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阙》 第六十八章 新月与诗雨虽是女子不通武略,但她们身为齐皓身边大丫鬟,自有齐家风骨处变不惊,只略带惊色的睁眼瞧着那一片刀光剑影。 清风与清明则更要冷静许多,二人飞快起身而后站在齐皓身旁,将齐皓与江若芸护在身后。 原本歪倒在大石之上的青一,也早已端坐好,一脸轻蔑之意。 那十余个黑衣人,见并不能快速斩杀于左于右接近冷眼看着他们的凌旭,当机立断开始撤退。 然而于左于右又岂能让他们就这般走了,当即运起轻功追了上去,原本闲闲坐着冷眼旁观的凌旭,也起身消失在了原地。 齐皓看了一眼一旁昏迷不醒的江若芸,转眸对青一吩咐道:“捉个活口。” 青一领命也消失在了原地。 经由这般事情时候,留下的众人也都没了睡意,各自坐回铺上等着他们回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去追刺客的众人都回来了,只是他们皆是一脸沉重默不出声。 青一提着剑向齐皓禀道:“回家主,刺客皆是死士,已全部服毒自尽。” 这样的结果也在齐皓的预料之内,当世能够有这般胆子来抢暗玺的,无不是各国皇室,他们此刻身在赵国,赵国新帝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毕竟凌旭名义上虽不是江国之帝,但乃是江国实际上的主子,若凌旭因恭贺他登基而来,却在路上遭了截杀,天下之人要如何看待与他? 所以,能够有般胆子的,只可能是魏国和楚国之人。 亦或是不满赵国新帝之人。故意为之。 齐皓沉默片刻摆了摆手:“无妨,此次不成他们定会再来。” 凌旭取了一方丝帕细细擦了剑身,而后一把将剑放回剑鞘之中,收了剑冷声道:“来日方长。” 说完,他便回到自己铺处,往那一躺以手当枕,闭了眼。 齐皓见状摆了摆手。也重新躺下。众人也沉默着四散开去,各自回到原处,四周又重新归于沉寂。 许是经过前半夜的折腾。后半夜时众人似乎都睡的极沉,直到天色乍亮,众人这才缓缓苏醒。 第一个醒来的是青一,他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皱眉自责,身为暗卫又负责守夜。怎会就这般睡着了? 露营在外自然要有人守夜,虽然暗处仍有暗卫,但也得有一人保持清醒,他们早就安排好的。由青一和于左于右三人轮流各守一个时辰。 青一睁开眼便要看看是否有人替守,然而他的目光刚刚落向营地之中,整个人却突然惊慌起来。他突然出声几乎是用吼的:“家主!江姑娘不见了!” 随着他这一声惊喊,众人纷纷转醒。 齐皓一睁眼便急急朝一旁看去。这一看一颗心顿时好似沉入冰窖之中。 身旁的地铺上空空荡荡,哪里有江若芸的半分身影。 他急忙伸手摸向铺上,那铺上一片冰凉,似乎江若芸从未曾躺过歇息过。 齐皓的心沉了,她有嗜睡之症一直昏迷不醒,显然不是自愿走的,定是有人掳走了她。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一片自责,他茫然无助的看向自己的手,无力的伸了又握…… 他自幼在齐家长大,十五岁即为家主,一直他以为这天下之事,只要他想只要他愿只要他去做,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办不到的。 可现在,他却觉得是如此的无力,他竟然连护住她都办不到…… 凌旭皱眉起身,一脚踏灭还有些星火的篝火堆,来到齐皓身旁蹲了下身。 他并没有理会一旁愣愣出神的齐皓,而是仔仔细细的在江若芸的铺塌上翻找着。 瞧见他的动作,齐皓也回过神来,他默默的看着凌旭在铺上翻找着,突然一个绢布映入眼帘。 他快速伸手,竟在凌旭之前先一步将那绢布取了展开看着。 凌旭皱了眉头,看向齐皓的神色就带了一丝探究,他竟然会武? 然而一颗心都扑在绢布之上的齐皓,却未曾发觉凌旭的探究之色。 待齐皓看完绢布上的字,凌旭这才问道:“如何?” 齐皓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着直接将绢布递给他。 凌旭展开一看,只见绢布上写着:人已带走,邯郸再会。 凌旭看完沉默片刻,将绢布丢入一旁另一个还未燃尽的篝火之上,看着那绢布燃起火焰又化为灰烬渐渐熄灭,他这才转眼看向齐皓道:“如此也好。” 齐皓点了点头,起身吩咐早已傻愣在一旁的清风等人准备启程。 吩咐完后,齐皓便沉默着起身朝溪水便而去。 这一路终归是不会平静的,如昨晚一般的刺杀之事定会越来越多,而前来刺杀之人的武功也会越来越高,规模更会越来越大,即便那些人的目标乃是凌旭,但自己与他一路同行,多多少少会有些牵扯。 即便那些人不敢得罪齐家,更不敢最自己不利,但刀剑无眼谁也不能担保,在一片混战之中,他仍能置身事外。 从前,他自信能够护她无恙,可今日之事却让他没有那般自信了。 她的嗜睡之症与守陵人有关,凌旭曾言,三日之后她的嗜睡之症会治愈,如今绢布的出现,不过证明了一件事,那便是能够治愈她嗜睡之症的定是守陵人,而带走她的非守陵人莫属。 如此,也好。 最起码,他可以全心的追查到底哪些人,野心勃勃对暗玺势在必得。 至于他想知晓的其它事情,在她安危面前早已不值一提。 发觉她失踪的那一霎,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她终于还是弃了他走了,那一刻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剧痛,可当他想明白,她并非自愿的,他竟然又有着从未有过的欢喜。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齐皓掬起溪水抚与脸上,任凭那温凉的溪水打湿自己的脸,他闭上眼唇边露出一丝苦涩,原来他竟也是惧的…… 众人洗漱完后粗粗用了些干粮便又重新上路了,齐皓坐在马车之上,看着空荡的马车,沉默不言。 人真的很奇怪,初遇她时,他是多么迫切的希望能够将她从自己的马车上赶下。 而如今她走了,他却无法习惯,就连心中某处也好似缺失了。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没有了江若芸的齐皓,又是一般高洁风雅,风姿绰绰遗有谪仙之姿的模样。 守陵人留下的那封信成了他心头的牵挂,同时也成为了凌旭的牵挂。 在这件事情上,二人心照不宣极有默契,不约而同的加快的前往邯郸的行程。 只是这一路注定是不平静的,刺客来了一波又一波,死了一波又一波,武功路数装扮皆不相同,唯有两点是一样的。 第一便是均是一身素衣,或黑或灰或暗或明,但无一例外全身皆素,没有任何花样,就连兵器也是朴素至极,没有任何可以追查的标识。 第二便是皆是死士,刺杀绑架不成,要么直接抹了脖子,要么服毒自尽,没有留下一个****。 对于此事,齐皓与凌旭嘴上不说,但心头皆憋了火,并非他们无能,而是对方根本没想过要活着回去,稍有不对就自刎了。 然而他们也并非一无所获,这些刺客大都夜袭,而夜袭之时无一例外的用到了一样东西——迷香。 迷香虽然用尽,但使用迷香的器具却留了下来,齐皓命青一等人一一收好,寻了齐家精通医药之术的人瞧了,很快查探完的结果便送到了他的手中。 那使用迷香的器具中的迷香,十有七八来自楚国,而剩下的二三,则是来自魏国和赵国。 齐皓看着飞鸽传书过来的密报,轻轻冷哼一声,看来,暗玺的诱惑果不能小觑。 他们乃是为了恭贺赵国新帝登基而来,除了他与凌旭。其余两国前来恭贺的人应当也是差不多行程,他们这一路并未掩藏行踪,可至始至终都未碰到其它前来恭贺的队伍,可见,他们早已心中有数故意避开了。 齐皓将调查的结果递给了凌旭,凌旭看完原本就偏冷的面色如今就更冷了,周身竟有威压散发而出。他冷哼一声道:“真是自寻死路!” 齐皓看着他此刻周身傲然之气。微微垂了垂眼眸低声道:“齐家不问各国国事。” 凌旭偏头看了他一眼,周身之气顿敛,竟朝他拱手抱拳郑重道了一句多谢。 他知道。齐皓的言下之意便是,若有一****出兵攻楚,齐家不会插手。 但,也仅限于楚。齐皓说的是各国国事,而并非天下之事。 由于他们这一路并未掩藏行踪。连续发生的刺杀之事自然也传入了赵国新帝的耳中,于是他忙不迭的派了使臣前来迎接了。 与使臣一同来迎的,还有一千铁甲禁卫,有了使臣与一千铁甲禁卫的加入。没完没了的刺杀终于消停了。 又过了几日,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驶入了邯郸城。 赵国新帝亲自在邯郸城的城门外迎接了齐皓与凌旭。 赵国新帝名为赵寅,乃是原来赵国国主的三皇子。大皇子本是太子,十岁之时得了天花死了。老皇帝伤心过度便没有再立太子,所有皇子之中唯有二皇子赵信与新帝赵寅深的老皇帝器重。 自古长幼有序,按理即便大皇子死了,也轮不到赵寅来继承大统,然而赵寅比赵信多了一个重要的筹码,那便是他同胞妹妹赵琳。 大皇子死后,年仅一岁堪堪会走路的赵琳,便十分乖巧懂事的****陪着老皇帝,老皇帝哭她也哭,老皇帝不睡她便跟着不睡,老皇帝身为一代帝王,心事即便是身边近侍也从不吐露半分,唯有对着年仅一岁的赵琳,四下无人之时才会吐露心声。 每当老皇帝为了国事,亦或是大皇子之事伤心动怒之时,一岁的赵琳便坐在老皇帝的腿上,用小小的手轻轻拍着老皇帝的背,口齿不清的说着:“父皇不气,琳琳拍拍。” 可以这么说,老皇帝虽是子嗣繁茂,但真在他身边长大,深得他宠爱与信任的,唯有赵琳一人。 赵琳不仅深的老皇帝的宠爱,更得赵国满朝文武钦佩,她幼时便能当朝辩论群臣,口齿清楚思维严谨,年纪越长,越发显出过人的见识与才能来。 老皇帝时常感叹:“琳儿,若你身为男子,朕定将这江山交于你手。” 每当这时,赵琳总会温柔的笑笑:“父皇说笑了,琳儿可对这江山没有兴趣,只愿得一心人厮守白头,相夫教子。” 她说这话之时既不显羞色,也不如一般女儿家的扭捏,面上一派诚恳之色,更令老皇帝爱怜。 老皇帝得了不治之症,当夜便将赵琳唤至身边,屏退左右询问她何人可继承大统。 赵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赵国国情,与天下之势侃侃而谈:“今四国鼎立,除了楚国积弱,江国与魏国皆是国力雄厚,赵国乃是四国之首,满朝文武上下一心,需要的是一代贤明圣君,能够执掌朝堂下管百姓,施仁政壮国威。” 老皇帝听闻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了,第二日便宣布赵寅为太子。 二皇子赵信尚武,性格微显暴戾手段强硬,而赵寅则为人较为谦和,对于国事总以仁政为首,所以赵琳那番话虽没有明说,但显然是站在了赵寅那边。 赵寅对自己皇位的由来十分清楚,故而成为太子之后,也对赵琳十分推崇善待,更何况他们乃一母同胞,感情更为深厚。 老皇帝驾崩,赵寅登基,无论何事总会将赵琳带在身边,即便是朝堂之上也有赵琳一席之地。 今日前来迎接齐皓与凌旭,这赵琳自然也一并来了。 赵寅与齐皓凌旭寒暄,赵琳便站至一侧笑颜以对,至始至终未曾多言,仅在见礼之时开过口。 只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齐皓身上,不曾移开过半分。 齐皓自然察觉,不过这样的目光他早已习以为常,故作不见,温润如玉风姿绰绰是他一贯的作风。 齐皓与凌旭对外的说词,乃是偶遇同行,入了邯郸若是还在一处自然引人怀疑,故而凌旭也未同齐皓一同回邯郸的別苑,而是由赵寅安排着住进了赵国皇宫专为三国设立的别馆。 而齐皓婉拒了赵寅邀他入宫的好意,入了邯郸城后便与赵寅和凌旭告辞。 告辞之际,赵琳说了今日见面后的第二句话:“听闻齐家家主精通文略,邯郸別苑更有不少孤本,琳儿自幼便喜爱读书,对孤本更是心甚慕之,不知可否前去叨扰?”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一激动,章节名写错~将就看吧,明天改 赵琳这话一出,四周目光顿时聚集过来,她面上扬着温柔的笑意,看着齐皓的眸色更是温婉至极。小说.. 她落落大方的迎接了众人目光,一片坦然。好似她真的只是仰慕那些孤本罢了。 赵寅的眸色微动,看了看她便将目光转向了齐皓。 清风与清明对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不过了,几乎家主每到一地,那些有些身份能够与家主搭上话的女子,总会寻些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接近家主。 他们早已见惯不惯,等着自家家主一如既往的拒绝。 齐皓连眸色都没有波动半分,只朝着赵琳彬彬有礼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可劳烦亲自来取,公主喜爱哪些命人列出单子,齐某自会让派人送入宫中。”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得体,虽是拒绝倒也不让人尴尬下不来台,一如从前颇有齐家家主之风。 赵琳被拒,倒也没有半分异色,仍是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容,十分自然的顺着齐皓递上的台阶下了,她点了点头笑着道:“如此,就有劳家主了。” 齐皓道了一句无妨,而后便与众人告辞,先行一步离去。 待目送齐皓离去,赵寅这才转身与凌旭往皇宫而去,凌旭看了看齐皓离去的方向,突然开口道:“凌某一直以为贵主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但这一路与贵主同行,倒也颇有改观,原来贵主也有七情六欲之时。” 赵琳听了这话仍是挂着得体的微笑,并未开口。倒是一旁的赵寅好奇问道:“凌将军此话从何说起?” 凌旭淡淡一笑:“过些日子,国主便知。” 他既然不愿说,赵寅也不好多问,只带着心头疑惑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赵琳,见她面色如常,这才又引着凌旭前行。 齐皓回了邯郸別苑便开始处理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事务,之所以如此忙碌。除了他本身就是个勤勉的人之外。最重要的他是想着忙碌起来,便会忘了江若芸的事。 江若芸被守陵人带走如今已有十余日,虽说守陵人留了信。说是邯郸相见,但具体什么时候却从未相告。 齐皓嘴上不说,但这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既担心她的身子是否真的转好。又担心她是否会这般一去不回。 他看了看书桌上几乎堆积如山,却不曾动过几本的事务。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原来情到深处真的是身不由己,他一直以为自己寡情寡性,不曾想竟也有如此牵肠挂肚。患得患失的时候。 日落时分,那赵琳果然派人送来了想要看的孤本书单,齐皓看也不曾看上一眼。直接命清风领着送书单的人去取了。 清风取了书送走了那前来取书的人,回去向齐皓禀告。齐皓听闻之后没有说任何话,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被赵琳派来送书单的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绿芽,绿芽捧着孤本一路回了宫中,见到赵琳就是一通抱怨:“公主,那齐家家主实在太过无礼,竟连面都不肯见奴婢,公主让奴婢带的话根本没机会说。” 赵琳接过她递来的孤本,翻开看着淡淡一笑:“若是他肯见你,那他就不是齐皓了。” 绿芽见她这般说,嘟了嘟嘴也不敢再言。 自从那日城门一别,赵琳便再也没有派人去过齐家別苑,只有赵寅时不时派人去问候齐皓一声。 各国前来恭贺的使团也到了邯郸,纷纷住进了赵寅安排的皇宫内的别馆,也再没发生过刺杀一类的事情来。 如此这般又过三日,而赵寅的登基大典就在五日之后。 这日一早,凌旭在別苑之内与于左于右二人对招活动筋骨,突然一人从天而降纱衣飞扬。 于左于右一惊,立刻拔剑迎战,然而二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手中之剑同时脱手,被那纱衣卷落在地。 于左于右心头一慌,来人功力实在太高,远远在二人之人,二人被绞了剑本能的便撤到凌旭身前,将凌旭挡得个严严实实,准备以身护主了。 然而二人刚刚站稳定睛一看却傻了,立刻单膝跪地带着心头满满的讶异恭声道:“见过公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十余日的江若芸,她随意挥了挥手,嘟着嘴朝二人道:“武功太差!把他交给你们,我可真不放心。” 这个他,自然指的便是凌旭了。 于左于右二人闻言纷纷低头羞愧不已,他们一向以武功自负,然而这一路却接二连三遭受打击。面对黄忠之时,他们连对方来去踪影都无法察觉,如今面对江若芸,不要说踪影了,就连一招都应接不住。 凌旭看了看跪在地上羞愧不已的二人淡淡挥了挥手:“退下吧。” 看着于左于右满面羞愧而去,凌旭这才转眸看向江若芸淡淡道:“回来了?” 江若芸回身在院中石桌旁坐下,随意取了桌上的糕点吃着,轻哼一声道:“你看不见?” 凌旭闻言俊脸一黑,不过对于这货说话的方式他早已习惯,只来到她身旁坐下看着她道:“没去见齐皓?” 听了这话,江若芸的动作就是一顿,她面上那因为吃了糕点而扬起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来,她将口中糕点咽下,拍了拍手中残渣轻哼一声:“我先来看你,你不高兴?” 凌旭心头一丝喜悦缓缓流淌,然而他很快将那份喜悦压下,看着她答非所问:“你的嗜睡之症是怎么回事?如今可解了?” 江若芸闻言,小脸顿时皱成一团,露出一副委屈神色来,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还不都是这身武功惹的祸!每年此时周身内力便开始乱跑,必须由皇陵冰泉配已守陵一族特殊功法才能引导如常。现在是没事啦,明年再说……” 凌旭闻言俊眉微敛,他看着她委屈却又显得不以为意的模样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他不说话,江若芸也不言,一时便就这般沉默了下来。 凌旭沉默片刻突然道:“今儿个好似那赵国公主赵琳,去了齐家別苑。” 江若芸闻言顿时美目一瞪,凌旭见她这般模样,语声清冷的将赵琳借书一事说了,而后朝她道:“你来的时候,她似乎刚刚出宫不久,借了还书的名义去找齐皓了。” 他话音一落,眼前人影一闪,江若芸早已不知去向,只留得她咬牙切齿的语声在空中散开:“岂有此理!竟然趁人之危!” (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一激动,章节名写错~将就看吧,明天改 赵琳这话一出,四周目光顿时聚集过来,她面上扬着温柔的笑意,看着齐皓的眸色更是温婉至极。 她落落大方的迎接了众人目光,一片坦然。好似她真的只是仰慕那些孤本罢了。 赵寅的眸色微动,看了看她便将目光转向了齐皓。 清风与清明对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不过了,几乎家主每到一地,那些有些身份能够与家主搭上话的女子,总会寻些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接近家主。 他们早已见惯不惯,等着自家家主一如既往的拒绝。 齐皓连眸色都没有波动半分,只朝着赵琳彬彬有礼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可劳烦亲自来取,公主喜爱哪些命人列出单子,齐某自会让派人送入宫中。”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得体,虽是拒绝倒也不让人尴尬下不来台,一如从前颇有齐家家主之风。 赵琳被拒,倒也没有半分异色,仍是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容,十分自然的顺着齐皓递上的台阶下了,她点了点头笑着道:“如此,就有劳家主了。” 齐皓道了一句无妨,而后便与众人告辞,先行一步离去。 待目送齐皓离去,赵寅这才转身与凌旭往皇宫而去,凌旭看了看齐皓离去的方向,突然开口道:“凌某一直以为贵主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但这一路与贵主同行,倒也颇有改观,原来贵主也有七情六欲之时。” 赵琳听了这话仍是挂着得体的微笑,并未开口,倒是一旁的赵寅好奇问道:“凌将军此话从何说起?” 凌旭淡淡一笑:“过些日子,国主便知。” 他既然不愿说,赵寅也不好多问,只带着心头疑惑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赵琳,见她面色如常。这才又引着凌旭前行。 齐皓回了邯郸別苑便开始处理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事务,之所以如此忙碌,除了他本身就是个勤勉的人之外,最重要的他是想着忙碌起来。便会忘了江若芸的事。 江若芸被守陵人带走如今已有十余日,虽说守陵人留了信,说是邯郸相见,但具体什么时候却从未相告。 齐皓嘴上不说,但这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既担心她的身子是否真的转好,又担心她是否会这般一去不回。 他看了看书桌上几乎堆积如山,却不曾动过几本的事务,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原来情到深处真的是身不由己,他一直以为自己寡情寡性,不曾想竟也有如此牵肠挂肚,患得患失的时候。 日落时分,那赵琳果然派人送来了想要看的孤本书单,齐皓看也不曾看上一眼。直接命清风领着送书单的人去取了。 清风取了书送走了那前来取书的人,回去向齐皓禀告,齐皓听闻之后没有说任何话,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被赵琳派来送书单的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绿芽,绿芽捧着孤本一路回了宫中,见到赵琳就是一通抱怨:“公主,那齐家家主实在太过无礼,竟连面都不肯见奴婢,公主让奴婢带的话根本没机会说。” 赵琳接过她递来的孤本,翻开看着淡淡一笑:“若是他肯见你。那他就不是齐皓了。” 绿芽见她这般说,嘟了嘟嘴也不敢再言。 自从那日城门一别,赵琳便再也没有派人去过齐家別苑,只有赵寅时不时派人去问候齐皓一声。 各国前来恭贺的使团也到了邯郸。纷纷住进了赵寅安排的皇宫内的别馆,也再没发生过刺杀一类的事情来。 如此这般又过三日,而赵寅的登基大典就在五日之后。 这日一早,凌旭在別苑之内与于左于右二人对招活动筋骨,突然一人从天而降纱衣飞扬。 于左于右一惊,立刻拔剑迎战。然而二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手中之剑同时脱手,被那纱衣卷落在地。 于左于右心头一慌,来人功力实在太高,远远在二人之人,二人被绞了剑本能的便撤到凌旭身前,将凌旭挡得个严严实实,准备以身护主了。 然而二人刚刚站稳定睛一看却傻了,立刻单膝跪地带着心头满满的讶异恭声道:“见过公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十余日的江若芸,她随意挥了挥手,嘟着嘴朝二人道:“武功太差!把他交给你们,我可真不放心。” 这个他,自然指的便是凌旭了。 于左于右二人闻言纷纷低头羞愧不已,他们一向以武功自负,然而这一路却接二连三遭受打击。面对黄忠之时,他们连对方来去踪影都无法察觉,如今面对江若芸,不要说踪影了,就连一招都应接不住。 凌旭看了看跪在地上羞愧不已的二人淡淡挥了挥手:“退下吧。” 看着于左于右满面羞愧而去,凌旭这才转眸看向江若芸淡淡道:“回来了?” 江若芸回身在院中石桌旁坐下,随意取了桌上的糕点吃着,轻哼一声道:“你看不见?” 凌旭闻言俊脸一黑,不过对于这货说话的方式他早已习惯,只来到她身旁坐下看着她道:“没去见齐皓?” 听了这话,江若芸的动作就是一顿,她面上那因为吃了糕点而扬起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来,她将口中糕点咽下,拍了拍手中残渣轻哼一声:“我先来看你,你不高兴?” 凌旭心头一丝喜悦缓缓流淌,然而他很快将那份喜悦压下,看着她答非所问:“你的嗜睡之症是怎么回事?如今可解了?” 江若芸闻言,小脸顿时皱成一团,露出一副委屈神色来,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还不都是这身武功惹的祸!每年此时周身内力便开始乱跑,必须由皇陵冰泉配已守陵一族特殊功法才能引导如常。现在是没事啦,明年再说……” 凌旭闻言俊眉微敛,他看着她委屈却又显得不以为意的模样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他不说话,江若芸也不言,一时便就这般沉默了下来。 凌旭沉默片刻突然道:“今儿个好似那赵国公主赵琳,去了齐家別苑。” 江若芸闻言顿时美目一瞪,凌旭见她这般模样,语声清冷的将赵琳借书一事说了,而后朝她道:“你来的时候,她似乎刚刚出宫不久,借了还书的名义去找齐皓了。” 他话音一落,眼前人影一闪,江若芸早已不知去向,只留得她咬牙切齿的语声在空中散开:“岂有此理!竟然趁人之危!” (未完待续。) ps:求月票!!月票!!月票!!! 第七十一章 求月票!! 赵琳穿了便服,只带了绿芽绿茵二人,便轻车简行的去了齐家別苑。 怎么说她也是一国公主,指名道姓说要感谢齐皓,当面将这些书还给他,齐皓也不得不现身一见了。 他秉着齐家家主之风,风度翩翩的在院中见了前来的赵琳,不曾寒暄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有劳公主亲自前来送还。” 说完便朝一旁的清风示意上前接取,清风上了前,然而赵琳却丝毫没有将手中的书递给他的意思,只看向齐皓笑意盈盈道:“贵主竟连杯茶水也不愿给琳儿喝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齐皓也不得不得道一声请,将她引至院中石桌旁坐下,让人去取了茶水来。 赵琳接过绿芽递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笑着问道:“我瞧着这些孤本每每精彩之处均有红字注译,敢问可是出自贵主之手?” 齐皓不曾想她三日之内当真便将这些书都看完了,听闻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些心得罢了。” 赵琳笑了笑,看向齐皓的眸色越发温柔起来,也不曾在意他客气有礼的话意,笑着道:“传言贵主博览群书学富五车,我原先以为不过是外间传言罢了,如今才明白,外间所言还是低言了贵主。” 听得这番夸赞之词,齐皓依旧神色淡淡:“公主谬赞。” 若是一般的姑娘家,早就被齐皓这般淡淡的态度给弄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但赵琳全然不一样,她好似不曾察觉齐皓疏离的态度,抿了抿唇笑了:“说来惭愧,我自幼便颇为自得,以为这天下之人所看的书也不及我之一,待瞧见贵主所写注译,这才知晓,自己着实有些坐井观天。” 齐皓这回连客气的话也不说了,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沉默不言。 赵琳不以为意,从绿茵手中接过那几本孤本,从中取了一本摊开,指着书中一处看向齐皓问道:“我有几处不明。不知贵主可否为我解惑?” 她如此模样,乃是一副求知若渴之态,齐皓看了一眼她所指的地方,发觉确是这书中最为晦涩难懂的地方,他不免有些讶异。短短三日不但将这几本孤本看完了,而且看的如此认真仔细,这赵琳果然如传言一般才学斐然。 齐皓是个爱才的,虽说这赵琳乃是一介女子,但她至始至终也未曾显露出半分不该有的心思,只是认真的在与自己探讨书本,对此他若再拒绝,未免也太过有失风度,当下张了张口就准备回答。 这在这时,邯郸別苑管事林瑜却从外间疾步而来。那模样显然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林瑜虽年岁不大,但能够在赵国都城別苑当管事,被齐皓委以重任显然是个有才能的,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定不会如此疾步奔走直接闯进了院子。 齐皓抬眸问道:“发生何事?” 林瑜看了桌旁的赵琳一眼,神色颇为复杂的轻声道:“外间有一女子,手持主母信物求见家主。” 林瑜身为邯郸別苑管事,自然知晓齐皓上月与大长老义女定亲一事,江若芸头上插着主母玉簪来到门前的那一刻,他便知晓了她的身份。恭恭敬敬的将人引进別苑了。 只是因为赵琳在此,他也不敢直接将人引进来,这赵国公主是什么心思,他多少也能猜到些。所以,这等陷家主不义之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可毕竟赵琳乃是赵国公主,而他是別苑管事,身在赵国也不得不给赵琳几分颜面,故而特意将话说的委婉了些。只说一女子手持主母信物求见,却没有直接宣布了江若芸是未来主母的身份。 赵琳听了林瑜的话,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林瑜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齐皓便猛然起身,大步朝院外走去,那模样显然十分急切。 急切到一贯的风度尽失,急切到连一声告辞都不同她说。 看着齐皓与林瑜疾步而走的背影,赵琳收回目光挑了挑眉,端起面前茶盏饮了一口而后放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倒要看看,能够让齐皓如此在意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齐皓面色虽是平静,但那藏于袖中紧握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心头激动。他冲出院子却不知那货在何处,这急切的脚步就顿住了。 跟在他身后疾步追来的林瑜,一见他微有些茫然模样便明白了,他立刻在齐皓身后开口道:“未来主母此刻正在前院正堂。” 他话音一落,便见齐皓又重新迈起步子直奔前院而去。 林瑜几乎小跑着跟上,进了前院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看着齐皓直接进了正堂,唇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家主这……这也太过疼爱未来主母了,可怜他这五短身材,实在追不上家主那双大长腿啊! 齐皓冲进正堂,便瞧见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容颜,他的眸色顿时就柔了,那空了许久的心中某处,又重新变得充实起来。 正堂内的丫鬟瞧见了他,顿时就要行礼,齐皓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出声,他就这般默默看着,眸色宠溺。 只可惜,正在正堂上吃的脸颊鼓鼓的这货,全然跟不上齐皓的心里波动,她的一颗心都扑在了丫鬟们端来的糕点之上,左手拿了一个正往嘴里塞,右手又伸进了盘中。 齐皓看着她这般模样,顿时就几不可见的扬了薄唇微微笑了,真好,这般生龙活虎的她真好…… 最终,他还是轻咳一声打破沉寂,一边向她走去一边柔声道:“回来了?身子可好了?” 这货闻言手中一顿,好似这才看见他一般面露欣喜,她张了张口正要回答,却突然面色一沉,朝他重重哼了一声,而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那模样显然是生气了。 齐皓的心本来因她的欣喜而雀跃着,可一眨眼这货又这般模样,他来到她身旁,低头看她不解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 这货抬头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又从鼻子里发出的重重一声的哼,她嘟着嘴朝他瞪眼:“我不在的时候,你居然有了别人!” (未完待续。) ps:本来想这章作为打赏加更的,但是算了,求月票!!! 第七十二章 齐皓闻言一愣,他完全不明白这货的话是从何说起。 别人?一个她就已经弄得他全然好似不像自己,一个她就已让他牵肠挂肚魂不守舍,他怎么会有心思和精力再去想什么别人! 但是这货心思单纯,那模样也是真的生气,齐皓是个老实的,想着这货绝不会无敌放肆,还真就蹙眉细细思索着,可能让这货误会的事情来。 这货瞧见他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顿时就伸出纤纤玉指指着他哇哇叫了起来:“你,你还真有了!” 这货与自己分别了半个多月,齐皓真的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一听她的指控,担心她胡思乱想又走了,齐皓当下就有些急了,蹙着眉头道:“我……我真没有。” 然而他的话显得是那般的苍白无力,这货一听顿时就眼泪汪汪了。 遇上江若芸的齐皓,永远没有齐家家主的半分睿智,什么风度,什么处变不惊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若不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定会一把揽她入怀而后柔声安慰。 可是! 他皮薄,又顾忌家主风仪,故而没有从心而为,只满目心疼之色,看着这货泪眼汪汪模样。 江若芸与齐皓就这般对望着,一个泫然欲泣,一个一脸心疼,然而他们都没有动,开始了一场耗时许久的对决。 最终还是齐皓败下阵来,这片刻的对视到让他的睿智又回来几分,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挥了挥手一如既往云淡风轻模样:“退下吧。” 众丫鬟本来还想看个戏,听得这吩咐也只是略带好奇的在齐皓与江若芸之间打个转,而后躬身退下了。 终于喘匀了气赶过来的林瑜,前脚刚刚踏进正堂,后脚又给缩了回去,与一众丫鬟一道退下了。 齐皓神色淡淡的等着众人退出屋外,众人一走远,他那淡淡的神色立刻就变了。他一脸心疼的伸手将江若芸揽入怀中,而后轻抚着她的发顶柔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他这一声含着欣喜又含着感叹,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晓,他这一声包含了多少复杂的心境。 江若芸在他怀中没有吭声。她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眨着,任凭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自己的秀发,沉默良久这才柔柔开口道:“你想我了?” 齐皓闻言手便是一顿,红色渐渐蔓延至耳根,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轻轻点头:“嗯。想你了。” 那一瞬,江若芸的泪几乎夺眶而出,她没有眨眼,任凭那泪在眼眶里打转,而后又渐渐归于平静,她伸出手臂缠上他的腰间,将他紧紧抱住,小脸全然埋进他的怀中,而后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也想你,想了好多好多年……” 虽然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齐皓还是听见了,他缓缓低头垂眸,瞧见的是这货乌黑柔软的发顶。 他抿了抿唇,最终微微扬了扬唇无声笑了。 原来,一早就动了心的,不是他。 可是呢,江若芸难得一见的真情表露,也维持不了多久,说完那句话后,她埋首在他怀中。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在闻着他身上的香气。 然而这一闻却大事不好了。 她突然一把松开手臂站起身来,猛然抬起头来双眼怒瞪着齐皓,她插着小蛮腰。一脸怒气冲冲模样,活像一个骂街的小妇人一般:“你还说你没别人!你身上的香气是怎么来的!你当我傻是不是!告诉你,我傻但是我不笨!” 她显然是真气到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矛盾,也没有注意到她一张口就认了自己傻一事。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原地打转,最后瞧见了身后的椅子。轻轻一跳便站了上去,而后居高临下颇有气势的朝齐皓怒道:“说!谁干了趁我之危的事情!” 齐皓愣愣的看着她大发雷霆模样,说实话,她一说香气,他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也明白了这货原先的指控是从何而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这货就开始气的团团转了。 齐皓忍不住笑了,此刻的她在他看来,是多么的可爱…… 可爱到,竟让他起了一丝捉弄之心。 “你还笑!” 若是以往,齐皓这般风华毕露的笑容出现,她定是要留口水的,然而此时此刻齐皓的笑容,在她眼里是如此的碍眼,她站在椅子上气的直跳脚:“你居然还笑!你真的有别人了是不是?你真的看上别人了是不是!” 前一句话,她还是怒气冲冲,然而后一句就开始委屈到哽咽。 齐皓一见,心顿时就拧成了一团,他立刻敛了笑,伸手一把将她抱起,一个满含着心疼与珍视的吻就这般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他紧紧的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温柔缱绻辗转亲吻,直吻的怀中这货忘记了思考,忘却了先前委屈,这才眸含宠溺的放开了她。 他抱着她,抬起头来看着她面含春色的模样,而后低哑着开口:“你是我唯一的妻,现在是,将来也是。” 许是他的吻安抚了她,亦或是他这般信誓旦旦的宣告让她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她嘟着小嘴,有些傲娇的轻哼了一声。 瞧她这般模样,齐皓忍不住又扬了唇,他抱着她在一旁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膝头,而后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将赵琳借书还书一事远远本本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这货听完之后眨了眨眼睛,皱着黛眉问道:“那现在她人呢?” 齐皓摇了摇头表示:“我临走之时也未曾同她讲明,想必此刻应当是离去了吧。” 听了这话,江若芸那双大眼滴溜溜的转了转,从他膝头跳了下来,牵了他的手道:“我要回去看看!” 齐皓闻言一愣,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再者,他刚刚见到她不过片刻,还不想与她分开,只想将她揽入怀问她的身子是否好了,若是可以,他还想问问她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然而这货却坚持要去,拉着他的手就往外拽:“走,我们去瞧瞧!” (未完待续。) ps:咳咳,叫一声求月票,你们敢投么?只求上架这一个月啊~~话说这章,亲们可以让自己的男人瞧瞧.面对女人吃醋生气时正确姿势~~ 第七十三章 齐皓拗不过她,想了想赵琳应当不会独自一人留在院中等那么久,便任由她拉着朝家主院走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赵琳非但没走,反而一副怡然自得模样,正在院中看着孤本品着茶。 齐皓瞧了瞧一脸斗志的这货,突然有了一种扶额的冲动。 倒不是他担心赵琳对这货如何如何,反正不管怎样这货都是自己护着的,万事有自己在前面挡着。 他担心的是这货原先就怒气冲冲了,此刻见着赵琳一时冲动,直接上去把人给揍了,他甚至已经开始想着该怎么去善后了。 然而他终究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这货。 这货什么也没做,甚至来到院门口瞧见了赵琳,还主动放开了他的手,轻咳一声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赵琳闻声回眸,瞧见这货与齐皓正在院门口,神色不动半分,脸上挂着温柔且得体的笑容站起身来,笑看着齐皓柔声道:“贵主回来了。” 齐皓应了一声,没有回话,但凡遇到那货以外的人,他总是睿智非常,赵琳这番表现无可挑剔,但她刻意忽略了自己身旁这货,他怎么又会看不出来。 他心头顿时就有些不喜了,所以他只是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倒是身旁这货好奇的上上下下将赵琳打量了一遍,而后明知故问的转眸看向齐皓问道:“齐哥哥,她是谁呀?” 一声娇媚的齐哥哥,让齐皓心头起了波澜,虽然他知晓她私下之时都是这么唤他的,可当着他的面如此娇媚亲昵的唤着,还是头一次,他心头喜悦着,就连因为赵琳刻意忽略了这货的不喜也淡去了。 他看着她眸色温柔,就连声音也是放柔了的:“这位乃是赵国公主赵琳。” 这货听闻哦了一声,偏个脑袋想了半天。而后嘟着小嘴摇了摇头:“不认识。” 齐皓面色一抽,不开口了,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倒是赵琳面上的笑容短暂的一僵之后,便又重新扬起。她仍是刻意忽略了这货,只对齐皓道:“贵主既然回来了,不知可否继续为琳儿解惑?” 口中叫着贵主却又自称琳儿,这让齐皓微微皱了眉头,先前他不觉得有什么。可这货站在身旁的时候,他就觉得这赵琳有些过了。 所以,他没有开口,反而看向一旁的江若芸柔声道:“累了吧,可要去休息?” 这货看了赵琳又看了看齐皓,而后点了点头,蹦蹦跳跳的来到桌旁,看了一眼那桌上的摊开的孤本而后坐下了。 齐皓跟在她身后,目含宠溺在她一旁坐了下来。 瞧见了齐皓一反常态的宠溺之色,赵琳神色微动。她笑了笑也跟着入了座,江若芸扫向孤本的那一眼,她自然也察觉了,于是坐下之后她便开口道:“姑娘对这孤本也有兴趣?” “啊?”这货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然后好似才听明白赵琳的话,她弯了眼略带羞涩的低下头去,语声含着娇羞和亲昵:“嗯,齐哥哥喜欢这些,临睡之时总是喜欢我念给他听的。” 齐皓闻言俊脸顿时泛红。然而这货说的并没有错,受伤的那几日,她确实在他榻前念书给他听,只是这话听着是那般暧昧。尤其是临睡二字,是那般的容易让人误解,浮想联翩。 可他无力反驳,也不想反驳,看着她故作娇羞模样,他红着脸轻咳一声。默认了。 赵琳似乎被这货的给惊到了,面上有一瞬的尴尬之色,她笑着轻咳一声,看着那孤本开口道:“贵主学富五车,自然是喜爱这些孤本的,倒是姑娘跟在贵主身旁想必也是学识渊博之人。” “那是自然。”这货好不谦虚的拍了拍胸口,一脸自得模样:“齐哥哥的书可以装五车,我的书可以装十车呢……” 赵琳嘴角一抽,看着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人,一时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学富五车有这般理解的么? 她看着这货眸色流转,开口问道:“既然姑娘学识渊博,我有一句不明,姑娘可否指点一二?” 她说完不等江若芸回答,便接着道:“为人者傲者何哉?是其惧也不得也。” 她的话音一落,齐皓的脸色便有些黑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挂着一脸得体笑容,目光落在一旁这货身上的赵琳,眸色微冷。 然而这货依旧懵懂模样,她笑了笑,转头看向齐皓,而后当着赵琳的面轻轻依偎进他的怀中,娇声道:“齐哥哥,她连这句话的意思都不懂,好可怜哦,你帮我告诉她吧。” 好可怜…… 赵琳那挂着温和笑意的脸,顿时就是一僵,她现在可以确认,齐皓怀中这个看似懵懂天真的女子,根本不似表现的那般单纯。 只是,身为齐家家主的齐皓可知? 她的目光在齐皓与江若芸身上打个了转,正欲开口,却听得一旁的齐皓微带着清冷的声音响起。 齐皓看了看怀中朝他眨眼偷笑的这货,面带冷色对赵琳道:“公主求知若渴,齐某便解惑了,此言说的是,一个人炫耀什么便说明她缺少什么,齐某深以为然,以公主之贵重,实不必要如此谦言。” 这话一出,赵琳的脸色瞬时便冷了,一个人炫耀什么便缺少什么,他说她不必如此谦言,实际上实在说她根本缺少谦虚的美德所以才故意为之? 她本意是指江若芸不停的炫耀着与齐皓的关系,实际上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害怕失去齐皓,她是想试探试探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女子,可齐皓这般解释过后,却好似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脸上。 她心中低叹一声,如此维护一个女子,还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也让她对齐皓此人大为改观。 如此便让她再试上一试。 沉默片刻之后,赵琳又重新扬起笑容,她笑看着从齐皓怀中起身,正眨巴眼睛一脸懵懂单纯模样看着自己的江若芸,开口道:“姑娘果然学识渊博,想必家学斐然,不知姑娘是哪国世家之女?亦或是皇室之后?” (未完待续。) ps:更新时间确认一下,还是每天夜里12点一过就更,另一章如果不出意外,是早上9点之前 第七十四章 听得这话齐皓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这货,可是她却低头垂眸,让人无法瞧见她的神色。 齐皓面色如常的移开目光,好似那一撇只是无意一般,他端起早已凉了的茶水轻抿一口,而后又轻轻放下,只有他宽大袖袍中不由自主握紧的双手,出卖了他的忐忑与不安。 若她当真一早便想好了离开,那么此刻便是她最好的机会,她只需如实托出自己的身份,以后的一切便会顺理成章。 若是当真如此,他又该如何? 齐皓半垂了眼眸,沉默着,等待着…… “姑娘似乎不便相告?”赵琳打破沉静,无声的笑了笑:“若是不便,姑娘不说也是无妨。” 江若芸闻言抬起头来,用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脸懵懂又带着些许同情之色,她看着面上带笑的赵琳,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痴儿一般。 她伸手指了指头上发簪,长长叹了口气,用无比同情的目光和语声对赵琳道:“你真傻,瞧见这发簪没?我自然是齐家的人啦……” 她的话音一落,齐皓原本藏于袖中紧握的双手忽的便放开了,他抬眸看向这货发间那一抹翠绿,目色顿柔。 赵琳对江若芸那满目同情之色,微微有些不快,这女子先是说她可怜,继而又说她傻,还真是让她无法接口,她乃堂堂一国公主,若仅仅因为此言而与她当面不快,未免也太过失了身份。 她将齐皓的神色收入眼底,心头叹了口气,既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又何必在此惹人厌烦。 于是她站起身来,面上又重新扬起笑容,微微福了福身,风姿绰绰告辞而去。 齐皓没有起身相送,而是让清风与清明送了赵琳,出于礼数他一直目送着她们离开。这才转眸回头看向身旁这货。 这一看顿时额间青筋一跳,心中暗叹一声:不好! “齐哥哥似乎很舍不得?”这货的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张小脸满是咬牙切齿模样:“齐哥哥是不是后悔了?” 齐皓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后悔什么?” 这货听得他的话。整个人顿时一把从石凳上跳了起来,而后看着他怒声道:“后悔什么?当然是后悔把这发簪交给我了!” 此刻的她仿佛一只愤怒的小狮子一般,指着自己头上的发簪,胡乱的摇着头,似乎想让他瞧清楚些。又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怒意。 她摇着头,那翠玉的发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点点翠绿星光,她瞪着大眼嘟着嘴朝齐皓嚷嚷着:“告诉你,想都别想,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她的宣言是如此的霸气十足,可那瞪眼嘟嘴的模样,却是七分娇憨三分可爱,哪里又有一丝霸气可言。 听得这样的宣言,齐皓心头是暖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他知道自己不该笑的,最起码在这个时候是不该露出一丝笑意来的,可是看着她仿似一只鼓胀的青蛙,他还是忍不住扬了唇角。 “你还笑!”这货瞧见他的笑容,顿时就更怒了,她气的在原地直跳脚,活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不许笑了听到没有?” 齐皓轻咳一声,敛了面上笑意,点了点头:“好,我不笑。” “哇哇!你居然连笑都不给我了!”这货见他敛了笑。却又哇哇直叫,她纤纤玉手指着齐皓:“你果然看上她了,你果然后悔了!竟然连笑容都不给我了!” 齐皓傻了,彻彻底底的。 他所接触的女子大都进退有度。即便是如葛静香那般蠢顿的,也只敢多说几句废话罢了,他从不知晓,女子不讲理起来能到如此地步。 他笑,她不高兴,他不笑。她还是不高兴。 齐皓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 睿智如他,聪慧如他,谋略如他,此刻也只能抓瞎…… 他试探着开口问道:“那我到底该不该笑?” “这种问题你都问我!”这货气鼓鼓了半天,听得这话顿时又怒转为了委屈,她皱着小脸,双眸泛起薄雾:“你对我,连该不该笑都不知道了……你现在就开始想要敷衍我了……”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哽咽,看着齐皓的小脸皱成一团,眸中薄雾凝成泪珠,似乎一眨便要坠落。 齐皓慌了,他急忙站起身来,顾不得四周早已憋笑憋到内伤的众丫鬟仆人,也顾不得听闻这货回来,刚刚赶来的新月诗雨,想要一把将这货揽入怀中,细声安抚。 他心疼她的泪,哪怕她是装的。 然而这一次,这货却是不依,齐皓刚刚伸出手,她便侧身避开了,只留给他一个显得无比伤感与萧瑟的背影,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不必说了,我懂的,我都懂的……” 齐皓的手就这般僵在半空之中,他从不曾动心更不曾动情,遇到这样的事情,突然觉得茫然无措,任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七窍玲珑之心,此刻也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面对这货,他的辩才无阂都成了哑口无言。 他只能愣愣看着,傻傻的站着,憋了半天也憋不住一句安慰的话来。 一旁的新月与诗雨瞧着都替他着急,咱们的家主遇上姑娘,怎的就这般笨了呢! 这货独自一人伤感了半天,也不见齐皓来哄,假伤感此刻也便成真伤感了,她吸了吸鼻子,一眨眼泪珠终于滚落。 看了半天的新月终于忍不住了,她突然开口道:“家主,你倒是去安慰安慰姑娘啊,哪怕是抱一抱也是好的呀!” 不知所措的齐皓听得新月的话,终于得了指引,他急忙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了默默落泪的这货。 这货在他怀中挣扎着:“放开。” “不放。”齐皓紧紧将这货圈在怀中,低着嗓子头一次学着当个无赖:“这一生我都不会放。” 此言一出他忍不住红了耳根,但这话收到的效果却是明显的,怀中的这货停止了挣扎,哽咽着:“你都看上别人了,还抱着我干嘛。” 所谓一通百通,迟钝如齐皓也发觉这货其实就是想听他的情话。 他红着脸,在她耳边低喃:“这一生我只看上了你。” (未完待续。) ps:求月票~~已经喊到肌无力~~乃们不可怜可怜我咩?只求这一个月,下个月我就不嚎了~~ 第七十五章 如此羞人的情话,齐皓第一次说,或许因为说的是肺腑之言,他除了羞涩倒也不见尴尬。 他不尴尬,一众丫鬟仆人却尴尬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即便是见惯了他们恩爱相拥场面的新月诗雨,也红了脸低了头。 然而这货却是颇为受用,她也不委屈了,泪也不掉了,嘟着一张樱红的小嘴不置可否的哼了哼:“是么?”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齐皓也渐渐掌握了窍门,情话也说的更为顺溜了:“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他说这话时,脸是有多红…… 这货眨巴眨巴眼睛,似乎终于满意了,她转过身来,抬头用那双因为落泪而显得有些红肿的双眼看他,一脸娇憨模样:“那你以后不许跟那个什么公主来往了。” 齐皓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应好。 这货嘟了嘟嘴,仍是有些不放心,她伸出手来,用一根纤纤玉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不仅是那个什么公主,她口中说的什么世家之女,你也不许来往。” 一个又一个圈在她手中形成,仿佛一道又一道的波澜透过胸腔,钻进齐皓的心间,他眸色宠溺,点头应下承诺:“除你之外,其它女子与我不过形同无物。” 听着这话,这货终于满意了,她娇娇的轻哼一声,而后主动依偎进他的怀中,用小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满足的轻垂了眼眸。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着,齐皓心头微动,她这般乖巧甜腻模样是那般的惹人怜爱,是那般的想让他去疼爱。 他那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倒映出她的娇颜,他的眼中只有她,心中也被一个她填的满满的,他看着看着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想与她就这般一夜白头。 他心头掀起涟漪,看着那娇嫩的红唇。不由便想起了她的甜美,早已忘却身处何地的齐皓,忍不住微微低下头去,就要一亲芳泽。 一直密切注意着二人动静的新月与诗雨。一瞧眼前这番场景顿时脸红如霞,二人齐齐重咳一声,提醒着忘却了一切齐皓。 家主,咱们可都还在呐…… 齐皓闻声猛然回神,原本退去的红色瞬间又在俊脸之上蔓延开来。他终于尴尬了。 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而尴尬不已,他红着脸,胡乱的想着,若不是诗雨与新月这一声重咳,他竟然就要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等浪子之事来。 他的声名,齐家的声名,也会随着这秋日清风消散了…… 他尴尬的立在院中,红着脸,几乎不敢去瞧一众丫鬟仆人的神色。 沉默半响。这才厚着脸皮轻咳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一众丫鬟仆人也是尴尬不已,她们早就想走了,奈何家主不曾发话,她们也只能闪亮亮的在院中立着。 瞧见了齐皓的挥手,众人心头皆是松了口气,头都不敢抬上半分,哗啦啦一下退的个干干净净,那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迅速。 诗雨与新月也退了出去,退出院时还十分体贴的关上了院门。 清风与清明送了赵琳回来。老远便瞧见了二人的动作,他们快走几步来到二人面前,清风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诗雨与新月红着脸摇头不答,清风是个玲珑心思。看着二人这副模样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嗤嗤笑了。 唯有清明不知所以,他看了看四周,凑上前来低声问道:“怎么了?里面发生了何事?” 清风笑而不答,只一左一右各伸出一个手指来,而后轻轻碰了碰。 清明瞬间便闹了个大红脸。他支支吾吾结结巴巴道:“这……这可还是大白天啊……” 新月与诗雨听得这话,噗嗤一声便笑了,诗雨在清明脑袋上轻拍一记,而后笑着嗔怪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清明脸上的红色还未退去,他摸了摸被拍疼的脑袋,有些无辜的看向清风,那神色分明是说,你不就是那么说的么? 清风默默丢他一个白眼,拒绝承认这个木头是自己的弟弟。 齐皓立在院中拥着这货尴尬着,院外的动静与交谈虽然轻声,但他也听得个明明白白,他默默的想着,自己多年树立的齐家家主风仪,就这般随风逝去了。 怀中这货趴在他胸口良久,似乎从不曾察觉他的尴尬,沉默良久之后,她突然开口道:“我好想你……” 一句话,仅仅是这货的一句话,齐皓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什么家住风仪,什么自己声名,只要有这货的这句我好想你在,就值了。 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了那双娇嫩的红唇,在**那一瞬,哑声道:“我也想你……” 这一吻没有**,更不曾天摇地动,而是温柔的缱绻的,不夹杂一丝****与渴求。 他没有撬开她的贝齿,她也没有主动伸出她的小舌,仿佛颇有默契一般只是单纯的吻着。 借由这一缱绻温柔的吻,各自诉说着对彼此浓浓的思念……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双方都觉得诉说的够了,这才意犹未尽的双双推开,**着凝望着彼此。 齐皓看着这货泛红的面颊,和微有些红肿的双唇,忍不住又低下头去,在她红唇上亲啄几记,而后用力揽她入怀,让她紧紧嵌入自己怀中,而后哑着嗓子,第一次说出了心中一直想说,却不敢说出的话:“今后,莫要离开我了可好?” 回答他的是她的沉默。 虽然,这样的情况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他还是忍不住失落了。 他深吸口气,勉强扬起一个笑容来:“你现在不必急着回答我,等你……” “我有昏睡之症……”她打断了他好不容易才挤出的话,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他,面上有些从未有过的认真之色:“我有昏睡之症,每年秋季之时必犯,唯有置身于皇陵冰泉之中,配以守陵一族独特功法,方可恢复如常。” 听得这话,齐皓心头便是一紧,他沉默着闭上了眼,而后将那光洁的下巴置于她那柔软的发顶之上,无声叹出一口气来:“你能告知我,已经够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他心疼她的那些身不由己,更心痛她的那些无法言说,她能开口对他一点一滴的告知,对他来说真的已经足够了。 这些一点一滴最终会绘成一副完整的画卷,将她完完整整的展露在自己面前。 而他,只需要相信她,耐心的等待…… 齐皓离开她些许,眸色宠溺的看着她柔软的发顶,温柔的扬了扬薄唇,柔声道:“大半个月你从江国来回,定然累坏了,早些去歇息,晚饭之时我再唤你。” 江若芸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娇声道:“不要,我还要抱抱。” “好。”齐皓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再抱抱。” 这一抱就抱了许久许久,久到这货在他的怀中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齐皓这才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将她横抱而起,而后朝自己屋中走去。 他不知晓她何时回来,所以虽然空了隔壁房间,却也没有让新月诗雨打理好,他不愿她离他远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将她安置在自己房中。 至于什么世俗之礼,他红着脸想了想,如今自己那莽撞的行为定然早已在別苑内传开,此刻他就算顾忌世俗之礼,其他人定然也是不信的。 既然如此,他又何须顾忌,反正她是他的,而他也只是她的。 他将她抱入房中褪去她的鞋袜,轻轻的安置在了自己榻上,为她盖上薄被。 他立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良久,她精致的小脸之上有着疲惫之色,尤其是那双眼之下更是有着淡淡青色,咸阳距离邯郸何止数百里,短短十几日来回,即便是一路策马,也是需要不眠不休的。 她从未说过心悦于他,在他面前也总是懵懂天真模样,可是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的用说的,他有眼。能够看到她的付出,他有心,能够体会到她的依恋。 所以,即便是那花灯上的内容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也不愿相信。 若是常人,那花灯之上的内容一现,他便该怀疑她接触他的动机,可是他对她却没有任何怀疑,除了家主印落于她手也是无用之物外。更重要的是他信她。 让他耿耿于怀的不是她想取走家主印,而是她一早便决定好的离开。 她有嗜睡之症,非江国皇陵冰泉不能解,也就是说,她这一生都必须归于江国,她的安危胜于一切,所以他犹豫了…… 若是不曾知晓此事,他就算是用强的,也会将她强留在身边,可如今知晓他又怎会强留? 齐皓蹙眉思索良久。或许,是该查一查守陵人的秘密了。 他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感受着掌心那娇嫩的肌肤,展了眉头。 他收回手朝外走去,轻轻关上房门而后来到院中唤道:“青二。” 青二应声而出,齐皓看着他道:“江国建国不过两百余年,守陵人绝不会凭空出现,去查!” 青二点头领命,而后消失在了原处。 齐皓又出声唤来诗雨新月。让二人将他隔壁的屋子收拾妥当,以便江若芸入住。 不出齐皓所料,江若芸这一觉一睡便到了日落之时。 她缓缓睁开眼,齐皓那俊颜便映入了眼帘。她朝他露齿一笑,而后环抱上他的腰间,将脑袋枕于他双腿之上,轻声道:“你等了多久?” 齐皓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秀发:“不久。” 说完他又柔声问道:“可饿了,我已让新月诗雨备好了饭菜,可要传来?” 一听吃的。这货就来劲了,她顿时掀了被子从床上坐起,嗷嗷叫着:“快传快传!我好久没用过一顿好的了。” 听得这话齐皓微微有些心疼,立刻出声唤新月诗雨布饭。 饭菜刚刚布好,这货便一把扑了过去开始往嘴里猛塞,她塞了半天这才发觉坐在身旁的齐皓丝毫未动,她吃的两颊鼓鼓,伸手夹了一箸丢到他的碗中,看了他一眼连话也未说,便又继续开始用起饭来。 她是真的饿了…… 齐皓宠溺的看着,半响之后这才举了箸。 用完了饭这货精神来了,说什么不肯去隔壁沐浴更衣睡觉,而是缠着齐皓要念那些孤本给他听,她的理由十分强大,强大到齐皓根本无法拒绝。 她嘟着小嘴轻哼:“我当着那个什么赵琳的面,说了每晚都要念书给你听的,若是不这么做,岂不是显得我是个爱说谎的小人?你怎么能让我言而无信?”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齐皓也只得点头应好。 倒是一旁的清风听得这话笑着道:“姑娘说的是家主入睡之时,可如今家主还未沐浴更衣,更为曾上塌,又怎算得上入睡之时?” 这货歪着脑袋想了想,对清风的话深以为然,她十分爽快的站起身来对齐皓道:“也好,我先帮你沐浴,然后再念书给你听。” 帮你沐浴…… 那****要解他衣带之事瞬间就蹦入了脑海,齐皓唰的一下红了脸,急忙摇头:“不必,我沐浴之时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 这货皱着眉头,目含疑惑的上上下下将齐皓打了个遍,而后怀疑问道:“是么?” 齐皓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这货一时心血来潮非要行那帮他沐浴之事,他脸皮薄,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清风等人也被这货的豪放之言给惊到了,看了看连连点头的家主,又看了看仍然一脸怀疑模样的江若芸,急忙开口道:“家主从不虚言。” 这货轻哼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伴着这一声轻哼而来的是齐皓略带冷色的目光,清风差点给这货跪了,心中暗恼自己话多惹事,家主那一眼分明是将所有的帐算到了自己头上,若是江姑娘非要帮家主沐浴,家主的清白他可赔不起! 他似乎忘了,江若芸才是女子。 清风一脸诚恳之色,言辞恳切就差声泪俱下了,他的语声几乎是哀求的:“姑娘,家主他真的从不让人伺候沐浴的,若是我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说着他伸出手来,便要当场立誓。 “算了算了。”这货嘟了嘴,打断了清风的动作,她不满的将拿在手中的孤本往桌上一抛,而后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不帮就不帮,我又不稀罕!哼!”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她嘴里说着不稀罕,面上也是不屑一顾的模样,可她那抛书的动作,和气呼呼朝外走的模样显然是不这么说的。 齐皓有些舍不得,可他尚有一丝理智在,便握紧了放在膝间的手没有开口。 清风看着她大步离去的方向,悄悄长吁出声,大大松了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松的实在太早了,这货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身来,皱着眉头看向齐皓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啊。” 说完她展颜一笑,在众人惊讶、齐皓惊惧的目光下,蹦蹦跳跳的又给蹦了回来。 她来到齐皓身旁,扭头就对清风吩咐道:“快,去给你家家主备水沐浴!” 清风彻底傻眼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这货瞧见他不动,顿时就不高兴了,她嘟着小嘴一脸我很不开心模样,指了指头上发簪道:“我吩咐你去备个水都不行么?” 清风看了看这货头上的主母发簪,又看了看显然不知如何开口的齐皓,最终把心一横,转身走了出去。 江姑娘说的一点没错,她乃是未来主母,就算伺候自家家主沐浴,那也是情趣! 自家家主面薄,一直不曾开口拒绝,可他身为家主的心腹小厮,也该有颗善解人意的心不是?家主的不拒绝,他应该领会其中深意,那便是默认! 清风自顾自的暗中揣度了一番,而后一点也不心虚的去备沐浴的水去了。 齐皓瞧见清风当真就听了这货的话去备水了,当下心头便是一慌,让他在这货的面前宽衣解带,而后若无其事的让这货伺候他沐浴…… 他……他实在做不到。 齐皓猛然一下站起身来,慌乱的寻了个借口:“我……我想起来,还有许多事物未曾处理,我先……” “你坐下。”这货伸手将站起的齐皓又给按了回去,笑嘻嘻的看着他娇声道:“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不曾帮过人沐浴。但是,我一定会做的很好的,你放心便是。” 齐皓嘴角一抽,放心?他如何放心? 问题的重点不在他放不放心。好不好?! 他从脖子到脸都红成了一片,说出的话更是支离破碎到让人无法理解:“我,我不喜……我,我也不能……我,我……” “你就别我啦。”这货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我很了解,我很明白,我很清楚的模样:“我知道,我都知道。” 此刻的齐皓恨不得以袖遮面,恨不得有飞天遁地之术,然而他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任由这货将自己摁在座椅之上,眼睁睁的看着清风与清明低着头抬来了浴桶,而后将一桶桶的热水注入了浴桶之中。 浴桶被注满,屋中顿时水汽弥漫。平端添了几分迷离和暧昧。 做好了这一切,清风与清明便拎着空空的水桶退下了,退下之时还朝齐皓丢去了一个,家主好好享受的眼神,而后十分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齐皓此刻脑中一片混乱,一幕幕香艳无比的场景在脑中闪过。 他是个身心健康生理正常的男人,气血方刚的少年之时,也曾偷偷瞧过那些不能为外人的道的图。 他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看着那热气翻腾的浴桶,尴尬的不知如此自处。 他的身子僵住了。看着那浴桶一动不动。 然而他不动,江若芸却动了,她弯下腰去伸出手来,缓缓抚上了他腰间衣带。 终于那曾经与她负隅顽抗的顽固衣带。在她纤纤玉手的摆弄之下,滑落于地面之上。 衣带一落,齐皓的衣袍便是大解,而脑中混乱身子僵立的齐皓终于清醒了。 他动了…… 他转眸看向身前,正面上含笑,将那纤纤玉手朝自己胸前伸来的江若芸。猛的一下站起身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迅速弯下腰去,一把捡起滑落在地的衣带,而后狼狈的、慌乱的、衣衫不解的夺门而去。 那慌乱模样,好似一个被轻薄的女子终于守住了最后的贞洁一般…… 江若芸站在原地,一脸目瞪口呆,她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半响,突然仰面大笑。 她笑的花枝乱颤,那笑声犹如涨潮时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在家主院中盘旋不觉。 夺门而出的齐皓,听得那笑声猛然止了慌乱的脚步,他看了看手中的衣带,又看了看已经半解的外衫,最终也忍不住扬了唇角。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衣带重新系上,整了整衣衫,脚下一转又回到了房中。 江若芸瞧见他回来,朝他笑着眨眼:“怎么又回来了?” 齐皓走上前来,面上带着无奈,那无奈之中又含着满满的宠溺,他伸手在她鼻尖轻刮一记,而后柔声道:“好了,别闹了,我先沐浴更衣,而后等你来为我念书。” 这一回的江若芸没有再执意要伺候他沐浴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等你。” 说完十分乖巧的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齐皓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而乖乖朝外走去的江若芸,走到了房门之时又突然回过身来,一脸促狭道:“你当真不要我伺候?” 温润如玉的齐皓,终于再也忍不住突然用力吼了一嗓:“不用!” 听得他那一嗓子吼声,这货仰面大笑着回身,走了出去。 兀自留下一脸尴尬的齐皓站在房中,羞红了脸。 最终齐皓还是有惊无险的沐完了浴,他站在窗前由着清风弯腰在身后为他绞发。 待到发丝半干之时,他突然开口:“清风,你今日可真是做的极好……” 一句极好,带着隐隐的磨牙声,清风手中一顿,嘿嘿干笑了两声并不答话。 齐皓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自幼便跟随着自己的贴身小厮,咬牙切齿道:“瞧见本家主的狼狈,你似乎十分满意,嗯?” 那个嗯字尾音转了几转,清风自知再也不能全身而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而后老老实实的将心中想法和盘而出:“清风是想着,既然江姑娘迟早会是齐家主母,早些与迟些又有何妨?家主虽然不曾说过,但姑娘身上显然有着许多秘密,凌将军与江姑娘又是那般默契……”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清风说到此处便住了口,可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齐皓沉默半响,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此事绝不可有下次。” 清风心头松了口气,默默站起身来不再开口。 齐皓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待他临走之时又开口让他唤江若芸进来。 清风走后,齐皓垂着眼眸立在窗前,思绪早已飘散。 她蹦蹦跳跳的进屋,一头湿发垂在身后,一进屋便朝齐皓扑了过去,吸了吸鼻子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满意的点头:“嗯,比先前的脂粉味好闻多了。” 齐皓嘴角一抽,这货旧事重提显然是真的在意,他从不知晓,女子竟然是这般小心眼的。 他一低头对上的便是她那垂落在后的湿发,顿时一张俊颜便有了些冷色,他伸手关了窗户,而后取了一方软帕朝她皱眉道:“如今已是深秋,夜风很凉,怎可便这般湿发出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为她擦起湿发来,语声虽是责怪,可动作却是无比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这货眨巴眨巴眼睛,也没有开口,而是用脚尖勾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笑眯眯的弯了眼:“我急着来见你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便让齐皓柔了心肠,他无奈叹了口气,来至她身后,为她细细绞起发来。 一开始这货还是一副兴致勃勃模样,一张小嘴叽叽喳喳个不停,询问着齐皓在她离开的日子都做了些什么。 齐皓一边为她绞发,一边细细思索着这些日子他都做了何事,可思索了半天却发觉,自己这些日子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便是想她。 他不由微红了耳根,张了张口那羞人的情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语声淡淡叙说这每日行程和饮食起居,因为怕这货担心。也不曾提这一路的刺杀之时。 他的声音清冽却又柔和,是那种酥酥麻麻动人的男声,这货听着听着,突然头就朝下点了。 齐皓一惊。急忙送开手中的发丝,生怕扯痛了她,听着她那均匀的呼吸声,他宠溺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她的湿发已经被绞干。当下便抱起了她朝她的房中而去。 诗雨与新月瞧见他抱着江若芸回来,福了福身便十分自觉的退下了。 齐皓本想放下这货便走,如今一来也只能立在床头,看着她齐整的衣衫傻站着。 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弯下腰去,红着脸闭上眼,轻轻解开她的外衫衣裙,待到褪的只剩下中衣,他一把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了她,这才敢睁开眼。细细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立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良久,忍不住又俯下身去,在她红唇上亲啄一记,这才退开身去,转身出了屋子。 入睡之时,他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心中响起的是清风的那番话,他想了许久,忽又自嘲一笑闭上了眼。他不想也不屑用那般方式去赢得她,留下她。 不知是谁将齐家家主已有未婚妻,且那未婚妻已经追来邯郸別苑的消息传扬了出去,第二日齐皓与江若芸用完了饭。正在院中你侬我侬的依偎着时,林瑜很煞风景的前来禀告:“家主,赵国瑞王赵信前来拜访。” 赵信乃是赵国二皇子,就是那个因为赵琳的一句话,而无缘皇位的人。 齐皓怀中的这货对姓赵的似乎都有些不喜,听得林瑜禀告当即便不悦的皱了眉头。她蹙着黛眉朝齐皓撒娇:“不见好不好?” 然而这一次齐皓却没有应她,一路之上的刺客虽十之有七来自楚国,可也有一部分来自赵国,而在赵国之中有那个实力与野心抢夺暗玺的,这赵信是最大的嫌疑人。 齐皓低头看向怀中蹙眉嘟嘴的江若芸,而后柔声道:“乖,赵信乃是赵国瑞王亲自前来拜访,于情于理我都是必须一见的,你若不喜,便让诗雨与新月带着你去别处转转可好?” 这货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应了。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与新月诗雨出了院子,齐皓这才站起身来对赵琳吩咐道:“将瑞王请至书房。” 赵信此人的长相便如他的性子一般,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暴戾,然而这份暴戾在遇见温润如玉的齐皓之时,也掩下了几分。 他将侍卫留在书房之外,只带着一个捧着礼品的仆人进了书房,瞧见齐皓他率先行了一礼:“贵主亲身前来邯郸,令邯郸都生辉不少。” 齐皓站起身来,温文尔雅朝他回了一礼道:“瑞王说笑了,瑞王能够亲临其家別苑,才是令別苑蓬荜生辉。” “哪里哪里。”赵信笑着摆了摆手,而后示意身旁仆人将礼物送上,这才又道:“听闻贵主未婚妻来了邯郸,赵某特意备了些女子用的小物件送上,还望贵主不弃。” 齐皓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礼盒,让清明好生收着,这才对赵信道:“瑞王客气了,请坐。” 赵信拱了拱手,在书房一侧的座椅上坐下,齐皓来至他一旁椅上坐下,端起清明送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又开口道:“瑞王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赵信收了面上笑容,微微垂了双眸沉默半响,这才抬眸看向齐皓道:“贵主可知江国守陵人的来历?” 齐皓心头一阵,他昨日刚刚派了青二去查那守陵人的来历,这赵信今日便前来特意与他提起,显然是已经得到了风声。 他面上不显半分,仍是一副风度翩翩模样:“齐某不知。” 赵信对他的回答没有露出半分诧异之色,他扬了扬笑对齐皓道:“贵主不知也是正常,因为这世间知晓守陵人来历的,除了凌将军与那不知生死的江国太子,只怕也仅剩下赵某了。” 听得这话,齐皓微微蹙了眉头看向一脸笑意的赵信,他相信赵信的话,并非因为这赵信说了便信,而是他相信若非青二查到了赵信的头上,这赵信绝不会得知自己在追查守陵人来历一事。 更不会今日前来,特意对他说了这番话。 齐皓垂了垂眸,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轻轻放下,而后转眸看向带着一脸探究笑意的赵信道:“明人不说暗话,瑞王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贵主果然磊落!”赵信闻言朗笑一声,他看了看书房中伺候一旁的清明与清风,收了笑容一脸正色对齐皓道:“赵某有一事相告,不知贵主能否屏退左右。” 齐皓看他一眼,而后挥了挥手示意清明与清风退下。 清明清风走了,那赵信带来的仆人也跟着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屋中只剩下了齐皓与赵信,赵信这才往齐皓面前凑了凑,压低了嗓音道:“贵主想必早已知晓了外间传言,这一路贵主与凌将军同行,屡屡遭到刺杀,贵主是否也如大部分所想那般,认为赵国派去的刺杀抢夺暗玺之人乃是赵某?” 被猜中了心中所想,齐皓眸色也丝毫不起波澜,他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模样淡淡道:“如此作想乃是人之常情,毕竟这赵国除了新帝,也只有瑞王有这般能耐。而新帝绝不会在此当口,做出惹天下人非议的事情来。” 赵信闻言又笑了,只是这笑容却有几分苦涩,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天下四国鼎立,若说四国国主掌握着天下的三分之二,那齐家掌握的便是这剩下的三分之一,赵国之势贵主当真不知?” 齐皓眸色不动,轻轻摇了摇头:“齐家不参与各国国事,至于助得凌将军推翻暴政一事,也是事出有因,对于赵国之势,齐某当真不知。” 这话一出,赵信看向齐皓的神色就带了几分探究之意,然而齐皓面上一片坦荡让他看不出真假。 最终他低叹一声:“贵主既然不知,赵某也就不说了,赵某此次前来是为了求得贵主相助。” 他说完又笑着摇了摇头:“应该说,是想同贵主做一笔交易。” 齐皓闻言微微皱眉:“齐家以经商为本,既然有交易,只要不有违齐家组训,只要筹码适当,这交易自然可以谈得。” 他这话说的十分巧妙,既不应下也不拒绝。只是给了赵信一个不知否则的答案。 赵信也丝毫不已为意,他朝着齐皓笑了笑:“既然贵主都这般说了,那赵某也就直言了。” 齐皓点头:“瑞王尽管直言便是。” “天下之势贵主心中自然明了,不许赵某多言。”赵信语声低沉。款款而谈:“贵主调查守陵人的来历,想必也是因为那暗玺一事,江国始皇凭借守陵人之力,硬是在赵、楚、魏三国鼎立的格局之下建立了江国,可见守陵人之力的凶猛。说句实话,若是守陵人重新出世,只怕四国之内无一国能够抵挡。” 齐皓心头一冷,面上不显半分:“瑞王请继续。” 赵信面上也是一片凛然之色,他接着道:“暗玺可调动守陵人,江国历代君主皆是守业之君,并无逐鹿天下的野心,即便暗玺在手也只是威慑三国不敢妄动罢了,可如今却不一样,江国出了个凌旭。” 说着说着。赵信的语声便多了些冷意和郑重:“赵国与江国接壤,多多少少有些摩擦,赵某与凌将军沙场相较多次,多数皆是黯然收场,平心而论,赵某不如他。” 这话一出,倒令齐皓对赵信其人大为改观,正如他所言,齐家不问各国政事,虽暗地里搜集各国情报。但对于赵信其人,他也仅仅是通过那些情报窥得一二罢了,他一直以为赵信生性残忍,手段暴戾。却不曾想也是个大丈夫。 他朝赵信拱了拱手:“瑞王胸襟齐某佩服。” 赵信闻言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却是一闪即逝,他的面色随即又凝重了起来:“赵某只是实话实话,如今传言暗玺在那凌旭之手,若是此传言不假,那么守陵人就会为凌旭所用。凌旭的野心加上守陵人之力,贵主认为这天下将会如何?” 齐皓面色也跟着冷了下来,会如何他自然知晓,凌旭从未隐瞒过他的壮志。 赵信默默看他良久,见他没有开口之意,苦涩一笑又开口道:“楚国与魏国君主,不过是个贪图享乐的平庸之辈,若真到了那一日,能够抵抗凌旭的也只是赵国,然而赵某的皇弟,却是个十足十的仁义性子,若是天下太平之时,他会是个仁义君王,可如今这天下风云暗涌……” 说到此处他没有再开口,语声怅然。 齐皓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只是他的话却并非赵信所期望的,他淡淡道:“齐家组训,不参与各国国事,瑞王找错人了。” 赵信微微有些讶异,他似乎不相信齐皓回这般回答一般,他皱了眉头面色也是越来越冷:“贵主以为若是这天下当真一统,齐家还能如今日一般安稳立足?只怕三国一倒,下一个倒的便是齐家!” 齐皓抬眸看他,微微叹了口气:“瑞王想要齐某如何?去夺了暗玺,还是助瑞王弑君夺位?” 赵信一噎,只瞪目不语,齐皓摇了摇头:“冥冥之中皆有定数,若是这天下当真注定一统,齐某也是无能为力。” “贵主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三国灭亡,看着齐家在你手中消失?”赵信闻言拍案而起,他看着齐皓怒声道:“赵某本以为贵主是这天下最清醒之人,如今看来却是错了,就当赵某不曾来过!” 说完他重哼一声拂袖而走。 齐皓默默看着他朝外走去,当他打开书房门时,突然开口道:“齐家组训不可参与各国国事,但天下之事却也是齐家之事,齐某言尽于此。” 赵信闻言,怒气冲冲的脚步立刻一顿,他立在门口沉默半响,这才回身朝齐皓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多谢。” 齐皓站起身来,行至他的身侧,叹了口气:“如今,瑞王可否告知那守陵人的来历?” 赵信皱眉深深看他,有些不解:“贵主探知那守陵人的来历,是为何时?” 齐皓垂了垂眸:“私事罢了。” 赵信微愣但还是开了口:“守陵人并非江国守陵人,而是一支流传千年的氏族,他们一脉延续千年,只为等待一明主一统天下,赵某之所以知晓,那是因为赵某母族正是从那皇陵之中叛逃出的,只可惜千年下来,许多事情早已不为人知,仅仅留下了这么一句。” (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liping和氏璧1 齐皓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对赵信道了声谢,便让清明清风送他回去了。 赵信走后,齐皓一人坐在书房之中沉默着。 朝阳渐渐升起,日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照亮了书房的每个角落,然而却照不进齐皓的心里。 他坐在书桌之后,看着桌面上摊开的一个孤本沉默着,如果赵信所言不虚,派人去刺杀凌旭抢夺暗玺的确实不是他,那么又会是何人? 这赵国之内,还有何人有着那般野心与实力,能够争夺暗玺? 据传回的情报,赵寅登基乃是因为赵琳在赵国先皇面前一力争取,赵信与赵寅相争相斗多年,定是对其十分了解,他说赵寅性子温和仁慈,定然不会有假。 若是那赵寅是韬光养晦,心有千壑之人,这么多年下来,赵信不会瞧不出半分。 何况,即便那赵寅心有千壑,此下当口,无论凌旭出了何事,矛头定然直指于他,他不会那般傻。 齐皓揉了揉眉间,叹了口气,守陵人的来历赵信虽然不知,但他所透露的信息却着实让他有些讶异,那守陵人竟然是为一统天下而生,而他们所等的是一个能够带领他们一统天下的明君。 可如今看来,守陵人似乎与凌旭并无瓜葛,而唯一与守陵人有着瓜葛乃是江若芸。 想到此处,齐皓猛然大惊,他突然一下从座椅上惊站而起,所有的事情渐渐汇聚展现在他面前。 他皱了俊眉,在书房之内踱步,面上是一片冷然。 难怪凌旭不曾称帝,难怪他放出话来要等江若芸回去登基。难怪明明知晓江若芸乃是女子之身,他也不曾吐露半分,就连身边心腹谋事也不曾相告。 如果江若芸便是那守陵人认可追随的明君,那么这所有的一切是那般的顺理成章。 他曾问过凌旭暗玺是否如外间传言那般,而凌旭只是回答暗玺能够打开皇陵。 齐皓轻哼一声,只怕这暗玺也仅仅是能打开皇陵罢了,与那守陵人根本毫无干系。 这天下人为之争的头破血流的暗玺。不过只是个开门的钥匙罢了。 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齐皓已经可以想象,若真相一旦昭告天下,那些争夺之人会是何等的面色! 齐皓停了来回踱走的步伐。原本冷色一片的面上渐渐变得柔和,他摸了摸心头那处,微微扬了扬唇角,是了。即便这暗玺对天下人来说是个无用之物,可对他而言。却是她给他的信物,定情之物。 他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在他不记得的那些岁月里,她曾与他相识对他动心。所以故而即便被守陵人奉主,她也装傻一般跟在自己身侧、不曾因他从前的不耐离去。 细细想来她几乎从未对他说过谎话,唯一有的。还是为了博他同情,让他哄她入睡的那句:从前父皇母妃也是这般哄我的。 他问她的。她都老实答了,若是不能答的,她便沉默以对。 她不想骗他,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齐皓闭了眼,罢了罢了,暗玺如今在他手中,天下之势也未曾到那般危急之刻,而他那晚与凌旭心照不宣达成的协议,却又是如此的歪打正着。 自己说过,若是凌旭愿意放弃江若芸,齐家便会放过他,即便他去一统天下,即便他当真一统了天下。 这是自己的承诺,而目前看来,凌旭也这般做了。 想通了的齐皓有种豁然开朗的舒畅,他睁开眼深深吸了口气,他想她了…… 于是他出声唤道:“清风,她现在身在何处?” 几乎不用想的,清风也知晓齐皓口中她指的是谁,于是他在门外恭声道:“江姑娘此刻正在后花园中与众丫鬟嬉戏。” 齐皓眼前闪过她喜笑颜开模样,当即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去瞧瞧。” 齐皓来到后花园,远远的便瞧见江若芸眼上蒙着黑布,正站在花园中央一脸笑意:“都藏好了没?藏好了本姑娘可要来将你们一个个揪出来了啊!” 那一团团盛开的月季与木槿将她簇拥着,将她娇笑的容颜映衬的越发娇美可人,他站在卵石铺成的小路一头,而另一头便是她。 他没有出声,只静静的这般站着,便觉得岁月静好,美色怡人。 江若芸等了半响也未听得有人回应,当下娇笑着道:“我来了。” 说完她便张开双臂一边摸索着,一边朝前走去,而她前进的方向正是齐皓这处。 齐皓眸色宠溺,看着她一步一步摸索着走向自己。 江若芸虽是摸索着前行,但脚下却不曾停过,就连方向也未曾改过半分,不多时便来到了齐皓面前。 她张开的双手终于碰到了齐皓的胸膛,当即便露出一丝得色来,她得意洋洋道:“好呀,这么快便抓到一个,让我来猜猜你是谁。”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上下摸索起来,她的动作十分缓慢又轻又柔,她缓缓划过他的胸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皱着眉头又细细摸索了一遍。 齐皓闭唇不言,眸含笑意,看着她皱着一脸小脸,一脸疑惑的细细摸索着。 只是他眸中的笑意,笑着笑着便淡了,那笑意渐渐被一抹窘色所取代。 因为这货摸完了他的胸膛,似乎觉得十分不对,又一路往上摸上他的颈项,而后又沿着颈项摸上他薄薄的双唇。 她的指腹轻轻缓缓的在他薄唇上摩挲着,那酥酥麻麻的感觉透过双唇一直蹿到齐皓的心间,他面色微窘,耳根也开始渐渐染红。 然而这货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她用指腹在齐皓薄唇上摩挲了半天之后,皱着眉头小声道:“哪个丫鬟这么高?” 齐皓不言,默默看她皱眉疑惑着。 这货收了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而后突然蹲下身去,伸出双手直奔齐皓腿间而去,她一边伸手一边道:“我倒要摸摸看,这么高的个儿,穿的是什么裙子。” 眼看着那双手就要碰上自己大腿之处,齐皓终于忍不住猛然退后一步,而后哑着嗓子道:“是我。” 这货闻言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好似不曾听见一般,执着的往前蹲着跳了一步,口中嚷嚷着:“我一定要摸个明白。” (未完待续。) ... ... 第八十一章 liping和氏璧2 齐皓终于看出来,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然而他明白的终究晚了些,因为这货已经突然前倾了身子,半跪在地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 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的双腿之上,手臂更是将他双腿缠紧,她抬着蒙着黑布的小脸,一脸得意洋洋模样:“嘿嘿,你跑不掉了。” 齐皓瞬间脸便涨的通红,倒不是因为这货的话,而是因为感受到了她的波涛汹涌。 他的俊脸瞬间便涨的通红,他窘迫着尴尬着,低哑着嗓子急急的朝她道:“起来。” 若是因为他这一声起来,便真就起来的话,她就不是江若芸了。 她非但不起身,反而将他抱得更紧,小小的脑袋摇着,连同着上半身一起扭动着,娇声道:“不起,谁让我抓到你了。” 随着她的晃动,那处波涛更在齐皓的双腿之上蹭了蹭,他的脸更红了。 齐皓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正仰着头一脸得意的这货无言了,半响之后,他无奈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打算如何?” 这货闻言笑颜更甚:“按规矩,我抓到你,就该换你来抓我了呀。” 她一脸理所当然模样,齐皓却更加窘迫了,他不是没有见过楚国那位贪图玩乐的君主,与后宫女子嬉戏模样,光是想一想那番场景便让他觉得荒诞至极。 他无法想象,若是换成了自己,该是多么的羞耻。 只是眼前这货却是一脸不依不饶模样。 齐皓沉默了,若这后花园中仅有自己与她,或许他真的可以舍下脸面与心头一直以来的坚持,陪她嬉戏。 可是。如今这院中有的不仅仅是自己,他的余光甚至已经看到,四处探出脑袋正看向这边的几个丫鬟。 他把心一横,低声喝道:“放开!” “不放!”这货似乎因为他这一声低喝而恼了,她皱着眉头,嘟着小嘴一脸气呼呼的模样:“规矩就是这般定的!我捉到了你,就该换你来捉我了!” 她的模样有着七分恼怒三分委屈。异常的坚持。 齐皓闭眼叹气。沉默半响之后,他还是妥协了…… 他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货嘟起的红唇。语声是满满的无奈:“你先放开,我……我依你便是。” 这货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她一把松开抱着齐皓腿间的手臂,而后扯了眼前的黑布。站起身来言笑晏晏将黑布给他递了过去:“喏,你蒙着。我先去躲。” 说完也不等齐皓应答,便蹭蹭一路小跑往花园深处跑去,她跑了一会又回过头来,见他还未曾蒙眼。当下就嘟了小嘴有些不高兴了:“你怎的还不蒙眼?我要藏了,不许偷看!” 齐皓看了看她高高嘟起的红唇,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布。叹了短短半日以来不知道第几声的无奈之气。 他终究是个皮薄的,看了手中黑布半响。挥了挥手道:“都退下,不得吩咐不可进入,清明清风,守住园口。” 清风与清明互看一眼,眸中皆是笑意,然而他们却不敢露笑的,自家家主万一恼羞成怒,最终苦的还是他们自己,于是二人应了一声是,在一众丫鬟退尽之后,像两个门神一般守在了园口。 诗雨与新月也退了出来,不过二人并未离去,而是一脸偷笑模样往花园内探头探脑。 清明与清风与二人多年交好,也不开口劝阻,由得她们去了,反正家主的意思是让他们守住园口,不让任何人进入,也未曾吩咐说不让人在园外偷看的。 四周一片静寂,只有这货站在花园中央,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齐皓无声叹气,最终还是用黑布蒙上了双眼,他等了片刻,出声问道:“可藏好了?” 花园之内并无回声传来,齐皓轻咳一声而后便开始寻找起来。 他是会武的,这事除了他的双亲、齐家五位长老还有青一青二之外无人得知,即便是清明清风也是不知晓的。 他的武功不弱,但也不是什么顶级高手,比起青一也是逊色的,但正如他的父亲所言那般,若有一日需要他用武了,那么齐家也走到了尽头。 然而此刻,他却用武了…… 他运气周身内力,开始探查着寻找着。 他虽被黑布蒙了双眼,可周遭切均感受的清清楚楚,微风拂过,摇曳的花丛,卵石铺成的小路,无一不在他的感知之中。 然而,他却感知不到她…… 齐皓顿时慌了,他深吸口气兀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与自己嬉戏,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又怎会消失?再者齐家別苑处处皆是暗卫,即便她被人掳走,也不可能消失的这般无声无息。 想到此处,他慌乱的心微微平静了些,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而后重新运气周身内力朝四处探去。 这一次,他探查的十分仔细,一丝一处也不曾放过,然而,他仍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 除非是个死物,否则即便是一株花草也是有气息,摇曳的花蕾也会将那丝气息波动散发出来,而她却没有,没有呼吸声甚至连一丝气息也没有…… 齐皓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一把扯下眼前黑布,而后略带着慌乱的朝四周大喊一声:“芸儿!”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 齐皓彻彻底底的慌乱起来,他的心慌着乱着痛着,他急急的又唤了一声:“芸儿!” 随着他这一声喊,不远处花丛之中终于发出了一丝响动。 齐皓猛然朝那处望去,只见她从花丛之中探出个小脑袋来,而后眨巴眨巴那水灵灵的大眼看他,娇声道:“是你唤我出来的啊,这次不算。” 齐皓顾不得她在说些什么,那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他的胸膛,他一个飞身便跃到了她的面前,而后伸出双臂,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她还在…… 这货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和那抹喜悦,意外的显得十分安静乖巧,她默默伸出手去环抱上他的腰间,而后轻轻依偎上他的胸膛,微微垂了双眸沉默不语。 齐皓那慌乱的心终于渐渐归于平静,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刚刚道了一个“我”字的时候,出声打断了她。 “你不必如此的。”他半垂了眼眸低声道:“以后不许这般了。” (未完待续。) ... ... 第八十二章 liping和氏璧3 这货在他怀中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哑声道:“好。” 齐皓松了口气,那僵硬的身子终于渐渐放柔,与她静静相拥。 站在园口的清风清明与诗雨新月四人,听得齐皓那两声带着慌乱的呼喊,互相对望一眼,而后齐齐冲入了后花园中。 然而他们刚刚一入园,瞧见的便是齐皓与江若芸静静相拥的场景。 四人均是面上一红,而后急急低下头去,一时不知是不是该悄悄走开。 听得几人动静的齐皓微微红了耳根,他缓缓放开怀中这货,低头看着她精致容颜,而后柔声道:“该用午饭了。” 清风等人立刻反应了过来,一个接一个的开口:“家主姑娘,该用午饭了。” 一听该吃饭了,这货就来了精神,她一把牵住齐皓的手,拽着他往外间走,边走边嗷嗷叫着:“吃的!吃的!” 齐皓被她牵着,看着她欢快模样,微微扬了唇角。 她在,便好。 用完了午饭休息了片刻,便到了这货午睡的时辰,以往都是齐皓哄这货入睡的,可自从昨日这货在赵琳面前夸下海口,说她每日在临睡之时都要念书给齐皓听之后,便全然反了过来。 齐皓看着一脸坚持,非要念书哄自己去睡午觉的这货,微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角:“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那怎么行。”这货一脸不赞同模样:“你不知道午睡能够让人精力充沛么?你不知道午睡对身子好么?以前没有,从今儿个起,你就要把这个好习惯给培养起来。” 齐皓看着她一脸坚持,徒劳无力的解释道:“我不困……” 这货闻言嘟了嘟嘴:“不困无妨,待了上了榻。我念书给你听之后你就困啦。” 说完也不管齐皓愿不愿意,牵了他的手就把他往屋里拽。 齐皓一脸无奈,也只能由着她了。 这货将齐皓拽进了房中,用一招你不上塌,我就帮你脱鞋袜上塌的手段,逼得齐皓默默褪去鞋袜上了榻上。 这货一脸笑意盈盈模样,伸手替他盖好被子。而后真就搬来个小凳。取了本书坐在他的床头,打开书一句一句念了起来。 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啼鸣,清脆悦耳婉转动听。看着她一脸认真模样,齐皓眸色渐柔。 然而这货念了一会,却不高兴了,她伸手覆上他那满含着宠溺的双眸。不高兴道:“你闭上眼,不闭眼怎么会有睡意。” 齐皓无奈。乖乖闭了眼,听她一字一句念着。 这货一开始念的十分欢快,语声也是精神奕奕,然而她不过念了几页。语声便渐渐缓了下来,又过两页,那语声终于渐渐归于平静。唯有她均与的呼吸传来。 齐皓睁开眼,一眼瞧见的便是她耷拉的脑袋。 他蓦然失笑。轻轻抽去她轻握在手中的孤本,而后悄悄起身抱起她,将她放置在自己榻上,缓缓为她褪去鞋袜,而后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 做好这一切,他这才穿上自己的鞋袜,俯身在她额间亲啄一记,面含宠溺看了她良久,而后悄声走出了卧房。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眨眼三天时间已过。 这三天之内,齐皓早间一早起身,而后便去书房处理事务,带他处理完出来之时,这货已经在布好饭菜的桌前等他了。 与她一同用完饭,二人便静静相拥片刻,拥完之后或是去花园走走,亦或是同去书房,齐皓在处理事务,而她则在一旁画画。 她的画功极好,所出的画有名家之风,如果不是她画的每张画都是自己,齐皓或许会将这画让清风清明给表起来,悬挂正堂。 两人在就这般温馨甜腻的相处了三日,三日之内楚国与魏国的使臣皆来见过齐皓。 而每当楚国与魏国使臣前来之时,齐皓总是将江若芸打发了出去,直到使臣走后,这才又亲自去寻了她回来。 楚国派来的使臣乃是楚国丞相,是个极会迎风拍马的人,见了齐皓句句皆是奉承夸赞,而齐皓从头到尾只说了两句话:“丞相谬赞、丞相慢走。” 倒不是齐皓因为楚国有抢夺暗玺的野心,故而不快故意冷落,而是对着那夸夸其谈赞声不绝的楚国丞相,他实在不知说些什么,而那丞相也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 至于魏国的使臣,则是魏国王爷魏琛,此人正如他在外的声名一般,是个嬉皮笑脸只知晓玩乐的,与齐皓寒暄三句之后,便说要带他去青楼逛逛。 齐皓面露窘迫,这个魏琛比那赵国丞相更让他无言以对,面对着魏琛热情的邀请,齐皓轻咳一声道:“齐某未婚妻也在別苑之内。” 听得这话,那魏琛一脸恍然大悟,他露出一副同病相怜的神色来,叹了口气戚戚然道:“贵主竟如我一般是个惧内的,实不相瞒,本王我也惧我家王妃的紧,这不,主动请缨做了这使臣,便是为了快活些时日。” 说完,他还伸手拍了拍齐皓的肩,一脸同情之色:“贵主竟比我还要惨些,这未婚妻都追到了邯郸。唉……” 齐皓嘴角一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魏琛一脸同情的走了,没过多久,齐皓惧内的名声便在整个邯郸传扬了开来,而且越传越远,大有就这么传遍天下,传扬千里之势。 待这个消息传到齐皓耳中的时候,他的面上顿时抽了几抽,转念一想,惧内就惧内吧,也无甚丢脸的,几百年来齐家历任家主各个惧内,想来也不差他一个。 不过魏琛的到来倒是提醒了齐皓,他似乎还从未带江若芸出去转过。 女儿爱俏,这是他母亲曾对他说过的话,他母亲也曾说过,身为女子有三大爱好,其中之一便是逛街。 至于其它两个爱好,齐皓不记得了,之所以记得这个爱好,是因为他全然无法理解,这街有什么可逛的,初闻之时一度觉得可怕,心中默默记下以后定要离女子远些。 只不过如今他有了江若芸,这心境就全然不一样了,后日便是赵寅的登基大典,大殿过后便是宴请,而宴请完他们也该起程回去了。 (未完待续。) ... ... 第八十三章 齐皓想了想,还是在午饭之时,向这货开口问道:“明日,我们去邯郸街市逛逛可好?” 这货闻言顿时双眸都亮了,她急急咽下口中食物,一脸兴奋的看向齐皓:“真的么?你真的愿意带我出去逛逛?” 看着她一脸惊讶又略带着希翼的模样,齐皓微微有些心疼,他在她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是出去走走这样的小事,竟让她如此惊讶又如此希翼。 他心头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目含宠溺柔声道:“嗯,以后你若想去,我定会时常陪你去逛逛。” 听得这话,这货眸色顿时更亮,她往他的身边挪了挪,而后凑上前去用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欢喜的道了一声:“你真好。” 说完她离开了他,抬头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笑容,而后又开始大吃起来。 对于这货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动不动就扑过来表示亲昵的行为,齐皓渐渐有些习惯了,与从前的不知所措相比,如今的他也仅仅是微红了耳根罢了。 可当他从这货身上收回目光,低头正准备夹菜之时,俊脸却突然黑了半分。 因为他那雪白衣衫前襟之处,一片油光正在翼翼发亮。 他抬眸朝那罪魁祸首看去,这货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大大的眼睛看了他胸前油光一眼,而后又极快的收回了目光,眼角一片俏皮之色。 齐皓无奈,对于这货的性子他已知晓的七七八八,她似乎格外的喜欢捉弄自己。 许是因为自己的奸计已被看穿,用完饭后这货十分乖巧自觉地表示自己困了。她伸个懒腰就要往屋里走。 齐皓一把拽住了她,俊脸面色如常看着她淡淡道:“我想了想,你说的十分在理,午睡的习惯确实应当培养起来。既然你有这份心,我也不能拂了你的好意,走,为我念书。” 这货自觉十分敏锐。顿时察觉到了齐皓如常面色之下的异样。她傻傻看着他,嘿嘿干笑两声:“那个……你也说过,饱食即睡对身子不好。” “嗯。我确实说过。”齐皓点了点头,仍是面色不动:“无妨,你念书的空当我也休息够了,算不得饱食即睡。” 这货还要挣扎。齐皓却突然起身,拽着她朝屋子走去。 她被他轻拽着。还在他的身后负隅顽抗:“我……我今儿个不想念书。” 可齐皓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直接将这货拽进了屋子,而后一挥袖便关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屋内顿时就略暗了下来。齐皓朝着她猛然露出一个温柔非常的笑容来,柔声轻哄循循善诱:“捉弄我,似乎十分有趣。嗯?” 他一露笑,这货的看着他的目光便有些呆滞了。听得这话她缩了缩脖子,可那目光却舍不得从他面上移开半分,她吱吱呜呜道:“还……还好。” 听得这样的回话,齐皓面上便是一抽,然而他笑容不但不减,反而更灿烂了,他俯下身去贴上她的小脸,让那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面颊之上,而后故意低了嗓子,用那迷人又诱惑的嗓音道:“说实话,乖……” 这货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她看着他的目光水莹如波,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仿似一支花朵正在含羞待放。 齐皓的眸色暗了,渐渐开始幽黑到透不出光亮来,他叹了口气,微微上前便擒住了她那樱红的双唇。 一个辗转缱绻的吻,便这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来,这货唔了一声,长长睫毛轻颤了两下,便缓缓合上了。 室内的温度仿佛也随着这吻而渐渐升高,半响过后齐皓终于喘息着放开了她。 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双唇,齐皓猛然直起身子,而后一把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往卧房内走去。 他的身影是那般的挺拔,可传来的声音却是黯哑旖旎:“你先回去,午睡过后再来。” 听着他那黯哑的声音,这货微红着脸愣愣的呆在原地,半响过后回神嗤嗤笑了,笑了片刻,最终还是听从了他的话,出了房门。 躺在榻上之时,眼前似乎还闪过齐皓大步离去的背影,这货抱着被子嗤嗤笑着,开心的在床上打了个滚。 诗雨与新月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好奇问道:“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这货闻言眨了眨眼,点头嗯嗯了两声:“是啊,他要带我出去玩,当然开心了。” 新月闻言也是一笑:“这确实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咱们家主自幼便是个老成持重的,莫说逛街了,若非必要连齐家的门都不曾出过,家主主动提及带姑娘去逛街,可见真的是将姑娘放在心尖上呢。” 听了这话,这货傲娇的哼了一声:“那是。” 新月诗雨见她如此,忍不住掩唇笑了。 这一觉江若芸睡的极好,然而待她起身之后一出门,心情就不好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新月手里捧着的衣衫问道:“这是干嘛?” 新月低着头,有些为难道:“家主与林管家出门去巡视齐家在邯郸的产业了,临走之时让姑娘将这衣衫洗干净,家主说……家主说……” 看着新月吱吱呜呜模样,这货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她:“他说什么?” 新月抬头见她皱眉不耐,把心一横将话说完:“家主说姑娘若是不洗干净,明日出门一事便就此作罢,家主还说,此件衣物必须姑娘亲手洗净,他人不得帮忙,若是洗不净亦或是由他人代劳,明日一事也是作罢。” 这货一听顿时嗷嗷叫了起来:“岂有此理,他竟然如此刁难我!” 新月与诗雨低头,谁也不敢吭声,这货原地嗷嗷叫了半天,最后还是重重哼了一声,而后一把扯过衣衫,怒气冲冲道:“端水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不允你们帮忙吧?” “这倒没有。”新月老老实实答了一声,而后急急道:“我们这就去为姑娘备水。” 新月与诗雨转身走了,留得这货捧着衣衫在原地咬牙切齿:“小气!真是小气!” 她说完似乎仍是不解气,又恨恨的挥了挥拳头:“竟然跑了,有本事别回来!” (未完待续。) ... ... 第八十四章 然而齐皓并没有不敢回来,日落之时他便回到了院中。 这货一瞧见他,顿时便红了眼眶,她颠颠的迎上前来,将自己一双小手举到他的眼前,吸了吸鼻子委屈道:“你看!” 齐皓两眼望去,只见那一双白嫩的小手如今有些泛红,显然是因为被磨损导致。 他心头一紧不由有些自责,明明知晓这货乃是千金之躯,明明知晓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他却还是忍不住为了满足心底那小小的私欲,而逼着她为他洗衣。 他并无它意,只是一时兴起,想借由着洗衣之事,让她离他更近些。 可是如今看着眼前这双泛红的小手,他却有些悔了。 他伸手将那双小手轻轻捧至掌心,而后心疼道:“痛了吧?” “哼!”听得他的柔声细语,这货来劲了,她将小手又往他眼前送了送,一脸气呼呼的模样:“你看,你看!差点都破了!你说要怎么赔我?” 齐皓很想说,他整个人整颗心都已经是她的了,她想要什么,想让他如何,他都会应下的。 可是齐皓皮薄,这等羞人情话他是说不出口的,所以他轻咳一声故作不在意的放下她的小手,而后淡淡问道:“你欲为何?” 这货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悻悻的摆了摆手:“算了。” 齐皓却是心头微动,他伸手牵住她,让她迎上自己此刻郑重之色的目光,而后认真道:“芸儿,你听好了,我应你三件事,此诺无论何事何地均不会变。” 这货眸色微愣,盯着他面容半响,而后微微低下头去,轻颤了双眸应道:“好。我记住了。” 她的话说完,齐皓与她双双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 齐皓牵着她的手,直到用饭之时才缓缓放开。放开的那一瞬,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似乎好像失去的什么一般。 只是齐皓并不是悲伤话春秋的人,这货显然更不是,晚间沐浴之后。这货在隔壁屋子扯开嗓子高声唤道:“齐皓,我要睡啦,快来陪我。” 齐皓本在卧房之中寻了本书瞧着,等着她来亦或是她派人来唤他,可不曾想却听得这货高喊声。 初闻之时他身子一僵,听得清风与清明的暗笑声,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然而他尴尬过后却是微微扬了唇角,这一幕与他们初见那晚是这般的相似。 似乎一切兜兜转转都会回到原点,齐皓叹了口气。依着他对这货的了解,指望她改是不可能了,还是由他来学会习惯吧。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屋朝她房中走去。 齐皓来的时候,这货正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事情,只可惜她的话语十分含混,即便齐皓听的清楚却仍旧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身着中衣,上身披着外衫,初见之时齐皓是微微有些脸红的。但他转念一想,又不是第一次瞧见,便也不在别扭轻咳一声进了卧房。 这货一见他,双眸顿时大亮。她坐在床上开心的朝他招手:“快来快来,我想好了。” 齐皓瞧见她一脸开心模样,心情也不由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他来到床边坐下,抬手替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衫,宠溺问道:“想好何事?” 这货笑的两眼完成月牙。挽上他的胳膊,笑嘻嘻道:“想好了到底要你应下我哪三件事。” 齐皓闻言一愣,看着她一脸天真无邪的开心模样沉默了,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许下这三事诺言的用意? 若有一日,她与他之间避无可避兵戎相见,若有一日,她与他不得不站在了不同的立场,而这三事的承诺,便是他为自己寻的借口,也是她与他之间最后的纽带。 他默默看着她的笑颜半响,最终开始苦涩着开口问道:“既然想好了,不妨说来听听。” 这货完全没有察觉齐皓说这话时的苦涩,她轻咳两声兴致勃勃:“第一件就是你永远都要像现在这般爱我。” 爱? 齐皓俊脸一红,他本就是个清心寡欲之人,从不言情从不说爱,遇上她乃是他的劫数,他这一生也只会动一次情,爱一个人。 这根本是不必她特意言说的,于是他淡淡道:“第二件呢?” 这货看他一眼,对他没有当即应下似乎有些不满,她嘟了嘟嘴还是接着道:“第二件,无论将来我做了什么你都不可以生我的气,更不能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气我。” 这话说的看似任性,却让齐皓心头微动。 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可以怨她气她么? 齐皓看着她收了笑意,显出几分认真之色来的小脸,心头原先那份苦涩瞬间就淡去不少,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道:“第三件呢?” 他还是没有当即应下,江若芸这回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她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而后背过身去,嘟起的将话说完:“第三……第三……” 她第三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终于恼羞成怒,忽的一下又转身过来朝齐皓瞪眼,气呼呼道:“第三我让你给气忘了!” 齐皓闻言忍不住失笑,他微扬着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而后宠溺道:“好,我应你,至于这第三件事,先留着吧,或许有用的上的一天。” 见他应下,这货也不气了,亲昵的挽着他的手在他肩头蹭了蹭:“你真好。” 齐皓闻言眸色微动,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低头看向她道:“几日之前你当着那赵国公主的面是如何唤我的?” 这货正在开心他应下了承诺,嘴巴一张很顺溜的就答了:“齐哥哥呀。” “嗯。”齐皓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么唤甚好,以后都这么唤吧。” 这货大呼小叫之时总是连名带姓叫他,虽然他不以为意,但听着总是没有齐哥哥三字来的悦耳,再者,他唤她芸儿,她也不能总是齐皓齐皓的叫他。 这货闻言却是不依,她嘟着唇皱着小脸道:“不要,我不要唤你齐哥哥。” (未完待续。) ... ... 第八十五章 听了这话,齐皓眸中的笑意瞬间就有些淡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刚想装作不在意的对她道一声算了,却听得她笑着开口道:“齐哥哥这个称呼太过生分了,如今咱两这般关系,自然比从前熟稔些,现在嘛应该叫你……” 这货偏着脑袋在纠结着称呼,齐皓却扬了唇角,听着她说着从前,他终于可以将心中那点患得患失彻底放下了。 他眸中带笑,看着她一脸纠结模样却不开口,他喜欢她如此刻一般,为了他与她的事情而用心。 这货纠结了半天,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看他:“夫君?” “咳咳……” 她的话音一落,齐皓猛然就被呛到了,他的俊脸瞬间变的通红,也不知因为被呛了,还是因为这货的话而羞涩的缘故。 这货挑眉看他:“怎么?你不喜欢?” 那模样好似齐皓只要点头,亦或是露出半分不喜之意,就要当场发难。 “咳咳……”齐皓又咳嗽两声,红着脸小声道:“喜是喜,只是你我尚未成亲,这夫君二字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这货朝他瞪眼,那眼神之中*裸的满是威胁之意。 齐皓的面皮虽然在这货的磨练之下有些厚了,可根深蒂固的观念却是无法改变的,他与她即便已经定下婚约,但一日未曾成亲,便一日不是夫妻,又怎可由得她唤他一声夫君? 再者,即便他听闻之时心内的欢喜的,但若是这货某日大庭广众之下唤出声,他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于是他柔声同她商量:“这个称呼好是好。但总归是唤早了些,待我们成亲之后……” “不要。”这货嘟唇轻哼,小脸撇向一旁:“我就要唤你夫君。” 她似乎有种莫名的坚持,瞥向一旁的小脸也有着几丝委屈的倔强,齐皓看着她半响,最终所有的坚持都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你愿这么唤便这么唤吧……” 这货闻言顿时转眸看他,一双眼亮晶晶的如同夜晚星辰:“真的么?” 齐皓无奈点头:“嗯。” 他实在不忍瞧她那副委屈又倔强的神色。所以这才勉强强迫自己应下。总想着先应下了,而后再寻个机会同她约定,他人面前不可唤起。 然而他忘记了。眼前的小人儿可是个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货,他那声嗯刚刚出口,她就一脸兴奋的凑上前来,对上他的俊颜笑着道:“来。你唤我一声娘子。” 这货话音一落,齐皓的额间便是一阵猛抽。一张俊脸也是青红相交变化不停,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刻就走。 因为依着他对这货的了解,她既然话说出了口。必定会用各种手段逼自己就范。 果不其然,这货瞧见他的面色,原本笑意盈盈的小脸顿时就皱成一团。变成了一副委屈可怜模样,她的黛眉紧锁。双眸也渐渐笼上一层薄雾,她轻咬了下唇,就开始泫然欲泣。 齐皓虽知她这副模样十有*是故意为之,但他还是忍不住心揪,只是这一声娘子太过挑战他的底线。 他开不了口。 这货泫然欲泣的看着他良久,似乎也知晓他的坚持,她缓缓垂下双眸,低下头去,整个人看上去萧瑟失落,她咬了一会下唇,半响才缓缓松开,语声黯哑怅然:“既然你这么不愿,那就算了……” 了字之后,是长长的尾音,好似叹息无奈又好似伤心失落。 齐皓闭了眼,把心一横缓缓张了口。 然而他口虽是张了,可那薄薄的双唇轻颤了许久,也未曾发出一丝声响。 而她,至始至终没有抬头,不曾瞧见齐皓那俊颜之上的挣扎,她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床沿,一声不坑。 齐皓努力许久,发觉那一声娘子他是真的无法唤出,于是他看着她低垂的脑袋想要同她商量商量,是否可以再给他些时间。 可他还未开口,整颗心就痛了起来,原来就在他纠结之际,这货的泪水早已无声滴落,她面前的被角之上已是湿迹一片,而她的泪珠还在一滴一滴往下坠落。 齐皓慌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坚持什么底线,立刻张口急急唤道:“娘子!” 这一声娘子出了口,齐皓的脸就红了,但此刻的他全然顾不得这些,只带着心疼的双眸看着她。 这货闻言终于有了反应,她吸了吸鼻子抬头,用那双泪眼滂沱的双眸看他,带着浓浓的哭泣后的鼻音娇声道:“亲亲娘子。” 齐皓嘴角一抽,整个人仿似遭了雷劈一般呆滞了,一个娘子便已快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磨后的脸皮,如今她……她竟然要他…… 可是,眼前的她泪眼婆娑,脸上的泪痕还未淡去,那水莹的水眸还含着泪水,将落未落…… 齐皓闭眸无声叹气,最终还是憋红了一张俊脸,轻唤出声:“亲……亲……娘子……” 这一声当真是轻到不能再轻,那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是这货还是听见了,她欢呼一声,一把扑进齐皓怀里,而后用她那泪痕满面的小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又软又糯甜声道:“亲亲夫君。” 齐皓一张俊脸红似火烧,听着她又软又糯的甜声,心头暖成一片。他缓缓睁开眼,瞧着她此刻乖巧模样,突然觉得舍弃的那些原则和底线都是值得的。 他伸手揽上她的腰间,柔声道:“睡吧。” “嗯。”这货甜甜应了一声,动了动身子伏在他的腿间,缓缓闭了眼。 齐皓伸手替她盖上薄被,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她撒开的秀发,眸中一片暖意。 没过多久,这货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了,齐皓却没有立刻起身,静静的看着她甜甜睡颜良久,这才将她扶着躺好。 将她放好的那一刻,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娘子……” 呢喃过后他的俊脸顿时红成一片,颇有些尴尬与狼狈的起身,也不管她能否听见,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此等称呼不可当外人言。”说完便急急朝屋外走去。 回到了房中,青二却在等候,一见到齐皓顿时单膝跪地,沉声道:“守陵人黄忠求见。” (未完待续。) ps:来点月票吧~~ ... ... 第八十六章 青二的语声十分低沉,其中还隐隐有些不大愉快的模样。 齐皓闻言并没有立刻询问黄忠之事,反而看向青二问道:“为何不悦?” 青二扯了扯嘴角,语声带着些许的不服,开口道了四个字:“藏头藏尾。“ 齐皓闻言皱眉,看向他道:“技不如人就当坦然接受,这点你倒是该向那赵国瑞王好好学学。“ 他这话说的有些严厉,青二低头不言了。 齐皓收回目光,淡淡开口:“如今那守陵人黄忠身在何处?” “別苑外一里浪波亭。”青二低声禀道:“那黄忠说,家主若是有空,睡前可前往一聚。” 齐皓闻言沉默了,说实话他从未想过这么快便与守陵人有了接触的契机,瞧着青二这副模样,显然那黄忠是自己寻上门来的。 他想了想,看向青二问道:“你调查守陵人一事,已经打草惊蛇了?” 青二摇了摇头:“属下只不过命暗部整理了些关于守陵人来历的消息,结果发觉除了江国史书记载之外,消息来源最多的便是赵国瑞王的母族,于是属下便去查了那瑞王母族。自从那瑞王来寻了家主之后,属下便没有再轻举妄动,守陵人一脉绝不会得知。” 齐皓相信青二所言不虚,他沉默片刻吩咐道:“既然有邀,自当前去一见的,你且起身随我前去。” 因为要去见的人乃是黄忠,齐皓并没有惊动旁人,只唤来了青一与青二一同随他前往。 来到狼波亭,远远便瞧见一身着玄衣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亭中,他黑巾遮面,只留一双锐眼显露在外。 此男子正是黄忠。 齐皓拾级而上缓缓朝他走去,越走却越是心惊,此人明明就站在此处,可他却察觉不到此人的任何气息,就连此人的身形也是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可消失在这凉亭之中。 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正如那日江若芸在花园之时。 入了浪波亭,齐皓主动对黄忠抱拳行礼:“在下齐皓,这位想必便是守陵人一脉的黄忠了?” 凉亭之内并无灯火。唯有洒落的月光依稀为二人照明。 黄忠看了看齐皓拱起的手,并不回答,而是转眸看向他直接道:“明日不可带公主出门。” 对于他的无礼,齐皓丝毫不以为意,他只是收了手。看向黄忠淡淡道:“为何?” “为了省去麻烦。”黄忠看向他道:“贵主每每有客来时便支走公主,显然已是心中有数,明日那魏国王爷与赵国新帝结伴邯郸街市一游,黄某言尽于此。” 说完他朝齐皓拱了拱手,道了一句告辞,而后便瞬间消失在了狼波亭中。 齐皓站在亭内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问道:“青一,若你与这黄忠交手,胜负如何?” “若是他不逃,五五之数。若是他逃……”青一叹了口气:“即便大长老亲自出手,只怕也是无可奈何。” 齐皓闻言叹了口气:“罢了,回吧。” 能够出现在他面前同他说这番话的,这黄忠显然在守陵人中地位不低,而青一乃是齐家除了五长老之外武功最高之人,不过堪堪与那黄忠五五胜负,这前提还是那黄忠不逃。 今日这一见他对守陵人的实力初步有了些了解,显然这守陵人一脉除了武功颇高之外,更擅长的是隐匿身形与气息,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 这么高的武功加上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只怕这天下之大,无一处他们去不得。 就算是齐家本家,那黄忠只要不出手,只要不碰上大长老。几乎可以说是来去自如。 齐皓回了別苑躺在榻上,耳旁回想着黄忠的话。 确实,正如黄忠所言,每每有客来时他总是故意支走了江若芸,除了是不喜旁人瞧见她活泼模样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当初到了齐地之时所说的一句话。 她曾说。齐地繁荣胜过四国都城。 显然四国都城她是去过的,齐皓总有种隐隐的感觉,这邯郸之内她定然有认识,亦或是认识她的人。 今日黄忠特意寻了他说了那番话,更是坐实了他心头那种隐隐的不安,黄忠特意告知明日那魏琛与赵信将会结伴出行,自己不可带她出门,显然是为了避开魏琛与赵寅二人。 如此看来,她最少认识魏琛与赵寅其中一人,而且颇有渊源。 想到此处齐皓翻身叹气,罢了,明日寻个借口不让她出门便是。 然而他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第二日一早用饭之时,齐皓便借由有事务要去处理,想取消今日出门一事。 可他的话一说出口,便顿时知晓不妙了,这货连最爱的小笼包都不吃了,直接丢下碗筷朝他瞪眼:“你知不知晓,我整整等了一日了?为了出门我还差点把手给洗破了,你现在居然同我说不去了?” 她瞪着眼,一张小脸满满的不悦,为了证实自己所言,她还将那早已恢复如初的一双玉手伸到他眼前,只是她翻找了半天也未曾发觉有红肿之处,于是她又气呼呼的将手放下,轻哼一声:“我不管,你说好了带我去的,怎么这般出尔反尔?!” 齐皓自然知晓她昨日是有多期待,他心头也有些内疚,但昨晚黄忠特意前来提醒,可见她确实不能与那赵寅亦或是魏琛遇上,于是他狠了狠心道柔声劝道:“今日我确实抽不开身,明日登基大典完后我再带你去可好?” 可是这货完全不听,她双手捂住耳朵,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听我不听,不管,你昨儿个自己说要带我出门逛逛的,你说的!你说的!” 她头上的玉簪随着她的摆动而轻晃着,在晨光在发出点点翠绿光芒,齐皓生怕这货将自己给摇晕了,急急开口道:“我们再商量商量。” 这货一听有的商量,顿时就不摇头了,她放下手来牵住他,皱起一张小脸,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道:“我还没有同你一道去逛过呢。” 齐皓闻言心头一软,他很想就这般应了她,可是昨日黄忠的话还历历在耳,于是他沉默了,脑中飞快的寻找着可能会说服这货的话来。 (未完待续。) ... ... 第八十七章 这货见他不开腔,牵着他的手便开是摇啊摇:“你就同我一道去嘛,我好想你陪……” 齐皓仍是为难,蹙眉思索着对策仍凭她将自己摇的似风中落叶一般。 这货摇了半天发觉无用,眼珠子一转松开了牵着他的手,她欺身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而后凑上前去,伏在他颈项之处,她微微抬头缓缓张口,在他那耳垂之上轻咬一记又迅速放开。 感觉到他身子轻颤,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俯首在他耳边,向他耳蜗之处轻轻吹了一口气,而后用那娇媚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声道:“夫君……陪芸儿出门逛逛可好?” 一声夫君又娇又媚,尤其是那尾音更是转了几转。 齐皓腾的一下,俊脸便红似烧热的烙铁,他梗着涨红的脖子,坐立在石凳之上,一动未动,整个人僵住了。 他第一次发觉,自己最敏感的地方竟然是那小小的耳蜗。 又酥又麻的感觉通过那小小的耳蜗直达他的心底,他的心轻颤着,不仅仅是因为她那声娇媚的夫君,更多的是来自她的轻咬和那轻轻吹出的一口香气。 他早已忘记了思考,脑中空白一片,他似乎就这般被她给魅惑了…… 这货见他不应,只呆呆的坐着,当下有些不高兴的轻咬了下唇,可当她瞧见他涨红的俊脸和脖子,眸中又露出一丝笑意来。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俊脸,而后轻轻拨动,让他对上自己。 她张开樱唇,一个轻吻便落在他薄薄的双唇之上,她主动的含住了他的双唇。而后轻轻吮吸,如同往日他对她所做的那般。 她伸出舌尖挑开他的贝齿,正欲探入其中与他嬉戏,齐皓却突然动了。 他一把推开她,而后用力的深吸几口气,一言不发猛然站起身来大步朝房中走去。 他急急的走着,边走边道:“清风备水!” 清风红着脸点头应下。看着齐皓进入房中的背影。转头看向一脸莫名其妙模样的江若芸叹气。 唉……他还是写封信回齐家庄,求大长老他们快些筹办婚礼,不然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谪仙般的家主就要化身饿狼了。 亦或者,还没化身饿狼就先给憋死了。 然而坐在院中的罪魁祸首却是一脸无辜模样,她看着他入了房。扯开嗓子朝房内喊着:“你还没答应陪我去呢!” 里间隐隐传来齐皓带着磨牙又带着懊恼的回答声:“去!” 听得他的回答,这货嗤嗤笑了。而后立刻吩咐一旁红脸低头的新月诗雨去备车准备出门。 身为一个机灵懂事的贴身小厮,清风给齐皓备的水不是热水,而是一盆凉水。 齐皓看了看浴桶中的凉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退去衣衫步入浴桶之中。 等他沐浴更衣完,这货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打开房门。瞧见的便是她在门前团团转的模样。 齐皓轻咳一声唤回了她的目光,他看向她淡淡道:“我们走吧。” 说完他便越过她朝前走去。可走了两步却发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不解道:“怎么不走?” 江若芸皱着黛眉嘟唇看他,一脸犹豫挣扎之色,她缓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身,而后埋首在他怀中,轻声道:“不去了。” 齐皓闻言皱眉:“怎么好端端的又不去了?也不知是谁先前还吵着闹着要出门。” 若是以往江若芸听了这话,定要跳起来同他争论的,然而今日她却动也未动,只是伏在他的怀中吸了吸鼻子道:“我想了想,你既然不愿今天出门肯定有你的道理,我还是听你的话好了。” 对于她突然而来的转变和乖巧,齐皓微微有些诧异,他沉默半响,伸手摸摸了她柔软的发顶,扬了薄唇淡淡道:“无妨,你想去便去。” 然而他的话唤来的却是她的沉默,她默默的伏在他的怀中良久,而后突然抬起头来看他:“没关系的,我曾经来过邯郸,也逛过的,去不去也不是那么要紧,我只是想同齐哥哥一起逛逛罢了。” 听得她主动提起来过邯郸,齐皓眸色微动,状似无意开口问道:“你来邯郸之时,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这货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上次来也只是听说你在,所以来寻你,可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我就在邯郸逛了两天然后回去了,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齐皓闻言皱眉,她不会说谎,既然她说不曾遇见那定然是不曾遇见的,即便遇见了对她而言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既然如此,那黄忠为何特意来提醒自己今儿个要避开魏琛与赵寅?莫不是他提醒自己避开的,并非赵寅而是魏琛? 想到此处齐皓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魏琛是个游戏花丛的,而且已有王妃与数位姬妾,他真的是想多了。 但是这货的话却让他心头微暖,他低头看她柔声道:“从前你便寻过我?” 本是一句十分平常的话,齐皓却发觉自己说出之后,这货的脸居然微微红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寻过的,有时候我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有时候恰巧遇到,我便远远的看了看。” 齐皓闻言顿时一阵心疼,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她黯哑道:“以后不必寻了,你在的地方我就在,若是有天你我逼不得已分开了,也换我来寻你。” 怀中的人儿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轻道了一声:“好。” 齐皓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而后放开她牵了她的手:“走,我陪你去邯郸城逛逛。” 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出门没多久便到了用午饭的时辰,这货趴在窗口看向窗外热闹的街市,一脸兴致勃勃的开口问道:“齐哥哥,咱们去哪用饭?” 齐皓看着她如此欢快模样,微微扬了扬唇角淡淡道:“全素斋。” 全素斋顾名思义,全部的菜色都是素食,齐皓选了这个地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全素斋味道虽好但在邯郸并不出名,也不是在繁华的热闹街市,去的人也相对较少。 (未完待续。) ... ... 第八十八章 那魏琛是个爱热闹的,定然会选择热闹之处,若是用饭也定当选邯郸城最好的酒楼。就爱上网。。 出门之时,他曾问了青二赵寅与魏琛的行踪,正与他所预料的那般,他们二人所去的方向乃是邯郸最热闹的城南,而全素斋却在城西。 齐皓虽然觉得避开魏琛有些荒谬,但黄忠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提醒自己,于是他想了想,还是特意选了与他们完全不同的方向。 江若芸是个吃货,她可不管齐皓要带她去哪,只要肯带她去吃就足够了。 于是她回身低头吧唧一口亲上他的脸颊,而后扬了笑容:“齐哥哥你真好。” 齐皓微红了耳根,伸手摸了摸被她轻吻过的地方,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江若芸十分乖巧,听得他的话便乖乖来到了他的身旁坐下,还十分自觉的捥了他的手臂,轻轻倚上他的肩头,一脸幸福又满足的模样。 看着她这般神色,齐皓心头又暖又甜,他甚至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比从前过往的一年让他觉得踏实而满足。 他伸手揽上她的腰间,让她更贴近了自己几分。 全素斋也是齐家的产业之一,那掌柜的早早得到消息站在门外候着了,见到齐皓与江若芸便立刻上前行礼,而后将二人引至二楼雅间之内。 雅间内早已布好了全素斋的招牌饭菜,一进雅间,江若芸便嗷嗷叫着扑了过去。 齐皓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掌柜,挥了挥手:“退下吧,有事唤你。” 那掌柜也知晓自己失礼。当即躬身退下了。 只是他退下没过一会,便又走了进来,看向齐皓微有难色:“禀家主,赵国国主与魏国王爷微服出游,听闻家主在此特意求见。” 齐皓一听面上顿时一抽,他看了一眼正埋首与素斋奋斗的江若芸,几乎有些无奈的叹气。这便是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么? 但他仍存着一丝侥幸,淡淡问道:“他们身在何处?我去寻他们便是。” 然而那掌柜还未回答,外间便响起了魏琛的爽朗声:“贵主不必如此多礼。我们就在门外。” 人已到了门前,齐皓也不能避而不见,于是他朝着门外开口道:“既然王爷已到门前,便请进吧。” 他的话音一落。魏琛便一马当先走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便是赵寅。然而让齐皓没想到的是,与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女扮男装的赵琳。 三人一进屋,瞧见的便是起身相迎的齐皓。余光之中是埋首在碗中看不清长相的江若芸。 赵琳知晓她的身份,却也未曾开口,至于魏琛与赵寅虽然有些好奇。如此吃的毫无形象的女子是谁,但碍于身份也不好主动相询。只纷纷朝齐皓行礼:“贵主叨扰了。” 齐皓道了一句无妨,而后引着三人入座,也不曾为三人引见江若芸,只淡淡吩咐了掌柜添三副碗筷,而后才看向魏琛与赵寅道:“不曾想陛下与王爷竟也喜爱斋食,不曾备下失礼了。” 赵寅笑了笑道了一句:“贵主多礼。”而后便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魏琛微微叹了口气:“说来呢,本王是不喜这个素食的,只不过陛下他说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按理应当斋戒,我们才来了此处。” 听闻这话齐皓面色无波,只淡淡点头:“新帝实乃至孝之人。” 他面上无波,心头却忍不住叹气,按理新帝登基之前确实该沐浴斋戒,以示对祖宗敬重,然而几百年下来,这规矩早就不复存在,谁也不曾想这赵寅却又捡了起来。 这便是百密一疏吧。 一旁的赵琳看向一直埋头苦吃的江若芸,笑着开口道:“皇兄与魏王对贵主的未婚妻可是好奇的很,今日有缘得见,贵主不为他们二人引见么?” 听得赵琳的话,赵寅与魏琛顿时便朝江若芸看了过去,他们虽然心中已有猜测,这埋首苦吃且吃的毫无形象的女子便是传说中齐皓的未婚妻,但齐皓不曾开口,他们也不好多看多问。 如今赵琳点了出来,二人便顿时带着几分好奇看了过去。 齐皓心头叹气,张了张口对江若芸道:“芸儿,见过赵国国主与魏国王爷。” 被齐皓点名的江若芸,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懵懂模样的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她的脸上还挂着几颗饭粒,在齐皓看来是那般的可爱,可看见江若芸的赵寅与魏琛却是双双大惊失色,而后齐齐出声:“是你!” 齐皓心中虽然早已有所准备,然而当听到赵寅与魏琛那带着些许惊喜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微微皱了眉。 他好似没有听见二人的声音一般,只转眸看向江若芸,而后抬手替她拭去挂在面上的饭粒,柔声道:“慢些吃。” 江若芸眨巴眨巴眼睛,嗯了一声,而后又重新低下头去奋战了。 齐皓这才回眸看向赵寅与魏琛,露出一副歉意的神色来:“让诸位见笑了,芸儿是个孩童心性,对吃食又尤为执着,失礼之处还望诸位见谅。” 他口中说着见谅,可话语是七分宠溺三分纵容,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魏琛的目光在齐皓与江若芸身上打了转,而后嘿嘿笑了一声便不开口了,倒是一旁的赵寅落在江若芸身上的目光就一直未曾移开过。 听得齐皓唤了一声芸儿,他的面上闪过一丝苦涩来。 只是他那目光去好似舍不得移开一般,一直静静的落在江若芸的身上。 齐皓何尝没有注意赵寅的异样,他不禁微微皱眉,心头有些不喜,如今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她惹麻烦的本事。 坐在赵寅身旁的赵琳也发觉了他的不妥,她看了一眼皱了眉头面露不喜的齐皓,急忙伸手扯了扯一旁赵寅的衣袖。 被她这么一扯,赵寅终于回过神来,只是他却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开口问道:“敢问姑娘可曾在前年春季之时来过邯郸?” 江若芸闻言抬头看他,正要答话,一旁的齐皓却接过了话头:“新帝为何有此一问?芸儿她一直在齐家庄内,此次乃是她第一次出门。” (未完待续。) ... ... 第八十九章 “是么……”赵寅似乎有些失落,他缓缓垂下双眸而后又重新抬起,对着齐皓抱了抱拳行了一礼:“是在下唐突了。” 齐皓道了一句无妨,便要转开话题,可他还未开口一旁的魏琛却笑着道:“贵主确定芸儿姑娘未曾出过齐家?那倒是奇了,本王在魏国金陵之时也曾见过同芸儿姑娘长相一般无二的人呢。” 齐皓这回连眼皮都没抬,他端起面前茶盏饮了一口,而后缓缓放下淡淡道:“世上长相相似之人数不胜数,芸儿她确实未曾出过齐家庄,新帝与魏王只怕是瞧见了芸儿长相相似之人。” 他答的是如此斩钉截铁,魏琛听了这话也只能嘿嘿干笑两声:“是么?或许真的只是相似吧。” 一旁的江若芸在听闻了齐皓的话后,便重新端起碗筷吃了起来,只是这次她吃的有些慢,黛眉轻皱着,一双水灵的大眼滴溜溜的在魏琛与赵寅身上打着转。 齐皓虽然不曾看她,但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余光之内,瞧见她这副模样,他举箸往她碗里夹了块豆腐,而后神色如常淡淡道:“吃饭。” 这货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见他虽是神色如常,但薄唇却是轻抿,当下便知晓他是有些不悦了,于是没敢吭声,乖乖用起饭来。 这时,去备碗筷的掌柜又走了进来,只是他的面色有些怪异,放下碗筷之后对齐皓禀道:“家主,江国凌将军与楚国丞相也来了全素斋。据说是来寻魏王爷的。” 被点名的魏琛微微一愣,而后朗声一笑,他看向齐皓道:“相逢不如偶遇,贵主不介意再多两副碗筷吧?” 齐皓闻言神色仍是淡淡:“自然不介意。” 说完他朝一旁的掌柜吩咐道:“将凌将军与赵丞相请来。再备上两副碗筷。” 掌柜的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没过多久便将凌旭与那楚国丞相引到了雅间之内。 楚国丞相似乎不知晓齐皓也在,见到他微微一愣,而后立刻扬起谄媚的老脸凑到一旁:“贵主今儿个也在,老夫可真是三生有幸。” 对于他这般奉承的态度,众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微有凌旭冷哼一声。而后越过那楚丞相入了座,他虽然不曾说,但显然是有些鄙夷的。 那楚丞相听得那一声冷哼。顿时老脸一阵不悦,只是他惧凌旭周身气势,也不敢当面与凌旭起了冲突,只得硬生生咽下。看到了一旁埋首吃饭的江若芸,他终于找到了换了话题的由头。 他看向齐皓谄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 “齐某的未婚妻。”齐皓不愿旁人将太多的目光集中在江若芸的身上。所以他淡淡回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再开口 。 可是那楚国丞相却是个不大会看脸色的,听闻了齐皓的话后,立刻又开始了奉承:“竟然是贵主的未婚妻啊,真是个闭月羞花难得一见的美人!” “难得一见么?”许久未曾开口的赵寅突然开了口。他看向一旁只顾低头用饭的江若芸,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可是贵主却说,这世上如她那般容貌的数不胜数。” 他这话一出满屋皆默。齐皓的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只有那楚国丞相好似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般。谄笑着道:“贵主可真是谦言,如贵主未婚妻这般美貌的女子,只怕当世也找不出几个来。” 赵寅淡淡一笑:“是么?据贵主所言,这世间似乎还有一人与他未婚妻长的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那楚国丞相一听顿时惊讶起来:“姑娘这容貌已经是天下无双,再者,即便是一棵树上的两片树叶也各不相同。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他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疑惑道:“莫不是姑娘有双生姐妹?” 齐皓这回不禁面色冷了,语声也冷了下来,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曾。” 那楚国丞相仍是丝毫不差,兀自疑惑喃喃自语:“那就奇怪了。” “楚国丞相你操的心似乎太多了些。” 一直不曾开口的凌旭听闻这话冷哼一声,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微微垂了眼眸看着手中茶盏道:“贵主既然说有那定然是有的,实不相瞒,我江国不知下落的太子,与贵主未婚之妻也有七八分相似。” 此言一出满屋讶然,唯有齐皓深深皱眉,他偏了头看向一旁的江若芸,见她是停了动作,只呆呆坐在那里愣愣出神。 一直心中带气的楚国丞相,听得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他笑看着凌旭语声带了嘲讽之意:“贵国太子竟然男生女相,可怜凌将军却仍是执意要屈居之下。” 凌旭听得他的嘲讽之言,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放下茶盏冷声道:“男生女相又如何?哪怕他当真是个女子,只要他愿意,凌某也定当将其奉上那个位置!” 凌旭乃是将领出身,周身气势本就逼人,如今他这话一出,更是气势夺人,几乎要将那楚国丞相吓瘫在地。 那楚国丞相本是要讥讽的,可他最终还是没敢开口,急急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而后不言了。 除了那楚国丞相之外,在坐的几人都神色微妙起来,或讶异,或若有所思…… 魏琛讶然片刻,回过身来,看了看江若芸又看向凌旭,眸色带了一丝探究:“凌将军此言当真?” 凌旭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赵琳的目光在江若芸身上打了个转,而后眸中闪过流光,她笑了笑开口道:“说这些作甚,今儿个本就是出来游玩,好端端的说起这些坏了兴致。这全素斋乃是齐家产业,贵主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齐皓闻言转眸看她,朝她点了点头道:“公主喜爱什么,只管吩咐下去便是。” 饭桌上的菜几乎快被江若芸给吃完了,再者在座的各个身份贵重也不能食用剩食,于是齐皓便唤来掌柜的让他撤下,重新布上饭菜。 这一顿饭吃的有些沉默,每个人似乎都有心事,仅场面上寒暄几句而后便不言了,江若芸许是先前用了许多的缘故,重新布上饭菜之后并没有用了几口,她一反往常活泼,只静静坐着沉默不语。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齐皓一手举箸用饭,一手放在桌下,借由宽大的袖袍遮挡,慢慢靠近她,而后与她十指相扣。 江若芸回神,回眸朝他嫣然一笑,而后小手一转,反手握住他,眸中一片俏皮之色。 齐皓神色不动,只淡淡朝她撇去一眼,而后又是一派云淡风轻模样。 二人动作虽是隐蔽,可心思一直放在江若芸身上的赵寅又怎会没有瞧见? 他虽然不曾看见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但仅仅是二人那番互动也足以让他苦了嘴角。 一旁赵琳神色微动,忽然放下碗筷朝齐皓笑着道:“如今已是深秋,难得是个秋高气爽的天气,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一道去泛舟游湖可好?” 她的提议得到了魏琛的赞同,魏琛拍了拍手一脸兴致勃勃模样:“如此甚好,还可唤上几名歌姬,即可游湖又可看看美人。” 见他三句话不离美人,赵寅忍不住开了腔:“朕明日便要登基,若是被人瞧见岂不惹天下耻笑。” “行,行,行。”魏琛一听这话立刻摆手:“不唤歌姬,就咱们几个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他这么说,赵寅这才点了点头应下,一旁的楚国丞相点头附议,微有凌旭与齐皓二人不曾开口。 赵琳笑着问道:“贵主与凌将军意下如何?” 凌旭闻言放下碗筷,而后站起身来对众人淡淡道:“不了,凌某不喜这风花雪月之事,告辞。” 说完他朝众人抱了抱拳,而后转身便离开了雅间。 那楚国丞相待他的人影消失不见,这才敢轻啐一口:“不过是个护国将军,还是个弑君罔上的,孤傲个什么劲儿!他口口声声说要寻那江国太子,依老夫看来,正是有他在,那江国太子才不敢回去!” 说完他还四处寻找同盟:“他杀了那江国君主。虽说是除的暴君,可那江国君主怎么着也是江国太子之父,若是那江国太子尚在人世,不去杀了他报仇就算好的了。又岂会等上那王座甘心受他摆布当个傀儡帝王!依老夫所见,那凌旭就是个假仁假义弑君的乱臣贼子,诸位可觉得老夫说的有理?” 然而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赵琳赵寅与魏琛都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吃的饭。 而齐皓却是放下碗筷皱了眉头。因为他那袖袍下的手正在死死拽着一个怒气勃发的人。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阻的了她…… 江若芸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瞧着那楚国丞相面上一片冷色。 若是她突然而来的举动让众人吃了一惊,那她看向那楚国丞相满含杀气的眸色,就有些让众人胆寒了。 江若芸看向那楚国丞相冷冷开口道:“凌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介老匹夫在背后议论!没错,他是弑君了,可他杀的是手上草菅人命乱杀无辜的昏君暴君!你可知晓每年有多少爱国忠君之人死在那暴君之手?你可知晓,有多少人因为那暴君的昏庸无道,而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她冷哼一声:“至于你说什么江国太子,不知其情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江国太子自幼与凌将军一同长大。在后宫之中受尽欺辱,与凌将军可谓是相依为命,若无凌旭定无江若!若是那江国太子果真在此,听得你这番厥词,势必会要将你当场斩杀!” 一句当场斩杀,带着无尽的冷意与杀气直奔那楚国丞相而去。 那楚国丞相惊了,竟噗通一声掉下凳来,只是此刻无人在意他的狼狈,众人皆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瞧着周身散发着冷意的江若芸。 唯有齐皓除外。 他唇边露了苦涩,站起身来将江若芸挡在身后。而后朝着众人行了一礼,语声含着宠溺歉声道:“芸儿她自幼就很欣赏凌将军,也拖我打听了不少关于凌将军的事情,她又是个爱憎分明易冲动的性子。让诸位见笑了。” 说完他回身看向她,伸出手来轻轻理了理她额间碎发,而后柔声道:“楚国丞相不过是随口说说吧了,你怎的就当真了?乖,好生坐下用饭,用完了我带你去街市上转转。” 江若芸本是一脸冷色的瞧着那楚国丞相。听得齐皓的话,她收回目光转眸看他,面上冷色虽未淡去,但那周身的杀气终是淡了。 她抿了抿唇而后点点头,道了一声好,随即又重新坐下。 那被吓掉在地上的楚国丞相,这时也回过神来,他生怕众人察觉他的丑态,急忙起身坐了回去。 也许是人老了就有些糊涂,他不但不懂得顺着齐皓的话下坡,反而扶了扶自己头上发冠看向江若芸开口道:“那江国皇帝虽是个暴君,但膝下仅有一子,又怎会任那江国太子在后宫之中受尽欺辱?后宫之中又有何人敢欺辱那江国太子,姑娘这话未免太过荒谬!” 眼看着重新拾起碗筷的江若芸又要动怒,齐皓急忙轻咳一声准备开口,然而却有一人在他之前先开了口。 开口的不是别人,乃是赵寅。 赵寅收回投在江若芸身上的目光,转眸看向那楚国丞相微微一笑:“丞相莫要忘了,这位可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她乃是贵主的未婚妻。” 一句话便堵了楚国丞相的嘴,齐皓乃是何人?他乃是齐家家主,四国之中上至百官下至商贩百姓,十之有三均与齐家脱不了干系,即便是各国后宫之中,只怕也不少齐家的人,只要齐家有心,又有什么消息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区区一个江国后宫的消息,他能知晓根本是稀松平常之事。 所以那楚国丞相讪讪的干笑两声便不言了。 气氛一时沉默,赵寅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看了一眼江若芸而后便举箸用饭,赵琳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唯有看似没心没肺的魏琛笑着开口:“那过会游玩之事?” 齐皓接过话头,朝那魏琛道:“我与芸儿约好,今儿个带她逛逛这邯郸城,就不随同前往了。” 一旁低头的赵琳,听得这话忽然抬起头来,她朝齐皓笑着道:“去哪都是游玩,我也许久未曾逛过这邯郸城了,贵主若是不弃,可否捎带上我等?” (未完待续。) ... ... 第九十一章 齐皓闭口不言,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但那赵琳似乎丝毫不察,又转眸笑着看向赵寅与魏琛道:“皇兄与魏王爷意下如何?” 被点名的赵寅,看了一眼江若芸而后不置可否,赵琳又将目光投向了魏琛。 魏琛再傻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于是他笑了一下道:“逛街多无趣,本王还是游湖会我的美人去。” 他这般说了赵琳也不再勉强,转眸看向齐皓等着他回话。 而那楚国丞相至始至终没人问过他的话,也没人在意过他的想法,彻彻底底被赵琳给无视了。 齐皓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江若芸柔声道:“你可愿意与赵公主一同逛逛?” 江若芸自然是不愿的,听得齐皓的话,她急急丢了碗筷,而后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他,嘟着小嘴娇声道:“我只要你陪。” 当着众人的面,皮薄的齐皓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但他很快掩下,转眸对赵琳歉声道:“对不住了,今日芸儿只想和我在一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赵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是我唐突了,打扰了贵主与姑娘,还望贵主见谅。” 齐皓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一顿饭就这般用完了,众人在全素斋外告了别,便开始各自上车。 临走之时,那魏琛突然来到江若芸身旁,而后低头轻声问道:“姑娘曾说过我蠢,如今我可聪明了?” 他的声音很低,江若芸闻言看了他一眼,而后轻轻点了点头,道了一个字:“可。” 魏琛听得这话笑了,脸上皆是满意之色,他回走两步追上不远处站马车上,正皱眉朝此处看来的赵寅与赵琳,而后回身朗声对江若芸道:“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将来若是有用的到魏某的地方,姑娘尽管直言,魏某定当力不容辞!” 说完他朝江若芸抱了抱拳,而后上了马车。 齐皓目送着马车走远。转眸看向一旁的江若芸,正要唤她上车,她却突然一下抱住了他。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埋首在他怀中朝他撒娇:“亲亲夫君,抱……” 齐皓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此处乃是全素斋门前,乃是在大街之上,就算不曾人来人往,但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何况那掌柜还立在一旁呢。 且不说他与她尚未成亲他就唤他夫君,就说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与她相拥,也是伤风败俗有辱家风。 若是以往的齐皓,定会立刻推开了她,可如今的他却是连推也舍不得的,再者他也不敢推。若是当真推开了这货,她同他闹起来,那时就不仅仅是有辱家风这般简单了。 与是他红着脸,小声的同她打着商量:“你且上车,回去之后再抱可好?” 这货却是摇头不依,嘟着嘴皱了小巧的鼻子娇声道:“困~” 齐皓这下是真的犯难了,这货的架势显然是不抱不罢休的,他对她的这般手段太过了解,若是他不抱这货定然是要当场哭给他看的。 于是他干脆把心一横,什么家风什么世俗眼光全然不顾了。一把将她抱起抬脚就走。 反正他的声名已经是个惧内的,再多一个宠溺未婚妻到不顾世礼,也不无不可。 一旁的清明突然机灵一回,看着齐皓抱着江若芸就走。立刻跟在身后大声嚷嚷道:“哎呀姑娘,怎么好端端的就扭到脚了呢?你且先忍着,待会去之后小的立刻为你唤大夫瞧瞧!” 齐皓听得这话,顿时脚下一顿,差点真给扭到脚去。 耳边传来怀中这货的偷笑声,齐皓无奈叹气:“你呀……” 上了马车这货也不肯从齐皓身上下来。只坐在他的膝头赖在他的怀中,齐皓无奈也只能随她。 想起那魏琛临走时的话,齐皓眸色微动,轻声开口问道:“你与那魏王曾经见过?” 这货搂着他的脖子,脑袋枕着他的肩头闭了眼,似乎有些困了,语声也是懒洋洋的:“嗯,早些年去金陵之时曾经见过,魏国皇帝对他的弟弟甚是偏爱,有意传位与他弟弟,可他不服整天想着怎么去折腾,我就跟他说当王爷没什么不好,他越是折腾将来死的越惨,与其如此不如变聪明些,看清形势做个逍遥王。” 齐皓闻言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魏琛那番话到底有何而来,但是想到赵寅今日几乎失态模样,他又皱了眉头:“那赵国新帝你也见过?” “见过。”这货似乎有些不大在意:“前年春季我来寻你,在城门外遇到了孤身一人的他,他好似被那赵国瑞王赵信追杀,身边死士一路护着才到了城外,城门又被赵信的人把守,我见他一个人十分可怜狼狈,便学了你的样子救了他一次,把他送到了皇宫门前。” 说完,她睁开眼抬起小脸看他,脸上皆是得意之色,像一个讨赏的孩子一般笑着对他道:“你说,我是不是很乖?你曾说,人当持有善念,这话我一直记着呢。” 说实话,齐皓根本不记得自己曾说过这句话,而现在他也不想这货记得,因为他已经大概可以知晓,赵寅瞧见这货为何会那般模样了。 只怕她救的是人,而赵寅却丢的是心。 看着她一脸讨赏模样,齐皓无奈叹气:“你还是将我这话给忘了,以后切莫再随随便便救人了,尤其是年龄相当的男子。” 这货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听的似懂非懂,但这些对她来说显然不大重要,她嘟了红唇往他脸上凑了凑:“赏~” 齐皓微红了脸,还是在她唇上亲啄了一记。 得了奖赏的江若芸,满足的笑了笑,而后重新倚上他的肩头闭了眼。 想起她先前之话,齐皓忍不住问道:“当年,我是怎样救的你?” 这货闻言顿时皱眉,她朝他瞪眼一把将他推开,而后气呼呼的起身坐到一旁,重重哼了一声道:“还说呢!你都把我忘了!我没怪你,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齐皓也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若是他曾经救过她,就凭她这性子,他也应当不会忘记才是,可他却丝毫没有映象,不由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耻下问道:“还请芸儿告知。” (未完待续。) ... ... 第九十二章 这货看他一眼,哼一声而后又撇过头去:“不说!就是不说!我要你自己想起来!” 齐皓叹了口气,不说便不说吧,即便他不记得曾经,但自从他将她从江国皇宫中带出来后的一切,他都记得的,以后也不会忘记。し 瞧着她有点生气,齐皓破天荒头一次主动凑了过去,而后伸手揽她入怀,轻声哄道:“是我的错,你切莫生气了。” 他态度良好,这货意思性的挣扎了两下,便又重新伏到了他的胸前,而后睡了。 睡了…… 看着她的甜美睡颜,齐皓嘴角一抽,那么现在他是该命清风调转马头回去,还是该继续前行,直到这货醒来? 最终齐皓还是选择了后者,命清明清风赶着马车去了邯郸最繁华的街道,而后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小巷停了马车,直到她醒来。 江若芸醒来之后,便拉着齐皓去逛街,一路之上她都是雀跃模样,每路过一处小贩,总会停下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爱不释手。 齐皓眸含宠溺,一路跟着她,瞧见她喜爱的总是默不作声取出银子买下,而后让清明清风收好。 半天下来,清明清风面前均抱了一堆的东西,什么木人玩偶,什么面具皮影,满满当当简直有些不堪重负。 终于天色渐晚时候,江若芸逛累了也玩够了,小手一挥回去用饭。 清明与清风悄悄松了口气,对他们而言,逛半天的街简直比赶一天马车还要累人。 许是因为逛了半天的街累了,江若芸回了別苑用完饭后,便沐浴更衣抱着她的那些小玩意睡下了,难得的没有折腾齐皓,只是让他陪在一旁,直到睡着。 待她入睡之后,齐皓这才起身,抽去她手中的小木人。为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回房。 月光如水皎洁如练,齐皓屋中灯盏刚刚熄灭,卧在榻上的江若芸却缓缓睁开了眼。她缓缓起身而后取过一旁的外衫飞快穿上,一个纵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收敛气息,一路直奔齐家別苑一里外浪波亭而去,飞身缓缓落下,而后出声唤道:“黄忠。” 劲装黑衣的黄忠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江若芸头也不回,那皎洁的月色将她精致的面容映照出几分冷色来,她的嗓音在这月色之下似乎也显的清冷了几分,她抬头看向空中悬挂的明月淡淡道:“去杀了楚国丞相。” 黄忠微微一愣,自觉开口问道:“为何?” 江若芸收回目光回身看他,语声仍是淡淡,但出口的话却是那般冷冽:“辱凌旭者,死。” 黄忠心下了然,他没有再问,而是恭声领命:“是。” 正要离去。却又听得她道:“做隐蔽些,那楚国丞相毕竟是楚国使臣,莫要添了麻烦碍了齐哥哥的归程。” 黄忠微微垂眸:“好。” 第二日一早便是赵寅的登基大典,齐皓受邀观礼故而起的早了些,然而他刚刚起身,青一便突然出现了。 青一的神色颇有些复杂,看向齐皓的眼神也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开口道:“家主,今儿个一早那楚国使臣被发现死在了宫内别馆。” 齐皓闻言顿时皱眉:“怎么死的?” 青一顿了顿,面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来:“昨日夜里。那楚国丞相突然命人秘密寻了几个青楼女子送入别馆,今日一早那女子起身才发觉人已断气,经初步诊断,那楚国丞相是因为服用了合欢散。纵欲过度而亡。” 齐皓闻言沉默不语,半响之后他才淡淡问道:“赵国新帝是何反应?” “赵国新帝听闻之后本是要延后大典的。”青一禀道:“但赵国公主赵琳却阻了他,说是此事乃是丑事,不可昭告天下,楚国丞相年事已高,应当顾及他一生清名。故而此事现下秘而不发,只休书一封将事情原委告知了楚国国主,待楚国国主回信之后再做处置。” 齐皓闻言面上露出一抹赞赏的神色来,他点了点头道:“赵国公主这般处理最为妥当。” 青一赞同的点了点头,点完之后他却面露犹豫之色,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齐皓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 见他如此,青一也只能悻悻的闭嘴不言。 楚国丞相的死瞒的了外间,却瞒不了皇宫内住着的人,毕竟早间动静可着实不小。 当于左于右将那楚国丞相的死告知凌旭的时候,他面色丝毫不动,仿佛早已知晓一般,只道了一声知晓,而后便让他们二人退下了。 于左于右退下之后,凌旭一人坐在屋内端着茶盏一点一点品着,他两眼目视前方,好似在看屋外景色,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在看。 楚国丞相之死,好似一个小石子投进湖中,微微起了涟漪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一早齐皓与江若芸正在用饭,赵寅派人来接齐皓前去观礼,来人特意对齐皓道:“贵主,陛下诚邀贵主与贵主未婚妻前去观礼。” 齐皓神色如常,对那来人道:“芸儿她昨日崴了脚,行动多有不便,贵国皇帝心意齐某心领了。” 一旁正在用饭的这货闻言,正要起身抗议,却被齐皓一抬手给摁了回去。 齐皓低头朝她温柔一笑,看着她因为他的笑容而露出一副痴迷模样,满意的柔声道:“乖,脚伤未愈便好生歇着,我去去就回。” 这货还未从他那风华毕露的一笑回过神来,傻乎乎的含着包子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齐皓眸中满意之色就更浓了,他收了笑转身朝来人道:“公公请吧。” 然而他的话音落了,那公公却没有回应,如同江若芸一般只傻傻看着他,齐皓轻咳一声,那公公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低头躬身:“贵主请。” 直到齐皓随着那公公出了院门,傻愣愣含着包子的江若芸这才回过身来,她恨恨的跺了跺脚,一脸不甘的狠狠咬了手中的包子一口,而后咬牙切齿道:“小人!竟然对我使美男计!” (未完待续。) ... ... 第九十三章 一旁的新月与诗雨掩唇轻笑,新月笑着道:“家主遇到姑娘之前可是从不笑的,也就是遇到了姑娘,这才有了点常人之气。” 听得这话,这货又开始得意起来,她扬了扬小脸,轻哼一声:“那是,也只有我了。” 新月与诗雨瞧她这副模样顿时笑的更欢,诗雨边笑边连连点头:“可不是,这天底下也只有姑娘能博家主一笑了。” 施了美人计的齐皓,这一去直到午后才回来。 江若芸正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瞧见他回来立刻便起身喜笑颜开的扑了上去,早就将晨间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她开心的朝自己扑来,齐皓唇角微扬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看着她轻倚在自己怀中,满足的嗟叹出声,齐皓的一颗心也被填的满满当当,此刻的他才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她娶回家的冲动。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每日归来都能瞧见她欢喜的面容,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日夜与他厮守,而他也不会担心他人对她的觊觎。 想到此处,齐皓心头有了决断。 他不能再等了。 尤其是经过今日的这两件事后。 齐皓眸中闪过一丝流光,他微微低头,看向她精致容颜柔声问道:“若有一日,我被人欺辱,你可愿意为我出头?” 这货闻言身子一僵,而后猛然抬起头来,一脸愤愤的挥了挥拳头:“谁敢!看我不揍他!” 看着双目瞪圆,一脸气嘟嘟的挥着小拳头的模样,齐皓忍不住低低笑了,他的笑声是那般愉悦。一扫因为先前之事而产生的郁结,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而后微微用力将她搂入怀中,叹了口气柔声道:“有你这话便够了。” 耳边传来的是她低低的却无比认真的声音:“我不会让人欺辱你的。” 齐皓松开她,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面上也渐渐显露几分认真之色来,他神色微动。而后突然开口问道:“若是欺辱我的是凌旭呢?” 这货闻言一愣。面上闪过一丝惊色,她认真的看着齐皓,似乎在探究着此话的真假。 齐皓忽然心头有些不舍。他伸手牵了她,带着她朝前走去,神色淡淡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想必凌将军就算不忌惮齐家。也总会看在你的面上对我礼让几分,又怎会欺辱与我。再者。我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被欺辱之人。” 他说着却发觉身后没有回应,回过头来,却见她低着头默默不语。 齐皓心头一紧,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正要强调自己不过说说而已,却见她抬了头一脸正色道:“我想了想,还是要揍上一顿的。” 齐皓闻言忍不住扬了唇角。他点了点头:“嗯,芸儿为我报仇。” 听得这话。江若芸也笑了,弯了眼又是一副开心模样,蹦蹦跳跳跟着他朝前走去。 齐皓在前走着,笑容却是渐渐淡去,他没有问,也不敢问,若是有一日,他欺辱了凌旭,她又会如何。 两人牵着手在石桌旁坐下,想起今日临走之时赵寅说的话,齐皓皱了眉头淡淡开口道:“今日晚宴,赵国新帝特意吩咐我带你前去,你可想去?” 他本以为她会回答去亦或是不去,可却不曾想她竟然皱了眉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那赵国公主赵琳可会在?” 齐皓不解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但仍是点了点头答了:“赵琳乃是赵寅同胞妹妹,二人感情非比寻常,再者赵琳在赵国地位不低,此等宴席她定然是要出席的。” 这货听的他的回答,顿时嘟了嘴巴:“她在我就不去了,怎么看她都有些讨厌。” 齐皓有些不解:“你为何会厌恶于她?” 他这话一落,这货顿时就朝他瞪眼,一脸气呼呼的模样道:“你还装!她每次见到你眼睛都挪不开了!” 齐皓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心虚,淡淡问道:“有么?” 这货哼了几哼,显然对赵琳颇有不满。 这点他还真没有注意到,因为仅有的三次见面,他的心思有两次都在她身上,还有一次他光顾着不喜赵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那个赵琳在看谁。 她这模样多少有些吃味,齐皓心头一甜,想了想出声吩咐道:“清风,差人去告知赵国新帝,就说我有急事必须即刻启程,晚宴就不去了,多谢他的好意。” 清风领命而去,齐皓吩咐清明备车,又让新月诗雨收拾行礼。 江若芸见他真的是说走就走,有些疑惑问道:“真有急事?” 齐皓两颊泛起红晕,而后朝她柔声低问:“成亲算不算?” 难得一见的,这货听闻他的话后,居然也红了脸微微有些羞涩起来,她缓缓低头,而后一脸羞色的低声回道:“算。” 她难得的羞色顿时让齐皓心头一软,瞧了瞧四下无人,齐皓忍不住伸手捧了她的脸,而后亲吻上了那樱红的红唇。 一阵缠绵过后,他喘息着放开她,红着脸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怎么办?我似乎有些等不急了。” 这货闻言猛然抬头,一双大眼瞪的滚圆,一脸目瞪口呆模样,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他的口中一般。 看着她这般模样,齐皓的脸色顿时更红了,他也不曾想自己一时情动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俊脸之上顿时又羞又窘,尴尬不已。 这货经过短暂的惊讶于羞涩之后,发觉了齐皓的羞窘,当下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俏皮的笑了。 她忽的凑上前来,伸出小舌缓缓舔过他的薄唇,而后顺着他那羞窘的脸颊一路滑向颈项,感觉到他暴动的青筋,她笑着抬头,轻咬了他的耳垂一记,而后娇声开口缓缓道:“等不及,就别等了。” 齐皓被她这一番挑弄,一身气血上涌直奔身上两处而去,一处是他的脑袋,而另一处则是…… 正有些混乱之时,却听到了她的这番话,他猛然回神,极其狼狈的朝她低吼一声:“胡闹。” 这货似乎被他这般狼狈模样给逗乐了,顿时朗笑出声。 待清明准备好了马车,新月与诗雨也收拾妥当,一行人便这么急匆匆的出发了,然而他们刚刚出了邯郸的城门不久,便有人策马追了上来。 (未完待续。) ... ... 第九十四章 青一到了齐家別苑之后便没有现过身,故而回程之时也是隐匿了身形,察觉到有人策马追来,他打探一番后现身出现在了马车之外。 他低声禀道:“家主,赵国新帝与赵国公主,还有凌将军正策马而来。” 齐皓闻言微微皱眉,想了片刻吩咐清风清明停车。 他转眸对正在抱着食盒,与其中的肉丸子奋战的江若芸道:“你先用饭,我下车去看看。” 这货吃的两颊鼓鼓,对他的去留毫不在意,连头也不曾抬过,只含混不清的嗯了两声表示知晓。 齐皓看着她埋首在食盒之中,突然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若是平时她总是喜欢与自己黏在一起,而每当有吃食之时,她便如现在一般对自己毫不在意,难道他在她心中竟比不得几个肉丸子? 当然这种毫无风度又显幼稚的话齐皓是不会说的,他默默的看了一眼那食盒中的肉丸子,而后一言不发的下车了。 赵寅与赵琳一马当先一路追随而来,凌旭落后一步不急不缓。 赵寅远远瞧见马车停在路边,而站在马车之前的是负手而立风姿绰绰齐皓,只是那么一眼,赵寅的心中竟莫名生出一抹自愧如不来,即便他贵为一国之主又如何?他与那婉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却是差距甚远。 但他很快便将那抹心思掩下,今日的他并不是来相争的,他只是……只是想来亲口问一问罢了。 有些事情,如果不亲口问一问,不亲耳听到那声答案,他想。他这一生都难以释怀。 策马一路疾驰,在距离齐皓五步之外急促停下,赵寅翻身下马,将马缰丢给一旁近侍,而后上前一步对齐皓抱拳行礼:“贵主远道而来,朕却一直为尽地主之谊,如今贵主又仓促起程。朕特意前来相送。还望贵主莫怪朕耽搁了行程。” 齐皓仍是那副云淡风轻模样,闻言只是微微拱了拱手:“国主多礼了。” 他这般有礼却又疏远的模样,到让赵寅一时无法接话。正在这时,一身红衣骑马装的赵琳也到了。 她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利落,竟不输于男子。 赵琳下马之后径直来到齐皓面前,朝他温婉一笑:“贵主走的如此匆忙。我也不曾备下礼物,思来想去唯有手中这对玉镯可以赠与芸儿姑娘。愿贵主与芸儿姑娘姑娘百年好合。” 说完她从腕间退下玉镯,放于手中,而后故作讶异问道:“芸儿姑娘竟不在此?” 她既然点名了,齐皓也不得装作不闻。只淡淡道:“芸儿此刻正在马车之上。” 他这话说的十分巧妙,虽是点名了江若芸身处何处,却未曾唤她下来也受这赵琳的礼。虽说多少有些于礼不合,但他身为齐家家主。也无人敢说什么。 只是他忘记了眼前的赵琳并不是那般容易被打发的。 赵琳听出了他的拒绝之意,却只装作不明,仍是笑着道:“不知贵主可否唤芸儿姑娘下车,说来我与她见过两次,却未曾好好说过话,我自幼生于宫中不曾得一知己,难得对她有一见如故之感,故而心下不舍特意前来相送。” 齐皓其实完全可以借由江若芸身体不适而婉拒,但他瞧见由远及近渐渐而来的凌旭,眸色动了几动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回身朝马车上唤道:“芸儿,过来。” 用完了饭的江若芸,早就注意到了外间的动静,听得齐皓的唤声,嘟了嘟嘴起身下了马车。 一眼瞧见对她微微一笑的赵琳,她轻轻哼了一声,而后慢吞吞来到齐皓身旁站着,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一言不发。 赵寅从江若芸出了车厢之时,一双眼便再也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如今看见她就站在自己面前,终于忍不住心中那抹悸动,突然开口问道:“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此言一出,他便知晓自己唐突了,可如今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次机会,即便他知晓自己唐突,即便知晓会惹齐皓不快,但他却不悔,执意的看着江若芸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齐皓微微皱起眉头,却没有开口,有些人有些执念,若不得到一个答案,是始终不会放下的。 江若芸闻言抬起头来,她指了指自己鼻尖,一脸疑惑模样:“你在问我么?我与你从未见过,又何谈记不记得。” “我……”赵寅急急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赵琳打断了。 赵琳厉声喝道:“皇兄!贵主说的清楚,那个救了你让你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并非贵主的未婚妻,而芸儿姑娘也说的清楚,她与你从未见过!如此,你还执意认为,当初救了你的乃是芸儿姑娘么?!” 听着这声厉喝,看着眼前一脸疑惑的江若芸,赵寅双唇动了几动,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声叹气,他苦涩的笑了笑,默然开口:“是朕唐突了,还望贵主与芸儿姑娘莫怪。” 齐皓仍是神色淡淡:“无妨,人有相似国主不过认错人罢了。” 赵寅苦涩的点了点头,垂眸立在一旁再也不曾开口。 一旁的赵琳重新扬起温婉的笑容,将手中的玉镯递上前来,对江若芸笑着道:“我与姑娘相识一场,临别之时也无甚相送,这对玉镯伴我多年,如今将其赠与姑娘,还望姑娘切莫嫌弃。” 江若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手中的玉镯,却没有伸手去接,直到齐皓说了一声收下吧,她这才伸手接过,低低道了一声:“多谢。” 赵琳朝她笑了笑说了一声不必,而后转眸对齐皓道:“贵主既然有急事,我与皇兄就不多扰了,就此别过。” 齐皓微微点了点头,赵琳便转身朝马旁走去,走了两步见赵寅仍留在原地,不由皱眉道:“皇兄,我们该走了,魏国王爷还在等你!” 听得这话,赵寅这才回过神来,他朝齐皓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而后便转身与赵琳一道离去,再也没有朝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三年的人看上一眼。 赵寅与赵琳离去之时,凌旭也到了,赵琳见到凌旭,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了然的看他一眼,而后便策马前行。 齐皓看着骑在马上的凌旭,淡淡开口道:“怎么,凌将军也是来送我与芸儿的?” (未完待续。) ... ... 第九十五章 liping桃花扇 凌旭骑在马背之上,目光掠过江若芸看向齐皓,语声清冷:“同行与相送,贵主希望是哪个?” “自然是相送。”齐皓依旧神色淡淡:“毕竟凌将军一身麻烦。” 他的话点到为止,凌旭扯了扯马缰,淡淡一笑:“那便相送吧。” 说完他终是将目光落向了立在一旁的江若芸,微微皱了眉头淡淡道:“若是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他说完也不待江若芸回答,便移开目光对齐皓道了一声告辞,而后一夹马腹回身策马离去。 看着那渐去渐远的身影和那马蹄扬起的尘土,齐皓缓缓垂了双眸,突然低声开口道:“你若现在追还来得及。”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不可闻,而一旁一直目送凌旭离开的江若芸也好似真的没有听见一般,蹦蹦跳跳又往马车上走去。 来到马车旁时,她回眸嫣然一笑,朝他招了招手:“齐哥哥快过来,我们该走啦。” 夕阳染霞,她那回眸一笑好似瞬间绽放的花蕊,是那般芳香与甜美。 那甜美也浸入了齐皓的眼,蔓延了他的心,他薄唇微扬点头应好,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由于他们出城较晚,马车行了没多久便在一处停了下来。 齐皓与江若芸下了马车,寻了块大石相依而坐,看着清明清风与新月诗雨忙碌着露营一事。 江若芸看着看着就开始砸起了嘴巴,齐皓回眸看她,见她一脸口水横流模样微微有些诧异:“先前不是刚用过晚饭?” 这货闻言嘟了嘟嘴:“晚饭是晚饭,但你瞧那篝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烤些东西来吃。” 一听这话。齐皓心下了然,他出声唤来青一让他去捉几条鱼来。 青一有些不大乐意,毕竟他乃是堂堂齐家第一暗卫,平日里也是个指使人的主,做的也都是些重要的事情,如今让他去捉鱼,不由就有些屈才之感。但齐皓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于是就有些悻悻的应了。 正要转身离去,江若芸却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笑着道:“我自己去。” 一听这话。青一顿时便知晓自己错了,他立刻恭声道:“怎敢劳烦姑娘,青一去去便回。” 这货却是摇头:“我要自己去。” 见她坚持,青一不由便将目光投向了齐皓。齐皓看了他一眼,目光微有些严厉。他站起身来淡淡点头:“好,我与你一同去。” 这货闻言欢呼一声,蹦蹦跳跳便朝前走,齐皓眸色宠溺。也抬脚跟了上去,行走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向站在身后低头垂眸的青一道:“仅此一次。” 青一闻言顿时一凛躬身答道:“是!” 江若芸蹦蹦跳跳来到小河旁。盯着河水看了半天,而后在小河旁捡了颗小石子握在手中。 素手轻弹。那颗石子便瞬间沉入水底,竟连一丝水花都未曾溅起,不大一会一只鱼便浮了上来。 一击即中,这货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她转眸看向齐皓一脸骄傲模样:“怎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齐皓宠溺一笑,点了点头:“嗯,芸儿很厉害。” 得了夸奖的江若芸顿时更显得意,她又捡起几颗石子弹入水中,颗颗沉声没入不起任何水花,不大一会,这半丈宽的河面上顿时飘起了一条又一条的鱼。 跟上前来的青一,越看越是心惊,细细算来,竟是弹无虚发一击必中。 江若芸看了看水面浮起的鱼,笑着拍了拍手:“嗯够了,青一你去捡回来吧。” 此刻的青一再也没有丝毫悻悻之色,脚下一顿便朝那水面轻掠而去。 烤鱼的任务仍是交给了新月与诗雨,这货守在一旁,一边看着一边猛咽口水,好不容易等到鱼烤好了,她欢呼一声就要去取,齐皓却先她一步将那鱼取了下来。 这货见状顿时不满,一张小脸满是委屈:“你竟然跟我抢吃的!” 齐皓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举箸将那鱼刺一根根细细挑出,而后才将碗给她递了过去,柔声道:“用时小心些,切莫再被卡着了。” 这货终于记起那****被鱼刺卡住一事,看了看碗中已经被剔除了刺的鱼,吸了吸鼻子,一把扑进齐皓怀中娇声道:“齐哥哥,你真好。” 清风等人的目光传来,齐皓微微红了红脸,而后将她推开,轻咳一声道:“用吧,仔细些便是。” 这货嗯了一声终是抵不住烤鱼的诱惑,接过碗开始用了起来。 齐皓默默取了她面前的空碗,而后又取了条烤好的鱼,细细挑起鱼刺,待他挑完,这货也吃好了,如此往复几番,这货终于摸了摸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清风等人默默看着,心头不禁有些微酸,他们风洁高雅的家主,即便是各国国主也是礼让三分,竟然做起这下人的事来。 而且还做的这般心甘情愿,理所当然。 用完了饭,粗粗洗漱之后,众人便睡下了。 齐皓与江若芸的地铺是相连着的,清风等人这般做的时候,齐皓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出声,所以此刻这货睡着睡着便滚到了他的怀中。 齐皓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见清风等人已经睡下不曾注意到这边,这才伸了手将她搂入怀中,而后闭眼歇息。 后半夜时,原本熟睡的江若芸却缓缓睁开了眼,她抬眸看了一眼闭眼的齐皓,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而后缓缓退开起身消失在了营地之中。 她一走,齐皓就睁开了眼,默默看着她那处空着的地铺良久,这才起身对早已站在一旁的青一道:“点上他们的睡穴,派几个人好生守着。” 青一闻言点头,飞身而起一一掠过清风清明与诗雨新月四人,而后又回到了齐皓面前。 齐皓抬脚迈出营地,任凭月光细细将他笼罩,他淡淡开口:“人现在何处?” 青一恭声禀道:“在三里外等候。” 齐皓脚步微顿,回身问道:“他出来之时可曾惊动旁人?” 青一摇了摇头:“是青二亲自去带的人,自然无人得知,只是青二来时不知家主吩咐,处置了一直跟在身后的尾巴。” (未完待续。) ... ... 第九十六章 liping和氏璧1 齐皓闻言沉默片刻,而后抬脚继续朝前走去,夜风将他那淡淡的语声传来:“处置便处置了,一直留着也未免显得齐家无能。” 青一心中一凛,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家主是真的不快了,那人也未免也太过自视甚高,竟当这天下人都是傻子么?! 齐皓与青一出了营地便一路运起轻功而行,不过片刻便来到了约定之地。 青二一见齐皓,立刻上前行礼,而后默默来到一旁,与青一共同站在齐皓身后。 齐皓上前朝那负手而立人淡淡开口道:“瑞王一路辛苦。” 赵信闻言一笑:“贵主深夜派暗卫将本王接出邯郸,又劳烦贵主亲自前来,贵主才是辛苦之人。” 齐皓看他一眼直奔主题:“齐某不能久呆在此,便长话短说了,敢问瑞王若是对上那人,你有几分胜算?” 赵信闻言唇边露出一丝苦涩,他自嘲一笑:“无胜算可言,因为本王已经输了,若不是那人觉得本王还有可用之处,只怕如今本王已是刀下亡魂。” 齐皓显然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答案,不由微微皱眉:“所以,当日瑞王前来寻齐某,是得了那人示意?” 赵信点了点头,忽又自嘲道:“凡事由我出面,不是顺理成章?” 齐皓闻言沉默了,他不言赵信也不语,一时只有夜风吹拂而过。 半响之后,齐皓终于开了口,他看向赵信道:“赵国兵权十之有三仍是在你手中,你并非毫无胜算,赵国丞相姚政乃是齐家之人。你可与之暗中联手,楚国丞相不管是如何死的,总归是死在了赵国皇宫,不出三月楚国必然兴兵,届时便是瑞王夺取兵权的最佳时机。” 赵信闻言顿时皱眉:“并非赵某不信贵主所言,只是楚国积弱而赵国强盛,区区一个丞相之死而且是那般死法。那楚国国主即便再过昏庸也不至于兴兵伐赵。“ 说完赵信顿了顿又接着道:“更何况。赵国与楚国并不接壤,楚国就算兴兵也必须借道江、魏二国……” “瑞王似乎忘记了还有齐地。”齐皓淡淡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而后看向他道:“楚国国主一时激愤。想要以弱国之身讨个公道,齐家不问各国国事,屡劝无果之后也只能让道。” 赵信闻言面上顿时一片震惊之色,他看着齐皓那云淡风轻模样。忽然朗声大笑:“好!好一个齐家不问各国国事!” 齐皓对他的笑意视而不见,只淡淡出声问道:“如此。瑞王可还有信心?” “有!自然是有!”赵信朗声答道:“若是如此,赵某还无一搏之力,实在枉为男儿!” “瑞王有信心便好。”齐皓朝他拱了拱手:“如此,齐某便告辞了。青二,送瑞王回府。” 青二领命而出,赵信却不跟他走。而是看着正要离去的齐皓开口问道:“本王有两个疑惑,不知贵主能否解答?” 齐皓闻言回身:“瑞王请讲。” “那赵某便直言了。”赵信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开口问道:“那楚国丞相之死,可是贵主所为?” 齐皓闻言微微垂眸,沉默半响之后,这才答道:“虽并非齐某所为,但与齐某所为无差 。” 赵信闻言有些似懂非懂,但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接着问道:“贵主为何帮我?” 齐皓这回答的很快,他淡淡开口道:“既是为了天下,也是为了齐某自己。齐某言尽于此,告辞。” 赵信站在原处,看着那如谪仙一般的男子消失在夜色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身后传来青二的声音,他这才回身看向青二道:“以贵主之能,若是想要这天下,乃是探囊取物之事,贵主不夺天下本王可以理解为是受齐家组训所至,可贵主如今却愿意相助本王,显然已背齐家祖训,你说贵主到底是如何想的?” 青二闻言神色不动:“家主的想法,又岂是我等可知。” 赵信闻言一愣,而后长叹一声:“是也,贵主想法又岂是我等可知。” 齐皓回了营地之时,清风等人仍是熟睡模样。 齐皓命青一为他们四人解了穴,而后躺回了原先的铺上,他睁着眼看着一旁空荡的地铺沉默着,月光倾泻之下,他那双幽黑的双眸,竟泛起淡淡流光,似流水般缠绵又似夜色般黯然。 江若芸一路如无人之境般在赵国皇宫穿梭着,片刻之后便到了目的地。 她随手一挥,暗中便有闷哼声和倒地声传来。 她仔细探了探之后,这才一挥衣袖,由窗口翻身进了屋内。 一进屋子便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她皱着眉头捂住鼻子,而后蹭蹭上前两步,一把掀了榻上人的被子,压低嗓音朝榻上之人吼道:“你疯啦?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酗酒!” 凌旭睁开双眸看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伸手拽过被掀开的被子,重新盖上,而后又闭了双眸。 江若芸见他如此,顿时怒容满面,她伸过手去又一把掀开被子,朝凌旭低声怒吼道:“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凌旭连眼睛都未曾睁开,只冷冷道:“与你无关!” 江若芸闻言一愣,皱眉盯他半响,突然出声道:“你在生气。” 她说的是那般笃定,可凌旭却仍是闭眼不答,她不由就有些跳脚:“你到底在气什么?亏我听闻你有麻烦还回来看你!” 凌旭闭着眼,听了这话突然冷冷一笑:“我倒是宁愿你不回来。” 他这般冷淡模样,让江若芸愣住了,她默默看他半响,最后气呼呼的朝他吼道:“你若是再这般同我说话,我便真的走了!” 听闻这话,凌旭面色动了几动,最终他还是缓缓睁开了眼,默默盯她良久坐起身来,看着她面上一片认真之色:“今日送你之时我已说的明白,若是能够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我的麻烦不过是些小事,与你无关。” 他又说了一次与你无关,江若芸这回是真的恼了,伸手一掌便朝他劈了过去,只是她却未曾想到,凌旭竟然不闪不避,生生受了她一掌。 凌旭闷哼一声擦去唇角血渍,抬眸看着她一脸懊悔又生气模样,冷冷道:“你知道么,我已经将你给卖了!” (未完待续。) ps:这三张和氏璧发完,真的一个字存稿都没了。。明天更新晚了,别骂。。555555 第九十七章 liping和氏璧2 “卖了?”这货闻言皱了眉头,一双灵动的大眼滴溜溜的转了转,而后噗嗤一声笑了。 她寻了凳子搬来坐下,看着榻上端坐的凌旭轻咳一声:“好吧,现在说说你把我卖给谁了?” 凌旭冷冷看她半响,最终无奈轻叹,他又重新躺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而后翻身背对着她道:“我已经将你卖给了齐皓,而且卖了个好价钱,所以你现在快快去他身边,最好永远别回来了!” 这货闻言默默半响,最终探了探脖子看他:“你当真没遇到什么麻烦?” 凌旭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语声甚是不耐:“世间传言暗玺在我身上,故而有些跳梁小丑罢了。” 江若芸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多大事,这么点事就算了,我走了。” 说完她便起身,眨眼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待她走后,凌旭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坐过的那张凳子沉默良久,而后突然起身下榻,来到桌前点了灯盏。 他眉间紧皱,本就刚毅冷俊的脸更显冷色,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来,在灯盏之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密信之上的字迹飘逸俊秀又不乏刚毅,信尾落款的齐皓二字更是尤为醒目。 凌旭盯着那信良久,忽然将那密信付诸与烛火之上。 密信燃起的火焰将他冷俊的面庞映照的晦暗不明,凌旭闭了眼,神色颇为复杂,似轻蔑又似佩服,似羡慕又似苦涩。 他从胸中吁出一口长气。清冷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一个楚国,换一个江若芸,齐皓,你好大的手笔!” 江若芸回到营地,一切是那般的平静,看着那个铺上仍在闭眼的人,她唇边露笑。而后飞身而起缓缓落下。轻轻躺好之后,打了个滚又朝那人滚了过去。 齐皓似乎已经睡熟,她一贴过来。便自觉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江若芸弯了眼,在他唇边亲啄一记,这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虽然在场的都是贴身之人,自己与这货的亲热也没少瞧了去。但齐皓终究面皮较薄,只在众人入睡之后才揽她入怀。而天色渐亮众人未醒之时又将她放开,自己退了退与她保持了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江若芸醒来之后,发觉自己孤零零的躺在一旁,不由就有些不大高兴。皱着眉头就朝面前正看着她的齐皓张开双臂要抱抱。 齐皓心头一软,不自觉的便要伸出手去,然而这时却传来清风与清明起身的声音。他那刚刚伸出的手臂瞬间就给缩了回去。 这货见状顿时就瞪了眼,一脸不可置信模样。 齐皓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微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她,只起身一边整着衣衫一边淡淡道:“早些起身,或许能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个城池。” 这货闻言,从鼻中重重的发出一个哼声,而后抱着被子打个滚,一边滚一边嚷嚷:“不起,没有抱抱就是不起 !” 她这话一出,周遭顿时传来一片压抑的轻笑,刚刚起身的清明与清风,还有新月诗雨,顿时就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色瞧了过来。 就连青一,也双臂环胸,嘴角擒了笑意。 四周目光传来,齐皓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其实若让他顺着这货的心意去哄,他也并不是拉不下脸来,但他想了想,在外间还好说,但若是回了齐家庄,她还时不时便在人前这么闹,他这齐家家主还要如何服众? 他狠了狠心,决定在这一路定要将她这毛病给治好。 于是他看着这货微微皱眉道:“起来,莫要闹了笑话。” 莫说是江若芸了,就连清风等人瞧见齐皓这副模样都是一脸讶异之色,家主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这货短暂的震惊之后,便立刻故技重施换上了一副委屈至极,泫然欲泣神色。 然而齐皓这次是铁了心,要根治她在人前闹他的习惯,所以瞧见这货露出这副模样之时,他非但没有去哄,反而转身就走,边走边言不由衷的放狠话:“你若不起,咱们便这般耗着。” 这货哪里受过他这般冷面相待,就是从前他与她初初相识之时,她闹他就算不哄,但也不会这般无动于衷的。 当下便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她这回是真的哭了。 诗雨与新月二人见她伤心痛哭,顿时慌作一团急急上前去哄,就连清风与清明也走上前来,在一旁跟着哄着。 齐皓听着身后传来这货的痛苦声,还有诗雨清风等人的哄劝声,心忍不住还是揪成了一团,脚下一顿险些忍不住就要回身去哄,然而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他皱了皱眉,又抬脚朝前走去。 青一看了看乱成一团的诗雨等人,想了想便抬脚朝齐皓走去。 来到齐皓身后,他低声开口问道:“青一斗胆敢问家主一声,为何今日一反常态?” 齐皓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来,他叹了口气,掬起溪水洗漱完后,这才起身看向青一问道:“若是换成你,你会如何?” 青一险些便要脱口而出,当然是去哄,然而他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又闭上了嘴巴。 若是寻常人家,当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哄,可身为齐家家主却是万万不能。 因为倘若每每江姑娘闹腾家主便去哄,久而久之齐家众人会如何看待家主,天下众人又会如何看待齐家? 青一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但依着江姑娘的性子,只怕不是这么容易作罢的。” 这点齐皓又何尝不知,但他已然拿定了主意,只低叹一声并不言语。 待他回到营地之时,已经没有了江若芸的身影,齐皓心头一慌,最终自己对她而言还是没那么重要么?仅仅因为他没有哄她,她便弃自己而去了? 想到此处,他的心忍不住开始剧痛起来。 他微微垂下眼眸,唇边不禁苦涩难当,原来自己于她,不过如此罢了。 诗雨与新月等人瞧见齐皓微有些失落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们虽是自幼便入了齐家,一直跟随在家主身侧,但终究身份有别,有些事有些话是不当说的。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liping和氏璧3 于是诗雨与清风等人互看一眼,而后又默默低下头去,沉默不言收拾起行礼物品来。 齐皓抬眸看了那似乎突然显得空旷的营地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朝自己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车厢内仍是没有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将他内心深处那最后一丝希翼也给打破了 。 齐皓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睁开回身坐下,摊开木几上的宣纸,研墨提笔。 众人又开始重新上路了,因为受了早间事情的影响,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就连马车也行径的十分缓慢。 与众人的沉默与心不在焉相比,今日的齐皓似乎格外的忙碌。 一封又一封的密信从马车内递出,青一这一路根本就没停歇过,仅仅是放飞传信的信鸟,就放到手臂酸软。 隐隐的,他有一种感觉,这天要变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该用饭了。 然而齐皓不曾吩咐停车,更不曾吩咐歇息,若是以往清风等人定会开口问了,然而今日他们却是不敢。 因为今日的家主似乎格外的忙碌,又格外的冷漠,即便隔着马车车厢,众人也能感觉到他传来的冷冽气息。 于是马车便就这般一刻也不停歇的继续朝前行驶着,渐渐午时过了,未时也过了。 忙碌的齐皓也终于停歇了下来,他轻轻依靠在车厢壁上,闭了眼。 他问自己,悔么? 答案是悔的。 即便他一遍又一遍的同自己说着,他并没有做错,可他仍是悔的。 若是能重来一次。他定会不顾及什么颜面,什么天下人的眼光,即便他因此而在齐家失了威仪,即便这天下人因此而嘲笑于他,他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抱她,哄她,而后告诉她。莫要委屈莫要流泪。 因为。他不舍得。 可他问自己,错了么? 答案却是否的。 因为他不仅仅是他,他还是齐家家主。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个齐家。 他可以私下宠她疼她,什么颜面什么坚持都不重要,哪怕就是在齐家庄,当着齐家众人的面。他也可以舍弃一切世俗之礼,只要她能开心。 可在外却是不能。他可以让天下人笑他痴傻笑他惧内,但却不能因为他之故,而让天下人耻笑齐家,身为家主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唯一的最后的坚持。 他想过的,若是早间她赖着不起,他就命青一连人带被一起拎上马车。待到这车厢之内仅有他与她二人之时,他就会向她认错。抱她哄她吻她,告诉她自己的言不由衷和情非得已。 然而,她却走了,连最后哄她的机会也不给他,就这般的走了。 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在他知晓她寻了自己多年之后,他开始以为她对自己的心意,是不比他对她少的。他虽然不显,但心中是得意的是满足的,他曾暗自庆幸,自己的心意没有付之流水,也暗自相信,她终究不会舍他而去。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这个巴掌打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 所以他的心才会如此痛到无以复加。 齐皓缓缓睁开眼,看着这空荡的车厢,现在呢?他又该如何? 他曾悄悄写了信回去,让大长老提前了婚事,待他回去之后便立刻与她成亲,因为他不想等了,也等不了了,凌旭的心思赵寅的心思是那般的明显,明显到让他竟然除了不悦之外,更有了一种急迫感 。 他是如此急切的想要将她烙上自己印记,想让齐家的人唤她一声主母,想让这天下人唤她一声齐夫人,想让那些觊觎她的人无法再有一丝觊觎之心,想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人…… 可如今,她却走了,在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她走了…… 齐皓睁开眼,看着那渐渐坠落的红日,终于出声问道:“距离下座城池还有多久的路程?” 清风闻声立刻答道:“今日行的慢了些,若是赶路,深夜之时便能入城。” “不必了。”齐皓叹了口气:“选一处露营。” 说完他又重新闭上了眼,她已不在,他又何须如此赶路。 马车终是依着齐皓的吩咐在一处溪水旁停了下来,齐皓看着忙碌的清风与诗雨等人,沉默不语。 他在期待什么呢?难道他还期待她会气够了,闹够了,如前两一次一般再回到他的身边么? 眼看着天色渐暗篝火升起,营地也已准备妥当,齐皓绝了自己心头那最后一丝希望,起身下了马车。 他刚下马车,便瞧见诗雨端了一盘果核下了另一辆马车。 齐皓顿时心头一紧,急忙往那辆新月与诗雨乘坐的马车看去,他的心颤动着,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希翼,努力平静的问道:“这些果子是谁吃的?” 诗雨闻言一慌,连手中的盘子也险些没有端稳,她吱吱呜呜道:“这……这……” 看着她略显慌乱又吱吱呜呜的模样,齐皓再也没有耐心听她慢慢说完,脚步一抬便朝那辆马车大步走去。 诗雨见他就要上车,顿时又慌又急的在他身后喊道:“家主!不可……” 齐皓对那喊声根本置若罔闻,他满心都被那个可能给充斥了,他急急的榻上马车,而后一把掀开了车帘。 然而仅仅是一眼,他便愣住了,而后腾的一下涨红了俊脸,又火急火燎的一把放下车帘,站在马车前的木板之上,呆立。 身后的诗雨也红了脸,她低低的将先前没来得及说完的话给说完:“家主,不可,姑娘她正在如厕……” 车厢内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身,还有江若芸那碎碎念的轻斥声,齐皓涨红了脸终于回神,他轻咳一声薄唇动了几动,终于找出一句话来。 他柔声开口道:“一日未歇,可饿了?” 他的话音刚落,里间便传来了江若芸怒气冲冲的声音:“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饿不饿干嘛!” 四周传来清风等人略带忐忑的目光,齐皓的脸红了又红,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胜过了其他,他默默的想着,反正这会也没有外人,再者将来她即便改不了性子,他只需……只需…… 算了,将来再说将来…… 于是他红着脸,低声开口说了一句能够道尽他这一日忐忑的话:“我想你了……” (未完待续。) ps: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明天断更了,你们会不会想要为我点蜡?哭~~ 第九十九章 一句我想你了,道尽了他这一日的忐忑,和他这一日的思念。 齐皓微微扬了唇角,无比愉悦的认清了这样一个事实。 是的,他想她了…… 此言一出,四周皆默,清风等人瞪大了双眼,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而车厢内也沉默了下来。 齐皓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不免微微有些忐忑起来,几番沉默之后,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道:“芸儿,我们已经几个时辰未见,这几个时辰我都在想你。” 他说完不禁又红了脸颊,他想,这或许是他这一生说过的最让他难为情的情话了。 虽是难为情,但句句皆是出自他的真心,发自他的肺腑。 可是车厢之内仍是一片静默,就在齐皓以为她不会回应他,而准备掀开车帘一探究竟的时候,一个人影带着哇哇的哭声一下便窜进了他的怀中。 这货扑到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着,一边将泪往他胸前抹一边哇哇的控诉着:“我也想你,可是你都不理我!我都很听话乖乖起来了,可是你还是不来找我,我等了好久……” 一字一句,连同那泪一起都刺痛着齐皓心。 他微微低头,伸手抚去她滚落而出的泪水,柔声轻哄:“是我错了,我不该强求与你。” 可是他这番话完全没有抓住重点,这货仍是泪水横流:“你都不来找我……” 齐皓心头一痛,他该如何同她解释,就在她等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等她?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不强求,所以她走。他心痛他等待,但却从未想过或许她与他一样,带着无尽的忐忑与思恋,正在另一个地方等着他来寻她。 微微沉默片刻,齐皓终于郑重许下诺言:“好,以后都换我来找你。” 说完这话,他突然有些愧疚。因为同样的话他曾经也对她说过。他还记得当日在別苑之时,他拥着她对她道,若有一****我分开。也换我来寻你。 可如今,他却没有做到。 他想,这样言而无信之事,有一次便足够了。 江若芸听得这话。这才渐渐止了哭声,重新埋首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温暖的怀抱。 二人静静相拥,都因对方的存在而放下了悬挂了一天的心。 清风等着看着二人相拥,面上皆露出笑意,互看一眼之后。笑着转过身去,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青一看了二人一眼,默默转身往溪边走去。 寒风乍起。齐皓怀中的这货突然扭了扭身子。 齐皓低头瞧去,只见她嘟着小嘴朝他委屈道:“饿……” 齐皓心头一动。捏了捏她的鼻尖而后牵着手带着她往营地篝火旁而去。 新月与诗雨早就准备好了干粮点心,正在烤着青一捉来的鱼,这货坐在篝火旁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看着那鱼两眼放光。 经此一事之后,齐皓决定再也不强求与她,与失去她相比,显然那些闹腾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 。 所以,他对她越发宠溺起来,不但亲自为她挑去鱼刺,就连这货入睡之时众目睽睽之下朝他要抱抱,他也仅仅是挣扎片刻便就红着脸躺下身去,从了。 即便是不懂风情的清明,也瞧出了自家家主的转变,第二日起身之后,便悄悄对清风道:“你说咱们家主还有没有翻身一日?” 清风闻言,往营地中央那相拥的二人看了一眼,而后露出一丝奸笑来,他轻咳一声压低了嗓子笑着道:“你放心,以后总是咱们家主在上面的。” 见清明听得似懂非懂,清风忍不住在他脑袋上轻弹一记,而后撇了撇嘴道:“笨!以后成了亲,就算咱们家主白日里被欺压,到了夜间总是会在上面的。” 清明这下听明白了,唰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他有些羞涩难当,端着盆子就往溪边去洗漱了。 清风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了,偏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二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飞快往溪边而去。 齐皓闭着眼,耳根却是染的通红,他默默的想着,清风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不管白日如何,晚间之时他总是会欺压她的,所以他又何必非要争一时长短,较片刻高低? 如此这般想了几番之后,齐皓便红着耳根将自己给彻彻底底的说服了。 故而从早间起身开始,他对这货的各种撒娇耍赖,都十分自然的从了。 好在这货也不是个得寸进尺的,微微撒娇之后,也没有过多的折腾他。 然而,有一事却让齐皓十分苦恼,因为晚间入城进了齐家別苑之后,这货仍是嚷嚷着要同他共宿一榻。 她的理由十分简单,因为这几日都是抱着睡的,所以她已经习惯,没了他的怀抱她睡不安稳,虽然她口中的几日不过短短两日夜间露营罢了。 对于这事,齐皓万万不肯相从,且不论她与他尚未成亲,就论如今身在齐家別苑,他也不能与她共宿一榻,哄劝半天无果之后,齐皓不由拿话来吓她。 他皱着眉头,看着在怀中撒娇这货,故意长长叹了口气道:“若你执意如此,我也只能相陪,但回了齐家庄,我挨了家法之时,你可莫要哭了。” 这货一听,顿时就不撒娇了,皱着眉头看他半响,最终咬咬牙转身走了。 然而夜间齐皓正在沉睡之时,她却又蹑手蹑脚的悄悄进了他的房中。 齐皓一瞧她身上的单衣,顿时就皱了眉头,正欲呵斥她回去,她却一把掀开被子十分自觉的上塌躺下,然后身子一滚便到了他的怀中。 在他还未斥责之前,便吸了吸鼻子道了一句:“好冷,还是齐哥哥的怀里最暖和了。” 仅仅是因为她这一句话,齐皓的心瞬间便柔了下来,他无奈的想了想,如今已是冬季,若是让她就这般回去定然会受凉,若是他强行赶她,说不定她又要闹腾,到时惊动了別苑中人,免不了还是要传到大长老的耳中去。 于是他想了想,便低声道:“明日一早定要速速离去,切莫让人瞧见了。” 这货倒也知晓事情的严重,点了点头认真应下。 (未完待续。) ps:偶滴推荐票呢?再不给,信不信我打滚给你们看,╭(╯^╰)╮ 第一百章 第二日一早,天未亮时这货还真就乖乖起身离去了,只是她离去之时却遇到了刚刚起身的清风清明。 清风清明瞧见她一身单衣,急急低头朝她问好。 这货许是也怕惊动旁人,只微微点了点头,便飞快的回了自己房中。 这番动静,自然悉数落到了齐皓耳中。 第二日又是一天的赶路,晚间又在齐家別苑入住,这日,江若芸十分乖觉,什么话也没说便回了自己房中。 但是,夜间之时她又来了。 第二日起程之时,齐皓听得她微带鼻音的语声,不禁皱了眉头,沉默半响最终一咬牙对清风等人吩咐道:“这一路,如非必要皆宿营在外。” 新月诗雨微有不解,倒是清风清明十分了然的点头赞同,与其让江姑娘夜夜这般来回折腾,不如干脆宿营在外,也免得万一有一日被人发觉传到齐家庄,平白又让家主挨顿家法。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便****宿营在外,日子倒也风平浪静的这般过去了。 十多日后,他们终于回到了齐家庄。 齐皓与江若芸并肩而立,在二十四管事及一众齐家子弟的迎接之下缓缓而行,齐佳悦仍是站在末位,她的身上也已换上了象征着管事之位的冰蚕丝衣。 江若芸路过她时,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齐皓却一把牵了她的手,领着她走了。 齐佳悦看着二人离去背影,将下唇咬到泛白。 她的心刺痛着,她怎么也没想到,齐皓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牵了那个狐媚的手这样有失风仪的事来。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妒恨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距离大婚还有十多日,她该忍耐,而后寻找机会。 齐皓将江若芸送回了翠竹苑,而后便起身朝宗堂而去。 宗堂之内五大长老正端坐其上,大长老看着他立在堂中。淡淡开口问道:“你可想好了?” 齐皓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凌旭此人志在天下,若是齐家不插手,他一统天下只是迟早之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为之。” 大长老闻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事,你是家主你说了算,老夫问的不是这个。问的是你与老夫那名义上的义女的婚事!你传信回来如此急切的想要成亲,可当真想好了?” 急切二字。让齐皓忍不住红了耳根,他还未曾答话,一旁的三长老忍不住就开了口:“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皓儿他也这般年岁了。忍不住了想娶了老婆怎么就急切了?若是换了老夫,早就憋不住了!” 说完他还看向齐皓问道:“老夫说的可对?” 他这话一落,堂上众人忍不住齐齐一阵咳嗽 。齐皓俊脸大红,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大长老见他这副模样。摸了摸颚下胡须满意的笑了:“也罢,你这般年岁也确实忍不得了,婚事定在十日之后,各地管事都得了消息正陆陆续续赶回,至于你的双亲想必你也知晓了,他们相距较远,但也定在会大婚之日赶回。” 齐皓点头应道:“父亲已经传书告知与我。” 大长老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又开口正色道:“你自幼便是个稳重的,有些话不需老夫多言你也知晓,但按着齐家的规矩,老夫还是要告诫你一声。” 说完他轻咳一声,起身朗声道:“齐家第一百三十七代家主齐皓听训!” 听得这话,齐皓一掀衣摆双膝跪下,抬眸看向大长老恭声道:“齐家第一百三十七代家主齐皓聆训。” 大长老看着他朗声道:“未免出现手足相残兄弟倪墙之事,齐家组训,身为齐家子弟一生只得迎娶一妻,不得纳妾豢养外室,更不得夜宿风月之所,若妻故十年之后方可续弦,不管是否妻有无所出,终此一生不得休妻停妻再娶。” 听着这几乎与时下格格不入的组训,齐皓心中无一丝波澜,情到深处,这些组训不过是无用之物,他这一生只有她也仅有她。 他俯身心甘情愿磕下头去:“齐皓谨遵组训。” “行了行了,起身吧。”大长老回身坐下,看着他道:“依着你的性子,这一生只怕不管如何也只有她了,既然如此便好生珍惜着,莫要做出什么让人看轻了她的事情来。” 齐皓刚刚起身,一听这意有所指的话,瞬间有红了脸:“这一路虽有些于理不合,但从未辱她清白。” 一听这话,三长老顿时又蹦了出来,他一脸嫌弃模样,摇了摇头低叹一声:“迂腐!若你看上的不是那江若芸,老夫倒觉得你这般做的没错,但那江若芸显然不是个寻常之人,你这般拖着,就不怕她哪日反悔跟那凌旭跑了?这些日子,老夫可没少听说你们在邯郸之事。” 难得的,他这话竟然无一人反驳,大长老闻言更是摸了摸鼻子不开腔,只当做自己没有听见。 齐皓默默垂了眼眸,没有答话。 三长老顿时就有些恨其不争了,他重重哼了一声道:“她一日不是你的人,便一日有可能随时会走,那江国的皇位还在等她,那凌旭又与她青梅竹马,你的性子,若是她走了,你也只会孤独终老,届时齐家主脉无后你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齐皓仍是沉默不言。 三长老见他这副模样,气呼呼的站起身来,指着他道:“你怕什么?不过是爱顿家法,老五打轻点便是,不会碍着你洞房花烛!” 堂上又是一阵整齐的咳嗽声,齐皓抬起眸来,红着脸终于开了口:“即便……即便我与她有了……她若想走仍是会走的。” “蠢!”三长老一脸愚不可耐的神色:“女子贞洁比性命更重,你若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她若会走,老夫学声狗叫!” “行了。”大长老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看向齐皓道:“老三的话虽是粗俗,但也不无道理,你好生想想便是。” 齐皓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大长老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这一路皆是露营在外也着实辛苦,早些回去歇着吧。” (未完待续。) ps:看了下,现在是凌晨2点半~今天更新终于码完,看在我这么勤劳的份上,各种票票通通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一章 从宗堂出来之后,齐皓一直微红着耳根思索着三长老的话,不得不承认三长老说的有几分道理。 说不心动是假的,身为一个男人他十分清楚自己对她的渴望,但骨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却不允许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他想了想,还是红着耳根否决心头那丝让他羞愧的念头,再者,如今距离大婚不过十日,他又何必急在一时。 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她的心,还有她心甘情愿的一生相伴。 他叹了口气,正欲往前走时,前方不远处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在宗堂三丈之外的拐角处踟蹰着,显然是在等着自己。 齐皓微微皱了眉,而后走上前去。 齐佳悦听闻齐皓来了宗堂,特意在外候着,她本不想来见他的,但她实在熬不住内心的渴望,她想他,哪怕是瞧上一眼,说上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她在外等了许久,终于见他出来立刻出声唤道:“家主。” 齐皓停了脚步转眸看她,神色淡淡:“何事?” 一句淡淡的何事,顿时便如一盆凉水倾泻而下,将齐佳悦那颗热切的心浇得冰凉。 她抿着唇,双眸闪过痛色,沉默良久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来看他一眼,而寻到的借口,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重新鼓起勇气看向他道:“佳悦前来同家主认错,这几个月我想的明白,从前是我太过执念。” 齐皓神色依旧如常,看着齐佳悦那迎上的目光片刻,这才淡淡道:“你既已重新穿上这冰蚕丝衣,证明这些日子你确实有功。从前之事我已忘记,往后你我还是如同从前。” 说完他不再停留,天色已晚,她定然饿了。 齐佳悦不曾想,他竟然对她如此冷淡,她唇边露出一丝苦涩,不禁握了手掌。 如从前一般?若是一如从前。他怎会对自己如此冷淡?若是如从前。即便他对自己神色淡淡,却偶尔也会嘘寒问暖。 看着他离去背影,她忍不住出声问道:“家主为何提前了婚事?” 齐皓脚下一顿。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看着她冷声问道:“你有异议?” 他的声音太过清冷,竟让齐佳悦生出一丝压迫之感,她急忙低下头去低声道:“佳悦不敢。只是提前了婚事,许多物品准备起来有些匆忙。” 她本是齐家庄的管事。大婚之事多是经她之手操办,这话也仅仅是她站在管事之位所言,所以并无任何不妥。 齐皓闻言看她一眼,而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去:“来不及备下的便不必备了。一切从简,莫要耽搁了婚期。” 他的话音一落,齐佳悦的心便如同挨了一击痛拳。原来他当真是如此急切的想要迎娶那个狐媚,原来他真的不再记得儿时之言。 齐皓回了家主院。江若芸果然已经在院中候着了,见他回来立刻便欢呼一声迎上前来,嘟着小嘴朝他撒娇:“我饿了。” 齐皓闻言眸中露出一丝宠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而后牵着她朝里间走去,边走边柔声道:“饿了便先用饭,不必等我。” 这货的回答一如以往:“没有你,我吃不好。” 齐皓心头一软,拉着她在桌旁坐下,吩咐清明布饭。 用完饭后,两人静静相依,想起这一路露宿的缘由,齐皓不禁微红了耳根,如今已身在齐家庄,自然不能再与她相拥而眠,再者听闻了三长老那一番话后,他的心已不平静。 若是当真再与她同塌,他不知晓自己是否还会有那般毅力,坚持初衷留她清白直到大婚。 于是他红着耳根低声同她商量:“十日之后便是大婚,于礼大婚之前你我都不得相见……” 他话未说完,怀中这货便立刻开始嚷嚷,齐皓急忙打断了她将话说完:“但如今身在齐家庄,即便你我****相见也无人会说什么。只是这夜间……” “我懂我懂。”这货颇有些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乖乖的,等大家都歇下了再来寻你。” 齐皓闻言耳根又是一红,他倒不介意为她再挨家法,也并不是为了避嫌,只是他心已乱,实在经不起同宿的诱惑。 于是他轻咳一声,低声劝道:“不可,如今已是冬季,你若前来定要受凉,你……你且忍耐几日可好?” 见她嘟唇不语,齐皓不由又将家法抬了出来。 这货沉默半响之后,最终还是不高兴的点头应了,但她要求齐皓必须如同以往在齐家之时一般,****哄她睡着方可离去。 这些对于齐皓来说已经是小事不值一提,即便她不说,他也会这般做的,于是他十分爽快点头应下。 江若芸虽然时常闹腾与他,但却也是个言出必行一诺千金的主,齐皓哄她入睡之后,她便乖乖睡下,这一晚当真没有前来寻他。 齐皓躺在榻上担心了许久,直到丑时确认她当真不会来后,这才闭眼入眠。 然而齐佳悦却是一夜未睡,她在榻上辗转反侧良久,最终狠了狠心,下了决定。 若是当真如那个凌旭所言,偷藏了家主印便能使得齐皓与那狐媚反目,若是偷藏家主印便能让那狐媚离开齐家,她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家主印偷藏。 于是第二日一早,她便借由为齐皓制大婚衣袍之事来到了家主院。 齐皓听明了她的来意,眸色微冷的看她良久,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来任她量体。 在量体的那短短的时间内,齐佳悦觉得自己是从未有过的幸福,因为她离他是那般的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清冽之香。 她曾经幻想过许多许多次,能够有一日如现在这般日、日为他整衣,能够夜夜与他相伴,所以当她为他量腰身而几乎环抱他时,她的手不禁微微有些颤抖了。 齐皓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而后抬眸看向远处淡淡开口问道:“可量好了?” 齐佳悦心头一慌,似有一种被看破的尴尬,她急忙收好软尺躬身退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之后,她在那主屋门前踟蹰良久,发现清风清明均守在屋中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近,她不得不放弃心头计划,想了想,脚下一转又朝翠竹苑而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齐佳悦到的时候,江若芸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晒着太阳,新月与诗雨各自坐在一个小凳上做着女红,瞧那大红的颜色,应当是为了大婚所准备的一些贴己之物。 那喜庆的红色映红了齐佳悦的双眸,也刺痛了她的心。 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她终究还是将心头那份不甘与痛色掩藏好,抬脚迈入院中。 新月与诗雨瞧见她进了院子,立刻放下手中活计,起身向她行礼。 齐佳悦淡淡应了一声,转眸看向那躺在藤椅上始终不曾睁开眼的江若芸。 按理她好歹也是齐家庄管事,二十四管事之一,她既然进了院子,江若芸就该起身相迎,可如今江若芸却丝毫不动,若不是她微微皱起的眉头,齐佳悦几乎都要怀疑她睡着了。 江若芸不动也不出声,齐佳悦也只能先开口,她皱了眉头轻咳一声:“江姑娘,我来为你量体。” 江若芸闻言微微睁开眼,将她上下打量个遍而后扬了唇角挑眉道:“量体?若是我没记错,先前中秋之前齐管事曾为我做过衣衫,如今不过短短几月,怎的又要量体?” 江若芸的身量尺寸齐佳悦自然是有的,但她先前寻了借口去了齐皓那处,若是她不前来,难免惹人怀疑,于是她压下心头不悦,冷声开口道:“江姑娘也知晓几月已过,自然是需要重新量体的。” 江若芸闻言轻笑一声起了身,那笑声之中有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竟让齐佳悦有了一丝狼狈之意,但她很快压下,而后上前为江若芸量体。 与先前对待齐皓的不同。此次为江若芸量体十分之快,不过几个呼吸便量好了。 齐佳悦收拾好软尺,便要告辞,江若芸突然看向她笑问着道:“你也去为齐哥哥量体了?” 齐佳悦闻言面色一僵,但她很快掩下,微垂了眼眸神色如常道:“这是应当之事。” 江若芸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大婚的喜服。依着齐家组训齐哥哥这一生也仅有这一次。自然是要慎重些。不过……” 她话锋一转,看着齐佳悦眸中微带了些冷色:“不过,我不喜她人近齐哥哥的身。以后这量体一事便不有劳齐管事了,若是制衣,齐管事只需吩咐一声,我自然会将齐哥哥的身量尺寸报上。” 齐佳悦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她本就不是个懂得隐忍之人,听得这话终于忍不住心中怒意冷哼一声开口道:“江姑娘还是自重些。距离大婚仍有九日,这九日之内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 说完,她又是一声冷哼,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江若芸看着她离去背影。突然笑出了声,站在原地朝她唤道:“齐管事,下回你该将你的脾气给收敛好。否则若是先前之言传到了齐哥哥的耳中,只怕你这管事之位又要不保了!” 这话显然戳中了齐佳悦的痛处。她脚下一顿险些被院门木槛绊倒。 身后又传来江若芸的笑声,齐佳悦深深吸了口气,暗自告诫自己忍耐再忍耐,她总有机会能够将这狐媚赶出齐家! 如此这般暗中告诫几番之后,她这才迈过木槛,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齐佳悦离开了,新月与诗雨这才敢抬头看向又重新坐下的江若芸,不知怎的,二人都觉得先前的姑娘与平日实在大不相同。 但这并不是让二人在意的,她二人在意的是齐佳悦那一时动怒脱口而出的话。 新月忍不住皱眉小声道:“姑娘,那齐管事的话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江若芸嘟了嘟嘴,不甚在意模样,重新闭上眼笑着道:“理她干嘛,只要齐哥哥对我好就行。” 新月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只要家主的心仍在姑娘身上,就算齐管事再怎么折腾也是枉然,再者依着家主那冷清的性子,出了姑娘只怕也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 这般想了想,新月又将那抹担忧放回了肚子里,重新坐下做起女红来。 齐佳悦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便一刻不停的寻找着能够悄悄潜入家主院的方法,可连着五日*都寻了借口去找齐皓,但却没有丝毫可以进入主屋的机会。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她一日比一日更加烦躁,凡是有人来请示筹备婚事一事,皆被她一阵痛骂给赶了出去。 众人也知晓她的心思,见她如此不由便多了一丝轻蔑,转而去寻齐豫去了。 这段日子以来,齐豫一直协同齐佳悦管理庄内事务,听闻众人带着轻蔑的控诉之后,他也只能苦笑着将活一一接下,好在有他,庄内事务这才运转如常。 齐佳悦的烦躁自然也落入了齐皓的耳中,想起她连着几日都寻了借口前来,齐皓不由皱了眉头,转身吩咐清明道:“去告知齐管事一声,若无大事便不必前来此处,若有大事,也先禀告了几位长老,若是再处决不下,再来寻我。” 清明早就不耐齐佳悦日日寻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借口前来了,听闻这话,顿时高高兴兴的领命而去。 他面上的喜色是那般明显,齐皓心头忍不住叹气,想起幼时情分,突然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不管如何,眼下他与她的大婚是重中之重,他不想再出任何乱子,这乱子不管是来自齐家内部,还是来自齐家之外。 所以,这段时日,江国宫内的情报与赵国宫内的情报,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涌进了他的书房。 好在,到目前为止一切如常。 距离婚期如今只剩下了三日,如今天下人人皆知齐家那个如谪仙一般的家主要大婚了,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也大都是此事。 当然议论的最多的是江若芸,人们并不知晓她的身份来历,但都不约而同的猜测着,她必然有些天仙之貌,否则怎会迷得那如谪仙一般的齐家家主,不断提前了婚期,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如同齐佳悦一般对婚事烦躁的还有身在赵国宫中的赵国新帝赵寅,他心头烦躁,就连朝事也是心不在焉,他知晓自己心不在此,干脆将一众事务交由的赵琳处理。 思及自己三年来朝思暮想的人即将嫁为人妻,他终究难掩痛色,将一众宫女太监赶出殿外,以袖掩面坐地不起。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赵琳由殿外缓缓而来,瞧见这大殿之内漆黑一片,喂有月光透过殿门洒落进来,映照在殿中那个一身龙袍之人身上。 她叹了口气,缓缓来到赵寅身旁,而后随意与他并肩坐在地上,沉默着看向外间明月。 一时静默,赵琳沉默良久,而后叹了口气回头看他,低哑着缓缓开口问道:“皇兄当真这般不舍?” 赵寅没有回答,他只是衣袖掩面坐在那处,静默不语。 赵琳见他如此,忍不住皱了眉头:“不过一个女子罢了,怎的就将你折腾到如此境地?!” “你不懂……”赵寅听闻此言,终于开了口,他的语声黯哑无比,带着无尽的苦涩:“你虽身为女子,但样样不输男儿,就连心气大志皆是如此,而我,并无宏愿,但求一生顺遂国泰明安,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吸了口气语声有着无尽的苦涩:“自从三年前那一眼,我便知晓就是她了,并非因为她救了我,仅仅只是因为是她,其实那时接应我的人已到但我却阻了,任凭她一边嫌弃着说我无用,一边将我送进宫中。” 说到此处,他终于抬起头来,朝赵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你可能不知,那短短的半个时辰,却是我这一生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我寻了她三年,但她却如凭空出现一般,没有任何消息,而那短短的半个时辰,却成为我这三年来唯一的回忆。” “三年了,我越是想她,却渐渐的越来越记不清她的样貌,直到我在全素斋又遇到她。”赵寅微微垂眸。收了面上笑意,只余唇边苦涩:“可她却在另一个人的身旁,那般的安静与美好……” 他的语声渐低,几不可闻,但赵琳还是听到了。 他说:“哪怕只守着这半个时辰的回忆,终此一生,不悔。” 赵琳沉默了。正如赵寅所言她不懂。不懂仅仅不过一面之缘的人,何以至此? 但她虽然不懂,却依旧能体会到现在此刻赵寅身上那无尽的悲痛。 所以她沉默半响。还是幽幽开口:“如今距离大婚仅剩三日,但也并不是毫无办法。” 赵寅闻言猛然抬眸看她,眸中闪过的希翼是那般的炽热,然而那抹炽热也仅仅是一瞬罢了。他颓然垂下头去,低声道:“罢了。若那是她的归处,她好便好。” 是的,他虽然悲痛却也并不是那般强求之人,她好。就好。 “归处?”赵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笑着:“齐家不会是她的归处,即便她与齐皓成了亲。那齐家也不会是她的归处。” 赵寅闻言皱眉看她:“此言何意?” 赵琳看着这个与自己同父同母的兄长,无奈叹了口气:“你可记得。在全素斋时那凌旭曾经说过,江国太子长相与芸儿姑娘有七八分相似?” 赵寅点了点头,瞬间他便明白了赵琳所言何意,他急急摇头:“不会的,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赵琳将目光投向屋外,淡淡一笑:“万事皆有可能,莫要忘了,那楚国丞相说了凌旭一番诋毁之言,芸儿姑娘便立刻起身相驳,当时她是什么神态皇兄可还记得?” 赵寅当然记得,那时的她周身杀气尽显。 赵琳叹了口气:“皇兄想必也不曾忘记,虽然齐皓的解释是她自幼敬佩凌旭,所得的那番隐秘的消息也是由齐皓所来,但皇兄莫要忘了,那晚之后那楚国丞相便死了!若是皇兄仍是不信,琳儿想问皇兄一句,为何那凌旭会在齐皓与她临走之时,特意追上前去相送?” 是的,经过赵琳这般一说,所有的事情便有了一个最最恰当的解释! 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三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国太子江若! 所以,他才会派出所有精锐苦苦追寻三年仍是无果,因为她真实的身份,是那个江国女扮男装的太子!所以她才会被藏的那般好,那般的毫无踪迹可寻。 凌旭得齐皓相助逼宫弑君,江国太子下落不明,如今看来,定是那晚齐皓带走了她,故而她才会与齐皓相识! 若是当真如此…… 若是当真如此,他…… 见他想明白了,赵琳回眸看他,收了面上笑容冷声道:“所以,那齐家并不是她的归宿,凌旭逼宫弑君之后不但不登基,甚至还放出话来,要寻回江国太子继承大统,原先我们不知他们关系,以为这不过是凌旭沽名钓誉,实则是为了诱那江国太子现身一箭双雕之计,可经过全素斋芸儿姑娘那一番辩论之后,我才明白凌旭是真心在等她回去。” 赵寅闻言忍不住惊诧:“可她乃是一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赵琳冷笑一声:“只要凌旭愿意,即便她是女子,凌旭也能将她捧上皇位!” 赵寅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幼他看着长大的同胞妹妹沉默了,是啊,女子又如何,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子若是为王,只会比他做的更好。 赵琳收了笑,看向他低声道:“楚国丞相之死,足以说明,事实正如那芸儿姑娘所言一般,她与凌旭乃是相依相生,倘若这世间有一人能够阻止这场大婚,那人非凌旭莫属!” 赵寅仍是沉默不语。 赵琳叹了口气:“皇兄,齐家并非她的归处,她迟早都是要回到江国的。而她一旦回到江国,便与齐皓再可能,而那时皇兄便有了博取美人芳心的机会。” 听闻这话,赵寅这才皱眉开口道:“你有何打算?” 赵琳微微一笑:“既然她与凌旭乃是相依相生,若是凌旭出了事情,你说她会不会不管不顾,仍与齐皓成亲?” 答案自然是不会,赵寅微微沉思片刻,突然明白了赵琳欲以何为,他看向这个自幼便文韬武略的妹妹,突然开口道:“好。” 赵琳闻言笑了,她伸手拍了拍赵寅的肩头,笑着道:“这才是我的好皇兄!凌旭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手握暗玺,发兵一统四国只是迟早之事,若是能除,自然最好,若不是不能,那也可逼得那江国太子提前归国。”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赵寅最终还是同意了赵琳的想法,此事于国也好,于天下也好,甚至于他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沉声开口问道:“你欲如何行事?” 赵琳微微一笑,面上有着无比的自信:“皇兄信也好不信也罢,不管那芸儿姑娘对凌旭是什么样的情谊,但那凌旭对她定有几分心思,这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多年相护,此时她成亲在即,凌旭的心必定已乱,正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说到此处,她的面上显出一抹冷色来:“瑞王母族先祖,乃是江国守陵人叛逃后人,虽说其叛逃出时武功尽废,她却将修炼法门口述传了下来,而如今继承了这功法的正是我的师傅。齐皓离去之时,我曾派人一路相随,本想打探一二,却不曾想悉数被杀,于是我便请师傅前去了江国,只为等待时机,如今时机已经成熟。” 赵寅听得这话,忍不住惊讶出声:“皇妹你竟然如此之早,便埋下了这步棋?” 赵琳闻言微微一愣,而后又笑了:“皇兄,琳儿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你,为了我赵国!” 赵寅看着她面上那一如既往温婉的笑容,沉默半响这才道:“我信你。” 正如赵琳所预料的那般,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凌旭虽是神色如常,心头却越加烦躁不安,他虽然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他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可随着婚期越近,他心头那抹烦躁却怎么也排遣不去。 对此于左于右深有体会。 因为往日凡是前来刺杀的刺客,主子总是手下留*留活口,可这几日。主子在面对那些刺客之时,非但没有任何留情之意,反而招式越见凌厉,尤其是今日,更是剑招凛冽招招皆是一击毙命。 二人什么话也不敢说,只能越发小心。 今日的刺客与往日相比,显然皆是精锐。尤其是那领头之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于左于右联手都不能相敌,也只能默默的退到了凌旭身后。由他相抗。 由于今日来的刺客武功皆是不俗,于左于右只能全力相抗,确保凌旭在对抗那领头人时不会遭到暗袭。 凌旭心头烦闷,故而招式凌厉。所出之招皆是杀招,只见那剑势凶猛带着杀气直奔那领头人而去。 那领头人见状一边应招一边朗声大笑:“好!老夫已多年不曾遇到像样的对手!真是后生可畏!” 对于这样的赞美。凌旭只是冷哼,道了一声:“找死!”招式越加凶猛。 那领头人显然没料到他功力如此之高,当下顾不得在多说废话,专心应对起来。 几百招过去。双方仍是不见高下,而于左于右那边却渐渐占了上风,隐隐有压倒之势。 那领头人暗自心惊与凌旭武功高深。又心系局势,眼看着就要落于下风。他双目爆瞪手中之剑便直奔凌旭而来。 然而即便他认真应对,想要一时片刻伤到凌旭却是不能。 眼看着自己这边又有两人倒下,那领头人突然大笑道:“凌将军果然是当世英雄,只是可惜,苦苦相守了十多载的心上人,再过两日却要在他人身上承欢,不知凌将军现在心中是何滋味?” 这话显然戳中凌旭心事,他自幼便将江若芸视为已有,故而苦苦相护,不惜为她与暴君相抗,即便他被调去西北苦寒之地,也从无怨言,只盼有朝一日那暴君能够信守承诺,将她许配与他。 然而,却在他苦守多年之后,她却告知她早已有了心仪之人,这等心痛他已不敢想起,故而他将心思都转移到了大志之上,天下与她,他总要夺其一! 可如今,他明明已做选择,但那抹心痛与烦躁却怎的也抹杀不去,眼下这领头人又重新提起,不免心头一痛,当即暴喝一声,杀招尽显。 只是他心头已乱,这剑招未免就有些以杀为主,防守不足。 那领头人一见,顿时心头大喜,他一边苦苦相抵,一边默默寻找着一击必中的机会。 终于,在凌旭久攻不下之后,露了一丝破绽,那领头人心头暗喜却丝毫不显半分,待凌旭越加烦躁之时,他突然大喊一声:“江若!” 凌旭猛的一顿,那领头人的剑便毫不留情往他腹部刺了过来。 凌旭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回剑相抵,然而终究是晚了,那剑身毫不留情刺穿他的腹部。 顿时血水顺着那剑身涌流而出,凌旭心头大怒,不顾腹部之伤就朝那领头人攻去,势必要将其当场斩杀。 于左于右二人瞧见凌旭受伤,当即便红了眼,丝毫不谈防守之力,直奔四周涌来的黑衣人而去,当场便又斩杀二人。 那领头人,见其三人都杀红了眼,而局势也已开始扭转,目的已经达到,当下不在恋战,猛喝一声,顿时抽身离去。 夜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那倒下的一个个尸体,昭显了先前的惨烈。 于左于右二人,急忙回身来到凌旭身旁。 凌旭捂着腹部,那血水早已将他腹前衣衫染透,在他倒下去之时,他冷声道:“此事不可外传。” 他不想要她的同情,更不想因为自己受伤而毁了他与齐皓的约定,天下与她,他终究还是想要这天下。 但是,凌旭遇刺腹部中剑昏迷的消息,当夜还是传到了齐皓的耳中。 他坐在榻上,看着匆匆前来禀告的青二,深深皱了眉头。 那楚国丞相不过诋毁凌旭几句,她便出了手,他故意透露凌旭身有麻烦,她便当夜匆匆赶回一探究竟。 若是凌旭遇刺昏迷的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不用想齐皓也知道她会有何选择。 后日便是她与他的大婚之日,他知晓,她这一去几乎再无可能回来,她若走了,他又将如何面对。 齐皓双手成拳沉默着,他是不是可以自私一次,瞒下消息将她留下? 可是,这样的消息能瞒多久?而他又能留她多久? 齐皓不禁唇边苦涩,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他所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而她与他也终于走到了今日。 虽然早有准备,虽然早已预料,但当事情真的摆在面前之时,他还是心痛了。 沉默良久,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淡淡出声道:“将此消息,告知与她。”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青二闻言,忍不住开口:“家主!” “去吧。”齐皓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闭上眼重新躺下,而后淡淡道:“告诉她,不必回来复命了。” 已经知晓结果的事情,又何必非要再亲耳听一遍。 青二看着他闭眼躺下,沉默半响还是低低应了:“青二领命。” 虽然早已预料,但当青二将凌旭遇刺昏迷的消息告诉江若芸,看着她瞬间消失在原地的时候,青二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怨愤的情绪。 真的,他真的替自己的主子不值! 世间女子千万,为了自家家主偏偏看上了个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她看不到家主对她的好么?看不到家主为了同她在一起,放弃多少东西,违背了多少原则么? 哪怕就是快石头,也该焐热了呀! 为什么这江若芸,却仍旧这么没心没肺,说走就走了?! 青二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会狠心至此?若是那凌旭在她心中重过一切,当初她又何必来招惹家主?! 他宁愿她从未出现过,家主仍是个那清冷的性子,不懂情为何物也胜过如今这般为情所痛,被这个根本没有心的女子所伤。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主院,隐匿的身形藏在暗处,默默看着那个好似什么也不知道的人,静静的躺在榻上,睁着眼直到天明。 齐皓仍是在卯时起身,他一夜未眠也瞧不出半分疲惫之色,他仍如往日一般,洗漱之后便往书房走去,处理那各地传书而来的事务。 他很正常,正常到连机灵的清风,也未曾发觉一丝异样,为他研磨奉茶之后,便准备如往常一般退下了。 然而他走到门口,却听得身后的家主有些欲言又止的开了口:“清风。将二十四管事……” 清风回身正在静候他的吩咐,却又见他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罢了,先不必传了。” 如今反复。举棋不定显然与平日齐皓的作风大相径庭,清风有些诧异,正欲开口询问,却见书桌后的齐皓又忙碌起来。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将齐皓这一反常的行为,归结于大婚前的忐忑。 待清风退下之后,原本在书桌后忙碌的齐皓却抬起头来,他叹了口气将笔搁置一旁,而后以手枕额闭了眼。 他突然觉得累了…… 他本想让清风将二十四管事唤来,商议如何取消大婚一事,可他想了想,终究无法开口。 他无法亲口说出,婚事取消这样的字眼来。 齐皓唇边露出一丝苦涩,明日便是大婚之日。喜服也早已做好送到了他的房中,没人知晓,他每日更衣之时总会看上半响,也无人知晓,他多么渴望穿上那身喜服,牵着一身嫁衣的她,行那天地叩拜之礼。 而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却连说出取消婚事这四个字的勇气都没有。 是不是一直不说,她就会回来? 整整一个多时辰。齐皓只字未动,只这般静静的坐着,闭着眼在心中练习着如何开口,道出那几乎令他无法面对的四个字。 他不想让人瞧见他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或许再给他一些时间练习,他定然能够面色如常,神色平静的道出那四个字来。 再给他些时间…… “齐哥哥!我快饿死了!” 齐皓苦涩一笑,他终究还是太想她了么?竟然都出现了幻听之症。 他叹了口气,睁开眼正欲重新提笔,却又听到了那熟悉无比的声音嚷嚷着:“齐哥哥!齐哥哥!你到底吃不吃饭!” 伴随着熟悉的语声响起的。还有碗筷的敲击声。 齐皓闻声一愣,心中突然涌现一阵无法抑制的狂喜! 这是她的声音!她没走! 齐皓猛然起身,几乎有些失态的冲出书房外,抬眸朝主屋厅内瞧去,只见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正嘟着嘴一脸不悦的盯着桌上的饭食猛流口水。 她真的没走…… 齐皓几乎有些贪婪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即便她此刻正在猛流口水,即便她此刻一脸不悦。 他都觉得是美的,美的让他无法移开眼。 清风与清明觉得自家家主有些怪异,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用那种色眯眯的眼光瞧着江姑娘。 对,没错,在他们看来那眼神着实有些色眯眯的味道。 明日就要成婚了不是么?怎的家主今儿个看起来,突然猴急了? 清风实在看不下去了,那样的目光实在与他心目中的家主差距甚远,于是他轻咳一声道:“家主,姑娘已经等你许久了。” 齐皓闻言这才回神,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微微红着俊脸,以袖掩唇轻咳一声,掩下心头那份喜悦和尴尬。 他一抬头,正迎上江若芸投来的目光,她的小嘴嘟的高高的,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但齐皓还在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抹不舍和心疼。 原来自己的想法,她是知晓的,原来她仍是想他所想,痛他所痛。 齐皓微微扬了唇角,抬脚上前朝她走去。 今儿个的江若芸特别似乎依赖他,齐皓一靠近,她便起身扑进了他的怀中,而后就赖着不起了! 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他的身上,朝他撒娇要抱抱。 齐皓的手还搂在她的腰间,实在不明白还要如何才能算的上抱,不由低声哄道:“别闹了,饭菜都要凉了。” 江若芸嘟了嘟嘴,指了指只有两步远的凳子,朝他娇声道:“抱着去,抱着吃。” 齐皓的脸顿时就红了,她的要求实在有些挑战他的脸皮,但他却又舍不得不依她的意,一时站在原地就有些无措。 清风与清明瞧见齐皓那微红的脸色,不由互看一眼,眸中皆是笑着,一夜未见,江姑娘这粘人折腾的功力又提高了不少。 清风压下心头笑意,朝清明使了个眼色,双双退了出去,为了照顾自己家家那薄薄的脸皮,还十分体贴的关了门。 四下无人,齐皓的面皮就厚了些,微微弯腰将她横抱而起,而后来到桌旁坐下,将她放在大腿之上,一勺一口开始喂起饭来。 只是他没想到,今儿个的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从他身上起来了,死活赖在他的身上,从早间开始一直赖到了用完晚饭,眼看着到了入睡的时辰,她也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新月与诗雨已经来请示了几次,齐皓虽然也舍不得与她分开,但明日便是大婚,她一早就要忙碌起来的。 于是他柔声开口劝道:“芸儿,早些回去歇着吧。” 回答他的是她的低语呢喃:“不要,还没抱够。” 齐皓俊脸一红,他们这般抱着已经整整抱了一日,除了期间他与她各自去解决了几次三急之外,根本没有分开过。 就连清风与清明看着他们的眼光都有些不对了,这样,还没抱够? 他微红着脸,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过了今晚,以后我们便可****时时在一起了。” 江若芸轻轻嗯了一声,用小脸在他颈间蹭了蹭,却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齐皓又劝了许久,她这才有些不高兴的站起身来,慢吞吞的随着新月诗雨回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齐皓微微扬了唇角,最终她还是没有离去,选择了留在他的身边与他相伴终生。 这让他如何不欣喜?如何不雀跃? 他缓缓吐出心头一口浊气,明日,她便是他的了。 明日,她就会成为齐家主母,世人看到她也只会唤她一声齐夫人。 沐浴更衣之后,齐皓还是起身去了翠竹苑哄她入睡,看着她渐渐进入梦乡却依旧拉着自己的手,他满心满眼皆是浓浓的宠溺。 回到自己屋中榻上躺下,齐皓却有些睡不着,他从不知晓自己有朝一日会这般忐忑的欣喜的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他有些喜不自禁,好几次想起身看一看那悬挂在衣橱的喜服,但他终究面皮薄。不愿藏在暗处的青一等人瞧见他如此失态模样,忍了几忍这才没有起身。 他等着盼着,从未有如今日这般,觉得这夜间时辰如此难熬。 他干脆闭了眼,开始想象起明日的场景,这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却突然被缓缓打开了。 只见江若芸穿着中衣。披着一件外衫正猫着要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如今已是深冬。齐皓不免担心她着凉,立刻起身出声略带责备道:“怎的又醒了?夜间凉为何不多穿些衣衫?” 江若芸将房门缓缓关上,蹦蹦跳跳来到床边。一掀被子蹬掉鞋子,十分自觉地就上了榻,而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朝他嘟唇娇憨道:“我睡不着。” 齐皓怕她冷了。急忙用被子将她裹了裹,听闻她说睡不着。他心头就有一些甜意,原来她与他是一样的心情。 这抹甜意充满了他整个胸膛,顾不得什么世俗之礼,他伸出手臂连人带被一起抱入怀中。而后微红了耳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睡 第一百零七章 她的小舌在他的樱红出辗转流连,双手却一直往下。 终于在那双小手抚上那早已昂首挺立,几乎胀痛的那处火热时,齐皓的终于回过神来。 借着月光,看着她潮红的显然已经动情的小脸,他闭眼暗咒一声,突然揽上她的腰间,而后主动覆上了她的唇。 而后身子一动,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在俯下身去之时,齐皓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出去!” 藏在暗处的青一青二,早已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听得这声低吼,二人急忙应了一声,而后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的消失了。 哦对了,他们还体贴的回身关了窗。 齐皓额间青筋暴动,他俯下身去在她耳边黯哑开口:“明日便是大婚。” 那语声有着说不出的懊恼和挣扎。 江若芸闻言微微一笑,抬头在他的耳垂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记,语声带着笑意:“我知道。” 听得这声回答,齐皓爆出了他人生第一次的粗口,而后双眸一暗,低吼着道:“这种事情该交由我来!” 回答他的是她低低的笑声,齐皓终于忍耐不住低头覆上。 一番**,一长****,一世倾心。 齐皓看着怀中的闭眼熟睡的江若芸,心头满满的都是幸福之感,初尝这人间极乐的他,忍不住要了她几回,直到她几乎是低泣着求饶时,他才带着懊悔,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齐皓苦笑一声,他一直以为自己自制力很好,可遇上了她,他仍旧还是那个初尝****的毛头小伙,明明知晓她是初次,明明知晓明日便是大婚,他与她都需要早起。可他还是忍不住折腾了许久。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精致的小脸,齐皓觉得,他这一生从未如此幸福过。 想起第二日便是大婚。他不由又有些懊恼,内心纠结半响,最终还是释然,早一日晚一日罢了。 他低头在她樱唇上亲啄一记,而后闭上眼强迫的按捺着又开始蠢蠢欲动的身下。几番吸气吐气之后,终于唇边挂笑缓缓睡去。 然而他刚刚入睡没多久,他怀中的江若芸却睁开了眼,默默的盯着他的睡颜良久,突然伸出手去,飞快的点了他的睡穴。 而后她缓缓起身,为他整了整被子,这才穿上衣衫。 她立在他的床头,盘起发髻,取过床头那翠玉的发簪细细摸索良久。最终还是将它钗于发间。 她看着他的俊脸良久,最终移开目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放置桌前,而后又回身看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个人,从极乐之地瞬间坠入地狱是什么感觉? 青一与青二低着头,小心翼翼互看一眼,又飞快的分开。 他们二人不敢虽然面红耳赤的走了,却也不敢离得太远了,只坐在隔壁院子的房顶上。无聊的看着月亮数星星,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二人正要拔剑出手,却听得明日便会成为他们主母的江若芸的声音传来:“去看他。” 二人正要询问。却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二人急急忙忙冲到房中,一眼便瞧见了被点了睡穴的齐皓,而这房中除了齐皓之外再无旁人。 二人心中一惊,急忙上前解了齐皓的睡穴,而后便是眼前这般场景。 齐皓一张俊脸在灯火的光芒下显得晦暗不明,但那铁青的脸色。和已经被攥皱的信,充分显示了他现在此刻的愤怒! 好!很好! 齐皓的磨牙声在寂静的夜中响起,他看着手中两两相忘四个字的信,心中一团怒火在剧烈焚烧! 两两相忘?! 齐皓冷哼一声,在她撩拨了自己以后,在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跟他两两相忘?! 未免太过天真! 他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猛的睁开,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般好欺负的一个人?! 他终究还是太过心软了,他不该心疼她是初次不能承受太多,而就这般饶了她! 他不该心软的,正是因为他的心软才会让她竟然还有力气逃走! 好,很好! 齐皓猛的将手中的信往桌上一扔,而后冷声开口:“青一,传令下去延后婚期!让各地管事先回去!” 青一闻言一愣,而后带着小心开口问道:“只是延后么?” 然而他的话一出口,便立刻知晓自己问错了话,看着齐皓扫过来的那森冷的目光,他连连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青一逃也似的离开了,今日的家主太过可怕,往日的温文如玉早已不复踪影,他一边急急往大长老院子赶,一边心头暗想着,或许如此冷冽又让人感到敬畏的家主,才是真正的家主。 或许从前的温文如玉,只不过是个表象罢了。 青一走了,青二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家主身上的气息太过冷冽,竟冷冽到让他心头起了寒意。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寻个是什么理由脱身的时候,却听得齐皓冷声响起:“传令下去,楚国之事立刻执行!” 青二犯了和青一同样的错误,在听得指令之后,他愣愣开口问道:“如今江姑娘已走,那楚国还要送给凌旭么?”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在齐皓冷冽的目光之下,他连忙躬身领命,而后如青一一般飞逃而走。 房中只剩下了摇曳的烛火,和一身冷冽气息的齐皓。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桌上静静躺着的信,看着那信上娟秀的两两相忘四个字,冷哼一声。 好,很好! 两两相忘…… 他的双手在身侧手握成拳,猛的一下锤击桌面,发出嘭的一声。 桌上的烛火随着这一巨大的嘭声摇曳着,齐皓突然一把扯下挂在脖间的暗玺,而后走到窗前桌边,将暗玺放入书桌的暗格之中。 看着那暗玺与家主印重叠一起,他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想逃?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她竟然天真的以为还能逃离他? 他要让她自己送上门来,他要让她伺候他讨好他,然后让她再无一丝逃跑的力气! 今夜这样的错误,他决不会再犯第二次! 齐皓一伸手,猛的将暗格关上,而后大步来到榻前坐下,一挥手灭了桌上烛火。 黑夜之中,仅有他那双幽黑的双眸在闪着亮光,这天下,真的是安静的太久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江若芸狼狈的在夜间奔走穿梭着,早已泪痕满面。 她的身上还有他残留的气息,可她与他却已经到了尽头。 不是不想留下的,不是不愿留下,而是她不能。 她并非暴君与那个贵妃之女,她不过是那个暴君一时酒后乱情的产物,而她的生母仅仅是凌家的一个丫鬟罢了。 她自从出生便一直呆在凌家,世人欺她辱她,唯有凌旭冷着一张脸护她。 没有凌旭,她早已是一副枯骨。 五岁那年,暴君得知了她的存在,亲自带着她去了皇陵,当暴君让她割破手指将血抹上灵石之时,她却突然动了心思。 她不过是个被人欺辱的废物,她的血必然也只是废物罢了,看着手心还有凌旭为了护她而受伤留下的血迹,她终究还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假装割破掌心,而后将凌旭的血抹在了灵石之上。 奇异的,那灵石居然起了反应,发出了淡淡的微红的光芒,那一天的场景她永远不会忘记,暴君那肆意的猖狂的笑,还有暗中不知从何处突然涌现出的守陵人。 从那日起,她才知道守陵人是从何而来,也才知晓灵石认主之事。 她害怕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真相,她怕自己只是一个废物而遭到那暴君的诛杀。 因为在暴君猖狂的笑完之后,便立刻向身边的人下了一个命令,杀了她的生母。 她跪地哀求了,头也磕破了,可是暴君却冷冷看着她,告诉她。她将会是一统天下的人,她将会是江国太子,而她,不需要一个出身低贱的母亲。 从那一刻开始,她便知晓,这个秘密她必须藏在肚子里,否则。她的下场便会如同她的生母一般。 但是。她拒绝接受守陵人的认主,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这一切只是她用卑贱低劣的手法骗来的。这一切是属于那个自幼便护着她,又胸有大志的凌家少主凌旭。 她什么也不敢说,暴君倒也没有为难她,将她接入宫中记在了他的一个宠妃名下。并对外宣称,她是一个男子。因为担心遭受暗算,故而暴君一直将她藏好,直到今日,才将她公之于众。 于是。她成了江若,成了江国太子。 贵妃厌她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纵容宫女太监们欺辱她。她心中有愧,到了宫中之后更是日、日惶恐不安。对于那些欺辱她也只敢默默受了下来,渐渐的所有人都开始欺辱她,而暴君自从将她丢入皇宫之后,便开始不闻不问。 然而这时,凌旭却秘密请旨赐婚。 那时的她很小,终日在惶恐不安之中渡过,她不明白什么叫赐婚,什么叫婚约,所以当暴君问她之时,她只是歉疚又害怕的点头应了,连一旁凌旭的脸都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从此凌旭便经常入宫,一如以往在凌家之时那般护她,他知晓她受了欺辱没有饭吃,饿着了,每每进宫之时总会给她带小笼包,因为只有小笼包又美味又能抵饿。 她一边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好,一边默默想着该如何告诉他真相。 可她果然是个废物,胆小又怕死的废物! 她害怕自己性命不保,她又害怕凌旭得知真相之后再也不理她,所以迟迟不敢开口。 这一过便是四年。 九岁那年,她仍是被欺辱的废物一个,凌旭已经十六被他的父亲带往了边疆历练。 没有了凌旭,宫中众人对她的欺辱越发厉害了,终于有一日她们将扒光了她身上的绫罗绸缎,给了她一身破烂的衣衫,而后将她丢到了宫外。 告诉她,若是她能够在外面带上五天五夜,然后平安回来,她们就不会再欺负她了。 她缩在一处墙角整整饿了三天,她觉得像她这样既夺走了本该属于凌旭的东西,又害死了生母的废物,死了或许才是对的。 死了就一了白了,死了就没有人再欺辱她,死了,她就可以见到那个疼她爱她的母亲。 死了,或许那个唯一会护着她的凌旭,将来得知真相之后就不会恨她。 正当她准备就这般死去的时候,她却遇到了齐皓,那个让她只是一眼便自行惭愧的男子。 当他如个谪仙一般穿着一袭白衣出现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 他不嫌弃她一生臭味,将她抱起而后带着她回了齐家別苑,得知她是个女子之后,还让人为她洗了澡换了衣衫,让她吃了一顿人生中最好食物。 当她夜里坐着噩梦的时候,他来到她的床头轻轻抱着她,拍着她因为长期饥饿而发育不良的身子,柔声哄她入睡。 那一晚,她窝在他的怀中,又感受到了如生母抱着她时的温暖。 那一夜,她没有睡,她仿佛忽然想通了。 如此美好的男子都不曾嫌弃她,她又为何要嫌弃自己? 大错已经酿成,而且就算没有她,那暴君也不可能领着凌旭进入皇陵,倘若有一日暴君知晓凌旭才是那灵石认主之人,他定然会毫不犹豫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凌旭。 她想通了,她不该再如此下去,既然守陵人认为她才是天命所归之人,她为何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凌旭的大志,她是知晓的,他既然无法得到灵石认主,她完全可以帮他实现宏愿! 所以,当那个如仙人一般的男子,第二日柔声问她家住何处之时,她说了一处离宫门极近的地方。 当他把她送到宫门附近,当她问他为何要这般对素昧平生的自己时,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而后柔声道:“做人当存一丝善念。” 她记住了这句话,这一记便是八年。 她回去之后立刻便找到了暴君,要求接受守陵人的安排,暴君将她领入皇陵,而后由守陵人用特殊的功法,将积攒了几代人的功力悉数渡到了她的身上。 看着那个白须老者带着欣慰的死去,她想,她这一身的罪孽,终其一生也无法洗清了。 而懵懂的她,突然开窍了,知道了什么是情,也懂得了如何掩藏自己的心思,如何保护自己。 当凌旭归来求娶之时,已经懂了情为何物的她,将他吊在了书上扒去了他的裤子,笑着告诉他:“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而那个人不是你。”(未完待续。) ps:唉。。。啥也不说了。。大家看文愉快吧~~~ 第一百零九章 依着凌旭的骄傲,她以为这样的屈辱足够使他怨恨自己。 可是,他却没有。 他虽然气的冷脸涨红,虽然气的拔剑相向,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用他手中的剑指着她,用那带着无比愤怒的眼看着她,而后怒声朝她低吼:“到底是谁?!” 他的剑还指着她的喉间,可那剑端却是颤抖的。 她闭了眼,心头一片苦涩,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可他居然在遭受这样的屈辱之后,非但没有怨恨自己,反而用这种愤怒的口吻质问着那个人是谁。 是的,他只是愤怒,甚至她可以看到他愤怒双眸之下掩藏的痛。 她睁开眼,朝他微微一笑,而后淡淡吐出两个字:“齐皓。” 在吐完这个缠绕她心间许久的名字之后,她不敢再看他一眼,只飞快的垂下双眸,而后静静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除了,那天她用的是他的血。 既然已经无法更改,既然只会为他平添麻烦,她又何必再告诉他? 她的就是他的,她会用这一生偿还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偿还他对她的情。 可是废物就是废物,懦夫就是懦夫,尽管她身上已经有了守陵人几代人的功力,尽管她想好了一切,尽管她决定了要去偿还,可她还是狠不下心。 暴君毕竟是她的生父,她懦夫似的退却了,缩在了一角不敢再前进半分。 最终她还是逼得他动了手,而她却又懦夫似的逃了,甚至还想过于他撇清关系,就这么懦夫似的带着那一条条的人命,带着她永远无法偿还的愧疚,就这般留在齐家庄,留在齐皓的身边。 可是他寻来了,最终还是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她明白自己终究是不属于齐家的。可她还是不舍,还是贪心的想要霸占齐家主母的位置,霸占齐皓身边那个唯一的位置。 若不是他受伤昏迷,她真就这般私心的去做了。 江若芸抹去脸上的泪痕。深深吸了口气,将内力运转到最大,整个人在夜色之中极速奔走着。 她不该的,她不过是个窃取东西的小偷,她不配让凌旭那样高傲的男子为她低头。她更不该仅凭一己私心,夺了齐皓身边那个唯一的位置。 齐家组训,若非妻故,不得休妻另娶,不得纳妾豢养外室。 她害了一个人深爱她的人,再不能去害那个她深爱的人了! 所以,就这般两两相忘吧,若是再见也只是形同陌路。 她终于在天亮十分回到了那个让她恐惧的江国皇宫,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因为她心意已坚。这世间再无让她可惧之事。 她一路冲进她曾经入住的宫殿,因为她知晓,凌旭定会在那。 他永远是那般的笨,从来不说,从来不强留,凡是她开口,他只会说好,只会顺着她,然后一个人默默的固执的守着她留下的一点一滴。 于左于右见到她疾步奔走过来,皆是一脸惊诧。而后心头一喜单膝跪地,大声道:“见过公主!” 凌旭正躺在榻上,听得这声音一下子便从榻上坐了起来,只是这一坐又牵扯到了伤口。顿时鲜血然红了衣衫。 江若芸一进殿瞧见的便是这般场景,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而后坐下扶住他,朝他怒声瞪眼:“你疯啦!一剑穿腹居然还敢这么用力!” 凌旭没有反驳,只是盯着她又急又怒的小脸半响,而后低低开口道:“你怎么回来了?” 江若芸白了他一眼。而后强迫将他按躺了下来,出声吩咐于左于右去取干净的白布来,这才在他一旁坐下,而后叹了口气:“你这么没用,我怎么放心的下。” 若是说这话的是旁人,凌旭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当场将那人斩杀,但说这话的是她,他也只能冷哼一声,而后撇过脸去淡淡道:“我已经将你卖给齐皓了,他也很大方,用了一个楚国来换你。” 江若芸闻言眸色一暗,然而又很快恢复如常,只用鼻孔出气,而后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你把我当个物件?我是你说卖就能卖的?还是你想自己称帝,故意不要我回来?!” 凌旭转头看她一眼,看着她挥舞的粉拳,看着她一脸义愤填膺模样,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沉默良久之后,他才道:“随你。” 这时于左于右已经拿着伤药已经其它物品走了进来,江若芸伸手接过,放置一旁,就要去解他的衣衫,凌旭见状一把扯紧了自己的领口,活像一个想要守住贞洁的女子一般,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江若芸见状便笑了,她越笑,凌旭的冷脸便越难看,隐隐的竟泛起了青色。 “好了。”江若芸也不敢太过逗弄于他,收了笑正色道:“让我看看伤处,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瞧见过?”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凌旭的脸色就更青了,他冷冷的述说着一个事实:“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已是成年女子,而我也已及冠多年!” 江若芸看着他那一脸青色,最终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是外人。” “你也不是内人!”凌旭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吼完瞧见她突然一顿的脚步,他的面色微微暗了下来:“你,当真不回去了?” 江若芸闻言回头,朝他嘟了嘟嘴:“你觉得我还能回的去?” 说完也不等凌旭回答,转身出了大殿。 凌旭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一直沉默着,直到于左于右为他重新换好药,准备离去之时,他却突然起身来到桌旁提笔给齐皓写了一封信。 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江若芸已经回来,他也不能平白无故受了齐皓的大礼,再者依着齐家的立场,他与齐皓最终总会兵戎相见,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便摆好姿态。 信飞鸽传书到了齐皓的手中,他看着信上那磅礴有力的字体,而后冷哼一声提笔回信,与凌旭那洋洋洒洒的一页书信相比,他的回信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凌旭收到回信之后,便将信交给了一旁守着他用饭的江若芸。 江若芸看完之后,有那么一瞬微红了脸颊,但她很快掩下,若无其事的将信又还给了凌旭,淡淡道:“他既然要送我们一个楚国,我们收着便是,白拿的为何不拿。” 听着她说我们,凌旭眸色微微动了几动,他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皱眉淡淡道:“依我对齐皓的了解,他不会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怕另有所图。” 江若芸闻言也点了点头,她蹙眉沉思良久,最后微微一笑:“他图他的,我们图我们的,并不冲突,楚国最是积弱,即便没有他,楚国也是我们第一个目标,既然他送了,咱们接着便是。” 凌旭微微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赞同的江若芸的话。 用完饭后,江若芸开口道:“待你伤好之后,我便将守陵人唤出皇陵交由你来安排,他们虽各个皆是高手,但延续到这一代大都未曾经历过沙场之事,还需由你来操练。” 凌旭点头道好,对她突然积极的举动没有表示任何讶异,他只是开口问道:“你打算何时登基,昭告天下?” “待你伤好之后吧。”江若芸打了哈欠,有些困倦了:“如今你伤势未愈,一切皆以养伤为重。你好好养伤,我去追查到底是何人有那般能耐伤了你!” 说这话时,她眸中闪过冷意,显然已经起了杀心。 看着她的模样,凌旭微微一笑:“此事我心中有数,暂时不必费心。你刚回宫中,我手下之人除了于左于右还不知晓你的身份,这段时日你先歇着,待我伤好之后便为你引荐。” 江若芸与凌旭的默契乃是多年养成,二人虽不曾言说,但皆知对方是为了自己打算,听闻这话之后。江若芸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往偏殿走去,边走边道:“既然无事,我便去睡会。你好好休息,切莫再胡思乱想。” 她的话,没有得到凌旭的回应,她好似也并不在意凌旭的回应一般。转身去了偏殿,关上殿门退去鞋袜上了榻。 她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垂下的流苏。叹了口气。 她如何不知,凌旭不让她去追查那刺杀之人,又不为她引荐属下,一切皆要等他伤好之后。无非就是担心她反悔罢了。 她唇边露出一丝苦涩,伸手取了头上玉簪迎着洒落进来的阳光,细细看着。 如今她还能去哪? 想起那俊逸的字体。想起那句货已售出,她忍不住微微红了脸颊。货?是她还是他? 想来他说的应该是他自己吧,她诱惑他,夺了他的清白,他恨她怨她也是应当的。 想到此处,她的脸色又红了几分,她伸手将玉簪又钗于发间,而后嘟了嘴想着他写下那句概不退换之时是何等生气模样。 想来,他那样温润如玉的人,他那样温和有礼的人,即便心中再气再恼也定然也依旧是云淡风轻模样吧。 她回来之后,也不敢去打听大婚的事情后来到底如何了,齐家不是别处,若是婚事在大婚当日取消,定会惹天下人耻笑非议,而这一切都是她的任性造成的,她愧对与他,也愧对于齐家那几个看似凶巴巴,却十分心软又有趣的长老。 齐家的颜面在齐皓心中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自己这一次真的把那个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给害惨了。 江若芸翻了个身,闭了眼,罢了,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怯懦也罢,事情已经如此,她再想也是无用,她与他已绝无可能,她唯一的能做的便是将从凌旭身上偷来的一切再还给他。 虽然还是还不清了,但她会竭尽所能帮他实现宏愿,偿还他的所失去的。 凌旭的伤整整养了一月有余,而这短短的一个月,却是天下大乱的开始。 楚国的国君在听闻自己的宠臣死在赵国皇宫,而且又是那般的死法之后,震怒不已,但他虽是昏庸贪图享乐,但也不是真的就傻到家。 楚国丞相不仅仅是丞相是宠臣,他还是楚国国君的国舅爷,楚国国君对自己这个国舅爷十分了解,他虽然擅于阿谀奉承行谄媚之事,家里也有十多房小妾,但只有楚国国君知晓,早在五年之前,自己国舅爷的那玩意便废了。 敢问一个废人,怎么会连夜宠幸女子,而且还因为纵欲过度而死?! 所以楚国国君震怒了,这明摆着是赵国的人杀了自己的宠臣,而后还泼了他一身污水! 可他不傻,他知晓楚国积弱,而赵国乃是四国最强之国,所以他什么也没做,只回信与赵寅说楚国丞相咎由自取,感谢赵寅没有将事情公之于众,维护了楚国丞相那可怜的身后颜面。 他回是这么回了,但心头怒火却久久无法平静,急需一个人能够为他分担,于是他将此事告知了自己两个心腹宠臣。 那两个心腹宠臣在听完之后,顿时嚎啕大哭,为那死去的楚国丞相更为了楚国国君。 他们哭着道:“想我楚国,好歹也是四国之一,怎的就沦落到挨了打却还要陪笑脸感激那打脸之人的地步!” 这话一出,楚国国君那原本忍下的怒火又被熊熊点燃了,他一怒之下便要发兵攻打赵国,为自己的国舅讨个公道。 然而命令一下他却又后悔了,顾不得什么君无戏言,当即就要收回成命。 这时,他那两个心腹谋臣为他出了个主意:“陛下乃是一国国君,此等军国大事若是出尔反尔必定遭天下人耻笑!臣有一计,即可昭显我楚国国威,又可令我国毫发无伤。” 那楚国国君早就六神无主,听得这话立刻便让那二人细细道来。 两位宠臣互看一眼,为楚国国君出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我国与赵国并不接壤,若要发兵定然需要借道而行,可借之道有三条,一条是江国,一条是魏国,而另一条则是齐地。” “不用老臣多言陛下也定然明白,江国与魏国定然不会借道,若要借道也定会趁机勒索与陛下,陛下军令已下自然不能出尔反尔让天下人耻笑,如此一来,便只有借道齐地一途。”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 “齐地”楚国国君听闻齐地二字,顿时深深皱了眉头,他犹豫半响,看着自己两个心腹结结巴巴问道:“朕当真不可收回成命” 在得到两个心腹肯定的回答之后,楚国国君顿时就有气无力了:“齐家不问世事几百年,又怎会借道与朕” 这时他的一个心腹顿时就笑了,当下低声道:“正是因为齐家不问世事,故而才可借道与陛下,我们只是借道罢了,又并非攻打齐地,再者四国之中无一人胆敢进入,若是我们借道齐地,在事态不对之时还可迅速撤回。” “即便是赵国,也不敢轻易发兵进入齐地,我军一旦退入齐地便高枕无忧,如此一来,既彰显了陛下神威让天下人看到了楚国国力,又可不费一兵一卒。陛下也不必收回成命,惹天下人耻笑。” 不得不说,这样的提议着实让楚国国君心动,他的心腹说的没错,若是齐家肯借道,他发兵由齐地逼入赵国之境,待赵国发兵之时,他又可迅速撤回齐地,赵国没有胆子攻齐,而齐家自然也不会允许二国在齐地交战,如此一来,他自然高枕无忧。 于是他心动了,低声询问:“若是齐地愿意借道,依你们所见,朕要发兵多少方可昭显朕之威仪” “自然是越多越好”一人立刻接口道:“此时正是最好时机,那凌旭身负重伤无暇他顾,而魏国国君又是个垂死之人,魏国国内光顾着争储君一位已经是自顾不暇,这个时候,当举全国之力出兵赵国。以显我楚力,威震四方” 楚国国君闻言,当即一拍大腿,给他这两个心腹谋事下了两条命令,一,前去同齐家家主商议借道一事,二、集合全国兵力。准备发兵攻打赵国 可是借道齐地一事并不那么顺利。齐家久久不给回应,那楚国国君最后不得已亲自修书一封,愿意奉上无数钱财与粮草。求齐地借道一用。 当楚国国君的信传到了齐皓手中之后,齐皓终于点头同意了,只是他没有要楚国国君的钱财,只留下粮草。回信与楚国国君,未免粮草半途断绝。大军滋扰齐地民众,故而留下粮草以绝后患。 楚国国君在得到齐皓的回信之后,嘴都咧到了耳后根,当即一拍桌子应下了。 在楚国全部兵力与大半国的粮草进入齐地之后。凌旭的伤也好了。 当凌旭拿着手中的密报,突然明白了齐皓心中的盘算,他不由朗声大笑:“好个齐家家主” 江若芸看他这副模样。微微皱了眉头,从他手中夺了密报细细看了半响。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何发笑,不由有些气恼的将密报往桌上一扔,嘟了嘴问道:“你笑什么” 凌旭看着她嘟唇模样,止了笑容,俊脸微微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道:“你不该回来的。” “你什么意思”江若芸一听就恼了:“当初非要我回来的是你,现在我回来了,你又说我不该回来,我说过做完最后一件事情就会回来,你也是应了的” 凌旭闻言皱眉,看着她头上的玉簪半响,冷声道:“你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献身给他” 他这话一出,江若芸顿时一愣,抬眸看他一眼,而后缓缓低下头去,小声嘀咕:“你怎么知道” 凌旭轻哼一声:“货已售出,他将话说的如此明白,如此清楚的提醒着我,我又如何能不明白” 江若芸闻言低头看着裙摆不说话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凌旭心中一阵苦涩,最后他移开目光,默默取了桌上的密信淡淡开口:“齐皓此计不但将楚国送给了我们,而且让那楚王心甘情愿将楚国几乎全部的兵力,送到他的手中。” 见江若芸抬头,一脸疑惑,他叹了口气解释道:“如今,楚国几乎全部兵力都已入齐,倘若此刻我们发兵攻楚,楚国势必要调回大军,但如今的楚国几乎无兵可守,我们拿下楚国都城短短一月便可,而这一月即便楚国大军连夜赶路,也来不及回援。” “前面是赵国赵信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后面是我们,楚国的大军退不可退,近不可近再者,倘若我们拿下楚国,我们便是楚国的敌人,而赵国又已经与楚国为敌,楚国这些大军只有两个去处,要么投奔魏国以待时机,要么便是投奔齐皓为齐皓所用。” “如今楚国粮草绝大部分都入了齐地,且不说,他们投奔魏国,魏国有没有这个能力接手,这是为了这些粮草,为了大军能够生存,他们也必须留在齐地齐皓这招可谓一石二鸟,不但将楚国送给我们,而且不费丝毫之力便得到了楚国几乎全部兵力” “齐皓心计之深,令人生畏若是与我们为敌,只怕即便有守陵人相助,这天下他若不愿,我们也仅能拿下他所送的楚国罢了。” 说到此处,凌旭长长叹了口气,看向江若芸道:“故而,我才说,你不该回来。若是你不回,凭我之力只要他不插手,在我有生之年一统四国尚有可能,可如今” 江若芸闻言也愣了,她看着凌旭皱眉模样,呐呐开口:“我我是想帮你的。” 凌旭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听了这话,江若芸沉默半响,抬头问道:“若是我们发兵攻打楚国,那楚国兵力便到了他的手中,我们拿下的也仅仅是个无兵无粮的空国罢了,如此我们是否还要发兵” “发为何不发”凌旭猛然站起身来,一股豪情傲气油然而生:“胜负尚未可知我如今有守陵人在手,即便齐皓联合赵魏两国,也仅仅是与我们相抗,五五之数为何不博我们也不能辜负了他一番相送的好意” 江若芸抬眸看着他这副模样,认真点了点头。 这样的凌旭才是她心中的那个凌旭,这样的凌旭才是她自幼所崇拜的所仰视的,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并不是他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二章 ; 当楚国大军集结出现在赵国边境,打出口号要为他们死去的丞相讨个公道的时候,赵国国君赵寅,不顾赵琳反对,将手中兵符交给了他的兄长瑞王赵信,并且下令,不挫楚军不得回朝 赵信领着赵寅给他的二十万大军上路了,在发兵当晚修书一封传于齐皓,询问齐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齐皓的回信,只有一个字:“慢” 赵信接到回信之后,一夜未眠,最终提笔给齐皓回了封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想要赵国不假,但前提是不损赵国之利,若是因他之故,而导致赵国陷于危难之中,他宁可做一个被女人欺压的闲散王爷。 接到信的齐皓长叹一声,提笔回信:“瑞王高义,齐某佩服,但齐某所做之事于赵国之利无损,若有一日赵国陨落,也绝非因齐某之故。” 收到回信的赵信,终于放了心,依着齐皓所言不急不缓的领着大军慢慢前行。 在赵信领着大军行至一半的时候,凌旭出兵了。 由于楚国大军几乎全部集结到了赵国边境,凌旭这一路几乎是长驱直入,没有遇到大军相阻。 江若芸与他一路相随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后是三千一身玄衣的守陵人,其中有男有女,但各个面容肃穆,杀气四溢,他们自出了皇陵之后,便取下了面巾,露出一张张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色。 所到之处,人人侧目,不仅仅是因为这三千杀气腾腾的守陵人,更多的是因为那整齐划一。手持长矛铠甲覆身的凌家军 凌旭每夺一座城池,并没有搜刮民众财物粮草,甚至连更换城主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做,只是留下凌家军守城,而后便又领着大军出发了。 原本听闻凌旭攻来,而哭天喊地的楚国臣民一下子就傻了眼,他们的生活与以往并无不同。甚至因为留下的凌家军军纪严明。而使得原本欺压他们的地方一霸,都收敛了起来。 总而言之,他们的生活非但没有变得更糟。反而便的好了。 一时之间,楚国臣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旭的大军到达楚国国都的时候,终于遇到了反抗。 楚国国君得知大军不能按时回援的时候,便知晓自己大势已去。享乐了一辈子的他,最后关头却突然有了一丝男儿血气。亲率御林军在都城之外应战凌旭。 凌旭驻扎城外并不应战,只派了黄忠领一千守陵人前去,守陵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横扫了享乐多年几乎没有一战之力的御林军。三万御林军在一千守陵人面前,仿佛就是待宰的羔羊的一般,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御林军悉数被灭。没有一个活口,仅余一个楚国国君被捆绑着带到凌旭的帐中。 经此一战。各国将领听闻守陵人三字,心头均忍不住发寒,而这一战也正式昭告了天下,曾经协助江国始皇,在三国鼎立局面上,硬是强占一方建立江国的守陵人,归来了 那楚国国君被黄忠捆着丢到凌旭帐中的时候,凌旭正与江若芸在品茶对弈。 看着那一边嚎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边身子抖的跟筛糠一样的楚国国君,凌旭轻蔑的笑了。 他看向江若芸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江若芸看了凌旭一眼,正要答话,那抖得跟筛糠一样的楚国国君却突然开了口,他身子也不抖了,话也利索了。 他朝着凌旭朗声大笑:“朕本以为凌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原本想着能够死在凌将军之手,也不算枉为人世一遭可今日一见,才知晓世间传言果然不假你身为一个男子,竟然为了夺取天下,不惜让自己心爱女子委身与齐家家主,只为获得那家主印,盗用齐家财物“ 说到此处,他朝地上呸了一口,一脸不屑:“凌将军这么做,就算是夺得了天下,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么你奉这样以色侍人的女子为主,就不怕你那铮铮铁骨的凌家军心寒么” 听闻他的话,凌旭与江若芸都是一愣,不用想的,他们也知晓这谣言是从何而来 江若芸愣完之后,突然起身一把将自己手中棋子砸向了地面,她一张小脸气的铁青,一手指着凌旭突然朝他怒吼:“你看你干的好事” 凌旭摸了摸鼻子,显然是有些心虚的,他轻咳一声道:“我也不曾想,他竟然会借此放出这样的话来。” 说到此处,他朝江若芸瞪眼:“说到底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之故” 江若芸闻言顿时住了口,铁青着一张小脸气呼呼的重新坐下,看着凌旭道:“我不管如果不是你多此一举,他也没有这个机会污蔑你我,这事你必须摆平” 凌旭正要答话,一旁被二人彻底无视的楚国国君终于忍不住又开了口:“朕不管你们唱的是哪出你们要杀要剐痛快点” 凌旭闻言回眸看他,冷哼一声道:“凌某不曾想国君竟也是个有血性的男儿,既然国君一心求死,凌某便成全了你,来人,将楚国国君拖至城门之前,刑以剐刑” 剐刑,顾名思义便是用锋利的小刀,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虽是割肉但却不会伤其重大血脉,只会让受刑之人一片一片骨肉分离,直到最后鲜血流尽而亡。 于左于右应声而出,架起那楚国国君就要拖走,那楚国国君这时那一辈子才涌现出一次的男儿血性也用完了,听得剐刑二字,险些当场尿了裤子。 被于左于右架着,他终于嚎啕大哭,出声哀求:“凌将军江国女帝朕求求你,求求你们你们要什么都可以,要朕怎么做都可以不要杀朕” 看着他那肥胖的身子不停的挣扎着,凌旭轻蔑的笑了,挥了挥手示意于左于右退下,而后看着瘫坐在地的楚国国君道:“你如今已经是凌某的监下之囚,再也不是一国国君,这朕的自称便免了吧,你求我与陛下不杀你,倒也不无不可,只是你打算用什么来换你的小命”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三章 ; 楚国国君一听傻了眼,他现在不过是个亡国之君,说钱财凌旭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再者如今他所有的钱财均已是凌旭的囊中之物。 他不嚎了,瘫坐在地上用他那几十年没动过的脑子,认真思索起来。 既然凌旭说了要换,那么他定然有什么还能够用来交换,保住自己这条小命的东西。 他想了半天,终于开窍了,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跪走两步急急朝凌旭开口道:“朕我,我还有三十万大军” “三十万大军”凌旭冷笑一声:“你那三十万大军,入了齐地还能再回来” 楚国国君一愣,似乎并不明白凌旭在说什么。 凌旭见他如此蠢顿,也懒的在与他多费口舌,看着他冷声道:“如今楚国已是江国领土,你那三十万大军莫说是不能回来,就算是能回来,你觉得他们会心甘情愿为我所用要我留你这条命也不无不可,只是你当修书一封昭告天下,说你自愿臣服与江国女帝之下,奉江国女帝为君这楚地我仍旧交由你打理。” “而你从此以后也不再是楚国国君,而是我江国楚地一官,听从江国女帝号令,治理楚地,我会派凌家军留守在此,也会将心腹谋臣留下,如此你可愿意” 这等于就是将楚国国君当成了一个傀儡,但眼下楚国国君早就顾不得这些,凌旭能够不杀他,已经让他感觉捡回了一条命,如今别说让他写封诏书昭告天下,就算是让他当场喊凌旭为爹,他也会立刻答应的。 于是他立刻便俯身朝江若芸与凌旭磕了三个响头:“臣楚瑜见过陛下,见过凌将军。” 对于楚瑜这种丝毫没有血性的人,江若芸与凌旭都有些不齿,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了。 楚瑜一走,江若芸就看着凌旭笑了。她盯着凌旭笑的两眼弯弯,一脸兴趣盎然模样:“我发现你现在变坏了嘛。” 凌旭挑了挑眉:“此话何解” “少装蒜”江若芸朝他哼了哼:“你留下这个楚瑜,除了安抚人心之外,更重要的是想破齐皓的局吧” 凌旭看着她毫不避讳的提起齐皓的名字。心头不知是何滋味,他淡淡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她的话:“齐皓一直扮演的是个被动接受的角色,名利双收。如今楚瑜昭告天下自动归附,那三十万大军按理自当该归回楚瑜帐下。只是我也没指望那三十万大军真就能回来,再者回来了对你我而言也并非是件好事,我只是想看看齐皓会如何做罢了。” 江若芸闻言,看着他连连摇头,口中啧啧有声:“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肚子里都是坏水” 第二日,一封昭告天下的诏书颁发了,楚国国君自愿归属江国,成了江国的一个属地。 这样一来,除了那三万御林军。几乎没有伤亡楚国就灭国了。 这对楚国臣民来说皆是幸事,尤其是那些原本担心会被株连的楚国官员,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没过多久,齐皓的应对之法凌旭也知道了。 在诏书颁布的第三日,在三十万大军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齐皓亲自前往大军驻扎的营地,当着众将士的面表达的自己的态度。 他首先是劝众将士回归故里,在听到大部分对楚瑜嗤之以鼻的声音之后,他叹了口气道:“诸位将士的心情齐某能够理解,但楚国毕竟是诸位故里。家中定有亲眷仍留楚地,即便诸位对国君有所不满,也应当回归故里以善亲孝。” 他的话,又引的不少将士心动了。毕竟他们的父母妻女都在楚地,若是能归,自然最好。 齐皓又劝说一番,军中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个是赞成回的,一个是坚决不愿与那般无用的国君一样臣服敌国的。 齐皓最后叹了口气。给了楚国这三十万大军两个选择:“诸位将士,若有意归者,齐某将送上盘缠,若有不愿归者,从此以后,齐某也会将其视为齐地子民,至于诸位的担忧齐某也明白,但从凌将军善待楚国臣民来看,诸位回去之后,他也定不会加以为难。” 齐皓的话好似一颗定心丸,稳定了这三十万大军的军心。 第二天,便有人陆陆续续前来登记领盘缠回楚地了。 青二与青一很不明白齐皓为何要费那么大的劲劝说这些将士回去,让他们更不明白的是,他居然为凌旭说好话。 对于两人的疑惑,齐皓微微挑了挑眉:“凌旭让江国女帝与我,偷我家主印记,夺我齐家钱财供大军出征,如此卑劣的小人,我齐家仍旧就事论事不偏不倚,三十万大军要回,我送上盘缠,要留,我待他们一如齐地子民,你们说,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我这般的好人” 好人 青一与青二皆是嘴角一抽,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清楚的很,他们是亲眼看着齐皓将暗玺同家主印放在了一起,而后亲眼看着他发现家主印和暗玺被齐佳悦偷走之后,露出了一副深不可测的笑容。 是的,笑容。 如今的齐皓不再是那个端着脸不会笑的了,只是青一与青二宁愿他如以往一般神色淡淡,也不愿如现在一样,嘴角噙笑却笑的让人胆寒。 齐皓说完,看了二人一眼,微微扬了扬唇角好似又要笑了:“你们说,在我劝说了这么多将士回归故里之后,凌旭会不会感激我” 照目前这个局势看来,三十万大军最少有七八万是要回楚地的,这些人大都眷恋故土有忠君之心,他们一旦回归楚地,对凌旭来说便是一个不知道哪天便会爆发的麻烦,要让凌旭感激齐皓,青一与青二皆是摇头表示不可能。 齐皓微微一笑:“他虽然心里恨我,但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激的姿态来,再者,这些要走的将士皆是忠君之士,勉强留下也不能为我所用,如此一走,于我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说完他便起身,不再看那排队领盘缠的将士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青一与青二互看一眼,齐齐发出一声长叹,这才是家主真正的目的吧,去糟粕取精华,让这些留下的人真正成为齐家之军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 正如齐皓所预料的那般,凌旭虽然无奈但也不得做出一副仁慈模样,欢迎那些楚国将士的归来。``し 而且他还不得不修书一封传于齐皓,感激他的深明大义。 齐皓看到来信之后,默不吭声的提笔回信,首先表达了自己只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其次他说了一句话:“凌将军乃是一代人杰,天下大事齐家并不插手,只是希望凌将军能够归还齐家家主印,以免齐家制乱。至于凌将军让江国女帝齐某一事,齐某既往不咎。” 这封回信,凌旭看完之后便转手交给了江若芸。 江若芸看完,气得啪的一下把信仍在地上,然而这样是不足以让她解气的,她跳起来在那信上狠狠踹了几脚,这才气呼呼的在一旁坐下:“他还好意思说既往不咎” 江若芸气的脸都红了,看着凌旭挥了挥拳头:“我是女子吃亏的是我好么” 凌旭淡淡看她一眼,无情的说了一个事实:“在世人看来,齐皓风洁高雅有谪仙之姿,而你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女子罢了,到底是谁吃亏,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江若芸目瞪口呆盯了凌旭半响,最后不得不承认了这样一个事实,凌旭说的没错,在世人看来齐皓洁身自爱,而她以色侍人。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朝凌旭瞪眼:“他说我们偷了家主印,要我们归还,可我们根本没有那玩意,要怎么还” 凌旭看她的神色顿时就像看个白痴一样,最后叹了口气道:“原来这世上,如我一般痛苦的还有一人。” 对上江若芸一脸莫名模样,他不禁疑惑了:“你如此懵懂,到底是如何使得那齐皓倾心与你的” 对于这事江若芸本人也不是很明白,在她看来,她只是想离他近一些。舍不得与他分开,故而时时缠着他罢了,再者看着他脸红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着实有趣,故而她经常捉弄与他。 至于她是怎么让他倾心与自己的。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凌旭看着她偏头思索模样,就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无奈叹了口气道:“那家主印即便真在我们手中也是无用之物,没有他的亲笔书信,一百个家主印也不能从齐家取出一分钱银来。他想要家主印是假。想见你是真。” 一听这话,江若芸顿时就跳了起来,尖叫着道:“不见” 凌旭见她这番模样,皱着眉头道:“一统天下,不仅仅是要在武力上征服四国,更重要的是要拥有民心。所以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便是这般道理。” “我知晓你不愿见他的原因,你可若不见他,你以色侍人诱骗齐皓,夺取齐家钱财的名声便洗刷不去。如果说是你去诱惑了齐皓,而我便是你背后的主使之人,只怕即便我们一统了天下,也会民心尽失,所以,不管你愿还是不愿,这一面都是必须要见的。” 凌旭还有一句话没说,若是她当真决定不再回去,当真决定与齐皓不再有瓜葛,那么就当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与齐皓做个了断。否则,他又如何敢放纵自己,如何敢再次沉溺。 江若芸与凌旭何止是心意相通,有些事情即便凌旭不说。她也十分清楚,所以凌旭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她便点头同意了。 她看着凌旭道:“好,见就见,只是见与不见都不会改变事实,我与他再无可能。”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但她的声音低,却足够让凌旭听得明白:“这一生我与任何人都无可能。” 凌旭闻言默默看她半响,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第二日,凌旭与江若芸便起程回江国了,半路之上凌旭与江若芸颁布了两个诏书,一,楚国与江国统一称为江国,定都蓉城。二、江若芸登基定在三月之后。 与这两道诏书同时发出的,还有三张请柬,分别送到了赵国新帝、齐家家主与魏国国君手中,请柬的内容都是一样的,都是说江国女帝登基,邀请三方前来观礼。 赵寅接到请柬之后,几乎整整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回了信,说自己将会亲自前去为这第一位女帝道贺,而魏国国君也回了信,说会派魏琛前去恭贺女帝登基。 至于齐皓的回信,却是久久不曾等到。 江若芸与凌旭一合计,觉得齐皓十有是在拿架子,于是江若芸又亲自书信一封,请齐皓前来观礼。 可是这封信仍如石沉大海一般,一个月过去了仍是没有丝毫回应。 凌旭与江若芸互相看了整整一日,终于狠了狠心,又写了一封。 仍是由江若芸执笔,信的内容与上一封一般无二,只是在信的最后多加了一句:我想你了。 这主意自然是凌旭出的,江若芸无奈写下这句话后便看也不看那信一眼,嘟着嘴十分不高兴的朝凌旭嚷嚷:“这下好了如果这信被他公之于众,我以色侍人诱惑与他的名声就再也洗刷不掉了” 凌旭闻言神色淡淡:“你放心好了,就冲着你想他这三个字,他也不会将信公之于众的。” 江若芸对凌旭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不仅仅是因为凌旭从来不曾骗她,更因为凌旭的脑袋比她好使,他说不会那肯定就不会的。 正如凌旭所言,齐皓接到信后,盯着那信尾的我想你了四个字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将信收在了暗格之中,那暗格之内还有两封信,一封是江若芸的那句两两相忘,一封便是她上一次写的让他去观礼一事。 青二见他盯着信许久,又将信收了起来,不由问道:“家主,这信仍是不回么” “回,为何不回。”齐皓看向远处神色淡淡:“既然江国女帝都这么诚心的邀请了,若是再不回信,岂不显得我齐皓心胸狭隘。” 青二闻言闭嘴不说话了,因为他听得清楚,家主在说女帝二字之时是多么的咬牙切齿。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齐皓的回信第三日便到了凌旭与江若芸的手中。` 俊逸的字体洋洋洒洒写满了三页纸,极尽冠冕堂皇拐弯抹角之能事,江若芸在看了整整三遍,也没看懂他到底要说什么之后,终于忍不住把信丢到了凌旭手中。 凌旭叹了口气,看着手的信,边看边为她解释道:“先他说了关于赔偿的问题,虽说感情的事情是你情我愿,但你动机不纯,诱惑他欲娶你为妻,在婚事准备妥当之后,你却走了,对他本人以及齐家的声誉都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恶劣影响,他要求我们赔偿。” 听了这话,江若芸没有吭声:“然后呢?” “然后是关于家主印。”凌旭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要求我们归还。” 江若芸闻言顿时就跳了起来:“他这是无理取闹!” 凌旭点了点头:“依他之能,自然是知晓家主印并非我们所取,他这么做定然有深意。” 江若芸沉默半响,又开口问道:“还有没有?” “有。”凌旭顿了顿,又将手中的信看了一遍,俊脸微沉却并不言语,江若芸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还要干什么?” 凌旭闻言抬头看她,面色有些复杂,沉默片刻这才皱眉开口:“最后一件,你夺了他的清白,依着齐家的规矩,婚事虽然最后没有举行,但你实际上已经是他的妻,他给了你两个选择,要么随他回齐家要么……” 凌旭薄唇动了几动,最后一句话却有些无法吐出口。` 江若芸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蹙眉低声问道:“要么如何?” 凌旭喉中苦涩,最后还是将话说完:“要么,你为他生育后代,不论男女,孩子生下之后归于齐家,而你与他再无瓜葛。” 此言一出两人都沉默了。江若芸瞪大双眼,红唇抖了半天,这才低声吼道:“他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没错,他是疯了。”凌旭闭了眼。满面苦涩,遇到她倾心与她,又有几人能不为她疯为她狂? 江若芸噌的一下站起来,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圈,而后突然站定看向凌旭。咬了咬牙:“告诉他,第一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他要赔偿可以,第二件事情,家主印并不在我们手中,即便我们想还也不可能!关于第三件事,让他想都不要想,无论哪个选择都不可能!” 凌旭睁开眼看她,看着她一脸认真之色,淡淡开口:“信的最后。他说了一句话,若是你选择回齐家,他既往不咎,不但不咎而且会助我们一统四国,若你选择第二个,他可以保证在孩子出生之后,齐家决不会插手四国之事,我们成也好败也好均与他与齐家无关。 `” “他就是个无赖!”江若芸气的跳脚:“若是我两个都不选呢?” “若是你两个都不选……”凌旭叹了口气:“若是你二者皆不选,便是主动与齐家为敌,齐家虽不问世事。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他将会联合魏国与赵国,向我们讨个公道。” 江若芸闻言沉默了,凌旭虽然一直将她护的很好。许多事情并不让她插手也不让她费心,但她何尝不知,楚国虽已拿下,但无兵无粮根本是个空壳,不但如此拿下楚国之后,凌旭还不得不分兵守卫楚国以防暴动。 也就是说。他们在拿下楚国之后,非但没有变得强大,反而被分兵被削弱了实力。 守陵人虽然强大,但三千守陵人也不足以与几十万大军抗衡,更可况倘若齐皓手中现在有楚国大半兵力,倘若他当真与魏国赵国联合,那便等于集合了三国兵力对抗他们。 莫说他们已经被分兵,即便是他们没有被分兵,以一国之力和三千守陵人去对抗三国兵力,也是胜算渺茫。 眼下天下大局,最关键在于的便是齐家的态度,即便齐家没有拿下楚国大军,仅仅他们本身所有的实力,也足矣让他们焦头烂额。 齐皓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倘若他们不在那样的时候出兵攻打楚国,在攻楚之时势必就要与楚国大军对垒,虽然会盛但定有损伤,那样的机会摆在面前,凌旭不可能不把握。 再者楚国粮草被调入了齐地,进去容易出来定然是不可能,凌旭不会傻乎乎的等到大军回援,然后再去攻楚,因为这样只会有害而不会有任何所得。 齐皓正是算准这一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逼得凌旭不出兵也得出兵。 如今楚国已亡,却无兵无粮,凌旭想要补充军力,筹措粮草,最起码需要三年的休整,这三年之内江国经不起齐家与两国联合的反攻。 江若芸想来想去,怎么招也得拖上齐皓三年方可,所以她沉默着盘算着。 凌旭与她心意相通,见她沉默便知晓她已有了打算,而这打算十有**会随了齐皓的意。 他心头苦涩,在天下与她之间苦苦挣扎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若是她的心有一分在他身上,若是她对他有一丝男女之情,他即便不要这天下,也定然要与她厮守。 可是她没有。 既然她无心无情,那么天下与她,他只能选择天下。 于是他皱眉开口道:“你可有了打算?” 江若芸把心一横,点了点头。 她知晓,凌旭自幼的宏愿便是能够一统四国,这是她欠他的,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补偿。 不,这算不上是补偿,这本就是他应得的,而她只不过是个窃取了他本该有的小偷罢了,倘若她能够为他争取时间,倘若她能够帮助于他,莫说是这些,即便是现在要了她的命,她也无怨无悔。 更可况…… 她苦笑着开口道:“回信与他吧,就说如今我已是江国女帝,随他回齐家已是不可能,至于他说的第二个选择,我可以答应,但他必须来江国,而且我有昏迷之症,每年都需浸泡皇陵冰泉,已经寒气入体,至于子嗣极有可能不会有,就以三年为约,若是三年之内我能孕有子嗣便按他说的办,若是不能,我已尽力,他也当遵守约定,他与齐家不再插手天下之事。” (未完待续。) ps:有一件事让我有点郁闷,liping73o51o,说好的真爱呢!为毛会给我2张2星的评价票?!! 这是要弃文的节奏么? 对此。。。我只能说,让你破费了。(大哭~~嘤嘤嘤嘤嘤~~)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寒气入体?”凌旭闻言顿时皱眉,看向她双眸带了一丝痛色:“入体到何种地步?” 江若芸显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她朝凌旭微微一笑:“不过是寒气入体罢了,于子嗣一事有些影响,他既然让我选,我便选了,也将话说的明白,不欺瞒与他,至于他如何选择,那是他的事情。8小 说`” 她收了笑,转身朝外间走去:“就这么回吧,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无名无分入住后宫,只怕也未必会愿意,我难得聪明一回,反将一军。” 说完,她便走出了殿门。 凌旭看着敞开的殿门,蹙眉沉默着,不知为何,他的心头总有隐隐的担忧,总觉得寒气入体一事,并不如江若芸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仅仅是于子嗣一事有影响。 他沉默良久,突然出声唤出于左于右开口道:“将黄忠请来。” 守陵人如今已出了皇陵,黄忠等人也由暗转明,他与守陵人一族正在操练,听得传唤之后便来了。 守陵人只认灵石认可之主,即便江若芸眼下将他们交由凌旭之手,但凌旭却并非他们之主,所以黄忠见到凌旭之后也并不行礼,只淡淡开口问道:“凌将军寻黄某前来所谓何事?” 凌旭皱了眉头,俊脸之上一片肃然之色,他冷声开口问道:“芸儿寒气入体,到底入体到何种地步?有无大碍?” 黄忠闻言面上闪过复杂之色,看着凌旭冷目沉默良久,最终哑声开口道:“此事黄某不便相告,唯一能告诉凌将军的便是,灵石认主之人,为天下而生也为天下而死,这是宿命。 `黄某言尽于此,告辞。” “宿命?”凌旭看着黄忠离去的背影,皱眉沉默了。 最终他还是依着江若芸所言,回信给了齐皓。正如江若芸所言,此乃是反将之计,齐家毕竟是齐家,而齐皓除了是齐家家主之外。更是那般骄傲的一个人,莫说是无名无分呆在江国三年,就是给他一个皇夫的身份,让他入了江国后宫,对他而言只怕是侮辱罢了。 这一计。甚妙。 这一计确实让齐皓皱了眉头,他看着回信沉默了。 寒气入体与子嗣有影响?这便是她最终弃他而去,选择回到凌旭身边助他一统四国的原因? 齐皓心头莫名生出一丝火气来,她将他当成了什么人?将他对她的情又当成了什么? 她就算有苦衷,又有什么是不可对他言的?在她心中,他便是这般狭隘之人么?在她心中,自己的情就是这般肤浅与不堪的么? 齐皓猛的将信仍置在地,俊脸黑成一片,反将他一军?她以为让他无名无分呆在江国三年,便是反将他一军了么?她以为自己在那般不要脸面。`为了她将天下做赌之后,还会在乎什么颜面什么名分?! 他的心他的情都已经给了她,在他放出谣言,在他将天下做赌之后,他所要的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她罢了! 好,很好! 她既然愿意为了凌旭,舍了自己拖他三年,他倒要看看,这三年凌旭又能如何! 齐皓冷哼一声,铺开宣纸提笔回信。只是他心中有火,下笔之时不免将这火气注入笔下,刚刚落下一个字,便将那宣纸浸毁。 他看着那浸毁的宣纸深深吸了口气。微微平复心静之后,这才重新铺了宣纸提笔回信:“女帝愿委身与齐某,齐某自当却之不恭。三年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恩怨两清。” 他竟然同意了?! 江若芸在得到齐皓的回信之后,瞪大了双眼。就连沉稳的凌旭,在得到齐皓的回信之后,也露出了讶异之色,他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江若芸,开口问道:“如今你打算如何?” 江若芸的面上闪过一丝红色,她轻咳一声,故作淡然道:“他都不要脸面了,我又有何好在乎的,让他来便是。” 事到如今,也再没有可回旋的余地,凌旭心头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错是对,只是他知晓,若是齐皓当真来了,他终究是无法面对的。 于是他装作不甚在意模样,微微一笑点头道:“也好,便依你所言。” 他微微顿了顿,又开口道:“如今你登基在即,我毕竟是臣下又是男子,就这般住在宫中实有不妥,明日起我会寻一府邸修整,而后作为将军府。” 江若芸闻言皱眉看他良久,最终垂下眼眸,低低应道:“好。” 一时无言各自沉默,两人均垂了眼眸不再看对方,有些事情有些情,注定只能藏于心中,却无法开口言说。 因为了然。 如今距离江若芸登基仅剩一月有余,赵寅等人已经在前往蓉城的路上,齐皓在得到凌旭的回信之后,也出了。 赵信已经班师回朝,他借由赵寅已走,迟迟不愿上交兵符,赵琳对此无计可施。 毕竟兵符是赵寅的,而如今他并不在,赵信不归还兵符要等赵寅归来,这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即便她知晓赵信的打算,即便她清楚明白,却也无可奈何。 她不是没想过办法,也不是没动过心腹之臣当朝逼迫,但丞相一派却支持赵信,认为赵信此事归还兵符着实不妥。 说来说去,不过因为她是个女子罢了。 就因为她是女子,哪怕真正处理朝政的是她,哪怕她为了赵国殚精竭虑,这些朝中大臣也不会让军权落于她手。 赵琳莫名有些羡慕起江若芸来,为何同样是女子,她却可以登基为帝受四方来贺,而她却被群臣诟病,认为有篡权之嫌? 即便她聪慧过人,即便她谋略过人,即便她在任何一方面都比男子强,这些迂腐的朝臣,也不会向她半分! 赵琳将自己关在殿中良久,最终做了决定。 第二日一早,她当朝宣布将所有政事交于赵信打理。 赵信不曾想她竟然放手的如此干脆,担心她另有谋算,推辞不接,退朝之后当即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了齐皓。 齐皓看着来信沉默良久,忽然叹了口气:“若是赵琳身为男儿,只怕不输凌旭。可惜了……”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七章 Liping和氏璧1 不管齐皓对赵琳是何等评价,有些事情却是无法更改的,他当即修书一封,让赵信趁此机会接下朝政,至于赵琳作何想法,与他而言并不重要。` 赵信接下朝政的当日,赵琳又做出一个让人猜想不透的举动。 她竟然起程前往江国,来贺江若芸登基了! 赵国朝中之人纷纷猜测,她这是去寻赵寅这个救兵,然而只有赵信知晓,赵琳这么做定有深意,若是她当真无措到需要寻求赵寅的帮助,她就不是她了。 历史总是已惊人的相似在重复上演着,相同的人又重新聚集,只不过这次换了个地点。 第一个到达的蓉城的人是魏琛,凌旭在蓉城门前迎接了他。 由于定都不过几月,现在的皇宫不过是将几座府邸联合修整在一起罢了,场面上的寒暄过后,凌旭便引着魏琛前往了宫中别馆。 虽说是别馆但距离江若芸所住的正殿相聚并不远。 魏琛在打量了一圈这临时的皇宫之后,笑看着凌旭问道:“恕魏某愚昧,凌将军与女帝为何要如此匆忙迁都?毕竟如今百废待兴,需要用钱银的地方定是数不胜数,如此又何必在花费钱银重新建宫?” 凌旭看他一眼,淡淡道:“陛下对所住之地并不讲究,也并不打算重建皇宫,之所以迁都不过是因为陛下对旧宫不喜罢了。`” 魏琛似乎从凌旭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笑了两声之后便没有再言,而是朝凌旭促狭的眨了眨眼,笑着问道:“凌将军乃是当世人杰,当真甘心屈居人下?更何况那个还是一个女子。” 凌旭这回连废话都懒的同他说,直接拱了拱手同他告辞。 魏琛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曾在意,只是看着凌旭的背影叹了口气。 如今,他终于可以放心,也终于相信。那个曾经一句话点醒自己的女子,并没有受到任何逼迫,正如她曾所说的一般,她与凌旭乃是相依相存。如此也不枉他主动请缨。前来这江国走一趟。 第二个到达蓉城的是赵寅,因为他乃是赵国国君,倘若仅仅是凌旭前去接迎身份上自然是不够的,所以江若芸与凌旭一同去了。 赵寅这一路几乎未曾停歇,只恨不得有飞天之术可以立刻来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身边。可真当他临近蓉城城门之时,他却情怯了。 他坐在马车之上,心中不禁苦涩异常,他如此急切的赶路,为的是什么? 齐皓放出的谣言他不是不知晓,但他却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在知晓自己身份之后,仍愿意帮他并且朝他露出灿烂笑容的女子,是那种以色侍人之人。 ` 但齐皓绝不会无缘无故放出那样的谣言,她已是齐皓的人。这点他心里清楚。 可即便是清楚了,即便知晓她的身心都不会分给自己半分,但他还是情难自禁。 罢了,就看上一眼,就看看她过的好不好,他就会放下她,忘了她,承担起一个国君应该有的责任。 马车停了,外间传来凌旭的声音,赵寅深深吸了口气。平静思绪起身下了马车。 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就立在凌旭一旁,她并没有身着龙袍也不曾佩戴帝冠,她的间唯一有的饰物便是那象征着齐家主母身份的玉簪。 原来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仍旧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赵寅下了马车却不前行,只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江若芸,直看的江若芸一脸疑惑,还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了什么脏东西,最后她顺着他的目光往头上一摸,立刻便知晓赵寅那般五味杂陈的神色是从何而来了。 这玉簪早已成了她的习惯。但她想了想此时再戴着着实有些不妥,幸好今日见的是赵寅,若是见的是齐皓,岂不是平白又要惹出事来。 于是她朝赵寅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而后伸手取了头上玉簪藏于袖中。 见她露笑,赵寅微微一愣而后回过神来,看着她取了头上玉簪,他原本死寂的心突然又开始跳动起来。 他朝她身边站立的凌旭看了一眼,或许他错了,他应该学习凌旭,即便她与他不能成为眷属,他也可如凌旭一般成为她生命中那个可以让她依赖,让她不可或缺的人。 他所求不多,只要能陪着她,只要能站在她的身侧就够了。 想到此处他释然了,带了笑缓步上前。 城门外显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短暂寒暄之后,众人便各自上了马车朝皇宫而去。 怎么安排赵寅,江若芸与凌旭着实也费了心,自古以来一国君主特意前来恭贺他国君主登基的,几乎没有,赵寅身份贵重,怎么招也不能同魏琛一样随便打了,何况现在他们的皇宫也着实有些寒酸。 两人合计了一下,最终决定将江若芸旁边的一栋屋子腾出来,作为赵寅的落脚之地。 安置好赵寅之后,江若芸与凌旭便告辞了,赵寅也不是冒失之人,想想今晚会有接风宴,便也没有故意多留他们。 今日的江若芸与凌旭是忙碌的,因为早晨在城门外接了赵寅,午后他们又来到城门,迎接他们此次举行登基大典的目的之人,齐皓。 说不紧张说不在意都是假的,江若芸站在那里手心都隐隐有了湿意,一双手垂在身侧更是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凌旭将她的紧张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微微偏头低声道:“莫慌,如今虽说一切都是由他主导,但眼下是在江国,你无需担忧,再者他……” 凌旭的话未说完,那悬挂着齐家家主标识的马车就进入了视野。 见到那马车由远及近而来,凌旭便没有再言,与江若芸一道看着那马车缓缓前来。 马车在三丈之外停下,凌旭上前一步朗声开口道:“江国护国将军凌旭与我江国女帝前来迎接贵主。” 齐皓听得声音,俊眉微皱,江国女帝四个字在他听来着实有些刺耳,他深深吸了口气,一掀衣摆站起身来,又是那个丰姿高雅风度翩翩的齐家家主。 (未完待续。) ps:啊啊啊啊,我去看太阳的后裔,一不小心就看入神了,今天就加更到这里,明天更新有可能会延后~大家轻喷~~话说,宋仲基的撩妹技能不是盖的啊~齐皓也要开始撩妹啦~前面的时候,他是被撩拨的,如今他要成为那个撩拨的人了,你们期待不?o(n_n)o~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齐皓下了马车,拱手对迎上来的凌旭行了一礼:“有劳凌将军了。” 江若芸站在几步开外看着他,他虽然依旧丰神俊朗风度翩翩,可她总觉得他变了,具体哪里变得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正当她打量齐皓的时候,却迎了他看过来的目光,仅仅是一眼,江若芸便知晓他哪里与从前不一样了。 她飞快的垂下眼眸,心中苦涩,是的,他虽然风度翩翩如昔,但那双眸子却与从前大不相同,从前的他虽然客气有礼显得疏离,但那双眸子依旧是温柔的,和如今的他,那双俊眸却显得冷漠。 她到底还是伤了他,竟将一个温润如玉的谪仙公子,伤成了今日这般双眸透冷模样。 齐皓的目光从江若芸身上掠过,好似那一眼只是不经意罢了,他依旧开口同凌旭寒暄,依旧神色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晓,此刻的他心中有多愤怒。 她竟然连看自己一眼都不屑了么?自己费尽心机,逼得她不得不开口求见,逼得她不得不允下三年之约,他逼的是她,却又何尝逼的不是自己? 机关算尽,天下为赌,赔上齐家的将来与声誉,为的只是一个她罢了,可如今她却连看自己一眼都显得这般勉强! 他握了握垂在身边的手,转眸看向凌旭淡淡道:“贵国女帝见到齐某似乎有些不喜?” 凌旭闻言眸色微动,看了一眼仍在原地垂眸的江若芸,对齐皓扬了扬薄唇:“贵主误会了,陛下她终究是个女儿家,又与贵主有了三年之约,难免羞涩难当,故而失态罢了。” 他这话一出,齐皓神色动了几动,而一旁的江若芸却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凌旭,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羞涩难当?她?! 她正欲开口辩驳。凌旭却对她皱了皱眉开口道:“陛下早就心心念念着贵主前来,怎的贵主来了反而羞涩起来,此处并无旁人,陛下何不顺从本心前来一叙?” 江若芸闻言嘴角抽了几抽。瞧见齐皓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咬了咬牙走上前来,还当真就摆出了一副羞涩的女儿模样,对他行了一礼:“贵主前来,芸儿喜不自禁。失礼之处还望贵主海涵。” 听得她的话,再一瞧她这副女儿家羞涩模样,齐皓忍不住额间青筋一跳,半年不见,她这故作姿态的功力渐长不少啊…… “如此倒是齐某误解了。”齐皓掩下心头思绪,看向她淡淡道:“齐某原本以为,江姑娘在诱惑齐某功成身退之后,便将齐某弃之如敝履。” 这话一出,江若芸面上闪过一丝红色,她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是话中有话。半年不见,第一面就刻意提醒她诱惑他,夺了他的清白,这样真的好么?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她曾猜想过,再见之时他会如何对她,想过他怒,想过他恨,却没想到是今日这番模样。 从前的他不是动不动就脸红的么?从前的他不是被她撩拨几下,就俊脸染霞的么?怎么现在突然脸皮比她还厚。一开口就说起那晚的事来? 凌旭见二人均不开口,心中叹了口气换了话题:“贵主乃是贵客,一路原道而来定是辛苦了,陛下与凌某已为贵主备下住处。晚些便是接风洗尘之宴,贵主请吧。” 齐皓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神色淡淡道:“为了子嗣一事,当不得辛苦二字,再者即便是辛苦,也不是现在。” 此言一出。就连凌旭的冷脸也微微有些泛红,就更不要说一旁还在装作羞涩江若芸了。 听得齐皓的话,江若芸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活生生将一个纯情的齐皓给逼成了一头满口荤段子的斯文流氓!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齐皓看向一旁面色通红的江若芸,朝她扬了扬薄唇:“怎么?齐某说的不对?” 对,怎么会不对? 这事他们谈好的条件,虽说有些卑鄙之嫌,但这不正是齐皓的目的所在? 但怎么招,这等羞人之事也不是能拿出来当面言说的呀…… 凌旭轻咳一声,掩下尴尬,避开了齐皓的问题:“贵主舟车劳顿,还请先随凌旭前去宫中休憩。” 这回齐皓倒没有再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了,他微微点了点头:“也好。” 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他的身影进了马车,江若芸这才抬起头来,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朝凌旭瞪了瞪眼,责怪他将话头递给了齐皓。 凌旭无奈,齐皓是何人?他若当真铁了心要让他们难堪,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也会将话头接过去。 凌旭与江若芸领着齐皓入了宫,将他领到江若芸住处左侧的一栋屋子。 凌旭对他行了一礼道:“如今江国百废待兴,故而这宫中有些粗陋,委屈贵主这些日子在此暂住。” 齐皓抬眸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院子,转眸看向江若芸问道:“你住在何处?” 江若芸微微一愣,不知他所言何意,老老实实指了指一旁最大的屋子对他道:“那里。” 齐皓点了点头:“既然有住处就不必额外费心了。” 说完他转眸对跟在身后一直头也不敢抬起的清风清明道:“将我的行李搬去那处便是。” 江若芸一听傻了眼,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要住在那里?” 齐皓闻言皱眉,俊脸之上不悦之色显而易见,他看向江若芸淡淡道:“陛下弃齐某如敝,齐某心中自然知晓,但齐某是个生意人,既然已经舍了颜面与声誉为子嗣来到江国,便自然要直入正题,女帝陛下忙碌,齐某的时间也很宝贵,既然相看两厌,不如早早行事早早了解,这样对陛下对齐某都是一种解脱。” 他这话一出,江若芸的心顿时便是一片黯然。 原来他真的只是将这三年之约当成一场交换,原来如今,他对她早已生厌,她还以为…… 她压下心头苦涩,抬起头来,第一次直视他的双眸,冷声道:“贵主说的有理,正如贵主所言,你我已是相看两厌,就省去那些弯弯道道,早早行事早早了解,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说完,她一挥衣袖,扭头大步离去。(未完待续。) ps:第二章,和加更,要等到明天下午或者晚上了。。。。大家安安~~谢谢liping的和氏璧,话说,黑化后的齐皓有没有更招人喜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凌旭皱眉看着江若芸走远,回身看向齐皓之时面色便冷了几分:“贵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怎么?凌将军心疼了?”齐皓挑了挑眉,嘴边露出一丝笑意,看向凌旭淡淡道:“凌将军莫要忘了,不管从前与将来如何,起码这三年之中,她只能是齐某的,至于齐某如何待她就不劳凌将军操心。” 说完,他收了笑转身便朝那大屋方向走去,行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来,看向凌旭道:“对了,凌将军莫要忘记,这本就是你我之间的交易,齐某已经信守承诺将楚国奉上,可齐某尚未看到凌将军的诚意。” 凌旭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淡淡一笑:“芸儿心思单纯,若非凌某故意误导,她又怎会以为除了应下三年之约再无他法破局?贵主此言未免有失偏颇。” “是么?”齐皓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但愿如凌将军所言,这主殿的路齐某还认识,就不劳烦凌将军相送了,告辞。” 说完他不再停留,直往主殿而去。 凌旭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忽然松了掌心,转身大步离去。 齐皓来到主殿,江若芸并不在,殿内只有几个宫女守着,见到齐皓均是微微一愣,而后急忙低下头去。 她们均是自幼便入了江国皇宫的,并不知晓齐皓身份,但仅从样貌气度上也不难看出,这是个贵人。 只是这个贵人并非如她们所想一般,出声询问女帝的去向,而是直接进了主殿,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几个宫女互看一眼,不由就有些为难。此处乃是女帝寝宫,不得召唤不能入内,更不要说是一个男子了。 几人见齐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越来越往里间走,大宫女不不得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拦住了他的去路,朝他屈膝行礼:“敢问贵人可是来寻陛下的?此间是陛下寝殿。不得传唤不能入内。陛下此刻不在此内,贵人若有事,不妨在外间等候陛下归来。” 齐皓淡淡看她一眼。微微扬了扬唇,而后柔声问道:“此殿当真无人在没被传唤之时来过?” 那大宫女一见齐皓的笑容瞬间就红了脸,再听得那低低柔柔的声音,脸就更红了。脑中已是空白一片,只遵循着本能答道:“回贵人的话。无人。陛下不喜人近身,即便是凌将军也不曾进入过陛下寝室。” “是么?”齐皓微微点了点头,对这样的回答似乎有些满意:“倘若我要进呢?” 一听这话,那大宫女回过神来。急忙张开双臂拦住了房门急急道:“贵人不可。” 齐皓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也罢,你们先去通传一声,就说齐家家主已经想行礼搬至殿外。问一问你们陛下是否可以入内。” 听得齐家家主四个字,殿中一众宫女齐刷刷的跪下来。那大宫女更是连头也不敢抬上半分,跪在原地急声道:“奴婢不知贵主身份,还望贵主恕罪。” 齐皓摆了摆手:“起身吧,职责所在何错之有。你先去通传,齐某就在此处等候。” “不必传了。”江若芸冷着一张小脸,走进殿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淡淡道:“起来吧,让他进去。” 她说这话语声一直是冷的,至始至终也未曾朝齐皓看上一眼,只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大宫女。 齐皓见她这翻模样,心头更是燃了一股无名之火,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在那宫女起身让开之后,抬脚就朝殿内走去。 然而他刚刚走进殿内,还未来得及打量这卧房一眼,身后的江若芸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一个纵身便越过他,而后冲进房内直奔床前桌边而去。 书桌上散乱着一些宣纸,宣纸上隐隐有着娟秀字体,因为距离太远齐皓看不真切。 江若芸似有些慌乱,冲到桌边之后,便胡乱的将桌上的宣纸一收,而后揉成一团藏于袖中,这才转身看向齐皓,轻咳一声道:“你若要住在此处,便随你。” 齐皓看了一眼她藏了宣纸的手,轻哼一声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这才看向她,微带了几分嘲讽的语声道:“女帝在担心什么?放心,齐某还没有沦落到需要偷看江国机密的地步。” 江若芸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半响才明白过来他指的什么,面上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但瞧见齐皓那讥讽模样,又飞快的掩下了,她撇开脸去冷声道:“世间之事很难预料。” 齐皓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压下心头怒意,冷声开口:“世间之事确实难以预料,齐某也不曾想到,身为一国之主,且是从未有过的女帝,竟然不惜牺牲自己,前来诱惑齐某,更不曾想到,齐某有朝一日会在这江国后宫。” 江若芸听得这话,再看着他脸上的冷色,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不知道为何他与她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当初她在这后宫之中冷冷的看着宫变,却不曾想他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惧了,她不愿让他知晓自己是那般冷血的一个人,故而故意装作害怕无助模样,可他却一如八年前那般朝她伸出了手。 那样的场景是如此熟悉,她怎么会拒绝又怎么能拒绝? 所以她逃了,私心的只想让他记住她,私心的只想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几日也好。 可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好到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小偷,好到她想放下过去只跟他在一起。 她真的没有想要去夺取什么,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跟他在一起,想让他,如她记住他一般,也记住这世上有这么一个她。 可是,到底为何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的呢? 江若芸微微抬头起头,双眼看向高处,努力不让眸中薄雾化成水滴滑落,她哑声开口道:“从前是我任性是我不对,若是有伤到你的地方,我跟你道歉,这一切并非我的本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并没有盗取你的家主印记,也从未想过从你那里谋取什么,三年之约我确实有牵制你的意思,但你若是不愿现在也可离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Liping和氏璧2 她不知道,她如今这番倔强着委屈着,不让泪水落下的模样,有多么让他不舍,又多么让他心疼。 齐皓的喉间上下滚动着,他何尝不知她的委屈,他何尝不知那家主印并非被她所取,他气的他怨的,不过是她的自作主张,不过是她的不告而别,不过是她在凌旭与他之间,选择了凌旭。 如今看到她这般模样,他恨不得立刻起身将她拥在怀中,告诉她,他不过是气她怨她罢了,告诉她,他其实没有那么心狠,有他在她根本无需那般两难。 可是,他不能。 好不容易他才又到了她的身边,他不能前功尽弃,她这个自作主张的坏毛病,他必须彻底的将她根治了。 他的心他的情,都经不起她再一次的不告而别。 所以,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就这么坐在榻上静静的看着她。 江若芸终于忍下了泪水,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转眸看向他道:“你如果不愿,现在可以走的。天下争夺本就是男儿之事,我不过是个帮衬,成败自有天意。”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齐皓原本心头那险些抑制不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顿时就荡然无存了。 他看着她冷笑一声:“帮衬?不惜委身与齐某,就是为了帮衬凌将军么?” 江若芸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火上心头,她不要理他了,她不要跟他讲道理了,她也不要再跟他说话了! 她恨恨的瞪他一眼。拂袖转身就走! “站住……” 然而她刚刚行走两步,身后便传来齐皓那低低的冷冷的声音。 江若芸猛的顿了脚步,却不回身,就这般绝强的站在那里。 齐皓站起身来,行走两步来到她的面前,他的神色微有嘲弄,低了头看向她挑了挑眉道:“怎么生气了?” 回答他的是江若芸孩子气般的一声冷哼。还有她撇过的头与嘟起的嘴。 看着她孩子气般的举动。齐皓的眸色顿时就有些柔了,但他很快掩下,又是一副冷情模样。他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强迫她对上自己的双眸,而后身子微微前倾。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低低问道:“你真的想我走么?” 他离她是那般的近。她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他的指腹在她的双唇之上轻轻柔柔缓缓的摩挲着,将那抹酥麻传到了她的心底。 她的脸微微泛红起来,垂下双眸不去看他如今的神色。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根本无需回答,她到底怎么想的。如今还重要么? “不开口就是不想了。”齐皓淡淡一笑:“为何不想我走?是对我有情?还是对那晚我的表现很满意?” 听得这话,江若芸的脸噌的一下。瞬间涨的通红,不仅仅是脸,她的露在外间的颈项还有那小巧精致的双耳,此刻都红的好似度上了最最艳丽的胭脂一般。 她眼眸慌乱的不知该往何处看,四下寻找着可以转移她心思,可以让她不要这般无措的事物。 齐皓瞧着她的模样,突然就些顿悟了,难怪从前她总喜欢撩拨自己,原来将一个人弄得如此羞涩却又无可奈何的滋味是这般有趣。 于是他又开口淡淡道:“你不答,是因为对那晚不满意?” 话音一落,江若芸猛然发出一串咳嗽声,她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齐皓松开手,待她咳完了,这才扬了唇道:“不满意也无妨,那晚毕竟是你我初次,有所遗憾是难免的,那晚你技巧娴熟,显然多有钻研,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费时间,脱吧。” “脱……脱……脱?!”江若芸猛然抬起头来,一双水灵大眼瞪的滚圆,她不明白,她正听他说着让她面红耳赤的话,怎么听得好好地却突然转到了脱这个字上面来。 齐皓将她那大惊模样收入眼底,眼下唇边笑意,故作一副认真模样点了点头:“我本就是为了子嗣一事而来,既然目的明确交易已经达成,自然就要抓紧时间,你不也说过早早了解的话?” 江若芸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偏头看了一眼不远的床榻,神色颇为复杂。 没错,她是说过早早了解的话,但那也是话赶话给赶出来,她真的没有那么着急的…… 齐皓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榻,叹了口气道:“你当知晓男子最看重的是哪些,你对那晚多有不满,多少有些伤我自尊,为了证明……” “满意!” 为了以防他当真就让她现在上塌,做出白日宣淫的事情来,江若芸再也顾不得其它,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满意!我很满意!” “哦?”齐皓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对何事满意?” 江若芸的脸瞬间又红了几分,她低下头去,强忍羞涩低低道:“对……对那晚很满意。” “原来是满意的……”齐皓微微点了点头,语声幽然道:“我还以为,你正是因为对那晚我的表现不满,所以才会连夜不告而别。” 说来说去,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江若芸突然明白了,果然他还是气她怨她的,她看着自己的指尖低声道:“我……我离开是因为……” 齐皓收敛神色,认真听着她的解释,只是她话刚刚开了头,外间却突然传来了宫女的通传声:“陛下,晚宴已经备妥,凌将军派人来请陛下与贵主前去赴宴。” 听得那宫女的通传声,齐皓顿时皱了眉头,而江若芸也瞬间回过神来,她险些就开口道出她对他的依恋,险些就道出那些无法开口言说的缘由。 她深深吸了口气朝外间道:“知道了。” 回完话后,她沉默了,瞧着她这番模样,齐皓不禁开口问道:“因为什么?” “没什么,我们该赴宴了。”江若芸越过他转身朝外走去,如果他知晓自己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窃贼,只怕他连最后恨与怨都不会给她的了吧? 他是个那般高洁风雅之人,对她的恨与怨都会折辱了他。 毕竟,她是如此不堪……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Liping和氏璧3 如今已是中夏,晚间微微清风,一扫白日里的闷热。 晚宴设在外间一处庭院之内,庭院两旁早已挂满了灯盏,在远处便听得丝竹之声隐隐传来。 齐皓快走两步,来到江若芸的身侧,而后伸出手去牵了她,看着她诧异模样,他故意淡淡问道:“有何问题?” 她的手被他牵着,他那温热的体温也由他的手传递了过来,她从来也不敢想,在她不告而别之后,有朝一日他还会如从前一般牵她。 江若芸微微垂眸,掩下眸中神色低声道:“没有。” “没有便好。”齐皓牵着她,目不斜视朝前走去,边走边道:“你当明白赵寅身为赵国之帝为何会屈尊前来亲自为你道和,这三年之内你怎么说也是我的人,我这么做不过是不喜我的东西被他人觊觎罢了。” 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她的心正因为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而渐渐变暖,可下一瞬,她却听到了让她如此心凉的话。 是啊,如今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生育子嗣的工具,自然只是东西,他那么骄傲的人,自然不喜他的东西被人觊觎。 她唇边露出一丝苦涩,若不是她一时情难自禁,在那晚夺了他的清白,只怕他连工具这样的机会都不会给她吧? 江若芸低了头,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齐皓用余光看了眼她此刻垂头模样,心中不免一时不舍,但他告诫自己,切不可一时心软,毕竟仅仅是这样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凌旭、赵寅与魏琛早已在席间入座。赵寅虽与林旭和魏琛谈笑风生,但目光却时不时向路间看去,凌旭与魏琛将他神色看在眼里,均是了然。 他们正说着,外间通传声响起:“陛下与贵主到!” 赵寅立刻收了笑容,转眸朝外间看去,只见齐皓与江若芸并肩而行。正缓缓朝这边而来。 一个丰神俊朗。一个身姿绰绰,郎才女貌不过如此。 赵寅看着眸色就有些暗了,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了齐皓与江若芸相牵的手上。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何谓心死。 齐皓牵着江若芸朝席间走去,目光从赵寅身上淡淡一掠而过,来到席间,他这才松开牵着江若芸的手。对起身相迎的凌旭与魏琛抱了抱拳:“齐某来晚了。” “不晚不晚,这席还没开呢。”魏琛笑着。转眸对仍坐在席坐上的赵寅道:“赵国陛下,魏某说的可是在理?” 赵寅闻言回神,他站起身来,挤出一丝笑容:“魏王爷说的在理。” 他说完。目光便不由自主朝江若芸而去。 齐皓微微皱了眉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凌旭。 凌旭迎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转眸对众人道:“既然陛下与贵主已经到了。便开席吧。诸位请坐。” 魏琛首先坐下身来,他扬起笑容看着还没落座的几人道:“都站着干嘛呀。虽说咱们身份有别,但皆是旧识,难得一聚不如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当是老友相聚,把酒言欢一番不是更好?” “魏王爷说的有理。”齐皓回身入座,淡淡道:“此番一聚,将来也不知是否还有如今日一般的机会,既然如此不妨放下身外之事,把酒言欢。” 他的话,得到了魏琛附和,就连凌旭也是神色微动,沉默着坐下身来。 赵寅也敛去心中苦涩,男儿豪情涌上心头,在座的皆是当世人杰,正如魏琛与齐皓所言,这样的机会此生只怕也难再有。 江若芸见他们如此,便回身吩咐宫女传膳,她越过齐皓正欲走上主座,齐皓却突然对她开口道:“过来。” 她闻言一愣,看了看他身旁的位置,不由就皱了眉头,她转眸朝凌旭看去,却见他端起酒杯正在垂眸啜饮,好似根本没有听见齐皓的话一般。 她沉默半响,最终还是依了齐皓所言,默默来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她这番举动,惹来众人不同目光。 魏琛微微扬笑,一脸了然,而赵寅却是眸中闪过一丝痛色,至于凌旭,他至始至终只低头啜饮,好似根本没有瞧见一般。 宫女们鱼贯而入,摆上酒菜又纷纷退至一旁为众人斟酒。 齐皓端起酒杯,朝众人示意:“为了故友相聚,齐某先干为敬。” 说完便仰头一饮而下,众人见状也各自掩下心思,纷纷端起酒杯饮酒,就连一旁的江若芸也跟着端起了酒杯。 正要饮下,身旁一只手却伸了过来夺去了她手中酒盏,她疑惑偏头,只见齐皓放下酒盏转眸对她淡淡道:“既然欲孕育子嗣,这酒还是不饮为好。” 他的话,好似白日起了惊雷,瞬间惊的魏琛与赵寅目瞪口呆。 魏琛的目光在红了脸颊却没有反驳的江若芸身上打了个转,突然了然笑了,他端起酒杯朝齐皓笑着道:“魏某先敬贵主一杯,愿贵主早日得偿所愿!” 齐皓顺手端起江若芸的酒盏,朝魏琛点了点头:“承魏王爷吉言。” 两人饮下杯中之酒,又各自放在一旁。 赵寅的目光一直盯着江若芸,他喉间动了几动,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当真要……” 虽然开了头,但为他孕育子嗣这话,赵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看到她微红的脸颊,没有开口否认的默认,他还有什么好不明白,还有什么好不死心的? 最终,他默默闭了口,深深吸了口气,端起酒杯缓缓起身,看向齐皓哑声道:“虽然这话,由朕来说是有些唐突了,不管贵主否不否认,女帝都是那个曾救朕与危难之际的女子,当初若不是贵主将女帝带往赵国,朕还在苦苦寻觅,仅冲于此,朕敬贵主一杯。” 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不等齐皓开口,他又为自己斟满,而后端起酒杯道:“这第二杯敬贵主,希望贵主能够珍之惜之。” 第二杯入喉,赵寅又为自己斟满,他端起酒杯看向江若芸,神色动了几动,这才哑声开口道:“女帝……女帝救命之恩,赵寅永远抿藏于心,若有一日,女帝想要去往别处,赵国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 (未完待续。) ps:不欠账啦~请为我的勤劳点赞~~嘎嘎~~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那一瞬,在江若芸抬眸看他的那一瞬,赵寅几乎险些就要失态了,他急忙抬手,衣袖掩面将酒水饮下,那微辣的酒水入喉,刺痛的不仅仅是他的喉间,更刺痛了他的心。 ` 平复半响,他这才放下宽袖回身坐下,朝江若芸露了一个笑容。 齐皓看了一眼江若芸,缓缓站起身来,端起已被宫女斟满的酒看向赵寅道:“齐某待芸儿谢过赵国陛下,只是陛下多虑了,芸儿的归处早有定夺,多谢陛下忠言,齐某自然会珍之惜之,芸儿不便饮酒,便由齐某代劳。”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连饮了三杯,这才重新坐下。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最终还是魏琛轻咳一声,化解了这微妙的氛围:“说将来干嘛,我们不是说好,只谈眼下么?来来来,为了咱们的相聚重逢,举杯共饮,今晚不醉不归。”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看向江若芸笑着道:“女帝陛下就算了,以茶代酒便可。” 瞬间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众人虽然各怀心思,但在魏琛插科打诨之下,倒也均露了笑容。 只是这席间饭菜不曾减少多少,反而是酒,以极快的度减少着。 齐皓不曾饮过那般多的酒,一来是他自律,二来也没人敢劝他酒,可今日却是不同,魏琛一口一个道喜,一杯一杯劝个不停,赵寅也不知道怎么想了,也凑上前去,一杯接一杯的敬,好似要跟齐皓在酒量上拼个高下一般。` 只有凌旭,一直神色淡淡的看着,但手中的酒水却也不曾停过,并不比那三人少饮。 江若芸坐在一旁,只顾吃。 桌上那减少的饭菜,十之**都落到她的腹中。 天色渐暗,月挂稍头。江若芸吃饱了,几个男人也喝的差不多了。 酒一多,什么身份什么立场,都被抛之脑后。因为敬酒的缘故,魏琛与赵寅早就离开了座位,来到了齐皓的身旁。 魏琛大力拍着齐皓的背,拍的齐皓连连俯身,他醉眼惺忪。言辞却是恳恳:“说实话,魏某对贵主是真心佩服!你说你的脑袋怎么就这么好使,竟然出了那么一个损招,逼得凌将军不得不在那时出兵,费力夺了一个空壳,你够狠!” 齐皓似乎也有醉了,他自嘲一笑:“魏王爷谬赞了,齐某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听得这话,江若芸不由转眸看他,瞧见他面上自嘲神色。心中不免有些刺痛。 魏琛闻言大笑:“贵主何必谦言,若你是傻子,我们这些岂不都是痴傻之徒,说句真心话,魏某对贵主可着实佩服的紧,若魏某有贵主一半聪慧,也不至于落得一个闲散王爷的下场。 `” 说着说着,他的语声不由有些黯然。 谁的心中没有苦涩呢? 齐皓没有开口,一旁的赵寅也大力拍了拍他的肩,他深深叹了口气:“贵主可知。朕有多羡慕你?” 此言一出,一旁的江若芸立刻大声咳嗽起来,可这时几个好似喝醉的男人哪里还会在意她的咳嗽。 赵寅看了她一眼,面上似有责怪之色:“今日这话。朕若不说只怕将来也没机会了。” 说完,他又拍了下齐皓的肩:“贵主,若是赵某以赵国同你换芸儿姑娘,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一片静默,魏琛的酒好似突然清醒了一番。他看了一眼赵寅道:“国君你醉了。” “朕没有醉。”赵寅仍是看着齐皓,又将先前那话重复了一遍:“若是朕以赵国相换,贵主可愿意?” 齐皓微微蹙眉,沉默半响这才淡淡开口:“齐家从没有逐鹿之心,历代家主不曾有,齐某也不曾有,所以国君这话不妥。” 赵寅叹了口气:“是么?想来也是朕失言了,不过若朕是贵主,朕也不会换的,来,为了咱们这共同的一点,朕敬贵主一杯。” 齐皓端起酒杯,与他相碰,两人双双饮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又是一番新的敬酒之声,赵寅与魏琛终于想到凌旭了,两人又端着酒杯来到凌旭身边,挨个轮流朝他敬酒。 他们一走,齐皓的手便伸到的桌下,而后轻轻牵过江若芸,抬眸看向她道:“若是赵国国君,以赵国同你做交易,你可愿舍了自己为齐皓换取赵国?” 他的俊脸上有着酒后的薄红,双眸虽然有些醉意,但看着她的神色却是如此认真,认真到让江若芸开始低头思索起这个问题。 她想了良久,若是赵寅当真拿赵国相换,她会愿意么? 她想她是不愿的,可她明明是想将欠凌旭的还给他,可为何却不愿呢?若是凌旭当真得了赵国,即便魏国与齐皓联手,凌旭的胜算也更大一些。 齐皓看着她皱眉低头思索模样,心中突然一阵苦涩,他叹了口气闭了眼,松开握着她的手的手掌,而后睁开眼淡淡道:“别想了,我知道了。” 江若芸皱眉抬头看他,不明白他到底知晓了什么,看着他又端起酒杯,她忍不住伸手拦下:“别喝了。” 齐皓看她一眼,却仍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江若芸看着他的模样突然顿悟了,她想了想收回了手,垂了双眸低声道:“我不愿的。” 可她说完却没有得到齐皓的回应,等了半响她终究忍不住抬眸看他,只见他端着酒杯慢慢啜饮,目光落在对面凌旭等人的身上,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一般。 江若芸收回目光,苦涩一笑,罢了没有听见也好,不如就这般让他认为,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吧。 这样,将来有一日,他会将她忘的更快一些。 而那个,会担心她被鱼刺卡着,而亲手一根一根细细为她剔去的他,也终究不复存在了。 不知过了许久,晚宴终于散了,几个男子歪歪倒倒醉眼惺忪在岔路之处道别,而后各自转身离去。 江若芸看着齐皓有些站立不稳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搀扶了他,一路与他同行往寝殿而去。 清风清明守在殿外等着,瞧见齐皓被江若芸搀扶着而来,立刻便迎上前,正要开口说话,去瞧见齐皓抬眸看了他们一眼,二人顿时默默退至一旁,跟着进了大殿。 看着江若芸将齐皓搀扶进了寝室,清风又一次担当起了机灵贴身小厮的职责,站在门外开口道:“我这就去为家主备水沐浴。”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江若芸正扶着一身酒气的齐皓来到桌边坐下,她的心思都在齐皓身上,倒也没在意清风说什么,只回头吩咐道:“备醒酒汤来。 `” 清风闻言顿时裂开嘴笑了,欢快的应了一声好嘞,而后便拉着清明飞快的走了,完全忘记了此刻并不在齐家,所有的事情只需吩咐一声便是。 江若芸看着齐皓以手扶额模样,一时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醉了,她见过暴君醉酒模样,全然不是他这般冷静自持一言不的。 宫女们都在殿外,如今屋内仅有他与她二人,若是以往独处,江若芸定会同他撒娇或是要他抱抱,可如今他们二人经历多那般许多,又半年未见,私下独处江若芸却觉自己无话可说了。 她不敢问他过的好不好,因为从他的转变来看,自然是不好的,她也不敢问他恨不恨她,因为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她只能静静垂手站立一旁,默默看着他扶额模样。 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只怕是没救了,因为即便他说了那般伤她的话,即便他现在待她与从前大不相同,但她却依然觉得他很好看,十分好看。 所以她看着看着,不禁入神了,她不禁想着,若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她都能这般看着他该有多好? 齐皓一回头瞧见的便是她站在那里,傻愣愣看着自己的模样,他微微垂眸偏过头,好似不曾瞧见一般,而后低声开口道:“过来。`“ 江若芸闻言一愣,察觉到自己的失神,急急低下头去,听了他的话,乖乖上前两步来到他身侧站立。 齐皓轻倚在椅背之上,而后闭了眼,淡淡道:“有些头疼。” 江若芸一听,眼睛就顿时就亮了。她快走两步来到他身后抚上他的额间:“我给你揉揉?” 齐皓没有吭声,江若芸便当他同意了,轻轻的替他揉了起来。 只可惜她从只看过,还从来没干过。轻的时候就像挠痒痒,重的时候又会扯到他的头,至始至终齐皓都不曾开口,只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般。 没一会清明便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江若芸见状又欢快的接了过来。而后舀上一勺吹了吹凑到齐皓面前,对他道:“啊……” 听得那声啊字,齐皓缓缓睁开了眼,默默看着那递上前来的勺子良久,最终还是缓缓张开了口。 日子好似回到了从前,她撒着娇非要喂他,而他尽管尴尬着,微红着脸颊但仍旧是张了口。 ` 只是这一次终究是不同了,他没有尴尬也没有微红了脸颊,他只是微微垂眸沉默着。在她递上前来之时,张开了口。 唯一不变的是她,她依旧笑颜嘻嘻,依旧会对他说一声啊字,好似从未分开过,也好似两人之间从未变过。 一碗醒酒汤终究用完的时候,江若芸将碗还给了一旁等着的清明,正要说话,却见清明微红了脸低声问道:“家主沐浴的水已经备好。” 江若芸闻言嗯了一声,转身便要朝外走去。然而她还未走上一步,手腕却被人握住了。 齐皓抬眸看她,淡淡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江若芸微微一愣。正要答话,却见他皱了眉头冷声道:“莫要忘了三年之约,你不是曾经想为沐浴么?如今正是时候。” 说完,他转眸朝清明吩咐道:“抬进来。” 早就侯在外间的清风,听得这话就抱了个大浴桶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众拎着热水的宫女。很快便一切准备妥当。 清风笑着将帕子递给傻傻站着的江若芸道:“姑……女帝,家主的衣衫已经放在衣柜之中,我们便先告退了。” 他说完,也不等江若芸开口,便对清明使了个眼色,快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江若芸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帕子,猛然回过身来,她一偏头正要说话,却瞧见齐皓已经起身,正背对着她开始脱去外衫。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急急转过身去哑声道:“从前……从前我是说着玩的,我……我不会伺候人沐浴。” 回答她的是衣物落地的声音,听得这声音她的脸就更红了,她急忙放下帕子,快走两步就要出去,却听得一阵水声传来,而后便是齐皓微冷的声音:“可是我当真了。” 江若芸顿了脚步,站在原地背对着那冒着热气的浴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是一阵水声响起,齐皓转眸看她淡淡道:“你我早已坦诚相见,那晚你诱惑我时为何不见你如此扭捏?” 江若芸红着脸,听他冷声说着诱惑二字,心头便有些难过,原来他真的是那般恨她,恨她诱惑他,夺了他的清白。 她深深吸了口气,微微低头哑声道:“对不起。” “事情已经生,对不起又有何用。”齐皓回过头,伸手解开束冠,将冠放置一旁的立凳子上,淡淡道:“莫要忘了,是你请我来,是你允了三年之约,我才会不顾身份至此,拿上帕子过来为我沐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江若芸没有动,齐皓垂了垂眸,语声更冷:“过来!莫要逼我。” 莫要逼他…… 江若芸抬起眼眸,望了忘窗外明月,最终还是取了帕子,缓缓回过身来,一回头瞧见的便是他精壮的后背,她小脸一红,急忙低头而后盯着脚尖慢慢挪到离他不远的地方,伸手将帕子递了过去:“给你。” 齐皓偏头看了看她,却是不接:“似乎我说的不够明白,那么我便再说一次。过来,为我沐浴。” 江若芸没动,齐皓等了片刻,耐心似乎终于告罄,他伸出手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而后猛的用力一拽,直接将她拽向了自己。 他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甚至还微微用上了内力,江若芸不想他突然至此,一个不妨,竟被他直接拽掉进了浴桶之中。 她的脑袋先入了桶,不由一时慌乱呛了几口水,她被吓到了,慌乱的在浴桶扑腾两下,好不容易才调整好了身形,正要站起身来,却被一个精壮有力的胳膊给拽了起来,嘭的一声便撞上了一个精壮有力的胸膛。(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幼时被欺负之时,曾被人推下过池塘,若不是凌旭及时赶到,她早已成了一缕孤魂。` 她是怕水的,先前在浴桶之中被呛到,已经有些六神无主,如今又被齐皓给拽了上来,顿时就恼了,猛的睁眼就要朝他怒吼。 可她刚刚张开双唇,眼前却突然一黑,一个吻便这般毫无预兆的覆了下来。 她还恼着,伸手就要推拒,可一伸手摸上的却是光洁有力的身子。 一触碰到这光洁的肌肤,她也终于想起自己是身处何地,她脸上一红,又急忙收回手去。 而这时齐皓也已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到她的口中。 慌乱后的江若芸是脆弱的,一颗心还在剧烈的跳动着,而齐皓的吻也丝毫算不上温柔,非但没有温柔,反而带了薄怒,用力的吻着,甚至还用他的皓齿带着惩罚的味道,用力咬痛了她的红唇。 她的泪就这般毫无预兆的夺眶而出。 齐皓的心头似有一团火烧,他对她的怒意,只有用这吻才能够传达,心中的怒火好不容易因为这吻而消散不少时,可他却看到了她的泪。 当他看到她面上的湿意,当他看到她滚滚落下的泪水,那消散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了。 她这就般委屈?他的吻对她来说就这般难以忍受? 他猛然推开她,而后一把站起身来,取过一旁的浴巾围上,快走两步被对着她,而后低声怒吼:“滚出去!” 江若芸还闭着眼,她还没有从那慌乱与害怕中回过神来,便察觉到他的离开,接着便听到了他压抑着怒气的低吼。 她缓缓睁开眼,有些不明白状况,不由便朝他看去,而这时齐皓也回过身来。她对上的便是紧皱的眉头满含着怒气的双眸。 顾不得害羞看见他半裸的身子,她急急开口问道:“你生气了?” 她真的不了解他了,明明是他吓到了自己,为何他反而怒了?为何短短半年不见。他就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从前的他是温润如玉的,即便有怒也从不显现半分,而如今,他却是如此怒气勃模样。 她不懂…… 齐皓皱眉看着她全身湿透,站在浴桶之中带着一脸天真的疑惑看着自己。不禁觉得自己就是笑话。 费劲心机,赔上齐家声誉来到她身边,可她呢?她对他除了隐忍便是委屈,他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就这般非她不可?! 他皱了眉头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颓然出声:“你走吧,我不勉强你。 `” 或许是今晚饮了太多酒的缘故,他竟然觉得累了,尤其是看见她挂着泪痕,用那双懵懂无知双眼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是那般的疲惫。 江若芸站在浴桶之中,默默看着他闭眼疲惫模样,没有动。 就在齐皓忍不住睁开眼,忍不住再一次想要让她离开的时候,却见她红着脸,低下头去,缓缓退下了身上的湿衣。 一件又一件…… 当她那白色绣花肚兜出现在他眼前之时,齐皓忍不住额间青筋一跳,低声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若芸闻言抬头,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带着羞涩轻声开口:“我不知道怎样伺候你沐浴,但你可以帮我沐浴么?” 看着她含羞带怯又带着一丝讨好和期盼模样,看着她露在外间的双臂,看着她那白皙的皮肤。和因为浸湿而显得有些透明的白色肚兜,齐皓的脸红了…… 他微微偏头,哑声问道:“你……你知不知晓,你在说什么?” 江若芸红着脸低下头去:“知道,我刚才是被吓到了,从前曾经被人推下水过。如果不是凌旭我早就溺亡了,所以我怕水,刚刚被吓到了才会哭的,不是因为你……” 她的声音很低,最后几不可闻。 齐皓转眸看着她低头模样,心头那怒火早已不见踪影,他此刻只有满满的心疼。 在她语声完结之时,他缓走两步,来到她的身旁,而后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弯腰俯身吻上她的薄唇。 与之前那带着怒气和惩罚的吻不同,此刻的吻是温柔缱绻的,是带着心疼与呵护的,他一边吻着,一边退下浴巾,迈开修长的腿,进入了浴桶之中。 浴桶溅起一阵水花,他越吻越深,伸手抚上她的颈项为她解开了肚兜。 江若芸早已羞红了脸,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察觉到身上的凉意,她的脸就更红了。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沿着她的背脊缓缓而下,落在了她腰间底裤的束口之上。 江若芸这下慌了,她一把伸出手去,就拽住了腰间。 察觉到她的紧张,齐皓离开她的红唇,低头在她耳边低低笑了。 江若芸有些恼羞成怒,猛然睁开眼,正要放狠话,却察觉到自己的裸身,她惊叫一声,急忙捂上胸口,而后迅没入水中。 齐皓低头看着她,扬了薄唇笑道:“现在才害羞,不觉得有些晚了么?你浑身上下有何处我不曾瞧见过?和何处我不曾吻过?再者,你先前要我替你沐浴的豪言呢?” 江若芸羞涩难当,闭了眼低吼:“不要说了!” 齐皓见状笑意更甚,直接弯下腰去,一把将她捞了起来,不顾她的惊叫,腾出一只手,用力一扯便退下了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 江若芸顿时又是一声惊叫,齐皓一把扯过一旁的浴巾覆上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若再叫,外间的宫女还以为你遇到刺客,若是直接冲进来,我可不管了。” 江若芸闻言顿时闭了嘴巴,只是她双眼仍是不敢睁开,只紧紧咬着下唇,一副我见犹怜模样。 齐皓面上笑意更甚,他迈开双腿,出了浴桶抱着她径直朝床边走去。 江若芸闭着眼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我还没沐浴呢……” “无妨。”齐皓将她缓缓放在榻上,而后胡乱用浴巾给她擦了擦身,又一把扯下,粗略的为自己擦去水渍,而后覆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哑声道:“无妨,过会再沐浴也是一样。” (未完待续。) ps:不要期待了。。。脖子以下不能写。。。略过了……色、女们,晚安~~嘿嘿~~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齐皓身体力行的实践了自己当初的诺言,不管江若芸在他怀中如何哭泣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她。 他在她体内进出,而后咬牙切齿:“你的体力好的很,否则那晚怎么会还有力气离去!” 江若芸知晓自己是惹恼他了,除了哭泣求饶,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色破晓,齐皓最终又一次释放之时,她彻底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齐皓一身汗水,看着她面上的红潮,和昏睡模样,心满意足躺下,伸手揽她入怀。 只是他却没有闭眼,搂了她片刻,确认她是真的睡熟了,这才伸出手去点了她的睡穴,而后起身来到浴桶旁,用冷水粗略的洗了洗身子,来到衣柜之前穿上衣衫。 放下纱帐,掩去账内春光,他来到桌前坐下,出声唤来清风清明,让他们收拾了屋中凌乱。 清风清明在外间守了一夜,脸红一夜,一边脸红一边惊叹着自家家主的好体力。 进了屋子之后,也不敢抬头不敢吭声,默默收拾好便抬着浴桶退了出去。 待他们出屋关上房门,齐皓这才出声唤道:“青一。” 青一应声而出,不等他开口便道:“夫人已经在外等了片刻,就回去歇着了,让属下得了命令之后再唤她前来。” 齐皓点了点头低声道:“现在将她请来吧。注意莫要惊动守陵人。” “家主放心,属下已经仔细探查过,这皇宫之内并无守陵人。”青一低声禀道:“三千守陵人与凌家军一同驻扎在城外,只有黄忠守在皇宫之内,在家主与……那个的时候。他已经退下了。” 齐皓点头表示知晓:“去吧,快去快回。” 青一退下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领着一个美妇悄无声息的入了房内。 那美妇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身段妖娆面容精致,瞧见齐皓就十分不客气的哼了哼:“要不是为了我孙子!我才不会等你这臭小子这么久!你跟你爹一个德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齐皓俊脸一红,却不反驳。只低声开口道:“芸儿信中所言。她已寒气入体,只怕对子嗣有所影响,还请母亲细细为她诊治。” 那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的美妇正是齐皓的母亲季世月。说起大婚那日,她与齐皓的父亲齐峰,兴高采烈的连夜赶路,终于在吉时之前赶到了齐家。正满怀期待的准备喝儿媳妇茶,却被齐皓告知儿媳妇跑了。 季世月当时的心情可以想象。她一边骂着齐皓没用,一边让齐皓赔她儿媳,还是齐峰看出了儿子的失魂落魄,在听得齐皓说婚期延期之后。对他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给领回来。 得到齐峰的话,齐皓心头那最后一丝顾虑也打消了。这才舍弃颜面与声誉,逼得江若芸应下三年之约。来了江国。 季世月听得齐皓的话,冷哼一声:“我可不像你这么没用,事关我可爱的小孙子,我当然会细细诊治。” 说完,她来到榻前,一把掀开纱帐。 见到江若芸的那刻,她笑了,回过头来对齐皓道:“难怪外间传言我儿媳有狐媚之貌,这等样貌也当得上狐媚的夸奖。” 齐皓俊脸一抽,实在不理解自己母亲是什么逻辑,狐媚二字也算的上的夸奖? 然而第二眼,季世月就不高兴,指着江若芸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朝齐皓冷声道:“难怪我儿媳会跑,就你这样,她不跑才是奇怪,这是家暴!家暴你知道么!” 齐皓虽然不知家暴是何意,但也大概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当下俊脸一红,低声道:“是儿子鲁莽。”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季世月这才哼了哼,不与他一般计较了。 她将江若芸的手臂从被中取出,而后搭上了她的脉,细细诊着,只是她越诊面色越是凝重,最后竟深深皱起眉头。 见她面色越来越凝重,齐皓忍不住出声问道:“如何?可有大碍?” 季世月收了手,将江若芸的手臂又放回了被中,皱着眉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齐皓心头咯噔一声,又急急开口问道:“母亲!芸儿她可有大碍?” 季世月闻言这才抬眸看他,她的面上有着凝重之色,严肃问道:“皓儿,你此生当真非她不可么?” 听闻此言,齐皓的心瞬间便沉了下去,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语声有着无比的认真:“是的母亲,孩儿此生非她不可!” 季世月闻言长长叹了口气:“儿媳虽然寒气入体较重,但也不是没法驱除,只要寒气一除孕育子嗣并不难。” 齐皓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看着季世月这凝重的面色,便知晓江若芸的问题根本不在寒气之上,当即哑声开口道:“母亲有话不妨直说。” 季世月抬眸看他一眼,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半响之后这才道:“据你所言,她每年秋季必须入皇陵浸泡冰泉,这寒气定然也是由此而来,秋季已经不远,我开个药方与你,你让她每日服用,不但可以去除体内寒气,还可帮她在今年秋季之时抵御寒气入体,只是眼下却并不是孕育子嗣的好时机,待她从皇陵出来之后再说。” 说完,她起了身,行走两步来到桌旁就要研磨提笔。 齐皓却伸手拦住了她,看着她低声道:“母亲,你当知晓子嗣一事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想知晓,她到底如何了?” 季世月闻言皱了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你烦不烦!你喊我来,不就是为了她寒气入体一事么?我都说能解她身上的寒气了,你还要如何?!” 面对她的怒色,齐皓却没有退让半分,他只低声道了一声:“母亲。” 这一声含着乞求,含着无法言说的心痛与担忧。季世月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最终长叹一声,语声有些恼意:“为何齐家总是出些情种?!” 齐皓并不理会她的话,只用那双俊眸认真的看着她。 季世月无奈翻了白眼,没好气的一把在座椅上坐下,而后朝他道:“要生孩子就早点生!不然孩子和媳妇你一个都不会有!”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听得这话,齐皓的心瞬间便坠入了冰窖之中,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答案。 季世月的医术,在当世乃是首屈一指,否则齐皓也不会在听闻江若芸寒气入体之后,特意书信一封唤她前来,如果季世月都束手无策,那……那…… 齐皓闭了眼,身体不禁微微有些颤抖,所有的怨所有的坚持,所有的责怪,在这样的答案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这一生一直是顺遂的,从出生开始,他便注定了是齐家家主。 但凡他所想要的,他只需伸出手去,一切便手到擒来,这也养成了他无欲无求的性子。 直到他遇到了她,他才第一次有了*,有了贪念,有了一种与一个女子长相厮守的心情。 他自从及冠之后,也认真考虑过婚事,毕竟他是齐家主脉唯一的传承,即便他无欲无求,也需要一个后代继承家业。 齐佳悦的心思,他不是不知晓,众多缠上前来的女子,他也不是没有看过考虑过,可他总觉得这些女子是那般的索然无味,即便是凑合,他也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直到他遇到了她。 他想,倘若没有遇见她,他的心定一直是如死水一般的,最后的最后,当他年岁越长,为了省去麻烦,他定然会选择一个知根知底的女子成亲孕育子嗣,而那个最好的人选,便是齐佳悦。 所以,在幼时季世月当着他与齐佳悦的面,开玩笑说,依着他这性子,最终还是取了齐佳悦算了。他没有反驳。 可当他遇到她,当他看出齐佳悦刻意对她的刁难,他第一次对齐佳悦动了怒。 与其说是怒齐佳悦的所作所为,不如说他是在怒他自己,怒他为何当初不曾拒绝母亲笑言,怒他既然对齐佳悦无情,为何一直以来默认了母亲的话。默许了齐佳悦种种逾矩的行为。 如今。在听到这样的答案之后,他的心头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齐皓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看着季世月的双眸充满了痛色,他的薄唇动了几动,最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还有多久?” 季世月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看着这个从小便性子寡淡无欲无求的儿子。看着他眸中的痛色和微微颤抖双手,不忍的偏过头去。低声答道:“若是好好调养,最多还有五年。” “五年……”齐皓身子一晃,显然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他的声音黯哑着:“何……” 他想说何以至此。可刚刚吐出一个字,剩下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口了。 季世月转眸看向床榻,长长叹了口气。语声充满了怜惜,她低声道:“儿媳是个命苦的。自幼定是饱受虐待,她身形娇小并非天生如此,而是营养不良导致,非但如此,她肺部也有损伤,幼时定是溺过水的,而且命悬一线,长期虐待与营养不良,她的身子本就极其脆弱,可她身上却又有着十分庞大的内力。” “这些内力定原本不属于她,因为倘若这庞大的内力是她修炼而来,她的经脉不会如此脆弱。这些内力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使她周身经脉一直处于极限膨胀的状态,她的身子根本负荷不起,按理,她这身子接受了这么庞大的内力,绝对撑不过一年,我想定是有人用独特功法,每年为她疏导,可能这便是她每年秋季都要入皇陵的原因。” “即便如此,这么多年下来,这些内力早就损伤了她的经脉,即便每年都有人疏导,她也一年不如一年,五年已是极限。” 季世月的低低的充满着怜惜的语声,在这天将破晓的屋内回荡着,齐皓每听一句,手便颤抖一分,一种叫做懊悔的情绪充斥他的心,将他的心刺的疼痛万分。 他悔,若是他曾经见过她,为何他会将她忘了,他恼,他为何没有早些遇到她,平白错过了那么多年,让她在他不知晓的角落一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的苦。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她会对凌旭那般维护,维护到不允许他人说凌旭一句不好。 而他,竟为了那样的事情而默默酸楚过,甚至还问出了若是有天凌旭欺辱他,她会如何。 他竟然这般为难过她,而她却对他说,若是有天凌旭欺辱与他,她也会揍上凌旭一顿。 他何德何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竟让她愿意维护于他。 他突然也明白凌旭为何这般隐忍,看着她委身与他,也默默的遵守了与自己之间的约定。 因为,她与凌旭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男女之情,也早已超越了这世间任何一种情感,正如她所言,她与凌旭相依相生,没有凌旭她早已不复存在。 凌旭对她是有男女之情,可这么多年下来,他与她之间的感情之中,男女之情早已是极小的一部分。 所以凌旭才会那般隐忍,才会对一切默认,才会静静的看着她走向自己。 齐皓心头一片苦涩,与凌旭相比,自己显得是那般的狭隘,是那般的小鸡肚肠与无理取闹。 季世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研墨提笔写下药方,而后起身叹了口气道:“这是驱除寒气的方子,不管如何,这寒气还是要驱除的,她身子如今已经积弱,再加上寒气定然是雪上加霜,寒气驱除之后她便可孕育子嗣,至于如何选择看你自己,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此生非她不可,最好趁早让她怀上子嗣,最起码将来若是她不在了,你守着孩子,这一生也不会太过孤苦。” 说完,她又长叹一声,低声道:“女人嘛有了孩子心头总会有牵挂,有了牵挂就不会那么容易放弃,身子是一方面,但人的意志也不可小觑,若是有了孩子,她或许会凭着意志多撑一段时间。” 季世月说完,终究心头不忍,叹了口气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齐皓一人默默站在屋内良久,直到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传进屋内,他这才缓缓朝床榻走去。 脱了衣衫鞋袜,他轻声上塌,盯着她的睡颜良久,这才缓缓躺下,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而后解开了她的睡穴。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只有这样他好似才能感觉到她是如此真实的存在着,而不是这半年来,几乎夜夜出现的梦境。 他沉默良久,最终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是知晓的是么?所以才会离我而去,所以才会听闻凌旭被刺之后,选择回到了他的身边?” 而然这声低问,是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她真的太累了…… 江若芸这一觉睡到了日落黄昏,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齐皓的俊脸,只是他看着她的神色太过复杂,复杂到她完全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感觉到自己身无寸缕,江若芸微微红了脸,想起昨夜的疯狂,她的脸色又红了几分,她垂下眼眸,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齐皓,是若无其事的唤他一声,还是故作娇羞惹他怜爱?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齐皓却淡淡开了口:“你醒了?正好药也凉了。” 说完他便起身,走向桌边端了一碗药回来。 他俯身欲将她扶起,江若芸急忙道:“我自己来。” 说完她坐起身,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正欲伸手端过药碗,却突然反应过来,看向他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为何我要喝药?好苦的。” 齐皓看着她,神色依旧复杂:“你寒气入体,不宜孕育子嗣,这是驱除寒气的药。” 江若芸哦了一声,盯着这药碗却是不接,眉间深深皱起。 她不接,齐皓也不开口,就这般默默的看着她。 最终,江若芸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小脸之上满是委屈之色,娇声道:“苦……” 齐皓见状。叹了口气,低头将药碗放置唇边而后含了一口,一手端着碗,一手却伸至她的后背揽着她。而后凑上前去吻住她的唇,将口中的药渡入她口中。 见她饮下,他这才退开,看向她道:“药总是要喝的,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这般喂你喝?” 江若芸看着他一脸认真模样,小脸一红,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眸中露出一丝俏皮,而后闭上眼,朝他嘟嘴:“喂。” 齐皓看着她娇憨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怎么忘了,若是论脸皮,她总是比他厚的。 江若芸本就只是想逗弄逗弄齐皓而已。他虽然对她不负以往宠溺,但从她醒后,他的所作所为让她仿似又回到了从前,她忍不住就朝他撒娇,倒也没真指望他会如从前一般顺着她。 可她却不曾想,齐皓还当真顺了她的意,又含了一口药渡了过来。 睁开眼,看着他低头就要去含第三口,她急忙伸出手一把抢过药碗:“我自己喝好了。” 说完也不等齐皓回答,端着药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齐皓看着她将药一饮而尽。低声开口问道:“为何不让我喂你?” 江若芸眨巴眨巴眼睛,垂眸盯着药碗低低道:“药很苦的。” 听得她的回答,齐皓的心瞬间便酸涩起来,他从前到底是有多瞎。才会看不见她对他的情意。 他深深吸了口气,接过药碗起身背对于她,淡淡道:“起身吧,凌旭来寻过你。” 说完便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江若芸看着他走出屋子,看着他关上房门,不禁嘟了嘟嘴。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先前有那么一刻,她还以为他仍是宠她的,可他这般冷淡哪里有一丝宠她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他喂她药定是因为那三年之约吧,毕竟他为子嗣而来,自然在意她体内寒气。 她起身,来到衣柜面前,一打开衣柜,却发觉里间有三分之一都放着他的衣物,她看着那些衣物,不由弯了眼,真好,他会陪她三年,而凌旭最后也会以偿夙愿。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这般想着,她的心情不由又欢快起来,她一边穿衣,一边默默想着,如果她体内寒气真的能够驱除,如果她真的能够孕育子嗣…… 想到此处,她的动作不由放缓,她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孩子的好,不是她不想有一个他与她的孩子,而是因为没有母亲的孩子,终究是过的太苦了。 一如她自己。 生母在时,她虽然被欺辱,但却过的很开心,因为她的生母虽是身份低下,却敢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去那些辱打,而生母死后,她只能自己受着。 想到她的生母,她的心顿时疼痛起来,倘若不是她一时鬼迷心窍,她的生母也不会死,而她也不会连她的尸身都不曾寻到。 是她,害死了那个一心为她,一心护着她的母亲。 她鼻子一酸,眼泪便要夺眶而出,她赶紧抬起头来,眨了眨眼又将泪给逼了回去。 没事的,她过不了许久便会见到她了,到时她再向她磕头认错,若是她愿意,下一世她仍想当她的孩子,只是这一次,换她来护她。 这般想着,心情便又好了起来,她微微一笑,快速的穿上衣衫,而后打开房门蹦蹦跳跳一如以往欢快的走了出去。 齐皓并不在大殿,她也没有询问他的去处,直接出了大殿,往凌旭所住的地方走去。 凌旭虽然已经在外间寻了宅子,但宅子仍在翻修,他还没有搬出去。 她蹦蹦跳跳一路来到院外,不等宫女通报,便径直走了进去欢快的嚷嚷着:“凌旭,我来啦。” 然而她刚说完,脚下便是一顿,因为院中桌旁齐皓与凌旭正皱眉朝她看来。 她嘿嘿干笑两声,不明白这二人怎么会有闲工夫坐在这里品茶,她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两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要好了。 齐皓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转眸看向凌旭道:“我的话,凌将军不妨好好考虑考虑,这天下到底如何与齐家而言并不重要,齐家所求的不过是一方净土罢了,齐某告辞。” 说完他便起身,朝院外走去,路过江若芸时,他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出了院外。 江若芸皱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而后才回身来到凌旭身旁坐下,看着他问道:“他同你说了什么?” 凌旭并不答,只是这般深深的看着她,好似从来没见过她一般,直到她皱起了眉头,他这才移开目光沉声开口道:“我不需要你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若芸闻言一愣,待她听明白了他的话,双眸渐渐暗淡了下来,最终,连他也不要她了么? 她沉默良久,缓缓抬起头来朝他微微一笑:“你别忘了,守陵人只听我的号令,你不是也说,没有守陵人……” “没有守陵人,我一样可以夺得天下。”凌旭移开目光看向远处,毫不留情打断了她的话:“如今我已夺得楚国,天下已有一半在手,守陵人对我而言已经无用。” 听他说着无用,她不由慌了,急急开口道:“可你还需要我牵制齐皓,就算你有了楚国在手,可没有几年的休整,你根本无法扩充兵力,筹备粮草,我……我对你还是有用的!” 凌旭闻言闭了眼,她的慌乱她的无助,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可他却不能。 他睁开眼,转眸看向她,眸色冷冽,出口的话更是那般毫不留情:“我终究是个男子,怎会甘心屈居一个女子之下?!以往我贪恋你手中的守陵人,这才不得不奉你为主,但你可知道,每当我开口唤你陛下,我有多么痛恨自己无能?!” “我……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江若芸徒劳的辩解着:“你一直都说你是不在乎的,我以为……” “我在乎。”凌旭垂了眼眸不去看她,又一次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从前那话只不过是为了安抚你罢了,倘若我不那般说,倘若我不奉你为主,守陵人又岂会为我所用?” 江若芸怎么也不相信凌旭是当真这般作想,她看向他,低声问道:“是不是齐皓又跟你谈了什么其他的条件?不用管他的,他……” “齐皓!齐皓!”凌旭突然抬眸朝她怒声道:“江若芸,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守了你那么多年,护了你那么多年,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同情心泛滥还是我当真吃饱了撑的?!” 凌旭上前一步,猛然伸出手去一把扯开她的领口。看着她脖间欢、爱后的青紫痕迹,冷声道:“江若芸,你口口声声齐皓齐皓,这么多年与我说的最多的便是他。如今又在我的眼皮之下在他身下承欢,你当真不觉得对我太过残忍了么?!” 江若芸闻言踉跄后退一步,抬眸看着他满目痛色,张了张口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对不起……” 凌旭收回目光闭了眼,语声终于低缓:“你无需对我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罢了,只是如今我却不愿再受,十日之后登基大典,你将皇位传于我,而后便随他回齐家吧,这是我最后唯一能为你的做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回房内,关上房门将她隔绝在外。 江若芸愣愣的站在院中,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沉默良久。低低道了一声:“好……” 她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出院外,一抬眸却见齐皓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他一袭白衣风洁高雅,夕阳为他渡上一层淡淡金色,婉如谪仙入尘。 他们谁也不曾开口,就这般站在原地两两相望,最终江若芸扬唇一笑,缓缓走上前去,抬头看向他低声问道:“你还要我么?” 齐皓垂眸看她,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在我舍弃齐家声誉来到江国,在我抛却男子尊严来到这后宫之后,你觉得我可还会要你?” 江若芸嘟起嘴,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呢……你从来也不说。昨日之时还曾说过相看两厌,早早了解的。” 齐皓无奈叹了口气,伸手牵过她,而后就这般牵着她的手朝前走着,语声有些低哑:“芸儿,你当知晓我总归是个男子。你用那样的方式不告而别,我总归会气会恼,我只是一个普通男子,不是圣人。” 江若芸跟在他身后走着,闻言垂眸低叹:“是啊,总归是个男子,不是圣人,是我太过了……” 齐皓听着她这意有所指的话,微微垂了垂眸,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牵着她一同往住处走去。 清风与清明瞧见二人携手而来,心头均松了口气,瞧着二人模样应当是冰释前嫌了,而他们也终于要告别了战战兢兢的日子。 回了屋中,两人独处,却突然有了一丝尴尬。 从前未曾分别之时,她与他总是腻在一起,只觉得时间苦短,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经过半年的分别之后,她与他都变了,一个不再故意撒娇,一个不再那般容易害羞。 如今两人独处屋中,一时想要恢复如前,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与她重逢之后,似乎也只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 “咳咳。”齐皓轻咳一声,驱赶脑中那旖旎场景,也打破这屋中尴尬,他来到桌旁坐下,没话找话道:“你平日作何消遣?” 江若芸闻言微微一愣,看着他坐在桌旁的背影,微微红了脸颊低声道:“想你。” 齐皓不曾想她竟然是这样的回答,当下俊脸也红了几分,他背对着她,又轻咳一声低声问道:“是如何想的?” 江若芸微微踟蹰片刻,而后缓步上前,来到他身旁,滴了水进砚台之中,挽了袖口取了石墨开始研墨,她研的认真,齐皓不由抬眸开她。 她的侧脸是那般玲珑精致,母亲说,她身量娇小并非天生如此,而是长期遭受虐待所至,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忍心虐待与她。 想到此处,他的心不禁一痛,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她已研好墨,而后铺开宣纸,提笔沾了沾墨汁,而后缓缓在宣纸上写下两字:齐皓。 她写完放下笔,小脸微带着薄红,抬眸朝他微微一笑,带着羞涩轻轻道:“就是这般想的。” 齐皓看了看宣纸上那秀美的字体,心中不由一动,伸手揽上她的腰间,而后将她揽至自己双膝坐下,转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美容颜,低声开口问道:“昨日,你冲进屋内收起的纸张,便是这些?” 江若芸小脸又红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 齐皓看着她垂眸羞涩模样,终究情难自禁低头吻上她的薄唇。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他冲动的年纪,曾看过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本之上,作画者写过,但凡男子尝过这人间极乐之事,便会欲罢不能。 这句话齐皓曾经十分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而此刻却觉得十分有道理。 因为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却让他动情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自持甚佳,一直以为自己绝不是那般孟浪之人,可如今,他吻着她的红唇,看着她带着薄红带着羞色的脸颊,他的手几乎不受控制的探入了她的衣内。 听着她情不自禁发出的低低呻吟,他终究难忍身下疼痛,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他轻轻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看着她凌乱的衣衫,和面上的羞色,暗恼着自己那薄弱的自持之力,附身而上。 而这时,外间却突然想起了清明的禀告声:“家主,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妥当。” 听得这话,齐皓的身子微微一僵,闭了眼低咒一声,抬起头来看向门外,微有些咬牙切齿低声道:“备在外间。” 江若芸此刻也从情、欲中回过身来,看着双手撑在榻上,正将自己压在身下,一脸青色暗恼的齐皓,忍不住低低笑了。 齐皓听得她的笑声,俊脸染了薄红,低头在她双唇之上轻咬一记,而后抬头看向她朝她咬牙道:“暂且先饶过你。” 他正欲起身,去冷不防她却突然俏皮一笑,而后伸出手去,在他那肿胀之处轻握一记,而后迅速松开,红着脸颊低笑着问道:“现在也可不放过的。” 齐皓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那肿胀之处,瞧着她娇羞却染了薄红的容颜,咬牙切齿的问道:“当初,在前往赵国之时,你曾在要取了我的腰带。寻找吃食,乃是故意为之?” 江若芸闻言一愣,而后小脸猛然爆红,她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他眸色。显然是心虚无比。 齐皓见她这副模样,哪有不明白的,当下心头羞恼,伸手一把将她翻了个身,而后毫不留情的啪啪两声打上她的翘、臀。而后恼声道:“知不知错!” 江若芸挨了痛,抓着床单就要往前爬,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然而她刚刚爬了一步,又一把被齐皓捞了回来,而后又是重重一巴掌打上她的翘、臀:“说!知不知错!” 江若芸连连挨了几下,忍不住嗷嗷出声,她一边嗷嗷叫唤着,一边继续往前爬,却始终不开口认错。 可她刚爬两下,又被齐皓给捞了回来。而后翘、臀又挨一记。 这下她终于老实了,也不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转头用那双含着薄雾的双眸,看向他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模样:“错了……” 然而齐皓此刻正在恼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晓她多半又是故意摆出这副模样,想起从前自己受她捉弄,几次三番被她挑逗翘、臀却又不得不忍下。当下把心一横,又在她翘、臀之上重重拍了一记:“说!你这般故意挑逗捉弄与我,到底捉弄了多少次?!” 江若芸眨巴眨巴眼睛,默默转过头去。伸出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着数着,口中念念有词:“在咸阳脱衣服是一次、在別苑要陪睡是一次、刚到齐地要抱着睡是一次、在齐家故意穿了暴露的衣服是一次、在齐家客栈用完饭故意要你亲亲是一次……” 她每说一句,齐皓的俊脸便黑上一分,额间青筋在她一次一次的数声中,不停的跳动着。 感情。从头到尾,他就是一路被戏弄过来的?! 他在她眼里,就是这般容易被戏弄之人? 就算她一开始戏弄与他,是为了让他倾心,可后来他已表明心意,她却从戏弄改为挑逗,她就这般喜欢看自己,又羞又恼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 齐皓黑着俊脸,默默看着她掰着手指头细数,默默听着她一件一件道出她戏弄挑逗他的事情,他俊脸抽了几抽,心中有了决定。 他突然起身下榻,坐在床边穿上鞋袜,而后起身看向她淡淡道:“不必数了,我已了然,过去的事情便已过去,你一日未曾进食,起来用饭。” 江若芸闻言回眸看他,面上有着讶异之色,她不曾想他竟然就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不由就露出几分疑惑来。 齐皓看着她的模样,俊脸一片淡然,他淡淡开口道:“身为齐家家主,自然不是那般小鸡肚肠之人,过去之事不必再提,起身用饭。” 江若芸皱了眉头,疑惑的看他半响,见他神色一片淡然,这才放下心来,乖乖起身穿上鞋袜,而后随着他走出屋子来到大殿。 大殿之内一旁的饭桌之上已经布好饭菜,江若芸一见吃食,顿时就觉得自己饿了,欢呼一声便朝桌旁扑了过去。 齐皓神色淡淡,跟着她来到桌旁,在她身旁坐下,瞧见她举箸就要夹菜,却一把拦住了她。 江若芸有些不解,对她而言天大地大吃食最大,如今她一日未曾进食,已经饥肠辘辘,眼看着吃食就在眼前,他却不允她吃,这样她如何能忍? 正欲开口,却见齐皓举箸,夹了几样她喜爱的吃食放入他的碗中,而后夹起一样递到她的唇边,朝她微微扬了扬唇,而后柔声道:“我喂你。” 大殿之中的宫女瞬间红了脸颊,纷纷低下头去,只有清风与清明唇边挂笑,开心的看着。 江若芸瞧见他的笑容,不由就被迷惑了,愣愣的张开了口。 然而齐皓筷子一拐,便将那菜轻轻含了半分在自己口中,而后凑上前,伸手抚上她的脑后,将她拉向自己,薄唇就这般吻了过去。 以口渡食之后,他放开她,神色如常的淡淡道:“从今往后,我都这么喂你。” 大殿之内传来清明清风齐整整的咳嗽声,脸皮厚如江若芸也忍不住红了脸,口中的食物早已品不出什么滋味,她急急咽下,红着脸看着又含了菜就要凑过来的薄唇,急急道:“我可以自己吃的。” 齐皓轻声一笑,仍是吻上她的红唇,将菜渡入她的口中,而后低头在她耳垂之上轻咬一记,看着她忍不住微微颤栗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喜欢这般喂你。”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听得他的低声呢喃,江若芸猛的退后半分,红着一张小脸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 齐皓看着她的模样挑了挑眉:“怎么?你不喜?” 江若芸抬眸看他,见他微微皱眉,这不喜的话也不敢说出口,愣愣半响这才挣扎着点了点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喜。” 说完,她暗恼自己没用,颓然垂下头去。 齐皓见状薄唇微扬:“既然喜便好。” 他又举箸夹菜,放入口中,凑上前去将菜给她渡了过去,这是一次渡完之后,他并没有立刻抽离,反而探出舌尖进入她的口中,戏弄片刻这才离开,抿了抿唇低声呢喃:“味道甚好。” 江若芸的脸顿时红成晚霞,她低头不语,一时不知他说的是菜色味道好,还是她的味道好。 如此这般几次之后,江若芸终于忍不住了,突然一下站起身来,红着脸朝他道:“我不吃了。” “不吃?”齐皓挑了挑眉,伸手就将她拽入座:“你一日未曾进食,才少用几许怎可就不吃了?在我面前无需掩藏,我知晓你的饭量。” 见他如此,江若芸不由烦躁的刨了刨头,忍不住朝他低声吼道:“你这般喂下去我怎吃的下?再者等你喂完,这饭菜早就凉了。 `” 齐皓故作不曾听闻她后半句话,只揪着她的钱半句道:“你先前还是说喜的,如今却说用不下饭,难道是嫌弃我不成?” 江若芸简直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她不傻自然看的出他是在捉弄与她,只是她不知晓,她还如何做如何说,他才会饶过她,让她好好吃顿饭? 她沉默半响,最终无奈道歉认错:“我错了,我从前不该戏弄你的。” 齐皓闻言轻笑一声:“你何错之有?若不是当初你戏弄与我。我又怎会对你倾心?” 江若芸想了想,这话好像有几分道理,既然不是因为从前之事,那倒底是因为何事。他才会如此呢? 然而她想了半天,也不曾想通其中关键,齐皓见她这番模样,便知晓让她自己想明白已经是不可能,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 想到此处。他放下碗筷,叹了口气故作伤感道:“用吧,你既然嫌弃与我,我自然不会再讨没趣。” 说完,他便再也不看她一眼,举箸用饭。 江若芸偏头瞧他半响,见他似乎真有黯然之色,当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他再次催促用饭的声音传来,她这才默默端起碗筷开始用饭。` 只是这一顿饭用的着实有些不知滋味。饭量如她,也仅仅用了一会便放下了。 齐皓转眸看她,心头又有些不舍,举箸往她碗里夹菜,将她的碗填满。 用完饭稍稍休息片刻,见天色尚早,两人便决定出去走走,然而刚刚走出大殿不远,便瞧见了同样出门消食的赵寅。 赵寅瞧见二人,眸中闪过一丝酸楚。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这才开口同二人打了招呼:“贵主与女帝也是前来散步?” 江若芸没有开腔,倒是齐皓开了口:“并非如此,我与芸儿不过闲来无事出来透透气罢了。正欲回去。” 赵寅应了一声表示知晓,而后不再多言,道了一声告辞转身离去。 看着赵寅离去的背影,江若芸深深的觉得,齐皓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是越来越高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却传来齐皓略带不快的声音:“怎么?舍不得?” 江若芸闻言回神。连忙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如今的齐皓已不是从前那个他了,如今的他脸皮比她还厚,她可不想再因为一些小事惹他不快。 见她急急摇头模样,齐皓这才表示满意,牵了她的手朝殿中走去。 她跟在他的身后,不禁疑惑问道:“我们不是刚刚才出来?不是要散步消食的么?” 齐皓在前走着,听闻这话头也不回淡淡道:“在大典之前你还是莫要出门的好,免得总是遇上一些不该遇上的人,再者,我们可以做些其它的事情来消食。” 很快,江若芸便知晓了他所说的其它事情是什么,因为她前脚刚踏进殿内,便听得他淡淡吩咐清明与清风:“备水,送入房中。” 想起昨日那惊心动魄的沐浴事件,江若芸忍不住脚下一滑…… 她腿软了。 她也终于想起,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用饭之前明明知晓他已动情,明明知晓他在忍耐,而她非但没有乖乖听话,反而伸手调戏与他,甚至还说出,无需忍耐这样的话来。 看着他神态自若的来到桌前关窗,看着那巨大的浴桶和一桶桶的热水被拎进屋,看着众人退出屋外,看着他缓步来到她身边,江若芸后知后觉想要逃跑了。 然而齐皓好似她肚中的蛔虫,她还未曾来的急有所动作,便瞧见他对她挑眉:“现在才想跑,不觉得太晚了么?” 江若芸想了想,凭着她的身手,现在逃跑定是不晚的,只是这话她却不敢说,只微微低头不答。 齐皓扬了扬唇,俯身凑到她的耳旁,而后张开口轻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辗转吮吸,戏弄片刻他又伸出舌尖,轻轻挑弄。 江若芸顿时红了脸颊,身子也不由的开始轻颤起来,在她快要承受不住,酥软了身子的时候,齐皓却放过了她。 满意的看着她满面红色,齐皓低哑着开口:“为我脱衣。” 见她垂眸不动,齐皓扬着薄唇握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领口处,而后轻声道:“你是伺候我沐浴呢?还是我伺候你?” 江若芸闻言身子一颤,双颊更显红色,她挣扎半响,还是乖乖解开他的领口。 缓缓为他褪去外衣,又红着脸为他褪去中衣,看着他的精壮胸膛,和下身那最后一件蔽体之物,她垂眸不动了。 齐皓也不催她,只站在那处默默看着等着,等了半响也不见她有所举动,他轻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希望我伺候你。” 说完,不等江若芸开口,便朝她伸出手去。 江若芸猛然退后一步,小脸有着难以言说的羞色,急急道:“我伺候你。”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齐皓神色如常,闻言收了手,淡淡道:“衣物不褪完定然是无法沐浴的。`” 江若芸站在原地踟蹰良久,最终还是上前,颤抖着双手为解开他的腰间束口。 只是在她解开的那一瞬,她飞快的抬起头来,看向屋顶做望天状。 齐皓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倒也不曾为难与她,径直入了浴桶坐下而后朝她道:“过来。” 听着他入水声,江若芸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他的身子嘛,她已瞧过两次,厚一厚脸皮倒也没什么不能看的,这般想着,她便放松下来,来到浴桶旁取了帕子,当真开始伺候他起来。 可当她刚刚湿了帕子伸出手,原本安安静静坐在浴桶之中的齐皓却猛然站起身来,趁她愣神的功夫,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而后在她耳边轻笑着道:“怎么办?如今你衣衫已湿,看来只有同我一道沐浴了。” 说完,他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在她回神即将开口惊叫之前,低头一把吻住了她的双唇,也将她出的惊讶悉数吞入口中。 最后江若芸的下场是显而易见的,被齐皓扒光了不说,还被点了穴,满脸通红的看着他,将自己彻彻底底从上到下给洗了遍,就连那羞人之处也未曾放过。 当她被他抱着放上榻,当他解开她的穴道进入她体内之时,她咬牙切齿的想着,君子报仇明日不晚! 齐皓最终还是怜惜她的身子,倒也不曾如昨日一般折腾,两个时辰之后,他便放过她。 ` 他躺下欲伸手揽她入怀,她却恨恨瞪他一眼,而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齐皓见状挑了挑眉,凑近她几许在她身后淡淡道:“你这是在邀我后入么?” 江若芸闻言身子顿时一僵,一张脸瞬间爆红,急忙转过身来,不等他开口便主动滚进了他的怀中。而后将脸贴上他的胸膛。 她算是看明白了,说起这种事情,他的脸皮堪比城墙。 而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齐皓俊脸之上有着餍足之色。伸手环抱住她,沉默良久,突然低声开口道:“为我生个孩子可好?” 江若芸闻言一愣,哑声开口:“这本就是说好的不是么?” 齐皓垂眸看她,只是她垂了眼眸并不能瞧见她的神色。他叹了口气:“不谈那些荒唐的交易,我只想问你,可愿为我生个孩子?” 江若芸心中苦涩,单单说愿意与否,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她却不能。 ` 但她最终也未曾将心中所想告知与他,只低低道:“愿意。” 齐皓闻言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他伸手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而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天下之事本与你我无关。带登基大典你将皇位传给凌旭之后,便随我回齐家庄可好?” 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齐皓又急忙开口道:“我知晓你放心不下凌旭,倘若齐家不插手,凭他之力想要一统天下也只是早晚之事。你不必担忧。” 江若芸闻言沉默了,半响之后,她突然抬头看他,小脸之上有着认真之色:“我虽然对天下之事不甚明了,但也知晓,齐地在四国之央。立足之本便是四国鼎立天下太平,若是四国当真一统,齐家又何去何从?” “你说的没错。”齐皓淡淡道:“但那是从前,从前的齐家不曾有兵。如今齐家手握二十万大军,即便天下一统,也无人敢动齐家,齐家与凌旭大可相安无事,你也大可放心。” 齐皓说完等着她的回应,可等了半响也不听她开口。不由便垂眸看她,却见她已紧闭了双眸,一副已经熟睡模样。 齐皓心头叹了口气,是他太过心急了,如今他与她如此亲密互诉衷肠已是来之不易,他扬了扬薄唇,伸手覆上她的小腹。 罢了,他不该心急的,等有了孩子,她自然会愿意随他走的。 连着几日,齐皓****极尽挑逗之能事,江若芸本就是个脸皮厚的,几次下来对他的手段已经能够做到面红心跳却不动声色了,甚至偶尔还能反调戏一番,瞧见齐皓红脸模样。 日子就在江若芸与齐皓的调戏与反调戏之间渡过,齐皓日、日顿顿亲手喂她喝药,江若芸都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体内寒气正在急剧减少,甚至多年不曾来过的葵水也来了。 当她红着脸将这事告知齐皓的时候,齐皓俊脸之上的面色复杂到难以言说,一半是高兴一半又是懊恼。 就在江若芸葵水来的第二日,赵琳也终于到了蓉城。 江若芸本就对赵琳有着莫名的不喜,故而借由身体不适,不曾前去迎接,甚至连接风宴也未曾参加。 她不去,齐皓自然也不会去,只在屋中陪着她,处理事务。 晚间江若芸与齐皓入睡之后,青二却突然出现在屋外:“家主,属下有急事要禀。” 他的出现自然惊动了江若芸,她朝他露齿一笑,柔声道:“你去吧,我先睡会。” 说完,她便转过身去闭上眼。 齐皓沉默片刻,转眸对屋外的青二道:“进来吧。” 青二进了屋,看着坐在床榻的齐皓面上有犹豫之色,齐皓淡淡开口:“无妨,你当知晓屋中没有外人。” 青二面上仍是有着为难,倒不是说,他要禀告的事情是什么齐家的密事,再者江若芸在齐皓心中的地位,即便是什么密事也无需蛮她。 只是这事…… 他想了想,这事即便他不说,最后江若芸也定然会知晓的,于是他开口道:“先前接风宴时,赵国公主赵琳当面问凌将军觉得她如何,可否娶她为妻。” 齐皓闻言顿时便朝身旁的江若芸望去,果不其然她睁开了双眸。 他心头叹了口气,转眸看向青二问道:“凌旭可曾应下婚事?” “不曾。”青二低声禀道:“只是凌将军也未曾拒绝,只道赵国公主乃是女中英杰,他不曾想过此事,需要给他段时间考虑。” 齐皓嗯了一声表示知晓,而后挥了挥手让青二退下了。 待青二退下之后,他躺下身去伸手将江若芸揽入怀中,沉默良久开口问道:“赵琳想要嫁与凌旭定有深意,凌旭并不是那般蠢顿之人,再者……”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没事的。`”江若芸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埋在他怀中低声道:“他……他应该娶妻的,是我拖累了他,如今有人能够见到他的好,这样……这样我也放心了。” 说完,她闭了眼,微微扬了扬唇:“我困了,睡吧。” 看着她闭上眼,齐皓沉默片刻也躺下身去,看着她的睡颜沉默不语。 赵琳绝不会无缘无故提出婚事,如今赵国已由赵信实际把控,但赵琳也并非一无所有,多年执掌朝政,朝中有不少官员听命与她,但她终究是个女子,那些官员听命与她除了被她的手段折服以外,更重要的是因为她与赵寅乃是一体。 可如今,她却突然想把自己给嫁了,而且欲嫁的人是凌旭,这让齐皓不禁皱了眉头。 以赵琳之能,她应当知晓,若是她嫁给赵国重臣之家,定会多几分助力与赵信相抗,而如今她非但不这么做,反而欲远嫁他国,到底欲意何为? 齐皓不会如江若芸般相信,乃是因为赵琳看见了凌旭的好,她若当真远嫁,赵国势力定会将她舍弃,赵琳那么一个贪恋权势的人,怎会如此心甘情愿的退出? 何况,终有一日凌旭定会攻打赵国,凌旭的心思他看的明白,赵琳也定然明白,想要以色侍人从凌旭那里探得情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 再者,若她是想借凌旭的势来夺取赵国之权,这也是不可能,她若嫁给凌旭便会入江国后宫,一个远离了赵国朝堂的人又如何把控赵国? 既然不可能,那她到底在图什么? 齐皓想了许久,也未曾想到她的目的何在,但他知晓,这个消息仿佛平静的湖中投下一颗石子,定会让暂时平静的局势又开始重起波澜。 齐皓想不明白的事情,其他人自然更想不明白。赵寅急的负手在屋中来回踱步,半响终究忍不住停下来,看着坐在一旁神态自若品茶的赵琳,低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目前的局势么?” 赵琳放下茶盏朝他微微一笑:“正是因为知晓。所以我才想将自己送来和亲,倘若我真成了凌旭的妻子,将来有朝一日赵国战败,凌旭定不会为难与你。” “和亲!”赵寅冷哼一声:“你就那么相信他能够一统天下?” 赵琳闻言淡淡笑了:“皇兄又何必自欺欺人?凌旭的凌家军本就是所向披靡,再加上他手中有那几乎攻无不克的守陵人。 `虽说如今他因为攻下楚国兵力分散,但只要给他一段时日,他想要一统天下不是难事。” 赵寅看着她沉默半响,眉间紧紧皱起:“所以你打算弃了赵国?” “弃?”赵琳收了笑,长叹一声:“皇兄这话是何意?我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如果嫁给凌旭,不但可以探听消息,还可以在关键时候助皇兄一臂之力,你我兄妹二人互相扶持多年。皇兄就这般信不过我?” 说完,她垂下双眸,面上一片萧索之色:“原来,我在皇兄心目中,不过是个舍弃母国不知廉耻之徒!” 听她这般说,赵寅不禁急急开口道:“我并非那般意思,只是你当知晓,你乃是我同胞妹妹,婚事怎可如此草率?再者为何偏偏是他?他对江若芸的情意你比我看的明白,你为我为赵国已经做的够多。我不想连婚事你也……” 赵寅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你能寻一真心待你之人,能够照顾你爱护你,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赵琳抬眸看着这个自幼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兄长,淡淡笑了笑:“皇兄的心意我明白。只是皇兄不知,依着我的性子,寻常男子我定是瞧不上的,皇兄不妨想想,当今世上男儿出了凌旭,还有谁能配的上我?” 她这话一出。赵寅便无言了,沉默的看着她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也罢,正如你所言,世上男子能与你相配的,只怕也仅有一个凌旭,你若是为此想嫁与他,皇兄无话可说,只是那凌旭未必会愿意。” 赵琳闻言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朝外走去:“皇兄尽管放心,他定会愿的。琳儿告辞。” 赵寅看着她离去背影,深深皱了眉头,不知为何,他并不相信,赵琳想要嫁给凌旭,仅仅是她说的那般简单。 生平头一次,赵寅对他这个亲妹妹产生怀疑。 赵琳想要嫁给凌旭的消息已经传扬开来,当晚凌旭的谋士们便急急赶到了他的住处。 凌旭坐在书案之后,看着屋中拥挤站立的几人,揉了揉眉头淡淡道:“说吧……” 葛谋士乃是凌旭身边第一谋士,闻言之后立刻上前一步,行礼恭声道:“属下认为,可娶。” 他的话得到了众多谋士的认同,凌旭抬眸看他:“为何可娶?” 葛谋士闻言立刻答道:“其一,自从我们拿下赵国之后,兵力分散粮草不足,目前我们最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若是将军娶了那赵国公主,便与赵国是姻亲关系,短时之内,赵国国君即便有心与魏国联合,也要有所顾虑,毕竟赵国公主乃是赵国国君同胞妹妹。” 凌旭垂了双眸,淡淡道:“其二呢?” “其二,如今女帝与齐……”葛谋士说到此处顿了顿,见凌旭神色如常,这才接着道:“因着女帝的关系,齐家对天下局势乃是袖手旁观之态,没有齐家,赵国与魏国即便联合,也仅仅是与我们相抗,眼下这赵国公主提出联姻,定然是有备而来,将军不妨看看,她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嫁妆。” 凌旭闻言冷笑一声:“想不到我齐某,也沦落到在意女人嫁妆的时候。” 他的话音一落,屋中便想起齐整整的声音:“属下不敢。” 凌旭摆了摆手,而后看向屋中众人淡淡问道:“你们都是此意?” 众谋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凌旭叹了口气,似有些疲惫:“行了,我已知晓,你们先下去吧。” 见他如此,众人也不敢多言,纷纷退了出去。唯有葛谋士却是没有,待众人离去之后,葛谋士才低声开口道:“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凌旭看也不曾看他,只淡淡道:“讲。” 葛谋士想了想,整理了思路这才开口道:“赵琳此人若是身为男儿,定不输这世间男子,其野心也是如此,她虽是女子但贪恋权势,虽看似在帮助赵国国主处理朝政,但事事都攥在自己手中,如今,赵信霸权,她被迫放手,只怕突然来到江国向将军提出联姻也是另有所图。” 凌旭闻言这才抬眸看他,微皱了眉头道:“继续。” “是。”葛谋士弯腰恭声道:“赵信本来已被她打压,但因为楚国兴兵一事又重掌兵权,赵信回朝之后,霸占兵符不肯放手,只怕赵琳联姻是假,想要同将军做笔交易是真,将军若是不想联姻,也可当做是笔交易来处理。无论如何,既然是她先开的口,定然备下了交换条件。” 凌旭沉默良久,微微点了点头:“便如你所言,时日尚早,暂且拖着看她如何是说。” 葛谋士闻言,面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半响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属下斗胆敢问将军,若是那赵国公主赵琳,当真是想嫁与将军为妻,将军又会如何?” 他这话一出,屋中顿时一片静寂,葛谋士等了半响也不曾等到凌旭的回答,低头行礼道:“是属下逾矩了,将军好生休息,属下告退。” 葛谋士走了,凌旭一人坐在屋内沉默着,半响之后,他自嘲笑了,他能如何?眼下他还能如何? 若是能让她放心的离去,莫说是娶一个赵琳,就是娶十个,他也会毫不犹豫应下,后宫这么大,多几个人吃饭罢了。 他守了她十多年,等了她十多年,护了她十多年。也爱了她十多年。 即便知晓,她心有所属,即便知晓她已委身与他人,他却丝毫没有改变。 他有时候都钦佩自己。钦佩自己的执着和不死心。 当她回来的那一刻,他曾想过,没关系的,这一生他就这般守着她,护着她爱着她。反正他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同她耗着,因为即便是跟她这般耗着,对他而言也胜过其它。 可是,她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曾打算留给自己。 五年,仅仅剩下五年。 若是他强留她在身边,她也仅仅会抱着她与齐皓的回忆过着,就如同他守着她与他的点点滴滴同她耗着。 正是因为知晓那样的心情有多苦涩,所以,他才会毫不留情的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并不觉得她对他残忍的。只有他自己知晓,即便她一直爱着齐皓,即便将来她为齐皓生育子嗣,他也是能够坦然面对的。 因为他要的,他求的,早已不是简简单单的她的人她的心,爱她陪她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她不需要给他机会,更不需要对他歉疚惭愧,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莫说是十多年。即便是再耗个十年,他也心甘情愿。 可,如今她只剩下五年,他再也不能抱着护着她。守着她的心思同她耗下去了。 凌旭抬眸看向窗外明月,唇边淡淡一笑,正如他对她所言,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成全。 她与他之间,有一个人抱着回忆过着,就够了。 第二日一早。江若芸用完早饭,却没有如同往日一般进屋,而是看着垂眸沉默着。 齐皓放下碗筷,看着她这般模样,叹了口气柔声开口道:“去吧,去见见他,我在这里等你。” 江若芸抬眸看他,双唇动了几动,最后却摇了摇头:“不必了。” 说完,她便起身朝屋内走去。 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与立场去见他?她对他而言,不但一无是处,反而处处拖累与他,从前是现在也是,若仅仅是拖累倒也罢了,正如他所言,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他而言何其残忍! 正当她抬脚准备走进屋内之时,却有宫女进来禀告:“陛下,赵国公主邀请陛下前去院中赏花。” 江若芸脚步一顿,回身看向那宫女皱眉问道:“何时?” 宫女恭声答道:“赵国公主此刻就在院中等着陛下。” 江若芸垂眸思索片刻,抬头朝那宫女道:“好,告知她我马上便去。” 宫女回去复命,江若芸看向齐皓,朝他微微一笑:“我去去就回。” 齐皓看着她点了点头:“无论她与你说什么,你都不必在意,凡事有我。” 江若芸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大殿。 齐皓看着她离去,蹙眉沉思片刻也走出大殿。 江若芸来到院中,只见赵琳一袭白纱随风轻舞,站在花丛之中朝她嫣然一笑:“江姑娘许久不见。” 江若芸没有开口同她寒暄,上前两步来到她身前站立,皱眉看向她道:“你为何想要嫁与凌旭?” 赵琳闻言笑了:“江姑娘还真是快人快语,这话我已经被很多人问过,也回答过很多人,江姑娘可要再听一遍?” “我不想听那些废话。”江若芸深深皱眉,语声更是不耐:“我只问你!你为何要嫁给凌旭!” “江姑娘好似十分不喜?” 江若芸闻言微微一愣,而后淡淡道:“我喜不喜并不重要,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为何要嫁给凌旭?” “你看不到他的好,难道也不允别人看见他的好么?”赵琳面有讥讽之色:“我今日寻江姑娘来,也正是为了此事,即便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我看上凌旭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乃是当世人杰,更因为我看到了他对你的痴情,如此男儿自然唯有我才能相配,江若芸难道不觉得么?” 她说完,又淡淡一笑:“当然,江姑娘若是一边想着齐家家主,一边又想霸占着凌将军不放,依着凌将军对姑娘的心意,姑娘只需开个口,他定然不会应下婚事,江姑娘也不必如现在这般不快。” 江若芸闻言抿了抿唇,沉默半响之后这才开口道:“我并无霸占他的意思,倘若你真心心仪与他,我自当祝福你们,但……” “但如何?”赵琳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江姑娘是否将自己看的太重?如今你与齐家家主同宿一榻,难道还当真指望凌将军对你不忘旧情?若是凌将军愿意娶我,即便我动机不纯那又如何?你又能耐我如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不能耐你何。”江若芸抬眸看她,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冷哼一声道:“我做不来如你一般,面上带笑却说着如此咄咄逼人的话,但有一点,我想告诉你。” 江若芸说到此处,看向赵琳的双眸渐冷,她猛然伸出手去,一把就捏住了赵琳的咽喉。 四周暗卫顿时现身拔剑朝她而来,江若芸看也不看一眼,只用那双眸冷冷的盯着赵琳,就在那些暗卫持剑刺过来的那一刻,她猛的一挥手,顿时一股庞大的内力倾泻而出,掀起一波巨流直接将那几个暗卫推翻在地。 那些暗卫被她庞大内力所伤,倒地之后纷纷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江若芸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赵琳道:“他不愿娶你倒也罢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若是他愿意娶你,你若对他不忠,亦或是惹他不快,千军万马之中,我也定要取你首级!” 她收回手,冷哼一声:“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说完她一挥衣袖,大步离去。 赵琳看着她离去背景,双眸满是惊色,她身边的暗卫皆是她师傅亲手调教,在暗卫之中已是顶级,可这五个暗卫同时而出,竟然抵不过她一击! 赵琳摸摸了脖子,那一刻她真正第一次感觉到了何谓杀气,她蹙眉心中除了惊更多的是疑惑,江若芸的内力为何如此庞大?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齐皓出了大殿之后,便径直来到了凌旭的住处,待人通报之后,便进了院子。 他来到凌旭一旁坐下,看着垂眸品茶的凌旭,淡淡开口问道:“你可打算娶那赵琳?” 凌旭放下茶盏,转眸看他,面上扬起一丝笑意:“怎么,贵主竟然关心起凌某的婚事了?” 齐皓皱眉看他片刻,而后移开目光。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凌将军,齐某对你是钦佩的,甚至是惺惺相惜的,哪怕是为了芸儿。齐某也希望能与你为友,娶赵琳为妻,确实能给凌将军带来许多益处,但凌将军可否想过,依着赵琳的性子。她怎会突然提起联姻一事?” 齐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见凌旭并不回答,放下茶盏转眸看向他道:“芸儿在听闻此事之后,虽说面上毫不在意,可凌将军应当知晓,她有多么担忧,赵琳不是旁人,她贪恋权势胜过男儿,凌将军可曾想过娶她为妻之后,她会如何?” 凌旭沉默半响。忽而自嘲一笑:“贵主担心的太多了,但贵主的一句话凌某深以为然,即便是为了芸儿,你我也当为友而不是为敌,在芸儿过……” 过世二字,凌旭无法说出口,他顿了顿这才开口道:“在她去之前,天下于你我而言并不重要,何况江国目前是什么情景贵主也当知晓,若是我娶了赵琳。一来可为江国取得喘息时间,二来,也可让芸儿放心随你而去。” “这么说,凌将军是打算娶了?”齐皓闻言皱眉道:“凌将军的心意齐某明白。只是赵琳并非是个好的人选,再者芸儿若是知晓,你为了让她放心才娶那赵琳,她……” “她不会知晓。”凌旭淡淡打断了齐皓的话,深深吸了口气,语声渐低:“她永远不会知晓的。再者,也不全然是为了她。” 齐皓闻言沉默了,他垂下眼眸看着手中茶盏,半响之后突然出声问道:“我与你最大的不同,便是如此,你心有天下,而我却只有她。” 他说的是你我,而并非敬语,显然乃是推心置腹之言。 凌旭抬眸看向远处自嘲一笑:“天下与她,我总要得其一不是么?你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曾到我这般地步。” 齐皓闻言顿时哑然,他沉默良久悠然开口:“确实,是我妄言了。” 他转眸看向凌旭道:“就以五年为期,若是五年之后,芸儿去了,若是凌将军愿意立下誓言,永不侵犯齐地,五年之后,齐某愿意与将军携手,共创盛世!” 说完,他站起身来朝凌旭伸出了手。 凌旭抬眸看他良久,也站起身来:“好,击掌为誓。” 重重的击掌声在院中响起,两个男子相视一笑,面上皆是惺惺相惜之色,天下之事果真难以预料,若是没有江若芸,这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注定是要一生为敌。 可如今,因为江若芸的存在,因为她在这两人心中乃是同样的分量,这两个男人愿意摒弃一切,携手共创。 最后,齐皓与凌旭在分别之时商定,在江若芸入了齐地之后,凌旭才会应下与赵琳的婚事。 齐皓回到住处,江若芸已在大殿等他,瞧见他回来,朝他露齿一笑,而后笑着开口问道:“你去见他了?” 齐皓伸手牵过她,在她身旁坐下,揽上她的腰,引她入怀这才低低应了一声:“见过了,对于婚事他还不曾想好。” 江若芸垂眸嗯了一声,沉默半响悠悠开口:“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他之人相伴,而不是为了其他。” 齐皓垂眸看她,伸手抚了抚她头顶秀发,柔声道:“赵琳心比天高,既然她主动提出婚事,自然对凌旭是心许的,再者凌旭乃是当世人杰,依着赵琳的性子,只怕也只有凌旭能够震住她,若是他二人成亲,今后也未必不好。” 听了这话,江若芸长长的睫毛轻颤几下:“看来,他是打算应下了。” 齐皓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正如凌旭所言,此刻什么天下什么其他,都抵不过让她放心。 江若芸低叹一声:“也好……这样也好……” 眨眼便到了登基大典,然而登基的人却换了,江若芸当众宣布将皇位传给凌旭。 在满朝文武的心目中,凌旭早已是无冕之王,如今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于是众人假意劝了江若芸几句,而后便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江若芸在将玉玺交给凌旭的那一刻,在他耳旁轻声道:“我曾想陪你走完这最后一段路,没有齐皓也没有他人,只有你我,我虽不能将心给你,但却想过将剩余的这一生都留下在你身旁,可如今,这样也好,你不需要我了,而我也可放心走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是用内力传到凌旭的耳中,旁人不可听闻。 凌旭听着突然心头一紧,不由抬眸看她,只见她朝他微微一笑,而后抬头朗声对众人道:“若有对凌旭不忠者,便如此椅!” 说完,她一掌猛的拍向龙椅,霎时那白玉龙椅一边扶手便化为粉末飘散在地。 众人心头一紧,突然间明白,原来他们一直小觑的女帝,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顶级高手,难怪暴君自幼隐瞒了她的性别,将她定为皇储。 江若芸缓步走下大殿,在众人的恭送身中翩然离去。 凌旭手捧了玉玺,看着她离去背影半响不曾回神,直到耳旁传来心腹的提醒声,他这才回过神来高高举起玉玺,大殿之上顿时群臣跪拜,那嘹亮的叩首与跪拜之声响彻了整个大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旭接过玉玺之后,便是登基大典,繁琐的步骤几乎持续了整整一日,而这一日,他虽然行为如常,不曾出过任何差错,但只有他自己知晓,这一日,他过的是如何的心不在焉。 他的心中总是在回荡着江若芸在他耳旁说的话,越想他越是觉得不对,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与齐皓自以为为她的好,是不是真的是她所想要的。 尤其是她那最后一句走了,让他的心一直悬在了半空之中。 好不容易等大典完,终于等到了大宴群臣与前来恭贺使臣,凌旭坐在宴席之上皱眉等着,或许他该同她说个明白,他并非是不需要她了,而是他希望她剩下的日子能够过的好。 而与齐皓一起,是她自幼的愿望,所以他才会说出那番话,所以他才会成全。 可他左等右等都未曾等到她与齐皓前来,魏琛、赵寅、赵琳都到了。她与齐皓仍是不见踪影。 凌旭终于忍不住开口派人去请,宫人不多时便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封信交给了他。 凌旭皱眉急忙拆开,只见宣纸之上只写了四个字。多谢,勿念。 那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他以为他不会再心痛,也不会再不舍,可当他看见这四个字时。心痛还是忍不住蔓延。 多谢?是谢他这十多年默默守护么?勿念,是因为知晓这一别再无相见么? 简简单单一句多谢勿念,便将她彻底划离了他的生命之中。 可是,守着她护着她等着她,对她的情为她守候的心意,早已深入他的血脉之中,早已是附骨之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又如何能够将这份情割离? 凌旭仔细将信折好,小心放于袖中,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或许,这也是他最后能慰藉的想念。 他抬起头来看向传信的宫人问道:“她是与齐家家主一同走的么?” 宫人回禀:“据宫女和宫门守卫所言,女帝确实是同齐家家主一同走的。” 凌旭嗯了一声,而后便不再开口,挥了挥手让那宫人退下了。 群臣察觉到他的异样,端坐着不敢开口,唯有赵琳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朝他温婉一笑:“恭贺江国陛下登基。” 凌旭抬头看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端起面前酒盏一饮而尽。 赵琳也不以为意。慢慢饮下杯中之酒,而后笑看着他道:“登基大殿已过,我与皇兄明日也即将启程归国,有一事想在临走之前问一问江国陛下。不知几日之前我提及的联姻一事,陛下考虑的如何?” 凌旭微微垂眸,沉默片刻这才重新抬眸看向面上带笑的赵琳,皱了眉头淡淡道:“公主的算盘打的不错,在赵国你不过是一公主罢了,而联姻之后你便是江国皇后一国之母。这样的算盘也只有公主你能够打的出来。” 他这话满满的讥讽之意,赵琳闻言面上笑容不改,倒是一旁的赵寅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江国陛下未免太过狂妄,即便你此刻已经拿下楚国,但楚国不过是一副空壳罢了,朕同意联姻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再者朕的胞妹,堂堂赵国公主,岂能容你如此奚落!” 凌旭闻言淡淡笑了,并未理会赵寅,只是将目光投向赵琳,淡淡问道:“怎么?朕说的不对?” “对。” 赵琳出人意料十分爽快的应了凌旭的话,她仍是面上带笑看着凌旭:“女人有女人的战场,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对男人而言一国之帝天下之主便是顶峰,而对女人而言,一国之母天下之母便是顶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与陛下是一类人。” “赵琳!”一旁的赵寅闻言立刻怒声唤了她的名字。 赵琳转眸朝赵寅微微一笑:“皇兄,我说的乃是肺腑之言,正如从前我对你所言,天下男儿唯有他能够与我相配!” 她的话是那般的狂妄和自信,竟一时让人觉得她是如此的高大,高大到足以让在场的群臣仰视。 赵寅不说话了,他颓然坐下身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甩袖大步离去,连一句告辞都不曾言。 凌旭默默看着这样的赵琳良久,而后淡淡道:“将嫁妆列出来,若是你值得一娶,朕会在秋后向赵国国君求娶。” 赵琳闻言温婉一笑,对他这番毫不留情的话丝毫不以为杵,只笑着道:“好。” 赵琳应下之后,便笑着向众人告辞,转身离去。 好好的一场宴席,因为江若芸与齐皓的缺席,还有赵寅与赵琳的离去,气氛顿时变得沉默下来,最终还是魏琛起身端了酒杯向凌旭道贺,这才又重新活跃了气氛了。 一场宴席半夜才散,凌旭回到屋中,从袖中取出那封只有四个字的信,唇边带笑默然不语。 她的多谢他收了,她的勿念,他却此生不会做到了。 而这时的江若芸也随着齐皓来到了一处別苑,身上的葵水已净,齐皓却没有折腾与她,只默默抱着她与她相拥,在她入眠之前,他低声在她耳边轻叹:“如今一切已了,我们回齐家之后,便不问世事,你为我生个孩子,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可好?” 江若芸闻言微微垂了眼眸,她低声答道:“如今快到秋季,我该去皇陵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齐皓闻言,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嗯,我们先去咸阳,我等你。” 江若芸闭了眼,低低应道:“好。” 蓉城在蜀地,进出都十分不易,如今正值中夏距离秋季尚有一段时间,故而齐皓与江若芸也并不急着赶路,只慢悠悠的一路走一路歇。 或许真的是因为放下了一切,江若芸又恢复到了一开始与齐皓初遇时的模样,坐在马车整天除了睡就是吃,吃饱睡足,精神来了,就去调戏齐皓。 由于齐皓的面皮越来越厚,简单的亲吻之类,早已不能让他掀起半丝波澜,一开始,江若芸还依着从前模样,逗逗他,嘟个小嘴过去要亲亲,或者是在清风清明面前,故意黏他要他抱抱,要他喂饭之类。 可是,她跟他要亲亲,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将她吻的手脚发软,她要他喂,他直接用嘴渡食,也不管清明清风在不在场。 这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江若芸在几次得不偿失之后,也渐渐的发现了他的底线。 这一日,她在他怀中睡饱之后,眉眼一弯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戏风波。 她从他怀中起身,一手挽上他的胳膊,朝他露齿一笑,娇声唤道:“齐哥哥……” 齐皓眉间一跳,偏头看她,一见她这副模样,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轻咳一声故作正色道:“何事?” 江若芸见状顿时笑的更欢,她挽着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拉向自己,嘟起小嘴故作不满模样:“你这么怕我作甚?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齐皓不答,移开目光不去看她面上神色,她若真会吃了自己倒也罢了,怕就怕…… 他正这么想着,一只小手便朝他身下探了过去。 齐皓额间青筋一跳,急忙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羞恼着哑声开口:“别闹!” “我没有闹啊。”江若芸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控制。小手直直往他双腿之间而去,一边隔着底裤上下轻蹭一边娇声道:“你不喜欢么?” 身下那处因为她的轻蹭渐渐起了反应,齐皓一张俊脸渐渐涨红,他闭眼不答。显然是在忍耐。 察觉到他渐渐的挺立,江若芸缓缓握住,轻轻拨弄几番,而后凑上他的耳边,在他耳蜗之处轻吁了口气。柔柔道:“齐哥哥真的不喜欢么?” 齐皓猛的睁开眼,忍无可忍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哑轻吼:“别闹!” “你除了别闹就没有别的能同我说了么?”江若芸叹了口气:“为何你求欢时总要我顺着你,但我求欢时,你总是叫我别闹。” 齐皓闻言,磨牙声顿时响起:“这是马车之上!” 江若芸轻哼一声:“那又如何?这不还有车帘么?清风他们也不敢随便回头看,如今四下又无人。” 听了这话,齐皓忍无可忍侧过身去背对着她,他何尝不知如今四下无人,又何尝不知清风等人不敢回头。可早已深入骨髓的教养,怎允许他做出在马车上那种事情! 他虽然故作皮厚,但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只是强忍羞涩罢了,再者,若是他当真在马车上做出那样的事情,马车一动,清风清明还有暗处的暗卫,但凡有眼睛的都知晓他与她做了什么。 往后,他还有什么颜面回齐家。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众人?! 他也知晓,她正是看准了自己这点坚持,所以才会如此大胆放心,几乎是不计手段的挑逗与他。 可他却无可奈何。毫无办法。 一双小手如影随行。 江若芸跪坐起来,缠上他的颈项,双手由他胸膛轻轻缓缓抚摸,而后一路往下,她凑上前来,含住他的耳垂轻吮慢挑。感觉到他的变的粗重的呼吸,一种满足感顿时油然而生,动作也越发大胆起来。 齐皓闭了眼,心中默念齐家家规,试图抵抗她的挑逗,可就算他将齐家家规念上百遍,下身却越来越肿胀,肿胀到甚至让他觉得疼痛起来。 他终于忍无可忍,回身一把揽她入怀,正要狠狠报复一记之时,马车外却响起青一的声音:“家主,赵国国君与公主正在前路休息。” 齐皓闻言顿时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躁动缓缓起身放开了她,整了整衣摆端端坐好,掩住那处这才开口道:“迎上去便是。” 虽然他早出发一日,但由于行进缓慢,被赵寅赵琳赶超也是正常之事。 过了今日便出蜀地,而此处是出蜀地的唯一道路,赵琳与赵寅停在此处,显然是在等着他们。 齐皓蹙眉转眸看向江若芸低声问道:“那日,你与赵琳在后花园说了什么?” 江若芸也端身坐好,皱着眉头看向车帘,淡淡道:“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若是负了凌旭,千军万马之中我也定会取她首级。” 看着她皱眉正色,与先前逗弄他时截然相反的神色,齐皓微微垂下眼眸:“看来,她不是来寻你的了。” 江若芸闻言偏头看他,见他蹙眉轻哼一声:“她能如何?无非是言语之上说些话罢了,实在不行就直接杀了,反正我看见她就厌恶的狠。” 听了这话,齐皓忍不住扬了扬唇,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叹了口气:“好,若是她挑衅与你,不用你动手,我定会让她见不到日落。” 江若芸闻言微微一愣,看着他的神色就带了几分怀疑:“你也会杀人?” 齐皓皱了皱眉正要回答,青一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家主杀人何须动手,若是想让一个人死,那人定然会被逼到走投无路,唯有自尽。” 听了这话,江若芸看着齐皓的目光就带了几分讶异,随后她点了点头:“也是,你最喜欢放谣言逼得别人不得不应了你。”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齐皓轻咳一声,显然是有些尴尬,他张了张口解释道:“家主印是齐佳悦所取。” “你是故意让她偷的吧?”江若芸轻哼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远远的便传来赵琳的声音:“贵主,我们又见面了。” (未完待续。) ps:第二章,可能要明天下午了~~大家安安~~今天太累了。故事到了这里也差不多收尾了。。我本来想写很长,写两军对垒,写齐皓与凌旭斗智斗勇,但想了想也没必要特意追求字数,就写一本纯言情吧。。。字数不多,不谈其它,只谈爱情。 第一百三十七章 马车前行一段,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江若芸不愿露面,齐皓便自行下了马车。 他抱拳向赵寅赵琳微微行了一礼:“齐某本以为国君与公主已经出了蜀地,却不曾想竟此地与国君与公主巧遇。” 他虽神色淡淡,出口的话也是客气有礼,但赵琳与赵寅如何听不出他话中之意。 赵琳微微一笑,倒也十分爽快的应了:“算不得巧,我与皇兄已在此恭候贵主多时。” 对于赵琳此人,齐皓一直是欣赏的,但这份欣赏仅限于她的手段和谋略罢了,但若是她的手段和谋略用在了他亦或是江若芸的身上,便又是另一回事。 齐皓微微挑了挑眉:“不知国主与公主特意在此等候齐某所为何事?” 赵寅没有答话,将目光投向了赵琳,赵琳依旧挂着温婉的笑,看向他道:“贵主先前曾言家主印失窃,不知如今可否找到?” 她的话音一落,齐皓瞬间便皱起了眉,赵琳见他如此,笑着道:“其实这本不该我来多事,只是曾有传言称江国凌帝正是凭借家主印盗用了齐家钱财,这才能够粮草充足出兵楚国。如今天下之事贵主定比我一个女子看的明白,若是家主印仍在凌帝手中,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她这话问的合情合理,站在天下之势上询问,齐皓也不得不给出一个答案。 只是家主印并不能盗用齐家钱财一事,天下人或许不知,赵琳赵寅这样的人又岂会不知? 她如今故意将家主印拿出来说事,显然目的并不在此。 齐皓看着一脸温婉笑意的赵琳,眸色动了几动,而后淡淡答道:“公主心系天下态势,关心家主印一事也属正常,家主印齐某已经寻回,公主大可放心。” “是么?”赵琳闻言点了点头,面上似有放松之意。她笑了笑又开口问道:“世间传言家主印乃是江姑娘所窃,但依我看来,江姑娘定不是那般会窃取家主印之人,定是有人窃取之后将罪名诬陷。”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面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来:“若是果真如此,贵主定要小心了,不知除了家主印,贵主是否还有它物一同失窃了?或许这也是寻找真正窃贼的线索。” 说完,她又歉意的对齐皓笑了笑:“是我多言了。依贵主之能区区一个窃贼,又怎会捉不住。” 齐皓闻言微微垂了眼眸,而后抬起迎上她带着笑意的双眸淡淡道:“公主多虑,家主印确实为芸儿所取,但她仅是想取我一贴身之物以作慰藉罢了,家主印并不能调用齐家钱财,想必公主也是心知肚明,齐家并无它物遗失,公主好意齐某心领。” “竟然是这样。”赵琳好似恍然大悟:“如此确实是我多虑了,还望贵主见谅。” 齐皓不言。只淡淡道了一句无妨。 赵琳收了笑,向齐皓行了一礼:“我与皇兄等候在此,便是为了此事,如此就不叨扰贵主与江姑娘了,先行告辞。” 赵寅上前一步,看了马车一眼便收回目光,朝齐皓行礼告辞。 齐皓拱了拱手,目送着二人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远去,这才收回目光。 青一出现在他身旁。目含担忧低低唤道:“家主。” 齐皓摆了摆手:“无妨。” 说完他皱眉朝马车走去,行走两步又回身问道:“齐佳悦如今身在何处?” 青一答道:“仍在齐家,家主让我等密切注视她的动向,她这段时日仍如往常一般。除了去山下别庄之外,并不曾去过她处。” 齐皓垂眸,沉默半响之后皱眉道:“将她盗取家主印一事告知大长老。” 说完,他却又道:“罢了,我且修书一封,你传信给大长老便是。” 江若芸坐在马车之上。自然将他们的话听的明白,待齐皓上了马车,嘟唇问道:“除了家主印,她还偷了什么?” 齐皓闻言,看着她的眸色有些复杂,见她皱眉隐有不悦,这才叹了口气:“当初你离开齐家,为了昭示我对你已然心死,所以故而将暗玺与家主印一同藏在了暗格之中。” “暗玺?”江若芸皱眉思索片刻,嘟了嘟唇道:“暗玺不过无用之物,守陵人并非区区一个暗玺可以调动,守陵人只认灵石认主之人。” 齐皓多少也猜到暗玺并非外间传言那般,所以才放心将暗玺与家主印放在一起,只是他不曾想到还有灵石认主一说,当即便在她身旁坐下,揽她入怀之后细细询问。 江若芸却并不想多言,只告知她,凡是暴君子嗣皆被带入过皇陵,已血试石,若灵石变色便是认主,而灵石认主之人便是守陵人的主子。 见她神色淡淡,齐皓有许多话便问不出口,他想问她这一身庞大内力从何而来,又想问她既然自幼被灵石认主,为何却屡遭虐待。 可见她这般模样,他张了张口一句也不曾言,只随意道:“我竟不知天下还有这般奇石,若有一日当真想见上一见。” 江若芸闻言抬眸看他,她唇边溢出苦涩,缓缓低头语声渐低:“不过是个不祥之物罢了,还是不见的好。” 齐皓垂眸看她,将她的苦涩收入眼底,心头也不禁沉重起来,那灵石确实是个不详之物,否则,她岂会仅仅剩下五年与他相伴? 一时无言,仅有车辕滚动声在车内响起。 齐皓当日修书一封,将事情原委都告知了大长老,几日之后大长老的回信已到,说是齐佳悦拒绝承认私藏家主印与暗玺,大长老已经将她所去之处翻找个遍,并未发觉家主印与暗玺。 目前他已将齐佳悦依家法关押,只是无凭无据,又搜不到家主印与暗玺,再过几日,他就必须放人。 收到回信后,齐皓的眉头整整一日不曾舒展,赵琳不会无缘无故特意留下等他,就为了询问此事,显然,在他不知晓的时候,齐佳悦与赵琳已经取得了某种联系,甚至已经达成了某种交易。 而家主印与暗玺,如今很可能便在赵琳手中。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若芸见他皱眉,甚是不以为然:“家主印是无用之物,顶多也只能骗骗不明真相之人罢了,于你于齐家无损,至于暗玺更是如此,就算那赵琳拿着暗玺去找了守陵人,也是无用的,在她手中便在她手中吧,她高兴留着就留着便是。” 说完,她打了哈欠,转过身去合上眼眸。 只是她合眼之后又忽的睁开,对齐皓瞪眼道:“东西丢了倒是无妨!那个齐佳悦你打算如何处置?” 齐皓闻言一愣,于他而言齐佳悦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若是从前他对她还有一丝兄妹之情,但在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兄妹之情也淡了。 与齐皓而言,无关紧要的人是不值得他去费心思,于是他淡淡道:“如今无凭无据又寻不到家主印与暗玺,自然不能将她长久关押,过几日放了她,而后寻个由头将她调离齐家庄便是,齐家产业遍布各地,随便寻一处安置了,也算全了我与她自幼长大的情谊。” 江若芸闻言轻哼一声:“说来说去,不过是舍不得罢了,依我看来,她本是个孤儿,得你双亲相救抚养长大,不但不思感恩,反而肖想主母之位,如今更是斗胆盗取家主印,若是在别处,早就被打断腿赶出门了。” 听了这话齐皓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无法开口告知,齐佳悦之所以敢肖想主母之位,乃是他的纵容所至,也不敢说,她盗取家主印也是他的纵容故意为之。 他只是默默躺下,而后伸手揽她入怀轻咳一声道:“别想了,睡吧。” 江若芸显然仍是有些不满,朝他瞪了瞪眼,而后有些赌气道:“以后,你不管选谁,唯有齐佳悦与赵琳不可。” 说完这话。她突然察觉自己失言,急忙闭上眼道:“睡了,睡了。” 齐皓没有开口,只用那双深邃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她沉默着。她以为他这一生还会有他人? 他对她的情已经深入骨髓,曾经那么炽烈的爱过努力过,那么不顾一切的争取过,已经耗尽了他这一生全部的情。 所以,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正如母亲所言,若是她愿意为他诞下子嗣,他会守着她与他的孩子度过一生。 想到此处,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带着惊色的双眸,微微一笑:“夜色正好……” 夜色好不好,江若芸不知道,她只知道被压榨之后的自己实在太累,以至于在他释放之后,她连身子都来不及擦拭便沉沉睡去。 齐皓起身轻轻为她擦去身上痕迹。看着她的睡颜良久,这才满足的躺下揽她入怀。 她葵水已至,证明身上寒气已去大半,他这么努力,应该会得上天垂帘一尝所愿的吧。 然而上天没有听到齐皓的祈求,一个月后,江若芸的葵水如期而至。 齐皓磨了磨牙,看着江若芸一脸无辜模样,咬牙切齿道:“是我不够努力。” 江若芸闻言一惊,立刻后退半步。看着他一脸可怜模样:“你已经很努力了,真的!” 生怕他不信,她还重重点了点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真的真的。你已经很努力,十分努力,不用再努力了。” 齐皓闻言不答,只是转身吩咐清风以后饭食要备上哪些菜色。 江若芸听着他淡淡将菜名一一道来,脸色越来越青,因为齐皓命清风所准备的菜色。无一不是大补之物。 清风一边点头记下,一边面色有些纠结的看着齐皓,待齐皓念完,他挣扎半响这才开口道:“家主,要不寻个大夫看看?讳疾忌医总是要不得的。” 他的话音一落,齐皓的脸色瞬间便黑了,一旁的江若芸忍不住朗声大笑,直笑的花枝乱颤。 听得笑声,齐皓的脸更黑了,几乎是磨着牙对清风道:“我好的很!” 清风被他的脸色所吓,连连点头:“是,是,是。家主一切都好,是清风胡言了。” 他虽然这般说着,但看着齐皓的神色仍是不自觉露出几分担忧,而这几分担忧之中还透着些同情与怜悯。 这等之事,家主恼羞成怒也属正常。 齐皓看着他的神色,实在忍无可忍,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滚!” 清风连滚带爬的走了,齐皓回身看向笑的几乎直不起腰的江若芸磨牙道:“看来为夫没有将娘子你伺候好,否则娘子怎会笑的如此欢快。” 江若芸闻言顿时收了笑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正色道:“齐哥哥是当世最勇猛的男儿!” 听得这话,齐皓面上黑色才淡了些,重重哼了一声,昭显自己的不悦。 清风是个忠心的,深以为自己的家主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难言之隐,不但将齐皓所命的菜色端上,甚至还又托人打听了些药膳做了端上。 看着满满一桌几乎都是大补的菜色,齐皓的嘴角抽了几抽,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举箸用饭。 这样一来,让清风更加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机灵又善解人意的小厮,于是更加卖力的寻找起药膳来。 江若芸本是在一旁看着偷乐,但葵水一净她便吃到了苦头,连续两天被折腾到下不了床之后,她果断寻来清风,让他撤了药膳和那些大补的菜色。 清风看着她手软脚软浑身无力的模样,心中成就感油然而生,他苦口婆心劝道:“家主虽说现在已经……但总是要巩固巩固。” 江若芸闻言突然暴走,对清风怒吼道:“若是让我再瞧见那些,我一定双倍让你吃下!” 清风闻言顿时就委屈了:“清风一个光棍小厮,着实消受不起。” 或许是因为江若芸的威胁起了作用,亦或是清风觉得齐皓真的好了,当真乖乖撤了大补的菜色和药膳,恢复了从前平常模样。 齐皓看了看桌上菜色,唇边含笑,默默举箸用饭。 有些事情越是辩解越是无用,不如用事实来证明。 两个月后,马车终于来到了咸阳,而秋季也悄然而至。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齐皓与江若芸入住了咸阳城外的別苑,也是她与他相识第一晚所住的地方。 荣福一早便等候在別苑之外,瞧见齐皓与江若芸下了马车,立刻上前行礼:“见过家主与主母。” 齐皓神色淡淡应了一声,反倒是江若芸微微皱了眉头辩解道:“我还不是……” 齐皓闻言立刻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她解释道:“我早已通知齐家上下你为我妻,乃是齐家主母,虽说你我不曾拜堂成亲,但你我之事已经天下皆知,不过是些形礼罢了,再者若不是当初你不告而别,你我已经礼成。” 见他又翻旧账,江若芸眨巴眨巴眼睛也不辩驳了,只小声嘀咕:“反正没有大婚,我便不是齐家主母。” 齐皓将她的嘀咕收入耳中,却并不反驳,只淡淡开口道:“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你不必如此在意。” 他知晓她之所以这般坚持,乃是因为齐家组训,若主母身故,家主十年之后方可续弦。 于他而言,这祖训不过是无用之物,若是能让她安心,让她这般认为也不无不可。 江若芸听得他的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说词。 荣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一张老脸又端起菊花般的笑容,对二人道:“家主与主母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別苑之内已经备下酒菜,家主与主母请随我来。” 齐皓应了一声,便与江若芸抬脚进入別苑。 荣福一边将二人往家主院引,一边笑着对江若芸道:“我还记得主母喜食桃果,知晓主母要来已经早早备下。” 江若芸闻言双眸一亮,开口便道:“荣叔你最好了。” 荣福笑了笑:“这本是我分内之事,还有从前主母踢得毽子,我也留着,明日主母若是闲来无事,也是戏耍一番。”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每一件都极顺江若芸的心思。齐皓听到最后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荣叔,这是将我这个家主彻底摒弃在脑后了。” 荣福闻言看了他一眼,收了笑容一本正色道:“家主平日处理事务已够繁忙,自然不需这些玩物。” 一句话堵得齐皓哑口无言。一旁的江若芸见状笑的欢快:“荣叔说的极是,他只需要负责忙就好了。” 她的话引来的是荣福的笑容:“主母说的极是。” 齐皓无奈叹气,决定还是不与这一老一少争论。 回到院中看到那桌上菜色,齐皓忍不住嘴角抽了几抽,江若芸喜爱肉食。这一桌菜几乎全部都是,煎炒炸烧,各种花样一应俱全。 由此齐皓终于相信,自己在荣福心中,当真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这一顿饭江若芸自然食了很多,不住的夸着荣福,小脸之上皆是满足之色,齐皓看着她这副模样,眸中不由也带了笑意,点了点头道:“齐佳悦走后。齐家庄的管事便空了出来,荣叔是当仁不让最好的人选。” 听得齐佳悦的名字,江若芸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她哼了哼道:“你到底是如何处置她的?” 齐皓闻言,淡淡一笑:“我已将她派往邯郸。” “邯郸?”江若芸微微皱眉,沉默半响之后突然笑道:“也好,两个讨厌的人凑到一起了。” 齐皓见她明白,当即点了点头:“正是。” 晚间沐浴之后,齐皓仍是卖力耕种一番,之后满足的揽她入怀。看着她昏昏欲睡模样,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低声问道:“如你所说,守陵人只认你为主,你走了。那些守陵人是如何安置的?” 江若芸有些困倦,闻言强撑困意答道:“留下一部分在蓉城守着,只是凌旭已无法调动,仅做震慑之用,其余之人已由黄忠领回了皇陵。” 齐皓嗯了一声,而后垂了眼眸哑声问道:“如今已到咸阳。你何时去皇陵?去年之时,你来去不过半月有余,显然在皇陵之中并未呆上许久,我闲来无事随你一同前去可好?” 江若芸闻言面上困意顿时散去,她眸色动了几动,垂眸不去看他,微微扬了笑语声欢快道:“皇陵毕竟是不吉之地,再者普通人入内呆上几日定会对身子有损,正如你所言,我入皇陵不过几日罢了,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许是因为对身子有损这样的借口并不妥当,她抬眸看他接着道:“那里毕竟是江国皇陵,寻常人不得入内,即便你与我是这般关系也是不成的,一直以来唯有江家血脉方可入皇陵。” 齐皓闻言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额间低低道:“是我鲁莽了,我在外间等你便是。你打算何时前去?大概需要几日?” 听得这话,江若芸往他怀里蹭了蹭,埋首在他怀中低声道:“嗜睡之症尚未复发,你若无事就在此陪我呆上十日,十日之后我再入皇陵不迟,治疗嗜睡之症并不需要许久,三日便可。” 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齐皓点了点头:“也好,我等你。” 说完,他低下头去,伸手捧住她的面颊,让她迎上自己的双眸,低低的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等你。” 江若芸被迫迎上他深邃的双眸,看向他认真到近似承诺的眸色,眨了眨眼笑着道:“好,我知道啦,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听得她的承诺,齐皓这才放过了她,松开捧着她面颊的手,揽上她的腰间柔声道:“睡吧。” 虽然已经得到她的承诺,但齐皓着实有些怕与她分别了,因为每次与她分别,他都会有一种即将要失去的感觉,虽然每每她都回到他身边了,可他仍是有些怕了。 所以,这十日齐皓一反常态,不去处理事务也不去管其它,总是在她身旁陪着,她晒太阳,他就在一旁看书,她踢毽子玩耍,他就在一旁笑看着她,此时,他也不说她撩起裙摆有失体统,也不说她玩闹有失风仪,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他眼中是那般的天真无邪,那般的动人。 甜美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十日之后,江若芸的嗜睡之症开始复发,而黄忠也悄然出现。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江若芸是在昏睡的时候被黄忠带走的,齐皓曾想亲自抱着她将她送到皇陵,哪怕不能进入,他也想隔着那道门在外守着她。 可是黄忠却拒绝了。 黄忠看向齐皓,郑重行了一礼:“贵主的心意黄某能够体会,但皇陵已经存在千年,其本身便是一个不可告人的存在,不是黄某信不过贵主,而是千年族规所限,还望贵主能够体谅。” 齐皓虽是担忧虽是不舍,但也只能随了黄忠的话,看着他抱起江若芸而后消失在了齐家別苑。 虽然只是短短三日,但对齐皓而言这三日实在是太过难熬,他没有心思去处理事务,更没有心思去做些其它,只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中等着,熬着。 在艰难的渡过半日之后,青二出现了,他将一封密信交于齐皓,在他看完之后才又低声禀道:“齐佳悦在去了邯郸之后果然与赵国公主有所往来,属下将密信劫获之后誊抄下来,而后又放走了传信的信鸽。” 齐皓看着手中的密信,深深吸了口气,手中微微用力,那密信便在手中皱成一团,他冷声道:“嫉妒,果真可将一个女子变成如此?” 青二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这是常事,当初家主在去赵国之时,曾在众人面前使得葛静香颜面无存,她虽然在齐家庄时不曾显露半分,但性子傲慢一直以家主表妹自居,贵主当面驳斥于她,她声名本就狼藉,经此一事在齐地已待不下去。” 齐皓闻言冷哼一声:“她乃是自取其辱!” 青二叹了口气:“家主未曾遇到主母之前,对女子一直淡淡疏离,却也从不严词过,故而葛静香有所得寸进尺也是正常,葛管事受她父母所托,欲将其送往他处,可她听闻家主去往赵国之后。仍是不知死活选择了前往赵国。” “虽然她并未与家主与主母遇上,但前往赵国之后却引起了赵国公主的注意,时常邀她入宫相聚,从她口中得知了齐佳悦一事。” 说到此处。青二忍不住抬头看向齐皓,低声道:“家主还是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和能耐。” 齐皓没有否认,他自幼聪慧异常,多少会有些自命清高的味道,虽说他也知晓女子争斗的可怕。但他总想着那不过是在别处罢了,齐家组训在此,女子争斗绝不会出现,在者,女子争斗不过一地一隅,总归不如男子。 可如今,他算是吃到苦头了。 他叹了口气,微有自责:“是我小瞧了女子能耐,内宅争斗不能小觑,正是因为千千万万个内宅才有了这天下。而内宅大都控制在女子之手,是我之过。” 青二见他如此,立刻换了话题:“属下派了人寻找暗玺,可赵国公主身边有不少高手,从武功路数看来,竟与守陵人有七八分相似。” “竟有此事?”齐皓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提笔写了封信交给青二道:“以最快的速度送至赵信手中。” 青二领命而出,屋内又仅剩齐皓一人,他揉了揉眉间,俊脸之上一片懊恼之色。 暗玺虽不如外间传言那般能够调动守陵人。但凭暗玺可打开皇陵定是不假,当初她虽说暗玺与她无用,但她肯将暗玺给他,便是将心中最大的秘密交给了他。 而他却如此愚蠢的。为了一些无谓的理由,任由齐佳悦将暗玺偷走…… 想到此处,齐皓颇有些烦躁的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若是如今暗玺在手,他大可冠冕堂皇随她进入皇陵。也不必在此如此焦躁的等待。 可如今一切都已经迟了,他想了想又重新在桌边坐下,提笔修书一封唤来青一,让他交给凌旭。 青一转身欲走,齐皓却又突然唤住了,他叹了口气道:“罢了,若是五日之后,她还不曾回来,你再派人将此信传给凌旭。” 江若芸走后的第三日,赵信的回信到了,信中详细解释了赵琳身边那些高手的由来。 齐皓微有不解,既然叛逃出来的是赵信的母族,为何这一代的传人,没有去守护赵信为赵信所用,反而去护了赵琳? 赵琳即便再有才能,总归与那叛逃一族非亲非故,再者赵琳与赵信相比,虽然谋略更甚一筹,但终究是个女子,何况论行军打仗她决不如赵信。 那叛逃之人的传人,为何舍了赵信反而追随了赵琳? 只是这事赵信也是不知的,因为他的回信之中,也表达了同齐皓一样的疑惑。 明日便是江若芸与齐皓约定的归来之期,可齐皓却隐隐有种担忧,她明日并不会回来。 齐皓的担忧终于成了真,这一日,他一早便站在別苑之外等候,从天色乍亮等到夜幕降临,也不曾等到她回来。 荣福见他模样,心中不忍再三劝阻无果之后,也只能任由他不吃不喝站在別苑之外等着。 第四日,江若芸仍旧不曾归来。 齐皓仍旧在別苑之外静静的站着等着。 第五日,江若芸仍是不归。 齐皓不吃不喝在別苑之外等了整整三日之后,终于回身进了別苑,而他回到別苑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让青一将信传给了凌旭。 凌旭是在第二日早朝之时收到齐皓的密信,他在大殿之上静静坐着,看着那残缺了一侧扶手的龙椅沉默着。 半响之后,他哑声对朝堂之下的葛谋士道:“派人向赵国国君提亲,就说朕向他求娶赵国公主赵琳,她的嫁妆朕不稀罕,她只需奉上暗玺便可。” 听得这话,堂上群臣顿时纷纷劝阻,葛谋士更是道:“陛下不可!此乃千载难逢机会,我们大可借此让赵国国君奉上粮草,我军如今粮草已经捉襟见肘,而距离秋收尚有一段时日。” 凌旭闻言摆了摆手:“照朕说的去办便是。至于粮草,齐家家主过段时日自当奉上。” 说完,他起身退朝,只是临出朝堂之时却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众臣惊呼,凌旭深吸口气稳了身形,不发一言大步离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齐皓来的很快,一月之后,亲自带着百万担粮草来到蓉城。 百万担粮草足够大军用食一旬有余,而这些粮草这么快筹备齐全,显然并不是从各地调用,而是直接在蓉城附近筹措。 齐皓来的如此之快,粮草又是如此充沛,这让世人再一次瞧见了齐家的实力。 就连原本出声反对凌旭,嫁妆仅取暗玺一物的朝臣,此刻也闭上的嘴巴,与赵国公主的嫁妆相比,显然齐家的相助更让人垂涎。 齐皓此番不费吹灰之力便筹措粮草百万亲送自蓉城的消息,传到赵国与魏国,引起了两国的恐慌,凌旭狼子野心天下皆知,若是再得齐家相助,想要夺得这天下简直易如反掌。 虽然魏国与赵国人深知,齐家存在的根本便是天下不能一统,但他们着实想不通齐皓为何会如此行事,思来想去不由就想到了一个人,江若芸。 齐皓曾不顾声名与颜面入住江国后宫与江若芸缠绵,这事天下皆知,可见其对江若芸甚是珍之爱之,而江若芸与凌旭又是相依相生,江若芸更是在禅位之时当着使臣的面毁去龙椅一侧,只为昭显她对凌旭之心。 想通了其中关键,众人不由慌了,莫不是那个冷静自持睿智犹如谪仙一般的齐家家主,终究色令智昏,被美色所迷不顾一切了么? 但,江若芸人呢? 这一个月内,齐家几乎精锐尽出,就连凌旭也派出了凌家军四处寻找着什么,从前众人不明,可如今却是恍然大悟。 莫不是江若芸失踪了? 魏国国君想到此处,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立刻召集群臣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江若芸!” 众臣有些不解,魏国国君冷声道:“齐家家主显然已经色令智昏,他的眼中心中如今仅仅有那么一个女子。凌旭能因为此女而得他相助,若是我们能寻到此女为我国所用,那一夺天下的未必就是那凌旭!莫要忘了,得齐家者得天下!” 一袭话点醒众人。于是纷纷各自回去联络势力,甚至不惜暴露在他国的暗桩,只为寻找一个叫做江若芸的女子。 能想到这点的不仅仅是魏国国君,赵信赵寅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如今凌旭粮草充沛。发兵出征显然只是时间问题,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天下局势之前,赵信的选择一如以往。 得知齐皓为凌旭送去百万担粮草的那一刻,他进宫求见赵寅,主动交上了兵符。 赵寅看着面前的兵符,却并不伸手去接,只用那含着苦涩的双眸看着他,良久才道:“从前朕一直觉得,武朕不如你。内政朕不如皇妹,所以朕一直甘心情愿将外交由你手,将内交于皇妹,只甘心做一傀儡帝王。” 赵信闻言低下头去:“陛下言重了。” “言重?”赵寅苦笑一声:“皇兄或许不信,但朕真的是如此作想,可如今皇妹她却变得让朕看不明白了。” 赵信没有开口,他知晓如今赵寅也并不需要他开口再说些什么,身为赵家男儿,危机摆在面前,他自有他的决断。 赵寅苦笑道:“皇兄可知?她当着凌旭与魏琛的面。曾说,一个男子的顶峰便是一国之主天下之帝,而一个女子的顶点是一国之后天下之母。” 赵信闻言猛然抬起头来,双目瞪圆显然不可置信。 赵寅看着他的神色微微一笑:“皇兄也很意外是不是?婚事是她自己提的。前些日子凌旭派人求娶,只需要她陪嫁暗玺,可见暗玺果然在她手中,她非但不曾相告你我,反而欲将其作为陪嫁,这等心思。即便她如何狡辩,我又岂会看不明白,皇妹她……” 赵寅顿了顿,唇边苦涩四溢,他缓缓闭上眼,终究将心中所想与苦涩道出:“皇妹她……她这是要舍了赵国与我,要去做那天下之母了。” 赵信闻言猛然起身,手握身旁佩剑冷声道:“若是她当真做此打算,臣现在就手刃了她!如今凌旭已得齐家相助,若是再得暗玺……”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皱眉看向赵寅道:“传言暗玺可调动守陵人,可当初凌旭攻打楚国之时守陵人已经为他所用,他还要暗玺作何?” 赵寅闻言也是一愣,他细细思索片刻才道:“难不成暗玺另有他用?” “有没有他用对臣与陛下来说并不重要。”赵信回身坐下,看着赵寅正色道:“魏国已经派出人马四处寻找江姑娘,齐皓所为显然已是只要美人,从前是得齐家者得天下,如今却要改成,得江姑娘者得天下了。” 赵寅闻言不语,赵信叹了口气:“陛下所想臣自当明白,可如今天下局势已经对你我不利,公主所为已然将赵国抛弃,为今之计我们当与魏国联手相抗。否则,一旦公主出嫁,依着她对赵国的了解和手中掌握的势力,继楚国之后灭亡的定然是我赵国。” 这样毫不留情点出事态的话,让赵寅周身一凛,他低头思索片刻,沉声道:“婚事……” 赵信闻言微微一笑:“婚事陛下不妨应下,那凌旭既然开出了条件,显然也并非真心娶她,凌旭岂是平庸之辈怎会看不出她的野心,这婚事即便应下,也未必能如了她的愿,臣如今要问陛下一句,当真愿意割舍?” 赵寅抬眸看他,见他面上皆是凝重之色,当即沉声道:“父皇将赵国交于我手,赵国若亡,朕必殉国谢罪!” 这样的话一出,赵信还有何不明白的,他点了点头:“臣自当追随陛下!” 两人相看一眼,立刻商议如何应对,商议过后,赵寅做了两个决定,其一,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江若芸的下落,其二,修书一封与魏国国君,商议联盟一事。 当这样的消息传到了赵琳耳中,她看着屋外繁茂大树微微一笑:“无妨,让他们折腾便是,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数,岂是人力可以相阻,传信与凌旭,就说不日之后,我将带着暗玺出嫁!”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收到赵琳回信的时候,齐皓与凌旭正坐在书房之内看着从各处传来的情报,他们的人大都被派往了咸阳寻找皇陵所在之地。 凌旭看了一眼赵琳的回信,冷哼一声便丢给了齐皓。 齐皓淡淡扫过一眼,便放置一旁朝凌旭道:“有一事我始终猜想不透,那赵琳从何来的自信,认为嫁与你后便能得到她所想要的?” 凌旭闻言冷哼一声:“身为女子,她确实是佼佼者,有自信也属正常,但她太过自信,注定得不偿失。” 齐皓叹了口气:“如今各方势力皆已出动,芸儿若是出了皇陵,很快便会有消息,如今当务之急是寻到皇陵的位置,一旦赵琳交出暗玺,你我便可打开皇陵。只是委屈你,还需做一场戏。” “委屈?”凌旭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好歹得了粮草,反倒是你一无所有。” 齐皓闻言眸色渐暗,他微微低头轻声道:“我有她便足矣。” 说完,他又抬起头来看向凌旭道:“赵琳来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一个女人还不容易。”凌旭面上露出一丝冷冽:“一旦她入了江国后宫,你我联合将她身边暗卫除去,这天下需要女人的地方多的很。” 看清他面上的冷色,齐皓已经知晓了他的打算,虽然此事显得太过无情,但赵琳的野心和所作所为已让他动怒,所以他并不反驳,只淡淡道:“你看着办便好,只是切莫让赵信与赵寅寻到,以免节外生枝。” 凌旭点了点头,此事便这般略过,二人又开始专心看起情报,寻找了皇陵可能所在之处。 这段日子,两人皆是这般渡过,而两人的情报也互相交融交换。早已不分彼此,就连在外寻找的人马,也交融交汇形同一股。 终于在三个月后,在两人的人马齐心合力几乎将咸阳的每一寸土地都翻找之后。有了皇陵的下落。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齐皓与凌旭皆从对方的双眸之中瞧见的激动之意,二人的双手皆是颤抖的,看着对方抖动着双唇却皆是无语。 良久齐皓开了口:“如今只待赵琳。” 赵琳没过多久便来到了蓉城,只是她名义上虽为出嫁。但却嫁的十分寒酸,没有任何仪仗没有任何嫁妆聘礼,甚至连个使臣都没有,只有两辆马车一路从邯郸来到了蓉城。 连个寻常人家女子出嫁都不如。 但她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凌旭不曾迎接她,只派了葛谋士去城门接进了宫。 凌旭与齐皓在大殿之内见了她,见到她的那一刻,凌旭连寒暄都省了,直接皱眉朝她道:“暗玺。” 赵琳站在殿中微微一笑:“陛下似乎忘了,暗玺乃是我嫁妆。等到陛下与我大婚之日圆房之时,我定当双手奉上。” 听着她毫不羞敛的说着大婚,甚至说着圆房,凌旭沉默片刻,唇边露出轻蔑之意:“朕一直以为公主是女中豪杰,却不曾想竟是如此豪放,如此做派只怕连男子都是不如。” 赵琳好似听不懂他的讥讽之意,只笑着道:“提出婚事之时,我已经廉耻放下,陛下如今同我说这些不觉得有些多余么?陛下放心。待我与陛下圆房之后,暗玺定将奉上,我知晓陛下现在多有不愿,但请陛下相信。这世间唯有我才能与陛下相配,大婚之后陛下便会知晓我所言不虚。” 凌旭闻言冷笑不语,一旁的齐皓淡淡开口:“公主还是一如既往自信非凡。” 听了这话,赵琳丝毫不以为杵,只笑着道:“想要的东西便尽力争取,这点贵主与我颇为相同。我不会是陛下与贵主的阻力。相反却是助力,相信在陛下与贵主看过我的嫁妆之后定能明白。” 说完,她回身朝殿外朗声道:“来人,将我的礼物呈上!” 她话音一落,从外间走进两个双手捧着木盒的女子,一见那两个女子,齐皓顿时皱了眉头,因为那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齐佳悦与葛静香。 齐佳悦与葛静香,各自手捧一个木盒缓缓上殿,瞧见齐皓不约而同低下头去,来至赵琳身侧低低唤了一声:“公主。” 赵琳朝齐皓微微一笑:“这两人贵主可还记得?” 齐皓不答,只皱眉看着齐佳悦与葛静香,这两个女子性情脾性他再清楚不过,尤其是齐佳悦,她自幼与他一同长大,她那倨傲的性子是多年形成,齐皓何曾见过她如今日这般心甘情愿为人驱使模样! 赵琳见他不答也不以为意,轻叹一声道:“枉费这两个女子对贵主念念不忘,却不曾想贵主连她们是谁也不记得,果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齐皓皱眉细细打量着葛静香与齐佳悦二人,只见她们听闻赵琳的话后,没有丝毫不满亦或是不悦,他这才移开目光看向赵琳道:“这两人齐某自然识得,一个是齐某的远房表妹,一个是齐家管事,只是齐某不知,这二人何时竟成了公主手下。” 赵琳闻言淡淡一笑:“这便是我将要送给贵主与陛下的大礼,只是暂时不能相告,待我与陛下大婚孕有子嗣之后,定会告知。” 说完,她一一打开葛静香与齐佳悦手中的木盒,指着木盒之内的东西,转眸对凌旭笑着道:“这两份礼,是我的示诚之物。” 说罢,她便命齐佳悦将手中木盒呈给齐皓,命葛静香将手中木盒呈给凌旭。 齐皓看了一眼恭恭敬敬面色如常的齐佳悦,这才伸手取了木盒中物,木盒之中的东西不是它物,而是一份年代十分久远的羊皮纸。 齐皓取了羊皮纸并没有打开,而是转眸朝一旁凌旭看去。 而这时凌旭也取了葛静香木盒之中物品,也正朝齐皓看来。 凌旭手中的也是一份羊皮纸,与齐皓不同的是,他手中的羊皮纸还是新的。 两人互看一眼,这才收回目光,各自缓缓打开手中的羊皮。 只是一眼,二人面上皆露出惊讶之色,赵琳看着二人面色,面上露出一副满意神色来,她笑着开口道:“我献给陛下与贵主的,一份是赵国防布之图,而另一份则是皇陵布局之图。”(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赵琳说完,朝齐皓与凌旭淡淡一笑:“不知二位对我的示诚之物可还满意?” 齐皓收起羊皮纸又将其放回了齐佳悦捧着木盒之中,他没有回答赵琳的话,而是看着齐佳悦道:“身为齐家之人,未得号令擅离所派之地,你可知罪?” 齐佳悦闻言顿时双膝跪地,低头不语。 齐皓细细打量她半响,挥了挥手道:“起来吧,既然你如今心甘情愿为公主所使,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齐家之人。” 齐佳悦闻言面上露出一抹痛色,她缓缓低头朝齐皓磕了三个响头,哑声道:“佳悦谢过家主不责之恩。” 齐皓一直细细看着她,见她如此这才移开目光淡淡道:“你起来吧。” 齐佳悦缓缓起身,看了齐皓一眼,这才回身退到赵琳身旁。 这时凌旭也看完了手中之图,将图纸放入了葛静香捧着木盒之中,他抬眸看向赵琳冷声道:“公主的诚意,朕已看到,只是这是真是假还需验证一番,劳烦公主先去歇息,带朕验证无误之后,即刻举行大婚,还望公主莫要食言,届时奉上暗玺。” “好。”赵琳爽快应下:“如此,我便告辞。” 说完她示意齐佳悦与葛静香将木盒留下,这才领着二人退出了大殿。 她走后,大殿之上齐皓与凌旭各自沉默着,良久之后凌旭苦笑一声开口道:“看来,你我还是小瞧了她。” 齐皓的眉头自从见到齐佳悦与葛静香便一直未曾舒展过,听闻这话,他叹了口气:“有一事你可能不知,齐佳悦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绝非那种甘心被人驱使之人,可今日我瞧她神智如常,却如此心甘情愿被赵琳驱使,这着实有些让我猜想不透。” 凌旭闻言也皱了眉头:“竟有此事?” 齐皓点了点头:“不仅如此,今日我见到齐佳悦与葛静香。还想起一件让我猜想不透的事情。” 当下,他便将守陵人的叛逃传人不尊赵信,反而追随赵琳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凌旭听完沉默良久开口道:“莫不是这世上当真存在巫蛊之术?” 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齐皓叹了口气:“巫蛊之术玄之又玄,是否真的存在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从前许多与巫蛊结合之事,皆被证实只是巧合罢了,我一直也深信巫蛊之术不过是霍乱人心的谣言。可如今却也说不准了。” 凌旭皱眉思索片刻:“若是巫蛊之术当真存在,而赵琳又精通此术,她大可在赵国之时便一手遮天,甚至可以自立为王,又岂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再者若巫蛊之术当真存在,她岂会还要联姻?”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齐皓想了想,看向凌旭道:“此事先且不提,她送上的这两份图纸定然不会有假,只是她要求大婚之后放可将暗玺交出,如此你当真要……” 凌旭闻言一愣。很快他又恢复如常,朝齐皓微微扬了扬笑:“你莫要忘了我是个男人,说起这事,我也不吃亏。” 齐皓闻言挑了挑眉:“是么?我还以为你会有所为难,甚至已经为你想好了应对之策,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是我多虑了。” 凌旭闻言顿时朝齐皓瞪了眼:“你……” 齐皓见他如此,俊脸扬了一个笑容来故意调侃道:“你先前不是说,身为男子你并不吃亏么?献身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 凌旭瞪着他半响。忽然叹了口气:“你与她在一起,谪仙一般的人如今倒也学会了她的捉弄人来。” 这个她自然指的便是江若芸了,一提到江若芸,齐皓面上原本的调侃笑意也渐渐淡去。微微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直说便是,齐家有一种药可致人产生幻觉,大婚之日,你将此药让赵琳服下。再寻个身形面容有几分与你相似的男子便可。” 凌旭闻言点了点头:“此事便交由你了,短时间内我也无法寻得这样合适的人选,唯有齐家方有此能耐。” 听了此话齐皓也不谦让,点了点头道:“好。” 说完他指了指殿上放着两个木盒道:“赵国布防之图你收着,至于这皇陵地图我会寻个巧手多绘制几份,我先前粗粗看了几眼,皇陵之中机关密布,有了这地图会为你我省去许多麻烦。” 凌旭闻言点了点头,他微微垂眸语声渐低:“她躲入皇陵,显然是不愿意面对你我,若是寻到她,你……” “我会将她带回齐家。”齐皓打断了他的话,一脸坚持:“皇陵并不是久留之地,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这些年都在皇陵渡过,定不会撑过五年,说我自私也好独断也罢,哪怕是用捆的,我也定会将她捆回齐地。” 说完,他顿了顿,沉默片刻又苦涩着开口道:“若是她愿意同你回来,我不会相阻,我如今唯一所求,便是她好好的渡过余生。” 凌旭闻言抬眸看他,沉默半响之后忽的扬起笑容:“放心吧,你我之间,她定会选择与你,你不知她念了你有多久。” 说到此处,齐皓不由便想起当初他母亲说的话来,当即问道:“芸儿身形娇小并非天生,而是长期饱受虐待所至,她贵为一国储君为何……” 为何会饱受虐待,这样的话,如鲠在喉却让齐皓无法开口。 凌旭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将江若芸的身世与遭遇一一道来。 齐皓越听眸色越暗,待凌旭说完,他俊脸之上已是一片青色,他抬眸看向凌旭道:“你该早些宫变的。” 凌旭闻言也不辩驳,只轻轻点了点头。 齐皓见他点头又道:“你可知,我与她是何时初次相遇?” 听了这话凌旭冷哼一声:“她心心念念了你那么多年,你却将她忘得一干二净,此事你不必问我,待寻到她,你亲口问她便是。” 齐皓闻言顿时无语,他轻咳一声移开话题:“事事难料,也罢,待我们寻到她后,我再问她不迟。”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翌日早朝,凌旭宣布三日后迎娶赵琳。 此言一出,引起群臣反对,倒不是他们反对凌旭迎娶赵琳,而是觉得时间太紧太赶了。 有大臣进言道:“陛下大婚,迎娶的又是赵国公主,无论赵国对婚事是何态度,毕竟公主即将为我国皇后,一国之后的迎娶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且不说其他,就是大婚礼服三日之内也无法制好。” 对于这样的进言,凌旭只淡淡回了四个字:“一切从简。” 他等不了了,也无法再等了,守陵人个个面色苍白,除了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之外,更多是身上的死气,正是因为这些死气,所以他们才能够比任何人都能隐藏身形,让人无法感知他们的存在。 仅仅是想到江若芸要在那充满死气的地方呆着,他就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她给揪出来。 所以,三日已经是他等待的极限。 见他态度坚决,群臣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躬身应下。 赵琳听到凌旭的决定之后,不顾宫人的阻拦,径直闯进了凌旭的书房。 凌旭正与心腹议事,见她进来,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待众人退下之后,他皱眉看向赵琳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赵琳深深吸了口气,显然是在忍耐,她看向凌旭,半响之后微微福了福身:“是我一时鲁莽,还望陛下恕罪。” 凌旭看着她沉默不语,若不是她那般目空一切的态度,若不是她那种将万事玩与鼓掌的姿态,他对她几乎是欣赏的,这样有勇有谋又懂的隐忍的女子,也确实是值得让人欣赏的。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众人都当成了傻子,将他也当成了傻子,自以为拿住了他的软肋,便用尽手段。 凌旭收回目光。随手打开一本奏折看着,淡淡道:“你如此失仪闯进来,是为了大婚之事?” “是。”赵琳抬眸看他:“我自认为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却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待我?” 凌旭闻言头也不抬。径直取了一旁朱笔批阅奏章语声淡然:“朕还以为公主有些迫不及待,故而才会一切从简只为尽早完婚。” “是陛下有些迫不及待了吧。”赵琳冷冷一笑:“陛下与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违心之言。” 凌旭闻言手中朱笔一顿,抬起头来看她,冷声道:“既然公主这般说了。朕也不妨实话告诉你,确实,朕有些等不及了,至于为何等不及公主也应当明白,所以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交出暗玺,婚事依照大统,该有的仪仗和尊重朕一样不会少了你,二便如公主先前所言,只是婚期由朕来定。至于其它公主就不必奢望了。” 赵琳闻言冷笑:“陛下似乎有些搞错了,如今急的是陛下而不是我,即便皇陵已经被陛下找到,没有暗玺陛下也无法打开皇陵,至于婚事,陛下不该如此草率,三日之后的大婚,我不会同意。” 看着凌旭眸色渐冷,她又放缓了神色,柔声道:“不管陛下信不信。我是真心想与陛下共度白头,莫说是暗玺,就是我的一切迟早也是陛下的,陛下为何非要如此待我?” 凌旭冷哼一声。看着她道:“你的一切朕不敢兴趣,朕只要暗玺。公主聪慧过人,但对男人似乎并不了解,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被逼迫,何况是朕。一段被逼迫的联姻,你还要朕如何待你?” 赵琳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眸中露出一丝痛色,她缓缓低下头去,黯然开口:“竟是这样么……” 凌旭看着她低头模样,抿了抿唇没有言语,他提起朱笔重新开始批阅奏章,不再理会于她。 赵琳一人站在书房之中,低头垂眸,良久之后她好似想明白了,抬起头来看向他道:“或许我的手段确实不妥,但若非如此陛下怎会多看我一眼?这世间女子无论怎么做,在陛下心中都抵不上她半分不是么?” 凌旭闻言顿时皱眉,但他很快又舒展眉头淡淡道:“既然公主如此明白,又何必再说其它,朕还是那句话,要么交出暗玺,该给你的……” 未等他说完,赵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现在交出暗玺,陛下会将心给我么?” “你求的太多了!”凌旭猛然合上奏章,抬头看她语声渐冷:“朕的决定不会更改!要么你现在交出暗玺,要么三日之后大婚!” 见他如此冷色,赵琳终于还是没能压下心头之火,看向他道:“只怕我前脚交出暗玺,后脚陛下就会宣布婚事取消!陛下以为我当真这么蠢顿么?我的话陛下也听好了,要么该给我尊重和仪仗一样不少,我会遵循承诺大婚之后交出暗玺,要么,我现在起程回赵国,婚事作罢!” 凌旭看着她倨傲模样,冷笑一声:“公主似乎忘了,你现在身在江国而不是你赵国皇宫!你当真以为朕拿你毫无办法?” 赵琳闻言不答,只高高抬起头颅绝强的看着他。 一时之间屋内沉寂,无形的压力在二人身上流转。 良久过后,还是赵琳先开了口,她看向凌旭目色渐柔低声道:“陛下,我所求不多,不求你真心相待,也不求能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只恳请陛下相信,我会是一个好妻子,也会是个好皇后,你征战天下我打理后宫……” 她说的言辞恳切,可凌旭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毫不留情打断了她的话:“要么交出暗玺,要么三日之后大婚,朕的耐心有限,公主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朕等着你的决定。” 说完,他朝外间冷声道:“来人,送公主回去!” 于左于右应声入内,来到赵琳身边朝她躬身道:“公主,请!” 赵琳看着他面上不耐之色,最终咬了咬唇,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书房。 待她走后,凌旭揉了揉眉间,低声道:“去请贵主来书房一叙。” 齐皓很快便来了,他一进屋,凌旭便皱着眉头将赵琳的话转述了一遍,齐皓闻言沉默不语,来到一旁坐下饮了口茶,这才道:“看来,赵琳确实对你有几分真心。”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凌旭闻言冷哼一声:“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同你说这些,人你可找到?” 齐皓点了点头:“已经寻到,身形与长相皆与你有八分相似,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大婚。” 听得他的话,凌旭好似松了口气,他沉默半响突然低声问道:“我当真非娶那赵琳不可?” 齐皓闻言,看着凌旭的目光就带了几分讶异与探究,凌旭见他如此,皱了眉头道:“我只是不耐与她纠缠罢了,若是能知晓她将暗玺藏在何处,我们又何必非要如她所愿。” 齐皓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对她有所不舍。” 他的话惹来凌旭一声冷哼,齐皓放下茶盏,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哪怕是你的身边也有齐家之人,这点想必你也知晓,只是那赵琳却有些奇怪,齐家不是没有派人去接近过她,可凡是接近到她身边的人,最终都与齐家断了联系,不管那人从前如何忠心,一旦到了赵琳身边便如齐佳悦与葛静香一般成了忠犬。” 说到此处,齐皓顿了顿,皱眉看向凌旭道:“所以,我担心你。” “担心什么?”凌旭冷哼一声道:“但心我也会如其它人一般,成了她的傀儡为她所驱使?” 齐皓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齐佳悦你也是见过的,也应当知晓她是怎样的脾气秉性,可如今,她又如何?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凌旭闻言微微垂了眸,齐皓说的很对,这赵琳实在太过诡异,诡异到让他不得正视这件事情来,毕竟从目前来看,赵琳所走的每一步都有所依仗。 她明明知晓得到暗玺之后,她便没有了利用价值,自己会将她弃之如敝履,可她却仍是坚持要嫁给自己,她依仗的是什么?难道便是她那诡异的能够驱使任何人的能力? 所以凌旭沉默半响之后。看向齐皓皱眉问道:“当真别无他法?” 齐皓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有,但是此计十分冒险,若是一旦被她识破。她的筹码便又多了几分。” 凌旭想了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还是暂且忍耐与她。” 齐皓知晓他之所以不去冒险,是不愿意在拖,他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江若芸。 当下他薄唇动了几动,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至此,他才看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对江若芸的感情,比自己更甚。 甚至不惜冒着失去自我,冒着成为他人傀儡的风险,只为早一些寻到她。 所以,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垂眸不语。 最终赵琳并没有如她所言一般离去。而是安安分分等到了三日后的大婚。 由于凌旭那句一切从简,众人也算看明白了赵琳在凌旭心中的地位,所以能省略的都省了,仅仅剩下如寻常人家成亲一般不可或缺的部分,甚至连寻常人家的婚事也是不如。 迎亲?没有。祭祖游街,也是没有。除了三拜,几乎再无其他。 然而就算只剩下了三拜,凌旭也是不愿的,第一拜时,他便淡淡开口道:“朕不信鬼神。所以这天地就免了,朕已无双亲,所以这二拜高堂也免了。” 他这话一出,群臣顿时哑然。 赵琳身着大婚红衣站在堂上。红色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瞧不清神色,只有那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昭显了她此刻的愤怒。 然而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听凭了那声夫妻对拜,而后缓缓弯下腰去。 被送入洞房之后,她坐在喜床之上。一个人静静的沉默着,身旁的宫女喜娘各个噤若寒蝉,恨不得早些离去。 片刻之后,她一把掀了盖头,看着燃烧的红烛冷声厉喝:“全部滚出去!” 喜娘与宫女闻言如蒙大赦,朝她行了一礼,而后连滚带爬逃离了出去。 屋中又仅仅剩下了赵琳一人,她默默看着燃烧的红烛,不由委屈的红了眼眶,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子罢了,她很早就看破看淡,早已不求自己的婚事能够两情相悦,她总以为凭借这自己的能力,即便不能两情相悦,但最起码也能得到夫婿敬重。 可如今呢?她什么也没有。 她不禁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真的错了,她对凌旭是欣赏的,在将天下的男子都比较过后,也只有凌旭能够入了她的眼。 然而让她心动的不仅仅是他的能力,还有他对江若芸的痴情。 她甚至想着,终有一日,他会发现自己的好,能够如对待江若芸那般对她,而她也定会是个好妻子好皇后,不但可以为他打理后宫,在政事上她也可助他一臂之力,她不求能够迅速得到他的疼爱,因为她早就想好要用这一生慢慢将他融化。 可为何,在遭遇今日这样的事情之后,她仍是会委屈呢? 赵琳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抬头看向窗上那大红的喜字,她早就做好打算了不是么? 如此这般想着,她终于平复了心情,捡起一旁的盖头重新盖上,坐在床边,静静等着。 夜幕降临之时,凌旭这才缓步踏入房内,看见安安分分没有丝毫异常,老老实实坐在床边的赵琳,他的眸色动了几动。 最终,他关上房门,来到桌旁端起桌上酒壶倒了两杯酒,淡淡开口道:“这盖头,公主就自己揭了吧。” 赵琳已经猜到他会这般说,当下也不多言,自己掀了盖头放在一旁。 她缓缓起身来到桌旁,看着桌上的两杯就,语声微有嘲讽道:“我还以为陛下会连这合卺酒也会一并省了。” 凌旭闻言转眸看她,冷哼一声道:“公主愿意省了,朕也不会介意。” 听了这话,赵琳苦笑一声,端起酒杯淡淡道:“罢了,与陛下争论这些,显然是我不自量力。” 凌旭不言,端起酒杯转身朝她伸出手去,赵琳弯了手臂,与他相交,而后缓缓饮下杯中之酒放在一旁。 凌旭也饮完酒放下酒杯,一言不发转身朝床边走去,径直开始解开身上衣衫,他背对着她道:“公主也自行脱了吧,朕还等着你的暗玺。”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种屈辱顿时充斥了赵琳的心,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幽幽开口道:“无论我怎么做,陛下都决定要这般待我么?” 凌旭闻言,解衣衫的手就是一顿,他淡淡道:“朕以为公主是个明白人。” 听了这话,赵琳的面上不禁露出一丝苦涩,她闭了眼,又缓缓睁开,好似终于做了什么决定。 她掩下面上苦涩,忽的扬起一个笑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道:“陛下要暗玺不是么?暗玺就在我的身上,陛下不妨来取。” 凌旭闻言顿时皱了眉头,他转过身来看着张开双臂,言笑晏晏的赵琳不语。 赵琳看着他笑着,眸色好似有什么在流转一般,她轻轻开口气吐幽兰,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方发出一般:“过来,你不想要暗玺么?暗玺就在我的身上,只要你过来,我就给你……” 凌旭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双眸,渐渐的他似乎已经觉察不到身旁动静,他的脑中一直回荡着她的那声:“过来……过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眉间皱的更紧,想要抗拒这声召唤,却好似又有什么在诱惑着他前行。 赵琳静静的看着他,察觉到他的抗拒,立刻又开口道:“看着我的眼睛,你不要暗玺了么?你不想救她出来了么?来吧,来我这里,只要你过来,我就把暗玺给你,你就去救她了。” 暗玺?是了,只要有了暗玺,他就可以打开皇陵,就可以把那个胡思乱想的人给接出来,告诉她无论她发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无论她还能活多久,只要她愿意,他都会一直陪着她。即便她不愿意,他也会守着她等着她。 凌旭神色动了几动,终于败在了暗玺的诱惑之下,抬起脚。一步一步缓缓朝赵琳走去。 赵琳面上一直挂着笑,见他朝她走来,面上笑意更浓,她看着他的双眸轻启红唇幽幽开口:“对,就像这样到我身边来。我会给你暗玺的,来吧,暗玺就在我这里。” 凌旭迎着她的双眸,终究还是一步一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赵琳看着他,笑着道:“来,为我褪衣。” 凌旭闻言面上露出一抹挣扎之色,赵琳见状急忙开口道:“怎么?你不想要暗玺了么?暗玺就在我的里衣里面。” 听得这话,凌旭面上的挣扎之色渐渐淡去,他的目光缓缓朝下,落在她的领口之中。最终还是抬起手朝她领口而去。 衣扣一颗一颗被解开,很快赵琳那大红色的喜服便被退落在地,她笑了笑,看着面色平静的凌旭又开口道:“为我娶了凤冠。” 凌旭没有丝毫挣扎,听了她的话,就伸手为她解开发冠。 赵琳的墨发随着凤冠的脱落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她缓缓伸出手去,抚摸上凌旭的面颊,看着他紧皱的俊颜叹了口气:“我本不想这样对你的,这样你就不是你了。可你对我没有丝毫怜惜之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尊严践踏在脚下。” 凌旭的神色丝毫不动,赵琳却突然有些觉得眼前有些晕眩,她心中一凛收回手看着他问道:“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凌旭闻言面上仍是没有丝毫波澜。听得她的话缓缓开口道:“是齐皓给的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秘药。” 听得这话,赵琳面上一惊,她愣了半响这才回过身来,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你竟然想如此对我?!” 凌旭不答,赵琳冷哼一声,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来。看着他道:“我本不想这么对你的,可是你竟然想让别人污了我的身子,那就不要怪我了!你放心,你不会怎样的,只是会乖乖听我的话,眼里除了我不会再有旁人。” 说完,她努力维持着清醒,迎着他的眸子,语声幽幽:“来,张口吃了它。” 凌旭看着眼前的药丸,脑中一直回荡着那句:“吃了它。”而眼前的药丸仿似什么巨大的诱惑一般,引诱着他前去。 最终,他还是缓缓张口凑上前去。 看着他将药丸吞下,赵琳笑了,她站直的身子闭上眼,缓缓开口:“吻我。” 齐皓站在不远处皱眉看着大殿,凌旭已经进去了很久,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出来,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凌旭的暗号,更不要说看见凌旭从里面出来了。 他的心中一直隐隐有着担忧,想起赵琳的诡异之处,猛然皱了眉头,他立刻出声唤道:“青一!” 青一应声而出,齐皓看着大殿冷声问道:“青二可曾听到什么动静?安排的人是否已经进去?” 青一摇了摇头:“不曾。” “不好!”齐皓突然低喝一声,疾步朝大殿走去。 宫人守在殿外,见他过来噗通噗通跪了一地,想要阻拦却又不敢阻拦,齐皓一脚踹开大殿的门,直奔寝殿而去。 刚到来寝房门外,便听得赵琳有些恼怒的低吼:“你不是想要暗玺么?吻我,我就把暗玺给你!”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齐皓再也顾不得其它,一脚踹开房门。 房门被踹开,赵琳一惊,瞧见齐皓冷笑一声道:“贵主难道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么?” 齐皓并不理她,只皱眉看着目光显得有些空洞的凌旭道:“陛下,我有要事同你相商。” 凌旭抬眸看他,神色却大不同以往,他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又好似不知从何说起,赵琳微微一笑,轻倚上他的胸膛,看着他柔声开口:“陛下当真要随贵主前去么?今日是陛下与臣妾大婚之日,若是陛下走了,臣妾可是要被人耻笑的。” 凌旭听得这话,眉间微微蹙起,他低头看了一眼赵琳,转眸对齐皓道:“今晚乃是朕的大婚之日,贵主即便有要事,也待明日吧。” 齐皓闻言,转眸看向他怀中的赵琳,一字一句道:“事情紧急,只怕等不到明日了,青一,请陛下去书房!” 青一走进殿内,来到凌旭身旁,皱眉看他半响,出声道:“陛下,请。” (未完待续。) ps:知道大家前面的过渡章节,已经看腻啦。。。不过好在终于写到了这里,从这里开始,就是故事的后半段了,距离完结不会太远了,赵琳会的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巫蛊术,她会的,叫催眠。还有那个药丸,是蛊。不要问我她怎么会催眠的,大家应该还没忘记齐皓的娘是从哪来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赵琳见状立刻从凌旭怀中起身,只是她刚刚直起身子,却感到一阵头晕,眼前也更加模糊了。 她稳定住身形,苦笑着开口道:“敢问贵主给我下的是什么药?我总归是个女子,若是平白无故失了清白,想必陛下也不会答应。” 听得这话,凌旭猛然朝齐皓伸出手去:“解药。” 齐皓默默看着他半响,有些无力的闭了眼:“这药只能让公主产生幻觉罢了,对身子无碍,公主只需熬过这两个时辰,便会恢复如常。” 说完,他睁开眼,看向赵琳道:“不知公主现在可否让陛下随我前去议事?” 赵琳闻言笑了笑,她看了看凌旭,这才转眸看向齐皓,从袖中取出一方黑玉来,娇笑着开口:“暗玺与陛下,贵主只能选择其一。” 齐皓看着她手中的暗玺沉默不语。 见他如此,赵琳收了笑淡淡开口:“贵主是个睿智的,我也不同贵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正如贵主所见,陛下他如今同齐佳悦一样,即便贵主今晚带走了陛下,以后呢?” 她顿了顿,又重新扬起笑容:“我深知与贵主作对乃是不明智的,所以即便贵主欲那般待我,我也不敢对贵主有任何怨言,只是现在,陛下已经与我完婚,实不相瞒,我能控制与人,却不知解控之法,所以贵主与其在这同我相耗,不如取了暗玺去寻江姑娘,毕竟陛下对江姑娘用情至深,或许见着江姑娘之后,他自己就会醒了。” 齐皓仍是不言,只皱眉看着她,面上一片冷色。 他不言,赵琳也不再开口,只手握着暗玺,等待着他的决定。 齐皓皱眉沉默良久,抬眸看向凌旭。淡淡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芸儿?” 一听芸儿二字,凌旭原本空洞的双眸突然有了一丝光彩,他微微皱眉。而后点了点头:“记得。” 听得这话,齐皓默默松了口气,转眸看向赵琳朝她伸出手去:“暗玺。” “贵主果然是个聪明人。”赵琳将暗玺递给他,而后笑了笑:“请恕我身体不适,就不送贵主了。” 齐皓接过暗玺攥入掌心。而后朝青一冷声道:“青一带些人留下,莫要让江国皇帝在神志不清之时做出什么会后悔的事情来,不惜一切代价!” 青一恭声领命,齐皓又看了一眼面上带笑的赵琳,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齐皓走后,赵琳看着冷着脸守在凌旭身旁的青一,笑着摇了摇头:“贵主真是用心良苦。” 当晚齐皓便策马出了蓉城,披星戴月不眠不休直往咸阳而去,咸阳离蓉城不过一千四百余里,凭借齐皓的速度不眠不休三日可达。但蜀地道路艰险,即便齐皓不眠不休一路更换马匹,也足足花了五日才到了咸阳皇陵的入口处。 他的面上有着多日不眠与奔走的疲惫,但他看着皇陵那隐蔽到几乎察觉不出的入口,双眸却又显得那般有神,四周人马早已等候,除了齐家之外还有凌旭的铁骑。 看到那些铁骑,齐皓微微垂了眼眸,他上前两步,来到皇陵入口之处。高高举起手中暗玺朗声道:“暗玺在此,请打开皇陵!” 他的话音飘散在空中而后消失无形,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皇陵入口丝毫不动。 齐皓皱了皱。又朗声重复了一遍,可回答他的仍是一片静默。 直到他将话重复了三次之后,皇陵的门才带着古老厚重的声音缓缓打开,黄忠走出皇陵,看向齐皓道:“贵主请。” 青二闻言上前一步,正要开口。齐皓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转眸看向黄忠问道:“芸儿她,可在里面?” 他的声音因为连日的不眠不休而显得有些黯哑,黄忠闻言并不回答,只淡淡道:“贵主进去便知。” 听得这样的回答,齐皓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他眸色暗了又暗,似乎耗费了许多力气才哑声开口问道:“她……她还好么?” 黄忠闻言叹了口气:“贵主不必太过担忧,随黄某进来便知。” 有了黄忠这句话,齐皓的心才稍微平复了些,他深深吸了口气,跟着黄忠缓步走进皇陵。 进了皇陵,便有守陵人守在入口之处,待他们进入便缓缓关上入口大门。 一进皇陵便有一股冷冽的死气铺面而来,不过一道大门,却将里间与外间隔成两个天地,皇陵之内暗了下来,唯有两旁的长明灯火摇曳。 皇陵的布局图齐皓已经熟记在胸,对里间格局也大致有了了解,知晓皇陵之内机关密布,所以行走的每一步都完全依照了黄忠的脚步指引。 黄忠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露出赞赏之色,而后又回过头去领着他缓步朝前。 越往里间走,死气与冷冽之息便越重,到最后齐皓不得不运起内功来抵挡。 他的一直心是揪着的,虽然知晓她每年在此呆的时间不长,但还是忍不住为她心疼。 她怎么忍心将他留在外面为她担忧?她怎么能打算就这么呆在这个暗无天日又冰冷异常的地方,渡过余生? 哪怕仅仅是五年…… 黄忠领着他一路朝前走着,没到一处拐角均有守陵人把守,走了许久之后,来到一扇门前,黄忠淡淡开口道:“公主就在里面,贵主切不可打扰了她。” 见齐皓皱眉点了点头,黄忠这才缓缓推开石门。 石门一开,冷冽之气便铺面而来,这里较他处更为冰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汪两丈多宽的泉潭,而冷气便是由这冷泉而来。 齐皓大步走进屋内,抬眸朝四下望去,终于在石门的背后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现在她面上毫无血色,静静的躺在一方冰床之上闭着眼。 齐皓心头顿时大痛,他急忙就要上前,却被一旁的黄忠拦住了。 黄忠朝他摇了摇头,而后示意他退出屋外。 齐皓的手握了又握,这才强忍住上前一探究竟的**,默然不语转身退了出去。 关上那厚厚的石门,黄忠这才低声开口道:“贵主既然寻到这里,有些事情黄某便不再相瞒,外间之事黄某已知,并非黄某不愿相告,也不是公主不愿出去与贵主一聚,而是因为这两个月来,公主根本没有醒过。”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没有醒过?”齐皓闻言顿时一慌,急急问道:“她……” “贵主请放心,公主如往年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碍,之所以没醒……”说到这里,黄忠看着齐皓的眸色就有些古怪起来:“公主之所以没醒,乃是因为她有了身孕。” 这话一出齐皓愣住了,整个人脑中一片空白,傻眼似的站在那里,看着黄忠一动不动。 黄忠见他这副模样,与平日里那个风姿绰绰高洁风雅的谪仙之姿实在太过不同,叹了口气解释道:“公主经脉容不下那么庞大的内力,这点想必贵主已经知晓。所以,公主每年秋季都会回皇陵,借由冰潭潭水护住经脉,而后由我族独特功法为她运转内功,已保证她的经脉不会太过损伤。” 说到此处,黄忠顿了顿,瞧着齐皓的神色就带了几分责备:“可是如今公主有孕在身,自然便不能入冰泉,我们只能用用冰床辅佐,但公主内力太过庞大,仅仅是冰床是完全不能护住她的经脉的,经脉撕裂的痛苦常人无法忍受,故而我们只能让公主陷入昏迷之中,而后一点一点为她运转经脉,堪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运转妥当,但是公主却没有立刻转醒。” 听得这话,齐皓的心头涌上深深的自责,他只想到有个孩子或许她不会那么容易放手,却没想到这个孩子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痛楚。 他薄唇动了几动,哑声问道:“她可有碍?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黄忠见他如此,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淡淡开口道:“暂时是没有大碍,醒来也只是迟早之事,恕黄某直言,公主太早醒来未必是件好事,与其让她过早醒来,承受经脉撕裂又愈合的痛处,不如就这般昏迷着直到经脉愈合。所以我们并没有特意想办法唤醒她。” 齐皓点了点头,长长松了口气:“只要无碍便好。” 黄忠看着他,眉间微微皱起,犹豫片刻还是出声问道:“敢问贵主。若是公主与腹中胎儿只能选择其一,贵主会如何抉择?” 齐皓闻言皱眉,当即答道:“这样的问题根本无需相问,在齐某心中芸儿最重。” 听得这话,黄忠终于放下心来。他淡淡开口道:“贵主如今可以去看公主了,黄某还是那句话,贵主还是切莫打扰了公主较好。”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齐皓看着他离去,转眸盯着那厚厚的石门半响,这才缓缓推开,轻声走了进去。 他走的很轻很慢,生怕惊扰了冰床上看似只是在熟睡的人。 他来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庞。他伸出手去想去轻抚她的脸,想去感受她的存在,可他的手到了半空却又停了下来,他只是在虚空之中用手描绘着她脸庞的轮廓。 静静的,缓缓的一点一寸的描绘着,他的唇边挂着淡淡的笑,仅仅是这样虚无的感受着她的存在,都让他觉得踏实而满足。 他收了手,目光顺着她的身子一直往下,来到小腹处。 那里还是一片平坦。可他知道,在那里孕育着他与她的孩子。 他静静的看着,眼眸越来越温柔,只是温柔过后却又是一丝懊恼与后悔。他该听了母亲的话,等着她从皇陵出来之后,再要这个孩子的,这样她就不会吃那般多的苦,受那般非常人能够忍受的痛。 只是现在一切都迟了,她选择忍受这痛楚。是不是也代表了,她也珍视这个他与她的孩子? 他的目光在她小腹之上停留片刻,又缓缓移到了她的面颊之上,她的双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长明灯的照射下投出长长的剪影,她的面色因为这寒气显得有几分苍白,但这并不有损她在他眼中的美。 他知道,她确实是打算就这么在皇陵中渡过余生的,否则,她不会再得知三日之后不能出去见他之时,也不曾派人通知于她。 凌旭曾对他说,依着她的性子,如果不是铁了心要躲着他与凌旭,她绝对不会在得知他们二人为她做了那么多,还没有出皇陵,尤其是在听闻凌旭为了暗玺而不得不娶了赵琳之后。 虽然现在的情况与凌旭所料的有些偏差,但她想躲着他与凌旭这件事情是真的。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心中忍不住苦涩,如果她知晓,为了逼她出皇陵,为了让她不再那么无牵无挂的躲在皇陵渡过余生,凌旭做了什么的话,她会不会恨他自私,怨他无情?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好好的,重要的是她不要在这般想着弃他们而去,这样便够了。 齐皓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沉默良久,也想了良久,最终他一言不发又轻轻走了出去。 关上石门,齐皓对守在石门外的守陵人道:“可否请黄忠前来一叙?” 黄忠很快就来了,对于他这么快就出来,表示了讶异。 齐皓并没有解释,只是开口问道:“齐某有一事不得不暂且先出皇陵,不知明日可否前来?” 黄忠闻言皱了皱眉,面有难色:“贵主当知皇陵本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存在,即便贵主有暗玺,这皇陵的门也不是随时都能为贵主打开的。” 齐皓面露歉意:“齐某知晓此事是齐某强求了,但今日齐某确实有要事不得不出去,待齐某安排了好了一切,明日前来便不会再出,直到芸儿醒来。” 黄忠皱眉沉默半响,突然问道:“贵主所谓的要事,可是与凌旭有关?” 齐皓闻言一愣,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黄忠叹了口气:“也罢,公主无恙的消息却是应该告知与他,毕竟在公主心中,就算是贵主只怕也无法与他相比。” 若是从前听得这话,齐皓心头定会有些不是滋味,可如今他听到心中却是一片坦然,他点了点头道:“确实,比起齐某,他为芸儿做的更多。” 黄忠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领着他朝外间走去。 将齐皓送至皇陵外,黄忠嘱咐道:“明日此时,皇陵会为贵主打开,仅此一次特例,若是贵主不能按时前来,黄某也只能抱歉。”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齐皓点了点头应下,看着黄忠进了皇陵,这才上前两步与等候在外的青二一同离去。 回到別苑之时已经是深夜,齐皓修书一封藏于密丸之中交给青二道:“你带些人手,亲自将密信交于青一手中,若途中被人相阻,立刻吞下密信,切不可让密信落于他人之手。” 青二知晓事情的重要,当即郑重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齐皓又接连写了几封信,唤来暗卫传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想了想唤来荣福,让他准备行囊。 荣福听着齐皓的吩咐,有些不解的问道:“贵主这是……” 齐皓并不答话,只淡淡道:“荣叔按着我的吩咐去办便是。” 荣福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多问,只点了点头退下连夜去准备了。 五天五夜的不眠不休,齐皓已经甚是疲惫,沐浴更衣之后,嘱咐暗卫明日午时之前将他叫醒,而后便上了榻。 只是虽然身体已经是极度疲惫,可他上塌之后却久久不能入眠,无论是那个让他惊诧到脑中一片空白的孩子,还是终于看到了她得知她无恙的消息,都在他脑中眼前回荡着。 当然还有凌旭。 他辗转反侧许久,这才终究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第二日午时暗卫准时叫醒了他,齐皓梳洗一番,带着荣福准备好的行囊便来到了皇陵入口。 等了一会,黄忠果然如约打开了皇陵,看了一眼他手中行囊道:“皇陵不比别处,若是长期在此定会寒气入体,贵主身子只怕会有损伤。” 齐皓闻言淡淡道:“无妨。” 黄忠沉默片刻又道:“守陵人的食物与外间不同,贵主只怕不会习惯。” 听了这话,齐皓薄唇扬了扬:“黄统领尽管放心,齐某虽身为齐家家主,但并非是那般娇生惯养之人,即便黄统领再如何劝说。齐某也是心意已决。” 黄忠闻言不语了,默默看着他半响,这才转身对他道:“请。” 如同昨日一般,黄忠领着他来到石门外。他看着齐皓道:“皇陵乃是守陵人时代析居之地,而且陵中机关密布,还请贵主无事不要随意走动,三餐会有人给贵主送来,贵主若是有事也可告知门外之人。” 齐皓点头谢过。黄忠道了一句不必,而后转身离去。 缓缓推开石门,再轻轻关上,齐皓来到冰床旁默默看着闭眼的江若芸,轻声道:“我来陪你了,齐家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妥当,会由大长老们代为打理,至于凌旭……” 他顿了顿,扬了一个笑容:“我不如他,他可以为你那般不顾一切。而我能做的只是在这陪你陪着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再勉强你了,你如果不想要孩子,我们就不要,你如果不想出去,我就在这陪着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近似呢喃,但他的话音一落,江若芸那长长的睫毛却轻轻颤了颤。 齐皓见状心头一喜,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唤她的名字,但想起黄忠的话,他又急忙闭了嘴巴。只屏息凝神注视着她。 好在,她并没有醒。 齐皓瞧瞧送了口气,寻了张木凳来到床边坐下,默默守在一旁。 皇陵之内是分不清黑夜白昼的。也不知晓到底是什么时辰,按理这样的孤寂是难熬的,可齐皓却觉得满足而欣慰,仅仅是看着她闭眼模样,仅仅是看着,他就不知不觉沉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皓终于回过身来,看着她仍旧平坦的小腹,心头不免担忧,她这般昏迷着不进食,她该怎么办?要知道她如今可不仅仅是一个人。 就算是一个人,这般长期不进食也总是不成的。 想到此处,他立刻起身,来到门外让守陵人唤来了黄忠,而后将自己的担忧和疑惑告知了他。 黄忠闻言,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无奈来,他叹了口气道:“黄某今日才体会,何谓关心则乱,贵主谪仙般的人物竟然也有今日。” 齐皓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但是他仍然坚持着想要问个明白,不然他实在放心不下。 黄忠见他如此,也只能叹着气解释道:“公主躺在冰床之上自身消耗已是极低,再者她内力庞大昏迷这段日子,内力足够护住她的心脉以及腹中胎儿,尽管会有些消瘦,但于身子无损,只是贵主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公主还未醒来,就要想办法唤醒她了。” 齐皓闻言微微放下心来,他想了想又低声问道:“她的经脉何时能够恢复?” 黄忠算了算日子,答道:“其实眼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就与往常无异,贵主若是实在担心,不妨过几日后便将公主唤醒。” 齐皓点了点头应下,正要说话,石门之内却响起了江若芸虚弱的声音:“黄忠,我肚子饿了。” 齐皓与黄忠闻言,皆是一愣,愣过之后二人互看一眼,而后猛的推开石门,几乎是夺门冲进屋内。 江若芸听见动静转眸朝石门看去,瞧见齐皓顿时傻眼,她看了看黄忠又看了看齐皓,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反应过来,指着齐皓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齐皓一个纵身落在冰床之前,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用那双担忧的眸子将她上下打量了遍,见她并无异常这才看着她柔声问道:“你可有哪里不适?” 江若芸扭了扭身子,有些心虚的往冰床上缩了缩:“我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旁的黄忠见二人如此,淡淡开口道:“我去准备些吃食。” 而后不等二人回答便退出了屋子,关上石门将屋子留给二人独处。 齐皓从石门上收回目光,看着她淡淡一笑:“你不出来,我只有来寻你了,莫要忘了暗玺可以打开皇陵。” “暗玺?”江若芸皱了皱眉,好似终于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件东西,她看了他的俊脸一会,突然面上一红微微低下头去,有些心虚的小声道:“你那么聪明,定然知道我本来是打算不出去的,可却发生了点意外……”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齐皓闻言仍是用那双满含柔色的眸子看着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江若芸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神色,顿时就皱了眉头不高兴了,嘟着嘴吧轻哼一声:“是了,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所以你才会来找我。” 听着这完全是不讲理的话,齐皓眸色微微动了几动,轻声开口道:“不是。” 他转身指着一旁的行囊,而后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道:“芸儿,我想过了,如果你不愿意出去,我就在这里陪你,你看我连行李都带来了。” 江若芸醒来的时候光顾着要吃的,根本没有注意到石屋内多了这么一个木箱,如今顺着齐皓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顿时就从冰床下跳了下来,朝他嚷嚷道:“你疯啦,这里有多冷你知道么?你不出去,齐家怎么办?” 齐皓仍是宠溺的看着她,伸手扶着她在冰床上坐下,而后柔声道:“你身子还未痊愈,如今腹中又有了孩子,行动切不可再如此鲁莽,至于齐家你放心,没有我在大长老他们一样会处理好,何况我已经请了父亲回去主持大局。” 江若芸愣愣的看着他,听着他如此平静的说着安排,才知道他真的是做好打算陪着她在这皇陵中渡过了,当下急急道:“我之前是想不出的,可如今我有了身孕,即便是为了孩子我也不能再在这里带着。” 说完不等齐皓开口,转头就朝着石门大喊:“黄忠!黄忠!我要出去!” 黄忠推端着吃食推开石门进来,看见她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公主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先用些饭菜休息会再走也不迟。” 江若芸不依,嘟着嘴接着嚷嚷:“我现在就要走。”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一双眼睛跟着黄忠手中吃食移动着,还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齐皓见她这般模样,眸中有了笑意柔声开口道:“你先用饭,用完饭休息一会有了体力我们再出去。” 听得这话。江若芸也不坚持了,一把端过黄忠递过来的吃食就开始吃了起来,她一边吃着一边还口齿不清的表达了自己要赶快出去的意愿:“这个地方太冷了,你受不住的……等我吃完……我们就走。” 齐皓眸中含笑点了点头:“好。你先吃别噎着。” 江若芸连头也舍不得抬一下,只埋首在碗中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看着她的模样,齐皓忍不住觉得有些心疼,以前总是不解她为何对吃食那么执着,虽然私下瞧见她的模样。他是心喜的,可也曾觉得不妥过,甚至在中秋之时还曾因为吃食朝她露出过责色。 可如今他知晓了她的过去,再瞧见她这般模样,只觉得心痛,黄忠端来的吃食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一些野菜和米饭,可她却依然吃的这么香。 齐皓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上她的发顶,看着她柔声道:“不用那么急。等你出去后,我再让荣叔为你准备些你爱吃的。” 江若芸嗯了一声,仍是头也不抬继续吃饭。 她吃完就把碗丢给了黄忠,而后嚷嚷着要出去,齐皓柔声劝了片刻,她才同意稍微休息一下再走,可她刚刚躺下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几句,便又睡了过去。 齐皓不由有些担忧,反倒是一旁的黄忠开口道:“无妨的,公主虽然是刚刚醒来。但身子却极度疲倦,睡着也是常理,更何况如今她有孕在身,本身就有些嗜睡。” 齐皓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黄忠看着他沉默半响突然开口道:“凡是能进入皇陵者,皆是有缘之人,皇陵之中有一灵石可滴血认主,贵主可愿一试?“ 齐皓闻言一愣,沉默半响转眸看他,低声问道:“若被灵石认主会如何?” 黄忠答道:“被灵石认主者便是我守陵人一派之主。生死皆由主人定夺,贵主若是被灵石认主,可得几代人功力,但也不会长寿,其寿命由其经脉承受能力所定。” 听得这话齐皓皱了眉头,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问道:“这几代人的功力从何而来?” “功力乃是我族已独特功法世代积攒而来。”黄忠似乎有些明白了齐皓想要问什么,当下道:“我族族规,非我族人若想得功力必须经过灵石认主。” 齐皓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他寻思片刻又问道:“传功之人会如何?可会损伤身体?” 黄忠沉默了,看着齐皓的双眸,良久才吐出四个字来:“当即身亡。” 齐皓闻言眸色一暗,他苦涩一笑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了,多谢黄统领好意,齐某心领。” “那可未必。”黄忠淡淡道:“贵主有所不知,我族除了有传功之法,也有吸功之法,但吸功之法太过阴损一直被弃而不用,但贵主若是能够得灵石认主,自然可习得此法,传功之法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直到传功之人功力耗尽方可,但吸功之法却截然不同,何时停止可由吸功之人定夺,但前提是需得灵石认主。” 齐皓闻言双眸顿亮,他立刻答道:“齐某愿意一试。” 黄忠闻言却丝毫不动,看着他面色冷然:“凡事都必须付出代价,吸功之法虽对被吸功之人无损,但却极其损伤吸功之人心脉,至于损伤如何则看吸功之人将吸功之法练到何种境地,贵主所想黄某也知,但短短几年即便贵主天资过人,这吸功之法也仅能练到三层,何况公主内力又是如此庞大,即便只吸片刻,也会大损心脉。” 心脉受损结果如何齐皓心知肚明,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只看向黄忠道:“齐某愿意一试。” 黄忠见他如此,叹了口气:“黄某曾见闻一首诗,诗中有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如今见到贵主方知何谓生死相许。” 齐皓闻言淡淡一笑:“情到深处已不由己,黄统领一直追随在芸儿身边,这么多年应当比黄某看的更为明白。”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黄忠垂眸点了点头:“贵主与江国陛下乃是当世最痴情男儿,却可惜注定有一人孤寂一生。” 说完他低叹一声,看向齐皓道:“既然贵主心意已决,那便请随我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齐皓跟着黄忠往皇陵深处走去,长长的阶梯通往地下,走了一层又一层。 越往地下越能感觉到这座皇陵的古老,虽然齐皓已经知晓,这座皇陵并非江家的皇陵而是尧舜之墓,但他还是被这座皇陵的古老给震撼到了。 古老的墙壁上刻满了图案,一幅幅都在叙述着尧舜生平的伟绩。 齐皓默默看着,突然指着墙上的图案开口问道:“这图案之中最雄伟的自当是尧舜大帝,而在他身旁一直陪着他南征北战的一群人,可是守陵人先祖?” 黄忠闻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点头答道:“正是,我族本是尧舜大帝最精锐手下氏族,尧舜大帝身故之后,便自愿全族隐入皇陵,等候尧舜传人。” 齐皓叹了口气:“有句话齐某不知当不当问?” 黄忠转眸看他:“贵主有话不妨直言。” “贵族先祖随尧舜大帝隐入皇陵乃是忠义之事。”齐皓开口道:“可这千年下来,贵族一直默默守在皇陵,经过这么多年的传承,你们可曾想过出去?” 他话音一落便见黄忠皱了眉头,齐皓立刻补充道:“黄统领莫要误会,齐某并无它意,只是单纯问问罢了,毕竟一族再过庞大,实力再过雄厚,但千年在这皇陵之中,在这地下生活,无论是从子嗣繁衍还是从身体上来看,都会是一个障碍。” 黄忠看着他,沉默半响这才转过头继续朝前走去,他低叹一声道:“贵主所言恰中我族要害,只是我族在这地下皇陵生活延续了千年,无论面色还是其它早已与地面之上的人大不相同,冒然出皇陵只会被当做异类,再者,我族已等待和守候尧舜传人为毕生使命,这出去一事谈何容易。” 齐皓闻言沉默了,他想了想开口道:“若贵族有朝一日有出皇陵意向。齐家愿助一臂之力。” 黄忠淡淡道:“黄某先谢过贵主,只是这一事或许要等到我族无法再延续下去之时,才会实现了。” 这话一落之后,两人都不再开口。默默朝前走着。 终于最后黄忠领着齐皓来到一间石室,这间石室十分空荡,唯有中间一座石台。 黄忠停下脚步转眸对齐皓道:“那石台之上摆放的便是灵石,贵主只需将自身鲜血抹于其上便可,若是灵石认主便会发出蓝光触动机关。机关会打开另一侧的门,那里是我族世代生活之所。” 齐皓闻言道了一声多谢,而后便缓缓朝石台走去。 所谓灵石是一颗一拳大小颜色近似白玉的光圆石头,不知是何质地。 齐皓来到石台旁,运气内功轻轻在掌心一划,鲜血顿时溢出,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抬起手来将鲜血抹于灵石之上。 可惜,这灵石并无半点反应。 虽然被灵石认主这样的机会十分渺茫,但齐皓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他所求的不是守陵人为他所用,也并非守陵人那庞大的功力,他求的无非就是那吸功之法。 可他最终还是未能得到灵石认主。 他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收回手去,难道,竟连这最后一条路都给绝了么? 黄忠见他如此,在他身后开口劝道:“贵主不必如此,一切皆是天意罢了。” 齐皓此刻的心情岂是一句天意便能宽慰的。 他转过身来,朝黄忠淡淡道:“罢了,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冰泉石屋。守了片刻江若芸才醒,她醒后便嚷嚷着要出皇陵,不肯让齐皓在这冰冷的地下多呆片刻。 齐皓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便出了皇陵。 出皇陵之时才发觉此刻天色乍亮。竟然已经是卯时。 二人回到別苑,荣福瞧见江若芸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是一阵欢喜,他笑着对齐皓道:“家主昨日出去之时,我还以为……” 齐皓看着他,出声宽慰道:“荣叔多虑了。我与芸儿都有些累了,荣叔先备点水,在准备些饭食送来。” 他想了想又道:“备些芸儿爱吃的,又适合有身孕之人的饭食。” 荣福闻言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一张老脸笑成菊花样,几乎老目含泪:“天佑齐家,终于后继有人!我……我这就去准备吃食。” 说完,激动的连行礼告辞都忘了,只看了一眼江若芸平坦的腹部,而后抹了抹眼,急急的走了。 江若芸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眸看向齐皓低声问道:“齐家人是不是都很期待这个孩子?” 齐皓闻言看她半响这才点了点头:“不仅仅是他们,我也很期待。” “那就好。”江若芸点了点头:“那就好,以后我……以后他不会被欺负了。” 齐皓闻言微微垂眸,半响牵过她的手,引着她朝里间走去:“我齐皓此生仅有一子,自然无人敢欺辱与他。” 江若芸抬眸看他,突然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齐皓并不回答,牵着她的手紧了紧,而后目不斜视一路朝屋中走去。 江若芸跟着他走着,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没想过要你一生都守着我,我只求将来我不在了,你能够好好教导我们的孩子,好好照顾他,即便将来你娶了别人有了别的孩子,你也莫要将他忘了,莫让他被别人欺负。” 齐皓闻言猛的停了脚步,转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芸儿,你听好了,这一生我齐皓不会再有旁人,若这个孩子是你为我生的最后一个,那我齐皓此生便仅会有此一子!此话我只说一次,以后切莫再提!” 说完,他放开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江若芸看着他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嘟了嘟嘴小声嘀咕:“这一生很长呢,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我都没生气,你生气个什么劲?” 然而这话她也仅敢自己嘀咕罢了,她叹了口气,快走几步追上前去。 沐浴更衣之后,荣福的饭菜便送到了,满满一桌。然而他却还嫌不够似了,一个劲的在旁边念叨着:“主母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我再去准备。”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go 江若芸再怎么爱吃,但也知道自己肚皮是有限的,只能很可惜的摇头拒绝了荣福这个让她心动的提议。 用完饭,休息片刻,江若芸便又有些犯困了。 齐皓又是一夜未眠,见她犯困便陪着她上塌休息,揽她入怀之时,他忍不住低叹出声:“你终于回来了。” 江若芸背对着他,闻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一时之间两人再无他话,享受着这相拥的时刻。 过了很久,齐皓都以为江若芸已经入眠,却听得她低低问道:“我许久未曾出来,也不知道外间如何,凌旭……凌旭他可曾寻过我?” 齐皓闻言身子便是一僵,感觉到他的僵硬,江若芸转过身来,眉间微蹙抬眸看他:“怎么了?他不知道我去了皇陵么?还是他知道了,也没有寻过我?无妨的,即便他不寻我,也是正常的。” 齐皓看着她的模样,双眸渐暗,他沉默的越久,江若芸的双眸便越来越疑惑,眉间也越皱越深。 良久,她突然出声问道:“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她说着便要起身,齐皓急忙将她按下,张了张口哑声道:“他大婚了。” 江若芸闻言一愣,看着他半响这才放松了身子,她微微垂眸低声道:“是跟赵琳么?” 听得齐皓的应声,她叹了口气笑了笑:“虽然我很讨厌赵琳,但有个人能够陪在凌旭身边也好。” 说到此处,她恨恨的挥了挥拳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他有了赵琳就不管我死活了!” 齐皓闻言薄唇动了几动,几番张口却是无言,最终他还是不愿她这么误解凌旭,哑声开口道:“他寻过你的,几乎动用了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去寻过你的,只是你不知晓罢了。” 江若芸闻言朝他眨巴眨巴眼睛:“是么?” 齐皓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开口:“等你醒了,我唤个大夫替你瞧瞧,若是你身子允许,我带你去见他。” 江若芸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好。我去看看那个赵琳有没有欺负他。” 齐皓闻言眸色顿时变了几变,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嗯,早些睡吧,睡会起来看大夫。” 江若芸闭了眼。往他怀中窝了窝,满足的枕着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她睡了,可是齐皓却睁着眼看着她的容颜久久未眠。 下午的时候,江若芸才睡饱了起来,用完饭齐皓便唤来了大夫替她整治,大夫是咸阳城最著名的也是齐家之人,把了半天的脉一直皱着眉头。 江若芸有些不耐了,见她如此,齐皓开口问道:“大夫,可是有异?” 大夫闻言这才回神。松开手道:“主母的脉象有些奇特,老夫才疏学浅见所未见,单论喜脉的话还是平稳有力的,应当是两月有余的身孕,一切皆好,家主尽管放心。但前三月都极易滑胎,需要好生休息照料。老夫写个安胎补胎的方子,早晚服用便可。” 江若芸闻言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她收回手嘟了嘟嘴道:“既然一切都好,为什么还要安胎补胎?我还想要去蓉城呢。” 那大夫一听急忙道:“主母不可。万万不可!前三月极易滑胎需要静养!就算主母想要去蓉城,也要等三月之后!” 江若芸还想再说什么,齐皓在一旁劝道:“距离三月不过只有十余日,路上我们稍微快些便是。一切以腹中胎儿为重。” 江若芸闻言这才略有不满点头应下,她想了想开口让齐皓修书一封告知凌旭她已经出来,顺便告诉他自己已有身孕,问他是否愿意当孩子的义父。 将齐皓垂眸不答,她以为是他不愿让孩子认凌旭为义父,当下就黑了脸。冷哼一声:“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的孩子我说了算。” 一旁的大夫闻言,写方子的手一抖,头又低了几分。 齐皓看了那大夫一眼,叹了口气对江若芸道:“好,我这便就写。” 听得齐皓的话,大夫的提笔手又是一抖。 齐皓仿若未见,取了一旁纸笔便写了信,江若芸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对他的措辞发表着意见,好不容易按着江若芸的意思把信写好,齐皓唤来暗卫,让他飞鸽传说送与凌旭手中。 直到那暗卫领着信出了门,江若芸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疑惑的偏头看他:“怎么没瞧见青一青二?” 齐皓闻言神色淡淡接过大夫开的药方边看边道:“凌旭大军缺乏粮草,我便命青一青二筹措粮草送往了蓉城,那时我欲留在皇陵陪你,他们在身边也只能守着,与其如此不如物尽其用。” 江若芸不疑其他,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齐皓将药方交给大夫,让他下去安排荣福抓药。 虽然担心江若芸在皇陵之中又受寒气,但她现在有孕在身,故而驱除寒气的药便没有给她再用,齐皓本欲修书将他母亲唤来,但想了想从齐地到咸阳需要不少时日,即便赶来,他们也该出发去了蓉城,故而作罢。 江若芸虽看似不甚在意,但她还是依着大夫的话,老老实实的喝药,老老实实的静养着,齐皓这些日子不再处理事务,只专心陪她。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外间的纷扰再与二人无关。 只是江若芸每日在入睡之时都会问上齐皓一句:“凌旭的回信可到了?” 可齐皓的回答总是一成不变的,江若芸眸色一天比一天黯淡,在连着询问多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开口问过。 齐皓将她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可他什么也没说,只这般静静的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更加闷闷不乐。 终于十多天后,大夫宣布胎儿已稳,可以远行了,只是他也说,长途马车颠簸总是对身子不利,若无要事最好莫要远行。 江若芸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对齐皓道:“算了,既然他已经决定彻底忘记我,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听得这话,齐皓看她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道:“去吧,一路之上慢些便是,或许凌旭遇到了什么麻烦也不一定。”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五十三章 !go 江若芸闻言撇了撇嘴:“他能遇到什么麻烦。” 她虽然这么说着,却也没拒绝齐皓前去蓉城的提议,于是在休息了一天之后,两人便踏上了前往蓉城的马车。 由于江若芸有孕在身,而蜀道艰难马车十分颠簸,故而这一路行径的十分缓慢,即便如此,齐皓仍是十分担忧,时不时询问江若芸身子如何,是否感觉到异样。 江若芸一开始还会好好回答,但最后实在是被问烦了,忍不住朝齐皓嚷嚷:“你如果再这样每个一个时辰问一次,我就下车自己去!” 齐皓闻言面上一僵,若不是江若芸说起,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了一个如此爱念叨的人,当下微窘着脸色承诺一天只询问三回。 江若芸看了看他的面色,突然笑了,轻轻依偎进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腰间柔声道:“你以前真的是个谪仙般的男子呢。” 齐皓垂眸看她,叹了口气:“只是未曾遇到你罢了。” 江若芸闻言得意的扬了扬头:“那是自然。” 听得这话,瞧着她微带得色的模样,齐皓无奈摇头。 快到蓉城之时,江若芸自己修书一封,让齐家暗卫送给凌旭,信中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十分生疏有礼的说她身为江国公主,将会回宫住上一段时间,让凌旭安排她的住处。 这一次传出的信,没有再石沉大海,而是很快有了回信传来。 只是回信的人并非凌旭而是赵琳。 赵琳的回信内容大致如下:陛下与本宫初闻公主回宫甚是欢喜,江国无论何时都是公主娘族之亲,而陛下与本宫便是公主亲族,然陛下事务繁忙,公主回宫之日恐不能亲迎,故特意让本宫代为相迎,这本是后宫之事乃是本宫本分所在,本宫定竭诚款待公主与驸马。 江若芸看完回信,一把仍到了桌上。气呼呼的朝齐皓道:“你还说他有什么麻烦!我看他最大的麻烦就是掉进了温柔乡!” 齐皓闻言并不答,只是取了信粗略看了一遍,而后神色颇有些复杂的看向她。 江若芸本在生气,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微微皱了眉头,看他良久突然出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如今距离蓉城不过一日之距,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再瞒,齐皓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暗玺原本在赵琳手中,此事你是知晓的。当初为了取回暗玺,凌旭娶了赵琳。” 江若芸闻言点了点头:“此事你即便不说我也能够猜到,我并不反对凌旭娶她,没有暗玺之事时凌旭就已经快要应下婚事,但我奇怪的是他娶了赵琳之后,怎的突然好似变了个人?” 齐皓深深的看着她,开口问道:“若是你无身孕在身,可曾想过回来?” 听得这话江若芸微微低了头,老老实实答道:“不曾。” 齐皓闻言叹了口气,又开口问道:“若是你无身孕。即便我与凌旭寻到暗玺,你可会愿意随我们回来?” 江若芸的头更低了:“不会。” “那便是了。”齐皓唇边露出一丝苦涩:“若是……若是你无身孕,在听闻凌旭被赵琳所控之后,你可会回来且不再不告而别?” 江若芸闻言猛然抬起头来,皱了眉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齐皓见她如此,眸色渐暗。是了,凌旭比他要更加了解她,当时他们并不知晓她有孕在身,只是猜想她不愿再见他们二人,所以凌旭才会故意中了赵琳的手段。为的,只是让她不再了无牵挂的遁入皇陵之中。 因为她绝不会在得知凌旭被赵琳所控之后,还会躲着藏着,因为她在得知凌旭身处险境之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他帮他。 因为,若是凌旭不以身犯险,即便他们有了暗玺寻到了她,她也会弃他们而去,即便不是皇陵也会遁入其他地方。 所以,凌旭故意为赵琳所控。舍弃了自己,为的只是让她留在他与他的身边。 所以,他才会有那般无力和挫败之感,因为他与凌旭相比,无论从哪里来看,对她都是远远不如的。 齐皓哑声开口,将赵琳拥有那奇怪的能力说了一遍,也说了凌旭为赵琳所控吞下了药丸一事,只是他只字未提凌旭这么做的原因,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 这是凌旭与他的约定。 而他们的约定之中还有一件事,若是凌旭最终不能摆脱的赵琳的控制,那么齐皓会代他去夺取天下,实现他自幼宏愿。 记得凌旭在大婚前日,看着窗外明月淡淡对他道:“凌某自幼有两大夙愿,一是娶芸儿为妻相伴终生,二是一展报复一统四国,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可这两大夙愿,只怕最后只能劳烦贵主代劳了。” 齐皓不记得自己最终是如何回答的他,只记得自己头一次觉得与眼前这个男子相比,他输的彻底。 无论是大志还是儿女情长。 而眼前这个男子,无论是儿女情长还是大志,都是那般的竭尽全力,那般的不顾一切无怨无悔。 他虽然有私心,但他也不愿用这样的方式来留她,可是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想或不想,愿或不愿所能决定的了。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侥幸赵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侥幸凌旭即便故意中招,但仍保持着清醒,所以他仍是安排了与凌旭相似之人在外间候着,仍是准备了能使人产生幻觉的秘药。 可当他夺门而入看到凌旭的那一刻,他便知晓一切已经太迟。 他只能拿着暗玺去了皇陵,依着他与凌旭的约定将一切进行下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江若芸居然有了身孕,而这个孩子的到来也让她改了主意。 可如今他只能沉默着,遵守着约定不对她相告,看着她动怒,看着她猛然起身要求连夜赶往蓉城。 凌旭苦,她苦,他这个守着秘密带着歉疚与无力的人,又何尝不苦? 齐皓叹了口气,起身吩咐去备车,转眸看向她有些嫌弃的模样,苦涩着道:“你本经脉受损如今又怀有身孕,若是再冒然运功连夜赶路,对你对孩子定然有损,你放心,我们很快便会到达蓉城。”(未完待续。) ps:更新晚了。因为今天早上4点才从高原回来,儿子又生病了。。烦躁的事情堆在一起,但是大家放心,保底一更的~~!over 第一百五十五章 !go 江若芸并不答,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严正天,反倒是在她身后的齐皓下了马车,来到她身旁看着严正天冷声道:“你便是叛逃守陵人的传人?” 严正天看向江若芸的神色颇为复杂,听得齐皓的话淡淡笑了,看向他道:“不愧是齐家家主,天下之事果然无所不知。” 说完,他又看向江若芸道:“身为天命之主,为何不遵循天命反而让位?” 江若芸正要答话,却见他忽然笑了:“不愧是天命之主,若是你不让位,琳儿怎么会暴露?!天命之主!好个天命之主!” 他的话让江若芸一头雾水,不由便朝身旁的齐皓看去。 齐皓深深皱了眉头,忽然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冷声道:“你们好大的野心!” “野心?”严正天冷冷笑了:“谁没有野心?就算是贵主你,也希望齐家能够世世代代都如现在这般延续下去,这难道不是野心?!你我都是一样,又何必非要装什么圣人!” 齐皓冷哼一声不答,与这种人谈论这些显然是多费唇舌。 “少说废话!”江若芸怒声道:“我不管你是谁要干什么,现在给我打开宫门,否则莫要怪我血洗皇宫!” 严正天闻言往后退了一步,侧身让开:“天命之主有令,老夫不敢不从,来人打开宫门!” 守城的将领一听面上有犹豫之色,严正天冷哼:“怕什么,陛下与皇后问罪,老夫一力承担!” 听得这话,那守城的将领这才缓缓打开宫门,江若芸与齐皓并肩而行,朝皇宫内走去,路过那守城将领之时,齐皓侧目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竟不知,凌家军何时竟然听从了赵琳的指示。” 那将领闻言顿时低了头。 江若芸与齐皓直往凌旭所住宫殿走去。一路上再无人阻拦,直到凌旭的寝宫门前。 江若芸的耐心已经告罄,看着跪在前方的宫人冷声道:“让开!” 宫人闻声身子皆是一抖,但职责所在他们丝毫不敢移动半分。正在这时殿门被缓缓打开,穿着齐整的赵琳走了出来。 一见赵琳,江若芸便立刻朝她怒声道:“凌旭呢?” 赵琳微微一笑:“本宫以为公主与贵主需要明日才到,却不曾想公主竟连夜赶来。” 江若芸根本不耐跟她做这些表面纠缠:“少废话!凌旭呢?让他来见我!” “陛下已经休息。”赵琳丝毫不将她的怒色看在眼里,仍是笑着道:“公主若是想要见陛下。还需等待明日。” 若是从前,但凡是江若芸想见凌旭,无论何时何地,凌旭总会出现,又怎会应一个简简单单睡下的理由而不见的,听得这话,江若芸顿时手握成拳:“你到底将他如何了?” 赵琳闻言面上笑容不减:“公主这话又是何意?本宫与陛下乃是夫妻,本宫能将陛下如何,不过是些夫妻情趣陛下太累睡着了罢了。” 听着她这意有所指的话,江若芸顿时面上泛红。但这羞色却让她更加恼怒,在一看赵琳那明显带着得色的双眸,瞬间便忍无可忍,即便凌旭与赵琳已经夫妻,但在她看来,凌旭靠近那赵琳几分都是对凌旭的侮辱,更何况是那等亲密之事。 她终于忍无可忍,厉喝一声挥掌直奔赵琳而去,然而就在她靠近赵琳只有一步之时,眼前却突然闪出一个人来。一掌对上了她。 看清来人,江若芸急忙撤回内力收掌,看向眼前之人痛声道:“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对我出掌?!”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琳所言已经歇下的凌旭。 听得江若芸的痛声。凌旭面色一震,看着她的神色就带了几分疑惑,然而他面上的疑惑之色很快便退了下去,一双俊眸冷的好似要将人冻成冰块,他看着江若芸冷冷道:“伤她者死!” 听得这话,江若芸愣住了。好似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般。 齐皓也惊讶了,他深深皱了眉头盯着凌旭半响,这才收回目光上前两步,来到江若芸身旁低声道:“他如今被赵琳所控,你莫要太过伤心,他所说的话并非出自真心。”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也足够让赵琳听得明明白白,赵琳闻言微微一笑并不言语,显然已经默认此事。 江若芸听得这话终于回神,她眸带痛色看向凌旭哑声问道:“若是我杀了她,你是不是会真的杀了我……” 听得这话,凌旭面上又露出一丝疑惑,然而这丝疑惑也是稍纵即逝,他很快又恢复成那抹冷峻模样,看着江若芸一字一句道:“伤她者死!” “好!很好!”江若芸闻言瞬间红了眼眶:“我倒要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对我下得了手!” 说完她便要朝赵琳而去,身旁的齐皓急忙拉住了她,柔声劝道:“切莫冲动!” “贵主说的很对,公主还是切莫冲动的好。”赵琳微微一笑:“公主可能有所不知,本宫与陛下如今可是性命相连,当着贵主的面本宫也没必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本宫给陛下服下的乃是子蛊,而本宫已经服下母蛊,本宫若是身死,陛下也定会当场身亡。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江若芸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奸人!” 赵琳皮厚的程度显然早已超出的江若芸的想象,听得这话非但没有任何羞恼之色,反而笑着道:“公主说的不错,本宫就是卑鄙无耻,但那又如何?即便本宫卑鄙无耻,如今的陛下却依然满心满眼皆是本宫。” 江若芸闻言顿时气结,一旁的齐皓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而后转眸看向赵琳道:“皇后曾言欢迎芸儿与我回宫,不知这话如今可还算数。” 赵琳看着他,沉默片刻笑着点头:“此言自然作数,公主本就是江国公主,若是本宫不欢迎岂不是让天下人诟骂。” 齐皓点了点头:“既然作数便好。如此还劳烦皇后为我和芸儿安排住处。”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五十六章 !go 赵琳闻言微微一笑,转身唤来宫人让他们领着齐皓与江若芸下去休息。 江若芸看着凌旭双目含泪倔强的不肯走开,而凌旭却一直皱着眉头,冷俊的面上带着几分厌烦之色。 齐皓叹了口气,伸手牵了她柔声道:“来日方长。” 江若芸听得这话,终于从凌旭身上缓缓收回目光,一言不发跟着齐皓转身离去。 赵琳看着他们离去背影突然开口道:“本宫其实并不愿与贵主和公主为敌,陛下如今这样难道不是更好么?我倾慕陛下,陛下倾慕与我,除此之外陛下仍是陛下,公主又何必非要让陛下想起那些让他不快的往事?” 江若芸闻言脚步顿时一顿,她缓缓回过头来,看着凌旭微冷的目光良久,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宫人将二人领到安排好的宫殿便转身离去,沐浴更衣之后,二人相拥而眠,江若芸倚在齐皓怀中睁着眼,思绪早已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开口,齐皓也不言,只默默看着她抱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突然响起她低低的声音:“赵琳的话……” 齐皓知晓她欲说些什么,开口打断了她:“有些事情即便在外人看来是痛苦的,可对他来说未必如此,你切莫受赵琳影响,痛不痛苦都是他的选择,只有他自己才知晓值不值得,如赵琳这般做法,看似为了他好却未必真的是他所愿,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替他选择。” 江若芸闻言抬眸看他,眸中有些疑惑与复杂:“是这样么?” 齐皓迎上她的双眸点了点头:“所以,不要用为了他好这样的想法,来替他做决定,因为那对他而言未必是真的好。” 听的这话,江若芸的面上闪过一丝内疚,她哑声开口道:“我经脉受损最多不过五年之寿。此事想必你已知晓,当初我遁入皇陵,便是这般自以为是为了你们好,我总觉着生离好过死别。若是我弃你们而去,你们或许一开始会急,但日子久了便会怨我恨我,继而忘了我,若是我死在你们面前。你们却只会记得我的好,从而念念不忘难以释怀,如今我险些又有了类似这般错误的想法。” 齐皓看着她面上的歉疚之色,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出心中所想:“若是不曾执念,你的想法也未必不可,可执念已深,无论生离亦或是死别,终究都会念念不愿相忘也无法相忘,若是生离。穷其一生皆会在寻找的路上,若是死别,终其一生皆会在回忆之中渡过。所以我宁愿看着守着,也不愿带着无尽的担忧茫然无措的寻找。” 江若芸闻言沉默了,半响之后才点了点头低声道:“嗯,是我错了,我不会再有那般蠢顿的想法。” 齐皓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柔声开口道:“睡吧,如今你有身孕在身,切莫太过烦忧。三日之后爹娘便会到了,届时一切便会好起来。” 江若芸闻言点了点头,然而点完头后她却又微微一愣开口问道:“爹娘都要来么?” 齐皓将她面上那些微的紧张看在眼里,点了点头:“嗯。都会来。” 江若芸闻言顿时苦了脸,颇有些懊恼:“当天我不该跑的。” 齐皓眸中带笑:“无妨,只不过是让他们从隐居之所,不眠不休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终于在大婚吉时之前赶到,却发现自己儿子被抛弃。婚事作罢了而已。” 而已二字齐皓咬的很重,江若芸闻言顿时缩了缩脖子,心虚问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后悔什么?”齐皓挑了挑眉:“是后悔抛弃了我,还是后悔婚事作罢?” 江若芸闻言语声更低:“都有。” 看着她的模样,齐皓终究不忍再逗弄她,柔声开口道:“放心吧,他们并没有责怪你半分,反而是责怪我无能,未能将你留下。” 听的这话,江若芸叹了口气:“其实都是我的错,爹娘他们真好。” 说完这话,她话锋一转又回到凌旭身上来,皱眉看向齐皓问道:“天下当真会有那般古怪的毒?能够让人失去自我,为另一人所控?” “天下有没有此毒我并不知晓。”齐皓淡淡开口道:“但凌旭所中蛊毒却并非夺去了他的意志,据青一的回报,他只是记忆混乱,将与你的过往和对你的心意全都转嫁到了赵琳身上,换而言之,他是将赵琳当成了你!” 江若芸闻言眉间皱了更紧,她犹豫着问道:“那他与赵琳可曾……可曾……” 她连说了两声可曾,但可曾如何她却开不了口,齐皓知晓她心中所想,当即开口道:“不曾,凌旭虽然将赵琳当成了你,但内心深处和身体本能却十分排斥她,赵琳几番有意勾引,凌旭都本能的避开了,莫说是周公之礼,即便是牵手亲吻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十分排斥,从未肯随了赵琳的愿。” 听得这话,江若芸这才松了口气,她恨恨道:“她怎的那般不知廉耻!” 齐皓闻言低低笑了:“嗯,她不知廉耻。不如我们芸儿这般矜持。” 江若芸面上顿时一红,想当初与他初识之时,她也是百般勾引挑逗与他,而她与他的第一次,也是她勾引他主动为之…… 她轻咳一声无力辩解道:“我与那赵琳是不一样的!” 齐皓点了点:“赵琳与你自然不可相比,你是率性而为,而我是心甘情愿,可赵琳却用了那般肮脏手段让人不齿,一切不过是表象罢了。夜色已深,早些睡吧,这两日对她你能避则避,凌旭那处你也莫要前去探望,一切等三日之后爹娘来了再说。” 江若芸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有了身孕的江若芸是极易犯困的,听得齐皓劝慰之后终于微微放下心来的她,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第二日起身之后,听了齐皓的话,也不曾主动去寻凌旭与赵琳,只在院中与齐皓品茶看书对弈,连门都不曾出过半分。 然而他们不出门,却有人找了上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与江若芸交手的严正天。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五十七章 !go 严正天没有让任何人通报,而是直接来到了院中,见到江若芸与齐皓也不言语,径直来到石桌旁坐下,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江若芸冷哼一声,一拂衣袖严正天手中的茶盏顿时打落在地。 严正天不以为意,又伸手为自己倒了被茶,江若芸见状顿时气结,正要再次拂袖一旁的齐皓却拦住了她。 江若芸瞪了瞪眼最终还是放了手,齐皓转眸看向严正天道:“不知严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严正天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这才抬眸看向齐皓:“想必昨晚贵主与公主已经见过陛下与皇后了,不知贵主对陛下与皇后现状可还满意?” “满意?”齐皓微微挑了挑眉:“篡改他人记忆,违背他人意志,敢问严将军这满意二字从何说起?” 严正天闻言抿了抿唇淡淡一笑:“蛊毒是老夫亲自从苗疆寻来的,陛下服的是子蛊,按理服下子蛊的人会失去自我意识,完全为服下母蛊之人驱使,可如今陛下仅仅是记忆微有错乱罢了,已属不易。” 江若芸一听顿时就恼了,若不是齐皓紧紧拽着她,她当场就要向严正天发难。 齐皓深深的看了严正天一眼,端起桌上茶盏缓缓饮了一口,而后放下淡淡道:“江国陛下乃是意志坚定之人,想要夺取他的意识区区蛊毒显然是无法办到。” 严正天点了点头:“陛下意志坚定乃是世间少有,只是这蛊毒虽不曾影响陛下意志,但却让皇后与陛下的性命相连,更是让陛下对皇后几乎言听计从,陛下乃是当世人杰,却落得如今这般听从妇人之言的下场,想想还真是可悲可叹。” 江若芸一听顿时就安奈不住了:“你还有脸说?!” 她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得一旁齐皓略带严厉唤道:“芸儿!” 听得这声,江若芸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忍住没有将严正天大骂一顿。 齐皓见她冷哼一声偏过头去。这才对严正天道:“严将军所言极是。” 严正天微微一笑,没有再言端起面前茶盏饮了一口而后放下,起身告辞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外,江若芸这才气呼呼的对齐皓道:“你没听见么?那蛊毒是他为赵琳找来的。没有他凌旭怎么会落得今日这般地步,可他倒好,非但没有歉疚之意,反而跑到我们面前来说些风凉话!” 齐皓闻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他来。正是为了告诉我们,这蛊毒是他寻来的。” 江若芸闻言一愣:“就为了说这个?” 齐皓收了手,对她点点头:“正是。” 江若芸有些闹不明白了:“说这个干吗?显示他很厉害?” 齐皓闻言柔柔笑了:“我的芸儿真聪明,他确实是为了显示自己很厉害。” 江若芸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想了想却想不明白,只得叹了口气道:“他厉不厉害我不管,我只希望凌旭能够恢复如常。他怎么说都是赵琳的人,看见他我就不高兴。” 齐皓点了点头:“恩,暂且不管他。过两日娘来了再说。” 自那日严正天莫名其妙的来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赵琳与凌旭也未曾来访,就好似江若芸和齐皓不在宫中一般,齐皓虽然如今身在皇宫,但并未召回青一,唯有青二回到了身边。 青二是严正天走后前来复命的,齐皓问起传信一事,他苦着脸回道:“属下来迟一步,待属下来到蓉城之时。江国陛下已经不记得宫变之后的事情,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家主责罚。” 齐皓摆了摆手:“此事乃是我之过,怨不得你。你且退下吧。” 青二退下之后,齐皓这才对江若芸解释道:“我曾传书一封询问娘关于蛊毒一事,娘回信所言每个蛊毒皆是不同,没有见到凌旭之前,她不知解法,但却在信中写明了抑制之法。” “蛊毒发作需要一段时日。并非服下之后便会立即发作,我在进入皇陵之前曾修书一封,希望在凌旭蛊毒发作之前,将抑制之法告知于他,或许他能不受蛊毒影响待到娘前来,由于担心信被人所劫,故而我让青二亲自送往,可不曾想还是迟了。” 说到此处,齐皓面上略有自责之色:“早知如此,我该直接飞鸽传书而不是命青二亲送,或许早个几日一切皆会不同。” 江若芸闻言沉默了,半响之后她抬起头来看向他道:“你也说了,那不是解法只是抑制之法,就算他保持清醒待到娘来为他解毒,可蛊毒听着就十分诡异,即便是娘也不一定立刻便能解,所以,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怨不得你。” 齐皓叹了口气没有应她的话,江若芸见他如此唤了个话题道:“凌旭为何会服下蛊毒?” 齐皓闻言眸色顿时复杂起来,最终他没有回答,只无声叹了口气淡淡道:“莫要多想,过两日娘来了便好了。” 过两日季世月来了便好了,这话齐皓这几日说了很多次,不知道是为了宽江若芸的心,还是在宽慰他自己。 总而言之,就在齐皓时不时的念叨之下,第三日季世月与齐皓的父亲齐人逸终于来到蓉城。 江若芸一半欢喜一半忐忑的站在齐皓身旁在城门外迎接,看着有着齐家标识的马车越来越近,她的忐忑便越来越重。 若不是为了凌旭,她甚至都有了逃跑的冲动。 终于马车在一丈外停了下来,一个美丽的妇人率先一步跳下马车,还未站稳,便朝江若芸和齐皓露齿一笑:“儿子,儿媳。” 听得那声儿媳,江若芸瞬间红了面颊,齐皓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她便是我们的娘,早在我刚到蓉城之时,她便见过你了,所以你不用太过拘束。” 江若芸闻言微微宽了心,正欲同季世月露出笑容,却看见了从马车上缓步下来的白衣男子。 这一看她顿时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盯着那男子看了半响,又回头看了看齐皓,这才看着那男子喃喃道:“恩公?!”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五十八章 !go 听得那声恩公,齐皓整个人一愣,而后瞬间便黑了脸。 若是他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他实在枉活了这二十多年。 齐人逸与季世月并肩缓步而来,瞧见齐皓的一脸黑色不禁皱了眉头,转眸看向江若芸淡淡开口道:“是你?” 江若芸面上闪过一丝喜色,点了点头:“恩公居然还记得我?” “自然记得。”齐人逸看着她:“身为公主之躯却过的如此悲惨,这天底下估计也只有你一人,自然难忘。” 江若芸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直还未曾谢过恩公救命之恩。” 他们越说齐皓的脸色越黑,一旁的季世月对自己儿子颇为了解,见他这般模样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眸看向齐人逸问道:“你与儿媳竟是旧识?莫不是你又用你那张不老的脸去干了什么骗人的勾当?” 齐人逸闻言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季世月的话有所不满,他开口对季世月道:“皓儿接手齐家那年,你不是闹着要去游历山河么?我便巡视了齐家各国产业以便皓儿接手,来到江国之时便遇上了她。此事我曾同你提过。” 听他这么一说,季世月也想起来了,一把回身抱住江若芸,吸了吸鼻子道:“我可怜的儿媳,原来你就是那个连乞儿都不如的小可怜……” 除了生母,江若芸还未曾被哪个女子这般抱着过,听得季世月的话,当年的酸楚在那一瞬又涌上心头,不禁微红了眼眶。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却是无言,只是那眼眶却越来越红。 齐皓见状再也不顾上其它,立刻开口道:“娘,此处并非说话之地。” 听得这话,季世月这才松开了江若芸,她主动牵了江若芸的手拍了拍。一脸心疼模样:“我可怜的儿媳……” “行了。”齐人逸淡淡打断了她的话:“先进宫再说。” 听得这话季世月这才没有再言,牵着江若芸的手朝宫内走去。 齐人逸与季世月也住进了江若芸与齐皓现在的宫殿内,微微休息片刻,四人便聚在一起说起了正事。齐皓将赵琳的诡异之处说了一遍,特意提到了她能够控制人一事。 季世月听闻之后皱了眉头:“齐佳悦与葛静香如今仍在宫中?” 齐皓点了点头:“如今这二人已然成了赵琳心腹,据青二回报,她将寝宫大小事务都交由二人打理。” 季世月想了想:“这世间并没有什么玄之又玄的巫蛊之术,什么扎个小人就能千里之外控制他人。甚至左右他人身体性命,显然是不可能的,我心中已大概有了猜测,但必须得先见过齐佳悦与葛静香才能确认。” 齐皓想了想:“这并不难,齐佳悦本就是齐家之人,我若传唤,赵琳也不会说些什么,再者爹娘毕竟是葛静香的长辈,长辈让她前来探望,实属常理。儿子这就差人去唤。” 说完他便唤来宫人,让他们去传齐佳悦与葛静香前来。 然而他没有想到,如此顺理成章的事情,赵琳居然拒绝了,拒绝的理由竟然是齐佳悦与葛静香已经被她派往了赵国。 齐皓听得宫人回报顿时皱了眉头,挥了挥手让宫人退下了。 季世月微微一笑:“她似乎十分怕我与你爹见到那二人。” 齐皓点了点头:“爹娘前来一事,可曾走漏风声?” 齐人逸闻言轻哼一声:“若是我与你娘的行踪能够被人察觉,那齐家便不是齐家了。” 齐家历代家主卸任之后均会退隐,而退隐之处更是成迷,正如齐人逸所言。若是退隐家主的行踪能够被人所查,那齐家早已危机四伏,因为若是历代家主落入他人之手,那齐家产业以及各种密事早已被人所用。 “既然赵琳不知爹娘前来。那她就不可能连夜将人送走。”齐皓分析道:“齐佳悦与葛静香此刻只怕还在宫中,只是儿子有一事不解,爹娘从未曾见过赵琳,那赵琳为何在听闻爹娘前来之后,便立刻将齐佳悦与葛静香藏起。” 季世月淡淡笑了笑:“这确实是奇怪之事。” 她蹙眉沉思片刻,想了许久突然抬头看向齐人逸道:“我从前曾写过一本医集。那医集你说要传扬出去造福世人,可后来我并未曾见到医集流传,医集呢?” 齐人逸闻言淡淡看她一眼:“你的医集虽是治病之本,但开膛破肚此类之事却并非能为当世所容,再者若当真流传,医者纷纷冒然效仿,便不是治人而是害人了,你那本医集唯有几个医痴视若珍宝,我便让他们手抄一本各自回去了。” 季世月闻言顿时就怒了:“好哇!不能流传你跟我直说便是,为何要欺骗与我?” 齐人逸闻言抿唇不答,季世月正要发难,齐皓却在一旁叹气道:“母亲若要生父亲的气,回去以后再生不迟,母亲能否告知为何会突然提到医集之事。” 季世月闻言顿时得意的笑了,她眨了眨眼道:“我知晓那赵琳会的是什么了,也知晓她为何如此不愿让我见到那齐佳悦与葛静香二人。” 她说完,见齐皓等人不明白,当即唤来一个宫人,对齐皓等人道:“光说你们肯定难以理解,我做给你们看。” 说完,她转身朝那宫人柔声道:“你放松,然后看着我的眼睛。” 那宫人应了一声,而后抬眸迎上她的目光,季世月柔声开口道:“你身在宫中远离亲人,可曾感觉到苦倦?受了他人欺辱可曾感到气愤?看着我的眼睛,这里很安全,你大可放下心来,慢慢告诉我……” 那宫人面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但没过多久那迷茫便消失了,几次张了张口终于出声:“我六岁被送入宫中,至今都未曾再见过双亲……” 她絮絮叨叨说了些想念双亲想念家中之人的话,季世月静静听着,待宫人说完之后,她柔声开口道:“看见桌上这茶盏没,来砸碎它,而后用碎片割破自己的咽喉。” 宫人闻言面上露出一丝惊恐,季世月立刻开口,只是这次语声颇厉:“看着我的眼睛,你砸碎它,而后取了碎片割破自己的咽喉。”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五十九章 !go 那宫人看着她的双眸,缓缓伸出手去取了桌上茶盏便狠狠往地上砸去,砸完之后,她弯下腰捡起一块碎片,毫不犹豫就朝自己颈间割去。 就在她将要割上自己颈项的那一霎,季世月立刻开口道:“停!” 随着她这声停,那宫人当即停了手。 季世月回身坐下打了个响指,那人神色一震,有着片刻的迷茫,待看到手中的碎片和满地的狼藉之后,那迷茫便更浓了。 季世月对她笑了笑:“我不小心弄碎了茶盏,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那宫人听的这话,躬身应了声是,而后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来,待她收拾好碎片退下之后,季世月这才对着惊诧的众人道:“别那么惊讶,这只是普通的催眠术而已,而我会的也仅仅是皮毛,真正的大师,一个眼神便能够迅速的将你控制。” 江若芸闻言顿时眸色一亮:“那会不会什么蛊毒都是假的,凌旭只是中了赵琳的什么催眠术?” 季世月闻言摇了摇头:“催眠术只对一般人有用,如凌旭那般久经沙场心志坚定之人根本毫无用处,即便那赵琳已经将催眠术用的出神入化,想要控制凌旭根本不可能。” 听得这话江若芸沉默了,半响之后,她垂了双眸低低问道:“他既然不曾被赵琳催眠,为何要会服下蛊毒?” “还能为何?”季世月撇了撇嘴:“要么是被胁迫了,要么就是自愿,凌旭那般人物心智,若是被胁迫显然是不大可能,唯一合理的说法,便是他自愿服下,至于为何自愿就要问他本人了。” 她说完,却发觉齐皓与齐人逸都用微带责怪的目光看着她,当下便知自己多言,嘿嘿干笑两声朝垂眸的江若芸道:“你不要多想啊。我只是随便说说,或许另有隐情也不一定。” 江若芸闻言嗯了一声,仍是垂眸不语。 季世月见她这般模样,想要开口劝劝。却怕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齐人逸和齐皓。 齐人逸叹了口气道:“眼下已经不早了,先回去歇着,儿媳你有孕在身切莫多想,待明日我与你娘见过凌旭再说。” 江若芸听了这话。终于抬眸对齐人逸与季世月点了点头:“嗯,多谢爹娘关心。” 她这一声爹娘唤的极为自然,虽然面色微红有些羞涩,但却不见尴尬和为难,显然是心甘情愿。 季世月与齐人逸听得这声爹娘,面上都有些笑意,季世月连连点头:“嗯,你快去歇着,当初我怀皓儿的时候,可是动不动就犯困的。” 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对江若芸道:“我来给你把下脉。” 江若芸应了一声伸出手去任由她把着,季世月把了片刻松了手,淡淡朝她与齐皓一笑:“咱们的孙儿可好着呢,虽然儿媳身上还有些寒气,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我过会儿开个安胎去寒气的方子,明天开始连续喝上五日,这寒气便可悉数除去。” 江若芸闻言笑着对季世月道了谢,季世月撇了撇嘴故作不悦道:“都是一家人了。还谢什么谢,你快去好好歇着把身子养好,便是对我最好的谢礼了。” 听得这话,江若芸认真嗯了一声。便与齐皓一同回了屋。 沐浴更衣之后,江若芸窝在齐皓怀中垂眸低低问道:“凌旭他故意服下蛊毒,可是因为我?” 齐皓闻言眸色顿时一暗,但他却没有回答,只低声道:“切莫胡思乱想,听娘的话好好歇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便可。” 江若芸沉默半响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的错。” 听得她话中浓浓的自责,齐皓伸手捧起她的小脸,让她迎上他的目光,而后正色道:“芸儿,这一切并非全然因你之故,我之所以不愿告诉你,那是因为凌旭也好我也罢,都是心甘情愿的,你若自责甚至因此而过的不好,这让凌旭又要如何作想?” 江若芸迎着他的双眸,沉默片刻淡淡开口道:“我知道了。” 齐皓松开捧着她的手,无声揽她入怀,未免她继续胡思乱想,他突然开口问道:“你曾说,你幼时曾见过我,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知现在你是否能够告知与我,你我何时在何地相见过?” 江若芸闻言身子顿时一僵,她连忙闭了眼轻咳一声:“好困,我先睡了。” 齐皓低头,看着她闭眼一脸心虚模样,低低笑了:“你见到的人并非是我,而是爹对不对?” 听得这话,江若芸面上心虚之色更浓,齐皓薄唇微杨叹了口气道:“你认错也是正常,虽然这近十年爹的脸微微有些变化,但他基本都不曾变过,娘常说他就是靠这张脸将她给骗到的。眼下他若不板着脸,看上去倒似比我还年轻些。” 说完,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略带责备之色道:“不管你从前如何,现在你腹中已有我的骨肉,从今往后心中只能有我一人!” 江若芸闻言,这才睁开眼微微抬眸看他,小声道:“我初遇爹时,只觉得天下竟然会有这般如谪仙一般美好的人,而这样的人都不曾嫌弃我,我又怎能嫌弃自己?爹在我心中只是一个美好的影子罢了,后来我错将你当成了他,一路追随你偷偷看着,这才不知不觉歆慕与你,所以我从头到尾倾心相许的人只是你罢了。” 听得她的话,齐皓眸色渐柔,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去吻上她的红唇,半响之后才放开她,看着她薄红的双颊低声呢喃:“幸好当初是爹救了你,才将你送到我的身边。” 江若芸闻言不语,缓缓闭上眼道:“睡吧,我真的困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为了避免赵琳再如昨日不让他们见到齐佳悦与葛静香一般,阻止凌旭见他们,齐人逸与季世月特意在早朝之时当朝求见凌旭。 因为即便如今凌旭记忆错乱,对赵琳几乎言听计从,但心智仍在,而早朝是他与赵琳唯一分开的时候。 (未完待续。) ps:谢谢书友160..350的平安符,话说好久没收到这么大的打赏了~o(╯□╰)o!over 第一百六十章 !go 齐人逸与季世月上了大殿,简单问候过后便直入主题。 齐人逸看着坐在大殿之上的凌旭道:“江国陛下如今几乎对皇后言听计从,陛下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凌旭闻言俊眸霎时变冷,他轻哼一声冷冷开口道:“朕不觉有任何不妥,皇后不似一般女子,她的意见对朕而言十分中肯,朕并非因为她是皇后故而听她所言,而是因为她所言之事于江国也好于朕也罢,均是中肯有力之言,故而朕才会听从。” 齐人逸点了点头:“皇后确实是一代奇女子,这点齐某并不否认,但这样长期以往,只怕江国上下只知皇后而不知陛下。” “那又如何?”凌旭冷哼一声:“朕与皇后本是一体,知皇后与知朕并无差别。” 见他如此,齐人逸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再言,一旁的季世月却开口接了话:“江国陛下之所以对皇后如此爱护,是因为自幼情谊吧?但不知江国陛下可曾想过,人的记忆也极有可能是错误的……” “莫要再言!”凌旭一听这话,顿时冷声打断了她:“朕与皇后情谊,即便是二位,朕也不允质疑!” 季世月闻言微微一笑,她看向凌旭淡淡道:“我并非质疑陛下与皇后的情谊,只是想告诉陛下,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不是皇后,而是另有其人!” 她说到这里,见凌旭又要开口打断,顿时大声道:“陛下先听我将话说完!陛下难道就不曾听身边心腹进言过么?难道就真的不曾疑惑过么?虽然陛下深信不疑,但很多时候身体的本能是骗不了人的,一个人或许会骗你,一群人甚至人人都会骗你,但你自己却是无法欺骗自己的!陛下如此偏执的相信,那个记忆中与你相伴的女子乃是皇后,难道就不曾想过,若当真陛下记忆有乱。那对真正那个与你相伴的女子是何等痛心之事!” 凌旭听闻眸色渐冷:“二位今日来朝,便是为了同朕说这些?” “正是!”季世月迎着他森冷的目光抬了抬头:“陛下不妨好好想想,若是你当真如此确定记忆不曾有误,为何身体会如此抗拒?我会在这宫中住上三日。这三日之内,若是陛下心有疑惑可以来寻我,有没有误,只需一个简单的测试便知!陛下不妨好生考虑考虑,我们先告辞!“ 说完季世月与齐人逸看他一眼。转身出了大殿。 凌旭冷眼看着二人离去,直到他们消失在大殿之外,这才看向堂下众人冷声道:“怎么?连你们也觉得朕的记忆有误?!” 此言一出,群臣皆默,凌旭一一扫过,众臣纷纷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凌旭见状顿时皱了眉头,冷声道:“严正天!你告诉他们,朕的记忆是否有误!” 被点名的严正天上前一步,抬眸看向凌旭道:“陛下的记忆是否有误,此事陛下当比臣等更加清楚。若是陛下坚信不曾有误,臣等如何说都是枉然。” 他这话一出,众臣皆是讶然,并非他们对凌旭不忠心,故而不言,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葛谋士的下场。 葛谋士一心为主,几次冒死进言,可凌旭却充耳不闻,非但不闻反而心生厌烦,将其发配边疆苦寒之地。不但如此,还让皇后亲信严正天派人将其家眷扣押在蓉城某处破庙之内,这样的例子在先,他们又如何敢再冒死开口。 更可况。凌旭虽然听从赵琳所言,可赵琳之计于国于民皆是有利,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再纠结凌旭的记忆问题? 他们毕竟只是臣子,只要凌旭不曾行昏君之事,他们又何必在此事上掉了脑袋连累家人。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赵琳的心腹严正天,今日居然当场说出这样的话来! 凌旭闻言俊眉顿时紧皱,看着严正天冷声道:“竟然连你都这般说!” 严正天听得责问丝毫不以为意,只抬头看向凌旭一脸忠君模样:“臣虽是皇后亲信,但如今却是江国大将,是陛下之臣,谁是主子,臣很清楚。” 凌旭闻言默默看他半响,而后突然起身,一拂衣袖大步离去! 齐人逸与季世月回到住处,将朝堂上的事情告知了江若芸与齐皓。 江若芸听闻之后心中一紧:“若是……若是他仍旧深信不疑,不愿前来相见让母亲诊治,这又该如何是好?” 季世月叹了口气:“虽说他记忆错乱是因为蛊毒所至,但若他对此深信不疑,即便强行为他解了蛊毒也是枉然,那观念若是已经根深蒂固,只怕解了蛊毒之后,他仍是对记忆错乱,这已是他的心病,只有他自己产生怀疑,这蛊毒才能解。” 江若芸闻言垂眸不语,季世月见她如此开口宽慰道:“你切莫过于忧心,只要他的心智仍在,怀疑只是迟早一事!” 凌旭回到寝宫,赵琳便立刻端了茶水走上前来,伸手为他倒了杯茶,而后笑着道:“臣妾听闻今日早朝季世月与齐人逸去了?” 凌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去了,只是说的话却让朕甚至厌烦,他们竟然说朕的记忆有误,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完,他冷哼一声,放下茶盏,手臂微微伸出来至她的身后,可也仅仅只到身后便不再亲近半分。 凌旭不动声色的收了手臂,转眸看向赵琳道:“依皇后所见,朕要如何做才能让他们不再胡言乱语!” 赵琳在听闻他说了季世月与齐人逸所言之后,便深深皱了眉头,并未察觉凌旭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听闻此言,回神看他叹了口气柔柔笑了:“陛下又何必在乎他人所言?正如那日臣妾所说,他人如何看待并不重要,只要陛下坚信便可,如今臣妾仰慕陛下,而陛下心中亦有臣妾,这般情投意合难道不好么?” 凌旭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赵琳见状语声更柔:“只是他们毕竟身份贵重,朝堂之上十之有三皆是齐家之人,若是他们坚持陛下记忆有误,欲分开臣妾与陛下,只怕久而久之,朝堂之上人人皆会如此说了,倒时陛下……” 她说着说着,眸中渐有水雾泛起,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到时陛下可会心存怀疑,与臣妾心生隔阂渐行渐远?” 凌旭将她泫然欲泣模样收入眼底,伸手揽上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不会,不管他人如何说,朕都不会。” 赵琳被他拥着,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埋首在她怀中哽咽着点了点头。 他终于肯抱她了,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有朝一日,他们会真的成为夫妻? 赵琳沉浸在凌旭这突如其来的第一次拥抱之中,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甜甜笑了,然而她却没有察觉凌旭那僵硬的身子,和渐冷的双眸。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一章 !go 季世月说下三日之约,为的便是让凌旭有紧迫感,能够早些来寻他们,让她为他诊治,可她却没有想到,凌旭竟然来的如此之快,用完午饭后的下午他便来了。 只是他来的目的却出乎众人意料,凌旭一进院子之后,便冷声对众人道:“诸位身份贵重,江国皇宫太小容不下诸位,还请诸位速速离去。” 季世月一听顿时就火上心头,她上前一步指着凌旭不顾身份形象破口大骂:“你以为老娘愿意管你啊!如果不是我儿媳妇,如果不是看在你为她……为她……” 为她如何,当着齐皓与江若芸的面,季世月有些开不了口,最后只恨恨的一甩手,冷哼一声道:“要我们走也可以!把手伸出来,让我为你把个脉,把完脉我们立刻就走!” 凌旭在听闻季世月那两个‘为她’之后,目光便落在了江若芸的身上,听闻季世月所言,这才收回目光转眸看向季世月淡淡道:“好!” 季世月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爽快的应了,顿时就知晓自己上了当,指着凌旭跳脚:“你居然敢激将我!” 凌旭不以为意,神色仍是淡淡:“朕只是为了让几位贵人死心离去罢了,若是夫人不愿,自然也可不诊!” 说完,他便转了身就要离去。 季世月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背后怒吼:“臭小子!你比我儿子还要让我讨厌!” 凌旭闻言回身朝季世月挑了挑眉:“朕当这句话是夫人对朕的夸赞了。” 听得这话季世月顿时一阵无言,脸色黑了青,青了又黑,最后还是江若芸那带着恳求的一声:“娘。”她这才深深吸了口气,朝凌旭瞪眼道:“不是我死皮赖脸的非要为你把脉,是为了我儿媳,我才纡尊降贵!” 凌旭看了一眼江若芸,将她面上的神色收入眼底,而后转眸对季世月伸出手:“夫人请。” 季世月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而她虽是冷哼。却仍是伸手搭上了凌旭的脉,只是她越诊眉间皱的越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季世月一直把着脉沉默不言,而她的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她这才收了手,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看着凌旭欲言又止。 凌旭收回手负于身后,看向季世月淡淡道:“朕知晓夫人乃是当世神医,从不虚言,但夫人诊脉了许久也未曾开口。朕是不是可以这般理解,其实朕的记忆并没有如夫人所言那般错乱?” 季世月闻言顿时就瞪了眼:“你记忆当然错乱了!只是这蛊毒……” “蛊毒?”凌旭微微皱了眉头:“什么蛊毒?” 季世月回眸看了一眼江若芸等人,见他们露出赞同之色,这才叹了口气开口对凌旭道:“你仅仅是记忆混乱并非失去心智,所以应当记得赵琳曾经对皓儿他们说过的话,你服下了子蛊,而她服下了母蛊。你真的是中了蛊毒所以才会记忆错乱,误将记忆中的女子当成了她。” 凌旭闻言神色如常,只淡淡道:“那不过是皇后烦不胜烦,随口所言罢了。” 季世月对于他的话。出奇的没有同他争辩,而是皱着眉头继续道:“你服下的蛊毒极其蹊跷,虽然我曾研究过蛊毒,这世间绝大部分的蛊毒我都能解,但你服下的蛊毒我却见所未见为所未闻。” 听得这话,一旁的江若芸忍不住开口道:“竟连娘也束手无策么?” 季世月回眸看她,沉默不言,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话。 江若芸见状顿时一个踉跄,若不是身旁的齐皓及时扶住了她,她几乎要昏倒在地。 凌旭的目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而后整了整衣袖道:“其实朕并没有中什么蛊毒,更不曾记忆错乱,几位莫要白费心思了,还是速速离去的好。朕不想与齐家为敌,但若诸位仍是执意来打扰朕,就莫要怪朕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 然而他刚刚走了两步,眼前却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江若芸倔强的站在他的身前。双眼泛红带着薄雾看着他,沉默良久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抵住他的咽喉,在他耳旁哑声一字一句道:“你那么骄傲怎能忍受如此屈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是我造成的,那么便由我来亲手了解它!” 凌旭看着她眸中薄雾化成泪珠滚滚而落,冷俊的面庞动了几动,他没有开口,但也不曾出手,只静静的看着她而后低声问道:“你欲如何?” 江若芸眨了眼,泪水便滚滚而落,她朝他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来,而后看着他柔声道:“与其让你这般受他人所控,辱没了你的骄傲,让你一生都活在这屈辱中,不如由我亲手送你最后一程。你放心,我很快便会去陪你,希望你黄泉路时能够想起我。这一生是我欠你的,来生我再来还你。” 说完她周身顿时内力暴涨,衣袖竟无风自动。 凌旭淡淡一笑,竟不曾出手更不曾闪避,而是缓缓闭了眼,淡淡开口:“好。” 一个好字说的是那般的心甘情愿,一个好字说的竟是那般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挣扎,就这般闭了眼淡淡的挂着笑对她道了一声好。 一个好字出口,江若芸顿时痛哭出声,低着凌旭咽喉的手也开始颤抖的起来,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周身内力在疯狂的滋长…… “芸儿!” 齐皓忍不住痛声唤道:“芸儿莫要忘了你腹中的孩子!” 江若芸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听得齐皓的话,她转眸看他,朝他淡淡一笑:“齐哥哥,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便道出了她的决定,齐皓看着她决绝模样,痛声低问:“这一生你欠他的,难道你就不欠我么?你只顾着与他同生共死,而我呢?你又将我置于何地!” 江若芸闻言泪水落的更猛了,然而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声又一声的低低道:“对不起齐哥哥……对不起……”(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二章 !go 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三字,每说一次语声便低哑一分,而泪水却更汹涌一分。 随着她渐渐低哑的语声,她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渐渐垂落,最后终于再难举起垂了下去。 江若芸忽的一下蹲下身子,埋头痛哭出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只是这一次她的对不起,却不知是对齐皓还是对凌旭。 凌旭睁开双眸,看着蹲在地上埋首痛哭的江若芸,忽的冷冷一笑:“够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冷眼看着她道:“如今这般很好,朕记忆中的那个女子爱慕着朕,远比你们所谓的真相更让朕觉得好。如果你们口中所谓的真相是这般模样,那朕宁愿永远不知!” 说完他一拂衣袖,越过错愕的抬起头来的江若芸大步离去。 凌旭走了,屋中静寂一片,江若芸蹲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凌旭的话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进了她心脏。 齐皓来到她身旁,揽着她起身而后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脑后的秀发低哑着开口:“芸儿,这不是你的错……” 江若芸睁着双眼,可她的双眼虽是睁着,却是那般的空洞和无神。 季世月见状顿时皱了眉头,疾步来到齐皓身旁,一把牵过江若芸的手搭上了她的脉。 略略把脉之后,她急忙开口:“快!将她送回房躺下!” 齐皓一听顿时就知不好,抱起江若芸冲进房中将她放在了床上,季可曼翻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跟着来到床边,迅速的扎了下去。 几针之后,江若芸那睁着的双眼才缓缓有了神色,季世月收了针,看着她急急问道:“儿媳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 江若芸慢慢转眸看她,淡淡摇了摇头轻轻开口道:“娘,我想一个人呆会。” 季世月闻言转眸与齐皓对看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齐皓眸含担忧柔声道:“芸儿,你莫要太过担忧,娘虽然不曾见过那般的蛊毒,但一定会有解决之法。再者严正天……” “我知道了。”江若芸淡淡打断了他的话,而后仰起头努力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不会怎么样的,你说的很对,我还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听她这般说,齐皓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深深看她一眼这才与季世月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季世月与齐皓朝齐人逸走去,在桌旁坐下之后,季世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压低声音轻声道:“先前凌旭的反应你们也该看到了,现在的问题是他在不该清醒的时候清醒了过来。”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不对,其实他一直是清醒的,只是记忆混乱从来不曾怀疑过。也只有这样他身上的子蛊才会处于休眠期,对他不会造成影响,可刚才他显然已经想起了什么,子蛊已经开始复苏,而子蛊一旦复苏母蛊定然会有所察觉。” 齐人逸皱眉问道:“子蛊复苏会如何?” “这要看母蛊。”季世月叹了口气:“若是赵琳催动母蛊,子蛊复苏之后便会立刻吞食他的五脏六腑,直到破体而出。” 她的话音一落,周遭立刻沉寂一片,齐皓沉默良久开口问道:“赵琳若是不催动母蛊呢?凌旭体内的子蛊又会如何?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切断子蛊与母蛊之间的联系?” 季世月想了想开口道:“若是赵琳不催动母蛊,子蛊即便苏醒也只是待命状态。对凌旭不会有什么影响,至于切断母蛊与子蛊联系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即便切断最多也不过半日罢了,这是在引出子蛊之时才会用到的办法。” 换而言之。想要切断母蛊与子蛊之间的联系一劳永逸显然是不可能了。 杀又杀不得,切断又无法切断,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凌旭就这么死在赵琳手中么? 齐皓眸中冷色顿起:“若是让赵琳一直永睡不起呢?” 季世月双眸一亮:“这倒也是个办法!” 齐人逸想了想道:“便这般办吧,找到齐佳悦,解了她的催眠术,而后由她去下毒。” 齐佳悦是齐人逸与季世月一手带大。虽然名义上不曾确定过,但实际上便是齐人逸与季世月的养女,二人对齐佳悦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但在齐佳悦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二人也渐渐对她寒了心,虽说她受赵琳所控,但若不是她私心过重主动送上门去,又怎会中了赵琳的催眠术。 所以在确定她并无性命之忧后,季世月与齐人逸也就不再管她,而如今是用到她的时候了。 三人商议片刻,决定兵分两路,一边寻找齐佳悦由齐佳悦给赵琳下毒让她昏迷不醒,一边去找严正天,不管是用什么交换,也要让他去寻到解药,即便没有解药,寻到那一模一样的蛊毒,季世月也能凭着蛊毒寻找到解药。 青二将齐皓的意思转达给了严正天,严正天十分爽快的应下了,答应前去苗疆寻找解药,即便不能找到解药也会将蛊毒给带回来,只是他有一个条件,要求带着叛逃守陵人一族重归守陵人,并且奉江若芸为主。 对于这个要求,齐皓微有些讶异,因为在他看来,守陵人一代一代过的是暗无天日的生活,既然已经叛逃又为何要重归皇陵?再者,他们只不过是传人罢了,并非叛逃守陵人的后裔。 不过眼下已经容不得他想上许多,晚间时候,他还是将严正天的要求告知了江若芸,由她定夺。 江若芸沉默良久没有回答,反而看向齐皓问道:“今日他对我言宁愿不醒,是为了逼我是么?并不是真的不愿认我?” 齐皓叹了口气,看着她柔声道:“凌旭对你,胜过我对你的心意,我不知他如何作想,但若我是他,再得知蛊毒无解之时也会这般言不由衷。” 江若芸垂眸片刻,缓缓抬起头来:“好!我会同黄忠说让叛逃的守陵人传人,重新归于守陵人一脉。” 依着齐家的实力,想要寻找一个齐佳悦乃是轻而易举之事,然而严正天为了示诚,竟在第二日出城之事主动交出了齐佳悦。 季世月为她解了催眠术,可她却对从前所作所为丝毫不悔,甚至在见到江若芸的那一刻,辱骂出声。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三章 !go 齐佳悦见到江若芸从房中出来,神色一愣而后立刻转头对季世月道:“月姨,为何这个狐媚会在此处?” 听得那声狐媚,季世月顿时皱了眉头,冷声开口道:“你口中的狐媚,如今乃是齐家主母,是我的儿媳!” 齐佳悦闻言面上顿时一片痛色,她噗通一声跪在季世月与齐人逸的面前,痛声道:“家主被这个狐媚迷惑,不顾齐家百年基业与声名,自甘入她后宫,月姨非但不阻止难道还要成全不成?月姨可知,这个狐媚潜入齐家迷惑家主,仅仅是为了盗取家主印好盗用齐家钱财为凌旭所用?!” 她说的痛心疾首,季世月却越听越是不耐,待齐佳悦说完,她冷哼一声厉喝道:“家主印到底是为谁所取,你当我真的是老糊涂了么?皓儿念及幼时情分未曾惩处与你,可你如今却丝毫不知悔改!我真的后悔当初将你领回齐家!”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然而齐佳悦闻言之后,非但没有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露出委屈神色辩解着:“连月姨都不信我么?” 见她这般模样,季世月真的是心寒了,懒的再跟她争论这些,只冷声道:“从前之事我已不想再提,我唤醒你。”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瓷瓶来对齐佳悦道:“将此药混在赵琳的茶水饭菜之中,让她服下。做完此事之后,你仍可回齐家当你的管事,从前之事既往不咎。” 齐佳悦接过瓷瓶,抬头看向季世月道:“赵琳定然已经知晓我已被月姨所救。” “不会。”季世月淡淡开口:“严正天将你送来,此事只有他与我们知晓,看管你们的皆是他的心腹,我再派青二将你悄悄送回即可,后日我们会假装起程离去,届时赵琳定会将你与葛静香放回,你只需寻个依我所言行事便成。” 齐佳悦默默看着手中瓷瓶半响,点了点头:“佳悦领命。” 见她收好瓷瓶。季世月唤来青二让他将齐佳悦送回。 齐佳悦在临走之时看了江若芸一眼,眸中恨意露骨。 齐佳悦走后,齐皓与齐人逸这才从拐角之处走了出来,齐皓来到江若芸身旁揽着她在一旁坐下。看向季世月皱眉开口道:“母亲当真相信齐佳悦会依计行事?” 季世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信,但她毕竟是我一手养大,我总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她当真不知悔改。投靠赵琳,你便处置了她吧。” 江若芸对齐佳悦会如何并不在意,她开口问道:“若是她不知悔改投靠赵琳,那凌旭又该如何?” 季世月闻言宽慰道:“儿媳尽管放心,那瓷瓶之内的药乃是粉末状,齐佳悦与见赵琳之时,若是她一旦取出瓷瓶示诚,在暗处的青一便会打破瓷瓶,届时粉末扬起,赵琳只要吸入一点便会昏迷不醒。” 一旁的齐人逸解释道:“那瓷瓶内的药物吸入与服用都是一样的功效。齐佳悦无论是依计行事,让赵琳服下也好,还是取出瓷瓶向她示诚也罢,只要瓷瓶被待到了赵琳身边便可。” 齐皓也转眸看她柔声道:“其实没有了严正天的赵琳根本不堪一击,爹和娘之所以寻了齐佳悦来,主要还是念了这么多年情义,想给她一个机会罢了。” 听得这话,江若芸没有再问,只点点头。 自从昨日凌旭去寻了江若芸等人之后,赵琳便察觉体内母蛊在蠢蠢欲动。她几次试探凌旭,却发觉他一切如常,并未曾有任何记忆复苏迹象。 赵琳弃了赵国来到江国,除了严正天之外几乎是孑然一身。而如今严正天已然不听号令,竟连知会都不曾知会一声便带人出了蓉城,去往何处她也一概不知。 这让赵琳感到一阵恐惧,没有了严正天,她就算再有心智也不过只是空壳罢了,如今的她所能依仗的只剩下了凌旭。 所以。即便她察觉母蛊已有异样,她也不敢贸然催动,因为一旦催动母蛊便不能中途停下,直到子蛊破体而出,若是凌旭真的身死,不用想也知道下一个死的便是她自己。 她只能试探着,抱着侥幸,侥幸凌旭或许只是见到江若芸后,有所触动罢了。 好在季世月当朝许下三日之约,这三****几乎时时刻刻跟随在凌旭身边,生怕他当真去又去寻了季世月。 三日煎熬,赵琳几乎夜不能寐,直到亲眼看着季世月等人出了蓉城她这才松了口气,想起被藏起的齐佳悦与葛静香,她急急命人将她们带了回来。 她身边几乎已经无人信任之人可用,严正天留在她身边的人,她如今已经不敢信也不敢用了。 很快,齐佳悦与葛静香便被带到了她的面前,只是一眼,赵琳便知齐佳悦已经醒了。 她心头一惊,屏退左右唯独留下了葛静香与齐佳悦。 青一在暗处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听着,越听眉间皱的越紧,看着齐佳悦取出瓷瓶递向赵琳,他心头冷哼一声,在赵琳接过瓷瓶的那一霎,突然出手一只暗箭便直奔瓷瓶而去。 暗箭带着内力,那瓷瓶顿时爆裂开来,瓷瓶内的粉末也随着爆裂飘洒。 赵琳与齐佳悦一惊,转眸朝青一藏身处看去,张了张口正欲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顿时栽倒在地。 当青一拎着陷入昏迷的齐佳悦与赵琳来到齐皓面前的时候,季世月与齐人逸双双叹了口气。 齐人逸对齐皓道:“药物可致二人一直昏迷,她二人没有内力傍身,即便好好照料一月之后也会因为长期无法正常进食而身子渐毁,看在多年情分上,你给她一个痛快吧。” 这个她指的自然便是齐佳悦了,齐皓点头应下,一旁的江若芸却突然开口问道:“可有解药?” 季世月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有,儿媳你……” 江若芸看着昏迷不醒的齐佳悦冷哼一声:“好歹让她死的明明白白,否则来生依旧不知悔改!” 听着她话中的冷意,齐皓等人均没有开口劝阻,季世月从身上取出一个药丸递给江若芸,叹了口气道:“任凭你处置。”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四章 !go 江若芸让青一将齐佳悦拎到了柴房之内,而后屏退了所有人。 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齐佳悦,她轻哼一声,而后上前两步,将药丸塞到了齐佳悦的口中。 没过一会齐佳悦便悠悠转醒了,一眼看到坐在桌旁淡淡看着她的江若芸,顿时吃了一惊,急忙坐起了身朝江若芸冷声道:“我在哪里?你想做什么?!” 江若芸冷冷一笑:“我想做什么?这里四下无人只有你和我,你说我想做什么?” “你!你不能乱来!我……” “乱来?”江若芸轻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乱不乱来取决与你会不会配合,你该知道,你背叛了齐家向赵琳投诚的事情已经败露,如今赵琳已是自身难保,而齐家又不会再容你,你觉得你还有可去之处?” 齐佳悦闻言面色顿时惨白一片,她想起来了,就在她拿出瓷瓶向赵琳投诚的时候,那瓷瓶却突然被暗箭射中,而后她便陷入了昏迷。 看着一脸冷笑的江若芸,齐佳悦突然心头一阵后怕,她知道,她有多厌恶江若芸,江若芸就有多厌恶她,如今她背叛的齐家,而赵琳又自身难保,正如江若芸所言,她已无去处也无可依仗之人。 可让她向眼前这个狐媚屈服,让她向这个狐媚求饶,她做不到! 于是她抬起了头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江若芸冷笑着摇了摇头:“杀你岂不是成全了你,脏了我自己的手?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答得好,我非但不杀你,反而会放了你。” 齐佳悦说的硬气,可真的让她被杀被剐,她却没有那个赴死的勇气,听得江若芸的话,她忍不住出声道:“你想问什么?” 听得这话,江若芸看着她的神色便露出了一丝讥讽。她冷冷开口道:“暗玺是你交给赵琳的?” 齐佳悦将她眼中的讥讽看的分明,当下便有些恼羞成怒,听得她的问话之后,不由抬了抬头。一脸傲然模样:“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什么?”江若芸冷笑一声,忽的衣袖一扬,一股强大的内力便直奔齐佳悦的胸口而去。 齐佳悦挨了一掌,胸口顿时一阵剧痛,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江若芸冷冷的看着一脸惊色的齐佳悦。冷哼一声道:“现在,我问你,暗玺是不是你交给赵琳的?!” 齐佳悦捂着胸口,她万万没有想到,江若芸竟然也是会武的!而且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力! 胸口之处还在剧痛着,看着江若芸面上的冷色,她终于知道怕了,只是她仍是不愿在江若芸面前低头,只咬着唇答了一声:“是又如何?” 江若芸闻言冷冷笑了:“如何?不如何。只不过你给我一个杀你理由!” 说完她抬起了手,衣袖顿时无风自动。 齐佳悦一见顿时慌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低头不低头的话,急急后退两步连声开口:“你说过,只要我回答了你的话,你便不会杀我的!” 江若芸看着她的模样冷冷一笑,缓缓收回手看着她道:“这话我是说过。” 齐佳悦见她收手,顿时松了口气,可她这口气还未松完,便听得江若芸冷冷道:“让你就这么死了实在太过便宜你。” 齐佳悦闻言心头一惊:“你……你想做什么?!” 江若芸并没有理睬她,只对她冷冷一笑,而后开口唤道:“黄忠。断了她的手脚!拔了她的舌头!” 黄忠应声而出,一步一步朝地上的齐佳悦走去。 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黄忠,齐佳悦慌了怕了,连连后退着惊声尖叫:“你……你不要过来!” 江若芸转了头看向窗外。听着屋中传来一声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齐佳悦一阵又一阵的痛声尖叫,眸色渐冷。 若不是齐佳悦将暗玺交给了赵琳,凌旭又岂会为了暗玺而娶了赵琳那个蛇蝎女子,又怎会受今日之苦,今时之辱?! 说她迁怒也好。说她残忍也罢,如今的她已经再也容不下齐佳悦,让她死都觉得是便宜了她! 屋中终于归于了平静,只有齐佳悦痛到满地打滚的声音,江若芸缓缓转眸看她,而后起身行走两步来到她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你不是对赵琳忠心耿耿么?如今赵琳昏迷不醒,没有解药也不过只有一个多月的性命,我留着你,让你好好陪着她!” 看着齐佳悦眸中的恨意,她淡淡一笑:“你很恨我吧?很好,我也很恨你!” 说完她冷哼一声,转头朝外走去,行走两步她又回过身来,垂眸轻轻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笑着开口对她道:“哦,我忘了告诉你,我的腹中已经有了齐哥哥的骨血,齐哥哥还对我发誓,若是这个孩子是我为他生的最后一个,那么,他此生也仅仅会有这一个孩子,身为齐家管事,你是不是该为齐哥哥感到高兴?” 看着齐佳悦瞪大的双眼,她面上笑容更深了几分:“你是齐家管事,如今也该唤我一声主母,不过你现在已经是个哑巴,我便大方的不同你计较不敬之罪。” 齐佳悦听得这话,终于失了理智,啊啊怪叫着就要朝江若芸扑过去,可她如今四肢已断,哪里还能移动半分,只能看着江若芸淡淡一笑,转身出了柴房。 听着身后传来那撕心裂肺的痛吼声,江若芸微微垂眸,哑声朝一旁的黄忠道:“看着她,不必喂她食物和水。” 黄忠闻言领命,而后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公主若是真的恨她入骨,何不喂她水食,让她一辈子都在痛苦中煎熬?” 江若芸闻言沉默片刻,而后摸了摸小腹淡淡开口道:“几天的痛苦已经够了,她活着一日,便提醒着我过去的仇恨,而我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么?” 黄忠看了看她的腹部,而后点了点头。 江若芸回到屋中,齐皓没有问她将齐佳悦如何了,只伸手牵过她,朝她微微一笑:“严正天已经前往苗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寻到解药,届时便能解了凌旭身上的蛊毒。”(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五章 !go 江若芸点了点头,轻轻依偎进他的怀中,垂眸低声开口问道:“你觉不觉的我是一个狠心的人?” 齐皓闻言垂眸看她,眸色微动沉默片刻而后柔声道:“只要你不再弃我而去,无论你做什么,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只是有些事情本不该脏了你的手。” 听了这话,江若芸抬眸看他,他的眸子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倒影,她哑声开口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弃你而去。” 说完她苦涩一笑,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我不过是卑鄙的窃贼,从里到外早已肮脏不堪,又还有什么能脏……” 听得这话,齐皓深深皱了眉头:“为何这般说自己?在我心中你比这世间任何女子都好,今后切不许再妄自菲薄!” 江若芸抿了抿唇,苦笑着着道:“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如果你知道五岁的我就成了一个窃贼,只怕也未必会如今日这般待我。” 齐皓皱眉想要询问,却见她缓缓退出他的怀抱,抬眸朝他微微一笑:“不说了,待凌旭解了蛊毒之后,你就会知道了。若是那时你嫌弃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看着她眸色中的痛苦,齐皓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他知道此刻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只能低下头去吻上她的红唇,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 一个长长的缠绵悱恻的吻过后,他看着面色绯红的江若芸,哑声在她耳边幽幽道:“娘说,怀胎三月之后便可正常行房了。” 江若芸闻言,忽的面色又红了几分,娇羞着低斥道:“你怎么能问娘……问娘这种事情!” 说到这个,齐皓的俊脸也开始微微泛红,他轻咳一声尴尬着辩解:“不是我问娘的,是娘她在你走之后主动同我说三月之后便可行房,只需要小心些便是。” 听得这话江若芸也尴尬了。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齐皓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朝房中走去,江若芸又惊又羞。埋首在他怀中低吼:“还未到晚上呢!” 齐皓脚下不停,闻言轻笑:“过会便到晚上了。” 不管齐皓有多急,但江若芸坚持要等到晚上用完饭沐浴更衣之后,齐皓无奈也只得顺着她,立刻吩咐将晚饭摆到房中。 饭没用完他便开始吩咐人备水沐浴。显然是一副急不可耐模样。 江若芸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嘟嘴开口:“好好一个谪仙,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急色鬼了?” 齐皓凑上前来,在她耳畔轻呼出一口气,而后哑声道:“遇上娘子之后。” 齐皓一旦没脸没皮起来,连江若芸也是招架不住的,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在沐浴之时就从了他。 因为顾忌着江若芸腹中的孩子,齐皓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意犹未尽,直到夜里又将江若芸折腾了一番之后。这才餍足的揽她入怀闭了眼。 第二日齐皓正在书房之内处理事务,青一现身将江若芸如何处置齐佳悦的事情说了一遍,齐皓听闻之后沉默半响,而后低声开口道:“看在幼时情分之上,给她一杯毒药让她自行了断,免得受这般痛苦。” 青一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却又回来了,他开口禀道:“回家主,齐佳悦拒不肯饮下毒酒,不但将毒酒打翻。还以血在地上书写,要求面见家主,说有关于主母之事相告。” 齐皓闻言冷哼一声:“死不悔改!既然如此便让她自生自灭!以后有关她的事情不必再向我禀告。” 当黄忠将齐皓给齐佳悦送去毒酒,却被齐佳悦打翻。齐佳悦写下血书要求见齐皓的事情告诉江若芸后,江若芸沉默半响,悠悠开口:“一剑杀了她吧,免得脏了齐哥哥的手。” 黄忠领命正要转身离去,江若芸却唤住了他,迎着他疑惑的双眸低声问道:“我这身功力是否还能够传给别人?” 黄忠闻言微微一愣。而后老老实实答道:“可,但一旦开始传功便无法停下,直到你功力耗尽而亡,便如同上任族长传功给公主一般,而接受传功之人即便经脉强韧,也最多不过二十多年寿命。” 听得这话,江若芸垂了双眸:“竟然是这样么?” 黄忠点了点头:“撇开这些不谈,公主若要传功,也必须是传给灵石认主之人,亦或是传给我族甘愿接受内力的传功之人。” 江若芸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黄忠看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第二日,齐佳悦身亡的消息便传到了众人耳中,季世月与齐人逸叹了口气,什么话没说,只有齐皓揉了揉眉间低声对江若芸道:“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江若芸知晓他是在安抚她,当即朝他微微一笑:“嗯,我知道的。” 午后之时,一行人带着昏迷不醒的赵琳又回到了皇宫,这一回再无人阻拦,径直让他们入了宫中。 凌旭看了一眼马车之内昏迷的赵琳,而后便冷冷的移开了目光,没有询问赵琳为何会在马车之中,更没有追问她为何会昏迷不醒,只冷声对众人道:“诸位既然离去,为何又去而复返?” 季世月正要答话,江若芸却上前一步,看着他柔声道:“我知道你已经想起了一切,你不愿认我也是为了我好,可你身上的蛊毒却是不能不解,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丢下我先赴黄泉。” 听得这话,凌旭眸色微动,深深的看她半响,突然一言不发拂袖大步离去。 众人看着他离去背影皆是沉默,最终还是江若芸对他们笑了笑:“我有些累了,早点安置好歇下吧。” 江若芸好似真的累了,用过饭沐浴更衣之后便睡下了,待她熟睡之后,齐皓却悄悄起身,穿好衣衫出了房门。 他脚下不停直往凌旭寝宫而去,来到寝宫门外却没有开口让宫人禀告,而是一个纵身跃上房顶,行走两步来到房顶之上正在饮酒的男子身旁坐下,而后径直取了一旁酒壶仰头饮了几口,这才叹了口气幽幽开口:“既然想见她,为何避而不见?这般默默在房顶之上看着,这着实不像你。”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六章 !go 凌旭并不看他,只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目光悠远,语声淡淡:“朕不明白贵主在说什么。” 齐皓看他一眼而后微微垂了眼眸,叹了口气换了话题:“蛊毒解了之后,你打算如何?” 凌旭闻言沉默片刻,没有再故意装作不知,而是冷了目光开口:“伐赵。” 齐皓点了点头:“如今你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出兵伐赵确实可行,只是赵国已与魏国联手,一旦伐赵便意味着天下大乱,若是久攻不下只怕百姓又要陷于水火之中。” “贵主何时变得如此悲天悯人?”凌旭轻哼一声:“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天道也是命数,即便不是我,将来也会是其他人,不过迟早罢了。在我手中,最起码能够保证江国这半壁江山不乱。” 齐皓闻言轻叹:“我并没有劝阻你的意思,只是一时感叹罢了。”他顿了顿,又朝凌旭问道:“天下一统之后,你打算将齐家如何?” 凌旭闻言转眸看他,良久之后这才皱着眉头道:“贵主担心什么?你有二十万大军在手,即便天下一统,我的朝堂之上百姓之中,十之有三皆是齐家之人,我即便有心将齐家如何也是无力,至于将来,已不是我能做主之事。” 听得这话,齐皓突然自嘲一笑:“确实,最起码你我此生应当不会兵戎相见,至于将来如何,乃是后辈之事,已轮不到你我做主。” 凌旭难得的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话:“至于将来是齐家取而代之将天下改姓齐,还是帝王灭了齐家,真正一统天下,这已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看到的,当然,你若站在齐家立场,想要齐家世代如此刻这般繁荣鼎盛,也可相助赵国与魏国。” 齐皓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如你所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我阻得了一时也不能阻得了一世,强行阻止只会让战事持久百姓受苦。” 说着,他突然朝凌旭一笑,开口道:“凌将军怎么只想着我会去助赵国和魏国。而从未想过相助与你呢?” 凌旭闻言顿时皱眉,眸中难掩讶异之色:“贵主说笑了。” “未必是说笑。”齐皓叹了口气开口道:“若是齐家相助与你,最起码战事会早些结束,这天下乱也不会乱得许久,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早些结束我与芸儿也好早些放心。” 听他提到江若芸,凌旭的双眸顿时暗了,他转眸看向那漆黑一片的房间,沉默良久哑声道:“也好,我若不能实现心愿,只怕她也终难放心,如此就有劳贵主了。” 齐皓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漆黑一片的屋子,淡淡开口道:“相助与你,总比我代你取得这天下要好。” 凌旭闻言转眸看他。冷俊的面庞一脸正色:“若是我当真一直被赵琳所控,亦或是身死,你果真会代我夺取这天下?” 齐皓迎上他正色的双眸,微微挑了挑眉:“说的冠冕堂皇一些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的自私一些,你若真有意外,即便没有我,芸儿也会拼死夺了这天下完成你的宏愿,届时你觉得我会如何。” 凌旭闻言沉默了,他不言齐皓也不语。两人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对方,而后各自端起手中酒杯轻轻一碰,双双饮下,有些心意有些话。无需言说。 半个多月之后,严正天终于传来的消息,说是解药已经寻到,正在归来途中,约莫十余日便可到达。 江若芸将严正天的飞鸽传书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确定消息为真之后。这丢了信一把抱住齐皓,兴奋无法自已欢呼道:“齐哥哥,你看到了么?解药寻到了!凌旭很快便会好了!” 她的笑容和兴奋也感染了齐皓,他揽上她的腰间,笑着点了点头:“嗯!他很快便会好了。” 江若芸抱着他,开心的想要蹦上几蹦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狂喜,齐皓急忙拉住她,看着她已经明显凸起的小腹,连声道:“你悠着些。” 江若芸闻言顿时知道自己兴奋太过了,当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太高兴了,你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凌旭,告诉他要不了多久,他就不必受蛊毒所控了。” 齐皓闻言微微垂眸,笑着柔声道:“放心,我已经让青一去通知他了。” 江若芸听得这话放下心来,但她还是开心无比,离开齐皓的怀抱兴奋的自在屋里打转,口中喃喃自语:“太好了,太好了……” 十日之后,严正天果然带着解药回到了宫中,他将解药交给季世月,而后淡淡开口道:“此药溶于水中,夫人破开陛下血脉,那子蛊闻得解药味道便会顺着血脉流出,届时杀了子蛊便可,其中关键想必夫人定然明白无需老夫多言。” 季世月点了点头,严正天抿了抿唇又开口道:“此药不仅可以引出子蛊,也可引出母蛊,夫人可否一同引出赵琳身上的母蛊?若是子蛊被杀母蛊定然苏醒反噬赵琳,她毕竟拜在我门下多年……” 季世月闻言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江若芸与齐皓,江若芸皱了眉头,在严正天说到赵琳的时候便露出了一抹恨意,如今听闻严正天的请求,更是一脸厌恶之色。 齐皓也是俊眉紧皱,他看向严正天道:“严将军重情重义齐某佩服,只是赵琳并非一般女子,她身有异术能够控制他人,若是她心术正倒也罢了,只怕她不知悔改,再故技重施。” 严正天闻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当老夫没有提及此事,只是师徒一场,希望诸位能够看在老夫的面上,放了她,让她自生自灭吧。” 面对严正天这样的请求,齐皓也不得不点头答应,一旁的江若芸突然开口冷声问道:“被母蛊反噬会如何?” 严正天抬眸看她,语声恭敬:“回公主,母蛊反噬如同子蛊被催动一般,会沿着宿主的血脉流动吞食其五脏六腑,直至破体而出。” 江若芸听得这话,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也好,便留她一命让她自食其果,只是在她没有被母蛊反噬之前,必须交由我们严加看管。”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七章 !go 严正天听得这话,面色顿时一僵,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老夫本想给她一线生机,却不曾想竟亲手绝了她的后路。” 江若芸闻言轻哼一声:“多行不义。” 听她这么说,严正天也不好再说什么,叹息一声离开了。 季世月立刻便带着解药去寻了凌旭,江若芸本要一同前往,可季世月却同告诉她,若有她在凌旭定然会分心,再者破开血脉看似平常却十分凶险,若不能一次将蛊毒引出,就必须缝合血脉等待下一次。 否则,凌旭周身的血都会被放干,最后失血过多而亡。 而这过程之中,无论是季世月还是凌旭都必须全神贯注不能分一点神。 被季世月这么一吓,江若芸当即表示不去了,乖乖呆在殿中等着他们回来。 齐皓送季世月出了门,抿了抿唇问道:“娘为何要故意吓芸儿?” 季世月笑了笑:“怎么心疼了?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破开血脉定然血流成河,若是让儿媳瞧见,岂不让她更为凌旭心疼?与其让她亲眼瞧见凌旭为她所做的牺牲,不如不见,再者她如今有孕在身,瞧见这些心绪波动总是不好的。” 齐皓闻言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将她送到凌旭的寝殿之外,看着她进了寝殿便转身回去了。 季世月来到寝殿,凌旭已坐在殿中,看见她只微微朝她点了点头:“有劳夫人。” 季世月嗯了一声,转身吩咐宫人去准备解毒所需的工具,待宫人将东西备齐之后,便让凌旭退去外衣躺在准备好的藤椅之上。 她上前一步,拿起精致的匕首割去凌旭里衣白绣,而后将匕首抹上烈酒,又在烛火之上烤了片刻,这才对凌旭道:“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放松身子。其余交给我便是。” 凌旭闭了眼,神色淡淡:“夫人尽管行事。” 季世月没有再言,将解药放置一旁装着清水的碗中直至彻底溶解,这才手起刀落迅速破开凌旭腕间血脉。 江若芸独自一人在屋中焦急的打着转。齐皓一回来她便立刻迎了上去,急急问道:“怎么样?引出蛊虫了没?” 齐皓看着她焦急模样,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安抚道:“哪有这么快,娘才刚刚去了凌旭寝殿罢了,若要引出蛊虫定然还需要一些时辰。” 心急如焚的江若芸并没有看出齐皓笑容的勉强。听得这话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是啊,不会这么快,我还要再等等。” 齐皓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只静静的看着她又开始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着, 半响之后他突然开口哑声问道:“若是时光能够倒流,你是否还会选择我怕?” 江若芸一颗心都记挂在凌旭的蛊毒之上,听得这话猛然回神抬头看他,瞧见了他眸中的沉色。她微微一愣,而后悠悠开口:“我……我……” 她连说了两个我字,其中犹豫挣扎是那般明显,齐皓对她扬了扬唇,了然的自嘲一笑,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内走去。 江若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突然大痛,急急在他身后大声道:“若是知晓会是今日这般局面,我可能不会去招惹你。也不会肆意接受凌旭对我的好,但如果我不知,我还是会去寻你缠着你。” 齐皓闻言脚步一顿,默默站在原地半响。而后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 说完,他又继续朝前走去。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一袭白衣依旧出尘,然而江若芸却看见了他的心痛和孤寂,当下急急上前一把拦住他的去路,红着眼眶看着他痛声道:“你不明白。这是我欠他的……” 听到这里齐皓闭了眼,面上痛色尽显,他缓缓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哑声道:“你欠他的,这话我已经听了许多遍,你弃我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这般说,准备与他共赴黄泉之时也是这般说,芸儿我也是人,而且是个深爱你的男人,我也会痛会疼。” 江若芸闻言顿时心如刀绞,她如何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让面前这个犹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多么痛心,看着他面上的痛色,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伤了他了。 她默默的看着他,眸中水雾渐渐凝成泪珠。 齐皓睁开眼,看着她这般泫然欲泣模样心头顿时不忍,可他真的痛了累了,实在无力再去安慰她安抚她,他只是抬起脚越过她,叹了口气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去休息一会。” 他的语声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和落寞,在他越过她行走了两步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你不明白!得到灵石认主的人并不是我!从头到尾我只是个窃贼!盗窃了本该属于他的身份,盗窃了本该属于他的武功,盗窃了本该属于他的守陵人!我只是个彻底彻尾的窃贼,一个骗子!” 她痛哭着大声吼出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随着这些话吼出了喉,她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滑落在地,她哽咽着痛哭着:“我不但是个骗子是个贼,我还害死了我的生母!而如今,我又害了你害了凌旭,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齐皓闻言猛然转过身来,看着她瘫坐在地痛哭模样,有些惊讶的不能自已:“你说,得到灵石认主的人其实是凌旭?” 江若芸哭着点了点头,齐皓见状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在她耳旁哑声连连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小心眼,不该……”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江若芸哭着打断了他的话,埋首在他肩头哽咽:“现在你知道我是那样的肮脏与不堪,你……你还要我么?” 齐皓没有答话,只是一把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吻去她面上的泪珠,吻去她的泪痕,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吻着,直到她的哽咽渐渐停歇。 待她渐渐平静下来,他这才低声道:“在我心中,你纯洁胜过世间任何女子,美好胜过任何一人。”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八章 !go 许是齐皓的深情告白平复了江若芸的心情,她哽咽了许久,终于将从前之事娓娓道来,她的身世,她与凌旭的过往,她如何用凌旭的血得到了灵石认主,还有她母亲的死。 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再隐瞒,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细细说给了齐皓听。 她说完之后抬着泪眼看他,哑声问道:“我是不是很卑鄙?为了我自己,害了那么多人。” 齐皓的心疼早已侵入了四肢百骸,闻言他只能摇头再摇头,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错不在你。” 江若芸闻言苦涩的自嘲一笑:“不怪我?若是不怪我,那这一切应该怪谁?若不是当初爹救了我,我早就是个死人,我本该死的,我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听得这话,齐皓猛地一下拥她入怀,紧紧的用力的抱着她,痛声道:“你有我……你还有我……” 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他终于明白她为何当初会有在躲在皇陵终老的念头,若不是这个孩子,原来她早就没了生的希翼。 他也终于明白凌旭为何会那般选择,正是因为了解她,所以才知道,不用极端的手段根本没办法逼得她现身。 可是,他与凌旭却都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正如同以往之事一般,这一切只能说是阴差阳错,怨不得任何人,若是当真要怨,也只能怨天意弄人。 齐皓与江若芸就这般紧紧相拥着,他感觉着她的存在她的脆弱和内疚,而她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季世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来,看到二人微微一愣,正要开口,江若芸却回过神来急急问道:“娘,凌旭怎样了?蛊毒可解?” 季世月疲惫的笑了笑:“你这么问,我该先回哪个?嗯。蛊毒解了,凌旭有点失血过多,我开了补血安神的方子,现在他应该在服药。你若想看他最好还是等到明日,先让他好好休息。” 江若芸长长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季世月看着她面上的泪痕和红肿的双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微笑着开口道:“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不宜太过伤神,天色不早了,早些用饭歇着,我有些累了,先回房。” 说完,她便转身回走了。 江若芸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加上吐出了心头压抑多年的秘密,整个人如今都是一松,这一松便顿时觉得疲惫起来。 齐皓搀扶着她回了房,陪着她用完了饭。看着她歇下,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之内,他抬眸朝虚空唤道:“黄统领可否现身一见?” 黄忠应声而出,站在一旁看着他默然不语,齐皓抿了抿唇开口问道:“黄统领是否早已知晓,得灵石认主之人并非芸儿而是凌旭?” 黄忠闻言微微垂眸点了点头:“若是贵主不曾忘记,应当知晓公主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会有癔症,那是因为她得到传功的那晚正是雷雨交加,那年她年仅八岁却亲眼看见传功之人功力耗尽而亡,至此落下癔症。也正是那年。我一直跟随在公主身边,没过多久便知晓了此事。” 齐皓闻言微微皱眉:“这么多年,黄统领明明知晓芸儿并非天命之主,为何仍然选择留在芸儿身边?” 黄忠抬眸看他。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道:“谁得到灵石认主,谁便是天命之主,至于她用何种办法让灵石认主,这并不在守陵人的誓言之内。” 听了他的话,齐皓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苦笑着道:“所以当初在皇陵之时。黄统领是故意告知我如何挽救芸儿性命?” 黄忠听闻此言,没有开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见他这般模样,齐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深深吸了口气了,苦涩着道:“黄统领还真是为我出了一个难题。” 黄忠微微低头,低声道:“正如贵主所言,此事确实是个难题,从公主接受功力的那年起便困扰了我多年,如今有个人分担也是好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告知了贵主此事便交由贵主决断,依着凌旭对公主的情谊,不用我说贵主也当知晓,若是凌旭知晓之后会如何选择,黄某先告辞。” 说完,黄忠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齐皓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抿唇沉默着。 他当然知晓,凌旭会如何选择,可他却不能。 尤其是在知晓了江若芸这么多年对凌旭的愧疚之后,他更加不能…… 可是,能救江若芸的只有凌旭,如若不然,江若芸仅仅余下不到五年之寿,他要面对失去她的痛苦,而他与她的孩子,今后也要面对失去母亲的痛。 凌旭已经为江若芸做的够多了,已经多到让他自行惭愧…… 就算不论这些,仅仅是从前的亏欠,已经让她欲与凌旭共赴黄泉,若是凌旭再为她身死,齐皓简直不敢想想,若是江若芸知晓之后会如何恨他,又会如何选择。 齐皓闭了眼,心中一片苦涩,其实这根本已经不用他选,因为选不选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要么芸儿四年多后身亡,要么凌旭救了她,她得知之后恨自己而后随着凌旭共赴黄泉。 既然左右都是失去她,他又何必再搭上另一个人视她如命的人。 他又何必再在良心的折磨之下煎熬…… 只是,他不知晓自己是否有勇气能够坚守现在的坚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齐皓在书房之中整整坐了一夜,也挣扎着想了一夜,最终的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当做一无所知。 第二****早早回房,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沉默着守候着,等待着她醒来。 江若芸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她想去看凌旭,齐皓笑着点了点头:“你先洗漱用饭,免得饿坏了我们的孩子。” 江若芸开心的点了点头,匆匆洗漱匆匆用饭,而后又匆匆的在齐皓的陪伴下出了门。 见到凌旭的那一霎,她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上前两步就朝凌旭哑声道:“你怎么能那么傻……”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六十九章 !go 凌旭朝后退了两步,俊脸之上一脸冷漠,皱着眉头看着她道:“你是谁?” 此言一出,齐皓与江若芸皆是一愣,江若芸愣愣的看着他疏离又冷漠的模样,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是江若芸,你,你……” 她话未说完,便被凌旭冷冷打断了:“江若芸?朕不认识你。” 说完,他转眸对齐皓道:“贵主恩义,凌某铭记在心,赵琳便交给贵主,至于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齐皓皱眉看他,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开口问道:“你当真不记得芸儿?” 凌旭闻言转眸仔细看了江若芸一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语声肯定:“凌某从未见过此女,但听朝臣所言应当是贵主夫人,凌某在此谢过。” 他看着江若芸的神色,真的冷漠疏离,好似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齐皓皱眉沉默半响:“陛下可否记得幼时凌将军府中,有个被欺辱的女童?” “女童?”凌旭皱眉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曾。” 他说的如此肯定,肯定到让江若芸与齐皓终于察觉出不对来,江若芸愣愣的看着他,半响之后突然哑声开口:“也好,不记得也好。” 说完,她吸了吸鼻子,深深看了凌旭一眼,而后转身出了大殿。 齐皓快步追了上来,还未开口便见江若芸回身朝他微微一笑,苦涩着问道:“他是不是真的想与我划清界限,这才故意装作忘了我?” 齐皓上前揽住她,思索片刻道:“先问过娘再说。” 回到屋中齐皓将凌旭的异常告知了季世月,想要确定凌旭是真的忘了有江若芸这么一个人,还是故意为之。 季世月叹了口气告诉了他们这样一个答案。 蛊毒篡改了凌旭关于江若芸那部分的记忆,而凌旭又强行想起,造成记忆混乱,如今随着蛊毒排出,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有损甚至丢失是极有可能的。 听得这话。齐皓不由担忧的朝江若芸望去,只见她眸色微暗,抿唇不语。 齐皓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凌旭所有的一切都记得。却独独忘记了关于芸儿的事情?” 季世月点了点头:“昨日,我为他解完蛊毒便发觉他的异样,我曾提到过儿媳,他却问我儿媳是何人,我本以为他只是刚解蛊毒一时不适罢了。却不曾想竟是真的丢失了关于儿媳的记忆。” 齐皓闻言当即问道:“可有医治之法?” 季世月正要开口回答,却听得一旁的江若芸急急道:“不用了,不用解了,就这样很好!他记得所有人,记得所有过往,这样就好。” 季世月与齐皓闻言皆是沉默,看着她略带欣慰又略带苦涩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其实真的很好。 江若芸深深吸了口气,她留给他的只有痛苦,她带给他的只有不幸。而她却无力偿还,如今这般,他记得所有却独独将她这个带给他痛苦和不幸的忘了,忘掉了她,也代表着他忘掉了那些痛苦和不幸,即便将来有一****走了,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去了。 这样很好…… 她眨了眨眼,将眸中湿润强行掩下,抬眸对齐皓与季世月扬了一个笑容:“娘,我们今日便回齐家吧。” 齐皓与季世月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季世月笑了笑:“也好,你爹昨晚带着葛静香与赵琳先行一步回了別苑,我们早些走。也好同他汇合一同回齐家。” 江若芸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正为能够早些回齐家而感到欢喜。 齐皓在临走之前又去见了凌旭,几番询问,凌旭却始终摇头,坚持并不记得有关于江若芸的过往,齐皓见他如此。只能叹了口气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会将芸儿的近况传书与你,过会我们便要离开皇宫前往齐地,你若真的忘了她,就不必送了,免得她牵挂放心不下。” 凌旭闻言点了点头,淡淡道了一个好字。 齐皓想看清他的神色,可他一直埋首在桌案之后,一副忙碌模样。 齐皓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马车行李已经收拾妥当,江若芸与季世月坐在马车之内,朝他招手,齐皓上了马车来到江若芸身旁坐下,等着她询问,可她只字未提凌旭,更不曾问他去寻凌旭说了什么,只是捥了他的胳膊,而后露了笑容。 马车一点点驶离皇宫,在过了宫门的那一刻,齐皓掀了车帘回头朝城门看去,只见城楼之上,一玄衣龙袍男子掩在众将士之后,迎风而立。 迎上了自己目光,他薄唇微启却是无声:“珍重。” 齐皓收回目光放下车帘,看着江若芸投来目光,眸色动了几动,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伸手将她面前散落的碎发轻轻别至耳后。 他自然会珍视她,善待她,连带着另一个将她捧在心尖的男子那份。 回到了蓉城的齐家別苑,齐人逸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葛静香已经清醒过来,见到齐皓再也不敢开口唤上一声表哥。 江若芸亲手喂了赵琳昏睡的解药,而后命葛静香与赵琳同乘一车严加看管,并对葛静香道:“若是这一路你看着她,且不被她迷惑便既往不咎。” 葛静香对赵琳是有些惧的,但她现在除了惧还有恨,更何况她知晓,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做才是对的,于是当下点头应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众人便马不停蹄的上路了。 因为顾念江若芸怀有身孕,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十多日后才到了咸阳,而这时,赵琳身上的蛊毒开始发作了。 葛静香被她痛到双眼瞪出,撕心裂肺痛喊着满地打滚的模样给吓到了,宁愿步行跟随马车,也不愿再与赵琳同乘,江若芸在向季世月询问蛊毒发作需要多久之后,便同齐皓商量,可否等赵琳发作完再上路。 她说什么,齐皓等人都是点头同意的,再者,带着这样的赵琳上路,也不是办法,于是一行人便决定在別苑呆上几日,直到赵琳蛊毒发作完再走。 第二日一早,齐家別苑某个偏僻的院子,又响起赵琳撕心裂肺的痛喊声,江若芸冷哼一声,缓缓推开门。 (未完待续。) ps:推荐同组好友无敌南瓜的《古代小民奋斗》简介:她想玩夫君养成来着,结果她娘以死相逼,她只能摊手表示养不了了!他若有所思,养成吗?四爪朝天摊开任你养,想半途而废就没门了……!over 第一百七十章 !go 一眼看到的便是痛的面色苍白,在地上痛苦哀嚎着打滚的赵琳。 江若芸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痛苦挣扎模样,淡淡开口:“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你在服下蛊毒的那一刻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赵琳听得她的话,这才察觉房中有了人,一抬头见是她,立刻痛苦的哀求着:“我求你,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痛快?”江若芸冷哼一声:“在你给别人服下蛊毒,操纵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人或许宁愿求个痛快?” 赵琳看着她面上的冷色,知道哀求已然无用,腹中疼痛稍缓,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冒着冷汗看着她冷笑:“我虽然催眠了别人,也给凌旭服了蛊毒,可我从未真正伤过任何一人,你呢?你看似单纯无邪,可你看看在你身边的男子,有哪个不被你伤的彻底?凌旭也好,齐皓也罢,哪个不为你煎熬?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江若芸闻言眸中顿然一紧,她看着赵琳缓缓滴落的冷汗,微微垂眸不语。 赵琳以为说到了她的痛处,当下面上有了笑意:“你说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我付出的代价你看到了?你与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可曾想过,最终你的代价是什么?” 听得这话,江若芸沉默片刻缓缓抬眸:“我的代价不劳你操心,我只知晓你是一个将死之人,而且这般死法实在大快人心。我今日来并不是同你说这些,我只是来看看你痛苦挣扎模样罢了。” 说完,她冷笑一声缓缓开口:“任你巧舌如簧,我也知晓你与我是不同的,我从未曾强迫勉强任何一人,他们痛苦也好开心也罢,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你剥夺他人意志,让他们失去自我。即便他们最终未曾因此送命,那也不代表你就是无辜的。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当你痛苦挣扎的时候,也想一想那些被伤过辜负过的人!” 她并不想再与赵琳多言。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 赵琳撕心裂肺的痛喊声,在其家別苑整整响了三日终于平静了。 得知她的死讯,江若芸没有去看,只是据青一回报,她的死状极其惨烈。五脏六腑皆被掏空,蛊虫破体而出,只剩一副皮囊。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赵国公主,即便赵寅与赵信后来不曾与她联系过,甚至当做没有了她这么一个人,但她毕竟与赵寅乃是同母同胞兄妹,故而齐皓命人将其尸身入殓送往赵国。 并且修书一封与赵寅,告知其来龙去脉以及她死的原因。 处理好这一切,江若芸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腹部已经高高拢起,齐皓如今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将手放在她拢起的腹部之上,感受着胎儿动来动去。 虽然小家伙似乎有些懒,大部分的时候对他爹都是爱理不理,有时候,齐皓啪在肚子旁念叨了半天,却动也不动一下。 季世月念叨着说什么胎教,齐皓与江若芸虽然不懂,但还是乖乖按照季世月的要求去做,时不时对着肚子里的小家伙说话。 日子似乎归于了平静。众人又休息了几日,决定赶在冬季之前回到齐家。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起程的那日,齐皓却突然收到密信,凌旭对赵国出兵了。 正如那晚齐皓对凌旭所说的那般。如今凌旭粮草充足兵强马壮,江若芸又在临走之时将黄忠留下任由他差遣,凌旭出兵攻打赵国魏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此时出兵却并非良机,一来马上便要进入冬季,即便凌旭出兵神速。到达赵国边境之时也早已过了初冬,一般冬季皆是休战,可凌旭却反其道而行之,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 齐皓将凌旭出兵的消息告知了江若芸,江若芸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若不是我,他早已出兵,如今他粮草充足又有守陵人和严正天,一统四国并非难事,他已经等的太久了。” 齐皓闻言点了点头,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我会助他,只是我与赵信有言在先,赵国灭亡不会因我之故,所以我并不能在赵国为凌旭谋一份力,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瓦解赵巍两国的联盟。” 江若芸点了点头:“此事你并不需要同我说,征战天下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只是不管如何,我并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而使得你做出有违齐家之事。” 她能够这般说,着实让齐皓有些动容,他本以为,她会想尽办法去说服他帮助凌旭,故而先说出了口,却不曾想她竟然还为他为齐家考虑。 齐皓当下心头一暖,揽她入怀柔声道:“不会的。” 当晚齐皓的书信便源源不绝的飞向了江国皇宫和魏国。 而江若芸与齐皓等人也开始了归途。 一月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齐家,而凌旭的大军也已在赵国边境集结。 赵信赵寅亲率大军应战,显然他们也知晓,若是第一战不能够力挫凌旭,等待赵国的便是灭亡的命运。 魏国老皇帝也派出了十万大军和心腹大将前往支援,然而就在魏国大军即将抵达的时候,魏国老皇帝却突然驾崩了。 魏国新帝登基之后,下的第一道诏书便是召回十万大军,尽管群臣以死相谏,他却充耳不闻。 魏国大将在收到圣旨的那一刻潸然泪下,仰天痛呼:“国君愚昧!天亡魏国!” 赵信与赵寅得知魏国大军返程之后,双双坐于大帐之中无言,最终两人身披战甲,身先士卒迎战。 凌旭没有挂帅,而是命严正天与黄忠迎战赵国,这一仗打的极其惨烈,整整过了一个冬季,战事才平歇下来。 赵国将士皆是血性男儿,无一人逃跑,即便身负重伤,只要仍有一丝气在,只要还能够动,都披上战甲迎战令凌旭大军。 虽然凌旭放言,投降者不杀,但赵国将士却无一人投降。 在战到无人可战之时,赵寅与赵信退下象征身份的铠甲,换上了普通兵士的战甲,杀入了凌旭大军之中。 (未完待续。)!over 第一百七十一章 !go 严正天与黄忠得到齐皓的传书,在赵寅与赵信冲入大军之时,双双飞身而起,在千军万马之中救下二人。 然而赵寅与赵信并不领情,被救之后,竟欲挥剑自刎,幸得黄忠与严正天早已得到齐皓吩咐,早已有所防备,这才未免悲剧的发生。 当赵寅与赵信被带到凌旭面前之时,凌旭看着一脸悲壮的二人淡淡开口:“国君与王爷已双双战死沙场,至此世上再无赵寅与赵信,唯有齐寅与齐信,青一已在帐外等候,即将将二位送往齐地。朕会善待赵国子民。” 赵寅闻言苦笑一声:“虽说成王败寇,但祖宗基业毁于我手,我又有何面目苟且于世?” 凌旭抬眸淡淡看他,并不反驳他的话,而是开口问道:“若依国君所言,那楚国赵国子民岂不是也当以身殉国?敢问国君何谓国?何谓天下?这天下本就大同,赵国也好江国也罢,不过是分裂而来,如今不过是重归一统,国君若一意殉国,朕也不会相拦,只是希望国君在殉国之前好好想想,你殉的是哪个国。” 说完他不再多言,唤来青一将二人领出了大帐。 出了大帐之后,青一交给赵寅与赵信一封信,看完信后,赵寅与赵信互看一眼,皆不再言殉国一事,默不吭声随着青一上了马车。 齐家庄内,齐皓看完了青一传来密报,笑着递给了江若芸。 如今的江若芸已经临盆在即,整个人浮肿了不少,接过齐皓递来的信也露出了笑容。 她将信放下,扶着腰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齐皓问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齐皓抬眸看她,对她扬了扬唇,正欲告知,却见她突然脸色一变,皱了眉头。 齐皓立刻丢下手中纸笔,急忙起身来到她身旁:“怎么了?可否有碍?” 江若芸没有答话。只是面色渐渐变白,显然是在忍着痛。 见她这般模样,齐皓心头又忧又喜,立刻吩咐清风清明去请季世月。 相对与齐皓的急切。季世月显得是那般从容,她缓缓来到房中,为江若芸把了脉询问了几句话后又转身回去了。 齐皓愣了,急急追了上前去询问,季世月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还早着呢。阵痛不过刚刚开始,让人准备些吃食,待儿媳不痛的时候让她多吃些,每个人体质不一,有快有慢,但消耗体力是一定的,我回去准备些东西以防万一。” 看着季世月从容不迫的模样,齐皓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些,一边朝屋里走,一边吩咐诗雨新月备些吃食。 来到屋中。江若芸已经恢复如初,齐皓来到她身旁坐下,揽着她的腰柔声问道:“如何?可曾好些?是否还痛?” 江若芸摇了摇头:“不过痛了一会罢了,你不必太过担心。” 齐皓见她这般说,细细观察她良久,见她真的无碍之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江若芸的阵痛间隔时间较长,一开始她一痛,齐皓便紧张派人去唤季世月,然而季世月并未曾前来。只是让人传来不痛不痒的四个字:“稍安勿躁。” 几次这番之后,江若芸已经习惯了那样的频率,而齐皓也渐渐不那般紧张了,最起码他没有紧张到手足无措。一个劲的派人去唤季世月了。 三个时辰过后,江若芸的阵痛慢慢便的频繁起来,原本是一炷香一痛,现在已经是三分之一柱香就开始痛了,在她频繁的连着痛了两次之后,齐皓又坐不住了。正欲派清风去唤季世月,季世月身边的丫鬟却来了。 丫鬟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抬着一个担架,那丫鬟对齐皓与江若芸行了一礼道:“家主,主母,夫人请主母移步。” 此时的齐皓早已关心则乱没了以往淡然和主见,听了丫鬟一说,急忙便扶着江若芸上了担架,跟着去了。 来到季世月与齐人逸所住的院子,随着江若芸进了屋子,齐皓顿时便被里间的阵仗给惊到了,一个特制的似床又不似床的木塌放在屋子中央,一旁的桌上摆放着许多比匕首还要小的刀,季世月穿了一声白衣,还蒙上了白色面罩。 季世月看着他愣住模样,解释道:“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虽然我认为产房是不吉之地,但生孩子的样子确实太过惨烈,你还是先出去在外间守着的好。” 齐皓回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定要亲眼看着孩子出生。 季世月看着他紧张模样,叹了口气:“也罢,你便留在此处,只是无论发生何事皆不可出声。” 齐皓闻言点头应下。 江若芸的阵痛越来越频繁,最后竟没有一丝缓和之息,齐皓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在她身旁陪着,他的手早已被阵痛中的江若芸握的苍白,但这苍白却抵不上他的面色。 几番努力之后,江若芸早已大汗淋漓,而齐皓的面色也已惨白如纸。 最后一次,江若芸痛到几乎昏厥,齐皓再也忍耐不住,竟脱口而出:“不生了,我们不生了!” 这话一出,季世月瞪了他一眼:“荒唐!生孩子还能说不生就不生的?!” 齐皓也知道自己犯了傻,正欲开口手中却突然一紧,他急忙回头朝江若芸看去,却见她闭了双眸,已然昏厥。 他顿时慌了,一旁的季世月见状一把推开他,牵了江若芸的手细细把脉,把完脉后,她皱眉沉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儿媳骨盆太小,经脉受损血流不畅,顺产已然不可能。” 齐皓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听得清季世月在说什么,只一步上前急急的唤着江若芸的名字,想要将她唤醒。 季世月见状,立刻唤来青二与几个暗卫,让众人将齐皓捆绑出去。 齐皓虽然失了理智,但神智还算清醒,挣扎片刻确认季世月是铁了心要将他赶出屋中之后,他看着季世月带着哀求痛声道:“娘,我只要她……” 此刻的他仿佛一个脆弱的孩童一般哀求着自己的母亲,哪里还有半点谪仙之姿,就连齐家家主一贯的风度也早已不见踪影。 季世月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好。” (未完待续。) ps:我本来卡着12点之前上传的,可是电脑抽风,到现在才进的来后台,所以迟了。。。对不起。。 推荐同组好友作品:书名:善终 书号:1001790412 简介:绝不让丈夫枉死,绝不让仇人善终!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