车子上下来的人,看上去也是西装笔挺,很有派头的样子,也的确是在跟着陶少奇和她母亲说话。 而车子上的司机也是一副殷勤的样子,帮着陶少奇和陶母搬着行李,而他们在说些什么,凌呈宣却是有些听不出清楚。只是他此刻的眼神也是定格在这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的身上,他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和陶少奇接触呢?而且还帮他们搬行李? 这......沈仕薰总感觉好像是什么地方不对似得,不管哪里都似乎不对,这人是谁?而沈仕薰的本能也是告诉他,这个男子非泛泛之辈,也不可能是陶少奇的亲戚,但是为什么呢? 而在沈仕薰想不通的时候,那边的男子却是为陶少奇他们打开了车门,然后陶少奇和她的母亲便坐了进去,而在男子关上车门的瞬间,沈仕薰也总算是看到了正脸。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是对沈仕薰过目不忘的能力来说的话,也是足矣了。 这个男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而沈仕薰的第一感觉就好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大企业家,但是也绝非是等闲之辈的感觉。只是一时之间,沈仕薰就是想不起来。 看着奔驰远远地驶动离开,沈仕薰这才迈着修长的步子走了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今天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呢,想要做的事情竟然都是被人提前做了,还真的是落地清闲呢。 但是怎么办呢?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回去,可是睡意已消,而且现在自己是好奇心重呢。而且吧,自己素来就是有一颗好奇之心。502是吗?哼,不知道为何,沈仕薰倒是想要上去看看,说不定某些遗留下来的东西,可以帮自己答疑解惑就是了。 “......”自然有电梯,上五楼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好巧不巧的是,正有一个拿着档案的男人正从屋内走出来,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沈仕薰的时候也是不自觉楞了一下。“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而沈仕薰的眼神也是轻轻地扫过他胸前的名牌,随机展开一抹淡雅的微笑,“看房......” 而青年在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是瞬间闪过一丝欣喜的表情。 “这样子啊,先生,那您这边请,我带您到物业那边,坐下来好好聊聊......”正好愁着这个月的业绩不够,这不上天眷顾自己,贵客这不是自动送上门来了吗?当然一定是要笑脸相迎,争取到这个贵客才行呢。 而沈仕薰对于他的热情则是置若罔闻,一成不变的还是之前的那个笑容,只不过眼神是定格在502的房间上了。 “我觉得这个五楼的风景还有空气都还很不错呢,也刚好是可以看到那片花园呢,不错。哦,对了,我不是很喜欢那种死板的介绍诶,我可是个比较干脆直接的人。我要直接看看房内的布局还有风格,只要合适我直接下订单,其他的我并不在意。”而沈仕薰也是言简意赅的样子,似乎是在说明自己要参观下房间之类的。 而面前的青年也是悄悄地打量了下面前的沈仕薰,不仅仅只是谈吐不凡而已,全身那价值不菲的名牌还有那昂贵的手表,早已经是让青年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还真的不是说大话的主,的确沈仕薰是有说这样子话的资本的。而且身上全部都是真货,绝对不是什么a货,这点久经业务这个行业,阅人无数,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自然也是不敢怠慢。 “这.....这好的,那请您稍等片刻,我去取一间商品房......”但是还没等面前的这个青年说完,那边的沈仕薰则是缓步站在了502的门口。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章 莫名的不祥 惜诺的担忧 “刚才看你从这间房间出来,方便的话可以看下这间房间吗?”而沈仕薰也是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面前的徐姓小青年也是楞了一下,随即抱歉地一笑。“这间恐怕不行呢……” “哦?怎么?里面是藏着黄金宝贝呢?还是说它已经有主了呢?”而沈仕薰也是不自觉挑挑眉,一种霸气外露之中,稍稍显得有点不悦的样子,而徐姓小青年也是不觉心中一颤,赶紧赔笑地解释到。 “不是这样子的,先生,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房间,只是吧,因为这里的主人他刚刚退房,里面还没进行收拾,稍稍显得有点杂乱。我这不是怕怠慢了先生您吗?”而最主要的是,自己也怕丢了这个贵客。虽然说之前陶少琪带进来的东西也不是特别多,但是相对搬家嘛,多少还是会有些杂乱的。 “哼,原来如此,来得巧不如走的巧,我就要看这件房间了。”而沈仕薰几乎是命令的样子,“我看的是布局,还没有傻到以貌取屋,赶紧的吧,我很赶时间。” “是,是。”而徐姓小青年也是忙不迭失的样子,赶紧遂了沈仕薰的心意,贵客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 而门一打开,倒是比沈仕薰想象之中要干净整洁地多,简单的布局,带着一种居家的味道在。而沈仕薰的耳畔边,徐姓小青年也是在那边热情地介绍着,而沈仕薰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而眼神也是不自觉在屋子里面搜索着,但是貌似是真的没留下什么的样子。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沈仕薰也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时候,却是隐约从小浴室的方向,传来了一阵类似震动的声音。而那边想徐姓小青年也是刚好接到了一个电话,也是匆匆躲到额阳台那边,貌似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全然没有注意到屋子之内的样子。 而这边的沈仕薰微微皱眉,然后循声进门,在空荡荡没有套上垃圾袋的垃圾桶里面看到了一个手机,似乎是在那边顽强地震动的样子。而沈仕薰虽然是有些嫌弃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扯下一根毛巾,然后几乎是用两只拇指夹着的样子,然后拿了起来,而老式的手机上面,一串陌生的号码还在那边顽强坚持之中。而沈仕薰则是静静地看着,却不去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安静下来,这号码......貌似是本市的电话的样子。 而且这手机很明显是被陶少琪丢在这里的吧?这家伙还真的是下了死决心了吗?而沈仕薰思索之间,也是隔着一层纸巾,然后将里面的通话记录之类的粗粗浏览了一遍。 而最终他的眼神是锁定在最近联系人的一串数字上了,早上有联系,昨天晚上有联系,而那之前从未曾出现过,再那之前,便是无数重复的杨惜诺的性命,而不知道为何,沈仕薰总是觉得这个号码可能是跟刚才那个看上去有点熟悉的男子有关。 而思索间,沈仕薰也是重复地在手机上绕着纸巾,似乎是在打量些什么一般。修长的大腿缓步走出浴室那边的时候,那边的徐姓小青年还在那边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的。而自己想要的也已经是得到了,沈仕薰只是冷冷一笑地离去。倒是省得麻烦了...... ...... “奇怪.....怎么没人接电话呢?”而那边的杨惜诺也是不觉咬着自己的手指,一副微微皱眉的样子,心里面也是充溢着一种不祥的感觉,心里面也是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心里面也是不自觉开始担忧了起来,少琪会不会在生气自己的气了呢?会不会他也听到看到了昨天自己的婚礼了,所以现在...... “我说你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一刻不看着你,你就给我落跑,你是想要干啥列?”而杨惜诺在那边担忧的时候,穆弋也是毫不留情的样子,直接从后面拖着杨惜诺朝着异度空间的检票门口走去。 “很......很痛,我是女生诶?”而杨惜诺也是一副挣扎的样子,刚才好不容易才趁着穆弋在那边狩猎的时候,自己才从他的身边逃开的,怎么才一会子功夫,这家伙怎么就又找到自己了,真是的,还真的是一点时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呢。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你个鬼,你不介意,我介意......” 而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打打闹闹的,白尘也是不自觉叹了一口气,真能闹,但凡有穆弋在的话。 “尘,尘......”而那边的穆弋也是超级引人注目的样子,远远地就朝着白尘挥挥手,那一瞬间,白尘真的是有一种冲动,想要避开脸,装成不认识的样子。“真是的,这么害羞干什么,走走走,听说里面有好恐怖的东西呢,哈哈哈.......” 有恐怖的东西,这是值得微笑的事情吗?而白尘无奈,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杨惜诺的时候,白尘也是不觉微微皱眉,她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的样子,还有刚才她是去哪里了吗?而那边的穆弋一进门,就朝着那边排队的队伍猛冲了过去,而白尘也是趁机站在了杨惜诺的面前。 “惜诺,怎么了?是在担心什么吗?”而白尘也是一语中的的样子。 “尘,我的心开始有点不安了,少琪的电话也没人接,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不然怎么没人接电话呢?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呢?我都还没跟他解释,我现在心里面很慌乱。我......我想要去找少琪好不好?”而杨惜诺也是轻轻地抓着白尘黑色真丝衬衣的衣角,显得有些惶恐的样子。自己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尤其是对不好的事情。 “这......”而白尘则是稍稍有些犹豫了起来,出于私心的话自己还真的是不希望他们两个见面。但是......但是杨惜诺的性子,他也很明白,只要是她执着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天也管不住的。现在她配合着自己,至少是顾虑着自己。不见一面,她定然也是不安心的。“算了,等下看准机会再说吧,不然我不能保证能甩掉穆弋这个牛皮糖......” “真......真的吗?”而杨惜诺的表亲也像是瞬间多云转晴一般,然后靠白尘靠地更加近了起来,一脸兴奋雀跃的样子,“尘,你真好,我发誓,我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而白尘的忽然一句话,也是瞬间让杨惜诺楞了一下的。 “虽然来的时候没看到狗仔队什么的,但是他们也是神通广大。原本我的复出和接位,也是被他们追地紧紧地,加上现在忽然的婚礼,还是和自己的秘书,他们更加是恨不得抓点好玩的绯闻之类的。我想我和你一起去的好,至少到时候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我还可以帮你们掩饰下。再者,我想这件事情少琪可能真的一时间也是没办法接受,到时候有我在,也好帮你解释下。”而虽然听着像都有道理,但是也唯独白尘自己知道的,自己这不会是为自己留在她的身边找借口。 而这两天,自己也是更加清楚地便意识到了,自己对她占有的欲望也是越来越强烈了。现在她是自己的所有物,她是白太太,他希望一直将她留在这个位置上。属于陶少琪的,他只想要成为过去。但是他却没办法迫使自己做出让她伤心亦或是憎恨自己的事情。 所以白尘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暂时守护在她的身边,纵使自己是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在。 “白尘,怎么办?你真的太好了......”若是说不感动的话,那除非自己真的是铁石心肠就是。他的温柔和包容已然是让自己的心柔化了,而他的胃自己着想,也是让杨惜诺的心里面觉得暖暖的。而这也是让杨惜诺不觉脑袋一热,那种感觉没办法言喻,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若是自己有一个这样子的哥哥就好了,而杨惜诺也是本能地扑进了白尘的怀里面。 “白尘,你对我这么好,小心我会爱上你哦。”而杨惜诺这么的一句话,也是不自觉让白尘的身体一颤,继而有些僵硬了气啦。而圈着白尘腰部的杨惜诺也是很明显便感觉到了,顺着贴着白尘胸膛的姿势,微微抬首,“白尘,你怎么了?” 而耳畔边白尘的心跳在莫名加快,这无疑也是让杨惜诺楞了一下,看着白尘不语只是略微有点尴尬的样子,轻轻地咳嗽侧过脸去看向别处的样子,稍稍有些可爱但是却也是意外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而原本也是稍稍带着开玩笑的意思,但是白尘竟然不好意思了,而耳畔便的心跳也是让杨惜诺震骇,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感染,杨惜诺的心跳也是在那边开始猛然跳跃了起来。而彼此的心跳声开始在那边跳动的时候,彼此也是感受到了一般,再一次对视的瞬间,两个人也不知道为何便是满面通红的样子,竟然是连另外一个蹲在一边围观的穆弋都没有发现。 “我说......”而穆弋原本也是不想要打扰的就是,但是真的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了,况且这马上也要轮到他们了的,“你们还是小孩子吗?大道上,也不羞羞脸,秀恩爱,秀心跳加快,回家好不好,这是在磕渗谁呀?” 而穆弋的话语里面也是稍稍带着醋意的感觉,而这也是忽然让两个人松了手。而杨惜诺更加是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自己......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了?就算是开玩笑好了,自己怎么对白尘做出这样子的举动呢?而白尘也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白了那边的穆弋一眼。 “走吧......”而白尘也是轻轻地拉着杨惜诺的手腕,然后一前一后的样子便朝着异度空间的门口走去。而杨惜诺只是沉默,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心跳吓着自己了,不管是白尘的还是自己的。 但是......但是除了少琪,怎么自己的心还可以这样子跳动。自己这样子算不算是背叛哦?想到这里的时候,杨惜诺也是不自觉倒抽了一口凉气,错觉,一定是错觉。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才是,白尘.....白尘是自己的朋友,是仗义相助的恩人呢。 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怎么可以有邪念呢?那不是抹黑自己和白尘的友谊还有自己和少琪的爱情吗?思索间,杨惜诺也是照着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捶上了一拳,而这画面也是看在后面缓步跟上,却又保持着一些距离的穆弋的眼神之中。什么嘛,原来也不是单单白尘一头热嘛,这个杨惜诺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嘛。 看样子,那个陶少琪除掉真的是势在必得了的。钱什么的既然没有用,要是他赌气离开华森,但是还是不愿意离开杨惜诺的话,到时候自己就算是用迷药灌酒之类的,也得给他安排一个出轨,只有让那个杨惜诺心碎到死,才可以重生,才有办法面对白尘,而白尘也是如此呢。 看样子,自己的任务还是异常艰巨呢。 莫名的不祥,还有心里面的担忧,都让杨惜诺已然是没办法安静下来了。而这边他们在玩的时候,沈仕薰也是没有闲着的样子,自然他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消多久的时间,他便查到了王哲平的底细。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个在商场上新崛起的商人,比起罗秀君和杨庆安之类,又只能算是泛泛之辈。 但是不知道为何,看着他的资料,沈仕薰的心里面则是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温文尔雅和听话,看似听附于庆辉集团,也是交好的样子。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一章 藏不住的秘密 但是……而沈仕薰在他的豪华座椅上面,满满摇晃的时候,眼神则是不自觉定格在这个男人的眼眸深处,总感觉不是这么简单呢。虽然讲不出什么来,但是沈仕薰总是感觉自己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下白尘,因为白尘向来也是个敏略并且是有远见的人。 告诉他,说不定他可以看出其他的什么来的。而且自己或许需要更加详细的资料,若只是自己想太多了的话,也就罢了。但是若是真的如自己所料的话,或许他们要提早做好防范的。虽然不觉得可能会引起什么大风波,但是绝对不能让谁对着华森集团发难。 尤其是现在尘卷土重开,重新开始的时候。若是谁妄想在阿姨褪下的瞬间,掀起狂潮的话,他们瑞门六君子自然也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而沈仕薰也是不自觉便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眸深处也是闪过一丝阴鸷的感觉。 ...... “确定这个时候吗?”而杨惜诺也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后面在女生的惊叫声中笑脸盈盈的穆弋,似乎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左拥右抱的样子,超级享受的。虽然那些断手断脚还有尸体的是有些惊骇了,比起一般的鬼屋的话,但是那些女的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呢。 相比吧,也是穆弋那张脸惹的祸,还有那一身,那些女孩子大有一种群涌而上,恨不得直接将穆弋生吞活剥了的架势。哎呀呀,这群心怀不轨的女人,和那个爱占便宜的穆弋。算了,也正好让自己有机可趁就是了。 “走吧,不然我不保证走得掉。”而白尘更想要说的是,再不快点的话,自己也说不定是要反悔了的。 “嗯嗯,要......”而杨惜诺也是不觉重重地点了点头,而白尘也是拉着她朝着公交车站那边走去,为了穆弋不会一时之间便找到,只好是做公交车去了。索性的是,离这里也不会很远。 “叮咚,叮咚......”而门铃声也是不知道响了多久,而杨惜诺的手心也是不自觉急出了一阵冷汗来了,“少琪,少琪,你在家吗?” 其实原本白尘有点担心,万一是撞上王莲生可怎么办好?但是看着杨惜诺这么着急的样子,他便也只好保持了缄默。而且真的是有点奇怪就是了,距自己所知的话,白天陶少琪是应该在公司的,就算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情的话,就算是萎靡在家,这会子听到杨惜诺的声音的话,也应该出来了。 而且总是是陶少琪不在家,还在公司,那王莲生也就是呆在家里面煮煮饭,等着陶少琪回去,也并没有见说是找到了什么兼职或者打工的东西。而白尘也是不觉皱皱眉头,而且是不是太安静了一些呢。 而就在杨惜诺依旧是在那边捶着门的时候,那边的电梯也是叮咚一下打开了,而一个捧着面包袋子的女生也是朝着他们深深的看了一眼,尤其是在白尘的身上良久地停留了一下,随即羞涩地低着头,然后走到了503的房间这边,一副紧张的样子在那边开锁。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这里的住户去了哪里了吗?”而白尘也是楞了一下,随即笑容款款的样子走到了少女的身边,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而杨惜诺也是这才回过神来,的确自己怎么现在像个傻瓜呢。 “?”而少女也是紧张了一下,“我......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但是早上去丢垃圾的时候,好像是远远看着他们拿了行李,被一部奔驰轿车给接走了呢。” 而少女的声音也是低低地,略微带着颤音的样子。而那边的杨惜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瞬间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身体也是发软地后仰着,而白尘也是眼疾手快的样子揽着她,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面。 “为什么?为什么少琪会一声不吭的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他都不等我?”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呀,在昨天结婚,自己今天便赶来解释了呀?但是为何他不等自己呢?杨惜诺猛然抓着白尘,“尘,怎么办?他一定是误会了?他生气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惜诺,不要着急。不过是早上,我想少琪应该不会走太远,我帮你找他好吗?你先不要激动......”而白尘也是温柔的安抚着,而少女则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站在原地发呆,看着白尘宠溺又关心杨惜诺的样子。 “但是他走了这么久了,怎么办?万一他不听我的解释,万一他不要我们的爱情了怎么办?”而原本王莲生便在那边不断施压的,而现在的杨惜诺才是有些后悔了起来了的,为什么自己要想出这样子的馊主意来呢。万一少琪接受不了这样子的事情,加上伯母的挑拨的话,万一是这样子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万一他去到了自己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地方了怎么办呢? 现在的杨惜诺更笨听不进去一丁点的安慰来,心乱来,慌了,就好像是失去了擎天柱一般。爱情是她全部的支撑和坚持,少了陶少琪和他们的爱情,她不知道她还能期冀些什么。而面对杨惜诺的质问,白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是陶少琪。 若是问自己的话,自己又会给出怎么样的答案呢?白尘也不懂,但是起码自己会想要留她在身边,不管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面对这样子为陶少琪变得软弱的杨惜诺,心疼和一丝吃味也是开始纠缠在了一起。因为这份不安不是自己给予的,这份伤心也不是为了自己的。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倘若他连这点坚定都做不到的话,那么.......”而白尘的语气也是冷静却又冰冷的,唯独那眼眸深处是淌着温度的,“那么他就根本配不上你......” 而白尘忽然的一句话,也是让杨惜诺的脑海一阵空白,想要反驳却是有些无力的感觉。明明是带着微微的严厉和冰冷,却是让自己的心又一种委屈到想要哭泣的感觉。悲伤,担忧,心痛还是不安去是一瞬间沉淀了下来,而杨惜诺则是扑进了白尘的怀抱。很想要说不是的,少琪是和自己一样坚定的,但是却不能,因为他消失了。 未曾来找过自己,哪怕是在大闹婚礼,其实自己都有想过这样子的情节。倘若他敢来的话,自己也想过豁出去的,纵使让场面变得不可开交。但是他没有来,而自己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答应地太突然,少琪可能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也不一定的,因为白尘说他正在努力工作和学习的。 也可能是爸妈都有可能猜到了这样子的画面,所以他们做好了准备,不允许少琪进来之类的。但是那天,场面豪华,除了一般的安保,爸妈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自己没有看到自己期冀的身影,没有,但是自己却是在那边自欺欺人了起来。 一定......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的吧,这是她给自己的擎天柱在那边加持,让它屹立不倒,可以让自己勇往直前。但是这根柱子轰然倒塌了,因为他的不辞而别。而白尘的话还有他的安慰,都是催化了自己的心里面那份柔敏和脆弱。 不愿意承认和相信,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那一瞬间,所有的不安也冲击着她最后一层的心防。不知道是哭的窒息还是怎么样,在看到在自己怀里面昏厥的杨惜诺的时候,白尘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想起上次的事情还有心里面那隐约还在的阴影,白尘的心都窒息了,但是他害怕失去,纵使是双手颤抖,他还是毅然放平了自己怀里面的杨惜诺。 自然之前学过的东西也不是白学的,若是能救回重要的人的话,自己愿意再一次尝试的。而女孩子更加是脑海里面炸了雷,半晌才想起来要打120,万一出现什么事情就郁闷了。而且这位帅哥似乎是很在乎他怀里面的女孩子嘛...... “惜诺......惜诺,你睁开眼睛,你醒醒......”而本能也是让白尘在那边掐着她的人中,并且是对着她做按压复苏,一丝紧张的冷汗也是瞬间划过他俊美的脸庞,担忧之情也是满溢中。 “惜诺......” “咳咳......”而约莫十几分钟之后,杨惜诺这才轻轻地松开眼睛,白尘那担忧的眼神也是瞬间沁入她的眼帘之中,泪水隐隐攒动,“尘,我该怎么办才好?” “傻瓜......”轻轻地握住她朝着自己伸出的手,然后将她再一次揽入自己的怀里面,“有我在,就算他不等你,还是我这里是你的归属......” 淡淡一句话,不知道是幻听还是真实,但是却让杨惜诺一瞬间语塞了起来,言语瞬间被吞没,只剩下无声的眼泪在那边肆虐,暖却又痛,冰却又刺骨。而这温柔暖心却不是他的,而白尘的温柔听起来却是那般心动。累,真的很累,从未曾有过的累。 纵使以前有再打的压力,只要他来看自己,冲着自己微笑,摸摸自己的脑袋,一切就恍若是不存在了一般,他是自己心灵的良药。而失去他,自己真的是可以存活吗?没有答案,只有无声的黑暗还有一颗心脏在对着自己跳动...... ...... “说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轻轻地退出病房,白尘则很是淡然的样子,看着自己面前的穆弋,也是开门见山的样子。而穆弋心里面也是咯噔了一下,小心脏嘘嘘地跳动了两下,但是依旧是镇定自若的样子。 “尘,你这是什么话呀?我不知道你在那边说什么?”而穆弋也是准备装傻充愣到最后,不然这秘密被知道了的话,一定是会死得很惨就是了。 “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还是在低估我的智商?”而白尘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不阴不阳,又略微带着讽刺的感觉,穆弋也是知道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虽然知道这是一个藏不住的秘密,但是穆弋却不想要在这糟糕的情况下说出来。原本便可以猜到不是很淡定的结果,此刻定然也是会升级的。 “......”而穆弋的沉默也是在另外一个层面的默认,而白尘的脸色也是变得更加难堪了起来。 “去把他找回来......”在从女孩子的嘴巴里面听到奔驰的时候,白尘也是多少猜到,或许这件事情可能是个杨庆安或者自己家的老妈有关系。而想想,杨庆安的人就算是去接陶少琪好了,他能领情吗?而唯一的可能性的话,也只有自己这边了的。 而不是商量的口吻,是命令式的,白尘的话语带着不可抗拒的冰冷还有命令。 “尘,你疯了吗?她都好不容易在你的身边了?他也好不容易走了,你还死死把她往别人身边推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对杨惜诺一点感觉也没有......”而穆弋也是不觉激动了起来,要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谁。 “这不用你管,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看着刚才杨惜诺那个样子的时候,白尘的心也狠狠地痛了一下,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而且就算我喜欢她,我也不希望用这种让她伤心的方式。而且不是心甘情愿的爱,我也不想要。” 而最后一句,明显是违心的,只是想要留下她,却不愿看到她伤痕累累的感觉。或许有过邪念,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和不舍。而房内的人儿有些昏昏沉沉的,听不清楚,而唯一清晰的是那句喜欢她,却不希望她伤心。暖暖的,促使她睡得更加沉了起来。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二章 不该到来的小生命 “你……哎,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是榆木脑袋还是太过软弱善良。”但是有点让穆弋意外的是,刚才那句话,白尘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他竟然是在承认,他对杨惜诺动心了。这不知道是个喜讯亦或是噩耗就是了……“你这样子,到时候可别后悔就是了。到时候她跟着别人跑了,你就别给我又去装死……” “……”而白尘只是苦笑,现在的自己有得选择吗?若是可以的话,白尘情愿自己之前没当过医生,虽然有点不肯定,但是那脉相清晰地表明。杨惜诺的肚子里面,自己最担心的东西出现了。而穆弋看着白尘的脸色有点难堪的时候,也是不自居微微皱起眉头来了。 “怎么了?”而穆弋总感觉从自己刚才感到陶少琪的公寓的时候,就觉得白尘的脸色似乎是有点不对的样子似的。但是这会子从病房里面出来,貌似心情更加糟糕了一般。 “没什么。我限你一个星期之内,给我一个交代,没什么事情我就带着惜诺先回去了。而且我不希望我妈知道今天的事情,怎么做,你明白了吗?”而白尘也是不觉微微皱眉了起来。 “家?你要回去哪里?”而穆弋也知道,他现在这会子肯定是认为阿姨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也定然不会回去家的,他所谓的家是哪里呢?落樱湖畔吗?而白尘没有说话,只想要暂时带着杨惜诺远离这场硝烟,或许罗秀君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结婚生子。或许她对媳妇的要求也因为宋安娜降低了的,但是唯有一点她不能接受,也不能允许的。 那就是不属于白家的骨血成为他们的污点,若是再留在这边的话,难保......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惜诺肚子里面孩子的事情。若是说是自己的,那除非自己是真的看低罗秀君的智商了的。但是若是继续相处,被看出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点低,但是惜诺若是知道的话,她定然会如爱陶少琪那般爱自己的孩子。 断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原本便是父母一手操办的婚姻,若是让她再牺牲了一个孩子的话,她知道的话,定然是会怨恨自己的。 而白尘只是沉默,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走进病房,然后将打完吊针的杨惜诺抱在怀里面,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白尘不觉驻足,“告诉我妈,我带着她去落樱湖畔度蜜月了,暂时我不会回来,公司的事情,让我妈看着处理下吧,需要我的工作,直接传真或者视讯。” 而在白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悄然离去,而穆弋有些哑然。尘真的是有些回到了以前的尘,果断锐利,一针见血,但是那份认真也是回来了。总感觉像是在那边顾忌什么,但是这次他竟然还顾着自己的职责,这还是真的是很大的进步呢。 只是未来,让穆弋有些看不清楚。再一次到手的爱,他真的是要拱手让人吗?现在尘的变化,穆弋总感觉是因为有杨惜诺的存在,但是倘若有一天,她不在了,他还能是以前的尘吗?印象中的他,貌似没有这么坚韧不拔么。好不容易请走的瘟神,难道要让自己亲手请回来不成? 这点穆弋真心不愿意,况且走的是他自己诶,自己也不过是推波助澜,甚至于澜都没有推到好吗?况且之后沈仕薰那边便没有回信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而且貌似他公寓那边也是大门紧锁,是因为仕薰去过的原因还是迟了一步的原因呢? 哎......真是麻烦死了。 ...... 而微微睁开眼睛,满目的金光让她不自觉伸手阻挡,简单却又熟悉的装潢,让杨惜诺一瞬间有些迷茫了起来。淡紫色的窗帘在那边微微随风舞动,风中带着点点的花香,熟悉的感觉。而就在杨惜诺坐在床头发呆的时候,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把手传来卡擦的一声。 身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牛仔裤的白尘手里面像是端着什么一般,当眼神对上的瞬间,杨惜诺断了的思绪也是再次被连上了。而白尘也是楞了一下,继而恢复了淡定的样子。缓步走到了床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拿起碗,舀了一小勺的白粥,然后放在嘴边轻轻地吹温,然后凑到她的唇边。 但是她却没张口,只是那么定定而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白尘,却不是陶少琪。而在失去知觉之前,白尘的那番话,此刻也是在那边敲击着杨惜诺的脑海,当时是觉得温暖,而此刻却是有些混论。那些话,只是朋友之间的安慰,还有所谓他说的归宿还是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吃一点吧,这都好几天了......”白尘淡淡启唇,眼神里面也是闪过一丝丝的担忧。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他的温柔几乎将要自己沉溺,在失去支柱的这片天空,他却屹然帮自己撑起。他眼神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种柔情,少却了初见时候的那份冷淡。 “因为......因为是朋友不是吗?吃吧,若是他回来,看到你这样消瘦的样子,那我万死难辞其咎了。”而白尘也是将继而涌出喉咙的东西给堵了回去,生怕这一捅破,那便再也回不去。哪怕只是留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地看着,默默地守候都会成一个问题的。 “是吗?”良久,杨惜诺才缓缓启唇,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心里面也是莫名的惆怅。自己这是脑袋被震爆了吧,白尘怎么会喜欢自己呢?为何自己脑海里面会有这样子的想法呢?而杨惜诺淡淡启唇,含住了白尘依旧递停留在半空中的那勺粥。 “其他的不用担心,他我会帮你找到的。”而良久,看着她吃了好几口,白尘这才淡淡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有点疼。 “嗯。”对于白尘的话,杨惜诺自然相信,只是她胸前闷闷的。她始终不能接受陶少琪的离去,她从不觉得自己和他之前的牵绊只有这么些。他的离开是自己伤心的源头,但是却不是最痛的。而他的这种不信任自己的行为,足以让自己心碎。 一直都觉得他能懂得自己,能明白自己,能相信自己的爱。为了他,自己可以放弃一切,甚至于和自己的父母反目成仇,自己将一切都献给了他。但是仅仅一天,自己心中所有的信念和梦想几乎支离破碎。找到他,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子选择坚信他对自己的爱吗? 当他夹在母亲和自己的中间的时候,他依旧执着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真的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老爸满世界追杀自己,自己也可以很幸福很勇敢,还是可以期冀着自己和他的未来。只要他坚持,只要一起努力,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的。但是现在一切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了,甚至之前在梦中的时候,她都可以看到父母扭曲的冷笑。 看吧,看吧,就说了这个穷小子不可靠,这样子的考验也经不起,就你剃头担子一头热,倒追人家,你脸红不脸红?真的是给我们杨家丢脸。看到了吧,现在被抛弃了吧,看你所谓的执着,人家对你执着了吗?可笑,什么所谓的爱情,看到了吧,不过是不堪一击的笑话罢了。 在梦中自己想要逃避,却是怎么也逃避不开这些话语。心很痛,也很冷,黑暗的世界里面看不到他,而自己也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了,就好像是整个人都陷入了死寂一般。 “尘......”轻轻地开口,声音也是略微带着些沙哑的味道,你说,我是不是错了?”而杨惜诺的脸色依旧惨白,她希望自己能有个答案,但是只有纠结。下意识,就想要从白尘的嘴巴里面听到解救自己的答案。 “......”而白尘也是楞了一下,只是轻轻地搅拌着自己手里面的粥,“爱情原本就没有对与错,只是我觉得.....或许爱,但是未必坚定的爱情并不能算得上是真爱。” 虽然不可否认,看到她和陶少琪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面会有点闷闷的感觉。但是他看着以往的陶少琪,觉得他应该是爱她的。纵使是在新婚的那天也是,他都是成为了自己心里面堵着的一座大山。他起码以为他会有所动作,尤其是在不知道任何内情的情况下。 若是真的爱,那必然是会出现,而自己也曾经告诉过自己。就在看到成为自己新娘的杨惜诺的那一瞬间,如果她逃婚了,亦或是要少琪来抢婚了,自己或许是真的会帮助他们的。但是他并没有出现,而在新婚之夜,最起码他觉得就算是承担痛苦,至少陶少琪会等着他心爱的人给自己一个解释,坚守着他们艰难但是却很辛苦的爱情。 但是他没有,他不仅仅让杨惜诺失望了,但是也是让白尘失望了,更加是让白尘坚定了一个信念。与其让她去到那种人的身边的话,自己就算是绑,也要将杨惜诺绑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远比陶少琪有资格给她幸福,至少自己对爱比他执着,至少自己可以保护杨惜诺,不会让她哭的这么伤心。 “尘,有时候你真的是很残忍......”而杨惜诺也不知道原本想要听到白尘怎么说,但是这残酷但是却也是现实的话语,也是让她的心再一次痛了起来,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残忍是为了让你不再那么痛。放心,纵使他配不上你,我也会帮你找到他,为了.....为了给你一个交代。”而白尘也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揩拭着她眼角的泪光,“别哭了,杨惜诺要有杨惜诺的样子,吃饱喝足,才有精神,就算是质问责打,也得有力气不是吗?” “嗯。”也是,就算是哭也是无济于事的,况且她杨惜诺又岂是如此这般软弱的人。为爱付出了这么多,怎么能轻易容许不留下一个交代和理由,就算是分手也必须和自己当面说清楚。纵使是残酷,自己也必须直面。而杨惜诺也是接过白尘手里面的白粥,然后一口一口咽了下去,纵使再吃不下,自己也要吃。 看看着一扫而光的白粥,白尘久违的笑容也是开始浮出水面,轻轻地拍拍她的脑袋,然后让她躺好帮她掖好被子,白尘这才轻轻地退了出去。 而杨惜诺也是再一次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却殊不知自己的肚子里面已然是有一个小生命在那边萌芽之中。而关上门的白尘也是微微垂着眼睑,过段时间还是告诉她吧。 ...... 转眼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但是陶少琪却是依旧一点消息也没有,而回到落樱湖畔也是半个月了,杨惜诺每天都是郁郁寡欢的,纵使勉强吃下去东西,但是不多久又是全部都给吐了出来了的。 而她只认为是自己最近心情抑郁,导致胃口不佳,原先陶少琪住的地方也回去过,认识他的人自己也全部问过,但是他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而老家那边白尘也是帮自己打听,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回去。 “少琪,你们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而杨惜诺也是喃喃自语的样子,而那边的白尘也是在窗户边上凝视着她,看着自己手里面刚传来的资料,看着渐渐消瘦的她,他的心一丝丝泛疼。 “你可别后悔......”而沈仕薰则是百无聊赖的样子,然后在转椅上转着圈圈,然后时不时朝着白尘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家伙,看样子是真的从阴影之中走出来了,但是也似乎是陷入了另外一个深坑之中。沈仕薰都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但愿这件事情早点落幕,若是真的可以的话,这两个人走在一起也未必不会幸福,若是阴谋没有如期来临的话......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三章 支离破碎 病态丛生 上 “……”而白尘也是沉默,最近她的害喜症状也是越来越厉害了,而她心情总是这样子,这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纵使不情愿,那也是没办法了吧。而且自己倒也是真的很想要问问,这个陶少琪究竟是为了什么理由离开,当初杨庆安连金钱都没办法诱引离开的他。 而且这个王哲平,到底还是什么来历呢?就像是沈仕薰查到的那样子,或许是杨庆安的邀请帮助,但是陶少琪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或许真的如沈仕薰刚才告诉自己的那样子,或许这之后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自己的感觉和沈仕薰一样,觉得这个王哲平应该不是这么简单,也不应该单单只是杨庆安的对手才是的。 只是貌似他隐藏地很深,而自己也是让沈仕薰出动他的情报系统,势必要将这个王哲平掘地三尺。不管是什么阴谋,自己都要粉碎,虽然不知道他是针对谁而来,带着怎么样的野心。 而且这半个月也并非是一无所获的,就算是狐狸,也总会是有露出尾巴的时候。表面上从事的这些正经生意,背地里面的搞的这些小把戏,别以为真的别人永远都查不出啦。或许别人是,但是他白尘却不是,就算是细微的手脚,他也是可以一眼看破。 罗秀君可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将自己多年打下的江山,交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白尘的。或许他还不够完美,但是却足以媲美现在商界的大腕,这也是为何罗秀君总是以自己的儿子为豪。 “仕薰,给你几个月的时间,务必将他老底都给我查出来。还有将最近一年内公司的账目,合作案还有一些股市的资料也全部的给我送过来,我要查一下。关于他你查到多少发给我多少,我要第一时间知道。”而白尘说话间,也是将白纸轻轻地拍在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 “哎......yes,sir。”自己果然就是自找麻烦,原本还以为这阵子可以清闲一点了,看样子又要忙碌起来了。罢了,罢了,就当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好了。而沈仕薰也是不觉摸摸自己的下巴,果然自己猜得没错吗?这家伙,果然就是天生一副狐狸样子。 ...... “什么,真的吗?真的吗?”而那边的杨惜诺则是雀跃不已,刚才那种淡然神伤的感觉也是瞬间消失了的。而白尘也是轻轻地给她披上一件针织衫,然后淡淡点头。 “别太激动,我也只是查到她母亲暂时居住的地方,但是不保证你可以见到他。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而白尘还是有点担心,毕竟之前自己好几次陪着他上门,王莲生可是没有一次给她好脸色看的。尤其她现在又是这样子的身体,而且今天的天气也是阴沉沉的样子,白尘难免心里面担心,但是他也没有刻意表现出来。 只是深深地隐忧藏在自己的眼眸深处...... “没事,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得到他的,我也需要一个解释,否则我还是没办法放下心来。”而杨惜诺也是意外坚定的样子,而白尘也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知道,穿件外衣吧,外面凉......”没有多余的话,白尘只是轻轻地拉着她朝着屋子里面走去。淡淡的温热的感觉从手心深处蔓延,而杨惜诺一瞬间楞了神。不知不觉,自己竟然有些习惯他给予自己的温暖和照顾,心里面莫名一颤。 牵着自己的这双手不是他的,但是这个月,这双手却是给予自己最多的。明明知道那不属于自己的,只是出于友谊给的,但是自己竟然有些眷恋甚至是贪恋了起来。果然,软弱的人总是很渴求依靠的,而自己也不例外。看着白尘的背影,杨惜诺也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被牵着,跟在后面。 ...... 而看着面前的这个有些豪华的公寓,杨惜诺也是不自觉微微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少琪会住在这种地方吗?就算是之前白尘安排的公寓也没这么豪华,更何况快离开了的少琪又怎么住得起?以前光是那个小公寓,他便已然是负担不起了。 而杨惜诺也是不自觉绞着自己的手指,心里面开始惴惴不安了,难道少琪接受了父亲的什么东西吗?就说,这件事情肯定是和父亲有关系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拆散他们的好机会,但是她不愿意接受的是,她不希望看到少琪真的背叛自己的事实。 而白尘也只是沉默,这个时候他也不便说什么,下车亦或是沉默,那都是只有她自己能决定的事情,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和陪伴就是了。而当白尘看着杨惜诺的时候,杨惜诺的眼神却因为看着窗外而闪过一丝的欣喜。继而她也是赶紧开了车门下车,而白尘也是楞了一下,顺着她奔跑的方向,他也是看到了那边的王莲生似乎是在和一个同样年龄的女人在那边说说笑笑,貌似是刚买完菜回来的样子。 “你们家少琪真的是很了不起,前几天我看到他带回来的女朋友真的好漂亮哦,又温柔大方,好像很喜欢你家少琪似的。”而原本杨惜诺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是在走进的时候,却也是听到了这么让自己哑然的一句话。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少琪带回来的女朋友? “呵呵,是啊,我也挺中意哪个姑娘的,大方有礼貌,嘴巴又甜,是我心目中儿媳妇的标榜。”而王莲生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种温柔而开心的微笑,这样子的笑容她从不曾对杨惜诺展示过。 而正当两个人笑得开心的时候,王莲生生变的女子在看着在她们不远处站立的杨惜诺的时候,也是不自觉楞了一下,随即轻轻地拉着自己身边的王莲生。看着她看着这边的样子,难不成是王莲生的熟人吗? “?”而王莲生在看到杨惜诺的时候,眼神里面的喜悦也是瞬间烟消云散了起来,而充溢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更加是多了一种轻蔑,尤其是在看到出现在她身后的白尘的时候。而她也不想要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之后,径自朝着公寓门口走去。 “陶妈妈,你等等......”而杨惜诺也是赶紧回过神来,而旁边的阿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般,继而跟王莲生打了招呼之后,便率先离去,尽管离去了却好几次回头似乎是很好奇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谁一般。 而王莲生则是皱眉,继续想要朝着公寓那边走去,而杨惜诺也是心急就拉住了她的胳膊。而王莲生也是反感地回头,有些冷嘲热讽似的,“哎呦喂,我可受不起,白少奶奶,您还真的是神通广大呢?怎么着,还想要脚踏两只船呢?” “陶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和白尘不是真的结婚的。我没有背叛少琪,陶妈妈,你告诉我,少琪在哪里好不好?”而杨惜诺也是一副焦急的样子,但是王莲生只是嫌弃的样子甩开杨惜诺的双手,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般。 而她力道之大,差点也是让杨惜诺摔了一跤,而白尘也是一阵心惊胆战,赶紧扶着,脸色也是瞬间变得黑沉了起来。以往她的态度,自己不说也就罢了。但是这会子更加是得寸进尺了起来,都敢动起手来了。 “哼,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现在是白太太,这是事实,也请你自重,不要让别人以为你是什么放荡的人,让你身边的白尘也是脸上无光。托你的福,我们家少琪也是重新振作了,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希望以后你都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而王莲生也是话语冷冷,不带一丝的温度。 “不,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什么,你还想要什么,你要祸害我们家到什么时候。误会,那些照片难道都是误会,我看你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玩弄我儿子还不够吗?你个富家小姐,别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玩得起游戏。”而王莲生也是忍不住轻轻地推了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像个冤魂一般缠着他们家,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我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若不是您,我和少琪也不会这样子。我知道,我父亲的压力,让您讨厌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嫌贫爱富。知道给你们造成麻烦,但是我对少卿的爱从未曾改变过。陶妈妈,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说。”而杨惜诺觉得很是无力。 “贫富天注定,我们高攀不是你。你身边的白尘也很好,跟你很配,不管是家世还是什么。误会也好,你真的脚踏两只船也好,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希望你不要打扰少琪的生活,不要让他再次痛苦,废话我不想要多说,免得到时候我做出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情。”而王莲生也是快步朝着里面走去,现在白尘的阴沉,她也不是看不出来的。 而杨惜诺先是楞了一下,继而也是甩开白尘的拥护,然后跑到了王莲生的身边,“陶妈妈,让我和少琪见一面好不好?” “我说你这个女孩子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之心,我们家少琪配不上你还不行吗?而且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了,你也就死心吧。而且他也不在这......”而王莲生也是再一次甩手,而这次也是不小心直接朝着杨惜诺的肚子那边扬了过去,而杨惜诺也是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而这次白尘也最终还是火了,看着捂着肚子蹲坐在地上的杨惜诺,白尘的脸色也是瞬间煞白了起来,而王莲生也是楞了一下,尤其当白尘扫射过来几乎是要杀人的目光。 “是......是她自己不愿意松手的。”而王莲生也是稍稍有些心虚,讲话也是稍稍有些结巴了起来。 “你知道不知道她肚子里面......”而白尘也是咬咬嘴唇,“有你们家的孩子......” “什......什么?”而王莲生也是一阵错愕,脑海一片空白,继而嘴唇都有些颤抖了起来,“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才......才不是呢?才不是我们家的种呢?这种女人,是谁的孩子还不知道呢......” 而她这番话也是让白尘的火气冲天,而那边的杨惜诺脑海则好像是炸开了一般,肚子疼,心疼,脑袋疼,一切都是在冲击着自己。白尘说什么?说自己的肚子里面有孩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之前他都不告诉自己呢?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而白尘看着这女人,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后悔的。而当白尘抱起杨惜诺的时候,也是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衣服,“我要.....要见少琪。” 而白尘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回他没再听她的话,毅然就带着她上了车子。而王莲生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的时候,也是不自觉喃喃自语。 “不过是一个孩子,以后会有其他好女孩子给少琪生孩子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王莲生的心中也是丛生了一种心虚的感觉。不自觉提紧了自己手中的不止两人份的菜,她也是慌慌张张地便上楼了。绝对......绝对不能让少琪遇见她,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允许她再次扰乱他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 淡淡的灯光却只是显得她的脸色愈发地惨白,医生的警告也还是萦绕在白尘的耳畔边上。随即赶来的梁姨也是有些心惊胆战的,而白尘什么也没说。 “梁姨,你照顾下惜诺,让她不要太激动,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而白尘也是不自觉眉头紧锁了起来。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四章 支离破碎 病态丛生下 “少爷,你要去哪里?”但是回答梁姨的也只有门被轻轻地带上的声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是恍若晴天霹雳的。少爷从不曾对自己说过,而现在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却也发生了。未来可要怎么办的好?要是太太知道的话,但是梁姨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这个可怜的孩子的。 这半个多月里面,看着这孩子如此这般消沉,心疼也是担忧。而她肚里面的孩子也会改变她的人生……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惜诺这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雪白的房间让人刺目,而梁姨在看到她醒来的时候,也是不觉松了一口气。“惜诺,不不不,少夫人,你醒了?” “......”而杨惜诺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双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腹部,心头一阵痛。“梁姨,我的孩子还在吗?” “......还在,还在。”尽管希望他不存在,但是作为女人,梁姨还是很能体会现在杨惜诺的心情,只是觉得她的未来堪忧。而杨惜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不自觉寻找习惯性的存在,“尘呢?” “我也不清楚,少爷貌似是脸色也不是很好,好像还在生气的样子就出去了。”而梁姨也是显得有点无奈的样子,而杨惜诺楞了一下,继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匆匆从床上下来,继而朝着病房外面跑去,速度之快也是让梁姨吓了一跳。 而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梁姨也是紧随其后地跟上,而杨惜诺心里面则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若是自己猜得没错的话,白尘可能去找陶少琪了吧?而且,自己也一定要找他问清楚,这究竟是被逼无奈还是......还是他自己的选择。 天渐渐变得阴郁了起来,而那辆奔驰也是在夜幕之中闪闪发亮,白尘觉得陶少琪今天一定会回来。不说其他的,纵使素日里面不回来,但是今天必然会。看刚才王莲生的那样子,还有手里面的菜未免也都太过丰盛了一些了的。所以必然是有人来吧...... 而白尘就不相信自己逮不住,虽然自己这守株待兔的方式很是愚蠢,但是他也是需要陶少琪的一句话。一句话可以生,一句话可以死,但是一句话也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放手守护还是掠取强夺,白尘也是有自己的坚守和原则的。 而夜幕下,杨惜诺也是匆匆地朝着那个地址赶着,尽管只是一次,但是她还是记住了那个公寓的名字。而梁姨坐在一边,却是不知道做什么的好,看的出她的心急如焚,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安慰。 而杨惜诺的眼神正在游历的那一瞬间,不经意扫过车前的路旁,继而淡淡转会,瞬间又是猛然抬头,“停车......” 而杨惜诺的一声,也是吓了司机一跳,下意识就踩了刹车,因为车速算不上特别快。所以也只是轻微地发出了声响之后,便自然地在路边停了下来。等停下来之后,司机环顾左右,貌似也是没什么紧急事件发生呀?这......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而杨惜诺则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个于一个长发女子并肩的背影,自己怎么会忘却?曾经多少次自己在校园偷偷地看着他的背影。曾经多少次,自己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落樱湖畔。又曾经有多少次,他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的午夜梦回之中。 自己为他想过千万种理由,甚至于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甚至是连小说之中很可笑的失忆的情节都想过,但是......但是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更何况是在看到这样子的画面,看着他和两外一个女人并肩而走,时不时侧目相视而笑,夕阳之下,恍若一对甜蜜恩爱的恋人一般。 好刺眼,刺到自己心疼,透过微光看到的侧脸也看不出一丝丝的悲伤。白天,王莲生的话此刻也是再次涌现了出来。原本以为那只是她打发自己的借口,原本自己也想要忽视的那些对话,此刻却是狠狠的冲击自己的脑袋。 不管是什么理由,也不应如此,怎么可以如此只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啊?过去的那些承诺算什么,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这么认为吗?纵使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手却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面,鲜血开始丝丝渗了出来。 车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白尘的那辆奔驰出现在梁姨的眼界之中。而当镜子中出现自己要找的人的时候,白尘也是缓步优雅地从车子里面走了出来。而当陶少奇看着白尘的时候,眉头也是不自觉皱了起来。 眼眸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清润含笑的模样,波澜不惊之中也是带着一种隐隐的阴鸷,只是半个多月,甚至一个月都还没到。他就已然是变了味道,看样子真的是中毒不浅就是了。 “?”而穆思思也是好奇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优雅出众,甚至于胜过陶少奇万千,但是在她心里面,陶少奇依旧是最棒的。 而白尘的眼神不过是轻轻地掠过穆思思,却是未做任何的停留,“速度还真的不是一般地快呢?新欢?” “......”而陶少奇的双拳也是不自觉深深地捏了起来,恨开始在心里面蔓延,导致他连从车上缓缓下来的杨惜诺朝着自己这边走来都没有发觉,“哼,原来白尘少爷也并不是那么温文尔雅呢?新欢?这是怎么说的呢?应该说,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不知道是为了示威还是为了在白尘的面前不至于那么难看,陶少奇也是意外地揽住了自己身边的穆思思,而这也是让穆思思有些受宠若惊了起来。要知道,自己是暗恋着陶少奇,但是却从未表明。而他对自己虽然是很温柔,但是以往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疏远,有时候尽管是微笑着站在自己的身边,穆思思总是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 甚至一度也是让穆思思有些失望,但是此刻,她的心里面也是萌生出了一种希望和欣喜。他竟然是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此刻的她是最幸福的。 而陶少琪的一番话,杨惜诺几乎是可以听到自己的心里面琴弦崩断的声音。不是什么谣言,也不是什么误会,这话是他陶少琪亲口说出来的。泪再一次打破了防线,跨过了敏略,轻易在脸上肆虐。 “陶少琪你是说真的吗?”而白尘的脸色也是瞬间黑陈了下来,拳头也不自觉捏紧了。 “怎么?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嘛?”而陶少奇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哦,对了?我都忘记恭喜你了,新婚快乐,白少爷,二手货的滋味如何呀?” 尽管是含笑的样子,但是陶少奇心里面是在淌着血,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撬走自己最爱人的人。一个虚伪狡诈的男人,白家的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男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就好像是王哲平说的那样子。 “陶少奇,你真的是个混蛋。”原本还以为可以听到里面的实情,原本也觉得对陶少奇这个人还抱有一丝丝的希望,以为他和他的母亲不一样,原来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而白尘也是第一次这么愤怒,他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想要揍一个人。而陶少琪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白尘竟然是会动粗,甚至于连让自己反抗和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拳很重很狠,让陶少琪也是瞬间被打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而穆思思也是不自觉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赶紧蹲在了陶少琪的身边,“少琪,少琪,你还好吧?我说你这个人啊?怎么这样子没有礼貌?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而穆思思也是一副很是气愤的样子,而陶少琪只是轻轻地拉住了穆思思的双手,然后冷笑着轻轻地摇头,打得好,打得越痛,自己就越能记住这份痛。记住这被剜心的痛,还有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只有爬得越高,拥有的越多,才可以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 只有有能力的人才可以肆意抢夺,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否则只有被抢夺的份。这点现在陶少琪也是清楚地意识到了,也不会和以前那般无欲无求,任人宰割了。 迟早有一天,白尘我会问你讨回所有的一切,让你和我受到一样的痛苦。现在这份痛我会记住,并且会千百万倍让你偿还的。 “思思,算了,人家是大少爷呢?我们可得罪不起......”而陶少琪在冷嘲热讽的时候,一双白色的单鞋也是出现在他的眼界之中。而身边的穆思思更加是楞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一张娇艳脱俗却泪迹未干的脸庞。 而抓着穆思思的陶少琪双手也是猛然颤抖了一下,看着几乎是死寂的眼眸之中,带着一种绝望痛苦,曾经总是会微笑的容颜,此刻变得如此清瘦擦白,也是让陶少琪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不是应该过的很是滋润幸福吗?不是撇开自己选择了白尘吗?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炫耀?示威?亦或是忏悔? 心里面复杂的很,心痛,恨却又依旧有一种心疼的感觉。这些日子自己已然是刻意不去想,不去念,但是再一次相见的时候,心还是会狠狠地痛。 但是若非不是自己亲耳听到,就算是死,杨惜诺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她所认识的陶少琪,是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唯一坚持了这么久,并且放弃了一切的男人嘛? 自己以为他会不同,不会因为自己是杨庆安的女儿而却步。虽然只是个小教师,但是善良温柔,也绝对不会屈服于金钱和地位。也相信,他和自己一样,会坚持到底,不管发生什么。 “哼......”不过是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不仅仅变了心,就算是说话也变得这么不阴不阳,满口的讽刺。“陶少琪,我问你,只问一次也只问一遍,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尽管已经是尽量保持冷静和镇定,但是嘴唇已经微微开始颤抖了起来,二手的?他竟然是称自己做二手的,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面就是这样子的存在。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却什么也不问,陶少琪?这真的是自己的少琪吗? 明明应该是可以很爽快地回答的,但是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几乎是摇摇欲坠的时候,脑海里面却又浮现了她穿着新娘婚纱,笑得一脸幸福的模样。陶少琪在穆思思的搀扶之下,缓缓地站了起来。 “说真的还是说假的?”而陶少奇只是止住心痛冷笑,眼神里面依旧是不带着一丝温度。曾经眼眸深处的柔情早已经变成了冷漠,“事实不就是如此不是吗?婚宴还真的是很豪华呢,你也很漂亮呢,你们很般配,远比我般配多了。是啊,穷小子就要有穷小子的生活,还有平凡的爱情呢......不过白少爷也真是的,竟然会喜欢别人玩......” 而这回,一巴掌却是由杨惜诺亲自打下,声音更为响彻,因为伴随着心碎的声音。而穆思思几乎是心疼地捂着陶少琪的脸庞,那微微肿起的脸颊让她心疼不已,而她几乎是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的杨惜诺。 虽然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渊源就是了,但是多少也是感觉地出来,他们关系匪浅。而且看少琪的态度,今天也的确是很奇怪呢。而穆思思忽然想起了boss的交代,难不成她就是那个让少琪伤心的女人,他的前女友吗?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五章 死灰的心 如梦泡影 而嘴巴里面也是沁出了一种血腥的味道,疼却已然是有些感受不到,她也从未曾打过自己,这是第一次,但是自己有些麻木的心竟然还是有感觉。 “二手货,你还想要说是别人玩过的破鞋是吗?”杨惜诺的声音甚至是有一种颤抖的感觉。或许这样子的话由自己说出来,真是是有些可悲和虐心,但是杨惜诺更不希望从他的嘴巴里面听到。 而陶少琪的心也颤抖了一下,这样子的话原本自己怎么说得出口,就算是现在也是,但是也唯有这样子,自己才可以放下心中最后的一份思念和不舍得。但是刚才自己也是有些说不下去,现在看着她略带着指责和自嘲的问话的时候,他却是有些哑然。 尽管是有些违心,但是当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的时候,陶少琪的心反而是狠狠地痛了一下,仿佛被这么说的是自己似得。而陶少琪的沉默更加是让杨惜诺的心变得如此支离破碎。这算什么?比起来,自己的坚持到底是算什么呢?杨惜诺只是狠狠地冷笑出声,让陶少琪也是再一次抬起头,看着那冷艳的脸庞而心疼不已,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有眼无珠,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是啊,什么真爱,哪里有这么脆弱的真爱。陶少琪,真不知道是我选错了人,还是报应。不过你说的很对,我也应该谢谢你才是。”熟悉而陌生的笑容爬上脸庞,而白尘也是深深的皱着眉头。 那自虐般的讽刺伪装下,剩下的只是心碎的声音。坚强的她显得那么摇摇欲坠,多想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面,害怕看到她完全破碎的模样。枯叶蝶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就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想要失去自己的保护色。 那份坚强,也是让白尘只好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比起你,我想白尘真的是比你要好地多。不管曾经有多么大的苦难,我都不怕,因为我坚信,只要我爱的人和我一样坚持。但是不是你陶少琪,因为你根本我不配我爱你。对,一个轻易可以爱上别的女人的人,又岂会是我寻找的人。”而杨惜诺也是昂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缓步走到了白尘的身边。 不理会陶少琪有些不解继而是愤怒的眼神,她只是过去和白尘十指紧扣,然后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陶少琪,“陶少琪,你记住,今天是你选择离开我在先,选择不信任我在先,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会让你后悔,据对地让你后悔。并且我会借你吉言,让我重新看清楚,谁才是值得我爱的人。” 拳头不自觉捏紧,从胸口传来的那种闷痛的感觉早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脸颊的疼痛。这比从电视上看到他们携手微笑,还要心痛如绞。只是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她的憔悴,她的指责,她的悲伤,还有她的心碎,却让陶少琪觉得一切似乎是又有哪里不对了一般。 但是此刻的愤怒还有醋意却又是再一次吞没了他的理智,不应该牵着他的手,不应该的。他只是自己爱情的掠夺者,为什么现在他们却好像是真爱的情侣一般牵着手站在自己的面前呢。 反而自己倒像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一般,明明他白尘才是。 “为什么?哼,真的是笑死人了,你们这算是什么?示威挑衅,还这么堂而皇之。不是你自己背叛了少琪吗?既然你选择了白尘,就不要再在少琪的心上再撒上盐水,你们这样子很残酷好吗?”而穆思思也是彻底厌恶起面前的两个人来了。 “背叛?”在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杨惜诺的眼神之中也是闪过一丝悲伤,定定地看着陶少奇,“你也这么觉得吗?” 而陶少奇看着她再次认真起来的眼神,却是不自觉开始踌躇了起来。以往的一幕幕也会是开始在那边冲击着他的心,那个才是现实?他的眼眸里面只剩下一丝怀疑,究竟是自己不够坚定还是自己真的是?但是事实...... “好,我明白,陶少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会后悔的,绝对会,今天你的态度正好让我正式地告诉你,我们结束。陶少琪,从此我们就如同陌路人,就算是见面也会当成是陌生人。过去的一切只是梦,现在谢谢你,陶少琪,让我的幻梦醒了。你的不相信,让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吧。”身体里面的所有细胞都归于死寂,所有的神经也是彻底被冻彻。 “祝你们幸福,终于是如了阿姨的愿,你会有平凡的爱情,不久也会有你们爱情的结晶的。”而杨惜诺几乎是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别说了......”而白尘的声音也是有些哽咽了起来,只是轻轻地圈着杨惜诺朝着车子那边走去。而梁姨也是觉得有点心酸,这孩子......虽然这样子的发展,和自己预料的一样好,但是怎么觉得心里面闷闷的呢呢? 擦肩而过,就是永恒的错过。而一旦错过,便不会再有回头的可能,从此便是越走越远的交叉线,错过了那个点,便没有了唯一的机会。而轻轻地擦身,一滴泪水划过脸庞,打在不经意发呆的陶少琪的脸上。 温热却很疼痛,就好像是被刀子划过一般。而陶少琪也是有些愕然的样子,轻轻地揩拭着自己脸庞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是自己错了吗?若是真的这么幸福的话,她会这么憔悴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吗?一次次的哭泣,打破了她坚强的壁垒。 不会的,不会的,若是那样子的话,她便不是自己认识的,也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杨惜诺才是呀。对呀,不然她不可能携手合白尘出现在这里的?刚才的那一拳,还有...... “惜诺,惜诺,你怎么了?”而梁姨一阵焦急的呼唤,也是让陶少琪这才回过神来。当看着昏倒在白尘怀里面的杨惜诺的时候,他也是甩开了穆思思的双手,然后焦急地跑到了杨惜诺的身边。 而此刻的杨惜诺也是额头上冷汗直冒,嘴唇发白,一张脸比刚才还要惨白如雪,看着让人惊骇。而白尘更加是不用说的着急了,刚才自己一个人,也是为了这个原因,现在她的这个身体怎么经受得起这样子激动的事情。 “惜诺,惜诺......”而陶少琪也是瞬间慌了神,这样子虚弱的杨惜诺他从未见过,也从没这么焦急忙慌过。印象中的她,总是洋溢着太阳一般温暖的阳光。 而就在陶少琪想要抱起杨惜诺的时候,却被白尘给阻止住了。当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陶少琪心也是颤抖了一下,比刚才更加冷漠决绝的眼神,不带一丝犹豫,就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放手。”不再是以前的温尔而雅,话语冰冷的好像是十月的雪一般,带着一种命令的震慑,眼神之中也满是阴鸷。然后直接甩开陶少琪的双手,抱着杨惜诺起来,“你配不上他,惜诺说的没错,你会后悔的。既然是你先放的手的话,那么陶少琪,我不会客气了。这次我一定是会好好守护她的,不会再让给你的。” 这不是宣战,而是宣告,白尘连竞争的机会也不会再给陶少琪。留下这个一句话,便带着梁姨一起匆匆上了自己的车子,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陶少琪有些哑然。有那么一瞬间,他可以看到天空开始飘雪,那种黑幕隐约让陶少奇迷茫。 一切来得太突然,却让他有一种当头棒喝的感觉,自己这些日子到底是做了什么?自己的脑袋又究竟是在那边想着些什么呢?心随之远去,他的心也是全部都乱了...... “少琪......”而穆思思也是担忧了起来,他的心好遥远。在没看到她之前自己还是信心满满的,但是看到她知道。她才晓得,他的心真的好遥远,已经被系在那棵大树上。 ...... “这个孩子可能有点难保住,像她这样子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悲伤过度又心事重重,又是昏倒,又是昏迷,已然是大幸。要是再严重一点,她和这孩子都很有可能会有危险的,而且她的身体似乎是有些不好。这样子受孕的情况真的是很......” 而医生的话也是再三地在白尘的脑海里面打转,惨白的容颜依旧是在那边紧闭着,就算是昏迷,可是悲伤的泪水却依旧是没有停歇的样子。手指轻轻地划过她额前的刘海,擦拭着换过脸庞的泪痕。 轻轻地帮她掖好被子,白尘也是轻轻地躺在她的身边,轻轻地在额前印上一吻,满眼的疼惜全部都融在这个温暖的拥抱之中。 “杨惜诺,你真是个大傻瓜......”而白尘也是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呢喃,而她也是习惯性地抓着了这丝莫名的温暖。 微微睁开自己的眼睛,阳光刺得眼睛生疼,不知道自己这都是睡了多久,但是总感觉好像是几个世纪一般沉重。 心痛的往事好似被蒙上了一层尘埃,心有点死寂,却依旧是知道疼痛的。眼睑微微顺着环抱自己的手臂上扬,便看到了一张略微带着的疲惫的帅气脸庞。 微微敞开的领口正对着自己的视线,睡熟的呼气声轻轻地喷在自己的额头,给自己一种很是安详温馨的感觉。这场梦的开始是如此黑暗,自己一直在狂奔着逃跑,陪伴自己的也只有泪水和心痛。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在几乎是眼前一片昏天暗地的时候,一丝光线也是打破了黑暗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很累很累,真的是跑不动了,只想要抓住那丝阳光,那丝温暖,只感觉抓住了它,自己便不会那么孤单害怕。 而那道光线被自己碰触到的时候,却化作了一双温暖的大手,讲自己拉出了这种深渊一般的黑暗。刹那间,眼前是谣言的向日葵海,灿烂温暖,可以融化内心最大的坚冰。 而在花海深处,自己的心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蜷缩在花海之中,就好像是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睁开眼睛,杨惜诺才知道,原来这道阳光竟然是白尘。 只是这份温柔却也是让此刻的杨惜诺很想要哭,明明自己说出了这样子的话语,明明想要斩断的,明明想要坚强的。但是面对这样子的温暖呵护,只是泪水竟然率先涌现了出来。 “不要哭......”而忽然出声的那么一句话,也是让泪水瞬间停止了打转,双手也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错愕抬首,看到的却依旧是安静的睡颜,而唯独他性感的薄唇依旧是在那边喃喃自语,“不要哭......” 尽管没有指名道明,但是杨惜诺还是深刻地感受到了这独属于自己的这份温情。身体不自觉轻轻地颤抖,抽泣也是在那边加重中,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怎么着。 白尘也是不自觉收紧了自己的怀抱,温暖的胸膛撞击着死灰的心。如梦泡影也是瞬间被揉碎,想要藏在内心里面的痛,想要隐忍的泪,还有想要伪装的坚强。所有想在陶少琪面前隐藏的东西,当遇上白尘的时候,却又全部都被挖掘了出来,如此赤裸裸。 就算是软弱也无所谓,一瞬间心里面也是全部充溢着这样子的想法,只是紧紧的埋首其中,这里没有自己心狠手辣的父亲,没有背叛自己的陶少琪,也没有冷眼斜视的陶母,也没有残酷的现实。 就算是软弱也无所谓,就算是哭泣也无所谓,这是自己现在唯一的归宿,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是无所谓的。紧紧的攥着那件真丝衬衫,一瞬间也是留下了皱巴巴的痕迹,轻轻的抽泣声也是在屋子里面弥漫了起来。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六章 温情的容身之所嘛 而白尘的眼睛也是缓缓地睁开,然后只是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继而又轻轻地合上,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那嘤嘤的啜泣,还有那相近的心跳声。哭吧,哭出来便什么都好了,只是想当初,自己竟然是连哭都哭不出来。那种绝望是等同的,惺惺相惜还是心疼,都已然不再重要了。 “哎呦个喂,大白天的诶……”而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的时间,一句蓦然不和谐,并且是带着一种陶侃味道的声音,也是打破了房间里面的沉默。而白尘和杨惜诺都是不自觉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而瞬间引入他们脸庞的,就是一副笑得狡诈的穆弋站在床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哎呦喂,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而穆弋也是恶心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捂着自己的眼睛,时不时透过指缝讪笑了起来。而白尘的脸色也是瞬间黑沉了下来,而杨惜诺也是有些哑然,继而不觉愤愤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穆弋,还真的是活宝就是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家伙耍嘴皮子的样子,心里面竟然意外地腾升出了一种温暖来了。 “你妈没教你进来之前要先敲门吗?”而白尘也是从床上缓步下来,然后一副略微居高临下的样子,斜睨着这不知趣的穆弋,一副超级不爽的样子,而杨惜诺也只是淡淡一笑,现在的白尘说话真的是越来越......但是怎么说呢,有一种反而是轻松的味道在。 “敲门?哈?自家兄弟还敲门呢?倒是有人应,我才敲呀?算算,算算,我都是第三次来了,抱得那么紧,睡得那么熟,要目中无人也得有点程度好不好?人家都被梁姨念叨死了......”而穆弋也是一副委屈的样子,而他的话也是让杨惜诺和白尘一愣,莫名对视,也是一阵尴尬了起来。 “别碎碎念了,你真烦......”而白尘也是直接提领着穆弋的耳朵朝着外面去,“惜诺现在需要静养,你别像唐僧一样招人烦,好吗?” “惜诺,惜诺,你就惜诺吧,我看你小心中了她的毒。看看,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而穆弋则是一手护着自己的耳朵,一边进行着唐僧进行式。“看你那柔情似水的样,咋的,春心荡漾,于是就六亲不认了是伐?” “你亲?......个屁......”而白尘也是超级不屑的样子,在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白尘却也是不自觉停止了自己的脚步,“惜诺,你不要出来了,等下我把饭菜给你端进来,你在房间里面吃就......” “不.....不用了。我都快散架了,我想要出去吃。”而杨惜诺也是淡淡苦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放声软弱还是抑郁过头,总之现在她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有些迷茫但是却也是清楚了起来,不想要再这样子浑浑噩噩了,也不想要用泪水还有伤心来麻痹自己。 毕竟,就好像是白尘说的,杨惜诺要有杨惜诺的样子,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纵使它的父亲让自己很是失望,但是它并不是。他也是自己心中的一个希望,而看着杨惜诺轻轻地抚着还未隆起的肚子的时候,白尘的眼神也是闪过一阵忧伤。 这生命应该存在还是不应该存在,但是白尘很明白的就是,这会对杨惜诺的心情甚至是身体有很大的影响。不知道如何启齿,但是看她这样子,似乎还是很期待小生命的到来一般。 “是啊,呆在屋子里面是会发霉的,出来走走,大家一起吃饭多好。”而自然不知情的穆弋也是不觉展开了笑颜,而白尘也是不自觉拧起了眉头来了。而看着穆弋像是花花蝴蝶一般,朝着杨惜诺飞过去的时候,白尘只是沉默。这件事情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呢? 之前是怕她醒来的时候过于激动,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之后好好休养的话,或许事情也不会这么糟糕。出于私心的话,她好事不希望杨惜诺要这个孩子。一方面既然选择了分手这孩子以后难免会让她想到伤心的事情。另外一方面这孩子因为之前的那些日子,可能也算不上是特别健康,甚至是会危害杨惜诺的生命也不一定。 而看着那边的杨惜诺依旧是和穆弋在那边调侃的时候,白尘则是轻轻地率先走了出去,而杨惜诺不自觉地一瞥的时候,也是隐隐地觉得白尘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似的。而穆弋则是轻轻地扯着她的耳边,一副戏谑的样子。 “怎么着?怎么着?爱上我们家尘了吧?”而说话间,杨惜诺则是白了他一眼,而穆弋则是直接自动忽视,“告诉你哦,我们家尘温柔体贴,并且对爱情是绝对一心一意,并且忠实务必,懂浪费也贴心,帅气多金,比你那个陶少琪要远远好上几千倍呢。” 但是话一说出口,穆弋则是有一种想要咬舌的感觉,似乎是得意过头了,触动了地雷了。而果不其然,在听到陶少琪的名字的时候,杨惜诺的眼神也是不自觉黯淡了一下。虽然知道有些敏感了,但是杨惜诺又不是什么没心没肺或者是可以直接失忆的人,纵使说得漂亮话,但是要一点也不在意的话,那还是太难了的。 “是啊......”而只是让穆弋有些意外的是,杨惜诺并没有像素日里面那般暴怒了起来,“白尘的确是比他好太多了,至少白尘可以坚持爱一个人这么久,就算是死也依旧恋恋不忘。他会信守承诺,也会相信对方,而他只是轻易就背叛怀疑,我.....我是不是个可笑可悲的人呢?原来一厢情愿吧的只是我自己罢了呢。” 也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语还是怎么的,穆弋觉得脑袋一阵发嗡。自己怎么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索性白尘不在,否则自己又是要被灭掉了。难怪,沈仕薰临走的时候,还让自己速速撤离...... “好了。好了。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嘛?能被抢走的都是垃圾,不能陪伴你走到一生,也就是证明他不是你的真命天子的了。”而穆弋说话间也是抓着杨惜诺的手腕朝着外面走去,好烦,为啥自己现在还像个啰嗦的唐僧哦? “......”而杨惜诺也是有些沉默,垃圾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是我遇见你,第一次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话......” “抱歉哦,本少爷从没哄过别人的女人,想要温柔的哄的话找尘去,反正你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求安慰,也正常的噻。”而说话间穆弋也是朝着杨惜诺挤眉弄眼,稍稍带着一种猥琐的模样。 “别胡说八道了。”而杨惜诺也是脸色有些尴尬的样子,不可否认,白尘很优秀。但是纵使他对自己很温柔但是也只是出于道义,况且自己又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女人,又还是一个被抛弃又怀孕的女人。纵使自己再自信,也知道,自己配不上白尘的。 而且其实一开始,杨惜诺也是有些想不清楚。现在想想陶少琪当时说的也对,自己就算是有高级钢琴证书就是了,但是自己又是得到了高薪职位又是得到了白尘的帮助,还有了可以容身的地方。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幸运儿似的,现在想想真的是有些不现实就是了。 “尘只对我是朋友的情谊,更何况他不是有一个最爱宋安娜吗?”而杨惜诺淡淡出声,但是她自己不知道的却是自己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细微的,不容易察觉的失望。 “......”而穆弋也是轻轻地斜睨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安娜的确是他的最爱,不过.....只是过去式。或许对几个月的尘来说亦是,但是现在亦或是未来却不一定是。杨惜诺,你是特别的。对于白尘来说特别的一样,又是特别的不一样,你就是来解救他的。尘不会因为轻易对一个人好,有时候也是有点迟钝,或许过去的阴影让他曾经桎梏不前,但是杨惜诺你既然让他向前了,就不准让他再次固步自封。而且,对你自己有信心点嘛,要死不活的像什么样子了......” “穆弋......你今天话特别多诶。”而杨惜诺也是不觉淡淡一笑,疲惫的心竟然稍稍觉得放松了很多,他亦或是面前的穆弋,都是好人,而这浑浑噩噩的一个月,幸亏有他们在吧?不然.....不然自己可能只能回到那个让自己窒息的地狱,亦或是直接昏死街头,沦为乞讨的也不一定的。真的,而那两个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啧啧,还不是你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还好意思说?尘为了你,最近可也消瘦了,这边书房文件公司大小事情的,那边有要亲自照顾你,三不五时看看你的情况,没事你哭一哭,他就陪在你的身边,你呀,赶紧给他一个爱的安慰吧,我都心疼了。”而穆弋也是的确觉得白尘最近是累坏了,几乎都没怎么休息的样子,就算是有,也很少,就像是刚才一般,像只大猫咪在杨惜诺的身边就睡了,一睡也仅仅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罢了。 而杨惜诺则是有些哑然,内心却是有一种别样的温情在那边蔓延。之前因为有陶少琪,自己都没怎么往哪个方面想。纵使白尘是自己心里面白马王子的形象,也是自己中意的类型。 但是他杨惜诺还是一个会一心一意爱一个人的人,自然也只是和于芊说说,也没真的往那个方面想。但是他的好,温柔还有贴心却也是一点点让自己的心微微动摇,这点杨惜诺并不否认,只是陶少琪之前是几乎占据了自己的全部。 而有时知道白尘的心伤,杨惜诺更加是没往那方面想。而现在她的脑袋也是一片混乱了......使劲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杨惜诺也是让自己清醒一点。而穆弋则是浅笑不语...... 一桌饭,难得吃得这么热闹,落樱湖畔也是稍稍有了点生机的感觉,这样子的氛围又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 ...... “尘......它们好像长大了很多呢?没想到真的可以活下来呢?这样子的话不用到北京,也可以看到向日葵海了......”淡淡的清风拂动着额前的刘海,而杨惜诺也是轻轻地一拨。而白尘也是看的有些心慌意乱的,最近的最近似乎是越来越有点不对劲了,总是会看得痴迷,总是会不自觉发呆。离陶少琪事件又是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而杨惜诺的身体虽然还是有点不适,但是精神头却是在那边满满恢复之中。 “?”而见到自己身边没反应的时候,杨惜诺也是蓦然回头,当看着白尘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发呆的时候,也是不觉歪着脑袋,淡淡的梨涡有点炫目,和这片向日葵海也是相呼应,看的白尘更加是沉迷了起来。那原本杨惜诺也只是奇怪,但是这时间越久,杨惜诺也是被那炽热的眼神给吓了一下。 脑海里面也是不自觉便浮现了之前穆弋说的话,一抹羞红也是瞬间涌上脸颊,临时前穆弋还神秘兮兮在自己的耳边说白尘喜欢自己,但是自己也只是当成了他一贯的玩笑话,还有不正经。 而白尘看着这样子的杨惜诺也是楞了一下,双手不自觉抚上她的额头,一股担心贯穿整汪眼眸,“怎么了?不舒服吗?发烧?” 而现在的白尘最担心的就是这些状况,毕竟这些日子医生的建议也是在自己的耳畔边萦绕着。怕她生病,也不愿意让她激动。所以之后查到的一些关于陶少琪的情况,他也都是缄口不提,生怕出个什么意外。而他自己也是忧心忡忡的,内忧外患的,有点棘手。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七章 侧动的心 彼此的结 而这动作还有这柔情,一瞬间让杨惜诺更加是紧张了起来,小心脏也好像是有些要不受控制了起来。 “我……我没事了。”而杨惜诺也是一阵尴尬,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呀?穆弋只是开玩笑的呀,白尘也向来是这么温柔的呀?怎么这会子,自己的反应反而是有点不对劲了呢?而杨惜诺也是尴尬得下意识便轻轻地挥开了白尘的双手,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子,白尘一靠近自己,自己好像总是会时不时有点不对劲似的,说不出来,道不明白。 而白尘也是很明显就楞了一下,继而也是轻轻地收回自己的双手,自己这是不是过于紧张了,会不会让她感觉到奇怪了呢?其实曾经半个月之前,自己甚至有过一种想法,其实分了最好,自己一定比陶少琪更懂得珍惜她。 而之前自己一直照顾他,近两天也是惊恐地发现,这个把月的时间里面,自己竟然一次也没有想到宋安娜,一次也没有。这也是白尘最近忧心忡忡的原因之一,这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背叛了宋安娜一般。而这会子这一挥手,也是让白尘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自己怎么就又陷进去了。 明明他知道的,她愿意和自己结婚只是为了离婚罢了,为了她和陶少琪的未来幸福生活,明明知道的,自己却还是陷进去了。更甚至于,自己还产生了一种邪念,甚至还有了趁虚而入的想法,白尘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原来是个很卑鄙的家伙吧。若是被杨惜诺知道了自己的想法的话,那自己在她心里面的形象也全部都毁了。 而昨天她站在花海之中,对自己灿烂地说谢谢,说自己真的是个温柔的好人的时候,自己很开心。但是此刻自己却觉得很难受,其实自己并没有伟大。她以为是自己的善良和仗义相助,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只是别有私心,想要将灿烂微笑的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喜欢她的直言不讳,毫不做作。也喜欢她的大胆执着,乐观天真。喜欢她灿烂微笑,追求自由。虽然不似安娜高贵高雅,但是却天真爽直,可爱之中带着一种让人心动的魅力。喜欢她的氛围感染自己,也喜欢被她感染的感觉,她就好像是阳光一般,面向她,阴影永远在自己的身后,不会缠绕着自己。 “对.....对不起。”而当她看着白尘眼睛里面闪过的意思落寞还有伤心的时候,她也是有些慌了,刚才自己只是一时感觉自己不对劲,下意识竟然就做了这样子的举动。看着白尘的时候,杨惜诺忽然也是一阵慌张的感觉,“我只是.....我只是......” 而白尘微微抬首,只是淡淡一笑,“没事,我知道的。” 而他的这一句我知道,却是带着别样的含义,她心里面陶少琪的影子怎么会轻易消失,而在她的悲伤未消失之前,自己岂可趁虚而入。而且他需要反省,现在也需要忏悔的是,那么一瞬间,自己又忘却了安娜的存在。尽管答应是要重新振作,但是......但是这也是背叛吧?白尘的心里面也是稍稍有些失落了起来,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明白她在自己心里面已然是占据了一个位置,但是与此同时...... 他又因为宋安娜而心生愧疚,现在的他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才是的。在这样子接触下去的话,自己指不定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她现在基本上也没事了,只要身体ok,自己还是保持以前的态度好了。而且万一被她察觉到什么的话,恐怕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都会成问题的。 而他的一句我知道的,丝毫没有平复杨惜诺的心里面的紧张,反而是变得更加不安了起来。他知道,他知道的究竟是什么呢?是能明白自己莫名的心跳,还是误会了什么。总之,杨惜诺很在意,很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怎么解释,整个人也是变得有些焦躁不安了起来。 “好了。你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别吹太久,早点回屋子里面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忙,那我就先走了。”而白尘也是轻轻地将搭在自己臂弯上的外套,盖在杨惜诺的身上,淡然离去,不带走一片落花。而看着离去的背阴,杨惜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察觉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是僵在半空之中。 而她也是哑然,那伸出去的手代表了自己的依恋,那慌张的感觉她又岂会不知那种感觉是什么,自己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但是她没有出声的是,自己这才失恋多久呀,但是竟然对他有了这样子的感觉。白尘又会怎么会自己呢?若是被自己听到自己拿异常的心跳,或者被他发现自己异常的表现的话,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会不会也和陶妈妈那样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将爱情当成游戏的富家女呢?曾经因为在异国他乡,陶少琪不能陪着自己过生日,自己在他的面前软弱哭泣,他冒雨为自己买了玫瑰花庆祝。也因为陶妈妈的刁难,独自一个人飙车去了寂静的海边,让他也跟着担惊受怕的。他的温柔渐渐侵袭了自己的心,而他在自己的心里面,已然不是单纯的老板,亦或是朋友。 纵使自己看轻自己也无所谓,他已经上升到了另外的一个高度了,只是她怕的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会如何。原本便已然是有了一个不可撼动,甚至差点毁坏了他的生命的宋安娜的存在。而现在若是让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变得...... 或许,就算是现在自己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也没了吧。他的确和穆弋说的那样子,很完美,就算是有过那样子的一段过去,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价值,只是让他变得更加吸引人。深情不是一件坏事,这点杨惜诺很清楚,但是也很明白,那也是自己跨不过去的一个坎。 为了他,为了华森集团,为了杨庆安,那不会是自己的一个借口,也是他留给自己冠冕堂皇的借口吧,让自己顺理成章地呆在他的身边。但是,万一这层窗户纸捅破了的话,或许这个勉强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而且原本是为了自己和陶少琪的未来,但是已然是幻灭了。这样子有些残破的自己,杨惜诺实在很难相信穆弋说的,他会爱上自己,因为这没理由。因为有太多太多比自己更加好的,也更加适合他的。 而现在,杨惜诺只是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吧。而且就算是现在自己想要找出头绪,也很难。只是一味觉得,很在意自己在他心里面的印象。 ...... 而接下来的几天,白尘似乎是变得意外忙碌的样子,生活似乎是回到了更早之前,自己初来落樱湖畔的那些日子。除了餐桌上,几乎看不到白尘的影子。总是在书房里面,听梁姨说,就算是晚上,他也是呆在他的那件书房里面,那个她只去过一次,并且被白尘第一次要求躺着的地方。 那里的装饰很简单,很舒服,也很有白尘的味道,但是也是同样带着一种神秘的氛围。但是当时的杨惜诺无心探究,只是单纯地以工作为目的,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仅此而已。只是这样子,也是让她觉得有点空落落的,虽然之前昏迷,但是听说白尘都是守在自己的身边,三不五时的也会睡在自己的身边,而今这忽然失去的温暖躯体,倒是让杨惜诺有些不能把适应了。 纵使迷迷糊糊之中,也能感受到的那份温暖,忽然消失的时候,夜也是变得更加冷彻和孤单了。但是她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才让他变得这么忙碌,尽管接手不久额是一个原因就是了。 “梁姨,你怎么了?”而百无聊赖又睡不着的杨惜诺正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时候,却也是发现梁姨端着什么,但是却是扶着扶手,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而杨惜诺也是赶紧走到了梁姨的身边,接过她手里面的东西。 “哎,这的是上了年纪了。这不想着睡觉之前,给你和少爷做点夜宵吗?接过这走个楼梯吧,似乎还把腰给闪着了。”而梁姨的话也是让杨惜诺心里面一阵暖暖的,也是一阵担忧,的确梁姨这些日子也是很照顾自己的,而现在又是为了给他们做宵夜。 这种感觉,让杨惜诺不自觉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在没和父亲反目之前的话,她也时常为自己做宵夜呢。而梁姨给自己就是那种感觉..... “梁姨,大晚上的你就不要忙活了,去休息吧。我们饿了,自己会煮东西吃的,这些日子您也一定是因为我累坏了。”而杨惜诺也是抱歉的样子,然后扶着梁姨走到了二楼,“家里面有药酒吗?我给您揉揉吧?” “不用可,孕妇忌讳的可多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吃了也早点休息吧。我呀这不是担心你和少爷吗?少爷晚上用的又少,最近又是忙忙碌碌的,我怕他受不了......”而梁姨也很是感叹的样子,重新振作自然是好,弄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办? “白尘.....他还没睡吗?”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杨惜诺自己的错觉,最近总感觉白尘似乎是有些避着自己的样子,因为以前总是会感觉他用一种温情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己,但是现在不会了,有时候自己刚一抬头,他却底下,不知道是在那边想这些什么。也不怎么和自己聊天了,也......也不来自己的房间了。 虽然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太忙的原因了,但是也因为自己心里面的莫名感觉,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他,找到又说什么好,所以杨惜诺也不过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看电视连续剧,听听歌。 “是啊,还在书房呢。”而梁姨也是无奈,然后轻轻地看了一眼发呆的杨惜诺,继而淡笑,“不如,惜诺你帮我送去吧,一定要看着少爷吃下哦。我这腰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姨看出了些什么,杨惜诺则是有些哑然看着她离开,总感觉梁姨似乎是故意的样子,难不成她也是看出了自己在想什么吗?不管是亦或是不是,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去看他。淡淡一笑,但是杨惜诺还是轻轻地朝着记忆之中的方向走去。 虽然只是一次,但是她依旧还是记得的。犹豫了一会子,杨惜诺还是轻轻地扣着门,良久却是一丝反应也没有。再加重力道才扣了第一下,才发现房门并没有关紧的样子,也因为这一下,门轻轻地拉开了一丝缝隙,一丝光线透出,在走廊的地板上打下一层光圈。 “尘......”而当杨惜诺探头进去的时候,率先看到的则是趴在文件堆里面的白尘,一副疲惫但是甜睡的样子,卸下以往的防备和冷漠,现在的他安静的像个孩子一般,带着一种本真的感觉。像是受到了吸引一般,杨惜诺也是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轻轻地放下手里面的东西。 这样子看着他,忽然有一种很是安心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原因,双手不自觉从桌上滑了下来,不自觉也是扫下来一些文件来,但是他却依旧没有醒。看样子,真的是很累了呢...... 而杨惜诺也不忍心打扰他,只是轻轻地蹲下,无声地帮他整理着,自己能为他做的,真的是少之又少。而只是这么想着的杨惜诺,双手却是不自觉碰触到了被文件还有一些杂乱的资料掩盖住的一个箱子,貌似是太忙太乱的样子,连箱子都还没封上。 而不经意的碰触,也是让最上面的几张照片混着纸张再次飘落。而杨惜诺也是楞了一下,的确很忙呢,屋子比上次也是杂乱多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资料就是了,这家伙当自己是神吗?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八章 莫名的心疼 意外的发现 糟糕了,也貌似被自己弄得越来越乱了。而杨惜诺也是一阵慌张,下意识就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也是将背对着自己的照片塞了回去,但是上天似乎是有意戏弄的样子,在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白尘也是微微皱眉,睡眼惺忪的样子。 而那边杨惜诺将左后一张叠上去的时候,它却又好似枯叶蝶一般有些摇摇欲坠,正对着杨惜诺大放着属于它自己的色彩。而杨惜诺只会想要再次捡起放回的时候,当眼神不经意之间落在她灿烂的微笑的时候,她则是傻住了。 和自己一样的容貌但是带着不同的气息,而旁边一起合照,被她搂着脖子的白尘带着一种宠溺的柔情。对的,这种眼神自己见过,但是她也曾不记得自己有和和白尘拍过这样子的照片。 并且很显然,那个她不是自己,纵使一样,但是却又不一样。白色的连衣裙衬托出了一种飘逸高雅的味道,珍珠项链只是让他显得更加高贵但是却不庸俗。微微卷的黑发被好看地扎在脑勺后面,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美得就好像是仙子一般,那不是自己,杨惜诺很明白。 一瞬间,她的唇不自觉被咬破,似乎没有谁明确地告诉自己,当时一瞬间她很明白,她是谁,她是宋安娜,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宋安娜。虽然知道不应该这么做,但是她还是轻轻地打开了箱子,一件件衣服,照片,还有一些小女生喜爱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自己没见过,但是自己却忽然想起了,初来乍到之时,白尘总是会经常问自己一些奇怪的东西。问自己喜欢不喜欢吃田鸡粥,问自己喜欢不喜欢落樱湖畔,零零总总那莫名的一切一瞬间便串联到这个人的身上。 自己在白尘眼神里面看到的东西,此刻却展现在这一张张陌生的照片上,带着一种幸福的味道,但是自己的心里面只剩下莫名的心疼。苦笑在嘴角蔓延,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的温柔,他的关心,他的心疼,原来并不是所谓的友情,也并不是自己误认为的好感。不过,是在自己身上展现的对另外一个人无法施加的东西而已。一切自己以为是美好的,还可以期冀的东西,原来也都是一场空梦。原本便是他人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替身罢了。 “惜......惜诺?”而原本看着桌子上依旧冒着热气的夜宵的时候,白尘还是半梦半醒的样子的。看着虚掩着的门的时候,他有一瞬间还是没办法反应过来,直到听到桌子下面传来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心惶恐地跳了一下。桌下有什么他很明白,只是心里面有一阵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个屋子里面总共就那么三个人。 而因为自己的交代,他也是很明白,梁姨就算是为自己送夜宵,也不会轻易打乱自己的节奏。纵使杂乱,没自己的吩咐,也不会......当他蓦然起身,看着蜷缩在一角,凝视着那些准备被自己尘封的照片的时候,白尘的心也是一瞬间有一种跌入深渊的感觉。 有些东西,虽然不需要刻意隐瞒,但是他怕的就是她误会。所以大家也一直和他一样保持缄默,纵使是让杨惜诺知道有个宋安娜的存在,但是却从不曾有人戳破,她和宋安娜长得很像的这件事情。怕她以为自己当初和她交好,只是将她当做替身。 自然一开始不排除她和安娜长得很像,所以自己才留下了她。但是......但是只是那么一小段的时间,就已然是让自己很清楚的明白,她们是两个不同的存在。除了外貌相似,其他什么都不一样。杨惜诺便是杨惜诺自己,只是这个情况下,她会信自己说的吗?白尘并不觉得,此刻的他只有一片空白,一句惜诺,便再也说不下去。 “呵呵......”而杨惜诺只是缓缓抬头,噙着眼泪的眼眶有些泛红,看着白尘也是一副复杂的感觉,“她......她就是你的宋安娜对不对?” 明明知道答案的,但是杨惜诺就是想要听到白尘亲口承认。不为其他的,只是自己的心疼在那边叫嚣着。她还是依旧不愿意相信一切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一场骗局而已,是啊,这世界上又岂会真的掉下这么大的馅饼来呢?也只有自己这种愚蠢的人才会上当,他为自己做的,他对自己的温柔,是因为他将自己当成了宋安娜吧。 心狠狠地痛,那份痛也是丝毫不亚于陶少琪对自己的伤害。原本以为还会有的一个归宿,原来不过也只是自己鸠占鹊巢,沾了和宋安娜长得很像的光。心就好像是撕裂开,就算是呼吸也变得如此困难,揪心的痛竟然是会如此深刻,深入骨髓。就算是杨惜诺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此刻的心情简直是比知道陶少琪背叛了自己的爱情还要悲伤,或许自己天生就讨厌别人欺骗自己吧。 而白尘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轻轻地走到了杨惜诺的身边,看着她泛白的指关节,一种心疼漫然而上。明明是想要收拾好,真正的尘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耍弄自己,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让她看到了,或许欺骗原本就是一种不该有的行为,或许是上天要惩罚自己把。 一开始,不应该有那样子的念头,亦或是自己产生那种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邪念,让上天也想要惩罚自己了呢。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这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而白尘只是轻轻地想要拉起她来,生怕她会过于激动。甚至她那泛红的眼眶,自己都不敢直视,像是要将自己灼伤一般,似乎是在控诉着自己是有多可恶就是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回答我,那么.....那么我想的就是正确的对不对?”虽然起身,但是杨惜诺却并没有挪步,看着白尘的回避,她知道心里面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是破灭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人,而他选择了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原因,那就是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你别胡思乱想,她是安娜没错,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而白尘也是别开了脑袋,不愿意再去看让自己心碎的目光。他的辩驳如此苍白无力,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他知道杨惜诺的性格。但是在杨惜诺听来,他连解释都不愿意给自己,因为自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和宋安娜相似的存在,甚至是陌生人罢了。 而杨惜诺则是从白尘的手里面挣脱了出来,有些自嘲地冷笑着,“难怪最近你总是会避着我,难怪一开始见我我的时候,大家都那么惊讶。而你总会流露出一种炽热的温柔还有关心,问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喜欢,原来.....原来你将我当成了她,所以你才会如此这般帮我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 “难道你想要说没有吗?”但是不等白尘辩驳,杨惜诺的泪水也是肆意横流,而白尘看到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的时候,却也是是梗塞了起来。“是我自己太傻罢了,怪不了你,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双手有些无力地下垂,眼神里面满是绝望,那张相拥而笑的照片摇摇欲坠,最后伏在地面,显得那么无力。而杨惜诺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狠狠地揩拭着自己脸颊的泪水,然后摇晃着走出这个有些刺眼的书房。曾经,他让自己在这房间睡觉,原本以为这是他特有的温柔。 原来他不过是在自己的身上找寻宋安娜的影子罢了,照片里面那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在那摇椅上睡得如此安详,就好像是天使一般,炫目地心疼,心痛,甚至是溃烂。 不带一丝留恋,整个人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泪水更加猖狂了起来。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杨惜诺觉得有些悲哀,为何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 难怪就算是自己自私决定的婚礼,他也是毫无条件便接受了的。原来,自己不过是弥补了他和宋安娜的一个遗憾罢了,可悲的替身,讨厌的替身。 “宝宝,妈妈只有你了呢......”凄凄的声音微微颤抖,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更为死寂了起来。杨惜诺只是顺着房门坐下去,浑身颤抖不已,都是骗子,骗子....... 自己究竟还可以相信谁,依靠谁?但是谁也不值得自己依靠,家人,陶少琪亦或是白尘,他们都是骗子。自己再也不要留在这个用谎言编织的地方,纵使是现在自己唯一可以去的地方,自己也不要呆着。宁可流落街头,宁可乞讨,宁可洗碗刷盘子,自己也不要这虚伪的温柔和谎言。 不要不要......一瞬间,属于杨惜诺的世界也是分崩离析了的。 ...... “惜诺,惜诺,吃早饭了......”而以往这个时候也应该下来了,但是今天的杨惜诺却是依旧没有起床的样子。而白尘也是,昨晚梁姨也是早早睡了,所以也并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良久,房间还是没有一丝动静,梁姨轻轻地推开房门,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被子的一角被掀了起来,窗帘也是依旧沉寂的样子。 “起床了?”而梁姨也是一如既往早早起床的,却殊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出的门?是去逛花园还是去散步了呢?梁姨有些担忧,之后也是知道了一些关于杨惜诺身体的事情。而她也是匆匆起身,然后顺着以往杨惜诺会去的地方找寻。 而那边的白尘也是一夜无眠,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心里面也是隐隐有些不安了起来,但是还是想着等杨惜诺先冷静一点。毕竟现在她的身子骨也不好,万一让她过于激动,适得其反就麻烦了。而白尘的手指也是轻轻地摩挲着自己桌面上的钢笔,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少爷,少爷,不好了......”而就在白尘发呆的时候,而梁姨也是风风火火的样子闯入白尘的书房,而白尘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来。“惜诺,惜诺好像是不见了,能去的地方我也都找过了,但是找不到。” 而白尘一听,瞬间脸色也是变得更加惨白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便起身朝着车库那边走去。该死的,自己怎么忘记了她那臭脾气,固执起来,比茅坑里面的石头还要硬。而且这一夜,自己竟没想到她会出走的可能性。的确,带着欺骗的地方已然不算是家了,她又岂会还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不行,自己不能让她离开,绝对不能,白尘也是第一次这么着急,这么慌张,这么地害怕再次失去。她已然是侵入了自己的内心的,纵使纠结,自己也已然是决定放下了的。这个插曲,不能再让自己失去她,否则自己真的是会死掉的。 而那边的杨惜诺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想要赶紧离开,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心情的原因,平日里面一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走了两个多小时,这就好像是个长长的迷宫,困陷着自己。 尽管阳光已经微微露脸,但是依旧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好冷,身心俱冷,就好像是走在地狱的边缘一般,摇摇欲坠。 “嘟嘟嘟......” “嘟嘟嘟嘟.......” “神经病啊......” “你专心点开了,真是的的,都说了我来开,你听不懂啊?” “吵死了......” 是啊,吵死人了吗?自己的耳边也是吵死了,全部都是白尘的话语还有过往的片断,自己真的是快要死掉了,真不知道有谁可以拯救自己,自己真的好累好累呢。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四十九章 恨你 你这个杀人凶手 而随着一阵吵闹,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天空的宁静,而白尘远远地看到那么一个熟悉的点,那飘摇的身影的时候,心却窒息了。因为死亡在下一个瞬间,便笼罩了她,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 “惜诺……”那是野兽的咆哮,受伤的咆哮,整个落樱湖畔,再也宁静不了。注定不该存在的,迟早也会消失的。血,漫无边际的血,空白的脑海,还有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谁在呼唤自己,她已然分不清楚,只是淌出的血也是让她脸色惨白。就算是你,也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了吗? 而白尘此刻恨不得直接灭了这辆车子,但是他最为担忧的还是面前这个惨白呢喃的杨惜诺。而车主更加是脸色发白,而他身边的人则是理智地打了120。该死的,怎么好?撞到的还貌似是个孕妇诶? ...... 四面都是刺眼的白色,阳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杨惜诺也是面如死灰的样子,这已经是第几天,她开始分不清楚了。但是她明白的只有一件事情,便是她的肚子里面,再也没有跃动的生命了。 而当轻微而熟悉的脚步声进入病房的时候,她的眼眸还是没有动一下,她知道是谁,但是她不想要理会。因为他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明明可以保住的,但是他却以自己丈夫的名义选择了打掉孩子,杨惜诺第一次这么恨他。但是偏偏这又是自己欠他的,或许注定离去的爱情,让孩子也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一切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而面对她沉默的十几天,白尘的心更加是煎熬。不管是做那种决定,都会心痛,但是自己的内心,却只想要她优先平安。的确,对那个孩子,自己没有杨惜诺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但是她却是自己的独一无二,不想要看着她也在自己的身边消失。 轻轻地搅弄着自己手里面的粥,白尘也是不自觉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自己就不应该放任她一个人胡思乱想,自己的纵容也是让她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纵使是强硬,纵使是捆绑,自己也是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不能让她这样子让自己的身体受虐。 而调羹轻轻地凑到了她的唇边,杨惜诺却也是一如既往地别开脑袋,眼眸依旧不再他的脸上停留。恨到不想要看他,他这个杀人凶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也扼杀了自己的心。现在的自己也是生无可恋,杨惜诺的心中已然是没有了一丝的希望。 还有最重要的是,在自己住院的日子里面,自己竟然意外地收到了一张纸条和照片,让她的心更加冷绝了起来。照片里面的不是宋安娜和白尘,而是自己和白尘在普罗旺斯的照片,无名的署名,不知道是何目的,只是简短的几个字。 寄给陶少琪的。哼,寄给陶少琪的,但是却给自己看?为了说明什么?杨惜诺没有多想,只是有些明白为何陶少琪会选择背叛的原因,还有就是原来自己爱情的失败,白尘多少还是掺了一脚,虽然不知道是被人利用还是......而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让杨惜诺更加坚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自己一定要离开他。 爱也恨,不过现在爱也磨灭了,不过是一场错误罢了,错误的温柔,欺骗的关心,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份爱也只能消失。自己不过是他熟悉的陌生人罢了,在呆在一起,也不过是彼此伤害罢了。 “离婚吧......”而好几天,她不愿意张嘴吃东西,也不说话,而白尘也是沉默,却又乐此不疲的样子,每到进餐的时候便拿着东西过来,一勺一勺,纵使不愿意张口,他也是依旧重复着,就好像是彼此的命运一般。而她忽然的出声,也是不觉让白尘的双手颤抖了一下,调羹和碗发出的不协调的声音,也是显得那么地刺眼。 “我不是宋安娜,而你也不是陶少琪,离婚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而杨惜诺的话语冷冷,就好像是寒冬腊月一般。离婚,不要见面,老死不相往来,这些字像是桩钉一般,狠狠地扎进了白尘的心里面。 “不行。”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白尘本能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冰冷而坚决。而杨惜诺也是不觉愤愤回头,自己都已经如此平静说出来了,他为何要拒绝? “你不要太过分,原本我便不是自愿嫁给你的。我有我自己的自由,就算是不愿意,我告诉你,我也一定要离婚。我这不是和你协商,而是通知。”而这也是这么多天,她第一次生气,稍稍有了那么一点生机,尽管白尘不喜欢这种形式的生机,但是总比行尸走肉要来得好。 “我说不允许就是不允许。”而白尘也是异常态度坚决的样子,“你要自由便自由,我的自由呢?那我也正式通知你,不是协商。你既然选择了和我结婚,那么这一年你必须乖乖呆在我的身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而杨惜诺也是不自觉坐了起来,原本以为至少心照不宣,做个做好的决断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副自然的样子,说是让自己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一年?杨惜诺这会子真想要冷笑,“你是想要让我再当一年的傀儡替身是吗?你想要我成为宋安娜的影子,来慰藉你的心是吗?” 原本有些话,杨惜诺不想要戳破,只是奈何,白尘不给她这样子的机会。不想要更加恨白尘,但是他也不给自己机会。 “哼,别开玩笑了,你根本扮演不了她。安娜是别人永远没办法替代的存在......”而你也是,而白尘也也是在自己的心里面加了那么一句,但是杨惜诺根本听不到。原本也想要更温柔,但是他发现不行,他忍受不了杨惜诺不死不活,不阴不阳的样子对待自己,有句话说只有心里没有了的存在,才会不在乎。 哪怕是恨,哪怕是对自己生气,白尘都会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是会好受一些。 “那你留着我干什么?你觉得很好玩是吗?我不是她,我们不一样,宋安娜爱你,而我不爱你。我就是为了利用你而和你结婚的,现在没了陶少琪,没有什么可以捆绑地了我,只要我想要走,就没人可以留得下我。”而杨惜诺也是有些生气,他白尘将自己当成是什么人了?将自己当成替身不说,现在还霸道地想要控制自己的自由。 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气的同时,杨惜诺又是心里面腾升了一种很是委屈的感觉。你白尘爱的又不是我杨惜诺,为什么还要将我留在你的身边。或许你从不想要了解我的心,可是却偏偏侵入我的心,现在我想要及时退出,你又不准。我从不知道,你是如此霸道的人。 “那也不准。”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但是白尘还是依旧决绝,正视着杨惜诺,也是淡淡启唇,“纵使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但是既然冠上了白太太的名号,那么现在你就是我的所有物。纵使是替身,你也要做到我允许你离开才可以。” 而白尘也是意外强硬的样子,而他的这句话又一次在杨惜诺伤痕累累的心上撒盐,很疼很疼,终于他还是亲口承认了吗? “凭什么?”而杨惜诺气地嘴唇都微微抖动了起来,尽管心疼,但是白尘还是保持了冷漠。 “凭我是白尘,想要逃开我的身边,你就先养好你那身子,再来和我说话。”而白尘也是不自觉捏住了杨惜诺的下巴,真不喜欢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而当再一次将一勺粥汤送到她的嘴边的时候,她依旧是牙关紧闭,而白尘的眉头也是深深地皱了起来,直接丢掉调羹,当清脆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杨惜诺也是楞了一下。 看着白尘仰头自己喝了起来的时候,则是有些莫名,而下一瞬间,他便托着自己的后脑勺,狠狠地靠近,属于白尘独特的气息,此刻霸道地朝着自己的嘴巴里面钻着。舌头倔强地撬开强硬的牙关,硬是将那口中的米水灌入。一天不吃东西,光靠这点滴,迟早杨惜诺是要分崩离析了的。 “咳咳咳.......” “记住,你是我白尘的人,只要我不愿意,阎王爷也修想要带走你。不吃没关系,我就用这种方法,我要的不是一句死尸,否则你死了也要入我白家的坟墓。”而白尘也是冷冷地抛下这么一句冷绝的话语,继而朝着大门那边走去。而屈辱和不甘心的泪水也是瞬间淌落了下来,白尘,你真狠,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杨惜诺也是不自觉抽泣了起来,却殊不知,在关上门的时候,白尘也是瞬间软了下来。 “何必呢?”而沈仕薰也是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而穆弋也是沉默,他们是率先赶来的,却也不敢轻易告诉阿姨。不然可能会掀起大风波就是,反正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基本闲赋在家,偶尔听听公司报告的罗秀君又岂会真的一点风声也不知道呢。 只是在听到杨惜诺虽然怀孕却意外流产了,这让她稍稍犹豫了一点,犹豫着计划是否该继续进行。孩子们不说她也当成是不知道,看看情况再说。 而白尘也是沉默,这是自己唯一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办法了吧。这样子的话,伤的不仅仅是她,也是自己吧。而穆弋沉默,心里面也是狠狠地将两个人骂了一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偏偏要绕远路。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陶少琪事件,还不容易彼此有点那个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消停的时候。 看着他们,穆弋都觉得很着急。那个杨惜诺也是个白痴吗?看不出尘对他的用心吗?而尘也是,干嘛把事情弄得这么僵,说些好话解释,是会死还是怎么样。现在这样子,还更加是误会重重了呢。 而那之后杨惜诺尽管依旧还是这样子,但是也不绝食了,他说的对,就算是想要走,想要逃,那自己也得有钢铁一般的资本才可以的。况且自己怎么甘心,呆在自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只做一个傀儡和玩偶就是了。 她杨惜诺就是杨惜诺,永远不会变成别人的。等自己养足精神了,自己一定要逃离这个牢笼,绝对的,但是在下定决定的时候,她的心也是变得冰冷不堪。只是她也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就是寒冰地狱一般的生活就是了,一切也都是回不去了。 ...... “尘,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而沈仕薰也是不觉皱起了眉头,这一折腾又是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而白尘和杨惜诺就好像是住在一个房子里面的两个陌生人,除了一起吃饭,从不碰见,素日里面也基本不讲话,纵使是穆弋这个爱蹭饭的家伙也受不了这里的冷气,选择离开了。 “嗯。”而白尘也是轻轻地收回自己的眼神,轻轻地嗯了一下,继续看手中的文件,最近的杨惜诺也不闹了,但是也变得很是冷淡,最近还时不时出门,根绝沈仕薰的调查是,这家伙竟然是准备找工作。就这么......就这么想要逃离自己是吗?何时,自己变成了她的囚笼。 但是无可奈何,哪怕是一会会,自己也想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真是的,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点,说清楚,喜欢她就喜欢她,误会就是误会,你这样子,只会让你们背道而驰的。”而沈仕薰也是有些恼火的样子,也不明白白尘究竟是在那边想这些什么。他到底是希望留住杨惜诺,还是希望看着她离开,最近对白尘的做事,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的。 “原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强求不来的......”而那日杨惜诺的那句你也不是陶少琪,让白尘心里面也很是抑郁。尽管在她的面前自己强势冷酷,但是心还是受伤了的,而这疼也是在那边明确地告诉自己。自己是真的爱上了,爱上了这个杨惜诺,和宋安娜相似的脸庞,但是却是不同的一个存在。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五十章 看不透的白尘 心痛还有心跳 “还有,我听说了,前几天……你和陶少琪见面了是不是?”而这也是这次沈仕薰来的重要目的之一,当自己在查王哲平的时候,也是在关注着陶少琪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总感觉心怀不轨的王哲平会利用陶少琪还做些什么。只是沈仕薰没想到的是,陶少琪竟然是会瞒着王哲平,秘密地和白尘见面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一些什么?而白尘也只是轻轻地嗯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想要解释太多的样子。而沈仕薰也是不觉皱起了眉头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而白尘也是依旧是淡淡的样子,说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他忽然找自己,自己真心不想要见。但是每每看到杨惜诺那样子的时候,心里面也是有些莫名,能为她做什么,她才能重新展开幸福的笑容呢?但是他知道的是,绝对不会是自己了。 见与不见的犹豫,最终还是让白尘接受了。知道最近杨惜诺在准备找工作,看样子自己能逼着她留下来的时日也不会很多,一年不过是自己放的大话罢了。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下她,就算是所谓为了不影响华森集团和庆辉集团的股份,她也不会留下来的。 当初她便也是看在对自己的情分上,看自己帮助过他们的份上,她顾忌着自己,这才留下的。现在自己斩断了和她的最后一丝情分,现在的她肯定很恨自己吧。最了让她伤心的事情,一开始便是个错误,又怎能期待没有谎言的结局呢。 这开始自己便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还是一步步陷入了。自己不能让她幸福,那么就让可以让她幸福的人陪着吧。否则,痛苦将会伴随彼此一声,一切回到原点,也未尝不可的。所以陶少琪的疑问,自己回答了,纵使自己有些不喜欢这个男人了,有些羡慕嫉妒恨,但是那是没办法的。 他们的曾经是自己没办法涉足的,就好像是自己和安娜的曾经也是不能被任何人涉足的。她那么说,代表她依旧爱着陶少琪吧?与其让她到时候倔强地找到工作,一个人在那边孤单和社会拼搏,不如让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吧,纵使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所以知道的,白尘都说了,而陶少琪和自己也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他则是允诺自己,会助自己一臂之力,伤害他们的,还有他和惜诺爱情的,这回他不会选择软弱。而白尘苦笑,接受也没说,不接受也没说,只是带着淡淡的哀伤离开。 只出门口的时候,只是淡淡留下一句,“有需要会找你的......” “尘。你到底是在想什么了?禁锢着她,但是却又好像不准备留着她的样子。你明明喜欢她的吧?你......”而沈仕薰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算了,算了,随便你吧,反正你就是不听劝的人,总之别和我回到以前的死样子,阿姨的话我已经传达到了,去不去由你们,后果自负就是了......” “嗯。”而白尘也依旧是是无关紧要的样子,尽管外表如是,但是他也是知道罗秀君这次让他们回去,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的。若不回去一趟的话,恐怕杨惜诺日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就是了。不过相比她一定也不会想要去,看样子自己又是要扮黑脸就是了。 是啊,都无所谓了,反正是白脸还是黑脸,自己在她的心中,已然不是曾经那个深受她信任的白尘了的,也可以说是因为自己,她失去了一切了吧。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不是自己一手导致的,但是起码是因自己而起的。 若非是为了让自己而已脱离安娜的阴影,罗秀君又岂会和杨庆安联手?若非不是因为联手,怎么会让一个带着报复心来的王哲平有机可趁。或许没有那些照片,或许没有那场错误的婚礼,或者现在的他和她还是可以很幸福,但是一切因为有了自己而变了。 自己让杨庆安看到了希望,也是变得更加执着,罗秀君也会是......或许这样子残酷点好,至少等分开的那天,不会那么揪心地疼痛。做个坏人永远比好人少留眼泪,离别的时候也可以这样子没心没肺的。而白尘只是暗自苦笑,而出门的沈仕薰更加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来。 该死的,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好像是是一不小心便会重新陷入到以前的境地,让人堪忧。而在路过花园的时候,沈仕薰的眼神也是不自觉定格在了杨惜诺的身上,远远的秋千上,她似乎是在那边认真地看着报纸的样子。 “哎......”而正当杨惜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股巨大的阴影也是瞬间笼罩了自己。而微微抬头,平静的眸子也是一瞬间泛起了一阵寒意来了,知情不报者同罪,“有事吗?” “......”沈仕薰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悦,自动那段时间之后,她总是这样子不阴不阳的,除了梁姨的所有人。而见沈仕薰不说话的时候,杨惜诺也是直接合上报纸,继而准备消失。不愿意多说,反正自己也是不受欢迎的,他们之所以默认,不过也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宋安娜的原因。 所以,现在的杨惜诺对他们也是没有一丝的好感,虽然是为了白尘,但是自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讨厌被欺骗,也讨厌欺骗自己的人。而她刚侧身而过的时候,沈仕薰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杨惜诺,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而沈仕薰的眉头也是深深地皱了起来。 “哈?你要问白尘要闹到什么时候吧?真好笑......”而杨惜诺也是不觉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声音也是不自觉便提高了。真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好像说的是自己错了一般。偏执的人群...... “杨惜诺,你是不是觉得就你自己很委屈?”而良久,沈仕薰也是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来,而杨惜诺也是不觉昂起了自己的脑袋。 “难道不是吗?”而有些事情杨惜诺不想要说破,本来就有够尴尬的氛围,无须变得更加差,况且自己也已然是决定要离开这里,等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做好准备,自己一定会毅然地离开,再也不要见到这群人了。 “杨惜诺,我告诉,受委屈的不止你一个人,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你认为你被欺骗了是吗?但是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还有你现在这么很尘,是委屈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你很清楚,别自己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我就不得见你们这样子自虐。”而沈仕薰也是直接将自己手里面的照片甩在杨惜诺的面前。“不就是这个吗?是,如你所想,我们的确也拍了照片,但是我们没有下作到将照片寄给你的陶少琪。” 而杨惜诺看着地上散开的照片沉默,灿烂的微笑带着一种幸福的味道,而白尘眼神之中也是带着一种暖暖的感觉,但是他的眼神之中看到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安娜呢。那张照片上隽秀的文字,以后我们要去普罗旺斯度蜜月哦,尘。 一阵阵心酸心疼再一次觉醒,这些日子自己好不容易不去想,也不去看,但是这种让人心碎的感觉却依旧在。顷刻间,泪水再一次在杨惜诺的眼眶里面打转。而沈仕薰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看着杨惜诺那表情的时候,随即也是楞了一下的。 “你该不会是因为......因为安娜的事情,在恨尘吧?”而沈仕薰的后知后觉也是让杨惜诺楞了一下,微微抬头间,倔强还在,但是泪水却已然决堤,面对这样子的杨惜诺,沈仕薰反而是有些大声不起来了,好像自己是个欺负她的坏蛋一般。 “谁会啊......”而杨惜诺也是难堪地转过身子,使劲地揩拭着自己泪水的背影,让沈仕薰的眼神之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讶。 “你爱上尘了对不对,你现在生气的不是因为陶少琪的事情,而是因为......你吃醋了,因为你觉得尘把你当成安娜的替身了吗?”而沈仕薰也是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谁会啊,别胡说八道好不好?”而杨惜诺的大声也是证实了沈仕薰的猜想,因为尘对于这样子的情况也是绝口不提,虽然知道冷战,但是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来。而良久,沈仕薰也是没有说话,然后轻轻地在秋千上坐了下来。 “若你真的那么想的话,那么尘也真的是太可怜了.......”而沈仕薰也是喃喃自语的样子,“原来如此,难怪那家伙会将安娜的东西给搬进仓库去了,原来如此......” 尽管不想要在意,但是在听到沈仕薰的喃喃自语的时候,背影却也是不自觉一僵。什么叫做把安娜的东西全部都搬到仓库去了,明明念念不忘,甚至于放在自己的书桌边上,以解相思之苦吧?但是这反驳只是藏在自己的心里面的...... “杨惜诺,你觉得尘是真的将你当成了安娜吗?”而沈仕薰也是苦笑,看了那个背影一眼,随即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向日葵海上,“你觉得尘会轻易据掉那些樱花树,又为何独独中上了向日葵呢?安娜可并没有那么喜欢向日葵,她钟爱的是薰衣草和樱花。你觉得,在你认为是独属于安娜和尘的地方,有了这些改变是为什么?为了新气象还是一时的兴趣来潮?” 见杨惜诺的背影颤抖了一下的时候,沈仕薰则是双手搭在秋千架子上面,抬头仰望着天空,“其实杨惜诺你冷静想一想,纵使你长得很像,纵使我们也没告诉你。但是连我们这些局外人都很清楚,只要和你相处一段时间,就明白,你们是不同的存在。那么深爱安娜的尘会不知道你是不同的存在吗?你们的喜好,性格,习惯都不一样。你知道,尘曾经迷惑了一阵子,但是他很清楚.......” “他告诉我,你们很不一样。安娜高雅,而你是活泼可爱。你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的梨涡很迷人,但是安娜却不会有,虽然貌似只是不经意的提起,你还觉得他一直将你当成是替身吗?这些日子你感觉不到他的付出吗?有过一句一丝,喊你成安娜的吗?若把你当成替身,他大可以运用自己的权势,踩死一个陶少琪也根本不在话下。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对你的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但是你也不懂吗?”而沈仕薰的话就好像是一把机关枪,让杨惜诺平静的湖面再起涟漪。 依旧混乱,但是却也是因为这一番扫射,湖面的涟漪散开,湖底某些晶亮的东西开始在那边闪光。一直被自己忽视和可以隐藏的东西,心乱如麻。 “你觉得委屈,他又何尝不是?你能知道他为你想了多少吗?或者说,现在他正准备为你做一些事情也是说不定的。我想你其实很明白,白尘就是个傻瓜,有些话他不愿意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解释,也宁愿被误会。对重要的人,他会变得傻傻的,甚至让人对他的误解加深。杨惜诺,很多话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我可以请你不要被你心中的某些东西蒙蔽吗?你能用杨惜诺的眼神,认真看看尘吗?爱或者不爱,留亦或是去,我想没人阻止地了你......”而说话间沈仕薰也是缓缓起身,然后双手插兜看着面前的杨惜诺,依旧无言,但是表情却是稍稍阮欢了一些,眼角眉梢间再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动摇来。 那也不枉今日自己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也算是有点收获不是吗?白尘,这是兄弟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至于后续如何,只有看你的杨惜诺自己,要不要再次纠结在吃醋还有那紧闭的心门中。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五十一章 陷入情感的漩涡 冷在蔓延 “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杨惜诺,别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哦,尘也是……爱那么难,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就可以跨过,何必搞得像隔着一个太平洋一般。而且我告诉你,纵使尘看上去这么强硬,但是他的心很软。其实你要离开很简单,只要你觉得你幸福,你信不信,他一定会让你离开的,因为这是他爱你的方式。赌一把吧,倘若你不相信的话。”而沈仕薰也是苦笑,然后点头离去。 看着沈仕薰远去,杨惜诺也是有些无力,强迫着自己泯灭的光线,再次在自己的心中画出一个圈圈来。自始至终,他喊得都是惜诺,只是自己真的可以觉得沈仕薰的那些话是对的吗?放自己离开,真的可能吗?那种冷冽,居高临下,说的是那么信誓旦旦,就算是替身,也非得呆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允许。 但是沈仕薰说的也是那么认真,撤去了一贯的不正经,杨惜诺只觉得烦躁,难得平息下来死寂的心,却又隐隐作疼。他没有对自己解释,反而是别开了自己的眼睛,不愿意对上自己的眼睛。 还有那一天之前的前几日,他总是隐隐地在回避着自己。杨惜诺想过,他会不会是带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但是这之后,杨惜诺却又是觉得,会不会他是觉得内心愧疚,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将别人当成是她的宋安娜呢。一想到是后者的时候,杨惜诺便开始颤抖无助,仿佛风中飘扬的草,几乎是在那边摇摇欲坠。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悲,赌一把,自己拿什么去赌,自己又还有什么赌得起,是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吗? 抓着秋千的指尖渐渐泛白,害怕残酷的答案。而就在她思虑万千的时候,那边的白尘也是在她的身后逗留许久。看着她有些瘦削的背影,还有那忧愁的感伤,心里面也是意外更加不是滋味了起来。有些事情挽不回了,因为一开始便已然是犯错了,而他心里面的某些东西也是在那边变得意外坚定了起来。那就这样子吧,原本还有的不舍也必须要舍弃了。 若是放开,外面的天空可以让你变得更加自由的话,那么我会放飞你的。不是自愿留下的你,就好像是囚笼里面的小鸟,纵使是会被保护地很好,但是依旧是没有幸福可言的。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还有那纯真的想法,喜欢有生机的你想面前的这片向日葵海。 “别老是在外面坐着,对身体不好......”而一阵轻柔的声音久违地响了起来,这让杨惜诺的身影也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而白尘自己也是楞了一下,想要冷漠到底,终究对自己的心力不从心吗?脱口而出的话语不知道再心底压抑了多久,尽量不去看她的悲伤,但是一旦看到了,却忍不住温柔,真是一颗纠结的心。 而杨惜诺蓦然回首,看着白尘的时候眼神里面多了一丝复杂和不明,素日里面的无视也渐渐褪去。眼神里面有一种责问和疑问,又有一种悲伤和迷惑,这样子让白尘更加是有些后悔刚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继而他只是轻轻地别开了眼神,走进了一些,然后将手边上搭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冷峻的脸上不带一丝温度。 “要是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了的话,我想我也会有麻烦的。”而违心的话也是让白尘痛了一下,但是现在若是不用这样子的话伤她伤自己,那么难保自己不会狠下心来,让她离开自己。只有白尘自己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是有多么强烈,甚至想要将她捆绑到自己的身边,甚至想过就算是用一切手段,哪怕也不情愿也没关系。但是......但是自己最终还是看不了她悲伤的表情,简直比千百万只蚂蚁啃噬着自己还要心疼难耐。 而杨惜诺不语,好看的眉头只是微微蹙起,看着白尘的时候,眼神里面则是带着一种莫名探究的感觉一般,像是想要直直地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心到底是如何跳动的?是否真的有为杨惜诺跳动的时候呢?究竟你什么时候才是真,什么时候才是假,你的心还只牵挂着宋安娜一个人吗? 而白尘的眼神也是渐渐变得迷蒙了起来,他不知道此刻的杨惜诺在那边想这些什么,还是自己的动作太过怪异了吗? “妈让我们明天回去一趟,你最好配合一点,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起什么不应该说的。”而白尘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也不希望罗秀君察觉什么,到时候再生波折,她再想要离开的话,那就困难重重了。而且还有一些东西,也是必须要先拿出来,这次回家也算是一个机会吧。“否则到时候......” 而白尘也是忽然之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而原本听到白尘这么说的时候,杨惜诺的眼神也是不自觉黯淡了一下,甚至是有些迷惘这种一闪而逝的宠溺又是因何?又是将自己当成宋安娜了吗?但是却又似乎不是,而他的欲言又止和忧愁,也定格在杨惜诺的眼神之中,他好像真的如沈仕薰说的那般,似乎是真的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但是究竟是什么呢?不管是事业还是婚姻,他都无须忧愁。还是说自己这个存在呢? “算了,你记住就好。”而白尘也是转身,他不晓得自己下一瞬间会不会露出破绽,这些日子亦如是,生怕在她的面前破功,自己还是少跟她接触的好。而白尘也是迈开了修长的步子,重新朝着房子那边走去,而那边的杨惜诺则是缓缓地站了起来,这种无性无爱的婚姻,自己不喜欢,但是却也是麻木。 虽然想要逃离,但是却又有些习惯。纵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只要知晓他还在的时候,杨惜诺的心里面却又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来。明明厌恶他将自己当成是别人,但是在他对自己忽然冷淡下来的这些日子里面,杨惜诺却很受伤,更加恨他,却又落寞不已。很多自己想要压抑的感觉,此刻却又全部浮出水面。 这种有他在,却又没他的感觉,让她想要找份工作,逃离那些胡思乱想的日子。知道他若真的不想要自己离开的话,他的能力远比自己的父亲要强,他也可以做得更绝,因为至少自己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但是自己渴望的又是什么呢?这无性无爱的婚姻,自己又是想要怎么样的呢?其实杨惜诺也对自己有些麻木,她也找不出答案来。 “白尘,你有过一丝丝喜欢我吗?”低低地呢喃,自然远去的人影是听不到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除却刚开始想要远离他身边的念头,而现在的自己反而更喜欢这种冷漠的婚姻,至少她还在不是吗?很多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但是却也是属于自己的眷恋。纵使他将自己当替身,但是自己还是无可救药地倾心了。 而自己这算是什么呢?明明失恋不过也是一两月的事情,但是却轻易都对着另外一个人动了心。而他白尘,至少自始至终都有一个坚定的存在,不曾动摇不是吗?这样子的他,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好。沈仕薰说的对,自己委屈,他或许也委屈,不过是爱情和缘分这种东西太伤人了。 一年,是他给自己的期限,也是自己眷恋的期限。所以之后的她反而没有过度的反抗,静静地,就那么静静的,就好像是等待着行刑的日子一般。没了爱没了性,一个冷漠如冰的自己,他又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一年,就算是新鲜感,也改过去了吧。杨惜诺苦笑,只是静静地坐在秋千上,继续看着那片向日葵海。 眼神有些迷离,甚至是有些神游太虚。一瞬间,恍若是再一次漫步在普罗旺斯,那一幕幕,那一程程。那是独属于自己和他的回忆,哪怕只是被当成替身,但是却也是自己心中一角没办法见光的美好。留恋却还依旧是有的,陷入了情感的漩涡,纵使冷在蔓延,但是心还是在悦动的。 ...... 一路无言,去往瑞门市的路途也因此变得异常地遥远了起来。而杨惜诺的无言无语,也是让白尘有点在意。这样子的状态去,罗秀君又会怎么说呢?尽管车速依旧不快,但是却也因此变得更加漫长了起来。也考虑到杨惜诺的身体,白尘也是尽量避免危险驾驶,而他有些担忧的是,罗秀君会不会刁难就是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是了,在停在自家大门前的时候,白尘也是不觉微微皱起眉头来了。而杨惜诺微微侧脸,就看到了白尘凝重的表情,而沈仕薰的话再一次冲击着自己的脑海,尘他比你更加委屈,让他烦心的事情也是你难以想象的。 而看着大门缓缓地打开的时候,白尘的眉头也是舒展了下来,褪去了刚才的忧虑,带着一贯的冷漠镇定。 而大老远的,白家夫妻也是在那边翘首以待,而杨惜诺也是莫名地有些紧张了起来。毕竟两个人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原本这场婚姻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场欺骗吧。自己可以无声指责白尘对自己的欺骗,但是却从不反省自己的欺骗,无论白尘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但是他的确是被自己连累的才是。 若说自己被囚禁,那又哪里是他囚禁了自己,是自己自愿走进这个牢笼的不是吗? “惜诺......”而一声呼声,也是让杨惜诺回过神来,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尘便已然是打开了自己的车门,一副担忧的模样看着自己,并且朝着自己伸出手拉。 而她楞了一下,手伸出去但是却没搭上,而白尘则是顺势拉着她下车出现在罗秀君的面前。轻轻地圈带着自己,杨惜诺也是因为这个亲昵的举动楞了一下,侧脸看看白尘继而也是淡下眼眸,是啊,要作秀了呢。 “爸,妈,我们回来了......”而两个人也是淡笑的样子,然后朝着罗秀君他们点头。 “你们这两个孩子呀,真是的,老不回家,这才新婚呢,就撇下我们两老了,真是的......”而罗秀君也是淡笑着埋怨着,似乎也并没有白尘想象中地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面也是不觉顿时松了一口气,而这一细微叹了一口气的动作,也是看在杨惜诺的眼睛里面。 虽然有点自作多情,但是刚才他是不是在紧张?是在担心自己会受到刁难吗?杨惜诺的眼神里面闪过一瞬间的狐疑,但是也是淡然隐没,心中也是有所思忖的样子。心跳的节奏似乎是在那边加快,尘封的东西再一次蠢蠢欲动。 而罗秀君的眼神也是轻轻地掠过,果然这两个孩子还有心结。经历了这么多,罗秀君现在反而是淡然了的。虽然对于之前的那个消息,自己也是错愕又担忧,虽然可能有点坏心眼,但是心里面也是不觉松了一口气,至少这孩子不存在了的。而他们的冷战自己也是隐约从梁姨那边得到了一些消息的,有些担忧,虽然说是没了阻碍,但是这两个孩子怎么又横生枝节了? 而且对于白尘终于承认,并且再一次敞开心扉的时候,罗秀君更加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当初自己和杨庆安计划的东西是对的,给他们牵的这条线也千万不能再断了。这是自己家尘尘的自己一丝希望,因为这条线,现在他已经重新回到了正轨上,自己绝不能让他再陷入深渊。 这是她作为母亲的最后的坚持,或许在别人眼里面看来,自己很坏,但是只要自己的孩子好就好。这是母亲的心....... “阿姨,新婚嘛,您就别吃醋了。”而久未戏谑的声音,也是让杨惜诺和白尘再一次抬头。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五十二章 穆弋的饯别礼 迷惘 而穆弋则是一副随意的样子,然后揽着罗秀君的肩膀,“没事,阿姨这不有我经常来陪着你吗?而且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还会蹦出一个大孙子让你抱呢……” 而说话间,穆弋也是朝着白尘和杨惜诺挤眉弄眼的样子,而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罗秀君的心里面去了。若真如此,那就真的是太好了,那他们也是彻底就绑死了。甚至有段时间,罗秀君受到穆弋的蛊惑,还真的一度也想过下药灌醉之类的等等手段,让他们就范就是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让那个谁谁谁给先下手为强了。不过未来也不是没有机会的便是了…… 而罗秀君也是轻轻地拍着穆弋的双手,然后欣慰的点点头。而白尘和杨惜诺则是莫名对视了一眼,有点尴尬也有点郁闷,然后彼此也是别开了脑袋来。而穆弋也是瞬间咋舌,惨了,一激动踩中地雷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叔叔阿姨知道你们来了,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快点,快点,都凉了......”而穆弋也是自救局面,然后推着那边的杨惜诺和白尘进去。而一顿饭吃得也算是和和乐乐,而杨惜诺也是很给面子的,没有多说什么,淡笑寒暄。但是在白尘看来,却是没有一点生机,就好像是像极了人类的木偶一般。 每每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时候,白尘就心痛难耐,这样子的她一点都不好。呆在自己的身边,真的这么勉强吗?苦笑,也是将自己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而那种惆怅也是看在白盛邦的眼中的。 ...... “尘尘,在看什么呢?”而吃饱喝足,罗秀君也是拉着杨惜诺的双手在那边话着家常,尽管白尘很想要陪着,生怕罗秀君说一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但是却被强逼着退场,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貌似罗秀君似乎并没有刁难她的样子,貌似那许久不见的笑容也是淡淡地挂在杨惜诺的嘴角。 一时间,白尘也是有些看呆了。 “没什么......”而白尘的眼神却是很幽眇的样子,而白盛邦也是轻轻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最近的问题很棘手是吧?有信心处理好吗?”而自然白盛邦虽然是不过问大事的,但是最近的事情自己也是有所听闻。他没想到的是王哲平竟然出现在,为的什么,自己自然也是很清楚的。 “没什么问题,不过请君入瓮,无须太担心的,而且这次我之所以回来,也是为了事情有所了断的。”而白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而是带着一种淡定的感觉,眼神之中的那个身影也是变得惆怅了起来。原本这便不是她应该卷入的,一切都回到没有相遇之前吧。 “尘,凡是都留一条后路吧,原本便是爸我对不起王家。”而白盛邦也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是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来。 “我知道,我心里面有数,但是这个商界他是呆不下去就是了。”而白尘也是轻轻地扣着自己的手指,继而轻轻地看着自己身边的白盛邦,“爸的意思我都懂,只要他不再惹是生非,而且可能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必须得让他破产,但是我不会告他.......” “嗯。”而白盛邦也是淡淡点头,然后看着客厅里面的两个女人,“你喜欢这孩子吗?” “......”而白尘也是沉默,“不是自己的不能强求,这点爸你应该比我清楚,但是我不喜欢和妈一样约束别人。因为她,我走出了安娜的阴影,但是我......我不会强求一个不爱我的人爱我的。原本爱情就是两厢情愿的不是吗?好了,不多说了,我.....我需要出门一趟。” “你这孩子,刚回来也不知道多呆一会吗?”而白盛邦也是有些无奈,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白尘接掌了华森集团,不知道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也生怕这孩子像罗秀琴,会拼命累坏了自己,为了逃避某些事情...... “尘,你这孩子这又是要去哪里?”而罗秀君看着白尘穿着外套,然后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也是不自觉楞了一下。 “没哪里,去公司看看,这么久没回来了......”自然,白尘是不会告诉罗秀君的,毕竟这也是牵扯着这个高傲强大的女人的最为柔敏的地方。“惜诺,你就好好陪陪妈吧......” 而白尘在出去之前,也是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杨惜诺一眼,然后扬长而去。而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白尘这么莫名地看了一眼的时候,杨惜诺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也是瞬间涌上了心头。看着那背影淡淡远去的时候,杨惜诺却是忍不住站起身子来,缓步走到了落地窗的前面,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扬长而去。 不同于来的那样子,开的很是狂野的样子,似乎有点着急的样子,而杨惜诺的眼神也是不自觉黯了下来。有点担心的感觉...... “惜诺,别怪尘,这孩子其实对每件事情都很认真,对公司的事情,对你都如是。为了你,他可是好几个月都没回公司了,想必要处理的事情也一定很多吧。你陪着妈好好聊聊,到了晚饭边上他就会回来的。”而罗秀君看着杨惜诺这样子,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情况是不容乐观的。但是这孩子,貌似也不和梁姨说的那样子对尘冷漠。 相反的,似乎还很在意尘的样子,也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嘛。而杨惜诺回头,只是苦笑,然后被罗秀君拉着走到了沙发上,继续侃侃而谈白尘小时候有趣的事情。而一改以往严肃的感觉,杨惜诺觉得这个商场的女王,似乎也是有些孤单的样子。那么现在的白尘也是吗? ...... “哎......”而杨惜诺在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是不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点累的感觉。这个房间熟悉而陌生,仅仅只住过一个晚上,但是可笑的却是自己和白尘的新房。夫妻,有名而无实,而在这里,自己也给白尘递上了离婚协议。回顾过往,杨惜诺忽然很想要大喊一声,但是奈何连大喊也没办法。 “扣扣......”而当杨惜诺刚呈大字型埋首在被窝里面的时候,门外也是不适时地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而杨惜诺也是猛然坐了起来。“惜诺,在吗?” “穆弋?”在知道不是罗秀君的时候,杨惜诺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继而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有事吗?”而杨惜诺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并不是因为讨厌,只是觉得有点疲倦。 “别这样子嘛,人家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你独处呢。”而穆弋也是不管杨惜诺的回答,继而捧着一个小盒子,然后挤了进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然后带上了门,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你手里面拿的是什么东西?”而杨惜诺也是淡淡跟在身后,看他耍宝的样子,定然是想要献宝之类的。 “嘿嘿,送给惜诺的饯别礼物。”而说话间,穆弋也是轻轻地将它放在床边上,“别让尘看见哦......” “饯别?”而杨惜诺的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而穆弋的背影也是瞬间僵硬了一下,回头看了杨惜诺一眼,继而尴尬一笑。 “我的意思是,就是尘说怕你住不习惯,这不是吃完晚饭就要回去吗?也怕阿姨刁难你,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就是那种意思的饯别礼物。”而穆弋也是不觉抹了一把冷汗,有些心虚的样子。 “......”而杨惜诺则是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穆弋,这家伙这么心虚紧张干什么?总感觉好像是中间有什么问题一般...... “就是惜诺,其实尘是真的很爱你,或许我们这样子说你都会觉得好笑,觉得我们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爱的是安娜还是惜诺。但是我肯定,惜诺,他爱上了你,巧合地一样但是却一点也不一样的杨惜诺。没有当成任何的人,若是你问他为何不说的话.......我想告诉你,尘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他不会去刻意解释或者表达什么,那是因为他其实不是一个自信的人。”而穆弋也是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总之他还是希望这些可以让杨惜诺明白白尘的心意。 “他绝对爱你,请你一定要相信,并且不要放弃他。不然你们两个都会后悔的,开始的欺骗我真心抱歉,但是之后的交往只针对惜诺你一个人的。你的爱情我们是自私地想过破坏,但是尘不允许。在法国我的确拍照了,的确也想要挑拨一下,但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这些我真的很抱歉也像你道歉,但是我们绝对没有做那种事情,真的,你们爱情分崩离析,怎么不说是他对爱情不够坚定呢?全部都归罪于尘的话,我觉得他很委屈。”而穆弋说话间,那边的房门也是轻轻地被打开。 而当白尘探头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很明显楞了一下,而白尘看着房间里面的穆弋和杨惜诺的时候,眼神也是不自觉怪异了一下了的。而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貌似很累的样子。而穆弋心里面一惊,白尘眼神里面的阴鸷也是一闪而过。 “诶,我们没有做私通的事情,那个......那个我只是觉得你们马上就回去了很可惜,来话别呢,呵呵,是吧,惜诺?”而穆弋也是心里面莫名紧张,好恐怖的感觉就是了。尘那是想要直接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吗?而杨惜诺却没有配合,只是对上白尘的那双眼神,心里面不知道是在想这些什么。“那么我去看看阿姨晚饭做好了没哈?” 而穆弋也是学着螃蟹大爷的走法,贴在墙壁上就溜了出去,申诉哇...... 而白尘也是在门口站了一下,继而松松自己的领带,似乎是很劳累的样子,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但是很明显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而杨惜诺也是无语,已经好久没有和他独处了......每每独处却总是沉默的样子,这让杨惜诺心里面对少觉得有点孤单,其实很喜欢和他聊天的感觉,很舒服,像是什么都不需要顾忌一般。 而白尘则是轻轻地走到了床边斜睨了一眼床上的东西,“他送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话语里面也是很明显带着些不悦的样子,让杨惜诺好看的眉头也是不自觉蹙了起来。 “请你别随便糟蹋别人的心意,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别说。”而不知道为何,杨惜诺也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然后拿起床上的小盒子揣在自己的怀里面。而白尘楞了一下,沉默,只是将领带丢在床上,深深地看了杨惜诺一眼,继而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一叠文件递给了自己面前的杨惜诺。 而杨惜诺却没有接,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面前的白尘,不知道他是在搞什么鬼?该不会出现电视上狗血的契约书之类的吧?想要用这个约束自己吗?而白尘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看杨惜诺,只是将文件丢在床上。 “放心吧,不是什么契约,是你最想要的东西。”而语气冷冷,就好像是在那边坐着什么报告一般。而白尘也是坐在床沿上,而杨惜诺也是沉默弯腰,轻轻地解开袋子,里面赫然出现的离婚协议书也是让杨惜诺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一瞬间,心里面也是五味杂陈了起来。之前自己在新婚之夜给出的东西,没想到大半年之后,却是在这个房间由白尘亲手交给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惜诺也是不自觉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走吧,演完最后一场戏,你就自由了。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现在我成全你......”而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惜诺却不知道白尘几乎是忍着剜心之痛的,“反正你也不是她,也不会成为她。”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五十三章 偏偏放手却又不舍 而最后一句话也是打破了最后的一丝的苦楚和不舍,杨惜诺的嘴唇渗出丝丝的血腥,原来如此,终于玩腻了,也看清楚了是吗?是啊,有谁可以真正取代他的宋安娜,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等到被发现的时候,也是注定会有这样子的下场的。 “是啊?那还真的是谢谢你,白公子,最后一场戏吗?真好,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扮演的。”而杨惜诺的泪水也是在那边酝酿,想要的不是这样子的,此刻杨惜诺清楚的明白。但是痛已然是蔓延到周身,让自己变得麻木了起来。只是心在告诉她,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哭。 只是转身,潸然泪下。只是白尘不愿意看到她的脸庞,怕会不舍得。一切总算是落幕了吧,终于她也可以飞出这个囚笼了吧?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白尘这才抬头,轻声苦笑,心却是在那边滴血。手背轻轻地撑在自己的脑门上,泪水顺着眼角直渗入到被窝里面去。心好痛,自己的心已然复活,痛的感觉刻骨铭心,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初失去安娜的时候。 “我这样子做是对的吧?”安娜,你说呢?她原本便不属于我的,她讨厌我,与其让她恨我,不如让她自由不是吗? ....... “白尘,你个王八蛋......”而跑出去良久,杨惜诺也是狠狠地用手背擦着自己的泪水,泛滥正是最刻骨铭心的不舍,纵使嘴上再逞强,但是心还是破破烂烂的。很痛很痛,但是却也是爱上他的证明。爱上白尘,无可救药,所以在知道安娜和自己长得一样的时候,才会那么愤慨不安,才会对他冷淡。 其实那无疑不是在说明,自己心里面,白尘已然是占据了自己的心。而那边的穆弋也只能是远观,这种事情他们都差不了手,除非当事人自己解决。希望她怀里面,自己的东西可以稍稍扭转局势吧,但是真的可以吗?看到的话,自己也会死得很惨的吧,毕竟这是偷拍的。 撇开杨惜诺不说,白尘定然也是会杀了自己的吧。自己竟然在隐私的地方装这种东西,说不定还会直接被拉去教育就是了,警察叔叔会不会误以为自己是色狼之类的。穆弋也是不自觉苦恼地用自己的手指按着自己的眉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这一天转瞬即逝,而在将杨惜诺送回落樱湖畔的时候,白尘也是默默开着车子消失了,但是却也是凌晨两点多了。是啊,就算是和自己呆在一起,他都觉得多余了吧。杨惜诺也是苦笑,嘴角有些抽搐,眼眶也依旧是红红的样子。 自己究竟是在期冀着什么?就像是他说的,自己一直期望的不也是一纸离婚协议吗?而现在,又是在那边失落着些什么呢?既然这么碍眼的话,自己就赶紧搬出去,反正之前那工作的事情,自己也是谈得七七八八了,就不信,离开了落樱湖畔,自己还就没地方去了。 反正......反正自己又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而杨惜诺也是有些愤然的样子,赌气地朝着大门那边走去,路过哪怕向日葵海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再次驻足,那几乎和剩下的樱花树旗鼓相当,不,甚至是占据更多的花海的时候,眼泪也是不自觉再次模糊了自己的视野。真讨厌,这种莫名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 而杨惜诺也很是赌气的样子,回到房间,便噼里啪啦地开始收拾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已然是收拾地差不多了。而杨惜诺觉得悲哀,可以带走的东西很少,但是带不走的东西却又是很多。 拉着行李箱的手柄的时候,杨惜诺的手指都是在那边泛白,告诉自己赶紧离开,但是脚却迈不动一下,“杨惜诺,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人家都说不要你了,你到底是在干什么了?” 而杨惜诺也是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睛,遇到陶少琪的时候自己是英勇无畏,而遇到白尘的时候,自己却是变得软弱爱哭。因为他的宠溺和温柔,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女人。真是狡猾....... “嘟嘟嘟......”而就在杨惜诺蹲在地上颤抖的时候,一阵手机的震动声音也是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不知道是被卷入哪里,而杨惜诺也是打开行李,在那边翻江倒海更加有一种类似发泄的冲动在那边。“烦死了......” 而也不知道是心情烦躁,还是冲动暴力,一抖自己的衣服,手机连同一个盒子也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而杨惜诺也是一阵心惊胆战,下意识摸回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裂痕的时候,杨惜诺也是有些哑然,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就算是喝凉水也是塞牙缝的。 而手机直接连开机的机会都省略了,也是直接进入了假死的状态。而杨惜诺真的是有一种想要砸烂手机的冲动,将它当成白尘发泄。而那边的杨惜诺双手高举的时候,也是不自觉落在那不小心散落出来的光盘上面。而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就是所谓穆弋的饯别礼。 “请务必在回家后观看,谢绝白尘在场......”而上面白尘两个字,也是让杨惜诺差点就愤怒到将光盘折两段。而看了良久,杨惜诺也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好奇之心,谢绝白尘在场,是什么不能让白尘知道的事情吗?犹豫再三,杨惜诺还是打开了电脑,然后将里面的几片光盘按着顺序塞了进去。 而当画面渐渐变得清晰的时候,杨惜诺的脸色也是忽然之间变得黑沉了下来,里面的主人公自然无疑是自己和白尘了。拳头不自觉地捏紧,“穆弋......你个王八蛋.......” 有那么一瞬间,杨惜诺连砸电脑的动作都已经做出来了,但是亲却是在那一声轻柔的惜诺之后,不自觉僵持了下拉,淡淡柔柔的眼神对着熟睡的脸庞,毫无意识下感受到的温馨宠溺,让整个画面变得如此温馨唯美。甚至连自己为什么睡着也还是在微笑的原因,她也是能明白。 而那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名字,惜诺而不是安娜。是在自己熟睡的时候,礼服还很刺眼地挂在那边,那晚睡得这么香甜的原因,只以为是太累,却不知道自己抱了他一整个晚上。而他也是无怨无悔地枕着自己入眠。直到凌晨的时候,他才在自己醒之前离开。 微红的脸庞,难堪的表情,曾经自己不知道的白尘,也是一瞬间让这边看着的杨惜诺红了脸。看着他跳离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杨惜诺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一向禁欲冷酷的他,却也并非那么淡定不是吗? 而很明显,很多地方直接被剪切过了,画面也是一瞬间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紧闭着双眼的自己,看上去是那么孱弱的样子。 而白尘则是默默的样子,帮自己擦拭,陪自己说话,也会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纵使是这样子看着,自己还是可以感觉到那份温柔还有贴心,轻轻地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泪水也是微微噙着的感觉。轻轻地圈着自己,却总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 一幕幕,都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却又好似似曾相识,心里面的冷涩也是渐渐变驱逐。爱亦或是不爱,也是在心里面纠结了起来。不懂,但是他却从未曾说过爱自己,更甚至于直接告诉自己,他讲自己当成了她,但是画面里面的他却是口口声声喊着惜诺,这让杨惜诺开始有些混乱了起来。 若里面的他是真实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他又为什么又要故意说那些话呢?沈世薰还有穆弋的话在耳边环绕,口是心非,不会说话,又害怕吗?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白尘吗?他也会和自己一样纠结许多吗?原本明明狠下心决定放手,遂了他的心愿离开的,但是看了这个时候偏偏却又不舍得。 若是他们说的都是正确的话,那么那个男人还真的是个傻瓜。肯定比自己纠结了更加多的,但是对于他的矢口否认,还有......还有未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杨惜诺的心里面却依旧是带着一丝丝的不甘心。而现在安娜的影子在他心里面又是存在几分呢?纵使他喜欢自己好了,但是自己可以胜过那个安娜在自己心里面的重要位置吗? 这一思索便已然是好几个钟头之后,独属于清晨的柔光也是开始透过窗户,开始在那边泛着光晕。而空荡荡的房间也只剩下一个散落的行李箱,电脑的画面依旧是在那边循环着,似乎是乐此不疲的样子。 “惜诺,你有客人......”而当梁姨轻轻地敲门没有反应的时候,也是不觉楞了,看着房间里面的东西,一阵不详的预感也是瞬间涌上心头。在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然是感觉不对劲,但是这会子这行李的,惜诺小姐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而且怎么人也不在房间? 而她身后的陶少琪的眉头也是不自觉深深地皱了起来,眼神则是不觉定格在了电脑那边。轻轻地绕过梁姨,陶少琪也是站在了电脑前面,而梁姨则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这是少爷的吩咐,她也是不好说什么的。 “......”而陶少琪也是沉默,只是看着画面里面的那一幕幕,他的心也是在那边泛疼。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面,她竟然是如此地憔悴,而一切也是因自己而起,若是自己可以更加坚定,并且相信她的话,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白尘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原本他的心里面也是充溢着一种坚定。那日的离去,伤心欲绝,也是说明自己还在她的心里面。但是在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陶少琪的心也是有些摇摇欲坠,不可否认,这些日子白尘做的很好,也跟了杨惜诺她想要的温暖。 有些羡慕嫉妒恨,但是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还有那没带走的行李,陶少琪心开始有些犹豫了。带走她,但是她愿意和自己走吗?陶少琪只是苦笑,继而将电脑关闭。轻轻地走到窗户边上,阳光虽然温和但是却是有些刺眼,而那个熟悉的人影只是站在满片的葵花海面前发呆,静静凝视,却又是有些悠远的样子。 熟悉而陌生,明明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嘛...... ...... “天气温度还低得很,一大早的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在听到陶少琪的声音的时候,杨惜诺的背影也是僵硬了一下的。回眸,一件衣服也是轻轻地盖在自己的身上。在看到陶少琪的时候,杨惜诺的眼神则是有些复杂,有过惊讶,但是更多的也是浓浓的失落。而这一切也全部都看在陶少琪的眼睛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面则是更加复杂,但是却没有了欣喜亦或是愤怒,对于自己这样子的心情,杨惜诺则是更加地惊讶。半年之前,他曾经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心会痛,会伤心。但是现在,竟然一点感觉也没了。而这说明了什么,杨惜诺心里面也是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果然,还是惨了吗?而陶少琪看着杨惜诺的时候,也是不自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来不及了吗?”而陶少琪也是有些自嘲地笑着,而杨惜诺则是没有说话。“是白尘让我来的,说是要给你自由和幸福,原本看样子他是想要做恶人的呢,但是看样子他也是爱惨了了呢。” 而他的话也是让杨惜诺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生气,总感觉胸口变得闷闷的感觉。 “幸福,自由,所以他让你来了吗?”而杨惜诺也是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那个混蛋......” 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五十四章 花海溢香 有你在 完结 “那他还真是伟大呢,直接把我推给你,我就会感激他了吗?真好笑……”有些埋怨但是更多的是生气,这点陶少琪还是可以解读得出来的。但是却有些吃味,那也是她舍不下他的生气。 “对不起,惜诺,是我不该听信别人的挑衅,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但是在你来过之后我就知道,我还是放不下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很抱歉,还让我们的孩子……”这些陶少琪也是听白尘说的,也是对自己的当头棒喝,自己究竟都是做了些什么。 而杨惜诺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只是面向花海,风轻轻地阳气她的发丝,眼神也很是幽眇的样子,“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也无须再提,那么他呢?现在人呢?一句话也不说就消失,一句话也没解释就让你来这里?” 很明显的生气但是却还有着关心,最后怀揣的意思期冀也是写下落幕的篇章。在来的时候自己便是满心期待,但是来了之后,陶少琪才发现,原来错过了就很难再得到,远去的心想要挽回的话也是有些困难了的。而且他懂得惜诺,这回的她是深深地爱上了白尘吧,而白尘也是吧。那些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明明原本应该是自己存在的位置,但是却被取而代之了。 有些不甘心,但是却无可奈何,因为是自己先放开的手。 “不知道,或许他也是躲在某个角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吧......”面朝花海,陶少琪的心也是静静地安静了下来,“这片花海还真的是很有你的味道呢......” “会吗?”而杨惜诺的眼神也是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正因为有这种感觉,所以自己才会站在这片花海找寻答案吧,自己在他心里面的位置。 “嗯,其实在我看到的时候就明白。也很惊讶,你说他所珍视的,象征着他女朋友的樱花树居然会被锯掉,反而中上这片向日葵海的时候,我就有点担心。会不会......所以直到听到你们的婚讯还有王哲平精心安排的照片的时候,我也是被嫉妒蒙蔽了自己的心。”而陶少琪也是哭笑的样子。 “王哲平?”这还是杨惜诺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他为什么这么做?我父亲?” “或许吧,但是他有更深的目的,为了报复白家,因为他妹妹曾经和白盛邦相恋,但是最终还是输给了罗秀君,上一次的恩怨情仇吧。所以他这些日子暗地里面也是在暗箱操作,企图在白尘上位的时候,趁机打垮华森集团呢。不过白尘也真的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呢......”这也是陶少奇由衷地感叹,若非自己参与其中,见识到了白尘的神通广大,自己绝对不相信以前那么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如此有魄力。 的确,他有能力还有魄力成为华森集团的下一当家,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证杨惜诺的自由和幸福。想要禁锢她也是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保持了一个君子的风范,也是始终坚持了爱她的方式。 若是换成自己的话,陶少琪自己都没办法保证。输了,输给了这个男人。 而杨惜诺则是沉默,但是喉咙却艰难地发不出声音来,自己从不知道有这样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因为那个王哲平,这些日子白尘在照顾自己的同时,也是在和他在周旋。 而自己更加是状况百出,让他身心俱疲了吧。自己的话如此伤人,而难怪他们会说,白尘受到的委屈远比自己要大的多。自己想不通,甚至不能理解,但是却也因为陶少琪的话语,一瞬间疑云尽消。 很想要骂他,但是却找不到他的人。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发不出声音。他的一个个表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让自己觉得心痛,在滴血。果然是个傻瓜,什么都不说,自己又怎么知道。让自己离开吗?然后你自己又再一次陷入悲伤之中吗? 以为我会感激吗?你个大白痴...... “那么,惜诺,你的选择呢?”而陶少琪也是直言不讳的样子,看着现在杨惜诺痛苦的模样,他便已然知道结果,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到她去亲自说。 “抱歉,但是我离不开那个温柔的傻瓜,真是蹩脚的演技,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而杨惜诺也是不自觉有些哽咽,而陶少琪只是摇摇头,然后轻轻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面。 “是我该抱歉才是,但是惜诺,我想你以后都不要再哭了,他很爱你的,他会比我坚定。虽然不甘心,但是希望你幸福,倘若有一天他欺负了你,你还可以来找我,哪怕只是作为朋友也没问题......” 而陶少琪的话则是换来杨惜诺轻轻地摇头,而陶少琪则是哭笑。这段日子不见,自己的惜诺也是变得更加果断坚决了呢。这就是她对爱的态度,是不想要再错过和误会了是吗?陶少琪渐渐地仰望着天空,天蓝地好刺眼呢?眼睛好痛呢,这是为什么呢?哭的感觉吗? 许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呢。 ...... 看着潮起潮落,海风从冷彻变得温暖,又再一次失去了温度,被蓝色映衬的天空渐渐染上了夕阳的色彩,但是却没有阳光的温暖。而白尘也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一天了吗?竟然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天了吗?自己这都是在做什么呢? “四点半吗?”而白尘也是喃喃自语的样子,看看手机,只是淡然苦笑。这个时候,她已经走了吧,离开了落樱湖畔,去到了陶少奇的身边了吧?脑海一片空白,只有这个现实变得如此清晰。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短信的声音也是让白尘楞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按动着。 “谢谢,麻烦了。”只是简短的五个字,却也是让白尘心痛。是吗?谢谢自己吗?而她也会吗?既然已经离开了的话,那么碍眼的自己,也无须在外面晃荡了吧,尽管没有她,但是至少那还是自己的家。有过她,也曾经有过宋安娜,只是悲催地最后只剩下自己了。 轻轻地拉开车门,一切落下序幕了,但是为何自己还这么累?为什么心这么空落落地痛,想哭却哭不出来,是不是在真的如她所说,自己没有心,是冷血动物呢? 苦苦一笑,只能用速度来麻痹自己了吧。 ......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也是瞬间划破了落樱湖畔的安静。而那个人影也是淡淡地回头,眼神凝视的方向,微风轻轻地扬了起来,空气变得有些不安分了呢。纵使是夕阳西下,但是花香依旧...... “少爷?少爷?”而梁姨一声声的呼唤,也是让白尘回过神来,原来......原来已经到家了吗?什么啊,还是挺快的嘛。 而白尘也是轻轻地打开车门,淡淡点头。修长的身影有些孤寂,但是这个落樱湖畔更加孤寂呢,没有她的落樱湖畔。 “少爷,那个惜诺夫人她......” “我知道,没事,我累了,我想先睡会,可以吃晚饭了叫我吧。”而白尘也是轻轻地松着自己的衣袖的纽扣。 “啊,但是......”而梁姨看着远去的背影也是挑挑眉,是吗?知道了吗?原本,自己还想要告诉少爷这个好消息的?怎么少爷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呢?真的知道了吗?惜诺小姐她...... 缓步走到熟悉的小道上,而白尘则是习惯性地垂首,淡淡的向日葵的味道,让他蓦然抬首,那片向日葵还变得这么高了吗?还真的是生命力旺盛呢,印染地天空都有一种生机的味道在。 明明,刚才还是那种冷冰冰的味道呢。空荡荡的秋千,习惯性坐在那边的人影却已然是消失了。淡淡苦笑,眼神却没办法离开这片花海,就算是想要迈开一步,都变得如此艰难呢。 “再过些日子,是不是就有葵花籽吃了呢?”而淡淡的声音也是让白尘心头一震,熟悉但是却又不真实的声音,让他不敢回眸,背影也是有些僵硬。而杨惜诺也是尽收眼底,双手背在身后,只是缓步走到并肩的位置。 “呐,尘,趁着它们还没凋谢的时候,不如来履行约定吧。你不是答应过的,要带我去看向日葵海的吗?但是你食言了,那就用这些的来履行吧?随便摆什么姿势都可以是吧?”而杨惜诺也是侧脸,看着一脸震惊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白尘,只是淡淡一笑,恍如初见的时候那般,那深深地小梨涡,带着一种炫目的光彩,像是要将人给吸进去了一般。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真怀疑,是不是自己一天都盯着大海的原因,所以眼睛处问题,产生幻觉了吧?而白尘有点呆呆傻傻的样子,也是让杨惜诺有些无奈。 原本想要好好责问,甚至是大发雷霆的说,但是看到这样子的他,却是有些想要笑呢。怎么办呢?自己就是没办法对他生气呢,果然他是无敌的。 “哈?这么说是不是我不要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比较好啊?”而杨惜诺也是伸出手指,点了一下白尘的眉心,眉头也是深深的皱了起来,“是啊,是啊,我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反正这里不是独属于你和安娜的家吗?是啊,是啊,那还真的是打扰了就是了。” 而说话间,杨惜诺也是直接转身,而那边的房间里面梁姨已经全部收拾完毕,就好像是来时的那样子,整整齐齐,简单却又温馨,看着花海边上的那两个人,淡淡的微笑也是挂在她的唇边。 “不......”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尘只是下意识就去紧紧的拥抱住自己面前的背影。有温度,有心跳,并且带着杨惜诺特有的气息。不是幻觉,也不是自己的什么错觉。是真的杨惜诺,她没有走,却还在这里? 只是这现实让白尘还有些不敢相信,只有这么长久并且紧紧地抱着,自己才可以告诉自己这是现实。而杨惜诺的嘴角也是淡淡地扬起一抹微笑,那紧紧拥抱着自己的颤抖,也是让她安心。 “傻瓜,早这样子不就好了吗......”淡淡的呢喃,融在了沙沙的花梗交错的声音,而白尘却是没有听到。 “不要走,不要走,我不想要你走。但是.....但是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没跟他走,明明......明明我已经给了你一个可以自由的机会。”而白尘只是轻轻地埋首在杨惜诺的脖颈之间。 “因为,在这里,还有一个傻瓜很寂寞。因为这这片花海里面,有一个傻瓜,说不定会哭也不一定。而且那并不是我想要的自由,这个理由,可以吗?”而杨惜诺的声音也是渐渐变得柔软了起来,在他抱住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自己就已然是明白了,不需要其他的解释。 这样子被拥抱,很是温馨和安心,一切的不安和悲伤就好像是融化了一般。 “你......你别后悔,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善良,是个傻瓜。我可是很霸道的,占有欲很强烈的。错过这一次,你将不会再有什么自由,就算是你想飞,我也会为你加锁。就算是你想要去谁的身边,我也不会让你去。就算是你恨我也......”而白尘也是有些哽咽的样子,自己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这么强硬的白尘我还真的是很想要见识下呢。而且这片花海,不是还有你吗?若是我说这是我想要的自由,那么你还想要送我一个男人吗?”而杨惜诺的嘴角的笑容也是渐渐变得深刻了起来。 “谁会啊?你又不早说,谁愿意啊,谁叫你总是不看我,不理我,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你是我不是他,我还以为你的心中他是不可取代的。要是可以的话看,我恨不得永远不要见到他,碍眼的家伙......”而白尘有些孩子气的真心话,却是让杨惜诺不自觉笑出声来,这才是真正的白尘吗? 但是能随性说出心里话的白尘,不知道为何,却让杨惜诺更加安心了起来。 “那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不然我还是会逃的......” “我才不会让你逃跑。” “哦?是吗?” “嗯,还有我没有将你当成替身,真的......” “嗯,我知道了。” “知.....知道?” “因为你爱杨惜诺嘛。”而杨惜诺也是淡淡地启动、唇,说的是那样子波澜不惊。 “额......”而白尘一阵脸红,这样子的话她怎么可以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可以说的这样子淡然自若,明明自己鼓足了勇气也只是敢在她睡着的时候,轻轻地呢喃。“你说什么呢?” “不是在我睡着的时候你这么说了吗?怎么现在还脸红。”而杨惜诺也是轻轻地回眸,眼神之中带着一种自信和些微的戏谑的感觉。 “我.....我哪.....你怎么知道的......”原本白尘也像是要辩驳些什么的,但是在对上杨惜诺的眼神的时候,最终白尘还是选择了投降。 “哦。穆弋送的饯别礼物,好像是用摄像头拍下的。”而自然虽然感谢那些cd让自己知道了一些美好的事情,但是始终被窥视的事情,她杨惜诺还是要报复回来的。要知道这家伙也真的是着实可恶,怎么可以在别人的房间安装摄像头就是了。 而且那些删减了的部分,难保不会有什么禁忌的画面就是了。若是如此的话,怎么可以不让这家伙尝尝苦头,受点教训不是吗?否则以后被警察叔叔带走的话,那还真的是会对不起穆妈妈的。 “......”而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白尘的阴气散发之中,穆弋,你还真的是很有种就是了。等着,别以为你真的可以这么肆意妄为,一定让你加倍偿还就是了,还将自己那些丑态全部都让杨惜诺知道了,这以后自己可怎么抬得起头来。一些本应该是属于秘密的东西,而杨惜诺则笑得很灿烂,一种幸福的感觉渐渐笼罩了过来...... “阿嚏......”而遥远的地方,穆弋也是不觉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了?感冒了吗?”而梁姨也是不觉关切了起来。 “没有吧,或许谁想念我了吧。”而穆弋也是依旧不正经的样子,却殊不知他担心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ok,ok,皆大欢喜了,我和阿姨报告无了,梁姨那边就麻烦你了......” 不知情的穆弋还在那边准备邀功中,算了,也算是这个糊涂蛋做的好事情吧。 花海溢香,有你在,所以灿烂温馨。 背对相拥,有你在,就是我的归宿。本书由首发,转载请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