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心》 测试章节 今天是八月十四,明天晚上就是举家团圆的日子了,每当想到这一点,古寒松就觉得特别温暖。这一年甚至这几年的风霜雪雨漂泊之苦仿佛就像云烟一样消散了,而那些屈辱伤害也变成了明天团聚的陪衬,就像好朋友付宗儒说的那样,“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健忘。” 是啊!如果一个人心中总装着仇恨,那他活得该有多累,人生一世就那么几年,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古寒松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怔怔出神,眼前掠过一幕一幕,四年前。他刚出道时只有十六岁,他秉承师傅诸葛一笑的教诲:“对世间任何事都不妨一笑置之,除了恶。” 这四年来他秉承师傅的教诲,从不在江湖上显露武功,对待贩夫走卒、普通百姓的讥讽嘲笑一笑置之,默默地做着自己的赏金猎人。 四年中,他只逮捕了一个人,却杀了十九个人,确切的说他们都不是人。 “终南十八骑”是十八个土匪,来时十八骑,走时有九对,他们从来不独来独往,也从来不单打独斗,打的过时一拥而上,剁为肉酱;打不过时就蜂拥而逃。**掳掠,无恶不作。古寒松杀了十七个人,抓住了老大“问苍天”何亦可。 “下九流”有个绝顶高手叫刘一流,轻功极佳,十二岁时就已经远远高出同门其他师兄弟,十六岁时叛出师门,一年间**少女十二人。官府悬赏纹银五百两缉拿,古寒松千里追凶,终于在天山将其击毙。 这两件事使其名动江湖,但真正使其名震江湖的却是另外一件案子:他孤身一人独闯“十二连环坞”活捉“水龙王”。谁也不知道“水龙王”是谁?武功派别如何?只知道他十二岁出道,二十年间已经杀了三百一十八人,这些人都是名人。 苏州巨富吴厚非扬言要干掉“水龙王”,可第二天吴厚非的头却挂在了城门上。 水路大都督、江南转运使赵福成大人曾运送一批贡品入京,在太湖附近被劫,随船押运的一百五十名官兵全部被割下一只耳朵,贡品却眼睁睁被“水龙王”带走。龙颜大怒,下旨刑部和东厂限期那人,可是没用,谁也抓不住他,武林中“水龙王”已经成为了一个神话、传说,声名直追“不死神龙”诸葛一笑。 可古寒松却知道,他有个大师兄,二十年前被赶出师门,这个师兄就是“水龙王”,原名水天涯,可他生性顽劣,被师傅赶出师门的时候偷走了诸葛一笑的一本易容秘籍,脸容千变万化,无人知其行踪。 古寒松历时两年终于找到他,激战一天一夜,将其击杀在太湖君山之上。经此一役,古寒松真正名动江湖。 没有人知道古寒松的样子,因为没有人见过他,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加之古寒松布幕名利,韬光养晦。 一年后,古寒松的名字渐渐被人忘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由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古寒松想家的时候、孤单的时候、过节的时候,都会吟诵东坡先生的这首词,尤其喜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每读到这句,两行热泪顺颊而下。但他毕竟是个豁达的人,他相信老母亲会盼着他,但更希望他建立一番功业。每当这时,他就会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来安慰自己。 一阵破空之声在耳边骤然响起。 “高手”古寒松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字,擅长轻功的刘一流和此人比起来简直就像蚊子和大雁比飞萤火虫和月亮争辉。 夤夜时分,如此疾驰的要么有急事,要么就是鸡鸣狗盗之徒,孤寒松决定跟上去,如果是个江湖好汉便做个朋友,如果他是个江湖宵小,不妨就地解决。这就是古寒松的原则:放过一个坏人,就等于替别人挖了一座坟墓。 刚开始的时候,古寒松不即不离,悠游自在,可一刻钟后古寒松只得打起精声,半个时辰后,古寒松不得不运足全力。 “这不是一般的高手,此人的轻功足以列入天下前三,而轻功天下前五几乎全部来自燕子门。” “莫非,他是燕子门的人。” “燕子门”素有清誉,一向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只是“燕子门”的人行踪过于诡秘,又常在晚上出没,故而经常被人误会。 皓月千里,浮光跃金,此时,苍茫的大地上正有两个人影飞速地向东南方向飘去。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座废弃的宅院旁停了下了。 只见前面的那人长吁几口气,默默站立了一会,一跃进入了宅院内。 古寒松随即跟了进去。 孤寒松紧紧跟住了那人,只见那人好像对这个宅院很熟,左拐一下,又转一下,穿过一个长满荒草的鱼塘,穿过一座蔓草萋萋的花园,来到一口废弃的大口井旁。 “楚大哥,楚大嫂,以及楚府所有的亡灵,你们在那边还好吧?我燕飞羽给你们叩头了。”只听前面那人泣声说道。 “燕飞羽,”孤寒松大吃一惊,“难道他就是燕子门护法长老燕飞羽。”古寒松脑子中迅速闪过“燕飞羽”的档案: 性别:男。 年龄:四十五岁左右。 籍贯:不详。 门派:燕子门。 职务:刑堂堂主兼护法长老。 只有这些,古寒松知道的只有这些,这是江湖高手中他最不清楚的几位之一 这时,只听那燕飞羽接着说道:“楚大哥,这几年我走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终于让我查到你的传家之宝‘九龙玉凤杯’在‘塞北人魔’宋无伤手中出现,相信龙泉山庄的冤案即将要大白于天下了。” “龙泉山庄,难道是名震天下却又离奇消亡的那个龙泉山庄,看来今天晚上真是热闹。” 燕飞羽从怀中掏出一支手放在井边用火烧了起来,那火焰竟是绿色的,像一把草正在展示着它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古寒松却大吃一惊,师傅的《武林奇门录》中曾提到过云南方家的绝门奇毒“碧玉佛手”,此毒非常特殊,专门附着在人和动物裸露的皮肤上,遇风即燃,直至烧为灰烬为止。 武当年轻一代中的高手“赛潘安”潘玉山嘲笑“虎夜叉”方一芳的嘴像母鸡嘴,被方一芳打了一记“碧玉佛手”,整整烧了半个时辰。 燕飞羽已经哭的声泪俱下,如丧考妣,“楚大哥,想你一世英雄却为宵小所乘,落得个家破人亡。” “什么人?着。”一道银光自燕飞羽手中打出,但比银光更快的却是他的身法。 燕飞羽像一只夜枭直扑古寒松藏身的大树,人未到一缕指风以先刺向古寒松。 “举轻若重”古寒松清叱一声,中指一一缕指风震偏了燕飞羽的指劲。 最可怕的不是指劲却是暗器,暗器不刺向古寒松,却直奔燕飞羽腰间,当暗器刺进燕飞羽腰间的同时,一道黑光直射古寒松。 这才是杀招。 必杀之招。 燕飞羽心头一喜,正欲伸手擒住古寒松之时,古寒松闪电般出手,扣住了燕飞羽的几大要穴。 “你不该施计暗算的,如果真打一场,我们顶多平手。没有一个暗器高手会先于他的暗器去攻击敌人的,除非有诈,我将计就计擒住了你,不算本事,咱们再来过。”古寒松闪电般解开了燕飞羽受制的穴道。 “输就是输,还有什么婆婆妈妈的,男子汉赢得起就更应该输得起。”燕飞羽厉声叱道。 “好一个磊落胸襟的汉子,我古寒松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不知燕大叔可否赏光。”古寒松早已经忘了对燕飞羽偷袭的不快。 “古寒松,你就是古寒松,输在你手底当真不冤,难怪掌门说在江湖上行走尽量避免和古寒松冲突,他是一个侠士,但同时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不过有个称呼得改,你叫我大哥。” 三九龙玉凤杯 苏州城,三更,久远饭店。 月华如水,普照大地。 燕飞羽,古寒松二人却毫无睡意。 “兄弟,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拘谨,行走江湖可不能这样啊,尤其是追女孩子,否则会遗憾终身啊!”燕飞羽话匣子一开任谁也拦不住。 “兄弟,你知道吗?有一次本门的一个弟子奸污了一个村姑,被我核实后足足杀了三天三夜才杀死,**也被我扔进了蛇坑。” 古寒松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燕飞羽心细如发,拍了拍古寒松的肩膀,“兄弟,这就是江湖呀!” 古寒松欲要争辩却又怕伤了这面冷心善的大哥的心,话锋一转,问道:“大哥,龙泉山庄是怎么回事?” “兄弟,此事说来话长,且听为兄给你谁个故事: 十年前,江湖中突然崛起了一座山庄——龙泉山庄,庄主十分神秘,无人知其来历。但庄主雄才大略,十分慷慨大方,广揽天下英才,又独具善心,不时接济四方百姓。庄中食客多时上千,少则几百。 楚庄主虽已年过半百却仍有五房妻妾,庄中食客盛传楚庄主有一宝贝——九龙玉凤杯,传说人若喝过用此杯泡过的酒,便可龙精虎猛,御女无数,男欢女爱,享尽无限风流。 按说此等宝物断无外泄之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庄中有个食客,名唤张无病,此人倒无甚大本领,专事钻营,有一身偷鸡摸狗的本领。他在京城做了一件大案,被逼无奈之下流落江湖,来这龙泉山庄做了个食客。 “后来我才查出来,这个张无病为进龙泉山庄确实费尽了心机,他在中原做了几件大案,博得了一点侠名,从而顺理成章的进入了龙泉山庄。” 燕飞羽的眼神突然变得凄厉、充满恐惧,继续说道: 那是大概是三年前。 夜黑,月灰,风急,天高,猿啸哀。 龙泉山庄以东三里外的一片树林内,一个黑袍蒙面客肃穆而立,他的身边跪着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赫然正式张无病。 黑衣人厉声道:“宝物务于三日内得手,否则提头来见。” “是、是、是。。。。。”张无病似乎只会说是。 “黑衣人突然跃身而起,以排山倒海之势推出一掌,我就想暴风雨中的一片树叶,凭借这还算过得去的轻功逃出生天,若不是掌门燕大师恳求天山掌门武英旸用镇山之宝冰蝉外加天山雪莲为我疗伤,恐怕我早就下去见楚大哥他们了。” “看来,这天山掌门却是侠义心肠,肯这么用心为你疗伤。”古寒松大拇指一竖,大赞出生。 谁知燕飞羽却“呸”一声吐了口唾沫,“侠士?狗屁侠士,还不是掌门师兄用本门镇帮绝技“莺歌燕舞”换来的。” “施恩不望报,方为侠士,如果挟恩自持,意图回报,也算不得什么侠义道,难怪这几年天山派越来越衰败,武功也小家子气的紧,多半是拜武掌门所赐”古寒松不禁长叹一声。 “更离奇的是在我半年后重出江湖,才知道龙泉山庄已经化为一片废墟,楚放笑落得个身首异处。”燕飞羽现在说起来犹觉得不寒而栗。 “楚放笑这个人的武功非同小可,他的九龙镇日神功堪称武林绝世气功,其内力共分九级,一级更比一级强,平生对敌罕有动用五级以上内力的情况,如果他全力施为,武林中恐难有对手,据说他的剑法已达到了心剑合一的地步,这样一个神话般的人物怎么会突然间就死了呢?”古寒松亦觉奇怪,他意识到他遇到了出道以来最棘手的案子了。 ; 第一回 忆往昔,明月照我头 今天是八月十四,明天晚上就是举家团圆的日子了,每当想到这一点,古寒松就觉得特别温暖。这一年甚至这几年的风霜雪雨漂泊之苦仿佛就像云烟一样消散了,而那些屈辱伤害也变成了明天团聚的陪衬,就像好朋友付宗儒说的那样,“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健忘。” 是啊!如果一个人心中总装着仇恨,那他活得该有多累,人生一世就那么几年,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古寒松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怔怔出神,眼前掠过一幕一幕。四年前,他刚出道,那时只有十六岁,他秉承师傅诸葛一笑的教诲:“对世间任何事都不妨一笑置之,除了恶。” 这四年来他秉承师傅的教诲,从不在江湖上显露武功,对待贩夫走卒、普通百姓的讥讽嘲笑一笑置之,默默地做着自己的赏金猎人。 四年中,他只逮捕了一个人,却杀了十九个人,确切的说他们都不是人。 “终南十八骑”是十八个土匪,来时十八骑,走时有九对,他们从来不独来独往,也从来不单打独斗,打的过时一拥而上,剁为肉酱;打不过时就蜂拥而逃。**掳掠,无恶不作。古寒松杀了十七个人,抓住了老大“问苍天”何亦可。 “下九流”有个绝顶高手叫刘一流,轻功极佳,十二岁时就已经远远高出同门其他师兄弟,十六岁时叛出师门,一年间**少女十二人。官府悬赏纹银五百两缉拿,古寒松千里追凶,终于在天山将其击毙。 这两件事使其名动江湖,但真正使其名震江湖的却是另外一件案子:他孤身一人独闯“十二连环坞”活捉“水龙王”。谁也不知道“水龙王”是谁?武功派别如何?只知道他十二岁出道,二十年间已经杀了三百一十八人,这些人都是名人。 苏州巨富吴厚非扬言要干掉“水龙王”,可第二天吴厚非的头却挂在了城门上。 水路大都督、江南转运使赵福成大人曾运送一批贡品入京,在太湖附近被劫,随船押运的一百五十名官兵全部被割下一只耳朵,贡品却眼睁睁被“水龙王”带走。龙颜大怒,下旨刑部和东厂限期那人,可是没用,谁也抓不住他,武林中“水龙王”已经成为了一个神话、传说,声名直追“不死神龙”诸葛一笑。 可古寒松却知道,他有个大师兄,二十年前被赶出师门,这个师兄就是“水龙王”,原名水天涯,可他生性顽劣,被师傅赶出师门的时候偷走了诸葛一笑的一本易容秘籍,脸容千变万化,无人知其行踪。 古寒松历时两年终于找到他,激战一天一夜,将其击杀在太湖君山之上。经此一役,古寒松真正名动江湖。 没有人知道古寒松的样子,因为没有人见过他,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加之古寒松不慕名利,韬光养晦。 一年后,古寒松的名字渐渐被人忘记。 ; 第二回 惊巨变,幸遇知心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由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古寒松想家的时候、孤单的时候、过节的时候,都会吟诵东坡先生的这首词,尤其喜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每读到这句,两行热泪顺颊而下。但他毕竟是个豁达的人,他相信老母亲会盼着他,但更希望他建立一番功业。每当这时,他就会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来安慰自己。 一阵破空之声在耳边骤然响起。 “高手”古寒松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字,擅长轻功的刘一流和此人比起来简直就像蚊子和大雁比飞,萤火虫和月亮争辉。 夤夜时分,如此疾驰的要么有急事,要么就是鸡鸣狗盗之徒,古寒松决定跟上去,如果是个江湖好汉便做个朋友,如果他是个江湖宵小,不妨就地解决。这就是古寒松的原则:放过一个坏人,就等于替别人挖了一座坟墓。 刚开始的时候,古寒松不即不离,悠游自在,可一刻钟后古寒松只得打起精声,半个时辰后,古寒松不得不运足全力。 “这不是一般的高手,此人的轻功足以列入天下前三,而轻功天下前五几乎全部来自燕子门。” “莫非,他是燕子门的人。” “燕子门”素有清誉,一向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只是“燕子门”的人行踪过于诡秘,又常在晚上出没,故而经常被人误会。 皓月千里,浮光跃金,此时,苍茫的大地上正有两个人影飞速地向东南方向飘去。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座废弃的宅院旁停了下了。 只见前面的那人长吁几口气,默默站立了一会,一跃进入了宅院内。 古寒松随即跟了进去。 孤寒松紧紧跟住了那人,只见那人好像对这个宅院很熟,左拐一下,又转一下,穿过一个长满荒草的鱼塘,穿过一座蔓草萋萋的花园,来到一口废弃的大口井旁。 “楚大哥,楚大嫂,以及楚府所有的亡灵,你们在那边还好吧?我燕飞羽给你们叩头了。”只听前面那人泣声说道。 “燕飞羽,”孤寒松大吃一惊,“难道他就是燕子门护法长老燕飞羽。”古寒松脑子中迅速闪过“燕飞羽”的档案: 性别:男。 年龄:四十五岁左右。 籍贯:不详。 门派:燕子门。 职务:刑堂堂主兼护法长老。 只有这些,古寒松知道的只有这些,这是江湖高手中他最不清楚的几位之一 这时,只听那燕飞羽接着说道:“楚大哥,这几年我走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终于让我查到你的传家之宝‘九龙玉凤杯’在‘塞北人魔’宋无伤手中出现,相信龙泉山庄的冤案即将要大白于天下了。” “龙泉山庄,难道是名震天下却又离奇消亡的那个龙泉山庄,看来今天晚上真是热闹。” 燕飞羽从怀中掏出一支手放在井边用火烧了起来,那火焰竟是绿色的,像一把草正在展示着它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古寒松却大吃一惊,师傅的《武林奇门录》中曾提到过云南方家的绝门奇毒“碧玉佛手”,此毒非常特殊,专门附着在人和动物裸露的皮肤上,遇风即燃,直至烧为灰烬为止。 武当年轻一代中的高手“赛潘安”潘玉山嘲笑“虎夜叉”方一芳的嘴像母鸡嘴,被方一芳打了一记“碧玉佛手”,整整烧了半个时辰。 燕飞羽已经哭的声泪俱下,如丧考妣,“楚大哥,想你一世英雄却为宵小所乘,落得个家破人亡。” “什么人?着。”一道银光自燕飞羽手中打出,但比银光更快的却是他的身法。 燕飞羽像一只夜枭直扑古寒松藏身的大树,人未到一缕指风以先刺向古寒松。 “举轻若重”古寒松清叱一声,中指一一缕指风震偏了燕飞羽的指劲。 最可怕的不是指劲却是暗器,暗器不刺向古寒松,却直奔燕飞羽腰间,当暗器刺进燕飞羽腰间的同时,一道黑光直射古寒松。 这才是杀招。 必杀之招。 燕飞羽心头一喜,正欲伸手擒住古寒松之时,古寒松闪电般出手,扣住了燕飞羽的几大要穴。 “你不该施计暗算的,如果真打一场,我们顶多平手。没有一个暗器高手会先于他的暗器去攻击敌人的,除非有诈,我将计就计擒住了你,不算本事,咱们再来过。”古寒松闪电般解开了燕飞羽受制的穴道。 “输就是输,还有什么婆婆妈妈的,男子汉赢得起就更应该输得起。”燕飞羽厉声叱道。 “好一个磊落胸襟的汉子,我古寒松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不知燕大叔可否赏光。”古寒松早已经忘了对燕飞羽偷袭的不快。 “古寒松,你就是古寒松,输在你手底当真不冤,难怪掌门说在江湖上行走尽量避免和古寒松冲突,他是一个侠士,但同时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不过有个称呼得改,你叫我大哥。” ; 第三回 九龙玉凤杯 苏州城,三更,久远饭店。 月华如水,普照大地。 燕飞羽,古寒松二人却毫无睡意。 “兄弟,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拘谨,行走江湖可不能这样啊,尤其是追女孩子,否则会遗憾终身啊!”燕飞羽话匣子一开任谁也拦不住。 “兄弟,你知道吗?有一次本门的一个弟子奸污了一个村姑,被我核实后足足杀了三天三夜才杀死,**也被我扔进了蛇坑。” 古寒松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燕飞羽心细如发,拍了拍古寒松的肩膀,“兄弟,这就是江湖呀!” 古寒松欲要争辩却又怕伤了这面冷心善的大哥的心,话锋一转,问道:“大哥,龙泉山庄是怎么回事?” “兄弟,此事说来话长,且听为兄给你谁个故事: 十年前,江湖中突然崛起了一座山庄——龙泉山庄,庄主十分神秘,无人知其来历。但庄主雄才大略,十分慷慨大方,广揽天下英才,又独具善心,不时接济四方百姓。庄中食客多时上千,少则几百。 楚庄主虽已年过半百却仍有五房妻妾,庄中食客盛传楚庄主有一宝贝——九龙玉凤杯,传说人若喝过用此杯泡过的酒,便可龙精虎猛,御女无数,男欢女爱,享尽无限风流。 按说此等宝物断无外泄之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庄中有个食客,名唤张无病,此人倒无甚大本领,专事钻营,有一身偷鸡摸狗的本领。他在京城做了一件大案,被逼无奈之下流落江湖,来这龙泉山庄做了个食客。 “后来我才查出来,这个张无病为进龙泉山庄确实费尽了心机,他在中原做了几件大案,博得了一点侠名,从而顺理成章的进入了龙泉山庄。” 燕飞羽的眼神突然变得凄厉、充满恐惧,继续说道: 那是大概是三年前。 夜黑,月灰,风急,天高,猿啸哀。 龙泉山庄以东三里外的一片树林内,一个黑袍蒙面客肃穆而立,他的身边跪着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赫然正式张无病。 黑衣人厉声道:“宝物务于三日内得手,否则提头来见。” “是、是、是。。。。。”张无病似乎只会说是。 “黑衣人突然跃身而起,以排山倒海之势推出一掌,我就想像暴风雨中的一片树叶,凭借这还算过得去的轻功逃出生天,若不是掌门燕大师恳求天山掌门武英旸用镇山之宝冰蝉外加天山雪莲为我疗伤,恐怕我早就下去见楚大哥他们了。” “看来,这天山掌门却是侠义心肠,肯这么用心为你疗伤。”古寒松大拇指一竖,大赞出生。 谁知燕飞羽却“呸”一声吐了口唾沫,“侠士?狗屁侠士,还不是掌门师兄用本门镇帮绝技“莺歌燕舞”换来的。” “施恩不望报,方为侠士,如果挟恩自持,意图回报,也算不得什么侠义道,难怪这几年天山派越来越衰败,武功也小家子气的紧,多半是拜武掌门所赐”古寒松不禁长叹一声。 “更离奇的是在我半年后重出江湖,才知道龙泉山庄已经化为一片废墟,楚放笑落得个身首异处。”燕飞羽现在说起来犹觉得不寒而栗。 “楚放笑这个人的武功非同小可,他的九龙镇日神功堪称武林绝世气功,其内力共分九级,一级更比一级强,平生对敌罕有动用五级以上内力的情况,如果他全力施为,武林中恐难有对手,据说他的剑法已达到了心剑合一的地步,这样一个神话般的人物怎么会突然间就死了呢?”古寒松亦觉奇怪,他意识到他遇到了出道以来最棘手的案子了。 ; 第四回 无法无天 “你又是怎么怀疑到张无病身上的呢?”古寒松问。 “兄弟你可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黑衣人吗?” “这个当然。” “张无病鬼鬼祟祟,本来我就对他产生了怀疑,更何况我在查阅了龙泉山庄最近一个月的出入记录后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整整一个月吗?”古寒松一脸惊疑。 “是!”燕飞羽回答的异常坚定。 “看来,世界上的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顺手而得的,我们在羡慕别人的成功的同时是否又注意到人家为成功付出的血和汗呢。”古寒松从燕飞羽身上又学到了一招——坚韧。 燕飞羽却不知道古寒松内心的想法,自顾自说道,“在那一个月中,经常出入龙泉山庄的共有一千九百二十八人,其中有二十八人是山庄的佃户,负责山庄日常生活的供应,事发前已经被人杀害,尸体被弃于龙泉山庄东南五十余里的一个山坳中,五百人是山庄的卫队,尽数死于庄中,另外一千人不谙武功,是寄宿于庄中进京赶考的读书人。” “有一百零四人是关东万马堂的高手,已于事发前十天赶回关东。” “另外一百一十二人隶属于江南盐帮,事发前正在运送一批私盐北上,断无作案可能。” “还有一百八十人是锦衣卫及官差,他们正在调查大内宝物夜明珠被盗一案,无暇作案。” “真正有嫌疑的只有五个人及杀害佃户菜农的人。” 古寒松内心一震,“五人?是否就是张无病他们。” “不错,那四个人分别是张无病,李志远,梅悟非,甄一飞,宋来珍。” “奇怪,这五人中除了张无病有点名气外,其余人均默默无闻,莫非……” “不错,其余四人均为化名他们的真名分别是李无忧,梅无暇,甄无心,宋无伤。” “无法无天。”古寒松惊呼一声。 “无法无天”乃五个结义兄弟,横行于塞北一带。张无病号称“妙手空空”轻功及偷术恐已列入江湖前五,李无忧擅长易容,甄无心精于下毒,梅无暇骗术演技江湖一流,但他们四人加起来恐怕也只有宋无伤的一半,宋无伤武功怪异,再加之此人处事圆滑之极,人送外号“金刚不坏”。 “但是他们一直在塞北活动从不涉足中原,为何他们会来到千里之外的龙泉山庄呢?再说凭他们五个人想要毁掉龙泉山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龙泉山庄之案,恐怕另有蹊跷。”古寒松眉头紧锁。 “是啊!”燕飞羽也深有同感,“我越是追查就越觉得此案疑点重重,绝非一般的江湖凶杀案那么简单。” “最近,我终于在石家庄追上了张无病,就在我即将将其生擒之时,,却突然杀出来其他四位煞星,他们的五行大阵果真厉害,若不是我逃得快,恐已为其所害,不过我逃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张无病身上的一样东西。”燕飞羽脸上不仅露出自得之色。 “咦?那是什么东西,能让燕大哥如此兴奋?”古寒松大卫惊异。 “是张无病那狗贼的右手。” “燕大哥在龙泉山庄烧的可是那厮的手臂?” “正是。” 一声鸡鸣叫破了也的静,仿佛在夜这块黑色的幕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东方鱼肚发白,崭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古、燕二人边吃油条边喝酒,混不理旁人诧异的目光。 “燕大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去抓张。”燕飞羽坚定的说。 “想必燕大哥已经请动了燕子门的千里之外**去跟踪他们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小子,看来我们这一辈人真是老了,你的崛起、出名真不是撞大运撞来的,完全不必倚仗你师傅的名头了。” 人生当中又有多少事情是靠撞大运就可以成功的,尤其是刀口舔血的江湖。 古寒松心中猛然一惊,不禁对“燕子门”搜集情报的能力肃然起敬。两人相视一笑,有你知道、我也知道的惺惺相惜。 这就是江湖,没有什么诗情画意,没有缱绻缠绵,如果要活下来,过人的实力之外,还要有人缘,才能、机智、应变能力、搜集情报等等。武功再高也挡不住唐门暗器,架不住红衣大炮,抗不了火绳枪,内力再强也架不住江南霹雳堂的炸药。 燕飞羽突然拿出一个香囊,郑重向古寒松一拜,“兄弟,现在江湖上像你这样沉着镇定、冷静自持武功高强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简直是凤毛麟角,这样的人不做兄弟,难道要我和猪去结拜吗?” “大哥,”古寒松由衷叫了一声,“像您这么重义气,肯为朋友千里追凶,甘冒奇险的侠士肯屈尊与我结拜,如果不抓住此次机会,我岂不是头蠢猪。” 古寒松交换的是一把剑——鱼肠。 ; 第五回 闹市五义 二人分手的时候正值当午,虽然已是中秋,但太阳仍像一个大烤炉悬挂中天,不遗余力地散发着热情。 老母亲可还健康?村头的大树六人还能抱过来吗?想着,想着,古寒松不仅痴痴笑出声来。 回家、回家,古寒松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古寒松大步向前走去,如果前面是山,他会毫不犹豫的跨过去,如果前面是河,他会毫不犹豫的趟过去,但躺在他前面的却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她是那么老,那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走。 “走”有很多意思,老太太现在的处境恰恰是最不好的那种,我们有很多委婉的说法,如死说成走,拉屎是出恭,吃饭时用膳等等。 看到她,古寒松再也挪不动脚,抬不动腿了,他摸出身上最大的一锭银子放到老太婆手中,“老婆婆,快去买点吃的,看看大夫吧。 古寒松刚要把手伸到老太太腋下扶她起来,路边突然窜出几个大汉,倒头大哭,“娘啊!我们找的你好苦啊!我们回家吧!这位大哥谢谢你的菩萨心肠。”背起老太太飞奔而去。 回家、回家,古寒松走得飞快,若不是顾及大白天惊世骇俗,他早就施展轻功,飞奔而去了。 贪图快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的毛病,吃饭太快会噎着,走路太快会摔着,写字快易潦草,武功快容易基础不老。 可惜古寒松被回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城内墙角处,满脸油污的少年把玩着一块玉,嘻嘻道:“傻瓜,叫你傻乐,这块玉质地上乘,能卖好多钱呢,二喜妈的病有希望了,小蚂蚁又有新玩具了。” 少年转脸问道:“二哥,三姐,四哥你们有什么收获,快点交出来,不然我告诉大姐了。” 其他三人齐声道:“小鬼头,少拿大姐来吓唬我们,到时候不知挨骂的是谁呢?” 破屋内四人把战利品摆放在桌子上:一块长方形的玉,五十两银子,一个蓝布包袱。三姐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生怕碰坏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结果大家失望透顶,包袱内只有一本书。四人大眼瞪小眼,原因很简单,他们不认识这五个字。四人争执了半天也不知是什么,因此一致提议去咨询大姐,理由很充分,人总要不耻下问一回。 一座小屋,门上的风铃“叮叮”地叫着风,唤着雨,留恋着时光。 门上有幅画,画着四哥人首狗身的怪物,四小鬼一看便知大姐生气了,不许他们进去。 四小鬼一致决定让三姐进去,理由很简单,谁让你是女的。女人之间好说话。 “大姐,您累了吧,我特地来给您捶捶腿,”“三姐”怯生生地道。 “又去哪疯了?还有那三个小鬼,别偷听了都给我滚进来。”接着,三个人真的滚了进来,头塞在裤裆中。 屋内丽人一见三个小鬼真的滚进来,不禁“扑哧”一笑。 声比风铃脆,面如春花娇。 她抬头时,整间屋子仿佛都亮了起来。 女子大约二八年华,长发及腰,宽宽的额头显示着智慧,一双柳叶弯眉直冲云鬓,柔媚中又带几分英挺。 两只眼睛晶莹剔透,似两颗天然黑钻嵌入两潭清泉中,顾盼中让人爱怜又神伤。 鼻小坚挺,两片薄薄的嘴唇给人以伶牙俐齿之感,稍尖的下巴秀气中不失飒爽。 肤如凝脂,不施粉黛,如出水芙蓉。 “你们几个小鬼又闯什么货了?”她这么说,四人不仅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很温馨。 “老大,我们今天偷了一个傻小子。”四人异口同声。“您看” 丽人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大吃一惊。厉声问道: “人呢?你们偷的那个人呢?” 丽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俏脸微微一红,“你们知道偷的是谁吗?” 四人齐摇头。 “你们偷的是古寒松。” “早知道我们就把他杀了,给大姐出气。” “你们敢,”她这一声娇叱却又吓了四人一跳。 “你们四人在外面等我一会。”丽人把四小鬼支出去,摩挲着宝玉,“冤家,你让我找的好苦,我叶夜心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一颗眼泪准确地落在玉中间的那棵松树上。 ; 第六回 屠村血案 “你们猜,大姐会不会杀掉古寒松?”三姐这么一问,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不会,大姐会把他留在身边,用情网锁住他,不让他开溜。” “小鬼头,胡说什么,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我们去找他。”叶夜心换了一身劲装,更显婀娜身材英姿飒爽。 “他早走了,怎么找啊?”四人一脸苦涩。 “别人找不到,你们四个小鬼一定有办法。” 的确,这四个人在叶夜心的调教下,各自练成了一身独特的功夫,老二齐二更擅长轻功及追踪术,因为他从小和狗一起长大,老三莫一一精通易容及表演,老四在应酬方面独具天赋,脸皮比城墙还厚,名叫朱皮,老五石灰身份很复杂精通各种江湖术。 两个时辰后他们一行人赶到了陈家峪,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已经变成白骨,有的鲜血刚凝成块,成群的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 五人惊呆了,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没见过这么惨的景象:有个老人头被砍下来塞在腋下,有个女子两个ru房被齐根割下,**中还插着一把剑,最惨的是那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肠子被拽了出来挂在树上。 “快找一找还有活人么?”叶夜心忍住呕吐大声喝道。 “没有了,全都死了.”莫一一毕竟是女孩子,哇的一声哭了。 “大姐,快来看,这里有条地道。”齐二更大叫一声。 果然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小树后面有一口枯井,大家在齐二更的带领下鱼贯进入。 井底左侧有一处甬道,顺着甬道向里走,大约五十米后,豁然开朗,现出一座石室,室内端坐一位中年美妇。 叶夜心一见那美妇,双膝一跪,痛呼一声:“伯母。” 中年美妇一震:“心儿,真的是你吗?” 六人一起来到院子中,月华如水,普照大地,可月华能洗净大地上的争斗吗? 齐二更双手一扬,向园中的一棵大树打出了他的绝门、独门、灭门暗器:“送终”。 更可怕的是石灰的“石灰”多切密,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如果只是注意这两项,那么你就死定了。因为莫一一吐了口唾沫,昔日横行于浙东的独行大盗蔡宁曾说宁愿挨三刀也不愿沾上莫一一的一点唾沫星。 可一切都落空,因为大树上已经没有了人,人站在院中。 五人不再出手,没法出手,因为那人就是古寒松。 “娘,恕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突然一道身影闪向古寒松,“啪啪”两声脆响子古寒松脸上响起。 “你,小叶子,你打我。”古寒松一脸茫然。 叶夜心就像吃了五块豆腐,六只小虾,外加一碗鸡蛋玉米羹那样自然。 “我看打得轻,有诺不守,食言而肥,是为无信;有家不回有母不探,是为不孝。你说该打还是不该打。” 古母这样一说,叶夜心反而不好意思再打下去。 古寒松赧然一笑,“是该打,该打。” 叶夜心看到他的窘态,不禁莞尔一笑。 七人处理完尸体已经是八月十八了。 叶夜心把古母安排在苏州一处官邸内,安全万无一失。 古寒松曾经无数次问叶夜心怎么有那么大的面子,连官府的人都认识,叶夜心只是摇头笑,古寒松明白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 ; 第七回 侠侣初识 月光下,屋顶上,古寒松摸摸脸颊,“痛啊,这是哪个野蛮女子打得啊?他可是第二次打我了,如果她不给我按一按,揉一揉,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美得你,我在给你两巴掌,天底下有多少臭男人等我去打,我还不稀罕呢?” “哎呀,我这个臭男人在这里谢谢你了。”二人相视一笑,思绪回到了两年前。 汉江畔,春意盎然,正是那一刹的眼神,他知道他们肯定是前世的怨偶在今世续缘。 那是她刚出道,正在追杀一名淫贼——“千里不独行”夏侯千侣。从汉中直追到汉江边,其间激战五次,叶夜心每次都险险战胜,大每次都被他跑掉。 汉江畔的一处密林中,夏侯千侣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臭丫头,有朝一日被大爷逮住,非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不可。” “好啊,我现在就让你死。” 叶夜心刺出一剑,那一剑中有三分风情,三分纯真,三分妖艳,一份杀气。风情迷人,纯真诱人,妖艳惑人,只有杀气才能杀人。 这样的一剑几乎要杀死夏侯千侣,可惜只是几乎。夏侯千侣没死是因为他突然裂开了,头、四肢好像四分五裂炸开了。 叶夜心毕竟对敌经验不足,如果他坚决刺下去,夏侯千侣死定了,可她却慢了慢,这一慢之间夏侯千侣已经已飘然闪开,叶夜心突觉小腹一麻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内劲也提不起来。 更糟的是她忽然觉得小腹正有一股热气缓缓升起,同时她还看到夏侯千侣那恶心的脸正一点一点向她凑近。 “臭丫头,你真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今天我要让你尝尝我的雄风……哈哈。”夏侯千侣一边淫笑一边用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畜生,你想干什么?”叶夜心花容惨变,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女人在这时总要问这种问题,是傻吗?夏侯千侣已经给出了答案,他的答案是枪,胯间的神枪已经高昂起头,准备进入,**。 “畜生,别动。” “骂吧,骂吧,你越骂,我就越兴奋。”夏侯千侣把那肮脏的东西向叶夜心的脸上凑过去,慢慢的,他好像非常享受这样的过程。 突然,夏侯千侣停了下来,脸上的淫笑也僵住,因为他看到了一把剑,一把剑在自己的胸膛长出来,剑突然又消失了,夏侯千侣死了,死的时候吐出来一块心,一半肺,一块肝。 然后她就看见了他,他就抓起来她,把她扔到水里,并顺手点了她身上八处要穴。 她只觉得背部有一只手在来回摩梭,忽然一股暖流自背部直冲而入,气势磅礴,叶夜心只觉下体大开,就像平常撒尿一样,一股黄水自体内喷涌而出染黄了一大片溪水。 “啪啪”两声脆响自古寒松脸颊响起。 “姑娘,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叫古寒松,师出诸葛一笑门下,我……我……” 古寒松一面退一面不断地辩解。 “砰”的一声惊醒了怔忡的两人,砰的一声出自古寒松的后脑勺,如果一个人的后脑勺用力撞向大树,很难不发出砰的一声。 “噗嗤”一声,叶夜心转嗔为喜,“你转过身去,本姑娘要出来。” “好了,本姑娘出来了。” 古寒松一回头,看见了那张脸,好像跌入了一个千年不醒的梦里。 在那随后的几个月里,他们二人走南闯北,游山玩水,感情日益深厚,郎有情妾有意,大有非君不嫁,非你不娶之势。 后来古寒松奉师傅之命去追杀“水龙王”,而叶夜心被紧急召回南京,二人约好去年见面,可是古寒松因为任务棘手而爽约,弄得叶大小姐极为不爽,故有耳光之痛,不过在古寒松的心中,痛并快乐着。 ; 第八回 黑风寨 月过中天,古、叶二人相视一笑. “小叶子,我们需要办正事了,叫上他们四个人去黑风寨。” “小古董,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我也一样,这帮畜生,这笔帐非得加倍讨回来不可。” 黑风寨不仅仅只是一个山寨,更像是一个坚固的堡垒,金城汤池。 朝廷曾经三次派兵围剿。第一次在山中迷了路,第二次遭遇伏击全军覆没,第三次好不容易找到黑风寨却被人包了粽子。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围剿了。 黑风寨共有五位当家:老五“夺魂刀”必胜,老四“没羽箭”童东,老三“高冠羽士”向文道,老二“袖里乾坤”吴能,老大“人鬼殊途”朱人屠。 黑风寨的口号是:“替天不行道,劫富不济贫。” “夺魂刀”毕胜认为替天行道,何必呢?老子就是天。 “没羽箭”童东扬言劫富济贫,还有比我更贫的人吗? “高冠羽士”向文道则含蓄的多,“道可道,非常道,若有道,必盗。” 相对而言,老二“袖里乾坤”吴能就不是那么爱财,他好色,尤其喜欢折磨未成年的小女孩。有一次,他喜欢上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当夜就把她给糟蹋了,三天后连她的爹娘都认不出她了。 老大经常教育四个结义兄弟不要那么残忍,一刀杀掉就算了,何必折磨他们呢?老大喜欢杀人,只要一天不杀人,他的功力就要退化一层。 “我们为什么要去黑风寨?”朱皮问。 “他们杀了全村的人,不去找他们,还能找谁?”齐二更好为人师地答道。 “你们怎么知道是黑风寨的人干的,而不是什么白风寨,清风斋。”朱皮认真了。 朱皮一认真事情就复杂了,你必须得给他解释清楚,否则没完。 石灰极为沉重的说道:“屠村前三天,黑风寨的二、三、四、五四位当家领着一百多人在陈家峪附近活动。” 石灰搜集材料的本领仿佛比他的武功还要好,他本身就是天机楼的一分子。 “况且他们身边还有‘毒宗高手’‘麻木不仁’麻林,施毒高手‘笑容灿烂’荣灿灿。而他们都是黑风寨的大将。” “怪不得全村人死时流的血不多,原来他们是在被麻倒后杀害的。”朱皮似乎恍然大悟。 “如果只有他们相信还不至于全村覆没,更可怕的是‘小甜心’唐不苦也来了。死人身上爬满那么多蚂蚁,只有‘小甜心’的‘口香糖’才能办到。”古寒松长叹一声,任何人遇到“小甜心”都会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唐不苦这个唐门叛徒确实可怕、可恶、可憎,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东瀛杀手也参与其中。”叶夜心愁容满面。 叶夜心一提到扶桑浪人,俏脸微微一红,看到古寒松关切的眼神,脸大红。 “快看,快看,大姐居然脸红了。”朱皮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死猪皮,再嚼舌根子,把你的猪皮扒掉。” 朱皮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敢吭声。 古寒松笑了笑,他看出叶夜心在这五个孩子心中占据着极重的分量。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古寒松饶有趣味的看着叶夜心。 “刀伤。”叶夜心一脸愤慨,“至少有三十具尸体的刀口与众不同,伤势非常奇怪。” 叶夜心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他们的致命伤是被一种极为锋利的凶器自下而上被人以极快极重的手法造成的的,所以我们看到的伤口是上浅下深,伤口很窄,出血不多,但形成了大量的内积血,所以这些死者的肚子鼓鼓的。”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死时的眼神?”古寒松问 众人齐摇头。 “那是一种死不瞑目,还有极度的愤怒和恐惧。”古寒松似乎看到了那晚的可怕。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们恐惧的呢?”叶夜心一脸诧异。 “什么?他们是军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古寒松抓住叶夜心的手臂拼命地摇。 “你冷静一点,我以后会向你解释清楚的。”叶夜心不得不聚集内力,大喝一声才震开了古寒松。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相信你一定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古寒松不无歉意地看了看叶夜心。 “还有,那些枯骨是怎么回事?好象不是最近被杀死的。”石灰沉思良久,说出了自己的一疑问。 “总有一天我们会查清楚的。”古寒松望着前方坚定地说。 黑风寨,扶桑浪人,毒宗,唐门,究竟还有多少江湖门派参与其中。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只能去黑风寨找答案。 ; 第九回 扮猪吃老虎 温州,明朝中期已经形成了较大的规模,贸易活动相当活跃,但由于最近倭寇活动的猖獗,昔日繁华的温州城几乎成为了一座空城。 这天温州城内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中来了六个人,其中一个女的美若天仙,客栈胡老板整整三年才逐渐淡忘那一眼的风情。 这六人正是古寒松一行。 是夜,悦来客栈最大的房间内,灯火通明。 齐二更从丐帮口中得知,黑风寨二当家吴能今晚将会和东瀛伊贺派的特使会面,地点就在温州城。 三姐动用青楼的消息得知吴能明晚将会来给“怡香阁”的头牌清倌“小翠”破处。 破除这种事只能由吴二爷亲自来,就象拉屎撒尿别人是代替不来的。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怡香阁”内却是歌舞升平。 “妈的,拿马尿给老子喝,以为老子没钱吗?”“啪”当朱皮把一锭金子拍在桌子上的时候,心中的那份惊喜无以言表。 老鸨摇动着肥硕的屁股,一步三颤地走向朱皮。 “哎呀,这位爷您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啊?是不是哪个没长眼的伙计冲撞了您老,您给我说,我去教训他,您老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朱皮一掌扫落桌子上的饭菜,“给爷换酒,换最好的酒,给爷找姑娘,对,就叫小翠,本大爷有的是钱,如果把本老爷伺候好了,这些钱都是你的。”说着朱皮打开了手中的包袱,露出了一堆金光闪闪的物事。 如果不是有眼眶包着,相信老鸨的眼珠子早飞出来了。 “爷,您看真对不起,小翠已经被人包了,您海涵。大力死人呢,快点上酒啊,如花、似玉、月容快点来啊。”随着老鸨有点变态的声音,帷幕后面就像变戏法一样飘出三位美人,一个七尺大汉也抱着一坛酒“呼哧”‘“呼哧”跑上来。朱皮抬手洒出五百两银子,朗声说道:“各位今晚在这的花销本大爷全包了。” 就在朱皮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三姐莫一一闪身窜进了小翠的房间“天香阁”一指点倒小翠,半盏茶的功夫内莫一一就变成了小翠,就算是小翠的爹娘也会认为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小翠。 大约半个时辰后,吴能带着两个手下“泼皮风”牛振,“黑心刀”杨一心驾到。 吴能很低调,径直走进小翠的房间,两名手下当然在门口值班站岗,这种事难道还要找两个人在旁边呐喊加油助威不成。 入房不久,就传出了男人们都熟悉的声音。 牛、杨二人相视一笑,笑容中既有鄙夷又有羡慕、嫉妒、恨。 一个小厮端着茶水疾奔上楼,不知怎的脚下一滑,茶盘中滚烫的热水撒了牛、杨二人一身。 “妈的,找死。”牛振踢出一脚,杨一心拔出了刀。 “唉呀!二位爷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你这不长眼的小厮还不快快退下。”自“天香阁”右侧的房间内踱出来一位二八年华的丽人。 “美、美、美,他娘的真是美,辛亏没被二当家看见,否则哪还有咱们兄弟俩的份。”牛振向杨一心使了个眼色。 丽人纤手一挥媚声道:“二位爷身上都湿了快点进来把衣服脱了,让奴家给您二位擦点药酒。” “砰、砰”两声闷响自房内响起,先前小厮飞快闪入丽人房间内,只见叶夜心(丽人)已把两人制服,自窗口扔了下去。 楼下的齐二更和石灰早已等候多时,突然牛、杨二人又从窗口飞了回来,准确说是齐二更和石灰飞了进来。 与此同时,“天香阁”内的战斗也已结束,莫一一点了吴能十四处穴道,全身赤裸的吴能就像一头待宰的猪。 “牛振,杨一心滚进来。”房内的“吴能”厉喝一声。 齐、石二人知道莫一一已经得手。 当古寒松四人进入房间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了莫一一,只剩下两个吴能,一个穿衣服,另一个全身赤裸。 一旁的叶夜心显得异常着急,急促地命令道:“石灰,让他消失,丑死了。”石灰从身上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古寒松一看便知是把宝刀。 “古大哥,你别小看这把刀,他有‘巧手’鲁门的制刀高手鲁公望亲手锻造,还有个别致的名字——解牛。”石灰边说边动手,用解牛刀在真吴能的肚子上划开了一条窄窄的缝,自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只见石灰从瓶子中倒出少许粉末洒在吴能的刀口上,伤口旋即冒出缕缕白烟,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吴能消失了,连一根毛发也没剩下。 “无影无踪,当年圣水宫的毒药怎么在你身上?”此时古寒松不仅仅是吃惊,简直就是震惊。 “小古董,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我们快走。”叶夜心一拽古寒松的袖子,当先一跃而出。 ; 第十回 破译 子夜,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正是最有希望的时候,到了子夜太阳还会远吗? 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内烛火通明,大圆桌旁坐着六个人,正是古寒松他们。 中间端坐的是古寒松,脸色就像千年寒松一样凝重。 旁边的是叶夜心,俏脸含煞,眉目顾盼,不怒自威。 “你们把东西都搜回来了吗?”叶夜心的口气中有无比的威严。 一幅地图,寨子外围三里内的明岗、暗哨、消息及布防图,还有一封信,再就是他们的兵器。 石灰对兵器很感兴趣,对吴、牛、杨的兵器详加研究起来,他本身就与“巧手”鲁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齐二更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兴趣,他在专心致志地练他的轻功,他的练法很特别,他把自己倒吊在横梁上像一只蝙蝠,古寒松把从燕飞羽那学来的轻功心法倾囊传授给了他,他的轻功一日千里,更纯,更精,日后终于成为江湖上轻功提纵术的一代宗师。 莫一一对易容及模仿天生的敏感,她正在专心地模仿着吴能的一言一行。 朱皮也在练功他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的外门功夫,仅次于少林寺的“金刚不坏神功”。 叶夜心是个语言文字方面的天才,她本身就精通全国各地的三十多种方言,此时他对那封神秘的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越看脸色越凝重。 对于机关阵势消息等等,诸葛一笑是这方面的泰山北斗,他的徒弟古寒松自然也不会差,古寒松额头的汗越来越多,最后差不多流成了一条条小溪。 一个时辰后,店小二的敲门声才把大家惊醒。 打发走店小二后,众人都暗呼侥幸,如果是敌人,他们现在就是六具崭新的尸体了。 “松哥,天亮了。”叶夜心有点赧然,“喂,石灰你说一说你的研究成果,你们三个小鬼就闭嘴吧,光听就行。” 石灰也不客气,丝毫不理会他们的抗议,径自说道: “古大哥,大姐,众位弟兄,你们请看,这就是他们的兵器,这是吴能的连环弩,打造得极为精巧,共有三层,每层四支,由一个总机括控制,弩上涂的是‘毒宗’‘灭字号’的斩尽杀绝奇毒。” “幸亏一一上来就拧断了他的右手。”叶夜心赞许地看了一眼莫一一。 “这还不是你们的功劳,咱们仔细分析了吴能的武功特点及外号的由来,才能有出奇制胜的效果,要不然,倒下的恐怕就要是我了。”莫一一倒是难得谦虚一回。 人的名字可能取错,但是他的外号绝对不会错的,因为名字是爹娘给的。而外号则是在江湖中用血甚至生命换来的。 “下面让我们来见识一下它的威力。”石灰拇指一按机关,一支箭急射而出直没入地面,仅露一截箭尾。 “乖乖,真是厉害,恐怕金刚不坏神功也挡不住,看来世间能挡住此箭的唯有朱皮的脸了。”齐二更当然不会放过这样挖苦朱皮的机会。 “牛振从来不使用兵器,因为他信不过兵器,只相信自己的拳脚。而杨一心的‘黑心刀’也是不可小视。请大家闪开。” 石灰运足内力,把刀往地板上猛地一砸,自刀内喷出一股黑水,腐蚀了一大块地面。 “这是毒宗的‘腐蚀’剧毒。” “其实最可怕的还不是他们的阵势、消息及瘴气。”古寒松长叹一声,“我现在向大家简单解释一下黑风寨的布防。” 黑风寨最外围的屏障就是黑风山的瘴气,对人危害极大。 往里走就是他们的阵势,先经过竹签阵,百米之内地下布满竹签,除非有绝顶轻功,否则很难过去。 再朝里就是他们的长矛阵,数千只长矛分布于林间必经之路,如果稍有走错恐怕就会被穿成刺猬。 往里就是他们的滚石、擂木阵,我想这是用来防备大部队攻山的。 真正困难的还是黑风寨总堂的“九宫八卦阵”,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次阵必须有高手自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幸亏我们没有冒然前去,否则我们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朱皮摸摸头上的汗,小脸都吓绿了。 “仅凭我们六个人是不可能攻下黑风寨的,我们需要合适的帮手。”古寒松目光坚毅。 ; 第十一回 聚义 “松哥,还有一件事恐怕更棘手,就是那封信,你们知道那信是写给谁的吗?”叶夜心一脸怒气地问。 众人齐摇头,因为他们都不认识信上的字。 “这封信是写给东瀛伊贺派长老伊贺刀马首的,信中约定在未来两三年内加强合作,,共同劫掠沿海一带的百姓,为表诚意,特派二当家吴能作为全权代表与伊贺谈判,并奉上黑风寨的详细资料,以表诚意以及表明黑风寨的实力。” 四个小鬼一改平时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习惯,翻身下跪,朗声道:“小姐,现在我们和黑风寨的矛盾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江湖仇怨了,我们再次恳求小姐别再和老爷斗气了,赶紧告知总堂,加派人手,最好能调动当地官府的力量力求全歼黑风寨这群卖国贼。” “石灰,赶紧飞鸽传书给总堂,讲明我们现在的情况以及我们所面临的困难,让爹增派高手前来,还有准许我调动地方军队。”叶夜心发布命令的时候,更是英姿飒爽,“还有,莫一一马上给朱人屠飞鸽传书力争多拖延几天时间,争取我们准备的时间。” 古寒松终于等到发问的机会了,所以迫不及待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竟然能够调动地方军队。” “我的好哥哥,我说过我会在适当的时机向你坦白的,现在就别问了。”叶夜心红着俏脸在古寒松颊上亲了一口,倒是古寒松俊脸大红再也不好意思问了。 “我们约好在这见面吗?这可靠吗?”古寒松一脸疑惑。 “放心吧,我的哥哥,这本身就是我们的一个分舵,分舵主也就是掌柜的就是齐二更先生的兄弟齐三更。” “不好意思倒是我多虑了。” 古寒松自怀中掏出燕飞羽临走前赠送的香囊,想起燕飞羽的话,解开香囊,发现里面有一块刻着一只红燕的玉,还有一枚旗花礼炮,用利扔向空中,礼炮在空中炸开,一只小燕子在空中飞舞,并发出浓郁的香气。 八月二十日辰时。 三人求见古寒松,“燕子门”的办事效率真高,见到礼炮后紧紧半个时辰就查到了发礼炮人的姓名及确切地点。 来的三人分别是温州分舵舵主“晴空一鹤”燕飞霜,乃燕飞羽的胞妹,约莫二十五六岁,长于轻功及暗器。另外二人是分舵主:佘大军,此人常年与蛇打交道,“缠丝手”于绕。 二十日午时赶来的有十五人,为首的银髯老者拱手向叶夜心行礼:“小姐,老朽厉声特来听候差遣。” 叶夜心裣衽一礼,恭声道:“厉老,您辛苦了,里面请。” 叶夜心一一做了介绍,相互寒暄,分宾主坐下后。 开会。 开会,往往是一个集思广益的好方法,可后来成为了某些领导炫耀权势,自我标榜的舞台,像老太婆的裹脚,又臭又长,毫无新意。 可是今天的会很短,也很实在,具体分工如下: 由莫一一假扮成吴能,把齐二更、石灰分别化成牛振、杨一心,燕飞霜装扮成吴能的新欢,由吴能带进黑风寨,见机行事。 云南方家的高手方岳向大家分发治瘴防瘴的药物。 古寒松假扮成东瀛伊贺派的伊贺太郎,设法带领“尚武堂”的十五名高手进入黑风寨。 叶夜心负责联络温州城内的军队在距离黑风寨五里外的山谷中等待消息 ; 第十二回 聚斗 一 黑风寨,聚义厅。 “人鬼殊途”朱人屠正在聚精会神地听取探子的汇报。 第一报:陈念率五百人进山打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恐为我们而来。 朱人屠:甭理他们,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 第二报:“尚武堂”刑堂堂主厉声率领二坛主“开碑手”韦青、三坛主“摔碑手”韦洪,以及十名死士直奔温州而来,同行的还有云南方家的高手方岳,江南霹雳堂高手“雷神”雷暴。 朱人屠:让他们去,据潜伏在“尚武堂”的内线来报,厉声老鬼一行是来此与横行东南的海盗张保仔谈判的。 第三报:吴能二爷即将回山,身边随行的还有燕子门好手“晴空一鹤”燕飞霜。 朱人屠:吴能的新欢,这小子也就这点出息,早晚会死在女人身上。 第四报:“小公主”叶夜心一行六人于前天晚上进入温州,入住“悦来客栈”,他们当中有一年轻人,武功似乎很高。昨天夜间叶夜心进入温州府衙。其他五人神秘失踪。 叶夜心,你还好吗?我一定要得到你。朱人屠沉吟良久,“尽快确认那人的身份。” 此时朱人屠的心中激情澎湃,他为了叶夜心不惜杀光自己的妻妾,但是暂时他还不敢惹“平南王”叶顺,以及他的“尚武堂”。 苏花干咳一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朱人屠,朱人屠回头一想,不禁冷汗直冒,刚才若有人刺杀,恐怕自己已经死了三次了。 “师爷,你怎么看这么多高手来到温州?”朱人屠非常喜欢这样询问属下,这样既显得自己谦恭有礼,礼贤下士,虚怀若谷,又能借机试探部下的才干以及他们是否忠心。 “主公,依在下愚见,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忙应该加强防备,以防不测,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和小公主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应当就是最近几年崛起江湖的古寒松。”苏花说到这戛然而止,一个好的部下永远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 “告诉外围几道机关、各种消息埋伏,明岗暗哨最近几日加强戒备,取消休假,全部到岗到位。”朱人屠下命令的时候从不多说半个字。 翌日,黑风寨外围密探送来消息,古寒松似乎有事,已离开温州往西北而去。 “尚武堂”一行遭遇陌生人攻击,伤亡惨重,已于今晨全部撤回南京总坛。 “报,二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妞。” “吴能这小子,嘿嘿。” “传二爷,传二爷,传二爷……”喊声一直延续到山下。 上的山来,吴能才明白为什么黑风寨雄霸江湖那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这绝不是一般的土匪,他们训练有素,军容整齐,彪悍勇猛。 黑风寨总堂建在山顶一块空地上,约莫十多亩地,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壁立千仞,滑不留手,轻功再高也不可能爬上来,只有山西面有一条约莫半米宽的小径直通山顶。总堂大院赫然正是按照九宫八卦阵来设计的。 “吴能”进入聚义厅才发现黑风寨的规模非同小可,聚义厅由十八根长约三丈的原始巨木支撑,巨木均用最好的油漆粉刷过,绝不会出现腐烂的情况,每根巨木上都雕刻着巨龙,雕工之细致,大内皇宫也不过如此,八条垂脊共饰有八十八个仙人。 朱人屠端坐在椅子上,坐北朝南,“吴能”一看那椅子差点没吓破胆,赫然正是龙椅,朱人屠身后的屏风上绣的九凤朝阳图,栩栩如生,比金銮殿上的那副还要威风几分。 莫一一大惊失色,这家伙摆明是要造反,幸好妆化的较浓,莫一一脸色上的变化没有被发现。 朱人屠的脚下有两排座位,南北走向,中间隔着一丈多,遥遥相望。 吴能一屁股坐在了右边那排的第一位,朱人屠微微一愣,旋即恢复了正常。 “二当家辛苦了,此行可还顺利,能否向为兄介绍一下你声旁这位美丽的姑娘?” “全仗大哥护佑,此行甚是顺利,伊贺长老给你回了封信。”吴能双手把信递上,“这位姑娘家燕飞霜,是燕子门的高手,小弟的红粉知己,大哥不会怪我先斩后奏,把她带上山来吧?” “不会,二弟风流倜傥,人中豪杰,燕姑娘果然是慧眼独具,恭喜二位了,来人呢,二爷刚刚回来,想必旅途劳累,领他们下去休息。”朱人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和颜悦色过,简直有点慈祥。 吴能退下之后,朱人屠脸色铁青,怒道:“唐不苦、麻林、荣灿你们给我紧紧盯着他们四人,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主公,我看这个吴能似乎有点问题。”童东讨好似的问。 “废话,谁都知道他有问题,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疯了。”向文道不屑地瞪了童东一眼。 ; 第十三回 聚斗 二 是夜,朱人屠大摆宴席,诏告全寨的弟兄,他要犒赏二当家。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酒酣耳热,好不热闹。 大半夜之后,众人方才散去。 密室内。 “据你观察,他们四人有什么破绽?”朱人屠问。 “他们肯定是假的,至于他们的来意,我想还得审查,是否要把他们交给李卧薪、叶尝胆审问。”苏花头低的更低了,仿佛从来不敢抬头看朱人屠一眼。 朱人屠特别满意苏花谦恭的特度。 朱人屠微微摆手,说道:“不行,交给那两个人,这四个人就废了,我特别欣赏假扮吴能的那个人,一个人的易容术怎么能这么像,就连声音动作都惟妙惟肖,毫无破绽,我想重用他们。” 朱人屠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再说,他们潜伏进来,肯定是有所图,如果把他们囚禁起来,线索也就断了,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吴能房内。 “我们恐怕已经被识破了,起码朱人屠不信任我们。” “吴能”沉声道:“难道我的易容术被他识穿了?” 石灰道:“应该不会,三姐的易容术独步天下,没有人能够识破,我只是怀疑。” “你怀疑什么?”吴能。 “我也不知道,因为今天第一次见到朱人屠到离开大概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他的眼珠转了二十八次,左眉毛上扬了二十三次,右眉毛翘了十九次,左手捏拳,拳眼向下,右手攒指,指若兰花,我恐其突施辣手,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动。” “还有你坐下时他微微一愣,其余人则大吃一惊。”齐二更说出了自己的观察。 “还有,二当家回到山寨自然认识自己的房间,又何必派三名高手护送,分明是想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燕飞霜也不无担心的说。 “看来我们是没有什么退路了只能见机行事了。”“吴能”道。 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所以当机立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如我们这样!”石灰喜形于色。 当夜,吴能房中传来阵阵女子的惨叫及吴能的淫笑声。 第二天麻林看到那个女子时,整整呕吐了半个时辰,直至将胃液吐出。 他私下对人说,幸亏他不是女人,要不然直接自杀的了何苦受那罪呢? 麻林私下问“小甜心”唐不苦为什么不进去劝阻一下? “为什么劝阻?大当家的只让我们监视他们,只要他们不乱走动,关我屁事,滚!”唐不苦很生气,仿佛从生下来就生气,一直还没生完。 朱人屠送她外号“小甜心”不仅因为她的独门暗器“口香糖”,更主要的原因是让她开心,有个好心情。 草草料理了尸体之后,四人照常轮流值班。 八月二十三日,辰牌时分。 东瀛伊贺派长老长子伊贺太郎拜访黑风寨,共同商讨大计。 聚义厅内。 伊贺太郎用流畅的汉语说道:“鄙人东瀛伊贺家族长老伊贺刀马首长子伊贺太郎恭祝朱大寨主富贵荣华,万寿无疆。为表诚意,特献上黄金五百两,特制屏风一副,敬请笑纳。” 二人寒暄一阵之后,分宾主坐下,亲密无间地就像失散多年的父子相见。 午时,“尚武堂”的高手在三分半台谈判破裂,打了起来,斗得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也不知怎么地?打着打着,双方竟然打进了黑风寨的势力范围内。方岳的“飞凤针”不慎刺死了黑风寨“鸽组”的一名密探,。 张阿发的“发字镖”误伤了另外一名密探。 韦青与一名樵夫发生了争执,以“开碑手”中的绝招“开碑碎骨”击碎了樵夫的脑袋,而这名樵夫第一道暗哨中的组长。 各位英雄凭借方岳配发的解药轻易闯过了瘴气阵。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在通过竹签阵、枪阵和滚石擂木阵的时候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很快他们闯到了黑风寨的总堂正门口,高高的石阶上站着两名高手。 “夺魂刀”毕胜,“没羽箭”童东。 “老大料的果然不错,既然吴能是假的,那么伊贺太郎自然也是假的,现在总算把你们全数诓了进来,现在正是关门打狗的时候,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夺魂刀”毕胜踌躇满志大手一挥,人潮水般涌了过来。 ; 第十四回 聚斗 三 厉声大喝一声,大关刀甩手拔出,刀鞘撞碎了一名匪徒的脑袋的同时又撞断了另一名匪徒的肋骨。 但是厉声的主要目标仍是“夺魂刀”毕胜,大关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疾劈毕胜,厉声的这招力劈华山就算真的是一座山相信也可以劈开,但是毕胜不是山。 毕胜大意在先,没想到这老家伙刀势这么猛,,刀意这么盛,他只由急退,一连退了七步,才勉强站稳,可是厉声的大关刀以至,刀式更猛,没法破。 毕生突然抓起身边的一名匪徒扔向大关刀,那人被劈为两半,同时,“力劈华山”已破,毕胜开始还击,如雪刀芒裹着毕胜的身体冲向厉声,没有人只有那片刀光怎么破? 就在厉声刚出刀攻向毕胜的时候,“没羽箭”童东闪电般掏出一支箭拉弓,可是最后射这个动作却没来得及发出,两只手已经缠上了他,没有人敢忽视这双手,这双手足以名列天下擒拿手的前五名。 韦青忽而抓,忽而捶,忽而捣,忽而砸,招式繁复,交手三十余招,竟然没有一招是重复的,这两人打得令人眼花缭乱,是最具观赏性的一组打斗,可这组打斗戛然而止,就在毕胜抓走一名属下去抵挡厉声攻击的同时原本射向那名匪徒的一枚“飞凤针”径直射向了童东,童东正与韦青打得难解难分,忽然有这么一枚针射来,着实把童东下了一跳,小拇指一弹,这枚针改变了方向射入了另一名匪徒的脊背,韦青就在童东一分神的功夫,一拳捣碎了童东的一只胳膊,两人的实力本在伯仲之间,这童东的胳膊一断,败像立显,没出十招就被韦青格杀拳下。 厉声实在不知如何破解毕胜的绝招——碎刀,当者披靡,厉声适时挑起一块巨石砸向那片耀眼的刀光,石头立即粉碎,刀式也是一滞,不似先前那么盛,可还是没法破解,厉声接二连三地把石头掷向刀光,厉声拔身而起一时八方风云迎向那片刀光,刀芒消失,毕胜一边咯血一边后退,鲜血淋淋沥沥的散了一路,明显毕胜受了重伤,厉声一声断喝急追而上。 突然,毕胜的刀暴涨三尺,闪电般砍向厉声,刀式竟比刚才的一刀还要盛,还要猛,原来毕胜的受伤也是假的,厉声刀式已经用老,眼看要死在这一刀之下,厉声的大关刀突然一断为二,刀柄架住毕胜的刀,刀尖完全送进毕胜的小腹。 这一战最轻松的当属方岳和张阿发,他们专门用暗器对那些虾兵蟹将,不一会就已经放到了一片,可人实在是太多了,累也会把他们累死。 黑风寨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土匪窝,他们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他们的头目先后战死,可是他们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这简直就是一群死士。 渐渐地众人已被土匪围在了中间,四周的土匪拈弓搭箭,准备射死群豪。 突然之间这批箭手鬼哭狼嚎纷纷扔掉手中的弓箭,什么能让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如此恐惧?是蛇。 佘大军手中拿着一支竹笛,悠扬地吹着,蛇就像接到圣旨一样,潮水般涌来,腥风扑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百多名悍匪就已经就地正法了,大部分的功劳应该属于蛇。 ; 第十五回 聚斗 四 厉声朗声道:“大家小心,这是个圈套。佘老弟,把你的蛇兵撤下吧,不要让他们白白牺牲。” “阿发快发信号,这里是个圈套,让小姐一定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 厉声一行人走进大厅,只见“吴能”三人已被绑在柱子上。 “欢迎来到黑风寨聚义厅,谢谢你们替我除掉了毕胜和童东,他们二人私结党羽,朋比为奸,阴谋篡权,我早就想除掉他们,可又怕落得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恶名,今天多谢你们替我除掉了心头大患。”朱人屠朗声大笑。 然后他和蔼亲切地走向“吴能”,“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天下竟有此等易容术,真是让我朱人屠大开眼界。” 莫一一沮丧地说:“我的易容术看来还是有瑕疵,不然就不会让你识破了。” “不、不、不,你的易容术完美无缺,毫无破绽,是你们的情报搜集的不够准确,使你们露出了破绽。”朱人屠显得很有耐心。 “什么破绽?”莫一一瞪圆了眼睛。 “第一,在黑风寨从来没有人敢和我称兄道弟,第二,你进入大厅后。坐错了位置。第三,呈递信件不应该直接交给我,应该经由苏花的手再转到我的手中。”小姑娘还要不要我再说下去。 “不用说了,我们明白了,看来我们无论如何也是斗不过你这个老江湖的。”莫一一真是心服口服。 “加入我们怎么样,我们可以干一番大事业的,而我这个人又很爱才,实在舍不得杀你们。”朱人屠满脸诚恳地劝说着莫一一。 “看来我也是疏忽了,我们的资料库中竟然没有你们的档案,事后我一定要亲自审问这群笨蛋。” 众人现在才开始真正佩服朱人屠的能力。 看一个人能否成大器不能只看到他失败时的表现,更要看他在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是否还能保持高昂的斗志和清醒的头脑。这就是俗话说的“胜不骄,败不馁”吧。 “朱人屠,你这个刽子手,你就做梦吧。”莫一一一脸悲愤。 “刽子手,你骂我是刽子手,可你翻开历史看看,成者王侯败者寇,又有谁说他们是刽子手,白起长平之战后坑杀赵国士兵四十万,朱元璋胡惟庸案牵连之广,杀人之多,恐怕在做的没有一人是可以比得上的吧,还有蓝玉案,朱棣就是好人吗?发动兵变夺去了侄儿的皇位,难道他就不可耻吗?真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你们现在说我卑鄙,可将来我若成就大业,后世之人又有几人会说我卑鄙。”朱人屠愤怒的脸通红。 “可是陈家峪的百姓与你又有何仇,你竟然全数把他们杀害。”“伊贺太郎”朗声问道。 “古寒松,别再装扶桑浪人了,你不累吗?”朱人屠嘲笑似的看了一眼古寒松。 “看来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掌握在了你的手中。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反正你们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派人去找一样东西,可没有让他们杀人,我私底下还是很佩服陈家峪那帮人的。”朱人屠似乎深有感慨。 “你找什么东西?”古寒松问 “一件信物,那是一块玉,找到它,我就可以节制平南王,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对我出手了。” “古寒松,你就别费劲了,你是冲不开的除非有解药。”朱人屠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归顺我,到时候诸位都是开国元勋,否则都得死。”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古寒松朗声大笑,“人生自古谁无私,留取丹心照汗青。” 厉声朗声道:“老匹夫,真当我们是隐形人不成,有我们在休想动古公子分毫。” 朱人屠不屑地看了厉声一行人,“就凭你们,恐怕还用不到我出手,等我抓住小公主,你们给我证婚怎么样?” ; 第十六回 聚斗 五 “不对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他们一定出事了。”叶夜心像弹簧一样自地上一跃而起。 “小姐,你一定要镇静,如果太冲动反而会中了朱人屠那厮的奸计。”朱皮耐心的劝解着叶夜心。 “陈将军,我们快点转移,请你速派得力手下多方打听黑风寨的消息。”叶夜心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报。”一名军士急速跑来,“黑风寨三当家带领一千余人马向我们扑来。” “再探,”叶夜心轻蔑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朱人屠果然派人来抓我。” “陈将军,事不宜迟,现在把你的军队召集起来。从现在起,一切行动听我调度,请不要见怪。” “小姐说哪里话,一切全凭小姐做主。”陈念躬身一礼,交出令箭及帅印。 “兄弟们,我是叶夜心,我给大家说实话,今天我们已经是无路可退了,饿狼们已经追上来了,要将我们全部吃掉,挺起你们的胸膛,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用胜利洗刷我们的耻辱,从来没有听说过强盗追杀官兵的事,今天就是我们一雪前耻为我们的兄弟姐妹报仇的日子。” “杀、杀,杀光这帮畜生。”军士们群情激奋,全不见刚才惧怕的样子。 叶夜心素手一挥,立刻鸦雀无声。 叶夜心将五百人分成十组,每组五十人,配备十支火枪,强弓二十张,利箭一百支,诸葛连弩四张,刀手、枪手、剑手、工程兵各四人。火枪手瞄准带头的大人物打,弓箭手每十人为一批,轮流发射,直至把所有的箭射完,工程兵准备滚木雷石,等枪声一响,就把准本好的东西全部扔下去,枪手准备刺杀冲上来的敌人,剑手做好格杀的准备。 “下面,我们选取的埋伏地点是在此以东二百米峡谷两侧的密林中,每侧各五队,听我枪声行动,这次伏击成功的关键就是出其不意,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否则我们都难有活命的机会,出发!”叶夜心素手一挥,是那么的坚毅。 “陈将军,别怪小妹越权,刚才也是情势所逼,还请将军谅解。”叶夜心裣衽一礼。 陈念下了一大跳,扑通一声,双膝下跪,“小姐,你可折煞小人了。打死我,我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您刚才的布置,因地制宜,因势利导,不拘泥于兵法,真是给末将上了一课。” 来了,领队的是向文道,后面的就是**上有名的几个高手,“一心二用”孟空情,“人不留情情留人”宋留情,“杀手无情”余武清,“幽魂”石幽,“冤魄”石函,然后就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足有八九百人。 向文道走进伏击圈大约六十米的时候,整个土匪队伍也已全部进入伏击圈。 叶夜心双手举枪,瞄准向文道,“砰”一声脆响,向文道额头中弹,已然惨死马前。 还没等众匪清醒过来,滚石擂木自天而降砸死砸伤不计其数。 与此同时,一阵此起彼伏的枪声又撂倒了一大片。 侥幸保住性命的几个顽匪,刚一露头起身,又被一阵箭雨射杀大半。 等到他们举起武器,往上冲的时候,数以百计的长矛把他们订成了箭猪。 这样几轮打下来,小峡谷中趴满了尸体,清点人数发现竟然全歼了这批顽匪。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太棒了。”士兵们群情激愤,就差点没把叶夜心给抱起来了。 “陈将军,命令手下把箭全数收回,扒掉他们身上的衣服,把我绑起来,押往黑风寨,这是地图,顺着指示走,相信不会错的。”叶夜心焦急的看着陈念。 ; 第十七回 聚斗 六 黑风寨,聚义厅。 朱人屠好像失去了耐心,如果等到向文道解决了那些官兵,我这还没有结果,我还有什么资格做老大。 朱人屠一掌拍向屏风,屏风中一股血箭喷出,于绕惨死。 “如果你们再执迷不悟,他就是你们的榜样。”朱人屠狂笑出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古寒松忍无可忍,正欲出击,忽然全身一软,跌坐地上。 “你下毒,卑鄙无耻。”古寒松大骂出口。 “小兄弟,不是我无耻而是你们太天真,这就是江湖,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成者王侯败者寇。”朱人屠好为人师地给古寒松上了一课。 “弓箭手,准备,我数到三,如果还没有人肯投降就射死他们。”朱人屠好整以暇、慢条斯理地喊着一、二,那神情好像屠夫再看那待宰的羔羊。 朱人屠刚要喊出三,一把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砍向朱人屠,同时一支针,一支镖悄无声息地急射朱人屠。 朱人屠双掌一错架住大关刀,衣衫隆起,使得朱人屠活像个癞蛤蟆。 两个暗器在离朱人屠三尺的地方就被震落,根本就刺不进去,朱人屠双掌一用力,大关刀一断为二,刀柄直撞,撞碎了厉声的三根肋骨,厉声一口鲜血狂喷,直取朱人屠的脸颊。 同时右手一记“黑虎掏心”,左手一记“拈花指”攻向朱人屠。 朱人屠当然不惧厉声的攻势,想死我就成全你,可他不能不顾及厉声的那一口血,如果真个喷在脸上,是会影响尊严的。 厉声的攻击全部落空,可是朱人屠躲避的身法也滞了一滞,不似先前那么潇洒流畅,厉声适时踢出一脚正中朱人屠小腹,厉声却如遭雷击一般全身震颤。 韦青、韦红一看情形不对猱身而上,麻林、荣灿闪电出手直袭韦氏兄弟,不料半路却被方岳和雷暴截下,厉声的部下马上展开阵势冲杀过去。 现在局势变得非常复杂,由原来的单打独斗演变成了群殴,黑风寨的箭手们一时也不敢放箭, 韦氏兄弟的擒拿手非同小可,韦青招式繁复,令人眼花缭乱,韦红招式却极简单但是威力巨大更加难以防范。 朱人屠本想震碎厉声的右腿,可被韦氏兄弟一搅,不得不收回内力,认真对付韦氏兄弟的攻击。 朱人屠的内力一撤,正在拼命往外挣得厉声一直倒退十几步方才站稳,那边的韦氏兄弟却又陷入了死局,不出三招朱人屠绝对能取了韦氏兄弟的性命,如果不是厉声强忍伤痛又杀回来的话,三人拼命力敌朱人屠虽尽落下风,却暂无生命之忧。 麻林施毒功夫一流,武功相对差了一些,他一上来就想用毒杀死眼前的对手,可谁知眼前这人竟也是用毒名家,丝毫不畏惧他的剧毒,不出十招,麻林尽落下风,忽听方岳大喝一声“着”,麻林大吃一惊,以为方岳又出飞针,纵跃三尺,发现什么也没有,不禁恼羞成怒,狠命向方岳攻去,方岳大袖一样,成百上千的蜜蜂“嗡嗡”飞出,片刻之间,麻林已被蜇得千疮百孔。 蜜蜂好像通人性似的,径直向黑风寨的匪徒们蜇去,一时之间鬼哭狼嚎之声此起彼伏。 朱人屠激战三人游刃有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密切关注着整个战局。 朱人屠奋起“九牛二虎之力”中的六牛之力,一掌逼退三人,跃上龙椅。 “住手!”一声厉啸,场中打斗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停下手,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朱人屠一看大吃一惊,自己这方面损失惨重对方仅仅伤了几个人。 “放箭,”朱人屠大喝一声,无人回应。“混蛋放箭、放箭。” “朱老大,束手就缚吧,你的手下都完了。”佘大军幽幽一探。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同时杀死二百名箭手。”朱人屠近乎疯狂,歇斯底里地喊道。 “人当然办不到,可是蛇可以,因为你的这座总堂下面的悬崖峭壁中分布着无数的蛇穴,你可以阻止外面的蛇进来,却根本对付不了你内部的蛇。”佘大军道。 “唐不苦,立即杀掉莫一一他们。”朱人屠突然间又恢复了镇静,“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你们谁又能杀得了我。” 朱人屠厉声长啸,“我本天子,代天狩猎人间,谁能杀我。”朱人屠狂笑声中忽觉数道疾风急打背后八处大穴。 ; 第十八回 独斗 朱人屠大袖一挥,疾风尽数被收入囊中。 偷袭的人竟然是朱人屠的死党“小甜心”唐不苦。 “唐不苦”大喝一声“爆”,朱人屠的衣袖突然爆炸开来。 朱人屠虽然已经运用全力封锁爆炸产生的威力,左臂还是被炸断,朱人屠右手急点,电光火石间左臂断裂引发的的流血已被止住。 爆炸发生的同时,“唐不苦”已经跃身而起,像一只燕子在空中翩翩飞舞。 “你是燕飞霜。”朱人屠右臂全力施为打出惊涛骇浪的一掌,燕飞霜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大海上的海燕在朱人屠的掌风中上下翻飞,燕飞霜飞得越来越慢,越来越吃力。 厉声大喝一声,手中的鬼头刀当头劈下,还是“力劈华山”,韦氏兄弟使出毕生绝学全力攻向朱人屠断掉的左臂。 如果厉声用的是大关刀或许可以将朱人屠格杀当场,朱人屠大袖一挥已然震飞了厉声的鬼头刀,运组全部内力一声大喝将四大高手震晕在地。 同时,他也被逼回了地面。 此时的朱人屠浑身浴血,左臂已断,气血翻腾。 “杀,杀光他们。”朱人屠现在杀意大炽,现在全部失去了抵抗力,任我宰割,朱人屠感到了一阵杀伐的快意。 朱人屠略微调息了一阵,右手食指猛弹,指风如刀似箭直射“唐不苦”,指风被一块小石子截下,石子粉碎。 只见古寒松长身而起,“朱大寨主,今天是我们胜之不武,偷袭,群殴,如果你能够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证你安全的进入刑部大牢。” “我还没有输,你们别得意的太早。”朱人屠疯狂大笑,反手拍在龙头上,没有什么动静,反手再拍,还是没什么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机关怎么了?”朱人屠无比错愕。 “朱大当家的,这是怎么拉?不想当皇上了吗?那么用力地拍打龙头。”叶夜心巧笑倩兮,美目顾盼,上下打量着朱人屠。 “松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叶夜心难掩心中的关切。 “我们侥幸获胜。”古寒松暗呼侥幸。 “师叔,快点束手就擒吧,你没有什么机会了。”叶夜心拱手一揖。 所有人一脸惊诧地看着叶夜心。 “想必向文道已经被你们给消灭了,”朱人屠顾左右而言他,“我想唐不苦已经被你们给杀了,冒充唐不哭的女子想必就是‘晴空一鹤’燕飞霜姑娘了,我着实轻视了你,你竟然有江南霹雳堂的‘雷震子’。” “我想不明白,你们是如何破解我总堂的阵势机关的,据我所知,你们根本不懂阵法,唯一懂阵法的古寒松还被我困在总堂。” “回师叔,是刑堂厉声长老。那位使大关刀的是朱皮,真正的厉声长老在我的身边。”叶夜心恭恭敬敬地回答着朱人屠的问话。 “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想必我外围的几道关卡也是你破的吧,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前浪就死在沙滩上吧。” 慢慢地从朱人屠的口中流出来一股紫色的污血,再细看时,朱人屠已经死了。 陈念派遣官兵护送受伤的群豪下山接受治疗,自己在山上处理黑风寨的后事,这将是一个繁重的工作。 ; 第十九回 平南王 下得山来,众人相互凝视,感觉恍如隔世,如果不是朱人屠过于狂妄自信,恐怕我们这一群人早已埋骨荒山了。 饶是这样,群豪仍是折了“缠丝手”于绕,朱皮、韦氏兄弟重伤。 燕飞霜带领仅剩的一名堂主佘大军回归温州分舵,古寒松自是千恩万谢,反而不如燕飞霜豪爽。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兄弟,你也比不必太在意,我想于绕兄弟也不会怪你的。”燕飞霜安慰着古寒松,自己的眼圈却先红了。 黑风寨被攻破后十日,南京,平南王府。 叶夜心把古寒松安置在客厅,自己径直跑进去了,说是要给平南王一个惊喜。 古寒松独自一人在客厅内喝茶,闲来无聊仔细打量着这客厅。 客厅不是很大却装修的异常精致,处处显示着主人对生活的严谨。 客厅坐北朝南,进入客厅映入眼帘的一块牌匾,上书三个草书大字:尚武堂。 牌匾下面是元人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临摹本,一副对联分居左右: 上联:文臣奇策政通人和。下联:武将骁勇定国安邦。 对联下面放着两张椅子,两张椅子中间是一个茶几。茶盘中的两个青花瓷的茶碗,一看便知是出自景德镇的上品。 两排椅子对称排列,每排共有四张椅子。 古寒松正在仔细得打量着客厅,忽听一阵豪爽的大笑自屏风后响起。 “他在你心目中这么优秀爹当然要看一看。” 叶夜心蹦蹦跳跳的活像个小兔子,搀扶着一个威猛老者进入客厅。 老者相貌堂堂,不怒自威,此刻在叶夜心的手下竟像是个顽童。 “好了,别闹了。快下来吧,都快二十的人了,也不害臊,还有人呢?”威武老者严厉地“训斥”着叶夜心。 可谁都能看出他发自内心深处的的高兴与快乐。 “站好,要不然古少侠可是要笑话了。”老者依旧温和地笑着。 叶夜心忽然从老者身上跳下,恭恭敬敬地介绍道: “古寒松,这位就是平南王,一品大元帅,尚武堂总堂主叶顺叶老先生,还不快过来拜见。” 古寒松急走两步,单膝一跪,朗声道: “草民古寒松拜见王爷,祝王爷福寿无疆。” “快点起来,让老夫好好看看,像真是像极了,你说你姓古,你的父亲可还健在?”叶顺好像大量大熊猫一样仔细打量着古寒松。 “据母亲说,父亲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长什么样?”古寒松每当提起父亲总是无限的伤感。 “你刚才提到你的母亲,冒昧问一句,你母亲娘家是否姓苏?”平南王急切地问。 “请问王爷您是怎么知道家母娘家姓氏的?”古寒松大为好奇,就连一向任性胡闹的叶夜心也是睁圆了杏眼好奇地望着父亲。 “你母亲现在住在什么地方?速速把她老人家接来,我有千言万语要问他。”此时的平南王叶顺激动的有点失去了常态,手脚不停的哆嗦。 “爹,您别激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已经把伯母安置在苏州分舵了。”叶夜心抚摸这父亲激动的胸膛。 平南王叶顺深呼吸几口气,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孩子马上飞鸽传书给苏州分舵邓鹏飞,让他准备快马,火速将老太太送来,老太太要是少了一根头发,让他提头来见我。” ; 第二十回 往事如烟 平南王府。 平南王叶顺、古寒松、叶夜心焦急地等待着。 一辆马车风驰电掣,在王府门前骤然停下,赶车人翻身下马,竟然尘土不惊。古寒松打眼一看就知道赶车的绝对是一流高手。 “啊呀,这怎么敢当啊,竟然劳烦您亲自驾车。”叶夜心非常虚伪的打躬作揖。 赶车人伸手在她头上弹了一下,“鬼丫头的小嘴是越来越甜了,我要是不把你未来的婆婆安全送到,你还不得吃了我啊!” 赶车的人竟然就是名震江湖的“铁掌铜腿”邓鹏飞。 邓鹏飞一番打趣的话直说的古寒松俊脸通红,倒是叶夜心落落大方,咯咯笑道:“到时您老人家可要来喝喜酒啊!” 叶顺故意道:“丫头不害臊,人家还没说答应呢,竟然先把自己嫁出去了。”“他要是敢不娶我,我就不让伯母认他这个儿子了。”叶夜心挽着一个中年美妇摇来摇去的在撒娇。 叶顺一看见中年美妇竟然激动的双手一阵乱颤。 “师妹,果真是你,这么多年来为兄一直在找你。” “爹,有什么事,我们还是进去说吧。”叶夜心一拉父亲叶顺的衣袖。 叶顺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不禁莞尔一笑。 叶顺、古母、古寒松、叶夜心坐在一张大圆桌旁。 叶顺向大家讲述了三十年前的一段故事: 三十年前有一位江湖奇人,学究天人,名叫苏礼,因慕苏东坡之名,后改名苏东波。 此人实乃一武学奇才,在当时武林实事难逢敌手,仅有一人与之齐名就是后来的诸葛一笑,两人都不是什么爱慕虚名的人,几次较量后竟然结成了生死之交。 苏东波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分别是大弟子叶顺、二弟子古远,三弟子朱星,即是后来的朱人屠。 古寒松这才明白为什么叶夜心称呼朱人屠为师叔。 苏东波育有一女,才貌出众,蕙质兰心,芳名苏云。 师兄弟三人皆钟情于这个小师妹。 “后来,我才知道,那苏云与二师弟古远情愫暗生,已经私定终生。可怜我还一厢情愿。”叶顺长叹一声。 叶顺也曾经偷偷向小师妹表白过,小师妹只是笑,并没有说什么。想那叶顺竟然天真的认为小师妹喜欢自己。 当一天练功完毕师兄弟三人洗澡的时候,叶顺发现小师妹最喜欢的一块玉竟然挂在二师弟古远身上,叶顺立即明白了自己原来一直是在一厢情愿。 叶顺作为大师兄,入门较早,平素照看师兄弟、妹,心思比较细腻,心胸也较为开阔。可是三师弟却不这么想,他一直认为是古远在暗中使了什么阴招才得到了苏云的芳心。 从此二师弟和三师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其实那是爹也给我说过这件事情,让我自己做主,并且告诉我一定要注意老三朱星,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而大师兄温厚严谨,不会做出格的事。”古母,也就是苏云也是长叹一声。 “爹,那时师公为什么不把那朱人屠赶出去或者杀掉呢?”叶夜心义愤填膺,气得小脸通红。 “你们不明白,这朱人屠本是本朝开国功臣朱文正的后人,想那朱文正一生勇猛无畏,最终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家师他老人家实在不忍看他流落江湖,想通过自己的影响尽力化解朱星心中的戾气,可谁想却为古远埋下了一个大祸根。”叶顺说到这不禁老泪纵横。 后来东南沿海一带倭寇横行,**掳掠无恶不作,我们师兄弟三人积极响应朝廷的号召,投身参军。 ; 第二十一回 祸起萧墙 五年内,我们师兄弟三人经历大小数百仗,均建功无数,成为明朝军队中赫赫有名的三虎将。 虽然倭寇的主力被我们击溃,但仍有极少数武功高强忍术高明的高手逃脱明军的打击,躲避于沿海的岛屿中,伺机出来劫掠。 胡宗宪大人命令我们师兄弟三人前去刺杀倭寇首领丰臣光武。 开始的时候,我们的行动非常顺利,陆续铲除了像柳生木仓,渡边淳,何也次郎等臭名昭著的倭寇。 “你们知道最令人心寒的是什么吗?其实真正的扶桑浪人并不多,有八成是我们中国人,是海盗,有的竟然是官兵,他们伪装成倭寇,干着杀人越货的罪恶勾当,却把一切罪名全抛向倭寇。”一声长叹透露出叶顺的无奈和恼怒。 后来叶顺的目光逐渐的变得苍凉,甚至有点凄凉。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们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偷摸上了倭寇的老巢“鹰嘴岩”。 我们轻而易举的放倒了哨兵,进入了一个狭长的山洞。 叶顺的目光忽然变得充满了恐惧,恐怖是那么的浓以至于事过三十年以后,叶顺的眼中仍旧散不去。 山洞中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悬挂在我们的前面。 几十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哀呼惨叫,倭寇禽兽般的趴在女子身上,女子的尖叫就像锥子一样刺向我们的耳膜。 二师弟宅心仁厚,不忍见女子们受此等凌辱,出手杀了那几个畜生般的倭寇。而倭寇的惨叫引起了丰臣光武的警觉。 倭寇们潮水般向我们涌来,二师弟率先冲向那群倭寇,厮杀在一起,血肉横飞,到处都是断肢和碎肉,那是我们都已经不再是人了,就像一群相互撕咬的狼。可是倭寇越来越多,眼看二师弟就要死在这群畜生手中,我只好暂时放弃刺杀丰臣光武的计划,我只有出手,在我们师兄弟二人联手之下,倭寇死伤过半,而我们也受了极重的伤。 三师弟却在这时抛弃了我们,单独一人去刺杀丰臣光武。 丰臣光武的高手几乎全部被我们吸引了过来,三师弟也轻而易举的摸到了丰臣光武的身边,一出手就把丰臣光武身边的两名侍卫击落到海底的暗流中。 其实我们那时就应该怀疑三师弟居心叵测,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两名侍卫就是我们的内应,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三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鹰嘴岩”,那两人就是石忠明和朱清泉,这两个人你们可能还比较陌生,但是他们的孙子你们应该非常熟悉,他们就是石灰和朱皮。 “啊!是他们俩,真想不到他们竟然是烈士的后裔。”叶夜心好像下定了决心,“今后我一定少骂他们两句。” 叶顺莞尔一笑,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我和二师弟拼命杀出重围去相助三师弟,三师弟已经和丰臣光武杀在了一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他们二人斗了几百会合,逐渐的三师弟似乎落尽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我们毕竟是师兄弟不能眼看三师弟死在那倭寇手中。 可悲剧就在这时发生了。 三师弟竟然和那丰臣光武同时出手,辣手、狠手、杀手。 猝不及防之下,我和二师弟同时被击落到洞中的一股暗流之中。 “你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呢?”叶夜心拖着香腮,焦急的摇着父亲的胳膊。 “我和二师弟的功力本就高出他们很多,如果不是他们偷袭,即使我们深受重伤也不至于落败。”叶顺长叹一声。 “真正可怕的是海底的洋流,如果不是我们内力深湛,恐怕早已被洋流撕扯成了碎片,可即使这样我们也难逃一死,如果不是他。” “谁?”古、叶二人同时张嘴,引得两位老人相视一笑。 “你们也许想不到,就我们的人是朱皮。他虽然也被击落,但是他那一身横练的功夫却救了他一命,我们用内力护住了他的性命,他带领我们师兄弟二人逃了出来。逃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小岛上,我们三人用了整整一月才养好了伤。” “可是等我们三人回到中原,巨变已经发生了。” ; 第二十二回 人鬼颠倒 “大师兄,下面的事情还是由我来说吧!”苏云颤声道: 朱星胜利归来,就像救世主一样,受到英雄般的待遇。一月之内竟然被皇上召见三次,官封“平南王”、“靖海侯”,这个贼子还恳请皇上下旨赐婚,让我嫁给他,皇帝做媒谁敢不从,凭父亲和我的武功,他们根本不可能拦住我们,可是如果我们逃走,就会株连全镇的百姓,我们当时只好委曲求全,暂时答应他,不过要三个月后才能成婚。 后来不断有人状告大师兄、二师兄,说他们二人接扫荡倭寇的就会,敲诈过往船只和商家,杀害官兵,正当经营的船户,把剿灭的倭寇的金银财宝全数贪污,占为己有。 那时传言也越来越多,对二位师兄也越来越不利,最后官府认定你们是万恶不赦的奸贼,塑了两个铜像放在海边任由雨打风吹。 在那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二师兄悄悄潜回“竹月斋”,告诉我发生的一切,我才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朱星那个恶贼做的好事。 那时,父亲逐渐感觉身体不适,发现时已经太迟了,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们一直奇怪凭借师傅的一身绝世武功,怎么会生病呢?”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毒,朱兴那恶贼已经对师父下手。 那时父亲身边有个书童,名叫楚童,后来改名叫楚放笑。 “啊!龙泉山庄的庄主。”这回古寒松也觉得匪夷所思。 是的,下毒的就是楚童,他每天都会给父亲泡一杯茶,茶叶是他从山中亲手所采,名叫流苏,闻起来清香扑鼻,喝下去,如饮甘泉,可是当这种茶与一种植物的味道一混合就会形成一种慢性的毒药,日积月累之下,人的体能、功力就会逐渐下降,那种植物就是凤尾竹。 那恶贼处心积虑,勾结楚童,从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下毒。 有一天夜里,两个黑衣蒙面人闯进父亲的房间将父亲杀死,可父亲临死前还是抓下了其中一人的面具,那人就是朱星,父亲用特殊的方法给我做了暗示,那时我势单力薄,大师兄和二师兄又暂时不能露面,我只能强忍丧父之痛,和那奸贼周旋。 父亲死后,朱星披麻戴孝,厚葬了父亲。我以服丧之名又把婚期给推迟了半年。 那几个月后,朱星很少来纠缠我,他每天都会往外跑,很少回家。 楚童对我也是愈加恭敬,他每天都房中练功说是练成绝世武功给老主人报仇。 大概过了三个月,他们见我没什么反应,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放心的去忙他们的大事,我偷偷进入朱星的房间偷出他与东瀛人来往的信函和账目交给二师兄。 叶顺颤声道:“真是难为你了,小师妹。那两个月我们也没闲着,暗中跟踪朱星,发现他正在秘密建造一处山寨。那个山寨就是后来的黑风寨。”叶顺一声咳嗽,接着往下说道: 我们能够平反,多亏了胡宗宪胡大人,我们冒死找上他,向他说明事情的真相,并有朱清泉这个人证,因为朱清泉本人就是皇亲国戚,皇帝的堂弟,大内密探,在四年前潜入倭寇内部。 胡宗宪大人带着朱清泉和朱星的罪证连夜进宫面圣,讲明事情的来龙去脉。皇帝大怒下旨撤去朱星的一切封号,责令胡宗宪、叶顺、古远火速捉拿朱星归案。 等待我们赶到,“竹月斋”已经人去楼空。 我和二师弟断定住行已经挟持小师妹撤向了那个秘密的山寨。 我们追到山寨时,那恶贼已经给小师妹服用了烈性的春药,欲强逞兽欲。 我立即出手和那恶贼打在一起。 当晚,二师弟和小师妹有情人终成眷属。 三百招后,我将那恶贼打伤,将要生擒之际,不料东瀛浪人斜刺里杀出将其救走,。 我一气之下,放火烧了那山寨。 唯独便宜了楚放笑那家伙,从那以后他就在江湖中消失了,我倾尽全力也没能够找到他,谁知十年前,江湖中突然崛起了一个龙泉山庄,庄主楚放笑,我怀疑他就是当年的楚童,待我查实将要扫平之时,龙泉山庄和楚放笑竟然离奇的失踪了。 后来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二师弟古远一次外出时,被一群蒙面人杀死,我想那群人十有八九就是朱星,也就是后来的朱人屠。 ; 第二十三回 破绽 “好了,好了现在大仇已报,大家应该高兴才对啊!不要这样嘛?闷死了。”叶夜心急的直跺脚,忽然眼珠一转,大声道:“爹,你说说是怎么认识我娘的,这次一定要说。” “这个丫头,让我惯坏了,大家不要见笑。”叶顺看着女儿,既有疼爱又是满脸的无奈。 “平定朱星的叛乱后,皇上召见我们,正好皇后也在,皇后做媒把玉叶郡主许配给我。”叶顺谈到妻子的时候一脸幸福。 “啊!原来我真的是公主,怪不得别人都叫我小公主。可惜娘死的早。”叶夜心小手一指古寒松,“你以后不准欺负我,如果不听话就让你知道本公主的厉害。” 古寒松俊脸通红,不知如何让应对。 还是“平南王”叶顺给古寒松解了围。 叶顺大声笑道:“臭丫头别闹了,也该去吃饭了。” 夜晚的平南王府,灯火辉煌,巍峨壮观。 “小叶子,快把手拿开,这样多不好。”古寒松有点拘谨。 “我说,你这个小古董,本美女扶着你,你难道就不激动啊!,别人要我扶,我还不稀罕呢!”叶夜心使劲捶了一下古寒松。 “小古董,有件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在黑风寨的俘虏中有个人叫宋无伤,他也真厉害,连伤我们十几名兄弟,若不是火枪队打断了他一条腿,差点就让他给跑了。”叶夜心一拽古寒松的衣袖,“我们去看供词吧。” 白楼第三层资料库内。 古、叶二人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快天亮时,叶夜心抓住古寒松的肩膀,竟然睡着了,睡着睡着竟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古寒松凝视着叶夜心春花般美丽的脸,细细数着睫毛,看着那坚挺的鼻子,鲜红的嘴唇,古寒松不禁低头一吻。 叶夜心娇躯一震,猛地抱住古寒松,两人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良久之后,一声鸡叫惊醒了沉迷中的二人。 古寒松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结结巴巴地说:“抱歉抱歉,我……” 叶夜心抱住古寒松,柔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啊?古哥哥我喜欢你这样。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古寒松红着脸用力点了一下头。 “松哥,你想过没有,龙泉山庄一案破绽很多,你想就凭‘无法无天’根本不可能动摇龙泉山庄,楚放笑的尸体被烧焦,根本无从辨认,我怀疑楚放笑根本就没有死,因为烧焦的尸体大腿内侧有个痦子,而楚放笑本人却没有。”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楚放笑有没有痦子?”古寒松好奇的看着叶夜心。 “哎呀,我的傻哥哥,楚放笑的一个侍妾是我的手下,他专门负责收集楚放笑的资料,现在已经证实他就是杀害师尊的凶手——楚童。” “龙泉山庄财务也有大问题,它豢养那么多食客,钱财怎么解决?紧靠收取几百家佃户的租税显然是不够的,况且他还经常减免佃户的租税。” 叶夜心继续说道:“据宋无伤交代,他们只是偷走九龙玉凤杯送给伊贺刀马首,根本没杀楚放笑。” 叶夜心侃侃而谈,更显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情趣,古寒松不觉看得痴了。 “傻瓜!“叶夜心娇叱一声,古寒松猛然惊醒惊觉自己的失态。 “我觉得有一件事情更不寻常,最近江南的盐铁交易非常不正常,三个月的交易量竟然比过去两年的总额还要多。”古寒松说出自己的忧虑。 “父王果然没看错你,你观察力还真够敏锐的,父王已经接到圣旨,据大内密探所报,今日倭寇活动渐趋猖獗,江南盐铁贸易的异常,恐与倭寇有关,特命父王组织得力干将,查清原委。” ; 第二十四回 漕盐二帮 十月十二日,辰时。 盐帮总舵小寒山寺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盐帮是民间组织中唯一有权买卖盐的帮会,自然是财大气粗。 故而盐帮帮助严沧浪娶儿媳妇,排场自然不能小。何况严沧浪的儿子严春宇本身就名震江湖,交游极广。 如果仅仅是这样,与会的宾客就会少一半,因为严春宇娶得正是漕帮帮主吴定军的女儿吴筱。 所以天下英雄今天齐集于烟波浩淼的太湖之滨,小寒山寺内。 无论真心与否,他们都得来,不能不来,不敢不来。 试问谁家能够不吃盐? 试问谁家离得开水? 皇帝朱厚熜曾经对平南王叶顺,浙江巡按御史胡宗宪大人说过:“盐、漕二帮,如果善加利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物价,维护全国的交通运输,只要不逾矩,就顺其自然吧。” 来宾虽多,但能够真正进入大堂观礼的却为少数:大内御前侍卫,禁军统领叶礼佛。 少林方丈至善大师以及达摩、戒律两堂堂主。 武当掌门静虚道长及两名长老。 丐帮帮主凌自雪,净衣、锦衣、素衣三派长老。 平南王叶顺之女,“小公主”叶夜心、古寒松、齐二更、朱皮、莫一一、石灰。 江南名楼“三河楼”楼主“笑迎八方”哈格布亲自主持婚礼。 盐帮内务总管副帮主凌寒自亲自组织庆典,江南第一戏班“青衣社”义务演戏助兴。 三堂主“狮王”战八方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婚庆大典自午时开始,持续近两个时辰。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善哉!阿弥陀佛,如今两帮喜结连理,可以停止无谓的争斗,真可谓造福一方百姓。”至善大师慈眉善目。 静虚道长说道:“大师所言甚是,如今两帮联姻或可降低盐价,真可谓利国利民。” “我丐帮弟子也就好过些了。” “东瀛伊贺派伊贺刀马首之子伊贺太郎前来贺喜,恭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谨奉上九龙玉凤杯,祝严少侠龙精虎猛,夜夜强健。” 随着朗笑声五个人自天而降,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五人清一色的扶桑浪人打扮。 古寒松一听九龙玉凤杯就想长身而起,却被一双小手摁住,叶夜心向古寒松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等等看。”接着向石灰等人使了个脸色。 叶礼佛双眉一簇,“想不到严帮主和东瀛浪人还有瓜葛,这倒真是失敬了。”严沧浪脸都吓绿了,急忙解释:“叶大人,各位前辈明鉴,鄙人虽不肖,却也不至于和扶桑浪人勾结。” “我想爹爹断不会和这帮畜生合作的。”吴筱也急了。 “畜生,骂得好,一会我就会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伊贺太郎后面的一个忍者淫笑着说道。 “混帐东西,还不退下。”伊贺太郎非常和气的说:“两位大帮主,咱们谈一下生意吧,如果我们密切合作盐帮抬高盐价,漕帮兄弟罢工切断戚继光和俞大猷的供给线,我想到时候戚继光和俞大猷一定会方寸大乱的,届时,江南可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严沧浪冷哼一声,“凌寒自、战八方,把他们围起来。” 严沧浪如此大喝三声,还是不见一个人影。 “严帮主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现在可以运气试一试,左臂是否微麻,然后是左脚,接着是右臂,最后是右脚,但是你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伊贺太郎温柔的就像在和自己的父亲谈心。 “大家都不要乱动,以免伤了和气,我这人爱好和平,最讨厌的就是打打杀杀。”伊贺太郎长叹一声,“谁又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 第二十五回 内斗 “就凭你们五个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如果没有内应,你们不可能混进来,更不可能下毒。内应是谁?”古寒松大声问道。 伊贺太郎好像现在才发现古寒松这个人,“小子问的好,我一会就会给你答复。” 忽然伊贺太郎的目光停留在叶夜心的脸上。 “姑娘,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考虑放过在座的各位,你看怎么样?”” “好啊!伊贺公子,不过你要先问问我的夫君”叶夜心回答的相当温柔。 “你夫君,谁?是他吗?”伊贺太郎一指古寒松。“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看来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任由你摆布。”叶夜心长叹一声。 “等此间事一了,我就带你走。”伊贺太郎一挥手,朗声道:“凌帮主,请出来吧!” 凌寒自自内虎步踏出,气势凌人。 “是你为什么这么做?”严沧浪目眦欲裂。 古寒松脑子中响起师傅的一段话:如果你想打垮一个帮派或集团,内部入手永远是最好的方法,老二永远是最好的切入点,不服,想当老大永远是不过时的借口与理由。 “为什么?我从十岁就进入盐帮,跟了你十五年,你什么武功都不教我,我只有偷学,你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怕我有朝一日武功太高,超过了你的宝贝儿子。直到十年前我遇到‘大猛龙’楚放笑,我才算是真正登堂入室,成为江湖中的高手,可我从来不敢在你的面前显露我会武功,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天赐良机。”凌寒自放声一阵大笑,一吐多年的怨气。 “寒自,你糊涂啊!我不教你习武,是因为你自幼体弱多病,不适合练武,我教你读书,经商,哪一样不可以安身立命?哪一样不是比习武更好啊?”严沧浪声泪俱下,“寒自,你自幼父母双亡,我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你扪心自问,我那一点对不起你?” 凌寒自脸色忽喜忽忧,阴晴不定,内心正在经受着激烈的煎熬。 “凌帮主,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到紧要关头,千万不可妇人之仁。”伊贺太郎大喝一声惊醒了凌寒自。 凌寒自脸色一寒,阴恻恻的说到:“老帮主,我记着你的养育大恩,我不会杀你。可是别的人均难逃一死。” “寒自,我不教你武功,主要原因还是你的杀气太重,怨气太深,如果你习得高妙武功,江湖不知要死多少人。”严沧浪沉痛的语音已经颤抖。 “死人?笑话,人在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你成功了,没有人记得你的残忍,只会传诵你的功德。”凌寒自似乎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中。 “寒自,你太偏激了,这样会很危险的。” “偏激,我那是执着,我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为盐帮流血流汗在所不惜,却只能做到副帮主,可是你却要把帮主的宝座传给你儿子,这个公子哥。” “大师兄,我看你是真的误会我爹了,我爹说过,在我和吴筱结婚之后,他就正式退出江湖,再也不理武林中的帮会仇杀,腥风血雨了。而我也将和吴筱归隐山林,笑傲江湖。”严春宇悲声说道。 “宇儿闭嘴,就当我们养了一匹狼。我悔啊,当初为什么不听吴老大的话把你废掉,这样群雄也不会跟着我们遭殃了。” “住嘴老鬼,你和吴老大联姻,降低盐价,改善漕运,这样做多我们有什么好处?” “醒醒吧,孩子,你囤积私盐,中饱私囊,已然犯了国法;破坏漕运,引起盐、漕两帮连年征战,死伤无数,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 第二十六回 结盟 “凌兄,无毒不丈夫,还是让兄弟来给你演示一下怎样对付老大吧!”一人自天而降,赫然正是漕帮副帮主“指、掌、袖”三绝尹深秀。 他缓步向吴定军走去,阴声道:“你做老大已经太久了,我都等不及了,现在就让我送你上西天吧。至于你女儿吗?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尹深秀双指连弹,几股劲风分别急袭吴定军、严沧浪、严春宇。 伊贺太郎大手一挥,凌寒自和众忍者各出绝招攻向群侠。 叶夜心身法展开,瞬息间向伊贺太郎攻出三十多招。 古寒松一掌震碎偷袭他的那名忍者的脑袋,右手一震,忍者的刀被震成了碎片,这些碎片夹着凌厉的破空之声直袭尹深秀、凌寒自。莫一一、石灰、朱皮也各自找到一名对手厮杀起来。齐二更却在这时向窗外纵去。 尹深秀蓦地收回指风,弹飞了碎刃。 凌寒自像一只鹤立于湖中,单足蹬地,两手做虎钳状,怒视古寒松。 “切金碎玉,好内功,古寒松果然名不虚传。”伊贺太郎一掌震开叶夜心。 “叶夜心果然是天香国色,不愧是江湖第一美女,看来今天我是带不走你了。” “是吗?多谢夸奖。恐怕你们今天已经是走不成了。”叶夜心俏脸一寒,另有一番风情。 古寒松五人一字排开,挡在群雄身前。 “就凭你们五个人就想把我留下,未免太天真了吧。”伊贺太郎转身向凌寒自喝道:“凌帮主,你的人呢?咋们今天必须血洗这里,一个活口不能留。” 凌寒自撮口一呼,发出一声尖啸。 没有什么动静,再啸一声,悄无声息,凌寒自不禁脸色大变。 “凌寒自,你这个狗贼暗算老子,老子和你没完,兄弟们包围这里,抓住凌寒自那个狗贼。”大骂声中,一个天神般威武的人像一头雄狮直冲入内,“狮王”战八方果然气势非凡。 尹深秀兀自不信,大喝:“放箭。” “尹老二,别在鬼叫了,你的箭手们已经先走一步了,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奈何桥,你如果跑得快一点,相信还能喝上一碗孟婆汤。”朱皮嬉皮笑脸的调侃着尹深秀。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跟我回少林寺吧,我可以保证此间英雄不会难为你们的。”至善大师缓缓站起,看来他已经恢复了功力。 “看来我们似乎是无路可退了,只是古寒松你能告诉我,我们的行动什么地方出了破绽?”伊贺太郎看起来非常谦虚。 石灰悠然地说道:“那东瀛小子,你听好了,本大爷的课只讲一遍,世间下毒之法不外乎从口入、吸入,身体接触这几种,你们的毒下的非常巧妙,不是在酒中,不是在菜里,更不是在茶水里,而是在筷子上。因为有的人不喝酒,有的人不吃肉,但绝对没有人不用筷子。还有你用的毒是毒宗的四体不勤,这种毒无色无味,极不易被人察觉,可是他有个最大的缺陷——遇水变色,变成一种淡蓝色。”石灰一顿,继续说道: “因此当我发现筷子有问题的时候就提醒大姐和大姐夫注意,最终还是把你们这群奸臣贼子给引了出来。” “可你怎么会有解药?”伊贺太郎大怒。 “很简单,解药是从你身上偷的。”石灰笑嘻嘻的看着伊贺太郎,那样子就像在欣赏一只发怒的公鸡。 “八嘎,神偷八法果然名不虚传。”伊贺太郎咬牙切齿。 伊贺太郎甩手一挥,砰的一声大厅内烟雾弥漫,对面难见人。 伊贺太郎说走就走。 如果不是那张大网,伊贺太郎几乎就成功了。 “龟孙子,你就别挣扎了,这是本榜的镇帮之宝‘天罗地网’,本网使用天蚕丝混合塞北极寒之地的玄乌金丝,由江南织锦堂的高手制成,挣不脱的。”严沧浪哈哈大笑。 “老东西,本帮有如此宝物,我为何不知?”凌寒自恨得咬牙切齿。 “孩子,此物本来准备在你接任帮主宝座的当天作为贺礼赠送与你,可谁知?”严沧浪长叹一声。 ; 第二十七回 巨鲸帮 盐帮一役中,活捉伊贺太郎以及五名忍者,交由叶礼佛押解回京。至于两个叛徒分别交给盐、漕两位帮主处理。 经此一役后,古寒松等人切实体会到了倭寇的奸诈,还有东瀛忍术的神奇。 因此,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古寒松等六人待在平南王府,专心研究东瀛忍术。 忍术,说白了其实也就是隐身术,隐藏自己给别人以致命的打击,源于《孙子兵法》,是一种伏击战术,后经南北朝的演变完善,形成今天的样子。不过忍者家族世代秘传,外界则很难知其详貌。 所有的忍者必修科目是:忍者八门(忍者必修之术,与流派无关)骨法、气合、剑术、棒术、火术、枪术、游艺、教门。 不同的流派也有不同的技术,分为:五车之术:在与对手的谈话中,能够攻击对手心理的话之术;喜车之术-煽动、蛊惑对手以寻找机会;怒车之术-激怒对手,让对手失去冷静;哀车之术-引起对手的同情;乐车之术-使对手羡慕自己而失去战意,从而将对手拉入自己一方;恐车之术-利用迷信等手段让对手产生恐惧,从而失去战意。 遁术:火遁之术,利用烟雾弹一类的东西暂时迷惑敌人然后逃跑;水遁之术,通过特殊的技能或者道具潜伏在水下;木遁之术,在树木、丛林之间熟练的运用轻功、攀爬等功夫逃脱;金遁之术,通过金属物品光泽刺激敌人眼睛而进一步攻击敌人。土遁之术,大约就是事先先挖好地道以准备逃脱;风遁之术,撒一些有毒的药粉,风把这些有毒的药粉吹向敌方,让敌人中毒晕倒; 按照忍术技能的高低,忍者又分为上忍、中忍、下忍三个等级。 这天,古寒松等人正在专心地练习忍术,忽然接到通知,前往大厅接旨。 三天后,古寒松六人再次出发。目标东南沿海最大的帮会——巨鲸帮。同行的还有四名高手: 唐门第一高手唐守信大弟子“千手神魔”唐明。 “仙鹤派”掌门沙展关门弟子“巧手、神针、灵禽”沙无痕。 “圣水宫”后起之秀,“小水神”共灵。 “土行者”聂青。 巨鲸帮总舵,海晏堂。 帮主海晏大设酒宴,招待古寒松一行。 “古少侠,小公主,诸位英雄,远道而来,海某借一杯水酒欢迎各位。海某先干为敬。”海晏一饮而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海晏的话匣子彻底打开。 “诸位,实不相瞒,我巨鲸帮自建帮之日起就在海边讨生活,没怕过谁。可这几年倭寇横行,我帮又不愿与那倭寇合作,因此我帮首当其冲,受倭寇的危害最大。可那帮恶贼的忍术真是厉害,来无影去无踪,我帮伤亡惨重,没办法,只好退回总堂。”海晏长叹一声,英雄气短。 “海帮主大可不必如此,海帮主英雄盖世,自然看不惯倭寇宵小的做法,不过请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对付倭寇。”古寒松努力劝解着海晏。 叶夜心朗声说道:“海帮主,我们已将令公子安全救出,海帮主大可与那倭寇放手一搏,不必再有什么顾虑。” “爹!”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接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飞身跃入海晏的怀中。 海晏年过半百方得此子,自是非常疼爱,视为命根子。 “诸位英雄救出犬子,此等大恩不报,实难为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要和这群贼子们拼了。”海晏朗声道,“诸位兄弟,这半年来,咱们像龟孙子一样趴在总堂,窝囊气也受够了,横竖是个死,我们和他们拼了。” “就是阿,拼了。”巨鲸帮众群情激愤,恨不得现在就拿起武器和倭寇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各位弟兄,我想起一句老话叫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过咱们不能硬拼。我们的目的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孤寒松长啸一声,总算是平复了巨鲸帮众激动的心情。 ; 第二十八回 将计就计 在接下来的十天内古寒松、叶夜心日以继夜的训练着巨鲸帮的帮众,逐渐树立他们的信息,消除对东瀛忍术的恐惧心理。 既望之夜。月明风清。 一只信鸽振翅向东南飞去。 信鸽刚飞出不到一里地,被一只巨鹰当空击落。 叶夜心手中拿着一张小纸条:古、叶二人已达海晏堂。 “小沙,把信封好,把信鸽放掉。不要惊动他。让齐二更严密监视。”叶夜心冷冷一笑俏脸含煞。 “小沙,你也回去吧,小心点,注意警戒。”叶夜心向沙无痕点了点头。 “是,堂主,祝你和古少侠有个美好的月下浪漫。”沙无痕做了个鬼脸。 “你还不走,讨打是吗?”叶夜心虽怒,却也难掩脸上的幸福。 古寒松缓缓把叶夜心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贪婪的吮吸着叶夜心身上的香气。 “你把巨鲸帮的六十名精锐弟子调走,你就不担心海帮主别有想法吗?”古寒松不无担心地问。 “你就放心吧,不用紧张,海晏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相信我收集材料的能力吧。”叶夜心用力拍打着古寒松宽阔的胸膛。 一月后的一个夜里,海晏堂上空浓云密布,海面上水波不兴。 “好一个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叶夜心悄悄对旁边一个蜡黄脸的中年汉子说:“”我相信他们今晚就会行动的。 “那是当然,我的小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他们今晚胆敢不来,我就去把他们叫来。”中年汉子一脸坏笑。 “再油腔滑调,我就把你的嘴封上,然后让莫一一永远把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好啊!我闷两现在这个样子正好是一对。” “谁和你一对?回去我就告诉父王,把你给阉了,送进宫去当太监。” “你好狠,堂堂小公主竟然这么歹毒,要把自己的夫君给阉了送进宫去当太监。那我还不如去做和尚呢?” “你敢,你要是敢去做和尚,我就去做尼姑。” “别闹了,我的妆都乱了。嘘!噤声,有动静。” “小叶子快发暗号,告诉前三关的弟兄不要拦阻,把他们放进来。做好收网的准备。” “他们好快,已经闯过了第一关。不对他们已经进入了海晏堂。” “哈哈,海晏你这个废物快点出来送死,你们的那些暗哨根本拦不住我们。”为首的一个黑衣大汉纵声狂笑。 “不对啊!老大,咱们刚才干掉的那个暗哨很熟,好像是丰田君。” “放屁,丰田君怎么会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 为首的黑衣大汉开口道:“混蛋别胡思乱想了,叫上大岛由加利,我们走,带上银子,要是古寒松叶夜心他们回来了,我们就走不成了。” “嗨!”刚才挨骂的那个人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 黑暗中窜出一个女子,一身劲装,曲线玲珑。 那女子翻身下跪朗声道:“属下大岛由加利拜见黑田上忍。” “大岛,你辛苦了,”那个叫黑田的人大手一挥,狠声道:“杀光所有的人,带上金银财宝,我们撤,快点动手。” 大岛由加利似乎大吃一惊,哀求道:“大人,能不能不杀人了,带上钱,我们走吧。” “什么?大岛由加利,难道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作为忍者必须放弃感情,对待敌人不能有丝毫的怜悯,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偶像百地三太夫、服部正成他们吗?他们为了完成使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没有,我没有忘,他们的英雄事迹永远活在我们每一个忍者的心中。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我已经有了海晏的孩子。” “什么?你说什么?你怀了支那人的孩子,耻辱,那老头有什么好,黄土都埋半截了,它能满足你吗?他有我勇猛吗?我哪次不是让你哭天喊地,欲仙欲死。” ; 第二十九回 惊变 “大人,求求你别说了,在我见到海晏后才明白什么是爱?你们只拿我当作泄欲的工具,我就像是夜壶,你们内急时拿过来用,方便完之后就扔一边。可海晏不同,他尊重我,爱护我。” “爱护你,如果他知道你害死了他的妻子,使我们绑架他儿子的人也是你,你认为他还会爱护你吗?”黑田一声冷笑。 “可是这些不都是你们命令我这么干的吗?你们说好的只是绑架她,用来威胁海晏,可是你们却**了她,还割掉了她的两个ru房,用剑插入她的下体,你们简直不是人。” “混帐东西,竟然敢骂你的上司,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黑田怒不可遏。 “老大,我们快走吧,以免夜长梦多。”另外一个黑衣人催促道。 只见那叫黑田的人大手一挥,二辆马车疾驰而入。 “把银子搬上车,杀掉所有的人,我们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走一块杀掉。”黑田冷酷地说道。 “你们杀了我吧!我也算是报答了伊贺大人的养育之恩。” “好,我就成全你。”一道白光急打大岛由加利的胸膛。 “譡”的一声,一枚铁胆及时撞飞了那道致命的白光。 海晏像一头发怒的老虎,站在大岛由加利的身边。 海晏大喝一声:“儿郎们点起火把,亮出家伙,让这帮畜生有去无回。” “你这个婊子,竟敢出卖我们,你不是说已经下了毒吗?”黑田恨得牙根痒痒。 “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何况我们三载夫妻,一直恩爱有加,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海晏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帮主,何必跟她废话,剁了她喂鲨鱼,给夫人报仇。” 大岛由加利突然猱身而起,姿势异常怪异,就行一条在地上滑行。 黑暗处几声惨叫响起。 “贱人,我宰了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婊子。”黑田右手一扬,一道黑光急袭大岛由加利,黑光与夜色融合在一起,肉眼难辨。 黑光在半空中突然炸开,数十道银针急射海晏。如果换做平时,海晏瞬间可以接下几次这样的暗器,毕竟“铁胆神拳”的名号也不是白给的。 可是现在的海晏突遭变故,精神几乎陷入崩溃,反应自是稍慢。 银针全部命中目标,黑田大喜,继而大惊银针全部打在了大岛由加利的身上。 “贱人,你竟愿意替他去死。”黑田大叫声中似乎也有几分醋意。 “柴静,你醒醒啊!”海晏抱着她放声大哭。 “杀出去。”黑田纵身一跃,像一只箭直冲霄汉。 两个人影自直袭半空中的黑田。 黑天大喝一声,弯刀迅猛劈出,两具尸体瞬间变作六节。 “好啊,伊贺千斩真是厉害,平时就是靠劈自己人练出来的吗?”古寒松一跃而下。 “你是谁?怎么会认得伊贺千斩?”黑田大惊,他的这一绝招只在中原用过两次,他清楚的记得那次屠村行动中,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这个畜生,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也用这种残忍的招式,难道你就忘了陈家坳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人了吗?”古寒松目眦欲裂。 “你究竟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人还是鬼?”黑田的眼中充满恐惧。 “在下古寒松,这位就是‘小公主’叶夜心。” “原来是你们,这个贱人原来真的叛变了,把我们引到这里。”黑天的语音中已经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 第三十回 聚歼 “你也不用冤枉她,她并没有叛变。更没有出卖你们。”古寒松倒是正人君子,即使这样也不忘为大岛由加利辩护。 “可你们是怎么识破的?”黑田一脸的疑惑。 “很简单,柴静也就是这位二夫人说她是在随父经商的时候遇到海盗,家人全被杀死而她侥幸逃出,一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从穷凶极恶的手中逃脱?还有她太镇静了,一个遭逢如此大难得女子不应该这么镇定自若。” 古寒松顿了一下,指向大岛由加利,“她一个普通商人家的女儿,又怎么会对喂养信鸽这么感兴趣?所以我们密切注视她的一举一动,你们每次通信的内容我们都是了如指掌。所以。。。。。。” “所以我们就制订了这个计策引你们上钩,因为我们知道你们缺一大笔钱,所以我们故意让她知道近日会有一大批银子运往海晏堂,具体的押运路线和到达日期却没有告诉她,所以你们只能到海晏堂来截取。与此同时,我们找了十个人。让莫一一分别化装成我们的样子,佯装有急事离开巨鲸帮,把你们引来。” “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黑田感到彻骨的寒意。 “你们的老巢我们始终无法探出在什么地方?”古寒松异常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很好,可我现在要走了,你们根本抓不住我。”黑田话音未落,甩手撒出一把烟雾弹,大厅内顿时乌烟瘴气一股辛辣的气味难闻至极,熏得人睁不开眼。 其他忍者也奇迹般的消失了。 古寒松一阵冷笑,“雕虫小技。” “把门窗打开!”一阵强烈的海风吹来,烟雾立刻散尽。 黑田自半空中一头栽下,摔了个鼻青脸肿,身上罩了个结实的渔网。 一名忍者突然从地下跃出,身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蛇,瞬间死于非命。 唐明一把暗器全数打尽身边的一根柱子里,一声惨叫随之响起,一名忍者满地打滚,顷刻间没了声音。 共灵拖着一名忍者飘然而入。 欲要查问之时,也已服毒自尽了。 齐二更狼狈的逃了回来。 “老大,对不起,我跟踪的那人被人杀了,我拼了老命才逃了回了,那人太可怕了武功太高了,恐怕只有您亲自出手了。”齐二更上气不接下气的叨叨着。 “黑田,你好有什么话说,这次你是心烦口服了吧。”朱皮奚落的同时不忘在他身上狠狠踹上一脚,可他定睛一看,黑田已经服毒自尽了。 石灰仔细查看后发现毒原来藏在牙齿当中,黑田被俘之后咬破事先藏在牙缝中的药囊,毒液进入胃里,神仙难救。 大岛由加利,也就是柴静早已气绝身亡,海晏五味杂陈,头发瞬间全白了。 众人知道此时什么样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治好海晏的病。 古寒松朗声道:“兄弟们,这就是扶桑浪人的忍术,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的,他们刚才使用的就是遁术,只要大家按照咱们平常练习的,仔细观察,是不难破除这些鬼蜮伎俩的。” 此时,东海外的一个小岛上。 “长老,黑田他们全军覆没,一名弟子竟然愚蠢的想逃回这里,已经被我杀掉,而那个追踪的人轻功之高实乃手下平生仅见,属下无能,请长老责罚。” “你下去休息吧,你做的很好。”黑袍人转身对帐幕说道: “楚兄,你怎么看?” 那名被称作楚兄的人幽幽道:“看来,叶顺又培养出了一批年轻高手,我想那个追踪的人应该就是齐二更,有古寒松和叶夜心在巨鲸帮,黑田她们死的不冤,我们让他去巨鲸帮本来就是探听古寒松、叶夜心的下落,咱们的目的达到了,两个小鬼,我们早晚要收拾他们,我能杀的了古远就能干掉古寒松。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严大人来信让我们火速登陆,配合王文华杀掉平南王叶顺。” ; 第三十一回 了尘师太 “小叶子,我们下步怎么办?”古寒松问道。 古寒松怀中的叶夜心娇叱到道:“哎呀!你这家伙真烦人,好不容易有段属于咱们的时光,好心情都让你破坏了。” 忽然一阵疾风在数十丈外响起。 脚踏湖水波不兴,足蹑积雪鸟不惊,看来齐二更的轻功又有精进了。 “小公主、古少侠,有紧急情况汇报!” “报。” “伊贺太郎在押解途中与叶礼佛突然失踪,部属皆被杀害。” “查过那叶礼佛的背景没有?”叶夜心问。 “查过了,那叶礼佛乃是化名,真名叫做严猛。” “是他?好了,你下去吧。”叶夜心俏脸上不禁掠过一丝阴云。 古寒松和叶夜心这么多年来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见过现在这种情况,不禁担忧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松哥,你知道当朝宰相严嵩吗?”叶夜心问道。 “当然。这人权倾朝野,媚上欺下,营私舞弊,贪赃枉法,实在是罪不容诛。” “严猛就是严嵩安插在皇帝身边的耳目,化名叶礼佛。”叶夜心说道。 “那严嵩到底有什么想法?派一个武林高手在皇帝身边,难不成他想刺杀皇帝,谋权篡位。” “这倒不至于,严嵩这人虽然贪婪却不愚蠢,因为他知道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他其实就是一个打工仔,只有拼命讨好主子,他才可能有安稳的一天。他把严猛安插在皇帝的身边目的不过是探听皇帝的一举一动。”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古寒松问。 “我们还是按原定计划行事,我们去找了尘师太。” 天姥山,明台庵。 庵内传来阵阵禅唱声,祥和而宁静。 主持了缘师太接见了古寒松一行。 了缘师太得知古寒松的来意后,长叹一声:“施主这样做不是太残忍了吗?了尘既已退出江湖就不应该再有江湖事来烦扰她。” 古寒松长鞠一躬,说道:“大师明鉴,我们来找了缘也是事出无奈,扶桑浪人既已杀了大岛由加利自然也不会放过羽田千叶子。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如果放过一群坏人是不是等于毁掉了全世界的浮屠。望大师明鉴。” 了缘幽幽一叹,轻声道:“施主佛法造诣颇高,只可惜杀孽太重,望施主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切勿枉杀众生。” 古寒松拜了两拜,恭声道:“晚辈谨记前辈的教诲,尽量少杀。” “师太带我们去看一看了尘师太吧,您放心我们是不会强迫她的。”叶夜心裣衽一礼,轻声恳求道。 “小公主有言,贫尼自当奉命,请随贫尼来吧。”了缘一挥手,有个中年尼姑带领着了缘师太及古寒松一行人往别院走去。 “什么人?站住!”古寒松暴喝声中向一道黑影追去。 叶夜心大吃一惊拽起中年尼姑直奔了尘居所而去。 “宁馨斋”内悄无声息,却有一股血腥味透露出来。 叶夜心一脚踹开房门房间内一具尸体血迹未干。了尘紧紧抓住叶夜心的手,眼中充满恐惧和祈求。 一滴晶莹的泪珠自了缘眼中缓缓滴落。 古寒松一阵风似的飘了进来,叶夜心向古寒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二人告别了了缘师太,径自下山了。 “小叶子,你觉得了缘师太会不会有问题,她故意拖延时间,给杀手制造机会呢?”古寒松凝声问道。 “应该不会,她又不知我们今天会来,根本没有时间作出安排,再说还有四个精似鬼的小家伙在旁边看着,她没有任何异常。”叶夜心转脸问向古寒松,“你追那个杀手,情况怎样?” 古寒松长叹一声:“别提了,我出道以来第一次见到武功这么高的家伙,要不是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恐怕就回不来了。” “能从武功上看出是哪个门派的功夫吗?”叶夜心问道。 “不能,那人武功非常驳杂,根本看不出来。”古寒松异常懊恼。 ; 第三十二回 危机 叶夜心敞开右手一看,只见手心是一个放声大笑的人头和一小块布。 “大家想想看,这个笑脸到底什么意思?”叶夜心问向大家。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见到你高兴的意思。”朱皮信心满满的抢答。 “别胡闹,能不能说点有建设性的见解?”叶夜心啐了朱皮一口。 “这笑有可能是那个武林高手的独门标记?”石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极有可能,大家快想想江湖中与笑有关的高手?”叶夜心催促道。 “笑面虎”胡鹏纵横于江浙一带,刀法自成一家。 “笑脸相迎”迎宾楼掌柜哈里。 “笑里藏刀”叶博世。 “抬头不见低头笑”仇飞。 还有…… 古寒松咳嗽一声,“大家能不能找几个高手,你们说的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了尘的对手。” “从了尘死时的诧异表情来看,凶手应该是熟人。”叶夜心仔细回忆了尘死时的情形,说出自己的观点。 “大家来看这块布料,或许能给大家一些启发。”叶夜心拿出一块布料,放在地上。 “这块布是撕下来的,你看那裂口。”朱皮洋洋自得。 “这块布镶着金边,纺织手法非常特殊,应该是江南织锦堂出品。”石灰仔细端详这这块布,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叶夜心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块布应该是绑腿,因为有较浓的汗臭味。”莫一一对味道非常敏感。 “这种布料近几年很少生产了,应该是十年前的产品。”齐二更说道。 “十年前,使用这种布料最多的是龙泉山庄,尤其是庄主为了显示自己的独一无二,更是给自己所有的衣服镶上了金边。” “难道会是他,他果真没死。”大家异口同声——楚放笑。 现在大家终于理解了尘的那个笑脸的含义了——放声大笑,楚放笑。 如果楚放笑没死,他现在最大的敌人或者说最大的威胁会是谁? 叶顺,毫无疑问,楚放笑最大的敌人就是叶顺。任谁都会想到朱人屠的死肯定是叶顺派人干的。 楚放笑一定是穷途末路了,否则他绝不会冒险亲自出手。 现在最危险的人应该是叶顺。 叶夜心霍得一下站起来,大声道:“上马,马上回平南王府。” 一路上总有倭寇侵扰的消息传来,叶夜心冷笑一声,“这是倭寇的疑兵之计,目的是拖住我们,不让我们回平南王府。” 里平南王府三里地外的一片树林内,古寒松一行人停了下来。 叶夜心低声向齐二更嘱咐了几句,齐二更向王府方向奔去,就像一缕淡淡的烟。 叶夜心不禁赞叹:“二更的轻功越来越好了,不出两年,他将会成为武林中轻功最好的人,到时恐怕连‘燕子门’的那几个老怪物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了。” 齐二更带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 原来,严猛叛乱之后,皇帝大怒,诛杀了当初举荐严猛的吏部尚书吴连,受此案牵连的有几百人,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 但是遗憾的是最终还是没有追查到严嵩身上。 嘉靖21年十月廿一日,宫女杨金英率领十几个年轻柔弱的宫女和两个妃子,遛进了皇帝的寝室。试图勒死嘉靖皇帝,嘉靖皇帝被勒得气绝但没有死。两个妃子一看事态不妙,就扔下了其他宫女,向皇后报告,想以此得以宽恕。皇后立即带人救下了气息奄奄的嘉靖帝。自此之后,皇帝的身边总少不了绝顶高手的护卫。 现在叶礼佛叛乱,由谁来接任成了最大的问题,最终严嵩提议叶顺,理由是:叶顺武功高强,不仅是御赐的平南王,更是当今皇帝的妹夫,还有亲戚关系,当然最合适不过。 ; 第三十三回 斗智 夜深人静,内阁首辅严嵩府内。 一个隐秘的书房内,严嵩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瞪着脚下跪着的楚放笑。 “楚放笑,今天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在朝廷上我已经独揽大权,鲜有敌手,可这个平南王油盐不进,加之他屡次救驾,又是皇帝的妹夫,再加上这个人毫无把柄,实在是不好办。” 严嵩顿了顿,柔声道,“放笑,过来,坐。” “放笑阿!如今我可是全靠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叶顺这个人消失,千万不能让他入京。” “大人的大恩大德,放笑永世难忘。我楚放笑粉身碎骨也要除掉叶顺,请大人放心。” “好!”严嵩非常满意楚放笑的表现,“不过,你不能动用东厂、锦衣卫和官府的一兵一卒,钱可以随便用,人你自己想办法。你走吧,我等你成功的消息。” 楚放笑走后,一个人从幕后走出。 “父亲,为什么选他?他可靠吗?”那人问道。 “世蕃,有些事必须特定的人去做,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楚放笑狼子野心,当年背叛杀害苏东波,已经与叶顺结下了深仇大恨,最近朱人屠的死更让楚放笑寝食难安,他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可是,叶顺以及他的‘尚武堂’势力庞大,人才众多,楚放笑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严世蕃提出自己的疑问。 “所以我才会让他在半路下手,叶顺奉旨进京护驾,他不可能也不敢带领大队人马,顶多带两三名亲信,这是杀他的最好时机。记住,等到楚放笑成功后立即格杀,罪名是通敌卖国,杀害朝廷大臣,密谋造反。”严嵩冷冷一笑,“楚放笑啊!楚放笑,你私通倭寇,认为我就不知道吗?且让你蹦达两天。” “小姐,昨天老爷就已经出发了,只带了两个人‘游龙’游长清,‘食为天’梁满仓。” “有这两个人我就放一半的心了。”叶夜心焦急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游龙”游长清不是一条龙,但是他比一条龙的本事还大,他曾经击退了六十三次对平南王府的攻击,这一点就连叶顺自认也做不到。 “食为天”梁满仓,外号俗,人更俗。邋里邋遢的,看完一眼绝对不想看第二眼。可是平南王府的所有吃的、喝的,凡是需要由嘴进入的,无不要经过他的严密审查,十年中平南王府连一只耗子也没毒死过。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你们如果是楚放笑,你猜他们会选择什么地方动手?”叶夜心指着一张地图问道。 “毫无疑问,他们会选择在祥和饭店动手,那里地处野人坡,方圆五十里内荒无人烟,仅有这么一家饭店,王爷肯定会去投宿。更要命的是祥和饭店是一股孤立的势力,谁也不隶属,我们无法安插自己的人。”叶夜心道。 “小姐别担心,我们安插不进人,想那楚放笑也做不到,这样反而会更安全。”石灰开解道。 “我相信他们也不敢在闹市动手,甚至他们连面都不敢露。”古寒松也赞同驰援祥和饭店。 “石灰,马上飞鸽传书给最近的常熟分舵,让他们派遣高手进驻野人坡,密切注视总堂主的踪迹。”叶夜心大声说道,“现在我们顺着大路往前追”。 与此同时,楚放笑也在看着地图,他扭头问身边的一个矮胖老头,“长老,以你看,我们在哪伏击叶顺最为合适?” 矮胖老者仔细端详了半天,沉吟道:“依老夫愚见,我们最好在野人坡的祥和饭店动手,那里地点偏僻我们东瀛忍者高手便于埋伏。别的地方我们不好把握叶顺的行踪,再说在闹市我们行动也不方便。” “长老高见,甚合我意,但是我们能想到,叶顺未必想不到。只怕他早有防备。” 矮胖老者:‘“楚庄主是担心叶顺绕道而不经祥和饭店入京?” 楚放笑笑道:“不会的,叶顺必经祥和饭店入京,否则他将会错过进京面圣的时间,那可是欺君之罪,叶顺万万不敢。” 楚放笑微微一顿,一个小村庄说:“在这,我们就在这等他。 ; 第三十四回 祥和饭店 叶顺接到圣旨后,曾经询问师爷,怎样看待这件事情。 师爷苏春晓说:“这是个机会,可以接触到皇上,总比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平南王好。” 副堂主“神拳”高自遥说:“这恐怕是祸不是福。皇帝这人疑心极重,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不如当个平南王逍遥自在。” 叶顺一招手打断了他们的议论,说道:“此次任命是由严嵩推荐,如果我不去,就会落得个抗旨不尊,目无皇帝的罪名,就会立即招来杀身之祸。如果我去绝对不敢带领太多人,人带多了又会给皇上留下我叶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罪名,再说我如果统领禁军,皇帝也绝不允许我培植自己的实力。” 叶顺猛地站起来,毅然决然的说道:“去我一定去,并且只带两个人。” “堂主,切莫上了严嵩这个奸贼的当,您和他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结怨已深,如果只带两个人,会有危险的,说不定严嵩这个贱贼在半路上已经设下埋伏专等您上钩呢!” 三堂主“乱披风”霍乱说道:“大人不能不去,又不会放心去,大人走后一定要交代清楚职责所在,以免我们的大本营为奸贼所乘。” 叶顺赞许地看了霍乱一眼,朗声道:“我走后,内务一切由师爷负责,总堂主一职由大堂主暂时接替,其余各人依次各升一级。我和游龙,梁满仓赴京。” 一路之上,三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扬鞭策马,疾驰入京。 第二天他们就进入了野人坡,方圆五十里内荒无人烟,只有一座祥和饭店供人歇脚住宿。 在这样的地方开店,需要什么样的勇气与实力,大家当然都清楚,至于祥和饭店暗里的买卖,大家更是心知肚明。祥和饭店在这个乱世中成为各方势力博弈的最佳场所保存了下来,明的暗的方便的不方便的,总需要一个地方来解决,这个地方当然就应该是祥和饭店。 叶顺赶到祥和饭店的时候正是中午,人困马乏,如果不补充点东西,无论是人还是马都不会活着走出野人坡的。 叶顺三人捡了个最靠里的桌子坐下。点了六斤熟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碟荷叶竹笋,十个烧饼,三坛绍兴花雕。 梁满仓看了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双筷子,挨个试了一遍,微微一点头,三人当即吃了起来。 窗户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撞碎,一人跌落在大堂中。 二楼的一个中年汉子朗声道:“大家继续吃喝,这个贼子竟然敢在祥和饭店卖假货,我们收拾江湖骗子,与大家无关。”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搀扶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进来,颤颤巍巍的挨桌讨饭吃。忽听一个中年大汉高呼一声,“大家快来看,快来瞧,走过、路过不容错过,我这有上好的金银财宝,超低价奉送,平南王府的和田玉仅售二两银子。” 众人顿时疯了一样抢了起来,一忽的拔出一把尖刀大喝道:“他妈的,都别抢,这些都是我的了。”另外一人劈手打掉尖刀,打了起来,局面越发混乱。 掌柜的站在场中,劝这个劝不住,说那个说不服,忽而抄起一条板凳,大叫道:“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 纵身一跃身形快如闪电向叶顺直冲而去,板凳雷霆万钧般的攻势砸向“游龙”游长清。 掌柜的长剑一震,刺向梁满仓。 老妇纵身一跃直扑叶顺,那个幼童抽出两把刀疯狂的砍向叶顺双脚。 打斗的人群急冲了过来,动作几乎比刚才的群殴快乐十倍。 这几个动作兔起鹘落,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 掌柜的突然以同样的姿势返回,一边退,一边吐血。 幼童被一脚踢飞,不省人事。 叶顺一拍桌子筷子飞起三尺多高,叶顺大袖一挥,数十只筷子就像数十支箭急射冲过来的群匪。 没有一人能够躲过叶顺的筷子,全被定在了地上。 同时,叶顺双指一伸,夹住老妪的长剑,用力一震,长剑寸断,断人几乎全部打进了老妪的身体内。 “笨蛋,下次刺杀的时候,记得换双鞋,我还没见过老妪穿薄底快靴的。”游长清怒斥一声。 叶顺向二楼拱手一礼,朗声道:“隐公,实在对不起,打扰贵地,我叶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自卫。” 二楼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愧是叶顺,武功较之三年前又有精进,果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你就放心走吧,他们已经付过钱了,借我这个地方暗杀你,他们死了怨他们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同样你为了自卫杀了他们,我也无话可说,你就放心去吧,我这祥和饭店中绝不会再有人敢拦你。” ; 第三十五回 古家庄 叶顺刚走出祥和饭店,就看见常熟分舵的舵主远远的跑来。 “李敬元护驾来迟,请堂主责罚。”李敬元长跪不起,惭愧的表情充盈于脸上。 “起来吧,李舵主,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经过野人坡的?”叶顺大感疑惑。 “是小姐飞鸽传书告知属下,祥和饭店内恐有人对堂主不利,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请堂主责罚。” “把你们的马留下,你们回去吧,立即回到常熟分舵,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 “堂主,看来小姐已经回来了,我们要不要等等她。”游长清恭声问道。 “不用,她会追上来的。我们继续前行”。 “堂主看来这一路上是不会太平了,这个祥和饭店可真够古怪的。”游长清长叹一声道。 叶顺微微一笑道:“这祥和饭店极为独特,所以他才能在这荒郊野外生存下来,它为江湖人提供了江湖人所需要的一切方便,就像刚才,如果你出钱把祥和饭店包下来,你可以在里面做任何事,它都不会过问。” 叶夜心赶到祥和饭店的时候,也顺也就刚走一会,当叶夜心看见祥和饭店的死人时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了大半,她知道父亲在这里出过手,并且已经安全离开了。 祥和饭店以北五里的地方,叶夜心终于追上了叶顺。 叶夜心扑入叶顺的怀中,摸索着老父的胡子,半天没有说话。可那浓浓的父女情却是人人都能感受得到。 “晚辈古寒松拜见王爷。”古寒松长身下跪,后面的四个小鬼也都跪了下来。 叶顺笑道:“孩子们快点起来吧,再跪可就把我跪老了。” 叶夜心简要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叶顺眉头一皱,愤然道:“楚放笑这个贱贼果然没死,这样也好,我要亲自为师父报仇。” 叶顺突然转向古寒松,柔声道:“孩子,要不要回你的老家看看,就在前面十里外的古家庄。” 古寒松想到从来没见过面的父亲,不禁眼眶微微一红,心中涌起无限悲哀。突然一只小手紧紧抓住了他,他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她。 古家庄早已荒废多年,蔓草萋萋,兔走狐飞,各种鸟兽相互鸣叫,更显无限凄凉。 就在这荒凉的村子中央,一座祠堂傲然耸立,上书四个大字:“古家宗祠”笔力遒劲,龙翔九霄。 古寒松跪在祖先的牌位前面,不禁热泪纵横,他是有爹的孩子,他不是野孩子,他爹是英雄,他虽然从没见过他,可他知道父亲一直在看着他。 叶夜心过来也跪下,心里默默祷告:“公公。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他,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照顾他,爱护他。” 石灰突然出刀,刺向地面,解牛刀快如闪电,吹毛立断。 一股血箭喷出,石灰用力一甩一名忍者被扔出四丈远,撞断了一棵树,那棵树也冒出了鲜血。 与此同时,古寒松脸前的那尊佛像忽然裂开,一掌闪电般的拍向古寒松、叶夜心二人,二人都沉浸在悲哀中,根本无法自救。三十几道暗器激打那双手。两头巨鹰闪电般啄向那人的眼睛,那人双手连挥暗器全部打向那两头巨鹰,巨鹰被击落,当场死亡。 古、叶二人因此也得救了。 沙无痕看着地上的死鹰,痛不欲生,马上就想和那人拼命。 “住手,大家都退下。”叶顺暴喝一声,宛若龙吟震得几人耳朵嗡嗡作响,几欲跌倒。 “楚童,伊贺长老你们出来吧,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叶顺朗声喝道。 “哈哈,既然你大师兄有请,伊贺,我们也就别在藏着掖着了,大家伙都出来吧。”长笑声中一人当先跃出。 古寒松一看那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只是眼镜中偶尔闪过的暴戾之气与叶顺立即就有了高下之分。 只见那矮胖老者扬声说道:“叶顺,你还没死啊,你那老鬼师傅和师兄弟都已经去了,你还留恋什么?” 叶顺朗声笑道:“伊贺刀马首,你都没有死,我怎么舍得先于你离开呢?” 伊贺太郎向叶夜心拱手一揖,柔声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姑娘你长的越来越漂亮了。” 叶夜心冷哼一声。 ; 三十六回决斗 一 原来那矮胖老者正是倭寇头目,罪魁祸首——伊贺刀马首。 伊贺刀马首转脸看向石灰,一字一顿道:“小子,不简单啊,竟然识破了我们的藏身之所。” 石灰傲然一笑,不屑地道:“鬼蜮伎俩,何足挂齿,那么多苍蝇盯着那块地飞,地下除非有东西,否则就是些腐尸烂肉。” 伊贺刀马首丝毫不理会石灰的讥讽,向一旁的严猛使了个眼色。 严猛大手一挥,并没有期待中的动静,再一挥手,还是没有反应。 严猛大怒,喝道:“龟孙子,放箭。” 叶顺冷冷地看着严猛就像在看一只猴子表演。 “土行孙”聂青悠然地说道:“严大人,你是在找你的箭手吗?真不好意思,他们已经先走一步了,你要不要下去训斥他们一顿呢?” 楚放笑冷冷地说道:“看来我们的埋伏都已经被你们给破了,我们只有真刀实枪的干一场了。我在这杀得了古远就一定能杀得了你。” “我爹果真是你杀的?”为什么这么做。 “古远是你爹,怪不得刚才进村的时候我看你是那么的眼熟,为什么?古远苦苦追查那个老鬼的死因,追着我不放,我正好干掉他。当然不光是我,当年刺杀你爹的还有朱星和这位伊贺刀马首先生。斩草除给今天连你也一块宰了。” 古寒松未等楚放笑说完已经一跃而起,双掌连拍,狂风骤雨般攻向楚放笑。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古寒松上来就出了辣手,狠手,杀手。 如果对手不是楚放笑的话,古寒松一招就已经取了对手的性命。 故韩松一动手,院子中已经是翻天覆地,杀声震天了。 叶夜心没有动,她紧紧盯住古寒松,她要报仇,为未来的老公公报仇,恨极了楚放笑。 古寒松与楚放笑旗鼓相当,古寒松胜在招式繁复,奇招迭出,楚放笑长于内力深厚,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与刚才的暴戾自睢判若两人。 叶顺大踏步走向伊贺刀马首,其他人纷纷被弹开,这是什么可怕的内功?竟然把一众扶桑浪人弹开,叶顺的身后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伊贺刀马首知道这是纯正的内家功夫,没有几十年的持之以恒是练不出来的。要对付这种功夫和高手,任何投机取巧的方法,下场只有一个——死。 伊贺出刀,窄窄的、弯弯的、薄薄的就像一弯新月,亮丽而灿烂。一刀劈出地上的方砖全被带起,变成了大而重的暗器全部打向叶顺。 大巧若拙,不能接,这不是人的肉掌能够接下的,如果用手接,伊贺刀马首的下一波攻势立即就会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袭来。 叶顺什么也没做,只是用脚往地上踹了一脚,叶顺脚下的方砖也飞了起来,撞向伊贺刀马首袭来的方砖,方砖变成碎末,在空中四处飞舞。 伊贺刀马首长刀狂舞,就像一阵龙卷风狂怒地刮向叶顺,叶顺掏出一根黑黝黝的木棒就像烧火棍,前后左右上下各点一下,伊贺刀马首的千人斩再也不能前进一分一毫的距离。更糟的的是伊贺刀马首忽然觉得长刀越来越重,到身上就像压了一座大山,额上汗珠越来越密,叶顺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凝重。叶顺的短棒一震再震,伊贺刀马首的长刀突然碎裂,碎刀也以雷霆万钧之势,像雨打芭蕉一样打向叶顺,叶顺把短棒在空中一划,划出了一个太极形状的图案,断刃就像粘到磁石一样全部被吸住,叶顺短棒一挥,断刃变成了暗器,把四名忍者穿胸而过 ; 三十七回 决斗 二 沙无痕见伊贺刀马首的长刀已断,猱身而上张手打出一把飞针,左手刹那间变化了十种武功攻向伊贺刀马首,沙无痕恨极了他,他珍若生命的两只老鹰全部死在这家伙的手里。 叶顺大喝一声:“沙无痕退下。” 可是已经晚了,那把银针已经全部打入了沙无痕的体内,沙无痕死。 沙无痕死前做了一件事,打出了他最后一件暗器,一只拇指大的小鸟,小鸟闪电一样啄向伊贺刀马首。 伊贺刀马首实在想不到沙无痕还有暗器,当他看到这个暗器的时候就只剩了一只眼。 伊贺刀马首突遭重创,扔面不改色,风一样冲向叶顺。叶顺双掌用力拍向地面,伊贺刀马首身后的泥沙突然漫天飞舞,就像一颗颗弹丸急速射向伊贺刀马首。 伊贺刀马首身形像个陀螺一样急速旋转起来,所有的沙土都被弹开。一枚银针却悄无声息的钻向伊贺刀马首,瞎眼的剧痛还是影响了他,左侧的太阳穴一阵剧痛,伊贺刀马首跌坐在地上。 叶顺急点伊贺刀马首八处要穴。 众忍者见伊贺刀马首倒下,都只能干着急,因为四个小鬼就像四只猴子一样缠住了他们,他们的打法稀奇古怪,令人防不胜防,一会撕,一会咬,朱皮甚至用头撞碎了一名忍者的睾丸。齐二更的轻功太可怕了,他就像幽灵一样穿梭在忍者之间,弄得一干忍者人心惶惶自顾不暇。石灰根本就不和你照面,他左摸一下,右掏一下,顷刻间,好多忍者发现自己的裤子被脱了下来,就在弯腰提裤子的时候,又被干掉了几个。 叶顺环视全场,发现游长清对上严猛,二人旗鼓相当,分出胜负恐怕已在千招之外。梁满仓对付伊贺太郎绰绰有余,在五十招之内定能将其打倒。 其他的人与众忍者激战正酣,忍者太多了,分出胜负恐怕会耗费很长时间。 他更关心古寒松和楚放笑的战局,女儿已经和古寒松联手大战楚放笑了。 叶顺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楚放笑的武功一日千里,差不多已经追上了当年的师傅,自己要想胜他,机会渺茫,只能是同归于尽。 叶顺运足内力大喝一声“住手!”声音之大绝不亚于少林掌门的狮子吼。 众人被震得脑袋嗡的一声,功力弱者已经瘫倒在地,有两个忍者被当场震死。 叶夜心已是香汗淋漓,古寒松脸色煞白。看来这一战,他们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 叶顺一把提起伊贺刀马首,朗声道:“楚放笑,投降吧,你看你还有几成胜算?” 楚放笑大笑道:“大师兄,看来这几年你并没有把功夫撂下,反而更加精进,好像已经超过了当年的师傅,怪不得师傅总是说师兄弟中你最有天赋。”楚放笑话锋一转,“大师兄,别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突然,一群鸟冲天飞起,数百只黑洞洞的枪管中喷出炽热的弹丸。 刹那间满院子的人被放倒一片。 枪响之后,院子中只剩下了十几个人。 刚才还在杀得你死我活的两帮人同时冲向墙头——不能给对手二次机会,否则,谁也活不成。 解决了枪手后叶顺赫然发现楚放笑不见了,连伊贺刀马首父子,严猛等人也一起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地的死者。 叶夜心惊魂未定摸摸起伏的胸口,确认自己还活着。 “爹,开枪的是什么人?火力太强了,偷偷摸进来我们竟然不知道。” “他们是神机营的官兵,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严嵩派过来收拾残局的人,今天无论谁胜谁负都得死,只有他严嵩才是最后的赢家。” ; 三十八回 面圣 叶顺拉着古寒松和叶夜心来到屋内。 叶顺双膝一跪,悲声道:“二师弟,我又回来了,今年不一样,我把你的儿子找来了,他叫古寒松,已经是江湖闻名的少侠了,你放心吧。” 叶顺说完命令二人跪下,叶顺郑重地牵起叶夜心的手把她放到古寒松的手中,“孩子,今天我就把心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她,疼爱她,心儿你也长大成人了,不可再任性胡闹,给你的公公磕三个头。”说完叶顺就出来了。 古寒松紧紧盯着父亲的牌位,沉声说道:“爹,您安息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楚放笑这个狗贼的人头拿回来祭奠您老人家。” 古寒松一顿继续说道:“爹今天您有了个儿媳,他是大师伯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孝顺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叶顺一行人按时抵达了京城,叶顺把其他人安置在旅馆内,带着叶夜心进宫面圣。 古寒松则在旅店内苦练叶顺交给他的剑谱。 “心儿,你有几年没有见过你这位皇帝姑父了?” 叶夜心偏着脑袋想了半天,笑道:“我忘了,大概有四五年了吧,好像从我娘去世,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啊!别人面一次圣都要激动好几年,可你倒好竟然忘了,我看哪,你满脑子都是那个臭小子,恐怕再过几年啊,你连老父也都忘了。”叶顺说着语音不禁一悲。 叶夜心眼圈一红,“爹,你永远是我的好爹爹,谁也代替不了,我以前不懂事,老是惹你生气,我发誓以后不会了,”叶夜心使劲摇着老爹的胳膊。 “爹爹跟你说着玩的,看把你给吓的。”叶顺拍了拍女儿的粉颊。 二人说说笑笑中很快走到了天安门前,二人在此等候召见。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一个小太监方才匆匆赶来,说是可以晋见了。 二人跟随着小太监往里走。 叶夜心是第一次进宫,非常好奇,东瞅瞅西望望。 经过端门、午门才算真正走进了紫禁城,叶夜心好奇地打量着,发现东西北三面以十多米高的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有一组建筑。正中有重楼,重檐庑殿顶,在左右伸出两阙城墙上,建有联檐通脊的楼阁四座,明廊相连,四隅各有高大的角亭,辅翼着正殿。巍峨壮丽。 小太监领着二人七拐八绕,绕得叶夜心晕头转向,最后在一个极高极大的屋子里见到了皇上,出宫后才知道那所大房子叫乾清宫。 叶顺从容跪下低声道:“微臣叩见陛下,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顺瞪了一眼叶夜心,叶夜心猛然醒悟,慌忙跪下。说了一通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万岁,万万岁,那不成了活王八了。 皇帝把他们搀扶起来,说了一些客套的话。 皇帝惊叹与叶夜心的美貌,封了个“倾城公主”。至于他们还说了什么叶夜心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这就是她第一次进宫面圣的经历。 叶夜心和古寒松聊天的时候悄悄说,皇帝真不是人干的活,住那么大、那么多的房子,娶那么多的老婆也不怕累死。 吓得古寒松急忙捂住叶夜心的嘴,“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什么都敢说,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叶夜心突然转脸瞪着古寒松,笑嘻嘻地说道:“小古董,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特别羡慕皇上可以娶那么多老婆。” 古寒松毒咒发誓说他只喜欢刁蛮、漂亮可爱的小公主,叶夜心才放了他。 叶夜心对自己的美貌远远比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 这两天,叶顺忙着交接,熟悉新的职务,来往应酬,根本就没有时间管叶夜心,叶夜心整天拉着古寒松逛北京城,她最喜欢北京的糖葫芦,每天都要吃好几根。 ; 三十九回 钓鱼岛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个月,就在众人几乎乐不思蜀的时候。 浙江巡抚八百里加急,送上一封奏折。 叶顺说皇帝看过之后龙颜大怒,大骂浙江巡抚废物,整整一个省的人居然拦不下一只船和几个人。 过了一会,皇帝的气似乎小了一些。 “叶顺,你说在赴京的途中曾经被一群人伏击,这批人负伤逃走了,有这回事吧?”皇帝朱祐樬问道。 “是!”叶顺摸不清皇帝的真实意图,不敢多说半个字。 皇上把奏折递给叶顺。 叶顺大吃一惊慌忙跪下,颤声道:“微臣不敢看。” “哎呀,朕让你看,你就看嘛,朕不怪你。还有我说过多少回了,咱们是一家人,没人的时候不用这么拘谨。” “多谢皇上厚爱。” “咱们说正事,以你看,这群人会逃往何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朱祐樬长叹一口气,这么多年的杀伐已经使他养成了铁石心肠,他深知遗留祸害的害处。他坚信宁可错杀不能漏杀。 “据下官在东南沿海一带对抗倭寇的经验来看,这几个人绝对不敢回东瀛,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东瀛的没落贵族,他们回东瀛只能送死。他们在东瀛和我国东南沿海一带会找一个平衡点,我们不好去打,东瀛贵族也别扭的地方,这个地方正是钓鱼屿。”叶顺恭声回答。 “钓鱼屿?名字挺有意思,离我国有多远?”朱祐樬饶有兴趣的问道。 “禀皇上,钓鱼屿地处浙江温州东南约六百七十多里处,本朝永乐年间的《顺风相送》曾经提到过该岛。由黄尾屿、赤尾屿、南小岛、北小岛和3块小岛礁,即大北小岛、大南小岛、飞濑岛等8个无人岛礁组成。在钓鱼岛与东南方的北小岛、南小岛之间,有一条宽达l000多米的“蛇岛海峡”,风平浪静,成为渔民的天然避风港湾。在这个海峡港湾中,盛产飞花鱼,台湾省基隆、苏澳两地渔民,常靠此渔区生存。我想楚放笑和伊贺太郎就应该躲在这里。” “妹夫真是忠君爱国,东南一个小小的岛屿查的竟如此仔细,如果朝中大臣都能像你那样能干,朕岂不是省心多了。”朱祐樬笑着拍了拍叶顺的肩膀。 叶顺慌忙道:“这是微臣的本分。理应做好,微臣不敢居功自傲。” “好、好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妹夫不必往心里去。以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逃脱不成。”朱祐樬怒道。 “陛下请放心,我已经找人造好了一艘无比坚固的大船足以把我朝最精锐的战士运到钓鱼屿,还有一人堪当此大任,望陛下明鉴。” “是何人,妹夫竟如此看重。”朱祐樬好奇地问道。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我有师兄弟三人,师门不幸,三师弟叛国沦为土匪已于近日本人诛杀,而杀他的人正是我二师弟的儿子古寒松。”叶顺看了看朱祐樬的脸。 “古寒松,这倒是个人才,你的二师弟好象是叫古远吧,他精忠报国,驰骋沙场,歼敌无数,不想竟为倭寇挟怨所杀,实乃我天朝的一大损失啊。我给你一道密旨,你交给古寒松。”朱祐樬打了个哈欠去睡觉了。 内阁首辅严嵩府内。严嵩和严世番四目相对。 “爹,叶顺上任也将近一个月了,你怎么看他这一个月的工作?” “尽职尽责,小心谨慎,毫无破绽。” “您看他会不会对您下手?” “暂时还不会,叶顺是一个特别谨慎的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轻举妄动的。不过要特别小心他,不叫的狗咬人才最疼。” 三天后,叶夜心一家回家探亲扫墓。 ; 第四十回 海上城堡 叶夜心一行人于三天后正是聚集在浙江温州港。凌晨夜间出发。 古寒松仔细端详这艘海上巨无霸,海上的移动城堡,不禁被杰出的建造工艺所折服。 此船名为三桅炮船,乃明朝水师的主力战舰,船身高大,首昂尾翘,航行迅速,不惧风浪。树3桅主桅高4丈,船长20丈,舱5层,船面设楼高如城,可容300人,配红夷炮8门,千斤佛郎机40门。碗口铳十门,迅雷炮40门,喷筒100个,噜密铳50支,弩箭1000支,火药弩200张,火箭500支,火砖100块,及冷兵器上千。 最上一层为露台,上覆一层厚厚的油毡,阴天防雨,晴天防晒,可容纳四人站岗值勤。 第四层是箭楼和火枪手们作战的主要阵地可以居高临下打击敌人。 第三层是士兵们的卧室,可容纳三百多人同时休息、住宿。 第二层会议室和作战指挥中心,配有当时最先进的望远镜和喊话器等设备。 第一层是火药、武器的储备库。船的前半部分挖了一个深约三尺、长三丈宽两仗的水池,专门用来蓄积淡水。 船腹中装有动力设备可以根据洋流灵活的调整方向和航速。 船身的前后各设置了四门红衣大炮,炮口只想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绝不会留下射击死角留给敌人躲避。 船身用最坚硬的东北铁杉木打制,刷了数十层油漆,用松油浸泡过,坚硬无比,整个船身用上好的铁皮严密地包裹了起来。 此船是仿制葡萄牙人的战船设计的,明军在与葡萄牙的战争中吃尽了这种船及火铳,火枪的苦头,如果我们不施行海禁,多沟通交流,多学习,那会有后来大海战中的奇耻大辱。 船在深蓝色的大海上向东南方向急驰而去。 二楼作战指挥室内,齐二更和朱皮挣得不可开交,两人都是头一次出海这么远,都兴奋的要命。都在挣着看那望远镜。 叶夜心娇声斥道:“你们两个小鬼,还不快过来,在不过来,我把你们统统扔下海喂鲨鱼。” 两个小鬼哭丧着脸坐在座位上,嘴撅得老高。 叶夜心问道:“大家对这次的战斗有何看法?” 朱皮大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们用红衣大炮轰他几下把他们都炸上天。不就完事了吗?” 叶夜心笑道:“好啊!那就请朱先生先找到他们。” 古寒松说道:“找到他们应该不难,我在他们身上撒了’蝶恋花’,只要靠近钓鱼屿,我想就能准确的发现他们的位置。” 石灰:“就钓鱼屿的情况来看南、北小岛、东南几个小岛因为蛇满为患,再加上没有淡水,他们只能在南北小岛中间的海峡中躲藏,那里有充足的食物。” 水军统领汪洋说:“那里恐怕岛礁太多不利于大船的航行,再说我们的船只目标太大,非常容易暴露。” 古寒松:“我们到达之后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坐小船去找他们。”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他们都是绝顶高手,如果我们的力量分散,船上的官兵恐怕抵不住他们的冲击。”叶夜心提出自己的疑问。 石灰:“我看与其我们在这里争论,不如到了之后再做决定反正他们跑不了。” 船只在台湾进行了充足的补给,继续向东南航去。 ; 第四十一回 海战 战舰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了四天之后,逐渐靠近了钓鱼屿。 深蓝色的大海就像一张巨大的玻璃,平静无波,万里无云,太阳直直的射向海上的人们,,与大海相比船小的就像蚂蚁。 正在向远处瞭望的朱皮大喊道:“前面有船,快来看呢。” 汪洋猛地躲过猪皮手中的望远镜,伸手又拉长了几节,向远处仔细端详了半天,大声喊道:“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对方的大船开始的时候还像个黑点,可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露出了全貌,巨大的船身就像一座山,一座会游动的大山。 上面挂着太阳旗。 东瀛人,红衣大炮的炮身逐渐被抬起,黑洞洞的炮口就像洪荒野兽,好像要择人而噬。 对方船上的人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一句也没听懂。 叶夜心精通东瀛语言,越听脸色越凝重。 “汪大人,快点准备,他们来意不善。” 忽然,对方大船上的人用汉语喊道:“大明朝的军队请火速离开琉球群岛,否则我们将视你们为侵略军,大力丸号战舰将会予以彻底坚决的消灭。” 叶夜心操起喊话筒运足内力,喊道:“对方听着,钓鱼屿自古就是我华夏土地,神圣而不容侵犯,回去告诉你们国王,不要妄自尊大,小小琉球不要自取其辱。” 叶夜心告诉汪洋,随时做好发射准备,对佘大军耳语几句,佘大军匆匆离去。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对方开了第一炮,炮弹落进海里,没有击中。 “红衣大炮准备还击,发!” 也是没有能击中目标。 汪洋伸出拇指测了测,命令道:“一二三号大炮警戒,其余大炮都左调三度,炮身太高三公分,准备,发。” 五发炮弹有三发准确命中,东瀛人的大船船身稍微向左倾斜了一下。 对方的战舰上此时就像炸开了锅,战舰被一发炮弹击中,船身破了一个洞,众人正在忙着堵水。 “八格,炮兵给我狠狠打!”东瀛战舰上一阵猛烈的炮火,全部打向明军战舰。 汪洋大手一挥,“弹!”一张大网突然张起,网身被炮弹撞向后方,几乎就要砸到露台和第四层。大网及时把炮弹弹进了海里。 叶夜心从望远镜中看到对方的船上突然大乱,所有的官兵跑来跑去,就像见到鬼一样。 实际上情况更糟,大力丸号战舰上突然间就成了蛇的天堂,杀不尽,赶不走。都是毒蛇五颜六色,奇形怪状,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佘大军爬上战舰后笑咪咪的向叶夜心打了个招呼。 大约半个时辰后,大力丸号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王洋派了十个士兵上去查看,十个士兵回来后吓得面无人色。其中一个比较胆大的说道:“将军,大力丸号上全是蛇,五颜六色的太恐怖了,人都死了。” 叶夜心忽然道:“快去,把所有的东瀛人都扔到海中。” 大力丸号胜利归来,几乎全歼明军,俘获三桅炮船一艘,大力丸号上的太阳旗迎风飘扬,显得那么耀眼,那么不可一世。 一刻钟后。大力丸号以及三桅炮船顺利到达钓鱼屿。 美丽的岛屿就像串串的珍珠,镶嵌在无边无垠蔚蓝色的大海上。 南北蛇岛之间的海峡中,一艘破旧的大船上,楚放笑吃了一口飞花鱼,一口吐了出来,“妈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腥,我说伊贺长老咱们什么时候能够打回去?我可憋疯了。” 伊贺刀马首把一只烧的通红的大龙虾递给楚放笑微微笑道:“楚兄别急,先吃口龙虾,钓鱼屿的龙虾可是人间极品啊!大的就像只鸭子那么大,运到大陆这个可是要卖到十两银子一只啊!” 楚放笑将信将疑的接过来咬了一口,“伊贺长老,你这个小气鬼,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现在才给我吃。真是小气。” 不一会间楚放笑已经把整只龙虾都吞入了肚子。 ; 第四十二回 皆大欢喜 楚放笑突然捂着肚子,怒骂道:“伊贺,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下毒。” 伊贺刀马首笑的还是那么慈祥,微笑道:“楚放笑,你醒醒吧,你对宰辅大人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当年你投靠他,的确是立了不少功劳,可是你现在竟敢威胁宰辅大人,只有除掉你了,你更卑鄙杀了师傅,谋杀师兄,罪不容诛,我今天是替天行道。” “你是怎么下的毒,我竟然没有觉察到?” “你是旱地上的猛虎。而我却是水里的蛟龙,若不是你不适应海上的生活,还需要我给你找吃的,你早就把我给杀了。” 伊贺刀马首微微一顿,“楚放笑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种毒是逼不出来的。他已经深入骨髓,我今天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也好让你知道我的能耐。” “我每天都会给你吃一种甘甜的东西那叫海葵花,因为我们也在吃所以你不会担心,还有这飞花鱼也是美味无比,但是二者混合起来就会在人的体内产生一种粘液,酸酸的,你最近是不是老吐这种酸水啊!” 楚放笑阴声问道:“那你们怎么会没事?” “原因很简单,我们用海芙蓉煮汤喝,利水消肿,所以我们就没事啊!而你不同在这一个月中你天天如此,我知道你会烦的,所以今天我就把赤尾屿最好吃的龙虾让你尝尝,龙虾碱性成分与你体内的酸性成分发生反应可以产生一种剧毒,而且没有解药,你就慢慢等死吧!” 一把暗器疾风暴雨般打向伊贺刀马首,伊贺大惊,一面急退,一面出刀磕飞这些该死的暗器。 救走楚放笑的那人轻功高到了极点,飞纵而逝,伊贺刀马首大吃一惊,原来是他,苏州城外那黑影骇人的轻功竟然又出现在这里。 “追,丰田将军的战舰应该已经到了!”数十名忍者急追而出。 燕飞羽夹着楚放笑一路疾奔,慌不择路竟然闯进了蛇岛,燕飞羽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蛇,他只有一面跑,一面运足内力震开蛇群。 燕飞羽不禁暗叫一声“苦也!”他们跑到海边已经没有了退路。群蛇已经围了上来。 燕飞羽不禁长叹一声:“楚放笑,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却把你当作正人君子,全心全意替你追查龙泉山庄灭门一案,想不到我今天竟和你死在一起。” 楚放笑挺挺身子,“燕兄,我对你的深情厚谊深表感动,我一生都在害人,我现在快要死了,这是严嵩奸贼贪污的证据以及他和我来往的书信,历年来勾结倭寇图财害命的证据都在这个包袱里,想办法交给平南王叶顺,他会有办法除掉严嵩这个贱贼,严嵩才是罪魁祸首。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你快逃吧,你轻功好,他们追不上你的。” 燕飞羽惨笑一声,“我们还能往哪逃,四周都是海,身后是蛇以及比蛇还毒的人。” 蛇群突然向后退,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两人正纳闷间,古寒松把他们接上了船。 古寒松燕飞羽二人久别重逢自是激动异常。 燕飞羽看着叶夜心开心的不得了,“小兄弟,好福气啊!这么漂亮的姑娘配你可是绰绰有余啊!”叶夜心高兴的心花怒放。 “禀报长老,燕飞羽已经被丰田大人捉上了船。丰田大人特地请你回日本主掌大局。” “哈哈,好啊!我终于等到今天了,终于不用再像海盗一样东躲西藏了。” “回去告诉丰田大人,伊贺刀马首马上就到。” “父亲,情形不对,那人东瀛话说的结结巴巴,根本就不像是个东瀛人。”伊贺太郎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让他回去先稳住古寒松他们,一定是他们要不然谁还会有这么高明的化妆术呢?看来丰田是凶多吉少了。马上收拾东西,我们走,向南走,出了海峡后向东,我们回日本,别劝我那时我们唯一的出路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家乡。” 楚放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受严嵩指示在江湖中建立龙泉山庄监视平南王的一举一动,顺便做些打家劫舍的**生意,钱几乎全部给了严嵩父子,以及他如何勾结扶桑浪人毁掉龙泉山庄,如何勾结朱星谋害二师兄,楚放笑强提一口真气说完后就死了。 古寒松一阵落寞,就这样结束了吗?他还没有动手呢?仇人就已经死了,他是那么的空虚与无助,要不是两只手及时扶住他,他已经摔在地上了。 一边是燕飞羽,另一边是叶夜心,他还有友情,还有爱情。他笑了。 伊贺刀马首的船即将使出海峡,一艘巨无霸拦在了他前面,巨无霸一阵乱枪击毙了大半的倭寇,伊贺掉头就跑,跑不动,另外一艘巨无霸横在前面。 伊贺刀马首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了,他需要体面的死去,他不能接受大明的侮辱,他自杀了,所有的扶桑浪人选择了同样的结局,是那么的决绝。 古寒松他们只抓住了一个俘虏,他就是严猛。 ; 后记 @@:嘉靖四十一年,徐阶密使御史邹应龙上书弹劾严嵩,并附上古寒松等人缴获的严嵩罪证。严嵩被勒致仕,严世蕃先是发戍,后以通倭罪被杀。籍没严嵩家,上报金三万二千余两,银二百余万两,另有珠玉宝玩数千件。但抄收上来的家产,不及十分之三。嵩老病,寄食墓舍以死。 古寒松、叶夜心大婚,定居陈家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