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侠客》 第一回 一字青纱断 八剑扬云水 “休想再逃!”话音未落,那手持一把三尺三寸银装刀的青年男子挥刀上前,直砍那蓝衣少女。那少女见此便以手中的断水长剑格挡,只听到‘铮’的一声,那少女退出六尺有余。青年男子便趁机左旋刀刃指向少女右肩,其攻势十分猛劲,但被少女以一招‘蝶角’给挡格了下来。 青年男子的刀法精湛且变化多端,时而直斩顶门,时而侧斜刀锋刺其下身,左右交叉攻守并齐。那少女虽全力相搏,但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如此强劲的刀功。 蓝衣少女只得左右避闪,避闪不过便以剑格挡,如此拆了十余招后,那少女心想:“此人刀法了得,却无取我性命之意,这样与他交锋下去并不是办法。我看还是逃为上策。”那少女便侧握剑柄施展出一招‘琴心’,一剑挥出,有如琴音和风而鸣,其剑气如狂风般强劲,破风而出。剑气所过之处落叶尽飞且一分为二,粗大的树干上亦留下了剑痕。那青年男子一见知其利害便双手握刀把内力施于银装刀来破此‘琴心’剑气,一刀挥下却破了半招。那青年男子身手甚是迅捷反握银装刀,向右侧斜,一蹬地便向后凌空飞起,再仰握刀柄平刀使出一刀,霎时剑气刀气相遇,发出风卷水浪的响声,青年男子内力强劲,只削一刀便破了那半招。 那少女先是一惊,便又使出了数招其他的剑式,但都被那青年男子一一拆了招。那少女惊问道:“你是何人?竟能破解我的剑法。”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偷来的‘却邪剑谱’交还给我便是。”那青年男子悠然地答道。 那少女笑道:“你未报家门,就想让本姑娘交出剑谱,那本姑娘偷此剑谱有何用处。再说,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拿到剑谱尽可将我杀之,又何须多言。” 那青年男子微笑道:“小小女子童稚未脱,不在闺房中习其琴棋书画,却来舞刀弄枪,干起这偷盗之事,这岂不有失姑娘家的仪容。我并不打算取你性命,你若留下剑谱,便可放你离去。” “你······你······你毋须管这事,想要剑谱,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种能耐。”少女忿忿的道。 青年男子道:“我不想再和你打斗了,从青凤庄一直追赶你到此,已有一夜了,你不觉得疲倦,我还觉得无趣呢!” 少女笑道:“好嚣张的口气!只道要我向你求饶了。休想!”说罢,将剑身一横,佯装出招。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手中拿的可是断水长剑,传闻断水剑法有二十八式,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各七式,上应二十八星宿。这······”话未道完,那少女忙道:“你道是便是,本姑娘可不知什么断水断土断木的剑!”那青年男子见状,便轻描淡写的道:“传闻越王勾践为图霸业,效法周文王铸九鼎之意,命铸剑师冥山、棠溪、墨阳、合膊、邓师、宛冯、龙渊、太阿,以白马白牛之精血,纯金黑水铸之,共铸八剑。其名为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钢,这八剑各有神妙,为当世宝剑。后来越国为楚国所灭,从此这八剑好像在人间消失了,后人亦无从知其去向,只道是一种传言。今日见你使出一招奇怪的招式,我心中自是疑惑,其音如风,其势如水,只可惜······”那少女忙道:“可惜什么?”青年男子笑道:“可惜你的内力并不深厚,我险胜你半招。其断水剑,以之划水,水开而不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少女心里想:“这汉子知道得如此熟悉,才比划数个回合就看出这剑非一般的剑,莫非他也是持有八剑之一的后裔。可爹爹说越国覆灭后,只有断水、转魄、灭魂、却邪四把剑分别被邓师、宛冯、龙渊、墨阳,这四位铸剑师保留下来了,并一直不现于世,见过剑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其余的四把剑我也未曾从爹爹那里得知。可他使的是银装刀,自然不是会使剑的。” 两人对视沉默了一会,那青年男子便道:“传闻断水剑、却邪剑和转魄剑由冥溪道人创下三本其独特的上乘剑法,但很少有人见过,也许见过的人皆亡于剑下。你盗取的是“却邪剑谱”,可你使的却是断水长剑,这恐怕不合道理。你还是把剑谱交还给我。让我好向凤庄主有个交待。” 少女笑道:“本姑娘喜欢便拿,用不着你来管事。何况这剑谱也不是你的,我凭什么要交还与你,莫非······莫非你想得到剑谱以据为己有。” 青年男子微笑道:“我端木云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个守信义的汉子,自不会起贪念之心。” 少女笑道:“别人识得你,本姑娘可认不得你,你有没有贪念,也只有你知道。反正剑谱我是不会交出来的,有本事你尽可来取。” 端木云河无奈的道:“你······我不与你耍嘴皮子。你若不给,我强取便是。” 云河刚走出两步,突然一件物事从身后飞来,那少女惊道:“小心,背后有暗器。”云河猛地觉察当即回旋刀锋,只一削便将暗器打落,暗器虽快但云河出刀更快了数倍。随即只听得嗤嗤两声轻响,两把飞刀又飞将过来,云河一挥刀又将飞刀打落。云河喝道:“施放暗器不是江湖好汉,请快快现身吧!”话音未落便从林子里跑出七个身着飞鱼服,腰间提着绣春刀的人,迅速的将云河和蓝衣少女围住。那少女便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暗算于我们。”有一个身长八尺的中年汉子走将出来,冷笑道:“我等何人?你不须知晓。只要你乖乖把“却邪剑谱”交出来,可放你一条生路。对吧!端木指挥使。” “原来你与他们是一伙的,都想要我手中的剑谱。不过,今日你们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去剑谱。”那少女转向端木云河怒道。随即剑锋一挥,飘身而出,直刺云河胸膛。云河警觉,长剑离胸口已不到三尺,便自然地提起银装刀挡在胸前,‘铛’的一声,云河后退了三步。 云河忙道:“姑娘且慢,等我把话说清楚。”那少女不听得,又一剑刺来,云河左右躲闪,少女见刺其不到便施展一招‘柳仙’,剑尖前指,一股劲风,直扑云河面门。云河躲闪不得,只得竖起刀身挡格剑气,这一招虽然厉害,但还是被云河招架住了。 那少女上前两步用剑指着云河,说道:“你休得狡辩,满口胡言,谁敢信你。”云河知道现在解释是无济于事了,便不和那少女强辩,转过头来向那汉子道:“门达,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也不管你是怎样知道青凤庄凤庄主的“却邪剑谱”被盗走的。今日,谁也别想拿走剑谱。”门达‘啪、啪’连拍了两掌,走到云河跟前作了一个揖,便冷冷地笑道:“端木指挥使,哦······不,现在不应该这样称呼你了,应该叫······叫端木云河。”门达慢慢走到云河身后,左手搭在了云河的右肩续道:“想当年你可是锦衣卫的一把手啊!今日却变成了江湖客。你放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要,却选择过这种浪迹江湖、自在逍遥的日子,着实让人费解啊!你不觉得可惜,我还觉得怜悯得很。” 云河把银装刀立在地上,刚想说话。门达又道:“端木云河,你这般心软败给毛骧也是一大幸事,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如今的锦衣卫已不是你当年带领的锦衣卫了,现在我们在朝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可不是守城门的禁卫军,这个你晓得的。今日,剑谱我是要定了。劝你不要插手此事,否则休怪我不念当年提拔之情,下手狠毒。” 云河听了门达的这番话,并无怒色,只在一旁静默沉言。可那少女听得这话已明白些许,对云河的戒备之心也减了三分,但对门达的戒备加强了。那少女寻思:“为何连锦衣卫也得知青凤庄的剑谱在昨夜被盗之事,还一路追来。锦衣卫一向不管江湖之事,为何也想得到剑谱,这其中必有蹊跷。” 少女沉思了一会,便笑道:“本姑娘不管你们是谁,剑谱是我拿到的,你们想要可以到青凤庄去取,怎么都跑来向我要剑谱。”门达听出这话,便冷冷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把性命也留下来。”那少女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 第二回 断水飞双腕 银装破埃尘 门达听出这话,转过身来说道:“杀!不留活口。”那六个人早已做好准备,挺刀而出,刀光一闪直砍少女。少女亦以剑相斗,那六人将少女围住,左右横刀上下竖斩,少女想逃脱也不容易。少女的武功虽然略高于那六人,但少女一人难敌六把刀,比拼起来十分费力。 此时门达没有出手,只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斜眼注意云河的动作。云河还在那儿站着,就像这事与自己无关一样。‘铮、铮’少女与那六人的搏斗声还在进行,少女使出了断水剑式可还是未能占取上峰。其中一人跳跃而起,推出一掌。少女只觉得热风袭来,但防备不了。听到‘啊’的一声,云河即刻转过脸来看,只见那少女倒在地上。原来刚才的那一掌打在了她的腰间,抵挡不过便倒了下来。那五人趁机飞跃过来斩将下来,眼看就要砍到那少女了。 云河拔起银装刀,倏地刺出,奔走如飞。那六人只见白光闪动,但还没看出云河是怎么出刀的,便纷纷倒地。在一旁的门达一直注意着云河,在云河出刀之时,门达也抽出腰间的绣春刀来阻挡云河去救那少女。可云河的步伐快于门达,两招便把那六人击倒。门达双手紧握刀柄,喝一声,着地劈将过来。云河单手握刀上前接招,右手刀锋一引,猛地侧挥将门达的刀格开。门达又挺刀刺出,‘铮’的一声响,双刀相击,当当作响,震声萦绕,刀光缕缕。门达手中的绣春刀蓦地回旋,刺向云河左腿,云河警觉便向后跨出一步避闪。两人刀式越来越紧,一时间难分胜败。 那少女用剑在地上一撑,站起身子,但身体晃荡,似欲摔跌,只好倚靠在树旁看那两人角斗。这时那六人也爬将起来,拾起刀来。刚刚云河挥刀只用刀背将他们砍倒,但还是身负重伤,一时间不能动弹。云河与门达已拆了九十余招,虽未分输赢,但显然云河略胜于门达。 云河心想:“门达的功夫和以前相比大有不同,与他斗下去必定会两败俱伤。还是先行逃脱,再弄清楚他们的意图。”云河大喝一声,施展出银刀一式‘尘埃归土’,但见白光闪动,声如暮钟之鸣,袭向门达。门达虽跟随过云河,但未曾见端木云河使过这种招式,一时不知如何接招,只是横握刀柄以内力强行抵挡。‘嗤嗤’几声门达退后了十步,地上也留下了两行深深的印痕。 那少女看到云河使出这一招甚是惊讶,但身上的疼痛又让她不得逃脱。 云河见机,便快步地走到少女面前。一手抱起少女,一蹬地施展轻功,飘飞而去。 门达见此想上前追赶,但为了挡下刚才那一招已消耗了不少内力。那六人亦身负重伤,一时无法追赶。其中一人上前说道:“指挥同知,现在怎么办?被他们逃走了,回去怎么向指挥使禀报?我们还是去追吧!”门达把刀放回刀鞘,定了定气,笑道:“莫慌,我猜他们也不会走得太远,去,加派人手全面追捕端木云河和那少女。记得一定要拿到剑谱,将知道剑谱的人统统杀掉,一个活口也不留。”那人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门达看了看那两行印痕,冷冷地道:“端木云河,你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下,让你向我求饶。哈哈哈!” 云河抱着那少女逃出已有十里地远,来到了木源镇外的一条河岸边停了下来。虽然与门达过了一百余招,但抱着这少女施展轻功却是毫不费劲,这一路上云河不敢看那少女一眼。 “快放我下来······快放下我。”那少女娇柔地道。云河听得这话,便不知所措地应了声:“哦,好的。”云河放下了那少女,急道:“姑娘莫怪,适才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那少女娇笑道:“算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还得感谢你才是。”云河笑了笑,但没有说话。 那少女连道:“不过,你想要剑谱,我可是不会交给你的。” 云河忙道:“那可不行,剑谱我还得要回。不过······不是现在,我想查清楚锦衣卫为什么也觊觎这本剑谱,也想查清楚锦衣卫为什么跟在我们的后头。” 那少女道:“只怕是你把他们引来的。听那个叫门达的人说话,好像你也是个锦衣卫。试问你有何目的?” 云河叹了口气,说道:“不满你说,我确实是一名锦衣卫,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洪武十五年,皇上为了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统治,便将禁卫军的亲军都尉府改为锦衣卫,特令掌管刑狱,并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任务。我们是由皇上直接掌控,不受兵部调动。我当时年纪虽轻,可得到了胡惟庸胡大人的举荐便做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之后我提拔了门达作为指挥佥事还有一个叫毛骧,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之后毛骧和门达诬告我贪污贿赂,但胡大人极尽所能为我开脱,最后我被罢免了官职,发放回乡。” “那就是说你和他们没有关系。”少女道。 云河答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也跟你说了实话。”云河拱了拱手向少女作揖,道:“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笑道:“本姑娘的尊姓大名,可不能告诉你。” “也罢,你我萍水相逢,且还有东西在你手中,不告知也好。”云河微笑道。“你知道便好,可你还是想取回剑谱,那你现在便可来取,否则以后可没这机会。”少女道。 云河道:“我不会趁人之危的,你挨了一掌,还是先调养好再说吧!” “你······你······”那少女忿忿的道。但不知以何言语回答。两人无意间双眼对视,顿时那少女脸泛晕红,好生迷人。云河也觉不适便转过身去看那河水缓缓流去。 “你身上有伤,先在此坐一会吧!我想他们也不会那么快追来的。我去取些水来喝。”云河对那少女说道。 少女道:“你想去便去,我又不会逃走。再说以你的轻功,我怎能逃得脱。” 云河道:“那好,我去去便回。你稍等。”云河走到河边痛快地喝了几口水,便在河岸旁砍下了一根竹子,削好之后再到河边打水,很满意地走将回来。“给,喝口水吧!你也该渴了。”云河递过竹筒说道。 “我不渴,你还是自己喝吧!”少女道。 云河笑道:“怎么?怕我下药不成。”云河又把竹筒递给少女。 少女想了想便接过了竹筒,又看了看云河,便含着双唇慢慢地喝水。 此时,天边已泛起了霞光,西山上传来了阵阵钟声,婉转悦耳。暮霞照在那少女的脸上,就如桃花映红满天,十分动人。云河微微转过头来,看那少女。一看更觉迷人,云河又回过头看着西天边的云霞。 云河抬头看了看,便道:“我得走了,这天也快黑了,得进镇上寻个客栈歇歇脚。”天边的云彩渐渐暗淡下来了,云河续道:“你走不走?若不与我一起走,你可自己寻住处,今天我先不向你取剑谱,不过你得保存好剑谱。” 那少女坐在那里没有应答,云河见无去意,便迈开步子走向桃源镇。那少女见他离去,便忙道:“等等我······等等,我又没说我不去,我只是还没有想清楚而已。” 云河微微一笑,道:“好吧!这最后不过,免得要剑谱时到处寻你。那······那我们快走吧!” 那少女虽能行走,但中了那一掌,腹中还隐隐作痛,行走自然不快。可云河还是如此,行走如风,好不费劲。 两人一起向桃源镇走去,西天的暮霞还只剩下一丝而已,此时东山上已升起了数颗星星,今夜当是明月浩明。 ; 第三回 声驰惊桃源 光乱失明月 云河和那蓝衣少女趁着天还没黑下来,便走进桃源镇。两人进得镇里,看见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而且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像是防范盗贼一样。 月亮以升上天空,星星在天上铺展出一条银河。“今晚的夜色好美啊!”那少女抬头看了看夜空说道。云河微笑道:“今夜的月色是很美,可我们还是尽快寻个客栈住一晚再说,我怎么觉得这个镇上有什么不对劲的?”那少女忙道:“有什么不对劲的,是你想太多了吧!这么祥和的小镇,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你没发现他们都关紧门户了吗?他们好像是在躲避。也许······也许······我也说不上什么。”云河说道。 那少女道:“也许什么呀!赶紧找个客栈,今天挨了一掌我还隐隐作痛呢!好不舒服!” 云河看了看那少女,笑道:“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去盗窃剑谱啊!瞧你这模样!当真不是干这事的人。我到前面寻寻,看能不能寻出个客栈来。” “要你管事,本姑娘可······可······”少女道。云河不听她讲,只一直走路。 云河忽道:“走!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就在那儿住下吧!也好寻个吃饭的地方。”云河一说完便快步向前走去,也不管那少女赶得上赶不上。 “哎!你别走那么快吗?”那少女娇声说道,可云河不理会,一个箭步跨进了客栈。那少女见状便慢悠悠地走,也不理睬他了。 那少女一会儿也走进了客栈,只见客栈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掌柜的和一个小二再也没有别的人了,云河和掌柜的谈话,少女走将过去。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见那掌柜的已有七十余岁,两鬓尽白,胡须也变成了银白色的。再看那小二与自己一般年纪也是十八九岁,但有一半脸像是被火烧伤了。 “年轻人你们还是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今晚在这客栈里会有恶战,你们在此住宿,老夫怕他们会伤了你们的性命。”那个掌柜的无奈地说道。 云河走上前向那掌柜作揖,说道:“老伯,我们是路过此地的,现在天色已晚却寻不着住处,我看见您这里敞开门窗灯火通明便走来,想在此住宿一晚,别无它意。” 那掌柜摇摇头,说道:“并非是老夫不想让你们在此住宿,只是······只是······唉!只是这里是是非之地,你们留在此地只会害你性命。你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云河不解地道:“老伯,您为何说这话?是否这里将有什么事情发生,还请老伯告知。” 那掌柜挥了挥手,道:“你们还是走吧!老夫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云河执拗不过只好作罢!在一旁的少女忙上前,忽道:“老伯,您要我们离去,可我们偏不离去,我们要留在这里看个究竟,看看是何人在此作恶?”说着那少女便拿出一锭银子,道:“我要一间上等客房,也帮我备点热水和饭菜送到我的房中。” 那掌柜惊道:“姑娘你当真要留,也罢······也罢,若你想留便留,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躲在房中便是,不可出来。”掌柜的转过头对那小二说道:“王壮,快带着位姑娘到客房,也快去备好饭菜。”那小二应道:“是,掌柜的。” 那少女对站在旁边的云河,笑道:“怎么?你不住下?你是怕了还是······”云河忙道:“我只是不想牵涉进这些无谓的角斗当中,既然你住下了,我也便住下。”那少女转过身去对那小二道:“我的饭菜不必送到房中了,做好了便来喊我。” 云河转向掌柜说道:“老伯,我也住下,我随便要一间客房便好,为我来三斤好酒,我现在便喝。” 那掌柜急道:“这······这,也罢、也罢,但老夫还是劝你们不可出来走动。王壮,为这位公子取三斤女儿红来。” 云河又作了一个揖,道:“多谢了!我们会听取您的话的。” “那便好,那便好!”那掌柜的苦笑着说道。 这时少女也上去房中歇息去了,云河随便寻个位置坐了下来,待那小二把酒拿来。掌柜只在一边看着云河,但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会,小二把酒取来了,也把饭菜也端上了,云河正待要吃。这时从门外传来了几声女子的娇笑声,道:“好香啊!弄得我甚是饥饿。”云河听得这声音,便往门口那里一看,只道是谁?原来是一位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黄衫,笑靥如花,脸上透出晕红之色。走进来有一股梅花的幽香吹来,让男子神魂颠倒。云河看了一下,便回过头来喝起酒来。 那黄衫少女笑道:“小二给我来点饭菜,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都快饿死了,快,快点。” 这时楼上的那位蓝衣少女也下来了,见到那黄衫少女甚是疑惑,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云河只在那里喝酒,一碗接着一碗,三斤酒还不够他解渴,云河又要了五斤。云河只顾着喝酒,并不留意刚刚进来的那位黄衫少女。 掌柜和那小二见云河如此喝酒,十分叹服,那两位少女看着也是十分惊讶。云河虽然喝了这许多酒,但面不改色、毫无醉意。云河喝完酒后,便对掌柜说道:“老伯刚才听你说话,像是今晚有厮杀在这里?这是为何?” 掌柜连连摇手道:“年轻人,你毋须知道,今晚你留宿在此,躲在房中自当没事。” 那黄衫少女插口道:“老掌柜,您勿要担心,您看他背着一把刀,定是习武之人,别人伤他不得。” 掌柜愁苦地说道:“话说如此,不过······不瞒你说,前些天来了几个人,说要在我这里弄什么赴约什么的,我当时就拒绝了,可那几人二话不说便向我打来,我不敢得罪他们便只好答应了。” 云河忙道:“那他们是什么人?” “我不太清楚,但他们穿着道服。这点我是知道的。”那掌柜说道。 那两位少女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事很奇怪。但不知道究竟今晚会发生什么。 云河便道:“老伯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到时自有办法应付。” 那掌柜道:“现在是酉时一刻,到戌时三刻他们便到,你们还是尽快歇息吧!到时不出声,不走将出来便好。”那掌柜转向那黄衫少女说道:“姑娘,你还是快走吧!不要留在这里。” 那黄衫少女笑道:“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觉得今晚一定很好玩,所以我决定不走了。小二为我准备一间房间。”那掌柜争辩不过,只是摇头。 一会,他们三人谢过掌柜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云河躺在床上却无心睡眠,在想着究竟是何人要在这里厮杀?那个黄衫少女又是谁?云河只是想着,但想不出个之所以然。 云河正欲睡去,忽听得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步伐快速,稳重有序。云河立刻起身,靠在窗沿小心地窥视着,但只听得其声,却见不着人影。只因在这个角度是看不到客栈的厅堂。 隔壁的蓝衣少女也警觉到了,便快速起身躲到较为隐蔽的地方看着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已是戌时三刻了,看来老伯说的是真的,既然这样,我便要看个究竟?”云河心里想。 云河慢慢地靠近门边,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人,但看得不太清楚。 ; 第四回 峨眉怒惊月 崆峒落无声 云河所在的位置虽然看得不太清楚,可那蓝衣少女却能清楚地看见在客栈厅堂里的每一个人。云河也只有侧耳细听了。 那蓝衣少女看见楼下的厅堂分开两行,桌子摆放整齐,相距一丈有余。两边各点起了六七盏灯笼,可以照看到每个人。在厅堂东边坐着一人,是个年纪有六十余岁的老者,左手捻着只有三四寸长的胡须,脸上总是露出一阵诡笑,右手持着一把剑竖在地上,身后站着十余名男弟子,有的手中持一把剑有的手执着折扇,站在那里神情甚是紧张。 西边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道姑,嘴唇紧闭,怒色爬满铁青着的脸上,瞪大着双眼怒狠狠地看着对面的人。身后站着三十余名男女弟子,手中各持一把长剑,都瞪着眼集注于对面的人的一举一动。 云河屏住气息细细窃听,虽见不着人,但听其声亦可辨认出厅堂中人。那蓝衣少女也屏住了气息,细细地看着厅堂里的人的一举一动,也细细地听着。 蓝衣少女只见那道姑放下手中的拂尘,便强忍怒笑道:“云飞子你果然调教得好徒儿,净干出些败坏门风之事。若败坏你们自己的门风也就算了,我也不会多管闲事!可······可怎么就欺到我峨眉派头上来了。这简直是侮辱我峨眉!” 云飞子狞笑道:“清柳师太,你别血口喷人!你弟子的死与我何干?” 清柳师太怒道:“你······你,好你个云飞子,你居然还在狡辩,我那六个女弟子明明是死于你们崆峒派的飞龙掌下。武林当中掌法虽多,但飞龙掌是你们崆峒派的上乘武学。武林中人人皆知飞龙掌掌法刚烈,一掌可断其经脉,令人血液不通堵住心脉而死。更让人羞怒的是你那弟子连禽兽都不如,还玷污了我那六个女弟子,并将其衣不遮体的尸首放在峨眉山下。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的禽兽。今晚,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休怪本派与崆峒派为敌。‘哼’别以为我峨眉会怕你不成!” 云飞子正色道:“清柳师太,你也别欺人太甚。在我还没彻查清楚之前,最好你也别欺我派无人。现在谁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清柳师太听得这话,挥出右手,一掌打在身旁的桌子,‘啪’的一声,将桌子打了个粉碎。云飞子身后的弟子立即抽出剑来,似要上前厮杀。清柳师太身后的弟子也抽出手中的剑,做好应战的准备。云飞子还坐在那里左手捻着胡须,微微一笑,右手轻轻一摇,示意弟子退下。 云飞子笑道:“清柳师太,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武呢?我以向你说了,等我查明了,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清柳师太哼了一声,说道:“我的弟子已经死了三天了,你若不尽快还我一个公道,休得怪我不念当年的情面。” 云飞子说道:“我正派人追查此事,不日定能给你一个答复。若果真是我的弟子干的事,我定会将其捉来交与你来处置。” 清柳师太道:“你最好说到做到,我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等着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奠我的弟子。若两天后不给出一个答复,我峨眉绝不罢休!” 云飞子怒道:“两天后我一定还你一个交待,不过在还没查出真凶之前,你峨眉休得对我崆峒派下毒手,否则就算是我的弟子干了此事,我崆峒弟子也将还施以礼,与峨眉血战到底。清柳师太,你可要管好你的弟子了。” 清柳师太一脸怒色,与云飞子争得个面红耳赤,转过脸不看云飞子一眼。两边都不出声,但都拿出了兵器,做好提防。 这时那掌柜和那小二从房中走将出来了,走到厅堂向云飞子和清柳师太一一作揖,无力地说道:“两······两位掌门,今晚住······住宿否?若需住下,我······我便为你们准备准备。” 云飞子看了那掌柜一眼,说道:“这不须你来说,我想住下便住下,你快退下吧。” 厅堂里的灯光渐渐地暗淡下来了,外面的月色十分明亮,可以看到月的影子,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草一树。这样柔和的月光却总有一种寒芒在逼近。 在两派僵持的时候,听到了几声格格娇笑的笑声,云飞子、清柳师太和众弟子警觉,立即朝四周看去,但看不到有人在客栈里面。一时,众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环视整个客栈,以寻出是何高人。 忽听得有人惊道:“快看,在哪!在哪!”众人都朝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衫的妙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坐在楼上的楼梯旁,一面拨弄着自己的柔发,一面格格娇笑。 云飞子心想:“这少女实不简单,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就算她屏住气息,进来这么久了,我也应该感觉到她的气息才是。况且有清柳师太在此,清柳师太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以她的武功也应该察觉到的,为何连她也不知道这个少女进来到此?难道这少女的武功在我云飞子和清柳师太之上。” 清柳师太走上前喝道:“你这个黄毛丫头,竟敢闯进此地。快快道来你的名字,免得江湖中人说我峨眉欺负一个无名的小丫头。” 那黄衫少女不理会他们说什么,只在那里自言自语,道:“还以为今晚有好玩的呢,却不知道他们都不打起来,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到别的地方去玩玩,对了刚才那位大哥哥喝酒喝得这么多,找他玩一定很有趣。” 清柳师太又喝了几声,但都不见那黄衫少女回应,顿时怒色满面。此时,躲在房中的云河听得外面一阵混乱,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个少女也在外面。云河寻思:“究竟是她呢!还是她?如果不是她们俩,难道有另一个人来此。还是先听听再说吧!”云河脑中浮现出那黄衫少女和蓝衣少女。 那蓝衣少女看见坐在外面的那个少女竟是刚才的那位黄衫少女,心想:“这少女当真不知事,竟然在两派对峙之时出现,这岂不是自寻麻烦?” 那掌柜一见黄衫少女,便两腿一软跌倒在地,心想:“这下糟了,这下糟了。这如何是好?” 云飞子见清柳师太对那黄衫少女喝了几声,但那少女却不理睬,便对清柳师太说道:“师太,既然喊她不应就把她擒来便是,何须跟一个黄毛丫头过不去。再说,她来了,你与我都不知道,看来这小丫头的武功也不在你我之下啊!” 清柳师太哼了一声,道:“一个丫头,能有什么能耐。我派人把她捉来。”师太转过身来细声道:“心兰,你去将那丫头擒来。记住要小心为是,不可大意。”心兰应道:“是,师傅。” 心兰走到楼梯下仰着头对那少女说道:“小妹妹,你快下来,来姐姐这里。” 那少女笑道:“我不下去,下面一点也不好玩,我就要坐在这里。” 心兰道:“小妹妹,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笑道:“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他们也都知道了。我爹爹说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自己姓什么叫什么的,我爹爹还说有很多人都是骗人的。” 云河在房中听得这般对话,不禁失笑起来,心道:“这少女比那个少女还要童稚。”那蓝衣少女听了也微微一笑。 那心兰又说道:“小妹妹,你若不下来,姐姐可要上去了。” 那黄衫少女格格一笑,道:“我就不下,就不下。” 清柳师太听了这话,便道:“心兰,快上去把她拿下,别跟她费口舌了。” 那少女向下看了看,便对那清柳师太道:“老尼姑,你有什么好玩的吗?我都快闷死了。” 清柳师太一时气急,喝道:“心兰,将那丫头擒下,我非得要好好教训她一番,叫她以后还敢不敢这般不懂规矩。” 心兰听见师傅这般说了,便施展轻功,飘飞上去,飞到那少女跟前,道:“跟我下去。”伸出手来想捉住少女左肩,手还没伸到,便不见了少女,只听得‘倏’的一声,有一物事从头顶上飞过。转过身来一看,那少女已飞到对面的楼道去了。众人一惊,都窃窃私语着。心兰亦是惊讶。云飞子和清柳师太心中暗道:“这少女轻功十分了得,似春燕般轻盈,又如猎鹰般迅捷。这等轻功,我也自叹不如。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轻功,想必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那蓝衣少女见了也是甚为惊讶,想不到这少女有这么好的轻功,也就少了些许担心。 这时外面的月亮已过中天,月色还是那般清明柔和。月色透过纱窗,照在客栈的厅堂里面,也是十分动人的。只不过在里面的人无暇这般良辰美景,都在为那位黄衫少女而烦心,却又毫无对策。少女的轻功,在场的人都不及她。只得任那少女玩耍。 ; 第五回 杀气腾幽朔 寒芒横碧烟 那黄衫少女飞到对面,便坐在那里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人,不高兴地说道:“你们崆峒和峨眉也算是武林中的大门派了!怎么总是吵吵闹闹、打打杀杀的,弄得两边都不高兴!多血腥的江湖啊!我不和你们玩了。” “你······好个小鬼头,竟然瞧不起我峨眉派,今天就让你知道峨眉剑法的厉害。房峥你去会会她,看她有什么本事。”清柳师太怒道。房峥约三十余岁,面带慈相,不苟言笑,眼神总是显出诡秘的杀气。 云飞子走到清柳师太身后,左手捋着胡子,冷冷笑道:“师太,你跟一个小丫头较劲干嘛!若败给了她,岂不让峨眉名声扫地。今晚我们在此商议,却被这丫头给捣乱了,传出去了可不太好啊。” 清柳师太斜着眼瞧了云飞子一眼,回道:“你们崆峒派除了能做出些伤天害理之事,还能做什么呢?今晚之事,早已在江湖中传开。若你不拿出个交待,武林中的各门各派便叫你声威扫地。现在我清柳就要好好教训教训那小丫头,好让后辈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云飞子不作声,走回凳子处坐了下来,把剑也放在了桌子上。一边捻着胡须,一边看着清柳师太如何应付这个丫头。崆峒派的弟子也都退回到云飞子身后去了,做好准备,随时待命。峨眉派的三十余名男女弟子则站在清柳师太两侧,看心兰和房峥是如何教训那黄衫少女。房中的蓝衣少女一直观望着这一过程,但不曾被两派的人发现。云河则躲在房中窃听,只知其音不见其人,可是以云河的江湖经验,他断定外面会大大动手。 清柳师太对房峥说道:“房峥,你和心兰两人将那丫头捉来。”房峥应道:“师傅,弟子一人便可将她擒住,何须劳烦师姐。弟子现在就上去。”说罢,便向前跨出两步,纵身一跃,右脚蹬向楼梯的扶手,飞跃而上。 房峥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住剑柄。左手一发力劲,呼的一声,剑鞘飞向那黄衫少女。那黄衫少女本无挑衅之意,但见这两大门派争吵得甚是僵持,且在房中十分烦闷,也就出来瞧瞧,谁知他们也太不好玩了,但看到他们的表情也不禁格格失笑起来了。谁知那清柳师太正在气头上,正好找个人来出出气。 那剑鞘离黄衫少女的身体已不到六尺,那少女侧倒身子,剑鞘飞速穿过,喀的一声响,剑鞘插入了柱子上。那少女避开了房峥的剑鞘,但房峥的剑尖也刺向了少女的心脏。那少女站起来,翻跃飞起,房峥从少女身下穿过,这一剑房峥没有刺中。房峥用左脚向柱子一蹬,飞旋转身追向那少女,追在少女身后,用剑一劈、一砍、一崩、一截、一搅、一扫连使六招,但一招也没伤到那少女。 云飞子见房峥使出的峨眉剑法甚是精妙,便暗暗惊道:“峨眉剑法果真厉害,招招逼紧,出剑干净利落不留破绽,加上独门的轻功绝技更是出招便可伤人呐!这真是身若惊鸿纵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啊!连本派的夺命剑也逊色三分。” 房峥见连出六招都未着,便使出了峨眉剑法的三十六剑经中的‘玉女素心’,剑锋一撩,一股内劲从剑身发出。那少女见房峥挥剑之时便已施展轻功躲开剑锋了。房峥见又刺不着,便再施展出一招‘残红乾坤’,剑尖向少女身后一指,一阵劲风激射而出。那少女早已料到房峥会使出第二招,所以那少女以自己的左脚为平地,右脚踩在左脚上施展腾空轻功向上飞出一丈有余。房峥没料到那少女还有这般本领,这一招‘残红乾坤’又扑了个空,打在了对面的房门上,穿门而过。 房峥的这一招虽没打在那黄衫少女身上,但他却打在了那蓝衣少女所在的房间的房门上。那蓝衣少女正好躲在门后看房峥和那黄衫少女角斗着,却没有想到房峥的招式竟然正好打了进来。不过房峥并没打中那蓝衣少女,若房峥再向右偏三寸距离,那么那蓝衣少女便可被发现。 这时那掌柜和那小二只躲在角落里,看着房峥和那黄衫少女追来打去的,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刀剑无眼伤了自己。 清柳师太见房峥已出十七招,但没有一招伤着对方,便对还在楼上的心兰说道:“心兰,你去帮下房峥,他一个人应付不了。你要速速将她拿下。”心兰双手一拱,应道:“是,师傅。” 还躲在房内的云河听得外面一阵混乱,便悄悄地走了出来,靠在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但还可以看到整个厅堂。云河看到那黄衫少女坐在了梁上,有一个男子站在楼梯的栏杆柱上,手中握着一把剑,正抬头看着那黄衫少女。厅堂中有一个老者坐在东面,身后站着十余名弟子。而西面一个道姑站在那里仰着头看向那男子和那黄衫少女,两旁站着三十余名男女弟子,神情看似很紧张。手中的剑虽还没出鞘,但已做好拔剑的准备了。 云飞子看见房峥占不到半点便宜,只不说话,在那里捻着胡子,脸上露着诡笑。心里总是在思忖着什么诡计。其身后的弟子亦是站在那里看着峨眉派捉那少女,但见房峥斗了许久却不见捉得,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黄衫少女飞到了梁上,便坐了下来,很不高兴地对房峥说道:“我还以为你只是来捉我,却没想到你出手招招置人于死地,看你一脸慈相,原来这般心狠。” 这时,心兰已抽出剑来,施展轻功从下飞旋而上直指那黄衫少女。那少女见心兰飞将上来,便纵身飞到另一个梁柱上。房峥也飞将上来,那黄衫少女只在梁上飞窜。心兰和房峥,使剑一撩、一洗、一格,但还是刺不着那黄衫少女。心兰和房峥使的是峨眉派的独门轻功,轻功心法也是峨眉的上乘心法,但那少女使的轻功,却是十分奇特,连云飞子和清柳师太也看不出个端倪,究竟是何门何派的轻功?这也难怪心兰和房峥出剑怎么快也刺不到。可那黄衫少女从一开始就没有出手只是一直避闪,剑来便闪,剑气激射过来便躲开。 云飞子和清柳师太留意了许久,心想:“是不是这小丫头不懂武功,只懂轻功呀!若是这样便容易对付。” 那黄衫少女在梁上飞来窜去,心兰和房峥已是万般无奈了。房峥心想:“想我房峥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今晚竟连一个小丫头也擒不住,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我在江湖中失了颜面。再说,在师傅面前失态,在众师弟前扫了声威,那我夺取掌门之位岂不难上加难。不行,我房峥非得将她拿下,就算······”房峥说着,脸上露出一阵阵的阴笑。 心兰见如此下去,还是擒不到那少女,便飞跃下去。那少女还在梁上,一边摇着双腿,一边微笑地看着下面的人。但对房峥还是不甚高兴。房峥看到心中便起了一阵怒气,当下左手反握剑柄将剑置于身后,右手迅速向那少女的方向一挥,有几个细小的物事飞出飞向那少女。 那少女坐在那里,却没有注意到房峥施放暗器,在暗器离少女很近时,那少女才惊觉,但无法逃脱。眼看就要刺到了,只听得‘铛、铛’几声向,那几个物事都落在地上。 众人受了惊吓,往上看去,只见一把银装刀插在了梁柱上,但已不见了那少女。众人再往楼道看去,看见一个男子抱着那黄衫少女。这时众人更为惊奇。 云河微笑道:“姑娘,你没事吧!” “是你啊!大哥哥,谢谢你刚才救了我。”那黄衫少女说道。 在厅堂里的人不知怎么又出现了一个人,正大惑不解。云飞子站起身来,道:“你是何人?” 云河放下那黄衫少女,面向云飞子恭敬地说道:“云老前辈,晚辈端木云河,路过此处,见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便前来看个究竟。谁知那位道兄,暗施飞簪,想置这位姑娘于死地,我见这位姑娘并无与崆峒峨眉两派为敌,只是无意冒犯,故出手相助。” 清柳师太说道:“既然是无意的,那为何到此来捣乱,难不成她也是路过此地,世上难道真有那么巧的事情。” 那黄衫少女对云河说:“大哥哥,我确实是路过此地的,我见天色已晚,想找个客栈住一晚的,谁知这小镇上的客栈都关门了,只有这一家还开着的,我便进来了。这你也是知道的。” 清柳师太道:“小把戏,只能骗骗小孩。” 云河向清柳师太拱手作揖,说道:“师太,请恕晚辈冒犯,晚辈一早便来到此了,只听得掌柜说今晚会有厮杀,但依晚辈看来崆峒和峨眉并无交战之意。既然如此,又何惧江湖中人知道。待到崆峒查清真相,自会大白于天,到时再作决定未迟。” 清柳师太不作声,看了看云飞子。 ; 第六回 来去灵梭掷 直指日车停 不好意思,昨晚上传的第五回,那个题目打少了两个字,其题目应该是“杀气腾幽朔寒芒横碧烟”,在此道歉,望诸君见谅。 “想不到武林中的堂堂峨眉派居然以施放暗器来对付一个不懂江湖之事的小姑娘,这恐怕要为江湖中人所耻笑了。况且出招狠毒也不像是名门正派所为。” 众人又是一惊,寻其声音而去,向楼上看去,见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从南面的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众人都认不得她,但只有云河认得,那掌柜和小二,以及那黄衫少女都只是见过罢了。 那蓝衣少女又道:“真弄不明白江湖中的门派会如此自私自利,为了自己门派能立于武林之中,便争权夺利,不惜自相残杀。这样的门派,不留于世也好。” 云飞子走到清柳师太左侧低声说道:“这······这怎么出来一个又一个呢,难道他们都是冲我们来的?我们两派之事应该用不着他们操心的啊!” 清柳师太道:“我看不然,量他们三人也不敢在此与两大门派为敌。就算武功再高强,也难敌众人。今晚且放过他们,免得说我们峨眉派欺负他们。” 云飞子还是那般,像是事不关己似的。清柳师太则大声向云河、黄衫少女和蓝衣女子说道:“我不管你们三人是谁?今晚我暂且放你们一马,免得江湖中人说我清柳师太欺负晚辈。你们还是快走吧!但是下次遇见了,定要叫你们吃吃苦头,教你们知道峨眉派的厉害。” 那蓝衣少女笑道:“师太,你说叫我们走我们就得走啊!现在已是子时了,你叫我们往哪去处呀。再说本来我想好好睡一觉的,现在却被你们吵醒了。你说这好像是你们有错在先的吧。今晚反正我是不走的,要走也得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走。” 清柳师太听了这话,气得说不上话来。这时站在楼梯栏杆上的房峥心中忿忿的道:“差一点就成功了,却没料到给他破坏了。让我在师傅和众师弟,还有崆峒派面前丢尽了颜面,这种事我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房峥跳下来,上前几步向师太拱手作揖,说道:“师傅,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他们来路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在打我们的主意,若放了他们,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那蓝衣少女气道:“你暗施飞簪,做这小人之事,不觉可耻反倒道起我们的坏话来了。这样的人······” 房峥当即反道:“你一个无名小辈,竟敢这等无礼,出言便诬蔑于我,其居心何在?” “诬蔑不诬蔑只有你自己知道,峨眉也是名门正派,却想不到出了这般心狠歹毒之徒。今晚我算是见识到了所谓的正派了。”那蓝衣少女道。 云河站在那黄衫少女身旁,听着蓝衣少女与他们论辩,却一时想不到化解这种局面的法子。 云飞子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成这种局面,本来因为峨眉派的事,就差点大动干戈,不料出来了三个人,将这个僵硬的场面给缓解了,这却是云飞子最想出现的结果。 云飞子冷笑道:“清柳师太,我看这······还是走吧!你们峨眉给他们三人耗,我崆峒派可没那闲趣。我看我派留在此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我还是离开此地,赶回崆峒山去。” 清柳师太听得云飞子说这些话,便怒道:“就想这么走了,事情还没给我说清呢?就想走!” 云飞子笑道:“清柳师太你别得寸进尺啊!我说了两天给你答复,就两天,若你还是信不过我云飞子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你还想有话可说,若两天内能给与回复,你现在便可走去。若只是想逃脱,那么我峨眉定会攻上崆峒山,一雪耻辱。”清柳师太忿忿的说道。 云飞子哼了一声,便转过头来对其弟子说道:“我们走!” 云飞子和他的众弟子们一并走出了客栈,他们的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远了。直到慢慢地消失在月色里,虽然这时的月光已静静地消暗了,但云飞子和他的弟子们的身影还是被月光映在了埃尘里,花草丛中,脚步声和着几声鹧鸪的鸣叫声慢慢地远了、消失了。 云河见云飞子已走远,便对清柳师太说道:“师太,云掌门已经离去了,晚辈冒昧,今晚之事是不是权当误会。况且刚才我们都是无意冒犯,多有得罪,还请师太海涵,不与晚辈计较。至于崆峒与峨眉两派的事,晚辈自不会插手。” 清柳师太看也不看云河便说道:“今晚算我峨眉派不走运,遇到了晦气。心兰、房峥我们走,回峨眉山去。” 房峥一听,可不愿就此罢休,便对清柳师太道:“师傅,就真的这样走了?他们是谁,连何门何派也不知道。若他们是细作,岂不是危害到我峨眉派的安危。” “你要走便走,怎么又挑起话来了。以后可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叫你好看。”那蓝衣少女道。 房峥怒道:“下次便是你的死期,一个小小女子,竟敢口出狂言。这么不懂规矩,定是个野孩子。” 清柳师太在旁听着,在房峥刚说完的时候,挥出右手重重地一掌打在房峥的左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响,房峥脸上便立刻红肿起来了。房峥用手捂着脸,低着头斜眼看了清柳师太一眼,但不敢作声。清柳师太怒道:“退下,我们峨眉派的脸都被你丢光,作为峨眉派的二师兄,你还在那里强言。” 房峥随便应了声:“是,师傅,弟子知道了。” 清柳师太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说道:“我们走!回去为我死去的六个弟子准备准备葬礼。”说完便一个箭步走出了门口,心兰紧跟上去,其他弟子也跟随出去了。 蓝衣少女大声喊道:“师太,不送了。” 房峥是最后出来的,出门口时,回头恶狠狠地看了那蓝衣少女和云河一眼。心中甚是不服,但也只好作罢。 云河见他们都走了,便对那黄衫少女道:“我们下楼去吧!到下面坐坐。”那黄衫少女笑着应道:“嗯,好的!那我们下去吧!” 云河和黄衫少女下得楼了,那蓝衣少女也下来了。云河走到掌柜和那小二王壮躲的地方,说道:“老伯,现在他们走了,您不须惊吓!有我们在,您不用害怕。” 那掌柜和小二慢慢地走将出来,环视了四周,确定了情况之后才放下了心,向云河他们谢道:“多谢了,多谢了。老夫还担心他们会大大出手,担心他们会把我苦心经营了四十年的桃源客栈给毁了。” 云河道:“老伯现在好了,他们走了,您也不用再担心了,我想他们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您放心吧!” 那掌柜说道:“是啊!是啊!算是逃过了一劫。” “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我肚子都饿了,口也渴了。”那黄衫少女嚷道。 那掌柜呵呵笑道:“你们在此先坐会,我让王壮给你们弄点吃的来。”说罢,便转身对王壮说道:“王壮,你去把门关上,再到厨房煮点吃的,让这位公子和两位姑娘充充饥。去,快去吧!”王壮应道:“是,掌柜的。”王壮便跑去把门关上了,再跑进厨房去做吃的去了。那掌柜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歇息。 那黄衫少女对云河笑道:“大哥哥,你叫端木云河是吧!你的名字好长啊!不过很好听,云河,云河,有云又有河。嗯······我叫徐若馨,我家在京城,我爹爹都不让我出去玩,我就偷偷地跑了出来。”云河微笑道:“你跑了出来,你爹爹现在一定很着急。我看你还是快些会去吧!”若馨格格笑道:“我才不回去呢!天天呆在家里,我都快闷死了。在外面多好玩呢!有好玩的地方,有好吃的东西。我才不要老是在房中跟梅兰学刺绣呢!那多无趣啊!” “可是你不知江湖险恶,不懂人心难测,在外面受了欺负可没人会帮你的。”那蓝衣少女插口道。 若馨笑道:“我觉得会有人帮我的,就像云河大哥一样,是吧!云河大哥。”云河只是微微一笑,看了看若馨。 若馨转过头对那蓝衣少女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好想知道的名字。”那蓝衣少女沉默了一会,又看了看云河,便说道:“我······我叫邓靖仪。” 若馨喃喃道:“邓靖仪,靖仪,真好,和姐姐一样,美丽中又带着几分傲气。” 云河道:“我们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了。” 靖仪道:“谁跟你有缘啊!我看是冤家路窄倒是挺像的。我可警告你,既然东西我拿了,那么就不可能还给你,除非我死了。” 云河道:“这······算了,总有一天你还是得交还给我的,现在我先不向你取。” 若馨在一旁听着,但不知云河和靖仪在说什么?便问道:“靖仪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你告诉我吧!” 靖仪和云河都看了看若馨,不禁‘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但若馨还是不明白。 ; 第七回 清水浮上溯 行舟到南岗 若馨还是一头雾水,见云河和靖仪都不说,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那掌柜歇息了一会,便站起身来,唤了两声王壮,叫王壮快些。掌柜走到云河他们那里,云河起身请掌柜坐下,云河便问道:“老伯,您详尽给我们说说,崆峒和峨眉究竟所执何事?” “前两天有一个樵夫在峨眉山下发现了六具女尸,后来峨眉派的人前来看,却道是峨眉派的人。但为何人所杀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说而已。但方才听那师太的话,像是崆峒派所为。我想这事十有八九是崆峒所为。”那掌柜道。 靖仪忿忿的道:“我看峨眉派也是有目的的,我在房中看了许久,虽然在楼上,但还是能感觉到那师太的杀气很重。我看那师太也不仅仅是为了她弟子的死而来的,像是另有企图。不过我看那云老头,虽然面露阴容,但无拼杀的意思,到底还是老江湖,诡计多端。” 云河道:“我看这并不是这么简单,但江湖之事我始终不想理会太多,这武林中的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我好饿啊!还没弄好,我想吃了。快点啊!”若馨又嚷道。 “来了,姑娘慢用,这是我煮的三鲜粥。”那小二端上三碗粥来,笑道。 若馨轻轻闻了一下,道:“好香啊,小二你能再给我一碗吧。”那小二答道:“好咧,我这就去盛。” 云河笑道:“看来你真是在京城里呆久了,吃山珍海味吃腻了。” 若馨对云河做了个鬼脸,格格娇笑着。一边吃着三鲜粥,一边看着依伊和云河。小二又端上一碗三鲜粥,若馨却继续吃着。云河和靖仪也略吃了一点,那掌柜看到这,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左手捋着胡子。那小二也站在一旁看着。 等到若馨吃完之后,已是三更天了。这时若馨也有了困意,云河便道:“今晚大家都挺累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的去一趟南岗调查一下事情的缘由。”他们相互看看,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月色渐渐地不见了,等待的是东山上的晨曦。鸡鸣三声,破晓而明。桃源镇悄悄地从寂静中惊醒,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在了云河的床沿边,云河看着那温情的阳光,揉了揉眼睛,便下床起身了。 云河在房中洗了一下脸,就从房中出来。下楼来,寻点喝的。“公子你醒来了啊!我叫王壮为你弄些早点来。”那掌柜站在柜台里看见云河下来了便说道。 云河上前作揖道:“多谢老伯!不必了。不过麻烦为我来两斤好酒吧!我喝完便要走了。” 掌柜道:“这······这,你昨晚已喝了好些酒了,再喝恐怕有伤身体啊!” 云河笑道:“老伯,我体魄强壮得很,不碍事的。我喝了酒才有精神呢!” 云河又道:“老伯,请问哪两位姑娘如何?” 掌柜道:“那位邓姑娘已经走了,去哪里我也不清楚,只看到她往南面走去了。而那位徐姑娘还没起身,我想她也应该起来了。” 话还没有道完,徐若馨就从楼上走下来了。一见云河便娇笑道:“云河大哥,早啊!我昨晚睡得真好,很久都没睡得好觉了。”云河微笑道:“这样便好。等下我要前去南岗一趟,我们后会有期。” 若馨忙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云河说道:“我去那里是去查个事情,并非是去游玩。你跟着我多有不便之处,况且你离家已久,还是快些回到家中吧,不然你的家里人会很担心你的。” 若馨娇气道:“你不让我跟着,我偏要跟着去。” 云河无可奈何地道:“那······那你跟着一起去吧!不过到那里之后,我得去做我的事情,你呢?你要自己寻其去处。” 若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云河笑了笑。 云河对掌柜说道:“老伯,我不要酒了,我即刻便走。”说罢,从身上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掌柜,那掌柜道:“你们帮了我的忙,为我保存了这家客栈,我甚是欣慰。怎么又向你取钱呢?你快快收回吧!”云河见难以推却,便答谢道:“那云河在此谢过老伯了。” 云河转过身去,一跃而飞,上得梁柱,右手一握,取回自己的那一把银装刀,纵身而下。云河用粗布将刀裹好,背在身后。云河向掌柜拱手作揖道:“老伯,我先走了,但愿日后能再到这桃源客栈来喝酒。告辞了!”说罢,便转身向门外走去。“公子且慢,你带上这壶酒吧!我刚才为你装好的。看你的酒量,乃真豪杰啊!”云河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店小二,云河推脱了一会便收下了这壶酒。 云河与掌柜话别后就向东边走去,若馨则紧跟在云河身后。云河本不想若馨跟着到南岗去,所以云河一提内气,便大步向前迈开。若馨见云河走得甚快,也轻跑起来。从客栈到街道,再到镇外的竹林,这一段路有十里开外,若馨轻功虽则厉害,可走起路来也是十分费劲。若馨见云河走得远了,便大声嚷道:“喂······云河哥哥,你等等我啊!等一等我嘛!”云河虽然听见若馨在叫唤他,可是云河故意不去理会,好让若馨知难而退,不再跟着去南岗。 若馨看见云河没有搭理她,便嘟着嘴向云河做了一个鬼脸,喃喃道:“你不理我,我就要跟着去,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若馨便佯装扭到了脚,跌倒在地。云河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哎哟啊’,便回过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转过头来,只见若馨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右脚跟。云河一看便笑道:“徐姑娘,你别装了,你要去则快走吧!若不想走,我就先走了,我还有要事要办呢!” “哎哟!好痛啊!你这人好没良心,我刚才为了追赶你,才不小心扭到了脚,现在走不动了,你却说我假装。”若馨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脚叫喊着。 云河道:“徐姑娘,你我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昨晚救你是出于江湖义气。现在我有事在身,望你还是回京城去吧!” 若馨见云河还是这般,便假装着哭道:“你真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啊!若是有强盗出现我怎能逃脱得了?” 云河无奈道:“这······这······唉,算了,那就走吧!” 若馨哭道:“走,我怎么走啊!我的脚扭伤了,走不动啊!要不你背我。” 云河道:“什么······我背你,那可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这岂非合乎礼数。” 若馨道:“你不背我,那我怎么走啊!难道你还要去找个马车来不成。” 云河看看四周,也没个法子,只好背着若馨走了。这一下云河却是正中若馨之计。 若馨在云河背上甚是高兴,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但云河感觉有点不适,怪别扭的。云河背着若馨来到了河边,但不知去南岗的路该如何走?云河看到了一个船夫,便走上前问道:“船家,请问到南岗该走哪条路?”那船夫答道:“去南岗啊!有两条路,一条是水路,一条是山路。水路有五里路远,山路虽然只有二里路,但其路途险峻,一般是不走那条路的,况且走山路会遇到山贼。所以走水路还是较为安全的。” 云河心想:“走山路近些,可背着这姑娘不好走啊!” 若馨一听那船夫说,便对云河说道:“走水路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船呢!我想坐船一定很好玩。” 云河便道:“好吧!那就坐船去吧。”那船夫说道:“好的,快上船来,稍刻便走。” 云河放下若馨,扶着若馨走说道:“你慢点啊,小心走。” 若馨一晃一晃走到船边,便顺势推开云河的手,一下跳进到船上。格格娇笑道:“你被骗了。” 云河笑道:“早就该知道你是假装的了,好了,既然你要跟着来,那就一起去南岗吧!”云河也上来了,便对那船夫说道:“船家,可以走了。” 船是逆水而上的,那船夫站在船尾摇着船桨,云河和若馨则坐在船头上欣赏着水中的美景和两岸的景色。这条河宽三丈有余,水很深,但水很清澈,可以清楚地看见水里面的鱼儿在游动。两岸的山不是很高,但树木很多,有松树、枫树、榕树、银杏树等等,看得若馨不亦乐乎。 若馨伸出右手去拨弄河里的水,其姿态十分动人。坐在一旁的云河不自禁地看着若馨入神。 若馨此时的身姿袅袅娉娉,水灵秀美,俊俏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若馨察觉云河在看她,便说道:“你······你在看什么啊!这般看着我。”云河警觉,便忙道:“我······我在看······看那边的山呢。” 若馨低着头,不说话,但脸上早有红晕,映着水的青绿更为可爱。 ; 第八回 赵铁飞霸道 少年显神威 不到一个时辰,端木云河和徐若馨便来到了南岗镇,这个镇不像桃源镇那样祥和,这里十分热闹,百姓生活很好,各方面都较为丰富。相对于邻近的镇来说,这南岗镇实为一个好地方。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走进了镇子里,此时还没到午时,街道上甚是热闹,人头涌动,男女老少都出来赶集市。街市上有占卜算命的,有江湖卖艺的,有卖肉的,有卖包子的。还有很多其他好玩的东西,这让徐若馨玩得好生开心。 徐若馨跑在前面东看看西瞧瞧,端木云河则走在徐若馨的后面看着她。端木云河不禁对徐若馨问道:“若馨姑娘,你出来多长时间了。” 徐若馨笑道:“我从家里逃出来,到现在已有八九天了吧!” 端木云河道:“京城离这里甚远,你一人逃了出来,你爹爹一定会派人来寻你的。” 徐若馨走到一个卖风筝的小摊前拿起一只风筝在看,并无心思听端木云河说话,只是随便答道:“等我爹爹找到我再说,况且爹爹不一定找得到我,这样我就不用回去了。” 端木云河看到徐若馨玩得如此开心,如此入迷,也就知道想让她回去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端木云河说道:“若馨姑娘,你累不累,若是累了,我们找个客栈先歇息一会再走吧!”云河顺手拿出在桃源镇时,那掌柜送的酒壶摇了摇,才觉壶中的酒已经喝完了。 徐若馨说道:“好啊!等歇息一会,我再要到那边看看,那里好多人啊!一定很热闹,很好玩。”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走进身旁的一家客栈,客栈里面人很多,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 一个店小二从旁边走上前说道:“客官是打尖呢?还是吃饭?” 端木云河道:“我们只是想喝口茶水歇息歇息,不知还有座否?”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端木云河,又看了看云河身后的徐若馨,便答道:“有,客官,里面请。”端木云河和徐若馨跟着那店小二走到西边最里面的一张桌子,随后云河和若馨坐了下来,那小二便取上来一壶龙井茶。 端木云河看了看客栈里的人,察觉到客栈里有很多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徐若馨则拿起水杯喝起茶来,又用手揉揉酸痛的脚。云河细细地留意客栈里的人,感觉有人在监视着他。端木云河便对徐若馨说道:“若馨姑娘,我们走吧!到外面走走。”徐若馨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们才刚进来,茶水还没凉呢!” 端木云河细声说道:“这客栈里有不少人都是武林中人,我感觉有人在监视着我们。”徐若馨听了这话,便转过头去上下左右看了看。说道:“没有啊!哪有。这里人是挺多的,可没见到鬼鬼祟祟的人啊!” 端木云河说道:“你一回头,人家还不躲着,难不成他会告诉你,他就是那个跟踪你的人。快喝吧!喝完就走了。” 端木云河一面假装喝着茶,一面看清那个监视自己的人的脸。云河看了一会,看出跟踪和监视自己的有三人。端木云河心想:“那三个人是跟着我后面进来的,他们到楼上后却一直注视着这里,要不是有何目的?难不成是冲着这位若馨姑娘而来的?” 端木云河道:“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宜久留。出到外面再想办法解决。”说罢,便拉着若馨的手往门外走去。对那小二道:“小二,钱放在桌上了。”那小二应道:“好的,客官您慢走啊!” 徐若馨忙道:“我还没喝完呢?你别那么快。” 那三人见端木云河和徐若馨出了客栈,便忙追赶出去。那三人出得客栈门口,却已不见了端木云河和徐若馨,这时街上人十分拥挤,人来人往。那三人向四周细看,但还是看不到云河和若馨。其中一个年纪约二十五六的青年人急道:“怎么办?被他们逃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跟到这里,这怎么跟刘大人禀报?”另一个有三十余岁的中年汉子说道:“不用着急,他们应该还在这南岗镇上,我们到其他地方再寻寻吧!走!”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躲在那家客栈的左侧的小巷里,看着那三个人从客栈里跑出来,之后见他们左右瞧看,又说了些话,便离开了客栈,向西边走去了。 徐若馨说道:“云河哥哥,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跟踪我们呢?” 端木云河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他们可能是在找你,你认识他们吗?” 徐若馨说道:“不认识。我想我爹爹也不会结识这种武林人士的。他们跟踪我们,我看像是跟踪你吧!云河哥哥,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啊?” 端木云河说道:“哪有!我能干出什么坏事呀!你别瞎说了。走!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则往东面走去,来到一条较为旧式的街道,但这里赶集的人也是很多的。徐若馨看到一家药铺前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但不知所为何事?若馨便道:”云河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端木云河也往那边看了看,便说道:“好,走吧!” “你们好霸道啊!这位阿婆已经年迈七十了。你们居然连这位古稀之年的阿婆的钱也要抢,还出手打伤人,你们简直是强盗。” “好小子,竟敢骂老子是强盗,你是活腻了吧!” “我就骂,我还要骂,骂得你们是畜生。” “臭小子,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我告诉你,在这镇上谁人不知我赵铁飞的名号,就连县太爷也得让我三分。今天就算你死了,也没人来帮你的。” “我管你叫什么,反正今天你得给这位阿婆一个公道。”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挤了很久才挤进出。只见一位年岁有七十的阿婆躺在地上,嘴里流出了血,躺在那里不能动弹。跪在阿婆身旁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那少年一手扶着那阿婆,一手按着阿婆的人中穴。按了几下,那阿婆慢慢地醒了过来,但神智不清,不能言语。 赵铁飞见那阿婆醒了,便冷笑相嘲道:“哎哟!醒了,醒了。兄弟们,你们看,那老不死的居然没死。醒了。”说罢,便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那少年怒道:“你们这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若不还阿婆一个公道,我便将你们送官府。” 赵铁飞哈哈大笑道:“你早跟你说了,连县太爷也要敬我三分,你还想把我送官,可笑之极,愚蠢之极啊。” 那少年道:“法情皆有天理,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们。” 赵铁飞怒道:“你找死,兄弟们,上,给我往死里打,今天我就要你死在这儿。” 旁边围观的人见打架了,便马上散去,只有端木云河和徐若馨还在一旁,正待出手相救。徐若馨说道:“云河哥哥,你去帮帮他吧!他快不行了。”云河道:“好。我这就去帮忙。” 众人一哄而上,围住那少年和那阿婆,拳脚齐出,向那少年头上、身上打去,那少年却用自己的身子护着那位阿婆。端木云河从一开始看着已是万分气愤了,正要出手。却听得‘啊’一声大喊,那些人都飞出一丈远处,那些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痛。 赵铁飞见手下都被打飞了,便自己挥拳上前,谁知一拳打在那少年的后背,却被弹出了一丈有余,摔倒在地口吐鲜血。众人见赵铁飞也被打飞出去了,便狼狈地爬将起来,连忙去扶起赵铁飞。 赵铁飞见自己受了伤,便指着那少年说道:“好小子,今天······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定取你性命。我们走。” 赵铁飞等人慌忙逃走,那少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端木云河上前说道:“这位兄弟,你没事吧。”话音未落,那少年便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了。 端木云河马上把那少年背进旁边的药铺里,徐若馨则扶着那阿婆也走进药铺里。 药铺里的大夫一直在观看着,见端木云河把那少年背进来了,便说:“快,把他背到里面去。”端木云河便把那少年背到房间里,放在床上。徐若馨扶着那阿婆,到房中坐下歇歇。 那大夫马上拿出医箱,为那少年查看有何问题。 端木云河急道:“大夫,他有无大碍。” 那大夫为少年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说道:“这少年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可是他的脉象甚是奇怪,我实在是看不出个究竟。但从他的气色来看,他只是一时昏迷而已。我给他喝些汤药便可无事。” 端木云河说道:“这样便好,大夫您也为这位阿婆看看吧。由我来为他们两付钱。” 那大夫道:“救人一命,乃医者本分。” 那大夫也为那阿婆看了看,说道:“没事,没事。好在出手打的那个人还有点良心,下手不是很重。我去开两剂药,服下之后,休息几天,便可无事。” 徐若馨笑着对那阿婆道:“阿婆,您没事的。” 那阿婆连忙道谢:“多谢你们了,多谢你们了。只是苦了那孩子了。”说罢,便哭了起来。 ; 第九回 一路经行处 溪花与何意 那阿婆在一旁哭泣,云河则在那少年的床边坐下,伸出右手来按在那少年手上的‘列缺穴’上,云河只觉得有一股气流在那少年的经脉中流来流去,十分强劲。云河甚为吃惊,便专心凝志地将一小股内力打入那少年的经脉里,但云河的真气还没运行到少年的‘孔最穴’,便被少年的内力给强行反弹回去了。 云河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心想:“这小兄弟体内真气十分浑厚,内力之强,在这武林同辈当中也是少有其人。我虽然自小习武,也有幸得草阁道人传授其内功法门,但这位小兄弟年少我六七岁,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让人十分叹服啊!我也自叹不如。” 过了良久,那少年才悠悠醒了过来,想坐起身来,却觉得浑身一阵疼痛,鼻子和眼角处更是痛得厉害。那少年用手一摸,便忍不住‘哎哟’一声大叫起来。 若馨在旁边噗嗤一笑,说道:“老大一个人了,挨了这几下打,便痛得哇哇大叫,像个姑娘家一样。” 那少年左手捂着鼻子,忿忿的道:“什么不痛啊!要不你也试一试被人打的感受。又不是打在你的身上,你当然不觉得痛了。” 若馨气道:“你······活该挨打。” 那少年道:“你······你这人,怎能如此幸灾乐祸。”说着又不禁‘哎哟、哎哟’叫了起来。若馨则转过脸去不理会那少年。 那阿婆见那少年醒得来了,便擦了擦眼泪,走到床边,双手抓着少年的右手,说道:“孩子啊!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看,今天我这条老命就没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那少年笑了笑,说道:“阿婆,您别谢我了,我也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些欺善霸弱,仗着势力到处横行霸道的人。” 那阿婆哭道:“孩子啊!可你为了救我却被他们给打伤了。你明知他们人多,却还要出来,我······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少年笑道:“阿婆,您别这样。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身体强壮得很,就他们几下打不死我的。您就别在意了。对了,他们那些人呢?我只记得我被为着打,之后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这里又是哪儿?” 那阿婆面向云河和若馨说道:“孩子啊!是这位年轻人把你背进来的,当时你大喊了一声,之后我隐约看见那些人都逃走了。再来,那位姑娘就把我扶了进来。”然后,那阿婆转过身,说道:“是这位好心的大夫为你医治的。” 那少年向那大夫拱手作揖,说道:“多谢大夫救治,此恩难报,请受晚辈一拜。”那少年刚想下床跪拜,却不料鼻子碰到床柱,忍不住又‘哎哟’大叫起来。若馨见此,不禁‘嗤’的一声笑出了声来。 那少年道:“你······你还在笑。”说着,那少年又‘哎哟、哎哟’地叫着,一手又捂着鼻子,其情景甚是风趣幽默。 云河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说道:“小兄弟,你先躺一会吧!”那大夫也道:“你别行这番礼了,先休息一会。等把汤药喝了,再调理一两天便可见好。” 那少年看了看云河和那大夫,便道:“那我在此先谢过了。” 那阿婆道:“孩子,你先躺着,看到他们把你打成这样,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都怪我,都怪我那不肖的孙子,害得连累了你。” 若馨上来扶着阿婆坐下,说道:“阿婆,您给我们说说,那些人究竟为什么要对您出手。”那少年道:“对啊,阿婆,他们究竟是为了何事而出手打您?” 那阿婆想了想,便哭道:”唉,我那孙子叫赵秋,今年也有这孩子一般大了。他的父母在十年前的那一次瘟疫中,患上了瘟疫而离开人间,只丢下了只有九岁多的孙子给我,从此我们祖孙二人便相依为命。谁知,我那不肖的孙子,不学无术,整天跟那些地**混在一块,之后又学会了去赌博,不知欠下了好些钱。他到现在都有四天没回家了,我在家中甚是饥饿,但家中又没了粮食,只好把祖上留下来的玉镯子拿到当铺去当了换些米回去。谁知在这里遇见了那个赵铁飞,那赵铁飞认得我,又见我手中有些钱,就叫他的手下来夺。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云河道:“阿婆,您是说您的孙子欠了那个叫赵铁飞的人的钱,那她应该去找您的孙子啊,为何会对您大打出手,连一个年越古稀的老人也不放过。” 那阿婆,没有说话,只在那里低着头哭泣。那大夫说道:“你们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这赵铁飞是什么人了。”那大夫叹了口气,续道:“这赵铁飞是这里的恶霸,他的干爹是当朝的御史大夫陈宁。这赵铁飞不喜功名,却喜好结识一些市井流氓,到处惹是生非,又十分霸道。上一年连续奸污了十余名良家少女,但这里的县太爷胆小怕事,非但没有将那赵铁飞绳之于法,反倒将其敬为上宾,反过来诬告那些受害者。我们看着明白,可是我们也无能为力,不敢与他作对。再说,跟他作对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若馨气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早知道,我就好好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再嚣张。” 那少年道:“难怪他这么心狠,连阿婆这般年纪的人也下得了手。” 云河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上心狠手辣之人还有很多,只不过是你们还没遇见过罢了。” 那阿婆哭道:“我看你们还是快走吧!那赵铁飞一定会再来找我的,到时我真的不敢有何侥幸之意。那赵铁飞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留在此地只会丢了性命的。你们救了我这老婆子一命,这恩情难以回报,但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连累你们。” 那少年说道:“阿婆您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这么欺负人的,若他们敢来,我会向他们讨个说法的。” 云河道:“阿婆,您莫须担心,我会帮助您的。” 若馨道:“我也是,我也留下教训教训那个叫什么赵什么飞的。我最恨那种人了。” 那大夫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南岗镇为好,那赵铁飞前些天结识了好些山贼,听说都是心狠毒辣,武功高强的人。只怕他们有什么目的?你们若留在此地,我看也是凶多吉少。倒不如快快离去为好。若不快点走,就来不及了。” 云河说道:“多谢,大夫的好意。但我决定留下来,会一会那个赵铁飞。若可以便取他性命,好让他不再为非作歹、欺压百姓。” 那少年说道:“我也不走了。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嚣张多久。” 那大夫摇摇头道:“罢了,既然你们想留下,那就留下吧!不过你们要好自为之。” 那阿婆道“你们真留下来,可······可你们会······丢了性命的。” 这时已是未时一刻了,外面的阳光甚是刺眼,街上的行人还是那样多,街上的热闹已经掩盖了寂静的阴谋。但有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第十回 茶花满客栈 暗香寄文婉 不好意思了,近来学习繁忙,不能更新得很快,只能一天一回,有时字数也写不到三千字以上,只能写两千字多一点。但我会一有时间就会补过来的,望大家见谅。若喜欢本小说,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谢谢了。 若馨笑道:“阿婆,您不用为我们担心。那个赵铁飞,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一番的。” 云河问道:“阿婆,您的孙子赵秋,现在会在什么地方?我们去把他找来。” 那阿婆哭道:“他若不在“朱进赌坊”,便是在“柳香楼”。他经常和他们那些市井兄弟到那里胡混的。” 那少年说道:“竟然丢下七十年岁的祖母,自己却去风流快活。好没良心之人。阿婆,您放心。我会帮您的。” 那阿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然后说道:“那你们要多多小心啊!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老婆子有不活了,也随你们一同去了。” 若馨道:“好了,阿婆,您别担心了。”又转向云河说道“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看来要这里住一晚了。” 云河看了看外面,再看着阿婆和那少年想了一会儿,便道:“好吧,在这里住上一晚也好。既然遇到了这种事情,就不能见死不救。” 那大夫上前说道:“既然要住下,那就到从这出去左拐走三百余步的百茶客栈那里,那里的掌柜是我一个故友。到那里只需道是我许安让你们前往住店的,他定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的。” 云河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到百茶客栈去住下吧!”若馨和那少年也同意到百茶客栈先住下。之后,云河他们谢过那许安大夫,便扶着那阿婆前往百茶客栈。那少年喝过汤药后,又休息了一会,便似没被打过一般,十分精神。那大夫看着已是十分疑惑,可怎么也弄不明白究竟所为何事。但是云河刚才的试探便知道那少年的真正实力。 他们四人经许安大夫的指引,寻到了那个百茶客栈,看到这客栈里,摆了八张桌子,进门正对面是上二楼的楼梯,其左边陈列了许多酒,各种各样的酒都有,右边则是柜台,可没看见掌柜在那里。客栈里的布局和装饰十分细致优雅,楼上的廊道里都摆放着茶花,有红色的,也有白色的和粉红色的,看着也是十分文雅端庄。这时客栈里楼上楼下都坐有好些人了,有豪门贵族的,有富家子弟的,也有身着质朴的贫穷之人。有书生秀才,有江湖之士,也有村中野夫。看其年纪少至十八九岁,老至五十余岁的,而且都为男子。云河也不去理会这许多便走了进去。里面的小二一见有人进来,便上来迎客,说道:“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云河说道:“小二,我想找一下这里的掌柜,请你把掌柜叫出来吧!我有事情需要帮忙。希望你帮我传达一下。” 那小二看了看,云河他们,便说道:“这样啊!那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告诉掌柜的。” 云河和若馨他们走将进来,坐在一个靠门的桌子。可里面的人都不会去看从外面进来的人是些什么人?他们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楼上右侧的廊道里的一间房间。 云河等人坐下来了,却不知道那些人都在看什么。云河心中也是十分疑惑,只能静等了。 那小二上得楼去告诉给了那掌柜,一会儿那小二走了下来,到云河面前说道:“客官稍等,掌柜就快出来。稍等,稍等。” 云河道:“多谢了。我们就在此等候。” 若馨道:“云河哥哥,你说在这里住下安全不安全啊!我怎么看这里感觉怪怪的。”云河答道:“且看看在说吧!” 这时,听得众人一声惊呼,整个客栈里一阵呐喊声。云河等人,也朝楼上看去,但见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从房中走出,又下得楼梯来,飘逸地走了下来,身后跟随着四个侍女,分左右个两个。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云河也大为惊叹,这女人虽有三十岁多,但依然是风韵逸态,让人爱慕。其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那女人下得楼来,向众人拱手问好,很豪气地说道:“多谢各位光临我这个百茶客栈,文婉在此先谢过大家了。今天乃茶花盛开之季,故今日之酒钱算我文婉谢大家到来的,你们尽管痛快地喝。”众人听得文婉掌柜的说了这话,便又是一阵喝彩。 云河心里赞道:“这位掌柜,虽生得十分柔媚、文雅,但也不乏儿女豪气,其言谈中便露出了豪迈飘逸之气质。” 在客栈里的人,有人调戏说道:“文婉姑娘,上来陪我们喝一杯吧!”说罢,众人一阵欢笑。 文婉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你先喝,待会便上来与你喝酒。” 众人一声喝彩,便开始各自饮酒去了,喝得不亦乐乎。 云河起身来走到文婉的跟前,作揖道:“在下端木云河,今有事相求。望掌柜帮忙?” 文婉看了看云河,见云河俊雅潇洒、英气勃勃,好有英雄气概,便笑道:“我未曾见过你,也未曾与你有过任何交往,更认不得你这俊俏的公子了,我为何要相助于你。” 云河说道:“掌柜别误会,我只是想安顿一下那位阿婆,让她歇息歇息。”文婉看了看云河身后那位阿婆,道:“我跟她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帮她,让她住在此处。”云河又道:“我刚才是从许安大夫那里过来的,有些事不方便在此说出。只等在此住下,再细细道来。”文婉道:“许安,你是说景草堂的许安,是他叫你们来此的?可我这里是从不接待留宿的。” 云河道:“我们只住一晚,还望掌柜能够帮助。若有何不便,那我们再到别处去了。在下告辞了。” 云河刚转过身去,文婉便说道:“既然是许安叫你们来这里的,那么就在此住下吧。不过······你们可得按照我的吩咐。小二带他们几个到楼上歇息去。”那小二应道:“是,文婉姐,我这就去。” 云河又转过身来,看着文婉,谢道:“多谢文掌柜。”文婉看了云河一眼,便转身上楼去了,去和那些客人喝酒去。 若馨走到云河身旁,笑着说道:“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啊!到底我们是否在此住下。”云河听得若馨在旁边说话,便说:“好了,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了。” ; 第十一回 婉转百茶色 静听街道声 云河等人随着那店小二上得楼去,进入廊道里,云河和那少年住一间房间,若馨和那阿婆住在一起,且两间房间是相对的。 那少年一进来房中便躺下去歇息了,说道:“这里真舒服啊!”这时若馨则敲门进来了。云河道:“若馨姑娘,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那阿婆呢?”若馨答道:“那阿婆可能是累了,扶她到床上躺一会儿,便熟睡过去了。我觉得无趣,就只好过来了。怎么不欢迎我来啊!” 云河笑道:“那敢,那一次你不是先斩后奏的,来都来了,那就坐会儿呗。” 那少年说道:“我可不欢迎这样的姑娘,刁蛮无理。”若馨忙道:“你······你说谁了,你······就是该打。”云河见此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 云河看了看那少年,便想起了在景草堂时按住那少年手上的穴道时的那一刻。云河对那少年说道:“小兄弟,请问你怎么称呼?”那少年很爽快的笑道:“我姓墨夷名少师。”若馨道:“怎么你们的名字都那么长啊!”云河微笑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祖上的姓氏,不可更改。”少师道:“这是嘛!你也管不着。” 云河又对少师说道:“少师兄弟,请问你师承何派?在何处习武?” 少师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便道:“云河大哥,什么师承何派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河道:“少师兄弟,你也不用再隐瞒了。适才在景草堂里,那许安大夫看不出什么来,但我在按住你的‘列缺穴’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强劲的内力从你的经脉里流动,当我注入我的内力时,却被你的内力反弹回来。这就是说你的内力在我之上。想必武功也在我之上。” 少师疑道:“云河大哥,我父母早在十年前已经离世,当时我只一个人活下来,之后便以打柴为生,除了认识教我打柴的老爷爷,别的人我都不怎么认识。再说,我也没习过武功,也没人教我。要是我会武功,我早就一掌将那赵铁飞给打飞,也不会被他打了。” 云河回忆起刚才少师被打的情景,确实看不出少师有何功夫,只是看到了在那一瞬间内力外泄而已。云河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有这等内力却不会半点武功。从他的步伐,挥动拳脚看来,也不像是隐藏武功,况且这少年有情有义、有胆有色,不是故意要隐藏实力的人。 少师说道:“哎呀!反正你们爱信不信,我给你们说的可都是实话。 若馨格格娇笑道:“我信,我信。” 少师说道:“你信?你懂什么呀!” 若馨道:“你······我就信你怎么了。” 云河也微微一笑说道:“少师兄弟,你莫要见怪,我只是觉得十分疑惑而已,并无它意。” 少师说道:“没事,这一件小事而已。云河大哥,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内力,我听着都觉得不解。”若馨笑道:“云河哥哥都说你的内力浑厚了,居然你不懂什么是内力。” 少师说道:“我就是不懂才问嘛!我自从父母离世后,我就一直没出去过外面,一直住在隔壁的三石镇,这次是第一次出门,却没想到弄成这样子。” 云河道:“我且简单说与你听吧!内力即为打通了人体脉络从而达到神与气合二为一的修炼境界,又谓内养功,以意领气,在其身体内循环真气,打通筋络气与血合。” 少师顿了顿,道:“这么复杂。我还是不想知道了。” 云河道:“不知道也好。” 若馨道:“外面好吵啊!” 少师笑道:“就由她吧!我先睡会了,今晚还有事情做呢。” 若馨喃喃道:“就知道睡。挨了揍也不想想办法怎么教训教训那人。” 云河走到窗前,微微推开窗子,留出一条两寸宽的缝来看外面的人。云河看见那文婉掌柜拿起一大碗酒来与那个有四十来岁的汉子喝酒,那文婉掌柜与那些人一一敬酒,但看不出那文婉掌柜有半点醉意。云河心中叹道:“这文掌柜,果真女中英豪,连喝许多酒仍不见醉,当真佩服。” 这时太阳已接近西山了,街上赶集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远处的村子里已升起袅袅炊烟。云霞渐渐地变红了,人们都回到家中感受着那幸福的时刻。但有些人却是在受苦痛的煎熬。 客栈里的人,也渐渐地离去了,但看他们的眼神,知道还不想离去,还想与文婉掌柜一醉方休,过一个风花雪月的快活夜。可文婉掌柜与一般女子不同,她秀外慧中,仪态万方,气质文雅,让很多男子心生爱慕之情,都想将之藏于金屋。可是文婉又略有些侠义之洒脱,豪放之情义。这更是让那些豪门贵族,江湖之士慕名而来呢! 但文婉从开客栈以来便定下规矩,客栈只在辰时开门迎客到酉时关门送客,至今一直未变,而且不留客人住店。那些慕名而来的人只是想一睹芳容,而从不过问文婉的情况。因而很少有人知道文婉是哪里人氏?为何一个女子在此开客栈?为何要定下这些奇怪的规矩?这些也许只有文婉她自己才知道的。 很多人只看见过文婉在白天时与他们一同饮酒的痛快与豪爽,却从没有人见过文婉在夜晚独守空房时的失落与愁苦。 云河见外面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客栈,看看此时的天色,已觉暮霞挂在了西天边,暮色也慢慢地侵蚀着这个小镇上的一切。才过一会儿,月亮已露出了尖角,天上的星星还是那几颗,也许是因为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吧。街上灯火通明,本来已渐趋平静的街道又重拾生机,慢慢地热闹起来了。这个小镇不想桃源镇那样安详静谧,这里夜晚的街道也是一样的繁华。摆小摊的,卖小吃的;逛花灯的,猜谜的;又到酒楼饮酒畅谈的,也有到桥上、凉亭里吟诗作乐的,也有一些进出‘朱进赌坊’和‘柳香楼’的。这里充满着喜庆快活,从外地道这来的人,也会为这里的繁华景象所迷住。 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更是让人乐于安逸。可是在越是繁华的地方就会越容易催生出恶势力。 云河一直在窗里看着文婉,却总是猜不透文婉的心思。这时客人都走完了,文婉便叫那小二把门关上。本来热闹非凡的百茶客栈,一到酉时竟然变得这般安静,仿佛一下子从喧嚣的尘世进入到一个隔绝人世的水月洞天。 云河站在那里看着,若馨则站在云河的右侧看看云河又看看文婉掌柜,看着看着竟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了声来。但云河还在注意着文婉掌柜,却完全没听见若馨在旁边笑。这时少师已是正睡在梦中。 文婉在那些客人都离去之后,站在楼道上,看着空荡荡的客栈,又看看身旁的茶花。随手摘下一朵,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其姿态似倚栏游径释闲情,云鬓花颜金步摇,玉颜艳春红,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腰肢袅娜似弱柳。看其容貌颜如渥丹,盈盈惺惺。醉颜微酡,更觉动人。 云河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文婉说道:“出来吧!躲在窗后窥看,可不是像你这般侠义非凡之人所为之事。” 云河见文婉这般说了,便从房中出来,走到文婉身旁,鼻中闻到一阵阵淡淡的茶花香,直视望去,见文婉脸上红晕盈盈,越看越美。 云河说道:“在下无意冒犯,还望文掌柜见谅。” 文婉道:“你们且说说来此所为何事?我可不帮到此逃命之人。若你们是这样的人,那么进来了就别再想走出去,我已经说了本客栈从不接待客人住宿的。” 云河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一告与文婉,以及要将赵铁飞等人绳之于法,还那阿婆一个公道的事情也告诉了文婉。文婉听后便说道:“赵铁飞,此人颇有势力,他仗着自己的干爹陈宁是当朝的御史大夫。便到处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少女,丧尽天良的事他都做了。他在这里势力很大,‘朱进赌坊’和‘柳香楼’也是他开的,听说最近他还结识了附近的山贼,连这里的官也要拜于其下。虽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毕竟人多势众。想要除掉他也并非易事。” 云河道:“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像他那种人多逍遥一天,那么百姓就多一天受苦。既然有些人害怕与他作对,但我还是要教训他一番。” 文婉说道:“既然如此,我想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若馨听得,便从房中出来,说道:“为什么?文婉姐姐,我们也是想为民除害而已。” 文婉道:“我不想牵连到你们的事情当中,况且赵铁飞的耳目众多,现在他一定知道了,你们到这里来了。我想不久他便会寻到这里来找你们报仇的。” 若馨说道:“反正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们敢来,我就敢打他们。” 云河和文婉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着对方。少师还在房中熟睡,阿婆像是醒来了,在房里咳嗽了几声。文婉的四个随身侍女已回房里歇息,只有那小二还在胡乱地忙着收拾收拾客栈里的茶花。但总觉得客栈里很安静,安静得连呼吸声也能听到。 这时,街上还是这么热闹,而且一直要到亥时才结束。 ; 第十二回 赵铁飞破门 文婉把言说 不好意思了,今晚宿舍实在是吵的要命,我也实在是写不出来了,只写了一千来字,望见谅。有时间一定补回来。 云河说道:“在下没想到,这么一来会连累到文掌柜。所以在下还是告辞了。”若馨道:“云河哥哥,我们真的走,那我们去哪里呢?”云河道:“还不知道,不过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不然连累了文掌柜,我们怎能过意得去。” 云河转身走回房中收拾东西,若馨则把那阿婆叫醒,收拾好东西,出来房间。云河也把少师给叫醒了。少师睡得迷迷糊糊地,说道:“怎么走了,我还没睡够呢!”云河道:“少师兄弟,我们还是快些走吧!不然那个赵铁飞就快寻到这里来了。” 少师说道:“要来的最终还是要来,我们也避他不得。如果他真的找上门,那也省了很多功夫到处去找。” 云河道:“话虽如此,不过真是打起来,只是连累了这里的掌柜。” 若馨扶着那阿婆,在房门外喊道:“还走不走啊,要走便快走,别磨磨蹭蹭的,他要是不走,就留他在此,由他自己看着办呗。” 少师与若馨斗气说道:“你想我留下来,我就非要和你们一起走。” 云河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若馨扶着那阿婆走到楼道里,云河和少师则跟在后面。文婉见他们已收拾好了,便说道:“你们真的要走?”那阿婆道:“谢谢了,谢谢姑娘你了,我不想为了我的事而连累太多人。我已经连累了他们三个了,实在是不敢再求取你的怜悯。” 云河上前说道:“文掌柜,我们先告辞了。在此打扰多时,多谢了。” 文婉也没别的话要说,只看着他们从身旁走过。突然从门外一阵骂喊声,道:“里面的人给老子听着,马上给老子开门,若不然我杀将进去。” 文婉听出是赵铁飞的声音,便叫住云河他们道:“你回来吧!那个赵铁飞已经到门外了。你们快回房中,不可出来。”云河和少师、若馨、那阿婆又返回房中躲起来。 在外面的赵铁飞见还没开门,便叫手下破门而入,只听得‘啪嚓’几声,客栈的门被撞破了,一群人蜂拥而入。那店小二见一群人进来便立刻跑到文婉的身旁,说道:“文婉姐,他们进来了,怎么办?” 文婉道:“没事,看情况而变。若他们敢在此动手,便叫他们有进无回。”云河和若馨,还有少师则躲在房中,靠近窗边,慢慢打开一点窗缝,从那里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那一伙人破门而入,首先进入的是八名彪头大汉,看其穿着与容貌很像是这里附近的山贼,看来那赵铁飞果真拉拢了山贼。其后跟随进来的是二十余名年龄不等的男子,从身上的穿戴可看出是赵铁飞结识的那些市井流氓,他们手上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剑,有的使斧头,有的使长枪······最后进来的那人便是赵铁飞了,不过头上包着纱布,是在白天时他向少师挥拳时被少师的内力所震开后撞到地上所弄伤的。 这一伙人一拥而入,分两列而进。其中一人搬来凳子让那赵铁飞坐下。赵铁飞坐在客栈的正中间,两边也各坐着四名山贼,身后则站着那二十余名男子。赵铁飞一手拿着小茶壶,一手玩弄着两个上等的核桃。脸上总是露出一阵阴笑。 文婉见他们闯了进来,便叫小二去准备好茶水接待那赵铁飞。文婉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道:“是什么风把赵爷您给请来了。我这小小的客栈可招呼不了您这位爷啊!” 赵铁飞说道:“你别给爷套近乎了,快把那两个人给爷交出来。爷一高兴就放过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文婉笑道:“赵爷,您说什么啊?什么交出两个人啊!我这里可没有您想要的人。” 赵铁飞说道:“一个七十有余的老婆子,一个十八九岁的臭小子。他们就在你的客栈里。” 文婉道:“我的客栈里可没这两人,况且我的客栈从不接待留宿的。” 赵铁飞狞笑道:“那你就是不想把他们交出来,既然这样我来将他们给揪出来。” 文婉笑道:“怎么?赵爷您想硬闯了。你带这么多人来就是想抓那一老一少,看来那一老一少也不简单啊!” ; 第十三回 文婉卸刀剑 孟虎举狼牙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谢谢! 赵铁飞嘿嘿笑道:“老子今天就是要将他们的性命给了结了,让那些想跟我作对的人知道跟我作对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文婉笑道:“那您可找错地方了,这里从来都是只有我这个掌柜、一个小二和四个姑娘,除此之外,我可没看见过有谁敢住在我这里。” 赵铁飞拿起小茶壶喝了两口茶水,右手一直在转着核桃。旁边的八名大汉静静地坐着,不说言语,只由赵铁飞来说。身后的手下站立着,却也不出声。文婉则走回楼上,那店小二虽然冲好了茶,但不敢拿到赵铁飞那儿去,怕那伙人把自己给杀了。 赵铁飞看着文婉上楼,但见华容婀娜,行动如柳,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那赵铁飞早已知文婉美若天仙、天姿国色了,这一见便起了色心。 赵铁飞淫笑道:“文掌柜,既然你说他们不在便不在了,今晚我就在这里陪你了,陪你快活快活,过一个风花雪月的风流夜,如何?我一定好好伺候你的。” 文婉笑道:“都说赵爷您荒淫无耻,丧尽天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铁飞怒道:“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爷告诉你,今晚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劝你乖乖的陪爷快活快活,不然爷就把你的客栈给踏平了。” 文婉笑道:“赵爷您说话怎么有味道啊!今晚我可没兴趣陪您,要是您到了阴曹地府,我想那些被您奸杀的少女会陪您过一个您意想不到的夜晚。” 赵铁飞怒道:“你······你等着,老子非要得到你,爷就不信治不了你。” 云河和少师在房中蹲在窗下观看动静,听见那赵铁飞出言轻薄,但仍然沉住了气,静观其变。若馨则坐在床边陪着那阿婆,那阿婆见到那赵铁飞寻到这里来了,吓得全身发抖。 文婉笑道:“小二,送客。” 赵铁飞对身后的手下说道:“去,给我把那不知好歹的臭女人抓来,我要好好教训她。” 说完,身后走出两人,快速地跑上楼去,还没跑上几级楼梯,便被放到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赵铁飞正在喝着茶,听见几声‘哎哟、哎哟’的叫喊声,循声看去,却见自己的两个手下都倒在了地上。但赵铁飞都不知道为何人还没上去,就自己滚下来了。 可云河和那几个大汉就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了。在那两个人跑上来时,文婉从身旁的花盘里拿起两颗石子,以手指发劲,将石子弹出,打向那两人的腿上,那两人站立不稳便身体一倒滚将下来了。云河看见文婉有这等武功,便大为惊奇,心想:“这文掌柜既然有如此高的武功,为何要隐于这客栈里,难道······唉,还是别猜测了,人家还在帮助自己呢!”少师却没看出什么,但见那两人跑着跑着就滚了下来,心中也是十分疑惑。云河还蹲在那静以观变。 其中一个大汉心中暗道:“这女人竟是一个高手,看来不容易对付。”其他的几个大汉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是遇上高手了。都不敢先出手与文婉过招。 那赵铁飞对那两人骂道:“你们两个饭桶,上个楼梯也滚下来了,真是废物,平时吃喝的时候怎么就不见是个废物呢?” 文婉笑道:“赵爷您还是回去吧!我这里可不是医馆。治不了那么多人。” 赵铁飞怒道:“看我怎么收拾你。等到了我房中,要你好受的,瞧我不好好炮制你。”说罢,便对身后的手下道:“你们快去,去把她拿来。”身后十余名男子齐声应道:“是,赵爷。”之后,十余名男子一拥而出,冲上楼去抓文婉。 云河见众人上来,想出去帮忙。但还是沉住气,以观其变。少师则对云河细声说道:“云河大哥,我们出去帮忙吧!那些人都冲上来了,再不出去那文掌柜可有性命之忧啊。” 云河答道:“等等,再看看吧!看一会你就会知道了。”少师将信未信,但也不知如何搭救,只得暂时听云河所说的。 那十余名男子拿着刀剑冲将上来,文婉则依靠在楼道上的柱子旁,看着他们上来,但还没出手。当那十余名男子上得接近二层楼时,文婉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块红缎子,将这红缎子掷出。那红缎子将最先上来的那个人缠住,然后,文婉稍稍用力向后一拉,便将为首的那人拉下,那人也撞到了后面上去的人,这样有好几人便又滚将下去。赵铁飞在那里看着十分愤怒,大声喊道:“上啊,上去,你们这群饭桶,平时就知道吃喝嫖赌,如今连一个女人也抓不着了,若抓不着你们······你们也别想活着。” 那十余名男子听得赵铁飞这般说了,便拼了命似的往上冲,有几个冲上去了,有些则被文婉用红缎子给绊倒了。那几个上得来的男子,一见文婉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起刀剑便向文婉看去,文婉从旁边的花盘里抓起一把石子,飞速弹出。那些人被石子打得直叫痛,倒在地上捂着被石子弹伤之处。后面那些人则勉强爬将起来,举着刀枪往文婉那里刺出。文婉左右避闪刀剑,又以手中的红段子来格去那些刺来的刀枪。 这些人虽然整天跟随着那赵铁飞胡混,但打起架来也是不认命似的发狂。虽不会武功,但文婉同时对付十余名还是显得费力。 文婉见将那些人放倒了之后,过一会儿又爬起来再打,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把手中的红段子飞出,击向其中一个人。随后,文婉掌风立发,出掌迎敌,文婉一掌打下,那人便翻身倒地,口吐鲜血。有的人则被文婉一掌打下楼去。 赵铁飞看见文婉会武功,便有点惊怕。赵铁飞看了看身旁的八个大汉,便说道:“你们······你们谁······谁要是抓的那女人,我赏银五十两银子。”但那几人都不出声,只是相互瞧了瞧,暗使眼色。赵铁飞见不回答,但又无其他办法,便想了想,说道:“那······那就一百两黄金,谁要是抓住她,我就给谁。”那几人又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人站起身来,说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有何难处!看我孟虎把她拿下。”另一人也站起身来说道:“我王余也去,我与孟虎兄联手可是天下无敌啊!” 孟虎狞笑道:“王余兄你还是坐着吧!我一人去便可拿下,何须你亲自出马呢!再说,您不会是想跟兄弟们争那一百两黄金吧!” 王余笑道:“怎么会呢?我们都是赵爷请来的宾客,那么就是兄弟了。自家兄弟又怎么会互相争利呢?”说罢,便满脸怒气地坐了下来。 孟虎亦笑道:“那样便好。” 这时文婉正和那十余名男子打斗,虽然还剩下三四个可以站起来继续与文婉打,但还是倒在了地上连爬起来也觉得困难。 赵铁飞看见自己的手下都被打倒在地了,便已是又惊慌又愤怒,便大声说道:“你还不去,快去,快去把她拿下,我要好好制服她。” 孟虎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将出去。那孟虎身高八尺有余,肥头大耳的,还满脸胡子,约莫四十余岁,手中还拿着狼牙棒。孟虎在这赵铁飞请来的八个人当中算是武功最高的一个,而且臂力过人。 孟虎走到上楼梯处,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退下,她是我的。” 说罢,那十余名男子一个搀扶着一个退了下来,口中都‘哎哟、哎哟’的叫喊着。一看便知被文婉打得落花流水。那孟虎道:“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人也抓不到。”说着,便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出去,倒在了赵铁飞的面前。赵铁飞勉强吞咽了一下口水,脸色也变白了。 文婉见那些人都退了下去,而上来了一个彪头大汉。但看那大汉的身形,便知其十分难对付。文婉心想:“此人虽身如壮牛,但步伐却显得稳重而轻盈。看来这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 孟虎上到了楼上,将狼牙棒往地上一竖,‘啪’的一声响,楼板被砸烂了。那孟虎说道:“你快来受死吧!钱与女人,我孟虎从来都是两者皆要。今天你是我的,那一百两黄金也是我的。”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还躲在房中静看的云河和少师,这时已按耐不住了。云河解下背上的银装刀,准备好出去相助文婉。少师心中也是十分激动,再也看不下去了。 文婉说道:“看你这人像是个山贼,怎么跑来我这里闹事,你就不怕被官兵给擒了去。” 孟虎大笑道:“怕,我孟虎什么时候怕过,就算那些官兵来了,那他们能擒得住我吗?” 文婉道:“能不能擒得了你,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看你最终也只是个阶下囚刀下鬼而已。” 孟虎笑道:“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想拿下我的人头去领赏。我这颗脑袋可直五百两黄金,有本事你就拿去。若没那本事,就留下你的性命。” 文婉道:“像你这种人,我可不能让他死在我的客栈里。再说,你和那地**赵铁飞在一块,可没好下场的。” 孟虎道:“你还担心别人,你还是先保住你的性命吧。” 赵铁飞见孟虎还没出手擒文婉,便着急地喊道:“快点,快去将那女人拿来。” 这时街道上还是热闹得很,在客栈外面也聚集了好些人在门外观看。月亮时暗时明,隐约透过纱窗落在客栈里。 ; 第十四回 狼牙棒追魂 龙山戏钢鞭 孟虎右手一提狼牙棒,向前大踏三步,直朝文婉的顶门狂劈下去,文婉见其力量甚大,便不敢贸然接招,且手中又无任何兵器可使,只得施展轻功避闪开来。孟虎的这一击重重打下,虽没打中文婉,但已将楼板击得粉碎。孟虎见没劈着,便立刻将狼牙棒一撩,连楼板也给带起,直飞向文婉。 文婉将手中的红缎子向梁上掷去,缠住了其中一根梁柱,文婉一拉缎子便上得梁上。孟虎又接着举起狼牙棒砸向文婉,文婉见狼牙棒飞将过来,便放下缎子施展轻功飞到客栈的西面的楼道上。孟虎也纵身一跃,飞上梁间,左手顺势一抽狼牙棒,将狼牙棒抽出,梁柱也断开了。孟虎又侧身飞旋而下,顺便将狼牙棒冲向文婉。文婉见孟虎使狼牙棒使得出神入化,而且威力很大,便始终不敢正面交锋,只有躲闪。文婉在躲闪中也将手中的石子弹出,但都被孟虎的狼牙棒给格开了。 赵铁飞在下面看着,见文婉无还手之力,只得一路逃闪,心中大喜,笑道:“孟虎兄的武艺果然高强。看来,拿下她自不在话下。”其他七人,见孟虎这般厉害,心中亦连连赞道,但心中更多的是害怕。 云河和少师在窗下观看,见文婉不是那大汉的对手,便想出去帮忙。但又想到如果一出去,那赵铁飞便知道他们躲在这里了。云河正在心中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霎时间,那孟虎抡着狼牙棒便向文婉的胸膛磕去,可文婉已退到了廊道的尽头,已无退路。当下,文婉也不知如何拆招,但孟虎的狼牙棒已经快磕到自己的身体了。 文婉正想从下面逃脱,但见一把刀从左侧飞来,白光一闪,‘铮’的一声响,孟虎的狼牙棒便给挡格下来了。文婉便趁机施展轻功,从左侧逃走,逃到梁上去了。 孟虎见自己的狼牙棒竟被格开了,也大概知道来人非一般的刀客,知道那人的武功高出自己许多。孟虎便大喝了一声,说道:“谁人在此?你给我出来,有种的就出来与我决一生死。” 这时从东面的一间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众人一看,见首先出来的是一个约有二十有六的青年男子,其后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 文婉见他们出来,便说道:“你们怎么出来?” 云河道:“刚才情况危急,我不得不出手了。” 那赵铁飞在下面坐着,往上一看,便看见了少师,怒道:“就是那臭小子,害得我伤成这样,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少师也看见了赵铁飞,便笑道:“你还想找我报仇啊!我还没向你要公道呢?你这种禽兽都不如的人,就得该打。” 赵铁飞甚是气恼,但也无计可施。便对其余七人说道:“谁······谁把他给杀了,我赏二百两黄金。” 那七人刚才看见那刀飞出,竟将孟虎的狼牙棒格开了,心想那两人武功当是十分了得。便都不敢作声。赵铁飞也无话说。 那孟虎吼道:“这些人的人头我都要了。” 这时其中一人站起来说道:“孟虎兄,你一个人将他们都杀了,那今天我们岂不是白走一趟。今天我们七寨寨主受赵爷之约来此共商大事,不料出此意外。今天,我们已立盟誓,共举大义。那么现在我们面对的可是共同的敌人,应当一起将他们除掉,以绝后患。因此,那个女人就交给我来便好,你去对付那两人即可。” 孟虎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无胆鼠辈,倒也想起了今天的盟誓来了。到头来还不是想分得一羹,以求自足。” 那人笑道:“孟虎兄怎可这般说话?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何必理会这种小事呢!” 孟虎说道:“龙山我不和你废话这么多,你既然想死,那你就去会会他们吧!” 龙山笑道:“要死也得是他们死才对啊!” 龙山说罢,便从腰间抽出一根水磨钢鞭来,其鞭长三尺五寸,鞭把为五寸,鞭身长三尺。鞭身后粗前锐。呈方形,有十三个铁疙瘩,鞭头稍细,为方锥形。鞭把粗为一寸三分。鞭头鞭把三处均可握手,能二头使用。 龙山是个左撇子,使鞭时也是用左手握鞭把。龙山施展轻功飞将上去。这时文婉则坐在梁上,云河和少师则站在东面的楼道里。龙山飞到云河那里,说道:“你没了刀,看你还有何本事。” 云河习惯了使刀,这一下没了刀确实难以应付。龙山踏步飞跃上前,用水磨钢鞭横扫出去,第一招云河倒身下去,因此不着。龙山马上向下一拉钢鞭猛劈云河胸膛,云河右手按地,以手中的力量飞旋出去,龙山的这一劈也没劈中,只劈到了楼板,将楼板劈出个洞来。 龙山再上前一扎、一摔、一戳,连使三招,但云河则只能用脚以内力格开,可云河还是尽量避其锋芒。龙山见云河连拆了好几招,便觉再这样下去会被其他寨主所耻笑,便调转钢鞭直指少师,少师虽有内力,但不懂武功。龙山的这一招过来,更无防备。云河见龙山的钢鞭劈向少师顶门,便迅速地飞将过去,可还是慢了一步。云河大声说道:“少师兄弟,小心啊。”在梁上坐着的文婉也说道:“小心,钢鞭。” 少师警觉,但已来不及躲避。只是自然地用双手交叉地护住头部。云河心想:“糟了,这一鞭下去,少师兄弟可性命堪忧啊!”众人听见‘啊’的一声大喊,看见有一个人从楼上飞了下来。飞下来的那个人竟然将楼上的栏杆和楼柱也撞烂了。有一物事也飞了出去,插在了屋顶上。 下面的人一看,竟然是龙山,这时龙山已是口喷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但还有气息。其他寨主也都知道龙山此人,虽懂武功,却不懂内功。龙山使水磨钢鞭使得可是出神入化、无人能敌,但其不好修炼内功,以至于内力平平。 众人再往楼上看去,却见少师平安无事,当下大惊。少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慢慢地放下双手,瞧瞧那龙山人在何处?可左右看看却不见了龙山,只看见楼道的栏杆和一个楼柱给折断开了。少师摸了摸自己的头,也摸了自己的手,看看脚又看看胸膛,但不见有那个地方受伤了,便觉得十分奇怪,心想:“刚才那使鞭的人明明向我劈将下来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赵铁飞见龙山被打败了,便躲在手下身后大喊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谁······谁上······上去杀······杀了他,谁······谁去?”众人见武艺高强的龙山也被打得口吐鲜血,便都不敢应声,只低着头看谁去杀少师。 少师站了一会儿,觉得鼻子中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便用手擦拭,一看却是鲜红的血。少师一看便心慌了起来,更觉头部隐隐作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觉得头昏目眩,站立不稳。少师跌跌碰碰后退了几步,便坐在了下来,靠在柱子旁。 就在刚才龙山和云河打斗之时,若馨便扶着那阿婆慢慢地走了出来。在刚走出房中时,看见少师鼻子中留着血,靠在柱子便昏迷了过去。若馨和那阿婆便上前扶着少师,那阿婆哭道:“孩子,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着老婆婆啊!”若馨则把住少师的‘手三里穴’,对那阿婆说道:“阿婆,您别担心,他还有气息。只不过······只不过脉象微弱。”那阿婆哭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一救啊!”若馨道:“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施救。” 孟虎和文婉都看见了刚才龙山的招数,但龙山却被打飞了,心中亦是一惊。文婉心想:“龙山的那一招,出招快且狠,那少年也没躲避得了。可那少年却只用双手便可将龙山的招数给弹开了,且将龙山震得内伤。看来那少年的内力十分了得,只在一瞬间就将内力全部注入双手用来接招,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孟虎此人不但耍狼牙棒耍得出神入化,而且内力是在那八个寨主之最。孟虎暗暗称奇,心道:“这少年果真厉害,内功高深莫测。龙山死在他手上也是理所当然。龙山此人好高骛远,以为习得水磨钢鞭就可打遍天下了。今天我看他怎么也不能和我争功了。” 云河见少师像今天那时一样,在情况危急之时,突然内力喷发,将全部真气聚于双手。云河心想:“龙山的招数虽然刚猛,但没有施之内力。少师兄弟内力浑厚,将龙山震开,自不必说了。” 王余等六名寨主,见龙山被打成这样了,便不敢上去应战。王余猜想:“龙山这般武功也被打飞了,难道上面有高人在此。我看还是快些离开吧!再晚点可能就性命不保啊。先留住命再说盟约吧!”其他五位寨主也是害怕得脸色也转白了。 赵铁飞见那六个寨主都不敢站出来上前去杀那少师和云河他们。便又是愤怒又是惊怕,也不知道怎么做。 门外那些围观的人心中可是一阵欢喜,因为他们很多时候都是对那赵铁飞敢怒而不敢言,心中都十分憎恨他,但介于赵铁飞有权有势,且为人十分凶残,便只能忍气吞声罢了。 ; 第十五回 百茶楼杀贼 赵铁飞命丧 正在赵铁飞百般无计之时,突然听得身后叫喊道:“赵爷,我们把赵秋这个龟孙子给抓来了。”随后,有两个人拖着一个满头是血的人从门外进来了。 赵铁飞看见把赵秋给抓来了,便转惊恐为喜,心中一下子乐了起来。赵铁飞叫那六个寨主坐下来,自己则站起身来,正色道:“今晚爷本想抓住那臭小子和那老太婆的,谁知你们也敢跟我作对。好,今晚爷就要将你们全部杀掉,一个都不留,以解心头之恨。” 那两个人把赵秋拖到赵铁飞的面前。赵铁飞看见赵秋满脸是血,鼻青脸肿的,若不细看很难辨出那人就是赵秋。赵铁飞用手拍了拍那赵秋的脸,狞笑道:“你这王八蛋,躲了挺久的啊!今天看你还跑,跑啊,跑啊!今天你就去死吧!” 这时少师已是昏迷不醒,若馨和那阿婆在一旁照看着少师。文婉还坐在梁上。云河则站在楼道上,看着下面的人和注意着那个使狼牙棒的孟虎。 赵铁飞大声道:“快叫那臭小子和那老不死的下来,若不下来,我就先把他的手给剁下来。”过了一会,赵铁飞见没有人应答,便又喊道:“老太婆,你还要不要你的孙子啊!不要的话那我就······让他去死。”话还没说完,便用手中的小茶壶向赵秋的头上砸去,‘啪’的一声茶壶碎了,赵秋的头也破了,流出了血。赵秋捂着头,‘哎哟、哎哟’叫喊着。 那阿婆听见赵铁飞说要杀了赵秋,便慌忙跑出去看。那阿婆看见在赵铁飞面前有一个满头都是血的人倒在地上,那阿婆看其穿着便认出了是自己的孙子。那阿婆大声叫了几声:“秋儿,秋儿,是秋儿啊。”那赵秋见是自己的祖母在叫喊,便哭着道:“奶奶,救救我啊!快救救我。” 那阿婆一时心急便跑下了楼去,若馨看见了忙道:“阿婆,您别下去,下去会有危险,快回来啊!阿婆,快回来。”但那阿婆为了救孙子也没去理会若馨的话。云河见那阿婆下去,知道下去定有危险,便施展轻功想去拦住那阿婆。 在云河飞跃下去时,突然飞来了几把飞刀,拦住了云河的去路。文婉看见了,便以刚才还剩下的几颗石子,飞弹出去,‘铛铛’几声,那几把飞刀被打落。云河逃开了,但没有把那阿婆给带上来。紧接着又飞来数把飞刀,云河的银装刀还在孟虎那边,只得施展轻功避闪。 云河向堂下看去,见一个人身着一身黑色衣裳,肩上披着黑袍,黑袍里面尽藏飞刀,刚才见云河飞将下来便施放飞刀阻止云河救那阿婆。 有一人击掌赞道:“卓川兄的飞刀果然是使得妙啊。” 卓川笑道:“潘贤弟过奖了,刚才略施小技,不足称赞。江湖中谁人不知贤弟潘飞林的大名,一双大锤能敌百员大将。”两人相互笑了笑,便坐了下来。云河和文婉见那阿婆已经下得楼去了,一时也没办法施救。 那阿婆下得楼去,便被赵铁飞那伙人给擒拿住了,抓到赵铁飞面前。那阿婆一把抱着赵秋哭了起来,那赵秋亦哭道:“奶奶您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不想死······不想死。”那赵铁飞嘿嘿阴笑道:“老不死的,现在你可逃不掉了。”那阿婆噗通一声跪下,哭道:“赵爷您大人有大量,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祖孙俩吧。我们欠您的钱我们一定会还的,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那赵铁飞狞笑道:“老婆子,你孙子赵秋可是欠了我二百两银子,还,你拿什么还啊。啊,拿什么还。” 那阿婆哭道:“赵爷您放了我们祖孙吧,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您的,只要您放过我们。” 那赵铁飞阴笑道:“老婆子,现在我不要你还了。现在我想要你孙子的双手。”那阿婆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求饶,说道:“赵爷,不要啊,不要啊!您大慈大悲放过我那孙子吧!” 赵铁飞喊道:“来人,把赵秋这个龟孙子的双手给爷砍下来。”说罢,从身后上来三人,其中两人将赵秋死死地按住,另一人则抽出一把大刀来。赵秋见此,害怕得全身无力,想挣扎但还是无济于事。只得哭喊道:“赵爷,我错了。您的钱我一定还,一定还。您别砍下我的手啊!求您了,求您了。”那阿婆也在赵铁飞面前哭着求饶:“赵爷,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赵铁飞大笑几声,便道:“给我砍了。”云河和文婉想去施救,但找不到机会,那卓川早已准备好飞出飞刀了。 云河无可奈何,便施展轻功前去孟虎那里取回刀。孟虎见云河飞将过来,大喝一声:“你前来受死,我成全你。”说罢,便一旋狼牙棒,向云河盖去。云河勉强用腿将狼牙棒踢开,顺着狼牙棒飞到楼道里。孟虎将狼牙棒横拦过去,再向上翻截,云河见势不利,便跳下到楼梯上。那孟虎说道:“想拿回刀,等你死了,下地狱到阎罗爷那里去取吧。” 赵秋一声惨怛的叫喊‘啊’,双手已落地,血溅满了一地。这时在门外观看的人见此血腥场面便仓惶散去,不敢再看,生怕伤到了自己的性命。 赵秋在这一刀下去后便昏死过去了,那阿婆,见状也吓得晕了过去,不省人事。若馨听闻有人大叫,也不管照看少师就跑了出去,来到楼道口一看,看见下面满地都是血,便‘啊’的一声尖叫起来,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若馨初出江湖,以前并没见过像这般血腥的场面,这次见着了,已是惊吓得魂儿也掉了三分。 众人听见有人尖叫,便循声而看去,见一个双瞳剪水,亭亭玉立,仙姿佚貌,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的妙龄少女站在楼上。那赵铁飞看见若馨是一个小美人,立即色性涌起,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去把那小美人给爷抓来,抓住有赏。今晚爷要乐一乐。”身后有几个人齐声应道:“是,赵爷。”说罢,便冲上楼去,争先恐后地要为赵铁飞抓住若馨,以求赏银。 云河见若馨也出来了,但云河也脱身不了,那孟虎一直与云河纠缠。文婉则再也看不下去了,便跳下来,想去擒住那赵铁飞。 若馨慢慢地回过神来,见到那些人上来抓自己,便轻轻一跃,飞下楼去。待那些人从楼上冲下来时,若馨又施展轻功飞将上去。若馨见云河手中没拿刀在和那大汉打斗,知道云河处于不利的条件。若馨便乘机飞到云河一开始为救文婉时所飞出的刀的地方去为云河拿回刀,若馨一跃便飞到了那里,用力一拔,将云河的银装刀拔出来。若馨喊道:“云河哥哥,接刀。”云河见若馨掷来刀,便凌空施展飞腿将孟虎踢开,再向后一跃接过了若馨传过来的刀。 下面那六个山贼见若馨传刀给云河,有一人便叫道:“不好,不要让他拿到刀。”那卓川转身一挥手,瞬间十余把飞刀飞向云河那里,可是在中途却被文婉以手中的红缎子给拦了下来。 云河接过刀来,便双手握刀,直砍孟虎。孟虎虽然强壮勇猛,力大过人,但云河的内力和刀法都在孟虎之上。孟虎招架起来也略显吃力。孟虎见云河刀势逼人,便大吼一声,抡起狼牙棒便向云河砸来,云河不与孟虎比拼力量,便侧身躲开了。那孟虎不服气再旋起狼牙棒,三带一挑,一冲二劈向云河击来,云河则以刀挡格。 如此,云河与孟虎拆了二十余招。云河见形势危急,再与孟虎过招只会浪费救人的时间。云河心想:“这样下去会耽误了救那阿婆的机会,得速战速决。”云河则退后十余步,双手紧握刀柄,集中注意,提起真气,汇集于膻中穴,再运气到手中的‘中渚穴’和‘少冲穴’,由这两穴道将内力注入银装刀中。 那孟虎见云河后退了几步,便想趁势劈向云河。云河待孟虎上前来离自己五步时,将刀斜举,施展出一招银刀三式‘风旋黄沙’。云河的这一刀下去,将孟虎的狼牙棒也给砍断了,孟虎一声不应便倒下了。 众人见孟虎被杀,也都纷纷往后退去。那六个山贼见孟虎被杀,便有其中四个山贼,慌忙逃走。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卓川,另一个是王余。他们两本来也想逃走,但是被文婉给截住逃走的去路了。也只好与文婉交战到底。 这时那阿婆已慢慢醒来,见自己的孙子赵秋被砍断了双手便痛苦欲绝,失声痛哭起来。那赵铁飞见孟虎被杀了,便又是惊恐又是怒。看着那阿婆便大声怒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今晚你们都得死,都得死。”说罢,便从身上抽出短刀来,猛地向那阿婆刺去,赵铁飞在阿婆身上连刺了十余刀,一边刺一边大声叫喊。这样那阿婆就被赵铁飞给杀死了。那赵铁飞像发狂似的,又在赵秋身上刺了几刀。这样一来那阿婆和其孙子赵秋都被赵铁飞杀了。 云河和文婉见赵铁飞抽出短刀来时就飞跃下去,想去施救,但那两个山贼,却出手阻拦了。 云河见那阿婆和那赵秋都被赵铁飞杀死了,便喝道:“赵铁飞,你这个禽兽不如,丧心病狂的畜生,居然连一个古稀之年的阿婆也不放过。今晚,我定取你的狗头,来为他们报仇。” 赵铁飞笑道:“报仇,报仇。我‘呸’,今晚你们统统都得死,等你们做了鬼再来找我报仇吧。” 若馨站在楼上见那阿婆死了,也失声哭了起来。这时那少师还是靠在那里昏迷不醒。文婉则正与那两个山贼打斗。 赵铁飞对身后的手下说道:“你们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那些人相互推着,又相互看看,而都不敢上前去送死。 云河这时已是十分气愤,便拖着银装刀,慢慢地走上去。赵铁飞见云河走过来了,便又喊道:“你们想反了啊!快给我上。”这时,有六七个人冲了出去,但只见白光一闪,倏地几刀,便倒地不起,血喷流出来。后面的那些人见冲出的那些人都死了,便想也不想马上丢掉手中的兵器,慌忙逃命了,一拥而出客栈。赵铁飞见那几个人都被云河杀死了,便转过头去想叫人,但一转身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都逃走了。赵铁飞大声骂道:“你们······你们平时吃我的喝我的,却逃得最快。你们都要死。我要杀了你们,杀了······杀了。” 云河走到赵铁飞面前,那赵铁飞想用短刀刺云河,但被云河一手抓住,云河手腕一转,‘喀嚓’一声,赵铁飞的手被折断了。 赵铁飞见大势已去,便在云河面前跪了下来,道:“您······您放过我吧!我······我不想死。我给您钱,五百两黄金,要不一千两黄金。只要您放过我,您要多少我都给您。” 云河本想放他一条生路,但怕这么一放,日后必将继续害人,便说道:“放过你,天理何容?”说罢,将刀一提,那赵铁飞便倒了下去,口中流着血。 ; 第十六回 一去紫台连 独留向晨曦 卓川和王余见赵铁飞被杀了,心下一慌,再已无心恋战,只想快快逃走,以求保全性命。 文婉见卓川想走,便飞速上前想将其擒拿住。那卓川见文婉追来,立刻转身飞旋,解下披在身上的黑袍,向文婉甩去。那卓川甚是奸诈,在甩出黑袍之时,迅速从腰间抽出飞刀直指文婉要害。文婉察觉卓川的飞刀飞来,便顺手一拉卓川的黑袍,将黑袍旋转挡住那飞刀。 可那卓川惯使阴招,不仅能使飞刀,而且还可施放毒针。在飞刀飞出之时,卓川也暗施毒针出去。文婉虽接下了飞刀,但没有想到卓川还留有一手。虽然文婉警觉,但还是躲避不开,只用手接下了三根毒针,还有三根毒针则射入了左肩。 文婉身体一晃,往后退了三四步。在一旁的王余见机会来了,便飞身上去,右手掌风待发,袭向文婉后背。王余的这一掌,运足内力,想一掌将文婉打死。 文婉中了毒针,以无力与王余相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见一把刀飞旋而来,‘嗤’的一声,那王余的右手被砍了下来,鲜红的血飞溅满地,王余则‘噗通’一声,从空中跌落下来。 文婉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听见王余大声哭喊道:“我的手啊!我的手啊!我······我······的手。”原来就在王余向文婉出掌之时,云河把自己手中的银装刀飞旋出去,使出一招名为‘回旋刀’的刀式。 那卓川则以为王余的这一掌,定可成功。但没有料到云河出刀之快,已超出了他的判断。再说,卓川也一直没注意到云河站在一旁正看着呢,以至于毫无防备。 卓川见王余被斩下了右手,心中更是惊恐。也不去管王余的生死了,便想从窗户上跳出去逃走。云河接过了飞旋回来的银装刀,在那卓川刚想跳出的那一瞬间,云河再次施展‘回旋刀’法。听得卓川‘啊’的一声,从窗上掉了下来,一命呜呼了。 云河走上前去从卓川身上拔出刀来,说道:“你助纣为虐,再加上残害百姓。今天我取了你的性命,乃是替天行道。” 文婉中了毒针,毒性开始慢慢地渗入体内,脸色也变得青一块红一块的,而且也有点站立不稳了。云河快步上前,扶住文婉,指尖发劲点了文婉的‘太乙穴’和‘气户穴’这两个穴道,以封住文婉的气脉和血脉来防止毒性侵入内脏。 云河马上放下文婉,让文婉盘腿而坐,云河则在后面提起真气为文婉逼出毒针。云河专志凝神地运气,轻轻发力便将那三根毒针给逼出来了。云河也盘腿坐下,再次运功为文婉将毒逼出。片刻之后,文婉便吐出一口黑血。 云河说道:“文掌柜,我已把毒逼出来了,但这毒针上的毒毒性十分强烈,我想还需要找个大夫看看有何散毒的良方。我已封住你的血脉,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来,先到那边靠着休息一下。”说罢,便扶着文婉到墙边靠坐下来了。 文婉看了看云河说道:“谢谢你了。我······我没事。休息一会儿便好。”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云河回过身去,见那王余用左手捂着那断了的右手在向云河求救。云河看见王余流了好多血,便过去点了王余的‘曲泽穴’和‘通里穴’以封住血脉不让血液流出过多。 若馨见死了这许多人,一时也吓得两腿发软,坐了下来。缓过了一会儿,见没了那些打斗声了,便慢慢地站起身来。 云河见若馨站起来,便问道:“若馨姑娘,你没事吧!”若馨听得是云河在唤她,便应道:“云河哥哥,我······我没事。”云河道:“那就好,那你下来吧!文掌柜中了毒针,你先照看他一会儿,我去找许安大夫来。”若馨应道:“好,我这就下来。” 若馨下得楼来,走到云河和文婉那里,看见文婉脸色很难看,很是担心,便说道:“云河哥哥,文婉姐姐的脸色很难看啊,你快去找许安大夫啊,快点去啊。”云河道:“好,我现在就去,你在此先照看她一会,我去去便回。” 云河刚走两步,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了声音,道:“不用找了,我已经来了。”云河和若馨一看,原来那人正是许安大夫。顿时喜出望外,知道文婉有救了。 云河上前作揖道:“许安大夫,您来得正好,快帮在下看看这文掌柜。”若馨也说道:“许安大夫,求求您了,快看看文婉姐姐,她中了毒针。” 许安快步上前,在文婉面前坐了下来,伸出右手去为文婉把脉。把了一会儿,便说道:“毒性没有侵入内脏,并无大碍,只需稍加调理,再用些药,便可恢复。” 这时月亮已过中天,原本热闹的街道也渐渐地变得安静了许多。街上的灯火还是这般通明,但行人却没有几个。人们都在热闹之后,安详地睡去,睡在自己以为美好的梦中。 可是,客栈里却是静得可怕。一家幽雅香韵的客栈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战场,血溅满地,十几具尸体横躺在地上,多了几许冤魂。江湖本来就是这样,又有谁敢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进入过江湖。也许不是自愿进入的,而是被迫闯入江湖的。 文婉见许安大夫来了,便立刻生气了,道:“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快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许安道:“文悦,那件事情都过去十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原谅我。你已经恨了我十年了,难道这还不够吗?你又何苦要这样折磨你自己啊。” 文婉哭道:“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知道吗?这十年来我每夜做梦都梦见他,他一直在哭,一直哭个不停。他的哭声一直回荡在我的梦里,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许安亦哭道:“文悦,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们的孩子,可我又何尝不是这般。我痛恨自己,恨我没有去救他。” 云河和若馨站在一旁看着,但不知所云,弄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文婉和许安像是早已认识了。此时,云河和若馨都不去打扰文婉和许安说话,静静地听着,想听清楚事情的缘由。这时那店小二和文婉的四个侍女也从房中出来了,刚才因为打斗,所以不敢出来,一直在房中躲着。现在听见没了打斗的声音便出来看看是否已经安全了,他们看见文婉坐在那里,便都跑下楼去,来到文婉的面前。那四个侍女哭着道:“文婉姐姐,你没事吧!”那小二则跑出门外去看看有什么情况。 文婉又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天坠下山崖的是我,而不是我们的孩子。许君山,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许安道:“文悦,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也不能折磨你自己啊!” 文婉一直在伤心地哭着,许安一把抱住文婉。文婉道:“许君山,你放开我,放开我。”许安哭道:“我不放,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的,不再放开了。” 云河和若馨听了许久,也大概听出个究竟来了。云河说道:“许安大夫,我们还是先为文掌柜医治吧!耽误久了,恐怕那残留的毒性会流入心脏。”若馨也说道:“是啊!还是先把文婉姐姐扶回房中休息一下吧!” 若馨想去扶文婉,而文婉则用手推开若馨,说道:“不了,你们还是先逃走吧!我想一会儿官兵就会到这里来缉拿你们的,那赵铁飞的干爹是那陈宁老贼,这里的官怕赵铁飞也是这原因,现在赵铁飞被你杀了,我想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再不逃走,就再也难走了。”许安也道:“是啊!你们快走吧!” 云河道:“不行,我们走了,那你们怎么办?我不能让你们留下来替我们受罪的。”若馨道:“我也不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文婉说道:“你们不用理我们,到时候我们自会有脱身的办法。你们是外地人,这赵铁飞死了定会算到你头上来的。我在这里已有好几年了,这里的人都认识我和许安大夫,他们不会那我们怎么样?总之你们还是快些离去便是,离开这个镇,离开这个地方。” 云河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将那位阿婆给埋葬了之后再走。”若馨插口道:“我也不走,我要留下来。” 许安说道:“你们走吧!那位阿婆的后事就让我来为她办吧!” 云河和若馨互相看了看,云河便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走了。” 云河转身上楼去把少师背了下来,此时,少师还没醒过来。云河向许安和文婉作揖道:“许安大夫、文掌柜我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多谢你们。”若馨也上前去道谢了。 文婉道:“好了,你们快走吧!走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 第十七回 露珠何时净 烟丸事染行 今天写的这一回,写得有点混乱。望诸君见谅。也希望,你们提些问题。多谢了! 在云河、若馨与文婉和许安话别之时,那小二慌忙地冲将进来。那小二慌慌忙忙地说道:“不······好了,官······官兵来了,他······他们把整个客栈都围住了。怎······怎么办?文掌柜,现在怎么办?” 云河和若馨听见官兵来了,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云河放下少师,说道:“若实在不行,我看也只有冲出去了。”若馨指着少师道:“可这人还没醒呢?这可怎么走啊!难道把他丢下?” 文婉说道:“先看看再说吧!我听那些平时在我店里的人说道,这个官还算清廉,为政甚好,待民也十分关切。等他来了,看看他人如何?再作打算。” 许安说道:“这······这恐怕不是很好,若是他想拿下我们去请功,这岂不是逃不掉了。况且他们来了这么多人,像是有备而来的。” 云河道:“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只好先看看再说吧!” 这时,从门外冲进来四十余人,一下子就挤满了这客栈,而且楼上四周也都是官兵,他们从窗户上进来的,手中都拿着弓箭,腰间都有一把刀。云河寻思:“看来他们真的已经包围住了整个客栈了,且布局又如此精细确实是有备而来的。看他们的呼吸急促,像是快速赶过来的。现在逃走,若是我一人尚可逃得掉,但他们在此。我怎能弃他们而自己逃走呢?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那些官兵很快就进入了客栈里,他们都已抽出刀来。有一个身着红色官服,上绣黄鹂图案的,年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说道:“把他们给我围起来,快。”说罢,那些人便很快地将云河他们围了起来。 那身穿红色官服的青年男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赵铁飞,又看了看其他死了的人,心中一阵疑惑,说道:“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云河上前三步,说道:“他们都是我杀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们无关。” 那青年男子转过身去,大声说道:“来人,把他们给我全部抓起来。” “等等,你不能把他们带走,呼延宇哥哥。他们都是好人。”那青年男子转过头去向云河那边看去,看见云河身后站着一个稚齿婑媠,双瞳剪水的妙龄少女。那青年男子一看便认出了她来。 若馨又道:“呼延宇哥哥,你别将他们抓去,他们都是好人。” 呼延宇惊问道:“若馨妹妹,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你快过来,那里很危险。” 若馨道:“呼延宇哥哥,我不过去,我要和他们在一起。再说了,云河哥哥杀了他们也是为民除害。”若馨指着那死了的赵铁飞,哭道:“他······是他杀死了那老婆婆的,他还想杀了我们。”说罢,又躲到云河身后去。 呼延宇走到那赵铁飞面前,蹲下去看了看。再站起身来去仔细看看其他的那些人,呼延宇笑了笑。便对身旁的一名捕快说道:“你去看看死的那些人是谁?还有叫他们收回武器。”那捕快应道:“是,主簿大人。”那捕快转过身说道:“上面的把箭放下,你们都把刀收回去。” 云河虽弄不清楚此时的状况,但知道若馨和那青年男子是认识的。云河便对若馨说道:“若馨姑娘,你认识那人?”若馨道:“那人叫呼延宇,是我爹爹的门生。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我爹爹是在街上把他带回家中。之后,我爹爹见他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便不把他当做下人看,而是将他寄到一个私塾里习其四书五经,以考取功名。他啊,我也很少看见他的,只听得我爹爹说上一年将他提拔做了一个主簿。之后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呼延宇哥哥也是个好人的。” 云河道:“原来是这般,那你尽可放心。我想他不会恩将仇报的,加害于你的。” 但见那捕快走到呼延宇面前拱手说道:“禀报主簿大人,有四个是山贼,孟虎、卓川和龙山都死了,只有那王余还活着,但已断其右手。其余的那些都时平常跟随赵铁飞一起胡混的市井流氓。” 那呼延宇心想:“此人功夫了得,居然一夜之间便将有名的山贼给斩杀了。想我请来了不少高手去讨贼,也不能将他们抓住。而且和这些山贼已经对峙了一年有余了,都没有把他们全部抓获。既然他帮我杀了这些山贼,那也好,让我省了不少事。今天,徐若馨也在,那么我就先做个顺水人情,放他们一马也罢。” 这时,月亮渐渐地逼近西山,浓雾开始笼罩着这个小镇。人们都在等待着晨曦的到来,期盼着新的一天是一个美好的一天。 那捕快凑近呼延宇的耳边低声说道:“主簿大人,今天我们是得知那赵铁飞聚集了八大山贼在这小镇上议事的,本想借此机会除掉赵铁飞和那八个山贼的。可现在那人却杀死了赵铁飞和三个山贼,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将他们杀了,还是将他们收押,抑或是放了他们?” 呼延宇亦低声道:“现在徐大人的女儿徐若馨也在这里,将他们杀了,可不是好的主意。你先叫我们的人退下吧!我自有办法解决。” 呼延宇上前几步向云河作揖,说道:“多谢这位英雄了,为我们除了这恶霸赵铁飞。连几个山贼也给斩杀了,你真是我们镇的救命恩人啊!” 云河亦拱手道:“主簿大人多礼了,我杀了人,已犯刑法,理当问罪。” 呼延宇道:“这位兄台,你是有所不知啊!这赵铁飞依仗着权势到处作恶,前任主簿则是为他所杀。赵铁飞也强抢良家少女,至多人死去。我刚来此时,亦被他所压。我虽为官,但也是无可奈何啊!那些山贼,则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派兵多次围剿,但那些山贼却是厉害,我们也是节节败退,始终不能将他们抓获。如今,你立了大功,何罪之有?” 云河道:“这······虽说如此,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呼延宇说道:“兄台,你就别这样了。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我想一时半会还传不到御史大人陈大人那里去的。之后的事由我们来处理就行了。”呼延宇看了看客栈四周,便说道:“这里谁是掌柜的?” 文婉咳嗽了两声,说道:“我是这里的掌柜。” 呼延宇道:“我有一个主意,可为你们洗去罪名。不过······不过要将这个客栈烧了。” 文婉道:“如果可以放我们走,那么烧了这客栈也无妨。” 许安道:“你真的要烧掉这客栈,可这客栈已伴你走过了十个春秋了啊!” 文婉哭道:“烧了吧!我想重新开始。” 若馨道:“呼延宇哥哥,你真的放我们走?” 呼延宇笑着说道:“我的若馨妹妹在此,我怎忍心将你收监啊。再说,徐大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此恩难报。” 云河上前谢道:“多谢主簿大人,今日之恩,来日相报。” 那呼延宇说道:“你们快离开这里吧!也尽快离开这个小镇。这样我就可以将此事推脱给那些山贼了。” 云河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说罢,云河就背上少师,若馨跟在其后。许安则扶着文婉走,那四个侍女和那店小二也跟着走了。云河走到呼延宇面前说道:“主簿大人,我想把那位阿婆和他孙子的尸首带走,将他们埋葬,不知可否?” 那呼延宇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阿婆,便道:“好吧!既然你们要将他们埋了,那就把她背走吧!” 文婉让那店小二背上那阿婆,可那阿婆的孙子赵秋则只能放在这里了。云河他们趁着那朦胧的月光,离开了这百茶客栈。 第十八回 谁知他人意 往事伤心处 写得有点不知所云,莫怪。 那捕快说道:”主簿大人,他们已经走远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呼延宇狞笑道:“把今晚出现的所有人全部杀掉,一个活口也不许留下。你也马上派人去通知锦衣卫指挥同知的门达大人,请他们帮忙追查出今晚所有在场的人,然后杀掉。况且锦衣卫一直想除去那个陈宁老贼的,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他的干儿子赵铁飞死了,可这不能让他知道赵铁飞是怎么死的,我们要借题发挥。这样才能把陈宁老贼玩弄在我们的掌心之中。记得要弄出点风声来,让陈宁老贼有所顾忌,有所行动。” 那捕快应道:“是,主簿大人。那刚才的那些人怎么处置?他们可是杀了赵铁飞的人啊!” 呼延宇用手轻轻地拍怕那捕快的脸说道:“你没听清我说的话吗?一个都不留!记住要做得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还有,你派人去一趟枯柳山庄,请柳庄主派人追杀他们,我看刚才的那个汉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捕快道:“可那徐若馨可是礼部尚书徐大人的千金啊!而且徐大人也是您的恩师。” 呼延宇笑道:“尤承你话太多了。我叫你去办你就照我说的去办就行了。记得还要拿上一千两银子去枯柳山庄。” 那尤承道:“是,主簿大人。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便领上十余名捕快出去客栈。 “救······救我啊!”呼延宇听见有人求救便叫下属把那人带来,一会那人被带到了呼延宇面前。呼延宇一看,原来是王余。呼延宇蹲下去笑道:“怎么?断了一个手臂,你还想活着啊!想当时我欲与你合作,铲除其他的山寨,来让你当这八寨之王,你却不干,还联合他们来对付我。好,很好,其实我知道你们早就投靠了那胡惟庸。我本想看看你们有没有识时务,但最终你们还是太不知趣了。现在我告诉你,你们和我作对可没好下场。你看看,孟虎和卓川都已经死了,今晚你也必须得死,而且是死在我的手上。”说罢,尚羽一手锁住王余的咽喉,‘喀嚓’一声,王余的脖子被扭断了。王余还没出口说话,便成了呼延宇的刀下鬼了。 呼延宇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发现有人,格杀不论。你们也快去收拾收拾这里,然后一把火给我烧了。我们走,回府去。” “谁?是谁?”突然听见有人从窗户里跳出,之后,那人上得屋顶,飞速地逃走。有一个捕快向呼延宇说道:“主簿大人,那人逃······逃走了。” 呼延宇说道:“快,派人去追,一定要将他杀了。” “大人,那人会不会是那些山贼中的一个啊!”其中一个捕快道。 呼延宇道:“如果是便好。你选几个人去追,一定要给我追上。我等先行回去,准备好上山将那些亡命的山贼一一灭绝。” 云河和若馨、文婉、许安他们走到了离客栈十余里地的一个小竹林里,那里有一间简陋的竹房。这房子是许安平时上山采药时专门搭住的竹房,可暂时休息一会,以便天亮时再细作打算。 这时,云河看见远处火光耀眼,照亮了整个小镇,知道百茶客栈已经被烧毁了。文婉靠在竹房外看着那远处的火光,泪水不自由地落了下来,许安则站在文婉身后,说道:“文悦,放下吧!放下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吧!”文婉只在一旁哭泣,并不理会许安说的话。也许那件事真的让文婉无法忘记。若馨站在云河身旁,说道:“云河哥哥,那现在怎么办?这人还没醒来呢!那阿婆我们怎么埋葬?” 云河回到竹房里,见少师还没醒过来,便叫许安大夫来看看。许安便扶着文婉也到房中坐下休息休息。许安为少师把把脉,又看了看少师的脸和眼睛,说道:“这和昨天白天那时一样。看来这少年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着深厚的内力,也不懂得如何控制和运用这股内劲,只是危险时一下子全部给激发出来了而已,以至于气息混乱,经脉逆转而造成的昏迷。不过这不要紧,这少年意志力很强,虽然有浑厚的内功,但不至于走火入魔。这少年的内力,我也看不出是何门派的?我想教他内功的人,定是一位高人。” 云河忙道:“原来许大夫已经知道了,那为何昨天不告诉我们。” 许安道:“一言难尽,先不说这了。我先为这少年施针,再让他休息一会儿便可无事。你们放心吧!” 云河道:“谢谢了,许大夫。” 许安为少师扎了几针,见少师气息平和了许多,云河和若馨便松了一口气。许安为少师施完了针之后,也过去文婉那里,为文婉施了几针。文婉的那四个侍女和那小二,因为受了惊吓又十分困乏,已经趴在桌子上熟睡过去了。 这时已是三更天了,云河把那阿婆放到竹床上,若馨为那阿婆收拾整理了一下。若馨看着躺在床上的阿婆,便哭了起来。云河在一旁,安慰道:“若馨姑娘,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阿婆这一生过得很累,现在我们就让她安息吧。若馨姑娘,我们让阿婆静静地睡去吧!不要打扰她了。明天,明天我们就把阿婆埋葬了。”若馨一边看着那躺在床上的阿婆,一边哭着和云河出去外面。 文婉因为中了毒针,也觉得身体很是虚弱。虽然毒被云河给逼出来了,但毕竟那毒的毒性很强。现在许安也为文婉施针了,文婉已无大碍,可还是因为虚弱而渐渐地感到很困乏。许安扶着文婉到另一个竹床上休息,文婉慢慢地睡去,许安则坐在床沿处看着文婉睡去。许安双手牵着文婉的手,眼中忍不住地流下了泪水。 云河和若馨在门外看着许安和文婉,心中甚是羡慕。云河道:“若馨姑娘,你若是困了也去歇息吧!我在此守着,以防那些贼人又来。”若馨跳到云河跟前,娇笑道:“我不困,我陪你一起守着。” 云河和若馨坐在竹房前,打量着这幽幽的竹林。这时,许安走了出来,说道:“年轻人你们还没休息啊!”若馨道:“我们在此守着,不困。” 许安也坐了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云河便问道:“许大夫,何以叹气?”许安摇摇头道:“.十年相思断人肠,回首几多苦心泪啊!我一直以为她会忘记,可是我错了,她没有忘记,一直都没有忘记。岁月没有淡去她对我的恨,她一直在恨我。” 若馨道:“许大夫,你说的她,是文婉姊姊吗?”许安看了看若馨说道:“是的。”云河道:“许大夫,你方便说与我们,你和文掌柜的事情吗?” 许安顿了一顿,说道:“我原本叫许君山,她叫文悦。文悦的爹爹开了一家四海镖局,我爹是个江湖郎中略懂医术也知晓武艺,功夫虽在文悦的爹爹之下,但也可敌过许多人。在十五年前,我爹结识了文悦的爹爹,可后来我爹得了重病而去世,当时我才二十三岁。之后文悦的爹爹便把我接到他的镖局里,让我管理镖局。那时文悦也有十八岁了,她爹爹便把文悦许配给我。当时我和文悦也是两情相悦,誓言长相厮守,白头到老的。” 许安眼里落下了泪,便用衣袖擦拭,再续道:“三年后,文悦就怀上了我们的孩子。可是在孩子一周岁时,我们接了一个镖。也就是这个镖让四海镖局惨遭灭门。” 云河忙道:“你们接的是什么镖啊?会遭受灭门之祸。” 许安想了想,说道:“当时有一个蒙着脸的人拿着一个盒子来到我们镖局,听那人说里面是一把剑,叫······叫却邪长剑。但我们并没有见过,因为做镖局的讲的是信义,偷看镖物会失信于人。那人只叫我们送到京城去,但送到何人处?我们都不知晓,因为那人说到京城后会有人接应的。” 云河插口道:“却邪长剑,那不是越王勾践命人打铸的八剑之一吗?” 许安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后,文悦的爹爹带人押镖上京。我则和文婉在家中镇守,一方面可以照顾孩子,一方面以可以打理镖局。” 许安又道:“可是文悦的爹爹去了不到一天,镖局里便出事了。有五六个黑衣人来到镖局,说要我们把那长盒子交出来。之后······之后一阵混战,镖局里的兄弟护着我和文悦逃走,我和文悦逃到一个山崖处。可文悦和孩子被那黑衣人打下了山崖,我当时奋力杀敌,最后也将文悦和孩子救起·······这些事······就让他过去吧!” 许安道:“后来我们得知四海镖局的人全部死了,连文悦的爹地也死了。文悦也伤心欲绝。我们怕那些人来追杀,便和文悦到处逃避,也隐姓埋名以忘掉过去和追查出当年杀害了四海镖局的那些人。” ; 第十九回 客行虽云乐 不如早旋归 如果没有太大的变动和特殊的情况出现,我都会在每晚的十一点左右更新新章节,希望大家关注。 云河道:“那十年过去了,你们查到那些人了没?他们又是为什么要将你们全都杀掉?” 许安摇头道:“谁知道啊!谁知道!这些年一路走过去,我已看惯了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了。我已经不想再理会江湖之事了。” 若馨道:“可是灭门之仇,不可不报啊!” 许安轻轻摇摇手,说道:“罢了,罢了。我在十年前一心想着报仇,可是因为报仇而害死了我和文悦的孩子。之后,文悦很是恨我······我也因为自己的孩子死去,便对报仇一事放下了,因为我怕再报仇会连文悦也失去了。后来,文悦离我而去,来到了这里。我寻了五年才找到她,知道她开了一家客栈。之后,我也在此地住下,在她附近开了一家医馆。唉,谁知一晃眼就过去几年了。” 云河道:“许大夫,你选择不复仇,也许是对的。复仇只会失去更多。” 许安道:“现在我也不再去想报不报仇了,只想和文悦好好走完这一生。好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说太多了。就让那些事随风飘走吧!” 若馨和云河,静静地看着许安,看见许安忽然一夜之间变老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为何事烦心?但若馨和云河知道,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爱的。 许安静静地坐在门前,看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东山上那第一缕晨光。云河飞到竹房顶上,躺在上面看着只剩下几颗星星的夜空。若馨也跳上屋顶,在云河身边躺下。若馨道:“云河哥哥,我们明天去哪里?”云河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我没有家,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若馨没有说话,也看着只有几颗星星的夜空。悄悄地进入梦乡。 不知不觉,浓雾渐渐散去,东山上慢慢地泛起一丝丝红晕。云雾开,晨曦来,客行早旋归。若馨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缕晨光透过竹林,照在了脸上。伴着清晨的凉意,这阳光显得很是暖人。若馨看看身旁,而不见了云河,知道云河早早地起来了。若馨从屋顶上飞将下来,这时,文悦和许君山也醒过来。而那四个侍女和那店小二则起得更早,他们都在忙着弄点早饭来。可若馨没有看见云河,若馨便问那店小二,道:“小二哥,你有没有看见那个背上背着一把刀的公子去哪儿了?”那小二回答道:“哦,你是说那位公子啊!他往山上走了,但不知道去干什么?”若馨道:“哦,他去山上了。那谢谢了,小二哥。” 若馨飞上屋顶大声叫唤了两声:“云河哥哥,云河哥哥,你在上面吗?”云河听得有人唤他,便回应道:“我在山上,一会儿回去。” 若馨听得回应,便在屋顶上坐了下来。许君山扶着文悦到竹房前的石凳上坐下,许君山则坐在文悦的旁边,双手紧紧地握住文悦的手。若馨在房顶上看着,不禁‘嗤’地一声笑,说道:“文悦姊姊,为什么许大夫的手总是握着你的手啊!是不是姊姊你的手好冷啊!” 文悦见若馨这般说话,不禁笑了起来,道:“若馨妹妹,你日后定可明白。现在不说与你听,等你着急着急。”若馨撒娇道:“文悦姊姊,你就说嘛?我很想知道啊!”这时,那四个侍女也听见了,都‘嗤嗤’笑了起来。许君山道:“若馨姑娘,你莫问了。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若馨见他们都不说,也不去再问了。 这时,云河回来了。许君山便问道:“云河少侠,适才不见你人,还道你离开了。”云河道:“我到山上寻了一块地,准备把那阿婆给埋葬了。”文悦道:“世上像公子这般心地善良之人,已是少之又少了。”云河道:“言过了,我自小没了父母,就连父母的样子也没见过。看见那阿婆辛辛苦苦把她那孙子抚养成人,而今却无人送终。人间之悲,也莫过于此。” 若馨跳将下来,走到云河面前,说道:“云河哥哥,那什么时候把那阿婆给埋葬了。”云河抬头看了看天空,看了看东山上的太阳,说道:“再等一下吧!等那太阳升上了竹梢,我们就去埋葬。”若馨也抬头看看天边。 “啊呦!哎唷!我的头好痛啊!我的鼻子也好痛啊!是谁打我的?哎唷!痛死我了。”众人听见竹房里传出了叫喊声,便知道了是少师醒来了。云河和若馨进入房中,见少师捂着鼻子托着脑袋,其神情和姿态甚是有趣味。若馨笑着说道:“你真没用,都昏睡了一夜了。”少师道:“一定是你打我的,打得我好痛啊!”云河笑了笑,道:“少师兄弟你醒来便好,那我们也放心了。”许君山和文悦也进来看望一下少师。 少师拍拍脑袋,感觉头很重。之后,他看了看四周,疑惑地说道:“这里是哪里啊!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啊?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一个人那着钢鞭向我打来的,那人呢?”若馨道:“那人现在已经死了。”少师道:“死了,怎么死的?那阿婆在哪里?我怎么没见到她啊?” 若馨看了看云河,不知怎么说才好。云河顿了一下,说道:“那阿婆昨晚被那赵铁飞杀死了。现在阿婆尸首在对面那间房中,我们······我们准备把阿婆给埋葬了。” 少师听了这话,便怒道:“那赵铁飞太可恶了,我要去将他杀了。”说罢,便慌忙下床,想冲去杀了那赵铁飞,这时少师已是在其头上了。云河见少师很是气愤,便忙道:“少师兄弟,你冷静点。那赵铁飞,我已经把他给杀了。” 少师回过头来,面向云河,道:“杀了,杀了。那便好,那便好。”说着,坐了下来。之后云河把昨晚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与少师听。少师听后,便说:“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埋葬那阿婆吧!” 云河拍了拍少师的肩膀,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就让阿婆走好吧!走,我们去把阿婆埋葬了。” 云河抱着阿婆,走上山上,那里有一个坑,是云河挖的。云河把那阿婆放下去,之后他们一起为那阿婆填土。云河拿出匕首为那阿婆可了几个字,作为墓碑。 他们行了跪拜之礼后,云河说道:“阿婆,您一路走好。”若馨流下了泪水,道:“阿婆,您安息吧!虽然我们从不相识,但希望您可以知道我们为您送行。”少师则还跪在那阿婆的坟前,道:“阿婆,我真的没用,没能为您讨回公道,也没能保护好您。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云河过去扶起少师,道:“少师兄弟,你莫要自责了。也不要悲伤了。我们让阿婆安静安静吧!她也该累了。” 他们再拜,便离开了那阿婆的坟墓,回到竹房里。云河问许君山,说道:“许大夫,你们有何打算?” 许君山道:“我和文悦也累了,不想再为江湖之事而烦心了。我只想和文悦幸福快乐地走过一生,这是我这一生唯一想去实现的事情。我准备回去收拾一下,便去别处继续隐姓埋名,去过一个永无纷争的生活。” 文悦说道:“我也想了一夜,决定和君山隐居起来。过去的事,已成往事,不堪回首。就让他消逝吧!” 云河道:“这样也好。说实在的,我也很是羡慕你们。” 许君山道:“那你将何去?” 云河顿了一下,说道:“我四海为家,走到哪儿便是哪儿。况且我还有要事要办。” 文悦问若馨,道:“若馨妹妹,你呢?你往何处去?” 若馨笑道:“哪里好玩我就去哪里。” 少师插口道:“怎么没人问我啊?” 若馨笑道:“问你做什么?你从哪里来就回那里去。” 少师道:“你这人,怎么会这样没人情的。我不与你说话。” 许君山和文悦与云河、若馨、少师他们道别,许君山和文悦带着那四个侍女和那小二,慢慢地走远了。云河站在竹房前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 云河眼中充满着歆羡,带着自己钟爱的人去过一种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但云河还身在江湖之中,等待着面临新的挑战与危险。 ; 第二十回 秋风使之然 由来非一朝 求关注! 云河和若馨、少师,看着许君山和文悦渐行渐远,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了。 “云河哥哥,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若馨问道。 云河道:“我还想留在这里,等查明一些事情真相之后再离去。再说,我也没有家,而天下就是我的家。” 云河转过身去对少师道:“少师兄弟,你将要去哪里?” 少师说道:“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竟遇到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回去算了,那位和我一起打柴的爷爷还等着我回去上山打柴呢!我可不想像你们这样的武林人士一样侠义行天下呢。” 云河笑道:“少师兄弟所言极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与你到山上打柴去,过一个自由安然的生活。” 若馨笑道:“你一个打柴的,就受了点小伤,便哭爹喊娘的,都成什么样了。” 少师忙道:“我还没说你啊!你却先来说我。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了,省的我烦心。”若馨向少师做了个鬼脸,气得少师一时半会也说不上话来。 云河看了看天空,便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若馨忙道:“云河哥哥,你现在去哪儿?” 云河道:“先进镇里看看。” 少师忙道:“我也去,我也去。我到镇上找些东西再回去。我要买块布,拿回去让隔壁的李阿婆帮我缝件衣服。” 若馨笑道:“你要到镇上,那你就去呗!不过可别跟着我们,你这个倒霉鬼。” 少师笑道:“我就喜欢缠着你,我天天跟着你,让你烦。” 云河微微一笑,说道:“好了,那就一起去吧!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好,我想那赵铁飞的朋党可能会告知御史大人陈宁,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可能会被追捕。所以,你们到了镇上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若馨道:“行了,云河大哥,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云河转过身去,迈开步子朝镇里走去,若馨紧跟着在云河身后走着,一边与云河说着话,一边玩着旁边的花花草草。若馨看看这边,瞧瞧那里,而且笑得很是可爱。少师还坐在竹房前跟若馨较劲,还在生气,但看见云河和若馨走去了,便也追上去,少师喊道:“你们等等我啊!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啊!”说着,便快步追了上去。 云河和若馨、少师又来到了这南岗镇,这里还是人头涌动,人声鼎沸,人欢马叫。百姓们都在此赶集,到处都是叫喊声、买卖声、吵闹声,这些声音不绝如缕。但是,似乎人们脸上多了些许恐惧,街头上、客栈里、菜市里都在议论着昨晚在那百茶客栈里所发生的事,他们众说纷纭没有一个一致的论断。但似乎有些人却是知道整个事情经过的,而他们却不喜欢议论这些江湖之事。也许他们是怕招来祸害,也许是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三人走在街道上,而街上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鱼龙混杂,谁都不知下一刻会出现什么事情。 “好了,我不和你们走了,我去那边找个布庄,买块布料便回去了。”少师说道。 云河道:“既然这样,那少师兄弟,在此后会有期了。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若馨笑道:“我跟你可是后会无期啊,我不想再遇到你这个人了。我要和云河哥哥一起走。” 少师道:“我还不想见到你呢!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说话,你一个小姑娘在一旁啥闹干嘛!去去去,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若馨气道:“你······你简直是个小流氓。” 云河只在一旁看着少师和若馨吵闹,有时也不禁笑出声来。云河见他俩一直在争吵着,便说道:“好了,你俩先不吵,等以后再见面时,再吵也不迟。现在我得去一趟枯柳山庄查明一些事情。少师兄弟,我也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云河大哥,保重。”少师拱手说道。 若馨则转过头去看旁边的东西,对少师的话不予理睬。少师与云河话别后,便转身离去了。云河看着少师走过街道,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云河对若馨说道:“若馨姑娘,你有何去处?我要去办事情,不能与你一起了。” 若馨想了想,说道:“我逃出来才几天,还没玩够呢!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否则一回去,我爹爹又要逼着我······哎呀!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总之,我要跟你去什么柳什么庄的了。云河哥哥你一定要带我去。” 云河道:“若馨姑娘,我这次到枯柳山庄并不是去玩的,而是暗中调查事情的。而且这次去枯柳山庄会有危险。我还是不能让你去。” 若馨娇气地说道:“云河哥哥,求求你了,你就带我去嘛!我不怕什么危险。我很想去看看那山庄是不是所有的柳树都是干枯了的。” 云河一脸正色地说道:“若馨姑娘,这次真的不可以。我也是不会带你去的。再说,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不要让你的爹爹和娘亲担心了。” 若馨见云河不答应,便说道:“好了,我听你的,不去就不去了。” 云河看了看若馨,道:“这样便好,那你自己找个住处吧!然后,快些回到家中。但愿我们有缘再见。” 云河说罢,便向南面走去。若馨看着云河走去,心下一笑,道:“嘿嘿,你不带我去,那我自己去。” 云河穿过街道,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之后,来到了一片树林,穿过了这片树林再往前走二十里地便是那枯柳山庄。云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计了一下,将近午时了。云河一直向前走去,迈开大步疾走,一会儿云河便走到了一条河岸边,云河上前俯下身子大口地喝水。此时,烈日当头,平添几分闷热。 这条河宽有三丈有余,云河见这附近没有船可以过去,便施展轻功飘水而过,衣服也不沾半点水。过得河去,云河便走进了一片竹林,但这片竹林并不是去往枯柳山庄的必经之路。云河进入竹林里,寻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云河解下背上的刀,放在了右手边。云河微微一笑,说道:“出来吧!都跟了十里地了。也该出来歇息一会儿吧!” 有一个人从竹顶上飞将下来,笑道:“云河哥哥,我来了。”云河微笑着看着那人,道:“若馨姑娘,我早就知道你一直跟着来了。”若馨道:“那你为什么不早早地把我叫出来,害得我跟了这么久。” 云河说道:“你们三人也出来吧!一直躲在后面,可不是很好的办法。若不现身,那莫怪我先出手了。” 若馨很是疑惑,说道:“我就一个人跟着来的,为什么有三个人呢?这里也明明只有我和你啊?” ; 第二十一回 竹林待径幽 何时来归去 这时,在离若馨两丈有余的一片较为隐秘的竹林里,有一个人轻声说道:“怎么办?好像是被发现了,我们是出去还是撤退。”另一个人看了看云河,心中自是明白:“还是先出去看看再说吧!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无需再躲躲藏藏地跟踪了。再说,你看那汉子,他虽然把刀放了下来,但是只要我们一逃他便会挥刀斩来,到时想逃也逃不掉了。他既然早就知道我们跟踪他了而一直不说,非要在这个竹林里揭露我们,而且他武功十分了得想杀我等是易如反掌的。可见此人并没有想要杀我们。我想他一定是想弄清楚一些问题的,我看还是出去会会他吧。”那两人向云河那里一看,觉得甚为合理,道:“是啊!那条河足足有四丈宽,他却飘飞而过,踏水起涟漪。轻功都在我等之上数倍,更不用说内力了。他一路上发劲疾走,却未见他呼吸急促,而且步伐之中浑无半分霸气,可见此人内力浑厚。”说了这些话,那三人心中自是暗暗佩服。那三人看其形势,也迫于无奈,只得先出来与云河面对面地谈话了。 云河对若馨微微一笑:“你后面有三个人跟着来了,一路跟来,一直跟到这里了。你既然没去理会。” 云河话还没有说完,就从若馨身后两丈有余的竹林里走出来三个人。一个是年约三十五左右的汉子,手中拿着铁扇,留着一个山羊胡,眉毛粗而浓,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有几分像落魄书生的样子;另外两人是已有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他们俩手中都挟着一把刀,装束简单质朴而不失行走江湖的气魄。若馨转脸看见,甚是惊讶,便立刻跑到云河身旁去了。那三人也渐渐地走近云河和若馨,但走得十分谨慎。三人都注意着云河,害怕云河突然出刀,以至于抵挡不了。 若馨一见那三人,便立刻想起了这三个人是在客栈里跟出来的那三个人,若馨心中也是不解:“这三个人不就是在客栈里跟踪的人吗?他们怎么也会跟踪我到这里来呢?难道他们真的是在跟踪我。”其实云河在发现有人跟踪之时,就已经猜到是何人跟踪的了。 那三人走到离云河不到二十步的地方便停止不走了,云河见他们停了下来,就顺手一拿银装刀站起身来。那三人一见云河拿刀起来,持刀的两个青年男子便立即拔出刀来,以为云河要出手了。若馨见了,便知会地往后退了六七步。 云河将刀竖在地上看着那三人说道:“我离开南岗镇,然后我身后的这位姑娘也跟着我出了南岗镇。你们应该是跟着这位姑娘来到此处的吧!” 那两个青年男子,看了看那年长一些的那个汉子,只等他来说话。那汉子回答:“我们跟踪到此并非是跟踪你,我们只是想寻回你身后的那位姑娘而已,还望兄弟不要插手此事。” 云河回头看了看若馨,回想起在客栈那时若馨说过也不认得他们,便转过头对那人说道:“我听这位姑娘说了,她可从来不认识你们,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那人知道这样行不通,便心生一计,道:“我们是徐大人派来寻找这位徐大小姐,我们只是一时半会儿不敢确认这位姑娘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徐大小姐,所以我们只得跟在后面观察一下了。” 云河听出了那人话中的破绽,笑道:“既然是徐大人派来的,那么徐大人为何不派自己的属下出来找寻,而请来你们三个江湖之士到处寻找?这让人听了难免会有误会。再说,若真是徐大人派来的,那么你们也应该知道需要找的那个人的模样才是,况且你们也是旧历江湖之人了,不会连识人的能力也没有了吧!” 云河续道:“我本想走快些的,可是这位姑娘的轻功十分了得,不出一会儿便追上我了。你们不敢出来动手,是因为这位姑娘离我很近,如果有大动静的话,你们是怕我出手相助。” 若馨走到云河身后,对那三人说道:“我爹爹是从来不与江湖之人有来往的,况且我爹爹是朝中的礼部尚书,怎么会跟一些江湖人有买卖呢?” 那汉子见这样说也说不得,一时也拿不出个好计策来。但现在人就在前面,又不想就此罢休。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凑到那年长些的汉子的耳边低声说道:“甘大哥,怎么办?现在看来是骗不过的了,也只有强行要人了。刘大人只给我们五天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如果还不把那徐丫头给擒回交给刘大人,我们都得死啊!我们身上的毒只能有六天的时间啊!”那汉子想了想,寻思:“若直接去抢恐怕不是那汉子的对手,恐怕还会丢了性命。可是现在放过了这次机会,可能我就得死了。唉,真后悔当初听了那贼人司马良的话,害得现在进退两难,狼狈不堪啊。” 云河见他们在那里低声说话,便上前走出几步,说道:“你们若不想在此丧命,那么就请快些离开吧。至于这位姑娘,我看还是不能被你们带走。”云河也感觉到那三人并无杀气,也不想错杀好人,便只叫他们离去。 那人顿了顿:“这······唉!”转过头去对那两个青年人道:“我们是都被那贼人司马良给害的,那徐大人跟我们平日无仇近日无怨的。这么去害这样一个忠良之臣,我想就算我们能苟且活着,也不得安稳啊!”那人心中一阵感叹:“想我甘子宁一生行侠济民,却不料中了奸人之计,做此无良心之事,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在江湖上行走。” 其中一人忙道:“可是我们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呢?这要是再不把她带回去复命,我们可就要命丧黄泉了。”另一人也道:“是啊!甘大哥,我们不能心软啊!” 那人抬头望了望天,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也许是因为在这密集的竹林里的缘故吧,但还是可以想象出天上的白云是从何处飘来的。那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就算三人联手起来对付他,也不是那位汉子的对手啊!再说,回去了,刘大人还会放过我们吗?”那两个青年男子听得这样说了,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只知道进退都得死。 若馨对云河说道:“云河哥哥,他们在干嘛呢?老是在那里嘀咕些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诡计。” 云河再注意看了看那三个人,觉得那三人并无强夺之意,但一时也猜不出那三人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那汉子沉思了一会,便走上前去,对云河说道:“这位兄弟,刚才得罪了。我们告辞了。若你不相信我,那你就动手杀了我们吧!我们绝不还手。” 云河突然间听得他们说这样的话,一时也疑惑不解,认为是故意这样做的,以减轻戒备心。但对方言语之间甚为真诚,云河觉得这事很不简单。 “甘大哥,你要走就走。我还不想死呢!你不敢去杀他,那么我去。”其中一人说罢,便握刀冲了出去,刀锋直劈云河面门。 ; 第二十二回 同路向枯柳 竹林遇少师 端木云河见那男子挥刀冲来,便迅速拿起银装刀来,但此时端木云河却不想将他斩杀,也就没有拔出刀来。那男子挺刀径直过来,当刀距离端木云河的身体不到一尺远处,便直指刀尖刺向端木云河的喉咙,端木云河只得向后倒走,直到退后一丈有余。端木云河警觉身后再无后退之路了,便转过身去踩着两根竹子飞身上去竹梢之上,那男子一见端木云河飞踏竹竿上去,也施展轻功紧跟着挺刀刺了上去。端木云河早料到他会跟上来,便飞身下去且顺手拉下一根竹子,待得那男子飞上来之时就松开手来,竹子由于弹性便往回弹去,那男子没有注意到端木云河拉下的竹子,便丝毫没有防备。飞上一半之时只见那竹子回弹过来,但无从避闪便慌忙的用刀身去挡,但还是迟了一步,‘啪’的一声响,那男子就被竹子打将下去了,扑倒在地上。 但那男子很快爬了起来,心中甚是不服气,又想提刀冲将过去。这时端木云河也下得地面上了,但没有直接上前去将那男子制住,只是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飞射出去,打在那男子身上的‘京门穴’让其动弹不了。 那男子身后的两个同伴一见他被打倒在地上,便慌忙地跑过来去扶起那男子,一见动弹不得就知道已经被封住了穴道。甘子宁上前几步,向端木云河拱手作揖,说道:“这位少侠,你误会了。刚才我的这位兄弟一时冲动才出手的,还望你手下留情。我们虽然是想将这位姑娘带走,但我们跟这位姑娘又无冤无仇,只不过······只不过我们是中了奸人之计才万不得已这样做的。还请少侠手下留情放过他吧!若想杀了他那就先把我给杀了,我绝无怨言。” 端木云河顿了顿,便上前将甘子宁扶起,说道:“我并不是想将你们给杀了,只不过刚才你们一直在跟踪我们,其行迹甚为可疑。所以我才将你们引到这里来的,一来是想弄明白你们究竟是为何要跟踪我们的,二来在此将你们杀了也无人得知。”端木云河说罢,便走过去为那男子解开了穴道。那男子得解开了穴道后便站起身来,哼了一声,道:“要杀便杀,我可不怕死。”徐若馨笑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留你性命,你还在那里逞强。”那男子听得徐若馨说这话,也不去反驳,只在一旁低着头气冲冲的,一脸不服气得样子。 甘子宁道:“多谢少侠手下留情。” 端木云河向那甘子宁拱手说道:“在下刚才听见阁下说你们是为奸人所害,此话怎讲?可否说来一听?” 甘子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两个青年男子,说道:“一言难尽,此事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少侠,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知道了会招来祸害的。请恕我无从奉告。” 端木云河追问:“那究竟是何事让你们跟踪那位姑娘的?你们要带走那位姑娘又是为何?” 甘子宁又看了看那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甘子宁会意,说道:“这位少侠,我还是不可告诉你这事,因为这件事会牵连到几十个人的性命,所以就算你杀了我们,我们也是不会说的。况且,说与你知,定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的。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恩怨,我只是不想害你才不想把这件事情说给你听。” 端木云河连续问了几遍,但甘子宁还是不想将一些事情道明。端木云河见怎么追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也只好放弃再问下去了。端木云河走上前去向甘子宁拱手说道:“在下端木云河,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甘子宁笑道:“区区莽夫,何来大名啊!我姓甘名子宁,苏州府长洲县人氏。”甘子宁又向端木云河引见了他的两位兄弟:“我的这两位兄弟,这位是苏州府吴县人氏,姓吴单名章;这一位是苏州府嘉定县人氏,姓常名超古。他们和我一起出来闯荡江湖已有六年之久了,只可惜······只可惜不久将离人世了。都是我害了我的这两位兄弟啊!” 吴章和常超古见甘子宁说了这话,便走到甘子宁面前跪了下来,齐声说道:“甘大哥,你别这样说了,我们曾誓言不求同生,但愿共死的。” 端木云河见他们这样,也弄不明白个究竟。这时,甘子宁说道:“两位兄弟起来吧!既然生死有命,那就认命吧!我们也不必强求。”吴章和常超古站了起来,双手握住甘子宁的手,眼中已有了泪点。 端木云河道:“敢问甘兄,何事伤心?”甘子宁看了看端木云河,道:“端木兄弟,你还是莫再追问了。如果你不想杀我们,那就放我们走吧。这位姑娘我们也不带走了,我们也活不过明天了。就在死之前再做一件好事吧!” 端木云河道:“甘兄,既然你不带走这位姑娘,那么你们就走吧!” 甘子宁和吴章、常超古,转身离去,突然甘子宁停了下来,转回身去,说道:“姑娘,你要小心刘大人的人,既然我们不能将你带回去,那么他还会继续派人来将你擒回去的。还有,也叫你爹徐大人要小心行事,不要在朝中过多言语,言语间会招来灭门之祸啊!我们这一走,也就不会再见面了。” 徐若馨和端木云河听见甘子宁说这样古怪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没理解这话的含义,但也不好再问,只得慢慢理会了。端木云河和徐若馨看着他们慢慢地走远,直到看不见他们。 徐若馨说道:“云河哥哥,他们是怎么了?一会儿跟踪我们,一会儿又跟我们说了一大堆听不明白的话后走了。他们不是来抓我吗?就算斗不过你,那也应该出手搏打到被你杀死为止啊!可他们就这样走了,我实在是糊涂了。” 端木云河想了想,说道:“他们既然是别人派来抓你的,想必幕后定有主使之人。况且那个甘子宁的武功也不算差,他们人多是也有机会把你擒走的,可是他却不动手,而是选择离去。这确实是让我也想不明白。他最后说的那番话是对你说的,你应该知道才是?” 徐若馨顿了顿,道:“我怎么知道?他只叫我和我爹爹小心为是,还有那个刘大人,天底下姓刘的当官的人多的是,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个啊!” 端木云河道:“那就先放下来吧!等想到了,再作打算。不过他既然回来叫我们小心一点,那么我们还是要谨慎为是。” 徐若馨笑道:“不怕,我有云河哥哥在,什么人我都不怕。” 端木云河环视了四周,便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片竹林吧!既然你都跟来了,那么就和我一起去枯柳山庄吧!”徐若馨听得端木云河同意她一起去那个枯柳山庄了,很是高兴。其实端木云河也知道徐若馨的轻功十分了得,也高于自己,到时有何危险时也可逃得脱。况且徐若馨一直在后面跟着,怎么也甩不掉,端木云河便只好同意一起到枯柳山庄去。 端木云河说道:“我们不折返回去了,就从这竹林直接穿出去吧!这样会比较近些。” 徐若馨跟在端木云河的身后走着,看见端木云河在前面走着,而一句话也不说,徐若馨便问道:“云河哥哥,你是哪里人啊!怎么总是一个人行走江湖啊!”端木云河停了下来,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生在何处?姓什么?父母在哪里?”徐若馨意识到自己问错问题了,忙道:“云河哥哥,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听你说你没有家,所以我很是好奇,以为你在骗我呢?”端木云河道:“算了吧!我们继续走吧!再不走,就快太阳下山了。” 他们俩就继续走着,此时天上的太阳已经渐渐地逼近西天了,离黑夜的降临已经不远了。徐若馨又问道:“云河哥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哪里人的?”端木云河笑道:“我这人不喜欢盘问别人的事情,只要不是敌人,那么我都会视之为朋友。”徐若馨格格笑道:“我第一次看见云河哥哥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了。”端木云河只是微微笑了笑,但没有说话,继续前行。 就在端木云河和徐若馨快走出竹林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啊!谁······谁来救我啊!老天爷您别老是看着啊!快派个人来救我啊!”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往竹林外看去,见一个少年在前面狂跑,他的身后有九个黑衣人在追赶,而且手中都拿着刀。徐若馨一看那少年,不是别人而正是那个刚分别不久的墨夷少师。这让端木云河和徐若馨很是不解。 ; 第二十三回 阴谋浮水面 水落不见石 今晚写的这一回,写得很是不好。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快速地走出竹林,蹲在一处长满草的地方想看清楚外面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端木云河拨开一些草叶探出头去,看见了墨夷少师抱着一块布在跑,而后面有九个黑衣人则施展着轻功追赶着墨夷少师,那九个人的轻功虽然算不上厉害,但也是轻捷而快速的,可以踏着草尖而飞奔。 徐若馨轻声说道:“云河哥哥,现在怎么办?我们救还是不救?我看那臭少师也已经跑不动了。”端木云河再看了看墨夷少师,便道:“救,我们跟上去吧!看好时机再出手。”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也施展起轻功跟在那九个黑衣人后面,而墨夷少师则一直向前奔走,头也不回地奔跑着,直到跑过了草地进入一片枫树林才停了下来。那九个黑衣人也紧跟着进入了枫树林,见墨夷少师停了下来,也立刻停了下来并将墨夷少师给围了起来。 墨夷少师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气,那双手还一直紧紧地抱住一块布,看着那些黑衣人气喘喘地说道:“我······只······是个路······过的,又······又没得······罪你们,你······们干······嘛要追杀······我啊!” 其中一个黑衣人也是气喘喘地说道:“好小子,居······居然能跑······这么快,既然被······你看······见了,那么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林子。今天,你······是逃不掉的。”其他八人此时也是累得直喘大气。 在墨夷少师和那九个黑衣人停下来之后,端木云河和徐若馨也跟着进入了枫林里,躲在一棵较为茂密的枫树后面。墨夷少师已是累得实在是再也跑不动了,此时又被那些黑衣人围了起来,想逃走就更加困难了。他们都休息了一会儿,渐渐地缓过气来了。 墨夷少师说道:“你们也得讲情理啊,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你们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的,让人看见了,那也不能怪我啊!再说,你们可以当我没看见不就得了吗?非要一直追我,你们不知道这样跑是会累死人的嘛!‘哎哟’累死我了。” 那黑衣人中有一个身体矮小的汉子,走出来两步说道:“小子,你害得我们追了这么久,居然还在这里口出狂言,今天你非死不可。”说罢,那黑衣人便挺刀刺向墨夷少师。墨夷少师见那黑衣人拿刀刺来,便下意识地往后退,可是后退了几步,就被枯树枝给绊倒了。那黑衣人看见墨夷少师倒在地上,便双手举起刀来,猛劈下去。 躲在枫树后面的端木云河看见墨夷少师此时的情况十分危急,便纵身飞将出去。有一个黑衣人只道一声:“谁?”就被端木云河一脚踢在面门上,飞倒在地。端木云河再顺势上前踢飞了那个想砍杀墨夷少师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再在那黑衣人的头上踢了一脚,那黑衣人‘哎哟’一声便翻到落地。这时,徐若馨便趁机施展轻功飞到墨夷少师那里,一手抓住墨夷少师,一声:“跟我走。”便带着墨夷少师飞出了那些黑衣人所包围的圈子里。 端木云河踢倒那两个人之后,便站在中间。而那两个被踢飞的黑衣人又爬了起来,有一个捂着嘴巴说道:“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来坏我大事,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端木云河道:“你们一直追着这位少年不放,我想这位少年一定是知道了你们所做的丑事。不然你们也不会连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也不放过了。” 那黑衣人说道:“我们的事,你最好别管!否则叫你人头落地。” 墨夷少师被徐若馨带出了包围圈之后,一看是端木云河和徐若馨来救,便松了口气,大声说道:“云河大哥,不能放走他们,他们已经把文掌柜和许大夫,还有那四个侍女和小二都给杀了。刚才我是亲眼看见的。” 端木云河一听,惊讶道:“少师兄弟,你说什么?你说文掌柜和许大夫已经被他们杀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徐若馨听到墨夷少师说这话,也甚是吃惊。这时,那九个黑衣人也不管端木云河和徐若馨他们是什么人了,便一起出刀攻向端木云河。端木云河此时也不顾这么多事情了,也只好出手去迎战。端木云河一边用刀鞘格挡对方的刀刃,一边用手掌去击打对方的身体,如此拆了十余招。端木云河心想:“先不把他们全部斩杀,要留下活口问出杀死文掌柜和许大夫的原因来。”但此时,那些黑衣人却不管这许多事,只想快些解决端木云河他们三人,便使出了全部力量来砍杀端木云河。端木云河见对手招招都是刺其要害,便拔出刀来快速解决他们,三招之内连斩了七人。剩下的两人一见情势不对,便想逃走,但被端木云河抢先一步,砍死了一个人。另一个则被端木云河点了‘中府穴’而不能动弹。 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见那些黑衣人已经被端木云河杀死了,只有一个被擒住了。他们俩人走了过去,徐若馨说道:“云河哥哥,你快问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死文悦姊姊和许大夫他们,究竟是谁要杀他们的。” 端木云河走到那黑衣人面前,摘下了他的面罩。这黑衣人约有二十五岁,留着一些胡子,脸上还有一条长长地伤疤。端木云河问道:“你自己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而且还要一路追杀这位少年。这究竟是又谁指使的?” 那人哼了一声,道:“今天,算我们不走运,栽在了你的手上。不过你们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那就想都别想,除非你做鬼了。”说罢,只见他‘啊’的一声,便口吐黑血,倒将下去。端木云河立刻蹲下去,食指发劲去点住那人的‘俞府穴’和‘气穴’,想制止毒性发作。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人过了一会就七巧流血而死了。 端木云河对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说道:“他一早就在嘴里含了药丹,这种药丹一旦被咬破,便会流出毒药,片刻便可致人死亡。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如果办不成事情就饮毒自杀。” 徐若馨道:“那怎么办?还没问出是谁想杀文悦姊姊他们呢?” 墨夷少师道:“这人都死了,怎么问啊!要不再抓几个来?” 这时,太阳已经渐渐地挨近西山顶上了。这九个追着墨夷少师来的黑衣人,也全都死去了。一些从没出现过的问题,一直萦绕在端木云河脑海里,但始终也弄不明白。 ; 第二十四回 借风送云霞 夜走枫树林 云河看着那些已经死去的黑衣人,沉默了片刻。这时,西山上的暮霞映照进枫林里显得分外红艳,若馨的手还一直抓着少师的手。天上的彩霞像是缠在了这片枫林里一样,不愿再离去,枫叶也伴着晚风飘落到地上。云河似乎从那些黑衣人身上看到了什么,走了过去一一揭开他们的面罩,发现这些黑衣人在耳后根上都烙有一个一寸长的形如柳叶的烙印。 云河忙道:“你们快来看看,这些人都在耳后根上烙下了这个似柳叶的烙印。我想,这就可以说明他们都是同一个组织的,现在我们至少可以从这个烙印着手找出幕后主使者。” 若馨和少师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真的是每个人都有同样的烙印。少师疑惑地道:“这个烙印没什么好看的,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啊。”若馨打断了少师的话:“你一个打柴的,懂什么呀!一边站去,别打扰云河哥哥查线索了。”少师忙道:“我不懂,难道你就懂啊!我看你也是在这里捣乱来的。” 云河看着那个烙印,静静地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边的云霞,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到枯柳山庄去吧!我想,到那里之后会查到一些线索的,到时就可以知道是谁想杀文掌柜和许大夫他们了。” 少师看了看若馨,都听不懂云河在说些什么,对云河所说的话有点不知所云。但听说云河是要去枯柳山庄,也就不想那么多事情了。 晚风渐渐地有了些许凉意,枫叶轻轻地飘落,好像隔离尘世的隐士一样,不留下遗憾和怨恨,只留下孤寂与静谧。云河把那九个黑衣人放在一起,摆放在一棵枫树前。“我们走吧!天黑了,这里就不好走了。”云河仰望一下星空,便大步地跨出,向枯柳山庄那个方向走去。少师和若馨也跟着云河在其后面走着。 云河走了五十几步,便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少师说道:“对了,少师兄弟,我这是要前往枯柳山庄。你还是回去吧!这次去枯柳山庄我只是去查明一些事情而已,我想,在途中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虽说你内力浑厚,但你不懂半点武功,去了我怕应付不了。况且我听说枯柳山庄的柳庄主武艺高强,使得一门绝世飞刀‘柳叶旋刀’,在武林之中能接下他的飞刀的人可是屈指可数。” 少师看了看天空,又瞧了瞧四周,便道:“我······我也去,我才不怕什么狗屁飞刀呢!再说,往回走也太远了,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到什么枯柳庄去的,好歹也得让我寻个地方将就将就一晚上吧!” 若馨听见少师这样说,‘嗤’的一声笑道:“你要是害怕就明说好了,还找这么多借口。” 少师忙道:“谁说我怕呢!我打至出生以来我就没有害怕过!反正我也正好到枯柳庄去一趟,见识见识人家的大庄园。” “你······爱去便去,若是有什么危险,我可不会救你。”若馨气冲冲地道。少师答道:“我才用不着你救呢?若有危险,我自有办法逃脱。” 云河见少师这般说了,而且这时天色也渐渐地暗下来了,让少师一人往回走确实也是挺危险的,便说道:“那好吧!少师兄弟,你与我一起到枯柳山庄去吧!不过你得万分小心,不可大意,闹出动静来,否则难以逃出枯柳庄。” 西山上已没有了霞光,星星也开始挂上了天空。原本红艳美丽的枫树林,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了。云河和少师、若馨,他们三人借着天边还残留下来的那一丝光亮,走向枯柳山庄。 云河的步伐稳健而有力度,若馨走起路来也是轻盈而又飞快。只有少师在吃力地追赶着,虽然走得有些踉跄,但底气很足还可勉强跟上步调。 少师手中还紧紧地抱着那一块布,像是这块布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样。云河开始慢下脚步,等着若馨和少师。“云河哥哥,还有多远才能到枯柳山庄啊。”若馨问道。 云河用衣袖擦了擦汗水,向去往枯柳山庄的方向看了看,说道:“再走二里地应该就到了。” 少师跟上来了,气喘吁吁地道:“我今天从南岗镇西面就被那些人追杀,一直追到这里,我估摸着都跑了四十里地了,可把我给累坏了,退都酸痛了。现在还得走这么远的路,我都累死啦!” 若馨得意地笑道:“云河哥哥早就给你说了,叫你别跟来的,而你非要跟着来,那是你自讨苦吃。” 少师也不管若馨说什么了,只是一坐便坐了下来,不愿走动了。此时,四周已是一片黑暗,红艳艳的枫叶已经看不清楚了。从山的四周还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狼嚎的声音,让人听了,也是心惊胆颤。 云河向四周看了看,便道:“还是快走,等进入了枯柳山庄便好。我们放慢脚步走吧!一来好让少师兄弟缓缓气,二来我想知道今天文掌柜和许大夫的事情。” 云河、少师和若馨,慢慢地走在黑夜里的枫林,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少师讲述今天他所看到的一切。 少师道:“今天我和你们分别后,便去到一家布庄,选了一块布。之后,我就向三石镇的方向走去,谁知道我走到一片树林里,我看见有人打架,我便藏了起来去看个究竟。我躲在那里看见有三十余名全身都穿着黑衣的人在与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正在那里打斗,地上还躺着四女一男的尸体。我细细地看着,发觉那女子和那男子正是文掌柜和许大夫。可是我没有出去,我都不会武功,出去了也是去送死。所以我一直在躲着。那些黑衣人出手甚是狠毒,一开始打不过文掌柜和许大夫的,还有几个黑衣人也死掉了。可是最后他们撒出了一些石灰粉,使文掌柜和许大夫看不清楚,有一个黑衣人便趁机上前刺文掌柜,最后许大夫为文掌柜挡了一刀,但文掌柜还是逃脱不了,也死在了那些黑衣人的刀下。当时我看见他们俩被杀了,心中一惊,便弄出了声音来,被那些黑衣人给发现了。之后,就有九个黑衣人追来了,然后我就一直往回跑,最后就跑到这里来了。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的。” 云河和若馨听了少师的这番话,但还是听不出有什么破绽,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况且文掌柜和许大夫已经隐姓埋名十年了,就算是仇家,也应该在此之前就会动手的,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动手的。 云河这一路走着就一路在思考着这些问题,但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文悦和许君山究竟是为谁所杀的。黑夜的凉意已经渐渐地变成了寒冷,枫树林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走也走不完。 “前面就是枯柳山庄了,我们要小心谨慎。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云河说道。 求推荐,求关注。 ; 第二十五回 夜闯枯柳林 少师破迷阵 云河与少师、若馨三人穿过枫树林之后,就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边,这草地宽约有二百步远,而在草地对面则是种满了柳树的山林。可是,这些柳树却像是没有了叶子似的,赤裸裸地站挺在那里。此时,虽然天色暗淡,但还是可以隐约看得清楚对面那一排排的枯柳树的。 云河说道:“进入到对面的枯柳林就算是到了枯柳山庄的地界了,一过这枯柳林就是山庄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不过进入到那里之后一定要格外小心,不可莽撞行事。” 少师道:“行了,云河大哥。那我们快走吧!我总觉得在这里感觉怪怪的,老觉得后面好像有人跟着一样。” 若馨也是很怕黑的,从小到大一直住在徐府里面,享受着侍女们的照顾,从来没有独自在黑夜里行走的。此时虽说有些害怕,但见少师在此也就硬撑着走,而且一直走在云河身边,不敢离得太远。听得少师说身后似有人跟着,便立刻靠近云河身旁,身上也是感到阵阵寒意。云河从被罢免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后,便独自闯荡江湖,在江湖上虽不说有何名气,但还算得上是一个头顶天脚踏地的汉子。风风雨雨都曾见过,似这般黑夜已是经历过无数多个了。 云河大步跨出,不出十步,便很快又退了回来。跟在身后的若馨说道:“云河哥哥,你为何不走了?” 云河蹲了下去,用手拿起一些泥来揉了揉,又凑近鼻子轻轻闻了一闻,说道:“这草地不能这样走过去,这是一片沼泽地,人踩了进出,就会陷下去,到时想出来可就出不来了。” 少师道:“那怎么办?难道还要找其他的路过去,这也太远了吧!你看这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只有这条路通往那个鬼山庄的,难不成要我们爬上那悬崖,再往下跳。” 云河笑道:“那也不用,少师兄弟我带你过去吧!若馨姑娘你就自己施展轻功飞过去吧!这草地我看也就二百步有余,以若馨姑娘的轻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若馨看了看,笑道:“这小意思!那云河哥哥你就带这个打柴的过去吧!” 少师道:“你净会欺负一个不会轻功的人呐!等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轻功,我也用不着你来救我” 若馨笑道:“似你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想学会轻功那可就难了,而且谁愿教你。”说罢,便飘身跃起,踏草而过,闲雅清隽。云河也一手抓住少师的右臂,飞奔而过,潇洒飘逸。 他们三人都飞跃过得沼泽草地来了,便慢慢地走进枯柳林去。云河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四周,心道:“这枯柳山庄的柳庄主果然厉害,竟然懂得奇门异术。这些枯柳树看起来虽然很普通与平常的柳树无异,但柳庄主却将其以迷魂阵的阵势来排布,让那些想进庄之人,有进无出,活活死于这枯柳林之中。怪不得外面的人都不敢擅闯枯柳山庄了,就连那些武林高手也不敢莽撞地进庄子里。我想,若不是懂奇门之术之人,是很难破解这‘枯柳’迷魂阵阵法的。”云河又看了看其他位置的枯柳树,趴在地上侧耳听一听,便对少师和若馨说道:“你们俩跟着我走,千万别走散了。这个枯柳林其实是一个迷魂阵,现在必须要挺高警惕。我刚才细听了一下,这附近都没有人。我想,枯柳山庄里面的人也不敢在这枯柳林里巡逻看守。所以我们可以借机进去。不过这迷魂阵我还想不出其破解之法来,我听我的师傅草阁道人说起过,可我对奇门异术却是似懂非懂,虽能看出其阵,但不能破解。” 少师疑惑了一会儿,便道:“迷魂阵,这个迷魂阵我好像听说过。哦,对了。那个教我打柴的老爷爷跟我说过,他说这迷魂阵有八种布阵之法,每一种布阵法都有一种与之对应的破解之法。这八种布阵排法有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好像······好像破阵法是······是乾南九,坤北一,震东北八,艮西北六,离东三,坎西七,兑东南四,巽西南二。我记得那老爷爷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可不懂怎么破解。” 若馨笑道:“想不到你一个打柴的,还懂得这些奇门之术啊。” 阵阵凉风吹过,携带着四周山林里的诡异的声音,悬崖上也传来一声声的狼叫声。这个枯柳林纵横交错,看似不拘一节,混乱栽种。实则布局精细,每一道都暗藏杀机。天上的月亮被云层遮住,透过云层月光只剩下了依稀可见的光线,照在四周却没有任何颜色,还是黑漆漆的。星星也早早地飞走,只留下厚厚的云层在黑色的大地顶上。 云河道:“少师兄弟,你当真知道此阵法。” 少师挠挠头,坐了下来细想,想了一会儿,便道:“我也不敢确定,这阵法知道虽是知道,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以前都是那老爷爷拿石子来排布的,至于怎么破解我一时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云河忙道:“少师兄弟你再想想,看看能否将此阵破解。” 若馨道:“云河哥哥,你还指望他呀,他只会说些俏皮话,要他破阵那岂不是为难他吗?” 少师反道:“你除了能说些落井下石的话,你还能做什么嘛?真是什么嘴里吐不出半个象牙。” 若馨忿忿的道:“你······你竟然出口伤人。” 云河忙道:“若馨姑娘你莫须生气,少师兄弟就是这个性子,你就将就一下吧。” 若馨道:“云河哥哥,你怎么也帮着他呀!我凭什么要将就他呀!”少师看着那些枯柳树,看得入神了,也就没有去理会若馨在说些什么了。 突然,少师站起身来,说道:“我知道怎么破解了,我想起来了。” 云河忙道:“少师兄弟,你且说说我们该怎样走,才能走出这个枯柳林。”若馨本在气头上,但听得少师说知道了如何破解这迷魂阵了,也凑过去听少师细说这破解之法。 少师轻描淡写地道:“这枯柳林是按照八卦中的‘离中虚’来布阵的,其离东三为木,而离为火之卦象,后木生火。所以我们可以从东边进入从北边出去,北方为水,坤北一为水,水克火。我想这样就可以走出这个枯柳林的。” 若馨道:“这样可不可行呀!若是走错了那怎么办?” 少师笑道:“若是走错了,那就没办法了。只好等死呗。” 云河道:“那就走吧!我相信你,少师兄弟。若果真被困在里面,那就只好将这阵法强制打破。” 若馨满脸疑惑地问道:“强制打破,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怎么样打破这个阵法?” 少师笑道:“这简单,就是将这些枯柳树全部砍倒,那么这阵法自然就破解了。” 云河道:“那先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快走吧!就按照少师兄弟所说的路线来走吧!至于我们能不能走出去,等进去里面走一趟再说吧!” ; 第二十六回 阵法三借势 云河闯山庄 少师带着云河和若馨,从枯柳林的东面进入,等行走到八卦方位中的坤位再转向北面走去。他们大约走了百余步便觉豁然开朗,面前已没有了枯柳树林而只有一条宽两丈有余的清水河。虽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是可以听到水碰石头的响声,清脆而又婉转。 站在清水河这边可以隐约看见枯柳山庄的庄园,云河带着少师飘身而飞,点水过河,甚是洒脱;若馨也是一跃而起,足不沾水,伴着这朦胧的月色而飘飞,似仙女采莲归来般欢悦轻盈。 三人都飞过了清水河,再往前走四百步就可走到庄园们前面的灌木林了。云河轻声说道:“我们走吧!等走到那灌木林子里再看看如何才可进去庄内。” 少师道:“云河大哥,我怎么觉得我们后面一直有人跟着啊!会不会是其他的黑衣人已经赶来了。” 云河顿了顿,说道:“少师兄弟,你的感觉是对的,从我们出了枫树林开始就一直有人跟在后面了。但是距离甚远,一时间追不上我们。如果他们跟着进入了枯柳林,那么枯柳林的迷魂阵可以将他们困在里面,若他们出不来也就不用我们去解决了,如果出的来那么就可以肯定那些黑衣人有可能是这枯柳山庄里的人。现在已快到酉时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庄去吧!” 若馨道:“云河哥哥,可这样进去会不会很危险啊!况且这个臭打柴的,不懂轻功,带着他走很是不便,万一被发现了那该怎么逃走啊!。” 少师气道:“谁叫臭打柴的啊!我可是有名字的。” 云河笑道:“好了,你们俩可真是冤家路窄啊!现在我们还是先到庄子面前的灌木林里想好策略再作下一步计划吧!” 他们三人慢慢地走近庄园,在离庄园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躲进了一处灌木丛中。云河蹲了下去细看着周围的地形,但见这枯柳山庄东、西、北三面都是悬崖峭壁,而山庄就坐落在这三面悬崖的中心位置。山庄前五百步外则有清水河,百步之内则是高低起伏的小山丘灌木林,从那枯柳林开始,进入到里面就很难逃出来了。看到这些之后,云河心中暗暗称道:“这枯柳山庄的柳庄主果然是一位高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懂得奇门之术排阵布兵,先是枯柳林的‘迷魂阵’,再是那条清水河的‘一水龙门阵’,到这里却成了‘木锁阵’,这些阵法虽不能用于战场交锋,但可以在有利的地势中起到防敌御敌的作用。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枯柳山庄百年来不受外面的侵犯,而过着隔绝人世的生活了。” 少师走到云河右边,轻声说道:“嘿,云河大哥,我们怎么才能进入到里面去?”若馨则蹲下来,在云河的左边,说道:“云河哥哥,我觉得这里不太对劲,这么大的庄园既然在外面的守卫如此之少。” 云河向那庄园看去,见庄园的正门上写着‘柳贤庄’三个大字,两边各自挂着一个大红灯笼,再下来则是一副对联,借着灯笼的烛光依稀可以看出上面写了什么,上联:通枯柳借山水横拖千里下联:望棋局向帝城回转万年。在门前还立着一对石狮子,其神态威武雄壮,十分灵动。在其正门两侧又各站着一个守卫,手中提着一把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眼睛却是注意着四周的一切动静。 云河再向其他地方看去,见庄园四周都是高筑高墙,约有两丈高,其墙也是坚硬无比难以摧毁的,正因为墙高而看不见庄园里面的。云河心想:“若不是轻功了得之人,我想,想要偷入庄去,那是很难的一件事啊。” 这时,少师也在看着,看见那庄园的墙高得很,便奇道:“云河大哥,这墙这么高,我们怎么进去啊!只有正门那地方稍微低一些,可是那里有人在守着啊!” 若馨笑道:“这墙虽有两丈高,不过对于我来说,想要进去那也是易事,再高一丈我也进得去。” 少师笑道:“得了吧你,你就吹牛吧!谁信你?” 若馨道:“信不信就随你便,等一下我就和云河哥哥进去,把你扔在外面,看你还说俏皮话。” 云河再仔细地看了看四周还有没有人在,在确认了山庄外只有两个人在正门前守卫的时候,与少师、若馨说道:“我方才确认了一下山庄的四周,看来这枯柳山庄的柳庄主对自己摆下的阵法很是自信,他在这山庄百步之内只安排了两个守卫者。” 若馨忙道:“云河哥哥,这会不会是那个柳庄主故意设下的陷进,让我们往里钻的。” 少师也说道:“对啊!我怎么看都总觉得有些地方好像不对劲啊!” 云河又看了看山庄的外面和墙上,说道:“似柳庄主这样的高人,他不会在自己的庄园前和庄园里设下埋伏的,这样不但会惊动整个庄园里的人,而且还会在庄子里大动干戈,满是血腥味的。况且柳庄主精于布下疑阵,在发现有人闯入,就必定会在清水河以外的地方将敌人歼灭的,而不会故意引入庄内。刚才我也细看了墙上面了,这四周并没有弥漫杀气,所以我想进去里面试试看,若实在不行那也只有逃走了。” 少师说道:“云河大哥,若是那个什么鬼庄主,他在庄子内外都布下了阵法,那该如何?” 云河道:“这我并无多想,多谢少师兄弟提醒了。”云河想了想,续道:“我一个人进去便可,你们俩在此候着,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你们就尽快逃走,不要理会我,那时我自有法子离开的。况且,我本来到此处是想查明事情的,谁知你们俩一个是跟着来的,一个是被追杀到这里来的。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等一下一有情况你们就马上离开。知道吗?” 若馨看着少师,却没有说什么。少师顿了顿,道:“那好吧!云河大哥,你一定要保重。我都不会轻功的,也进不去,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了。” 云河听少师和若馨说完,就一个箭步飞奔出去,步伐稳健飘盈,快如飞燕。守门的那两人刚喊出:“是谁?”手中的剑还没出鞘,就已经被云河给制住了。云河没有将那两个守门的人杀死,而是快速上前食指发劲点住了‘俞府穴’和‘天突穴’,让其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少师见云河往后退了几步,再快步冲向庄园的墙壁上。云河飞身一跃,双脚交换蹬着墙壁,只几下便上得墙上去。少师赞道:“云河大哥,甚是厉害。才几下而已就飞上了这么高的墙壁,这身影飘逸而又潇洒,看着已是十分羡慕。” 若馨在一旁听见少师称赞云河的轻功了得,便哼了一声,说道:“云河哥哥当然厉害啦!哪像某个人呐只会打柴,耍嘴皮子,别的什么都不会了。哦,对了,还会吃喝睡。唉,这样的人无药可救啊!” 少师道:“什么我只会吃喝睡,只会打柴、耍嘴皮子的,要不是我带你们走出那个迷魂阵,你还得在那里乱撞呢?你就挑我的毛病来说话,我看你也没啥本事的,不就是会轻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若馨气道:“总之比你强多了,臭打柴的。” 少师看着若馨,一时也不知如何与她斗嘴,见说她不过,也只好作罢。 ; 第二十七回 踏狮入庄门 庭院行被擒 虽然写得不是很好,但还是希望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谢谢! “云河大哥进去庄内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啊!喂,你说这云河大哥会不会已经被抓住了?”少师在林子里坐在一块石头上,抱着那块布看着那庄园,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若馨则挨着一棵树木,盯着那庄园看去。听得少师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话,就转过去对少师说道:“以云河哥哥的武功和轻功,他们想要擒住他,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算这枯柳山庄有高手,但我认为云河哥哥是可以应付得了的。况且我观察了许久,没有发现里面并有什么异常的动静,还是一样的安静。如果云河哥哥被发现了,里面肯定是布满火光的,人声吵杂的。现在你就别瞎猜了!” 少师立刻站起来,走到若馨身旁看着那庄园,看似里面果真没什么动静。而且四周也是静得可怕,那悬崖上的狼叫声也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样。但是让少师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从身后传来的那一阵阵寒意,冷得全身都不自在。 “云河大哥进去许久了,不如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我觉得这庄子也没什么可怕的,反倒我觉得呆在这里更让人感到心惊胆战。”少师一面看着四周漆黑的丛林,一面在自己身上搓揉去除寒意。 若馨笑道:“你这胆小鬼,好歹你也是个男子汉,竟会这般害怕。” 少师道:“我是胆小,难道你就不害怕了,我看见你也是死盯着这四周的,而且时不时地在打哆嗦呢。” 若馨气道:“你······你自己害怕,还赖上别人了呢!” 少师说道:“好了,我不跟你吵了。那我们进不进去啊?若不进去,难道要在这里一直等到云河大哥出来?” 若馨想了想,道:“可云河哥哥说了,不让我们进去的。况且这个枯柳山庄这么大,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寻不着云河哥哥在哪个地方啊?再说,你也不懂轻功,我虽能带你进去,可万一要逃走的话,我可带不了你。” 少师笑道:“能进去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做,逃走我自有办法的,用不着你来救我。” 若馨道:“你啊!省省吧!你还是留下性命回去打柴吧!” 少师算了算时辰,不知不觉已是酉时三刻了。天上的月亮被黑云包围着,露不出半点光亮来。整个庄子,除了挂着灯笼的地方可以辨认出物事来,其他地方却是一片漆黑,仿佛这黑暗将要吞噬一切,吞噬大地。少师和若馨在这黑暗中慢慢地穿越,一步一步地走近庄园的正门。在正门的前面立着两个人,那灯笼的微弱烛光照在那两个人身上,就像是两座雕像一样。那两人就是被云河点了穴道,而不能走动也说不出话来了。这两人由于被点了穴道已有一个时辰之久了,而脸部肌肉抽搐,血液不通而在脸上显得红一块青一块的,样子十分难看。 少师走上前去,用手在那人面前摇了摇,见那人无反应,也不说话,就觉得十分好奇,便问道:“嘿,他们是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的,也不像是死了的,他们还有气呢?” 若馨不耐烦地道:“你别问那么多行不行啊!他们两人已经被云河哥哥点了穴道了,没有两三个时辰是不会解开的。哎呀,这些先不与你说了,这点穴的事情以后再告诉你,我们现在还是进去里面再说吧!要不然在这里被发现了,可就糟了。”少师还在看着那两个守卫门口的人,觉得点穴这门功夫十分有趣。 若馨走到门前的石狮子旁边看了看,道:“喂,你快过来,我知道怎么进去了。” 少师快步地走下去,走到若馨面前,道:“怎么进去?”若馨微微一笑,道:“那墙有些高,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带着一个人飞上这么高的地方的,所以我担心上不去,所以我选择从这正门进去,这里只有一丈高,我想,我可以带你进去里面。” 少师抬头看了看这个正门,心想:“最好别把我摔下来,否则我这后半辈子可就得做乞丐了。” 若馨说道:“那好,我们这就进去了。”少师应道:“好的,不过你得抓紧点啊,可千万别松手。否则,我跟你没完。”若馨道:“行了,行了。你别废话了,你快把你那块布给扔了。”少师道:“什么扔了,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可是我一年打柴积攒下来的。”若馨见少师不愿把布丢掉,也无可奈何,也就只好让少师拿着呗。 若馨拉着少师的手,向上飞跃,在那石狮子的头上一借力,腾飞而上。虽然带着少师,但还是轻盈似飞燕的。飞过庄园正门去,飘落下地而无声音。 若馨细声道:“现在我们已经进到里面去了,我们要小心一些,不可弄出大的动静来。” 少师应道:“行了,知道了。我们往里面走吧!” 若馨和少师轻轻地走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他们向庄园深处走去,但是他们发现庄内有很多守卫者,而且腰间都提着一把弯似柳叶的大刀,看其刀身应有二尺八寸长,其刀柄则有六寸长,刀刃宽亦有八寸。 少师轻声说道:“现在怎么办啊?这里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进去?” 若馨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也没想到,在庄内竟会有这么多人把守各个通道的,而且巡逻的人也有。这来来去去的,谁晓得从哪里进去着云河哥哥啊?”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 “我们试试到那边庭院里去吧!我看见那里有石山,有紫藤花,可以当做隐蔽的地方。” 少师向若馨所指的方向看去,说道:“行,我们就到那里去吧!” 若馨看准了时机,趁那些巡逻的人走过去了就飞跃过去,可是若馨却忘了少师不懂轻功,而将他扔在了对面。少师见若馨过去了也没理会那么多就跑了过去,不料被庭院里的紫藤花给绊倒了,少师跌倒在地,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但跌倒时又撞倒了一块石头,石头落地发出了声音。这时,又有四个人巡逻过来了,听见有声音便快速地跑了过来,一进庭院就看见有一个手中抱着一块布的青年男子正从地上爬将起来。 那四人喊道:“你是谁?胆敢夜闯枯柳山庄。”少师立刻转过头去,却看见有四个人在身后,才知道由于刚才撞倒的石头而弄出的声响引来了他们。少师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便拔腿就跑。若馨在飞身过去庭院之时,就躲进了院子里的一堆石山堆里面去了。但若馨见少师已经被发现了,也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那四人见少师逃跑,便马上追上去,由于距离较近,少师没跑出十步就被那四人擒拿住了。少师大喊着:“放开我啊!放开我!”可那四人全不理会。在那四人大声喊道的时候,附近的守卫者也连忙赶了过来,将这个庭院团团地围住。 其中一人道:“将他就地杀了,还是把他带到庄主那里,由庄主处置。”又一人说道:“可是现在庄主正在接待客人呢!”那些人想了想,之后一个人说道:“还是把他带到庄主那里去,由庄主定夺吧。” 若馨眼看少师就要被带走了,便一时情急,飞身出去施救。可是与那四人角斗,不出十招就被那四人给制住了。少师看见若馨也被抓住了,便道:“你呈什么能呀!谁让你出来的。现在可好,一个也走不了了。”若馨气道:“你······你这人,我好心想救你,你还不领情。若是这样,我就不应该出来救你的。” 那四人说道:“竟然还有一个飞贼,快,把他们带走,带到庄主那里去。” ******** “报······禀报庄主,刚才擒得两个偷盗之人,一男一女,那男的手中还拿着一块粗布。” “放肆,你没看见我正在接待客人嘛,下去,下去。将他们杀了,这种小事也来打扰我。” “是庄主。” “慢着,且等一下柳庄主,依在下之见,既然有人敢到枯柳庄来偷盗,我看这也不是一般的盗贼啊!您不妨见他一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若他们真是有些本领,留他们性命以待后用,或许对庄主来说更为有利啊。况且,我们现在正缺有本领的人呐。柳庄主为何不效法孟尝君养士呢?” “说得好,还是尤捕快知老夫心意啊!那老夫就不妨见他一见,也好让他们死得明白。去,快去把他们带上来。” “那柳庄主,在下就先到后堂回避一下了。” “尤捕快,你不须回避。不就是审问两个偷盗之人吗?用不着回避。” “柳庄主,虽说如此,但我们的交往可不能让外人知晓。若万一传了出去,那么我们策划已久的大事可就徒劳了。” “还是尤捕快想得周全啊!那好,那么就请尤捕快到后堂歇息一会儿。等处理完这事再与尤捕快痛饮千杯。” ; 第二十八回 柳公布阵法 少师三破之 少师和若馨,被那些守卫者用绳子绑住押去见柳庄主。这一路上经过了很多地方,首先走过的是一条长长的廊道,在廊道旁边栽满了柳树,而这里的柳树却是枝叶葱郁,十分柔媚的。虽然四周还是一片黑暗,但是借着微弱的灯光还是可以依稀看见那飘动的柳叶。走过了第一条廊道便来到了一个庭院,这个庭院比方才被擒住的那个庭院要大许多,在庭院的两侧则是厢房,而且庭院里有两个宽与长都为一丈有余的水池,但池中没有水也没有其他物事。走过庭院就来到了一道石门,这中间的那门高有三丈而宽有九尺,两侧各有一个小石门,高一丈宽六尺。这门柱都是用汉白玉石雕刻而成的,石柱上还刻着一副对联,但天色太黑,看得不太清楚。门前也立着两个石狮子,其气势甚是威武。 过了这道石门就来到了一个池湖,这湖不大,但湖里种下了荷花,莲叶翩翩,十分动人。在湖的两旁也栽种了柳树和青竹,夜风轻轻拂过,扬起的一丝丝柳絮,慢慢地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只听到竹子发出有些悲凉的响声。这湖的两岸,则是由一座‘曲桥’来架设通行,中间则有一座凉亭,里设一张圆桌子,五张石凳,在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副围棋,但棋局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少师和若馨被押着走过了湖的对面,而再往里走过两座房子,便是那枯柳山庄的正大堂了。 “想不到这枯柳山庄这么大,我家的府邸连他的一个庭院也比不上。”若馨这一路上都在看着所走过的地方,心中细想着这枯柳山庄为何有如此之大? 少师看着这一路上的房屋、庭院、汉白玉石门、柳树、湖泊等等,看得入神了,竟忘记了自己已经被抓住了,而感叹这庄园里的风景。但是让少师感到困惑和赞叹的是这庄园的布局十分奇特,与平常山庄的布局不太一样。少师心想:“这枯柳山庄的柳庄主竟然会在庄内布下这么精密的阵法,看来这真的不简单啊!这柳庄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报······庄主,那两个飞贼已经带到。” “好,把他们带进来。” “走,进去。快给我进去。” “行了,你别推了,我不会自己走啊!放开我,我自己走。”少师气道。 “得了吧!现在你都被抓了,还嘴硬。走啦!小心他们把你先杀了。”若馨说道。 少师望了若馨一眼,道:“我怕他干嘛!我好歹也是个客人。” “哼,客人,他不把我们给杀了,那就算是我们走运了。”若馨笑道。 “跪下,你们给我跪下。”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没有想过要去跪别人。” “就是嘛!想要我们跪下,连门儿都没有!” “大胆小贼,竟敢对庄主无礼。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一下。” “慢着,柳管家。你叫他们都退下吧!” “是,庄主。你们都出去吧!” 少师和若馨被推到了厅堂的中间去,向堂上看去,但见一个年有六十余岁的发须尽白的老者坐在大堂上的正中间。看这老者的穿着似道人而又似隐者,虽然发须全白,但看起来却是十分精神的,其脸如冠玉,亦无半丝皱纹,神采奕扬,风度淡雅。可是这位风雅的老者却多了一种神秘感,令人难以猜测。 “你们两个小贼胆敢到老夫的山庄来偷盗,好大的胆子啊!”那老者说道。 少师笑道:“什么偷盗啊!我们可没有偷您什么东西啊。您可不能血口喷人,诬陷好人啊!您看,我们可都是空着手的。喂,您应该就是这个山庄的庄主吧?” 那老者道:“不错,老夫就是这个枯柳山庄的庄主。” 若馨说道:“哦,原来是柳老庄主您啊,请恕晚辈无礼了。不过我们来此可不是要偷什么东西的,只是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故来借宿的。” 柳庄主左手捻着三尺长须,望着少师和若馨笑道:“你们闯进我的山庄,竟然还在此口出狂言,欺骗老夫。” 少师道:“柳老庄主,来到这枯柳山庄的可就是客人了,您不会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吧!况且我们是晚辈。” 柳庄主道:“好小子,你快说是谁让你们来此偷盗的,还有想偷什么东西,都一一说来。老夫若是起了慈悲之心,或许可将你们放了。” 若馨笑道:“既然您不相信我们,那么我们也实话实说了,我们想来便来,可用不着谁来指使。” “还不说出真话来,就凭你们也想破老夫的迷魂阵。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黄毛丫头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本事破我的迷阵。”柳庄主道。 这时,到后堂回避的尤承听得前堂说话,便靠近屏风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夜闯枯柳山庄的。尤承一看,便大吃一惊,心道:“怎么会是他们两人?难道呼延大人的事情已经被他们知道了?难道他们是跟踪我到这里来的?可是,这不太可能。这么说是柳庄主派出去的杀手没有将他们杀死,反而被问出此处,所以就一直跟到这里来了。我想,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算了,先看看吧!若真是事情泄露了,那么就在这里将他们杀了。” 少师笑道:“不就是一个迷魂阵吗?走过去就行了。也没什么难处的。” 柳庄主怒道:“小儿,竟敢如此猖狂。老夫精心布下的迷魂阵,那能被你轻易就破解了。” 少师轻描淡写地道:“迷魂阵有‘五行迷阵’和‘八卦迷阵’这两种,老庄主您布下的是‘八卦迷阵’中的‘离中虚’阵法,这种阵法虽不可用于行军布阵,但可以用于山林布阵来防敌御敌。破解这‘离中虚’迷阵,可从‘离东三’八卦方位进入再从八卦方位中的‘坤北一’出来。我想,这样就可以破解您的阵法了吧。” 那柳庄主见少师说得甚是透彻,心中已是暗暗称奇:“这少年小小年纪竟然懂得奇门之术,不但可以看出阵法而且能够轻易地破解。我穷极一身专研‘八卦迷阵’却也只习得七八成,而这少年才十八九岁,却有如此修为,真是难得的人才啊!若能为我所用,成就大业,指日可待啊!” 柳庄主笑道:“小子,你敢在此糊弄老夫。当心老夫取你性命。” 少师道:“柳老庄主,您若不相信也无妨,反正我是到贵庄来做客的,刚才都是误会,被您的庄人给抓住了。” 柳庄主道:“好小子,油嘴滑舌的,净会说些胡话。” 若馨说道:“老庄主,你要杀便杀,若不想杀了我们,那么就放我们离去。免得我们在此打扰您休息了。” 柳庄主道:“你们既然能进得来,那么就有法子出去。现在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逃出我的枯柳山庄的。” ; 第二十九回 柳公布阵法 少师三破之 柳管家走到那柳庄主右侧,轻声道:“庄主,我看这两人来路不明,而且敢在夜里闯入山庄来,这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的。再说,庄主所布下的迷魂阵在当今世上可没有几人能够破解的,况且庄主久居山庄之内,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曾去闲管,更没有与何人结下恩怨。我想,这两人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否则不会这么大胆地闯进来的。” 柳庄主捻了捻长须,细想了一会儿,便对柳管家低声说道:“管家言之有理啊!当年我所布下的阵法,除了刘基之外,可没人再能胜得了我。刘基与我只有交情而无仇恨,且刘基乃当世贤士,不会做出这些小人之事的。但我实在是想不出除了刘基之外还有谁可以轻易地破解我的阵法的人,这少年年纪不过二十,却对这‘八卦迷阵’了如指掌,还运用自如。想必其背后有高人指点。” “既然如此,不如在此将他们给杀了,以绝后患呢?”柳管家细声道。 柳庄主望了少师一眼,道:“不可,先留他性命。似他这般机灵聪颖,懂得布阵排兵的人可是难以找寻啊!若能说服他,为我所用,岂不更好?” 柳管家掩嘴笑道:“还是庄主想得周全。那现在如何处置他们两人?” 少师和若馨见柳管家和柳庄主在堂上私语,但是离得较远一时也听不出什么来,可是已经猜到接下来可没什么好事的。少师在柳庄主与柳管家谈话之时,细细地看了一遍这个枯柳山庄的厅堂。 厅堂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椅子,这张椅子长五尺有余,左右则是用石头雕刻而成蛟龙和腾凤,这椅子全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做成的。在厅堂的正上面挂着一幅匾额上写“清风柳德”四字,下面则挂着一幅道人腾云驾雾图,其两侧也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日晚爱行深竹里下联:明月多上小桥头。堂下分左右两侧,两侧各摆放四张凳子两张茶桌,以待招呼客人。厅堂里还······厅堂里摆放整齐,字画古玩亦是十分宝贵。 少师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此刻的感受。若馨则一直在注意着那柳庄主,虽然这堂上只有四人,但还是需要十分谨慎。 那柳庄主笑道:“小子,你说那个迷魂阵是你破解的。那么老夫现在布下三个阵法,你若破解得了,老夫可放你们离去;若破解不了,那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枯柳山庄的门口。” 少师道:“我可不敢与您较量,再说,如果我胜了,恐怕到时您又食言了,这该如何?” 柳庄主道:“好小子,居然想与老夫讲条件。好,老夫就答应你,若你胜了,老夫就不杀你。” 少师见那柳庄主这么说了,现在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逃走,唯有答应与柳庄主比一比,碰碰运气了。少师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若馨见少师答应了,便低声说道:“你真答应啊!我看可没那么简单,况且你对那些阵法都是似懂非懂的,万一输了,你我可都得死。” 少师笑道:“没事,反正是赢了还是输了,我们都得死。你没看见在门口外面已经安排好刀斧手了吗?虽然现在还没弄明白他为什么不尽快把我们给杀了反而要与他斗阵法,但我想先与他比一下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柳管家叫人从后堂搬来一副棋局,并且摆放道堂下。 那柳庄主捋着胡须,闭着双眼,摇头道:“小子,你看好了。”说罢,右手一挥,黑白色的棋子飞落在棋盘里,分五排一字排开。黑子在最前排,其后是白子与黑子交叉排开,且各个棋子的位置都是不相同也不对称的。 少师走过去,看着棋盘,看了一顿饭的功夫但还没看出个破解之法。那柳庄主笑道:“你可懂破解?”少师一愣,看着柳庄主说道:“不会,我不懂得怎么破解。” 那柳管家听到少师说其不会破解,立刻大怒,道:“大胆小贼,竟敢糊弄柳庄主。来人,拉出去斩了。”外面马上进来两个大汉,少师一见便说道:“等一等,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那柳庄主把手一摇,示意那两个大汉先退下,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能破解,那么就把你师傅说出,好让老夫去领教领教尊师的高招。” 少师再走上前去观看那阵法,仔细地看了一次又一次,但心中还是没有想出破解的方法来。少师心道:“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当时就应该听老爷爷的话了,多学些布阵排兵之法了,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么狼狈难堪的样子了。” 柳庄主道:“想好了没?” 少师此时也不顾说得对与不对了,便说道:“柳庄主布下的阵法,应该是‘八卦一水龙门阵’此阵法变化多端,令人难以察觉它的变化,从而将敌人歼灭于阵中。而破解这‘八卦一水龙门阵’之要在于先攻打它的八卦中的‘景门’为首要,其‘景门’在八卦中属火,主坤位。故欲破此阵,当先破‘景门’。” 柳庄主见少师说出了破解之法,而且说得十分合理,柳庄主心想:“这少年居然能轻易地看出这是‘八卦一水龙门阵’,而且在不到一刻时辰内就将他破解了,甚是了得。若真是在战场交锋,我定受重创。这‘八卦一水龙门阵’已经失传已久了,若不是祖上得此阵谱,恐怕我也不知世上有此阵法。看来,他定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少师道:“柳老庄主,我刚才所说的破解之法,可不可行。若是可行,那么您可要履行诺言。” 柳庄主笑道:“此局可算你胜了老夫,不过老夫还想再布一阵。”袖子一扬,棋盘里的棋子立刻换了位置。全部白棋子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成一种非对称的阵形,黑棋字则在本阵处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这阵法看起来十分简单,看似容易破解实则内藏杀机。只要敌人进入攻击范围之内,便可将敌人团团包围,让敌军有进无出。 少师此时不那么紧张了,在脑中立即浮现出那老爷爷所教导的,少师看了看棋盘里的棋子,顿了顿,说道:“这是‘偃月阵’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然后逐渐将敌军包围起来。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变幻无穷且包藏凶险,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力,兵强将勇者适用,也适用于某些不对称的地形。” 柳庄主大吃一惊,没想到少师能够在一盏茶的时刻就破解了这个阵法。柳庄主心中自是不服输,想自己苦研阵法五十年,却让一个晚辈在片刻之间给破解了。 柳庄主还没等到少师说话,又挥动衣袖,掌风立出,棋子又变换了。这次的阵法变成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布下了黑色棋子,在中央则布下了白色棋子,而且东南、西南、西北、东北方位上也布下了黑白色的棋子。乾宫、坤宫、离宫、坎宫却没有布下棋子。 少师看了快两顿饭的时辰了,但还是看不出这个是什么阵法。柳庄主坐在堂上笑道:“你能连破老夫两个阵法,十分了得。不知你是否也能破解此阵?” 少师看来看去,总觉得这阵法十分奇怪,但又说不出怪在何处?柳庄主捻着长须,笑道:“如何?”少师只是不答。 柳庄主道:“老夫很是爱惜你的才华,若你破解不了,那么就给你两条路来选择,一是你们死在此地,二是你们俩都留下助我成就大业。若这阵法也破解了,那么就放你离去但这丫头得留下来。” 少师听见柳庄主说这话,便怒道:“柳老庄主,您在江湖上也算是老前辈了,怎么跟我们晚辈计较起来了。您刚才可是答应过,若我胜了您,您就会放我们离去的。现在怎么又反悔了,柳老庄主原来您也是个小人,不守信义。” “大胆小贼,竟敢出言中伤庄主。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一下。”那柳管家怒道。 若馨忙道:“你们枯柳山庄的人都是些小人,不讲信义,算什么英雄豪杰。” 柳管家道:“小姑娘,谁告诉你,我们不讲信义啊!方才庄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这个小子胜了庄主就放他离去,可是没说连你也一起放了啊!” 若馨怒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好了,由他们说去吧!柳管家,你过来。”柳庄主说道。 那柳管家应道:“是,庄主。” 那柳庄主对那柳管家说了些什么之后,那柳管家就走到后堂去了,一会儿那柳管家又走了出来,走到柳庄主身边,凑近柳庄主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那柳管家轻声道:“庄主,尤捕快叫我们快将这两人杀掉。尤捕快说,他们在南岗镇的百茶客栈里见过面了。这小姑娘就是礼部尚书徐佳伯的女儿,这小子尤捕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 第三十回 柳叶飞旋刀 单刀出山庄 “你说什么,这小丫头是徐佳伯之女。哼,好个徐佳伯,七年前吾儿就是死于他之手的。今日,老夫也要让他尝尝丧女之痛。”那柳庄主听得柳管家说若馨是徐佳伯的女儿,心中一怒,忿忿的说道。 “庄主,那是否现在就杀了他们。” 柳庄主又哼了一声,怒道:“杀,老夫要让徐佳伯痛不欲生。” “来人,将他们两人拖出去,杀了。”那柳管家朝门外大喊。 “等一等,柳老庄主,你可是答应不杀我们的,您现在居然出尔反尔。”少师喊道。 “哼,要怪就怪你不走运,和这个小丫头混在一起。况且,你也没有破解老夫这个阵法,死了那也是因为你输给老夫了。”柳庄主道。 若馨道:“我们与您无冤无仇,您竟然如此狠毒。” 柳庄主道:“有没有仇恨,那就等你做了鬼之后,回去一问你爹便知。今夜,你们既然进来了,那么就别想再出去。” “你们四个人,快将他们拖出去。” “是,属下遵命。” “好,等等,我······我知道怎么破解这个阵法了。”少师叫喊道。 “且慢,把他放开,让他说完再杀他也不迟。老夫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破解的。”柳庄主听得少师说他可以破解这个阵法,便叫手下放开了少师,让少师上前来说出破解之道。 少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本以为上山打柴,就可以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谁知第一次出远门就碰上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每一次都几乎丢了性命。这时,见那柳庄主不讲信义,想要将自己杀了,一时也惊吓得满头大汗。但少师和若馨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柳庄主竟会因为乱闯山庄而把人给杀了。 少师上前看着那棋盘里的棋子,倒吸一口气,说道:“柳庄主的这个阵法,不是什么阵法,而是胡乱摆放的棋子而已。” 柳庄主心中甚为惊讶,但没有立刻表现出破绽来,只是慢慢地说道:“小子,你若是怕死,那就留下来助老夫成就大业。别说些胡话来糊弄老夫。你若跪下来,向老夫求饶,老夫可以免你一死。” 少师笑道:“柳庄主,您这个阵法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上都有破绽,无论从哪一个方位切入,您都必败无疑。我相信柳庄主不会出这阵法来对阵的吧!” “你也敢在老夫面前说大话,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快来求饶,求老夫放过你,留你一条命。”柳庄主大笑道。柳庄主心想:“这少年若不能投在老夫的门下,放了他,恐怕日后可成祸患。不如在此将他杀之以除后患,这样一来也可以为胡大人消除危害。” 若馨望了少师一眼,道:“你还是向他求饶吧!或许你还能活命?”少师面向柳庄主说道:“既然您想杀了我们,那就请动手吧!我墨夷少师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生平最恨这些卑鄙之人、不讲信义之辈。” “既然你不屈服于老夫,那留你性命有何用处?把他们俩拖下去,斩了。”那柳庄主怒道。 那四个人上前来按住少师和若馨,正想将他们带出去。突然,一声响声‘啪、啪’,屋顶上的瓦片从上面飞落下来,紧跟着有一个身着灰黑色衣裳,手中拿着一把银装刀,脸上还蒙着一块布的男子飞将下来。连踢四脚,便将那四个人给踢倒了。然后,立刻将刀收回刀鞘,并一手抓住少师的肩膀,一手搂住若馨的腰,施展轻功飞出大堂。 那柳管家一惊,看见有人从屋顶上飞下来,并立刻将少师和若馨给带走了,便忙道:“是谁?快来人,将他们抓住。” 柳庄主在那男子下来之时,也是甚为惊讶,心道:“居然有人在屋顶之上,老夫也毫无察觉,看来此人武功极高。”看见那男子带走了少师和若馨,便马上醒悟过来,大喊道:“立刻传令,把守各个要道,不要放过他们,若不能抓活的,就格杀不论。” 那男子带着少师和若馨出了大堂,就飞到了大堂对面的一个屋顶上,男子马上放下少师和若馨并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若馨笑道:“是云河哥哥啊,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 “好了,先别说那么多了,若馨姑娘你先带着少师兄弟出到山庄之外的清水处,我在此拖延一下,让你们有机会逃走。快走吧!”云河说道。 “这······这不行,我怎么可以先走呢?要走就一起走,要么都不走。”若馨道。 云河说道:“若馨姑娘,你听我说,这柳庄主可不是等闲之辈,在迟一步,我们都走不了了。现在少师兄弟不会轻功,所以你先带他逃出去,我随后跟来。” 若馨看看少师,又看看云河,顿了一顿,说道:“那好吧!云河哥哥,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要保重啊!” “保重,云河大哥,我们在清水河边等你。”少师与云河抱拳道别。 “好,你们快走吧!”云河一说完,若馨就抓住少师飘身而飞,飞过湖面,飞过石门,渐渐地消失在黑夜中。云河见少师和若馨走远了,心中便无甚顾虑。 “快追,别让那两人给跑了。” “想追,那就先过我这一关。”云河说罢,便飞身下去,挡住枯柳庄的人。那些人拿着弯如柳叶的刀就向云河劈来,云河一面避闪一面则以掌击之。云河虽惯使银刀,但出掌也是甚快,再加上云河内力强劲,一掌打去便将那些人打飞出去。云河在出掌之时,注意到那些人在耳后根上也烙下了一个形如柳叶的烙印。云河顿时想起在枫树林里的那些人也是在耳后根上烙有一个同样的烙印,这不免让云河猜想到杀死文悦和许君山的人就是枯柳山庄。众人见云河掌风刚猛,都不敢先上前挨掌。 突然,从大堂里飞出数把飞刀来,直飞向云河门面。云河警觉,便立刻从背后拔出银装刀来,铮铮几声响,挡住了几把飞刀,但那飞刀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旋转飞回大堂里去。云河被迫倒退了几步,见飞刀攻来便单手握刀,左右侧斜削去,只使出两招便将飞刀尽数挡了回去。云河心中暗暗称道:“这‘柳叶旋刀’甚是了得,现在柳庄主才出十二把刀,就让我难以抵挡了。若柳庄主使出三十六把飞刀来,我看真是难以避闪。”云河施展轻功,飞上了屋顶。 众人见云河飞上屋顶,也飞身上去砍杀。云河看见他们飞上来,便把刀往屋顶的瓦片上一划,瓦片立刻朝那些人飞去,打在身上都跌落下来。这时,柳庄主从大堂里走了出来,看见云河站在屋顶上,便说道:“你又是何人?竟敢闯入山庄来。究竟有何目的?” 云河道:“柳庄主您还问我到此有何目的,您应该知道您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柳庄主心中一惊,心想:“不会是我与胡大人之间的事情暴露了,若果真如此,此人定是皇上派来的人了。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命丧于此,永远走不出这个山庄。” “你不要血口喷人,诬蔑了庄主。我家庄主久居深山之中,从来不去管江湖之事,而且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些见不得光的事来。”那柳管家怒道。 云河道:“柳庄主,您派人去杀了南岗镇的百茶客栈的文掌柜和那许大夫,这事又如何解释?再说,您为何要杀死他们?” 那柳管家怒道:“你有何证据?再说,我们枯柳山庄的人可从来不出去外面惹事的。” 云河道:“证据,证据就在那些人的耳后根上,一个形如柳叶的烙印应该就是这枯柳山庄的标志。” 柳庄主心道:“难道那些派出去的人已经被杀了,想不到此人能猜到是我庄上的人所为,看来此人确实不简单。他不会也是呼延大人要杀的人其中一个吧!这要问一下尤捕快才知道。” 柳庄主说道:“不管你知道了些什么,也不管你是谁派来的?现在老夫是不会告诉你为何要杀了他们的。今晚,老夫就把你的性命留在这里。”说罢,便飞跃上去,腾空挥出飞刀,直指云河。柳庄主想一招杀死云河,便使出‘柳叶旋刀’的绝技,三十六把飞刀齐出。飞刀在空中飞旋,从四个方位飞速过来。云河见飞刀过来,便挥刀格挡。云河闪身躲避,但这‘柳叶旋刀’不仅快速,还变化多端,似一个阵法一样将云河死死地围住。 云河抵挡了一顿饭的时间之后,突然见这三十六把飞刀飞回那柳庄主衣袖里。那柳庄主再向云河挥出飞刀,这次飞刀是呈一字形飞来。云河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握住刀柄,刀刃向前,云河大喝一声,一刀斩下。那柳庄主只见有无数把刀刃飞出,且飞向自己。紧接着见飞出去的飞刀与云河的刀气相碰,‘轰’的一声响声,柳庄主被逼退了两丈有余。之后,柳庄主见云河捂住左肩膀上,知道云河被打中了。但见云河转身飞速出去,再施展轻功逃走了。 那柳管家见云河逃跑,便道:“你们快去追,别让他走了。”柳庄主因为被云河的刀气所震开,又由于施展‘柳叶旋刀’而消耗了不少内力,一时间也提不上内力,便说道:“你们一定要将他拿下。” ; 第三十一回 夜无月 火无光 话说,端木云河以一招‘风沙如尘’与那柳庄主所使出的‘天罡合一’的柳叶刀相抗,虽然全力抵御,但还是中了一刀,有一把飞刀则划破了右腿,还有一把则从腰间划过。而柳庄主也被云河的刀气迫开两丈有余。端木云河心道:“传闻这‘柳叶三十六旋刀’在武林当中的飞刀派系里是至高法门,在整个武林之中能接下他的三十六把飞刀的人屈指可数。今日,勉强接下了三十三把飞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柳叶三十六旋刀’着实了得,现在我身中一刀,还是先行逃离此地。况且东西已经拿到手了,再如此比拼下去终不是办法。”端木云河大步迈开,在屋顶上飞跑十余步,便纵身飘跃,御风飞奔。只在顷刻间便飞出一千余步。 柳庄主见端木云河刀法奇特,内力十分浑厚,不由得大为失惊,心道:“此人不但刀法精义、出刀之快连我的旋刀也不及,而且内力深厚,不在我之下。他能挡下我的‘柳叶三十六旋刀’,而且将我震开,这也是我万万意想不到的。幸亏我适才使出了八成功力,否则现在已是身受重伤了。”柳庄主知道端木云河身上中了一刀,不会走出太远,便对那柳管家说道:“柳管家,你快去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他。他中了老夫的一把飞刀,想必不会走远。” “是,庄主。你带一部分人马到东面搜查,你带另一部人马去西面搜查,其余的给着我出南门去追。快,马上行动。”那柳管家指挥着部下去追杀端木云河和墨夷少师、徐若馨他们三人。 柳庄主走回大堂上,坐了下来缓一缓气,心道:“此人若是为了那两人的事情而来找我报仇的话,那也无妨。若是为调查我与胡大人结党之事而来,那么这事十分不简单。如果······糟了,我得马上赶回书房。”说罢,便往后堂快步走去。 “柳老庄主,刚才那个男子我们必须要杀了他,不能留下活口。那男子并不像是来报仇的,像是为了其他事情而来的。况且那个男子可不是一般的江湖客,虽然他蒙着脸,但我还是可以猜出他就是那个在南岗镇百茶客栈里连斩四个山贼的人。”在后堂里歇息的尤捕快见柳庄主进到后堂,便说道。 柳庄主顿了顿,便对尤捕快说道:“听尤捕快这么一说,此人确实不是来报仇的。尤捕快,今晚实在是抱歉,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今夜就不留你在此了。还请尤捕快将今夜之事告与呼延大人,请他来定夺此事。还有,待老夫多谢他的厚礼了。等到来日有时间,老夫定当登门道谢。” 尤捕快拱手道:“那柳老庄主,我等先行告退。他们就有劳柳老庄主费心了。还有,老庄主您请放心,您的意思,在下一定会传达到呼延大人那里。” “好,这样甚好。来人,送尤捕快从后山出去。”柳庄主道。 “是,庄主。尤大人,这边请。” “柳老庄主,在下告辞了。”那尤捕快向柳庄主作揖,说道。 “告辞,老夫不送了,一路走好。”柳庄主亦以礼作道。柳庄主与尤捕快话别后,看到尤捕快已经出了门口,便快步走向书房。 ******** 端木云河飞踏湖水,借柳枝之力,腾空飞奔。在不到一顿饭的时辰,便逃到了离枯柳山庄的庄门不到五百步的屋顶之上。端木云河看见下面有一百来人在那里把守,而且四周高举火把,将周围照得通亮,连乱飞乱撞的蚊子也能看得十分清楚。 众人看见屋顶上有人影,便向屋顶上看去。他们看见端木云河左手握刀,右手则捂住左肩膀。有一人大声喊道:“快擒住屋上之人,不能让他逃出去。”说着,便挥刀飞身上去屋顶,其后也有数人上来。 端木云河见那些人上屋顶来砍杀,便立刻将刀还与右手。待得那些人走近便斜劈下去,左右横刀扫过,紧接着便是身体侧倒陡地而过,直砍那些人的腿部。那些人登时一惊,乱了步伐,便被端木云河砍将过去了。只听得那些人大叫:“啊哟!”翻身滚下了屋顶,随后又有数人上来。端木云河心道:“他们人多不好应付,况且刚才为了接下柳庄主的‘天罡合一’以消耗不少内力了,再这样下去必然会被困于此地。再说,挨了一刀,已不可硬拼了。现在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方为上策。”端木云河不等那些人冲来,便飞起来从那些人头上跃过。顺便借力,踏空飞上山庄的墙壁上。再纵身跳下去,飞快地向清水河边跑去。 那些人见端木云河跳过了墙去,便立刻打开庄门,前去追赶。 “怎么云河哥哥,还没出来啊!云河哥哥会不会被······被擒住了。”徐若馨在清水河边等了许久,见端木云河还没有出来,心中甚是焦急。 墨夷少师则说道:“你别担心了,你要相信云河大哥。反正我觉得云河大哥一会儿就会赶到。” “喂,你看,那山庄外有很多火光啊!都朝我们这边来了。怎么办?是不是,云河哥哥被抓住了,然后又来抓我们啊!”徐若馨向枯柳山庄看了看,看见有很多火光朝清水河边追来,便大为吃惊。 墨夷少师听得徐若馨惊喊,也向山庄那里看去。见果真有很多火光朝自己所在的地方跑来,便惊道:“真的,真的有很多火光朝这里来了,现在怎么办?还是我们先逃出去吧!” “什么呀!云河哥哥还没出来呢?怎么能先走呢?”徐若馨急道。 “那······那就让我们等着被抓住啊!云河大哥好不容易才救我们出来的,怎么可以又被他们抓住。”墨夷少师喊道。 正在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无计之时,突然从清水河的对面飞出来一个人,点水而飞,飘身过河。徐若馨一见,心中一下子大喜,说道:“是云河哥哥,云河哥哥回来了。” 墨夷少师道:“云河大哥,你回来了。那现在我们快走吧!那身后的火光又是怎么回事?” 端木云河道:“少师兄弟,若馨姑娘你们都在此啊!这样便好。我们快走吧!他们都追来了。”正在端木云河和墨夷少师、徐若馨说话之时,听得身后叫喊道:“别跑,站住。你跑不了了,束手就擒吧!” 端木云河道:“走,我们快走!”说着便快步迈出,又重新走进那个枯柳迷阵。墨夷少师说道:“云河大哥,我来带路吧!这往回走的路与来时的路不一样,得从另一面走出。” 端木云河道:“那就有劳少师兄弟了,好了,那我们快走吧!” 墨夷少师带着端木云河和徐若馨从东北方位进入枯柳迷阵再从西南方位走出,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出了这个枯柳迷阵。 端木云河回头看了看身后,看见那些火光离得越来越远了,呼喊声也渐渐地消失了。此刻,端木云河知道那些人并没有再追来了。墨夷少师怕那些人再追来,便和端木云河、徐若馨他们一直往回跑,飞过了沼泽草地,再穿过了枫树林。便出了枯柳山庄的地界了。 此时,虽然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但墨夷少师、端木云河和徐若馨这时也不去管这些了,先逃命要紧。 他们三人一直跑,足足跑了半个时辰,已经跑出了十五里地了。在他们三人离南岗镇不到三里地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墨夷少师气喘吁吁地说道:“停,我······我走······走不动······了,歇······歇会儿。我实······实在不行了,我······要坐一会儿。” 端木云河和徐若馨见墨夷少师停了下来,不愿走了,也停下等墨夷少师。徐若馨吸了一口气,道:“你还说自己是打柴的,竟然连这十里地也跑不了。你还是不是好汉子啊!” 墨夷少师道:“你还说,你和云河大哥懂轻功,就算跑上五十里地也不见得费力啊!好了,你让我歇会儿先,可累死我了。” 在墨夷少师与徐若馨说话之时,端木云河跪倒在地,口中流出了鲜红的血。徐若馨一见,便慌忙上前扶住端木云河,急道:“云河哥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的肩膀在流血呀!你不要吓我啊!”墨夷少师见了也忙上前去扶着端木云河。 端木云河将手一摇,道:“没事,只是刚才与柳庄主交锋,没有接下他的‘柳叶旋刀’中了他一刀。不过不要紧,这刀没有毒,只要敷些药便可治好。”说着,便点住自己的‘俞府穴’和‘缺盆穴’以封住血脉,不让血液流出,顺手一拔便把那飞刀拔了出来。 墨夷少师说道:“云河大哥,你没事吧!要不我背着你到镇上寻个大夫看看吧!” 端木云河笑道:“多谢了,少师兄弟,不过我还可以走动。我看那枯柳山庄的人一时间也不会追来的,虽然我还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一直追来,但我想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行了,现在已过子时了。我们先到镇上避一避先,等天亮了再行打算。” 徐若馨扶起端木云河,慢慢地向南岗镇走去,墨夷少师则也上前去扶端木云河。夜空上还是看不见月亮,只有朦胧的光亮。四周除了笼罩着浓雾,还可以清晰地听到狼嚎声和鹧鸪的鸣叫声,声音中透露出阵阵悲凉之感。 端木云河、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他们三个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这个黑夜里,走向南岗镇。 ; 第三十二回 竹亭别 来日会 尤承从后山离开了枯柳山庄,连夜赶回衙府将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告之呼延宇。柳庄主则在尤承离开后,便快步地走向书房。那柳庄主进到书房后,就迅速地打开密室到里面去查看有没有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柳庄主从密室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然后关上了密室门。柳庄主心想:“密室里的东西并没有丢失,看来他没有发现这儿有密室。” 柳庄主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的笔墨和信件出神。柳庄主翻了翻信件,发现这些信件被人动过,而且少了三封书信。柳庄主一看,顿时脸如灰白,无一丝血色,神情亦是恍惚。柳庄主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信件,慢慢地回过神来,心中似乎有了些许担心,寻思:“适才那个蒙面汉子和那徐佳伯的女儿还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原来是一路的,他们居然用调虎离山之计,盗走了前些日子我与胡大人之间的书信。看来他们是朝廷派来的人了。不过,朝中多数文武百官都与胡大人有私交的,应该不会敢派人来我庄上查找信件的。如今朝中除了李善长和刘基两人对胡大人不满外,应该没有其他人敢这样做了。现在,徐佳伯也掺和进来了,看来朝中还是有些大臣只是表面屈服于胡大人而实际上正在搜罗胡大人企图谋反的证据。” 柳庄主正想得入神,突然从门外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柳庄主一惊,喊道:“是谁?” “爷爷,是我啊!我是雨儿,您怎么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外传来了吴侬软语般的女子的声音。 柳庄主捻着长须,微笑道:“是雨儿啊!进来吧!” 门外的那个女子推门进来,但见一个螓首蛾眉,皓齿明眸;端庄文雅,款步姗姗;羞花闭月,国色天姿,身着翠绿衣裳的女子走将进来。这女子约二十年纪,环肥燕瘦,绰约多姿。 雨儿道:“爷爷,您没事吧!您的脸色十分难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庄主向雨儿做了个手势,示意雨儿来到身边,说道:“雨儿,来,来到爷爷身边。”雨儿轻步走过去,站在了柳庄主的身旁。柳庄主续道:“雨儿啊!爷爷没事!刚才只是一些小事情,我已经让柳管家去处理了。你也不要担心了。” 雨儿看着柳庄主,说道:“爷爷,您骗得了别人可是您骗不了雨儿的。雨儿适才听见外面一阵响声,那响声可是刀剑相击而发出的声音。而且刚才很是吵闹,不像是一般的小事情,一定是什么人闯进庄里来了。” 柳庄主捋着胡子,笑道:“还是雨儿明白爷爷的心思啊!爷爷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啊!” 雨儿说道:“那爷爷,您给雨儿说说适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就是有三个飞贼进庄里来偷盗,结果被下人看见了。之后,柳管家便调动庄里的下属去擒盗贼,但是那些盗贼的轻功着实了得,庄里的人虽将他们包围了,但还是被他们给逃走了。”柳庄主说道。 雨儿道:“可是,雨儿看见呼延哥哥的下属尤捕快从后山离开了。爷爷,是不是呼延哥哥也来了?” 柳庄主顿了顿,说道:“你的呼延哥哥可没有来啊,他只是派尤捕快来送些礼来而已。” 雨儿走到柳庄主的背后,轻轻地为柳庄主捶捶背,一边揉着‘发际穴’一面细柔地说道:“爷爷,你又笑话雨儿了。您再笑话雨儿,以后雨儿可不再为您捶背了。” 柳庄主笑道:“小丫头,爷爷还不懂你的心思。你的心里啊,只有你的呼延哥哥咯,可放不下我这个老头子了。” 雨儿娇笑道:“怎么会?爷爷在雨儿心中永远是最亲最好的。雨儿要一生都陪在爷爷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雨儿啊!爷爷知道你有孝心,但是爷爷可不能照顾你啊!爷爷老了,你也该找个好人家了。这样爷爷会更放心,也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柳庄主拍了拍雨儿的手,眼泪已经沾满了眼眶。 雨儿听得柳庄主这么一说,鼻子一酸,心头一紧,不知不觉已落下了泪水。柳庄主说道:“雨儿,你先回去吧!早些休息。爷爷还要看一看这些书信呢!” 雨儿道:“那雨儿不打扰爷爷了,不过您也要早点休息,别太劳累了。”说罢,便转身出了书房。柳庄主还是坐在那里想着这些事情该如何解决。不知道想了多久,只知道蜡炬已经成灰。 ********* 端木云河与墨夷少师、徐若馨三人又进入到了南岗镇,此时街上已无行人,只有一个出来打更的。街上由于高挂灯笼,也就看得十分清楚。街上的客栈都已经打烊了,墨夷少师寻了几条街还是如此。墨夷少师看见端木云河受了伤,便找了一家客栈。墨夷少师前去敲门,喊道:“店家,店家,开开门啊!我们想在此留宿。店家,店家。” “是谁啊!半夜三更的,吵什么吵啊!去去去,我们已经打烊了。不招待客人了,你们还是到别家去吧!”墨夷少师敲着门,又喊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听到客栈里面有人应道。 墨夷少师又喊道:“店家啊!我们有人受了伤,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请你开开门,让我们进去啊!” “都说打烊了,你去别处找去。”里面的人说道。 墨夷少师见里面的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心中甚是不爽,便走到端木云河面前,说道:“云河大哥,借一下你的刀。” 徐若馨道:“你借云河哥哥的刀干嘛?难道你要把这个门劈开啊?” 墨夷少师笑道:“把刀给我,我自有办法让他开门。” 墨夷少师又走到那客栈的门前,喊道:“店家,既然你不开门,那么我自己来开,不过你可别怪我出手太重了。” 里面的人听见墨夷少师说要自己开门,便走进大门通过门缝向外面看去,看见墨夷少师手中拿着一把银刀,心中一惊,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啊!敢······敢乱来我可要报官了。” 墨夷少师从里面的人的话中,猜出里面的人心中有些害怕,便说道:“报官,这二更天的,那个官爷会从床上爬起来为你办案的。我可跟你说,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要将这门给劈烂了。” 里面的人听得墨夷少师要劈门了,便慌忙地跑开,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出来了,从门缝里看了看墨夷少师和端木云河、徐若馨他们三人。那人叫道:“去,把门打开。” “掌柜的,真的开门啊!” “叫你开,你就去开。别废话那么多。” 墨夷少师见许久没有人应,想上前去喊道。刚想喊,却见门开了。看见一个年约三十二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出来,那中年男子拱手道:“刚才我的这个伙计不懂礼数,还望少侠见谅。你们要在本店住宿,那就里面请,请!” 墨夷少师听见那中年男子称自己为少侠,便笑道:“少侠,这个称呼,我很是喜欢。” “你就一个打柴的,还少侠,我看就一个熊而已。”徐若馨道。 墨夷少师道:“人家掌柜叫的是我,又不是你。” 端木云河道:“好了,我们快些进去吧!在外面容易被人知道。” 他们三人进入了客栈,由那小二的带上楼上的房间。他们选了两间房间住下。端木云河回到房中便马上拿出药来,敷上了金疮药再由墨夷少师帮忙包扎伤口。端木云河说道:“多谢少师兄弟了,这样吧!你先去睡一会,等天一亮我们就得离开这个镇了。” 墨夷少师到床上一躺就熟睡过去,端木云河则盘腿而坐,运气凝神,闭眼休息。徐若馨也在隔壁的房中休息了。 端木云河听得外面鸡鸣,便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到外面有了些许光亮。端木云河知道天已渐渐地亮了,便去叫醒墨夷少师。墨夷少师此刻正睡在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得有人叫唤,便说道:“这天才刚亮,再睡一会吧!”端木云河笑道:“行了,少师兄弟,我们得赶紧离开。不然枯柳庄的人追到此处可就麻烦了。”墨夷少师听端木云河这么一说,立刻精神了许多,道:“好,那我们赶紧走吧!” 端木云河出了房间,到隔壁去叫唤徐若馨。这时徐若馨也起来了,便说道:“云河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啊!” 端木云河道:“是的,趁这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我们得先离开这个镇子。我们得从窗子跳出去,这样不会惊动这个客栈里的人。” 端木云河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碎银放在了客房里的桌子上,然后打开窗子,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紧接着徐若馨也跳了下去。但墨夷少师却不敢往下跳,虽然这高度只有一丈半,可对于墨夷少师来说,那可是高得很啊。 端木云河说道:“少师兄弟,你跳下来吧!我在下面接着你。”墨夷少师见端木云河说会接住自己,便闭起眼往下一跳。可是端木云河并没有去接住墨夷少师,他一跳便摔倒在地,墨夷少师大叫:“啊哟!”看见徐若馨在一旁发笑。墨夷少师便道:“云河大哥,你怎么不接住我啊!害我摔了一跤。” 徐若馨笑道:“是我让云河哥哥不去接你的,好让你尝些苦头。” 端木云河过去扶起墨夷少师,说道:“少师兄弟,刚才十分抱歉。现在我们先走吧!” 墨夷少师望了徐若馨一眼,说道:“这次先不与你计较。所谓好男不跟女斗。” 他们三人趁着天色还没有全亮,便快步地走出镇子,走到一个竹林,竹林里有一个凉亭,凉亭上写着“南竹亭”三字。他们三人来到了竹亭子里,端木云河说道:“我们在此分别吧!我现在要前往京城去了。” 徐若馨道:“云河哥哥,你要到京城去啊!” 端木云河道:“对,我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见见你爹娘了。” 徐若馨道:“我才不回去呢!” 端木云河对墨夷少师说道:“少师兄弟,既然若馨姑娘不愿回去。那么就有劳你照看她了。” 徐若馨道:“我才不用他照看呢!我会照顾自己。” 墨夷少师也道:“什么?云河大哥,你要我照看她。我躲她还来不及呢,还要我照看她。这可不行。” 端木云河笑道:“少师兄弟,既然我们撞在了一起,又经过了两次危险。若馨姑娘毕竟是一介女流,虽然轻功了得,但武功却是平平。我担心那些人还会一直追杀来,所以你俩在一起会比较安全。” 墨夷少师看了看徐若馨,但不知说什么才好,也只好答应端木云河了。 端木云河说道:“现在天已亮了,我该赶回京城了。告辞,少师兄弟。告辞,若馨姑娘。我们就在这竹亭分别,但愿有缘再会。”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抱拳亦与端木云河道别。 ; 第三十三回 竹林村 三石镇 太阳的光线透过竹林,散落在湿润的土地上,让淋了一夜露水的草儿再接受阳光的沐浴。一丝丝光芒拨开云层,融化薄雾,让一切都变得光明,也包括人们的心。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与端木云河话别,但没有送行。他们两人看着端木云河走出竹亭,穿过竹林,再走到山坡上,直到看不见端木云河的身影。 “喂,云河大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他为什么要到枯柳山庄去?现在他又赶往京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说,云河大哥会是什么人?”墨夷少师看着端木云河走远,但心中感觉有无数难题不能解开。 徐若馨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问他的,可是云河哥哥他不想与我说。之后,我也没去问了。反正我觉得云河哥哥是个好人就行了,别的我都不管。” 墨夷少师坐在了竹亭里的凳子上,托着腮想了想,说道:“我第一次看见云河大哥,就觉得他英气逼人,英风飒爽。虽然认识他还不足两天,但我觉得能有缘遇见他,也是我人生中一大乐事。不过对云河大哥我还是有很多疑问,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就你那猪脑子还能想出个什么来啊!”徐若馨跳上了竹亭的栏杆,玩着爬在亭子柱上的蜗牛,顺便拿着细竹子去挑逗那只蜗牛。 “你又在说我了,你好歹也是个大小姐,怎么会这般刁蛮?”墨夷少师说道。 徐若馨不搭理墨夷少师,只是向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玩着她的蜗牛,一边玩着一边格格娇笑。墨夷少师看着徐若馨在玩那蜗牛,竟看得出神了。徐若馨转过身来,看见墨夷少师正在盯着自己看,脸上一红,便跳下栏杆走到墨夷少师面前。但墨夷少师还没有回过神来,徐若馨就已经站在身旁了。徐若馨忿忿的道:“你······你不许这样看着我,你······你轻薄下流。”墨夷少师听得徐若馨说自己轻薄下流,便马上警觉,说道:“谁······谁轻薄你了。”徐若馨说道:“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那不是轻薄下流,那是什么?”徐若馨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和对礼数之理较为讲究,听得墨夷少师反道,脸上不觉微微一红。 徐若馨气道:“你就是轻薄下流,就是。”墨夷少师对男女之事也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的,见徐若馨这般说,也不知如何对答,便道:“好了,好了。算我轻薄下流好了。” 徐若馨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去了。墨夷少师望了一下天空,说道:“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啊!我出来四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老爷爷会着急的。再说,他还等着我拿布回去做衣服呢?”说着摸了摸身上和旁边的凳子,突然大叫起来:“啊!我的布呢?我的布到哪儿去了?” 徐若馨在突然间听到身后的一声大叫,顿时吓了一跳,便转过身去,说道:“你干嘛啊?干嘛突然间喊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墨夷少师跳将起来,左右走动,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边找寻一边说道:“我的布不见了,我的布不见了。” 徐若馨坐了下来,看着墨夷少师转来转去地找他的布,看了一会儿,便说道:“你省省吧!别找了!你把布放在了枯柳山庄了,再怎么找你也找不着的,除非你回去向那柳庄主要。” 墨夷少师停了下来,走到徐若馨面前,道:“什么,你是说我把布搁在了枯柳山庄。”徐若馨‘嗤’的一声笑,道:“你不记得当时我们都被抓住了么,被抓住后你的那块布就被他们拿走了。你还是到布庄再买一块布呗!” 墨夷少师想了想,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说道:“好像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好歹让我拿回我的布再逃走啊!” 徐若馨道:“你又没说,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再说,当时情况多危急,你居然还惦记着你那块烂布。” 墨夷少师心中一恼,便道:“大小姐啊!那块布都花光了我一年打柴的钱了,现在那还有钱再买啊!” 徐若馨拨弄着自己的柔发,看着桌子上的竹叶。而墨夷少师知道已不可能再回去拿回布了,也没有钱再买一块布了。看着渐渐明亮的竹林,说道:“算了吧!算是自己到了霉运。现在天都亮了,太阳都升起来了。我想,我们也快走吧!云河大哥说了,那些人还有可能会追来,所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个镇吧!” 徐若馨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石凳上拨弄着柔发。墨夷少师走下竹亭子,看了看四周,然后转过身去对徐若馨说道:“我走了,我要回三石镇了。虽然云河大哥叫我照看着你,但是我现在得回去了。那你有何打算?” 徐若馨欲言未言的说道:“我······我怎么知道去哪里啊!” 墨夷少师说道:“那就是你自己走了,那好,我告辞了。”墨夷少师迈开步伐走进竹林,心想:“云河大哥怎么叫我照看她呢?还好,她没有跟来,否则,有我好受的。” 突然,墨夷少师听见背后喊道:“等等我呀!”一转过头去,便看见徐若馨从竹亭子那边快步地走来,墨夷少师一惊,心道:“还以为甩掉她呢!她怎么又跟着来了。” “怎么,你要去哪里啊!你不会真的跟着我到三石镇去吧?”墨夷少师问道。 “怎么,不行呀!云河哥哥说了,要你照看我。况且我现在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就暂且委屈一下,到你那三石镇去玩一下呗!”徐若馨笑道。 墨夷少师知道徐若馨这个刁蛮的姑娘的心思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况且答应了端木云河,也就让徐若馨一起到三石镇去了。墨夷少师望了徐若馨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走吧!这里离三石镇还有很长的路呢!要走两个多时辰才能到三石镇。”徐若馨还没等墨夷少师说完,便走在了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墨夷少师心中气恼,但是对徐若馨也没有任何办法。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走出了竹林,便来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十来户人家。这个村庄里的房子都是用竹子建造的,看起来十分简陋,但感觉十分地闲适。在这村庄前有一条小河,要进入村子则要走过一个竹桥,这竹桥不宽也就是两尺宽而已。但是那些老人和孩子走在上面却走得十分自如。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看着村庄里面的孩子到小河旁边玩耍,玩得很是开心,你追我逐,一下子跳进水里,一下子跑上河岸。看着那些孩子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徐若馨看着已是十分羡慕。在岸边还有十来个妇女在那里洗衣裳,有说有笑,一会争吵着什么,一会又都哈哈大笑起来。在远处则是牵着牛马出去耕地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包袱,慢慢地走向田地里,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正在玩耍的儿子和洗衣裳的妻子。徐若馨看着这美好而又温馨的一幕,心中感到暖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渴望的笑容。墨夷少师也在看着这一幕,还时不时地斜看几眼站在身旁的徐若馨,在看她的笑容。 ; 第三十四回 青石桥 谁家雕 现在临近四级考试,所以写一回的字数可能只有两千多一些,望见谅。 “我们走吧!”墨夷少师转过脸去望着那太阳升起的地方,这时薄雾已散去,可以清楚地看清山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 徐若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感受这清晨的平静和清爽。然后,轻笑道:“好吧!我们走吧!哦,对了,我们去哪里啊?” 墨夷少师无奈的说道:“到三石镇,我要回家去。” “那我们走吧!”徐若馨格格笑道。 徐若馨一步一步地跟在墨夷少师后面,还不时地回头看看在河边洗衣裳的妇女和在水里玩耍的孩子。翻过一座山,再回过头来看,却发现竹林已经看不见了,能看见的只有山顶上的那一棵松树。 两人一口气走出了二十里路,远远地望见了一座青石桥。徐若馨指着那座青石桥,问道:“那里就是三石镇啊!这座青石桥好特别啊!” 墨夷少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着徐若馨所指的方向看去,笑道:“差不多了,过了这青石桥,再走半个时辰就到市镇上了。” “那快点走吧!我想到市镇上看看。”说着便向那座青石桥走去。 两人走过了青石桥,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走向市镇上去。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走进了市镇里,而此时还没到巳时,街上的店铺大都还没开门,只有几家卖包子的店铺开门做生意了。三石镇是一个小镇,市镇的街道只有三四条,而店铺也是很少的,比起南岗镇来说,这三石镇还不及南岗镇的四分有一。 这三石镇虽名为“三石”,实则这里没有一块大石头。这让外地人十分不解。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走到了市镇的中间位置,左右看看,觉得这小镇十分萧索。徐若馨问:“怎么这个小镇连一块大石头也看不见啊!我本以为这里到处都是石头呢?谁知这四周的山都是土山都长满了树木。” “这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那个教我打柴的老爷爷说,在宋朝的靖康年间,有一天夜里从天上落下三块巨石,当时有一位得道高人路过此地,见此三块巨石,便将其中两块做成了青石桥,还有一块较小的就用来铸造成一把刀,因此这里就以那三块天石来命名。至于那把刀嘛!我也不知道。反正这里的人都是这么流传下来的。”墨夷少师说道。 “喂,这里有没有客栈啊!今晚我得在此住下。”徐若馨向街道的周围瞧了瞧,问道。 墨夷少师挠挠头,说道:“这三石镇是个小镇,客栈只有一家。就是前面的那一家。要是你要住宿,就只能到去那里了。” 徐若馨看了看那边,看见那家客栈有两层楼阁,虽然不大,但还可以住下。道:“那好,今晚我就在这家客栈里住下了,这镇上我看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墨夷少师道:“那你就住这儿吧!我也不想管你了,我先回去了。” 徐若馨笑道:“你想走啊!我可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呢!多无聊啊!要不我也去看看老爷爷。” 墨夷少师连忙摇手,说道:“千万别这样,你要是来了,那多不好啊!” 徐若馨上前推着墨夷少师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住客栈了,我要到你家去,我要看望老爷爷。走,快走啊!” “好了,你别推我了。”墨夷少师侧过身子,避开徐若馨再来推着走。 徐若馨格格轻笑,道:“我觉得你还蛮好玩的,反正现在无事可玩,那就到你那里找个好玩的。” 墨夷少师一脸无奈,但此时全无办法,只得应允。墨夷少师说道:“那就走吧!往东边走,走过了那座山就到了。快走吧!” 徐若馨道:“怎么还得再过一座山啊!都快累死了,现在我肚子都空空的,都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你快些去帮我找些吃的来,不然我都快饿死了。” “什么呀!你饿了你不会自己找吃的啊!干嘛非得要我去找,我不去。”墨夷少师气道。 徐若馨轻轻地说道:“云河哥哥可是叫你照看我的,你可别忘了。”墨夷少师想了想,反道:“我和云河大哥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而且与你又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照看你啊!”说着便往东边走去。 徐若馨待他走出十余步,忽地纵身追上,右手一探,往他肩头上拿去。墨夷少师忽觉右肩被抓住,待要回头,却已觉身体前倾。徐若馨跟着脚下一勾,左手一推。墨夷少师便再也站立不住了,原本前倾的身体再向前扑倒。墨夷少师摔在地上,登时满脸尘土而且额头都红肿起来了。墨夷少师翻过身来,捂着额头,发现额头上肿起了一个血瘤,足足有鸡蛋大小,不禁‘哎哟,哎呦’地大叫起来。然后,墨夷少师气冲冲地爬起来,怒道:“你干嘛要推我啊!摔得我好痛!”徐若馨道:“谁叫你不睬我呢?”墨夷少师气道:“你如此之刁蛮,我还真不想去睬你啊!”徐若馨听得墨夷少师这么说话,一时气急,上前抓住他的左手,顺势一拉,待得近身便右掌平推出去打在他的胸膛上。墨夷少师本已站立不稳,而徐若馨这一拉便又被拉出,本以为还会扑倒在地,便做好保护的准备,可是谁知徐若馨推出一掌,让墨夷少师防不胜防。墨夷少师被徐若馨的一掌击中胸膛,就飞出了几步,又倒在地上。徐若馨虽然武功平平,但对付这不懂武功的墨夷少师来说还是足够的。墨夷少师躺在地上,捂着胸膛,‘哎呦,哎呦’地直喊痛。徐若馨道:“看你还敢不敢对我这般无礼。起来吧!时候也不早了,该去你那里呢!” 墨夷少师怒道:“我不去了,要去你自个去。”徐若馨笑道:“你还没尝够苦头啊!若是这样,那我就让你再来摔两次。”说着便抓住墨夷少师的衣服往上提,墨夷少师见她又想再摔,便连忙叫道:“等一等,算我服你了行不,我不玩了。你快点放开我。”徐若馨一松手,‘噗嗤’一声,墨夷少师又摔在了地上。墨夷少师道:“我叫你放手,你最起码先把我扶起来再放手啊!好痛啊!”徐若馨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但此时也不去理会了,便道:“是你叫我放手的,干嘛又算到我的头上来了。” 墨夷少师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摸了摸额头,看了徐若馨一眼,说道:“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还是我命中注定,难逃此劫。” 徐若馨看了看墨夷少师额头上的血瘤,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道:“对不起了,我刚才也不是有意的,谁叫你······你对我无礼呢?” 墨夷少师看着徐若馨,一时半晌也不知如何措辞。这时,街道旁边还没有店铺开门,只有一百步外的包子铺开了。太阳已慢慢升高,照亮了整个三石镇。原本安静的小镇又开始躁动起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新的征程了,但不知新的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会遇到什么人? ; 第三十五回 采荷花 嗅香菊 墨夷少师转身走出几步,时不时地揉着胸膛,口中还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徐若馨瞧了墨夷少师一眼,看见他还在生气,便道:“喂,你还在生我气呀!你不会这么小气啊!我就是推你两下而已,又没要你性命。” 墨夷少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着徐若馨,看了一会儿,说道:“摔跤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了。好了,这事我先不与你计较,下次你若再敢如此,我······我跟你没完。” 徐若馨微微一笑,向东走去。墨夷少师则站在原地看着徐若馨从身旁慢悠悠地走过,搔搔头,心想:“都不知道自己前世犯了什么错,怎么会遇上她这个刁蛮的大小姐。唉,希望她早些离开,省得让我费心。” “喂,该往哪一条路走啊!喂,喂,你听见了没。”墨夷少师听见有人叫唤,顿时回过神来,循声看去,看见徐若馨已经走出了百步有余,站在那里不知道走哪一条路。“喂,你快点啊!你是不是不想走呀!”徐若馨又喊道。 墨夷少师不禁一笑,便轻跑过去,说道:“你又不识路,还抢先走去。”徐若馨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跟着我走吧!”墨夷少师大步跨出,走向一条上山的路,徐若馨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跟在他的身后。 山上除了松树和槐树外,还有杨梅树,树上结满杨梅,看着已是滋味十足。走上山上没有大道,只有一条小路,可并排着走两人。墨夷少师走得快些,已走在前面了。徐若馨见他走远了,也快步追上,与他并排着走。 “我看得出你这人还挺有侠义之心的,想不到你还会为了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婆婆而敢与那些恶霸作对。”徐若馨瞧了墨夷少师一眼,然后说道。 墨夷少师笑道:“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仗势欺人,谈不上什么侠义不侠义的。” 两人又走出了五里半路,便来到了一条小河边。这条河不宽,只有一丈距离,河里竟然还长有荷花,翠绿的荷叶,粉红色的莲花,十分惹人欢喜。还有一座竹桥,竹桥是由三根竹子绑在一起做成的。墨夷少师说道:“在此先歇一会儿吧!我去喝些水,走了这许多路口有些干了。你要不要也喝些?” 徐若馨望了一眼,说道:“我在这里先坐会儿,你去取些水来让我喝。” 墨夷少师道:“你······等我取水回来喝死你!”说着便朝河边走去,墨夷少师俯下身子大口的喝了几口水,再洗了一把脸。然后,摘下一片荷叶,在河里装了一些水便往回走。 墨夷少师把装了水的荷叶递给徐若馨,说道:“快喝吧!喝完我们就走,再走过前面的林子就到村子了。” 徐若馨接过了水,慢慢地喝了起来,喝完了便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水。抬头看了看墨夷少师,看见他头上肿起的血瘤还没消去,而且左脸上还紫了一块。徐若馨忍不住‘嗤’一下笑出了声来,说道:“你······你没事吧!现在还疼吗?我刚才只是想稍微教训你一下的,谁知弄成了这样?” 墨夷少师摸了摸额头,便道:“当然痛啦!要不你试试。现在我伤成这样可都是托你的福啊!下次出手可得轻点,你明知道我不会武功,还出手这么重。” “行了,行了。我们走吧!”徐若馨说着便站起身来,走上竹桥还顺手摘了一朵荷花,放在鼻子下轻轻一嗅。墨夷少师耸耸肩,便跟了上去。两人慢慢地走进了林子。 ********* “爷爷,我回来了。爷爷,我回来了。”墨夷少师快步地向屋子走去,推开门叫喊着。但是,喊了几遍,还不见有人答应。心想:“爷爷去哪里了呢?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啊!” 徐若馨跟在他的身后,看见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是用木头做成的,而且十分简陋,但是屋子里却是幽雅闲致,淡奇飘逸的。屋子面前还有一块小院子,院子里种着菊花和茶花,阵阵香气袭来,让人流连忘返进入到一种桃花源的境地。徐若馨轻轻地走在院子里,蹲下身子闻一闻菊花的香味和茶花的淡香。 “少师啊!你回来了啊!你都好几天没见人影了,我还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这可把我急坏了。来、来、来,让阿婆看看你成什么样了!”正在墨夷少师从屋子里出来时,有一位年约六十有余的老婆婆走进了院子,正向墨夷少师招招手,说道。 墨夷少师一见那老婆婆,便迎上去扶住那老婆婆,说道:“李阿婆,您不要担心,我这不好好的。您看,还是那个经常惹您生气的少师。” 李婆婆摸了摸少师的头,像是娘亲抚摸着儿子的头一样,说道:“你怎么额头上肿了一块啊!左脸上还有一块变紫色了啊!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你看看你,都成这样子了。” “李婆婆,我没事,只是走路时,不小心摔倒的。”说着向徐若馨看了一眼,徐若馨知觉便低下头去看茶花。墨夷少师握着李婆婆的手,续道:“没事的,别担心。哦,对了,李婆婆。我爷爷去何处了?怎么到这个时辰了还不在屋子里?” 李婆婆笑道:“少师啊!你还说呢!你爷爷见你出去买块布都买上了好几天,心中自是不大放心,又怕你出到外面又惹事端,想出去到南岗镇去寻你,但是后来他又不去,说让你自个儿历练历练。现在,你爷爷应该还在山上打柴呢?我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徐若馨走了过来,向李婆婆问了个好。那李婆婆一见徐若馨,登时心中大喜,对墨夷少师说道:“少师啊!原来你带回了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啊!好、好、好,这下婆婆就不用愁着帮你做媒人,为你找媳妇了。你看,这姑娘环肥燕瘦,小巧玲珑的,而且还眉清目秀,亭亭玉立。这可真是个大美人啊!婆婆都没法为你找到这么秀美的姑娘家啊!” 徐若馨一听那李婆婆称赞自己,而且误以为是墨夷少师着回来的媳妇,登时红脸如开莲,便觉不好意思,羞愧难当,但要说些什么话来解释,又觉不便措辞。 ; 第三十六回 清风悠 疾行云 墨夷少师瞧见徐若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知她不好意思,便忙道:“李婆婆,您误会了。她只不过是我在南岗镇上遇见的,她现在不想回家,而且······而且······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她现在就是先在这里住两天的。哎呀!李婆婆,您也别想太多了,我们······我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 李婆婆拽着墨夷少师的衣角走到旁边轻声说道:“臭小子,你还在骗婆婆啊!这把人都带回来了,还说没什么关系。”李婆婆回过头去瞧了瞧徐若馨,续道:“你看,人家多好一个姑娘家啊!你可不能亏待了她。” 墨夷少师无奈地说道:“李婆婆,您还是放过我吧!我们······我们才相识两三天而已,人家好与不好又与我何干?” 李婆婆笑道:“你这小子,不跟婆婆说实话了。”墨夷少师忙道:“李婆婆,少师真的没有瞒您,如果找到了,我第一个告诉您,好不好。”李婆婆道:“你这臭小子从小到大就是会哄我这个老婆子,不过婆婆就是喜欢你这样。好了,好了。那婆婆也不逼着你便是了。你啊!可千万别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呀!”李婆婆又回过头去望了徐若馨一眼,正好徐若馨也向李婆婆看去,便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看那菊花和茶花。李婆婆见她这一笑颇有天真烂漫之态,心中更是欢喜,便满脸喜色地对墨夷少师说道:“好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婆婆去弄些吃的给你们,现在我估摸着你爷爷也该回来了。” 墨夷少师见李婆婆去弄吃的,便觉得太麻烦了,忙道:“李婆婆,您歇会儿吧!做吃的,我自己来就行。”李婆婆心中自是欢喜,哪里还听墨夷少师的话,便执意要去为他们俩弄些吃的来。 李婆婆一脸笑容,慢慢地走回隔壁的屋子,还时不时地喜笑两声。徐若馨见李婆婆走回去了,便走到墨夷少师的身旁,就在这时墨夷少师回过头来,正好与徐若馨的目光相接。徐若馨一见,霎时间脸上涌上一片红云。两人对视了片刻,徐若馨脸上的红晕更似暮霞,突然心中一动,便立即转开,墨夷少师也觉失礼,亦低下头去不敢再相视。过了一会儿,墨夷少师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那个······我们先进里面坐一会,李婆婆说了,我爷爷也快回来了。我们坐着等吧!” 徐若馨想说什么话,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终于忍住不说了。走到屋子上梯子的地方,就坐在了阶梯上。墨夷少师也走了过去,来到跟前,说道:“李婆婆这是这样的人,若是婆婆的言语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你不要见怪。” 徐若馨看了看墨夷少师,说道:“不会,我怎么会呢!你有一个这么好的婆婆关心着你,我很羡慕。” 墨夷少师转过头去看了看李婆婆的屋子,说道:“自从我爹娘死后,就是那李婆婆将我收养的。后来,我的这位爷爷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遇见我之后,就在这里,李婆婆的隔壁盖了这间房子。然后,他就是靠上山打柴来维持我们的生活。后来,我也跟着爷爷到山上打柴。想想,这一晃眼就过了十五年了。” 徐若馨疑惑道:“你不是说你的爹娘是死于瘟疫的吗?” 墨夷少师苦笑着说道:“那是骗你们的,我的爹娘,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现在的名字是我爷爷帮我起的。” 徐若馨问道:“那李婆婆为何这般疼爱你?” 墨夷少师想了一会,便道:“李婆婆的三个儿子都被山贼拿去了,至今都没有什么音讯,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我和爷爷见李婆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无人照顾。便把上山打柴得回来的钱给一些李婆婆以作生活之用。”说着朝李婆婆家看去,看见李婆婆正在忙着做馒头,续道:“好了,这些过去的事不说那么多了。” 徐若馨站起身来,向左侧种满菊花的地方走去,蹲下身去静静地看着这些菊花。天上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几朵白云,将火热的太阳遮住,只留下云彩的影子。墨夷少师则站在那里,望着对面的山林,期盼着看到一个老人的背影。白云飘走了,阳光又铺满了整个大地,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徐若馨走回屋子,站在屋子前的廊道里,墨夷少师也上到廊道来。凉风轻轻吹过,带走了一天的疲惫,吹凉了一天的炎热。两人感受着这木屋的清凉和风的惬意,静静地,过了一会。 ************ “爷爷,您回来了啊!” 墨夷少师说着便快步上去将那一捆柴放下。 “臭小子,你舍得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长翅膀飞走了呢?” 墨夷少师笑道:“我还没给您送终呢!怎么能丢下您自个走呢?” “臭小子啊!三天不见,你的嘴还是那么臭。” 徐若馨见墨夷少师跑出门外,跟着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连眉毛和胡须都变白了的老爷爷。徐若馨估摸着这位老爷爷约有八十余岁了,但看其脸色自不像是八十岁数的人,其脸如冠玉,虽在眼角处有些许皱纹,但看起来还是显得神采飞扬,似一位道骨仙风的道人。徐若馨看见他们俩在那里说说笑笑的,也走了过去。 “老爷爷,您好!”徐若馨红着脸上前跟那老爷爷打了个招呼。 那老爷爷疑惑了一会,便道:“这位小姑娘是······”墨夷少师觉得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便道:“爷爷,这等会儿再跟你细说吧!现在太阳正毒呢!我们还是屋里坐,歇会儿先。”说着便拉着那老爷爷向屋子里走去,还转过头向李婆婆那里喊道:“李婆婆,我爷爷回来了。”隔壁李婆婆回应道:“好咧!我的馒头也快弄好了,弄好了就给你们送过来。”徐若馨也跟着走进了屋子。 “爷爷,您喝口水吧!”墨夷少师马上倒了一杯水递给那老爷爷。 “臭小子,有没有放什么东西进去啊!” “爷爷,您就喝吧!这次我保证没有放马尿进去。”墨夷少师笑道。 “臭小子,三天不见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以前可没有这么好啊!快说,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法子来作弄我啊!” “没有啊,只是三天不见,想您呗!”墨夷少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来喝。 那老爷爷呵呵呵笑了几声,说道:“是不是出去闯祸了?你看看你,额头都肿了一块跟鸡蛋似的,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墨夷少师摸了摸红肿的地方,笑道:“没有,只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山去,摔到的。”说着又给那老爷爷倒了一杯水,续道:“只不过······只不过买的那一块布被我给弄丢了。” 那老爷爷又哈哈大笑了两声,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办不了事。行了,丢了就丢了吧!”说罢,便望着徐若馨,见这一位如琬似花的妙龄少女站在旁边,便道:“这位姑娘是?” 墨夷少师回头看了看徐若馨,便道:“她是我在南岗镇上遇见的。”之后,墨夷少师把自己怎么遇见一位被恶霸欺负的老婆婆,然后遇见徐若馨和端木云河,再一起到百茶客栈躲避,再到在百茶客栈里发生的事,再来就是如何被黑衣人追杀和如何破解枯柳山庄的‘八卦迷魂阵’,以及在枯柳山庄里遇险,再到被端木云河救出,紧接着是分别后回来,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都一一详尽地说给那老爷爷听。 那老爷爷听后,呵呵呵笑了起来,道:“才出去三天,就遇到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啊!看来你这一趟并没有白走。” 墨夷少师无奈地说道:“爷爷啊!我都险些丢了性命,你还笑得出来。” 那老爷爷转向徐若馨,问道:“小姑娘,请问你贵姓?家在何处?令尊何许人?” 徐若馨看了看墨夷少师,想了想,便道:“我叫徐若馨,家在京城。我爹爹名佳伯字公允。” 那老爷爷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徐公允之女啊!” ; 第三十七回 露花清 述往事 徐若馨奇道:“老爷爷,您认识我爹爹啊!” 那老爷爷捻着银白的长须,呵呵笑道:“当年与你爹有过较量,虽然时隔二十年了,但老夫还是记忆犹新的。好了,这些陈年之事暂且不去管它。”老爷爷向徐若馨打了一下手势,示意她坐下来。这时,李婆婆拿着一笼馒头从门外进来了,快走两步便进得屋子里,呵呵笑着,将这一笼热腾腾的馒头放在桌子上,喜道:“刚出炉的馒头,大家来尝尝吧!” 墨夷少师不等李婆婆说完,便伸出手去拿上一个放到嘴里自个吃起来了。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来吃,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好吃,还是李婆婆做的馒头好吃啊!我都吃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吃都吃不腻。爷爷你也尝一个吧!” 李婆婆笑道:“少师啊!你慢点吃,隔壁还有呢!慢些吃,别咽到了。”那老爷爷看见墨夷少师吃得这么狼狈,也呵呵大笑起来了,说道:“才出去三天,就跟三天没吃东西似的。臭小子,慢些吃啊!” 坐在旁边的徐若馨看见墨夷少师吃成这般模样,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墨夷少师听见笑声,便向徐若馨那里看去。徐若馨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 墨夷少师拿了一个馒头递给徐若馨,说道:“你也尝尝吧!可好吃了!” 徐若馨随即脸上一红,但也伸出手去接过馒头,放到嘴里慢慢吃起来。那老爷爷笑道:“李嫂啊!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李婆婆道:“不了,你们先吃吧,我还得回去看看那一笼蒸好了没,蒸好了就给你们送过来。” 墨夷少师说道:“李婆婆,您就坐下来先吃些吧!” 徐若馨道:“对啊!婆婆,您就吃些吧!” 李婆婆笑道:“你们就吃吧!今天我这个老婆子啊,心里高兴。好了,好了,我得回去看看了,不然都给蒸烂了。”说罢,便转身走出门口。 徐若馨一点一点地往嘴里放,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墨夷少师和那老爷爷。 他们吃着馒头,聊着生活的琐碎事情,不知不觉已看到了黄昏暮霞,天边还是如此美丽。红红的云霞任清风吹拂,散去一天的疲惫。暮霞渐渐地退去,星月便趁机袭上天空,占据整个天空。屋子里落下的晚霞渐渐地逃走了,蜡炬的火光慢慢地照亮这个淡雅的木屋。馒头被墨夷少师吃得一光二净,只剩下一个还有些热气的蒸笼。 夜间的凉风吹走了夏季的热情,夜静静的,四周都在安静中睡去。雾水慢慢地从远处飘来,企图带给这个宁静的夜一份滋润。人们也在这个时刻静静地熟睡,睡在梦中。 ******** 阳光照进了屋子,洒满了一地的味道。徐若馨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起身下床来。走出屋子,看见小院子里的菊花和茶花都开着,向着太阳。徐若馨走了下去,弯下腰去闻一闻这清晨的花香。花朵上的露珠还在着,清晨的阳光也在。 徐若馨心想:“这里真好,要是可以在此长住,该多好啊!” “小姑娘,你起来了啊!少师和他爷爷到山上打柴去了,我想,一个时辰后会回来一趟。你就到我这屋里来坐会儿吧!”那李婆婆看见徐若馨在院子里看着花儿,便说道。 徐若馨想了想,微笑道:“好啊!婆婆!那我现在就过来。” 徐若馨走到了隔壁李婆婆家中,与李婆婆坐在屋檐下谈话。两人说说笑笑的,谈得十分投缘。 此刻,墨夷少师和那老爷爷正在山上打柴,不一会儿,便打了两大捆柴。整理好之后,两人便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歇息。 那老爷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了一眼墨夷少师,便道:“少师啊!今天,爷爷要教你一套刀法。” 墨夷少师笑道:“爷爷,这砍柴的刀法,您都教了我十年了,我都学会。今天,您又要教我刀法,这砍柴的哪有这许多讲究啊!学一种就足够用了,不需再学。” 那老爷爷笑道:“臭小子,还是改不了这性子。听着,今天教你的这一套刀法,是爷爷穷极一生所悟出来的,此刀法只有九式。虽然只有九式,但可敌江湖上的众多高手。” “学这刀法有何用处?又不能用来砍柴。” “臭小子,满脑子都是砍柴,是不是砍了这么多年柴被砍傻了啊!” “爷爷,您为什么想要教我这套刀法?” 那老爷爷顿了顿,向远处的山望去,想了一会儿,说道:“昨夜我想了一夜,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把这套刀法教给你。爷爷今年八十有三了,想必不久将远离尘世,与世长辞。昨天听你说了,你前三天的遭遇,我大概猜出你已经卷入了江湖之事了。枯柳山庄的柳庄主一直以来都跟朝廷的大臣有勾结,现在你无缘无故地被牵进了这些事情,怕是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了。” “爷爷,这事有那么严重吗?我只不过是破解了他的什么迷魂阵而已,这不至于要来找我麻烦吧。”墨夷少师惊道。 “少师啊!你还没有真正涉足江湖当然不知江湖险恶了。想当年柳庄主助陈友谅争夺天下,在鄱阳湖与当今圣上对峙之时,那柳庄主曾布下阵法。后刘基请我出山相助于他,之后,那柳庄主的阵法为我所破,敌军溃败,柳庄主亦逃回枯柳山庄,从此不再踏出山庄一步。他当时不知道他的阵法是被我所破解的,还道是刘基破解的。我以前教过你一些奇门之术,布阵排兵之法,所以你能够破解得了柳庄主的迷魂阵。” “爷爷,这有什么干系么?” “没有,不过你须知道,柳庄主是不会放过那你的。况且,柳庄主的儿子是被徐佳伯杀死的。” “徐佳伯,徐佳伯不就是徐姑娘的爹爹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啊!,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现在爷爷教你刀法,一来是想自己的刀法可以后继有人,二来也可在日后让你当作防身之用。” ; 第三十八回 赤飞尘 扬云落 “怎么个教法?爷爷。”墨夷少师搔头道。 那老爷爷说道:“爷爷本想一早就教与你的,但是爷爷又不想让你涉足江湖,所以一直没有教你。可是,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了,也不可能一辈子在这里过日子的,你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路。” “我觉得在这里过日子挺好的,悠闲自在,逍遥快活。我可不想再出去其他地方了,外面也没什么好的。”墨夷少师笑道。 那老爷爷道:“臭小子,有你在这里,爷爷可过得不太好啊!好了,废话少说。我现在就将这套刀法教与你,你可要看好记好了。”说罢,便走到一块有些空旷的平地上。站在空地的中间,然后从腰间拿出柴刀,续道:“看仔细了,爷爷只教你一次。”说着便挥出刀去,在空地上舞动起来,左右上下舞着柴刀。那老爷爷虽然年过八旬,但舞起刀来却毫不费力,脚步稳健有力,每走一步便扬起一阵尘土飞舞。而且步伐奇特,时而脚跟着地,时而脚尖着地,抑或右脚贴地横扫,抑或左脚微侧。手中的刀时紧时松,紧时则发力劈砍,松时则借力斩削。盘旋飞舞,御风飘飘。刀气过处,树叶抖落。划叶扬尘,落地震风。那老爷爷大喝一声,说道:“看好了,第一式‘赤气飞彩’,腾飞纵跃,刀刃竖立,发劲飞斩。第二式‘落风破尘’,步如奔飞,前刺左削,上撩下砍,左步踏风,右步破尘,刀身侧斜,快斩如电。第三式······第九式‘赤刀回鞘’,内力由丹田运行,发至‘天池穴’和‘云门穴’,再运到‘曲池穴’和‘列缺穴’,最后将内力发于手掌心内,然后快速地将气施于刀刃,飞速斩出。”说着舞动着刀,翻身飞旋,跃起挥刀。 墨夷少师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这一招一式,刀刃飞舞,探身出刀。这套刀法精奇刚猛,但每一招并无杀气,可是其刀气逼人,让人震慑。最后一招‘赤刀回鞘’以内力施之刀刃,飞斩出去,可将数棵杨梅树砍断,其刀气更是无人能挡。 那老爷爷用了一顿饭的时间便将这‘赤刀九式’尽使了出来,停下来提了一口气,便收回柴刀。走到墨夷少师跟前,笑道:“臭小子,看清楚了没。爷爷就只教你一次,你能学到多少便是多少。” 墨夷少师回过神来,说道:“太快了,说不记得又记得些许。反正头脑里是迷迷糊糊地,要不,爷爷,您再舞一次,我再认真记一遍。” 那老爷爷敲了一下墨夷少师的头,呵呵呵笑道:“臭小子,还想叫爷爷再舞一次啊!我可没有力气再舞第二次了,现在你能记得多少,那都是你的造化。” 墨夷少师道:“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学这些这么繁杂的刀法。哦,爷爷。您知道什么是内力吗?” 老爷爷想了想,说道:“这······这如何与你说清楚呢?这些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免得让李婆婆和徐姑娘久等。” 墨夷少师抬头望了望天空,看见日上中天,转眼又是午时了。便道:“爷爷,那我们回去吧!”说着便背上一大捆柴往山下走去,那老爷爷呵呵笑了起来,也背上柴走在墨夷少师身后。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便从山上回到家中。 墨夷少师放下柴木,喊了两声:“李婆婆,我们回来了。徐姑娘,我们回来了。”喊了几声之后但见还没有人回应,便想走进屋子里。墨夷少师刚走出不到三步,便从屋里和隔壁李婆婆的家中冲出来了三十余人,一下子便将墨夷少师和那老爷爷围了起来。墨夷少师见从屋里冲出来一些不曾见面的人来,便立刻停了下来。 紧接着有两人押着徐若馨和那李婆婆从屋里出来,徐若馨和李婆婆都被绑了起来,连嘴巴也被捂住了,不得言语。那李婆婆还浑身发抖,徐若馨则一直在挣扎,想摆脱那些人,但全身都被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那老爷爷看了一下这些人,从其着装和所使用兵器来看,一时也弄不清楚是江湖上的何门何派。之后又从屋子里走出一个蒙着面的人,此人身高八尺,腰间系着一把青铜剑,眼神中充满杀气。 墨夷少师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进我的家里来。还有你们快放了她们两人,若不然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那蒙面人哈哈哈大笑几下,便道:“放了她们,哼,我还要杀了她们呢?你和那老头也是,都得留下人头。你们的人头还算值钱。” 墨夷少师怒道:“你们这些贼人,竟敢如此猖狂。” “猖狂,老子就是横行霸道,你又能奈我何?”那蒙面人大声说道。 “请问你们是何门何派?就算是死了,也得知道知道啊!”那老爷爷说道。 那蒙面人哼了一声,说道:“你一个死老头还配知道我的名号,今天你们都人头落地了,就乖乖受死吧。来人,把他们拿下,割下他们的头拿去领赏。”说着便抽出青铜剑来。 墨夷少师见那些人一起涌了上来,便后退了几步,忽地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吹过,还有一个身影从身旁飞过。等到定眼看去的时候,那些人都昏倒在地,只有那个蒙面人还没倒下。那个蒙面人看见自己带来的人纷纷倒下便立即警觉,想持剑刺死徐若馨,在那把青铜剑的剑尖离徐若馨不到三寸的时候,忽然被人一掌击在腰间,倒飞出一丈有余。那蒙面人口吐鲜血,一时间也爬不起身来,只得趴在地上看清楚是何人出掌伤了自己。 那蒙面人抬头看去,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那里捻着胡须。墨夷少师站定了脚,回头看看那些人,大吃一惊三十余人都昏倒在地。再向徐若馨那里看去,看见她们都安然无恙。还看到自己的爷爷也走到上面去了。这时,墨夷少师才恍然大悟,知道那些人都是被爷爷打昏过去的,还有那蒙面人也被打飞了。 那老爷爷对那蒙面人说道:“老夫一开始还道你武艺高强,可是你说话呼吸的气息才不到四段。那时老夫便知你只是草包一个。” 那蒙面人道:“居然你这个死老头还是一个武功高人,看来我太小看你们了。”那老爷爷看了他一眼,道:“你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蒙面人吐了一口鲜血,说道:“谁知道啊!我只是管钱到人头到,别的一概不管。” 老爷爷转过头去,对墨夷少师说道:“少师,你快将李婆婆和徐姑娘的绳索给解开了。” 墨夷少师回过了神,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跑上去为她们解开身上的绳索。 ; 第三十九回 走西山 别离话 近些日子都在忙着各种考试,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并不太好。还望包涵!谢谢! “爷爷,怎么处置他们。”墨夷少师解开了徐若馨和李婆婆身上的绳索,走到那老爷爷的身后,指着那些人说道。 “算了,放过他们吧!” “放了他们?爷爷,他们可是要杀了我们啊!就这样放走他们,他们还会再来杀害我们的。”墨夷少师道。 “不放走他们,难不成在这里将他们都杀了。爷爷可是下不了手啊!如果要杀了他们,那么你来吧!” 墨夷少师搔着头,笑道:“我······我只会砍柴,那里晓得这杀人的功夫。” 那老爷爷回过头来对徐若馨和李婆婆说道:“你们俩没事吧?” 徐若馨揉了揉手腕,答道:“没事,幸亏你们回来得早,要不然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现在就真的放了他们?” 那老爷爷抬头仰望着这蓝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随风飘扬,甚是悠闲。长叹了一口气,道:“江湖上的恩怨我已经不想再去理会了,是是非非,孰对孰错?我行了一生的江湖,到头来只得到一声叹息。人生苦短,尽是虚无。我就是看透了世事无常,人情冷暖才隐姓埋名在此的。今天,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手的。但是我从退隐江湖之时,就已经不再管江湖之事也不再显露出自己的武功。” 李婆婆细声哭道:“那······那今后我们该怎么办?” 那老爷爷道:“走,离开这里。到一个远离江湖的地方去。” 那蒙面人听到那老爷爷说要不杀他们和要离开这个地方,便忙道:“你要么杀了我,否则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们,然后把你们都杀了。” 墨夷少师道:“你这人还嘴硬,现在我爷爷放过你,你不知恩图报反倒还要来杀害我们。” 那蒙面人哼了一声,但没有再说话,只是躺在地上起不了身。那老爷爷道:“我们快收拾一下东西吧!收拾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爷爷,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我们都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说走就走。”墨夷少师问道。 老爷爷说道:“再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就会再派人来杀我们的。到时人一多,我就无法再保护你们了。倒不如离开这里,再寻他处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墨夷少师见爷爷这么说了,便马上到屋子里去收拾一些东西,准备离开此处。徐若馨则陪着李婆婆到她家里收拾东西,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都收拾好了,便走回到那老爷爷那里。那老爷爷见他们都收拾好了,便说道:“都收拾好了,那我们就走吧!”说着,便纵身飞跃上屋梁上取下来了一样东西,这东西用布裹着,长有三尺有余。那爷爷走下去,走到那蒙面人的身旁,便道:“现在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了,只是希望回去之后,告诉他别再来找我们了。若还想追来将我们杀了,那就告诉他,我公祖达奚随时等候着。”说罢,便大步迈开走出院子的门,往西面走去。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李婆婆,三人则跟在后面。 那蒙面人被公祖达奚击了一掌,已伤到了内脏,一时也站立不起。而带来的那些人不知什么原因都昏倒在地。现在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些昏倒的人慢慢地醒过来了,看见那蒙面人也躺在了地上,便慌忙地将他扶起。这时,那蒙面人也是火气甚旺,心中十分恼火,但也无计可施,只得无功而回。 墨夷少师一行人走到了十里地外的一个小村庄,他们在那里歇了歇脚。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十余户人家。这个村子背靠山,面临河。这里的百姓都是以打渔为生的,也有到山上打柴为生的。 公祖达奚笑道:“这里是个好地方啊!青山绿水,好生幽雅啊!” 徐若馨说道:“这里真是个人间仙境啊!我以前一直住在京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祥和,这么秀丽清美的村庄。” 墨夷少师笑道:“你一个大家闺秀,那里懂得这些情趣。” 徐若馨轻哼了一声,道:“你不也是一个土包子,什么都不懂吗?” 公祖达奚捻着白须,看着这个村庄出神,想象着住在此处安度晚年的逸兴雅致,眼神中流露出对平静生活的向往和追求。说道:“少师,我们在此别过吧!我与李婶在这个村子里住下,安度晚年,这也是爷爷最后的愿望了。” 墨夷少师听到公祖达奚的话,吃了一惊,也有些许不明白,便问道:“爷爷,怎么说是你与李婆婆在此住下啊!那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另寻他处不成?” 公祖达奚笑道:“少师,你今年已十九岁了,也成人了。这十五年里,爷爷已经将自己一生所学的东西都教与你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教与你的。至于你的身世,爷爷也不想再说了,就让那段伤心地往事随风飘走吧!况且,如今你却无缘无故地卷进了江湖之事,你的人生已经被打破了安静,开始新的人生。这也许是你的命运。” 墨夷少师道:“爷爷,我怎么能够离开您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有报答呢!就这样一走了之,怎么对得起我已亡父母的在天之灵。况且,我又能到哪里去啊!” 公祖达奚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你就把这位徐姑娘送回京城去吧!我想,他们也应该知道这徐姑娘是徐公允的女儿了,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借题发挥,将很多事情都推到徐公允身上的。因此,你得尽快将徐姑娘送回徐府。这样或许,会对徐公允的仕途有利。” 徐若馨听到这话,便道:“老爷爷,我自己会回去,不用他送。况且,他又不会武功也不懂轻功。若是在路上遇上坏人,还得我来照看他呢!” 公祖达奚捋着胡须笑道:“徐姑娘言之有理啊!不过,少师日后足可以保护好你。所以,请你放心。现在,要少师走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想让他引开那些想要追杀你们的人的视线,这样就可以让我和李婶安心地过日子。” 墨夷少师想了想,知道自己因为得罪那个赵铁飞之后,又得罪了那枯柳山庄的柳庄主后招来了一些想要杀他们的人来,这样会连累到自己的爷爷和李婆婆,便道:“爷爷,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走,我一定会将她送到徐府的。在此,我也希望爷爷和李婆婆能够好好地活着,等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和你们一起在这里居住,过着安静快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 第四十回 离别路 向山林 公祖达奚笑道:“少师,你不用担心我和李婆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你就和徐姑娘走吧!趁天还没到日落,从这里走大概十里路便可到城里,你们可在那里住上一晚然后等到明天天亮再赶路。” 墨夷少师看着眼前的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禁泪水涌出了眼眶,但又不敢哭出声来,只好强忍着离别之悲。道:“爷爷,李婆婆,那我们走了。您们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地活着,等着我回来。” 徐若馨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一湿,泪水盈满双眼。但此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从没见过的离别。 公祖达奚呵呵笑道:“少师,你呀!别弄得跟以后不再见面似的,等你完成了你人生中必须要走的路之后,你会回来这里的。爷爷和李婆婆在这个小村庄里等着你们。” 虽然墨夷少师听不太懂爷爷说的话,但也相信他自己会回到这个村庄,过着永无纷争,安详幽静的生活的。看着公祖达奚说道:“爷爷,您们保重!我走了!” 公祖达奚从身后拿下一个东西,这东西用布裹着,有三尺长,递给了墨夷少师,说道:“少师,你把这个拿上,一路上会有帮助。” 墨夷少师接过那用布裹着的长长的东西,按了按,觉得十分坚硬,但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便道:“爷爷,这是什么啊?您为何要给我?” 公祖达奚道:“你先别打开,等到十分危险的时候,你再打开它, 到时你便知道了。少师,爷爷今天早上教给你的那套刀法,你可还记得多少?” 墨夷少师挠挠头,笑道:“都忘了!” 公祖达奚笑道:“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李婆婆从公祖达奚身后走上前来与墨夷少师说道:“少师啊!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婆婆在这里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婆婆还要做馒头给你吃呢!” 墨夷少师走出两步,上前握住李婆婆的双手,说道:“李婆婆,您就放心在此等候吧!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我只是到京城去,把这位姑娘送回家中而已。我一定会回来的。” 墨夷少师后退九步,跪将下来,磕了三个头。此时也忍不住了,泪水便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湿润了尘土。墨夷少师哽咽着说道:“爷爷,李婆婆,您们保重。要好好地生活,等着我回来。”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 公祖达奚道:“你也保重,江湖险恶,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世俗红尘迷了心眼,更不要为了功名利禄而放弃一切珍贵的东西。” 墨夷少师站起身来,转身便迈步走出,头也不会只径直走去。在回头的一瞬,墨夷少师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离开过自己认为一生之中最亲的人的身边,但今天却要离开他们去走自己不清楚的路,墨夷少师自己也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何要选择去做这样事情。他大可留在此地与爷爷一起过着无忧无虑,以大柴为生的自由自在的生后。至于为何要他离开,大概也只有公祖达奚才能知道的。 墨夷少师大步跨出,走向一切都未知的方向,但他的步伐没有停下,其原因,他也不知道。徐若馨看着这离别的一幕,眼中已是充满了泪水。看着墨夷少师远去的身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往哪里走?但看见墨夷少师坚定而稳健有力的脚步,她也追上去了。这也许正是他们命运的安排,命运的方向。 公祖达奚看着墨夷少师离去的身影,并没有露出离别之悲的神情,而是面露喜色,眼神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中却是充满着希望。公祖达奚向着他们俩大喊道:“你们要保重啊!”李婆婆看着他俩的背影,却已是落泪已久,不知如何言语,只有向远处的身影招手。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山林里了,公祖达奚一直看着他们走远,直到看不见背影才回过头去向村庄里走去。李婆婆哭着说道:“你说少师他会回来不?”公祖达奚捻着胡子,想了一会,便道:“他会回来的,这是他唯一想回来的地方。无论他走得多远,终有一天他会从远方走回这里的。我们只要在此慢慢地等候,等到他回来。” 李婆婆转哭为笑,说道:“不知那时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啊?” 公祖达奚笑道:“我们就慢慢地等吧!现在我叫他离开,也是因为他需要一番历练。这也是他命中注定的,是福是祸就由天意来定吧!”说着却是回过头去看一看那边的山林,心中想着我们无法猜透的思绪。 ******** 墨夷少师一口气走出了五里地,在后面跟着的徐若馨却是慢悠悠地走着。墨夷少师停下来,说道:“怎么,你不想走啊!快些走吧!再不快些走,这天可就黑了。” 徐若馨道:“你没事吧!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一来你也不用离开你爷爷了,二来我也不想这么快回京城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现在又要回去,我可不干。” 墨夷少师走到徐若馨面前,道:“我没事,我有事也是因为遇见了你。快走吧!我爷爷说了,要我把你送到家中。”转过身去,搔搔头,道:“我也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我将你送回京城?其实,我也不想去那个鬼地方。” 徐若馨笑道:“要不我们去别处玩,等玩腻了,我自己回去,你也回到那个小村庄。这样我们都各自完成任务了。” 墨夷少师笑了笑,道:“你还是快点走吧!再不走,今晚又得在这荒山野岭过夜了。” 徐若馨喃喃地道:“小气鬼。”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继续赶路,走过了山林便看见了一条大道,而四周还是高山林子。墨夷少师道:“我们走大道吧!再走上一两里路应该快到了。”说着抬头看看天空,此刻太阳已经渐渐地逼近西山了,续道:“我看在天黑之前,我们应该就能赶上进城的时刻了。”说罢,便从山林里走出,走到大道上了。徐若馨因为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对这些地方都不熟悉,也不懂得如何去辨别,只得听墨夷少师的话了。两人在大道上走着,一路向着城里走去。 突然,看见在大道的前方,有人在那里打斗。 ; 第四十一回 承影剑 武当法 墨夷少师与徐若馨向着城里走去,走过了一个弯道处,看见不远处的道路上有人在打架。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便立刻躲到较为隐秘的山林上,慢慢地移近,走到可以清楚地看清那些人的地方,停了下来,拨开一些树枝,想看清楚到底是一些什么人在这里打架。 躲在离那些打架的地方不到两丈远的山林上,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清下面每一个人的脸面。正在打斗的人约有十二个人,但却是有十个人在打一个人,还有一人则站在旁边观看,可是神情却是十分无奈的,还不时地喊道:“少爷,小心啊!”手中拿着一个剑鞘,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其装扮与书童有几分相似。那十个人有的持大刀,有的拿斧头,还有的拿着长枪。看其着装倒像是这里的山贼,他们十个人一起攻向一个身着白色衣服,手中舞着一把精致优雅的承影剑,身高七尺,俊气优雅,打斗时十分英气的青年男子,这男子约有二十三岁。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墨夷少师轻声说道。 徐若馨看了看,便道:“先看看再说吧!等弄清楚再出去帮忙也不迟。我看那个穿白色衣服的汉子可以应付得了,况且你我都不会武功,出去岂不是送死。” 墨夷少师很不服气地说道:“不会武功难道就不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行了,行了。你别烦我,先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作打算?”徐若馨看着墨夷少师,低声说道。 这时,有三人被那个青年男子刺伤而倒地,那剩余的七人还不服气,便继续提起刀枪来砍刺那个青年男子。站在一旁模样似书童的人还在一旁,叫喊着:“少爷,小心啊!少爷,小心那个黑脸汉的大刀。”但这位青年男子的武功却是了得,虽然招式的力量不足,但对付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那男子使出了武当剑法,先来一招‘百鸟朝凤’罩住对方的中盘,霎时间剑尖便如化为数十个剑尖向对方刺去,只一招便刺倒了四个人。这一招虽然厉害,但仍是一招彬彬有礼的剑法。刺倒那四个人之后,便将剑身一缩,使出第二招‘顺水推舟’来。那三人见那青年男子使出了厉害剑法,心中自是胆颤,但此时也逃脱不了,只得上前拼命。可是他们没有预料到那青年男子会再出第二招,所以毫无防备。那男子的‘顺水推舟’挡住对方的攻势,再借势反向出剑,将剑一扫便将那三人砍倒。 有一个人在那青年男子将剑横扫之时,不巧侧身跌倒,便没有被剑刃划到。那青年男子见他想爬起身来,便快步上前将那个人踩住,然后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你们这些强盗,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真是太没有王法了。今天,我不取你们的性命,希望你们日后能改邪归正,做个安分地百姓。” 那个人连忙说道:“是、是、是!爷说得对,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去抢了。” 那男子放开脚,说道:“你们快滚,以后别再被我看见你们为非作歹。若是还敢这般,那么就不要怪我送你们见官了。” 那人慌忙地爬将起来,去扶起其他同党,那些人有的伤到了退,有的伤到了肩膀和手,有的则被刺到腰和背。但那男子每出一招都是手下留情的,因此那些人只是受伤而已,而并不会致命。他们慌忙地搀扶着走,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着那个青年男子,还不时地说道:“多谢爷手下留情,多谢。” 站在旁边观看的那个似书童的人,喊道:“你们快滚,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说着便走到那个青年男子身旁,道:“少爷,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啊?” 那青年男子笑道:“我在武当山习武五年,得玉恒子师傅教导,他们伤不了我。今我学成下山,回去省亲。一来玉恒子师傅说我不适合留在武当山,二来我与相悦妹妹有过誓言,说等我习武归来之时,便厮守终身。在我离开家到武当山习武的时候,相悦妹妹就已经与我私定终身了。如今,我要回去向爹娘说明我的心意,然后将相悦妹妹娶回家中。刚才那些山贼,只是一些亡命之徒,遇到我也算是他们的大幸了。也恰好让我试一试在武当山所学的武功,可有成就。” “少爷,你与相悦姑娘情深意重,可是相悦姑娘是位······是······位青楼女子,罗医觉得······觉得,老爷和夫人都不会答应的。”那跟班说道。 那青年男子敲了一下那罗医的头,说道:“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帮老爷啊?把剑鞘给我。” 罗医笑道:“自然是帮少爷的了。”说着便把剑鞘递给了他。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在林子里,看得清清楚楚,那青年男子的武功十分了得,尤其是剑法十分厉害,招招可伤到人,但也不失彬彬有礼的气质。徐若馨道:“这个人刚才使出的是武当剑法,这剑法是武当子弟和长辈动手过招时的起手式。而他能够用这剑式来击敌,看来这人的剑法十分了得。” 墨夷少师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些武功吗?”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有人说道:“请问是何方高人在林子里?可否,出来一见。”那罗医喊道:“是谁啊?谁在那里?快出来,快出来啊。若再不出来,就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徐若馨看见那个青年男子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意识到已经被发现了,便道:“我们被那个汉子发现了,现在怎么办?” 墨夷少师看了看那个男子,说道:“既然被他发现了,那就出去吧!反正我觉他也不像是一个坏人,也不至于把我们给杀了。”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从林子里慢慢地走了出来,那个男子一见,心想:“我还以为是山贼呢?原来是一位小姑娘和一位小兄弟。”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走到了那个人面前,那罗医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藏在林子里?快说!” 那个青年男子用手挡住罗医,说道:“罗医,不得无礼。”说罢,便有礼地向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拱手相问,道:“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藏于林子之中?” 墨夷少师见那个青年男子十分有礼,便回答道:“我叫墨夷少师,家在后面这座山的后面。离此地不过十余里路。” 那青年男子见墨夷少师很爽快的说出自己的姓名与住处,心想:“这位小兄弟虽然看似个山村野夫,不过谈话间不乏侠义之气。”再上前两步,说道:“在下南宫昊,家在前面的城里。在下适才以为你们是山贼,所以有些冒失,还请见谅。” 第四十二回 近黄昏 向东城 墨夷少师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刚才也是路过此地,见这里有人打架,便不敢从这里过去,只好躲到林子里面。” 南宫腾浩仔细端详了墨夷少师,见他眉清目秀,质朴的脸上亦有几分英俊,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侠气。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但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种豪气。背上只背着一个用粗布包裹起来的有三尺长的东西,除此之外,无其他物事。再看一下站在墨夷少师旁边的徐若馨,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心想:“这位姑娘当真美丽,虽童稚未脱,但气质如兰,直叫世间男子倾慕不已。”天边渐渐笼罩着暮霞,红艳动人的彩云随风散去,繁星早已挂满天空,等待着月亮的到来。 南宫腾浩说道:“你们是要到城里去吧!正好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徐若馨道:“那······好吧!反正都是要到城里去的。” 墨夷少师亦道:“走,那就结伴而行。” 南宫腾浩呵呵笑道:“墨夷兄弟真是爽快之人啊!在下平日里亦喜好结交江湖侠士,我看墨夷兄弟豪气凌然,定是个江湖豪杰。” 徐若馨格格笑道:“他就是一个打柴的,又怎么会有豪杰侠气呢?” 墨夷少师向徐若馨望了一眼,气道:“你又在损我,我又没说你。”说着转过身去,对南宫腾浩说道:“南宫大哥,我们走吧!别理她,让她自己走。” 南宫腾浩哈哈笑了两声,便道:“墨夷兄弟真是风趣之人啊!我看天就快黑了,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然这城门就要关闭了。哦,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呢?” 徐若馨看了一眼南宫腾浩,脸上一红,便道:“我姓徐,叫我若馨就行了。” 站在一旁的罗医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少爷,我们走吧!他们两个人爱走不走,而且都不知道他们是好是坏。与我们一起走,不知他们会怎样做呀!少爷,你看这天就快黑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墨夷少师听见罗医说这话,顿时生气,说道:“你这人怎地不分是非,我们又没得罪你,却说这般话。” 南宫腾浩转过头去对罗医说道:“罗医,你休得无礼,再怎么说,墨夷兄弟和徐姑娘也算是我南宫腾浩的朋友。虽说从未相识,但在此一见如故。还有,你也跟随我多年了,你应该懂得待人于礼。” 罗医低头道:“是,少爷。罗医以后改过便是。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吧!老爷和夫人还在家中等候着为你接风洗尘呢!” 南宫腾浩道歉:“请墨夷兄弟和徐姑娘不要怪罪,罗医从小跟随着我,虽不懂得有些礼数,但对我可是照顾得十分好的。” 徐若馨笑道:“不会,我们才刚认识,有误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墨夷少师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罗医不放。 南宫腾浩说道:“那么我们快走吧!”说着便转身走出,向城里走去。罗医拿上行装,跟在南宫腾浩身后。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也迈出步子跟了上去,他们四人一起走在夕阳黄昏后,那残留在天边的云霞,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 “南宫大哥,那些人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何要砍杀你啊?”墨夷少师边走便问道。 罗医忙道:“这你也没看出来嘛?他们都是些山贼,看见我家少爷穿着锦衣缎绸,便前来抢夺。他们那是我家少爷的对手,我家少爷还没拿出真本事来呢!” 南宫腾浩说道:“罗医,休得胡言。”转过头去对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说道:“我看那些人应该是这里一带的山贼,他们在此做强盗,强抢过路人的钱财。刚才我就教训了他们一下。” 徐若馨说道:“他们招招要你性命,你为什么还要留他们生路,放了他们。难道就不怕是放虎归山?” 南宫腾浩笑道:“我师傅玉恒子,一直教导我,习武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以武制人,使对手不战而服。习武的最高境界是以武德、武仁、武义制人,所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这样才是练武之本。” 墨夷少师搔了搔头,道:“这么玄奥,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明白。” 徐若馨笑道:“我想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这道家学说的精髓的,你还是打柴算了吧!” 南宫腾浩道:“你们到城里所为何事?” 徐若馨望了一眼墨夷少师,之后便转过脸去看着远山上的景色。墨夷少师笑道:“也不是去干何事!只是要到京城去,因此路过这里。”墨夷少师心里明白,此时对南宫腾浩这个人还是不太放心,因此只得随便说些理由敷衍而过罢了。 徐若馨问南宫腾浩:“南宫大哥,你刚才使出的当是武当派的武当剑法。” 南宫腾浩惊道:“徐姑娘看得出在下所使剑法。” 徐若馨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我小时候见过有一位道长使过这剑法,现在只有些许记忆。” 南宫腾浩笑道:“徐姑娘真是好眼力,我只使出两招,便被你看出门派来了。在此也实话告与你们吧!我过了弱冠之年时,有一位道长到我家中留宿,当时我听说那位道长是武当山的玉恒子道长,便十分钦佩。我少时亦崇尚武学,故拜玉恒子道长为师。之后,我便离开家,到武当山上习武。现在一转眼就是过了五年,我师傅见我学有所成,便要我下山回去孝敬父母,已尽孝道。刚才我与那些山贼打斗之时,使出的是武当剑法中的‘百鸟朝凤’和‘顺水推舟’,使得一塌糊涂,不足称赞。” 墨夷少师喃喃道:“我要是有这等武功,我也不会怕那些追杀我的人了。” 南宫腾浩听到墨夷少师说话,但又听不清楚,便问道:“墨夷兄弟,你在说什么呢?” 墨夷少师看着南宫腾浩笑道:“没有啊,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第四十三回 洗客袍 故人情 东山上已露出了半边月亮,星星占满了还有一丝光亮的天空。晚风吹过山林,带着凉意扬起尘埃,送到城中。 “哎,总算赶上了,若再晚到一炷香的时间,恐怕就进不了城门了。”罗医拿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提着包袱向城门走去。 “站住,我们要搜查一下。”有一个守城门的官兵拦住罗医的去路,想要搜查罗医和墨夷少师他们四人。 罗医见那官兵拦住了进城的路,便道:“你凭什么要搜查我们啊!我们又没有犯什么罪?” 那个官兵说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站到那边,让我查一下你的东西。”说着便把罗医推到一旁,想要搜查他的包袱。 “你们想要干嘛?放开我,放开我。少爷,少爷啊!”罗医喊道。 南宫腾浩和墨夷少师、徐若馨他们三人走在罗医的后面,在离城门五十步时,听到罗医大喊,便快步上前。此时,天色已暗下来了,虽然距离五十步,但还是看不清前面的物事。他们三人走到城门前,看到罗医被一个守门的官差按住,还有一个正在搜看包袱。南宫腾浩走到那官差面前说道:“官爷,你误会了。” 一个官差道:“我们只是奉知县老爷的命令,过路人,进城来的人都必须进行搜查,严防那些采花大盗进到城中。” 南宫腾浩说道:“官爷,你看我们也不像你们所说的什么采花贼。还请官爷放了我这个随从。”说罢,便从城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见南宫腾浩,顿时大喜,上前作揖,说道:“南宫兄弟,别来无恙啊!五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站在南宫腾浩后面,见那些官差在搜查包袱,一时也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见从城里走出来一个年有三十岁左右的官差来,而且与南宫腾浩相识,就更加弄不明白了。这官差黑脸大耳,满脸胡须,熊腰虎背,后腰间插着两把大斧。看起来有些凶煞,但不乏英雄气概。 南宫腾浩一看见那人,便哈哈笑道:“卢大哥,好久不见啊!你也一样,还是这般精神。” 那人上前来,握住南宫腾浩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墨夷少师和徐若馨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在叙旧,罗医则还是被那个官差按住。 那人说道:“南宫兄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当年禹城一别,转眼过了五年,现在想不到在此能够再见到你,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看来我卢公博与南宫兄弟有缘呐。来,我们到酒馆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 南宫腾浩笑道:“好,卢大哥,今晚须得一醉。我们在禹城一醉,到如今已有五年之久了。”刚走出两步,便停下来,道:“哦,对了。李大哥,你看我一高兴,竟把事情给忘了。你可以让你的手下放了我的随从。” 卢公博回头看了看,哈哈笑道:“这事好说。你们把他放了吧!你们这些人也不长眼的,这位公子就是南宫腾浩,也是我的至交,你们以后见到了,可得有礼数。”那两个官差听到说是南宫腾浩,便马上收拾好包袱和放开了罗医。那罗医骂道:“你们真不知好歹,连我的东西也敢翻。以后你们小心点,别让我看见你们犯错,否则,有你们好看的。”南宫腾浩对罗医说道:“罗医,李大哥在此,你不得如此无礼。” 墨夷少师走到南宫腾浩身旁,说道:“南宫大哥,现在天色已晚,我和徐姑娘先行一步了。但愿有缘再见。”说罢便和徐若馨进城去了。 卢公博说道:“他们是谁啊?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南宫腾浩笑道:“卢大哥,你当然没有见过他们了。我们也是在今天相识的,在回城的路上我遇到山贼,之后,我将山贼给打跑了,然后也就遇见他们俩了。既然是同路,我们就一起走咯。” 卢公博怒道:“那里的山贼,这么猖狂,连我的兄弟也敢抢。不行,明天我要将他们全部抓住,看他们还敢如此放肆。” 南宫腾浩说道:“卢大哥不必如此。现在我俩去喝上一杯再说。” “少爷,我们得回家。老爷和夫人还在等着咱们呢!若你不回去,那······那小的可就要被老爷罚跪啊!”那罗医追上南宫腾浩说道。 南宫腾浩顿了顿,对卢公博说道:“卢大哥,我看我们兄弟俩还得改日再喝了。因为小弟从武当山学武归来,且已有五年未曾见过父母了。今日,父母得知我回来,便早早的为我备好饭菜,正等我回来呢!要不,卢大哥你与我一同前往,正好也让我父母认识认识你。” 卢公博来回走了几步,想了想,便道:“也好,我也未曾拜见伯父伯母,今晚就随你去见见二老。不过,我这身衣裳也不合去啊!况且我一个粗野之人,怕惊扰了二老。” 南宫腾浩说道:“卢大哥,你不必这般,你我一见如故,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当,不分你我。” 卢公博笑道:“好,那我就随兄弟一起去。走,走。” 南宫腾浩携着卢公博的手一同走去南宫府。 五年前,南宫腾浩随玉恒子道长前往武当山习武,路过禹城时遇见卢公博。当时卢公博是在城里以卖艺为生的,那时禹城有一个恶霸,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百姓们每日都担惊受怕,对那恶霸是敢怒不敢言。那天那恶霸在街市是强抢良家妇女,卢公博实在是看不过去,便拿起斧头砍杀那恶霸,只下三斧便把那恶霸的人头给砍了下来。之后,引来了一批官兵,南宫腾浩当时见那恶霸如此目无王法,也想出去教训他一下,不过被玉恒子道长给制止住了。南宫腾浩看见卢公博提着双斧将那恶霸杀死,心中大为敬佩。在卢公博被官兵追捕的时候,南宫腾浩避开玉恒子道长,自己一人去救卢公博,后来把卢公博救出到城外的一个小镇上,在镇上互诉心志,饮酒以明志。南宫腾浩叹服卢公博的豪气和侠义之心,便与卢公博结为异姓兄弟。在那镇上一醉之后,便分别了。现在已经五年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这也许就是缘分。 这时,月亮已经升上了东山,照着这片漆黑的小城。南宫腾浩走过一家客栈门前时,看见了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便喊道:“墨夷兄弟,徐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啊?是不是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啊?” 墨夷少师看了看徐若馨,转向南宫腾浩说道:“客栈是找到了,可是······可是我们身上都没钱了,所以就住不起咯。” ; 第四十四回 把酒醉 结情义 徐若馨坐在台阶上,托着腮,看着南宫腾浩,说道:“我身上的钱都用完了。” 南宫腾浩微笑道:“要不墨夷兄弟和徐姑娘到寒舍小住一晚,明天一早便可继续赶路。”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说道:“要不我们今晚就到南宫大哥家中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徐若馨低声说道:“这恐怕不妥吧!我们与他才认识不到两个时辰。”墨夷少师坐下来道:“哎呀!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能有个地方住已经不错了。反正你不去,我可就去咯!” 卢公博说道:“这位小兄弟,既然南宫兄弟好客,你就别推托了。现在月亮都出来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大喝几杯,醉个痛快。”说罢便抓着墨夷少师的手往南宫腾浩的府上走去,徐若馨见墨夷少师被拽走了,也站起身来追上去。南宫腾浩笑了笑,也跟在后面走着。走出几步便转过头去对罗医说道:“罗医,你先回去家中,告诉老爷和夫人,说有客人来。你回去也准备准备。” 罗医快步跑回府中,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他们回来。“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一位家丁一边跑向大堂一边喊道。 “爹,娘,孩儿回来了。”南宫腾浩一进府门便喊道。在听到叫喊声后,有一位年有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还有一位也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他们一见南宫腾浩便迎上去,握住双手,热泪盈眶。拉着手就往厅堂里走。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卢公博看见他们如此激动也不去打断这份热情,只是跟在后面进来了。 南宫腾浩与他的爹娘叙了一番,然后介绍了一下他们三人。之后,墨夷少师和卢公博他们二人与南宫腾浩一醉方休,只有徐若馨一人喝了几口,待得他们喝醉了,一个人走在南宫府中的小院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在想念着远在京城的父母,不免有些想家了。想想离家出走已经有半个多月了,第一次感到离家的孤独。 徐若馨走回堂中,看着醉倒在地的墨夷少师,不禁笑了一下。然后,飞上屋顶欣赏着今夜的月色,满天的星星,让徐若馨有些迷茫,不知该选择过怎样的生活。月亮慢慢地爬上了中天,转眼间已经向西天逼近,东山上已泛起晨光,挂在山顶上。这时,南宫腾浩和卢公博还在醉梦之中,而墨夷少师已是酒醒七分,醒来时没看见徐若馨,便走出厅堂,来到院子里。向四周看看,隐约间看见徐若馨坐在屋顶上,便喊道:“喂,你坐在上面干嘛?会着凉的,下来吧!到屋里坐坐。” 徐若馨道:“我有名字的,别老是喂,喂地叫。我不下来了,我坐在这里等到天亮。” “喂,那你把我也带上去吧。我也想到上面坐一坐。”墨夷少师走到屋檐下,等着徐若馨把他带上屋顶。 徐若馨飞身下去,一把抓住墨夷少师,使劲往上提,纵身一跃便上到了屋顶。墨夷少师一到屋顶站立不稳差一点就摔下去。徐若馨道:“你坐好了,别晃来晃去的。小心摔下去,摔下去我可不去救你。” 徐若馨坐下来了,墨夷少师坐在徐若馨旁边,徐若馨则觉得浑身不自在,便道:“你坐远点,别坐我旁边来。”墨夷少师望了徐若馨一眼,看见她眼中有些泪光,便问道:“怎么?想家了。”徐若馨转过脸去,道:“谁想家了?”墨夷少师笑笑说道:“你都哭了,还说不是。”徐若馨道:“你再说,我把你推下去。”墨夷少师摇摇头,说道:“好、好、好,就当我酒后胡言。”墨夷少师躺了下来,看着将要落下的月亮和还有光亮的星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喂,你说。我就怎么会遇到你啊!老天爷偏偏跟我过不去,我本想和爷爷安安乐乐地过好日子的,每天上山打些柴,自由自在地。可是,现在却稀里糊涂地跟着你到京城去,还是要跟你怎么难伺候的人在一起。喂,你说。是不是我前世欠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徐若馨一拳打在胸膛。墨夷少师‘哎哟’一声叫喊,揉了揉胸膛,说道:“你······你出手可真重。”徐若馨道:“就是上辈子你欠我的。” 墨夷少师看了看徐若馨,欲言而未言,停顿了一下,便道:“喂,你可以教我轻功吗?我爷爷都没有教过我。”徐若馨回过头去,看着墨夷少师,说道:“你想得倒是挺好的,不过我可不会教你。我家传的轻功怎能传与外人。” 墨夷少师道:“不教便不教了,谁稀罕啊!”徐若馨问道:“你爷爷武功这么高强,他为什么不教你啊!” “谁知道啊!我也只是昨天才知道他是这么厉害的人。以前我怎么看他都与其他老人没什么两样的,就是气色比其他人好许多。我想,爷爷不教我武功,也有他的原因的。反正我也不喜欢习武,也就由他去吧!”墨夷少师道。 徐若馨笑道:“那你又想拜我为师,想学我的轻功。” 墨夷少师笑道:“轻功是用来逃命用的,一旦有危险,我也好逃之大吉啊!古人有云:三十六策,走为上策。” 两人在屋顶上等待着日出,而此时东边已有了晨光。星星被那光亮遮掩起来了,等到夕阳西下之时重新照亮夜空。南宫腾浩和卢公博酒醒八分,也起来到院子里清醒清醒。看见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在屋顶之上,便喊道:“墨夷兄弟,你原来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和徐姑娘不辞而别呢!” 徐若馨道:“我看见南宫大哥还睡在那里,便不敢打扰,想等你醒来之后再道别。现在天已经亮了,你也醒来了。那么我们也该走了。”墨夷少师也道:“南宫大哥,我们得先走了。”说着便被徐若馨抓住飞下屋顶,来到南宫腾浩和卢公博面前。 南宫腾浩说道:“墨夷兄弟、徐姑娘,你们当真要走啊!何不再住上一晚,让我以上宾之礼待之。” 徐若馨拱手道:“多谢南宫大哥的美意了,你也是刚刚回到家中,应当多陪陪伯父伯母。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卢公博说道:“南宫兄弟,既然他们要走也是有缘由的,我们就让他们走吧!若是有缘,我们定会再相聚的。” 南宫腾浩想了想,说道:“那好,既然墨夷兄弟和徐姑娘执意要走,那我与卢大哥就送送你们。对了,我身上有些银两,你们先拿着吧!若不够,我叫人到账房中去取。” 墨夷少师将银子推回去,说道:“南宫大哥,你留我们在你府上住一晚,我已是感激不尽了,又怎么可以收下你的银两。” 南宫腾浩哈哈笑道:“我南宫腾浩果然没有交错朋友啊!墨夷兄弟果然爽快。”说着又将银子推到墨夷少师怀中,续道:“墨夷兄弟、徐姑娘,这些钱你们一定得收下,这里离京城还有很长的路。你们拿着这些银两,也好在路上做盘缠。”墨夷少师与南宫腾浩推了几次,便拗不过南宫腾浩就收下了。 墨夷少师、徐若馨和南宫腾浩、卢公博话别,南宫腾浩和卢公博送他们两人,一路送了五里地,才返回。看着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走远,卢公博说道:“这位小兄弟,虽然看似吊儿郎当的,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侠义气概,真让人佩服啊!”南宫腾浩笑了笑,道:“我们也回去。”说着走回了府中。 ; 第四十五回 茶楼道 武林事 这些天考试较多,所以写得很不好,只是打流水账而已,况且写得字数也少,还请见谅。 南宫腾浩与卢公博返回城中,路上南宫腾浩问卢公博,道:“卢大哥,昨晚我进城时,听得那官差说······说什么有采花贼的,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卢公博走了几步,怒气冲冲地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就在你回来的前两天在城南的一间破庙里发现两具女尸,经过仵作检查,那两具女尸被人蹂躏了。看迹象像是被玷污后自杀的。” “那两个少女是哪里人?”南宫腾浩问。 卢公博道:”一个是刘员外的千金,另一个是曹员外的千金。两个今年已经有十七岁了。在出现这个命案后,县老爷下令追查此事。在前天我追查到了,知道是六个采花贼。当时我与他们激战,可是后来被他们走了。之后,县老爷下令严查进城的人。” 南宫腾浩义愤填膺地道:“真有此事。我平时最恨这些卑鄙下流之人了,居然害了两条性命。卢大哥,我与你一起将这些采花贼抓住,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卢公博笑道:“甚好!有南宫兄弟相助,我更有把握了。走,我们回去先商讨一下对策。” 两人快步往城里走去,早晨的阳光跟在后面,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双脚踏着地面,可没有尘土飞扬,大概是由于早晨路面上有露水的缘故吧!在晨光的照耀下,四周的山林显得格外清晰,没有云雾缭绕却有些许烟雾散在山谷。 *********** 墨夷少师与徐若馨行走在山林里,穿过河道,走在驿道上。转眼间又到了另一座城,他们走进城中,此时城中正是人头涌动的时刻。街市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徐若馨在徐府里住久了,也清静久了。一到热闹的地方就忘了其他的事情,只顾玩得开心。东瞧瞧,西看看,直把墨夷少师弄得个晕头转向的。走完了这条街道,又到那条街道看看。墨夷少师看见她乐成这个样子,也没法子去劝住,只好跟在后面看着她,心想:“真想不明白,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也没打柴有趣。”这街道两侧房屋林立有酒馆茶馆医馆,有米庄布庄钱庄,也有肉铺药铺包子铺。街道上还有卖菜的,有卖小玩意儿的,有卖首饰的,也有算卦说唱、打铁卖艺的。能看见的却说不出叫什么的还有很多很多,只是一时也难以看完。然而,徐若馨却是乐此不疲,看完这里又去那边。仿佛这里一切东西都很有趣味一样。街道上也是十分拥挤的,可谓寸步难行啊!墨夷少师抢先两步走到徐若馨的前面,说道:“喂,行了,你还没玩够啊!这都午时了,你还走不走!”徐若馨玩着手中的小泥人,大概是没听着他说吧!就没去搭理他。墨夷少师有些生气,道:“喂,你还玩,该走了。”说着也不管徐若馨有没有听到,便一手拉着她走。徐若馨被拉出了人群,向后一甩手,挣脱了墨夷少师的手,便道:“你抓得我好痛啊!” 墨夷少师看了看她的手,看见被自己抓住的位置变红了,意识到刚才太用力了,便道歉:“对不起,我太用力了。”徐若馨看了他一眼,揉了揉手腕,说道:“算了,算是与前些天打你的事扯平了。你拉我出来,有什么事啊!”墨夷少师嘿嘿笑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赶路了?”徐若馨微笑道:“我不想走了,我想在这里玩一天。然后······然后明天再走。”墨夷少师忙道:“什么?你······你不想走啊!这已经耽搁了一天了。徐若馨,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要回去了。”徐若馨格格笑道:“怎么,生气了。你要走便走,我又没拦着你。”墨夷少师一听这话,当下一气,便转身走去。走出十步,停了下来,然后又走了回来,走到徐若馨面前,说道:“算我前世欠你的。”徐若馨吃吃一笑,走到一家茶馆门前,叫道:“喂,我们喝口茶吧!走了大半天的路,我口渴了。”墨夷少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这条人山人海的街道,便道:“行,就在这里喝口茶吧!”说着就走进了茶馆。这时,一位伙计走了上来,嘿嘿笑道:“二位客官里面请!”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挑了一个位置好的桌子坐了下来,那伙计说道:“二位客官想喝什么茶?”墨夷少师一听就纳闷了,不就是喝茶嘛!怎么还问喝什么茶,便道:“我们就是喝茶!”那伙计笑道:“我们这里有苏州茉莉花茶,庐山云雾茶,武陵剑山茶,西湖龙井茶,武夷岩茶,洞庭碧螺春茶,安溪铁观音,云南普洱茶,祁门红茶,君山银针,黄山毛峰,信阳毛尖,六安瓜片,高峰云雾,鹿苑毛尖,惠明翠片,巴山雀舌。客官您想喝哪一种?”墨夷少师听后愣了一愣,说道:“这有何不同?”那伙计笑道:“不一样的茶,价格当然也不一样的了。”徐若馨不觉吃吃一笑,道:“就知道你什么也不懂。伙计,我要一壶香气高爽,滋味醇甜的君山银针茶,快些啊!”那伙计应道:“好咧,二位客官稍等啊!马上拿来!”一会儿那伙计便提着一壶茶出来了,道:“二位客官慢用。”墨夷少师立刻倒上满满的一杯,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徐若馨笑道:“你这人,连喝茶都不会。”墨夷少师说道:“不就是茶水嘛!喝下去能解渴便好。”徐若馨道:“这喝茶是很有学问的,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此时,茶馆里已是坐满了人,都在品味着茶的清甜和滋润。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正在喝着茶,忽然听到旁边有三人在说一些事情,虽然说得有些小声加上街道上闹哄哄的,但离得近了也就听得有些清晰。一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坐在西面,头戴一顶帽子,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执着一把扇,在生动地说道:“你们不知道啊!这武林可要出大事了。”另一个年过不惑之年的男子,坐在北面,留着山羊胡子,脸如关公不醉自红。他慢慢放下茶杯,问道:“什么大事啊?”那执扇的男子道:“你们还不知道啊?”有一个坐在南面的老人,约五十余岁,毛发稀少且发白,牙齿摇摇欲坠,啃着茶杯,双手一直在抖动,喝了一小口茶,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嘛!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那个执扇的男子喝了一口茶,打开折扇,扇了几下,便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应该听说了吧!就是前些天,峨眉派与崆峒派的事情啊!峨眉派死了六个女弟子,峨眉派查出是崆峒派下的毒手。你们知道吗?那六个女弟子都被玷污了,你说那些崆峒派的人真是禽兽不如啊!”那位老人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崆峒派的人干的?” 那执扇的男子又说道:“峨眉派限三天时间,要崆峒派追查真凶和交到峨眉派那里。谁知崆峒派查住来后,那几个杀害和玷污峨眉派弟子的人都死了,也不知道是谁杀死的。这下就成了死无对证了。” ; 第四十六回 门派争 会少林 那个坐在北面的、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说道:“不就是死了六个峨眉弟子嘛!能出多大的事啊!而且那崆峒派也死了人,死无对证,拿什么来证明峨眉门派的六个女弟子是崆峒派所杀的。” 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茗了一口茶,说道:“我听说峨眉派掌门人清柳师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姑啊!那她门下的弟子无怨被杀害,她会怎样处置。峨眉派在武林中可是大门派啊!这下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那三人各吃了一些茶点,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再继续说。墨夷少师虽然听得到那三人说些什么话,但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徐若馨却对这件事,知道一点。当时在那家客栈里,也和峨眉派的清柳师太有过过节,也知道崆峒派的云掌门。在听到那三人谈论这事时,徐若馨心中已经有了点子了。 但是,徐若馨还想再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执扇的男子,放下扇子,说道:“你们可得听我说了,如今峨眉派要崆峒派给一个公道。可是,云飞子掌门却不承认那死去的峨眉弟子是崆峒派的弟子所为。最后,清柳师太邀请少林寺的凝然大师、武当山的玉恒子道长,昆仑派的何胜掌门、青城派的李一川掌门出来主持公道,听说在三天后,六大门派会聚少林寺,我看峨眉和崆峒两大门派怕是要打起来了。” 那坐在北面的男子说道:“不会吧!六大门派都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怕是不会因为死了几个人就要大动干戈吧!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挑衅啊!” 那个执扇的男子忙道:“这话可说不得!要是让人听见了,可招来口舌之祸。” 那个坐在北面的男子,道:“什么说不得呀!这六大门派都已经会聚少林了,我看这必有一场恶战。” 那位白发老人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用手摇了摇茶杯,再看看那两位一起喝茶的人,说道:“我看峨眉和崆峒未必会打起来,你们想想,峨眉派掌门人清柳师太不会为了六个死去的女弟子而与崆峒派结下仇恨的,如果两大门派打起来了,必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两大门派不就削弱了实力,那时就不可能再在武林之中立足了。我还听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今朝廷对武林门派也很在意。如今,武林门派林立,江湖各门各派广招弟子。我看,是朝廷不放心啊!” 那执扇的男子嘘了一声,低声道:“小声点,说这话可是要杀头的。再说,朝廷与江湖之事,哪轮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去管啊!我们还是喝喝茶,谈谈话,平平安安过日子吧!”那两个人点点头,齐声道:“是啊!哪管得着。”那执扇的男子为那两个人各倒了一杯茶,说道:“好了,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事情我们不说了,说说我们近些天遇到什么事情吧!”说罢便喝起茶来,吃着点心,说着这几天遇到的趣事与糗事。 徐若馨看着外面街道上的行人,那些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大致相似的衣服穿插在街市上,布鞋不协调地踏在街道的用大石头砌成的青石路上,扬起了难以分清楚是什么的尘土。步伐有些浮躁,大概是由于天气炎热的原因吧!那三人不说了,只在那里喝茶。然而,徐若馨在旁边的桌子可以听得很清楚。徐若馨对墨夷少师说道:“喂,你听到旁边三人说什么了吗?”墨夷少师转过脸去看了看那三人,道:“听到了,干嘛?”徐若馨微微一笑,道:“那个峨眉派的清柳师太和崆峒派的云飞子我都见过,当时在一个客栈里,他们还想抓我呢?不过他们没抓着,还好那时有云河哥哥在。”墨夷少师很淡然地说道:“这有何干系?” 徐若馨有些生气看着墨夷少师,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放下杯子。不过一会儿,便嘿嘿笑道:“我们也去少林寺看看吧!反正是顺路,不如就去看看嘛!”墨夷少师一脸茫然,看看左右,说道:“去少林寺干么?我不去,我还要回去陪我爷爷上山打柴呢!再说,到京城去还有很长的路,估摸着也要花上一个来月,再这么拖延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京城啊!反正什么少林寺的,我是不去的。” 徐若馨道:“你敢!我要你去,你就得去。再说,我一个人多无趣啊!”墨夷少师大喝一口茶,差一点就呛到了,茶水弄得满脸都是,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说道:“我不去,人家门派之事,你瞎搅合干么?再说,万一打起来,那如何是好?”徐若馨嘿嘿笑道:“万一打起来,那就逃啊!”墨夷少师道:“逃,那时是你逃吧!我哪逃得掉啊!”徐若馨道:“你到底去不去啊!”墨夷少师道:“不去,就不去。”话音未落,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在茶馆里喝茶的人听到叫声后,都看向他们俩。徐若馨揪着墨夷少师的耳朵,痛得他大叫起来。徐若馨笑道:“这下去不去啊?”墨夷少师看见茶馆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而且还哈哈笑了起来,笑着都回去喝自己的茶了。便只好向徐若馨说道:“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徐若馨嘿嘿笑着,放开手。墨夷少师揉揉耳朵,喃喃说道:“才两天,怎么差别就那么大,还道她好端端的,突然就换了个人似的,简直是个疯丫头。” 徐若馨听到墨夷少师说自己,便道:“你说我什么,你在说坏话。”墨夷少师连忙摇头,道:“我哪有说你坏话啊!我是在赞你。”徐若馨说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不然我下次还拧你耳朵。”说着,拿起茶壶想要倒茶,摇了摇茶壶又放下来,笑道:“茶喝光了,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六大门派会聚少林了。”刚说完,那个执扇的男子便喊道:“小姑娘,你说什么?你说你们要去少林寺啊!小姑娘,这可去不得啊!”徐若馨回头一看,原来是坐在旁边的那个手执扇子的中年男子。徐若馨笑道:“这位大叔,我们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去干嘛?” 另一位留着羊胡子的,坐在北面的男子也站起身来,说道:“你们两个小娃儿,真不知天高地厚,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六大门派的厉害。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娃儿,还想去少林寺。简直不知死活。”墨夷少师听见他说话,有些危言耸听,心中有些气恼,便道:“我们就是爱去凑热闹,这些你们也管不着。再说,是你们在那里说给我们听的,要怪也得怪你们。”那个人说道:“嘿,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伙子,我好言相劝,你倒怪起我来了。罢了,罢了。你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也管不着了。”说着便气冲冲地坐了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杯茶,然后拿起在旁边的扇子,扇了几下。 ; 第四十七回 谁人路 往何处 徐若馨笑道:“没事,我们就去看看。”那个执扇的男子,知道怎么劝也是劝不住了,便退回去坐下来,摇摇头喃喃说着:“唉,算了,罢了。就由他们去吧!一切听天由命吧!”拿着茶杯,看着身旁的两位友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徐若馨拉着墨夷少师的手往门外走去,突然被一个人叫住了,那人道:“二位客官,您还没付茶钱呢!”他们两人听到后,便回过头去,看见那个伙计在身后。徐若馨笑道:“不好意思了,差点忘了付茶钱。”说着从怀里摸出几个碎银,递给那伙计,道:“这些够不够。”那伙计嘿嘿笑道:“够了,够了。还给多了,给多了。”一边笑着一边回去找钱。 徐若馨向那三个人看去,然后说道:“多谢了。”说完便转身走出了茶楼的门,墨夷少师还没弄清楚,就跟着徐若馨出去了。那三个人都摇了摇头,那个白发的老人说道:“刚才叫你们俩小声点的,你看被他们听到了,现在他们两个年轻人都去少林寺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唉,希望他们能化险为夷。”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呢!在另一张桌子有四个身着黑色衣服头戴帽子,且戴的是别人看不清他的脸的帽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刀,还有一个身着灰色衣服、手中也拿着一把剑的人。那个穿灰衣的人走到那三个人的身旁,低声说道:“你们说得太多了,我看你们也活得不太长了。”说罢便走出了茶馆的门口,转眼就消失在人海里了。那三个人听到那人说了一句话,便立刻满头冒汗,全身发抖,不知所措。看见那五人走远了,便慌忙结账,离开了茶馆。到了街道上,墨夷少师跑到徐若馨面前,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不会真的去少林寺。”徐若馨看着墨夷少师,只是一味在笑,但不说什么。墨夷少师连问了三次,徐若馨还是笑而不答。街上的人还是很多,想走出到人较少的地方,也是很难的了。墨夷少师跟在徐若馨后面走着,走到一处人较少的街巷,又问:“喂,徐若馨,你到底要去哪里。你好歹让我知道知道啊!”徐若馨转过身去,笑道:“走,我们现在就向少林寺出发。”墨夷少师叹了一口气,也无话可说。街道两旁的房屋显得有些老旧,街上的人也只是有几个人在走动而已。墨夷少师跟在后面,但不知道现在去哪里,便问:“喂,这去少林寺的路,该怎么走啊!” 徐若馨停了下来,顿了顿,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墨夷少师几乎晕倒,说道:“你不知道怎么走,那你还要去少林寺。这样走不知那一年才能走得到啊!”徐若馨搔搔头,笑道:“我还以为你······你知道怎么走呢?”墨夷少师蹲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徐若馨,说道:“你真的想去,想去的话,就只有一路去一路问人了。”徐若馨听后觉得是个好主意,笑道:“好,那我们走吧!”说着便拉起墨夷少师,硬是拽着走。 两人问了一个行人,知道去少林寺的路是向东走。然后,两人就向着东边走去。这时,太阳有些火热,烤得石头发烫,草木萎缩。两人向东面越走越远,渐渐地离热闹吵杂的城镇也越来越远了。刚才还是在人来人往,拥挤得难以喘气的街道上的,现在一下子便来到了十分清爽,安静的林子里了。这林子除了有鸟儿的鸣叫声外,还有兔子在草丛里跑来跑去的响声。 “歇会儿,先歇会儿。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墨夷少师走着走着,便喊道。 徐若馨走到墨夷少师面前,说道:“你好歹也是个男子汉,怎么走起路来,连我一个弱女子也比不上。” 墨夷少师道:“什么啊?我也是个人啊!不是一头驴。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弱女子。”徐若馨轻轻推了一下,道:“你的内力也不差,怎么走路那么费力。你不会是跟我装吧?” 墨夷少师看了徐若馨一眼,心想:“我就是要装,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直接回京城不就得了嘛!偏偏还要去什么少林寺,真麻烦啊!”徐若馨也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一会。休息了片刻,徐若馨说道:“你到底走不走啊!”墨夷少师站起身来,看了看天空,说道:“走吧!”刚走出两步,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道:“你们谁都走不了。”话音一落,有四个人飞快地将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围住。之后,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走了出来,那人慢慢走出来。看着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说道:“你们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我们亲自动手。要我们动手也行,不过是要吃些苦头的。” 墨夷少师一见那些人围住,便喝道:“你们是些什么人?你们想要干什么?”徐若馨说道:“喂,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不就明摆着是要抓我们的。” 那个穿灰色衣服的人,哈哈笑了两声,跟那四个穿黑色衣服的人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武林高手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草包而已。那位大人也太小看我们了,居然请我们来抓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子和一个小丫头。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可是让我们在江湖上名声扫地啊!不过那位大人出价那么高,想必也有他的计谋。” 徐若馨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想要抓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说着便抓住墨夷少师的右肩,往上一提,飘身出去,高纵上跃,矫若游龙。带着墨夷少师可以不用借助林子里的物事,便可在空中飞旋,穿过林子。那身着灰色衣服的人见徐若馨施展轻功带着墨夷少师飞离开来,当下大吃一惊,心道:“这小丫头的轻功怎生如此了得,怕是我也难以追上。”回过神来,便说道:“快追,别让他们逃走了。 那五个人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但还是远远地落在徐若馨后面。徐若馨带着墨夷少师施展着轻功,飞到一处树干时,踏在上面想再借力飞跃。不料那个枝干是个枯枝,一脚踩上去时,树枝与人一起跌落下来了,两人摔倒了在地上。墨夷少师摔下来后,马上爬起身来,走过去扶徐若馨。徐若馨刚想站起来,就‘啊’的一声大喊,墨夷少师被那叫喊声吓了一跳,便道:“你没事吧?”徐若馨又坐了下来,说道:“我崴到脚了,走不动了。”墨夷少师一时着急,说道:“不会吧!怎么,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弄到脚了。”徐若馨崴到脚后,总是一阵阵的疼痛,眼中已经有了泪水了。墨夷少师看见了,便说道:“没事,那些人还没追上来。我先看看你的脚摔到哪里了。”墨夷少师以前上山打柴也经常会崴到脚,他的爷爷也教会他一些怎么应急的方法了。因此,墨夷少师知道怎么帮徐若馨减轻痛楚。 ; 第四十八回 断水剑 向少林 墨夷少师扶起徐若馨的脚,刚脱去她的鞋,‘啪’的一声,徐若馨打了他一个耳光,墨夷少师的脸上登时肿了起来,五个指印甚是清晰。徐若馨忍着痛楚,说道:“你干嘛?你想轻薄我呀!”墨夷少师被打了一个耳光,也不去理会,便摸着徐若馨的脚跟,揉了几下,便用力一扭,徐若馨‘啊’的一声叫喊出来,喊道:“你轻点啊!我好痛啊!”眼中的泪水已经慢慢地流了下来,流到了嘴角边。墨夷少师帮她穿好了鞋,说道:“没事,只是脱臼而已,没伤到筋骨。”说着揉了揉红肿的脸。徐若馨自己揉了一下脚,墨夷少师看见了那些追来的人,便道:“喂,你试着站起来啊!他们快追上了。” 徐若馨想努力站起身来,可是怎么也站不稳,便道:“不行,我的脚好痛,我走不动。”墨夷少师看着情况十分危急,说道:“算了,我背你走吧!”说罢,便把徐若馨背起来,一个劲地往前跑。虽然墨夷少师内力浑厚走起路来稳健有力,但是不懂得如何运用内力。因此,跑起来还是有些慢的。徐若馨说道:“你快点啊!他们追上了。快点啊!快点。”墨夷少师一直跑着,背着徐若馨跑,显得有些吃力,便道:“你在我背上当然可以说快点啊!你也不想想我可累得快不行了嘛?” 墨夷少师背着徐若馨跑出不到二百步,那些人便追上了,那五个人立刻围住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他们。那个穿灰色衣服的人说道:“跑得还挺快嘛!现在看你们还想跑哪去。”墨夷少师见被围住了,心道:“这下子该怎么办?看来是跑不掉了。”扭过头去,道:“喂,现在怎么办?怎么跑啊!”徐若馨说道:“你快放我下来,你背上的东西弄得我好痛啊!你放我下来,现在跑不了了。”墨夷少师放下了徐若馨,而这时,那五个人已经将他们围住了。徐若馨轻声说道:“我想,现在我们跑不了了。现在看情况吧!” 那个灰色衣服的人,狞笑道:“小姑娘,轻功了得啊!不过你还是栽在我的手里。你们把他们两个人的脚给我剁了,看他们还跑。”说罢,那四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抽出刀来,便向他们劈来。突然,从不远处的树上飞来一把长剑,倏地刺下,将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杀死。那剩下的四个人一见,惊慌地后退几步。那个穿灰色衣服的人,惊道:“是谁?快给老子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话还没说完,就从身后飞来一个人,那人飞速地取回那把长剑,落到徐若馨面前。徐若馨一见那人,高兴地笑了起来,喊道:“靖仪姊姊,是你啊!你来救我啊!”墨夷少师一头雾水,但知道这位姑娘不是坏人,心中也放心许多了。 那身着灰色衣服的人看见是一位一身蓝衣,笑颜如花,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少女,便哈哈笑道:“居然送来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看来我是走桃花运了。好,今天我就拿下你们。” 邓靖仪哼了一声,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看剑。”说着飞身而出,斜腕刺出,直捣下盘。那人见邓靖仪出剑甚快,且剑法奇特,便急忙倒退几步避开。那三人见邓靖仪出招,也提刀砍来,与邓靖仪斗不到十招,都被杀死了。那个穿灰色衣服的人见自己带来的四个人都被杀死了,心想:“想不到这女子会如此厉害,而且剑法奇妙,看不出到底是何门何派。” 邓靖仪刺死那三人后,急转剑锋,回旋扫出,横劈斜刺。但是那人却是一直躲闪,不出刀接招。那人看了一会,实在看不出邓靖仪所使的是哪个门派的剑法,只好从腰间抽出刀来与邓靖仪比拼。两人拆了二十来招,却已见胜负。那穿灰色衣服的人虽说是老江湖了,但是在武功上却是比不过邓靖仪。两人又拆了十招,邓靖仪陡地向后一腿,将剑支撑在地上,翻转横剑,把地上的树叶撩起。然后,纵身飞砍,直砍那人顶门。那人一见,便斜身避闪又以刀身格挡,可是慢了些许,被邓靖仪刺中了右肩。那人刀一落地,邓靖仪再上前刺去,一见刺穿胸膛。那人口吐鲜血,倒地死去。 墨夷少师看见邓靖仪与那些人打斗,便趁机把徐若馨扶到一旁的大树下歇息。在不到半炷香的时辰内,那五人都被邓靖仪杀了。邓靖仪收回断水长剑,走到徐若馨面前,蹲下来,说道:“你没事吧!”徐若馨笑着说:“没事,只是扭伤了脚而已。”墨夷少师看了邓靖仪一眼,便对徐若馨道:“你没事吧!他们都死了,现在我们去哪里。”邓靖仪说道:“你们是去少林寺吧!”徐若馨嘿嘿笑道:“靖仪姊姊,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少林寺的。”邓靖仪站起身来,说道:“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我当然就知道了。再说,我也想到少林寺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名门正派是怎样的?” 徐若馨笑道:“真的,靖仪姊姊,你也想去少林寺啊!我们一起去吧!”墨夷少师听到还去少林寺,便道:“还要去啊!我可不想去,我怕没命走到少林寺。” 邓靖仪说道:“他是谁?”徐若馨笑道:“他叫墨夷少师,至于怎么认识的,我也说不上来。”墨夷少师便道:“我还不想认识你啊!自从遇到你之后,我都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倒运。要不是你来救,恐怕已经成了那些人的刀下鬼了。” 邓靖仪看了看四周,说道:“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现在也快到末时了,再走一些路,就到前面的小村子了。到那里先休息一下,等你的脚好些了再走。”徐若馨笑道:“好,那走吧!喂,你快背我啊!”墨夷少师扭过脸去,说道:“我可不背,要走你自己走。”徐若馨一手把墨夷少师揪来,笑道:“你快点!”邓靖仪也笑道:“墨夷公子,你还是继续被若馨妹妹吧!刚才可是你要背她的。”墨夷少师道:“我······我那是情况危急,再说······”墨夷少师无话可说,便不情愿地背起徐若馨继续往前走去,邓靖仪则跟在旁边,慢慢地走向那个小村子。 ; 第四十九回 梧桐树 思何人 “喂,你把鞋脱了,我帮你敷草药。”墨夷少师蹲在徐若馨面前,左手拿着纱布,右手拿着刚弄好的草药。徐若馨脸上微微一红,吃力地把脚往回缩,随手放下裙子盖住扭伤的那只脚,看着墨夷少师,说道:“我······我自己敷,不用你来。”墨夷少师站起身来,把纱布和草药送到她的面前。徐若馨闻到一股很难闻的药味,立刻挥手拨开墨夷少师的双手,道:“这什么药啊!气味好难闻啊!”墨夷少师缩回双手,很无奈地说道:“喂,你到底敷不敷药啊!不敷药,那就算了。”转过身去,走出两步。徐若馨嘿嘿笑道:“还是你帮我敷吧!” 墨夷少师又回过身去,蹲在徐若馨面前,看了一眼,便道:“这次可不许再打我了。”徐若馨没说话,只是嘿嘿笑着看着他。墨夷少师放下纱布,慢慢地脱掉她的鞋子,将里面的丝绸袜子也脱去了。墨夷少师登时脸一红,低着头慢慢扶住徐若馨的脚。这一次是墨夷少师第一次看见姑娘的芊芊细足的,眼前的脚小巧玲珑、白皙红润,看得墨夷少师脸色红得似个红灯笼。徐若馨瞧见墨夷少师脸红得厉害,便觉不好意思,把脚一缩。谁知墨夷少师没扶住,害得徐若馨的脚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徐若馨‘啊’的一声大叫,吓得墨夷少师坐在了地上。徐若馨痛得泪花闪闪,哭着骂道:“臭墨夷少师,你······你是不是存心想报复我啊!我叫你帮我敷药,你竟然······”墨夷少师看着她,见她哭成这般,一时慌了手脚,这也是他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哭得那么厉害的。墨夷少师站起来,说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是你自己把脚缩回去的。” “什么,那么就是我的错了。”徐若馨哭着道。墨夷少师不知道怎么去哄一个正哭得厉害的姑娘,只好道歉求她原谅,便道:“好了,你不要哭了嘛!是我不好,都怪我。你不要哭了,求你了。”过了一会儿,徐若馨才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墨夷少师见她不哭了,便道:“好了,还敷药吗?这药是我从山上采回来的,这药以前我也用过。只要敷一晚上,明天就可以走路了。”徐若馨转过脸去,显然有些生气,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又过了一会,徐若馨感到脚一阵阵的疼痛,忍不住轻声哼了几下。然后,对墨夷少师说道:“你在干嘛啊!还不快点帮我敷药,我都快痛死了。”墨夷少师再次蹲下来,轻轻地扶起她的脚,左手轻轻地揉着扭伤的部位,说道:“你忍着啊!刚敷上去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痛。”说着,便慢慢地把药敷上去,徐若馨咬着嘴唇,轻轻‘啊’的一声吐出。墨夷少师再用纱布把扭伤的部位包起来。包好了,便站起来,说道:“弄好了,我扶你过去床那边歇息一会。你不要乱动,明天你就可以自己行走了。”说罢扶起徐若馨往床边走去,徐若馨坐下来,依靠在床柱边,眼中还有泪光。墨夷少师把鞋子和袜子拿来放到床沿下,然后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前。 徐若馨看了看门外,对墨夷少师说道:“靖仪姊姊人呢?她还没回来啊!这天色也快黑了。”墨夷少师也看看外面,回过脸说道:“邓姑娘说要去······去,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也没跟我说要去干嘛?我看,她应该也快回来了。”墨夷少师话还没有说完,邓靖仪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徐若馨坐在床上,便问道:“若馨妹妹,你好些了么。” 徐若馨看见邓靖仪回来了,心中甚是高兴,便道:“我没事,这臭少师刚才帮我敷了草药了,现在感觉好许多了。靖仪姊姊,你去哪里了。”邓靖仪笑道:“我只是出去外面走走。看见你没事了,那就放心了。”这时,门外走进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那老婆婆手中端着三碗粥,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呵呵笑道:“小姑娘,你没事吧!刚才听见你哭了。”墨夷少师脸一红,便低下了头。徐若馨说道:“没事了,现在好多了,也不痛了。”那老婆婆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看见你没事了,我这老婆子也放心了。来,喝碗粥吧!”说着把粥放到有些破旧的桌子上,然后端一碗粥到徐若馨床前,让她喝。徐若馨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那碗粥,笑着道:“谢谢了,老婆婆,您也喝一些吧!” 那老婆婆笑道:“你们喝,你们喝,我还留有呢!”那老婆婆说罢便走出了门,邓靖仪坐在凳子上靠在房子的土墙上歇息,徐若馨喝完粥后也觉得困了便靠在床柱睡着了。墨夷少师则走出门外,坐在门前看着天色慢慢地暗下来。这时,墨夷少师心中却是一团糟,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离开爷爷而要送徐若馨回京,也不明白爷爷为何要他离去。墨夷少师长叹了一口气,心道:“算了,不去想这些事了,一切随缘吧。”顺手解开绳索,把爷爷送的东西放到腿上,心道:“爷爷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啊!爷爷说要在情况十分危急的时候才打开它,好吧,还是听爷爷的,先不看。” 墨夷少师抬起头来,遥望着远处的山,那边没有霞光,渐渐有些暗了,从那里慢慢地吹来了黑云,还时不时地吹过一阵凉风。屋前的梧桐树不知被这晚风吹落了多少黄叶,地上的梧桐叶一层盖着一层,仿佛是在堆积思念,而这思念又是在思念谁啊? 老婆婆收拾完了,坐在墨夷少师的身旁,看着天上仅有的星星和月亮,然后说道:“小伙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看把那位小姑娘给扭伤的,你们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墨夷少师转过脸看着这位年过花甲的,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说道:“对,明天就走。但是去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老婆婆,您一直是一个人在这里住吗?” 那老婆婆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走进屋里,一边走一边说道:“人老了,都离去了,都走了,都走了。”墨夷少师听着一点也听不懂,只是回过头看着那老婆婆一步一步地走回屋里。 墨夷少师依然看着天上,看着这个有些缺陷的夜空,渐渐地依靠在门前的一根柱子旁,慢慢地闭起双眼。这时,邓靖仪走了出来,但没有惊醒进入梦乡中的墨夷少师。邓靖仪走到梧桐树下,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月的梧桐树。梧桐叶随风飘落,落在了邓靖仪的手上。邓靖仪坐了下来,躺在树根下,似睡非睡。 当这里一切都变得宁静时,却传来几声鸡鸣。 ; 第五十回 云雾绕 少室山 新的一天又迎来了晨曦,谁在梦中好像只睡了片刻,墨夷少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眯缝着眼不让那阳光进入眼里偷走昨夜的梦。邓靖仪则在梧桐树下坐了一夜,地上的梧桐叶铺满院子。昨夜的风,不知吹了多久。 “喂,臭少师,你快进来。喂,臭少师。”徐若馨在屋里醒来了,动了动脚,觉得双脚发麻。墨夷少师听到徐若馨在里面喊,便揉了揉睡眼,叹了一声,便走进屋里。看见徐若馨斜躺在床上,便走过去问:“怎么?有什么事啊!喊那么大声。” 徐若馨指了指那只扭伤了的脚,说道:“你快帮我拆开啊!我全身都麻了,好难受啊。”墨夷少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你不会自己拆开呀!干嘛非要我来拆?”徐若馨嘿嘿笑道:“哎呀!你都帮我包扎好了,就送佛送到西,帮我拆了。这药味太难闻了,我闻着难受。”墨夷少师站起来,走到徐若馨跟前,便道:“你觉得难闻,难道我就觉得好闻啊!你坐好了。”说罢坐下来,轻轻扶着徐若馨的脚,慢慢地拆开昨夜所包扎的纱布和草药。不一会就拆开了,徐若馨揉了揉脚,嘿嘿笑道:“你的草药还蛮有用的,现在脚真的不痛了。”墨夷少师看了一眼,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拾一下那些纱布和草药,然后走了出去。徐若馨自己穿上袜子和鞋子,下床来试着走几步,走了几步再跳几下,脸上一笑,心道:“想不到,这打柴的臭少师还挺有几下子,就一晚上我的脚就不痛了,也可以走路了。”走了几步便走出屋子,出到屋子就看见邓靖仪坐在梧桐树下看着天边的晨曦,静静地,像是在等待一个人。 “小姑娘,你可以下来走路了啊!太好了!我还以为没有个三四天,是好不了的,看来那小伙子的草药还挺管用。”那位老婆婆从大门外走进来,看见徐若馨慢慢地走下台阶,心中一阵欢喜。徐若馨一见那老婆婆便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屋内。墨夷少师和邓靖仪也走进了屋子里,这屋子虽然有些破旧,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如此庄严。屋里屋外还挂上凄清的气息,这又让人伤感起来。 “老婆婆,多谢您收留我们在此住一晚,现在天已亮了,我们也该走了。”邓靖仪双手把剑抱在身前,站在门口处。墨夷少师笑道:“婆婆,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了。”那老婆婆看看邓靖仪又看了看墨夷少师,再看看徐若馨,看了一圈,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徐若馨看见那老婆婆在落泪,便宽慰道:“老婆婆,您别伤心。”那老婆婆擦了一下眼角,说道:“唉,自从吾儿死后,我就一人在这宅子里,算算年头也有六七年了,这一转眼我半只脚也跨进了阴曹地府了。”墨夷少师也来宽慰那老婆婆,说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辰,那老婆婆心中的郁结也宽松多了。 那老婆婆送了他们三人五里多地,才被他们劝回。徐若馨回头看看那老婆婆的背影,心中自是十分不舍。墨夷少师走近徐若馨身旁,轻声说道:“喂,你的脚还痛不?要不要歇会?”徐若馨擦了擦眼睛,笑道:“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的,你爷爷教会你挺多的嘛!”墨夷少师看着她笑了笑,便走在前面。 “靖仪姊姊,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徐若馨问道。 邓靖仪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笑道:“似你这般走,我想,还得走上半过月才到。”墨夷少师瞪大双眼,惊问道:“不会吧!还有那么远啊!我都快累死了。”邓靖仪微微一笑,道:“行了,行了。快走吧!走快些,我想后天就到了。”墨夷少师缓了一口气,便大步往前走去,徐若馨跟在后面与邓靖仪一起走着。 白云飘飞,不知道飘往何方?他们三人向少林寺走去,都不知在少林寺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们不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去少林寺的,而是去见证这个江湖动荡的开端。武林很平静,可是从这一刻开始,武林显得有些不安了。也许,这就是江湖。但是,是谁在控制这个江湖,没有人知道。 ********* “终于到了。”墨夷少师擦擦脸上的汗,坐在一块石头上,拿出一个装着水的竹筒来喝水。徐若馨和邓靖仪则站在一棵松树下,这棵松树看起来已经很老了,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风雨的洗礼。 “从刚才那些村民口中所说的,我看六大门派还没有会聚少林寺。今天在山下的街市上我看到那些崆峒派和青城派的人都在镇上,我想,在这一两天他们都会上少林寺来。我们比他们先到,这样也好可以先休息一两天。”邓靖仪说道。 徐若馨看看四周,‘啊’的一声大喊,然后闭起双眼,脸上扬起一丝丝笑意。深深吸一口气,道:“这里真好啊!这里空气很好,这里的一草一木也很好。” 这时候还是清晨,云雾围绕着远处的山峰,山谷下也是浓雾萦绕。站在少室山的中间,往下看去却是看不见底的。美丽的景色伴着远山的晨曦,红红地云雾铺在天边,似仙境一样。 “走吧!我们先上山吧!还有一半的路呢!”邓靖仪说道。墨夷少师站起身来,往山上看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一步一步很有力的往少林寺走去,心道:“这少室山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亲身来此处一睹风采,便很难想象出这佛家圣地。”徐若馨嘻嘻哈哈的跑上去,一边笑着一边采摘路旁的花儿。邓靖仪回头看看山下,然后快步向山上走去。 “施主,你们这是要往山上去?”一位僧人从山上下来,看见墨夷少师和徐若馨、邓靖仪他们三人在往少林寺上走,便问道。 墨夷少师双手合什说道:“大师,我们这是要上山拜佛祈福,以求平安。” ; 第五十一回 夜静鸣 日绕云 这位和尚大约有十七八岁,脸上白白净净的,眉毛浓而短,脸型瘦而尖,看上去似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其身着僧袍,手中拿着一个竹篮。这小和尚放下竹篮,双手合什道:“阿尼陀佛,三位施主,还是快快请回吧!”墨夷少师说道:“我们才刚来,还没上到寺庙去呢?这怎么就要我们下去啊!再说,我们只是上山求佛祈福,又不是到这里来捣乱生事的。” 那小和尚道:“三位施主是有所不知啊!明天,六大门派会聚于此。我寺凝然方丈命我等下山告诉上山拜佛的人,在这个月里不要上山烧香拜佛,以免受到伤害。” 徐若馨笑道:“小和尚,那今天也不行吗?可是我们都已经走到一半路了,总不能叫我们又返回去吧!”那小和尚挠挠头,看了看墨夷少师,便道:“施主,你们还是请回吧!你们就不要为难小僧了。”邓靖仪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小师傅,我们今天非上山不可。若是你再阻拦,我便不客气了。” 这小和尚合什道:“施主,今天,明天,往后一些天都上不得啊!六大门派会聚于此,可谓鱼龙混杂,江湖上说得出名的小门派也有到来,这个是非之地,三位施主还是回避是好。”邓靖仪走过去,来到那小和尚的跟前,食指快速点出,点住了那小和尚的‘气户穴’和‘灵墟穴’令他动不了,便道:“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上去了。”墨夷少师道:“这样不太好吧!”邓靖仪从那小和尚身边走过去,向山上走去。徐若馨走到那小和尚身旁,大声说道:“我们就是要到山上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也想看看六大门派是些什么人?”说着便跟在邓靖仪后面往山上走去,墨夷少师走了两步,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小和尚,随后追上她们两人,说道:“喂,就这样丢下这位小师傅啊!他还一动不动的,这可怎么办?”邓靖仪停下来,回过头说道:“你放心,一个时辰之后,穴道会自己解开的。我们快走吧!看来这少林寺开始派人把守各个路口了。我们得从小路上去,这样就不会暴露身份了。”徐若馨笑道:“我听靖仪姊姊的,走,我们快走吧!我还没有到过寺庙呢!不知道这寺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墨夷少师解下背上的东西,拿在手中,一步一步地跟在她们身后。邓靖仪带着徐若馨和墨夷少师从旁边的小路走上去,穿过一条竹林小道,再走过一条石子路,紧接着便上到一块空地,在空地处可以看见少林寺的大门。在大门前的左侧立着一头石狮子,若不是走进了看,否则还道是真的狮子呢!在石狮子周围种着几颗古松,这些松树都不知道是谁栽种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朝代种下的,但经过风雨多番冲洗却依然挺拔秀气,仿佛是象征着一种气节。 他们三人不直接走进少林寺,而是到旁边的小寺庙先歇息一晚,等到那些六大门派的人上到山来时再混进去。现在,他们躲到一个小寺庙里去,偷偷地躲进了一间客房里。这时,在这小寺庙里的僧人只有几个,而显得整个寺院里空荡荡的,也感觉很安静,隐约间会从远处的山上传来几声喜鹊的鸣叫声,显得有点忧愁。他们三人慢慢地从窗户进入到一间房里,然后关好门窗。墨夷少师低声问道:“喂,我们干嘛要躲躲藏藏的啊!我们又没有做坏事,为何不走大门进去看看这少林寺。”徐若馨敲了一下墨夷少师的头说道:“你真笨,我们又不是什么门派的,到时被发现了,那些和尚还不把我们赶下山去。再说,这样躲来躲去地才好玩,这你懂吗!”墨夷少师摇摇头,道:“不懂,可这也太危险了。万一在这里被他们发现了,那岂不是也要被赶下山了。” 邓靖仪走到窗户旁轻轻地推开窗子,留出一条缝来探看外面,看了一会,便轻轻地放下窗子,走回到桌子旁,说道:“不会被发现的,这里的僧人很少,我看了一下,也就是十三四个僧人在此,而且都是年迈的老僧人。我估摸着大多数的僧人都已经到正殿去了。所以,今晚我们尽可在此歇息。”墨夷少师听后,想了想,便道:“这么说似有些道理,不过那些六大门派明天是不是就真的会到来?”徐若馨嘿嘿笑道:“明天一定很热闹,一定很好玩。” 他们三人只知道这六大门派会聚少林寺,但不知道六大门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但是他们三人是这样认为的,就连江湖上的江湖之士也大多是这样认为的。峨眉派的清柳师太为了六个死去的女弟子而与崆峒派的云飞子掌门提出要到少林寺请个大门派的掌门人来主持公道,这似乎很合理,但对于那些对江湖之事非常敏感的人来说,却不这么认为。在六大门派会聚之时,还会有其他的门派前来观看,这像是一场武林大会,但是谁发出邀请的,却是无人知晓。 墨夷少师躺在床上,徐若馨坐在凳子上,而邓靖仪则站在窗子旁边。外面的阳光明明还是那么地耀眼,却在一转眼之间变得昏黄了。寺院里的松树散发出淡淡的松脂香味,这香味把月亮与星星也吸引来了。墨夷少师感觉腿上一阵发麻,随即睁开眼睛,本以为还会看见那黄昏的彩云,却不知月亮以挂在了松树的树梢之上了,露出皎洁的月光把四周照得一片静谧。墨夷少师揉揉睡眼坐起身来,把发麻了的腿抬了抬,放到能让自己感到舒服的位置。过了一会,觉得腿好些了,便站起身走出睡房。看到徐若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还点着一盏油灯,影影瞳瞳地,照着这间房。墨夷少师当下一惊,心道:“糟了,她怎么在房中点起灯来呢!这要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快步走过去,刚要把灯吹灭,又停住了,心想:“要是有人,那么一早就会有人发现我们了。”墨夷少师没有把灯熄灭,只坐在凳子上缓缓气、回回神。 墨夷少师看看左右发现邓靖仪不见了,心中甚是疑惑,但随后也不觉得什么了。因为邓靖仪有可能出去干什么事情了,当下也不去理会太多。只是见这徐若馨趴在桌上睡觉,便觉可笑,想伸手去拍醒她但又缩回了手。伴着微暗的灯光,徐若馨脸上便有一种朦胧的桃色,红润迷人,墨夷少师第一次在这样近的距离看一个姑娘的。看得出神了,也不知邓靖仪从外面回来了。墨夷少师听到脚步声,便立刻回过头去,看见是邓靖仪脸上一热登时变红了,问道:“你······你回来了啊?”邓靖仪微微笑道:“你看得还蛮入神的。”墨夷少师搔搔头,笑道:“看清楚了,不会忘,不会忘。哦,对了,你出去干嘛了?怎么还点起灯来,这不怕被寺院里的僧人发现了。”邓靖仪坐了下来,把手中的断水长剑也放在了桌子上面,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喝,说道:“现在已是四更天了,你和若馨妹妹都睡了好几个时辰了。现在整个少林寺都是火光,六大门派也都赶上山来了,我看在天破晓之前六大门派都已经会聚到少林寺了。现在,满山都是人的声音,连夜里鸣叫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墨夷少师走到窗子边轻推开来,瞧瞧外面是何情况。墨夷少师推开窗子看见远处的少林寺正殿那里,火光满天,照得四周都一片光亮。墨夷少师放下木窗子,走到邓靖仪面前说道:“还真是满天火光啊!原来他们都在连夜赶路,他们不是过两天才到这里来吗?”邓靖仪笑道:“你没在江湖上行走过是不会知道这些武林门派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墨夷少师坐下来,道:“我是没出来在江湖上闯荡,但是我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每天上山打打柴,自由自在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 邓靖仪又喝了一杯茶,这时,徐若馨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揉揉眼睛,说道:“靖仪姊姊,你回来了啊!”邓靖仪笑道:“你都睡了好几个时辰了,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徐若馨又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都睡了这么久了,可我还是很困啊!睡得手都发麻了。” 墨夷少师说道:“你还睡,六大门派都已经上山来了。我看,明天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会到这里会聚的。” 徐若馨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在屋内走动了几下。然后,也坐在桌子旁了,问道:“我们怎么进去少林寺啊!我想,也不太好混进去。这可怎么办?” 邓靖仪笑道:“这不用担心,等明天自有办法进去。现在再休息一会吧!等六大门派都到齐了,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天边已经泛起了丝丝朝云,云雾绕着这少室山。 ; 第五十二回 换天日 巧进寺 云雾绕在少室山上久久不能散去,像是要见证这一场六大门派的会聚。花草也醒来了,鸟儿却不见踪影了,像是在逃避一场祸害。 “我们走吧!到那里再想办法混进去。”邓靖仪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断水剑来。 墨夷少师忙问:“我们去那里干嘛?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我们岂不是······” “你别想太多了,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的。就算被发现了那又如何?大不了逃跑呗!”徐若馨说道。 邓靖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徐若馨嘿嘿笑着跟了出去,墨夷少师慌忙拿上他爷爷送给他的东西,背在背上,追了上去。他们来到一条小路处,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在那里坐着。那些人看见墨夷少师、邓靖仪和徐若馨他们三人走了过来,又见他们不像是武林中人,便站了起来,手中还拿着剑。邓靖仪停了下来,看着那些人,然后对身边的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说道:“前面的五个人是青城派的,不如把他们的衣服借来,假扮青城派的人混进去,这样不就简单多了。”墨夷少师道:“这样行不行啊!假扮他们会不会更容易被发现。”那五个青城派的人走了过来,来到邓靖仪面前,一个年有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嘿嘿笑道:“我还道是谁人在此呢!原来是这么一位大美人啊!看来今天艳福不错哟,是不是啊兄弟们。”其他四人都哈哈大笑附和着那个人。 邓靖仪走过那个人的身旁,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是啊!今天,我们的运气也不错,居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那人笑道:“嘿、嘿、嘿,我的小美人嘴巴还挺倔的。我喜欢,也就好这一口。”然后走上几步,看见徐若馨躲在墨夷少师身后,眼睛一亮,眯着双眼色眯眯的笑道:“哟、哟、哟,居然还有一个,兄弟们这一个小美人更令人神魂颠倒啊!”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续道:“兄弟们,今天我们可是走对了。我们把这两个美人弄回去乐一个,总比死在这里好啊!我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鬼地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人家峨眉和崆峒有过节,我们青城派啥搅和干么?看来我们的掌门是老糊涂了。兄弟们,你们快动手,把这两个美人抓回去,今晚就不用愁了。”墨夷少师站出一步喝道:“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言轻薄,你们难道就不怕江湖上的英雄豪杰所耻笑。”那个人捻着胡子哈哈笑道:“耻笑,爷可不理会这些。爷,今夜可是良辰美景,多快活啊!”说罢又哈哈笑了起来。 徐若馨站在墨夷少师后面,看着那些人。邓靖仪走回到墨夷少师身旁,对那个人说道:“我们想借你们的衣服一用,你们是自己脱呢?还是我们自己动手?”说着便笑着看着那五个人。那个人嘿嘿笑道:“小美人比我心急啊!来、来、来,你来脱我更乐意。”邓靖仪微笑道:“那我就不可气了。”说罢,便抽出剑来。只白光一闪,那把断水长剑就架到了那个人的脖子上了。那人一惊,吓得冷汗直冒,双脚发抖,差点没坐下来。其他四人一见,立刻后退几步,再慌忙拔出剑来,有一人说道:“你······你敢动手,我们可不会放过你们的。”邓靖仪笑道:“你们刚才可是很威风啊!怎么,现在不见你们拿出刚才的胆量来啊!”那个被邓靖仪把剑架在脖子上的人,知道自己不是邓靖仪的对手,就从拔剑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那个人说道:“女侠,刚才······刚才我多有冒犯,请女侠高抬贵手,放······放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邓靖仪笑道:“还敢有下次,像你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祸害人世间。”话还没说完,便将手一缩,把剑横扫过去,那人便倒地一命呜呼。徐若馨一见立刻捂住眼睛,大叫了一声。邓靖仪道:“我还以为是个功夫了得之人,却不知道是个仗着是青城派的名号出来欺压百姓之人,这种人死了也便。” 那四个人心道:“她知道我们是青城派的人,这可怎么办?要是被师傅知道了,这可怎么了得。”一见那人被杀了,便立马回过身去逃跑。邓靖仪看见他们四人想逃跑,便喊道:“站住,你们再跑,就跟他的下场一样。”那四人吓了一跳,便立刻停了下来。慢慢地回转身来,笑嘿嘿地说道:“女······女侠请饶命啊!饶命啊!”说罢纷纷跪下向邓靖仪求饶。墨夷少师走过来对邓靖仪说道:“不会又要把他们杀了吧!我看他们虽然可恶,但不至于杀了他们。”那四人齐声说道:“对啊!对啊!这位少侠你给我们求求情吧!让这位女侠放过我们吧!我们······我们保证今后不会······”邓靖仪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别说废话了,快把衣服脱了。”那四人互相看看对方,便十分不情愿地脱下外面的衣服,徐若馨一见便立刻转过身去不敢再看,脸上立刻红起来了。墨夷少师跑过去把那四人的衣服都拿过来了,邓靖仪叫那四人站起来,那四人刚站起来突然被什么东西打在了身上,想走动却怎么也动不了,这才意思到被点了穴道。邓靖仪笑道:“你们别费劲了,你们已经被我点了穴道了。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 墨夷少师拿着衣服走到徐若馨旁边,拿给她一套衣服,说道:“穿上它吧!我们就假扮成青城派的门徒混进寺里去。”徐若馨接过衣服,便道:“这衣服好难闻啊!我不穿。”邓靖仪接过墨夷少师扔过来的衣服了,便道:“若馨妹妹,你就将就一下吧!”墨夷少师笑笑道:“就是,就是。这衣服也挺好的。” 徐若馨慢吞吞的把那似道服的衣服穿起来,墨夷少师穿好后便道:“我们快走吧!看样子那些什么门派的都该到了吧!”邓靖仪打扮好了,便从那四个人身旁走过,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也跟着走去。 太阳升上远处山顶了,当当几声响声从寺院里传来,这是少林寺里的和尚在敲着晨钟,这钟声不似昨天那般清脆悦耳了,钟声之中还杂着浑浊的声音,可是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墨夷少师、邓靖仪和徐若馨三人从小路上去,混进了涌向少林寺的人群之中。随着各门各派的人进入寺中,他们三人也进到了里面。但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只是见机行事,看有何事发生?“ ; 第五十三回 晨钟落 落钟晨 那一位和尚停止了敲钟,可钟声还在山谷里回荡。晨曦不知被哪几片霞云遮住了,只留下几缕光线照在这少室山上。时间就像流水一般,慢慢地流走。墨夷少师和邓靖仪、徐若馨他们三人化装成为青城派的门徒进入了寺内,其他的门派也都进入到了寺内。当各门各派都整装待命之时,却出现了让众人难以猜测的事情。 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并没有在大殿之上面对天下英雄的面来解决峨眉派与崆峒派之间的恩怨,而是到寺中的一间小客堂里谈话。被挡在大殿之外的各门各派的人在议论纷纷,猜测其做法的缘由。可是这些泛泛之辈又怎能知道这次会聚少林的真正目的。 “喂,我们怎么会是在这里等啊!这不是应该在天下人面前由少林寺方丈主持峨眉派和崆峒派两派之间的恩怨吗?可现在他们把大殿的门也关了,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无所知啊!”墨夷少师走近邓靖仪,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细说。 邓靖仪留意一下左右,便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从这里就可以猜出,这一次六大门派会聚少林寺不是为了和解峨眉与崆峒两派的恩怨的,而是另有目的。你先别急,先看看吧!” 徐若馨站在墨夷少师身旁隐约听到了墨夷少师和邓靖仪说话,便道:“靖仪姊姊,你怎么知道这六大门派还有其他意图?”邓靖仪再瞧瞧前后,又看了看大殿上,便低声说道:“你们看前面,那个大殿的门也关起来了。若真是为了解决峨眉崆峒两派的恩怨,就不会把众弟子留在外面而由掌门一人进去交谈。况且峨眉崆峒两派在江湖上的威望也是很高的,既然这两派有了仇恨,那么江湖上的人不会放之不顾的。一旦两派自相残杀,就必定是两败俱伤,这对整个武林来说并无益处而弊端皆现。既然是江湖上的大门派,那么解决恩怨必定要在天下人面前说个清楚,给天下人一个交待。这就是江湖规矩。” 墨夷少师搔搔头,道:“这么难懂,看来我还是回去山上打柴的较好,这江湖我还是避而远之为好。若是搅了这趟浑水,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徐若馨道:“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什么事情也没有打听到。也没有看见那个老道姑,这多不好玩啊!”邓靖仪说道:“先看看再说吧!这都一个时辰了,而里面也没有什么大动静,我想,他们也该出来吧!” ******** “凝然大师,此次到贵寺来,实在是打扰了。但是这件事不得不这样做,否则难以瞒过那些小人。”一位身着道服的道姑站起来向一位老和尚作揖。这位道姑不是别人正是峨眉派的掌门人清柳师太,而她面前的这位年过八旬的老和尚则是少林寺的方丈凝然大师。凝然大师,白眉毛长有六寸,胡须亦有六七寸长,脸如冠玉,面色红润,看似五十岁左右一样。体格略显臃肿,但是行走如风、步伐稳健,凌然有仙气。 凝然大师双手合什道:“阿尼陀佛。善哉,善哉。五位掌门前来说事,是为了平息武林纷争。能到敝寺来,也是敝寺的职责所在。今日,六大门派到此相聚,是因事而来,若有老衲能做之事,老衲定当全力相助。” “凝然大师多礼了,我们六大门派立于武林之中,当为武林的安危而着想。现在,我们六大门派都有共同的敌人,应当同心协力,方能拯救武林的安危。”一位手执拂尘,年已六十的道长站起来走到凝然大师面前说道。此人正是武当派的掌门人玉恒子道长。 坐在西面的还有一位约有四十余岁的男子,他是昆仑派的何胜掌门,另一位大约五十余岁的是青城派的李一川掌门,坐在东面清柳师太旁边的是崆峒派掌门云飞子。 那青城派的掌门李一川坐在椅子上说道:“此次,我们六大门派并非是为了峨眉和崆峒两派的事情而来的,而是为了我们六大门派丢失的武功秘籍之事而来的。各位掌门,你们说说此事当如何解决?” 昆仑派的何胜站起来,来回走了两遍,然后停了下来,说道:“这次借着峨眉崆峒两派的事,到此来商议武功秘籍被盗之事怕是不妥啊!这武林之事当在天下豪杰面前说个明白的,可现在却在这里说事。我怕,各门各派的弟子会有所猜测。” 房里点着檀香,整个房子都充满了这种香味。而在里面的气氛却是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让人昏睡的檀香。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最重要还是讨论一下对策。我们下一步又该如何?至于我崆峒与峨眉两派之事,等到我们想好了对策再出去与殿外的英雄豪杰说个明明白白,这样不就行了吗?” 檀香还在燃着,时间也开始倒退到了五天之前。在五天前,峨眉派的清柳师太要崆峒派追查出杀害峨眉弟子的真凶。之后,崆峒派的云飞子掌门派出几个弟子暗中查寻,在三天前便查出了是谁将峨眉弟子杀害的,但是那几个人也无缘无故的也死去了,这下子来了个死无对证。就在此事难以解决的紧要关头,却在少林、武当、青城、昆仑四大门派当中出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在同一天四大门派既然同时丢失了两本上乘武学秘籍,少林的‘达摩剑法’和‘破戒刀法’,武当的‘神门十三剑’和‘玄虚刀法’,青城的‘‘青’字九打’和‘城’字十八破,昆仑的‘天外十剑’和‘十路潭腿’。这些武学秘籍皆为当世武学至高绝技,但在一天之内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其后,峨眉也丢失了‘越女剑法’,崆峒派则不见了‘飞龙掌’。可是谁也不知道是被谁盗走的,仿佛从来没有过这些上乘武学一样。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些事情还没有在江湖上传开,可能是不便于传开来有意隐瞒这件事情。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终究会被江湖中人所知道的,只是暂时不说,要等到适宜的时候再说出来,让武林其他门派谨慎为好。于是,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会聚少林寺想出应付这件事情的对策来。 凝然大师坐了下来,手中转着佛珠,口中说道:“我寺的‘破戒刀法’是达摩祖师爷所创下的,但是此刀法只有达摩祖师爷一人使过。此刀法列为禁书,不允许少林弟子习这刀法,这是祖上的规定。因此,这刀法一直以来无人知晓,连老衲也只是听玄道大师所说的而未曾见过。看来,偷盗之人对少林寺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看来,这偷盗之人非同小可,怕是门中之人啊!阿尼陀佛!” ; 第五十四回 何事了 绝尘寰 清柳师太说道:“这武功秘籍丢失了却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这些武功秘籍流落江湖,那么恐怕会引来江湖混乱,到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若是引来江湖纷争,那么我们六大门派在武林当中的地位也会跟着动摇,到时候其他门派便会趁机取代我们六大门派。那时候这天下就得打乱了。” 玉恒子捻了捻长长的白胡须,道:“师太说得甚为恰当,本派的武功秘籍已经熟记于心了。他们盗走我们的武学秘籍想必是另有其谋,现在我们必须拿出对策来做好准备,然后再追查出是那些人偷盗我们的武学秘籍的。这样或许是当前需要解决的。”其他四位掌门听了,都点点头认为这样才是当务之急。 凝然大师坐在房中的蒲团上转动着佛珠,闭着双眼,口中一直在动着。过了一会,凝然大师说道:“既然五位掌门都同意先出对策这事了,那么对策是什么?我们得在此道出,也好给天下的英雄一个交待。” 清柳师太问:“那么什么对策才是好的?”玉恒子坐在那里捻着胡须,李一川和何胜相互看了看对方但没什么话要说或许是想不出个好法子。云飞子则站起身来,把手别在背后走了几步,又看了看清柳师太,但是也说不上个好法子。 凝然大师离开蒲团,走到五位掌门的中间,说道:“依老衲之见,此事当可暂时放下不去理会,等到时机一到,便可知晓。”玉恒子忙问:“凝然大师有何良策?还请道明。” 凝然大师微笑道:“五位掌门莫急,让老衲与你们细说,如今六大门派的武学秘籍都被盗走了,这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盗走的。他是想由六大门派的事来挑起江湖混乱,从而进一步控制整个武林。现在,我们可以放下这件事,等到他见我们毫无动静之时,他就会露出破绽来了,那时便可将他拿住。” 云飞子大笑道:“凝然大师说得好啊!既然看不见敌人,那么就按兵不动,伺机而动。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其他四位掌门也点头认为这样做甚好。于是,这事也到此而定。 凝然大师双手合什道:“那好,我们出去吧!”说着便走出客房,往大殿外走,玉恒子、清柳师太、李一川、云飞子、何胜五人跟在凝然大师身后一起走到大殿门外。 ********** “靖仪姊姊,怎么那几个掌门人谈这么久啊!都一个多时辰了,我腿都站酸痛了。”徐若馨走到邓靖仪身边低声说道。 邓靖仪说道:“若馨,你再等一会吧!”这时,墨夷少师蹲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邓靖仪和徐若馨,然后又站了起来,向后面瞧了瞧。突然,发现有人在盯着他们看,立即假装是转身下去拾东西。然后,墨夷少师走到邓靖仪身旁轻声说道:“喂,后面有人在看着我们。千万别回头,一回头就露出破绽了。”邓靖仪望着墨夷少师,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向大殿上看去,就在这时大殿的门打开了,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六个人。首先出来的是凝然大师,其他五位掌门则跟在身后走了出来。 徐若馨笑道:“嘿,他们出来了。我看到那个峨眉派的老道姑了,还有,还有那个崆峒派的云老头。”墨夷少师转过脸看着徐若馨,说道:“你见过他们啊!”徐若馨得意地说道:“何止见过,还与他们有过过节呢!想起那天在客栈里我就来气,那峨眉派的老尼姑真不讲理。”墨夷少师笑道:“我看是你不讲理吧!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武林当中有声望的人了,怎么会跟你一个晚辈一般见识呢!”徐若馨有些生气,便道:“你······”邓靖仪见他们两个在吵,便道:“你们先别说了,听听那六位掌门怎么说。” “各位英雄豪杰,老衲在此有礼了。今日会聚少林,原是化解峨眉与崆峒两派之间的恩怨,可适才老衲自作主张将五位掌门引到客房一谈,而未在天下英豪面前化解这段私怨。方才老衲与五位掌门在房中谈话已久,终得善果。峨眉掌门清柳师太为了避免掀起武林人士互相残杀,便退让一步。而崆峒掌门云飞子亦郑重向峨眉派道歉,至于峨眉弟子是不是崆峒派所为,目前还无法确定。但依老衲愚见峨眉弟子之死当与崆峒无关,崆峒派在江湖上亦是名门正派,断然不会干出这等小人之事。今日,天下英豪在此,老衲也当面说明,峨眉与崆峒之事就此了结。不知众位英雄可同意老衲之见?”凝然大师来到大殿门前,走出三步,左拿着佛珠,右手合什。 这六大门派的弟子以及前来观望的各门各派江湖豪杰听得凝然大师说完这话,顿时议论纷纷,相互说着这件事情。一时间,议论声充满整个少林,墨夷少师说道:“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都听得糊涂了。”徐若馨笑道:“哎呀,你还是别管那么多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邓靖仪心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却想不到会是这样。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或许,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刻众人还在议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靖仪姊姊,你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记得当天在客栈里那个峨眉老尼姑对那个云老头很凶的,说什么不查出真凶就誓不罢休的。当时我就以为他们会在那家客栈里打上一架,谁知他们没有打而是拿我来出气。现在他们在凝然大师的调解下竟然和解了,真想不明白。”徐若馨说道。 邓靖仪看了看四周,看见那些人还在议论着。走到墨夷少师和徐若馨面前,说道:“这事定有蹊跷,不过现在我一时也想不明白。还是先看看再说吧!”墨夷少师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便低着头留意着周围的人,扫了一遍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然后再看看附近,发现还有几个人也在盯着自己。徐若馨见墨夷少师低着头在看什么,便问:“喂,你在看什么啊!”墨夷少师一惊,便道:“我看到了一直在盯着我们的人了,他们有好几个人,现在我也不敢确定他们有几个人,他们穿着的衣服像是昆仑派的。” 徐若馨道:“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会一直盯着我们啊!”邓靖仪笑道:“你们还记得来的路上吧!那几个人想要杀了你们,我想应该是有人派他们来杀你们的。”墨夷少师忙道:“我们又没与什么人结仇,怎么会有人想杀我们啊!” 徐若馨呼了一口气,道:“是啊!我才从家里逃出来半个月,也没与谁结过怨的。” ; 第五十五回 混元手 隐五秋 临近考试,所以写得十分仓促,现在基本上是打流水账,望批评。 “各位武林豪杰,请再听老衲一言。”那凝然大师双手合什,向正在互相议论的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说话。众人一听,是凝然大师在说话,便立刻停止交谈,都面向大殿门前的六大门派的掌门人。顿时,全场一片寂静。凝然大师看看左右的五位掌门,然后续道:“各位武林豪杰,今日就在这少室山下化解峨眉与崆峒的恩怨吧!我佛慈悲,江湖不再争斗,便是天下之福也。” 正在众人听得入神之时,突然有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那声音道:“凝然大师此言差矣,江湖无争斗便不再是江湖,六大门派立于武林之中,这已然是江湖之争。如今,各门各派林立,广招弟子,不为习武修身而为扬名于世。所谓的门派只不过是一个牌面,而真正的是名利。今,天下安定、国富民安,江湖已不再是江湖了。”众人一惊,四处看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 这时,从大殿对面的屋顶之上飞过来一个人,此人轻功了得,时而似飞燕,时而如猎鹰。还没等到众人回过神来便已飞到一座高两丈的石塔顶上,那人站在塔顶之上看向大殿上的六大掌门人。众人一见那人,先是一惊,而后后退出一丈有余。 徐若馨也向那人看去,但不认识是谁,也没见过那人。徐若馨问:“靖仪姊姊,那人是谁啊?”墨夷少师也甚是不解,怎么突然会来一个人。邓靖仪仔细看了看那人,摇摇头,说道:“我也没见过,但我想此人的武功当是十分厉害。看其轻功也可看出。” 那六位掌门见到那人,虽不觉惊讶,但也是意想不到的。清柳师太、云飞子、李一川、何胜、玉恒子五人相互看着对方,一时也无话可说。凝然大师合什道:“阿尼陀佛,善哉,善哉。元施主到敝寺来,不知所为何事?”那人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凝然大师别来无恙啊!”这些武林中人有些人看出了那人是谁了,便大喊道:“啊,这······这人就是······是五年前威震江湖的混元手元东。当年打败了多少武林高手,最后败于凝然大师。”墨夷少师摸着头,说道:“什么手什么东啊!他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邓靖仪听到旁边有人说那人是混元手元东,便道:“这混元手元东的名字我听我爹爹说起过,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徐若馨道:“我们走到那边看看吧!在这里离得有些远,看得不太清楚。”说罢便向那个叫混元手元东的石塔走去,走到那里,抬头看去,但见此人头发披散着,黝黑的脸,大大的耳朵,还满脸胡子。看其模样大约有三十六七岁,身高七尺,虎背熊腰,但看其模样已让人畏惧三分了。徐若馨嘿嘿笑道:“这位前辈,生得好特别呀!”墨夷少师嘘的一声,道:“喂,你小声些,若被前辈听得,有你好受的。” 元东哈哈笑道:“凝然大师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得佛道之精深,化人世间之苦难,当为天下之幸也。五年前败于您之手,理当如此。我混元手元东一介武夫,只懂得些比武较量,不懂什么大道理,听得大师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大梦初醒啊!” 凝然大师微笑道:“元施主,过奖了。老衲佛门中人,习武强身、诵经修身,除此之外无甚事宜。五年前与元施主比武较量,实为化解施主心中的魔性。今日,见施主杀气全无,老衲实感欣慰。” 众人虽知混元手元东的名号,但是并未见过其武功有何高招。但五年前闹得整个江湖都不得安宁,便略知其武功之高在场的人无几人能敌。但武林中人都知晓凝然大师的武功,凝然大师不但内力修为极其深厚,而且其得意招式‘擒龙十二手’在当今武林之中无人能敌。其他五位掌门,除了武当派的玉恒子道长的武功可与凝然大师相抗衡外,其他四位掌门峨眉的清柳师太、崆峒的云飞子、昆仑的何胜、青城的李一川他们的武功都在凝然大师和玉恒子道长之下。但是除了在场的六位掌门武功了得之外,江湖上还有几位武功高强的隐者,但这些隐者都是隐于市、隐于林,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们。 元东笑道:“凝然大师,今日我混元手元东并非来此闹事,只是五年未曾踏出江湖,如今出来透透气。” 凝然大师微笑道:“元施主五年隐于林,今日突然造访,实令老衲不解。” 元东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书籍,随手一挥,那本书便飞向凝然大师那里。凝然大师双手合什道一句:“阿尼陀佛。”之见那本书停在了面前。众人一见当下大为惊讶,心道:“凝然大师的武功果然了得。”混元手元东道:“凝然大师,请看看您面前的这本武功秘籍吧!看完后你便知道是何事了?” 凝然大师看了一眼那本书,然后看看左右的五位掌门,那五位掌门也走过来看了看那本书,看后甚为惊讶。凝然大师微笑道:“元施主,此事当与你细说。”混元手元东道:“凝然大师此事我就到此了,之后的事情就由你们来处理吧!” 众人都不知道元东究竟把一本什么书给了凝然大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在众人议论之时,突然有四个人跑了进来,那四个人衣衫不整,只穿着一件白色衣衫。那四人大喊着:“师傅,师傅。”徐若馨一见那四人,立刻看出了是谁,便对邓靖仪和墨夷少师说道:“喂,那四个人不就是被我们抢走衣服的那四个人吗?他们跑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墨夷少师也看去,看见那四人确是他们抢走衣服的那四人。邓靖仪想了想,道:“莫急,如果他们说出是被我们弄成那样的,我们再找机会逃走。现在,先看看再说。” “喂,这样行不行啊!还是先逃走吧!”墨夷少师看看左右,然后说道。 ; 第五十六回 中秋令 绕清风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竟弄成这样。”那青城派的掌门李一川走下去,来到那四人面前说道。有一人道:“师······师傅,董杰师兄被······被人杀了。”李一川听到后,怒喝道:“啊!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竟敢杀害我青城派的弟子,你······你快说,是谁杀死他的,是谁?”说着抓起一人的衣领,睁大着双眼,怒狠狠地看着那人。那人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傅,那三个人夺走了我们的衣服,然后点了我们的穴道。我······我想他······他们应该在······在这里吧!” 那李一川想了想,摇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之后的事我来处理。”那四人道:“是,师傅。” 那李一川走回到大殿前,崆峒派的云飞子见李一川脸有怒色,便问:“李掌门,因何事而弄得满面怒色?”李一川哼了一声,道:“刚才我的弟子说,我有一个弟子被人杀死了,而那人也乔装成我青城派的弟子混进这里来了。”清柳师太听见,说道:“哦,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此杀了青城派的弟子,看来此人也并非一般之人呀!今日,六大门派会聚少林,而他敢在这少室山下杀害青城派的人,而且还混进了少林寺,我想他是有何目的的?” 李一川道:“无论他有何目的,今日,我李一川一定不放过他,抓到他定要他碎尸万段。”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喜众生离苦获乐之心曰喜,于一切众生舍怨亲之念而平等一如曰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李掌门,恩恩怨怨皆由一时之邪念而成,既然董施主已到极乐世界去,那就让他安息。而那杀害董施主之人定会得到恶果,所谓善恶始终,皆有天道。”凝然大师合什道。 李一川听了凝然大师的这番话,虽有顿悟,但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气。毕竟青城派在武林当中也是众人皆知,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自创立门派再到如今,已是与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并驾齐驱的,立于江湖上的六大门派之一。多年来一直受到武林中人的敬仰,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敢在六大门派会聚少林之时,杀害了自己的一个弟子。面对着天下英豪,若不出这口恶气,要是在江湖上传了出去,岂不是要笑话青城派无人。那李一川心想:“虽然董杰死了,但是我李一川还是要把那人杀了,一来平息我心中的怒气,二来也要让天下英雄知道我青城派的厉害。不过凝然大师在此,却不太好办。” 李一川走到凝然大师面前,作揖道:“大师说得有理,可是那杀害我徒弟的人就躲在这里,若不把他揪出来,恐怕会再次下手,到时再抓他可就晚了。再说,这也是我派之事,不劳大师操心。”这时,武当派的玉恒子道长捻了捻胡子,说道:“既然是李掌门家事,那么我们也不必多心了。可是,李掌门你怎么找出那个杀死你弟子的人啊?”清柳师太和何胜、云飞子站在一旁假装若无其事一样,只等凝然大师说话。虽然这六大掌门都是同一辈,但是数年龄就数凝然大师最高。况且,凝然大师是得道高僧,在江湖上最有威望。而且武功极高,在当今武林之中没几个人能与凝然大师战到四百回合的。因此在这六大门派之中,其他五位掌门对凝然大师也是十分敬佩和叹服的。 凝然大师看着大殿下的天下英豪,手中一直在转着佛珠。李一川见凝然大师没有说话,也转过身去看着下面的人。这时,那混元手元东便说话了,道:“凝然大师,您已是佛中人了,这红尘俗事也不必去管。今日,我到此来还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与凝然大师再比试一场。”那何胜听到这话,喝道:“元东,你也别欺人太甚。当年要不是凝然大师慈悲为怀,没有将你的武功废掉。要是将你的武功废了,恐怕今日你也不再在这里出现。如今,你居然还有脸再到少林寺来,还想与凝然大师比试。” 那元东哈哈大笑几声,说道:“何掌门,你当年也是我的手下败将,今日竟然教训起我来了,看来五年不见你的武功又长进了不少啊!”何胜气得脸上一阵通红,然后左右看了看,心中甚是尴尬。因为当年何胜与混元手元东之间的比武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而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俩人有过这么一场比武。现在元东一说出来,当即一片议论声。那何胜虽然听不清楚下面的人再说些什么,但已经猜出十有八九了。这时,何胜狠狠地看着元东,心道:“好你个混元手元东,七年前的那一场比武是我技不如人,今日你居然在天下英雄面前羞辱我。元东,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何胜会一雪前耻的。” “何掌门,你何必跟他计较。”那清柳师太走到何胜身旁说道。何胜甩了一下衣袖,瞪了一眼元东,然后转身退到大殿门槛处。凝然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元施主适才已经答应老衲,不在这里闹事的。还请元施主以慈悲之心以待之。” 元东哈哈大笑道:“大师,我混元手元东向来是讲信义的,做事也是光明磊落的,那等下三滥的手段我元东绝不会使出的。您大可放心,今日来此,一是把那本武功秘籍完璧归赵,二是下挑战书。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与你在云梦山上一决高低。”凝然大师微笑道:“阿弥陀佛,老衲只懂诵经念佛,对武学半知不解,又怎么能与元施主探讨武学之精妙。” 元东大笑道:“凝然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不但武学极高,而且佛道也是参透了。”说罢便转身飞走,只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但是有一个声音还萦绕在这里,那声音道:“凝然大师,您会来的,您会来的。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云梦山见。”这声音久久没有散去。 “那个叫混元手元东的前辈,武功真的很高啊!这轻功也是十分了得,只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身影。我要是也有这般武功,也不会在怕那些想杀我的人了。”墨夷少师看到元东飞身而去,甚是轻快,心中十分仰慕。徐若馨笑道:“你啊!白有这深厚的内功了,连武功也不会。唉,你就只能打柴了。”说着走到墨夷少师身边,向墨夷少师做了一个鬼脸。 邓靖仪看了看左右,看见那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在大殿前谈话,便对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说道:“好了,我们趁现在快走吧!再不走的话,被他们发现了,那可就走不了了。”说罢便慢慢地向人群外走去,墨夷少师看了看左右,也跟着邓靖仪走出去了。而徐若馨似乎不想走那么快,还想在此再玩一会。 这时,日已上中天,阳光似火般烧着天上的白云,而留下一丝阴凉在人间。 ; 第五十七回 飞落尘 催日昏 不好意思,前几天没有网,也上传不了。况且临近考试,也写不了那么快,等到放暑假有时间就会一天两更了,还望关注啊! 白云飘满天空,遮住了火一般的太阳。鸟的鸣叫声从不远处的松树上传来,叽叽喳喳总叫个不停。众人看着元东离去,那轻功让在座的人都暗暗佩服。众人细说着那混元手元东的事情,一时间这里满是谈论的声音。 突然有一个声音将这个嘈杂的地方打上一个休止符,而让这里的人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了,那声音道:“师傅,那三个人,对就是那三个人,就是他们杀死董师兄的。” 邓靖仪和徐若馨、墨夷少师正在往人群外走去,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道,立即知道了自己已经被他们识破了,便拉着徐若馨的手向人群外快跑。墨夷少师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见邓靖仪拉着徐若馨便往外跑,也跟着快跑。 那李一川知道他的徒弟看见了杀死董杰的人,便向人群看去,看见三个身着青城派衣服的人往人群外跑。李一川喝道:“大胆狂徒,哪里逃。”说罢便施展轻功飞向邓靖仪那里。 邓靖仪刚想回头去看,却见一个身影从头顶上飞过。李一川飞身下去,背对着邓靖仪和徐若馨站在她们的面前。墨夷少师跑到徐若馨后面停了下来,说道:“喂,怎么不走了?”徐若馨指了指前面,道:“你看前面那人,我们是走不了了。”旁边的人立刻后退十余步,只留下他们三人。 李一川转过身来,看见是三个从未见过的人,便怒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假扮我青城派弟子,潜入这里来,还杀死了我门下的一名弟子。快说,你们到这里来有何目的?”邓靖仪笑道:“你就是青城派掌门人李一川,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你说我杀了你的弟子,那是你教导无方,教出这等小人来。今日杀了他,那是他罪有应得。”李一川听得这话,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马上上前将邓靖仪碎尸万段,但也不好在天下英豪面前失态,最终还是把这怒气给强忍下去了,说道:“你好大的口气,竟然教训起我来了。你们居然穿着我青城派的衣服到处招摇撞骗,败坏我派名声。” 墨夷少师听见他这么说了,便马上脱下身上的青城派的衣服来,脱下后便不衣服扔向李一川,说道:“给你,你们这衣服的味道真是难闻的,这那像是人穿的衣服啊!”随后徐若馨和邓靖仪也脱去那青城派的衣服,那李一川看到这情形,当下骂道:“你们······你们竟然不把我青城派放在眼里,好,好,今日我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便掌风立发,纵身而出,直向邓靖仪身上推来。邓靖仪回头对徐若馨和墨夷少师喊道:“你们退后,让我来领教一下青城派掌门人的高招。”说着抽出断水长剑来,剑尖刺向那李一川。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便退到一旁去观看着邓靖仪与李一川打斗,而各门各派的人也都退到一边来看。那李一川每一掌都是内劲十足,而且无虚掌,似要将邓靖仪置之死地。若被李一川的掌力击中,不弄成内伤也一时半会儿不能动弹。邓靖仪见李一川掌掌击向要害部位,也看不出破绽来无法拆招,只得躲闪开来,心道:“这李一川,看来还是有些本领,不使用兵器便让我难以抵挡。”邓靖仪快步地后退,使出断水招式,一剑扫出,似有万把利刃飞出。那李一川见此,便不敢以内力相拼,只得飞身避闪。但是在李一川身后的人却被邓靖仪的剑气所伤,倒地口吐鲜血。那李一川一见,心道:“这小女子,竟有这等剑法。还好刚才躲开了,不然也会被她的剑气所伤。不过也奇怪她的剑法究竟出自何门何派的,我李一川闯荡江湖多年却从未见过这种剑法。”李一川向邓靖仪的剑看去,立即大惊起来,说道:“你手中的可是断水长剑,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有断水长剑?”邓靖仪道:“要知道那你就到阎罗王那里去问吧!”说着一剑刺来,那李一川怒道:“你别以为拿着断水长剑,我就会怕你啊。今日就让你······”话还没说完,邓靖仪的剑已经快刺到他的喉咙了,李一川陡步向后退出,然后双手夹住邓靖仪的剑,顺势将剑一拉,邓靖仪蹬地向前飞去。李一川看准时机,立刻站稳步子,平掌推出,一掌打在邓靖仪的身上。邓靖仪被这一掌打出了一丈有余,登时鲜血从口中涌出,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见此便快步上前去扶起邓靖仪。徐若馨哭着说道:“靖仪姊姊,你没事吧!”邓靖仪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说道:“我······我没事,你们找机会快点走,我来替你们挡住他们。”墨夷少师道:“说什么呢?你现在受伤了,你在这里躺着,我来挡住他。”邓靖仪笑道:“你都不懂武功的,你就别装了。”墨夷少师道:“我到底还是个男子汉,怎么说逃就逃呢!再说,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人。” 李一川哈哈笑道:“你们死到临头了,还在那里说好话。小子,你嘴巴挺倔的。”墨夷少师哼了一声,道:“对你这种人,我还嫌费口舌呢!”其他门派的人都围在那里看着他们,而只是看而已根本不会出来动手的。这时青城派的弟子都将邓靖仪他们三人紧紧地围起来了,那四个被邓靖仪点了穴道扒了衣服的人,来到李一川身后,说道:“师傅,就是那个拿剑的女子杀了董师兄的。”李一川心道:“董杰死在她手里也是必然的,这女子的武功确实了得,要不是内力尚浅,我恐怕也需要拿出看家本领来了。在这里,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绝招给使出来。” “哦,原来是她们两个。上次在那家客栈里,让我在崆峒派和弟子面前丢尽了颜面。今日,居然又到少林寺来闹事,看来这次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她们这些晚辈就不会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心上了。”清柳师太看见了邓靖仪和徐若馨,心中自是暗喜,不觉便说出话来。玉恒子听到清柳师太说这话,便问:“师太,识得那三人?”云飞子笑道:“何止识得,还是冤家啊!想不到才别后几天就又见面了,看来这世界真小啊!”玉恒子道:“云掌门也认得他们?”清柳师太说道:“那些事就不想提了,不过今日我也要下去教训一下这三个晚辈,让他们知道我峨眉派的名声。”凝然大师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然后合什道:“阿弥陀佛,恩怨结下了,就不易解开,又何必要将这恩怨延续下去呢!”清柳师太不等凝然大师说完便施展轻功飞到李一川那里去。李一川见清柳师太来了,便问:“师太来此有何事?”清柳师太看了看邓靖仪和徐若馨,说道:“我是来看看这晚辈是如何的,这两个女子我也算是见过一次,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再见一次。”徐若馨道:“老尼姑,我可没打算再见你的,是你自己跑来见我们的。”顿时,气得清柳师太说不上话来。 “师傅,那现在怎么处置他们。”有一人问道。李一川问清柳师太:“师太,你看怎么处置。”清柳师太甩了一下衣袖,笑笑道:“你说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了。” 邓靖仪站起来,笑道:“想要抓住我们,那还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说罢便提剑向李一川和清柳师太刺去,徐若馨喊道:“靖仪姊姊,你要小心啊!”墨夷少师看见邓靖仪冲向那李一川和清柳师太,便叫道:“喂,你还受着伤呢!别再和他们打了。”可这话已经说得太晚了,邓靖仪早已与李一川打上了,那清柳师太则退到一旁去,看着李一川和邓靖仪打。他们两人又打了二十余招,但邓靖仪毕竟是挨了李一川一掌,现在又拆了这么多招。一时也有些力不从心,邓靖仪一分心,那李一川便趁机向邓靖仪飞出一脚。邓靖仪来不及躲闪,用剑挡在身前,那李一川一脚踢在断水剑上,可是那李一川也并非一般习武之人,这一脚便将邓靖仪再次踢飞。就在邓靖仪飞倒落地时,从身上掉下来一卷东西。那李一川看见便飞速上去拾起那卷东西。邓靖仪倒在地上,口中又一次吐出鲜血,徐若馨慌忙地扶起邓靖仪,墨夷少师也立刻跑到她们的身边。 邓靖仪看见自己的东西被那李一川拿走了,心道:“糟了,“却邪剑谱”落在他的手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李一川打开那卷东西一看,立刻变了个脸色,心道:“这······这是“却邪剑谱”,这原来真的存在啊!我以前听师傅说过,但他也没有见过。这女子怎么会有这剑谱,难道······” “李掌门,你从那小丫头身上拿到的是什么东西。”清柳师太问。 ; 第五十八回 落剑谱 向天出 万分抱歉,考试越来越近,不敢怠慢,更新不了,还望批评! 李一川慌忙地将剑谱藏入袖中,转向清柳师太嘿嘿笑道:“没什么,这只是一卷诗经而已。”清柳师太听了,笑道:“我记得李掌门对诗词歌赋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怎么,今日居然也收藏起诗经来了。李掌门,你手中拿的怕是什么武功秘籍吧?难不成是怕被我夺走了?”那李一川脸上一阵火热,似有炎火焚身一般,而后才慢慢地平静下来,说道:“师太,你多心了。这小女子怎会有什么武功秘籍,就算有也比不上峨眉派的武功了。” 清柳师太哼了一声,便道:“李掌门,既然是些诗词那就让我看看吧!我对诗词甚是痴迷,闲暇时亦与玄义道人论道对诗。”李一川向大殿上望了一眼,然后看看清柳师太,心道:“这“却邪剑谱”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剑法也不清楚。现在,若是清柳师太知道了,一定会向我索要。到时峨眉派练成了这门剑法,岂不是独步武林,那时我青城派就得向她峨眉派低头了。况且,这剑谱是真是假还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从哪里得来这剑谱也无从得知。就这样拿出来,似乎有些······”邓靖仪看出李一川不想把刚才自己掉落的剑谱拿出来,而那清柳师太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的,抓住李一川不放。邓靖仪心道:“既然那个李一川想将剑谱据为己有,那我就要让清柳师太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到时他们争夺起来,我们便有机会逃走了。”邓靖仪叫徐若馨扶起来,然后走到离李一川和清柳师太不到十步的地方,说道:“李掌门,你快些把我的剑谱交还给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李一川笑道:“你个小小女子,竟敢对晚辈如此无礼。这若是你的东西,我还你便是。可这并不是你的。”邓靖仪心道:“难道他也知道了这剑谱是青凤庄的凤庄主的?这也不太可能,这剑谱被盗之事,应该不会在江湖上传开的。况且,这剑谱已失传几百年了,如今记起它来的人已是为数不多了,这李一川怎么会知道这剑谱不是我的。等等,这也许是他胡说的,碰巧是说到这剑谱。现在让那个清柳师太也知道这事,看看她是何反应。”徐若馨道:“大叔,你骗人,刚才我明明看见你拿走了靖仪姊姊的东西,我们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墨夷少师上前去也说道:“就是嘛!前辈,你既然拿了,把它还回来不就得了吗?”李一川气得连话也说不上,缓了一口气,道:“小鬼,你们别污蔑了我的名誉。” 邓靖仪笑道:“李掌门,你拿的可是“却邪剑谱”,我劝你还是别练。否则,走火入魔了,可别怪我。”那清柳师太一听李一川手中拿的是“却邪剑谱”当下一惊,随即心道:“李一川拿的是“却邪剑谱”,这“却邪剑谱”不就是失传几百年的绝世剑谱吗?怎么会在这个小姑娘身上?难道这是假剑谱?这真剑谱可是没人见过的,今日在此出现怕是这小姑娘使的离间计,让我与李一川争夺,然后他们趁机逃走。不过这剑谱若是真的,那李一川一人独吞,到时青城派的剑法在我峨眉之上,那武林人士会如何看待我峨眉。” 李一川笑着对清柳师太说道:“师太,您别听他们胡说,这只是些诗词别无其他了。他们是想挑拨离间,让我青城派与峨眉派打起来,好让两败俱伤,他们便可趁机逃走。”邓靖仪心想:“这事不会这么巧合吧!看来使离间计是不太可行了。这可怎么办?现在要逃也很难逃走了,再说,我挨了那李一川两掌,一时也提不起真气来,就算施展轻功也会被他们追上的。现在,只有若馨和这个墨夷少师可以逃走。可是,若馨的武功对付不会武功之人尚可,要是对付这六大门派怕是应付不过来,而这墨夷少师却是一点武功也不会的。看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凝然大师和玉恒子道长、何胜与云飞子站在大殿门前看着清柳师太和李一川对付邓靖仪和徐若馨、墨夷少师他们三人,那云飞子嘿嘿笑道:“看来清柳师太是要动真格了,上次在客栈里,那两个小丫头可把师太给羞辱了。今日,在这六大门派会聚少林之时,她们居然跑来凑热闹,看来是老天要惩罚她们啊!”玉恒子在一旁听见,便问:“云掌门像是与那三人有过一面之缘啊!可否说来一听?让我们知道师太是因何事而这般羞恼。”那云飞子捻着三寸长的胡须,笑着细说那天在客栈里所发生的一切。那凝然大师、玉恒子、何胜听了都不觉哈哈大笑起来了,凝然大师道:“看来是英雄出少年啊!我们都老了,这江湖已不再属于我们这些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玉恒子亦笑道:“江湖英雄辈出,我们也不得不服输啊!这些年轻人不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怎能知道这江湖的意义。”云飞子疑惑了一会,道:“凝然大师、玉道长,你们在说些什么丧气话呀!我们可是宝刀未老啊!这些晚辈如此猖狂,怎么也得让我们做前辈的教训教训,否则,这武林岂不是让他们给捅出个天来。”那何胜走出两步,看着下面的各门各派的弟子,说道:“云掌门言之有理,如今,这些晚辈太不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了。若不给他们一些教训,那他们就不会懂得这江湖的规矩。” 玉恒子道长看了看凝然大师,两人相视而笑,直教云飞子和何胜捉摸不透。此时,天上的云更加厚重了,似有暴风雨来临一样。天边的白云渐渐地蒙上一层灰黑色的面纱,好像一个多年不见的巫师在天边使下咒语一样。风也越来越大了,树上的叶子不愿落下,却怎么也争不过那无情的风。凝然大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天是要变了,要变了。”玉恒子接道:“这天变了,才能迎来一个新的天空。”凝然大师微笑道:“道长说得是啊!就让我们一起看看这雨后的天空吧!”两人看着远处的山峰,那山峰顶上的白云越来越黑了,不知何时那黑云带来一场无人看到的大雨。也许只有睿智的人才能见到,躲在暗处的人是无法看见的。 李一川道:“师太,现在可不是争论这个事情的时候,这女子杀了我的弟子,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杀了,这样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李一川说罢就走向邓靖仪他们,那清柳师太立刻叫道:“慢着,李掌门,这件事情还没解决,她可不能就这样被杀死了。万一那剑谱是真的,这岂不是得不偿失。现在要不如留她一命,好问出这剑谱之事。那两个嘛!你想杀就杀。” ; 第五十九回 松风剑 赤刀现 黑云渐渐地压过来了,风好像也变得狂躁不安了。风胡乱地吹着天上的黑云和这少室山的一切。人群里也开始有了些许躁动,从那一开始就进入紧张的气氛中的那一刻,这里就已经变得嘈杂与不安了。现在,邓靖仪、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被困在这少林寺中,虽说还没生命危险,但是李一川却早已下定决心将他们三人杀死。一来为弟子报仇和不让青城派的名声一落千丈,二来也可以得到邓靖仪的“却邪剑谱”,若这是真的剑谱则练成后必定可以称霸武林。可是李一川的心思却被清柳师太看穿,而清柳师太也想借此机会报上次在客栈里被邓靖仪和徐若馨羞辱之仇。 远处传来了一声雷响,众人也变得慌张起来了,只有那些经历过江湖上腥风血雨的人才能镇定自如、岿然不动,好像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反应。也许他们的心早已死去,只留下躯壳活在世上;也许是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别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人生,对人生可谓看透了。然而,那些从没见过残酷的、血腥的江湖的人,却是怎么也不会明白这其中的痛苦与快乐的,他们有的,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之时的恐惧与不安。可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关注过身边的事情,他们放弃了与现实接轨,放弃了正对现实。他们可曾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一切就是残酷的现实,他们承认了吗? 李一川转过身去看了一眼那清柳师太,然后嘿嘿笑道:“师太,这小丫头杀了我派的一个弟子,若不将她杀了以谢我那弟子的在天之灵,那我今后有何面目再去面对我派的众多弟子,那天下英豪又会怎么看我李一川的。”李一川绕着清柳师太走了三圈,续道:“何况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今日我不杀她,那么日后我的弟子们也一定会找到她替他们的师兄报仇的。反正是要死的,不如免去些逃命时的担心与恐惧就让她在此地死在我的手下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师太,您说是不是啊?再说,您也别听着小丫头胡说,就算我手中拿的是真的“却邪剑谱”那又如何?这剑谱只是传说中的剑谱,几百年来无人见过,就连听过这套剑谱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况且这剑谱从何而来还不可知道,若真是假的剑谱,那么我们练了岂不是自讨苦吃,练剑法练不成反倒弄得个走火入魔,这难道不是这个小丫头所看见的吗?” 清柳师太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连忙说道:“行了,行了。论耍嘴皮子你与云飞子可是不相上下,论真本事你岂能与我等相比。我清柳师太不管你手中的剑谱是真是假,今日之事你自行解决吧!”说罢便转身而去,走开几步。李一川心道:“清柳师太不插手此事就好办多了,这样一来我手中的剑谱无论是真是假都归我了。清柳师太,哼,居然大言不惭,想凭真本事胜我,若不是让着你是个女流之辈,当年比武之时早已将你打得残废了,今日竟然当着六大门派的众多弟子的面将我羞辱,这笔账我到时一并还给你。” 李一川走到邓靖仪面前,狞笑道:“小姑娘,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遇到了我。今日,多谢你的剑谱了,等我练成了之后,我一定会让它威震武林的。”邓靖仪笑道:“想不到堂堂青城派的掌门人居然是这种小人,不过你想独占这剑谱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夺回来,总会有人会夺走的。你就等着瞧吧!” 李一川没有理会邓靖仪所说的话,捋了捋胡须,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们入地狱吧!”话音未落便飞身夺来,施展出青城派的独门绝技“摧心掌”向邓靖仪推来,邓靖仪自知不是李一川的对手,便不敢硬碰硬与他正面交锋,只得尽全力避开。李一川连出两掌都没能打中邓靖仪,而此时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则在一旁看着李一川与邓靖仪角斗,却不知怎么帮助邓靖仪。 墨夷少师说道:“现在怎么办?邓靖仪明显不是那道士的对手,再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啊!” “那又能怎么样?我只懂几招拳脚,根本派不上用场。而你可什么也不会呀!靖仪姊姊都不是他的对手了,何况我们?”徐若馨看着正在打斗中的邓靖仪说道。 邓靖仪以拆三招,李一川见不利便飞身去取剑来,来一招青城派的松风剑,这一剑似风摇黄松动山陵一般。邓靖仪忙出断水长剑,但还是晚了一步。眼看李一川的剑就要刺到邓靖仪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李一川的剑被挡了下来。李一川后退了几步,站稳后向邓靖仪那边看去,当下一惊。只见那人手中的刀全是赤色,似暮霞红云,又似人之血液。清柳师太一见墨夷少师手中那赤色的刀,顿时想起来什么,对墨夷少师说道:“年轻人,你这把刀是从何得来?”墨夷少师看了一眼清柳师太,道:“你想知道啊!可是我没有必要告诉。”清柳师太哼了一声又甩了一下衣袖,便气愤愤地转过身去。邓靖仪转过头去一看,惊道:“怎么是你啊?你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怎么现在······”墨夷少师嘿嘿笑道:“我刚学的。” 众人见墨夷少师挡下了崆峒派掌门李一川的松风剑,心中自是惊讶,可一时也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一川心中甚是不服,心道:“哼,差一点就可以将她杀了。居然被那小子给救了。”走出两步用剑指着墨夷少师说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早点投胎去啊!你别以为你挡下了我的剑招,就可以逃得丢呀!我告诉你,你要是识相的话,就给我乖乖地把刀放下,兴许我放你一条生路。”墨夷少师笑道:“我自己的路自己走,用不着你来施舍。再说,我最恨你这种人了,要不是你是我的前辈,我肯定会大骂你一顿。” 李一川气道:“你······你油嘴滑舌的,休想强辩。今日,你们三人谁也走不了。”徐若馨走到邓靖仪身边扶住她,听到李一川这样说话,便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只会以多欺少。你的弟子蛮横无理,仗势欺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墨夷少师看着徐若馨,一脸微笑,道:“看不出你还真的不怕死啊!现在我们是怎么也逃不出这里了。六大门派会聚于此,也不是很好玩。” 徐若馨亦微笑道:“我也看不出你居然会一两招式,我以前也试探过你,只知道你内力浑厚可没看出你是懂武功的,怎么在这几天当中你莫名其妙的拿出刀来了。” ; 第六十回 赤色风 见天龙 墨夷少师叹着气道:“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当初就应该叫爷爷教会我轻功的,这样一来,逃命就可以逃得快些了。哎,可是事与愿违啊!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走出这少林寺呢?”一边叹道一边看着徐若馨和邓靖仪两人。徐若馨听到墨夷少师说这话,马上说道:“你别废话了,快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走?”墨夷少师看了看手中的赤刀,自言道:“今天能不能逃过一劫就看你了?” 站在墨夷少师、徐若馨、邓靖仪三人对面的青城派掌门李一川,此时已是怒不可言了,恨不得一剑便将他们三人斩杀。李一川也时刻小心着清柳师太的一举一动,但也很是在意清柳师太是否会出来相助。这时,墨夷少师只顾着与徐若馨和邓靖仪说话,却忘了此时他们正处于危险之中,同时也是将这天下英雄置于九天之外。在这六大门派面前,墨夷少师、徐若馨和邓靖仪都只是乳臭未干之人。但正是因为这样,那些武林之人才会对墨夷少师他们的行为感到羞怒,恨不得上去与这三个大闹少林寺的人好好较量一番。 李一川对墨夷少师说道:“小子,你能挡下我的松风剑的“指天一笑”,看来你还算有点本事,比那个女娃子强。不过,今天你们大闹少林寺,破坏了我们六大门派会聚于此的大事,理应挨千刀万剐······”李一川刚说到此便被墨夷少师打断了,墨夷少师笑道:“不用千刀,给我一刀就足够了。我一刀就死了,何须你们这么辛苦,补上千刀。再说,我也没必要劳烦大驾,在我身上浪费力气。”墨夷少师说完,众人一笑,顿时气得李一川满脸怒红。徐若馨笑着说:“看来你这个臭砍柴的还蛮有风趣的,在这种场面下还能开玩笑。”墨夷少师道:“我可不想死得那么不开心,就算死也要死得······” 李一川气得快要吐血了,但强忍着怒气,说道:“放肆,你这个小子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今天就留下你的性命在此吧!”说罢,右手提剑,左脚蹬地,飞跑出去。但离墨夷少师还有一丈远处,被一个人叫住了,那人道:“师傅莫要出手,待弟子来收拾这无名之人。”话音未了,却早已飞身穿过李一川了。那人的轻功不比徐若馨差,如猎鹰般夹带着嗜血的目光从天上直下。李一川听出了那人的声音,便立马回旋侧身飞回原地,便道:“来得正好,替为师收拾此等小人,让为师心中的恶气消去。”那青城派的人一见那人,也是喜出望外地,喊道:“大师兄,那三人欺我青城派无人,还杀死了董杰师兄。大师兄你要为青城派出这口气啊!为董杰师兄报仇啊!” 那人停下了站在墨夷少师面前,道:“师傅莫急,三招之内定取这人的性命。你们都退下,小心没把你们也一起杀了。”众人一听这话,便立刻向后退出两丈。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正在疑惑这来人究竟是谁?邓靖仪仔细地打量了那人,也认不得此人。只见那人不着青城派的道服,穿着一身紫色衣服,而且头发披散,不像是一个道人,而像一个江湖散人。那人左手是黑色的,像墨一般黑。右手执剑,可那把剑也很是独特,是中原所没有的,从剑柄到剑身来看,有十之八九是西域之剑。那人身材不高,似有六尺。从外貌看来,应有三十岁左右了。 清柳师太看见那人便笑道:“我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青城派五十年以来的第一高手黑手龚昭,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你的师傅就要败下阵来了。不过也是,你师傅从来没有败过,这次也一样。” 龚昭道:“多谢师太的好意,我测想峨眉派也不过如此而已,只会耍耍嘴皮子,一点真功夫也没有。今天我就要让天下的英雄豪杰看看我青城派的武功。” 墨夷少师上前对龚昭说道:“你是青城派的,这儿没你事,你瞎闹什么呀!我们可不想跟你们这些人打打杀杀的,这样多没意思。再说了,我们本来也是想来一睹六大门派的气派,可谁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事情的。现在,我们不想看了,你们六大门派自己谈吧!” 龚昭道:“好小子,还有这等嘴皮。看我今天不把你的嘴皮给扒下来,你侮辱我青城派就是死罪,况且杀了我师弟。你们想想,还想活着下少林寺吗?” 墨夷少师回头看看徐若馨和邓靖仪,心道:“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吧!我轻功不会,爷爷教的招式又不记得了。哎,就算记得也不会使出来呀!这把刀是爷爷给的,要我在十分危急的时刻拿出来,可我真的不知道这把刀有和用处,难道是用来自刎的。”徐若馨看着墨夷少师,便道:“喂,你刚才挡下了一剑,没事吧?”墨夷少师笑道:“没事,怎么会有事呢!”徐若馨又说:“没事,那你还不快点出去跟他比一比。”墨夷少师急道:“什么,要我跟他比,那岂不是去送死。”徐若馨道:“你不跟他比,难不成要我和靖仪姊姊出去与他一较高下啊!”墨夷少师一脸无奈地,转过身去,看着龚昭。虽然没有感到害怕,但是也没有任何胜算,就现在的武功。 李一川忙道:“龚昭,别跟他废话了。快点结果了他。”龚昭劲步快跑,正面向墨夷少师冲去。墨夷少师下意识地退了几步,邓靖仪看见了忙道:“别后退,看前方,注意对方的步伐和出招的位置。”墨夷少师听了邓靖仪的话,便停住了。右手握紧赤刀刀柄,并向左前方跑去。徐若馨有些着急了,对邓靖仪说道:“靖仪姊姊,你看那臭打柴的能赢吗?我看那个青城派的龚昭也不是好惹的,这下臭打柴的就没活命的了。”邓靖仪看着墨夷少师和龚昭,道:“虽然在武功上龚昭占上风,但是就内力来说,我看少师会略胜一筹。先看看吧,必要时我会出去救他的。” 墨夷少师跑上去,向龚昭挥出一刀,因为挥力过猛,险些跌倒。不过也正好这一摔,避开了龚昭的暗剑。龚昭的惯用招式是向对方快速冲去,将剑藏于衣服之内,待到与对方不足三尺的时候便快速拔剑,加上如猎鹰般的轻功,便可让对方中剑倒下。如果不是因为墨夷少师的那一跌,错开龚昭剑刃划过的地方,恐怕墨夷少师早已挨了一剑了。中了龚昭的剑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毙命。 龚昭心道:“真是命大,居然避开了我的招式。好,下一招定叫你命丧黄泉。”徐若馨对墨夷少师喊道:“喂,你小心一点。别让他把你给杀了。”墨夷少师道:“承你贵言,不过······只怕是阎罗王不愿留我。” 龚昭瞪了墨夷少师一下,怒道:“废话少说,受死吧!”话音未落便平地飞身而出,先是右手出掌击向墨夷少师,再来一招旋风破尘,紧接着是步步紧逼,左手则向墨夷少师连使数招虚掌,而那把剑则放到腰间。龚昭不愧是青城派的第一高手,出招时虚掌多于实掌,但是一旦被击中便会将全身经脉都打断了。而且出掌甚狠,每一掌都是夹带着七分内劲。除此之外,龚昭的招式也异于青城派的武功,若是一般的高手是看不出来的,但也瞒不过很多人。所谓,再上乘的武功也会有破绽的。 龚昭还没有拔剑,但是墨夷少师已经被逼得毫无退路了。墨夷少师见龚昭出掌甚快,也不懂如何抵挡他的招式,只是胡乱地用手中的赤刀乱砍乱挡。在武功上,龚昭遥遥领先于墨夷少师,因为到目前为止墨夷少师连他爷爷教的武功也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若不是被逼无奈,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拿着一把名刀赤刀又不会武功的人跟一个青城派第一高手的人较量,不应该是被杀。 墨夷少师动作没有龚昭迅速,在龚昭使出不到十掌时便挨了三掌,在第三掌时被龚昭给打出了一丈多远处。墨夷少师倒在地上,口中吐着血。 徐若馨想跑上去看看墨夷少师,但被邓靖仪拦住了,邓靖仪道:“不用担心他,他还死不了。那人出掌虽然劲猛,但是在打到少师身上时收回了内力,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徐若馨一脸疑惑地看着邓靖仪,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墨夷少师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然后坐了起来,对龚昭说道:“你还来真的呀!我······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么狠毒吧!你······”龚昭站在墨夷少师面前,双手抱剑跨在身前,一脸瞧不起人的脸色看着墨夷少师,冷笑道:“我见你也是条不怕死的汉子,所以刚才我只用了一成功力,让你再多活一刻。”不过让龚昭有点想不明白:“想不到这小子不懂武功,但是内力十分雄厚,恐怕在我之上。刚才还好把内力收得快,不然······” 墨夷少师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哎,看来我还得感谢你了,感谢你手下留情,感谢你让我多活一刻。我可不要你的施舍,就算死也不会向你求饶。” 龚昭怒道:“你还嘴硬,看来不把你杀了,难平我青城派的气。” 在一旁的李一川道:“龚昭,休要再与他争辩,赶紧将他杀了,再将那两个女的······”清柳师太忙道:“李一川,在杀他们之前,你也得将那个丫头的剑谱拿出来让大伙儿瞧一瞧,那到底是一本什么剑谱。如果不拿出来,那么就休怪我峨眉与青城派作对了。”这时众人的目光都投向李一川那里,都等待着李一川拿出所谓的剑谱来。李一川思索了一会,便从袖子了拿出从邓靖仪身上拿走的剑谱。就在李一川拿出剑谱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强风袭来,众人纷纷倒地。李一川和清柳师太以及龚昭都用衣袖护住自己,但是在风停下之时,李一川发现手中的剑谱已经不见了。这下李一川大喊一声:“是谁拿走了我的东西,是谁?快站出来。”此时,清柳师太和龚昭也忙着四下里找寻。 “你们是要啊!可是我就偏偏不给,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你的。”墨夷少师说完了,便回过头去对邓靖仪说道:“给,这是你的,我帮你拿回来了。你可得藏好了。” ; 第六十一回 问佛参禅 得道行德 徐若馨有些惊讶,问道:“喂,臭打柴的,你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怎么突然间就······”墨夷少师看着徐若馨和邓靖仪,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适才觉得全身发热,好像有一股气从肚子里涌上来,然后就感觉这股气堵住了胸口,让我好不舒服。我本来想发泄一下的,便挥动手中的刀。当我觉得舒服些了,看见他们有些人倒在了地上,有的人则用衣服护着双眼。正好我看见那个李老头手里拿着邓靖仪的东西,便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拿了。” 邓靖仪接过剑谱,并将剑谱放到衣服里面。这时,邓靖仪也渐渐地缓过来了,虽然还感到有些疼痛,但是行动起来已无大碍。邓靖仪看了一下周围,便道:“我们三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吧!” “想不到你是深藏不露啊!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市井小人而已,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不过呢,这样也好,我可以使出真本事来与你一较高下。不然,我赢了你,天下人也会骂我胜之不武,欺负不懂武功的后辈了。”龚昭走出几步,来到墨夷少师三人不到一丈远处说道。龚昭其实在刚才的过招中也有些察觉到墨夷少师有着浑厚的内功了,只是还不是很确定,但是从刚刚的一式刀气来看,龚昭也大概知道了墨夷少师虽然内力强劲,但是却对武学招式半之不解甚至一点也不会。龚昭也估摸着现在的墨夷少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一点墨夷少师也十分清楚。 李一川吃了墨夷少师一着,心中更是怒不可言,恨不得马上将他杀死,以解心头之恨。李一川怒道:“休要怪老夫欺负后辈,实则是你们不知好歹,到此处来寻死。”清柳师太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看到李一川在天下英雄面前丢尽了颜面,心中倒还有几分高兴,这也算是落井下石吧!众人只是在一旁看热闹,对于这样的事情一般是不会站出来做出头鸟的,因为这样子要么一战成名,要么身败名裂或是死于他人之手,所以在这样的场合谁也不愿意首先出风头。这也许就是那些个所谓的武林人士的高风亮节。 在大殿门前站着的凝然大师、玉恒子、云飞子、何胜看到刚才墨夷少师所使出的招式也感到十分惊讶,可是凝然大师却在暗暗发笑,心道:“想不到还能见到赤刀刀法,真是缘分啊!” 墨夷少师、徐若馨和邓靖仪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了,只想着怎么逃走。但是在这样的地方,想逃走也并非易事。李一川发了怒,青城派的众弟子一起将他们三人围了起来,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他门派的人没有掌门的命令也不敢造次,都站在两边观看。 龚昭笑了笑,说道:“如今,你们想走也走不掉了,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刚才若是我师傅出手,恐怕这时你们早已经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了。再说,你也杀死了我青城派的一名弟子,这笔账也一起算。” 墨夷少师也不理会龚昭说的话,只是与徐若馨说话,根本没有把这六大门派当一回事。 龚昭一时性起,便飞步过去,以左手出掌,双腿借力,右手运功,逼近墨夷少师。邓靖仪看见龚昭出手,迅速拔出断水长剑,一运内劲,一股剑气飞出,击向龚昭。龚昭斜身侧旋,来个‘燕子探水’避开那剑气,之后收回右手内力,由出掌快速改为擒拿鹰爪,看来龚昭一早就猜到邓靖仪会出这一招,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出招。邓靖仪虽然还没恢复元气,但是在这样的情形她也只好放手一拼了。 邓靖仪刚踏出一步,便被墨夷少师挡住了,墨夷少师说道:“你受了伤,还是休息一会吧!他啊!就让我来应付吧,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我还是得挡一阵子,要是我被杀了,你就想办法带若馨走。如果你们也走不了,那就在黄泉路上相见吧!” 墨夷少师右手拿着赤刀,正面站在那里。龚昭已经离墨夷少师不到三尺距离了,龚昭左手打出,想锁住墨夷少师的右肩。此时的墨夷少师不懂什么武功招式,也不懂怎样拆招,只是凭直觉来应对,当察觉右边有一股热风时,便下意识地将赤刀往右上提。龚昭当即收回左手,跟着右腿踢出,飞踢少师腹部。墨夷少师顺势往后退,也胡乱地挥刀。在众人看来这与耍花枪一般,甚至连花枪也算不上,只是在拼命挣扎而已。而龚昭却不同,他的招式不仅狠,而且招招致命。虽然与墨夷少师斗了十几个回合而不能伤到其一丝毫毛,但其武艺也是令人惊叹的。 如此过了二十余多招式,墨夷少师呼吸有些急促了,不是因为与龚昭针锋对招,而是一路躲避。墨夷少师的内力虽然浑厚,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毫无用处的。相反,龚昭的呼吸气段却显得平稳。可是龚昭脸上明显地表现出十分气愤之色,大概是因为他居然在二十多招内连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打不倒,且他自己在武林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之人,在今天武林众人面前丢尽颜面心中自是不爽,但是也无可奈何。 黑云已经吞噬了整个少林寺,风一阵狂傲一阵柔和,好像是在试探这里的一切,也包括赤刀所散发的嗜血的气味。雨一点一滴地下着,好像雨下得不大,打到众人身上也没有感觉到冷意。天上的云飞得很快,好像是要赶往下一个地方,而无暇这里充满争斗的佛门圣地。风吹着房屋、寺塔、树木,吹着这里的一切,吹着缭乱无绪的曲调,吹着天上的黑云,吹着这里每个人的心。众人有些不安,是因为他们所期盼的场面没有很好地展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希望两败俱伤,希望从中得到利益,希望自己的武林地位得到提升。但是有谁会想到黑云只是前奏,狂风也只是看客而已。 墨夷少师把剑竖在地上,静静地站在圈内,龚昭站在少师对面,在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可是他却不愿意先出招,也许是他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邓靖仪仔细注意着周围的一切,思考着如何才能顺利地逃出此地。 这里,好像瞬间静止了一样,每个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变得有些紧张。 “阿弥陀佛,众生有德,各各慈悲,皆生佛法,是诸恶业,悉皆灭尽,皆得往生。”一阵大慈之语冲破黑云、风雨,直刺众人内心。众人被这句话惊醒,从幻想与虚无世界里走出来,站在现实之中。众人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才知道是凝然大师所说的。 众人都转向大殿之上,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去。凝然大师转着佛珠,单手合什,看着这众多的武林之人,道:“老衲方才有感于天地、人生、自然之慈悲,人之善恶,难分真假,只在心魔。犹如天上的黑云,这呼啸的狂风,它们在怎么凶猛、无情,到头来还是归于平静。”玉恒子亦道:“尔时诸生天罪众,既得生是胜天宫,已缘承慈光摄爱之故。便得觉悟,各各明了罪福因缘,与诸眷属,作天伎乐,来诣帝前。无道,亡于人;有道,兴于心。” “凝然大师、玉恒子道长,您们所说的,我们都不能明白。但是我们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今天他们三人是不能放过的。若不能将他们就法,恐怕难平武林人之气。”众人之中有人说道。 黑云渐渐散去了,天边有了一丝白云。凝然大师道:“李掌门,此事你当作何选择。”李一川没有作答,只是转过脸去看了一下清柳师太。 玉恒子捻了一下胡子,道:“李掌门,师太,今天本应是六大门派会聚少林共商大事之日的,却不曾想到会发生这般事情。依贫道看来,此事宜大事化小、从轻处理,这样一来也显出六大门派的地位与声望。否则,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众人在私底下私语,也许是在讨论怎样对待当前发生的事情。墨夷少师还在与龚昭对峙,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徐若馨却对当前的情形无过多的想法,因为她只觉得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化解的,而且她也没有想到江湖的险恶已经超过她的想象了。邓靖仪却懂得这江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因此她也处处留心、注意着这里的一切。虽然对于墨夷少师、邓靖仪、徐若馨来说,现在是很危险的,但是他们从凝然大师和玉恒子道长的话中可以读出,有逃出这里的希望。 凝然大师不仅对佛法有很高的参禅,而且放佛有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睛,在观看着世上的一切,看得更远更深。 也许正如徐若馨所想,可以平平安安的离开少林寺。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 第六十二回 听风看雨 浪迹江湖 一 黑云散去,只待天边的阳光再次照在这个阴晦的地方,洗去那一层层污秽。没有谁不想走出这里,浪迹天涯,以四海为家。 没有人愿意相信现实是残酷的,因为现实的残酷是他们悲哀的人生。树上的叶子被刚才的风吹落了,只有几片带着绿色的叶子免于这一次灾难,或许人生也是这样的命运。 “靖仪姊姊,现在能逃吗?我们打不过他们啊!”徐若馨凑近邓靖仪的耳边说道。 邓靖仪微笑地道:“先等等吧!我想我们今天是能走出这里的。”众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凝然大师说话,但是凝然大师始终是一言不发。或许大师是在等李一川掌门的回话,可李一川也是迟迟不作答。 龚昭面向李一川,问道:“师傅,现在如何是好?这三人,杀与不杀?若杀之,可报本派之仇,但会惹怒天下人;若不杀,便难平众弟兄心中恶气。师傅,您看,该作何抉择?” 墨夷少师听了龚昭这番话,忙道:“你们也好不讲理呀!现在我可不管你们是谁?反正今天我是非走不可。” “小子,你休得猖狂。待我取你性命,你便知我等厉害了。”龚昭气道。 这时,凝然大师和玉恒子道长从大殿上走了下来,何胜与云飞子也跟在其后走下台阶。众人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到墨夷少师和邓靖仪、徐若馨面前。清柳师太和李一川看见了,便走过去。 “有劳凝然大师了,不过这是本门派的恩仇,不敢祈望各位掌门出手帮忙。”李一川迎上去向凝然大师作揖,脸上也露出不满之意。 墨夷少师走到邓靖仪和徐若馨那里,低声道:“凝然大师武功如何?”邓靖仪看了少师一眼,可是没有立刻回答。 凝然大师对李一川说道:“李掌门,依老衲愚见,今日之事不如就此罢休。他们三人今日暂且放过,若他日继续生事,我等皆可将其击毙。虽然他们杀了你一名弟子,但也是你的弟子有错在先。况且现在杀了他们,你不怕为天下人所耻笑?老衲皈依佛门,六根清净,本不该理会这红尘俗事的,但是现在是在敝寺发生此等事情的,老衲也不该不理。也望李掌门谅解老衲的苦衷。” 李一川听了凝然大师的话,也细想了一下,回道:“大师,不是老道不愿这样,只是他们竟敢闯入这少林寺,还杀了本派一名弟子,而且还扰乱了这次六大门派共商大事的大会。今也当众羞辱我等武林人士,这如何能坐地不管呢?” 玉恒子从凝然大师身后绕过去,来到李一川与清柳师太中间,然后捋了一下胡须,道:“既然李掌门不愿放过他们三人,那么现在你可将他们三人当场杀死,这样一来不就解决事情了吗?又何须费尽口舌,闹得没完没了的。不过在杀他们之前,我还是请李掌门三思呀?”又转过头去和清柳师太说道:“师太,你说是不是啊?”清柳师太哼了一声,也没去回答玉恒子的话。 而何胜与云飞子却总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无须理会的样子,好像一切事情都是别人的。云飞子也见过邓靖仪和徐若馨,也受过她俩的气,但毕竟现在也有人为他出头了,也不用自己动手了,这何乐而不为呢?云飞子的武功在武林之中虽算不上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况且云飞子也是一个不愿闹出事情的人,总是希望能从别处得到利益而不用费自己之力。 何胜就不一样了,武功虽在凝然大师和玉恒子之下,但是也在其他掌门人之上。不过令他觉得可耻的是,当年败给了混元手元东。何胜一直仗着自己是号称“琴剑棋”三绝的“昆仑三圣”何足道的后人,其昆仑派的独门武学“十路潭退”而傲视天下。何胜的争强好胜总是武林争端的开始,今日六大门派会聚少林,除了化解峨眉与崆峒两派的矛盾,还秘密商讨了武林盟主之事。这个诱惑,让何胜多了几分兴趣。不过现在是青城派的事情,他却不愿出这个风头,因为他还需保留实力等待大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最尬尴的是清柳师太,因为她刚才看到了邓靖仪身上的“却邪剑谱”,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何如能得到邓靖仪身上的剑谱。 “阿弥陀佛,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李掌门,请容我与他们三人说上几句话。”凝然大师走过去,来到墨夷少师面前,问道:“小兄弟,老衲想问你一个问题?” 墨夷少师寻思:“怎么这些人突然间就变了,而且这大师来问我话,这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过,我看也不像是这样。现在姑且先应答吧!看看情况再说!” “大师,请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说与您知。”墨夷少师答道。 凝然大师微笑道:“小兄弟,你们为何要到这里来,你们并非六大门派中人,也不像其他门派的武林人士。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打听消息?” “我们到这里来本来是想烧香拜佛,以求平安的,却不曾想到这里不让我们进来。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好假扮混进来以看究竟。”众人听了墨夷少师的话,都纷纷说话,像是斥责少师胡话以混过关。 “但是青城派弟子也属无辜,你们怎可滥杀无辜,取他性命。” “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那人十分骄横无理,且好色下贱。他垂涎徐姑娘和邓姑娘的美色,还出言轻薄,最后还想强抢。不过只能怨他技不如人了,才两下子就被邓姑娘结果了性命。”墨夷少师耸着肩说道。 龚昭一听顿时大怒,道:“你敢侮辱我青城派,我等岂能咽下这口恶气。你若真有本事,可与我一较高下。”李一川当下喝道:“龚昭,你退下。要如何处置,为师自有分寸,不用你来闹事。”龚昭只有强忍这气,退了回去。墨夷少师见此,心中更是弄不明白了。 凝然大师对李一川说道:“李掌门,现在你看作何决定?” 虽然全体青城派的人都想杀了墨夷少师和邓靖仪、徐若馨他们三人,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所能理解的。 这时,天上的黑云已经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片蔚蓝的天空和几朵白云,风也变得柔和了,放佛一切都变得平静了。也许这场暴风雨是不会在此降临了,也许这场暴风雨已经到下一站了,而下一站究竟在什么地方,大概没有谁知道?天空渐渐地晴朗了,有些事情也渐渐地明朗了,本来压抑的空气现在也变得舒畅了许多。在少林寺折腾了差不多一天,原本有点血腥味的地方,现在到处都是树叶的味道与风的味道。 “既然凝然大师和玉恒子道长也这般说了,我也就罢了。今日之事,就如适才的风雨一样,一瞬而过,不再提起。不过,若是下次他们还敢与我青城派作对,我派决不轻饶他们。”李一川狠狠地说道。 凝然大师微笑道:“那老衲谢过李掌门了。”李一川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很快做了决定。可能他心中早已有了下一步的打算,现在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凝然大师又道:“那么今日之事就到此结束,六大门派会聚敝寺也算有始有终。那么在位掌门你们还有何事要说的,也可说说。” 何胜忙道:“这次会聚便到此了,今日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折腾了大半天。我派也就不再打扰少林寺了,便即刻下山连夜赶回昆仑。”何胜与各位掌门一一作揖道别,最后道一句:“各位掌门,我何胜就先行告辞了。”说罢,便领着昆仑派的众弟子走出山门,下山去了。 紧接着崆峒派的云飞子也领着本派弟子下山了,李一川怒狠狠地看着墨夷少师和邓靖仪,一甩衣袖,转身便走。龚昭走到墨夷少师面前,道:“下次见面,便是你的死期。你给我记住了,记住了。” 清柳师太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与凝然大师说道:“这次多谢大师主持公道,化解了我派与崆峒的恩仇,不然这武林又不得安宁了。” “师太何须这般,我们武林门派当团结起来,这样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命丧刀剑之下了。老衲现在只是佛门中人,有太多的世事已经不想知道了。就让这些事随水而逝吧!”说完,便转身走回大殿上,坐下来,开始诵读经文了。身旁的檀香散发出来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少林寺中,每个人都能闻到这香味。 清柳师太冷笑了一下,便离开了这里,除了山门直往峨眉山方向赶去。玉恒子看了看墨夷少师和邓靖仪、徐若馨,然后抬头看着天空,长叹一声。 墨夷少师和邓靖仪、徐若馨看着这六大门派的人一个个的离开少林寺,虽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还是无法理解这过程是怎么演变的,就连思考的线索也没有发现。 ; 第六十三回 听风看雨 浪迹江湖 二 第六十三回听风看雨浪迹江湖(二) 玉恒子带着让人深思的神情慢慢地也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整个空旷的场地只剩下他们三人和三十余名和尚。 不知道天上飘过多少白云,不知道檀香烧去了多少,也不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都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凝然大师还坐在蒲团上,经文不知念了多少遍,重复着以前的经文。参禅打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如不能使六根清净,就算诵经千遍,也参悟不透佛法。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徐若馨弱弱地说了一句。风,好像听到了,来一阵猛烈的。太阳开始移向西天的山头,那山上也是树木丛生,满山鲜花。 邓靖仪想不到他们在少林寺闯下了这等祸,却也万万想不到最后会是这样结束了。这一切来得突然,也去得突然。也许这只是一个阴谋,可是他们还没有察觉,或许已经察觉。 “现在就走,我看等下到山下天色已晚了。不过我也不想在这里了,今天居然会遇到这样事情,还好没被他们杀死,不然我这辈子就白活了。”墨夷少师笑着道。 “是啊!白活了。那个叫龚······什么的,怎么没把你给杀了。省得你总是在一旁烦人。”徐若馨接道。 “你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话呀!刚才我可差一点就没命了,要不是我命大,我······” 邓靖仪打断墨夷少师的话,道:“行了,我看此地也不宜久留。今天要不是凝然大师出手相助,恐怕我们三人谁也逃不掉。好了,现在我们可是得罪了青城派和峨眉派了,以后还得留心一点,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杀的。” 墨夷少师忙道:“没有这么严重的吧!这事不是就此罢休了吗?” “江湖门派与平常老百姓不一样,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的,只要身在江湖,有很多世事都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也许,以后你们就会明白其中的规则。” 墨夷少师耸耸肩,笑道:“算了吧!什么江湖,什么武林,什么利益,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想逍遥自在地过好每一天,这样就足矣。” 檀香的青烟散在寺内,让这个佛门圣地有了一种神秘感,一种让人留恋的幻想。有和尚敲起钟鼓了,暮钟的声音传到了很远的地方,传到了夕阳西下的那边。夜幕来了,好像夜魔也来了,但是不知道是夜幕先到,还是夜魔先来。在诵经声,敲木鱼声,钟鼓声之中,这里,少林寺由喧嚣归于平静,由争斗回到和平。江湖就是这样,武林就是这样,人生就是这样,谁也不愿意成为前卫,成为争端的发始者。毕竟每个人都有对死亡的恐惧感,对未知物事的惧怕。风开始来得很大、很猛烈、很无情,但是最终还是会消亡,直到回到原点。 “靖仪姊姊,你的东西拿回来了吧!刚才我看见那个老尼姑一直盯着你,我猜想啊!她八成是想得到你的东西。”徐若馨走过墨夷少师身旁,在邓靖仪面前停下。邓靖仪想了想,对着徐若馨笑了一笑,可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好了,走吧!再不走,天就要暗下来了。”墨夷少师说。 三人再看看四周,感觉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庄重,一样的令人神往。寺庙里的古树,伫立在那里,看着这座古老的寺庙,看着世世代代的僧人得道成佛。 身影渐渐地退去,只留下来时的痕迹,那树上的黄叶。凝然大师诵完佛经,站立起来,转过身来,眺望着那西山的霞光。脸上露出一种慈祥的笑容,钟声又响起来了,环绕在少室山上,回荡着沉重而又平静的声音。 不过有一个声音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静谧的山林中的,但是它还是响起来了。 “指挥同知,六大门派已经全部离开少林寺,您看······” “我原以为会有好戏看,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看来对手又多了一个,想拿走剑谱就更难了。哎,事与愿违。走,回去。” “这······那他们三人怎么处置,剑谱还在他们手中。拿不到剑谱,回去如何交代?” “我说回去,便回去。至于怎么处置他们,这不用你教我,我自有分寸。” “是,指挥同知。撤,立刻返回。” 一群隐藏在不容易发现的地方的人,一直观看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最后,他们慢慢地消失在暮霞之中。 *********** “靖仪姊姊,你有什么打算?我呢,想回一趟京城。我本来不想回去的,可是离家出走也有些时日了,怕爹娘担心。”徐若馨问道。 邓靖仪微笑道:“我还是浪迹天涯吧!总是呆在一个地方,我可不愿意。况且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云霞映红东边的夜幕,那颗不知名的星星已经挂在西北方向上了。墨夷少师叹了一口气,道:“听风看雨,浪迹天涯。看来人在天涯,确实是一件惬意的人生快事。” “你可别想了,再怎么说,你也得护送我平安回到京城。”徐若馨娇气的说着。 “你······你······我遇到你,算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等到了京城,看我······” 徐若馨听到这话,便立刻摆出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来。这一来,本来紧张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邓靖仪微微一笑,道:“走了,到镇上寻个客栈先住上一晚吧!等明天再走。” 三人向镇上走去,身后的少室山隐约可见,只有钟声还可以听到。风,轻轻吹过,没有了冰冷的感觉,多了些许暖暖的柔情。西天的阳光没有炙热的疯狂,多了一丝浪漫。 墨夷少师原本只是一个在村野以打柴为生的年轻人,命运却安排了一次人生本应有的相逢,人生的轨迹被错开来了,好像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不过这个玩笑是必须走过的。他不懂武功,却内力浑厚,不愿屈服于生活,而是享受生活。逍遥人间是他的性格,真诚而略带风趣。 墨夷少师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所生活的小镇,但是当他第一次走出小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遇到他没有想到的人和事。一路走来,他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对于一个初出江湖的人,他什么也不懂。当他什么都懂的那一天,也是他重新回到那个童年生活的小镇,重新过上以打柴为生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最终的生活。历练可以让他明白世事,感悟人生。 徐若馨离家出走,也许是不想成为笼中之鸟,也许想寻找自己的生活。一个懵懂的小姑娘,出走在险恶的江湖中,等待她的是无穷无尽的恐惧,也有无穷无尽的乐趣。 每个人都不能想到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只有在经历中体会人生。 墨夷少师、邓靖仪和徐若馨,当他们认为江湖离自己很远的时候,已经身在江湖了。这才刚刚开始江湖之旅,明天的路还有很长,前方的路也更凶险了。 **************** 浪迹天涯是每一个有情怀的,有志向的侠士所向往的生活。 天边泛起光线,是在东边,那是晨光。阳光在东边,树的影子指向西边。真正的江湖之路,才踏出第一步。谁又理会此刻是什么时辰? “走快点呀!要不是你赖在床上不愿起来,不然我们现在就该到下一个小镇了。”徐若馨回过头去对走在后面的墨夷少师喊道。 “这可不能怨我,是你自己非得帮那大叔抢回他的那幅字画的,你都折腾了一个时辰了。现在赶不到前面的小镇就怪我,我······累了,不走了,先歇一会。”墨夷少师很无辜又很吃力地答道。 云彩挡住了阳光,树林里多了一丝凉意。风拂过树林,吹动叶子;前面好像有一条小河,那潺潺地流水声,穿过一座山,一片树林。 “就在这里歇息一下,赶了这么多路,也累了。”邓靖仪也停了下来,靠在一课松树下坐了下来。 “靖仪姊姊,怎么你也帮着他呀!明明是他赖着不愿走的!”徐若馨不高兴地说道。 这条路是前往京城的路,这一路上感觉不出有什么危险,不过危险往往是躲在暗处的,怎么猜也猜不到前面埋伏着的危险。邓靖仪有一些江湖经验,这一路上都十分警惕,留意着身边出现的一切。相反,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却是只顾着赶路和游玩,根本不知道前面有危险,也不去想那危险是什么。 “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就继续赶路吧!我想,天黑之前我们可以赶到前面的小镇,也可以在那里歇息一晚。”邓靖仪站起来,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徐若馨赶上去,问邓靖仪:“靖仪姊姊,你不是要去浪迹天涯的吗?” “我有说过我的下一个去向是在哪里吗?浪迹天涯,逍遥期间,我可不管去哪个地方。不过我想去的地方,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邓靖仪回过头去看了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一眼,然后不禁一笑,继续走路。 ; 第六十四回 赞咏洞章 浮空而来 一 “终于到了,我还以为赶不上呢?到这里我看再过七八天就能到达京城了。”徐若馨站在一条小河边,这条小河不宽,也只有一丈宽,河岸两侧都是些野草,河水平静地向北流去,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河里面什么也没有,看不见底而且河水发黑。想要通过这条河就只有一座像是要坍塌的木桥,也只有这破旧不堪的木桥了。 “怎么还有七八天这么长啊!这京城到底是在哪里?我实在是不想再走了。”墨夷少师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在原地坐了下来。 徐若馨走上木桥去,刚踩上去就听到细微的‘咯咯’的响声,便停了一下,觉得可能过去,就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过去,走过了对面,然后回头向墨夷少师大喊:“喂,过来啊!再不过来我可就走了。” 墨夷少师低声自言:“我就偏不过去,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怎么······怎么会遇到她呀!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邓靖仪见徐若馨走过去了,对墨夷少师说道:“我也走了。”说罢,也走上了木桥,不过邓靖仪发现这桥就快要断了,便轻轻地移步。 墨夷少师见邓靖仪也过到对面去了,立马站起来,边跑边喊着:“喂,你们怎么丢下我啊!等等我呀!” 在对面的邓靖仪道:“那桥好像要断了,你轻一点走过来。”墨夷少师根本没有在听,快步地跑上木桥,却到桥的中间时,木桥突然‘喀喀’两声响便断裂了,墨夷少师不会轻功,这下可就吃了大亏,‘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好在墨夷少师熟悉水性,不然可就为难徐若馨和邓靖仪了。 墨夷少师在水里挣扎了几下,调整方向向徐若馨那里游去。徐若馨见墨夷少师掉进水里,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便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不知道墨夷少师已来到了跟前。 墨夷少师抖一抖身体,拿走身上的水草,看见正笑得了的徐若馨,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说道:“有那么好笑吗?我掉进水里,你也不用幸灾乐祸吧!邓姑娘可就不像你这般了。”转过头去一看,见邓靖仪也在偷偷地笑着。这下子让墨夷少师好不自在。 徐若馨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刚才我走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这木桥快要断了,不过我身子轻,走过来也不碍事。况且靖仪姊姊也跟你说了,你还非得快跑过来。” “你还笑,你明明知道那木桥经不起我的踩踏的,怎么也不早点说与我。你看,害得我在那污水里洗了个澡。”墨夷少师用手拧了拧湿透了的衣服,把背上的赤刀解开拿在手里。 墨夷少师走进一步,徐若馨立刻用手捂住鼻子,道:“你别靠近我,你身上的气味好臭啊!你站在那里别动。”墨夷少师举起左手,把脸凑过去闻了闻,说道:“哪有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啊!要不信,你过来闻闻。”说着,把手伸向徐若馨的脸。徐若馨忙退两步,喊道:“你······你还是别过来了,你,你赶紧找个地方洗洗吧!都臭死了。” 墨夷少师渐渐地也闻到了一点异味,便四下里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水,也好洗洗身子。可是这里就只有这条河,别的就是野草了,连一颗树也没有,更别说有干净的水源了。邓靖仪见墨夷少师四处张望又找不着地方,便道:“往前走走吧!前面应该是百泉镇了,到那里再寻个地方洗一洗,也正好今晚有个落脚地。” 徐若馨捏着鼻子说道:“也只有这样了,我可不想天天跟着他走在一起。”邓靖仪微微一笑,然后向百泉镇走去。墨夷少师一身湿透而且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拿上用布裹着的赤刀跟在邓靖仪和徐若馨后面。 “等一等,你帮我拿着刀,我身上好痒啊!我得挠挠它,我受不了了。”墨夷少师追上徐若馨,把刀递给她,想让她帮忙拿着。徐若馨很不情愿地接过赤刀,道:“你还真烦人啊!我怎么会遇到你呀!” 徐若馨嫌裹着的布太脏便解开扔掉了,出现在徐若馨眼前的是一把三尺长全是赤色的刀,徐若馨也见过一些名刀,但是没有见过剑身与剑柄都是赤色的刀。邓靖仪也对这把赤刀很感兴趣,便问墨夷少师:“这把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墨夷少师挠着后背,又挠挠肩膀,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爷爷送与我的,开始我可不知道它是一把刀的,只是那天情况危急,才顺手拿出来抵挡一下的。至于这把刀从哪里来的,我也没弄明白。” “好了,先不说。赶紧走吧!”邓靖仪转身便走。走了一段路,邓靖仪察觉到这里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只有野草而无竹子花树之类的植物,而且这里的草都是黄黄的一片,按理说在夏天这个季节里,草大部分都是绿色的。 “前面就是百泉镇了,我们进去吧!”邓靖仪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而且还注意着四周。 此时已是未时,清风好像不从这里吹过,也许这里是一个封闭的大箱子,风无论怎么也吹不进来。这个小镇看上去人烟稀少,进到街上没有人在走动,只有一些躺在地上而又一动不动的人,他们偶尔动一下,但是无法站立起来或是翻一下身体,那些人衣服显得有些破旧,脸上长出脓包来了,皮肤变成紫黑色的,看起来真叫人恶心。 墨夷少师跟在邓靖仪和徐若馨身后,看着这些人,心头不禁一颤,顿生怜悯之情。徐若馨看见倒在地上的老人、小孩,心中又是害怕又是不忍。徐若馨在京城时,虽没有出过家门,但是也见过乞丐,知道那种苦是如何的?徐若馨是个千金小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残忍,恐怖的画面,对她来说着就像是一个噩梦,怎么也挣脱不了,直至死亡。邓靖仪此时更是疑惑,心想:“这百泉镇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里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夷少师走上去跟邓靖仪说:“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邓靖仪只是冷冷地道:“谁知道,要是能找个人来问问,那不就知道了。” 这个小镇死如灰色,街上什么东西都能见着,街道两边的屋子都有些破烂了,像是被人破坏一样。他们三人慢慢地走在街上,走了好久,想寻个还生存着的人来询问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寻遍了所有的街巷也寻不着。 天放佛一下子暗下来一样,不等星星出来那月亮就已经挂在东山上了。这里风很大,吹着街上的一切,还带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味道,闻了这味道让人恶心不已。风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鸟儿的啼鸣声,狗吠声都天不到了。 徐若馨道:“靖仪姊姊,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我总觉得这里很不安全,这里到处都是死去的人和将要死的人了,我有些害怕了。”墨夷少师绕着一块空地走了一圈,发觉这里有打斗的痕迹,道:“我们再找找吧!看能不能找到还可以告诉我们这里真相的人。”墨夷少师壮起胆子来,进到屋子里去寻。邓靖仪看看徐若馨,道:“不用害怕,既然我们来到这里了,就不能坐视不管。我们要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若馨环顾四周,应道:“那好吧!不过你们可别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徐若馨跟在邓靖仪身后去找寻还活着的人,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间从后面扑过来。 “喂,你们过来啊!我找到了。”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得像是地狱一样的地方,徐若馨也被这声音惊吓了,但在细听之下,才发觉是墨夷少师喊的。她们两人循声而去,来到一个草屋外,这草屋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倒像一个堆放东西的地方。 “你们进来吧!这里面有一个还活着的姑娘,你们来问一问,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事情。”墨夷少师在草屋里喊道。邓靖仪走进草屋里,看见一位姑娘正躺在草堆上,这姑娘大约十八九岁,此刻的她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双眼突出,眼中布满血丝,口中吐着黑色的血,全身的肤色呈灰暗色,若肌肤的颜色变成紫黑色的话,就与街道上的人一样。 邓靖仪虽不懂什么医术,但是一看这位姑娘和街上的人便可猜出七八成是中了毒,但也只是猜测。邓靖仪叫墨夷少师扶起那位姑娘,然后运功点住那位姑娘的‘乳中穴’和‘不容穴’以使毒血停止流动,这样一来便可延迟毒发的时间。不过此时那位姑娘神智很是模糊,口中只喊着:“水······不······酒······给······救······”因为说话的声音小而且含糊不清,根本听不出她究竟想说什么。墨夷少师把她放下来,走到草屋外,抬头看着天上依稀可见的星星,不禁叹息一声。 ; 第六十五回 赞咏洞章 浮空而来 二 “现在如何是好?难道不能把那位姑娘治好?如果她也死了,那么还有谁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墨夷少师走回草屋与邓靖仪和徐若馨说。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离奇了,让他们来不及思考其前因后果。 “我们找一个地方先安顿下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等天明了再去寻个大夫来,看看能不能治好这位姑娘,然后再想办法让这位姑娘说出这里的一切。”邓靖仪在草屋里走了一圈,再打量了一下天色,便觉得还是找一个地方先住下来为好。 风还在吹着,那种令人呕吐的气味久久没有散去,一直停留在这个小镇里。墨夷少师寻到了一个较为干净的房间,然后把那位姑娘抱进房中的床上,让那姑娘躺下来歇息。徐若馨还在恐惧当中,平时爱笑爱玩的她,遇见这样的情景,也不知道是悲是喜。邓靖仪虽为女子,但其胆量与气概不逊于男子,抑或更甚于男子,因此面对这种事情还是能够冷静地分析与处理。而墨夷少师,作为他们三人之中的唯一一名男子,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表现出他的男子之气,不过墨夷少师本也不是什么胆小怕死之辈,对这样的事虽是平生第一次遇见,但还是可以勇敢地去面对的。 徐若馨找一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坐了下来,环视着这个有些阴森的房子。这个房子没有破旧的迹象,一切都是新的,桌子上没有厚厚的尘土,甚至连一粒沙尘也没有。但是这里现在却变得像一个地狱,除了恐惧再也寻不到可以让人平静的物事和人。 邓靖仪站在窗前,看着没有半点光亮的小镇,看着那街上的一切也包括那冤魂,想象着这里是一个热闹祥和的小镇,这里的每个人都平安、快乐、幸福地生活。这里就是他们的世外桃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降临在他们所生活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又是谁下的毒手?”墨夷少师在房中走过来走过去,口中不停地说着这两句话。不过当他们听到一阵惊叫声的时候,知道有人还活着,不过这只是他们的猜测,也许是过路 “啊······啊,救命,救命。”一阵惊叫,这声音还没有传到远处,又有声音传来了:“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想要前往京城,路过这里想借宿一晚,我······我也不是有心的,希望······”这声音一直在持续,像一个有罪之人在向阎罗王求情一样。这声音也透露出,那份恐惧,那份求生的欲望。 邓靖仪一听到那声音,迅速地靠近窗子向外面探视,想看清楚到底是何人在街道上大声叫喊。徐若馨却被这声音下着了,立马跑到墨夷少师身后,颤道:“这······是人是鬼?”墨夷少师回过头去看着全身颤抖的徐若馨,不禁‘嗤嗤’一笑,道:“这有何可怕的,这世上那会有鬼怪。就算有它也不敢来,因为看起来你都比它们可怕。” “你······你什么意思呀!我不就是有些怕黑而已,你也用不着来笑话我。” 邓靖仪观察了一会,便道:“外面是一个人,应该是过路的路人。外面太黑了,看不太清楚。我想出去看看。” “好,我也去看看。”墨夷少师马上回答。 徐若馨见墨夷少师和邓靖仪都出去了,一个人留在房中感觉有点不自在,也跟着出去了。三人小心地走到街巷上,借着天上那不太亮的月光,可以模糊地看见刚才大声喊叫的人,看那人跪在地上一叩一拜的,口中还不停地说着:“冤有头债有主啊!冤有头债有主······”那人背着一个箱子,拜一下又四处看看。 邓靖仪慢慢地走过去,来到那人的身旁,不过那人却没有发现她在一旁,还继续着叩拜。邓靖仪不禁觉得很是好笑,问道:“喂,你在这里干嘛?你是人是鬼?”那人在惊惶中,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当下冷汗直冒,慌忙向前爬去并转过身来,一转过来便看见一个女子站在眼前,颤声道:“你······你是······谁······人还是鬼?”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后退不到一丈远,突然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一样,那人有些不敢往后看了,全身发抖,慢慢地抬起头转过去。那人定眼一看,看见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在身后,那人立刻匍匐在地上,求饶道:“冤有头债有主,放过我吧!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一直行医救死扶伤,请······放过我,以后我会多烧些纸钱来超度你们的,我······我不是有意来这里的,我······” 墨夷少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说,你也算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连这种事情也能把你吓得半死,起来吧,我们可都是人不是鬼。”徐若馨虽然也很害怕,不过看见那人的害怕的样子也不免‘吃吃’笑起来。邓靖仪走过来,说道:“你刚才说,你是大夫。此话当真?” 那人的呼吸开始很急促,当有点看清邓靖仪、墨夷少师和徐若馨的模样时,才稍微安稳了点。那人的恐惧也减少了,慢慢地内心静下来了。 墨夷少师问道:“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而且只有你一个人,你到底是谁?”那人还在恐惧中,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听到有人问话,便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是要······要到······到京城去······”墨夷少师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些什么也听得不耐烦,便道:“行了,你别说了。我想我们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墨夷少师走到邓靖仪面前,道:“要不我们先带他到屋子里去,然后等他回过神来再问问。”邓靖仪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做法,而且邓靖仪觉得如果那人果真是一名大夫,那么就有可能医治那位姑娘。 墨夷少师扶着那人回到刚才找到的房子中,把那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徐若馨和邓靖仪站在门前仔细地看四周有何动静,以防有人趁机而入。 那人缓了一段时间,渐渐地恢复正常意识,然后上下打量一番墨夷少师和邓靖仪、徐若馨,然后低声道:“你们是谁?” 邓靖仪回答道:“我们是要到京城去的,因为赶不上城里了,只好先到这附近的小镇寻个歇息的地方,最后就寻到这里来了。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死亡了,本想离开这个地方的,可是想弄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查清楚了再离开。” 那人站起来,向他们三人作揖,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刚才多谢相救,万锺谢过了。我是一个大夫,想前往京城去投靠公车子师叔。我没出过远门,一路询问才打听到去京城的路,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错了,再后来就到这里来了,适才外面天色有些黑,四下里都看不清楚是什么,周围又每个灯光。无奈之下就赶起路来,谁知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等我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具死尸。当即吓出一身冷汗,然后便大叫起来了,然后又碰见你们,又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墨夷少师看了一下邓靖仪,然后问那人道:“你刚才说你是大夫,那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吧!对了,你说你叫什么?” 那人道:“在下姓万单名锺,对医术也略知一二,也能医治一些疑难杂症。” 徐若馨从房中找到了一些蜡烛,然后用火石点燃蜡烛。一下子,整个房间一片明亮,也只有这里可以见到光线了。外面吹着风,天上的月亮被很多云层遮挡住了,连一点缝隙也不留。 邓靖仪把万锺领到床前,万锺一看那躺在床上神志不清口吐黑血的姑娘,便立即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银针来。邓靖仪一见,夺过万锺手中的银针,问:“你想干什么,这样施针会不会······” 万锺说:“姑娘,你先把银针给我,再不封住这位姑娘的穴道,我怕来不及了。”说罢又夺过银针,拔出三根银针来,用蜡烛的火焰烧了一会,然后扎在那位姑娘的‘日月’、‘期门’、‘天溪’三道穴位,再取出三根银针扎在‘气户’、‘命门’、‘阴交’三道穴位上。万锺又把住那位姑娘的手脉,认真地把了一会,对邓靖仪、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说道:“好在有人在她毒发的时候封住了她的‘乳中穴’和‘不容穴’,这样可以暂时使毒液不能够在她体内流动。现在我封住了她六道穴位,暂时不会毒血攻心。不过······不过······” 徐若馨追问道:“不过什么呀!你快说啊!”万锺看看那躺在床上的姑娘,想了一会,便道:“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她是中毒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虽然也见过很多中了剧毒的人,但是像这种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所以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医治。” 蜡烛的火焰好像被这句话震倒了,一下很亮一下变暗。每个人都觉得这个夜晚很漫长、很漫长,就像没有尽头,没有原点。 ; 第六十六回 幽暗玄光 无光倾月 “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属下也派人查了一遍,保证绝无生还者。” “好,好,你下去吧!下去准备一下,别让人看出破绽来,否则我们就功亏一篑了,而且事情暴露了,我们就会落下把柄,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准备。” “嗯,下去吧!” 在一个略显黑暗的房子中,突然响起这让人捉摸不透的对话,又是谁在说,没有谁看见,因为里面太黑暗了。 有一个声音,发出一阵阵狞笑声,道:“这一次有劳多子木鬼医出手相助,我涂某人定当重金答谢。” “涂大人言重了,天下人道我是鬼医,而在下自称万毒之王,那自然也就很好奇如何能让那些愚昧的人死在我的毒下。这一次我把我新配制的独门毒药施与一人身上,不过也和我预想中的一样,这毒会一个传一个,最后让整个小镇的人都了中毒。我可是鬼医,我是万毒之王。” “多子木,不愧是万毒之王,年纪轻轻便有此等本事。我本以为想要杀掉司马良是做不到的,不过对于毒王来说,这是轻而易举之事。” “涂大人过奖了,等我调制出天下最毒的毒药时,没人能够化解,到那时我便是天下第一毒王。到时候我定当相助涂大人成其大事。” “不过,涂某有一事不明,毒王你所下的毒会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去?” “涂大人大可放心,我会控制好毒药的量的,毒只可在这百泉镇蔓延,不会到其他地方的。” “好,妙,绝啊!” 这种声音还在持续,不知何时点燃的檀香正在升起一缕缕青烟,弥漫整个黑色的房子。 “来人,把他们带进来。” 不一会儿,有四个人被带到了这个没有一丝灯光的地方。那四个人跪在地方,但是都不能说话,只能做无力的挣扎。 “刘大人,我差给你的事,你怎么没有办好呀。不就是找个人,然后,然后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不过你还是没给我办好,你说,我养你还有什么用处?来人,先拉出去活埋了。” 那个被叫做刘大人的人,拼命地挣扎,叩头、大喊,不过始终没有喊出半句话来。在被拖走的那一刻,恐惧还留在脸上。 “你叫甘子宁吧!听说你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不过你到我这来,你就是一个奴才。本来想留下你们三个的,以留着以后有用处,不过,现在多子木想用你们试一下毒药,看看有没有解药可救。如果有,那么你们就捡回一条命;如果没有,那么······” “涂大人,在这里试药会不会弄脏了您的地方?” “你就尽管试吧!我倒是也想见识一下万毒之王的厉害。” 这三人一个是甘子宁,一个是吴章,另一个是常超古。三人在一阵剧痛之下,昏倒在地,但是永远也站起不来了。 “万毒王就是万毒王,这手段果然高明,连我这么近也看不出你是何时下毒的,也难怪司马良会死在你手中。” “见笑了,在涂大人面前班门弄斧,简直就是在玩小把戏。涂大人,我们何时走下一步棋。” “不急,不急。先看看形势再作打算吧!那只老狐狸可不好对付······” 在漆黑的房子里,发生了没有人知道的事。在里面永远是黑暗的,即使外面阳光明媚,还是月色融融。 *************** “醒了,醒了。你们快过来看看。”万锺激动地叫喊着。邓靖仪坐在床沿,慢慢地扶起那位姑娘,而徐若馨和墨夷少师站在一旁。万锺也坐在床边,为那位姑娘把把脉。 这时候,那位姑娘的肌肤渐渐地变得红润了,脸色也好许多了,也可以开口说话。万锺把了一会,道:“还好及时,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不过,还得再休息一会,等把毒血吐出来了方可。” 那位姑娘低声道:“多谢各位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邓靖仪道:“你先休息,等身体好些了,再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们,看我们能不能帮助你。” 邓靖仪又慢慢地扶着那位姑娘躺下,万锺站起来走到桌子旁坐下,墨夷少师、徐若馨也坐了下来。邓靖仪则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的小镇,风带来了腐臭的味道,让人不能不联想到那可怖的一幕。 “嘿,你能治好这位姑娘,那你还有办法医治这里的其他人吗?”徐若馨疑惑的问道。 万锺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这······这恐怕我是办不到的,我能医好这位姑娘,是因为她中毒不深,况且,况且她的‘幽门穴’、‘商曲穴’、‘中注穴’这三道穴位在她中毒之前就已经被人封住了,再后来邓姑娘又封住两道穴位,这样误打误撞就奇经八脉的‘阴维脉’这样这位姑娘才捡回了一条性命。想要救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毒血攻心已无药可救了。而且,我身上已经没有了解药。就算有能解百毒的解药也是不能救活他们,因为我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药。” 墨夷少师道:“那就是没得救了。不过也算了吧!能救一个算一个。再说,也怪我们来得晚了,要不然······” 正在他们说着话的时候,那位姑娘突然坐了起来,然后吐出了一滩黑血。万锺立即走过去,拿出姑娘的手,把着脉,一会儿万锺道:“你们谁运功帮她把最后一点毒血逼出来,快,要快。”邓靖仪让墨夷少师把那位姑娘扶起来,然后聚气运功,双手快速地平推出去,只一下那姑娘又吐出黑血来。吐完之后墨夷少师慢慢地放她躺下去,万锺则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然后喂那位姑娘喝了一些药水,道:“现在好了,把毒都吐出来了。我想再休息一会便会好许多了。” 那位姑娘把毒血吐出来后,便静静地睡去,放心地睡去。万锺收拾好箱子,回到桌子旁坐下了,又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个姑娘,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救醒了她之后,那要怎么办?” 邓靖仪也坐了下来,看着那根蜡烛,看着那火焰,想了想,道:“我想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如果这里的人都是被人下毒而死的,那么很有可能那些人会知道这里的一切,当他们发现还有活着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可能还会来追杀。现在我们不知道对手到底是什么来历,若是这样与他们交手,我怕会不利于我们。所以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作打算。” “这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是这要怎么走啊!我们下一步要到那个地方去,我们不是要到京城去吗?”墨夷少师问。 徐若馨趴在桌子上看着蜡烛的光一闪一闪的,想要说话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时,万锺道:“我······我觉得邓姑娘说得没错,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要是这里的毒性太强,我怕到时候我们也会中毒。与其留在这里等待,不如先离开这里,然后再询问这位姑娘这里所发生的事,再然后便可做下一步打算。我看现在已四更天了,再过一个时辰这天就亮了。我们现在就赶路,赶在天亮前进城里,这样也好让我寻一些草药来,让这位姑娘恢复得快一些。你们说这行不行?” 徐若馨笑了笑,道:“好吧!不过来听靖仪姊姊的,她说走那便走。” “行,这些你们决定吧!反正我是最怕做决定的,况且我也不想想太多。你们说走就走。”墨夷少师也道。 邓靖仪走到窗前向外仔细地瞧了瞧,道:“现在就走,我们先到城里再说。” 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这有些漆黑的房子,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也可以辨认这里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他们收拾着东西,但是有一个问题,谁来背那位姑娘? “嘿,你们俩谁来背这位姑娘?”徐若馨问道。 墨夷少师看看万锺,万锺又看看墨夷少师,最后墨夷少师道:“万锺大夫,你别看我。我来到这个百泉镇的时候,走过那条河时,掉进了水里,现在还湿着呢!还一身的臭味,这要是背着那位姑娘,那还不把她臭晕。所以呢!这还是你来吧!我呢,帮你背箱子这可行了。”说着,嘻嘻地笑了几下。 “早就知道你就是这种,还找一堆理由。”徐若馨瞪着眼看墨夷少师,那个眼神真是让墨夷少师浑身不自在。 “要不你去背,你说得倒是轻巧。” “你······你,我不与你斗嘴。” 万锺看了看,道:“这······恐怕不妥,这······男女授受不亲,背着她不合礼数。况且,我······我怕背不了呀!” “什么你背不了,你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男子汉,怎么会连一个小女子也背不动。我不管,反正这位姑娘你是背定了。你是大夫,救人是天经地义之事,那个还管什么礼数的。快,你去背,我帮你拿箱子。再不走可就要天亮了。”墨夷少师听到万锺说这话不免觉得有些趣味,但也显得不解。 烛光慢慢地暗下来了,蜡炬已成灰,在桌子上只留下似泪珠一样的蜡炬。风也该停了,雾却笼罩着这个死寂的小镇,对一片死寂。 ; 第六十七回 问谁知向 暗光无灯 邓靖仪站在一旁看着墨夷少师和万锺俩人,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道一句:“赶紧走吧!在这里待得久了,怕会有其他情况出现。”这一句话就让万锺和墨夷少师无话可说了,这也明显不解其中的意思,不过也不用明白,因为不可能要徐若馨和邓靖仪来背的,这也在情理之中。 墨夷少师看着万锺,道:“万大夫,这就看你的了。” 万锺想了想,道:“那好吧!我来背!” 万锺背上那位姑娘,一步一移,慢慢地走出这只剩一点烛光的房子。在墨夷少师看来,要万锺背着那位姑娘走两三里路确实多少有些许吃力,不过墨夷少师也是不想替代万锺来背那位姑娘,原因不是因为他精明滑头,而是其他的原因。 邓靖仪和徐若馨走在前面,万锺背着那位姑娘走在中间,墨夷少师则跟在最后面。他们走在微亮的街道上,街道上还是躺着一些躯体,那是没有灵魂的躯体,不,只能说是一具具尸体。只要是有良心、有慈悲之心的人没有谁不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一个噩梦,但现实就是发生了,而且真真切切地就在眼前。一条条街巷还是如来时一样安静,没有看到生命的痕迹,过了好几个时辰也是这般。雾虽然很大,但是还是可以分辨出那些是死去的人的尸体,只是那些尸体在黑夜中变黑了,变得如黑夜一般的黑,看不到尽头的黑。轻轻地走过街巷,没有听到一点声音,除了他们轻微的脚步声。 死亡是可怕的,死亡前是痛苦、无助、恐怖。有谁愿意尝试死亡,敢于直面死亡的人是有很大勇气的人。他们在浓雾中行走,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的街巷,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出这个充满噩梦的地方。 “休······休······休息一会吧!我······我快走·····不动了,我······休息一······一会再走,我是在是走不了了。”万锺气吁吁地道。 墨夷少师本来是走在万锺后面的,不过万锺背着那位姑娘却走得很慢,以至于落在后面了。现在万锺把那位姑娘放下来倚靠在一棵柏树下,万锺也坐在树下一动也不动了,累得直喘气。 邓靖仪看见了,便道:“那就先休息一会再走。我看在天亮之前能赶到那里。” 现在他们已经离开百泉镇了,又过了那条河,之后穿过一片空地,就来到这个都是柏树的林子里了。东边已有了一丝蓝红相间的光亮,像是在海平面一样,雾还是很浓,雾水把墨夷少师的衣服又湿透了,放佛所有的雾水都是冲着他一个人而来的,大概想洗去他那一身的臭味。 那位姑娘还在昏睡当中,脸上沾着雾水,显得更为可爱。万锺的衣服也湿透了,不过他的是汗水浸湿的。休息了一会,万锺站起身来,用手抖了抖衣服,然后慢慢地背上那位姑娘,一步一移地走着。 墨夷少师见万锺实在是吃力,便追上去问道:“万大夫,你休息休息吧!我来背一段路。” “不用,我能行。虽然有点背不动,但是这也算是救人。更何况我是一名大夫,行医济世是我的本分之事。哦,对了。以后不用叫在下为万大夫了,就叫在下万锺便好。在下今年二十又二,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万锺一边走着路一边与墨夷少师说着话。 墨夷少师停了一下,又跟了上去,道:“你叫我墨夷少师便是,我本来是一个山野之人的,不过遇见她们之后,我感觉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遇见一件事情后,又发生另一件事情。哎,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前世犯了什么错一样。” “原来是少师兄弟啊!幸会幸会!我自小就跟随师傅行医,对医术也略有知晓。不过一个月前,我师傅被我的师兄多子木毒害了,师傅在他临死前留给我一本医书要我好生学习,也希望我为他报仇。我师傅直到死的时候,都在说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错受我师兄多子木为徒,之后我师傅让我道京城着我的师叔公车子帮忙。然后,我埋葬好师傅后便赶路前往京城了,谁知到了百泉镇,那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的。”万锺说着话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加快了脚步,竟赶上了邓靖仪和徐若馨她们。 邓靖仪听到万锺说了他的事情,便问:“你说你同门师兄杀害了你的师傅,那为什么他会放过你这个师弟?而且······” 万锺停了下来,脸上便表现出了沉默,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道:“我也不瞒你们了,我和师兄多子木从小就跟随师傅行医了,但是我的师兄喜欢研制毒药,可是我的师傅却对此事一直不支持,而且一直以来我的师兄的医术都不如我。我师傅也并非偏爱于我,只是认为行医之道是让病者脱离病痛以得康复。但是我师兄多子木却与我师傅的医道相悖,可是我师傅也并没有痛斥与责骂他,而是从中帮助他,让他回归正途。不过我师兄对研制毒药十分痴迷,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在两年前,给一个病人服了他自己研制的药,结果那病人却死了。我师傅认定这是我师兄下的毒,决定逐出师门并送与官府。当时师兄多子木也认罪知错,我也替师兄多子木向师傅求情,师傅在无奈之下心头一软,便将那事隐瞒了起来,这让我师傅愧疚一生。那时,我师傅要师兄发毒誓,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研制毒药了。最后,我师傅也继续留多子木在身边行医了。不过我师兄还是贼心不改,依旧在暗地里研制更毒的药。我也多次劝说,但每一次都让他误会我。在他毒害师傅那天,我恰好到别处去帮一户人家看病。在我第五天回来之后,我发现师傅已经奄奄一息了,要不是我师傅的医术了得,恐怕还没等到我回来就已经命归黄泉了。哎,不说这么多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万锺正说到伤心处,便不禁流下了泪,这时却忘了身上还背着一位姑娘。墨夷少师也听得出身,平时话多的他,此时也说不上什么话来,只在一旁用脚踢着一刻略显枯萎的柏树。邓靖仪把剑抱在怀里,仔细端详着这个刚刚认识的人,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 徐若馨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你是要找到你师兄,然后杀了他,替你师傅报仇雪恨。” 万锺又走动了,天慢慢地亮了,雾也散了,谁还在前进?万锺道:“报仇,我没想过要报仇。但是,我不清理门户,就对不起师傅的在天之灵。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你的师兄今后也想将你毒害,甚至会杀害更多的人,那么到时候你该怎么选择?你是等着你师兄把你给杀了,然后继续去害别人;还是······”邓靖仪话还没有说完,万锺忙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亲手将他杀了,以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 墨夷少师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应做的作为,要是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就尽管说,我一定竭尽所能。我平生最恨这种恩将仇报,残害百姓之人。我恨不得将他们杀之而后快。” “你就知道打打杀杀,你一点武功也不会,你还能帮谁?”徐若馨对墨夷少师所说的话不屑一顾。 邓靖仪沉思了一会,道:“万大夫,那你觉得这一次百泉镇的人所中的毒是何种毒药?” 万锺答道:“我一开始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毒,我看到这位姑娘时我还以为这里的人是得了瘟疫,但是后来在为这位姑娘施针的时候我发觉这并不是瘟疫,而是中了毒。因为如果是瘟疫,那么施针时,银针上不会留有黑色的毒性,而是血红色的血液。昨晚在为姑娘施针时,我看到银针变黑了,所以我敢肯定这一定是中毒了,而且毒性非常强。” 邓靖仪走了几步,细想了一下,便道:“那你知道在这天下之中有谁能有这般能耐,可以毒死一整个小镇里的人?” 万锺边走边想,走了一段路程,脸上满脸汗珠,直流到衣裳上来。当走到一条岔道口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徐若馨和墨夷少师,然后道:“我从我师傅那里得知,当今世上只有三人能有这等能耐,不过有一人便是我的祖师爷,不过以不在世了;另一人是西域的欧个提法师,不过自从他与我师傅较量而败于我师傅后便一直没有踏入过中原了;还有一人是药王伍廷,但是这位老前辈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了,今在药谷避世。” 徐若馨虽然有些听不明白,但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便问道:“那按你这般说,那就是连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 “我看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师兄了,你师兄也是对毒药十分痴迷的。我猜想只有他才可以做到,这样无声无息地杀害这么多人。”邓靖仪分析道。 万锺谈了一口气,道:“我也有这等想法,走过街巷的时候虽然看得不太清楚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不过从下毒的手法来看,确实与多子木十分相似。也罢,也罢。等遇到他,我一定要问个明白。我很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一种既沉重又压抑的地方,慢慢地看到了东方那一丝的亮光,那光线静悄悄地来到他们脚下,倒映出他们的身影,不,还有雾的影子。城门就在眼前不远处,他们加快步伐向城里走去。 第六十八回 缘分天定 惜花纷飞 一 “大人,我们寻遍整个百泉镇也找不到司马良的女儿司马茗越,属下已经派人到其他地方去寻了,一有消息就······就会马上回来禀报。” “一群废物,连找个人也找不到,你马上加派人手去找,找不回来,你们一个个的就提着你们的头回来。下去,滚下去。”一个声音在大喊着。 “涂大人,请放心,就算找不到那也莫须惊惶,她中了我的毒,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就不活她的。现在你派人找她,无非就是在找一具死体而已。” “多子木,你敢肯定她也活不了?若真是中毒而死也就罢了,怕就怕有人手下留情。” “怎么,涂大人不相信我多子木呀。我多子木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而且我岂能为儿女私情而坏了我们的大事。若你不相信我,现在你就可以把我给杀了。” “多子木不要见怪,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瞧我涂某人像是这种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之人吗?再说,像多子木这般有本事的人现在可在哪里去找啊!” “涂大人请放心,就算司马茗越能侥幸活了,那么也不会知道一切,相反她还得感谢我留她一命。若她顽固不化,那我还有新药,可以让她试一试。我也会像鬼魂一样,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你我的会面就到此吧。”那人起身便走,走出了门槛,却停了下来,便道:“多子木,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 多子木在那涂大人走后,冷冷地笑了一阵,这笑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就像是在噩梦当中一样,怎么也摆脱不了。 ************** “终于到了,还真是在天亮前赶到了。”墨夷少师喊着。万锺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虽然背上的姑娘不是很重,但是对于万锺这样的文人书生模样的人来说,也算是一件难事了。 徐若馨追上墨夷少师并用手敲了一下他的头,便道:“谁让你走这么快的,你也不想想万大夫,累成这般模样了。”墨夷少师辩解道:“这事也赖在我头上啊!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更何况是万大夫他自己要求背那位姑娘的,我又没去抢他的。”徐若馨有点生气,便不去理会墨夷少师说什么了。 邓靖仪回头看了看,那太阳已在东山上露出一点了,然后又回过头来看一看墨夷少师、徐若馨和背着那位姑娘的万锺,不知不觉就微微笑了一下,道:“赶紧进城吧!进到城里,先找个住的地方,先安顿好了,然后再为这位姑娘医治。” 他们进城的步伐快了,身后的阳光也在后面追逐着他们的脚步,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他们进到城中,这时的街道还是挺安静的,街上只有几个人在来回走动。邓靖仪也许是在江湖上闯荡久了,一看见陌生人,就戒心十足,仔细地观察这里来回走的几个人,当确定这里没有可疑之人时,方可放下心来。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处认为比较安全的客栈,之后便住了下来。一共要了三间房间,邓靖仪与徐若馨一间,墨夷少师与万锺一间,而那位姑娘则单独留一间,其主要是想让她安静地休息,以康复得快一些。 他们先回到各自的房中,万锺把那位姑娘背到房中放在床上,然后坐了下来为其把脉。这时,墨夷少师进来了,邓靖仪和徐若馨也在身后紧跟着进来。万锺道:“这位姑娘身上的毒基本上已经化解,只是······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我想买一些药材来熬汤。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出去,我要再为这位姑娘施针以打通‘乳中穴’和‘不容穴’这两道穴道。这位姑娘是因为这两道穴道被封住了而存活下来,但是也会因为这两道穴道而失去生命。” 墨夷少师听得有些糊涂了,便问:“万大夫,这我可就不明白了。” 万锺道:“其实是这样的,封住‘乳中穴’和‘不容穴’可以在短时间内抑制毒血蔓延,可以把毒控制在一定的范围而不会进入到五脏六腑之中。不过封住这两道穴道会让人进入到假死的状态,让血液不能够顺畅地流入到心脏了而使身体僵硬直至死亡,所以封住这两道穴道应在十个时辰之内解开,否则性命不保。” “万大夫,那你赶紧施针解开她身上的穴位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徐若馨走到万锺面前说道。 邓靖仪坐在凳子上,道:“万大夫,那你就为她施针吧!买药的事,就交给墨夷少师去做。” “凭什么又是我啊!我穿着这一身的臭衣服在街上到处走,那多丢人现眼。我不去,反正我不愿去。你们谁愿意去,谁就去。”墨夷少师无奈地喊道。 “我不管,这一次还是你去。”徐若馨与墨夷少师争辩着谁出去买药草。不过,墨夷少师最终还是争不过徐若馨,只好不情愿地走出客栈。墨夷少师刚走出客栈,就听到有人喊他:“你等等我,等一等。”回头一看原来是徐若馨追出来了。墨夷少师道:“干嘛?难不成你想去,如果你真想去,那我就交给你了,我也好回去睡个觉。”徐若馨笑笑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不过你也得去。靖仪姊姊,不放心你这个粗心之人,便叫我跟着你。” 墨夷少师笑道:“我不至于这么不被人信任呀!再怎么说,我也救过她一命。现在倒好,她还不放心我。也罢,有你跟着,我也不用这般无聊。走吧,去那边问问。” 徐若馨笑了笑,跟在少师身后走出客栈。他们俩人寻了两条街巷,但是没有看到药铺,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地多了,店铺也基本上都开门了。人们开始在街边摆好摊位来卖东西,有吃的有玩的。 徐若馨询问了过路的一位大婶,知道再过两条街道就有一家药铺了。墨夷少师与徐若馨谢过那位大婶之后,就根据那大婶所说的位置区寻找药铺,他们俩人过去寻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墨夷少师气道:“我说,会不会是那位大婶骗我们啊!这里也没有什么药铺的。”徐若馨道:“行了,你也别怪那位大婶了。我们再看看吧!” 墨夷少师摇摇头跟着徐若馨走着,走到一处偏僻处,看到一个店铺,上写着“药到病除”四字,墨夷少师看着很是疑惑,问徐若馨:“我说,这“药到病除”究竟是干什么的?会不会是卖草药的,不过我怎么看也不像啊!” 徐若馨抬头看了一下,便道:“不管是看病的,还是看卖药的。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那我们进去吧!” 徐若馨进到店内,但没人在里面。环视了一圈,看见里面四处都是药架,里面的排列又与一般的药铺不一样。墨夷少师见没人,便大喊了几声:“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在啊!我想买些草药。”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答,墨夷少师又大喊了几声。 这时,听到一个沧桑的声音:“是谁在喊老夫?”紧接着听到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徐若馨和墨夷少师听着脚步声,看着四面的药架子,但是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是你们在喊老夫呀!说吧,找老夫有什么事情。” 徐若馨发觉声音是在身后发出的,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站在身后,看着模样大约有八十岁有余。墨夷少师回头一看,当下吓了一跳,道:“那······那个,老人家您什么时候走到我们身后的,这······这也太吓人了。” 徐若馨推了一下墨夷少师,道:“你怎么和老爷爷说话的,赶紧道个歉。”墨夷少师此时也不好推脱,也只好认真的向那位老爷爷道歉。 那位老爷爷摇摇手,微笑道:“年轻人,你们来找老夫有何要事?是想来买药草还是想让老夫去看病。” 徐若馨笑道:“老爷爷,我们想来买些草药。” 那老爷爷心平气和地道:“小姑娘,你想买什么药,是医治什么病的?” “我······我想想,好像是······” 墨夷少师在一旁等得着急了,便道:“你不记得就别想了,我来说吧!” 那老爷爷呵呵笑道:“那就让你这个小伙子说吧!” 墨夷少师道:“老爷爷,我想要一些补药。” “年轻人,你生何病?老夫看你们两人,气血盈满,身体啊!十分好。” 墨夷少师道:“老爷爷,我也不满您了。我有一位友人中毒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较为虚弱,想找一些草药补补身子。” “原来是这样,那好,你们跟我来。我拾一些药你们拿走。” 那老爷爷拾好了药,拿给墨夷少师,然后,跟他们俩人道:“你们回去按照我说的方法熬药就可以了,我想不出一天便可恢复。” 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谢过那老爷爷,便返回客栈。 ; 第六十九回 缘分天定 惜花纷飞 二 天上白云随风飘散,阳光也散落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看来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墨夷少师抬头看了看天空,手中拿着从那位老爷爷那里买回来的草药。 徐若馨走在墨夷少师前面,听到墨夷少师在自言自语地说话,便回头道:“拜托,你可不可以走快些啊!万大夫还等着我们拿药回去呢!看来靖仪姊姊让我跟着来是一点没错的。” 墨夷少师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徐若馨争辩,也只好加快步子,赶上去了。在他们就快走到住的客栈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们的名字,徐若馨和墨夷少师回头四处看去,看到了南宫腾浩和卢公博俩人在不远处的一个买吃的小摊里。 南宫腾浩和卢公博这时是正在小摊里吃些早点,见似曾相识的身影从身边走过,开始不怎么觉得会是熟人,但在听到墨夷少师说话,便确认是其人了。 南宫腾浩和卢公博喊了徐若馨和墨夷少师的名字,当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回头四处张望时,便知道确实他们二人。然后,付了钱就往徐若馨和墨夷少师那边走去。 南宫腾浩走到他们跟前,高兴地道:“徐姑娘、少师兄弟,想不到在这里也可以见到你们,真是太好。” 卢公博也是笑呵呵的,道:“对啊!少师兄弟,你上一次没把我喝醉,这一次怎么也要一醉方休的。” “南宫大哥、卢大哥,我也想不到在这里能再次遇到你们。看来呀,我们科真是有缘啊!不过要说到喝酒,我怎么能够跟卢大哥相比,我们谁不知道卢大哥是千杯不醉的,再说,没把你喝醉酒以经把我自己给喝醉了。”墨夷少师看到南宫腾浩和卢公博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故人,虽然只有一天的交情,但是江湖上的真汉子从来都是以武论英雄、以酒交友的。别离几天,又相遇,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命运的安排。 “你们怎么把我也给忘了。”徐若馨在一旁看见他们如此说着,便插上一句话来。 “怎么会忘了徐姑娘呢!上一次喝酒,徐姑娘还欺负我老卢呢!害得我一口气连喝三坛女儿红,喝得那个难受啊!”卢公博转过头去,笑呵呵的说道。 徐若馨也笑了,道:“卢大哥,谁让你先欺负我呢!我都说了不能再喝了,你偏偏要我喝。我也只好想出法子,让你也喝多一些酒。” 卢公博和南宫腾浩听了,都忍不住笑了。 墨夷少师道:“好了,我们先不说,先进去坐一会,我们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去做。等我们做好了,再来与两位大哥好好谈谈。” 南宫腾浩看看左右,道:“也好,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况且现在现在时候还早,那我和卢大哥先到客栈里寻个地方坐一坐,等你们忙完了事,再一起痛饮几杯,好好畅谈一番。” “对啊!对啊!我老卢的肚子正想着喝酒呢!” 墨夷少师做出要打卢公博的肚子的动作,笑道:“卢大哥,你也太不经饿了。不过,等我忙完了事情,我一定陪卢大哥吃上几杯酒。” 他们四人都进了客栈里,南宫腾浩和卢公博寻了一个靠窗户也较为安静的地方做了下来,此时在客栈里的人就他们几个,不过还有七八个是在昨夜里住店的客人。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在南宫腾浩和卢公博找好地方并坐在那里喝茶的时候,便先与他们俩人辞别一会。然后,走上楼上,进到那位姑娘的房间,邓靖仪和万锺也在里面。 万锺见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回来了,便问:“药,买回来了?” 墨夷少师把药放在桌子上,万锺打开包住药草的纸包,看了看又闻了闻,便道:“嗯,就是这药。你们拿去熬吧!记住,熬药的时候水不要太多,能浸过草药就可以,还有火候要大,每隔一刻时辰就加半升水,这样熬一个半的时辰就可以了。你们快去吧!我已经为这位姑娘施完针了,现在最好让她喝完药,然后休息一晚,明天便好。” 墨夷少师道:“不就是熬个药吗?用不着这样反复熬一个半时辰吧!而且······而且又怎么是我去熬药啊!” 邓靖仪笑道:“这里除了你会做这样的活还有谁会做,所以只能你去熬了。” “哎呀!你也别磨蹭了,赶紧去熬吧!要不然就耽误了这位姑娘休息了。”徐若馨一边推着墨夷少师出房间,一边说道。 墨夷少师拿着药,回头看了看,不禁觉得好笑。走下楼梯,看见南宫腾浩和卢公博在那边喝着茶,谈话谈得非常高兴。看见墨夷少师下来,卢公博便喊道:“少师兄弟赶紧过来呀!来喝口茶再忙。” 墨夷少师摇摇手,道:“南宫大哥、卢大哥,你们先坐一会,我现在还有事要做。” 南宫腾浩拉住卢公博,道:“卢大哥,你就先让少师兄弟去忙吧!反正我们也不急着赶回去。” 卢公博哈哈笑了笑,便道:“那就依南宫兄弟的,先等等啊,先等等。”他们二人继续喝着茶聊着他们刚刚完成的事情。 墨夷少师拿着药到柜台那里向客栈的掌柜的借了个熬药的锅去厨房熬药了,虽说墨夷少师自小就在村里长大,对熬药烧菜做饭这些活也略知一二,但是那手艺可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墨夷少师在厨房里东忙西忙地,一眨眼就在厨房里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墨夷少师闻了闻那药味,直叫人那个受不了,便自言自语地道:“这药味还真是难闻,不过能治好病。看来‘良药苦口’真没说错。”墨夷少师寻了个干净的碗,盛了一碗汤药拿到楼上房中。 万锺接过墨夷少师手中的汤药,闻了闻,道:“少师兄弟,你······你这是······” 墨夷少师马上打断万锺的话,道:“万大夫,你先别说。我可是按照你所说的方法来熬这草药的,至于这药味吗?是草药都会有的。” 万锺慢慢扶起那位姑娘,然后一点一点的喂那位姑娘喝下这汤药。等喝完后便慢慢放她躺下去,过了片刻,万锺又为那位姑娘把了把脉,道:“现在她的脉搏已经恢复了,只要好好静养一天,应该没事了。” 邓靖仪道:“那我们先出去吧!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 “是啊!都忙了差不多一天了,我还没睡上觉呢!现在又困又饿,而且这身子更臭了,昨天的河水的臭味和今天的药味,我闻了也想大吐一场。”墨夷少师抱怨着这两天的糗事都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徐若馨笑着说:“你不说我还差一点就忘了,你现在确实臭的让人实在是受不了。” 墨夷少师抓起衣服闻了闻,道:“你还笑,这不都怪你。好了,我先去洗个身子,顺便把我的衣服也换一换。” 徐若馨问:“你······你拿衣服了,可我只见你背了一把刀,可没见你拿什么东西的。” 墨夷少师对着徐若馨傻傻地笑了笑,道:“因为我的衣服在你那里,所以······” 徐若馨不相信,便打开包裹,打开一看,果真是墨夷少师的衣服。徐若馨气道:“你······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衣服放到我的包袱里的,你说!” 墨夷少师立马拿过衣服便往外跑,跑到楼梯下,道:“这个可不告诉你。”徐若馨生气地坐在凳子上,气冲冲地道:“好你个墨夷少师,下次看我不把你······” 邓靖仪站在一旁笑着,道:“若馨,你就别跟他闹了,他也不过是和你闹着玩的,他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徐若馨还在生气,也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墨夷少师洗完的身子,换了一身新衣裳走了出来。万锺一见,便道:“少师兄弟,你换了衣服,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似这般气质断不失大侠气概。” 徐若馨道:“什么大侠呀!我看到更像一个纨绔子弟、市井小人罢了。” 墨夷少师道:“哎,我说,你见过有哪一个纨绔子弟穿这般粗布的,再说,这衣服是李婶为我缝制的,我可得好好珍惜。” 阳光晒到了窗台,那味道掩盖了一切污浊腐朽的味道。街巷里的人渐渐地多了,开始热闹、开始吵杂,一切的声音都比那琴瑟之音动人,因为这是天然的。 时间随着光线在移动,白云随着水中的倒影在移动,街上来往的人也随着光线在走动。世间的一切都在移动,没有永远停留的物事。 卢公博见墨夷少师和徐若馨都两个时辰没出来了,便大喊道:“徐姑娘,徐姑娘,少师兄弟,少师兄弟。”喊了两声,南宫腾浩便拉住了,道:“卢大哥,你别急。再等一等吧!” “嗐,这都等了两个时辰了。刚才只见少师兄弟走下来又走上去的,都没来与我说说话。他究竟在忙什么呀!”卢公博有些着急了。 就在卢公博说话的时候,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就从楼上下来了。 ; 第七十回 缘分天定 惜花纷飞 三 “卢大哥,莫要生气。小弟这不就来请罪吗!”墨夷少师走下楼梯,快步地走到南宫腾浩和卢公博坐的地方。 卢公博看见了立马站起身来,道:“少师兄弟你可来了,想不到换了一身衣服,好,好,这身衣服很适合你。来,先坐,先坐。” 南宫腾浩也请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坐下来,徐若馨道:“对了,我还没问南宫大哥和卢大哥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光线慢慢地爬到了桌子上,茶杯里有了些影子。客栈里的人也开始多起来了,有的进来歇歇脚,有的来到这里慢慢地喝茶,有的在吃饭菜以填饱肚子,一下子客栈里就热闹起来了。 南宫腾浩喝了一口茶,便道:“你们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卢大哥吗?当时卢大哥不是说过出现几个采花大盗吗?在你们离开的第二天卢大哥就接到县府的密令,说又有三名女子遭到毒手了。然后,我便帮助卢大哥去追捕那些采花大盗。” “是啊!那些采花大盗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我追了他们一年多了还没有追捕到。这一次要不是有南宫兄弟相助,恐怕也擒不住他们。”卢公博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来,愤愤地道。 徐若馨又问:“那现在如何?有没有抓到他们?” “现在已经抓到五个了,有一个逃走了。不过已经受了伤,之后,我和南宫兄弟一路追来,追了一天一夜便追到的这里来。这一次,还得有南宫兄弟相助,凭我的武功是敌不过那六个采花贼的。我也想不到南宫兄弟竟有这般身手,让我看了真叫人叹服。我本来就是个粗人,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去的,追捕者六个采花贼我都追了一年多了,但是每一次都让他们给逃了。不过这一次,南宫兄弟使用了一点小办法就让那采花贼落入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当中,叫他们有来无回。不过,这些个采花大盗真不是一般的采花贼,武功很高而且看不出套路,也不知道是哪一个门派的。”卢公博细细地道来,他们这一路来的事情经过。 墨夷少师问:“那你们抓了那五个采花贼,之后怎么处置?” “我们已经派人押送到县衙了,现在就等着那最后一个落入圈套里。”南宫腾浩慢慢地说了,怎么擒住那最后一个采花贼的办法。 徐若馨道:“这真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那最后一个采花贼就逃不掉了。” “那是,我老卢敢保证他进得来就出不去。不管怎么说,今晚我一定要和少师兄弟和南宫兄弟喝一杯,也好解解渴,我都好几天没沾过酒了。这······这酒瘾犯了,喝茶都没味道了。” “行,今晚我就陪卢大哥喝酒,喝到大醉为止。”墨夷少师倒上一杯茶,慢慢地喝上几口。 “对了,徐姑娘也得喝上几杯。上一次欺负了我老卢,这一次可别再欺负我了。”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 卢公博摸了摸肚子,呵呵地笑道:“你们看啊!这已经午时了,我昨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顿好的,今早遇见徐姑娘和少师兄弟,又只顾着开心竟忘了吃我那碗馄饨面了。现在呐!肚子甚是饿得发闷。要不我们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也好有力气去追那贼人。” 南宫腾浩看着窗外的阳光,有些耀眼,但不知道街巷上到底是些什么人在走动,会不会那个采花贼也在其中?也许那采花贼正在落入圈套之中?南宫腾浩定了定神,道:“那好,我们就先吃些东西再说吧!” 卢公博哈哈地笑了两声,便喊道:“小二,小二,过来,快过来。我要些饭菜。” 一个店小二听到有人喊他,便随声应道:“来咧,客官您们想吃些什么?小的马上去准备。” 卢公博道:“那······那就好酒好肉上来便是,等吃完了一并算与你银子,哦,还有啊!要快些,我都饿得不行了。” 小二道:“好咧,客官在此稍等,马上便好。”说罢便快步地到厨房里去张罗了。 徐若馨笑道:“看来卢大哥还真饿了,要了这么多的酒菜。” “嘿,徐姑娘你又在笑话俺老卢了,你一看俺老卢的身体就知道了。” 墨夷少师和南宫腾浩都笑了,也跟着徐若馨一起来调侃卢公博。不一会那小二便端上了饭菜和酒,卢公博看见了直流口水,也不管叫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还有南宫腾浩吃菜了,就直接拿上一个鸡腿便啃。他们三人见此情景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卢公博发觉了,呵呵笑着,道:“你们别见怪啊!这一来俺老卢实在是饿了,二来俺也是个粗人不懂什么规矩见到能填饱肚子的就吃了。” “行了,我们就别打扰卢大哥吃饭了。卢大哥,你也不用介意,我们又不是外人。”徐若馨道,也拿起酒杯敬卢公博一杯酒。 卢公博哈哈地笑着,道:“还······还是徐姑娘懂俺老卢的心思,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卢公博已经吃得肚子鼓鼓的,打了几个饱嗝,笑呵呵的摸着肚子,道:“这一顿吃得真舒服,这菜不错,真不错。你们也都吃饱了?” 墨夷少师道:“早就吃饱了,就等你卢大哥了。” “那行,吃饱了便好。”卢公博站起来喊道:“小二,来,给俺算算要多少钱。” 那小二走过来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盘子和剩下的菜和酒坛子,嘻嘻笑道:“客官,这一共三两六文钱。”卢公博往怀里摸了摸,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到那小二手中,道:“这是五两银子,你马上叫人收拾收拾这桌子,顺便帮俺来一壶好茶,这锭银两就不用找了。”那小二谢道:“多谢客官,小的马上上一壶上等的龙井茶来。”卢公博摆摆手,道:“好,快去,快去。”不一会,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那小二也提来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水。 南宫腾浩帮他们三人各倒了一杯茶,阳光开始斜照在墙壁上了,本来有些凉意的客栈也渐渐地变得燥热了。南宫腾浩问墨夷少师和徐若馨,道:“刚才一直在说我和卢大哥,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现在你们说说,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不是说要到京城去的吗?不过我估摸着你们现在也快到京城了,怎么还在这里。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啊!我看见少师兄弟神神秘秘的,又是下楼来,又是上楼去。这究竟在忙些什么?而且,我还闻到了少师兄弟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臭味。”卢公博也说出自己感到疑惑的地方。 墨夷少师看了看徐若馨,想了一会,便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的,就是在赶往京城的路上遇到了一些连我也弄不明白的怪事,这些也一时说不明白。那我就简单说说这其中的事情经过,首先······”墨夷少师细细地说了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那也难怪你们还在这里呢。”卢公博摸着脑袋说道。 南宫腾浩又问:“那你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们要等到那位姑娘醒来后再做打算,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弃之不管。再怎么也要查出这到底是何人所为的。”徐若馨很无奈地说着,但此时那位姑娘还没有醒来。 卢公博怒道:“哏,要是让我遇到那个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人,我卢公博第一个不放过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落入十八层地狱。” “徐姑娘、少师兄弟,你们请放心。我和卢大哥也帮助你们追查此事,必定将那人绳之于法。”南宫腾浩举起手中的承影剑,对着这把剑说道。 街上、客栈里还是一样的嘈杂,行人匆匆忙忙的脚步扬起散落在地面上的尘埃,沾到每个人的身上。天气好像不是很热,尽管是夏天。客栈里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除了自己。 ; 第七十一回 缘分天定 惜花纷飞 四 邓靖仪和万锺从楼上走了下来,徐若馨看见了便喊道:“靖仪姊姊、万大夫,我在这里。”邓靖仪见了便和万锺走过去。 南宫腾浩见一个仪态超卓、气质不凡的蓝衣女子走过来,便站起身来,向徐若馨问:“这二位是······是?”还没等到徐若馨介绍,邓靖仪便道:“在下邓靖仪,不知你们二位是何人?” 卢公博站起身来,向邓靖仪作揖道:“俺叫卢公博,是个县衙的捕快,也是个粗人不识半个大字也不懂什么礼数。这位是我的兄弟南宫腾浩。” 墨夷少师道:“来,你们俩先坐下来再说。”万锺和邓靖仪也坐了下来,徐若馨为他们各倒了一杯龙井茶。 邓靖仪还是很谨慎,怕南宫腾浩和卢公博是来抢夺自己身上的“却邪剑谱”或者是派来追杀她和墨夷少师、徐若馨三人的,亦或是来追杀那位姑娘的。一边低头喝着茶一边细看着南宫腾浩和卢公博,观察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他们会有什么动作。况且知道徐若馨和墨夷少师与他们认识,便稍微放松了警惕。万锺是一个完全没有心机的人,除了为人看病、认真把病医治好,别的什么功利他都不在乎,而且以前一直是跟随师傅行医的对江湖上的纷争基本上是不愿理会,也不去理会,只是认真专研医学。这一路上所遇到的事情或许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但是命运还是这样安排了。 万锺坐下了又站起来,傻傻地笑道:“二位······二位英雄,在下万锺,那······” “万大夫,你怎么这样称呼南宫大哥和卢大哥呢?别那个那个了,按年龄他们二位可做你兄长了。”墨夷少师纠正万锺刚才所说的话。 万锺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道:“我······我也是想说兄长的,一时说······说错了。我想这二位兄长不会见笑的。”说罢,他们五人都笑了,笑得无邪、真诚。 邓靖仪虽然放松了警觉,但是还是不太放心。在说话时也是十分谨慎,以防止说出某些信息。在与南宫腾浩、卢公博说话的时候也在注意他们的言语,这样可以发现其是不是不怀好意。 卢公博本来就是一个性格豪放之人,只要是能够结交的人都是非常热情的,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做事莽撞、意气用事,但粗中有细往往能够转危为安。也很少猜测别人,只是看见不顺眼的人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却不一样了。 南宫腾浩虽出身豪门,但性情放达,喜好结交江湖侠士、名人隐士。平时也会救济百姓,为百姓解除困惑。师从武当掌门玉恒子,习武天分颇高,拿着祖传的宝剑承影剑。他希望自己可以行侠仗义,但家里父母年事已高不敢远游。心细、做事缜密,但对好友却是十分真诚的。 他们一聊便聊到黄昏时候了,斜阳昏昏、催人归去,街上不知道何时少了些错综的脚步声而多了些有序的马车声,客栈里的人都往外走,那个小二不知喊了多少句:“客官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慢走。”夕阳没有照到他们身上,只落在天上的云彩身上。一切都渐渐地变得平静,从窗子里看向远处,看到那缕缕炊烟升上云霞之上,与彩霞化成一副夕阳无限好的画面,要是那个远去的游子看到这一幕,很难想象出当时的画面,也想象不出他内心此刻的感受。归意满载,谁向天涯? 万锺与他们说了一会便回房中照看那位姑娘了,邓靖仪则飞到客栈的屋顶上看着这动人的黄昏彩霞,邓靖仪脸上露出了无尽的思念之情,但是没有人能够猜出她是在思念一个人还是一个地方,谁知道啊?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还在与南宫腾浩、卢公博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亲身经历的事情,他们脸上都露出幸福快乐的笑脸,他们在享受着这黄昏的美丽,他们更像是多年未见过面的知己,像是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他们在感受这夕阳西下的美景,可是他们不知道夕阳那头究竟在发生什么事情。前面的路有多危险、路有多难走,他们都不知道也不在意,因为他们相信自己。 “姑娘,上面太危险了,你快下来吧!”那个小二喊道。邓靖仪没有去理会,依然坐在那里望着那夕阳。 “姑娘你慢走,我扶着你下楼去。”万锺扶着那位姑娘慢慢地下楼梯。 万锺喊道:“徐姑娘,你来帮我扶一下吧!少师兄弟你到厨房弄一些红糖水来,要温的。” 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见了,便马上去弄,万锺、徐若馨慢慢地扶着那位姑娘坐下来,墨夷少师弄来了红糖水,万锺拿着碗凑近那位姑娘的嘴边让那位姑娘慢慢地喝这红糖水。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显得有些高兴,也坐了下来,看着那位姑娘喝下红糖水。 万锺没看见邓靖仪,便问徐若馨:“徐姑娘,我怎么没看到邓姑娘,她去哪里了?” 徐若馨指了指屋顶,道:“靖仪姊姊一个人在屋顶上看云霞呢!” 万锺知道后便走出客栈,抬头向屋顶看去,看见邓靖仪坐在上面望着那黄昏中的夕阳,看得十分入神。万锺朝邓靖仪喊了两声:“邓姑娘,邓姑娘,那位姑娘醒来了,你下来看看吧!”说罢,也不等邓靖仪回过神便走进客栈里了。邓靖仪放佛在梦中听到有人在喊她,便慢慢地从那美好的夕阳图中回过神来。邓靖仪站起来,又看了一下那夕阳,便施展轻功从屋顶上飞身而下。 邓靖仪快步走入客栈,看见那位姑娘坐在一张桌子旁,徐若馨坐在旁边扶着她。 万锺道:“大家请放心,这位姑娘身上的毒已经解开,再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那位姑娘喝完红糖水后,缓了一会,仔细地看了一遍万锺、墨夷少师、徐若馨、邓靖仪四人,硬撑着虚弱的身体跪在了地上,哭道:“多谢恩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万锺马上扶起她,道:“姑娘莫须这般,救人性命也是我行医之人的本职所在。我只是解开你身上的毒,他们三位才是真正把你救起的人。” 那位姑娘刚想跪下来谢谢墨夷少师、徐若馨、邓靖仪的救命之恩,却被墨夷少师抢先一步扶住了。墨夷少师道:“姑娘,你别这样,你的大礼我们可收不起,你还是坐下来告诉我们在你的小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来也好我们帮助你。” 徐若馨亦道:“姊姊,你不用谢我们。在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身中剧毒了,本想就此了事。不过我们也不想见死不救,后来就把你救起,便一路带到这里来了。后来遇到万大夫,是他把你身上的毒给化解了。” 那位姑娘环视了一圈,道:“那······那这里是······是什么地方?” “现在在城里,姑娘你放心,在这里你不会有危险的。你就放心在此休息一两天吧!”万锺道。 那位姑娘好像回忆到了什么,双手捂着头,一阵惊吓,全身都在颤抖。徐若馨马上紧紧地抱着她,想让她冷静下来。万锺摁住她的手为她把脉,墨夷少师有些不知所措,道:“怎么回事?现在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那位姑娘慢慢缓过神来,但已是满头冷汗。万锺把完脉了,道:“没事,可能是在那里收到了惊吓,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没能冷静下来。” 南宫腾浩和卢公博一直在看着,在听到那位姑娘的惊吓声时,也坐不住了,走过来想询问到底是何事?当南宫腾浩走到那里的时候,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总感觉怪怪地,但是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南宫腾浩看见眼前的这位陌生的姑娘,楚楚可怜,病如西子,两片嘴唇没有如桃花那样红润,大概是身体虚弱的原因。一对柳叶眉、双目剪影,端倪如画、水灵秀美,若不是中了毒身体略显病态,她也算得上是绝色佳人。南宫腾浩静静地看着她,放佛从她身上看到他一生所要寻找的东西,他看着她,看着她柔顺的头发和少了晕红的脸,看着她的纤纤素手和有些脏的衣服。 南宫腾浩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被眼前的这位姑娘所吸引,但是他也说不上自己内心的感受,因为在刚才他的心跳动得很快。 很多人不相信缘分,但是缘分又在冥冥之中存在于每一个人之间,或者说缘分一直都有,永远都有。只是错过缘分或者放弃那一份缘分而已。 有谁知道缘分来了是不是一件好事,可能会让很多东西失去,但是也会得到很多幸福。南宫腾浩遇到这位姑娘也许是命运安排好了,也许是前世已是相识。在这里相遇,也许是命运的开始,往后的命运会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愿去想。 ; 第七十二回 忆想黑夜 真相何识 南宫腾浩和卢公博走过来,卢公博急道:“少师兄弟,这位姑娘就是方才你所说的、你们所救的姑娘吧!那······那现在怎么样了。” 墨夷少师道:“没事,大概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一时有些许惊吓。过一会就没事了。” 邓靖仪看了看,道:“还是先扶她回房歇息吧!让她静一静这样也好恢复得快一些。我想在那个小镇上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现在也只有等她完全恢复了,再问她那里所发生的一切。然后,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万锺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若是现在问她可能会使她受到更大的刺激,反而会害了她。” 徐若馨扶住那位姑娘,道:“那我先扶她回房休息了。”说罢便扶着那位姑娘回去房中,那位姑娘虽然醒来了一下,但究竟还是中毒有些深,所以神智还是恢复得不是很好,现在也是昏昏的样子。那位姑娘躺下床去,慢慢地、慢慢地,安静地睡去,呼吸也平静了。 客栈里就剩下他们在里面了,一切都慢慢变得安静了、很安静。夕阳还在天边,黄昏的彩霞好像散去了。晚风轻轻吹来,带来一丝凉意。 “几位客官今晚就在此住下吧,在这里晚上赶路不好,夜里常有大虫出现,而且山路不好走。我看这天气,大概今晚是会没有月亮。”这家客栈的掌柜走过来对墨夷少师和邓靖仪他们说道。 墨夷少师道:“那就麻烦掌柜了。”邓靖仪又走出了客栈,看着有些安静的街道,心中好像有了什么主意。客栈对面是一家布庄,这时还没有打烊,也许有生意没有完成,那里面卖着各式各样的布和绸缎,邓靖仪想到那位姑娘身上的衣服有些脏而且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邓靖仪便走过对面的布庄,向那家布庄的主人买了一些中等的绸缎,也顺便请求那位主人连夜剪裁缝制一件衣服。 邓靖仪交代好了这一件事,便往客栈走回。刚走出布庄的门口,便停了下来,因为有六七个人骑着快马从街道上飞快地跑过。邓靖仪下意识地觉得这六个人很是可疑,那六个人都是身着黑色的衣服,还各自披着一件披风且把头盖住。那六个人从邓靖仪身边飞跑的过去,邓靖仪注视着骑在最前面的哪一个人,同时那个人也转过头来看着邓靖仪。只在那一瞬间,邓靖仪感觉到那个人有一种压迫人的感觉,从他的眼神中也可以感受到冷冷的杀气。 那个人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停下来询问,因为他也认为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巧合的。那人回过头去,扬起马鞭,鞭笞在奔跑的马身上,那马一声嚎叫便加快踏蹄,只在一转眼的时间,便跑出街道。 快马飞过,扬起街道上的尘埃,在黄昏下可以看得很清晰,那尘土跟在那些人后面,一路追逐,追到那马鬓上。 邓靖仪静静地看着那六个黑色的身影,思索着一些可能的事情。马蹄声远去了,消失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只是隐约可见那黑色神秘的黑影。 “那些是些什么人?怎么赶那么快?”墨夷少师听到有马蹄声便走到客栈门前去看个究竟,只见邓靖仪在看着飞快跑过去的那些人,便也有些好奇。 “没什么,我想那些都是过路的人而已,看样子也不像是武林中人。”邓靖仪慢慢走过街道,回到客栈里。 墨夷少师又瞧了瞧那早已远去的黑衣人,细细地想了想,道:“我看他们也不算是好人吧!还没到黑夜呢,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邓靖仪转过身去,看着墨夷少师,道:“你不会连这个也在乎,穿衣着装是别人的事情,你瞎管事干嘛!再说,我看你······也不怎么像个好人!” “什么······我怎么看都是个好人,再说我也算是行侠仗义之人呐!我······我只是看他们不顺眼而已。”墨夷少师解释地语无伦次,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邓靖仪轻盈似燕般走进客栈里,不知为何道来一句:“你快进来吧!要不然外面的尘土撒在你的眼睛里。”这一句话让墨夷少师顿时糊涂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接上她的话。也只有边思考边走进来了。 南宫腾浩见邓靖仪走进来,便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道:“邓姑娘,在下和卢大哥现行告辞,我们还有要事要办,等办完事后,再来相会。”卢公博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以江湖的形式,抱拳以告辞。 卢公博走到墨夷少师面前道:“少师兄弟,你们就在此住上一两天吧!等俺老卢抓住那贼,便来与你饮酒同醉。你可得答应我呀!可别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对了,我和南宫兄弟就不上楼去与徐姑娘告辞了。你与我们说上一说便是。”墨夷少师亦抱拳回应卢公博。 南宫腾浩道:“今天我们也跟你们说了我们的计划了,所以现在也快到收网的时候了,我和卢大哥不能误了大事,所以就现行告辞了。” 墨夷少师道:“既然南宫大哥和卢大哥有要事在身,那么兄弟就在此等候二位兄长回来。” 说完后,南宫腾浩和卢公博快步地走出客栈,脚步声在这不大的客栈里回荡,显得有些清脆。墨夷少师看着他们渐渐模糊的背影,在心里期待着他们能够抓到那贼人,回来时一起喝酒畅谈。 “他们这是要去那里?是不是有公事要办?”邓靖仪看着离开的南宫腾浩和卢公博的身影,问墨夷少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墨夷少师转过脸去,看了一眼邓靖仪,道:“去抓贼,去抓采花贼。” 邓靖仪笑道:“会不会是贼喊抓贼呀!” “什么?什么叫贼喊抓贼呀!我看得出来你对他们二人不太放心,不过你得相信我呀!我多多少少也与他们有过交情,我总不会识错人吧!”墨夷少师解释道。 “我可从来没有相信过你,现在也是。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们谁也说不上来。因为你我都没有真正看清对方。”邓靖仪坐在凳子上,顺手倒上一杯茶水。 墨夷少师也坐了下来,道:“算了,我是说不过你的。不过我会让你知道我墨夷少师也是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现在我可是倒霉透了,一路上怎么会遇到你和那个她······”刚想说出那个名字,却又堵在心头上。不是说不出,而是说着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说那个人的名字。 邓靖仪听到这话也大概猜出个之所以然来,便装作没听到,只是在偷偷地笑了笑。 万锺和徐若馨从楼上走了下来,徐若馨看见南宫腾浩和卢公博不在这里,便问墨夷少师:“喂,南宫大哥和卢大哥他们去哪里了?怎么看不见他们俩人了?” 墨夷少师仰头看了徐若馨一眼,道:“南宫大哥和卢大哥有要事去办,等办完事后,他们会再次回到这里来的。” “哦,他们要办的事,方才好像说过。不过也算了,等他们回来再道别吧!” “道别,道什么别呀!”墨夷少师对徐若馨所说的话有些不明白,便问道。 徐若馨绕着墨夷少师和邓靖仪所坐的桌子走了一圈,又走到了万锺旁边,道:“刚才我和万大夫,扶那位姑娘回房休息的时候,那位姑娘口中老师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不过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敢肯定那个人一定与她有着很深的感情。再过了一会,那位姑娘醒来了一会,就在那一会当中,她请求我们带她回去看一看她的家。我和万大夫也答应了,照现在的情况看,那位姑娘应该再休息一晚,就会没事了。” 万锺接道:“是啊!我再为她施针,让她的血脉畅通,这样可以缓解她的惊吓情绪。现在我们也只有等她醒来便好。” 邓靖仪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看了看还有最后一丝的黄昏的西天边的青山上,道:“好吧!那就这样决定!不过现在就得等她醒来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你们就先照看着那位姑娘吧!” 墨夷少师看着万锺,刚想说话却被徐若馨打断了,徐若馨问万锺道:“万大夫,你说,要是那位姑娘在中毒前没有被靖仪姊姊封住穴道,那么你还能救活她吗?” 万锺看着徐若馨微笑道:“徐姑娘,你和少师兄弟一样,不用叫我做万大夫了,我听着总感觉不太适应,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喊过我。我年龄比你们俩都大,你们亦可叫我万锺便是。” 徐若馨笑道:“叫什么都一样,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万大夫。” “算了,你也不懂事。对吧!万大夫。”墨夷少师调侃徐若馨。 徐若馨道:“你不也是,你还说我,我看你还是只会打柴,别的我看呐!什么都不会。你怎么也得拜万大夫为师学些医术以救人呀!不行,你这个样子可救不了人恐怕只会医死人而已。” 墨夷少师争论不过徐若馨,便随便说两句以应付一下,道:“我医不好,难道你可以?我看你除了与我斗嘴皮子,也没有别的长处了。” 万锺站在一旁看着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在争吵,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化解?也那他们俩人没有办法,也只有任由他们继续争吵下去了。因为万锺知道这样的吵闹总会结束的,总会平静下来的。 ; 第七十三回 谁家飞鸟 邻人闺女 一 今晚果真如那个掌柜所说,看不见月亮。与其说是看不见月亮,倒不如说没有月亮。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前面来了一只野兽也看不清是和凶猛的野兽。 街道两边的房子都挂上了火红的灯笼,照亮着漆黑的夜。街道外没有什么人在走动,除了打更的人在敲打着竹筒,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夜里的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烟雾,弥漫在这里。这里,曾经是一个祥和温馨的地方,一个充满快乐与幸福的地方,但是在一夜之间却变成了人间地狱。这里的人们开始生活在喜庆中,慢慢地恐惧感便蔓延到来,残酷、痛苦、无助、失望,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这里,这里的哭喊声、呼喊声、求救声,声声不断,但是没有谁听到,或许老天爷听到了,但是他却管不了事,只能任由他的子民在绝望与恐惧中死亡。 阴森漆黑恐怖的夜又来临了,这一次放佛要毁灭这里的一切,对,一切都无法在这里生存,也包括花草树木、虫鱼鸟兽。恐惧感又在这个祥和的小镇出现了,那些人是从黑夜里走出来的,那声音踏过死去的人的躯体,就像踩在地狱的烈火上一样,发出‘咔咔’的声音。 那些人的眼睛就如黑夜里的野兽一样犀利,好像在捕杀猎物,拉长视线,不放过任何一个猎物。烟雾从夜的尽头吹来,树林里弥漫着水雾,这到底是烟雾还是水雾,只有躲在里面的人才知道。那些人站成一排,向幽灵一样站在小镇的门前,看着里面,看着里面漆黑的哀怨。一步、两步······慢慢地走近了,走近了,走遍这里每一个角落、可疑的角落。 “主人,属下已经找遍这里每一个地方了,但是······但还是没有找到司马良的女儿。” “继续找,每一个地方都要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 “主人,请恕属下多嘴。以主人的毒,这里应该没人会存活下来的,也包括那司马良的女儿。再说,这司马良的女儿对主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万事还得小心,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也包括我的毒。虽然我研制的毒药天下无敌,但万物相生相克,我可不敢有丝毫差错。你们快去找,记住不可掉以轻心。仔细点,发现什么可疑的立刻告诉我。” “是,主人。” 夜更静了,烟雾更浓了,从野草丛中传来了一阵狼嚎,那是怒吼的嚎叫,就如猎物就在眼前。死寂的小镇,没有其他声音,除了那断断续续的乌鸦的鸣叫声和来来回回细微的脚步声。 “主人,还是没有找到。会不会是有人把她救走了,又或者是她根本没有中毒,自己逃离这里了。” “没有中毒那是不太可能的,只不过······只不过我记得司马良精通穴道之法,要是司马良在她的女儿没中毒之前就封住了她的穴道,那么就有可能阻止毒液蔓延而不会立刻死去。” “主人,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加派人手四处追查?” “等一等,容我仔细想想。” 一阵阴森的寒风飞快地飞过,吹来了那种腐臭的味道。 “我想就算司马良的女儿被人救了也活不了,在这个世上能化解我下的毒的人屈指可数,我想她也不会那么走运。中了我的毒,就算在这之前就封住穴道,要是在三个时辰之内还没有神医来为她医治,那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那······那主人的意思是······” “你派人继续搜查,就算死了,也要死要见尸、活要见人,这样也好跟涂大人有个交待,现在司马良在涂大人手上,我们只要办好了事,那么荣华富贵就可以享之不尽了。” “属下明白,属下马上去办。” 那人看着眼前死寂的、阴暗的小镇,心中一点慈悲之心也没有,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或许是在赞美自己亲手造就的人间地狱,炫耀自己的毒天下无敌。或许是笑得有些悲哀。这阴冷的笑声传到那山、那野草丛,连那野狼也恐惧那笑声,慢慢地后退直到听不到那笑声。 “去,点一把火,把这里的一切都烧成尘土吧!我不想就这样看着这个悲伤的小镇,我不想把我的如此佳作留于人世。” “主人,这真的要烧了这里。” “我已经说了,你照办便是。何必废话!” “是,主人,属下马上去点火把。” 脚步声开始密集,可是只有五个人在走动。难道这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又或许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了。一个火把点燃了,在这黑夜里,这火把就是唯一的光亮,唯一的希望。火把的光亮照亮了这里,但是只在一小块的地方可以看清。 那人拿着火把,在这个祥和的小镇身上点燃了。慢慢地、火光升起来了,燃烧着这里的房屋、衣物,也包括那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火在蔓延,从最开始的一个火把到变成一个火海。熊熊的烈火,烧尽一切,连痕迹也不放过。那草丛中的狼看见异样的火光,惊吓得快速逃跑,生怕在那烈火中丧命。乌鸦害怕光亮,看见那火把便飞快地飞到天上,离开这个可怖的地方。 火还在蔓延,放佛没有尽头。他们看着这个照亮天空的火海,心中好像放下了什么,大声笑着。 “主人,我看这火估计要烧到明天,那现在我们该如何?” “走,回去。” “属下明白。” 那六人各自上马,调头便离开这不再祥和安静的小镇。马蹄声穿过草丛,引起了野狼的注意,但是那狼不敢将他们视为猎物,因为它清楚地知道,他们比更凶残的野兽还要凶猛。 那六个人消失在黑夜里,但是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里,他们不是主要人物,因为在他们身后还有一群捕猎者躲在火海的那一头,只是隐蔽的无声无息。 “指挥佥事,我们要怎么做?要不要派人跟踪那六个人?” “嗯,这不需要。看样子他们可是比我们都狠的人啊!以后会有机会再遇到的,到时就知道是谁有这等狠毒了。” “指挥佥事,那我们······” “现在还是先做好我们的事吧!别的事就别去管了。以后总会要管的。你立刻飞鸽传书给门大人,告诉他我们发现了······记住不要告诉门大人这里发生的事情。” “是,属下马上去办。” 在火海那头,站着一群人,他们看着这火光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但他们放下这对他们来说没有解开谜团的事,继续执行更重要的事情。 ********** 天空在火光中渐渐地亮了,晨曦撒在火热的地方,以彰显她的伟大。火渐渐地灭了,地上留下灰黑色的灰尘,厚厚的一层。尘灰把一切都覆盖住了,瓦砾落到地上,横梁烧成了碳木,砖头变得火红火红的,就像是在锻炼钢铁来铸剑。 天真的亮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落在这家客栈上,透过窗户照到房间的花朵上。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身体还能动吗?”万锺本来在房中收拾的,看到那位姑娘坐起来了,便马上过去扶住她。 那位姑娘用手拍了拍头,揉了揉有些乏困的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道:“这······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爹呢?我爹呢?他们把我爹抓走了?把我爹抓走了!” “姑娘,你冷静点。这里是客栈,你没有危险了。”万锺安慰道。 那位姑娘紧闭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待了一会。像是在回想什么,想着想着便哭起来了,而且哭得很是伤心。 万锺见过人哭泣,但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眼前的这位姑娘也是楚楚动人、十分美丽的,更是乱了分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邓靖仪从门外进来了,手中拿着两件衣服,看到那位姑娘醒来了,但是坐在床上正在哭泣,便走过去,对万锺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万锺吞吞吐吐说不清楚,道:“我······我也不知道呀!她醒来的时候就······就开始哭了,我也没有办法。这······这还是你来吧!” 邓靖仪过去安慰了一会那位姑娘,慢慢地使她平静下来。那位姑娘心中的悲伤有些缓解了,看着万锺和邓靖仪又觉得心中一触,泪水又开始掉下来了。 徐若馨和墨夷少师在楼下准备想弄一些早点,听到楼上有一阵哭声,但听得不是很清楚。他们估计了一下,应该是那位姑娘醒来了。他们弄好了早点,便也上楼来,上得楼来才知道真是那位姑娘醒了。他们也走进那位姑娘住的房间,见邓靖仪和万锺在那里正安慰着她。 徐若馨与墨夷少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走过去,听听那位姑娘讲在她镇上所发生的事情。 ; 第七十四回 谁家飞鸟 邻人闺女 二 鸡鸣破晓,天光映阳。不知名的小鸟飞到窗台上,看望刚醒来的姑娘,叽叽喳喳吟诵着昨夜的诗歌,诉说着今早清晨里的第一片阳光。那位掌柜说得没错,昨夜确实没有月亮,但是今天却是一个好天气。 万锺、邓靖仪坐在那位姑娘两边,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则在那位姑娘前面的桌子旁坐下。那位姑娘哭得两眼通红,泪水都沾湿了脸颊和衣袖,而且说话都断断续续地,显得有些哽咽。不过他们四人在认真地听那位姑娘哭诉。 那位姑娘哭道:“多谢恩人们出手相救,我······今生再也报答不了你们的恩情了,唯有来生相报。” 邓靖仪安慰道:“没事的,在这里你一切都安全。但是我们救你的时候,已······已经来晚了,不能将你们全部给救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希望可以帮到你的忙,不过你得详细地跟我们说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不愿意说出来,那我们也不会勉强的。” 那位姑娘慢慢地挪移了位置,靠在床里面的墙壁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害怕别人夺走她身上的什么东西一样。她听着邓靖仪的话,慢慢地打开了心扉,哭道:“我家是开镖局的,我爹爹是这家镖局的总镖头,平日里亦会有人来镖局里要我爹爹护送物件。就在五天前,镖局里来了留个很奇怪的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还用披风盖住头和脸,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他们要我爹爹护送一个箱子,但是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也猜不出来。那个小箱子看起来十分贵重,拿在手上非常的沉重。” 墨夷少师听得有些紧张,急问:“那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把这东西送到哪里?” “你别再瞎搅和了,等姊姊说完了,你不就知道了吗?”徐若馨打断墨夷少师的话。 那位姑娘揉了揉满含泪水的双眸,又哽咽了几下,便道:“我不知道,我们镖局只负责安全护送物件到达目的地便好,别的一概不问,也不想知道,因为这是江湖规矩。理会太多了,会被江湖中人耻笑,那样对镖局的声誉来说是不好的。当时那人让我们把这小箱子送到胡惟庸宰相府去,我爹爹一开始并不想接下这趟镖的,因为我爹爹跟我说过胡惟庸在朝廷里的势力很大,其为人也是骄横跋扈、目中无人,而且贪污受贿、企图谋反。我爹爹怕得罪不起,若是此趟镖出了什么差错,那是可能会遭到灭门之祸。” “那后来你爹爹有没有接下这趟镖?”邓靖仪带着疑惑来问她。 那位姑娘看了看他们四个人,擦了一下眼泪,呜咽道:“那天,那六个人把那小箱子就放在镖局里,还对我爹爹说,若是不接这趟镖那么他们就把镖局的牌匾给拆了。我的一位师兄听了后,心中不服,便想出手教训教训那六个人,谁知道那六个人的武功都在我们之上。我爹爹知道碰硬是打不过他们的,便只好接下了这镖。那人走之前还道,若是不把这个小箱子送到胡府,就把我们全部杀了。” 墨夷少师问:“那你们没有看清他们是什么人吗?” “没有,我爹爹在江湖上也闯荡多年,也从没听过或是见过像他们的人。我爹爹也向人打听了,但还是不知道。他们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离开镖局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我爹爹思考了一晚上,觉得还是安全护送这箱子到胡府去。” “那他们出多少银两让你们去走这趟镖?” “他们出一百两黄金。我爹爹就是因为他们出的银两太多而有些顾虑。我爹爹制定好路线和走镖的人数,而且我爹爹为了这小箱子安全护送到胡府,便亲自护送。我爹爹决定在第三天去送这镖,不过······不过在夜里有人盗走了那箱子,还有刀剑的摩擦声,叫喊声,好像有谁在拼杀,我想出去看个究竟。但是我爹爹突然点了我的穴道,然后我便晕晕昏昏地,之后我感觉到我爹爹把我送到一个什么地方去了,在我昏晕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不,是很多人在喊。我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挣扎、在倒下,我还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我当时想走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去救他们,可是我走不动。我只能躺在地上看着,直到我完全昏迷。在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就在这里了。我一直在梦里,看见我爹爹被人杀了,还有我的师兄和全镇的人,我好像看到他们很痛苦、很难受,之后慢慢地死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在梦里一直重复着这个噩梦。现在,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这样子虽然得不到什么可疑的信息,但是最起码知道了一些事情。”邓靖仪在听了那位姑娘说是六个身着黑色衣服、披着披风盖住头和脸的人,便想到了昨天黄昏时候,从那布庄前飞快跑过的人,因为他们所穿的衣服和那位姑娘所描述的大概相似。然后,邓靖仪就觉得虽然这位姑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现在最理想的是哪六个黑衣人很是可疑,只要找到他们,事情或许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六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等我想想,等我想想。”墨夷少师也对这位姑娘的话有了些警觉,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们真的见过?那他们现在在何处?对了,你们把我救起,那你们看见我爹爹了没有,我们那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位姑娘哭着询问他们。 万锺道:“姑娘,你先别急。你刚刚恢复,需要静养。” 邓靖仪想了一会,对眼前的这位姑娘道:“姑娘,我们实话告诉你吧!当我们到了你所在的小镇的时候,看到小镇里的人几乎全死去了,只有几个还在无力地挣扎,但是最终也是没能逃过一死。我们把你救出,是在一个很隐蔽的草屋里发现你的。至于你能不能活下来,当时我们也不清楚,后来遇见万大夫,才知道你真的中了毒。不过,还好中毒前有人封住你的穴道而不至于使毒液流动,这样我们才把你救醒了。现在你身上的毒已经全部化解了,你也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我们还想等你醒来便会知道一切真相,现在看来你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来镖局要你们护镖的六个黑衣人很是可疑,若能找到他们,或许就能解开这个谜团。” 徐若馨听了这么多,但是还是不太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也许是因为不懂得江湖世事吧。她仔细端详了这位姑娘,看到这位姑娘的泪水还在流,一直流到脸颊、流到嘴唇,心中有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想要问这位姑娘,便问道:“对了,姊姊,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呢?你们说了一大堆,可是我都听得不太明白。不过只要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但是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那位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若馨的话,而有了一丝笑容,道:“我叫司马茗越,你们也可以唤我做小越。” 墨夷少师站在一旁想了半天,也实在是想不出他在哪里见过像司马茗越所说的身着黑色的人。最后,他也不想了,听到徐若馨问那位姑娘的姓名,得知她叫司马茗越,便也想问一问她爹爹的名讳,问:“对了,司马姑娘,我······我斗胆问一下令尊的名讳?” 司马茗越道:“我爹爹单名一个良字,在我们镇上我和我爹爹是唯一不是张姓或黄姓的,我爹爹跟我说,他以前到这里来想拜师学艺的,后来遇见了我娘亲,便留在这里成了个家。因为我娘亲家是开镖局的,我爹爹便留下了帮忙,后来我娘亲离开了人世,之后我和我爹爹便相依为命了。” “司马良,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徐若馨在自言自语道。 墨夷少师轻推了徐若馨一下,道:“喂,你在说什么呢?” 徐若馨立马解释道:“没有,没说什么。”墨夷少师还是看着她,道:“我倒觉得我好像有事。”徐若馨立刻回答:“你到底烦不烦呀!就算我有事我也不会告诉你,知道不。” 墨夷少师笑了笑,便坐了下来,而且是坐在徐若馨的左边。徐若馨心道:“司马良,好像那个叫甘子宁大叔说起过这个名字,不过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同一个人,要是同一个人那又有何关系?哎呀,不想了,这些问题真的很烦人,怎么我就是想不明白。算了吧!” 清晨的阳光升起来了,那鸟儿还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好像是想告诉我们太阳出来了,天空好晴朗,出来走走,看看这美丽的清晨一样。那动听的鸣叫声,透过窗户,跑到房间里了。 ; 第七十五回 谁家飞鸟 邻人闺女 三 司马茗越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便慢慢地安静下来不再哭泣。徐若馨站起来,微微一笑,道:“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先下楼去吃些东西吧!再不吃些东西,我都饿得快不行了。” 邓靖仪亦道:“那我们就先吃一些早点,然后再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做?” 司马茗越掀开盖在身前的被子,慢慢地下床来。万锺还以为司马茗越不能够自己走路,但是看到她下床后在地板上走了几步,便放心了。邓靖仪看了看司马茗越,然后对万锺和墨夷少师说:“你们两个先下去准备好早点,我们等一下再下来。” “这······那好,我和万大哥就先下去了,你们等一下就下来吧!”墨夷少师有些疑惑,但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徐若馨会意邓靖仪的意思,便喊着:“快下去,快下去。你们别磨蹭了,我们的事情,你们男人不要管。” 墨夷少师和万锺下楼去了,司马茗越有些不解,便问:“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二位恩人?” 徐若馨道:“茗越姊姊,你别管我们叫恩人了,这听起来多别扭呀!我叫徐若馨,以后你叫我若馨便是。” 司马茗越微笑道:“嗯,以后就叫你若馨妹妹了。” 邓靖仪在旁边站着,没等司马茗越回过头来问,便道:“我叫邓靖仪,看样子我像是年长于你。” 司马茗越道:“我今年刚满十八,不管怎样,我还是叫你靖仪姊姊吧!” 邓靖仪道:“随便吧!名字只是区分人与人而已。”说着便拿着两件衣服递给司马茗越,道:“你换上这衣服吧!我见你现在穿着的衣服有些脏,昨天就到对面的布庄买了一些缎子连夜缝制了两件衣服,你穿起来看看合不合身。” 司马茗越点点头,然后拿着衣服到屏风后面去换了。 “万大哥,你说,你真的不打算为你师傅报仇了?”墨夷少师突然之间向万锺问了这个问题。 万锺似个书生样,虽看起来觉得有些傻里傻气、不太会与人交谈,但人生得亦是十分俊雅、眉清目秀不失神医之风。他听了墨夷少师问这话,便道:“不知道,我不想杀人,我只想救人。我师傅教导我学医之人以救人为本。虽然我师兄犯下这天理不容、欺师灭祖的事情,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墨夷少师看出了万锺现在心中很是难受,便道:“唉,万大哥,你就别想了,我也只是关心你就问一问,你不要放在心上。等以后再次见到你的那位师兄的时候,再来一个决断。” “也是,现在想多了。到时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万锺道。墨夷少师叫店小二准备好早点后,就与万锺坐在桌子旁等待邓靖仪、徐若馨、司马茗越下来。 墨夷少师与万锺在聊着天,不知不觉闻到一阵兰花的香味,然后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墨夷少师回头看去,但见一位身着白色裙衣、翩跹动人,步履轻盈、疑是仙女下凡,身后跟着的是徐若馨和邓靖仪,一个是身着黄衣、一个是穿着蓝衣,如此搭配可倾慕多少世间男子。她们这样走下来,让墨夷少师和万锺都惊讶了,平日里没怎么注意她们的容貌,不过今日一见也着实艳丽。若是世俗男子见了,定想抱得此等美人归。但是如此脱俗的女子,已是世间难寻。墨夷少师在村野之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而且也不知道美若天仙的女子到底生得如何?不过这一次可让他有些惊呆,心中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司马茗越、邓靖仪、徐若馨,她们三人走下楼梯,来到墨夷少师和万锺所准备早点的桌子旁坐下,墨夷少师道:“我就准备了这些了,你们就将就吃些吧!” 他们喝些早茶、吃了些早点。这时已是辰时,外面一片阳光洒在地上,晨鸟飞到客栈旁边的柳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几只喜鹊飞到了屋檐上,探头探脑地在寻找什么,寻了一会儿又飞到另外的屋檐上来寻,看样子好像很着急。 司马茗越心中想起她的爹爹来,鼻子一酸不禁落下了泪,徐若馨见了,便安慰道:“茗越姊姊,你先吃些吧!不然身体就受不住了。你的爹爹我们会帮你找的,还有我们也会帮你找出那些杀害镇上的人。现在你最主要的就是放下心来好好养好身体。” 司马茗越哭道:“我还是很担心我爹爹,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现在想回去看一看,那里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镇上的人都死了?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邓靖仪道:“司马姑娘,你若想回去看看,那······那我们就一起陪你回一趟。不过······不过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因为你必须要去面对这个事情。” 墨夷少师马上打断邓靖仪的话,道:“你真的要带司马姑娘回去啊!我觉得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回去看到那情形我怕她承受不了。再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把它忘了,一直放在心上,总是不好的。” 万锺在一旁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开口了,道:“我······我想,还是让司马姑娘回去看一看吧!这样也好让她知道在她昏迷的过程中到底出现了什么事情,看完之后也好去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事。” 邓靖仪点头道:“那就这样吧!等吃完早点,就收拾一下行装。然后就先去司马姑娘的家看一看,也好寻找一些线索。”徐若馨虽然不知道这样做会是怎样的结果,但还是决定跟着再回一次,那个阴森恐怖、尸横遍野,满天的腐臭味、没有一点声音的小镇。徐若馨刚出来走江湖,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也不知道江湖上有那么多规矩,墨夷少师也是一样。 他们吃完早点,就收拾好行装,与掌柜结了账,就走出客栈。在临走时,那客栈的掌柜说了一句话:“年轻人,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武林之人,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这江湖呐可不是人人都能呆的地方。前天来了十余名锦衣卫到此来寻人,他们拿出画像来,我看上面画的人很像这一位姑娘。”说着指了指邓靖仪,然后续道:“我看呐!不是什么好事情······” 邓靖仪笑了笑,对那掌柜说道:“多谢掌柜提醒,不过我还真的非要闯一闯。”转身便走出客栈,弄得他们几个都有些糊涂了。 街上有人在走动,但只是来卖东西的,也许这热闹的时候还没到。来来回回就只有十来个人走在街上,他们有的拿着屠刀,有的挑着扁担,有的推着小车,有的牵着一头驴,那驴的背上放着两包东西。 有两个挑着干柴的中年汉子迎面走来,他们还在说着话,像是在谈论什么大事一样,一边说一边在摇着头,叹息与同情都挂在了脸上,是谁也能看出个究竟来。 那两个中年汉子从邓靖仪、司马茗越身边走过,她们听到了那两个中年汉子所说的话,其中一个皮肤较黑的汉子说道:“唉,真是造孽了,全镇的人都死光了。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很的手?”另一个个子较矮、身体微胖的汉子说道:“就是嘛!我还听说他们都是被毒死的,昨晚还好像被谁放火烧了。现在整个小镇都化成火灰了。”皮肤较黑的汉子又道:“我听说是那个什么镖局的司马良得罪了人才遭到此祸的,不过那也使不着杀死全镇的人吧!看来那人真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连几个月的小孩也不放过。”另一个汉子道:“不可能是因为那镖局的镖头司马良,我听说司马良乐善好施,在这方圆百里没有谁不知道司马良是一个大善人。再说,这么一个好人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事。难不成是仇家来寻仇,但是这也不可能。寻仇的一般只找他一人便可,也用不着杀死全镇的百姓吧!”那个皮肤较黑的汉子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事都不是你我能管的,我们也只有为那些死去的人多积点阴德,好让自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那个个子较矮、身体微胖的汉子亦是连连叹气、摇头,道:“是啊!我们还是安安分分地打柴糊口过日子吧!走,把这柴卖了,就赶紧回家去。” 天上有一片云遮住了在东边的太阳,在地上留下一个影子。街道两边的店铺都打开了门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慢慢地这个清晨有些安静祥和的小城开始有了些许声音,一种快乐与幸福的声音。但是在城外面,那哭喊声、呐喊声却久久不能散去。 那两个中年汉子挑着刚打回来的柴,穿过街道,在那转角处消失了。他们的步子,还是原来一样沧桑、沉稳。 ; 第七十六回 此仇不报 誓不罢休 一 那两个中年汉子从身边走过,听了他们的话,司马茗越立刻变得有些害怕,她害怕那两人所说的就是她的小镇。一下子她便失了方寸,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心里此刻更是乱成一团、忐忑不安。 邓靖仪从那两个汉子所说的话中知道了些事情,知道他们昨天到的小镇被火烧了。但是邓靖仪还是有些疑惑,她想不明白这一次又会是谁放的火。心中思索了一会,便放下了去想的念头,心想:“算了,现在还不能确定那里又出现了什么事情,不过也只有到那里一看方可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司马茗越离所住的小镇近一步,心就越不能安静下来。就如前面是万丈悬崖、地狱深渊,走近一步就能夺走人的性命,也许她心里是害怕,害怕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是真的,邓靖仪所说的事实是真的,那两个挑着柴的汉子所说的话也是真的。因为她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够面对这一切,有没有勇气走下去。那里是她成长的地方,是她懂事的地方,是她唯一有牵挂的地方。 他们穿过林子,走过野草丛,慢慢地接近那个死寂的小镇、充满失落感的小镇。远远就见到了那小镇,可是有些不一样,也许那是幻觉,但是知道前面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当他们站在不远处、面对着眼前的这个小镇的时候,他们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许这只是一场没有做完的噩梦。 清风阵阵吹来,吹起了地上的灰,那是黑色的灰,带着血的灰。它飘飞起来,一直飞在空中,不愿落下。就好像地上不是它的归宿、地上的痛楚让它不愿去接受这一切罢了。 那没有燃尽的木头狰狞地躺在地上、倒在墙上,黑色的烟随着风的方向飞去,飞到那山的那头。屋子全部被烧了,地上一片凌乱,以分不清哪是炭灰、哪是那些死去的人的骨灰了。除了那些砖石没有被烧尽,但是也烧成黑色的碳木一样了。他们走到小镇的大门前,看着这不一样的小镇,心中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看着这个一片狼藉、惨不忍睹的小镇,心中不知不觉多了一份伤感、一种困惑。 昨夜里的火将这一切都掩盖了,彻底地掩盖,连嗅觉很强的野狼也嗅不出一点气味。火,只燃烧了一夜,现在还留着一点火光,但在太阳底下那伙却变得黯淡、无色。 那些人想赶尽杀绝,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夺取一些人的性命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必须的过程。但是内心善良的人是不允许有人想杀害其他无辜的人、不允许有人受到伤害。但是,有些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是阻止不了的,就如那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墨夷少师、万锺、徐若馨、邓靖仪,他们相信世间还是善良的人多一些,他们想阻止这样的恶行再次出现在他们的一生当中,但有些事总是在上演而阻止不了,这也许是他们的力量太小了。因为他们做不了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这······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昨天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却······却变成了这样。”墨夷少师惊讶地道。在墨夷少师看来,这个小镇在昨天只不过是多了些让人害怕的尸体和血溅满地的恐惧而已,但是今天却变成了一片火烧之后的废墟。 徐若馨看到这情景,忍不住落下了泪,她想不到眼前的小镇会在一夜之间化成了一堆堆黑色的炭灰。 万锺傻傻地看着前面的小镇和旁边的草丛,这里都被烧没了,连周边的草丛也被烧了,房屋烧得只剩下些砖瓦和没有烧完的圆柱横木、梁木,土墙也被烧得焦黑。万锺有点不知所措,便问邓靖仪:“邓姑娘,你······你看这······这要怎么办?我们还进去吗?我,我感觉不对呀!” 邓靖仪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已成现实的小镇,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与痛感,但她此刻也大概知道那些人究竟有何目的了、尽管目前一点线索也没有。风,迎面吹来,夹带着木炭的味道、被烧焦皮肉的味道和血的味道。邓靖仪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确认这附近没有其他人。然后,看了一眼司马茗越,见她早已是泪流满面、泪沾衣襟了。邓靖仪寻思:“昨天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就基本已经死去,而且死的时候他们的模样是一样的,再后来万锺说他们是中毒死的,那么那些人又怎么会狠毒地要毒杀全镇的人。难道这镇上的人得罪了什么人,不过这不太可能,寻仇也不至于把一个镇的百姓也毒杀。但是那些人又有何企图、有何目的。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寻仇这么简单。那些人又回来把这里给烧了,难道是想销毁证据,又或许还有什么,又或许这里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太突然了,就一个晚上而已。不过现在还是进去看看,若能发现一些线索那便好。” 司马茗越看到面前所有被烧毁的房屋,心头一颤,双脚也站不稳了,泪水忍不住的往外流。跪在地上,哭得很是伤心。痛心欲绝,万千言语哽咽在心里。 司马茗越哭道:“怎么会是这样?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切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徐若馨哭着过去扶着司马茗越,道:“茗越姊姊你先起来,我们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子,昨天我们把你救起的时候这里还是好好的,可是现在······”墨夷少师也过来扶着司马茗越。 万锺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以前所遇到的都是人们善良的一面,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不忍直视的残酷的一幕。现在万锺心里有了一丝退却的念头,他不懂江湖的险恶和江湖的自相残杀,功名利禄对于万锺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也不在乎。但是身处江湖之中就是功名、欲望。万锺刚踏上本不属于他的道路的第一站就碰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磨练,原本只知道看些医术和为人看病的他也开始解触、了解江湖,甚至厌恶这里。 万锺对司马茗越说:“司马姑娘,你不要这般伤心难过,事实已是这样,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我们进去看看吧!看一看能不能找寻到你爹爹。” 司马茗越一听到万锺提到她爹爹司马良,便立刻站起来,哭道:“对,我爹爹呢?我爹爹呢?我爹爹在哪里?”一边哭着一边跑向小镇里面。这个小镇,在夜晚看不出有多大,但是在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个小镇不大从头之尾只有两条街巷,每条街巷也不过一千来步,但街道较宽而且两边的房屋密集,一户挨着一户,在这小镇外两边十里内再也寻不到其他房屋了,若说这是一个小镇那倒不如说是一个村庄。 司马茗越跑进小镇内,邓靖仪、万锺、徐若馨、墨夷少师马上跟在后面,一路跟着司马茗越前往她的家,进去里面看到这里有没烧完的人的尸体,那尸体上还散发着皮焦味,让人很是难受。墨夷少师捂住嘴巴和鼻子,都不敢闻一下这种味道。而徐若馨问道这味道和看到那恐怖的烧焦的尸体,一阵呕吐,连看也不敢看一下,甚至连想也不敢想。这样,怕是好些天都会梦到这残忍的一幕。徐若馨一路走进去就一路在呕吐,墨夷少师见了,便问:“喂,你要是不行,就到外面等着吧!你这样吐着可不是办法,再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了这一回我估计你这一生都会做噩梦。” 徐若馨连连摇手道:“走吧!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刚一说完她又开始吐了。 邓靖仪跟在司马茗越身后跑着,跑到一家门户前停了下来,司马茗越看着地上的牌匾,牌匾上写着“正威镖局”四个大字,不过已经被火烧得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司马茗越用手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也滴到了上面的字上。她看着这牌匾哭了一会儿,便马上站起来飞快地走进屋子里去。在院子里还是躺着很多具被烧焦的尸体,焦臭味充满整个镖局。眼前的镖局已经被烧得已认不出来了,曾经美好的一切就这样化成灰烬。 司马茗越四处找寻她的爹爹,她希望能够找到,但又不希望找到。此刻,她的心情没有谁能够明白,只有有过这种遭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痛苦。 邓靖仪看着这里面的房屋、墙壁、砖瓦,心中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知道此刻她是悲伤还是憎恨,她憎恨世间居然有人能够走出这等天理不容、丧尽天良的事情。 墨夷少师一路到此,看了这痛心的一幕,已是咬牙切齿,很不等将那些做下这等事的人千刀万剐以解心中的恨。 徐若馨还是忍受不了这血腥的画面和那让人恶心的焦臭味,她一直是捂住鼻子和眼睛,牵着墨夷少师的衣服跟在后面进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了,好像是有些害怕,或是被这场面惊吓。 万锺见此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并没有感到害怕,也许是在行医过程中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尽管没有这里让人害怕、恶心,但是他为人治病总会遇到几个在频死边缘的人的。因此,看到这里的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心里有的只是怜悯和同情,也有痛恨。 新手写书,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写得好与不好大家说了算。希望喜欢我所写的小说的兄弟姐妹多多支持,在此我感谢大家了。 ; 第七十七回 此仇不报 誓不罢休 二 阳光好像跟着他们来到这个小镇里,晒着这满目疮痍、炭灰满天的地方。阳光的炎热,令这里的焦臭味更浓重了,一股股焦臭味从地底下冲上来,让人难以忍受,就如在地狱深渊一般痛苦。 风,还在吹着。可吹来的方向却是时刻在发生变化,总让人捉摸不透。 司马茗越哭着在寻找他的爹爹,但是怎么也寻不到,而且躺在地上的被烧焦的人也分不出谁是谁。墨夷少师和万锺也帮忙寻遍了这个镖局还是找不到司马茗越所说的她的爹爹司马良。 司马茗越哭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才能找到她的爹爹。徐若馨站在一旁,虽然还是忍受不住这里的被烧焦的尸体遍地躺着和那焦臭的气味,但看到司马茗越这般伤心便走过去哭着安慰她道:“茗越姊姊,你没事吧!你不要这样难过,这样子对你的身子不好。你才刚刚恢复,不能因为伤心过度而使身体虚弱。” 司马茗越哭道:“若馨,我找不到我爹爹了,我找不到我爹爹了。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爹爹是死还是活着。但是,现在我连他的尸首也找不到。你说,我该怎么办?” 墨夷少师道:“司马姑娘,没事的。我再去找找看,若是找到了,那,那就是······若是找不到,那就很有可能你爹爹逃走了,或是还活着没有死。” 司马茗越哭道:“你说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爹爹真的不会死?”墨夷少师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万锺便蹲下来扶起司马茗越。这时的司马茗越显得有些虚弱,但是又停不住伤心。泪水已经湿透了衣袖,但还是不能够掩盖内心的恨。墨夷少师又去寻了一遍,可是怎么也寻不着。 邓靖仪道:“司马姑娘,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既然那些人不想留下活口,那么他们一定会追查这个小镇的人口,若是发现你还活着,那么他们一定会将你赶尽杀绝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杀害全镇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觉得这事情很有可能与你父亲有关系。如今寻不到你父亲的尸首,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的父亲已经逃走了,另一种是你的父亲被那些人给抓走了。至于有没有性命危险,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确定。这里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你了,如果那些人知道你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你,到时候便可知道到底是谁杀害这里的人的了。” 万锺亦道:“是啊!司马姑娘,我也觉得邓姑娘说得有理。若果真如邓姑娘所说的,就能找到凶手。而且我也可以帮助你,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知道这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司马茗越听到万锺说知道下毒的人是谁,立即变得着急起来,急道:“万大哥,你快说,到底是谁要下毒害我们。万大哥,你快说,到底是谁?” “这······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但是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他?这,这还需要慢慢分析。”万锺道。 邓靖仪道:“司马姑娘,你先不要着急,我们需要慢慢来。” 司马茗越哭道:“靖仪姊姊,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 太阳升到了树梢上,挂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这令人感动的一幕。太阳也许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哪些事情,但是也不可能告诉司马茗越其真相。那条河水看起来还是有点污黑,但是有谁知道从前不是这样的,或许昨天也不是这样。 司马茗越看着眼前的房屋、被烧毁了的房屋,变成灰烬、黑炭的房屋,已是万念俱灭、痛心欲绝,哭得好几次都要晕过去了。万锺和徐若馨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扶起司马茗越,劝道:“我们还是听邓姑娘的,现在暂且离开这里。等找到一些线索了,那自然会知道你爹到底是死是活。” 墨夷少师亦道:“是啊!这里已经被烧成这样了,想找到你爹爹确实有些难。不过,我感觉到你爹爹应该还活着。” 司马茗越看了看他们四人,哽咽道:“可是,可是,你还是很担心我爹。我爹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墨夷少师道:“我现在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可不是找你爹的时候。如果真如邓姑娘所说,那么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要不然就再想寻你爹可就难了。” 司马茗越哭道:“如果我爹没有死,如果我爹真是被他们抓走了,那么我也宁愿让他们抓去,这样,这样就可以见到我爹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们不用管我,我也不需要你们来管。” 墨夷少师又道:“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那么要是你爹逃走了呢。那么到时候你被抓走,而又连累你爹去救你。那到时候你要怎么去面对你爹。” 司马茗越颤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的,不会的。” 万锺和徐若馨也劝了一会,但是现在的司马茗越已经失去了理智,在她脑海里只想着找到她的爹爹。邓靖仪想了想,便道:“司马姑娘,你还是和我们走吧!要是在这里找不到你爹,那么在其他地方就可能找得到。你要是不走,那么你就失去再次见你爹的机会。我已经看过这附近了,看样子这里是昨天夜里被人放火烧毁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可能还不会走远。即使现在寻不到你爹,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司马茗越听了邓靖仪的话,情绪稍稍缓和了些,静静地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便道:“靖仪姊姊,我知道了。那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一定要找到我爹,我一定要为这里死去的人报仇。” 万锺听到司马茗越说报仇二字,心头突然一颤,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一种罪恶感在呐喊。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扶着司马茗越走出镖局,走出司马茗越的家。邓靖仪与万锺跟在后面,万锺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看,他自己也不明白回头看到底是为了什么。邓靖仪看见万锺总是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东西,便问道:“万大夫,你是不是害怕了?你要是害怕就走在前面去吧!” 若是在夜深人静之时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万锺肯定是会被吓得半死,但现在是阳光明媚、天晴气爽的大白天,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他回头看不是故意的,而是看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只是现在他不知道那个地方可疑在哪里,那里又有什么秘密。 他们一步、两步,走出小镇的大门,身后依然是改不了的现实、变成废墟的现实。他们走的这一条路不用经过那条污黑的小河,这让墨夷少师很是不解,但也不想再去理会那些了。 司马茗越走出镇门,突然间停了下来,慢慢地回过头去,一双哭红的双眼看着面前黑灰色的一片和那升不到天空的黑烟,眼中的泪水开始往外涌,一点一滴地流到嘴角处。 司马茗越跪了下来,大喊了两声,喊道:“你们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我一定会找到杀害你们的凶手,我会亲手杀死他。” 墨夷少师此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但是他明白司马茗越此时心中的仇恨,无论是换作任何人,在此刻也不能保持理智。一个小镇三百八十余人,在一夜之间被人都杀,又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谁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事情的缘由。只有找到一位目睹这一切的人才能将这天大的恶行公诸于世。但是想要找到那个人又谈何容易? 太阳刚刚跳过树梢,耀眼的光直射在黑暗的小镇上,好像要洗去那黑色的皮衣,兽性的血腥味。 他们的身影渐渐走进树林,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只有躲在暗处的人才能看见,一直在盯着、跟踪着。 ; 第七十八回 各归归处 思与天下 时间先回到几天前。 话说,六大门派会聚少林,本是为门派中的武学经书丢失一事来做决断与处理的。但是又遇到峨眉派的弟子被杀一案,弄得整个武林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之后,崆峒派与峨眉派相互对峙着,一时间,好像没有了可信之人似的。 六大门派会聚少林,凝然大师作为武林中的老前辈,看到现今的武林心中自是不悲不喜。凝然大师虽为佛门中人、看破红尘、不去理会俗世之事,可是天下已然不再平静了。武学经书被盗,倒也不是坏事,但是这些武学经书一旦落入不怀好意之人手中,那么天下将会大乱、武林将会不复存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又是谁人之责? 会聚少林之时又碰巧混元手元东与墨夷少师、徐若馨、邓靖仪前来捣乱,这样一个武林聚会给弄得毫无结果。要说有结果,那也只是凝然大师与玉恒子已经意识到江湖将会迎来一阵风波、一股热潮、一次血腥。 黑云的到来为这压抑的少林带来了几分阴凉感,藏在背后的人又没有出现。到底是谁在主控着江湖,又是谁被江湖所控制。 六大门派从走进少室山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命运安排好了一切,只是还不曾知道罢了。 峨眉、崆峒、青城、昆仑四大门派先后下山去,武当也跟着离开了少林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 “师傅,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龚昭问道。 李一川一开始并没有回答只是赶着路,之后想了想,便道:“今天先放过他们,不过过了今天他们还是得杀在我们的手下。” 龚昭点头道:“是,师傅。弟子一定会将他们赶尽杀绝的。” 李一川与龚昭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五十人,一路由山路穿过林子最后走出林子到达村镇。李一川左手持着剑,右手捻着胡子,思索了一下,道:“龚昭,今天你也把我们青城派的颜面都丢尽了。你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子也摆平不了,为师也不为难你,你现在马上去找那三人,然后杀掉他们。不杀他们,我难解心头之恨。” 龚昭唯唯诺诺地道:“那······那师傅,弟子现在就动身,等我找到他们,一定会把他们全部杀掉,到时候提着他们的尸首来见师傅。” 李一川转过身去看着龚昭,便回过身去背对龚昭一步一步地走去。龚昭好像看出了他师傅李一川的心思,可是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龚昭拜别李一川,看着青城派众人远去,然后慢慢地隐没在村镇中、在即将昏黑的夜里。 “去,马上告知你们的三师兄,拿上我的这封信交给他。之后,他就知道怎么办的。你们俩人要快,一定要抢在别人面前。” “是,师傅。” ************ 云飞子很悠闲地离开少林,好像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似那黄粱一梦,醒来后也便消失了。对于云飞子来说,有些事情是不重要的,但是关乎到他的利益时却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 “师傅,刚才为何不让弟子出去教训教训那三人,也正好在天下人面前显露我崆峒武学?” “我说你不懂事嘛?你也真是不懂事。我崆峒派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门正派,况是六大门派之一。岂能轻易在众人面前拿出我派的上乘绝学,再怎么我们也不要成为那出头鸟,那样的结果不好,就如峨眉派一样。” “师傅高见啊!高明!高明!这一点弟子怎么就没有想到呀!” “你们要记住,凡事都得先忍一忍。你们也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了,知道留在最后的黄雀才能吃到美味的食物。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保全自己的力量。明白了吗?”云飞子哈哈大笑着。 “是,师傅,弟子们明白。” 云飞子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弟子,发现少了一人,便问:“杨落,你的六师弟去哪里了?” 那个叫杨落的人回道:“师傅,六师弟从一开始就没有跟来,弟子猜测,他应该是去干别的事情了。” 云飞子有些恼怒,道:“好大的胆子呀!我们崆峒就数你六师弟的武功最高,他不跟在我身边,倒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杨落低着头道:“那······那师傅,要不要派人去把六师弟给找回来?” 云飞子捋了捋胡子,道:“算了吧,就由得他去吧!等他玩够了就自然会回来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快些赶路。” 一队三十余人的队伍,走进夜幕,走进黑夜。到底他们去哪里,还是等天明之时才可知晓。 **************** “师傅,那个混元手元东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一人居然敢独闯少林,闯入六大门派的会聚地?” 何胜看看那问话的弟子,便道:“此事不是你能问的,你如果想知道就去问他便好。”其实,此时的何胜,心中自是不爽,原因是他的的确确败在混元手元东之手,而且败得一塌糊涂,声名扫地。 何胜对混元手元东恨之而不能将其打败,于是苦练武艺,以望一雪前耻。但是在少林寺的时候,混元手元东却不把他何胜放在眼里。在天下人面前,何胜可算是丢尽颜面了,但那时也毫无办法。 昆仑派在何胜的带领下离开少林返回昆仑,一路上虽遇不到什么危险,但是危险却在渐渐地接近。 此次六大门派会聚少林,目的并不是要化解峨眉与崆峒之间的恩怨,而是因门派的武学被盗之事。但是他们讨论得如何?是何种结果?暂时还不清楚,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 ************ 清柳师太此次会聚少林,显得很是不顺,先是因为弟子无缘无故被杀害,再是遇到邓靖仪与徐若馨她们。这一切就好像安排好的一样,但是这也恰恰是巧合。 清柳师太一脸怒容,见谁谁就得回过头去。但是,现在师太想的最多的是邓靖仪身上的剑谱。不过就算她怎么想,也是没办法的,因为剑谱还在邓靖仪身上,想从邓靖仪身上拿到剑谱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房峥去哪里了?是不是没有跟上来?”清柳师太喊道。 随后有人应道:“师傅,房师兄他······” “他什么他,快说。” “房师兄他真的没有跟来,像是见到谁了,便走了。” 清柳师太哼了一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般?今日要不是有青城派在此,恐怕今天丢脸的可就是我峨眉了。” 一人上前来道:“师傅,您放心。有些事情弟子一定会帮您完成的。” 清柳师太一句话也不说便往峨眉方向走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头? 玉恒子看见峨眉、青城、崆峒、昆仑四派都各自回到各自的去处了,也辞别凝然大师回到武当山去了。在玉恒子看来有些事情终于有了一些可寻的痕迹,但仅仅只是痕迹。 回荡在山间的钟鼓声盖住了他们离去的脚步声,一直都是。在他们看来,江湖真的不平静了。 各位兄弟姐妹,抱歉了,在星期二那天突然生病了,所以这几天一直没有更新,还望见谅。以后我会好好写的,希望大家的支持。 ; 第七十九回 京城没宇 惊文不知 一 天上一朵白云也没有,有的是那湛蓝的空旷的天空。树林里有些暗,像是太阳的光照射不透这厚厚的树叶,无法为这树林带来一点点的光亮。 树林里的脚步声,节奏明显不协调,好像有些混乱,但有时却是那么地一致,这不明白这脚步声是怎么形成的。树林再也阻挡不了阳光照在这大地上,因为光可以找到每一个角落,而树林总是那么的小。 “终于走出这鬼树林了,在里面走着,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墨夷少师最先冲出这个阴凉得让人不愿意呆的树林,仰头看着那还在树梢上的太阳。 “邓姑娘,接下来我们怎么走?是先回客栈,还是投别处去?”万锺满头大汗,不知是因为天气热的缘由,还是被吓出一头冷汗。 邓靖仪走在最后面,徐若馨则扶着还在哭泣的司马茗越。在墨夷少师看来那司马茗越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泪,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亲人、自己所生活的地方、自己身边的人在一夜之间化成一堆灰烬,那是多么难过的事,若内心不足够强大,遇到此等遭遇定不会苟且偷生而是随之去也。因此,墨夷少师也明白司马茗越为何一直在哭个不停。 邓靖仪定眼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回过头去瞧了瞧阴暗的树林,便道:“我们还是先回客栈,等司马姑娘静下来了再作打算。” 徐若馨扶着司马茗越,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很虚弱,虚弱到一直在颤抖,看着她的眼泪,若馨也忍不住在落泪。徐若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离家出走一些天就遇到的这么多的事情,她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是安安分分坐在家中等着出嫁,还是走出家门去了解更多未知的东西。 司马茗越用袖子擦了擦双眸中的泪水,对他们四人说道:“谢谢你们,这份恩情,我司马茗越会记住的,一生一世。” 墨夷少师打断司马茗越的话,道:“司马姑娘,你不用谢我们。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就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也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这个凶手的。” 徐若馨立马说道:“茗越姊姊在跟我们三人说话着,你插什么话。而且,就你这点本事怎么帮茗越姊姊找出元凶来。你呀!也别做梦了。” “我······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也别看不起我来。”墨夷少师道。 万锺道:“那我们就先回客栈吧!等司马姑娘好些了再说。” 邓靖仪转过头看了一眼司马茗越,便迈开步子向客栈走去。墨夷少师瞪着徐若馨一会,也跟着走了。徐若馨扶着司马茗越一步一挪地走着,这样的步子也不知道何时可以走到那客栈,不过还是慢慢地走着。万锺还是留在最后,他就像一个保护者一样,默默地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阳光开始跟着他们的身影在慢慢地移动着,树林里的阴冷也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 “掌柜的,我们又回来了。我们要三间客房,还要一些饭菜,我都快饿死了。”墨夷少师快步地走到柜台处与这家客栈的掌柜说话。 徐若馨扶着司马茗越跟着墨夷少师后面,听见他这么说,便道:“饿死你算了,才忙一大早上就成这样子。” 墨夷少师扭头看了一眼徐若馨,然后又回过头去对那掌柜说道:“掌柜,给我来一份,我实在是饿了。”再后,又转过头对徐若馨说道:“我只是要我的,我又没说要买一份给你,再说,你不饿,那不能说司马姑娘不饿。你不吃,别人要吃。” 徐若馨当时气得脸都红了,但没有发作,只是很生气地看着墨夷少师,恨不得马上教训他一番。 邓靖仪走上楼上,寻了一间房间走了进去,万锺和墨夷少师还是住一间,徐若馨则和司马茗越一间。墨夷少师在上楼梯时,对那掌柜的说道:“掌柜,如果弄好了就来喊我们便是。” 那掌柜应道:“好咧!你们放心,我叫厨房做些好吃的。”然后对小二道:“去,快去准备,准备好了就唤他们下来。” 那小二应道:“是,掌柜的,我马上叫里面去做。” 这时已是午时一刻,街上与平日里一样,还是那般热闹、那般拥挤,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走在街上,挑选着要买的东西,观看着江湖卖艺人的表演,一路走过让人好生高兴。在客栈里的人虽不算多,但也是各种声音都有。谈话的人,几个围在一起,谈论着前些日子里发生的大事,或是一些其他的事情。看他们的神色,估计谈得津津有味、头头是道。 过了大概两刻时辰,墨夷少师听见有人喊他,听其声音很是熟悉,便走出房间去看,一见便乐得大笑起来,原来喊他的人是卢公博。在卢公博身后的是南宫腾浩,他们二人在昨天黄昏时候就离开客栈了,他们只是执行公务,去抓捕那最后一个采花贼。 墨夷少师带着他们二人进到房中来,万锺见是南宫腾浩和卢公博便上前迎道:“原来是南宫大哥和卢大哥回来了。” 卢公博哈哈笑道:“是啊!本来也不想再回来的了,不过那贼人竟然跑到这里来了,我们也就只好到这里了。” 万锺招呼南宫腾浩和卢公博坐下,然后各倒上一杯茶水,让其解渴。墨夷少师也坐了下来,问道:“卢大哥,你们怎么样?有没有抓到那贼人?” 卢公博痛快地喝上一杯茶水,然后用衣袖粗略地擦了擦沾到胡子和嘴角的水珠,呵呵笑着看着南宫腾浩,道:“那南宫兄弟,我老卢就说了。” 南宫腾浩笑微笑道:“说吧,卢大哥,这里又没有外人。” 卢公博呵呵傻笑着,道:“那我就说了。” 卢公博回忆道:“就在昨天,我与南宫兄弟离开客栈之后,就到离这里不到五里地的一个大村子里。其实在那里我们早已经派人埋伏好了,这个也是南宫兄弟想的法子。因为我们已经抓到了五个采花贼,只有为首的那一个逃走了,于是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设下圈套。我们假装把那五个贼人押送回县衙,由县太爷定夺。南宫兄弟料定那贼人回前去救他们五人,尽管他知道不是南宫兄弟的对手,但是这帮贼人在江湖上行走已久,很有可能会使用狠手段。” 墨夷少师听了一会,便打断卢公博的话,道:“卢大哥,你就说说结果怎么样就行。” 卢公博立马说:“少师兄弟,你可得细听呀!” 墨夷少师道:“卢大哥,我不想听太多,现在只想知道后来把那贼人怎么样了就行。” 卢公博笑道:“那多没意思呀!” 南宫腾浩和万锺坐在旁边笑了笑,之后南宫腾浩对卢公博说道:“卢大哥,你就放过少师兄弟吧!他现在可不会在意你怎么抓住采花贼的过程的,你就直接说最后怎么了就好。这样也省得费劲。” 卢公博道:“少师兄弟,你可真没有耐性。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还以为可以大谈一番呢?” 墨夷少师笑道:“卢大哥不要气,等有时间了再听你细说。” 卢公博呵呵笑道:“行,那现在我就说了。最后我们把那贼人给打得个落花流水,现在已经被抓住了,估计这会也快到县衙了。你们不知道呀!那采花贼可不是一般的采花贼,他的武功也是十分了得。虽然,虽然我是斗不过他的,但是南宫兄弟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那贼人还挺狡猾的,一会暗器一会投毒,总有使不完的阴招。不过对南宫兄弟来说,那还是小把戏而已。那贼见斗不过便跑,之后就一直追到这里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里。在那里就被拿下了。我们本想跟着押解他们回去复命的,不过后来南宫兄弟说既然到这里了,就想来与你们告别。我刚才还以为你们早已离开了,谁知进来一问,说你们又回来住店了。这不,我和南宫兄弟就上来了。” 墨夷少师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反正抓到了就好,这样就少一个为害百姓的恶人。” 万锺道:“那二位兄长何时回去?” 南宫腾浩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听着卢公博在说擒贼之事。听得万锺这么一问,便想了想,道:“现在还不急,我们已经派人押解那些采花贼回去了,也修书一封给主簿大人道明事情的缘由以及经过了。回去晚一些也不打紧。” 墨夷少师道:“就是,不急,不急。我还要与卢大哥喝上几杯呢!” 卢公博哈哈大笑,道:“走,少师兄弟,我们一块到楼下去喝酒。”说罢便站起身来,这一刻他好像一匹不知疲惫的马一样,奔腾在草原上。现在也看不出他的疲劳,好像酒就是兴奋剂,一听到酒字便立马来精神,谁也拦不住。 南宫腾浩道:“卢大哥,少师兄弟,你们先等一下吧!先在这里坐一会再下去也不迟,反正现在有时间。” 万锺微笑道:“你们喝酒可别喝太多呀!酒喝多了,伤身子啊。” 大家一听,互相看了看对方,都呵呵笑起来了。 阳光照不到窗台了,不是没有了阳光,而是太阳移走了,走到一个照不到窗子的地方去了。外面的声音传到屋内,明显的听得到,只是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 第八十回 京城没宇 惊文不知 二 南宫腾浩遮遮掩掩地问道:“若馨妹妹呢?怎么没看到她和邓姑娘?还有那位,那位,昨天那位姑娘呢?现在怎么样了?” 卢公博见南宫腾浩说话甚是含糊,便道:“嘿嘿,南宫兄弟,今日你说话怎么让人听不懂呀!我老卢听了半天也不晓得你要说啥。” 万锺其实也没听明白,不过大概知道南宫腾浩是想问什么问题。墨夷少师坐在卢公博旁边,吃着茶,看着窗外,听着他们说话,知道南宫腾浩在询问徐若馨、邓靖仪和司马茗越现在在哪里?然后,笑笑道:“她们呀!她们都在隔壁那屋里,不过现在在干嘛?我可不知道。” 南宫腾浩微笑道:“没事,那我们就先下楼去吃些东西,等一会再去唤她们。” 卢公博一听要到楼下去吃东西、喝酒,一个劲的傻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等着南宫兄弟的这句话了,我现在也是真饿了,再不吃些、喝些,我,我可就站不起来了我。” 墨夷少师亦笑道:“我就知道卢大哥等不及了,你看,闻到那酒香味,嘴巴就不安分了。连吞口水都成了酒味,你们说,一提到吃的,卢大哥能受得了吗?” 大家一听都笑了,卢公博也顺手轻推了墨夷少师一下,也呵呵地笑着。 万锺站起来道:“那我们就下楼去吧!等过一会再去叫她们。” 他们四人走出房间,下楼去寻了一个还没有人坐的地方坐了下来。那掌柜看见了墨夷少师,便对那小二喊道:“快把刚才准备的酒菜端上来送到那边去。”说着,用手指了指墨夷少师和万锺坐的地方那里。 那小二朝墨夷少师那里瞧了瞧,便应道:“好咧,知道了。这就到厨房去准备,马上就好。” 墨夷少师、万锺和南宫腾浩、卢公博在那里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小二就把酒菜给端上来了。卢公博一见大块的牛肉和一坛女儿红便高兴得合不上嘴来了,眼睛一直盯着那块牛肉、那坛酒不放。墨夷少师则看卢公博看得有些吃惊,心中想道:“这卢大哥看来是真饿了。”卢公博一边看着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 南宫腾浩看得出卢公博实在是饿极了,笑道:“卢大哥,别再看了,你就赶紧吃呗!你现在若不吃,等一下可就没你的了。” 卢公博笑着看了看他们三人,二话不说,直接拿起一大块牛肉就放进嘴猛地使劲嚼。一边嚼着一边喊道:“来,少师兄弟,来,帮我倒上一碗酒。” 墨夷少师道:“卢大哥,你慢点吃,别噎到了。”说着,双手捧起酒坛子就为卢公博倒上满满地一碗酒。卢公博立马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地痛快地喝上一碗,随后又拔了一块鸡腿来啃。卢公博啃着鸡腿,看着他们三人,见他们三人还没动筷子,便道:“吃呀!快吃呀!别忙着看我一人吃啊!”他们三人笑了笑,也动筷子吃了一些酒菜。 正在他们吃着酒的时候,从客栈门外走进来了六七人,那六七人身着锦衣卫的官服,腰间别了一把刀。那六人进到客栈里,那掌柜的一见便立马从柜台里小跑出来迎接他们,微笑道:“各位官爷里面请,里面请,小的马上去为各位官爷准备酒菜,一会就行。请先到里面坐,请!” 有一个锦衣卫用手推开那掌柜,喝道:“站一边去,现在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说着,从手中打开一幅画,那幅画画了一个人像,画中是一位女子。 坐在墨夷少师和万锺的位置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幅画,也可以看清画中画的是何人? 那掌柜凑近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颤声道:“这个,这个,我没见过,没见过。” 那锦衣卫又喝道:“你给我看清楚点,若是见过你说便是,若是见过了还不说实话,那你就等着躺进棺材吧!” 那掌柜一听,当下跪了下来,求饶道:“官爷,官爷,小的真的没有见过呀!” 另一个锦衣卫拦住那个拿画像的锦衣卫,蹲下来对那掌柜的细声说道:“我说掌柜,我听别人说这画中的女子前些天来到了这里,你怎么说呢······” 那掌柜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是还是说没有见过那画中的女子。那六七个锦衣卫看了一下整个客栈,仔细地观察了里面的每一个人,当看到墨夷少师、南宫腾浩他们时,就定住了,观看了一会,好像觉得可疑,便走了过去。 那为首的一名锦衣卫走到南宫腾浩和墨夷少师身旁,这时,卢公博也不管来人是谁,只管自己吃着。万锺轻轻推了一下卢公博,卢公博会意,但也不管它,便道:“别推我,我还没吃饱呢。” 有一个锦衣卫看见卢公博如此不懂规矩,便立马拔出刀来,一刀砍到桌子上。不过没有把桌子砍成两半,因为那锦衣卫并没有太用力。在那锦衣卫把刀砍下来时,万锺显然被惊吓了一下,但是还是很镇定的坐着。墨夷少师此时却很是气愤,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南宫腾浩则坐似一棵松,风雨不动,也许如此,在这里很明显南宫腾浩的武功在那些锦衣卫之上,就算他们六人一起上也不是南宫腾浩的对手。这一点南宫腾浩心中也有数。不过卢公博被这一声响,却不是不敢吱声,而是立马怒起,放下酒碗和手中的牛肉,便大喊道:“喂,你们是谁啊?不就是一把鸟刀嘛!我们又没去惹你,你怎就如此不讲理,来坏我吃酒吃肉。” 万锺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一些什么人,但是听到卢公博的话,却也是有些担心。那锦衣卫怒道:“黑贼,你是什么人,竟敢这般嚣张。小心我取了你的狗头。” 卢公博亦是脾气粗暴之人,对那些仗势欺人的人一般也是不给好脸色看的,他听到那锦衣卫说这番话,立马怒道:“我是何人,你这厮哪里管得着,你想取我脑袋,那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在客栈里喝茶,吃东西的人见此,都慌忙地往门外逃走,生怕出现什么打斗而伤了自己。不到一盏茶,客栈里就空了,只剩下掌柜和小二,以及那六个锦衣卫和墨夷少师、南宫腾浩、卢公博、万锺他们四人。 一个锦衣卫站出来道:“别人都走了,你们呢?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现在我不想杀人,今日就算你们走运,不过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不然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阎罗爷那里去的。” 墨夷少师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也不说一句话也不动一下。万锺则低下了头,更不敢哼一声。南宫腾浩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怒不言,见卢公博发作便用手摁着他的肩膀。卢公博虽然很是气愤,但是见南宫腾浩示意他不要出手,便强忍怒气走在凳子上。 那个锦衣卫绕着他们四人走了一圈,然后对其他的锦衣卫说道:“走,我们到别处去找找。这里,我想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说罢便大步走出客栈,其他的人也跟着出去了。 那掌柜马上跟上去,道:“官爷慢走,官爷慢走!”那小二根本不敢出声。 那卢公博在那些锦衣卫走出客栈,直到看不到身影的时候,拍了一下桌子,便骂道:“你说,这些鸟人到底是些什么人,竟敢如此跋扈,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还想取我性命,我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出手。” 南宫腾浩拍了拍卢公博的肩膀,道:“卢大哥,你莫要与这些人生气。他们是锦衣卫,听说现在在朝中的势力很大,朝中的大臣都怕他们。” 卢公博想了想,道:“锦衣卫,这我听说过。不过我弄不明白,这锦衣卫是朝廷的禁卫军,为何到这里来寻人?” 墨夷少师和万锺没听说过什么锦衣卫,所以也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墨夷少师便道:“锦衣卫,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是干嘛的?” 万锺道:“对呀!这锦衣卫确实没听过,算了,刚才可是真险啊!我都满头大汗了。” 墨夷少师在那个锦衣卫打开画卷的时候,看到那画中的女子真是邓靖仪,当下心中很是疑惑,但这时也没怎么在意。 其实就在那些锦衣卫进入客栈的时候,在楼上的邓靖仪就已经知道那些人是来找她的。但是没有现身,只是躲在楼上密切注意着这些人动静,若是这些锦衣卫果真与卢公博、南宫腾浩大打出手,那么她自己有可能出手也或许立刻逃走,以免连累他们。 徐若馨和司马茗越则还呆在房中,对外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楼下有些吵闹声。 南宫腾浩刚才没有看见那画中的人到底是谁,因此还不知道那些锦衣卫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什么人? 那掌柜看着那六个锦衣卫走远了,才慢慢地放下心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进去,那小二被吓得有些不知方向了,腿一直在哆嗦。 那掌柜喊了几声,那小二才缓过神来,之后便走进厨房里。 客栈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人,其他的人都不敢再进来喝茶、吃酒了,尽管那些锦衣卫已经离开这里了。街上没有变,还是人头攒动,热热闹闹的。阳光也像没有移动过一样,照着这里,这里的前一刻所照到的地方。 ; 第八十一回 京城没宇 惊文不知 三 卢公博气道:“南宫兄弟,你为何要拦住我,要不是你拦住我,我老卢一早就把他们给教训一番了。反正我卢公博就这脾气,不爱看别人的脸色。像他们这种人,我卢公博不知道收拾了多少。” “卢大哥,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也看不惯这种人,但是现在我们并没有与他们大打出手的理由。若是我们先出手,则理亏在我。况且来者是朝廷中的锦衣卫,若是在此得罪于他们,那么就有可能得罪于整个朝廷。我听说这锦衣卫也是皇上的近侍禁卫军,只由皇上一人指挥和调令。我只是担心得罪他们会迁怒皇上,那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南宫腾浩站起身来,边走着边分析利弊。 卢公博若是还在气头上,那么谁说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是听不进去的。南宫腾浩说了这么多,他也是一句也没听在心上。墨夷少师坐在一旁仔细地想了一会,道:“算了吧!现在他们都走了。我想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才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万锺问:“什么问题?现在我是要打算到京城去找我师叔。” 卢公博虽然有些气愤,但还是不忘时不时地喝上一两碗酒,吃一两块肉。南宫腾浩也知道卢公博的脾气,便不说什么,也拿起碗来与卢公博一起喝酒。 待那些锦衣卫走后,过了半个时辰,渐渐地有人敢进来向掌柜要了些酒肉。那些进来坐的人大概也了解就现在的情形,也不会打起来的,因此便放下心来吃些酒肉填填肚子。 那掌柜从柜台那里走过来,从墨夷少师身边走过。墨夷少师笑着对那掌柜道:“掌柜,适才真是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恐怕,恐怕现在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那掌柜没有说话,只是朝墨夷少师微微笑了一下,便走过去进入后厅厨房里去了。过了一会儿,那掌柜的端出一盘菜来,那卢公博一闻到那香味就知道这菜不简单,直叫卢公博口水直流。 那掌柜把菜端到墨夷少师他们的桌上,道:“尝尝吧!这是我亲手做的,我已经多年不做菜了,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丢掉。” 墨夷少师、万锺、南宫腾浩看见这一幕觉得甚是不明白,也不知道这掌柜为何亲自做菜给他们吃?卢公博则不顾那么多,闻到这香味,刚才的气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一脸的笑嘻嘻。 这时,邓靖仪则从楼上下来了,那掌柜的回头一看,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邓靖仪见到那掌柜便拱手施礼,道:“多谢掌柜出手相救,此恩,小女子他日定当相报。”随后就寻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 那卢公博笑呵呵地问那掌柜:“我说,掌柜呀!您做的菜可真香呀!我现在可不可以尝一尝啊?” 那掌柜皱着眉毛微笑道:“不用客气,你们尽管吃些吧!” 只有南宫腾浩还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他在想着为什么墨夷少师和邓靖仪都谢谢那位掌柜?虽然也需要多谢眼前的这位掌柜,但他想不出谢谢他的理由有几种可能性。 墨夷少师刚才已经看到那画中人是谁了,但是他思量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留着等有机会再去问邓靖仪她本人,这样就更能得到答案。而邓靖仪也大概知道那些锦衣卫在追查她是为了拿到“却邪剑谱”,不过她不知道那些锦衣卫想得到剑谱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目前是不知道的。 那掌柜叹了两口气,便又走回柜台那里去。万锺虽然不知道那掌柜为什么要叹气,但是也没有问。 卢公博吃了一些那个掌柜做的菜,吃得津津有味,看见他们三人不吃,便道:“你们不吃,那我可就吃完了。”说了这句话,他们三人也没有什么反应。这下卢公博便停下来不再吃了。 这时,邓靖仪走过来了,在墨夷少师旁边坐了下来,道:“我打算今晚便离开这里,现在就看你们怎么打算了?” 卢公博道:“走,往那走啊?你们要怎么走?” 万锺道:“我也打算走了,在这里也停留了一两天,我怕我师叔会担心。” 大家停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之后,墨夷少师道:“我想,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宜久留,再在此处我怕会有生变。” 卢公博站起来大声说道:“这有何可怕的?有我老卢在这里,谁敢伤你们?再说这里也太平着呢!” 南宫腾浩道:“邓姑娘说得对,刚才那几个锦衣卫来意不明,且来者不善。虽说方才问掌柜可有见过那画中人而掌柜说没有见过,但是锦衣卫并不会就此罢休的。若他们还是怀疑这里有他们想找的人,他们就一定会再回来,那么到时候可能就不会轻易了事了。况且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锦衣卫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我想还是先避开他们为好。” 卢公博坐了下来,道:“听南宫兄弟这么说,似到有几分道理。那如果他们真的回来,若发现我们走了,那,那岂不是告诉他们,我们是有问题的。” 邓靖仪笑道:“这个不用担心,你们想留便留在这里,不过我得先走了,我还有要事去做。” 那掌柜在那边听到他们的话,便说道:“你们要是不走也没有多大事情,我可以保证你们在这里是安全的。若你们想走,我也不强留。至于是留是走就由你们决定吧!” 墨夷少师转过身去听完那掌柜所说的话,又回过身来。万锺想了想,道:“我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也太可怖了。我还是快些到京城去吧!” 客栈里的人开始慢慢地增多了,不知不觉地已过午时,阳光被白云遮挡住了,还给人们一丝凉意,是夏天的凉。 从楼梯那头传来了一声一声的脚步声,那声音显得有点虚弱。有一个甜美的声音喊道:“靖仪姊姊,你下楼来怎地不告与我一声,在房里我都快闷死了。” 墨夷少师他们都循声看去,原来是徐若馨与司马茗越从楼上下来了。南宫腾浩一见司马茗越,顿时心跳加快,难以控制。司马茗越虽中毒而身体虚弱,又因伤心而使心力憔悴,但也强忍下来了去面对这已经发生的一切。因为她心里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至少在找到她爹爹司马良和为死去的人报仇之前,她是不会放弃的。 司马茗越一步一步走下来,如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又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倒也有西子之姿,让人倾慕。南宫腾浩的眼睛不敢直看司马茗越,而是微微地低着头去看。 徐若馨则走在司马茗越身后,其可爱亦宛如仙子。她们俩人走过来后,便坐在墨夷少师和万锺旁边的地方。万锺问司马茗越:“茗越姑娘,现在好些了么?等一下我再开些药,再吃一两天便可痊愈。” 司马茗越微笑道:“多谢了,万大哥,我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 徐若馨立马道:“有我照看茗越姊姊当然会没事的。” 卢公博哈哈笑了两声,道:“就是,就是,有若馨姑娘看着,哪能出什么事情。” “那可不一定,她什么都不会。”墨夷少师插话道。 徐若馨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是呀!不像有人只会打柴,连熬药都不会。” 就这样墨夷少师与徐若馨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辩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还是以墨夷少师的败退而告一段落。 邓靖仪对司马茗越道:“茗越姑娘,我打算今晚就走,离开这里。” “靖仪姊姊,你要去哪里?”司马茗越问。 “我呀!还不清楚,走到哪里就是哪里!所以现在也算是与你们先道个别了。” 墨夷少师道:“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呢!” 邓靖仪想了一会,便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不想说,这个,以后你会有机会知道的,也许你已经知道了。” 这时,南宫腾浩道:“既然邓姑娘要离开这里,那,那我和卢大哥在这里也与各位道个别了,明天我与卢大哥就得回县衙复命去了。” 墨夷少师叹了一口气,道:“也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席。不过没事,有缘自会相遇。我想想在路上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了,我也得把她送回到京城去,我也想快些结束这烦人的事。” 徐若馨一听就知道墨夷少师说的便是她,道:“我可没有要求你跟着来的,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再说,回不回京城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这次墨夷少师有自知自明了,便不跟徐若馨再说话了。 司马茗越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而是在沉思,细想了一会,便道:“你们都离开了,我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看见那里的一切,我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的。我也想到京城去,我一定要追查出凶手。” 万锺道:“那就这样定吧!我与少师、若馨、茗越四人就往京城的路走了。南宫大哥和卢大哥就回县衙去,邓姑娘也走。来那我们举一杯,以道我们有缘相聚在此。我们虽素不相识,但能够一见如故也是难得之事。” 卢公博呵呵笑道:“对呀,来,喝下这杯酒。但愿有缘再次相会。”他们几人虽搞不懂什么状况,但也倒上酒,喝下一杯酒。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道别,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次相会,只是简单的相遇。 ; 第八十二回 京城没宇 惊文不知 四 “告辞了,各位。但愿今后不再相遇。”邓靖仪抱拳道别。 墨夷少师走上前,道:“我说呀,你这人还挺奇怪的,你真的就这样走了,那,那茗越姑娘的事情你就放着不管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既然被我邓靖仪碰上了,那就不会这么轻易了事。我也会暗中追查此事的。” 司马茗越也走到邓靖仪面前,轻声道:“靖仪姊姊,你一定要保重。” 徐若馨好像有些不舍,因为自从她从家里逃出来之后,邓靖仪也算是第一个相处这么久的人了。徐若馨也不懂什么,只知道邓靖仪是一个好姊姊。与她相处的日子里,觉得世间不仅仅只是欺骗,而是还有彼此真挚的感情。徐若馨站在司马茗越身后,道:“靖仪姊姊,你走了,你一定要保重啊!我家在京城,到时候记得来找我呀!” “告辞······”邓靖仪轻轻地道了一句,便拿上断水长剑和背了一个包裹扬长而去。她走的方向是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她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看着她的背影好像笼罩在暮霞下,两道光芒散落在两边,路上的小草和路边的树木都在夕阳下炫耀着它们的美。也许只是为了衬托出这别离的氛围和邓靖仪那宛如天仙的身影。 万锺看着邓靖仪走过的痕迹,突然觉得这两天好像过得很快、很悲伤,但是斜着的夕阳照到眼中却渐渐地看不清邓靖仪的身影了。南宫腾浩和卢公博一时半会儿不晓得要说些什么,只待邓靖仪走远了才想起有些事情还没有问。 借着夕阳的暮光,邓靖仪的身影渐渐地淹没在其间,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墨夷少师轻轻道了一句:“我第一次这样看一个人别离时的背影。” 司马茗越和徐若馨相互依偎着看着邓靖仪走远,然后相互看看对方那被夕阳映红了的脸。万锺一直在看着,在再也看不到的时候还在看着,谁也不清楚他在看什么。阳光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好转过身去停留一会再转回去看一会。晚风轻轻吹来,吹静了这个祥和的小镇。不知这晚风有没有为那些死去的人来去讯息,说有人在为他们祈祷、为他们的灵魂寻找安息之地。 “走,回去吧!”墨夷少师大步踏出,走在最前头。还是往那一家客栈走去,他们还在这里住上一晚上。 “茗越姑娘,回去好好静养,我再开一剂药,再过一天那会好许多的。”万锺道。 司马茗越走着,看着万锺、徐若馨和墨夷少师,不知不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这几天来她唯一一次可以很踏实地笑。她也不清楚这是为何,大概她现在觉得自己已不再害怕独自一人去承受那份痛苦与绝望。 南宫腾浩和卢公博跟在后面,他们看着自己的身影在一步一步地移动,跟着夕阳在移动。而南宫腾浩则看着前面的司马茗越的身影,那飘飘的裙袂和柔顺的黑发都是动人的一幕,在夕阳下更显得美丽。 街口处,还有人在走动,黄昏之后的城镇不似那江南风月,北方的风从远处吹来,一阵一阵的吹来,不知要吹到何时。这黄昏的画面总是没有变化,总是如此惹人伤感、惹人愁。 再美好的黄昏也有谢幕的一刻,不过明月会替代它继续带给人一种思念感与愉悦感。 谁敲响了竹更,一声过后便离黎明又近了一步。还没有到五更天,那公鸡的鸣叫声就已经响起了,穿过一条一条的街巷。在熟睡中的人听到那鸡鸣声,便从梦里醒来,起身准备新的一天的生活。 “快些起来吧!少师兄弟。起来收拾收拾,我们也该起程了。”万锺在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着还睡在床上的墨夷少师说道。 墨夷少师支支吾吾地道:“行了,万大哥,你就帮我收拾收拾吧!我前两天都累坏了,你就再让我多休息一会吧!” 万锺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为墨夷少师也收拾一下,看到有两件有些脏的衣服,便问:“嘿嘿,我说,少师兄弟,你这两件脏衣服还藏着呢!我都闻到了一股臭味了。” 墨夷少师慢慢地睁开那惺忪的睡眼,转身看了看万锺手上拿着的衣服,便道:“哦,那两件啊!扔了吧!那天我掉进河里去了,那河里的水都是脏水,害苦我了,弄得我一身臭味。”刚翻身睡下,又起来道:“不对啊!万大哥,你们是从哪里进到那小镇的,按理说那桥已经断了,旁边又没有什么桥之类的东西,你是怎么过来的。” 万锺回忆着那天的情形,道:“没有啊!我没有看见有一条河呀!我来时只是经过一片林子罢了。你也别想了,赶紧起来准备准备。我们还得赶路呢!” 墨夷少师一听就更纳闷了,就马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道:“好吧!我起身了。”窗外有一缕阳光窜进来落在地上,那光反射到墨夷少师的眼中,墨夷少师立马闭起双眼,慢慢地走动,企图避开那阳光。续道:“这衣服我不要了,今天的天气还真是晴朗。万大哥,你也起得真早呀!” 万锺收拾好了东西,装好箱子,道:“少师兄弟,你先漱个口吧!记得拿上你的刀,可别落下了。” 墨夷少师眯着眼睛左右瞄了瞄,看见自己的刀放在了一个墙角处,便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那墙角弯下腰去拿那刀,也顺手把它放在背上系紧。然后,颠颠倒倒地走到洗脸的地方,洗了一下脸,理了理头发,之后又坐到凳子上来。 万锺见了,笑道:“我说,少师兄弟,你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快点准备吧!反正今天必须得走了,你可别忘了茗越姑娘的事,这次我们怎么也得帮她,不然就有违昨天的誓约了。” 墨夷少师定了定神,道:“对了,我差一点就把这事给忘了,唉,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帮她呢?” 万锺拿上东西走出房门,回头对墨夷少师说道:“你现在就别想了,他们还在下面等着呢?”还没说完,就听到下楼梯的声音了。 墨夷少师立马站起来,边走边道:“万大哥,你还没说完就走了,怎么不等一等我。”随后也跟着走下去了。 墨夷少师走到楼下,看见司马茗越和徐若馨,南宫腾浩和卢公博在客栈门口等着,旁边站着的是就是万锺,他背着箱子,手中拿着一个包裹,一看那是自己的包裹。墨夷少师走过去向他们问了一声好。 “大家都等着你,你还真能睡呀!若不是万大哥帮你收拾东西,恐怕你······”徐若馨道。 墨夷少师道:“我······我又没有要万大哥收拾,是万大哥自己要收拾的。” 万锺笑道:“行了,谁收拾都一样。现在我们走吧!刚才我跟掌柜要了些包子和馒头,可以在路上吃些。” 他们辞过掌柜,走出了客栈,往一条街巷走去。街上还没有多少人在走动,但是卖东西的店铺都已经开铺了。 他们走着,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走到一个岔道口,万锺道:“南宫大哥,卢大哥我们就此别过了,茗越姑娘现在也别无去处,她想跟我们到京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若馨姑娘和少师兄弟也要到京城去,所以我们四人就结伴而行了。二位兄长也要回县衙复命,因此就此别过吧!” 南宫腾浩抱拳道别道:“那我们就此别过,但愿后会有期。保重。”卢公博亦是抱拳道:“各位,保重啊!” 墨夷少师抱拳道别,之后便转身向那红日走去,耀眼的光照着每个人的脸,好像显现出什么一样。徐若馨、司马茗越亦言就此别过之语,而后走在墨夷少师后面。万锺再三道别后也转身而走。 南宫腾浩看着他们走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便追上去,道:“茗越姑娘,等一等。” 司马茗越听到有人喊她,便回过头去,看见南宫腾浩赶来,便问:“南宫公子,有何事?” 南宫腾浩从袖里取出一些银两,递给司马茗越。司马茗越不解道:“南宫公子,你这是何意?” 南宫腾浩傻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你身子还在恢复中,你拿上这些银两会有些用处的。你也别再推托了。”说着,深情地看着司马茗越的眼睛和脸,这一看,司马茗越马上脸上泛起红晕,真叫人怜惜。 南宫腾浩亦觉此举过于轻薄和唐突,便马上转过头去看其他的地方。司马茗越亦觉得有些难为情,便不敢去接南宫腾浩递过来的银两。 卢公博喊道:“嘿,南宫兄弟,你就直接点,我们也得走了,再耽搁就赶不上路了。” 南宫腾浩二话不说就把那些银两塞到司马茗越手上,然后转身跑回去。之后又回头向他们道了一句:“保重。” 万锺和徐若馨看了,不禁笑了笑,但是墨夷少师却怎么也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就这样他们在早晨的阳光下相向而行,向着不同的方向走路。不知道他们前方的路是不是一样的平坦、一样的危险。背影消失了,只是消失在这个城镇里,可能在某个位置又会出现他们的身影,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 第八十三回 南岗一别 何去何从 一 自从端木云河在南岗镇与墨夷少师、徐若馨一别之后,到今也有数日了。可端木云河去哪里,还是有迹可寻的。 端木云河夜闯枯柳山庄,从柳庄主的书房里盗走了三封书信。之后,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又误闯进来,但最后还是逃出枯柳山庄了。在南岗镇与墨夷少师和徐若馨道别,后来便不知去向。 其实,端木云河拿到那三封书信,看了一遍之后觉得此事会牵连到很多人的性命,便一连几天赶回京城。 端木云河知道朝中的大臣们都是互相猜忌、互相排挤、互相设计的,也知道胡惟庸与刘基(刘伯温)政见不和,二人之间亦是针锋相对,但是在为官之道上胡惟庸明显高于刘基。刘基虽然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又是明朝开国元勋,但是论做官、阿谀奉承则远远不及胡惟庸、涂节等人。 端木云河虽然是胡惟庸一手提拔的,但是在很多事情上胡惟庸所做的事云河都是不支持,而且胡惟庸也多次对端木云河不满。不过这些都只是表面的事情,而隐藏在内的一幕没有谁知道。 离开南岗镇之后,云河是赶回京城去找刘基,并将从柳庄主那里盗走的三封书信交给他。 然而,一路过来也并不安静。柳庄主的书信被盗一事虽然还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人知道,不,总会有人知道的。 *********** 端木云河在夜里快速奔跑,时不时在施展轻功。在他身后不到一丈远的地方有六七个黑色的身影也在快速飞奔,看这样的情形,可以知道那六七个身影是在追端木云河。 追了一段距离,那六七个人之中的一个人突然运劲弹跳而起,一下便从端木云河头上飞过,飞到云河面前不远处。端木云河双腿微微弯曲,随后向上跳起,借助旁边的树木飞跃那人,之后都是踏着树枝在树上飞奔。那人见拦不下,又转身飞去追捕。其他的人也飞快地赶上去,虽然步伐比不上端木云河,也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他,但是一直穷追不舍,这倒也给云河带来不利。 端木云河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不是想夺回那三封书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现在是想结果了端木云河的性命。 树林里虽然有些黑暗,但是由于树木并不是太密集,所以这天上的月亮的月光也可以照到里面去,这样,树林里也就变得有些明亮。 即使不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也可以分辨一二,看清到底有几人在身后。端木云河从他们的脚步声便知道了自己身后有七人,其中有一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云河并没有与他们交战的意念,只是一路逃跑,想方设法避开他们。因为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来意的前提下,云河是不会轻易过招的。 一路施展轻功飞跑,那七人亦是追着不放。云河飞跑了三里地远,虽然还有力气再走,但是如此下去亦不是办法。端木云河心想:“他们已经追出三里地了,还是一直追着不放,看来我身上真是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刚才有一人还放暗器,想必非取我性命不可了。我一直逃走亦不是办法,他们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把他们引到刘基大人那里,岂不是害了刘大人。若是在这里问清楚了,也好与他们交手。如果不在这里结果了他们,恐怕他们还会追来。”云河思量了一番,最终飞身下去,转身等着那七人追上来。 那七人不一会儿就追上了,看到端木云河站在前面等着,也停了下来。 这七人的武功也不差,呼吸气段估计也在五段之上,连续追了三里地,之后的呼吸还是有些平稳。云河也感觉到面前的七人不是一般的习武之人,定是武林高手。云河寻思:“这七人也不是一般江湖人,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脸,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杀气。看来想要打倒他们也不是易事。” 那七人站成一排,最中间的那人走出两步,用手指着端木云河喊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把那三封信交出来,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云河笑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为了这三封信而来的,看来你们是枯柳山庄柳庄主派来的。” 那人道:“没有谁派我们来,你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就自然跟来了。现在我也不想再费口舌,只问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费点功夫亲自夺过来?” 月光穿过稀疏的树叶落在那人身上,那双嗜血的眼睛盯着云河的一举一动,稍有移动就可出手。 云河注意着对面那七人,也不清楚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静静地站着,周围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楚是什么声音、是谁的声音。云河道:“要是我不交出来,如何?” 那人哈哈大笑几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啊!端木云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一切事情我们都知道。你得到草阁道人的真传,被胡惟庸大人举荐做锦衣卫指挥使。可是,你不懂胡惟庸大人的用意,屡次不尊大人的意思去办事。现在看来,胡惟庸大人说你是养不熟的狗,果然没错。” 听到这些话,端木云河却有了一些糊涂,他还以为那些人是枯柳山庄的柳庄主派来夺回书信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又是胡惟庸派来的。云河想道:“若是胡惟庸派来的,按理说也倒合理,这三封信里面所说的事情都是与胡惟庸有关系的,他知道这三封信落在我的手上那么就一定想销毁这证据。不过,我从枯柳山庄出来才两天胡惟庸就知道这事了,看来枯柳山庄里一定有胡惟庸的人。看来这三封书信对胡惟庸和柳庄主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但是这里面又有谋反的意思,那么就一定要交到刘大人手中。让刘大人定夺。” 后面那六人中的一个说道:“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把他杀了,提着他的首级回去,这不是更好交差吗?” 又有一人道:“是啊!我们一路追来,也知道他不是一般的角色。我们一起上,快些结束了他。” 他们七人都是身着黑色夜服,蒙住脸,只露出眼睛来。那人道:“端木云河,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是毛骧可比你会做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虽然毛骧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终究还是输给了他。你知道在你被打入天牢的时候,是谁救你吗?” 那人又走出三步,续道:“是毛骧和门达,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你,之后又救你?因为他们不想你死得那么痛快,他们想慢慢地玩弄你,直到你疲惫而死。但是毛骧和门达太低估你了,还以为你的一切行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命不该绝,居然有人把你就走了,还送出了京城。在那之后,你好像在人间消失了一样,到处也寻不到你的踪影。也许命运就是这样安排,居然你被门达碰上了。现在,我可以让你知道,你既然出现了,就再也藏不住了。” 端木云河听完后,笑道:“现在我明白了,我一直以为是胡惟庸大人救我的,也罢,也罢。无论是谁救我,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既然两年前我能够避开你们的视线,那么今日我也可以像当日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怎么也找不到。” 那人狠狠地道:“怕是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话里带出利剑一样的气息,夜里的风并没有像深秋那样寒气逼人,但是也让人觉得不安。月光好像没有刚才那样明亮了,看样子夜里的云飞到了月亮面前,遮挡住了那光。 ; 第八十四回 南岗一别 何去何从 二 云,慢慢地散去,是被风轻轻吹走了。月光又撒落到这阴暗的树林子里了,八个身影倒映在地上,跟随着月光的浮动而高低起伏着。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不想知道我们追来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吗?”那人紧紧地看着端木云河,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只是对云河倒有了些难度。 云河笑道:“我刚才还很好奇,你们究竟是柳庄主派来的,还是胡惟庸派来的?不过现在,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唯一有兴趣的就是这三封书信,不能交给你们。” 那人亦笑道:“真不愧是胡大人看中的人。我们一路追来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量敢闯入枯柳山庄去盗取东西呢?不过追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是你端木云河,这也难怪柳庄主也没把你给拦下来。我听说枯柳山庄柳庄主的“柳叶三十六旋刀”天下无敌,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够接得下来这三十六把飞刀。想必你也与柳庄主交过手了,应该知道他的厉害。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你与柳庄主交手,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这实在是让我佩服呀!” 云河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与柳庄主交手的时候,差一点就没命了,还好有些走运,强挡下那飞刀。细想了一会,道:“柳庄主确实武艺超群,我也只是狼狈而逃而已。” “大哥,不要与他废话,及早杀了他,也好回去交差。”有一人喊道。 那人道:“你们别急,对付他,可不像对付那些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第一任锦衣卫端木云河,你们若是太小看他的话,那么死的人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云河道:“你若是想出手,就尽管来吧!若不想出手,那就告辞了。” 那人哈哈笑道:“端木云河,那就先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吧。”话音刚落,那人腾跳而跃,双掌齐出,掌风之中带着几分内劲。端木云河急忙往后走出两步,向左侧身避闪。 这一掌没有打到端木云河,而是打到了他身后的树干上,在树干上留下了很深的掌印。云河寻思:“此人武功甚高,内力深厚,掌法熟练。看来对付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云河翻身避开那人的掌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接招了。”陡步向后跃出几步,准备好出招。 那人心中也是十分清楚,想要打倒端木云河可不是随随便便、简简单单的,若不全神贯注去过招,那么就很有可能丧失生命的会是自己。出了一掌,便收回内力,站在云河面前。 云河拔出银装刀来,在微暗的月光下亦是露出冷光,照在人的眼睛也可使瞬间模糊。那人看见云河拔出刀来,又见这刀在这微光下还能有如此的寒光,不禁赞道:“果然是一把好刀。” 云河道:“刀,无好与坏。只有好的铸刀师和好的持刀者。如果一把绝世宝刀,最终成了杀人的利器,那么它也不算是一把好刀。” 那人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刀才算是好刀?” 云河道:“你若想知道,那就得问一问我手中的刀了。它会告诉你什么叫好刀?” “哈哈,端木云河,你好大的口气。我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面对这么多高手,还能镇定自若的人。今夜,就让你知道你的选择是错的。“那人道。 云河笑道:“那可不一定。” 那人马上向云河冲过来,云河将刀一横,横扫而过。那人弯身下去,躲开刀锋,随即用双脚攻云河下身。云河跃起飞过那人,同时把刀下斩。那人左手一推,把云河的刀给弹开了。 云河飞过去后,迅速转身向那人砍去。那人快速起身站稳,见云河的刀砍来,便双手用力夹住刀身。云河双手握刀,向前推去,那人往后倒退了一丈有余,突然右脚使力,立住位置,同时提起真气,用力反推云河。 云河感应到对方在运气,也迅速运真气,灌入银装刀里。俩人僵持了一会,突然双方都被弹开了。云河用刀撑着地面,勉强站稳立住,但口中吐出一些鲜血。那人则飞倒在地,口中亦吐了一滩鲜血。其他六人立马喊道:“没事吧!大哥。” 那人慢慢地站起来,向那六人摇摇手,道:“没事,你们退下,给我退下。这事你们不要插手。” 俩人缓了一会,擦了一下嘴边的血,都站了起来。此时,月光有些偏了,斜斜的月亮、有些缺陷的月亮,散发的光亮总能照亮它所能照得到的地方。 暗月寒光,夜雾不起,青烟随风,逝去难归。刀影破月,击石腾响,中星落幕,骑云单洛。 云河心道:“想不到此人的内力竟有此等境界,若不是知晓得快些,恐怕吃了他这一招,我已受重伤了。”走出几步,紧握着银装刀。 那人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果然厉害,这也难怪毛骧会败给你。” 那六人听了那人的话,还是站在原位,看着他们俩人过招。在云河看来或许是简单的过招,其实在他们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而是要取下端木云河的性命。他们虽然没有一起出手,但是他们那毒辣、狠毒的手段却是没有变的。他们不仅仅想得到端木云河身上从柳庄主那里盗来的三封书信,更想除掉他以绝后患。因为想端木云河这样的人物,对他们日后的大事是会造成影响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虽然那人不想他们六人出手,但他们已经做好的动手的准备了。 云河跟那人交手过招,但是还是一直防备着那六人,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仅仅是想要这三封书信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命令的。云河寻思:“若是只要三封书信,那么也不会派出这么多武功高强之人。我猜,这书信一定隐藏着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如果他们不是柳庄主派来的也不是胡惟庸派来的,而是第三方派来的。那么他想要这书信又有何目的?这第三方人到底又是谁,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在刚才与那人过招,我想就我一人是很难敌过他们七人的。若是不逃走,恐怕是会被杀掉的。算了,这事可大可小,还需刘大人来看看。” 那人狠狠地道:“刚才只不过是试探一下他的功力而已,现在,我就得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能耐?” 云河这一次变被动为主动,踏出三步,一提刀便斩杀过去。那人冷笑了一声,跃跳起来,双腿飞踢。云河双膝着地划过去,之后将刀悬斩。 那人近得云河身,便变掌为爪,一把抓住云河左肩,使云河一时动弹不得。云河提刀划过,摆脱了左肩的束缚。但是那人又迅速地抓住云河下腰,顺势将云河举起,并用力抛出去。 云河被抛了出去,飞在空中。然后,云河借力飞旋,踩着旁边的树干落到地面上。还没等云河站稳,那人就已经跑到了云河身后,刚想推出一掌,打在云河后背上。但是云河早有防备,用脚将刀向身后飞出。那人见刀飞来,也来不及打出那掌,便翻身逃开刀锋。 云河的刀飞出去后,刺进了一棵树的树干里。那人飞出旁边,云河趁机腾飞去拔刀。那人晓得云河刀法了得,便上前去阻挡。 右手伸出,刚好抓到云河的右脚,然后用力往后拉。云河没能拔到刀,被那人这一抓,云河则使左脚飞踢。那人出掌相接,一时间拳脚相对,如此拆了十余招。云河勉强挣脱了那人的擒拿,也取回了刀。 云河右手举刀对着那人,眼神中充满着战意。那人也像一头嗜血的饿狼,盯着眼前的猎物不放。月光慢慢地黯淡下来了,星星总是那一点光亮。 云河心想:“此人的武功不像是门派的武功,武功招式很是杂乱。现在根本看不出,此人的武功路数。看来这些人真的不简单。” 那人道:“看来对付你还不简单啊!两年没见踪迹,到如今功夫也长进了不少。看来你这两年里,倒也没忘了苦练刀法呀!” 云河道:“现在我挺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盯上我,还一路追赶到此,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你刚才可是不想知道我们是谁的,现在你想知道,那可就晚了,除非你到阎罗爷那里去问,他老人家或许会知道。” 云河在刚才过招时与那人硬碰内力,以至于真气倒乱,现在也只有先假装没事,而一边与那人说话,一边使真气恢复平静,归于丹田。 草的“沙沙”的声音随着风慢慢传来,他们的呼吸声很平稳很细微,根本听不出有丝毫的混乱。云河现在知道一人难敌七人,心中早已有了逃走的打算。但是,说要逃走,可是并不容易。况且现在真气还没有恢复,走不是上策。但是不逃走亦不是办法,现在只有先拖住他们,等待逃走的机会。 ; 第八十五回 南岗一别 何去何从 三 那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晃动,时而躲进暗处,时而出现在明处,行动总让人捉摸不透。 云河双目凝神,注视着对方的一切行动。哪怕是一次风吹草动,也必须格外小心。毕竟对手不简单。 那人大步跨出,企图用腿横踢,接着想使用爪功来擒拿云河。云河右手将刀向前指出,左手握住右臂,那刀尖瞬间激射出刀气,飞速而去。那人急忙躲避,左手往地上一推,整个人飞起一丈余高。避开瞬间刚好躲过云河的刀气。 云河的刀气直射而出,虽没击中那人,但是打到不远处的树干上了,直接贯穿了树干,打出了一个两三寸的小洞。那人飞到空中,并没有落下,而是踩着树枝腾飞,然后由上至下用掌劈向云河。 那人从掌力中打出气功,掌风十分强劲,云河把刀举起来去抵挡,虽消抵了一部分,但没能全部接下。只好倒退数步,以备接下一招。 云河本想先防备,再出招。但是这样很是被动,得不到最终的目的。于是,云河趁那人还没落到地上,便运功将刀飞旋斩出。银装刀比一般的刀要重一倍有余,飞旋而出的速度也是比普通的刀快两倍多。若不是臂力惊人之人,是不可能使出这一招的。或许不说这一招,连拿起它了舞动亦是一件难事。 那人见刀飞旋过来,当即想翻身避闪,不过那刀的速度太快了。那人根本逃脱不了,就在旋刀离那人不到一尺远处,那人自知是避不开的了,想运起全部内功来弹开这旋刀。但是还没运气,便听到“当当”两声响,之后翻身落到地上,缓了一会才站稳。等到定眼一看时,那云河的银装刀已经在他手上了。 还没等那人弄明白是什么事的时候,那站在他身后的六个人中的一个人喊道:“大哥,你没事吧!”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谁让你们出手了?我不是说了,叫你们不要插手。” 云河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不一起上,这样不是更容易抓着自己。刚才云河飞出银装刀就要斩到那人时,那六人中的一人亦打出流星锤,这流星锤能够挡下旋刀,看样子那个使流星锤的人的功夫并不低。 云河想道:“那使流星锤的人的武功看样子应该不在我之下,刚才也幸亏有他,否则那人得吃我一刀。现在我确实要好好想想怎么逃走,若是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与那人的武功差不多,那么我的胜算就几乎是没有,最终还是被他们给杀了。”银装刀被挡下后又飞旋回来,云河接下刀,站在那人的对面处。旁边有几棵树,虽然在黑夜里分不清是什么树,但也能够知道树的高度与大小。 那六个人有一人走出两步,道:“大哥,你先休息一下吧!刚才虽侥幸避开了,但你也是耗了不少内力。现在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他的刀法。”那人想了一下,道:“也好,他一人是敌不过我们七人的,就算他想逃也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另一人亦道:“我们也得快些把他给杀了,拿到书信还要回去复命。现在离黎明也不远了,总之要在天亮之前结果了他。” 那人此时心中想道:“想不到端木云河的银装刀法以练得这般出神入化了,要不是老四替我挡下那旋刀,恐怕我早已被挨上一刀,虽不能取我性命,但也能够伤得了我。看来我一个人对付他确实有些吃力,若不是七人一起,估计也杀不了他。” 云河对他们还是有些不了解,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他们这样的一伙人。这下也可猜测出他们并不是江湖武林人士,而是一直隐藏起来的杀手。 云河奇怪的是,他们既然是七人一同追来,那为何不一起出手。明明他们联手是有十成的把握将自己杀掉,但还是出一个人来应战。云河寻思:“既然他们知道我的来历,那么对我的事情应该是一清二楚的。难不成他们还有顾忌,不过也是,毕竟两年时间我都隐藏起来。他们虽然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但是对那两年的事他们可是毫不知情。他们这般谨慎也不为怪,而且他们一人出来与我交手,可以试探我的实力,以便破解我的武功。” 那人退了回去,对另一人道:“老四,你要小心。端木云河,可不是好对付的。” 那个叫老四的人站出来,走到云河对面处的一棵不大的树旁边,老四将流星锤一锤打到那棵树上,只听到“咔咔”声响,紧接着见一个影子在月光下倒下来。云河见了,大为吃惊,仔细端详那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那强壮的身体可以与一头牛匹敌。 那老四喝道:“你叫端木云河是吧?我不管你有多厉害,是什么狗屁锦衣卫指挥使?现在我就要你死在我的流星锤之下。” 云河笑道:“那就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吧!”话音未落,那叫老四的人跳跃起来,在空中转动流星锤,并将砂锅一样大的流星锤向云河砸去。 云河还道此人会在地上发起招式,可怎么也料不到他还能跳起一丈高处来使锤,心道:“此人果真不简单,我还以为似他这样的体型,行动起来应该会迟钝一些,谁想他还能有这般身手。” 流星锤飞下,云河拿刀格挡,两样兵器相撞,顿时发出刺耳的声响。这一声响却惊起了林子里本应睡去的鸟兽,惊吓了到处寻找猎物的狼群。 云河右手握刀,左手抓住刀身,在流星锤落下的一刻,把刀往前推了一下。流星锤与银装刀相撞,不但发出了响声,还把云河震开,使之倒退十余步。虽没有把云河震伤,但此刻云河的双手却已经是麻木而一时半会儿不能把刀握紧。 那老四见自己只一锤便把云河打得后退十余步,心中自是高兴,哈哈大笑了几声,讥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刚才我才使出一成功力,就把你打飞了,看来你这个锦衣卫的指挥使也不过如此。” 云河抖了抖双臂,活动了一下双手,缓了一会慢慢地那麻木感消失了。然后,握紧银装刀的刀柄,看着那老四,道:“看来我有些低估你的武功了,那么你也得小心了,等一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你也最好使尽全身的本事来,不然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我了。” 那老四喝道:“你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那就让我送你到阎罗爷那里吧!”说着便想冲向云河。 刚想跑出,身后的那人说道:“老四,你别轻敌。”谁知那老四早已跑出去了,根本没有听到那人所说的话。旁边有一人说道:“算了吧!我看老四可以把他杀掉。大哥,你也得知道,这么多年了,多少武林高手不是一样死在我们手下吗!” 那人道:“以前都是我们设好陷阱等着别人钻进来,这次是陈大人下达的命令,况且时间这般紧,而且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直到追到这里他停下才知道他,端木云河。想四年前我与他见过一面,当时他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在当时他的武功可是远远地在我之上。直到他被毛骧和门达陷害而离开京城,已有两年时间不见他的踪迹了。我当时还道他已经被杀了,谁知道在这里碰到他。” 旁边另一人道:“大哥,现在怎么说他也是我们要取的人。就等着老四拿下他的脑袋吧!” 那人看着那老四与云河过招,心中好像有了恻隐之心,但是他们的手已经沾满的血和肮脏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杀人的魔鬼,永远都是。 月光又被飘过来的云朵遮住了,树林里变得有些暗淡、阴冷。刀声,锤声,“当,当,当”这种声音好像没有停止过,月亮总想探出头来看看树林里打斗的场面,究竟有多激烈、有多血腥。 这些天在忙着考试,所以写得有些混乱,字数也有些少。但是我还是希望各位兄弟姐妹多支持,多推荐。谢谢! ; 第八十六回 南岗一别 何去何从 四 俩人对视了一会,那老四右臂微动,拎起流星锤便向云河砸去,左右使锤。云河亦是左右侧身避开,而没有挺银装刀格挡。 想不到那老四的动作甚是敏捷,使锤的速度也是很快。除了用锤来砸,还用脚扫踢。云河不但上身需要左右侧闪,而且双腿也需要不停地防备。 那老四右手一缩,抓住流星锤,而后快速出脚着地踢去。云河左脚错开他踢来的方向,立马回位,向上一勾,再后一拉,直接把老四的两腿分开。云河将右手的刀转到左手,顺带劈向那老四。 “啪,啪”两声响,云河立马后退两步,站定一看,那老四左手往地打了两下,随后整个人飞起来了,之后便站稳了。刚一站稳,又向云河发起进攻,这一下那老四有些暴怒了,拉开嗓子大声吼了几声。这几声可真似猛虎的吼叫,惊天动地,震动山林。 云河知道对付他也不容易,但是一直避闪总不是办法。那老四猛地冲将过来,流星锤使得更是快速,更猛烈了。云河双手握刀,也踏步上前与之交锋。一时间,林子里都是他们的身影,都是他们的声音。 俩人混战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可是还没有分出胜负,或者说还没有一方被对方杀掉。虽然二人还在混战,但看情形很明显是云河占据上峰。 云河假装将刀刺出,然后倏地缩回,再扫将出去。那老四没来得及用流星锤来格挡,便只好向后跨出两步来避开刀锋。云河趁机走上前一步,将刀收回,左手运劲往前一送,刚好推到那老四的胸膛处。 虽然看起来只是轻轻一推,但是这一掌却夹带五成内力。那老四受了云河一掌,似欲跌倒地往后退去,一直退了十余步之后,突然跪在了地上,鲜血不时地从口中喷涌而出。 其他六人,虽没有感到什么惊讶,但是对云河亦是不敢大意。那老四跪在地上缓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云河,眼睛里都充满了血红色的血丝,还一直咬紧牙齿,那血还从嘴里往外流着,连牙齿也沾着血。 云河与他混战了这么久,虽然没有耗费太多的真气,但已是累得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云河很镇定地看着那老四,道:“你使流星锤使得出神入化,可是你不曾注意到你的破绽。你使流星锤,出招越快你露出的破绽就越明显。我刚才只是试探你一下,没想到你露出的破绽果然很容易突破。现在你以挨了我一掌,不过我还是手下留情的了。” “谁要你手下留情了。我还不至于需要你的施舍,不过是挨了一掌而已,还打不死我。你记住,死在我的流星锤之下的武林高手不计期数,今日也算上你一个。”那老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续道:“你说我的招式有破绽,而且破绽很大。那么就让你知道,你是怎么死在我锤下的。”说罢,便仰头大喊了几声,又拿起流星锤往地面砸了三下,每一下都夹带内功。震得树上的叶子都飞落下来,飘飞而下,纷纷扬扬地撒落在身上。 这一声震响,震动了天上的月亮,震开了那遮住月亮的云朵。他们七人在这黑夜里就像七头凶猛的野狼在捕杀猎物,一旦盯上一只猎物就紧追不放,直到完全猎杀。 云河道:“我看你们也不一起来围攻于我,我也便先手下留情罢了。不过,你们作恶多端,总会有人除掉你们的。” “你放屁,老子爱杀谁就杀谁。这些用不着你来管闲事,对于你这个将要死的人来说,你倒也像是管得太多了。况且你知道得太多了,留着你可不是一件好事情。”那六人中的一个身体很高但是很瘦的人说道。 那最开始与云河过招的人看着眼前的情形,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对那六人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是该把他杀掉了。现在不杀他,让他逃走了可就麻烦了。不但交不了差,而且还会坏了大事。” 有一人道:“那该如何?” 那人道:“七人一起,将他猎杀,不容错过,丢我颜面。” 云河听出了他们想快速杀掉自己,便马上双手握紧刀柄,以待拼杀。这时,云河心中其实想好了逃走的方法了,但是实施起来不是那么地简单,而且是对付眼前的七个人。寻思:“现在看来,他们也想速战速决了,他们一路追来,在路上也花了不少时间,在这里也拖了一个多时辰了,到现在也没能将我擒住或是杀死,这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不愿出现的。” 有人轻哼了一声,道:“对付他用不着七人一起上吧!我们杀少林寺的道悟大师的时候也用不着七人一起上,对付他,是不是有些高抬他了。难不成他的武功和内力都在道悟大师之上。” 云河微微听见了那人所说的话,先是一惊,随后仔细回想了一下,跨出三四步,道:“原来四年前,道悟大师是你们杀死的。看来你们也真的不简单。道悟大师不但佛法精深而且武艺更是无人能与之匹敌,当时多少自称是武林高手的人前去挑战,但都被道悟大师谢绝了。虽然很多人想与道悟大师一较高下,但都不能如愿以偿。再后来,就听闻道悟大师被人所害而身亡。从此之后,很多人又想挑战现在少林寺的方丈凝然大师。因为江湖中人都知道,当时只有凝然大师、混元手元东、公祖达奚等八位前辈曾与道悟大师有过较量。这些年来,西域的习武之人亦到中原来向这些前辈挑战。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前辈都不理会世俗之事,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人见过他们。” 那人哈哈笑道:“你说了一大堆废话,我告诉你,道悟大师的武功也不过如此罢了。也用不着我们七个人一起上,他就倒下了。” 云河笑道:“刚才我也见识过了你们的武功,就你们的武功也想杀死道悟大师,我看是不可能的。照我看来,你们一定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的。不然,还不知道是谁被杀死呢?” “你,你,休得在这里猖狂。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就到地狱去问他吧!”另一人骂道。 那叫老四的人,慢慢地站起来,右手还拿着流星锤,虽然挨了云河一掌而受了重伤,但是还能继续拼打。他回过头去,对那六个人说道:“你们给我站住,我今日不把他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还不等那六人说上话,那老四就已经跑出去了。 云河马上左脚往后一陡,右脚踩着七星步伐,左手握刀。在那老四跑到不到半丈远的时候,突然右手发劲,掌风倏出,掌缘如刀,飞劈而出。那如刀的掌风,夹带着一股热流,虽看不太清楚,但可以感觉得到这掌的厉害。 那老四顿时停住,慌忙地来个侧翻身,不过为时已晚了,只听得“簌簌”一声之后,又有一声“啊”的大喊声。当那六人看清一切时,已发现那老四倒在了地上,地上还积了一滩血。等仔细看时,看到那老四的右侧腰间被划开了一大口子,衣服被划了,也可以看见里面的皮肉被划破了,那划破的皮肉就像是被刀剑划破的一样。 “啊······”月光也被这叫声惊吓了,忽的就躲进了云朵里。树林里的鸟兽都被惊吓了,一阵乱响,群鸟齐飞,百兽乱跑。 ; 第八十七回 南岗一别 何去何从 五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那老四。猛地爬将起来,怒吼一声,踩着重步,“轰,轰,轰”地响动。那六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是大惊失色,他们一直都知道,那老四的体重是常人的三倍有余,一般的高手出掌推他时,连动都不动一下。虽然身体较重,但行动起来也是十分迅捷的。 这次遇到端木云河,怎么也没想到老四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云河刚才的一推已经把他们都吓倒了,现在有打出一掌,将老四的皮肉划破。这次,他们六人怎么也稳不住了,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 那老四再次冲将过来,云河对目前的情形以了解得十分清楚。在俩人打斗时,若有一方乱了阵脚,那么想要打倒对方就不是那么难了。 那六人想要出手与那老四一起杀死端木云河,但是才跑出十步便停了下来。其他五人心中并不想停下来的,只是那个他们七人之中的大哥拦住了其他五人,让他们不要去帮那老四。 云河对冲过来的老四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若还想再打,这次定斩不饶。” 那老四大声喝道:“你拿命来,今日你是逃不掉的。”血还在往外流,一点一滴地滴落到地上。跑过来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也许是因为很快,所以看不清楚。 “大哥,我们快出手吧!那端木云河与老四打了这么多回合,肯定消耗不少体力和内力,这时候将他杀掉是最好的时机了。若再不出手,恐怕······”有一人急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黑夜里的一切,紧紧地盯着,不放过任何一样东西。 云河挺起银装刀,斜退三步。那老四掷来流星锤,“铿,当,铿,当”几声,那流星锤都被云河挡格下来了。那老四一边怒吼着一边使出流星锤招式,怒吼声越大招式就越快,云河早已猜到他会如此,便慢慢地接近他的攻击范围。那老四转动流星锤,以防范云河近身。转了一会,便急速劈向云河。 “飕,飕”两声,眼看就要砸到云河身上了。云河急闪避过,他劈了个空,然后那老四全身旋转,那流星锤亦跟随着旋转。云河将刀竖起来,左手还抓着刀背,这样子来防守。 就这样俩人又拆了二十余招,在那老四飞将起来拿着流星锤向下狂劈之时,云河身子假装一晃,向后斜退两步。其实这是云河佯敌之计,在后退之时看准那老四的落下的位置,再顺势两步跨近。 在那老四跳落之际,只见白光在眼前一闪,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人本能的恐惧感亦在这时爆发出来。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眼前的死神是不会在乎你是不是杀人的恶魔还是积善行德的大善人,此时他的职责就是把你带到另一个世界去而已,仅此而已。 云河的眼睛此时像猎鹰一般,看准好捕抓的时机,在那老四落到致命的位置时,突然出刀,“嗖,嗖”的响声着地卷去,白光闪动,出刀如风,只在一瞬间,便结束的第一场拼杀。 在俩人对面而立时,那老四完全定住了,手中的流星锤再也抓不紧了,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睁大着怒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看着云河,但是怎么也动不了了。他慢慢地低下头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的胸膛,看了一下,意识开始渐渐地变得模糊了,不过他还是知道,顶着自己胸膛的是云河的银装刀。 流星锤好像挣脱了杀人魔鬼的束缚,毫不眷恋地落到地上,落到它本该回到的地方。月光好像知道了,从云里探出个脑袋来,看见地上的血,鲜红鲜红的,在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见、看清。 云河看着眼前的大个子,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很强壮、很高大。 看着手中的银装刀刺穿了眼前这人的胸膛,血顺着刀在流动,一直到流到地上,但是这血怎么也沾不到这银装刀之上。云河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或许是刚才使用力气太多了,况且对方眼前的这个人以耗费不少体力和内力。尽管内力浑厚,但还是会有使完的时候。 从侧面看去,云河的刀已经完全刺穿了那老四的身体。云河用力将刀拔出,那老四还是睁大着双眼,好像死不瞑目或是不想记住云河的样子,或是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在别人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已经发生的了,都是不可以改变的了。那老四慢慢地向后倒下,他这一倒下就代表着他永远也起不来了,永远只能躺着了。 在出刀将那老四斩杀的那一瞬间,云河已经做好另一个准备了。 那六人在云河出招的那一刻,就意识到那老四有性命的危险,之后六人一起跑了过去。云河刚从那老四身上拔出刀来,就慌忙闪身避过一把剑。 云河翻了几个跟斗,翻出了一丈远。立定一看,那六人一起猛攻过来。那人道:“先别管老四,先把他杀掉。” 有一人把剑一伸,上下撩拨,左右刺杀。另一个则躲在背后,暗放毒针。又有一个,轻功十分了得,身如红燕,踏叶而飞,此人一直从上面施展拳脚。再有俩人各挺着长刀,从两侧夹击。最后是那人,他穿插在那五人当中,时而出掌,时而变掌为拳,再来就施展擒拿功。 云河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被围在他们当中,想怎么逃也逃不出来。只有拼尽全身力气来抵挡一会了,云河左脚抬起,又忽的飞出右脚。双手握住银装刀刀柄,左接一下刀,前接一下剑,往后横扫一下,再换右手握刀,左手与头上那人的掌心相撞。 云河虽然武艺在他们之上,但是刚才与那老四一战已是有些疲惫了。现在可不是一对一来对战,而是一人对战六个武功高强的人,还是不知对方底细的人。 “嘭,铿,当,嗖,簌”这样的响声从没间断,在月光,刀光剑影,青光白光闪烁,一时间分不清是剑声还是刀声。 云河渐渐地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动作也明显地在变慢。那六人还没使出自己的全身本事,但是这样一直纠缠着云河不放,对他们来说,使不使出全身本事,已不是最终问题了。因为他们也知道云河再厉害也敌不过他们六人的,虽然那老四被杀了。 影子在树林里晃动,云河与他们六人混战,虽然云河不敌他们,但也拼杀了一炷香的时辰。 那人道:“你就束手就擒吧!你是斗不过我们的。” 云河喘着粗气,道:“等着送死,可不是我的一贯风格。”说着,便迅速运起真气,汇于一处,大喝一声,将刀刃朝上,全身旋转的瞬间把刀扫出。顿时在一丈远的圆圈里,刀气横飞,利刃如风般劈出,借着月光,那如刀的气风闪出光亮来,那六人见了,急忙避闪。 “噗通”云河因疲惫而跪将下来,用刀竖在地上来支撑着站立不起的身体。此时,云河的意识有些朦胧,眼前时不时地出现黑暗的画面。 那六人看见云河跪在地上,便猜出七八分了,是云河刚才运劲过急,且耗费运气太多,也拼斗了这么久,肯定会累的。这时,是他们的大好机会。 那个使暗器的人,在避开云河的刀气时,立马向云河放出毒针来。云河虽疲惫不堪,但还是可以挡下那飞来的毒针的。 另一人挺剑而上,云河此时再也使不上劲来与之拼打了。云河心道:“不行,身体动不了了。看来刚才运劲过猛了,而且耗掉的内力太多,现在体内真气混乱,一动就会乱了真气而走火入魔。若能猜到他们的武功有这等厉害,就应该以走为上策的。不过怎么说也没办法了,现在也逃不掉了。只是,只是,可惜了,可惜没能把这书信交与刘基大人。唉······” 那人的剑就要刺刀云河的喉咙的时候,突然有一样物件快速飞来,只一瞬间而已,那拿剑的人察觉到了,愣了一下便慌忙闪躲,不过好像迟了一步,而被那物件触碰到了身体。 等到其他人知道了的时候,发现触碰到那拿剑的人的物件是一片树叶。再后,那人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割破了。 其他人都停止了行动,仔细地看着这个林子,但是看着四周漆黑的树林,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是其他的东西。有一人喊道:“是谁?是谁?要是有胆量就站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背后伤人也没什么本事。” 喊了一遍之后,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鸟兽的声音也没有了,周围一片寂静,不,是一片死寂。 云河还跪在地上,手中的银装刀还是竖着,不过还是站不起来。月光终于累了,慢慢地消失在夜里,只有星星还在闪动,也许它是在等待黎明的到来,一直在等着。 ; 第八十八回 南岗一别 何去何从 六 云河用剑撑着全无气力的身体,一时间之内还弄不清楚怎么对放的剑没有刺到自己的身体,但是意识到自己已经得救了。 那个拿剑的人的手臂在流血,像是割到了脉络。他紧张地左右瞧看,在确认一时间内没有其他什么物件飞来时,马上撕下一小块布,粗略地绑紧伤口。 在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居然还没有什么动静。四周还是一片寂静,除了有一点点月光落下,就是仰头时看见天上的星星的亮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就连虫鸣也不再听得见了。 云河渐渐地恢复了神智,知道好像有高手出手相救了,便大声说道:“多谢侠士出手相救,在下端木云河在此谢过了。” 那个拿剑的人包扎好了伤口,立马拿起剑来,慢慢地转身,转了一圈也细看了一圈,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一下子便急了,道:“鬼鬼祟祟躲在暗地里伤人,怕也是学些邪门歪道的武功吧!既然能出招伤人而不让人发现,看来你也是不简单之人。” 云河的真气渐渐地归于平稳,虽然体力不能立马恢复,但再缓一会儿,逃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六人一直在观察周围的一切可疑的地方和一切有动静的地方,但是都无甚获取。这时,虽是杀掉云河的大好机会,但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很是明白,来者的武功甚是高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贸然出手,或许会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物件杀死。来者的强大,令他们有些担忧和不安。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的武功虽不弱,但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若能够捕捉到声音的来源,那就等于知道了那个出手救端木云河的人在哪里了。 又是那个声音:“你们蒙着脸,穿着一身的夜服,在夜里也不好好呆在家里,哄哄妻儿,偏到这里来打打杀杀,吵得我睡不了好觉。”环绕在林子里,让人有一种遇到鬼怪一样。不过对他们这些杀人如杀鸡一样的冷血之人,就算遇到再可怖阴森的场面也丝毫感觉不到害怕,或许说更能激起内心的嗜血的欲望。 那人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这件事是我们与他之间的私事,与高人无关。若高人硬是要管这事,那么我们也只好拼死一搏了。今日,此人必须得死。” 那人说完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在一处找不着也看不到的地方的人笑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没有兴趣管,今日你们谁死又与我何干?只不过,你们在此打扰了我的清梦,这可不能弃之不管。” “那高人要我们如何做才能了罢此事?”那人冷冷地问道。 “哈哈,你们杀的人也不少了。你们说多少武林高手都被你们杀了,此话甚是让我费解。你们想让我不插手你们的事,但是现在我想想,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云河借此机会便不再跪着而是盘腿而坐,把刀插进地面,插在右手边的地方,然后双掌平合置于丹田处,这样来运功以稳定真气和恢复气力。 从那可以听得出那个救他的人的声音,云河猜测他应该是一位老前辈,其声音带有沧桑感和浑厚的语气。再从刚才的出招看,可以猜出这位前辈的武功甚是高强,可谓高深莫测呀! 这那人与隐藏起来的那位高人对话之时,其他五人都在仔细地听着声音的传出的地方和看着哪里有动静。就这样细看了一顿饭的时间,也没瞧出个踪影。 那人又道:“这么说,这事你是要管定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多说什么。不过既然你要出手,那么就现身吧!躲在背后,可不是像你这样的高人的所作所为啊!” “飕,飕”树叶在晃动,他们急忙四下看望。可是只听见树叶的响声和见到附近的树叶在动,而怎么也见不着人。 突然在他们头顶的树叶上晃动得十分厉害,“沙沙”的声音一直在响着。他们也立马抬起头来看看究竟是何人,只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们别看了,我在这里。”在那六人循着声音看去时,顿时大吃一惊。 站在云河身旁,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说出过的混元手元东。云河得到这个缓气的时机,也终于恢复了气力,虽体力还是不行,但是内力以恢复了三四成这也足够用来应付一会了,至少能够逃走。 那六人还是站成一排,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当年威震武林的混元手元东,他们也都知道元东的武功十分高强,可以与道悟大师并驾齐驱的。 那六人相互看看对方,虽没有退缩之意,但已经意识到现在想要杀死端木云河是有十分高的难度了。 云河站起来,向站在面前的混元手元东拱手作揖道:“多谢老前辈的救命之恩。” 元东转过身看了云河一眼,哈哈笑道:“年轻人,果然是身强力壮,想不到你这年轻人武功不错,不过你还不能好好运用,刀法虽然厉害,可是刀式太过生硬和繁杂,还得多加练习。” 云河抱拳谢道:“多谢老前辈教导,在下一定勤加练习。” 元东还是一脸笑容,呵呵笑道:“年轻人不着急,有大把时间呢!习武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会走火入魔的。” 云河笑道:“晚辈冒昧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元东道:“什么名不名的,就叫我前辈便是,何必来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呀!” 云河与混元手元东俩人一直在说话,却将那六人弃之不管了,也不管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那人知道混元手元东的厉害,但还是没有丝毫的害怕,见到他们俩人说得这般自在,便道:“混元手元东,五年了,你都藏了五年了,那年道悟大师死的时候就已经没见你出来了。怎么突然就又现身了,刚才我还在想到底是谁又这般本事,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到我们。现在你一出来,也就不用想了。以你混元手元东的武功,想要在一个高手毫无防备之时伤到的。” 元东笑道:“你们也不简单啊!适才听见你们说,道悟大师是你们杀死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冷笑道:“没有别的理由,只是有人想要他死而已,我们也只是执行命令罢了。至于为什么要杀他,这些可不是我们要知道的事情。你想知道的话,那么你可以去问那个人?” 不知怎地有一阵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混元手元东的头发。那胡须在这月光即将消失的时刻,却看得不太清楚。 云河站在元东身后,原本插在地里的银装刀也拔出来了,紧握在手里。那六人明显的有些紧张,毕竟对手不是端木云河一人,而是加多一个武功到达登峰造极之境界的混元手元东。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胜算,但此刻他们做出的选择也是很关键的,要么立马走人,要么拼杀一场,鹿死谁手还尚未知晓。因为他们有办法对方道悟大师,那么就会想出一些手段来对方其他的武林高手,包括混元手元东、凝然大师、公祖达奚这样的大人物。 月亮终于被推下去了,星星的光亮渐渐地有些暗淡了,风起了,只是没有起雾。树叶在“沙沙”作响,是风的声音。两方各站一边,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一小会而已。 ; 第八十九回 南岗一别 何去何从 七 “哼,那就试一试当年威震武林的混元手元东的高招了。” 六人排列成一排,同时右脚踏出一步,这样的阵势像是要布阵了。 元东呵呵笑道:“你们是六个人一起上?看你们这阵势,倒也没有什么,只可惜少了一人啊!” 有一人怒道:“就算少一人,对付你也绰绰有余。怕是怕,你没有这本事。” 元东面对那六人,右手摆了一下,示意端木云河退后。云河立马说道:“老前辈,他们想要杀的人是我,这与老前辈无关,他们还是由我来对付吧!” 元东笑道:“年轻人,你叫端木云河是吧!你就先退下去吧!老夫已经闭关五年了,现在这武林也是时刻在变化,谁能知道五年前是独霸天下的人,到现在还能不能一样成为一位枭雄。” “可是,可是,这······” “你就放心吧!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是与他们拼杀了,就连逃跑你也走不掉。你这样子出去与之厮杀,那就是等于送死。你就在这里看好便是,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许出手。” 云河知道自己现在确实不便立刻运功,若强行运功还是会让内气暴乱的。听了元东的话,云河也退到一旁去了。 元东慢慢地走过去,一手捋着胡须,一手靠到背后,看起来十分悠闲与自在。那六人按照一定的顺序进入到自己的位置去,那人道:“今日把你也杀了,省得日后留下祸患,坏了大事。” 元东哈哈笑道:“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突然那使剑的人翻身下地,随后席地而去,把剑斜劈过来。另一个持刀的人则以很快的速度砍向元东的脑袋处,这人不在后侧也不在前面,而是在一个人的后视死角处。从这样的布阵看来,他们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与精心排布的,能想出这种阵法的人必定是一位奇人。 这时是俩人先出招,元东站在里面,丝毫不动,等到那把锋利的剑劈来时,只是轻轻抬起左脚以逆时针的方向来消去攻势,将其踢开。那斜背后的刀砍下来,元东微微侧身,一运内力,一股热风倏地从身体里喷涌而出,一下子就把这刀给震开。 紧接着数十根飞针从上方飞射而下,元东不急不忙,用袖子一甩,那数十根飞针尽飞到旁边的一棵树干上,扎进了十分有八。他们六人的招式看起来不是同时进攻而是接连发动招式,想以瞬间的空隙来致对方于死地。 这样的阵势维持了一会,便立刻又换了阵型。那个是他们七人里面的领头人的人,也就是他们口中所称的大哥。那人突飞而来,双掌齐出,势夹猛烈的掌风,双掌推出击向元东。 元东忙于拆其他人的招式,一下子来不及避开那人的双掌,便运起真气,亦出双掌与之相接。一瞬间,两掌相迎,激起一阵热浪,这股热浪散发出去,将旁边的野草都震落了,附近一定范围内的树木也震动了,树叶纷纷落下。 旁边的几人,意识到他们二人正在比拼内力,便马上退出一旁。云河见了,亦是敬佩不已,他们二人的内力都是十分深厚。相比之下,自己的内功还远不能与他们二人相比。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混元手元东的内力明显高于那人,因为那人好像有些抵挡不住了,满头的大汗,眼睛都变红了。其他五人见那人不是元东的对手,便立马上前来帮忙。从背后运功双掌推向那人,紧接着另一人也以同样的方法将自己的真气传送给最前面的那人,他们六人一起与混元手元东拼内力。 云河看见他们六人来运功对付元东老前辈,便也想上前来助阵。不料那元东道:“云河,你站在那里别动,对付他们,我元东还能对付得了。” 话还没有说完,元东突然大吼一声,这声音如那狮子吼叫一般,可以刺破耳膜,震碎五脏六腑。猛然地,元东全身热气升腾,整个人似沸水一般翻滚,那人明显感受到双掌相触之处发热,热得似在大火上烤一般。 这热慢慢地传到手掌,之后便传到手臂,再后是上身和脑袋。过了一会便传到了后面每一个人的身上,他们感到一阵火热,但是怎么也摆脱不了。 那人顿了一下,忽然顿悟,就像在梦中惊醒一般,那人道:“想办法摆脱他的掌力,这是混元功,再接下去我们的真气都会被耗掉。” 云河看到这样的情形,便放下心来了。心想:“这老前辈果然了得,与六位高手比拼内力,非但没有丝毫损伤,而且还占据上峰。” 元东知道对方就快坚持不住了,但是也没有收回内力。这时,那六人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多久了,便只有强硬分开。那六人拼尽最后的内气,一瞬间的爆发力震开元东。 一阵“隆隆”的声音散开来,那六人都飞出了两丈有余,元东则被逼退了十余步,但是没有受到什么内伤,只是因耗费了太多真气而显得有些累,连呼吸也变得不协调了。随即,即刻盘腿而坐,运功恢复真气。 那六人倒在地上,都吐着血,血从蒙住脸的黑色的布里流出来。这样子他们也没有把蒙布摘下来。他们在地上躺了一会,慢慢地爬将起来,跪在地上用手撑住地面。 元东稍稍平息体内的真气,便站起来,看着那六人。云河忙道:“老前辈,您没事吧!” 元东看了云河一眼,笑道:“没事。对了,年轻人,你可以走了。我想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了,他们想追你,也追不上了。” 那人咳着血,喊道:“混元手元东果然名不虚传,传闻混元功能化解寒冰掌,其散发出来的热气可令其燃烧。我本不相信,不过现在我算是见识到了。”元东哈哈大笑着,笑了好一会儿。 元东道:“你们既然能杀死道悟大师,想必武功也不差,可是刚才与老夫交手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就凭你们的武功也能杀死道悟大师,这简直是笑话。当年我与道悟大师切磋武艺,连败九次。就连道悟大师的师弟凝然大师和赤刀老怪公祖达奚也不是对手,你们也想杀得了道悟大师。” 那人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是杀不了道悟秃驴,但是你也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别以为你们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我告诉你,有一个人,他的武功才是独步武林的。他能杀得了道悟秃驴,也能杀得了你。” 元东道:“若真有这样的高手,老夫倒是想会一会他。这么多年了,我一时也寻不到一个对手,这可真是闲死我了。自从我败给了道悟大师,之后又败给了凝然大师,我便闭关修炼混元功的最后一重。现在也修炼成功,这才出来走走。” “哼,元东,你,你总有一天会死在那人手上的,你就等着吧!”那人恶狠狠地怒道。 元东呵呵得笑了笑,道:“老夫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云河道:“老前辈,现在他们一时也动不了,那现在怎么处置他们?” 元东看了看那六人,看见他们有的还躺在地上,有两个靠在树旁靠着,那个大哥便是跪在地上,一手撑住地面,一手捂住胸口。看了一会,便对云河说道:“他们的经脉已经尽断了,武功虽没有丢失,但想恢复功力还得有个一年半载。如果你想杀死他们,那你就动手吧!如果不想杀他们,那就放过他们吧!你呢!也可以走了。” 云河想了一会,道:“算了吧!我与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也是受人指使。我也不想杀了他们,就放过他们吧!” 那人吼道:“你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我杀了这么多人,手上沾满了血,我浑身都是血腥的味道。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我们可不用你来施舍,你爱杀便杀。不必多说。” 元东听后,笑道:“这位年轻人既然放过你们,你们也该道谢一句吧!可是,可是。算了吧!我也不想杀了你们,也就放过你们吧!” 云河道:“那老前辈,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元东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好咧,年轻人,我们走吧!他们就留在这里吧!是死是活就由他去吧!” 那人道:“你们给,给······给我站住,你要么现在杀了我们,不然的话,你们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云河本想转身离去,听到那人说话,便停下来,道:“我说过,一把好刀不是看其锋利之意的,而是在于执刀之人的心。若真想知道实话,那就是你们已经没有要杀死的必要了。若你们想下次杀死我,那么我就等着,不过下次不是我死在你们手里,而是你们死在我的刀下。我也希望你记住我的模样。” 元东看着云河,从云河的说话和眼神中看到了他年轻时的身影。很像,很像。也许,他年轻时亦是这般侠气万千,飘逸洒脱,自在逍遥。 ; 第九十回 南岗一别 何去何从 八 元东和云河转身便离开了,那六人虽想追上去,可是那只有在努力想像而已。看似一切都很顺利,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无论那六人是死是活,在离开的那一刻,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天空在不知不觉之中泛起了白光,淹没了星星的踪迹。 “元老前辈,晚辈端木云河在此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了。晚辈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做,必须快速赶回京城去。” “你走便是,何须多礼。老夫要到少林寺走一遭,去会一会那少林方丈凝然大师。” “既然这样,那晚辈告辞了。” 元东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后突然一跃,待云河看去时,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不过有一阵回音在萦绕着,那声音道:“年轻人,万物皆有灵性,刀剑虽为杀人之利器,但若能与刀合二为一,便可去之锋利而化解恩怨。人刀皆通,破金落尘。你当好好修炼,日后我们还会再见。” 云河抱拳谢道:“多谢元老前辈指点,晚辈谨记教诲。望日后相见,再来聆听老前辈的教导。” 风声与树叶“沙沙”的响声混合在一起,也分不出到底是风在吹着树叶而响还是树叶带着风而发出声音来。天越来越亮了,终于看不到星星了。几声鸟叫声惊醒了躲在暗处了野兽,吼了几下,吓唬吓唬准备猎杀的猎物。今夜没有起雾,但是路上的草树都沾满了露珠,走过去也能打湿衣裳。 云河心想:“这位老前辈原来是混元手元东老前辈,以前只是有所耳闻,但不曾见其尊容。想不到,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见到元老前辈。我也实是不敢猜测元老前辈的武功已经到达何等境界。” 为了赶路,云河也顾不上自己的体力是否恢复了,便疾步快行,不出一会就已经走出三四里地。来到一处小酒店,云河见到那面写着一个大字“酒”字的旗帜,一下子来了兴致。这时也正觉口渴难当,恰好遇到这么一处好地方,怎么也得喝上他十来碗好酒的。 这里也并不算很偏僻,离附近的村子和不远处的城里也不是很远,不过这里对于路过的人来说却是再也寻不到一处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到这个小酒店吃酒、喝茶,吃些饭菜的客人也有了不少,虽然还不到巳时,但已是十分热闹的了。 云河背着银装刀,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脏乱,这是夜里拼杀弄成的。这时候,云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喝上好酒。 那店小二一见云河,便满面笑容地迎上来,道:“客官里面请,吃些什么?”还没等云河走进那用稻草和树木搭建的屋子里坐下,就已经问云河想要吃些什么。也不管店里是坐满人还是没有人,都是这样说道。不过这也是,店小二一直以来的口头禅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云河仔细看了看这家店,虽然都是用些稻草和木柱建造,但里面摆设得十分讲究和十分干净。这让过路的客人都想到里面小坐一会,喝些茶水,填填肚子也好赶路。 这时,店里店外都有人坐了,在店里有五六张桌椅,在店外也有七八张桌椅,但是好像每张桌椅都有人坐了。云河环视了一圈,见到有一张只有一人坐着,而那人却是一位妙龄少女,看其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仔细端详那少女,生得十分艳丽,一双水灵的双眸里总带着几分情目,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云河看了心中不觉顿生爱慕之情,看得脸不知不觉得红了起来。 那少女身着一身白色衣裳,在那桌子上还放着一把长剑,不过让云河觉得奇怪的是,那把长剑很是不一样,剑身像是呈三角之形,由宽到尖,宽的有一般的剑的两倍有余,最细最尖处却如筷子般大小。虽然云河只从外面的剑鞘来想象里面的剑的样子,但是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那少女拿着茶杯,一点一点地喝着那杯中的茶,像是在品茶,看其神情倒是像在思考什么问题。无意间,那少女转脸回眸,正与云河的眼睛对视。云河顿觉难为情,一下子便不知所措了,也转过脸去,看看其他的位置。 不过那少女倒像是没有什么尴尬之意,也看了云河一眼,便继续喝她的茶。 这时,那店小二看见云河还站在那里,忙走过来,道:“客官,您,就选一个人少的地方先搭个坐吧!您看,我们这店······” 话还没说完,那店小二突然听见那店老板喊道:“贺子,你别废话了,那边的客人正等着上菜呢!你快去准备准备。” 那店小二应了一声,便对云河道:“客官,您先到那位姑娘那里坐会吧!她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坐。您想要些什么,我马上去为您准备?” 云河又看了看那里坐着的少女,想了一会,便道:“那好,我就到那里坐下。小二,你为我上两坛好酒,再来一半鸡肉,再来一碗面吧!就这么些了,吃完后一并算与你钱。” 那店小二有些吃惊,便道:“客官,您要这么多酒可是一人喝,这也······” 云河笑道:“正是,正是,你就快些准备吧!我有些渴了,我都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那店小二虽然吃惊地问不上话来,但还是照着云河的要求去准备了,毕竟这是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大买卖呀,哪有不做的道理。 云河一开始不敢就这样走过去,可是最后还是到那里坐下了。 云河躬身施了一礼道:“姑娘,在下可方便在此吃些酒菜?” 那少女看着云河,思量了一会,便道:“你坐下吧!”这声音有如天籁之音,听起来十分动人,放佛是一曲曲子萦绕心头。 过了一会,那店小二扛来两大坛酒,扛起来倒像是扛着千斤重的石头一样,云河见了,走过去两步,顺手接过那两坛酒。那店小二见云河拿起那两坛酒毫不费力,心中暗暗称奇。 云河问那店小二这是,什么酒,那店小二说这是他们自己酿制的好酒,因为一直藏在地窖里,所以也没有开过封的。之后,那店小二便道:“客官,您若是喝不了这两坛酒就打一些来喝吧!我们这店里没有小坛子装的,只有这些大坛子,平时别人来喝酒都是一碗一碗的打着来喝的。可是,今天你一说便要了两坛酒,我怕,我怕您喝不了······” “哈哈,小二,你不用担心,这两坛酒我还喝得下,你先去忙吧!”说罢,便打开一坛酒,也不用倒在碗里,直接举起酒坛子来喝。云河也不顾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少女,“咕噜咕噜”地喝起酒来,那店小二正端来一碗面和半只鸡肉,看云河这般喝酒,当即傻眼了,平生从没见过有人似这般喝酒的。 还没等那店小二端来鸡肉和面,就已经喝完一坛子酒了,随后摸了摸肚子,道一句:“刚好解了渴。” 坐在云河对面的那位白衣少女亦是惊讶,想不到眼前的这位男子竟有如此酒量,又仔细看了看云河,一张俊雅的脸孔,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侠气,双眼亦是十分有神。那少女心道:“这汉子倒不像是北方的豪迈之士,若是北方的汉子,喝这酒倒也觉得合理。但是,这人居然能喝下这两坛酒,当真是英雄豪杰。” 店里店外坐着的人,看到云河一口气便喝下了整坛酒,都暗生敬佩之意,只道云河是条汉子。但是有些么人却关注着那白衣少女和她的剑,见到云河来此,亦是投来了异样和警惕的目光。 云河虽然没怎么注意到这些人,但是哪少女却早已发觉,只是静待其观而已。 云河也不顾对面坐着的是什么人了,只知道此刻饿得只想吃些东西。便一个劲地吃起面和鸡肉,同时也举起酒坛子来喝酒。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酒也喝完了,鸡肉和面也吃完了。云河缓了一口气,再次摸了摸肚子,这一下才觉得满足多了。这是他离开南岗镇以来,吃得最有味道的一次了。 那店小二看见云河吃完了,便走过来,问道:“客官,您吃好了,若还想吃些,我马上去准备。” 云河道:“不用了,我现在很是吃足了。来,这二两银子够付这次酒菜钱吗?” 那店小二接过云河的二两银子,笑呵呵地道:“够了,够了,这还有得找呢!” 云河笑道:“不用找了。” 那店小二高兴地走进店里,到那店老板那里去了。 云河吃饱之后,便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完成,就起身离开这里。刚走出几步,便听到有人喊道:“喂,你的东西掉了。”云河一听是那女子的声音,便回过头去,只见那少女手上拿着一锭银子,云河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觉得那好像确实不是自己的。 云河没走过去,站在原位道:“姑娘,这锭银子不是在下的。”说罢,便走开了。 坐了一会,吃了些酒菜,却已是到了巳时三刻了,云河走着,却突然在脑海里出现了那位白衣少女的容貌,怎么忘也忘不了。云河不觉独自笑了笑。 云河出了南岗镇,之后遇到了那七个黑夜人追杀,而后又遇到了混元手元东老前辈,现在他便赶往京城去。 十分抱歉,昨天上网流量没有了,故不能按时更新。还是希望各位兄弟姐妹多多支持与推荐。 ; 第九十一回 风追马蹄疾 云河走出百余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往那小酒店走回去。刚一回头却发现有些不对劲,看到有十余人围成一个圆圈,虽则看不清是把何人围起来,不过也能猜出,将有一场恶战会发生。 “识相的话,就把雁翎剑乖乖交出来,不然的话就休要怪我们手段狠心。”有一青年男子狠狠地喊道。 店老板和店小二见了倒不觉得害怕,反倒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将要发生的厮杀。这点可以看出,那店老板和店小二也是见过这种场面的人了,只要不伤到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谁也管不着。 云河走进了,在一棵很大的柳树下停了下来,细细看着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一个声音轻柔地道:“我早就看出你们来了,居然还假扮成这般模样,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我手中拿的就是雁翎剑,但是既然被你们知道了,那也无话可说。” 云河听其声音十分熟悉,忽的想起来,是刚才坐在对面的那位白衣少女。这下,云河的心中便有了一点疑惑。 “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主人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今日你不交出来,那就是你自找苦吃。”还是那个青年男子。 那白衣少女笑道:“那我也告诉你,是我的东西始终是我的,不是我的东西那也是属于我的,就算是当今的皇上想要我的雁翎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那就受死吧!”剑刃一横,向那白衣少女的门面削过。那少女本来是坐在那里喝茶的,一剑削过,便不快不慢地往后倒去,右脚支撑着地面,左脚则勾住桌子的一根支架。 那青年男子很快地收剑,来一招侧砍。“当”的一声,那青年男子的剑停了下来,定眼一看,却道那白衣少女以拿起的雁翎剑来格挡。 云河见了,心里暗道:“这位姑娘,身手甚快,看来绝非易与之辈。” 其他人也冲将过来,那少女的左腿轻轻地抬起,整张桌子飞起,砸向那些人。“啪,啪”应声翻倒,滚在地上“哎呦”地叫喊。 青年男子怒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命了。”挺剑而跃起,连刺十余下,但是都刺不到那少女。随后又有几人围了上来,一齐出招,剑影在阳光下显得混乱不清。 白衣少女一直坐在凳子上,连位置也不移便把好几个人打倒在地了。右手那着雁翎剑,左手的茶杯还没有放下。而且连杯中的茶水也没有倒出来。 “就你们这么几个脓包也想来多剑,真是不自量力。看来你家主人也没什么本事,若是有本事,倒也找个厉害的角色来吧!” “哼,收拾你这么一个,还用得着高手来。你不是想见见厉害的角色吗?好,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话音一落,把剑竖在自己的门面,倒吸一口气,随后横劈出去。白衣少女觉得有一阵热风飞来,知道对方使用内力出招,但还是十分镇定,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雁翎剑挡在面前。“呼呼”那热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云河大吃一惊,寻思:“这青年男子的内力虽说不上厉害,但是亦可伤到人。而这位姑娘只是轻轻地一挥手中的剑便化去了那剑气,可想这位姑娘的内力着实高深。况且这位姑娘还没有拔剑,她的剑也是十分奇特,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似这样的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还没等那青年男子反应过来,白衣少女将左手的水杯里的茶水,向那男子泼去。只听得那男子“啊”地大喊一声,便滚倒在地上。其他人忙过去扶起那男子,一看,满脸都是血迹,而且血还在一直流着。 那男子一手捂住脸,一手把其他人推开,并大声喊道:“你们这群废物,主人是怎么对待你们的,你······你们,你们给我上,把她,把她,给我杀了,快去,快上啊!” 其他人见那男子都不是眼前的这位少女的对手,况且自己的本事还远不如那男子,就更不敢上前去了,生怕也被打得这般狼狈。 “就省你们几个了,你们到底是逃走,还是要挨一顿痛,抑或是想见阎王爷。你们挺着剑,畏畏缩缩地,可不像是个汉子。你们只有在欺负女人的时候,才像一条狗。” 那几个人听了这般辱骂,虽气得想教训一下,但还是没有这个胆量上前来。云河在那柳树后听了,不禁“吃吃”地笑了两声。 那店老板和店小二见此,已觉得可笑,但终究不敢笑出声了,只是偷偷地强忍着笑。毕竟,他们还不想惹上麻烦,而招来祸患。 那几个人还是一直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着对方先上去试探一下。可那男子见他们一直不敢上前,便又大声骂道:“你们这······这群废物,主人白养你们了,连做点事都做不成。” 白衣少女看着他们,掩口娇笑。云河见此情景,更觉眼前的这位姑娘可爱与美艳。 突然白衣少女站了起来,那几个人一见,顿时慌乱了,以为白衣少女要出招了。刚才他们也见识到了她的厉害,现在哪里还站得住,扔下剑便撒腿就跑,那几个倒在地上的夜急忙爬起来,捂着头,捂着肚子,摸着退,抬着胳膊的跑,不过却是跑不快。 最后只剩下那为首的青年男子了,他一见自己带来的十余个人都丢下自己跑了,便立刻变个脸色,哀求白衣少女道:“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我也只是奉了我家主人的命令来的,这······这跟我无关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放我一条生路啊!我家中还有妻小呀!”然后连续磕头认罪。 白衣少女觉得很是可笑,再也忍不住了便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问道:“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主人又是何人?你们怎么知道雁翎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你只要说出来,我兴许还会放过你。若不······那你就等着······” 青年男子磕着头,哭道:“姑奶奶,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我也没,没见过我家主人,至于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叫我们到这里来埋伏夺剑,那,那都是我家管家说的。别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我,我哪敢再多问呢?” “你以为这就能骗得了我吗?你以为我是小孩啊!你再不说实话,就有你好看的。” 这青年男子,虽然懂些武功亦会些内功,但是他只是一个家奴而已。平时都是仗着势力和人多来欺负一些人的,可是真正遇到高手时,跪地求饶却是他的本领之一。看来他也是一个胆小怕死之辈。 这一点云河和那白衣少女也看出来了,那青年男子还是说不上他家主人是谁,是怎么知道白衣少女会路过这里的? 这白衣少女一时也无可奈何,抬头看了看天空,便对男子说道:“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想拿剑就让他自己来,我倒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的,到底有何本事?你可得认真听清楚了。滚,快滚。” “我滚,我滚,我马上就滚。”话还没说完,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转眼间连逃跑时扬起的尘土也不见了。 “出来吧!躲在树后面看,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云河知道白衣少女早就知道自己躲在那柳树后面了。 云河走出来,施了一礼,道:“姑娘果然好身手。” 白衣少女听得云河一赞,顿时脸上一红,看了一眼云河,便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云河笑了笑,道:“我走出百余步,想来问一问店老板,这里附近有没有卖马的人家,我急着赶路,所以想买一匹马来骑。” 那店老板听到了云河的话,便走过来,笑呵呵地道:“客官是要买马啊!我这里就有好几匹好马呢!你若想要,我马上让人到马厩去挑选一匹最好的马来。” 云河也正想寻马,一听店老板这么一说,高兴地不知如何说话,便连忙谢道:“那就多谢掌柜了。” “我也要一匹好马。”那白衣少女对那店老板说道。 店老板点头道:“好咧!”便对那店小二喊道:“快去,快去里面挑选两匹好马出来。” 过了一会,那店小二便牵出两匹马来,一匹是白马,一匹是棕黄色的马。这两匹马生得十分彪壮、高大,云河看了甚是喜欢,挑选了那匹棕黄色的马,便拿出银子付了钱,就骑上马去。一开始那马并不愿意,慢慢地也就温驯了。 “掌柜的,这一锭金子,够不够买这匹马和赔刚才打烂的桌椅。” 那店老板接过这锭黄灿灿的金子,笑呵呵地道:“够,够了。” 白衣少女也骑上了那白马马背,试了一试这这白马,随后便骑出去了。 云河再次谢过那店老板便追了上去,那店老板也不管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也不顾云河与那白衣少女走多远了,只是一直盯着那银子和金子。 “姑娘,姑娘” 白衣少女听见有人喊她,便勒住马,停了下来,转过去,见是云河追了上来。便回道:“是你,你喊我,有何事?” 云河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支支吾吾地问:“姑娘,你现在去往何处?” 白衣少女道:“我去何处,恐怕没有必要告诉你吧!”说罢调转马头,扬鞭奔疾而去。云河亦觉有些唐突,脸上微微红了起来,看着白衣少女骑着马飞奔而去,心中好像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随后,云河也调头向另外一条路奔腾而去了。马蹄踏过之处,尘土飞扬,如风吹一般。 随风而疾,落尘何处,望叶飘飞,追马飞蹄。 ; 第九十二回 繁花似落城 京城。 市容整洁,极是繁华。 日上中天。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原来这里就是京城啊!好大啊!看来这一趟也没有白走。”墨夷少师四处张望,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与新奇。 徐若馨看见墨夷少师很是惊讶,对这里的东西看得两眼放光,笑道:“这些算什么?到城的中心区域去,那里比这里更为气派。” 万锺自言自语地说着:“京城确实比很多地方都好,这里的街道使的都是上好的砖石,两边的房屋亦是比别处高大、有气派。想不到我公车子师叔在这里行医。” 太阳的光很刺眼,这里又热得让人汗流浃背,街上的人这么多,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的。 茶馆,酒馆,布庄,肉铺······街上应有尽有,徐若馨看见一家脂粉店,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胭脂花粉。 看得出神了,连司马茗越叫喊也没在意。司马茗越知道了徐若馨的意思,便笑道:“若馨,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徐若馨“嗯”了一声,微笑着,挽着司马茗越的手进去脂粉店里。 徐若馨离开家已有好些时日了,都不曾抹些胭脂之类。现在见着这店,怎么也得到里面看看。毕竟,徐若馨还是少女,对胭脂花粉自然喜爱有加。那散发着花香的胭脂自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爱,这也是女孩子之所以喜欢这一类花粉胭脂的原因所在吧!但最主要的还是美丽的脸蛋。 墨夷少师还顾着看那卖艺人的表演,在回头看时,竟不见了徐若馨和司马茗越,连万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四处看了看,瞧了瞧,还是没有看见。 可在脂粉店里,徐若馨正挑选着胭脂粉呢!那店老板见两位秀美的少女进来看胭脂,便立刻笑着脸走过去,一边跟着徐若馨和司马茗越转着走,一边笑道:“二位姑娘,我这里有这种盒粉,胭脂、花粉、粉刷、小镜子,还有口红,可谓一应俱全啊!二位姑娘本来就生得这般俏美,用了小店的胭脂花粉,定然更加娇美动人。” 随后那店老板拿出五六个小木盒,抽开盖子,道:“二位姑娘看看,是不是既鲜艳又好看。你们再闻闻,是不是很香呀!” 徐若馨拿过来,凑到鼻子前,轻轻地闻了闻,微笑道:“嗯,是很香。我就买这个了。”回头问司马茗越:“茗越姊姊,你买这个还是买那个。” 司马茗越看到这胭脂,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却变了。徐若馨发现司马茗越好像有心事,便轻轻推了一下,司马茗越的身体颤了一下,也不知道徐若馨问什么问题,随便回答道:“嗯,好的。这个是挺好看的,闻起来也挺香的。” 徐若馨道:“茗越姊姊,我是问你想买这个胭脂吗!” 司马茗越笑笑道:“不了,若馨,你若喜欢就买下吧!我不要了。” 徐若馨应了一声,然后就去付钱买下她手中的胭脂花粉。 “你们在这里啊!我都找了大半天了。”墨夷少师看见徐若馨和司马茗越站在脂粉店里,便走过去埋怨道。 “是谁叫你去看那卖艺的表演的,你活该。”徐若馨道。 司马茗越左右看看,见万锺不在墨夷少师旁边,便问:“万大哥他人呢?怎么不见他和你一起啊!” 墨夷少师耸耸肩,道:“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们呢!” 他们三人向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了一会儿,可是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却也寻不着。正当他们着急的时候,突然有一人喊道:“少师兄弟、若馨姑娘、茗越姑娘我在这里。” 他们三人听到了声音,但是看着这人头涌动的街巷,想一下子看到那叫喊的人也不是很容易。司马茗越看见有一个人在摇手,仔细看去,却是万锺。 “万大哥,在对面那家药铺里。我们过去吧。”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也朝那个方向看去,果然是万锺在那里。于是,三人在人群里挤过去了。 “万大哥,你怎么一声不说就跑这里来了。这让我们好找啊!”墨夷少师怨道。 万锺解释道:“适才,我见有一位老人家被这家药铺的人赶了出来,那位老人家哭得甚是悲痛。我一时也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走过人群来到这里了。本想说与你们知的,但是一转眼就不见你们了。这不,我也找了你们好久,才看到你们。” “那,老人家如何?”徐若馨问道。 “没事了,我已经安顿好了。我们走吧!” 墨夷少师一行走在这人群里,而这京城的新鲜样儿,却也吸引了墨夷少师和万锺这没见过大城的人。走过了好几条街道,他们来到一处地方,这里的酒馆、茶馆更为气派,有一处青楼更是进出的达官贵人笑得满面春风。 突然从不远处开来一队官兵,把在街上行走的人群隔开在两边,并有人拦着不让人走出道上。之后听到有人大喊道:“两边的人都给我站好了,犯人要从这里过。谁若是出来闹事,一并抓去问斩。”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墨夷少师四人也被拦到两边去了,但是对这种场面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因此问道。 徐若馨虽则听说过也曾见过,只是不曾理会这是怎么一回事。万锺和墨夷少师听旁边有位大婶叹道:“唉,这李大人可真是冤啊!”另一位一般年龄的大婶虚了一声,细声道:“你别说那么大声,当心被那些人听见了。”那大婶又道:“怕什么,我就不信那胡宰相有三头六臂,连我也抓了。唉,李大人为官清廉,待民如子,谁知竟遭这等祸患。”另一个也道:“是啊!这多好的官啊!就这样被杀头了。”那大婶看着那囚车过来,摇了摇头,叹气道:“李大人在朝中弹劾胡宰相,才两天时间便被满门抄斩了,真是老天无眼啊。”另一个亦是连连叹气,之后也不忍心看着那李大人了,俩人便转身走出人群,离开这里了。 墨夷少师很是不明白,便向住在这里的徐若馨问道:“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两位大婶口中所说的李大人是何人?” 徐若馨想了想,便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们快看,那囚车来了。”这时他们看着有八辆囚车开过来,最先的那辆囚车上是一个头发蓬乱、散开的、带着枷锁的人,身上的囚衣满是血迹,从外面看却是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后面的囚车里的人也是一般。 “你说,最前面的那人会不会就是李大人啊?”墨夷少师又问道。 徐若馨有点不耐烦了,道:“你就别问了。” 万锺见此情景,心中的恻然之心顿时而生,心道:“这世间若是能够多一些好官,那么世间便少一点这样的冤情。想不到被百姓敬重的好官,到头来却是被满门抄斩,唉,唉。” 司马茗越见到他们将要被斩头,不觉眼泪流了下来,他想起了镇上也是被全部杀死了。徐若馨看见司马茗越哭泣,意识到她可能触景生情,想到她的家和镇上的人都被杀了的情景,便安慰道:“茗越姊姊,你没事吧!你不要想太多了。” 墨夷少师道:“我们走吧!看人被杀头,我可是看不下去,我还是快些寻个地方坐下来歇息一会吧。” 徐若馨道:“这样也好,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刚想转身走去,续道:“要不,再走走,再走一段路便到我家了。你们可以先到我家住上一些时日再说吧!” 墨夷少师听了,独自个地喃喃说道:“不会吧!我可不想在你家呆上那么久。我还是回去找我爷爷的好。”他们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唯一的是先得走出这人群,挤了好一会儿才挤出来。徐若馨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人真多,都快要挤死我了。” “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挤的街市。”墨夷少师一边擦着汗一边大口大口地吸气。 万锺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先坐一会吧!等这里的人少一些了再走也不迟。”大家都认为这样也好,便寻了一个附近的一家茶馆。进到里面要了一壶茶,坐在那里歇息。 “万大哥,你说你要找你师叔,那么你知道你师叔在什么地方吗?”徐若馨问道。 万锺喝了一口茶,便道:“我知道,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现在我也不清楚我师叔到底还在不在那里?不过,等一会我还是要去寻找我师叔的。” “也是,万大哥,要不我也去喝你一起去寻找你的师叔。”墨夷少师笑道。 万锺看了徐若馨一眼,笑道:“少师兄弟,你还是先送若馨姑娘会徐府吧!你可一定得送到。” 徐若馨看着墨夷少师,哼了一声,道:“到这里,我自己懂得回去,用不着他来送我回去。”墨夷少师一时无话可说,倒觉得自己很是委屈。 司马茗越见了,掩口一笑,亦知其趣。 ; 第九十三回 哭声牵怨声 “李大人啊!李大人啊!”数百名百姓冲破官兵的拦阻,全都跪在了街道中间来哭诉。 跪在最前面的一位年过七旬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大声的哭喊着,向那最前面的那个囚车里的人磕了三个头,哭道:“李大人,我们来为你送行来了。我们救不了你,愿你一路走好呀!” 数百个哭泣的声音喊道:“李大人,李大人。走好了,走好!”随后都磕下头去,泪水也沾湿了衣襟。 “走开,你们给我走开,误了时辰连你们也一起问斩。”一个军官大声喝道,腰间别了一把刀,满脸的麻花,一只眼还瞎了。 在囚车里的李大人见有数百位百姓冒死前来为自己送行,心中甚是感动,眼中却也是早已盈满泪水。仰头看着天空,沉思了一会,便慢慢地坐起来,最后也跪着了。 向面前的数百名百姓磕了三个头,垂泪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李某何德何能啊!你们冒死来送李某,李某感激涕零,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请再受李某三拜。”说着便又磕了三个头,拜了三拜。续道:“李某一心除贼却不能实现,今日奔赴断头台,李某死不足惜,死得其所呀!李某虽死,胡贼安能长久乎?” 百姓们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失声痛哭,哭喊道:“李大人,李大人走好啊!” “你们再不走,就统统抓起来。”还是那个军官在喝道,见这数百名百姓还是不走,且就快到时辰了,便拔出到来迫使百姓让道,其他的官兵都是听那军官的命令的,见此亦开始使用武力来威胁百姓了。一时间站在两边的百姓已是看不过去了,纷纷往街道中间挤去,也有好多人也喊道:“李大人,冤枉啊!李大人,冤枉啊!”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回去吧!不要因为李某而害苦你们了,这样李某也会死不瞑目啊!你们······”想说很多话,但是又说不出来。 泪水已经流尽了,囚车慢慢地开动,数百名百姓跟在囚车后面,哭声怨声一步一阵地跟着,直到那断头台处。 天一下子变了,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现在却是乌云密布,好像要有暴风雨到来了。老天爷也知道了这冤情,也为其落泪,对了,他只能为之落泪,只能看着这一切在发生,但是无能为力。 酒喷洒在了大刀口上,激起了“刺刺”的响声。刀举起来了,百姓的眼中,那泪水不知何时与雨水融为了一体,落到地下。 “老天道我忠心,胡贼岂能得逞;天若怜我大明,必除奸臣乱子;李某九死未悔,九死未悔啊!”仰天呐喊,声音直上云霄。 令牌飞落,刀锋似一道阴冷的寒光落下,随着刀光落下的还有那一腔热血。雨水不再寒冷,因为那热血融合在其中,化解了那冰冷。 百姓们都不愿直视,生怕这一幕是真的,但这一幕确实是真的。哭声还是震动着断头台,冲上九重天之外。一切都结束了,不,这只是开始。 云还在,雨还在。可是人已成为人们歌颂、敬仰的雕像了。时间过去了,就像这雨水从天下落下来一样,不会再返回去,若想返回去,只能从另外一种形态回去,也许只有灵魂可以做到。 “你们听到那哭声了没?看样子,他们所说的李大人果真是一位好官啊!”墨夷少师有些不解地问道。 司马茗越看着外面的雨水发呆,街上的人用手挡着雨水在来回奔跑,也不知是要从哪一个方向走,便不知不觉地细声说道:“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哭喊声越来越远了,渐渐地好像消失在雨中了。徐若馨也大概知道是是怎么回事了,猜想道:“看来那位李大人真的被斩头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雨水忽然停了,天上的黑云也随之散去,继而来到的是阳光。看来,古人所说“雨后天晴”是一点都没错的,拨开云雾见青天,也许正是那李大人临死前的最后的愿望了,只是他只能在天上见证他的愿望。 “雨停了,我也得走了。”万锺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心中好像有一块石头没有放下一样忧愁。 墨夷少师马上说道:“万大哥,你这么就走了?怎么不多坐一会?” 万锺笑道:“现在已是午时三刻了,时候也不早了,我怕一时找不到我师叔,所以还是早些去寻吧。” 徐若馨站起来,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走吧。反正这里我也不想呆了,早些回去见我爹娘。” 墨夷少师转过头去问司马茗越,道:“茗越姑娘,那你如何?你在京城可有亲人在此?” 这句话却一时间刺痛了司马茗越的心,不觉悲从心头涌上来,脸色亦是变白了。徐若馨知道司马茗越又想起了家,便忙道:“要不茗越姊姊到我家里住,反正我平时都是一人在玩的,现在有茗越姊姊相陪,我就不会那么寂寞无聊了。” 司马茗越看了看徐若馨,苦笑道:“不了,若馨,我想跟万大哥一同去找他的师叔。因为万大哥说过,他可能知道是谁害死我爹爹和全镇的人的。顺便我也跟万大哥学些医术,日后或许还能够行医济人。” 徐若馨也不知道司马茗越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也不好再劝她到自己府上来住了。 万锺想了想,便道:“也好,茗越姑娘和我一道吧!我也想帮助茗越姑娘找出凶手来,让她早日为她的爹爹报仇雪恨,和全镇死去的人报仇。” 他们出了茶馆,便相互告辞,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天上的白云轻轻飘过,倒映在湖面上就像是闪过的一道身影。 街上的行人,又开始多起来了,又开始热闹起来了。那哭声似乎听不到了。也许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愿意听到。 “喂,你可不可以走快些啊!就这么一段路,都看了很多了。”徐若馨转过身去喊道。 墨夷少师当真是没见过大城,这股新鲜劲还真是不减,看见有什么有趣的或是从来没见过的,都要挤上去看一看、摸一摸,若见不到、摸不到,可是不会死心的。 徐若馨又喊道:“你若想看,过两天我再带你出来玩一次够的。不过现在,拜托你可不可以走快点。” 墨夷少师听得多了,虽然兴致很高,但还是屈服了。便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我进去了。”徐若馨笑道。 墨夷少师抬头看看大门,上写着徐府,心中暗自赞道:“原来她真是千金大小姐啊!这房子可真够气派的,比南宫大哥家还要气派。也不知她家是做些什么的。” 徐若馨跨步进去,随后有一个正在扫地的家奴看见了,突然像见了金子似的,高兴得不得了,疯狂似的往屋里跑去,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道:“老爷,夫人;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墨夷少师道:“我说,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竟有这么大的屋子。” 徐若馨道:“我爹是当朝的礼部尚书,是做官的,你懂吗?” 墨夷少师惊叹了一会,也没有接下话去。抱着手,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徐若馨进去了,然后回过头去问墨夷少师:“你,你不打算进来?”墨夷少师想了想,便立马起身,飞快地跟着进去了。跟在徐若馨后面,心道:“爹爹是做官的,那肯定是很有钱的。我爷爷叫我护送她回京城,现在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了,若不向她要些银子作为盘缠,那我怎么回去啊!再说,不多拿一点,那岂不是亏了我啊!” “馨儿,馨儿,你可回来了。你,你真是让为娘的担心啊!”一位年有三十余岁的,身着华丽高贵的妇女从后堂里小跑出来,身后有两个丫鬟跟在其后,一见了徐若馨便立马抱了她一下,随后左右上下都看了一遍,眼中的泪水也流下来了。 墨夷少师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徐若馨的娘亲了。 徐若馨也看着眼前的娘亲,便笑笑道:“娘,您放心,馨儿没事,馨儿好好的。您看,我还很精神呢!” 俩人说了一大堆的话,说着说着竟把墨夷少师给忘了,丢在一边也不管他是谁了。 正在她们母女两说话的时候,从客厅门外走进来一人,墨夷少师一见此人,倒也不觉惊奇,猜出这人八成就是徐若馨的爹爹,徐佳伯了。 那人生得很是儒雅,留着胡子,眉目很是有神,看样子也是在三十余岁。那人一踏进门,便道:“馨儿,你还知道回来啊!” 徐若馨见了,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低下头去,道:“爹,爹,是女儿不好,私自逃出去。” “你,你,唉,你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我派人四处寻你,都不见你的踪影,你不知道我和你娘有多担心呀!”徐佳伯道。看来徐佳伯也是十分疼爱徐若馨的,原本还是气冲冲的,想要骂一顿她的,到最后还是说不上来。 此时,在墨夷少师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羡慕之意。 ; 第九十四回 闺中飞花香 徐若馨撒娇道:“爹,都是女儿不好,您罚我吧!”徐佳伯那里还会处罚她,知道她回来了,心中的担心也随之消失了,不知有多高兴。 “馨儿啊!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你爹派人四处寻你,可都没有消息。”徐若馨的娘亲刘氏问道。 徐若馨刚回来就被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也说不上,便随便应付道:“哎呀,娘亲,我刚回来,那些事情等有时间了再告诉你。” 刘氏道:“你还是像你爹一样,什么事情都不与我说。”徐佳伯在一旁拽了一下她的衣服,微笑着看了一下。 墨夷少师站在门口外,正等着徐若馨叫人来招呼招呼的,可是等了许久还没见有人上前来问道,只是听见他们一家人在说话的声音。站得有些累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心里感觉不甚舒服,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一回到家,也没叫个人来招呼我一下。若是想要我走,那么也得给些盘缠好让我回去啊!” 正在墨夷少师坐在那里,低着头的时候,突然面前站着一人,少师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留着一点小胡子,一双鼠眼,眉毛亦是有些怪异,红黑相间,脸上总是露出一阵阴笑。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墨夷少师,突然骂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啊!胆敢在此端坐,滚出去,你个臭要饭的。你再不滚出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啊!” 墨夷少师见眼前的中年男子穿着亦是华贵,知其可能是府上的人,一开始还不曾有何意见。不过在被大骂之后,看着那张嘴脸,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端的不是什么好人。况且墨夷少师被莫名其妙的臭骂了一顿,还被骂成是要饭的乞丐,当即发作,也不顾现在是在徐府里了,便回骂道:“我看你也不像个好人,怎地来到这里了,莫非你想来偷点东西,或是干点别的。你一脸的贼样,还道我是要饭的。” 徐若馨听得客堂外有人在争吵,听出其中一个声音是墨夷少师,顿时“啊”了一声,道:“糟糕,我差点把他给忘了。”说着便走出门外,徐佳伯和刘氏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徐若馨究竟是做什么的,但是也跟着出到外面去了。 “老爷,夫人,你们来得正好,这要饭的竟跑到府里来讨饭了。”那中年男子气鼓鼓的说道,由于与墨夷少师争辩,两耳都发红了。 徐佳伯问:“管家,你这是为何而争吵啊!” 徐若馨见了,非但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在哈哈地大笑。徐佳伯和刘氏甚是不解,墨夷少师转过头去,见徐若馨在笑,便生气地道:“你,你还笑得出来。你一进家门,便把我丢下不管了,你也好歹叫个人来招呼我一下啊!现在我可是被臭骂了一顿,你要么与我些盘缠,好让我离开这里,这里可不是我呆的地方。” “这位少侠是······”徐佳伯问道。 徐若馨抢先一步,说道:“爹,你就别问了。先进去再说吧!”然后对墨夷少师说道:“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了,你也进来坐一会吧!” 徐若馨和徐佳伯、刘氏一并进到客堂里,墨夷少师想了想,便马上站起来,也跟进去。还没进去呢!那管家便一把拉住墨夷少师的胳膊,道:“你,你怎么进去了?” 墨夷少师回头道:“你放开我,我······”话还没说完,便甩开了那管家的手,快步地进到里面去了。 徐佳伯仔细看着眼前的墨夷少师,但见眉目清秀,炯炯有神,身后背着一把刀,其十分英姿,倒有侠风气骨。刘氏叫丫鬟端上茶水给墨夷少师。 徐若馨则坐在刘氏身旁,看见墨夷少师有些不适和呆木的样子,不禁“吃吃”地笑了几声。徐佳伯问道:“这位少侠姓甚名谁?何处之人?” 墨夷少师面对眼前的徐佳伯,不知道如何称呼,只知道他也是做官的,便称道:“徐,徐大人,晚辈是······”没等少师说出,徐若馨便道:“爹,你别一来就问人家这些了,多没意思啊!” 徐佳伯笑了笑,道:“也是,算了吧!” 墨夷少师心道:“你不想我说,我还真的不想说呢!” 刘氏又道:“馨儿,那这位小兄弟是你带回来的。若是如此,你也得好生招待一下的!” 徐若馨扭过头去说道:“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又不是我带他的。” 这时那个管家进来了,道:“老爷,夫人,小姐,既然此人是自己进来的,那么肯定不是好人。看他的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非奸即盗了。老爷,我这就叫人去把他抓了去见官。” 墨夷少师听了这话,一下子又来气了,道:“徐若馨,我听我爷爷的话,送你回京城,你也不谢谢我,反倒要抓我去见官,你,你也······” 徐若馨笑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再嚷嚷了,我也没说过不谢谢你的。” 徐佳伯见墨夷少师为人爽直,真诚,心中倒也喜欢,便问:“少侠,你不要见怪,适才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你且说一说,你是怎认识我家馨儿的。” 墨夷少师虽然很不情愿,且有些生气,但还是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整个事情的经过。 徐佳伯听后,突然走过去,拉着墨夷少师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刚才还喊着少侠,现在却叫少师了,说道:“少师,你爷爷现在安好?” 墨夷少师有些疑惑,但是顿了一会,想起他的爷爷说过,他与徐佳伯,既眼前的这个人有过交情,便道:“我爷爷现在一切安好,现在也隐于山林田间,自从与爷爷离别后,我也一直没有与他老人家往通音信。不过我知道我爷爷都很好。”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徐佳伯知道墨夷少师便是公祖达奚的孙子,便一直追问着一些问题,不知不觉聊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管家看了,都很是吃惊。 徐若馨和刘氏也是想不明白到底那公祖达奚到底是谁?不过现在的情形,确实令她们有些惊讶。 聊了许多之后,徐佳伯便道:“少师,你就先别回去这么快了,在此住上一阵子再回也不迟。”墨夷少师有点弄不明白眼前这个很是慈祥的徐佳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他与爷爷公祖达奚有过一段不忘的交情。 时间真是过得很快,月亮很快就掩盖了白天的云彩。 “我说,你怎么喜欢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啊!”墨夷少师走了过来,看见屋顶上有一个人影,定眼看去,却是徐若馨坐在上面,仰着头看天上圆圆的月亮。 徐若馨道:“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这里可是我住的地方。你赶紧回房。” 墨夷少师看看左右,顿时觉得难为情,因为他本想上一趟茅厕的,谁知走着走着便走错路了,他还道是徐若馨怎么会在这里呢!现在他知道他已经到了徐若馨闺房的地方了,也觉不好意思,便随便应道:“好的,我去睡了。” 徐若馨也不搭理他。 墨夷少师走了几步就停下来,又走了回去,寻了一处可以爬上屋顶的地方。四处看了看,便从一处藤蔓处爬上去。 “喂,你上来干什么?我都说了,叫你回去。”徐若馨知道了墨夷少师上来了。 墨夷少师慢慢地走过屋顶,在离徐若馨十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笑道:“你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多闷啊!反正我也睡不着。” “你睡不着,关我何事?我告诉你,你再不下去,可别怪我了。”徐若馨道。 “唉,也不知道,现在万大哥和茗越姑娘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他的师叔?”墨夷少师叹道。 “你也别想了。我觉得万大哥会找到的。” “话虽如此。不过现在我想帮茗越姑娘找到凶手。” 徐若馨笑道:“就凭你,你轻功又不会,武功也就一两招,你能帮什么忙啊!” “你也太小看我了。” 月亮走了一段路,庭院里的花在夜里就开始散发出香气,弥漫在院子里。俩人聊着一些他们从没认识的事情,一些江湖恩怨。他们只有是想认识这一切,但是没有经历过,那些都只是幻想出来而已。 墨夷少师不想再打扰徐佳伯他们了,也想去寻万锺去,况且他觉得有些事情要去做。在这里他知道徐佳伯是一位好官,但是还不完全了解他。 徐佳伯,本是唐朝开国老臣徐茂公之嫡孙,一生以“忠义”为人,在百姓心目中他是一位清官、好官,但是在朝中,他却是一些人想除掉的人。至于徐佳伯,很多人是不了解的。一脸的慈祥,确实是他的对人的真诚。 刘基与徐佳伯的交情也是十分深厚的,虽然年龄相差,但这不妨碍有志之士的惺惺相惜。 徐佳伯看人亦是十分准的,在看到墨夷少师的第一眼,便知道了墨夷少师定是成大事者,一身的侠气,令徐佳伯亦敬佩三分。虽然现在的墨夷少师还一事无成,毫无有志之士的模样,可是,这些只是其次。若想成就大事,必先有一番历练,之后才能成事。 ; 第九十五回 辞别何处寻 “馨儿,你在离家的这段日子里可有遇到一些想要抓你的人?”徐佳伯沉声道。这样的问法,或许他大概能够猜出,有人想抓住他的女儿来要挟他。 徐若馨仔细地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便道:“爹,我在南岗镇的时候确实有人想要抓我,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大叔叫甘子宁,其余两个大叔我就不怎么记得了。” 徐佳伯一听,惊道:“馨儿,你说什么?你说,想要抓你的人有一个叫甘子宁?看来这事并不简单。” “爹,你想到了什么?”徐若馨问道。 徐佳伯捋了捋胡子,细细地想着,道:“甘子宁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气的英雄了,为何会做出这等为江湖中人所耻笑之事来?想必定是有幕后之人。” 墨夷少师坐在石凳上,托着腮,听着他们两父女在说些他不明白的事情。徐若馨不解地道:“爹,您怎么知道还有幕后之人指使?” “这些日后你自会明白的,现在你没事便好。自从你偷偷出走的时候,我就担心你会有危险。还好你在路上遇到了少师。”徐佳伯看着墨夷少师道。 徐若馨立马道:“爹,他可一点轻功都不会,武功也不如我呢。” “如果不是少师相救,那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徐佳伯不解地问。 徐若馨向墨夷少师做了一个鬼脸,道:“是一位叫邓靖仪姊姊和一位叫端木云河大哥救我的。” 徐佳伯又是一惊,道:“端木云河,此人为父倒是知道。不过他已经消失了两年了,怎么会突然间又重出江湖,而又救了你。看来真是天意啊!”停了一会,续道:“罢了,罢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去理会了。天下那么多的事情,终究不是谁能控制的。” 墨夷少师道:“伯父,你说了这么多,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抓她啊!”说着用手指了指徐若馨。 “少师,这件事,你就别问了。日后还希望你能够帮我看好馨儿,别再让她再惹事端了。唉,我真的怕,怕有一天会失去了······”徐佳伯仰头叹道。 徐若馨道:“爹,我用不着他来看着吧!我都长大了,我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唉······” 虽然徐若馨能够逃过第一次,但是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第一次抓不到,那就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达到目的。徐佳伯他已经察觉到了这种危机,但是面对徐若馨和墨夷少师的发问,他还是不愿说出来。毕竟这涉及到朝政和江湖,一旦事情暴露出来,那么将会有一次大动乱。因此,徐佳伯是想在合适的时机再说出这一切,到时候才能将对方打倒。 鸡鸣声响起来了,晨曦破晓,睡上一夜,早起还是一如既往地困难,墨夷少师在那家仆的叫喊声中,从梦中惊醒,很不情愿地起身。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少师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早点家仆们早已准备好了,墨夷少师也不觉得很别扭,便与徐若馨一家坐在一起吃了。徐佳伯待他亦像是自己孩子一般。这种感觉少师还是头一回感受到,以前一直与爷爷相依为命,还有隔壁的李婶,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墨夷少师在徐府住了一些时日,便想着要去寻万锺和茗越姑娘,况且过惯了山野的生活,一下子过上这种无忧无虑、清闲自在、不劳而获的生活倒是十分不适应,就与徐佳伯告别去寻找他们。 徐佳伯亦是知道墨夷少师住不惯这里,也不好继续劝他多住些日子。徐若馨本来就不想一直呆在闺房中等着出嫁的女子,她却是想着到外面游玩,这样才是她想要追求的生活。 “徐伯父,伯母,我先告辞了。待我有时间再来看望伯父、伯母。”墨夷少师躬身施了一礼道。 徐佳伯笑呵呵地道:“好,少师啊!你在外面需要多加小心啊!还有待我向你爷爷问好,待我有空闲就登门拜访。想想啊!我已有好多年不曾见过公祖老先生了。” 墨夷少师笑道:“一定,到时候我爷爷一定很高兴。”说罢又施一礼,施完礼便转身离去。还没走出十步,突然背后有一个声音让他立刻加快步伐。 “喂,你等等我。”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徐若馨。 刘氏道:“馨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去。”见她手中拿着一把剑,肩上挎着一个女孩子使用的包,便问道。 徐若馨微笑道:“爹,娘,我也去。我呆在家里觉得很无趣。” 刘氏又说了一大堆的话,但是徐若馨都只是敷衍了事,根本不想像她娘亲所说做个知书达理,贤惠的闺女。 徐佳伯心中确实不想让徐若馨再出去了,他担心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会再次下手,到时候就很难了。可是,他也知道徐若馨不像寻常女子,又见有她认识了端木云河和墨夷少师等人,便也稍稍放心让她跟随墨夷少师一同前去。 “馨儿,你想去便去吧!家里的事你也不必担心,有我照顾你娘呢。”徐佳伯说道。其间,他也想到若让徐若馨在家里,可能让那些人更容易找到而会寻找机会下手,况且还不太明白那些人想要抓若馨是有和目的的,但是他想一定是跟谋反之事有关的。 “爹,娘,那我走了。爹,娘,您们要保重,注意身体啊!”徐若馨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转身走去了。 “记住,万事都要小心,不可鲁莽行事,遇事不敌便需逃走就是。”徐佳伯喊道。 徐若馨也快步地追上去,喊道:“喂,我说,我叫你等等我,你怎么还走这么快。你到底想干嘛?” “你跟来干嘛?我这可不是去玩,是去办正事,你来瞎搅和作甚。况且你啊!我可不敢得罪。”墨夷少师道。 徐若馨也不管了,大步走在少师前面。少师摇摇头,也跟着走去。 “对了,你知道万大哥是到哪里寻他的师叔公车子吗?”少师问道。 若馨愣了一下,停了下来,道:“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万大哥告诉你了?” 少师到旁边的树根下坐下,摇头道:“糟糕了,那我们到哪里去找啊!这京城这么大,找人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少师又想了想,道:“我记得茗越姑娘说是去“清乐林”来着,我也不敢确定,那就是万大哥师叔在的地方。不过我觉得可以去看看,或许他们真在那里。” 若馨听了,拿着剑悠悠地走去,少师见了问道:“喂,我干嘛去?”若馨头也不回,道:“去找万大哥和茗越姊姊啊!怎么?你不走?” 少师笑了一下,道:“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呢?怎么找?”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你刚才不是说听到茗越姊姊说在“清乐林”吗?”若馨反问道。 少师道:“我都说了,那不一定就是在那里。” “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收获,倒不如去看看,或许他们真的在那里。” “也是,那就走吧!” 俩人一路走去,一路询问路人“清乐林”到底怎么走?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之后,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走到一座山脚下的时候。俩人坐在一棵大树下歇息,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位樵夫,身上挑着一旦柴。少师见了,觉得这一幕甚是熟悉和亲切。 此时亦是午时了,俩人都寻了大半天了,可是还是没有人知道这“清乐林”到底在哪里?也许这是哪个人后来才命名的,否则应该会有很多人识得此林。 ; 第九十六回 清乐归乐律 “大叔,您知道‘清乐林’在哪儿吗?我们找了大半天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询问了这京城里的人,可是都不知道。”徐若馨走到那樵夫面前问道。 樵夫哈哈笑了两声,道:“小姑娘啊!这‘清乐林’呀!就在这山中,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一个岔道口,便选小径走,走一段路就可看到前面有一片梅竹林,过了梅竹林就是‘清乐林’了。” 墨夷少师惊讶了,惊道:“不会这么巧吧?我们寻了大半天了还没找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徐若馨看了墨夷少师一眼,后又问:“大叔,这‘清乐林’果真在此山中?不过我听说‘清乐林’是······” 没等徐若馨说完,那樵夫呵呵一笑,笑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清乐林’只是一位老先生自己题名的,别人自是识不得也不曾听说了。这老先生隐居在此,与梅花作伴,与竹为友,有时亦抚琴以为乐、吹箫以寄情。我常年到此山中打柴,亦是有缘与老先生相见。老先生医术十分高明,我在打柴之余便向老先生请教医术。因此,我对医学亦懂一二。” 徐若馨听了,心中大喜,追问道:“那大叔,这‘清乐林’中的老先生姓甚名谁?” “这位老先生呀!姓公车单名一个子,我听后亦为之一惊,公车之姓当今天下以为之少矣!”樵夫说道。 墨夷少师听那樵夫说那老先生叫公车子,立马坐起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因为寻了半天,现在终于有头绪了。 俩人向樵夫躬身施了一礼,便辞别往山上走去,根据樵夫所说的路线走去。走到山腰上,果真有岔道口。墨夷少师看了看,一共有五条路,远远看去也看不出那条路才是通往‘清乐林’的。 徐若馨见有一条路,能走一人,且两边都长满野草。细想一下,樵夫说选小径而走。墨夷少师却觉得不应该走这条路,可是他还是执拗不过徐若馨,也只有跟着在后面走着。 走了千余步,顿觉眼前一亮,放眼望去,只见一排排的梅花树映入眼帘,虽然还没到梅花盛开之时,但还是很吸引人的心。再往梅林里走的时候,发现梅林里也掺杂着一些竹子,走过一段路,里面便全部都是竹子了,那青青的竹叶和挺拔笔直的竹竿,在清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放佛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竹子互相摩擦的时候,发出似音乐般的响声,让人听了不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世外桃源了。 俩人循着小路走去,走到一处地方,让他们大为惊讶,竟然有一条小溪流,这水是从更远的山林里流出来的。徐若馨微微笑道:“这里真是世外桃源啊!若是在此生活倒也比在京城府中好得多了。” 他们穿过溪流,看见前面有一间草屋,这草屋倒也不小,前面都种着竹子和梅花,远远看去,像是隐藏在梅竹里面一样,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一间草屋。 有一座小桥,走过桥便可通过那里。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走过桥,慢慢地走近了草屋,在草屋之外有一个院子,进入院子外的门上写着‘清乐林’三字,这三个字写得十分有神,若不是精通书法之人根本不懂从何开始称赞。 俩人轻轻地走近,让他们高兴的是看见万锺正在院子里晒药草。徐若馨高兴地喊道:“万大哥,万大哥。” 万锺听到有人喊,便抬起头来四处打量了一下,见徐若馨和墨夷少师在门口处站着,心中大喜,立即迎上前去,道:“若馨姑娘,少师兄弟,你们怎么来了?” 徐若馨微笑道:“在京城里呆着闷了,想出来走走,顺便来看看你和茗越姊姊呀!” 万锺与墨夷少师、徐若馨说了一会,道:“你们先进来坐会,我都忘了先请你们进来了。” 万锺领着他们俩人进入草屋,还没坐下,司马茗越远远听到他们的声音便从房中出来了。一见,甚是高兴,忙拉着徐若馨的手开始说说近日来的事情。 “万锺,是何人来访啊!”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位老人的眉毛足足有三尺长,胡子亦是银白且长至胸前,手中还拿着一只拐杖,这拐杖亦是很特别。走进一看,这老先生应有七八十岁了,可是看起来却还是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可谓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啊!在这胜似仙山的地方,有这样貌似仙人的老者也不为奇。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见了,忙上前去,躬身施了一礼,齐道:“老先生好。” 这位老者仔细端详了一会,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呵呵地笑道:“果真是年轻有为,英雄出少年啊!”随后,万锺扶着这老者坐了下来。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看见这位老者,也猜出他便是万锺的师叔公车子老先生了。 万锺向公车子介绍墨夷少师和徐若馨,道:“师叔,这两位是我来京城的路上结识的朋友。他是墨夷少师兄弟,她是徐若馨姑娘。” 公车子一听少师姓墨夷,为之一惊,问道:“小伙子,你姓墨夷,那老朽冒昧问一下令尊名讳?” 墨夷少师被这一问却问倒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叫什么,无奈之下,只好说道:“老先生,我自小是跟随爷爷,不曾知道家父叫什么,况且我也不曾见过我父母。” “原来如此,那你爷爷是何名讳?”公车子捋着银白的胡须,细细地说道。 墨夷少师笑了笑,道:“我爷爷和我不是同一个姓,他姓公祖名达奚。” 公车子听了,哈哈笑着,又捋着胡须,但是不再言语。万锺他们很是不懂,也不明白为何要问墨夷少师的姓和令尊之名讳。 万锺问道:“对了,少师兄弟,你和若馨不是在京城吗?”徐若馨说了从那天分别后一直到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整个过程,都说了一顿饭的时间了。司马茗越听了放佛觉得这里便是一个温馨的家一样,微笑着道:“想不到若馨和少师还能寻到这里来啊!当时我和万大哥也是是找了一天了,四处打听都没有人知道,后来也是遇到那位到山上打柴的樵夫。” 墨夷少师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还以为根本没有这个地方呢!” 他们说着这几天的趣事,听公车子老先生说说墨夷一姓的来历,说其姓出自战国时期墨家学者夷之,夷之之后人遂以“夷”为姓,后来夷氏先祖为蜀国鱼凫王支子,因为鱼凫王遇害而避居夷都河谷,隐姓埋名更名为“墨夷”一姓,但是有大部分夷姓族人都不愿改名,而后便分为两支,“夷”姓一支在北宋年间出现,之后经过几十代人的苦心经营,又恢复了老祖宗鱼凫王的王者之风,选居在蜀中,称其城郭为“夷都”。但是,这鱼凫王的“夷”姓支子,想能够名正言顺地称王一方,便想出了向大宋俯首称臣,以求大宋承认鱼凫王这一称号。但是,无奈朝中奸臣当道,说“夷”姓一族有谋反夺天下之意,便被阻隔在万里之外。之后,大宋派出奇兵,将鱼凫支子“夷”姓一族灭族。而改姓为“墨夷”一姓的族人则躲在深山老林里,潜心学习墨家经典,过着隐居的生活,但是后来闯进来一个人,此人满身血迹几乎濒临死亡。“墨夷”一族,本是墨家之后,救死扶伤自不在话下,便救活了那人。可是这正是“墨夷”一族的祸害之开始,那人觊觎墨家经典,想将这些经典据为己有,便将“墨夷”一族的人全部杀光,也许是老天怜悯,那人还没把经书拿走,便在“墨夷”一族隐居的地方死掉了。因为“墨夷”一族为了不让外人进入到里面去,便习其阵法结界,在一定的范围内布下了结界,若不是要由“墨夷”一族里的族人带路,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其实在那人生起歹心之前,“墨夷”一族的长老已经算到了灭族之祸将至,便暗中施法将不在此祸中死去的人保护起来,这样一来“墨夷”一族才得以延续,即以延续了墨家夷之之血脉。现如今,“墨夷”一姓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了,他们大都是隐居山林,不愿出来与世俗争夺红尘之美。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万锺和司马茗越听得目瞪口呆,听完后才知道原来“墨夷”一姓的来历这般神奇。 “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我都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墨夷少师问道。 公车子捋了捋胡须,眼中露出几分愁意来,也许是想到了一些让人不想再回忆的往事。沉默了一会,便道:“因为“公车”一姓也是墨家之后,与“夷”姓一样。“随后长叹一声,道:“唉,算了,这些往事,老朽也不想再提了,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说罢,看着那云山上,云雾缠绕着山腰,从上面看下去像是在天上一般,这仙境一样的地方,没有纷争,没有血腥,没有束缚。自由自在,潇潇洒洒,逍遥走天地。 ; 第九十七回 听雨落珠泪 月亮被云遮住了,在黑夜里看不清月亮是被白云遮住了,还是被黑云遮住了。寒风出过,带来一阵冷意。吹着竹子和梅树,发出了与白天时不一样的声音。是有事情要发生了吗?是要下雨了吗?还是·这仅仅只是吹上一阵子风而已? “这天看来会下雨呀!你怎么还没睡啊!还在想着我师叔说的话。”万锺看见坐在石凳上趴在石桌上的墨夷少师,走了过去,见他有些愁容,若有所思,但是也猜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墨夷少师侧抬着头,看了万锺一眼,然后道:“没什么?只是一下子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而已。”停了一会,续道:“他们都睡着了?” 万锺抬头又看了看天空,摇了摇头,叹道:“看来这真的会下雨啊!”听到墨夷少师问他,便回过头去,道:“现在已经二更天了,他们都已经睡去了。我本来也想睡的,但是侧身时,发现你的床是空着的,我便起身来看看,结果,你果真在外面。” “我一直以为生活在山林里是一件很无趣,无所作为的事情。现在我有些明白了,生活在外面的世界中,是活得多么的累。”墨夷少师不知何时也学会了想这些问题了,这让万锺很是不适应。 万锺也坐下来,笑道:“少师兄弟,我师傅以前说过,有很多事情,如果不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虽然我也不太理解我师傅所说的话,但是我想以后我们会慢慢体会的。” 正在万锺和墨夷少师说着话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啊”的一声大喊。墨夷少师立马抓起竖在石桌旁的赤刀,向着那声大喊声的地方冲去。万锺亦是为之一惊,也跟着前去了。 墨夷少师四处看了看,又仔细听着那声音,知道那声音是从司马茗越和徐若馨所在的卧室。墨夷少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冲撞进去。 虽然里面很暗,但是依稀可见,那徐若馨紧紧地抱着司马茗越,而司马茗越则在哭泣,泣不成声,十分伤心,泪水直流。万锺立马点燃油灯,一下子整个漆黑一片的房间便被这小小的油灯照得通明。墨夷少师快步走过去,立马问徐若馨,道:“若馨,茗越姑娘怎么了?” 徐若馨也好像被惊吓到了,在墨夷少师问的时候也没有立刻回答,缓了一会,便道:“我也不知道,我突然就听到茗越姊姊的喊声,之后茗越姊姊便哭起来了。” 这时,墨夷少师和万锺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司马茗越,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外面的风好像便大了,“呼呼”地直吹着草屋的窗户,好像想要进来看一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看来风也是无情啊! 过了良久,司马茗越渐渐地哭声细了,不像适才那般泣不成声,徐若馨大概猜出司马茗越为何夜里突然哭泣,还哭得这般伤心,便一直在旁边安慰着。 墨夷少师见司马茗越稍稍稳定些了,便道:“没事吧?茗越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吧!或许我们能够帮助你。” 万锺亦道:“是啊!茗越姑娘,你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多了。这样一来,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司马茗越惊出一身冷汗,好像挣扎过。那油灯忽明忽暗,是外面的风吹的,还是雨水飘进来落到灯芯上?“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好像雨下得并不大,不过还是如万锺所说,这天会下雨。 “我又梦见了,镇上的人那死去的样子。他们在怨恨我,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梦见我爹死了,就在我的面前死去。”司马茗越哭道,脸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徐若馨紧紧地抱着,可以感受到那种恐惧感和梦里的情景的可怕,但是她不敢想象,因为那是一个回不去的梦。 万锺安慰道:“茗越姑娘,你别担心,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我们都相信你爹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咳咳”两声咳嗽声,门外有一位老者进来了,墨夷少师回头一看,却道是那公车子老先生。万锺见了忙上前去扶着,道:“师叔,您······” 公车子微笑道:“司马姑娘的哭声把我从噩梦里拉回来了,我醒来了也就睡不着了。” 风还是很大,不过雨下得还是很小,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就如泪水一样,谁也没有让它停下来的资格。 司马茗越哭道:“老先生,您帮帮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姑娘啊!你放心,老朽会帮你的。帮你,也是在为我师兄报仇。这个孽徒,如此丧心病狂,欺师灭祖。我老朽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无论他在何处。”公车子忿忿地把拐杖往地上一柱,地上顿时现出了一个三尺深的洞。 墨夷少师见了,大吃一惊,惊讶这公车老先生竟也是一位绝世高人。虽然年已过古稀之年,但还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风采犹存啊!从这一小的洞看以看出其内力深厚到何等程度。可是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公车子所说的话。便问万锺。 万锺细声答道:“那天来到这里的之后一天,我师叔看出了司马姑娘的心事,便细问了事情的由来。司马姑娘也全部说了其事情。我也说了,在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最后,我跟师叔说我师兄多子木杀死了师傅,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是······” 万锺又道:“之后我说了,在司马姑娘镇上的事情,和我的看法,因为那种投毒方法和那种毒药,很似我师兄。其实我也不愿这样去猜测,但是我在那里看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只有我师兄和我才有的。” 房中不是安静的,时不时可以看到油灯的光在晃动、摇摆。雨水的声音和着灯光在飘洒。 “小姑娘,你别想太多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在此再休养一些日子再说吧!多子木此人我也传授过一些武艺和医术,但是当我察觉到他的心里充满着邪恶的东西时,我便不再教他了。但是现在你们还是对付不了他的,想要找他报仇,那就需要再忍耐忍耐。”公车子又说了很多,司马茗越慢慢地从噩梦里走出来了,徐若馨微笑道:“茗越姊姊没事的,现在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抓到那人。” 墨夷少师看到司马茗越安定下来了,便又安慰了一下,然后走出她们的房间,外面还下着雨。墨夷少师站在雨中任由雨水落到身上,打湿这沸腾的身体。 ; 第九十八回 清乐何其在 雨停了,风也停了。一场夜雨到底是为何而下?梅树挂满了雨珠,竹子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打到那刚刚露出尖牙的小草。小溪流的潺潺的水流声,从山涧里传来,一直传到远处。 “第一式,赤气飞彩······”一阵声响,不知道的人还道是洪水猛兽来了。 “第二式,落风破尘······”地上激起沙石,连昨夜的雨水也扬起了。 徐若馨走到亭子里,看了一会,喊道:“喂,你这是在练刀法,还是在耍猴呀?你的步法都错了,握刀的力量也不足。” 墨夷少师听到后,停下来练习,走到徐若馨面前,一脸不服气,把刀竖在地上,道:“这是我爷爷教我的,你又没见过,你凭什么说我练错了。再说,你的武功也不怎么样,现在还倒来教训我来了。”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错了。你错了就得改。”徐若馨看见司马茗越在帮万锺晒药草,便喊了一声:“茗越姊姊,万大哥你们还在忙啊!” 万锺刚才也听到徐若馨和墨夷少师的话,现在听见她喊,便笑道:“若馨,你就别为难少师了。练刀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熟练的,况且少师倒也不像个习武之人。”万锺说这话好像在激将墨夷少师一样。 墨夷少师听了就更觉不服了,道:“万大哥,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了。那我就偏要练给你们看,让你们看了心烦。” 徐若馨扭头一笑,道:“我不管,你就是练错了。” 地面还有些湿,是昨夜的那场雨水。云层厚厚的,阳光很吃力地想要穿过去,但还是无功而返。不过,就算云层再厚,也终究阻挡不了阳光的光芒。 公车子老先生坐在竹椅上,手中拿着一把羽扇,每扇动一下,长长的眉毛和胡须都会随之飘动。看到徐若馨和墨夷少师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 万锺从屋里端出一些药草来,公车子喊道:“锺儿啊!把这些药草拿出来后,再去山上采些‘破血丹’回来。” “师叔,采‘破血丹’有何用处?”万锺的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公车子笑道:“你就别问了,老朽自有用处。你尽管去采便是,其他的等回来再说。” 过了一会儿,万锺和司马茗越把屋里的草药都搬出来晒了,之后,司马茗越问万锺:“万大哥,我也和你一同到山上采药去。” 万锺立马道:“不可,茗越姑娘,山上很危险,而且这里的地形我也不太熟悉。” 司马茗越笑道:“现在就你不会武功也不会轻功的,我也去学习一下采药,这样也不枉了师傅收留我的恩情。” 万锺说不过,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去准备些工具,等一会便上山去采药。”他们俩人收拾了一下,便别过公车子老先生和墨夷少师、徐若馨他们后,往山上去了。 “少师,若馨,你们都过来吧!老朽有些事情要说与你们。”公车子喊道。 墨夷少师、徐若馨听到了,便走到公车子面前。墨夷少师道:“老先生,您有何事?” 公车子微笑道:“少师,你再演练一遍刚才的刀法吧!让老朽看看。” 少师也不知道公车子老先生的用意,便提刀而出,在院子里舞来舞去,过了一会演练结束了,深深吸了几口气,走到公车子面前,道:“老先生,这是我爷爷教的全部招式了,我爷爷只练了一遍,我也只记得大概是这样的。” 徐若馨又看了一遍,道:“你还是错了,这哪是在练刀法呀?” 公车子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这就是公祖老怪的自创刀法啊!果真了不得,了不得。”笑了一会,续道:“不过,少师你对此刀法还是不甚了解与熟悉。刚才你的步伐行走错误,踏步时不稳,上身动作太多且破绽百出。若是遇到强敌不出一招便可取了你的性命。不过,你一直以来都没有习武,因此现在学起来是有些难度。” 徐若馨‘格格’笑了一会,道:“我就说你错了,你还不服气,现在相信我了吧!老先生都说出你的错误来了。” 公车子摆了摆手,示意墨夷少师走到跟前,让少师盘腿而坐,然后伸出双手,随后他也伸出双手,掌心与掌心相对,道:“少师,你试着运气真气,然后聚于丹田,再由掌心向我发出内劲。” 墨夷少师顿了顿,道:“老先生,您说的我听不太明白,我爷爷说过这内力一事,那云河大哥也说什么我内力深厚之类的,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公车子道:“那你就跟着我所说的做便行了。听好,你想象着有一股气停留在你的腹部,这个你慢慢会感受到的。紧接着你试着把这一股气提起来,一直提到心口,然后慢慢地将这气运至双手,若感到双手有一股热气,那么就稍稍用力将双手往前推出,推出之后就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可乱动,记住心神不可乱了。” 墨夷少师一步一步的跟着公车子所说的话做着,当那股气运到手掌的时候,少师轻轻地一推。公车子立马就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内劲推过来,便将早已运至手掌的真气与少师的内劲相接,这一接却激发出强有力的排斥力,一下子把站在旁边的徐若馨给震飞开了。虽然没有受伤,但还是弄得全身疼痛。 公车子接着少师的掌力,墨夷少师见把徐若馨震飞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了,两掌被紧紧地吸引住了。正在此时,少师体内突然升起一股真气,猛地发出,公车子意识到此内力很是强劲,便立马再运真气,与之一碰,顿时公车子连同竹椅推出一丈远。而墨夷少师则还是坐在原地,一见公车子老先生被震开了,便慌忙地站起来,过去扶住他。 徐若馨走过来,嚷道:“你,你,我全身都痛了,骨架子都要散了。” “我,我也不想的,谁知道就一下子,就好像有一股气涌上来,怎么也控制不住,就像在少林寺那里一样,身体一热便像要喷出来一样。”墨夷少师转过头说道。 “哈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公车子哈哈笑道。 墨夷少师又问道:“老先生,您没事吧!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东西。” 公车子呵呵笑着,笑了一会,道:“没事,没事,虽然你的内力很深厚,但是你不会运用,所以想要伤到我还早呢?更何况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伤到的。” “我可疼死了。”徐若馨埋怨道。 这时,天上的云层不知不觉地散开了,阳光也出来了。梅树的雨珠消失了,竹子上的水珠也没有的,那“滴滴答答”的声音也没有了。不过多了鸟鸣的声音,虫子的叫声,这些声音汇集成了这天然的音乐。 ; 第九十九回 赤红飞叶间 第九十九回赤红飞叶间 墨夷少师心中有一个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来。 “少师,你跟随你爷爷有多久了。”公车子问道。 墨夷少师笑道:“我从小就和我爷爷一起了,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我爷爷姓公祖,而我姓墨夷,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但是我也没问我爷爷。” 徐若馨在旁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揉着手腕和肩膀,因为被墨夷少师和公车子俩人的内力震开来,害得她浑身疼痛。听得墨夷少师说话,心里有来气了,便气道:“这还不简单,你是你爷爷从野外捡回来的。” “你,你才是捡回来的。”墨夷少师听着心里又觉不舒服了,立马反驳道。 公车子见他们俩人争吵也不来劝阻,而是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捻着胡须,脸上都是羡慕的笑容。随后,回答墨夷少师的问题,道:“公祖,一姓也是墨家后人,春秋时期墨子创立了墨家一派,之后墨家弟子便以侠气行走天下,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墨子的主张是以‘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命’、‘非乐’为宗旨。墨子曰: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以此为事者也。其意为,仁义之士所要做的事,必然是兴盛天下人的利益,消除天下人的危害,以此作为自己的事业。也就是说,仁义之士当以天下之事为己任,为天下人消除危害天下之人。如今,此为侠义,侠义乃侠之气骨也。”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捻着胡须,续道:“在周朝灭亡,秦国统一天下后,墨家一派,一直以来都是退居江湖而行侠仗义,为百姓除暴安良。” 徐若馨和墨夷少师听得入神了,就好像这是一个传奇故事一样,但是对行侠仗义的大侠,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这个与姓有何关系?”徐若馨显然有很多不明白,便问公车子老先生道。 公车子呵呵笑道:“这个就不说了,若真要说个明白啊!那可要说上个三天三夜。” 在墨夷少师心中,眼前的这位白发苍苍还依然神采奕奕的公车子老先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医术高明,对“神医”二字的称号是当之无愧的。现在对公车子的博闻强识更是赞叹不已。 “好了,这些先不说了。少师,你拿你的赤刀让我看一下。”公车子道。 墨夷少师顿了一会,慌忙地走过去,把刀递给公车子老先生。在他心里却有点疑惑,这把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刀身都是赤色的而已,还有就是刀的模样也有些奇特而已,别的就是一把刀。 公车子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赤刀,看了一遍又一遍,口中不时地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刀,好刀,果然是一把绝世好刀。” 徐若馨站起来了,看见公车子老先生看着墨夷少师的刀如此入神,也觉得不解。心道:“这不就是一把红色的刀吗?有何特别?况且刀为兵器利刃,如此······” 对于不懂得刀剑等兵器的人来说,什么好刀宝剑,看着都是一样的,只是样子多样罢了。 公车子道:“你爷爷的这把赤刀可是古时名刀,其赤刀者乃武王诛纣时刀,赤为饰,周之正色。赤刀,周之宝器。后来为墨子所配之刀,之后墨子隐世将此刀赠与公祖适,而后千年来一直由公祖适的后人所保护。不过在北宋年间,金兀术南下攻打宋朝,便一直想得到此刀,可是寻找多年还是没有得到。因为当时知道此刀下落的人只有岳飞一人,在岳飞壮志未酬而身先捷的时候,这赤刀的下落就更无人知晓了。我本以为这赤刀只是传说而已,直到我遇到你爷爷公祖达奚之后,我才见到此刀。” 墨夷少师忙道:“老先生,你也见过我爷爷。” “是啊!当年在西湖相见的,回想起来也有五十余年了,唉,岁月流逝,转瞬之间。”公车子叹道。 徐若馨呵呵笑了一下,然后又回到那石头的地方坐着,抬头看着那天边的白云。四周的山被昨夜的雨水洗礼了一遍,显得很是清晰、明朗。 公车子老先生然后口述了如何运用内力的口诀,也算是传授给墨夷少师内力心法。说完后,道:“少师,这内功心法其实不是我的,而是你爷爷公祖老怪的,当年我身受重伤,是他口述这内功心法让我自己练习,这样可以更容易运功疗伤。我教与你内功心法,是因为你爷爷只是简单地教你运习真气,而没有真正教你其内功心法。虽然我不明白你爷爷的用意,但是现在你也是该学会这套内功心法了。若再不熟练内力,你或许会因为真气暴走而走火入魔,其后筋脉尽断,当为废人。”随后让墨夷少师去按照此内功心法来练习掌控自己体内的真气。 阳光又被白云遮挡住了,清风拂过,也带着一丝凉爽的惬意。墨夷少师听了,便走到院子里,找了一块旁边没有什么障碍物的地方。随后盘腿坐下,公车子老先生在一旁指导,每说一句口诀,墨夷少师便照着其心法的顺序依次运行。 公车子将心法从头到尾口述了一遍,墨夷少师也按照其心法将其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天。这样练习了三遍,真气在他的体内已运行了三次周天,墨夷少师顿觉全身精力饱满,且这几天的疲惫感也消失不见了,一身轻盈,心情亦是畅快。 随后打坐了一会,公车子道:“少师,今天就练到此,先休息休息。明天再练习吧!老朽看你运行三遍后,体内的真气已然稳定。况且不知道是不是你爷爷有意为你打通了任督二脉,现在你的内力也是十分深厚的,倒像有几十年的功力了。” 墨夷少师问道:“打通任督二脉,这是······” 徐若馨也听到了,立马抢在公车子的前面说道:“你连任督二脉也不知道啊!任脉主血,任督主气,为人体经络主脉。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进而能改善体质,强筋健骨,促进循环。若能打通了任督二脉,那么内力和武功就会大有飞进,习武时是平常人的数倍有余。有多少武学高手都想要打通任督二脉,但是这打通任督二脉并非易事。” 公车子呵呵笑了笑,道:“若馨说得没错。任督两脉原属于奇经八脉,因具有明确穴位,医家将其与十二正经脉合称十四正经脉。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也就是说,任督两脉分别对十二正经脉中的手足六阴经与六阳经脉起着主导作用,当十二正经脉气血充盈,就会流溢于任督两脉;相反的,若任督两脉气机旺盛,同样也会循环作用于十二正经脉,故曰:「任督通则百脉皆通」。你的内力有这等境界,也是你爷爷在你很小的时候便为你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 墨夷少师听了,好像懂得了其中的一些奥秘,再自己思量思量,对武学和内功也略懂一二了。想了一会,道:“老先生,那我再练习几遍吧!我现在很有精神,浑身都是劲。” 公车子摇摇手,道:“不许这般,习武不可操之过急,运功提炼真气也是这般,若操之过急一样会走火入魔的。所以今天就练到此吧!你可休息片刻,等一下再练习一下你爷爷教与你的赤刀九试。” 墨夷少师道:“那好,少师听老先生的话!”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徐若馨,看得她很是不适应。 徐若馨发觉墨夷少师在看着她,脸上微微地红了一下,便道:“你,你看着我干嘛?” 墨夷少师笑道:“我还一直以为你这位大小姐,什么都不会,没想到你知道的东西还蛮多的。” “废话,你以为像你一样,除了打柴,别的就什么也不懂了。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徐若馨笑道。 俩人说了一小会话,不,应该是又争吵了一会。无论怎么,墨夷少师也是说不过徐若馨的,在他心里只有用“好男不跟女斗”这句话来自我安慰了。 公车子坐在竹椅上,轻摇着手中的羽扇,脸上还是一副慈祥,满是笑容的脸,不过此时他的眼中却有些疑惑,好像有些东西他也想不明白一样。确实,有很多事情真的是想不明白。 墨夷少师争辩不过,便拿着赤刀走到院子里的梅竹林里练刀法,徐若馨还是很悠闲地享受着这世外桃源带给她的不一样的感受,这种自在,闲适的生活。抬起头来感受这阳光的温暖,不,是火热。 墨夷少师挥起手中的刀,左劈右砍地舞动。放佛有一股赤红色的刀气在刀身上,这颜色若是在漆黑的夜里,定是像那嗜血的魔鬼。可是,这魔鬼并不是嗜血的恶魔,而是仗义的侠士。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了,不是又要下雨,而是黑夜降临了,降临在这宁静、安谧的山林里。 ; 第一百回 夜星穿微向 西山上没有霞光,那里的云层漂浮在山顶上,汇聚成一层棉被似的,将天边最后一丝霞光给遮住了。山林中有些许静谧,穿插在山涧的溪流,潺潺的水流声,由远及近,缓缓地传来,就像一曲曲调,仔细听可以猜出是《清江引》的调子。 飞鸟啼鸣,溪鱼腾跃,虫叫两岸,猿哀一山。竹叶打梅,梅落三声,野草浮动,月花随融。 “万大哥和茗越姊姊怎么还没回来?我肚子都饿了,我还等着他们回来做吃的呢?”徐若馨不知什么时候飞到屋顶上来了,左手中一直在玩弄着一根稻草,右手则托着下巴,微微仰着头看着那西山上最后一点霞光。 墨夷少师可没有这般闲情逸致,手中拿着一把大斧,在劈着柴,干这种苦活累活他还是挺在行的,也不用谁教天生便有这等力气。一阵“噼里啪啦”地响着,地上倒有很多柴头,劈得干净利落也很是整齐,这也不愧在山里生活了十几年和打了这么多年的柴。 听到徐若馨在屋顶上喃喃地叫喊着,便放下斧子,抬起头向徐若馨看去,道:“我说你,你这一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自是四处走走、看看的,那会饿得那么快。我又练刀法,现在又在劈柴,我也不喊饿。” 徐若馨向墨夷少师做了一个鬼脸,便不再言语,还是仰着头看那即将失去光亮的西山上。好像有心事,可能是担心吧! “嘿,你说,万大哥和茗越姊姊都去了一天了,采些药草也应该采够了,现在也该回来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徐若馨的话中显然有几分担心,不过这担心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担心又有何用。 墨夷少师正想劈下立在自己正前方的干柴,突然听到徐若馨说出这样的话,便停了下来,斧头还高高地举在头上,也朝万锺和司马茗越走去的路看了看,道:“你就别瞎想了,万大哥和茗越姑娘不就是到山中采些草药吗?哪会遇到什么事情,就算有事,那他们也一定能够应付得了的。你就别担心了,好好等着他们回来做饭给你吃吧!”随后,听到“啪”的一声,那柴被劈成了两块。 这时,公车子老先生从屋里走了出来,还是一样地从容,神采奕奕,满面红光,放佛不曾老去。手里拿着羽扇,而那根样子奇怪的拐杖就没有用到了。 墨夷少师见了,停下手中的活,道:“老先生·······” 徐若馨听见墨夷少师与人说话,便知道公车子老先生走出来了,问道:“公车先生,为什么万大哥和茗越姊姊还没回来?” 公车子微笑道:“你们不用担心,在他们临走时,我顺便嘱咐他们下山为莲池村里的病人看病去了,现在这个时辰,我想也快回来了。你们就再稍等一会吧!” 听了公车子老先生的话,徐若馨脸上微微地露出一点笑容来,手中的稻草已经被折断成了好多根了,看着西山,那里已经没有了光亮,云层好像也在慢慢地消失了,也许是因为黑夜降临了。 过了一会,墨夷少师把全部的柴都劈完了,便放下斧子,收拾起那零零散散的柴。收拾完之后,放好斧子,就坐在一块长得很似石凳的石头上歇息,用一块水洗过的湿布擦着满脸的汗珠。 突然,听到徐若馨喊道:“是万大哥和茗越姊姊,是他们,他们回来了。”墨夷少师也向那院子门外看去,见进来俩人果真是万锺和司马茗越他们俩人,笑了笑,道:“回来就回来了,你这么大声喊干嘛?” 万锺背着装草药的筐子,里面满满是药草,司马茗越到没有拿什么,因为药草都在万锺那里。俩人进来了,见了墨夷少师和公车子老先生,便立马喊了两声。徐若馨高兴地笑着,从屋顶上飞身下来,似飞燕掠过湖面一样轻盈灵动。 司马茗越见徐若馨从屋顶上下来,便问:“若馨,你怎么跑到屋顶上去了?” “我见你和万大哥这么久都没回来,所以就到上面去看看了,因为在上面可以看得远一些。”徐若馨笑道。 公车子站在一棵梅树旁边,旁边还有一张石桌,有两张石凳,是对立而放的,石桌上没有摆放什么,上面是一副棋盘。公车子正看着那棋盘出神。 万锺放下装药草的筐子,走到公车子身前,说道:“师叔,我回来了。” 公车子抬头看了万锺一眼,然后还是看着那棋盘,道:“破血丹采到了,那莲池村的病如何?” 司马茗越和徐若馨拿着药草进屋里去了,那墨夷少师则还是坐在那里歇息,头上的汗水还在流,大概是天气有些闷热,或许是刚才劈柴而出的汗。 万锺道:“师叔,破血丹采到三株,不过在莲池村使用了一株。师叔,师侄以为莲池村里的人是中了毒,我仔细看了,是中了曼陀罗花毒。” 公车子顿了一下,回道:“曼陀罗花······此花长在岭南桂林郡一带,何以有人用此药来毒害这莲池村的人?” 万锺又道:“师叔,我看了中毒最为重的人,师侄确定那投毒之人使用的是干叶,因为莲池村里的人中毒不算很深。我赶到那里时已有很多人中毒了,我便用破血丹暂时入药,化解他们体内的毒素。不过,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还不能完全化解其毒。” 墨夷少师也就坐在一旁,听到万锺说那莲池村里的人中毒了,便仔细地听着。实在听不下去了,立马站起来,道:“万大哥,那现在莲池村的人如何了?到底是谁这般恶毒,竟然下毒毒害村里的百姓,真是太可恶了。若是见到那人,我定斩不饶。” “现在还不清楚是谁下的毒?”万锺道。 公车子想了想,道:“岭南曼佗罗花,遍生原野,大叶百花,结实如茄子,而遍生山刺,乃药人所采之草。盗贼采干而末之,以置饮食,使人醉闷,则挈箧而趋。曼佗罗的叶、花、果、茎均可入药。” 万锺道:“师叔,那莲池村的中毒之人都是出现耳鸣、眼花、恶心、呕吐、头昏、口唇发青,从这些症状看来,他们的毒并不是很深,但是如果放置不顾的话,不出三天或许因中毒而身亡。我到莲池村之前也有郎中看了,但是看不出是何病因,也看不出是否是中毒,却只道是中了瘟疫。” 墨夷少师对这些是一概不懂的,不过既然让他碰到了,那是不可能不理的,况且他身上还流着墨家侠义之气的血。 “也不能怪那些郎中,曼陀罗本来很少使用,只是用来做药引时才用,况且中了曼陀罗花的毒,所出现的症状并不是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所以那些郎中也看不出个究竟来。万锺,你一定看出什么来吧?”公车子说道。 万锺道:“师叔,这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了这是两种到三种毒药混合在一起的,我猜想那是无色无味的。” “那你看出是哪几种毒药混在一起?”公车子问道。 万锺又道:“是,乌头、曼陀罗、断肠草三种。”公车子听到后哈哈大笑了两声,也不再言语,便走回到屋前的竹椅处坐下。 墨夷少师和万锺见了,一时不明白公车子到底为何而笑。墨夷少师走过去,问道:“公车老前辈,您笑什么?” 公车子道:“想不到在这把年纪了还能遇到了这等对手,隐藏了三十年,现在终于出来了。”说罢又笑了几下,捋着胡须,摇着羽扇。 万锺看到公车子脸上的神情,也猜出了一些,便问:“师叔,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不用担心,先等一等,明天我再教你如何化解此毒。”公车子笑道。 可是站在一旁的墨夷少师却被弄糊涂了,看不出这两人到底在买什么关子?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万锺本来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想进屋里去收拾一下今天才回来的破血丹。刚想走进去,又回过头对公车子说道:“师叔,今天让我更为可疑的是,在莲池村出现了十余名锦衣卫,不过他们是为什么到这里来,我却不太明白。但是他们在找一个人。”说完后转过脸对墨夷少师说道:“少师,这些锦衣卫倒像是在找靖仪姑娘。因为他们手中拿着靖仪姑娘的画像。” 万锺说完了就走进屋里,墨夷少师听了,便坐了下来,想着万锺刚才所说的话。公车子则静静地闭着双眼,放佛是在畅游天地,游走于山水之间。 墨夷少师心想:“这里也有锦衣卫在找靖仪,看来我的猜测是没错的。既然锦衣卫找到京城来了,那么靖仪就一定来到了这里,要不然锦衣卫也不会四处在寻她。” 就在墨夷少师想事情的时候,天空的云早已散开,那半圆的月亮散发的光亮缓缓地照耀在这个静谧的山林,星星飞跃,穿过星月之间,微微地光亮,甚是曼妙。 ; 第一百零一回 莲池村解毒 晓明晨曦,露鸟和音。一道光亮照在溪流上,映出无数道彩色的光芒。早晨依旧是这般静谧,不过静谧之中却多了几份音乐美,那是大自然的声音。无论是谁都会沉浸在这其中的美妙之中的。 “全身都酸痛了,真累呀!”墨夷少师还躺在床上,那晨光透过纱窗照到床沿处。少师努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想从黑暗中寻找那晨曦的第一缕阳光。 房间外面有了声响,墨夷少师仔细地听着,想分辨出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侧耳细听,原来是有人在外面搬动一些东西,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万大哥,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等一会儿,就可以走了。”这声音好像是司马茗越的声音,墨夷少师听到后,突然坐起身来,随便整理了一下衣着就往外面跑去。 “万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墨夷少师问道。 徐若馨突然从他身后走过来,道:“你睡你的觉吧!这都什么时辰了。今天我们要去莲池村去,去为那些中了毒的村民治病解毒。” 墨夷少师急道:“万大哥,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也去瞧瞧去,我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下的毒?” 万锺笑道:“少师,我见你睡得正香,也便没去叫你,况且我们也只是去为村民解毒,这也没有什么事?” 墨夷少师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空,四周没有一朵云彩,阳光很是刺眼,这与前两天的气候很是不搭配,但这也是老天爷的一惯脾气。 徐若馨忙道:“我们是去办正事,你去干嘛?” 俩人又吵了一会,公车子老先生从梅竹林里出来,然后走过来,听到墨夷少师与徐若馨吵着,呵呵笑了笑,便道:“你们四人都去吧!也好帮帮忙,可以快些解完村民身上的毒。”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各自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都不再说话。万锺和司马茗越见两人老是闹别扭,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事情,现在听多了,也见多了,就觉得也没有什么。 公车子老先生把万锺叫到跟前,说道:“万锺,你记得我教给你的解毒方法了吗?你在解毒的时候,只要按照每个人的中毒深浅来施解药就行。还有最重要的,那便是你们要留意,我想那投毒之人不会出现在莲池村,不过等到你们解去村民们身上的毒时,或许会出现,到时候若是问你是如何知道这解毒之法的,你只需告诉他,到三岩顶就可知道答案。你要记住,千万不可与他动手,因为目前你们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公车子捻着胡须,想了想,续道:“若是遇到锦衣卫你就说,你们是附近村的郎中便是。” 万锺道:“师叔,您放心吧!师侄一定记住师叔所说的话。” 公车子看了看那没有云彩的蓝天,笑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快下山去莲池村吧!早去早回。” 这时,司马茗越早已收拾好了需要的东西,墨夷少师进屋里拿上赤刀系紧在背上,出去与他们一起前往莲池村去。 他们一直赶路,不出半个时辰便赶到了莲池村。其实这莲池村是在清乐林东南方向五里地远的一个小村庄,虽然离京城不是很远,但是也算是除了京城的范围了。 莲池村住着二百余人,祖祖辈辈都是以买莲藕、莲子为生,每家每户都有莲池来种植莲花,故命名为‘莲池村’,从莲池村再往东走十里便是京城了。 万锺等四人一到莲池村,便开始为村民解毒,过了三个时辰,已经基本上解完了所有人的毒,只是有一个中毒很深的人还没有化解去身上的毒素。此人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这小孩的症状与其他人中毒的症状很是不同。 那小孩的爹娘很是着急,哀求着万锺一定要救救他们的孩子。万锺道:“不要着急,你们先到外面等着,我在此再为他施针。”司马茗越见了,不知不觉眼眶已经湿润了。徐若馨和墨夷少师则扶着那两位村民出了房门,到外面去了。 墨夷少师劝了一遍,那孩子的爹娘才稍微的缓了一会,静静地等待着万锺能够救起他的孩子。 万锺在里面过了大约两刻,但还是没有见他出来,这一下那孩子的父母又开始着急了,此时那些解完毒的村民们已经好转了,都在等着向万锺道谢。 正在他们等得很着急的时候,突然万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孩子的父母见了,立马走过来问道:“万大夫,我儿怎么样了?万大夫,我儿怎么样了?” 万锺心头一颤,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一会,便道:“现在他身上的毒很解不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请你们相信我。”那孩子的父母一听,是这样的答复,便一下子哭了起来,喊道老天不公。 司马茗越问万锺:“万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不知道如何解?师傅已经吩咐的解毒方法难道没有用?” “我已经试过了,但还是没有用。”万锺叹道。 徐若馨急道:“那这下子怎么办啊?” 万锺看着眼前站着的莲池村的村民,那些刚刚醒来的人,眼中都是一种期待与信任,但此刻万锺却好像毫无对策。过了良久,万锺对墨夷少师道:“少师,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来你进来,我相信这一次一定可以。” 墨夷少师听了很是不解,但也不知道万锺要干什么,便跟着进去了,司马茗越和徐若馨也跟着进来。 万锺道:“少师,你听着,我先施针将毒液汇聚在一处,随后我打算用你的内力把毒逼出来,这样一来便可救得这小孩。” 墨夷少师听了,却觉得有些为难,虽然他知道自己有内力,但是对运用却是不懂多少。昨天才得公车子老先生传授内功心法,还没有学会控制内力呢。便道:“这个恐怕有些难处,我还不会掌控自己体内的真气,若是错了,那岂不是伤了这小孩的性命。” 万锺道:“现在不管了,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再过一个时辰,我怕这小孩撑不住了,到时候相救也救不了了。” 墨夷少师看了看那小孩,又回头看了司马茗越好徐若馨,见她们俩人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就让我来试一试吧!” 说罢,便坐在地上,万锺把那小孩扶到地上背对着墨夷少师坐着。墨夷少师紧闭双眼,聚精会神地运气,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随后双掌慢慢靠近那小孩的背部,在接近的那一刻,突然向前推了一下,这样便输入内力到那小孩体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小孩顿时口吐黑血,之后便昏死过去了。 万锺马上把小孩扶到床上躺着,然后察看了一会,脸上露出了高兴的样子,道:“没事了,他身上的毒已经化解了。” 墨夷少师收回内力,走过去看了看,道:“还好没出什么差错。” “想不到你还救了一命。”徐若馨道。 墨夷少师得意道:“我就说我来得对吧!你看你,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 “谢谢你啊!万大夫。你是我们村里的救命恩人呐!”一群村民涌上来向他们道谢。 这时,有一位年纪在五十之间的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其他村民见了他都叫他为村长。他走过来也向万锺他们道谢了一番。 村长道:“多谢了,万大夫,还有各位的救命之恩呐!我本以为这是老天爷要我们莲池村遭到此等灭村之灾呢!可未曾想到,还是苍天有眼,留下我们的命啊!多谢了,请受我们全村人一拜。”说罢,便跪下来,其他村民也一同跪了下来。 万锺一惊,慌忙去扶起那村长,喊道:“各位乡亲父老请起来,我万锺受不起这一拜啊!我本行医之人,救死扶伤本是我的使命,这不用言谢。”墨夷少师和司马茗越、徐若馨他们也去扶起其他村民。 这样一来又折腾了一会,随后村长硬是留他们四人下来吃饭以表答谢。 因为万锺的到来,莲池村的村民们都已经摆脱了恶魔的魔爪,避免了灭村之祸。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就可是过去的,究竟为何会中毒一事,没有多少村民会去了解。只有一些懂得此事的人才会关心这样的事情。 吃过饭后,天色也不早了,但是想返回清乐林,却是不能赶路了,夜间赶路也多有不便,村长一再相留,万锺一行便借宿一晚。 其实此时,他们四人也不想回到清乐林,因为毒是解了,但是村民们为何中毒?是如何中毒?这些问题还在他们的脑海里。若不能找到根源,那么这一趟也是白来,因为下了一次毒,还会继续下第二次毒。 村民们都以散开回到各自的房子去了,天上半圆的月亮,已经爬上来了。村里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梧桐树,足足有几十丈高。那月亮就像是挂在那树上一样,梧桐树旁边是一个湖泊,湖泊里也种了些莲花,但是只要几株而已,在月光的照耀下还可以隐约看清。 夜,现在才开始。 ; 第一百零二回 寻其莲池谁 夜里,凉风拂过,吹落几片梧桐叶,散落在湖泊里。 墨夷少师在不宽敞的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不知是不是着急或是在思考问题。 徐若馨道:“拜托,你可不可以别这样走来走去的,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都晕了。” “就是啊!少师,你这样子看起来倒也不像是你呀!”万锺道。 墨夷少师停了下来,坐到司马茗越身旁,顺便拿起一个水杯倒了一杯水来喝。 司马茗越道:“我们这样等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若是那人不出现,那么我们就一直得等下去。” 万锺也没闲着,在一边收拾一下医箱,旁边摆着许多药物。过了一会,便收拾得很是整齐有序。 墨夷少师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村民们都已经睡去了,也不好再打扰了。不过现在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恐怕这样会不利于我们。” “咳咳······” “是谁?”墨夷少师立马警惕起来,紧握着赤刀。 那人道:“四位恩人不用惊慌,是我,村长啊!” 听到这句话,他们才放下心来,墨夷少师走过去把门打开,见果真是这莲池村的村长,便道:“村长,这么晚了,到我们这里来,您有什么事?” 那村长微笑道:“有些事情想与你们说说,不知方不方便让老夫进屋里说事?” 墨夷少师回头看了看他们三人,随后便道:“村长请进吧!我们还没有睡呢,都在想着再开些药让中毒的村民喝,这样会恢复得快些。” 村长,又谢了一遍,而后进到屋里,万锺三人过来躬身施礼。随后请村长坐下,万锺问:“村长深夜到此有何事?是不是村中还有人中毒?” 村中摇摇手,微笑道:“不是,老夫来此,是想说一些事情的。” 他们四人也都坐下来,围着那村长坐着,万锺道:“请说吧!村长。” 村长沉声道:“十日前,村中还是过着很安静的生活,每个人都健健康康地,一切都相安无事。可是,不知道是为何?两天前来了一位很古怪的人,那人衣裳褴褛,却又不像是个乞丐。那人说他身上有什么圣水,能够使我们长命百岁,延年益寿的。但是我们莲池村的村民没有一个相信他的话,之后在那人百般纠缠下,我们便将他赶出了村子。” 徐若馨道:“那后来如何?” 村长又道:“在那人走后,又来了十余位当官的,从他们所穿的衣服,我可以看出他们就是当官的。这些当官的也是十分蛮横,根本不讲理。虽然没有对村子做出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在找一个人。之后,在这里没人见过,便离开了。” 那村长顿了顿,续道:“就在那天村里便有人发病了,之后发病的人越来越多,但是都是断断续续的,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得了瘟疫,是上天的惩罚。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知道这些根本不是瘟疫,而是中了毒。所以我便派人到清乐林,寻找公车子老先生来看个究竟。不料却是他的弟子,你们四人到此了。今日你们忙了一天,现在大多数村民都已经恢复了。”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听了之后,都没有听出什么来,一下子便觉得十分无趣。也弄不明白村长到此难道就是为了说说这些? 万锺道:“村长,请恕晚辈们冒昧,那人到此来只是为了向你们买什么圣水以赚取钱财而已,这不能知道村民是为何中毒的。那些当官的来此只是为了找人,那又与村民中毒之事有何关系?” 村长呵呵笑了几声,便对墨夷少师说道:“年轻人,可否借你的刀一看。” 墨夷少师更加疑惑了,想了想,便把背上的赤刀拿给村长看去。 村长看了一遍,自言自语地道:“没错,正是此刀。等了几代,今日终于等到了,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我一定会完成祖师爷的遗愿,以慰在天之灵。” 司马茗越道:“村长,此刀有什么问题吗?” 村长脸上露出喜色,微笑道:“没有问题,这件事等日后再说。现在老夫想摆脱四位恩人一件事情。” “村长,您且说来,看我们是否能帮得上忙。”徐若馨立马说道。 村长道:“老夫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此人姓雷单名一个忠字,他刚才来找过我,他也知道是你们解开他的毒的。不过,我看这雷忠并不像坏人,他说他下毒的地方是在那棵梧桐树上,他还告诉我只需把他交给我的解药洒在湖泊里,这村里从此以后就不会有人中毒了。” 墨夷少师听了,心里便来气了,道:“村长,您快告诉我,那人现在在哪里,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村长呵呵笑道:“年轻人不用着急,他已经走了,或许还在外面,不过你不用去寻他了。他知道万大夫是公车子老先生的门徒,所以他现在只想知道公车子老先生在何处?这个我并没有告诉他。” 万锺听了村长的这一番话,便站起来,走出屋子,走到院子里,大声说道:“雷忠老前辈,如果您还在此处的话,那就听晚辈一说,晚辈师叔公车子,已在三峰顶之上等着前辈前往。”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哒哒”的响声,墨夷少师此时的听觉亦是很灵敏,一有动静便知道有人躲在屋顶之上,便提着刀,说道:“是何人躲在上面?”过了一会,也没见有何动静,便转过身去对万锺道:“我想他应该已经走了。” 徐若馨追问道:“村长,这雷忠长得什么样?” “雷忠此人,老夫在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他长我十余岁,如今亦是白发苍苍的了。唉,那些往事老夫也不想再提起了。”村长感叹道。 徐若馨和他们三人也大概猜出个事情来了,也不再问下去了。万锺和墨夷少师进到屋里,万锺道:“我想着雷忠便是我师叔交代给我的那个人,这件事还是由我师叔来处理吧。” 司马茗越问道:“村长,适才您说要请求我们帮您做一件事,这到底是件什么事情。您现在且说来。” 村长的脸色立时露出一种很消沉的神色,想了一会,便道:“老夫想你们帮忙找到一把刀,此刀并非普通的刀,它是一把名刀,其名为“白鹿刀”。” 墨夷少师道:“村长,您要此刀来做什么?况且这“白鹿刀”我们也没见过,也不曾听说过呀!” “这‘白鹿刀’我听我爹爹说过,这是后魏宣武帝恪,以景明元年于白鹿山所造的刀,文曰白鹿。但是后人见过此刀的人很少,听说此刀之后是后魏后人所有,至于现在在什么地方几乎是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是一把名刀,所有很多人都想得到它,当时此刀出现在中原,但是也因为这把刀而掀起了一场武林争斗,弄得江湖腥风血雨的。后来再也没有听人说起此刀了。”司马茗越娓娓道来。 村长道:“姑娘说得没错,此刀后来一直被人称为是不祥之物,后魏就是因为此刀而被灭国的。我从祖辈流传下来的遗愿里知道,这白鹿刀里藏有灵珠,传说这灵珠能使人起死回生,百毒不侵,更为吸引人的是得到此灵珠的人能够一统天下,称霸武林。” 墨夷少师道:“我不是很明白,那为何后魏宣武帝不把此灵珠拿出来,这样不就可以保住魏国吗?” “老夫一开始也是这般疑惑,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白鹿刀里只有一半灵珠,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老夫也弄不明白。”村长道。 村长说了很多,这让他们更觉得这世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离奇之事好像永远也弄不明白一样。但是对于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他们俩人来说,这些都好像很有趣。 万锺道:“村长,那您知道另一半灵珠藏在那里吗?” 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另一半灵珠就在村中莲花池下面。” 徐若馨恍然道:“是不是村子中间那个莲花池?不过我看也不像是个藏东西的地方。” 村长道:“有些事情现在老夫不便说与你们知道,也请四位恩人为老夫保密此事。” 万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帮村长去找这把‘白鹿刀’,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墨夷少师立马站起身来,道:“村长,这件事就说定了,我们去帮您寻找。” 司马茗越却有些疑问,问道:“但是天下之大,我们要到那里去寻找啊!我们也不可能没有目的地去找呀!” “就是呀!若是这般去找,那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徐若馨也问道。 村长微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好像落下什么东西了,便从衣兜了摸出一块布来。 墨夷少师他们四人,都不知这是何意? 外面梧桐叶又被风吹落了,月光与叶子一同飘落,落到湖面。莲花慢慢地开放,那是在等待黎明的到来。 ; 第一百零三回 辞别莲池村 “你们可到图中的位置去寻即可,虽然我也不敢确定‘白鹿刀’是否就在这图上所画的地方,但是我想刀一定就藏在那里。”村长很有信心地讲道。 墨夷少师拿过来看了一下,道:“村长,可是这图上有三处地方,一处是武当山,一处是九华山,还有就是皇宫了。前面两处寻找一遍还行,这后面的皇宫可不好找,那是皇上住的地方,而且戒备森严。” 徐若馨从墨夷少师手中抢过来看了一会,道:“是啊!这三处地方都不好找,而且三处地方都是很大,要找起来可得花上个一年半载的。” 司马茗越和万锺也看了看,都觉得这样找很盲目,而且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况且‘白鹿刀’长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这样找就好比是在大海里捞针。 村长看出了他们四人的想法和疑惑的地方,便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幅画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刀。此刀亦是很少见过,其十分奇特,不过这幅画显然有一段时间了,有些破旧不堪了,只能看出个大体来,但还是分辨不出这刀来。 过了一会,村长道:“其实,寻找此刀的下落确实是很难。我几代祖辈也为此付出了一生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唉!不过也许是老天怜悯,现在想找此刀正是合适的机会。” 万锺道:“村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村长又道:“这位小兄弟所拿的刀,可是赤刀?”说着便指着墨夷少师背上的刀。 墨夷少师立马应道:“正是此刀,想不到村长也认得这把刀。” 这时,他们四人有了些许疑惑,这寻白鹿刀与这赤刀有何关联?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村长微笑道:“此刀乃周朝武王姬发伐纣是的佩刀,能削铁如泥将水斩开,传说此刀是女娲天神赠与武王姬发的,以助他伐纣。后来此刀为墨家祖师爷墨子所配,后来便一直有墨家人所配,而究竟是谁拿到此刀,外人便不可知晓了。” 这一下子他们也便知道了原来知道这赤刀的人还真不少。 “可是······”徐若馨刚想说却被村长的话打断了。 村长道:“白鹿刀的铸刀师仿照赤刀的铸造方法来铸造了一把刀,所以白鹿刀与赤刀有相似的地方,赤为红色,代表了太阳;而白色代表了月亮。因此这两把刀可谓是一阴一阳,相生相克的两把刀。祖上传下来的的遗愿里便说,只要找到赤刀便能找到白鹿刀。因为在赤刀出现的地方,白鹿刀便会现身。至于为何会现身,连老夫也无从知晓。” 万锺轻轻叹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有了少师的赤刀,那么想找白鹿刀就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若是有哪位高人将此刀封印起来了,那么就算是有赤刀在,也找不到白鹿刀的。但是,自从我第一次见到这位少侠身上的赤刀时,我便决定将我未完成的遗愿托付给你们,这也是我祖上几代人的遗愿啊!”村长说着,眼中便有了泪光,在灯光下也能够清楚地看清楚。 墨夷少师顿时来了精神,道:“村长,您放心,虽然我不知道您找白鹿刀有何目的,但是我们会帮您的。” 这时,那村长呵呵笑道:“你们请放心,老夫绝无伤害你们之意,待你们找到白鹿刀,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一切的。” 万锺、徐若馨、司马茗越和墨夷少师听了村长的这句话,也没有去猜测村长的目的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便应声答应村长托付给他们的重要事情了。 村长交付了他的愿想后,便高兴地离开了他们的住处,回到自己的房中。这一夜,村长好像放下了压在他身上多年的巨石,轻松地入睡,睡得很踏实。 “对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这村长叫什么?”墨夷少师在那村长走后,突然说了这话。 徐若馨“唉”了一声,说道:“今天我也问了这里的村民,可是他们都没有说,我总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很奇怪,他们明明知道村长姓什么叫什么,但是就是不告诉我们。” “这里本来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在元朝以前,这里并不与外界相接触,只是在当今皇上带兵攻打陈友谅时路过此地,于是这里从此便不再是一个好山好水的世外桃源了。因为这里以前也受过战乱之苦。”万锺沉声道。 墨夷少师道:“嘿,我说,万大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连这些事情你也知道。” 万锺转过头去,对墨夷少师道:“这是我师叔说给我听的,这里原本也不叫莲池村,至于叫什么,师叔却没有告诉我。这里放佛就是一个谜,这个谜正等着我们来解开。” 司马茗越看了一下外面,夜风不时地在吹动庭院里的树叶与花草,月光总是忽明忽暗地,不知是不是月亮躲进云里,时不时地探出个脑袋来,瞧瞧下面有些什么新鲜事发生。风又吹动了窗子,惊醒了熟睡中的人的梦。茗越道:“现在我们先去睡吧!明天便离开这里,先回清乐林吧!这事还得与师傅说一说,让他老人家做个决断。” 墨夷少师也往外面瞧了一眼,道:“那就等明天再说吧!” “好了,终于可以睡上一觉了,都忙了一天了,可把我累坏。今晚我就和茗越姊姊睡。”说着就挨近司马茗越。 他们几人都回到床上睡去,好像黎明来得很快,还没等他们的梦醒来,就已经有阳光偷偷地爬进来了。 “少师,别睡了,我们还要去看一看昨天解开毒的村民们,若是他们没事,我们就得赶回清乐林去了。”万锺用力推了墨夷少师一下,可是少师就像是雷打不动一样,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喊他。 不过终究还是醒来了,因为这一次换作徐若馨来喊他了,这就像晴天霹雳,在头上倒上一盘冷水一样,不醒来也不行了。 墨夷少师没精打采地收拾好东西,昨夜的豪情此时都被睡觉这件事给打败了。 司马茗越喊道:“走了,我们去看看。”随后,他们一同到每家每户去查看一下中了毒的人,然后也开了一些药,让他们抓来服用。就这样又忙了两个多时辰。 “真是多谢四位恩人啊!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呀!多谢了,多谢了!”村民们都来送行。 万锺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回去吧!不用送我们了。” 村长走出来,道:“老夫拜托的事情,往恩人帮老夫实现。” 他们四人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莲池村。他们的身影远离村子,在村民们看来那是侠士的影子,跟随着阳光在移动。 ; 第一百零四回 从何处找寻 竹林里很是凉爽,这清凉的风吹走了炎热的气流,淡淡的竹香里还夹带着梅花树的气味。 “歇会吧!走了这么远的路了。”墨夷少师抬头瞧了一眼那有些偏向西天的太阳,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万锺道:“那就在这里歇一会吧!我看离清乐林也不远了,而且后面的路也容易走了。”这其实是对他们来说是容易走,但是对其他人来说想走进清乐林那是比登天还难。因为清乐林是按照五行八卦来设置的,若不是懂些奇门之术之人,那是很难找得到的。而当时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能够轻易进去,其原因是墨夷少师对这八卦奇门也是懂得门道,因此看到外面的竹林和梅林时也不觉得有何异样。 他们四人离开莲池村后,便一路往回走。在这一路上,也想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都是一时半刻也弄不明白的。墨夷少师随便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对他们三人说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太过冲动了?到现在我还没想明白,那村长为什么会寻到我们来为他找到那把白鹿刀?” 司马茗越道:“我也觉得很可疑,难道村长只是看见了少师的赤刀才让我们去为他寻找的?虽然看村长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但是他把寻找白鹿刀的地图也给了我们,也把如何找到白鹿刀的方法都说出来了。毫无隐晦,或者还有别的用意?” “我觉得那村长老爷爷挺好的,反正我看他不像坏人,既然他请求我们帮他寻刀,其中一定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猜不出来。不过我觉得去寻找白鹿刀一定很有趣,可以去武当山和九华山了,我以前一直想去一趟,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徐若馨高兴地说道。在她看来,那村长既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们,就一定不会有意要去害他们的,要是真想害他们也不用费这么大劲来绕圈子的,直接在莲池村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杀害了。 万锺想了一会,便道:“现在说什么也迟了。既然我们允诺了,就只有去找了。若那村长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的话,等到我们找到白鹿刀之时,就自然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现在我的脑中也和你们一样有很多疑问,都想不明白,但是有些事情它终究会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有了地图,若真能找到白鹿刀,那就可以说明村长所说的话并没有欺骗我们,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们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是啊!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叫我们这么快,连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人家呢?”墨夷少师笑道。 司马茗越看了一下周围,四下里都被阳光盖住了,穿过叶子,又反射回来,显得很耀眼。竹林里总是有小鸟的鸣叫声,不知道是那些鸟儿在竹林里迷了路,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一片竹林。都我想,它们应该都很喜欢这一片竹林。 “我们走吧!我口好渴呀!回去想喝些水。”徐若馨嚷道。 万锺道:“好吧!那就赶紧走吧!再走一会就到了。” 他们又开始走路了,穿过了竹林便来到了梅花林。溪流声渐行渐近,好像这里每一处地方都是小溪一样。这美妙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了,形成一种天然的美,令多少文人墨客流连忘返,迷醉其中。 走过了溪流,出现在眼前的,还是那熟悉的草屋,这草屋铺盖得十分精细,各式各样的都齐全,而且很合适在这山林之中。草屋就建在中间,四周百余步远处就是围栏,期内便是所谓的庭院了,四周其实也是按照五行之法来排布的,所以那些野兽都进不得里面来。 “公车老前辈,我们回来了。”墨夷少师一走到院子里就大声喊道。可是,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应答。 万锺也喊了两声,也是没人回答。墨夷少师道:“公车老前辈不再屋里,那他是去哪里了?” 司马茗越跟在后面,见他们俩人喊了几下,都不见公车子出来或是应答,便细细地想了想,道:“师傅不在屋里,那我猜就一定是在三封林了。” “这······”徐若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出不上来。 万锺听后,也想起了昨夜那个叫雷忠的人,才想起来了,公车子师叔或许在三封林里与那个叫雷忠的人在一起较量。 墨夷少师说道:“我们也去三封林看看吧!我还是有些担心。” “你不用担心,以师傅的武功和功力,在这天底下没有几人能够敌得过他的。而且,那个叫雷忠的人,既然想与师傅公平地来一次比试,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司马茗越道。 墨夷少师道:“虽说如此,但是很难不说那叫雷忠的人不会耍些阴谋诡计来陷害公车老前辈的。所以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徐若馨放下手里的东西,也不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便走进去找些水来喝了。现在的她,可是渴死了。只要有水喝,别的事情都不管了。 林中的各种小鸟都在鸣叫,也分不出谁是谁的声音了。只有一种既错乱又动听的声音了。 万锺在这种声音里,思考了一下,道:“也好,我们去看看吧!我也有点不太放心。” 司马茗越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看看,到时也好看着那叫雷忠的人,让他使不出什么阴险的招式来。” 墨夷少师听了,立马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屋里去。进到里面,看到徐若馨还在喝水,便道:“你还没有喝够啊!赶紧地,我们去一趟三封林,若是去迟了,那就不得了了。” 徐若馨斜视看了墨夷少师一眼,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赶过去,也是晚了。” “那你到底去不去呀!不去,可就留你一人在这里看屋了,我们三人可就走了。不过你可别后悔。”墨夷少师说完便往屋外走去。 徐若馨赶紧再喝上两口水,急忙地跟出去,道:“你等等我呀!我又没说不去。” 随后,他们四人快步地走向三封林去,一路上倒也没有发现什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这三封林。 这三封林,所种的树木都是梧桐树,地上堆着满满的梧桐叶子,踩踏在上面就好像踩在厚厚的棉被上一样。四周并不空旷,没有一块地方是很大的,因为周围都是梧桐树。 他们不知道公车子和那雷忠到底是在那个方向,一样子就像是进了迷宫似的,找不到来时的路,和寻找公车子的路,其中也因为地上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听师叔说过,这三封林有一处悬崖,因为有三块大石头,所以被人们叫做三峰顶。我想师叔一定在那里。”万锺在找不到路的情况下,突然想起了公车子所说过的话。 随后,他们便找那处悬崖。找了一会,四处看了一遍。最后,被徐若馨发现了,道:“你们快来,我看到了那三块大石头了,你们看,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墨夷少师看过去,惊道:“这原来真的有三块大石头啊!我还以为都是别人瞎编的。” 他们根据那三块大石头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果然不一样了,廓然开朗了,身后是一大片的梧桐树林,而面前是一座悬崖峭壁,石头是这座悬崖的主要支柱,峭壁上也有些花草,这些花草都很奇特,和别处的都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长在上面的原因吧! 找了一条小路,往悬崖上走去,这里的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走,这条路好像是有人修过一般。悬崖上面还留有很浓的云雾,虽然这时候天上的太阳很火热,但是好像对这里的云雾没有丝毫的作用。 “这悬崖也真够高的,我快走不动了。”万锺气喘吁吁地说道。 徐若馨笑道:“万大哥,你的脚力也比不过我和茗越姊姊呢。”这话没错,在他们四人当中,墨夷少师走山路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也经常到山上打柴的。而徐若馨和司马茗越却是不一样,虽为女子,但是都是习武之人,体力虽比不上男子,但是身体轻盈,加上还会轻功,因此走起路来也不算很费劲。 “快点走吧!我们就快要到顶上了。”墨夷少师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再也没有更高的地方了,便松了口气,随后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便一个劲地往上跑去。 万锺还在喘着粗气,心中想道:“也不知道师叔是怎么走上去的,这么高的地方,要走上去可真的不容易啊!” 徐若馨和司马茗越跟在墨夷少师身后走着,把万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这时也正是过了午时,天上的太阳也正火热着。 墨夷少师跑到顶上了,这里是一块平地,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在山顶的对面还有一座高山,在那山上有一条水柱在往下流着,就像是瀑布。 随后他们也上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放佛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 第一百零五回 三峰顶论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万锺还是累得直喘气,缓了一会才惊道。 眼前的一幕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也从来没有想过的。秀山白云,万丈峭壁,木繁草茂,水似银珠。这里可比那仙境,果真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看,那边,公车老先生在那里。”徐若馨惊道。 墨夷少师和万锺、司马茗越向徐若馨叫喊的方向看去,看见公车子老先生果真在那里,仔细看着,那叫雷忠的人也在那里,俩人对面而坐。可是距离有些远看得还是不太清楚。 当他们走近些时,却停下了脚步,因为想要过到公车子老先生那边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二人是在悬崖峭壁之外的一块巨石之上,那巨石足足有五丈宽,离墨夷少师他们这边却有一丈远的距离。 万锺见公车子和那叫雷忠的人在谈话,看起来聊得很是愉悦,可谓谈笑风生。万锺在悬崖这边大声叫道:“师叔,您没事吧!” 虽然在悬崖之上风有些大,而且感觉比在山下冷了许多,但是在这边叫喊,公车子和那雷忠还是可以很清晰地听得到的。 公车子转过脸去看,见万锺、司马茗越,徐若馨和墨夷少师他们四人就站在对面的悬崖之上,便回了一句:“你们为何都到此?” 墨夷少师便道:“我们回到清乐林时没有见到你,就猜测您会不会到这里来了,所以我们就一同上来找您。” 公车子大概猜出了他们来寻他的原因了,对着雷忠笑道:“雷兄,你说,你昨夜才知道我在此处,今日他们便也到这里来了。真是怎么也想不到啊!” 雷忠仰天大笑了几声,道:“公车老兄,你躲避了我二十多年。我四处打听都没能打听到你的去处,这些年来我走遍了大江南北,能寻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还是没有你的踪迹。直到我路过莲池村,我才知道你就在这方圆十里地的地方,但是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莲池村里的人都知道你的住处,可是就是不告诉我,就连威胁也无法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你的消息。” “这一点也出乎我的意料。”公车子呵呵笑道。 雷忠又道:“我苦练了三十多年了,唉,想不到最终还是败给你。我一时寻不到你,便只好在莲池村下毒引你出来,因为我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是不会不管的。没想到,没想到还真的把你给引出来了。不过可惜的是,你是派你的弟子去那莲池村为他们医治解毒的。” 公车子呵呵笑道:“雷兄,你也不知道,我躲你也躲得好辛苦呀!我从南到北最终寻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便流连忘返,决心隐居在此。” 雷忠捋了捋胡子,向悬崖那头看去,看了一眼万锺,道:“公车老兄啊!你还真有福气,能收到这么好的徒弟。我就没有这么好了。” 公车子也看了一下,笑道:“雷兄过奖了,那不是我的徒弟。我的徒弟是那边的那位小姑娘。”说着用手指了指司马茗越。 “不错,真的不错。无论是那位年轻人,还是那位姑娘,都是难得的好徒弟呀!。”雷忠在不停地称赞。 公车子长叹一口气,道:“那位年轻人是我师兄的徒弟,现在我师兄死去了。在我师兄临死前,把他托付于我。在我见到他是,我便觉得很是欣慰,因为我师兄真的收了一位好徒弟啊!只可惜,也收了一位······” 雷忠安慰道:“公车老兄,你不用多想了。那多子木一定会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像他那种人迟早会有人收拾的。” “我想传授武艺给我这个师侄,让他去报这个仇。这也是我师兄临死前的遗愿。”公车子看着万锺,眼神之中却有些许不安。 雷忠道:“只是怕你这位师侄会心怀慈悲之心,下不了手啊!” “你也看出来了······” “不过无论如何也要完成我师兄最后的愿望,否则他会死不瞑目的。” 公车子道:“雷兄,我们下去吧!到我的草屋里小坐一会,喝些茶。我这里可有上等的好茶呀!” 雷忠哈哈大笑,道:“不了,我既然又败给了你,虽然心中还是不服气,但是到今时今日也只好拜服了。不过日后若是还有机会,我雷某一定再前来领教领教。因为总有一次会赢的。” 公车子亦笑道:“既然雷兄有这种自信,那我公车子就在此等候。不过下次也是一样,我绝不放输。” 雷忠道:“公车老兄,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可又别再躲了,若是在躲上个十年八年的,我雷某可没有这等福气活那么久啊!”说罢,俩人都哈哈大笑。 站在悬崖那边的墨夷少师四人,只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但是也听不到到底在说些什么,真是急的他们心中都乱了。 雷忠道:“公车老兄,我就不到你的草屋里去坐了。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不是,你收的徒弟房峥所做的事?”公车子问道。 雷忠道:“正是,这个无情无义,欺师灭祖之人,我雷忠一定要去清理门户。” 公车子道:“可是那房峥是峨眉派的人了,你又如何去说?” 雷忠又道:“公车老兄,此事不劳你担心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以前我并不知晓,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去将他······”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插手此事,若是雷兄需要我公车子,那我定当全力相助。”公车子道。 “多谢了,告辞!”说完,便立马起身,向公车子施了一礼,随后向那万丈悬崖下一跳,在云中飘飞了一会,之后就不见了身影。 这一跳却吓坏了墨夷少师和万锺,从这万丈悬崖上跳下去,怎么还能够活命,至少在他们的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不过司马茗越和徐若馨却是开始一惊,随后也不再担心了。 公车子也站起身来,走到那巨石边缘,往下面看了看,可是看不见地上是什么,因为被一片厚厚的云雾给遮挡住了。仰头看着天空,脑海里不知想了多少事情,那些经历过的,还有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还有很多,可是人的一生就是苦短就是个秋冬轮回。心道:“江湖虽远,人却在其中。武林虽近,但以无力再来。” 一个人站在那里呆呆的站了好久,在悬崖那边看着的他们四人,心里很是担心,生怕公车子也往悬崖下面跳。可是,他们也想错了,公车子已经是一个已过古稀之年的人了,世间有多少沧桑事都已经逃不过他那洞悉天下的眼睛了。 白云依旧,青山繁茂,有谁明白那一瞬间的感受。人生,有谁还会去思考,就算思考了又有谁能够走出现实的摧残和剥削。 公车子在这一刻所想的东西远不止这些,他想的还有很多很多,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过了良久,公车子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四人,心中有一种感叹之情。随后,便轻身一跃,随风飘起,那一丈多远的距离,在他脚下放佛是不到一步距离的空间,腾飞起来施展着轻功,不一下便飞到了对面的悬崖之下。 墨夷少师见了,心中甚是惊奇,心道:“原来公车老前辈会轻功,而且这般厉害,这一丈多远的地方,只一跳便飞过来了,这真的不简单呀!” 万锺也是十分惊讶,因为他只知道公车子会武功,但是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展现过。现在见到了,确实为之一惊。 徐若馨心中暗想:“公车老先生的轻功果真是十分了得,我还以为我们徐家的独门轻功是当今天下第一轻功呢?还没有想到这公车老先生的轻功更是了得,这一丈宽的距离居然轻而易举地就飞过来了,而且是在悬崖之上,四周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落脚来借力。若是我想过去,虽然也能够飞得过去,但是也是十分费力的。 公车子飞过来后,呵呵笑了笑,道:“你们还找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还没有把莲池村里的村民身上的毒药解开呢?” 万锺道:“师叔,现在莲池村的村民,都已经没事了。” “那样便好,走吧!我们先回清乐林去,到家里再说吧!” 他们一时也没说什么,便和公车老先生一同回去了,这一次下山却没有那么费劲了。万锺的脚步也明显地加快了,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了。 他们只是到上面来寻找公车子老先生,却没有认真地看一看这里的景色。当年公车子就是到上面来,看了一遍这里的景色才决定留在此地隐居起来的。若不是这样,谁也说不出他现在会是在哪里? 梧桐叶纷飞,草香益满山。落霞接天线,谁留夕阳去? 清乐种梅竹,风过近山涧。玉溪穿林水,何人归此处? 他们回到那个宁静舒适的草屋,慢慢地等待着夕阳落下。公车子讲述着与雷忠的故事,他们都听得很认真,也很赞佩。叹服这世间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们没有经历过的或许将要去经历的事情。 人生其实就是这样,只是他们还没有真正踏入过生活的行列。 不好意思,各位兄弟姐妹,我近来有些考试,所以更新会晚一些,但是我会尽力每天都写一些的。 ; 第一百零六回 何处寻白鹿 第一百零六回何处寻白鹿 一路的风光,是大自然最美妙的创造物,紫水绿石,青天红云,一切都是那么神奇,没有谁不对这样的景色以赞叹的。 清乐林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宁静祥和,因为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是没有俗世纷争的地方。 “师叔,那雷忠到底是何人?为何一定要与您一较高下?”万锺一边很吃力地走着路,一边很是疑惑地问公车子问题。 公车子虽然年纪比万锺大上好几十岁,但是走起路来却要比万锺好许多也轻松很多,不似万锺那般没走几步便累得直大口吸气呼气地。听到万锺这样问,便不禁呵呵笑道:“雷忠也算是你的老前辈,他与我们一样,只是我们都是世代相争而已。” 墨夷少师在旁边,听得有些不明白,便问:“老前辈,你们在争些什么?我看也没什么好争的呀?” 司马茗越和徐若馨则走慢些,是想等一等走在后面的万锺。公车子轻描淡写地道:“雷忠与我本是墨家医学一派,祖上都是以公车一姓为墨家医派,只是后来所收弟子甚多,便出现了多姓医派。而公车一姓的医学都是代代相传从不外传,因此其他姓氏的医术高人便要与公车一姓比个高低,以展现出是谁的医术高明。后来······直到现在公车一姓的人越来越少了,而在世之人大都不愿再踏入尘世了,便寻个隐蔽没有战乱的地方隐居起来,如能收到好徒弟便将全部医术相传。这样一来也······”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墨夷少师点点头,叹道。 公车子转过头看了一眼墨夷少师,然后笑了笑,就没有说什么,便走向那竹林。 ********** “你怎么又跑到上面去了,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墨夷少师抬头看向屋顶,那徐若馨又是坐在那里看着别人看不到也想不到的东西。 徐若馨心里想着:“若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寻一片胜似仙境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可是这样的生活我真的能拥有吗?像这样好的地方又去那里找?或许我不属于这样的地方,或许我并没有真正想过要这样的生活?也许······”突然间,墨夷少师的话打断了她的美好的梦想。 墨夷少师见徐若馨还没有答应,又叫唤了几下,道:“嘿,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就······” 徐若馨不屑一顾地看了墨夷少师一眼,道:“你管不着我,我爱怎么就怎么,用不着你来乱喊乱叫的。” 墨夷少师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谁要你关心了,我跟你,毫无关系。”徐若馨还是大小姐的性子,显得有些娇气也有些孩子气。 墨夷少师道:“我说你也真是的,当时可是你想要跟来的,我可没有硬拉硬扯的要你跟来的,再说······” 正在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说话的时候,司马茗越拿着一些药草从屋里走出来了,看见他们俩人在说话,但仔细听去又像是在争吵,便走了过去。看见徐若馨在屋顶上,道:“若馨,你为何又到上面去坐了。” 徐若馨见是司马茗越,高兴地道:“茗越姊姊,你也上来吧!这上面可好了,可以看到那天边的云彩,那云彩好美啊!茗越姊姊,你快上来啊,看那云就快没有了。” 司马茗越虽然在年龄上比徐若馨大三岁,但是其心里已经承受过了多少痛苦,如今也慢慢地没有了那大小姐的性子了,有的只是能够面对未来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司马茗越显得有些成熟稳重,不过也不失女性独特的阴柔之美,想玩,想高兴的时候还是会毫无顾忌地痛快去做开心的事情。 司马茗越微笑道:“真的,在上面真的可以看到那云霞?”徐若馨“嗯”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的,茗越姊姊你上来吧!”司马茗越把药草放好,便纵身一跃,身体如那春燕般轻盈灵巧,毫无声息地飞到一丈多高的屋顶之上。 “茗越姊姊,你看那里,是不是很美。”徐若馨喊道。 司马茗越坐在徐若馨身旁,看向徐若馨所指的方向,看到那一幕,惊道:“那里真的是很美呀!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么美的夕阳了。”她们俩人看那西天边,看得入神了,也不知道墨夷少师在下面喊了多少遍。 墨夷少师见喊她们不动,也作罢了,继续到一旁去劈柴。 公车子因为与雷忠比武了,虽然没有什么伤,但是亦是有些疲累,故一回来便回房中歇息了。那万锺则在屋里研磨药粉,磨得累了,便走出屋来到院子里走走。 出到屋子,看到墨夷少师还在劈着柴,但是没有看见徐若馨和司马茗越俩人,只听见她们的声音。便问墨夷少师:“少师,若馨和茗越姑娘去哪里了?我怎么只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但是见不着人影。” 墨夷少师回头看见是万锺在那边,便抬头有看了她们俩人,说道:“她们呀!在屋顶上面呢!”万锺走到外面,再回头向屋顶上看去,见徐若馨和司马茗越果然在那上面。 此时,万锺和墨夷少师只能无奈地等待徐若馨和司马茗越在上面看那云卷云舒了,自己就只能在下面看花开花落了。 夜幕终究来了,把徐若馨和司马茗越的美梦留给了明天。 他们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月亮也早早地跑到了中间来了,夜里的风好像不冷了,渐渐地有了些暖意。 “师叔,您怎知道那村长不会是在骗我们的?”万锺问道。 公车子休息了一些时间,也恢复了很多,这时候万锺和他们三人在询问那村长交代的事情。公车子仔细地听了一遍过程,便跟他们说了许多事情。万锺一问,公车子呵呵笑道:“此事还不是时候,到合适的时候,你们就自然会明白的。现在你们答应了那村长的事情,那么就去帮他找到白鹿刀吧!据我所知,白鹿刀现在或许在青幽素手中。” 徐若馨很是好奇,便立马问道:“这青幽素是谁?” 公车子,沉默了一会,道:“这个等你们找到她时就会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们或许会给你们带来不利。” “公车老前辈,那您知道这青幽素现在在那里吗?若知道,我们就直接去找她便可以了,这样一来寻白鹿刀就容易多了。”墨夷少师追问道。 公车子微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我只听过她的名号,别的也不曾知晓。无论怎样,这次还是得你们自己去寻找,至于能不能找到那传说中的白鹿刀,我也没办法说出个理来。你们也就尽力而为吧!” 万锺拿着那张图纸,看来看去,脸上一脸的愁容,很是不解,问道:“但是这些地方看起来都是不太会藏有白鹿刀的可能啊!你们想想看,这武当山创立百年,若是真有白鹿刀,他们一早就会去寻找了。这九华山和皇宫也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们看似没有可能的地方或许白鹿刀就藏在其中,若是你们不去找,就算再怎么想也永远不会找得到的。”公车子道。 他们谈论了一夜,最后决定了要去寻找那把白鹿刀。可是司马茗越并不想去,因为她的心中只想着报仇。她想在公车子老先生那里多学些本领,也好去对付那些毒害全镇、杀害父亲以及全镖局里的人。这一点公车子从见她的第一眼就已经发现了。 万锺并不想报仇,因为多子木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但是多子木杀死了师傅,这样的仇恨却让万锺难以接受,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他心里也想着要手刃多子木为他的师傅报仇,这也是他师傅临死前最后的遗愿。 时间有很多事都不会如人所愿的,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弯路和岔路来让所有人去选择,最后到底是做如何选择,那么就要看每个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像天一样可以选择晴天或是阴天。 ; 第一百零七回 离开清乐林 “公车老前辈,万大哥,司马姑娘,我们走了,你们要保重!”墨夷少师躬身施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开。 公车子微笑道:“你们此去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所以你们在路上也要小心,若是寻不到刀,那也不用为难自己。别的老夫也不再多说了,只愿你们都能够平安无事便好。” 徐若馨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灵动的双眸里闪闪地泛着泪花,紧紧地拉着司马茗越的双手,欲哭未哭地说道:“茗越姊姊,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啊!我自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玩的,有时也是陪伴的丫鬟与我一起玩,我好想有一个姐姐跟我一起玩、一起聊天。可是······” 司马茗越摸了摸徐若馨的头,微笑道:“傻丫头,我现在不就是你的姐姐吗?没事的,只不过现在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帮那村长寻找白鹿刀,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徐若馨点了点头,而后很不情愿地转过身去和墨夷少师一起走出梅竹林。 万锺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说些什么,就跑上去追到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身后,说道:“少师,若馨,你们一定要保重呀!等我跟公车子师叔学会了武功,我就和茗越姑娘去找你们。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学多久,但是我想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如果你们很快就找到了白鹿刀,那么你们就到这里来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 “保重。”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了,还是那来时的路,只是路上的景色是倒过来了。 离开清乐林,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并没有直接去寻找白鹿刀,因为那武当山和九华山离京城还有很远的路,要到那里去需要一个多月,所以他们俩人决定先回京城到徐若馨家中去,然后再做打算。 “嘿,你说,我们能找得到那白鹿刀吗?我怎么老感觉就靠我们二人,恐怕是找不到的。”墨夷少师边走边想,想着想着就有了这样的疑问。不过他的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有谁知道想要寻找着白鹿刀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个。 徐若馨停下脚步,看着墨夷少师,道:“是你自己要帮人家找的,你怎么现在就有放弃的念头了。” 墨夷少师解释道:“我,我哪有要放弃不找了,我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再说我可不像那些个不讲道义和承诺的人。” “行了,你别那么多废话好不好,赶紧走吧!离京城还有一段路呢。”徐若馨不耐烦地说道。 他们趁着早上凉爽惬意的时刻,走过竹林,树林,慢慢地接近京城。这一次他们就没有在路上耽搁时间了,而是直接进城里。 进了城,里面还是一样的热闹与新鲜,不过这只是对墨夷少师来说而已。对徐若馨来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可看的,有的只是吵闹的声音,因为从小就生长在这里,对这个已经很熟悉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热情,相反在去了一次清乐林之后,她却慢慢地喜欢上那种宁静安详的生活方式,只是才有点念头。 生活的时间就像那流水,一去万里且永远不能再回到原点。 “爹,娘,我回来了。”徐若馨刚踏入门口就冲着里面大喊。墨夷少师跟在后面,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刘氏在后院里听到了徐若馨的声音,便立马跑出来,一见她就喊道:“馨儿啊!你回来了。”说着,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像一朵花似的。 徐若馨此刻也是很高兴,感觉离家久了,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毕竟,家人才是最好的。墨夷少师看见了,心里也替徐若馨高兴,但是心里也觉得有些难过。 徐若馨高兴地道:“娘,我这些天去到了一个好地方,那里的山都是青色的,那里的水是蓝蓝的,那云雾总是缠绕在山顶上,还有······”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得都忘了喝些茶水,也把墨夷少师还站在门口的事给忘了。 刘氏微笑道:“那你们找到了,那个叫什么的人了没?” “找到了,他们就住在那个很美的地方。再后来,我和他们一起到一个村庄里去救人,我们忙了一天才把那些村民都给救了。” “看来,我的馨儿真的是长大了,还去······” 徐若馨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没有看见谁一样,便问:“娘,我爹呢。他去哪里了?” 刘氏道:“你爹到宫里去上早朝了,现在这个时辰估计也快回来了。” 徐若馨转过身去,对站在门口处的墨夷少师喊道:“喂,你还不进来。” 墨夷少师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便左右瞧了瞧,道:“我,我进到哪里?” 徐若馨笑道:“你不是来过一次吗?怎么还是这么拘谨啊!你就进来随便坐就行。” 刘氏见了,也是微笑道:“对啊!少师,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就行,你想吃些什么就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墨夷少师心道:“我以前都是爷爷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得去做什么的,现在换过来了,吩咐别人去为自己准备东西,感觉这不是很好。唉,这种生活还真的不适合我啊!” 徐若馨看见墨夷少师站在那里呆呆的在想些什么,便轻轻推了一下,道:“喂,你干嘛?在想什么呢?想得整个人都傻了一样。” 墨夷少师没听到徐若馨的话,只是还记得刘氏所说的话,便道:“多谢了,伯母。我······” 还没等墨夷少师说完,徐若馨就立马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他们俩人也认识了也有两个月了,不过在性格上有时还会有些执拗。 刘氏看见徐若馨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就和她一同到房中去换衣服,墨夷少师虽然有些拘谨,但觉得徐若馨的爹娘待自己如自家人一般,也就慢慢地放松了,便找了地坐在那里,随后有丫鬟端上茶水来,随手拿起来喝。这一下就感觉和在清乐林里有很大的不同。也许墨夷少师根本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因为这样的生活没有那么无忧无虑,没有那么逍遥自在。 不管怎么样,体验不同的生活才能够做出最后的选择,选择最适合自己的生活。 过了良久,徐若馨和刘氏才从后堂走出来,墨夷少师一见徐若馨,感觉眼前的徐若馨不是前些日子一起的她了。换了紫蓝色的衣服,看起来这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身上迷人,其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磁力。与之前的徐若馨相比,此时的她多了一种侠女之气。 徐若馨发现了墨夷少师在看他,便走过去,直接问:“我换了衣服,这好看吗?” 墨夷少师的脸一下子红了,便掩饰道:“你好不好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这衣服是穿在你自己的身上的,我怎么说好不好啊!” 徐若馨娇气地“哼”了一声,道:“跟你也说不明白。” 刘氏问:“对了,少师、馨儿,你们吃过午饭了没有?” 徐若馨道:“娘,我们没有吃啊!我们只是一路在赶路所以就没有在路上吃什么。现在要不是您提起,我还真是饿,很饿了。” 刘氏笑了笑,便吩咐下人去厨房煮些好菜来吃。 他们吃完饭后,便到庭院了小坐一会,徐若馨见她爹爹徐佳伯还没有回来,便问刘氏:“娘,怎么我爹他还没回来。现在这个时辰早朝早已经结束了。” “你别着急,或许你爹还有公务在身呢!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爹,他啊,一谈到国家事务就忘了其他事了,估计把我们也给忘了。”刘氏道。 徐若馨咯咯娇笑,然后在刘氏的怀里撒娇道:“还是娘对馨儿好,爹爹他都从来不理我的。” 就这样,时间慢慢地溜走,一天也很快过去了。 ; 第一百零八回 茶楼遇云河 “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一个家童在门外大声喊道。 徐若馨听到了,甚是高兴,便跑出去,一见徐佳伯就高兴地娇笑道:“爹,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呀!我和娘等了好久了。” 徐佳伯本来从宫里回来就感觉疲惫不堪,况且为了那些琐碎的烦心事而弄得左右不安,一时脸上无半点笑容,不过这时看到了徐若馨却是另一种心情了,心里面那种烦躁与无奈,身上的疲劳都到了九霄云外了,脸上笑得很是愉悦,放佛徐若馨就是他心里最后的归宿地一样。 徐若馨一上来就拉着徐佳伯的手,俩人一同进到屋里,刘氏和墨夷少师也跟在徐若馨身后出来了,站在门口处等着。 徐佳伯高兴地问道:“馨儿,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你们不是去找你们的朋友吗?难道没有找到?” 徐若馨娇笑道:“找到了,有我去找怎么会找不到呢!我们在那里待了四天了,那里有很多好玩的,现在跟您说了,您也不知道,等有时间我和您一块去,您一定会很喜欢那个地方的。” “馨儿,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说话算话。”徐佳伯微笑道。 刘氏看见他们两父女这般,心里也是一阵欢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微笑道:“你们俩就快些进来吧!外面的太阳大着呢!” 墨夷少师心里甚是羡慕,见到徐佳伯也上前来躬身施礼。徐佳伯看见了墨夷少师,便道:“少师,你也在此啊!都进来坐会吧!我也正想与你说说一些事情呢!” 他们都进到屋里去坐,随后家仆就端上茶水来了,开心的聊了许久,感觉好像都是知心朋友一样。 过了良久,徐若馨便对徐佳伯说道:“爹,明天我就走,我今天回家其实就是想见一见您和娘亲的,我觉得呆在家里也不好玩,所以就想再出去走走,看一看别的地方,我觉得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好玩的和好看的景色。” 刘氏一听徐若馨这样说,一下子着急了,问道:“馨儿,你才回来,怎么,怎么这么快就不想在家里了。你现在也不小了,一个大姑娘家的,不呆在闺房,整天出到外面跑来跑去的,这,这成何体统呀!再说,外面多危险啊!” 徐若馨立马靠近刘氏,娇气的说道:“娘,我已经长大了,我觉得有些事情可以由我做主了,天天呆在闺房,那还不把我给闷坏了。再说,这一次我出去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你又在骗娘亲了,你除了出去外面玩和闹事,还能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去做啊?”刘氏又道。 徐佳伯听了捋着胡须呵呵地笑了笑,道:“馨儿,你不妨说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做。” 徐若馨看了看墨夷少师,墨夷少师会意,便点了点头,之后,徐若馨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情叙述了一遍。 刘氏听了,就更加担心了,更不想徐若馨出去了,道:“馨儿,你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危险,你说你们到武当山和九华山去寻也就罢了,可是,可是这到皇宫里就不行了,你虽然和你爹进过皇宫,可是你不知道这皇宫的戒备究竟有多么森严。别说你们想进去了,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啊!这绝对不行,绝对不可以。你这样做了,弄不好也会连累到你爹,你知道吗!” 墨夷少师听后,虽然觉得这么做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有危险这一事还是有考虑的。徐若馨这下子便不知道怎么办了,本来还以为他们会答应的,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徐佳伯道:“馨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一时意气用事。况且这白鹿刀已失传已久,想要找到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你和少师真想去找到这把白鹿刀,那么我也不反对,只是这事确实有很大的危险。” 徐若馨也知道他们俩人是担心她的安危,但是她还是想去找那白鹿刀,便道:“爹,娘,你们长教导我为人需讲信用,这次既然女儿答应了别人那么我就要去帮助别人找到这白鹿刀,否则我就会失信于人了。” 说了很多,最后刘氏和徐佳伯还是同意了徐若馨和墨夷少师一起去找白鹿刀,至于为什么最后会同意,这个问题只有徐佳伯和刘氏知道。 生活在今天里,或许明天就在眼前。月亮绕了一圈,太阳又该升起来了。 “爹,娘,我走了,您们要保重身体。特别是爹,您每天要整理那么多事情,一定很累,女儿不在身边提醒了,您也要记住每天晚上要早睡,娘亲也是,你最近身体不适很好,您一定要多加休息。” 说了一会,墨夷少师也躬身施了一礼,道:“伯父,伯母,您们放心吧!我会照看着她的。那我们这就走了。” 徐若馨立马说道:“谁要你照顾啊!” 刘氏有些舍不得,道:“馨儿,你这一走又像上一次你离家出走那样了,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这一次还可能一年半载的也回不来。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徐佳伯微笑道:“馨儿,爹昨晚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没?” “爹,我记住了。”徐若馨也是简单地回答。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俩人辞别了刘氏和徐佳伯,便往东走去。刘氏和徐佳伯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身影,刘氏道:“老爷,你说这样真的可以?” 徐佳伯转过脸微笑道:“夫人,你放心吧!只要馨儿离开我们,那么她就不会牵连进这件事当中来。” 刘氏又问:“你真的不打算告诉馨儿这些事?” “唉,不用,等时机到了她自然会明白的,会明白的。”徐佳伯叹道。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一起往东城走去,徐若馨道:“喂,你知不知道怎么去武当山啊?我们这往东城走,到底方向对不对啊?” 墨夷少师停下来了,道:“我可是跟着你走的,我,我怎么知道那武当山在哪里呢?” “你,你,那你不懂路,还走在前面。”徐若馨喊道。 墨夷少师心道:“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大小姐的性子又犯了,我真想不明白当时怎么会碰上她这个人。也想不明白爷爷怎么回让我护送她回京城,现在可好了,摊上这事还真是头疼。” “走吧!现在只能见人就问了。”徐若馨无奈地说道。 不过对他们俩人确实有些难处,毕竟他们都从来没有真正出过远门,对外面的路更是一窍不通。 此时,街上的人来往匆忙,好像为了能够买到好东西或许能够快些回家,连脚步声也变得很乱,其声音也是很吵杂。也分不出,那些是草鞋的声音,那些是布鞋的声音。不过吆喝声却是整条街巷最为响亮的声音。 墨夷少师难得来一次,也不管徐若馨在一旁了,看见有什么热闹的,很多人围在一起的,都要凑过去看一看,否则难以满足内心的好奇心。 徐若馨则慢慢地走在街道中间,有时也左右看看,看看那些是买女儿饰品的,看见有好看的也会走过去看一会。 这一次,他们俩人才真正踏入了江湖这一块黑暗,残酷的领土里。武林本来离得很远,不过这一次却是在一步一步的靠近。人的一生也是这样,是从平静到混乱,再由混乱回到平静。这只是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有酸甜苦辣,别人没有经历过的,都将会在其中体验。 在徐若馨看一些饰品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人,此人很是眼熟,但是一时间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随后,把正在看变戏法的墨夷少师给拉过来了,墨夷少师一看,惊道:“那不是云河大哥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 第一百零九回 此去武当山 徐若馨和墨夷少师看见端木云河走进了一家茶楼,然后当确认了是他之后,他们俩人也进到那茶楼里去了。 他们俩人进到里面去向四周看了看,在寻找端木云河是坐在那个地方,看了一遍,只见在一个比较靠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那里,坐着的就是端木云河,他背上还是背着一把银装刀。 徐若馨快步地走过去,很是高兴,笑着喊道:“云河哥哥,云河哥哥,你怎么也到京城了?” 此时,端木云河正在喝着茶水,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便抬起头来看过去,却看见是徐若馨,其身后还有墨夷少师,便高兴地立刻站起来,应道:“原是是若馨姑娘和少师兄弟啊!我还以为是谁在喊我呢?” 墨夷少师跟在后面,走到端木云河面前,双手抱拳,道:“好久不见,云河大哥,进来如何?” 端木云河细细地看了看周围,道:“若馨姑娘,少师兄弟,你们先坐下来再说吧!” 他们俩人也一起坐下来了,云河叫小二再添两个杯子来,不一会儿那小二便拿来了两个杯子,云河为他们二人各倒上了一杯茶水。 墨夷少师问:“云河大哥,当时南岗镇一别,到今日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你到京城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啊?” 端木云河喝了一口茶,道:“若馨姑娘,少师兄弟,你们有所不知,我是今日才到京城来的,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麻烦,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今日才来到京城,可是,可是,我们南岗镇一别到如今已有半月了,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墨夷少师很疑惑地问道。 端木云河并没有说这一路上所遇到的事,其实也是不想把徐若馨和墨夷少师牵连进来,否则会给他们俩人带来危险,所以当墨夷少师这样问的时候,便回道:“虽说遇到了麻烦,不过这也没什么的。你们也不用担心。”就这样,云河一句话带过,将有些事情先掩盖住了。 徐若馨和墨夷少师见端木云河这样说了,也不好意思再去问了,只是随便聊一聊近日来的好事情。 聊到高兴处,都笑呵呵地,往日的劳累和烦恼即刻不见了。聊了好一会儿,端木云河便问:“对了,我还不知道少师兄弟和若馨姑娘,你们俩这是要去哪里?”云河看见墨夷少师拿着行装,背上还背着一把用布裹着的刀。 墨夷少师刚想说,却被徐若馨抢先一步先说了,不过是凑到端木云河的耳边细细地说着。墨夷少师心道:“这里又没有什么人,干嘛说个话也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地。” 说了一盏茶的功夫,端木云河听后,微笑道:“原来你们还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不过既然答应了,就去寻找吧!只是,这样确实是十分危险,况且江湖险恶,很多武林中人也会觊觎这把刀的,现在我虽然还没有看清这到底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还是担心,现在就已经有人在寻找这刀了。到时,也是一场恶战。” “云河大哥,这真的有那么危险吗?不过,我只是觉得不就是一把古代名刀而已,也用不着争个你死我活吧!”墨夷少师不屑地说道。 徐若馨也没听到什么,只是掩口娇笑了一下,随后喝了一口茶水。端木云河道:“你们此去武当山,我想并不会那么顺利,不过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什么。” 墨夷少师笑道:“云河大哥,你就放心吧!去武当山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若是遇上危险,我逃跑不就得了吗?” “你懂什么呀!又没去过武当山,连路也不认识,这可怎么去啊!”徐若馨托着下巴,瞪着墨夷少师看。 他们说了很久,外面街道上依然还是热热闹闹地,来往的人依然是那么多,可见这京城真的是繁华,比江南还要繁华。单说来往的人,就比一个小镇的人都多。 茶馆里也是很多人,楼上楼下的,都挤满了人,可谓席无虚座。端木云河所坐的地方,算是这个茶馆最安静的一块地方了。这个茶馆也是附近有名的茶楼,其茶品多如牛毛,来茶馆里喝茶的人,也有很多是平民百姓,也有很多是达官贵人。 就在他们喝着茶,聊着一些开心的事情的时候,从茶馆门外走进来了一伙人,最先走进来的那人身着华贵的衣服,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上等的丝绸。其后跟着五个人,那五个人也是穿着很不普通,看来这些人可真是不简单。 他们一进来,那店小二就马上跑过去,满脸笑嘻嘻地,很是恭维地道:“胡小爷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了。胡小爷,能来小店喝茶,这是使小店蓬荜生辉啊!胡······” 那人道:“得了,得了,你别废话了。我只问你,有没有给小爷我留个好位置啊!” 那店小二向茶楼里,四处看了看,嘻嘻笑道:“有,有,胡小爷来了一定有。只是······” 那叫胡小爷的人身后的人听到那店小二说了“只是”二字,便立马上前来揪着那店小二的衣服狠狠地喝道:“只是什么,我告诉你,我家小爷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那店小二吓得全身发抖,其实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位小爷爷不是很好惹的,道:“是,是,不过······不过,楼下没有了座位,那各位爷就到楼上去吧!” 这时,茶馆的老板从楼上下来了,看见了那人,便立刻快跑下来,跑到跟前,也是一般恭维地嬉皮笑脸地说道:“小人不知道是胡小爷来了,真是十分施礼,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日胡小爷想喝什么好茶,都不用付账,算是我赔礼的。” 那胡小爷身后另一人,走上来用力一推那老板,那老板差一点就跌倒,而且道:“什么,我家小爷喝你们的茶,你还想收钱不成。我说,你也不好好想想,我家小爷是什么人,那可是胡宰相的大少爷。我家小爷来你这里喝茶,那是便宜了你啊!你还得沾了我家小爷的光啊!” 茶馆里的人都知道在这里闹事的人就是胡惟庸的儿子,胡惟庸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在京城没有谁不知道的,也没有谁不怕他的,现在他的儿子依仗着他爹在朝中的势力和权力,在京城一带更是胡作非为,每个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就是敢怒而不敢言。 在茶馆里喝茶聊天的人,在那几人进来之时就已经瞬间紧张起来了,所有人放佛是遇到了瘟神一样,连话也不敢说了,就连喝茶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来。 墨夷少师见了,心里很是不舒服,心道:“哪里来的人,竟然这般蛮横,如此嚣张之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仗势欺人,等一会儿看我不教训教训他们。”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回 此去武当山 那六人也是十分不讲理,不过在他们看来,道理是说给那些下人听的,他们就是讲理的执行者。对他们也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有的只是不一样的方式。 那茶馆老板和店小二也知道眼前的这位胡小爷是得罪不起的,若是弄得他不高兴,那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于是,俩人都是十分谨慎,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有什么服务不到的,怕惹到那胡小爷不高兴。 那胡小爷,是胡惟庸之子,单名一个龙字,此人生性好色且仗着其父亲在朝中的权力与势力,在京城一带四处为非作歹,做尽丧尽天良之事。他想要的东西,没有谁敢跟他抢。跟他作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此人不学无术,专学些害人之法,非但如此还拉拢了京城最大的暗杀组织为其卖命,身边净是些市井小人,每日里都是吃喝玩乐,而且吃到哪一家那一家就是到大霉了,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他。 胡龙身后那五个跟随,虽然穿着锦衣绣服,但是都是些市井小人。都是巴结胡龙以求得他的庇护,一来可以借助他的势力来做很多事情,二来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三来或许能拿个官来做。他们心里就只有这些念头,也没有别的,一旦落势便各自奔走了。 那茶馆老板吓得冷汗直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那胡龙四处看了看,见还没有人让座给他,便对身后的跟随使了个眼神。随后,有一人马上意识到了,就立马笑嘻嘻地走到胡龙跟前,道:“胡小爷,您有何吩咐?” 那人还以为会得到胡龙的赞赏,谁知胡龙拿起手中的扇子往他头上用力一打,喝道:“你这个饭桶,我叫你半点事情,你都办不好,怎么你就不长点脑子,你给我好好想想。”那人捂着头,一脸的委屈。胡龙见了,喝道:“怎么,你还不给我滚啊!还想等着领赏不成。” 这时,身后又有一个人走出来了,这人还算是比刚才那人机灵一些,一站出来就对茶馆里的人喊道:“现在,我家小爷要喝口茶了,你们就都给我滚吧!我家小爷不喜欢和你们这些下人坐在一起,识相的话,就赶紧滚。” 一时间,茶馆里的人都快速地往茶馆门外跑去,生怕走慢了又是一阵毒打。那老板看着喝茶的客人都走了,心里也没有了底,连忙跑到门口处,喊道:“慢走啊!慢走啊!” 墨夷少师此刻更是气在心头上,平日里他也是对这样的仗势欺人的人是十分嫉恶的,现在碰上了这么一伙人,少师怎么也忍不住了。 徐若馨和端木云河也不知道眼前的胡龙就是那胡惟庸的儿子,现在对他也是十分厌恶的,心里早就想教训这叫胡龙的人了。他们三人在茶馆里的人都走了的时候,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喝着茶,根本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这并不是小看那些人,而是看不起这些仗势欺人的人。 过了不到一会,茶馆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老板和那店小二了。不过让胡龙一伙人吃惊的是,居然有三个不怕死的人还留在茶馆里喝茶。 有一人对着喊了墨夷少师他们三人喊道:“你们还不给爷滚蛋,小心爷给你们好看的。”喊了几下,但是还是不见墨夷少师和端木云河、徐若馨他们有任何动静。 于是,有三个人走过去了,有一人一只脚踩在墨夷少师坐的凳子上,双手挽着衣袖,这一情景倒是很像市井小人。其他两人,一人站在端木云河身后,一人站在徐若馨身后。 有一人说道:“你们,你们也真是不识相,难道你们连我家小爷的名号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让我们帮你们来记一下我家小爷的名号呀?我告诉你们,你们本来可以走的,现在我们觉得喝茶没什么意思了,想和你们玩玩,如何?” 另一人仔细地看了看他们三人,看见徐若馨了,眼前一亮,平日里的色心又起,调戏道:“哎呦,我说今日怎么怎么走运呢!我今日可是走了桃花运啊!这么个儿大美人,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享受。” 其他两人看了,也是一惊,平日里从来没有见过像徐若馨这般美貌的女子,今日见了,哪里受得了这般貌美的女子坐在跟前。 墨夷少师此时听了他们三人的话,更是忍无可忍了,立马一拍桌子,喝道:“你们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们这些不学无术之人,只是些市井流氓,平日里净做些伤天害理之事,真是狗仗人势。今日你们遇到我,一定会教训你们的,让你们也知道什么人也是不敢得罪的。” 徐若馨虽然很是生气,但是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只是些小人,跟他们耗没有多大好处,反而会累了自己。端木云河则很是淡定从容,不管他们说些什么或是有什么动作,都是一样淡定。直等到对方动手了,若对方动手,那就只好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也好让他们的嚣张气势灭一灭。 墨夷少师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平生也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一直都是想想而已,因为不会武功,所以以前遇到这种事情,都是被挨打。不过这样还是让他有这份侠义心肠。 有一人奸笑道:“呦呵,怎么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居然这么大声跟爷说话,好,好,今日也就要让你见一见棺材是什么颜色的。” 那人刚想举起手来往墨夷少师脸上打去,却被胡龙叫住了。胡龙走过来,是因为他听见那三人说这儿有一个大美人,况且从背面也能看出徐若馨是个美人儿,此时他的色心更是被他们唤醒了。一听到美人二字,便不记得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茶馆的老板和小二见墨夷少师和胡龙作对,当即吓出一身汗来,那老板心里之哭喊着:“完了,完了,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会遇到他们三人。你们和谁作对不好,怎么偏偏和这胡龙作对呢?这下子,我的茶馆要完了,我这条老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在茶馆外面有很多人看着里面的一切事情,他们都等着会发生什么大事。可是,没有人能够猜出结果会是什么。 阳光总是很大,有些耀眼,可是在茶馆里却是可以得到凉意的,但是在里面却有另一种火热的感觉。外面的人,身上的汗水都流到了脚下了,阳光还是不放过他们。 未完待续······进来考试甚多,所以······ ; 第一百一十一回 此去武当山 胡龙慢悠悠地走过去,冷冷地笑了笑,一个劲地看向徐若馨,一看立马愣住了,那双下流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徐若馨不放,嘴巴也在流着口水。 墨夷少师看见了,心里十分气愤,还没等那胡龙看够,就一拳打过去。虽然这一拳还没有厉害到把胡龙打伤,但是也够胡龙尝尝什么叫做拳头的滋味了。 徐若馨也是十分生气,因为胡龙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调戏她,现在她也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不过,这件事还是墨夷少师先做了。 随后,胡龙的五个随从被墨夷少师的这一拳给吓了一跳,因为他们跟了胡龙这么多年,从来就是他们打别人的,可从来没有见过被别人打的。再说,胡龙的名号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和当朝宰相胡惟庸的儿子胡龙作对的。可是,事情就摆在眼前,现实就是现实。 那胡龙被墨夷少师一拳打趴了,倒在地上,双手捂着鼻子嘴巴。徐若馨也是被墨夷少师突然的出手吓了一跳,当去看那胡龙时,发现胡龙已经是流出血来了,鼻子和嘴巴上都是血。 端木云河本来还不想与胡龙这些人纠缠的,但是看到他们这样嚣张跋扈,狗仗人势的小人,心里倒也想教训他们一番的,只是想等一个机会。一开始云河也发现了墨夷少师很是生气,只是没有意识到他会这么快就出手了。 胡龙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墨夷少师,很吃力地喊道:“打,给我狠狠地打,给我往死里打,哎呦啊!”喊了几下又道:“那女的给我抓起来,那两个男的给我打死他们,这混蛋居然敢打老子,看他是不想活了。” 那五个随从立马扑上去,伸出拳头就向墨夷少师打去。虽然墨夷少师现在的武功还比不上那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对付他们五个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手无缚鸡之力的市井小人来说还是足够的了。 墨夷少师三五下就把那五人打趴在地了,那五人也是“哎呦”喊痛,叫喊个不停。端木云河见此景,微笑了一下,心道:“少师兄弟居然也这般冲动,不过也好,对他们这些小人也不用和他们多讲理。” “看不出,你这人不但挺仗义的,而且还有那么两下子。不过你也太鲁莽了,万一打死了他们,这可是要吃官司的。”徐若馨微笑道。 墨夷少师狠狠地揍了他们六人一次,心里的气也算是出了,此时也是舒服多了。转过脸去看那胡龙,看见他爬到一根柱子旁,靠在那里擦拭鼻子上的血。于是走过去,想再打他一拳。 胡龙看见墨夷少师走过来,害怕又被打,便喊道:“你,你给我站住,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我。我告诉你,我可是不是好欺负的,我爹可是当朝宰相,你,你若是再敢打我,我一定会叫我爹把你们全部杀了。你,你别过来······” 墨夷少师走到胡龙面前说道:“你爹是当朝的宰相,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做宰相,况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只知道仗势欺人,如果不给你点教训,你大概也不会知道什么人也是不能得罪的。” “你,你敢!”胡龙很是害怕墨夷少师再打他,算是半恐吓半哀求的说道。 墨夷少师笑了笑,道:“不敢,对付像你们这样的小人有何不敢。”话没有说完,又往胡龙脸上打上两拳。 胡龙被墨夷少师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还流着血。 胡龙的五个随从也是一样,毫不经不起挨打,才被墨夷少师打几下就站不起来了。他们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了,见打不过墨夷少师,就爽性躺在地上不起,装作被打伤了。徐若馨看见胡龙的样子,掩口偷笑,细声地道:“看你还敢如此嚣张,你平日里就会欺负老百姓,今日也叫你吃吃苦头,让你知道什么叫······” 墨夷少师对胡龙说道:“你说你爹是当官的,你就凭这个就在这京城里胡作非为,为所欲为地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像你这种人就应该掏出心肝来喂狗。” 端木云河走过来,说道:“少师兄弟,我看今日就放过他们吧?若是再见他们欺压百姓,仗势欺人的话再将他们的心挖出来也不迟。” “怎么能够放了他们,放了他们,他们以后还是会继续胡作非为的。像他们这样的人我也见过,我也打过不少,虽说他们人多势众,打不过他们,但是我就是要出了心中的恶气。”墨夷少师忿忿地说道。 胡龙坐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了,捂着嘴脸,那双鼠眼一直在转动,像是在想些什么馊主意一样。 徐若馨也走过来,道:“今天就算了,暂且饶过他们,而且现在在京城,把事情闹大了始终不是很好。” 此时,墨夷少师稍稍有些冷静下来了,道:“好吧!那就放过他们了。打他们一顿也算是给他们的教训了。” 说完了,然后端木云河他们三人决定离开这个茶馆,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烦。就在他们走出茶馆的时候,突然飞过来一把剑。端木云河早已知晓,便抢先墨夷少师一步,用手中的银装刀向右边轻轻一格挡,只听到“铮铮”的响声,随后从茶馆的楼上跳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大刀,另一人一跳下来就跑过去扶起胡龙,道:“胡小爷,您没事吧?我们来迟了。” 胡龙见救兵来了,又立马从刚才的草包变回威风的胡小爷了,连说话的口气也变了。端木云河知道来人的武功不简单,虽然还弄不清楚对方的套路,但是也能够清楚地分辨其武功的高低。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原本想放过胡龙,就离开京城前往武当山的,竟没有想到胡龙居然还会有救兵来相救,而且来者还是武艺高强之人。这下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胡龙竟然连武功高强的人也收买了。 茶馆的老板,见了这样的一种情景,心里就是欲哭无泪了,知道在他的茶楼里必定会有一场打斗。眼前的胡龙又是胡惟庸的儿子,这样被人打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按照认识胡龙的人所说,胡龙此人非但气量小而且为人歹毒阴险,不把人的性命当成一回事,在他的手上已经有几十条人命了。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二回 此去武当山 “你们给我杀了那两个混蛋,他们,竟敢,竟敢打我。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不过,你们,你们可别伤了那美人,她就给我抓起来,留着晚上等我来好好享受享受。”胡龙捂着嘴巴喊道,但是眼神里还是一副下流的样子。 那茶馆老板一听这样的话,当场吓了一跳,要是在他的茶楼里出了人命,那以后可就没有生意了。这样下去,他以后的生活也成了问题,因为这家茶楼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是他的命根子。 拿着大刀的人,身高九尺,身体十分强壮,只是脑袋略小了点,从正面看显得有些不太对称,除此之外还满身的黑毛,双眼又圆又大,看着人好像是在看远处一样,别人都会被他的凶神恶煞的气场给吓坏了。袒胸露乳,拳头紧握足足有一个能装一斤多的酒坛子那么大。他只听得胡龙说要杀了墨夷少师和端木云河,二话不说,弯身屈膝,向后借力跳跃,再往端木云河那里跳跃过去,他跳在空中,举起大刀就向端木云河狂劈下来。 “小心啊!云河大哥。”徐若馨站在门口处,看见他向端木云河劈过来便喊道。 墨夷少师站在端木云河身后五六步的距离,看见他劈下来,心里也是没个底,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正在墨夷少师思考的时候,他早已逼近了,不过端木云河也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右手拔出银装刀来,左手拿住银装刀的另一头,就这样将刀举在面前。 “铿,当”两把刀相碰,发出十分响亮的声音。在他劈下来的瞬间,端木云河双脚所站的地方也陷下去了,形成了两个很明显的脚印。墨夷少师看见了大吃一惊,惊叹这拿大刀的大汉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还真是为端木云河捏了一把汗。 端木云河心道:“想不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还好他的内力远不如我,否则此次还真是挡不下来。” 他看见端木云河有些抵挡不了便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的大刀还有没有分量?今日我就拿你来开开荤,我的大刀每天都要喝上一个人的血。今日,你就来做他的祭品吧!” 胡龙一见这样的气势,哈哈大笑,知道想杀死端木云河和墨夷少师已是小问题了,然后叫身边的人说道:“秦剑,你给我那张凳子来,我要看着他们打。你也不用出去了,有大傻刀就足够了。” 秦剑嘻嘻应道:“好的,胡小爷。”此人一副小人的嘴脸,眼神中总是露出阴险冷血的感觉,而且总是笑着,可谓是笑里藏刀。不过此人的剑式十分奇特,而且也不知道其武功到底有多高。 茶馆的小二早已经吓得钻进柜台底下了,都不敢再出来了。那老板坐在地上神情呆呆的,好像一切都完了似的。 端木云河和他还在比拼着力气,俩人好像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此时谁也没有退让半分。俩人僵持了良久,端木云河一边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凝聚内力,跟他说道:“你力气是挺大的,不过你终究还是打不过我。” 话刚一说完,端木云河用力推去。墨夷少师还在担心端木云河坚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立刻又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只见他被推出去十几步,然后跪在了地上。 他被端木云河这么一推就倒退后去了,心中十分不服气,大吼了一声,又提着大刀往端木云河那里冲过去,还没有等他冲过来,却被一张桌子给拦下来了。 端木云河转过脸看去,原来是徐若馨在他冲过来之时用脚踢动桌子,使桌子滑过去拦住他的去路。 大傻刀反应也是很快地,把刀从下到上一撩,整张桌子立马分成两半。喊道:“纳命来吧!”又是挥动大刀施展一整套的刀式,而且招招都可以之人于死。就算不是刀式,单单是大傻刀的力气,就可以把人给砸死。看他的大阔刀,怎么也得有五六十斤的。 端木云河的武功在大傻刀之上,因此对付他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只是在这里还不能把他给杀了,毕竟无冤无仇的,况且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路,这样就杀了他,自己在京城也逃脱不了干系,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端木云河决定一招将他击倒但是不取他的性命。 大傻刀见自己连使三十余招还杀不了端木云河,心里更加恼火了,但是此刻他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端木云河的对手。端木云河看准时机,使出银刀刀式。 一招飞过去,秦剑见了知道大傻刀是挡不下来的,立马使出飞剑来。墨夷少师站在一旁虽然没有出手帮助端木云河,但是一直在注意着一切动静,在秦剑使出飞剑的时候,也把赤刀旋转抛出。 墨夷少师的赤刀刚好与秦剑的飞剑相撞,“当,当”几下响声,之后又听到“啊”的一声大叫,看去,只道是大傻刀倒在了地上,但是还没有死去,只是动弹不得了。 秦剑看见墨夷少师放出的赤刀,当下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把全部都是赤色的刀。这一下子,便觉得墨夷少师和端木云河他们不太简单,也不敢贸然出手了。 胡龙看见大傻刀被打倒在地,便大喊道:“秦剑,你快去,你快去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又对倒在地上的大傻刀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他们两个也打不过,我胡龙平时那么多钱给你们,你们就连这么一点事情也办不了。真是废物一个。” 秦剑此人诡计多端,对不熟悉的对手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除非对手的武功什么的都在自己之下,若果没有能够杀死对方的把握,他是不会做的。但是这时候胡龙又在旁边,虽然对这个主子十分不满,但是这个主子有的是金子、银子,也就相让与他了。不过就眼下的情形,他还是以逃走为妙,便凑近胡龙的耳朵说了一些话。 “好,好。秦剑,你真的能帮我把她抓回来?”胡龙笑眯眯地问道。 秦剑点了点头,然后冷笑地看了徐若馨一眼,道:“当然,小的办事,胡小爷您尽可放心。” 墨夷少师还准备与那秦剑大战几个回合呢!谁知他们打算走了,胡龙奸笑道:“走。”他带来的那五个随从,很是不解,刚刚被打了一顿,心里的气还没有出呢,就要走了,这也太不愿意了。 有一人问道:“胡,胡小爷,我们为什么要走啊!现在真是把他们给杀了的机会,怎么就······” “你懂什么?你懂个屁啊!你没看见大傻刀躺在地上啊!”胡龙用手中的扇子敲打他。打得自己脸上痛了,便“呜呜”地叫着。 这下子胡龙笑哈哈地走出茶馆,走之时对端木云河和墨夷少师说道:“今天爷高兴,就暂且先饶过你们,不过你们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们死得很难看。” 秦剑此人很奸诈,连跑也跑得很快,就在与胡龙说完话之后就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端木云河见了秦剑走路的形式,心道:“此人的武功很是奇怪,居然能够把剑似飞刀一样飞出来,而且其没有什么破绽,刚才若不是少师兄弟挡下来了,恐怕我还看不出他的剑式来。” 五个随从跟在胡龙身后走着,突然胡龙停下来了,转过身喊道:“你们这些混蛋跟着老子作甚,你们还不快去把大傻刀抬回去。” 那五个随从顿时傻眼了,就大傻刀的体重,就他们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抬得动,但是他们也只得听从胡龙的命令了。 街道上有很多围观的人,他们都等着看好戏,谁知这样的事情竟然会是以这样的形式结束了。在胡龙走后,这些围观的人也就各自散去了,等着到一些地方再说说此事,这样也好在茶后饭前找个事来聊聊。 那五个随从很吃力地抬着大傻刀走着,好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在街上行走的人看见那胡龙的那张被打的脸,心中不知道有多畅快,因为终于有人敢站出来为他们教训教训这个恶霸了。 墨夷少师不解地问端木云河:“云河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我也弄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我们也得小心为是。”端木云河分析道。 徐若馨走过来,道:“算了吧!现在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而且在京城还是不要闹出大事来,这样会很麻烦的。” 端木云河想了想,道:“这件事就先这样,先不管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等到发现什么线索再说。” 这时,那茶馆老板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虽然为我们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这样也会为你们带来祸害。你们现在得罪的是当朝宰相胡惟庸的儿子,这胡龙是这京城里的恶霸,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得罪他。唉!现在再多说也没有用了,算了吧!” 茶楼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几个,那店小二见外面没事情了,便从柜台里钻出来。躲在里面吓出了一身汗,此刻还在发抖。 ; 第一百一十三回 此去武当山 端木云河听茶馆老板一说胡龙就是胡惟庸的儿子,心里便知道了一些事情。不过,云河并不担心胡龙会有什么行动,因为他知道现在皇上对胡惟庸的猜疑很大,估计胡惟庸也不敢太过维护他的儿子胡龙在外面胡作非为,一旦露出什么破绽,皇上立马就可察觉得到。端木云河心道:“现在还有一事未明,那就是胡龙这种小人为何在身边有这些武功高强之人。难道······” 徐若馨看见端木云河在想事情想得出神了,便喊道:“云河大哥,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个胡龙并不是像一般的恶霸或是市井小人那样,他身后有他爹胡惟庸作为靠山,而且,而且刚才那两个武功高强之人也并非平庸之辈。”端木云河被徐若馨打断了思路,停了一会便道。 徐若馨道:“原来这胡龙就是那胡惟庸的儿子啊!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像他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活在世上只会祸害百姓。”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什么胡龙的爹是胡惟庸,胡惟庸的儿子是胡龙的,乱七八糟的。”墨夷少师听得糊涂了。 端木云河笑道:“算了吧!这件事就先放下,今日也算是教训了他一顿,若是下次再见他这般,再取他性命也不迟。” 这时,那小二走过来劝道:“三位少侠,你们还是赶紧逃命吧!得罪了胡龙,是没有好下场的。断送在胡龙手上的人命已经有好多了,凡是得罪他的或是他看不顺眼的人都没有逃得掉,最后都是被胡龙给杀了。唉,在京城里他就是一个土皇帝了。只是苦了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 “刚才就应该结果了他的性命,让他从此以后都不能再去害人了。”墨夷少师听了小二的话之后忿忿地说道。 徐若馨道:“原来他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就不应该放过他。” 那小二说了,茶楼的老板听到了也走过来说道:“你们也许是有所不知啊!这胡龙还与一个杀人团伙有勾结,听说现在有很多当官的都得巴结胡龙,以求得到保护,那杀人团伙只管钱财。”老板长叹了一会又道:“现在刘基大人被胡惟庸排挤后,皇上也疏远了他。李善长大人一人难敌那胡宰相,现在胡惟庸大权在握,没有谁敢站出来与他对抗。” 墨夷少师道:“难怪了,我就说这胡龙怎么会这么嚣张,原来他爹还是个宰相,不过像他这种人我再遇到他我一定了结了他的性命。” 端木云河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一走出这个茶馆就会立马被人跟踪监视着。” “云河大哥,这是不是真的,我觉得这件事也不是······”徐若馨惊问道。 端木云河道:“总之你们要小心,若发现被跟踪了,就要察觉,想办法甩开他,再寻个地方将他击倒一问便知究竟。” 那茶馆老板道:“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他们抓到。”说完便叫小二去收拾收拾一下桌子和地上的东西,他自己也到柜台里收拾一些东西了。 “像他这种人,你越是怕他,他就越是得寸进尺,而且会越来越嚣张跋扈。若是再见到他,我······”墨夷少师心中的气还没有消去。 端木云河看了看外面,估计了一下这时也该是午时了,算了一会才知道在这个茶楼里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又想到身上的那三封信还没有交到刘基大人手中。 他们三人谢过茶馆老板的提醒,就离开了茶楼,一直走到一处凉亭下。 端木云河道:“少师兄弟,若馨姑娘,今日能够再次见面,看来真是有缘啊!不过,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所以就不与你们前往武当山了。希望你们在路上一切平安。等到我办完了这件事,或许有时间的话我就会到武当山去寻你们,到时就又能见面了。” “那好吧!云河大哥,既然你有要事要去办,那我们也不妨碍你了,因为我相信只要有缘,就一定会再次相聚的。”墨夷少师道。 徐若馨微笑道:“云河大哥,这可是你说的,等你办完了事情,你可不许赖账,你一定要到武当山那里来找我们啊!你要说话算话呀!” 端木云河呵呵笑道:“一定,我会记住的。”三人又聊了一会,云河又问:“对了,你们之后有见过邓靖仪姑娘吗?” 徐若馨道:“见过,我们还一起去过少林寺呢!再后来也一起来京城,不过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事情,后来靖仪姊姊不知怎么了就离开我们独自走了,现在她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墨夷少师在徐若馨说完的时候,有插上话了,说了一路到京城的路上所遇到的种种事情,说得他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端木云河听了一遍,也大概猜出了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他们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所遇到的危险。 徐若馨问道:“云河大哥,你为什么突然之间问起靖仪姊姊来呢?” 端木云河挠了挠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在来京城的路上也碰到了不少麻烦。而且我发现现在锦衣卫正在追捕邓靖仪姑娘,我猜想大概那些锦衣卫是想得到邓靖仪姑娘身上的‘却邪剑谱’吧!” “却邪剑谱”墨夷少师想了一会,想到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想了一会,惊道:“这却邪剑谱我也见过,当时在少林寺的时候从邓姑娘身上掉落下来的卷子。当时那青城派的李老头和峨眉派的老尼姑还想据为己有呢!我就说······” 徐若馨也道:“对了,我也见过。不过,我不明白那些锦衣卫为什么想要靖仪姊姊的剑谱呢?” 端木云河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细说吧!现在我只是怕她被锦衣卫的人抓住,到时我怕仅我一人之力是救不了她。再说,这剑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锦衣卫的手上的。” 凉亭四周都是白杨树,叶子被风吹落,飘飞在空中。三人紧张的神经,被这一幕给瓦解了。所有的事情都还是乱成一团糟,根本没有理清思路。 端木云河静静地站在凉亭台阶下面,看着旁边的白杨树,似乎有些担心,担心有些事情会真的发生。 他们三人在那一缕清风吹过来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着那一份清凉。 徐若馨有一个念头闪过,就像是脑海里有一种欲望一样,突然顿了顿,然后问端木云河:“云河大哥,你还记得当时在南岗镇的时候吗!那时不是我跟着你在后面走吗?然后在一处竹林里,被甘大叔他们跟踪吗?我记得甘大叔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司马良。” 端木云河回忆一下那天的情形,也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而后道:“司马良,确实说过。那甘子宁前辈确实说过。不过我有些不明白若馨你的意思?” 徐若馨道:“云河大哥,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所遇到的事情吗?” 端木云河又仔细地细想了一番,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去查吧!对追查线索,这种事情我还是比较在行的。”确实,端木云河也是锦衣卫的第一任指挥使,对这种事情只要有一点点线索就能够追查出最终的结果。 站在一旁的墨夷少师虽然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转不过弯来,被徐若馨和端木云河绕的糊里糊涂的了。 ; 第一百一十四回 此去武当山 “那就这样吧!有些事情等过一阵子再说,现在还是先寻找一些有利的线索,之后才能找出那个人来。”端木云河说道。 墨夷少师抱拳道:“云河大哥,那我们就在此告辞了。后会有期。” 端木云河亦是抱拳相送,道:“保重!少师兄弟,若馨姑娘。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端木云河看着他们俩人走出凉亭,向南走去。徐若馨走了不到十步,便回过头来,喊道:“云河大哥,我们走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啊!” 端木云河笑了笑道:“你们此去武当山,一路上很有可能遇到很多危险,所以你们要小心为是。记住,切不可鲁莽行事和意气用事,凡事必有其解决办法,只要你们冷静下来思考。还有武当山是一个大门派,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门正派,你们切不可与之正面发生冲突。其他的······”云河交代了很多事情,是因为他也知道这虽说是去寻找白鹿刀,但是其间必定隐藏了什么秘密。只是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到而已,不过他敏锐的目光总会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不一样的线索。 墨夷少师应道:“好的,云河大哥,我们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完成你的事情吧!早一点完成就能早一点来武当山找我们了。” 端木云河突然又跑上去,好像是忘了说什么事情一样。徐若馨回过头来,看见端木云河跑过来,便问道:“云河大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差一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们应该还记得枯柳山庄吧?”端木云河说道。 墨夷少师立马说道:“怎么会不记得那里啊!我买的布料都丢在那里了,还有差一点把命也搭进去了。” 徐若馨道:“记得,只是都过去好些天了,也就不把它放在心上了。” 端木云河沉声道:“那么你们就要更加小心了,我在来的路上被一些人纠缠了好几天,他们是想要我身上的东西,我就猜测他们是与胡惟庸和那枯柳山庄的柳庄主有关系的。那些人也是不简单,武功十分厉害,我若不是得到混元手元东老前辈出手相助,恐怕我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们了。” 说到这里,徐若馨也想起来了,道:“这什么混元手的老爷爷,我们在少林寺里见过。” 墨夷少师听端木云河这么说,也觉得夜闯枯柳山庄确实不是一件轻易就过去的事,毕竟枯柳山庄的柳庄主不是好欺负的,况且枯柳山庄里高手如云,他也真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能过够逃得掉?随后应道:“云河大哥,我们知道了,我们会一路小心的,你也不用担心。若是果真遇到他们,那到时我们自然会有应付的办法的。” “也是,现在担心那么多也是没有用的,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一步走一步了。”端木云河微笑道。 就这样,他们就在这个凉亭下再次分别,就像上一次在南岗镇的竹林亭分别一样,不同的是,现在的这个凉亭没有名字,也许这单纯只是一个可供乘凉避雨的地方而已。人生好像总是在碰撞摩擦之中相遇,而后又走到分离的桥头,也许是短暂的,也许是长久的。 端木云河在送走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他们后,也回到京城里去了。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俩人一直赶路,因为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一个能够住宿的地方,否则又要在外面露宿风餐了。如果只有墨夷少师一人还勉强可以,不过现在有了徐若馨在身边就不可以了。在墨夷少师心里,他可不愿意和徐若馨呆在荒山野岭度过一个阴冷的黑夜。 自从公车子老前辈教了墨夷少师内功心法后,墨夷少师一有空闲时间就按照心法的步骤修行一遍,这样一来,他对内力真气的运用也慢慢地适应和懂得如何使用了,也不至于因为一时心急而导致真气暴走,使之内力外泄。 “嘿,我说,你现在的脚力也不差啊!都快赶上我了。”徐若馨看见墨夷少师行走时的步调与先前相比更沉稳了许多,更有力了许多,而且其呼吸的气段也提升了,便想讽刺他一下。 墨夷少师此时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大侠的气势,只是年轻了些。听到徐若馨这般说,便道:“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很用心去练习的。只是还没能自如运用而已。想不到习武还有这么多学问?” 徐若馨掩口咯咯地笑,道:“我夸你两句,你就这幅得意样了。我看你还是到山里打柴比较合适,习武你还是省省吧。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连我也打不过,你只能吓唬吓唬像胡龙那样的人。” “你也太小看我了,那胡龙还真是不堪一击啊!我当时还以为跟以前一样,我打了恶霸流氓一拳之后,都是被他们打得浑身都是伤的,今日居然打得这般爽快。”墨夷少师笑道。 徐若馨听也不听就径直地往前走去,把墨夷少师远远地甩在后面,听到墨夷少师还在说个不停,便回过头去喊道:“你一个男子汉,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吗!你可真是很多废话啊!现在我只想你,能不能走快些?再不走快些,这天也要黑了。” 天上的云确实是在快速移动着,好像是往西边飘去,也许是风向的问题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墨夷少师会莫名其妙地遇上徐若馨,也不明白徐若馨会莫名其妙地和墨夷少师一同去武当山寻找白鹿刀。徐若馨是不想呆在像笼子一样的家,像牢房一样的京城里生活。她梦想中的生活是自由自在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潇潇洒洒的。可是这样的生活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要自己去寻找的。 墨夷少师虽然年轻,做事有些意气用事,但是这也正是他成长必须经历的历程。他没经过一件事情,他就会多明白一些事情,看清一些事情。他是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人。风趣幽默也是他的性格,只是没有人与他分享罢了。 “究竟还要走多久啊!我现在肚子可饿了,你能不能找些吃的来?”徐若馨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的光芒有些昏暗了,坐在一处草坪上,旁边的野花开得十分艳丽。若馨不明白这么美丽的花为何开在一处没有人欣赏的地方? 墨夷少师递给徐若馨一个东西,是用纸包着的,说道:“我就猜到你会这样,给你吃些吧!” 徐若馨接过墨夷少师的东西,道:“这是什么?能吃的?” “这是馒头,我在你和云河大哥走在前面的时候,路过一家卖馒头的小摊,我就顺便买了几个馒头。”墨夷少师笑道。 徐若馨打开纸张,拿起一个馒头便吃起来,吃得很有滋味,好像她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一样。也许是的,在徐府里,什么山珍海味的,都已经吃腻了,都已经没有了味道了。此时,吃这个馒头确实是另一种滋味。也许这样的生活是她追寻的生活。 风又吹过来了,吹来了草香和花香,一阵阵的馨香总能让徐若馨心旷神怡,有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在这凉凉的阳光下形成一幅自然天然的画面。 墨夷少师站在徐若馨身旁,向四周的花草看去,好像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一样,但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 他们此去武当山,可是下一站到底是什么地方,一点也没有去想过。没有烦恼的生活是最无聊的生活,但也是最真实的生活。 ; 第一百一十五回 夜访明山庐 端木云河回到京城后,一方面避开那些追踪他的人,一方面在寻找刘基大人的住所。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刘伯温原来的住所已经没有人在那里了,云河寻思:“刘大人难道已经不在这里住了,可是也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他在四周又仔细看了一遍,发觉刘伯温原来的府邸并没有什么凌乱的东西,里面摆放地还是十分整齐。端木云河还以为刘伯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半年来虽然未曾见过面,可是也没有听说过关于刘伯温一些不好的消息。 在刘伯温府邸门外转了一会,一时也想不出刘伯温到底会是在哪里?端木云河根据已有的思路来思考着这些问题。突然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年轻人,你是不是在找刘伯温刘大人啊?” 端木云河听出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便立马转过身去,只见一位头发蓬乱,衣服破破烂烂的,手中拿着一根有些老旧的竹竿,另一只手则端着一只破碗的老乞丐站在身后。 那乞丐见端木云河有些疑惑,微笑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在寻找刘伯温刘大人,我见你又是跳进府中去寻又是在外面转来转去的。” 端木云河回过神来,走上前去,躬身施了一礼,道:“老人家,您知道刘大人现在在何处?” 那老乞丐笑了笑,但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步一步的移动到一处可以坐下来的地方坐着。端木云河见他走起路来很是吃力,慢慢地走着也显得费劲。 老乞丐坐下来后,放下竹竿和那只破碗,靠着坐。端木云河看见这位乞丐,头发除了白的,还有黄色的和黑色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还是因为这长年累月地在街上行乞所形成的。胡须有长的,也有短的,看起来参差不齐,也有的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端木云河又施礼道:“老人家,您是不是知道刘大人现在在何处啊!晚生现在很想知道刘大人在哪里,不知老人家能否告知与晚生?” 老乞丐呵呵笑了笑,摆摆手示意端木云河也坐下来。端木云河见此状,也会意,便坐在他的面前。 此时,天气也不是很热,但是也能够让人汗流浃背。端木云河寻了半天,也是寻得满身大汗。这时,也正好坐下来歇一歇。 老乞丐道:“年轻人,我这个老乞丐虽然不知道你找刘伯温大人有什么事,但是我还是会告诉你,现在刘大人身在何处的。因为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位有作为的年轻人,我也看得出来你为人正直,一身侠义之气。我虽然老眼昏花,但是我的心可是明亮地跟个太阳似的。我活了这么多年,在街上行乞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我见过的人也数不清楚了。看人我敢说我还是有一手的。” “晚生在此多谢了。”说着便拱手施了一礼。 老乞丐摇摇手,道:“你不用谢我,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端木云河坐在老乞丐的对面,认真听着他说说他的经历。听完后,云河不禁在心里佩服眼前的这位老人。历经了如此多的磨难居然还能够这般坚强地活着。 “现在刘伯温大人住在明山庐上,你若想见他可到那里去寻。至于他在明山庐的那个地方,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老乞丐还是有些不愿说出来,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究竟是为什么就只有他才知道。 端木云河心中一喜,但是又立刻又喜转惊了,问道:“老人家,刘伯温大人为何不住在刘府而要住在明山庐?我刚才进他府邸转了一圈,里面也没有见到家丁和他的家人,里面就只有些东西在里面。” 老乞丐微微叹了口气,道:“年轻人,你是有所不知啊!现在胡惟庸一人想掌控朝中大权,朝中之人多半是与他狼狈为奸的。像刘伯温大人这样正直,忠心不二之人,胡惟庸一伙哪里能够留他在朝中与他作对。那胡惟庸三番四次地设计陷害刘伯温大人,但是刘大人也绝非平庸之辈,他胡惟庸的这种伎俩还是看得出来的。再加上现在皇上对刘大人的猜疑也越来越重了,因此刘伯温大人主动请求皇上下令,准他辞退官职,去过田园生活。我很早就已经认识刘伯温大人了,他一直在接济与我,想起当年要不是刘大人救我一命,恐怕现在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天底下没有谁不记得刘伯温大人的恩惠的,受他接济的人还不止我一人,还有很多很多······”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怎么也打听不到刘伯温大人的消息。”端木云河若有所悟。 他又说了很多关于刘伯温的事,端木云河听后便大概知道了些事情。再抬头看了看堆积着厚厚的云层的天空,然后对他说道:“老人家,晚生这就去明山庐找刘伯温大人。多谢了。”说罢站起身来向他躬身施了一礼。 老乞丐微笑道:“年轻人,路上小心啊!见到刘伯温大人,记得代我向他问好。”随后告诉端木云河去明山庐的路线。 端木云河施了礼,转身便向明山庐走去,此时他心中最希望能够快些见到刘伯温,因为他身上的三封信也是事关重大,决不可再推迟了。如果再迟一些时日,恐怕到时候天下又要打乱了。这也是端木云河和刘伯温最不愿意看到发生的事情。 穿过不再热闹的街巷,两边的店铺开始越来越少人了,不过邻里的炊烟却不知从哪里吹来了。袅袅升起的炊烟是每一个归家的人所愿意看见的,因为那是最幸福的时刻。 渐渐地接近傍晚,晚风开始从远处吹来,带来了远方的花香。偶尔飘过几片碎野草,那是带着记忆的碎片。 端木云河的步伐也开始加快,想跟上那飘飞的碎叶。影子追逐着太阳,云霞也在追逐着太阳,只有水天一色的美景依然留在那里。 向明山庐走去,这一路的风景很是吸引人,是大自然创造了这么神奇美妙的景象还是人为地改造成现在的画面。 走过河流,穿过一片芦苇地,又走进杨柳林,一路上很是安静,安静地让人觉得好像将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端木云河走到一处高山的顶端,向四周看去,却发现这里除了一些树木,其他的一样也没有发现,心道:“这里应该就是明山庐了,可是我怎么总是在这个地方打转呢?按理说走遍了这里也应该看到刘伯温大人所住的草庐了。” 再看一遍,其结果还是这样,便坐下来歇息一会,也好再分析一下其中的缘由。想了许久,突然惊醒,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懂了,刘伯温大人精天文、通地理,而且对《奇门遁甲》十分精透,难怪一路走过来我总觉得这些树木像是被移动过的,这也许是刘伯温大人所布下的阵法吧!他也许是不想被外面的人所打扰,这样一来,胡惟庸想找人暗杀刘伯温大人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想了一遍之后,终于想明白了,但是怎么找到刘伯温的住处还是一个问题,再看看天边,夜幕也慢慢地降临了。若是再不尽快找到破解这个阵法的方法,那么就会越走越深,到最后怎么也出不来了。 端木云河再次到下面去探个究竟,走了一圈之后,终于发现了走出刘伯温所布下的阵法了。不过此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 第一百一十六回 夜访明山庐 在黑夜里行走总觉得多了些什么东西,好像它们都在看着你,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 端木云河虽然也懂些奇门之术,但是想走出刘伯温所布下的阵法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刘伯温的奇门之术在当今世上也算是无人能敌了,就连那柳庄主和草阁道人也不及。 走了两个时辰,还是走不出去。就在端木云河百般无奈,毫无计策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点声音,虽然很微小,但是还是逃不过云河的耳朵。 端木云河察觉到了,立刻警惕起来,仔细地分辨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和距离。声音越来越近了,云河右手往背上伸去,紧握着银装刀的刀柄,等待着给从前方过来的东西以一击。 还没等看清楚快速过来的是人还是野兽,就听到“倏”地一声,一道青光闪过。在这略显暗黑的地方,突然现出这道青光来,确实令端木云河吓了一惊,心道:“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野兽?”不过这一想法立刻被消除了,因为那道青光来得很快。 云河看准时机,拔出刀来,向那道青光砍去,“铿,当”两声,青光立马消失。但是那声音还在接近,声音过处也带动了旁边的草树一起发出“沙沙”的响声来。 “来者何人?”云河看见了一个似人的影子在前方出现,但是又立刻转到左边了,那影子好像有很多一样,时而出现在后面时而出现在右边。云河虽然能够跟得上他的速度,但是在黑夜里还是不太好对付。 刚才那道青光一消失,没过多久又有一道白光飞射过来,端木云河还没有认清楚对付到底是何物,一时也不敢太贸然出招,怕其中会有什么陷阱。因此,在那白光飞来之时,依然是使刀格挡之。 “不知是哪位朋友来阻拦在下,还望朋友现身较量。”端木云河向四周仔细端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刚才的声音也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又道:“若是在下冒犯了阁下,那么在下在此向阁下赔礼道歉了。” 端木云河问了好几遍,但是还是没有谁应声,寻思:“此人的武功看来也不简单,离我五十步之内的人是不可能逃得掉的,不过此人刚才离我三十步的距离,居然还能够使出飞剑来。现在此人的气息很是微小,但是他还应该在附近。只是,此人没有想取我性命的意图,真不知道他会有何打算?” “你是何人?居然敢夜闯明山庐。”端木云河听到一个声音,正在细听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树梢之上飞身下来。借着不太亮的月光可以依稀的看见那人是一位年龄约莫二十三四岁的男子,端木云河拱手施礼说道:“不知朋友是······” 他立马打断云河的话说道:“你且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夜闯明山庐?” 端木云河猜出此人或许是刘伯温身边的人,便回答道:“在下端木云河,来明山庐是想见一见刘伯温大人,我有要事要告诉他。” 他仔细想了想,但是他不认识端木云河,不过他却知道端木云河这个名字,道:“端木云河,你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了,不过这种事情也难不倒你这个锦衣卫的指挥使。刘大人已经辞官归隐了,你们居然还不放过他,你们有何意图?”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在下端木云河早已不是什么锦衣卫的指挥使了。现在我只是一位普通人,只是我确实有要事要找刘伯温大人,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朋友相信我,带我去见刘伯温大人。”端木云河解释道。 他“哼”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剑指着端木云河,喝道:“带你去见刘大人,只怕到时你是要行刺刘大人吧!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还想瞒得过我,今日你也别想去见到刘大人了,若你真想见刘大人,那么我就成全你,让我带着你的人头去见吧!” 端木云河刚想再次解释一番,可是他已经提剑飞过来了,云河没有办法,只有先接招了。 他上剑侧削,下剑便横撩,出招的速度和位置都是十分奇特的。端木云河一时也看不出对方的招式到底是出自哪个门派的武功的,便先退一步以守为攻。俩人刀剑想撞击,激发出星星火光来,在这黑夜里看得十分清楚。 刀剑的声音已经打破了这个宁静的黑夜,端木云河拆了他三十余招,他一时也占不了半点便宜,他心里寻思:“想不到这端木云河果真如刘大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他的武功真是远远高出于我很多。我一路进攻,绝没有半点虚招,而且我自信我的剑法以练得十分熟练了,但是已过三十余招,居然没能将他逼退半步。” 此时,端木云河知道他是刘伯温身边的人,便不敢出招,怕误伤了他,况且拆了三十余招之后,云河也发觉对方不是他的对手,尽管他的武功和剑法都十分奇特和厉害,但是也能够胜个一招半式。 他看见斗不过端木云河,又害怕云河真的是来行刺刘伯温大人的,便使出一招剑式来,剑气分成三道绿光激射而出,劲力十分。云河早已料到他会使出绝招来,便一早就做好准备了,只待他使出招式来。 端木云河把银装刀一横,加以内力,只一招便破了他的剑式。他当即大吃一惊,心道:“端木云河果真厉害,破解我的剑气毫不费力,想必若是让他接近刘大人恐怕就我与霜妹俩人也是敌不过他呀!” “朋友,在下并不想与你交手,只是你可能真是误会我了。我来寻找刘大人,当真是有要紧的事情。”端木云河再次解释道。 他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现在你想杀了我那么就请自便吧!不过你的鬼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端木云河这时候确实是无计可施了,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让他相信自己的话。真的是进退两难,在这黑夜里有太多的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就好像躲在黑暗之中的真相,永远被披上黑色的衣服,谁也看不到里面的真面目。 “若是朋友你还是不愿带我去见刘大人,那么我自己去找便是。”端木云河拱手说道。 他狞笑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够走得出去吗!刘大人所布下的阵法,天底下没有几人能够破解的,就你那本事就算是再强上百倍,你也一样走不出去,你就在这里面等死吧!如果不是有刘大人的指点,是没有人能够知道怎么走出这个阵法的。” “这个我自然明白,不过世间如此繁杂,既然刘伯温大人能摆出这个阵法来,那么破解它的办法也不会单单只有一种,只要我去尝试,那么总会找到另一条路的。”端木云河轻描淡写地道。 他哈哈大笑着,说道:“你说得倒是挺轻巧的,那你就自己去找吧!” 端木云河在这里面也觉得有些奇怪,这里百步之外都是些野草和一些不是很高的树木,可是明明看见月亮就在头顶之上,但是在下面既然还是十分黑暗,感觉不到有半点的月光照下来。 除此之外也没有听到夜虫的鸣叫声和其他的声音,就连风声也没有听到,但是发觉刚才那人飞过来时明明听到有风声和其他的声音,这些都让端木云河很是疑惑,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答案来。 ; 第一百一十七回 夜访明山庐 就在端木云河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很甜美动听的声音,这声音是从他身后的方向传来的,云河还想着这到底又是何人? “师兄,刘大人叫你带他进来。”那个甜美的声音说道。跟随着声音而出的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端木云河看去,见她身着一身白色衣裳,翩翩而动,随着步伐而起伏,似一位天上下凡间的仙子一般美丽。 端木云河仔细看了一会,觉得离自己不到四十步的少女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是这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吃惊地说道:“什么,要我带他进去,刘大人难道不知道来人就是两年前的锦衣卫的指挥使吗?现在此人来此的目的还不明确,就这样贸然的放他进去,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少女微笑道:“师兄,我可不知道啊!你要是想知道,那么就回去问刘大人好了。不过现在你就得带他进去。” 端木云河看见少女的笑容,便立马想起来了,微微一笑,向那少女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姑娘!” 那少女转过脸来看了端木云河一眼,格格笑道:“怎么是你啊?我就说为什么我这些老是倒霉,原来是遇到了你这么个霉神。” 端木云河也是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想不到那天有缘见过一面,今日又在此碰上你的。” 他说道:“霜妹,你认识这端木云河?” “没有,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行了,刘大人叫我们快些带他进去。”那少女道。 他看见端木云河看她的眼神,心中十分恼火,“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走了十来步停了下来,对那少女说道:“要带你自己带他进去。” 那少女知道他有些生气,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她也不想去理会他,便走到端木云河面前道:“走吧!刘大人已经等你好久了,本来是要我出来的,后来就是我那师兄来此。” 端木云河笑了笑,然后跟着那少女走,走了一段路,便问:“对了,姑娘,既然刘大人已经知道是我,那为何刚才你师兄对在下出手?” 少女掩口格格笑了笑,便道:“这个阵法叫做‘八卦回门阵’自从你一踏进这个阵法里,刘大人就已经知道有人闯进来了,但是那时刘大人还推算不出是你来,所以叫我师兄过来看一看。随后,刘大人知道你们两人在这个阵法里厮杀,所以再推算了一遍,这样就知道是你,然后就就我过来带你进去见刘大人了。这一下你该明白为什么了吧!” 端木云河赞叹道:“想不到刘伯温大人还真是一位世外高人啊!只可惜现在朝中奸臣当道啊!”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廓然开朗,端木云河一看,这里与刚才的林子相比真是差得太多了,这里没有那么的黑了,天上的月亮照亮了这里。 穿过一座木桥后,便来到了一块种满花的篱笆边,但是借着这月光也不能看清楚这种的是什么花?那少女走在前面,一路只是轻哼着曲子,端木云河跟在后面,听着少女哼着的曲子,可是对不是很懂音律的端木云河来说,只是觉得很好听,而听不出音律之中所蕴含的意义。 走进篱笆,里面就是一间很大的草庐了,端木云河看得出这是刘伯温精心设计的。 “走吧!刘大人就在里面等着。”少女说道。随后走进屋里,端木云河也跟着进去了。 端木云河看见刘伯温坐在那里认真地看着《春秋》,少女轻轻地喊了一声:“刘大人,我把他带来了。” 刘伯温听到少女喊他,便放下《春秋》在案上,向门口看去,看见端木云河在身后,便微笑道:“进来吧!这里又没有外人。”等到那少女和端木云河进到里面时,刘伯温又道:“霜儿,你怎么总是叫我做什么刘大人刘大人的,你这样一喊,我又仿佛是······” 少女娇笑道:“知道了,义父。” 端木云河听到那少女叫刘伯温做义父,很是疑惑,但是又不好意思问。 刘伯温问端木云河:“云河,你来找我有何事?” 端木云河立刻从身上拿出从枯柳山庄柳庄主那里盗走的三封书信给刘伯温看,刘伯温看了一遍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胡惟庸真的要造反,我一早就看出他会有所动作的,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 “这胡惟庸这个奸贼,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他的。”那少女忿忿地说道。 端木云河被她的这句话给吓倒了,不过他没有立即表现出来,心道:“难道这位姑娘也与胡惟庸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位刚才与端木云河交手的男子也进来了,不过对端木云河还是有很大的意见,而且很是不服气。走到刘伯温面前说道:“刘大人,此人的话不可信,单凭这三封信就能确定胡惟庸就要造反这也太草率了,况且现在也不知道这三封书信是真是假?” 刘伯温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你们可能都误会端木云河了,这其实也怪我没有跟你们说清楚。我与端木云河早有交往,只是不怎么见面而已,每次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时才会见上一面的。”之后,刘伯温又说了关于端木云河的事,以及他和云河之间的事情。 他们俩人听了之后,便明白了一切,这才对端木云河没有了警备之心,尤其是那位男子。那少女倒是挺信任端木云河的。 那男子很不情愿地拱手施礼道:“对不起了,端木大哥。刚才还不知道事情的缘由,所以······” 端木云河还没等他说完便道:“不必道歉,刚才我们还是谁也不认识谁,交手也是在所难免的。” 那少女微笑道:“你怎么不谢谢我啊!我可是带你进来这里的。” 端木云河微笑了一下,便道:“多谢姑娘!” 刘伯温见了呵呵大笑,道:“我来做个介绍人吧!这位是我的义女舒凌霜,这一位是李龙川。” 端木云河拱手施礼,就这样他们也算是认识了。这时,烙在云河心里的名字却是舒凌霜,他怎么也忘不了这个名字。 有风轻轻吹过来,吹动了烛光,一闪一动的烛光显得有些可爱,是风故意要这样的。 今夜里他们还在一起讨论着如何应对这件事的方法,想出一个可以阻止胡惟庸的谋反的意图的方法。毕竟现在刘伯温已经辞退归隐了,朝中之事很多都是胡惟庸在把持,若想通过告知皇上这一跳办法也不再可行了。因为现在皇上对谁的话也不相信了,也包括胡惟庸在内。因此想要揭发胡惟庸的谋反之心,必须先赢得皇上的信任,而后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 但是这些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完成的,这可是一件很难的事。 夜里就只有他们四人还没有入睡,刘伯温带进来的家仆都已经在睡梦中了。在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就算是有很多烦心事的人也能够睡上一个好觉的,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宁静了。 看完了那三封信,刘伯温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他也知道皇上也已经察觉到胡惟庸的谋反之心了,只是还没有任何动作。他害怕皇上也正在谋划着一个粉碎胡惟庸谋反的计划,他跟随皇上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了,一直辅佐到皇上登基到现在,他很清楚地明白皇上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现在皇上想怎么样对付胡惟庸,刘伯温想都不敢想一下。 ; 第一百一十八回 藏武锦衣令 舒凌霜觉得有些困了,便先回屋里歇息去了。李龙川见舒凌霜走了,也不想再与端木云河面对面的站在这里了,瞪了他一眼,便轻“哼”了一声,然后甩了一下袖子,转身离开了。 刘伯温看见舒凌霜和李龙川走了,便叫端木云河坐下来。俩人对面而坐,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了,烛光闪闪烁烁,随着夜风而动。 端木云河问道:“刘大人,我还有一事想要请问您?” “现在就只有你我俩人了,不必拘礼。我早就猜出你还有话想要对我说的,你就尽管说来吧!”刘伯温微笑道。 端木云河道:“刘大人,您知不知道越王八剑?” “当然知道,越王八剑为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此八剑乃是春秋时期的名剑,只是时至今日这八剑的下落却是很少有人知道,除此之外,这八剑应该都是被人所珍藏的,自唐朝以来只有断水、转魄、灭魂、却邪四把剑现于世的,另外四把一直没有人找到过。”刘伯温轻描淡写地说道。 端木云河看着烛光,慢慢地回想起一些事情,道:“我自从被罢免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之后,一直隐藏在青凤庄里。以前我并不相信这越王八剑会真的存在于世的,直到那天我遇到一位女子,我才敢肯定此事。这位女子手中所执之剑是断水长剑,虽然我不曾见过,但是我常听我师傅说道,因此我猜测一下。” 刘伯温把桌上的《春秋》合起来,说道:“此女子姓甚名谁?” 端木云河微微一笑,道:“她叫邓靖仪,但是只是有缘相见,可未曾知道她住在何处?” 刘伯温呵呵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依我看这邓靖仪便是铸造这把断水长剑的铸造师邓师的后人了,我也曾听我的师傅说起过这越王八剑,他说越国被楚国灭国后,越王为防止这八剑落到其他国家手中,便交给了铸造这八剑的八位铸剑师,而邓师就是断水剑的铸造师······之后,经过很多朝代,直至如今,这八剑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 端木云河低声道:“可是,这位邓靖仪姑娘她从青凤庄盗走了青凤庄庄主的剑谱,是却邪剑的‘却邪剑谱’这件事让我有些不太明白。” 刘伯温想了很久,但是一时也没能说出个答案来,只是说道:“这件事我也一时想不明白,容我再想想吧!等我了解多一些信息之后,再告诉你吧!” 俩人沉默了一会,好像都在注视着烛光的影子。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门,端木云河转过身看去,却看见是舒凌霜。刘伯温立马道:“霜儿,你为何还不去歇息,又跑到这里来了。” 舒凌霜微笑道:“本来我是很困,可是又睡不着,所以,所以就起来走走了。看见你们还在这里聊天,然后,然后我就进来了。” 端木云河想了一会又道:“刘大人,近日来我发现锦衣卫的动作有些紧密,但是一直没有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就在我遇到邓靖仪的那天,门达也出现了,而且他也想得到那本剑谱。我只知道锦衣卫负责皇上的安危,还有就是调查一些官员。可是······” “可是,现在的锦衣卫已经不是你在任时的锦衣卫了,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得让人觉得可怕了。”刘伯温接下端木云河的话说道。 端木云河立马说道:“对于此事,我想到宫里调查一下,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刘伯温捋了捋胡须,细想了一会,便道:“也好,现在锦衣卫与胡惟庸势不两立,但是锦衣卫中必定会有胡惟庸的奸细,而胡惟庸的朋党之中也必定会有锦衣卫的人,这样我们可以利用锦衣卫的势力来制衡胡惟庸。不过还是要确定好他们的目的,此为上策。” “那好,那我明天就起程,等我查明了一些事情再来告知您。到时再制定一个好计策,虽说是兵贵神速,但是现在对我们很是不利,因此只有静观其变了。”端木云河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其实,刘伯温心中把有些事情都已经知道了,都已经看透了。只是觉得还没到时机,因此也就不告诉端木云河。因为有些事情终成定局,只是过程不一样而已。能够改变的,就永远不是永恒的。 舒凌霜坐在一旁听着听着便趴在桌上睡着了,刚才刘伯温与端木云河所说的话基本上是一句也没有听过。端木云河看见了,微微一笑,心里头有一种感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刘伯温摇摇头,微笑道:“霜儿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很困却偏要道此来。”这时,端木云河很想问刘伯温,这舒凌霜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但是这句话刚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端木云河立马向刘伯温要了一件披风,然后盖在熟睡的舒凌霜身上,刘伯温只是微微笑着,但是没有说话。 舒凌霜醒来了,慢慢地睁开眼睛,觉得很是刺眼。等到想要动的时候,却怎么也动不了了,因为趴在桌子上谁了一觉之后,双手都麻木了,一时半会儿真的是不想动了。 在旁边的端木云河也是刚刚醒来,看见舒凌霜这样子,便不觉可笑。舒凌霜听到有人在偷笑,看过去,看见端木云河在那里笑着,便喊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很少看见像你这样就能够睡着的人,所以······”端木云河微笑道。 舒凌霜看了看四周,又揉了揉眼睛,道:“我义父去哪里了?” 端木云河道:“夜里回房中休息了,我本来也想休息一会的,不过看见你在这里睡着了,怕你突然惊醒,所以就在此陪着你了。” “谁要你在这里的,我可不会像你这么胆小。”舒凌霜笑道。 然后,端木云河说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回到京城了。” 舒凌霜很是疑惑,问道:“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因为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端木云河答道。 过了一会,刘伯温和李龙川也起来了,端木云河就辞别他们,便离开了明山庐。 “刘大人,这端木云河能信得过吗?我觉得此人不可靠,虽然他已经脱离了锦衣卫,但是我们不能忘了现在的锦衣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锦衣卫。我永远都不会放过这些人的,我一定会为我师傅报仇的。”李龙川对刘伯温说道。 刘伯温微笑道:“能不能相信他,不是我们能够说的算的,这是由他来告诉我们的。不过我始终都相信他。” 舒凌霜立刻说道:“我也相信他,我觉得他这个人还蛮好的,挺有趣的。” 李龙川一时没话说了,但是心里十分嫉妒端木云河,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心里最为清楚。 家仆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早点,端木云河连早饭也没有吃,就赶往京城去了,因为他在争分夺秒,要抢在有些事情发生之前了解一切。除了这些,还要躲避一些人的追杀。 刘伯温走到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在亭子里有一个棋盘,旁边还有一把古琴。他坐在古琴前,轻轻地拂动琴弦,美妙动听的乐曲随着手指过处发出响声,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这样的生活其实并不是他想要过的生活,只是又无可奈何。毕竟,事与愿违。 ; 第一百一十九回 藏武锦衣令 端木云河离开明山庐就直接赶往京城去,到了京城之后便开始寻找适合的时机潜入宫中调查锦衣卫的事情。 不过在进入皇宫之前,他想到一个地方去看看。他走向城西,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一个很安静的山坡上。这里一片荒芜,几里之外看不到一家人户。明明是晴朗的天空,站在这里却感觉见不到天日。放眼看去这里没有别的起眼的东西,只有五十余座坟墓,墓碑上都是刻着同样的字,而且有些分辨不出来了。只有一个墓碑上却是清楚地刻着一个人的名字,上面写道“爱妻喻灵之墓”不过也只有这几个字。 端木云河站在坟墓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泪水情不自禁地开始慢慢往下流,此刻他心中回想起了好多事,有快乐开心的,也有悲伤痛苦的,不过现在就只能回忆和怀念而不能再回到那样的时光了。过了良久,他蹲下来,用手抚摸着墓碑,口中欲言又止,只有眼泪还留在嘴边。 四周的草已经长得很高了,站在里面好像是会迷路的,让人找不到方向。清风吹过,周围的草一起一伏的,形成浪花一样。端木云河用头撞在墓碑上,让泪水滴落到地上。这曾经是一段很美好的感情,可谓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是曾经美好的时光,到头来只能以思念来换取。 他站起来,从身上拿出一片莲花,然后放到墓前。这里如此多的坟墓,却没有人来扫墓,也没有人知道这里为何有这些坟墓,就算是知道的人,他们也不愿意说起这段不忍目睹,令人惊怕的往事。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三年了。 端木云河来此一句话也没有说,便默默地离开了这个让他落泪,让他伤心的地方。他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他一直在责备自己,那时只有酒才能忘记一些事,可是他却一直清醒着、痛苦着、伤心着。 离开了这个地方,便又返回京城。端木云河先找个客栈落脚,再慢慢打听一些消息。这样一来就在客栈里呆了四天,到了第五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混进宫去。 进到宫里,首先要做的就是到锦衣卫的办差的地方去了解一些事情,再后来就是查一些其他的事情。 端木云河利用从宫里出来买菜和其他一些食物的机会,成功混进了宫中,随后便化装成宫里的守卫兵,等到夜里再寻找机会潜进锦衣卫府衙里。 凭借端木云河的身手,在皇宫里还是能够行动自如的,除非宫中也有十分了得的武林高手,否则是很难发现他的行踪的。再宫里暗中追查了一晚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而且锦衣卫的府衙的地方也变换了,这样一来他又要打听清楚锦衣卫所在地的具体位置,这样一来也就方便很多了。 端木云河很快就知道了锦衣卫所在地到底在哪里了,便开始再次寻找时机潜入其中去。不过在此期间他发现了一个很令他疑惑的事,那就是在藏书楼西南角处正在修建一个阁楼,现在基本上已经完工了。端木云河假装很好奇,便低声地问一起巡逻的禁卫兵,那禁卫兵左右瞧了瞧,生怕有人经过听见了,细声说道:“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我看你啊,准是个新兵蛋子,刚到这宫里可别乱说话,说错话了,被人听见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端木云河应道:“是啊!老哥,我是前两天才来的。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还要修建一个阁楼,我看这阁楼和其他的阁楼很不一样,究竟这里面是藏些什么东西的?” 禁卫兵低声道:“我不清楚,不过我听人说,这里面是收藏天下武学经典。” “武学经典,那是什么东西?收藏这些有何用处啊!”端木云河假装对此一概不懂,糊涂的问道。 禁卫兵道:“我听人说道,说是皇上想收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究竟是有何用处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哪敢去想啊!这可是皇上应该想的东西。走吧,走吧!我们还得巡逻去,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我都得杀头。” 端木云河点了点头,便跟在那禁卫兵身后走着。从禁卫兵的话中,云河就觉得其中更是有问题了,只是现在还不完全清楚其中的事情。又过了一天,云河照常跟着那禁卫兵去巡逻,但是一路上一直留意着附近的动静。走到离藏书楼不远的地方,看见那里站岗的都是锦衣卫,这样一来端木云河就更觉得很有可疑了。又问那禁卫兵:“老哥,怎么前面都是锦衣卫在把守?里面不就是那个刚修建的阁楼吗?” 禁卫兵被端木云河这样一问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嘘,嘘”两声,低声道:“你想被杀头啊!这可不是你能问的话。快走吧!到那边后再告诉你,唉,你看看你这个新兵,什么事情也不懂,这宫里的规矩多着呢?” 俩人又走到另一个地方去巡逻了,走到一个平时不怎么有人到的地方,禁卫兵细声地说道:“你呀你!现在我得教会你一些规矩了,否则我会被你连累而杀头的。你听着了,那个新修建的阁楼虽说也在我们的巡逻范围之内,但是现在可不是我们管了。你刚才应该看到那些锦衣卫了吧!那是皇上下令由锦衣卫负责把守那个阁楼的,没看见吗?那些锦衣卫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亲兵,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和指挥同知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在朝中的势力大着呢!没人敢得罪他们,他们可霸道啊!” 端木云河听后,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应道:“是,是老哥,以后还希望老哥常提醒。”俩人说完了,又继续去巡逻,那禁卫兵可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了差错而被杀头,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见多不怪了,在他身边就已经出现过很多例子了。至于他为什么已经差不多四十余岁了还留在宫里,这个问题连他也回答不了。 紫禁城里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宫里来往的人除了是宫中的宫女还有就是宫里的太监了,这些太监都是看主子的,哪个主子好伺候,能够得到好处的就往哪个主子裙子下钻,宫中如此多的嫔妃,她们也在勾心斗角,单单从表面是永远看不透一个人的。 端木云河自从学武已成之时,就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胡惟庸,被胡惟庸赏识,之后举荐为禁卫军将军。之后,明太祖朱元璋改禁卫军为锦衣卫,又被任命为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本以为能够施展自己的本事与抱负,可是因毛骧和门达嫉妒而被设计陷害,之后又知晓了自己一直被胡惟庸所利用。一时不知如何做出选择,一边是荣华富贵,一边是地狱。 最后,却是胡惟庸向皇上求情而免于死,只是被罢免官职,降为庶民而已。此时他不知道是要感激胡惟庸还是······一段时间过去了,当他发现有一件令他终生遗憾的事情已经发生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所作出的选择是错误的。 端木云河还在跟着那禁卫兵巡逻,但是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现在他想潜入那个新修建的阁楼里看个究竟,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难道真如禁卫兵所说的,里面藏着的是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为了证实这一想法,云河便开始了行动。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回 藏武锦衣令 夜里没有半点星光,天上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给包围了,只有巡逻兵手中的火把发出些微弱的光亮。 端木云河换回原来的衣服,避开巡逻禁卫兵的视线,慢慢地接近那个阁楼。锦衣卫站立在各个可以察觉到每一个动静的地方,云河看见了寻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锦衣卫是训练出来的精锐,在这里安排锦衣卫也是防止武功高强的人潜进里面去的。”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也算是比较简单的。一接近可以被对方察觉到的范围,便立即施展轻功,快速轻盈地飞到那个阁楼顶上。之后,寻找一个入口,潜入阁楼里面。 端木云河仔细地观察着阁楼里的每一个地方,凭借着其敏锐的感觉来判断出里面是否也有人或是其他的机关之类的。在确认阁楼里很安全的情况下,他才从房梁上飞身下去,落地之时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阁楼里显得有些宽敞,不过在里面摆列着很多个似书架的架子,在一片漆黑的阁楼里却是看得不是很清楚,究竟摆列了几个架子却是数不过来。不过这些架子不同于书架的是,架子都是分成格子的,每个格子只够放下一本书。 端木云河从衣服里摸出一个东西来,然后吹了一下,一下子阁楼里有了微弱的光亮,他把火光移近架子旁,想去看看架子上究竟放些什么东西。 一看,顿时让端木云河大吃一惊,因为在这个架子上放着的是少林寺的“破戒刀法”。然后又走到旁边去看,一列过去分别摆放着的是武当派的“神门十三剑”和“玄虚刀法”还有青城派的“青字九打”和“城字十八破”,之后是昆仑的“天外十剑”和“十路潭腿”以及峨眉派的“越女剑法”和崆峒派的“飞龙掌”这些都是现在武林中六大门派的武功秘籍。 端木云河心道:“这里为何有六大门派的武学秘籍?而且看这样的位置和这里的一切,这应当是刚放到这里不久的。但是现在还不清楚为何这里会有六大门派的武学秘籍?”他想来想去,但是没有半点头绪,一时间也不知从哪里追查起。 他再到别的架子去看一遍,但是架子上还是空着的,只是在每一个格子旁边都贴着一张纸条,凑近一看,上面都是写着一些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转了一圈之后,云河有些明白了,他猜测这里应该是收藏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经典,就如那个禁卫兵所说的一样。 “看来这里真的是收藏天下武学经典的,不过这又是何人的命令。是皇上?还是另有其人?不过除了皇上之外又有谁敢在皇宫里修建这么一个阁楼来收藏天下武学秘籍。而且,而且锦衣卫是由皇上直接下达命令的。虽然毛骧和门达心怀叵测,但是他们也绝不敢在皇上眼皮底下做此事。这样一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皇上下次命令的。只是皇上为何要藏天下之武学经典?”端木云河想道。 突然,外面有人说话,端木云河听出脚步声是向阁楼里走来的,便立马消灭手中的火,紧接着飞上阁楼上的横梁,上面比下面更为黑暗,在这没有月光的时候,是最适合隐藏在黑暗中的。再加上他可以屏住自己的气息,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也难以发现他。 “你们在门口站着,小心一点。”话音未落,阁楼的门被人推开了,端木云河躲在横梁上看着下面。见有一人走了进来,只见那人在架子之间走了几遍,然后叹气道:“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想要收藏起天下各门派的武功秘籍呢?若是我拿来练一练,会不会也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只可惜啊!皇上现在还不允许碰这些武功秘籍。”说着又来回地走了几遍,左看看,右看看,端木云河也猜不出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又有一个人走进来了,虽然屋里很暗,但是端木云河可以认出他就是毛骧。此时,就让端木云河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心道:“毛骧,他为什么也来这里?难道······” 端木云河正在想着一些问题,可是立马被他的话打断了,他道:“你先出去。” 他应道:“是,指挥使。” 他一个人走到一个架子前,然后放下一本书,端木云河猜测这也是一本武学秘籍。之后他四处看了一遍,便走出去了。外面的人同时也把阁楼的门给关上了。 这时,端木云河还不敢下来,因为他知道毛骧此人也并不是一般的人,这点动静是瞒不过他的。然后,坐在横梁上等待着,听到毛骧说道:“你们好好看守这个天龙阁,近日皇上会到此处来。” 他们应声道:“是,下属一定会注意的。也请指挥使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端木云河心道:“天龙阁,原来这个阁楼叫天龙阁。从毛骧的话中猜测,这确实是皇上的命令。”在想着问题的时候,也听到了毛骧离开的脚步声。他再次从梁上飞下来,走到刚才毛骧所放下东西的格子前,拿起那一本什么书来看,借着外面极其黯淡的光亮看着,发现这本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这一下,他便知道了如今皇上想搜集天下武学的密令是真实的。 但是他还有一事未明,想要确认此事,就只有到锦衣卫所在地一趟了。就这个想法,便马上离开天龙阁,前往锦衣卫府衙。在黑夜中穿行,犹如一个隐身的猛兽,突破重重关卡,直达敌军营地。 端木云河来到这里,发现这里的守卫并不森严,还是与他在职的时候一样,因为他们相信没有谁敢闯入锦衣卫的府衙的,因为闯入者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快如猎豹,矫健的身形,夺过那几个守卫兵,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来到毛骧的书房,他轻声地翻看着一些书信或是皇上下达的命令。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打开来一看,才明白了有些事情。但是也知道一场武林争斗也即将要开始了。 因为这密令的内容是,派遣数百名锦衣卫隐入江湖,一来搜集天下武学经典,二来监视武林各门各派的动静。此刻他才意识到门达所说的锦衣卫以不是以前的锦衣卫了。紧接的是,另一条密令,那就是修建天龙阁以收藏天下之武学秘籍。 事态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谁能够说出,也许只有······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一回 天涯红尘 端木云河得知这两件事情之后,立刻离开皇宫,前往明山庐去找刘伯温。 在端木云河离开京城之时,却被人跟踪了。不过他早已发现,只是想把他引到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 当走到一座荒废已久而破旧不堪的寺庙时,云河寻找机会,隐蔽起来,躲在暗处。从一个细缝里往外面看去,看到三个人,一人长得十分魁梧,而相反另一人却是身材短小,俩人手中都是拿着剑。有一人拿的是短戟。云河从他们的行装及所拿的武器大概可以猜出其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可是也说不出他们要跟踪他的缘由来。 为了试探一下那三个人,端木云河捡起一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石子,打在了那个身材短小的人身上,听到他“啊”的一声大叫,随后倒在地上。另两人立刻变得有些慌忙了,四处看去却没能发现端木云河的踪迹,也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动静。 “是谁敢暗算老子,要是有种的话就出来较量较量。哎呦,真疼啊。”那身材短小的人爬起来,便开口大骂。 可是拿短戟的人立刻做出要他小声点的动作来,轻声说道:“你小声点行不行,我们好不容易跟到这里却跟丢了,说不定他还在附近正盯着我们呢?我猜测刚才是他在暗算你的。这也说明他还在这里,那我们就有机会找出他了。” “看来他的武功高出我们三人许多了,这样子······”那身材魁梧,高大强壮的人说道。 端木云河看得出他们应该是受谁指派的,便想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但是又不想大动干戈,唯有点住他们的穴道此为好计谋。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小事一桩。随手捡起几颗石子,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飞快放出。不出一瞬间,他们都定住了,只能说话而不能动。 这时,端木云河才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走到他们面前,问道:“我看你们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到底有何意图?究竟又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就算你杀了我们,也绝对不会告诉你的。”拿短戟的人全身在抖,脸色也煞时变白了,却还要硬撑着说出很有骨气的话来。其他两人也是一般,端木云河看出了,心中暗道:“他们看起来倒也像个侠士,怎地就成了这般脓包,实在想不出他们是如何知道我的,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能够跟上我的。” “对······对啊!就算你杀了我们,也不······不会告诉你的,我······我们是强盗,看你身上有些之前的东西,就······”那个个子高大的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端木云河拔出刀来,吓唬他们道:“那我就成全你们的心愿,让你们到了地狱,三人也好作伴。”说着便举起刀来向那身材短小的人砍下去,刀还举在空中,他就吓得尿也出来了,连忙哭叫道:“等一等,我说,我说。大侠,你就饶了我吧!” 端木云河淡淡一笑,道:“既然这样,那就放过你。不过你要说实话,要是我听出半句假话来,那你的人头一样落地。” 他哭丧着脸说道:“我一定说真话,一定。”然后他说了一大堆话,端木云河听着也觉得这真是多此一举,不过从他所说的话当中知道了是谁在幕后指使的人了。 端木云河道:“我看你们也是被迫这样做的,就暂且放过你们。不过,你们要回去告诉胡龙,告诉他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以后不要仗着胡惟庸的势力来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来了,要是等下一次我回京城时还听到有百姓为胡龙所害的话,我一定会取了他的性命。” “是,是,是。我们一定会替你转告的。以后我们一定会改邪归正的,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不杀之恩。”他们三人连连道谢,像他们这种人最擅长的也许就是这样的阿谀奉承与求饶了。 天气很是晴朗,清风杀爽,虽然四周是已经废旧多年的寺庙,但是此处也是很宁静的地方,周围青山绿水,云雾缭绕,这条路也是通向明山庐的。第一次前往明山庐时也经过这里,但是只顾着赶路而没有去观看一路上的景色。 现在看到了却没有时间再去停留下来了,眼前的三人,都被点了穴道,立在那里就像是一个个木头人似的。端木云河也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可以问出最后的人是谁了,此刻也不想将他们杀了,便道:“今日我就放过你们,只是你们日后可不要再跟着那胡龙了,你们跟着他迟早有一天也会身首异处的。”说完便往明山庐走去。 在端木云河走后两个时辰,他们的穴道自动解开后,变得全身麻木了,那身材短小的男子骂道:“这什么啊!这样就把他给骗了。” “那是,我们武功不如他,可是骗人的伎俩他可比不过我们。”另一人说道。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道:“就凭你们也想骗得过大名鼎鼎的端木云河,你们也太小瞧了他。他可是我们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再怎么说,有他帮我们对付胡惟庸,那我们就省事多了。现在那胡惟庸这个老贼处处与我们锦衣卫作对,如果不除掉他,那么他的势力会越来越大的,到时候想要除掉他可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 他们一下子脸色变了,这一次是真的变得苍白了,因为那个声音是他们很熟悉的声音。他们一回来,那说话的人便瞬间到了他们跟前。他们立马跪下来,齐道:“指挥使,属下知错了。” 此人正是毛骧,他道:“你们错了,你们要去做错误的事,只是你们还不敢去做,有些事情你们要错而且越错越好。明白了吗?” 他们三人听得糊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回答了,说道:“是,属下明白了。” 当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毛骧早已不见踪影了。吓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在这座破旧的寺庙里,他们总感觉被人跟踪,而不是在跟踪别人。 端木云河一路赶到明山庐去,根据刘伯温所说的方法进入明山庐的阵法里,转了一遍便走出了此阵法。而刘伯温也早已算准他今日会到此处来。 刘伯温一见端木云河便迎上去,微笑道:“云河,我知道你今日会来此的,因此我一早便在此盼着你了。” “刘大人,晚辈此次来也是有重要的事想要说与您听。”端木云河说道。 俩人相携进入客厅中。端木云河一坐下来也没有停留喝上一杯茶水,便马上说出自己已发现的事情。刘伯温听后,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其实皇上起初提出修建天龙阁的时候,我已经上疏过皇上了,我力陈其利弊,但是皇上眼中已经没有我这个老臣了。虽说皇上修建天龙阁,但是想搜集天下武功绝学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皇上也明白武林,更明白江湖势力是怎么样的。” “难道这没有解决的办法?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我担心不仅仅是武林会动乱,就连朝廷也会出现混乱,到时候就正是胡惟庸谋反势力进行控制朝廷的机会。”端木云河沉声道。 刘伯温静静地在思考,想了一会,便道:“不必担心,我看现在皇上已经对胡惟庸有了戒备之心了,皇上一定也会有所动作的。只是想要不让武林出现腥风血雨的一幕,那就只能由你担当了。因为对付武林还是用江湖上的手段去做,而不能牵扯到朝廷。一旦牵扯到朝廷,那就不是死几个人的关系了,而是成千上万条人命。这也许就是皇上动用锦衣卫,并下密令让锦衣卫隐入江湖搜集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经典的原因吧!” 端木云河此时才觉得口渴得很是难受,便喝上了一杯水,接着说道:“我看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我还是担心胡惟庸会提早动手?” 刘伯温微笑道:“云河,你放心,胡惟庸这个老谋深算的贼子不会愚蠢到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开始有所动作的。我得到消息,胡惟庸与枯柳山庄的柳公山庄主近来会有些东西要运到武当山去,我想这也许是他们起兵谋反的前期准备吧!武当派掌门人玉恒子是个明白之人,只是他门下有一人却是武当的祸害的根源。此人必须要除掉以绝后患,这样一来也可保住武当派。” “武当山?胡惟庸与柳公山为何要去那里?”端木云河问道。 刘伯温捻了捻胡须,微笑道:“云河,此次前往武当山就由你去吧!至于为何?此为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说到这里,虽然端木云河还是不明白刘伯温所说的话,但是既然刘伯温说了其中必定有一定的道理,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二回 天涯红尘 “义父,我回来了。”端木云河正在与刘伯温谈话,突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十分甜美,娇气之中还有几分可爱。他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是舒凌霜走进来了。 还没等到端木云河站起来,舒凌霜就已经走到了跟前了。舒凌霜微微一笑,这一笑可谓倾国倾城,笑倒红尘,绝出芙蓉。“端木大哥,你来了。我前些天就已经听义父说过了,说你这两三天可能会来这里,我本以为义父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舒凌霜微笑道。 端木云河说道:“凌霜姑娘见笑了,我也只是查出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所以才到此来说与刘大人知。” 刘伯温也站了起来,微笑地说道:“云河,你以后别再叫我刘大人了,如今我只是一个隐居在山林里的平凡人而已。”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回到以前了,叫您诚意伯了。”端木云河躬身施礼说道。 刘伯温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叫我,唉,诚意伯,还是这个好。” 端木云河看出了刘伯温心中的无奈,便说道:“诚意伯,事情已经说与您了,我想我也该先告辞了。我得尽快赶往武当山去,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赶到。” “这样也好,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要抢先先机。不过路上一定要小心,我觉得锦衣卫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刘伯温说道。 舒凌霜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俩人在说话,可是连理也不理一下她。舒凌霜说道:“义父,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你就知道与端木大哥说话。” 这时,李龙川也走了进来,看见端木云河站在舒凌霜身旁,便冷冷的说道:“原来是端木兄来了,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 端木云河转过身去看,看见李龙川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剑。舒凌霜见了,不屑地说道:“师兄,你也比不上我啊!” 他们三人也不知为何,竟都沉默了一会儿,谁也不说话,只是相互看着。刘伯温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但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咳嗽了两下。听到这几声咳嗽声,他们立刻回过神来,看着刘伯温。 端木云河看着舒凌霜,看得着迷了,竟没有听到刘伯温的咳嗽声,不过舒凌霜知道端木云河在看她,只是一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脸一下子变红了。而站在一旁的李龙川此时却是对端木云河心怀恨意,应该是因为舒凌霜的原因。 过了一会,端木云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一下子便回过神来,忙道:“那我这就告辞了,我担心会迟了一步,再说去武当山的路还有很远。” 刘伯温微微笑道:“就这样吧!现在赶路也好到下一个地方。” 舒凌霜接道:“端木大哥,那你路上小心,等我把我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去找你。” “如果办不完,那就不用去了。”李龙川冷冷地说道。 端木云河也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好说出来。便辞别了刘伯温等几人,就离开明山庐了,往武当山方向走去了。 在端木云河走后,刘伯温又走到亭子里坐下,看着棋盘出神,自言自语地说道:“棋局纵横,天下难测;天涯红尘,江湖莫择;何其武林,尘归归尘。”清风拂过,竹叶飞落,棋盘里的棋子永远停留在那里。 时间如飘落的黄叶,落下来就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了。 *********** “你们一定要跟紧端木云河,看他到底会有什么行动。一旦有异常动静立刻回来报告,不过你们要小心。记住了,千万不要跟得太近了,因为端木云河可不是一般人,就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毛骧坐在书房里,而在门外却有两个身着夜服的黑衣人跪在那里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在明月下,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里,毛骧正在谋划着一个完美的计划,此时门达还在千里之外实施着他们的计划。宫廷斗争本来就是如此,你不去思考这些问题,别人就会将你挤出门外。 皇上对锦衣卫所下的密令,是在端木云河被陷害,毛骧代替锦衣卫指挥使之时就开始执行的。而搜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藏于天龙阁一事便是毛骧与门达提出来的,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只有皇上知道,其实与其说是毛骧与门达想夺得天下武学,倒不如说是皇上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掌控除朝廷之外的江湖势力,因为他也知道江湖武林势力的力量不可估量。 天下武学,谁可主宰!掌控江湖,一定武林。 那两个黑衣人接了毛骧的命令后,立刻消失在黑夜之中,映在月色里的影子像夜里的猎豹,飞速奔跑。所过之处也带动空气发出声响。他们想要去追踪端木云河,而端木云河此时也离开了明山庐,正准备前往武当山,只是因为天色以暗,在客栈里歇息一晚,等天亮了再赶路。 毛骧在书房里看着《孙子兵法》,脸上时不时地露出阴冷的笑容,好像在《孙子兵法》中看出了机遇和计策。此时他正在想着如何得到皇上的进一步的信任,这样他在朝中的势力将会得到更大的提高,如此他才可以与胡惟庸分庭抗礼,与之争斗到底。 在现在的情势下,胡惟庸是势力最大的一派人了,而李善长虽然也是宰相,但是在拉拢朋党,巩固自己的地位及势力上他却远远比不上胡惟庸。可以说胡惟庸,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好算盘了,很多人的存在与很多人的死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毛骧原是端木云河的部下,但是其欲望远远在端木云河之上,野心十分膨胀,他只知道想要爬到最高位置就必须要不择手段。而要扳倒端木云河,自己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那就要从端木云河开始做起。 势力,地位,金钱,女人······这些都是他想要的,都想得到的。 天涯,红尘,隐居,海角······这些都是他得到一切的阻碍,所以他要扫出一切障碍。 未完待续······ 这几天又到考试周了,所以都在忙着考试,都在担心挂科,不好意思了,以致更新不能正常,望见谅和支持! ; 第一百二十三回 天涯红尘 “此人不就是峨眉派的房峥吗?他为何也出现在这里?不知道他来此有何目的?”端木云河透过门缝,看着正在外面与店小二争吵的房峥,心里暗想道。 端木云河离开明山庐后,一路赶往武当山,只因天色已晚不好夜里行路,便在路上一家客栈投宿去了,在此遇到了先前遇见过的峨眉派弟子房峥,而先前又与峨眉派有些误会,故曾与房峥大打出手。在这里便不会见面,免得有产生误会。只有仔细看个究竟,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房峥原是想要高粱酒的,可是小二错拿了的是女儿红。店小二一直在解释与赔礼道歉,但是房峥却得理不饶人,硬是给了他两个耳光。店小二见房峥拿着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苗头,便不敢作声,只有忍吐这口气了。 客栈老板见了,连忙出来向房峥陪个不是,房峥发完火之后,坐回位置上,继续吃东西。旁边的人被刚才的事情吓着了,都停下来吃东西了,这时又开始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虽然此时在客栈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他们都是因为天色已晚赶不上路所以在此住宿,应该说他们都是些过路的客人。可是在端木云河眼里,其中却不是那么简单,他们不像是过路的客人,因为从他们的眼神与气息当中可以感受到有杀气。 房峥坐在那里喝着酒吃着菜,过了一会儿,有一人从端木云河对面房中走出来一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留着胡须,双眼圆睁,眉毛短而粗,身着道士衣裳,手执一拂尘,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挎着一个布袋。 这道士从走出门后,便一直走到房峥跟前,向房峥拱手施礼,随后坐在了他的对面。可是距离太远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很小,所以端木云河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过了良久,那道士离开了客栈,只是不知道他的去向。端木云河猜测,他们会有什么阴谋。在那个道士走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房峥也离开了客栈,端木云河心道:“这么晚了还出去,看来他们肯定是有事。既然遇到了,那就跟上去,看个究竟,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走出客栈,跟在房峥身后,慢慢地接近,但是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跟到一条河岸便,房峥一个人站在那里,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提防有人跟踪,又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端木云河躲在漆黑的草丛里,像夜里的狼在注视着猎物一样。 没过多久,突然有一人出现在房峥身后,把房峥吓了一跳。不过一见那人,房峥立马跪下来,说道:“属下拜见教主。” 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把整个脸都盖住了,就算是在白天大概也看不见他到底是什么模样的,端木云河沉思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出,为何房峥唤那人叫教主。况且房峥是峨眉派的弟子,这种事情很是复杂。现在还不是很了解这里面又会牵扯出谁来,因此端木云河联想这些人会不会与胡惟庸或是其他的势力有勾结。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切。 端木云河细细地听着,可是距离远了难免听得不太清楚,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身着黑色披风的人离开了,在他离开后,那个道士却出现了。 “道兄,你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了没有?我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想要杀了他光凭你我是很难成事的。”房峥说着又凑近那个道士耳边细声说出他的方法,而端木云河却怎么也听不到那个方法是什么。 等到他们俩人都离开了,端木云河才从草丛里走出来,在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站了一会,然后也离开了,回到客栈里。为了避开与房峥碰面,便从窗户进去。 第二天早上,端木云河发现房峥已经不在这客栈里了,猜想他一定是去做什么事了。但是此时,云河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理这些事,因为他还要赶往武当山去。于是,他又开始起程,开始一段很艰难的路程。 话说,胡龙自从被墨夷少师和端木云河他们打了之后,心中甚是恼火,恨不得扒了少师和云河身上的皮,抽了他们身上的筋,喝他们的血,当他想到他是宰相的儿子,就更加觉得很丢人了。于是在他一回到胡府,就立刻派人去请杀手来。 先前已经说过,胡惟庸为了完成他的野心,便不惜一切代价与刀剑门做交易,这个刀剑门是一个门派,不同于其他门派的是,他这个门派是专门是帮别人出面去杀人的,不过杀人可是要收取一定的钱财,所杀之人越难所收的钱就越高,收钱是按照不同等级来收取的。 刀剑门一派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是每一个都是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若不是武艺十分高强之人,遇上他们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他们也是十分凶残的,手段狠毒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境界。 刀剑门派两人来到胡府,他们一来到不是先向胡龙问好,而是先谈价钱。胡龙与他们的交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知道他们的规矩,便拿出他叫人事先画好的画像,对那两人说道:“你们只要提着他们俩人的脑袋,和把这个小美人抓来,我胡龙出三百两黄金,如何?” 那两个刀剑门的人相互看了看,觉得这一次胡龙也出手太大方了,有些不敢相信了,其中一人说道:“胡小爷,这三人的价钱也能比得过一位朝中大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胡小爷您出如此高的价钱?” 胡龙道:“我就是要他们俩人死,还有得到那位小美人。”说道小美人,又现出了那一副下流的模样,连口水也流下来。 那两个刀剑门的人接过画像,便转身离开了,离开之时说道:“胡小爷,您就等着好消息吧!十天之内一定提着他们的人头和那女子来见您。”声音还在可人早已没了影子。 胡龙捂着青肿的脸,心中倒有了几分舒坦,回想那天的情形又是火气冲天。 刀剑门拿到了胡龙的一半订金之后,便开始行动,四处找寻找墨夷少师、徐若馨,和端木云河,他们首先是在京城里开始搜寻。可是在他们开始搜寻的时候,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已经在前往武当山的路上了,而端木云河却在明山庐与刘伯温会面。 刘伯温洞悉天下之事,明白世俗的道理,可是不愿与这样的尘世相同流合污。毕竟这不是他所追求的,他的一腔热血是想使百姓安居乐业,使天下国泰民安。可是在他帮明太祖朱元璋完成了他的霸业之时,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如今,他被明太祖朱元璋猜测,如今的他只是这山林中的一个个体,与大自然合为一体。 然而,天下还有很多事是他想要去做的,但是又实现不了的。这些也只有托付于他人了。天涯,茫茫兮;红尘,渺渺兮。 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出现,也有很多事情已经出现,只是没有解决。 端木云河脚力很是了得,一走便是十里路,中间也不用休息。相反,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则走了半天也走不出五里地去,走走停停的,而且他们也不认识路,走一段路就要问一次路,这样才不会走错路。 天涯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遥远,可是红尘,他们却是身在其中。 因为前三天回家,路途较为遥远,所以一直没有更新,在此我先说对不起了,往后我会补上的,如果时间充足的话。 ; 第一百二十四回 夜宿山林 “离开京城已经四天了,不知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武当山?”墨夷少师回头看看身后的路,蜿蜿蜒蜒的,看不到路的那头。 徐若馨笑道:“照这样走法,怕是走半年也走不到了。还有,你快些找些吃的来,我现在都快饿死了。” 墨夷少师看了徐若馨一眼,然后放眼看去,只见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的,别说找一家人家或是店铺,就连寻个能喝着水的地方也没有,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你要我到哪里给你找吃的?” “我不管,谁让你不走快一点,若是走得快些,现在也不用在这荒郊野外了。再说,现在天色已经慢慢地暗下来了,再不想想办法,今晚可就要在这里露宿了。”徐若馨跟墨夷少师闹别扭,一股劲地坐在地上。 墨夷少师抬头看了看天空,才知道这天确实快要变黑了,夕阳已经逼近西山了,再看看旁边,觉得再不赶紧走,那可真的要在此荒山野岭露宿一晚了。走到徐若馨面前,蹲下来微笑道:“要不,我们再走走,或许前面会有地方可以留宿一晚?” “你还说,现在才想起来要赶路。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等找到了白鹿刀之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看见你,我就觉得心烦。”徐若馨还是有一点点生气。 墨夷少师听了她的话,心道:“你不想见到我,我还不想看见你呢。天天对着你的大小姐脾气,我可受不了。再说,鬼点子没你多,跟你在一起,我还感觉不安全呢。” 天空慢慢地被夜色占据,不过这里的一切景物还是像世外桃源一般,只有宁静与安逸。虽然有点凉意,但是是那种让人很舒适的凉风。 墨夷少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徐若馨,问道:“现在怎么办?是往前走,还是在这里露宿?” 徐若馨听到这句话后,格格笑了起来,说道:“我可不想在这里挨饿受冻的。” 俩人对视笑了笑,便往前走去,一路上还是慢悠悠的走着,根本没有理会天就快黑了。走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天就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完全黑下来了。踩在漆黑的路上,感觉不到有任何声音。 “快看,前面有人家······”徐若馨看见前面不远处有灯光,便一个劲地在喊,都喊出了十几步,才停下来缓一缓气息。 墨夷少师走在她身后,突然听到她大喊,也下了一跳,还以为是有山贼呢!不过自己也仔细地瞧了瞧,觉得前面的灯光处应该是一处人家。随后,他们俩人快步地跑过去,也许是因为肚子饿的原因吧!他们一看见有人便跑得跟猎豹似的,生怕抓不到猎物。 “有人吗?”徐若馨一边轻敲着门,一边叫喊着。可是叫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回答。可是屋里明明有灯光,却没有人在。墨夷少师寻思:“这里虽说不算是什么荒郊野岭,但是离其他的村庄也是有不近的距离的。屋里的灯亮着,却喊不出个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不会的,别往那种事情去想了。” 徐若馨又敲了两下,可还是没有人答应,说道:“你说里面会不会没有人在?” “怎么会没有人在啊!这里面明明还亮着灯呢?”墨夷少师应道。 徐若馨想了想,说道:“如果说,这里面有人在,那么他为何不出来与我们见面,除非这屋里没有人。但是这里面还亮着灯,那么就可以说明,这里有人来过。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屋子的主人是个猎户,现在估计到山上去狩猎了,另一种是这里本来就没有人住,只是路过这里的人在此暂住罢了。不过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是不可能的。” 墨夷少师听后,一脸的吃惊样,顿时被徐若馨的话给愣住了,过了一会,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得就好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徐若馨挽着手,来回走了几回,微笑道:“信不信随你便,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屋子是一位猎户的屋子。”墨夷少师有些疑惑,她又道:“你看,这个屋子四周布置得十分紧密,而且围得很高,这应该是防止野兽进来的。你在看这个屋子,它与一般的民房也不一样······所以我敢肯定这就是猎户的屋子。”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在我没有见到这家屋子主人前,我可不会相信你的胡扯。”墨夷少师还是不太相信徐若馨的话,不过听完之后心中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不确定。 徐若馨坐在屋子前的一堆干草堆上,放下身上的包袱,然后躺了下来。墨夷少师见了,便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等着?” “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难道没向人家问一下,就进到别人的屋子里?那我们岂不成了盗贼了,这种事我可不做。”徐若馨看着天空,不,是夜空,虽然天上除了月亮和星星之外也再也没有别的了,但是在她眼里天上都是很美丽,很神奇的。 他们在屋子前等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就在他们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站在墨夷少师跟前的汉子是一个满脸胡子,浓眉大耳的,圆圆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虽然在黑夜里,但是还是可以知道他生得很黑。身材十分高大,足足有墨夷少师的两倍宽,更别说徐若馨的娇小身材了。这汉子看见墨夷少师站在他家门前,先是一愣,转过脸去看,又看见一位少女躺在干草堆上,但是看见他们俩人不像什么山贼盗人的模样,便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我家门前?” 徐若馨一早就知道他会回来的,见他回来了,立马站起来,微笑道:“黑大叔,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因为天色已晚,所以赶不了路。看见这里有灯光,所以就来这里瞧一瞧,我们猜测您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就在这里等着您回来了。” 这黑脸汉子听后,哈哈大笑,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是山贼呢。既然是这样,你们就随我到屋里坐坐吧。” 黑脸汉子打开门,走进去,墨夷少师和徐若馨跟在他的后面。墨夷少师看见黑脸汉子手中拿着两只野兔和一只野山鸡,这样一看他的肚子就觉得更加饿了。 还是徐若馨鬼灵精怪,一进门就对黑脸汉子说道:“黑大叔,您打的兔子好好啊!想不到黑大叔在夜里也能打到这么多的猎物,想必功夫一定是十分了得的······黑大叔,您没有吃饭吧?” 这黑脸汉子听出了徐若馨的话,呵呵笑了笑,道:“没有,我现在就去把这两只兔子和这只山鸡拿去烤了,我看你们也是饿得两腿发软了。你们就在这里先坐一会,等我烤好了再拿过来。” 一听这黑脸汉子的话,墨夷少师顿时心跳加速,对于他来说,这两只野兔和这只山鸡可是他的救命之食物啊。徐若馨微微一笑,放佛这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她就只有在此静静地等待着美餐上来。 等了一会,墨夷少师的肚子老是咕咕的叫,摸了摸肚子,有仰头看一看那黑脸汉子,想瞧瞧他有没有弄好烧野兔或是烤山鸡。可是瞧来瞧去,还是没有等到。趴在桌子上,感觉是被饿昏了。 徐若馨则细细地看着这屋子里的摆设和每一个物件,看着看着却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烤肉味,向门外看去,见黑脸汉子已经端上两只烤野兔和烤山鸡了。 黑脸汉子呵呵笑道:“你们快吃吧!可别饿坏了,我瞧你们都快饿昏了。来,多吃些。” 黑脸汉子一端上来,墨夷少师就不管别的了,只顾着吃,对于饿坏的他来说,这一顿饭是他平生以来最好的一顿。此时,徐若馨也不管什么礼节了,也是狼吞虎咽地吃。她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过自从遇到墨夷少师之后,却有好几次是这样的狼狈样。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就这样被他们俩人吃完了。黑脸汉子在一旁看他们吃,看得目瞪口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饿到这种程度的人。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出过这一座山林。 徐若馨看着桌子上的骨头和自己手上的油渍,又回想一下刚才吃的时候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但是立刻又觉得这一刻很幸福,很满足。呵呵笑道:“黑大叔,谢谢您。” 黑脸汉子微笑道:“你们吃饱了没?若是还没吃饱,等我再去打两只野鹿来。” 墨夷少师摸着肚子,听到黑脸汉子这样说,忙道:“大叔,不用了。我们都吃饱了。很感谢您的这一顿晚饭。” 他们三人都呵呵笑了起来,不过收拾吃剩的骨头还是由黑脸汉子来做的。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暗淡,那是因为夜深的缘由。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五回 晨曦初开 “对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为何要从这里经过?”黑脸汉子问道。 徐若馨擦一擦嘴角,微笑着说道:“黑大叔,我们这是要去武当山,但是又不怎么认识路,后来询问路人,他告诉我走这条路可以到武当山去。所以······” 黑脸汉子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而且笑个不停。墨夷少师和徐若馨都弄不明白他究竟在笑什么,便问道:“黑脸大叔,您笑什么?” 他摇了摇手,止住了笑声,停了一会便说道:“你们可能都被骗了,这条路哪是到武当山的。前面不远处便是悬崖峭壁,更别说走了。” 墨夷少师忙道:“那可怎么办?难道,难道还要走回去。我可是走了大半天才走到这里的,再走回去那得花多长的时间啊!” “黑大叔,这条路怎么通不到去武当山的路啊!按理说,这个方向确实是前往武当山的方向呀?”徐若馨有点不理解,便问道。 黑脸汉子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你们所在的山林,是‘无林山’至于为何叫无林山,我只知道当年在这里上演了一场武林争斗,后来被人一把火烧光了这里所有的树木。可是听说是这样,可是前年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树木花草都长得好好的,根本没有被烧过的痕迹。所以我也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谣言。不过前面不远处的悬崖却是千真万确的,这悬崖叫‘落心崖’相传这崖上的字碑是唐朝时一位女子所刻的,这女子便是上官婉儿,不过她为什么在这悬崖上刻下“落心”二字没有人知道。” 墨夷少师半信半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看来这里也不简单啊!”徐若馨在旁边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懂什么呀!” “不过没事,明天我带你们走小径出这座山林。我在这里已经待过两年多了,对这里的路都十分了解。”黑脸汉子呵呵说道。 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如何打猎的事以及打猎的技巧和武器,说着说着便忘了时间,天色也不是暗黑的了,还有夜风也起了,呼呼地吹动着四周的草树。若是一人在此,当真有几分害怕。 在疲惫之中睡去,梦到自己到另一个世界去经历没有经历过的生活。风,从耳边吹过,吹落睡梦里的感动与惊吓。在山林里没有听到鸡鸣声,可是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爬上树梢,在一步一步地向树根爬去。 “喂,大小姐,该起来了。太阳已经晒到床头了。”墨夷少师在房门外喊着徐若馨,可是喊了好几遍也没有见她答应,便觉得很是奇怪。心道:“这徐若馨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都是她喊我起来的,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沉,到现在还不起来。”又喊了两下,见还是没有答应,便转身坐了下来。 此时,那个黑脸汉子早就起来了,现在已经去山上打猎去了。墨夷少师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心想:“徐若馨这么久也没有起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越想就觉得越不对劲,实在忍不住了,便推开门进去看一看。 进到里面看见徐若馨还是睡在床上,墨夷少师看见了,也放心许多了,喊了两下,可是徐若馨还是没有说话。墨夷少师走过去两步,但是又立马停下脚步了,他想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徐若馨此时还睡在床上。站了一会儿,便说道:“喂,你没事吧!你,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要过去了······” 墨夷少师走过去一看,发现徐若馨满脸通红,像是被火烧一样。他猜测可能是生病了,便也不管了,壮一壮胆子,伸出手到徐若馨的额头处,这下才确定她是真的生病了,心道:“糟了,看样子她是病了,头好烫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一晚上······这下子该怎么办?在这山林里又没有大夫······” 对于照顾人,墨夷少师也不是不会,只是不会照顾姑娘家而已。不过这时候也轮不到他会不会照顾了,因为现在只有他能够照看徐若馨。墨夷少师微微笑了笑,耸了耸肩便······忙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把徐若馨安顿好了,不过现在只是暂时不让她的身体发烫,至于如何抓药之类的事,他还不是很清楚。 就在墨夷少师着急的时候,那黑脸汉子打猎回来了,手中还拿着几只野兔。他立马跑过去,问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徐若馨的病。黑脸汉子进去看了看,微笑道:“小兄弟,你不用担心,这位小姑娘只是遇上了风寒,身体有些发热罢了。没什么大事,厨房里有些药草,你拿去煎熬,熬好之后喂给她喝。再休息一天便可好起来。” 墨夷少师立马到厨房拿药草去熬汤药,那黑脸汉子也没闲着,拿着手中的野兔去烤。墨夷少师慢慢地喂着徐若馨喝下药汤,之后放下她,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这时,黑脸汉子也把野兔烤好了,墨夷少师也是有些饿了,就不客气。拿起一只烤野兔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得很有滋味,问道:“大叔,您烤的野兔味道很好,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野兔。” 黑脸汉子一脸的慈祥样,感觉他每天都是笑呵呵的,听到墨夷少师这样赞他,他微笑道:“说真的,说起烤兔子、山鸡或是其他的东西,我肯定是非常好的。我这烤肉是有独门技术的,首先是火候······”说了一大堆,但是墨夷少师一句也没有听懂。 趁着徐若馨睡着的时候,墨夷少师也跟着黑脸汉子到山上打猎,但是不敢走出太远,因为怕徐若馨会有什么事。 过了三个时辰,墨夷少师也打回了一只山鸡,而黑脸汉子却打回了一只野鹿。他一回来便到房里看看,只见徐若馨还是昏睡在床上,不过脸色看起来已经比早上的时候好多了。 这晚上只有墨夷少师与黑脸汉子俩人吃着烤肉,看着夜空。这一刻,墨夷少师才发觉原来一天是这么容易过去的,好像一切事情还没来得及去做,时间就已经从身边溜走了。看着屋里的灯光,放佛在这天地间就只有这里的一点光亮。是不是视野太小了,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块狭隘的天地。 每个人都有追求,尽管追求不一样,但是追梦的心都是存在的。看着徐若馨,感觉不到她是在生病,而是觉得她在享受这一份安谧宁静的生活。 或许有一天他会想眼前的黑脸汉子一样,躲在山林里过着以打猎为生的日子。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 眼前的篝火渐渐地熄灭了,可是另一种光却升起来了。晨曦永远是那么美好的,云雾总是缠绕在半山腰处,好像那里是它的归宿地。 墨夷少师被这有点凉凉的露珠惊醒了,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然后走进屋里,看见徐若馨已经醒来了,便高兴地问道:“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好些了吧?” 徐若馨好像不知道自己昨天生病了,听墨夷少师的话不明不白的,说道:“我好好的,干嘛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难道不知道?”墨夷少师道。 徐若馨看看旁边,看见有一碗汤药,已经被喝了大半了,可是还是没有觉得自己病了,便道:“什么呀?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六回 路途难行 其实徐若馨早就知道在她生病的这一天当中是墨夷少师在照顾她的,只是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今天先不走了,等你完全好了再前往武当山。这样也好在这里休息休息。”墨夷少师手中端着一碗药汤,走到徐若馨面前。 徐若馨喝了一小口,露出一副很难喝的样子来,口中时不时地说着:“这药真苦,好难喝啊!”墨夷少师见了只是笑了笑,等她喝完之后,说道:“苦啊?你也懂得这药苦,不过你还是得喝完它。” 云雾弥漫在山林里,随着早晨的风,飘进房里。落在桌子上,形成了一颗颗露珠。墨夷少师看着徐若馨把药喝完了,便道:“你再躺一会儿吧!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喊我。我先到外面去了。” 墨夷少师刚想转身,就被徐若馨叫住了,她说道:“不,现在我不想在床上躺着了,躺得太久了,总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又觉得有些累。我想到外面坐一会。” “你确定要到外面坐?可别忘了,你昨天可是遇上风寒,身体发热的。”墨夷少师看着她。最后,还是拗不过她,让她到屋外的草堆上坐。虽然早晨雾很大,但是墨夷少师在徐若馨坐的草堆上铺上干的草。这样就不会使得徐若馨着凉。 徐若馨看见墨夷少师为她铺好草堆,还有其他的事,心里微微一笑,感觉此刻还是很好的。想着想着,脸突然地红了起来。墨夷少师看见了,便道:“你没事吧!你的脸又红了,不会又是身体发热吧?我早就叫你不要出来的,你却偏要出来坐。” “我,我不用你管。”徐若馨红着脸,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墨夷少师等着黑脸汉子打猎回来,觉得等得无趣了,便从屋里拿出赤刀来,练习刀法。按照公祖达奚所传授的来一招一式地练,徐若馨则坐在草堆上看着他练。 还没有练完一遍,墨夷少师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徐若馨说道:“你也太没用了吧。还没练完一遍就累成这样了,若是遇到武功好一点的人,你还不是别人的一招呢!再说,公车子老先生不是教过你内功心法吗?你空有一身内力却不会用,再说,你爷爷所教的这套刀法是要结合你自己的内力方能表现出最高境界。” 墨夷少师走过去,说道:“你没有练过,你怎么就知道?”徐若馨哼了一下,笑道:“你不用理会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就是知道。” 等到晚上天色完全变黑的时候,那个黑脸汉子才回来,回来之时却也是大丰收,打回来两只野鹿和三只山鸡。忙了一天,到现在正好是吃一顿丰盛的晚餐的时候了。闻着香喷喷的烤肉,感觉此刻是最自由最好的一刻。 三个人就吃完了一只野鹿和两只山鸡,其实是黑脸汉子和墨夷少师吃得多,徐若馨的身体刚刚有些好转,不能吃太多。岁月就这样走过,毫无踪迹可寻。现在的情形仿佛是昨天的,又好像是明天的。重复的画面,重复出现在脑海里。或许,这种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生活,每一天都是如此,但是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单调,很无趣。 ************ “黑大叔,我们走了。多谢您这三天来的照顾,等我从武当山回来之时再到这里来看看您。”徐若馨对着站在山那边的黑脸汉子说道。 黑脸汉子还是一脸的慈祥,笑呵呵地,向徐若馨和墨夷少师摇摇手,微笑道:“你们一路走好,路上要多加小心。” 墨夷少师拱手施礼,回道:“大叔,您也是,到山上打猎要注意安全······”他们都互相说了一番话,便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黑脸汉子送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他们从小径走出这个山林,到一条可以通往武当山的路去。但这只是指明方向而已,后面还有很远的路程要他们走的。 “你看,就这样又耽搁了三天。这要到何时才能到武当山啊?”墨夷少师又无缘由地说着话。 徐若馨听他说这句话不知听了多少遍,便道:“拜托,你不要老说何时到武当山这样的话了。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可是没有人会告诉你的。你就安安分分地跟我走吧!总有一天回到的,不过是你要跟着我,否则,你永远也到不了。” 墨夷少师哼了一声,道:“有这么严重······” 他们俩人又到了一个小镇,虽然到镇上时是午时,但是由于天气较热,所以就在这里暂时停留下来休息了。在这一天,端木云河也离开京城有好几天了,但是因为一直赶路,所以已经赶在了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前面去了。 在这个小镇里,他们也遇见了峨眉派的房峥,但是墨夷少师却不认得他,而徐若馨当时与他有过交手,因此此人还是有印象的。他们躲开房峥,毕竟以徐若馨的武功是斗不过他的,尽管轻功比他好许多。 他们俩人躲到巷子里,而房峥则从大街上走过。徐若馨拉着墨夷少师进到较为隐秘的巷子里,他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躲着他呀?难道他是你的仇家?” “你想多了吧!我哪里会得罪他这样的人,只是当时有过交手而已。”徐若馨解释道。 墨夷少师一听,说道:“你还说没得罪人家。对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徐若馨见房峥走远了,才走出巷子来,说道:“他是峨眉派的人,有些事情跟你也说不清楚。总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再说,我看你也不像是好人。”墨夷少师开玩笑道。 徐若馨转过脸笑着对墨夷少师说:“现在你······不过等到你与他打过交道了,你自会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徐若馨猜测房峥可能是路过这里,便放松了警惕,与墨夷少师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来了。本以为房峥已经离开了这个小镇,没有想到在这家客栈里,他们却遇见了他。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正在吃些晚饭,突然走过来一个人。此人阴森森的,不过徐若馨早就发现他了,只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目的。若是他想出手,那就只有逃走了。毕竟现在徐若馨对墨夷少师的武功不敢抱有过多的期望。 “喲,这位姑娘好面熟啊!不知在哪里见过?噢,我想起来了。是你还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的,你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像你这般美貌的女子,可真是世间少有啊!你这样出来闯荡江湖客不安全啊!若是有我的保护或许······”房峥站在徐若馨背后说话,说着伸出手去想搂着她。 坐在旁边的墨夷少师本不相信这房峥会是什么坏人,不过自从他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墨夷少师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在看到他想搂着徐若馨前,墨夷少师拿起桌子上用布裹着的赤刀,挡住房峥的手。随后,看了房峥一眼,说道:“你是谁?竟然这般无耻,现在麻烦你放尊重点。这里可不是单单就只有你一个人。”说着,指一指周围正在吃饭的过路客人。 房峥此人一向都是自恃清高,自以为很了不起,外加上他与朝中大臣有暗中勾结,还有他也是锦衣卫,因此虽然在峨眉派,但是也是气焰十分高的。他的武功也算得上是锦衣卫里的高手。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七回 一较高低 徐若馨虽然没有被房峥抱住,但是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了。房峥看见了就更加放肆了,推开墨夷少师挡在他面前的刀,又想对徐若馨非礼。他虽然不是好色之徒,但是对于徐若馨这样美若天仙,楚楚动人的女子却是按捺不住色心。 房峥还没有接触到徐若馨的身体,就被墨夷少师打飞了。墨夷少师出手不是很重,可是一掌击出,就把房峥打出一丈远了。房峥刚才的心思都放在了徐若馨身上,根本没有把坐在旁边的墨夷少师放在眼里。 不过挨了墨夷少师的这一掌,他可不能再对墨夷少师置之不理了。他立马翻起身来,拔出手中的剑,二话不说就往墨夷少师刺去。上来一剑首先是对准墨夷少师的咽喉,可谓是想一剑封喉啊! 徐若馨最先意识到了,对墨夷少师喊道:“小心!”墨夷少师的反应虽说没徐若馨敏捷,不过房峥提剑过来还是知道的。在那把剑离他一尺近的时候,猛地用刀去格挡。徐若馨则用掌力打在桌子上,使自己往后退去。 “啪”的一声响,众人看去却见整张桌子被分成了两半,随后他们都赶紧躲开,到旁边去了。为了不被这场打斗伤到自己,就只有这样躲避。 房峥见一剑没能取了墨夷少师的性命,顿时恼火,大喝一声:“臭小子,你纳命来吧!”紧接着又是一剑,这一次不是连刺了,而是连招横扫和上挑、下撩。 墨夷少师现在武功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内力却在房峥之上。不过如此较量起来,很明显是墨夷少师不敌房峥,毕竟房峥的功夫底子厚且练习的时间久,外加上他也算是一个善于习武之人。这样一来,墨夷少师想要打败房峥,还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墨夷少师先不敢直接与之交战,而是以退为攻,先摸清房峥的招式再出招。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徐若馨也看得很是心急,因为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墨夷少师是完全没有胜算的,至少现在。除了这些,徐若馨也是很担心的。不过这能不让她担心的吗?就墨夷少师现在的武功,还怎么能与江湖武林人相提并论。 房峥是不退让步步紧逼,让墨夷少师毫无出招的机会。一直在逃跑,不过墨夷少师还真能逃得过房峥的轻功,这已经让徐若馨很是放心了。但是与房峥这样一直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徐若馨心道:“不行,这样下去,少师这个笨蛋肯定会被房峥杀死的。还是想个办法脱身方为上策。” 墨夷少师一边四处躲闪,一边叫喊道:“喂,你有完没完啊!都追着我打一炷香的时间了,你不觉得累,我还觉得累呢!” 房峥听到墨夷少师说出这话,就更来气了,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居然如此嚣张。今日,不拿下你的人头决不罢休。”这下子,是彻底激怒了房峥,其攻势更加猛了。 墨夷少师刚才勉强能够躲躲闪闪,避开很多次房峥的剑。但是单凭他的身手,还是远不如房峥的。不过徐若馨在一旁帮助,却是令局面有了转变。 在房峥就快要刺到墨夷少师时,徐若馨便拿起一旁的筷子,然后飞快地放出射向房峥。这样一来就又救了墨夷少师,不过房峥立马觉得要先摆平徐若馨再收拾墨夷少师是最好的方法了。 只是他的想法好像被他们俩人看透了,房峥刚想飞到徐若馨那边,却被墨夷少师出招给缠住了。这样循环下来,弄得房峥半天,最终弄得房峥完全暴怒了,施展出自己的绝杀技‘锁命剑’,但是他还是失败了。死了三人,都是逃到旁边去的客人,只因没有逃得太远而被房峥的‘锁命剑’杀死。 墨夷少师与徐若馨没有挡下房峥‘锁命剑’的本事,可逃走的本事还是有的。避开了他的剑式,但是却害死了三个无辜的人,这让墨夷少师不能忍受。此刻,他无论如何也要与房峥较量一番,心里想着若不能杀了他,那么就是他杀了自己。 也许是房峥命不好吧!在六大门派当中,房峥所属峨眉派,其武功在武林之中也是高手流派了,平时对付一两个高手,还是件简单的事。今日却遇到墨夷少师和徐若馨俩人,在此彻底的将他的野心消磨了一番,但是他永远不会丢失他的野心。 徐若馨施展轻功飞到墨夷少师身旁,对他说道:“我们还是先逃走吧!反正现在也斗不过他。” 墨夷少师笑道:“逃走,笑话。我还怕他不成,大不了······” 反正听到了徐若馨说出逃走二字,立马跳过来,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你们两人都得死在我手上。” 墨夷少师见房峥跳过来,便推开徐若馨,提刀迎上去与房峥打。徐若馨跺起脚来,又气又说不出什么,气道:“笨啊!臭少师,笨少师。我让你逞能。” 两人拆了十余招,墨夷少师自知不是房峥的对手,便退到一边躲闪。可是没有想到,徐若馨又趁房峥不备的时候,投出桌子上盛菜的碟子,而且恰好打在房峥的脸上。 房峥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成这样的局面,不过在这里他就不太担心面子的问题,因为他觉得这里应该没有谁会认识他的。 徐若馨看见房峥脸上顿时变成青色的了,便忍不住笑了。墨夷少师在一旁说道:“你,你还笑得出来。刚才差一点就没命了。”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又没缺胳膊没少腿的。”徐若馨格格笑道。 墨夷少师刚与徐若馨说完话,又立马提刀出去了,因为他看见房峥也冲过来了。这一次,墨夷少师又是没有出招的机会,左闪右躲的,好几次都差一点刺到。他们还没打到三招,突然墨夷少师被踢飞了。 当徐若馨定眼看去时,看见房峥身后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但是不知道他是谁。墨夷少师倒在地上,口中吐着血,摸着胸口叫疼。徐若馨走过去扶起墨夷少师,问道:“你没事吧!”墨夷少师笑着说道:“没事,还死不了。” 随后,墨夷少师坐起来,向房峥那里看去,又盯着他身后的道士看了一会,说道:“他是谁啊?怎么又多出一个人啊!这下该如何是好?”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八回 有缘相见 “房峥,你该不会连这两个小毛头也摆平不了吧?你只要说一声,我即刻帮你把他们的人头给取下来。”道士狞笑道。 房峥哼了一声,笑道:“我还没有落到要你来帮忙的地步,再说他们两个人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我现在只是在和他们玩玩而已,免得江湖中人说我欺负不怎么会武功的人,那时候我不就是成了笑柄了吗?” 道士哈哈大笑,笑道:“只怕到时候,武林中人都说你连两个不懂武功的人也斗不过,这样的笑柄也只有你才做得出来。话又说回来,你怎么连我们的大事给忘了,却在这里跟他们玩起小孩子们玩的过家家。” “你,你。哼,现在我可没空与你理论。等我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再与你算账。”房峥气愤地说道,可是又奈何不了那个道士。 墨夷少师站起来,捂着胸口,提起赤刀指着那个道士说道:“你是谁?为何要打我,难不成你和他是一伙的?” 徐若馨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说你笨,你还真是,这不明摆着他们是一路人的。你看看,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好人。” “现在是逃还是继续打啊!他又来了个帮手,我估计是打不过他们的了。我好像只被踢了一脚,不过痛得我实在受不了了。”墨夷少师嚷道。 徐若馨微笑道:“最好疼死你,看你还敢这么鲁莽。”扶着墨夷少师到一旁坐下,续道:“我看还是逃走比较好。” 不过还没说完话,却被谁点住了穴道,此刻两人都是动弹不了。在墨夷少师身后出现一个人,定眼看去,才知道是那个道士。墨夷少师心道:“这个道士的武功这么高强,刚才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就已经被他点住穴道了,这下想逃也逃不掉了。” 房峥也没有想到那个道士会这么快就出手了,看到墨夷少师与徐若馨被他定住了,便走过去,在他们身边转了三圈,然后奸笑道:“你们刚才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谁都不敢说话了啊!”说着又走到徐若馨身边,用手挑逗一下她的脸,眼神中全是无耻与下流的交汇,随后一把搂住徐若馨的腰。 墨夷少师一见,立刻骂道:“你马上放开她,有种的就冲我来,刚才你不是打不过我吗?来啊,现在咱们再比一比。” 房峥淫笑地看着徐若馨,对墨夷少师说道:“我对你可不感兴趣,自古英雄配美人,这不,现在就有一对在你面前。” 徐若馨想摆脱他的手,但是又被那个道士点了穴道,全身动不了了,也只有开口喊道:“你放开我,你无耻,下流,卑鄙。” “房峥,你可别忘了你的事情。现在可不是你找女色的时候,若是被知道了,你也没有好脸看。如果事情失败了,那么你就提着你的脑袋回去复命吧!”那个道士像个鬼魂一样,一时出现在这里,一会又出现在那里。 房峥狞笑道:“你放心,这种事情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徐若馨看得出他们两人在做事方面可能是合不来的,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破绽来离间他们。 那道士甩了一下衣袖,哼了一声,说道:“你记得就最好。不过现在想个办法处置他们俩人?”他们还不知道徐若馨就是当朝礼部尚书徐公允之女。 房峥道:“这个臭小子,现在就杀了他。至于这美人,就等我受用完了再杀掉,这样一来不就是两全其美吗······” 还没有等房峥说完,就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这个客栈里,话说,这家客栈的小二和老板也是武林中人,对于这样的事,他们并不想管,毕竟江湖有很多事他们都知道。 那声音说道:“好一个两全其美啊!只可惜,你没有这样的福气。”房峥被这声音一惊,四周看去。不过道士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可见他的武功要在房峥之上。 徐若馨和墨夷少师也循着声音看去,看见一位少女坐在楼上的一处摆设着很多花的角楼边,仔细一看,顿时高兴地不得了。因为那少女正是邓靖仪。 徐若馨笑着喊道:“靖仪姊姊,快救我。”刚喊完,却被房峥点了哑穴,怎么也说不出声来了。房峥放开徐若馨,转向邓靖仪嬉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我们也算是有缘了,上一次的账还没算清呢。这一次居然都让我碰上了,那是你们的悲哀呀!你们应该还记得那次的事吧!今晚,就要一次还清。不过我还得知,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这也省了我到处去找你,你要是聪明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 那道士被房峥所说的话所点,知道了邓靖仪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人,便道:“房峥,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确定?” 房峥笑道:“我记得画中的人就是她,难道你忘了?”这道士虽然武功极高,但是有一点就是他看过的东西过一段时间便全然忘记,无论什么东西他都会忘记。 邓靖仪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还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墨夷少师说道:“邓姑娘,他们这个臭道士,武功很高,你自己要当心点了。” 邓靖仪笑笑道:“你还是担心自己处境会好一些。” 这时候周围的客人都已经到外面去了,因为刚才被房峥杀死了三个人,他们也不敢再靠近了,生怕被杀死。除了这些,就是没有人会报官,因为没有人想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挂的。 店小二和店老板则站在柜台里看着这样的事情发展,神情很是淡定从容,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个道士走出几步,看着邓靖仪,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说什么好话了。你若是乖乖交给我,我就给个痛快的,若是不交出来,那么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邓靖仪笑道:“你这算是威胁我,还是······”说着便早已拔出断水长剑飞身冲向那道士,房峥见了并没有上前与那道士一起对抗邓靖仪,而是退到一边看着他们俩人打。 那道士没有使用什么武器,只施展拳脚,但是其功夫也是十分厉害的。邓靖仪的剑法虽然奇特,还有威力很大,可是十招下来,并没有伤到那道士半分。相反,邓靖仪却被道士打了两掌。不过还好避开了要害处,所以没什么大碍。 那道士先来个飞腿横扫,紧接着出个双拳,拳头很是强硬,每一拳都夹带劲风,习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每一拳都是带有六成内力的。拳掌齐出,变幻无穷,邓靖仪虽然占了主攻的情势,可是却反被牵掣,看来这也是那道士的武功奥秘所在,看似自己得到有利的攻势,其实是对方之攻势来发挥自身拳法的。 俩人又过了五招,房峥在一旁看得很是高兴,就像是在观看野兽角斗一般。徐若馨看见邓靖仪挨了那个道士两掌,现在很是担心,毕竟她也知道邓靖仪根本不是那道士的对手。她此刻也只有自己想办法脱身才是重中之重。 墨夷少师心道:“看来邓姑娘也不是那个臭道士的对手,这下该怎么办?若是再来两个帮手,或许还有得救。只可惜到现在也没有看见有人出来帮忙,看来这江湖还真是不讲人情。什么义气?什么誓言?难道在江湖中那只是理想化的?” 就在墨夷少师胡思乱想的时候,邓靖仪又被那个道士打了一拳,打退了一丈远。邓靖仪的嘴角处流出了血,徐若馨一见喊道:“靖仪姊姊,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你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吧!就你的武功,跟我比,还差得远呢!”那个道士笑道。 房峥见道士完全把邓靖仪压制住了,便在一边拍手叫好,说道:“果然好武功,以前没见识过,今天在这里算是打开眼界了。” 墨夷少师一看,心道:“糟了,这下可怎么办?原本还以为能逃得掉,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的了。这也怪我,武功比不过别人。”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九回 同往武当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竟然伤了我兄弟。看我不把你们砍成两半。”这个声音犹如雷霆之鼓,大吼一声,震开四方。众人都被这一声吼,惊吓了,循声而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强壮的汉子从门外跳进去。 墨夷少师虽然被点了穴道,不过刚才所听到的声音他却也是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这声音就是卢公博的声音。能有那么大嗓门的人,他还真是只有认识卢公博了。 徐若馨也听出是卢公博的声音,虽然未见其人,但是先闻其声也能够知道来者到底是谁。此刻心中没有了那些担心,因为她知道卢公博出现了,那么南宫腾浩就一定也在这里。 还没有等到徐若馨猜测,就有另一个声音说话了,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得罪于你,但是他们三个人也是无辜的。既然你们这样不把别人的性命当成一回事。那么就让你们去赎罪。” 墨夷少师和徐若馨听到这声音都异口同声地说道:“南宫大哥,卢大哥是你们吗?”话音未落,卢公博就走到了墨夷少师身旁了,往他身上点了两下解开穴道。而南宫腾浩则走到徐若馨那边为她解开穴道。 解开穴道后,墨夷少师抖一抖双手,埋怨道:“全身都麻木了。”卢公博呵呵笑道:“少师老弟,你也太差劲了,连一个道士也摆平不了。你到一边去,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徐若馨问南宫腾浩:“南宫大哥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南宫腾浩微笑道:“这个问题等一下再说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指着房峥与那个道士。 房峥和那个道士很不明白为何又出来俩人,并且都没有见过。房峥说道:“你们又是谁?我们的事你们也来管,这恐怕不太妥吧!” 卢公博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上来便骂道:“好个贼人,说话这般斯文,却不知是个没有良心,心狠手辣之人。你们也不要管我是谁,因为我是你爷爷。你说,这做爷爷的该不该管一管你做的事到底对不对。你快过来给爷爷磕个响头,若是我高兴了,或许能给你个痛快的。” 那道士也沉不住气了,与卢公博对骂,道:“你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说话这般嚣张,看我今日非把你的嘴撕烂不可,让你日后还能不能够这样侮辱人。” “我们其实也并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他们三位都是在下的朋友,因此才出来化解这误会。”南宫腾浩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说话占理不占势,其实也是想不用出手就能够把事情化到最小。 卢公博听了南宫腾浩的话却显得不高兴了,因为他觉得像房峥和那个道士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放过他们,而是将之狠狠地教训一番,好让他们长点记性。便对南宫腾浩说道:“南宫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像他们这种人就算死一万遍也难以原谅。他把三个无辜的客人给杀死了,这笔账怎么也要算清楚。” 房峥狞笑道:“算清楚。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居然还敢找我算账,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那好,现在就让你们到阴曹地府问问他们是你对的,还是我对的。” 房峥刚想提剑出去,却被那个道士拦住了,道士说道:“房峥,你不要这般鲁莽,小心被他们暗算了。现在他们人多,况且还不知道他们俩人是什么来头,这样贸然出招,怕对我们不利。” “你放屁,不去与他们打,怎么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房峥说道。 邓靖仪走到徐若馨身边,擦了一下嘴角,又转过身去,对南宫腾浩说道:“你们要小心了,那个道士的武功很高,而且现在我看不出他是属于哪一派的武功。” 南宫腾浩笑笑道:“知道了,多谢邓姑娘提醒。不过我看他们不会这样出手的。”卢公博和墨夷少师俩人也走到他们那边去了,现在的情形是五个人对抗两个人,这虽然是人数上的优势,但是还不知道是否能够打胜。 这时候,夜空上满是星星,没有月亮,月亮只是被挡住了。风向是东南风,吹来一阵阵暖暖的风,树叶随之飘落,落到宁静的地面上,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因为那是希望的出发地。 房峥紧握着剑柄,恨不得立马上去杀了他们五人,可是他也只是想想,因为他也明白,死不是他的追求。只有生存着才能完成他的野心。 那个道士虽然很容易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但是对不利情形分析还是十分精细的,想得很周到。所以,面对南宫腾浩他们五人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那就是走。他不知道南宫腾浩和卢公博的来历与目的,只有先离开这里,等到有机会再来夺走他想要的东西。便与房峥说道:“房峥,我看还是先走吧!现在不是时候,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取也不晚。” “哼,你不是刚才还说要快些完成这件事吗?怎么变卦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奴才。”房峥听了那个道士的话,很不是滋味。 徐若馨看出了房峥和道士要逃走,便对卢公博说道:“卢大哥,我看他们是想逃走,现在可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啊!”卢公博一听,对着他们大吼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看我不把你们撕烂。” 那个道士冷冷地笑道:“房峥,你现在不走,那我可就要走了。丢掉性命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再说,这次错过了,或许下一次就有可能得到双倍收获,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房峥狞笑道:“道兄说得有理啊!这次就放过他们吧!留着或许能得到更多。”他们俩人说话很小声,所以徐若馨和南宫腾浩他们根本听得不是很清楚,也弄不明白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诡计。 就在他们想问题的时候,卢公博已经冲过去要擒住房峥和那道士,上去便是一口大刀劈砍,房峥和道士并没有接招,而是往后退去避闪。随后他们俩人一跃,跳上楼上去。南宫腾浩也意识到他们要逃走,但是现在他不想追上去,因为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卢公博也跳上楼去,又是大刀横劈竖砍,可是最后还是让房峥与那个道士逃走了。他们从窗台上跳出客栈外,之后便消失在黑夜当中。卢公博想追上去,可是被徐若馨叫住了,说道:“卢大哥,你别追了,再怎么追也是白追的了。你还是下来吧!” 卢公博看了看,没有看见房峥和道士的身影,觉得追不上了,便说道:“也罢,他们跑得挺快的,估计我的老腿是追不上了。”说罢,便跳下来。 这时,店小二和店老板才从柜台里走出来,看看打烂了的桌子和椅子,叹了一口,说道:“还是退出江湖的好,这样就不用再理会这些江湖事。” 外面的客人,见他们俩人走了,便走进来。看见那三个死去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人说道:“他们怎么办?”另一人道:“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吧!这样也好让他们有个安息的地方。”众人说这样很有道理,道:“那就这样办吧!” 南宫腾浩听到了,走过去,从身上取出一些银两给他们,说道:“那就麻烦你们将他们三人埋葬了。”处理完他们之后,客栈里也收拾得像没有出现过任何事情一样,只是人少了,变得有点冷清了。 天空上的月亮出来了,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也能够看得见影子。他们五人就随便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来,邓靖仪由于被那个道士打了三下,所以现在有些虚弱。 卢公博首先问起话来,对墨夷少师说道:“少师老弟,你怎么和徐姑娘在这里?你们不是在京城吗?” 墨夷少师点点头,说道:“这恐怕,说来话长了。只是一开始在京城,不过后来······”说完了,卢公博和南宫腾浩他们才明白为何他们出现在这里。 不过,徐若馨也很好奇邓靖仪为何也在这里,只是问起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回答。又问起南宫腾浩和卢公博他们,卢公博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整个过程,一字不漏,还说得头头是道。 南宫腾浩笑道:“卢大哥,你就别说了。你说了那么多,他们已经明白了。我们与他们只是有一些天没见而已,又不是分别多年。” 卢公博和墨夷少师、徐若馨他们听了都笑了,也不明白为何而笑,反正就是开心。而邓靖仪却没有笑,徐若馨见了问道:“靖仪姊姊,你没事吧!要不你休息一会,这样会好点的。” 邓靖仪只是摇摇头而没有说话,可是过了一会她却晕倒在徐若馨那里了。墨夷少师马上抱着她到房中去,在这些过路的客人当中有人是大夫,于是让他来看看邓靖仪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大夫把了把脉,然后他们四人说道:“你们不必担心,这位姑娘只是身体虚弱而已,大概是刚才被打了三掌的原因吧!不过你们不用找着急,从脉象看,她并没有伤内伤,所以请你们放心,她只需休息一晚上便好。”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回 同往武当 他们谢过那位大夫之后,便安顿好邓靖仪,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之后,他们四人又到楼下小坐一会,此刻客栈还没有打烊,很多客人也是在这里住店的。虽说刚才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仅仅停留了一小会时间。 卢公博问墨夷少师:“少师老弟,你们真的是去武当啊?你也太草率了,光凭别人的几句话就帮别人做这等事情,你不觉得其中会有什么意图吗?” “这哪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就是寻找一把刀而已,而且也没有多大危险。我说,卢大哥,这种疑神疑鬼的事可不是你的风格哦!”墨夷少师笑道。 南宫腾浩走过去让那小二上一壶茶来喝,徐若馨则坐在墨夷少师旁边听着他们俩人说着一些无聊的话题。而卢公博却和墨夷少师了得很高兴,也不明白他们怎么回事的,好像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月色融融,湖水静静。夜里,还是这般宁静,仿佛世间一切的喧嚣都在这里停止行动。不是某个人,不是某一件事,也不是某一段感情。安静的世界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谁来解释。 南宫腾浩为他们各倒上一杯茶,见卢公博和墨夷少师了得如此开心,便问道:“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徐若馨笑道:“聊的都是一些无聊的话题,也不明白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 卢公博与墨夷少师聊了许久,后来南宫腾浩说道:“我和卢大哥也正打算去武当山一趟,这正好一同前往。” 徐若馨高兴地说道:“真的!南宫大哥,你真的和卢大哥去武当。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觉得会在路上遇到你们,没想到还真的遇见了,而且还是要到同一个地方。” 过了良久,大家都觉得困了,况且夜已深了,一切都变得安静了。在这样宁静的环境下,是最容易让人熟睡的。但是夜仿佛并不漫长,也许是黎明提前到来了。可在睡梦里的人不愿意看到黎明的到来,因为在梦里过得更真实,更美好。不过,梦终究还是会醒来,现实不允许梦里那美好的一切出现。 清晨的阳光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没有午时火热的焦虑,也没有日沉西山时的伤感。没有一个清晨似这个清晨那般惬意的,大概是由于这里太宁静了。 “靖仪姊姊你醒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昨晚担心死我了。”徐若馨看见邓靖仪起床,高兴地走过去问道。 邓靖仪虽然在昨夜昏迷了,可是她还是依稀记得是怎么一回事的。她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问徐若馨道:“若馨,你是怎么与那房峥遇上的。我看他并不像是峨眉派的人,此人我追查了一遍,发现他有很多疑点。不过,还没找到证据。” 徐若馨笑笑道:“靖仪姊姊,你就别说他了,他当时被我们弄得颜面扫地了,当然还会记恨在心的。只是现在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气量很小的人。” “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好,像他这种小人,我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再次回来的。”邓靖仪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墨夷少师从楼下跑上来喊徐若馨和邓靖仪到楼下吃些早点,这时,南宫腾浩和卢公博一大早的就起来了,除了想弄些吃的,还有就是想快些赶往武当去。 五人吃完早饭,便一同上路。 一路上,徐若馨总是追着卢公博问问题,问个不停的,可是卢公博却还没有弄明白是徐若馨在逗他玩,而且还聊得不亦乐乎。可是现在他们离武当山还有很远的路,南宫腾浩估计了一下路途,大概还要走六七天,若是没有遇上特殊情况当可以,若是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么六七天也是走不到武当山的。 南宫腾浩走在后面与邓靖仪、墨夷少师并排走着。南宫腾浩问墨夷少师:“少师兄弟,昨夜那两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与你和若馨姑娘出手?我看他们也绝非想至你们死地这么简单,而且他们好像认识你们,不知你们与他们有何过节?” “哎,南宫大哥,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她比我清楚。”说着指了指徐若馨。 这时,邓靖仪说道:“那个稍微年轻的男子叫房峥,我只知道他是峨眉派的人,而那个道士却不认得也没见过。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我想等查清楚了方能知道。” 墨夷少师立马说道:“对了,我听她也说过,说那叫房峥的人是峨眉派的,不过我们也没有得罪过峨眉派的人啊,为何他······” 南宫腾浩想了一会,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想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在里面的。” 其实在邓靖仪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她大概能够猜出房峥何那道士的目的,只是还没有弄明白他们又是那一伙人的,因为先前有锦衣卫的人想要得到她身上的剑谱还有峨眉派的清柳师太和青城派的李一川也想得到这剑谱。外加上青凤庄的人也派出人手来追杀邓靖仪,到现在已有好些人想得到这剑谱了。这‘却邪剑谱’到底有多重要,并不只有邓靖仪一人知道,因为在越王八剑不现于世的时候,剑谱也就随之被收藏起来,能见到它的人几乎是少之又少。像邓靖仪却是断水剑的铸剑师邓师的后人,有些秘密却是代代相传的,因此了解与知道越王八剑和四本剑谱的事业就比别人多了。 墨夷少师看见南宫腾浩还在想着那些问题,又看见卢公博和徐若馨已经走得很远了,便道:“拜托,南宫大哥,你就先别想那么多了。赶紧走吧!你看,他们两个都已经走远了,再不走快些,就赶不上了。”说罢,自己先跑上去追徐若馨和卢公博了。 南宫腾浩笑了笑,回头对邓靖仪说道:“邓姑娘,那我们也走快些吧!”两人也加快了步子,但是怎么走快些也赶不上卢公博和徐若馨的脚步。而他们两人一路上总是说说笑笑的,根本把他们三人给忘了。 卢公博为人耿直、憨厚,虽然脾气粗暴了一些,但是也是十分有趣的。徐若馨还是在逗他玩而他全然不知,他们这样无忧无虑的笑,自由自在地行走,也许正是他们自己内心想要追求的生活。墨夷少师还在后面追着,追得满头大汗的。邓靖仪看着也觉得十分羡慕,相对于他们来说,她自己的使命或许是太艰难了。 五人一路上倒也是走得清闲,也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但是也正是这样,才让邓靖仪和南宫腾浩更加担忧。因为自从离开那家客栈之后,并没有人跟踪,若是一直有人跟在身后倒觉得很合理,可是走了已有十里远的地方了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邓靖仪反倒担心起来了,毕竟还是没有弄清楚房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和他一起的道士又是何人?若是知道,那也不会担心太多。而且房峥也想得到她自己身上的剑谱,看来那青凤庄的剑谱被盗一事早已在武林中传开了。 从偷剑谱的那一天起,已经过了好多天了,但是还没有遇到过青凤庄的人,邓靖仪也没有想明白这其中又会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墨夷少师本来就对邓靖仪很好奇了,再加上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很多都与她有关系的,所以就更加想知道她的事情了,可是又不好意思问也又不想去问。 在他们以为没有人追上来的时候,却在百里之外的房峥和那个道士早已想好了对策,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们。而此刻离武当山还有很远一段路途,像他们的走法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卢公博跟徐若馨说着他上一次离开他们之后的事,他所遇到的事情都是十分有趣,不知是别人让他取乐还是他被别人取笑了,总之他是不亦说乎。 徐若馨虽然一路上很自然,遇上可能让自己丢掉性命的事也不觉得害怕,但是离家远了却有些难过。虽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家了,可是还是很想念家也想念家中的爹娘。 墨夷少师倒是没什么,毕竟没什么可想念和留念的除了远在他乡的爷爷,因为他是少师活在世上的唯一亲人。 对于墨夷少师的身世或许只有他的爷爷公祖达奚知道,可是到现在墨夷少师还不曾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许公祖达奚是想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才告诉他,这样对少师来说也许会更好的。 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因为要抢在他人之前找到白鹿刀,若是别人抢先一步找到了,那么难免会有一场恶战,到那时候会形成不仅仅是找一把刀而已了,而是掀起武林争斗来。 五个影子映在地上,跟着夕阳在变动,天色慢慢暗下来,影子也悄悄地消失。不是夕阳消失,只是······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