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人之妖女迷行》 第一章 风雨欲来 远山深处一声莺啼回荡在缭绕着雾气的山谷里,惊的空气里涟漪阵阵。 山涧下是不可见底的黑,安静的让人惊怵,涧口的雾隐在谷底的黑中,撕扯出一眼万年的沧桑。没有流水叮铃,没有碎石滚滚,有的只是无尽的看似平静。 但,其实,这里,不是让生命陨落的炼狱,不是让天使折翼的乱色红尘,你伸手,那里便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悲伤。 是远出三界之外,超凡六道之中的一方美好。 而这样的小世界,还有很多,自天地诞生以来就脱出神。凡。冥三界,不似神界那般清冷寂寂,也没有凡界里的悲欢情仇,更不似冥界硬漠诡谲。 譬如南海歌声婉婉泪值千价的鲛人一族,在茫茫大漠里邪术猖獗的蛊族,喜暗不喜光的没夜族······ 他们与生俱来就有异乎常人的地方,但从不会离开他们的家乡,也从不入三界,乱世事。 他们安分守己,不谙红尘,与大世界保持着一个完美的平衡,从他们出生,一直至死亡来临。 而这个看似惊险的深谷,就隔绝了一个这样的小世界。 云深不知处,是他们与外界隔绝最好的迷惑,让人望而生畏的暗和可怖的剑崖峭壁,是他们守住故乡最坚实的屏障。结界化为缭绕的云雾,迷住了人的眼,同时也遮住了一颗颗看似鲜红其实早已腐烂溃侬的心。 ** 堤岸边,一点嫩绿轻轻巧巧的压在一点雪白之上,是风,吹弯了拂柳,温柔的漾在了谁的脸上,剪影斑驳,流水般划过那人身上的红色锦衣,一块艳艳若明玉,一块暗暗似夜空。都嵌在那人的袖上,肩上,腹上,平地卷起风,吹落樱花,落于那人鼻尖。 大越是花瓣的抚摸太温柔,她竟无从察觉,依旧斜躺在弱柳的影里,睡得香甜。 直到不远处的传来的阵阵低笑,和着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切断了这份平和安详,她才渐渐转醒,睁眼,长睫之下,一双琉璃,晕着雾,映着蓝天,似深海。 她起身,花瓣划过她鼻梁上的弧,晃晃荡荡,落于她的掌心之上,她沉眉,托腮。一动不动,大概是没睡醒。 “夏夏。”身后有人欢欢喜喜的叫她。 她转身,看到身后站着的大片人,终于是找回了一些神智。“明离姐,你们怎么都聚到一起了?有什么事吗?”她歪着头,睡眼惺忪。 明离杨起细细弯弯的眉,笑着说,“家里来客人了。”想想又觉得不甚充份,又加上一句,“外面来的客人。” 夏槿的睡意顿时消了一半,眼里水波一圈圈的亮起,“真的?那位客人在哪里?”她急忙问。 “在茶亭上呢,族长们正在招待呢。”明离微笑。“这不,我这就带着大家去看看那外面的人长的什么样,怎么样,你要不要去?” 可听完明离说的话,夏槿却突然低落起来,“算了吧,上次我想偷偷溜出去,被爹爹逮个正着,这才几天呐,他肯定还没消气,我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是找骂吗?”夏槿眼神哀怨的开口。 “呵呵······。”听到这话,明离和那些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姑娘们都低低的笑起来, “你们太过分了。”夏槿心里更郁闷了。 “你也别太难过,等过几天,族长消气了也就好了。”明离忍着笑安慰她。并且在心中默默的感慨,族长的女儿真是不容易啊! 夏槿看着眼前这些个精心打扮的姑娘们,无可奈何而又酸酸的叹了口气,可那时,那个人就不在了啊。不知外面的人是不是和她们这儿的人长的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呢? “哼,算了算了,你们走吧走吧,留我一个人在这好了。”夏槿觉得很是惆怅。 “那我们走了哦?”明离在阳光里冲她摆摆手。 夏槿忧愁的转身,然后长长的叹息,看着眼前空落落的空地,竟然真的都走了! ** 茶亭里,溢出雨后青茶的香气,长亭上,几人的轮廓轻描淡写的被勾勒出来,一人身姿欣长,一人脊背直挺,还有一人出尘飘逸。长亭外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都伸长脖子张望。 夏志卿看着族里的人竟然都跑来光望,心里暗骂一声真是给老子丢人,可面上还是得带着和气的笑意开口,“我们小族部落,没见过世面,让苏言上仙见笑了。”他看着面前那人轻轻揭开茶盖,随意的拨了拨茶尖,好似被人关注的不是他。 “无妨,族长言重了。”他低低开口,笑容谦逊温和,可眼睛却不知看向的是何处,亲切又疏离。眼里一片雾霭,却潋滟繁华,眉间孤寂冷傲,似九天繁星经转滑落留下的光恒,在你眼底泛光发热,实是远之万里,惊与层颠之上。 身边传来一声低笑,青衣男子温柔杨唇,笑容明媚若早春三月,“上仙当真好气度。”声音似莺啼恰恰,脂玉落盘。“只是,这围着的可都是姑娘,想必是上仙风采太盛。” 苏言抬头看他一眼,喝了口茶,声音不辨喜怒,“少族长谬赞。” 青衣男子浅笑,“上仙叫我夏铭便好。”转身,精致的下颚沐与阳光之中,看着亭外的少女们,笑意似花开彼岸,无限温和,薄唇轻启,“姑娘们,都散了吧,可别吓跑了远方的客人。” 不知是话语戏谑将姑娘们惊走了,还是那阳光下的人太过漂亮温柔让姑娘们害羞了,纷纷红着脸走了。 总之,耳边是清净了,夏铭眼神在那些姑娘的背影里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自家小妹的身影,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如果那丫头也来凑热闹了,那可真是给他和他老爹丢人了。 夏志卿看着众人都走了,想起因为人多正事都没谈,急忙开口,“上仙此次前来,可不只是来喝茶的吧?” “当然。”苏言微笑,放下手上的茶具,抬眸,“我这次来只是因为路过然后顺道帮别人带句话。” 夏志卿看进他的眼里,想看出点什么,却只是望进了一片烟云雾霭之中,无喜无悲的眸子。“什么话。”他问。 “天帝的小女儿,将要过她的第一场大劫,本也没什么危险,毕竟有那么多上神守着,可是谁知这小公主的大劫竟是以梦魇的形式出现,族长要知道,就算是神,也不能在梦劫里多作干扰。”他语气低迷,不知意指何处。 “所以?”夏志卿的双手几不可见的颤了颤。 “所以,天帝托我带句话。”他合上眼眸,声音似阴涧之底窜上来的风声,“请务必,救救小女,届时小女历劫,自会有人来迎接族长。” 明明是晴好的天,却平地里生出一声惊雷,裂破苍穹。 夏志卿抬头,眼里一片阴郁,终于······ 一旁的夏铭收起了暖融融的笑意,眼帘低垂,心底逸出冷笑。 他们这支异世族,唤为食梦族,可通入别人的梦境,还可食梦,不论美梦噩梦。可是,这天帝的女儿可是要渡梦劫,这梦劫,若她自己渡不过,那必会化成噩梦之魇,吃掉那东西必然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况且,他们还这般指明要父亲前去,而不是任派个族人便好,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夏铭起身,青衣上金色阳光碎了一地,与阴影处活跃迢遥。“苏言上仙。”他眸子里似浸染了黑夜,只余再不期望曙光的魑魅魍魉。“劳烦你告诉神主,我们食梦一族必定竭尽全力。” 苏言看着面前的男子,良久,开口,“我说了我只是顺道,话已带到,那我便是兑现了我的诺言,将你们的话带回,我并没有这个义务。而他想必也知道我不会带话回去”他眼角亮起千山万水般的景致,眼里不起半分波澜,落了满地的流光。 夏志卿眯眼,心头一惊,这人竟这般不将天帝放在眼里,提起那人时眼中无惧无惊,仿若在他看来,提起神界之主与提起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抬头看向夏铭,唇畔竟勾起一抹微笑,瞬间亮了天地,“少族长不必骗人了,天帝也不需要你们的回答。”他只是,需要一个除去你们的理由。这句话,苏言并没有很直白的讲出来,但相信眼前这个聪明的少年,能够明白。 夏铭惊诧,回首,那人笑得极美,眼里并无半点情绪,好若众生笑,笑众生,众生皆一般。 真是,真是,可怕的一个人。夏铭吸了一口凉气,他本来就没打算帮那位天帝,只是想说句谎话让那位暂时安安心,然后为族人布好后路罢了,那位天帝大人,自从上位,便已经翻手间覆灭了好些异族,这次借着去梦的名头让父亲上神界,摆明是想将食梦族除之后快,当然,顺便再确保他女儿的绝对安全,如果女儿出事,便让父亲替之,然后再找个借口给父亲安罪,最后,必将牵连整个族。 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那位天帝大人一心想一统三界,这脱于三界外的异族,恐怕早已成了他喉头上的一根利刺。 可是,他竟然连回答都不要,未免太自信父亲会乖乖为人鱼肉了吧? 而且,他看向苏言,他竟然,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虚与委蛇。 他看着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男人,然后断定,这是一个比天帝还要可怕的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初见 夏季本应多风,在此刻却怎么也不肯眷恋与人世,空留一地耀阳将震惊蒸发。苏言依旧是初始那般的毫不在意,细长的指抚着青瓷盖,不经意间磕上石桌,便瞬间将夏铭的心神拉了回来。 “上仙果然与众不同。”夏铭微微笑起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语气疏散自然,连少许的讶异都没有。眼角陈曼芳华,栀子花般美丽。 苏言停下抚摸茶盖的手,抬头,第一次认真的端详眼前的少年,这名叫夏铭的少年眼神澄澈透亮,却又似摸了岁月风华般的深邃多思,此时他站在阳光之下,微垂的发融进漂亮至极的眉眼里,竟无端生出几分妖娆,极淡极淡。 没有慌乱,没有恼怒,就连一开始被识破心思的震惊也了无痕迹,一句看似不明所以的话,却是轻巧的解决了他言语上的刁难,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模棱两可的态度,化彼之矛为己之盾,在是否有违逆天帝的命令上可进可退,同时还隐隐挑出自己并不把神主放在眼里的态度。 “呵呵······。”苏言笑笑,以管窥豹,一个人的答话方式,便可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这个叫夏铭的人对于他言语上的刁难巧妙的打了个太极,只凭这一句话,便应承了两种意思,若他说对了,他确实给神主带假消息,而自己这个一眼便看出来的人自是与众不同,若指他说错了,夏铭也可以让人理解成自己思维极端,想歪了,自然也是与众不同。 心中暗叹,食梦族有此人物,理应发展的更好,只是······当真可惜。异族不涉世事,一味的固执守己,最终也只是被连根拔起的命运,就算夏铭已经初露峥嵘,可毕竟他生的太迟。 夏铭看他只是笑,轻轻的带过了这个话题,倒也乐的如此,顺水推舟的将话题扯了出去。“上仙远道而来,第一次到我食梦族,想必还没好好光赏过我族的景致?” 苏言闻言瞭望长亭四周,刚才被层层叠叠的人影围住,未曾细细看过,现在视野清阔,极近处的绿湖垂柳,假山伏地,白玉狮像通通化为细碎的光影,逼入他的眼底,不知是否因为这里从无红尘气迷沾染的缘故,竟显得格外超脱与世,于最平凡的风景处,勾勒出牵动人心的弦。 “嗯。”他竟鬼使神差的这般回应。 夏铭惊讶,本只是随意敷衍的一句话,没想过他会答应,可不想他竟回的如此干脆,抬头,看见苏言看着周围这普通景致,目光却平和幽远。 “那,我陪上仙走走如何?”他笑着道,眼里目光却一点点深邃起来。 苏言单手托腮,宽大的袖口褪至肘间,一片诱人的白,眼神飘飘渺渺,古道深深,似沉思,却又寻不到半分思索的模样,“那就劳烦少族长了。”他微微勾起唇角。 ** 蝉鸣依旧呱噪,于这夏日之中吟唱它们短暂的,在黄泥之底窖藏了不知多少个四季的生命长歌,声声锥心泣血。烈日打在夏槿身上,闭上眼,依旧是一片刺目的光,她伸出手,抬起,又慢慢张开,阳光从她指缝之中慢慢流逝,却照进她指中的血肉里,经白皙的肌肤一打磨,红若玛瑙,透如清玉,亮似榴石。 她眯起眼睛,盛夏的灼热似乎也格外眷恋她,连她身边轻起的风都格外清凉些。 夏槿最喜欢的夏天,此刻守护着她,滚烫的光,深绿的柳,碧色的湖,柔软而舒适的草地,这属于夏天的所有的所有,便也是属于她的所有的所有。她伸个懒腰,惬意而满足的在树荫底躺下。 清风掠过湖面,夹带着略微青涩的香。 “上仙,此处是我族最为中心的位置,过了这儿便是一方明湖······。”远处隐约有声音飘来。 夏槿翻了个身,起来,随手拍掉裙摆上的草屑,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被夏日的高温扭曲的空间里,两个身影渐渐的朝她走过来,她认得其中一个身影,高挑欣长,可不是她家哥哥吗,随即又仔细的看向另一个模糊的身影,只是认了好久,还是认不出来。算了,夏天抒出一口气,只要不是她家老爹,是谁都好。 她半靠着柳树坐着,鲜嫩的枝条在她眼前跳舞,绕出一个个美好的弧度,她眼睛却只是盯着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首先,是一方白衣金线袖子随着那人手臂的摆动定入她的眼睛里,白色,是万丈之高的雪山之巅上那无人踏足的纯白,金色,是初晨第一抹光线融合搅拌被人捏炼而出的夺目。往上望,弧线美好的下颚,墨发松垮,垂至颈上,勾人夺魄的锁骨。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大胆,那人竟有所感应的看过来,与她视线相遇。 似天之巅顶上的金乌爆炸,留给世界一片虚无的光,斑斑点点,自那人的眼中倾泻而出,原本响亮的蝉鸣于此刻消失不见,她的湖,她的柳,她的草地,此刻都被剥离出去,满眼的耀白里,只剩下那人望过来时的眼。 是谁? 不知! 哦······ 是客人! 思绪乍然回归,她强制性的压下起初的惊艳,然后,又微微失望起来,这外面的人,看起来和他们一样吗。 夏铭本在和苏言说话,却发现苏言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的看向前方,有风轻送,卷起前方那人的裙摆,红的耀眼。夏铭看到眼前的人,不由得微微笑起来,柔软了眉目,“夏夏。”他轻轻唤道。 夏槿看到自家哥哥对着她笑得春风满面,心底里暗暗得意,这客人长得那般漂亮,实在让人很是不爽,好在自己哥哥长得也是不错,呵呵······外面的人有什么了不起。 她乐颠颠的跑过去,嘴唇翘起,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陪人赏起风景来了。”她调侃道。 夏铭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眼里满满的无可奈何,“我这可是在办正事,你可莫以为人人都像你,整天无所事事。”又转过身对着苏言说,“舍妹顽劣,让公子见笑了。” 苏言一笑,“无妨。”心中却敏感的发现夏铭对自己的称呼变了,他看向面前一身绯红衣裳的女孩,见她脸上是不知忧愁的笑容,眼里是人间已尽的四月芳菲,心中了然。这样无忧的女孩,该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现在大难将至,可她的家人却依旧极力隐瞒着,不道破他的身份,只是让她以为他是个凡人而已。 夏槿看着这个客人的神情,心中仿佛生出一根细细小小的刺,因为,他清冽的眼里,似不屑,似怜悯,她蓦地沉下眼角。她还小的时候,他爹爹就总是夸她聪慧至极,学任何东西也是极快,甚至比起自己的哥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所有的本事里,最得意的便是查言观色。 苏言眼中一闪即逝的厌恶没有逃过她的眼,哥哥笑容里的巨变阴霾也没有逃过她的眼。 绝对,有什么事。 还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事。 心里是百转千回,可脸上依旧笑容暖暖,“你好啊。”她偏头,望向苏言。 “你好。”苏言对着她淡笑,声音甚是好听,眼里再次聚拢绮丽的光。 夏槿看着哥哥眼中隐隐的焦急,再一次觉得心上沉甸甸的,不行,她不能真的一无所知,既然哥哥不说,那她就自己想办法。 “哥哥,上次我闯祸,爹爹可原谅我了?”她拉起夏铭的衣袖,一晃一晃,眼里一派天真。 夏铭失笑,“难为你还想的起来你自己闯祸了,爹爹气有没有消我可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问呢?” 夏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便现在去问。”她高扬好看的眉,瞳仁里流光溢彩,满满的狡黠。说完也不等夏铭回答,急忙就是笑着跑开,只留下一个红色耀人的背影,再清逸的景致中,勾勒出笔笔的重彩浓墨,怒放于盛夏蝉鸣之中。 夏铭惊愕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未来的及细想今天自家小妹貌似特别乖啊?这又是为什么呢?就听见身边的苏言缓缓道,“今天时辰已经不早了,多谢少族长的款待,苏言想来是不能久留了。” 夏铭转身,有礼谦和的微笑,“上仙来一次不容易,吃了饭再走吧?”长睫遮住的眼中却是阴云阵阵。 “不必。”苏言回答的依旧极简。 “那,在下就不强人所难了。”他望向水光潋滟的湖面,“上仙若不嫌弃,以后可常来坐坐。” 苏言垂眸,眼里暮霭深深,眼神却一直追随着夏天离去的方向,说:“一定。” 风声,急促的从夏天耳边掠过,她跑的很急,自她离开夏铭的视线之后就将小跑换为了奔跑,现在,去爹爹那里,应该,还来得及。 那人明显刚来不久,按理来说,该是一族之长陪同客人才合理,可刚才却是哥哥陪着,那么,爹爹一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譬如,有危难之时,找人商量对策。 她一路奔跑,等到快到夏志卿的房间了,才缓缓放慢脚步,极轻极轻,连呼吸声都很好的控制住。走进了,他果然听到里面有交谈声。便更加小心的走进,然后再关好的门前,悄悄的侧耳。 ------题外话------ 大家都评论起来吧!收藏起来吧!让七戚知道你们的存在啊啊啊啊↖(^w^)↗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星星会掉下来的 峡谷万丈高悬,依旧寂寂如古井,绕在崖尖上的浓雾忽然无风自涌,似石子被投入镜般光滑的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在那涟漪之中,缓缓浮现一道修长的身影,白衣墨发,被打上黄昏的光,在落日的平线上慢慢深刻起来。 这人一出现,峡谷边上的树木开始骚动起来,一道道黑影从灌木里蹿出来,速度之快只让你觉得视线一暗便又海阔天空。 白衣男子缓缓从雾霭里脱离出来,一个闪身便来到地面上,他一站定,黑衣人就已经都跪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视线却是脱离的,穿过眼前的夕阳,透过天空上绯红的暮色,神情悠远。 “少主,我们接下来去哪?”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可话已问出许久,却就是不见有人作答,可纵然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那风华绝代的男子。 “炽影。”男子静静开口,谷底上的风涌上来,将他的衣袍吹的翻飞起来,“你知道吗?我若不来这里,那便不会知道,这世间,还真有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 叫炽影的男子便是刚刚发问的黑衣人,听见男子开口,连忙将头低的越发恭顺,“再不食人间烟火,再过些时日,便也就消失了。”话音刚落,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笑。 “是啊,没有足够的能力,纵然有这样的好去处,他们也是保不了的。”他勾起唇角,笑得冷漠疏离,云霞的绯红逐渐转化为深红,映入他的眼底。他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一身红裙,明艳如烈火的女孩,笑时明眸皓齿,点亮他满眼的山水。 不知,以后,她可还笑得出? 刚念及此,他便微微自嘲,或许她没有以后了,还哪来的什么笑不笑的问题。 炽影看着他眼神不断变换,觉得十分惊奇,又听的他在耳边问,“炽影,你知道我现在在想谁吗?” “属下不知。”他觉得越发古怪。 “我在想。”他回首看向深不见底的峡谷,“一个女人。” 然后,所有的黑衣人都轻轻颤了颤,却依旧没有抬头,只有那个叫炽影的黑衣人试探性的问,“那姑娘,是食梦族的人吧?” “嗯。” “那,主子可是······。” 白衣男子将目光凝到炽影的身上,顺利的让他止了口。 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炽影却觉得后背已经打湿了一片。随极闭口不再说话。然后,他听到他的主子仿佛说了一句,“她还没那资格!” 声音太轻,被风轻轻带走,那男子终是不再流连,抬脚离开。 天渐渐暗下来,似化不开的浓墨。 夏槿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只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被冻成了冰块,膨胀裂开,想从她的身体里扎出来。 她抬头看天,天上繁星烁烁,一颗一颗,极致的奢华美丽。 每一颗星星上,据说都有一位仙人,高渺灏远,她曾今总是想着,那里一定住着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温柔漂亮的仙女。他们从高处往下望,看到每户人家孩子的睡颜,看到整个世界的山山水水。 她握紧拳,指甲嵌进手掌里,钩唇,弯眼,眼里也漫出一片星辰,与虚空处搅拌出一个漩涡,似要把什么吞噬殆尽。 书房······ 说话······ 她的亲人······ 她的家······ 呵!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真可怕,可怕的她想把那个梦撕的支离破碎,然后一口一口吃掉。 “夏夏。”身后有人叫她。 她转身,看到夏铭。 “怎么了?”夏铭笑着问,“怎么呆着看天?”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轻快活泼,“我在想,天上的星星会不会掉下来。” “傻丫头。”夏铭敲敲她的头,“星星怎么会掉下来?就知道说胡话。” “呵呵。”她无所谓的笑笑,“可是,连太阳都被远古上神后裔射下来,有什么不可能的?” 夏铭甚是无奈的叹气,眼里却是一片幽黑,深不见底,“丫头,那可是远古上神,本领通天,很强的。” “是呢,他很强的呢······。”夏槿低头,声音极轻,连夏铭都没有听到。 夏铭只是直觉今天妹妹有些奇怪,可族难即将来临,满心都是如何自救,也就没有多做思考,猛然想起正事,开口,“对了,父亲叫你去书房,说是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不知道,你自己去不就知道了。” 夏槿点点头,转身离开,走了不远,却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转身,喊,“哥。” 夏铭转过身,漫天月色都撒在他身上,以繁星为背景,他的笑容温暖干净,夜色再黑,也没有他的瞳黑,星光再耀,也没有此刻他扬起的笑容来到更为夺目。 暗夜里好似生出朵朵向阳花,驱散红尘。 “哥哥,哥哥,哥哥······。”她不厌其烦的喊。 夏槿高抬手,将臂伸直,红色的衣袖在她的挥舞下妖娆流转,生出几分悲戚。“哥,那我走了啊。” 夏铭定定的站着,看着她眼角流出的泪。瞬间便是明白了。看着这个被他疼着护着的妹妹,想说点什么,却都淹没在了喉咙里。 夏夏啊! 你真聪明! 竟然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要把你送走,知道了你必须离开。 我没办法和你告别,因为我的告别是永别,而你是我最爱的妹妹。 哪怕!哪怕!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哪怕!哪怕!你只是被丢到峡谷之下然后被爹救下的弃婴。 可我此刻真的好欢喜,真的,因为族谱里没有你的名字,你可以继续活着,你还有未来,还有明天。 所以,我现在,将我最温柔的笑送给你,愿你,日后欢颜依旧,平安依旧,幸福依旧,笑容依旧······ 这样美的夜,这样悲伤的夜,夏铭听到自己说,“快去吧。”快去吧,离开这里你就安全了,快去吧,趁现在我的泪还没流出来,快去吧,求你! 夏槿放下挥动的手,转身,离开。 她的脸隐在阴霾里,极其可怖,“星星,会掉下来的。”她说。 ------题外话------ 夏小槿,去吧外面的大千世界在等着你!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站起来 夏槿走进书房,一阵浓郁的檀香扑鼻而来,她的父亲背对着她,坐在雕花繁复的椅子上,脊背直挺,一如他幼时记忆中那般。 “父亲。”夏槿轻声叫他。 夏志卿并没有转过来看她,两手搭在桌子上,指尖不断的在桌面上磨砂着。 “夏夏。”他缓缓开口,“你已经过了十六岁了吧?” 夏槿转眸看向夏志卿,眼里的光辉慢慢开始崩溃,“是的,父亲。”声音平稳。 夏志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隐在桌子底下的手开始发颤,“那你可知,十六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夏槿没有说话,只是笑容开始崩塌,如海啸卷走沙砾般轻而易举。 “十六年前的今天,你被人从崖上丢下来,而我······把你救了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忽然沉寂下来,静的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夏志卿想转身,可转到一半就硬生生的被他止住。 夏槿依旧只是沉默的盯着夏志卿,看着他表面平和但臂膀却一直在轻轻的颤抖却又不自知,她很清楚她现在该说点什么来显示内心的难以置信,要是她表现的太过平静,表现出一副她已经知道了的模样,那不就太对不起爹爹的苦心安排了吗? 可是,此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该说什么? 求他不要把她一个人推走吗?说自己愿意陪他们一起死吗? 她说不出,看着夏志卿的白发,她说不出。看着夏铭的笑容,她说不出。因为,他们是如此的希望,她能活下去,不惜说出这般残忍的身世都要逼她活下去。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身份,大家都有的特殊能力,只她没有。可是,她每次问这个问题,她爹爹总会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是因为她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才没了探梦的能力。而她,对此······深信不疑。 一念及此,她拿起书桌上摆着的茶杯,狠狠的掷下,委屈,伤心,绝望,怨恨,随着杯子的破碎在心头炸开,瓷瓦破碎的声音太过刺耳,碎掉的白陶露出狰狞的边缘,烛火映在上面,无端的开始凄厉的扭动。 这一声响将夏槿的世界踏碎,不见了山水,没有了莺啼,消失了阳光,只余下满眼空洞的灰白,耳边似响起蜂鸣,成千上万只一起在她耳边叫嚣。 如此呱噪,如此响亮。 可她却依旧能听见她父亲的声音,于千军万马的蹄踏声中响起,带来冬天冰雪般刺骨的冷彻。他说,“你如今已经长大,而又非我族人,就不好在留在这里了,你······离开吧!” ** 这是一个肮脏的巷口,到处的飘散着腐味,小巷的出口处,便是车水马龙的街道,热闹至极的夜市,衣着鲜亮的少女与公子们,饭馆里诱人的饭香飘逸而出,晃晃荡荡,飘进这个阴冷黑暗的小巷。 “唔······。”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吟,在巷口深处响起,一道黑影在墙角上艰难的蠕动,瘦骨嶙峋的身子绻成一团,闻着飘来的饭香,那蜷曲着的人似乎是精神了点,极其艰难的,摇摇晃晃的从地面上爬起来。 皮包骨的手,指甲里满是泥垢,这样一只手,搭在乌黑的墙上,竟把墙面都衬的白净了一些。 “咕噜。”肚子里的声音不断传出来,饥饿迫使她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向巷外走去。 离开那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外面的空气瞬间让她清醒过来,但一清醒就更加饿了。她记不得自己几天没吃饭了,她需要食物。 她行尸走肉般的走在街上,凡是与她走近的人,无不捏着鼻子或是用手扇着眼前的空气,然后极其嫌恶的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她低头,早已经习惯了。 她从小就是被乞丐带大的,在老乞丐还在的时候,她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凄惨,老乞丐总有办法从各种地方弄到吃的。 可不久前老乞丐被别人用棍子打死了,等她赶到的时候,就见到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周围围满了人,一个个龇牙咧嘴或同情或鄙夷。 那天老乞丐说是她的生日,所以给她弄肉去了。 所以他就去偷,可他实在是太老了,被人发现后还没跑远就被别人抓住了,打了几棍便支撑不住了。 她跑过去扶起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死死捏着一只烧鸡,烧鸡上都是血。 她转身,看到身后还站着四个拿着棍子的男人,她瞪大眼睛,死死的望着他们,她看见棍子上有血。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无助和茫然,让他们受不了,其中一个男人翁声翁气的开口,“小乞丐你看什么看?是那老头偷东西的报应······。” 后来他讲了什么她记不得了,只记得后来他们扔给了她几个铜板,然后又陆陆续续的有人扔给她钱。然后她就像疯了一样的扑上去死死的咬住了那个男人的腿,满口的血腥味,她不知道她咬的有多用力,只知道那男人一直在惨叫,然后用棍子狠狠地打她。 后来脑袋上被人一敲,她就昏倒了。 自那之后,她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浑身伤口还在疼痛,她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从回忆里拉出来。 她看到在她左侧有个小贩将一笼馒头端出来,那馒头个个雪白雪白的,还冒着热气,她觉得肚子叫的更欢快了。 她走过去,眼巴巴的望着那个小贩,可还未等她开口,那小贩就非常嫌恶的说,“小叫花子,快滚开,别挡着爷做生意。”说完就要来推她。 她闪身避开,并且极快的顺手就抓了几个馒头,然后撒腿就跑。 风声在她耳边呼啸着挂过,每跑一步,身上的伤口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是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停下。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停下,不然就要被人用棍子给打死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觉得自己要跑到断气了,才犹犹豫豫的停下,不停还好,一停下却发现自己跑到了好生偏僻的地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大喘气,起缓些过来了,连忙掏出怀里的馒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不断有馒头的碎屑从嘴边掉落,她连忙趴下来,一点一点的舔着地上的馒头屑。 不知道下顿在哪里,她不能浪费一丁点的食物。 可等她舔完了抬头的时候,她却看到了她面前竟有一张极大的嘴,不断地呼哧呼哧喘着气,嘴里还挂着大把大把的口水。 是一条野狗,还是一条饿极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馒头的野狗。 她惊恐的起身想跑,可是那狗竟穷凶恶极的扑上来,一口咬住她的小腿。 她又疼又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可手上的馒头却被她死死的抓住。 那狗见她不肯松手,便拼了命的将她往后托,粗糙的石子划过她的身,勾出血肉,她实在无法忍受,又没了力气,手一松馒头就向身后滚去。 那狗一口咬住馒头就开始大块吞咽,等它吃完了,她都还没爬起来,那狗又在她身上嗅了嗅,弄的一鼻子的骚味,确定了她不好吃,才冲她狂叫了两声就走了。 她的脸埋在土堆里,腿上撕心裂肺的疼,她满口的泥巴,眼神屈辱而怨恨,如果给她一个站起来的机会,那么,她一定要比任何人都过的好,比任何人都更冷漠,比任何人都残忍,她要她为刀俎人为鱼肉,她要她命由己不由天。 远处传来马蹄声,极慢,却几个呼吸就来到了她的眼前,她感觉的到马的吐息喷在她身上,马上有人下来,落地声音清脆。 她勉强抬头,于是,便看到了此生不忘的景致。 圆月,混着银色的光,高悬于空中,做了那人的背景,柔和的月光将她一身红衣渲染的格外明媚烈焰,眼里弱水三千,滴滴点点全是遥不可及的光辉,若深海里散了满地的明珠,横眉飞扬,与眼角又温温柔柔的勾起,延伸出妖艳肃杀的眉眼,用深黑的炭笔描出了最矛盾而又最和谐的妆容。 那人的唇微微勾起,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不是怜悯,不是厌恶,不是讥讽,不是躲避。而是像对待熟知已久的朋友那般的再自然不过的笑容。 然后,她红唇轻启,说,“站起来。” 而此刻的她不知道的是,这三个字,撑起了她日后辉煌绚丽而又富有传奇性的人生。 ------题外话------ 夏槿大人帅帅哒!大家喜欢吗?↖(^w^)↗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流离琉璃 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眼前的人锦衣华服,手牵枣红烈马,似在云端俯撖众生的神明,于这凄迷的月夜中开出血里凯旋的花。 她没有回答,依旧用一种很是不堪的姿势趴在地上,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污浊的气味弥散在空气里。 她希望她赶紧走! 她希望她不要走! 在如此矛盾而又真实的心思里,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意志。希望她走,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不堪,又不希望她走,想要,求她救救自己! 两种思维,两种情绪。 想活下去,要活下去!让她别走,如此这般的念头如洪水过境,将她的世界碾压成一片废墟。没有平衡没有斗争,她的意志被轻易的瓦解。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枯瘦的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裙摆,火样的红被抓出几条乌黑的影。她努力的抬头,破锣嗓子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这不公的命运,救救我,救救我这暗无天日的生活,救救我,救救我被人践踏被人抛弃甚至已经被自己丢弃了的······自尊! 眼皮上的泥巴掉进眼眶,被泪水一搅合,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只感觉到那人弯身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她的手搭在自己的壁上,一片清凉。她被扶着半坐起来,脸上痒痒的,约莫是那人墨黑的发挠过了她的脸。 污浊的泪水混着泥从她的眼眶里掉下来,视线重新清晰起来,一双亦喜亦嗔的眼在她的眼前豁然亮起,有水瑰在她心底炸开。在那人的眼里,她感觉到到,她竟是以一种平等的目光看待自己。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深处破土而出,生根万里。 “我问你。”她听见那人说,“你愿不愿意意和我做一笔交易?” “什么?”她不懂! “你不是想要我救你吗?”那人眼里嵌了碳石,黑而深邃,“你要我救你,那自然是要付出点什么。” 她蓦然一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那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看着那人,忽然想笑,笑自己的心其实已经低贱到如此地步,想要靠别人的同情,怜悯,来使自己得救。这许多年下来,没有一个人将她当人看过,自然而然,她也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而眼前这个女人,确实真真正正将她当作一个人来看,以一种平等交易的形式在和她说话。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可现在,这个少女要她有所付出,让她瞬间便是明白,只要活着,便是有所得,有所拥有。 “你想要什么?”她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必然是自己有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她身前驻足停留。 “我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对这里又一点也不熟悉,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我希望你能呆在我身边,让我了解一下这里的事情,等我熟悉了,你想走便可以走了。”那人目光朗朗,似水流年。 她惊讶,眼前的女人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事情,被人抛弃,流落异地,孤身一人,这样的环境下,她却依旧在她的面前,笑得风华绝代。 “好。”如此简单的要求,却拯救了她的世界。 听到她的的回答,那人马上眉开眼笑,点亮了黑夜,“那你叫什么名字?” 她思考良久,回答,“刘离儿。”流离流离,吾儿流离。老乞丐为她起的名字,悲伤而贴切。她沉下眼帘,心里一阵抽搐。 “好名字。”那人却眉目流转,颇为羡慕的吟道,“脱烟尘,采花谁人先?天音隐消藏经去,笑说琉璃将红颜。弹指一挥间。” 刘离儿抬头,眼底悲伤映入那人眼底,可她却笑容依旧,接着对她说,“你名字里有琉璃的谐音呢,很好听,琉璃光华万年,煜煜生辉。我以后就叫你琉璃好不好?” 刘离儿望进她妖妖灼灼的眼里,仿佛看见了满树繁花乍然盛开。 “嗯。”刘离儿回答。 那人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将木塞拔掉,里面飘出一阵浓郁的药香,递给她,示意她喝掉。 入口一片苦涩自舌尖蔓延开来,可刘离儿却觉得这是此生吃过的最为美味的东西。然后她被她扶着站起来,她听见她说,“琉璃,我叫夏槿,你可以叫我夏夏。” 刘离儿被夏槿扶着勉勉强强的跨上马,她坐在马上,心里想着,原来,高处视野竟如此让人舒服。以前她只是低着头,看着别人御马从自己身边走过。现在,她也同那些人一样,于高处俯瞰,景致极好。 “琉璃。”夏槿问她,“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住人的吗?” 刘离儿有些吃惊,“客栈啊?” “那是什么地方?”刘离儿默然,想着这人原本莫不是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可是,若真是这样,那她身上隐约间流出的肃杀之气又作何解释。 尽管她总笑得温柔,可刘离儿却感觉的出,夏槿笑容之下掩藏的一些东西,它们蛰伏着,等待着,然后在某一天,露出狰狞的獠牙。 “就是一个你付钱,然后他们给你提供一个房间休息再顺便提供些食宿所需的地方。”刘离儿耐心解释。 “这样啊。”夏槿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又加上一句,“你们外面的人真聪明。” “······。”她听不懂。 就这样一问一答中,她们已经来到了热闹的夜市上。 一个红衣女子,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很是别致的一道风景,自然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 被这么多的人一起注视着,刘离儿习惯性的低头,可刚有所动作,一只手就搭在她的肩上,“为什么不抬头?”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 她顿觉的如同惊雷划过,刹那便是抬头,眼里骤然迸发出光彩来,多年积压的委屈,难堪,痛苦,软弱,自卑,通通于此刻在眼底被撕裂开隐忍煎熬的伪装,化为闪电,动若脱兔般像那些嘲笑过她,鄙夷过她,怜悯过她,欺侮过她的人射猎而去。 那些认得她的人本想像以前一样出言讥讽,可此刻感受到她目光如炬,眼里亮起无数光彩,话语顿时便卡在嘴里,再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刘离儿挺直脊背,忽而很想畅快的大笑。“谢谢。”她说。 夏槿在她身后轻轻的笑了一声。混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缓缓流入她枯涸的心底。她看不透夏天这个人,一个连客栈为何物都不知道的人,却在刚刚那样人人注目的场合,镇定自若,明明她身前的是一个被人唾弃的乞丐,她却坚定的扶起她的肩,然后对她说,抬起头。 “琉璃。”夏槿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自卑,我对你们这边的世界也不是很懂,所以无法多说什么,但我知道的是,一个人的尊卑不是由她穿什么,吃什么,住什么样的房子便可以决定的。而自尊之所以叫自尊,便是要懂得自我尊重,一个人要先有自尊,才会有变强大的基础,这样,别人自然也会尊重你。” 刘离儿静静的听着,原本听得夏槿那句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有些疑问,可是马上就被她之后说的话给震惊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只是,直觉她说的很对。 然后,觉得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 在这样的震惊里,她突然想起刚刚她还没遇到夏槿之前,她对自己说,若给她一个机会站起来,她必要过的比别人好,比别人残忍百倍,比别人冷漠百倍。 原本是在绝境中的一句虚无缥缈的狠话,此时此刻,却在脑海里变得分外清晰起来。与虚无之处发出馥郁芬芳的香,一点一点勾扯出她的灵魂,将之曝露在极亮的光中,那么清晰,字字句句,印象深刻到令人发指。 “你在想什么?”夏槿问? 刘离儿转身,满脸泥垢但一双眼睛却分外明亮。 “我在想,从此之后,我命由我不由天。” 冷漠人心之冷漠,残忍人心之残忍。做不一般的人,做非常人之人。 阻我者,杀之! 负我者,杀之! 欺我者,杀之! 然今日助我救我者,必倾我所有,报之! 冷厉的眉目逐渐温软下来,她转身,看见夏槿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 然后,她敬之谢之的夏槿姑娘,在一处花花绿绿的地方停下,葱白玉指指着店门口前花枝招展衣着暴露正忙着揽客的姑娘们眉开眼笑的说,“琉璃,这儿便是客栈了吧?” “······。” ------题外话------ 为什马木有人评论,好桑心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初见客栈 “你从哪里看出来这里像我说的客栈了?”刘离儿万分艰难的开口。 “不是说可以住人吗?”夏槿极其讶异的转过来看着刘离儿,语气一派天真,“门口好多美人都在喊着进来坐坐的啊!” 刘离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无奈道,“这里是艺坊。” “什么是青艺坊?”夏槿继续谦虚好学。 “就是看女人的地方。” “为什么要看女人?”她继续问。 “······。”刘离儿总算明白了她为什么说要找人带她熟悉环境了,“算了,我们还是先找客栈吧。”她无力的叹了口气。 两人继续兜兜转转,终于在一家小饭馆面前停下,夏槿看着眼前的店面,道了声原来这就是客栈啊。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红色衣裙在木门槛上划出鲜明的痕迹,留下深山晚枫的颜色。 里面的程设很简单,一方宽阔的大厅堂,里面桌椅摆放的十分整齐,有的上面坐满了人,有的只是空空荡荡的,里面坐着各色各样的人,有柳眉细腰的女人,有满脸胡子的大汉,还有手拿纸扇的公子哥······厅堂上有几个人影不间断的在各张桌子间穿梭,手上端着各色各样的菜,厅堂后面是木制楼梯,有人走上去也有人走下来。 夏槿睁大眼睛,很是惊讶,眼里水光潋滟一方晴空万里。 或许是她在门口站了太久,慢慢的很多人都把视线转到了她身上。 一身红衣的女子,带着夏夜特有的清气,站在烛火与黑色夜空的交界处,光华四放若天边之皎月,暗色内敛如矿底之宝玉。 这样别致的人,身边······站了个破破烂烂的乞丐,乞丐身上还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真是强烈的视觉冲击。 夏槿扶住身边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刘离儿,转头便看见原本在上菜的一个小伙子颠颠的跑到她身边,问,“这位姑娘,是要住房还是吃饭?” 夏槿想了想,“一起,去准备两间房间,我们去稍作休息先,等会你将饭送到房间里来,要煮的清淡些,最好是能补气补血的菜。” 刘离儿本想开口,可却被夏槿抢先了一步,她抬首,看到夏槿脸上原本的兴奋和激动都已经消失不见,和这伙计的对话有流利自然,话里语气不像是回答,反而有点像是命令的感觉,明明刚刚连艺坊都搞不清楚的人,为什么? 伙计听到夏槿的话,连忙点头哈腰的应声退下,二话不说就去为她们准备房间去了。 “为什么你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刘离儿看着伙计走远了还是按捺不住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夏槿一边扶着她往楼上走,一边笑着说,“我只是不熟悉这里,但我又不是傻子,这种地方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呀。”她收起笑容,示意她看像厅堂,“你看,这些人是在这里吃饭的,那便说明他们是提供食物的,而那些端着菜跑来跑去的人,肯定是为这些吃饭的人提供服务的,那么,住房什么的,必定也是知会他们便好。”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点。”夏槿继续说,嘴角却扯出一个冷笑。“在这里,只要有钱,便可以受到优待。” 刘离儿很惊讶,虽说这是人人都得知的常理,可她却知道,眼前这个叫夏槿的女人,虽说有时张狂霸气,有时温柔细腻有着不似常人的气质,可是,她对于这个世界里面一些实质性的事物,根本就是如新生婴儿般无知,只是刚刚这短短几眼间,她就看出了这么多名堂。 她看着夏槿嘴角边的冷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夏槿陪她走进伙计为她们准备的房间里,将伙计打发走,自己做到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才回答她,“刚刚厅堂里最南角一位年过花甲衣着简朴的老人似乎是点了一碗面,那伙计上面的时候连正眼都没有看他,把碗在他面前一端就走人,然后又走到正中心一位衣着甚是华美的男人面前,颇为讨好的问他菜合不合口味啊?要不要再点几道啊?脸上的阿谀奉承一眼便可看见。” 夏槿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茶水,慢慢喝上一口,但很快便皱起没有,很是嫌弃的望了一眼白碗上悬浮着的劣等茶水。“所以,在这里,有钱就是大爷!”她很快下了定论。 刘离儿看着她,见她眼里全是笃定的神色,心里不由得暗暗倾佩,“你说的很对,这个世界本就是有钱有权者的世界,不光是在这里,在任何一处都是这样的。” 听了刘离儿的话,夏天慢慢低下头,纯白的齿轻轻咬住碗的边沿,若有所思。 良久,才慢慢开口,“可是,我没有钱怎么办?”语气里掩藏不住的兴致勃勃。 然后,刘离儿瞪大了眼睛。嘴角不住的抽啊抽的。 大概是刘离儿此刻的表情太过奇怪,夏槿瞬间便是失去了原本的兴致,气定神闲的开口,“我逗你的。” “呼······。”刘离儿猛地呼出一口长气。 夏槿微微笑起来,说,“看把你给吓得,你的定力还有待锻炼呢。” 夏铭曾经因为一些事到族外去过,回来的时候带回一大包的银子,说这个是在外面生活的必需品。其实钱这个东西在他们族内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大多金银都是被提炼出来打造成各种物件,也很少有出现需要出谷的情况。而当时的她还对自家哥哥打包这么多无大用处的东西回来很是鄙夷。 可父亲把自己赶出来叫她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她马上就想到了这个,现在看来夏铭真的是没有说错啊。 一想到家里的情况,她不自觉的就暗下了眼角,低垂的脸上瞬间一片幽寂。 刘离儿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转眼却是见到夏槿冷硬的眉眼,刚到嘴边的话也是被她止住。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可房间里的沉默没保持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伙计送饭来了。 夏槿瞬间便是收起原本阴霾的表情,轻轻对着门口说,“进来。” 房门被打开,伙计端着菜肴走进来,满脸恭敬的将菜肴放下,刚想走,就被叫住。 伙计转身却看见夏槿朝他抛了一个东西过来,下意识的一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锭赏银,立马便是直了眼,这可抵得上他好多月的工钱,马上就眉开眼笑的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可还是有什么吩咐?” “你去准备一桶热水,再去找个郎中。”她懒懒的拿起筷子递给刘离儿,“越快越好。” “好嘞。”伙计欢天喜地的退下了。 刘离儿看着满满一桌子菜肴,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夏槿。 “吃啊。”夏槿无所谓的说。 得到她的应允,刘离儿马上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连身上的伤口都变得不那么疼了。 夏槿看着她,默默的叹了口气,其实比起吃饭,让她洗个澡再换身衣服才是当务之急,不过······她看着刘离儿,觉得还是先让她吃饭好了。 原来没钱的人就是这样,她心里比较了一番,有了主意。 刘离儿正吃的欢,抬头却看见夏槿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往嘴里送,顿时便怔在那里。“你······。”你和我一起吃饭,不觉得脏吗?她想这么问,可直觉如果真的这样说出来了,便是侮辱了她和自己。 “怎么?”夏槿口里嚼着青菜,无所谓的开口。 刘离儿低头一口咬住手里的馒头,沉默的摇了摇头。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的迅速。 饭刚吃完,伙计就把郎中带了过来,然后又去准备热水,行动的十分迅速。 来的郎中有些上了年纪,但诊脉出药倒是做的干脆利落,还很是细致的开了一份药浴的方子。说是内外兼用效果更好。 刘离儿这一生中第一次看医生,在整个过程中面上都是出奇的沉默,看着郎中给她开药,然后又看着夏槿细细的将郎中的叮嘱一一记下,然后又看着她起身将他送走之后将药粉仔细的洒在木桶里。 她没有道谢,因为没有必要,谢谢这两个字的分量实在太轻,配不上夏槿为她做的一切。 她被夏天扶着踏进了浴桶,伤口上顿时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她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但是没有吱声。 要忍住,她对自己说,现在的她已经不一样了,这是她重生的第一步,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做常人所不能做。 ------题外话------ 夏槿的妖女队伍里面的第二个小妖女出现了,不过我们的刘离儿同学有点高冷恩哈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美人 再次睁眼,刘离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侧头,一套红色衣裙折叠整齐放在她身边。没有绣着繁复隆重的芝景花,入目便是一片火红,无多余的装饰,只是单纯的带着鲜明的存在感,直逼入眼底。 “你醒了?”身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刘离儿一惊,本来在抚摸着衣裙的手马上收了回去,转过身子便看见夏槿坐在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夏槿走过来将刘离儿扶起,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说,“你伤势好得可真快啊。” 刘离儿将药接过来,一口一口喝完,“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吃药,所以效果格外好些吧。” “哦?”夏槿微微拖长尾音,没有继续问下去,然后眼神转到床头的衣服上,笑着问,“喜欢这衣服吗?” “嗯。”刘离儿低下头看不清神色,然而声音又低又沉,“我没穿过裙子,更没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 “是吗?”夏槿若有所思,眼里似弥了一层雾气,“那今天等你穿好这衣服,我带你出去玩。” “啊?”刘离儿不明所以。 “就是我们上次路过,被我我认成客栈的那里。”夏槿眨眨眼睛,满脸的兴奋,“那里有好多美人哪!” “······,可是我的伤还没好。”她努力摆出反对的表情。 “没关系。”夏槿笑得满脸阳光。“我准备了轮椅,我推着你去。”一边说着还一边把藏在床帘外的木椅拉过来。 “······。” 于是乎,刘离儿在夏槿殷切的目光下慢吞吞的穿上衣服,可原本看似简单的衣服穿起来却比她想象起来的要繁琐的多,等她终于全部穿好时才发现脑门上已经全都是汗了。 她站起来时,腰间流苏顺着膝盖一路往下坠,上好的锦缎摩擦而生的声音很是悦耳,裙摆随着走动层层漾开,似盛夏池塘里最耀眼的那株莲花,开出最浪漫的刹那芳华。 原来,穿裙子时这样的感觉,踏出的每一步,都似开满遍地繁花,妖艳如斯,美丽如斯。只是,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色虽美,却不适合自己。 这样艳丽的颜色,适合那些体验过世间最欢愉的真情的人,有过那样美好时光的人,才能将这红色穿出最合适的风采。 可她······ 夏槿绕着她转了几圈,好看的眉缓缓皱起,“红色不适合你呢,待会儿我们再去做几声衣裳。”说着便把她按到轮椅上,极其欢快的推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的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可此刻刘离儿的心情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她以前总是卑微的低着头恳求着别人的怜悯,可现在却是抬着头正事着每一个人,她清楚的记的这里的绝大多数人,可他们却再也认不出她。 她脑海里思绪万千,最终化成一声轻轻的叹息,撒在空中,不知是祭奠了谁的过去。 等她感慨完,一抬头,才发现夏槿已经推着自己来到了目的地。 ‘醉一方’三个大字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夏槿觉得这名字到起的别致,刚想推着刘离儿走进去,却被她一把拉住手。 刘离儿神色怪异,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非要进去。” 她望向四周,舒开眉,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回答,“不就是女人出卖灵魂的地方吗?” 刘离儿睁大双眼。又听的她说,“你不知道,你其实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了,这三天里我都把这里逛了个遍,什么赌坊呐,茶楼啦,当铺啊,我通通都已经看过了,只剩下这家店了。我本来是打算今天自己一个人来的,不过郎中说你今天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就顺便等等你一起来了。” “你胡说。”刘离儿摸摸自己的肚子,“按你这么说来,我都三天没吃饭了,我都不觉得饿呢。” 夏槿掰过她的脸,极其严肃道,“那是因为你已经饿过头了,可怜的孩子,姐姐这就带你去吃饭。”说着推着她就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是声声喧闹撞击而来,里面充斥着酒气与女人的脂粉味,入目是各色各样打扮的五彩缤纷的女人。还有醉的如同烂泥般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软倒在女人堆里。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迎到她们身边,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盯在夏槿的身上,都快放出光来了。“哎呦,两位姑娘,你们有何贵干呐?” 夏槿看着那老女人眼里的精光,扯起一声冷笑,“来这里,自然是来找乐子的,去准备一间雅座,把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找过来。”她随手扔出一锭银子,又加上一句,“那房间须得能看到大厅的。” “好嘞。”那女人欢天喜地的应了,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嗯,两位小姐,你们确定要找的是姑娘?” “嗯。”夏槿应了声。 刘离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夏槿,良久,憋出一句,“夏夏,你怎么三天就给学坏了。” 夏槿骄傲的抬头,回答,“这叫入乡随俗。” 那老女人办事的效率着实不错,很快,她们就坐在了一间上好的包房里,房间的南面是一面极大的窗,从那里望下去,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刘离儿极其反感那些围坐在她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转眼看看夏槿,她正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吃着另一个女人剥的葡萄,还享受着别的女人的按摩。 刘离儿颇感到无力,她不知道夏槿想要做什么,只是感觉出她的目的不只是来看看新鲜的。 但是马上,刘离儿的注意力就被勾走了,因为夏槿叫了一桌子的菜,她刚刚拿起筷子,就听见对面的夏天出了声。 “琉璃。”夏槿望着她的眼底一片暗沉,与刚刚的笑闹截然不同,无端的生出一番压迫,“我花钱叫了这么多姑娘不是让她们干坐着的。” 语气低沉,就连本来一直在她们身边吵闹个不停的姑娘们都纷纷闭上了嘴,“你要学会被人服侍。” 刘离儿震惊的望着她,却只是望进了她深若古井的眼瞳。 “你应该明白我救你的原因不光光只是我一开始对你说的那样,若我只是想找一个人为我指路,那我当时为什么要找那么潦倒的你?”夏槿缓缓开口,“琉璃,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你,也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刘离儿静静的望着她,许久,扯开一个微笑,然后将身子往椅上一仰,指着身边的一个姑娘,说,“你,过来。” 夏槿看着那个躺在椅子上的女人,想起了数天前她见到她时的场景,刘离儿啃着一个馒头,满身泥泞眼睛却是亮的惊人,看到她被野狗撕咬也不肯放开手里的馒头,眼底倔强与狠厉一闪而过。那不是一个乞丐该有的眼神。她有预感,若是她救她,那么今天的这个小乞丐必然会成为她日后手里的一把利剑。 夏槿看着刘离儿很自然的差遣着那些女人,觉得她果真没让自己失望。她微微笑起来,拿起一杯茶,放在嘴边慢慢的吹。 “夏夏。”刘离儿边嚼着肉边叫她,声音倒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看来有些话反而是说开来更好,“我们到这来就只是吃东西的吗?” 当然不是,夏槿轻啜了一口茶,刚想说话,却听见楼底下突然间暴动起来。 她端起茶杯,走到窗前,看向那暴动的起源点。 厅堂中间有一方舞台,原先是有好多歌姬在跳舞的,现在却不知为何都被请了出去,舞台上坐着一个一身红衣的人。 夏槿仔细的看了看,嗯,这一身红色甚是漂亮,她很欣赏。不知是哪位美人有这么好的眼光。于是又仔细的看了看。 那人一双撩人魂魄的凤眼,两弯细长妖艳的眉,一点瑰红小痣点缀在眉心上,肤白胜雪,姿态妖娆。 只见美人两手托琴端坐于舞台正中,细长的指慢慢拨着琴弦,神情慵懒。台下已经有许多被勾了心魂的人开始按捺不住的叫她快弹,大把大把的银票扔上去,更有甚者不住的在台下叫嚷说什么美人爷今天又来了,你可一定要选我啊等等。可美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大把银票落在她脸上是闪过不耐的神色。 嗯,还是个有骨气的美人。 夏槿来了兴趣,更加仔细的看着这位美人,从美人的眉毛一路往下,嗯,眼睛很美,鼻梁很挺,唇很诱人,下巴很尖,喉结很······夏槿睁大双眼,这,不是个男人吗? 她万分惊讶的问身边的女人,“你们这里还有男人?” “是啊,姑娘不知吗?”那女人眼神颇为古怪。 夏槿此刻终于明白刚刚那老女人为什么问她是不是确定要找姑娘了,夏槿无奈的抚额,早知道就叫几个男人来了。她于万分悔恨中抽空指着底下那位美人问道,“他是谁啊?” 那女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马上便红了脸。“那是我们这儿所有‘公子’里面的头牌,地位和花魁是一样的。” “是吗?那他要不要接客?”夏槿原本只是随意的一问,转头却发现那女人万分惊恐的摇头。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接客呢。” “他那样的人?什么人呐?”夏槿来了兴趣。 “齐公子来我们这儿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里,他只为客人弹过六次曲子,每一次出曲的收入,都足以将这整间‘醉一方’买下来了。”那女人讲的颇为激动,越讲到后来声量越高,“他这样的人,就算帝皇来了,想听他一首曲子,也得挑他心情好的时候。” 夏槿甚是不理解这女人为什么那么激动,又不是她男人。 夏槿定定的看着她,冷笑出声,“听你这么说,他早已经可以自己为自己赎身,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呆在这?” 那女人被她这样瞧着,知道自己失了态,立刻便是苍白了脸,低声回答,“那是因为还未寻到有缘人。” “哦?这又怎么说······?”夏槿还未问完话,耳边便响起一道破风声。 低头,一柄小小的短刀正插在窗口上,小刀的执手初还绑了一条红带子,像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往下望,见那美人正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里水波玲玲做响,上翘的唇角开出妖异的曼陀罗。 哟呵,夏槿慢慢喝了口茶,想着这美人居然挑衅她? 却听见身边那女人讶异的张大嘴,然后转过脸半是心酸半是羡慕的对她说,“恭喜姑娘,得了齐公子的青睐,能够喜结良缘。” “······。” 然后,夏槿嘴里的茶水喷了个干干净净! ------题外话------ 齐綾不是男主,齐綾不是男主,齐綾不是男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w^)↗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好运? 手上的茶杯抖了抖,再抖了抖,夏槿看向台上的美人,见他正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怎么了?”刘离儿咽下口中饭菜问道。 “没什么。”夏槿高深莫测的笑起来,“有点小麻烦。” “喂,我问你。”夏槿收回目光不去管他,转而望向跪在地上的那女人,“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惊讶的抬头,然后仔细的端详了夏槿一会儿,才问道,“姑娘不是这儿的人吧?” “嗯。” “那就是了。”那女人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姑娘不知道齐公子的意思,那姑娘可知我们‘醉一方’的人,只要是自己挣够钱便是可以为自己赎身的。” 夏槿点头,这个她打听过了。 “可是有些人为自己赎身之后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还会选择在这里继续待着?” “为什么。”夏槿不理解,“呆在这里有什么好处?” “这里虽然乱了些,可终归还是一处居所,若是赎了身便贸贸然离开却不知要去哪,岂不是无用之功,况且,倘若是为自己赎了身的,那管事的也不会强行逼迫你做什么,只是每个月交上些银子罢了。”那女子抬眼,细小的皱纹在脂粉的遮掩下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夏槿瞅她一眼,看出她颇有点羡慕的意味,便猜出这女人肯定还未给自己赎身,下巴轻抬,道,“那他可有为自己赎身?” “公子早在三年前便为自己赎了身。”那女人提起他时神色却是异常尊崇的,连日久积累而成的媚态都收敛了几分。让得夏槿对那位‘公子’很是感兴趣。 “三年?”夏槿失笑,听这女人说他来这已有三年,看来那人前脚刚被卖进来,后脚他就把自己赎了出去。“那你的意思是,他自愿在这里呆了三年?” “是。”她回答的迅速,“公子说等他遇到有缘人时便会离开,而那小刀上的红布条,便是公子在与姑娘表明心意。” 夏槿打开窗户,伸手将插在那里的小刀取下来,刀锋凌厉,轻轻一划,空中便挥舞过一道雪白的光。她扭头继续问,“你们这里表达心意的方式都是送人家刀子的吗?” 女人摇头,“什么器具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器具上以是否有绑着红色的布条为准。”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收到齐公子的信物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冲她劈头盖脸的就砸下这许多问题呢? 听了她的话,夏槿眼里聚起细细密密的笑意,似锦缎上绣着的细叶海棠花般雍容华贵。夏槿缓缓揣摩着刀面,指尖冰冷异常,“琉璃,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她半真半假的开口。 刘离儿慢慢拂过腰间触感细腻的流苏,思考了一会儿,说,“或许是他运气好,寻了三年都未寻到合适的人,今天你第一次来,便立马被他给从人堆里面揪出来,瞬间便是解决了这三年来都未曾解决好的问题。” “呵呵······。”夏槿的笑意浅薄清凉。 她望着还跪在地上的女子,示意让她站起来,却不想听到那女子说,“不瞒姑娘说,我们这里还有一个规矩,便是‘讨喜’。姑娘得了齐公子青睐,我是第一个见到的人,那按规矩,我便可以向姑娘讨点小赏赐。” 她期期艾艾的等着夏槿的赏赐,却许久没有听见动静,抬头一瞧,眼前一身红衣绚烂的女子正看着她笑得张狂懒散,眼角微微向上挑起,沉淀了满室的馨香。那人肤色白皙,将一身烈红衬得极为好看,瞬间便让她想起了那代表幽冥之地的彼岸花, 夏槿慢悠悠的坐下,裙摆将木椅铺满,却未见一点褶皱,近乎完美的礼仪,她扯扯嘴角,很是愉快的道,“我本就马上要成为这里的主人了,他日后若还想要继续住在这里,向我示好表明心意是理所应当的。”她拨弄了两下指甲,抬头,“而你,又怎么能伸手向老板讨要赏钱呢?” 那女人被她这一番话弄的云里雾里,心里直觉应将她这番话定义为疯言疯语,可看着这女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眼里含着的又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神气。愣是呆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去把你么这里的东家叫过来。”夏槿单手托腮,对着身边的婢子说。 ·············· 齐綾打开门的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那女子接到他的短刀欣喜若狂的样子,而是满目靓丽恢弘的烈红。明明这不算小的雅间里到处都是女子,可他却一眼便先见到那临窗而立的鲜艳招展。 ‘醉一方’的老板是一个满脸风霜与风尘齐存的老女人,这女人在整个青城之中都算颇有名气,行事果断干脆,手段凌厉狠辣。不论多么坚贞的女子,只要踏进了她这‘醉一方’的门,她便能将之调教成逢人便笑的乖巧猫儿。 这人,原先在他的映像里一直便是趾高气昂的,就算来了什么有权有势的客人,她也顶多就是露一个和善的笑脸。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如今却在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面前笑得一脸谦卑讨好。 他靠在门框上低声笑起来,看来这次果真挑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题外话------ 今天是短更,木有动力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故人 ‘醉一方’的老板名为沈芳,原是青城里名声极大的一位舞姬,为人聪明干练,又懂得审时度势。在她还花红极盛之时便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筹谋规划。她深知花无百日红这个道理,当时手上又小有积蓄,便想着做点小本投资,好让自己在晚年也能有所依靠。于是便狠下心花了全部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歌舞坊,名为‘醉一方’。 一开始这小坊是由别人代为打理,可却不料坊中生意却每况愈下,到最后竟已濒临倒闭,无奈之下,她为了不让自己的钱打了水漂,便只好离开原先的老本家‘娉婷阁’,转而投身自家‘醉一方’,这才重新拉回坊中的人气,不过让她意外的便是,自己不仅舞跳的好,还颇有管事之能,‘醉一方’在她的管理之下生意竟蒸蒸日上。 她够聪明,也够狠,铁腕之下竟将原本散漫的人心慢慢聚集起来。原本的小店也是渐渐声名响亮起来。当然,这其中势必会遭到其他同行的挤压敲打,可却都被她一一解决。这几年下来,日子也是过的越来越舒畅。她甚至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安逸的生活下去,直至她老死。 却不曾想到日后,会有那么一个人,拿着足以买下十间‘醉一方’的至宝,来向她索要她付出了一生心血的‘醉一方’管理权。 被前两天刚买下的丫头匆匆从房里叫出来时,她只知是齐綾寻着的心上人找她,以为那女子是想同她商量齐綾的事。 可不曾想到那一身贵气的女子,见着她来了之后,打量她许久,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想向她买下‘醉一方’。 那女人很是和气的让她坐下谈,还叫人给她倒了杯茶,那架势,倒似她已经成了这里的主人。 “姑娘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她收回思绪,将原先的惊讶驱散,扯扯已经有些老态的眼角,沉下脸道。 “沈老板先莫怒。”夏槿轻巧的吹吹茶水,自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沈芳,“您看看我出的价格合不合您的口味先。”她笑的自信,似是胜券在握。 沈芳拿起那小锦囊,心头千万种计较一瞬而过,她是不舍‘醉一方’,可若是眼前的女子能给她足够的利益,那让给她又何妨,她虽是这里的老板,但她同时也是一个生意人。她要做的便是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 心中下了决定,手下就不再迟疑,一把就扯开锦囊的袋口。 眼前突兀的出现一片光亮,像是要剐去她的双眼般的来势汹汹。 屋子里所有人,都看见一束雪白的光从那小锦囊的袋口冲射而出,明明是白天,可昼光却在她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暗淡。 众人还未细看,那束光就已经消失,一脸惊魂未定的沈芳已经死死的捏紧了袋口,每一根指的指节都苍白着发颤。 夏槿很是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情,徐徐道,“沈老板可还满意?”嘴角在笑,可眼底却宁静悠远。 “你当真要把这东西给我?”沈芳神色严肃。“你用这东西,大可开十间‘醉一方’这样的店。” 夏槿起身,斜靠在窗边,说,“我这人懒,喜欢捡现成的。” 沈芳仔细的看着她,似是在辨明她所说的话是否真心,良久,缓缓扯出一个笑,转头,对着那些个还不是很明白的姑娘们喝到,“都给我跪下,见过你们的新主子。” 姑娘们被她这一喝吓到,纷纷冲夏槿跪下。 吃的正欢的刘离儿看见原本都在服侍着自己的人也都跪下了,无奈的翻个白眼,只好自己动手,继续夹肉。 夏槿勾起唇角,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她不怕沈芳不同意,倒是沈芳该怕她反悔。 “沈老板当真爽快。” 沈芳苦笑了声,说道,“姑娘如今便不要再喊我老板了,这‘醉一方’已经是姑娘的了。” 却没想到夏槿缓缓开口说,“若我要你还是沈老板呢?” 沈芳不明白,抬头看她。 “我希望沈老板继续挂着老板的名,对外不要宣称‘醉一方’已经易主,这里也依旧归你打理,甚至赚得的利润我还可以分你一成,如何?”夏槿直视着她,声音充满诱惑。 沈芳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晕乎乎的,等她消化完了,顿时便觉得不可思议,看着夏槿的眼神也变得有几分讨好起来,“姑娘送了我这么大的一份礼,我为姑娘暂时打理着也是应该的,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沈姨吧。”她将姿态放得低微,满脸的笑意倒是遮掩不住,心里道真是遇到贵人了,“还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姓夏,单名一个槿字。”夏槿又指着刘离儿,道,“那是我朋友,刘离儿。” 刘离儿听见她的声音,这才抬头看了眼沈芳,微微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她知道夏天这是让沈芳认认她的脸,她自然要表现的高姿态些,才不会丢了夏槿的脸。 沈芳转头去看那个叫做刘离儿的女子,方才发现那桌子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人神情平淡,冲她微点了一下头就又开始斯条慢理的吃饭,然后沈芳听见她慢慢开口,说,“夏夏,你出来是怎么不告诉我你竟是要买下这里?”虽是疑问句,神色却无半分吃惊的样子。 “不是没什么机会和你说吗?”夏槿浅笑。“沈姨,最近便让刘离儿跟在你边上学学怎么管事,你可得用心教啊,可别藏拙。”她语气淡淡。 “哎呦,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都是小姐的人了,自然是要踏实的为小姐办事的。”沈芳转身对着夏槿笑道,脸上倒是一脸诚恳。 她们正说着话,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笑声,声音圆润轻灵,似深谷里的百灵鸟宛转低啼。 夏槿转身看向门口,一袭浅色红袍妖娆绝冠,又加以黑线穿插交绕,将媚态压了个正好。来人正是原先看见的那位美人。 夏槿愉悦的笑笑,他居然还换了件衣服才来见他,不过,他这身衣服着实好看的很。 齐綾走进来,眼里似蓄着一汪水潭,与浮水涌动间划出圈圈或深或厚的波澜,他偏头打量了夏槿许久,才咬字清晰的道,“姑娘,可是准备向沈姨讨要我,然后带我回家?”声音明明离人那么近,却像是在极远的地方传来,携带着海浪翻卷的声音。 夏槿盯着他额间的美人痣,笑意温柔缱绻,“是啊。” 齐綾满意的笑起来,凤眼微微往上挑,风光无限好。 “这‘醉一方’现已经入我名下,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已经同沈姨商量好了,你在这里安心住下便可。”夏槿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缓缓道。末了又加上一句,“你闲来无事还可在这摆个场子弹首曲子,有观众,有赏钱,多好!” 齐綾一怔,下意识的望向沈芳,然后便得到她无声的默认。 “那姑娘可是要与我同住?”他蹭到夏槿边上,身子倾倒夏槿面前,无限迷离。 夏天不着痕迹的避开,“我当然不住这。” “可是,我想跟着你走啊。”齐綾软着嗓子,满脸的小心与期待,“你就这么狠心。” 大约是这形象与他平时表现的不太一样,夏槿转身便见到了许多双睁得硕大的眼。 “夏夏。”刘离儿突然出声喊她。 她转过身去,看见刘离儿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对着自己红色的衣裳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买衣服啊?” 夏槿一笑,便知道她现在肯定是一肚子问题,快要憋不住了,想找个借口带她出去。她走过去,推着刘离儿的轮椅就要向外走,却发现衣服的一角被人扯住,回头一看,一张千娇百媚的脸上满是楚楚可怜。 她拨开他的手,在他脸颊上拍了两下,入手处一片温润,“乖,我会来看你的。”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夏槿离开的背影,他微微皱起眉,收起脸上的表情,转身对着沈芳说,“沈姨当真把‘醉一方’卖出去了?” 沈芳点点头,说,“夏小姐出了高价,还愿意让我继续在这里管事。” “高价?”齐綾软了眉梢,“她出了什么?” 沈芳下意识的捂了捂藏了锦囊的袖口,低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公子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是吗?”他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沈芳的衣袖,随意的笑了笑,“那就算了。” 转身时眼底却慢慢的黑沉下来,抬脚就准备离开。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他在快要踏出门时回头问了一句。 “夏槿。”沈芳回答。 他道了声谢便离开了,走到一半却突然停下来,眼里绽出不可思议的光彩,似回忆起了什么。 良久,他缓缓的笑出声来,笑声悦耳,荡在雕兰画凤的回廊。 而在另一处,夏槿也似回忆起了什么,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你在笑什么?”刘离儿问。 夏槿推着轮椅慢慢的穿梭在人群里,心情格外的好,“没什么,想到了一个故人而已。”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鲛人有泪 刘离儿抬头,看见夏槿笑意悠远深沉,面容夹杂在美好与暗沉之间。 “你听说过‘鲛人’的故事吗?”夏槿突然开口,眸子里暮霭深深。 “鲛人?”刘离儿思索了一会,回答,“那不是神话故事里面的人物吗?据说他们长期居住于海边,流下的泪凝成珍珠,可治百病。” “嗯。”夏槿淡淡的应了声,就没有再接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刘离儿越发不理解了,夏槿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种只是在传说里的生物。 夏槿挑了挑眉毛,压低了声音,“秘密。”语罢脸上已全是调侃的笑意。 刘离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好换了个问题,“你刚刚给了沈芳什么东西?让她高兴成那样!” “没什么。”夏槿偏头,耳侧碎发舒展开来,飘飘荡荡漾在阳光里,折射出五色琉璃的惊心动魄,“一袋珍珠而已。” 刘离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是珍珠,见过会发光的珍珠吗?不过夏槿不愿意说,那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那你为什么要买下‘醉一方’呢?”她接着问。 夏槿却突然沉默下来,好看的唇抿成深邃的弧线,细长的手指一根根收拢起来,然后,用极其渺远的声音说,“要摘天上的星星,总要先做个梯子才是。” ** 夏槿带着刘离儿走进青城里面的最大的衣料铺中,看着铺子前面挤满了各色各样的女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疼。 脂粉味实在太重! 她扬手叫来店铺里面的伙计,随意的扔给他一锭银子,然后便是很顺利的走进了店铺的内堂。 “两位姑娘可是要做衣服?我们这刚好新购了几批时兴的面料,姑娘们可要瞧上一瞧?”内堂里面一位中年妇女很是热情的迎上来问道。 夏槿看了她一眼,容貌不甚出众,身材也不是很好,可却依旧不能掩盖掉她身上那件白緞绣花裙的精致出众。 “你喜欢什么料子,自己去挑。”她转头看向刘离儿,说道。 “好。”刘离儿也不推辞,“不过这样贴身做衣服可能要好些时候。”而且她还不仅只是做一件,她自己可是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 “没关系。”夏槿笑笑,“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那好,你也看看有什么料子适合你的,一起做说不定还有折扣呢。”刘离儿推着轮椅走向那中年妇女。 夏槿看她和那女人走进一间小房间了之后,才怡怡然找了张凳子坐下。 她看向四周,各色各样的布料,花花绿绿映满她的眼,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带出来的衣服好像都是以红色为主,烈焰的瑰红,樱花的浅红,牡丹的紫红,件件都是极致鲜亮的。 她起身,走到一张桌子前,那是一批素白的面料,上面修饰极少,只是用细密的银线吊着边角。她身边很少有穿白色衣服的人,白色太过素净,她们族里的人大都是不怎么喜欢的,而且若不是气质绝佳的人也是衬不起这白色的。 想到这里,她脑海里突然跳出那日见到的人,一身白衣,轻轻浅浅,蓦然回首,却惊起满地尘埃,褪了漫山遍野的春色。 她伸手抚过那批素白的料子,手感却是很好的。 如果可以,她一生都不想穿上白衣,因为白色代表祭奠哀思,代表生命的离去。 可是······天不待她反欲害她。 她眼神忽地凌厉起来,哀伤,怨恨,种种情绪在眼底汹涌澎湃,带起飞沙卷石之势。 手上青筋若隐若现,白衣布料在她手中开始发出低声“哀嚎”。手渐渐松开,她无力的坐下,叫来一个做衣娘,让她将这布料做成一件长裙,“弄的简单些,不要加其他颜色了。”她浅浅微笑,眉眼却一动不动。 她单手撑着下巴,任凭那衣娘在她身上测来量去。 大概是这三天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周围一安静,倦意就侵袭而来。她将头趴在桌子上,慢慢的闭上眼睛想养养神。 脑子却越来越混沌,好似罩了一片迷茫的雾。 眼前却不断出现一些晃动的人影,有夏铭,她爹爹,还有一堆不怎么熟悉的人。那些人都长的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接近妖异的美。 爹爹很用心的招待他们,那些人也好像在她家里过的很愉快,拿出一大袋珍珠说是送给她的礼物,那些珍珠晶莹剔透,发的光却比白昼还耀眼,她欢喜极了,刚想伸手。却被一只小手给抢了先。 “这些都是我的。” 她望向一旁,看见一个长得很是好看的小男孩正怒瞪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燃烧着小小的火苗。 她一把就伸手夺过男孩手上的袋子,傲慢的说,“你凭什么这么说?”笑话,送到她手边的东西,还能让别人拿了去。 小男孩憋红了脸,“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那受气的小模样真叫人心疼。 “哈哈。”小男孩身边的一个男人笑出了声,“齐小子,你就这么心疼你这几滴眼泪啊?那你平日里就不要总是哭鼻子,搞的族中送出去的大半都是你的眼泪。” “哪有。”小男孩极其无力的辩驳,又惹得周围一阵大笑。 夏槿没有理会他们的交谈,什么眼泪,明明就是珍珠好吗?不过她这么聪明,这种时候必然是要顺势回击的,“原来你是爱哭鬼啊。”她挑眉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这次可是连耳根都红透了,他张嘴就冲着夏天嚷嚷,可是夏槿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眼前的景物开始迅速的奔溃,她猛然回身,却看见了漫天的大火在一片又一片的屋瓦之上跳跃,哭喊声,尖叫声,嘶吼声。 她很害怕,耳边却突然响起声音,“夏夏,夏夏······。”一声响过一声,盖过火声,向她冲击而来。 睁眼,看见刘离儿的脸。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脸上都出汗了。”刘离儿拭去她额上的汗珠。 她勉强定下心神,却猛然发现刘离儿变了。 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存在,而是一柄凌烈的尖刀般的鲜明。 黑色,夜般浓重的黑色,将她一身包裹起来,却凸显了她清瘦的脸,冷厉的眉,轻薄的唇,以及冰寒的眼。 她一直觉得刘离儿不过中人之资,可现在细细看来,却又是另一种极致的魅力,不柔和,不温婉,不暖人。却聚凌厉杀伐与一身,带着山崖上绝壁松的孤独与寂寞。 原先的红色与她本身的气质太过不符,反而将她淹没。而这一身黑色,却将她重塑了一番,看她的神情,想来也是很满意的。 刘离儿看着夏槿,眼神柔和,“梦到什么了?” 夏槿回过了神,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说,“梦到好多鲛人,想要把我拖到海里去。” 刘离儿若有所思,“鲛人?那你在梦里有没有要到他们的眼泪,价值千金呢!” 夏槿仲怔片刻做沉思状,良久,说,“我忘了。” 刘离儿无奈起身,拿了她的钱袋付账去了,却听见夏槿在身后追问她,“琉璃,你对鲛人了解多少?” “多少?除了眼泪还有什么啊?”她回头问。 夏槿微笑,唇边绽放朵朵朱曼莎华,还有什么呢?她想。 鲛人生于南海,泪可凝珍珠,治百病。身入水而不湿。 鲛人长相极美,眉间一点红痣,通音律,身弱,肤遇火则燃。 还有呢?她继续想,应该,就这些了吧? ------题外话------ 序章快要交代完了哦,亲们期待夏小谨的蜕变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故事 “琉璃。”夏槿背着双手转身看向她,“你今天的表现倒让我很吃惊啊!” 刘离儿的手指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她抬起双眼,语气平淡,“是吗?哪里让你吃惊了?” 晚霞将天空的一角渲染成瑰红色,夏槿的衣角轻轻漾起,“都让我惊讶,你的冷静,从容,和隐隐流露出的······不屑!”夏槿伸手拂过刘离儿的眉,“虽然你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却没有惊慌,而作为一个乞丐,你有点不同寻常。” 刘离儿握住夏槿微凉的指尖,声音像浸泡在冰泉里,“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乞丐的。”幽黑的瞳仁里没有丝毫光彩,仿佛一头孤注一掷的恶狼。 夏槿静静的看着她,良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是吗!”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风拂过她的发间,带起雨后初晴的香味。 和一开始并不相同的话,她所她从未穿过裙子,她说她从未看过医生,想来不会都是真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夏槿微笑,谁没有秘密呢? 刘离儿怔怔的望着她,其实,如果夏槿问她,她是会告诉她的,可是,她没有。 深吸一口气,刘离儿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四四方方的深庭之中,无处不在的阴谋,虚伪之极的笑容,压的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如果,如果不是······ 她轻吐一口气,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夏槿的身影已经走远,刘离儿看着她明丽张扬的背影,眼底一片复杂不清的神色。 最终,她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最近几日,所有醉一方的人都知道了醉一方的台柱齐綾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了意中人。 不过奇怪的是,齐綾既然已经寻到了意中人,并且早就为自己赎了身,却依旧是呆在醉一方。而那位幸运的姑娘,也是没有任何表态。甚至,大部分的人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 那一日,齐公子的红绫飞射于二楼檀木窗梁之上,是被极少数的陪侍姑娘瞧见了的,可是每当有人问起她们那日的事情,她们都是苍白着一张脸,闭口不语。 而醉一方的当家沈芳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最近的心情更是好的过分。 至于齐綾呢,则是时不时的就在醉一方的门口“碰巧”的溜达上一回,顺便瞟一瞟外面什么人进来了,什么人出去了。一副期盼中带着落寞的神色。 那位传说中的姑娘没有见着,不过醉一方倒是多出一个陌生的新面孔。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裙袍,面容顶多中上之资,可气质却是一等一的好。神色中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眉目清冷胜似九江寒月。 沈芳对她们说那人名叫刘离儿,是她的远亲。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芳有意无意间露出的讨好。 不过沈芳既然不明说,那么她们也不会多嘴问什么,能进醉一方的姑娘,这点眼力劲可是最基本的。同刘离儿见了面也都恭恭敬敬的叫声“离姐姐”。 刘离儿看着清冷,然而对着她们这些下人却有着不一样的温和,因为她的眼神,看向谁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别对待,没有鄙夷不屑。 而沈芳也很是器重她,对她放手的权利也是越来越多。 此刻,在醉一方的中心阁楼之上,夏槿正悠哉的坐着,沈芳在边上恭恭敬敬的候着。 纤长白皙的手指点在白瓷青花之上,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响亮。 沈芳看着面无表情的夏天,面上是温温和和的笑,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位小姐突然就跑过来,也没提前知会一声,现在又在这儿干坐着,一声不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心情! 沈芳思考良久,斟酌着开口,“小姐,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夏槿抬头淡淡的看着她,微笑开口,“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刘离儿学的怎么样了,顺便来找个人。” 沈芳笑起来,“小姐可不用担心离儿姑娘,她本事可大着呢!” “是吗?”夏槿挑眉。 “当然,小姐带来的人,您自己还不放心吗?”沈芳低声笑道,“那姑娘,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我沈芳在这青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夏槿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没有答话。刘离儿不是普通人,她在第一次带她来醉一方的时候就知道了。在这种醉生梦死的地方,她的眼睛却依旧深邃沉稳。 不过,夏槿闭上双眼,那日在郊外救下她时,那份落魄和恐慌却也不是装出来的。刘离儿当时的自卑和怯懦她也是都看在眼里的。如果说,她真的只是一个乞丐,那么她这几日的表现绝对是有问题的。 可是,刘离儿那天沉着脸说没有人是一生下来就是乞丐的那句话却让夏槿明白,她绝对不只是一个乞丐。 或许是多年的流浪和别人的欺辱渐渐的磨去了她的骄傲和坚持,可是它们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最终破茧而出,展翅于九天之上。 夏槿忽而觉的庆幸起来,还好到时救下了她,或许,刘离儿日后的成就,就叫自己都会感到惊讶。 雕凤画龙的红木门被推开,刘离儿迈脚走进来,“夏夏?你怎么过来了?” 夏槿放下茶杯,笑了笑,“过来看看你。” 刘离儿在她边上坐下,黑色裙袍拂过桌角,无端生出一股子肃杀。“我挺好的······” 刘离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给打断了。 来人穿着浅紫色流纹烫金长杉,明明是中规中矩的穿着,在那人身上一看,却又像是随意而又慵懒的一披,却又带着别样的美。 齐綾半靠在门框上,眼底是深渊一般的暗。“怎么,都是老相识了,不打算来聊聊吗?夏槿姑娘。” ············ 明明是盛夏的季节,在那遥远的神界之上,却弥漫着冰冷而压抑的寒流。 在高台之上,眉目如冰貌如画的男人正紧闭着眉。而在他的周围,众位上仙屏气凝神死死的低着头。 “那食梦族的人居然敢阳奉阴违。”男人充斥着煞气的凤眉高高挑起,“不仅没有按照我的意思把人送上来,还想暗地将族人悄悄的送出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温度却未达眼底。 “它他们这是在逼我将计划提前呐。”声音极轻,却清清楚楚的散在了风里。 忽而,天殿上响起脚步声,在此刻安静的氛围里被彰显的格外突兀。 高座上的男人显然是已经压抑到了极点,这阵脚步声让的他瞬间就是暴怒起来。怒意却在抬头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悄然凝固。 他动动僵住的脸,及其缓慢的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苏言上仙可是有事?” 面前一身白衣的男子看他一眼,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幽黑的瞳仁里泛出莹莹点点的星光。“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新一年的仙宗收徒要开始准备了。我有一个请求想请天帝大人应允。” 他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脸上却是一片风清云淡,与别的仙人一样的白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是真正的仙姿卓然。 “苏言,你什么意思?这仙宗的事情一向都是我在管理,哪有让你一句话就接手的道理?”说话的是帝武仙君。 苏言勾起唇角,挑眉望向帝武星君,他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松松的看着他。 他的波澜不惊却与帝武星君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被他望着的帝武星君正涨红着脸,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周围的人都心知肚明帝武是被人下了仙咒,却无一人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底暗暗的骂着帝武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良久,高台上那人带着几分怨恨几分无奈的声音响起,“可以。” ············ 夏槿依旧安安静静的喝茶,齐綾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她。 狭长的凤目眨了眨,齐綾淡淡开口,“你不好好的呆在你的象牙塔,跑出来干什么?” 夏槿听出他言语里的讽刺,瞬间便是冷了眼神,“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我倒是想。”齐綾笑出声,眼底晦暗不明,“可总归是你亲口说出来的更准确不是吗?”他语气轻快,说不明的意味。 夏槿深吸一口气,死死的瞪着齐綾,声音暗哑而冷冽,“齐綾,你别太过分。” “过分?”齐綾微微笑起来,极美的脸上却是盛怒,“我过分?过分的明明是你们,当年天帝针对我们鲛人一族的时候,我父亲就同你们说过,如若不联手抵抗,那么有朝一日,各个异族必会相继覆灭。” 齐綾越说越激动,额上的青筋狂乱的跳动着,“是你们固执己见,是你们见死不救,所有你们有今天,全是你们咎由自取!” 温凉的茶水精准的泼在齐綾的脸上,夏槿面无表情的放下茶杯。 “夏大小姐这脾气倒是一点没变,看来夏叔叔他们还没走到最后一步呢?”齐綾毫不在意的抹去脸上的水渍,浅色眼眸里似飓风过境般肆虐无度。 “你也是一点没变,一样的胆小懦弱。”窗外的风夹杂着风雨欲来的气息,“鲛人一族被灭三年了,你居然呆在这小小的醉一方,真是可怜齐叔叔费劲心机,瞒天过海的将你送出来。” “你懂什么?”齐綾冷笑,“我们异族天赋神力,却无法修行仙武之道,我一个人能做什么?” “所以你就躲在温柔乡里不思进取?”夏槿红了眼睛,厉声质吓。 齐綾看她一眼,皱眉,“你先冷静下来,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冷静?”夏槿肩膀颤动,不知是笑是哭,“我怎么冷静,这每日每夜的煎熬,我时时刻刻都在倒计时,倒数着我的亲人,我的族人们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可是我没办法救他们,我甚至有家都不能回,你知不知道!” ------题外话------ 之前发错了,发到作品公告去了,抱歉啦亲亲们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弱点 “我知道,你现在走过的路,我早在三年前就走过了。”齐綾低声讥讽,“夏槿,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肆意胡闹的夏小姐了。在外面,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他目光坦然而悲伤,直视眼前有些歇斯里底的女孩,“我现在来找你,不是来和你吵架的。”齐綾转身,日光照出他眉眼间的冰冷无度,“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动手,你······”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瓷杯混着茶水碎裂的声音。 “夏槿,不管你现在多努力,你那一族的人。”齐綾闭上眼睛,无可奈何而又残忍异常,“你必须承认,已经来不及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盛夏里的蝉鸣声层层叠叠扑过来。房间门外,刘离儿面无表情的站着,隔着明丽的窗花,看见了夏槿死灰般的脸。 ············· 在远方的一处深谷之中,一个少年正站在白莲池边,暖阳为他渡了一层温润的光。脸上是三月的笑意,眼中却是十二月的飞雪。 “铭儿!”身后有人叫他。 夏铭转身,低声唤道,“父亲!” “怎么站在这里?”夏志卿走到他身侧,神色自若。 夏铭微微笑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事,连眉梢都弯了起来,压了满池的风华绝代。“我这是第一次看见完整的满池白莲。以前夏夏总是等不及花开满园就将它们折了下来做了甜点!” 夏志卿的手几不可见的颤了颤,脸色僵硬,可脑海里那小丫头的嗔嘻笑颜不断浮现,最终万般情绪只化为一声喟叹,“那个臭丫头,走的倒是干脆利落,还带走了不少的好东西。” “怎么?”夏铭抬头,天色渐渐的黑下来,隐隐从极远之处传来风雷声,他眼里乌黑一片,“父亲后悔了吗·······将夏夏送走!” 夏志卿望向那天边的一角,缓缓的露出一个慈爱而心满意足的笑容,“怎么会!” 这天的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有人织好了细细密密的网,蓄势待发。有人穿着一身素白策马扬鞭归来。有人无可奈何却又为至亲逃过一劫而庆幸。更有人隔岸观火等待着这场盛宴的开幕。 可他们却没有想到,今天这种种的因,终究会在未来的生出纠葛错绕的果。 ········ 夏槿高扬着的手重重将马鞭挥下,烈马嘶吼一声,夏天置若罔闻,风将她的鬓发吹的狂乱。一身的素白再无往日的明艳张扬。 身后是一直在追赶着试图跟上她的刘离儿和齐綾。 夏槿的一颗心仿佛被人绞了又绞,素白的裙袍在风中烈烈飞舞。全无血色的唇紧紧珉着。 夜色越来越浓重,阴冷的风刮过夏槿的脸颊,她知道已经快到家了,峡谷的风里带着青草的气息。 她几乎接近狂喜,又翻跃过一个山头,她见到前方隐约勾勒出的山涧轮廓。深吸一口气正欲大喊出声。驾马行在她身侧的齐綾从马背上纵身一跃。 夏槿被他扑倒在地,下巴重重地磕在石子路上,顿时满腔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你干······”齐綾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眼里是无尽的冰冷和怒意哀伤。 夏槿的视线越过他的肩,看向她近在咫尺的故乡。 然后,泪如雨下! 夏铭此刻双手被覆,原本干净的长袍满是淤泥,他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而在他身后,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人,各样的面孔,千般的表情。却都是在夏槿梦里日思夜想的亲人。 夏志卿倒在地上,血液在他身恻织出一张细密的网,自他的小腹处不断的流出。他的喘息声粗重。 而在夏志卿的头顶,一柄银色的刀戟在月色的包绕中滴血。 前方是大批气宇不凡,声势夺人的天兵,中央坐着一个头戴紫金冠,身披金龙云衣的男人。他眼睛半开半阖,举手投足皆成自然风韵。 男人的身边,站着手执神戟,威风八面的天界战神。 而他们的脚边,匍匐着那些他们视为蝼蚁,视为异类的反族人。 夏槿的嘴巴被齐綾紧紧捂住,她挣着血红的双目。刘离儿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草丛中,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夏族长,你可还要负隅顽抗?”尊贵的男子慢悠悠的开口。“居然敢拒旨!怎么,为我的女儿解梦魇就真的那么难!” 夏志卿艰难的抬头,满脸血污中眼神却静如古井。“不是难,而是不想!” 那人愣了半晌,手指轻轻一摆,尖刀刺入夏志卿的心脏。 被压在地上的夏槿发了疯的挣扎,眼里流的泪却越来越少。 “可惜!”男人对着地上的尸体摇摇头,转头又问夏铭,“少族长也是这般认为的?” 夏铭将手压在被打断的双腿上,抬头,眼神却越过男人,看向更远的地方,不经意的撇过某一处,然后极近温和的笑了。 “我很高兴······你来送我!”他的眼里温柔的光彩碎了千万,晕开漫天星辰。 男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顿生出自己肮脏无限的感觉。 他没来由的暴怒起来,素手一挥,就剐去了他的双目。“杀,这些不知好歹的贱民,都给我杀。” 一大片白色的刀刃举起。 夏铭疼的浑身颤抖,他睁开空洞的眼眶,依旧看向那一处,扯出一个宠溺依旧的笑。 夏夏,我终是,不能再护着你了。 望你日后的生活,没有噩梦,没有烦扰,岁月静好! 他倒下去,在满地的血污里! 齐綾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可夏槿却很安静,安静的让齐綾觉的不可思议。 他转头,却看见她眼中慢慢逼出的两道血泪。血液在脸上凝固,结痂,她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 在远处的树林里,一方黑衣人马静静站立。伪装在黑色的夜里,苏言依旧一袭白衣,静静伫立。一大批的人马却呼吸宛若一体。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屠戮! “少主。”边上有人叫他,“少主今日其实本可不必来的。” 他收拢五指,眼神却望向平静的夏槿,“是啊,不必来的,是我多此一举。”他轻笑,眼里掠过一丝赞赏。 “少主本来可是打算带她走的?” 苏言瞥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黑衣男人将身子伏低,轻声说,“食梦族的人天赋异禀,少主为何不把她收为己用!” 听完这句话,苏言手指微曲,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身边的人发出一声闷哼,旋即向他跪下,他眼中似笼罩着九天悬雾,声音冷彻,“炽影,你越矩了!” 屠杀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座椅上的男人似乎是觉的气体污浊,踹了踹脚边的尸体就兴致缺缺的走了。 天将们驾着七彩祥云,身披红色战袍,随他一同离开。 他看见那女人跌跌撞撞的起身跑出去,没有一声哀嚎,站在离亲人三尺远的地方,便一动不动。 刘离儿站在她身边,紧握的手掌缓缓松开,“夏夏,你······” “呵呵。”夏槿突然笑起来,脸上两道长长的血痂裂开。圆月吊挂在她身后,声音凄厉哀切,极轻,却痛入心扉。 “此生!”她将手掌划破,鲜血滴入故土,与她至亲至爱之人的血融合在一起。“我再无弱点了!” 齐綾闭眼,他仿佛又见到了三年前那漫天的火势和大家的哭喊。 他转身,与站在暗处的苏言四目相对,他张嘴,却无声,“多谢!”他说! 苏言笑笑,月光落在他脸上,飘渺如纤尘。夏槿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冷静,他这次来也没帮上什么忙。 “走!”他对着身后说! 转身前,他看了夏槿一眼,看见她正面无表情的跨上马,皮鞭一扬,绝尘而去。身后燎起漫天大火,将她一身白衣映成红色,似是美丽张扬如初,却又有些深深的不同。她像是冷清冷血的冰塑,在不看身后的故土。 异族特有的结界慢慢消失,想必明天,那些再普通的人,都能看见这遍地的尸骨。 夏槿走了,苏言也走了。这一片峡谷又陷入了寂静。 马蹄声却从远处驶来,夏槿飘散着满头乱发,又驾马而归。她眼睛里燃着一团烈火,一头便冲进火势之中······——序章完,下一卷,仙宗之殇。 ------题外话------ 我们温润如玉的夏铭哥哥真的死了吗?七戚对美男最下不去手了······大家希望夏帅锅肿么样呢?↖(^w^)↗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神界的现状 最近“醉一方”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原因就是台柱齐綾连续三天登台献曲。 要知道平常一年都难得现一次面的齐綾居然一连三天都设了台子,这不可能不叫人惊讶。 比之于“醉一方”一层舞台上的热闹,顶楼的隔间上却是一派死水寂澜,圆木雕花红床上夏槿正静静的躺着,左肩上一块明显被烫伤的伤疤还在发炎。 刘离儿守在一旁,不停的用湿抹布帮她清洗伤口。脸上是隐隐的焦灼之色。 沈芳恭恭敬敬的等在一旁,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开口问她:“离儿姑娘,夏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受伤了呢?”她边问边抬头,却在刘离儿冷眼一瞥之后悻悻的住了嘴。 “没什么,被倒下的烛台伤到了肩。”刘离儿轻轻的将药粉涂抹在夏槿的伤口上,长而细的眉毛轻轻一转,问道:“小少爷呢?” “在的在的,今天天气好,乳母抱出去晒晒太阳,对小少爷身体发育也是有好处的。”沈芳赶紧回答,脸上牵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嘶······。”低低的抽气声将两人的注意力牵扯过去,夏槿半睁开眼睛,里面只是一瞬的恍惚,旋即马上就恢复清明之色,看的沈芳心头重重一跳。 按常理说受伤的人在恢复意识的时候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混沌期,可是这个夏小姐居然刚醒就一脸神智清明的样子,仿佛那个三天前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琉璃。孩子呢?”夏槿的声音有些干涩。 “在呢,你别担心。”刘离儿轻声在夏槿耳边说,黑色的远山长眉微微皱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夏槿笑笑,原本还有些苍白的面容因为这一笑顿时红润了不少,她霍的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两下手臂,笑的满不在乎,“我很好啊!” 刘离儿下意识的想要把她压回床上,却被她灵巧的避开。 夏槿笑眯眯的走到沈芳的边上,一身衣裳还是那件素白色的,将她的面容衬的无比温柔,“沈姨,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她和善的微笑,眼角仿若一江春水缓缓化开。 “哪里哪里!”沈芳有些受宠若惊,“这些天一直都在照顾你的是离儿姑娘,我其实也没出什么大力。”她伸手扶着夏槿在椅子上坐下,亲手为她斟了杯茶。 夏槿白皙葱长的手指搭在青花瓷杯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这下面怎么这么吵?是有什么好事吗?”夏槿状似无意地的问道。 “这个呀,还不是齐公子在弹琴,他的演出一年都难见一次,当然热闹了。”沈芳笑道:“小姐你看我糊涂的,你都醒了,当然要知会一声齐公子,是我疏忽了。”沈芳笑的暧昧,起身就往楼下走。 夏槿只是轻轻的抿一口茶水,随她离开。 沈芳一走,刘离儿就赶紧走到夏槿的身边,“夏夏,你······。” “我真的没事。”夏槿笑笑接口,眼睛直视刘离儿那深黑色的眼睛,“琉璃,伤心是肯定有的,可我不会寻死腻活的,因为那样并没有半点用处。相信我,这道伤疤,只会让我更强,绝不会让我倒下。”她笑的寂寞哀伤,却又有一种无法比拟的霸气自信。 “恩,我信你。”终究刘离儿也只能说这么一句,自她认识夏槿以来,她就知道,这个女孩,从来都不是会靠在别人肩上以哭泣来寻求安慰的人,她只会把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抹微笑,只是,这抹微笑的背后是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 “你的伤居然好的这么快?”齐綾慢悠悠的走进来,身上的紫色披风化出破浪状的弧度,声音依旧如珠玉落盘,草尖破冰,他精致到男女不辨的脸上是淡淡的惊讶,“看你这个样子,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槿放下手中的茶杯,扬起唇畔,“发生什么了吗?”她似是很不理解,美目中风情尽显。 齐綾笑起来,双肩上的绸缎慢慢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你这个可怕的女人。”居然还笑的出来,他当年和她一般年纪,却是倒头大病了一场,哪还能像她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依旧谈笑风生。 “过奖。”夏槿不客气的接受他的赞美。 齐綾无奈的扶额,另一只手却拿出了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将水晶球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夏槿问。 齐綾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讲起了别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这世上一共有五大界域,神界,妖界,人界,冥界和魔界。”他轻薄的红唇此刻有一些迷离的光彩。 “知道。”夏槿点头示意她继续。 “在这四界之中,神魔两界稍强,而人界最弱。”他墨黑的发束与顶上,多了几分庄严少了些许肆意魅惑,“但近百年来,神界因为本身纯血统的族人越来越少,所以隐隐有被魔界超过的趋势,他们情急之下,就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的方式。”他顿住,转首望向刘离儿,说,“这个方法,想来离儿姑娘也是知道的。” 夏槿看向刘离儿,见她并不否认。 “这个方法就是,设立仙宗,在人界里面挑选优秀的修仙苗子,大成之后送入神界,给予仙藉,享受更加悠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他手指划过桌面,轻微的摩擦声中,夏槿接着开口。 “可是,同时,也代表了要为神界卖命是吗?” “聪明。”齐綾轻轻的一扣手指,发出一声脆响,“很公平合算不是吗?”他笑的清浅,“可惜我和你身为异族之人,被排除在四界之外,并不能修习任何强大的术法。” 他指指桌子上的圆形水晶球,“下个月十五就是仙宗五年一度招收弟子的日子了,这个水晶球可以测出一个人对何种仙法比较具有潜力,有多大的潜力。”他将水晶球推向夏槿,“想来你会需要这个东西的。”他眼睛却是看向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刘离儿,那个安静的少女无论何时都带着她自己独特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齐綾认为,如果是她的话,想必······。 夏槿却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马上接过水晶球,而是在他脸上慢慢的审视一圈之后才轻轻的开口:“齐綾,这种东西,你又是怎么弄到的?” 齐綾被她的一问弄得怔住,不过也紧紧就是一瞬的事情,马上,他又恢复到了那妖妖熠熠的笑容,“我在这里呆了三年,总要有点收获才对不是吗?” 夏槿没有接着问,谁都有秘密,更何况和她处境相同的齐綾呢? 她微凉的指尖搭上那颗水晶球,这就是连接人神两界的枢纽了吧?她暗暗的想,神界与人界现在可以说是彼此共通,比之独处一室的魔妖两界要有利的多,而原本孱弱的人界现如今搭上神界这艘大船,当然是要不顾一切的抓住抓稳。 齐綾见她指尖久久的搭在水晶球上不动一下,以为她是想测测自己的仙根,不由得出声说:“我都和你说过了,像我们这样的是不会有······。”他话还没有说完,却猛然睁大了眼睛,一向来镇静的脸色此刻都破裂开来,水晶球上,青色光华冲天而起,像一根上好的毫无瑕疵的玉石柱。 “你你你,为什么?”齐綾连声音都是破碎不堪的,“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食梦族的人嘛?” “我不是。”夏槿淡淡的开口,茵茵青绿倒映在她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无视齐綾的惊讶,夏槿把水晶球推给刘离儿,“琉璃,你来试试!”她将还在惊讶的齐綾拉回思绪,“你还要震惊到什么时候?我没被神界抓走,你就应该想到了,我本就没有出现在食梦一族的族谱之上。” “我倒是没想到这层上,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齐綾突然住了嘴,脸色却慢慢的回转过来,夏槿也不像追问他那句没说完的后半句是什么,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对了,我刚刚那个青光代表什么?”她问齐綾。 “代表你的术发仙根的潜力为上等,到了仙宗,也是前百名的存在。”齐綾叹口气,语气里多多少少有些羡慕。 只是上等?夏槿扣紧手心,这可远远不够,不过很快,她就笑开了,因为刚把手搭上水晶球的刘离儿让齐綾更加的震惊。 如果说原先的青光只是在房间里面亮若白昼的话,那么这道属于刘离儿的白光,就是冲破了这层楼房,笔直的朝着天际之上而去,它的光耀,甚至都超过了阳光,给人更加炫目的感觉。 想来方圆十里之内,都看见了这天地异象,伴随着千万人此起彼伏的尖叫,齐綾的声音渐渐散在风里。 “剑宗仙根,超越上等,这百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人。” 夏槿听到齐綾的话,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屋顶上被光束刺穿的洞,此刻正有微风飘入,她站在风眼处,裙裳狂舞,笑靥如花。 ------题外话------ 夏小槿的妖女生涯要开始了,亲们不要再观望了,速速收了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食梦族遗孤 沈芳本来在训斥几个新来的姑娘,却突然听见人群里惊呼声此起彼伏,她惊的把头一转,却看见夏槿待着修养的那间房里此刻一道白色的冲天光束迎着烈日散着惊人的气势。 她顾不上那些还在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拎起长长的裙摆就往阁楼上冲,那样的光华,还有散在空气里的波动,她以前曾今看见过一次,如果没有错的话! 她一鼓作气的就打开门,直直的冲进去,看见的却是正在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的夏槿和齐綾,刘离儿正在为夏槿换药。 他们的神情与平时一般无二,让沈芳下意识的就觉得是自己刚刚眼花看错了。可是头顶上房梁被破开的那个大大的洞却告诉她刚刚发生的都是真实的事情。 蔚蓝的天上一缕缕白云慢慢的自那破碎的洞中飘过,光线打进屋子里,夏槿半个身子都沐浴在里面,美得不像凡人。 “沈姨怎么了?”夏槿笑笑,眼里波澜不惊。 只是这样的对视,却让沈芳整个后背都慢慢沁出汗来,“刚刚,小姐可有看见一道冲天而起的白光?”她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绕弯子。 “恩,知道。”夏槿喝一口茶,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那,那······。”沈芳自认为活了那许多年,怎么的也算是伶牙俐齿,这一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夏槿放下茶杯,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沈芳现在已经确定刚刚确实是仙根的测试没有错,她想起许久之前的事情,咬的牙根酸痛,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看了夏槿一眼,这个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女孩,她却并不相信这就是这个女孩本来的样子,就好像谁都不会相信她其实是她沈芳背后的老板。 沈芳眼睛一撇刚好看见门口耐站着的一个俏生生的身影,那人手上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沈芳眉心一动,脸上有挂上一开始的那种商业化的笑容,她走到门口,从那人手上接过孩子,说:“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小少爷有些吓到了。”她走过去,将那个身形较之正常婴儿有些偏小的孩子交到夏槿手上。 夏槿接过孩子,眼睛却还是盯在沈芳的脸上,“沈姨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沈芳神情一凝,顿了顿,说:“没有了。”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是吗?”夏天把眼神收回来,仿佛没有看出沈芳的异常,“那沈姨先去忙吧,孩子我来照顾就好。” 沈芳松一口气,走了出去。 等她走出去之后,齐綾才缓缓开口说:“你看她那样子像是没有别的事情了吗?”他单手撑着下巴,露出洁白的手腕。 刘离儿还在盯着那个桌子上的水晶球,若有所思。 夏槿逗着怀里稚嫩的孩子,头也不抬的说:“那又怎么样,她不说,我又能干什么?”夏槿抓住孩子白胖的手指,难得的一抹温柔。 看她这个神情,齐綾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追究下去,他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孩子身上,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天晚上夏槿冲进火场里面,他甚至都来不及呼喊,就看见那一抹白影被烈火吞噬。 等他和刘离儿也冲进去之后,看见的是极其冷静的夏槿,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往一个大肚子女人的肚皮上划。 那个女人已经断气,她的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腹部,努力的将自己弓成一只虾米的样子,一把断刃插在女人的心口,肚子上没有受伤。 “出来,出来。”夏槿高声的喊着,手上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减慢,漫天的燎原大火将黑夜衬的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妖兽。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在那种绝望的环境之下的那一声啼哭,像是一道曙光,蓦地划破黑夜的苍穹,直射入人的心底,夏槿双手沾满鲜血,手上托举着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小太脆弱了,好像只要轻轻一碰,这个弱小的生命就会随风离开。可是,他就是那么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不想取个名字吗?”齐綾看着逗弄着孩子的夏槿,出声提醒她。 “名字。”夏槿的眼睛似是有一瞬间的迷失,清亮的眸里雾霭重重,“孩子的父亲姓向,本来名字说好是让我父亲······。”夏槿在一瞬间住了口,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白线。 “向阳,就叫向阳好了。”她声音很轻,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头却慢慢的低下去。 向阳?齐綾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是一生向光的意思吗?他还没想清楚,就听见夏槿轻轻的说:“向阳的地方会有阴影,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还有他自己,曾今笼罩向我们的那团巨大的阴影。” 齐綾静默了,刘离儿却不知为何眼中神采大盛,莫名的诡异。 “对了,先和我们说说有关于仙宗的事情吧?”夏槿把眉目展开,如画的眼微微勾起。 刘离儿听见夏槿这么说,也坐到桌子边上,齐綾看着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得又生出一些羡慕的情绪,毕竟能修习仙术不说本身实力会更加强大,光是延年益寿这一项就足以让许多人趋之若鹜。而且最关键的是驻颜,驻颜这么适合他,然而······ “仙宗只是一个统称,你们知道的,仙宗其实就是神界的一种投影,神界的仙人主修三样东西,剑,阵,术法。而同样强大的魔界则是主修五行元素,火,风,水,土,植系,不过要排除魔界的王室一脉,他们有特有的元素传承,暗系元素。妖界则是修炼肉体为主,冥界是散养魂魄和制造傀儡。”齐綾喝下一口刚温的茶水,接着说。 “而最弱的人界则是没有任何修行之术,但是随着仙宗的出现,人界也渐渐的涌现出一批强者,人的寿命虽短,本身也极其弱小,可是学习能力和悟性却是遥遥领先于四界之上。”他笑笑,觉得有些苦涩,因为异族人是被五界排斥的,在别人眼里就是异类,“仙宗里面分设了许多小宗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剑宗,阵宗和术法宗,而你们很幸运,一个是术法宗上等天赋,一个是剑宗超等天赋,特别是你,刘离儿。”他目光灼灼,眼眸清亮。 “我敢肯定,如果那些剑宗的老不死的发现你的天赋,一定会马上御剑飞过来把你拉进仙宗。”他顿一顿,不怀好意的笑,“不择一切手段的。” 夏槿眼睛一转,露出深思的表情,显然已经把这些庞大的信息量消化并且在考虑下一步的计划了。 刘离儿却是依旧沉默,看的齐綾有些无奈,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听懂他说得话啊?她是凡人没错吧?为什么就这么淡定呢!他想的深了些,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珠已经胶在刘离儿脸上很久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刘离儿到底年轻,没忍住面前这么炽热的目光。 “看你呀!”齐綾在‘醉一方’呆的久了,脸皮厚度根本就甩出刘离儿几条街。 刘离儿连眼角都没动一下,只是把头偏到另一边。 “齐綾你先出去。”夏槿不客气的发逐客令。 齐綾一怔,看见夏槿那不像说笑的样子,只能悻悻的抹着鼻子走了。等他走了之后,夏槿才转过头对着面无表情的刘离儿说:“琉璃,我现在给你一个忠告,这个男人,齐綾,你最好不要喜欢。” “为什么?”刘离儿下意识的开口就问。 夏槿目光悠远,仿佛忆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齐綾,他最珍贵,最纯挚的那份感情已经给了别人。就算你再怎么努力,永远永远,你都只能是第二。”她目光温和,弥过刘离儿的脸,“而且,你永远都比不过那个在他心里扎根的人了,我不是说你不够好,而是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她在最美好的年华死去。而在齐綾的记忆里,她也将在那里定格,永志不灭。” “不会。”刘离儿蓦地绽放一个笑颜,她的容颜并不像夏槿那样绝色,可平常总是面无表情的一个人,突然笑起来,还是极其惊艳的,她有些凌厉的眉毛微微弯起,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我不会喜欢他的,夏夏!”她这样说。 夏槿的手拂过娟软的织锦桌布,笑笑:“恩,那就好,这几天照顾我你也累了。”她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渐渐的暗沉下来,“去休息吧。” 刘离儿起身走了,满室瞬间就寂静了下来。 夏槿摸摸青花瓷身的茶壶,茶水已经凉透了,她倒不介意,将茶叶换了一轮之后,放在小茶炉上慢慢的煮着。 她泡的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微雨过后绿茶的清香充斥着这一整间阁楼,细细密密的雾气从微微翻动的茶盖上泄露出来,在眼帘之前形成一方小小的白雾布。 她从那白雾蒸汽里看出去,窗口站着一个不停踱步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决。 “沈姨,晚上风露重,茶已经煮好了,进来喝一杯怎么样?”夏槿声音朗朗,清晰的传到门外。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请求 门被推开,沈芳僵着一张脸站在门口,鬓发上带着夏季的夜晚特有的湿气,凝成细细密密的水珠,在发梢上扑朔着微白的光。“小姐,我······。”她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夏槿将茶水倒好,无限的温柔,她眼里好像自带一抹平和,“沈姨先来坐着说吧!”她白皙的手指将白瓷印的几分暗淡。 沈芳低头静默了几秒,突然大步的朝夏槿走过来,双腿一曲就跪了下来,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夏天举起茶杯的手顿了顿,“沈姨这是干什么?”她笑笑,却没有让沈芳起来的意思。 沈芳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变得一塌糊涂,她眼睛里是乌黑的一片,眼角是早已遮掩不住的疲态,“小姐,我知道我没有立场来求你,可是我不得不求你,这口气,憋在我心里,三十年了,我无论如何,也要叫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沈芳把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夏槿却听懂了,“是为着仙宗的事情?”她语气淡漠,微微的疏离。 沈芳感觉到了夏槿态度上的变化,神情微微有些尴尬,可还是继续说:“是的,我今天看见那道冲天光束了,想必应该是小姐的仙根测试吧?” “那不是我的,那是刘离儿的。”夏槿淡淡的回答,眼睛却淡淡的瞟向窗外,毫不在意的样子。 “离儿姑娘?”沈芳又一瞬间的吃惊,毕竟谁都不能一下子将这么动人心魄的事情和那个一直都不太爱说话的姑娘连起来。“离儿姑娘不也是小姐的人嘛,她的能力,也就是小姐的助力了。”沈芳在怔仲过后冷静的分析。 夏槿的目光一点点的锐利起来,她原本以为沈芳只是一个贪财的小老板,没想到还有这么深的谋虑和心思,是她轻视了。“我的助力又和沈姨有什么关系呢?”夏槿回答。 沈芳还是跪着,腰背却挺得笔直,发髻上的金步摇连晃都没有晃一下,“我以前也测过仙根,是难得的上等,我有一个同胞姐姐,她也是上等天赋。可是那时候我们的家境非常差,我娘亲说,只能供起一个人的学工费。”沈芳说的速度很慢,却字字句句都仿佛咬在舌尖上一般,“我没想到的是,我姐姐居然会找了学过已经学过仙术的人来,将我的仙根废掉,而她则去了仙宗里面的阵宗,成为了阵宗里面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沈芳的眼睛赤红,脸色狰狞到宛如厉鬼,“做了这些她还不罢休,生怕她曾经做过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又在父母亲双双去世之后把我逼进‘坊’里,让我永无出头之日。现在我还在着尘世苦苦挣扎,她却已经变成了阵宗高高在上的长老。我不甘心,只有她,我穷其一生都要让她付出代价。”沈芳的声音里好似要渗出血来。 夏槿安静的听着,手上捧着的茶热气袅袅,见沈芳停下来了,她才不急不缓的说:“沈老板也是可怜人,只是我可以倾听,却没办法为你做什么,所以你还是赶紧起来吧,夏槿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她事不关己的说着,说着可怜,却没有半分动了恻隐之心的样子。 “小姐不过是嫌我一个凡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不肯帮我。”沈芳字字铿锵有力,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不过只有贱命一条,唯一安身的‘醉一方’现在也是小姐的了,我就只剩下这么点东西,横竖都摊开给小姐看着,小姐要是不嫌弃,就拿了去,要是不需要,就随我去,此后,我的生死就和小姐没有关系了,我也不会再继续呆在‘醉一方’。 夏槿笑起来,明珠般耀眼,和此刻狼狈的沈芳形成鲜明的对比,“沈姨这是在威胁我?”她将脸转过来,漆黑的眼眸里似有利刺,一直扎到沈芳的心底深处。 “我哪里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小姐的。”沈芳苦涩一笑。 夏槿目光锐利,心头却各种计较飞速而过,沈芳是个聪明人,所以她会在明知道自己还需要她,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全部的事情。夏槿手指微微内扣,面色平静如常,与其说是在思考,现在的她到更像在养神,看的沈芳忐忑不已 “我既然买下了沈姨的店,自然还要仰仗沈姨多加指点,我和刘离儿下个月也要动身去仙宗了,到时候‘醉一方’免不了要沈姨多加照顾,既然是自家人,沈姨还是起来先吧,我不会弃沈姨不顾的。”夏槿眉目柔和,像是对待长辈一样的敬重有加。 沈芳一愣,旋即咬咬牙,接着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声音冷凝,“承蒙小姐不弃,我沈芳发誓,这一生都效忠于小姐,若有背叛,就叫我永远都报不了这刻骨深仇。”她站起来,将衣裳上的白袖子撕下一块,没见到毛笔,直接就咬破手指,在绢布上写下血书,按下掌印,“小姐,这是我的卖身契,请小姐收好,从今天开始,我也是您的人了。” 夏槿接过绢布,淡淡的血腥味飘进她的鼻翼,她似是轻笑了一声,却又像没有笑过。“沈姨想要我怎么做?” 沈芳的眼里是狠戾的光,天空中一道惊雷蓦然炸响,照亮她半边惨白的脸,“我曾经受过的辱和罪,我要让她都受一遍。”她扯出一抹笑,“小姐去了仙宗之后自然会见到她,毕竟是我的同胞姐姐,长相是一样的,想必小姐一定能认的出来。” 夏槿起身走到窗边,外头闷雷滚滚,一股子燥热的浊气,夏槿推开窗户,白色的雷蛇穿插在黑色的夜里。 “我可能不能马上就帮你报仇。”夏槿轻声的说。 “不怕,我三十年都等过来了。”沈芳恭顺道。 夏槿一笑,白色的衣裳被风灌的飞起,栀子花一样的纯白,“要下暴雨了。”她喃喃自语。 ··················· 这一天,整个城里的人都沸腾了起来,因为仙宗时隔五年再一次大开宗门广收有仙根的的人了,几乎每一个少年少女们都渴望踏入那遥不可及的地方,飞上枝头,从此不再受生老病痛之苦。而那些年纪大了的人也都希望自己家的后辈能被收入仙宗,从而光耀门楣。 仙宗五年开一次宗门,而今天,就是他们时隔五年的再一次出山,街上此刻人头攒动,不知是你踩了我的脚还是我撞了你的肩,只是想要一睹仙宗子弟绝世无双的风采。 “爹爹,那些人为什么都穿着白衣服?娘亲不是说素白的衣服是不吉利的吗?”小女孩指着街上那群气势浩大的一群人说着。她身边的中年男子惊慌的捂住小女孩嘴巴,惊恐的低着头。 那群白衣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他们的眼睛里总带着一股无端的傲气,仿佛多看那些人一眼都是难受的。 左边的那一队白衣人人人手持一把剑,眼神凌厉。而另一边那一对就显得散漫的多,只是每个人的那双手都像羊脂玉一般,在太阳下煜煜生辉。 “快看,是剑宗和阵宗。”街上响起人们的窃窃私语之声。 “今年术法宗没有下山吗?”也有曾今见识过的人疑惑为什么还少了一支队伍。 私语声还在不断的继续,仙宗领头的一位老者已经带着仙宗子弟在客栈里面歇下了,他眼神淡淡的瞄过人群,声音却没有半分老态,“老夫是剑宗的长老,刘真,此次由我带队来到你们这里招收学生,我们只收年龄在二十岁以下的有仙根的孩子,我们会在此处停留三天,年龄达到要求的人速速报名,我们会用测试晶球为你们测试仙根。” 他的声音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穿透出去,就连远在人群的夏槿和刘离儿都听见了,夏槿看着那些一身白衣的人,轻声的笑了,正午的耀阳之下,她一身榴红色千结流苏裙显得千娇百媚。刘离儿一套紧身黑衣将她显得更加清冷肃杀,仿若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夏夏,我们现在就去吗?”刘离儿皱眉,看着那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客栈。 夏槿将多余的鬓发拂到耳后,耳朵上小巧的玉坠精致可爱,“不急,反正有三天不是吗?你可是一个大惊喜,惊喜当然是要留到最后才好的。”她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面色,“天气可真热啊!我们去‘醉一方’瞧瞧。” 相比于那间客栈的热闹,今天的‘醉一方’可谓是门可罗雀,因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去瞧那所谓的仙宗弟子去了,哪里还想得到来这里呢! 沈芳为夏槿端上刚做好的冰镇酸梅汤,脸色略微有些阴郁。 “小姐,你去瞧了他们的吧?”她递上擦手的锦娟,声线都有些发抖,刘离儿看她一眼,想起夏槿对自己说的关于沈芳的过去,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恩,看过了。”夏槿不紧不慢的开口,“沈姨要沉住气,你的那个同胞姐姐并没有跟着出来。” 沈芳暗了暗眼眸,说:“恩,我听小姐的,小姐是马上要进仙宗的人,‘醉一方’这样的地方还是少来的好。况且如果到时候让别人知道了,我那个生性多疑的姐姐一定会怀疑的。”沈芳沉吟道。 “我知道。”夏槿喝一口酸梅汤,皱起眉头,“这次来,我是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沈芳错愕。 “我们这里,我记得有一批年纪还小,尚且没有见过客的姑娘吧?”夏槿抬起眼眸,里面是深海一般的黑沉。 ------题外话------ 七戚:“夏槿大人,您真是越来越有气魄了!”o(≧v≦)o~好棒 夏槿:“如果你的情节能发展的快一点,我会更有气魄的!” 七戚:“这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轮椅 “有的,小姐问起她们干什么?”沈芳不解的问。 “那些姑娘,应该都没有满二十岁吧?”夏槿眼里露出一丝奇异的光,一身红衣衬得她越加眉目如画,还多了几分嚣张的明艳。 “是。”沈芳回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惊,说:“小姐是想让她们去测仙根?这怎么可以,那些都只是堕入风尘的丫头,她们要是进去了,到时候身份暴露,连累了小姐。” “谁说她们堕入风尘了?她们没有见过客,也没有人知道她们已经卖身给‘醉一方’,所以沈姨放心,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夏槿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沈芳一噎,旋即沉默下来。 夏槿站起来,对着刘离儿说:“琉璃,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最近刘离儿一直跟在沈芳身边学着管事,只是看起来才能并不好,所幸后来测出了超等的仙根天赋,虽然她已经不需要继续跟在沈芳身边了,但是和‘醉一方’里面的人相处的不错,所以夏槿有什么事情要办的,就会直接和刘离儿说,让她交代下去办好。 “恩,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刘离儿微微笑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细微的暖意,看的沈芳又是一惊,因为刘离儿从来没对别人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沈姨也一起去看看吧!”夏槿出声叫正在神游的沈芳。 沈芳赶忙抬脚跟上去。 刘离儿带夏槿去的地方时‘醉一方’后院的一个做杂活的小木房,沈芳正在疑惑夏槿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就听见刘离儿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自得响起来,“夏夏,你看,这轮椅,完全就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 本来杂乱的房间今天却格外的干净整洁,正中央一把桐木流金镶边的轮椅正安安静静的待着,低调却大气的外观,扶手上细细密密的扶桑花巧夺天工,座椅上银白色软垫用上好的绣线打边,轮椅用的也是上好的红木,切断处光滑无痕。 夏槿双手按在扶手上,慢慢的坐下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做起来,却带了点优雅的杀气。 她手指扣上扶手之上的那朵最大的扶桑花,微微一用力,沈芳就觉得一声轻响,耳边掠过一抹清风,带着好闻的香气。她下意识的转身,身后的墙上,三四个小小的黑洞深不见底,白墙的周围已经被染成深紫色。沈芳顿时就觉得喉咙干燥的疼痛难忍。 “不错的冲击力。”她听见夏槿的轻声赞美。 抬眼望过去,夏槿坐在那把暗藏杀机的轮椅上,修长匀称的双腿安静的放置在轮椅的踏脚之上,一头墨发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但别在发髻之上的那支白玉簪却是煜煜生辉,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像是在假寐,双手却漫过娇媚的扶桑花,改扣上背后的一个小小的暗扣。左肩上方马上弹出一柄小小的匕首,夏槿将匕首抽出来,雪亮的刀身印出她清澈的眼。 “小姐,这轮椅?”沈芳隔了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夏槿转动轮椅,轮子滚在地上悄无声息,刘离儿走到她后面去帮着推,“我本就是残废,要个轮椅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笑的迷离,懒懒的靠在后背上,单手拖住下巴,一派天真纯良无害。 沈芳眼睛一转,就理解了夏槿的意思,立刻眉开眼笑说,“是的是的,小姐腿脚不好,要把轮椅代步也是很正常的。”沈芳把房门打开,屋外太阳更加毒辣了,“小姐这样子,只怕是在仙宗没办法被人重视呢!”她站在门口,笑的恭顺信服。 夏槿似是有些遗憾的叹口气,眼角露出几分泄气的弧度,“谁叫我天生福薄呢!”她叹口气,抬头对上刘离儿微微有些笑意的眼睛,接着说:“不过没关系,谁叫我有一个天赋超等的姐姐呢,我就算是个没有仙根的废物,仙宗也不会吝啬她的怀抱的,你说我说的对吗?姐姐!”她勾起唇角,笑意盈盈。 刘离儿同样报以微笑,“他们当然不敢不收你。” 夏槿挺直腰背,在轮椅上崭新的视线让她微微有些惊奇,“好了,现在,让我们去看看那些幸运的小姑娘吧。” 夏槿他们离开了之后,这里顿时就冷清了下来,许久之后,空气里传来阵阵波动,扭曲间,一道白色身影踏空而出。 欣长的身姿,温润的眉眼,绝好的气质,一身白衣比之新雪更加的耀眼干净,他明明只是笑着,每一分表情都那么生动,只是你却有一种看不清楚的感觉,只是觉得像是远在万里层颠之上的一抹清风。 他好看的唇微微勾起,看着夏槿离去的方向,眼里是千山暮雪瞬间消融,“这丫头!”他低声的笑。“倒是和一开始见到的那时候很不一样。” “你来了。”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苏言转身,看见齐綾穿着一身便服站在阴影之处。 “你今天的穿着倒是简单。”苏言微微一笑,神情看似专注却又像漫不经心,“今天找我过来又有什么事情?” 齐綾转身向前走,苏言不紧不慢的跟上,“先要谢谢你将食梦一族即将被灭族的消息告诉我。也谢谢你愿意将测试晶球给我。”齐綾的声音依旧惑人。 和他的声音截然相反,苏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独特的清润,“我没帮上什么忙,带句话而已。”他露出一抹微笑,接着说:“你不会是专程找我来表达谢意的吧?” “夏槿和刘离儿你都认识了吧?”齐綾将他带到凉亭上,树荫下的亭角分外凉爽。 苏言在石凳上坐下,回答:“恩。”他回答,手指磨挲在桌子上,发出低低的‘莎莎’声。 “她们要去仙宗。”齐綾看见苏言的手指只是微微一顿,旋即又恢复正常,“有志气。”苏言微微赞叹,“想要变强为族人报仇!可惜她不是异族人吗?怎么会有仙根反应?”苏言微微沉吟道。 “她不是,不然也逃不过那一场灭顶之灾。”齐綾闭上眼睛,说:“我希望,她们在仙宗的这段日子,你能保证她们的安全。” 苏言挑眉,“你父亲当年救我一命,我曾许诺他三个条件,他第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带你离开保你安全,还有两个条件的机会他让给了你,这么快你就要用掉一个了吗?” 齐綾红唇挑起,无限风情,和坐在对面的苏言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我觉得值得就好。”他低头,乌黑的发缠绕在颈间。 “你这是豪赌喽?”苏言挑眉,眼底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清澈见底,是深处的海藻打出的白色的浪花光边,“你这么相信她们两个?”他轻笑。 “比之你,我还宁愿相信她们有那个能力。”齐綾同样报以微笑。 夏季灼热的光慢慢漫上亭角,蒸腾着扭曲的空间里,两人再没有说话。 而此刻南边的一处地窖之中,夏槿感受到难得的清凉,她还是坐在轮椅上,双腿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认识她的人,绝对会认为她本来就是个残疾。 地窖深处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泣声和中年妇女的斥骂声,夏槿闲闲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头顶苍白无力的木板,配合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她已经可以想象到那些女子本来该有的同样苍白的一生。 地窖里,几个妇女正在教授小姑娘们跳舞,但由于她们都是新来的,还无法完全的接受自己以后的生活,正在哭闹不停,她们正准备再一次呵斥之时,却看见向来不愿意来这里的沈芳出现在自己面前,身边还有这几天一直都带在身边的离儿姑娘,还有······一个长得漂亮的过分的红衣小姐,只是看这个小姐的样子应该是个残疾。 “楚芙,你过来。”沈芳朝其中一个妇女喊道。 楚芙马上跟着走过来,恭敬的说:“沈管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沈芳目光淡淡的瞥过她,说:“新来的姑娘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一共十个人,一个都不少。”楚芙低声应道。 沈芳问完话之后转头看向夏槿,夏槿却只是低头玩着手指,仿佛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沈芳眉心一动,淡淡出声:“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和这些小姑娘们说。” 楚芙虽然疑惑,但她绝对不敢多问,沈芳在这个‘醉一方’里可是绝对说一不二的。 夏槿看着无关的人全都清场了,才慢慢的将头抬起,眼前的小姑娘们一个个的都表情怯懦,眼里却依旧有灵动的光芒在闪烁,和那些已经被训练成形的姑娘不一样。 在夏槿打量着她们的同时,那些小女孩也在偷偷的看着夏槿,一身火一样的烈红,眉目如画的容颜,清透而优雅的举止,她身后的女孩虽然容貌一般,却周身肃杀,冷厉的眉似出鞘的剑。 和她们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她们身上还带着一些青紫的伤痕,只是怯懦的缩在自己的角落里看着夏槿,看她优雅的笑,看她坐在轮椅之上却像掌握了苍穹,看她闲闲的开口,说。 “你们,是怎么到‘醉一方’来的?” ------题外话------ 七戚:夏槿大人,你是不是要准备收人扩大你的妖女团了捏?o(≧v≦)o~好棒 夏槿:想知道? 七戚:是滴夏槿大人! 夏槿:收藏了我就告诉你 七戚:o(﹏)o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o 第五章 给你们机会 女孩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槿抬眸看她们一眼,“是自愿的吗?”她语气平淡,没有轻视,没有厌恶,没有怜悯,是很让人放松的询问。 一个年级看起来最小的女孩看还是没有的人说话,站起来回了一句,“不是的,我是被父亲卖进来的,弟弟生病了,没有钱看大夫。”她眼睛里有光芒闪烁。 夏槿点点头,看向那些还是不敢开口的女孩,继续问,“你们呢?” “我是自愿的。”一个女孩突然大声说道,她眼里有一股别人没有的狠劲,“我是孤儿,没有地方去,自愿来到这里,想要成为像齐綾公子那样的人,反正在外面也是被别人欺负。” 夏槿微笑着继续说,“那你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既然是自愿的,应该早就出去见客了不是吗?”她没有露出轻视的表情,反而是饶有兴趣。 “我只买·艺。”她咬了咬唇,有些倔强的回答。“这是我最后剩下的东西了。” 夏槿满意的一笑,剩下的那些人看出夏槿好像有些不同寻常,想着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让自己摆脱悲惨的命运,纷纷的张口欲说。 然而,夏槿却不再需要她们的回答了。她在她们开口之前示意刘离儿将她推走,刘离儿很快就领会,将夏槿推出去。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夏槿背对着所有人开口,“沈姨,接下来你就去忙你的吧!我不希望我今天来过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她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车轮碾压在尘土上,发出几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沈芳在这样的声音里笑的诡异而无奈。“好的,小姐。”她将那两个最先说话的小女孩推出去,说:“还不快跟上,好运的丫头。” 两人面色一喜,连忙跟上。 后面的女孩看到这个情景,也都纷纷骚动起来想要出去。沈芳在空中击了两下掌,外面冲进来一些身体健壮的妇女,个个都凶神恶煞。她站在门口,看着那些剩下的不知所措的女孩,慢慢的把地窖的门光上了。 “机会从来都是和厄运相伴的,你们没有抓住机会,就只能接受剩下的厄运。”沈芳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渐渐传来的骚动,缓缓的说。 夏槿走出地窖之后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到了眼睛,她皱眉,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两声尖叫,不用转身也知道为什么。 在那样阴暗的地窖里待了那么久,突然见到正夏的阳光,肯定伤眼。 “我们,出来了?”第一个回话的女孩还有些难以置信,眼睛的剧痛过后是新生般的舒畅。 夏槿看她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低下头,不敢直视那个一身艳红的女子,低声说:“我叫宁清。” 夏槿点点头,转向第二个女孩,“你呢?” 她倒是比宁清要大胆一些,只是脸上的喜悦怎么都掩饰不住,“我叫秦歌。”很男性化的名字,夏槿微微一笑,“这个名字倒是特别。” 秦歌摸摸鼻子,浮现一个生涩的笑容,“我不喜欢这个名字,那是抛弃我的人取的,他们不要我了,就代表他们也不再要这个名字了。” 夏槿想起她曾经说过她自己是一个孤儿,夏槿的眼神暗了暗,声音没有半点变化,“是吗?我倒觉得一个名字而已,既然它已经属于你了,那就好好的用,从今天开始,为你自己,使用这个名字。” 秦歌微微一愣,旋即沉默,刘离儿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孩,想起那天的那个晚上,自己也像她们一样,被夏槿救赎。 夏槿的身上,总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向心力,还有让人安心的可靠感,仿佛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就无所不能! “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宁清眼里已经是感激加上尊敬。 “我叫夏槿,你们可以随刘离儿叫我的名字,也可以随沈姨。”夏槿此刻的目光既具有威慑力,她声音朗朗,气质若兰,“怎么样的称呼,你们自己决定。” 宁清愣住,她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怔仲间,秦歌已经拉着她微微弯腰,“小姐。”她这样叫着,神情已经没有半分拘束,“我们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们和离儿姑娘不一样,我们感觉得到,但是我们和沈姨也不一样,因为我们更加年轻,更加有潜力,以后,比之沈姨,我们更能帮到小姐。”她目光灼灼,神情炽热,身边的宁清也露出赞同的表情。 夏槿转眼,终于开始认真的打量这两个小姑娘,宁清是个偏向文弱的姑娘,只是眼里偶尔闪过的神采让人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而秦歌则是偏向中性的姑娘,只是那坚强而聪慧的眼睛让人过目不忘。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与刚刚那些温柔的,敷衍的,随意的,意味莫名的笑容都不一样,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代表认可的笑容。“从今天起,你们就不再是‘醉一方’卖身而入的艺女了,而是我身边的人,懂了吗?” 宁清仰着一张赤红的脸,脆生生的应道:“懂了。” 夏槿点点头,这两个小姑娘很聪明,她们也很清楚的能够判断出自己的位置,她们比之刘离儿缺少一份狠戾和坚定,所以她们日后的成就绝对比不过刘离儿,但是比之沈芳,她们的确是更值得她加以雕琢的。 “你们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待会到二楼的花厅来找我。”夏槿转头说,“琉璃,我们先去。” “恩。”刘离儿依旧的不多说一个字,直接推着夏槿掉头就走。 等走远之后,刘离儿才开口,“夏夏,你觉得她们值得你花心力培养吗?毕竟她们不一定会有仙根。” 夏槿仰头,看见天蓝的过分,“琉璃,没有仙根,也未必不能成为强者的,我需要的,只是比之常人更有目标,更有潜力的人。”夏槿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在阳光之下仿若一朵盛开的芙蓉花,“琉璃,你只要知道,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刘离儿也笑起来,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刚刚隐隐的失落,在此刻消失殆尽。 “我也是,夏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帮你。”刘离儿的声音沉沉,带着化不开的,名为忧伤的雾,“我会拼死的对你好。” 夏槿失笑,“要是你是男的,我都想嫁给你了。”她语气挑逗,神情暧昧。 刘离儿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立马红了一圈,“我说你这人······。”算了,刘离儿摇摇头。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仙宗那群人那里接受测试。”刘离儿问。 夏槿眨眨眼,“为什么要去找他们,让他们自己过来求着你进入仙宗。”她勾起唇角,一抹说不清楚的倨傲。 刘离儿看着夏槿,虽然她不知道夏槿为什么会这么有自信他们能发现自己的天赋,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选择相信夏槿。 夏槿歪头,看向远处假山后面的那座凉亭,凉亭外围种了一排的垂柳,风吹柳树漾,她在柳枝飘荡的间隙里看见齐綾正端正的坐着,“为什么他在那里······。”夏槿的话突然顿住,一向稳重淡定的面容上浮现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刘离儿惊讶,“夏夏,怎么了?” 随着刘离儿推轮椅的动作停下的那一瞬,夏槿的视线刚好被一颗柳树挡住,夏槿连忙站起来,走到两棵树的空隙之间,再看的时候,那个飘逸的白色身影已经不见了,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错觉。 没有错,那个身影,夏槿半阖上眼,那天在食梦族的封居之地,她看见的那个人,那个芳华绝代,飘逸出尘的男人。是叫苏言的吧?她是这样听哥哥称呼他的。 她视线定格在还坐着的齐綾身上,眼神慢慢的锐利起来。原先,她以为苏言应该是神界的人,可是刚刚他却和齐綾坐在一起,神界的人会和异族人安然共处吗?起码齐綾不能!这个她可以确定。 “夏夏。”刘离儿把她拉回来,按到椅子上,“你怎么了,你忘了你从现在开始不能随意的站起来了吗?” 夏槿抬眸,眼里已经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她眨眼,风情一现,“没事了,现在,刚刚看到点有趣的东西。”她轻笑,“现在先去花厅吧!” ------题外话------ 七戚:“夏槿大大,我们是不是可以把男主牵出来溜溜了?” 夏槿:“把他拉出来能涨收藏吗?” 七戚:“介个······。” 夏槿:“把他拉出来能涨评论吗?” 七戚:“介个······。” 夏槿:“那就让他老实呆着···。” ···················(我是作者委屈的分界线)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客栈姓夏 凉亭的那一角,齐綾正抱头苦恼,刚刚好像被夏槿那个多心又聪明的小丫头看见了啊!真是,要是她来问的话? 齐綾无奈的叹一口气,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啊,不然压力太大了! 宁清和秦歌都收拾好之后已经到了傍晚了,气温正一点一点的降下去,刘离儿和夏槿坐在花厅的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抱歉小姐,我们太慢了吧!”宁清和秦歌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额角上都是亮晶晶的汗。 “没事,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刘离儿开口,平淡的说。“既然你们都到了,那我们就走吧,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到这里了。” “没关系,小姐去哪我们就去哪。”秦歌脸上有隐隐的兴奋,血脉深处有一种连她自己的感到心惊的沸腾和期待。 “走之前先让你们试个东西。”夏槿把水晶球放到桌子上,十指晶莹剔透,接触到水晶球的时候里面是极其浓郁的青色,等她的手指松开之后又变成了透明的样子。“把你们的手放上去看看。” 两人虽然很是疑惑,但是对夏槿的话却带着一种深信和敬畏,宁清把手放上去,却没有出现像刚刚夏槿那样变色的效果,她转头看向夏槿,眼里笼罩着烟雾,迷惑不已。 “下一个。”夏槿神色不变,继续说。 宁清退下之后秦歌走上来,不过遗憾的是,她也没有让水晶球起任何的反应。 刘离儿的眉头已经深深的皱了起来,夏槿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刘离儿和夏槿的神色尽收两人眼底,宁清已经有些忐忑不安,“小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们是不是让你失望了?”秦歌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已经牢牢的盯着夏槿。 刘离儿安静的收好水晶球,站在夏槿的身后,静默不语。 夏槿抬头,眼前这两个女孩的眼里是惴惴不安的忐忑和真切的惶恐,她转动轮椅,声音清冽,“这是测试仙根的道具,很遗憾你们没有一点仙根的反应。”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长长的睫毛在空中划出迷离的弧度。 秦歌和宁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们两个人都是被抛弃过一次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夏槿觉得她们没有用了,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大概是她们的表情太过脆弱和不堪,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刘离儿都难得的对她们开了一次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我们要回去了,以后夏槿的饮食起居就由你们来照顾,别再让我们失望第二次。” 夏槿勾了勾唇角,看向刘离儿,乌黑的眸里满满的笑意,刘离儿避开夏槿的目光,抿了抿唇。 “是!”回答刘离儿的,是少女元气十足,真挚热情的回答,这个时候的夏槿和刘离儿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几年之后,这两个一点仙根都没有的小丫头,会成为足以独当一面的人,而她们这一生最感激和喜欢的人,就是那年在地窖之中,微笑的伸出手的女人,在得知她们没有仙根的时候,还依旧愿意培养她们的女人。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怪异的组合,一个长得眉目如画的姑娘带着最明艳的表情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另一个气势凌厉的女人沉默寡言,仿佛谁都入不了她的眼,却又甘心站在别人身后为她推着轮椅。而她们的两边,两个活泼俏丽的丫头背着大包小包欢欢喜喜一蹦一跳的走着。 “夏夏,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刘离儿弯腰,在夏槿耳边轻声的说。夏槿正闭着眼睛养神,白透的肌肤在阳光下给人一种梦幻的美感。 夏槿没有睁开眼睛,轻启双唇,说:“去前面的千里客栈。” 刘离儿惊讶,“可是那里不是仙宗的人住的地方吗?应该是不允许居住的了。” “恩,普通人是不可以住。”夏槿睁开眼睛,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地面上高矮不同的影子川流而过,她拨弄几下鬓发,说:“可是那家客栈姓夏!” “你的意思是······。”刘离儿也笑开,“你动作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拿下的?” 夏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要她想要,只要是用钱财可以换来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不过是一颗小小的鲛人泪,治好了原本店主女儿的不治之症而已。她仰头,太阳亮的刺眼。 生命,是现在的她掌握的最好的财富。 她环视一周,各色各样的人映入她的眼底,“都是弱点呐,拿下他们,太简单了!”她的声音很轻,仅仅自己能听清楚罢了。 宁清凑过来,问,“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夏槿再一次闭上眼睛,似是有些疲倦,“没什么?” 秦歌拉过宁清冲她打了个眼色,宁清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千里客栈离‘醉一方’并不远,她们走了几条街之后就到了,客栈门口的景象,就算是淡定沉稳如刘离儿也不免有些发愣,人已经排到了街道的尾部,都是年纪轻轻的少男少女,个个脸上都是忐忑的兴奋和隐隐的担忧。 “啊!”客栈里面传出一声兴奋的尖叫,夏槿看见一个面色发黄身着朴素甚至可以说是贫寒的少女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脸上是满脸泪水,她高兴的脸色都是扭曲的,“娘亲,娘亲,我被选上了,父亲,父亲,我要去仙宗了。”她风一样的的奔出了这条巷子,在于夏槿擦身而过的时候带起一缕清风。 人群被她冲撞的散开,同时也让宁清和秦歌她们见到了所有人脸上一瞬间的嫉妒和扭曲。 客栈里面的小伙计一下子就看见了即使是埋在人群里,却依旧耀眼无比的夏槿,他早就见过夏槿的画像,想起老板曾经说过的,以后这个女人就是他们的老板,不仅是,还是一开始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而不是半路接手的。 他们现在的老板,比之画像上的,更加的漂亮。伙计连忙带着一帮子守店的壮汉从店里跑出来,挤过拥挤的人群,自动虑过那一堆的抱怨。 刘离儿看见一帮男人走到她们的面前,一个长得一副聪明像的小厮讨好的对着夏槿说:“当家的,您回来了,这次您的腿可看好了?” 夏槿抬眼,脸色难看心头却暗叹这个小厮的机灵,里面那些仙宗的人虽然离得远,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中,这个小厮一句话就帮她解了围,承认她是老板,她这些天的消失是为了治腿,很好的理由,根本不会让人怀疑她是蓄意接近仙宗那帮人。 “你没看见小姐还是这个样子吗!没长眼的东西。”没等夏槿开口,宁清已经眉毛一拧训斥开来,活脱脱的一个被小姐娇惯的丫头。夏槿勾起唇角,宁清这个小丫头也是机灵,一下子就弄清楚了形式,哪怕她可能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可是她却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按夏槿原本的意思就是她本就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因为治腿所以外出了一段时间,而回来就碰巧遇上了仙宗的人暂住。 “是是是,是小的没有眼力劲儿。”小厮恭顺的低头,连连赔不是。 “还不快前头开路,小姐舟车劳顿,还要在外面晒着吗?”秦歌眉毛一扬,本就中性的样貌竟生生的多出几分气势。 夏槿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说,身边的丫头太能干了,此刻她保持一种沉默才能更好的凸显她身为小姐的尊贵,那种与仙宗的人如出一辙的目中无人,想必,他们会喜欢的。毕竟,物以类聚不是吗? 人群看着轮椅上衣着华丽,各项配饰皆是不俗的小姐,下意识的让开来,于是,夏槿通过那一条宽敞的空隙,很是简单的就看见了那个自称是剑宗长老的刘真,正仔细的看向她们。 刘离儿推着她向那群统一一身白衣的人走去,然后,她很满意的看见,刘真看向刘离儿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变化起来。 等她们走进客栈的时候,刘真已经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两边站着的仙宗弟子都睁大了眼睛,对长老的失态表示很不理解。 刘真微笑,仿佛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开口说:“这位小姐想必就是这件客栈的掌柜吧?我们是仙宗下来的人,我是长老刘真,就几天还要在这里多多打扰呢!”他这话一出,那些弟子的面色就直接从惊讶变成惊吓了。性子高傲的刘长老什么时候对一个凡人这么客气了? 夏槿淡淡的笑开,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受宠若惊,“长老客气了,开客栈就是让人居住的,说什么打扰!”她眉梢弯弯是勾起,青色黛笔勾勒的尾线深远,仰头却并不居人之下。 “这是礼仪吗,本来就该向东家问个好!”刘真这话一出弟子们都在心里暗暗的鄙夷,那怎么不见你之前去问好呢!“不过,这位不像是掌柜的丫头啊?”他话题一引,终于是绕道刘离儿身上。 夏天点点头,心中勾勒出一声冷笑,“这是家姐!” ------题外话------ 我们坏坏的女主要开始坑人啦!大家一起嗨起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被算计的长老 刘真失笑,仿若无意的抚上腰间的佩剑,夏槿淡淡的瞥一眼,清楚的看见了他腰间里那个鼓起的地方上藏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球,和齐綾拿给她们的不一样,刘真的那个水晶球是不规则的,透明的水晶球现在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的光。 夏槿仿若没有看见一样,转身对刘离儿说,“姐姐,我累了,想睡觉!” 刘离儿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也没说话,推起轮椅就往客栈里面走去。 “等等,老夫还不知道两位小姐的名字呢?”刘真一见刘离儿要走,赶紧阻拦,慌乱间扯出的理由显得有些生硬。 夏槿脸上已经出现了掩饰不住的疲态,但还是十分有礼的半含忍耐的转过来对刘真说,“我叫夏槿,我姐姐叫刘离儿。”像是猜到刘真的疑惑,她继续说:“我们不是亲姐妹,是表姐妹,所以姓氏不同。” 刘真笑笑,脸色多少有些尴尬,“刘长老还有什么事情吗?”夏槿问,刘离儿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刘真从她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刘离儿很在意她的妹妹。 “没有了。”刘真压下心里隐隐的激动,重新坐下来说:“小姐先去休息吧,我还要继续做仙根的测试呢!”他着重在仙根两字上加重的语气,不过夏槿只是淡淡一笑,薄唇微微弯起,一句轻描淡写的‘长老辛苦’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刘真很像追上去把刘离儿的手直接摁到水晶球上,可惜不行,他好歹也算是仙宗长老。 “长老,您何必要对两个凡人这么客气。”身边一个长相妖娆的女子开口说话,满眼的不屑和鄙夷,声音更是尖锐。 刘真烦躁的扫她一眼,低声的训斥,“你懂什么!”他双手摸上腰间的水晶球,里面的乳白色已经慢慢的淡去,他眯起眼睛,那个叫做刘离儿的女孩,不会错的,还没有直接碰到水晶球,水晶球就已经有反应了!如果得到了那个女孩子,剑宗就一定能成为三宗之首,所以这个女孩,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那个妖艳的女子被训斥了之后明显的愤愤不平,看着夏槿远去的方向也变得阴狠起来,“不就是两个有点小钱的凡人,在修仙人的面前居然还这么嚣张!”她磨牙,捏紧手中的软剑。 “小姐,那个女人好像还恨上你了呢!”宁清站在窗口,慢慢的剥着橘子,夏槿正躺在摇椅上,秦歌在给她按摩腿部。 刘离儿也站在窗口,二楼的房间能够很清楚的看见楼下那些仙宗弟子的一举一动,所以,那个妖艳女子的表情被她们看了个一清二楚。 夏槿还是优哉游哉的闭着眼睛,宁清把橘子喂到夏槿的口中,一股清甜的香气弥留在她的齿颊之中,“别管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仙宗弟子,以为学点仙法就能目中无人了。”夏槿开口,十指修长,搭在椅背之上,似束立的蝶,惊鸿而上。 “小姐是要去仙宗吗?”秦歌抬起头,手上拿捏的力度慢慢的减下来,眼睛里藏着一抹深深的失望,她现在已经很清楚夏槿之前给她们测试的用意了,可惜她们没有那个福气。 夏槿看她一眼,眼波了晕了点点星火,“当然要去。”她唇畔上是一月的飞霜,开出冰冷的雕花,“不过不是我们去,是要他们来求着我们去!” 秦歌睁大眼睛,琥珀色的眼睛里火花轻轻一碰,夏槿自信的笑容在她面前无限倍的被放大,良久,缓缓笑开,“小姐自然是要他们来请着的,如果小姐先去,那地位上,不就和底下那群人一样了吗!”宁清也凑过来,小鼻子上还带着橙黄色的橘汁,“可惜我们没有仙根,不然······。”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是长久的讶异的生活让她们变得不敢抱怨。 夏槿的手拂过衣服上曼妙的流苏,纤滑的绸缎从指间穿梭而过,她的声音很轻,“仙根是变强的一种方式,不过却不是唯一的方式!” 秦歌按摩的手顿住,宁清强笑的脸僵住。 夏槿拂开衣服上的灰尘,在一地的碎光里慢慢的站起来,欣长的身姿,纤细的腰部此刻一览无余,侧脸的容颜是鬼斧神工的雕刻,宁清和秦歌惊讶的捂住嘴巴,刘离儿一挥手把窗户关上,昏黑的空间里,夏槿的榴红层叠裙像是灼灼燃烧的妖火,美得噬人心魄。 “小姐,你不是?”宁清的声音压在喉头,接近沙哑的问话。 夏槿转身,眼里是她们再看不清楚的团团烟雾,“有时候,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她咬字清晰,笑容模糊,“而更多的时候,你们所认为的,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她走到轮椅上,坐下,“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两人此刻已经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宁清展颜一笑,不再是强颜欢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我知道了,小姐,我会努力的。” 秦歌也点点头,“是我们目光短浅了,只是仙根的测试而已,我们还年轻,有的是路走。”她扬眉,比之宁清的聪慧她多了一分坚毅,“只是小姐,你明明可以走路······我可以理解成为,您进仙宗,是不怀好意的吗?” 夏槿挑眉,刘离儿也把眼睛望过来,在秦歌身边的宁清则是发出一身冷汗,她眼神示意秦歌让她不要多问,秦歌却依旧脊背直挺,“小姐,这是您的私事没错,可是我们以后就跟定小姐了,所以我希望我能知道小姐最终想要做什么。”她目光灼灼,似翻滚的岩浆,“我想帮你!” 夏槿眨了眨眼睛,似是几分无奈几分愤怒,“现在的你,帮不了我什么。”夏槿看着秦歌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难得的语气柔和,“以后如果真的需要你们的帮助了,我不会客气的!” 秦歌一咬唇,心头暗自发狠,一定要成为对夏槿有所用处的人,被抛弃的滋味,她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宁清微笑着拉过僵硬的秦歌,说:“我们去帮小姐叫点东西吃。”说完就拽着秦歌跑出去了。 夏槿十指交束,安静的呆在轮椅上,刘离儿走过去,黑色的衣裙和昏黑的光线融到了一起,“你要把她们带去仙宗?” “不然呢?”夏槿反问,“我的身份是残疾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去做,有两个于仙宗来说没有威胁性的凡人在,一些事情会比较好办。” 刘离儿拉开窗帘,楼下依旧热闹无比,“那你会告诉她们你去仙宗的真实目的吗?”她目光灼灼,是幽幽黑夜里面闪烁的星辰。 “再看吧!”夏槿拨弄着十指的指尖,眼帘之下芳华沉淀了经年,“是真心呢?是假意呢?是有用呢?还是无用呢?这些都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 她眼神悠远,望向底楼正襟危坐的刘真,看似沉稳的面庞之下已经有一丝隐隐的焦急之色透露出来,她把头一歪,眼神冰冷,“那么,接下来就看看,谁先熬不住吧!神界饲养的小狗狗们!” 刘真这两天很焦躁,因为就算她明里暗里的和刘离儿提过不少次仙宗的好处,可她总是冷硬着一张脸说没有兴趣。他是仙宗长老,再拉下脸皮就有损仙宗声誉了。可是这种仙宗自从创办之来从来都没有过的人才,是绝对不能放弃的。他已经把消息带回去和剑宗其他的长老说过了,大家都一直认为要不择手段的把刘离儿招进仙宗。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啊!”刘真喃喃自语,脸上的烦躁之色越加的明显。 转眼看见刘离儿正端着茶具从身边的走道里走过,他眉心一动,将手中的水晶球悄悄的丢掷出去,水晶球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刘离儿的脚边,刘离儿停下脚步,看着脚边的东西,背对着刘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离儿姑娘,老夫的测试晶球掉了,能帮我捡一下吗?”刘真冲着刘离儿喊,这一喊心中的期许和紧张泄露出来,整个客栈都回荡着他的声音,瞬间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他却已经顾不上尴尬了,因为刘离儿已经弯腰去捡那颗水晶球了。 刘离儿的手指里那颗水晶球越近,水晶球的乳白色的浓郁程度就越来越明显,而刘真眼睛也是越来越突出。 夏槿站在二楼的窗口,宁清把手上的白玉簪插进她乌黑的发里。夏槿微笑扬唇,“看,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 水晶球在触碰到刘离儿手指的那一刻,猛然强光大盛,白色的光柱一下子剥夺了人们的视觉,直冲云霞,那是较之白天的日光还要强上一分的璀璨。 刘真不顾一切的大笑,“是超等,超等,从未出现过的天赋,我剑宗要大兴了!” 所有人在听到他的话的同时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尤其是仙宗的弟子,剑宗的弟子是欣喜中带着一丝嫉妒,而阵宗的弟子则是面色都有点难看。上等的天赋已是百年难得一遇,只要出现一个上等天赋,就会被作为下一任的分宗宗门掌门来培养。而超等的天赋,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 刘真得意的抬眼向刘离儿看去,不过却和他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的样子大相径庭,刘离儿只是把水晶球交回到他的手上,然后漠然的说:“刘长老拿好,别再掉了!” ------题外话------ 我有没有说过咱们离儿姑娘其实是蛮酷的!o(n_n)o哈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进仙宗 “离儿姑娘。”刘真面色的扭曲的叫住她,狂喜和最后的失落在他脸上绘出一副极其难看的画面,“姑娘不知道仙根的事情吧!是超等啊,超等!你何必再留在这尘世受苦,随老夫去仙宗,位列仙班升为天位指日可待啊!”他情绪激动,还带着几分惴惴不安,因为刘离儿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仙根的事情我知道的。”刘离儿声音平稳,脸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些天长老和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的回答还是不会变的,我对仙宗没有兴趣!” 她着话一出,不仅仅是刘真,连着还站在客栈里面的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真的拒绝仙宗。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去就不去,难道仙宗还会求着你过去吗?”那个一直都对刘离儿她们心怀恨意的妖艳女人带着尖锐的声音开口,面上除了妒忌之外还有很明显的不怀好意。当众驳了刘真长老的面子,面前这个女人真是有够蠢得,她这么想。 刘离儿听见这声尖锐的叫声,她转过头,眼里并没有起半点波澜,像是在看一只狂吠的犬,有时候,无声的漠视比声色俱厉的针锋相对更让人觉得难堪。而此刻,妖艳女子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种难堪。 她自进仙宗以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画的精致的眉毛一扬就欲再次说话,却在开口之前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重重的撞击出去,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脊梁骨撞到柱子上,响起清脆的碎裂声。 刘真面色难看的收回伸着的手,再抬头已是暴怒的前兆,“花影,谁借你的胆子,让你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他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那个叫花影的女子狼狈的呕出一口血,双腿一蹬,昏死了过去。 “把花影拉出去,别再让老夫看见她!”刘真怒气未消的一摆袖子,眼睛再次望到刘离儿身上的时候已经不复以往的温和。 刘离儿仿佛没有看见,抬脚就要离开。 “我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又是强烈的光束又是巨大的声响,原来是刘长老在教导弟子啊!”一道清润的女声从拐角出传出来,随意中自带一分平和,让本来已经凝固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所有人都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拐角处,秦歌推着夏槿慢慢的走出来,宁清跟在一旁,脚步轻快。夏槿一身浅红衣裳,与上次出现使得乍然明艳不一样,这次她浑身都透着一股清雅却靓丽的灵动之感,黑而长的发用一根白玉簪闲闲的扣住,有种自然而成的随意却不失庄仪。 刘离儿走过去,极其自然的接过秦歌推着的轮椅,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夏槿看她一眼,开口,“刘长老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我姐姐的天赋我也看见了,我是支持她跟着你去仙宗的。”她适时的给了刘真一个很好的台阶,如果刘真不糊涂的话,就应该识时务的下来! 刘真果真觉得通体舒畅了不少,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夏小姐说的是,只是离儿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也很无奈啊!”他一脸惋惜倒是十足十的真诚。 “姐姐为什么不去,明明去了仙宗会更好的!”夏槿转身微笑,眼神却在背对着众人的那一刻微微虚眯而起,刘离儿立刻心领神会,神色不变,“我走了你怎么办?而且仙宗是封闭式的闭山,一闭就是五年。” 夏槿眼神波动,任谁看来都是微微的失落,“我不是又宁清和秦歌吗?你又怎么需要担心我,我又不愁吃穿。” 刘离儿抿唇,坚定的字字都铿锵有力,“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走也不会走。” “咳······。”重重的咳嗽声打断刘离儿和夏槿的谈话,刘真脸上是极其放松的神色,他笑的慈眉善目,与刚刚狠辣出手一掌就将自己的弟子打昏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离儿姑娘也不早说,我以为是为什么事情你要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呢!”他笑的双眼都放光,“夏小姐年纪也是达标的,都没测过水晶球,离儿姑娘的天赋这么好,同有血缘关系的夏小姐想来也不会差,就算她没有仙根反应,我们也可以慢慢商量吗!你们的情况特殊,仙宗也不是迂腐之地!” 夏槿勾起一抹笑容,稍纵即逝,如烟火般,“我就算有再好的天赋又怎么样,终究是个残疾人而已。”她将宁清和秦歌推出去,笑容单纯,“长老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我这两个贴身的丫头想来也是可以测上一测的。” “当然!”刘真快速的递上水晶球,“不过夏小姐还是测上一次,除去剑宗之外的两宗,腿脚······都是没有什么大关系的!”他避过那两个字,态度在不经意间就谨慎了起来,这就是自己巴巴的去求和等着别人来求的区别,一个是你需要,一个是他需要。 夏槿付之一笑,似乎并不相信,她冲着宁清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向前去,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两个人还是很好的表演出了应该有的兴奋和期待。 不过这次却和刘离儿那次不一样,水晶球没有起任何的反应。众人在失望间又有一份幸灾乐祸的欣喜。 夏槿看着两个人都测完了,才让刘离儿不紧不慢的将她推过去,十指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她轻轻的搭在水晶球上,瞬间,里面浓郁的青光盈盈升起,虽然没有刘离儿那么强烈,但是也充斥了整个屋子,所有人都沐浴在一片飘渺的青色光晕之中。 刘真再一次受到了惊喜,“是上等之上,超等之下,是术法宗的,可惜术法宗那些老家伙没有来,要是他们知道的话,想来是会视姑娘如珠如宝的。”刘真的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上等天赋已是百年难得一求,何况今天一下子出了一个上上等,还有一个超等。这都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刘长老客气。”夏槿嘴角含笑,很好的表达了欣喜之情,同时也不会显得很是在意,态度上与其他同样能进仙宗的人就是不一样的。刘真暗暗札嘴,果然天赋不一样的人行为举止也是不一样的,这样的人,才是未来仙宗真正能挑起大梁的主心骨。不过······他视线扫过夏槿垂立的双腿时,可惜,是个残疾! “既然皆大欢喜,那夏小姐和离儿姑娘就去收拾东西等等晚上就随老夫一起回仙宗吧!”刘真急切的说,如果不是为了刘离儿,他才不会在这个地方一下子就停留那么多天! “我们未来也是要成为仙宗的弟子的,长老叫我们的名字就好,不用那么客气!”夏槿微微一笑,无比的谦逊善良。 刘真在心里思忖了一下,眉头舒展开来,说:“两位小姐的天赋非凡,进了仙宗定会是继承之人,我只是一个小小长老,直呼小姐们的名讳是不合适的!”他看着刘离儿的眼神热切,仿佛已经看见了因为自己立功被提拔的情景了,“夏小姐腿脚不便,你的两个贴身婢女一同前去也是无妨的!”顺水人情而已,刘真微微得意,还好术法宗的老家伙没有来,不然这好人哪里轮得到他来当。 “长老,这怎么可以!”身后有人轻声的说,刘真竖起浓眉,脸上戾气一闪而过,那弟子立刻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刘真暗骂这些弟子的愚蠢,天赋一般,脑袋也一般,夏槿上上之资必然会成为术法宗的下一任掌门,刘离儿就更不用说了,她一定会成为仙宗的第一强者,两人又是姐妹,是血缘至亲,到时候剑宗和术法宗强强联合,阵宗必定不能睥睨,仙宗的资源也会源源不断的向剑宗倾斜。 夏槿仿佛没有注意到刘真此刻很是不正常的笑容,“那就谢谢长老的好意了!”至于他说得那个什么继承之人么!夏槿蜷起十指,里面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又现成的梯子,当然要不客气的往上走了! “我们先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会就可以动身了!”夏槿边离开边说,刘真当然是没有意见的,他巴不得快点把两个人带回去呢! 无视身后阵宗弟子变得难看的脸色,他意气风发的挥挥手,“仙宗弟子,准备回去了!” 夏槿和刘离儿回到房间之后,刘离儿迅速的把门窗都关好,眉宇间带着一丝嘲讽说:“夏夏,你说的果然没错,那老家伙还是忍不住!”夏槿为自己倒杯茶,淡笑不说话。 在一旁开始收拾东西的秦歌转身,带着些许窃喜和疑惑,“小姐怎么就肯定那个刘真不会真的离开呢?到时候小姐不是得不偿失!” 夏槿从轮椅上站起来,伸展了几下发麻的腿脚,说:“他要是想要离开,早在两天前就可以走了,这几天我又叫琉璃多去他身边转转,他感受到水晶球的异变,肯定会按捺不住。”她讲的随意,带着必胜的自信。 宁清噗嗤一笑,说:“可不是吗,我看这两天把那老家伙急的,小姐说的没错,让她们来求着咱们去,地位就不一样了,看把那老家伙乐的。好像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似得!”宁清一口一个老家伙喊道毫无压力,刘离儿眉心一动,要是放在遇见夏槿之前,她是绝对不敢这么说话的。 刘离儿望向夏天,只要她愿意,她就能给人无穷的勇气。如宁清,如秦歌,如她自己。都是被她所救赎! ------题外话------ 评论区好萧条,七戚码字木有动力啊!_ 我没有求评论哦!没有哦!哼(ˉ(∞)ˉ)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要求 “这次把你们也带去,不是让你们去散心的!”夏槿看着兴奋的宁清和秦歌,淡淡的出声提醒,“没有仙根,你们还有眼睛,脑子,这些东西,想来你们也不会输给那些仙宗的弟子。” 两人听完夏槿的话之后,眼中精光一现,压住心头的滚烫,说:“我们知道,小姐!” 夏槿重新坐回轮椅之上,仿若重来就没有站起来过的样子,双腿规矩的摆好,“去仙宗也不用太和人推心置腹,你们不可能在那里呆一辈子!”她声音清冽,不同于之前的隐瞒和模糊,她既然决定了要把两个人一起带去,那么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告诉她们的好。 宁清和秦歌一愣,然后低声应‘是’,秦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小姐,其实不用你说,我们也是对那群心比天高的人亲近不起来的,我们在她们眼里只是废物,想来也是不能入她们的眼睛的!” “废物吗?”夏槿嗤笑一声,眼里凝出冰冷的花,片片冻寒,“谁又比谁高贵,我只是让你们小心人心,去了仙宗,我和琉璃会成为众矢之的,你们两个也不会很闲逸的,什么人好什么人坏,你们自己要学会分辨。” 两人心头一凌,想到可能会有人想要借她们之手对小姐不利,额上的冷汗就一滴滴的冒出来。 夏槿看两人终于有点危机意识了,才扯开这个严肃的话题,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上面用凝胶封的紧实,“这封信你们拿去给齐綾,就说我们今天准备启程了!” 宁清和秦歌接过信,把它藏好,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刘离儿和夏槿了,刘离儿坐下来,眼里一片黑寂,“夏夏,你叫她们不要和别人太推心置腹,那你呢?”她语气和眼神一样冰冷,“你会不会最后下不了手呢?” 夏槿听了之后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每次睡之前,我都会回忆那天晚上的场景,分毫不差的再现还原。”她低声的笑起来,却带着恐怖的色彩,“琉璃,以后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只要是为神界做事的人,我一个都不想留!”她牙根已经慢慢的咬紧,脸上第一次出现不符合她气质的狰狞,“今天那些仙宗所有的人,我马上就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们!” 刘离儿心神一颤,旋即释然,“夏夏,我会帮你的!”比之于人前那个温柔的夏槿,现在这个自私又阴狠的夏槿才更符合刚刚被灭门的人的情况。夏槿掩饰的太好,连她都以为她已经不想报仇了。 “可惜向阳还那么小。”刘离儿低声说,眼神似乎有些迷离,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夏槿想起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眼神之后浮现一抹柔和,“他是食梦族的孩子,是唯一的幸存者,生下来就注定不得安逸。这是责任!” 刘离儿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又问:“那你就放心把他交给齐綾照顾?”虽然不知道齐綾和夏槿的过去,但刘离儿现在对异族的事情已经有所了解,知道齐綾是鲛人族,夏槿是食梦族。 夏槿微微眯起眼睛,裙裾拖曳在地上,艳红似火烧,“当然,因为向阳很像一个人,一个他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将之放弃的人!”她笑开,漂亮的扎眼。 “谁?”刘离儿抬头。 “他自己!”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刘真的声音自门外传过来,“夏小姐,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他声音是满满是迫不及待和喜悦,仿佛已经能看见他未来光明美好的前程。 “快了,等我身边的丫头买完东西回来就可以启程了!”夏槿的声音轻缓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对仙宗的憧憬和喜悦,听的门外的刘真很是满意。 只是他没有看见,此刻说着这样的话的夏槿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暴雨即将来临的黑暗厚重。夏槿伸长手指,修建的漂亮的指甲在空中划出棱角分明的光,“真是好看,只是好像过长了呢!”夏槿淡笑。 刘离儿看了那指甲一眼,觉得和平常一样啊,为什么夏槿会突然这么说?她思忖一会儿,说:“长了吗?那就剪剪好了!” “是啊!”夏槿叹口气,目光深邃悠远,“该找个机会剪剪了!” ·············· 宁清和秦歌赶到‘醉一方’的时候,齐綾已经端端正正坐在大厅上等着她们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风骚华丽,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般。 他细长的眼睛一挑,嘴角上一朵牡丹妖娆,“这不是夏槿身边新收的两个小丫头吗?怎么,主子要出远门,都不来和老朋友打声招呼,想派你们两个来应付我?”他声音轻缓,倒不像话里那么刁难。 宁清和秦歌两人沉眸看了齐綾许久,往日觉得高高在上风华无比的人物,如今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平凡了!说冷厉,他没有刘离儿那么自然天成,说霸气,他没有夏槿那么收放自如。只是一副好皮相,在阳光下煜煜生辉,只是在夏槿身边呆久了,多少都有些麻木了。 “我们只是给小姐带封信来给您,小姐的心思就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了!”眼光高了,态度自然而然也就不一样了,以前觉得高山仰止不可侵犯的人物,现在已近能够平静自如的与其对话了,秦歌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遇到夏槿,那她的未来又是怎么样子的呢? 她在那里感慨,宁清已经把信交给了齐綾,上面娟秀的字迹让齐綾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同样看起来无害纯良的女人。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两人完成了任务,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离开了,行事干脆利落。 看着她们走远的身影,齐綾勾起唇,轻声嘀咕,“夏槿这个小丫头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错,是挺聪明的两个丫头。”嘴上说着的同时,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信封三两下就被他撕开来,里面几张上号的宣纸,墨迹还没有完全干,看得出来是刚写不久的。 他迎风将信纸抖开,里面内容清晰可见。 “齐綾,我猜猜,你现在一定是在赞赏我挑人的眼光吧!”看完第一行,齐綾挑眉,果然他还是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继续往下看,“好了,话不多说我笔墨有限,我和刘离儿马上就要去仙宗了,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向阳,还有‘醉一方’,我回来的时候我不希望它还是仅仅只是那个小小的‘醉一方’,沈芳会协助你,人界是五界之中最为薄弱的一界,但是也是潜力最高的一界。我去仙宗的这几年,不说要你全部掌控,至少要把商运这一条掌握吧?你的鲛人泪也要好好的利用起来。” 齐綾嘴角一抽,这个小丫头还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他继续看下去,尾部只剩下一句话了,不过却很成功的让他黑了一张妖娆的脸,最后一行白纸黑字,字都大了一圈,“你一个没办法修炼的人,我也没办法对你要求那么多,那就先这样吧!” 齐綾深吸一口气,恩,很好很精准的找到了他的痛处。 他站起来,在庭院里走了几步,抬头,是四四方方的天,几只雏燕飞过,体态优美,“夏槿,那我就等着你再次回来,那时候,就看看是你这个仙宗天才要强,还是我这个没办法修炼的人要强!”他声音清浅,带着淡淡的期待。 ------题外话------ 七戚:夏槿大人,有人说你没有萌点! 夏槿:—_—!喵—— 七戚:{{{(_)}}}大人,萌点和卖萌是不一样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大人,萌点和卖萌是不一样的! 第十章 夏槿的心思 仙宗的离去,如同他们来时那样备受瞩目,街道上围满了人,不管男女老少,个个都伸长脖子看着。已经成为仙宗弟子的人倒是习以为常,依旧眉目清冷,端的是高高在上的架子。那些刚刚被选上的少年少女们则是个个面红耳赤,脸上又兴奋又骄傲。 但是也有例外的,譬如夏槿和刘离儿。刘离儿依旧是沉默寡言,夏槿抬头看她一眼,想着一开始遇见她的时候,好像她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情的呢? “怎么了?”刘离儿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询问。 夏槿垂下眼睛,想着这样或许才是最真实的琉璃吧。她淡笑,“没什么,你要是推的累了就换秦歌她们来。”秦歌闻言马上走上来,笑着说:“离儿小姐,我来吧!” 刘离儿眼睛都没抬一下,“没关系,我来!” 秦歌看她这个样子,也就不说话了,小姐和刘离儿的关系是她们没办法比拟的,应该是认识很久了吧?她这么想。 夏槿低头拨弄指甲,突然叫住走在前面的刘真,“刘长老!” 刘真听见夏槿的声音,急忙从前面退下来,满脸微笑,“怎么了?是不是赶路的速度有点快,我们要不要慢点走?”这话听得周围其他的仙宗的弟子又是一阵心塞,不过人家是未来的继承人种子,有什么办法,初始的地位就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术法宗,那里面的老家伙最为护短,夏槿的消息带回去之后里面的宗门掌门人立刻发话,要是夏槿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一丁点问题,这次所有随队的长老和弟子都别想好过。 夏槿淡淡的瞥过那些神色各异的弟子,眨眼之间已经敛去了所有的神色,“不是的,我马上就要去仙宗了,想着长老是在仙宗呆的挺久的老人了,能不能和我说说呢?”她目光虔诚,语气温和,一点都没有即将成为刘真口中的继承人的骄傲,让刘真有点受宠若惊,想着来这一趟真是值得,无形之中就和未来的剑宗掌门和术法宗掌门拉进关系了。 只是此刻的他没有想到,无形之中,他和死神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了。 刘真摸摸自己并不是很长的胡子,双眼之中满是骄傲,“小姐找我问就是问对人了,我在仙宗已经呆了二十年了,这些事情问我就对了。”他放慢脚步,开始酝酿他的长篇大论。 夏槿单手支着头,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仙宗里面有着许许多多分门别类的小宗门,但是主攻的还是三个大宗门,分别是剑宗,术法宗,和阵宗。”刘真神采飞扬,“剑宗的长老有二十人,分天地人三类等级,其他宗门的长老人数也是相同,分类也相同。掌门则是只有一位,三位掌门当初测试仙根的时候都是上等天赋。尤其是剑宗的掌门洛雪,她可是使得一手好剑法。”身为剑宗人,他当然要多夸夸剑宗,最后一句话说完她还特地看了刘离儿一眼,只是对方的心神却仿佛不再这个点子上。 夏槿低下头,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看不清的光,“那术法宗呢?” “术法宗的那位啊!”刘真似乎是有点发憷,“那位脾气是有点怪,不过这种怪脾气对夏小姐来说反而是好事。她呢,就是有点护短,这次小姐的事情传过去之后,她马上就说要亲自来接小姐,依她的速度,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就到了吧!”刘真皱着眉头算了算,脸色有点发苦。 “她要来?”夏槿愕然,“来接我?” “是啊!”刘真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小姐是上上之资,那婆娘······咳!掌门当然要来护好你了!” 夏槿低下头,看不见神色,声音却轻了下来,“她要过来啊······。”再抬头时,已是平常的样子,“恩,谢谢刘长老了,既然掌门要来,刘长老还是快点去前面领路吧,省的到时候被掌门训斥!” 刘真一拍脑袋,想到那个婆娘如果看见他和夏槿套关系的话,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当下笑了笑就走了。 夏槿看着刘真走远的背影,渐渐浮出一抹艳丽的笑,有几分露骨的狠意,“来的好!”刘离儿听见她低声的呢喃,俯下身问:“夏夏,你想干什么?” 夏槿再一次抚上小指上的长指甲,笑容变得清淡,“我不是说了吗,要给她们送一份大礼!” 刘离儿脸色都没有变动一下,她就直觉夏槿出来的时候情绪有些怪异,想到刚刚刘真对她们说的,不由得皱起眉头,“可是那个术法宗的掌门不是要过来吗?”如果半路出点什么事情,那会很麻烦。 夏槿却是不以为意,浅笑一声,声音清脆,“要的就是她来。”她目光里是幽幽的火,却没有一丝的温度,“琉璃,你说,如果一个超等天赋和一个上上天赋在回宗途中双双遇害会怎么样?”她抬起头,眼睛里是黑黝黝的漩涡,光线瞬间支离破碎,“你说,这是谁的错?” “你不去仙宗了?”刘离儿疑惑,遇害了还怎么去仙宗? 夏槿笑开,真真的纯净的笑容,看似!“不是术法宗的掌门快到了吗?我们还死不了。况且,人嘛,总是对失而复得的东西更加的珍惜!”她掩上自己的眼睛,“阳光真刺眼,好热!”这句话说的大声,前面的刘真耳力好,马上就听清了,立刻下令找间客栈休息休息,喝口茶水。 而刘离儿已经懂了夏槿想要做什么,眼神里光彩大盛,“那我去和宁清和秦歌说一声,等下让那两个小丫头随机应变!”夏槿遮住眼睛,声音响亮,“恩,谢谢姐姐。” 刘离儿先是一愣,旋即注意到周围的人此时正在看着她们,连忙露出一个笑,说:“你和我客气什么!”说完就拉着秦歌和宁清走了,走的时候还说,“你们两个跟我去看看客栈的厨房,夏夏只和上好的雨前龙井,你们亲自去弄。”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不好看了,合着就你家妹妹娇贵,不过碍于两人的身份天赋,和之前那个被打飞的女弟子的范例,也没人感多说什么,只能憋着一肚子气走进客栈。 夏槿本来也打算进去,轮椅的后座靠背却被人拽住,她转头,花影的身上还缠着纱布,一脸阴阳怪气的笑容,“夏小姐,刘长老怕你受累,让我来照顾你。”她眼底恨意明显,对刘真更是充满厌恶,她只是说了一句大家都想说的,就平白遭了罪,如今还要被那老家伙赶过来讨好夏槿,说是要大事化了,她花影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罪。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更是阴郁了一分。 夏槿却好像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一样,依旧客气温和的笑,“那就麻烦花影姐姐了。” 花影推着她走进去,听到夏槿看似熟稔的态度更是上火,怒火攻心之下就脱口而出,“谁是你姐姐,少乱认亲戚。”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又是齐齐看过来,夏槿面色不变,只是低着头看起来有点委屈的样子。 花影这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特别是在感受到刘真传过来的刺人的视线之后她不敢久留,赶紧推着夏槿往前走。 “花影,你把我带到厨房吧,宁清她们会照顾我的,就不麻烦你了。”夏槿声音淡淡,听的刘真又是一阵皱眉,暗骂花影这个不识趣的东西,夏槿现在还没进仙宗,自然是要打好关系,要是以后有夏槿的帮助,他就能从地级长老升到天极也说不定。 花影巴不得快点离开,自然是马上就带着夏槿去了厨房。花影走的又急又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夏槿那勾起来的嘴角,带着黑暗的漩涡。 走到厨房,宁清正在拿着一把扇子慢慢的扇着跑着雨前龙井的小茶壶,秦歌和刘离儿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厨房做事的小伙计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夏槿对着他淡淡一笑,年轻的小伙计立刻就红了一张脸,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个容色倾城笑容纯粹的女子,可是眼睛却是一再的飘过来。 花影一看自己被忽略,心头又是一阵不爽,看着宁清正小跑过来接夏槿,所幸就把轮椅往前一推,夏槿却突然在这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双手死死的抓着花影的裙裾,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冲。 花影一愣,看见对面小伙计正惊愕的看着这一切,赶紧伸手去扶夏槿。 而宁清暴怒的尖叫声此刻冲破耳膜,声嘶力竭,“小姐!花影姑娘,你为什么要推我家小姐。” 花影还没反应过来,夏槿冰凉的手就已经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尖长的指甲深深的刻进花影的手心。手上的刺痛没有让花影分心,因为此刻背对着宁清和小伙计的夏槿正用极其可怕的目光看着她。 夏槿此刻的脸上再没有往常的阳光和单纯,唇角冷冷勾起,明媚的眉眼此刻因为冷嘲的笑容更加摄人心魄,眼底深处是黑幽的井,仿佛谁都入不了她的眼,仿佛此刻正站在她面前的自己是微不足道的蝼蚁。那眼神让她毛骨悚然。 下意识的,她手上一用力,将夏槿推开,夏槿被甩出去,正在炖着大锅茶水的锅盖被她撞开,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而谁都没有看见,夏槿那又长又漂亮的指甲,轻轻的,划过茶面,惊起淡淡的波澜。 ------题外话------ 为什么莫有人评论?孩纸们,潜水是不好滴啊啊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集体失心疯? 夏槿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指狠狠的刻在地上,指甲被磕断,手上立刻就流出浓稠的鲜血。 花影下意识的就要去扶,却被赶过来的宁清推开,宁清扶起夏槿,夏槿的发髻凌乱,手上鲜血四溢,脸上的表情五分痛苦五分隐忍。 厨房的门被推开,刘真和刘离儿率先冲进来,之后大批的仙宗弟子也都冲了进来,小小的厨房瞬间挤满了人。 花影面色惨白,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刘离儿面色黑沉,脸上的怒气已经要喷薄而出。“谁干的?”声音低沉,却有着戾气缓缓的发出来。 刘真看见满手鲜血的夏槿,只觉得一阵寒气直直的冲上脑门,之前幻想的大好前程就有如泡沫一般的离他而去了!“花影!”他怒吼,两只眼睛里面都布满血丝,想起术法宗那个老妖婆就要到了,心底又是一阵发慌。 “我什么也没做,是她自己。”花影眉毛一束,恼怒道,感受到大家明显不相信的的视线,她又转过去,“夏槿,你在那里装什么可怜,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刘离儿脸上从阴沉变成了面无表情,但却是这个表情,让那些围观的仙宗弟子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夏槿慢慢的抬头,脸上是苍白的神色,眼里没有恼怒,只是平静和问心无愧的对视,和花影的精神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缓缓开口,语气里找不到半丝情感的波动。“那你说说,我对你干了什么?” 花影一时间怔住,她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难道她要说夏槿的一个眼神就让她失控了吗?这一切都是夏槿自己造成的,可是有人会信她吗?她苍白开口,面容倔强,“反正是她自己摔倒的,不是我推的她。” 宁清一下子跳起来,脸上是愤恨未消,“你胡说,我明明看见是你推的小姐。” 花影看她一眼,并没有把宁清放在眼里,露出嘲讽的笑容说:“她是你家小姐,你当然向着她。” “我也看见了。”这时,厨房的小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小伙计钻出来,他有些忐忑,眼睛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看见了,这位小姐还在轮椅上的时候,你就推了她,但是没成功,她抓住你的裙子,你就把她整个人甩出去了。”他声音都在发抖,但是他是除了宁清之外唯一一个在场的人,早晚都会被发现的,还不如早点站出来。 花影一下子就大怒,拔出腰间的长剑就对着面前的小伙计斩过去。 ‘叮’的一声,小伙计没有受伤,但是花影的剑却断了,刘真站在小伙计面前,手掌抵着断刃,锋利的刀片没有将他的手伤到丝毫。 夏槿隐藏在碎发之间的眼睛一凝,旋即扯出一抹冷笑。 “花影。”刘真开口,神情肃穆,“你残害同宗弟子,企图伤害凡人,我作为剑宗的地级长老,现在通知你,你被剥夺呆在剑宗本部学习的机会,这次回去,你就离开,去分宗。”刘真的这话一出,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去分宗的都是仙宗的弃子,还有犯了大错的人,花影这次真是没得救了。 花影也是脸色一白,旋即失声尖叫说:“你不过一个地级长老,我师父是天极长老,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她浑身颤抖,再不顾刘真是个长老。 刘真却不再看她一眼,而是走出去,神情淡淡的说:“就算你师父在这里,也会是一样的决定。”伤了术法宗的未来继承人,还闹得人尽皆知,无论如何都是别再想好好的在仙宗待下去了,刘真摇摇头,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他看一眼刘离儿,发现她正在帮夏槿擦拭伤口,又是一阵感慨,这位未来的剑宗继承人这么宝贝的妹妹,如今在他带队的时候来这么一出,真是给他抹黑。 他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递过去,“夏小姐,这是仙宗的外伤药,很有效的。”他没有在夏槿的脸上看见愤恨不满的神情,轻轻呼出一口气,想着还好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刘离儿接过药瓶,把药粉倒在夏槿的指尖,令人惊讶的,原本因为指甲断裂而皮开肉绽的伤口正一点一点的愈合,很快就长出一层粉色的新肉。 宁清惊呼了一声,刘真有些得意的说:“这这种药,放眼这人界,也就只有我们仙宗才有了。” 夏槿眉头一挑,心里不屑,放眼人界,很珍贵吗?不过是神界不要的东西。 刘离儿好像没有听见刘真的话,脸色还是阴阴郁郁,推着夏槿就走了,让想缓和关系的刘真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时候,秦歌小跑着走进来,声音自远处就传过来,“伙计小哥,给大家弄的茶水准备好了吗?”小伙计一愣,旋即马上就去大茶炉里面倒茶水。 “咦,怎么大家都在这里。”秦歌走进来,很是惊讶的看着众人,众人被她这么一说,才纷纷三三两两的散走。秦歌睁着眼睛,眼神无意间飘过正在舀着茶水的小伙计,眼眸里透出一抹奇异的光,但很快又消散于无形。 刘真间弟子们都走了,他也不好再留在这里,况且夏槿她们也已经出去了,也就扶了扶额头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出去之后,秦歌才走到还留在厨房的宁清身边,此刻,整个厨房就只剩下她们两个和小伙计了。 “茶水煮好了吗。”秦歌问宁清,宁清看一眼小伙计,发现他正竖着耳朵,于是笑道,“当然,上好的雨前龙井,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秦歌也笑了,笑容里透着一股诡谲,“小姐等了那么久,现在终于上茶了。”宁清端起装满茶水的茶具,边说着边和秦歌往外面走,“是呢!”她们低声的笑,渐渐的远去。 小伙计见没什么热闹可听,也就端着大壶的茶水走了出去。 外面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刘真坐在主桌上,夏槿她们坐在一旁,花影面色惨白站在一边,眼神僵硬,却难掩愤恨的一直盯着夏槿。 夏槿自顾自的坐好,手上端着的龙井茶散发出清新的香气。 小伙计小心翼翼的帮每个人倒好茶水,往边上一战,开始扮演雕像。 刘真叹一口气,首先端起茶水,这个时候的气氛这么凝重也无可厚非,毕竟等一下术法宗的掌门人孟秦就要来了,满心欢喜的想要好好接过去的弟子又平白无故的受了伤。 弟子看长老喝了茶水,才纷纷拿起茶水开始喝。 夏槿看了四周,只有花影一个人是站着的,于是轻声笑了笑,说:“花影姐姐也来坐着和茶水吧,我不怪你。” 花影脸色一黑,怒声骂道:“要你假好心。” “花影!”刘真的茶杯重重的砸到桌上,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你去坐着。”他声音沉沉,眼里阴狠一闪而过。 夏槿不说话,微笑着看着花影咬着一口银牙对着她走过来,夏槿撩起耳边碎发,眸子里幽光一点一点的破碎开来。花影坐下后就僵直身子,刘离儿看她一眼,说:“不喝茶吗?” 花影看着摆在她面前的粗茶,再看看刘离儿和夏槿喝的龙井,“不用,我怕有毒。” 宁清和秦歌闻言手一顿,放下茶碗,眼中露出莫名的笑意看着花影。 花影见两个小丫头都敢这么看着她,不由得大怒说,“看什么看,你们也配看我。”她眼神凶狠,却一点都吓不倒宁清她们。 夏槿向四周一看,发现刘真已经面色发青,额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她展颜一笑,与平常温和的笑意不同,是艳丽而不屑的笑容,“怎么?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日子吗?你以后的身份连我的丫头都不如,不过一个分宗之人,又有什么猖狂的资本。” 花影一愣,旋即冷笑:“我就知道你本来就是一个阴险的女人,只会在人前卖乖讨好,怎么现在不怕被别人听到了?”她边说边向四周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原本坐着的弟子此刻都已经站起来了,一片寂静之间,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浑浊的光,心神更是恍惚的样子。 “怎么会?”花影喃喃低语,不可置信的站起来,忽然转头对着夏槿大吼,“说,是不是你!” 可她转头的时候却发现夏槿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同样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仙宗的那些神志不清的弟子们。 花影心底有一阵极寒的寒气慢慢的攀爬上来,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来者不善。 ‘哄’的一阵巨响,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对着自己对面的人砍过去,恢弘的剑术,杀意四起的阵法,璀璨的光芒伴随着鲜红的血液慢慢的在虚空绽出一朵瑰丽的赤芍。妖艳至极。 花影突然觉得胸口一疼,低头,雪亮的剑身上印出她绝望的容颜,身后,刘离儿面无表情的抽出长剑。 ------题外话------ 夏槿大人永远腹黑无极限,哦也!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孟琴 宁清和秦歌此刻的面色都有些苍白,尤其是刘离儿这么轻松淡定的就把花影给杀掉了。她们转身去看夏槿,却看见夏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是觉得这里的环境太过吵闹。 刘离儿抽回剑,一脚踹在花影的身上,花影直直的倒下去,没了呼吸。 她转过身,对着夏槿说:“还好她心神不在我们身上,才能偷袭成功,不然一个会仙术的弟子也是很麻烦的。”她朝那已经全体疯狂的人群看去,那些原本道骨仙风的仙宗弟子们此刻简直就是不堪入目,抓砍踢打,无所不用其极,术发的玉冠掉的掉,碎的碎,披着的黑发沾了污血,顿时就给人一种恶心粘稠的感觉。 其中数刘真最为凶猛,简直就是来一个杀一个,看的宁清和秦歌头皮发麻,而人群最后站着的小伙计一脸惊恐,像是最终承受不住,脑袋一歪倒了下去。 夏槿看他一眼,面前有这么多人墙挡着,那小伙计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们动手杀了花影这一件事,就算注意到了,夏槿想到这,微微一笑,歪头,此刻不杀的人才奇怪呢。 夏槿吹吹现在都有些发疼的指尖,暗暗感慨齐綾给的药效果居然如此剧烈,这些人可都是仙宗练过仙术的人,居然只要用指甲沾上一点,混在水里,就能让一群人发狂丧失心智互相残杀。齐綾自己吗,肯定是拿不到这样的药的,他身后肯定有一个人在帮他。夏槿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在‘醉一方’的亭角之中惊鸿一现的一身白衣的男人,是叫苏言是吧?他是神界的人,难道是他? 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花影,笑了笑,先不管那么多,这次的事情能这么顺利,还要先谢谢这个愚蠢的女人。 “小姐,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宁清和秦歌轻声的问,虽然她们知道夏槿要做什么,但是亲眼看见还是不免有些害怕。 夏槿从地上捡起一只凳子的方脚,丢给她们,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砸!” 两人一愣,问:“砸谁?”她们茫然的问着夏槿,夏槿沉下脸,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自己。” 宁清和秦歌甚至都要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她们再一次问,“打我们自己?” 这次夏槿却没有理她们,同样的,她将刘离儿手中的长剑夺过,没有一丝颤抖的,将锋利的剑慢慢的刺入右肩之中,利器划过肉体的声音,她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宁清和秦歌瞬间就明白了夏槿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手中的木块被握紧,只有对自己狠的人,才能走到别人走不到的高度,没有一丝犹豫,两人重重的往头上砸去,鲜血沿着两人的额头滑落,旋即缓缓的软倒。 夏槿满意的看她们一眼,然后起身,火红艳丽的裙摆盛开在一地的鲜血之中,瑰丽不可方物。她左手捂着右肩,面色却平静的像是高坐云端的君王。 她往外面走去,如果没记错的话,外面应该是有一个湖才对。她转身,看着一脸平静的刘离儿,说:“琉璃,我去外面的湖里,你打算怎么办?术法宗的人快要赶过来了。” 刘离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有神采飞扬,“我留在这里,等着,顺便看一下所谓的神界两大功法有多厉害。”她眼里止不住的炽热,面前各色神光飞溅,夏槿还是第一次看见刘离儿对一件事情那么感兴趣的样子,也就笑了笑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夏槿向外走,外面的天空湛蓝,和客栈里面好似是两个世界,她捂住伤口奔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在泥地上留下一滩血迹,然后淹没于土壤之中,消失于无形。 跑了没多远,就看见前面有一方清澈的水池,她笑笑,将半个身子泡到水池里面,她环顾四周,现在,就等着术法宗的人来接她了。 ···················· 在不远处的路上,一行人正火速的向前赶路,一身再熟悉不过的白衣,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带队的是一个中年的妇女,她是术法宗如今的掌门人孟琴,她面容精致,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手中拖着一个原形的针盘,渐渐的指针正指着去往夏槿她们所在的客栈,针盘正中心的玉石发出猛烈的光芒,孟琴脸色柔和还带着淡淡的欣喜,对着身后看起来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几个人说,“四位长老,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再加快一点速度吧。” 身后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不过整个队伍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们每个人的脚下都浮着一圈光阵,不用她们走路,那圈光阵将她们的脚掌托住,悬浮在地面之上一点点,飞速的向前进。 “孟掌门可真是心急。”身后传来一声清润的笑声,然后一袭白衣飘然而至,和她们不一样的是,那人的白衣在阳光下闪着暗暗的银色,浮若蛟龙,似天边一抹云锦,在最绚丽的晚霞里纠葛缠绕。 孟琴心头一紧,脸上露出几分笑容,背上却已经悄悄的渗出几滴汗,不敢去看身边与她同行的谪仙男子,只是恭敬道:“苏言上仙说的是,是我心急了。”往年神界派下来的都是帝武仙君,这次确是这位惹不起的大佛下来了。 苏言微微一笑,眼里像是化开一团云雾,“我没说你错,有天赋高的徒弟在等着,做师傅的怎么都要心急一些的。” 孟琴暗暗叫苦,她来接她的徒弟,这位平常连面都见不着的大神跑过来干什么?害的她总是提心吊胆。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前面的空气里就传出了极淡的血腥味,她眉头一皱,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向前望去,远处的小客栈里面正有无数的光彩冲天而起,充斥着杀意和仙术波动的空气都在震颤。 孟琴眼神一凝,以最快的速度一下子瞬移到客栈前,站定,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睛瞪的滚圆。 里面已经可以说是一个炼狱了,阵宗的,剑宗的,纷纷扭打在一起,仙术更是不要钱的往外扔,满地的尸体,有些断气已经一会了,有些是刚刚断的气。 孟琴心神一慌,刘真呢?夏槿呢?她四处的寻找,终于看见刘真。 他正指着一把飞剑,追着一个一身黑裙的姑娘四处跑,那姑娘已经浑身都是伤痕,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飞剑,一次又一次的堪堪躲了过去,一身黑裙在一片白衣里格外明显。 孟琴双手一挥,袖口处飞出无数的符纸,在空中飘荡,形成一个原形的光阵,她手中结出一个极其复杂的映法,然后两只相对,大喝一声,“定!” 随着她喝声的出现,客栈里还在撕缠扭打的众人都像凝固了一样。 刘离儿同样被这个光景一惊,面前的飞剑顿住,再不能前进一分,她还未转身,孟琴已经一阵风一样的刮到了她的面前,她一把抓住刘离儿的手,问:“夏槿呢?你是不是刘离儿?发生了什么?算了,你先告诉我夏槿在哪里?”她急的满头大汗。 刘离儿跪倒在地上,满身伤痕但是声音急切,“你是仙宗的吧?快救救我妹妹,她被一个怪人拖到外面去了,我妹妹没办法走路,肯定······。”她还没说完,孟琴就已经冲出了门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刘离儿轻轻的笑了笑,眼里光彩莫名。 而在池塘卧着的夏槿也已经感觉到此刻客栈里面已经安静下来了,她将一支手隐在草丛里,张嘴,发出一声尖锐恐慌的叫声。 这一声刺破天际,夏槿满意的看见一道白影以不正常的速度靠近过来,她用隐在草堆里的右手往后一推,左手放在可以让人看见的地方紧扒住泥土,身子慢慢的往水中移动,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水中有人想要将她拉下去一样。 白影终于到她面前,左手的手腕被人拉住,是淡淡的温凉,一片阴影覆盖在夏槿的头顶上,鼻翼里面有好闻的清气钻进来,她抬头,然后瞳孔不受控制的一缩,拉住她的人生了一副清而美的面孔,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温和和疏离,一头墨发因为俯身拉她而倾泻而下,更加衬的那人像是自云端高处漫步而出,带着醉人的香。 而这个本该站在云起处,笑看天下的人,却突然对着她展颜一笑,如冰雪消融,三月日光正好。 苏言!怎么会是你?夏槿握紧手,不知该作何表情。 ------题外话------ 我们亲爱的男主终于再一次出来了,阿门! 话说我为什么要祈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苏言? “夏槿?”苏言开口,声音像自远处的飘来的琴音,又像荒漠之中最为惊艳的海市蜃楼。 夏槿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不是应该是术法宗的掌门人嘛?怎么就变成了苏言了呢?她虽然只见过他几次,但她可以肯定苏言是神界的人。而且,苏言在食梦族是见过她的。一念及此,夏槿的脸色就阴沉饿下来。 “恩。”夏槿的声音轻细,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肩上的伤口鲜血不断的流出,苏言看她一眼,微微一笑,眼神却像看透了夏槿内心的迷雾,只余一片暮霭沉沉。 “夏槿!”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个中年女人。苏言手上一用力,夏槿就被他从水里拉起来,刚刚站直夏槿就双腿一软,又倒了下去,苏言托住她的腰,眼神在她无法站直的双腿上略过,掩住轻浅的笑意。手上是隔着一层衣物也能感觉到的温热,实在不像是在凉水中泡了许久的人。 他自离开食梦族之后就没有近距离的看过夏槿了,与之前满脸笑容的那个小姑娘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沉稳低敛,整个人的锐气和锋芒都收了起来,依旧是一身烈红衣裳,却不再是那日的夏花灿烂,而是天边那一抹似在非在的晚霞。她眼里万种情绪都泯灭而过,似绚烂的烟火,在天空的黑幕里炸出撩人的光。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夏槿的手指已经微微的蜷曲起来,心头万般计较飞速掠过,如果苏言现在戳破她的身份,该怎么办?可是那天看他和齐綾坐在一起······一念及此,夏槿抬头,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的看着苏言。 苏言见本来低头的夏槿突然抬头看他,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审视,他微微一笑,若暖阳,带着和询沁凉的风,“你这么看着我,我要怎么装作不认识你呢?”他低下头,在夏槿耳边轻轻的低语,耳畔是微微的痒,夏槿蓦地低下头,心头松了一口气。 “闭眼!”苏言微凉的声音悄悄的传过来,夏槿看着正飞速赶过来的孟琴,皱了皱眉,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她倒要看看,苏言想要做什么! “夏槿,她怎么了?”孟琴走到两人身边,语气里带着焦急和微微的惊讶,她看了苏言一眼,只见他抱着怀中女子,神情并没有半分不适,一个白衣清淡若水,一个红裙明艳似火,放在一起看,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和谐美好。 苏言看了看怀里闭上眼睛假寐的女人,脸上的笑容消失的迅速,说:“刚刚有人要拖她下水,我救了她。”闭着眼睛的夏槿在心里挑了个眉,看来这个苏言还真不是一点点的古怪,居然还帮她圆谎。 “那那个人呢?”孟琴一惊,往湖中心看去,湖面平静的有些奇怪。 “逃了。”苏言抬脚就走,夏槿身上的水渍将他的衣袍都染得透湿,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先回去。”他淡淡的下令。 孟琴本来想接过夏槿,却看见苏言已经二话不说的抬脚走了,只好匆匆忙忙的跟上,夏槿躺在苏言的怀里浑身僵硬,若有若无的清香又不甘寂寞的飘进她的鼻子里,她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刚一睁开,就听见头顶苏言极轻极轻的笑声,她又把眼睛闭上,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后再也没有睁开。 苏言看着怀里眼睛闭的没有半分作假的女子,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的光彩。 三人走进客栈,刘离儿正坐在凳子上,一身伤痕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眼里闪着莫名的精光。苏言挑了挑眉,看向怀里的夏槿,想着这小丫头眼光倒是不错,这个叫刘离儿的女孩就凭这一身气骨,未来成就也是不可限量。 刘离儿冷眉冷眼,却在看见夏槿被抱回来的时候破了功,就算对夏槿再怎么有信心,说一点都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夏夏。”她从苏言怀里接过夏槿,声音里有着一丝焦虑,苏言这么一个大活人直接就被忽略了过去。 夏槿隐在袖口里的手,轻轻的撞了撞刘离儿,刘离儿一怔,旋即平静下来。 苏言走进客栈,坐下,眼睛掠过还被定着的众人,微微一凝,悬在上空的符纸就消失于无形,同时,那些还站着的人也纷纷倒地,长剑落地,惊起混乱的尖锐的声音。 站在身后的孟琴看一眼面前的景象,再一次沉默,她和苏言之间的实力,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你是这次剑宗拥有超等天赋的刘离儿吧?”苏言的声音又恢复那种雾里朦胧之感,听不真切。 刘离儿看他一眼,面色平静,点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死了这么多人?”他语气和深情淡淡,似乎并没有因为没了这么多仙宗弟子而有一丝的心神波动。 “不知道,我们喝完茶之后他们就变成这样了。”刘离儿目光沉沉,一览无余的同时又像什么都没有看见。 “茶?”苏言挑眉,伸手一招,一碗还未喝完的茶水就飞转到了他手上,茶水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已经在杯中凝固了一样,他微微一摇,水面马上就随着他的手晃动起来,他闻了闻,嘴角微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后,放下茶杯,说:“这是魔族的药,专门针对仙宗弟子的,有仙根的,又或是仙术越强的人,药效也就越强,只需要轻轻一点,化在水里,就足以让上万人一起发疯,丧失神智。” 孟琴一惊,赶忙问:“这是魔族的人搞的鬼?”她看一眼刘离儿怀里的夏槿,又问:“那为什么刘离儿和夏槿没有事情?”她目光里已经带了一点审视。 刘离儿脸色不变,声音清冷,“我和夏夏喝的是自己带的龙井,没有喝客栈准备的茶水。” 孟琴脸上疑色褪去,想想也是,夏槿和刘离儿是仙宗重点保护对象,她们如果针对仙宗,那才真的是不正常。 “是不是魔族我倒不敢确定,但是这些仙宗弟子真是可惜了。”苏言淡淡的说着,眼神清冷,与刘离儿不同,他的清冷之中又藏了一丝睥睨之感,仿佛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什么?”孟琴一惊,“上仙也救不了?” 苏言没有说话,但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认。他抬头,眉上料峭,风景极好,“孟掌门还是庆幸两位天赋上佳的弟子没有出事吧,要是我们再来晚一点,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他这话一出,孟琴就马上想到了神界和魔界一直不和,而仙宗又是神界所创,魔界这次来,肯定是针对夏槿和刘离儿的,她看一眼完好的两人,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夏槿睁开眼睛,眼中适时的闪过一丝迷茫,孟琴赶紧迎上去,声声关切,“夏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夏槿看一眼孟琴,发现她简直热切的有些不正常,尤其是她的眼底深处,简直就是一片漆黑。 夏槿面上不动声色,做疑惑状,孟琴微笑开口,“我是术发宗的掌门人孟琴,也是你未来的师傅。”苏言转眼看孟琴,脸上神色莫名。 “掌门,刘长老他······。”夏槿的声音有些虚弱,脸色苍白如纸,孟琴拍拍她的肩,无限慈爱,“你身体不好就别管了,我和苏言上仙会看着办的。” 夏槿也不矫情,而是转而问刘离儿,“姐姐,宁清和秦歌呢?” 没等刘离儿回答,苏言就已经开口,“只有你和你姐姐喝的是不同的茶水,除了你们两人,其余有仙根的弟子都无一幸免。”他眼神在对着夏槿的时候惊奇的敛起一地清华。 夏槿先是一怔,旋即笑开,“那两个人是服侍我的丫头,没有仙根的。”话音刚落,倒下的人堆里就站起来两个一身雪污的小丫头,正是宁清和秦歌,她们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见她们在说话没有合适的机会出来而已。 两人齐齐出声喊,“小姐。”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惶恐,把握的恰到好处。 “你们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夏槿伸手,两人连忙赶过来,一左一右扶住她。 宁清开口,眼中透出一抹睿智的光,“是花影,她打的我们。” “花影?”刘离儿适时的开口,“她不是没有喝水吗?怎么也会神智不清了?” “不知道。”宁清实诚的开口。 “她没喝水?”苏言接话,宁清和秦歌抬头,这才看见苏言,一看就被吸了魂魄,和齐綾的魅惑妖娆不同的是,这个男人明明给人一种清淡如水的感觉,却是惊艳到了骨子里的噬魂夺魄。她们一惊,赶紧低头。 “是的。”两人低声的回答,有那么一刻,她们甚至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和小姐身上差不多的东西,一样自信沉稳,运筹帷幄的淡定从容。 “花影呢?”孟琴开口,眼中已是精透的光。 秦歌直着身板,开口,“她被刘长老打死了。” 听到秦歌的话,夏槿勾起嘴唇,抬眸,却对上苏言笑意盈盈的眼睛,他此刻表情生动之极,居然比之拥有‘最美’之称的鲛人一族的齐綾还要艳上三分。夏槿有一瞬间的晃神,再次定睛的时候,却发现齐綾又变成了那副云雾环绕的样子。 ------题外话------ 其实我们的苏言上仙是个假仙啦啦啦啦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妖女本色 “她的尸体倒是在那里。”秦歌一指门边的一处角落,花影面如死灰的倒在地上,心口上一剑贯穿,干净利落。 苏言看也不看,只是淡淡的出声,“她不喝茶水,神智清晰的情况下,却又对夏槿的丫头动手,真是有趣。”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孟琴突然的变了脸色,惊疑不定的看着花影,苏言看了孟琴一眼,继续说,“我倒是知道用过这个药的人,只要沾染过,都会留有这个药的异香。”他转首看向夏槿,笑意清凉。 夏槿同样看着她,只是没有半分胆怯,神色间是风云自若的淡定。 孟琴一声冷哼,衣袖一挥,小小的符纸飞出,瞬间就变成一条绳子,往花影的身体上一缠,花影就被拖拽了过来。 夏槿一直看着孟琴施法,心头微微一动,术发还真是便利的东西。 孟琴将花影悬空托浮起来,转头恭敬的对苏言说:“上仙,你看!” 苏言将脸别过去,淡声说:“她右手掌上的味道真是很重啊!”苏言转而看向夏槿,似笑非笑,“她又没有喝过茶水,又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药味呢?”夏槿只是对着他淡淡一笑,当时在厨房的时候她把指甲抓进花影的血肉里,味道当然重了,不过她装药的指甲断了,又留了那么多的血,还上了仙宗的药,她敢肯定,就算是苏言此刻翻脸要查,也是觉得查不出的。 孟琴听了苏言的话,顿时怒从心中烧,手指一勾,扭成一个奇异的弧度,就听见‘撕拉’一声,花影的身体就被撕扯成两半,顿时鲜血从空中绽放,好似天空中开出了朵朵小巧的蔷薇花。 血珠滴滴答答的落下,声音粘稠的打在地上,刘离儿只是一瞥眼,夏槿则是捂住鼻子,味道有些刺鼻,苏言一挥手,他们头顶将要落下的血珠顿时消失了,宁清和秦歌则是有些接受无能,一脸青白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满地的艳红更是衬得孟琴一身白衣不染尘埃。 夏槿在心底冷笑一声,真是干净的白色。 孟琴看了四人的脸色,心中已经确定了刘离儿和夏槿的天赋定是上好,而夏槿身边的两个丫头也的确是没有仙根的。因为神界之人都是绝情寡欲,有仙根的人,也一定会有一颗冰冷的心,眼前这个只是点小意思,夏槿和刘离儿的从容证明了她们仙根强大的同时也说明了她们的心有多么冷漠。 “看来是仙宗内部出了一点问题。”孟琴淡淡开口,一宗掌门的威压渐渐显露出来,不过对在场的这几个人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她双手从袖中伸出,明明已到中年,一双手却依旧洁白如玉,她结出几个复杂的手印,眼中闪过淡淡的莹白色,最后一喝,“消。”随着她喝声的落下,客栈里面倒下的所有仙宗弟子,都纷纷化作灰烟,如干裂的泥土一样风扬飞落。夏槿眉头一挑,恩,果然方便,毁尸灭迹什么的。 孟琴神色清冷,像是不认识这些人一般,“既然已经没救了,那就干脆消失好了,省的灭了仙宗的面子。”她脸上是微微的不屑。 夏槿只是摇头,宁清把她的轮椅推过来,刘离儿把她抱上轮椅,“可惜了刘长老这么好的人。”夏槿似是有些遗憾,眼底却没有印入任何东西。 “他没护好你们,亏得你们幸运而已,不必为他难过。”孟琴神色淡淡,对着夏槿的时候到多了几分柔和,看的刘离儿眯了眯眼,她总觉得这个孟掌门有点奇怪。 “既然都清理干净了,那我们就动身去仙宗吧!”苏言起身,随着他声音的响起,门口顿时浮现出许多的人影,人人都是悬与地面之上,出现的无声无息。 夏槿眼睛一凝,这就是术法宗的人嘛?她看了看带头的四位白发妇人,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比刘真要更让她觉得棘手些,刘真是地级长老,那这四位,想必就是那等级最高的天级长老了吧。 “这是我们术发宗的四位天级长老,她们坐守我们术法宗东南西北四个分角,那位个子略高的是守东长老,那位不冠发的是守南长老,那位看起来最凶的是守西长老,剩下的那位就是守北长老了。”孟琴适时的为夏槿一一介绍,还不忘加上一句,“她们可不是刘真那种货色可以比拟的。” 夏槿点点头,表示她的记下了,只是这四人的名字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蛮好记,“这不是四位长老的名字吧?”夏槿转头问沈芳,沈芳一笑,说:“当然不是,只是这四个长老就是四个职务,是负责坐守咱们术法宗的四角塔的,无论是谁坐上天级长老这个位子,以后就都得这么称呼了。” “四角塔?”夏槿敏感的抓住关键词,沈芳神秘一笑说:“这可是咱们术发宗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等你到了仙宗就知道了。”说着她亲自去帮夏槿推轮椅,不过她的手还没碰到轮椅上,一直修长无暇的手就已经抢先一步握住了夏槿的轮椅。 苏言对上孟琴惊讶的神色,微微一笑解释,“夏槿还是我来带吧,她之前被人拖出去,那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掉,想来在魔族中也不是无名之辈,我还有些细节要问一下夏槿。”孟琴在他的话里挑不出破绽,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就这样,夏槿被苏言抢先一步带走,夏槿还没来得急说点什么,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往下一看,自己的轮椅已经被一个光阵托浮起来,苏言一撩衣袍在夏槿边上就着光阵坐下,翻折的那一角顿时潋滟出一片银白,夏槿暗暗撇嘴,真是闷骚。 不过还没等她腹诽完,就看见周围景物以光速在向后退,面前却没有一丝的威风刮过,她面露惊异,看着底下发光的阵法。 苏言看她一脸惊奇的样子,不同于之前的平稳,此刻眉目柔软之下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他淡淡一笑,旋即开口,“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我们可以好好的聊聊了吧!食梦族族长的小女儿!” 夏槿挑眉,脸上的层层面具皆都破碎开来,温和的面目不再,转而是三分讽刺,三分睥睨,四分冷然的笑意,眼角的尾线斜斜的向上挑,几分诱惑妖娆,似曼陀罗,旋转着发出醉人的香,她勾起唇角,双手往轮椅的扶手上一搭,眼里透出几分戾气,说:“聊聊,聊什么?聊苏言上仙给齐綾的药真是药效奇佳吗?” 苏言一怔,旋即笑开,眼底清润笑意也慢慢退去,换上一种玫瑰色的艳,却又多了几分傲然天下,“恩,算不算互相揪住了对方的小辫子呢?”他扬唇,在夏槿的眼中,是极其性感的红,他吐息,声音轻缓,“我真是有福,今天瞧见了夏小姐的妖女本色。” ------题外话------ 七戚:“夏槿大人,你这样对花影真的好吗?” 夏槿:“那不是我干的!” 七戚:“⊙﹏⊙b汗” 夏槿:“那是你干的。” 七戚:“······。”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谁做弟子? “恩,你是幸运。”夏槿倒是不否认,眼角处画笔黑线婉转似惊鸿的蝶,蓦地张开双翅,带着瑰丽的纹路,“只是苏言上仙当真是上仙?”她转头,眼底一片漆黑。 苏言笑笑,似乎刚刚那个浓墨重彩的人并不是他,一眨眼,他又是那个清亮如水的谪仙。他伸手,摸摸夏槿的发顶,夏槿一歪头,他的手就擦边而过,他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盯着夏槿看,“这个就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能够质问的了,我说我是上仙,那我就是。就好像你说你是残疾,我也不拆穿你一样。”他眨眨眼,几分笑意,“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教吧!” 夏槿懒得看他,爱说不说,就算不说,她也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能给齐綾魔族的药,呆在神界却对神界并不上心,妖族多是练体,不论男人女人身上都有一股自成的彪悍气质,显然这位弱柳扶风的苏言上仙不是。冥界行为鬼祟,喜暗,这也不符合。这样一看,就只剩下魔族的了,况且那药也是······ 她想到一半,冷不防额头被人重重的弹了一下,她惊怒之下急忙转脸,却见到苏言笑眯眯的脸贴的离她极近,长长的睫毛清晰可见,雪白无暇的肌肤若初降的霜雪,夏槿一怔,然后,重重的往他脑袋一磕。 ‘彭’的一声,齐綾吃痛的捂住头,他好笑的看着夏槿,身上笼罩着的烟云雾气也尽都散去,他失笑:“小丫头,这办法可是两伤,你的头不痛吗?” 夏槿神色不动,脸色要多恭顺有多恭顺,“我有心理准备,不痛!” 苏言勾了勾唇,小丫头脾气挺大,这么容易炸毛!他笑笑,夏槿一身红衣在飞速而过的各色光景里鲜明夺目,他想,这世上,怕是只有夏槿才能穿出这红色。只可惜,进了仙宗之后她这一身衣服倒是不能再穿了。 仙宗的弟子服都是白色,白色吗?他想起那日夏槿一身素服站在理自己家人百米远的地方,神色像浸在冰泉里,白色,只怕是不适合她的,她就该艳丽夺目,光耀璀璨。 “苏言,我问你,你能不能把刘离儿弄到你那边去?”夏槿突然出声,打断苏言的思考。 “怎么?”,苏言皱眉。 “没什么,目的相同不是吗?”,夏槿微微一笑,眸中透出冷厉的光,“你来仙宗也是有目的的不是吗?刘离儿若是成为了你的弟子,一下子就会变成众矢之的,而这时候,她吸引了目光,你就能更好的做你想做的事情了不是吗?”况且,琉璃难得想学点东西,她当然得去最好的地方学,不然平白浪费了她的天赋。 苏言垂首,墨黑的发自额间滑落,“别说的好像就我有便宜一样,刘离儿光彩大盛,你不也占尽好处吗?”他忽然笑起来,几分不怀好意,“比起她,我到更愿意受你做弟子,毕竟我对你比较感兴趣!”他似真似假的说着。 “我吗?”夏槿低头仔细思考,眸色深深,良久,抬头露齿一笑,明艳艳的笑容让苏言一怔,“也可以啊,我不反对,正好我觉得那个术法宗掌门古怪的很,而且跟着你总比跟着她强。”她皎洁的目里射出聪慧的光。 苏言伸手抚平袖子上的褶皱,想起这两天他在仙宗,不论是走到哪里都引起满地注视惊叹,再想起自己的目的,眼里蓦地笼罩上一层云雾,如梦如幻,“行,不过还是收刘离儿吧,你这么一个妖女我可不敢收。”他转首,对着夏槿笑,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生出冰清的雪莲,“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夏槿却转过头去,后面已经有破风之声传过来,苏言放缓了前进的速度,孟琴她们也差不多要追上来了,她展颜一笑,低下头去,说:“一定愉快!”声音沉沉,散在风里。 两人随着孟琴的到来都沉寂下来,孟琴从后面望过来,只觉得两人坐在一起的身姿出人意料的和谐美好,一抹银白里卷着眼里的火红,像是白雪皑皑之上盛放的红梅,清丽无双,傲然无双。 许久后,夏槿面前突然笼起一层云雾,袅袅绕绕,遮住了眼前的光景,身边苏言懒懒的支起眼皮,出声清润:“这么快就到了。” 夏槿眼神一凝,是仙宗?面前迷雾重重倒是有几分食梦山谷的味道,仿佛都是隐在云深不知处,飞鸟尽起时。想到这里,她眼中也跟着漫起大雾,一双黑眸里沉沉皑皑,再也看不清楚。不过片刻,又恢复清明。 面前的雾气一点一点的散去,夏槿之觉得身边的温度都低了许多,盛夏的灼热在此刻变成了秋季的凉爽。她眯起眼睛,前面一座高塔的尖角已经隐隐的显露出来,不过仅仅是那一角,就让她觉得古朴傲然,庄重肃穆。 四周都是山,中间却有一个下陷的凹处,夏槿挑眉,原来仙宗是造在一块巨大的盆地之上,中间是一座高耸如云惊破层颠的塔,塔身尖角缠绕,隐隐还有凶戾之气散出,想来不是顺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在这座高塔的外围,三座巨型院落将它层层围住,院落也是磅礴大气,和那座古塔交相辉映,想必就是剑宗,术法宗和阵宗了,三宗之外,就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院落,应该就是刘真口中那些不慎起眼的分宗了,不过尽管是分宗,却也比一般富贵人家的院子要好的多。夏槿想起他们仙宗向弟子征收的学工费,笑了笑,收了那么多钱,当然是华丽气派逼人了! 身后孟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铃铛,通身翠绿,像是上好的翡翠,她一手托着,铃铛飞速的悬浮在上空,猛然晃动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的铃铛,敲出的声音却响透了一整个仙宗。 很快的,就有一道道白色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掠来,御剑飞来的,轻身弹跳的,阵法托着过来的,各显神通,如果那些新人弟子都还在的话,想必是要一脸羡慕与憧憬的,可惜这次他们大阵仗接回来的,就只有刘离儿和夏槿这两尊煞星。 地上已经聚满了仙宗弟子,苏言带着夏槿落地,正好落在正中心的高塔处,孟琴她们也随之而下,一下来,刘离儿,宁清,和秦歌就感觉走到夏槿的身边,四人望向四周,密密麻麻的白衣人将他们围绕在中间,刘离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夏槿则是微微笑着,看不出情绪,宁清和秦歌勉强也算镇定。 不过下面站着的仙宗弟子们就不镇定了,往年都是领回来一大批人,这次怎么就四个小丫头,一个还是残疾呢?气质模样倒是一等一的好,许多年前的男弟子的眼睛已经胶在夏槿的脸上。 孟琴看了所有弟子一眼,脸色微微发沉,张口声音朗朗响彻仙宗的每一处角落,“这次,我们仙宗迎来一喜一怒两件大事。”她开口的同时,目光冷厉的瞟向众人,“喜的是,这次我们仙宗真正的迎来了两个天才,一个是剑宗仙根超等,一个是术法宗仙根上上等。”她这话一出,满场哗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个消息只是少数仙宗长老知道,弟子们却是一无所知的。 望着下面弟子们神色各异,孟琴继续说:“但是,这两个弟子,却在来我仙宗的途中差点夭折身亡。”她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我们仙宗出了与魔族狼狈为奸的叛徒,要不是我和苏言上仙及时赶到,只怕是损失惨重。” 听到这里,夏槿却是想笑,数百人只活下了两人,还不叫损失惨重!也是,有了两个天才,其他人也就不在乎了。 弟子们更是惊呼出声,叛徒?这可是个大消息。 孟琴见所有人的心神此刻都已经凝聚到一起了,正准备趁热打铁将刘离儿和夏槿立为少掌门的事情说出来,夏槿更是要由自己亲自教导。却在刚刚开口之时僵住了脸。 “既然孟掌门的话说完了,那我是否可以说说我的话了?”苏言浅笑着开口,人人都觉得犹如春风拂面,刚刚的阴郁紧张一扫而空。 孟琴压下心头的不安,说,“当然,上仙请!” 苏言面容平静,脸上却拢上了一层薄霜,似是有些怒气,底下更是一片死寂,“我没想到魔族的人居然都已经打到仙宗的内部进来,这是我的失职!”他话一出口,孟琴就觉得心头重重一跳,很快,她就听见苏言继续不紧不慢的说,“这次仙宗的两位奇才是死里逃生,所以,我决定,让她们搬到我的居所住着,而刘离儿就由我亲自教导,我倒要看看,倒还有谁能伤的了她们!”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孟琴的眼神已经抑制不住的阴狠了下来。 ------题外话------ 哈哈,你们是不是原本期待一场哄哄累累的师徒恋呢? 可惜七戚不喜欢这种梗,↖(^w^)↗夏槿大人马上就要开始正式修炼了,大家有神马好的想法都可以在评论区告诉七戚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各方云动 术法宗之中,一位白衣女子正在点燃桌子上的檀香,素手微扬之前端的是无双的傲气,而在她的房间里,还坐着两个女子,也都是一身清贵,不好相处的样子。 “你们怎么今天都到我这里来了?”女子淡淡开口,声音清脆若出谷黄莺。 一个腰上配剑,眉目冷厉的女子瞥她一眼,笑道:“北琳师姐到有功夫来管我们,你不是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吗?据说这次新人里面来了两个了不得的家伙,你的师父孟琴掌门不是亲自出去迎接了吗?” 北琳暗暗咬了咬牙,面上不动神色,动作也是越来越悠闲,反击道:“是啊,我是该担心担心,不过西西你也别闲着啊!据说那两个了不得的人里面,有一个就是你们剑宗的呢!”她掩唇一笑,清丽的面容颇有几分怜悯的味道,顿时就看的西西火气四起。 剩下的一个女子有着一双极其漂亮的手,十指纤长细美,肤色白皙若雪,她满意的看了看刚刚修好的指甲,看着北琳得意的脸色,微微一笑开口:“北琳师姐何必担心一个小小新人,她要担心的是半年后的宗门继承人要过的冥生门,毕竟先后有两个上等天赋的术法宗师姐都······。”她很合适的止住了话,眼见北琳的面色微微的发白。 北琳瞪她一眼,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转之前的恼怒,反而微微的笑起来说:“陈玉妹妹,听说这次苏言上仙也跟着去接那两个新人了不是吗?上仙可真是上心!”她乐呵呵一笑,陈玉眼底一闪而过的妒忌和阴毒也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陈玉,西西,都是如今仙宗赤手可热的人物,她们仙根觉醒的时候就是上等天赋,进了仙宗之后直接就被当成掌门候选人培养,彼此之间看不顺眼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三宗明面上和乐,实际上却在暗自比较。 她们地位上和其他的弟子不一样,得到消息的渠道自然也就要多很多了,据说,这次的新人可是有些不得了······想到这里,她冷冷一笑,到了仙宗,是龙,她还得盘着,是虎,也该得卧着。新人不懂规矩,她不介意亲自来教的。 她们还在互相放冷眼,却突然听见仙宗聚人的铃铛猛然炸响,她们一怔之后,都若无其事的继续坐着,大不了就是上等天赋,她们没有必要和普通弟子一样亲自去接。 不过很快,她们的淡定就维持不住了。 “喜的是,这次我们仙宗真正的迎来了两个天才,一个是剑宗仙根超等。”孟琴的声音清楚的传过来,西西手中的白瓷杯‘啪’的一声碎了个彻底。 北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孟琴继续说,“一个是术法宗上上等天赋。”她淡然清秀的面孔瞬间扭曲。陈玉面上也是一片凝重,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三宗一定会失去平衡,尤其是阵宗,这对她来说可不是好事。 不过,她看着平常的两个死对头震怒和惊惧的样子,还是免不了感到一阵畅快。“这次仙宗的两位奇才是死里逃生,所以,我决定,让她们搬到我的居所住着,而刘离儿就由我亲自教导,我倒要看看,倒还有谁能伤的了她们!”清润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一点点刺穿陈玉的耳膜。 本来还在看好戏的陈玉瞬间就失了人色,面容雪一样的苍白,眼里蓦地曝出一阵凌厉和不敢置信的光彩。那个男人,那个对着掌门也不假辞色的男人,居然要和两个新人同住,还要收那个叫刘离儿的女孩当弟子。 怎么可以······陈玉几乎咬碎一口牙齿。 “陈玉师妹,现在可不是咬牙切齿的时候!”北琳幽幽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像是含了冰块一般,陈玉转过头,看见北琳和西西两个人已经站了起来,眼神里无尽的黑暗似深渊。 “这么宝贝一般的新人,我们作为师姐,当然是要好好的去看看的不是吗?”西西腰中的剑随着她声音的响起隐隐约约发出几声争鸣声,清脆肃杀。 陈玉回神,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人,也笑了笑,说:“是的呢?那我们可要好好的去瞧一瞧。”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刮起一阵微风,吹得房帘晃动,而原本热闹的屋子,瞬间冷清,再不见半个人影,只余檀香袅袅,香到浓时。 ····· 剑宗的本部大殿上,一个一身清冷的女人正手持长剑,急速的旋身,踮脚,刺剑,动作一气喝成如行云流水般,白色衣裳卷起,若白雪飘零碎花飞扬,眸里更是一片清清冷冷,似深冬的霾。 雪亮的剑身反射着她寒冰一般的双眼,无限的凌厉和霸气。俏美又年轻的容颜很难让别人相象到她就是仙宗最年轻的宗门,剑宗洛雪。 本来是无比安逸和谐场景,却随着一阵铃声的响起破裂开来,洛雪收起剑,敛起一身清冷,眉眼处一点柔软,“回来了吗?”她微微一笑,目光中隐隐透出几分期待,“希望那个叫刘离儿的女孩不要让我失望吧!” “这么担心?不如你自己亲自去看看喽!”身后一道女声传过来,空旷的大殿上突兀的亮起一个阵法,一阵白光之后一道身影显现,和孟琴一样,是一个中年女人,一身仙宗白衣将她不再年轻却依旧庄丽的容颜显得青春了几分。 洛雪转身,看她一眼,神情里面有几分厌恶,却是藏的很深,“沈芬掌门怎么过来了?”她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沈芬看她一眼,在她年轻漂亮的脸蛋上停留了几秒,眼中冷嘲和嫉妒一闪而过,再开口又是客气而又亲切的微笑。“我是来恭喜洛雪掌门马上就要收到一位好徒弟了啊。”她脸上是精心涂抹好的妆容,“只是那个叫刘离儿的女孩来了之后,你预备把西西怎么办呢?那孩子可是跟了你有五年了吧?” 洛雪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我不看人,只看实力,掌门之位,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她眉间仿若开出一点冰花,更显得她不食人间烟火。 沈芬看她没有反应,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孟琴的声音却已经穿了过来。听完她的话之后,两人都是有些吃惊。 “仙宗里面居然有魔族的内应?”沈芬有些难以相信,洛雪则是一脸严肃。 但是很快,苏言的话就令她们彻底的懵了,两人怔仲良久之后,沈芬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绽开最是明媚的笑容说:“洛雪掌门,恭喜恭喜,这下子你就不用为着西西和刘离儿的事情发愁了,苏言上仙亲自带人呢!”沈芬声音温柔,眼里却是慢慢的妒恨,本来天赋就好,如今更是得了苏言的亲自指导。 洛雪却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细长的柳眉微微的簇起,指尖微微发凉,握着长剑的手指也开始慢慢发白。 良久之后,洛雪清丽的容颜染上一点苍白,她手中长剑猛的飞出变大,她轻盈一跳,就稳稳的立在长剑的剑身上,一个呼吸间,人就已经不见。 沈芳看着她消失在大殿上,慢慢的扯出一抹冷笑:“不知好歹的东西,不过有好戏不看,那可不是我的作风。”话落,她也消失在了大殿上。 ------题外话------ 七戚:“夏槿大人,前方绿茶婊高能,怎么办?” 夏槿:“虐杀!” 七戚:“大人威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所谓新人 夏槿听完苏言说的话之后不自觉的扯出一抹笑容,正好,住他那里的话活动是起码不受限制,她眉眼处一点温软,瞳仁里却是迷迷茫茫的雾气。和聪明人打交道倒是省心很多。 “苏言上仙,你这是什么意思?”远处一道轻叱声传来,似九尺之下深埋的寒冰,夏槿抬头,看见半空之上一抹雪俱纯白,一个年轻漂亮但是眉心清亮的女人踏在剑上,下摆处的裙裾无风自动,眼里半点没有孟琴对着苏言时的尊敬,反而是有着磅礴的怒意缭绕。 苏言眉头一皱,眼里扯出一抹冷光,他慢慢的抬头,随着他的动作,洛雪的剑不受控制的争鸣起来,猛然一松,洛雪就连人带剑掉了下来,剑狼狈的掉在了地上,人倒是没摔着,在最后一刻洛雪稳稳落地,不过苏言将她的剑打落就已经相当于当众给了她一个耳光。 洛雪白皙的脸庞上马上就浮现一层暴怒后的绯红色。 “就是你听见的这个意思。”苏言的笑容很温和,声音很清润,话语很客气,却是生生的让四周的温度都降了一层。“怎么,洛雪掌门觉得你比我更适合保护她们吗?你认为你能对付得了魔界里面顶尖的那些人吗?”苏言拂开落在衣袍上的柳絮,动作间满是漫不经心,“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教的比我更好。”他仿若不经意的瞥一眼地上的剑。 洛雪当然打不过魔界的人,她虽然已经是内定的可以飞升入神界的人,但是和真正来自神界的苏言却是有天壤之别的。不过······她看一眼刘离儿,真是不甘心,她修炼的功法是她自己加了改动的,西西是上等天赋,却没有办法驾驭,如果是刘离儿的话,就一定能将她自创的功法发扬光大,可惜! “洛雪只是舍不得这么好的徒弟吧?”随后而来的是沈芬,她看见洛雪吃瘪,还是很满意的,忍不住就出了声,虽然这次收来的这两个宝贝新人都和她的阵宗没什么关系。 夏槿听见她的声音,猛然抬头,她身边的宁清和秦歌脸上都已经露出震惊的神色,夏槿轻咳一声,两人赶紧低头,夏槿把视线移开,沈芳倒是没骗她,双生子倒真的长得一模一样,不仅样子一样,连声音都是一样的。 “这位是阵宗的沈芳掌门!”孟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俯下身子对她说。 掌门?夏槿冷笑,踩着亲生妹妹当上了这个掌门,真是划算,夏槿微微一笑,表示自己记住了。 苏言看也不看洛雪,声音清冽,“洛雪掌门还有什么意见吗?” 洛雪看他一眼,意识到是自己心急了,刘离儿就算变成了他的徒弟,她也不是不能教导她,反正横竖都是她剑宗的弟子。想到这里,她摇摇头,退了下去。 沈芬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了,也走到了一边,论起身份,她们和苏言根本就不能放一块作比较。 满场的寂静之中,又是三道破风声响起,北琳,西西,陈玉匆匆的赶过来。 三个人一到才发现现场的气氛好像不太好,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的师傅也都到了,不由得收起了原本脸上的倨傲,走到自己的师傅身边。 只是两个新人,却让仙宗里面的大人物都出来了,北琳往中心看去,她倒要看看是怎么样的女人,这么有能耐,能闹腾。 她一抬眼,就望进了一对幽深的眸子里,里面是无尽的深黑,连半点繁星都不见,北琳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人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再一眨眼,却见到夏槿对着她温和的微笑,一身红衣在她们中间分外的显眼,明明是坐在轮椅之上,却让人有一种她就是身处高位的错觉。 夏槿注意到北琳的视线,自然也看见她对着孟琴喊师傅的样子,她捏一捏指尖,想必这一位也是上等天赋吧?希望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女人不要碍事,不然的话······夏槿露出一个笑,友好的迎上北琳的视线。 在北琳打量着夏槿的同时,西西也在盯着刘离儿,不同于夏槿给人带来的无形的压力,刘离儿本人就是一把还未开封的宝剑,西西甚至都不用靠近她,就能感觉的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和傲意。西西的脸色是极其苍白的,这是一个质的差距,她知道的很清楚。 “人已经平安的到了,先散了吧!”苏言淡淡开口,又转身熟稔的拖过夏槿的轮椅,对着刘离儿三人说:“你们三个跟我走。” 弟子们见她们都走了,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不过众人心里都隐隐约约有这么一个念头,这仙宗,怕是不能太平了。陈玉怨毒的看了夏槿一眼,眼里闪过莫名的光彩,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跟着沈芬走了。 苏言推着夏槿走在前面,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夏槿,微微一笑,轻声说:“怎么样?满意吗?”他脸上是三月的柳,漾了一池的春色。 夏槿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一笑。 刘离儿看着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夏槿和苏言像是早就认识了一样,是她的错觉吗? “刘离儿?”苏言突然转身问她,刘离儿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你为什么要来仙宗?”苏言问,眼里是空袤的苍穹。 刘离儿神色不变,声音坚定,“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苏言望进她的眼里,看见了坚定如铁的意志。 “我不是无缘无故收你为徒的。”苏言轻笑,“只是为了我自己方便,这点你要知道。” 刘离儿点点头,说:“猜到了。”她想了想,继续说:“我也不是为了你才拜你为师的,是为了夏夏。”为了夏槿能够更加方便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众矢之的,一个就够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夏槿淡淡出声,手指拂过裙裳的折痕,“反正琉璃是你名义上的徒弟,到时候打不过别人,丢的是你的脸。” “恩,那倒是!”苏言淡笑,语气温柔,听的夏槿翻了个白眼,真是,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对我有多特别呢。 苏言手掌一翻,一个金色的袋子就出现在他的手上,“我没什么好教你的,我对剑的领悟不高,随便教你才是真的误了你,不过这个乾坤袋可以给你。”他把乾坤袋抛给刘离儿,刘离儿接过,下意识的就看向夏槿,夏槿点点头,白给的东西,当然要收了。 刘离儿吧乾坤袋收好,乾坤袋是要滴血认主过的,现在显然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 “苏言,你住的地方在哪里啊?”夏槿看着苏言笔直的朝着中间那座高塔走去,忍不住出声询问。 “前面。”苏言不紧不慢的推着夏槿,夏槿长而黑的墨发分散,几缕落在他手上,微微的香,轻轻的痒。他有点心不在焉。 夏槿听完他的回答倒是吃了一惊,刚刚孟琴她们来了也是停留在离开高塔的百米开外,显然不是能够随便进去的。里面应该还有点别的东西吧,夏槿微微一笑,几分不怀好意。 高塔的大门是金色铜门,她们刚刚走到门口,铜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一片漆黑,宁清和秦歌紧紧的跟在刘离儿的后面,在‘醉一方’的地窖里呆久了,让她们有点本能的畏惧黑暗。 苏言看了夏槿一眼,她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倒是看到苏言一乐。随着五人的进入,铜门又立马关上,随着铜门的关上,里面突然亮起了蜡烛,小小的微弱的光,却是一盏接着一盏,整齐的向后亮起来,一条明亮宽敞的路出现在她们面前。 “这不是塔吗?”宁清惊讶出声,面前的场景明明是一方小树林,小树林的周围是一条宽敞的小路,小路上是高高的烛台,烛台上是细细白白的蜡烛。而小路的那一边,则是深黑的一片。 “高塔只是外光,塔里面则是一个异空间。”苏言推着夏槿往小路上走,边走边说,“这里面,可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宽敞很多。” 夏槿心安理得的让苏言推着,“恐怕不止宽敞,秘密也多吧?”她似笑非笑,望着苏言。 苏言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咦···。”夏槿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脑海里却突然多出了一声苍老的惊疑声,因为周围寂静无声的缘故,这一声响就如同在夏槿闹钟炸响开来一样。 夏槿迅速的看向四周,森林一片宁和,而刘离儿苏言她们面色也没有异常。 是错觉吗? 夏槿低下头,不!不是错觉,刚刚的声音,还有,一进这塔中之后,她就明显感觉到的灼热感,这个异空间里面,一定还有什么秘密。 ------题外话------ 异空间到了,夏槿的老师马上就要出来喽!↖(^w^)↗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焰祖 “怎么了?”苏言感觉到夏槿突然的沉默,问道。 夏槿从轮椅上站起来,“没什么,坐久了,想走走。” “夏夏。”刘离儿神情紧张,连忙叫她,她知道苏言似乎有点奇怪,处处帮着她们,刘真的那件事还帮她们圆谎。可是夏槿能走路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了也没有关系吗? “没事的。”夏槿微笑,对刘离儿说:“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 苏言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眉毛微微弯起,眼神之中有一点柔软,不由得想起那日盛夏美景之中红衣女孩笑容明亮,回眸温暖,全然不似现在的寂静如水,沉默睿智。 刘离儿听她这么说,倒是稍微放心了一点,旋即又想起苏言是神界的人,而神界,又对夏槿做了那种事!刘离儿捂住额头,觉得这两人真是奇怪的关系。 夏槿自己走了,苏言也就没兴趣继续推了,一转手就把轮椅推给了宁清。 夏槿一心想着那声苍老的惊呼声,一马当先的就往前走,随着她们的深入,面前的树林里面的树木越来越少,等走出去之后,夏槿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流水声,入眼处,是四方的天空,蔚蓝的天,万里无云的背景下,是一条极长的瀑布,水花猛然倾泻而下,在下方的湖里砸出巨大的水花,水滴大小不一珍珠一般溅开。 夏槿深吸一口气,这里面真是奇景,说是自成一个世界都是不为过的。 瀑布下是一个巨大的湖,湖上有一片一片的荷叶,不是出水立于其上,而是浮在上面,似睡莲一般,荷叶一片片的接过去,竟是在湖上形成了一条路,路的那头,是陆地。 苏言脚掌轻轻踏上水面上的荷叶,出乎意料的,荷叶居然没有沉下去。而是将他稳稳的托在水面上。 “轮椅就放在这里好了,反正这里那些仙宗的人也进不来。”苏言回身微笑,身后巨大的瀑布做了他的背景,一身白衣不染一点颜色,在碧蓝的天空中反衬出一片银白。 夏槿第一个踏上去,果然不会沉,她像是有点新奇,眉间的郁气被此刻的美景冲散了一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异常鲜活。 刘离儿她们也赶紧跟上,尤其是宁清和秦歌,这样的奇景如果不是因为遇见夏槿的话,只怕是毕生难见,视野,尊严,心胸,见识,这些东西,她们正在一点一点的积累学习,她们相信,终有一天,她们也能像刘离儿一样,帮上夏槿的忙。 夏槿对这个空间此刻是充满了兴趣,她对着前方闻了闻,一阵灼热之感不断的冲进鼻腔,她转头问刘离儿,“琉璃,你有没有觉得热。”刘离儿看着身后的瀑布,摇摇头。 苏言听见她的话,凤目中划过一抹诧异,说:“前面是火山。”他声音微沉,语气中似乎还带了一点不可思议。 “这样。”夏槿垂头,继续往前走,“难怪我会觉得热。” 她说的理所当然,可是苏言却没有告诉她,这座高塔原本是魔族世代传承的至宝,里面五行元素自成空间,空间与空间之中又自带结界,譬如刚刚的森林和这里的瀑布,就是用结界隔开的。 植系,水系,火系,风系,土系五大系的最佳修炼场所都在这个塔里。只是,现在明明在水系空间的结界里,为什么夏槿还能感觉到热呢? 苏言还没有思考完,身边就已经是宁清她们的惊呼声,他抬眼一看,已经到了火山地域了,炽热的岩浆在火山口上翻腾,灼热的空气让呼吸都变得格外的不通顺。 “好难受。”宁清低声喃喃,加快了往前走的脚步。夏槿听见她的话心里一惊,因为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就好像那天冲进火场去救向阳,她虽然被烧伤了一点,但是也都没有觉得很难受。 “哟,我就说嘛,你这小娃娃倒是不一般。”脑海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和刚刚的那一声惊叹声如出一辙。夏槿面上纹丝不动,也不说话,果然脑海里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小丫头定力不错,都没有被吓着?” 夏槿沉住气,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走自己的路,没人注意她。 “老头子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终于遇见一个怪才了。”那苍老的声音似乎是在笑,“小丫头,你是今年仙宗的弟子吧,天赋是不错的样子。” “这样吧,你也别当什么仙宗的弟子了,今天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再到这里来,老头子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强大,什么仙宗三宗,那就都是个屁。” 那老头子语气里倒是一点都没有把仙宗放到眼里的样子,夏槿微微一笑,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当然没理由拒绝,正好看看,这个奇怪的家伙,是真的有实力呢?还是只会说空话。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刘离儿她们知道好了,等晚上了就知道是骡子是马了。 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而夏槿也不说话,脚步不停的向前走。 火山之后是一方空旷的原野,不停的有风在刮,呜呜的响。正是应了那句天苍苍野茫茫,比之于之前的火山,这里可就让人舒服多了,至少除了夏槿之外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原野之后是一块荒漠,寸草不生却奇怪的土壤异常肥沃,黑黝黝的一大片。 这一路如果是步行的话可以说是有点长的,不过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地方,竟然也不觉得累。 最后终于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比起之前的奇景,这里倒是显得平庸了许多,一个四四方方的院落围成的房子,不华丽,却有一种清逸的别致。 夏槿一点都不客气的一进去就选了一个向阳的房间,而刘离儿则是相反选了一个背阴的房间,宁清和秦歌正准备去选,却被苏言叫住。 “刚刚那五个地方,你们觉得那个地方让你们最舒服?”苏言思岑了一会,问道。 宁清想了想,回答:“瀑布那里?” 秦歌还是一贯的干脆利落,“森林!” 苏言点点头,再没有说话,走进和夏槿相邻的房间里面。 苏言走进去之后,收齐了和询的表情,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焰祖,出来吧!” 空间慢慢的扭曲,仿佛被什么东西炙烤灼烧了一般,扭曲的空间里,一道苍老的身影慢慢的显现,苍老的身影一出现,苏言就立马在周围设下一道结界,防止有人突然的闯进来,也防止声音的外泄。 出现的那个叫焰祖的老者先是往他腰间那块白玉配件上看了一眼,然后才开口说:“苏言小子,这么久不见,你都当上魔主了?”焰祖一头火红的头发,精神抖擞,腰背直挺,尽管年纪大眼神却很清明,说话也中气十足。 “怎么敢,苏言在您老人家面前也还怕是不够看的呢?”苏言话虽这么说,眼神却慢慢的褪去之前的清淡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双的傲意和邪气的艳色妖娆。 焰祖看他一眼,轻哼一声算是接受了他这一套说辞。 “焰祖,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早就到了这里,你一直不出来,却偏偏在今天出现,我可以认为,你是别有用心的吗?”苏言坐下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当然,我对你这个黑心的小子没有好感,当然不是为你出来的。”他哼哼一声,颇是不屑。又很干脆利落的承认。 苏言微微一笑,无限妖娆,之前的正气如镜花水月般破去,“我倒是想不到,当年在魔界叱咤一时,一人差点就倾翻整个神界的黑魔焰祖居然甘愿被封印在此处也不愿出来见见前来搭救你的人。”苏言眉头微挑,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嘲讽,“果真,是因为老了怕事吗?” 焰祖霍的转身,随着他的转身,苏言手中的茶杯瞬间被融成滚烫的瓷水,苏言手掌几乎是同一时间将杯子甩开,被子在半空中蒸发殆尽,消失无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夏槿是鬼才 焰祖没有看苏言,声音却渐渐的沉下来,“苏言小子,老夫我是看在你恩师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否则的话······。”他轻哼一声。 苏言甩了甩手,洁白的皮肤上涌出一个个小小的黑洞,把残留的水渍吸纳进去,“焰祖真是实力不减当年,就算被封印在这里,上面还压着魔族的至宝五行塔,你也照样能发动攻击。”他这倒是发自内心的赞叹,焰祖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里,他很清楚。 当年魔界除了魔主之外,还有两位不能惹的人物,一个掌控天地之火,一个手握极致之冰,而焰祖,就是那个控的了天地之火的男人,当年他和冰娘上官寒不知为何展开死斗,却是两败俱伤,被神界的人钻了空子,焰祖被封印,冰娘也不知所踪,为了拯救当时奄奄一息的焰祖,他的老师,上一代的魔主,亲自将五行塔镇压在焰祖的封印之地,希望里面充裕的五行元素能够帮他疗伤。 苏言想到这里,看一眼焰祖,说:“焰祖,我看你老人家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不想出去。” 焰祖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卖苏言的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我今天要是托了你的手出去,就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我不喜欢你这黑心的小子,不用你救!”焰祖翘了翘胡子,颇为倨傲的说:“老夫是一定会出去的,至于谁来就老夫嘛,就不用你小子操心了!” 苏言淡笑,一点都没有恼怒的样子,“看焰祖的样子,似乎是有了人选?”他看一眼焰祖,却发现这个老家伙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惊喜的表情,这可难得了,谁不知道黑魔焰祖眼高于顶,连魔主的面子都半分不卖。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焰祖身上慢慢燃起红褐色的火焰,身形也随之越来越模糊,“你还是赶紧从哪来就回哪去,别再来打扰我老人家了!”声音渐渐的远去,焰祖也消失于无踪,房间里又恢复之前的清冷。 苏言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刘离儿一到房间之后就拿出了苏言给她的乾坤袋,她把乾坤袋放在桌子上,拿出小刀割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滴在乾坤袋上,刘离儿只觉得脑中像瞬间被插入许许多多细小的钢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乾坤袋已经漂浮在她的眼前,她心念一动,乾坤袋就飞入了她的掌心,这种感觉,就像你多长出了一只手,一举一动都能靠意念完成。 刘离儿打开乾坤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手链,银色的链身上挂着一柄小小的剑,小巧可爱,刘离儿手指摸上那柄小剑,小剑马上就‘啪嗒’一声从链身上脱落下来,与此同时,小剑在刘离儿的掌心不断的变大。 是一柄细长的剑,剑身如同一泓秋水,雪亮清透,剑刃上还冒着森森的寒气,握剑处却是温热的白玉石,上面刻着这柄剑的名字,‘秋鸿’,刘离儿指尖拂过秋鸿剑,眼神慢慢的柔软下来,这是一柄好剑,至少比洛雪当时祭出的剑要好。 秋鸿剑的握柄处有一个小孔,刘离儿把那个小孔对准手链靠过去,果然,一挨到,长剑又迅速的变成了指甲大小的一个小小饰品,精致,但是一点都不惹眼。 她收好乾坤袋,转身打开门就往夏槿的房里走去。 夏槿正坐在窗口晒太阳,看见刘离儿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欣喜之色,不由得笑道:“怎么样,苏言送的东西还过的去吧?”她微微一笑,眼里流光璀璨。 “恩,那个乾坤袋里面的秋鸿剑我很喜欢。”一边说一边把秋鸿亮出来,夏槿看见这柄剑可大可小,还便于携带,眼里也露出几分惊奇。 她站起来,接过秋鸿剑,雪白的剑刃倒映出她的眼睛,似沉浮的海,“恩,凑合吧,等你学好剑术,我再给你找最好的。”夏槿微笑着看着刘离儿说。 刘离儿点点头,脸上是极其少见的期盼之色。夏槿看着这样的她,顿了顿,说:“你这么喜欢剑吗?” 刘离儿抬眼,神情温柔,“恩,我喜欢剑,它让我觉得很舒服。”一样的冰冷,一样的强大,一样的坚不可摧。这就是她的追求。 “是吗?”夏槿声音轻细,垂下了眼睛,复而笑开,“所以你是超等天赋不是吗?” 她眼中仿佛盛开千万朵繁花,片片娇媚,刘离儿只觉得这满眼的夏季盛景都抵不过她的真心一笑。“对了,琉璃,你的剑术,你打算和谁学?”夏槿出声问她,苏言说他不适合教导刘离儿,这话她是信的,因为苏言应该是魔族的人,当然对剑术的休息不怎么精通了。可是那个洛雪的话,也不像个良师的样子。 刘离儿沉默了许久,也没能做出决定,好的老师就是一个好的根基,只有根基稳固,以后才能索求更高的高度。 “算了,你先回去把行李收拾好,然后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在决定也不迟。”夏槿想起那个古怪的老头,或许能问问那个怪老头。 刘离儿因为得到秋鸿的惊喜一直都神采奕奕,现在被夏槿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有点疲惫,也就点点头,收好剑离开了。 夏槿收拢十指,嘴角上翘,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沉下去,“天黑的可真慢。”夏槿闭上眼睛,声音慢慢悠悠。 ······ 苏言自把她们带进这里之后就再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过,夏槿也不去叫他,反正这里有厨房,厨房里面食物也一应俱全,让宁清和秦歌做好饭吃完之后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睡觉去了。 夏槿早早的就回了房间,烛火的火舌在窗花上投影出一道亢长的阴影,起起落落间翻起黑色的浪潮,夏槿拿起剪刀将灯芯剪断,坐在凳子上,月光清冷的照在她身上,红色的裙摆处是沉沉的影,平地燃起的火花。 她将手搭在雕花靠背上,整个人在黑暗之中透出一种极致的慵懒和性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连半声虫鸣都听不见。黑色的夜空中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轮月色,密密麻麻的星光慢慢的浮现出来。 夏槿睁开眼睛,站起身,踩上椅子,从窗户上一跃而出,没有发出半点杂音,只是卷起一阵威风,化在这宁静的夜色里。 夏槿从来都不反感黑夜,反而黑夜给她一种极端诡异的安全感。 走到火山附近,和白天一样,这里到了晚上还是很闹腾,红色的岩浆山口将半边天空渲染成一片火红色,夏槿很喜欢这样的颜色,她也喜欢火,漫天的大火,燎尽人世间那种所有肮脏污秽的东西。 刘离儿说起剑时候的心情,大概就是她此刻的心情了吧! “小丫头,老头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身后是熟悉的声音,夏槿慢慢转身,看见的是一个红发老人,精神饱满,眼神精亮。 夏槿只是看着他笑笑,也不说话。 焰祖看着眼前的女孩,年纪看起来也就十八岁左右的样子,眉眼生的张扬明丽,一身火红的裙裳,长长的流苏几乎要拖曳到地上,一双眼睛里是不符合她年龄的沉静睿智,而在更深处,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几欲喷涌而出。 恩,他点点头,他看中的人,就要是人前的焦点。 “咳!”焰祖满意的咳了声,挺直本就不弯的腰背,努力装出高人的样子,“想必你肯定很想知道老夫是谁吧?” “不,我不想知道!”夏槿淡淡的出生打断他的话,她眼里是灼热的火,慢慢的烧开,燎出一片虚空的旷野,“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夏槿展开笑颜,眉目生动起来,说不出的猖獗嚣张,“如果不是很有意义的事情,那么我就没空陪你玩了!” 焰祖一下子愣住,在他的印象里,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过话,就算是苏言那个黑心黑肺的小子对着他也是很客气的,“你,你不想知道?”他无意识的重复夏槿的话,脸上的神情居然无措的像个孩子。 夏槿看着这个磕磕巴巴的老头子,也不多说,转头抬脚就准备离开。 焰祖急了,这和他想象中的开场不一样啊! “哎,小丫头,别急着走啊。”他在身后喊,夏槿却没有停步,焰祖一皱眉,突然伸出手,在空中重重的一握,然后,夏槿就看见,那个巨大的火山口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声音,红色的岩浆在天空上炸开,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势向着夏槿扑过来。 ------题外话------ 七戚最近被收藏的数据打击到了,码字都木有动力,有木有人安慰一下我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拜师 入眼处,是大片大片的红,耀眼灼目,还带着滚滚的热潮,夏槿脸上淡定的表情终于破裂开来,下意识的她用手挡在身前,红色岩浆自她身边呼啸飞过,她紧紧的闭住眼睛。 没有疼痛感!她睁开紧闭的眼睛,在她面前,焰祖正伸出一只手,巨大的岩浆潮自他的手掌处被分裂开来,飞落在各自离她十米开外的左右两旁的地上,被溶出两条深深的沟壑。纵然先是见识过仙宗的仙术,此刻夏槿也不得不叹服眼前这个老头真的是很强大。 岩浆浪潮过去之后,焰祖略带忐忑而又强装镇定的小眼神就飘飘忽忽的落到了夏槿的身上。 “你没骗我,你是很强!”夏槿不会吝啬夸奖,眼见为实,再摆谱就是不自量力了。 “哼!那还用说。”焰祖得到了她的夸奖马上就眉飞色舞起来了。“小丫头,你想学吗?”他凑过来,问。 夏槿憋眉,“你想教吗?”原封不动的把问题踢回去,眼睛里是沉沉浮浮的黑暗与光明的交织,似梦似幻,看不真切。 “算了,我老人家不和你小丫头扯皮,我看中了你的天分,你对火行元素的亲和力实在是非常高,勉强够资格做我的弟子了。”焰祖咂咂嘴,说道。 夏槿想起之前她站在火山面前却不觉得难受,这时候再结合焰祖的话,才了然的点点头。 焰祖一见她点头,二话不说就和她击了个掌,在夏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扬声大笑,“哈哈,我老头虽然在这个地方被封印了数百年,可是今天却连本带利的都赚了回来,小丫头,你以后就是老夫的徒弟了,快快快,叫声老师来听听。” 夏槿难得的嘴角一抽,她刚刚点头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你说你被封印在这里?”她敏感的抓住关键点,问。 焰祖现在是满心欢喜,看着自家徒弟觉得怎么看怎么满意,“恩,我之前和一个婆娘解决私人问题的时候被神界的人钻了空子,被封印在这里了。暂时是出不去的,这两年恢复了一点法力,你刚刚见到的,不过是我的冰山一角!”他又开始洋洋得意。 夏槿点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焰祖看她一眼,奇怪的问:“你不觉得我这样其实对你来说挺吃亏的吗?”他被封印在这里就代表他无法离开这座五行塔,一旦出去,他就没办法帮到夏槿什么忙,他也是想到这个原因,才会担心夏槿会拒绝他。 夏槿听了他的话,倒是毫不在意的一笑,声音铿锵有力,“既然你都愿意当我的老师了,那我自然拼尽全力也是要救你出去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她眉梢上光华璀璨,眼里繁星千万点。 焰祖先是一怔,复而大笑,“对,这才是我看上的弟子。”他从怀里掏出一串玛瑙一样的项链,上面挂着一块灰黑的玉石,说是玉石,它却没有玉石的那种温润之感。“这是养魂玉,我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是我的一道分身可以呆在这块玉石里面,这样老夫就能随时指点你学习我的一身本领了。” 夏槿也不客气,接过那块玉石就挂在脖子上,有老师的指导,她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 “还有这个,这个是化炎诀,我修炼的功法,你好好收着。”焰祖又从怀里匆匆忙忙的摸出一本红皮的古书,塞进夏槿的手里,“对了我看你身边那个黑衣服的小姑娘,她在剑术上似乎也是了不得的天赋,这本是我从神界的神殿抢过来的剑术的功法,在我这里也没有用,给你朋友好了。” 夏槿接过,没有名字,是无名剑法?书皮上是一个黑白两色的阴阳八卦阵,看起来很不寻常的东西,算了,先收起来,从神界本部抢过来的,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焰祖还在一个劲的掏东西,“还有你身边那另外两个丫头,那个叫宁清的丫头适合修炼水系魔族功法,那个叫秦歌的丫头是植物系的,好好的加以雕琢,未来也能有大成就,这两本功法都是上佳,你一起给了她们吧!”焰祖又递过来两本功法。 夏槿一挑眉,宁清和秦歌居然可以修炼魔族的功法,这可是意外之喜。 “好了,我老人家没东西给你了。”焰祖终于消停了下来,夏槿收好功法,焰祖一挥手,从他的身体里分裂出一道一模一样的透明身影,那道声音‘嗖’的一下就钻进夏槿脖子里带着的玉石里面。 随后焰祖急切的声音自夏槿内心响起,“小丫头,快走,苏言那小子赶过来了,咱们跑路吧!”声音里还有意思隐隐的兴奋,听的夏槿又是脸皮一抽,她怎么就觉得这个老家伙是寂寞久了现在闹着好玩的呢? 夏槿往远处看一眼,没有看见苏言的身影,她微微的叹一口气,她这老师难道真的以为苏言会猜不到她到这里来时干什么的吗?可以瞒一时,却不能长久。不过在焰祖的一再催促之下,她还是很给面子的马上就撤了。 回到住所之后,夏槿却一点都不觉得疲惫,因为脑海里焰祖还在叽里呱啦的讲话,内容大抵不过就是既然身为他的弟子,那就要勤加修炼,可别丢了他的脸云云······。 夏槿拿出刚刚焰祖连着功法一起塞给她的乾坤袋,心念一动,化炎诀就出现在她手上,她翻开第一页,上面不是繁琐的文字,而是一张张画的极为详细的图解,和术发宗的孟琴施法是要打的手印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这上面的要繁琐很多而已。 夏槿将书放在盘起的腿上,两手飞快的十指互点结出一个个复杂的手印,随着她手势的变化,她很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在发抖,一阵阵灼热的气流从大气中被剥离出来,向她缓缓靠近。 “这是火元素。”焰祖声音里面是淡淡的惊讶,他当时和空气里的火元素产生共鸣可是花了半日的时间,就算这样他的老师还是夸他是举世奇才,但是他的这个徒弟,却在一开始就完成了? 夏槿停下手印,一遍一遍的加强练习,空气中的震颤和火元素剥离的速度和数量随着她手法娴熟度的加强越来越多。 她将功法往后翻,后面还是图片,却不在是手印的图片,而是一条条不同的交错的筋脉,她往后翻,下面有一行小小的字。 ‘将火元素引入体内打通所有筋脉,打通后需将实体火焰导入筋脉之中实现共生,化为己用,凝成火种视为功法入门。’ 夏槿看着这本书里唯一的字,心头掠过一丝了然,先用火元素打通筋脉,然后将实火导入打通的筋脉里面凝成火种实现共生化为己用。 “这功法到还蛮好懂的。”夏槿微笑着说,焰祖听她夸奖功法,马上就跟着接口,“那是,魔族的功法讲求的是返璞归真,不像神界的功法,繁琐的要死!”他冷哼一声。 夏槿却已经不理他,自顾自的闭上眼睛,开始引导着火元素开始冲击筋脉了。 ------题外话------ 我们女主大人棒棒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选择 夏槿沉下心神开始冲击筋脉,焰祖也随之沉默了下来。 这一个晚上,眨眼之间就过去,第一缕阳光从白色窗纸里透进来的时候,夏槿睁开眼睛,虽然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但是精神却出人意料的好。 她将手掌贴到脸颊上,手掌上的温度高的吓人,但她却没有半点不适。 “怎么样,打通了多少经脉?”焰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夏槿起身,将有些散乱的发髻散开,顿时墨黑的发瀑布一般倾泻下来,更衬得她肤色白皙若羊脂白玉。“一共要打通十条经脉,我是一起打的,五个时辰,只通了一只手掌的样子。”她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焰祖先是一愣,然后重重地咳了声,“嗯,这个,那什么,这点成绩马马虎虎吧也就,可不要骄傲了啊!小丫头,你要走的可还长着呢!” 夏槿不去管这个絮絮叨叨的老头子,收拾好衣服就出门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那个空间里,焰祖正无声的捏着拳头。 使劲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发泄完内心的激动之后,焰祖得意的吹了吹自己的胡子,“鬼才啊!这小丫头是鬼才啊!”焰祖无声的嘶吼,兴奋的满脸红光! 外面宁清和秦歌已经醒了,正在厨房忙着做早饭,宁清看见夏槿起来了,笑着对夏槿招手,“小姐,洗漱的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她今天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更添了几分柔婉之气。 夏槿走过去,就着宁清准备好的热水把手泡进去,手掌上的热度已经慢慢的消退去,夏槿甩了甩手,转身对宁清她们说:“你们把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宁清和秦歌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两个人来到夏槿的房间里,夏槿坐下,等秦歌她们把门窗都关上之后,她从怀里拿出焰祖给她的两本功法,一本是水属性,一本是风属性。 “这两本是魔族的功法,水属性的是宁清的,植物属性的是秦歌的,要,或者不要,由你们自己决定。”她将功法放在两人面前,也不去看宁清和秦歌已经完全震惊了的神色。 “小姐,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修炼?”秦歌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拿起桌子上的功法,指尖用力过猛导致微微的泛白。 “是,你们可以修炼,不过你们自己要想清楚,一旦修炼了,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会有所不同,甚至于很多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也会让你们去做。”夏槿看着她们,神色严谨之中带着一丝凝重,“这样,你们还要修炼吗?” 宁清翻开功法,良久之后,她收好功法,展开笑颜,“小姐,我一直担心,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真的成了无用的人,然后,我会再一次被抛弃,现在,我确定我不会被抛弃了。”她的笑容像是荒漠之中喝到了第一口水的旅人的笑容。 “我会努力,所以,小姐,你再也没有机会甩掉我们了,我会像你证明,我不是无用之人。”宁清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夏槿看她许久,轻轻吐出一口气,微笑,“不管你们能不能修炼,我都不会抛弃你们,你们早就向我证明过了,你们的实力。” 宁清的聪慧和机警,秦歌的勇气和坚持,她夏槿早就看见了她们的价值,只是她们总是缺乏自信。 “你呢?秦歌。”夏槿转头问。 “宁清已经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秦歌也是轻轻一笑,脸上是轻松之色,不能怪她们没有安全感,因为她们从来都没有被需要过。 夏槿推开窗,屋外阳光正好,“功法里面有修炼的方法,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反正焰祖这个劳动力除了这点功能就一动作用都没有了,既没有实体,也没办法从养魂玉里面出来。夏槿撇撇嘴,透出一点娇憨。 “还有之前我们见到过的瀑布和森林,那是修炼的好地方,你们修炼可以去那里。”她记得焰祖说过这里是五行塔吧,那正好一个水系一个植物系。对应上了。 夏槿将头仰到靠椅后面,难得的安宁,“你们先出去吧!饭好了叫我就行了。”她想是不是该睡上一觉呢?尽管她并不疲惫。 宁清和秦歌出去了之后,焰祖的声音马上就出来了,“小丫头拿我的东西去做人情啊!”他时不时的哼唧两声,对此夏槿表示已经习惯了,也就没理他,继续养她的神。 屋外的阳关泄在她的脸上,但是很快的,她就觉得眼前一暗,再睁眼,却看见苏言笑眯眯的俯身看着他,他没束发,黑色如绸缎的发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落在她的身上,与她自己的发纠纠葛葛的缠绕在一起。 夏槿眯起眼睛,声音发冷,“苏言,你有什么事情吗?”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姿势。 苏言顺势坐在她身边,本来还算宽大的椅子因为坐了两个人瞬间就变得拥挤起来,“我来本来是想告诉你,宁清和秦歌那两个丫头可以修炼魔族的功法。”他伸个懒腰,没骨头一样的依靠在夏槿的身上,微陷的眼窝里面泛着淡淡的青色。看起来倒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不过好像是不需要我的提醒了吗?”他清明澄澈的眼睛对上夏槿深不见底的眼睛,笑容像是早春绵绵细雨的温柔,“你的魔族功法,哪里来的?”他靠近夏槿,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夏槿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女人诚心诚意的去求佛,而佛却端着世上最清心寡欲和离出尘世的脸想要调戏那个女人。 夏槿‘腾’的一下站起来,裙裾瞬间飞扬如惊虹,“齐綾给我的,怎么,你也想要?”她微微一笑,笑不露牙。 苏言大摇大摆的占据了整张靠椅,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似笑非笑的说:“说的这么干脆?怎么,不和我拉皮条了?”他扬起好看的唇畔。 夏槿坐到梳妆台前,里面的铜镜印出她表情明媚,“你也不错吗!承认和齐綾认识了,我以为你还想瞒着我。”她拿起眉笔,开始勾挑上色。 “真是口齿伶俐。”苏言笑笑,旋即岔开话题:“这么精心打扮,是要干嘛去?” 夏槿扬起眉头,脸上神采飞扬,“当然是去做我的术法宗天才了,刘离儿可以留在这里,我可还是要出去学东西的。”她迅速的上好妆,走出去。 这回苏言倒是没有说话,看着夏槿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才低笑出声,“焰祖那个老顽固也开窍了?眼光倒是不错。”他也站起来,素手在面前一划,一个一人高的黑洞随着空间的破裂出现,他一个侧身,就消失在了夏槿的房间里。 夏槿出去之后就直接去了刘离儿的房间,刘离儿正在擦拭秋鸿剑,神情是夏槿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专心和严肃。 “夏夏,你怎么过来了?”刘离儿惊愕的抬头,又抬头看向窗外以及桌子上那根快燃到底的红烛,“已经天亮了?”她睁大眼睛。 夏槿微微一笑,看来昨天晚上彻夜未眠的人倒是不少。 “先把秋鸿剑收起来吧!我给你看个东西。”夏槿从乾坤袋里掏出那本无名剑谱功法,递给刘离儿。 刘离儿接过,看见书皮上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写,皱起眉头,但是夏槿这么郑重其事的交给她,肯定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她把书慢慢的翻开,然后,表情慢慢的变了,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欣喜,她眼神蹭亮,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可以给我吗?”她抬头,目光如炬。 夏槿失笑,“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东西,你很喜欢?”夏槿问她,毕竟焰祖都只是说是从神殿之中抢出来的,看他当时的那个神情,那个抢夺的过程恐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激烈许多。 “恩,它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是那种适合感,独一无二的,世上仅此一份的。”刘离儿低声喃喃。 “这小丫头有眼光,当年为了拿到这本东西我可是······。”焰祖的声音响起,却在最后哼哼唧唧也没把话说全,夏槿看着刘离儿手里的那本功法,露出一个极其清淡的笑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飞凤诀 夏槿看着刘离儿已经完全沉浸在功法的世界里了,也不打扰她,抬脚就走了出去。 外面,宁清和秦歌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夏槿走过去拿起一个包子,开口问:“今天去术法宗,谁陪我去?”她咬一口包子,恩,齿颊留香,好手艺。 “我先吧!”两人对视一眼,秦歌说道,“宁清今天先留下来,我陪小姐去。”夏槿点点头,宁清的那个样子显然是对功法迫不及待了,反而是秦歌,比较耐得住性子。 不过要不是她在外面要装作不能走路,她还是更喜欢一个人行动。 夏槿很快的解决了早饭,和秦歌出去了,她们穿过瀑布,找到了被放在原地的轮椅,夏槿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姿,秦歌一声不吭的推着她。 走出五行塔,两人都有一种从一个空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的感觉,比起塔内的寂静,塔外简直就是门庭若市,喧闹而又充满生活气息。 夏槿看见的是剑宗的弟子,在天上御剑飞行的更是多得离谱,有些已经很是熟练,但有些却是依旧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们出来的同时,所有还在五行塔附近修炼的弟子也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过来。他们只是觉得眼前火红一片,带着不可阻挡之势蔓延过他们的眼球,灼热过的是心尖,苏苏麻麻的痒。 众人先是一怔,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惊愕 仙宗弟子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可是夏槿和她身边的那个丫头却是穿着她们自己的衣服,夏槿仿佛没有看见那些弟子们千奇百怪的神情,“走吧,去术法宗!”她转身对秦歌说,笑容谦虚有礼,一副受过良好教育待人和善的样子。 秦歌点点头,推着她就往术法宗走去。 在这里修炼的大多都是剑宗的弟子,夏槿长了一副好皮相,又是那么好的天赋,尽管有些残缺,但是那种温润和善的气质还是让得一大票年轻的男弟子怦然心动。 “夏槿师妹,你知道去术法宗的路吗?要不要师兄为你带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弟子手执长剑偏偏走来,露出一个十分得体的笑容问道。 夏槿眉目不动,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不用了,前边那么大的术发宗三个字我还是看的见的,况且严格来说我们不同宗,称作师兄还是有点勉强了吧!”夏槿呵呵一笑,明艳的笑容晃的那个男弟子一阵眼花。 男人吃瘪,周围马上就发出几声不怀好意的嗤笑,不过夏槿却没空管他们。让秦歌加快脚步走进了术法宗里面。 走进术法宗之前,夏槿看了一眼东南西北的四座尖塔,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 “夏槿!”孟琴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了,看见夏槿过来,第一个就亲热的跑过来,“怎么样,在仙宗住的习惯吗?苏言上仙对你好吗?”她笑容和蔼,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槿是她的女儿呢! “苏言上仙收的是我姐姐,我姐姐都难得见他一面,又哪里来的什么对我好不好呢!”夏槿不动声色的离她远点,这个掌门总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 孟琴眼睛一转,把夏槿往里面推,“我就猜到苏言上仙肯定没时间来管你们,要不你搬出来,住到我那里去,正好我可以亲自指导你修炼。”她说的情真意切,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这个婆娘身上好像不太对啊!”焰祖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她身上的仙法感觉很杂乱,给我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小丫头,你可别被她糊弄了。”最后一句猛然拔高了音量,让夏槿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孟琴问。 “没什么。”夏槿扶了扶额头,“大概是昨天没睡好,一晚上都做噩梦,梦见魔界的人想杀了我。” 孟琴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眼里意味不明,不过倒是再也没有提让夏槿搬出来的事情。 “掌门,我们术发宗学什么?”夏槿转头问。 孟琴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对了,功法还没有给你吧!”孟琴手上多出一本黄皮的书,她把功法递到夏槿手上,夏槿接过来,上面写着‘飞凤诀’三个大字,浩瀚无疆,连笔锋都渗出几分透骨的寒意。 “你学的功法和别人的都不一样,你这本是仙宗宗主指明要交给你的。”孟琴看着这本功法,眼里不经意的飘过一抹藏得很深的艳慕之情。 “仙宗宗主?”夏槿皱眉。 “对啊!我们仙宗的宗主,阶层还在掌门之上,和苏言上仙一样,是神界的人,我们都归她管理。”孟琴眼里透出几分向往。 “这样啊!”夏槿沉吟,神界的人指名要给她,这事可不是一点点的古怪了。 “大家平常都不在这里修炼的吗?”夏槿看着空无一人的术法宗,问道。 孟琴指指回廊里的那些关上门的房间,说:“我们术法宗和剑宗最大的区别就是,剑宗是在户外练习,而我们是在室内,我们的修炼是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的。” 孟琴将她推到一个柜台前,柜台上挂着许多颜色不一的钥匙,最底层是白色,中间层是紫色,上层是金色,而上层之上却只有一把钥匙,黑色的钥匙。 有些钥匙在,有些却只剩一个空空的小洞,显然是被取走的了。 “我们功法分三曾,入门,小成和大成。”孟琴取过一把底层的白色钥匙递给夏槿,“入门前都在一楼的房间修炼,小成之后是二楼,大成之后是三楼。”夏槿接过钥匙,看见尖角出一个小小的数字,十八,看来应该是房间号了。 “那把黑色的钥匙呢?”夏槿指指黑钥匙,问。 “那个啊!”孟琴笑笑,眼里意味莫名,“那是北琳的练功房,只有每月的月试第一名才可以用,在四楼!也就是术发宗的顶楼。” 夏槿点点头,又听见孟琴继续说,“那里的修炼条件最好,最为安静,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让北琳让给你。” 夏槿挑眉,这是明摆着让她成为被人记恨的对象? “不用了,好东西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北琳师姐当之无愧。”夏槿微笑婉拒,不等孟琴继续说就让秦歌推着她去找房间了。 孟琴看着夏槿离去的背影,轻轻的抿了抿嘴,目光有意无意的瞟过拐角处的一片阴影,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那片小小的阴影处有一个小小的纸人,随着夏槿的离开,那小纸人也‘跐溜’一声上了四楼,飘飘荡荡的飞进一扇窗户里。 小纸人最终飞入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上,北陵食指轻轻在纸人身上一点,小纸人就化作一阵光影,里面正是刚刚夏槿和孟琴对话的情景。 北琳仔细的看着听着,良久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一挥手,光影被击碎,飞散与空气中。 “夏槿,你好胆,居然敢觊觎我的东西!”她声音轻细,像毒蛇在‘嘶嘶’的吞吐着红信子的阴狠。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修炼之艰 夏槿很快就找到了十八号房间,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真不愧是最为简陋的修炼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石床,一张凳子和桌子,桌子上放着红烛台。 夏槿对于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只是一楼的房间明显密集一些,隔壁房间的动静都能隐隐约约的穿过墙壁透过来。 夏槿皱眉,对着秦歌说:“你和我一起修炼,每一分钟都要抓紧,一楼的环境太差了!”夏槿坐到石床上,盘腿坐好。 秦歌点点头,往凳子上一坐,就拿出魔族功法看了起来。 夏槿把飞凤诀翻开,第一面和化炎诀一样,是一些极其复杂的手势动作,不过不一样的是,有非常多的文字注解。 “飞凤诀,从上古神兽凤凰血脉之力中演化出来的功法,聚气凝形,可化为飞凤,攻击范围大,且杀伤力巨大。” “入门,聚气凝于小腹之中形成气旋,能引起空气共鸣,调动周身十丈之内的大气化为己用视为入门。” “小成,气旋稳定且压缩成拳头大小,可将周身大气化为利刃,视为小成。” “大成,气旋凝聚压缩成小圆珠,可调动方圆百里的大气化为己用,凝为飞凤,直达九霄云上。” 夏槿把功法放到一边,恩,不错,和化炎诀一样,都是蛮简单的介绍。 “这仙宗给你的功法是上古功法,都可以媲美我给你的化炎诀了。”焰祖惊愕的声音响起,他‘啧啧’的感慨了两声说:“那个仙宗宗主还真是客气,这种程度的功法就算放到神界去,也是要好好供起来的。” 夏槿没有搭腔,一来是因为秦歌还在这里,她没办法贸贸然开口,二来是因为她对这飞凤诀有点兴趣,马上就想动手修炼了。 她顺溜的结出开始的手势,多亏先练了化炎诀,不然还做不到这么得心应手,和昨天晚上修炼的不同之处是,她一把手印结好,她就觉得一阵凛冽的气流横冲直撞的冲进她的小腹,简直就是来势汹汹。 她惊出一身冷汗,“凝神聚气,守住小腹处的丹田,将那些进来的气用心神搅拌,化成气旋。”焰祖的喝声在她脑海炸响。 她一咬牙,马上冷静下来,照着焰祖的话去做。 功法的介绍虽然简单,但是真正做起来确是非常困难的。和焰祖给的化炎诀不一样,化炎诀难在后面将实火引入体内,而飞凤诀则是难在开始,心神稍有松懈就会功亏一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歌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也能步入修炼者的路上,她抬眼向夏槿看去,却看见夏槿一身红衣无风自动飞扬,比天边的晚霞还艳上了几分。 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夏槿的话,那就是‘张扬’,美艳到极致的张扬。每一根发丝都像在空中跳舞,绚烂出盛夏的花火。 此刻夏槿却并不像秦歌看起来的那么轻松自在,她体内的状况并不好,气流在她体内乱窜,怎么都不肯听她心神的指引。 诸事不顺夏槿的火气也被激起来了,行啊!你不听话,那咱们就熬着,看谁比谁能忍。 夏槿难得钻一次牛角尖,不过一旦钻进去了,那就是无论如何都回不来的了。 太阳彻底的落下,夜幕来临,夏槿没有动静。 朝阳一如既往的升起,半边天都是令人心情大好的火红色,夏槿还是没醒。 再一次的夜幕来临,夏槿身上都染了一层灰,刘离儿和宁清从五行塔里面赶出来,看见的是一动不动的夏槿。 旭日再次高升,孟琴,北琳和众弟子也巴巴的赶过来,看见的是静坐的夏槿。 “这丫头怎么还不醒?修炼哪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孟琴面色焦急的说。 北琳看夏槿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歹毒的不怀好意,“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口就想吃成胖子,就不怕被撑死!”她低声冷笑。 刘离儿看她一眼,声音不轻不重,“我妹妹比你瘦。”她眉目清冷,比之一开始见到的时候多了几分锐气和凌厉,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一柄绝世宝剑,毫不留情的就割开你内心最脆弱的一角。 “你······。”北琳刚想回嘴,却发现周身的空气都在隐隐的震颤,她惊讶的转头。 夏槿身边的空间似乎都被扭曲了,衣裳更是狂乱的飞舞起来,扭曲的空间隐隐的形成一个漩涡,夏槿处于漩涡正中间,像是九天而下的玄女。 轻轻的,夏槿眼皮动了一下,随着她眼睛的睁开,空气也慢慢的恢复死寂,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下一刻,随着夏槿眼睛的完全睁开,空气突然爆裂开来,四周的墙壁破碎哄然倒塌,惊得正在周围修炼的人肝胆俱裂。 除了夏槿之外,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的飞了出去,尤其是那些天分低实力差的弟子,在吐出一口血之后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夏槿轻轻的舒张了一下双臂,笑容明媚,她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因为现在在她的小腹处,一个乳白色的气旋正在不停的转动,随着那个气旋的转动,她觉得四肢的脉络都得到了上好的温养。 “夏夏!”刘离儿第一个跑过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宁清和秦歌紧跟在刘离儿的后面,夏槿看着灰头土脸的三人,难得的惊愕,“你们怎么了,我很好啊!” “夏槿。”身后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带着十足十的恼怒,“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烟尘里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本来干净整洁的白衣都变成了土黄色,脸上也沾满了泥屑,柔顺的头发纠纠葛葛的缠绕在一起。北琳此刻恨不得把夏槿撕成一块一块的,杀气毕露下一点都没有控制周身的气场。 夏槿只觉得胸口一闷,眉头就随之皱起来了,北琳看她这个样子,露出几分惬意的笑容,然后压力更是排山倒海的像夏槿倾泻而去。 夏槿手掌摊开,小腹里的气旋高速运转,顿时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北琳施加的压力也随之消失。 北琳眼睛一瞪,夏槿只修炼了三天,居然就能抗住她外放的压力,她眯了眯眼睛,看来孟琴给她的那本功法很是不凡呐! 北琳眼中透出几分贪婪,不过倒是也没有继续做什么,她不笨,孟琴就在后面,她要是真敢做什么,那受罚的可就是她了。 她冷哼一声,抬脚向外面走去,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泄露出几丝笑意,她不能收拾她,自然会有蠢笨的女人代替她去教训夏槿,比如······阵宗的那位! 夏槿看着走出去的北琳,十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她勾起唇角,是一块不错的踏脚石。 “夏槿,你······功法入门了?”身后,孟琴难以置信的声音传过来,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题外话------ 话说我们的评论区是不是有点冷清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无脑的陈玉 夏槿看着面色古怪的众人,面带微笑的点点头。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天分。简直不能比啊! “真的?”孟琴一把拉住她的手,神情因为强烈的欢喜都变得微微的扭曲,“你入门了?只用了三天的时间?” 夏槿抽回自己的手,焰祖又在脑子里嚷嚷开了,大抵是这个不讨喜的婆娘不要碰他的宝贝弟子云云。 “我居然都练了三天了吗?我不知道!”夏槿这倒是实话,她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哪里知道已经过去三天了。 “孟掌门,夏夏太久没有休息了,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刘离儿把夏槿抱起来,宁清赶紧把轮椅推过来。 孟琴赶紧出声说:“夏槿就睡我那里吧!我那里比较近。”她想过来拉夏槿的轮椅,却被秦歌不轻不重的挡住,趁着这个空隙,刘离儿已经和夏槿出去了。 “不用了,我师父那里比较安全。”说完也不顾孟琴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直接就走了出去。 四人走出去之后,刘离儿才附到夏槿耳边轻声的说:“夏夏,那个叫北琳的,需要收拾一下吗?”她眼里透出一丝冰冷的杀气。 夏槿微笑,仿佛刘离儿此刻和她说的是什么温暖贴心的话,“别急,她也不好对付,而且我需要她帮我探探孟琴,她有点古怪。” 被她这么一说,刘离儿才想起孟琴的种种行动,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来,是有点热情过了头。 夏槿则是在意刘离儿刚刚说那话的神情,她好像并不怎么把北琳放在眼里,“琉璃,你入门了吗?”夏槿出声问。 刘离儿一怔,旋即回答她:“我那个功法和你们的不太一样,我的功法分十层,一层是基础,十层为圆满,圆满之上应该是还有的,可惜我这本功法只是上本。”她语气里透出几分欣喜和不甘。 “上本?”夏槿吃了一惊,焰祖可没说这本功法有两本呐! “小丫头,我可告诉你,就这一本上本可是差点把我老头子的命搭进去了,下本我可没有。”焰祖在夏槿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出声,“你也别太贪心,这一本上本就可以媲美你的飞凤诀了,先练好这上本再来说下本的事情也不迟!” 夏槿听出焰祖的声音里颇有几分憋屈的样子,好像她冤枉了他一样,“呵呵,我又没说你的不是。”一不小心,心里想的就说出口了。 “夏夏,你说什么?”刘离儿听见她的声音觉得有点奇怪。 “没什么!”夏槿闭紧嘴巴。 “算你小丫头聪明。”焰祖哼唧两声,觉得心头舒畅,徒弟真是乖巧可爱! 不过就在她们快要走到五行塔的时候,面前突然站出来一个人。 夏槿看着眼前的人低声的笑了一下,“看来我们打算放过人家,可人家却不打算放过我们。” 刘离儿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就连宁清和秦歌也只是对眼前这个人的到来皱了皱眉头。 陈玉昂着脑袋,眼睛在她们脸上一个个的划过,似乎是对她们此刻的神情不满,她露出几分厌恶,“怎么,现在的师妹见到师姐都这么不守礼的吗?”她声音尖锐,夏槿在她饱满的身材上瞟过去,最后确定这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琉璃,我耳朵疼,快点回去吧!”夏槿单手支起额头,露出几分不耐,她讨厌在笨蛋身上浪费时间。 陈玉神情僵住,她没有想过夏槿会直接的无视她。 “不过一个残废,居然也能住苏言上仙的身边,识相的,就赶紧收拾东西滚出来。”陈玉冷笑,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意味。 夏槿听到她这一句话,当即就笑了起来,她本来就容颜极盛,这一笑,简直就带了几分妖气的美,“师姐,我好喜欢你啊!”她笑着说。 陈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夏槿接着说,“师姐,你可真好懂,简直一目了然。”很清楚的就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很清楚的明白了北琳为什么不挑别人就挑你。 陈玉先是不解,然后是暴怒,“你说我傻?”她已经咬牙切齿了。 “师姐这是可爱,不是傻!”夏槿好心的纠正,“师姐喜欢我姐姐的师傅啊!要不要我帮你带个话?”她眨着眼睛,问的一派天真。 陈玉整张脸都气红了,现在更是能滴出血来,她恼怒之下失了理智,又加上被人一语道出心里的秘密,下意识的就素手一合,一个巨大的光阵就出现在夏槿她们的脚下,阵法里面泄出的罡风将夏槿的衣裳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夏槿也是面色一变,她没想到陈玉居然蠢到了这种程度,在仙宗里面就不管不顾的对她们下杀手。 陈玉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也是面色一白,连忙伸手十指连点想要收回法阵,可惜大阵已经开启,关不上了。 冷汗沿着陈玉的额角流下,她一咬贝齿,扭头就跑。 她这一跑连一向沉稳的刘离儿都抽了抽嘴角,这女人简直就是蠢到没救了。 她手中秋鸿剑亮出剑身,夏槿小腹中气旋随着手势的变化开始逆向旋转。 这次真是失算,夏槿咬紧牙齿,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光阵爆出猛烈的强光,千钧一发之际,四人身前突然出现一圈黑洞,然后众人就觉得视线一暗,巨大的拉扯感将她们卷入那圈黑洞里面······ 陈玉跌跌撞撞的跑进一片树林里,面色苍白,‘哄’身后终于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陈玉豁然扭头,看见后方浓烟尘屑四起,脚下一软就倒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她咬紧牙齿,喃喃自语。 “陈玉,你这是怎么了?”北琳面带惊讶的走过来,神情似笑非笑,“怎么坐在这里?” “没事!”陈玉站起来,想着反正没人看见她对夏槿她们动手了,只要她自己不说的话,没有人会知道的。 “你听见那声巨响了吗?”北琳抬手指向爆炸声来临的地方,说:“三宗的掌门应该已经过去查了,我们也过去看看?”她走过来意欲挽住陈玉的胳膊。 “不用了,既然师傅都过去了,我就不去了,我有点累,要先回去了。”她避开北琳的手,声音淡漠中带着一丝慌乱。 “这样啊!”北琳转开视线,轻笑一声,“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去好了!” 陈玉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走了。 看着陈玉走出去的背影,北琳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淡去,她眯起眼睛,冷嘲一声,“蠢货!”她只是说了句夏槿和刘离儿从五行塔中出来了,她就气势汹汹的跑过去了。 现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个不怕死的东西,她原本只是想让夏槿吃点苦头,闹出人命可就是麻烦了啊! ------题外话------ 我们的陈玉小盆友简直就是作死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闭关修炼 北琳赶到的时候,就听见洛雪清冷的呵斥声。“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杀伤力强大的阵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挑了挑眉,踩着悠闲的步子走上去。 “你干嘛要大惊小怪的,弟子之间比试切磋也是有的。”沈芬阴阳怪气的回答,目光淡淡的飘过面前这个巨大的还冒着浓烟的深坑,里面仙术的波动已经让她确定施法的人是她的得意弟子陈玉。 陈玉这丫头天赋虽高,但是脑子却不聪明,很容易就被被人挑唆生事,所以她不得不帮她在一些事情上面打好掩护。 “切磋?这切磋可是大手笔!”孟琴也在一边连连冷笑,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用来打压阵宗,她当然不会放过。“希望没有人受伤吧!”身后北琳的声音传过来,众人纷纷侧目望去。 北琳面带异色的看着阵法爆炸后留下的痕迹,仿若不经意的说:“夏槿师妹她们回去也是走的这条路呢!不知道平安到达了吗?”她摇头微叹,神情似是几分关心。 她这话一出,本来还争锋相对的三人面色突然就阴沉下来了! ··· 夏槿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脑袋瓜子生疼,她勉强睁开眼睛,一阵黑色的眩晕之后,她才慢慢的看清楚周围的景物。 是五行塔里面,她在她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 耳边响起水流动的声音,她坐起来,看见苏言正坐在桌子旁优雅的倒着茶水,她最喜欢的雨前龙井,淡淡的清香让她彻底的清明起来。 “醒了!”苏言把茶杯往对面的座位上一推,“喝杯茶定定神?” 夏槿坐下,看着碧绿的水中茶叶卷舒有度,“你救的我们?”她当然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呢?”苏言微笑着反问她,“第一次体验大型的仙术攻击吧?” 夏槿喝口茶,不置可否。 “有什么感触?”苏言单手托腮,几分懒散的风情。 夏槿微微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眼中透出几分嗜血的光彩,“她胆子挺大。”陈玉是吧?她夏槿记住了。 “呵呵,你倒是沉得住气。”苏言轻笑一声,“你是最早醒来的人,刘离儿她们还在自己房间躺着呢,外面也是因为你们四个闹翻了天,不过碍于不能闯进五行塔这个规矩,她们没办法确定你们的生死而已!” 苏言手指缠绕着发丝的尾端,半点没有当初初见的时候那副清逸出尘的样子,有的只是致命的妖娆诱惑,“你打算怎么办?她们可是还没找到凶手呢!”他声音低低的,挠的人心尖痒痒的。 夏槿想起陈玉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冷笑一声,“让她们继续急着,至于那个白痴女人么······我想她是块不错的练刀石,正好刘离儿的剑需要找个人试手。”她眉目冷凝,却美艳的不可方物。 “那你现在想要干什么?”苏言看着面前这个自信的女人,微笑开口。 夏槿打开门,做出一个‘好走不送’的姿势,“当然是修炼了。” 苏言对着她眨眨眼,一片无害的表情,“其实我觉得我可以适当的指点一下你,你觉得呢?”夏槿不为所动,抬头看天,半点不被他的皮相所打动。 焰祖又在夏槿的脑子里骂开了,什么苏言这个混小子黑心黑肝居然还想打他宝贝弟子的主意简直是痴心妄想云云! 苏言走了之后夏槿才挑了挑眉毛,问道:“老师,你认识苏言!”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焰祖马上就不支声了。 “这个,等以后你不就知道了吗,啊哈!啊哈!啊哈哈哈!”焰祖尴尬的笑笑。 “他不是神界的人,而是魔界的人,并且在魔界地位还不低是吧?”夏槿不管这个不靠谱的老头,自顾自的开口。 “阿勒,你都知道啊!”焰祖惊讶。 夏槿无奈的坐到床上,盘好双腿,活动了一下十指,苏言的身份并不难猜,焰祖是魔界的人,苏言出现在这里,焰祖是被封印的,苏言来仙宗又是有目的的,再加上上次齐綾和刘真那件事情,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好吗? 苏言是魔界的人,只是他混到神界又想干什么呢?这是夏槿想要知道的。 夏槿闭上眼睛,手势翻飞变化,化炎诀功法开始启动修炼。 不管怎么样,反正之后的日子是不会平静的,就算他们想平静,她也会搅得一池波澜的。 焰祖看夏槿开始修炼化炎诀了,也收了声,专心致志的看着夏槿每一个手势的变化。 周围的火属性元素源源不断的像夏槿挨过来,夏槿沉下心神,体内的筋脉的内视图就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化炎诀里面的十根筋脉,已经被她打通了一些,她将从周围吸取的火元素分成十分均匀的能量体,对着十根筋脉猛的冲过去。 那十根筋脉原本是青色,被打通的地方会慢慢的变成火红色,打通筋脉是一个极其枯燥的事情,但是却要求精神要高度集中。 夏槿源源不断的吸取着周身的火元素,每次能量朝着堵塞的筋脉处撞去的时候,夏槿总觉得像是一拳打在铁石壁上,但是再坚硬的墙壁,也挡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所以,虽然缓慢,但是夏槿却是看见筋脉确实是在一点一点被打通的。 不过,夏槿不知道的是,随着她筋脉的扩充,她能一次性吸收周围火元素的数量也变得越来越大,房间里面隐隐汇成了一个淡红色的气旋流,甚至还不断的发出‘呜呜’的风声。 在夏槿房间的不远处,苏言看着空气之中不断震颤的火元素,淡笑一声。 “真是不错的天赋,焰祖那老顽固,真是······。”剩下的话随着他身影慢慢的淡去也渐渐的消失在了风中。 焰祖也感觉到周围火元素的暴动,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修炼的时候,当时自己只是和火元素引起共颤而已,老师就说他是前无古人的火系天才,是的,前无古人,却并不是后无来者,他现在的这个弟子,显然天分还要比她高上许多,并且她又是仙魔双修。 他又想起苏言,那个年纪轻轻却给他带了莫名的恐惧感的少年,他叹一口气,不知是喜是忧,看来,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们这群老家伙,还是不够看的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掉进厨房的上仙 夏槿这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一下子修炼三天,天色黑下来,她就睁开了眼睛,精神上的疲惫倒还没什么,只是她觉得她的肚子饿了。 仔细的算一算,她已经蛮久没有吃东西,虽然焰祖说修炼可以很大程度的减少饥饿感甚至练至大成境界之后不吃饭都是可以的。 但显然,现在的夏槿离这种程度还差得远呢。 推开门,走进厨房,里面空空荡荡,宁清和秦歌都还没醒,刘离儿倒是醒了,但是起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蒙头修炼,想必这一次的事情给她带来了蛮大的冲击,让她意识到这些仙宗的首席弟子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夏槿有点头痛的看着摆放整齐的锅碗瓢盆,觉得有点无力。 可是又不能不吃饭,平常在食梦族的山谷里的时候,厨娘做饭她也是看见过的,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她这么聪明,应该难不倒她吧? 应该······ 苏言在房间里面安静的看书,可是厨房里突然响起了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他疑惑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是夜空,一片漆黑,他皱眉,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但是很快,我们算无遗漏运筹帷幄的苏言上仙就觉得他想错了,因为油水溅开的声音以及浓重的焦味飘飘荡荡的钻进了他的房间。 苏言最终还是选择放下手中的书本出去看一看,但是他这一出去就后悔了。 夏槿面前是切得零零乱乱的各色蔬菜,金红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狂猛的烧着,锅子里的沸油居然倒了整整半锅,肉块被丢在里面估计连骨头都已经烂掉了。 夏槿远远的站着,没有溅到一滴油渍,依旧衣裳整洁形象完美,只是那张僵掉的脸已经变成了黑色,眼中的神色也透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狠厉。 人在面对一些超出自己原本意料的事情的时候,基本上会产生两种反应! 一是觉得无助然后求助于人,譬如大部分温柔可爱而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们。 二是觉得恼羞成怒从而迁怒于他人,譬如现在苏言面前的夏槿。 苏言看见夏槿了,夏槿当然也看见苏言了。 苏言动了,他往自己房间跑去,夏槿也动了,她向苏言跑去! 最终的事实证明,你永远不要妄想能比过一个正发怒的女人,不论在任何方面! “苏言上仙,你跑什么?”夏槿笑容甜腻,语气温柔。纤长的双手死死的抓住苏言的衣角。 苏言看她一眼,做最后挣扎,“呵呵,想起来今天还没洗澡呢,赶回去洗个澡!” 夏槿微笑着把他的身子掰过来,一点一点往厨房挪过去,“急什么?饭都还没吃呢!” 苏言往厨房看了一眼,但是里面那等惨景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他抽了抽嘴角微笑说:“我不吃饭没关系,我不饿!” 夏槿死死的扣住他的手,笑容不变,露出一口纯洁的小白牙,“可是我饿了啊!”话音一落,她就一把将苏言推到厨房进去。 苏言还没反应过来,首先看见的就是油锅里面高高飞起的油星子,正对着他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飞溅过来! 但是苏言是什么人,在反应过来之后顺手就把锅盖捎上,在半空中翻转了九十度,手中锅盖扣下,顿时那些飞溅的油滴就消停了,他趴在灶台上看似气定神闲的吐出一口气。 夏槿很给面子的鼓了掌,原来还可以这样,她都不知道。 苏言不管她,衣袖轻扇,灶口的火焰就熄灭了,同时带着案板上别切割的支离破碎的蔬菜叶子也跟着消失了。 苏言看着站的远远的夏槿,没好气的开口:“过来,给我打下手!”夏槿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虽然她真的很想拒绝。 苏言先是把油锅里多余的油都舀出来,然后再把蔬菜都整整齐齐的切好。 夏槿看着苏言把袖子挽起来,一头墨发高高的用玉冠束起来,精致的锁骨因为俯身的姿势一览无余,长长的睫毛乖巧的覆盖下来。夏槿眨眨眼睛,盯着他红润的唇,不由的想到了秀色可餐这个词。 她下意识的看着苏言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却让苏言出了一声的冷汗。心想这丫头莫不是饿疯了?连他都想吃了? “夏槿,去生火,别生太大的火。”苏言觉得有必要支使她去干点事情。 夏槿走到灶台口乖巧的蹲下,生火这种事情她还是会做的,以前哥哥做饭的时候也是她生的火。 想起夏铭,夏槿的眼睛里就笼起一层怎么都散不开的浓雾,那天那场大火,她毕生难忘。总有一天,那一把火也会烧到那尊贵无比的神界。 那些自命不凡的神人仙人们痛苦求饶,在烈焰里蜷曲打滚的姿势,她一定,会好好欣赏的!想必,会很美! “夏槿。”随着喊声的响起她也被提溜起来,夏槿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堪堪初醒,苏言看着这样的她居然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夏槿看着苏言,压下心头涌起的思绪。 苏言仿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夏槿再一次烧的旺旺的火焰,无力的说:“算了,你就在边上看着好了,什么都别动别碰!” 夏槿当然是好,于是她就看着谪仙苏言怎么在油烟里翻炒的行云流水,就算掉进厨房,他还是那个清出于尘的苏言。 等苏言把一盘一盘的菜端上来的时候,夏槿忍住了马上动筷子的欲望,开口问他:“你怎么会做菜的?”看着不像啊!在神界是上仙,虽然很有可能是个假仙。但是看他一身气度,在魔界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才对。 苏言帮她添了一碗饭,悠哉的坐下,说:“我以前吃别人做的饭菜,差点被毒死,后来就自己学着做了!”他拿起玉筷,神情淡漠。 夏槿点点头,魔界水太深。 “恩,魔界的人看来不太好相处啊!”夏槿微微一笑,说。 苏言头也不抬,一点都不惊讶夏槿说出他身份的事情,只是淡淡的回答:“倒不是不好相处,只是因人而异。” 夏槿看他一眼,她可以理解成高处不甚寒的意思吗? 因为身处高位,所以有的是人想让你摔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过她最终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动筷子吃饭而已。 “怎么样?”苏言夹一筷子青菜问她。 夏槿筷子只是夹肉,吃的头也不抬,“什么怎么样?” “味道。”苏言看她只是吃肉,难得的皱了皱眉头,“别只吃肉,吃青菜!” “味道不错!”夏槿把苏言夹过来的青菜拨开,难得的孩子气,“不喜欢青菜。” “吃了长个子!” “我不矮了已经。” “吃了能减肥!” “我不胖,不减!” “吃了美容。” “恩,这个我信你,看你的皮肤就知道了!” “······。” 他们吃的正欢,远远的宁清和秦歌却扒在窗口看着两个人。 宁清睁大眼睛:“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都不做饭比较好?” 秦歌思考了一会点点头,说:“恩,正好可以拿来修炼。” 宁清白她一眼,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她这是在给以她们家小姐无声的援助好吧!看人家两个人吃的多好。 吃的正欢的夏槿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然后打了个哆嗦! ------题外话------ 会做饭的苏言上仙,送给大家,祝大家平安夜快乐↖(^w^)↗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夏槿的厨师 安静的夜里,夏槿沉目凝神,良久,呼出一口气,她舒展了几下僵硬的手臂,纤手在空中一挥,那些凝聚在她身边的火元素就被打散开去。 “怎么样?”焰祖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夏槿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还剩下一半吧,在给我一天就应该可以全部打通了!” 焰祖嘴上没有说什么,却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打通经脉其实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称,他当年全部打通筋脉也用了半个月,怎么到夏槿这里就是几天的问题了呢? “恩,不错的速度,不过可千万不要自满,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很大的,所谓山外有······。” “我知道!”夏槿淡淡的出声打断焰祖的话,她举目望向远处,眼底深处掠过冰冷的温度,“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她还差得远呢! 焰祖没有想到夏槿的心态这么好,一点都没有骄傲自得,这可让他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说辞都置废了。 夏槿推开窗户,看向宁清和秦歌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在,她知道,她们一直都呆在瀑布和森林修炼,焰祖说过那里修炼会事半功倍,她们和她一样,争分夺秒的想变强。 至于刘离儿吗,夏槿微微一笑,向房顶上看去,漆黑的夜色中,似乎有一道身影,在屋瓦朔石之上轻身弹跳,偶尔闪过的一抹凌厉的白光,带着锋利无匹的寒意。 刘离儿修炼的功法和她们不一样,她喜欢在地势险峻的地方练剑,尽管这样很可能会受伤,但是收益也是和风险成正比的。 “对了,老师,为什么你不让我去火山口修炼?”她从一开始修炼的时候焰祖就和她说过不要去火山口修炼。 焰祖听见她的话,似乎是笑了一声,很有耐心的回答:“我们的化炎诀是火属性的功法,而火的杀伤力毋庸置疑的同时,也不能忽视它对人的身体带来的巨大伤害。” 夏槿也不修炼了,安静的坐好听着焰祖讲话。 “那个对人体伤害很大的东西我们称之为火毒,你现在只是凡胎肉体,要是贸贸然跑到火山去修炼,万一被火毒侵体,那可就麻烦了!”焰祖低低的哼一声,然后继续说:“不过只要你成功的把火种引到自己的身上,实现共生,那你再去火山修炼那速度也就不只是快一点点的问题的了!” 讲到最后,连焰祖的语气里都出现了一些少有的惊叹,夏槿沉默许久,开口说:“那我把筋脉全部打通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引火种入体了?”她眸色中闪过少许异彩。 “当然,这几天你那飞凤诀先放一放,全心攻克化炎诀,等你将筋脉全部打通之后,我就教你怎么引火入体。”焰祖颇为豪气的说:“按你的资质,先融合普通火焰的话应该是问题不大,等你上手之后咱们在换威力大一些的火焰!” 夏槿惊愕,“还可以换火?” 焰祖得意一笑,说:“当然!想你老师我用的火就是魔界封地深渊最恐怖的黑魔火,不然你以为我‘黑魔焰祖’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说起他自己,焰祖就又有即将一种滔滔不绝的征兆! 夏槿无奈的开口:“老师,我知道了,你的这个称号以及背后的故事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话语里一点都没有掩饰夏槿她自己强烈的不想听的情绪。 焰祖撇撇嘴,本来高昂的情绪马上变得焉了吧唧的,他嘟囔一声,“没耐性的臭丫头!” 焰祖的声音很快的就消失在火元素呜呜的流动声中。 这一晚,瀑布之上有一个绿衣女子踏水而上,素手浮起大片水滴。森林里面花树摇曳,绿草都弯下了永远挺直的腰,对着谋道纤细的身影伏拜了下去。 脆弱的屋瓦石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惊鸿若燕,踮脚飞转指尖,连尘埃都禁不起半点,手中的长剑却带着逼人的锐气,一点一点蕴散在风中。 在大部分的人都躺下休息的时候,这几个人,还在不知疲倦的一点一点的加强自身,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蜕变的那一刻,惊破苍穹! 鸡鸣之声响了许久,初升的红日都变成了灼心的金黄色,夏槿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在空中发出一大片音爆之声,还带着的高温将空间都扭曲开来。 夏槿收拾完自己之后,神清气爽的走出去,屋外一片寂静,刘离儿正坐在厨房里,她面前时两个雪白的馒头,就着一杯清茶。 “琉璃。”夏槿走过去,看她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还在心无旁骛的看着剑法。 刘离儿恋恋不舍的抬头,对着夏槿笑了一下说:“夏夏,要吃早饭吗?”她给她递了一个馒头,夏槿面色艰难的接过。 刘离儿两三口就把手上的馒头吃完了,她迅速的把茶水也喝完,干脆利落的一抹嘴巴,拿起剑谱就走,“我吃完了,先去修炼了!” 夏槿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一句‘你会不会做饭’卡在喉咙里觉得痛苦万分。 焰祖不知道夏槿内心的想法,还在一个劲的夸刘离儿这个丫头的确是难得一遇的能够坚守本心的奇才,未来成就恐怕不会低什么什么的! 夏槿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白花花的馒头,觉得如果放到油里面去捞一捞会不会更好一点呢! 她无力的把头趴在桌子上,内心盼望宁清她们能早点回来。 可是又等了许久,宁清她们还是没有回来,夏槿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慢腾腾的站起来,然后慢腾腾的挪到苏言的房间去。 深吸一口气,她‘霍’的一声把门推开,一屋子的光亮统统都集中到里面仰躺着着的那人身上。 苏言明显的愣住了,他半躺着看书,一只手支着头,衣襟上的扣子松开,里面雪白的肌肤堪比最好的明珠之光,一头墨发在床上铺散开来,半带慵懒的眼神是极致的诱惑。 “怎么······。”苏言马上就住了嘴,因为面前的夏槿的情绪明显的处于一种焦躁的程度之中,他微微一沉吟,反而笑了起来。 “是不是没人给你做早饭?”苏言微笑开口,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刷动着,微勾的嘴唇泄了几分顽劣的笑意。“你那两个小丫头沉迷修炼,肯定不能按时回来煮饭,像馒头那种东西你肯定又吃不惯!” 夏槿不得不承认苏言倒是猜的很准,她走过去,伸出手就拉起苏言的衣襟,“你去做饭!”她看着他,直接了当的说。 “为什么?我又没有好处。”苏言靠近夏槿,她的身上有初晨草尖上露珠的清香。 夏槿推开他的脑袋,手指无意间插进他的一头墨发之中,微微的凉。 “我不会做饭!”她严肃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开口,“我饿了脾气就会变差,甚至会有点神志不清,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连你都会被我当成吃的!”她说到最后,妖妖熠熠的展开一个笑容,看的苏言毛骨悚然。 苏言对着她眨眨眼睛,颇为无辜的说:“没关系啊!欢迎享用!”他顺势倒在床上,一副‘我很乖我没有攻击力’的样子。 夏槿暗自咬了咬牙,心里咒骂他一开始那种清冷如水的样子果真是装的,现在这副德行才是真实的。 她看着倒在她身下的美男,恶劣的扯了扯嘴角,他以为她只是说说嘛? 她微微一笑,露出整洁的小白牙,俯下身,猛的一口就咬在了苏言的颈上,红唇与他的肌肤相贴,尖牙一下子刺穿他的肌肤,微涩的鲜血流进夏槿的空中,她伸出舌头,慢慢的舔舐过那个不断冒着鲜血的齿洞。 苏言只是觉得脖颈一阵刺痛,然后夏槿身上特有的清香瞬间充满了他的鼻翼,脖颈的刺痛处是属于夏槿的温热。 当她小小的舌头和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接触的时候,他终于是全身一颤,眼眸也跟着黯了许多。他当即深处手去,把夏槿推开。 夏槿被推开,唇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液,在加上她此刻妖治的笑容,活生生的就是一个吸血妖女! 苏言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头那阵异样的感觉,无奈的起身。 “算了,今天早饭想吃什么?”他低声询问,却没有发现,他的纵容在一点一点的加深。 夏槿满意的微笑,说:“蛋炒饭,要加肉丝!” 很久以后,苏言再回想起今天,他总是会温柔一笑,然后感慨。 喜欢的开始,往往就是对一个人破例的无条件的纵容! ------题外话------ 欢乐继续,夏槿对苏言的调戏也继续。 这一章大家喜欢咩,哈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心结 在离这间小厨房不远的地方,宁清和秦歌正在生火烤野味,秦歌看着宁清不断的翻转着烤架上的兔子,皱眉说:“你确定我们不回去没关系吗?小姐的早饭怎么办?” 宁清无奈的看她一眼,说:“有苏言上仙在,你怕什么?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小姐。”她对着已经被考的通体金黄的兔子砸吧了一下嘴巴,继续说:“我们呢,天赋没有小姐好,眼界也没有小姐远,还是要争分夺秒修炼的,这样以后要是再遇到陈玉那种人,不用小姐出手,咱们就能解决了!” 秦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比起秦歌,宁清显然要多了许多的弯弯绕子,她瞥了一眼秦歌,心里暗笑一声,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 小姐啊!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赶快把苏言上仙拿下才是正事啊!宁清欢乐的在心里想着。 不过,现实显然没有宁清想的那么美好。 夏槿和苏言在吃完饭之后,两人一个忙着修炼,另一个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一转头就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夏槿一回去就拉好架势开始修炼,她想了想还是出声问焰祖,“老师,苏言也算是仙魔双修吗?”他能在神界站住脚跟,显然仙术也是不俗的。 “嘿,那小子啊!”焰祖轻声的笑了一下,“他不是仙魔双修!” 夏槿皱眉,继续问:“那他怎么混进神界的?还是上仙?” 焰祖这次却没有回答夏槿,而是沉默了下去,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夏槿丫头,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有些事情,我在合适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不过现在不需要知道太多,而是一心一意的修炼就好。”他难得的语气肃穆沉重。 “你是仙魔双修,再比别人更有前途的同时也比别人更加的脆弱,苏言的身份不简单,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他不是神界而是魔界的人。但是你知道的越多,对你来说就越不利,你现在还太脆弱,再真正变强之前,你都要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夏槿第一次感觉到了焰祖内心深处的想法,也跟着沉默下来。 “我知道你对神界,对仙宗都有一种难以表述的敌意,但是我现在必须告诉你,还不到那个时候。”焰祖的声音低低的响在夏槿的脑海之中,夏槿顿时觉得挤压在内心深处的那种急切和抑郁的感觉被他看了个彻底。 “老师!”她低声的喊了一声,开口了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好。 她是急了,家人惨死的景象每一夜都在她脑海里反复的演映,那漫天的血红几乎快要将她吞没,她的慌张,刘离儿没有看出来,宁清和秦歌没有看出来,却被她的老师,这个看了半世红尘的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焰祖低声的叹了一口气,说:“丫头,我知道你想尽快的打入神界和魔界的内部,而两者都沾的苏言,的的确确是一个很好的捷径,但老师还是要和你说,你太心急了,你自己还太弱,周围能帮你的人还没成长起来,没有足够的靠山,他们要是想对你动手不过是点点头的事情!” 夏槿默默的停着,焰祖没有安慰,没有鼓励,只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和最直白的话,让夏槿看清现状,夏槿只觉得闭塞的思绪豁然开朗,整个人都鲜亮了起来。 “我知道了,老师!”她真心实意的说,这是不一样的心境,“我就不和你说谢谢了,但是我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你,我会让那些站在彼端高处的人都知道,黑魔焰祖的弟子,是最出色的新生一代!” “那是当然,小丫头要是被别的毛头小子给比下去了,那可就别怪我老头子翻脸了啊!”知道夏槿平复了心情之后,焰祖也绝对高兴,自然而然也就回到了平常那个吹胡子瞪眼的形象了! 打开心结的夏槿整个人的精神气无异于处于一种巅峰的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她发现,化炎诀筋脉最难打通的那几段,居然弱化了阻塞,而周围的火元素也变的活泼了许多,一大波一大波的对着阻塞的筋脉冲过去,就像绵延不绝的海浪一般。 如果是这样的话,夏槿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等到晚上的时候,她的十条筋脉就可以全部被打通了。 “老师!”夏槿出声叫焰祖。 “恩,怎么了?”焰祖听出夏槿似乎是有一些异常。连忙回答她。 “我的筋脉马上就要打通了,再给我半天时间就可以了!”夏槿压下心底隐隐的激动,修炼的手诀一动不动,火元素稳定的对着她的身子倾泻而下。 “什么!”焰祖惊讶,猛的拔高声音,差点就让夏槿破了功,“丫头,现在马上停下,我们去火山附近,今天晚上咱们就引火入体,你可真是会赶时间,今天是一个月中阳气最盛的一天,特别是晚上!” “现在就去?”夏槿惊讶,“你不是说会有火毒吗?” “你马上就要引火入体的话,火毒对你来说就是有用的东西了,快快快,别废话了,我们先去,对了别忘了带一根蜡烛,到时候那个就是火种!” “蜡烛!”夏槿充满起身开始准备,“火山上那么多火,随便取一点不行吗?”蜡烛也太······。 “你还想着火山呐!这五行塔里面的东西能是俗物?那才不是普通的火,那是盘古创世之后诞生的第一簇火焰的子孙,你现在居然就想吞噬人家,你可真是!”焰祖立马吹胡子瞪眼,夏槿没想到火焰居然有子孙这一说,好吧,听焰祖那种‘你还太嫩了’的口气,夏槿决定还是先去找蜡烛。 夏槿到了火山口之后,才发现今天的火山似乎是特别的暴躁,岩浆一直在山口扑腾流动。她这才想起焰祖说的那个阳气最盛,大概现在这个场景也是因为那个的缘故吧! 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之后,焰祖从里面走出来,他说他在这里借助火山充沛的火元素勉强可以现身。 虽然每天都能听见焰祖的声音,但是能看见真人夏槿还是觉得蛮高兴的。 “小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开始修炼!”焰祖眼睛一瞪,就开始对着夏槿嚷嚷。 焰祖伸手一招,地上顿时塌陷下一大块的泥土,随着地面的凹陷,顿时激起一大片尘土飞扬,一阵浓郁的红色光芒也同时冲进夏槿的视线。 夏槿低头去看,里面是一块血红色的不规则玉石,灼热的感觉直直的冲上夏槿的面门。 “这是当年我在南部极热之地最大的火山口找到的红炎玉,这块玉出现在岩浆之中,却没有被融化,我当初为了把它弄出来可是费了好大力的,今天引火入体你也要用到它!”焰祖边说边把红炎玉搬出来,这块玉的面积很大,大到足以能让夏槿坐在上面。 “你现在开始吸收这里的火元素,冲破筋脉,等你准备好了可以引火入体的时候,就坐到这块红玉上,这对你有好处!”焰祖神情严肃,夏槿更是干脆利落,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吸收周围的火元素。 尽管夏槿有心里准备,但是沉下心神看见周围密密麻麻的火元素向她涌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不过不同的是,她以前吸收的火元素是金红色,现在吸收的火元素却是黑红色的,并且,那些火元素钻进她的筋脉之后会自动过滤出一些黑色的杂质,慢慢的堆积成角落里的一小团。估计这个就是焰祖说的火毒! 有了火山雄厚的火元素的支撑,夏槿又是生生的把时间缩短了一般,紧紧三个小时不到就打通了全部的筋脉。 随着夏槿眼睛的睁开,最后一根筋脉完成疏通之后,以夏槿为中心,隐隐的形成了一个火红色的漩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狂猛。 夏槿只觉得现在自己身上的体温越来越高,高到她几乎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能燃烧起来。 当她差一点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焰祖拿着蜡烛走过来,红蜡烛上小小的火苗一颤一颤,似是在欢腾跳跃。 夏槿微微一笑,裙裾随着热气的蒸腾而微微飞扬,“开始吧!老师,我准备好了!” 引火入体,正式开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引火入体 焰祖看着夏槿,这个他最得意也是唯一的弟子,脸上出现几分难得的自豪。 年纪轻轻天赋极佳却一点都不会骄傲自满,站在那里王者风范已经初具雏形,他严肃开口,声音高亢,“夏槿,引火入体是一个极为痛苦并且危险的过称,你想好了吗?” 夏槿走到那块红炎玉之上,慢慢的盘腿坐在上面,灼热的温度烘炙着夏槿的皮肤,她只是看着焰祖,眼神清澈坚定,还带着一丝可怕的执拗! “好,丫头你要记住,这是你的选择,所以,不论等会儿会有多痛苦,你都要咬牙挺过去,挺过去了,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挺不过去,就化为一捧黑灰!”焰祖神情肃穆,向夏槿走过来。 夏槿此刻坐在火炎玉上,只觉得一股充沛的火元素正狂猛的洗涮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筋骨,每一处都像是被大力拉扯的疼。 焰祖托起她的手,在手腕上用小刀狠狠一划,皮肉瞬间就翻卷起来。 焰祖手掌上聚气一团浓郁的火元素的球体,球体与蜡烛上的火焰融为一体,焰心被包裹住球体里面。 “把它引入你的筋脉里面,要确保它流动过你的每一根筋脉,每一处筋脉,这个过程如果你不能保持头脑清醒,中途停顿了的话,你的筋脉连同你的身体都会被烧成虚无。”焰祖将包裹着焰心的火元素递到夏槿面前。 夏槿毫不犹豫的摆好手势,手诀连现之间,那团火元素慢慢的被吸进夏槿手腕处割开的伤口里。 焰心带着炽热的高温从手掌处的筋脉一路烧到了身体的深处,夏槿沉下心神内视,看见它晃晃悠悠的从自己修炼化炎诀被打通的筋脉处一路洗涮过去。 一开始夏槿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很快的,被焰心疏通过的筋脉马上就燃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火焰,夏槿只觉得脑袋一黑,一阵剧痛侵蚀过她的神智,手上一松,保持着的手势马上就有松开的迹象。 焰祖看见夏槿突然浑身发抖,也是瞬间把心提起来,当初他在做这第一步的时候,也是差一点就没有忍住。焰祖握紧双拳瞪大了眼睛,却看见夏槿的掐着法诀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 他瞬间觉得头皮快被炸开了,差点就要惊喊出身,却在最后一刻被他生生的忍住。 夏槿在一开始的剧痛导致精神恍惚之后,就生生的抗下了这一份剧痛,松开的手势再一次变得坚定起来,看的焰祖又一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虽然筋脉在灼烧,但是却一点都没有被损毁的感觉,反而是变得更加坚韧。 当然,这并不是说痛苦也相对的变少了,随着焰心一路往下的游移,灼烧的筋脉也变得越来越多,夏槿的脸此刻都是扭曲的,汗水还没从毛孔里出来就已经被身上的高温蒸干了。 不同于外面的皮肤,内在的筋脉被灼烧是一种夏槿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疼痛,她甚至有一种把自己身上正在灼烧的筋脉全部狠狠的拉出来的冲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失,每多过一秒,夏槿身上的痛苦就多上一分。 “嘶···。”夏槿终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牙关一松,牙齿因为咬的用力过猛而流出来鲜血,在自嘴角滑落的那一刻被高温凝固成血伽。 在火山和森林的结界交接处,苏言正站着看着满身狼狈的夏槿,风拂过他的脸侧,都仿佛带上了灼热的燥意。 “这丫头······。”苏言静默如水,只是远远的站着,却把夏槿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连午饭都还没吃呢!”他似是清浅的笑了笑,又似是没有。 而那头的夏槿显然就没有苏言这么悠闲了,她此刻身上的疼痛已经到达了一种人体可以承受的临界值,要是换一个人的话说不定早就发狂了。 可是她不能,不能喊,不能动,否则辛苦保持的化炎诀手诀一旦中断,她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看见十根筋脉已经有九根都燃烧着细细密密的火焰,而那团本来拳头大小的焰心现在也已经剩下不多了。但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根,让她痛的连意识都模模糊糊的了。 恍惚中,她只觉得自己身处于高高的云端之中,周围都是一片片浓厚的云。 “夏夏。”熟悉的声音,夏槿向后望去,却看见夏铭站在她面前,眼神温柔,还是那个暖如三月阳光的少年。 夏槿睁大眼睛,提起衣裙就像夏铭跑过去,“哥······。”她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就看见夏铭的眼睛,突然被人生生的挑了出来,他满脸都是血,眼窝处是黑色的空洞。 挑掉他眼睛的那个人,正站在比她们都要高的地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们。 夏槿看看夏铭,有抬头看看那个在高处的身影,觉得整个人都疲惫无比。 而就在这时候,夏铭轻轻的出声,他声音温润,带着夏槿熟悉的味道。 “夏夏,你不应该停在这里。”他说! 夏槿猛然睁开双眼,与此同时,最后一根筋脉也完成了最后的疏通,她周身火焰狂舞飞扬,连每一根发丝上都燃烧着妖妖熠熠的火焰。夏槿抬头,眼底冰寒一片,那里是什么火焰都烧不热的内心深处。 “丫头,趁现在,把之前的火毒融合到火焰里。”焰祖眼中已是一片欣喜,但他还是没有忘记提醒夏槿正事。 夏槿再一次坐下,从体内找出那团黑色的火毒,慢慢的把火毒牵引向筋脉上的火焰。 筋脉上依旧燃烧着火焰,但是夏槿已经感觉不到灼热的痛感了,反而是一种如鱼入水的舒适。 黑色的火毒慢慢的和火焰相溶,渐渐的,火焰上也出现了一点点的黑边,但是很淡,淡的可以忽略不计。 夏槿融完最后一缕火毒,才完整的吐出一口气。 “怎么样了?”焰祖跑过来,带点紧张的问。 夏槿微微一笑,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指尖上‘彭’的燃起一抹略带黑色的火焰,“当然是成功了。”火焰燃烧在夏槿的筋脉的每一处,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像这样的招火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焰祖连连点头,说:“这火毒的分量刚刚好,等你以后掌握的好了,就可以适当的增加火毒的量。”他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大好。 “老师,这火毒有什么具体好处吗?”夏槿盯着这簇小小的火苗,问道。 焰祖一听马上就得意的一挑眉头,神采飞扬的说:“那好处可多了,首先你这火焰的攻击力和破坏力就上了一个层次,第二,你这也算是毒火,被它烧伤的人,只用一般的创伤药是治不好的。第三,随着你力量的增强,火毒的容纳数量也可以增加,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成长型的火焰。” 夏槿挑一挑眉头,不得不说,焰祖说的这三点就已经很让她满意了,总算刚刚那番辛苦没有白受。 “这是‘毒火’。”她问。 焰祖眼睛一转,笑着说:“不是!这种融合的方法是我封印在这里的时候,天天观察这火山里面的火焰才得出来的,我敢说,你绝对是第一个拥有它的人,这名字吗,当然是应该由你来取!” 夏槿倒是对名字什么的并不在意,她挥了挥手,将指尖上的火苗收回去,说:“那就叫‘毒火’好了,蛮顺口!” 焰祖嘴角一抽,但碍于是自己先这么叫的,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夏槿把地上那块火炎玉收进乾坤袋里,转身边走边说,“行了,老师,咱们回去吧!” 苏言看着她的背影,也笑了笑,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练刀石 夏槿回到住所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刘离儿还有宁清她们正坐在外面等她。 远远的,她们就看见一身烈红衣裳的夏槿从远处走来,她明明和往常一样,却又像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墨黑的发溶于夜色之中,她就那样踏着满地细碎的月光而来,眉目依旧是那样清晰立体甚至带了许多张扬夺目的美,今天晚上看起来却显得尤为的艳丽。 就好像······就好像一团火,烧尽宽阔的原野。 “夏夏,你去哪里了?”刘离儿首先回过神来。 夏槿微微的笑了笑,说,“修炼去了,宁清,饭准备好了吗?我饿了!” “啊?恩恩,好了!”宁清猛然回神,连忙点头答应,秦歌赶紧把还热着的饭菜端出来。 夏槿只吃了早饭,这会儿当然已经饿了,毕竟修炼又不能当饭吃,所以二话不说就拿起筷子开吃。 只是她才开始吃第一口,就皱了眉头,她淡淡开口,“宁清,你手艺变差了吗!” “是吗?”宁清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尝了尝之后说:“没有啊!请哦做的饭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啊!”她不解。 夏槿想了想,似是猛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的有点尴尬,“是吗?那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对了,你和秦歌的功法修炼的怎么样了?” 说起功法的事情,宁清的情绪一下子就高涨起来,“我大概再练个两三天就可以确保入门了,秦歌的话,应该是已经入门了!” “秦歌入门了?”夏槿倒是有些吃惊,她知道她们两个的天赋都不错,但是也没指望她们这么快就入门,夏槿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她转身对着秦歌说,“秦歌,你来攻击我,我试试看你的功法有多厉害!” 秦歌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当她看见夏槿脸上的从容之时,就果断的应了声好。 秦歌闭上眼睛,开始念一些夏槿听不懂的东西,估摸着应该是咒文之类的,而随着她咒文的展开,地上隐隐的传来阵阵颤鸣的感觉。 ‘轰’ 夏槿脚边的土地突然破碎,一株长细的藤蔓从土地里长出来,迅速的就缠绕上夏槿的双腿,很快的,死死的勒住了夏槿。 “这是我的功法的一种攻击形式,召唤周围的植物来引以对敌。”秦歌看起来有点吃力,但是眼神清亮。 “恩。”夏槿点点头,不错的攻击手段,哪里都有土地,就算是在海里也有海植物,秦歌的这个功法挺方便的,“你以后适合远距离的攻击。”她下了结论。 夏槿淡淡一笑,身上突然蹿出一丝一缕的火焰,将缠绕在她身上的长藤包裹起来,而她身处烈焰之中却毫发无伤。 长藤很快的就干枯化为灰烬,夏槿看着秦歌,说:“手段不错,但是,这个攻击手段有两个缺点。”夏槿拂开衣袖上的灰烬,声音清冷。 “第一,你是植系功法,而植系有一个天敌,就是火系,火克木,你不能和她们近身战斗,第二,就是植物终归是很弱小的,这样一条长藤,一个成年男人也可以拉断它更何况是修练者。” 秦歌点点头,这些是她没有发现的,却是足以致命的。 夏槿看她一眼,继续说:“但是,一根藤条不行你就用一百根,植物弱的话你就找更强大的植物然后收为己用或者是自己栽种然后养进乾坤袋里。”秦歌眼睛随着夏槿话越来越亮,“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自己要足够强大,不然你也驱使不了比你本身还要强大的植物!” 夏槿的这一番话,不仅秦歌听了惊讶,连焰祖都忍不住为这小丫头鼓了掌,自己栽种强大的植物然后随身携带吗? “你这小丫头鬼心眼真多。”焰祖习惯性的笑骂了一声,但是语气里满满的赞赏却不加掩饰。 “行了,你们等了我这么久,估计应该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夏槿吃完了饭,站起来准备回房间,“对了,琉璃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她顿了一下,对刘离儿说道。 刘离儿和夏槿回到房间之后,夏槿才看清楚,刘离儿身上那种挡都挡不住的锐意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本来刘离儿的气质就是上佳,现在更是在清冷的基础上多了一份凌厉之感,强者风范已经初显。 “什么事情?夏夏。”刘离儿问她。 夏槿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瞬间变得邪气四溢,“琉璃,你现在剑法练到第几层了?” 刘离儿对夏槿从来就没有秘密,当即就回答:“我刚到第二层不久。” “第二层?这个小姑娘可要不得了啊!”焰祖又开始出声赞叹,夏槿倒没有太大的吃惊,刘离儿天赋好,修炼之时又一心一意,有这样的成就并不奇怪。 她想了想,才开口,“练剑的话最好找个真人对练比较好吧?”夏槿微笑,眼里却冰寒一片,“那个陈玉,应该是阵宗的首席弟子,拿她当你的练剑石,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夏槿之所以认为刘离儿现在就能对付陈玉也不是盲目的靠感觉,因为焰祖和她说过,神界不会把真正的好功法给凡人送去,毕竟他们打骨子里还是看不起人界的。 所以陈玉只是个弟子,就算是沈芬的亲传弟子,也不可能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功法的,更何况刘离儿练得无名剑诀可是连焰祖都赞不绝口的。 功法之上的差别是绝对并且致命的。 二来,她当然不会让刘离儿一个人去,就算有好功法,但是陈玉也不是好对付的,毕竟她的对战经验要丰富许多。 所以她打算和刘离儿一起上,她可没蠢到说什么一对一的屁话! “就算你不说,我一个人也是会去的。”刘离儿罕见的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让人生寒而已。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刘离儿问夏槿。 夏槿眉头一挑,声音清淡,“现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夏铭 而就在夏槿和刘离儿在夜色的遮掩中去干坏事的时候,在真正的云端之上,却是永远的晴天,仙乐绕耳,丝竹声声。 这一天是天帝最小的一位女儿的生辰,各方上仙大神都齐聚与天神大殿之上。 “时间神女还没有来吗?”天帝身穿金紫色衣袍,坐在首位,眼神淡淡的瞟过众人却发现少了那道曼妙的身影,顿时出声问道。 天帝身边的小仙童赶紧回话,“神女说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会晚点过来!”小仙童心头有些忐忑,天帝素来喜怒无常,他又只是一个下等仙,他挥挥手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果然,天帝不满的皱起眉头,小仙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叮叮当’远处传来小铃铛清脆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声音的响起向他们的身后望去,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几乎就在所有人都望穿秋水的情况下,有一个人却非常不高兴,那就是今天的主角,天帝的小女儿凤九。 凤九长的非常漂亮,完全继承了她的天父的尊贵和她母后的美艳,一双翦水秋瞳更是勾人心魄,今天本来应该是她的主场,可是她知道,随着那个女人的到来,所有本该属于她的目光都会被夺走。 因为她是神女时染,是神界第一美人。 时染从远处走来,雪白的长裙拖曳在地上,小巧的双足没有穿鞋,一串银色的铃铛挂在脚脖子上,随着她的每一步移动,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脸,是精致到了一种完美的地步,每一分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时空凝滞,心跳,呼吸,都随着她的出现而消失了。 她走上来,对着天帝盈盈一拜,水绸一般的发随着她的动作落于胸前,出尘似雪,凤九一下子就看见了自己的天父变得炽热无比的目光。 时染拿来的是一个小小的锦盒,她非常和善的转身对着凤九说:“祝贺九殿下生辰快乐,这颗南海鲛人泪就作为我的心意!”她把盒子递到凤九面前。 凤九本来是不打算理她的,可惜鲛人泪三个字一出,她就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了,南海的鲛人族,早就被神界灭族了,而鲛人泪更是难求,随着异族的败落鲛人泪更是散落于五界的各处。 就算在神界也是极其稀有的东西,凤九一把就将小锦盒夺过来说:“神女有心了!”收了别人的贺礼,自然不能再摆张冷脸,凤九勉强挤出一抹笑。 时染却不在意她僵硬的笑容,她转身对着天帝说:“天帝,我这几日身体不适,请允许我先走一步!”她这话一出,大家都才看见她的面容苍白的几近透明,脸上更是半点血色都没有。 “既然神女身体不好就先回去吧!”天帝笑容温柔,毫不在意的样子。 时染微微一笑,和周围的上仙表达了一下歉意就又原路返回了,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大殿里面都还是一片寂静,仿若时间凝固了一样。 时染走了许久之后,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的破碎开来,绝美的眼睛里露出毫不掩饰的强烈的厌恶和杀意。 她脚步匆匆,加快速度回了自己的神殿。 “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她声音冷厉,说完这句话就走进了自己的神殿,周围的下仙连忙低声应是。 走进房间之后,时染的脸色才慢慢的回温。 “回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顿时让时染展开了笑颜。 窗边,一个青衣男子静静站立,远山眉温和,微笑暖人,比之外面一地的碎阳还要醉人。他眼睛上束了一条青色的绸带,露出的半张脸却已经是俊美无比。 时染轻轻一笑,发自内心的欢喜,眉毛就那样展开,说是冰雪消融都不为过。 “夏铭!”她轻声的喊! ······· 人界的夜色依旧浓重,陈玉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透出几分迷茫。 “谁!”她眼睛一凝突然对着窗边厉声的呵斥,同时一下子就站起来,神情严肃。 “陈玉师姐还不休息啊!”清冷的声音自外面传过来,刘离儿出现在窗口上,一身黑衣将她渲染上几分别样的诡秘感。 “刘离儿!你,你不是······。”陈玉一下子就慌了神,这几天仙宗为了她和夏槿都快疯了,她师傅也因此狠狠的斥责了她,她自己更是忐忑度日。 “托师姐的福!”刘离儿扯出一抹微笑,她向来不爱笑,但是她现在心情不错,相信等下会更不错的。 陈玉知道她没事之后猛然想到自己也有了脱罪的办法,毕竟她们没死不是吗,那她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毕竟她可是阵宗未来的掌门,孟琴和洛雪总要顾忌一下之后的日子。 想到这些,她的底气也跟着膨胀起来,她眯了眯眼睛,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她根本不怕刘离儿来找她的麻烦,她阵宗的功法已经小成,就算刘离儿天赋再好,也抵不过时间的差距。 刘离儿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心里暗暗的冷笑一声,“这次过来,是我师父想要见你!” 本来还高高在上的陈玉却一下子惊慌起来,“苏言上仙?他想见我?”她想起那道出尘的身影,抵不过的心头的炽热,一下子就拔高了声音。 刘离儿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趁着夜色,她很好的掩去了眼中的戾气,声音更是恭顺,“是的,师傅说你在阵法之上的天赋上佳,却有一些美中不足,他希望亲自指点一下你!” 陈玉本来就对自己过度自信,现在被刘离儿这么一说,再加上刘离儿一脸恭敬的样子,马上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那是,我的天赋自然是上佳,既然是上仙想要见我,那我自然是要去的,你等我片刻!” 她高昂着头对着刘离儿发号施令,‘嘭’的一声关上窗户之后就开始在梳妆台上手忙脚乱的画眉描底,大概十分钟之后,她满意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本来就清秀的面容更是精致了几分。 其实她的容貌本来就只是中上等,但是她现在对自己的自信处于一种极度夸张的状态,自认为连苏言上仙都对自己另眼相待,她的容貌简直就甩出北琳那种货色好多条街。 她打开窗户,刘离儿微笑的看着他。 “上仙在哪里?”她问。 刘离儿转身抬脚就走,陈玉连忙跟上,一急之下就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没有从正门走,也就代表没有人看见她跟着刘离儿出去。 看她这个样子,刘离儿泄出一丝冷笑,嘴角上像渡了一层冰霜,冒着丝丝的寒气。 “我师父在北边的林子里等你,师姐,你可放轻点脚步,我师父不喜欢动静太大的女人。” 陈玉马上就放轻了脚步,就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变得又轻又缓。 ------题外话------ 陈玉姐姐,你简直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呐,╭n╮(︶︿︶)╭n╮鄙视你!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别介意玩笑而已! 深夜的空气里都带着微微的凉意,可陈玉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尤其是脸上,她伸手摸了一下,滚烫的温度。 她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是想到那个举世无双的人,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 晚上的森林带着莫名的阴森感,刘离儿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把剑,当然,正处于臆想而不可自拔的陈玉是不会注意到的。 刘离儿带着陈玉来到森林深处,停下脚步。陈玉第一时间面带娇羞的往四处望了望,可是四周只有高耸的树木和清冷的月光,根本没有苏言的身影。 “苏言上仙呢?”她问道。 刘离儿只是背对着她,并不理她。 陈玉恼了,声音变得尖厉起来,“刘离儿,我在问你话,你哑巴了吗?”她眉毛一扬,嚣张无度。 就在这时,她头顶上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声音魅惑还带了几分鄙夷,“师姐,苏言上仙嫌弃你嗓门太大先回去了!” 陈玉一惊,抬头望去,高断交错的枝桠上,她只看见一身烈红,突破了这浓重的黑,灼灼的烧进她的眼睛里,一双小巧的脚在她头顶一晃一晃,说不出的悠闲。 “你是什么人。”陈玉再傻,此刻也发现了刘离儿叫她出来的目的肯定不单纯。 树上的那女子双手轻轻在枝上一撑,起身跳下。 她听见迅猛的风声,可是并没有感觉有风吹过,仔细一看,那女子居然就那样脚踏虚空,而在她的脚下,空间被搅得支离破碎,强大的气流将她整个人都悬浮在半空之中。 陈玉看见她慢慢的落下,她在地上,只能看见她飞扬的裙摆和飘逸的发,女子脚掌终于落到地上,她一脸微笑的看着陈玉,细长的柳眉扬起,眼睛的尾线妖娆,红唇似火,神情似嘲非嘲。 夏槿! “师姐,这几天睡得还好吗?”夏槿靠近她,出声询问,声音魅惑。 陈玉看见是夏槿,就稍微放下了心,她还以为刘离儿请了什么大帮手呢,原来是夏槿,她冷眼看着夏槿,语气傲慢而轻视,“我的事情你凭什么过问!” 夏槿挑了挑眉,紧接着,陈玉就觉得自己脸侧的空间疯狂的流动。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陈玉难以置信的捂住发红的脸颊,“你打我!”她声音尖锐,夏槿淡笑着伸出背在身后的手,一脸无辜。“师姐,我都没有动啊!” 陈玉咬碎一口牙齿,她当然知道是夏槿操控她周围的气流给了她一掌,可是术法宗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功法了?孟琴那个老家伙居然还留有这么好的东西。 陈玉刚刚才想开口,却觉得背后一阵恶寒,长久的经验让她下意识的让开身,侧身的那一刻,她看见一道白色的剑光从她的身边划过。 月牙形的剑光落了个空,劈在她面前的一颗树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树却缓缓的裂成了两半,就在树干快要哄然落地的时候,却突然燎起了熊熊大火,火焰将树干迅速的化为飞灰,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寂静无声。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仙宗的弟子注定一夜好眠。 “你,你这不是仙宗的功法!”陈玉面色惨白,旋即出声道:“你是魔族的人?”只有魔界的人才修行悟性元素,夏槿刚刚施展的一定是火元素。 “师姐说什么呢?”夏槿歪头,“哪里有魔界的人了!” 陈玉一愣,然后脸色发青,“你还狡辩。”她旋即低声冷笑出来,“你们这是自己找死,我现在杀了你们想来也没关系的吧?”她眼中透出几分嗜血的光芒。 夏槿有些无力的扶额,这个陈玉真是,说是过于自信还是好听的,她简直就是蠢哭了! 夏槿懒得和她多说了,转身对刘离儿说:“琉璃,你放心动手,我帮你解决剩下的东西,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她微笑,这么安静的夜晚,把大家都吵醒了可多不好! “就凭你们。”陈玉冷笑,手掌在空中一握,夏槿的脚下就出现一个光阵,光阵慢慢的旋转着,里面凝聚着狂暴的力量,陈玉已经可以预料到夏槿被炸的血肉横飞的样子了。 夏槿动都懒得动,因为很快的,一道白色剑光自远处而来,精准的砍在阵法之上,将已经完成了一半的阵法打断了。 陈玉因为阵法被中断,吐出一口血,她眼神阴狠,瞪着刘离儿,“贱人,你居然敢······!” “师姐,你以为我们要站着给你打吗?”夏槿冷笑一声,眼神敷衍,阵法威力巨大,却需要准备的时间,夏槿的剑法却是标准的狠,准,快。在陈玉没有提前在这里布置好阵法的情况下,她还想要轻松的以一敌二,简直就是做梦。 陈玉似乎是被激起来火气,两只手狠狠的在空中一拍。 ‘嘭’,‘嘭’,‘嘭’,地上出现了三个巨大的阵法,看样子她是准备发动大招了。夏槿冷哼一声,小腹之中气旋高速转动,脚底大气狂涌,把她整个人都托了起来,她站在高处,将地方空出来给刘离儿。 刘离儿看见夏槿离开了战圈,再不顾忌,秋鸿剑在她手上绕出三朵巨大的剑花,剑花凌厉的刺入阵眼处,三个大阵转眼之间又被中断。 于此同时,刘离儿迅速的欺身上前,手中长剑直指陈玉的咽喉,陈玉手中出现一个小型光阵,因为很小,所以可以瞬间完成,小心光阵的威力并不大,却堪堪躲过了这一击,陈玉趁着这个空隙,和刘离儿拉开了距离。 一道道的剑气将周围的树木砍出深深的痕迹,木屑四溅之中,陈玉越发的狼狈。 当然,这并不是指陈玉太弱,而是阵宗的人本就适合远距离操控性的作战,而且最擅长的就是隐于暗处提前做好埋伏。 如果给陈玉足够的时间布置好阵法,那么这一仗,刘离儿接不下一招。 “你们真是卑鄙。”陈玉咬牙,脸色慢慢的难看起来,“有本事和我正面对决!”她手忙脚乱的化去刘离儿的攻击。 夏槿微微笑起来,深黑色的夜里妖精一般诱惑。 刘离儿招招狠辣剑气凌厉而迅速,但终归是经验差了点,她可以让陈玉狼狈,却没办法给她致命一击,因为不论是什么类别的功法,发动大型的攻击都是需要准备时间的,刘离儿没有那个时间。 万一让陈玉喘过气来······夏槿眼神一凝,旋即缓缓闭上,小腹之中的气旋高速的开始转动,她面前的空间破裂重组,再破裂再重组,慢慢的夏槿的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而在夏槿的面前,一柄小小的透明的巴掌大的飞剑逐渐成型,在黑色的夜里只是闪着幽幽的几不可见的光。 陈玉正堪堪躲过刘离儿的一道凌厉的剑气,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夏槿她们还是太嫩了,她们以为阵法都是看的见的吗?在此刻的地下三尺出,她的必杀一击已经快要存够能量了,只要······。 一阵剧痛之后,她难以置信的低头,心脏处,鲜血喷涌而出,一柄透明的小刀缓缓的从她的心口穿透出来。 她艰难的转身,夏槿一脸笑容的对她开口,“师姐,别介意,开个玩笑而已!” ------题外话------ 话说我们的夏槿大人真的是急性子!这么快就开始虐渣了!↖(^w^)↗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人心惶惶 “你······。”陈玉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痛,一柄秋水寒剑瞬间刺穿她的小腹。 刘离儿面无表情的收回剑,秋鸿剑依旧雪亮,不染一滴鲜血。 夏槿看着尚有一口气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陈玉,微微一笑,转身对着刘离儿说,“琉璃,现在我们除掉了陈玉,可以回去和北琳师姐复命了,省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整天盯着北琳师姐的苏言上仙!”她语气轻缓却字字清晰。 陈玉本来已经快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双眼血红,一咧嘴,一口血牙咬得嘎吱响,“你们说什么,那个贱人。”她的手猛然拽住夏槿的裙摆就想爬起来,刘离儿眉头一皱,剑光一挥,裙摆处被拽着的那块碎布就被撕开,陈玉半撑起的身子颓然的倒在地上。 夏槿看都不看一眼,转身。 同时,她眼中微光一闪。 ‘嘭’的一声,陈玉的身体之上就弥漫了层层大火。 “啊!啊!啊!好烫!北琳你这个贱人······。”话还没有说完,刘离儿素手握剑一挑,声带就被挑碎,只剩下几声支离破碎的呜咽。 只是这一句话已经刺破苍穹,夏槿又将气流扩散,更是回应阵阵经久不息。 远远的,仙宗的各处都接二连三的亮起灯光,更是有三道强大的气息追星赶月般往这里赶。夏槿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那些被刘离儿划到过的树木都燃起了略带黑色的火焰。 “走吧!”灼热的气流拂过两人的脸,她们的脸上是一样的笑容,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林子里。 一会之后,各色光芒闪过,孟琴,洛雪,沈芬赶到。但她们看见的只是一片熊熊烈火和一具烧焦了的女尸! ··· 仙宗的弟子这几天都无心修炼,因为阵宗的首席弟子陈玉在三天前被人烧死在林子里,虽然掌门以及长老们不肯透露死因,但是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据说,那天那把火是魔界人的手笔,而陈玉师姐就是死在魔界人的手里。 据说,已经有魔界的人混进来了,而掌门她们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魔界的人混进来了。 还据说,陈玉师姐死的那一天,大喊北琳师姐的名字,声音凄厉,许多人都听见了。 这样许许多多的据说却在下一个清晨被证实,因为苏言上仙从五行塔里面出来了,他声称有火属性的魔界高手闯进五行塔意图刺杀刘离儿和夏槿,他虽然拦下来了,却让对方逃走了。 这话一出,全宗沸腾,魔界的人真的混进来了?那让他们怎么办。 苏言上仙还表示夏槿她们暂时会一直呆在五行塔,直到这个月的月底举办月试为止。而在这段时间内,三宗的掌门必定要抓出那个混进来的人,否则他就上报神界,请神界的人来解决。 这是最坏的打算,但是求助神界却是赤裸裸的打脸,所有仙宗的弟子都希望可以由他们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关于夏槿和刘离儿的事情,当然没有人反对,现在的仙宗还有哪里比有苏言上仙镇守的五行塔还要安全。 而同一时刻,在仙宗的议事厅里,孟琴,洛雪,沈芬静静的坐着,同时北琳也站在一旁。 沈芬的面色苍白,显然还没有从爱徒死去的噩耗里清醒过来。她眼神阴狠的看着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的北琳,阴阳怪气的问:“北琳,你那天去哪里了?” 孟琴冷声一哼,说:“沈芬掌门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琳儿是杀了陈玉的凶手?”她嗤笑一声,“这是魔界人的阴谋,沈掌门可要把眼睛擦亮一点。” “你什么意思!”沈芬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眼中已经透出了几分刺骨的杀意。 “都吵什么?”洛雪开口,冷厉的眉眼扫过两人,在看着沈芬的时候放软了语气,说:“沈掌门的心情我们都知道,可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魔界的人虎视眈眈,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抓住那些混进来的人,不然等神界的人插手了,我们人界可就真的一点面子尊严都不剩了!” 听到她的话,两人尽管面色不好,但还是暂时消停了下来。 洛雪看她们一眼,清冷如冰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讥讽,极淡极淡,“这次这个对陈玉出手的人使用的是火属性的魔界功法,她能不露一点破绽的潜伏进我们仙宗,还能从苏言上仙手中逃走,显然在魔界也不会是什么籍籍无之辈。” 不得不说洛雪比孟琴和沈芬都要聪慧的多,至少她很全面的分析了现状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她现在得到的消息一大半都是错的而已。 “所以,我们只要去查一查魔界中使用火属性的能者是哪些人,然后再查查看他们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就好了,至于剩下的余党,就需要我们留心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洛雪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接着说:“至于神界,千万不能让他们下来帮着追查这件事情,我们三个已经是准仙藉了,如果这次的事情不能靠我们自己解决的话,我们以后上神界生活也会变得无足轻重。” 洛雪的这一番话其实也一直都是孟琴和沈芬的担忧,她们是三宗掌门,按照神界和仙宗的约定,她们只要找到下一代的继承人,就可以飞升上神界,获得仙藉。 如果她们没办法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她们以后去了神界恐怕也是举步维艰。 “北琳!”洛雪转身面向她,声音带着淡淡的疑惑,“那天陈玉出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 五行塔里面却是和仙宗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景致,这两天,刘离儿和夏槿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该练剑的练剑,该玩火的玩火。 清晨,天色蒙蒙亮,外面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云雾,夏槿脊背笔直的盘坐在床上,慢慢的,她轻吐出一口气,心神的内视之下,她看见那个小小的气旋如今甚是萎靡不振。 那天她透支着凝出一把小飞剑,成为了击倒陈玉的致命一击,回来之后就发现气旋受到了明显的损伤,显然是透支过度了,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复它才慢慢的有所好转。 夏槿叹口气,显然是有点郁闷,可是功法上又没有说怎么修复透支的气旋。 “老师,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吗?我飞凤诀的气旋透支了!”夏槿淡淡出声,问焰祖。 焰祖没好气的哼一声,“我老人家又不是神界的,我怎么知道,更何况这飞凤诀是上古功法,本来就是被神界那帮老家伙捂着藏着的,我以前只听过没见过。” 夏槿疲倦的扭扭头,却听见焰祖又说,“不过你倒是可以问问苏言那个臭小子,毕竟他在神界潜伏······咳,待了那么久!” 夏槿挑了挑眉,良久,妖异一笑说:“说的也是,正好还没有吃早饭,天都亮了,他应该起来了吧!” 焰祖惊讶的透过养魂玉看向外面,这个······好像天都没亮的样子?确定苏言起了吗? 但是他显然不会这么说出来,在他老人家看来,他的宝贝弟子说天亮了,那就是天亮了! 于是,某人本该安静美好的清晨,又在夏槿姑娘潇洒的破门声中消失了! ------题外话------ 嗷呜!我们的夏槿大人和苏言帅哥都这么有爱了!大家还不快收藏评论起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床分你一半 苏言原本就是浅眠,所以就算夏槿突然的破门而入他也没有多少吃惊。 一睁眼。就看见门外是混沌的天色,破晓的早晨总是带着别样的魅力,夏槿的艳红榴火裙交叠错绕,在地上开出一朵鲜艳到极致的花朵。 苏言伸手打个哈欠,漂亮透彻的眼睛里蓄满了迷雾一般的水珠,长长的睫毛抖了两下,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滑落,露出如玉的肌肤。 夏槿身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气,她‘嘭’的一下关好门,径直就走到苏言的身边,满脸笑容的开口,“这天都亮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苏言无奈的翻个身背对她,声音还未打开,带着浓重的低沉质感,“大小姐,这叫不早了吗?” 夏槿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背,满口的无所谓,“反正你都醒了吗,那就起来呗!” 许是夏槿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苏言说过话,和善之中还带上了小小的商量的意思,平常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苏言上仙心里居然萌生了一种受宠若惊的念头。 苏言嘴角弯了弯,又转过来,单手将头支撑起来,松垮的衣领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他清俊的眉微微扬起,露出几分温柔的笑意,“你最近倒是踹我的门踹的特别勤快,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这张床挺大的,勉强还是可以睡下一个你!” 说完他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那张宽敞的床,示意夏槿睡上来。 此刻的苏言真正是端着最出尘的容颜,却做着最诱惑的事情。 夏槿看着他,缓缓的,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一掀被子,就在苏言惊愕的目光下躺了下去,迅猛的动作使得衣襟掀起一个红色的漩涡! 苏言看着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潇洒的躺到了他身边,下意识的就往床的里面躲了一躲,这一躲之下,夏槿就已经拢好衣襟就着被子躺下了,他一低头,就看见她明艳的眼睛里似罂粟花开,红唇不怀好意的微微上扬。 “恩,你这床不错,比我的床软和。”夏槿舒适的眯上了眼睛,她此刻在苏言的床上闻到了高山上冰雪的清香,一点一点蕴散而开的馥郁芳华。 “你倒是不客气!”苏言笑了一声,也合上衣襟再一次躺下。 一张床上,两个脑袋并排露在外面,看上去倒是蛮温馨的,苏言转头看了夏槿一眼,此刻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张扬眼里的容貌淡去三分,平添了几分乖巧。 “我杀了陈玉!”夏槿没有睁眼,声音却淡淡的带了几分冰寒的杀意。 苏言笑了笑,说:“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要出去?”他心情似乎很不错,眼中迷迷蒙蒙的雾气都散了不少。 “你出去了?外面情况怎么样?”夏槿睁开眼睛,露出一点饶有兴趣的样子,“你去外面说了什么?” “我说你们一直到月试都不会离开五行塔,那个杀了陈玉的人企图进来杀害你们,不过后来遇见了我,就跑了!”他说的言简意赅,心里却是在考虑是不是该起来了,和夏槿这丫头躺在一起还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真是累心! “这么老套的说辞!”夏槿嗤笑一声,边说边回头,可是本来两个人就离得极近,她再一转头,就变成了脸贴脸,苏言吐出的气慢慢的呼在她脸上,不是温热的感觉,反而是微微的凉,渗到骨子里的寒意! 夏槿眨眨眼睛,倒是无所谓,苏言抿了抿嘴巴,脸色微微的无奈。 苏言最终还是选择先避开,被子一掀就从床上坐起来,素手一捞,白色长袍就披在了肩上,夏槿看着他穿好衣服,露出得逞的笑容,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说辞老套,但是最为可信不是吗?”苏言不紧不慢的扣好外衣的扣子,一头墨黑的发如洪倾泻,轻轻挑起的微笑居然带了几分邪妄,几分猖魅。 夏槿挑了挑眉,从容的接上他的话,“是啊!谁会想到从神界上下来的苏言上仙其实是个伪仙呢?” 苏言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初,他似乎是笑了笑,界限模糊的说:“恩,我是伪仙?那你呢,异族人吗?” 夏槿眼中杀意一撮而过,带着摄人心脾的残忍,她忽的笑开,容颜盛丽到璀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此刻在笑,眼底却结着层层冰花,是高山之巅上那最深的一寸冻土。 苏言挑了挑眉,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只是她······算了!苏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夏槿的声音才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响起来。 “要吃面条,加个煎蛋,别放青菜!” 苏言的眼角极快的抽了抽,恐怕她在自己这里磨了这么久,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撵起来,然后帮她煮个饭! 苏言走后,夏槿才幽幽的叹出一口气,眼底的寒意慢慢的涌到面上,几近透明的冰冷。 “丫头!”焰祖的声音在夏槿脑海中响起,带了几分惊讶,“你是异族人?” 夏槿面色不变,声音却冰冷透骨,“恩!” 焰祖沉默许久,才又一次疑惑出声,“可是,异族人不是被五界所斥,没办法修炼的吗?”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夏槿承认自己是异族人,可她又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仙魔双修。 “老师,你想知道?”夏槿挑起红唇,答非所问的说道! 焰祖听见她的话讪笑了一下,说:“嘿嘿,你不想说也可以,我的事情不是也没全部告诉你吗!”他乐呵呵的说着,丝毫没有因为夏槿是异族人而改变态度。 夏槿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顺着焰祖的话就说:“恩,既然老师的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 焰祖被狠狠的噎了一下,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槿看着这个老顽童终于安静下来了,也在心里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有些事情,她现在不想说。她还没有那个实力和神界叫板,那么,她就没有那个资格说起那件事情。 她还不配! 她暗下眼睛推开门,这次是真正的天亮,是朝阳刺破黑黑的夜空,千丝万缕的光线交织在她的视野里,像一支最为华丽的舞。 她看见厨房里的苏言正侧目望过来,拂晓的温柔留恋在他的脸上,他仿佛发着光,又似笼着雾,隔了千山万水的遥望过来,惊起点点波澜。 夏槿看他良久,开口:“你刚刚说,下个月的月试,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新年新气象,苏言大人的床都分了夏槿大人一惹,亲亲们的评论可以分七戚一半吗?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首席弟子 苏言隔着蒸腾而起的烟雾看着夏槿,她艳丽的红色被冲淡,美到有些嚣张的容颜微微模糊,只是平淡的声音渐渐的传过来。 苏言怔了怔,随后把早饭放到桌子上,一撩衣袍就坐下,“月试就是三宗每月最后一天的比试,谁赢到最后,谁就是那月的首席弟子!” 夏槿走过去,在苏言的对面坐下,白瓷碗里是热腾腾的面条,一只金色的煎蛋光泽可口,青嫩的葱花先从油里炸捞了一遍,淡淡的酥香一点一点的钻进她的鼻翼里。 她默默的叹了口气,最近苏言做的饭吃多了,感觉嘴巴是越来越难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术发宗的首席弟子应该是北琳,至于阵宗的应该就是陈玉,那剑宗的呢?”夏槿伸手边拿筷子边说。 苏言优雅的吃着饭,速度飞快却又给人斯条慢理的感觉。“剑宗的首席弟子叫西西,她的剑法还是勉强可以一看的,至于北琳吗!她和孟琴一样擅长使用道具术发!” 夏槿想起那天孟琴使用定身咒的纸人,估计那就是所谓的道具术发。需要借助外物来施展术发,从本质上就和她的‘飞凤诀’差了不止一个台阶。 夏槿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听见苏言接着说:“至于那个陈玉吗!眼高手低,论天赋她比不上西西,论刻苦她比不上北琳,偏偏心高气傲觉得自己不比别人差到哪里去!”他对于陈玉那种女人是很不屑的,他欣赏的是聪慧而眼概山河的女子。 “这我知道!”夏槿点头表示赞同,一个人是蠢笨到了何种程度才会被人轻易的挑拨,一发怒就直接想也不想的下杀手呢? “你对外宣称我和琉璃要在月底的时候出去参加月试?”夏槿吃完一碗面,面色不动的把空碗递过去,示意他再盛一碗。“我们是新人弟子,有比赛资格吗?” 苏言接过碗,杨唇一笑,出尘破雾般清朗灼灼,“本来还有一个新人赛的,可是这次的新人只剩下你们两人了,自然是取消了的,有我开口,你们的资格自然毋庸置疑!”苏言话音一转,带了点轻佻的语气,“怎么?这不是你所想的吗?” 夏槿看着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的苏言,微微的挑眉,语气里说不清是喜还是怒,“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苏言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和北琳正面交锋,又是想干什么呢?” 夏槿食指微微的敲了敲桌子,就着碧碗里的清水蘸了蘸,慢悠悠的在桌子上写下三个字——冥生门。 苏言意味深长的笑起来,表情模糊,“没想到你整天呆在这五行塔里面倒对这种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你倒是费了不少心思!”苏言的目光慢悠悠的扫过夏槿脖子上悬挂的养魂玉,字字清晰的道:“你这玉坠倒是漂亮!”神情却是似是而非。 夏槿无所谓的摸了摸养魂玉,随意的开口:“你喜欢的话就送你!”她当然知道苏言的意思是焰祖告诉了她冥生门的事情,她就知道瞒不过苏言,可偏偏那个怪老头还觉得苏言不知道呢! “算了,我可消受不起!”苏言站起身,笑容中微微的挪揄,“我喜欢安静!” 夏槿瞬间就联想起了焰祖那个话唠的样子,默默的在心里抽了抽。 苏言本来抬脚欲走了,却似想到了什么半路折回来,说:“这几天我要离开仙宗一会儿,估计没办法很快的就回来,你·····有什么事情就叫刘离儿出面去做!” 夏槿听见他的话,难得的挑了挑眉毛,他这话的意思是因为刘离儿明面上是他的弟子,所以有些事情让刘离儿做比较方便吗? “恩!”送上门来的好处,夏槿当然不会拒绝。 “还有,森林里有一种灵药,是一种形似羽翅的白色花朵,可以治你‘飞凤诀’里面气旋的衰败虚弱。”苏言的声音慢慢的传过来,听的夏槿心头一跳,他连她修炼的法诀都知道,那沈芬说的那个仙宗的管理人,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呢? 毕竟都来自神界,虽然苏言是个伪仙! “老师!”夏槿轻声的喊。 “怎么?”焰祖的声音马上跟着响起来。 夏槿凝了凝神,问:“你说,那个仙宗的管理人为什么要把‘飞凤诀’这样的上古功法给我?还是指名给我!”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夏槿心头的一根利刺,她不知道一件她不清楚的事情会给自己的未来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焰祖沉默了一会,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给了你,就好好用,要知道,不论什么样的阴谋和未知的变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焰祖掷地有声,语气里慢慢的睥睨自信,让夏槿的心也跟着慢慢的安定下来! 而此刻的夏槿却不知道,她现在所认为的‘别有用心’,却在未来给她带来了多大的惊喜! “对了老师,你和我说的那个冥生门的事情,你有把握吗啊?”夏槿起身像森林的方向走去,突然又想起刚刚自己和苏言讨论的东西,开口问焰祖。 “那是自然!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那冥生门里肯定有古怪,说不定扳倒仙宗的秘密就在那里。”焰祖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 夏槿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低声说:“希望吧!” 半个时辰后,夏槿踏着清晨的露珠走到了森林里。 形似羽翼的白色花朵? 夏槿低头细细寻找,可是一地的绿茵却让素来聪慧的夏大小姐犯了难。 “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秦歌惊讶的声音,“要找什么东西吗?” 夏槿转头,看见秦歌正从一个树上轻飘飘的跳下来,一身清爽还带上了几分英气。 “我找一种花,长得像羽翅,是白色的的!”夏槿笑着说。 秦歌眨了眨眼睛,说:“那和我说一声就好了呀!我帮你找。”说着,她张口就念起了咒语,悉悉索索的像是微风刮过树叶的声音,很快的,夏槿就察觉到周围的树木都猛烈的发抖起来,低头看脚边的草尖,正向着一个方向齐齐的倒过去。 “有了,东面!”秦歌停下咒语,连忙就往东面跑去,连夏槿都跟不上她。 在森林里走了好一会儿,夏槿才在东面的一角找到秦歌,她找到秦歌的时候,看见她身后是密密的树林,阳光隔着缝隙丝丝缕缕的透过来,加之秋天已到,一部分的树叶已经慢慢转黄,就更显得秦歌的背后灿烂一片。 秦歌手上还捧着一朵想翅膀一样的白色花朵,她鼻尖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脸色却兴奋到红润,“小姐,我找到了!”她露出一个笑容,微微的傻气。 夏槿凝神,露出笑容,“恩,多亏你!”秦歌和宁清总想在最大限度的能力之中帮助她,说到底还是怕被抛弃,这样的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夏槿抿了抿嘴巴,说:“谢谢你,秦歌!” 谢谢你们,心中有我! 所以,未来的日子,我也将拼尽全力,护住你们,哪怕变得更加残忍,更加卑鄙! 夏槿这样想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灵药 “小姐永远不需要和我说这样的话!”秦歌把白色花朵递给夏槿,神色恭敬中带着柔和,“小姐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她很好奇。 夏槿接过花朵,只觉得触手温热,一阵暖意源源不断的通过手掌处传到了小腹中的气旋里面,慢悠悠的旋转速度似乎也变得更有活力了。 “我修炼出了岔子,这个东西可以帮我解决麻烦。”夏槿微笑,苏言推荐的东西还是很不错的。 秦歌听见夏槿的话,先是脸色变了变,然后看见夏槿气色红润,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小姐需要我帮你什么吗?”想了想,秦歌还是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 夏槿把那朵花放在掌心揉了揉,二话不说就扬手往嘴里送,入口微微的苦涩,回味却是甘甜的,“那就麻烦你帮我护法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她盘腿坐下,开始闭目凝神。 秦歌点点头,也在夏槿的附近坐下来,可是却并没有着手修炼,而是敞开心神的关注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夏槿沉下心神之后,就算是有所准备,可也是被自己身体里面的景象狠狠的震惊了,自己的身体里充斥着一种温和的白色雾气,在筋骨和血肉之间游荡,气旋模模糊糊的,却实实在在的在吸收这些温和的白色雾气。 夏槿微微一笑,心念一动间,气旋就高速的旋转起来,强猛的吸力在夏槿的体内拉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迫不及待的就将白色雾气拉扯进去。 气旋慢慢的充盈起来,夏槿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几天那种隐隐的疲惫和脱力感正在慢慢的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的活力和精神上的高度凝聚和集中。 气旋‘呜呜’的运转着,夏槿眼尖的看见,白色雾气虽然大部分被气旋吸扯了进去,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的融进了自己的血肉里,引起一阵钻心的痒。 夏槿皱了眉头,差一点就把持不住手上的手诀,但是那阵奇痒过去之后,夏槿却看见那些被浸润过的筋脉变得凝实了一些,而那些附在筋脉上的火焰也燃烧的更旺盛了。 夏槿觉得此刻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到达了一种巅峰。 夏槿睁开闭着的眼睛,看了看坐在远处的秦歌,轻轻的喊道:“老师!” “怎么了?”许是夏槿此刻刻意压低了声音,焰祖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夏槿又轻声的把自己体内的情况和吃掉的那朵花的事情告诉了焰祖,“老师,这花是怎么回事?” 焰祖倒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是一种灵药,叫千羽花,可增强肉体强韧度,还可以治疗一些小型的后遗症。这是魔界的花,这五行塔里面有倒也不奇怪!” 夏槿倒是第一次听见灵药这种东西,她想了想,问道:“那既然灵药这么厉害,还需要修炼吗?”她只是吃了一朵千羽花,就觉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处于巅峰。 “这怎么能一概而论,一个只靠灵药砸出来的天才,根基漂浮不说,一生的成就是极其有限的!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念头。”焰祖的声音猛然高亢起来,像是生怕夏槿走错路一样,顿时震的夏槿耳朵嗡嗡的响。 “我知道了,你小声点!”夏槿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让焰祖顿时就消了声。 她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过这个灵药倒是不错,如果能分辨灵药的种类和功能的话,是不是就相当于再增添了一半的战斗力了呢? “老师,我想学习辨识灵药,有办法吗?”夏槿轻轻的说,焰祖倒是不惊愕她有这么一出,更何况就算她不说,他也是会找个合适的时候告诉她的。 “这个事情办法倒是有,不过我不赞成你现在去学习,倒是可以让那个叫秦歌的丫头先学学,她是植系的功法,倒是一举两得。”焰祖继续为夏槿分析,“你现在光是‘化炎诀’和‘飞凤诀’就已经很吃力了,小心贪多嚼不烂。” 焰祖的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了一丝不满的情绪,夏槿也是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现状。 “这样也行。”夏槿点头,问道:“那秦歌该怎么学?” “最好是跟着一位有经验的‘医师’学习,但是现在显然是没有这个条件的。”焰祖沉吟道:“只能自学了,给她一本灵药通鉴,让她自己认。” “医师?灵药通鉴?”夏槿显然没有听过这些东西。 “医师是一种职业,就好像人界的大夫一样,只是大夫用的是草药,医师用的是灵药。”换而言之就是修行者的大夫,夏槿点头表示理解,“而灵药通鉴则是一种认识灵药的书籍,仙宗的藏书阁里面应该就有。” 夏槿皱眉,问:“老师没有吗?” 焰祖却不知为何有些尴尬的哼了哼,说:“这个嘛,本来是有的,不过早些时候被一个臭娘们给搜刮走了!”语气里还有些愤愤不平,倒是让夏槿吃了一惊。 “老师说的那时候应该还没有被封印吧?那个时候你不是说你很强吗?”夏槿失笑,虽然能猜到一点,或许焰祖和那个他口中的‘娘们’必然关系不浅,但夏槿还是想挪揄焰祖,她好心情的眯起眼睛,声音不轻不重的说:“居然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这个······。”焰祖干笑了一下,“那个娘们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呐,啊哈哈!” “这样啊!”夏槿拖长尾音,一脸的‘你不用说我都懂的表情’,果然焰祖马上就怒了,他涨红一张脸,虽然夏槿看不见,“你个小丫头不信是吧,那好,等你练好了帮老夫破封之后,我就带你去看看那个一身寒冰的娘们,你就会知道我不是骗你的了······。” 夏槿无视掉焰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的絮絮叨叨,自顾自的拍拍裙角站起来,秦歌看见夏槿处理好了,赶紧跑过来,问:“小姐,怎么样了?” 夏槿满意的笑一笑,说:“效果挺好!”她看着秦歌,想了想,说:“秦歌,你去和宁清说一下,晚上我带你们出去一下,你们准备准备,别穿太扎眼的衣服!”这次是去偷东西的,可不是像上次那样去宣战的,当然要低调,虽然她并不喜欢低调。 “去外面?去干什么?”秦歌微微发愣,问道。 夏槿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微笑着说:“干好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夜访藏书阁 秋天的夜色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荒凉的感觉,特别是新月如勾的时候,锋锐的月尖像是要直直的将人的心神拉扯出来。 高大的树在月色的沐浴之中显得阴森可怖,一地的落叶死寂。 ‘咔嚓’落叶被踩碎,在地面上响起清脆的声音,夏槿眉目清寒,走在夜色的林间里。 “小姐!”前面两团黑影低声叫道。 夏槿走到她们身边,一改往日艳丽的红色,一袭庄重低沉的黑色便服,细而长的黑色长靴将她笔直纤细的小腿勾勒出来,腰间线条紧致优美,黑色的长发用一根长绳束与脑后。 艳丽的容颜完全的被压制而下,张扬的美褪去之后,留下的是满身的肃杀和骨血里透出的冰冷。 宁清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槿,一时间怔住,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走吧!”夏槿从怀里拿出三块黑色的蒙面方巾,给宁清和秦歌两块,自己也动手开始带上,半张精致的脸被遮住,只留下一双妖治的眼,光芒流转间带上了几分戾气。 “我们去哪里?”宁清带好面纱之后迫不及待的发问,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刺激的欣喜感。 夏槿眉头一挑,声音清淡:“藏书阁!” ··· 藏书阁! 藏书阁是仙宗的一处重地,平常只有长老和首席弟子可以进出,而这天夜里,藏书阁的周围依旧是守了许许多多的人,脊背笔直的站在藏书阁的门口。 夜本寂静,却不知为何像是突然起了一阵疾风,将一个守在西南角的弟子的衣袍吹得飞扬了起来。 那弟子压下翻飞的衣袍,向离他十米开外的另一个弟子说道:“真是,好端端的怎么起风了呢?”他低声抱怨,却感觉那风来的又急又猛很是邪乎。 “什么风,你昨儿个没睡好迷糊了吧?”那人笑骂着回了他一句。 那弟子用手挠了挠头,紧紧的皱着眉头,“是吗······。”而此刻正在疑惑的他不会想到,在他头顶的正上方的屋瓦上,三个黑衣蒙面的女人正大大方方的站在上面。 宁清有些惊魂未定的死死的拉住夏槿的衣袖,本来她们在靠近藏书阁之前一直都是用走的,可是奈何这里守卫的人实在太多,夏槿只说了一句不要发出声音就一边拉着一个人乘风而起。 宁清之前在修炼室见过夏槿用风刃推到墙壁的样子,不过她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用!一阵头重脚轻之后,她只觉得脚底两阵强风将她向上一推,她们就轻缓的落到了这屋顶之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等宁清和秦歌回过神来了,夏槿才示意她们蹲下来,她将一块块黑色的屋瓦取出来放到一边,透过房梁上的骨架看见里面一片敞亮。满室的烛火都齐齐摇曳。 “秦歌,能查查里面有没有人吗?”夏槿的手段都是极为引人注目的,而修炼植系功法的秦歌则是擅长隐藏和伏击。 秦歌深吸一口气,说:“我看见里面放了许多的盆栽,我只能通过盆栽查探它附近五十米内是否有人。”在这种封闭式的房屋里面她的许多能力都施展不开,但是好在里面用来观赏的植物不少,她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因为每一株植物都是她的眼睛。 “没关系,你先查!”夏槿当机立断。 秦歌闭上眼睛,嘴中无声的咒文流离的背诵而出,尽是些复杂又古怪的词语。 良久之后,她才睁开眼,面带一分惊喜,说:“小姐,根据我的探查,里面应该是没有人的!” 夏槿唇角一勾,那些掌门长老现在应该为着陈玉的事情急的焦头烂额的吧!哪有功夫来着藏书阁看书呢? 她神情愉悦,对身边的宁清说:“那些燃着的蜡烛,能弄灭吗?”火焰的控制她自然也可以办到,只是她这次把宁清和秦歌都带出来主要还是想让她们先练练手,她需要她们两个以后都能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宁清双手交握向下压了压,神情之中带着几分自信和跃跃欲试,说:“小姐放心,交给我!” 她也是念的咒文,看起来倒是和秦歌的功法有点像,不过说起来这两个功法都是焰祖给的,说不定还是师承一处呢!夏槿抬眼向宁清的五指望过去,在黑色的夜里,她看见宁清的指尖微微泛着莹白的光,衬着月色像是剔透的水晶石。 周围干燥的空气慢慢的湿润起来,夏槿几乎能感受到空气里的水分正一点一滴的往宁清的指尖上汇聚而去。 数颗小小的水珠在宁清的手上汇集,她纤手一扬,小水珠就顺着屋顶出被扒开的缝隙飞射而入,并且准确的弹射到蜡烛正在燃烧的焰心之上。 ‘呲’的一声,大堂里面燃烧着的蜡烛一根接着一根的灭掉了,亮堂的一片瞬间变成漆黑的一团。 一切都在无声之中进行,因为藏书阁没有窗户,所以外面守着的弟子都没有发现异常,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再平淡不过的夜晚罢了! 夏槿满意的笑笑,宁清心思细腻,控制这种需要精准把握的东西更是得心应手。 她把手贴在房梁的木头上,木头的一截瞬间就变成了火红色,在幽黑的夜色里却并不明显,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那截房梁就化成了飞灰,两边的房梁却完好如初,甚至连温度都没有高上分毫。 屋顶上被开出一个洞,夏槿站起身,小腹之中的气旋转动,控制着周身的气流,三人慢慢的就被卷起,自那洞中飞落而下,轻缓落地,寂静无声。 里面是一片漆黑,虽然不方便找东西,但是相对来说比较保险,并且万一里面有人的话,她们就能更好的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脱身。 夏槿两指轻撵,在空中拉出三段细细小小的火绳,她手掌一挥,两条火神就分别对着秦歌和宁清缠绕而去,没有触碰到她们的身子,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围绕在她们身上,微微的暖,还能起到照亮的作用。 夏槿将剩下的一条火绳缠绕到自己手臂上,转身对着宁清和秦歌说:“我们分开找,你们记住,要找的东西是一本书,叫做‘灵药通鉴’,半个小时之后到这里集合,如果找到了就最好,没有的话今天就先撤,千万不能逗留。” 宁清和秦歌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夏槿选择往中间走,宁清选择了左边,而秦歌选择了右边,三人迅速的就分开。 夏槿倒是不担心两人会出什么意外的情况,毕竟都是机灵的女人。 手臂上的火绳时不时的动两下,像一条灵动的小蛇,夏槿在书架上一排一排的看过去,什么功法都有,各色各样,只是看着应该不是什么好的功法,有些书上甚至都起了厚厚的灰尘。 厚的薄的,长的短的,夏槿看的仔细,却偏偏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 渐渐的走到了藏书阁的深处,突然,她脚步一顿,往一处地方望去。 那里似乎是一道铁门,铁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方孔,里面有微弱的灯光闪现。 夏槿心里一惊,连忙收掉手臂上的火绳,心神也在此刻高度的集中起来。 藏书阁里,果然有人! ------题外话------ 大家猜猜看藏书阁的人是谁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北琳的心思 夏槿踩着寂静无声的步子,靠近那道银白色的铁门,她靠近小孔,透过那个小小的空隙观察里面的情况。 一室的空白,只有白色的墙壁和一张方形的黄木桌,一个穿着仙宗弟子服的女人正安静的坐着,桌子上昏黄的烛火微微摇曳,更添了几分诡异的荒凉。 在门外的夏槿看着那个安安静静的女人,唇角慢慢的上扬。 真是好久不见啊!北琳师姐! 夏槿的眼神微冷,她的这位了不起的师姐上次可是送了她一份大礼,当然自己也回了一份,想来陈玉最后那一声尖叫够她受的了。 魔族的内应,陈玉的死,仙宗的方寸大乱,疑惑,恐惧,针对,囚禁。 这份回礼,想来北琳会喜欢的。 夏槿没有就此离去,北琳显然是不被仙宗的掌门们完全信任,才会被关守在这里,不过即便在这里,她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北琳的面前时一张小小的人形纸片,纸片在桌上一颤一颤,数分钟后,小纸片突然直立的站起来。 “北琳,你这个时间来找我?”纸片发出一个清冷的年轻女人的声音,夏槿看的眼神微微一缩,这就是通过介质来施术发吧! 北琳理了理衣袖,一片悠然自得,“怎么,你睡下了吗?”说完之后又不等那个人回答,反而是自顾自的笑起来说:“对了,你今天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今天可是你那个天才姐姐的生日不是吗?”她笑的有几分猖狂。 “北琳!”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着的愤怒,几乎就要透过那张薄薄的纸片喷涌而出,“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别这么严肃吗!毕竟死人不作数!”北琳将一支手在眼前优雅的展开,十指纤长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你说是吗?西西。” 随着她话的出口,夏槿就想起来她口中的西西是谁了。 西西,剑宗的首席弟子,洛雪的徒弟,她的剑术,应该还是可以一看的,毕竟苏言当时和她说的时候并没有否定她。 “北琳,你现在还有闲工夫管我?你还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脱身呢?”西西的语气里都是杀意和怒意,显然北琳说的这些话刺激到她了,“我姐姐的生日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北琳却是一点都不生气也不焦急,双手规规矩矩的在胸前叠好,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她可是我当初最尊敬崇拜的师姐啊!”北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底却冰寒一片,“她是整个术法宗最耀眼的人,是师傅的骄傲,她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术法宗掌门的人。” 夏槿仔细的听着,这个西西的姐姐估计是孟琴的上一任弟子,并且地位还要比北琳高一些,不过显然现在已近不再人世了。 夏槿挑眉,真是有意思! 北琳还未说完,西西就已经不耐烦的打断她,声音是冻了十尺的玄冰,“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你冒着风险施法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吗?” “当然不是!”北琳闲闲的呼出一口气,说:“自然是为了三宗殿试的事情!” 西西没有出声,北琳继续说:“上一次三宗的殿试胜利的是的是你的姐姐,她接受了冥生门的测试,可是却永远都没有走出来!算上之前的那几个惊才艳艳的师姐,这可是第三个了啊!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她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虚无,让人听不真切,“西西,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为什么一直无法通过冥生门的测试,而冥生门里面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北琳的中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带出几分压抑的回响,“我的师傅孟琴,你的师傅洛雪,为什么一点讯息都不肯透露呢?”北琳压低声音,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样说:“如果真的是有人搞鬼,那你的姐姐,未免也死的太冤枉了吧!”最后这一句话显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什么意思?”西西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凝重,却也没有否认她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以前进冥生门的从来都只有一人,就是三宗首席弟子的最终胜者,但是,这次却不一样。”北琳勾起唇角,漂亮的尾线仿佛蝴蝶的翼翅,“陈玉不在了,我们只剩下两个人,如果我们平手,那又如何呢?” 她言尽于此,却是把该说的都说了个干净。 “所以,陈玉真是你杀的?”西西的声音已经编不出喜怒,只是朦朦胧胧的传递过来。 “她!”北琳的眼中露出不屑,“我还不需要杀了她!那个蠢货,又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我的对手,从来都只有一个你!”她是从骨子里的看不起陈玉那种无脑又自视甚高的女人。 “北琳,你也被太高枕无忧了,我们仙宗不是刚来了两位大天才吗,我可听说,那个叫夏槿的人,三天内,就把功法修炼到入门了呢!”西西似笑非笑的口吻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北琳。 北琳冷下眉眼,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说:“那你呢?你会害怕那个叫刘离儿的女孩吗?那可是闻所未闻的超等天赋!” 两人一阵沉默,西西先开了口:“这个月的月试快来了吧?” 北琳眉眼不动,接过话头,“是啊!我们这两位新来的小师妹可真是不会挑时候,这才刚修炼不久,师姐们又是没个数的,万一伤了哪里可就难办了!”她一脸笑容,眉眼间是阴郁的杀意。 在门外静静站着的夏槿也跟着笑了,这两位师姐可真是不省心。看来这是要站到一边了! 夏槿半阖上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光华流转,既然她们这么想去冥生门,可以啊!帮她们一把又何妨,她可正需要两块探路的石头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化炎诀的事实 夏槿眨了眨眼睛,莫名的心情大好,脚步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干净利落的离开了。 回到之前和宁清她们约定好的地方,夏槿看见宁清她们已经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 宁清在远处就看见夏槿踏着满地的黑色光影走过来,鞋尖上两簇小小的火苗夭夭灼灼的燃着,在暗黑色的石板上投下两圈明亮,像是在夜色里飞花拂柳踏着朝阳而来。 “小姐!”宁清轻声的喊,顺带着还扬了扬手中的一本黑皮大书,“我们已经找到‘灵药通鉴’了。” 夏槿勾了勾唇,这一趟的收获可是不小,本来只是想来找本书,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件大事。 “小姐你怎么了?”秦歌感觉得出夏槿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 “没什么。”夏槿收了笑容,看着头顶上那个不规则的洞,星光璀璨的四方的天。“今天天气不错!” 宁清和秦歌皆是一噎,大晚上的来说天气! “这样的天气,有点干燥了吧?”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就又听见夏槿自言自语的轻声说。 夏槿一挥手,就带着宁清和秦歌轻巧的从房顶那个大洞跳了出去,屋顶之上的晚风带着微微的凉气,是即将入冬的征兆。夏槿眼神看向被黑色房瓦遮住的某一处,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表情。 北琳,既然你自己迫不及待的想往火坑里跳,那她就推上一把又何妨! 夏槿轻巧的勾起唇角,小腹之中气旋开始逆转,飞凤诀的威力发挥至最大,整个藏书阁附近的空间里大气都紊乱起来,就仿佛突然起了一阵疾风,刮起满地的沙尘,让那些在藏书阁附近守卫的弟子都纷纷闭上了眼睛。 等那些弟子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顶上只余清风刮过,一派荒凉。 在离开藏书阁百米开外的树林里,夏槿摘下脸上的面纱,神情似妖如魔,在这靡靡夜色之中像是沉了上百年的烈酒,散出藏不住的香。 她上次借陈玉的手陷害了北琳,害得她成为了阶下囚,明明是心高气傲的人却要在那种地方憋屈的呆着。 不过嘛!她一向善良,她的师姐这么善解人意,那她就帮她一把,把她嫌疑洗脱了,这样,她这个首席弟子不就能更好的进入冥生门了吗? 夏槿挑眉笑起来,眉目舒展的那一刻,藏书阁突然冒出漫天的火光,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势渲染了半边天空,彷如一层曜日,比黎明先至。 “小姐······。”宁清惊呼,她不明白夏槿为什么突然要纵火烧了藏书阁,因为夏槿原本的意思是不要惊动任何人,取了书就走的。 夏槿没有回应她,只是转身,声音淡淡:“走了!”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那些弟子们的高声惊呼也同时响起,有喊着魔族人来了的,有喊着赶快救火,当然,还有喊着北琳师姐还在里面的。 但是夏槿显然没有留下看戏的意思,回到五行塔之后,将‘灵药通鉴’给了秦歌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盘膝坐下之前,她看了一眼窗外,新月的弯钩总带着凌厉的杀气。夏槿闭上眼睛,双手摆出飞凤诀的手印,小腹气旋开始旋转,周围的空间一点一点的被撕裂开来,又被重组起来。 周而复始,夏槿不知疲倦一般的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件事情,要想彻底的掌控空间,就要了解空间,熟悉之后凝气造型才不是空谈。之前只是凝一柄小小的弯刀就已经让她受创,显然她还差得远呢! 剥茧抽丝一般,将空气里的每一丝颤动都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心神无限的凝聚,无形的空气在夏槿面前都变成了有形的实质,一点一点,她将空气凝聚起来,微微的声音响起,那是气流被切割开来的声音。 很快,夏槿的面前就凝出一柄小匕首的雏形,微微的闪着凌厉的杀气,可是还没等它露出全貌,匕首就在夏槿的第一滴冷汗出现的时候被打散开来。 夏槿深吸一口气,喉咙里干燥的有些微微的刺痛,刚刚凝形被打乱,她的心神也跟着受到了损伤,此刻就像有一根细长的针,自她太阳穴的外皮一点一点的由浅至深的扎进来。 “嘶”,夏槿咬着牙关,倒吸一口凉气。 和之前引火入体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倍煎熬,比现在的情况要通上千倍,可是真正将火种引好之后确是再没别的什么折磨了,飞凤诀则是入门简单修炼难,几乎每一次修炼,都让夏槿的精神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老师,我想问你个事情!”夏槿想了想,强行忍住脑袋里的眩晕感叫焰祖。 焰祖的声音懒洋洋的传过来,带着几分困意,这对于他来说实在少见,“怎么了,丫头!” “我修炼的‘化炎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好像只讲了怎么入门,后面的小成大成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夏槿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焰祖哼哼两声,说:“当然没有,咱们的功法本就是无上境界的功法。” 夏槿挑眉,“怎么说?” “入门之后便是修炼控火术,火是有形之物,却也可说是无形之物,这点和你的‘飞凤诀’有异曲同工之妙,火可以化为兽,化为物,一切实体之物它皆可幻化。”焰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自得,继续说:“你入门之后要做到,就是控火,真正的修炼火属性的宗师,可以控制方圆万丈之内的火势。” 夏槿凝了凝眼神,然后转念问:“老师,若你自封印之地出来,又可以达到怎么样的地步呢?” 焰祖顿了顿,然后随意的说:“覆灭仙宗,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夏槿旋即沉默,从焰祖轻松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来那些真正站在五界顶端之人的实力。仙宗这种地方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与一般蝼蚁无差。 “丫头,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你最大的本钱就是年轻。”焰祖笑了一声,说:“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变得更加强大!” 夏槿闭上眼睛,声音淡淡,说:“这我当然知道,未来属于我!”未来终究会有更加优秀的人出现,而她,必定站在顶端,手握乾坤。 听了她之后,焰祖先是一愣,然后是一阵畅快的大笑。 “说的好,我黑魔的弟子就该有这般野心!” 夏槿勾了勾唇角,纠正,“不是野心,是事实!” 焰祖不说话,自然是表示赞同的,“哼,等丫头你将这毒火练熟上手之后,老师就带你去寻更好的火焰,到时候在把你带到那冰老娘们那里逛上一圈,气死她,哈哈,让她看看老子的弟子是多么的优秀!” 夏槿很好的忽略掉他的后两句话,说:“更好的火焰?去哪里找!”她是知道可以换火的,一开始焰祖就和她说过了,火焰又分强弱,而她现在用的火焰,不过是普通的火焰罢了。 “那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焰祖又开始卖关子,夏槿闭上嘴,继续修炼飞凤诀,懒得再和这个老顽固扯皮。 ------题外话------ 其实焰祖也蛮可爱的,哈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飞凤小成 夏槿舒展开眉目,正准备再次定下心神继续修炼,却突然听见头顶上的瓦片发出一声极小的响声。 夏槿愣了愣,松开手势,起身往窗边走去。 一推窗,满室的月光都打在夏槿的身上,更衬得她一身明艳的红衣如火烧。 在各处屋宇之上,她看见刘离儿惊鸿若现的身姿,手中的秋鸿长剑翻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剑花,一道一道,是极快,又像是极慢。 最锋利的,是刀锋,最冷厉的,是刀背。 夏槿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迅速的生根发芽,她二话不说就地坐下,迅速摆好修炼‘飞凤诀’的手势,一开始就是毫无保留的出手,周身气流猛烈的波动起来,在她身后竟然泛起了点点波澜,像是一方无色的池塘。 空气微微的颤动,很快,半透明的剑尖一点一点的露出来,不再是一点,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慢慢的,一把把完整的短剑从空间里被剥离出来,锋锐的剑身,充满戾气的杀意,从刘离儿的剑法之中感受到的东西,此刻,却成了帮助夏槿突破桎梏的关键。 上百把半透明的短剑出现在夏槿的身后,夏槿站起来,手指对着屋顶之上的刘离儿遥遥一指。 短剑刺破虚空,带着凌厉的气势对着刘离儿冲杀过去。 刘离儿本来是在练剑,却在某一刻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转头,就看见上百把半透明的短剑对着她破空飞来,看不真切,却能很好的感受到气流迎面而来。 夏槿看见刘离儿的身体弯曲成一个十分古怪的角度,却很好的自那密密麻麻的剑势之中脱身而出,手中秋鸿长剑带起一抹白光,快的看不清楚,只觉得可能是漫天繁星之中的一颗脱落尘世,带起的不经意却又恢弘的光。 夏槿只听见一阵火花交错的声音,她于那上百把短剑的联系就被干干净净的斩断开来。 不出一会,刘离儿就完好的站在了她的对面。月色清冷,但似乎刘离儿的周身更冷。 “夏夏,你的功法好厉害。”她弯唇笑起来,额角微光闪闪,想来是出了汗的。 “恩,多亏你!”夏槿招呼她过来,到了一杯热茶给她,“你的剑法修炼到第几层了?”刘离儿能从那么密集的剑势之中毫发未伤的脱身而出,并且一点都没有尽了全力的意思。夏槿勾起唇角,不知道那个西西的实力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的剑法练到第三层了,不过三层之后的才是难点,一刚一柔,交合使用,我还差得远呢!”刘离儿眼神明亮,语气里倒是没有一点气馁,反而是有一种朝气蓬勃的生命力。 “是吗!”夏槿眼睛转了转,露出几分笑意,却带着极淡的杀意,她抬眼,眼神滑过刘离儿手中的秋鸿剑,不紧不慢的说:“现在,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找到一个突破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刘离儿猛的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夏槿,良久,她也跟着笑了笑,说:“夏夏,要动手了吗?”她紧紧的观察着夏槿的神色,却见到夏槿脸色从一而终都没有半分变化,语气淡漠的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我觉得我已经忍了够久的了,权当先收点利息回来!”面色不变,可眼底深处,却是悄悄的攀爬上一丝鲜红,是暴虐的前兆,风平浪静之下潜伏的火山,正酝酿着最为凶狠的一击。 “你想怎么样?”刘离儿问她,不用夏槿说她也知道夏槿说的那个机会是什么,实力的提升,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和别人在生死间的对战。 夏槿不会轻易准许她出手,可是现在她既然主动提起了,那就代表夏槿已经不需要再忍耐了。 “我想怎么样?”夏槿冷笑,眼底寒冰一层层的叠加上来,凝成一条静默的河,“不是我想对她们怎么样,而是她们想对我们怎么样!” “什么意思?”刘离儿皱眉,问。 “昨天我去了一趟仙宗的藏书阁。”夏槿幽幽的说:“本来是去找本书的,不过却遇见了两个很有意思的人!” 刘离儿在听见夏槿去藏书阁的时候眉头一挑,还没说话,心神就完全被后半句话吸引过去了,“什么人?” “咱们的师姐,北琳和西西!”夏槿冷笑,画的漂亮的眼角尾线勾勾绕绕,带了几分鄙夷,几分傲意,“说是咱们挡了她们的路,要在这次的月试之中将我们解决掉!”说到后来居然还罕见的带了几分笑意,不过是笑她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刘离儿脸色越来越僵硬,到最后几乎是忍不住的冷笑出声,说:“她们倒是有自信。”十足十的嘲讽。 “人家比我们多修炼了了那么多年,总归是有些王牌的!”夏槿淡淡的说着,她和北琳她们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永远不会将事情只想到一种可能,自从那晚的噩梦之后,她就不会再把任何事情往好的地方去想了,什么事情,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我们是要先······。”刘离儿眼中闪过一抹确切的杀意,手指轻轻的在脖子上做了一个一道切下的动作。 “不用!”夏槿打断她,好心情的笑起来,“我们这次要输!” 刘离儿疑惑的睁大眼睛,显然不明白夏槿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需要她们为我证实一些东西!”夏槿淡淡的说,不辨喜怒,“知道仙宗有个冥生门吧!” 刘离儿点头,这个她还是知道的,能从那里活着出来的首席弟子,就会成为下一任的掌门。 夏槿仰头,下巴曲线优美,眼神却不知道飘到了何处,只觉得空虚的有些过分。 她说:“我需要她们为我探探路!” ··· 同样的深夜,在一处密林之中,一方黑衣人马静静伫立,为首的人却是一身极其惹眼的白衣,说是白衣,边角上却是绣的纯净的银线,在月色之中高调的宣誓着他的存在。 冷傲的眉,修薄的唇,精致的眼,通身出尘的气质,这人是苏言,也只能是苏言。 “少主!”身后一个通身黑衣面带口罩的人轻身的喊道:“我们等了这么久,她会不会是不来了!” 苏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沉沉的目光定在一某枯败的黄色上,“不会。”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也不肯多说了,仿佛是有些疲倦,更多的却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良久,所有人的呼吸都几不可闻,仿佛不是大批的人驻留在这一样。 “来了!”苏言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说,而他说话的同时,周围站着的黑衣人迅速的隐身退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地上落叶的位置都没有被移动半分。 ‘叮叮’,不远处,响起的是清脆的铃铛声,像是深山幽谷里淙淙的溪涧,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先入眼的是一抹淡紫色,像是新出紫菊里面最清淡的那一抹颜色。落在地上从裙裾里面伸出的是一双雪白的小脚,小脚圆润可爱,没有穿鞋,脚脖子上挂了一串银色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铃铛摇起来,带着清脆的声音。 有风轻送,卷起一片落叶,飘飘荡荡就飞至了她的身边,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被凝固。同时被凝固的不止是落叶,还有风声,以及一切在呼吸的东西,包括人! 苏言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轻声笑了笑,说:“神女还是一来就这么不客气!” 在苏言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有着‘神界第一美人’之称的时间神女时染。 时染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她似乎是生来就不会笑一般,她清冷的眼神在林子里转了一圈,透过了层层密林,看见了那些或躲或藏着的身影。 “不过是清理了一些讨人厌的耳朵,怎么?苏言上仙要为你的属下们讨回一个公道?”她声音比之方才的铃铛声更加的动听。 苏言笑容更深了一些。 神女时染,据说生来就可控时间之力,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却也没有想到她一来就直接冻结了方圆百里的时间,他自然是不怕,只是他的那些暗卫被暂时连同时间一起凝固了而已。 “自然不会!”他回答的云淡风轻,一点都不气恼。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你把我叫出来的目的了吧?”时染抬眼,对上苏言,眼中似笼罩了一层烟雾,迷迷蒙蒙。 苏言却不接话,反而是突然说:“说起来,神女可曾知道在神界宝殿之中的上古功法‘飞凤诀’失窃一事?”他语气轻缓,却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神女难道不想知道,那‘飞凤诀;现在在何处吗?” 时染平静的神色,却在苏言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彻底的阴沉下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第一个杀了你 时染沉了一双美目,眼中是霜雪渐起,“苏言,你知道了?” 苏言挑眉,说:“知道什么?知道那‘飞凤诀’,其实是你拿的?知道你把‘飞凤诀’给了夏槿,又或者是······。”苏言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睛却定定的停在了时染脚脖子上的那串铃铛上。 时染却突然平静了下来,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实实在在的动了杀心,她冷笑开口:“苏言上仙如今是看护仙宗的人,自然是瞒不过你!”她的语气仿若浸泡在九尺之下的寒冰河水里,“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想怎么做我管不了你。但是,你要是伤了夏槿一丝一毫,我定饶不了你!”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颇为凶狠,和往日众人看见的那个气质淡雅的神女大相径庭。 但是听完她的话之后,苏言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是一改之前的和善,飘渺出尘的气质顿时一变,温和的眉眼顿时变得张扬邪妄起来,他一头墨黑的发,此刻无风自动,周身的落叶也都跟着狂舞起来,身后陆陆续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时染一惊,百里之内,她竟无法再掌控时间,原先被她凝固的时间和人或物,皆在此刻,因为苏言的一个眼神的变化而重获自由。 苏言薄唇翘起,眼瞳深处渐渐攀爬过一抹艳红色,似血一般的红。 他说:“不是我要伤了夏槿,是你为她带来了麻烦!你私自拿了上古功法,惊动了神界的人,你以为给了夏槿就万事大吉了,夏槿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食梦族养大的孩子,异族人,神界终有一天会找到她,而我敢肯定,那时候她必定还没有成长起来,就因为你的‘飞凤诀’,让她过早的暴露!” 苏言的语气里带着森森的寒意,像刀子一样一下下的割在时染身上。 “这次我帮她压下去了!今天找你出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以后,夏槿的事情,你要是再敢随意的插手,我第一个先杀了你!” ··· 夏槿自从飞凤诀小成之后就先放下了仙术的修炼,转而开始修炼焰祖的说的控火之法。 本来比之仙术的天赋,夏槿的魔界天赋似乎要好上许多,而且身边还有一个焰祖亲自教导,在这种月试即将来临的情况下,她当然是要选择能最快的提升实力的方法才对。 “好!”身边焰祖朗声叫道,打断了夏槿心不在焉的思维。 在夏槿的手掌之中,小小的火焰幻化成一朵精美的火莲花,美轮美奂。 夏槿手掌轻合,掌心之中的那朵火莲花轻飘飘的往前面的池塘中央飞过去,恰恰挺立在水面中央,一池的碧潭,上面燃烧着一团火焰, 根本不可能的场景,却又是实在的发生着却又美到极致的场景。 夏槿手指遥遥一点,就听见‘嘭’的一声,池塘中间炸出了一声巨响,自那火莲之处,巨大的水面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更是有着一大捧水花对着夏槿兜头砸去,在水花离夏槿还有半米之时,夏槿的头顶突兀的出现一大片黑红色的火幕,水花自那火幕中穿过,却再也没有穿出来。 夏槿抬眼,看着头顶上那一团团被化为气体的水珠粒子,不甚满意的开口,“老师,我觉得毒火的还是太弱了一些。”她平日里更多的是在火山口处修炼,在那里火元素充沛不说,更重要的是焰祖能够现身来给她做亲身示范。 她曾看过焰祖出手,黑魔焰祖,那时他只是露了冰山一角的实力,却让夏槿面色苍白。 焰祖手上的那团漆黑的火焰,才可谓之真正的火焰,杀人的利器。 “丫头,你着什么急!”焰祖懒洋洋的回应他,说:“你现在先把毒火练好,等控制的稳当了,老夫我自然会带你去瞧瞧那些个真正在火焰界之中的霸主!” 夏槿撇撇嘴,不置可否。 焰祖一向擅长给人开空头票子。 “到时候,我就带你去魔界,嘿嘿,你是我黑魔的唯一弟子,天赋也是可以勉强一看,想来冲上那‘魔顶榜’是不成问题的。当时候你可要帮为师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些个不可一世的毛头小子。”焰祖的笑声可谓是颇为的不怀好意,夏槿却只是皱了皱眉。 “我去魔界?”她出声问,“那个‘魔顶榜’又是什么东西?” 焰祖看见夏槿没有像平常一样无视他,反而是一脸有兴趣的样子,瞬间就来劲了。 “嘿,不去魔界,难道你想呆在这里等死啊!”焰祖吹胡子瞪眼,没好气的说:“你想对付仙宗这个我知道,你要对付仙宗,那么你的身份就很有可能会暴露。你当然是要和我去魔界的。” 他说的理所当然,夏槿却没有一点变色,她一字一顿的说:“老师,我是异族人,是五界不容的,神界想要除了我,难道魔界就容的下我吗?”她到没有失望或是愤怒,这个世界本就如此不是吗! 强者才有话语权。 焰祖却沉了声音下来,他似是有些动怒。 “丫头,第一,你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异族人。第二,魔界和神界不一样,你可曾见到魔界的人伤害异族人?第三,你是老夫的弟子,我岂会让你在老子的地盘的受到伤害!”最后一句话却是泄了几分霸道的杀气,他黑魔的弟子,是谁重要吗?身份重要吗? 夏槿慢慢的缓下了僵硬的脸色,心情好了许多。 她纤手一扬,十指上迅速的缠绕上黑红色的火焰,她说:“第一,我是异族人。第二,我没有把神界和魔界一样的看待。”她眉梢弯弯,眼中却突然出现一点睥睨天下的霸气,“第三,我是黑魔的弟子,谁想伤我,也要看看自己的斤两。” 她一身烈红,在焰祖的开怀大笑声中兀自开口,却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她本来也是打算办完仙宗这件事情之后就先隐在暗处躲上一躲,她之前那一番话,不过是试探一下焰祖的态度罢了,她原先想的就是去魔界,因为那里相对来说最安全。 她说:“更何况真到了我要跟你去魔界的那一天,必定已经反手覆了仙宗。而那时候的我,一定比之现在,更加强大!” “不错!”焰祖声音洪亮,“这才是我黑魔的弟子,着普天之下,又有哪里去不得,到时候你要冲上神界掀了那金殿,也有为师在后面为你撑腰。” “撑腰倒不必!”夏槿失笑,说:“神界,必然要我来亲手解决!”不然,她拿什么来祭奠那些爱她的,她爱的族人们! 夏槿收回思绪,对着焰祖说:“老师,你还是先和我说说‘魔顶榜’是个什么东西吧!” ------题外话------ 话说这一章的苏言哥哥好帅气,↖(^w^)↗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那一天的时光不听话 “魔顶榜,那可是个好东西。”焰祖又开始得意洋洋,“和你们仙宗的这种月试一样,魔界有魔界的排位赛,而这个‘魔顶榜’就是汇集的魔界所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组成的一个名单排位。” 焰祖砸砸嘴巴,似乎是有些缅怀的说:“想当年,你老师我可是一直霸占着‘魔顶榜’的前五之列。” 夏槿不经意的挑眉,似笑非笑的开口打断他说:“前五啊!那不知道,老师你的排位是第几名呢?” 焰祖的声音一顿,倒是有几分忸怩起来。 “怎么,不是第一吗?”夏槿毫不留情的开口刺激这位年纪一大把的黑魔大人。 焰祖一听他的小徒弟这么说,马上就炸毛了,开口就在夏槿的脑袋里嚷嚷起来,直吵得她脑仁疼没办法修炼。 “丫头,老人家我虽然不是第一,那可都是有原因的啊!魔主那个老东西连同那个冰老娘们一起算计了我,害得我迟去了排位赛一步,才导致第一第二被她两捷足先得了的······。” 不用看也知道,焰祖此刻必定是脸红脖子粗的在为自己辩解。 夏槿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继续撒盐,“原来老师是第三呐!我原先想着不是第一怎么也得是第二吧!” 听见夏槿的调笑,焰祖哼哼唧唧的嘟囔了两声,再蹦不出半个字,想来是觉得在自己这个小弟子面前失了面子。 夏槿看着这个老头终于安静下来了,才开口顺了顺他的毛。 “那个魔主和冰娘可有徒弟?”她问。 “什么!”焰祖的声音恹恹的,和刚才的口若悬河简直不能比,“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槿压下唇角那一点笑意,说:“干嘛?给你找场子啊!” “哎?”焰祖生生的转了一个腔调,许久之后略带猥琐的声音响起:“丫头,嘿嘿,我就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夏槿挑眉,她都表示的这么明显了! “你想我怎么做?”夏槿问焰祖,按她自己的意思当然是到了神界之后把那两个人的弟子抓起来揍上一顿,这老家伙倒像是另有想法。 焰祖嘿嘿一笑,说:“那个冰娘么,当年和我一战之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收没收弟子我也是无从得知。不过魔主吗,自然是收了弟子的,这个弟子么!你要是想帮我老人家教训也可以。”焰祖压低声音,显得有些神神叨叨,“不过那个小子可不好糊弄,一肚子坏水又偏偏是张了一副温凉无害的脸。” 夏槿眉梢都不动一下,良久,露出一个笑容,心情很好的回应焰祖说:“我还以为苏言是什么身份呢?原来是魔界魔主的弟子!” 焰祖:“······。”为什么这丫头会知道,他很郁闷呐!明明他什么都没说。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夏槿回答。 焰祖哼了一声,表示默认。 “其实很简单,一来,苏言能在神界隐瞒身份不被发现,本身就说明他实力极高,或者是他的后台极硬,所以,你和他是旧识我也就不奇怪了。” “第二,既然他在魔界身份极高的话,那么证明他要么是魔界大家的孩子,要么是魔界高手的学生,而第一种我可以排除,因为他行事肆无忌惮,如果站在他背后的是一个大家族的话,他显然要更加的照顾全局一些。所以,我认为他是某一位魔界高手的弟子!” “第三,既然他能入的了你的眼,尽管你在我面前对他总是谩骂比较多,但是你却从未否认过他这个人本身的实力。那么证明他背后的人应当是与老师你是一个级别的或者在你之上。而我和老师你相处了这么久,也就从你口里听见过‘魔主’和‘冰娘’这两个名字,你说你不知道冰娘是否有了弟子。那么剩下来的也就只有魔主了!” 夏槿仰头微微一笑,阳光倾泻在她的脸上,平白多了几分妖美。 “老师,我说的没错吧!” 焰祖叹口气,才说:“你这丫头,倒是······本来我是想不让你这么快就知道的,毕竟你现在还不够强大,扯上这些事情对你没好处,不过你既然都已经自己猜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了,苏言的确是先代魔主的学生。” “先代?”夏槿再次开口,“他的老师不当魔主了吗?那现在的魔主是谁?” 焰祖又是一呛,他这个小弟子实在是太过于聪慧了!这可让他这个老家伙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现在的魔主吗!就是苏言!”焰祖沉着嗓子回答。 ··· 时染和苏言见过之后,就显得心事重重,这让她神殿里的下仙们非常苦恼。 倒是有一个机灵一些的仙童子,见到时染总是愁眉不展的,一溜烟的就跑到主殿去请了那位神女大人带回宫里的男子。 仙童走进主殿的时候,看见那男子一身玄青色长衫,墨发轻散,眼睛上绑了一条白绫,高挺鼻子,唇色温暖,像一江融融春水。 仙童忽地想起那一日,漫天的紫色晚霞就在身边还未褪去,他就看见神女大人扶着一位年轻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身上都是血,脸上却是笑着的,没有温度的,僵硬的笑着,眼睛里面是黑色的眼窝,竟是被人挖了眼睛。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神女大人流泪,明明没有表情,明明在和那个男子说话的时候连一丝的颤音都没有,可是那绝美无双的眼睛,却是缓缓的留下两行清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衣襟之上,她看着那个男子,连眼睛里的神采都痛的破碎成光。 他不知道那个男子是谁,可是他来的第一天神女大人就下了死令,要是谁把他住在神女宫的这件事说出去了,她就要那人生生世世都在轮回之中煎熬辗转。 “有事吗?”夏铭开口打断那个仙童子的思绪,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仙童子马上回过神来,恭顺的开口说:“公子,神女大人好像有什么烦心事,近日来心情一直不好,您看看是不是······。” 他的话还未讲完,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女声,“怎么,现在神女宫的下等仙也可以随便进入贵客的房间了吗?”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带着神人心脾的凉意,一直蔓延到仙童的心底。 他打了个寒颤,赶紧跪下,连声说不敢。 时染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说:“滚下去,不要再有下次!”她在夏铭的房间里设了阵法,要是有了除她以外的人进来,她就能第一时间感觉到。 这个仙童子冒冒失失的就闯进来,倒是将还在外面的她吓出一身冷汗。 仙童子受了惊吓,再加上年纪又小,抽抽搭搭的就退下了。 时染这才转头看向夏铭,夏铭感受到她的视线,才缓缓笑开说:“怎么?有什么事情吗?”他说这话的时候,阳光真好晕开在他的发顶出,交上他温若玉的脸,更加的暖人心脾。 “没事!”时染微微一笑,坐到他身边。 时染的眼睛细细的描过他脸上的每一寸,不自觉就想起那一年,她偷偷跑下界去,却落入一个山谷之中。 山谷之下是一方世界,她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地方,那里的人似乎不带哀愁,没有烦恼。满山的迎春花迎着微风慢慢的飘曳,她掌控着时光,可那里,仿若是从她手指缝隙之间掠过的时光,她握不住。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的时候,眼前的大树后却突然站了走出一个少年,他穿着温柔的青色长衫,嘴角含笑,眼里开满了雪白的玉兰花枝一般的如雪般清澈。 那个少年开口,却是她没有想到的一句话。 他说:“为什么你一来,迎春花就都开了呢?” 时染知道自己从一生下来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成为掌管时间的神女,她比谁都冷清,比谁都清醒,在那慢慢时光之中,看人挣扎呐喊,看着生命的起与终。 别人看见了烟花的绚烂之时,她只看得见伴随着的浓浓烟尘。别人看见鲜花的怒放之时,她只看得见它腐烂之时的恶臭。 她知道,神界人人都说神女时染没有心。 没关系,她不在乎。 可是那天的那个少年,却让她有一种感觉,就像是那颗失掉的心,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到现在都一直记得,那一天的迎春花,格外的绚烂。那一天的时间没有听从她的指挥,永远都定格在了最美的那一刹那! ------题外话------ 我总觉得我有点对不住夏家哥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低调? “要是真没事,为什么不笑?”夏铭声音温和,转身问她,“我眼睛没了,耳朵却是在的。你开心不开心,声音里的起伏,我是听的出来的!” 夏铭说的轻松,但是时染却多出几分杀气,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睛,就这样永远消失了,他再也不能陪她看那漫山遍野的迎春花了。 时染起身,坐到床榻上,慢慢的把眼睛合上,说:“我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说,我差点害了夏槿!”时染嘴角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说:“我没有想那么多,‘飞凤诀’会给她带来麻烦,差一点,我就害了她!” 时染其实并不怕夏槿出什么事情,她只是因为夏铭才对夏槿百般照顾,因为是夏铭的妹妹,所以她才护着。 “没关系,夏夏她不会有事!”夏铭微微抬头,嘴角泄露出几分温柔,“夏夏是吃过一次亏就绝不会犯二次错误的人,神界对上她,再不能伤害到她第二次!”他语气温柔,却也笃定。 时染一怔,她没有亲眼见到过夏槿,却能从夏铭的神情里断定,那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 “不过你说的那个和你见面的人,是谁?”夏铭话锋一转,淡声问道。 ··· 仙宗最近很热闹,因为月试马上就要来临了,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是在最后几天拼了命的修炼,希望自己的成绩能够更上一层楼。 而相比之下,五行塔里面的夏槿她们就显得悠闲多了。 太阳正明晃晃的在头顶上挂着,夏槿坐在摇椅上,手上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雨前龙井,嫩绿色的茶尖正在水面上沉沉浮浮探出一个个尖尖的脑袋。 刘离儿依旧在庭院处练剑,宁清手掌上托着一滩小小的水珠,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至于秦歌吗,自从那天拿了那本‘灵药通鉴’给了她之后,她就开始挑灯夜读的生活,整天都在那里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 夏槿左右望了望,得,现在这五行塔里面就属她最闲了。 “夏夏,马上就要月试了,你不准备一下吗?”刘离儿到底还是没忍住夏槿这种悠闲的态度,出口问道。 夏槿小小的抿一口茶水,笑了笑,说:“准备什么?这次的主角又不是我们两个,别太锋芒毕露了才是!”有她的两位好师姐打头阵,她又着什么急? 刘离儿一听,倒也不练剑了,走到夏槿身边坐下,鬓角的头发被汗湿透,乖贴的搭在一边,“可是你不是说要进‘冥生门’吗?我们怎么也得和她们打个平手才是吧?”刘离儿颇为不解,夏槿和她说过要进‘冥生门’,可是却没说过怎么进,按规矩来的话,不在比试中胜出可是不能进去的。 “谁说非得靠着排位赛进去了?”夏槿声音淡淡,“这个你不用担心,还是想着怎么样不露痕迹的输给她们,进‘冥生门’么,我自有办法!”夏槿低声一笑,却是只说了一半的话。 刘离儿素来都是相信夏槿的,听她这么说,她自然是半分怀疑都没有的。 很快,就到了月试的那天了。 月试的地方实在五行塔附近的一处圆形广场上,广场中心有个擂台一般的圆形石头,在广场外围却是画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符文,应该是为了避免波及到其他观战的人。 广场上一条条的凳子有序的排好,最前排的,是三条红木虎头椅,显然是给三个分宗的掌门准备的。而第二排则是各摆了十数条方椅,应该是给长老们准备的。 而在长老们身后,则是坐了各宗的弟子,三个分宗,剑宗,术法宗,阵宗,坐的可谓是泾渭分明。 “咚,咚,咚!”传来三声清脆的撞钟声,先到的,是众位长老,他们各自高昂着头,目光凌冽的在自己宗门的弟子阵营扫过,本来还很是嘈杂的弟子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旋即到来的先是天边一抹白光,亮若昼光快似雷。 先到的是剑宗掌门洛雪,她一身飘长白裙,脚踏软剑,眉目清冷仿若画中而来。只是一瞬,她就已经坐在了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 剑宗的弟子见到自家掌门来了,瞬间就是气势高涨,一个个的跃跃欲试,尤其是一些年纪轻轻的男弟子,更是磨刀霍霍。 “洛掌门的速度倒真是一如即往的叫人望尘莫及!”天帝间突然响起一道柔和的声音,广场的正中央出现一张小小的纸人,纸人漂浮在半空中,华光大盛,落在地面上,一片光幕中,孟琴优雅的走出来,比起洛雪的经验,她到更是有一宗之主的气度。这是一种年岁的沉淀,一行一动之间皆是风霜打磨出来的气质,显然这样的气度是洛雪没有的。 这次就轮到术法宗的弟子们得意洋洋了,掌门漂亮年轻又怎么了,别忘了姜可还是老的辣。 “怎么?孟琴,你羡慕啊!”一道略微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紧跟在孟琴一脚踏出光幕之后,孟琴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阵,光阵之中猛然喷出道道火焰,前仆后继的就将孟琴的那张小纸人卷了进去。 小纸人化为灰烬,那些火焰光线就纠纠葛葛的缠绕在一起,交织成一个人形,最后沈芬一脚从那些火线人形之中迈出。 弟子们都没想到两人居然一见面就如此紧张,术法宗的弟子都皱起了眉头,阵宗的弟子却是有些得意,剑宗的弟子自然是乐的看好戏。 孟琴和沈芬本就不对盘,更何况之前陈玉的死仿佛和北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尽管前两天北琳在藏书阁之中也受了袭,倒是摆脱了一些嫌疑。但是这两位掌门的仇怨倒算是结上了。 孟琴冷冷的看了沈芬一眼,似笑非笑,倒是懒得和她计较,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沈芬冷冷的环顾了四周一眼,才皱着眉头说道:“夏槿和刘离儿呢?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们居然还没到!”声音嘹亮,传向四周,弟子们都死死的低着头,谁的知道这位沈芬掌门失了爱徒之后就格外的暴躁。 刘离儿和夏槿除了五行塔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沈芬刻意的为难。 宁清和秦歌一左一右的推着夏槿的轮椅,听见这话之后,宁清就忍不住的冷笑出声:“小姐来得晚来得早,又和这个老毒妇有什么关系!”她们是见过沈芳的,在看见沈芬的第一眼之后就被吓了一跳,夏槿早早的就把沈芬害了自己妹妹的事情告诉了她们,所以她们自然是不喜欢沈芬这种恶毒的人的。 刘离儿眼睛之中也流露出极淡的杀意,夏槿静静的望了她一眼,刘离儿自从学了剑法之后就似乎格外的锋芒毕露。 “夏夏,看来我们是想低调也不成了!”刘离儿的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深深的凉意。 感受到集中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夏槿看了寂静却又人山人海的广场,眉梢动了动,说:“既然不让我们低调,那就高调给她们看!”说完红唇一勾,透出几分嗜血的意味。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师姐,我等着你! 夏槿一抬手,周身的气流猛烈的动荡开来,四人的脚下都仿佛是踏上了一层绵软的云彩,当即的离地而起。 沈芬还在说一些难听的话,却听见西南角的弟子们发出阵阵惊呼。 她的眼神顺着惊呼声看过去,湛蓝的天空上,一身烈红色率先撞入她的眼中,明明没有风,她们却就那样御空而行,慢悠悠的朝着广场中央靠过来。 三人站着,夏槿坐着,明明是她矮上一截,可是所有抬头的人却都率先注意到了她。明艳到嚣张的容颜,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不知是在嘲讽什么,明明是这样招摇的容颜了,可她却不遮不掩,穿着最惹眼的衣服。 所有弟子们此刻都看着她们,脑子里却是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念头,他们,有多久,没有穿过除了白色弟子服以外的衣服了。 北琳也是站在人群之中仰着头看她们,她面色没有一点变化,但是陇在袖袍之中的手指却慢慢的收缩起来,指尖泛白,诸多怒气压在心底,皆是化作眉间一点笑意。 猖狂是吧?看她们等下能撑过自己几招!北琳垂下眼帘,恶毒的想。 夏槿带着宁清她们落于沈芬的身侧,同样的,她也是一眼就看见了北琳,缓缓的,夏槿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似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般的美好,却偏偏缀在了那样一张似妖如魔的美人面上。 北琳没来由的,就打了个寒战。 “夏槿,你们面子可真是大啊!”旁边传来沈芬阴阳怪气的声音,夏槿谦虚一笑,回答:“哪里!不过是仗着掌门宽容!”语罢,她还望了望孟琴。 果然,孟琴对着她热情的招招手,一脸慈爱,“夏夏来了,过来,孟姨可好久都没见着你了!”她的话一出口,弟子们皆是神色各异,孟琴的口气里是满满的宠爱,对着夏槿不是自称掌门而是孟姨,显然是很是喜欢这个新来的弟子,倒是显得沈芬多管闲事了。 沈芬面色一变,刚想说话,却又听见洛雪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刘离儿,过来,这里才是我们剑宗的位置!”完全没有提到她们来迟的事情,甚至连她们不穿弟子服这件事情都没有表露出半分的不高兴。 宁清和秦歌推着夏槿往术法宗走去,刘离儿走到了洛雪的身边,沈芬一个人站着,倒是平添了几分尴尬。 沈芬心里其实是非常恨的,原先是西西,陈玉,北琳三人,倒还算是均衡。可是今年却多了两个新人天才,原先的平衡被打破尚且不说,陈玉居然还死于魔族之手。 这几乎是让沈芬咬碎一口牙齿,现在术法宗和剑宗人才济济,可阵宗却是人才凋零,新一辈的弟子都没有可以挑起大梁的。 沈芬脑子里各种想法飞速转过,却最终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而看向北琳和西西。 想必现在比她更着急更堵心的,应该是这两位平常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首席弟子吧!沈芬一拂裙摆就在椅子上坐下,今天这场对决她可要好好看看。 到底是新人厉害呢?还是老人手狠! 夏槿看见沈芬突然的安静下来,也不出声刁难,反而是一双看戏一样的眸子在她和北琳之间绕来绕去。夏槿勾起唇角,这个沈芬,想白白看戏? “夏夏,‘飞凤诀’修炼的怎么样啊?”孟琴倒是温柔,对着沈芬的眼神视而不见一般。夏槿转头,对上孟琴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暮霭沉沉。 “就那样,毕竟我是新学者。”夏槿笑笑,随意的回答。 “是吗!”孟琴拉过她的手,她虽然上了年纪,可夏槿却发现她的一双手的触感却像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样,再仔细看着她的脸,却看起来比之之前见到的更加年轻了一些。 孟琴没有察觉到夏槿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我还是可以帮你解一些困惑的。”她说的好听,夏槿却是心头冷笑一声,说什么解惑,上古功法,恐怕孟琴是见都没有见过的,她又哪里有资格说来为她解惑。只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可没忘记当时孟琴把‘飞凤诀’给自己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贪欲。 心头是这么想的,但是夏槿脸上却是越发的谦顺起来,似是很欢喜的抿了抿唇,才说:“好的,掌门。” 孟琴很满意的点点头。 而这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花甲老人走到圆石中间,声音朗朗。 “自吾仙宗创立之来,便是实施一月一试的制度,三宗月试胜者,便为三宗的首席弟子。而首席弟子,则有机会争夺进入‘冥生门’的资格,自‘冥生门’中安全走出的人,则是下一任的掌门继承人,这个相必只要是我仙宗的弟子,都是知道的!” 老人闭着眼睛,却让人感觉到他的眼神是注视着每一寸土地。 “这次,是今年的第七次月试,但是,由于魔界侵袭一事,众位长老和掌门商议过后,决定将首席弟子的对决提到这次月试之中。” 老者的话一出口,所有弟子都不禁惊呼出声,北琳西西更是直接就变了脸色。 “肃静!”老人高声喊道,声音似在众人头脑之中炸开一般,让夏槿都皱了皱眉头。 老者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在四周绕上一圈,本来还在说话的弟子们瞬间就再次安静下来。老人冷哼一声,继续说:“这次的比试规矩和以往不同,以往只是首席弟子有资格参赛,这次,凡是各宗月试的前五名,皆有机会参与最后的进入‘冥生门’的资格。”不顾台下所有人都睁大的眼睛,老者眼皮一抬,说道:“一切,皆凭实力,你们,可懂?” “明白!”声音如洪,所有弟子眼中皆是燃烧的斗志。 北琳却是阴沉了一张脸,大家都有机会?她冷笑一声,仙宗说到底还是怀疑她,若是首席弟子里面混进了魔界的人,她们自然是要提防。说到底,还是孟琴她们怀疑她自己罢了。 北琳看着身边一个个面色涨红的弟子们,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凭这些人,也想和她争?真是可笑! 她的目光遥遥望去,和西西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两人皆是阴霾一闪而过。 就在她和西西交换眼神的时候,她感受到一道炽热到毫不掩饰的目光直直的对着她射过来。 一转首,对上了夏槿妖妖熠熠的笑容,夏槿嘴巴微张,做出了几个无声的嘴型。 她说:“师姐,我等着你!” 她只觉得脊背一阵冰凉。 ‘嘭’的一声,天空上爆出了一阵绿色的光雾,无数的木签从四面八方掠过来,自动自发的钻到每个弟子的手上。 抽签已经开始,比赛迫在眉睫。 ------题外话------ 北琳这个小婊砸,哀家就大发慈悲再让你蹦跶一会儿!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月试开始 夏槿看着手中掠过来的签子,签子是紫色,上面写着一个小小的数字,二。 夏槿往四周看了看,剑宗的是白色签子,阵宗的是红色签子,想来应该是分宗先比,然后决出前五名,再比。 夏槿勾起唇角,本来她就嫌进入‘冥生门’的日子太远,还要在等上几个月,没想到仙宗居然送了她这么大的一份礼,正好,早点去冥生门看看,也好早点实行她的计划。 “第一场,阵宗的一号组合。”老者手一招,人群之中两只竹签就向他飞来,而手持竹签的人,就暴露在了大家的眼皮子底下。 一男一女,男的看见了自己的对手之后倒是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这男子本来就长得眉清目秀,再加上似乎对手极弱,更添了几分第意,走上台的时候倒是显得很是轻松。 而那女子却是极不一样,长长的头发像是一直都没有打理,遮住了眼睛,显得极其没有存在感。走路的时候又总是低着头,从夏槿的角度看去,都只能看见她略显尖俏和白皙的下巴。 “阵宗杨宇对阵宗秦晓晓。”老者大声的宣布。 旋即两人走到台上,各自行了礼,就开始对战。 宁清转头,却看见夏槿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叫秦晓晓的女孩,神情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凝重,就俯下身问道:“小姐,怎么了?那个秦晓晓有什么问题吗?” 夏槿的食指在轮椅的椅背之上轻轻扣了扣,才说:“没有!”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或许······。 这一场比试,说精彩倒是真的算不上精彩,只是眼花撩乱的光芒璀璨的阵法铺天盖地的展现出来,看似华丽却没有实际的可以用来借鉴的地方。 弟子们倒是看得认真,可是长老和掌门们显然就没有那样好的兴致了。 北琳一眼都不往台上望,在她看来,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罢了。她转首往夏槿的方向望去,却看见夏槿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两人。 “蠢货,这样层次的比赛也看的进去,没见过世面就是上不了台面!”她冷笑一声,低低的讽刺出声。 台上的两人倒是有几分势均力敌的样子。 “再过五分钟估计就差不多了!”刘离儿在夏槿耳边轻声的说着,夏槿压下眼底深处的情绪,挑挑眉头问刘离儿:“琉璃,你觉得谁会赢?” 刘离儿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难度,当即就回答道:“应该是那个叫杨宇的男子会赢,虽然她们现在看起来是实力差不多,但是看她们出手的娴熟度和阵法的攻击力度,显然是那个叫杨宇的更甚一筹!”用的是颇为笃定的语气。 “是吗!”夏槿意味深长的收回了目光,安安静静的看着台上,说:“我倒是不这样觉得,我觉得,秦晓晓会赢!” 夏槿的‘赢’字刚刚说出口,就听见场上一阵惊叫,叫的是那个叫杨宇的男子,本来还有些意兴阑珊的众人,都纷纷往台上看去。 一阵银白色的强光,剥夺了众人的视线,然后,众人就看见杨宇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银色光阵,里面是凌冽的杀气。 杨宇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白交织,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一步,可他本来就已经走到了赛场的边缘,这一脚直接就踩了个空,重心一失,就直接从高高的圆形赛台上坠了下去,当即就晕了过去。 大家都对这样的结果表示非常的震惊,全场唯一两个镇定自若的人就是夏槿和秦晓晓两人了,刘离儿皱紧眉头说:“她倒是好运!” 夏槿没有接上刘离儿的话,只是静默的看了一眼正默默的把阵法收回去的秦晓晓,良久,轻轻吐出一口气说:“好运吗?或许吧!” 北琳也是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因为在她看来,秦晓晓也不过是好运罢了。 秦晓晓依旧想上台时的那样,一言不发的下台去,老者轻飘飘的略上台,继续抽签。 秦晓晓似乎是有些累了,这一场过后简直就是大汗淋漓,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胜了一场之后也没有什么人来恭喜她。 夏槿静静的看着她,她似乎是感受到夏槿的视线,那张模模糊糊的脸就往夏槿这里转过来,遥遥的,夏槿只看见她勾了勾唇,然后,起身,向着赛场外围走去。 夏槿想了想,侧过头去对着孟琴说:“掌门,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术法宗的比试啊?” 孟琴本来在闭目养神,见到夏槿开口问她,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她说:“我们是第二轮比试的,最后一轮是剑宗的。怎么?夏夏等不及了?”她笑笑,仿若只是不经意的一说。 “不是!”夏槿摇摇头,说:“这里有点闷,我想出去走走!” 孟琴看了一眼拥挤的人海,点点头表示允许。 刘离儿本想陪着夏槿去,却被夏槿拒绝了,她只带上了秦歌,就慢悠悠的走出了赛场。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在空旷的路上,秦歌目不斜视的推着夏槿的轮椅,神情里却带着炽热的掩饰不住的战意。 “怎么?想上台打一场?”夏槿失笑,问道。 秦歌被看穿想法,倒是也不羞涩,直接就是一笑,说:“自然是想试的,不过我只学了一月有余,想来上去了也是给小姐你丢脸。”她眼神一暗,倒是有几分苦涩的样子。 “你是这么认为的?”前方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秦歌瞬间就一脸警戒的抬头,那人听见她和夏槿说的话了? 如果是的话!秦歌眼中无端的露出一点杀气。 “小丫头杀气不要那么重!”那人娇笑一声,似是一点都不在意秦歌的目光。 她一身白衣,脊背挺直,头发黑亮却又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长长的发挡住了眼睛,只露出半张脸。 “秦晓晓!”秦歌惊呼出声,她很惊讶,刚刚在台上比试的秦晓晓的居然这样出现在了她们面前,她低头去看夏槿的神色,却看见夏槿没有一点吃惊的样子,甚至是勾起唇角······她居然在笑! “恩,是我!”秦晓晓用手把额前的长发往后一撩,露出白净饱满的额头,长长细细的柳叶眉,小巧挺立的鼻子。一改之前颓废的样子,露出整张脸之后的她,倒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特别是那双眼睛,弯弯大大,里面好似五光十色,又好似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小丫头,劳烦你把个风,我找你家小姐有事情!”秦晓晓的为人却不像她的样子那样的小家碧玉,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中都透出几分男子才有的豪迈和不屑一顾。 秦歌皱着眉头看着夏槿,夏槿冲她点点头,她之所以带秦歌出来,就是因为秦歌可以控制每一株植物让那些植物都成为她的眼睛,用来监视和放风是最为安全可靠的。 秦歌得了夏槿的命令,就走到了一边,同时发动了自己的功法。 秦晓晓状若无意的看了秦歌一眼,才走到夏槿身边一屁股坐下,调笑道:“这么多年不见,好好的人怎么都不能走路了!”她话语里倒是一丝可惜的意思都没有。 夏槿眉目不动,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又还回去:“这么多年不见,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见人了呢?”她眼神飘过秦晓晓那些长长的乱发,意有所指的说。 秦晓晓噎了一下,才轻声笑开,“你个死女人,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 夏槿挑眉。 “彼此彼此!”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又见异族人 秦晓晓靠在夏槿的轮椅上,随意道:“你怎么混到仙宗里面进来了,夏叔叔他们舍得把你放出来?”她笑的见牙不见眼。 夏槿却没有想到秦晓晓冷不防说起这句话,一下子怔住,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秦晓晓却没有察觉到夏槿的变故,自顾自的说的高兴,“我当年为了从异族之地出来,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她说的摇头晃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之中燃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对了,你都出来了,那你哥哥······。”她边说边转过身,脸上似乎还带了几分少女的春色,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看见夏槿骇人的脸色,顿时所有的话都凝在了嘴边,再说不出半个字。 夏槿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之中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又像是死水寂澜。 秦晓晓僵硬的笑笑,她在这仙宗里面潜伏了五年之久,这里又是全封闭式的修炼,所以外界的信息是一点都不知道,现在看夏槿这个神情,难道······ “都死了!”夏槿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甚至都带着了一丝虚无之感。 “你说什么?”秦晓晓难以置信的尖叫起来。 夏槿眉目不动,又重复了一遍,“都死了,神界遣下神兵天将,将食梦族灭族了!”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变的冰凉,凉到骨髓深处的那种滋味,让秦晓晓有些不知所措。“那你父亲,你哥哥,夏铭······。”她说不下去了,异族是五界所不能容的,尤其是神界,神界总是直视血统高贵,想要成为五界的霸主。 他们不能容忍异族这样脱离掌控的存在,所以一早就拿了鲛人族先开了刀,虽然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虽然她知道······ 她咽了咽有些干痛的喉咙,声音嘶哑的说:“是吗?都死了啊!夏铭死了啊······。” 夏槿默默的看着,秦晓晓和她还有齐綾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伙伴,齐綾是鲛人族的人,秦晓晓则是幻族的人。 幻族的人天生就可以控制幻境,制造幻境,就好像刚刚她和杨宇的那一战,她其实自始至终就没有发动进攻,她甚至都没有走到台上去过。 她只是在每个人的大脑之中制造出了那一场有些诡异的战斗而已,而杨宇,自始至终都在和空气战斗,他最后看见的那极具攻击力的一击,也都是幻境罢了。 想必,一开始仙宗仙根测试收弟子的时候,她也是靠着幻境的能力混进来的。 仙宗的人看不出来,但是作为和她一起长大,并且对异族的这些能力一清二楚的夏槿却能很清晰的分辨而出。 而且······夏槿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秦晓晓,她还知道,秦晓晓喜欢她哥哥。 从小就喜欢,从她第一次见到夏铭的时候。 “秦晓晓,你现在不是为我哥感怀的时候。”夏槿出声叫她,声音冷冽,“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你们幻族如今的处境。” 秦晓晓抬头,看见的是夏槿妖孽一般的面容和冷厉的眉眼,她的眼中已经没有半点温度,看不见悲伤,看不见愤怒。 而且夏槿以前,从来都不会连名带姓的一起叫她。她记忆里的那个夏槿,应当是穿着最艳红的裙子,迈着最轻快的步子,带着明媚灿烂的笑容,叫她,‘晓晓’。 而现在的这个夏槿,依旧是一身红衣,却像是一滴滴的鲜血浇灌在她的身上,而她就在这密密麻麻的鲜血之中,默默的,成长! 她看见夏槿带着似笑非笑的面容,正视着她,说:“你们幻族和我们食梦族的不同就是,你们的天赋能力还是有一定的攻击性的,而且秦叔叔有远见,早早就就将你先从族里送了出来,所以,你现在想办法回去,把消息带回去,才能防止悲剧的再一次发生!” 秦晓晓已经不认识现在的这个夏槿了,以前的那个夏槿死了,永远的······ “你想我怎么做?”过了好久,秦晓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夏槿说的没有错,她现在没有痛苦伤心的时间,幻族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夏槿挑起一抹笑容,说:“按我原本的计划,就是要让一批弟子先消失的,既然遇上了你,那就再加上一个你。” “什么意思?”秦晓晓问,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消失?你要杀了她们!” 夏槿笑了笑,手指抚上秦晓晓耳边的碎发,反问:“不然呢?把他们供起来吗?” 她笑的优雅,仿若世界上最干净的一抹清泉,“还是说,等他们成长,然后成为神界的一员,再放任他们,屠杀异族人,屠杀······你的家人?” 寒冬仿佛提早来临,秦晓晓只觉得冷,冷的厉害。 这样杀伐果断的夏槿! “我知道了!”秦晓晓坚定了脸色,现在已经不是讲善良道德的时候了,她们异族人,都是走在刀尖之上,一不小心,就是身首异处的结局。 况且她之所以一人闯进着危机四伏的仙宗,不也是为了对付神界吗?只是夏槿比之她的敢想,付诸于行动罢了! 秦晓晓的眼神瞄过在一旁的秦歌,她敏锐的感觉到秦歌周围的花草树木仿佛都活了一般,什么时候,夏槿身边的人都这么捉摸不透了呢? “既然食梦族被灭族了,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秦晓晓忍了忍,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你不仅活下来了,你还进了仙宗,还带了一批我都不认识的女孩。”这些女孩,显然不是异族人。 夏槿对着秦歌招了招手,秦歌马上就走了过来,“因为我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异族人,我没有异族血脉,当年被人丢下山谷,恰好被我父亲救了,所以我家的族谱上没有我的名字。” 她转身望着秦晓晓,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神界漏了我这条小鱼,而这条小鱼游恰好进了他们的领域。现在,这条小鱼要去咬他们织好的渔网了!” 说完,夏槿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晓晓看着秦歌推着夏槿离开,心中百感交集。 “对了,再给你一个忠告,等下的比试,要出挑可以,但是,别去争第一,不然坏了我的计划的话······。”夏槿顿了顿,才说:“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离秦晓晓远了之后,秦歌才慢慢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表情,刚刚夏槿说的话并没有刻意的控制声音,所以她也听的一清二楚。 异族人,神界,灭族! “在想什么?”夏槿开口问道。 秦歌抿了抿嘴巴,想了许久,才说:“神界······该死!” 夏槿愣了愣,然后轻笑出声,秦歌没有问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也没有问前因后果,一开口就先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人都是有偏向性的吗?偏向谁,天平就无条件的往谁那里倾斜。 她闭了闭眼,说:“是啊!他们该死!”一个都不留,都该死! “小姐,这些事情,我可以告诉宁清吗?”秦歌有些迟疑的开口。 “说吧!”夏槿吐出一口气,“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们!” ------题外话------ 对,没错,以后异族人会越来越多的! 咱们夏槿大人的妖女军团会慢慢的成立起来的! 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异族人里面的男人都是帅哥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这就是仙宗 等夏槿和秦晓晓一前一后回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正赶上一场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的比赛,正在比拼的两个人据说是阵宗除了陈玉之外最厉害的两人。 他们之间的过招可就不是之前秦晓晓那场伪赛可以比较的了。 刘离儿和宁清看见夏槿回来了,才松口气。 “夏夏,看看你的姐姐和你的丫头,你才出去一会儿,她们就担心成了什么样都不知道了!”孟琴轻声调笑,得了空还瞟一眼频频往这边望过来的洛雪。 洛雪倒是没想到,夏槿对与刘离儿来说居然重要到了这种地步,居然在比赛的时候跑到别人的场地上去。 夏槿看了两人一眼,脸上倒是一脸的有礼乖觉,说:“毕竟我行动不太方便,姐姐不放心我也是正常的。” 孟琴摸摸夏槿的头发,笑的慈祥,“以后要是想出去透气啊,就让孟姨带你去啊,毕竟咱们这个仙宗,也不太平静。”她意有所指,夏槿只是假装听不懂。 接下来初赛之后的复赛就显然要上了一个档次,劣质的弟子都已经被淘汰,剩下的勉强可以算是中上之流。 秦晓晓也参加了复赛,长长的刘海再一次被她放了下来,看不见脸和表情,她的存在感还是那么的微弱。 夏槿看着她,想着这一次的见面匆促,都没来得及问一些有用的情报出来,秦晓晓在这里呆了五年,想必也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得找个机会问出来才行。 只是她行事不够果断,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在这里都呆了五年了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干成。 看来,还是得早点把她送出去,不然到时候对她的计划造成了妨碍就不好了。夏槿打定主意,先让秦晓晓把消息送出去给各个异族,让他们自己要先有忧患意识。 不知不觉中,夏槿就缓缓的握紧了双拳。 “小姐!”秦歌轻声在她耳边叫道,夏槿紧紧捏着的手猛然松开,旋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和身边的孟琴笑着聊天。 秦晓晓得了夏槿的警告,果真没有继续赛下去,只是在复赛里面继续撑了两轮,就下了台。 不过尽管如此,倒还是让沈芬多看了几眼,记住了这么一个人。 夏槿勾起唇角,很好,表现的出挑,却又不抢眼,让沈芬记住了有这么一个弟子,到时候她消失了,才会再次引起轰动不是吗? 很快的,阵宗的前五名就出现了,不出所料,还是那些往年就成绩优异的弟子,只是少了一个陈玉而已。 “好了。”孟琴站起身来,盯着夏槿,说:“接下来,就是我们术法宗的比试了。” 那个白衣老者再一次上台,朗声道:“接下来,进行术法宗的月试,请第一组弟子上台!”他宽大的袖子在空中一挥,两根紫色的竹签从人群中飞掠而来,而竹签的主人,赫然是满脸微笑志在必得的北琳。 “哇!”人群之中爆出惊呼声,“北琳师姐居然是第一场哎!”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不知道谁这么倒霉,抽到了北琳师姐呢?” 北琳听着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面色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平静的一步一步的往台上走去。 比起已经失去了上等天赋的阵宗,显然是有着北琳这个老牌弟子和新人弟子夏槿的术法宗让人更加期待了。 沈芬沉了一张脸,不得不说,就算陈玉还活着,恐怕和这个术法宗的首席弟子比起来,也是要逊色一筹的。 和北琳对战的女弟子就显得并不平静了,她整个身躯都在瑟瑟发抖,额间也是一片青黑,一路走上台的时候还念念有声,大抵就是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的话。 北琳没有看那个女孩,反而是对上了夏槿的目光,两人的眼神就在半空中交汇,北琳面无表情,夏槿倒是笑的一团和气,但谁都感觉到了空气里的温度迅速的上升。 顿时场上就掀起了一片热血沸腾的嚎叫,不过多半是男弟子发出的就是了。 老者眼神一冷,顿时就压下了弟子们的热情,他挥了挥手,说:“术法宗北琳对战术法宗萧笛。” 叫萧笛的女孩深呼吸了一口气,也算勉强镇定了下来,她对着北琳鞠了一躬,说:“还请北琳师姐多多指教!”她大概也没奢望自己能赢。 北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叮’的一声,老者敲响钟铃,同时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赛场上。 萧笛迅速的反应过来,手势千变万化之中,缓缓在空气之中交织出两朵漆黑的墨莲。 墨莲滴溜溜的在她小巧的手掌上转着。 这个萧笛显然平时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人,有许多的弟子都是认得她的,见她将这黑莲花召唤出来,顿时就响起一片的惊呼声。 “萧笛怎么一开场就把墨莲诀的最大杀招亮出来了?看她这两朵莲花的凝实程度,恐怕已经快到小成了吧?” 夏槿听完这话淡淡的笑了笑,这个叫萧笛的倒不算太蠢,既然知道没什么胜算,那么也就没有互相试探的必要了,一上场就展现自己的最强手段,尚且还能搏上一搏。 孟琴也是在一旁点点头,这个萧笛平常修炼倒也算是勤奋,又如今这个成绩倒是也不错。 萧笛的脸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渗出了许多汗珠,手中那朵黑莲花也变得越发妖异美丽。 北琳还是那样静静的站着,也不出手,似乎根本不把萧笛的这一击放在眼里一般。 萧笛手中的黑莲终于支撑不住,一甩手,就对着北琳攻击而去,小小的黑莲迎风暴涨,在离北琳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两个脸盆那么大了。 ‘嘭’的一声巨响,弟子们都纷纷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夏槿面色不动,看着场上隐隐露出几分兴奋的萧笛,终究摇了摇头,这样的攻击,想来对北琳来说,是根本不够看的。 黑雾渐渐的散去,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台上望去,孟琴倒是淡定的一如既往,北琳是她一手教出来的,用的功法也是和她一样的,又怎么会是萧笛这样的人可以轻易打败的呢? “看,北琳师姐在那里!”身边有人惊呼。 夏槿懒洋洋的抬眼望去,一片黑雾里,北琳依旧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衣服上甚至半点褶皱都没有。 在她的脚边,一圈小纸人手拉手围成了一圈,正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显然是防御类的术发。 “怎么会?”萧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眼神涣散。 北琳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单手结映,袖口中一个小纸人飞掠而出,瞬间化为一条长鞭,以迅雷之势就狠狠的往萧笛身上抽击而去。 ‘啊’,萧笛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刚想认输,北琳就把长鞭的一角塞进她的嘴里,顿时萧笛的认输声就变了成了支离破苏的‘呜呜’声。 北琳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势,顿时长鞭就如同蛇一般迅速的缠绕上萧笛的身体,一下子绞紧,顿时发出了几声‘噼里啪啦’的脆响。 全身的骨头被绞断,萧笛眼睛一蹬,就晕死了过去。 北琳素手一挥,就像扔垃圾一般,将她扔了下去,仿佛多给她一眼都是多余的。萧笛被扔的很远,一个巨大的弧线的终点处就是夏槿的面前。 肉体砸在地面上响起重重的闷声,萧笛的身子就那样被甩在了夏槿的面前。 北琳似笑非笑,倨傲的抬起下巴,对着夏槿挑衅。 孟琴满意的点点头。 弟子们为北琳欢呼喝彩。 而萧笛,就那样满身灰尘的躺在那里。 夏槿望着萧笛,慢慢的笑了笑,这······就是仙宗啊! 欢呼完之后,老者再次上台,这一次,夏槿手上的签子脱手飞出,同时,老者的声音响起,瞬间一片死寂。 “第二场,术法宗夏槿对战术法宗陈利。” ------题外话------ 谢谢15881972690给七戚送的花花,来,请接收七戚热情的飞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陪我玩到最后吧! 台下是一片死寂,北琳之后马上就是夏槿,这是所有弟子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哇!”许久的寂静过后爆发出一阵惊呼,居然比之之前北琳的那一场还要让人振奋, 因为北琳的实力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这位新来的弟子夏槿,一来就摊上魔族入侵的事情,又是从未有见过的上上等天赋。 而且,她自来到仙宗之后就住进了苏言上仙居住的‘五行塔’,名声震天的同时却在平日里根本看不见她。 唯一有关与她的事情,就是那次在修炼室里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功法参悟入门的事件。 所以,这些事情一件件的加起来,夏槿的名声已经高到了和北琳不相上下的地步。 但是是否是好的名声,这些为她欢呼的弟子又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可就无从得知了。 和夏槿对战的男子叫做陈利,他面色倒是从容不迫,夏槿看着周围弟子的神情,明显是一副认识陈利的样子。 显然和之前那个萧笛一样,是个成绩还不错的弟子! 陈利在人群中看了夏槿一眼,没有轻视也没有紧张,只是对着夏槿很平缓的点点头。 夏槿同样回以笑容。 “这人看起来还不错哎!”宁清在夏槿身后嘀咕,陈利长得不错,气度也不错,给人的第一印象大概也算是温和类型的。 夏槿微微笑了笑,温和吗? 那可不一定,会咬人的狗,向来不叫。 她一挥手,腹中气旋转动,众人只感觉空中的气流被打散,夏槿的轮椅就带着她的人缓缓的漂浮起来,像一朵离根的蒲公英一样,轻若无物的就飘到了台上。 夏槿气定神闲的坐好,先对着台上依旧站着的老者鞠了一躬,然后微笑着对着尚且还未登台的陈利点点头。 “师兄还请手下留情!”她微笑着说。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自己那么招摇的先一步上了台,还说这么谦虚的话! 果然,陈利刚刚还算是和询的面色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北琳得意洋洋的眼角也慢慢的沉下来。 秦晓晓混迹在人堆里,看着台上艳光四射的女子,“夏槿,你可真是来势汹汹。”她声音极轻,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陈利上台之后,老者同样是站在两人中间,手中铃铛一响,同时人就消失在了赛台上。 几乎是没有迟疑的,陈利大手一合,没有复杂的手势,只是口中念念有声。 “神荒八合,道虚列阵,留空化为剑,荆棘缠其身,现!”他厉喝一声,瞬间,夏槿的周围就出现了许许多多绿色的带刺荆棘,只是一瞬间就缠绕住了夏槿的轮椅。 同时,他的袖口中飞出两把尖锐的小剑,带起破风之势直直的就刺向夏槿的双眼。 夏槿冷笑一声,不仅想要掀翻她的轮椅让她爬不起来,还想活活挖掉她的双眼吗? 带刺的荆棘还在顺着轮椅往上缠绕,利剑也离她越来越近,夏槿挑眉,这个叫陈利的学的恐怕也是靠外物才能施展法术的功法,果然如焰祖所说,神界派给仙宗的都是些下乘功法。 人群里,宁清和秦歌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手,尤其是刚刚还夸赞过陈利的宁清,眼神之中已经带了一丝杀气。 北琳带了一丝微笑,仿佛很期待夏槿鲜血淋漓的样子。 孟琴还是那副样子,看不出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所有人里面,最平静的莫过于刘离儿了,她是和夏槿一起联手对付过陈玉的人,夏槿有多少手段,她最清楚,区区一个陈利,一成的实力就足以摧毁他。 更何况,夏槿还是仙魔双休,只是这种情况下魔界功法不能施展罢了! 不过! 刘离儿皱眉,她只知道夏槿有着许多魔界的功法,连她修炼的这本无名剑谱,都是夏槿给她的,还有宁清和秦歌这两个小丫头也在修炼魔族功法,这么多的功法,夏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就在刘离儿思绪跑远的这一刻,所有的仙宗弟子也是睁大了双眼。 “看来新人就是新人,看她那样子,倒像是吓得不敢动了!” 有人低声的嘲讽。 荆棘马上就要碰到夏槿的小腿了,两柄利剑一左一右也快插入夏槿的眼睛了。 陈利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但是就在最后一刻,他的笑却凝固在了嘴边。 所有人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定住,就如同······那些荆棘和两柄利剑一样,被凝固在那一处,再也动弹不得。 荆棘还在那里,却再不能向上攀爬半分,利剑就在夏槿的眼前,却不能再深入半分。 夏槿还是那么坐着,优雅的,笑容不减。 夏槿伸出细长的手指,用指尖将眼前的利剑拨开,‘咣当’一声,两把剑就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清晰的视野之中,看见了陈利惊恐的脸。 他一次次的变换手势,可是利剑却动都不动,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样。 其实他只要仔细看的话,就可以看见利剑上面的空间都被凝固了,像是一面牢笼,隔绝了他术发的实行,没了外物可以依靠,这种劣质的功法,就是废纸一张。 夏槿摊在半空中的手指轻轻一勾,陈利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双手被绑在背后,像是缠绕上了许多粗壮的绳子。 ‘呲’,这是布料在地面上摩擦产生的声音,他惊恐的看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向着夏槿漂移而去,他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住了,他像是被镶嵌在其中的观赏品,只有眼睛能动一动。 底下的弟子又是一片惊呼,她们不知道夏槿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居然就让本来一边倒的比赛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 北琳的脸色发黑,她猛然想起那天夏槿在修炼室引起飓风将四面墙壁都推到的事情,如果不出她所料,夏槿修炼的应该是可以控制周身气流的功法。 她要紧牙齿,却露出一份笑容,这样的功法,给她才是物尽其用,她蓦地发出一声冷笑。 不管底下的人心思如何千奇百怪,此刻陈利的念头却只剩下认输两个字。 可是夏槿又怎么会让他认输。 陈利被拉到了夏槿的面前,他生的高大,瞬间就把夏槿整个人都挡住了。 夏槿躲在她的阴影里,单手撑着脸,红色的衣袖像是用血染成的娇艳欲滴,与她微微笑着的红唇一样,让陈利打心眼里的颤抖。 “师兄!”夏槿开口,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美艳厉鬼,“你可要陪我,玩到最后啊!” ------题外话------ 肿么办,我越来越喜欢夏槿大人了,o(n_n)o哈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何为嚣张? 陈利霍的睁大双眼,此刻的夏槿太过于渗人,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求。 夏槿伸手一招,陈利的后膝盖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中,他的眼睛瞬间就布满了血丝,可惜开不了口说话,上下两片嘴唇像是被针线牢牢的缝住了一样。 夏槿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霾,她的视线掠过地上的两把短剑。 ‘叮’的一声,那两把剑的剑身瞬间就碎成一块一块的,每一块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却边角分明,闪着凌冽而残忍的光。 陈利下意识的想摇头,却发现他除了眼珠子能动之外,其它什么都动不了了。 夏槿看着陈利不断乱动的眼睛,无端的生出一阵烦闷的感觉。 那一天,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她的族人们,便是如同现在这般,被视若蝼蚁,连哭诉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就永远的丧身在泣血的刀下。 缓缓的夏槿展颜一笑,陈利心头一喜,心想果然是小姑娘,他只需要服个软,然后趁她不备一举拿下,如果,能重伤她到一蹶不振的地步就好了。 陈利还没来及实行他的宏图大业,就突然听见‘噗’的一声,然后他的世界就变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众人看见陈利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睛之上插了许多小小的碎刀片,浓稠厚重的血液一点一点顺着他的面庞留下来,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但是到没有人责骂夏槿。 因为在仙宗,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有些人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有些人是故意的。但不论是哪一种,只要受害的不是自己,她们也乐得在未来少一个竞争对手。 夏槿将底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之后,才低声愉悦的笑出来:“真是冷漠啊!”她话一说完就散去了陈利周身的压制。 “啊!啊啊啊啊······!”刚一松开陈利身上的压制,广场上就马上响起了凄惨的叫声。陈利喊得撕心裂肺,额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的暴露出来。 “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跌跌撞撞的在赛台上摸索着,但奈何眼前一片血红,更本就看不见夏槿在哪里。 台下的每一个弟子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陈利,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帮他,于是,整片广场都寂静下来之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咆哮声。 夏槿听的很享受,等他嚎够了,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夏槿才不紧不慢的出声说:“真对不起师兄,我是新人,还控制不了力度,你的眼睛······可怎么办呢?”最后一句的语调微微的上扬挑高,不像是道歉,反而是挑衅的成分更多一些。 夏槿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去了。 赛台上的那个女子,眉眼仿佛在冰雪中浸泡了一夜般的无情,但眼底深处却燃烧着盛夏时分金乌之上最炽热的那点火源。美得张扬,美得诱惑。 她像是隐藏在丛林里的妖精,在微笑的同时,在你为她神魂颠倒的同时,不知不觉的将你的心脏狠狠的挖出。 陈利本来已经要晕死过去,在听见夏槿说的话之后,几乎是狂怒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直直的就冲着声音的源头处冲去。 夏槿看着向她冲过来的陈利,轻轻的打上一个响指,原先倒在地上的小刀碎片顿时全部立了起来,尖尖的刀片毫不留情的随着陈利的脚步扎入他的脚底。 “啊!”又是一阵哀嚎,陈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但是刀片却布满了一地,所以当他双膝跪下的同时,小刀片也毫不留情的扎入他的膝盖骨。 夏槿似乎是受不了这么血腥的一幕,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在她闭上眼睛的同时,陈利的背后却凝出一个半透明的木棒,木棒狠狠的砸在陈利的背上。 他脑子一荡,终于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于是那些小刀片,又再一次的扎进他的脸上。 看着终于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陈利,夏槿有些不忍的用袖口掩了掩嘴角,遮住唇边那一抹痛快的笑意。才柔声说:“真可怜。”说完,还好心的纤手一抬,控制着气流将陈利好好的送下去。 比起北琳之前的扔,夏槿此刻的做法简直就可以称的上是温柔了。 只是,她却是将陈利正面朝上送下来的。 所有弟子在看见陈利的那一刻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上,脸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刀片,仿佛一只刺猬一般,膝盖骨里也扎满了刀片,脸膝盖都变形了,想来这双腿算是废了。 和之前一样,夏槿同样是把人送到了北琳的面前,看着这血肉模糊的一团,北琳简直就要吐了。 夏槿看着北琳的表情,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这即便战斗都是要一尘不染的好师姐,可喜欢她送的这份大礼? 宁清和秦歌同样有些面色苍白,但更多的是对于陈利咎由自取的痛快。 他想让夏槿跌倒出丑,很好,那就废了他的双腿。 他想挖掉夏槿的双眼,很好,那就先挖了你的眼,再毁了你的容,毕竟怎样的心肠就该配怎样的脸不是吗? 夏槿还是如来时一样,轻飘飘的操纵着气流下了场,但是这次她的胜利,却没有得到一声欢呼,因为大家此刻的心理都极其复杂。 一来是惊讶于夏槿的实力。 二来是畏惧于夏槿的手段。 夏槿出人意料的来到了北琳的身边,北琳颜色阴沉,面色苍白的说:“夏槿,你这手段,可真够狠!”她阴阳怪气的说道。 夏槿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只是现在的这个笑容,让大家感觉到一阵寒意,“哪里?比起师姐来我可差得远呢?”她看了一眼被人抬下去的陈利,声音轻细,“师姐送了我一份礼,我自然要回一份才是!” 她转头,目光灼灼,说:“师姐说我做的可好,毕竟这可是我第一次与人对战!” 北琳被她这样盯着,眼中也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一丝杀机,她低下头,语气阴沉,说:“很好,既然师妹喜欢这种类型的,那到时候和师姐我对战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北琳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开口:“一定要让我舒服啊!我的好师姐!” ------题外话------ 谢谢红衣小狐送七戚的两朵花花,来来来,让七戚先抱着啃啃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谁比谁差?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毫无悬念,见识过夏槿的手段,没有人再会认为她是一个空有名气的新人。 所以,夏槿接下来的对战都极为轻松,和她交手的人也都很有眼色,打不过就干干脆脆的认输,毕竟她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陈利。 而北琳也毫无悬念的冲上五强。 也不知道是不是孟琴的安排,在第二轮的选拔赛之中,夏槿却奇迹般的没有和北琳碰面,甚至说是连之前陈利那种水准的人都没有遇见过。 想到接下来的和阵宗还有剑宗的五强比试,夏槿心头了然,毕竟如果强强对撞,那么必有一方会落败,到时候真正强大的人万一被淘汰,那么对战其他分宗的时候显然会非常不利。 夏槿看了一眼孟琴,她似乎是没有什么压力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长辈一般。 夏槿的眼神暗了暗,手指不经意的摸上脖子上的养魂玉。 焰祖的声音随之响起:“丫头,现在近距离的接触,我敢肯定,这个孟琴,身上有秘密,她身上的仙术波动,远远要强于她明面上的实力,而且,她的气息,总给我一种血腥又恶心的感觉!”焰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厌恶。 夏槿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转开,心头却是牵起一抹冷笑,不管孟琴有什么秘密,她都一定会找出来的。 台上的老者宣布完术法宗的前五名之后,就是剑宗的比试了,比起术法宗和阵宗的弟子,剑宗的弟子大多都带有几分杀伐之气,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是一样的。 刘离儿就坐在夏槿的身边,夏槿看她坐的笔直,眼瞳深处却悄悄的散发出炽热的战意。 “琉璃!你是几号?”夏槿轻声的问。 夏槿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刘离儿手中的长签被收走,同时,老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惊诧之感。 “第一场,剑宗刘离儿对剑宗西西!” 这话一出,就算剑宗的弟子们再淡定沉稳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今年注定不平静!”沈芬冷笑一声,这两人,无论那一个失去资格,对于阵宗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刘离儿还是面无表情,西西却已经将长剑一抽,双脚踏于剑身之上,如闪电一般冲上了高台。 比起北琳的清秀沉稳,西西给人的第一映像就是锋锐和冷厉。 一身白衣不仅没有给她增添柔和,反而像冰雪一样的清冷,气质上,竟然和洛雪有几分相信,只是容貌上逊色洛雪许多。 西西没有半句废话,锋利的剑尖遥遥的就指向刘离儿,话语间也是一点客气的成分都没有,她说:“刘离儿,让我看看,苏言上仙都教了你什么东西!” 刘离儿倒是一点怒气都没有,因为苏言根本没有教给她任何东西,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师长受辱的愤怒和羞耻。 指尖一点,秋鸿剑带着白色的光临立于半空之中,雪亮的剑身透薄,几乎都要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远处的洛雪看见这柄剑,眼中迅速的划过一抹惊艳。 刘离儿轻身一跃,同样立于剑身之上,秋鸿剑虽然薄,但是却不是软剑,直挺的剑边边缘铮铮作响。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刘离儿就出现在台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台上鲜明的对持。 老者的铃铛声响起的那一刻,两道身影瞬间就交织在一起,看不清她们出手的动作,只看见两道身影的走动带起黑色和白色两色强光。 ‘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空气中似乎都带上了几分迅猛之感。 宁清紧紧的握住秦歌的手,看的紧张万分,一转首,却对上夏槿淡定的脸。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小姐,你都不担心离儿姑娘的吗?”明明她和秦歌都在一旁紧张的要死。 夏槿看了看台上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说:“自然是担心的,可是你担心,非要让别人看出来吗?”喜怒不形于色,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宁清一怔,然后才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松开抓着秦歌的手说:“我懂了,小姐!” 夏槿微微一笑,其实她倒真的不是很紧张,西西的剑法以快为主,却是力量不足。 每一击都是确确实实碰到了刘离儿的,却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刘离儿的天赋悟性,修炼的功法,都远远的胜于西西,这样看似胶着的战斗,恐怕刘离儿才使出了五成的力量。 不过······ ‘呲’的一声,一个身影随着声音的出现自赛台上弹射而出。 “哇”,众人惊呼,一人在台上,那是西西,只是她手臂上有着一道深入骨髓的伤口,皮肉翻卷之间白骨清晰可见。 而刘离儿则是在半空中一个轻巧的翻身旋转,稳稳的落于地上。 只是,出了赛台就输。 刘离儿毫发未伤,出了赛台,西西赢了比赛,却受了伤。 到底,谁比谁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刘离儿开口才回过神来。 “师姐果然厉害!”刘离儿面无表情的开口,径直走了下去。 老者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离开,轻轻的咳了一声才宣布西西的胜利。 而北琳看着刘离儿毫不留恋潇洒离开的背影,以及还呆在台上眉头紧皱的西西,下意识的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可是她想来想去也没想通,干脆就先把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下。 现在她要想的,是怎么在接下来的争夺赛中打败夏槿。 刘离儿回到夏槿的身边,才露出一个微小的笑容,她冲着夏槿眨眨眼。 夏槿同样是报以微笑。 而一旁的西西,已经在接受仙宗医师的治疗,也不知道那个医师给她吃了什么东西,那道深深的伤口居然开始了迅速的愈合,很快,就只留下了一道粉红色的疤痕。 洛雪在一旁询问了什么,西西摇摇头,抬了抬手臂,示意自己没事。 夏槿看着她那道愈合的伤疤,慢慢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冥生门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它所在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只有活着从冥生门里出来的首席弟子也就是历代的掌门才知道冥生门的所在地。 而夏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有持无恐的让西西和北琳取得胜利。 那道被刘离儿划破的伤口之中,她放入了一丝小小的毒火分种,本来是压缩潜伏在刘离儿的秋鸿剑上的,现在已经转移到了西西的体内。 火种非常的小,对西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夏槿却能根据那簇小小的火种,感受到西西所在的方位。 所以到时候无论冥生门在哪里,她都可以根据西西的位置轻松的找到。 反正,夏槿看向北琳,露出一某灿烂的笑容。 不是说,两人要一起进去冥生门的吗?那么火种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吧? ------题外话------ 今天双更了双更,亲亲们快点奖励我啊!o(n_n)o~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师姐,请赐教! 刘离儿的落败似乎是令人惋惜的,但是也都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不论天赋再好,新人终究是新人,遇上老牌的首席弟子,终归是要差上一筹的。 夏槿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果然,这些人不仅没有实力,连脑子也不好。 下乘的功法,下乘的指导者,注定了她们一身都只能拥有短浅的目光。 不过,恐怕这也是神界最终想要的,免费的打手,却永远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孟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夏槿的身边,她低下头,在夏槿的耳边轻声的说:“接下来的争夺赛,是自己选择对手,夏夏,你想选谁?” 夏槿抬头,对上孟琴深深沉沉的目光,说:“那孟姨希望我选谁?”她微微的笑开,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迷茫。 孟琴满意的一笑,才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对夏槿说:“夏夏,无论是谁,我都希望,你不要太过于锋芒毕露,这一次不去冥生门也没什么,毕竟你来这里的时间还短。”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眼神柔和像晕了一圈白白的雾,“我们······来日方长不是吗?” 夏槿挑眉,孟琴这意思是让她输,虽然她本来就是想要输的,可是,这话从孟琴口中说出来也未免太过奇怪。 心头百般计较瞬间流过,夏槿表面却是一副‘我懂了’的样子。 “孟姨,我知道了,想来北琳师姐应该很愿意指点我,到时候我就算输了,也是不会有怨言的。”既然孟琴给她造好了梯子,那她就却之不恭了。 “乖孩子!”孟琴摸摸她的发顶,才慢慢的走开。 她一走,夏槿的眼神才缓缓的冷下来,刘离儿看着孟琴的背影,冷声说:“迟早有一天把她的手剁下来!”语气之中带着凌然的杀气。 夏槿压下心头因为孟琴的抚摸而涌上的厌恶之感,缓声说:“不急,会有机会的!” 最终的十五个人已经确定,中场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就开始慢慢的变暗。 阵宗的弟子们纷纷勾画光阵,顿时赛场之上又亮如白昼。 老者站在台上,声音朗朗,刺破苍穹。 “接下来,就是进入冥生门的资格争夺赛,今年不再采用抽签的形式,而是自己上台并且自己挑选对手。”老者冷着一张脸,说:“现在,比赛正式开始,有谁,第一个上台!” 剩下的弟子们互相望着,除了北琳和西西,其他人都是需要一番思量才敢上台的。 夏槿看着他们眼神变幻,兜兜转转,竟是有不少人的目光都留在了她的身上。 她微微一笑,她看起来像是很好对付的样子吗? 她伸手一招,扬声道:“长老,我先来!” 场中的老者看着夏槿,微微的点点头。 来到赛场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夏槿的身上,她们没有想到,作为新人的夏槿居然会选择第一个上场,而且她又会选择谁作为她的第一个对手呢? 其实夏槿倒也不是故意第一个上场,她只是感觉到许多弟子似乎都觉得她好对付,于其一个一个的对付她们,倒不如她自己掌握主动权,反正她也不想争夺第一名的宝座。 夏槿眼睛最终定在北琳的身上,她眉目不动,双手规规矩矩的在腿上摆好。 她的声音清晰灵动,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她说:“北琳师姐,有兴趣吗?” 有兴趣吗? 众人都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夏槿,想着这姑娘莫不是疯了,一来就挑种子选手,就算她天赋极佳,也耐不住五年的修炼差距啊! 北琳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那一刻,她几乎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夏槿这个人,行事诡异,她一点都看不透。 明明,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师姐?”夏槿挑眉,精心描过的眉眼翘起,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既然师妹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奉陪到底!”受不了夏槿这样的挑衅,北琳勾起一抹冷笑。 两人站在赛台上,台下是一片寂静。 刘离儿倒是没有担心,夏槿的实力本来就在她之上,更何况一个修炼下乘功法的北琳呢? 倒是宁清和秦歌有几分的担心,她们并没有直接看过夏槿真正的实力,所以难免还是会有几分的紧张。 “夏槿,我该说你是勇敢好呢?还是说你莽撞好呢?”北琳似笑非笑,嘲讽道。 夏槿不置可否。 老者看了两人一眼,或许因为两人都是有可能继承掌门之位的人,他敲铃之前还格外多加了一句,“弟子之间交流切磋,切记点到为止!” 北琳撇撇嘴,夏槿模模糊糊的微笑。 ‘叮’的一声响起。 谁都没有动,赛台上只剩下夏槿和北琳两个人,她们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率先掌握先机。 只是北琳身上飞出了许许多多的小纸人,说是上百张都不为过,密密麻麻的就团在了夏槿的头上,形成一个云团一样的东西。 而夏槿的身后则是凝出了上百把透明的宝剑,每一柄剑的剑尖都遥遥的对准了北琳。 她们明明没有动手,却让每一个观战的弟子都觉得头皮发麻。这一刻她们才觉得并不是掌握了先机就一定会有优势的,你没看清楚就贸贸然的出手,最终也只是死无葬身之地。 ‘哄’ 无色之剑瞬发,纸团之上雷龙怒吼,道道绚丽的银雷对着夏槿毫不留情的劈去,而上百把空气凝成的短剑也对着北琳飞射而去。 一瞬间火花四溅,巨大的爆炸声在赛台上炸响。 就连布置在赛台外围的结界都颤了颤。 这样的攻击,西西沉下眼角,北琳是动了真格的,一出手就是巨大的杀招,这一招她姐姐,曾经的术法宗天才也用过。 西西望向另一边正在观战的孟琴,她还是那么平静,仿佛谁输谁赢,谁生谁死都不能让她伤心半分一样。 那时候,接到姐姐死去的消息的时候,这位术发宗的掌门,是否也是这样,雍容高雅依旧呢? 西西咬紧牙齿,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一次的冥生门,她一定要进去,她这一生唯一剩下的亲人,就死在那里,不见尸骨。 台上弥漫的烟雾渐渐的消失了,所有人都往台上望去。 两道身影,一红一白,还是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挪动过。 而她们的脚边,早已经是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夏槿的身上盖了一圈空气的光罩,将她整个人都保护在里面,而北琳的周围,小纸人手拉手围成了一个小圈,将她圈在正中心。 显然她们都防御住了,并且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光罩山裂痕逐一浮现,而小纸人也逐一的化为碎纸片。 夏槿自衣袖之中将手伸出,阳光下,纤长的手指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她说:“师姐,试探就不必了,动真格的吧!” ------题外话------ 猜猜谁赢了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夏槿,输? “你可别后悔!”北琳冷笑一声,双手微微屈起,食指对扣之间,原本化为碎片的小纸片再一次重新脸上,而且,自北琳的袖口处,又是上百张纸片,陆陆续续的飞出,显然她也是事先将小纸人藏在乾坤袋中,此刻全部倾巢而出了。 小纸片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半空之上,密密麻麻的围成了好多个圈,遮住了大大小小光阵散出的光。 夏槿低头,台上投影而下的影子密密麻麻,汇聚成一团,奔腾如怒莽蛟龙,带起破风之声,每一道泄露而出的细风都像刀子一样抽击在夏槿的身上。 旋转的小纸人越来越快,隐隐的形成了一个白色的飓风,在飓风外的弟子们都感受到了其中涌动而来的杀气和怒意。 在台下,术法宗的东南西北四位长老都涌上一抹惊惧的神色,这样的攻击她们接不下来! 下意识的,她们就去看孟琴的神色。 意料之外的淡定,仿佛这一击并不足以对她产生威胁似的。 看着她的面色,四位长老才猛然记起,孟琴的这个掌门之位,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类似阵宗,剑宗,都已经换了起码两任的掌门了,但是术法宗的孟琴却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接班人。 这样一想,她们才发现,孟琴已经许久没有真正的出手过了。 她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夏槿,现在,你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北琳身处飓风的中央,裙角却是纹丝不动。 “是吗?”夏槿眼神奇异,明明是深处狂风呼啸的中心之处,她却像是御风而来,每一片裙裾的飞扬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只是嚣张和狂放,却一点都不显狼狈。 ‘叮’,北琳头上术发的玉簪突然断裂成两段,一头墨发披散下来。 北琳惊恐的回头,上千把透明的,大小不一,长短不一的小刀正密密麻麻的悬浮在她的身后,她低下头去看掉在地上的玉簪,刚刚那一击,她居然半点防备都没有。 北琳霍的睁大双眼,看着夏槿。 “你······。”为什么,不趁机要了她的命,明明是可以成功的。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夏槿头顶上的小纸人纷纷的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开来。 炸响的是破人耳膜的声色,每一团小小的亮黄色出现之后,都从中钻出一只像蜘蛛一样的小虫,张牙舞爪的对着夏槿扑来。 而就在这时,那些早已蓄势待发的小刀也都御空而出,急速的扎入那些小蜘蛛的体内,两者相撞的同时一起破碎成光,亮若白昼。 台上的弟子却看得没那么清楚,只是听见一阵巨响之后,赛台上突然亮起了一阵强光,比白昼的光还要耀眼上三分。让人看不见赛场上的真正情况。 终于,所有的准备都爆发开来。 两者相碰,赛台上猛然暴发出一阵气浪,直接就轰在了赛场外围的结界处。 一丝一毫的裂缝缓缓的在结界的光幕上浮现,所有人在惊讶的同时又都是惊惧的。 很少会有弟子的能力达到冲破结界的地步。 洛雪和沈芬同样是面色凝重,她们倒是没什么,但是现在这么多的弟子都在这里,万一要是来不及修补,能量外泄的话。 但是她们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孟琴已经站起来,同样是一张小纸人,慢悠悠的贴在那些开始破碎的裂缝处,她手掌一合,小纸人瞬间就被染成金红色,同时,那些大大小小的裂缝也在同一时间全都消失无踪。 结界再次,坚固如初! 孟琴像是什么都没有做一样,自顾自悠闲的看着台上。 而洛雪和沈芬,都在这一刻,面色凝重。 弟子们看不懂掌门心里的凝重,她们只知道现在她们再一次的安全了。 而在赛台上,强光乍亮的同时,北琳也闭上了眼睛。 此刻她的心底是忐忑的,因为她不知道夏槿是什么意思,刚刚斩断她玉簪的那一击,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那是那柄凌空而来的小刀划破的不是她的簪子,而是她的喉咙······ “师姐!”耳边响起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就这样轻轻吐在北琳的颈边,北琳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在那一刻悄然的束了起来。 北琳猛的睁大眼睛,因为极度惊恐,眼球都有些脱离眼眶,以前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统统消失不见。 一片光影之中,她眼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亮红色,还有好闻的盛夏扶桑的香味。 “师姐,害怕吗?”夏槿轻轻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扼住北琳的咽喉,指尖上凝聚而成的吸乳牛毛的透明小针正一点一点的扎进北琳的肌肤。 北琳一动都不敢动,额角上一滴冷汗流下,声音苦涩的说:“夏槿,你为什么不干脆给个痛快?”话是这么说,可是北琳藏在袖口中的手指已经开始飞速的掐着法诀。 小小的空气凝成的针又扎的深了些,夏槿淡淡开口,“师姐,你要不要试试,是你发动术发来得快呢?还是我切断你的喉咙来的更快。” 一句话,便吓得北琳再不敢轻举妄动。 夏槿很是愉悦的笑着,“师姐别担心,我对冥生门不太感兴趣,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聊聊天!” “聊天?”北琳怒极反笑,说:“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对掌门之位没有兴趣,怎么,这偌大的仙宗,你就一点贪欲都没有?” 夏槿挑了挑眉,掌门之位,她当然是没有兴趣的,但是仙宗么······她势在必得! 当然,这话她可不会和北琳说。 “我说没有的话,师姐又会信吗?”她似乎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细长的手指慢慢的抚过北琳的眉毛,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北琳的脸上就多出了一道血痕,自左边的眉毛一直延伸到右眼的眼角。 鲜血流进北琳的眼睛里,世界瞬间变成血红色。 但是北琳却依旧不敢动,因为夏槿的另一只手就抵在她的喉咙上,尖细的针还停留在她的颈动脉处。 “师姐,我让一让你,狼狈一次换一次进入冥生门的机会,想来你也是愿意的吧?”夏槿似乎是轻笑了一下。 北琳还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就听见夏槿突然的闷哼一声,而同时,她似乎在瞬间就离开了她。 身上没有了夏槿的束缚,北琳慌忙的去擦被血糊住的眼睛。 场下的弟子在经历过长时间的寂静之后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声,瞬间都来了劲儿,一个个的都睁大双眼往赛场上看去。 场上的白光渐渐的弱下来,赛台上早已千疮百孔,一人站着,却形容狼狈,原本雪白的裙子上是黑色的尘土和斑斑点点的血迹,而那个人似乎一直在擦眼睛,衣袖上是厚厚的血伽,眉间皮肉翻卷,鲜血不住的流下来。 北琳! 弟子们都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他们从未见过北琳这么狼狈的样子。 “小姐!”同时响起的还有宁清失声的尖叫。 众人瞬间回神,视线顺着宁清的叫声看过去。 赛台外,夏槿躺在地上,原本做工精细的轮椅翻到在一旁,夏槿的脸色苍白,肌肤胜雪,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乖巧的闭着。 她不像是受伤了,倒像是睡着了。 一个清醒着,却狼狈的很。 一个昏迷着,却依旧风华绝代。 到底算谁输? 众人都往孟琴看去,孟琴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对着已经把夏槿背起的刘离儿说,“夏夏受了重伤,先带下去!”她这一句话就是默认了北琳的胜利。 而台上的北琳也看清了现在的状况,脸色忽白忽黑,她猜不透夏槿到底想干什么,但终究,她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准备就绪 众人其实心里也清楚这样的情况下,其实输的肯定是夏槿,但是两人形象上差距太大,夏槿才像是赢了的那个人。 宁清和秦歌却是再没心思理会那些神情各异的弟子,急匆匆的就护着夏槿回了五行塔。 五行塔的门一关上,刘离儿就停下了脚步。 “离儿姑娘,你快些啊,我家小姐可受伤了呢!”宁清焦急的说。 秦歌则是第一时间把那本灵药通鉴找了出来,开始哗啦啦的翻阅。 “不同了!”刘离儿开口,脸上的焦急也在一点一点的散去。“夏夏,睁眼吧,我们回到五行塔了!”她轻轻拍了拍搭在她肩上的夏槿的手臂。 夏槿紧紧闭着的眼睛还未睁开,嘴角却先勾起了一某笑容,红色的唇角上像燃着火,将刚刚那一副虚弱柔和的表象燃烧殆尽,眼睛,缓缓的睁开,是清澈的一弯泉流,在雪山之巅上滴滴答答的流过。 “小姐!”宁清惊呼,“你没事吧?” 夏槿不紧不慢的从刘离儿的背上下来,笑的轻描淡写,说:“我能有什么事情?” “那,为什么?”秦歌欲言又止。 “为什么要故意输给北琳?”夏槿看着宁清和秦歌,稍微的理了理裙摆,说:“因为我想让她去冥生门。” ··· 五行塔外,医师正在给北琳处理伤口,而在北琳的身边,西西正面色清冷的坐着。 “北琳,你真的打败了夏槿吗?”她声音凝重,语气里半分调笑的意思都没有。 “什么?你自己没长眼睛吗?”北琳横她一眼,她这次选择和西西合作不代表她就是和西西是一道的了,“谁强谁若,不是很分明吗?” 她边说边将医师拿来的药抹在自己的伤口上,很快,伤口就开始渐渐的愈合了。她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直接就说:“你有空担心我的话,不如好好想想明天进入‘冥生门’的事情吧!毕竟你姐姐······。” 话说到这里便是中断了,而如北琳希望的一样,西西果然铁青着一张脸走了。 西西走了之后,北琳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旋即面色凝重。 她是在不懂夏槿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次狼狈换一次进入冥生门的机会?她这是故意要让她难堪吗? 可是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都不会放弃进入‘冥生门’的机会啊,很显然,夏槿并不是那一类没有脑子的人。 北琳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既然想不通,那就先暂且搁置在一边好了。 因为,现在,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冥生门’的事情,机会只有一次,这次只要她成功的从‘冥生门’里面出来,那么她就是下一任掌门,到时候,该如何处置夏槿,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 在仙宗的外围,许多黑衣劲装的人凌空而立,苏言依旧一袭银白色长袍,神色微冷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炽影!”他对着身边的人群喊道。 “少主!”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苏言的面前。 “夏槿你已经认识了吧?”他声音低沉,全然不似以前那副清逸出尘的样子,眉宇间多了几分邪妄之气,连同周身清冷的气场都完全的不一样了。“你跟到她身边去,护着!” “是!”炽影没有半句多余的话,苏言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 听见炽影的回答,苏言在空中摆了摆手,随意的对着身后乌泱泱的一片人群说:“都散了吧!” 话停,身后的黑影都像潮水一般的褪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片天地之下,就只剩下苏言一个人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悠远,望向五行塔上穿破云层刺出的尖锐,似是有些无奈的说:“小丫头真是会闹腾,不知道这次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话音一落他倒是自己先笑了笑,有些冷厉的眉眼就那样轻轻舒展开,薄唇上扬到一个很好看的角度,眼底似汇了一地的碎光,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算了,她高兴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可是我接下来还有一些事,要不要见上那丫头一面再走呢?”苏言上仙拧紧眉头,生平杀伐果断的他,少有的,罕见的,纠结了! ··· “什么?小姐你要偷偷的进‘冥生门’去?”宁清拔高嗓音,“这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夏槿轻轻的抿一口手上的茶水,冷声道:“不用,你和秦歌得留在这里!” 她说的不容置疑,宁清咬了咬唇瓣没吱声,秦歌也是沉了一张脸。 夏槿看着她们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故意不带你们去,我需要你们在外面帮我做些事!” “什么事?”宁清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有些不对味,因为夏槿每次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都只带上刘离儿。 “等到我们进入‘冥生门’之后,我到会给你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的人······。”夏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青花杯底磕在红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像是冬日的冰粒子互相对撞的声音,“······都杀了!” 宁清睁大双眼,秦歌‘啪’的一声合上了正在翻阅的灵药通鉴,刘离儿擦拭着秋鸿剑的手忽的一顿。 夏金仿佛没有看见她们的表情,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递给宁清。 宁清接过之后,看见了许多的名字。 陈利,萧笛,秦晓晓······ 这些人,无一不是在赛场上大放异彩为人熟知的弟子们。 “除了秦晓晓,都要干净利落的除去。”夏槿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声音更是冰冷的吓人。“秦晓晓的话,你们帮她打个掩护,助她下山,但是在仙宗之内要营造出她已经死了的假象,明白吗?” “明白!”秦歌在一开始的讶异过之后,马上就恢复了镇定。 夏槿点点头,起身离开。 宁清却还是皱着眉头看着夏槿地给她的那份单子,神色莫名。 “其实,小姐大可不必杀了她们······。”宁清的声音非常小,但秦歌还是听见了的。 秦歌扬眉,说:“不杀他们?那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废掉她们的仙根吗?”她语气似笑非笑,“那还不如让他们死了呢!” 宁清还是有些发憷。 秦歌叹口气,说:“我还没有和你说过,小姐的过去吧?” 宁清转首,却看见秦歌的脸上露出极其哀伤的神色,这是她从未在秦歌脸上见到过的神色,就算那是她来到‘醉一方’被人无情鞭打之时,她都没有见到过。 ------题外话------ 苏言上仙简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王妃大人 夏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准备睡下,刚刚褪下外袍,就听见她里间的珠帘之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 “苏言!”夏槿不紧不慢的拉上自己的外衣,声音里半分惊讶也没有,“你回来了?事情办得可好?” 翠玉珠子做成的帘子被卷起,一双素白修长的手搭在其上,最先从里间漾出来的,是银白色长袍的一角,衣带翻飞之间,是那张依旧出尘清俊的脸。 “怎么?对我的做的事情有兴趣?”他似笑非笑,将衣袍一撩就在夏槿的身边坐下。 扑鼻而来的是深夜寒秋里的露水的清气,夏槿难得的觉得居然让她本来有些疲惫的精神都好了一些。 夏槿转头,毫不在意的对上他的眼睛,说:“恩,有兴趣!”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黑夜时分高悬于天边的新月,胶白浩亮的同时却是明晃晃的锋锐。 苏言笑笑,清心寡欲的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我去见了神界第一美人!” “是吗?”夏槿视线不动,反而是将鼻子凑过去,刚好贴住苏言的脖颈,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之前咬出的小小齿印,她轻轻的嗅了嗅,说:“我说呢,你身上的味道怎么突然好闻了呢,原来是那位第一美人身上的!” 她笑了笑,红唇冷冷的勾起。 苏言下意识的就觉得颈上一痛,连忙拉开了距离,夏槿见他离开,才收起笑容端正坐好。 “所以呢?你现在是来炫耀的?”夏槿神情淡漠,开口:“在这大半夜的!” 苏言笑笑不说话。 “我要睡了,门在那里好走不送!”她指一指门的方向,就头也不回的走到里间去了。 苏言看着夏槿的背影似是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冷情的小丫头。” 他看一眼模糊的被珠帘挡住的里间,说:“我接下来还要出去,有些事情要去查一查,是和你有关的。” 正在里面梳头发的夏槿微微一愣,然后声音不变的沉稳,说:“好啊,查出什么了,记得知会我一声啊!”夏槿的眼神却是慢慢的冷下来,和她有关的事情? “放心,是好事不是坏事!”苏言轻笑一声,淡淡的说,“小丫头疑心不要那么重,我不在这里,做事情小心些,可别被神界的人盯上了。” 夏槿没有回答他,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哗啦’,是珠帘被猛的拨开的声音,夏槿洗了一脸的轻妆,一头黑发就那样全部散开,没了妆容的修饰,她的面容少了八分的妖艳,倒是颇为清秀丽质,眉眼弯弯,像是山涧上的清泉。 “你在不在对我来说都没差,苏言!”她声音冷彻,刚刚的和善全然不见。“我没靠过你什么,也从来没指望你帮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她对着苏言从来都是阴阳怪气的试探调笑居多,这样直接的疾言厉色倒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听她这么说,苏言倒是也不生气,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算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只是给点忠告!”他摊摊手,无所谓的说。 “那真是谢谢你的忠告!”夏槿冷笑。 苏言看着夏槿明显的已经有些烦躁的样子,她眼睛下面的黑影也十分的深重,说:“那你好好休息!” 夏槿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走出夏槿的房间,苏言在门口轻声的唤了声,“炽影!” 自门外投射而出的阴影处一团黑色的身影慢慢的蠕动,最终化为了一个身量高大的黑衣男子,“少主。”他恭敬的唤道。 苏言眨了眨眼,露出几分无奈,“看好她,也不要被她发现了!” “是!”炽影应了一声,又重新遁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苏言似乎是有些郁闷,兀自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低声说了一句:“没良心的小丫头!”说完才踢踢踏踏的走了。 但是苏言不知道的是,这扇紧闭的房门之后,夏槿正静静的站着。 她将耳朵小心翼翼的贴在木板门上,听着窗外的动静渐渐的小下去了,夏槿才再一次打开房门。 外面是漆黑的夜,已经到了深夜,想来,西西和北琳的赛事也应该完了的。 她静静的望了望天空,然后,突然出声喊道:“炽影!” 一阵风刮过,没有任何的动静,夏槿冷笑了一声,说:“不想出来吗?” 空气里似乎传来一声苦笑,然后,一处阴影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的蠕动而出。 夏槿仔细的打量出现的人,一身的黑衣劲装,透过那层布料她都可以看见男人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他脸上带着面罩,只看的见一双眼睛清冷且无情。 “炽影?”夏槿出声问道。 “是的,王妃大人。”炽影回答,语调里甚至一丝起伏都没有。 “王妃大人?你脑子坏了?”夏槿不明所以,冷声道,“你是魔族的人吧!苏言的下属!”用的是肯定的语句。 炽影没想到夏槿一语就道破他的来历,下意识的抬头,正好望进夏槿的眼里,那明明该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可是她的眼神里却像是长满了荆棘利刺的深渊,让人看一眼就真正的头皮发麻。 “是的,准王妃大人!”他只觉得这个称呼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夏槿对第一次接触像炽影这种不懂变通的人,冷不防被噎了一下,良久才没好气的说:“别叫我准王妃,叫我夏槿或者夏小姐都可以!” “好的,准王妃大人!”炽影依旧本着一颗朴实的心却做着让夏槿恼火的事情。 夏槿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明白苏言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属下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呢? “算了,随你吧!”她哼了两声,“魔界修炼五行功法,你是哪一类?” 炽影怔了怔,才说:“哪一类都不是!” 夏槿挑眉,“魔界皇族一脉?”她想了想,才懊恼道:“我早该想到的!”苏言是现任的魔界魔主,而这个炽影又掌控阴影,显然是暗元素系的。 “是的,王妃大人!”炽影说。 “苏言叫你跟着我干什么?”夏槿皱眉,“他之前说的那件有关于我的事情又是什么?” “少主叫我保护您,至于那件事情,还是由少主亲自来和您说比较好。”炽影继续一板一眼的回答。 “保护我?”夏槿挑眉,忽的露出几分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却让炽影浑身一冷,“这么关心我,那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你们家少主其实是喜欢我!” 炽影终于有了除了面瘫之外的别的表情,他惊讶道:“王妃大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显而易见? 夏槿真的要笑了。 “算了,既然他让你护着,那你就护着吧,正好明天我要去干一件蛮危险的事情,如果形式不对,就把你推出去!”夏槿随意的摆摆手说。 待炽影消失之后,夏槿才慢慢的冷了眉眼。 苏言这样的人,懂得喜欢是什么东西吗?真是可笑。 ------题外话------ 哈哈,我们女主大人终于有一个男性的免费打手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冥生门的所在地 第二天清晨,夏槿一早就醒了,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她起身洗脸。 刚把清水倒进瓷盆里,就听见窗户外面被轻敲了两声,宁清的声音响起,仿佛还带着初冬时分清晨的寒气,“小姐,事情已经打听到了,昨天的比赛,北琳和西西战成了平手,今天晚上她们就要在洛雪掌门的带领之下会进入冥生门了!” 夏槿拧帕子的手顿了顿,良久才缓声说:“知道了,辛苦你了!” 宁清怔了一怔,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又仿佛吐出一个字都是负累,良久之后,她才说:“这是我该做的!” “去休息吧!”夏槿闭了闭眼,淡声道。 在门外的宁清敛起眼神的神情,走了出去。走了没几步,正看到秦歌半靠在树上看着她。 “道歉去了?”秦歌开口问她。 宁清叹了口气说,“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看见小姐之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听秦歌说了夏槿的过去,她以为夏槿是生来就凉薄,却没想到她的背后是浸了鲜血灌了泪的。她之前对着夏槿的吩咐的迟疑和不虞,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小姐不会怪你!”秦歌叼起一根枯草枝,说:“但是她需要的不是安慰!” “我知道!”宁清出声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现在需要的,是强大的助力和掌握全局的实力!”她的目光深且远,抬头看向辽阔的天际,声音冷透,“我会成为她的臂膀,以抱她提携之恩。” 秦歌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在空中抖了抖,说:“既然这样,那咱们也来好好部署一下,怎么让这些人乖乖的躺下!”白色纸单在空中划出棱角分明的光来,上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个人的名字,宁清和秦歌笑的开怀。 ··· 这一夜,全宗的弟子们都被勒令呆在自己的房间不得乱跑,而在仙宗的议事阁内,洛雪安安静静的坐在首方,在她面前,北琳和西西正一脸肃穆的站着。 “你们准备好了?”洛雪轻轻抬了抬眼皮,问她们。 西西点了点头,北琳则是自信满满的笑了笑。 “那就······走吧!”落雪身上穿着白色的长及脚踝的披风,她起身的时候,像是刮起一阵罡风,平添了几分凛冽的煞气。 西西和北琳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露出几分凝重。 三人悄无声息的走出议事阁,仙宗外面是一片黑寂,洛雪脚步均匀的走在前面,她裹紧了身上的外衣,突然出声说:“那一年,我进入冥生门,进去只是也是踌躇满志,不过······我是成功从里面走出来了,可惜,我的小腿上的肌肉损毁了一半,心脏差一点就被贯穿,背部至今都还保留着一条皮肉翻卷的疤痕。出来的时候修为都毁了一半,足足休养了三年时光!” 她的目光冷而厉,对上北琳与西西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场幼稚的闹剧。 “所以,收起你们那副天下无敌的状态,可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北琳和西西早已被她惊出一身冷汗,神情之中也多了几分惊惧凝重,少了几分狂妄自大。 两人在惊惧之间,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只听见前方洛雪声音微凉的来了一句,“到了。” 北琳和西西同时抬首望去,却猛然睁大眼睛。 “这里是······。” ··· 五行塔内,刘离儿和夏槿坐在一起,宁清和秦歌站在一旁。 本来还半躺着的夏槿突然起身,取过挂在木桩上的黑衣外袍就往身上披。 刘离儿擦拭着剑身的动作一顿,才问:“她们启程了?” “恩。”夏槿微微一笑,一把就将窗户推来,外面月亮半圆,没了新月锋锐的边角,却充满一种残缺的诡异。 两人本来就隐藏了实力,出手不需要顾及了,从五行塔里面走出来也不过是夏槿挥挥手的事情。 自五行塔出来之后,夏槿却拦住了想要抬脚走出去的刘离儿。 “怎么?”刘离儿低声的问,她本来就喜欢一身黑裙,此刻在这样浓重的夜色里,夏槿只能看见她眼中一点清亮。 夏槿没有说话,而是抬起下巴意味不明的指了指前面。 刘离儿顺着夏槿指出的方向看去,空旷的广场上,一座圆形的赛台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本来应该人满为患的仙宗此刻安静的有些可怕,风声猎猎,响动的只有树叶要落不落的摩擦声和衣带飞扬刮过袖口的声音。 而在那赛台之上,站着一声白绒披风的洛雪,西西和北琳两人同样是一脸惊讶。 谁能想到,那神秘莫测的‘冥生门’其实就在她们身边,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弟子在这赛台之上切磋比试,而这里,居然就是‘冥生门’的入口处? “原来······。”夏槿低声笑了笑,谁会想到呢? “你们上来。”洛雪低声叫西西和北琳。 两人赶紧上台,洛雪却叫她们伸出手去。 指间刀光一闪,两人的虎口处就多了两条不深不浅的伤痕。 “把你们的手握住,将留下的血洒在赛台上,记住,一定要绕着赛台洒满一圈。”洛雪自台上轻跃而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有修炼了神界功法的人的血才能打开这冥生门,你们两个洒了血之后就会被带到冥生门里面去,那里算是一个异空间。我没什么对你们说的,只一句,活着,你们便是前途光明,死了,也不过是一具白骨。” 她最后这一句话带了几分苍凉之意,北琳和西西神色一凌,才对着她鞠了一躬,然后两人手掌交握,慢慢的沿着赛台绕圈。 两人的鲜血滴滴答答的绕着赛台落了一地,留下一个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血珠子砸出的血圈,仿若一只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人心底的最深处。 “鲜血喂养的门吗?”夏槿笑了笑。 夏槿的眼睛无意间瞟了瞟脚边因月色的照耀而投下的暗影,神色莫名。 只听见仿佛是长满铁锈的钝器猛然被人拉开的声音,石台缓缓的分裂开来,只是依旧是漆黑的一个洞,里面似乎有风,带着异味从穴中飘荡而出。 就在西西和北琳纵身跃入的那一刻,焰祖肯定的声音也在夏槿的心底悄然炸响。 “丫头,我敢肯定,这里面有古怪,把那个苏言小子给你的护卫带上。” 夏槿又瞟一眼阴影之处,不用焰祖说她也会带上的。 看着北琳二人毫不犹豫的样子,夏槿神色莫名。 这次,可有的玩儿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一花一世界 洛雪看着两人走进冥生门,脊背挺的笔直,神情更是淡漠。 “祝你们好运。”她的声音低且轻,缓缓的散在风中。 等洛雪走后,夏槿和刘离儿才慢慢的从阴影里面走出来,两人皆是一身的黑,直直的就融入这夜色之中了。 夏槿没有说话,刘离儿更是干脆直接,割破自己的手就将鲜血绕着赛台撒了一圈。 “吱······。”仿佛一扇破旧的青铜大门时隔了千年终于缓缓的打开,里面像是一只青面獠牙的怪兽张开了巨大的嘴,里面有风吹来,带起一阵异味,微微的腥,还带着浅浅的香。 没有丝毫犹豫的,夏槿和刘离儿直接就纵身跳下去。 在耳边呼啸的,是凌冽的风声,还有就是一层不变的黑色。 “哐当。”随着一阵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夏槿只觉得背上一痛,仿佛把什么东西撞破的感觉随之而来。 两人最终还是落了地,入脚处,是冰冷的寒气。 夏槿抬头望了望四周,入眼是一轮和外面不一样的月亮,月亮是圆形的,比外面的月亮要大,但是,它确实一种很漂亮的金紫色,将整条萧瑟的街道都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异域风情的美。 “这地方倒是别致!”夏槿淡笑出声。 刘离儿同样是惊异不已,说:“这里是哪里?我原本以为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地呢?” “这里不是吗?”夏槿反问,有时候,看起来危险却不如你想的那么危险,但是有些地方看起来风平浪静,却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丫头,我瞧着这地方也是一个异空间啊!”焰祖淡淡的声音响起来,“五行塔倒也是一个异空间,但是这个异空间我怎么看着这么像流放者的异空间呢?” “流放者?”夏槿看了刘离儿一眼,确定她的心神不在自己的身上了,才低声问道。 “就是一些触犯法则被五界流放了的人,他们没有地方去,就会被流放进异空间里,我们以前魔界就有许多这样的异空间,全是触犯了魔界法则的人。这里,估计就是神界的流放者空间吧!”焰祖分析的头头是道。 夏槿却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凝重起来,那么,照焰祖的话说,这里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或者说,是被神界流放的以前神界的居民。 “夏夏,你怎么了?”刘离儿看见她突然凝重起来的神色,出声问道。 “没什么?”夏槿摇头,收了一脸的凝重转而露出几分温柔的笑来,“不被神界所容吗?”她将外袍上的衣帽戴在头上扣好,大大的黑帽将她的半边脸遮住,只露出一张红唇,勾着莫名的笑容端着清雅的高贵。 “走吧!”夏槿带头走上青砖小路,说:“我们去找找西西和北琳,可别让她们太轻易的死了!” 刘离儿赶紧跟上,月色下,两人的身影诡异的被拉长。 ··· 西西和北琳跳下来之后也是一阵讶异,但是没有焰祖为她们解惑,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两人已经走了又半个小时,才听见前方隐隐约约的有人走来的脚步声。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打更的声音。 “咚···咚···咚。”竹更敲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小巷里拖得老长,像是被放弃的灵魂没有找到故土,久久的,满心怨恨的,痴缠于这片土地之上。 两人无端的生出一阵恶寒,每一根汗毛都可怖的立起来,这是一种对于未知的危险事物本能的反应。 前方模糊的夜色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她佝偻着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沼泽之中,仿佛连抬脚都是困难的。 一头花白的头发在空中飘飘散散,如同凌乱而萎枯的稻草,苍白的没有半分人气。 “喂!”北琳截住她,眼神里慢慢的警惕,“这里是哪里?” 那人抬头,在紫色月光之中,她的脸枯瘦而老皱,只剩下一层皮紧紧的贴着她脸上的骨架子,北琳下意识的就退了一大步。 老人却惊异的看她一眼,静默一会儿之后,她露出一个笑容,干枯深陷的眼窝僵硬的抽了抽。 她开口,声音却像从喉间挤出的一样,她说:“三更了,姑娘!” 北琳皱眉,西西却不怕老人的这副皮相,她走过去,长剑一指,就闻到:“我没问你时间,问的是这里是哪里?” 老人本来浑浊不堪的眼睛在看见西西的长剑之时闪过一抹精光,她‘嘿嘿嘿’的怪笑一声,说:“这把剑我认识,以前也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拿着这把剑到这个地方来过,嘿嘿,当年我尝了一口她的小腿肉,那滋味······。”说完还把眼睛定在两人的小腿上。 西西被她的眼神吓的倒退一步,下意识的就往自己的剑上看去,这柄剑,是洛雪送给她的拜师礼,而洛雪又说过,她当年从冥生门里出去之后小腿上又受了伤,那么······ 她一脸惊惧的望向打更老人。 老人却是看着她们良久,然后眼神之中略带可惜的摇摇头,“可惜可惜,我不能动你们!”她摇头晃脑,抬手就拿起小锤子在竹更上敲了起来。 一边敲一边绕过两人往前面走,这一次,西西和北琳没有一个人敢来拦她。 老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后,四周忽然突兀的冒起浓雾,将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其中。 一片浓雾之中,两人只听见老人的声音渐渐的自远处传来。 “三更到,起雾了;四更到,月没了;五更到,鬼叫了!哈哈,你问此处是何处,我便说,不知了,不知了······。” 两人看着渐渐升起的雾气,只觉得浑身发冷。 而那敲更的老夫则是继续佝偻着背往前走,还是那样艰难而拖沓的步伐,手中的竹更一刻不停的敲着。 一片浓雾之中,她依然怡然自得。 突然,前面朦朦胧胧的传来极轻的脚步身,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在这样的浓雾里,老人惊异的抬起头,在她视线的不远处,出现两个极其模糊的声音。 她们仿佛是裂空而来,平添几分诡异。 一个戴着帽子的看起来身量纤细的人走到她的面前,帽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她只看得见半个小巧的鼻和一双薄而红润的唇。 而在她外披的黑色衣袍里,她看见了里面烈火般鲜红的一角,在这样枯败而又荒芜的夜色之中,夭夭灼灼的漫过她早已模糊的眼,带起一阵灼热的痛意。 那人未出声却先笑了笑,漂亮的唇勾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开口:“老人家,带我去见见你们这片流放之地的主人吧!” ------题外话------ 谢谢小九送的钻钻和琉璃送的花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四更到 老人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是露出一抹怪笑,说:“小姑娘口气不小。” 夏槿收拢衣袍,淡笑,“好说!” 但是随着她收拢衣襟的动作,她们周身忽然燎起黑红色的火焰,燃烧在每一寸雾气凝成的小水珠上,老人看着这样的场景,惊讶的睁大眼睛。 “你···你是魔界的人?”她惊讶道。 微小的露珠已经被蒸发,一瞬间方圆十里之内的雾气消失的干干净净,紫色光华又倾泻而下,她们所处的地方,就仿佛是一个真空的地带,不受干扰。 “不是!”夏槿干脆的否认。 老人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会儿,不动声色之间就想先退开。 但是就在她脚步刚挪的那一刻,一柄寒气四溢的秋水长剑就抵在了她的喉咙上,她僵直着身子看过去,却发现另一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倒是没遮住脸,只是这张脸顶多算是清秀,万万不及那个控火女子露出的半张容颜的十分之一的惊艳。只是她一身黑裙,神色自若,眉间是万千山水归于一点,眼中是一江长河波浪壮阔,气质上居然又是拔尖了的好。 “老人家可别乱动,我这朋友脾气不太好,出手速度又快,要是她真想做点什么,我可拦不住!”夏槿微微的笑起来,声音银铃一般的清脆。 老人嘴唇蠕动了片刻,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月色,却在这一刻突然的消失,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黑色之中,夏槿挑眉,“这么快就四更了?”她刚刚可是听着老人唱着那三更四更五更的小调走过来的。 四更到,月没了! 夏槿抬头,那轮紫色的圆月果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现在,你又要怎么选择呢?”夏槿转头看向那老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娇俏的小姑娘。 紫色月光消失的那一刻,面前的老人也随之改变,原本苍白而又干枯的头发全部变得乌黑发亮,形容枯槁的身子也慢慢的挺直丰润起来。她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稚嫩的年龄却有着饱经磨难的沧桑。 那女孩看了看淡定如常的夏槿,又看了看一脸惊异的刘离儿,才眉目不动的说:“你早就知道我会这样?”她对着夏槿说。 “倒不是早就知道。”夏槿摇摇头,说:“只是我知道流放之地会有不同形式的来自你们原处的界域的惩罚,这样看来,你们的惩罚就是······。” “是岁月的流逝和力量的枯竭!”女孩打断她的话自己接上,说:“每天的四更紫月消失,我们的力量都会回来,五更的时候力量达到以前的顶峰,一过五更,紫月重新回来,我们就又要忍受一次所有东西都被剥夺的痛楚。”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刚没有对西西和北琳下手的原因。 夏槿静静的看着她,眼中却半分同情都没有,“所以,你到底带不带我们去?”她换了个口气腔调,眉眼带笑的再度开口,“还是说,你现在的力量慢慢的恢复,你想着先和我切磋一下?” 女孩看着一脸镇定自若的夏槿,又看了看一直没有放下长剑的刘离儿,在脑中测算了一下自己和她们的实力,良久,她颓丧的叹了口气说:“可以,我带你们过去。” ··· 西西和北琳已经在道上走了很久,除了那个刚刚那个古古怪怪阴阴森森的老婆子,她们就再也没见过其他的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西西忍不住的抱怨,“刚刚那个老太婆说的······。” “怎么?你怕了?”北琳冷漠的接过话头,双手却不自觉的握的紧实,“危险是肯定有的,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危险就不值一提,况且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没有退路。” 西西看她一眼,抿了抿唇,说:“我和你的目的不一样,你是为了当上掌门才来的,我是为了我姐姐。”她抬头,在层层迷雾之中牵起一个古怪的笑,却又更像是在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子字铿锵,声音有力。 北琳的一张脸模模糊糊的隐在雾中,她冷着表情看着西西,牵出一某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在这时,漫天的紫色光华顷刻褪去,周遭瞬间变得更加模糊黑暗。 “怎么回事?”西西霍的转头,北琳也同样是一怔。 “你还记得刚刚那老婆子走的时候,唱的歌谣吗?。”北琳将一张小小的纸人捏在自己的手上,冷声说。 “记得。”西西看着四周,呼出一口凉气,说:“四更到,月没了。” 雾气渐渐的散去,待雾散开,北琳将小纸人往上一掷,双手迅速结映,口中念念有词,“驱,暗之霾,现,晨之光。” 小纸人瞬间发出光亮,像一只大大的灯笼一样,瞬间就将四周照的透亮。 而随着视线的光亮,周围的景物也渐渐的清楚起来,周围不再是空空荡荡,而是屋宇连绵,青石瓦硕在光线的照耀下发出微微的折射光,像是铺了一层雪。 而这些屋瓦石上,一道道身影正悄然站立,睁着眼睛看着西西和北琳。 ··· 被包围的还不止西西她们,夏槿同样是看见了一道道身影,对着她们站立的地方迅速的赶过来。 对面的女孩目色沉沉的看着她,夏槿微微一笑,双手从衣袍中伸出,轻轻一握。 女孩只看见一双像是养殖白玉的手在她眼前一闪一现,周围的空气马上就紊乱波动了起来,并且她的眼前突然凭空凝出一把短短的透明小刀,并且这把透明小刀还在滴溜溜的转动着,紧紧的挨着她的眼睛。 “怎么,小姑娘,见见你们这片时空的主人还需要带点什么见面礼吗?”夏槿轻松的笑着,她身后是成千上万把短短的空气小刀,而这些小刀锋利的刀口,正对着每一个飞奔而来的人。 她轻轻的吹了吹漂亮的指甲,抬抬眼皮看了女孩一眼,似笑非笑的问:“不知道,活人的眼睛,你们主子喜不喜欢呢?” 女孩的额上瞬间就冒出许许多多的冷汗,她的声音有几分颤抖,“这是·····上古功法?飞凤诀?” 夏槿听完之后乐了,说:“小姑娘有点眼力,你以前在神界是干嘛的?”她像是在聊闲话家常一样的问。 而那些一道道的人影在感到之后看见的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副场景,两个黑衣人挟持着他们主子的的人正在一脸微笑的闲聊,而空中,正悬浮着锋利而密集的透明匕首,每一把都精准的对上了他们赶过来的每一个人。 ------题外话------ 七戚今天逛qq书城的时候发现了我的异族人居然在上面。 亲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帮忙投一下推荐票吗?感激不尽!爱你们(* ̄3)(e ̄*)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鬼叫了 “青遥姑娘。”有人蠢蠢欲动的想要上前来。 “白痴,你们别动。”却被那个叫做青遥的女孩喝止,青遥抬头看了看夏槿,她正在饶有趣味的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而她身边那个黑裙女孩,则是面色不变,手中长剑寒气四溢的铮铮作响。 其他人听了她的话,不敢轻举妄动。 青遥的眼珠子前还悬浮着两把透明的小刀,她额上的冷汗一路顺着她的脸颊滑进嘴里,却是令人心惊的苦涩。 “我以前是看守神界上乘功法的女仙。”她开口,却是选择回答夏槿之前的那个问题。 夏槿看都没看她一眼,而空中的小刀的数量却在不断的增加,“恩,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了呢?” 青遥愣了愣,神色莫名的开口,“我私自偷了功法给九天清虚宫的虚云上仙,被发现了!” “这样啊!”夏槿微微笑起来,露出的那半张脸瞬间鲜活明亮起来,像是莫名的嘲讽,“所以你就把罪责一力抗下,然后被流放到这种好地方?”她笑着问。 青遥没有说话,却算是默认了。 “那个虚云上仙是你亲人?” 青遥摇头。 “那是曾经帮助过你的恩人?” 青遥还是摇摇头。 “那······就是你的意中人了?” 青遥睁大眼睛,像是有些难堪。 “蠢货······。”这一声却是十足十的嘲讽和冰冷,不过却不是出自夏槿之口,而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刘离儿。 青遥瞬间抬头,小刀划过她的眼角,流出的血沁到她的眼睛里,将黑白分明的眼睛染成一片血红色,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 刘离儿却在说完两个字之后再不去看她一眼,仿佛多一眼都是恶心的一样。青遥瞬间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刘离儿,刚刚开口想说点什么。 夏槿眼神一冷,空中的一柄短剑迅速的转换变成粗大的木棒,对着青遥的后膝就是狠狠一击。 “啊!”青遥话未说出就发出一声尖叫跪下,周围还站着的那些流放者瞬间骚动起来,有几个甚至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来。 是极亮的一抹白光,那些冲上前来的人只看见眼前白光一闪,就发现胸前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不住的喷涌而出。他们有些茫然的抬头,刘离儿一脸冰冷的站在他们面前开口。 “你们,别去碰她!”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那些人无力的昏死过去。 有了几个前车之鉴,剩下的那些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夏槿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仿佛视若无睹,很是信任的将后背露给那些人,因为在她的背后,有刘离儿站着。 “青遥是吧?”夏槿对上她的那双不甘的眼,低声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虚云上仙供出来,然后告诉天帝,虚云想要最好的那本功法,他想称王为帝。” 青遥难以置信一般的睁大双眼,她喃喃道:“不,我不会······。” “不会什么?”夏槿微笑,“他害你下的地狱,当然,就要拉他垫背了,这样,至少摔跤的时候不会太疼。” 她轻轻拂了拂衣袖,说:“况且,你的虚云上仙在你落难之后可有来看你,可有想法子救你出去?”她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毒咒又仿若是蛊惑,“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只是他的一块踏脚石!” “是不是踏脚石她自己知道,成不成为踏脚石结局都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再为难她!” 身后传来一个清润的男声,在这样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让人放松心神。 夏槿没有转头,却无声的笑了笑,说:“阁下认为,结局已定?” “不然呢?”她面前出现了一个青衣男子,温润的远山眉,高挺的鼻梁,好看的唇弯起适当的弧度,他伸手,在青遥眼前的小匕首上轻轻一弹,匕首就不受控制的如烟雾般散去。 夏槿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是一抬手将空中所有的匕首都消了下去。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可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她轻声一笑,带着三分睥睨三分讥诮,“你看着是在帮这个小丫头说话,其实却是害得她看不清事实,找不准方向!” 男子似是有些惊愕,他笑笑,问:“那是因为阁下没有经历过被剥夺身份,哪里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的滋味,所以你才能这么轻松的站在这里和我侃侃而谈!”他扶起青遥,眼神一如之前那般温和。 夏槿收了笑容,无端的一股肃杀之气,“那可未必,你很了解我?” 男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我知道,你不是被流放驱逐之人。” 夏槿挑了挑眉,“我的确没有被流放,不过······我是异族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 西西和北琳此刻被这样密密麻麻且来着不善的人群团团围住,两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哟!咱们这里可多久没有来人了?”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美妇从屋瓦上跳下来,绕着两人调笑着说。 “嘿嘿,又来了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边上一个满身横肉的男子牵起一抹笑容,猥琐的很。 “嘶!”男子话刚说完就被狠狠的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他恶狠狠的看向西西,西西正俏脸冰寒的看着他。 “小姑娘脾气挺大!”美妇人看着狼狈的男子娇笑一声,说:“你看你这熊样,连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她的嘲笑激起了男子的怒气。 男子大吼一声就向西西扑过去,西西一个转身,同时手中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出,男人一个闪躲不及就被刺穿小腹。 北琳看着长剑深入男子小腹,开口刚想说点什么,却在出口那一刻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然住了口。 “你这个贱人!”男子大吼一声,双手一合,西西脚下就出现了一个光阵,一根根又长又利的突刺直直的扎向西西的脚底。 西西脸色不变,手中长剑轻巧一挥,突刺就全数被斩断,连带着阵眼也被破坏开来。 “阵法?你学过神界功法?”西西问男子。 男子骂骂咧咧的吐出一口血水,说:“干你屁事!” 却也没有人再轻举妄动。 西西看着安静下来的众人,想了想,又开口问:“那好,这件事我管不着,但是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们,三年前,有没有一个女孩子来过这里,她是修炼的术发功法,左脸上有一个红色的花瓣刺青。” 她问的认真,脸上杀气也在慢慢的褪去。 众人都皱了眉头,这姑娘莫不是有病?居然不跑还要向他们打听人。 “小姑娘,你是来找人的?”那个美妇笑了笑,一举一动之中都透出风情万种,“你说的这个人,我以前见过,不过······想要知道点什么,不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吗?”她笑的狡黠。 “你想要什么?”西西皱眉,却又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啊······我想要你那颗年轻的心脏!”美妇咯咯咯的笑着,众人也都哄笑起来。 西西脸色涨红,怒意不断攀升,她手中长剑直指美妇,冷声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美妇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左手捏着兰花指笑的花枝乱颤。 “哟,就你还想给我喝罚酒!” 她说完忽然冷了眼睛,收了一脸的笑容的美妇看起来像是一条吃人的毒蛇。 “小姑娘,你是不是没弄清楚状况啊?”她抬脚,裙裾都跟着漾起来,“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话音还没完,她就已经不知怎么绕到了西西的身后,指甲像利剑一样抵在西西的脖子上,她抚上西西清晰可见的血管脉络,轻轻的在她身边低语说:“你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你仔细听啊,鬼在叫呢!” ------题外话------ 用点点惊悚的小帅气有木有,有木有!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 难为你了 五更了······ 北琳抬头向上看,见到的是满眼的黑灰,许许多多的人立在屋顶上,手捧心口,跪倒在地,脸上居然洋溢着半是痛苦半是愉悦的表情! 无端的,北琳觉得不妙。 她霍的转头看向西西,不行,她现在得先和西西联手从这个鬼地方冲杀出去,然后才能······。 她是说干就干的人,手中衣袖里面顿时飞出无数的小纸人,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就从半空之中洒落而下。 “居其位,散其光,夺其眼!”她素手结映,厉声喝道。 小纸人顿时像一只只小太阳一样,从周身散发出许许多多的光束,照进那些围着她们的人的眼睛里。 像是被突然而来的阳光夺去了暂时性的视线,那个掐着脖子的美妇的手下意识的就松开去揉眼睛,就在这时候,西西一闪身就挣脱了她的禁锢,同时手中长剑狠狠的对着后方的美妇刺出。 “叮!”却是美妇用两根纤长的指头压住了西西刺去的剑,剑身易弯曲,反弹回来的震荡在此刻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西西!”北琳大喝一声,同时小纸人在空中围成一个小圈,一圈亮黄色的光晕闪现过之后,一道手腕大小的雷龙就狠狠的对着美妇冲杀咆哮而去! 美妇松开牵制着西西的手指,西西瞬间就脱离开去,同时雷龙也呼啸而至,迎面带起的风压将美妇的头发吹得狂而乱! “哄!”是一圈黑色的烟随着爆炸声的响起而出现。 西西火速的站到北琳的身边,两人背靠背观察局势。 烟雾慢慢的退去,里面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清晰! 美妇毫发未损的从里面走出来,而在她手上的,是一柄紫金色的软剑,正闪着凌厉的残忍的光泽! ··· 夏槿说完就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显然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但也紧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阁下说笑了吧?”他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你刚才用的神界功法是‘飞凤诀’,而所有人都知道,异族人被五界排斥,天生异能的同时却没办法修炼五界功法。” “恩!”夏槿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她露出来的半张脸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说:“谁规定,只有异族人血脉的孩子能成为异族人的?” 她无视男子不解的目光,声音清淡如水,“我生在异族,长在异族,心为异族人,这样,你可有意见?”她提高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高位者的风范。 男子紧皱的眉头松开,露出几分笑容和惊异说:“奇事,异族人被五界排斥,可你这个原本属于五界的孩子却被异族人接纳抚养!”他眼中是几分离奇几分了然。 夏槿呼出一口气,声音寡淡。 “这,就是我们和你们最大的不同。”她说! “可别把我们和神界的人放在一块儿说了!”他神色淡下来,温和的眸子里再无一丝温度,脸上却是百年不变的微笑,“我们可受不起!” 夏槿笑了笑,问他:“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她微笑。 男子想了想,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流放者······或者说,另类的异族人吧!” 夏槿满意,伸手将头上的黑色大帽掀开了去。 秋水恒波的眼睛,里面是荆棘缠绕的碧波清湖,小巧的鼻子缀在脸上,一头浓而密的黑发暴露在众人面前,是雪山上至清至凉的香,她只是站着,却像是天生的发光源,瞬间点亮了每一寸的土地。 青遥看着夏槿,即使她身为女人,都要忍不住的惊艳,她以前在神界见过的第一美人就是神女时染,她本以为这世上再无人能出其左右。 没有想到,却在今天,让她见到了这样一个似火如瑰的女子。 同样是笑,在她嘴边却变成了会让人上隐的烈酒,同样是站着,她却像是一颗永远不弯的松,这是一张极美极美的女子脸,可这副美人皮下,是否藏着一颗远不输于男子的高远而浩然天地的心呢?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流放者未苍!”男子微微一笑,对着夏槿伸出手去。 夏槿看了看他纤长白皙的手,同样伸手,说:“异族食梦人,夏槿!” 但是就在这样良好的氛围之下,就在两人的手即将握在一起的时候,夏槿脚下的阴影突然蠕动起来,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平地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 他掌中是一柄黑色的短刀,剑光一闪之间就对着未苍的手平削而去。 未苍神色一凌,迅速的将手一收,刀尖险险的就擦着他的指尖而过。 一刀未成,炽影也不在追击,反而是静默的站在夏槿的身边站好。 夏槿皱眉,未苍却依然是面带微笑。 他温和的眼睛慢慢的打量过炽影,才闲闲的开口:“炽影?”他眉眼带笑,显然是以前就认识炽影的。 炽影对着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这是哪一出?不好好跟着你家宝贝少主人,跟着人家小姑娘来这里干什么?”他似笑非笑,倒也不是对刚刚那一下真的不在乎的。 夏槿没有说话,炽影看了她一眼,才开口对着未苍说:“这是我们未来的王妃大人,我跟着她又有什么不对?” 这句话一出夏槿就颇为无奈的开始揉额头,未苍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刘离儿惊讶的转过身。 “王妃?”未苍温和淡定的面具撕裂开来,“我才被流放多久啊?苏言那小子居然都成了魔主?还看上了这个身份尴尬的小丫头!” 他这话一出,刘离儿和炽影同时面色一冷,未苍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我身份尴尬,那你自己呢?”夏槿倒是没有多大的怒气的样子,只是斜睨着眼睛转而望向炽影皱眉,“你刚刚又是想干嘛?” 炽影依旧是一板一眼的回答,“您是尊贵的未来王妃,怎么能让闲杂男子随便触碰您!”他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夏槿和未苍都是一乐,夏槿乐的是她居然还被限制了,未苍乐的则是他变成了闲杂男子。 夏槿眉毛一挑,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她霍的伸出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抓住了炽影还垂着的手。 炽影一惊,惊恐的转过头,正好对上夏槿笑眯眯的眼睛,他仿佛是太过于惊慌了,居然就那样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睛瞪得像只纯洁的花斑鹿。 夏槿看着这样的炽影,顿时觉得原先受的那些无法解释的憋屈都从胸口出来了! 她看着炽影脸上的黑色的蒙面布,瞬间就动了点坏心眼,空中凝出一根极细极细的针,在这样黑色的夜里,根本看不太清楚。 “嘶。”是布料被撕碎的声音,炽影脸上的蒙面黑布被撕开,露出里面那张唇红齿白的脸。 高高的额头饱满丰盈,一双眼睛因为受到了惊吓瞪得滚圆,薄薄的嘴唇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粉红色,整张脸都生动明亮起来。 夏槿轻轻吐出一口气,刘离儿面色不变,未苍幸灾乐祸。 这可真是······好水嫩的一张脸。 夏槿很适时的松开了手,本来是想让他为难然后她再来一句,那你这个闲杂男子碰了我又该怎么样呢? 现在嘛······夏槿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说:“炽影······弟弟,真是难为你了!”难为你故作深沉了! 炽影只觉得喉咙里一口气,上不来了! ------题外话------ 为何这章会变成这么欢乐的结局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 未苍的身份 炽影有些僵硬的抽了抽嘴角,然后面不改色的将脸重新遮起来,他的声音却不似他容颜那般的水嫩,有种阅尽千帆的沧桑。 “王妃大人说笑了,我今年已经有三十岁了!”他一脸严肃,虽然耳朵上已经泛起了一点浅粉色。 夏槿看了两眼,才挑眉出声道:“你的脸皮倒是比你家主子厚的多!”她似笑非笑,想起了那个总是被她家老师叫做黑心黑肺的苏言小子。 “那当然,苏言接受试验的地方和普通皇室接受试验的地方可是大不相同!”未苍笑眯眯的开口,说:“况且炽影恐怕是从小就跟着苏言,都没什么机会接近漂亮又年轻的小姑娘才是!” 炽影倒是一点不不为所动,身形一动,就像一滩黑色的水渍一样重新融进夏槿的影子里,声音冰冷而略带僵硬的传过来,“未苍,你要是再随便的去碰我家王妃大人,我就真的割了你的手!” 未苍对着夏槿眨眨眼睛,倒是不置可否。 夏槿凉凉的瞥他一眼,才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流放了。” “哦,为什么?”未苍挑眉问。 “因为你勾结魔界,意图不轨!” 未苍的笑容淡了几分,“这你都知道了?”他不说对也不说不对!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本来就不是神界的人,你本来就是魔界的探子。”她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衬在眼睛表层,像是黑夜波光粼粼的湖面,极美,却深不见底! 未苍温和的笑容终于完全的破裂开来,他眼神幽黑,夏槿却还在继续的讲。 “所以,这里对你的禁制,其实更本就不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他随手就能破开夏槿的禁制的原因,明明,刚刚还没有到五更天,而且,夏槿总觉得未苍的身上有她讨厌的气息,“你是修炼的水属性的功法吧?” 未苍抿了抿唇,说:“是!” “难怪······。”夏槿展颜一笑,“那么现在,这些人该怎么处置呢?”她转首望向四周的流放者,对上他们惊恐的目光,他们从未想过,未苍居然是魔界的人。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把我的身份说出来,你的目的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他微笑,露出几分魔界之人特有的邪气妖娆,“你不就是······想收她们为己用吗?” 夏槿对上他的眼睛,张嘴,一字一句都格外的清晰,“不,我的意思是······杀了她们,一个不留的!”她明明是笑着的,众人却觉得心底一阵恶寒,“我不会用神界的人,就算是流放者也不行。” 未苍先是一愣,然后再度笑开,说:“这话说给我听我都不信,那你为什么会选择露出你的脸呢?明明可以直接动手的。”他说的自信,仿佛确定夏槿不会白白错失这个招收人才的机会。 “我选择露出脸,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弄清楚你的底细,所以想要先让你对我放下一些戒心,然后杀了你!”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波澜不惊,仿佛刚刚和未苍微笑而谈的人不是她一样。 未苍的眉毛动了动,就听见夏槿接着说,“如果不是炽影捣乱的话。”她一边说一边举起了右手掌,手心处是火焰凝缩而成的一团小小的黑红色,潜藏在她的手掌之下,“刚刚在握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受伤了!” 未苍终于是笑不动了,额上,有很清晰的冷汗一滴滴的冒出来,他不是害怕夏槿,只是对于她那不可揣度的心思而感到胆寒。 如果站在一样的立场之上,他一定会选择和夏槿截然不同的方式,他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招收人才的机会,这些流放者,他一定会选择收为己用。而苏言一开始让他到这里来,也是明确的存了这个心思的。 “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他问,眼中晦暗不明。 夏槿将藏在手中的毒火散去,皮肤又重新变得洁白如玉,她眨了眨眼睛,说:“没什么好处,只是礼尚往来!”神界将食梦一族灭族,那么,她就杀光所有神界的人,一个不剩,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夏槿看了眼四周,有些人看着情况不对,就想先行溜走,夏槿眉头一挑,指尖微微一绕,空中瞬间凝练出无数透明短剑,这一次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扎入他们的心间。 电光火石之间一下子就毙命,未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面前就死了一半的人。 “你够了!”未苍的眼神一下子暗沉下来,眉间隐隐又有戾气环绕,那些倒下去的人,都和他一起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许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 夏槿欣赏着他眉间掠过的痛意,想起了苏言寡淡薄情的模样,微微的有些感叹,“你知道为什么苏言能当上魔主而你不能吗?”她问。 “什么?”未苍皱眉,当年魔主之位的那一战,他是输给了苏言,但是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实力上的不如人,也并未有什么怨言。 “因为苏言比你狠。”夏槿微微一笑,狭长的眼角挑出几分凉薄的光,“或者说,他比你更聪明,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他的话,他一定会感谢我!” 夏槿想起苏言自见到她的第一次起就仿佛笼罩在一片烟雾里,让人看不清楚,她去仙宗,苏言没有揭穿她的身份来获取神界更深一步的信任,反而是暗中推了她一路。 一时的功勋远和未来的盟友该如何取舍,他将局势分的透彻,也将目光放的悠远。 这样的人,棘手而难以对付,但同时,也是寡情而心狠手辣的。 因为他从来都有一个目标,他现在布置的每一步棋,都将在未来产生巨大的作用。 譬如现在混进流放者里面的未苍,又譬如现在他正在帮助的······自己! 夏槿勾起唇角,重新看向未苍,说:“刚刚我动手除掉的那些人,在听到我要杀光他们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跑!你说我说的对吗?”她问未苍。 未苍顿了顿,点点头,然后说:“那是求生本能不是吗?” 夏槿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未苍,在这个异空间里面,你是他们的什么人?” “领导者······。”三个字刚出口他就顿住了,对啊,他还在这里,他们就急着逃跑,虽然说她魔界人的身份被知道了,可是······。 “第一,他们选择第一时间弃你而逃,便说明你是他们随时都可以抛弃的人。”夏槿伸出一个手指头,缓缓的开口说道。 “第二,我虽然说了要杀了他们,可他们却并没有等你表态就急着保命,说明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你。”夏槿微笑着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三,他们知道了你是魔族人之后,就流露出一种警戒的姿态,这说明他们内心还是认为自己是神界的人。”夏槿伸出第三根手指,然后红唇一翘,问:“你说,这样的人,我敢用还是不敢用?你想留还是不想留?” 未苍看着面前微笑的夏槿,明明年纪小,明明实力没他高,可偏偏,却是让他毛骨悚然又自愧不如。 ------题外话------ 那些已经收藏了的宝贝们,赶紧评论起来啊,让七戚知道你们的存在啊。 潜水是不好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一章 镜中花 夏槿看着面前一脸尴尬的未苍,笑了笑,眼睛扫过周围还剩下的一些人,说:“这些剩下的人,倒是勉强可以用一用,你倒是可以带回去给苏言交差了。”她笑笑。 剩下的那些人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松了口气。 “这次谢谢你。”未苍也是叹了口气,冲着那些人挥了挥手,他们就自动自发的离开了。 “不用谢,苏言也帮了我不少!”她手指一指,指向正准备起身离开的青遥,说:“真要谢谢我的话,让她跟着我就好!” 青遥和未苍都是一愣,未苍皱起了眉头,说:“这个我也做不了主,你还得问她自己!”其实他并不是做不了主,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也就在这里白待那么些年了,只是青遥这丫头实力和见识都是拔尖儿的,他舍不得。 夏槿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未苍,他低声的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青遥一直看着夏槿,想起夏槿刚刚和她说话只是那副与生俱来的傲意无双,行事之时的果断狠辣,笑起来时的妖撩人心。 如果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做事,一定······非常的······。 夏槿看了青遥一眼,开口说:“今天你如果跟着他走,那下次见面我们就是陌路,但是,你如果跟着我走,从今以后,我会护着你,信或不信在你!”她没有多余的话。 青遥的眼神掠过她,看到了夏槿背后的刘离儿,她正面无表情的站着,但是却没有离开夏槿三步远,因为夏槿将自己的背后完全的无条件的交给了她,而夏槿的背后,是还未散完的流放者。 青遥笑起来,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做事,一定······非常的······荣耀! “我想跟你走!”她说。 未苍有些受伤的转过脸,得!他是白待了这么多年。 青遥从地上站起来,很自然的站到了夏槿的身后,此后,她就是夏槿的人,不管未来如何,她终于不再飘摇。 刘离儿看着青遥,无声的笑了笑,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否也像以前的她一样,找到了归属感呢? “行!”夏槿眉眼一弯,确是凌厉的寒意,“从今天开始起,再无人能弃你,辱你,欺你,负你,你以前受到的一切委屈我会帮你讨回。你以后面临的一切挫折都由我一并承担,所以,现在,抬起你的头!” 青遥难得的鼻子酸涩。 “是,小姐!”她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这福利也太好了点,未苍撇撇嘴,在苏言手底下办事都没有这种福利啊! 而且夏槿这丫头也太有心机了一点,刚刚还恐吓要杀光所有人呢,现在不仅送了他一个顺水人情还连带着收了一个忠心又机灵的小丫头。 夏槿满意,转头看向未苍,正对上他啧啧称奇的目光。 “怎么?想把人要回去?”她微笑着问他。 未苍马上就受到了青遥不算友好的视线,只得吞下一口心酸的苦水,阴阳怪气的说着:“哪能啊!”夏槿见他这副颇有些无赖的样子,真是刚刚一开始的那些温润的气质都喂了狗去了。 果真魔界的人都是有两张皮的,一张无欲无求,一张厚颜无耻。 未苍还不知道自己在夏槿心中的形象已经上升到厚颜无耻的地步了,还在一个劲儿的对青遥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话说,你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总该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吧?”夏槿出声问道。 未苍本来还在嘀咕,听到夏槿这么一问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怎么,这才是你来冥生门真正的目的吧?”他笑的像一只窥探到了秘密的狐狸。 “对!”夏槿很干脆的承认,让未苍贱贱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你想知道那个干什么?”他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那就是真的有了,夏槿眉目不动,神色间倒是一点都没有要着急的意思,“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未苍被噎了噎,才突然想起来他和夏槿好像是不熟。 “我管不了那么多,那我也就没必要告诉你了!”未苍挑挑眉毛,又补了一句,“就算是未来的王妃在我这里也没有特权!” 夏槿凉凉的扫他一眼,然后一勾唇,喊道:“青遥!” 青遥立刻回答,“小姐,我知道仙宗藏在冥生门的秘密!” 未苍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了,夏槿这丫头绝对是设计好的。 “行了,想知道秘密是吧?”未苍没好气的对着夏槿喊。 夏槿瞥他一眼,说:“现在不需要你说了!” 未苍又是一阵心塞,“青遥只能说,我能带你直接去看!”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奋,仿佛那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夏槿微笑不语,只是盯着未苍笑,良久之后,她问:“你为什么又想要帮我了呢?”不仅透露出他知道秘密的事情,还主动带她去看。 未苍露出几分不情愿的表情,说:“苏言当时把我扔进来的时候,没教我出去的办法,我又没有修炼神界功法,所以······。”他其实一直怀疑苏言是打着招收人才的由头想要伺机把他一辈子关在这里。 “所以,你想让我带你出去?”夏槿微笑开口,“哦,我忘记了,还有那一堆你的下属!流放者们一起!”她修炼了神界的功法,也不是流放者,是可以打开出去的门的。而且她还不会将他们的身份对着仙宗和盘托出,他倒是聪明。 未苍笑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说:“各取所需吗!” 夏槿也不拖沓,直接起身,说:“成交!” 夏槿三人跟着未苍走进一座破落的古庙之中,而在那庙里,有一座看起来老旧的佛刹,未苍带着他们来到这座佛刹的背后,接着微弱的光,夏槿看见佛刹后面的地上有一个大大的水坑,这个水坑的面积不小,都可以躺下一个人了。 未苍蹲下去,双手浸入那个水坑之中,奇怪的是,水坑的表面居然没有静气半分波澜。 未苍将手拔出来的时候,却抓出了一块泛着光的四四方方的东西。 夏槿仔细一看,却是一面一人高的镜子,四周是黑色的木材镶边,雕着复杂而古来的咒文。 未苍将镜子立在夏槿的面前,口中隐隐带上了一丝自豪之感,说:“这是魔界的法器,镜中花!它能将方圆百里内的所有东西都展现在你的面前。” 夏槿挑眉,示意他继续。 未苍手上涌出一阵黑色的光圈,慢慢的渗入镜子里面,清澈的镜面开始慢慢的发出巨大的光芒,夏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在睁眼,镜子里却是另一番场景。 北琳和西西,正被一堆流放者围着。 未苍的声音在此刻悄然的传进来,他说:“接下来,就请欣赏,仙宗的秘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二章 居然是你 北琳和西西此刻却没有夏槿那番闲情逸致,那美妇自滚滚烟尘之中走出来,身上那滔天的怒意和杀气让两人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看她的手上!”北琳出声对着西西道,两人的视线都凝固在美妇的手上,一柄紫色的软剑,正铮铮作响。 “是学的剑术系的功法!”西西沉着声音开口,语气里有一股掩藏不住的焦躁,“而且我感觉她的实力居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慢慢的增强!”这对于她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恐怕不止是她。”北琳沉声,眼神漫过周围还在作壁上观看好戏的一群流放者,“这些人身上也都发生了这些变化,而且,你仔细的看她们的样子。” 西西一边防备着正一步一步走来的美妇,同时又要分出心神去关注周围的人。 不关注她还没发现,人群之中的一部分人原来还是一脸老态,可是却在这短短一刻钟之内,变得年轻了数岁,她心中一个咯噔,再抬头看面前的这个美妇。 可她哪里还是个妇女的样子,明明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那小姑娘见到她们脸上吃惊的样子,俏生生的咧嘴一笑,说:“你们两位还真是幸运,我这个样子,一天可只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呢。”她笑意盈盈,“对了,既然都要动手开战了,那我就报一下我的名字,我是流放者,瑶颖。” 瑶颖手中的软剑在空中漂亮的打出一个旋花,像是极北之地猛然滑落的流星,璀璨而利落。 迎面而来是巨大的压力,这是西西从未感受过的,来自同一类系的功法上的威压。 之前与刘离儿一战,她总觉得有些无厘头的束手束脚,如今遇到瑶颖,居然难得的被激起几分战意,她手中长剑同样在空中刮出几道凌厉的光,转头对着北琳说:“你顾着周围的人,我来会会她!” 北琳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瑶颖倒是挑了挑眉,平心而论,她的实力在这个异空间里也是排的上号的,能压她一头的也就只有青遥那个女人和这里的管理者未苍大人。 西西和北琳这种仙宗的弟子,她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只是在这种地方呆久了,难得的找点事情做罢了。 她握紧手中软剑,轻身提气,便化作一道光影一样,对着西西就冲杀过去,剑术和阵法和术发都不一样,它讲究的气场和决心,身似剑,心若刀,招招式式都要力求狠准稳。 西西显然也是对战经验十分丰富,提起长剑就‘叮叮锵锵’的和瑶颖战上了。 软剑若深海细棉,团团剑光将两人包裹而住,而西西的长剑却像是草原上凶猛的雄狮,左突右撞,带起狂而猛的飓风一般的碰撞。 北琳看着胶着的两人,轻舒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叫瑶颖的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也就和西西是一个水准的。 在观战的北琳却是不知道西西此刻又惊又惧的想法,她对着瑶颖,仿佛就像一只狮子被困在了牢笼里,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动摇这个坚固的牢笼一丝一毫。 而且就在她拼尽全力应对瑶颖的攻击之时,她恍惚之间仿佛看见瑶颖竟然在轻轻松松的微笑,仿佛这一战更本不需要她花费多少心力一样。 “你是个好苗子,坚守本心,可惜了,用的是最下等的功法,不过也是,他们又怎么会把真正的好功法交给人界呢?”瑶颖低声自语,却还是被西西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最差的功法?怎么会,她用的是洛雪亲传的功法,只有被当做掌门继承人的弟子才有资格修炼的功法,怎么会是最下乘的功法?这个女人又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对战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分心,况且西西本来就不是瑶颖的对手,这一分神之下,直接就是被瑶颖的剑气所伤。 一道月牙形的光弘深深的割进西西的肌肤之中,西西被击的倒飞出去,倒在地上,狼狈的吐出一口血。 北琳暗道一声不好,赶紧伸手接住倒飞而来的西西。 然后在她身上贴上了一张小纸人,厉声高喝:“以吾之力,修汝之身,复!”小纸人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却没有产生任何治疗的效果,反而是抽搐了几下之后,突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然后化为黑灰了。 “怎么会这样?”北琳不敢置信的开口喃喃,“为什么?” 半跪在地上的西西已经痛的大汗淋漓,伤口处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攀爬撕咬一般,万分的难受。 “你别费力了!”瑶颖漫不经心的走过来,带着几分残忍的淡漠,说:“我的功法即便在神界都能算是准中上等的功法,我的剑又是上乘法器,自带诅咒之力,又岂是你这个要靠着外物才能施展的下乘功法可以治疗的?” 北琳听见她的话之后,才皱起眉头,功法分三六九等她自然是知道,可是她修炼的功法在仙宗可是绝对的上等啊!怎么到了这个女子口中便成了最下等的功法了呢? 她霍的睁大眼睛,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让她的声音都整个的颤抖了起来,说:“你······你是神界的人?”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说的通现在的情况啊!为什么她拥有更好的功法,为什么她们居住在冥生门之内。 “以前是!”瑶颖点点头,然后再一次的举起软剑,“现在,没什么要问的了吧?没有的话我可就要继续了!”她端的是漫不经心,声音里却是凉薄的透彻。 她手中软件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刁钻的角度直直的就对准了本来就已经受伤了的西西,而就在她准备动手的那一刻,空气之中却突然炸出一道声音。 “瑶颖,让大家都回来吧!”声音温润若清风朗月,直直就撞入每一个人的心间深处,连受伤的西西都在此刻觉得伤痛少了一些。 瑶颖先是皱眉,然后收起手中软剑,对着二人展颜一笑,说:“算你们好运!” 语罢,就带着众人离开,随着众人的离开,西西和北琳倒是松了一口气。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她们的境况和遭遇,都落入了好整以暇的站在镜子前的夏槿面前。 毫无疑问,刚刚出声让瑶颖住手的人是未苍,夏槿等他喊完,才挑挑眉头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 “怎么?难道这不是你想做的吗?”未苍笑着反问她。 夏槿的视线重新投到镜子里在原地休息的两人身上,语气里带着温温的凉意,说:“我不介意先杀了一个试试看能不能引蛇出洞!”她现在已经大概能猜到仙宗的秘密是什么了,确切的说,她早就有这个猜测了。 未苍一愣,然后笑开说:“那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夏槿不置可否,没有再回答,两人的视线都再一次的投入到镜子里面。 西西在原地打坐休息了一会儿,面色苍白的不像话,但终归是止住血了。 但两人此刻都很沉默,因为刚刚瑶颖说的功法的事情,一个人,本来认为自己得到的已经是最好的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告诉她们,她们用的其实都是别人不要的,她们就会下意识的觉得受到了不可饶恕的侮辱。 “先离开这里,这里还是太危险了!”北琳最先缓过劲儿来,动手将西西扶起来。 西西苍白着一张脸,此刻却是有些神伤的意味,说:“北琳,你说,我姐姐是不是就是这样被别人杀了的?只是我运气好,别人放了我一马,而她运气不好,就一直没能从冥生门里面走出来。” 北琳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着将她扶起,慢慢的对着外面走去。 两人离开了原先一直走着的小路,来到了一片阴阴郁郁的树林里面,里面是金黄色的杏子树,地上却满满都是干枯的叶子和老旧的枝桠,叶子与叶子之间甚至还结了许许多多的细细密密的蜘蛛网,入目都是满眼的死气沉沉。 西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等她反应过来,北琳已经带着她来到了林子的中心深处,没有一丝风声,叶子和叶子之间也是半分颤动都没有。 “北琳!”西西一下子警觉起来,顺势挣脱了北琳的手,她扶着一棵树干问她:“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来这里?” 北琳此刻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她抬头,却是一张隐隐有些扭曲的脸,“西西,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西西的眼睛瞬间变得阴霾起来。 “你知道?”她每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我不知道!”北琳摇摇头,然后伸手指向某一处,说:“但是她知道!” 西西的视线顺着北琳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衣着简单的女人正满脸微笑的站着,她披着厚厚的褂袄,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像是蹬在云端之上。 西西睁大眼睛。 “居然是你,孟琴掌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三章 谁可怜? “孟琴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西西一张脸都冷透了,声音里面更是带着刺骨的寒意,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之中狠狠的挤出来一样,“什么叫做,我姐姐的死因,你知道呢?” 她没有质问孟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是想知道,她的姐姐,那个一直温和的对她笑着的女孩,为什么会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尸骨无存。 这也是为什么她拼了命的修炼,成为了剑宗的首席弟子的原因,她要进冥生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孟琴的表情依旧温和如初,她没有回答西西的话,反而是对着北琳招招手,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说:“北琳,你做的很好,成功的从那帮流放者的身边逃出来了,冥生门的历练,你们都通过了!”她笑意柔和,眼睛里却如同一抹无尽的深渊。 她转首看向西西,说:“但是,我要的可不是这样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结果!”她终于是收了笑容,一点一点的将她虚伪的面皮缓缓的剥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关于神界功法的事情了吧?” 北琳点点头,她自然也是知道了神界给她们的其实都是一些下九流的功法。 “所以,凭着仰人鼻息,我们永远不可能走到真正的巅峰,就算来日我们飞升神界,也只不过是在底层生活的下仙而已,我这样说,你可懂?”她低下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北琳看。 “弟子知道!”北琳恭声应道。 是的,她其实早就和孟琴说好这一切的计划,她和那帮流放者正面对决,证明她的实力,孟琴在这里等她,然后两人一起解决掉西西。 她抛出西西的姐姐的事情作为引子,西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她一起进冥生门的,而这时候,就是她们一举解决掉剑宗未来继承人的好机会。 术法宗三宗鼎立的局势维持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改一改了,不过谁曾想到会有个刘离儿。 想起夏槿和刘离儿,北琳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刘离儿还好,毕竟不是同宗之人,可是夏槿,却是真真正正的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她原本还害怕孟琴会因为夏槿疏远她,结果那天动身去冥生门之前,孟琴居然找到了她,告诉她,她想让自己成为未来的掌门,并且会帮助自己除去西西。 想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的得意,夏槿天分高又如何,终归还是她和师傅更亲近一些。 “孟琴!”西西声音低沉,却一字一句说的清晰,“你还没告诉我,我姐姐的事情!”她战的笔挺,手中长剑遥遥的指向了孟琴,眼里布满了血丝。 北琳怒了,说:“西西,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今天你已经注定离不开这个冥生门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想着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她眉眼上挑,此刻是说不尽的春风得意。 “你闭嘴!”西西的眼睛里仿佛藏了鬼,猝了毒。 孟琴仿若未闻,她看着遥遥指着自己的那柄剑尖,在看向西西那张和那个女孩有着八分相像的面容,叹了口气,似是无奈的一挥手。 北琳以为孟琴是要动手对付西西,却没想到孟琴这一挥手,居然是瞬间转移的术发。 她们三人来到了一个阴黑的山洞之中,山洞里面放了几颗大大的明珠,晶莹剔透间发出柔和而明耀的光。 北琳顺着顺着光线看去,这一看,却直接让她整个人僵住,一股寒气,直直的冲向自己的天灵盖之中。 她伸出手,指尖都是颤抖的。 “这些···是······?”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是满满的,正在沸腾的鲜血,一个个冒着热气的血浆泡泡在水面一个接着一个的胀大,破开,散出难闻的气味。 而在这个血池的上方,是一朵巨大的血色的莲花,莲花妖娆诡异,安安静静的悬浮在血池上方,片片花叶仿佛都像是水晶雕刻而成的一样,晶莹剔透,不染尘埃。 只是这样不染尘埃的花朵,却是吸收着血池里面源源不断供应出的养分而成长。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血池的边上,正排排的放着还活着的婴孩。 小小的白白的手还在虚空之中一下一下的抓着,有些在哭,有些在笑。 这样的场景,北琳有些不寒而栗。 西西也是同样的惊讶,只是她的目光聚集在那朵雪莲花之上,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孟琴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才似是万般无奈的开口对西西说:“西西,那朵莲花,就是你的姐姐!” 西西的眼瞳猛的缩小,连心尖都在一抽一抽的痛。 “想来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的功法是下下之流,我也是进了冥生门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天不负我,我后来找到一种办法,可以不靠功法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孟琴似乎是有点癫狂的兴奋,“那就是血祭之法,世界上最干净的是什么?是新生的婴孩啊!他们才是拥有着最本真的无上力量的人,用他们来血祭,然后再提炼能量,化为己用,修炼的速度简直就不可和一般的修炼者同日而语!” 她脸上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笑意,北琳被她骇的蹬蹬蹬的退后了三步。 孟琴却只是看着西西,仿佛想起了她最为得意的那个弟子一般的慈眉善目,说:“西西,你姐姐是我第一个选择邀请的人,我想让她和我一起修炼,我是那么的喜欢她,她是我第一个真心相待的弟子啊!”孟琴似是有些缅怀,一字一句的说着:“可是她拒绝了,她还说她要上报给仙宗,你瞧瞧,你姐姐是不是很调皮?” 西西咬碎一口牙齿,她都可以闻到她口腔里面弥漫开来的血腥味,“所以,你就杀了她?” “杀了她?当然不是!”孟琴嗔怪的说道:“我这么喜欢她,怎么会杀了她呢?”她手指一指那朵血色的晶莹剔透的莲花,说:“你看,那不就是你姐姐吗,我将她的元神雕刻幻化,变成了一株莲花台座,我天天修炼都带上她,血池里面的灵力带着凶煞之气,你姐姐的元神又是至净至纯,从她身上过滤一番之后,灵力就变得更加的纯粹,我又怎么舍得杀了她呢?” 西西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她转过头,似是无法置信,“你禁锢了我姐姐的元神?你居然要让她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她怎么敢相信,这就是她姐姐最为尊敬的人。 曾记得,姐姐被孟琴收为弟子之后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小西,我是把孟姨当成我的亲人的,你也要敬重她啊!” 小西,我是把孟姨当做亲人的啊······ 姐姐的话犹如还在耳边,西西眼睛一眨,终于流出眼泪来,混着脸上的尘土,滑下乌黑的两道印子。 ······ 镜子前,夏槿面色不变,刘离儿皱了眉头,青遥却早已是面露不忍。 未苍仔细的观察过每一个人的神色,最终定格在夏槿事不关己一般的淡漠的脸上。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她:“夏槿,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 夏槿似乎是没有听懂一般,皱眉问道:“谁?谁可怜?” 未苍噎了一噎,才悻悻的说:“自然是西西她姐姐!” 夏槿笑了笑,说:“若是没有西西,那她姐姐倒也的确是可怜,但是因为西西的存在,所以我觉得她并不可怜!” “哦?这怎么说?”未苍来了兴致,问。 夏槿看了一眼镜子里悲痛欲绝的西西,才缓缓开口说:“如果没有西西,她姐姐就是孤身一人,这样的话,她敢于直接拒绝孟琴的提议,我敬佩她!”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接着说:“可惜,她当时一点都没有顾虑到她的妹妹,直接就先将自己送于万劫不复之地!而不是先虚与委蛇保命,所以这不是可怜,这是愚蠢!” “而西西同样被自己的姐姐连累,一边希望着自己的姐姐还活着,一边却又因她姐姐步入后尘!”夏槿仿佛是在嘲讽,脸上没有半分温度的说:“所以,西西有这个姐姐,她倒反而是可怜的!”她承认西西是可怜,但是······ “可起码,她们会死在一起不是吗?”她最后这一句话说的极轻,只有身边的青遥听见了,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夏槿,却在她那双一直笼罩着云雾的眼睛里,第一次看见了类似‘羡慕’的情愫。 ------题外话------ 家里有姐姐妹妹的是不是看着有点点难受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四掌 情之所系 夏槿眼中的情绪流露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的让青遥觉得自己刚刚看见的都只是错觉。 再转眼,夏槿已经变回原来那副样子,嘴角似翘非翘,眼角危险似挑非挑,给人一种她站在云雾之端的错觉和感受。 “那你的意思是,你并不准备救下她们?”未苍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哗’的一声就将折扇透开,继而风度翩翩的摇扇起来。 夏槿看弱智一般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她?”她眉眼之间仿佛开出朵朵曼妙的冰花,生的是晶莹剔透,出的是凉意透骨,“她们都是仙宗的人,换言之未来也都是神界的人,我本来害怕收拾不过来呢!现在好了,她们自己先咬上了。” 而且夏槿可没有忘记,那天在藏书阁之中,她和北琳的对话,如果不是自己和琉璃实力强的话,恐怕在当时比试的时候西西就要对刘离儿下狠手了! 她有姐姐要寻找,有目标,有理由,自己和刘离儿是无关紧要的人,西西选择牺牲她们她表示很理解。 那现在,她也有目标,也有理由,她要对付的是神界,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仙宗,那么,她选择作壁上观,想来西西也是理解的。 未苍倒是没有反驳,只是······他观测着夏槿的年纪,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在这样华芳若花的年纪,她却已经能够控全局,掌乾坤,心狠辣,不动情!这样的女子,也难怪苏言会看上了! 夏槿此刻却是不知道未苍的想法的,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面的场景。 ······ “孟琴!”西西手中长剑在地上划出道道深深的痕迹,她恨,“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孟琴看西西一眼,不理她,而是转头面对北琳,她笑的温和,说:“琳琳,现在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也给你一个机会,血祭之法,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做?” 西西打了一个寒噤,她转首,看向那些还未满月的婴孩,咬紧了牙齿。 “师傅,我做!”她不要再拾人牙慧,不要再居人之下,她要变得更强,哪怕作极恶之事。她要让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全都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她的脚下。 “很好!”孟琴流露出几分满意的神情,她手指一指,指向了在一边因为剑伤而早已支撑不住的西西,“那就给为师看看你的决心,把她杀了,丢进血池之中!” 北琳没有意见,直接就对着西西走过去,在现在的她眼中,西西不过是强撑着而已,对付她,应当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她袖中许许多多的小纸人倾巢而出,直直的就打向西西,西西挺直脊背,在她的背后,血莲台在滴溜溜的转动着。 自己的至亲之人就在背后,再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西西抬起右手,手中长剑挑出刁钻而漂亮的剑花,剑花比之她以前挥出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凶猛和具有攻击力。 直接就粉碎了北琳的小纸人,漫天雪白的纸片散了一地,在纷扬的纸片之中,剑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直直的就对着北琳冲过来。 北琳急急忙忙去挡,一个呼吸间的时间,西西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手中长剑直直的就穿透了北琳的肩胛骨刺穿而入。 “啊!”一声尖锐的叫喊响彻山洞,直接就将那些还算是安静的婴孩惊的啼哭不止。 西西一惊,下意识的就对着那些婴孩看去。 然后左脸上就传来一阵巨大的痛意,北琳的长指甲直接就深深的嵌入她的脸上,连带着皮肉都抓了一手下来。 两人迅速的分开,皆是血迹斑斑。 西西满脸是血,她的一只眼睛被北琳挖伤,巨大的痛楚袭来让她真的很想就这样死去。 而北琳同样的不好过,肩胛骨被贯穿,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她一脸怨毒的看着西西,如果可以的话,她怕是早就冲上去将西西生吞活剥了。 恨着西西的同时,她也十分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濒死之人,却可以有着这样绝不倒下的毅力和苦苦挣扎的坚持。 像北琳和孟琴这样自私冷情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当有至亲挚爱之人站在自己身后需要保护之时,不管是多么的痛彻心扉,都是不会倒下的,哪怕魂飞魄散。 这种谓之亲情的东西,她们又怎么会懂? 孟琴似乎是看不过去了,直接一挥手,西西就被扇倒,重重的砸倒在地上,她仿佛都听到了自己膝盖骨碎裂的声音。 西西将长剑支在地上,剑身被压弯,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继续站在血莲花的身前,膝盖骨果然是碎了的,她的左腿明显的已经变形了。 “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北琳厉声的尖叫起来,不顾肩上的伤,直接就冲到了西西的面前,此刻西西已经全无招架之力,北琳捡起地上的大圆石,狠狠的就对着西西的膝盖打下去,一边打一边叫:“你倒啊!你为什么还要站着?为什么?” 一声声肉体被撞击的声音,西西已经完全的神智模糊了,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她和姐姐都还小,她们被狠心的父母赶出了家门,只因为家里多了个弟弟,再养不起这么多的人了,而且弟弟未来是要娶媳妇的,那样的话,会需要更多的钱。 那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姐姐和她两个人走在布满寒霜的路上,小脸都冻的僵紫,尤其是姐姐,她将自己身上的褂袄披在了她的身上,所以被冻的格外的厉害。 那时候她问姐姐,姐姐你冷吗? 姐姐总是对着她温柔的笑笑,说:“小西,姐姐不冷!”明明长长的睫毛上都已经结下了细细的冰渣子。 后来她们就过着乞丐一般的生活,每天走东家串西家的去求活干,要饭吃。 每次吃饭的时候,姐姐总吃的特别少,把她的那份都拨给自己。 那时候她又问了,姐姐你为什么不吃。 然后她的姐姐,又温温柔柔的摸摸她的头,说:“小西,姐姐不饿!” 后来,两人渐渐的长大了,如同咸鱼可以翻身一样,她们也终于迎来了生命里最为惊奇而神奇的一天。 她们被仙宗看上了,且都是上等天赋。 她好高兴,她们马上就要过上不一样的日子了。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进入仙宗,要交上一大笔的入学费,而当时一贫如洗的她们,怎么拿得出来。 那时候她不懂事,整天跑到姐姐面前去哭闹,姐姐没有生气,反而是以一种坚定的方式告诉她,钱会有的,她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之后姐姐就出门了,然后,三天都没有回家,她慢慢的慌了,什么仙宗,不去就不去,她只想她的姐姐回来。 她天天都坐在家门口的矮凳上面往外张望,直到半个月之后的一个清晨,她姐姐回来了,形容枯槁,面色苍白,衣衫褴褛,手上,却是满满一筐的山参。 她哭的泣不成声,姐姐却蹲下来对她说:“小西别哭,姐姐不累!” 之后她们来到仙宗,姐姐是那么的优秀,大放异彩,一举成为了最有机会变成最年轻的掌门人的弟子。 她好高兴,她拉着姐姐的手,对姐姐玩笑说:“姐姐,你若是成了掌门,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和你告假,我想去仙宗外面历练历练,这里像个笼子一样,都快把我闷坏了。” 那次原本并不打算争夺掌门之位的姐姐,却一反常态,一举拿下了首席弟子第一的称号。 然后,她满脸微笑的对着西西说,“小西,等姐姐出来之后,姐姐就是掌门了,你就可以想做你自己的事情了!” 她挺高兴的送姐姐出了门,冥生门的位置是绝对隐蔽的,那一天,每一个仙宗弟子都被牢牢的看管住,是孟琴来接的姐姐,她还记得,那天姐姐走的时候,穿着一条湖蓝色的裙子,笑起来有两颗小小的虎牙。 ‘嘭’的一声,北琳将石块扔在地上,西西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浆,她似是大梦初醒一般,茫茫然的抬头,对着北琳一笑,说:“姐姐,小西不痛!” ‘哗啦啦’,身后血池猛的翻滚起来,北琳和孟琴猛的抬头向后望去,硕大的晶莹剔透的雪莲花此刻缠绕上了一圈圈的黑红交织的血线,莲座的底部居然生出许多长长的根须,伸入血池之中。 血池哗啦啦的翻滚着,像是一个女子愤怒而绝望的尖叫声,自地狱深处悄然的炸响! ------题外话------ 这一章把我自己写哭了······呜呜呜,我泪点低!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五章 血人现,北琳死! 北琳和孟琴同时抽身而退,而在她们退开的同时一道血红的浆水似利剑一般砸至她们的脚下,划出深深的痕迹。 血莲花被越来越多的黑丝缠绕,莲花座下生出的根茎也越发的粗壮和狰狞,血池里面仿若风起云涌一般的热闹非凡,隐隐夹杂着厉声的尖啸声和低声的哭泣声,声声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师傅?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师姐她?”她口中的师姐自然就是西西的姐姐,那个之前永远都压她一头,那个仙宗冠名绝顶的师姐,西宁。 孟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看着池中已经开始慢慢形成的漩涡,神情严肃和凝重,“你别自乱阵脚,就算是她,以她现在这种残破的元神,又能翻起什么浪?” 话虽这么说,但孟琴终归也是没有底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西宁在作乱,可是除了西宁之外她又想不到别人。 终于,漩涡中心因为高速的转动出现了一点漆黑的空洞。 ‘哗啦’,是流水被拨开的声音,不过缺少了一分水的灵动,却多了一份血浆的黏腻之感。 一只血手,慢慢的从那个漆黑的漩涡中心里面伸出来,带着惊人的戾气和怒意,仿若修罗之手,从地狱的深渊攀爬而出。 跪在地上的西西愣住了。 站在前面的北琳尖叫了。 一直淡定的孟琴紧张了。 而站在镜子前面一直面无表情看着的夏槿······笑了! 黑色的外袍被夏槿解开,里面榴红色的长裙像是一片烈火一般燎过未苍和青遥的眼球,她勾起唇角,说:“走吧,我们去瞧瞧现场!” 刘离儿召出秋鸿剑,毫不迟疑的跟上夏槿的脚步。 而未苍和青遥则是慢了一怕,一个愣神之间,只看见了夏槿红色的衣角在暗黑的土地上划出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剪影。 这样的女子啊! 未苍怅怅感概,真是嚣张到极美的一种境界! 两人不再迟疑,也举步跟上了! ······ 血池之中伸出一只血手之后,便突然响起一片婴孩的笑声,声声都像银铃般清脆,合着这样的笑声,池边的那些还未血祭的婴孩纷纷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小小的手向上伸出,裂开嘴巴也跟着笑起来,仿佛在她们面前站了个人在逗着她们玩耍一般。 北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而孟琴却只是死死的盯着池面,那里已经有两只手跟着伸出来了,而且,那个漩涡慢慢的对着池岸上靠过来,终于,两只手扒到了岸边的泥地,那是极其瘦小的手,却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深深的扣入土间。 一用力,半个身子被拔出,长长的头发被血糊成一块一块的,脸上满是血迹,只看见了一双乌黑黑的眼珠子阴狠的盯着孟琴和北琳。 “姐姐?”西西颤抖着声音勉强保持一丝清明的问道! 那血人似是抖动了一下,然后,伸手,在快要触碰到西西的时候又猛的收回来,然后对着她龇牙咧嘴。 西西只觉得一阵绝望,脑子一黑,终于是昏昏沉沉的倒下,断了生机! 那血人却是突然的发起狂来,她长大嘴巴,发出类似兽类的吼叫声,将整个山洞都震得漱漱发抖。 她癫狂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将头一下一下的对着地上磕去,却不肯接近西西的尸体半步。 ‘轰’,是一道雷龙轰在那血人的身上,而指挥着那条雷龙的正是满脸惊恐的孟琴,她认出来了,那是西宁,是西西的姐姐,那身形,那样黑白分明的眼睛,是她没错! 北琳压下喉咙里快要喊出的尖叫声,瞪大眼睛看向那个血人,一片硝烟之中,似是传来阵阵的笑声,不再是婴儿的笑声,也不是绝望的嘶吼,而是年轻女子,自喉间逸出的清朗笑声。 ‘哗’,是风声,带着血肉被撕烂的声音,在北琳的耳边响起。 她惊愕的扭身,看见了那个血人完整无损的站在她身后,她的嘴上还叼着一直鲜血淋漓的胳膊,正晃晃荡荡的被她咀嚼着。 是谁的胳膊,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掏小纸人,却发现,底下空空荡荡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低头,她的右手······没了! “啊,啊啊啊啊!”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山洞中响起。“我的手,我的手,不!我是未来的术法宗掌门,我怎么可以变成残废!”她尖叫着向着孟琴跑过去。 “师傅,师傅你救救我!”她双目圆睁,不管不顾的就向着孟琴身上贴过去。 “蠢货,不要过来!”孟琴扬声喊道,可是现在的北琳又怎么会听得见她的话呢? 那血人顺着北琳的方向看见了一脸惊恐的孟琴,她眼中倏地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强烈的恨意,她整个人都是趴在地上的,小腿向后一蹬,整个人都如离弦之箭一样冲到了孟琴的面前。 因为有着北琳视线上的阻隔,孟琴只觉得一片红色闪至自己身边,下意识的她就想要进行防御,可是施术法和布阵是一样的,都需要时间的磨合,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只会乱叫的北琳。 ‘撕拉’,血人的手穿透孟琴的右肩,瞬间便撕扯下一块血肉下来。 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的孟琴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一时间就痛的脑子发黑。 眼看着血人又要冲过来,她赶紧把身边的北琳往血人身上一推,自己捂着受伤的肩膀转身就跑出了山洞。 “不······。”北琳绝望的叫了一身,想要跑出去,却在转身的时候踉跄倒地,因为此刻她的小腿被血人紧紧的抓住。 她回头,对上了血人仇恨的眼睛,然后就看见血人张开嘴巴,对着她的后膝盖就狠狠的咬了下去,一口一口,将她的筋肉和骨头咬烂咬断。 她用剩余的左手召唤出许许多多的小纸人,一股脑的就对着血人兜头砸下,却只在她身上留下浅浅印记。 她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就是这么对待西西的,一下一下,将她的膝盖砸烂。 她倒在地上,绝望的闭上眼,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踢踏,踢踏!”却是轻微的脚步声在山洞里面慢慢的响起,混着血肉撕扯的声音,格外的可怖,北琳惊喜的抬眼,难道是孟琴回来救她了? 入眼处,是满目的榴红纱裙,她的视线里,是一张长得有些张扬的美丽脸颊,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在这样似是地狱般的地方,她一步步的走来,脚底仿佛开出了朵朵莲花,仿若这样的场景便是她为主宰! “师姐!你可还好?”那人笑意盈盈的开口对她说话。 视野渐渐的变成一片黑色,在彻底闭眼之前,她只剩下一个念头。 夏槿······为什么? ------题外话------ 北琳终于死了,来来来,撒花撒花! 我一直都在纠结北琳的死法,我觉得这种被一口一口咬死的死法最适合她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六章 这是亲人! 北琳终归还是没能把心里的想法吐出来,眼前一片黑暗荒芜,是血人的手指将她的眼睛生生的挖了出来。 夏槿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鲜血淋漓的一幕,青遥跟在夏槿的身后被周遭的场景恶心的有些想吐。 北琳的剩余的一支手还保留着往前伸的动作,五指张开,骨节突出,像是想抓住什么东西。 整个人却像死狗一样的倒在地上,哪里还有当日仙宗白裙弟子自天边漫步云端而来的风骨。 血人还在咯吱咯吱的咬着一些细碎的骨头,对着夏槿她们这帮外来客却是一点攻击的欲望都没有。 “西宁!”夏槿清淡的嗓音在山洞里漾开来,像是白玉为底的羌琴发出的尾旋和音。 血人啃咬的动作一顿,然后才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夏槿。 悲伤,愤怒,凶狠,茫然,许许多多的情绪统统都集中在那样一双眼睛之中,夏槿似乎是笑了笑,又唤道:“西宁!” 她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清明起来,不再是刚刚那混乱不堪的样子。 未苍挑挑眉,他自然是知道这个血人是西宁的元神所化,只是她的神智被血池之中的暴戾的因子所影响,才会一直处于一种癫狂而残忍的状态。 而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能一直一直的叫她的名字,知道她恢复灵智为止。 但是这个方法,夏槿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夏槿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她身上,可有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时间的老妖怪,焰祖。 这样的场景,未苍都能知道,焰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而就在未苍的心思飞转之间,夏槿已经喊了许久,也喊了很多声。 “你·······是······。”血人终于张开了口,只是声音却干涩的厉害。 而此刻真正恢复了意识的她,才能称之为是西宁,而不是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 “你不去看看你妹妹?”夏槿指了指还躺在后面池边的西西的尸体,神情凉薄。 “不了!”西宁却摇摇头,脸上的血伽一块一块的随着她的动作脱落下来,露出白皙的肌肤,星星点点,“我看了会崩溃的!”她很是冷静的说道。 夏槿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而她们这一互动却惊呆了身后站着的青遥和未苍。 这两人简直都是怪人。 一个冷情冷心,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人居然会趟进这趟浑水里来,而且还在这样的环境里和别人面色自然的聊天。 另一个也是,自己的妹妹就躺在后面,要是一般人早就哭天喊地的去看了,可她却淡漠的坐在这里,眼角微凉。 “你是仙宗的弟子吧。”西宁将脸上的血块全部的剥掉,露出一张和西西有着七八分相像的脸,“不过也不像是单纯的仙宗弟子!”她笑起来,带着温和的柔意。 未苍嘶了一声,女人果然是千变万化的啊,刚刚还在生吞血肉的怪物,现在居然像个上位者一样指点江山拨迷雾了? 果真是学无止境,无奇不有啊!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我要办的事情!”夏槿走到西宁的面前,半蹲下,西宁清澈的眼瞳里倒映出她笑的邪气的脸。 她说:“你化作莲台,在这血池之中吸收婴孩血祭的能量,就算被孟琴吸收了一部分,但是应该还有剩余的不是吗?”夏槿伸出修长的双手,白脂玉一般的手掌上掌纹道道清晰,“把它给我!” 未苍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才是夏槿来的目的,他一直在风骚的摇晃着的扇子啪的一下扇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西宁笑笑,露出几分迷醉之感,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我原本是想要将那团能量结晶销毁的!不过却偏偏遇上了你!” 西宁眼中凝聚起暴风一般的恨意,磅礴而来,袭过千山万水般的苍凉寂寥。 这能量晶体是来的肮脏,可是销毁了它也不能挽回那些已经离开的小小的单纯的生命了,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不可以将它用在该用的地方呢? 夏槿挑眉,继续一字一句的说:“把它给我,我和你保证,三个月之内,孟琴会死的比你们凄凉百倍,会死的比那些孩子委屈百倍。只要我还在,那我的保证,就永远有效!” 她从来都不掩饰她对力量的渴求,她不会道貌岸然的伸手援助别人,然后一脸清高和虚伪的等着别人将她想要的东西奉上,甚至于还要先推脱一番。 生活在世已经如此的辛苦,又何必猜来猜去,用空洞华丽的皮囊来掩盖你发臭虚伪的内心! 她想要,她就说,会拿等价的条件来换,哪怕那东西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不该存于这世上的东西。 至于给不给,那就是别人的事。 “你以何为证?”西宁眼中瞬间爆发出无尽的光彩,似是在茫茫大海之中找到了一块浮木,“别说以你的良心?” “良心不值钱,况且我也没有良心这一说!”夏槿接上她的话,“我的承诺已经许下,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要不要给我也是你的事情,但你要知道,你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未苍俊俏的嘴角又是一抽,这女人还真是有恃无恐,她就不怕西宁真的把能量结晶销毁了吗? “好!”西宁弯了眉眼,“我信你,就算你是骗我的我也认了!”她西宁向来输得起。 她手掌一蜷一曲,掌心之中就多出了一个白色的透明的不规则晶体,她将晶体抛到夏槿的手上,从地上站起来。 而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刹那,蓝色的火焰,自她的脚腕处,夭夭灼灼的燃烧上来,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身体。 她眉间是彻底解脱的温和笑意,透过她清澈的眼,依稀可以见到,那个天资聪慧待人温和的仙宗弟子的身影,窈窈窕窕,春日飞花。 她豁然转身,眼睛终于是落在了身后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上。 一直笑着的脸终于破裂开来,一如她所说,见到的第一眼,便是无力阻止的全盘奔溃。 化作的,是飞烟,轻轻的铺散在她最爱的妹妹身上,带着蓝色的火焰。 夏槿看着她变成飞灰,落在西西的身上,连带着西西身上也燃起蓝色的火焰,生于同根,死于同处。 这是······亲人! 夏槿闭眼,转身,青遥和刘离儿已经将那些孩子全部都护了起来,罩在一个可以移动的法器之中。 她似是轻叹了一声,又似是没有,像来时那样,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离开了! ------题外话------ 想想这一对姐妹,再想想沈芬和沈芳,七戚也只能是长叹一声啊! 两对姐妹,七戚是从现实生活中取材,用的章节也是蛮多,可能有些亲亲可能不喜欢七戚这样的文章风格,但是我觉得,一篇文,不可能只是永远写男主角和女主角,我想要以更多人的生活,来丰满这个故事。 一篇小说就是一个世界,而主角就是我来展开这个世界的两只眼睛,是中心点,但绝对不是唯一的人物。 所以,西西和西宁姐妹的事情就此完结,但是,那些还未出场的,或狠毒或善良或嬉闹的人物,我一样会用心的写,在我的笔下,每一个角色都是平等的,就算她罪大恶极,我也希望她是有血有肉的! 这本书没什么推荐,但七戚还是坚持了20万,也谢谢一直以来支持七戚的亲们,鞠躬!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七章 谁在局外? 孟琴离开了山洞之后就一直显得心神不宁,那个素来温和善良的弟子,竟然以那样的方式再一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若说惊恐,那是一定有的,至少,孟琴此刻的方寸已经乱了。 ‘叮’ 一柄带着寒气的长剑自远处飞来,精准的落在了她的面前,入土三分,微微的晃动着,带起一抹抹亮眼的光。 孟琴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的叫起来,“是谁?” 身旁的阴影处传来一道略显清冷的女声,“我的剑你都不认识了,年纪大老眼昏花也要有些限度吧!”那道声音毫不留情的嘲笑与她。 阴影处首先入眼的是一抹银色的衣袍曳地一角,上面裹着的,是银狐的皮毛,此刻紫月已经再次出来,在一派华丽的月色之中,银白色衣袍尽有些隐隐的发红。 一张俏丽却稍显冰冷的脸蛋出现在这样华丽的月光之中,她一头黑发只用一条白色的丝带束起。 孟琴看着来人,一直僵硬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以往那样看不清虚实的笑容,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发髻,才笑着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洛雪掌门,今天可不是你来进行血祭的日子,居然不请自来?” 洛雪冷冷的横她一眼,说:“我来自然是有大事,倒是你,居然这么狼狈,怎么,被那群流放者欺负了?”她清冷的脸上出现一抹嘲讽的笑容。 孟琴的脸色僵了僵,她想起了面容狰狞可怖的西宁,她这一面色的变化自然是没有逃过洛雪的眼睛,当下面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真的是他们要对我们出手?可是没有道理啊,他们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可以恢复实力,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软肋,应当是没有胆子对我们出手的才对啊!”洛雪皱起眉头。 “不是他们!”孟琴摇摇头,眼神之中却又着隐藏的很深的惊惧,她说:“是西宁!” “西宁?”洛雪一直算是轻松的表情乍然破碎,那个惊才艳艳的弟子,也是让她印象深刻,“是西西的姐姐?可是她不是早就······。” “是啊!她早就该死了,可是她的元神不是被我化作了莲台吗?”孟琴转头看向洛雪,讥讽道:“你不是最喜欢坐在那莲台之上吸收血祭之力吗?怎么,坐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洛雪是不知道那莲台是西宁的元神变化而成的,但是她是知道西宁是被孟琴杀了的,可是西宁是孟琴的弟子,而孟琴那时候也是真的想让西宁和她一起进行血祭这件事情的。 但是那个心思善良的女孩,又怎么会同意,她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洛雪只知道孟琴最后是杀了西宁,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孟琴居然会把自己的弟子做成一个用来净化能量戾气的莲台,一直禁锢着她的元神,让她不能轮回。 “你倒是也舍得,西宁不是你最喜欢的弟子吗,居然用它来做了莲台!”洛雪吃惊归吃惊,但却没有真正的被吓到,“怎么,她的元神还能翻天了不成?” “元神似乎是吸收了太多的怨气,化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孟琴撇了一下嘴角,又是毫不犹豫的讥讽回去,说:“我舍不舍是我的事情,倒是你,西西是你的弟子吧,就算她要死,你居然也不来送她一程!” 只是不人不鬼的怪物而已,洛雪松了口气。 想到西西,她似是不经意的笑了笑说:“那你还不是一样,北琳可一口一个师傅叫你叫的很是亲热呢,你居然还真下得去手!” 洛雪是知道的,孟琴并不会真心的让北琳和她们一起举行血祭仪式,一切,不过是孟琴在利用她罢了,原本想的是先让北琳动手杀了西西和那些小婴孩,因为杀人也是有孽障的,尤其是孩子。 等北琳帮她们把事情办好之后,血池便是她最终的归宿。 她们自三年前发现这个血祭的法子,便一直进行到现在,因为这办法是她和孟琴两人发现的,所以血池的能量自然是两人平分,她们自己都尚嫌不够,又怎么会分给北林这个阴狠又心计颇多的小小弟子。 而血池这样的东西,自然是要找一个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自然就非冥生门莫属了。 所以,这三年,再没有首席弟子可以活着走出冥生门,因为。 仙宗再不需要天才了,而她和孟琴,一定会成为这个仙宗的最强者,带领仙宗,不!是带领人界,走上一个更高的巅峰,而不是一直依附着神界,仰人鼻息。 “那西西和北琳都解决掉了吗?”洛雪整理好思绪,再度发问。 孟琴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她们两死了!” 洛雪没有在说话,她们已经死了就好。 她拔出还插在地上的长剑,起身向山洞走去,说:“我本来是想说,外面的仙宗已经闹翻天了,许多优秀的弟子都被魔族人杀害了,是两个人,一个精通水系,一个是自然系,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得先去洞中将西宁解决掉了。” 孟琴也是被她的话一惊,但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就跟上了洛雪,她说的对,血池才是不能出一点岔子的东西,孰轻孰重,她心里很清楚。 她们只顾着抬脚往山洞里面走去,却没有发现,在她们的身后,有四双眼睛,正仔仔细细的将她们盯着。 未苍看着她们两个离开的背影,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将手中折扇扇的哗哗作响,一双春日和询般的眼睛此刻却是满满的惊叹。 “这两位还真是用心良苦,看她们这样子,倒是很有野心啊!”他啧啧的感慨。 夏槿看了他一眼,凉凉的跟着开口,说:“野心谁没有?你的野心,我的野心,可比她们还要更加的让人瞠目结舌不是吗?你又何必在哪里惺惺作态。” 未苍被夏槿噎了噎,扇子也不扇了,摸摸自己的鼻尖,说:“我这不是以局外人的立场客观评价吗?”他试图反驳。 “谁是局外人?”夏槿直视他的眼睛,目光灼灼,“只要身处这个世界,谁敢说自己在局外?我该诉你,哪里都是局,处处都是戏,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未苍默然,没有再说话,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见了,那天魔主最终人选的比试,苏言毫无悬念的胜出,他昂着脖子不服气的说。 “苏言,你别得意的太早,你现在成了魔主,就表示你必须和神界的人杆上,身处局中,又危险重重,你可要好自为之!” 而那个男人一直都运筹帷幄显得游刃有余的男人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以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口气,对他说:“谁在局外?只要活着,便已经身处局中!” 一样的口气,一样的话语,一样的见识深远。 夏槿和苏言一样,他们是真正的将自己看做了沧海一粟,所以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而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缺少追随他们的人,因为他们身上的这种气质,是大家所向往的。 如刘离儿,如青遥,亦如他自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八章 仙宗大乱 夏槿没有再说话,四人皆是一阵寂静的沉默。 青遥此刻又恢复到了那种老态龙钟的样子,因为五更的时限已经过去,而那轮诡异的紫月又再次的出现了。 夏槿亲眼目睹了青遥水嫩嫩的肌肤如同被抽干一样迅速的衰败下来,像是一片绿叶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水分。 “走吧!”夏槿转身对着青遥说,“我带你出去!” 未苍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听到了夏槿这么对青遥说,瞬间也来劲儿了,折扇风度翩翩的‘唰’的一声就打开,笑的眉眼弯弯,说:“呦,王妃大人,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似乎是知道夏槿对于这个称呼不喜,他格外的咬字清晰。 夏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我说是你又想怎么样呢?”她脸上一点恼怒的意思都看不到,只是眼睛幽深似是漩涡一般。 未苍却是个不怕死的,恬不知耻的就把脸凑了过去,说:“王妃大人,好歹你现在也算是半个魔界的人了,你可不能把我抛在这里啊!”他红唇微微勾起,继续挑衅道:“你就不怕我和苏言告状!” “为什么我要怕?”夏槿微笑着反问,衣袖上的红色丝带微扬飞舞,“我说不想带你出去,有什么人会有异议?” 未苍没绕过来,愣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夏槿眉毛一挑,才不紧不慢的回答说:“我不是你们承认的王妃大人吗?我说的话,又有谁有异议!”她的声音清凉如水,看了眼地上的影子,问:“炽影,你有意见吗?” 炽影的声音果真恭敬而不负众望的响起。 “不敢,王妃大人!” 未苍简直就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不就是想调侃调侃这个年纪小小却心机深沉的小丫头吗,没想到小丫头居然这么较真。 而此刻正缩在夏槿影子里的炽影正用他那张清秀可爱的脸撇了撇嘴,暗暗的肺腑道,他们魔主大人未来的王妃也是你这么个闲杂人等可以调侃的?真是······。 夏槿看着未苍一脸讨好的继续凑过来,根本就不知道骨气为何物。 “想让我带你出去?”夏槿不轻不重的说。 未苍抽了抽嘴角,看来这小姑奶奶是真的打算不认账了,原先说好他将仙宗的秘密告诉她,她带他们出去,可现在她这一脸需要被讨好的表情简直就让他牙根都痒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未苍满脸笑容的点点头。 夏槿理了理自己的衣摆,转头接过刘离儿帮她拿着的黑色长襟外袍,似是随意的道:“青遥,你学的功法类别是什么啊?” 青遥皱如树皮一般的脸动了动,声音干涩难听,说:“我学的是阵法!” “阵法啊!”夏槿拖长尾音,转头神色莫名的看向未苍,“正好,我身边缺一个修习阵法功法的人,不过嘛,如果有厉害的法器的话!” 未苍哪里能听不懂夏槿的意思,双手一招,空中就出现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长笔,他随意的将长笔抛给青遥,说:“这是神界地极法器的上上之品,送你了!” 青遥一愣,看着手中的白玉笔,她以前在神界的时候用的也只是人极的法器,被流放了之后法器更是全部被收。 法器又分三六九等,分别为人级,地级,天级法器,这些级别之中又属人极最弱,天级最强,而天级之上却还有仙阶法器,像天帝拥有的幻天雷龙珠,神女时染的控时镜,都是这世上排的上号的仙阶法器。 至于仙阶法器之上,传言还有一种上古法器,但是谁也没有见过,再许久以前就好似已经失传了一般。 和上古二字搭上边的可都是绝无仅有的东西,不论是上古法器还是上古功法,如果青遥知道夏槿修炼的就是一本上古功法的话,恐怕就淡定不了了! 青遥下意识的就向着夏槿看去,她自然是想要这等法器的,但是小姐没有发话,她就不会在脸上表露出一点喜欢的样子。 夏槿看她一眼,声音平淡:“既然未苍公子这么大方,你就收着!” 青遥应了声是,才忍不住的露出一两分欣喜的样子。 看了看时间,原先还想着要不要继续从未苍那里要点东西的夏槿小小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出去,也不知道宁清和秦歌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她系好外袍,看了一眼巴巴的看着她的未苍,心头失笑,这样的地方,也难为他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不用说,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让苏言那个黑心的人生气了,才会被发配到这么一个地方来,毕竟,未苍这个少根筋的可比不过苏言会算计! “行了,你去召集你要一起带出去的人吧,我带你们出去!”她转过身收了笑容,说:“不过你确定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带出去吗?你不怕混进了神界的探子?” 未苍却是随意的摆摆手,说:“那就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情了,苏言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反正我出去了之后就不管这事了。”说起这件事情未苍到现在可还是满心的怨念,这次出去之后,他能不和苏言打上照面就不打照面。 到时候就让苏言一个人头痛去好了,他可要云游四海去了,好好的弥补一下这些年他过的这些清苦的日子。 夏槿淡淡的看他一眼,倒是没有往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上泼冷水,只是淡淡的说:“那你把人都去叫过来吧,我们要抢在孟琴她们之前出去。” 未苍现在是一刻钟都不想多留了,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修炼神界功法又不是仙宗的人愿意带他们出去,他要是墨迹那就活该他被苏言困了。 他拿出一个圆圆的球体,重重的往天空之上一扔。 “嘭”的一声,天空之上顿时多出了几多漂亮的绿色烟花。 很快,就听见风声大作,许许多多的身影自不远处掠来。 ······ 仙宗自创宗以来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和无可奈何过。 三十人,三十个成绩拔尖的弟子,在一夜之间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每一个都死的异常凄惨,像是被发泄了许许多多的怒气一般。 听沈芬长老的话,应该又是魔界的人做的,应该是两个人,一个修炼的是水系功法,一个修炼的是自然系功法。 众弟子想到了之前杀死陈玉师姐的那个擅长控火的魔界人,不由得皆是头皮发麻,杀了首席弟子之后,又是对着那些在月试场上大放异彩的弟子出手,而且一点活路都不留的出手。 连首席弟子都打不过的人,又何况是他们呢? 仙宗的防卫是越来越森严,可是弟子就是在慢慢的死去,孟琴和洛雪掌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北琳师姐和西西师姐又都进了冥生门,只剩下沈芬掌门一位,可那位呢,又偏偏只管她自己的阵宗,导致了术法宗和剑宗的弟子死伤惨重。 可偏偏自己家的掌门不在,说话都没有底气,更别说去职责沈芬掌门了,所以剑宗和术法宗的弟子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冥生门里面时间的流逝和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夏槿她们在冥生门里面只是待了半日左右的时光,可是在外面却已经是整整十天了。 而在五行塔之中,宁清和秦歌则是不慌不忙的坐在一起,手中一串长长的名单,每一个名字之上都被红色的墨笔画了一个个鲜艳的叉。 “秦姑娘已经安全的从仙宗出去了吧?”宁清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的发尖,转头问身边的秦歌。 “当然,按照小姐的意思,那些弟子也要消失一部分,为秦小姐打掩护,所以相对来说,秦小姐还是不惹眼的,并没有人会怀疑秦小姐还活着!”秦歌开口分析道。 宁清勾唇一笑,似是有些骄傲的道:“那是自然,一切都在小姐的计算之中,不过沈芬那老姑婆还真是目光短浅,只是顾着自己的阵宗,倒让我们有了更好的机会,不然解决掉这些人可要废上不少的时间。” 听到宁清说起这件事情,秦歌也是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刚欲点头赞同,却看见她们放在桌子上的蜡烛上面燃烧着的黑红色的火焰猛烈的燃烧了起来,火苗呼呼的就往上蹿。 那簇火苗是夏槿离开之时留下的火种,只要火焰出现异动,就是夏槿出来的时候到了。 宁清和秦歌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就往五行塔之外冲去。 而此刻,在那冥生门的入口处,也就是举行月试的赛台之上,聚集了许许多多的弟子,一个个虽然看似在潜心打坐修炼,却都是面色惶恐,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魔借探子盯上的人。 而他们互相之间更是隔开许多的间距,彼此皆是不信任和怀疑。 ‘咚,咚。咚······’ 大地开始震颤,像是钟声自远处驰骋而来,又像是千军万马齐齐跑过的凌厉威武。 所有弟子惊诧又惊恐,而在那圆形的赛台之上,猛然射出一阵剧烈的强光,冲天的气势自内部冲射而出,像是压抑了数百年,数千年的不忿和委屈愤怒。 经过时间和鲜血的洗礼,在这一刻,终于破天而出。 ------题外话------ 哈哈,夏夏威武,灭了仙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九章 故人来 震动开始的那一刹那,所有弟子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沈芬从阵宗本部走出来,看见的就是冥生门的入口处冲天而起的大片光耀。 “怎么回事?难道是北琳和西西有人出来了?可是也不该是这么大的动静啊!”她低声的喃喃自语,一边说一边往冥生门赶去。 其实沈芬并不希望是她猜测的那样,因为无论是西西还是北琳,都是和她阵宗对立的立场,相比之于阵宗如今的人才凋零,术法宗和剑宗显然就成为了悬与沈芬头上的一根利刺了。 ‘嘭’ 却是青天白日的一道明晃晃又粗壮壮的雷打下来,正好对着冥生门猛劈而来。 弟子们都一脸惊讶的望着天空,本来湛蓝色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积满了浓重的黑色墨云。 而冥生门之上的那抹光耀却是越来越清晰,隐隐,可以看见里面投映而出的许许多多的声音,像是跨越了一个空间,带着苍凉厚重之感重新出现在了这片天地之上。 天空之上的雷云团交织着一条又一条的雷龙,每一束都带着天帝浩然之威,别说是寻常弟子,就连已经出来的沈芬见到这种场面都被惊呆了。 这样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她们平常那样的小打小闹人为之力可以比拟的。 这就是······ 雷云团的正中间慢慢的开裂处一条缝隙,在那缝隙之中,仙宗弟子还能看见云团之后的蓝天,仿若那平稳安逸,与他们不过是一墙之隔。 缝隙处慢慢的露出一个身影,像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他手中拿着一只巨大的黑色锤子,踏于翻滚的黑云之中却仿若生于这片天地之中。 “尔等神界昔日罪人,不好好思过,居然妄想逃脱天道的制裁,简直是痴心妄想!”他声音滚滚若迎着龙卷之风怒啸奔腾的海水,只是声音,一些道行微弱的弟子就直接七窍流血被震碎了心脉。 “吾即为神界掌管刑罚之人,便要行吾之职责,将尔等斩杀于此,还不快快跪下接受制裁!”他高昂起手中大锤对着冥生门就是虚空一落。 一条即为粗壮的银白色雷龙咆哮着对着冥生门冲杀而下。 众人皆是因为这样的光亮的纷纷闭上眼睛,原本以为会听见巨大的炸响,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什么声响了。 一些好奇心重又大胆的弟子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这一睁开,却看见那冥生门的上空光影之处被一个遮天蔽日的大阵围住,大阵发着紫色的光芒,上面净是一些他们看不懂的复杂的咒文一般的东西。 沈芬勉强站定身子,她也抬头看了那个光阵,她是亲眼看见那光阵把那雷龙吞噬进去不留一点痕迹的,而那光阵上面的咒文,显然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个阵法?”那云端之上的魁梧男子思索了一下,才面色凝重的出声道:“你是青遥!” 而他的声音刚落,冥生门上空的光影猛然碎裂,而在那光影碎裂的那一刹那,数百道身影也浮现在这片天空之上,每一个人都身披黑袍,大大的衣帽将他们的容颜遮蔽而去。 而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两道身影,显然是未苍和夏槿,但是这些便是仙宗弟子所不知道的了。 夏槿看着面前如同末日一般的景象,微微的眯了眯,乌黑的云团遮天蔽日,明明不该是晚上,却偏偏已经昏黑如深夜,而那云团之上,则是电闪雷鸣,又将这黑夜一般的地方照的忽明忽暗。 看着那天那个站在云端的男子,夏槿勾起红唇,没有温度的冷笑,神界的人向来都是这样,站在高处,俯瞰众生,自以为掌握别人的生死。 她从衣袍之中将手伸出,对着后面的青遥招手。 此刻所有的流放者都是一脸陶醉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多少年了,久得脸他们自己都忘记了没有紫色月光笼罩的天地是什么样子的。 青遥从出来之后就一直按耐住自己的情绪,此刻众人之中神智清醒的也就唯有她和夏槿以及刘离儿了,就算是未苍,此刻也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天哪,他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苏言那个没良心的,把他丢进去就不管他了! 青遥及时的走到夏槿的身边,夏槿歪歪头,问道:“青遥,这人是你以前的旧相识?” 青遥点点头,说:“他是浩雷仙人,以前和我是一个阶层的!我以前算是帮过他不少的忙,不过现在嘛······”她言尽于此,但是后面没说出来的半句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夏槿微笑,淡然的说:“既然是旧相识,那就说说话,可别让人家只是在那里唱独角戏啊!”她意有所指,眼神冰凉! 青遥一愣,旋即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夺目的光耀。 她走到夏槿的面前,一抬手,面前巨大的光阵就被撤掉,很显然,她就是这布阵之人。 “浩雷仙人,故人来,你就这种反应吗?”清清脆脆的女声在这片空间里响起,让所有弟子都震惊了。 上仙?故人? 他们是真的不明所以! 沈芬是去过冥生门的,她是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什么人,这些恐怕都是流放者,和那位浩雷仙人一样,以前都是纯正的神界人。 可是,这些流放者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这是她没有想通的地方。 “青遥,你也算是我的故人,你早就被剥夺了神籍,况且,我现在早就是上仙,又岂是你这个身份不明的流放者可以随便攀咬的!”浩雷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语气间更是不将青遥放在心上。 青遥咬紧了牙齿,她之前和浩雷是友人,她还偷偷的给他送过上乘功法,要不是她,他这个昔年小小的下仙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光景? 上仙? 她在冥生门里日日受尽折磨,可这些人,却平步高升。 怒极却只是在嘴边化为一道虚虚的笑意,她手中出现了那只白玉笔,在空中划出一抹抹眼花缭乱的咒文,咒文如同锁链一般对着浩雷缠绕而去。 浩雷撇撇嘴,道:“雕虫小技!”他随手甩出一条雷龙,对着那些咒文砸去。 夏槿本来只是看着,却在那雷龙呼啸而来的时候无声的笑了笑,这位上仙,未免自视甚高! 碰击之后断掉的,是那条看起来极为凶悍的雷龙,咒文如同毒蛇一般的缠绕上浩雷的脖子,一拉,浩雷就自那云端之上掉落而下。 他厚重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地上,没有受伤,但却是十分狼狈的。 “青遥,你这个贱人,胆敢,胆敢······。”那位高高在上的上仙连话都说不全了,只是一味的吹胡子瞪眼,看着周围或站或躺的仙宗弟子,更是怒火中烧,她怎么能和这些卑贱的凡人站在一起! 青遥却是不理他,目光幽幽的扫过地上的众人,重新退回了夏槿的身边。 这个浩雷上仙,夏槿失笑,他以为青遥在冥生门就是吃干饭的吗? 他不知道,越是难耐的地方,越是磨练人。 她转身对着已经平复下来的众人,声音清浅,字字清晰。 “现在,你们身处的地方是仙宗,神界的管辖区域,这些仙宗的弟子,以后就是神界的人!”她看着众人眼中慢慢堆积起来的杀意和戾气,霍然转身,风吹起她的衣袍,吹散她的话散在了空中,带着一股狰狞又血腥的味道。 “现在,你们重生了,所以,这些就是开前菜,不要客气,尽管狂欢吧!” 声音高透嘹亮响彻云端。 流放者们勾起冰冷的唇。 仙宗弟子面色皆是煞白。 大战,已经开始! ------题外话------ 呜哇哇,七戚好激动,终于把冥生门的秘密揭开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一章 未苍的实力 冥生门上光影闪过,空间微微的扭曲之后,出现了孟琴和洛雪的身影。 她们一看仙宗如今的场景,也是完全的怔住了,洛雪往脚下望去,雪白的衣服边角上迅速的染上深深的红色,那是仙宗弟子身上流出的血。 而在她们面前,黑白两色可谓是泾渭分明,白色的那一方毫无疑问是她们仙宗的弟子,这是单方面屠杀的战争,仙宗弟子简直就是兵败如山倒。 “混账!”孟琴猛的骂出声来,直接一扬手,许多小小的纸人就从她身体各处飞出,同样的手段,她做起来却是比北琳要声势浩大的多。 看见自家掌门终于回来了,剑宗和术法宗的弟子瞬间就看见了希望一般,竟连出招的速度都快上几分。 夏槿站在远处的一处屋檐之上观察着战局,她偏了偏头,对着身边的未苍道:“你不出手吗?”孟琴和洛雪回来了,虽然未苍说过他要出手教训她们,可是站在夏槿的立场来说,她更想要看清楚孟琴她们的实力。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要提前和你们说清楚!”夏槿用了你们而不是你,证明她是在对魔界之人说话而不是仅仅对着未苍说话。 未苍神情收敛了些,看向她。 夏槿眉眼上挑,此刻微风吹动她的衣袍,眼睛里像是下了一场纷飞的大雪。 “仙宗由我来解决,你可以出手教训她们,但是却不能毁了她们!”这个地方,要由她,亲自来。 “你自己来?”未苍似乎是有些不解,说:“可是仙宗的事情越是拖下去,对你隐藏异族人的身份就越加的不利啊!” 夏槿看着孟琴和洛雪将一个又一个的流放者阻下来,神情没有半分变化的说:“我不会暴露我的身份,但是我却要让他们开始寝食难安。” “他们?”未苍疑惑。 夏槿却没有为他进一步解答的意思了,她抬眼望去,青遥已经解决掉了那个所谓的浩雷上仙,正匆匆的往她这里赶来。 未苍也看了一眼正在逐渐被仙宗反转的战局,淡淡的嗤笑了一声。 “害了这么多的孩子,居然也就这么点出息!” 语罢,他抬脚对着孟琴她们站着的地方迈过去,而在他抬脚的那一刻,夏槿明显的感觉到,周身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 “哇,怎么突然变冷了!”宁清抱抱胳膊,下意识的跺了跺脚,这一跺,却听见脚下响起极清脆的声音,低头一看,却发现脚底的路面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蓝色的冰。 纤尘不染,晶莹剔透。 夏槿看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她面前出现在孟琴她们不远处的未苍,无声的笑了笑,而那层薄薄的蓝色冰层,正以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迅速的在地上蔓延开来。 除了流放者,凡是被这层冰屑触碰上的仙宗弟子,都在一瞬间化作了一坐栩栩如生的冰雕。 不是没有挣扎,只是徒劳罢了。 浩雷的身体还躺在地上,自他的心口处,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正狰狞的流出属于体内血液的热气,在这样严寒的环境里,像是清晨起来朦胧的一缕炊烟。 他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竭力睁着的眼睛在看见蓝色的冰晶不断的蔓延的时候就开始剧烈的抽搐和抖动。 “冰,冰,魔界······。”话还没有说完,他身上就燃起了一圈黑红色的火焰,自他的头部开始燃烧,而就在这时,蓝色的冰晶也开始从他的身上长出来,一下子就将黑红色的火焰熄灭了。 下半身完好,上半身却是焦黑,这样的一个身躯,被封在漂亮的蓝色冰层之中,视觉冲击不可谓不大。 夏槿神色自若的收回伸出衣袍的手,她只是想试试那冰晶的恐怖之处,没想到却是一秒钟都没有坚持下来,瞬间就将她的毒火熄灭了。 这就是魔族的顶尖战力吗? 不,或许,未苍并算不上拔尖,真正让人恐惧的是像焰祖这样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动用全力的话,又会是怎么样的场景呢? 夏槿下意识的抬手摸上脖子上的养魂玉,因为未苍一直在她身边,焰祖怕他发现养魂玉里面的秘密,所以一直没有怎么出声,或许,她也应该可以适当的了解一下魔界的状况了。 而此刻精神高度紧张的孟琴和洛雪也是发现了未苍的存在,洛雪冰寒着一张俏脸,声音比之地上结出的寒冰还要冷上三分。 “你是魔界的人?”她高昂起下巴,带着一份勉强的倨傲,说:“你就不把神界问罪?” “啪。” 却是清晰的巴掌声响起,洛雪被狠狠的打飞了出去,被打的那半张脸上顿时结出了寒冰,将她的嘴巴也连带着完全的封住。 未苍此刻半点之前的玩世不恭都没有了,眉目冷厉,神情自带傲气,他冷笑,似是在嘲讽洛雪的故作姿态和不自量力。 “什么时候,你这种货色也敢看着我大喊大叫了?”他将衣袍上的帽子掀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飞扬的眉眼此刻格外的鲜明。 他转头看了还站在一边的孟琴一眼,然后,缓缓的闭了闭眼。 随着他闭眼的动作,孟琴像是承受不住一般的猛然跪下,膝盖磕在冰面上的声音清脆好听。 未苍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两人,好整以暇的将折扇慢慢的撑开,这一个动作却做的几分邪气四溢,薄唇微微勾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跪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孟琴只从来到仙宗之后就没有受过这样的轻视和侮辱,而且这还是在她毫无还手之力的前提下。 她抬起眼睛,脑子里只有受了屈辱的怨恨。 未苍淡漠的看着她慢慢的变红的眼睛,心头却是冷笑。 血祭这样的方法,最为损害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和神智,看这孟琴的样子,想必神智正在一点一点的被那些枉死的婴孩的怨气所侵蚀。 不过,这些,显然她本人是不会知道的。 未苍将折扇收拢,在掌心轻轻的敲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孟琴的头也一下一下的控制不住的就对着地面磕去。 一声一声,声声到肉。 仙宗此刻陷入一片凝固的死寂之中,肉眼可见的区域已经全部变成一片冰蓝色,仿佛脸时间都一起被冻结了一般。 站在屋顶之上,夏槿轻轻舒出一口气,眼前顿时就弥漫出一阵朦胧的水雾,飘飘荡荡的飞到上空。 她冷眼看着孟琴将头磕破,血顺着接了冰的地面蔓延开来,然后毫不意外的被凝固冻结,像是纠葛缠绕的蜘蛛网,又像一幅经纬交错的棋盘。 想到了那个在冥生门里面沸腾翻滚的血池,夏槿轻轻合上眼。 “走吧!”她轻声的说,“先回五行塔!” 而同一时间,未苍也冲着她的方向看过来,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皆是一个微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二章 沈芬,该还债了! “小姐,就这么走吗?”宁清还想继续看,悄悄的趴在夏槿的耳侧说。 夏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是我们最好的离开时机,有些事情,你不需要亲眼看着,毕竟结局和你想的不会有偏差不是吗?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想想怎么走下一步!” 听着夏槿的话,宁清吐了吐舌头。 现在仙宗乱成了一锅粥,她当然知道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不过难得有热闹看,她下意识的就不想走了而已。 夏槿她们很快的就离开了,因为原本她们站着的位置就不显眼,而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可能有人意识到她们离开了。 未苍收回视线,看了看十分狼狈的洛雪和孟琴,才百无聊赖的皱了皱眉头,对着身后乌泱泱的一片人挥了挥手。 “走!” 随着人群的撤离,天空之上的雷云也在慢慢的散去,一道道阳光重新洒在地面之上,蓝色的冰晶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坠了一地的星辰。 慢慢的,有幸存弟子探头探脑的从各个角落钻出来,饶是经历了这么一场惨烈的战争,也不禁被此刻的美景所迷住。 像是掉进了海洋深处,一座座冰雕神态各异。 一名弟子迅速的回过神来,赶紧走到孟琴身边想要伸手去拉她。 孟琴却忽然抬起了头,血红色的双眼猛然撞入那名弟子的眼睛里,那弟子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一向温和大方的孟琴掌门此刻就像一只暴怒而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 那名弟子被吓得眼前一黑,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孟琴掌门又和平常一样了,只是眼神还是冰寒的厉害,让他不寒而栗。 ··· 夏槿一行人回到五行塔之后就直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着。 青遥是第一次进五行塔,对于这个魔界的至宝,她还是觉得非常有兴趣的。 看着青遥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夏槿想了想,才开口说:“青遥,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她今天目睹了青遥的实力,比之刚刚展露锋芒的宁清和秦歌,这件事,还是交给她比较稳妥。 青遥一听马上就有任务交给她,立刻就凝起了心神。 夏槿自怀中掏出一抹信件,交到她手上,说:“你马上就出仙宗,找一个叫做幻音谷的地方,到谷中去找一个叫做秦晓晓的人,把信交给她。” 青遥点点头,夏槿又叮嘱:“秦晓晓是异族人,她们擅长的是幻术,对神界的人抱有很大的戒心,你别和她们起冲突!” 青遥点点头,说:“小姐放心!” 青遥走了之后,夏槿才慢慢的坐下来,宁清泡好了一壶茶端上来,青青的茶叶在开水之中打着璇儿。 刘离儿从门外走进来,夏槿看着她微微一笑,说:“好了,现在相比她们应该是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 孟琴,洛雪还有沈芬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冥生门的入口处。 沈芬面色古怪的看着两个人,说:“现在魔界的人是暂时退避了,那你们两位又可否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会从冥生门里面走出来呢?”因为当时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赛场这里,所以纵然弟子们不知道,但是沈芬却是很明白那些流放者还有孟琴她们是从哪里出来的。 孟琴和洛雪此刻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根本就不想理她。 原本以为以血祭之法练功,就能一日千里,可今天这件事情着实是扇了她们一个响亮亮的巴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们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 沈芬一见两人这样子,也瞬间寒了目光,她思索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说道:“你们,在冥生门里面干了什么事情吗?难不成······。”她的眼神猛然凌厉起来,直直的就瞪向两人,说:“这次那些流放者,是不是你们放出来的?” 孟琴皱了眉头,刚欲冷喝出声,却听见身后一声略带惊讶的叫声。 “孟姨,这是怎么了?” 孟琴转过身,看见刘离儿正推着夏槿走出来,夏槿脸色依旧苍白,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夏槿?你刚刚去哪里了?”沈芬却是抢先一步问了出来。 夏槿看了看布满尸体和冰雕的周围,才回答:“我和北琳师姐比赛完之后就昏迷了,一直到刚刚才醒,怎么了孟姨,我是不是睡了很多天?” 孟琴看了夏槿一眼,脸上又重新恢复以前那种端庄大气的笑容来,当然,如果她不是这般狼狈的话,想必效果会更好。 “夏夏,还好你没事,刚刚有魔族的人攻进来了,我们仙宗损失了不少的弟子。”她温声的将这样惨烈的景象一笔带过,“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没事!”夏槿很是温顺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出声问道:“孟姨,师姐呢?她进冥生门了吗?通过了吗?” 孟琴却是惋惜的叹了一声,说:“她进去都快两天了,至今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想必······。” 可惜她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沈芬尖锐的声音打断。 “什么想必,恐怕是你自己讲你的好弟子料理了吧?你和洛雪,你们在冥生门里做的勾当,我早晚查出来!”她脸上的表情几乎已经接近凶狠,甚至还带了几分阴险的笑意,仿佛已经抓到了孟琴她们的命脉一般。 夏槿在身边冷笑一声,没有头脑的蠢货,她越是这么说,孟琴她们就越是不会放过她!她是自己给自己催命! 果然,孟琴温和的笑容破碎了一分,幽黑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挡不住的杀意。 洛雪同样是一脸冰寒。 夏槿只是装作没看见,转头对着沈芬说:“沈芬掌门,孟姨那么疼爱北琳师姐,她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果然,听见夏槿的话,沈芬满意的重拾了笑容,她微笑着对夏槿招了招手,说:“夏夏,沈芬掌门怕是今天受了不少刺激,才会胡思乱想的,你过来,孟姨先帮你看看你的伤!” 沈芬在身后冷笑,夏槿看着沈芬,再看看孟琴她们。 嘴角扯出一抹无人发现的冷笑。 沈芬···这可是你自找的,时候也差不多了,你欠沈芳的债,也该是时候还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新年快要到了,压岁钱也要到了有木有?有木有? 可是,然而,七戚已经过了收压岁钱的年纪了,伤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三章 小成之上 洛雪担心剑宗弟子的安危,最先一个走了,沈芬则是阴测测的看了孟琴几眼,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孟琴拉着夏槿看似紧张的检查了一番,良久,才舒出一口气,说:“夏夏,现在你北琳师姐也没了,术法宗的未来可就要看你的了,你一定要好好修炼,等下次冥生门再开的时候,争取成为首席弟子的第一位!” 明里暗里就已经将她首席弟子的位子给敲下来了,如果放了一个普通弟子在这里的话,恐怕现在都已经要被这样和蔼的掌门打动了吧。 可惜······ “我知道的,孟姨。”夏槿很是乖巧的抿唇一笑。好好修炼?恐怕,到最后孟琴想的也只是把她丢进血池吧?不过是想要夺取他人的修炼果实,如同对待北琳和西宁一样罢了! 孟琴满意的点点头,说:“行了,这里太乱了,你先回五行塔休息吧!” 夏槿这才和刘离儿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刘离儿禁不住的冷笑,说:“那些幸存的婴孩,被未苍带出去了,孟琴当真是狠毒!”她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像是触及了什么往事一般,不过夏槿没有看见。 两人走在五行塔里面的瀑布处,水声轰轰作响,夏槿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狠毒? 狠毒的人多了去了,孟琴狠毒?那她就不狠毒吗?年纪轻轻就做了魔主的苏言就不会狠毒吗?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仙宗弟子的未苍就不狠毒吗? 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她没有评价的资格。 回去之后夏槿之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仔细想来,她也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而就在她准备好好的躺下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焰祖的声音却突然的在脑海之中炸开来。 “丫头,先别睡。”夏槿被他这一声喊得睡意全无。 “老师,怎么了?”她皱眉,问道。 面前出现焰祖的虚影,他绕着夏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才笑眯眯的开口,说:“丫头,那个未苍小子的实力你已经试过了吧?有什么感觉!” 听到焰祖说起未苍的实力,夏槿眼中神采顿时飞扬起来。 “很强!”她没有带着任何的情绪色彩,只是非常客观的在评价这件事情。 焰祖看着她的神色,没有技不如人的失望,也没有自视甚高的得意,他满意的点点头,天赋高是一回事,但是心态好才是真正的难能可贵。 “你知道就好,真正在实力强大的人面前,丫头你可还不够看呐。”虽然心中对这个弟子很是得意,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摆出了长辈的架势。 哎,这年头,学生太懂事都让老师没话好说了啊!焰祖觉得有点点忧伤。 夏槿看他一眼,自顾自的盘腿坐下,“老师,我知道魔界有五系功法,除了皇室的暗系不属于五系,居然还有冰系的吗?”想到未苍施展而出的那种蓝色的冰晶,夏槿问道。 “自然,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们异族人不也是超乎认知的一种存在吗?”焰祖摸摸自己的胡子,眼中有着莫名的神采。 “未苍那小子,师承玄冰门,天赋亦是魔界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焰祖赞赏的说道:“想必少年魔主一战,他也是大放异彩,只可以,眼光和胸怀比起苏言那个黑心的小子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焰祖总是开口闭口的说苏言黑心,但是夏槿听的出来,他对于苏言,还是十分的满意的,甚至可以说,有着一点点的······忌惮! 夏槿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个玄冰门又是什么地方?是类似仙宗这样的宗门?” “差不多吧!”焰祖想了想,说:“不过玄冰们里面的主力弟子都是流着上官家的血脉,因为魔界和神界最大的不同就是血脉的传承。每一个系别,都有着各自的大家族,而冰系的一宗大家就是上官家!” “虽然会有别的人也得了冰系的天赋,但是却是天赋极低的居多,这些人就会成为玄冰门的外室弟子!而主掌玄冰门的就是上官家族,所以,和仙宗还是有些不同的,玄冰门更注重家族的传承!”焰祖的语气并不是特别好,似乎对这玄冰门很不喜欢一样。 夏槿观察着焰祖的表情,良久,不怀好意的勾唇问道:“老师,你不喜欢那个玄冰门?” “我当然不喜欢,那个玄冰门里面都是一群不好对付的老娘们,尤其是上官寒那个婆娘!”焰祖哼哼唧唧,倒是听不出他是真讨厌的还是口是心非。 夏槿挑眉看了她一眼,她这老师,可不是第一次提到那个叫做上官寒的人了。 可这一眼马上就让焰祖炸毛了。 “丫头,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告诉你,我和那个上官寒本就是不对付,要不是她和苏言的老师狼狈为奸,老头子我早就当上魔主了,魔顶榜上的第一也该是我!”焰祖气呼呼的说着。 夏槿倒是没有发言,看焰祖这性格,是绝对不适合当魔主的,那个上官寒,怕是真正做了一件对魔界大有益处的事情。 如果让焰祖,这位顽固的老头子当了魔主,夏槿暗暗的在心里面想了一下,然后,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师,你也别说那玄冰门了,我对什么上官家都不感兴趣,我现在要开始修炼了,你老人家是不是可以进养魂玉里面休息了!”夏槿理了理衣袍,无奈的道。 听她这么说,焰祖才一瞪眼,说道:“都怪你,非扯着我说什么上官家,我都忘了正事了,你的化炎诀如今到了什么境地你可知道?” 夏槿扶额,这还都怪上她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对于毒火的控制倒是熟悉了许多,能更加精细的控制了,而且毒火爆发的范围也变广了。” 化炎诀上并没有很详细的分类,所以夏槿也只能自己模模糊糊的感应。 听夏槿这么说,焰祖才微微的笑了笑,说:“丫头,现在毒火已经产不多和你完全契合了,我也该教你真正的修炼之法了?” “真正?”夏槿来了兴致。 焰祖看着夏槿,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道。 “小成之上,压缩火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四章 压缩火种 “那是什么意思?”夏槿皱眉问道,她一直以为引火入体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化炎诀还远远不止她想象的这样。 “丫头,你还记得之前引火入体的时候将火种存放在哪里了吗?”焰祖问道。 “记得。”夏槿伸了伸自己的手,说:“在我体内的十根筋脉之中。” 如果沉下心神内视的话,夏槿就可以看见自己燃烧着毒火火种的十根筋脉。 “按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小成了,但是小成之上,就需要你压缩熔炼毒火了。”焰祖坐下来,面色凝重。 “压缩凝练火种的意思就是将你身上的毒火和你的血肉融合在一起,我们化炎诀的修炼需要不断的引火入体,所以修炼者的肉体的强悍程度也是有很大的要求的。” 夏槿眨了眨眼睛,接口说道,“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利用身上的火种,不断的增强肉身的强度,然后再吸收下一种更加强大的火焰?” “聪明!”焰祖忍不住的夸赞了一句,“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化炎诀是一本无上功法,它没有顶峰一说,你寻到越加强大的火焰,你的实力就会变得越加强大。” 夏槿点点头,旋即又想到了一件事,开口说:“可是我将毒火溶于自身之后,我又怎么控火呢?” “丫头,这就是我要叮嘱你的地方,你熔炼火种的时候,要留下一条筋脉的火种,等到你寻到第二种合适的火焰了,你才可以将毒火彻底的熔炼掉!”焰祖笑眯眯的说:“以你的天赋,想必很快就能将火种熔炼完,看来要赶紧寻第二种火焰了!” 夏槿出声提醒,说:“那也得先把您救出来啊!不然我去哪里找第二种火焰。” 焰祖点点头,他现在的处境也着实尴尬。 “看来,计划就加快了!”夏槿眉眼渐渐的冷下来,她想了想,出声问道:“老师,你被封印的位置在哪里?” ··· 此刻,在离仙宗不远处,有一处叫做幻音谷的地方,正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青遥没有想到异族人生活的地方是这样的,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的······温馨! 山水秀丽,世外桃源一般! 如果她面前没有站着那样一帮面露警惕的乌泱泱的人就更好了。 “我找秦晓晓!”青遥沉了一张脸,这帮人,也太顽固了,同样是异族人,和她家小姐简直就不能比,一直嚷嚷着什么神界人不能进入,她早就不是神界人了好吗? “你找我们晓晓干什么?你们神界是不是想像对付食梦族和鲛人族那样,将我们灭族!”人群中有人愤怒的回答,神情厌恶。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神界的人!”青遥眼神已经带了微微的不耐,语气更是凛然。 幻族人看她的样子倒不像说谎的,但是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所以一下子两方就僵持在了那里。 一个年级看起来稍大的老者仔细的看了看青遥,才慢悠悠的开口,“丫头,我看你不像是自己来的,想必是受了谁的吩咐过来找我们晓晓的吧?” 青遥一怔,旋即想起夏槿是异族人,那么报上她的名字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我受了我家小姐的命令,将一封信带给秦晓晓,我家小姐叫夏槿!” 她这话一说出口,就看见面前的人面色都变了。 “夏家丫头,那丫头,不是,不是应该······。”那老者像是无法置信一般,他转过身对着身后一个年轻人说:“快,去吧晓晓叫出来!” 然后又对着青遥说:“姑娘你等等,我把晓晓叫出来。”神色语态之间也明显已经放松了许多。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长相清丽的年轻少女从人群里面挤出来。 “夏槿找人来了?哪儿呢?”她穿着一件鹅黄色长裙,面色白净可人,身段窈窕,眉间皆是灵动古怪,倒是和仙宗那个默默无闻的女子判若两人。 青遥将信递过去,说:“我家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秦晓晓将信接过去之后神色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头嘀咕夏槿身边的丫头怎么这么多,上次那个宁清和秦歌就已经让她看不透了,现在这个听他们族人说居然还是神界的人。 夏槿这个鬼丫头,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心里想的虽然多,但是她手上的动作却也丝毫不慢。 信中只有几行字,却是夏槿的笔迹没有错。 秦晓晓仔仔细细的看过去,到后来,却忽的笑出声来。 信上面只有三句话。 我已经知道仙宗的秘密,需要你们幻族的帮助,带人过来,需要你们施展幻境。 告诉秦伯伯,这一次,异族人必须要联手了,固步自封就是作茧自缚。 一起,送份大礼给神界可好! “求之不得!”秦晓晓抬头,眼神倏地凌厉起来。 ··· 深冬的风总是格外的嚣张一些,气势磅礴又带着刺骨的冷。 但有一个地方,却是这样的风都不敢刮进去的地方。 魔阴涧,是魔界的一处禁忌之地,据说那里还生存着许多上古时期的魔兽,里面又是永远的黑暗,那里是阳光都永远照不到的地方。 据说去过那里的人能平安出来的,这魔界之中就只有几人,黑魔焰祖,冰娘上官寒,还有魔界魔主。 所以这魔阴涧,可谓是凶名赫赫,几乎在它的方圆千里之内,都不会有人敢踏进来。 而此刻的魔阴涧里,似是有些不同寻常。 一声尖锐的兽鸣声自魔阴涧的深处响起,仿佛是陷入泥沼一般自喉间辗转翻滚而出。 一只巨兽正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挣扎在黑色的森林之中。 森林长得古怪,每一棵树的大小,居然都不逊色这头受伤的巨兽,像一顶顶巨大的伞,只有树的最上端才长了叶子。 那巨兽每走一步,就会带着惊恐的目光往后望一眼,像是后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追着它一般。 本该凶猛的巨兽,此刻却像是狼狈恐惧到了极致。 “啪”,却是长鞭划破空气抽打在巨兽身上的声音。 一条巨大的金色的长鞭抽击在巨兽的背上,顿时将它的皮肉打的绽开了来,乌黑的外皮之下是鲜红的血肉,厚重的血浆留下来。 巨兽本来就受了极重的伤,而这一鞭就更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的一声,巨兽就倒在地上了,它挣扎了几下,却怎么都起不来。 金黄色的长鞭此刻在巨兽的身边妖异的扭动着,并且逐渐的缩小,最后变成了一条常人可以拿捏的大小的鞭子,在此刻倒在地上的巨兽的身边,显得非常的微不足道。 “咔嚓······。”却是落叶被踩碎的声音。 一道身影在暗处走出来,手掌一招,那金色的长鞭就回到了那人的手上。 那是一双并不年轻却保养的很好的手。 她手上还拿着一颗明珠,煜煜光辉之中,将她的脸照的清清楚楚。 带着几分邪气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蝶翼一般覆下,挺翘的鼻梁,红唇微勾,是花季少女模仿不来的成熟风情。 这是一个妖艳至极的中年女人。 她眼带煞气,明明在笑,却字字如刀。 “孽畜,居然妄想跑出魔阴涧!” 那巨兽听见她的声音,似是委委屈屈的哼唧了几声,然后体型慢慢的变小,直到变成了巴掌大小。 圆滚滚毛茸茸的,如果忽略它额前的那只断了的尖角的话,活脱脱就是一只未足月的小狗形象。 它身上的伤口也随之变小,睁着大大的眼睛,它巴巴的望着美妇,眼中十足十的讨饶意味。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美妇的凤目微微挑起,说道:“你要知道,出了这魔阴涧,你可就成为所有人争抢的对象了,要知道,有着上古神兽血脉的灵兽可是众人想要的坐骑,你想成为坐骑吗?” 小兽听了美妇的话,顿时将头摇得到如同拨浪鼓一般。 美妇见它终于听话了,才伸手点点它破碎的尖叫,说:“叫你刚刚瞎跑,怎么样,撞到古藤树上,让人家缠了你的尖角不是!” 小兽极尽委屈的哼哼两声,这魔阴涧一点都不好玩,所以它才想跑出去的吗。 谁知道被她追着打不说,还被厉害的精怪缠了角去,虽然角会自己长回来,但这事关尊严不是! 似是察觉到小兽的愤怒,美妇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在下一刻猛然睁大了眼睛,厉声对着身后的黑暗之处喊道:“什么人?滚出来!” ------题外话------ 今天七戚看了一本小说,本来以为男主是男神,结果是个渣渣。 男主是温柔类的,不过就是对谁都温柔,最受不了这种人了! 看的闹心,我又过来抚摸抚摸我家苏言上仙,这才是标准的好男人有木有? 温柔只对一人,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对谁都好的男人那不是男神,那是佛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五章 上官静 “静姨,是我!”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像是一束光骤然刺破黑暗的长空。 暗处走出的,是一个欣长的白衣身影,边角上,银线缠绕勾画,却是在发着微微的光,自远处看,却更像是燃着的火。 “苏言!”那美妇吃惊道:“你小子来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有好事要告诉静姨!”苏言笑了笑,说。 “好事?”那美妇像是自嘲一般,瞬间就冷了眉眼。 “自从我的染儿丢失后,我就再没遇见过什么好事了!”她眼中有着褪不掉的灰败,像是一道陈年的旧伤,结了疤,却在内部深深的溃烂。 苏言看着这位曾经能和他的老师一较高下的人,如今颓丧的样子,也是轻轻闭了闭眼。 “静姨,如果我说,或许,我找到你的染儿了,这算不算好事?”他喜怒不辨,温和的说道。 美妇的眼睛霍然睁大,没有收住心绪,一阵冲天的气势从美妇身上猛然溢出,顿时,魔阴涧里一片猛兽的嚎叫,不是愤怒,皆是惊恐的虚张声势。 “你···你说什么?”她颤颤巍巍的起身,连睫毛都在颤抖,像是身处于天堂和地狱的交界处一般的患得患失。 苏言自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画卷,素手一抖,画卷打开。 里面是一个红衣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坐在桌子上,手上拖着一个青花瓷杯,头浅浅的低着,像是在闻香,细长的眉微微的舒展开来,像是在笑着的。 不过也只是‘像是’而已,少女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托腮,带着一种慵懒的风情,眉眼是未长开却已经稍有气势的艳色和果断。 这画上的自然是夏槿,宜喜宜嗔,张扬夺目。 每一笔,都是像极了本人,却又像是理所当然一般,见过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影响深刻,所以每一笔都会如此的传神。 苏言看着画中的女子,嘴角不自觉的泄出一点温柔。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这样的容貌和气韵,和静姨你却是有八分的相像的。”苏言的声音淡淡,眼中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了的。 不过美妇此刻显然是心神激荡,所以根本就不会去注意苏言的神色。 “而且,她的年纪也和染儿的年纪相当,又是神魔双休的体质,所以···。” “是,是,这样出色的孩子,这个孩子······。”她只是不断的重复,眼神之中光彩大盛,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只有我上官寒,才生的出这样的孩子!” 最后一句,显然已经斩钉截铁。 “苏言,你告诉静姨,你是在哪里找到染儿的?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啊?”上官静显然已经认定了夏槿就是她的女儿,或许的是母亲的天性,即使十多年不见,但血脉上的牵连却是时间和空间切不断的。 “不不不,既然染儿已经找到了,那我应该出去才是,我出去,对,我要去找我的染儿!你带我去找我的染儿。”她笑起来,慌乱的摆了摆手,对着苏言说。 上官静匆匆忙忙的就准备起身离开,却被苏言叫住。 “静姨,染儿现在不是你的了!”他淡声的说着,上官静的脚步怔住,苏言继续说:“她叫夏槿,是异族人领养的孩子。” “异族人?”上官静转过身,然后才皱眉说:“原来是异族,我之前请人开天目找我的染儿,结果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我一直以为是暗无天日的魔阴涧,没想到,却是出于五界之外的异族,所以才会什么都看不见。” 她现在心情极好,又像是有些不敢置信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可是异族人又怎么了,她终归是我的女儿,我在这魔阴涧里找了她整整十七年,现在终于找到了!” 苏言看着她,眼中似是映着一池清水,凉到了骨子里。 “异族人收养了夏槿,将她视如己出,后来,神界举兵而下,灭了夏槿所在的食梦族,夏槿本就不是异族的孩子,所以逃过一劫!”他直视上官静的目光,说:“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静姨没有找到她,而现在的她,恐怕也是不需要你了!” 上官静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而厉。 苏言面色不变的与她对持着。 良久,上官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说:“神界是吗?”她眼神悠远,却像是注入了无上的精力,“苏言,我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苏言墨黑的发落在白色的衣服上,丝丝缕缕的风华无限。 “仙宗。” ··· 五行塔内。 夏槿正规规矩矩的盘腿坐在一块红色的玉石上面,这块玉石就是当日引火入体之时焰祖叫夏槿收起来的那块。 坐在那块玉石之上修炼,对火元素的感知会变得十分敏锐,能取到事半功倍的成效。 夏槿沉下心神,自筋脉之中抽取出一丝小小的火种,然后指挥着它靠近自己的血肉之中。 ‘嗤’ 像是生肉被丢入油锅之中的声音,夏槿的身子狠狠的颤抖起来,额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远远不断的冒出来,却在还未顺着脸颊滑下来只是就被皮肤上的高温蒸发掉了。 那丝细小的火种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渐渐的和夏槿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夏槿调息了一会之后,才张开嘴,呼出一口气流,却将空间都扭曲了起来。 夏槿的面色已经涨得通红,她看了看自己被清除完火种的第一根筋脉,撤出心神。 睁眼,却猛然发现视线变得清明了许多。 不只是眼睛,还有鼻子和耳朵,都似乎变得更加灵敏。 原来焰祖所说的强健身躯,还有强化器官的作用。 “怎么样?丫头,融合了多少火种?”见她收功,焰祖迫不及待的就出声问道。 夏槿甩了甩手心上的虚汗,说:“一根筋脉的火种已经完全消失了!” “咳,一天一根,这个速度,恩,啊,那个,还算过的去吧!”焰祖强自压抑住内心的欣喜若狂,沉着嗓子说:“可不要骄傲啊,丫头!” “骄傲?”夏槿笑了笑,脑海里想起的却是未苍一挥手就是一片冰原的场景,她垂下眼帘,“我还差得远呢!” 焰祖倒是愣了愣,他以前融合火种的时候可是用了足足三天才把第一根筋脉的火种消完的,不过这话他显然是不会和夏槿说的,他可要继续保持他高大的老师形象呢! “扣,扣,扣!”却是窗户被叩响的声音,夏槿循声望去,见到的是秦晓晓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夏槿,我们来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六章 送你们一场如梦似幻 夏槿露出一个笑,声音清浅,没有半分意外。 “进来说吧!”她手一挥,大门就被打开,青遥首先走了进来。 “小姐,幻族的人到了!”她对着夏槿说。 夏槿点点头,“辛苦了,去吃饭吧!我让宁清给你留饭了!” 青遥应声就退下了。 “夏丫头,你是夏家丫头吧?”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传来,夏槿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半头黑发已经被染白的老人。 夏槿站起来,微笑说:“穆老,您怎么过来了?”她小时候和秦晓晓总在一起玩,那时候穆老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管她叫丫头。 “你,你没事吧?丫头。”老人双眼都红了,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拉住夏槿的手。“我一直以为你也跟着被······!”穆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挺好的!”夏槿还是不变的得体的微笑,眼中却是干涸了一方的水土。 穆老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身红衣,刚刚只是静坐在那里,却有巍然气势环绕,眉目如画带着妖异的风情,只是眼中再没有昔年的灿烂阳光,徒留一片阴郁。 没有悲伤愤怒,平静的眼神下却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片深黑。 “好孩子,你受苦了!”穆老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说:“我听晓晓说你要找人帮忙,我这次带了五六个人来,你看看,都是施展幻境的好手。” 夏槿偏头看去,除了秦晓晓,还有五个中年的男人,眼神清明,神态和蔼。 “恩,有这么多人,应该可以帮整个仙宗的人都制造一场幻境了吧!”夏槿愉悦的笑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像织好的网。 “全部?”秦晓晓脸色一变,旋即疑问道:“你这是要开战的意思吗?” 夏槿居然选择的是这种全方面的爆发式,可是看夏槿的行事作风,她不是应该更喜欢在暗处掌控全局的吗? “开战?”夏槿笑起来,下巴微微仰起,带起无数锋锐的风刃,切割的秦晓晓的脸生疼。 “我就是要开战了,她们又能如何?”夏槿此刻的眼中爆发出无限的光彩,秦晓晓这才发现她对夏槿的认知一直都是错误的。 她之前看到的夏槿,一直是沉稳并且进退有度的,但是今天她才发现,夏槿是张扬的,是明艳的,她可以在实力不够的时候蛰伏,但却不会在有把握之后忍气吞声。 “不过一群用着神界不要的下级功法的弟子而已!”夏槿低声的说,字字都像是在齿间流转纷沓而出,“只要攻克了孟琴和洛雪,其他人何足畏惧!” 秦晓晓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果断之人,但是看着夏槿,她就觉得一阵自信涌上心头,像是站在这个人身后,便是无所不能一样! “那你预备怎么做?”秦晓晓问道。 夏槿指指凳子,示意她们先坐,几人依言都坐下。 “我想要,送她们一场如梦似幻。”夏槿勾唇,笑容冰凉没有温度。 “你们应该不知道吧,有一种修炼之法,不用自己多么的努力就可以一日千里!”夏槿倒了一杯茶水,茶叶根根翠绿,她却想起了那一片鲜红。 “那种方法就是血祭之法,挑几个足月的婴孩,取其心脉为引,抽其脑髓为药,抛其尸身化为血池,等到三日之后,便会有精纯灵气产生,而修炼者,便能靠着这份灵气一日千里。” 秦晓晓脸色苍白,不知是被恶心的还是被吓的。 她带来的幻族众人也是个个神色抽搐,显然与世隔绝的异族人不能接受这样的法子。 夏槿将她们脸上的神色看了个清楚,才继续说:“而这个法子,现在这个仙宗之中就有人在用!” 秦晓晓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由一开始的惊惧转变为无尽的怒气。 “是谁?”她问。 夏槿淡漠的勾唇一笑,轻轻的吐出两个名字,“孟琴,洛雪!” “什么?”秦晓晓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她们?为什么?她们明明已经是掌门了!” “就是因为她们是掌门了,所以才会用这个方法。”夏槿打断她,神色讥讽的说:“站的地方高了,看的景色就远了,知道山外有山,她们又岂能甘心!” 夏槿抬头看向窗外,树林郁郁葱葱,碧蓝的天空亮的晃人眼睛,“本以为她们得到的是黄金,没想到事实上只是别人不要的黄土。” 不甘心,愤怒,对未来的担忧,这些东西不断的积累,最终会化为罪恶的手,将她们的良知泯灭殆尽。 “就知道这些神界的人最是虚伪!”穆老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跺在地上,面色因为惊异和愤怒涨得通红。 夏槿看了看,没说话,其实,倒也无关神界,只是人内心深处最阴暗的那一面劣根性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接受的底线。 像孟琴和洛雪那类的人,大抵就是无法接受别人比她们更好吧! “夏槿,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秦晓晓现在已近无法再像儿时一样叫夏槿夏夏了,她还是以前那个秦晓晓,可夏槿早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夏槿了。 “她们不是想要强大的力量都为此不惜手段了吗?”夏槿斜靠在椅背上,一字一句的说:“那我就送她们一场位居人上,强大到他们永远都不想醒过来的美梦。” ····· 晚上,秦晓晓众人都去休息了,夏槿却还是和白天那样一直坐在桌子边上。 良久之后,她才从乾坤袋里面掏出一块菱形的晶石。 这是西宁给她的,血池的能量结晶。 窗外月光洒在晶体身上,晶体里面突然冒出一阵浓白的烟雾。 烟雾缠缠绕绕,最后变成了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丫头的虚影,小丫头梳着两根短短的麻花辫儿,用红绳在发尾细细的缠绕。 皮肤嫩白,脸颊圆圆鼓鼓像极了包满馅儿的包子,眼珠子黑不溜秋的转动着。 她就那样直接坐在桌子上,两只小脚丫还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她看着夏槿,露出一个略显傻气的笑容,咧咧小嘴,唇红齿白的说:“嘻嘻,漂亮姐姐!” 夏槿看着这个眼神清澈的小女孩,难得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嘻嘻,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叫丫头,我是丫头,丫头子!我爹爹总这么叫我!”丫头子笑嘻嘻的回答。 夏槿用单手支住雪白的下巴,继续好脾气的聊天,“那丫头子,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晶石里面呢?” 其实她不说夏槿也多半是猜到了。 “我不知道,我本来是不在这里的,可是有一个姑姑,她把我弟弟带走了,我看见了,我就去拉她,然后就被她带到一个很恐怖的地方,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明显的底气不足。 那样恐怖的场景,是绝对不会记不得的。 但是孩子在面对自己非常恐慌的回忆甚至达到不想说的地步的时候,她们就会说自己记不清楚了。 从她的只纸片语之中,夏槿就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大抵就是孟琴在抱孩子的时候被这个小丫头撞见,又怕东窗事发,所以干脆将她也一并处理了。 丫头子似乎是有些心虚,大大的眼睛是不是的就偷偷瞄一下眼前这个在她看来非常美丽的少女。 夏槿点点头,神色更加柔和,“既然丫头子记不得了就不说了吧!” 丫头子听见夏槿这样说,明显的放松了神色,她眯起大大的眼睛,脆生生的说了句:“姐姐,你真好,你是好人!” 夏槿端茶杯的手猛的一顿,平静的茶水水面顿时惊起一阵波澜。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半响,她稳住茶杯,轻轻放下,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她不是好人,但是在孩子的心底,多一个好人,总比多一个坏人让她们来的更加的开心。 “那丫头子为什么不离开呢?”夏槿转头面向她,声音轻缓,“丫头子有什么心愿吗?” 这个孩子,不过是一缕魂魄,却寄生在这晶石之上,迟迟不入轮回。 ------题外话------ 为什么今天的书评有几条显示不出来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七章 实力上涨 丫头子被夏槿一问,脸上的笑容也都消失不见了,此刻,她的脸上,有一种不应该属于一个孩子的阴郁。 她扁了扁嘴,看了看夏槿,才闷闷的出声问:“姐姐,那个,那个姑姑这样对我和弟弟妹妹们,她是坏人吧?” 夏槿点点头,说:“对,她是坏人!” 丫头子用两只小小的手,抱住膝盖,本来就小只的她,现在更是变成了小小的一团。 “姐姐,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后,我怕被被那个姑姑发现,所以我就躲了起来。可是我经常会听见有弟弟妹妹在哭,她们哭的好惨好惨,可是都没有人帮她们!”她委委屈屈的说着。 “我是来找我弟弟的,可是我也听不见我弟弟的声音,我弟弟是不是没了?” 她抬起黯淡的小脸,眼睛深幽,已经没有眼白了,像是一口幽黑的井。 夏槿看着这样的丫头子,才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入轮回了。 被那些孩子死前的恐惧和怨恨所影响,丫头子现在是一抹怨魂,轮回路,不收这样的灵魂。 “丫头子!”夏槿轻轻的出声,“你弟弟已经没有了,你其实很聪,你早就清楚了不是吗?你弟弟和你自己,早就回不去了!” 丫头子重新低下了头,说:“姐姐,我知道的,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走,那些没了的弟弟妹妹们都看着我呢,她们好委屈,好冤枉!” 她手指紧紧的抓着桌子的一角,指尖是深深的白。 “丫头子,坏人会下地狱的!你娘亲有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夏槿眼里像是拢了一层薄薄的雾,“那个姑姑,会有人惩罚她的!” 丫头子抬头,继而又点点头。 “我娘亲说过,做坏人是要下地狱的,那姐姐你说会有人惩罚她,那那个人,会是你吗?” 她眼神又恢复了一开始的那个样子,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眼珠。 夏槿看着她,反问:“那丫头子希望是我吗?”她伸出莹白的小指,说:“如果丫头子愿意的话,那我就惩罚她!” 丫头子犹豫了很久,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大一小两根小指缠绕在一起。 “姐姐我和拉过勾了,就不能反悔了哦!” 丫头子紧紧的抓着夏槿的手,夏槿只觉得她的手像一块寒冰一样,僵硬且寒冷。 “恩!”夏槿松开她的手,说:“那现在,你要走了吗?” “姐姐,我还想看烟花,那天,本来娘亲是要带着我和弟弟去看烟花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有些悲伤。 孩子的难过,总是一目了然。 夏槿摊开手,一颗红色的火苗在手掌上轻轻的攒动着。 夏槿将小火苗对着窗外一弹,小火苗飞速的升入空中。 ‘嘭’的一声,在空中炸开的,是一朵绚烂的红色烟花。 烟花印在丫头子大大的眼睛里,开出满树繁花,有风轻轻吹过,吹散了烟花,吹散了丫头子的话。 好漂亮··· 夏槿听见她这样说。 然后转身,房间里再没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姑娘了,桌子上的晶石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夏槿拿起那块晶石,晶石不复以往的冰冷,反而是触手温凉。 现在,这颗晶石,终于只是一个单纯的能量的载体了。 夏槿看着这颗晶石,淡淡的出声,“坏人,要下地狱吗!” 然后就不再迟疑,将晶石一下子捏碎,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她的手润入她的骨血里,很纯净的力量。 夏槿只觉得脑子都顿时变得清明许多,本来因为融合火种而疲惫的身体,此刻像是睡了三天三夜一般的充满精力。 凭借着这股精纯的能量,夏槿飞速的开始融合火种,本来只敢一丝一毫的抽取熔炼的她此刻却是大团大团的开始熔炼,一旦身体开始吃不消了,那团能量就开始对她的身体进行补给。 这是耗费了无数孩子的生命才有的东西,这是她许出的两个承诺。 是对西宁的承诺,也是对丫头子的承诺,更是对这些无辜死去的孩子们的承诺。 “帮我吧!”夏槿轻轻的出声,眉目柔软的不像话。 时间又是一分一秒的过去,焰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养魂玉里面出来,晃着虚幻的身体在夏槿身边绕着圈圈。 他咂咂嘴,看着面色红润的夏槿,即使他只是本体的一道投影,他也能感受到夏槿的身体正在不断的变得强悍。 不是肉体上的强悍,而是包括精神以及器官在内的全面发展,修炼之人,无论是魔界神界亦或是妖界,真正的强者,往往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能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无关其他,而是一种气势上的凌驾和超越。 而现在的夏槿,不仅仅是在增强她本身的实力,同时也在增强她身上的气势。 焰祖等了许久,从深夜等到后来的蒙蒙亮的清晨,一直盘坐不动的夏槿终于有了第一次动静。 一股细小的褐色气流从夏槿口中喷吐而出,焰祖眼睛一亮,那是夏槿身上的杂质。 除去这些杂质之后,夏槿的修炼会越加的快速和稳固。 夏槿眼睛慢慢的睁开,随着眼中一片清明的苏醒,她十指在空中穿花拂柳般的点动,不断有毒火从她的指间喷涌而出。 半空之中,勾勒而出的,是一朵三层的睡莲,精巧可爱,片片分明。 小指在空中对着火莲轻轻一勾,火莲就在空中旋转起来,带起呼呼的风声,红色的火元素不断的对着火莲汇聚而来。 夏槿微微一笑,嘴巴一张,汇聚而来的火元素就被她轻轻吸纳进入体内。 手心对着下方微微一扣,火莲重新分解开来,变成没有实体的毒火顺着掌中的筋脉进入她的体内。 看着夏槿旁若无人的开始玩火,焰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出声问了一句,“怎么样?熔炼了几根筋脉?” 夏槿转头,扬了扬手,焰祖眼中火苗一闪而过,清晰的看见本来手掌之中该有十条筋脉在燃烧的,现在却只剩下了一条。 唯一的一条! 纵然一直是被夏槿惊艳过来的焰祖,此刻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小受打击。 想当初,他可是花了半月时间才把所有筋脉全部搞定的。 似是看出焰祖的郁闷,夏槿适时的开口,“我这是托了血池结晶的好运,没有这样源源不断的能量提供,我又怎么能达到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 焰祖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这个最为之骄傲的学生,说:“修炼,靠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机缘!你遇到了这份机缘,它就是你实力的一部分了!” 夏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现在你不仅熔炼好了火种,控火之力也是大大的提高,你自己也发现了吧!”焰祖对着夏槿沉吟道。 “是,我现在控制毒火已经可以说是非常的得心应手了!”当然,夏槿知道,这也是因为毒火只是火焰之中最为孱弱的一种。 所以,她并不认为控制好了毒火是一件多么让人值得骄傲的事情。 焰祖眼睛不动的看着夏槿,表情却从一开始的轻轻松松逐渐转化为凝重。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了呢?你现在,已经具有和仙宗叫板的实力了!” ------题外话------ 宝贝们给七戚发书评的时候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确定评论了,因为有时候系统抽风,七戚这里显示不出来你们的书评,呜呜,这样真的很焦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八章 年度大戏,狗咬狗 夏槿听见焰祖的话,勾起唇笑了起来。 “老师不是很清楚我想做什么了吗?”她说,眼角微微的上挑,居然带起了无尽的戾气。“我也忍的够久的了!” 焰祖想法一致的和夏槿同仇敌忾。 “那是自然,我黑魔的弟子,可不需要逼着自己忍,你不喜欢,那老师就帮你把她们都灭了又何妨?” 他说的豪气万千,却招来了夏槿一记白眼。 “您老不是还被压在地底下吗?怎么帮我?”她一句话就让焰祖萎靡了下来。 “我当年要不是和冰老娘们那一战伤及了本源,怎么会被人暗算,镇压在此地!” 焰祖哼哼唧唧的开始回嘴。 夏槿却不理他,兀自拿出仙宗的地图摊在桌子上。 夏槿拿出笔,在术法宗的那一处的小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焰祖和她说过,他被镇压的地方应该是术法宗的下面,当初镇压他的人是个阵法高手,用的是一种四角阵法。 而术法宗的四周,则分别临立了东南西北四座角塔,那是阵眼,所以灵气格外充沛一些,而术法宗显然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将角塔建在阵眼之上的。 但是仙宗的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脚下压了这么一尊大佛,不然依照孟琴和洛雪那样的性子,估计是要寝食难安了! 焰祖看见夏槿的动作,当即就一脸讨好的靠过来。 哈哈,果然还是他的小弟子最贴心,知道心疼老师! 嘿嘿,苏言那黑心的小子还想救他出去顺道让他欠个人情呢,他才不上当,他有这么优秀的弟子,那里需要那小子。 那小子和他的老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夏槿皱眉,望着那四角塔,半响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我怎么忘记了!大战之前可还有一场精彩的前戏没看呢!” 焰祖看着夏槿不明所以,“什么前戏啊?”他问。 夏槿垂眸,压下一片水光潋滟。 “年度大戏,狗咬狗!” ··· 在五行塔之外的仙宗,沈芬正一个人悄悄的走到了冥生门的入口处。 看着那因为之前的大战而显得异常残破的赛台,沈芬阴沉着脸。 “孟琴,我倒要看看,你们在冥生门里面到底干了什么勾当!”她恶狠狠的说着。 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掌,用刀片抵住虎口,正欲狠狠割下之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沈芬掌门,你这是想做什么啊?”孟琴一脸笑容的站在沈芬的身后问道。 沈芬豁然转身,看一眼孟琴,挑眉笑道:“怎么,怕你在冥生门里面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我发现,害怕了啊?” 沈芬当真不愧是陈玉的老师,一样的没有脑子。 这种情况下,怎么都看出来孟琴是来着不善的吧。 她不仅不紧张,更是一脸抓住了人家小辫子的得意洋洋,还真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很大的信心呢! 孟琴看见沈芬的样子,一直温和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鄙夷的目光。 “沈芬掌门说笑了,我何曾去过冥生门!”她客客气气的笑,回答的真情实意。 “你这是想狡辩?”沈芬眼睛一瞪,然后得意的笑起来,说:“我当初可是看见你和洛雪从冥生门里面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这些事情被仙宗的弟子们知道的话,他们会怎么想呢?”沈芬瞄一眼孟琴,“你们在冥生门,冥生门就发生了暴动,直接就让我们仙宗弟子伤亡惨重!” 听了沈芬的话,孟琴几乎是要嗤笑出声。 “你多虑了!”孟琴眼神里像是跑了一池的冰泉,无端的冷厉像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怪物一般,“我相信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仙宗的弟子们的!” “什么?孟琴你是吃错药了吧?”沈芬讥笑出声,“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们当然肯定,因为,死人要怎么开口和他们说。”洛雪手持长剑出现在沈芬的身后。 长剑剑身莹白,在月色中反衬着透亮的光,甚至清晰的印出沈芬变得凝重起来的神色。 沈芬看了两人一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们想在这里动手?就不怕惊动长老和弟子们?” 如果只是孟琴一个,那她自然是可以硬气,但现在二对一,显然是非常不利的局势。 沈芬心中有些小小的后悔,她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应该自己暗中调查才是。 不过她倒是也不相信孟琴和洛雪会在仙宗里面对她动手,毕竟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 孟琴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温声开口说:“这个沈芬掌门不用担心,我觉得弟子们和长老们都受了惊吓,所以下了一个安眠的术法,这一晚,想来大家都能睡一个安稳的好觉!” 沈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伸出手一脸不敢置信的指着孟琴,说:“怎么可能?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能施展这么大范围的术法?” 话的尾音还没有落下,一道剑光毫不留情的就对着孟琴的手指平削而来。 剑光光华亮起的那一刹那,沈芬丰富的对战经验让她很是快速的闪避开来。 剑光越过沈芬刚才的位置,劈在了地上,顿时留下极深的一条沟壑,带起凌厉的杀伐之气! 看着那条沟壑,沈芬再一次傻眼。 在她的记忆里,洛雪的实力,应当也还没有达到这一步才对啊! 她惊恐的抬头望向两人,眼中早已没有起初是的得意洋洋和志在必得,在她不经意间,她和孟琴她们的差距已经拉的如此之大了吗? 恐惧的心理一波波的袭来,她色厉内荏的喊出声来。 “你们杀了我,倒时候要怎么和诸位长老交代。” 孟琴一阵,旋即面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说道:“这话倒是不错······。” 沈芬脸上刚刚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就听见孟琴接着说:“不过,对一个魔界安插在我们仙宗的探子,我们需要给什么交代!” 孟琴边说边低下头,眼神之中是满满的戏谑和阴毒! 沈芬脚下一软,不可置信的瘫坐在地上。 而她们都不知道的,此刻在离她们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人,正将这场年度大戏,瞧了个清清楚楚! ------题外话------ 过年请看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九章 沈芬失踪 宁清一直纳闷为什么大半夜的夏槿要让秦歌和她一起陪着出来。 但是她现在看到了正在对持的孟琴和沈芬她们,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宁清和秦歌不明白,明明都是仙宗的掌门,仙宗最近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不是应该更加的团结一心才对嘛。 怎么有闲心在这里唇枪舌战。 宁清抬眼看了看夏槿,只见她唇角微勾,额前的碎发落下来,刚好遮住她的眼睛,雾里看花般。 但宁清还是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夏槿此刻是愉悦的。 “孟琴,你们敢?”沈芬还在那里死鸭子嘴硬,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孟琴却不想和这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再多说一句话了,她手中一张小纸人轻飘飘的飞出,瞬间就带起漫天的大风。 沈芬下意识的就闭上眼睛,等再张开的时候,就感受到脖子上一凉,一只白皙的手正握住她的脖子。 孟琴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挨的很近。 “沈芬,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她笑,却不是往常那种温和的笑容,而是自骨子里透出一股狠戾和野心。 “仙宗,不需要这么多掌门平分秋色!”她声音很凉。 沈芬没有说话,她静静的将孟琴那只握紧她脖子的手抓住,抬头,露出一张带着几分笑意的脸。 “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圆形光阵出现在她们的脚下,光阵之上利刃凝聚,酝酿着恐怖的气势。 孟琴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想抽身离开。 这样的大型阵法是需要时间才能布置好的,沈芬显然是一边在对着她示弱,一边布置阵法。 一直以为沈芬是个傻的,没想到今天居然着了她的道,孟琴懊恼起来。 “现在想离开了?”沈芬得意的说着,脸上是找回场子的轻松愉悦。 “你们如果现在自己废去仙根,然后把你们实力猛涨的秘密告诉我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她话还没有说完,变故突生。 巨大的圆形光阵的光芒猛的暗淡了下去,然后,就像被砸碎的玻璃一样,化作斑斑点点的光源散在了风中。 “怎么会?”沈芬下意识的尖叫出声,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站在外围的夏槿嗤笑了一声,沈芬这个蠢货,难道洛雪不说话,就当她是死的吗? 果然,一直站在一旁的洛雪开口了,“沈芬,你的这种低级阵法,我随手就能破解掉!” 无视沈芬又惊又怒的脸色,孟琴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有些发皱的领口。 “沈芬掌门,你刚刚说的那个提议,我觉得很不错啊!”孟琴开口,眼中是满满的猫戏老鼠的嘲弄。 沈芬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额上已经开始冒出一点一滴的冷汗了。 孟琴想要废掉她的仙根? 不,那还不如叫她去死! 她没有多想,随手就抛出一个阵法,一束手指大小的光线直直的就射向孟琴的太阳穴。 看着那束飞射而来的光线,孟琴动都没有动一下,一张小纸人带着黑色的火焰就对着光束扑了上去。 小纸人还在,光束却已经消失了。 沈芬一看实力差距如此悬殊,扭头就想要逃跑。 而就在扭头的那一刹那,冰凉的剑身狠准快的就没入她的心口。 洛雪冰冷美丽的面容出现在沈芬的面前,她说:“就这么死,岂不是便宜了你!” 语罢,长剑狠狠的被抽出,沈芬吐出一口血,躺倒在地上。 她的视线是模糊的,一下下的是黑白交织的光和暗,就这样了吗? 她不甘心! 然后她就很清晰的感受到一阵重击狠狠的击打在她的丹田之处,那里是灵气凝聚的地方。 她的仙根,被毁了! 孟琴笑眯眯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沈芬,这种居高临下看着曾经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感受,着实让她通体舒畅。 “好了,现在怎么办?虽然我们说的是好听,但是要怎么解决沈芬死掉这一个事情呢?” 洛雪淡淡的开口,眉心微皱。 孟琴想了想,刚欲开口。 “咻”,一根绿色的长鞭狠狠的对着她抽击而来,孟琴灵巧的避开,谁知那根长鞭却像是张了眼睛一样,在空中转了个角度就死死的缠绕住她的脚踝。 孟琴大惊之下就往脚下看去,那哪里是什么绿色的长鞭,那是一条粗壮的藤蔓,自泥地里凭空生长出来的植物! 藤蔓拉住孟琴的脚就往外一带,孟琴重心不稳,狠狠的就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洛雪的剑也毫不留情的出鞘,寒光一闪,藤蔓就被削成了几段。 孟琴恼怒的从地上站起来,和洛雪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皆是凝重和淡淡的不安。 这是魔界人常用的手段,而且,应该是一个修炼植系功法的人。 两人高度凝神,果然,西南角马上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然后,两道黑色的身影从阴暗处向着远处遁去。 洛雪和孟琴同时大喝一声,“是谁?” 然后就双双对着那两道身影追去。 随着孟琴她们的离开,这片地域就显得空旷而寂寥了起来,地上有大片的血渍,空气之中都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唔······!”一声极淡的呻吟响起。 然后,倒在地上的沈芬先是动了动手指。 沉寂了一会之后,她一直趴在血泊之中的脸才慢慢的抬起,血浆已经在她的脸上呈现一种半凝固的状态。 她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孟琴和洛雪没有回来,才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捂着心口。 是的,她没有死,洛雪那一剑没有刺偏,正正的对准了心口,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她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 撑在地上的手猛然握紧,泥土深深的嵌入她长长的指甲之中。 她神色怨毒,“孟琴,洛雪,你们居然敢废我仙根,我要揭发你们,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她下着毒誓,却在下一秒,在地上,看见了一双精巧的鞋子。 上好的丝绸面料,鞋尖上还缀着几颗小小的明珠,衬着白月光和地底下的血污,显得干净无暇。 红色的裙裾就这样在地面上散开,几乎和她体内流淌而出的鲜血融为一体。 她抬头,看见一张带着几分妖气的美人脸。 尖俏的下巴,小巧而红润的唇,乌黑的发搭在漂亮的锁骨和眉梢之上。 一张极为熟悉却又极为陌生的脸。 “夏槿!” 沈芬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个名字的。 夏槿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眼中是冬季冰河里面被冻住的那一角蔚蓝。 “你,你的腿?”沈芬看见她完好的站立在地上,更是惊叫出声。 夏槿不理会她的吃惊,看着她自顾自的开口。 “看起来你还很有精神吗!那正好,我还觉得带一具尸体回去给她会不解恨呢!” 沈芬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原以为正好逃过一劫,却没想到进去了一个更大的死局。 她猛然抬头,眼神惊惧的问:“她?她是谁?” 夏槿微笑,芳华若春。 “沈芳!” 孟琴和洛雪追了许久,却还是没能如愿抓到那两个魔界人。 因为沈芬的尸体还躺在那里,所以她们也没有进一步的追击。 不过,等两人回到原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让她们从头凉到脚的事情。 沈芬,失踪了! ------题外话------ 呜呜~~~今天是情人节,作为一只单身狗??七戚表示好想虐我家苏言锅锅≥﹏≤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章 你欠我的,沈芬! 沈芬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好好的躺在一张雕花的红木大床上。 她下意识的就想要坐起来,可是动了一下胳膊才猛然发现她的两只手被捆住了。 “哗啦啦。” 一大串铁链被她的动作带动,沈芬惊恐的看向四周。 是一间设计的非常有品位的房间,端端正正的八仙台桌,光可鉴人的青瓷花瓶,几枝腊梅花正半开半放的发出浓烈的香气。 就在她打量着这间房间的时候,门吱呀的一声就被推开了。 天早已大亮,满地都是晨辉的光,门槛处,飘曳进来的是藕荷色的一抹裙角。 扑面而来的是冬日里带着微霜的寒意和凛冽,沈芬抬头往来人的面上看去。 弯弯细细的眉,历经沧桑而深邃的眼睛,以及虽然年华不再却气韵芳醇的眉眼。 这一张脸,沈芬自是再熟悉不过。 她的阮生妹妹,一母同胞的亲人,那个曾经亲手被她打下地狱的人。 沈芳! “你醒了啊?”沈芳温和的开口问她,让她突然想起以前还没有进仙宗的时候,她这个妹妹总是比她勤快,每天一大早的就起来了,还帮她做好了早饭。 她每次一睁眼,沈芳也总是这样温和的开口,姐姐,你起来了啊? 她心神恍惚,眼睛飘飘忽忽的就定在了捆绑在她手脚上的铁链上。 “你干了什么?沈芳,你好大的胆子!”长久以来的上位者的尊严让她无法忍受这种对待奴隶一般的方式。 沈芳把手中的早餐放下,眼睛动也不动的一直盯着她,黑黑的瞳仁里满满都是欢喜,仿佛,见到这个姐姐,是她的毕生心愿一般。 也确实,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沈芬却不想和她对视,她发狂一般的扯动着铁链,带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你和夏槿是一伙儿的是吧,孟琴这么对我,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厉声呵斥,眼睛睁的老大,带起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沈芳的面色更加的柔和,她就着桌子前的四角凳坐了下来,保养得体的手没有半丝皱纹。 她将食篮打开,将一碟碟精致又开胃的小菜端了出来,然后又端出一个青色的圆形瓷碗,揭开瓷碗的盖子,一阵芳香顿时就飘荡在房间之中。 沈芬看着她拿出白玉小勺搅了搅,她看见那是鲍鱼粥,一颗颗小米粒粘稠而有光泽,鲍鱼肉饱满而芳香。 沈芳先是用筷子夹了一口小菜,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然后喝一口粥,动作优雅的根本看不出她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 看着沈芳毫不避讳的就开始吃饭,沈芬也猛然想起,她也很久没有吃饭了。 可是······她以前那么对沈芳,她能给她饭吃吗? 沈芳的仙根也被废掉了,凭她自己,是不可能把她从仙宗弄出来的,所以,她应该是和别人一起的,而沈芳背后那个人把她从孟琴她们手中救了下来,肯定就还有用到她的机会。 而背后那个人呢显然就是夏槿! 想到这里,沈芬的心才稍稍的放下去了一些,夏槿还有用到她的地方的话,她沈芳还不是要好好的待她,况且,她是阵宗掌门,怎么能对一个低贱又无法修炼的凡人感到畏惧。 此时的沈芬已经完全忘记此刻的她自己也是废人一个罢了! “我饿了,拿点过来我吃!”她颐指气使的对着沈芳说道。 沈芳手一顿,想起以前,沈芬就总是这样支使她。 沈芳轻轻的眨了眨眼,真是恍若隔世啊! 她拿起上好的丝绸手绢在嘴角轻轻的擦了擦,然后单手拿起鲍鱼粥向着沈芬走过去。 看着乖乖走过来的沈芳,沈芬更得意了,她猜的果然没错,沈芳没有得到允许,就不敢拿她怎么样! 沈芳将碗递到她手上,还将筷子也一并递到她手上。 沈芬像个大爷一样趾高气昂的用鼻子哼了哼,才慢悠悠的开始吃饭。 吃完了之后,她又支使着沈芳为她擦了手,沈芳也都照着做了,沈芳的态度让她更加的肆无忌惮。 “我说沈芳,你这几年过的不错嘛!”沈芬抬眼看了看沈芳的衣着服饰,继续道:“其实你也应该感谢我,要不是当时我把你送进艺坊,你现在保不准在哪里过着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呢!” 沈芳笑容不变,只是眉间的温度愈发的寒凉下来,眼底深处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冰雕的花。 她转过头,笑意盈盈,“这么说来,姐姐是羡慕我吗?” 沈芬一噎,马上就脱口而出的嘲讽,“怎么可能,我可是掌门,怎么会羡慕这种低贱的工作!” 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看了眼沈芳的神色,才掩饰般的清清嗓子。 她想着以后和这个笨笨呆呆的妹妹保不准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能把关系弄的太僵,就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不过却被推门声给打断了。 走进来的三个壮汉,穿着下等奴仆的麻布衣服,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浓重的汗味像是刚刚干完活回来。 他们走到沈芳的身边低下头喊道:“沈老板,我们来了!” “嗯!”沈芳低低的应了一声,骨子里那股一直被沈芬无视的威严就显了出来。 “什么怪味,快点出去!”沈芬看不得沈芳得势的样子,就怪叫起来,她看着那三个壮汉,露出满满的嫌恶。 以前在仙宗的时候,她都没有机会见到这么低贱的人。 壮汉抬了抬头,看见的就是一张和她们老板一样的脸。 顿时他们都呆住了,更何况,沈芬还是被锁链捆绑在床上的! “沈,沈老板!”壮汉直接就磕巴了! 沈芳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她将脸转过来对着沈芬,似笑非笑的说:“这个是我的同胞姐姐,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让我姐姐好好的享受一把!” 她欣赏着沈芬骤然变得苍白而扭曲的脸,笑容不变的说:“她刚刚喝了三大碗鲍鱼粥,想来力气也还是该有的!” 沈芬终于知道沈芳为什么要给她吃饭了。 她硬着脖子出声说道:“沈芳,你敢这么对我,夏槿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 沈芳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的收不住了! “就你,小姐会为了你杀了我?”沈芳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神色渐渐的冷了下来,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家小姐护你周全?” “我是仙宗掌门!”她恶狠狠的回答,心底却是慢慢的沉下来,原先沈芳的态度让她以为,夏槿还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给了她希望,却又让她在最得意的那一瞬间绝望! “仙宗掌门?”沈芳笑了一声,说:“估计仙宗掌门的丧礼都要开始了,你不知道么?” 沈芬不敢置信,“既然用不到我,那又为什么要救我,你说的小姐,就是夏槿吗?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在哪里?我要见她!” “啪”,却是清脆的一个耳光声,沈芳阴沉着脸收回打的有些发麻的手掌,“小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贱人?我现在就让你变成真正的贱人!” 她无视沈芬怨毒的目光,理了理裙裾,雍容华贵的向外面走去。 “好好照顾我姐姐,谁要是能让她乖乖听话,我就把谁调出外院,升到‘醉一方’的内堂做伙计,对了,她身上还有伤,你们办事的时候可要悠着点,别把人弄死了!” 沈芳的话犹自萦绕在那三个壮汉的耳边,他们眼中爆发出贪婪的神采,内堂和外院,这可是一个天和一个地啊! 他们搓了搓手掌,对着床上的沈芬靠过去! 沈芳此刻就站在门外,屋外阳光晴好,一片灿烂。 她抬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光,曾几何时,她初入艺坊的时候,因为不听话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面,现在沈芬所承受的,她又何尝没有尝受过呢! 她受到的伤害有多大,她心里的委屈有多深,就让沈芬,这个亲爱的姐姐,用时间的积累,来一点一点的了解清楚吧!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要流点眼泪,却发现眼睛干涩的厉害,一闭眼,都是刀割一般的痛楚! “沈老板,东西都准备好了!”一个小丫头走过来,说:“地下暗房已经准备好了,也已经放了一些心智失常的人进去!” 沈芳点点头。 小丫头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怒骂尖叫声,以及一阵阵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抿了抿嘴,见怪不怪的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沈芳看了看那扇门,门后面,是她多年挤压的恨和伤! 沈芬,这,是你欠我的! ------题外话------ 大战即将开始,先给大家来点开前菜!哈哈! 话说昨天情人节,有宝宝问会让苏言见到夏夏吗~~~~结果是并没有! 苏言哥哥正在狂奔回来的路上,请大家准备好?! 话说今天又有评论在后台显示不出来,没办法回复了~~~~忧伤!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一章 冥生门开? 五行塔之内,夏槿和秦晓晓一群人正悠哉的晒着太阳。 隐约间,有锣鼓敲鸣的声音响起,夏槿放下手中茶杯,和秦晓晓相视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吧!该去送送沈芬掌门才是!”她笑了一声,却寒凉到没有半分的温度。 等她们都走了之后,桌子边才慢慢的裂出一道黑色的缝隙,一道身影自其间踏出。 白色衣袍出尘无双,银线绣边精致低调。 苏言看了眼夏槿离去的方向,良久,才扶了扶额头,低声笑道:“真是个能闹腾的丫头!” 他嘴角微微的翘起,眉目柔软到一塌糊涂! 半响之后,他收了笑容,对着虚无的空气喊道:“炽影!” 地上的阴影处马上就直立起一个身影,黑巾遮面,沉稳的声音响起,“少主!”他弯下自己的腰! “夏槿这两天过的怎么样?”苏言出声问道。 炽影愣了愣,才回答:“吃得好,睡得好!” 苏言嘴角弯了弯,又问:“有没有人欺负她?譬如······未苍那种闲杂人等!”他想起出了冥生门的未苍整天对着他挤眉弄眼,三句不离夏槿的样子就觉得头疼! 炽影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就回答道:“没有人!”哪里有人能欺负到他们王妃大人,只有被欺负的份,譬如他自己! 似是看见炽影眼中的哀怨,苏言难得的关心了一回下属,“你怎么了!” 炽影清清秀秀的脸顿时就皱在了一起,大大的眼睛露出几分羞耻之感。 “少主,王妃她,她,她调戏我!”炽影觉得自己很委屈!王妃大人居然嘲笑他的脸。 苏言眼中泄出几分笑意,安慰道:“恩,等她把仙宗的事情解决了,你就不用跟着她了!” 炽影眼中顿时爆发出无限的神采,就听见苏言接着说。 “那丫头不老实,还是我亲自看着好了!” 炽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导致面巾都歪歪斜斜的。 少主大人,您都亲自跟着了,我等小兵还不得随身候着,炽影在内心默默的流泪。 苏言显然对于自己下属的心理活动不甚了解,他端起清逸出尘的范儿,说:“走吧,去看看那丫头,对了,你快去护着她!” 炽影又默默的遁走了! 仙宗之外此刻却是一片哭声,白色的缎带漫天飞扬,一口楠木棺材放在最显眼的赛台的位置上,也就是冥生门的入口处! 谁都知道的是,里面是一个衣冠冢,据孟琴和洛雪所说,她们被魔族人偷袭,结果沈芬掌门被火系的魔界修炼者烧成飞灰,死不见尸! 先是弟子的死亡,再是后来的混战,最后是掌门的离世!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加起来,足以让少不经事的仙宗弟子恐惧崩溃! 他们都在哭,不是哭死了的沈芬,而是哭他们自己渺茫的命运。 原本高人一等引以为傲的仙宗弟子的身份,就像一张催命的符咒,亦或是一柄悬在他们头顶之上的剑刃。 刀落下,他们就再没有天明可看! 远远地,夏槿看着面前的一片惨淡的光景,心中却是一阵快慰。 害怕吗?恐惧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厄运会降临到你们面前吧? 我的族人,亲人,曾经经受过的一切折磨,你们都好好的体会一下吧! 这种心上的煎熬! “一叩首!”孟琴的声音透亮,一下子就响彻整个仙宗。 白花花的一片人影齐刷刷的跪下,恭恭敬敬的叩首。 而就在她们把头纷纷低下的同时,夏槿的手也扬了起来,纤长漂亮的指头此刻却像是一柄柄夺命的利刃。 秦晓晓她们手捧心口,下巴微抬,是一个极其虔诚的姿势。 夏槿的手终于在众人重新抬头的那一刻猛然挥下,红色的袖砂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 秦晓晓众人的手指在心口绕出花状,一阵阵奇异的波动在空中散开来! 仙宗弟子的头终于全部抬起来了,只是,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一阵冲天血气,自赛台之上拔地而起。 仙宗弟子纷纷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赛台里面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野兽在咀嚼骨头,又像是生了锈的刀被勉强拔出剑鞘! 赛台被打开,露出漆黑而幽深的一圈黑洞。 此刻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赛台,也就是那个秘密的冥生门。 但是有两个人却除外。 孟琴和洛雪,她们此刻的神智是清晰的,她们原先就因为沈芬尸身的失踪有些心神不宁,此刻仙宗弟子一个个又都跟魔怔了一样!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这些弟子却一个一个都和见了鬼一样的看着冥生门的入口处! 他们不知道那里是冥生门的入口,只是一个普通的赛台,怎么会这么吸引眼球? “怎么回事?”孟琴扯过一个仙宗的弟子,大声的问道:“怎么了?你们看见什么了?” 但是那个弟子却并没有理会她,因为此刻那被打开的冥生门里面正缓缓升起一大颗透白的晶石! 纯净,强大,晶石散发出一阵诱人的芳香。 仙宗弟子们只是闻着香味都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被大幅度的带动了起来。 孟琴火了,她还没被这样的无视过呢,她举起手,刚想让那个弟子清醒一下。 那个弟子却猛然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得孟琴耳膜生疼,她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不只是那个弟子,还有许许多多的弟子也都跟着尖叫起来,不是那种绝望的尖叫,而是狂喜到无法抑制的尖叫声! “我突破了,哈哈···大成,功法大成了!”一个弟子癫狂的说道。 因为他们刚刚所看见的是,那颗晶石炸裂开来,精纯的灵力渗透进每个人的体内,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快速和强大的感觉!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迈上了更高的台阶,这一刻,孟琴和洛雪,她们都不将之放在眼里了! 但是,马上,一颗更大的晶石又慢慢的自那圈小小的黑洞之中升起。 偌大的广场瞬间就变得寂静无声了! 而孟琴和洛雪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夏槿站在远处,秦晓晓们围坐在地上,手拉着手,异族人天赋神力。 幻族,擅长制造幻境,蛊惑人心,欲望,贪婪,这些都可以化为利刃,狠准的刺入敌人的心脏!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孟琴她们也······!”青遥皱皱眉,不解的问。 她不明白,为什么夏槿独独留了这两个人的神智! 夏槿看着明显显得非常惊慌的两人,勾起了唇,说:“那不就没意思了!” 首先,孟琴和洛雪的实力远远高于那些弟子,让秦晓晓控制她们,显然是有些困难! 其次,她还要兑现她对丫头子和西宁的承诺,怎么会这么轻松的,让她们死去呢? 她拢了拢头发,踏出脚去,身后的刘离儿,青遥,宁清秦歌马上就抬脚跟上! 而就在她迈脚的那一刻,仙宗弟子们也纷纷都红着眼睛对着那颗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灵石冲杀而去。 此刻,仙宗在真正的意义上,大乱了! ------题外话------ 亲们,七戚最近打算换个书名,大家一起出出吧,如果有七戚中意的话,会采纳并且奖赏的,(* ̄3)(e ̄*)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二章 此路,不通! 仙宗所有弟子此刻都杀红了眼,本来地位越低的弟子,和别人厮杀起来就越是凶猛。 每一个身处底层的人,心中都潜伏着一只凶兽,以力量为饵,它们就会被唤醒! “你们,你们都疯了!”孟琴怔怔的说不出话。 洛雪冷着眉眼,说:“恐怕是魔界的人在捣鬼,先发长老召集令,让他们过来,就我们两人,压不住这么多发狂的弟子!” 虽然不甘心,但是孟琴不得不赞同洛雪的说法。 每一个弟子此刻都和魔疯一般的打杀自己人,拳拳到肉,刀刀见血! “嘭”,漂亮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孟琴焦急的收回发了召集令的手。 现在,就希望三宗长老们赶来,并且他们都没事! 他们自然是没事的,因为秦晓晓她们支撑这种控人心神的幻境本身就已经非常吃力了,再加上长老们都在分宗内,涵盖范围也没有那么广! “青遥!”夏槿出声道。 “你去攻克术法宗的西塔和北塔,然后找到灵力最盛的一处地方,找到四方阵的阵眼,破坏掉!” “是!”青遥半点拖沓都没有,转身就走! “宁清,秦歌!”夏槿接着说,眼神幽黑,却隐隐跳着火光般光耀,“你们去东塔和南塔,怎么找阵眼,想来青遥已经教过你们了,不需要我再说一遍了吧?” “是的,小姐!”两人应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她们走了之后,就只剩下刘离儿在她身边,秦晓晓们在远处继续干扰仙宗弟子的神智!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的实力不同于其他长老,宁清她们没问题吗?”刘离儿轻声的问。 夏槿轻轻闭了闭眼,笑道:“自然!” 除了那四位要镇守四方塔之外,其他的长老显然是看见了孟琴发上去的召集令的。 听着隐隐响起的破空之声,夏槿再次淡淡出口。 “炽影!” 夏槿脚下的影子马上就融立出一个人,还是一身黑,像他一直以来待着的地方! “截住那些长老,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夏槿看他一眼。 炽影愣了愣,当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她确定要让他去干这种事情,杀鸡焉用牛刀? 夏槿却不再多看他,眉目沉下来竟带了几分惊人的压迫力! “是!”少主说了,听命令就是,炽影如是想着,应声走了! 夏槿看着计划正一步一步的朝着她想要的地方去了,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然而没有人知道,仙宗的上空极高处,上官静脚踏九天玄兽,凝目看着下方,云彩遮住了她的眼。 不过尽管这样,她还是闻到了来自下方仙宗的血腥之气和风雨欲来的戾气。 她素手一拨,云雾就层层褪去,她一眼就看见了她家小姑娘! 耀眼的红,张扬而明媚。 好像还是刚出生那样,眉眼漂亮的一塌糊涂,上官静的手微微颤着,眼中酸甜喜怒混杂在一起。 她的染儿,一眼,她就确定了,每天每天的思念和揪心让她的时光永远的留在了夏槿失踪的那一天。 比画像里的还要美,像极了她,却比她多出一分风骨和凌然霸气。 那是她的孩子,她本该是被捧在心尖上宝贝着的孩子,如今,却是满身风霜的站在那里,笑看生死! 良久的静默之后,她掏出一个镜子一样的碎片,一掌捏碎,光点四溅之中隐隐凝出一个人的脸。 “你还知道找我!”略显苍老的神情自那张模糊的脸上发出,嘴巴一张一合之间是略带心酸的口气,“就算哪天我死了估计你都不知道,你个不孝女!” 上官静双眼一红,更加心酸,这些年,他为了找夏槿,都快把自己弄疯了,哪还有力气去关心其他亲人。 在她心底,她总是亏欠那个孩子更多的! 不过现在都好了,她露出一个笑容,对着那人说:“娘亲,我找到染儿了!” 寂静无声,许久之后,老人压抑的有些狠的声音响起:“静静,我马上过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 此刻的四方塔,守东长老静静的坐着,塔内的环境有些潮湿。 “滴答!”一滴水滴滴在守东长老的鼻子上,她有些惊讶的抬头,才发现房梁之上,还有四周的墙壁之中都凝出一滴滴的小水珠。 “怎么这么潮湿?要下雨了吗?”她低声的呢喃。 暗处,似乎是传来一声轻笑,房梁之上的水珠终于在守东长老骤然变白的脸色中,如雨挥下! 南塔,守南长老同样是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不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真是够多的了! 她有些焦躁的在塔内走来走去,冷不防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竟是一株紫色的,长着利刺的藤蔓。 藤蔓歪躺在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声音冷不丁的在塔内响起。 “长老,劳烦您抬抬脚,您踩到的藤蔓······有毒!” 西塔和北塔离冥生门更近一些,守西和守北看见了孟琴发的召集令,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守西心头焦虑,想来想去,决定先去找守北长老看看外面的风声! 可是还没等他起身,守北长老就一脸焦急的走进来。 “刚刚的召集令你看见了吗?”守北长老面色凝重。 守西长老点点头,说:“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守北长老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一道清润的声音打断了。 “别出去了,省的我再分开去找你们!” 话音响起的同时,四面八法,各种阵法瞬间铺开。 ··· 孟琴和洛雪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情绪也变得越来越焦躁。 眼看着面前的仙宗弟子已经倒下一大半,剩下那些人居然还有越战越勇的趋势,孟琴就觉得心里发麻。 她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众多弟子的尸体,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力。 “现在可不是叹息的时候!”洛雪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我们去外面看看,到底为什么长老们还不来!” 孟琴点点头,其实她们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只是,不希望是那样的状况,哪怕希望渺茫! 她们穿过赛台,走到一条长长的鹅软石道上,心头沉甸甸,像是压了两块巨大的石头! 洛雪抬头,却在看见前面两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之时,骤然停下了脚步! 隐隐约约,有清脆的笑声和着骤然狂舞的风在她们耳边炸开。 那人说:“不好意思两位,此路,不通!”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三章 这是死局 “什么?”孟琴循声往远处看去,是模糊而热烈的身影。 高挑纤细,步步生莲。 妖艳漂亮的脸蛋,配着满身夺目的红,远远的看着就有着逼人的气场,尤其是在夏槿完全放开了性子之后。 孟琴和洛雪只觉得眼中烧起一片鲜红,像是盛夏时分抬头望日,只看见一片光耀,却心生悸动! 随着夏槿走的越来越近,孟琴的眼睛也是越睁越大。 “夏槿,刘离儿!”她失声喊道,眼珠子胶在夏槿细长完好的腿上一动不动。 夏槿看她一眼,完了弯唇,说:“孟姨,我们等了你们挺久的了!” “你,你们······。”她惊讶的说不出话,一桩桩一件件的离奇事情最终串联在一起。 孟琴回了神,眼神像是猝了剧毒一般。“这一切,都是你们干的,你们是魔界的人?” 洛雪静默,从一开始夏槿和刘离儿的出现之后,她就将事情都联系了起来,为什么陈玉会死,为什么大批优秀弟子会死,为什么冥生门里西宁会出来以及今天仙宗的暴动。 她必须得承认,夏槿这个女孩,实在太聪明了。 先是两个绝佳天赋作为幌子,没有人会怀疑受人重视的弟子会转身插上自己的掌门一刀。 再是残疾这个现状,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很难引人注意。 最后又靠着刘离儿的超等天赋绑上了苏言上仙,让她们不再需要时常出现在仙宗弟子以及掌门的面前! 将这些事情全部理清楚之后,洛雪才渗出满额头的冷汗,夏槿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毁灭仙宗的目的来的。 并且,一步一步,将她们逼入了死局! “孟姨说的哪里话?”夏槿掩了掩勾起的唇角,眼角眉梢上都是满满的嘲讽,“我怎么会是魔界的人呢,我不是您术法宗的弟子吗?” “你少胡说。”孟琴指着夏槿完好的双腿,一想到就是夏槿让她变成今天这种被动又束手无策的地步她就忍不住的双眼发红嚷道:“你当我瞎了吗?” 听完她的话,夏槿眼底的讽意更浓。 “西宁是您的弟子,她对你发自心底的敬重你罔顾。那些刚满月的孩子还那么小,她们的凄厉哀嚎和惊恐的脸你摒弃!”夏槿一字一句的道,“难道,孟姨可不是瞎了吗?” “别叫我孟姨,你不配!”被踩到痛处的孟琴失声尖叫起来,原本的淡定沉稳在此刻哄然破碎。 狰狞,狠毒,自私,这才是她本来的面貌,真正的面貌! “是,我是不配,我哪里配的上您呐?”孟琴越是生气心虚,夏槿就越是开心快慰。 洛雪不会眼看着孟琴被夏槿刺激到失去理智,她手中长剑一挑,一条月牙弧的光线就对着夏槿飞速冲杀而去。 光弧的尖角插在地上,连带着削起了一层深深的土屑。 “叮”的一声,一柄秋水寒剑将那段光弧削成了两断,本来直线前进的光弧被分开,擦着夏槿就往两侧散去。 两边的大树被削断哄然倒下。 “夏槿,既然你是冲着仙宗来的,那就废话不多说,咱们手底下见正章吧!”洛雪虽然和孟琴一起用了血祭之法,但是她的剑意却是没有半点血腥的戾气,反而是带来刚正的感觉。 夏槿心底冷笑一声,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 夏槿没有出声,刘离儿秋鸿剑现,她站在夏槿的面前,声音冷厉,“我和你打!” 洛雪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正好,刘离儿也需要好好的评估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夏槿一直都知道刘离儿天赋好,光看仙根的话,刘离儿或许更加的胜她一筹,刘离儿对剑的领悟可以说是夺天造化的。 不过她是神魔双休,并且修炼的都是这片天地顶了尖的功法,所以相比于刘离儿的专一,她走的是博广路线,真正要对战起来,那肯定是她更占优势一些。 不过洛雪嘛,恐怕在刘离儿手中占不了好! 两人的出剑速度都很快,和术法阵法不一样,剑是瞬发的东西,所以洛雪和刘离儿的动作都是动若闪电疾如风。 夏槿看着刘离儿毫不费力的应战。 某一时刻,她忽的弯起了唇角,速手一挥,身后的半空之中就猛然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火网。 黑红色的,细细密密的火网。 而在那火网之上,无数的小纸人正慢慢的化为飞灰! “孟姨,不打个招呼就出手,未免······太不要脸了一点吧!”夏槿似笑非笑的开口。 “不要脸的是你!”孟琴冷笑,说:“罔我这么器重你,还想推荐你做下一任掌门,你个不识好歹的贱人!” 再没有往日春风般的微笑,而是犹如市井泼妇一般恶毒并且难听的谩骂! “掌门?”夏槿挑眉,笑道:“是你下一份血池献祭的养分才对吧?再者说了,小小仙宗的掌门,我夏槿还看不上!” 她要的可不是仙宗,而是踏平仙宗,然后剑指长空,灭诸神! 夏槿手上凝出一条精美的火鞭,在地上狠狠的一掷,对着孟琴脸上就是一鞭。 孟琴自然是很轻松的就避开,她脚尖一点,在空中轻巧的翻越,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 话未说完,就感觉头上一松,满头的头发竟就那样散开来,白玉簪断在地上,分成两截。 孟琴僵直着身体站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因为此刻她的喉咙前,一柄透明的小刀正真切的抵在她的动脉前。 一心控火,一心凝刀,一瞬间就将孟琴逼入绝境。 刀锋划开血肉,孟琴闻到了自己鲜血在空中炸开的味道。 疼痛只是轻轻一瞬,小刀只是割裂了一点皮肤,就在空中散了开去。 汗珠滚落到孟琴的眼眶里,生涩的发疼。 她原本以为,夏槿不过是虚张声势,但她从未想过,她居然不是夏槿的一合之将! 夏槿看着她,弯唇微笑,仿佛这只是一场心平气和的切磋。 孟琴不明白,夏槿为什么会放过她,刚刚那柄利剑如果刺穿的是她的喉咙!她伸手擦了一下眼睛里的汗水,像是刀割一样! “高兴吗?孟姨!”夏槿轻声的问。 “什么?”孟琴皱眉。 “以前你对那些孩子出手的时候,也是这样轻松简单的吧,我就是想让你换个角色适应适应,别太紧张!”夏槿双指绕起自己的长发,眉尖上开出一朵曼妙的冰花! “这,只是游戏的开始罢了!孟琴!” ------题外话------ 呜呜,最近一条评论都木有,七戚不开心,所以要把孟琴拖出来虐一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四章 有所得必有所失 孟琴惊魂未定的望向夏槿,明明之前还在亲切的叫着她孟姨的孩子,花骨朵一样,和西宁西西一样的年纪。 却目光深沉,像是自泥沼之上攀爬而出的筹谋深远,袖手间定下风云乾坤。 “呵······!”她突然笑起来,手捧小腹像是在哭一样的一抽一抽。 夏槿皱了眉头,却不说话。 “你以为你赢了吗?”孟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夏槿,“别以为神界会放过你,你会后悔的,夏槿!” 夏槿手中细长的火鞭在地上轻盈一甩,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的抽击到了孟琴的衣服上。 “撕拉!”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孟琴忍着疼痛,袖口处飞出许多的小纸人,小纸人身上还带着些许闪电缠绕,顿时引得天上异象涌现,大朵大朵的墨云在她们头顶上汇聚! 夏槿唇角微弯,小腹处气旋猛然转动,以她为中心瞬间就刮起一阵飓风。 天上的墨云连带着小纸人都被吹散。 孟琴脸色难看,夏槿刚刚那一鞭将她胸前的衣服都扯了开来,她却没有对夏槿造成任何的困扰。 夏槿看着她单手捂着胸口,不让外衣翻落下来。 挑眉,露出一个冷笑。 火鞭在空中拉出复杂的弧度,一下子就缠绕在孟琴的腰带之上。 “啊!”孟琴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就去扯腰带。 在她去扯腰带的同时,火鞭又换了个方向,勾扯住她上衣的一摆,手上一用力,火鞭就连带着撕了孟琴的衣服。 孟琴被巨大的拉扯力带着往前踉跄了一步。 胸口一凉,她低头,然后看见了自己不着寸缕。 颈部以下,更本就不是一个女人的肌肤,苍老,枯皱,像是干巴巴的树皮,上面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疮,红疮上面有布料包裹着。 但是火鞭的高温让一部分布料变成了灰烬,露出里面深深溃烂的肉和白色的脓浆。 孟琴的衣服上有一个香包,如今香包离开了,夏槿可以很明显的闻到空气里飘来的腐肉的恶臭! 孟琴已经完全呆滞,脸上根本就是毫无血色! “呵······!”这一声笑声绵远悠长,像是山涧幽谷里若有如无的回声,这一声,是夏槿发出的,她看着这样不堪的孟琴,闭了闭眼。 素手一挥,一朵火焰花就在半空之中炸开。 然后,那些已经战的差不多的弟子瞬间就恢复过来了神智。 面前的仙宗,一片狼藉,而自己的脚下,是师兄师弟的尸体,自己的身体上,竟也都是伤口,并且都是致命伤。 她们茫茫然的抬头,晶石呢?去哪了? 在夏槿她们那条小路上的弟子本就不多,更是战死了多数,剩下几人还吊着口气,他们清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脏污不堪的孟琴。 他们下意识就捂住了口鼻,甚至一开始都没认出来这是他们一直尊敬爱戴的孟琴掌门。 “掌门?”一个弟子气若游丝但又惊愕的出声。 这一声却像是平地的一声惊雷,将孟琴瞬间就炸醒了。 她转头,对上了几个弟子惊愕的眼睛,以及他们眼中难以掩饰的嫌弃之情! 她像一只疯狗一样的捡起地上散落的剑宗弟子的剑,对着那些本就受了致命伤的弟子们不要命的捅过去。 她杀了他们,毫不费力! 她站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睛里是满满的血丝,她颤抖着提起剑,高高的举起,剑尖刺入一个弟子的眼睛,像是筷子一头扎进一个西瓜里一样,溅起鲜红的汁水! “给我忘掉,忘掉,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吧,我是最完美的,我是仙宗最强的人,是最聪明的人,我要带领人界,走到巅峰,让那些神明跪伏在我的脚下,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她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声音尖锐像是凄厉的兽咆! 那个弟子早已死去,一动不动的被她划着脸,瞬间血肉模糊! 夏槿冷眼旁观着一切,她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角却挑起嘲讽的弧度! 孟琴明明背对着她,却能感受到夏槿那毫不掩饰的嘲笑之情! 她霍的转身,半身赤裸的伤疤带起一阵腥臭的风。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她恶狠狠的说着:“只要有源源不断的血池晶体,那我超越那些神明又有什么难的,我想要这天下,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夏槿淡淡出声,打断她的理直气壮,“只要有源源不断的血池晶体,谁都能一飞冲天,谁都能做人上人!”她的眉眼都是冷的,此刻看起来,居然比平常还要美艳三分。 “孟琴,你从来都不是特别的,你只是,自视甚高又自私可怜罢了!” “而且,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能活几年?”夏槿微笑的指着她满身的烂疮。“有所得就有所失,你夺走了那么多的鲜活无知的生命,因果循环,你身上的这是毒咒,治不好的!” “谁说治不好?”孟琴瞪大眼睛,头发凌乱,“等我成了天地最强,就找最好的医师,肯定能治好!肯定能!” “不必等到那时候!”夏槿轻声的说。 “什么?”孟琴愣了愣。 “既然是长在身体上的,那就······挖出来好了!”夏槿长长的睫毛覆下来,美的惊心动魄,“挖掉,就好了!” 孟琴只觉得此刻的夏槿宛如修罗,用着世上最美好的笑容,说着世上最残忍的话! 她看着夏槿在空中凝出无数把小刀,每一把都只有小指那么大,精巧又别致。 孟琴转身想跑,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直直的就扑到在了地上,胸前的红疮砸倒地上,碎裂开来,流出更多的脓浆! 脚下,细长的透明的绳子正慢慢的顺着她的身子缠绕上来,夏槿毫不费力的一心操控着绳子,一心将那些精巧的小刀在她面前晃悠着。 孟琴像是一块砧板上面的鱼,确切的说她现在是连一条鱼都不如的,起码,鱼在砧板上还能甩甩尾巴,可她现在确是动都不能动一下! 夏槿走到孟琴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孟琴。 操纵着一柄小刀来到脸色煞白的孟琴面前,冰冷而毫无温度的眼神落在孟琴的身上。 小刀虽然是空气凝成,但小刀就抵压在她的身上,那冰凉的触感,然孟琴的视线一下子就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模糊起来! 但是夏槿看着她的眼神却很是分明清晰的,这种眼神,她很熟悉,是什么时候呢?她见过这种眼神,还不止一次! 孟琴迷迷糊糊的想着。 哦,是了,每次她在动手血祭的时候,总在孩子们大大的眼睛里,看见里面反射出来的,她当时脸上的表情!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神界到 尖刀终于还是刺入了孟琴的脓疮里面,因为无法忍受的剧痛孟琴整个人开始抽搐痉挛。 高亢嘹亮的声音还未破口而出就被扼杀在一开始的地方。 夏槿指尖燃烧着一缕黑红色的火焰,而孟琴却翻着白眼开始在地上挣扎。 夏槿微笑着看着她无声的挣扎,孟琴当然不是不想喊,而是喊不出。 隔着孟琴喉间尚且完好的皮肤,她可以看见,在血肉内部,燃烧着的美丽的火焰。 夏槿对毒火的控制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她可以让孟琴喉咙里面的喉结完全燃烧。 里面是烈火,却不会烧伤外面的一点肌肤。 孟琴喉咙里发出几声支离破碎的声音,与此同时,透明的小尖刀也已经完全的没入她的血肉里,小刀在血肉里轻巧的翻转,绕成了一个美好的圆圈。 一块圆形的,流脓的肉就这么被挑出来。 夏槿满意的看着,淡声说:“孟姨,你看,这不就干净许多了吗?” 孟琴现在因为剧痛整只耳朵都在嗡嗡的叫,根本听不清楚夏槿在说什么,她只恨不得能快点死去,或者就此晕厥。 可是巨大的疼痛却让她的神经和头脑处于一种完全清醒的状态! 夏槿无视孟琴眼中的痛苦哀求,语气轻快的说了句:“继续!” ··· 苏言就站在夏槿身后的树林里,密密麻麻又十分粗壮树干将他的身形遮挡的非常好,太阳透过红色的枫叶洒在他白色的衣袍上,将他清逸的脸映照的温暖动人。 他看着夏槿身上满满的煞气,一步一步将孟琴逼入绝望的边角,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意识的,他觉得她不像个女人,女人没有这样的远见和逼人的气势。 其实在他的观念里,世上的女人只分两种,一种善良却无用,譬如绝大多数凡人。另一种强大却心狠,譬如上官家的那些女人,亦或者是他的师母! 可是,夏槿却变成了第三种人,一种他无法将之归类的人。 客观来说,夏槿应该是属于第二种人,至少未苍和炽影都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不是,他觉得夏槿比之第二类人多出了一分傥荡磊落。 她毫不避讳的说她想要那样肮脏的血池结晶,她想要,她就说。 要了之后马上就履行自己的承诺,她要让孟琴屈辱百倍,痛苦百倍的死去。 其实这样是对她不利的,神界的浩雷上仙一直都没有回去,神界一定会派人来打探,她最好的策略应该是速战速决才对。 可现在,她却在这里慢慢的耗着,她每耗一分钟,就离危险的悬崖更近一步。 以她的聪明和机警,她不可能想不到。 可是,她就真的这样,一分不少的在履行她的承诺。 她的真的在为那些死去的孩子报仇,哪怕他们早已轮回,开始他们的重生! 真正应了她的那句话。 这是她欠了别人的,这是她答应了别人的! 一开始的第一眼,夏槿让他将之归类于第一种人,所以他无视和不屑! 后来他看着她在亲人面前咬牙隐忍,看着族人被灭却不冲动,他以为她是第二种人,所以他愿意帮一帮她,他欣赏第二种人。 但随着越来越深的接触,他发现,她好像有千百张面孔。 生平第一次,他想离一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为什么? 他这样问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和他很像,一直不停的在筹划,一直不停的在前进,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强,却总在蓦然回首间,露出寂寞而哀伤的神色! 苏言看着前面不远处一身红衣的丫头,神情平淡,甚至可以说带了几分轻松愉悦。 他缓缓的勾起唇角,他不是不知道炽影一直管她叫王妃大人。 王妃大人?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人生路太长太苦,他想赌一赌,夏槿是不是那个他想要携手共走的人。 不是想要保护占有,而是携手,共走! 如果是,那就压上他的全部来争取。 ··· 孟琴没办法说话,眼睛死死的瞪着夏槿,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狠戾。 夏槿看到她的眼神,幽而凉的来了一句,“你觉得你配和我鱼死网破吗?” 话音刚落,夏槿又是轻轻松松的从孟琴身上挖下一块红肿的肉! 远处是刘离儿拖着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过来,那人一身白纱尽为红色,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是比起此刻的孟琴来说,也就要好的多了! 不用说,那人是洛雪,她能拖刘离儿这么久,就已经挺让她意外的了! “抱歉夏夏,浪费了点时间!”刘离儿轻声的说,眼神淡淡的略过惨不忍睹的孟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的转口问:“我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说着还望了一眼已经断气的洛雪。 “没事!”夏槿看着刘离儿脸颊上一处细小的伤口,问:“受伤了?要不要抹点药?” 刘离儿摸摸自己的脸,扯起唇角笑了笑,“小事儿,这点伤口算什么,我最狼狈的你不是没见过!” 刘离儿这么一说,夏槿立刻便想起来那天月夜之下,孤孤单单的乞丐少女在和一条野狗抢食吃的场景! 再抬头看看眼前的人,锋芒毕露,锐气尽出。 宁清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她知道,刘离儿在夏槿心中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所以尽管刘离儿一直管夏槿叫夏夏,但是宁清她们却一直规规矩矩的喊小姐。 夏槿没有反驳,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她们,是互相见证过彼此人生之中最悲惨亦或最狼狈时刻的朋友,同时,刘离儿是夏槿在外面的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 而夏槿,则是给了刘离儿一个崭新的人生! 想到这里,夏槿难得的温和了眼神。 “轰隆······!”一声响雷在两人耳中炸响,像是要劈裂苍穹一般的气势。 没有闪电,响雷声却一声高过一声,在天际之上高调的宣誓着什么东西的出场一般。 刘离儿眼中倏地爆发出冷色,像是寂静的黑夜里潜伏的猎豹。 夏槿面无表情的收拢手指,手指白皙冰凉,而指尖,正在微微的发颤! “呵······!”夏槿冷笑一声,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沉闷的发出,又似是从鼻尖过滤自舌尖翻腾而出! “好大的阵势!”她眯了眯眼,眼神更加幽黑。 躺在地上的孟琴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趁着夏槿放松心神的那一刻挣脱了夏槿的禁锢。 那响雷声仿佛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勇气! 她带着坑坑洼洼又残破不堪的身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怨毒的眼神直钩钩的看向夏槿,她以为,夏槿会害怕! 夏槿却没有看她,而是看着那遥遥天际,轻启朱唇。 “真是好久不见了,神界!” ------题外话------ 人的一生如此短暂,七戚也希望我的每一个小天使们能找到这么一个和你携手共走的人! 诚如苏言所说,不是圈禁式的占有和无地位的依附。 而是处于天平的两端,均等的你和他(她),一起携手走过这个酸甜苦辣的一生!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 你的声音太难听了 孟琴不知道夏槿为什么不害怕,神界,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她不信夏槿会不知道! 但是,现在夏槿的反应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神界的人到了,她要得救了! 孟琴发疯一般的朝着天上的看去,果不其然,一阵黑云翻腾之后就是七彩霞光普照大地。 沐浴在这样的光中,孟琴简直就要热泪盈眶了,她朝着那团光源奔过去,染红了的鞋子在地上留下一串串的血色脚印。 脚印凌乱,却固执的朝着一个反向前进,夏槿在她身后冷冷的瞧着,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艳了容颜。 孟琴仍旧一深一浅的在地上一步步的走着,额头上的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来,将她的眼睛糊成一片胶状。 七彩祥云慢慢的往下降,终于落在地面上,一只纤细的手拨开云层,袖口处是七彩霓裳光华夺辉。 一张尖俏的瓜子脸,脸上是高贵典雅堪称完美的女神的微笑。 但是,事实证明,即便是女神,在看见一团污秽不堪甚至散发着恶臭的人形物体正朝着她狂奔而去的时候,也是会惊恐的! 她漂亮的脸蛋在看见跌跌撞撞的孟琴的那一刻猛然扭曲。 几乎是毫不迟疑,召出一柄七彩扇子,猛的对准孟琴一挥。 轻飘飘的一阵风,却看见孟琴却像是一阵飞灰一般,骨肉分离。 活生生的被剥了一层皮,孟琴却还坚持着没死,她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那个自天而降的神女,眼中罕见的闪过一抹迷茫之色。 那神女仿佛是不满意她这一下居然没能将孟琴扇走,“这怪物还有几分实力,不过还是清除了为好,本上仙怎么能和这种肮脏不堪的东西踏在一块地面上!” 语罢,又用力扇了一扇,她满意的收回手,这次孟琴却连骨头都不剩了,直接就化成了一阵飞灰。 想起刚刚孟琴那绝望不甘的眼神,夏槿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看见的希望其实是绝望,这样的感受,她无论如何都想让孟琴这样的人尝上一尝。 清理完场地,那人才满意的摆摆手,她没有注意到远处站着的夏槿和刘离儿,而是对着那团还未散去的七彩祥云招了招手。 然后,自那光耀处,又走出来七八个衣袍飘飘的人,有男有女,个个挂着疏离又傲慢的神情。 “彩霓上仙,刚刚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啊?”一个青衣女子问道。 彩霓将她那柄扇子收回去,说:“不知道,但看这仙宗这么血迹斑斑的样子,估计是魔界的人来了!那怪物搞不好就是魔界的人!” 她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地的仙宗弟子的尸体。 “魔界的人来了又如何?苏言上仙不是在这里吗?难道他也没办法,浩雷也一直都没有回去!”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接口道。 众人陷入沉默,显然这个男人说中了他们心中的疑问点。 彩霓看了众人一眼,说:“苏言上仙不会一直都待在仙宗,看现在这种情况估计就是他不在。反正不管如何,我们先去看看有没有活人,找个人问问不就都清楚了吗?”她完全忘记了她刚刚两扇子扇死的其实是个活人,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仙宗唯一剩下的活人。 众人显然很赞成彩霓的话,她们一起往前走去。 视线一往前移,众人这才看见远处站着的刘离儿和夏槿,彩霓看了一眼两人。 不错,身上干干净净,不像刚刚那个怪物。 她刚想招手让她们过来,却猛的止住,因为那两人,身上穿的都不是仙宗人的衣服,一个一身火红,一个一身漆黑。 那不是仙宗或者神界的人喜爱的颜色,而且,即使隔得远,彩霓也能看见两人都围着面巾。 夏槿早就在他们看过来之前就和刘离儿带上了面巾,她现在还不能让她们看见她的脸。 她看着对面那波人流露出十分警惕的神色。 面上是一抹微笑绽开,她慢慢的抬出右脚,飞凤诀轻启,一阵风刮过,她就已经带着刘离儿出现在了彩霓她们的面前。 “你们是谁?”彩霓又将那把扇子召了出来,满目高傲带着警惕意味的看着不过眨眼功夫就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夏槿和刘离儿。 夏槿轻轻的笑了声,声音充满讥讽,“你还不配知道!” 焰祖曾经说过,神界分等级,而等级的体现就在她们衣服左胸上的仙纹刺绣上。 仙纹共九条,一条为最低等的仙,九条则为至上级别,只位居天帝之下。 譬如苏言就是九条银色条纹,如果按神界的标准来算的话,毕竟夏槿不知道魔界是如何区分的。 但是眼前这些人,不过区区三条而已,也就和那位浩雷上仙一样的等级。 这样的水平,如果不是刚刚孟琴已经奄奄一息,她们估计连解决孟琴和洛雪都十分的困难。 “你倒是口气不小,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彩霓冷笑道。 这回不用夏槿开口,连刘离儿都看不过去这个女人这样的脸孔了,冷冷的出声道:“三条仙纹,不过区区下等仙人罢了!” “你,那你又算什么?不过是个不敢露面藏头藏尾的贱货罢了!”被戳中痛处的彩霓一下子就将漂亮的脸蛋扭曲了。 刘离儿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本来就冰寒的双眼此刻更是凝聚起了万千的戾气。 “嘭!”火焰轻燃的声音伴随着彩霓的尖声大叫响了起来。 黑红色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气浪自众人眼前猛然燃起,就在彩霓的嘴上。 本来红润的小嘴此刻却像是焦炭一般的黑。 彩霓忍住剧痛,用扇子对准自己的嘴巴猛的扇起来。 火焰终于灭掉,但是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毁了一半了,她死死的瞪着夏槿,却没办法开口说话。 她身边的人都各自慌忙的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些药来给她。 “你声音太难听我受不了,所以还请你暂时不要说话了!”夏槿淡淡的看她一眼。 彩霓气的快要发疯,歇斯底里的怒吼,嘴巴上的伤口再一次被扯动,简直惨不忍睹。 她扬起自己的七彩羽扇,对着夏槿狠狠的扇过来,夏槿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一团巨大的火焰拔地而起,将夏槿和刘离儿团团围住。 扇子刮出的风像利刃一般,将整块地面刮起一寸深的土皮。 可是它却突破不了那么一层薄薄的火幕,火焰散去,夏槿毫发无伤的微笑。 彩霓睁大眼睛,这可是地级法器之中的上上品,这次特地从战神哪里求来的,按理说足以弄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贱人了,可是,为什么? “啊!”一声惨叫突然惊醒了她,她往身边一看,一柄锋利的剑已经穿透过同行的仙人的心脏,停留在她眼前三寸处。 她惊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年纪小,却强到这种地步,这样的人,一定在魔界之中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可是她居然全然没有印象。 她看着刘离儿利落的将剑从死掉的同伴身上抽拔而出,再一次被震惊,不,这个人用的是剑,是······神界的功法? 两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一个修习魔界功法,另一个修习的却是神界的功法。 可偏偏,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走到了一起。 她现在早已没有了之前那样轻松的心情,想通了之后,她眼中划过一抹狠绝之色。 一枚青玉令牌出现在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 没有任何迟疑,玉牌被捏碎,一圈白色的空间裂缝自玉牌之中蔓延而出。 然后,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那裂缝之中渗透出来。 “彩霓,为何打扰我闭关?” ------题外话------ 炮灰出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七章 焰祖破封 听到这个声音,远处的苏言抿了抿唇角,似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夏槿则是挑挑眉头,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先从裂缝里面出来的,是一根盘龙雕花拐杖,拐杖轻叩地面,却带起巨大的声响。 夏槿冷笑一声,神界的人莫不都是这样,出场之前要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震慑人心的大动静,昭告天下他来了? 满头华发,是老态龙钟的一个身影,他抬头,眼神却清澈无比。 他走出来站定,彩霓一群人马上就迎过去,一个圆脸的仙人看见救兵,胆子都大了起来,指着夏槿说:“墨老,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魔界的人,她伤了彩霓师姐,还想把我们都杀了,您快救救我们!” 墨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圆脸仙人马上就禁了声。 夏槿抬眼看了看,他胸前五条仙纹在阳光底下格外明显。 面上是沉着冷静不削一顾的模样,心里却早已开始盘算对策。 三条之后就是明显的分水岭,焰祖说过,三条与四条是天与地的差别,四条与五条就跟不用多说了。 按焰祖的意思,对付三条仙纹的神界人她能很轻松,四条勉强能战个平手,可五条······她没有优势! “魔界的?”墨老淡淡的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轻视的味道。 夏槿淡笑,回答:“不是!” 墨老的眉头有一瞬间的舒展,因为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两个小丫头的仙根都极为不错,在神界里面都可以算是拔尖的了。 如果不是魔界人的话,那倒不是不可以破例允许她们到神界去。 “你在想什么?”夏槿斜斜的睨了他一眼,笑道:“不会是想招安吧?”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墨老马上就沉了一张脸,这小丫头,太不识抬举! “您老可省省力气吧,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可别为我们瞎操心了!”夏槿指尖细小的黑红色火焰慢悠悠的缠绕着,斯条慢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墨老将拐杖重重的跺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 “放肆!” 夏槿看着他,又凉又不屑的冷笑一声,“呵······!” 这一声彻底的将墨老激怒了,他眼中精光一闪,夏槿脚下的土地猛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阵,光阵形成一个牢笼,将夏槿牢牢的困在里面。 无数条光鞭对着夏槿抽击而去,纵然夏槿反应很快,肩上还是中了一鞭,鲜血马上就渗出来。 夏槿用手指勾了一下,无所谓的一舔。 本来就红润的唇如今更是饮了鲜血一般,墨老皱了皱眉,这般大的年纪,就有如此重的戾气。 天赋好,又似乎对神界颇有敌意。 最关键的一点事她还年轻,她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这个人,不能留! 他手掌一招,一个光阵又凝成,化为一柄利刃,对着还被困在阵中的夏槿直直的冲杀过去。 “叮!”光剑被切断,刘离儿站在夏槿的面前,嘴角流出一抹血线,脸色不变,手中秋鸿剑闪着凌厉的光。 “琉璃,走开!”夏槿却是面色巨变,站在刘离儿的身后她都能听到到她刚刚手臂上发出的一身脆响,“你想让你的手废掉吗?” 刘离儿没有回头,只是眉目间越发的冷厉。 夏槿眼中寒芒也渐渐的凝聚起来,小腹之中气旋疯狂的开始涌动,一片飓风猛的呼啸起来,而飓风又卷起砂石,砂石在飞向风源中心的时候猛的燃烧起来。 像是一场极尽瑰丽的烟火盛会。 就在夏槿打算拼命一搏以及借着这个大动静将炽影召回来的时候。 四方塔,异变突生。 “嘭,嘭,嘭,嘭!”四个巨大的火焰柱摧毁四角塔,直直的冲向天空。 火,是黑色的魔火。 明明是晴好的白天,却在这一刻,被黑暗笼罩。 墨老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这火,难道? 想起那样一个可能,他几乎都要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不···不可能!”他颤抖的喃喃道。 遮天蔽日的黑色火焰之下,彩霓只觉得脑子一热,然后火焰就从自己身上不断的冒出来,一瞬间的功夫,她就化成了飞灰。 不止是她,在场的神界人,除了墨老还在,其他人无一不像彩霓一样自燃化为灰烬。 仙宗的地面缓缓的裂开,夏槿凭借飞凤诀带着刘离儿飞身而起。 四方塔处,三道身影急速的往夏槿的方向飞过来。 宁清,秦歌和青遥皆是目露喜色,因为她们很好的完成了夏槿交给她们的任务。 焰祖,要真正的出来了。 而这,也是夏槿有恃无恐的一直呆在仙宗不怕神界人过来查探的原因。 苏言悬浮在半空之中,炽影已经站在他身边。 “少主。”他叫了一声。 苏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微微发冷不应声。 炽影面带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瞧见了夏槿受伤的肩头正在滴血。 炽影的脸色唰的变白,跪下说:“是属下办事不利,让王妃大人受伤了!” 苏言看着自己的下属,良久,才轻声说:“不怪你,是她不想让你帮。”或者说,是不想让他帮,如果不是顾忌着刘离儿,她最后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召回炽影。 苏言面无表情,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她不想和他有关系? 他苏言,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没有关系,也要制造关系! 底面上裂开的巨大的缝隙里,不断的有红色的岩浆流出,条条道道画出经纬交错的轨迹,像是一张精心织好的网一样。 一阵猖狂的笑声自天际响起,又像是在地底深处。 地上的岩浆还在冒着红色的水泡,咕咚咕咚,蒸腾着袅袅热气。 “我黑魔又出来了,哈哈,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开眼,想要动我的宝贝弟子!”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墨老的耳边炸响。 他在听到黑魔二字的时候就已经冷汗直冒,又猛然想起夏槿刚刚也展示了一手精湛的控火之术。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股粗壮的岩浆柱就对着他的面门直直的砸下来,扑面而来的高温将他的发须都燃断了。 他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一拍,一口血吐在了自己的盘龙拐杖上,然后,随着空间一瞬间的扭曲,墨老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红色岩浆柱猛然停住,而本该站着墨老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根布满裂缝破旧不堪的盘龙拐杖。 “哼!”焰祖的冷哼声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千万条黑色火焰化为龙形,在半空中交织缠绕冲天而上,最终“嘭”的一声在空中爆炸,黑炎花朵一般的化为一场火雨。 这样壮阔的景象里,一道笔直的身影终于踏空而来,黑色衣袍在空中被热流带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然后,一双深邃的眼睛就直直的定在了隐藏在密林之中的苏言身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八章 冰封万里 苏言面色不变甚至是带了几分笑意的回望焰祖,一头墨黑长发高高束起,平常云淡风轻出尘脱俗的脸早已消失不见。 嘴角上挂着的,是邪气的笑容,眼中是满满的张扬和自信。 焰祖冷哼一声,不理他,然后扯扯嘴角,屁颠屁颠的就往夏槿那里跑过去,气势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抽了抽嘴角。 焰祖心里想的是,他才不会傻的让自己的宝贝弟子知道苏言那黑心的小子一直都在暗中护着她呢,想拐他的弟子?没门! 况且现在自己又出来了,哪轮得到苏言这小子来表现。 夏槿看着一路撒开脚丫子冲着她跑过来的焰祖,扶了扶额头,她就知道,就算是真身,焰祖也还是焰祖。 “丫头,让那个不开眼的跑了,怎么样,要不要老师追上去?抓回来给你出气!”他哼哼道。 宁清她们都惊呆了,什么时候,夏槿居然有老师了? “您······是黑魔焰祖?”青遥一直在边上看着,想了想,还是不确定的开口。 焰祖看了面前的小丫头,因为是夏槿的人,他自然也就爱屋及乌,很给面子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啊,我是黑魔!” 青遥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小,她还在神界的时候,就听说黑魔的名头了,那可是和魔界魔主站在一样高度的男人,可以说,他是神界的噩梦。 但是后来他和冰娘上官寒的一战,两人突然消失,连带着魔界失了两大助力,倒是隐隐让神界占了几分上风。 几乎是所有人都以为,黑魔和冰娘是在那一场大战之中同归于尽了,没想到,她居然在这样的境况下,见到了这种跺跺脚天地都要抖一抖的人物。 夏槿看着众人一脸的疑惑,开口道:“这位是我的老师,黑魔焰祖,之前被封印在仙宗之下,我让你们去破坏的阵眼,就是助他解封的。 宁清,秦歌,刘离儿你们修炼的功法也都是老师给我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把焰祖的身份交代清楚了,又将刘离儿她们心中的敌意打散了去。 所谓拿人手短,就连一向清冷的刘离儿都对焰祖露出了几分发自心底的感激。 焰祖自然是满意的全部接受,要知道,她送给这几个小丫头的功法,可都是顶了尖了。 不过,最好的自然还是他的化炎诀了。 想起刚刚落荒而逃的墨老,夏槿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却是又寒又凉。 “墨老就不用老师出手了,以后总会有碰见的时候,到时候我自己解决好了!”她声音淡淡,却带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这样啊,随你吧!”焰祖当然是没有意见,夏槿这脾气,实在太对他胃口,不仅聪慧沉稳,而且自立坚强。 焰祖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弟子,转了转眼珠子,搓了搓手说:“丫头,现在仙宗已经被你毁了,怎么样,跟老师去魔界吧?正好老师可以带你去寻更好的火焰了。” 焰祖问的小心翼翼,甚至还动用了利诱的方式。 因为他这个弟子实在太有主见,不像是会喜欢躲在别人庇护之下的人,尽管他是她的老师,而且神界的人并没有真的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也不是非要去魔界。 夏槿垂下眼帘,宁清和青遥都陷入一种沉寂之中,反正不管怎么样,夏槿去哪里,她们就去哪里。 “行啊!”夏槿抬起好看的眉,露出一个笑容回答。 焰祖兴奋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真的?太好了,老夫也要让那些老不死的看看,我的弟子有多么的优秀,羡慕不死他们!” 夏槿看着满脸兴奋的焰祖,也是难得的好心情,“行,不是还有那个什么魔顶榜吗?到时候我把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都给拍下去,看他们还敢不敢到你面前耀武扬威!” 焰祖被夏槿一通话说的心坎儿都暖起来了,哼哼,他现在也是有弟子护着的人了,不是什么孤家寡人了! 站在后边的刘离儿看了夏槿一眼,魔界吗? 她轻轻眨了眨眼皮,那一夜,如果她没有遇见夏槿,就一定不会有现在这么精彩的生活,灭仙宗,对上神界,现在还要去魔界! 有时候,她总觉得一觉醒来,她还是在那条阴冷的巷子里,和野狗抢饭吃! 夏槿,不过是她的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美梦罢了。 宁清和秦歌也是双眼迷离,显然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更别提原本是神界人的青遥了。 隐在远处的苏言看着夏槿,去魔界吗? 也挺好的,在他的地盘,就不会被欺负了! 他好心情的翘起嘴角,却在下一刻猛然怔住,眼中疑惑和释然的情绪相继出现。 几乎是同一时间,焰祖也瞪大了眼睛,而夏槿则是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背直直的冲向自己的头顶。 “哗啦啦!”是冰粒子碰撞的声音,一大片一大片的响起。 宁清前一刻刚抱了抱手臂,下一刻就看见像是海水一般的蔚蓝色冰层正在仙宗大面积的凝结扩散。 “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上官未苍又回来了?”宁清瞪大眼睛问道。 “不是!”焰祖的声音少见的凝重。 夏槿也知道不是未苍回来了,未苍的冰是淡蓝色,更接近于半透明,而此刻蔓延的冰层却是深深的蔚蓝,浓墨重彩间是无法穿透阳光的颜色。 地上原本是还未褪去的岩浆,此刻却早已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不同于之前的未苍造成的场面,现在的场景才可以真的算是冰封万里。 就连地上裂开的巨大的缝隙,也都被冰晶填满了,眨眼之间,不仅整个仙宗被冰封,就连同仙宗周围的许多山林,也都覆上了厚厚的霜雪。 那些倒在地上的仙宗弟子的尸体,被彻底的冻结在冰层之下,只是在一片平坦里拢起一个个小包。 焰祖冷哼一声,说:“上官寒,既然来了,就别躲着,怎么?怕我?” “呸!”马上一道苍老的声音就跟着响起,“火老头,你算那根葱?我上官寒会怕你?你全盛时期我尚且不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刚刚破封功力未全复的时候!” 夏槿皱了皱眉,上官寒这个名字她可是听了一遍又一遍,今天终于要见到活的了? 天空之中突然飘下一阵鹅毛飞雪,飞雪在空中打着圈儿,形成一个龙卷风的样子,只是一瞬,飞雪团嘭的炸裂,一个高个子的老妇出现在那里,所有的头发都规规矩矩的盘好,战的挺直而凌厉。 她眼睛淡淡的扫过焰祖,然后没有半分停留,依次一个一个的在刘离儿她们身上扫过,最后终于定格在那个一身烈红的女孩身上。 满地的霜雪冰晶,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怡然自得。 夏槿撞上上官寒的视线,缓缓的,她勾了勾唇角! 第一卷仙宗之殇完,第二卷,雪域魔顶 且看夏槿如何一手魔火一手玄冰,横荡魔顶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冰娘上官寒 上官寒的眼神在看见夏槿的那一刻很是隐晦的波动了一下,她伸出手指,指尖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冰雾,远处看来,仿佛整根手指都是冰雕的一般。 她指着夏槿,手指开始在空中绕圈。 然后,所有人都看见夏槿的身上猛然炸开冰蓝色的光晕,她的眼睛里晕开蔚蓝色的水波。 夏槿只觉得现在自己像是一座被冰冻的木雕,一动也不能动,她下意识的就想抽调自己身上的毒火。 而在她沉下心神的那一刻,一阵蔚蓝色的水汽猛然自小腹处冲刷而出,势头之猛仿若它等这一天早已等了许久一般。 小腹之中的蔚蓝水汽开始缓缓的凝聚,然后慢慢的变成一个不规则的晶体,许多跟利刺自晶体之中斜穿而出,夏槿一数,居然有整整九条。 而就在夏槿被自己体内的景象弄的惊住的同时,站在她身边的宁清和刘离儿她们却是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一幕。 她们看见,夏槿的头顶不断的有蔚蓝雾气蒸腾而出,而在这团雾气里面,一朵蓝色的冰雕花正在徐徐的开放。 焰祖看见这朵冰雕花,眼睛猛地睁大,然后直直的就转头看向了还保持着伸出手指这一动作的上官寒,眼中各种神情一闪而过,最后化为止不住的怒气。 上官寒现在却没什么心思搭理焰祖,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夏槿头顶的冰花,蓝色的花瓣像是最为纯净的蓝宝石,煜煜生辉。 一片,两片,三片······十片! 上官寒眼神怔怔最后终于忍不住仰天长笑,响亮的声音穿透冰层,震的地面漱漱作响。 “上官寒!”焰祖终于怒吼出声,一脚踏出人就已经走到了上官寒的对面,他压低声音,脸色涨红,“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上官寒扯扯嘴角,回望焰祖,同样是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低声的说:“火老头,你自己没长眼睛吗?她是我们上官家的孩子。她是我外孙女,染儿!”此刻上官寒简直是通体舒畅,上官染儿是上官静的心头肉,又何尝不是她的宝。 她的染儿还那么小,就流离失所,这简直就是在生生的挖她的肉。 上官家族的血脉是需要牵引的,冰花的形成就是血脉觉醒的标志,花瓣的多少代表了血脉继承的天赋。 因为夏槿一直失散在外,所以她血脉里面的寒冰天赋才会一直没有被焰祖发现,而刚刚上官寒一出手就是直接牵引血脉,一切来的突然才会让焰祖暴怒起来。 上官寒血脉觉醒的时候是八片,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绝无仅有,但是染儿却有整整十片,这让她简直是喜上加喜。 焰祖又怎么会不知道,作为上官寒多年的老对头,他当然知道冰花出现是上官家血脉觉醒的体现。 夏槿居然是这个婆娘失散了的外孙女,还是一个天赋绝佳的外孙女。 所以,现在这个婆娘是要来······ “你个臭婆娘,是来和我抢弟子的吗?”焰祖怒声吼了出来。 夏槿此刻已经恢复正常,神智清晰之下猛然听见焰祖这么一声,一直淡定的她也惊愕的将脸转了过去看着他们。 上官寒哼了几声,说:“是!你想怎么样?就现在的你,可打不赢我。” 焰祖的眉目冷厉下来,原先对着夏槿的和蔼已经完全不见,严眼中皆是满满的煞气。 “呲!” 是坚冰融化的声音,夏槿看见,在深蓝色的冰层下面,红色的岩浆缓慢流转,仿佛马上就要破冰而出。 上官寒冷笑一声,眼中同样是万千冰霜凝起,天空之上居然开始飘起雪片,落在两人之间,凝固破裂。 此刻,夏槿才真正的意识到,他们不是什么和蔼的老人,而是站在魔界顶端,夺定生杀大权的人。 焰祖意识到夏槿也在看着他们,他皱了眉头,素手一挥,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一般的东西就把他和上官寒都罩在了里面。 明明可以看见两人的每一个表情,夏槿却听不见他们的话了。 上官寒看了焰祖一眼,倒是没有反对他的这个做法。 确保夏槿不会听见他们的话了,焰祖才阴沉着一张脸说:“冰婆娘,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现在想来认回夏夏是不是太过不要脸了?” 上官寒眉心一动,却不说话。 “夏夏那个丫头的身世你知道多少你就敢来要人?”焰祖冷着脸,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她不是你上官家的孩子,她是异族人的孩子。” 上官寒当然知道,上官静早就和她说过了。 “我自然知道,可是我没让她脱离异族人,只是想让我的染儿认祖归宗!我要带她回家!” “回家?回哪儿?她的家早就没了!”焰祖厉声喝道,“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能帮上一星半点,她已经体会过这世间最好的亲情温暖,她不需要第二个家!”如果需要,也不是现在! 上官寒一口气上不来,她死死的瞪着焰祖,眼中寒意简直就要凝聚成冰。 怒归怒,可是她却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她叹口气,其实,早在她来的时候上官静就说过,不要告诉夏槿她和自己,和上官家的关系。 上官静说,她们一早就失去了这孩子,所以现在也没有资格认回来,只是······上官寒闭了闭眼,真正的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外孙女,她真的心疼,真的不甘心! 她都这样了,又何况是自己的女儿,夏槿的亲生娘亲,上官静甚至连和夏槿见面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她才会亲自出来,想要带走夏槿。 想起自己的女儿刚刚苦笑着说的话,上官寒终归是认同焰祖的。 她说:“娘亲,染儿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就算我们不说,等到了以后,她也会知道自己其实是上官家的孩子,我们只要等,等那个孩子对我们敞开心扉。” 焰祖看着神色痛苦的上官寒,到底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响,上官寒动了动手指,妥协道:“我不会主动说起染儿的身世,但是我还是要带她走!” 这一句话简直要把焰祖给气乐了,他辛辛苦苦找到的弟子,岂是你说拐走就拐走的?就算你是她外婆,这也不行! “冰婆娘,你还是想和我打上一架啊?”他笑,眼中却是半分都不肯退让的坚决。 上官寒凉凉的看他一眼,说:“染儿的寒冰天赋这么好,你既然是她老师,就不该阻挡她变的更加优秀!” 这话让焰祖眼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他斟酌了一下,夏槿未来终归会对上神界,所以学习上官家的寒冰功法是一定的,这个他自然是没有意见甚至还是赞同的。 有他和冰老娘们站在身后为夏槿撑腰,就算神界真的发现夏槿的身份,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不过······· “教她寒冰术可以,但是我要先把夏槿丫头带去魔界魔炎谷,等她换了火种,再让她去上官家!”反正上官家也在魔界,不冲突! 焰祖是这样想的,但是上官寒却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今天就要带她走。”她不管焰祖变的难看的神色,说道:“去冰极雪原!” ------题外话------ 啦咔咔,终于第二卷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苏假仙! 焰祖吃了一惊,说:“你居然要把夏槿带到那种鬼地方去,你疯了吗?”他像是不敢置信,“她可是你的亲外孙女儿!” “正是因为她是我的亲外孙女儿!”上官寒淡淡的打断她,说:“我们上官家的孩子皆是六岁觉醒血脉之力,但是现在染儿······夏槿她已经十七岁了,只能直接带去冰极雪原。” 上官寒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说:“她没有时间耽误了!” 焰祖知道每一任上官家的预定家主都要去冰极雪原历练,譬如未苍就是,可是看上官寒的态度,她是想让夏槿成为下一任家主? 上官寒凉凉的看了焰祖一眼,出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那个意思,一切全凭夏槿自己的想法!” 被识破想法的焰祖悻悻的看了她一眼,说:“你倒是舍得!” “我不过是不想让我的宝贝受到欺负!”上官寒冷了眼神,望了望天际,说:“她不让我们帮,那我就只能让她不断的变强,这样,等她能畅游九天,还何须避讳什么神界!” 她们上官家的孩子,自然应该站在高处,笑看苍天! “我承认你的出发点是好的。”焰祖点头表示赞同,继而说:“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她得先和我回魔界!” “火老头,你别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想瞒过我!”上官寒冷笑一声说:“你不就是想先带夏槿回你的魔炎谷,然后再告诉所有魔界人她是你的亲传弟子,然后再顺便将魔炎谷少谷主的位置安她头上吗?” 焰祖老脸一红,扯着嗓子喊起来,“反正我就这样了,你怎么的吧,虽然我现在实力没有恢复,不过你也不可能把人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 “是吗?”上官寒意味不明的一笑,手中突然出现一条长长的蓝色鞭子,篮鞭一甩,“啪”的一声就打在焰祖做出的隔声罩子上。 罩子被击碎,两人的呼吸声终于又重新落入夏槿她们的耳中。 “小姐,你说,你老师和那位前辈会不会打起来?”宁清颇为紧张的靠过来问。 “看着不就知道了。”夏槿淡淡的说,反正她也阻止不了这些大能想要干的事情,况且她还没弄清楚她自己身体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青遥自从上官寒出现之后就一直在凝眉苦思,良久之后,她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蔚蓝色的冰层,指尖上冒上来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哆嗦,她转头看向正在和焰祖大眼瞪小眼的上官寒,悄悄的俯身到夏槿的耳侧说。 “小姐,这位前辈难道是魔界的冰娘上官寒?”她看着站在焰祖面前正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人,颇为惊异的开口。 夏槿点头,看焰祖这马上就要跳脚的态度她就知道了。 青遥眨眨眼睛,没想到之前在神界的时候都没能见上一面的传说中的人物,现在居然以流放者的身份都见到了。 她笑着摇摇头,当真是今夕不同于往日! “冰老婆娘,废话少说,接招吧!”焰祖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在众人耳边炸响。 地上的冰层猛的破裂开来,夏槿面色一凌,直接凭着飞凤诀将众人带到高空处,这才勉强避开自下而上冲上来的火热岩浆。 巨大的红色岩浆柱喷射到天空上,然后在空中掉了一个头,又凶又猛的往上官寒的头上砸去。 上官寒脚步不动,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她眼底蔚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岩浆柱猛然僵住,自根部开始,一层薄冰慢慢的攀爬而上,直到全部冻结。 远远的看,居然像是一根红蓝相间的擎天神柱一般,带着大气磅礴的同时,又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感。 夏槿看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幕,垂下了眼帘,这样的实力,这样的场面,她连躲避都显得十分吃力。 可是,这紧紧只是焰祖她们的随手一挥。 地上火热的岩浆冒着滚滚热气,白色的雾气不断蒸腾上来,将眼前化成模糊的一片。 这才是魔界的尖端实力,如焰祖,如冰娘······还有······ 夏槿抬头,隔着迷迷蒙蒙的雾气,看见了同样脚踏虚空,正在一步一步的向着她走过来的白衣男子。 魔界尖端的人物,少年魔主,苏言! 苏言对上夏槿并不吃惊的目光,隔着雾气冲着她笑,梨涡清浅,眉眼弯弯,明明是许久不见,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夏妖女!”苏言开口喊道。 夏槿扬眉,同样回以客气的微笑,“苏假仙!”她笑意盈盈的回答他。 她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因为炽影一直没有回来,他不会连几个仙宗的长老都对付不了,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正的主子,回来了! 苏言却好像挺高兴她这么叫他,嘴角止不住的上翘,他若有所思的转头,看着正在对持的焰祖和上官寒,问道:“怎么样?这样的场面,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 夏槿对这句话倒是赞同的,她点点头,实力需要经验的积累,经验来自于实战,而这样的战斗,就是对旁观的人来说也是十分有益的!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修炼玄冰术的天赋。”苏言突然开口道。 夏槿转头看他,却没有说话。 苏言望进她的眼睛,只看见漆黑一片,他想了想,笑开,“上官家的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你已经见过了,是上官未苍,但是看起来你的天赋似乎比他要好,所以上官寒想要带你离开!” 夏槿猛的沉了眼角,意味不明的看着苏言,眼中暮霭沉沉像是要刮起一阵风暴一般。 焰祖曾经告诉过她,上官家的玄冰术,靠的是血脉之力的传承······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终是开口,声音低沉,“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苏言笑了笑,夏槿还是那么聪明。 “因为,你总有一天会知道,那么,不如我先告诉你!”由我第一个告诉你,然后,选择权就会在你手里,如果你不想和上官寒走,那我就对上上官家又如何,如果你想去,那就让焰祖更加讨厌我又怎样! 他的眼神太过温柔,让夏槿不得不错开眼去。 “夏夏?”刘离儿轻声的叫她。 夏槿转身,看向宁清她们,问:“如果,我选择不去魔界,但是我要去的地方,是你们去不了的,你们会怎么办?” 四人都垂下了眼睛,良久之后,刘离儿第一个抬头,说:“我想去一些穷凶极恶之地看看,千锤百炼!”然后,更好的站在你身边。 夏槿点头。 宁清和秦歌则是笑了笑,说:“我们想去魔界的大宗,将我们的功法进行更好的理解和完善。” “挺好的!”夏槿微笑。“你呢?”她开口问青遥。 青遥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说:“我在异空间被困的太久,我要游历四方,看遍所有我以前不曾看过的风景!”她想增强的,是她的心境! “都挺好的!”夏槿勾唇,说:“我想修炼玄冰术。” 然后,走上更高的巅峰! “那么,小姐,定个时间吧!”青遥轻声的说,眼中是坦荡的笑意和微微的不舍。 “一年!”夏槿遥看天际,云端之上,隐隐有兽鸣之声响起,带着刺裂苍穹之势,“一年之后,我们魔界再见!” ------题外话------ 亲们仔细看最后一段哦,那可不是白写的呦,你们猜猜下一章谁要出场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她可不是你的 天色突然之间变得暗沉下来,伴随着兽类的嘶吼声,将挂着霜雪的树木震的‘漱漱’作响。 夏槿抬头望去,那是一只浑身金色,长着断角的遮天巨兽,粗而有力的四肢在半空之中稳稳伫立,挡去了金乌余留下一片阴影。 看其身躯像狮,长长的毛发在颈边格外的茂盛,随着风一摆一摆,而在那颗巨大的头颅之上,一个身穿紫金色长袍的女子裹着外衣峭立其上。 “她是上官静!”苏言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撤了回来,他眼神幽黑,声音像是自远方传来一般,“她是上官寒的女儿,现在的上官家实际掌权者!” “掌权者?”夏槿低声的重复了一遍。 “对,不过她没有控冰天赋,但是······。”苏言看向上官静脚下异常安分的神兽,说:“她有别人都没有的天赋,神兽的控养能力!” 控养?夏槿勾唇,有点意思。 “静丫头!”焰祖的声音猛然响起,夏槿这才把目光重新挪回到那两位一直在拌嘴的老人家身上。 焰祖扯了扯自己的胡须,中气十足的喊:“你个小丫头,我老人家在下面站着,你在上面臭显摆什么?威风啊?” 似乎有女人的轻笑声传来,极其温柔的,客气温和的,悄悄的钻进夏槿的耳朵里。 上官静自神兽身上跳跃而下,像是一朵华丽的紫色花朵,又像是轻飘飘的鸿毛,落于众人的面前。 神兽一声呜咽,马上就缩小,然后化成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犬模样的肉团子,窝到她的掌心之中。 她梳着高高的发髻,每一缕发丝都端端正正的馆在头上,一只蔚蓝色的发冠像是自深海取出的一捧清泉,干净透亮。 美人尖下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瞳黑而大,对着人望一眼就像是要勾魂夺魄一般的妖艳,下巴不尖,却是柔和而恰到好处的一抹圆弧,薄唇之上抹了上好的胭脂,若玫瑰一般。 这人······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夏槿。 不仅容颜像,连站在那里的气质和风骨都如出一辙。 “焰祖前辈,好久不见!”她对着焰祖点点头,态度不卑不亢。 焰祖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 上官寒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夏槿偏头看着她,面无表情。 上官槿却把目光移了出去,她仔细的看着夏槿身边的每一个人,就是不看夏槿,她怀中的小兽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就盯着夏槿看。 它现在很是深刻的能感觉到她的主人,也就是上官静内心的汹涌澎湃,真的,以它神兽的高贵名声担保。 它转转自己的小头颅,看看上官静,又看看夏槿,然后四只小短腿猛的一踹。 上官寒此刻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怀里的小家伙不安分,她一下子没抱住,就让它跳了出去。 小肉球在空中一个翻滚,等落地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一个三岁孩童的模样。 一头乌溜溜的头发用一根白色绸带束好,身上穿着金色的毛貂裘衣,白嫩嫩的脸蛋仿佛一掐一汪水,眼睛像是两颗黑葡萄一样咕噜噜的转着。 他一落地就迈开两条小短腿往夏槿那里跑去,上官静想要去揪他衣领子都来不及。 似乎是下盘支撑不了他的体重,他跑的有些摇摇摆摆,但这绝不影响他的速度。 夏槿只看见一个金灿灿的身影一下子扎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抱住了她的大腿,哦不,是小腿。 他的身高不够抱她大腿。 一低头,就看见了一张正努力上仰的白皙漂亮的小脸蛋,睫毛又长又翘,明明是个小男孩,却更像是一个小女孩。 然后,这个清纯又可爱的孩子嘟了嘟嘴,张口就道:“美人儿!” 那一瞬间,众人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 夏槿倒是淡定,她俯下身子,将扒拉着她小腿的两只胖手挪开,问:“怎么?喜欢我?”她声音一向凉薄,此刻柔和下来却带了几分蛊惑的味道。 “喜欢!”小娃娃眯了眯眼睛,乖乖松了手站好,说:“恩,简简喜欢你,简简以后要嫁给你!”他声音软糯,让人心底一片柔软。 苏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奶娃娃,长睫轻覆,留下一片黑影。 夏槿挑眉,她看了一眼上官静,两人的视线相撞,上官静急忙挪开视线。 苏言撑起眼帘,看着夏槿,她的唇微微的抿起,是一种极其细微但却很是僵硬的弧度。 这种表情,他曾经见过一次,就是那日去食梦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没控制好心中所想,在她面前流露出几分对食梦族惋惜的神情。 那时,她也如现在一般,不动声色却已经洞悉所有。 “那么,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果然,苏言暗笑一声抬头,看见了夏槿带着几分查探和挑衅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上官静说道。 简简的神情却一下子变得很纠结,它舍不得她的主人,可是她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漂亮姐姐,而且,他好不容易出了那鬼地方,他再也不想回去了,就算外面的世界确实很危险。 简简期期艾艾的看着上官静,上官静看了夏槿一眼,眼底压抑的狠了的温柔和思念泄出几分,“夏槿,你想要吗?他是简简,你想要的话,我可以让他跟着你。”她轻声的问,态度有些惴惴不安。 那是她的女儿,她们相见,却不能相认,夏槿真的很聪明,就像苏言说的那样,她多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取来给她,可惜,夏槿不想要。 她眼中是冷意和陌生,话里话外是试探和怀疑,上官静垂下眼帘,以前总觉得只要找到她就好,等真的找到了,她却贪得无厌的想要更多,想要抱抱她,想要摸摸她,想要陪她入睡然后清晨起来为她梳发。 夏槿在上官寒那样的眼神和话语中猛然拽紧了手掌,长长的指甲渗进掌心,她笑容不变。 “谢谢您,我很喜欢他!” 简简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想要欢喜的扑到夏槿的身上,却被苏言提了领子拎到了半空之中。 简简看着面前轻松就将他制住的男人,他瘪了瘪嘴。 这人他认识,之前他被主人抓起来教训的时候他就来了,说了几句话就让主人心神不宁的从那个鬼地方出来。 这个男人,他神兽的直觉告诉他,貌似是有点惹不起。 苏言背对众人,张了张嘴,无声的说:“这个漂亮姐姐可不是你的,安分点。”别以为年纪小就可以有特权。 它两只小手无力的垂下,放弃挣扎。 看见这个小情敌终于安静下来苏言才勾起唇,手指在简简背上轻轻一点,他就猛的缩小,又变成小狗那样的形态。 简简不敢造次,在苏言寡淡的目光下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夏槿的脚边。 ------题外话------ 呜哇呜啊,苏言苏言,你的情敌简简已上线!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我想去 上官静没有想到夏槿真的向她要了简简,惊愕之下是无限的欣喜。 每一个母亲,在对待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即便是给予,也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幸福。 无视身边可怜的简简,夏槿向着上官寒走过去。 上官寒和焰祖站在远处,遥遥的,看见自己的外孙女对着自己走过来,身姿窈窕,风骨卓然,眸色也渐渐的柔和了下来。 焰祖倒是吃了一惊,冰娘上官寒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谁人不知无人不晓,竟也有这样温和的时候? 因为焰祖没有子嗣,所有他自然不知道,那种见到隔代子孙的心情,那是她心头肉上最柔软的三寸。 夏槿在两人面前站定。 “老师,冰娘前辈,久仰!”她是焰祖的亲传弟子,所以这样叫上官寒倒不显得失礼。 上官寒应了一声,终是没能忍住,开口说道:“你还不知道你刚刚身体里面的变化是怎么回事吧?那是我玄冰一族天赋的象征,你的天赋极高,我想带你去冰极雪原,你······觉得怎么样?” 夏槿抬起头,认真的端详面前的老妇,满头华发,脊背直挺,本该站于万人之上的人,此刻的表情,竟是三分期待四分小心。 她垂了眼,声音客气又疏离的说:“前辈垂爱,夏槿自然感激,只是我有今天,与我老师焰祖有着极大的关系,所以······。” “我不是要你认我当老师!”上官寒打断她,和后面的上官静使了个眼色,上官静心领神会的走了过来,有一种将焰祖包抄的势头。“我只是想传你玄冰术,日后你有所成,把这份恩情还给上官家就好!” 夏槿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焰祖已经开始抽抽了,看这娘俩的意思,是要二打一? 真是,太无耻! 夏槿自然是想学玄冰术的,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变强的机会,她转头,看向焰祖。 焰祖在两个上官姓氏女人暗示性的目光下,挣扎再三,然后试探性的看了一眼正站在一边的苏言,自觉隐晦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苏言回以完美而客气的微笑。 他倒不是不想帮焰祖,只是夏槿刚刚说了,她是要去的,所以,只好委屈一下焰祖了。 “这个,你要是想去的你就去!”焰祖本来就讨厌苏言,现在就更加喜欢不起来了,他看了夏槿一眼,微微正了正口气,说:“学生变得更加优秀,老师是不会阻止的!” 这话倒是焰祖真实的想法,他不是不想让夏槿去,只是想先让她把第二种火焰给掌握了。 但是看这情况,只能先缓一缓了。 夏槿微微一笑,焰祖是她的恩师,虽然她从未亲口感谢过他,但是如她自己所说的,没有焰祖,就没有现在的她。 “谢谢你,老师!”她真心实意的说。 焰祖转过身,摆摆手,他一向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只是这好不容易找的小徒弟,他还没来得及拉回去好好炫耀一番,就被别人抢走了,心头稍稍有点不高兴罢了。 真的!只是一点点,他才没有很失望难受呢。 上官寒得到了夏槿的应允,当即就止不住的上扬嘴角,她将手中的长鞭那条蓝色长鞭塞到夏槿的手中。 “这是见面礼,碎神鞭!”这鞭子在整个魔界都可以说是排的上号的神器,上官寒这次来它带来本就是想要送给夏槿的。 夏槿也不推让,不管她接受与否,她选择修习玄冰术,就等于是同意和上官家绑在一起。 既然这样,有何必在乎一只小小神兽。 “夏夏,你过来,老师有话问你!”焰祖沉吟道。 夏槿和焰祖走到一边,上官寒好整以暇的站着,脸上是微微的笑意,因为不管焰祖和夏槿说什么,她相信,夏槿一定会和她走的。 这个孩子,会站在最为客观的角度分析一切对她有力的事情,然后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就算她知道······。 “夏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上官家的玄冰术是血脉传承的这一件事情你没有忘记吧?”焰祖看着眼前面色不变的得意弟子,问道。 “我没忘。”夏槿笑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焰祖观察了一下夏槿的表情,没有吃惊,没有愤怒。 “看来你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他感慨道,他一直都知道,他这个弟子,聪慧到让人心疼,冷静到让人心惊。 “我当然知道,我是异族人,是您的弟子,以前是,以后也是!”好看的眉眼弯起来,唇畔是凉薄的笑意,眼底寂寞如雪一般,夏槿如是开口。 焰祖活了上百上千年,这是第一次在这样大的甚至于他而言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孩子的眼里,看见这样沧桑而寂寞的笑意坚决。 良久,焰祖笑起来,声音朗朗,说:“你去吧,如果那冰老婆娘给你委屈受了,那你就去魔界寻我,老师一定去端了她的上官家,给你出气!” 沉默和讶异的气氛一扫而空,他还是那个护短又神气十足的黑魔。 “老师保重!”夏槿也笑起来,本就艳丽的容颜此刻却有些阳光灿烂的笑意,仿若岁月依旧静好,她从不曾变过一样。 苏言在远处看着,觉得若是时光逆流,退回那一日他们初见之时,那笑容,大抵也就是这样吧。 可惜······但若是覆了神界能取回夏槿这样的笑容,那么他等上一等又如何? 等她亲手,剐掉她心上的那根利刺。 而他,在此之前,永远不会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喜欢她,这不该成为她的困扰,谈情说爱,那是安逸舒适的人才会追寻的东西,而夏槿,显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面对她的喜欢。 所以他得等,所以他会等! 大约是他看向夏槿的视线太过温柔,上官静很是敏感的感觉到了这道不一样的视线。 她忘进苏言的眼里,一片流光煜煜生辉。 她仍旧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魔主之时的感受,强大,冰冷,深不可测,这是她全部的感受。 苏言这个人,永远都在笑,却又感觉不到他在笑,他自三岁之时就跟着魔主大人,十岁就在魔界崭露头角。 十一岁入魔渊,平安而出。 十二岁闯妖界,平安而出。 十三岁冲魔顶榜,进入前三。 十四岁年轻一辈再无敌手。 然后他就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而他二十岁那年,一身伤痕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明明形容狼狈却像是高居乾坤之上。 他成了魔界史上最年轻的魔主,再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混到了神界去,她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平淡的面容下藏着什么样的野心,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魔界有此人,必将走上一个新的巅峰。 然而今天,她却在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的眼睛里,看见了别样的温柔,融雪的暖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你的苦修开始了 上官静沉下眼帘,苏言若真是······她心里很清楚,他是一代天骄。 可是,如果牵扯上了自己的女儿,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啊! 她的心头宝自然应当配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想到这里,她虚掩着唇角咳了咳,说:“夏槿,快些启程吧!” 说完还对着上官寒使了使颜色,上官寒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苏言的视线,当即不再拖沓,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是撕裂空间一般,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一人高的样子。 “走吧,夏槿!”她先走进去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夏槿抱起地上的简简,对着宁清她们说了一句,“等着我!”语罢也走了进去。 等那某红色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众人之间的气氛却突然诡异了起来。 站在苏言身边的炽影感受的尤其明显。 焰祖对着他家少主翻白眼。 上官静对着他家少主憋眉。 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这些人真的是,他家少主可是如今的魔主好吗? 别以为自己年纪大资历高腰杆子硬就可以对现任魔主不敬。 “得了,我弟子走了,我老头子也要回魔界去了,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百年,那些个小崽子现在是怎么样的光景呢!”他最后还不忘瞪苏言一眼,这才带着刘离儿她们,慢悠悠的消失。 “苏言!”上官静静静的开口。 苏言对着炽影挥挥手,炽影很快就消失在阴影里。 “静姨,有什么事?”苏言微笑,眉梢微挑,嘴角上扬。 本来出尘无欲的面容此刻笑起来却有一股自成风韵的邪气张扬。 “你喜欢夏槿!”上官静很肯定的说道,“别否认,我知道你一直在帮她,以你的性子,不像是这么古道热心的人!” 苏言静默站立,阳光洒了一地,落在他眼睛里,他浑身都渡了一层光辉,似踏着流光般俊逸。 “是,我喜欢她,所以帮她,怎么,静姨不允许吗?”他反问,眼睛里却慢慢的拢上一层墨云。 见他如此坦诚,上官静反倒笑起来,“我不同意的话,你又如何?” “呵······。”苏言仰起脸,嘴边一丝莫名的轻笑泄出,他眼角凌厉,说:“不如何,本王要喜欢谁,何须别人的同意,静姨,你莫不是忘了?你只是魔界的一员,而我,君临其上!” 他用了最平常不过的语调说话,但上官静却莫名的心惊。 他和她说话从来都是客气有礼的,让她都差点忘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她们魔界的王。 真正的万人之上。 苏言此刻的笑意不再是春日融融的笑意,上官静一直都呆在魔阴涧找夏槿,尽管知道苏言是魔主,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 此刻,看着这个少年魔主,上官静不由得想,这样年轻的魔主,他要上位,势必会受到很多人的阻拦。 但是,他却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 换言之,也就是说,那些和他作对的人······ “静姨,夏槿的事情,我会看着办,您什么都不需要做!”苏言舒展眉心,带着淡淡的疏离,说:“夏槿跟着冰娘前辈修习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 上官静眼中有极淡的忧愁,她自然也知道,夏槿在短时间内不会想要看见她,因为她们是如此的相似,连她身边的人都会怀疑,那么她肯定也。 “我知道。”她淡淡的说。 “静姨知道就好。”苏言抬眸,说完就转身欲走。 “苏言,你又要上神界?”上官静出声问道。 苏言没有回头,微微的勾了勾唇角,说:“解决一些事情!” ······ 夏槿此刻走在一条漆黑的走道之中,看不见任何东西,仿佛下一刻就会撞到什么东西一样。 空气的温度渐渐的降下来,还带着一丝清凉之气,像是刚长出的薄荷新叶。 有光从前方洒进来,夏槿加快脚步。 一脚迈出,接着落入眼中的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荡荡的摇曳而下。 上官寒站在她面前,手中拿着的是一件雪白的狐皮衣袍。 她静静的看着夏槿,原先的慈眉善目已经全然不在,而是面容肃穆的开口道:“这里是冰极雪原。” 只是这么短短一瞬间,夏槿的头发上已经积下一层薄薄的雪。 “那么,冰娘前辈,我们开始吧,修习玄冰术!” “叫我冰娘。”上官寒看她一眼,说:“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苦修,开始了!” 夏槿眨了眨眼睛,雪花从长睫之上掉落,她笑。 她的苦修,早就开始了。 ··· 神界,凌云殿,一个仙童正在扫地,扫到一半却突然看见前方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一路踉跄的跑过来。 小仙童很奇怪,所以就多看了几眼,可是等那个身影走近了之后他吃了一惊。 那不是凌云殿的殿主墨老吗? 他不是闭关了吗?怎么现在如此狼狈又惊惧。 可惜墨老的脾气一向不好,他又不敢开口问,所以只能恭敬的站在一旁,把头深深的低下。 墨老一路六神无主的回了房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黑魔重出魔界的念头。 他勉强定了定神,拿起茶杯喝了一杯茶,这才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为什么?焰祖怎么会在仙宗?”他皱眉自言自语,心底又实在是庆幸自己从黑魔手底下逃脱。 劫后余生加上心有余悸让此刻的他格外的口干舌燥,他拎起茶壶打算给自己再倒一杯茶,却发现里面只剩下茶叶了。 “人都死了吗?为什么不上茶!”墨老暴躁的对着外面喊。 门外的小仙童战战兢兢的跑进来,低着头说:“墨老,因为你一直在闭关,所以······。” 一个耳光甩在小仙童的身上,他被击的重重飞出去,砸在墙上。 “还敢顶嘴,我看你是不想再在神界继续待下去了是吧?”墨老冷声到,心头肝火一点点的往上冒。 小仙童一身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连连说自己不敢,又急匆匆的拿过桌子上的茶壶,赶着出去沏茶。 发泄了一通之后墨老觉得自己心头畅快平静许多,复而想起黑魔出现,仙宗全灭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先上报给天帝才是。 他揉了揉眉心,想着再喝杯茶定定神就去九天神殿见见天帝。 小仙童走出墨老的房间之后才委委屈屈的呜咽了几声,他揉了揉心口,在心底低咒了几声,正准备去换茶。 肩上却突然搭上了一只手,干净细长,指骨分明,袖口上还绣着条条银线,散着柔和的光耀。 他顺着这只手往后看,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题外话------ 猜猜这只手是谁的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谁借你的胆子 墨老在房间里正想着怎么去和天帝说黑魔和仙宗的事情。 门被推开,白瓷茶壶被一双修长的手托着,墨老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也就没有注意来人,对着他挥挥手就想让他离开。 茶壶轻叩茶杯,淡绿色的茶水冒着滚滚的热气被倒出,一室之间顿时溢满茶香。 “混账东西我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啊?”墨老发觉端茶进来的小仙童不仅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还自顾自的坐下来倒茶一下子就冒起了心火。 “本王倒不知道墨老你原来脾气这么大!”清润的声音响起,透着一股肃杀清冷之感。 墨老霍的抬起头,看见对面的凳子上白衣男子安然坐立,手捧香茗,眼睛半闭着,视线却不轻不重的落在他身上,莫名的叫人胆寒。 “苏言上仙?”墨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口气,“您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其实按年龄苏言都可以当他的孙子了,可惜······这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 苏言手指轻轻的扣着茶杯,平静的茶面上顿时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怎么?墨老不欢迎?”他眉头挑起来,眼角邪气四溢,墨老敏锐的感觉到眼前的苏言和平时很不一样,而且如果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苏言他刚刚是,自称本王了吗? “怎么会?苏言上仙说笑了?”墨老压下心底不安的情绪,他一直情绪不稳,说不定是他听错了也未曾可知。“上仙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一下,真是,外面那些人都死了吗?”墨老转移话题,讪笑道。 苏言抬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直到把墨老都看的浑身发毛了苏言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没死,只是让他们好好的睡上一觉罢了!”他语气平常的像是在聊今天的午饭一般。 “你这是什么意思?”墨老一下子变了脸色,他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厉声喊道:“苏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言斜瞟了他一眼,手指对着他的方向轻轻一压,墨老头顶上出现一圈黑洞,几乎是无法挣扎的,他僵直着身子,然后,‘嘭’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伴着清脆的股裂声,墨老觉得自己肩上就好像有一只手一指压着一般。 而且,他不仅无法动弹,身上的灵力还在源源不断的流逝。 “本王还坐着,墨老就想站起来了?太失礼了吧?”苏言不紧不慢的说道,茶杯口挨着他漂亮的唇,染上几分水渍的唇线美的带了几分惊心动魄。 “苏言,你不是神界的人!”墨老厉声地喊道,“你是魔界的人。”而且还是掌控暗系天赋的魔界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苏言掌握的是暗系天赋之中最为诡异和可怖的一种,吞噬! 他记得苏言是布阵的上仙,那么,拥有吞噬天赋的他,岂不是仙魔双修? 这样的人,在魔界也是顶尖之列,什么时候,魔界有了如此年轻的强者了? 苏言将茶杯放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墨老,这才舒展了眉头,说:“你倒还不是太蠢!” 墨老身上的灵力一再消减,心头恐惧,他不知道苏言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暴露身份,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逃过一劫,他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道:“苏言,你明明可以继续瞒着,为什么现在要冒着风险对我出手了呢?而且,你现在是仙魔双休,这可是天道不容的事情!” “仙魔双修?你想多了,我从来都只修魔。”他冷笑,眸中寒意四起,“至于为什么要对你动手?本王只想问你一句话。” 他站起来,手指挨上了墨老的头顶,眼底暗沉如深渊。 “是谁?借你的胆子,敢对她出手?竟让她受伤?如果是别的什么人伤了他,我倒还不会这么不舒服,可惜,你是神界的人,我怎么会容忍?神界的人对她造成再一次的伤害!” 神界的傍晚非常的漂亮,天边的晚霞仿佛就在头顶之上,火红一片。 倒在地上的小仙童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个舒服觉了,睁眼,又是这么一片美景,他悠闲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猛然想起来,自己不是要给墨老倒茶的吗?后来······他好像是看见了一只很好看的手? 一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脊背发凉,急急忙忙就跑到墨老的房间门口。 房门掩着,他轻手轻脚的推开虚掩着的门,试探性的问道:“墨老,您还好吗?” 没有想象中的怒吼声,小仙童走进去。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具,跪在地上的,面容狰狞的······干尸! 他像是经历了一场极痛苦的折磨一样,五官都生生的变位了,手无助而茫然的向上伸着,眼神空洞丑陋,也不知他死前是怎样的眼神,或许无助,或许怨恨,或许崩溃? 小仙童一下子软到在地上,尽管面容极尽扭曲,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墨老。 那个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对他们不削一顾的墨老。 小仙童深吸一口气,再吐出一口气。 然后,他站起来,伸出手,将墨老的尸体收到自己的乾坤袋中,低着头走出去。 出了房间门之后正巧遇到打扫庭院的小女仙,小女仙笑着问他,“流云哥哥,又打扫墨老的房间啊?反正他在闭关,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就不要天天收拾了吗!”她笑起来两颗小虎牙格外的可爱。 他抬头,露出一张青涩之中又带了几分稚嫩的脸,说:“没关系,指不定墨老就回来了呢?我得先准备着不是?” 小女仙捂嘴一笑,“流云哥哥,你呀,就是人太老实了!” 他低下头憨憨的笑了一声,眼神落在腰间的乾坤袋上。 也是,以后,再也不需要收拾房间了。 墨老在闭关呢,除了他,谁也没有见到他今天回来过,而且,他以后,也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抬头,对着小女仙招招手,说:“我们去吃饭吧!” 小女仙欢快的应了一声,觉得此刻的晚霞格外的美艳。 同样在看这晚霞的,还有神界第一美人时染,她眼神悠远,神情淡漠的靠在倚栏之上,雪白的脚腕上一串小巧的铃铛随着风微微摆动。 “有事吗?”她转身,看向来人,开口道:“苏言,为什么你眼里有杀气?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不安分的气味!”她笑,眉眼弯弯,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苏言走过去靠在她对面的墙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说:“我不安分?时染,那你又好到那里去?据说天帝的小公主中了诛仙蛊?你倒还有心思在这里看风景?” “她中了蛊是她的事情,与我何干?”时染嗤笑一声,说道。 “也是,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中蛊了呢?”苏言淡笑,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般的说了一句,“对了,之前小公主生辰的时候你是送了一个鲛人泪的是吧?” 他挑起眼角,眼镜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慢慢的说:“那可是个好东西!只是,这么好的东西,想必那位小公主一定也是非常喜欢,甚至会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一番吧?” 时染蓦地抬起下巴,眼底流光溢彩,碎裂成冰。 苏言看向她宫殿之中的一间房间里,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一抹青色的身影。 “时染,不安分的,除了我,不是还有个你吗?”他笑的几分邪气,带着露骨的威胁之意。 ------题外话------ 其实我想说,从文文的前几章,七戚一直就想透露一个信息,不知道宝贝们发现了没有? 那就是······其实我家男主角一直都不是一个好人啦啦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夏槿,我有点冷 “苏言,你不会是故意到我面前来威胁我的吧?”时染面色不变,夕阳洒在她身上,像是挽了一件金色的飘羽衣。 苏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让你混进神界来的。”时染眨了眨眼睛,提醒道:“我能让你进来,就能揭发你的身份。” “说到这个······。”苏言勾起嘴角,一脸的意味莫名,“你是神界时间掌控者,有什么理由,让你竟然帮着敌方的人混进神界呢?而且,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就是你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差呢?难道,是透支了自己的神力不成?” 她玩笑一般的说道,眼神却定定的落在时染身上。 时染从扶栏上站直身体,她转身,淡漠的声音传过来,夹杂着玉石俱焚一般的狠戾,“这些事,不需要你管!” 苏言笑了两声,说:“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要挟你,我像以前一样闭紧嘴巴,你帮我解决墨老的死因问题,还有······仙宗的事情,别让神界追查到夏槿的身上,毕竟,你是仙宗的宗主不是吗?” 时染展了眉眼,脚步不停的往前走,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苏言站在原地,半张脸没在阴霾里,神情寡淡若水。 冰极雪原之上,一片白雪皑皑,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立于山峰之巅,身上只穿着一件盛夏时分才会穿上的薄纱衣,她盘坐在一片雪原之上,像是一只傲立的红梅花。 长长的睫毛此刻都挂着霜雪,红润的唇也被冻成青紫色。 夏槿自从融合了火种之后就很少感觉到冷了,但是玄冰术的修炼就是要收集隐藏在水元素里面的寒冰元素,而达到这一目标的唯一条件就是要让自己的体温保持和周围环境的一致性。 所以冰娘出手将她体内融合了火种的那条筋脉封印住了,还不准她穿厚衣服。 也就是说,此刻的她,无异于没有一点防寒措施的坐在雪地上。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没有融化,漂亮的六个边角完整无缺。 “好了,现在沉下心神去感受冰元素。”冰娘的声音响起,夏槿终于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空中飘浮的无数水元素全都暴露在夏槿的眼底,而在水元素的内部,夏槿看见了类似冰粒子一般的深蓝色的光点。 心头玄冰术的心法口诀一闪而过,蓝色光点慢慢的脱离水元素朝着她的头顶汇聚而来。 冰娘看夏槿顺利的找到冰元素也是松了一口气。 “将寒冰元素引进你脑内的灵台之上,压缩凝聚,魔界功法原理相同,你修炼过火老头的‘化炎诀’,详细的过称不用我教你吧?”她淡淡的出声道。 之前冰娘帮她觉醒寒冰术天赋的时候就已经帮她打通了灵台,她勾了勾唇角,动也不动的说:“不需要,您去歇着吧!” 冰娘和焰祖的教学方式完全不一样,焰祖是全程都仔细的看着,总抓在最紧要的一点加以指导。 而冰娘却是完全放任的状态,连面都不露,让人觉得十分没有安全感,但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初步修炼的时候她才会更加的全神贯注,小心谨慎。 冰娘当然不会真的去休息,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做好了夏槿万一情况不对就立即出手的准备,现在听见自己的小孙女还有心思和自己抬杠,也是禁不住勾了勾唇角,看她那游刃有余的样子,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大量的冰元素在夏槿的灵台里被压缩凝聚,渐渐的,形成一个花骨朵的样子,通体蔚蓝,晶莹剔透。 这是她寒冰天赋觉醒之时宁清她们看见的那朵花? 冰娘说,花骨朵的凝聚是入门的标志,等这朵花完全开放之时就是小成,而大成则是花落珠成,冰封万里。 看着夏槿睁开眼睛,冰娘都有些惊愕的问:“好了?” 夏槿摊开掌心,一朵冰蓝色的花骨朵浮现而上。 冰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高兴吧?那是当然,因为这可是自己的外孙女。但是她作为一个上官家的天才级人物,好吧,曾经的天才也算,看见了另一个远远超过自己的新秀崛起之时,心情总归是有些微妙的。 “咳,这个,不要骄傲,这个在上官家是基本的,你这个速度也就马马虎虎吧!”冰娘咳了一声,继续说:“我去弄点东西吃,你继续修炼。” 夏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才从雪地上站起来,衣裙上都沾了冰雪,她挥手拂掉,伸了伸冻的有些僵直的手指头。 修炼了玄冰术之后,她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多冷了,只是也暖不起来。 随着一阵微响,夏槿眼前突然一黑,是非常柔软又厚重的毛皮料子磨挲过她的脸,一件大大的斗篷抛在她头顶上,将她整个人遮挡住。 她伸手,取下罩在她头顶上的披风,第一时间,就看见眼前清俊出尘的脸。 他和白色的雪景几乎就要融在一起,只是衣摆上银丝晃眼,像是掉落在地上的月光。 “苏言!”夏槿皱眉,脱口而出是惊讶的语气。 苏言笑了笑,在这样皑皑的白色之中格外干净明朗,他走过去,将披风牢牢的系在夏槿的身上,披风是紫金色,庄重肃穆的竟将夏槿艳丽的容颜都压下几分魅惑之感。 “虽然修炼了寒冰术你会不惧寒冷,但是那只是一时的现象,要是不注意,寒气入了骨髓,等以后可就不那么好受了!”他神情淡淡,无视夏槿一脸的疑惑,开口说。 “你来这里不会是专门来和我说这些话或者是来送披风的吧?”夏槿抬头,眼神黑而清亮。 披风很暖,而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温暖,夏槿才发觉自己的骨缝处居然传来阵阵的刺痛感,苏言说的没有错,寒气入骨的确不好受。 “我来这里找东西。”苏言垂下眼睛,身形单薄之下居然生出一股子孤寂来。 “找什么?”她下意识的就问他。 “你确定要一直在这里和我说话吗?”苏言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笑道,“这里虽然风景好,但是实在是······夏槿,我有点冷!”他肩头已经积了薄雪,本就出挑的眉眼此刻微微的放软,居然有一种摄人心魂的美。 夏槿拽了拽身上的绒毛披风,看了眼穿的单薄的苏言,迈脚对着山下走去,“跟我走!” 苏言抿了抿唇,在夏槿转身的那一刻笑了笑,然后一言不发的跟上。 而在某一处,一身黑衣的炽影正对着他家少主的背影长吁短叹。 找东西?找媳妇还差不多! 冷?就算把他衣服脱光了以少主的实力只怕都不会觉得有一点点的寒意好吗? 也不想想,真正冷的人可在这里啊喂。 炽影上下牙齿都开始打架了,魔主大人,看看人家准王妃是怎么对待自己下属的,你能不能对你的下属多一点关心?能不能? 炽影内心是极度崩溃的,他为什么会是魔主大人的暗卫呢?他好想当准王妃的暗卫呀,好羡慕宁清她们呐。 但很显然,此刻忙着追姑娘的魔主大人已经顾不上他了······ ------题外话------ 你们要的感情戏,马上开场,这次我们的苏言哥哥来了就不走了,正是开始他的追妻大计。 不过不会是那种马上就两厢情愿你侬我侬的转变的。 因为宝贝们试想一下,如果你的亲人都受了无妄之灾,你还会有心情和别人花前月下吗? 所以,一直期待感情戏的宝贝们也不要着急,我会呈现给你们的,是一种细水长流般的呵护与温暖。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夏槿就是夏槿 两人来到山脚下,被风雪掩埋住的是一个洞口,一阵飓风将掩埋在洞口的积雪吹散,里面是敞亮的洞穴,墙壁里镶嵌着上好的鲛珠,晶莹透亮。 里面是极其简单的陈设,一张冰床,一张桌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苏言从容的走过去,直接就坐在那张冒着寒气的冰床上。 夏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苏言,你不是说你冷吗?”她冷眼看着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就坐在了那张她从来不敢多挨的床上。 “恩!”苏言干脆的应了一声,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容。 “苏言,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或许是苏言很少有这么恬不知耻的时候,夏槿居然莫名的有些烦躁和不知所措。 苏言看了她一眼,此刻的夏槿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可能是因为裹了披风浑身都暖和起来的缘故,她的脸颊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找东西的!”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 “哦?”夏槿拖长尾音,手指一动就将肩上的披风解下,她走到苏言身边,在床上盘腿坐好。“那你去找你的东西吧,我要修炼了!” 冰床很大,两人坐在同一张床上也一点都不显得拥挤,甚至中间还能躺下一人。 她说完就兀自沉神闭目,开始修炼玄冰术。 在这冰床之上,对冰元素会格外的敏感一些,就好像在焰祖给的那块暖玉之上修炼化炎诀一般。 苏言垂下眼帘看着夏槿,她眼底有着淡淡的青影,下巴更加的尖俏,比之在仙宗的时候还要瘦上许多。 他缓缓的躺下,头朝着夏槿坐着的地方。 拔掉玉簪,一头墨发就那样散开来,铺散在夏槿的脚踝,他挨的很近,仰面朝着夏槿,看见她下巴倨傲又流畅的弧度。 她的呼吸很浅,却又很近,让他觉得此刻就吹拂在他的脸上。 “夏槿?”他轻轻的开口,声音温润柔和。 夏槿睁开眼睛,眼底冰蓝色一闪而过,一抬眼,就看见苏言安静乖巧的躺在自己的身边,墨发铺散,锁骨半露,嘴角弯弯。 夏槿绝对不喜欢自己在修炼的时候被打扰,而在她心底对于苏言这号人物也始终是保持警惕的。 就算苏言现在一副纯良无害的小动物的样子也无法让她喜欢。 她勾了勾唇,手指轻轻压上他的命穴,一字一句的说:“怎么?想要主人抱抱吗?”她嘴角的笑意恶劣而寒凉,眼底的耐心仿佛已经挥霍殆尽,压着苏言命门的手指纤细冰冷,像是一柄细长的利剑。 “主人?”苏言唇齿间回味着这句话,良久,像是无视了夏槿手上的威胁一般,他笑开,丰神俊朗的脸上居然带了几分大男孩的羞涩,他说:“好啊!你抱抱我。” 夏槿的眼睛倏地暗沉下来,嘴角抿成僵硬的弧度。 而就在夏槿的耐心即将告罄之时,冰娘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 “苏言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冰娘很生气,非常生气,这个臭小子,她才离开了没一会儿,他居然就赶来诱拐她家夏槿,当她是死的吗? “冰娘,你可别生气!”他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衣襟,才说:“据说这冰极雪原之上有神狐出没,一年之后就是我老师的生辰了,我想捉一只神狐送给他做贺礼!” 冰娘在心底冷笑一声,这小子哪里是来找神狐,他若真心想要找,将这冰极雪原翻过来都可以,现在却在她的地方缠着夏槿,真是······哼! “那就快滚出去找你的灵狐,老婆子我这里不适合你!”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苏言却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他笑了笑,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而夏槿此刻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冰娘和焰祖还真是像呢! 冰娘见苏言走出去了,才将手中拿着的一只白毛兔子丢给夏槿。 兔子的毛非常的长,想来是为了御寒。 “自己去烤!”冰娘言简意赅,夏槿看着那只兔子挑了挑眉,刚想走出去找个地方清理了,又被冰娘叫住。 “算了,拿来给我,我去弄,你接着修炼,什么时候到小成,咱们就什么时候出去!”说着就拿过夏槿手上的兔子怡怡然的走了出去。 走到洞口,冰娘才撇撇嘴。 她就知道! 看着正待在外面笑的客气的苏言,她挑挑眉,这黑心的小子果然在这里候着她的夏槿呢。 “冰娘,你和焰祖还真像!”苏言看着冰娘眼中那让他很是熟悉的戒备,笑着开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提醒你一句,你受得了这雪原的寒气,可现在的夏槿受不了,不修炼的时候,还是让她多穿一点为好。” 前一句话冰娘自然是不喜欢的,但是后一句话她却是听进去了,但听进去归听进去,真要她服软的话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不用你说,你东西也送到了,赶紧走,还有,夏槿是我上官家的孩子,苏言,你的优秀我承认,但是现在,你要接近夏槿,我不赞同!我的意思,你懂吗?”她目光深深,提醒苏言,此刻站在夏槿身后的是她们整个上官家。 “夏槿现在全心全意的只想对付神界,我不希望有别的事情再让她操心了!”冰娘淡淡的说道。 苏言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好脾气,而现在,他依旧是如此认为的。 因为他从来都不会让别人有这么和他说话的机会,但现在,已经有两个人企图对他的感情自由指手画脚了,一个是上官静,一个是上官寒。 上官家的女人都一个个的强势的要命,譬如上官静,又譬如冰娘,像是护着幼崽的母狮一般,将她们失而复得的明珠看的死死的。 但是······ “冰娘,她不是上官家的孩子,除非有一天她承认并且亲口告诉我她叫上官染儿而不是夏槿。”他面容神色很淡,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对于焰祖和冰娘这样能和他老师齐平的前辈,他一向很有耐心也愿意包容,可惜,夏槿的事情,总是不能让他退步。 半步都不能! “苏言!”冰娘被戳到痛楚,一下子就沉了脸色。 “叫我少主!”他脸色淡淡,眼中却忽而卷起黑色的风暴,一圈黑色的波纹自他脚边伸展开来,满地的雪白瞬间消失,连带着苏言和冰娘头上正在飘零的雪花都消失不见。 “上官家第三十八任家主上官寒,吾乃,魔界第一百二十六任魔主!”他的眼瞳是深黑色,眼白也尽数消失,像是一块漆黑的碳。“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冰娘活到这把年纪,按理说她不会被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给唬住,可现在,她却在这个少年魔主的面前感觉到了压力。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就算是苏言的老师,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还只是一个冲动而青涩的毛头小子。 “让我老人家叫你少主,苏言,现在的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冰娘声音淡淡,眼底的赞赏却是一闪而过,“但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认同了!你的确有资格成为我们魔界的主,而夏槿的事情······我暂时不会再提了。” 浑身的气势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苏言点头,说:“这样最好,我相信冰娘一言九鼎!”他一身白衣如雪,周身十丈却是再无半点残雪,只余一片漆黑。 ------题外话------ 苏言哥哥,你在夏槿的外婆面前这么叼你家准王妃知道吗? 小小的剧透一下哦,下一章。 下雪天,苏言和萌物更配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魔主大人,你想干什么 而此刻,站在洞口处的夏槿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良久,她眨了眨眼,想起一直被他压抑着的那些人那些事。 食梦族的孩子自小开始就有探梦的能力,而她却从来都没有。 她很疑惑,总是缠着夏铭和夏志卿问为什么她没有探梦的能力。 夏铭总是会温柔的摸着她的发顶,说:“夏夏,无论你有没有探梦的能力,你都是我们异族的孩子,你在不安什么?” 夏槿垂下眼帘,眼底深处是凝固的泪,嘴角却是诡异的笑容,“上官染儿?”她轻笑,带着一股子不近人情的寒凉,“我永远都不会是上官染儿!” 在那座小小的,与世隔绝的小山谷之中,她已经体会过这世间最好的亲情。 足以她······受用一生! 冰娘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清理好的兔子。 夏槿依旧坐在冰床上修炼,看见冰娘回来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冷不防听见一声巨大的轰响。 山洞之上凝结着的冰渣子都掉下来许多。 夏槿听出声音似乎就从隔壁传来一般,她走出去,身上的披风被洞口迎面而来的强风灌满。 这是山脚,而她们待着的这个洞穴是天然形成的。 但是,现在,在她们这个洞穴的隔壁,居然又多出一个黑黢黢的洞穴,一道白色身影站立在那个新出现的洞口前。 苏言转头,对上夏槿的目光,他笑了笑,说:“呦,正巧,这里还有一个洞穴呢!” 夏槿看着洞穴四周还未来得及被清理出去的碎石,难得的说不出一个字。 “夏槿,回来吃饭!”冰娘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她站在洞口,手中的兔子居然已经熟了,夏槿看了眼苏言,又看了看冰娘。 她决定还是先弄弄清楚冰娘是怎么在一瞬间把兔子弄熟的比较有趣。 于是半个字的交流都没有的头也不回的就回去了。 苏言摸了摸鼻子,有些遗憾的走进了那个他新轰出的山洞。 夏槿回去之后,冰娘少有的一直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夏槿没有半点不适的从她手中接过熟了的兔子腿,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兔子被烤的外酥里嫩,表皮上还洒了一层薄薄的香料,里面的肌肉在撕扯开来的时候还冒着蒸腾的热气和扑鼻的香。 “夏夏!”冰娘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肉,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觉得,苏言怎么样呢?” 夏槿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挺好的!” 说实话,苏言是挺好的,也帮了她不少,还叫炽影保护过她,虽然她没有真正叫炽影干过什么事情,但苏言的确是当的上她这个评价的。 冰娘几乎是一瞬间就皱了眉头,“夏夏,你现在还小呢,可不要顾着谈情说爱去了啊,在玄冰术没有修炼好之前,可不能被苏言那小子给骗了!” “冰娘,我虽然觉得他挺好的,但那不代表我喜欢他!”夏槿打断她的话,眼神锐利而疏离的说:“况且,就算我要和他怎么样,那也是我的事情,您愿意教我玄冰术我很感激,但是,这不代表您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无视上官寒难看的脸,夏槿接着说:“我欠上官家的这份人情,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还,我相信,您也是因为看中我的天赋才会对我照顾有加的不是吗?你不就是在赌我未来的可能性吗?如果我未来成为人上人,那么上官家一定会受我庇护,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 她夏槿向来是个分明的人,她永远不会成为上官家的人,但是她师承上官家,所以,也愿意在未来,给予这个超级世家一份守护。 听着夏槿清晰明了的话,冰娘简直都要被气乐了。 “那是自然,要是你没有天赋,我怎么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冰娘阴阳怪气的回了句:“你又不是我外孙女儿,我干嘛来操这份心!” 夏槿笑了笑,没说话。 两个人的寂静之持续了一会儿,冰娘将一份地图丢在夏槿的面前。 是冰极雪原的地图,她们此刻待着的地方被冰娘用红笔圈了起来,看的出来,这里不过是这冰极雪原的最外围。 而在地图上,还有一些地方被黑色墨笔圈出来,冰娘指了指那些圈出的地方,说:“你现在的玄冰术已经入门,后期的修炼会很艰难,所以要加上一些灵药的辅助!” 其实不用冰娘说夏槿也有这个感觉,玄冰术的修炼难度比飞凤诀和化炎诀要难的多,因为冰元素的稀缺导致她们的修炼的困难度大幅度的提升。 但是也是由于这种元素的得天独厚,才会造就上官家这么一个超级世家的长盛不衰,就好像王室的暗系元素一样,凡是稀有的元素,修炼得当,那么就一定是实力超群。 当然,焰祖那种完全不同的功法类型是要除外的,因为焰祖的化炎诀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行,我马上就出发!”夏槿迅速的解决完自己手中的兔腿,站起来说道。 “把简简带上,冰极雪原,越是深入内部,就越是危险,简简虽然是幼兽,但是却有着神兽血脉,比起现在的你来还是强上不少的!” 夏槿点头,有危险还逞强那可不是她会干的事情。 她将手抵在唇上,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口哨声清脆悠扬,飘飘荡荡的在空旷寂静的雪乡里扩散开来。 简简来到这里之后就呆不住的自己跑出去玩了,但是只要夏槿一吹哨,它马上就会赶回来。 而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洞中的某一处影子,小小的扭曲了一下。 隔壁的洞口中,炽影看着已经把原先简陋的洞口布置的奢华敞亮的自家少主,不知该不该开口。 “说!”苏言淡淡的出声。 “恩,就是冰娘要让准王妃大人去稍微内部一点的地方采灵药。”炽影支支吾吾的回答。 苏言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变的阴沉,“让她自己去?我看上官寒是老糊涂了,她都多少年没来冰极雪原了,现在这里有多危险她怕是不知道吧?”他冷笑,心底却是盘算着怎么样能既不让冰娘发现,又能悄悄的跟着夏槿的身边护着她。 想起冰娘现在时时刻刻盯着他的那份心神他就头疼。 而且夏槿也一直在试图远离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当时在仙宗的时候墨老又怎么会伤的了夏槿,要是夏槿允许,他助她覆了神界又如何? “其实冰娘让准王妃带上那只叫做简简的神兽一起去的!”炽影适时的补充一句。 “简简?”苏言惊讶,扭头向外面看去,白茫茫的雪地里,一只圆滚滚的球状物正踩着一排排的小脚印一点点的向着夏槿的山洞处行去,小屁股一撅一撅,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后面的那条尾巴还一摇一摇,要不是因为雪层厚的话,估计这小家伙还能欢快的跑起来。 想起这小家伙变成人形之后对着夏槿的黏糊劲儿,苏言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长。 炽影看着自家少主不怀好意的目光,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魔主大人,你想干什么? ------题外话------ 唔啊啊,猜猜接下去苏言要对他的小情敌做什么? 其实当时夏槿被墨老伤到的时候我有考虑要不要让苏言哥哥出来帮忙,但是考虑到我们夏女王的性格和苏言哥哥的睿智,所以我让夏女王独自承担了,嘿嘿! 难道我会告诉你们其实在我们夏女王心里她和苏言其实并不熟吗。 还有就是对不起宝贝们,我说了每天中午发文的,却总是延迟,因为七戚最近事情特别多,所以以后更文时间都改成晚上喽! 表打我,要打我请用砖石鲜花等等砸我,我是一个有尊严的作者,对,就是这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魔主大人是简简? 简简很开心,非常开心,因为它终于从魔阴涧里面走出来了,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广阔。 它最最亲爱的主人又在叫它了,迈着小短腿,简简快速的朝着主人所在的山洞中赶去。 而就在它快要赶到的时候,突然脖子后面一紧,身体一轻,他就悬空着被提溜了起来,先是一怔,然后就是拼命的蹬腿。 但是提着它的那只手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将它的灵力一点点的吸收压制,导致他连现出本体反抗都做不到。 “简简?”好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简简停止扑腾,扭头,在愤怒和讨好的表情之中纠结不休,最后它决定,以一种宁死不屈的表情去面对身后抓着它的这个人。 精致而飘渺若仙的脸,嘴角微微的勾起带着几分邪气和不怀好意,映衬在这茫茫大雪之中,简简觉得,这位公子似曾相识啊? “不认识了?”苏言摇了摇手上这只小呆兽,“不认识我就把你炖了,据说神兽的肉能活死人生白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半真半假的说道。 简简的小身板抖了抖,然后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来,小尾巴死命的摇起来。 苏言失笑,纤长的手一扬,手中的简简就向着后方飞去,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入正闲得发慌的炽影手上。 炽影怔了怔,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肉团,像小狗一般的幼兽睁着湿漉漉的葡萄眼呆呆的看着他,同时两只小爪子还紧紧的扒着他的衣服,好像生怕他把它再次扔出去一样。 “炽影,看好它!”苏言声音淡淡,嘴角却罕见的带了几分笑意。 炽影睁大眼睛问道:“少主,你不让它跟着准王妃,那准王妃自己一人怎么去雪原内部?”在他的印象里,夏槿的潜力虽然不可估量,可是她修炼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要是说独自深入内部那还是太过于危险了! 苏言手指拂过墙壁上的明珠,随意的回道:“不是还有我吗?” ··· 简简这次出去的格外久了点,夏槿等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刚准备去外面找找,却看见一只圆滚滚的肉团子来到了自己的脚边。 夏槿俯身把它抱起来,“简简,你去干什么了?” 她问的也算温和,可奇怪的是,这只一向来呆萌呆萌的小兽此刻却是有些······高傲的样子。 尾巴也不摇,眼神也不柔和,甚至带了几分的别扭。 “怎么了?”夏槿将它往自己的胸口处带去,怀里的小兽却突然挣扎起来,小身子微微的伸展,就变成了原先那个幼童的样子。 他挣扎着离开夏槿,站在地上,小脸带着几分冷傲和愠怒,“你别碰我,我可是男人!” 夏槿没有见过这样的简简,一时之间觉得很是新鲜,“怎么?你不是之前还说要娶我来着吗?”她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简简的脑袋,脸上是温和又不设防的笑意。 “小丫头真是不知羞!”简简冷着一张小脸看了看夏槿。 “小丫头?”夏槿挑眉,眼眸之中意味不明。 “我只是看起来小,实际上可比你大了许多!”简简避开夏槿的目光,说道。 “哦?”夏槿的尾音拖长,颇有些阴阳怪气,“那我倒要看看,你比我多长的这些年你又学到了些什么的东西,正好我要去雪原内部采药,你和我一起去!”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是面上却是十分淡定沉稳的点点头。 躲在某处阴影里的炽影望着那位傲娇的可爱公子哥,默默的为自己家的少主抹了一把汗。 少主啊少主,你要装也装的像一点好吗?简简是个萌货,你这一脸大爷样又是几个意思?你这样能顺利追到媳妇吗啊? 但现在假扮成简简的苏言却是没有听见自家暗卫的内心想法,傲娇的一个转身,留给了夏槿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 夏槿拿起桌子上那份地图收好,然后穿了那件紫金色的披风,走了出去。 洞外依旧下着茫茫大雪,将前方的景物都拢上一片灰色,夏槿抬手,她和苏言的头上就出现一块透明的空气壁,将自上而下的雪花全部挡住。 地图上标注的是一直向东行,会有一处温泉,那里温暖如春同时也长着许多的灵药,而重要的是,那里的温泉可是这冰极雪原的灵脉汇聚点,冰娘特别嘱咐要带一些回去。 这里的积雪不是那种绵软松厚的,而是被冻的有如坚冰一般,夏槿走的很轻松,完全没有那种深一脚浅一脚的顾虑。 可是苏言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夏槿迈一步,他得跑三步,而且以简简的体型来说走路的时候就是重心不稳,本来就摇摇晃晃,还要去追赶夏槿那完全没有顾虑到他的脚步,他真是觉得有几分心累。 夏槿目不斜视的大步往前走,紫金色的披风边角被风卷的飞起来,露出里面极其单薄而又艳丽嚣张的红色,像是红梅临霜而开,艳了片片白,香了寸寸土。 她眼角扫过吃力的苏言,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简简,要不你变成原先的样子,我抱着你?”她似笑非笑的说。 苏言撇过头,避开夏槿调笑的目光,想了想,又变回原来那个小肉球。 深入内部要走很久,而他如果以刚刚那个形态的话着实会很吃力。 夏槿勾唇,眼角流光溢彩被她压下,她单手抱起苏言,另一只空着的手却慢慢的抚上它的脑袋,顺着毛发开始一点点的梳理起来。 她走的很慢,苏言只觉得背上一阵苏苏麻麻的痒,细长的手指游移到他的脖颈处,却突然停下,顺着脖子上的绒毛慢慢的绕着圈圈。 苏言吸了口凉气,体内一股子燥热涌上来,他僵硬着身子,夏槿却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轻轻的捏住他的手······哦,现在是爪子,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在他掌心的肉球上面捏着。 他猛的从夏槿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夏槿的手又移到了他的耳朵上,然后将他抱高,两人面对面,他看见夏槿嘴角翘起来的弧度,眼里是满满的戏谑。 她漂亮的唇贴在他此刻毛茸茸的耳朵上,喷薄而出的热气像是烟笼寒水里袅袅而上的迷离和诱惑。 “简简,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她轻声的说,眉间是压都压不住的瑰丽而又凌厉的笑意。 ------题外话------ 哇哈哈,夏槿女王漂亮的反攻,苏言哥哥被调戏了! 怎么样,你们要的感情戏,哈~哈~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所谓秀色可餐 苏言猛的从夏槿的怀里挣脱开去,情绪的动荡让他的幻化术一下子就支离破碎。 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就在夏槿面前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欣长的身子,墨黑的发,他头上的白玉簪松了开来,缎子面般的墨发落至锁骨处,银白色衣裳领口微乱,里面的雪色肌肤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细长的脖颈上仿佛还残留着夏槿手上的温度。 夏槿挑眉看着他,看见他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眼眸里都带了几分迷茫,耳尖更是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这可真的是,秀色可餐。 她想起她之前还咬过他的锁骨呢,美人美景,她轻笑,下意识就舔了舔唇角。 看见她这个样子,苏言猛然想起他面前这个女孩哪是什么小丫头,她本来就是妖女,太久没和她过招,都忘了她的本质了! “苏假仙,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她温温吞吞的说道。 苏言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压下心底异样的情绪,他不紧不慢的将头发重新束好,同时又将领子扣起来。 夏槿的目光顺着他松开的衣领露骨的往里面瞅去,苏言现在恢复了本身,又变回了原先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怎么,想看?”他对上夏槿炽热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就去抓夏槿的手扣在他的衣领上,“想看的话,我允许你脱!” 夏槿手指一勾,就将他刚扣好的扣子全部拉开,露出里面精致的肌肤和流畅的线条。 苏言还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刚惊慌失措的模样,夏槿顿感无趣,松了手。 “你跟着我想干什么?”她决定单刀直入。 苏言斯条慢理的整理衣服,一边整理一边说道,“这冰极雪原的内部深处好东西多了去了,而且是冰娘轻声画的地图,跟着你,自然是有好处可以拿!” 夏槿听见这样的回答,心里却不自觉的舒服了许多,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她做起来反而更加拿手。 “好东西当然是有,不过嘛,你也别想白拿好处,得到点什么,总要付出点什么才公平!”夏槿笑着说道。 “那还不好办,这一路肯定不太平,但是我和你保证你能平安抵达温泉处!”他哪里是去找什么灵药,不过是想让夏槿的心理负担和怀疑少一些罢了! “行,成交!”夏槿应道,她和苏言现在也可以算是挺熟的,她的老师都是魔界人,苏言是少年魔主,总归来说,未来也是属于可以拉拢的战友,最起码五界之中就属魔界和神界最不对付。 所以她倒是蛮喜欢的魔界的。 夏槿都这么爽快了,苏言哪会说不好,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算夏槿现在不喜欢他,难道他还不能做做适当的引导了。 他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他只信日久生情! 别让夏槿眼里有别的男人,让夏槿觉得和他相处比和其他人更加的轻松自在,当舒适变成一种习惯,那喜欢就会愈渐浓烈。 夏槿不知道苏言心里想的,她如此爽快的答应苏言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位少年魔主,站在魔界年轻一辈的金字塔顶端的人,他的实力又是如何呢? 冰娘画的地图上标注了好几条线路,如果来的是她和简简,那么她一定会选危险性最低的那一条,但是现在身边的人换了苏言。 她抬脚往左边走去,那里是一条很是宽敞的道路。 但是,那也是冰娘标注中的,最危险的一条道路。 越往深处走,道路就越狭窄,走到最后,夏槿发现挡在她们面前的,居然是一座庞大的雪山。 “怎么走?”苏言皱眉,暗叹还好他跟来了,冰娘居然给了夏槿一条最为危险的路线。 夏槿伸出手,腹中气旋飞速转动,一个大大的飓风圈出现在她们面前,飓风卷起飞雪无数,直直的就撞在前方庞大的雪山之上。 积雪被生生削去,露出一个漆黑的洞穴,夏槿拍拍肩上的被风卷上的雪,推了推苏言,说:“进去吧,过了这里,再走上一段路,就到了温泉处了!” 苏言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对着夏槿伸出手,说:“要不要牵手?你怕不怕黑?” 夏槿拂开他的手,淡淡的说:“我最喜欢的就是黑了,你可要小心一些,说不定我一个心情不好,就往你背后捅上一刀!”她眼底是略带了几分残忍和玩笑般的似真似假。 苏言收回手,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你不会!” 他们迈入黑暗,在一阵晕眩之中夏槿听到苏言这么对她说。 “没有我,你出不了这个残忆谷!” 是吗? 夏槿在一片黑暗虚无里面晕开一个光芒璀璨的笑容,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她知道那是苏言。 她轻轻的捏了捏那只手,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把甩开,然后独自朝前走。 “夏槿!” 苏言厉声喊了一声。 夏槿没有回头,声音渐渐传过来,飘到苏言的耳中,像是一曲完整的歌谣。 “那就试试看吧!赌一把,我能不能自己走出去!” 苏言一下子就慌了神,下意识的往四周伸出手,入手处,空空荡荡。 瞬间,他的眼神就阴沉下来。 夏槿只觉得每走一步,面前的场景就光亮一分,从一开始的脚踏虚地慢慢的变成茵茵绿地之上。 她的眼睛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成后来的不敢置信,这里的每一株草,每一寸土,都是刻在她记忆深处的,最为柔软的那个地方。 食梦山谷! 夏槿抬头看去,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之上,知了在柳树上不停的叫着,经过太阳的照射,留下阴影,细长柔和。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镀了一层光的记忆重新回到了她的眼前。 所有? 那么······ “夏夏!”身后的声音温柔若春风,吹散十里燥热,她垂下眼眸,残忆谷,她的记忆,原来,永远的停留在了那一夜之前,春色盎然的那个午后。 她转身,笑的空虚。 “哥哥!” ------题外话------ 猜猜看女主角要怎么走出去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你敢赌,我不敢 耳边像是千重海浪飘逸重叠而来,带着纷乱的杂音,她看见夏铭,站在阳光下。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世界重回一片黑暗。 她僵着身子,感受到身边灼热而急促的呼吸,她深吸了一口气,叫道:“苏言!” 苏言捂着她的眼睛的小指微微的动了动,她听见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槿,你敢赌,可惜,我不敢让你赌!”他额上都是冷汗,那是夏槿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心急和焦虑,他的声音寒而怒,带着压抑的嘶磨声。“你要是永远的呆着这里不离开了,谁带我去温泉处!” 夏槿眨了眨眼,长而翘的睫毛刷过他的掌心,像是无声的安抚。 “我不会留在这里!”她拿下苏言的手掌,说:“我怎么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况且他们都还好好的,我的家人却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言静默,他们自然指的是神界的人,她是说,神界的人还活的好好的,她怎么会被这么一段回忆困住! “苏言,我很清楚我要走的路!”她扯住苏言的袖子,对着黑暗中的某一个方向慢慢的走去,“我有目标,有脑子!” 光华大盛中,她的笑容夹杂在扑面而来的暖气中。 “所以,我自己也能走出来!” 他当然知道,可惜,他不敢赌,那千分之一的失败率将会导致他无法承受最终的后果。 春暖花开,彩蝶飞舞,这是黑暗之后的世界,这是这片冰极雪原里面灵力鼎盛之地。 夏槿看着脚下,一族紫色的植物长的奇特,没有任何的叶子,只是一个光秃秃的枝干,枝干的顶端,长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紫色圆形果实。 夏槿弯腰将那果实摘下,放入乾坤袋之中。 转头望向一直沉默的苏言,说:“你不找吗?不是说来采灵药吗?” “你先找,我要的东西一定会有。”他看向远处,神情有些怅然,“我不急!” 他都说不急了,夏槿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她们往林子的深处走去,越往里面走温度就越高,夏槿将身上的防寒披风直接脱下,瞬间红衣如火,倾城艳丽。 “等等!”苏言拉住夏槿,压低声音说:“前面有人!” 夏槿皱眉,凝神摒气,将神识往前面扩散开来。 “公子······衣服······”,诸如此类的词语顺着风断断续续的进入到夏槿的耳朵之中,偶尔还伴随着哗啦啦的水流声。 苏言伸手揽过夏槿的腰,轻轻一移,夏槿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们就已经站在了一颗大树的树顶之上,繁茂的枝叶将两人很好的掩盖住,她隔着树叶的间隙,看见前方烟雾袅袅。 不是生火时的那种黑烟,而是热水蒸腾而上那种白色的水汽。 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里面是绿色的水,水汽正在不断的蒸腾而上,带着灼热的气息。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在那蒸腾着热气的温泉水池里,此刻,一个男人正在洗澡! 他两手闲闲的搭在池岸边,头微微的上仰,露出一个尖俏的下巴,而他的头发,居然是那种漂亮的银白色,在池岸上铺散开来,像是落了满地的星光璀璨。 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个俏丽的侍女模样的丫头正捧着衣服背对着那人站着。 她们的眼睛死死的垂着,像是一尊不会动的雕像一般。 看着那个在温泉中泡着的男人,夏槿黑了一张脸。 所以,现在这一池子的水可都不能用了,都变成了这个男人的洗澡水! 头顶上一声轻笑,夏槿恼怒的抬头,对上苏言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睛。 其实他的长相属于那种清冷却又出尘如仙般的容颜,但此刻对她轻笑的模样却有如百花瞬间盛开。 “你笑什么?”她不自在的挪开了眼睛。 “你是不是遗憾这一池子温泉灵水不能用了?”他在她耳边轻声的问道。 夏槿不做声,沉默即便是不否认。 “你不知道他是谁吧?”苏言指指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 夏槿看了看,回答,“反正不是普通人就对了,不是魔界的人,不是神界的人,那么,就剩下妖界和冥界了!”她挑高眉眼,继续说:“冥界想来行踪诡测难断,所以看他这样招摇,也不是冥界的人,那么就只剩下妖界,敢深入冰极雪原,恐怕在妖界之中也是排的上号的强者,或许身份还不比你低?” 苏言笑开,说:“你很聪明!”他转头看向夏槿,问:“但是你怎么看出他不是我魔界的人或者不是神界的人的?” 夏槿扬了唇畔,微笑。 “这还不简单,神界的人没有这样张扬肆意的感觉,他们更加偏向虚伪的正以凛然,而且我觉得你对那个人有着很淡的敌意和戒备,如果是魔界的人,你又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敌意是有,戒备谈不上!”苏言点点夏槿的脑袋,被夏槿一掌打开也不恼,继续说:“我对他的敌意可不是因为他是妖界的人!” 看着夏槿皱眉,苏言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了。 “这世上有一种妖,毛发纯银,带着洪荒之力,自混沌处生,那妖名叫苍琅!是妖界的顶上至高的存在。妖皇族就是苍琅一脉相承,妖界有规定,只有苍琅血脉最为纯净的那一位皇子才可成为下一任的妖皇!” “所以,你想和我说,他是妖皇苍琅?”夏槿将话头接过来。 “他现在倒还不是妖皇,不过他是下一任妖皇!” “所以呢?”夏槿抬头,带着几分恶意的笑容,“你不会是想说咱们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吧?” 回去? 苏言淡笑,轻轻摘下一片长在树枝尖上的嫩叶。 “据说,苍琅的银色毛发若是研磨成粉,可以洗髓阀骨,而拥有同样作用的就是这冰极雪原之上那口绿色温泉了,但是苍琅的银发效果更佳!”他似是随口一提般的说道。 夏槿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头漂亮的银发上,须臾,她微微的笑起来。 “一个大男人,要那么漂亮的头发干什么。”她眨眨眼睛,手指点上树干,一片冰晶慢慢的衍生而出,是漂亮的蔚蓝色,比之冰娘的冰晶还要蓝上许多。 苏言手中的树叶被掷下,在空中打了几个卷儿,像是一只翻飞的蝶。 “那就,剪了吧!”他说。 ------题外话------ 哈哈,苏言哥哥的敌意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妖皇大人其实长的很好看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殷君,你再说一遍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马上就从树上跳下去,夏槿眼底蔚蓝色覆盖而上,苏言看了一眼,面上平淡,心里却是惊讶于她血脉的天赋性。 “那就先把那两个丫头解决掉!”夏槿压低声音对着苏言说。 “让我去?”苏言反问,“你想对上妖皇?” 夏槿展颜一笑,说:“不是直接对上,但我想看看妖界未来的皇实力如何!”她脸上是毫不畏惧并且带了几分探究性的好奇笑意。 “那行,把这个拿着,我就让你和殷君过过招!”他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的玉珠,珠子只有黄豆般大小,但是夏槿拿在手上却觉得像是拿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般。 殷君?这估计就是那位未来妖皇的名字了! “这是什么?”她问,同时把手中的玉珠收到袖中,稳稳的揣着。 “小东西罢了!”苏言随意的说,“要是被殷君抓住就把这个玉珠捏碎!” 他都这么说了,夏槿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多一份保障她是不会拒绝的。 而此刻在泡着温泉的殷君还不知道自己最为满意和诊视的一头银发已经被人盯上了。 他身边那两个侍女也一动不动。 “哗啦啦!”响亮的响声从远处传来,离这温泉有些距离的样子,却被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可见声响之大。 一直闭着眼睛的殷君将眼睛缓缓的睁开,狭长透亮的桃花眼下潋滟水光,瞳仁虽大却有几分猫眼的感觉,妖美与危险并存的是惊心动魄的美。 “守秋,守冬,你们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能带回来就给我带回来!”他像是无聊至极急需找到玩物的样子,一直蹩着的眉头都因为这份突然其来的骚动而舒展开了几分。 “公子,你的伤还没······!”守秋话说到一半却看见殷君突然沉下来的脸,生生的把话转了一个调调,“是,公子!” 恭敬的说完,两人就往声源地赶去了。 殷君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他单手撑头,下巴上凝出一滴水珠,顺着雪白的腕子流下,像是清晨时分自花苞之上凝结而出的晶珠一般。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他总觉得水温变低了,想来······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 他压下眼底深处的寒意,眼睛一合,假寐起来。 夏槿站在不远处,从静止的温泉水面上,她看见一张比之齐綾还要美上几分的脸,倒不是说齐綾长得不如殷君,毕竟鲛人族的容颜举世无双。 只是两人的气质截然不用,齐綾长了一张张扬的脸,却总是在暗中部署全局,所以他偏向于低调内敛的气质。 而眼前的殷君则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狠戾残忍的气味,尤其是他的眉眼斜斜向上挑,天生的风流薄情一般。 夏槿已经可以确定温泉里的水确实是凉了一些,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一直上涌的热气明显的减少了。 她冷笑勾唇,殷君现在都没有反应,那么只能证明一种情形,他已经发现她了! 已经发现了她,却以不变应万变,像是一头潜伏的凶兽,只能敌人松懈的那一刻,倾身而上,一击必杀! 他这个人······夏槿笑了笑,要是殷君第一时间从池子里走出来,那么她还会头痛一些,但是他竟然对自己那么有信心的话······ 她藏在书后的手掌狠狠的一捏,顿时五六根蔚蓝的尖锐长冰柱从温泉池底直冲而上,分别对着殷君的要害部位刺去。 带着水的冰柱冒着森森的寒气,与温泉池水的热气交织在一起,瞬间升起一大片的烟雾,将整个温泉池以及附近都拢上厚厚的一层。 殷君的眼睛终于睁开,妖治的桃花眼里是凌厉的笑意,藏了剧毒一般。 在一片烟雾里,夏槿如愿的听见冰柱碎裂的清晰而分明的声音,一扬手,空中凝出无数的风刃,直直的就对着声音的来源处射杀而去。 “咦?”一片叮当声中隐隐传来殷君饶有趣味的疑惑声,“冰系魔界功法,是上官家的人,但是这凝气成剑的术发功法来自于神界,看来不止一人啊?” 他的声音比之他的容颜半分都不逊色,“可是,为什么我只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 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夏槿已经靠近他,在一片雾霭之中,她看见一道紫色声音若隐若现,像是午后漫步一般的懒散的站着。 她手中凝出一根长鞭,狠狠的对着面前的殷君掷去,长鞭破风,却在即将抽到之时被他轻松的拽住。 “估计是您年纪大了!听错了!”夏槿被她拽过去,近距离的看见她身上浓郁的紫金色外衣,胸膛大片裸露,还带着水的残痕,可惜,容貌却还是模糊的。 夏槿的手指轻轻点上长鞭的一端,黑红色火焰瞬间燃烧起来,她笑,语气带着恶意的玩笑。“我们明明是三个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毒火灼热的触感蔓延到殷君身上,他松了手,眼前那人是一片绚烂的红,像玫瑰一般在雨天的雾里乍然开放,落入他的眼中。 夏槿的手又快又轻的摸过他的发,像是轻轻一触,同时提醒他说,“你看,你后面有人你都不知道!” 她语气里带了几分得逞的快感,殷君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 “咔嚓。”一声脆响在他耳边炸开,一缕发丝落于他的鼻尖上。 “多谢馈赠!”夏槿的轻笑声已然飘远,殷君一摸,他及腰的银发现在已近被生生剪了一半。 他垂下眼帘,铺天盖地的怒意涌上来。 像是一声浅浅的抽气声,夏槿只来得及看到面前的空间波动了一番,然后,只冰凉的手就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所有的头发。 她僵着身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可真是,有些棘手了。”她笑着说。 “你倒是好胆!”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这种死水寂澜般的语气却让夏槿悄然的捏紧了袖中的小黑珠。 他扯了扯夏槿的头发,让她踉跄了一步,然后猛然低下头,挺拔的鼻子在夏槿的身上闻了闻,“你闻起来倒是不错!”他的唇抵在她耳边轻声慢语,“本来我是想杀了你的,但是你这人让我有点好奇,所以,你还是和我回妖界吧!如果你有趣,我就留下你,如果你无趣,那就再杀你也不迟。” 夏槿展颜,声音温柔,说:“好呀!” 手指用力一捏,黑珠碎裂的同时一圈黑洞自她袖口猛然溢出,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然后带离殷君的怀中。 殷君只觉得一股气浪从她身上喷射而出,然后他就不受控制的松开了手。 望着那圈熟悉的黑洞,他咬牙切齿的喊出两个字。 “苏言!” 然后,就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笑声,轻的只有他能听见。 “我在呢,殷君,你刚刚的话,我想再听一遍!” ------题外话------ 男主大人,男友力爆棚。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苏言对殷君 “呵!”一声轻笑从殷君嘴里溢出来,他眼中是暗沉的光,圆月被食般孤寂的可怖和惊悚,“你不去神界唱你的假仙戏,找个人来我这里凑热闹,真是不想活了!” 夏槿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就被那圈黑洞吞噬拉扯而进。 眼前没入的是无边的黑暗,风声在耳边作响。 夏槿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大力,她就被推出去,像是撞破了一层膜一样,视野在一瞬间明亮。 清凉的空气突然出现,让她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不过冰娘在她出来之前就把她的毒火筋脉给打开了,所以现在就算是不穿厚衣服她也不会受到伤寒的侵蚀。 夏槿看着横立在她面前的残忆谷,皱眉,苏言这是把她送到外面来了? 她刚这么想着,就看见残忆谷后面的天空一下子变了颜色,像是一个阴阳八卦阵一样,一边是虚无的黑色,一边是瑰丽的紫金色。 巨大的兽类的嘶吼声从那片诡异而壮丽的天空下传来,音波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在没入夏槿耳中的同时将她四周的地面都震的裂开了。 夏槿面色苍白,大量的空气在她背后凝结夹杂着飞雪,变成了一对莹白剔透的翅膀。 她挥动翅膀,巨大的气流让她腾飞而上,就在她飞起的那一刻,她原先站着的土地全面崩塌,石块碎裂落入无间深渊。 飞的高了,她看见残忆谷后面站立着一头身着紫色鳞甲,长着双角的巨兽,他的角长而弯,不仅没有蛮夷之气,反而是一种别样的尊贵骄傲,四肢细长,琉璃色的眼中是睥睨万物的自信。 鳞片像水晶一般,是庄重而华丽的点缀。 而苏言在这样的巨兽面前却一点都不显慌张,尽管夏槿几乎看不见他。 但是她知道,苏言并不怕他,因为,此刻,吞噬天空的巨大黑洞简直坚不可摧。 而在黑洞的中心,他一身白衣胜雪,犹如星辰。 殷君看着简直要消失不见的苏言眼中带了几分焦虑和恼怒,不过是几年不见,苏言变得更加的深不可测,要不是他现在有伤在身,他也不会过多的畏惧,但是······ “殷君!”苏言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轻松的像是在散步而不是在交手,“本来你有伤在身我伤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但是,我还是得让你在妖界躺上个半年一年的!” “你口气挺大!”他收回真身,一身紫袍在半空之中猎猎作响,银发飞扬,尾端整齐利落,剪得倒是十分漂亮。 “神界已经够麻烦了,所以你就不要再来插上一脚了吧!”苏言神色清冷,眉间扬起的笑意此刻张狂无比,脱掉了那层出尘的上仙皮,他是魔界的主,应当举世无双,傲视天下。 殷君挑眉,“你在怕什么?怎么?怕我会对刚刚那个丫头感兴趣!”他似笑非笑。 苏言收了笑容,黑洞蔓延,将那紫色的半边天瞬间吞噬殆尽。 像是被一击重拳正中心口,殷君压下喉间涌上的血腥味,他听见苏言冷静的声音响起,“不是我怕,而是我已经确定你对她有兴趣了!”他眉间难得的一点纠结,“所以,只好委屈你先消失一段时间了!” 殷君撑住快要摇摇欲坠的身体,笑的云淡风轻,苍白的脸半分没有损伤他的气质,而是是有一种华丽的美。 “苏言,你这一掌我记住了!”他嘴角流下一缕嫣红,“等我伤好的那一天,你最好祈祷你的小丫头已经喜欢上你了!不然······。” 他的话里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你这么防着我,不就是因为那个丫头心里没你吗!” 苏言本来已经打算转身离开,但在听见殷君的话时却停下了脚步,他回头,身后一片漆黑哄然破碎。 漫天的亮光围绕在苏言身边,殷君看见了,他温柔无比的笑意,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从来都没有露出过的表情。 像是每一处都渡了一层光,殷君虚掩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已经没有了苏言的身影。 两道破风声响起,守秋和守冬满身狼狈的来到他身边。 两人一脸惶恐的跪下请罪,“公子,我们该死!居然被魔界的人困住了。”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听见殷君说话。 两人大着胆子抬头,他嘴角带笑,七窍却渗出血来,目光涣散脊背却挺的笔直。 一阵惊恐的叫声传出,苏言眨了眨眼睛,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残忆谷。 出了残忆谷,他没有看见夏槿,地面早已崩坏,苏言懊恼的叹口气,没控制好,早知道应该直接把她送回去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 正在他略带焦躁之时,突然有划破气流的声音响起,他抬头,看见天空之上,一对巨大的白色雪花晶翅遮天蔽日,夏槿一身红衣飞扬,煞是漂亮。 猛然想起殷君之前说的话。 “不喜欢我吗?”苏言低声喃喃,眼中一片漆黑,“不是我,别人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怎么配得上?” 夏槿勉强找了一块立足之地,脚一落地,就急忙散了凝出的翅膀,她面容苍白,手中还握着银色的头发。 苏言只看了一眼,说:“夏槿,我有比苍琅之发更好的东西,你想不想换?” “比苍琅之发更好的东西?还想让我换?”夏槿似笑非笑,挑眉说:“是你想要苍琅之发罢了吧?” “是。”苏言干净利落的承认了,发结同心,之前没想到,现在想到了,自然是不能让夏槿将这东西入药。“我需要这东西,不过我可以用别的更适合你的东西和你换。” “可以。”夏槿答应道:“只要你拿出的东西让我满意!” 苏言伸手,从乾坤袋之中拿出一朵冰晶雕刻一般的小盏花,“这是在极寒之地万年才开一次的极寒灵药,不仅可以洗髓伐骨,更加重要的是它自身就是万千冰元素的凝合,有了这个东西,一年之内,保证你修炼到玄冰术小成。” 夏槿的眼睛里顿时爆发出亮丽的神采,随意的将手中的银发丢给他,接过那冰盏花,花朵一入她的手,她就觉得脑内灵台上的那朵冰花骨朵颤了一下,她感受到它对于现在她手上这个小东西的渴求。 “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藏到现在才拿出来。”或许是和苏言相处的久了,夏槿说话之间也随意了许多,也没有一开始的许多戒备和不动声色的试探。 苏言嘴角微微翘起,说:“我倒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要同等交换不是吗?”他意有所指的说着。 夏槿瞥了他一眼,却又听见他继续说:“不过这个东西有个不好的地方,你吸收掉它之后,会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沉睡,而这段时间内,你会非常的脆弱,就是一种另类的死亡状态,心脏会被冻结,不会死,但也和活着搭不上边!” 而苏言没说的是,就是因为有这种风险,所以他一开始才没拿出来给夏槿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不止是睡一觉 夏槿握紧手中的冰盏花,指甲盖上漫上一层蔚蓝色的薄冰,“不就是睡一觉吗?”她冷声道,“难道我还醒不来了吗?” 回应她的是苏言静默而凝重的脸,两人之间一下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巨大的收益一定是伴随着风险的,这一觉可不好睡!”他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一片飞雪落在他唇上,化开流进他的薄唇之中,当真诱惑无双。 夏槿转头闭眼,眼中有什么东西晕开,染湿一片,“生前何须久睡,死后必定长眠!”她像是在笑,眼神却冰冷的很。“这一觉我一定会醒!” 苏言拂开肩上的雪,蓦地抬头,常年飞雪的冰极雪原居然在这一刻停了雪,黑色的云层里隐隐约约有强光照出来。 丝丝缕缕像是银色的绣线自天际垂落而下。 妖界的皇宫上有一口大钟,只有在非常时期才会被敲响,而这一天,这个巨大的撞钟却急促而悠扬的响起,声音越过妖界的每一寸土地,深入人心。 天空之上空间扭曲,两道人影扶着一个已经昏迷的人狼狈的闪现而出。 “来人呐!殷君殿下受伤了。”两人凄厉的喊声久久不息,带着所有妖界之人瞬间揪起的心,殷君是唯一的春血脉的苍琅,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一阵飓风带着飞扬的重紫色像是飞星划破天际,一个闪身殷君就落入他的手上。 “妖皇大人!”守冬和守秋慌忙跪下,脸色惨白,“我们护主不利,让公子受伤了!”她们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漂亮的衣裙上都是殷君身上流出的鲜红的血迹。 妖皇殷断整个人都笼罩在宽大的衣袍之中,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而事实上,这位妖皇殿下也从未有人真正意义上的看见过他。 五年之前妖界皇室动乱,所有纯种血脉的皇子们爆发了一场大战,最后却只得了一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就在群龙无首之时,这位叫做殷断的人横空而出,带着比之死去的皇子们都要纯正的苍琅血脉,一举登上皇位。 无人知道他的容貌,一开始他便是隐于那件长袍之中,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他为人狠戾,行事果决。 皇位稳定之后,他们的这位神秘的新皇就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那就是殷君,他的孩子,未来的妖皇,现在的储君。 而现在这个唯一的储君看起来像是命悬一线一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知道他们这位皇会怎么处置守冬和守秋。 她们还在地上跪着,冷汗一滴滴的冒出来,打湿了脊背。 “这不怪你们!”她们听见殷断轻声的说:“魔主想要对付殷君,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挡不住,更何况你们了,退下吧!” 两人猛然呼出一大口气,劫后重生的感觉让她们仿佛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 殷断一手扶着昏迷过去的殷君,一手对着皇宫正殿遥遥一点,重达百万斤的巨石门被打开,他带着殷君没入其中。 留下一帮心思各异的妖界人,或皱眉或平静或带着恶意的欣喜。 石门后面是五色的玛瑙路,流光煜彩,殷断带着殷君来到一口清水池中,池水分两色,一边白一边黑,没有隔板却泾渭分明。 殷断将殷君抛进白色的半边池水中,水花溅上来,染深他衣袍的一角。 他将帽子取下,一头漂亮的银发泄于空中,发尾居然平整的有些诡异,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勾起,脸色趋近透明,漂亮的唇微微的发白。 这张脸,和正在池水之中泡着的殷君的脸居然是一模一样。 他解开自己的衣袍,露出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身材,迈入另一边黑色的池水之中,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虚眯了眼睛。 “苏言,这一笔,来日定要奉还!” 声音化在猛然沸腾起来的池水蒸腾而上的热浪中,消失无踪! 回到住所的时候天色已近全黑了,夏槿还未走到洞口就被一个小身影给飞扑了。 她低下头,看见了简简十分委屈的蜷缩在她的怀里,呜咽着,小耳朵耷拉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夏槿低笑了一声,说:“这么久都不回家,去哪里玩了?”她转头看向后面一脸事不关己的苏言,顺了顺简简头上翘起来的毛发,还点了点它圆滚滚的肚子,看起来倒是被喂得很饱的样子。 简简也看见了苏言,它在夏槿的怀中满面春风的挺了挺小肚子,颇有几分你奈我何的意味。 这可让躲在一旁的炽影暗暗的磨了磨牙,这小家伙,亏他还给它喂了那么多好吃的,真是养不熟! “夏槿,东西带回来了吗?”冰娘站在洞外,眼神瞟过一起回来的苏言,皱了皱眉,“外面冷,进来说!” 夏槿自然是没有问题,抱着简简就走了进去。 “温泉水带回来了吗?”冰娘问道。 “没有!”夏槿坐下来,神情带了一丝的恼怒和不甘,“被殷君当成洗澡水了!” “殷君?”冰娘惊讶,“他是妖界的那个储君?” “恩!”夏槿随意的应了一声。 冰娘食指敲了敲石桌,神色间明显的怒意压都压不住,“这次应该我和你一起去的,那种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别人地界上的小子,就应该好好的收拾一次。” “所以我剪了他的头发。”夏槿声音平和的说着仿佛微不足道的小事。 冰娘一直在敲着桌子的手指猛然停了下来,“你剪了苍琅的妖发?是你剪的还是让苏言去帮你剪的?”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疑惑! “我!”夏槿回答。 “不对啊,按理来说,你应该是得不了手的!”冰娘眯起眼睛,抿紧的下唇带出几分思虑的弧度。 夏槿不知道殷君的实力到底是如何的,但是在今天看起来好像是并没有很出彩的地方! “他和苏言打了一次!”夏槿想了想,对冰娘说:“殷君重伤!” 冰娘一直凝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那就是了,殷君肯定受了伤,要不就是身体出了什么事,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身负苍琅血脉的准妖皇弱成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冰娘看了夏槿一眼,按她的天赋,未来凌顶于万人之上是肯定的事情。 可偏偏今天却碰上了妖界的未来王者,再加上一个已经站在新势头巅峰的苏言。 说是巧合亦也可说是缘份,想来,再过十年,站在这片天地的顶端之人就该换换了! 冰娘正想着,却突然闻到空气里散出一阵奇异的香味来,她扭头,看见夏槿的手掌上,一朵小小的冰盏花正悬浮其上! ------题外话------ 生前何须久睡是我很喜欢的作者萧红说的一句话,也希望你们可以喜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爆发之前必有平静 “这是?”冰娘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很精纯的冰元素凝聚成的灵药!这比我让你去采的灵药以及温泉水和苍琅之发都要来的有用的多!” 夏槿当然知道。 “我用苍琅之发换的!”夏槿垂下眼帘,像是百灵鸟收起了绚丽的翼翅。 “苏言给你的?”冰娘坐下来,双腿盘好,两手放在腿上交握起来,居然是修炼的姿势,“他可有和你说使用这东西的代价?” 夏槿展颜一笑,小小的冰盏花上映出她的容颜,人比花美。 “我会醒的!”她自信道,不是逞强,不是自负,而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冰娘没有回应她,有些许皱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夏槿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她再说什么,就收好冰盏花走了出去,外面是一面雪白,一眼望去即便是夜晚都十分的透亮,夜被这样的精致洗刷的十分干净。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雾气模糊了她的眼,凝成小冰花坠落在地,砸在松软的新雪被子上,星星点点的坑洼。 “其实以你的天赋我可以和你保证,三年之内必定达到小成,到时候你控着冰火两系元素,又有上古功法在身,即便是魔顶榜也是可以冲上峰顶,又何必冒这个险?” 冰娘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怒意和担心,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挣扎。 三年? “这里的晚上还是很冷!”听完她的话,夏槿笑着开口说。 冰娘睁开眼睛,见到她沐浴在极淡的月色之中,浑身上下发出冷厉的气息,就连一直粘着她的简简,此刻都安安分分的匍匐在她的脚下。 “这么冷的天,最适合睡觉了!”她幽幽的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就住在隔壁的苏言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正斜躺在织锦床上,眼睛半开半阖,听见夏槿的话之后,他勾起了唇角,翻身,浅浅睡去。 冰娘也再一次闭上了眼,她没有资格让夏槿不要用冰盏花,这世上,有资格阻止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而她,就要为那些已经不在了的人,去拼命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修炼倒头睡下,可这一夜没有人真正入睡,寂静如死水。 相比之于这里的平静,妖界那边倒像是一锅乱粥一样,妖界储君危在旦夕,所有妖界大能都在蠢蠢欲动。 但是这样的景象也没有保持很久,因为当日妖皇将殷君带进去疗伤之后,没过多久,殷君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得出,性命无恙。 事实如此,不管甘心或是不甘心,所有人都得把胸腔中那点蠢蠢欲动给压下,毕竟殷断可不是位好说话的主。 他们永远记得,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一口气清除了所有的旧党羽,以一抵百,血染长空! 石门之后,两色水池中两人赤身躺着,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呼吸,一样的动作。 只是一人的眼睛风流自成,漂亮有神,一人的眼睛漆黑一片,表情呆滞,两人的头顶之上漂浮着一个金色的光团,光团之中是一只小兽,正在舔舐伤口! “殷断,你还好吧?”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还行!”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连嘴角上抬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空中那只小兽舔舐完毕,小身子一抖,化为两团光源,白色那团没入殷断身上,黑色那团没入殷君的身上。 殷断手指动了动,水面上漾开一阵波纹,他站起来,水珠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流去,“我没事,可惜‘影子’是有段时间不能用了。” “无妨,你应该庆幸苏言没有看出殷君是你的‘影子’,不然你认为他还能回的来?”苍老的声音似是叹了一口气,“魔界的那个小子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你的‘影子’归位,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您也说了是未必不是吗?”殷断扯过地上的重紫色长袍,将自己裹进去,倾城的容颜没入黑暗之中,也不知他是在笑还是在怒,“没试过,谁又知道呢?” 殷君还躺在池子之中,眼睛死死的闭着,如果现在有人去他的鼻翼下摸上一把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其实连呼吸都没有。 这世上本就没有殷君,有的只是殷断,而殷君,也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 苍琅一族不为人知的秘术,分影。 “殷断,在影子醒来之前别去找魔界的麻烦,一来你还没那个实力,二来为了扶你上位,我妖界死了许多能者,已经不是和魔界平起平坐的那个时代了!” 殷断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他伸出手,对着身后摆了摆,石门再度关上,他走出去,对着空气拍了拍手。 一只漂亮的蝴蝶飞过来,浑身像是从夕阳的光辉之中捞出来的一样,美的动人心魄,金色的光纹沿着它的翼翅一直到下腹,像是豆蔻女子在水面上素手撩出的水波。 殷断拿出一截红色的衣料,蝴蝶停留在那抹红上,悄然伫立。 “找到她!”他说。 空气中似乎有女子的轻笑声,他闭上眼睛,炫目的红色,干脆利落的身影,半分挑衅半分试探的笑声话语。 “不惜一切代价。” 蝴蝶慢悠悠的展翅,再飞出,却只看见金光一闪,空无一物。 一个动荡不安的夜终究会过去,曙光照进冰极雪原的那一刻,夏槿突然睁眼,她神采奕奕,嘴角带笑。 一夜的休整,已经让她处于一种巅峰的身体状态。 冰娘背对着她,眼睛睁开,说:“去隔壁吧,谁给你的,你就找谁去!” 夏槿当然不介意她的态度,清理了一下自己就转身去了隔壁。 刚走出去,就闻到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十分清甜的酒香味。 甘甜清新,在这样大雪封山的地方,夏槿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果香。 苏言坐在一地冰雪之中,白色长袍铺在地上,面前是一个小火炉,火苗兹兹的窜上来,炉顶上是一个银色的小锅,浓重的酒香四溢,酒中几颗硕大的青梅翻滚沉浮。 他展开眉眼,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不似殷君那般妖艳张狂的笑,而是一种万次沉淀,天下在心的柔和自然,他对你一笑,就好像真的,万物复苏般的生机勃勃。 “喝一杯吧?青梅酒。”他伸手,手腕洁白如雪,青瓷杯上清酒晶莹剔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封山 夏槿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清甜香醇,回味无穷。 苏言又从怀中拿出许许多多精致的小点心,各色各样,五颜六色,在雪地之上一一铺开。 夏槿被小点心的样子吸引,看的眼睛动也不动。 紫色的玫瑰花,红色的月季,精致的小唐人,各种各样。 “坐?”苏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问。 夏槿扬唇,裙角一掀就坐到苏言的边上,就算在浓重的青梅香里,夏槿也能闻到从苏言身上散出的气味,干净的气味。 她毫不客气的左手拿着糕点,右手端着酒杯,面前又是漂亮的雪景。 “怎么?帮我践行?”一杯清酒下肚,酸弯了她的眼角。 “不是,这一觉会很久,怕你饿着。”苏言拾起一块绿豆糕,递到她的眼前,“你要是觉得好的话,那么你醒来的那日,我依旧青梅煮酒,在此候君。” 他笑的随意,两人处了这么久,夏槿也显得十分的放松,就着他递过来的手就直接张嘴接过绿豆糕。 丝丝甜味融合青梅酒的酸味,当真酸爽生津。 “怎么对我这么好?”她问,思考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的抿起嘴角。 苏言站起来,眼角带笑,“自然是为了和未来的魔界巅峰一代打好关系。”他看着夏槿,字字句句都带上一层朦胧的意味,“毕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夏槿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笑开,眼中光华万千,点亮这一片素白。 “你,眼光不错。”她说。 “向来如此。”他回。 苏言伸出手,对着身后已经为她清理好的山洞一指,“万事俱备,冰盏花咬碎服下即可。” 夏槿抬脚对着山洞走去,在迈入黑暗之前,她停下来,问:“那东西的味道怎么样?” 苏言站在晨曦之中,笑的端正可信。 “人间少有。” 夏槿迈入黑暗的那一刹那,一块巨石自山顶落下,正正的砸在洞口,将里面的视线全部堵住。 墙壁上有着小火灯,散着柔和的光,里面只有一张床,没有柔软的锦缎,没有华丽的帷帐,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石床。 夏槿伸出手指在石床是一抹,掌心湿润,居然还带着水。 她笑,“这种床,我想睡也睡不住啊。” 手中冰盏花绽放出比之火苗还要绚丽的光彩,她毫不犹豫的将它咬碎。 却在吞咽的那一刻骤然扭曲了脸庞,她咽下最后一口,在强大的寒意以及困意的夹击之下颤抖着说出几个破碎的字。 “苏言,你骗我,难吃死了。” 语罢,倒在了石床之上。 壁上的灯晃了晃,熄了。 苏言站在外面,第一次,觉得这雪原的风吹得他骨头都冷了。 他看见堵在洞口的那块大圆石被从里面泄出的寒气冻结的寸寸成冰,终是忍不住,回头问已经走出来的冰娘。 “她会醒的,是吧?” 冰娘对着他,眼中是一片宁静。 “问你自己。”她终归还是讨厌苏言,这么危险的方式,居然让她的心肝宝去尝试。 苏言看了封住的洞口一眼,最后展眉,说:“那就,封山!” 他话音一落,一片巨大的的蔚蓝色冰罩就自顶上伸开,瞬间绵延数万里,一直覆盖到雪原的尽头,自下而上望去,像是被罩在一个蓝色的玻璃罩中。 蓝色的结界完成后,又是一层薄薄的黑膜附在蓝色的结界上,延伸速度居然比冰娘布置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 冰娘心带诧异的看了苏言一眼,却见他神情平淡,气息均匀。 “夏槿!”他轻声低语,声音却仿佛要穿过那块巨石,进入那个被冰封住的女孩的心中,“好梦!” 而这一刻,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冰蓝色结界展开的那一刹那,一只金色的蝴蝶刚好飞进来,它进来的那一瞬间,像是意识到什么,向后望去,隔着的,是一块蔚蓝色的结界。 完了,它出不去了,这是这只早已成精的妖蝶唯一的想法。 而同一时间,还有一位精神奕奕的老头也在跳脚。 只不过妖蝶在里面,他在外面罢了。 来人自然是我们的焰祖,他看着面前的这两层超强结界,气乐了,他前脚刚到,还没开始喊他的乖乖弟子呢,就被这么两层结界给拒之门外了。 “冰婆娘,你把我宝贝弟子交出来。”他声音透过千重山,越过万层云,却始终没有穿过这两层小小的薄膜,传递到冰娘的耳中。 此时,魔界,下九区。 这里是一个让所有魔界人又爱又恨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可以做许多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你只要准备足以吸引别人的报酬,就会有人会来为你做你想而不能的事情。 不论好坏。 这样的条件很吸引人,但是就是这种随意性,才会让这下九区变成一个极为可怖的地方。 委托人会将自己的要求贴到下九区的公告栏上,注明赏金,而凡是有人接了生意,他们就会主动去找接了生意的人。 但是,这里的委托是没有道德理性可讲的,他们可以让别人去杀人,神界的,冥界的,妖界的,冥界的,还有,他们自己魔界的。 甚至有时,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情况,这个人下了单子让人去杀一个人,而他去贴单子的时候,正巧看见别人的委托,同样的内容,只是被杀的人换成了他自己而已。 杀人越货,奇人异宝,怪谈神兽,各种各样。 一开始,这里只限于魔界的人来,可下九区的名气越来越大之后,五界的人都会来这里下委托单子。 龙蛇混杂,有着极致的吸引力,却又可以轻易的置人于死地。 而这一天,来了一个一身黑裙的女人,长相平平,可浑身上下逼人的气势却在第一时间吸引了一大拨人的关注。 无视那些像是毒蛇一般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径直走到下九区的接单处,开始细细的看起来。 一个戴着猴子面具的人走过来问她,“姑娘,你是下单呐还是接单?” 她眼睛都没挪一下,惜字如金。 “接!” 那人笑了笑,说:“好说好说,只是不管接单还是下单,在我们这下九区就是要留名的,不知你······?” 她终于回过头,眼神黑白分明,眉间锋锐藏都藏不住。 “琉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为你准备一盏酒 魔界,障宗! 这是类似神界仙宗一般的存在,只是魔界的障宗只是针对魔界的人设立的,而神界的仙宗却是为了从人界之中挑选优秀的种子创办的。 所以,从本质上,两者就有根本性的区别。 障宗的功法和老师,都是一流的,而仙宗的功法和老师则是恰恰相反,是神界用剩下的东西。 障宗的大门开在山脚,两位弟子正在守着。 “啪嗒”,一滴雨滴在一名弟子的身上,他疑惑的抬头,“奇怪,明明是晴天呐?”他奇怪的自言自语。 “喂,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水元素突然就活跃起来了啊?”另一个弟子不确定的开口。 还没等他回答,他们就看见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远处走过来。 “是障宗的师兄吧?我们是来这里入学的。”青色衣服的女孩声音温润似水,身姿窈窕,倒是一个俏生生的姑娘。 “我们这里不是想来就来的。”可惜他们不会怜香惜玉,“你们也不是魔界的人吧?我闻着气味不对啊,哪儿来的请回哪儿去吧。” 边上一个穿着绿色劲装的女孩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一根藤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刚刚说话的那个弟子的身后,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往后拖去。 “你们,快松开!”另一个弟子看见自己的同伴被嘞的话都说不出来,脸红脖子粗的就要动手。 一大团水泡一样的东西将他整个人围住,像是牢笼一样,他左击右凸就是出不去。 看起来温温柔柔的那个女孩收回滴着水珠的手指,慢悠悠的踱步过去,手指轻轻的压了压水泡的膜,说:“师兄,别着急,我没点本事,怎么敢来这里呢?” “哦,还有,我这个朋友脾气不太好,刚刚那位师兄说的话让她不高兴了,您看这怎么着吧!”她继续说,脸上笑容明媚。 “是······我不对······放了我吧!”那个被勒住的弟子死命的咬着舌头说出这几个字,眼睛死死的瞪着,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劲装女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绕在他脖子上藤蔓却松了些。 倒不是两位弟子太弱,只是这两个女孩修炼的功法和实力都远远的凌驾于他们之上,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一边倒的战局。 而也就是在这样的僵局之中,几道流光闪至大门处,几个白衣老人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 “你们······。”一个黑脸老人看见她们一来就这么猖狂,立刻就想开骂,身边的白衣老人笑眯眯的拉住他。 “你们是黑魔大人推荐过来的姑娘吧?”他态度和善,旁边的几位老者听到黑魔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明显的目光闪躲。 “是。”女子回答的干净利落。 “那好,宁清姑娘,秦歌姑娘,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障宗的弟子了,按黑魔说的,时间为一年,可以吧?”他问。 “可以!” 黑脸老者似乎是不太满意,却碍于黑魔的声势不敢大声的说出来,只是低声呐呐道:“年纪轻轻却这么目中无人,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这句话却让本来已经转身的秦歌听见了,她露出一个锋芒毕露的笑容,说:“和我家小姐学的,别和我说你有意见。” 不论下九区是否出了一个新的强者,无论障宗的弟子首席是否易了主,时间照过,岁月照逝。 神界还是那个神界,端着高高在上的所谓清正大义,四处的找着异族人的隐居之处进行绞杀,然后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年。 魔界还是那个魔界,黑魔重现,新人辈出,依旧随心所欲的呼风唤雨的过了一年。 而妖界和冥界则相对的低调了许多,但总归也是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年。 在他们看来,这一年只是眨眼的时间,是他们生命中漫漫长河之中的沧海一粟。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所有布下的暗装都在迅速的成长,有时,只是睡上一觉的时间,这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冰极雪原。 苏言正将一颗颗的青梅投入酒炉中的,酒香四溢,带着滚滚热度,融化了一片冰雪。 “你倒是好兴致!”冰娘手中捧着一件白狐毛做成的长袍,眼睛却看着那被冰封而住的洞口。 苏言头都没抬,说:“冰娘,等夏槿醒来之后,这冰极雪原的温度就对她造成不了什么上海了,这衣服,倒是用不着了的。” 冰娘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青梅酒从浅绿色慢慢的变成深绿色,冰娘的眉头都要揪到一起了,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她和苏言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年多十天,可夏槿始终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苏言每一日都在这里住煮上一碗青梅酒,有时自己喝,有时倒掉,第二日又开始煮。 看着渐渐沉下来的日色,冰娘拢了拢自己落下来的几根头发,转身离开了,看来今天又是没意思的一天。 她走后,这片空旷的地上只有苏言一人静静的坐着,他舀起一小杯的青梅酒,甘香醇厚,齿颊留香。 孤单的身影在此刻看起来有着几分的寂寥。 “夏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这冰极雪原也是我曾今历练的一处地方,那时候我师父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他喝了一杯酒,笑容模糊,“那时候我总在想,如果有一个人,愿意给我一杯酒,我应该会很高兴的。” 夏槿不会知道,一个人的雪原是一件多么令人难受的事情,他不像夏槿那样有冰娘护着,他在找第一个山洞的时候和妖兽战斗,差点就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那一年他十岁,正是所有孩子正该欢乐的年纪,他却在这冰凉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没有东西吃,他就抓起一手冰雪吃,身子冷,一口下去,冷到心里。 后来他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温度,在温泉处,也就是雪原内部,找到了许多的青梅,可惜那时候他的味觉都暂时性失灵了,他一度以为他永远都尝不出味道了。 封住的洞口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端起酒炉,正准备起身倒掉。 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肩膀。 黯哑低沉的女声响起,还未完全打开的声音。 “苏言,给我来一杯酒。” 背对着她,苏言勾起唇角。 我走过的路,并不希望你也走。 可若是你定要走,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但我愿意为你准备一盏酒。 等你回来的那一刻,再不寒冷! ------题外话------ 希望你们都能找到为你们温酒取暖的那个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又漂亮了啊 夏槿的脸色白的和雪景一样,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她咬了一颗青梅,先是愣了愣,然后展眉笑道。 “这青梅都煮老了!”她说着,眼睛里一团幽黑。 苏言又往酒水里加了几颗青梅,说:“不是梅子煮过了,是你的舌头被冻坏了!” 夏槿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那正好,尝不出味道的话吃什么都没差了!” 她还记得她从冰封状态醒来的第一刻,半个身子都埋在冰层中,动根手指都是十分困难的。 “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你有玄冰术在身,明天就可以恢复,但是这段时间内不可以吃东西了,你的內腑会受不了!” 他将火堆熄灭,火红的炭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某种兽类的磨牙声! “不想看看我的实力吗?”夏槿站起来,因为喝了几杯清酒,脸上倒是回复了几分血色。 苏言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月色被云层遮住,将光线变得晦暗不明,却衬得他眼神干净清亮。 “不用试了。”他开口,“冰和火本就是矛盾的,但是你却完成了一个奇迹!” “神魔双修,冰火两重,你很强!”他笑容朗朗,说的肯定而客观。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夏槿也不例外。 她脸上多了几分笑容,随口问道:“那,和你比起来,又如何?” 她问的随意,苏言却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你现在的高度,我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而且,以后,我会走在你前面,永远的!” 夏槿本来还算好看的脸色霎那间沉了下来,“你这是在和我下战书?”她挑眉凝目,明显的抱有敌意。 苏言却笑出了声,目光柔和,眼里似映了一弯新月,“傻!” 他笑骂。 夏槿被他这一声弄的愣住,皱眉说:“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看着走掉的夏槿,苏言叹口气,眼底困意一闪而过,“没良心的丫头,我都多少天没睡了,多说几句话都不行。”他自言自语,笑意却渐渐的温暖起来。 回到洞中,冰娘正在修炼,夏槿看了看四周,真是一点没变,好像真的只是睡了一觉那么点时间罢了。 冰娘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很疲惫的样子,夏槿站在洞口,看着她年华不再的脸,一点一点的在心里描绘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应该是很美的,明艳而张扬的那种,和上官静像了十成十。 “站在那里干什么?不进来和我老人家问声好吗?”夏槿迟迟都没有动静,冰娘终于没忍住,还是先开口说话了。 “这不是得先征得您的同意吗!”夏槿笑了一声,像是什么都没想过一般,还是那副疏离又客气的态度。 冰娘冷哼了一声,顿了顿,才说:“把你灵台里的玄冰花给我看看!” 她和苏言不一样,她是夏槿的老师,所以第一下关注的当然还是她的实力长进的问题。 夏槿双手虚合,一朵蔚蓝色的冰花在两掌之中徐徐开放。 十片花瓣都完整的开放,像是美人伸开的手。 “很漂亮。”冰娘看着在夏槿掌心盛开的冰花,从来没有的过的,十片花瓣的天赋之花,她的女儿没能继承的上官家的天赋,在夏槿这里,终于再一次展露芳华。 “那你接下去想要干什么?”冰娘面无表情的问,“要去魔界吗?” 玄冰术已达小成,继续留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了。 其实冰娘很希望她去魔界,尽管夏槿不会随她去上官家,但是那又如何?上官家独有的玄冰术天赋,夏槿永远都是上官家的孩子,不管她承不承认。 所以终归她还是想让所有魔界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外孙女儿。 夏槿将冰花收起来,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说:“明天问问苏言魔界的情况再决定。” 冰娘皱了眉头,说:“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夏槿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我想知道刘离儿,宁清她们在哪里,您能告诉我吗?” 看着愣住的冰娘,她缓缓的说道,“苏言身边有炽影,他自己不能出去,但是炽影可以。所以他会对外面的情况比较了解,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他能给我我想知道的答案。” 因为她被冰封的这段时间冰娘是一定不会离开的,所以冰娘对这一年中外界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而现在夏槿所想要的,却是魔界最新的信息。 冰娘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点了点头之后,她又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夏槿,苏言很强,他是魔主没错,可是因为他太年轻,魔界局势并不是非常的稳定,所以如果你要喜欢他的话,也要等······。” “冰娘,我累了,先睡了。”夏槿打断她的话,直接躺在边上的石床上就睡下了。 冰娘被噎了一次,也不好再开口了,就索性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石壁上的明珠发着柔和的光,夏槿背对着她,眼睛半开,泄了一丝光亮出来。 等? 真是好笑。 一来,她夏槿对苏言没那个意思。 二来,她面子也没那么大,等他稳定了魔界是吗?要真是那样,她怎么可能去坐享其成呢? 凭什么在困难的时候弃之不顾的人还有资格去要求人家等你呢? 一夜无话。 天一亮,夏槿就从床上起来,直奔苏言的住处去。 她还是第一次进苏言的地方,还真是精致奢华。 特别是那张云锦床,看起来就绵软舒适,而在这张床的下面,有一个用上好的绸缎铺成的小窝,里面窝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睡的正香呢。 夏槿露出一个冷笑,她说怎么没见到这个小东西呢?原来是被别人给拐走了啊。 “你要是羡慕它的话,我是不介意再多养一个你的。”床上有人的轻笑声传出来,还带着翻书页的声音。 夏槿没有说话,却见到炽影从里面端着一个小食盒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简简,快点起来,吃饭了。” 夏槿一瞟,恩,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倒是难为他找的这么齐全了。 炽影倒是没带那黑乎乎的面巾,一张漂亮的弟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抬头,看见夏槿正在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他端着碗的手微微的抖了抖,然后干着一把嗓子讪讪的说:“王妃大人,早啊。” 夏槿露出一个笑,眼神慢悠悠的在炽影的脸上看过来,又看过去,然后张口说:“一年不见,又长漂亮了啊。” 瞬间,炽影的脸就变得如同锅底灰一样了。 ------题外话------ 推荐两个盆友的文文,宝贝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点击一下。 作者花忆影书名:神女记事类型:玄幻 书名:仙降妖妃,作者:慕归栖,类型:仙侠。 一句话简介:三界之中……这里有傲娇女主,伪冷男主,各类男配,萌萌哒欢脱萌宠! 开头微虐,只要承受住,后面会越看越精彩,萌宠出来后,更是欢乐无穷! 结局圆满1v1,结局圆满1v1,结局圆满1v1!重要事情说三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闹他个天翻地覆 无视炽影难看又十分隐忍的脸色,夏槿从他手中拿过小饭碗,径直就走到还在昏昏欲睡的简简面前,把这一碗的美食放在它小鼻子底下晃了晃。 简简的鼻子抽动了几下,然后呜咽了一声就张开了嘴巴,眼睛都没睁,它以为炽影又来给它喂东西了呢。 夏槿挑眉,不仅胖了,还懒了! 就是不知道胆子也跟着肥了没。 简简一直都没等到爱心投喂,才不情不愿的把眼皮撑开了一个小缝。 美人,面前这个是绝对的美人。 简简先是迷醉了一番,然后立马从温暖的窝里跳了起来,行动先于脑子的思考,它直直的就往夏槿的怀里钻去。 ‘嘭’,它撞到了一面冰冷的墙壁上。 它倒在地上滚了几下,看见夏槿和它中间居然有一面蔚蓝色的冰墙。 心虚的用小爪子刨了刨地面,简简连委屈的情绪都不敢有了。 夏槿对着她笑了笑,手中的山珍海味已经都变成了冰块,她把冰块往外面使劲儿一丢,对着简简说:“去捡回来,不捡回来不要来见我。” 简简吃惊极了,眼睛睁得圆圆的,他想了想,变成了人身,圆滚滚的一团,还是挺玉雪可爱的。 “主人,我,我怎么找啊?”他磕磕巴巴的问。 夏槿冷笑一声,直接说:“鼻子长着干嘛的呢?吃了别人这么久的饭,闻东西都闻不来了?”她将长裙一展,就着红木椅子就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简简支支吾吾的反驳她。 “我不是小狗。” 他往夏槿那里瞟了一眼,见她已然快要失去耐心的样子马上溜了出去找东西去了。 炽影看了夏槿一眼,一咬牙,也跟着跑了出去。 两人都跑出去之后,夏槿看着被帷帐遮住的苏言,手指一勾,一片气流就将他的云锦帐撕裂开来,露出里面衣衫半截披发阅书的人。 一缕墨发落在他胸前,真是美人如画。 夏槿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开口道:“我的宠物不听话,你的属下看起来也不是很听话啊,没经过你的允许,就这么跑出去?” 苏言抬头,露出曲线优美的下颚,展颜一笑,梨涡清浅,眼神中还带了半分刚睡醒时的茫茫然,看起来无害又诱惑。 “无妨,他想去就去。”声音还未完全打开,带着嘶哑的低沉感。 领子没有系紧,半立半翻的支持在胸前,精美的锁骨上居然还留着夏槿之前咬出的一小排牙印。 “你心真大。”看见这样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夏槿要是没点什么表示的话,那她也就不是夏妖女了。 他走到苏言的床边,似笑非笑,“昨天夜色黑我倒是没看清楚,原来不止是炽影变漂亮了,更厉害的还在这里呢!”她似是喟叹,又更加像是露骨的调戏。 苏言点头,这话倒是真的,对他自己的这张皮相,他可是有相当大的自信的。 夏槿半跪着上了床榻,裙摆展开一片鲜红,墨黑的发掉下来,落了几丝到了苏言的掌心。 从来都没有慌乱过的这位年轻的魔主大人,顿时心跳如擂鼓。 当然,面上还是无比轻松,甚至还能分神给夏槿一个干净的微笑。 夏槿俯下身,轻轻的贴着他的耳朵。 他听见她问:“刘离儿去哪儿了?” 像是一下子落空,又像是松了一口气,苏言暗了眼睛。 夏槿之前倒不是没对他做过相似的事情,只是现在不同于往日,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男人的意志力通常都是脆弱的。 他反手握住夏槿的手腕,翻身压下,一层黑膜攀上夏槿的手腕,将她体内下意识聚集起来的灵力压制住。 这是夏槿第一次直接性的感受到苏言的实力,魔界皇室顶尖的暗系天赋,吞噬! 他一条腿曲着压在夏槿的腿上,脸上半分笑容都不带,胸前一片雪白,夏槿的眼睛直勾勾的就往里面瞟。 “夏槿,你是玩火高手,可有些火,你可碰不得。”他声音不止低了一个度。 配上他现在的动作神情,按理说,是个人都应该隐隐的懂点什么了。 可惜夏槿现在在思考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她没听见苏言刚刚说的话,而是十分正经的抬起头,说:“你说的没错。” 苏言错愕,这么快?这丫头居然开窍了? “你的实力是要强上我许多。” 抓住夏槿手腕的手猛的收紧了几分,他眼睛一闭,再张开,里面已经有了几分恼怒在里面。 而就在他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声怒吼声自洞口咆哮而来。 光影一闪,一团肉球狠狠的就撞到了他的腰上,在最无防备的时刻。 简简回来了,一回来就看见自己的主人被压了。 被、压、了! 奶奶的,当他简简是死的啊? 苏言疼的皱了眉头,简简那一下可是用足了灵力,虽然他还小,但他可是有着上古神兽血脉的,这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简简心满意足的咬着那只被冻住的小碗,十分狗腿的跳到夏槿的怀里。 夏槿这次没有推开它,因为它护驾有功。 “行了,我们现在来谈谈正事吧!”夏槿拍拍边上的床,对皱着眉头的苏言说。 这么久了居然连正事都忘了,果真美色误人啊,夏槿暗自想到。 “你想问什么?”他挨着夏槿坐下来,瞥了一眼正在兴头上的简简。 “刘离儿去哪儿了?”她一边帮简简理着毛发,一边问道。 看着简简舒服的趴在夏槿的怀里,苏言眼神一沉,说:“在下九区。” “下九区?”夏槿转过脸来,“那是什么地方?” “是个让魔界人又爱又恨的十分有趣的地方。”他想起那个混乱又自成一体的地方,语气里带了几分惊叹,“她选的这个地方,倒是很适合她。” 夏槿挑眉,刘离儿一向来有主见,这也是她和宁清她们最不同的地方,她永远都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那魔顶榜呢?”夏槿没有忘记焰祖三句不离的这个所谓的代表年轻一代的排位榜。 “三个月后,新一年的魔顶榜就开始排位了,你要去的话倒是还来得及。” 苏言看着夏槿,补充道:“但是只有登上榜内的前百名才能有机会参加最终排位的决赛,而冲进着百名之内则靠的是名声的积累和实力的传播!” “所以呢?”夏槿反问,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所以你就要找一个可以快速提升你自己名气的地方,然后······闹他个天翻地覆才行。” 这话夏槿爱听,她活动了一下十指,许久的沉寂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那么,启程吧,去下九区!” ------题外话------ 我家夏妖女又要出去兴风作浪了,哎呦,这真是拦都拦不住,有木有人管管啊,苏言苏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冰冻美人蝶 “现在?”苏言笑着问,心里却已经确定了夏槿的答案,因为她早已一脸的跃跃欲试。 “当然,你是要和我们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抓你的神狐?”夏槿挑眉似笑非笑。 “不需要神狐了,我找到了比神狐更适合我老师的东西。”苏言起身,慢悠悠的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去找冰娘过来,雪原上的结界要我们两人合力破封才行。” 夏槿看着头顶上半透明的结界,早就觉得闷得慌了,她不再拖沓,马上就回去找了冰娘。 “你要去下九界?”冰娘皱眉问道。 她是想要夏槿去魔界,但是下九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什么人都有,要是这样的话,她还宁可夏槿去火老头的魔炎谷,至少那里没人可以动她。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外孙女儿,她总是希望她能开心安全的过完她以后的生活。 “是的,苏言说现在去破封,我等下就启程。”夏槿从来都不是会和人商量的人,下九界那么有趣的地方,她当然要去见识一下。 冰娘看着夏槿,不一会儿,倒是释然了些,这脾性,倒是像上官家的女子。 胸中有经纬,巾帼胜须眉。 冰娘走出去,苏言已经等在外面了,简简又变成了巴掌大小的小兽状,哼哧哼哧的就爬上了夏槿的袖口里。 因为简简现在的身躯确实是很小,而冬衣的外袍又十分宽大,所以夏槿把它装在袖口里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言小子,先撤你的。”冰娘双手负在身后,傲然道。 苏言眼睛一眨,外面那层黑色的结界就像是玻璃炸碎一般的爆裂开来,又在一瞬间如同烟雾般散去。 他对着冰娘微微一笑,冰娘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夏槿,见她并没有露出惊讶亦或是崇拜的目光来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毕竟这样的结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轻松松的维持一年之后又面不改色的破解掉的。 她挥了挥手,也将自己那层结界去掉,一瞬间便是天高云阔,夏槿觉得胸口的那口子闷气一下子就出去了。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听见苏言在身边说:“先别急着高兴,我还有东西要给你们看看。” 他的笑容有些恶意和不怀好意,成功的引起来夏槿的兴致。 苏言掌心出现了一团淡蓝色的光,夏槿低头看仔细了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只蝴蝶,金色的纹路漂亮的有些妖异,僵硬的翅膀上被冻的满是霜雪。 蝴蝶?还是一只死了的蝴蝶。 “这是妖皇贴身的灵妖美人蝶?”夏槿没认出来不代表冰娘没有认出来,她吃惊的多余更是冷意和怒意,这里是魔界的地盘,他殷君来这里偷用温泉水不够,居然还派了美人蝶过来企图打探点什么消息。 美人蝶是妖界的灵妖,它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速度确实无人能及,用来打探消息是最好不过,但是因为美人蝶的稀少,所以一般只有皇室的人才会拥有饲养这种妖蝶的资格,而这世上,妖界皇室之中不就只剩下那两位了吗? 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冰娘暗暗的叱道。 “我是在结界封了之后找到它的,当时它就已经这样了,所以我才能抓住它,也不知道殷君想要在这冰极雪原打探些什么东西呢?” 苏言嘴上在问,心底却已经很清楚了,殷君胆子还真是不小,想来打探夏槿的消息是吗? 可惜这美人蝶的速度固然快,但是身处结界之中,又受不了雪原之上的寒气,才会陷入这种假死的情况。 “这可是个好东西。”夏槿偏头,露出一抹笑容,冰娘刚刚和她解释了一下这种妖蝶的实力,“还真要感谢他如此大方呢,一出手就是这么稀少的灵妖。” 夏槿嘴里的他当然是殷君,苏言笑了笑,将手中的美人蝶抛给她,“拿去玩吧,等它身上的寒冰化了就要重新困住它,不然它要跑的话,谁都拦不住。” 夏槿也不和他客气,收苏言的东西收的越来越自然。 看的旁边的冰娘内心又是一阵不是滋味,这种对她家夏槿有企图的男人,最讨人嫌了。 “行了,快走吧。”她催促道,顺手一划就是一道空间裂缝。 夏槿对这一手还是很羡慕的,但是这可是功法修炼到大成之上才会有的便利实力,现在的她可还没这个能力徒手开裂空间。 三人踏入裂缝,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再抬眼,眼前就是一片茂盛的青绿色,郁郁葱葱,在不远处还可以看见许许多多的房檐恢弘大气。 夏槿看多了单调冰冷的白色,此刻重新见到这些,还是很高兴的。 冰娘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和隐隐的不安,她转过身,咳了一声说:“这里是上官家,你今天先在这里歇一晚,明天再启程去下九界也不迟。” 她这话是对着夏槿说的,她仔细的看着夏槿的表情,见她果真在听见上官家的时候皱起了眉头,不由得心中一紧。 她想了想,连忙改口道:“要是不想住也没事,先喝杯茶吧,下九区可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休息会儿总没错。” 夏槿自然是不怎么想在上官家多待,但是她师承冰娘,又不能太让她难受。 夏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冰娘脸上笑容盛了几分。 “苏言小子,你也要在这里喝杯茶再走吗?”态度就明显了变了一变。 “自然。”苏言的脸皮比她想象中的要厚上许多。 冰娘没有办法,才带着两人往上官家内部走去。 一些弟子正在修炼,他们看见冰娘的第一刻,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的面红耳赤的弯身问好。 冰娘却没时间理会这些小崽子,一个劲儿的和夏槿说话,大抵就是上官家如何如何鼎盛的事情。 而那些弟子们看见冰娘对着夏槿那温柔和蔼的样子,简直就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但很快,他们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子就全都收了回去。 因为在夏槿的身后,跟着他们人人都认识的一位大人物,不同于对冰娘的弯腰问好,这次却是呼啦啦的跪下了一片人。 “见过魔主大人。”声音整齐而响亮,夏槿抬头,看了苏言一眼。 冰娘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她能对苏言摆架子,这些小崽子可不行,在这整个魔界,也就三个人能勉强和苏言叫叫板。 一个是先代魔主,一个是上官家家主,还有一个就是魔炎谷谷主。 而不巧,夏槿就认识里面的两位,当着她的面就敢对苏言呛声。 苏言对她也一直纵容,所以导致她一度忘了苏言的真实身份。 现在看着诚惶诚恐跪下的这一大片人,她才意识到。 原来这家伙还真是万人之上的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那人去过下九界? 苏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看见夏槿投过来的略带几分惊讶的目光,他回以温和的笑意。 冰娘自己走在前面,他所幸就挨到夏槿的身边去,靠近她悄悄的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他难得的好心情。 夏槿用眼角看他,红唇微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说:“怎么没见你在我老师和冰娘面前这么有面子啊?” 苏言被噎了噎,面上没有变化,心里却是默默的加了句他不是在她面前也没什么面子嘛?不然还要这么煞费苦心的守着干嘛?直接打晕抱回魔界主宫不就得了。 一旁的上官家弟子在得到苏言的回应之后就直起了身,原先没有仔细看就慌忙的跪下了,现在一抬头却是先看见一片夺目又绚丽的红色。 因为冰系天赋使然,导致上官家的弟子平常穿的皆是带点浅蓝色的白衣为主,他们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将自己包裹着一声明艳的红色里。 乌黑的发,弯而细的柳叶眉,在尾稍那里还带点微微的上挑,有几分妖气的美,眉毛底下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挺而小巧的鼻子点缀其上。 这样一张风华绝代的脸,配上这摄人心魄的瑰红,倒是显得十分的相得益彰,仿佛这颜色本就为她而生的一般。 夏槿走路从不小心而优美,裙角漾开,像是一圈正在燃烧的火焰。 众弟子只觉得她漂亮的有些过分,不敢抬头直视,眼睛却胶在她身上怎么都挪不下来。 再加上苏言对她态度实在是温和的过分,俯下身子半是调侃的话语更是让人吃惊。 冰娘回来了,马上就有弟子去禀了上官静。 上官静虽没有继承到冰系天赋,但她依旧是魔界排的上号的强者,所以上官家的弟子对她也是十分的敬重。 可惜她的女儿,上官家的小公主却被几位昔日的仇家夺走,消息不明,以至于上官静一直流连在外十多年,所以她这次的突然回来纵然让弟子们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不胜欣喜。 上官静听说自己的母亲回来了,马上停下手中的事情,急匆匆的抓着来报信的弟子问:“冰娘回来了?她可有带什么人回来?” 一向严厉的上官静此刻却心焦难耐,小弟子被她的样子着实惊了惊,顿了一下便忙不迭的开口说:“家主还带了两个人回来,一个是魔主大人,另一个是一位姑娘,那姑娘长得可漂亮了,她。” 小弟子的话还没说完,上官静就已经冲了出去,在花厅里指挥着弟子端茶上点心。 “去,把我的九重凝华露拿来,我要泡茶用。” “对了,赶紧上点小点心,要用圣魔果做的那种!” “还有还有,去拿把我那几件新做的神兽的绒毛披肩拿过来备着,雪原上那么凉,也不知她冻坏了没有。” 上官静忙的团团转,恨不得分身百用才好。 众弟子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也都知道有十分了不得的人要来,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去。 等了一会儿,没看见人,却听见清脆的女声夹杂着男子的轻笑声先传来。 “苏言,你还可以再不要脸点!”夏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显然苏言说了什么让她开心的话。 回应她的是苏言压抑着宠溺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声。 逆光而来的,是容颜极盛的少年少女,他们笑着说着,却带着无可比拟的特殊的气质。 明明是温和的,却又从骨子里渗出清冷肃杀的感觉。 众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两人踏入内堂了,他们才慌乱的跪下向苏言行礼,苏言平淡的点了点头。 上官静看见夏槿的第一眼就是怎么这孩子又瘦了,这么冷的天,穿着这么点衣服,也不知道冻着了没有。 她没有修炼玄冰术,自然不知道就算是冰极雪原夏槿也可以一身薄衣横着走了,自然感觉不到冷。 “夏槿,你们回来了?”她压下心头的担忧与酸涩,化为脸上一抹温和的笑容。 夏槿看见上官静多多少少是有些怪异的,但是她是什么人?任何心事都不会在脸上表露半分的。 “是,冰娘说她有些累,就不过来了,我一路赶回来,来上官家讨杯茶喝,静姨可别轰我啊。”她半是玩笑的说,袖口中袖珍版的简简嗅到上官静的气息,马上变成了人身,迈着两条小短腿往她身上扎去。 上官静安抚性的拍拍他的头,眼睛却始终黏在夏槿的身上,“怎么会?快来坐,茶水都帮你们准备好了。”她半是心酸半是甜,夏槿这一声静姨可算是拉进了点关系,可惜这一生,她难道也只能是她的静姨了吗? 夏槿就势坐下来,态度自然落落大方。 有小弟子为她端上茶,一边上茶一边拿眼神打量她,夏槿一抬眼,那弟子慌乱的就低下头,总觉得再不敢看她。 “夏槿,饿了吧,我准备了一些小点心,对了还有小披肩,御寒最好不过,到时候你都拿去,我让人去打扫你的房间,今天······。”上官静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自己女儿不满意。 夏槿全部听完之后才不慌不忙的说:“点心和披肩我就收了,但是我今天就不打扰上官家和静姨了,我还要去下九区呢!” 弟子们本来还震惊于上官静的态度,现在听说夏槿要去下九区,他们就更震惊了! “下九区?为什么?那是什么地方你居然要去!”上官静一听她要去下九区马上就急了。 苏言一直都没有搭话,只是淡淡的喝着茶,这些事情他不好说什么,但是有他在后面给夏槿压阵倒也不怕上官静做出什么事情。 虽然知道她是夏槿的生母,但是他还是不喜欢有人对夏槿大喊大叫。 “静姨,这茶不错,再给我续一杯!”他眼神淡淡,及时的打断了她。 上官静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没有权利干涉夏槿什么。 苏言看了夏槿一眼,见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自然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忽然笑了笑,对上官静说:“上官家不是有一个以前在下九区待过的人吗?如果静姨实在不放心,那就让夏槿去见见她,了解一下情况怎么样?” 上官静此刻倒是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定了定神,才说:“那倒不必,是我心急了,照夏槿的实力,下九区怎么会难住她,况且还有简简陪着她!” 她刚刚是没想到这一层,简简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它到底有多少实力她还是知道的,虽然及不上冰娘那样的等级,但是有它在夏槿身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她没这个意思但是不代表夏槿没这个意思,她有了几分兴趣,开口问上官静,“静姨,去过下九区的那人是谁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开在血泊里的荼蘼花 上官静听见夏槿的话却皱了眉头,“那个孩子有些古怪,你还是别见了的好!” 她这么一说,夏槿就更有兴趣了! “我就喜欢这些古怪的人!”她展眉笑道。 上官静却是实在不喜欢那个上官瑞雪,于是就想了想,说:“不是我不让你见她,只是她脾气古怪,整天行踪不定,你要是愿意等的话,我就让人去找她。” 夏槿自然是想见的,不过照上官静这么说的话,还不知道那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那就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她站起来,将简简抱回来,藏在袖子里。 上官静纵然不舍,这时候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夏槿的,急急忙忙叫人把一些点心包一包,又把准备好的披肩毛领都拿出来让夏槿打包带走。 苏言看了一眼缝制的非常精细的毛领子,纵然他见识的多,也只能看出几样神兽类的绒毛来,而且还不是普通皮毛,是贴近腹部最柔软部分的细绒毛,防御度和珍贵性就更不用说了。 夏槿一一接过,全部收入乾坤袋中,她的接受让上官静又是加深了几分笑容,她最怕的就是她的女儿不仅不亲近她,还对她避如蛇蝎,这样的情况是她最接受不了的。 收完东西之后,她又自己带着夏槿从花厅里面走出去,一路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总有许多原本不该出现的弟子都纷纷出现了。 苏言告诉夏槿,上官家的弟子分三等,而腰带的颜色则很清楚的表示了他们的等级。 白色,浅蓝色,深蓝色。 白色为记名弟子,浅蓝色为正式的普通弟子,而深蓝色则是上官家的直系血脉的资深弟子了。 原先夏槿看见的只是些白色腰带和浅蓝色腰带的弟子。 可现在在路上看见的,隐晦或直接的把目光投向她的居然有好多深蓝色腰带的弟子。 所有直系弟子都听说冰娘回来的时候带了个陌生的丫头回来,不仅和魔主说笑的十分自然,冰娘对她纵容,就连一直冷僻的上官静都拿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的对待。 所以不管是闲着的还是闭关的,都纷纷出来想要看一看夏槿的真人。 夏槿虽然不介意,但是这么多人的注视还是很不舒服的。 正当她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起了晶蓝色的飞雪,片片若花。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清润的女声响起,像是和这漫天的冰雪融为一体,“一个两个都挤在这里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真是没出息!” 这话本该是极尽猖狂和无理的,可是这人讲出来却一股子的漫不经心的味道,好像一碗夏季的冰泉水,也让人发作不得。 一片雪花飞到夏槿的鼻尖,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夏槿眯了眯眼睛,这雪花竟然是灵力外放凝结而成的。 她在众人或闪躲或羞愧或愤怒的目光里循声望去,前面的一个凉亭之中,一个浅蓝色衣裳的女子正半靠在石椅之上,隔着鹅毛飞雪静静的看着她。 “上官瑞雪,说我们来了,你自己还不是来了!”一个看起来身份不俗的弟子冷笑着回嘴,眼睛里是浓浓的不满的淡淡的嫉妒。 上官瑞雪却不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夏槿,一会儿,她渐渐的笑了起来,说:“你是开在血泊中的荼蘼花。” 这话显然是对夏槿说的,上官瑞雪的五官很是平凡,但是独独一双眼睛却灿弱星辰,通体肌肤白若初雪。 “上官瑞雪,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怎么?心虚了?”那弟子见上官瑞雪理都没理她,脸上是羞恼和愤怒,开始大声的嚷嚷。 上官瑞雪却依旧脸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他,而是歪了歪头,对着夏槿说:“对于这种人,你怎么看?” 夏槿挑眉,“为什么要理他?”有时间去挑别人的刺,不如赶紧修炼去,实力不够,还想要用嘴来凑不成。 “你······!”那弟子眼角充血,上官瑞雪便也罢了,夏槿这一个外来的丫头也敢这么对他说话,他刚想开口辱骂,却被迎面而来的一阵寒流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再没有动静。 苏言狠戾的眼慢慢消失,上官静袖口中的小红蛇渐渐的钻回去,出手的不是他们,冰娘正慢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所有弟子都把头低的非常狠,生怕冰娘生气了给自己也来那么一下。 “都很闲了是吧?”冰娘声音淡淡,却让所有人的寒毛在一瞬间都立了起来,无视所有人的心惊胆战,她继续说:“谁要是在这里再多呆一会儿的,我不介意让上官家少一个只会吃饭的废物!” 冰娘在上官家可是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所以夏槿很满意的就看见了面前的庭院和道路一下子就通畅起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冰娘瞥一眼依旧靠在亭柱上的上官瑞雪,淡淡的出声问。 “因为我可不是那些光会吃饭的废物。”上官瑞雪挑眉轻笑,眼睛漂亮的像是一条流动的冰河,浅阳之下,美好如斯。 夏槿抬眼,一步一步的对着上官瑞雪走过去,每迈出一步,她身后飞舞的蓝色雪花就在半空之中被凝固,每一片凝固的雪花外面,都包裹住了一层蔚蓝色的寒气,像是禁锢猛兽而用的牢笼。 上官静看着夏槿毫不费力做出这些事情,眼中有着别样的光彩凝聚而起,她没有的玄冰天赋,终于,她的女儿,大放异彩! 上官瑞雪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夏槿,也跟着站起来,她闭上眼睛,用鼻子轻轻的嗅了嗅,才说:“恩,实力强,天赋高,性格古怪,我喜欢!” 等她将一系列古怪的动作做完,夏槿才淡淡的出声。 “不需要你喜欢。”她勾起唇角,眉眼间是极淡的狠戾,“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开在血泊中的荼蘼花?” 上官瑞雪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弯,“我的眼睛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譬如冰娘是崖涧上的一株孤松,上官静是缺了一角的脆玉,你是一朵开在血泊之中的荼蘼花!” “你的眼睛倒是奇特!”夏槿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么,你的眼睛,可有告诉你,你自己是个什么情景吗?” “没有,我看得见别人,却看不见自己!”她很清爽的回答,没有半分拖沓。 “那我告诉你,我也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装做通天命的假仙罢了!”她笑开,眼底光芒璀璨若夜空。 她背对着冰娘她们,对上官瑞雪轻声的说道:“但是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荼蘼花是很适合我,花开之时,春日退去。” 一时寂静,许久后,上官瑞雪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改主意了,我不喜欢你了。” 夏槿扭头,转身就走。 “那是我的幸运。” ------题外话------ 新角色登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妖女与假仙 夏槿和苏言走出上官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了,冰娘和上官静其实并不赞同夏槿去下九区,但是奈何她们并没有理由阻止,也就只能让夏槿自己多注意一点了。 两人走在街上,魔界的夜晚永远都要比白天热闹,妖异的男魔,性感的女魔,纷纷出现在夏槿的视线里。 苏言在自己的脸上带了半个银色的面具,夏槿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苏言,你也要去下九界?” “不行吗?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去过。”他理所当然的开口。 “行,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怎样都行!”夏槿轻笑一声说道,“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在神界就没人认出你来呢?明明在魔界大家都认识你!” 他脸上露出一种十分罕见的笑意,“可能是我生来就比较像是神界的人吧!”他笑意未达眼底,怎么会没人去给神界报信,只是他会让他们把事情捅到神界去吗? 一开始去神界,就是为了清除神界安插在魔界的底线,只是没想到后来时染居然会主动找到他,并让他坐到了上仙的高位。 “那么我们换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和我提起上官瑞雪这个人呢?”夏槿脚步不停,“我可不是很喜欢她。” 他挑眉,随意的说:“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她的。” “苏言,我可对上官家没兴趣,以后也不会回去!”夏槿皱了眉头,“这个事情,你不需要管。” 苏言勾起了唇,“上官瑞雪是内定的下一任家主的候选人之一,所以想让你见见,再加上她那双古怪的眼睛,就更想让你见见了!” 上官家的未来家主候选人之一?她不会回上官家,自然就不需要和她打好关系。 夏槿想起上官瑞雪对她的评价,微微的露出一个模糊的笑来,“什么眼睛古怪,她的眼睛好的很,只是心比别人少一窍罢了!” 末了,她又加上一句,“我一向讨厌用直觉过活的人。” 上官瑞雪根本就没有什么奇特的眼睛,夏槿可没忘记她低头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的动作,接近原始的本能去认清一个人,虽然很准,但这世界不是象牙塔,靠本能的人走不上九天之巅。 “上官瑞雪,她出生的时候三魂缺了一魂,所以才会产生这种趋近本能的爱恨之感,却也因为这种别样的单纯,她才会在修炼时格外的认真和专注,所以,她会成为上官家未来的强者!” 苏言慢慢的介绍起上官瑞雪来,日色西沉,一片昏黄的光晕里他的脸廓显得非常温柔。 “那么!”夏槿打断他,“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她眼里又是个什么场景呢?” 苏言展眉想了想,“她不和我说话,从认识她开始,她只和我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我不喜欢你,你走开’。” 夏槿想了想那个女子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亮若繁星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眉头微皱,声音寡淡如水,倒是不错的样子。 “她也不喜欢我!”她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大抵,那个像雪一样纯白的人是不会喜欢他们这种沾满宿命之血的人的。 上官瑞雪,人如其名,三魂少一魂,比起别人的观察,她靠的是本能。 而本能,却往往是最正确的。 “好了,我们到了!”苏言的笑声将夏槿的思绪拉回来,面前是一道破败不堪的门,在一堵残垣断壁之上。 夏槿拉动木门,一开门,竟是集市一般的热闹。 此刻夜色全黑,街上却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周围大多数人都带着斗笠和面具,脚步匆匆,完全和周围华丽精致的布置格格不入。 眼前突然一黑,苏言将一顶斗笠带着夏槿的头上,乌黑的纱布悬挂下来,几乎垂到夏槿的肩头。 外面的人看不见她,她却能很清楚的看见外面的场景。 “下九区什么人都有,你还是注意点,别撞见了神界的人!” 苏言的半张银色面具在红色的灯光下有些妖异,夏槿垂下眼帘,下九区还真是没来错! ‘轰’ 突然前面一阵巨响,夏槿扭头看去,天空之上巨大的光阵在扭曲变换。 “神界的人。”夏槿低声的说。 苏言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周围的行人也都停了下来。 “这阵仗,应该是‘浮光’吧?”夏槿身边的一个人对着另一个说道,“他前两天不是接了悬赏榜上排好十三的单子么?看来这是对上了啊?” “可不是,我刚从前面过来的,那位‘被悬者’就在呢,这可不是干上了!”身边又有一人回答道。 原先那人啧啧的出了几声,便安静了下来。 “要是这单被‘浮光’给拿下了,那他的接单人排位可就要上去好多个了呢!”一道尖锐的女声又响起,却在这巨大的人群中辨不清方向。 不过短短一瞬,夏槿就已经听到了许多有的没的的信息。 光阵却在下一个瞬间哄然破碎,地面上猛然长出许许多多的奇怪植物来。 在一片叫骂声中夏槿的脚边十丈之内都燃起黑红色的毒火,将那些突然长出的植物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原先的光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族巨大的紫色荆棘藤蔓,藤蔓上不仅长着许多倒刺和毒液,居然还有一些长着的血盆大口,藤蔓的尖儿上,一个人被死死的扣住,巨大的倒刺扎进他的体内。 血液混着碎肉滴滴答答的滴下来,流进下面荆棘藤蔓腰身上张着的嘴里,末了,那鲜红的嘴里还伸出许许多多的小舌头,一团乱麻般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 街上还横着许许多多的尸体,想来是刚刚那些奇怪的小藤蔓作的妖,一些实力差的,就糟了池鱼之殃。 一来就是这么一场大型的盛会,夏槿勾起了唇。 “居然是荆棘藤?‘浮光’这回可栽了,得了,又一位能人永远的消失了!”没事的人感慨了几句,转身淡漠而见怪不怪的离开了。 托夏槿的福,在她十丈之内没有一个人受伤。这么一来,她身边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姑娘,你是新来的吧?是下单呐还是接单?”那人似是有意讨好,不等夏槿搭理她有自顾自的说:“那过一会儿那接单处可就要关门了,姑娘还是快些去吧!” “接单处在哪里?”夏槿问。 “前面直走有一个‘千面楼’,那里就是了。”那人快速的回答。 夏槿点点头,就往前面走去,苏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在夏槿的身后。 千面楼很好找,足足有二十层阁楼,在一堆平房里面像是鹤立鸡群一般。 门外站着两个带着猴子面具的人,看见夏槿来了,他们指指她身后的一块悬空浮着的大板子,说:“新来的,接单还是下单!” 夏槿看了一眼那些挂着的各种单子,说:“接单!” “名字!” “妖女!”这话却不是夏槿说的,苏言站在夏槿身后,不咸不淡的抢先开口。 “那你呢?”那两个守卫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妖女两字,又是不等夏槿开口的问苏言。 “他叫假仙!”夏槿冷笑一声。 “好了,名字登记完毕,现在测试你们的实力分值!”守卫将纸张一收,声音里带了几分与刚刚的迅速随意不一样的郑重和兴趣盎然。 ------题外话------ 宝宝们,七戚的文文在这个月的21号就要上架了。 今天无论是学生党还是工作党想必都已经放假了吧?所以七戚在这里和大家在题外话里说一小下下。 但是由于字数有限,所以请大家转移到七戚的评论区里去,七戚会做一个详细的说明的。 包括乃们想要的万更神马的啦啦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最帅新人夏妖女 “实力分值?”夏槿皱眉。 守门人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罗盘,里面是各种梵文数字,从一到十,各自分站领地,中间一根银色的指针,一动不动。 “实力分值会决定你们一开始在哪里接单,我们下九区有普通接单处,就是外面的那些,除此之外,便是千面楼里面的接单处!”守门人声音低沉,却又像是无限的荣耀。 他顿了顿,接着说:“前面楼有二十层阁楼,每一层都有一个接单处,也不期望你们能到多高的阁楼,能有资格进我们前面楼就已经是不错了!” 或许是夏槿和苏言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实力的样子,他们的态度也是端正许多。 “把你们修炼的功法灵力输进这罗盘里面,指针对着的数字越大,你们的实力就越高,一开始能接单的地方就越好!” 夏槿笑了笑,嘴角一抹弧度扬起,她有三种功法,用哪种好呢? 修炼了玄冰术之后她的双手变得更加的莹白修长,食指轻轻点上罗盘,体内化炎诀灵力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银色的指针马上变成黑红色。 指针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飙升,从一一路攀升,一直冲到第十的那个数字,只是一个瞬间,罗盘指针就已经到顶了! “你······!”守门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不再是僵硬式的回答,而是一种极尽扭曲的表情。 “你······是大宗之人?”如此强的灵力,又是一个少女,也只有那些大宗才会出现这种人才,守门人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奇怪。 “不是,还有一个呢!”夏槿拿过那副罗盘,转身递给苏言,眼中是一丝丝莫名的意味。 苏言微笑,半边面具外的脸显得十分柔和。 他轻轻的弹了弹罗盘,甚至都没有挨着,只是那短短一瞬间的触碰。 指针像是没动一样,但是再定睛一看,它却换了个位置,又到了罗盘的顶端 。 夏槿眼神猛然一缩,虽然她也没有尽全力,但是苏言却仅仅是一瞬间,就已经到顶了? 谁都没有说话,夏槿是因为心里不是很舒服,两个门卫是因为现在夏槿他们的地位已经不是自己能随意说什么的了。 “我们可以进去了吧?”夏槿皱了眉心,语气僵硬的开口。 “自然自然,‘妖女’大人和‘假仙’大人可以去十层接单子了!”守门人恭敬的说,满眼都是艳慕之情。 “十层?我可以去更高的,有更上等的罗盘吗?”夏槿不满,本来就差的心情更是差了几分。 “大人,新人至多只能上十层,这是我们千面楼的规矩,而且以前也没出现过第一次来的就能上十层楼的,除了那些早已成名的大能者,就算是‘琉璃’大人,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也不过是九层阁楼。”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 夏槿本来已经踏进千面楼的脚顿了顿,然后挑了挑眉,再不停顿的走了进去。 苏言跟在她身后,贴着她的耳朵问道:“怎么,不问问刘离儿的情况吗?”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夏槿的耳边,吹进那层黑色的面纱里,轻轻的蹭刮着她的皮肤,夏槿离的远了点,才开口,“不问了,一个个的找要到什么时候,而且我现在对这千面楼很感兴趣。” 第一层里面有个方桌,上面一个老者对夏槿他们招了招手,“姑娘,新人来这里要领一块腰牌,证明你是接单人!” 两快白色的腰牌被老者掷出,在半空中带起阵阵破风声,夏槿稳稳接住,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不过是接单人两个字,而接单人的下面写着‘十层’二字。 背面是一个大大的‘壹’字,下面署名是‘妖女’,想来一年便多加一个数字,她刚来,那么这块就是所谓的新人腰牌吧? 夏槿饶有趣味的弯了唇,这么招摇的把自己的新人身份亮出来,这千面楼也不是省心的,这不是明摆着让那些所谓的‘长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先吗? 第一层有一些人呆着,大堂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贴单板,前面有一些人驻足,但是现在大部分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和苏言这里。 可能是见到他们许久都没有动静,就有人开口笑道:“呦,小美人,新来的?要不要来哥哥这里,有老人罩着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哦!”那人声音粗糙,笑声如雷,周围瞬间便响起轰雷般的笑声。 夏槿没有理会他,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她浪费时间。 她走到楼梯口,上面两个守卫站着讲她挡住,她递上腰牌,两人的目光从好奇变为不敢置信,最为化为深深的尊敬和满满的羡慕。 “大人请慢走!”守卫底下自己的头,恭声道。 哄笑声戛然而止,如果只是前五层,这里的守卫都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而现在······ 原先笑过的人还没来得及惴惴不安,夏槿就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上了二楼,夏槿连停留都没有停留了,直接就往上面走去。 越是往上层走,那些原先就在阁楼里面人就越发的惊讶,因为夏槿和苏言腰上的那块白色腰牌实在是太显眼了,白色,代表从未来过下九界的新人,并且是在各界都没有什么名声的人。 而此处,千面楼的九层阁楼之上,一个白衣女子正站在出单处凝眉挑选生意单,边上的人一 第二十六章 嚣张新人夏妖女 “你,你说什么?”莲素条件反射便是笑了笑,她皱着眉头觉得肯定是自己是听错了,“这上面可是十层楼,你可别说你已经。” 在她说话的功夫里夏槿已经绕过她,走到了楼道上,一声银甲的守卫拦住她,她将她和苏言的腰牌随意的扔给他们。 九楼的守卫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只是低头恭声道:“大人请。” 夏槿脚步一抬,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从始至终,她再没有看过莲素一眼。 莲素只觉得又惊恐又难堪,如果说刚刚这下九层的楼道里是一片喧哗的话,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片死寂了。 十层楼和九层楼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致,可以说十层楼是一个分水岭,只有上了九层之上的人,才会真正的在这千面楼上打响一些名声,受人重视。 夏槿走到接单处的木板上,那里不仅有许许多多的单子,还有一块金色的排位表。 接单人的实力排位表,各种各样的代号在这表上龙飞凤舞。 第一位,叫做‘无眠’ 第二位,叫做‘湿迷’ 至于第三位,则是‘琉璃’二字。 夏槿的目光只在前三位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就挪开了视线,她扯了扯嘴角,刘离儿这一年倒是没有白过。 只是······无眠?湿迷?刘离儿的排位居然还在他们的后面? “怎么?不知道选哪个好吗?我们这位最强新人 。”身后有戏谑的声音响起,夏槿回头,看到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裳的男人正坐在圆桌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折扇。 夏槿见过许许多多的漂亮男人,譬如苏言,譬如她哥哥,亦或者是殷君和上官未苍,甚至是齐綾,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但面前这一位怎么说呢?五官是一种近乎夺目的美,但是合在一块儿,居然就生出一种圆润温厚之感。 见夏槿没理他,他也不恼,反而是笑道:“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是接单人排名第十位的‘墨棋’。”他自报家门,语气里倒是一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你排位这么高?怎么不去上面!”夏槿淡淡的说道。 “上面很无聊,总是那么些个一样的面孔,听说来了个了不得的新人,所以觉得还是下面比较有意思。” 或许是因为墨棋在这里的原因,其他人虽然目光紧紧的盯着夏槿和苏言他们,但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墨棋是能在十九层接单的人,可不是他们这些下十层的人可以比拟的。 而墨棋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夏槿说话,也不过是因为夏槿有实力罢了。 “那你就继续看着吧,我没意见。”夏槿无所谓的说着,转身看着后面的单子,完成度比较困难的单子酬金就越高,而酬金的多少又会影响你能快速的上一层还是缓慢的在原地呆着。 譬如榜上写的,刚上十层的新人所拥有的点数是零,接单之后会赚取相应的点数,在腰牌上不断的积累,直到腰牌上的十层的字变成十一层为止。 “直接挑赏金最高的做不就行了。”一直没出声的苏言此刻出了声,手指一伸,一张黄色的宣纸就被他接下,然后接单榜上就浮现出几个大字。 九层甲等单被新人‘妖女’‘假仙’接下,赏金为塑魔丹一颗! 这榜上的信息一直都在不停的变化,小到一层的消息,大到上三层的消息都会出现在这上面。 “你们这可真是来势汹汹。”墨棋笑道:“这甲等单可是所有单子里面最难的单。” 周围的众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惊,一来就这么嚣张,以后可有的好戏看了。 关键是听夏槿和苏言的声音,两人都是年纪轻轻的样子,尤其是夏槿,十七八岁的嗓音还带着未长开的稚气。 可没听说过哪位大能者收了什么亲传弟子了啊,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夏槿没理墨棋,她摊开手中的单子,上面的字迹秀气而整洁,应该是个女人写的,看着这张单子,夏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上面写着,请让神界虚云上仙,亡! “这可是闻名许久的人物了。”夏槿冷笑着出声,“青遥心心念念的人呢!”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生冷和僵硬。 “这个单子满意吗?”苏言开口问道,声音温柔,“只是这位虚云上仙修炼的功法可是不俗,在上仙之中地位也是很高,你要动他的话,可还要去一趟神界!” “他也配我去找他?”夏槿嗤笑一声,说:“让他自己下来不就好了!” 苏言挑眉看她,“你认真的?” “你什么时候见我不认真过了 。”她收起那张单子,眉目展开,“不过那个塑魔丹又是什么东西?” 她愿意接单是一回事,但是有没有相等的报酬又是一回事。 “那可是个好东西,纵然是我也只是听过却没有真正的见过!”苏言俯下身在夏槿耳边轻声的说:“吃了这个,便会成为天生魔体,就算是异族人,也可以用。” 夏槿本来并不喜欢他靠的这么近,但是苏言的最后半句话却让她猛然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说具体点!”夏槿一把扯住苏言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面前带去。 苏言的嘴角瞬间就上挑了起来,身边墨棋倒是笑开了,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公布关系也不需要这么着急吧?” 苏言顺势就把夏槿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眼光不错。”他似是对夏槿说又像是对墨棋说。 “滚!”夏槿毫不犹豫的骂道。 “真的让我滚?到时候用这塑魔丹可是要用魔界人的心头血的,用的什么天赋的人的血就会继承到什么天赋哦!”苏言笑的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确定不要我帮忙?” 夏槿抿了抿唇,如果有苏言的心头血,皇室的暗系天分,那么向阳他······ 一只手突然的按在夏槿的头上,她一抬头,就对上苏言带笑的眼眸,他说:“我逗你的,到时候我一定帮你。” 心头像是被一朵细棉花轻飘飘的抚过,夏槿下意识的就想远离苏言,却听见他接下来又加上一句:“能让一个未来的大能者欠我一个大人情我也是赚了。” 悬起来的一颗心猛然落地,夏槿松了一口气,她喜欢和苏言相处就是因为苏言不会让她有很大的负担。 她现在给不起任何的承诺。 “你们两个可要适可而止啊。”墨棋在一旁看得都要不好意思了,你揪着我的领子我搂着你的肩膀的。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见见你们的雇主呢。”他哼哼了几声,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倒是你,看起来像是很闲的样子啊?”夏槿反讽道:“这么悠闲,就不怕自己被人从排位榜上挤下来!” “这我还真不担心!”墨棋笑眯眯的回答,“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不是?”他啪的一下收好了手中的折扇。 “妖女和假仙,你们的雇主在千面阁九层楼甲等房间等你们。”大堂之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听着让人非常的心平气和,夏槿挑眉,看来这千面阁里也有老妖怪般的人物坐镇啊! “走吧。”苏言气定神闲,说道。 甲等房在大堂后面,有许许多多的守卫守着,夏槿足足通过了六七层的守卫人墙才进了所谓的甲等房。 可惜两人还未走到房间里面,一道淡淡的女声就传出来,“女人进来,男人在外面等着。” 这个声音非常好听,像是冰块之间互相撞击之时才会发出的脆响。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夏槿对着苏言说。 苏言没有说什么,等到夏槿走了进去之后他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一瞬间,一道淡紫色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少主!”来人恭敬的对苏言行礼,如果夏槿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苏言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墨棋收了刚刚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从眉尖到嘴角都透出一股子肃杀冷傲的味道 。 “里面这人是谁?”苏言淡淡的出声问道,心里却是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是幽姬,冥界的那位。”墨棋回答,并说:“她突然就来了,我们魔界和冥界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所以。” “好了,你下去吧,还有,别再到夏槿面前来晃悠了。”苏言打断他的话。 墨棋皱了皱眉,温声说道:“少主,属下多嘴,那位夏槿姑娘······。” “知道自己是多嘴就赶紧闭嘴。”苏言勾起了嘴角,说:“没听见炽影是怎么称呼她的吗?” 墨棋流下一滴冷汗,怎么会不知道,炽影那小子就差对着全魔界宣布他们的少年魔主终于情窦初开,他们要有未来的王妃大人了。 “魔主大人,要是准王妃大人知道这千面楼其实是您······。”墨棋还是硬着头皮试探性的问道。 “我也没说我和这千面楼没有关系啊,只是说我从来没来过而已。”他扬起嘴角,“我也没有骗她,我的确是第一次来啊。” “那少主,你要不要去见见······。” 苏言把脸转过去,说:“不见,我凭什么要见他!”脸上已经是满满的不耐之色了,墨棋识相的闭上了嘴巴退了下去。 苏言闭着眼睛靠着墙壁,原本还算是温和的脸色已经变的一片冷凝,再睁眼,烟雾拢起,他还是那个叫人看不透的苏言。 夏槿一走进去,就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很浓烈,却出人意料的并不难问,像是初春香樟树上嫩芽出新枝时的清香。 房间很大,却也很空荡,一张四方的圆桌,上面一个卷轴被卷起,露出小小的精致的玉扣,一只手搭在卷轴的玉扣上,纤长素白。 夏槿见过这么多的人里面,上官瑞雪的眼睛最漂亮,殷君的下巴最好看,苏言五官最惊艳,但若是说起手来,那么面前这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每一根手指都粗细适宜,指甲干净圆润,上面有着淡淡的青色花纹,更衬得她指尖细长白皙,只凭着一双手,就足以叫人艳慕。 那人一身的藏青色锦袍,斜靠在躺椅上,听见夏槿走进来,转过脸来。 让夏槿吃惊的是,和她的声音完全不同的,那一张脸。 不是不好看,而是实在是,太年轻了,只看这一张脸,都不知道面前这位小少女到了十五岁没有。 “你很漂亮。”她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我是这次单子的雇主,幽姬。” 夏槿缓了缓,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虽然小,但夏槿可不会愚蠢到认为她的实力和外表成正比。 “你好,我是妖女,千面楼的新人!”夏槿在幽姬的面前坐下,简单的回应她。 “我的报酬想来你也是知道的,一颗塑魔丹,你要知道,这东西就算在魔界也是有价无市的。”她长着一张青葱水嫩的脸,语气里却是一派成熟稳重,夏槿只觉得莫名的有点想发笑。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盒,打开,一颗炭黑色的丹药正安安静静的立在上面。 “这个东西我会留在千面阁,如果你成功了,那么这个东西自然有人会给你,如果你没成功的话,那么很抱歉,你拿不走它 。” 幽姬抬起头,说。 “我知道了,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夏槿挑眉。 “请便。”在夏槿走出去的时候,幽姬突然来了一句,“妖女,你的这身红色的衣服很漂亮,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能把红色完全撑起来的女人。” “谢谢。”夏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突然说这话,但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然后再转身离开。 等夏槿走了以后,幽姬才珍之又珍的将手中的画轴打开,里面是一个红衣女子亭亭玉立。 眉目飞扬,笑容妖艳而嚣张,嘴角微微上翘带着点邪气和诡异。 画中那人像是逆风而站,红色的衣裙被风灌的鼓起来,像是凌空而立一般。 幽姬那双素白的手轻轻的抚过画中的女子,眼中有着浓浓的欢喜的神情。 “夏槿?我今天终于见到你的本人了,你比画像上的,还要有吸引力。”她轻声的说道。 雪白的墙壁上一阵黑雾翻腾,一道虚幻的影子出现在幽姬的面前,“小公主,这心上人你也见到了,快和我回去罢?”声音里透着无奈。 幽姬刚刚成熟稳重的形象却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去,脸上露出一种傻气而单纯的笑容,“鬼雾叔叔,快快快,告诉我,我刚刚有没有很成熟稳重,像不像一个值得人家托付终生的可靠之人?” 她迫不及待的咧嘴笑起来,两颗小酒窝若隐若现,虎牙尖锐可爱。 鬼雾忧伤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公主大人,就算你真的成熟稳重,人家好好的姑娘也不会跟着你的好吗?你可是个女的,女!的! “公主大人自然是最好的。”他僵硬而刻板的开口,一字一句像是对着书本念出来的一样。 “那是自然,青遥姐姐以为她不告诉我我就找不出来这画中的美人是谁了吗?”幽姬得意的挑了挑自己的小眉头。 “还好我机灵,偷了青遥姐姐的画,这才找到了夏家美人,我精心设计的这场偶遇实在是天衣无缝,这样看来,本殿下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鬼雾面上一直在猛点头,心里却暗暗的决定等会回去就一把火把那些公主从人间搜罗来的有的没的的话本子都给烧了,看她还怎么一天到晚的想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我是见到夏槿了,但是下一次我要用什么理由再去见她呢?”幽姬单手托着下巴,对着鬼雾挥挥手,鬼雾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许久之后,幽姬面前的空间微微的扭曲起来,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出现。 身姿欣长,明明是个男人,睫毛却漂亮的有些诡异,长长的睫毛尖上居然是冰晶一般的感觉,眼瞳呈现出一种不甚明显的淡蓝色,唇微微的弯起,眼帘微垂,居然多了几分病态的美。 “怎么样?如愿见到你的心上人了?”他微微的眯起眼睛,湛蓝色的微光一闪而过,在幽姬身边的木椅上坐下来。 幽姬将手中的画卷飞速的收起来,皱眉看着她面前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说:“上官临渊,你这么大摇大摆的到这里来,不怕苏言把你轰出去?”清脆的声音里微微的带上了一点寒意。 上官临渊睁开眼睛,似笑非笑,“这个问题恐怕我还要来反问小公主你吧?作为冥界的皇室,在我魔界的地盘这么嚣张,真的好吗?” “怎么的?你还想动手不成?”幽姬冷着声音道 。 “不敢。”他嗤笑一声,加上一句,“只不过要是让我们的少年魔主知道你对他看上的女人这么上心的话,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幽姬一下子被他噎住,说不出话来。 “况且······你能见到夏槿,这有一半的功劳可是要归功于我的吧?”他笑开,眼角晶莹剔透,“要不是我告诉你只要下关于虚云上仙的单子夏槿肯定会接的话,你也没办法见到她。” 他仰起头,像是十分困倦的样子,“像她那样的女人,不用一点特别的方法,又怎么能接近的了呢?” 上官临渊眼窝有淡淡的清影,可能是不舒服的狠了,他捏住自己的眉心,揉了几下。 “这个我承认,但是这可不能让我从此就对你有什么好的态度,上官临渊,我永远都记得你那年在冥界历练的时候给我的那一剑。” 幽姬冷笑一声,稚嫩的脸颊上有着和容颜不相符合的冷厉。 上官临渊看了她一眼,心道头痛,他早先要是知道这冥界的小公主是个这么记恨又古怪的女子,说什么都不会去惹她的,导致现在冥界下了针对他的追缉令,出了魔界,就会受到这样那样的骚扰。 虽然他不怕,但是次数多了未免烦躁。 “不过,我和你保证,冥界的追缉令我可以撤了。”幽姬瞥他一眼,迈脚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 等她走后,上官临渊才不紧不慢的笑了一声,手掌摊开,一朵华丽小巧的冰晶花绽放旋转,比之夏槿的还要大上一分。 花开双层,莲生座,座上花,整整十五片的冰晶花瓣,比夏槿的还要多出整整五片。 他轻启双唇,一字一句从齿间逸出,“撤了吗?正好,我害怕控制不住杀了你的人,倒时候和冥界皇室交了恶,对我争夺上官家家主的位置可是十分的不利。” 他仰起头,闭上眼睛,“上官未苍没有*,上官瑞雪太过蠢傻,我原先以为这家主之位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多出了你这么一个人。” 手掌上的冰晶花缓缓的渗进他的手掌之中。 “夏槿,就让我看看,你这个被冰娘万般呵护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枉我为了这血脉提升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夏槿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苏言还在原地等着。 看见他,夏槿勾了勾嘴唇,“里面那位雇主倒是有点意思。”她说。 “怎么样?漂亮吗?”苏言接口道,两人往大堂里走去。 一路上因为腰间的新人牌和两人突飞猛涨的名声受到了不少的注目礼。 夏槿面色不变,气定神闲,“挺漂亮的,也······挺古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幽姬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过于,怎么说呢,炽热。 让夏槿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苏言瞬间便暗了眼神,他此刻的内心实在是很复杂,一个妖皇就已经够让他糟心的了,想来这么久了,殷君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爱消停的冥界小公主。 夏槿怎么总被这些麻烦的人给盯上呢? 夏槿看他的面色连着变了几变,这样的状况实在是很罕见,她想了想,才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遗憾没有见到那位雇主?” 除此之外,夏槿已经找不到让苏言突然情绪烦乱的原因了 。 苏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说:“是啊,可真是遗憾。”要是他进去了,挥挥手就把她扔回冥王那里去,哪来的那么多事? “这可不像你。”夏槿笑了一声。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苏言的眉头展开,若有所思的望向夏槿,却见她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苏言,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接的这个单子没有意见吗?”她突然转而问向另一个问题。 虽然有些遗憾上一句话的中断,但是苏言还是没有流露出一点焦躁和急不可耐的神情,追未来夫人,总归要有点耐心的,反正横竖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不了。 “记得之前跟着我的青遥吧?”夏槿继续说:“她之所以会被神界除名,就是为了这位了不起的虚云上仙,为了一本上等功法,他可是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那也得他皮相好。”苏言适时说,“这也是一种资本。” “对,想来你用的十分顺畅。”夏槿反讽他。 “我就把这当做你在称赞我长得好看了。”他微笑,坦然接受。 “不要脸!”夏槿笑骂一声,继续说:“你说,如果他知道了那位被逐出神界的青遥在下界的时候还带了一本上古功法的话,他还会坐的住吗?” 夏槿的笑带着十分的笃定,而苏言实在是太喜欢夏槿的那句‘你说’了,无形之中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怎么,要回仙宗。”苏言心情很好的扯起了唇角,“我可以带着你撕裂空间赶过去,半天的时间就能到人界仙宗,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人把这个消息传上去给虚云上仙,你觉得怎么样?” 夏槿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和苏言相处起来最舒服了,不只是苏言能适时的和她算清关系,更重要的是,她说出前半句,苏言后半句就能说出她想要的东西。 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总是省心又省力。 夏槿和苏言都是想了就会去做的人,两人定好计划之后就直接转头出了下九区,让那些想要探听些消息的人都扑了个空。 苏言撕裂空间仅仅只要一瞬间的时间,夏槿却感觉在里面走的路程实在是过于压抑,一片漆黑,是一种完全寂静的感受。 死气沉沉四个字用来形容空间裂缝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夏槿一路上就看着前面苏言的背影,白衣银线,在这样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却是无比的清晰明。 等到终于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登时觉得仿佛重新活了一次,就好像那天从长眠之中清醒过来一样,满腔的郁气随着新鲜空气的进入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原先气势磅礴的仙宗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夏槿还记得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钟声漫天响起,一道道白色的身影自天际穿梭而来。 那时候她就在想,这样的地方要是化为一片狼藉,那该是一件多么让人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说起来,仙宗不是属于你的看管范围的吗?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能独身平安呢?”夏槿转身问苏言。 苏言脸上半点纠结的神情都望不到,他想了想,才回答:“可能神界的那批人觉得比起来追问我,自己去查反而来的比较安全吧?”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夏槿就基本上能判断出苏言在神界是个怎么样的状态了 。 “那你现在不上去表示点什么?”她笑,眉眼顿时张扬生动起来,脚底下晶蓝色冰层折射出让人目眩神迷的光,印在她眼里,万千繁星如花似锦。 “行,我现在就去神界负荆请罪去。”苏言理了理衣襟,最后一个尾音拖了老长,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这一次算我欠你。”夏槿看出他的不情愿,干脆利落的说。 “你欠我的可多了去了,万一有一天还不清了,你打算怎么办?”苏言好笑的转过头。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提前宰了你,那样我一身的债就不用还了。”夏槿看着他素手再次划出一片虚黑,慢悠悠的说着。 苏言一只脚迈入虚空,不同于之前夏槿走的,通往神界的空间裂缝仿佛正在飞舞着狂风,苏言满头墨发被吹起,他转身的那一刻语句置地清晰。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介意你以身抵债。” 直到他整个人都没入了黑暗之中,夏槿才听清他的一整句话。 她笑了笑,旋即将目光投向冥生门的入口处。 仙宗,真的没想到她还有回来的一天,一年不见,它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过,依旧如同她走的那天,万里冰封。 神界,众神集聚,天帝正位居其上,对着下面乌泱泱的一拨子人,同样在讨论仙宗的问题。 “这小小的仙宗,这么一件事情,你们居然追查了一年都没有什么眉目!”他坐与高位之中,紫金色的袍子随意的披在肩上,头上紫金色的发冠夺目,一张不可一世又带着几分威严的脸正死死的沉着。 “天帝,不是我们的原因,实在是,和仙宗有关的人都死光了,就连我们当时从神界派遣下去的几位上仙也都失踪不见人影,所以,这真的是无从查起啊。” 有人硬着头皮出声道。 天帝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要见到这些无用之人的样子。 “其实倒是有两个人可以问,苏言上仙不是暂管仙宗的事务吗?还有时染神女,她不是仙宗实际上的宗主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两位倒是很清闲。” 有人小声的嘀咕着,天帝一下子就盛怒了起来。 他们以为他想不到这方面吗?只是苏言和时染这两个人,是他说叫就能叫过来的吗? 动了肝火的天帝正欲大声斥骂,却冷不丁一道清润的嗓音从神殿里面传过来。 “帝武神君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的发生是我疏忽了,所以现在特地向天帝来请罪。”一身银白袍在一片重金色中特别的显眼,神界的人都不喜欢这样低调却奢靡的颜色。 所以天帝总是一眼就能在所有人之中找到苏言。 苏言一来,本来紧张的气氛顿时就更加紧张了。 所有人都自动自发的为他的到来让出了一条道路。 苏言对着天帝微微的点了点头,明明是极嚣张的态度,但是所有人都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仙宗遭难的那一天我没有在那里,所以没能目睹事情的发生,苏言在这里向天帝请罪。”说是请罪,但是没有人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一点点紧张的意味 。 倒是他们在一边看得觉得苏言站在身边,仿佛气压都低了一个层面一样。 明明是对着他服软,可是天帝此刻却产生了一种被胁迫的滋味,不像是求他的宽恕,倒像是苏言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一般。 他皱起眉头,刚打算说点什么,却被一阵铃铛声给打断思绪。 铃铛清脆,声音不大却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所有神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站在中央的苏言听到这个声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苏言上仙如果说自己有错的话,那时染的错不就更大了,作为仙宗的宗主却没能好好的护着仙宗,这应该是我的失职才对。” 时染依旧是神界最夺人眼球的存在,她走到哪里,众人的目光就跟随到哪里。 和之前苏言来的时候不一样,时染一出现,众人就觉得连同身心都放轻松了下来。 她对着高坐之上的天帝行了行礼,天帝微笑着对她虚扶了一下,关心道:“神女的身体可好点了,我都说过了,如果身体不好的话,你不来也是可以的,仙宗出事的时候你正在神界,鞭长莫及也是在所难免。” 天帝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是一片讶异的难堪。 一开始出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来的这么快,这都快过去一年了,你们才慢悠悠的过来,一个常年不在神界,一个在和不在一个样子。 可偏偏,还凑到了一起去。 “苏言上仙也是严重了,你身为上仙,自然有别的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干,仙宗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般的玩意儿罢了,不必为此烦心。” 众神面上不露,心底却已经暗暗的嗤笑起来,不必为此烦心?那他刚刚还发那么大的脾气? 苏言挑了挑眉,连推诿都不打算做了,直接就顺着天帝的话说下去。 “天帝宽和,既然这样,那苏言就先走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时染用袖子掩了掩嘴巴,也随之退下了。 留下一脸青色的天帝阴沉着眼神。 时染走出神殿,苏言正等着。 “可真巧!”他似笑非笑的开口,“神女和我还真是有缘分。” “不巧!”时染冷了眉目,如画的脸却是怎样都十分漂亮的。 “我等的就是你。”她轻启朱唇。 “那可真是荣幸。”苏言挑眉微笑,神殿里的钟声响起,是众神解散的时候到了。 “换个地方说话?”他问。 “我就一句话要问的,夏槿这一年干了什么?”她皱起眉头说。 苏言压下了唇角的笑容,“关于夏槿,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吧?” 他沉下脸,眼瞳里一片深黑色,“我让你,别再管夏槿的事情,不然,别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过!” “你试试?”时染冷笑,指尖冰凉,一片红叶自远处飘来,在两人十丈开外戛然而止 。 钟声悠扬,也在这一刻顿住。 两人像是被这一片空间隔离开来了一样。 苏言缓缓的将手抬起,对着虚空轻轻一弹,无形的禁锢被破碎,僵化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神女阁下,依你现在的实力,和我叫板,是不是太莽撞了?” 他吹了吹自己的指尖,笑得惬意舒服。 “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情让自己元气大伤,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既然低调了,那就别再强出头!” 时染闭了闭眼,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神宫西殿传来仙童骇人的尖叫声。 “九公主梦魇了,来人呐!” 凄厉的叫声响起的那一刻,神殿之中一道紫金色光影迅速略出,显然是天帝出来了。 身后还浩浩荡荡的跟着众神,他们看了站在门口像是在交谈的苏言和时染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问好,就离开了。 苏言望着西殿的方向,看见时染脸上正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比之快慰还要多上一分的,是舒畅的笑容! “原来神女不只是想问我点事情,更重要的是为自己证明不在场的清白啊!”他低低的说,“这位九公主一直被梦魇困住,看来是活不了多久了。” 这件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这样直白而不加避讳的说出来的,恐怕也只有苏言一个人了! 时染勾起嘴唇,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他之前不是针对食梦族吗?说她小女儿历劫会遇到梦魇!” 她弯起的眼角森冷一片,“原先只是随口说说,现在却没想到真的遇见梦魇了,不知道我们天帝大人的心里畅不畅快?” “想来心情应该是不错的。”他也跟着笑,天帝又怎么会想到,自己曾经随意想出的一个处理异族人的借口,今天就真的成为了让她的心头肉危在旦夕的真实呢? “既然他们出事了,那我就没事了。”时染一改之前的冰冷,语气轻快的说道。 这是时染第一次在苏言面前不加掩饰的露出对于神界的憎恶,他抿了抿唇。 “其实我很好奇,你明明是神界的人神界乱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他展眉,有些话是时候说开了。 “我是魔界之人的身份也是因为有你压着才不会暴露,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时染看了苏言一眼,没有说话,转身。 在离开之前,苏言听见她说:“苏言,好奇害死猫,你只要做好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苏言看着她脚步轻快的离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题外话------ 我就问一句,长不长? 长不长! 好了,好了,这么长的一章,现在我终于可以有底气的对你们说。 快呀快呀,表扬我吧,订阅了吧,打赏好吗? 第二十七章 我们等你很久了 时染回了她的主宫,每走近一步,她脸上的笑容就甚上一分。 神女时染,天生便控着时间之力,生于天地之间,素来无喜无悲。 神女宫的仙童看着她的背影,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容,从来都没有见过,时染神女这么高兴的样子。 走进房间,她放眼看去,第一时间就在雕花床上看见他静静躺着的身影。 “阿染,你回来了!”温和的声音响起,夏铭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比之开始红润了许多,眼睛上青色布条覆盖住。 “夏铭,九公主已经快不行了,你不用再放梦魇了,我还等着天帝来求我呢!”她在床边坐下,温声说道。 “你身体吃得消吗?”夏铭从来都不是绝色的容貌,可是和他在一起,你总能感受到海纳百川的包容。 冬日暖阳之下的岁月静好。 “我没事,你知道的,我是神女,掌着时空之力!”时染微笑,眼睛却瞥见众多浓密黑发之中的一抹素白。 她十指缠绕上那根白发,干净利落的拔下。 “还有,夏槿的事情,苏言不愿意和我多说,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找人下去查一查。”她岔开话题。 夏铭在听见那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他顿了顿,脸上笑容全数的消失。 “算了吧,知道她没事情就好。”夏铭低下头,叹了口气,“何必让她伤心第二次,我终是不能一直陪着她。” 时染并不喜欢这样的夏铭,但是不可否认的,她在听见夏铭不打算见夏槿的时候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开心和喜悦,正如夏铭所说的,他的时间不多。 而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她希望,夏铭的所有时间都能归她,她每一日都陪在他的身边,哪怕多一天,她也甘之如饴。 她坦然接受这样自私又可恶的自己,人生最后的时光,她希望顺从自己的本心。 时染抬起手腕,一条红色的脉络微微的凸起,像是一条蠕动的虫子。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是一种极其恶心的存在,但是时染不仅不讨厌它,反而非常的喜欢它。 这样一条时间蠕虫,连接着她和夏铭,苏言说的没有错,她的实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是历代神女都会掌管着的时间至宝。 将它重种在两个人的身上,那么两个人的时间就会合并,换言之,就是能时间共享 。 但是如果对方是已逝之人,那么死去的那一人就会吞噬还活着的那人的剩余的生机和时间。 并且,吞噬量会一天比一天大。 时染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那天神界的大屠杀不仅将夏槿所有的美好时光都葬送掉,也将她的挚爱踏入尘埃。 漫天烈火里,她将夏铭拉出,素来心境平和的她第一次尝试了绝望和怨恨的滋味,她不过是闭了一次关,怎么转眼之间,世界便抛弃了她呢? 既然如此,那就搅乱这世界如何? 拼尽全力,以她神女之名,让神界万劫不复又如何? 这就是她当时全部的想法,但是这一条时间蠕虫让她清醒过来,她以自己的生机和时间为代价,把她的世界,拉了回来。 只是,少不得要委屈夏槿,承担所有的怨恨和不甘,浸透整族的血与泪。 时染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她甚至不想让夏铭和夏槿去见面,自私到可以隐瞒夏槿关于夏铭还活着的这一事实。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花,洒在她脸上,她垂下眼睛,将头靠在夏铭的膝盖上。 “我有点累,让我靠一下好吗?我想睡一觉。”她说。 ······ 虚云上仙自神宫西殿走出来之后就一直阴沉着一张脸,这一整天什么事情都没干,光耗在九公主的梦魇和仙宗的那点破事儿上了。 他往外走,脸色阴沉,却在一处拐角之所看见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苏言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面带微笑。 “苏言上仙。”虚云和他虽然同为上仙,但是上仙和上仙也是有区分的,像之前为了仙宗一事莫名死去的浩雷上仙,撑死也只是一个下三等的上仙,而他则勉强能排上中上等。 但是这却不足以让他在苏言的面前自傲和摆架子,因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真正的站在神界顶端,上仙里最上等的人物。 “苏言上仙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他走过去恭敬的说道,脸上阴沉的表情也随之不见。 不得不说,作为用一张面皮就将青遥骗了的他还是非常的赏心悦目的。 挺而翘的鼻梁,身姿欣长,一头墨发用一根翡翠簪子固定住,没有一丝碎发落在眼前,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再加上他此刻的笑容,想必没有人会心生厌恶。 苏言扯了扯嘴角,银白色的袖袍在空中划出一抹亮眼的弧度,一本黄皮的功法出现在虚云的面前。 漂亮出尘的眼眸微微的眯起,苏言将功法丢给虚云,并说:“这是神界丢失的禁忌功法,‘血祭’,我是在死去的仙宗掌门身上搜到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这本本来不该出现在人界的功法的,但是既然我发现了,就还是要劳烦虚云上仙为我跑一趟,转交给天帝了。” “血祭?”虚云惊讶的皱起眉头,“这是神界丢失的功法,虽然算不上什么上等,可是怎么也没有差到会丢给人界让她们修炼的地步啊?” 他像是在问苏言,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除非,有人把这本功法带下去了?” 苏言低下头,宽大的袖口里纤长的指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同时,在衣袍的掩饰下,他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 。 “其实这本功法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神界的至宝,上古功法‘飞凤诀’,都已经丢失了一年了,我想这本功法既然也是无缘无故流落到人界的,那想必也是会有些关联的,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说不定能把‘飞凤诀’给找出来。” 虚云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很好的掩饰*的人,听了苏言的话,他的眼里顿时就生出贪婪的强光,几乎无法抑制的喷薄而出。 “虚云上仙?”苏言轻声的叫了一声,顿时将陷入自己思绪之中的虚云给惊了出来。 “苏言上仙,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十分足够的把握,是不是等具体找到功法之后再上报给天帝比较好呢?”他想了想,露出几分笑容来。 “哦?”苏言挑起眉头,“为什么这么说?”他五指微微的并拢,开始一下一下的挑捏。 这是他极其无聊的时候才会做出的动作,很显然,这位虚云上仙并没有什么值得他费心费力的地方,就连这样的对话也完全都在苏言的计算之中。 “苏言上仙你看,天帝陛下近来因为九公主的事情正烦心,要是让他再为着飞凤诀分神,到时候中途万一再出个什么岔子,你不是两边都讨不了好吗?” 他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却没有抬头看看苏言看戏一般的神情。 “依我看,还是先将这件事情缓一缓,等找到点切实的证据了,我们再上报给天帝也不迟。”他目光灼灼的抬起头,脸上是严肃而平静的神情,但是眼角的余光已经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的有些扭曲了。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苏言尽量忍住不让自己打哈欠,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眼角一扫,才笑开继续说:“我还有事情,本来在这里就是随便等一位上仙让他讲功法带给天帝的,既然现在拜托给虚云上仙了,就请你多跑了一趟了。” 他转身,银色的袍角划出一段光痕,月牙一般,仿佛是一抹讥笑。 虚云上仙连连点头,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就急匆匆的往自己的神宫跑去。 一连为自己施了许多个加速轻身的术发,他才堪堪止住身形,等停下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色。 他从怀里拿出那本血祭功法,十指抚上,神情温柔之中带了一丝丝庆幸又疯狂的狠戾。 “青遥!”他低声呢喃,“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当初被赶下神界的时候带走了飞凤诀,你可是管理功法的女仙,一定是你。” 他将最后四个字念了又念,反复的咀嚼出声,“你那么喜欢我,那么,再帮我一次应该愿意的吧?就算没有飞凤诀,那你也一定有其他的好功法,神界丢失的功法那么多,你一定有一些的是吧?” 他在狂喜和急不可耐的情绪之中冲回自己的神宫,无视周围仙童诧异的目光,直接就收拾了许许多多的法器,然后出了门。 “我要闭关一段时间,短时间内不回来了。”他看着守门的仙童,温声道。 可能是他此刻的心情实在是不错,所以仙童忐忑着胆子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上仙大人,这段时间神界一直不太平,要不你就在自己的神宫闭关吧?”一说完小仙童自己先吓了一跳,这位上仙的性格可不是像他的笑容那么温和,要是自己热闹了他,那后果······小仙童吓白了脸。 “闭关自然是要挑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方。”虚云上仙挑眉,眼角一片冷厉的光,“那些个废物又怎么配拿来和我相提并论?” 仙童松了一口气,连连附和虚云 。 他摆了摆手,此刻只想快一点到冥生门里面去。 一路上遇见了许多上仙,他也只是点头匆忙的就从他们身边走过,让那些想要打个招呼的仙人碰了一鼻子的灰。 “神气什么?跑的这么快,可别被人无缘无故的弄死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了,这种多事之秋还满神界的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有人在被冷落之后悻悻的道。 可惜此刻满怀壮志的虚云是听不见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人界了,再一次踏上人界的土地,看着那些在他眼里十分弱小的人族,一股子的自傲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如果他拿到了上古功法,那么即便是在神界,他也能像神女时染和苏言一样,对着天帝叫板也怡然不惧,他要的从来都不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上仙的名头。 走到仙宗的百里之内,人迹猛然之间就稀少了许多,他给自己连续打了几个瞬移术发,来到了仙宗。 一到仙宗,他就看见了满眼的冰层厚厚叠叠,像是一块巨大的,绵延万里的蓝宝石,它将花草树木全数的覆盖住却没有损伤它们的半分形体上的美,仿佛,时光就冻结在了这一刻。 化为永恒不变的美。 如果,冰层下面没有那一层惊心的暗红色。 没有那许多面容扭曲到极致的活灵活现的尸体的话,那么这一定是非常赏心悦目的一副冰川水墨画。 仙宗的外围是设了许多的结界的,虽然拦不住他,但是拦住那些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神界自然不会来清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一些大能之人或许偶然发现这么一处修罗之地,也许他们会摇摇头,叹口气,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所以这样一幅场景才会被保存了一年,连冰层之下的断肢和人的表情都一如往昔。 虚云的脚踏上厚厚的冰层,他踩在一具尸体上面,隔着一层蓝色的透明的冰,他看见那人的眼睛死死的瞪出来,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又难以置信的事情。 平淡的瞥过脸,他四下里寻找冥生门的入口。 他拿出一个罗盘,将灵力注入其中,罗盘的中央处有一只小巧的金蝴蝶,灵力的注入将它蝶翼上的纹路点燃,它动了动,居然就那样飞起来,朝着某个地方一摇一晃的飞过去。 飞至某一处,蝶翼上的纹路突然消失,它无力的跌下去,落在了一块冰层上。 “这里吗?”虚云走过去,看着底下的冰层,眯了眯眼睛,“流放者的异空间,冥生门的入口。” 虚云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我倒是忘记了,被流放的人体内神力一定会被压制,也就是说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他掌心之内浮出许许多多的小光点,像是风吹蒲公英一样,慢悠悠的落在了冥生门的入口处。 “爆。” 他懒洋洋的说着。 一声巨响将冥生门入口处的坚冰都炸碎开来。 越过表层的蔚蓝,里面深红色的岩浆被冻结成冰。 “居然还有岩浆?这仙宗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饶有兴趣的展开眉头,说着。 一个残破的赛台露出来,虚云只是看了一眼,就拿出一只玉笔,在赛台上轻轻一划。 一个巨大的虚空出现,像是被剥了表层的皮,露出黑暗而真实的内里。 他半分犹豫都没有,一转身就跳入虚空之中。 原本以为到了冥生门里面总该有点阳光,却没想到是一片幽黑。 小道曲长狭窄,周围各色各样的房屋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 天空之上一轮硕大的紫色月亮正在散发着幽幽光华。 眼前的所有景致都被染成一种重紫色。 虚云这是第一次来到异空间,初始的感觉就是无尽的压抑。 落眼就是紫色,他抬脚走了两步,发现这里一点人气都没有,按理来说,怎么的都该出现几个流放者啊,那样他也可以问一下青遥的下落。 虚云皱起眉头,无端的,他觉得这里有一种死寂下的杀机。 “叮,叮,叮。”有木更撞击的声音响起,一声一色格外的清晰,回荡在这片空寂的巷道上。 虚云努力往前望去,看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面的人从外面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走过来。 她每一步都走的极慢,突然她抬起了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虚云,她露出一个笑容,干枯而老皱的面皮有了别样的表情。 被这样的人盯住虚云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这不是······虚云上仙吗?”她发出难听的声音,眼珠子胶在他的身上就动也不动。 因为面容实在是太过于老皱,所以虚云没有办法根据她现在的表情判断出她的心情。 但是如果可以感知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知道,她的心底狂奔而来的巨大的喜悦和希望。 “你可终于来了,我们流放者可等了你许久许久,这神界到仙宗的一路可还真是太漫长了。”她低下头喃喃,声音十分的轻。 虚云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直接就走过去,又仿佛是嫌弃她现在的样子,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堪堪停住。 “你认识我,也是,原来定是神界的人。”他冷笑一声,眼底满满的蔑视望不到尽头,“那你告诉我,青遥在哪里,我得了天帝的指令下来找她,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在天帝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还能让你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他施恩一般的说道。 “咯咯咯。”面前苍老的妇人怪笑起来,一下一下的喘着气像是难以呼吸一样,“真好真好,我能出去了,虚云上仙的面子可真大,你说能救我那就能救我了?” 最后的话音跌跌撞撞,勾勾绕绕,却也能明显的听出她嘴里的讥讽之情。 虚云眯起了眼睛,伸出手,一把就掐住她的脖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肌肤相贴,他才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流放者体内灵力的枯竭,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再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地方。 老妇被掐住,可是她还是在一直一直的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位大人说的,那位大人说过的,我能出去了,我们都能出去了 。” “上次我们没来得及出去,这次终于都能出去了。” 说完这句话,老妇人缓缓的抬头,眼中像是枯木逢春一般的生出无数的光彩,地面上渐渐的涌出了许多的浓雾。 虚云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的一惊,下意识的就松了手,浓雾一下子就迷了他的眼睛,他看不见那老妇人在哪里了。 “三更到,起雾了,四更到,月没了,五更到,鬼叫了。嘿嘿,这原本可不是我的活,她走了,我才盯上了这个打更人的位置,不过,想必我也在这里呆不久了,都要出去了,都要出去了。” 苍老的女声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传过来,“也罢也罢,成百上千的折磨,我们又何错之有?出去闹他个天翻地覆,自此我命由我不由神······” 声音终归是渐渐的远去,虚云黑了一张脸,急忙喊道:“什么走了?谁走了?是不是青遥?你留下。” 但是任他再怎么喊,终归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回音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狠狠的骂着。 拿出一把乾坤扇,猛的撑开,对着面前的浓雾就是一扇,飓风刮过,周遭的景物顿时清晰起来。 虚云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鬼地方,这么古怪,想来飞凤诀和仙宗的事情十有*都和这地方有联系。”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他翻然负手,傲然道:“苏言,也是个蠢货,这么明显他也猜不到,只把这好机会白白留给我了,等着吧,我总有一天会凌驾于他之上,到时候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他。” 因为之前被冥生门里面一些诡异又古怪的事情弄乱了阵脚,现在虚云重现找回了理智,难免就有一些情绪激荡。 所以这一番话说的声音十分的大,最后一句话甚至就引起了阵阵回音。 他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女声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来,完全没有忍住的那种感觉。 虚云的神经本来就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完全没有一开始的那种轻松。 “谁?”他厉声喝道,笑声却还是在继续。 “哎,你听到没有,他说你是个蠢货呢。”清润动听的声音似乎是在对着身边的另一个人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虚云的样子。 旋即响起的是一声冷笑和一声叹气,冷笑里饱含着浓烈的杀机和不屑,直直的就往虚云的周身无孔不入的钻侵而来。 而后面那声叹息则显得无奈的多,隐隐还带了几分包容和溺爱的意味在里面,很淡,但是却是真实的存在着的。 “有本事就出来。”虚云心底一阵恐慌的心情怎么都压抑不住,他将自己最强的法宝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牢牢的捏在手心里。 回答他的不是别的,是一团又快又猛的火焰,黑红色,一下子就驱散了远处他无法驱散的烟雾。 像是开辟了一条红色的道路,一片模糊之中只有那么一条笔直而又清晰。 火球直直的往虚云的面门上砸去,他翻身避过,然后火团落入后面的烟雾之中,渐渐的消失无踪。 在那被火团清理出来的道路上,一个红袍女子正一步一步的往他这里走来,一头墨发将她的半张脸都挡住,却依旧能从另一半的轮廓之中看出少女惊艳的眉眼和雅致脱俗的风骨 。 裙裾在脚边一层一层的漾开,她像是走在自家的庭院里面,步步生莲。 身后一个白衣男子慢悠悠的跟着,两人气质交相呼应,仿若君王。 “苏言?”看见夏槿身后的人,虚云再也难以讶异心中的惊恐厉声喊道。 “虚云上仙,真是巧。”苏言微笑点头,像是一场巧合般的偶遇。 但是这样的态度却并没有也完全不可能让虚云冷静下来,他往后退了几步,背上已经都是冷汗冒出。 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原来是落入苏言的阴谋之中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落在他头上,而是苏言故意引他从神界出来而已。 “你居然和魔界的人勾结在一起?”虚云渐渐的往后面退去,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夏槿和苏言。 “你把我从神界引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真是好算计。”他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苏言弯起嘴角,“我家小主人在这里呢,我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他歪了歪头,装出一副无辜又无害的样子对身边的夏槿说:“对吗?” 夏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拉长了语气,“对,你乖啊。” 眼角却是冷光四溢,她真是荣幸,撕了苏言这家伙一层又一层的面皮,现在他居然还扯皮耍赖? “而且,虚云上仙,有一句话你说的不对。”夏槿转身对虚云说道,同时指头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圆圈。 紧跟着的,虚云的周围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火圈,黑红色火焰熊熊燃烧,顿时就将他不断后退的身形给止住。 “第一,他本来就不是神界的人,所以没有厮混这一说,第二,我也不是魔界的人,所以你的后半句话还是错的。”夏槿慢吞吞的说道,烈火燃起的风将她的头发微微的吹起。 虚云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最后发现五界之中都没有这么一号年纪轻轻却实力和心计都十分超凡的人。 不然他不会一定印象都没有。 “苏言,你这是想要谋和外人造反?”他还是没能接受苏言不是神界人的这一事实,毕竟如果苏言不是神界的人的话,那么神女时染又怎么会力保他。 神女大人可是应神界天地灵气而生,她的身份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 “虚云上仙,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魔界的魔主是谁呢?”苏言不愿意和这样的蠢货再进行交谈,所以自然还是夏槿开的口。 况且夏槿也想要知道让青遥甘愿除去神籍的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货色。 “魔主?”虚云现在只想着拖延时间,因为他知道自己完全就不是苏言的对手,“不是苏景川吗?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苏景川? 夏槿勾了勾唇角,想来魔主易人这件事情只有魔界人知道,并没有在五界传开啊。 这可真是有意思,魔界这一举动,是不是说明了魔界也已经不安于平静? “虚云上仙,那你可知道苏景川早就不是魔界的魔主了,这位苏言上仙,才是魔界真正的魔主。”她带着看好戏的意味将这个消息告诉虚云 。 “怎么可能?那时染神女怎么会把他带到神界?”虚云面目狰狞的喝道。 “虽然我不知道那位时染神女是谁,不过,看起来她可是倒戈了啊,你们神界的人心凝聚力,倒真是好样的。”她笑了一声,细长的指尖绕着自己胸前的头发。 一圈又一圈,像是再计算着什么东西一样。 “叮,叮,叮,叮。”又是打更声敲响,在这短暂的寂静之中适时的响起。 “虚云上仙,四更了。”夏槿抬起手,空气中顿时凝聚出许许多多透明的利剑,比起一年之前,这些短剑显得更加虚幻了,这不是实力的倒退,而是另一种精进。 试想一下,比方说一柄你根本看不见的剑,它隐藏于你周身的风和空气中,却在下一瞬割断你的咽喉。 “上古功法?”虚云眼中爆发出无数的神采,“飞凤诀?凝气聚物!” *总是能很好的消除一个人原本该有的恐惧,怯懦,和正常的理智。 对实力的渴求会让他们看不清现实,就譬如现在的虚云上仙。 “我还以为在青遥的手上呢,原来在你的手上。”虚云清点了一下自己乾坤袋中的法宝,这是他所有的积蓄,如果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掉夏槿,然后抢了她的乾坤袋,再用这些法宝将苏言抵挡住。 不能说全身而退,但是保住一条命应该还是可以的。 虚云上仙有了计划和目标,脸眼神也变得狠戾起来。 夏槿默默的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对上他闪着贪婪疯狂的眼神,单手扶了扶额头,叹气道:“青遥这是什么眼光,我看你浑身上下都只有一张脸还算勉勉强强能看,除去这一张脸,你简直就是一个蠢货而已。” “小丫头,你话可别说的太满。”虚云冷笑一声,现在已经顾不得夏槿和青遥的关系这样错综复杂的问题了。 满心满眼就只有能让他攀上高峰的上古功法。 “你听到刚刚的打更声了吗?”夏槿像是没有注意到现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战况一样,微笑着轻声的问他。 虚云却不想再理他了,一柄飞剑直接对着夏槿的喉咙横割过去,寒光凌冽,是地级法器才会有的灵力波动。 “叮。”兵器交接的声音响起,飞剑被许许多多透明的小刀挡住,动弹不得。 夏槿勾起唇角,抬起手,手指间里火焰穿梭流动,像是漂亮而又精致的手镯。 “虚云上仙好大的脾气,都不停人把话说完,真是好教养,难道神界的人都像你一样吗?”夏槿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平静的看着虚云迫不及待的将自己乾坤袋里的法器一件又一件的法器召唤出来,密密麻麻的悬浮了半边的天空。 “这是打算数量战了是吗?”她笑。 “四更天,月没了。”她仰头,对着黑色的天空和撤去了紫色光华的云层,“你看,月亮,没有了。” 烟雾渐渐的散去,虚云看见,在夏槿的身后,居然站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用一种狂热而怨毒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 其中之前见过的那个打更人也在那里,她手里还拿着打更用的器具,黑袍之下是一张清秀的脸。 夏槿身后,一个又一个的,都是熟脸,有些叫得出名字,有些却已经叫不出名字了 。 “虚云上仙,我们等了你很久了。” 有人紧紧的开口,那熟悉的声音只让虚云觉得头皮发麻。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他现在一腔*已经完全的被冷水浇熄,“你们可是被封了神力的,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他咬紧牙齿,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一点胆怯的样子。 “怕,怎么不怕?”有人笑道,“我可真怕死在您手上。” 虚云辨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却又听的他继续说:“可是我们更怕你不来,你不来,我们可就没办法走啊。” “就你们还想出去?一群被神界除名了的人,这天地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了。”虚云冷笑道。 “没有了吗?我倒不知道这天地居然是神界说了就算的。”夏槿拨了拨自己的指甲,火苗像一条小蛇,盘绕其上,摇头晃脑。 “只要出了这冥生门,天地之大,他们又哪里去不得。”夏槿迈步往前走,眼睛里嗜血般的杀意终于悉数喷薄而出。 “这些法器就交给你们了,按原先说好的,只要他来,我就带你们出去。”她对着身后的乌泱泱的一群人说道。 “小姐放心,紫月一消失,我们失去的神力就会慢慢的回来,收拾这些法器还是戳戳有余的。”一个领头的男子恭声说道。 “好了,现在这些有的没的都没有用了。”夏槿将自己的头发全都用一根红色的丝带系住,一张妖艳的脸露出来,她眉眼弯弯,笑意却只是浮在表面。 “我们可以好好的腕上一局了,神界之人,虚云上仙。”她打了个响指,空中早已蓄势待发的凝气剑纷纷往虚云身上扎过去。 他用手往前一撑,一块盾牌出现他的面前,堪堪将这一阵剑雨挡住。 夏槿单手绕花,一朵漂亮的冰晶花出现在她的手上,冰莹剔透,在夜色之中发出煜煜光辉。 她将冰晶花对准虚云的位置一招,像是在欣赏一般,“上仙大人,你可真是狼狈,身上都脏透了。”她高高在上,语气嫌恶。 一如那一天,神界所有人看着她的家人那般的神情。 他们在满地的血污之中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流露出鄙视和厌恶的神情。 现在,她分毫不差的,将他们的表情和态度表现的淋淋尽致。 想虚云这样的人,他可以忍受自己的命危在旦夕,但是他不能忍受被人像蝼蚁一般的践踏。 他厉吼一声,像是一只发了狂的野兽,毛孔之中流出许许多多的精血。 不想寻常鲜血那般一股子腥味,他身上的这一身鲜血居然还散发出花朵的清香。 夏槿饶有兴趣的眯起了眼睛。 “这是他的心头血,是他这些年所有修炼的结晶,类似于沈芬的血迹之法,只是他这个法子要危险许多,但是效果也要好上许多。”苏言在身边适时的说道,“需要我解决吗?” 夏槿手中慢慢的凝出一道火龙,她笑,“不用,这么有趣的东西,我当然是要亲自摧毁。” 火龙渐渐的壮大,飞上半空之中,仰面咆哮,声音像是尖锐的钢针一般,直直的就扎入人的精神深处 。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听着虚云命令的法器也都减弱了周身的光芒。 但是现在的虚云却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就算不用眼睛去看,夏槿也能感受到他此刻节节攀升的强大气势,几乎要到一个让她都觉得十分危险的地步。 但是,几乎和确定却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火龙夹带着滔天的气势对着虚云扑过去,大开的嘴巴将他整个人叼住,一个巨大的身形的对比。 但是结果却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呈现一边倒的局面。 火龙在咬住虚云之前,被他提前扼住了咽喉。 一缕细细小小的红线从虚云身上分离出来,直接就缠绕在火龙的脖颈上,它不能动,黑红色的火焰漫上那条小小的红线,却怎么都不能将它烧断。 “该死的贱人,让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一定要生撕了你。”难听的声音从虚云的喉咙里发出来,比起说是发出来的,不如说是挤出来的更加适合一些。 比起之前,现在的虚云简直就是频临一种疯狂的境地, “生撕?”夏槿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良久,露出一个醉人的笑容来,她说:“不错呢,这个想法,你倒是为你自己想了一个很好的归宿。” 虚云冷笑一声,一手抓起巨大的龙头,红色血线嵌入龙嘴里,死命的往后拉,一条气势浩大的火龙居然就这样被劈裂开来,变成了两半。 火焰向四周散去,落在一些房屋上,应该是流放者们的居住地,大火燎原。 流放者们眼瞳里都映出一片红色,灼热的气浪一点点的侵蚀着他们的皮肤。 不仅没有迷恋,反而是十分的快慰和兴奋,这个困了他们许久的牢笼,终于,要在这一刻,彻底的毁灭。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重生之后的冷厉和成熟,他们不再是神界那个唯唯诺诺要看人脸色的小仙。 自此之后,哪里都不是他们的归属,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再没有地方时去不得的,天地之大,任尔逍遥。 ------题外话------ 宣传一下好友的文文,大家喜欢的话可以收藏哦,书荒的宝贝看过来呀看过来。 《重生之国民影后》菩提馋 听说,美人剔骨最玲珑…… 于是她的丈夫便为了那个女人的一句‘听说’,而把她给剔了! 本是天之骄女,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众叛亲离,被剥皮剔骨制成了一把精致绝伦的美人骨扇…… 好吧,原来人家俩人才是那传说中的真爱! 身怀魅术,妖娆重生,自此,娱乐王座之上缔造出了一个称为传奇的国民妖精来! 没事虐虐渣,收拾收拾白莲花,顺便汲取一下国民群众的热情爱戴来滋补延寿一下。 圆满了亲情,珍视了友情。 最后,说好不许她再为爱动情的,可某妖男这明显监守自盗中饱私囊,不断违章的犯规行径算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八章 夏槿的第一分队 “贱人,你就只有这点实力吗?”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虚云阴测测的说道。 夏槿将自己披在身上的大衣外袍脱掉,露出一身轻纱,火红色的衣裳和周围是熊熊烈火融合在一起。 夏槿的左眼翻腾的是灼热的红色气浪,几乎将她黑而亮的瞳仁遮挡而住,另一只眼睛呈现一种清冷的蔚蓝色,湛蓝如海,层层叠叠叫嚣着孤寂而冰冷的美丽。 黑色的天空之上呈现出一种美到极致的瑰丽景观,半边火红,带着丝丝缕缕的黑色,张狂若魔。 半边蔚蓝,像是将地下的海洋搬到了天上,宁静平和中带着山呼海啸的杀意凌然,宁和的水墨画般慢慢的舒展开来。 “你居然是神魔双修?”虚云反应过来,冷笑道,反正也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了,能拖死一个是一个。 “你不怕遭天谴吗?”他声音干涩,像是刮掉一层钝绣只是会产生的呱噪的声音。 “天谴?”夏槿睁开双眼,美艳如画,“这天都被我遮住了,它拿什么来遣我?” 这话说的自然而掷地有声,竟让虚云有一瞬间的怔仲,“虽然火系天赋和飞凤诀我是不能判断出你的身份的。” 他顿了顿,缓缓的抬起手掌,无数的红血线从他的身上抽离而出,摇摇摆摆半点不受夏槿滔天气势的影响。 “但是你那一份寒冰天赋,可是魔界上官家独有的,你是上官家的人。”魔界上官家,是五界之中的顶尖大家,虚云凭着这个完全可以确定夏槿的身份 。 血线在他说完的那一刻缠绕上夏槿的身体之上,夏槿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一代天骄,可惜了,今天我会死,但是你也得陪着我。”虚云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他收紧手指,“收”。 红线紧紧的勒入夏槿的皮肉里面,一瞬间便将她的身子分割成好几块。 但是虚云却没有来得及露出笑容,因为一点血肉横飞的场景都没有。 被红线分裂开来溅落在地上的,只有一块一块的冰块,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虚云觉得耳朵后面似乎有点痒,刚想用手去摸,却冷不丁听见夏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歉了,虚云上仙,我这一代天骄,恐怕要比你活动更长久些。” 小腹一阵刺痛,虚云看见自己的肚子里,一根尖锐的冰珠正带着鲜血斜刺而出,尖端还带着颗颗血珠,一滴一滴溅落在地上,开出艳丽的花形。 而冰锥之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他的小腹之中有神力的落地点,他用了层层的血线包裹住护住,却承受不住这一根小小的冰锥。 夏槿将冰锥推进去了一些,虚云伸出的手无力的催下,在他视线模糊之际,他听见夏槿轻声的说:“还有啊,你又猜错了,我不是什么上官家的人,我是异族人,食梦人。” 她半阖上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讥笑的弧度。 “虚云上仙,二年前的那天,你也去了吧?”她猛的将手上的冰锥抽出,“我可记得你,高高在上,一脚踹在我明离姐姐的肚子上,可真是神勇无谓。” 她冷笑一声,一脚揣在虚云的肚子上,将他踹到在地上。 记忆里,他满脸高傲的将脚踩在明离姐漂亮而充满朝气的脸蛋上,说凭你们一群蝼蚁也妄想挑战神界的天威? 夏槿将鞋子闲闲的搁在虚云的脸上,他浑身抽搐着,想抬手将一枚银针刺入夏槿的脚上,却被她轻而易举的用另一只脚踩住。 银色的长针落在地上,夏槿弯腰捡起来。 “蝼蚁之力!也妄想挣扎?”夏槿笑了一声,声音甜美。 她将银针放在掌心,仔细的看了看,才说:“能让你一直留到最后的东西,想来是好东西吧?” 翻手就将银针收入她的乾坤袋中,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下狼狈不堪的虚云。 “觉得委屈吧?”她拍拍他的脸,指甲利落的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狠狠的划过,眼角之下刻下三道深深的血痕。 “觉得愤怒吧?特别想一剑杀了我吧?”夏槿现在只觉得身心舒畅,像是一块压在心底的巨石被猛然搬开。 虚云抬起头向说点什么,被夏槿一脚踩下去。 “别急着说话,我还没说完。”她冷声道:“你们的日子过的多畅快啊?你们多舒服啊,不老不死,主张正义?我呸,就你们也配。” 她终于是忍不住的骂出声,压抑着的低沉的声音之中有止不住的滔天恨意。 “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每一夜都听到我的族人在向着我哭喊,这样的日子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吧?”脚底用力,开始碾压,夏槿几乎可以听见他脸骨碎裂的声音。 “不过现在好了,我会让你们,一个一个,全部,尝一遍我们尝过的痛苦,体会一边我的族人们走过的路 。”她猛然松了脚,虚云吸了一口空气,便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她夭夭灼灼的笑起来,眼角仿若盛开千树万树的繁花,“你想的太多了,我要让你活着,永永远远的活着。” 虚云的视线其实是十分的模糊的,血祭之法的后遗症让他此刻整个人的视线都是模糊不堪的,又有血水不断的流进他的眼睛里。 但是他还是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夏槿,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她是以什么样的神情在说着这样残忍不堪的话的。 只是他却忘了,如果他此刻是胜利者,那么想必也会是一样的残忍而无情。 感觉下巴被人狠狠的捏住,一颗甜味的丹药被丢进他的嘴里,然后胸口被狠狠的掐了掐,丹药顺着他的食道就进去了。 “虚云上仙,这丹药您认识吧?这可是我们被剥夺仙藉的时候你们亲口喂我们吃下去的丹药,自此之后,你在这异空间里也能好好的享受一把什么叫做神力的流逝和岁月的消失。” 有人在笑,声音很熟悉,但是他是在是想不起来是以前神界的那一位仙人了,因为被剥夺神籍的人注定翻不了身,而他自然不会花心思去记得这么些人物。 “这里的景致好,风景又好,想来,也是一块很好的修身养性的地方。”夏槿松开抓着他下巴的手,满手的血污让她嫌恶的下意识的在身边那人的袖子上擦了擦。 等擦完才知道其实此刻敢站在她身边的就只剩下苏言一人了,流放者们看着她的神情是带着一些惊惧和敬畏的,但是更多的还是感激和尊敬。 “我不是故意的。”夏槿开口对着苏言说,“这是个意外。” “我知道。”苏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继续,没事的。”他没有什么洁癖,作为魔界最年轻的魔主,什么肮脏血污的地方没有去过,不然他也走不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对于苏言这种态度夏槿觉得很舒服,她转过头看着虚云,一瞬间连心情都好了许多许多。 “虚云上仙,我听说你们上仙都会带着你们的仙藉玉牌是吧?”她笑,伸手扯过虚云的乾坤袋。 “如果这块玉牌碎了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你出事情了或者是你就此就从神界的仙藉上除名了呢?”她从乾坤袋中扯出一块发着莹光的白玉牌。 “不······。”虚云终于忍受不住,崩溃的说出这个字,嘴巴里顿时流出许许多多的鲜血来,如果他死了,玉牌就会自动的破碎,但是夏槿明显是不会让他死的。 那么,玉牌破碎,他又不能及时的回到神界去说明缘由,等待他的就只有剔除神籍了。 “你在害怕吗?”夏槿弯下身子,笑容得体,“你看你,都在发抖呢?之前说要把我生撕了的气势去哪里了?” 玉牌在她手上被抛起来又捏住,随意的放在指尖环绕把玩,“这个东西很脆弱吧?要是不小心。” 玉牌再一次被抛起来,却和夏槿的指尖擦肩而过。 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虚云咆哮一声扑过来想要接住玉牌,夏槿单手一捞,玉牌就重新回到她手上,与此同时她还侧身避开了虚云扑过来的姿势。 他重重的砸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喘着粗气,像是一头快要断气的老牛一样。 周围围着的流放者都发出一阵恶意的嘲笑声,在这样的笑声之中,虚云只觉得比死了还要难受千百倍。 “你们看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惨了 。”有一个中年男人肆意的大笑着说道,他至今都还记得,他被剥夺仙藉的时候,虚云抱着胸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来了句,真是惨。 真是惨呐,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虚云,笑了几声。 夏槿用小指轻轻的敲了敲玉牌的背面,才随意的往地上一丢,就丢在离虚云几步远的地方。 “看你可怜,我数十下,要是你能拿到,这块玉牌我就还给你。”夏槿双手抱胸,以一种看好戏的姿势站着,“大家一起数吧,可要数好了,大声点,免得我们的上仙大人耳朵不好使,到时候耍赖啊!” 又是一阵哄笑,虚云看见自己面前不远的玉牌,还是完好无缺的,他眼中爆发出无数的光彩,也顾不上大家的嘲笑和蔑视了。 手脚都不能动,那就用肩膀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十,九,八,七,六。”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笑意,他们像是看小丑一般,就如同,这位高高在上的上仙以前看着他们堕入地狱一般。 辱人者人恒辱之。 虚云前进了一小步,时间却半刻都不曾停留的从身边悄悄的溜走。 “五,四,三,二。” 他的手终于够到了玉牌,几乎是欣喜若狂的,他拿起他的玉牌。 却在拿起的那一刻,从玉牌背后的正中心处,哄然破碎,落了满手的碎玉。 他愣住。 “一。”夏槿开口,为这么一场表演喊下了最终的休止符,“我说到做到,现在这个东西是你的了,我物归原主。” 夏槿站直身子拍了拍手,看着完全僵住的虚云满意的勾起唇角。 最伤人心的不是不给希望,而是一开始给的希望,其实就是绝望。 她在那玉牌之上敲的那两下,可不只是做做样子的,玉牌早就碎了,只是被她用气流按压住了而已。 可怜他一直傻乎乎的以为她真的会把玉牌还给他。 “你,你会不得好死的。”他失魂落魄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夏槿弯了弯唇。 “就算要不得好死,我也要先把你们全部都拉下去,大家一起,多热闹啊。”她对着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说:“给他吃一颗保命的丹药,别让他死了,废了他的灵力丹田,可别让他爬出来了。” 说完竟是再也不看身后的景象一眼,“要出去的都跟我过来,按照约定,我带你们出去。” 流放者们都急忙跟上去,终于,终于可以出去了,他们走到冥生门的出口处。 “小姐,我们出去了之后又该去哪里呢?”一个年纪看起来还很小的女孩子低声问道,她梳着两个小小的羊角辫,鞭子上还挂着两颗小小的明珠。 雪白的肌肤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玉雪可爱,只看其样貌,绝对不会超过十岁的样子。 但是夏槿知道,这副稚嫩的外表里,有一个成熟并且稳重的灵魂,只是一直在这异空间里,制约了她的生长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夏槿想了想,开口问她。 “我叫叮咚。”她开口,“小姐,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我被神界除名,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去哪里都会被唾弃的 。” 叮咚低下头,眼神哀切而忧伤,马上就要出去的高涨情绪一下子全都低落了下来,流放者们都露出哀伤的神情。 虽然他们都说出去之后就是天高任鸟飞,可是哪里真的有这样好的事情呢? 没有归属,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我会做很多事情,小姐别看我长得小,但是我实力还是不错的,至少全盛时期和虚云有一战之力,而且我看来很小,方便帮你做很多事情的。”叮咚慢慢的分析着她的优点。 夏槿歪了歪头,用刀子将自己的手掌划开,滴在出口处,通往外界的大门被打开,新鲜而熟悉的空气溢入每一个人的鼻子里。 “这件事情,出去再说。”她率先走出去,其他人也连忙收起自己的心思,跟着走出去。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原先打更的那个人,她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虚云的身子在地面上蠕动着,狼狈不堪。 他似乎是看见了大家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将他一个人泡仔这里的场景,他额额啊啊的叫起来,声音破碎不堪。 她拿起手中的木更,一下又一下的敲了五下。 “五更到,鬼叫了。”她慢慢的说完,最后一脚迈出了冥生门,大门重新合上,合上了那一轮重新出来的紫月。 合上了虚云无止境的悲怆。 异空间永远都不会寂寞,因为总有人陪伴着它,以它的快乐为痛苦。 一群人出来之后还是白天,仙宗依旧是一片蔚蓝色,尽管冰层下面尸横遍野,但是几乎所有流放者都流露出一种极其痴迷的神情。 “真是美。”叮咚将目光拉长放远,高远的天空,是不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鸟雀飞过,“我自己都忘了有多久了。”她低声呢喃,眼角流出一颗清泪。 “我只是,没有看好神兽,让它冲撞了二皇子殿下,为什么?明明殿下没有受伤,我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罪?”她蹲下来,痛哭流涕,“那时候我还那么小,我才八岁啊。” 或许是她的悲怆感染了许多的人,好多人都跟着红了眼眶,就连一些男人也没有忍住,这么多年的禁锢,不仅仅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天道的不公和残忍。 “小姐,夏槿小姐,我求求你,让我跟着你吧?青遥姐姐不是跟着你了吗?”叮咚突然的跪下,“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份不干净,我是真的恨透了神界的,我没有人要了,五界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一句没有容身之所和没有人要了,让几乎一半多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还有我们,夏小姐,我们能出来,都是仰仗着你,这份恩情,请容许我们报答。”他们乌拉拉的跪下一片人,夏槿却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你们不觉得在我手底下做事是亏了吗?”她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似是而非的神情,“我现在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也不是五界的人,我是异族人。” 众人猛然抬起了头,而后转头看向夏槿身边的苏言。 夏槿见状,才坐在一块巨大的碎石之上,斯条慢理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襟,“虽然苏言是魔主没有错,但是我可不是魔界的人,你们跟着我不如跟着他,更加的有安全保障一些。” 语罢,才转首问苏言,“魔主大人,怎么样,这群人,你要不要收下?” 苏言眉目不动,温和的对众人说:“诸位想入我魔界的我不会拒绝,但是我不能给你们魔界人的身份,毕竟流放者再不入世是五界之中不成文的规定,我魔界自然也是要遵守的 。” “不过诸位要是愿意成为我魔界的暗卫和死士的话,一个容身之所,我苏言还是能给你们的。”他看着众人,说道。 一部分人的脸上出现了松动之色,良久,一半的人对着苏言和夏槿抱了抱拳说:“两位的恩情我们永远铭记,但是我们这次出来,就不想要再受制于人了,所以若是日后可以帮忙的我们一定帮忙,但是我们还是选择自己的路自己走,就算再被神界的人抓回去我们也认了。” 夏槿点头,表示理解。 那些人间夏槿点头,都慢慢的离开了。 还有十几个人表示愿意和苏言回魔界,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被神界抛弃的他们要想在这五界的领地之内安然生活,还是有一点困难的。 苏言对着空中拍了拍手,炽影再一次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炽影一出现,夏槿袖口之中一直沉沉的睡着的简简居然拱着小鼻子钻了出来。 上官静和夏槿说过,简简现在还是幼兽,所以会时不时的就陷入沉睡,每睡醒一次,实力就会强上一分。 简简半个毛茸茸的身子探出来,小爪子勾住夏槿的衣襟,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夏槿没觉得有什么,倒是炽影一副怕它从衣襟里跌下来的样子,几次都想要伸手去接。 结果就是在夏槿凉而冷的眼神下,悻悻的收起了手。 “准王妃大人。”他很明智的先和未来的王妃大人打招呼,最后才对着一旁的他家少主问安。 “少主,这些人都要我带回去吗?”他试探性的问道,眼睛却已经在这些人的身上缓缓的扫视了许多遍。 “都带回去。”苏言面色不变,炽影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对着身后的流放者招招手,“跟我走。” 一看炽影马上就要走了,简简勉为其难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儿,它含糊的叫了两声,声音糯软糯软的。 炽影观察了一下夏槿的面部表情,才试探性的对简简开口。 “简简,你乖一点,我以后再来看你。”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情感丰富。 夏槿扯了扯苏言的袖子,问道:“他对着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感情这么浓郁啊?你居然还不如一只狗。” 被称为‘狗’的简简小神兽不满的伸出自己的小后腿踢了夏槿的胳膊一下,然后心满意足的钻回夏槿的衣袖里,继续睡。 苏言看了夏槿一眼,才说:“估计是因为我长得没有简简可爱,毕竟物以类聚。”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却把炽影惊出了一声冷汗。 果然,夏槿马上就接口说道:“这倒是真的,炽影和简简长得都那么可爱。”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嘴脸,炽影忧伤的将那些流放者打包然后迫不及待的就离开了。 准王妃大人,你至于吗?一直和他的脸过不去,又不是他想长成这个样子的,他也想看起来想少主那样,出尘迷人的好吗? 他们都不懂他的忧伤,还有他家少主,果然有了老婆就忘了他们这些为他拼死拼活的下属们了 。 罢了罢了,是他多余了。 看着炽影灰溜溜的离开,夏槿才笑出声来,她伸出手指,弹了弹藏在她衣袖间呼呼大睡的简简。 “没出息的东西,喂了你几天的饭你就和别人跑了不成?”她笑骂。 剩下的人包括叮咚在内,还有十几人,他们都低着头站在夏槿的身边,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就算他们不说,夏槿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想跟着她。 “你们可都想好了?”她开口问道,这样的力量,她自然不会拒绝,不然她当时候那什么去撼动一整个神界。 “想好了,我们愿意跟着小姐,请小姐收下我们。”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刚刚苏言说了,没办法给你们流放者一个身份。”她抬眼,看见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都暗了暗。 “但是,我们异族人可没有这么一说,我们不受任何五界条例的约束,所以,只要你们愿意,你们现在就可以成为异族人,要是不愿意的,就都给我滚蛋。” 她声音朗朗,竟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气概。 所有人都露出笑容,不得不说,夏槿这番话是在是让他们身心舒畅。 异族人,不熟五界条例的约束,却也是一个身份,一个代表。 “但是你们要知道,异族人和五界其实都是对立的,所以,到时候真的有兵戎相见的一天,绝对不可以退缩。” “我们本来就是站在五界的对立面的,异族人这个身份,我很喜欢。”叮咚第一个朗声说道。 她拿起匕首,在自己的箭头刻下了一个小小的‘异’字,殷红的血流出,被她无所谓的拭去。 “从今天开始,我叮咚就是异族人,并发誓,永不抛弃伙伴,永不背叛主子。” 或许是她的热血感染了其他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身上,或肩膀或小腹刻下了一个‘异’字,一个小小的字,却让他们瞬间都有了归属感和自豪感。 “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带着你们,叮咚。”夏槿出声叫道,叮咚应声而出。 “你带着大家去人界,找一个叫做齐綾的人,就问一句‘你可有把我的向阳花照顾好?’然后再说你们是夏槿的人,是异族人,他就会带着你们了,我这边的事情办完我就会去人界。”她眼神缓缓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我手下的人以后都会分成一个小队,你们是我的第一队下属,给你们自己的队伍起个名字吧?”夏槿从来都不擅长取名字什么的,所以这个问题还是要交给他们自己思考比较好。 众人一下子陷入思考之中,取名字还是必要的,他们都清楚,有了分队的名字之后,他们彼此之间会更加的牢固和具有向心力。 可是大家都不是什么有才的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星半点的头绪来。 最后还是叮咚干脆的一拍巴掌说:“我们是第一支队伍,那就叫第一分队吧,简单明了。” 听到这个名字大家觉得很好笑,却又意外的觉得很合适。 夏槿没有更好的想法,于是就说:“你们没意见的话我也没意见,你们这些人里谁的实力最高?” 大家都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叮咚,叮咚在众人灼热的视线里讪讪的笑了笑,一张稚嫩的脸上是无害的笑容 。 “这个,因为我被剥夺仙藉的时候顺手藏了一本上等功法下来,而且我一直都又在修炼,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的真实年纪其实都已经可以做你的娘亲了小姐。” 叮咚有些讪讪的说道。 “行了,在我手底下做事很简单,一个要求,有能者居之。要是有人不服气,可以向叮咚发出挑战,胜了之后再和我汇报,我会考虑换个分队首领。” 夏槿言简意赅,看着众人说,直到他们都点了点头才把这个主意最终定下来。 “小姐,那我们走了。”叮咚双掌一合,一个巨大的光阵出现在她的脚底下,将所有的第一分队的人都囊括进去。 和青遥一样,是用阵法的好手,夏槿点了点头,只是一瞬,他们就都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我们也回去吧。”她转身,看了一眼仙宗的遗骸。 苏言却没有马上撕裂空间,“舒服了吗?”他问。 “什么?”夏槿皱眉,同时把怀里的单子拿出来,上面右下角已经显示了单子已完成的记号,同时她的腰牌上的十层的数字也变成了十二层。 只是一个任务,就让她连着上了两层。 对于这样的效率,夏槿大体上来说还是很满意的。 “我说,你这一笔单子,接的舒服吗?”他眼睛里有一轮弯月,新月如勾,锋利的边角有着渗人肌理的光辉四溢。 “舒服,怎么不舒服。”夏槿笑起来,唇角朱沙曼华,“怎么,要安慰我还是要劝阻我?”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讥讽。 回答她的是一直温暖的手,轻轻的拍在她的头上,苏言俯下身子,和她四目对视。 夏槿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漂亮的眼睛,也不是他俊秀清爽的脸廓,而是他衣袖上那一块被她蹭上去的血迹。 恩,是挺脏的,她这样想。 “你没错,为什么要劝你?”苏言开口,声音温和的问,有那么一瞬间,夏槿仿佛是看见了夏铭正站在他对面。 但是夏铭不是说你没有错,每次夏铭这样面对着她的时候,多半都是她做错了事情。 夏铭会说:“夏夏,做错了事情没关系,改过来就好。” 但是现在,苏言对她说,她没有错。 在她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之后,用这样温和的口气对她说,她没有错。 “每个人对于对错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一件事情,我认错对的,可能在你看来就是错的,何必想那么多。”他笑,语气里都是满满的纵容。 “你觉得无愧于你的心就好。” 夏槿面无表情的听着,许久之后,她把苏言的手打开,说:“苏言,如果你有孩子的话,一定会被你宠坏的。” 苏言失笑,回答她:“恩,所以我以后的孩子还要劳烦我未来的夫人多费心了,省的到时候被我宠坏了,不过······。”他扬起嘴角。 夏槿皱眉,“不过什么?”话说半句是每一个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在我有孩子之前,我一定会先把我夫人宠坏的 。”他半开玩笑的说,但夏槿却知道他说得十分的认真。 按刚刚苏言和她说话的那架势,这种事情,以后一定会发生的。 “我都不知道该说她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了。”夏槿皱眉,说道。 苏言顺手就将空间撕裂开,没有说话。 两人回到下九区的时候,千面楼里面已经人满为患,看得出来今天的人非常多。 夏槿挤在人群里面皱了皱眉,黑色的斗笠重新戴上,她随手抓住一个人,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多的人。” 被抓住的是个小姑娘,她带着一张青铜面具,两只眼睛在夏槿身上看来看去,视线最终定格在她腰间的玉牌上。 最后她一拍手,兴奋的说道:“哎呦,你是那个新人‘妖女’吧,旁边这位应该就是‘假仙’了吧。” 夏槿点了点头,这可真的是一战成名。 “你们是出单才回来吧?看来你们还不知道,今天是月初,月初是统一的下单的日子,要下单的雇主,都会在今天统一来下单,然后由千面楼的管事们将单子分类,放到适合的楼层去。”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看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对了对了,今天‘无眠’大人接单回来了,他正在顶楼坐着,所以好多人都像让他接单,也就是说为他而来。这两个原因加起来,今天的下九区的人就特别特别的多了。” 夏槿知道了始末之后才了然的点点头,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小腹中气旋猛然转动起来。 一阵强猛的气流将人群从中间向两边分过。 被挤出去的人惊呼怒骂瞬间交杂在一起,但是却没有人敢真正的和夏槿动手,因为他们会被夏槿一下子就拨开,证明他们的实力不如夏槿。 实力不够,连叫嚣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当然,也有一些人稳稳的立于原地,他们转过身,好奇的看着夏槿,当他们看见夏槿腰上的那块白色腰牌的时候,脸上才出现了一点惊异的表情。 夏槿面无表情的从中间空出的道路上走过去。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好脾气的,也有人看不惯夏槿和苏言嚣张的样子,当两人走到一个壮汉面前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按住了走到他面前的苏言的肩膀。 “你们是新人吧?新人这么嚣张,不怕被教训?”他放在苏言肩膀上的手缓缓的用力,于此同时,手臂上长出了几条带刺的毒藤蔓。 一个木系的魔族人。 夏槿停下了脚步,斗笠底下的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一层黑色的薄膜,突然出现在壮汉放在苏言肩上的手心底下,藤蔓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极快的枯萎。 “你。”壮汉的眼神变得可怖,而他下意识的就想要把手抽回来的时候,却被一脸微笑的苏言重新按住。 “前辈,你想要怎么教训我这个新人呢?”苏言还是那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 只是那壮汉的头发在一瞬间就变得干枯而花白,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在那一刻往后退了好多步。 壮汉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是因为灵力本源的破碎而昏死了过去。 苏言松了手,壮汉倒下,他理了理自己肩上的衣褶,说:“看来前辈是教训不了我了 。” 夏槿昵了倒在地上的壮汉一眼,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现在她实力已经可以开始召集自己的人的。 一个人,要说和整个神界叫板的话,那就是个笑话。 而且和刘离儿她们的一年之约已经到了,只有把自己的名气打出去了,她们才会知道她一直都在下九区,已经到了魔界了。 因为中途苏言震慑了许多人,所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千面楼。 一迈进去,夏槿就听见‘叮’的一声,接单榜上面有一块传递消息的金榜,上面浮现出一条最新的信息。 新人‘妖女’,‘假仙’,成功完成十层甲等单子,身为十二层接单人。 无数的目光齐刷刷的往他们身上看过来,夏槿勾了勾唇,腰间的白玉牌在众人或紫或绿的一片各色玉牌中显得尤其的突兀。 “这两位就是新来的‘妖女’和‘假仙’吧想必。”清润的女声响起,一楼的大厅中央坐着一个人。 夏槿循声望去,却发现在她十丈开外的地方连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隐晦而带着几分惊惧的时不时的扫过去。 夏槿没有说话,那人转过身,个子不高,只到了夏槿的肩膀的样子,脸上戴了一个兔子的面具。 “问别人身份的时候不是要先自报家门的吗?”夏槿找了张最近的椅子,将裙摆拂开,坐下。 她端起白玉茶壶,往自己的茶杯里倒了绿茶,茶是好茶,只是不是夏槿最钟爱的茶。 “倒是我失礼了。”女人暗暗的笑了声,“我是‘兔白’,在排位榜上排名第五名。”她还顺手指了指自己的面具,加上一句,“是不是很好记。” 夏槿点头,场面简直就是一派和谐。 众人都有点看不清形势,今天‘兔白’接单回来之后不仅没有上楼,反而是拖了条凳子就在一楼坐了下来,害的众人心惊胆战了半天。 照这样看来,她应该是专门等着‘妖女’的,可惜这说了半天都不动手又是怎么回事? 夏槿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被子都还没放下,就看见茶杯里面的水猛然的往她的面门上泼过来。 要是被泼到的话,肯定满脸的狼狈。 就在众人伸长脖子准备看好戏的时候,夏槿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小小的火墙,茶水靠近火墙,发出一阵‘兹兹’的声音,消失无踪。 “你的教养还真是差。”夏槿站起来,对着兔白说道。 ------题外话------ 七戚终于把妖女的读者群给建起来了。 364893255,这就是群的号了,宝贝们有兴趣的可以进群里来哦,七戚帅哥任你调戏不收钱啦啦啦。 群的敲门砖当然就是我们妖女的角色名了,不一定要是主角,也可以是你喜欢的配角的啦。 大家填验证信息的时候不要弄错了哦! 七戚已经把被窝暖好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第二十九章 妖女,敢比一场吗? “是吗?我可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教养很好呢!”兔白咯咯咯的笑起来,笑声还带着几分的尖锐 。 夏槿打了个响指,兔白的周身燃烧起黑红色的火焰。 她却一点都不急不燥,安然的坐在原地,隔着火线看着夏槿。 “火系,魔界人,按你这个年纪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你的老师应当是相当厉害的人物。”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据我所知的那些大宗之家的用火高手,都是有入室弟子的,好像没有你这号人物啊!” 其实兔白前面分析的都是对的,但是她怎么都不会将夏槿的老师联想到焰祖身上去,像焰祖这样的人物,收了弟子是绝对会昭告天下的。 而且焰祖的魔炎谷可是毫不逊色与下九界的地方,魔主的魔宫,上官家族,还有焰祖的魔炎谷,可以说是支撑起整个神界的地方。 如果夏槿是焰祖的弟子,又何必要到下九区这样混乱的地方来,直接在魔炎谷历练不是更好,又安全,又受人尊敬。 所以兔白怎么也不会将答案往焰祖身上猜去。 “你去哪里?”兔白看见夏槿饶过她,往楼梯上走去,连忙出声问道。 夏槿头也没回,说:“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玩,我要去交单了。” 兔白挥手将面前拦着她的火线扑灭,再一次挡在了夏槿的面前,她语气轻佻,说:“妖女,你要不要和我比赛?” “不要。”夏槿张口拒绝。 “你不要只是因为没有能够打动你的东西罢了。”兔白啧啧的赞叹了两声,继而道:“我手上,有‘魔顶榜’第五十名的排位牌子,我那它出来和你做赌注如何?” 夏槿往上抬的脚步顿了顿,转头,“我拿它又有什么用?”魔顶榜她是一定会去的,但是说实话,五十的这个排位还真的不是贴别的吸引她。 “这是魔界的年轻一辈都会参加的一个盛会,而最终的决赛,则是由魔顶榜初始排位的前一百名参加的。”兔白仰起嘴角。 “所以也就是说,你要是赢了我,就能得到这块参赛的木牌,将我取而代之。”她将脖子上的一根红线拉出来,上面系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木牌,五十两字雕的龙飞凤舞。 夏槿勾起了唇角,斗笠下面的面容清冷肃杀,“你想要我用什么东西来换。”虽然五十的这个排位有些偏低了,但是要找一个有木牌的人实在是有些难度,像兔白这种自己跳出来的就更加难得了。 “我要你这次出单得到的东西,那颗塑魔丹。”她盯着夏槿,说。 夏槿笑了一声,“这个不可能,换一个。”塑魔丹是为向阳准备的,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个拿出来赌。 “那么······我有一个自己的组织,如果你输了,就要来我的组织,成为我的下属,永远的听命于我。”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众人纷纷发出了解了的惊叹声,原来兜兜转转这么久,是想要招安呐? 之前无心人‘琉璃’展现出惊人天赋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想要招安过,但是被拒绝了,‘琉璃’是个很有个性的接单人,也是唯一的一个独行的接单人。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组织或者是三两人抱团,但是她却拒绝任何人对她伸出来的橄榄枝。 曾经有人问过她原因。 那个高傲若一月寒梅的女人单手按住剑柄,声音第一次有了别样的波动,她说,她有想要追随的人。 而作为天赋上超过了‘琉璃’的新人‘妖女’,面对老牌前辈‘兔白’,又会作何选择呢? 夏槿饶有兴趣的笑出了声,“你想招安?”说是招安,倒不如说是提前敲打,不然之前怎么会来那么一出呢? 兔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 “可以,怎么比。”夏槿挑了挑眉。 “你现在能上的最高层是十二楼吧?我们各自在十二楼坐着,今天有许多的下单人会过来下单,不必自己去接单子,以你现在的名气和实力,自然有人会来主动找你下单子甚至我们现在周围就已经聚集了许多下单人。”兔白收好自己的木牌,指了指大厅中央围着她们看的一群人。 “今天一天时间用来挑单子,从明天开始去出任务,看我们做完任务之后谁的到的积分点更多,怎么样?”她挑了挑眉。 夏槿的食指落在楼梯的木扶手上,轻轻的弹了两下,“我没意见。” 听她说出的话,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嘘声,这样的条件怎么看都是夏槿吃亏,因为夏槿‘妖女’的名声虽然在短短数天就让许多人都知道了,但是那也只是仅限于魔界。 像兔白这样成名已久的接单人的话,五界之中都是小有名气的,来找她下单的人自然就会更加的多并且更加的有难度。 众人现在已经把这场比赛看做是夏槿故意想要输给兔白的一个借口了。 “那么,我要先去我的休息室了,对了忘了告诉你,十层之上的接单人千面楼都会帮着安排休息室。我们不需要自己去接单,而是等着别人直接找上来就好。” 兔白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都一个两个的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苏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等两人找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了才拉住夏槿,“你就这么有自信赢她吗?” 夏槿打开自己休息室的门,苏言的休息室就在她隔壁,门牌上写的的都是他们用来接单的假名。 “不是我有自信,我不是还有你吗?”她随口说道,走进休息室,发现里面的空间非常大,东西也十分齐全。 苏言嘴角微微的弯起来,不管夏槿的本意是什么,这句话本身就已经很是暧昧亲和。 “我可不知道她邀请的对象是我们两个人呐?她好像说了只是和你比吧?”苏言坐在红木长椅上,闭上双眼,闲适是说道。 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覆盖下来,不设防的样子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柔软的不像话。 “我是说,没有人下的单让我满意的话,那你可以让你的暗卫来下一个单,我来接。”夏槿揉了几下眉心,觉得少见的有些困倦,看来异空间并不是对人没有影响的。 “那你打算让我帮你去下什么单子呢?我可没有什么大的报酬给你啊。”苏言声音有些低沉,倒像是要睡着的样子,“积分点的多少不仅要看任务的难度,还要看酬劳的稀有程度。” 他的语速慢了些,将头趴在桌子上,说的话越发的模模糊糊,“我帮你的话总不要我自己出酬劳吧?” 最后是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声,夏槿走过去,在苏言的对面坐下,摘下斗笠,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她看了一眼睡着了的苏言,却发现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银白色的面具。 戴着面具睡觉?会不舒服的吧 。 她伸出手去,想要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下来,却在碰到苏言脸颊的那一刻被他忽然的捉住手。 低头,猛然对上的是苏言刚睁开的寒而凛冽的眼神,像是隐藏在漆黑深夜里的猛兽,淬了剧毒的獠牙正对着月光若隐若现。 和苏言接触的那一块的皮肤上瞬间浮现出许多的小黑洞,夏槿觉得自己身上的灵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失。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苏言就猛然松了手,但是夏槿对他的那刚刚醒来时的眼神却记忆犹新。 就好像,周围都是他的敌人。 就好像,一只孤军奋战的兽王。 “做噩梦了?”夏槿试探性的开口。 苏言正在按压着自己的眉心,他现在有点懊恼自己刚刚对夏槿无意识做出的事情,“没有,习惯了,下意识的,你没受伤吧?” 他总是习惯在第一时间就出手,现在他身上有三股灵力正在渐渐和他的灵力融合,虽然不多,但是苏言很确定这就是刚刚他从夏槿身上吞噬过来的。 可能是夏槿很少看见苏言表情崩坏的一面,一直以来,苏言都是自信的,站在云端高处的,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第一次。 她总觉得有点心酸。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睡梦中都会对企图接近他的人露出凶狠的目光。 “没关系,你继续睡,我不睡,有事情我叫你。”她放轻自己的声音,拍了拍苏言的脑袋。 苏言被夏槿这么亲昵的动作弄的一愣,原本道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恩。”他用鼻子应了声,然后重新趴下去,再睁开眼睛,夏槿居然还在看着他。 夏槿对上他的目光,倒是先笑了,“可惜我不是真的食梦族的孩子,不然我现在肯定能施术让你做一个好梦。” 苏言抿了抿嘴,将脸调离了一个方向,夏槿只当他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却没有看见,他通红的耳尖和脖子上攀爬而上的一片粉红色。 就这样,一人坐在一边开始打坐修炼,另一人趴在桌子上闭眼小憩。 出乎意料的和谐。 直到敲门声的响起,苏言睡了会儿觉得舒服了点,夏槿收了自己的修炼姿态。 “行了,下单的人来了,一个个的见吧。” 开门,果然门外站了许多的人。 “你是‘妖女’阁下吗?”有人对夏槿示好,“我是来下单的。” 夏槿自然是不会拒绝,“我这次只收一个单,如果有和我心意的,那我一定接单,现在谁先进来,我们里面谈。” 这些人来找她不就是因为不想贴到外面出去吗,所以想来他们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自己单子里的内容的。 一个一个的谈过,夏槿都觉得不够满意,难度是有,至少比之前她接的第一单是要难上许多,但是都不足以让她打败兔白。 兔白是千面楼接单人排行榜上的第五位,所以找上她的单子一定都是一些极难完成的单子,单凭现在找到夏槿的这些单子,完全不能让她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 夏槿送走最后一个出单人,叹了口气,难道真的要让苏言派人来出单吗?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么也只有那么一个办法了,她没有可以输给兔白的理由,想要她为别人做事?还是永远的。 夏槿不由得露出一个冷笑。 “怎么?没有让你满意的。”苏言在一旁剥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葡萄吃,紫色的葡萄皮在十指绕动下显得可口诱人。 “再等等吧,不行你就让你的暗卫来下单,酬劳就用简简。”她甩了甩袖子里缩成小团的简简,干脆利落的说道。 苏言笑起来,“这份酬劳可真是挺大的,一直神兽,还是只幼兽,幼兽更加容易驯化,倒是一桩很大的押金了。” “那么,你要下什么单呢?现在已近不早了,你说,我让人去安排。”苏言的身边不可能只有炽影这么一个安慰,堂堂魔主,身边安插的保护人手还是很多的。 夏槿刚打算开口,却听见有人叩门。 她皱眉,刚打算去开门,却被苏言拉住,回头,看见苏言的神情居然变得极其的阴郁和暗沉,沉下来的脸此刻有着惊人的戾气。 “这个人我认识,我先去隔壁了。”他垂下眼帘,再看不出一点情绪。 夏槿点头,看着他从墙壁上划出一道虚黑的空间,然后有些着急的走了进去。 她若有所思,看着门外,隔着这么一块小小的木板,又站着怎么样的人,让苏言避之不及呢? 开门,看见一个······黑衣的男人。 不是苏言那种介于青年和男人的俊美,而是属于成熟男人该有的冷厉和魅力。 他剑眉一扬,黑红色的披风将他高大的身子全数的遮挡住,鼻梁挺而翘,像是一柄利剑,高挂于悬崖峭壁之上。 他先是用眼神将里面里里外外的扫了一遍,确定没有别的人了,才不甚满意的哼了哼。 夏槿先开口,“下单的?”语气闲适自然,对着男人像是挑剔一样的目光半点畏惧都没有。 “你是‘妖女’?”他声音浑厚透着锐气。 夏槿指了指门上的字样,意思是你自己不会看吗? “不让我进去吗?”他放软了语气。 夏槿勾了勾嘴唇,让开了路。 “我知道你和兔白的约定,所以特意来找得你。”他直接进来就开门见山的说,“我能让你胜她。” 夏槿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说:“我肯定可以胜她,这个你不需要担心。” “呵······。”男人拖长尾音,不似嘲笑,“我知道,就算你不能,那个臭小子······我不过是让你的利益最大化罢了。” “说说你下的单子。”夏槿挑了颗葡萄,放进嘴里,酸甜可口。 “我要你,杀了兔白!”他慢悠悠的开口。 夏槿伸出去捏葡萄的手顿住,露出一个十分感兴趣的神情,“虽然我不是怜悯她,但是我可以问问理由吗?” “她是神界人派到魔界的探子 。”男人伸出手,“不请我吃一个葡萄吗?就凭我为你送来这么一桩和你心意的单子,你也不能这么待客吧?” 夏槿将盛着葡萄的盘子往男人那里推了推,“您随意。” “酬劳呢?”她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眼角带笑的问道:“而且,既然你知道她是探子,为什么不直接处理了她,以你的实力,这可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吧?” “酬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会比你现在袖子里的那只小狗子来的低的。”男人随意的说道,“兔白不仅在下九区活动,她还是魔宫里的人,我不能直接对她动手,那样会让魔宫陷入恐慌,但是她如果在和别人争强好胜之中意外死亡可就没什么说的了。” 夏槿挑眉,她不会告诉他,如果他今天没来的话,这也是她原本想要让苏言去帮她下的单子。 不过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自然是更好。 别说兔白是神界人,就算不是神界的人,夏槿也不能让她阻了自己的路,慈悲和怜悯,那种东西在这下九区简直一文不值。 男人露出一个冷笑,“本来就算她不和你对上我也是准备今天下单的,只是既然你刚好需要我的单子,那我就送你一份顺水人情又如何?” “别介,单子我接了,但是我们不熟。”夏槿站起来,“方便说说你的名字吗?” “苏景川!”男人黑色披风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向外翻卷,露出里面红色的底色,招摇肆意。 “不错的名字。”门被合上,夏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声的说。 当苏景川说出魔宫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他是皇室的人,不然不会对兔白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上一任的魔主,苏景川。 苏景川,又为什么要亲自来下九区跑一趟呢,就为了除掉这么一个探子。 这理由,可不仅仅只是一点点的牵强。 她手指轻轻的扣了扣墙面,“苏言,他走了。” 苏言从墙的那一面穿过来,表情已经不复刚刚那样阴沉渗人。 “你父亲?你老师?”她憋了憋眉,猜测道。 “都对。”苏言伸手拦住她因为好奇而过分凑过来的头,顶上的细发温暖柔和,他用力的压了压。 然后不出意外的被夏槿一巴掌打开。 顿时,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他开的单子你都听见了吧?我觉得他来下单子是其次,主要目的还是想要见一见你。”她舒展了手臂,今天一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我知道,我很久都没有回魔宫了。”苏言手指抚上自己腰间的玉牌,神色模糊不知道在想什么,“单子你接,他出手一向大方。” 算算时间,炽影应该到了魔宫了。 苏言凝了几分有些涣散的光,其实他刚刚没和夏槿说实话,苏景川看他是其次,看夏槿才是最主要的。 炽影肯定一口一个准王妃的把夏槿夸了个遍,这才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出来看看。 “你要睡在这里吗?”看着苏言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夏槿打了个哈欠,问他。 所幸是问不出什么了,大家还不如洗洗睡呢,明天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你要是想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挨着你睡,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苏言懒洋洋的开口,这么久的折腾,其实他也挺累的。 “滚!”夏槿直挺挺的就在靠墙的床上躺下来,一闭眼就是满满的困意。 不知道苏言是什么时候走的,房间里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夏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言却是在只隔着一堵墙的另一张床上睁着眼睛。 “夏槿。”苏言轻轻的扣了扣墙,对面没有半分的响动。 他翻过身,对着窗户看见了外面漫天的繁星,像是一盘棋局,错综复杂,诡异莫测,每一步都有自己的位置和意义。 或许是今天见到苏景川的缘故,许多本不该想起来的事情全都在这个时候想了起来。 “其实我还蛮想说给你听的。”他对着星空,声音轻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可惜,我想你现在还不是很想听。” 他露出一个笑容,不是那种嘴角微勾的笑容,而是冰上花开,忧伤而寂寞。 “好梦,夏夏!” 夜空依旧闪烁,看着这片星空的不只是苏言一个人,隔壁房间的夏槿也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苏言刚刚敲墙壁的时候她其实是醒着的,她倒是不介意当一回树洞,倾听一下别人的烦恼啊什么的。 但是她以什么身份来听呢? 她和苏言算是朋友吗? 一开始的戒备和试探让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模模糊糊的,所以夏槿才没有回应他,并且来一句,恩,我醒着。 她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好梦,苏言!” 果真是一夜好梦,夏槿和苏言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两人走出休息室,外面的人早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多了。 “妖女,你可真是安稳,兔白她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她可是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单子。”有人看见夏槿和苏言走出来了,高声的嚷道。 夏槿无所谓的笑,“我接到的单子一定比她的大。” 众人听她这么说,都好奇的往金榜上看去。 果然一则新消息浮现出来,上面写着。 接单人‘妖女’,接下一则保密单子,危险度数,高级。 寥寥数字,众人瞪大了眼睛,保密的单子? 这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接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单。 千面楼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如果下单的人不愿意将自己任务的内容公开的话,那就可以让千面楼为其保密。 夏槿沿着消息往上面找去,果然在离她消息的不远处看见了属于兔白的消息。 接单人‘兔白’,接下阴涧击杀成年神兽的单子,危险程度,高级。 众人虽然没办法看见夏槿的任务,但是凭借着后面显示的危险程度,他们还是可以看出这场较量还是十分的让人期待结果的 。 “阴涧?”夏槿重复了一下这个地名,“正好,我也要去阴涧。”她嘴角拉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阴涧,茂密的树林像一柄柄撑开的巨伞,绿的有些耀眼夺目。 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过后,一道流光划过树林之间。 流光锋锐,将沿途经过的参天大树都自底部平削而过。 “这么拼命,兔白,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苍莽树林里,女人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突兀。 兔白出现在一颗断树的旁边,仔细的看着周边残留下来的巨兽的脚印。 听到这个声音她头都没抬的继续手底下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吗?”语气完全不如刚刚那人来的熟稔,反而是客气又疏离。 那人啧啧的感叹了两声,“不就是吃了几年魔界的米吗?怎么,现在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那人像是提醒又像是讥讽,“你可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留白上仙大人。” 兔白冷笑了一声,“我自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她取下兔子面具,里面清秀的脸上早已寒霜肆布。 对面那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地上一条狠狠弹起的枝桠抽了一下脸颊。 “你!”她又惊又怒。 “我?难为你还记得我是谁!”兔白双手抱胸,“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这里对我做的事情指手画脚。” “你真是好样的,脾气半点都没有改!”女人捂着通红的脸颊,却没有还手。“对着我现在都敢动手了?” 当年兔白还是留白上仙的时候,在神界中就已经是小有名气。 虽然后来因为她所修炼得术*法能伪装成魔界的水系功法,被天帝挑选出来成为了安插在魔界的探子,成为了现在的兔白。 但是她的名声却是较之神界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兔白’这一身份作为下九区的接单人被五界孰知。 兔白没有回答女人,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这次来,是奉了天帝的指令,他说你既然已经混进魔宫了,那么肯定已经见过魔主苏景川了吧?” 女人叹了口气,说:“他说让你试试能不能打入魔宫内部,让后潜伏到苏景川的身边。” “他倒真看得起我!”兔白低声的笑了一声,表情古怪。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还没见到过苏景川了?”女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轻描淡写的讽刺道:“我还以为你留白上仙能有多大的能耐呢!” “难不成是你从‘留白’变成了‘兔白’之后,连带着对神界的命令也不上心了?”她指甲在虚空中轻轻的抓过,稀薄的空气微微的扭曲了一瞬间。 一双手在下一瞬狠狠的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扭曲。 兔白对着女人冲过去的力度让女人直接就撞在身后的一颗大树干上 。 ‘噗嗤’,女人当即吐出一口血。 “你的废话有点多了。”兔白面无表情,掐着女人脖子的手却是缓缓的收紧。 同时女人的手脚还被许多附在树干上的藤蔓缠住动弹不得。 “你有本事就掐死我。”女人一点都不紧张,脸色涨红但神色却泰然自若。 兔白的功法能让她将自己的意识附着在其他东西的身上,在这阴涧之中的每一样植物都会受到她的意识的影响。 兔白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女人狼狈的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喘着气。 “回去告诉天帝,魔界的魔主早已不是苏景川,但是具体是谁我现在还没办法探听到,请他再稍等片刻。” 兔白直起身子,将身上粘着的土渍随手拍掉。 “什么?”女人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尖声惊叫起来,“魔主易人?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五界之内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早就知道魔界的口风最紧,但是这次的事情只可能是魔界的故意隐瞒。 其实女人的想法也不是完全的对,魔界虽然是故意隐瞒,但是像冥界和妖界的一些实力掌权者还是对苏言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的。 像是殷君和幽姬,他们对于苏言的身份就知道的很清楚。 只是神界和魔界素来不对付,魔界自然是防着他们防的更加严实一些。 后来苏言又混进魔界去了,就更加不能让神界得到这个消息了。 “他们这个样子,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女人顾不得和兔白较劲,自言自语的分析道。 兔白从袖口里抽出一柄寒意凛冽的小刀,小刀的刀柄上镂空镶嵌着一块金红色的宝石。 强大的灵力波动从刀身上散出来。 “没事的话就快滚,我没空陪你玩。” 兔白将小刀扎入一颗数的树干之中,尖刀没入的那一刻树林之中居然响起一声尖叫。 拔出尖刀,居然有淡红色的液体不断的喷涌出来,兔白在女人讶异的目光中弯下身子,对着喷涌出来的液体就开始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这可是马上就要化形的灵树。”女人目瞪口呆,“这是在喝它修炼了千年的灵液?”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兔白喝够了之后仰起头,“有本事它修炼成形之后来找我报仇,我等着。” “你还不走?”兔白将短刀收好,“你要是觉得这个消息不够重要的话可以继续在这里耗着。” 女人无奈,看了她一眼,临走是还是忍不住的说:“兔白,你太招摇了,既然在魔界当探子,就低调点。”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快给我滚吧。”兔白转过身背对她。 女人脸色变幻了许多次,才皱眉走了。 阴涧一下子就寂静起来,兔白将面具重新戴上去,她转过身,看着原先女人站着的位置,声音温和,喃喃自语。 “知道我这个身份危险的话,为什么每次都还要来找机会看我?白痴姐姐 。”她难得的觉得喉咙酸涩。 “永远都不要再过来了。”她扭头,“不要找我,不要见我,那样,危险离你就越远。” 她伸手抹去自己嘴角淡红色的水渍,“我能打听到这些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姐姐,神界的天帝,和魔界的魔主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她盘腿坐下来,将那些事情都暂时抛到脑后,这次的任务是猎杀神兽,夺取内丹。 她也不能完全的束手待毙,她有自己的组织,但是除了她自己,还没有能够担起大梁的人。 这次那个刚来的‘新人’,妖女,如果控制的好的话,一定能成为她手上的一柄利剑。 所以,这次的比赛她一定要赢,不惜一切代价的,妖女又是魔界的人,兔白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夏槿不肯和她比赛的话,那就找个机会杀了她。 魔界不需要这么优秀的新人,她是神界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在神界的角度上去思考,魔界多一个可能会在未来成为顶尖强者的人。 神界的危险就要多上一分。 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正在她沉入自己思绪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衣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般。 兔白低下头去,看见了一直幼兽正在咬扯她的衣角。 幼兽抬头,一双又大又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是两颗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和困倦。 兔白心头重重的一跳,这是神兽? 尽管面前这只是幼兽,但是看它周身的灵力凝聚的程度,一定是神兽无疑。 和神兽交手是非常危险的,兔白从没有想过可以不受伤的就将神兽的内丹拿回去,但是如果这是一只幼兽的话······ 她觉得这是一个无比珍贵的机会,一般幼兽是绝对不会自己出来的,在它还未完全成长之前,总会有成年神兽守护在旁边。 她摘下面具,对着小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的父母亲呢?”她试探性的问道,顺便试着将手往小兽身上摸去。 小兽的警戒心看起来很重,它‘蹭’的一下就往后面退去,躲开了兔白伸过来的手。 “别害怕。”兔白不甚在意的收回手,心中却是各种心思瞬间百转千回,“我不伤害你。” 小兽似乎是有些疑惑,它踢踢自己的小肥腿,在原地转了两个圈。 兔白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嘭嘭的挑个不停,脸上还要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稳住这只小神兽,如果它跑了,亦或是发出点什么吼叫把他的父母给吸引过来了那可就足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动了动嘴巴,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面前这只小神兽将自己的身子蜷起来,然后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可以幻化成人型的神兽? 还是一只幼兽。 兔白猛然之间改变了自己的决定,这只幼兽,不能杀,要捉活的,要让它成为她的战神兽,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能化成人形的神兽 。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开口,声音有点低,仿佛刚睡醒一样。 “姐姐来这里办事情。”她蹲下来,让自己和小男孩站在一样的高度,这样的平视会让孩子对人放低警戒心。 果然,男孩不安的表情微微的变了变,她见到男孩瘪了瘪嘴,说:“我父亲和母亲好烦人,我不喜欢呆在家里,他们不让我出来玩,我是自己跑出来的。” 小男孩将自己脚边的一块小石子踢飞,小石头砸在树干上,像一柄利剑一样的嵌入到树干的深处。 “姐姐你可真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兔白的表情越发的柔和,看起来,这只小神兽的父母并不在附近。 虽然把他带走可能会惹来一个大麻烦,他还这么小就已经有这么强大的实力,那就更不用说他的父母了。 成年的神兽,特别是血脉纯净的神兽,是一种极为恐怖的存在。 他们内体流着的是上古莽荒的血。 可是一旦这只小神兽和她建立了主宠关系,到时候就算是他的父母赶到,也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兔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对着小男孩说:“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走的,我可以带你去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小男孩的眼睛渐渐的亮起来,像是瞬间注入了无限的希望和朝气。 “可以吗?”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是有些犹豫,“那我父亲和母亲一定会把我抓回去的。”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兔白将眼睛一眯,说:“姐姐有办法,让你父母亲没办法把你抓回去哦。” 她伸出手,手上是一个光阵,“只要把你的血滴在上面,然后姐姐就有办法让你父亲母亲都管不了你,怎么样?” 她声音柔和的不像话,甚至多了几分再也压制不住的野心和*。 小男孩笑弯了眼睛,“好呀······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兔白还没来得及狂喜,却看见面前的小男孩突然仰起精致的小脸,稚嫩的脸庞上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和嘲笑。 “你这个蠢货,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一个绝对服从的契约吗?”小男孩变脸速度让兔白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但是她知道,诱引是没有用的,这个小男孩刚刚只是一直在耍着他玩罢了。 “小东西,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和我抗衡。”话虽这么说,但是兔白心里却是没什么底。 她以为小男孩怎么都会出手的,接过她却看见了小男孩把小脖子一扭,快速的对着后面的一个阴影里跑过去。 “主人,她要欺负我。”他一边跑一边说。 兔白当时心里一个咯噔,糟了! ------题外话------ 简简:主淫主淫,有人要诱拐我。 有木有人想要诱拐简简小萌兽啊? 第三十章 我其实并不讨厌你 在暗处,一方明红色慢慢的漾出来,窈窕的身姿妖娆夺目。 兔白有一瞬间的怔仲。 “简简,你还真是没礼貌。” 兔白听见面前那人开口说话。 “妖女?”她沉下眼角,“你怎么在这里?” 知道是夏槿之后她的心情并没有半点轻松起来,她刚刚听见那个小男孩管夏槿叫主人?居然是主人!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高看了夏槿,却没想到,夏槿的底牌,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硬的多。 “兔白前辈是为什么来到的这个阴涧,我就是为什么而来的。”夏槿将简简揽到自己的身后,简简顺势抱住了她的小腿,亲昵的蹭了蹭。 “我是这里是因为我要完成我接的单子,你来这里难不成也是,要是是的话,那可真是巧了 。”兔白神色晦暗,眼睛在四周隐晦的看了看。 “那位和你形影不离的‘假仙’这次倒是没有来嘛。”她开口试探道,如果只有夏槿一个人倒还是不用太过慌乱。 但是看着夏槿来者不善的样子,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只不知实力的小神兽跟着,要是那位同样是‘十层’潜力却很低调的假仙也一起来了的话。 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他来了啊,怎么没来,只是这次的任务我一个人就足可以完成了,他在别的地方看着而已。”夏槿走到一棵树的面前,那棵树的树干上有一个深深的黑洞,里面还带着一点淡红色的水渍。 她伸手进去摸了摸,树枝上的叶子猛然颤抖起来,声音干涩。 “可惜!”差一点就能化成人形了,却被人取了一部分的灵液精华,夏槿面容不变的收回手。 兔白摸不准夏槿的意思,所幸道:“你到这里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也不用兜圈子了,你是不是没有接到好的单子,所以想来这里截我的单子?” 她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不过夏槿却出乎她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接了一笔单子,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她先是拿出一块手帕,将那颗树一直在流着灵液的伤口包裹好,然后才静静的说道。 兔白刚刚的猜测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最坏的可能的。 “你接了什么单子?”她心底有着隐隐的不安和浓烈的杀意涌动。 夏槿看着她全身戒备的样子,安抚性的笑了笑,然后说:“别紧张,上仙大人。” 兔白手上马上多了一柄短刀,镂空镶嵌着大颗的红宝石,刀面印出夏槿的眼睛,斜斜的挑着,几分诱惑几分凌厉。 “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兔白暗自掐了个术发,森林里的花草树木都同时发出极其诡异的波动,微微的抖动着身子。 夏槿却很是平静,她看着处于极度戒备的兔白,用手在半空中虚压了压,正在操控着森林生物意识的兔白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异样。 像是一层重若千斤的薄膜覆盖在了所有的生物上,就连隙缝里的花草都没有被放过。 兔白发现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并且错的非常离谱,夏槿不是一个有潜力的新人。 她甚至有问鼎第一的实力。 她们都忘了,第一次来下九区的人至多只能从第十层开始接单,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实力就只有那么点。 “兔白,你在神界的称谓是什么?”夏槿突然出声问道。 “我原先叫留白,是留白上仙。”她认清楚了夏槿的实力,反而心态放平和了许多,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所幸就松懈了下来。“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名字,你是神界人,但是我并不是非常的讨厌你,你的性格其实有些对我的胃口。”夏槿倚靠在树干上,说。 “可惜神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我,她们觉得我太猖狂了。”兔白想起了之前还在神界之时的一些事情,微微的笑了起来。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兔白扭头看着夏槿,“你的单子是怎么样的?”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我的单子的雇主,叫做苏景川。”只需要这么一句话,兔白就已经笑了起来。 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却在她完全都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的到来。 “反正我们都不急,不如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夏槿伸了一下自己的臂膀,说道。 “什么游戏?”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临死的人都特别的洒脱,至少现在的兔白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回答了,那么下一个问题换你问我,我就必须回答。同样的,如果你选择不回答,那么我也有权利选择不回答,怎么样?” 夏槿看起来十分的兴致勃勃。 “有点意思。”兔白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我先开始。”夏槿想了想,才问:“天帝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一点难度,兔白毫不犹豫,“他的位置和与实力并不符合的*。” 夏槿听见答案之后微微的笑起来,面带嘲讽。 “你真的是魔界的人吗?”兔白眼神锐利的发问。 “不是。”夏槿干脆利落的摇头。 “仙宗的宗主是谁?”夏槿将重新变回小兽样子又开始呼呼大睡的简简放进自己的袖子里。 “神女时染。”兔白像是抓住了点什么,微微的笑起来,“仙宗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神女时染?这个名字可不是夏槿第一次听见了。 “是。”仙宗自然是和她有关系的,“时染和天帝的关系怎么样?” 兔白听见她的那一声‘是’的回答,瞬间一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 “行了,就到这里吧,我没什么想要知道的了。”兔白勾了勾唇角,“知道的多了又怎么样?”她像是在自嘲,“反正又没办法告诉别人。” “不过仙宗的那件事情和你有关系的话······那么,你这个人就有些恐怖了。”她想起自己后来去仙宗看见的那惊悚而美丽的冰雕,至今都还印象深刻。 “这么多人,你是怎么做到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全部杀掉的呢?”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夏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那么请问一下你,异族那么多人,你们是怎么做到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全部处死的呢?” 气氛一瞬间讲至了冰点。 兔白将小短刀慢慢的搁到自己的脖子上,“我好像又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她将目光拉长,此刻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你不会连自尽的机会都不给我吧!”兔白将视线落在夏槿的身上,笑着问道。 夏槿耸了耸肩,“你请随意!” 雪亮的刀刃割破了细腻的肌肤,鲜血喷涌,落在地上,将一颗白色的花朵染成鲜红色。 兔子面具碎裂,露出她青白而毫无生机的脸,五官柔和精致,眉眼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轻狂,此刻永远的被凝固住。 夏槿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 有兽类的脚步声,在阴涧深处响起。 一只飞鸟在高处盘旋,看见下面躺着的尸体,它怪叫一声,直直的就从高空俯冲而下。 鲜血的味道于它而言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但是在某一刻,它下坠的动作猛的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往上顶了一下,然后才生机全无的自高空无力的坠落。 飞鸟在即将要落在地面的时候被一只手萌的抓住。 手的后面,是一张青白交加的脸。 兔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飞鸟的肚子上插着一只匕首,血液顺着手柄滴落下来,砸在她白皙的牙齿上。 “呸!”她坐起来,脸上青白色退去,脖子上的伤口也渐渐的开始愈合。 “妖女?还是太嫩了。”她笑了一声,喉间鲜血涌上来,又生生的被她咽回去。 她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才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 飞鸟被狠狠的帅掷在地上,像是泄愤一般,兔白冷冰冰的瞧了它的尸体一眼。 可偏偏就是这一眼,却让她看见了飞鸟的翅膀动了一下。 一次的扑腾过后就是生机的复苏,飞鸟胸口上的伤正在慢慢的愈合,它抬起头,冲着愣住的兔白厉声嘶鸣了一声,然后快速的飞走了。 它喜欢尸体,但不喜欢活物。 “有一种东西叫做‘寐水’,服用了它的人会在受到致命外伤之后奇迹般的修复愈合。”夏槿的声音悠悠扬扬的响起来,带着回音。 “我一直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所以忍不住的用了一只飞鸟做了一下实验,你别介意。” 兔白顺着声音抬头,夏槿正站在一棵苍天大树的顶端,树上密密麻麻的树荫没能掩盖住她的身形,她像是一朵艳红的玫瑰,半遮半露。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寐水’的?”兔白声音干涩,从巨大的惊喜中被直直的摔出来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看过你以前接的单子,知道你每一次得到的报酬是什么。”夏槿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的‘寐水’,“我以为不需要和你交手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这瓶‘寐水’还是当初上官静塞在她拿过来的小披肩里面的,她一开始倒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是苏言看了之后告诉她的。 兔白笑了,眼中慢慢的浮现出无端的戾气和杀意,“不需要交手?如果我的意志力这么脆弱的话,我还能活到今天吗?”她将短刀擦干净收起来,接着说:“我们两个人不过是互相欺骗罢了。” 夏槿双手虚托,毒火简简的在她身后环绕灼烧,火焰带起的风将两人的裙裾吹得飞扬起来。 “有一句话,我倒是没有骗你。”夏槿看着无数的树叶像是利刃一样的对她割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是不讨厌你。” 火墙出现,树叶被化为一片黑灰,飞扬在本就污浊的空气里。 兔白身后的树木都开始疯狂的抽搐,地面也开始慢慢的裂开,一条巨大的缺口一直延伸到夏槿的面前。 “你不讨厌我,是因为我们挺像的。”她笑,手上的动作加快,远处传来许多兽类的喊叫声,她在试图控制那些低等的妖兽 。 夏槿背后蓦然凝聚出一双火翅,巨大的翼翅将她的人衬托的无比的娇小。 高悬于天空之上,她看向远处,地动山摇之中,许多身形或庞大或娇小的妖兽正赤红着双目往夏槿她们这里狂奔。 兔白抹掉头顶的冷汗,这不是第一次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但是这次是她将自己的实力发挥的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次。 趁着这次的妖兽潮,只要‘假仙’不出手,她就可以趁乱逃跑,夏槿的控火术是在是非常出色,她甚至觉得自己手心里面都是汗。 但是就在她准备弹跳离开这块区域的时候,一簇簇巨大的冰块突然拔地而起,一块接着一块直接就垒起了一圈完整的冰墙。 冰墙是透明的,带着漂亮的蔚蓝色,她看见在对着妖兽的那一面墙面上长满了冰刺,赤红着双目的妖兽用自己的身子往冰墙上面撞,却没有让它动摇半分。 “冰系?”兔白猛然转过身厉声问道:“你是上官家的人。” “师承上官寒!”她落于冰墙顶上,左边是妖兽的狂潮,它们看着上空的夏槿,发出阵阵嘶吼。 “冰和火?”兔白伸手,许许多多的木桩从地上猛然钻出来,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冰墙之上。“真是稀奇,居然有两种天赋,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成为神界的首要铲除对象的。” 冰墙之上的裂缝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多,妖兽和木桩的攻势也越来越猛。 “就算神界不找上我,我也会去找他们的。”夏槿的左眼艳红右眼蔚蓝,“我会覆灭神界,一个不留。” 兔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十分明显的杀意。 冰墙轰然破碎,漫天蓝色的光点,像是下了一场正在发光的雨。 兔白脚下出现一颗粗壮的藤蔓,她手中出现一柄长剑,在藤蔓上轻轻一跃,人就高高的弹跳而起,长剑以一种刁钻的姿势直指夏槿的咽喉。 一堵厚厚的冰墙出现在两人之间,长剑完整的没入冰墙之中,夏槿在对面微笑。 “怎么?急了,神界有你在乎的人?”她忽然出声,手中毒火缭绕。 兔白没有说话,在空中将身子翻转,手中长剑旋转,冰层猛然碎裂。 ‘呲’ 这是利剑入肉的声音。 成功了? 兔白焦急的抬起头,然后,她看见,自己面前浮现着无数柄半透明的飞刀,它们将最为锋利危险的尖端朝向她。 空气中有鲜血的味道悄然炸开,兔白仿佛听见了远处飞鸟的一声鸣叫。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胸膛里,一柄凝气长剑深深的没入,染红了剑身。 “兔白,我们不像。”夏槿神色不变,兔白的长剑被她握在手中,手上毒火环绕,九天玄铁铸成的剑刃在慢慢的变黑扭曲。 像和不像,又重要吗? 兔白苦笑了一笑,先是短促的一声哼笑,最后一点点的将声音扩大,然后是放声长笑。 她感觉到自己自己的胸膛正在慢慢的冷却,最后,会凉透,然后被妖兽践踏蚕食。 多好的归宿,就仿佛自己这无趣的一生 。 她仰面倒下,看见蔚蓝的天空上夏槿火翼绚烂夺目。 真漂亮。 漂亮的人,漂亮的未来,她看见了。 夏槿看着兔白倒下,而后恢复神智的妖兽群将她紧紧包围,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夏槿的眼前。 “恭喜,拿到了魔顶榜的木牌。”苏言自远处出现,看着夏槿手上抓着的一块用红绳绑起来的木牌。 她勾起了唇,声音冰凉到没有一丝的温度。 “可惜。” 苏言看着妖兽群,点了点头,“是可惜了,她很对你的胃口?” “谈不上。” 夏槿漠然转身,“不过是死人一个罢了。” 苏言眼中有飓风,如狂风过境一般,在眼底掀起波澜,夏槿还是那个夏槿,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有变。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是一局棋,没人能处身其外,她是,他亦如是,悲哀和怜悯?这些东西,实在是廉价。 “回去吧。”夏槿拿起玉牌看了看,上面十二的数字已经变成了十九。 十九层? 还是不够,她想要的,从来都是登顶其上。 有苏言这个可以撕裂空间穿梭而行的人在,夏槿只觉得仅仅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就到了下九区。 两人带上斗笠和面具,走进千面楼。 夏槿一走进去,马上就就有人低声的说,“你们看,那不是妖女和假仙吗?” “真的是,妖女这次的单子这么快就完成了,兔白可是还没回来呢。”有人嘀嘀咕咕。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忘记把眼睛往消息榜上面看去。 就算是一开始保密的单子,在完成之后也是会被公布出来的。 消息榜上一条简短的消息浮现出来。 ‘新人妖女所接单子,灭杀接单人兔白,姨完成,奖励,魔宫令,天极法器勾刺。’ 所有人在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都瞪大了眼睛。 很快,又一条消息紧接着浮现而出。 ‘由于接单人兔白的死亡,接单人排位第五位由妖女接上,可供其接单的楼层改为十九楼。’ 大堂之中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不是没有惊讶,而是惊讶太多,反而无声胜有声。 “去十九楼看看?”苏言在在一片沉寂之中出声问道。 夏槿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现在可没有去十九层的资格,这笔单子可是以我个人名义接的。” “这还不简单。”他转头问众人,“千面楼十九层是哪些人呆的地方?” 一个男人见状马上接口:“是接单人排名前十位呆的 。” “那这前十位之中,现在谁在这千面楼的?”他声音温和,众人却听出不太一样的感觉和味道。 “这个·····第五位现在变成‘妖女’大人了,今天还在这里的呢,对了,排名第四位的‘噩梦’大人在这里,估计在十九层接单子呢。” 男人的话尾音刚落,就已经看不见苏言的人了,他站在原地眨了一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众人就听见楼上守卫的惊呼声,然后就看见两个声音从楼梯口飞掠而下。 准确的说,是一个拖着另一个。 紧紧是几个呼吸,苏言就把一道黑色的人影丢在了众人的面前。 原本坐着的夏季,猛然站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看着苏言。 “这就是那位排行榜第四?”苏言轻笑一声,“真弱。” 然后就是蹬蹬蹬的脚步身,楼道守纷纷冲了下来,他们将自己的法器对着苏言,“你不想活了吗?居然敢擅闯你本上不去的楼层。” 但是由于苏言的实力,他们的恐吓也仅仅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罢了。 地上的黑色的人影带着一块张牙舞爪的狰狞面具,像是被榨干了一样的紧紧的蜷缩着。 苏言不去看那些虚张声势的守卫,他懒洋洋的问了句:“噩梦是吧?现在我说我要你的排位,你同意吗?” 倒在地上的噩梦哪里敢不同意,苏言带给他的,是一种压倒性的实力,要是他不同意的话?恐怕连命都要保不住。 可不要认为这位新人是什么好相处的,他的眼神里面都是空的,仿佛什么东西都没有,而往往,这样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你拿去。”他艰难的说。 消息榜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就在噩梦将话输出口的那一瞬间,消息就随之降临。 ‘新人假仙,挑战第四位置接单人‘噩梦’成功,身为接单人排行榜第四位,接单楼层换位第十九层。’ 众人愣住,这就换人了?一天之内,第四和第五就换人了? 苏言转过脸,对着满脸寒霜的夏槿似笑非笑。 “怎么样?现在可以去十九层看看了吧?”他半张脸此刻显得妖治而诱惑,攻击性十足,“一起去?” 夏槿扯了一下嘴角,“滚!” “生气了?”苏言点了点她的额头,然后无所谓的说:“你要是想要这第四名的话,我可以和你换的,我又无所谓。” 果然,夏槿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苏言很少看见表情这么丰富的夏槿,就更加想要近距离的欣赏一下了。 只是他的脸还没来得及靠过去,就在门口听见一声极淡的冷笑。 “没用的东西。”声音颇有些雌雄难辨的意味。 夏槿和苏言对视了一眼,挑了挑眉,对着门外看去。 只看见两个带着黑白面具的人正抱胸站着 。 “无眠,你说我们不过是半个月没有回来,这千面楼居然连新人都一个个的那么嚣张了?”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显然就是刚刚说话出声的那个男人。 一句话,也顺带着把另一个人的身份告知了夏槿。 这就是那位位居第一的接单人,‘无眠’? “湿迷,你少说一句又怎么样呢?”白色面具的无眠声音十分的奇特,不是说不好听,也不是说好听,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众人就觉得会产生一种由身到心的疲惫和困倦。 因为现在大家站着的地方是千面楼的第一楼,所以有许多实力差的人都已经开始睁不开眼睛了。 “这样看来,第一和第二是一起的。”苏言笑了一声,一点压力都没有,而他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困意十足的众人却像是当众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样,瞬间就清醒过来。 众人心里凉意和惧意一起涌上来,许多人都想要离开,可是人家‘无眠’和‘湿迷’还站在那里,哪里又有人敢越过他们走过去。 “因为实力不够,所以一起吗?”夏槿一撩裙摆,从从容容的坐下,红色的裙摆像是一朵正在怒放的玫瑰花。 在边上的众人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感能降低再降低,大神们过招,让他们这些小虾米可怎么活? “真是嚣张。”湿迷笑了一声,“不过,也让人很不爽。” 他抚了抚袖子,里面一条黑色的细长身影蹭的一下就蹿出来。 看着对着自己甩掷过来的东西,夏槿眯了眯眼睛,指尖毒火开始慢慢的升腾而上,苏言抬起了头,眼底暗潮汹涌。 但是他们谁都没来得及出手,出现的,是一道雪白的半圆形的剑刃,只是一击。 那条细长的黑影就从头至尾被撕裂成两半一样,对着夏槿的两边飞过去,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 “宝宝。”湿迷惊呼了一声,众人才发现,被撕裂成两半的是一条小黑蛇,这种蛇的个头虽然少,但可算是妖兽之中顶尖的存在了。 黑蛇的毒牙还暴露在被撕裂的皮肉外面,万分的狰狞。 宝宝?这样的东西居然给它取这样的名字,夏槿扭头看向黑蛇的尸体,那位‘湿迷’的口味也真是独特。 “怎么回事?”湿迷皱了眉头,似乎也并不怎么伤心。 无眠一直都是背靠着门框的,而此刻他已经严正以待,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铃铛,他低声的说:“琉璃,你回来了!” 众人又是一口气进去就出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前五就这么聚在一起了? 一柄剑,掠过大家的视野,直直的插入正中心的大厅木柱之中。 秋鸿剑。 千面楼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这柄剑,一年之前,它的主人带着它,踏进这千面楼。 一人,一剑,不接受任何势力的招安,不在乎其他强者前辈的刁难,硬是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来。 最后‘无眠’和‘湿迷’邀请她加入他们的团队,她却是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而现在,在这么混乱的时候,她回来了,那个一直都没有任何情感般的孤寂的女人,‘琉璃’ 。 她是唯一一个在千面楼不带面具的接单人。 中人之姿,身姿高挑,她走进来,眼里没有任何人。 整个人就是一柄锋锐的剑,寒意凌冽,光是站在她身边,就觉得皮肤像是被割裂了一般的疼痛。 “琉璃,你为什么要管这种事情?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无眠看见她之后,整个人的那种懒洋洋的样子已经尽数消失,他死死的盯着她。 “多管闲事?”湿迷也紧绷了精神。 刘离儿却没有理他们,她的眼睛开始四处的搜寻,然后看见夏槿优雅的落座于木椅之上,尽管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人,但她还是能够脱颖而出。 夏槿看着刘离儿,先笑开,发自内心的欢欣喜悦。 “琉璃,欢迎回来。” 她声音不大却让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众人撇了撇嘴巴,这是准备卖乖讨好了?可惜她面前的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冷面人。 怎么会搭理一个陌生人,就算她妖女潜力再大又怎么样,千面楼一直以来新人和前辈都是合不来的。 “你瘦了。”刘离儿淡淡的开口,眼睛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瞄过,“一年之约,我守约回来,夏夏,见到你真好。”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一片吸气声响起,众人觉得自己这一天所受到的惊讶是在是太多了。 “你们认识?”无眠不甘被无视,刘离儿又不理他,于是就对着夏槿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道凌冽的剑光,他堪堪避开,在毫无准备之下惊出一身的冷汗。 刘离儿收回秋鸿剑,目光冷然的看着他。 “你疯了吧!”湿迷看见自己的伙伴差点遇袭,怒声的呵斥道。 刘离儿不理会他,她如剑一般的目光锁定无眠,“谁让你用那种轻佻的眼神去看她的,没有下次,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夏槿抬了抬眸,刘离儿身上的戾气似乎是有点重。 无眠是湿迷也注意到了,这次回来,刘离儿身上的戾气和杀意都加重了起来。 金榜上又是一条信息浮现出来。 夏槿抬头往上看去,然后,蓦地愣住。 ‘接单人琉璃,成功诛杀神界储君,报酬为神级遗失法器,残雪。’ 这是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不论是这笔单子的内容还是后面那遗失了的神级法器‘残雪’,都足以让刘离儿声誉响彻五界。 “琉璃。”夏槿站起来,声音冷厉。 “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她低下头,“他们都该死。” 夏槿一直知道刘离儿是个胆子大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单子居然大到这种地步。 下九区什么人都有,虽然大部分是魔界的人,但是不代表就没有神界的人在这里,杀了神界的储君? 那么面对刘离儿的将是永无止尽的追杀。 “夏夏?”刘离儿皱眉,刚想说点什么。 “杀了就杀了 。”夏槿却突然的出声,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狠戾果决,“不就是神界的储君吗?我夏槿的人杀了他又怎样?” 刘离儿猛的抬头,夏槿已经把自己的斗笠摘了下来,一张倾世容颜惊艳尘埃。 眉细而不软,眼美而不魅,肤胜雪,发墨黑。 她不再说自己是妖女,此刻,众人都清楚的听见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夏槿,这是真名不是化名。 她说,琉璃是她的人,她的部下。 而刘离儿却也没有否认。 所有人都记得了这个女人,而相信在过不久之后,五界都会知道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当他们提起储君之死的时候。 不会说是刘离儿杀了储君,而只会说,是那个叫做夏槿的女人,她的麾下有人杀了储君。 此后,被推上风口浪尖上的人就不是刘离儿,而是夏槿了。 “可真是疯女人。”湿迷完全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他看着夏槿,低声的自言自语。 夏槿眉头一挑,眼角拉出细密的弧度,“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比较护短,你有意见?” 这样的语气,本来就应该是极惹人厌的,但是和她此刻的表情混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仿佛像夏槿这样人,生来就该如此我行我素,傲然天地的感觉。 苏言看着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手指上一点虚黑对着某处的阴影飙射而去,然后在众人都没有做注意的瞬间,阴影动了动,才缓缓的消失不见。 “咚,咚,咚。”千面楼门口的钟声响了三次,这是表示有贵客或是千面楼的掌权者到来的表现。 无眠和湿迷赶紧从门口让来,大门宽敞,一地的耀阳此刻却慢慢的被遮蔽住,众人只能看见,外面的天空渐渐的黑了下来。 仿佛到了夜晚一般。 “这是魔主身边的暗卫魔君?”有人惊呼,“暗系天赋,只能是皇族的人。” 果然,门口有许多的暗卫一个接一个的走进来,他们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衣袍之中。 夏槿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了,大厅里的人哗啦啦的又跪下去一大片。 她定睛一看,就乐了。 那打头阵的,手上还捧着个八角宝盒的,不是对她家简简‘念念不忘’的炽影吗? 受到夏槿炽热的目光,炽影心上惊了惊,准王妃大人,请你不要用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我们少主会误会的啊! 但是内心的汹涌归汹涌,他还是面不改色手不抖的继续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身后跟着一大波暗卫,炽影默默的腹诽,少主大人,你这么大的排场是想闹哪样?不就是要给王妃大人撑场子撑腰吗?你怎么不自己出来呢真是。 “奉魔主之命,特此来给夏槿小姐送魔宫令和法器勾刺。”炽影的声音在大厅里面回荡,每个人都伸长脖子看。 炽影把自己手上的八角盒子打开,先是拿出一条红色的长鞭,长鞭上遍布着黑色的勾刺,像玉石更多些,根根都晶莹剔透 。 “这是天极法器‘勾刺’,作为魔主大人委托下的单子的酬劳。”他将勾刺递过去给夏槿,夏槿随意的伸手接过。 第二件东西可就要显得郑重多了。 炽影端着无比严肃的表情,内心感慨着有了这魔宫令,这少主的追妻大计可就是基本上成功了一大半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魔主可比少主要来的靠谱多了。 “这是第二件酬劳,魔宫令,有了这个令牌,夏槿小姐以后可以出入魔宫的任何一个地方。”包括我们少主的房间啊,炽影在内心激荡的加上这么一句话。 看着夏槿不是很感兴趣的神色,他连忙又接着说:“而且有了这魔宫令,夏槿小姐以后可以在调动魔将暂时为你所用,限定人数是五万人。” 这个还差不多,夏槿伸出手去,将魔宫令接过,以后有必要的话,可以借用一下也无所谓。 她转头看了看苏言,眨了眨眼睛。 虽然是苏景川下的单,但是炽影现在说的是按魔主的命令,也就是说苏言是故意让炽影他们在这个时候来松的东西。 可能本来是由他亲手交给她的,接过现在却要用来帮她壮声势,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夏槿是受到魔界之主照顾的人。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一些事可能要提前进行了,本来是没有这么快的,但是刘离儿的动作确实是有些大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炽影他们还静静的站立着,夏槿疑惑的出声问道。 大家都默默的捂住了脸,这夏槿是想要干什么啊?怎么一副他们和她很熟的口吻,难道夏槿还真是魔宫培养出来的人不成? “哦哦,那我们走了啊。”一不小心,炽影就把刚刚那严肃的氛围给打乱了,后面的暗卫似乎把头低了下来点,谁能告诉他们,他们的暗卫首领是怎么了,怎么就如此呆蠢了? 在众人或惊讶或诡异或猜忌的眼神中,这只魔主专有的暗卫队如同来时的那样,又声势浩大的离开。 夏槿摸着手上的魔宫令,繁复的古文字,纠纠葛葛,每一笔都像是藤蔓花一样纠葛缠绕,可是又让人很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魔宫的人?”无眠神色复杂的开口。 “不是。”夏槿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众人撇撇嘴,显然是不相信夏槿这个回答的,夏槿才不管他们,他们爱信不信。 “对了,我们这次回来,就是因为魔顶榜的排位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琉璃,这个你在知道吧?” 无眠对夏槿的态度总算是好了一点,一开始以为只是个有点实力就情况的新人,现在看起来,这个新人的实力和后台可都是有些过硬的。 “我知道。”刘离儿点头。 “我们可听到了一个最新的消息,这次的魔顶榜排位赛,初赛要用团队的形式来进行比赛。”湿迷在一旁搭腔,嘴角微微的勾起。 “这次的比赛,和以前不一样了!” ------题外话------ 哎呦呦,七戚最近好勤快有木有,天天万更,大家快夸我快夸我。 第三十一章 最强组合? “团队?”夏槿皱眉,这排位赛居然还有合作?如果是两人或者三人在一起的话,那还怎么排位? “都说了这次的比赛是和以前不一样的,魔顶榜的排位其实一直都是有的,前五百名都是有自己的专属木牌的。”湿迷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符号‘三十’。 “以前的话都是直接让前一百位的人进行一次面对面的决赛,然后再重新排位,不过这次却是不一样了,这次只要是前五百名的都可以进行比赛,不过是要组队,不能独自战斗。”湿迷眨了眨眼睛。 夏槿点头,表示了解。 “团队的人数不限,但是这次的比赛因为一些黑马新人都被他们的老师从深山老林里面放出来了,所以对于我们这些老牌前辈来说反而是意见棘手的事情。”新人是所有老人都忌讳的。 他们潜力无限,意气风发,总是能第一时间夺人眼球。 “可别用我们这个字。”夏槿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被茶,意味莫名的瞟了湿迷和无眠一眼,说:“我是新人,刚被我老师从深山老林里面放出来。” 湿迷一下子被噎住,他转头看向刘离儿,“琉璃,我们本来是想要邀请你的,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了吧?” 众人暗自的估量了一下刘离儿对他们的态度和对无眠湿迷的态度。 行了,洗洗睡吧,你们根本没有可能请动人家好吗? 众人暗自想道。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一直在等人。”刘离儿面色平静,但是眼神却又黑又亮,“现在我等的人来了。” 只是这么一句话,再一次确认了夏槿和刘离儿关系匪浅的事实。 刘离儿从怀里拿出一颗金色的圆珠,递到夏槿的面前。 “夏夏,生日快乐。”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一个微笑,像是破冰而开的绿草,透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 夏槿愣了愣,接过珠子,一股精纯到极致的灵力在这么一颗小小的珠子里面肆虐汹涌。 今天是她的生日?算算日子,应该是了,不过这估计也不是她真正的生日,想必父亲是哪一天救下的她,就把这一天当做是是她的生日了 。 “你怎么知道的?”夏槿按下心头涌上来的各种滋味,“我记得我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吧?” “齐綾说的。”刘离儿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但是还好赶上了。” “谢谢,这是什么?”夏槿将珠子放在掌心之中把玩,她的飞凤诀已经很久都没有什么大进展了,她有自信,如果能把这颗珠子里的灵力尽数吸收的话······ “这是神界储君的灵丹。”刘离儿开口,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夏槿的手猛然收拢,她紧紧的捏住那颗灵丹。 良久之后,夏槿居然笑起来,她脸上两颗小小的酒窝浅浅的浮现,眼角冷厉开出朵朵淬了冰晶的花朵。 “我很喜欢,这礼物我收了。”她将灵丹放入自己的乾坤袋中。 神界天帝,现在,你儿子的灵丹正握在我的手掌中,你可知道?你可心痛? 没有再多说什么,夏槿和刘离儿起身向十九楼走去,无眠和湿迷紧随其后。 “苏言呢?”刘离儿往四周看了看,突然出声问道。 夏槿这才意识到苏言不见了,“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去了吧,我们先上去,你去把你的酬劳拿来,话说你的雇主是谁,怎么会给你下这样的单子?” 十九层比下面的楼层要大的多,但是却半点人气都没有,只有一块放单子的木榜和一块显示消息的金榜。 “给我下单子的人叫做殷君,我现在先去把‘残雪’拿了,你先坐,待会我们再来说说魔顶榜的事情。” 刘离儿起身对着顶楼走去,那是前三才有的殊荣,夏槿点头,内心却想起了殷君这号人物。 她食指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敲了敲,殷君是未来的妖皇,也就是说,这是妖界的储君要对付神界的储君? 她之前可是剪了他的头发的,会不会来寻仇呢? 还有,妖蝶可还在她手上,只是一直都是昏迷的状况,所以夏槿也就没有多加注意。 敲着桌子的食指猛然顿住,她挑了挑眉,这样算起来的话,她和殷君似乎是不怎么愉快的啊,不知道要是她们两个碰面了会怎么样呢。 “在想什么?”苏言的声音忽然响起,夏槿扭过头,看见他已经在她身边安然坐下。 “你去哪里了?”她惊讶,“一下子就不见人了。” 苏言眨了眨眼睛,他手上提着一个食盒,素白的双手将食盒解开。 里面散开的,是极淡的葱花的香味。 一个漂亮的青瓷碗,里面是一碗长寿面,上面撒了一些葱花,看起来清香爽口。 “生日快乐。”他笑,“我们魔界人其实不怎么过生日,以前在异族的时候,生日是要吃长寿面的吧?” 他递过去一双白玉的筷子,夏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做的?”她问,接过筷子,细长的头发遮挡住眼睛,下巴的弧线尖俏流畅,让苏言想到了悬崖上陡峭的棱石 。 “不是。”苏言无奈,“这么短的时间我做不出来,长寿面我也不会做,我出去买的。” 长寿面看起来是满满的一碗,其实它却仅仅只有一根面条,从头至尾都不能断掉。 苏言是会做饭,但是他也不是大厨,像这样古怪的东西,他当然是做不出来的。 “谢谢。”夏槿用筷子挑起白色的细面条,“不过我以为你会送一些更加难得贵重的东西呢,怎么的也不能比那条叫做‘勾刺’的鞭子差了是吧?” 面条入口,是淡淡的咸味和鲜味交织在一起,青葱的香味完全的炖入面条的汤汁之中,入口就在舌尖处猛然炸开。 齿颊留香。 “那种东西多了我可怕你消受不起。”苏言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小心吸溜着面条,单手撑着下巴好笑的说道:“我要是真送了那些东西,你还不得疑神疑鬼的又开始试探我?” 夏槿瞟了他一眼,“舍不得就舍不得呗,扯这么多干什么?” 她嘴里在说,眼睛里却是在笑。 “你真的要?”苏言墨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夏槿,手中拿出一串黑玉项链,“你想要的话这个就给你,它的价值,可是不比刘离儿那柄‘残雪’要低。” 其实苏言这么说还是错了,这串项链的名字叫做‘混沌’,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一块灵玉,里面是一块混沌林田,用来栽种灵药是最好的。 夏槿果然只是看了项链一眼,才一边不紧不慢的擦擦嘴巴,说:“算了吧,我都把面吃了,礼物一份就够了。” 苏言也不介意,他将项链收好,早晚有一天会戴在夏槿的脖子上的,他可不急。 “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一道声音插入两人的谈话之中。 顶楼的楼梯上下来一个人,他漂亮的银发披曳,整齐而炫目,一件长袍随意的披在肩上,没有束好,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 一年不见,殷君依然风姿卓然。 “你想要什么?”殷君走到夏槿的身边,低下头来问,一头银色的长发随之掉落下来。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把你剩下的这一头长发都给我好了。”夏槿将没有装着茶水的被子翻身扣起来,眼睛细细的往上挑了挑,说道。 “呵呵!”殷君幽幽的笑起来,精致的眉眼里敛了春水碧波般的柔情惊艳。 “你喜欢的话拿去又如何?”殷君伸手拂过自己长而直的发,“不过我的头发只给我未来的妖后把玩。” 夏槿转过头,脸色有些异样,“所以说,拿了你头发的人,就会是你的未来妖后了?” 说完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站在一边的苏言一眼。 苏言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那一抹恶劣的弧度若隐若现。 殷君伸出手,“你之前不是剪了我的头发吗?不还给我,是打算和我回妖界的意思吗?” 一道月牙般的光刃对着殷君的手切割过来,压迫而来的空气让一旁的夏槿都觉得脸上的皮肤生疼。 殷君侧身让开,速度快的让夏槿只看见了他衣角飞扬卷出的漩涡。 光刃笔直,从红木桌子中切割而过 。 切割的速度太快,让桌子一直维持着原先的形状,几个呼吸之后,它才轰然倒塌。 刘离儿一身肃杀,现在楼梯口上,手上长剑雪白锋锐,剑柄是用通体纯白的白玉雕刻而成。 不像秋鸿剑那样复杂缭绕,只是简简单单的纯白,剑身软细,薄的仿佛能印出放在剑身之后的葱白玉指。 残雪,很符合的名字,冬日下的一抹单薄的残雪。 “没想到我给出去的东西,现在居然对着我散着杀气!”殷君笑了一声,眼神却定在夏槿的身上。 “琉璃,试剑如何?” 夏槿知道,对于这柄剑,刘离儿应该还是很满意的。 因为残雪被她拿在手上的时候,气势之间的交相辉映,让人根本转移不开注意力。 “不错。”她淡淡的回答,“如果刚刚那一剑没有被躲过的话我会觉得更加不错。” 殷君勾了勾唇,对刘离儿说:“小姑娘杀气不要那么重,我说不定是夏槿未来的夫君呢,你这样不是要让他守活寡吗!” 话题牵牵扯扯,又被殷君绕了回来。 “夏槿不会是你的妖后,但是你说不定会成为我的师娘,殷君。”苏言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殷君黑了脸。 “苏景川?关他什么事情?”殷君皱眉。 “你那苍琅之发,我正准备嵌到法器之中,给我老师做生辰贺礼,没想到你们妖界的规矩如此奇怪。” 苏言嘴角微微仰起,眸色深幽。 殷君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却更加的难看了。 “你把我的头发给他了?”他像是不敢置信。 夏槿笑的开心,回答他:“他拿更好的东西和我换,我当然要给他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挑眉看向殷君,“为什么我要放着更好的东西不用呢?” 殷君皱眉,刚想再说点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就在千面楼之中响了起来。 “请所有千面楼的接单人都到二十层来,除接单人之外的各位,请先都离开千面楼。”苍老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 殷君耸了耸肩,对夏槿说:“那我们以后再见吧,我先走了,你要乖!” 夏槿多多少少对这样的语气不是很喜欢,而她和殷君真的是不熟,所幸就低下头,当做没有听见的样子。 随着殷君的离开,躲在暗处的某位老者一边观察这自家少主人的脸色,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这可真是,又是殷君又是幽姬的,一个两个的都来给我们少主添麻烦。”他哼哼了几声,“真是多亏我老人家聪明,先把人支走,不然说不好未来王妃大人就跟着别人跑了呢。” 说到这里,他又默默的再次夸赞了自己两句。 众人来到二十层的时候,他已经摆好世外高人的架子端坐在太师椅上了。 “在座的诸位有一些人想来还没有见过我。”他咳嗽了一声说:“老夫的名字叫做‘千狩’,是这千面楼的代管者 。” 下面乌泱泱的站着一群人,许多都是下层的接单人,这次被破例允许上顶层实在是让他们惊奇又欢喜。 也多亏顶层实在是非常的宽敞,才能容纳下这么多的人。 “这次叫你们来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而是因为魔顶之争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件事情,不用我说,想必你们自己也去了解过了。”千狩扫了一眼人群中显得非常突兀的夏槿,却对上了自己少主玩味的视线。 他连忙挪开视线。 “这次原本按上面的意思是说由魔顶榜排位前五百名进行决赛,然后初赛用组队的方式来进行。”他端正了坐姿,声音变得又沉又厉,“但是刚刚接到魔主的命令,这一次的魔顶之争,只要是魔界的年轻一辈,都可以参加。” 一片死寂过后的是爆炸般的惊呼声。 所有人面色通红,激动的开始大声的交谈。 夏槿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苏言。 “你的主意?”她问,却是饶有兴趣。 “不觉得人多才好玩吗?”苏言单手抚上自己的半张银白色的面具,“我就喜欢热闹的场面。” 他笑容多少有些意味不明。 “你参加吗?”夏槿抬头,眼神清澈中带着一点点隐藏的很深的炽热。 苏言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当然不。” 夏槿皱了眉头,却听见他接着说:“不过我会作为之前一次魔顶榜的第一位,接受这次魔顶第一的挑战。” “上次你是第一?”夏槿虽然问了,但是心里却一点都不意外,其实她想问的,是另一个意思。 “从我开始参赛以来,我都是第一。”苏言很精准的找出了她想要真正问的问题,“不然你觉得我凭什么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魔主。” 夏槿了然,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苏言的位置,但是她不相信苏言仅仅只是上一次的第一。 千狩看见自家少主和未来王妃聊的差不多了,才屏气凝神,高声喊道。 “肃静。” 声波都快要凝成实质,像一枚钢针一样,猛的就往众人的耳膜深处扎去。 满腔的热血被唰的扑灭,众人这才想起来千狩还在上面坐着,连忙屏气凝神,不在多说一句话。 千狩看着全场肃静下来了,才接着说:“这次的比赛,是真正的大换血,只要你有实力,就能够将那些常年霸占着魔顶榜的前辈们拉下来,一切,以实力说话。” 众人居高双手,欢呼起来,在场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千狩的这一番话将所有人心头的热血都燃烧起来。 少年轻狂,又有谁不想再最闪耀的年华威震四方,名声赫赫,受万人景仰。 无眠和湿迷也在人群之中,不过他们却显得冷静的多,这是一种实力上的自信。 即便是多加了人数又如何,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靠的不是运气。 “这次,魔炎谷的黑魔焰祖已经放话,他们魔炎谷和上官家都只会派出三个人来参加这次的比赛,而魔宫仅仅只有一位,那就是我们的苏言少主。”千狩冷厉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高声说:“这是各位前辈们给你们的机会,要是这样你们还不能展现自己的话,那你们就是真正的废物了 。” “是!” 整齐嘹亮的回答响彻整个千面楼,一个又一个的大消息将所有人都震的找不到方向的同时却让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并且又清晰明了的目标。 魔炎谷和上官家都是魔界大家,他们里面的弟子简直就是人才辈出,魔顶榜的一半人才都是被这些大族之家占据的。 但是这次,他们居然紧紧只是派出了三个人,而魔宫则更少,除了必须要接受挑战的苏言之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出来。 这样的局势对于这些魔界的散修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机会,他们平常没有好的修炼条件,但是给他们一个展示的机会,一些被埋没的天赋极好的人就会有幸被一些大家或是宗门挑中。 所有人下楼的时候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夏槿站在原地没有动,苏言站在她身边,刘离儿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泡夏槿喜欢的雨前龙井茶。 湿迷和无眠有些无聊,却也站在原地没有走。 人群散的极快,大家都想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用来修炼,好在魔顶之争上大放异彩。 千狩坐在原地,抬了抬眼皮,说:“就知道你们几个人不会走。” “大事都还没讲,我们怎么会走?”无眠和湿迷是见过千狩的,他们和他说话的时候就显得随意许多了。 “首先是你,琉璃!”千狩开口说道,刘离儿倒茶的手顿了顿,“你可不是我们魔界的人,这次虽然多招了人,但是魔主可是说了,要魔界之人,你是人界的孩子,修习的又是神界的功法,这身份,可是很难办!” 千狩把话说的非常严重,但是语气里却半点担心都没有。 刘离儿还是除了夏槿之外谁的面子都不给,她凉凉的看了千狩一眼,什么话都不想说。 “千狩前辈······是吧?”夏槿微笑的喝了一口刘离儿泡好的茶,思岑了一会儿,问道。 她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闲闲的搭在椅背上,千狩点点头,他们少主的眼光真是好,未来王妃的气场还真是强。 “前辈也说了,刘离儿的身份很尴尬,但是我不认为,没有刘离儿的话,光凭借无眠和湿迷两个人就能够为千面楼取得好成绩。”她眉眼带笑,无视无眠是湿迷不满的目光,继续分析。 “千面楼这么响亮的名号,怎么会没有几个代表出赛的弟子呢?”她勾起唇角:“况且,您刚刚也说了,冰娘和焰祖都只派出了三位弟子,人数虽少,但是他们可都是冲着冠军的位置来的,难道千面楼连这点野心都没有吗?” 千狩表面上平和寡淡,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王妃大人,我们是一家的啊。 千面楼是魔宫的一个直立点,这个事情很少的人才知道,刚刚千狩只不过是想顺道赚刘离儿一个人情,却被夏槿当面挑破。 “您分给琉璃一个位置,那她不就名正言顺起来了吗?她代表的是千面楼,是不是魔界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严格说起来,夏槿也不是魔界人,至少她自己心里面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她修炼有魔界的功法,所以要是想要隐藏的话也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别界的人,更加不会想到她是异族人。 “咳,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刚刚正想说呢 。”这可不是你没给机会吗,千狩暗暗的肺腑道。 真是可怜他一把年纪还要在这里打官腔。 “琉璃,我们前面楼这次也派出三个人出战,你现在就不是为你而战,而是为我们前面楼,你可愿意。”他正了正神色,对刘离儿说道。 刘离儿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夏槿。 有比自己更加值得信赖的人在身边的话,那么,人就会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去征求那个人的意见。 夏槿点头,刘离儿才把这件事情应下来。 代表某一方实力去参赛的话,就等于是拒绝了其他大家族和大宗门抛出来的橄榄枝,但是刘离儿却是无所谓的,她本来就没有要加入任何一方势力的意思。 见到刘离儿点头,千狩才满意的点点头,三个人,除了刘离儿,自然就是无眠湿迷了。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要代表千面楼出战,倒也没有多大的意见,这些年千狩也给了他们许多的帮助,所以他们愿意在未来留下。 “那就都散了吧,半个月之后,在魔宫进行魔顶之争,你们去准备准备吧,假仙留下,我有事情和你说。”他挥挥手让众人赶紧下去。 夏槿对苏言挑了挑眉,嘴里却什么都没有说。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苏言才慢悠悠的坐下来,千狩十分无措的在一旁巴巴的看着。 “虽然这件事情宣布的早一点。”苏言敲了敲桌子,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时机挑的不错。” 千狩松了一口气,“少主,这神界储君的事情······。”他凝眉,殷君来下的单子是保密单,他要是事先知道的话,或许还会把这件事情提早的压一压,但是现在却是压不住的了。 “这是殷君设计好的。”苏言抬了抬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面黑白分明,“这本就是针对夏槿的一场设计。” 殷君之前派出的妖蝶没有回去,他肯定不会甘心,所以才会一直找,找到刘离儿,用神界做幌子,来再一次接近夏槿,刘离儿不会拒绝针对神界的单子。 “神界那一位储君也只是有名无实,不然也不会死在刘离儿的手中了。”苏言捏了捏眉心,“在魔界的边界加强防卫,把留在千面楼里面的神界之人都清理出去,短时间内别让神界的人再进来了。” 就算夏槿早晚有一天要和神界对上,那也不该是现在,更不能在他的地盘上,神界的狗,自然还是要清理干净。 “知道了,少主,那我就先退下了。”千狩恭声说道。 苏言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等人都走完后,二十层空空荡荡,苏言将眼睛紧紧的闭上,薄而漂亮的唇压迫出一个流畅的弧线。 “殷君······。”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却渗透出冷厉的杀意和戾气,这是在一直温和的他身上极少见到的。 “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别动她!”他睁开眼睛,嘴角勾出一抹莫名的笑容,“不然的话······。” 最后的话散在风里,消失不见。 苏言走出去的夏槿正站在门口等她,她头隐隐的弟子,头顶乌黑的发打出一圈柔和的光圈,让她一身的气势都褪了几分。 “怎么,谈完了?魔主大人 。”夏槿感受到身边有人出来了,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 苏言点点头,笑意温和,木窗之外有鸟鸣,明明两个人认识不到两年,在此刻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受。 “这千面楼倒是不错,你的还是苏景川的?”她直入主题,嘴角在笑眼睛却没有在笑。 千狩单独把苏言留下来的时候夏槿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想想,这是魔界,想千面楼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的管理者怎么会不认识苏言呢? “以前是他的,现在是我的,未来会成为别人的。”苏言弯腰,眼睛也微微的扬起,“怎么?生气了,我可没有骗你,我是从来都没来过这里啊。” 夏槿昵了他一眼,伸出手,“把塑魔丹给我。” 后来她都没有见过幽姬,幽姬告诉过她,塑魔丹会放在千面楼,那么现在和苏言要也是可以的吧。 苏言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夏槿正神兽要去拿,他却猛然把胳膊升高,夏槿顺手就踮起脚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鼻尖都差点撞上他的胸膛。 “你还生气吗?生气我可就不给你了。”苏言眉眼带笑,甚至还将空着的一只手放在夏槿的面前挥了几下。 意思就是他很规矩,是夏槿自己撞上去的不怪他。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夏槿憋眉,说。 “有意思啊,我小时候没什么快乐的日子,所以可能童心未泯吧。”苏言一本正经的回答,语罢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你滚。”夏槿一边抓着苏言的领子,一边用手把他手上的盒子抓下来。 因为贴的太近,导致苏言一低头,温热的呼吸全部喷吐在夏槿的脸上,她眼角的余光瞥到苏言的表情,柔和的有几分不像话。 “别这么盯着我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夏槿把盒子拿回来,开口说道。 “他们不知道,你我知道不就好了。”苏言笑容像是墨汁滴在宣纸之上一般,慢慢的在脸上渲染开来,“你妖女还会介意这个?” 夏槿盒子打开,一颗血红色的丹药正在一片锦缎之中安安静静的躺着。 她低下头,对着丹药闻了闻,淡淡的血腥味飘逸而出,“这是泡过鲜血的?”她惊愕,转头问苏言。 苏言没有说话,将手心摊开给她看。 一道血伽在他掌心残留着,十分的显眼。 “谢谢。”夏槿认认真真的道了谢,这是为向阳准备的,这个她在这世上唯一一定要保护好的孩子。 “你一直都不是这么和我说话的,猛然来这么一出,我还真是不习惯。”苏言将手往她面前递了递,“别光口头感谢,用点实际行动如何?” 他原本只是随意的一说,却没想到夏槿还真的陷入了苦思之中。 原本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苏言心跳猛然的漏了几拍。 因为夏槿从来都没有为他的事情伤过神,现在她凝眉苦思,全部的心神都牵扯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一种他正在夏槿的心中的感觉。 “你想要什么?”夏槿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只要我可以给的,我不会吝啬的。” 一个塑魔丹,可能就会改变向阳未来的命运,他不仅是异族人,他还能修习魔界的功法,而且是皇室的暗系天赋 。 尽管夏槿平常再怎么对苏言随意,这种事情,不可能只是一笑而过。 “这种事情,哪里能现在就说的,我说了,我在你身上是长远的赌注。”苏言努力压下心头的小小雀跃,“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当然是要留到以后,到那时候你的身份都不一样了,身上的宝贝自然要比现在的值钱的多。” 这话虽然很现实,但是苏言知道,夏槿更加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她会觉得互不亏欠,轻松而自在。 “行。”夏槿伸出细长的手,“那我们击掌为誓。”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巴掌声,让两人的关系又多上了几分纠葛。 苏言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从来都不是猛然的就进攻的类型,他总是一边微笑,一边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 不知不觉之中,他就达到了他的目的。 许多年之后,夏槿成为了魔界的王妃,曾有人问过夏槿,为什么当时她有那么多的选择,最终却还是和苏言在一起了呢? 夏槿回首想了想,才笑笑。 大概是,苏言来的最早,呆的最久。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贴心又安适的,不知不觉,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而习惯,却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东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少年魔主还在努力的让夏槿适应自己的存在呢。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问,“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之内最好是能把你的实力再次提升一下。” “不是有神界储君的灵丹吗?”夏槿早就想好了这段时间要做什么事情,“这可是好东西,可不能让我浪费了。” “顶层是一个闭关的好地方。”苏言带她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有一块圆形的磐石,是用来坐的。 “多谢,顺便帮我先去报个名,我和刘离儿一起组队。”夏槿很满意苏言为她找的地方,她一边走进去,一边说着。 “可惜我不能参与初赛。”苏言遗憾的说,“不然我倒是想和你组队,最强组合?” “前面那句话我可以认为你是在炫耀,但是后面那句话我倒是不否认。”夏槿在磐石上盘腿坐好。 苏言笑笑,帮她把门带上。 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几个暗卫出现在苏言的面前。 “少主?”他们轻声的询问。 “照顾好她,别让任何人过来打扰她。”一边说一边亲自为夏槿打上一圈结界。 暗卫恭声应是,慢慢的没入拐角的阴影之中。 他沉下眼神,素手在空间中一拉,一道空间裂缝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脚踏出,人就已经出了千面楼。 “殷君。”他淡淡的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打招呼。 殷君一头长发现在都已经束好,他歪了歪头,说:“你还真的来了,我以为夏槿那个丫头会来的呢 。” 他眼神慵懒,身上的气势却在一点点的增强,“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是我给她下的一个套呢?关于神界储君的那件事情。” “不是她想不到。”苏言开口打断他,“而是她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搭理你。”苏言冷笑了一声。 “恩?”殷君十指收拢,淡笑:“那你为什么要出来见见我呢?我们上一次的见面我可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一下可真是够狠,怎么,不怕我报复?” 上次苏言让他修养了大半年,他殷君可一直是一个会记仇的人。 “我说过了,等我当上了妖皇的那一天,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殷君肆无忌惮的笑着,完全不介意他此刻还是在魔界,是在素颜的地盘上如此的张狂。 “妖皇?”苏言目光灼灼,压低声音,眼底像是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让殷君无端的觉得一身的毛骨悚然,“你不是一直都是妖皇吗?殷断!” 殷君飞扬的神色终于忍不住的变了起来,“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知道?”苏言妖治的笑起来,单手搭上他的肩膀,说:“原本是不知道的,可惜你们妖界的向心力是在是不怎么好,我的人很轻易的就进去了呢。” 无视殷君变得深沉的脸色,他接着说:“你不过是殷断的影子罢了,都说妖界苍琅异族没有影子,只是他们不知道,苍琅的影子是可以化成人心的,影子和主人共享元神,你是殷君没有错,但是,你体内的一半元神可是殷断的。” 殷君的手掌紧握成拳,眼底杀意翻腾。 “趁我还没有对你妖界出手,赶紧回去把自己的地盘整顿好,是要让殷君消失,还是让殷断消失,都随便你,只是,要是你的动作慢了的话。”苏言拉长尾音,彻彻底底的威胁,“我可怕我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妖界的子民们。” “一个存在着欺诈性且血脉还没有继承人的王,那些本就不安分的人会怎么样呢?”苏言低头,问道。 殷君松开拳头,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的说:“这张牌你本来可以不用出来的,现在用出来了,你又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夏槿?”他收拢自己的衣袍,“原来你喜欢她。” “我有说过我不喜欢她吗?”苏言反问,坦荡而理直气壮,“我喜欢她,所以,别去动她,除非你想和我对上。” 苏言又恢复了那一脸淡笑温和的神情,仿佛刚刚那一场针锋相对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对了,半个月后的魔顶之争,欢迎你来观战。”他微笑,最后还不忘记尽一下地主之谊。 殷君怒极反笑,“你不怕你心心念念的夏槿姑娘被我勾走。”他手指无意绕过自己的头发,配上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美的有些惊心动魄。 苏言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离开。 殷君,你以为下次要是夏槿出关之后再次遇见你,她还会,轻易的放过你吗? 夏家妖女的厉害,你想必只窥到了冰山一角吧? 他饶有趣味的露出一抹微笑。 ------题外话------ 乌拉拉乌拉拉,万更来啦 乌拉拉乌拉拉,宝宝们在哪? 第三十二章 飞凤大成,妖女出关 夏槿盘腿在磐石上坐好,手上内丹晶莹剔透。 “身为储君,着灵力还是少了很多啊,难怪会被人当做出头鸟给灭了。”她冷笑,想起殷君,“别以为算计了我还能过安生的日子,殷君。” 夏槿将灵珠捏爆,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她的筋脉流入四肢,渗透丹田和灵台。 这是不用自己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一种从他人身上夺取过来的宝物。 夏槿似乎能有点理解之前孟琴她们的做法了,这是无法抵抗的一种魅力。 但是······这这东西要是用多了,就会造成自己灵力的虚浮,并且未来的成就十分的有限。 可惜这世上不想努力却想要获得大成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她勾起唇角,将这股精纯的灵力引入体内的小腹气旋之中,灵力一接触到气旋,马上就炸开。 夏槿沉下心神内视,小腹之中的气旋已经变成了一汪浓厚的气雾,精纯的灵力让她觉得十分的气闷。 一点一点将雾状的灵力对着自己的小腹丹田处凝聚汇集,这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要么夏槿胜利,成功凝丹。 要么她输,以前修炼的所有成果全部功亏一篑,从头再来。 魔界,魔宗! 魔宗的山顶之上,一个青衣女子正在山巅吞吐云纳,她周身都是湿润的空气,一颗颗小小的水珠从她的鼻翼里钻进去。 有脚踏纤草的声音响起,宁清睁开眼睛,往身后望去,秦歌一身劲装,手臂上还盘绕这一根藤蔓 。 藤蔓像蛇,在她胳膊上缓缓的蠕动着。 “我就知道是你,又带着你家小宝贝来我这里蹭灵气?”宁清挥挥手,一道浅蓝色的光华从空中凝练而出,转入藤蔓的身子里。 本就翠绿的藤蔓更加的鲜活明亮。 “你这里除了我谁还会上来?”秦歌点了点摇头晃脑的小藤蔓,它马上就安静下来,服帖的缠绕在秦歌的手臂上。 “这倒也是,你这次来什么事情?总不会是小姐来了吧?”她笑道,站起来的同时将头顶的水雾全都拨开。 晴好的蓝天露出来,山顶之巅距离天空很近,半山腰上都是烟雾缭绕。 要是找到夏槿的踪迹的话,秦歌不可能还这么平静,所以宁清倒也不急,甚至并不是非常关心。 “魔宗的宗长让我们代表魔宗出战这次的魔顶之争。”秦歌扬了扬眉,“因为魔主有令,这次的大宗和大家族都不能派出太多的精锐弟子,所以我们魔宗这次只出五个人,我们两个一对,其他三人一队。” “魔顶之争?”宁清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凑热闹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秦歌一向来对除了修炼和找夏槿的事情不怎么关心,宁清觉得她突然来亲自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有些反常。 “不是我感兴趣。”秦歌露出一个笑容,身后的树木开始无风摆动起来,“小姐一定会感兴趣的,你忘了她曾经说过会参加这一次的魔顶之争吗?” 被秦歌这么一提,宁清就突然想起来夏槿曾经在她们面前和焰祖说过的话。 她说,她一定将那些了不得的魔界新锐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知道,她是他黑魔焰祖的弟子。 宁清猛的将身子站直,“这倒是个办法,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找到小姐,要是能在魔顶之争上遇见小姐那就最好不过了。” “而且魔宗对我们也算不错,这次为它们出战,正红两清,到时候回到小姐身边的时候那些看我们不顺眼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宁清考虑的一向来都比秦歌深远。 但是秦歌也有她的优点,秦歌认定的事情,就会非常专注的去做,所以在修炼一途,她会走的比宁清更加的顺畅。 两人相视一笑,宁清眨了眨眼睛,突然再次出声说:“不过我们本来就不是魔界的人,肯定会有一些魔宗的正牌弟子不服气的吧?” “那就打!”秦歌干脆利落的说:“不服气也得服气,这名额,我们要定了。” ······ 不只是魔宗,所有魔界的一些大势力都蠢蠢欲动起来。 最为兴奋的就属那些还没有投靠大势力的散修了,这次魔主下令,大宗族都不能派太多的弟子参战,这命令可是专门为他们这些散修下的。 没了那些优秀的弟子,他们就可以站上更高一层,被更多的大能者看见。 没有很好的修炼条件,但是不代表他们都是没有天赋和没有前途的人。 只是缺少一个机遇。 而现在,他们就要拼尽自己的浑身解数,来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遇。 千面楼的二十层,夏槿已经在里面呆了六天了,一直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响动 。 苏言因为要忙魔顶之争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继续留在千面楼。 但是他把暗卫留下,一直都潜藏在一些别人不会注意到的角落。 二十层楼的正中心,刘离儿正在安静的擦着手上的‘残雪’,面对这柄冷冰冰的宝剑,她的眼神非常的柔和。 剑身雪亮,映出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流淌在石涧中的一股清泉。 夏槿在这里闭关了几天,她就在这里呆了几天,她能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几个很隐晦的人,但是碍于是苏言留下的人,她也就随他们去了。 无眠和湿迷曾经相当二十层上面来。 不过无眠被夏槿一剑拦在了外面,湿迷被一抹黑影攻击,节节败退,两个人只能作罢,但是也都知道是夏槿在顶层闭关。 他们走的时候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些那个出现的暗卫,想着难怪夏槿年纪轻轻就能达到现在的高度。 果然是背后有人。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千面楼的人都知道了妖女在顶层闭关,琉璃半步不离的守着也就罢了。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魔宫的暗卫居然还贴身护着她。 于是魔界有了一个传闻。 在千面楼接单的新人黑马‘妖女’夏槿,其实是魔宫培养的新人,是魔主大力关照的新人。 一石惊起万层浪,魔界的魔修们都沸腾了,原来魔宫不只是少年魔主一个人出战,他们还秘密的培养了一个新人。 但是这条消息还没被说够,又有两条劲爆的消息传出来。 上官家的出战弟子已经确定好了。 上一次魔顶榜获得向苏言挑战的资格的上官临渊,他上一次成为新任的魔顶决赛的最后一人,却在挑战苏言的时候败了。 据说这次上官家为他实施秘术,提高了他血脉的精纯度,一身玄冰术再次精进。 第二人是那位很是在外界露面,却早就名声大振的神秘女人,上官瑞雪。 上官瑞雪从来都没有参加过魔顶之争,但是,曾经有上官家的内部弟子说过,上官瑞雪曾经和上官临渊交手过。 接过是,上官临渊惨白。 无论真假,这次上官瑞雪的参赛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致。 最后一人,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没有名字,没有任何消息,甚至以前魔界人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上官家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关于她的事情,上官家只有一句话。 冰娘,上官寒的亲传弟子! 冰娘的亲传弟子,所有人都不知道冰娘居然收了亲传弟子。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很快,一向来都和上官寒不对付的焰祖放了话。 这次,魔炎谷也只出三个人。 双生子,火炽和火染 。 这是魔炎谷的两张王牌,之前黑魔消失了三百年,所以魔炎谷对于魔顶之争一直都不热衷,也没派出什么精锐弟子出战。 因为精锐弟子全都被派出去寻找黑魔去了,一群玩火高手,在五界纵横。 关键是魔炎谷的弟子素来无法无天,嚣张又张狂,所以他们到哪里,哪里就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而其中,这对双生子的名声最大。 他们最厉害的一次,就是直闯神界,神界和魔界的关系本就紧张,大大小小的战役也不少。 当时这两位双生子一点都不给天帝面子,直接来了个火染天神殿,最后还是神女时染出面才把两人阻止了下来。 一年前黑魔突然回归,先是当着所有五界大能的面,把一个个的皮猴子都敲打了一番。 本来嚣张的跟什么似的弟子们,在黑魔面前就差没能把自己当成未出世的婴孩了,要多乖有多乖。 诸位被他们闹的心烦的大能还没来得及高兴快慰,焰祖转了脸就又是对诸位大能恐吓加威胁。 大抵意思就是,以前是他老人家不在,他们才会去闹腾,现在他老人家在了,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这话明面上是在对弟子们说的。 可实际上却是在警告所有的大宗势力。 他黑魔回来了,魔炎谷本就嚣张,或许以后,他们会更加嚣张。 所以这一次的魔顶之战,魔炎谷简直就是来势汹汹。 而这样的魔炎谷的最后一人,却让所有人又惊叹了一声。 和上官寒一样, 这最后一人是焰祖的亲传弟子,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焰祖消失了这几百年,就带回来一个弟子了? 这样的境况让所有魔界众人都想起了那一年的巅峰之战。 黑魔焰祖。 冰娘上官寒。 魔主苏景川。 他们三人的那一战是在是精彩,直接就盖过了其余几界的全部的巅峰一辈的光芒。 也就是那一战,预见了现在魔界三足鼎立的景况。 这一次,难道又是延续上一次的景况,这三位巅峰人物的弟子对决吗? 所有人都唾沫横飞的讨论着这件事情,吃饭喝茶时都根本停不下来。 而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夏槿却一直都缩在千面楼的顶层,和小腹内的那团灵雾较劲。 心神沉下,丹田之中有一颗圆珠的雏形已经打好。 代替了原先的气旋,结成灵珠才是飞凤诀大成的标志,自此之后,万里之内的气流都能被夏槿所控制,真正的凝气成凤,遨游万里都不成问题。 于比别人来说是极其短暂的一天,但是在夏槿这里确实一分又一秒的煎熬,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稍有差池变回万劫不复。 十天过去了,千面楼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 而苏言所在的魔宫,此刻却是热闹非凡。 魔界的大厅之中,苏言坐在上座的椅子上,脸上覆了一整块的灰黑色的面具,一声乌黑色的绣线长袍拖曳在地。 他将半个身子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下巴。 端起一盏茶杯,手指纤长白皙,姿态慵懒而散漫。 这样苏言,和那位上仙苏言完全是两种极端。 他是魔主,他也总带着面具,所以大多数人都知道新一任的魔主是个少年,却不清楚这面具底下的容颜到底是如何的。 这也是因为在苏言还没有成为魔主之前就打算好了的,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这么早就在魔界露面,为了到时候能顺利的混进神界。 而时染,则完全是一个他没有预算到的意外。 却也让他更加顺利的进入了神界内部。 一个魔界小兵从外门跑进来,对苏言说:“少主,冥界的小公主带着人过来了。” 他将茶杯放下,淡淡的说:“请进来。” “魔主哥哥,我可是自己先进来了。”动听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想起来,大厅之中突然出现一团故意的灰雾。 苏言淡淡的看了一眼,手指一点,一圈黑洞就把那灰雾包裹住,“你是客人,还是从大门进来的比较好。” 说完就一点都不客气的将黑雾吞噬掉。 像是一声闷哼,乍然响起又猛然消失。 不多久,门外响起脚步身,十几人从外面走进来,领头的是一脸稚气的幽姬。 “魔主哥哥,你们这魔宫还是那么不好进啊。”她似笑非笑,她身边找站着的一个老者脸色灰白,像是受了什么重创的样子。 “坐吧!”苏言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慵懒的美。 幽姬大大方方的坐下,问:“我们休息的地方在哪里?我得让我的人先休息一下。” 苏言抬了抬眼皮,挥手,一个暗卫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请跟我来。”暗卫恭敬的说道。 因为魔顶之战关乎着魔界未来大能势力的走向,所以冥界和妖界也会派人过来看。 说的好听点叫做观战,说的不好听就是来预测对方未来的实力了。 但是魔界一向人才辈出,所以他们看或不看,苏言还真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除了幽姬以外的人都跟着暗卫走了,等人都空了之后,幽姬才慢悠悠的说:“苏言,现在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吧?你带着不觉得闷吗?” “不觉得。”苏言脸眼皮都不想抬了,最近一直在忙魔顶之争的事情,都不知道夏槿怎么样了,现在还要在这里应付这些麻烦的人。 “魔主大人,妖界储君来了。”又有人再外面对苏言说。 “请进来。”他揉了揉眉心,幽姬已经在一旁安静的坐下了。 妖界来的人就没有冥界那么多了,身为储君,自己外出的话,带太多的人反而让人觉得发笑 。 储君都是未来的皇,实力都是上等的,自然也不需要像幽姬一样带一大帮子人过来。 他就带了两个随行的丫头。 “还是小公主来的早。”一头银发印在身后夜空下的月光中,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殷君一点都不意外幽姬的到来,魔界的魔顶之争,有时候连神界都会偷偷的派人过来看,更何况冥界呢。 至于人界,则是因为实力太弱,所以一向来和四界划清界限,不参与这些事情。 而四界无论再怎么闹腾,都不会把战火燃烧到人界哪里去,屠杀凡人可是会损害他们的修炼的。 但是能够修炼的凡人就另当别论了,之前仙宗还在的时候,人界和神界的关系就有些界限不清。 不过自从仙宗没有之后,神界就没有再和人界有什么牵连。 至于是天帝的问题还是人皇的问题,这个,就不是她们会去关心的事情了。 “殷君哥哥也不错啊,来得很早啊。”幽姬微笑的回了一句,可能是因为两人现在都是在魔界的地盘上。 而四界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有些微妙的,所以殷君和幽姬马上就开始亲亲热热的聊起了天。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要不你们先聊?”苏言淡声开口,面具底下的表情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 两人顿时就止住了话头。 苏言是上仙的时候显然脾气要好得多,一旦带上了魔主的身份面具,整个人的气势就不一样了。 “行了,赶了一晚上的路,我们也累了,魔主大人,能否实施三个房间呢?”殷君倒是不介意苏言的态度,挑挑眉头,说道。 等两人都离开之后,苏言才舒展开眉头,他打了个响指,一个暗卫出现在他面前。 “少主。”暗卫单膝跪地恭声道。 “夏槿那边怎么样?”苏言提起了一点兴致,表情也随之生动起来。 “准王妃大人还在闭关,没有人过来捣乱。” 苏言眉头一挑,他发现了一件事情,“以前只是炽影这么叫,现在怎么你们都这么叫?” 暗卫心头一惊,又估摸不出苏言话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所幸就把炽影推出来,“炽影大人说,夏槿姑娘早晚会成为我们的王妃大人,先叫叫顺顺口也没什么事。” 炽影大人,我对不起你。 暗卫默默的想道。 却没想到苏言却是半句苛责的话也没有,而是说:“你们私底下和我这么叫是可以,别去夏槿面前这么叫,炽影那么叫她已经习惯了,倒时候你们都那么叫了她会不高兴。” 暗卫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却又暗自估量着这句话的意思。 这意思是,这还是他们的魔主大人在单相思呢? 果然这年头追媳妇都不容易,这样想想,他这次没有追上魔宫的轻玉姑娘好像也不是这么丢人了。 “是,少主 。”暗卫应了一声,就自己退下了。 ······ 不管这短短数日发生了什么,半个月的时间还是眨眼间就过了。 在魔顶之争的前一天,千面楼的顶层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离儿,夏槿到底能不能行?”无眠再一次被挡在楼梯口,他皱眉问道,“难道她没出关你就配她一直耗着吗?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和我们一起组队,先去魔宫再说,明天可就开始初赛了。” 刘离儿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残雪’在她手上发着凌冽的光。 “急什么?”她还是吐字如金,她要是不出关,我就不去什么魔顶之争了。 在刘离儿心里,没有什么比夏槿的安危来的更加重要。 尽管苏言有派人在这里守着,但是她向来信不过别人。 “可是······。”无眠还想再说点什么。 身边的空气突然都紊乱起来,窗户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响。 刘离儿再顾不上无眠,霍然转身,身后的隔间有一个大大的风旋正在慢慢的形成。 刘离儿抬步想要过去,却被现身的炽影一把拉住。 “你疯了?现在过去会打断王妃的最关键的一步的。”炽影拉着刘离儿迅速的撤离。 走出千面楼,刘离儿才发现从外面看起来,夏槿引起的骚动更加的可怕。 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出现在千面楼的顶端。 许多人都朝着哪里飞身而去想要一看究竟。 刘离儿冷哼一声,轻身弹跳到屋顶之上,‘残雪’寂出,锋锐的杀意和战意在天空之顶扩散开来。 惊人的气势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下子止住身形。 他们看了一眼那个手执长剑黑裙加身的女子,到底是没有胆子冲过去。 不过他们也都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来观察。 看情况,应该是有人在这魔顶之战开启的关键时刻突破了,而且还是大动静,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魔修也不例外。 气旋被卷的越来越大,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人都能感受到身边空气的躁动不安。 天空之上,汇聚而成的气流开始慢慢的凝形而生。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天空之上,一只占据了整片天空的大型飞鸟慢慢的凝聚而出。 优美而纤长的脖颈,宽大而丰满的羽翼,头顶之上的羽毛美而妖治,像是一顶量身而定的皇冠。 伸展开翅膀,众人都看见了,那是一只巨大的空气凝练而成的凤凰。 它高高在上,低下头,看着众人,眼中各色情绪流露而出,活灵活现。 在上古神兽的注视下,众人心底都生出一股自己渺小如尘埃般的感觉,就算不是真的凤凰,但是上古神兽的威严和气度却是没有变的。 上古功法飞凤诀,本就是自凤凰一族遗留下来的功法,神界一代代相承到今天神兽一族已经快要消失殆尽 。 所以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凤凰,哪怕是这样拟形的状态。 “这是······凤凰?”有人难以置信的开口,该是怎么样的功法,居然能引发这样的响动。 当所有人都面露震惊的时候,天上的凤凰突然高声的鸣叫了一声。 声波远远的传出去,像是一层刀片,密集的刮过每一寸土地,掀起一层薄薄的地皮。 众人都觉得脑子里面嗡嗡的响,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 凤凰翼翅猛然扑腾起来,刮起的狂风将大多数的人都掀翻在地,一些实力差的还被飞击到一些坚硬的东西上,当场咳出一口血来。 它在高空盘旋飞舞,长长的尾翼拖摆,扫过湛蓝的天,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印下了此生无法磨灭的美景。 一声淡淡的咳嗽声响起,同时刚刚还在飞舞的凤凰也突然被打散,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刘离儿动了,她像是一阵疾风,闪入千面楼的顶层。 床边,一脸苍白的夏槿正迎风而战。 裙角飘扬,让她此刻显得单薄无比。 “夏夏?”刘离儿过去扶起她,却发现她的手掌都是冰凉的。 “我算错了!”夏槿的声音此刻有些虚浮,“飞凤大成之后,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明天就是魔顶之争了吧?” 她笑的有些无力。 刘离儿点头,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还要参加魔顶之争吗?”刘离儿很担心夏槿身体,“要休息多久的时间?” 夏槿伸出五个手指。 “五天?” 刘离儿沉思。 “这是最好的情况,我不出手,不动用灵力,五天时间应该就差不多可以将修炼飞凤诀造成的空虚给补回来。” 夏槿单手扣在窗台上,指尖微微的有些泛白。 似乎很久都没有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出现过了,她勾起眉尖,笑的张扬妖艳,“当然要去,我可不会错过这样的盛会。” “可是。”刘离儿眉头皱的很深。 “所有的魔界人都可以参加,也就是说,前五天一天一场的话,我们碰到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大人物。” 夏槿吸了几口气,感觉精神稍微的好一些了,才继续说:“我不出手,你出手,可以吗?”她转过眼睛,看向刘离儿。 刘离儿沉默半响,才点头,“可以!” “王妃大人。”炽影从外面走进来,上上下下的将她好好的瞧了一遍。 此刻的夏槿站的笔直,眼角的微光凉薄,除了面色稍微的苍白了一点和平常并没有半点的不同,甚至气势上来说比之从前更加的强大,所以炽影并没有多想。 他素手划开空间,对夏槿说:“王妃大人,我们快过去吧,明天比赛就开始了。” 夏槿点头,走进去,一片虚无之中,她伸手探了探,感受到了被切割开来的空间的流动 。 飞凤大成之后,她多多少少也可以摸索到一点徒手撕裂空间的门道了。 相信只要多加练习,她撕裂空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魔宫,此刻已经全部都是人,但是都聚集在魔宫外围的魔塔里面。 魔塔冲天而上,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异空间,里面的空间非常的大,足以容纳下所有的魔界散修参赛者。 而稍微有身份一点的魔界弟子则会在魔宫的偏厅里面休息等待大战的开始。 主宫里面则是接待主客,像这次的主宫,就来了一些非常让苏言头疼的人。 幽姬和殷君暂且不提,光是一个黑魔焰祖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还有那对双生子,简直就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他们不敢对苏言不敬,但是却总是缠着苏言的暗卫,想要和他们比试身手。 上官家除了上官临渊和上官瑞雪之外,还来了冰娘和上官静。 冰娘倒还算是省心的,但是上官静带着的神兽可就不是省油的灯了,而且除了上官静之外还没人管的了他们。 苏言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夏槿怎么还不来的问题,可是他如果离开魔宫的话,那魔宫还不让这些人给掀了屋顶。 所有他现在很头痛,非常的头疼。 一个小暗卫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附在苏言耳边说了几句,苏言一直皱着的眉头猛然舒展了开来。 手指轻轻一扣,满地乱跑的神兽被裹在一个黑色的气泡里面,它们左击右突,却怎么都挣扎不开。 “静姨,看好你的神兽。”苏言看了它们一眼,淡淡的说。 上官静挑了挑眉头。 另一边双生子火炽和火染正在和一个实力不错的暗卫拉扯,暗卫碍于它们是客人,脾气一直都好。 一双素白的手搭在火炽和火染的身上,两人只觉得身上的灵力正在急速的消失。 苏言压下两人,将他们按回到椅子上。 两人目光灼灼,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见焰祖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来,“行了,都给我安生点。” 双生子马上就安静下来,那乖巧的样子差点就没差在后面安尾巴了。 苏言看着终于清静起来的大厅,敛了敛神,说:“去泡一壶雨前龙井,茶要玉露,杯子要青花瓷的。” 他这一句话成功的让焰祖抬起了一直闭着的眼睛。 冰娘的嘴角勾了勾,上官家的神色则是更加的明显,眼睛里都出现了不一样的光辉。 和夏槿处久了的人都知道,她喝茶喜欢雨前龙井,茶杯喜欢青花瓷杯。 上官临渊淡笑,本来微微阖着的眼睛慢慢的睁开。 上官瑞雪一直都沉默不语,她抬起头,说了一句,“荼蘼花开了。” 而就在她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大厅之中的空间被微微的扭曲起来,里面炽影最先走出来。 火炽和火染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们一向来高傲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的焰祖居然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 这就让他们更加好奇里面会走出什么大人物来了。 雨前龙井上桌,丝丝缕缕的白色水雾散发着清香。 一方红色的裙角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了,明艳艳的,昭示着来人的夺目。 夏槿一出来,就看见了许许多多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眼睛。 除了两三个人她不认识,其他的居然都是熟人。 “死丫头,你还知道过来!”焰祖的吼声将屋顶都震的一抖,火炽和火染没出息的就像躲开。 “火老头,你吼什么?”夏槿还没说话,冰娘先不满的站起来了,手上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跺。 “冰婆娘,我还没怪你把我弟子拐跑呢,你倒是先和我呛上了,成,我今天就要好好的和你算算总账······。” 两人不出意外的就吵上了,夏槿揉了揉眉心,上官静跑过来,关切的问:“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修炼出岔子了?” 如果说谁是第一个看出夏槿身体不好的,既不是焰祖冰娘,也不是苏言,而是一直将心神都放在夏槿身上的上官静。 “还行,没事!”夏槿语气淡淡,微笑疏离。 “哦,苏言给你泡了茶,你先坐。”上官静的眼神暗了暗,但是心底的欣喜却是压抑不住,自从夏槿被她找回来之后,她就再没有之前那样阴郁的样子了。 夏槿不习惯她的热情和关系,就算之前在食梦族的时候,她也没有体会过和母亲相处是个什么情景的。 所以面对上官静,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无措的。 “老师,你们不累吗?”夏槿对着还在不停的争辩的那两位喊了一句。 两人的注意力被牵扯开,才都冷哼了一声,然后悻悻的作罢。 “呦,这位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吧?”火炽和火染凑过来,试探性的说道。 夏槿喝一口苏言让人为她准备好的雨前龙井茶,点了点头。 上官临渊笑了笑,说:“那么,也是我们的小师妹了?”他可没瞎,冰娘看夏槿的眼神可是整个都不一样的好吗? “可以这么说。”夏槿的一身玄冰术都是冰娘教给她的,这是事实,她不会否认。 这个回答可真是在意料之外。 但是众人都很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怎么说呢,冰娘和焰祖之间的关系一向来都非常的微妙。 虽然他们看起来是一见面就吵,但是焰祖失踪了的那段时间,找的最狠的就是冰娘,她还派了许多的弟子出去找焰祖。 而上官家和魔炎谷的弟子关系也一直不错,两个人吵归吵,但是却对于这类事情并不反对。 所以尽管人人都说,冰火不相容,但是到了他们这里,却是相处的意外的好。 所以,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下,两人挑选弟子的眼光相同的话,也不是说不通的,反而处于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场比赛?”夏槿见他们终于都安静下来了,才开口问苏言 。 “明天正午开始,用抽签的方式决定你们的第一场对手是谁。” 夏槿点头,和之前在仙宗的时候比试差不多的感觉。 “行了,丫头,我看你脸色不好,先让苏言带你去休息。”焰祖淡淡的开口,说完还顺带瞥了一眼冰娘,“其他人也都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比赛,冰老婆娘留下,我和你有事情要说。” 冰娘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说:“我和你可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说归说,身子却牢牢的靠在椅子上,一点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苏言带着夏槿和刘离儿去了后面准备好的房间,一出大厅,夏槿的脸色就苍白起来,一直稳定的脚步也连带着虚浮起来。 “怎么了?”苏言吃了一惊,难道是飞凤诀没有凝练成功,可是他从气势上看夏槿,却是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儿的样子。 “没事,飞凤大成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夏槿拉住刘离儿的胳膊,额角少见的渗出一身的冷汗。 苏言将房门打开,刘离儿小心的扶着夏槿进去。 “那你还能参加魔顶之争吗?”苏言皱起了眉头,他心里有答案,但是他此刻却希望夏槿不要去冒这个险。 “我都来了,当然是要去的。”夏槿笑了一声,脸色更加的透白如纸。 “要多久?”苏言问。 “五天,这五天我不会动用灵力,这样就差不多了。”她似乎是有些疲惫,眼睛有些睁不开,仔细的算起来,这半个月的精神高度集中,已经让夏槿有些吃不消了。 “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苏言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刘离儿紧跟其后,两人走到离房间挺远的地方了,才停下来。 “你有把握吗?”苏言眉间少见的冷厉。 “我会赢。”刘离儿眼神清亮,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刃。 “现在不是赢不赢的问题。”苏言打断她,“我说的是,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夏槿不出手,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对夏槿出手。” 刘离儿抬头,对上苏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的说道:“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别人动她分毫!” 刘离儿向来不爱多说话,但是,只要是她说出的话,就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许久之后,苏言首先笑起来,“刘离儿,你这番话要是让一个男人来说,说不定我会不高兴的。” 刘离儿还是面无表情,她直视苏言,“我觉得,你现在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她能感受的到,苏言对她的一种不满。 至于是不满她和夏槿太亲近,还是她没能护好她,她就不清楚了。 苏言的笑容止住,他眼角微沉,“我是不高兴,连你都看出来了,可惜夏槿看不出来。” 刘离儿不再说话,转身抬脚离开,她挥挥手,说:“你也别指望我让夏夏知道,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我只要夏夏平安就好。” ------题外话------ 我突然觉得琉璃姑娘有点帅! 有帅t的潜质啊 第三十三章 你认识幽姬吗 “刘离儿,你认识幽姬吗?”苏言笑了一声,对着刘离儿的背影问。 “不认识。”她为什么要认识那个叫幽姬的人? “有时间见见她吧,我觉得她会挺喜欢你的。”苏言的眼角闪动着灼热的光,像是潜伏在密林里的狡狐。 “你有病!” 刘离儿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离开了。 苏言舒畅的吸了一口气,他对着虚空喊了一声,“炽影!” 炽影马上就出现在苏言的面前。 “少主,你有什么吩咐?”他恭敬的低下头。 “幽姬现在在哪里?”他将脸上的面具揭下来,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她还没见过刘离儿吧?” “是,冥界小公主现在应该在魔塔里面厮混,说是要找······。”说到最后炽影居然还有点难以启齿。 “她是不是说,要去看看有没有前凸后翘的女魔修,她好拐回去做女宠?”苏言淡笑一声,见怪不怪。 炽影不吭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冥王捧在手掌心里的冥界小公主居然有这么古怪的癖好。 苏言却是对她这种样子司空见惯的,“你找个人去透个消息,就和她说魔界的女魔修有什么意思?那位手持‘残雪’剑的接单人‘琉璃’才是巾帼人物。” 看着自家少主轻描淡写的就将刘离儿推入了火坑,炽影默默的低下了头。 “少主,你是想让刘离儿来吸引幽姬,然后王妃大人就可以······。”炽影觉得自己家少主果然是容颜和心计并重。 “能转移一点注意力是一点。”说道夏槿苏言就觉得有点头疼,“我可没想过幽姬会安生下去。” 按冥王那个护短的性子,只要是女儿喜欢的,怎么样都是好的。 冥王膝下有五个儿子,他见惯了只会在泥地里打滚的混小子,就眼巴巴的盼望着自己的冥妃能给他生个女儿出来。 接过这一等就又是四个皮猴子,终于幽姬出世了,那简直就是受尽宠爱。 要星星不摘月亮。 当年幽姬和冥王说她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的时候,冥王二话不说就将所有冥界的年轻女子都召集起来。 对着自己的心肝宝说 。 喜欢哪个,随意挑。 这溺爱的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所以才会导致幽姬现在这种颇有些无法无天的性格。 苏言知道青遥曾经去过冥界,从而认识了幽姬,青遥以前就画的一手的好画,而幽姬又十分喜欢一些精致的画像。 不知道幽姬是怎么看见夏槿的画像的,她当时一见到这副画像之后就说要把夏槿抢到冥界去关起来,做她幽姬的女人。 吓得青遥马上就收拾包袱走了。 但是幽姬却坐不住了,连和冥王都没有报备过就从冥界跑出来,一直找着夏槿这个人。 要不是夏槿在雪域带了一年,没赶上幽姬兴趣最浓烈的时候,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想到这里,苏言也觉得头疼,他自己都还没影呢,怎么这些人就前赴后继的过来给他添堵呢。 男人就算了,连女人也来插上一脚。 “行了,你下去吧,顺便把安生香拿来给我。”苏言起身往夏槿的房间走去。 安生香是魔界的宝物,从安生草中提炼香味,制成灵药,对于修理受到创伤的人有很大的好处。 拿着一卷安生香,苏言走进去,夏槿平躺在床上,睡得有些沉,脸色苍白,满头的黑发就那样散开来,显得下巴消瘦而尖俏。 第一次见到夏槿的时候,她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苏言永远都记得那天晴好的阳光,提着红裙摆的少女笑靥如花,机灵狡黠的样子。 他将安生香点燃,香味很浅很好闻,像是清晨一场大雨之后嫩草新芽抽出时带着的自然浅香。 他走到床边,按理来说,要是平时的话,只要有人靠近,夏槿就会清醒过来,但是这次她却没有。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挣扎颤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她眉间总是锁着一分哀思。 “我多希望你说句梦话,这样我就知道你在做什么梦了。”苏言淡笑,声音很轻,与其是说对夏槿说的,还不如说是对自己说的。 “算了。”他合上眼睛,“还是不要做梦了,做梦太累,醒来更累。” 声音消失在风里,却隐隐约约的钻入此刻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夏槿的耳朵里。 她睁开眼睛,动作又猛又快,就如同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样。 房间里空空荡荡,一卷香已经燃烧了一般,她歪头看向窗外,繁星一片。 已经到了晚上。 天空之上有白光隐隐约约的闪过,夏槿挑了挑眉头,起身。 窗外正对着连绵的屋瓦,灰白色的瓦盖在月光中居然反衬出一种奇异的银白色。 白光是剑的锐光,夏槿看见,刘离儿正站在一片屋瓦上,月光泄了她满身,漆黑的衣服和夜色融为一体。 她挥剑,勾,挑,扎,刺,每个动作都做的行云流水,如同旋风般的快速,招招带着狠戾的杀气 。 夏槿不知道刘离儿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从她身上的气势就可以看出来,她一直都过的很不简单。 “夏夏!”刘离儿停了手,对着不远处倚在窗户边上的夏槿说,“不多睡一会儿?” 夏槿摇摇头,“不睡了,你睡不着?” 刘离儿收了剑,从善如流的将‘残雪’收好,几个轻跃就跳到夏槿的面前。 带着夜色的浓重气息,刘离儿眼睛深邃暗黑,“我没有睡长觉的习惯。”与她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珍贵的。 “你这一练,可有好些人要睡不着了。”夏槿笑意盈盈的意有所指。 刘离儿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没注意,不过想来他们也不会紧张的。” “或许!”夏槿松了松筋骨,要不是她暂时不能动用灵力,她倒是有点像热热身,可惜了,前五天都将会是刘离儿的主场。 “去休息吧!” 刘离儿刚刚来了那么一出精湛的剑术,现在相比很多人都要睡不着了,他们睡不着了,夏槿就更加要好好的休息了。 刘离儿点头,离开了。 而在不远处的屋阁里,上官瑞雪透过开着的窗,看着刘离儿离开的背影,开口说:“她是墓碑里的一柄长剑,该死,却未死!” 上官临渊的房间在上官瑞雪的隔壁,他面上云淡风轻,之间却已经有冰蓝色的气流在穿梭缭绕,房梁之上慢慢的结起了一层冰霜。 而在他对面的房间。 火炽和火染已经躺在了床上。 两人浑身僵硬,眼睛紧紧的闭着。 “睡了吗?”火炽突然开口,打断这一室的寂静。 “当然没有,你听到长剑刺破空间的声音了吧?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火染笑了一声,眼睛却依然没有睁开。 “恐怖的速度。”火炽做了最后的总结语。 夜晚还是一样的安静,魔宫里的所有人都闭着眼睛,或睡觉或修炼,但是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金乌划破天际的那一刹那。 “咚,咚,咚。”魔宫的钟声响了三下。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无数道各色流光从各个方向,各种角落蹿出。 他们早已穿戴整齐,等着这一刻。 魔宫有专门为了这次的魔顶之争准备的赛台,赛台有两层楼那么高,赛台之外都是座位,里三层外三层将赛台团团围住。 每个座位上都有编号,这是对应每一个参赛的魔修们的身份代表。 牌号在前面的,离赛台也就越近,这是一种身份的代表。 夏槿也从房间里面出来,苏言已经等在了外面。 他伸手,递给夏槿一快木牌,上面有一个大大的一字。 夏槿认出来,这是魔顶榜的木牌号 。 “这个是你的,给我干什么?”夏槿自己也有木牌,原先以为只有前百名才能参加的比赛,现在确实谁都能参加,所以这木牌对她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别多想,我只是想让你坐的稍微靠前一点罢了。”苏言将牌子扔到夏槿怀里。 “名次越靠前,做的地方就越靠前。”苏言解释道。 “那你呢?”夏槿皱眉问道。 却没想到苏言勾了勾唇,颇为欠收拾的说:“我是魔主,我和你们坐的地方可不一样。”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夏槿没有一点情感起伏的夸赞着。 “夏夏,我们走吧。”刘离儿拿到的木牌是十一,应该也是靠前的位置。 走到大厅,魔炎谷和上官家都已经准备好了。 “丫头,过来,待会儿做我老人家身边。”焰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 冰娘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开口,“夏槿,坐我身边,这死老头太呱噪!” 上官静虽然遗憾不能和夏槿一起坐,但是她也知道不论是坐焰祖的身边还是作冰娘的身边,对夏槿都是更好的。 就是要让整个魔界的人都知道,夏槿身后还站着他们这些老不死的。 “不了。”夏槿摇摇头,手上一块木牌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我对于这个一号的座位还蛮感兴趣的。” 这说的可是实话。 而且坐这两位身边的话,夏槿估计是不能安安静静的看比赛的。 焰祖和冰娘都皱起了眉头,他们用眼神一遍又一遍的自认为很隐晦的在苏言身边扫过,但是又碍于夏槿就在身边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点点头,也就随他去了。 魔宫的赛台的周围是圆形的座位,一圈又一圈的将赛台围住。 而在这些座位之中,还有三个高台伫立其上,这高台的高度,比赛台都要高上许多,位置很宽大,椅背上的雕刻精细无比。 三道流光闪过,一人一个高台,落座。 赛场上的气氛就此达到*。 这三人自然是焰祖,冰娘,还有魔主苏言。 这三方势力代表,可以说是魔界的代表。 以前的魔顶之争,通常只有魔主会来,但是这次黑魔的回归,冰娘也随即出现,更是让所有魔界的魔修们目显狂热。 巅峰之位,谁不想要,谁不向往? 现在来的都是一些散修,一些有些实力的魔修都会在魔主他们来了之后才慢慢的出来。 在离赛台不远的地方,还单独坐了两个人,是和魔修们的座位隔开的。 这两人自然是幽姬和殷君,作为客人,他们自然也是挑选了视角极好的地方入座的。 前两排的座位还没有人坐,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之后出来的一些人。 “看,那是千面楼的无眠和湿迷。”有人悄悄的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 。 无眠和湿迷打了个哈欠,困倦十足的落了座,一副没有睡好轻轻松松的样子,和其他人做了一个十足十的对比。 看见他们这个样子,许多人就觉得有些相形见绌起来。 真正的强者,在什么时候,都是很自信的。 “那是上官家和魔炎谷的弟子,还有接单人‘琉璃’,那个红衣服的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有人兴奋的声音之中夹带着一丝疑惑。 “不知道,但是和他们走到一起的话,应该就是一起的吧?”身边有人跟着搭腔。 “你们说会不会是冰娘的亲传弟子,你看她是走在上官临渊旁边的。” “那可不一定,看人家这一身红色的衣服没?上官家的人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颜色了?” “我看呐,估计是焰祖的那位亲传弟子吧?” 一道接一道的猜测将整个现场弄的吵吵嚷嚷。 夏槿一眼就看见了那三个鹤立鸡群的高台,她后知后觉的开始庆幸,还好没和冰娘或者焰祖一起做。 太显眼了这也。 感受到她的目光,高台上焰祖冲着夏槿死命的挥了挥手,“夏槿,加油啊,要为老师我争光!” 众人长吸一口气,哦,原来是焰祖的弟子。 还没回过味来,就听见冰娘手上的拐杖重重的跺了跺地,随即刮起一阵清凉的风,她清了清喉咙,说:“夏槿,玄冰术没有生疏吧?” 这不对啊? 众人一脸疑惑,这么说来,她是冰娘的亲传弟子? 不过夏槿没有给他们解惑的意思。 伴随着数千上万道目光,她一撩裙摆,在编号是第一的位置上怡怡然坐下。 腰间的木牌被红绳牵住,一个大大的一字简直要闪瞎了众人好奇的小眼睛。 “这不是魔主大人的牌子吗?”有人眼尖,“话说那位魔宫秘密培养的那位新人‘妖女’是不是也叫夏槿来着?” 众人觉得现在他们的思绪都是混乱的,魔界的水果然很深。 “诸位等这一天都等了许久,想必一些规矩也不用我多说了吧?”苏言清朗的声音响彻魔宫的每一块角落。 于此同时,每一处地方都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暗卫,一身黑衣,半句话都不说,只是用冷静的目光看着他们领域范围内的每一个人。 他们不仅仅要维持秩序,更重要的是起到一个监视的作用,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没办法趁着人多眼杂出手。 “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喜欢干脆利落的做事。”苏言的表情淡淡,面上的面具让众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现场抽签比赛,现在开始!”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炽影出现在苏言的身边,于此同时,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大的箱子。 没有任何暖场和废话,一来就是直接抽签? 所哟曾经没有来过的魔界散修都紧张的望着苏言将手伸进箱子里 。 苏言拿出两块木牌。 “千面楼代表,十二号,十五号,对战散修,二百八十号和二百六十号!” 硕大的赛场之上惊呼声此起彼伏,一来就是千面楼的代表? 无眠和湿迷笑了笑,从从容容的站起来,一个闪身,两人就已经站在了高高的赛台上。 与此同时,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也随之站起来,相比于无眠和湿迷的从容,他们的脸色乌黑。 “真他娘的倒霉!”两人一个瘦一个胖,倒是很扎眼的组合。 众人发现是两个生面孔,兴致至少都降下去了一半。 如果是强强对碰,他们更加能够看出无眠和湿迷这种老牌强者的实力。 夏槿的身后坐着的就是刘离儿,刘离儿挨近夏槿,轻声的说:“夏夏,这场比赛,我赌他们会拖的很久!” 夏槿惊异的挑眉,转过身去疑惑的看着刘离儿。 “无眠和湿迷不仅仅实力强,他们更加喜欢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而且,他们最为擅长的,是打心理战!”刘离儿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们,所以对于他们的惯用手段,是非常的清楚。 与其说是清楚,倒不如说是因为曾经领教过。 夏槿勾起了唇角,“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个厉害法!” 胖子和瘦子来到了赛台上,他们先对着苏言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开始自报姓名,“直接叫我们胖子和瘦猴就好!” 魔界人往往比起其他人要来的更加爽快一些。 像现在的比试,这么多人,那些大能者怎么会记得这么多的名字,这种时候,反而是这种让人发笑的名字给人的影响更加的深刻。 “无眠和湿迷!”湿迷淡淡的回话,面上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表情,而一边的无眠就更加寡淡了。 这样的态度,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尊重的,瘦猴和胖子的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苏言看两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开口。 “开始!” 心里不是很舒服的胖子和瘦猴首先动手,他们都是风属性天赋的魔修,速度之快只让人看见一块影子在眼前猛然一动,两人对着无眠快速的奔去。 但是这样的情景也只针对那些实力一般的人。 火炽和火染有些无聊的闭了闭眼睛养神。 上官临渊有一些没一下的扣着自己的指尖。 上官瑞雪则是直接双目放空,神游太虚。 就在他们都不是很注意的情况下,刘离儿按了按夏槿的肩膀,“夏夏,看仔细了,无眠这个人,看轻他可是要吃亏的。” 无眠动了,但是又像是没动,瘦猴和胖子从他的身体里虚穿过去,却没有溅起半点的血腥。 等瘦猴和胖子回过神来的时候,湿迷手上的一根藤蔓飞快的鞭打到他们的身上,他们被狼狈的打倒在地上 。 本以为趁着这个间隙,湿迷他们会趁机解决掉这两人,但是他们出乎人意料的并没有。 他们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却不发起进攻。 就在众人都在疑惑他们的这一举动的时候,夏槿则是在想着刚刚无眠闪身避过的那一刹那。 风属性,可怕的速度。 “他的速度,我以前没有跟上!”刘离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槿抿了抿唇。 不过刘离儿也说了,那只是以前。 现在他们都不一样了。 “有点意思!”火染挑眉,但是显然刚刚那一下并没有让他很紧张。 上官临渊扣着的手指停了一会儿,但也紧紧只是一会儿。 胖子和瘦猴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恼怒的神色,他们知道这是无眠他们故意的,故意的要羞辱于他们。 “你们什么意思?”瘦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了,“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为什么不给个痛快?” 湿迷摊了摊手,“我们又没说你们不能认输!” 胖子咬紧牙齿,额上顿时青筋毕露,在魔界,自己选择认输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万人赛台之上。 刘离儿靠近夏槿,说:“你看他们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他们比谁都要细心和小心,对着这种级别的人,他们连心理战都用上了。” 夏槿点头,这的确是非常小心的两个人。 无眠和湿迷是真正的从散修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要是真的像表面那么轻狂的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们比那些天之骄子付出的努力之多不少。 “混账东西!”瘦猴怒吼一声,十数把风刃就对着湿迷切割而去,湿迷手上个藤蔓探出头来,对着风刃就是几下又重又狠的抽击。 风刃被击散开来,藤蔓唰的就甩在瘦猴的脸上。 大人不打脸。 瘦猴被打掉几颗牙齿,重重的飞落在另一边,倒地。 半张脸上都是灰尘覆盖,哪还有一开始的意气风发的样子。 而另一边,胖子也正在被无眠耍的团团转,一个跑一个追,但是跑的那个简直是轻松的不能再轻松,而追的那个却已经满脸惨白。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绝对碾压。 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他们被对手戏弄的团团转。 突然,一直在高速移动的无眠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形踉跄了一下。 胖子大吼一声,这突如其来的机会让胖子和瘦猴看见了希望。 胖子的表情变得狰狞而恐怖,“让你跑!”他手中凝出一柄巨大的风刃,对着无眠的胸膛狠狠的刺穿过去。 无眠脸色惊惧,但是就在风刃即将到达他的身体,甚至已经是割破了他的衣服的时候。 他将嘴角诡异的拉长,“骗你的 !” 同时,夏槿只看见一个虚影一闪而过,台上瞬间就出现了许多个无眠,他们充斥在赛台上的每一个角落。 座位场上瞬间变得一片死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的听见。 上官瑞雪放空的眼神猛然紧缩,她声音清冽开口,“千手观音,佛面杀心。” 上官临渊挑了挑眉,上官瑞雪在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话,往往都是对的。 胖子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风刃从面前的虚影之中穿过。 他快速的转头,一柄利剑,正对着他的眼睛刺过来,速度之快让他无处可躲。 “我输了!我认输,我认输!”凄厉的叫声随之响起,胖子绝望的在原地咆哮。 利剑刺穿他的眼睛,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再次睁眼,却看见无眠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手上短剑寒光凌冽。 根本,就没有想要刺穿他的眼睛。 他像是脱力了一般,倒在地上,面色苍白,但是更加悲戚的还是他眼神之中的干涸破碎。 瘦猴将脸埋在地上,手握成拳,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的锤击着地面。 太多的不甘和屈辱,那些都归于失败者,荣耀和欢呼,总是献给那些站在最后的人。 人都有追随强者的倾向和*。 他们一边瞻仰着那些强大的人,一边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受万人景仰。 苏言对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平静的宣布着这一场开场赛的结束。 现场一片压抑,原本还兴致高涨准备大干一番的散修们,此刻都一脸沉重,胖子和瘦猴是魔顶榜前五百名的存在。 但是,却还是被这样扫下台。 那作为散修甚至没能挤上魔顶榜的他们,又如何呢? “这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了,明明没有做非常过分的事情,却又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刘离儿下结论。 “是啊,他们让所有散修都失去了信心!”夏槿点头,说的不好听一点,这一次,其实是一次老牌强者和新人的较量。 各自有各自的尊严,各自有各自的坚持和骄傲! “胖子,瘦猴,你们很棒,比老子要棒多了!”一道大声的嘶吼声将这一片死寂打破。 夏槿笑起来,“但是总有几个不服输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粗狂的喝彩,都是一些魔界散修。 重压之下的反弹,往往更加的振奋人心,那种振奋人心的呐喊是来自他们的骨血里面的。 湿迷一只手对着身后一部分激动不已的散修招了招,然后,夏槿就看见每个人的座位上都长出一根藤蔓,将他们的肩膀压下去。 被迫坐下之后,湿迷才单手压住自己的唇。 “嘘!”他扯起嘴角,笑的有几分肆意。 而在夏槿她们的不远处,有两个戴着黑色斗笠的女子,正在目光灼灼的看着夏槿 。 “秦歌,我看见小姐了!”宁清颇有些激动。 秦歌一边压下肩头因为嗅到同类显得异常激动的紫藤蔓,“看见了,要不要过去?” “先缓缓,现在贸然出去会引起骚动的。”宁清压下心头的激荡,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来,重新投放到赛台之上。 苏言懒洋洋的伸出手,在箱子里摸索了半天之后,展开。 “魔宗代表,第二十六号和二十七号,对战青云宗,一百一十号和一百三十号。” 秦歌和宁清勾起唇角,两人站起来,将黑色的斗笠拿掉。 众人惊呼,惊呼的是明明是这么靠前的排名,但是确是两个生面孔? 而反观青云宗的那两位确实小有名气,虽然排名不怎么靠前,但是她们做的事情还是非常的让人惊讶的。 也算是成名已久了。 看着站起来的宁清和秦歌,夏槿眨了眨眼睛。 动作还真快,照这样看来,就只有一个青遥还没有回来了。 青云宗的那两位弟子长得十分青葱水嫩,是很标准的美人胚子。 只是眼睛在看向宁清和夏槿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高傲和怀疑,大概是对这两个突然蹿上来的新人黑马有意见吧。 “魔宗,宁清,秦歌!”宁清简单的开始做自我介绍。 对面的女人先是寂静了几秒,才慢悠悠的回答:“青云宗,飘飘和渺渺。” 她们早先就经常一起组队去外面做宗门交代下来的任务,甚至还被一些散修和魔界人称为飘渺仙子。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尤其是女人,这样的称呼一直都是飘飘和渺渺的骄傲,同时也造就了她们从一开始的谦虚变成现在的过分自信。 这次她们代表青云宗出来,就是要直指巅峰的,她们一向认为她们的实力远远不止现在的排名,她们觉得她们有无限的可能。 飘飘懒洋洋的说:“你们两个是新人吧?比赛可不是吗么好玩的地方,我以为魔宗至少要把飞絮她们派出来呢。” 言下之意就是觉得秦歌她们没有和她们交手的资格。 秦歌瞟了她一眼,就不想搭理她,转而去拨弄手上那根一直在闹腾的紫藤蔓去了。 被忽视可不是什么好滋味,飘飘当即就冷了眼神。 “开始。”苏言静静的喊了一声,飘飘的身形最先动起来,她脚步踏过的地方,都生出一株株的莲花。 飘飘悬浮于其上,还真有几分仙气袅袅的样子。 她素手在空中绕出一朵莲花,莲花娇艳欲滴,滴溜溜的在她掌心上转着。 刘离儿在台下冷笑一声,“这种女人,到千面楼去接任务的话,都不知道被人杀了几次了。” 同样看不上这种华而不实的招式的还有火染和火炽,他们一向来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 在他们眼里,女人只分两种。 哭哭啼啼的没用女人,独立自主的个性女人 。 渺渺则是一边将手贴着赛台,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 赛台上突然长出了更加多的莲花,一瞬间就将宁清和秦歌团团围住,就好像整个赛台都是她们的领地一样。 “一个植系,一个土系,搭配的倒是不错。” 就在夏槿说这话的时候,地上的莲花的花叶都变成了刀刃状,旋转着对着宁清和秦歌扑杀过来。 宁清白皙的双手在空中一划,一个大大的水气泡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莲花都被吸入水气泡中,没有造成半点威胁。 “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渺渺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 秦歌脸色一边,拉着宁清就从原地,跳起来,于此同时,她们的脚下突然刺出许多根利刺。 宁清看了看四周,秦歌脚底下紫藤蔓探出,支在地面上,另一头则缠绕在宁清和秦歌的腰上,将他们托举在空中。 所有人都看到秦歌她们陷入了困境,只要她们一落地,就会有地刺从脚底下钻出,而身边又都是在飘飘的控制下的莲花。 “原来你也是植系。”飘飘一脸傲气的看着秦歌,“怎么没见你多饲养一些灵植啊?这一根藤蔓,你也太丢我们植系魔修的脸了吧?” 渺渺也抬起头,对着两人说:“我还以为你们这么靠前的排名有什么厉害的呢,现在看来,果然排名可不代表一切。” 这一句话可把在座的各位排民靠前的人都骂进去了。 上官瑞雪抿了抿嘴巴,说:“水仙低头,自恋又不要脸!” 上官临渊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形容的还真是贴切。 他身边坐着的就是夏槿,他扯了扯夏槿的衣袖,说:“小师妹,这两位青云宗的姑娘可是把你都给骂进去了,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夏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前方却突然飞过来一株片片锋锐的莲花,直击夏槿的面门。 刘离儿脸色一寒,刚要拔剑,夏槿面前却突然生出一株细小的植物,植物的叶子如同刀片一般,一挥就将莲花在一瞬间切割的粉碎。 原来刚刚就在上官临渊和夏槿拉扯的时候被飘飘给看见了,她喜欢上官临渊可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早在她第一次见到上官临渊的时候,就当众和上官临渊表达了自己对她的喜欢之情。 再加上刚刚她在台上那么出风头,出场又是那么的恍若仙子一般,她对于自己的容颜是非常有自信的。 上官临渊是上官家未来的家主,她认为只要上官临渊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做她的伴侣,不过上官临渊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明确的表示了不喜欢她。 只是她一直都不相信罢了,因为上官临渊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做过一些亲密的动作。 可是刚刚她居然看见上官临渊对着夏槿拉拉扯扯,她拿着苏言的木牌坐在所有人都向往的那个位子上。 而夏槿的容貌又实在是太抢眼,让她觉得自己一点优势都没有。 一气之下就忘了自己还在比赛,对着夏槿发动了攻势。 “飘飘!”渺渺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高台上的苏言,却因为面具,看不见此刻他是个什么神情 。 “不好意思,手滑!”飘飘定了定神,勉强道。 夏槿抬起下巴,面前的植物被撤掉。 “飘飘是吧?”地上突然漫出一层细密的水珠,不是清澈的水珠,而是带着一点淡淡的黑色。漂亮的莲花在接触到水珠的那一刻发出‘兹兹’的声音,然后慢慢的被消融掉。 宁清和秦歌从容的站回原处,“我记住你了!” 宁清此刻的脸色很难看,非常的难看。 魔宗带队的老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一向温和宁静的宁清有这样的一面。 一根巨大的藤条从赛台中央破出,粗而长的藤蔓直直的往上长,遮天蔽日一般的气势冲天而起。 秦歌一挥手,藤蔓上瞬间就长出许许多多又细又长的勾刺。 藤蔓狠狠的将渺渺裹住,同时渺渺的身上还多了一层水膜,她被困在水膜里,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被藤蔓上的勾刺扎入。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高亢入云,渺渺被狠狠的甩掷出场外,藤蔓重新支起身子,乖巧的在秦歌的身边匍匐下去。 它紫色的倒刺上还挂着一条条的血肉丝。 “我看你是想死!”秦歌面色冰寒,对着场内毫发无损的飘飘说,“本来不想这么过分的,原先你是说你认识飞絮师姐是吧?” 秦歌露出一抹笑容,眼中杀气四溢,“不然,我送你去见见她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人气势的突然改变让飘飘惊恐起来,她看着轻易就被干掉的渺渺,顿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她试图让自己的灵植重新长出来,但是灵植只要一冒头就会被宁清布置下的黑水珠给消食掉,半点渣渣都不剩。 “就是说,你心心念念要一决胜负的飞絮已经死了。”宁清的声音很轻,“我送你去陪她怎么样?” 飘飘终于忍受不了,张大嘴巴想要认输,秦歌手上的细藤蔓瞬间甩出,缠绕住她的脖子。 飘飘被嘞的脸色涨红却半句话都数不出来。 她手上长出一片同样像是刀片一样的灵植,狠狠的对着脖子上的藤蔓切割而去,却半点用都没有。 藤蔓被收的越来越紧,她求助一样的看向坐在席位上的青云宗长老。 “魔主大人,你看这。”长老是在是不忍心一个青云宗的好苗子被毁掉,急忙的对着高台上的苏言开口。 苏言声音冷彻,“急什么?她自己本人都没有认输呢?” 长老没办法,内心却很是焦急,看着飘飘青筋暴露,双眼血红的样子,忍不住的想要出手将他救下来。 “哼!”一声冷哼加着一声重重的拐杖跺地的声音。 是焰祖和冰娘发出的警告声。 这位长老猛然想起来,刚刚飘飘对着夏槿出手的事情,额角瞬间就滴下一滴冷汗。 ------题外话------ 连续这么久的万更是一件非常耗内里的事情啊,宝宝们,快给我点动力撒~ 第三十四章 如此轻狂 众人看见魔主,焰祖,冰娘的态度,本来就不怎么明朗的情况就更加模糊了。 这夏槿到底是那一边的啊? 而且看着台上那两位正生气的宁清和秦歌,貌似和夏槿也是熟人? 这可真的是。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夏槿,夏槿却似笑非笑的对着身边的上官临渊说:“故意的?” 上官临渊摊了摊手,“我哪知道这疯女人会突然发狂。” 夏槿冷笑一声,“她喜欢你吧?”她可没看错,刚刚飘飘第一个求救的眼神其实并不是递给那位长老的,而是递给身边的上官临渊的。 那一眼,可真是含情脉脉秋水荡漾,如果她脸上的表情不要那么的狰狞,夏槿相信效果会更加的好的。 “想借刀杀人?”夏槿悄悄的说,“自己不好动手,就想着让她在这里被被别人干掉?” 上官临渊打了个响指,“小师妹果然聪明,我原以为你会出手,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高台上的宁清和秦歌,“小师妹的人手真是遍布各地啊,上官家和魔炎谷护着你,魔主宠着你,连魔宗都少不了为你出头的人。” 他弯了嘴角,俊秀的容颜魅惑天成,“真是好奇你的身份。” “收回你的眼睛!”冰冷的声音十分的清脆,上官临渊抬头,对上了冥界小公主怒视的神情,“上官临渊,你想和我的护卫比试比试吗?” 上官临渊对这位有着古怪爱好的冥界小公主最是头疼,他扯了扯嘴角,端正了坐姿,说:“我还忘记了一点,我们小师妹在冥界也是有人罩着的,这样看来,这天大地大,你走到哪里都有人护着 。” “师兄谬赞,这是人缘好,师兄想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夏槿很早之前就不知道谦虚和低调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幽姬会帮她说话。 台下正聊得风生水起,台上也是热闹非凡,藤蔓时而紧时而松,每次飘飘都认为自己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脖子上的藤蔓就会猛然的松一大段掉,然后她就能重新的喘上一大口气。 一直只绑着她脖子的藤蔓慢慢的将她的手和脚也都绑住。 宁清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虽然涨红但依然非常漂亮的脸蛋,十指纤长,慢慢的摸上她的脸。 “飘飘,你很在乎你的这张脸的吧?”宁清笑的像天使一样。 飘飘的惊恐的看着宁清手上凝聚出一点点的黑色的小水珠,那些将她的美轮美奂的莲花飞速消融的可怕的水珠。 “我这人吧,最喜欢的就是欣赏我讨厌的人的痛苦的表情了。”宁清一字一句的说着。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对着飘飘说道:“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让我把水珠滴到你的眼睛里,让你永远都看不见任何美丽的东西了。” 飘飘疯狂的摇头,想让她当瞎子,那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不好吗?没关系。”宁清脆生生的说,“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那就滴到你的脸上好了,让别人再也看不见你的美,如何?” 偏偏是这样温和的语气,却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飘飘还是摇头,她喉咙里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表情狰狞恐怖,再没有一点点仙子的感觉了。 在这样的危机之下,什么美丽形象都成为了被舍弃的东西,如果不是被紫藤蔓捆绑着的话,相信她可能还会跪下来趴在宁清的脚边嚎啕大哭。 任何人的骨气,都是建立在没有触碰到她底线的情况下方能拥有的东西。 这一张脸,对于飘飘来说,可比她的性命要来的重要的多。 “都不好。”宁清沉下脸来,手指上的黑水珠尽数的拍在飘飘的脸上,“那就都弄没了好了,省的你糟心。” 皮肉被烧焦服饰,她的眼睛里流出血水来,两颗眼球很快的被销蚀掉,只剩下黑黢黢的眼窝。 脸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她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秦歌很善解人意的将绑着她的藤蔓都撤掉。 重获了自由的飘飘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声声悲戚。 “别叫了,小心我的水珠流到你的喉咙里去,到时候你连声音都没有了。” 惨叫声戛然而止,众人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一些第一次来的魔修,这魔顶之争,一直都是这么残暴的吗? 他们以前没来,是幸运还是不幸? 飘飘一把就将身边的宁清给推开,她的世界已经变得一片黑暗。 宁清也不恼,任由她跌跌撞撞的就跑下赛台去。 她踉踉跄跄的在摸索着,似乎是想找到上官临渊的方向。 坐在后面的一些散修都面露不忍,他们从来都没有参加过魔顶之争,自然对于这种场面还不习惯 。 但是坐在前面的可都是一些高排位的强者,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来参加魔顶之争了,平常对于这种场面也是见得十分的多。 上一次魔顶之争的时候,飘飘她们可是把人家的手脚筋都给直接挑断了,也没见她们眨了一下眼睛啊。 飘飘一直在摸索着,她抓到一个人,用最可怜的声音说道:“请救救我,救救我。”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是不是上官临渊,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就开始求救。 被抓住的人看了她一张血肉模糊极尽惊恐的脸。 皱了皱眉头,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把就将她推开。 这一推正好就把她推向了夏槿的方向。 夏槿一手托住她的身形,笑的温柔可亲。 上官临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可不觉得夏槿像是这么好心的人。 “飘飘,你是在找上官临渊吧!”就在上官临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槿将飘飘往身边一带,飘飘的整个身子都没入了旁边的上官临渊的怀里。 上官临渊浑身僵硬。 “是上官公子吗?公子救救我!”飘飘死死的抓住上官临渊的衣襟,迫不及待的开口。 夏槿在一旁将身子挪远了点,他不是想让飘飘死都不惜算计她的头上了吗,那她就偏偏不让她死。 就要让她活着继续恶心她。 上官临渊身子没动,就连声音也是半分嫌恶都没有,“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飘飘抬起头,马上说:“上官家不是有寒泉水吗?只要有那个,我的脸就能好。” 上官家的寒泉水是魔界至宝之中的一样。 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功效。 寒泉万年成型,百年一滴,十分的难得。 众人都要被气乐了,这能保命的东西这女人居然想拿来治脸,可真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青云宗的长老也是一脸的难堪,生怕冰娘生气。 上官临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他声音温和,“为什么我要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去救你,而且这寒泉是我说给就能给的吗?” 他将怀里的飘飘推开,她还想挣扎,上官临渊手指轻轻的在她的小腹处点了一下,然后飘飘就昏了过去。 “青云宗的长老呢?”他对着身后高声的问。 马上有一个长胡子的老头跑上来,先是对着他好好的道了歉,然后才拖着像是死人一样的飘飘赶紧离开。 夏槿眼睛没动,优哉游哉的说:“师兄当真是好气度,美人在手都能坐怀不乱。” 上官临渊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多亏了夏槿师妹吗,有你这样的珠玉在前,其他人不都一概成了鱼目?” 不过这话一出,夏槿倒是还没说什么,在上官临渊的身边的火炽先嚷嚷了起来。 “上官临渊,你喜欢我们小师妹?我去,你可别想太多了,小师妹可是我们焰祖的眼珠子,没事别来献殷勤啊 !” 这声音非常的大,大到让此刻偌大的赛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殷君挑了挑眉,将视线从一直盯着的夏槿身上转移到了上官临渊的身上。 幽姬的眼神就更加的阴测测的,让人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 上官临渊笑了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冷不防一柄精巧的匕首直直的没入他左边放手的椅背之上。 速度快的只来得及让他的脸色变了变。 苏言清冷的声音响起来,“比赛之中保持安静。” 后面的散修撇了撇嘴,不安静的明明是人家火炽好吗?你给上官临渊一个下马威又是为哪般? 但是前面的那些大宗的弟子则是一个个冷凝这表情,就连上官家和魔炎谷的也不例外。 虽然这是在他们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进行的,但是,试问,苏言这一击又用了几成的力? 夏槿的心情也算不得非常好。 宁清和秦歌从台上下来,径直的就往夏槿的方向走去。 “小姐!”两人的态度十分的恭敬,并没有因为一年不见,实力增长而有半分的变化。 “你们过的不错啊,这一年。”夏槿轻笑一声,“先坐回去吧,下一轮比赛还没开始呢。”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等真的见到了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像一直都在,昨天才刚刚见过的样子。 宁清和秦歌都回去之后,苏言才慢悠悠的从箱子里再抽出两份纸条。 “千面楼代表,十一号和魔炎谷代表,上官家代表、魔宫代表,一号对战散修团七人。” 前面的半句让人惊讶,魔炎谷?上官家?魔宫? 嘿,居然齐了。 众人觉得刚刚模糊的形势一下子变得明朗了起来,原来身份什么的一点都不矛盾啊,三人都是夏槿。 这就不冲突了吗。 果然不愧是最好的搭档,冰娘和焰祖选择弟子的标准都这么的统一。 后面的散修七人团则是有些不要脸的趋势了,连排位都没有的意思就是一些不出名的散修。 一般这种组队的形式,都是两人或者三人,因为人太多了很难将自己凸显出来。 但是刚刚苏言说的这个团队居然有七个人? 实力不够,人数来凑的意思? 夏槿站起来,一脸的从容,任谁都看不出其实她现在只是一个空架子的这么一个事实。 但是她还是有一个不明白的问题,她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魔宫的代表了? 就知道这个排名第一的木牌不这么好拿。 刘离儿还是万年不变的一种神奇,看起来像是不会笑的一般 。 两人上了台之后,从座位较后排站起来七个身形高大的汉子,身形一闪就到了高台之上。 他们的身材和夏槿的一对比,就显得非常的有压迫力。 至少在视觉上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七人的面色又黑又青,显然是被自己的运气给惊到了,再加上前两场都是非常的摧残人心和*的。 这样一来他们的内心就更加的惶恐了。 一个是身份复杂的让人咂舌的新人,一个是成名了的接单人。 哪个都不是很好对付的样子。 “这个,那个,我们是散修,请多多指教!”带头的那位显然很忐忑,但是还是强撑着开口。 他们甚至都已经有些后悔来这个魔顶之争了。 刘离儿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所以说一个人才的出现是非常稀少并且困难的,因为对于许多平常人而言。 就算给他们一个这么大的舞台,他们也不会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气势。 总是抱怨自己少了一个机会,但是机会,往往都是被自己送走的。 “指教的话,这一位就够了。”夏槿悠悠的开口,指了指刘离儿,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什么意思? 众人疑惑。 “开始吧!”苏言一声令下。 七人有了之前那两轮例子,不敢先动手。 夏槿也不急,她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原地一撩裙角就盘腿坐下。 慢慢的闭上眼睛,沉下心神,夏槿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刘离儿将‘残雪’召出,剑身雪白凌冽,刀锋印出她冷厉的眉眼,异常的清晰明了。 “一起上?”刘离儿将剑尖对准此刻正目瞪口呆的七人组。 而她身后,夏槿正心无旁骛的在打坐修炼。 “可真是······狂妄。”殷君笑了一声,银白色的头发如洪泻下,妖治的眼角微微的上挑,像是白色皑皑雪景之中的一株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傲骨红梅。 焰祖在高台之上傲娇的哼了一声,嘀咕道:“这些杂鱼,哪里需要我黑魔的弟子动手,真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冰娘少见的没有和焰祖呛声,在某种意味上两人的想法诡异的一致了。 “你们······。”七人团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但是却没有想到夏槿居然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出手就不出手吧,可是居然开始明目张胆的修炼起来了? 就不怕被打断了修炼受重创吗? 但是不管夏槿选择怎么做,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开打。 七道流光组成一个诡异的阵型,将刘离儿团团围住。 七人,什么类型的属性都有。 阵型虽然不错,但是排位的显然很是杂乱并且没有什么针对性 。 刘离儿动了,她长剑挑出,瞬间让人觉得眼前多出了许许多多的重叠在一起的剑光,毫不留情的就对着他的面门而来。 打头阵的那个人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然后就看见漂亮的蓝天落入自己的眼里。 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已经被打出了赛台。 “漂亮的剑法。”湿迷赞赏的开口。 无眠看着一招就将剩下的六人控制住不敢再轻易的动手的刘离儿,接上湿迷的话,“我在赛台上有多少个分身人影,她就能在我每道分身的前面弄出一柄柄的剑影来。” 速度与速度的较量,往往都是一瞬间就足以要人性命。 “一个!”刘离儿面无表情的报着人数。 剩下的六人面面相觑,一起从四面八方对着刘离儿围攻过来。 刘离儿轻身旋转,手中长剑一挑一刺,又是两个人影倒下赛台。 “两个,还剩下三个。” 她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十分的游刃有余。 人数这么多,她本来以为会有趣一些的,没想到都是一些绣花枕头。 三人互相之间使了个眼色,两人对着刘离儿攻过去,一人转身对着坐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夏槿攻过去。 好似听到有人在笑,一种不屑的,轻视的笑声。 男子对着夏槿伸出手,马上就要碰到的那一刻,突然怔住,他的肚子里,一柄寒光凌冽的剑正透过他的身体在源源不断的滴着血珠。 剑不是‘残雪’,剑身透亮若秋天孤鸿,秋鸿长剑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是刘离儿赖以成名的法器长剑,秋鸿剑。 而此刻刘离儿则是站在男人的身后,背对着他,其余两人正好被她赶下赛台,一点伤都没有受。 只有他,再选择来攻击夏槿的时候,刘离儿毫不犹豫的就下了死手。 一击必杀。 男人软绵绵的倒下去,有魔宫的御用医师赶过来将他抬了下去,夏槿从修炼状态之中结束。 睁眼,面前一滩血迹鲜红,她挪开眼睛,问像刘离儿,“结束了吧?” 趁着这段时间的修炼,她体内灵力空虚的情况也稍稍的有所改善。 两人下台之后,苏言重新站出来,他没有急着继续抽签,而是开口说:“魔顶之争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的魔顶之争都会有一部分不是非常幸运的人受伤,甚至死去!” 他声音淡淡,显然早就见怪不怪。 “如果有人现在想要退出的,说出来,不必再参加接下来的赛事了。” 现场瞬间一片喧哗。 ------题外话------ 宝宝们,存稿君已经被我无情的打死了,现在七戚属于一种裸奔的状态,五千~呜呜~我会努力写的 第三十五章 漫天大雪降丰年 没有人想到苏言居然会说出这么一段话。因为这是在历届的魔顶之争中从来都没有过的。 有些人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没必要为了这么一次希望渺茫的魔顶之争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 他们本就不坚定的意志在此刻尤其的薄弱起来。 但是任凭那些坐在后座的散修们如何的骚乱亦或者是动摇,前排的那些人都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们有些人不是第一次来,有些人却是第一次来。 只是一番话就动摇的话,未免也太过于意志不坚,试问,一个意志都不坚定的人,又怎么能达到他们愿望之中的高峰呢。 一片喧哗之中,有人颤颤悠悠的站起来,咬了咬牙齿对高台之上的苏言说:“魔主大人,这次的比赛,我放弃了。” 苏言点点头,一挥手,那人的身侧就出现一圈黑洞,黑洞瞬间把他吞没,将他送出魔宫。 “还有人吗?”他继续问道,不咸不淡的声音此刻却在那些早已慌乱的散修耳朵里面一声又一声的炸响。 看着正在不远处由医师进行救治的飘飘和七人团里面唯一一个姓名堪忧的男人,许多人伸出了手。 没有多说一句话,苏言挥手间也将他们都送走了。 “没有人了吧?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一,二,三!” 又有一批人经过激烈的争斗之后举起了手。 等把那批人都送走之后,整个赛台看起来就宽敞了许多,至少后三排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走了。 焰祖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留下来的人,说:“不错嘛,人越少我就越高兴,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咋咋呼呼的。” 他似是随意的开口,声音却透过魔宫的每一块砖瓦,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废物了,还指望别人去提拔栽培他?”他哼了一声,像是在笑。 夏槿没有搭腔,其实她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一些人并不是对于攀上高峰有十分强烈的*。 所以他们有时会甘愿碌碌无为,或许偶尔会抱怨一下人世的不公,但是谁能说他们这一生过的是不值的? 难道非要搅的天下风云大乱才算是不枉此生? 夏槿闭上眼,微微的将头往后仰,脸上是一种模糊不清的笑意。 要是她的家没有被摧毁,那么,她甘愿一世碌碌无为,不出山谷一步有如何?外面这世界繁花安定又与她何干? 不过是想要一个岁月静好,宁静美好。 “看小师妹这表情是不太认同黑魔的话?”上官临渊凑过脸来,对着夏槿说道。 夏槿轻笑一声,说:“认同或者是不认同又怎么样呢?和我们终究是没有什么关系了的。” 上官临渊看见她眼角盛开出千万朵繁花似锦,“我和你,注定是要在这龙潭虎穴里面争抢的,和这些人。”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整个赛场,透出一份自然天成的霸气。 上官临渊摸了摸鼻子,他自小就受到了上官家最为顶尖的教育,从来都是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所以他心高气傲,做什么事情都力求完美。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给自己的要求有什么不对的,也就不明白夏槿此刻的话语里那份无奈和心酸。 “既然都不走了,那我们就继续抽签 。”苏言继续进行这场魔顶之争。 接下来的比赛都算不得是非常的精彩,但是有一个叫做依白的少年散修居然打败了一个成名已久的老牌强者。 一手控火术使用的炉火纯青,让大家都惊讶了一番。 夏槿看着那位依白,他比赛完之后就隐隐用极其期待的眼神看向焰祖。 但是焰祖依旧在那里闭目养神,好像没有看见他的比赛一样。 散修,又是火元素的修习者,对他们来说,魔炎谷就是一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夏槿笑了笑,焰祖又岂会真的不关注,这少年的天赋也算是上等,怎么的都会给他一个机会的。 她可是看见了依白比赛的中途焰祖悄悄的将眼皮支起来瞄了几次。 依白有些泄气,但还是面带笑容的下了赛台。 就在夏槿无聊的快要打哈欠的时候,终于,一场稍有看点的比赛要开始了。 “上官家代表,二号,九号,对战散修二十号,二十一号。” 魔界散修非常多,但是能有资格登上魔顶榜前五十名的散修可就非常的少了。 这两位可是真正的没有投靠任何的势力,实打实的从底层一步一步的踩着别人的尸体走上来的。 与其说他们是威名赫赫,倒不如说他们是凶名赫赫。 上官临渊是二号,和他组队的,自然是很少在人前露面但是却被许多人知晓的上官瑞雪。 他们的对手长得非常的斯文秀气,一男一女,男人穿的像一个饱读诗书的诗人,女人像是一个足不出户的人界大家闺秀。 “我们是散修,秦玉和诗诗。”他们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比起说话,他们最先的就是微笑。 一种让人的心神全部放松下来的微笑。 上官瑞雪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人一眼,才说:“别和我说话,我不喜欢你们,全是红色的血。” 两人微愣,倒是上官临渊在一旁笑的温和,“别介意,我的这位师妹是有些古怪。” “我们是上官家的代表,上官临渊和上官瑞雪。” 上官瑞雪在一旁看了看上官临渊,开口说:“果真是一样一样的,我看着你也讨厌。”她直白而简单。 众人都将疑惑的视线投到冰娘的身上,这是团队不合啊?这样也能组队? 冰娘回了一个眼神过去,众人都觉得心脏狠狠的一缩,然后急忙的把头低下了。 “瑞雪师妹这么说我可就要伤心了,我们可是一边儿的。”上官临渊转过身面对着上官瑞雪说道,将自己的后背完完全全的露在了秦玉和诗诗的面前。 “开始。”苏言没有等他们寒暄完就自顾自的说道。 而就在那时候,秦玉手中出现了一柄血红色的大斧头,他将斧头抡圆,对着上官临渊的头颅就狠狠的砸过去。 “哈哈哈,臭小子,让我看看你这脑袋里的脑浆是什么颜色的。”他疯狂的笑着,眼中更是有各种色彩都在躁动不安。 而诗诗则是勾了勾唇,身形一闪,化成一道疾风 。 上官瑞雪手臂上的衣服被割开,露出白皙光洁的臂膀。 “小妹妹,你说谁都是一片血红啊?不如让姐姐来给你染红怎么样?”尖锐的声音像是有几分癫狂。 上官瑞雪待在原地没有动,身上又被不断的刮出几道新的伤痕,暗红色的血液浸染出来,飘出一股异香。 秦玉还在对上官临渊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猛攻,看起来,上官临渊好像都是只能堪堪避开的一样。 他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迷醉的深吸了一口气,“这让人欲罢不能的气味啊,真是心旷神怡。” 秦玉将舌头伸出来,绕着自己的唇舔舐了一圈,“只有这种气味才能让我有安全感。” “真是没品的恶趣味。”上官瑞雪一边说,一边抬起手。 ‘啪’ 一声脆响,诗诗高速飘荡的身影停下,她脸颊上浮起五个清晰的指印,又红又肿。 夏槿挑了挑眉,风系的优点就是他们的速度非常的快,而上官瑞雪却能在这样快速的移动中精准的找到她的位置并且扇了她一个巴掌。 “有点意思。”火炽和火染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双生子的缘故,他们说话时的神情和做的动作居然都出奇的一致。 “你们没和上官家的人交过手?”夏槿有些奇怪的问道。 火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没有,平常也没有什么冲突,也就谈不上交手了。” 夏槿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大的冲突,看起来魔炎谷和上官家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那师兄们修炼的功法是什么?”她转而问道。 一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火染突然插了话,“小师妹是想问我们修炼的是不是焰祖给的功法吧?” “是!”夏槿点头。 “都说了你是焰祖的第一次弟子了,我们怎么可能拿到焰祖的功法。”火炽笑了声,说:“焰祖说了,要和他学功法的话怎么都得在鬼门关里走上两三圈。” 他一边说一边神神秘秘的对着夏槿靠过来,“小师妹,你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在这么艰难的条件下让焰祖收你为徒的啊?” 夏槿挑了挑眉毛,才回答他们,“并没有什么条件,是他自己找上我的。” 这是大实话,但是火炽和火染却是一脸你在骗人的表情。 夏槿也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加纠结。 于是就将目光转过来看向赛台上。 赛台上还是非常激烈的你追我赶,只是上官瑞雪再没有受伤,而秦玉追着上官临渊的速度也越来的越慢。 甚至他那柄有他半人高的大斧子每次举起来的高度都是一次不如一次。 “上官家的,总是躲着算是怎么回事?有本事正面对决?”秦玉像是有些烦躁了,冲着上官临渊喊道。 上官临渊耸了耸肩膀,开口,“我是正面啊,我又不是背对着你!” 要不是场合不对的话众人都想发笑了 。 “上官临渊,你下去,你在这里挨着我我施展不开。”上官瑞雪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 她手上有一面蔚蓝色的冰晶盾牌,盾牌不断的被挪着位置,每一次的挪动都会响起一声闷响。 显然那一声闷响是诗诗撞在冰盾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师妹,我下去了的话,可不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上官临渊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对着上官瑞雪微笑了一下,像是顶上冰花乍然开放,又不知迷了多少女魔修的眼睛。 “废人废话多。”一柄冰箭在上官瑞雪的右手上顺面凝聚而成,她将冰箭狠狠的掷向上官临渊,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秦玉只觉得眼前一凉,上官临渊就已经翩然的翻身下台。 他伸出手,对着上官瑞雪做出一个‘请自便’的动作,怡怡然的就走向自己的位置上面去。 所有的人都瞪大这眼睛看着台上一对二的上官瑞雪,这可不是之前那散修七人团,这可是魔顶榜前五十的秦玉和诗诗。 而上官临渊就这么轻易的下台了,要是上官瑞雪输了的话,他们可就全都没有机会了啊。 “小师妹,怎么样,这一招还是和你学的呢。”上官临渊作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却一点都没有不自在,反而是自顾自的坐下和夏槿开始说话。 “废人废话多?”夏槿转过头,目光灼灼,“这话可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上官临渊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而台上,秦玉和诗诗两人已经把上官瑞雪团团围住,上官瑞雪站在正中央,表情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秦玉将手上的大斧子收起来,他的双手上开始漫上一层黑色的火焰,像是一团正在翻滚着的浓墨水。 秦玉是一个火属性的魔修,他刚刚是在用纯肉身的力量和上官临渊纠缠? 这是众人此刻心里的疑问。 “小妹妹,可不要说我们欺负你。”诗诗站在秦玉的身边,露出一抹笑容来,“我们可不会手软。” 她手上凝出一道道的青色风刃,风刃锯齿锋利,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猛兽的尖牙。 秦玉手上的火越来越多,和青色的风刃融合在一起,风刃将火带的冲天而起,火势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狂舞飞卷。 风和火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此刻火势里面带着风势,居然生生的营造出了遮天蔽日的场景。 上官瑞雪却像是没有看见这样恐怖的场景一样,他左手挽成一朵兰花的形状,右手慢慢的扬起,对准心口。 一个非常的虔诚的姿势。 ‘咚,咚,咚’ 有大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带着莽荒四川的味道,夏槿仿佛闻到了土地干燥的气息,带着久嗮阳光的气味。 她在台上,踮脚,然后轻轻的跳了几下。 合着那突然出现的鼓声,神情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手掌双合,在空中连拍了几下。 是乌云慢慢的汇聚,将秦玉弄出来的火团笼罩在里面。 诗诗他们不知道上官瑞雪想要干什么,出于本能的想要阻止她,但是此刻他们的大杀招也是处于一种最为关键的时刻,轻易不敢随便的将心神分散 。 上官瑞雪将眼睛闭上,身子在赛台上腾空跳跃,轻盈的像是一只离巣的小鸟。 有雪花,开始一片一片的飘下来,有人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觉得莫名的有点发冷。 地面上慢慢的结出了许多的冰霜。 夏槿接了一片雪花,蔚蓝色的雪花在她的指尖消融开来,化成一滴小小的水珠,透着漂亮的光。 黑色的火焰卷成一个漩涡,恐怖的热量从里面传出来。 “上官瑞雪,你这冰,好像抗衡不了我的火啊。”秦玉的笑声有些得意,他面前的,是热量依旧的大火团,上面还包裹着一层薄薄的青色风膜,风膜上有着锐利的飞刃。 上官瑞雪没有任何惊恐的样子,她像是陷入了一场梦境,一场十分美丽安详的梦境。 雪花越飘越大,但是还是没能阻止那个大火团对她的接近。 夏槿周身三寸之内没有雪花飘进,不知是火炽火染的问题呢,还是上官临渊的缘故。 反正和她没有关系,她不能动用灵力,此刻她的真实的身体情况其实应该可以说是这所有人里面最差的一个。 火团对着上官瑞雪慢慢的移动过去,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这个女子是否会香销玉损。 她依旧在飘飞旋转,像是在做最后的结束曲。 “漫天大雪降丰年。”她猛然睁开眼睛,火团就在离她一寸远的地方。 然后,随着她眼睛的睁开,寸寸成冰。 “不,这怎么会?”诗诗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明明只差一点点,她们的攻击就可以降临到上官瑞雪的身上了。 上官瑞雪神情淡淡,此刻她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极其漂亮的冰蓝色。 其实诗诗如果仔细看的话,她和秦玉的脚踝已经被冰封住了,只要动一步就可以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的被上官瑞雪给控制住了。 秦玉不甘心的想要冲上来结果了她,然后他脚上用不上力,猛然被绊倒在原地。 当他的身子猛然落地的时候,冰霜马上就顺着他接触到地面的肌肤慢慢的攀爬上来。 很快,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就完成了。 他脸上还残留着惊讶和绝望的神情,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一只手微微的向上抬着,也不知是要去抓她还是求她。 诗诗拼命的用风刃割着脚上不断涌上来的冰层,可惜不论她怎么弄,用什么方法,刺骨的寒冷就是一点一点迫不及待的往她心口里面钻进去。 上官瑞雪转身,面对着诗诗,她是:“刚刚那支是丰年舞,跳了之后就能让人们获得丰收。” 她像是看见了一片金黄色的麦田,脸上有着一丝笑容,“丰田需要养分,你们,去当养分好了!” ------题外话------ 不会一直是五千的,宝宝们要相信,万更还是会有滴! 第三十六章 我不认识你 鹅毛大雪依旧在下,夏槿看见诗诗也像秦玉一样变成了一座冰雕。 “这舞可不是她想跳就能跳的!”上官临渊声音清浅,“看来她今天的状态不错!” 夏槿挑了挑眉毛,却没有多说什么,恐怕现在看见的只是她们的冰山一角。 像上官瑞雪她们这种自小就生在大宗之家的人,手上的底牌又怎么会少呢! 上官瑞雪从赛台之上盈盈落下,而在她落下的同时,一圈黑膜覆盖上秦玉他们身上的冰层。 冰层破裂,两人却不知是死是活。 有医师面无表情的上了赛台将两人抬走。 台下悉悉索索,交谈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一向来都是凶狠的,只有他们宰人的份,今天可算是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这次他们如果抗不过去了,那不是又有人可以挤上那魔顶榜前五十了?” “可不只是她们,这次的比赛可比以前的要精彩多了,按我看来,估计都要大换血一次了吧!” “得,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啊。”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的飘进夏槿的耳朵里,她看了一眼在场外生死不明的秦玉和诗诗。 每次的魔顶之争都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一直都留在榜上的人。 她转头看向已经坐回来的上官瑞雪,两人的视线相遇,她对着夏槿微微一笑。 夏槿开口,刚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听见苏言的声音响起来 。 “夏槿,外面有人找你,出去看看吗?” 声音温和,让人想到他那张银灰色的面具下脸部轮廓一定是非常漂亮而舒展的。 夏槿眉头微皱,她身边的人苏言基本上都是认识的,既然苏言亲自开口说了,那么一定是熟人。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刘离儿也跟着站起来,“我陪你去。” 众人撇撇嘴,这估计是这次魔顶之争里面最为和谐的一个团队了吧,一个不在了,另一个马上就要跟上? 上官瑞雪看着两人走出去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觉得夏槿有点问题啊!”她低声的喃喃自语。 上官临渊挑眉,上官瑞雪思维异于常人,但是她的感觉却是十分的敏锐,就好像动物一般的感触。 “你感觉错了吧。”他勾起唇角,“她周身的气势可不是造假的。” “气势那么强,那为什么我一定紧张感都没有。”上官瑞雪皱眉。 上官临渊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是不是假的,慢慢就会知道了,不过,我可是希望能和她们晚点交手的。” 他眼中似有光芒聚起,璀璨繁华。 “不然可就没意思了!” 夏槿和刘离儿走出魔宫正门,几个守卫见到夏槿之后恭敬的行了礼。 夏槿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自己行礼,但还是微笑点头。 正门外面,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孩站着。 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来,夏槿一看见她的脸就先笑开了。 “我猜到是你了。”她在离青遥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说。 “小姐,我回来了。”青遥的皮肤变得比之前要黑了一些,或许说在异空间里面一直都没有太阳的缘故。 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皮肤是接近一种半透明的惨白色。 现在晒黑了一点,反倒是显得更加的漂亮了。 “对了,凤儿,快叫小姐。”青遥从她身后拖出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 女孩穿着一件藕粉色的小褂袄,头上扎着两个小小的发髻。 一张小脸粉白粉白,她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的往夏槿的脸上看了看,却在看见身边的刘离儿的时候猛的怔住。 “姐姐······。”她的大眼睛里闪过几分迷茫的神色。 “什么姐姐,叫小姐。”青遥在身后弹了弹她的小脑瓜,说道。 她像是烫了眼睛一眼的猛然低下头,对着夏槿恭声的说道:“小姐。” 青遥看着夏槿,解释道:“这是我从人界带回来的小姑娘,她阵法天赋极好,我想收下来做个小弟子,她名字叫做凤儿。” 夏槿点头,漂亮的眼睛却一直盯在凤儿的身上,“很漂亮的小丫头,你带她出来,她父母同意了吗?” “这丫头没有父母,我从人贩子手上救下来的 。”青遥抬手在凤儿的发顶揉了几下。 “这样啊。”夏槿笑了一声,“先进去吧,里面可是在进行魔顶之争呢。” “魔顶之争?”青遥的眼睛亮了亮,“那我们快进去吧。” 她以前在神界的身份也不算是低,所以这样的盛事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因为神界和魔界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所以从来都没有看过罢了。 而就在她们刚刚迈步进去的时候,赛台之上的那片天空已经全都被渲染成火红色。 白色的云被漫天红色的火光遮住,将人的瞳仁都染成一片浓重的红。 “这是什么?”凤儿抬起一张小脸,神色在惊讶和震撼之间不断的变换。 “这是火系天赋的魔界人造出的声势。”刘离儿静静的出声,她在一片绚丽之中扭头对上凤儿的眼睛,里面一片深邃黑暗几乎要将人整个的吞噬进去。 凤儿愣住,眼睛死死的黏在刘离儿的身上仿佛怎么都挪不开了。 青遥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而是自顾自的对着身边的夏槿说:“以前就知道魔界的魔修厉害,现在看来神界的谣言居然还一点夸大其词的成分都没有。” 她啧啧称奇。 夏槿勾了勾唇,走进赛台,火炽和火染正站在高台之上,他们的对手早就已经匍匐在地上。 “真不愧是魔炎谷的弟子,只是放出自己身上的气势就将对手压制了,看看他们,哪儿还有一点要动手的意思啊。” 坐在后排的几个魔修在嘀嘀咕咕的说着。 夏槿听完之后凝目,只是气势吗? 赛台之上,火炽和火染两手抱胸,眼睛都没有正眼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而他们的背后,滔天的火势仔细的看起来的话,居然都是红色的虚影,隐隐的勾勒出一个魁梧而庞大的身影,看不真切却让人倍感压力。 至少夏槿是觉得在气势上有一种压迫性的感受。 “我们······输了。”台上作为他们对手的二人弓着身子,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出声认输,因为此刻这滔天气势是直直的对着两人攻击过来。 他们感受到的威压会更加的剧烈。 火炽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身后的庞然大物也跟着抬起了手,往那两人的方向一挥,两人就被一阵灼热的气浪扇下了赛台。 一身的衣服也跟着灼烧起来。 之前因为上官瑞雪一舞而急速降低的温度又猛然变得灼热起来。 众人一边低声的嘀咕着,一边忙不迭的把刚刚被自己扣上的衣领的扣子解开,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青遥和凤儿先去了夏槿休息的房间,她们都不是神界的人,要是在这里观战被魔界的人看见了的话,终归是不太适宜的。 夏槿和刘离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上官临渊看着坐下来的夏槿,说:“小师妹,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台上那两位还有一个大招没放呢,就等着你们两个回来人齐了之后施展呢。” 夏槿挑了挑眉头,刚要说话,就听见台上似乎有山洪海啸一般的声音传过来 。 火炽和火染身后那只遮天蔽日的怪物,慢慢的凝聚成一个肉眼可以辨认的轮廓。 挺拔的身影,背后魔焰燃烧,气势浑然天成。 他摇摇的站立在天际,像是单手劈开了这方水土。 上古魔帝,炎帝。 这居然是炎帝留下的功法? 炎帝功法,练至大成,破虚空,唤其魂。 他伸出手,对着众人摇摇一指,滔天气势猛然泄出,睥睨无双。 上官临渊身后出现了一朵双层的冰晶花,晶莹雪亮,华丽而精湛。 上官瑞雪身后则是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虚影,她踏立虚空之上,素手拂尘,清冷出尘。 刘离儿周身闪现出了许许多多的剑影,每一柄剑的剑尖都指向长空,凌厉的战意似乎将空间都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碎片。 这是一种强者的气势交相呼应的自然体现,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感受到同类的欢欣和战意。 就好像此刻夏槿,明明没有催动灵力也不能催动灵力,但是她头顶之上。 百鸟之皇,凤凰已经展开了华丽的翅膀,头颅高昂其上,滔天气势毫不犹豫的倾泻而出。 现场陷入了一种死寂,天空六角,六个人的气势势均力敌,将这一片空间都压制住,显得十分的燥热。 有些实力的低一点的人甚至已经开始七窍流血。 “咚。”是拐杖跺地的声音。 六人的气势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瞬间土崩瓦解,众人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块大石头瞬间就被挪开了。 “我们还没死呢,轮得到你们来耍横了居然!”焰祖慢悠悠的笑了一声,这一声却是重重的击在除了夏槿之外的五个人的心头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五人面色一白,尤其是火炽和火染。 众人明白,这是冰娘和焰祖在给他们下马威,新人可以横,但是现在他们还没有死。 焰祖和冰娘的威严自然没有人敢去挑衅。 不过众人又看着面不改色脸色红润的夏槿,这耍横也是要看对象的啊。 夏槿耍横怎么就没人管呢,果然还是要看人。 众人了然的点点头。 “还真是不安生。”苏言轻笑了一声,单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一派与世无争又慵懒的样子。 “既然没有问题了,那就接下去抽签,我还赶着吃饭呢,请接下来比赛的人速战速决不要再显摆自己了好吗,不然我肚子饿生气的话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众人一听,得,焰祖生气了,冰娘生气了,这位少年魔主也不舒服了。 接下来比赛的一些人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怎么到他们这里这些大佬的心情就这么差了呢?点儿真背。 但是这一次的试探就基本上确定了魔顶之争的几位有力竞争者。 也就是站在顶峰上的人物 。 这一点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但是大家都非常的心知肚明。 夏槿站起来,对着刘离儿说:“差不多了,没什么好看的,我回去了。” 刘离儿点头,“你先回去吧,我坐会儿。” 夏槿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众人看着夏槿离开的背影,又是一阵嘀嘀咕咕,大抵就是夏槿嚣张啊什么的,好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们不知道夏槿为什么要离开,但是刘离儿却很清楚。 夏槿感受到来自火炽和上官临渊他们的压力了,所以她要抓紧一切时间来恢复自己的身子。 但是她能走,刘离儿却不能走,接下来的四天里,所有的挑战都要由刘离儿一个人尽数的接下,并且难度会一天比一天大。 弄不好,飘飘和秦玉他们那样的结果就会成为她们的明天。 所以要趁着他们对战的时候,看清楚每一个人的实力,这样刘离儿在对战的时候才会更加的轻松一些。 夏槿回到房间的时候青遥并不在,凤儿正坐在比她人还高的凳子上晃荡着小腿。 “小姐。”她看见夏槿,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夏槿笑了笑,在凤儿身边坐了下来,她在坐下来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凤儿的身子僵了一下。 “你很怕我?”夏槿直视她,不轻不重的问道。 凤儿摇摇头,“不是的,我见到不熟悉的人都会这样。” 她声音清甜柔糯,听到人的耳朵里很是舒服。 夏槿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那你见到刘离儿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呢?” 见凤儿一脸疑惑的样子,夏槿补充道:“就是那个刚刚站在我身边,一身黑裙子的姑娘。” 凤儿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下来,张了张口却不着调该说些什么。 “行了,我累了,我要修炼了,你去隔壁那间屋子玩,那是你离儿姐姐的房间。”凤儿像是想讲的样子,但是夏槿却不想听了,她对着凤儿挥了挥手,就自顾自的在床榻上盘腿坐起来。 凤儿轻轻的把门带上,门外一室的晴好。 她走到了隔壁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 先是一条小小的门缝,像是很着急却又不敢面对一般,凤儿皱了皱眉头,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是在是很怪异。 门还是被慢慢的推开,里面没有凤儿想象之中的青纱帐,暖玉床,玉瓷瓶,而是非常简单的一个房间。 床铺十分的干净和整洁,被子规规矩矩的叠好,边是边角是角。 桌子上有一束蓝色的花,花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花,花苞半吐半阖,淡淡的香气从里面散出来。 还有一些非常普通的桌椅板凳,只是一眼就将里面的东西看了个干干净净。 凤儿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她打开那间房门,里面金锣玉器一应俱全,而那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带着干净醇和的笑容,对她微笑招手 。 末了,她鼻头开始发酸,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张床上,想着一些事情。 日头渐渐的沉下去,刘离儿回来,打开房间门,看见凤儿正坐在她的床上,一脸迷茫又怔仲的表情。 她神色淡淡的出声,“你怎么在这里,青遥呢?” 凤儿像是大梦初醒一样抬头。 “凤······离儿姐姐。”她呐呐的喊,“小姐在修炼,她让我来这里。” 刘离儿将门带上,眼中有一抹无奈和疲惫。 “吃了吗?”她问凤儿。 凤儿摇头。 “从到这里之后就没吃过东西?”刘离儿皱眉,她和夏槿是修炼之躯,不吃东西还没什么,但是凤儿就不行。 “我不饿。”凤儿有些惊喜的抬头,“姐姐现在还喜欢吃翡翠饺子吗?青遥师傅问我吃什么,我说就吃这个,等下估计就可以······。” 凤儿滔滔不绝的话被刘离儿冷声打断,“我从来都不喜欢吃翡翠饺子。” “可是你以前。”凤儿诧异的开口。 “我以前是个乞丐,从来都不认识你,也没那种福气吃什么翡翠饺子。”刘离儿的眼神远远要比她这番话来的无情的多。 她拿出一块纯白的布,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手上的‘残雪’。 残雪剑身里,折射出凤儿有些不知所措的眉眼。 “姐姐。”她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小兽的悲鸣。 “我不是你姐姐。”刘离儿抬起头,眼神空洞而深幽。 外面,传来青遥的叫喊声,显然是叫凤儿去吃饭的。 “出去吧。”刘离儿转过身,没有再多说半句话。 此刻窗外已经是接近一种昏黄的色彩,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 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被静静的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刘离儿第一次在擦剑的时候把‘残雪’放下,眼底昏黄色简简的弥漫上来,连同周身雪白的墙壁都染上一层金黄色。 像是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金色的一片,死气沉沉。 她坐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机。 大门外的钟声一声又一声的被敲响。 只要再响一次·······只要再响一次,她就要······ 刘离儿猛的闭上眼睛,一把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 蓝色的鲜花随着白瓷瓶的炸裂掉在地上。 水流了一地。 ------题外话------ 这里顺便提一嘴,刘离儿的身世会在人卷里面慢慢的展开哦······ 第三十七章 休整再战 夏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下来了。 她舒展了一下手臂,发现自己的肚子居然有些饿了,她皱了皱眉,开门走出去。 一地的月光倾泻下来,魔宫外面静悄悄的。 “终于出来了。”苏言的声音响起,夏槿对着旁边看过去。 一声浓重的织锦色长袍,他头发散落下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肚子饿了?” “恩。”夏槿点头。 此刻的苏言整个人的气势都和以前夏槿见到的不一样,他长身玉立,却是一派懒散,眼睛明明是十分专注的看着你,但是却会让你觉得,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你。 “我也没吃饭,一起?”他笑了笑 。 吃饭只是一个借口,有事要说才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专程在这里等着夏槿出来了。 夏槿挑了挑眉,“那走吧。” 两人来到小厨房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没有了。 “你知道我不会做饭的。”夏槿在苏言看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摊了摊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苏言无奈,“没叫你做。” 夏槿做饭的样子他是见过的。 炒菜泼油的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气势恢宏。 苏言将自己华丽的袖子卷上去,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腕。 夏槿无所事事的在桌子边上坐着等着。 看着苏言,夏槿眯了眯眼睛。 “苏言,什么时候进行下一轮的比赛?”她百无聊赖的开口。 苏言用筷子试了试油温,说:“两天之后。” 两天? 夏槿垂下眼帘,那时候还是要靠刘离儿一个人,要是别的什么人还好,如果碰上了魔炎谷或者是上官家的任何一方。 那可就有的好玩了。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既然没办法改变什么,那夏槿也不会去强求,所幸换了个话题。 苏言听见夏槿这个问题,把唇角微微的一掀,然后意有所指的回答说:“很早之前,我就在想,万一我以后的夫人不会做饭的话,那我吃什么啊,所以就自己学着做了。” 夏槿看着他流畅而自然的将玉米粒和米饭炒在一起,金色和白色交织成一种极其舒心的样子。 苏言半天没有等到夏槿的回应,转过脸一看,夏槿正死死的盯着锅里的炒饭看着。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该对她抱有什么期望的。 炒饭被端上桌子,两人一开始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自己吃自己的饭。 后来苏言最先将筷子搁下,优雅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也不管夏槿有没有吃好就开口说起来。 “魔顶之争完了之后你打算干什么呢?”他眼帘轻抬,看着夏槿。 夏槿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说:“你觉得我会去哪里呢?” 苏言两手交插搭在桌子上,说:“我听齐綾说他现在在人界已经完全的掌控了商运一脉,商业是人界的命脉,你早先布下的这张巨网,现在不准备收吗?” 夏槿再吃不下一口饭了。 她微笑,将筷子搁下,说:“齐綾还真是厉害,刘离儿通过他知道我的生辰,你通过他知道我在人界布下的暗桩。” “我和齐綾本来就认识。”苏言声音平缓,“我欠他一个人情。” 夏槿嗤笑一声说:“有借有还嘛,我知道的。” 说完就抬脚站起来,并且说:“我自己布下的渔网,我自然是要去收的,怎么?魔主大人想要来分一杯羹吗?”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自然是好的 。”苏言微笑,像是没有听出夏槿语气里的暗讽一样。 夏槿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苏言低声笑了一声,说:“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他眼角盛满月色光辉。 而回到房间的夏槿也是在低声的咒骂着苏言。 “胃口还真大,人界这么一块肥肉,什么都不干就想来分一杯羹!”她冷了眉眼。 五界之中人界最弱,但是确最有发掘潜力,五界需要和谐安定,第一人人皇在许久许久之前创立人界。 当时人界是处于五界的巅峰,明明是后起之秀,但是当时的第一人人皇确实是非常的气势凛人。 只是一个人,就将当时的四界之主压得不敢动弹。 但是当时的人皇为了使自己的修炼更加的顺畅,将整个人界皇室的气运强行的加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当时人界叱咤一时,人皇在五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但是他终归也是个人,人的寿命是五界里面最短的,纵然他气运加身,最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一具白骨。 但是他知道自他之后人界皇室再不能出现像他这样的人物,因为皇室气运的衰竭和干枯。 所以他在死前为整个人界设了一个结界,四界之人,到了人界之后,一身灵力会被暂时性的剥夺。 灵力被剥夺那就等于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 所以纵然像是现在的神界,即便对于人界已经非常的虎视眈眈的了,但是也只能看不能吃,折中想出了类似仙宗的这样一个办法,最后还被夏槿给搅黄了。 “四界要遵守他人皇的规矩,到了我这里,可就没那么好用了。”夏槿是魔界的血统,但是她的身份却是异族人。 五界各有一本百家谱,里面记录着自己界域的所有人的名字。 但是夏槿自小就在异族长大,所以那一个界域的百家谱上都没有她的名字。 那所谓的对四界的结界,与她而言也是没有用的。 “你不让人动你辛苦打下的江山没有错,但是人皇,这未来的天下,还是得有能者居之的吧?”夏槿低声的自言自语,眼里微微的放空,盖了一江的山河契阔。 她站在窗口,魔界的夜晚总是非常的漂亮,漫天的繁星比任何地方的看起来都要大的多。 给人一种手可摘星辰的错觉。 她坐回床上去,接下来还有两天,能补回一点是一点。 夏槿沉下心神内视。 丹田处,一颗圆圆的珠子正安静的悬浮于其上,只是它身上的光芒十分的黯淡甚至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夏槿一点一点的从空气里抽出适合温养飞凤诀的灵力,顺着筋脉流入体内的灵珠之中。 焰祖曾经说过,大成并不是功法的顶峰,在大成之上,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境界。 这种感觉,只有将自身的功法练至大成的人才能心领神会 。 夏槿的飞凤诀已经修炼到了大成的地步,她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像是悬浮在了一片大海之上,辽阔而浩广。 大海无穷,潜力无穷,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利用自己现在手上的这片海。 还有两天,接下来,就准备和这片新长出的大海死磕吧! 接下来的两天,魔宫里面都是一片静寂。 除了焰祖和冰娘吵架的动作有些大的离谱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别的响动了。 飘飘清醒之后发现自己的脸和眼睛都毁了,一时接受不了,疯了。 秦玉和诗诗没能扛过一身的伤,最后死在了这偌大的魔宫之中。 这样本来还算是惊人的消息,在这两天,却没有一个人会关心。 强者凝定心神,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弱者抓紧时间修炼,想要抓住漂浮在海上的浮木,机会来之不易,谁都不想轻易的放过。 基本上除了日常的生活需求之外,他们都可以说是足不出户的。 当然,刘离儿还是喜欢在夜晚的屋檐之上练剑。 残雪总是能在空中刺出惊心动魄的破风声,让人心慌意乱。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就过。 魔宫的钟声再一次被撞响,夏槿从修炼状态中退出来,和刘离儿一起去了赛场。 上官家和魔炎谷的人早就到了,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人艳慕不已。 夏槿脸色不是非常的好,去冥想一件事情是非常耗费心神的事情。 两人刚坐下来,苏言他们就到了,高台之上冰娘和焰祖脸色皆是非常的难看,不难看出,他们两位又吵架了。 至于吵什么,想吵的话,连对方喝水都能成为你看她不爽的理由。 “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都休息了两天了,想必你们也休息够了吧?” 说完他就从准备好的抽签箱里拿出两个纸条。 第一轮开战的是两指可以算是黑马的团队,原本都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是却生生的从第一轮熬到了第二轮。 看着台上颇有些势均力敌的两指队伍,上官临渊笑眯眯的往夏槿这里凑过来,说:“小师妹,你觉得这两支队伍那支会获胜?” 夏槿挑了挑眉毛,“哪支会胜都和师兄你没有关系吧。” “别那么不近人情吗,你看不出来我只是想找个话和你增进一下感情嘛。”上官临渊勾起了唇,他的眼睛底色是一种淡淡的蓝色,给人一种温和纯净的感觉。 “抱歉,我并不想和你增进什么感情。”她淡漠的回答,然后视线一转,先是一怔,旋即似是无意的开口问道:“与其说这种话题,师兄不如和我说点有趣的东西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他问道,眼中几分兴趣,像是好奇夏槿为什么突然改口的样子。 “你和冥界的小公主是怎么认识的?”夏槿勾了勾唇,想了想说道,“幽姬和你的关系怎么样?” 夏槿观察到,上官临渊在提到幽姬的那一下表情马上就变得诡异起来 。 “那个目中无人的小怪物有什么好说的?”他不理解的开口。 而就在他开口的那一下,夏槿的眼睛终于像是得逞了一般的微微弯起,嘴角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上官哥哥,你怎么能在背后叫人家小怪物呢?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啊。”身后有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却像是从齿间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上官临渊背后一僵,转身,看见了幽姬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两人静默无言的对视了几秒之后,幽姬猛的叫道,“鬼雾叔叔。” 上官临渊只觉得脊背一寒,然后一团黑雾就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里面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个人影,却曲曲扭扭像是大漠孤烟,让人看不真切。 “鬼雾叔叔,上官哥哥想必是想要到我们冥界好好的去玩一玩了,不如你带他去怎么样?” 她漂亮的眉毛完全的舒展开来,脸上是十分明艳动人的笑容,可是这样的表情,就代表这位冥界的小公主已然是极怒的样子了。 鬼雾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真想来一句,小祖宗,现在我们可是在魔界的地盘上啊,人家上官家的冰娘还在台上坐着呢,您就来这么一出,谁把谁带回去教育还说不准呢! “公主,这个,还是不太妥当吧!”鬼雾擦着冷汗说着。 他内心的忐忑马上就被验证了,冰娘冷而凉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威势,将他身上的幻雾都震散了一半。 “冥界的小丫头,你可是要把我们上官家的弟子带去冥界教育一番?你口气不小。”冰娘眼睛并没有看过来。 但是鬼雾却觉得胸膛里一阵冰寒之气无法抑制的涌上来。 幽姬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现在是在魔界,不是在她的冥界。 当即一张小脸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冰娘不要介意,是幽姬错了,有冰娘在这里,一定会为幽姬主持公道的。”她这一招在冥界非常的吃得开。 冰娘挑了挑眉,到底幽姬是冥王的心头肉,她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你的位子可不再这里,坐回去吧,我上官家的弟子,我自己会教训的。” 幽姬吐了吐舌头,转身走掉的时候还不忘对夏槿眨了眨眼睛。 这番古灵精怪的样子倒是将夏槿逗乐了。 经过这么一出,上官临渊也总算是消停了,拖幽姬的福,夏槿总算能好好的看别人比赛了。 而那边的幽姬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殷君依旧顶着一张最妖娆的脸蛋,说着最刻薄的话,“狐狸没打着,反倒惹了一身的骚了吧?” 幽姬娇俏的眉毛拧起来,“你要是不介意和我在魔界动手的话,我可以陪你玩玩。” 殷君可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要顾忌冰娘,但是不代表她要顾忌殷君。 “你陪我?是你身边的一堆护卫陪我吧?”殷君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幽姬看了看远处的夏槿,忽然勾起唇角,“那我至少是过去了,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到了魔界了,却什么都不敢做呢?” 她可没忘记殷君的眼睛从始至终都隐晦的盯在夏槿的身上 。 “难不成是被谁威胁了,不敢轻举妄动。”幽姬淡淡的说着,眼睛却是看向高台之上一副百无聊赖样子的苏言。 殷君扣着椅子的手微微的紧了紧,旋即不再多说,两个心情都不是特别好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第一轮的比赛终于也完了,势均力敌之下的胜利也是险胜,接下来的赛事,对于胜利的那一方,想来也是比较勉强的。 在这样平稳的局势下,又进行了几场不大不小的赛事。 座位上的许多人都无聊的有些坐不住,而令人惊奇的是,一直都没有抱怨过,并且全程都看下来的,居然是高台之上的冰娘和焰祖。 他们给予那些实力超强的顶上弟子威慑和敲打的同时,也不会忘记给那些还在底层挣扎的散修们尊重。 作为一个大宗之家的领导者,不论他们在平常的生活作风和行为上有什么不同,但是在这一点上,都是一样的。 一颗包容而宽广的心。 而就在所有人都倍觉无聊的时候,苏言从抽签箱里抽出一张纸条后,沉默了半响。 他这一沉默,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勾了起来。 “无眠湿迷,对战夏槿刘离儿。” 第二轮喊人的方式简单许多,直接就用了名字,也是因为经过第一轮的筛选之后,第二轮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大家知道了的人。 火炽火染将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 上官瑞雪也将目光投到赛台之上。 “是真是假,现在不就能知道了。”上官临渊看着夏槿,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说道。 夏槿大概知道了上官临渊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她起身,在上赛台之前对着他扬唇一笑,说:“这个嘛,可能你还要再等上一轮了。” 她弯唇,透着模糊的笑意五官清晰,背对着阳光有一瞬间晃花了上官临渊的眼睛。 上官临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槿和刘离儿就已经站在了赛台之上。 无眠和湿迷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和愉悦,他们看着刘离儿,把脸上一直戴着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露出两张清秀的脸,不是什么惊艳的容颜,但是看着都非常舒服。 “琉璃,之前那一站我们以二对一,所以不算,今天我和你堂堂正正的较量一番。”无眠脸上是浓浓的战意,他看着刘离儿,眼睛里似乎有五色霞光闪烁。 刘离儿脸上是没有表情,她略带遗憾的看了眼无眠,说:“抱歉,这次恐怕还是不能如你所愿。” 湿迷一愣,不明白刘离儿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见夏槿已经盘低而坐,沉下身心,显然是已经进入了修炼状态。 看着夏槿的动作。 终于,一石惊起万层浪,满场喧哗起来。 ------题外话------ 清明要来了,清明节要不要写一点夏夏和苏言哥哥的小番外当做送给你们的小福利呢~ 第三十八章 持剑人刘离儿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湿迷沉了脸,“是看不起我们?” 刘离儿没有说话,残雪亮出,眸色冷而厉,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她一向来顺其自然,他们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无眠紧紧的闭着嘴巴,他将手上的面具猛的甩掷到夏槿的身上,被刘离儿一剑斩断。 “你们可不要后悔。”无眠深吸了一口气,说。 ‘残雪’发出阵阵的争鸣声,以行动来回应了一切。 像是刮起了一阵旋风,刘离儿看见台上一角青色身影衣带飞扬,再一次,每个角落都站了一个无眠。 于此同时,湿迷的手贴在地上,层层的草尖开始冒出头来,草是黑色的草,带着荒芜和阴冷出身。 “这草······。”秦歌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湿迷的眼睛里敌意和惊异并存。 宁清偏过头,“这草怎么了?” 秦歌手臂上一直紧紧缠绕着的紫色藤蔓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兴奋的在宁清面前晃来晃去。 “紫藤又怎么了?”紫藤是灵植之中高智慧的一种存在,它甚至可以辨出每一个人身上不同的气息。 它听到了宁清的疑问,忍不住的在她面前摇头晃脑试图解释,但是它终究还不是能说话的灵植,所以只能不断的摆动着身子。 “紫藤每次出世的时候,都产生一种伴生植物。”秦歌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那黑色的草是紫藤的伴生灵植?”宁清睁大眼睛,当初她陪着秦歌去降服这株紫藤的时候,可是差点把命丢了。 “对,它们甚至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的。”紫藤有多厉害身为支配者的秦歌最是清楚,而这伴生的毒草,威力一定不容小觑。 因为灵植与灵植之间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它们若是生长在了一起,那么就一定会争夺那方水土里面的灵力 。 所以,黑色的毒草之所以能和紫藤共存,是因为它们的实力相当。 黑色的毒草慢慢的在台上寸寸生长漫开,秦歌手心里面已经都是汗了。 刘离儿神色淡漠,手中‘残雪’往地上一插,一道硕大的裂痕沿着端坐着的夏槿身上裂了一个圈。 强大而锋锐的剑气将源源不断生长开来的毒草给阻拦住,夏槿身边的一块空地都没有任何的东西。 “一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刘离儿抬头,对着湿迷说道。 湿迷手上有一朵艳红的玫瑰在慢慢的成形,听到刘离儿的话之后,他微微的笑了笑,说:“一年之前你没办法脱离我的控制区域,一年之后你不照样也只能保住脚下那块地?” 他笑的得意,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恢弘的剑光,以他从来未见过的一种速度,呈现出一种弯月一般的形状,贴着地皮,快速而狠绝的飞过。 赛台的表层光滑如镜,连同着上面张着的一片毒草,都被削了个干干净净。 湿迷怔住。 “湿迷,你让这些毒草长一次要用的灵力和我挥一次剑要用的灵力,可是不一样的。” 刘离儿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众人第一次看刘离儿露出笑容。 原本只能算作中人之姿的她因为一身刀锋般的气势让人印象深刻,但是现在这一笑却带着无双的自信和霸气凌然。 湿迷愣住,刘离儿说的没错,他催动的这一次毒草,就耗损了十分多的灵力。 原先是想占得先机让夏槿和刘离儿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却忘记了现在刘离儿手上的神器‘残雪’的威力和刘离儿自身的厉害。 “琉璃。”台下的宁清忽然惊叫一声,众人急忙往台上看去。 无眠动了,他分散在台上的每一道分身都对着夏槿的地方奔去,手上一道长长的风刃直击夏槿的喉咙。 众人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端坐不动的夏槿。 风刃带起的旋风将她一声的红衣轻扬,她睁开眼睛,一片平静。 上官临渊微微的勾起唇角,“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我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师妹。”他低声的呢喃。 不只是上官临渊这样想,现在在场外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攻击,刘离儿没办法破解的话,就只能由夏槿自己想办法解决。 刀刃在离夏槿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住了,因为此刻夏槿的面前,‘残雪’剑的剑锋正凌然而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认定刘离儿没办法防御的原因就是因为,现在台上都是因为无眠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 每一个人影都对着夏槿那里飞扑过去,而每一个人的手上都凝聚着成形的巨大风刃。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刘离儿真的防住了。 因为此刻每一个无眠的人影面前,都悬着一柄‘残雪’的剑影 。 他无眠有多少个人,她就在他面前悬了几柄剑。 “我知道你这么多的分身身影之中只有一个是真的,但是,你敢赌吗?”夏槿抬起头,直视着就站在她面前的无眠。 无眠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的不甘,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和湿迷两个人加起来居然都是这么一个僵局。 他收回手,对着在一旁的湿迷说,“一起出手,对付刘离儿先。” 虽然他们猜到夏槿不愿意出手一定就是不方便出手,原先是想先将不能出手的夏槿解决掉。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越是攻击夏槿,刘离儿的攻势就越是凶猛。 真是没想到,冷面人琉璃居然会为了一个人努力到这种地步。 “刘离儿,你之前说过我灵力不继,那么我们现在是两个人,而你却只有一个人,你自己的灵力又如何呢?” 湿迷微微一笑,总的来说,优势还是在他们那一边。 “行不行,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刘离儿半句废话都没有,手中长剑舞出道道剑花,对着两人应了上去。 火炽和火染将自己的脊背挺的笔直,这是他们认真起来的讯号。 “我倒还是看低了她。”火炽笑了一声,“刘离儿是人界的吧?人界果真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界域。” 火染没有吭声,就如同火炽所说,人虽然寿命极短,但是她们的学习能力和天赋确实是非常的可怕。 第一任人皇轩辕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只是他舍不得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强行将轩辕一族的所有气运都强加在自己身上不说,还不让皇室易主。 轩辕族再难出惊才艳艳的人物,甚至到了现在,连一位有修炼天赋的人都没有出过。 但是宫里有轩辕帝的结界,整个皇室都受到他遗留下来的残魂的保护。 即便是现在的界域之主,都不能贸贸然的闯进去。 由此可见当时那位轩辕皇是多么的强大和意气风发。 台上三人交战身影纷乱,只有少数人才能完全看清楚他们的动作。 一阵刀剑交杂的脆响后,刘离儿和湿迷无眠分开来。 “刘离儿,我们不得不承认,一年之后的你,已经超过了我们。”无眠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胸口翻腾的灵力。 “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如果和你对上一定会输,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两个人。” 无眠说完之后就开始化成一道青色的光影,比之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快,众人睁大眼睛,这是最终一击了。 青色的光影沿着刘离儿的周围化成了一个首尾相接的圆。 湿迷呼出一口气,将全身的灵力注入到手中的一个光点之中。 光点被往前抛去,青色的光影直接就将赛台上切割出了一个深深的圆形。 圆形下面是浅褐色的土壤。 无眠终于脸色苍白的停下,而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从那一圈被无眠的风刃切割露出的土壤里,居然长出了一片大叶子 。 叶子是深绿色,里面长着大小不一的白色牙齿,乍一看去,密密麻麻。 “迷红叶。”秦歌霍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叫道。 宁清很少看见她如此紧张的样子,“怎么了?” 秦歌神色紧绷,半句话都没有说。 但是宁清和她相处了这么久,秦歌不说话,就代表这个‘迷红叶’真的是个棘手的东西。 顺着圆形的土壤轨迹。 迷红叶迅速的生长出来,一下子就将站在中间的刘离儿的包裹住。 然后它缠扭收缩,里面居然响起小孩的笑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听到这样的声音,宁清的脸色巨变。 因为身边有秦歌的缘故,她对灵植也是颇为的了解。 能发声的灵植,离能开口说话化形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湿迷和无眠的身体都已经到了极致,但是他们还是胜利了。 他们将目光投入到夏槿是身上,她面色平静,半点紧张和怨恨的神色都没有。 “夏槿,你要是现在认输的话,说不定刘离儿还活着。”湿迷出声,但眼神里却带上了一丝丝的傲气。 这大概就是,胜利者不自觉的会对失败者流露出的态度吧。 夏槿抬起眼皮,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勾唇。 “急什么?好看的在后头呢。” 她将目光放的深且远,落在后面那个巨大的蚕蛹一般的迷红叶上。 一开始的小孩子的笑声现在已经没有了,但是估计此刻的湿迷是不会注意到的吧!她笑了笑。 湿迷握了握拳,他总觉得刚刚夏槿的笑是在嘲笑他。 “你自己不下去,那就让我帮你下去吧。”他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了。 见过失败从容的人,但是却没见过输了还如此嚣张的人,就好像,输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湿迷高抬起了手,准备凝聚体内那剩余不多的灵力。 ‘噗’ 一口鲜红的血喷出,湿迷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被染红的胸膛。 他嘴角还残留着浓稠的血痕,猛然回头。 迷红叶不知什么时候被两柄寒光凛冽的剑刺穿。 残雪寂寥,秋鸿笔直。 有浅红色的汁液从迷红叶身上的伤口处流出。 湿迷大惊失色,灵植和人一样,收了创伤太重来不及救治的话也是会死的。 他急忙想要召回迷红叶,但是先她一步,锋锐的剑光之上往下,一划。 迷红叶裹成的叶壳被分成两半 。 ‘啊。’ 一声凄厉而尖锐的嚎叫声响起,然后迷红叶迅速的枯萎最后是风化。 这一变故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只剩下那一声哀鸣声在风中仅就不散。 夏槿右手持着‘残雪’,左手持着‘秋鸿’,眉间万点星光最后都只化为一个平淡的眼神。 “无眠,你刚刚有句话说错了。”她手持长剑,一步一步的对着两人走过来。 逆在阳光里,她说:“一年时间,我的实力已经远超你们了。” 无眠看着她熔在光华里的脸,突然想起一年之前刘离儿刚进千面楼的时候。 当时他们两个的实力远远的超过她,所以和她对战的时候就和猫戏老鼠一样的轻松惬意。 任何的新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戏弄和侮辱。 但是这个女孩却不一样,她的神情始终非常的坚定。 最后她遍体鳞伤,却越战越勇,但是他们却越大越心惊,她的目光越发的狠戾,像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样的眼神。 今日之辱,我他日必当奉还。 这句话依旧游荡在耳边,无眠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听见刘离儿轻声的说。 “还债吧,一年前的债。” 这场争斗让所有的魔界人都知道了,千面楼接单人琉璃,以一敌二,无眠湿迷惨败。 自此,千面楼的第一位置的接单人正式易人。 两人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无眠和湿迷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刘离儿给他们留下了非常多的外伤,却不足以致命。 上官瑞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走下来的刘离儿。 “把眼睛收回去。”刘离儿坐下,漠然开口。 “我想和你打一场。”上官瑞雪眼中是深邃的蓝色,“一定会非常的有意思。” 刘离儿沉默了半刻,说:“我不想和你打。” “为什么?”上官瑞雪皱眉,问的直言不讳。 刘离儿觉得有些疲惫,闭上眼睛沉神休息。 上官瑞雪旋即把目光调开,没有再继续追问。 但是还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灼灼的往刘离儿的方向刺过来。 幽姬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刘离儿,一脸的惊讶。 鬼雾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这小祖宗的神情,他不由自主的浑身一抖。 “鬼雾叔叔,那个女人我喜欢,英气又冷傲。”她眼中爆发出无限的神采。 鬼雾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又听见幽姬接着说:“可是我还是很喜欢夏槿,夏槿和刘离儿选谁做我的正妃好呢?” 她憋紧眉头显得非常的困惑。 “嗤。”殷君发出一声笑来,他长眉一挑讥讽道,“小公主的心真大,竟然同时还能装这么多人 。” 他眉眼之中带着一丝讽意,薄唇微勾居然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要说口舌之利幽姬可从来都没有输过。 “殷君哥哥说笑了,要是殷君哥哥你是个女人的话,就凭你的样貌,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带回我冥界,圈囚起来,好好的调教。” 她语气里怪声怪气,成功的让殷君变了脸色。 他们在这里你说我唱。 那边也没闲着。 上官临渊正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夏槿说话。 “小师妹,想看一次你出手怎么就那么难呢?”他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因为在场的人,除了夏槿之外,都多多少少有出过手。 以管窥豹,他多少都能了解一点别人的实力。 夏槿偏头,“不需要我出手,我又有什么办法。”她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 台上不断的有人在比拼,不过都不是什么厉害的或是值得关注的角色,所以前面几排的人都在说话亦或是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师兄心里没底,怕了不成?”夏槿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上官临渊对上她清透的眼睛,“你修的是双魔,一种火,一种冰,这是我已经知道了的事情。” “这是大家都知道了的事情。”夏槿有礼貌的纠正他。 上官临渊抿了抿唇,第一次在夏槿面前露出了几分疑惑的神情,“但是,那天你的背后,那只神兽凤凰又是怎么回事?” 神兽只会出现在神界的功法之中,如果他想的是真的,那么,夏槿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一点。 “师兄,下次的比赛应该就是个人战了,到那时候你不就都知道了。”夏槿起身,也不打算继续看了。 刚刚在赛台上她对于大成之上的这一观点有了具体成形的新了解。 所以她现在急着闭关疏离一下脑子里纷乱的想法。 “师兄,你可要好好的祈祷,别碰上我。”她嫣然一笑,嘴角露出几分邪气。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上官临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抬头,正好对上高台之上苏言的目光灼灼,也在看着夏槿。 看到苏言,他手慢慢的紧握成拳,指骨因为用力过度微微的泛白。 “夏槿,我也不会输,因为,我有非常想要战胜的人。” 他闭上眼睛,之前那一次魔顶之争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以为他和苏言是可以齐平的,就如同冰娘和苏景川一样。 但是,等真正交手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他一定会赢。 他盛开手掌,上面一朵冰晶花慢慢的舒展开来,片片晶莹,足足二十片花瓣。 是夏槿的两倍! 第三十九章 我会告诉你的 夏槿回到房间,推开门,却看见凤儿正呆呆的坐在她的床上。 看见夏槿来了,她猛的回神,然后从床上跳起来。 “小姐,我不是,我。”她满脸涨红语无伦次,眼中慢慢的渗出恐慌的情绪。 “有什么事情吗?”夏槿并没有非常介意凤儿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语气也很是温和。 凤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但是夏槿好奇的却不是这个,凤儿一身的肌肤都十分柔嫩雪白,看着以前也是过惯了好日子的。 但是她却总是战战兢兢,甚至总是不敢抬头和别人对视。 这样的她才让她感到更加的奇怪。 总让她想起初始见到的刘离儿,但是当时的刘离儿却比她多了一份压抑的非常深的狠戾。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对凤儿的第一感觉总是还不错的。 “我刚刚,偷偷跑出去看了一下你们的比赛。”凤儿抬起头,脸上有着不一样的煜煜神采。 夏槿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其实青遥之前和她说过在魔宫不能乱跑,但是她还是没有忍住,现在看见夏槿并不生气的样子,凤儿的胆子也连带着大了许多。 “你们好厉害,我以后,也可以成为你们那样的人吗?”凤儿的大眼睛里面亮亮的,深深的期待和渴望。 夏槿慢悠悠的为自己倒了杯茶,说:“你想说的不是我们厉害,是刘离儿很厉害吧?”她转头,意味深长的开始笑起来。 凤儿不是非常看得懂这样的笑容,只是直觉脖颈上一麻,好像许多只蚂蚁同时在那里爬过一样。 自己的心思被夏槿看穿并且当面指出来,她又把头低下去,眼睛却时不时的在夏槿的脸上瞟过,生怕她不开心了。 “你以后能不能像刘离儿一样我并不知道。”夏槿面色还是非常的温和,“不过,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来看,你要超越她的话,很难。” 凤儿抬起脸,满满的困惑。 “青遥是个不错的老师,好好的跟着她学。”夏槿闭上了眼睛,丹田处飞凤诀凝成的灵丹正微微的颤动着,仿佛在催着她快速的进入冥想状态一样。 “可是······。”凤儿张了张嘴仿佛想说点什么。 夏槿皱起了眉头出声打断她,“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去和刘离儿说让她收你做弟子的话就赶紧回去。” 凤儿的脸色一红,呐呐的不说话。 但是她的确是抱着这个想法来的。 她看着夏槿仿佛没什么耐心的样子,也不敢轻易的开口 。 “你有没有剑术天赋这是一回事,刘离儿愿不愿意教你又是一回事。”夏槿睁开眼睛,勾起一个冷淡的笑容。 “你不会以为,拜师这种东西,是说一声,磕个头就能成的事儿吧?” 现在的情形,要是别人看见的话,说不定还要说夏槿在欺负小孩子呢。 她看了眼满脸稚气的凤儿,到底没有继续说什么。 “你出去吧,刘离儿自己修炼的好,但是不代表她就能把别人也教好。”夏槿修长的手指抚过四方的桌角,说:“青遥比她有耐心,实力也不错,你又有阵法天赋,好好学,每个人的未来都是有无限的可能的。” 凤儿没有吭声,退了出去。 屋外是碧蓝碧蓝的天空,大朵大朵的云舒卷着,卷边上白的都有些刺眼。 她睁着眼睛愣愣的看了许久,才露出一个笑容。 “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很轻,“我不是想超越她。” 她稚嫩的脸庞此刻温暖的有些不像话,长而细的柳眉微微的弯起,整张脸看起来明丽生动。 夏槿却不知道门外的凤儿说了些什么,她此刻体内的情况已经到了一种非常糟糕的地步。 灵珠上不断的有灵力涌出来,在夏槿的四经八脉里徘徊游走。 当一片海域翻腾怒吼的时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夏槿现在,就是要把这片海域安定下来。 飞凤诀都是她自己琢磨着修炼的,不像化炎诀和玄冰术,有焰祖和冰娘这两位教她。 所以就算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她也要自己去想办法应对。 夏槿静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 灵力还在不断的喷涌而出,夏槿想到,原来之前的虚弱期不是因为灵珠里面的灵力匮乏,而是一种不断压缩的积累。 她勾起了嘴唇,将体内那些散乱的灵力全部驱赶到一起。 然后,对着自己的各个器官遣送过去。 像是被泡在了极其温暖的山泉水中,五官都有些微微的发痒。 其中感受的最明显的是眼睛,像是有一波又一波的最纯净的灵泉水在洗刷着她的眼睛深处最为疲累的地方。 灵珠还在源源不断的喷着灵力,夏槿又将她们牵引到自己的四肢百骸,融进每一寸血肉里面。 大成之上是另一种境界。 感官的强化,*的增强。 夏槿能明显的感受到自身对于空气里的各种元素和灵力都更加的敏感。 这是一种整体的提升,虽然不是猛然就能有一个极大的变化,但是日复一日,她就能感受到灵力洗刷身体带来的好处。 整整三个时辰,夏槿都在慢慢的解决灵珠吐出来的灵力。 而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疏导之后,灵珠终于不再喷吐灵力。 但是它也不再是原先那样灰不溜秋的样子,而是莹白透亮,发着璀璨光辉。 夏槿睁开眼睛,视野一片明朗,她发现自己能看的更加的清楚了 。 不只是眼睛,还有耳朵,鼻子,都比之前要灵敏的多。 站起来,推开窗,她目测了一下,她视野所及的范围要比原先多出了三百米左右的样子。 她伸出手,指尖上空气快速的被搅动,然后凝聚成一朵精致的莲花,莲花片片大小均匀,样子美轮美奂。 以前的她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的,只能凝出一些造型简单的匕首。 “或许······。”夏槿眼睛亮了亮,手指在虚空之中猛的一划。 一道巨大的裂口出现,里面是一片漆黑和深幽,夏槿额上露出一滴冷汗,对于空间的操控还是让她耗费了极大的心神。 她定了定神,脑海之中出现了一副巨大的方位图。 将心神细细的牵引到她想去的地方后,她猛然将眼睛一睁,然后毫不犹豫的就一脚迈入。 像是穿梭在一条无尽的暗路上,前面好似什么都没有,却又像是在下一刻就会出现什么不得了的怪物一样。 夏槿不是第一次通过空间撕裂移动,但是确是第一次自己动手。 前面有一个小光点,随着夏槿的靠近变得越来越大。 她伸出手去。 却在沐浴到阳光的那一刻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就往下坠去。 耳朵里传来喧闹的叫声。 这应该是赛场那里没有错的。 夏槿刚想凝出双翅,腰就被一双手温柔而有力的揽住。 鼻翼里面是极淡的熏香若有若无的飘进来。 “呵。”一声轻声的笑让夏槿马上就知道了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是谁。 她一抬头,果真看见的就是苏言那张面具,眼睛露在外面,此刻里面盛满了止不住的笑意。 她扭头看了看,自己果真一脚迈出就是在高台上了,焰祖和冰娘正一脸惊异的看着她,就更不用说下面还坐在位置上的人了。 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很快,夏槿就听到焰祖和冰娘气急败坏的声音头一次十分一致的响起来。 “苏言小子,快给我松手。”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苏言挑了挑眉,不管他们,“怎么,觉得无聊?来找点乐子。” 夏槿扬起好看的眉眼,“是啊,无聊了,来你这里玩玩。”她双脚撑地,一下子就从苏言的怀里挣脱出来。 高台之上的视野是不一样的。 她看见下面的人都缩小了一倍都不止,火炽,上官临渊,幽姬他们也正在看她。 仰起头,看她。 而她则是以一种俯视的态度看着底下这些人。 “这个位置,不错 。”她眼中流露出极淡的恨意,嘴上却是赞赏道。 因为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起了那一晚神界大军麾下的时候,多么的高高在上。 苏言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丫头,到老师这里来,坐我这里。”焰祖的声音洪亮,一下子就让底下人的脸色都变了。 高台之上从来都是一宗之主才能坐的地方,但是对于夏槿的不请自来,不仅苏言没有生气,焰祖居然还巴巴的让人家过去坐? 夏槿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冰娘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 “夏夏,坐我这里,我这里视线更好。”她一边说,一边还拿眼角的余光瞟着焰祖。 至于这位置的安排还是有一个典故的。 当年焰祖,苏景川,冰娘,三人进行最后的魔顶决战,其实众人都知道这三人其实是平分秋色的。 只是当时的黑魔大人还是有点小单纯,所以没看出来冰娘和苏景川对他做的一点点小手脚。 于是只拿了个第三名。 第一名是苏景川,第二名是冰娘,而他们现在的位置,自然也是根据那时候的排名来安放的。 只不过苏景川的位置现在是苏言暂时的坐着。 被冰娘提前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焰祖脸色一黑,瞬间就想要暴走。 夏槿脸皮一抽,这两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了,那比赛还能继续进行下去吗? 她背后火翼猛的探出,巨大而绚丽的红色飘扬。 众人只觉得一道火光划过天边一角,再看,夏槿已经到了焰祖的身边。 “我和老师也一年都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夏槿笑着安抚焰祖,在他身边坐下。 一看自己的宝贝徒弟来了,焰祖马上就得意洋洋的看着苏言和冰娘。 哼,他的弟子果然还是和他最亲。 苏言笑了笑,气定神闲的坐下。 冰娘则是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上面的三位终于安定下来了,众人也是长吁一口气。 但是很快,他们就开始交头接耳。 “原先我以为未来魔炎谷的谷主肯定是火炽或者是火染之中的一个呢,现在看来,焰祖还是最宝贝他自己的弟子啊。” “可不是,还有上官家那位的态度,我看上官临渊和上官瑞雪都有点悬。” “可到时候,夏槿到底是去那一边呢?” ······ 诸如此类的话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火炽和火染表情平静,他们一早就知道焰祖的态度。 当日焰祖回来之后,就将所有的年轻弟子都召集到自己的眼前,然后对他们说。 这次他能出来,是多亏了夏槿 。 而魔炎谷未来的谷主之位,他是肯定要留给他自己的弟子的。 谁不服? 不服可以。 先找夏槿,要是战胜了夏槿,别得意,他老人家还在呢。 所以火炽和火染在第一天就被焰祖的霸气和不要脸深深的折服,自然也就再没有想过继承谷主一位的事情。 当然,如果他们未来的成就比夏槿和焰祖都要高,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但是上古临渊内心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上官瑞雪本来就对家主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 两人坐在位置上都是淡笑,比较之下上官临渊的笑容就有些勉强了。 他为了家主之位付出了非常非常多的心血,自然不可能轻言放弃。 上官静在一旁看见了上官临渊的神色,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上官临渊这孩子天赋心性都是家主的不二人选,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上官静自然还是更加的偏向自己的女儿一些。 只是最后做决定的是冰娘,人人都以为冰娘对夏槿好是和因为夏槿可能会是未来的家主。 但是她却很清楚,冰娘对夏槿好,只是因为夏槿是她最疼爱同时也亏欠最多的外孙女儿。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想要靠近的亲昵。 夏槿坐在高台之上,焰祖悄悄的凑过来说:“丫头,你刚刚是在练习撕裂空间吧?” 夏槿点头。 焰祖睁大眼睛,“你有一本功法练到大成了?” 他知道不会是他给夏槿的化炎诀,因为化炎诀如果大成的话,夏槿至少还需要换上更加强大的火焰。 他眉头一皱,不会是冰老娘们的玄冰术吧? “飞凤诀。”夏槿的话让焰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是玄冰术就好。 “飞凤诀大成了是好事,等魔顶之争过去了,我就带你去找更好的火焰。”焰祖最关心的自然还是夏槿化炎诀的修炼。 夏槿点了点头,就算焰祖不说,夏槿也会自己去找的。 飞凤诀和玄冰术都是这几日才上的一个新台阶,所以距离下一步还有好远的距离。 如果想要快速的提升实力的话,夏槿就需要在化炎诀上下功夫了。 火炽和火染终于上台,和上次一样,他们十分迅速的解决掉了对手,不愿意多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而上官临渊和上官瑞雪还是那副慢吞吞的样子,不急不缓,等着对方自乱阵脚。 两种不一样的飞风格,达到的效果确实一样的。 等所有的比赛都完了之后,剩下的人就更加的少了。 大约只有不到百人的样子 。 因为比赛过称十分的危险,所以有一部分中途就放弃了。 “接下来,是单人战,休息时间是一天,各自回去做好准备,到时候抽签比赛。”苏言淡漠的声音响起。 底下剩下的人情绪都是十分的激荡,撑得现在的人,已经可以算是不错了。 夏槿打了个哈欠,刚打算回去,却被苏言拉住。 “什么事?”她皱眉。 苏言笑了笑,说:“你那颗放在家里的向阳花,不想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了吗?” 夏槿霍的抬头,眼神透凉。 苏言扶了扶额头,“别露出这种眼神,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就这么不相信我?” 夏槿冷笑了一声,向阳的存在她从来都没有和苏言提起来过,所以,要么就是他私下查的,要么就是齐綾说的。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很不舒服。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相信不是吗?”她冰冷的一字一句的说。 苏言触到她眼底的漠然,只觉得那里面是一片无尽的深渊。 顿了顿,他转而笑起来,妖治的姿态,“我对你这么照顾,你以为我为的是什么?对你的这点调查不过分吧?” 既然夏槿对这种事情这么抵触,那么苏言也可以换种方式。 “我赌的是你未来的可能性,换而言之,也就是一起对付神界的盟友,我找人去调查一下我的盟友,错了吗?”苏言淡淡的说着,心里面却是在无奈的叹气。 听到苏言说的这些话,夏槿顿了顿,才说:“以后不要去调查,直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的。” 诚如刚刚苏言所说,他们认识挺久的了,夏槿倒也不是真的信不过他,只是有些事情,该分出来的还是要分出来。 或许是夏槿那句‘我会告诉你的’,让苏言一下子心情好起来,他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都柔和了许多。 “可是我比较喜欢自己去发掘。”他半开玩笑的说着,一边说着还一边低下头去亮晶晶的看着夏槿。 气氛一下子就和缓了下来。 “你滚。”夏槿笑骂了一声,“向阳怎么了?” 苏言扬了扬眉,从怀里拿出一沓画纸,“送你的。” 夏槿展开画纸,里面一个系着红肚兜的男孩眉目清朗,玉雪可爱,跃然于纸上。 ------题外话------ 宝宝们,七戚正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存稿,争取清明节万更。 还有还有,清明节会在题外话里发一点小福利哦,记得准点收看呦呦呦~ 对了,今天有一个作者盆友说她在题外里面威胁说,如果宝宝们还不留言的话,她就去上吊,结果非常的好,她收到了好多的留言。 所以七戚也来试试。 宝宝们,你们真的不留言吗?真的吗真的吗?好吧,来人,把哀家的御用纱布拿过来,哀家要先走一步了~ 第四十章 雪在烧 “这是向阳?”夏槿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过他的眉,眼,苏言望过去,只见此刻夏槿的笑容温暖的一塌糊涂。 他忽然觉得有些刺心,这样的笑容,不是他喜欢的笑容,他更喜欢,夏槿似笑非笑,张扬霸道的那种笑。 因为此刻的夏槿,看起来似乎非常的悲伤。 “她长得像她娘亲。”夏槿的手指抚上纸张上画着的孩童的脸,“她娘亲是我们族里出了名的美人 。” 想起那个一脸温和的女人,总是在春光融融里对她笑。 对她的最后的印象就是那时候她想偷偷的跑出去,结果被他爹爹抓住,然后罚跪祠堂。 当时她非常饿,只有那人大着肚子悄悄的拿着食盒来找她。 夏槿猛然闭上了眼睛,最后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和记忆之中那个干净而整洁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硕大的肚子被她用手紧紧的护住,但是上面还是留下了几个脚印。 “苏言,向阳的母亲叫晨曦,晨曦就是天亮了,天亮之后,太阳就出来了。”她扯了扯嘴角,眼中有深深的黑色旋涡在疯狂的涌动。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给她的孩子取的这个名字。”她低下头,纸张的一角被她拽得有些发皱。 苏言怔了许久,才淡笑着说:“早知道我就不给你看这些画了,这么伤感,都不像你了。” 夏槿应当是明艳的,就算是痛彻心扉,她也能笑出声来。 苏言喜欢那样的女子。 这一生已经太苦,有时间伤心流泪,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来的更有用一些。 夏槿嘴角一勾,再抬头已经变了脸色,云淡风轻的半点都没有了刚刚的阴霾巨变,“这画是谁送来的?”她抖了抖手上的纸张。 “叮咚。”苏言笑了笑,“估计是怕你忘了她们的存在。” 苏言笑了笑,手上毒火窜上来,一下子就将那几张画纸烧了个干干净净。 “叫你的人帮忙传个话,就说我魔顶之争完了就会去人界,让齐綾十里红毯铺好等着我。”她语气嚣张,表情明艳。 “我的人?”苏言将手搭在夏槿的肩上,“我的人就是你的人啊,何必和我这么客气?” 夏槿嗤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大方,干脆送我一个暗卫怎么样?” 她本意只是随口说说,但是没想到苏言却想也不想的就应了下来。 “可以,你随意挑。”说完,他拍了拍手,夏槿的面前瞬间多出了几个一身黑衣劲装蒙着面巾的人出来。 “他们的能力都是影子一脉的,移动的速度和隐匿的能力都非常的高。”苏言详细的讲解起来。 夏槿想说的话尽数的吞咽下去,苏言刚刚说的那两点,速度快,隐匿性高,都十分的打动她。 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适合帮她调查点事情或者是可以隐藏在暗处的人。 本身的实力不一定要非常的强,不提她自己现在也已经是十分强大了,她周围这些人也都一个个的成长起来了。 她也不是之前就算是在仙宗也要畏畏缩缩束手束脚的夏槿了。 况且苏言身边的暗卫这么多,她借用一个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而此刻苏言频繁的送夏槿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形成这样的观点。 以前送东西的时候夏槿都觉得他是图谋不轨,但是现在她收他的人都可以面不改色了。 计较的不那么多,以后对他就越加的有利 。 不得不说,苏言为了夏槿简直就是煞费苦心,当初他斗智斗勇成为少年魔主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上心过。 在一排的暗卫里面慢慢的扫过,目光凝聚在了一个看起来最小的暗卫身上。 他是在是太小了,小到夏槿一开始的时候居然没有看见他。 “你过来。”夏槿饶有兴趣的对他招招手。 他看起来也就比简简大那么一点点,看起来六七岁左右的样子,小小的身子倒是站的笔挺,一点偶不像简简,歪歪扭扭的。 小男孩看了苏言一眼,依言走过来。 夏槿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眼睛,眼睛非常的大,尾线还微微的挑起,勾人的弧度,睫毛扑扇扑扇的,又长又密。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这还是个小丫头啊?” “我不是丫头。”面巾里委屈的声音响起,清爽利落,却是是男生没有错。 夏槿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那你把面巾摘下来我瞧瞧。”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被当做一个女人,就算是小男人也是不例外的。 男孩愤愤的一把将自己脸上的面巾扯下,清透的瓜子脸,挺而翘的小鼻梁,一对剑眉却是英气十足。 “看看,这还不是丫头。”夏槿勾唇,笑道。 看着男孩涨红了一张脸,怒目相视的样子,夏槿的心情好了一些,对身边的苏言说:“就他吧,我最喜欢白嫩嫩的小姑娘了。” “我不是小姑娘。”男孩终于炸毛了,脸上满满的都写着‘我很不高兴,快来哄我’的这种表情。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苏言挑眉,“这孩子年纪最小,实力可能就差了一点。” 但是这么小就能被挑上当暗卫,这证明他的潜力还是很恐怖的。 “那些年纪大的暗卫做事都一板一眼的,我不喜欢。”夏槿抓过男孩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我知道你不是小姑娘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傲娇的偏过头,“我叫寂光。” “寂光?这么老俗的名字谁给你起的?”夏槿毫不留情的表示了自己对这个名字的嫌恶。 男孩偏了偏头,将视线投到他们英明神武的魔主大人身上。 苏言有些讪讪的调开了视线,“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用这孩子的本名好了。” 剩下的暗卫一头的黑线,主子,这暗卫的代号不都是你取的吗? “你本名叫什么?”夏槿问。 “流光。”男孩试探性的说道。 “行,那我以后就叫你流光,你暂时的跟着我好了。”夏槿满意,勾唇微笑。 流光知道苏言叫他们出来就是给这位未来的王妃大人选暗卫的,可是他这么小,一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会交给他。 他能好好的帮到王妃大人吗? 他转头看向苏言,见他并没有不悦或者是反对的意思,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连神情都变得开朗了一些 。 这些事情都办完之后,所有的暗卫都在顷刻间消失无踪,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来过一样。 流光也是迅速的将自己隐藏起来,这是暗卫的责任,夏槿并没有阻止她。 作为在暗处的人,还是越少露面越好。 接下来,就是要准备个人战了。 夏槿扭了扭脖子,出声问苏言,“还要几战才能将魔顶排位排出来啊?” 苏言凝神想了想,“三次。” “三次?”夏槿惊异,“还有这么多人,居然只要三次?” 苏言和夏槿一边往主宫走去,一边自然的交流,“第一次的个人战就会根据他们的实力把基本的排名排出来,前四位之后的,如果对排名有异议的话,可以自行挑战。” 周围不断的有魔修路过,看着站在一起面色自然边走边说的两人都纷纷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过夏槿都不会怎么在意就是了。 “第二次的决战其实就是最后四个人的决战,选出最终的两个人,争夺顶上之争。”苏言淡笑,只言片语之中也能感受到其中缭绕着的凶狠的战意。 “上次留下的最后两人是你和上官临渊吧?”夏槿挑了挑眉,说。 苏言点头,“这次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参加魔顶之争了,所以,你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不然,我们可能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夏槿和苏言,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手过。 “那是肯定的,魔顶之争上面的王座,我一定将你拉下来。”夏槿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顺着夕阳的光,她和苏言面对满站着,晚霞的光晕打了她一身,晕染成化不开的香墨。 “行,我等着。”逆着光,苏言这么说。 一天的时间眨眼间便是匆匆流过,夏槿一大早起来就是神清气爽,身上灵力充沛的感觉实在是太好。 前几天身体里面灵力的虚空还真是让她头疼了许久。 走出房间,刘离儿果然已经等在外面了。 不仅仅是刘离儿,秦歌,宁清,青遥,还有凤儿,她们都在。 “魔主说了,可以让我们去观赛。”青遥拉着凤儿,笑眯眯的对夏槿说。 “小姐加油,离儿姐姐加油。”凤儿的小脸涨红,之前那场和刘离儿的团战毅然让她印象深刻。 现在苏言更是允许她到现场去看,想必她就更加激动了。 夏槿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行人来到赛台的时候,才发现赛台都变了样子,这次的赛台周围一个座位都没有,三个高台却还是在的。 原先那个大的赛台消失不见,而是出现了许多个小小的赛台。 苏言他们高坐在台上。 “个人战不是一轮一轮来的,选择一个赛台,到时候一起抽签,抽到是谁,一起出手。”苏言手上有许多长长的光线。 他将长光线一抛,就落入下面的人堆里 。 “每人选一根线,握住它的一头,线那头握住的人就是你这次的对手。” 夏槿看着在她面前不断翻滚的光线。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她捏住一边的光线,用力一拉。 “荼蘼花,看来这次我们要交手了。”线的那头声音响起。 这世上会这么叫她的人只有一个。 上官家的上官瑞雪。 夏槿勾起唇角,“有点意思。”她说。 刘离儿的光线那头,则是一脸笑容的上官临渊,他见到是刘离儿,眼中光彩依旧。 “接单人琉璃,很好的对手。” 刘离儿手中的残雪猛然震响,她按住剑柄,垂眼,“我的荣幸。” 而在夏槿他们的另一头,动静就更大了。 因为火炽和火染两兄弟居然抽到了一起。 而宁清和秦歌则是在上一次的团战之中因为碰到了火炽和火染,所以没能参与到后面的个人战里面来。 不过所幸当时火炽和火染速度非常快的就结束了比赛,并且没有让宁清和秦歌受伤。 这下可好了,最有希望争一下魔顶榜榜首的这几个人都给碰上了。 众人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该偷乐,毕竟如果他们之中的哪个运气不好,抽到了这六人里面的任意一个的话。 那结果肯定不是非常美妙的。 看着这样的结果苏言也是挑了挑眉。 “既然都选好了,那就全部开始吧。”不过既然遇上了也没什么事,反正最后那至高点上只能站一个人。 火炽和火染满脸的兴奋,一点纠结的样子都没有。 两人反应最快,直接就往最中间那个赛台上面飞跃而去。 嚣张而不知低调为何为,就是魔炎谷的信条。 而就在他们快要登上赛台的时候,飞雪猛的像刀锋一般往他们的面门上招呼而去。 两人急忙闪身避开。 夏槿和上官瑞雪微笑着站在背后。 “两位师兄别急啊,这位子我们也看中了。”出手的是上官瑞雪,但是现在说话的却是夏槿,她也不是非要这个赛台不可,只是她喜欢热闹。 上官瑞雪在一旁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雪女的祭祀舞,要在最为隆重的地方举行。” 火炽和火染眉头都拧在了一起,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叮’,是残雪出鞘的声音,刘离儿和上官临渊一左一右的站着,显然也是对这个位置青睐有加。 “奶奶个腿。”火炽怒骂道,“你们这些人,懂不懂先来后到啊?我们先来的,没看见么?” 听到这话,夏槿就第一个笑开了,“按这样来算的话,师兄,我可是比你更早看中了这个赛台,我先看到的那就都是我的,你们可都不许碰啊 。” 论强词夺理歪曲其意,夏槿做的可谓是得心应手。 刘离儿更加直接,“我们打一架,分三队。” 却没想到大家听了这个提议居然意见出奇的一致,都没有人有反对的意思。 众人早就挑好了赛台,此刻看着这几位大佬好像一言不合就要火拼的样子,纷纷睁大眼睛准备看热闹。 “你们够了,再瞎闹腾我就都把你们轰出去。”焰祖的声音越过其它的赛台直接落在夏槿他们聚集的地方。 ‘嘭’ 最中间那个赛台猛然炸裂,乱石飞出,带着阵阵的破风之声。 六人抬头,看见焰祖是真怒了,都纷纷干咳了一声,自己找自己喜欢的赛台去了。 左右最好的那个赛台都被毁了,众人也就随意的找了一个台子凑合着用。 高台之上的焰祖哼了哼。 “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冰娘看着倚老卖老的焰祖,冷笑了一声,“当年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他们现在的成就呢。” “冰老娘们你说什么?”焰祖马上就炸毛了。 “两位安静一下吧,比赛开始了。”苏言淡淡的出声,同时手中的摇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个人战,正式开始。 每个小赛台上都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结界,夏槿看了一眼,这应该是挡住她们交手的时候发出的灵力波动的。 为的是能互不干扰。 “我觉得这个东西对我们两个没什么用。”上官瑞雪也在打量着这一层薄薄的结界膜。“因为我们的交手凭着这一个东西肯定是挡不住的。” 夏槿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条长长的鞭子,鞭子上长满了锋锐的倒刺。 这是上次苏景川给她的魔界天极法器,‘勾刺’,按苏言的意思来说,这‘勾刺’虽然是人极法器,但是已经可以媲美一些普通的神器了。 “我从来都没用过这个法器,你是第一个。”夏槿将勾刺拿在手上,猛力的在地上一甩。 长鞭划破空气,勾刺锋利,在坚硬的赛台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淡淡的灵力波动覆盖在长鞭上的小倒刺上。 “据说第一个帮别人开光法器的人会交到好运。”上官瑞雪微笑着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根摇铃,手柄是白玉温软,上面是金色的铃铛玲玲琅琅。 她单手一晃,摇铃响起来。 “你见过雪花跳舞吗?”上官瑞雪微笑。 “我想我马上就要见到了。”夏槿勾刺长鞭之上慢慢的燃起黑红色的毒火,火焰翻腾燃烧,像是调皮而灵敏的精灵。 火光在夏槿的眼底一跳一跳,好似空山幽冥里面最为内里的一层光炎,用最为冰冷的外石包裹住,里面却炽热无比。 右边刀光剑影,刘离儿从来都不知道比赛前要客套几句。 上官临渊也没什么调侃的心思,招招式式都拧眉冷目,看起来慎重无比 。 只有和刘离儿交过手的人才知道,她每一个招式,每一剑刺出,都是直击命门的,带着山呼海啸般沉重而狂猛的压力让你招架不住。 火炽和火染那边就是笑着打的,看两人的架势,平常也没少过招。 “那么,夏槿,请多指教。” 漫天飞雪,飘飘荡荡的曳下,上官瑞雪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舞衣的女人的虚影,她长发飘飘,双手上托,天降大雪,雪舞漫天。 “真是漂亮。”夏槿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笑着赞叹道。 上官瑞雪没有理她,她此刻的眼睛都在盛放着幽幽蓝光,像是一块上好的宝石一般。 她起跳,身后的那个虚影也跟着起跳。 她摆手,身后的那个虚影也跟着摆手。 看着上官瑞雪身后的那个虚影,夏槿嗅了嗅,露出一分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漫天晶蓝色的飞雪,在夏槿的身侧凝聚飞舞,带着凌厉的罡风在下一刻对着夏槿直击而来。 夏槿手中的勾刺带着凌厉的火势,在空中一卷,一个巨大的火墙就出现在那飞雪前方。 ‘滋滋滋’的声音不断的响起,飞雪的攻势被阻挡下来。 但是上官瑞雪却依旧在虔诚的舞蹈,她双手微弓,微微弯腰,对着上空,做出一个伏拜的动作。 就像是妖界的狼族对着满月忘情的发自内心的鸣叫之时的朝拜。 夏槿嘴角微勾,勾刺的火舌在地上拖曳出艳迷的弧尾。 “上官瑞雪,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夏槿忽而停住,说道。 上官瑞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赛台的外围突然凝起了一座冰墙,冰墙很厚,厚道透过这半透明的冰层已经看不清外面是个什么景象。 上官瑞雪为她们的赛台建造了一层堡垒。 气温在急速的降低,而上官瑞雪终于停下动作,她身后,那道神女影像已经十分的清晰。 灿若星辰的眼睛,凝脂般的肌肤,娇美的红唇。 和上官瑞雪,一模一样的脸。 “你好。”身后那虚像对着夏槿友好的开口。 夏槿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上官瑞雪的实体,点了点头。 “都说上官瑞雪出生的时候三魂少了一魂,才会导致现在有时候和正常人无法很好的交流。”夏槿将勾刺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背后火翼渐渐的扑腾起来。 “但是,我今天居然在她身上看见了她缺失的那一魂。”夏槿微笑,身子慢慢的悬浮起来,“上官瑞雪,练的功法,需要将自己的一魂舍弃,凝成神女像,对吗?” 上官瑞雪睁着迷迷茫茫的眼睛,在这种时候,她居然又有些出神了。 倒是她身后的虚像微笑着回答了夏槿的问题,“是的,我就是那一魂,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槿火翼靠着厚厚的冰墙,“上官家总会有人告诉我的 。” 虚像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是上官临渊吧?他总是希望我输给你的。” 她输给夏槿,就代表她和最终的决赛无缘,当然,家主的位置,也就轮不上她上官瑞雪来争抢了。 “你很聪明。”冰墙之上开始慢慢的融化,“要是你三魂齐全的话,这未来家主的位置,肯定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我不在了,不是还有你吗?”虚像笑意嫣然,随后又说:“可是,我总觉得,一个上官家,远远满足不了你。” 可惜,可惜上官瑞雪选择的这功法虽然十分的强悍,但是却牺牲太大。 如果她三魂齐全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 “没什么可惜的。”仿佛知道夏槿此刻在想什么,那虚像伸出手,整个地面开始缓缓的裂开,而包裹着赛台之上的那层结界没有任何疑问的就被破掉,“天赋一般的人,总要付出点什么才是。” 上官瑞雪的天赋其实在整个上官家都是十分的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差劲的地步,但是她选择了那本上官家禁忌的功法。 献出了那抹名为‘智慧’的魂魄。 “夏槿,接招吧。” ······ 高台之上的苏言看着那座冰层筑起的圆心堡垒,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冰老婆娘,原来你们上官家的那禁忌的功法还在用啊?”焰祖眼神在各个战场上瞟来瞟去,一些速度快的实力相差悬殊的已经早就分出了胜负。 “是那个孩子自己要选择这条路的。”冰娘想起上官瑞雪,也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有人不愿平庸的活着,就算是失去点什么,她们也想在这世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娃娃。”焰祖嗤笑了一声,不知是赞赏还是不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乎一大半的人都分出了胜负,只剩下几个战圈还依旧打得火热。 其中火炽和火染的动静最大。 上官临渊和刘离儿的战况最为凶狠和危险。 一边是滔天的火焰,两方都是火神虚影地动山摇的撞击在一起,难分高下。 而另一边是漫天刀光,冰刃无情,招招式式直击命脉。 上官临渊和刘离儿硬碰了一击,手上冰刃‘嘭’的碎裂开来,手心的虎口上又殷红的鲜血流下来。 他笑,“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对上了。”背后,一朵栩栩如生的冰晶画猛然开放,上官临渊身前出现一个小小的光团,里面散发着惊人的灵力波动。 一些比完了的人在一旁观战,这些年轻一辈的巅峰之战就只是看看,也是能让他们受益匪浅的。 那团小小的光球,众人只是看看就觉得已经头皮发麻,光团周围的空间都已经被扭曲了,露出一片扑朔不断的深黑色。 刘离儿轻轻吐出一口气,左手,秋鸿剑铮然出声。 手持双剑,她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清明过。 光团最终是从上官临渊的手上离开了,在半空之中渐渐的膨胀开来,带着巨大的压迫力对着刘离儿慢慢的靠近过去 。 刘离儿的头发被压迫而来的风吹得狂舞起来,额庭饱满,她面容冷厉,眼中泛着幽幽的光。 在远处的凤儿早已看得怔住,仿佛时间回溯,她看见刘离儿凄迷哀伤的眼神在那铺满黄金的屋子里静静盛开。 殿外的钟声响了两下,华丽的雕花木门被永远的闭上。 而现在,她却站在那里,眼神清冽,霸气凌然。 “姐姐······。”她眼角流出了眼泪,嘴角却笑意明媚,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耀光刺了所有人的眼,而同时,火炽和火染的最强一击也已经撞上。 随着一声巨响,一白一红之中,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暂时的失去了视觉和听见。 耳朵里嘭嘭在响的,是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耀光散去,众人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生怕自己看漏了一点,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台上,火染倒下,火炽傲然站立。 另一边,刘离儿和上官临渊都好好的立着,只是两人的脸色都是苍白。 ‘叮叮叮。’是碎片掉落的声音,夏槿左手的秋鸿剑寸寸断裂。 上官临渊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发白的说:“你手上这柄剑替你收了一击致命伤,这是一柄好剑。” 众人全部哗然,替主人受了一击?这么说,这法器已经有了器灵的产生? “只有主人真心爱护的法器才会为主人挺身而出,刘离儿,你应该骄傲。”上官临渊说的铿锵有力。 平行不端的人不配得到器灵的爱护,刘离儿对剑道的专注和爱护,让他从心底深处感到敬畏。 “是我输了。”刘离儿弯腰,捡起地上的残剑碎片,刀片锋锐,将她的手割破,鲜血渗透进去。 众人看见,一个虚影从秋鸿剑里飘飘荡荡的飘曳而出,他悬浮在刘离儿的头上,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揉过刘离儿的发顶。 “我会再来找你的。”一个声音在虚空之中响起,然后那虚影就消失不见。 刘离儿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她等着。 上官临渊苦笑,“你可真是一个被器灵深深的爱护着的女人。” 现在,还没完的,就只剩下夏槿和上官瑞雪那一组了。 看着被封的密密实实的冰层堡垒,众人眼角抽了抽,这是几个意思,连看都不给看?真是小气。 而就在众人心里不剩唏嘘的时候,周围突然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蓝色雪花。 上官临渊指尖落了一片雪花,对刘离儿说:“你说她们两个谁会赢?” 刘离儿回应她的是一个自信的笑容,上官临渊面露惊异,“你们为什么都对她那么的有信心?” 刘离儿是这样,苏言是这样,冰娘和焰祖也是这样。 “为什么?”刘离儿重复着说了一变,脑子里想起的却是那天晚上 。 神界千军万马之下,烈火重歌之中,夏槿笑出两行血泪。 她对她说,‘琉璃,此生,我再无弱点。’ “可能是因为,夏槿她······无所畏惧吧!”刘离儿的声音飘渺而空旷,像是在山巅之上的轻语。 上官临渊惊异的抬头,这四个字,怎么看,都和夏槿扯不上边吧? 心机深沉,心狠手辣这样的词才差不多。 感受到上官临渊目光里的惊异和怀疑,刘离儿皱眉,“你不懂她。” 上官临渊被呛了一句,下意识的就反问,“那谁懂?你?又或者是苏言?”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刘离儿十分郑重的扭过头,正经儿严肃的说:“比你懂。”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须臾之后,才笑开,眼角露出诡谲而奇异的光彩,“现在不了解,以后慢慢了解不就可以了吗?” 刘离儿没有再搭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看,这是上官瑞雪一向来爱用的招式,看起来还是她占了山上风啊。”有人指着那纷纷扬扬在下着的雪花兀自猜测。 坐在高台之上的三人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哎,你们看,那红色的是什么?”有人像是有了什么巨大的发现,指着半空之中的某一处。 众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往那里看去,一片幽兰之中,有幽火在燃烧升腾,在那蔚蓝色的雪花上。 而沿着那个方向,范围正在渐渐的扩大。 黑红色的火焰弥漫上每一朵雪花。像是一滴水珠滴在了平静的水面上,一圈圆形的波纹,慢慢的漾开。 从一种颜色到另一种颜色的完全褪换,美到不可胜收。 雪在烧。 像是下了一场红色的大雪。 很快,那冰层雕筑而起的堡垒也慢慢的被染成黑红色。 ‘轰’冰层碎裂,落了一地的水渍,夏槿背生火翼,在高中之中展翅。 下面的赛场上一片狼藉,烟尘四起。 一片模糊之中,有人轻笑,“夏槿,你可真是······。” 后面的众人都听不清了,夏槿却是听清楚的,她扬唇一笑,“谬赞。” 纵然听不清楚,但是众人也都知道结果了,夏槿胜了。 所以,最后这三场巅峰之战,结果分别是。 火炽对战火染,火炽胜,虽然众人都觉得这两人谁胜都是一样的。 上官临渊对上刘离儿,上官临渊胜。 夏槿对上上官瑞雪,夏槿胜。 其他的人则是早就比完了。 苏言站出来,手中粗略的排名已经出来了。 “按魔顶之争的规定,前四名之下的就按你们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排名 。”他手上有一沓纸张,随手一甩,每个人手上都多了一张排名单。 夏槿看了一眼,前四位空缺,但是从第五位开始就已经排好了。 这一次前十名可以说是大换血。 第五名是火染,第六名是上官瑞雪,七与八则是无眠和秦歌,九与十则是湿迷和宁清。 都是从前没露过面或者是不是前十的人物。 “如果你们对这个排名有意见,允许你们进行挑战。”苏言扯出一个笑,加上一句,“生死不论。” 这句话一出,许多人心中打着的小算盘也渐渐的湮灭了下去。 如果自己自不量力的去挑战别人,被别人结果了怎么办?到时候可是没有魔宫的顶级医师来帮人治疗的。 “三天之后,进行随后的决赛,加上我,最后两人一组进行比赛,现在开始抽签。” “不用抽了。”夏槿出声打断,“不就我们四个吗?何必那么麻烦,我挑你,如何?”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苏言稳坐魔顶榜首这么多年,还是少年魔主,简直就是谁碰上谁倒霉啊,这夏槿是不是疯了? 上官临渊惊讶的看了夏槿一眼,他很像战胜苏言,本以为,这样的心思,想胜利的*,美人能超越他。 可是······ 夏槿笑容自信而耀眼,眼中无所畏惧,整个人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霸气战意。 他不敢,他不敢,在第一场,就对上苏言。 突然想起刘离儿刚刚对他说的那句话。 夏槿她,无所畏惧。 苏言从容一笑,“可以,我也喜欢你······。” 众人瞬间敛声屏气,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这是要真情流露了吗? “······和我比赛。”他优雅而淡定的补上后半句。 一片干咳声响起,焰祖生生的将已经涌上喉间的怒骂声给吞了回去。 “那么,接下来,就是苏言对战夏槿,上官临渊对战火炽,你们好好回去准备。”冰娘从高台上站起来,做了总结。 而其他人则是走的走,散的散,决战,只有排行榜前十位才有资格留下来观战,而剩下的那些人,则是要收拾东西离开魔宫了。 这次的个人战是真正的耗费了心神。 夏槿转头问一边的刘离儿,“你输给了上官临渊?” 刘离儿点头,“他很强。” 能让刘离儿都说很强的话,那么上官临渊也是一些难缠的对手,夏槿把眉头一挑,旋即笑开,她下一次是和苏言对上。 这一战,说实话,她并没有把握。 但是,她已经不想等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苏言较量一番。 仰头,目光沉沉的看向天空。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见你们了,急的我心口都痒了 。”她轻声的说着,像是对最亲密的情人的呢喃。 刘离儿转身看她,夏槿的眼中有黑幽幽的光芒四现,像是一个会吞噬人心的漩涡。 而此刻被夏槿盯着的天空之上,却也是一团混乱。 所有的上仙下仙都在四处奔走。 天帝更是在神殿大发雷霆。 因为他最宠爱的九公主,先是在过完生日之后离奇的中毒,毒还没清,天劫就来了,而九公主就在身体状况极差的情况下生了梦魇。 眼看着自己的爱女就要撑不过去了,天帝一天比一天更加的暴躁。 让所有仙人都是不敢大声喘气。 而就在众人都焦头烂额一筹莫展的时候,时染推开了那九重天上华丽的殿门。 天帝疲倦的声音在高坐之上响起,“是谁?”大殿空荡荡的,惊起回声。 “天帝陛下,是我。”时染的脸隐在黑暗之中,慢慢微笑。 “神女?”天帝的将自己心头的暴躁稍稍的压制了一点下去,毕竟时染可是那里的人。 “有什么事情吗?”天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时染修长的手指拂过自己宽宽的衣袖,说:“时染是神界的一份子,自然是为了替天帝陛下分忧而来的。” 她的话如同惊雷,直直的披在天帝脆弱的神经上。 “真的?”天帝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时染抬头,眼睛幽黑望不见底。 “当然!” ------题外话------ 福利:焰祖与冰娘的二三事 当焰祖和冰娘还是小豆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定了此生纠缠。 当日上官家和魔炎谷聚会踏青。 焰祖小豆丁和冰娘小豆丁欣然前往。 然而,踏青的时候两人都挑中了一块梅花糕。 冰娘:我是女的,你要让我 焰祖:前不凸后不翘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女的? 当时冰娘小豆丁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焰祖得到了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冰娘交锋之中的胜利。 冰娘小豆丁很愤怒,当时的上官家家主是个大美人,她摸摸冰娘的头说。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然后十年之后。 焰祖少年郎出去参加魔顶之争的决赛。 在一块梅花糕摊上,他遇到一个巧笑焉兮的漂亮姑娘。 姑娘给了他一块梅花糕。 然后······他就因为强力腹泻败给了那个漂亮姑娘和苏景川! 第四十一章 远古遗迹大开? 天帝眼中突然萌生出无限的希望,“神女若是有法子能救我的九儿,那我以天帝之名,以后一定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毫无保留的帮你。” “天帝先别急着谢我。”时染温声说:“我说的这个办法,有九成的危险,就算这样,天帝大人也仍要试吗?” 天帝愣了愣,“是要去什么凶险之地吗?没关系,我神界能人那么多,再说,不是还有你和苏言上仙压阵,我·····。” “天帝大人。”时染打断他的话,“这件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做,不论是我还是苏言,都不能帮上你任何忙。” “什么事?你说!”天帝眯了眯眼睛,但还是想要救他的女儿。 “神界远古遗迹的钥匙,在您手上吧?”时染抬头,面上一片平静,眼中却是三江翻腾壮阔的气势汹汹。 天帝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远古遗迹乃是前五界驻扎点的一个原始空间,但是后来五界混战,那片空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神界的后人们找到了现在的这片空间领域,虽然安全,但是一些重宝全都遗留在那一片尽毁的空间里面。 像刘离儿那柄遗失的神器,残雪,不知道是殷君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柄剑。 但那确确实实,应该是曾经遗留在那片远古遗迹的东西。 启动远古遗迹的钥匙只有一把,由五界轮流掌管,一年更换一次掌管的界域。 而这一年,就正好是神界代为保管。 “遗迹?”天帝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是的,远古遗迹之中有一种灵药,叫‘岁月’应时间而生,可破‘梦魇’。”时染勾起唇角。 她就是赌,赌这个对天帝来说不一样的女儿值不值得他为她去冒险 。 “可是,你知道的,我若是开了这远古遗迹,大神界那边······。”天帝直视时染的眼睛。 “是的,如果你擅自打开远古遗迹的大门被发现了的话,大神界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时染半分犹豫婉转都没有的,对着天帝说。 天帝脸色又凉又冷,“时染神女,你是大神界的人,你和我说这样不在规定范围内的事,又是想做什么呢?” “我就是想知道,现在的这一位明面上的神界天帝,有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这是大神界的诸位上神交代给我的任务。” 时染拨开鬓角上的碎发,接着说:“打开这门,掌控的好的话,你可以自己悄悄的溜进去,找东西,但是如果掌控不好,门邸就会大开,到时候天帝大人你的位置和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若他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而不惊动别的界域的话。 那自然便是承认他是当之无愧的神界之主。 时染交代完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怡怡然的转身离开,半脚踏出正殿的门槛的时候,她转身,似是疑惑。 “天帝,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您对九公主那么偏爱呢?” 偏爱到甚至愿意为了她去以身犯险。 天帝听到这个问题后,神情突然变得幸福而哀伤起来,他目光放远,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一样。 “算了,还是不听了罢。”看到天帝这样的神情,时染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就迈步走开。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份最柔软的地方,好人也好,恶人也罢,终归一开始都是被爱或是愿意爱人的。 但是,天帝是否爱他的女儿都不会改变时染的初衷。 她不会让他,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进远古遗迹。 所以,听不听,都不会改变她想让他去死的结局。 天边晚霞仙子正将天际扑上一层极绚丽的淡紫色,烟幕皑皑,像女子拢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要是夏铭看见的话,一定也会觉得漂亮的。”时染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旋即又想到了他脸上那再不能摘掉的青布条。 她轻轻的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血丝狰狞。 “你们都要为我的夏铭陪葬。”声音化在那天边的晚霞里,遮了一片漆黑的夜。 回到她自己的神殿,第一时间便是寻找夏铭。 夏铭的脸色更加的好看了,再没有一点点苍白病弱的气息。 曾经有进来服侍的仙童看到过这位被神女大人藏起来的公子,当时就觉得这公子比这神界的任何一位仙人看起来都要不食人间烟火。 平和温润,宁静致远。 这样的词语像是为他而生。 “回来了。”他笑意温和,将脸对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进来的是我不是别人?”时染微笑,在他身边坐下。 “不会是别人。”夏槿勾唇,笑意将他脸上的轮廓打的十分的流畅,“我知道是你 。” 时染怔住。 以前食梦族还没被盯上的时候,她其实经常偷偷的往他们那里跑,在后山长满迎春花的那块地方。 一片白色粉色红色交织的绚烂如画里,夏铭总能及时的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 当时他也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不是别人来了? 然后他说,不会是别人,我知道是你。 那天神界大军兵临,她在遥遥天际,看见了那柄锋锐的刀,插进他漂亮温和的眼睛里。 看见夏槿躲在一边,留下两行血泪。 当时她真的恨自己,她无法操控异族领域的时间,她也不是风系的魔界之人,无法快到从万里之远的那头将夏槿挖眼夺心的那人打入万劫地狱。 但是她听到了,夏铭睁着那双空洞的双眼,看向了她的方向。 他说,我很高兴,你来了。 那句话,从来都不是对夏槿说的。 是对她说的。 因为夏槿说过,只要她来,他就知道。 时染颤抖着伸出手指,抚上他凹陷的眼窝。 疼吗? 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 而在天空之下,夏槿也在看着那已经化成了深紫色的晚霞。 “在想什么?” 苏言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夏槿连头都没有回。 “在想怎么胜你。”她闲适的伸了个懒腰。 “要胜我还不简单。”苏言笑了一声,声音清朗,眉目舒展。 “你这是想在我面前暴露你的死穴?我是不介意的,说来听听。”夏槿笑的没心没肺。 苏言突然转过身,眼睛和夏槿的眼睛就直直的对上,原本总是笼着一层烟雾一般藏着生生漩涡的眼睛此刻一片清冽,像是深山泉水清澈见底。 有什么东西,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 夏槿却突然将视线移开,说:“别装可怜,我不会手软的。” 苏言‘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夏槿从来就没见过他开怀大笑的样子。 本就出尘的眉形现在弯成了一条小小的月牙儿,薄而红润的唇微微的张开,露出里面小小的虎牙,嘴角两颗梨涡清浅。 竟是······说不出的让人心动。 苏言伸出一根指头,轻轻的点在夏槿的额头上,“傻了。” 夏槿被他戳的往后仰去,“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想用美人计。”夏槿抚着额头做恍然大悟状。 苏言都不知道该说这丫头点什么好了,怎么事事都离不开心急谋略呢。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性子,要是到人界的皇室去,那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 。” 夏槿挑眉,勾了勾唇角,她是打算去人界呢,“那就承你吉言。” “你这小丫头,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吗?”苏言气结。 “在我听起来就是这样的。”夏槿回答的理直气壮。 两人一直吵闹着,不知不觉,就磨叽到了深夜。 而在黑色的夜幕之中,神界的主殿之上。 金龙九尺长椅上,一个一直僵坐着的人动了动手指。 天帝抬起脸,那一瞬,他所有的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皆是破碎成渣,一张脸仿佛苍老了一个年轮。 他站起来,走到一块金色的砖瓦面前。 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干,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动作一直站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第一缕金乌的光射进这黑沉的大殿之时,他那仿佛被凝固住的眼睛悄然的动了动,他将手伸进金砖了。 手透过那厚厚的金砖,直直的就伸了进去。 再拿出来的时候,掌心之中已经多了一把金光璀璨的钥匙,钥匙身上的花纹古老而繁复,乍一看,竟然有几分鬼气森森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在这片耀阳之下,夏槿也同样以一种并不平静的心态站着。 这次比赛,除了不需要比赛的那些人,四人都没有睡好。 不过既然睡不着,索性就都不睡了,夏槿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上官临渊就已经站在赛台上了。 星光璀璨,他眼底是比夜还黑的深邃。 两人各自无话,但是很快的,火炽也出来了。 他本来就是个呆不住的,看见两人都在之后,直接就咧嘴笑起来。 “我以为就我一个瞎激动呢,没想到你们两个动作比我还快。” 夏槿勾起唇角,说“外面风景好,出来透口气。” 而上官临渊的反应就很奇怪了,一向来都话挺多的人,此刻却出奇的沉默。 良久之后他开口,却是对着夏槿说:“夏槿,你为什么一开始就挑上苏言。” 这话一出,火炽也跟着沉默下来。 苏言,真正的站在年轻一辈的巅峰人物。 纵然是火炽和上官临渊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内心深处对于和他的一战也是期待和畏惧并存的。 但是,夏槿,这个短短几月新崛起的人,却直接剑指苍穹,做了他们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想做就做了。” 夏槿回答的理所当然。 “她选择本王,自然是因为本王的美貌远超于你们。”一声轻笑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夏槿挑了挑眉,苏言大半夜的居然也睡不着了? “魔主大人这也是心里没底不成?”上官临渊看着从暗中漫步而出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说 。 没想到苏言却十分干脆的顺着他的话承认了下来。 “是啊,本王也紧张。”他和夏槿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站在两边,以一种对立的姿态面对面过。 火炽嗤笑了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 上官临渊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沉默下来,看着夏槿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天色慢慢的大亮起来,刘离儿她们也陆陆续续的起来。 一到赛场上,看到的就是各自负手而立的四人。 夏槿拿出勾刺,两只眼睛一只燃着烈火,一直镇着寒冰,周身空气像是沸腾了一般,隐约有嘹亮的凤鸣声响起,在周围一圈一圈的漾开。 这是真正的毫无保留的倾力而出。 无眠和湿迷看着这样的夏槿,脸色接连着变了几变。 他们从没见过夏槿这样郑重的样子,按他们原本的想法,夏槿也就是和刘离儿是一个水准的。 “苏言,你可别输给我了。”裙裤在飞扬,众人看见,夏槿居然悬浮在虚空之中,空气之中不断的有灼热的气泡‘砰砰砰’的炸裂。 苏言背后出现一片黑色的虚空,一片死寂。 众人都觉得连带着天色都渐渐的阴沉下来。 “你还从来都没见过苏言小子出手吧?”冰娘坐在高台之上,极少见的对着焰祖温和的说话。 焰祖不太适应,但是冰娘每次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代表她此刻是十分认真的在说着这件事情的。 “我才回来,自然是没有见过的,我以前横着走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焰祖哼唧了两声。 冰娘没理他,自顾自的自己说起来,“当时魔界要换主的时候我也是到场的了。” 焰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你要知道,魔界那些老顽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一个毛头小子去管他们,当时苏言的年纪,在你年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嘛呢!”冰娘嗤笑了一声。 焰祖抽了抽,这老娘们果真还是想开骂啊。 “你知道你这次回来,为什么那些老家伙都没有出来叨咕你吗?”冰娘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来。 焰祖撇了撇嘴,那些个老不死的最烦人,总是念叨一些有的没的,他们不来找他还好一些,要是来找他的话,保管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敢?”焰祖冷笑一声。 “现在可不是他们敢不敢的问题了。”冰娘眼中有深黑色在慢慢的晕染开来,“而是他们再也没办法来唧唧歪歪了。” 焰祖的眼瞳猛的一缩,冰娘的意思,他现在已近完全明白了。 “你是说苏言把他们都杀了?”他吃惊道,“他那时候才几岁?” 苏言当上魔主有好些年了吧,至少不是这次回来才当上的,这一点焰祖还是知道的。 “是啊。”冰娘叹息了一声,“当时他才几岁啊?”少年最为单纯无害的年纪,却出了一个这么了不得的怪物 。 当时苏景川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推向王座的时候,不知是那些老家伙,连她都忍不住要斥责与苏景川。 但是就当苏言抬起头的那一刻,她却改变了想法。 那样的眼神,就像从修罗场里凯旋而归的王者。 上官寒只在她老师,前任家主对敌之时看见过那样的眼神。 苏言杀了那些不愿意拥戴他的人,一个不留。 然后他培养自己的势力,都是一些年轻的新生血脉,就是现在所有势力都闻风色变的魔界暗卫。 这是件轰动的大事,但是苏言却让魔界死守魔主换人的这个秘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位年轻的魔主,野心非常的大。 他后来销声匿迹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一切事物还是由苏景川在打理,一切都好像没有变。 他也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魔界过,魔界之主也从来都没有换人过。 但是后来,她知道了,他在这段时间已经打入了神界内部。 他怎么敢? 她居然敢! 冰娘收起思绪,看着台下的此刻满脸微笑的苏言,说:“这孩子如今已经越发的内敛稳重,我再不能在他身上看见一点杀气和弱点了。” 焰祖没有说话,沉默也是一种不反驳。 “如果我们没有找到夏槿的话,就凭火炽和上官临渊,我们上官家和魔焰谷将再不能和魔宫三分天下。”冰娘生生的吸了一口气,既是感慨也是庆幸。 “我家弟子,自然是最好的。”焰祖也是略带自豪的看着夏槿,“夏槿这孩子,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比我们更加出色的人。” 他们在上面说话的时候,夏槿和苏言也已经准备好了。 “行了,先来一个震撼的开场如何?”夏槿勾唇,对着苏言说,她背后一直巨大的凤凰正慢慢的凝聚成形。 苏言微微一笑,刚打算说话,却听见天空的西南角,一声狂雷突然炸响。 焰祖冰娘面色一寒,霍然起身。 晴天炸雷,巨大的雷电仿佛将整片天空分成了两半。 夏槿怔然的停了手,苏言转身,眼神一片漆黑,墨黑的发在风中狂舞,夏槿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味。 “是谁,将远古大门打开了?”冰娘的声音冷透,甚至露出了浓浓的杀意。 “远古大门?钥匙现在是那一界。”焰祖也是一脸的凝重。 “神界。”冰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看见了一层彩色的霞光在天边弥漫。 冰娘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跺地,而她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愕。 “门······被毁了?府邸······就要大开了,为什么?” ------题外话------ 对不起宝宝们,今天实在是来不及写,发晚了,抱歉抱歉,么么 第四十二章 大风起,狂云涌 九天之上,天帝拿着那把金光璀璨的钥匙,安慰自己。 “没事的,只要一会儿,我能压制住大门开启时产生的波动,只要我进去,然后快速的关上门就好了。”他喃喃自语道。 金色的古老钥匙在空中勾画出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图文。 隐隐间,天帝感受到了空气的震颤。 像是钟吟声,一点一点隔着绵长的时间和空间,幽幽的降临到了这片地域。 天帝将自己周身的灵力全部都倾泻而出,形成一个罩子一样的东西将他附近的整个区域都给围住。 就像是一个结界,牢牢的将远古大门打开的波动笼罩住。 一滴一滴的汗浸透了他一身紫色华衣,天帝将牙齿紧紧的咬着,巨大的冲击力伴随着一座古老而沧桑的门的出现对着他狠狠的撞击而来 。 齿间都是血腥味,天帝咽下一口鲜血,老旧沧桑的门缓缓的打开,一股苍莽之气扑鼻而来。 他眼睛血红,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他就能从那门缝隙里跻身进去,谁也不会知道。 强大的威压将他的骨头压的‘咔咔’作响,“好了。”他大吼一声,极度的兴奋,正准备进去远古遗迹。 一柄利剑,带着强大的灵力波动,对着天帝设下的结界狠狠的抽击而来。 结界在天帝万分惊恐和不敢相信的眼神之中破碎开来。 莽荒之气顿时泄出,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在天角上浮现出五光十色的霞光。 而在门外站着的,时染一身白衣,牵着一个青衣男子的手,脸上一片肃杀。 天帝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因为灵力透支让他眼前慢慢的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为什么?”天帝不明白,倒下去之前,他喃喃问道。 时染勾起一抹残破的笑容,“你不明白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除掉异族。” 她还是那个神界第一美人,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星月璀璨,让人目眩神迷。 “让你落在大神界的手上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你,和我们一起去上古遗迹吧。” 在天帝彻底倒下的时候,他听见夏铭的声音轻且幽,却是到了骨子里的寒凉。 时染搀着夏铭,两人走到这大门面前。 “这就是远古遗迹。”夏铭弯起了唇,轻笑着说,“长什么样子的?” 时染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语气却要装作十分轻快的样子说:“很丑。” 门外是已经开始慢慢骚动起来的神界,而在另几个方向,几股强悍异常的气息也冲天而起,正散发着磅礴的怒意。 显然是其余几界的强者们发现了遗迹的事情。 时染露出一个微笑。 她指尖微微的泛红,于此同时,一头黑发竟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变白。 此刻她第一次如此庆幸,夏铭的眼睛看不见。 像是披戴着星光,她手中流光重重的击在那大门之上。 一道裂缝出现,随即是千千万万道裂缝跟着像是蛛网一样的伸展开来。 “门要裂了,我们趁着现在赶紧进去,门裂了之后,再没人能进上古遗迹。”时染拉起夏铭,同时也将倒在地上的天帝一脚揣入门后的那个世界。 看着夏铭一脸疑惑的样子,时染解释道,“没关系的,只要三个月,远古遗迹一整个就会出现在这个界域之中,到时候谁都能进去的。” 本来这远古钥匙就是连接一个异空间的,现在那个异空间碎裂了,所以自然而然,遗迹就会被挤出那个空间,通过现在打开的空间隧道来到这在这新生五界的地方。 而这一过程需要时间,想想三个月左右应该就差不多了。 “不是 。”夏铭摇摇头,“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的是,你怎么了?” 时染一下子僵住,白发飘扬,阻挡在两人之间,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夏铭重新看见了。 门外有人的呼喊声,想来是神界的人赶过来了。 “没时间了。”时染拉着夏铭,纵身一跃,就消失在那大门之后。 ‘哄’的一声,大门终于完全碎裂。 而与此同时,神界的人也都赶到了主神殿。 大门破碎,留下的,是一个白色的空间漩涡,正在散发着惊人的波动。 “这······这是什么?”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仙人喃喃的出声问道。 “造孽啊,造孽啊。”一个年级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仙人痛心疾首,看着大门的碎片以及这空间漩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恐慌的情绪。 “远古遗迹要降临到我们神界了,五界要大乱了。” 听到他的话,所有仙人都猛然睁大了眼睛,良久之后,露出一个惊恐慌乱的表情。 老仙人在一开始的手足无措过后,狠狠的一咬牙,对着众人说:“快,去大神界,将此事告诉诸神们,要乱了啊,要乱了啊。” 魔界,魔宫。 冰娘和焰祖的气势已经冲天而起,在这样磅礴的而毫不收敛的威压之下,大部分人都喘不过气来。 夏槿也觉得稍稍的有些气闷。 但是······ 她侧头去看苏言,却看见他完全都不受焰祖和冰娘的威严影响,神情轻松甚至带上了一点欢欣喜悦。 感受到夏槿的目光,他转过头微微一笑。 “怎么了?是不是难受?站我边上来。” 他以为夏槿是因为冰娘和焰祖他们的威压而感到不舒服了。 “没事。”夏槿将脸别过去,莫名的有些恼火。 苏言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个小姑奶奶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然后靠到夏槿的身边去压低声音说。 “冰娘和焰祖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夏槿挑眉,注意力就马上被他的这句话牵扯过去。 “什么意思?”她把头靠过去,因为知道苏言这句话应该是不适合让焰祖她们听见的,所以两人就挨的近了一点。 苏言一边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一边以一种极为正经严肃的面色对夏槿说话。 “远古遗迹你不知道吧?”他一低头,就能闻到夏槿发里细细密密的芳香,顿了顿,面不改色的继续说:“远古遗迹是之前五界的原住址,留着很多遗失的宝贝,这次向来是有谁擅自把那门给打开了。” 夏槿诧异的挑眉,问:“难道还不让打开吗?”既然里面有那么多的宝贝,那么五界应该早就派人去拿了才对啊。 听见夏槿的问题,苏言的嘴角一翘,眼中露出一点算计的光来,“他们不是怕五界为了这些宝物争起来吗,造成什么大混乱,所幸就谁都不要拿,钥匙也是换着保管 。” “现在神界保管钥匙却出了问题,可是要被其余几界讨伐的。” 夏槿听完,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神界倒霉这种事情,她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远远不止这样。”苏言却是突然把语气一转,挑了挑锋眉,眼睛直直的看着夏槿。 夏槿被他突然的转折所吸引,却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他一低头,鼻尖都能触到她的发了。 下意识的,只以为他要说什么不能让别人听见的事情。 “这次可不仅仅只是大门开了这么简单。”苏言俯身在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浪喷吐在她的脸上,“这次可是连着连接那片空间的大门都坏了,想来要不了多久,这远古遗迹就要跨越空间出现在神界了。” “出现在神界?”夏槿皱眉。 “因为这门毁坏的地方在神界,关不上空间隧道,遗迹就会从那隧道里面出来,然后神界自然就是它下一个落脚处。”苏言很有耐心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说对我们有好处,对焰祖她们没好处呢?”夏槿眯了眯眼睛,突然笑起来,眼角盛放光华,耀目万千。 看着夏槿这个样子,苏言直接就说:“你这个表情,不是都已经自己猜到了吗?妖女阁下这么聪明,这种事情就不需要我解释一番了吧?” 的确,夏槿是已经理解了苏言的意思。 焰祖和冰娘她们年纪毕竟大了,喜欢安定的生活,但是苏言和她却不一样。 一个因为仇恨,一个因为野心。 都是想让神界万劫不复的两个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必然会造成五界的混乱,而这混乱,却正是不安分的他们所需要的。 “什么时候遗迹出来?”夏槿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三个月后的样子,按我现在这样估计的话。”苏言说。 夏槿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 却被焰祖的厉声喊叫给打断了。 “苏言小子,你想对老夫的心肝做什么?”他这一声喊得振聋发聩,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比远古遗迹出来要更加严重的事情了呢。 “臭小子,离我家夏槿远一些。”焰祖直接从高台之上跳下来,一闪身就出现在夏槿的身边。 一把将自己的宝贝弟子护到身后之后,毫不客气的就对苏言展开眼神攻势。 苏言还没说话呢,冰娘果然不负众望,和焰祖开始争锋相对起来。 “火老头子,夏夏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家的了?”她语气淡淡,但是无论她是个什么态度,在焰祖听起来,冰娘就是在找茬。 看着又展开了新一轮叫骂的两个人,众人都十分无力的撇撇嘴。 他们怎么觉得,要是魔界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这些小年轻就根本没什么可以依靠的成熟又稳重的大前辈呢? 夏槿却没时间理他们了,她从焰祖身后走出来,对苏言说:“苏言,这魔顶之争我们两个的这一战先欠着,我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了 。” 至于做什么事情,想必苏言在就已经猜到了。 “我就知道,那就先欠着,可别忘了。”苏言点头,倒不是他不想一起去,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他也是需要准备行动了。 “夏夏你要去哪里?”百忙之中的焰祖抽空问了一句。 “去人界。”夏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去收渔网了。” “什么,你要去人界?”焰祖一下子就将心神全部拉回来,“我还有东西没给你呢。” “什么东西?”夏槿有些好奇,毕竟焰祖能给出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凡物。 焰祖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小瓶子里面有一团小小的黑色火焰。 火焰不断的变换形态,又是是一只小小的兔子,有时是一朵美轮美奂的小莲花,看起来憨态可掬的样子。 夏槿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东西,在一旁的火炽和火染就已经抢先一起高声的喊出来了。 “黑魔火种?”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的。 “没眼力劲儿就别瞎说话。”焰祖一声怒斥,火炽火染马上一点脾气没有的就不敢吭声了。 骂完两人,焰祖又将慈爱的目光转移到夏槿的身上,“丫头,这是我黑魔火的子火火种,威力没有黑魔火那么大,算是一种附生火吧,你控火能力已经算是不错了,我就琢磨着这火种拿来做你的第二种火焰挺好的。” 夏槿手指触碰到这小瓶子,里面的火种像是有所感应一般,马上就燃烧的更加的欢腾起来,像是非常高兴的样子。 有灵性的火种都有了一点自己的意识,特别是这种圈养型的火种,本来就对人有一种亲切感,一些灵性强的更是会自己选择主人。 “谢谢老师,我很喜欢这个火种。”她能感受到这小火种对她散发出来的亲近之感。 焰祖看夏槿喜欢,忙不迭的交代了一些换火之时要注意的地方,更是强烈要求夏槿留下来,等换完了火种再启程去人界。 但是夏槿却不愿意再等了,她再三表示功法里面都有写,并且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焰祖才答应让她自己换火种。 殷君和妖姬则是在天空突发异变的时候就急匆匆的走了,连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但是幽姬还是扭头对着她们喊了一句,说什么让夏槿和刘离儿要等着她,她会回来娶她们的,让两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所以魔顶之争反而变得不重要起来了。 原先远古遗迹不开,倒是都还能相安无事的相处,但是现在遗迹重现既然已经成了一个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那么五界也就不需要什么虚伪的假客套了。 各自准备精英弟子,想要在遗迹之中大捞一把。 夏槿则是和冰娘焰祖交代了一下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去人界了。 在房间里面,她刚把茶泡上,门就被人推开。 刘离儿站在门外,眼神和平时有点不同,似乎有风云涌动,久久不能平息。 “坐 。”夏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为她倒上一杯茶,“这不是雨前龙井,是野菊花的花苞,消火散毒。” 小小的黄色花苞在水中沉沉浮浮,一室菊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刘离儿没有喝茶,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夏槿,问:“夏夏,你是不是要去收复人界?” 夏槿抿了一口茶水,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半响,刘离儿沉下眼,眼中那份炽热的温度却一直都没有变过,像是有一团烈火,正在她的眼中灼灼燃烧。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覆了那皇权吧!”刘离儿的声音铿锵有力,还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和怨恨。 夏槿举着茶杯的手晃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她说:“可以,本来只是想控制他们,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灭了他们。”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多一句话。 只是因为她开口了。 因为这一路上的陪伴刘离儿从来都是将她放在第一位,也从来都没开口求过她任何事情。 但是现在,她第一次开口了,请求她帮她。 “你从来都没要求我做什么事情过,琉璃,其实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多和我说几个,只要你开口,我都帮你。” 夏槿眼神诚挚,从她最初的背井离乡,到仙宗,然后是魔界,一直一直都陪着她的,是刘离儿。 其实她没有说过,那天第一次从食梦族的山谷出来,她的内心有多绝望,多害怕,她救了刘离儿,不只是因为想培养她,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她很害怕,在这世上,孤身一人。 刘离儿从来都没有离开她,一直都在帮她,甚至将她的性命看的比她自己的都还要重要。 所以······ “琉璃,你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对我提意见,提要求,我会努力为你做到。”夏槿微笑。 刘离儿怔仲了片刻,然后也是慢慢的笑开,冷硬的脸庞柔和起来,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像是邻家大姐姐的那种包容宽和。 她说:“我就不和你说谢谢了,那三个字太没诚意。” 夏槿挑了挑眉,说:“当然。” 那么,接下来。 夏槿从怀里拿出那个装着火种的小瓶子,里面的火种幻化无度,投下一片漆黑的剪影。 “起风了。”夏槿勾唇,眼神诡谲变化,“这日子过得太平稳了,也是该出点什么事情了。” 第二卷——雪域魔顶(完) 第三卷——皇室风云 且看人界皇室秘辛和那些不为人知的腐烂的人心,夏槿斗智斗勇斗心机,灭皇室,夺人界,异军突起,血染三军,以及附带的焰祖和冰娘的逗比过往。 宝贝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收藏打赏订阅都可,欢笑愤怒舒畅包邮哦! ------题外话------ 第二卷终于写完了,夏妖女真正辉煌的时刻就要来啦啦啦! 第一章 孤坟活死人 刘离儿从夏槿房间出来之后神情明显的放松了许多。 她走过拐角,却看见凤儿正呆呆的将她看着,显然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她的。 “姐,离儿姐姐。”凤儿小心翼翼的喊道:“小姐愿意帮你吗?” 刘离儿眉头紧皱,眼中波澜欲起,“你好好的跟着青遥修炼,这件事情你不要管。” 说完头也不回的推开自己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凤儿站在门外,眼神似乎有些放空和涣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喃喃道:“他该死,他们也该死,都该死。” 眼中的混沌散去,在这样一张稚嫩甚至一直都是带着小心的表情的女孩脸上,蓦然多了几分杀意凌然。 她咬了咬牙齿,迈步走了出去 。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屋檐下的一处黑暗之角,有一抹阴影隐晦的动了动。 房间里面,夏槿轻轻的闻着野菊芳香,雏菊总是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须臾,她面前立起一个小小的黑影。 流光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姐。”他恭声说道。 “让你盯着凤儿,是有什么新发现了吗?”夏槿眼神平静,和缓的说道。 流光跟着夏槿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紧紧的盯着凤儿,监视她的同时也保护她。 流光面无表情的将刚刚在刘离儿的房间前面,凤儿的神情和说的话都给夏槿复述了一遍。 重现的非常中肯,没有多一分少一分,甚至语气的变化都是半分没有。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将暗卫的规矩摸了个清楚,夏槿此刻不得不承认苏言在领导方面是真的下了心思的。 听完流光说的话之后,夏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行了,你继续跟着她,必要的时候护好她。”她对着流光挥了挥手,流光立刻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食指慢慢的沿着杯盖一圈一圈的划过,夏槿勾起唇角。 “凤儿吗?这姓倒是挺不错的。” 她好像记得,第一任人皇,叫凤苍穹是吧?当时他位及所有界域之皇之上,自称为苍穹大帝,威慑一时。 甚至到现在为止,他在人界布下的那个结界,和在皇室宫殿布下的那个结界,依旧让天帝他们束手无策。 要不,神界这块肥肉,怎么还能等到她来觊觎呢? 门被轻轻的叩响,宁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好了吗?焰祖说他撕裂空间送我们去人界。” 其实夏槿现在也能自己撕裂空间去,但是若是带上这么大的一帮人,估计就不行了。 在外面的空地上,焰祖已经眼巴巴的看着了。 夏槿一出来,他就马上颠颠的跑过去,说:“丫头啊,那个火种啊,你一定要小心些啊,对了,你这是我黑魔火的子火,你要是出了什么生命危险,魔火虚弱的话,老师也是能知道的啊。” 夏槿惊讶,想不到焰祖给她的这子火还有这样的功用,难怪焰祖一定要让她将这子火尽快的换上体内做火种了。 “所以你不要怕啊,老师能感受到你的方位,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撕裂空间赶过来,要是有不开眼的惹你,我。”他还在絮絮叨叨,却被冰娘凉凉的打断。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冰娘冷笑一声,旋即走到夏槿的面前和夏槿说:“做事没有把握之前就低调些,自己的性命是第一要紧事。” 然后,冰娘也从怀里掏出一块寒玉挂坠来,说是玉坠,到更像是一块蓝色的冰晶。 “这是‘冰点’,是一种防御性的法器,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可以挡住任何程度的攻击,但是只能支撑三息左右的时间,一天只能用一次,你要拿好了。” 虽然冰娘没有说,但是从‘任何程度’四个字就可以看出这绝对是神器级别的法器 。 夏槿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来。 “谢谢冰娘。” 或许是因为以前她就没有母亲,所以对于这种细心呵护总是要陌生而无措一些。 上官静也站在冰娘的身边,她目露不舍,对夏槿说:“听苏言说你手上有一只妖界的妖蝶是吗?” 要不是上官静这样说起来,夏槿都要忘记了她手上还有那么一个看起来似乎挺有用的东西。 从乾坤袋中将那只妖蝶召出来,却还是一种僵硬的状态。 上官静将妖蝶接过去,十指上渗出一点微弱的白光,白光渗入那妖蝶的身上。 然后夏槿就见到,一直都没什么反应的妖蝶的蝶翼竟然慢慢的动了动,旋即,哗的展开,金线妖异,猛然亮起强光。 妖蝶似乎很喜欢上官静,一直在她周身绕着圈圈,像是为她画了一个又一个的金环。 上官静微笑着伸出手去,蝴蝶悄然立在她的指尖上。 上官静的训兽天分果然可怕,这是一种别人学不来的亲和力。 “夏夏,滴血。” 这是一种强制性让妖兽认主的方式。 夏槿不会觉得强人所难,毕竟,胜者为王不是吗?要是让这妖蝶在当初将自己的情况带给了殷君,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乱子呢。 殷虹的血滴在妖蝶身上之后,妖蝶蝶翼之上那些金色的纹路猛然变成了深红色。 “这就是有主之物的表示了。”上官静平静的说,“这样就能防止其他人想要抢夺妖蝶,只要你还活着,它就是你的妖兽。” 妖蝶从上官静的身上离开,绕着夏槿飞了两圈,然后翼翅一收,就立在夏槿的黑发上。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个雕成蝴蝶形状的发簪。 “这种妖蝶虽说永远不能达到妖兽的至高点,甚至连化形都不可能,但是它们却得到了望尘莫及的速度。”上官静慢慢的说:“只要它们想跑,五界之中没有人能抓得住它们,所以这次能捉到它却是是非常的好运。” 夏槿也是微微一笑,它发现这妖蝶贴在它头发上的时候,会断断续续的传一些画面一样的东西给它。 大抵是它自出生以来所听到的,看到的所有的事情。 它没办法开口化形说话,但是可以以这种方式让夏槿懂得它的意思,而在这画面里,出现的最多的就是殷君。 果然真的如苏言所说,这种妖蝶是魔界皇室才能饲养的东西,只是没有成年之前皇室都不会对它们出手。 而这妖蝶却是在这几日刚好成了年,倒也是她的幸运。 “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可以让这妖蝶去找人,它的速度也不比你撕裂空间来的慢。” 上官静说出这话之后连夏槿都是吃了一惊,原先只有一个流光的话,她还觉得不够,现在再加上这么一个小东西,至少探听一些事情就不用把流光派出去了。 “咳,好了,别再墨迹了,等会儿天都要黑了。”焰祖干咳一声,把夏槿的注意力从上官家的女人身上拉回来。 众人这才看见,焰祖已经将空间裂缝给弄好了 。 夏槿看着焰祖撕裂出来的裂缝,和她之前弄的那次的一比,那就是大路和小路的区别啊。 夏槿一行人走进裂缝里面,过耳的是‘呜呜’的风声,凤儿是第一次经过空间裂缝里面到另一个地方。 她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周围,却无奈面前只是一片漆黑。 在裂缝里穿梭了一会儿,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 或许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所以这光亮不是特别的明显。 夏槿她们加快速度,一个闪身,终于从那裂缝里面跻身而出。 凤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出来。 对于第一次经历的人来说,空间裂缝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压抑的。 “不过,这里是哪里?”宁清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惊异。 夏槿这才放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一片黄昏的余韵里面,是一座座耸立起来的坟包,上面石碑上朱红的字体方正悲切,干枯的枝桠上面待了许多的秃鹰,正虎视眈眈的将她们一行人瞧着。 有些墓碑还稍稍的正式一些,但是大多数的地方都是一根孤单单的木牌立着便算是草草的了事。 “乱葬岗。”刘离儿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几分的孤凉。 乱葬岗?夏槿挑了挑眉,焰祖当时说的可是要把她们送到皇城里面的。 “焰祖被封印了三百年了,估计当时这里是皇城吧。”还是青遥想了想,对夏槿说:“只不过在焰祖他们看来眨眼而过的时间,在这人界却早已是沧桑巨变了。” 是啊。 夏槿勾了勾唇角,除了人界,其余几个界域的人的寿命活个几百上千年还是很容易的事情,譬如焰祖,天知道那老顽童活了多久。 原本富丽辉煌的皇城,现在却是累累白骨的葬身之地和无归可归的魂魄栖身之地。 “琉璃姑娘,你去哪里?”宁清叫了一声,刘离儿正怔怔的对着一个地方走去,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众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夏槿抬脚跟了上去。 在一个大坟包上面,有一些破碎的衣裳和为腐烂完的头发。 刘离儿蹲下去,用手拨开一些碎步,然后夏槿看见了有一只破碗,半个碗身都埋在了土里,露出来的半个还缺了一个口子。 刘离儿将碗小心翼翼的的取出来。 上面都是满满的泥土,将它原本的样子给隐藏了一半。 夏槿皱眉,“宁清。”她喊道。 宁清听了之后,从后面走上来,心领神会,指尖凝聚出大团水珠,淋在那破碗的身上。 碗渐渐的干净起来,但是刘离儿的眼神却慢慢的浑浊起来。 她从来都不变的坚定神情,在此刻猛然的崩溃,眼圈是红色的,流下的眼泪是滚热的。 宁清和秦歌她们都愣住了,从认识夏槿开始起,刘离儿就已经在她的身边了 。 她似乎是不会笑不会哭,总是手持长剑,带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走在她们的前面,为夏槿开路护航。 但是现在那蹲在地上对着一只破碗嚎啕大哭的人居然是她们都十分敬佩的刘离儿。 夏槿的眼神深幽,里面有寒凉的薄霜在慢慢的凝聚。 “老乞儿。”刘离儿喃喃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个碗,她不会忘记。 老乞儿拿着这个碗带她走过了湿潮黑暗的胡同,让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饥肠辘辘的酷暑寒冬。 当时老乞儿被人打死在街头,她也被人打昏,再醒来的时候,老乞儿就已经不见了。 “原来你在这里,你竟然在这里!”她眼睛里有磅礴的怒意在汇聚,看着面前这乱尸堆,想到那护了她半生的人此刻竟然魂归荒野,无处可去,内心就有止不住的暴戾想要倾泻而出。 原来,竟是被人抛尸荒野,弃如敝履。 她伸出手,开始去拨那些或腐烂或完整的尸体。 夏槿拉住她的手,轻声的说:“琉璃,我帮你。”说完,她竟然也要去挖那高高耸起来的坟包。 “小姐。”身后的宁清传来一声惊叫。 “要么来帮忙,要么就别说话。”夏槿闭了闭眼睛,说道。 几人皆是一怔,然后默不作声的低头走过来,蹲下去准备伸手去挖。 “够了,谢谢你们。”刘离儿却突然站起来,对着众人说:“过了那么久,他早就已经腐烂成泥,又或者是被野兽果腹了。” 在也找不到了,就算将这里挖空又怎么样? 相比于之前的悲痛,此刻的刘离儿平静的有几分可怕。 “夏夏,帮我一个忙好吗?”她手上还沾着许许多多的污泥,甚至有着一点尸臭味。 夏槿伸手,掌心毒火瞬间覆盖着一个小坟包。 带着火焰不断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刘离儿眼睛血红。 突然,利剑出鞘。 ‘残雪’剑带着锋锐的剑意争鸣而出,雪白的剑身此刻也映着熊熊的烈火。 ‘呲’ 残雪被深深的插入泥土之中,刘离儿双膝跪下,一字一句噙着心头血一般的艰难生涩。 “不孝女刘离儿,今日终于找到吾父尸身,在此谢罪。” 凤儿猛然睁大眼睛,说:“姐姐,你怎么可以?”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杀了你。”刘离儿尖声大叫,有些陷入疯狂的样子,额上青筋爆出,已是隐忍到了极致。 凤儿怔怔的往后退去,刘离儿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过话,以前没有,她以为以后一直都不会有。 青遥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她摇摇头,虽然她不知道凤儿为什么突然出声,但是很显然刘离儿现在是找到了自己的至亲,并且至亲还死于非命,这样的情况下,她刚刚的那句话可不是句玩笑话 。 凤儿脸色苍白的闭上了嘴巴。 从始至终夏槿半个字都没有说过。 刘离儿对着污秽的土地,将头狠狠的磕下。 再抬起时,她说:“今日我刘离儿对着这所有死不瞑目的可怜人的亡魂发誓,要让那*人心不知良善的人都斩于我的剑下,用他们的头颅,在来年清明,为你们魂归黄泉添桥铺路。” 这次的承诺,是在她的父亲面前,许下的承诺,盛了她生命的分量。 腐烂人心?不知良善? 夏槿抓住重点,看来这人界皇室有些意思,像是一团麻烦又污秽的麻线。 想到这里,夏槿在冲天的火光之中,对着这坟包,或许说是对着刘离儿的父亲,弯腰,鞠躬。 她夏槿从不轻易低头。 这是感谢他将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培养至今,然后自己才能有机会遇见她。 得一真心朋友,死而无憾。 而在这样的一片悲切的氛围之中,有一声声的呻吟声,在夏槿她们身后断断续续的响起。 夏槿扭头,借着漫天的火光,看清了后方一个鼓起来的小土包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向上捅。 宁清她们看着这毛骨悚然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到了夏槿的身边。 尽管她们现在的实力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孩子,对于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下意识的,就会有些害怕。 一只手,猛然冲破那层突然薄薄的土壤,向上伸出。 又是一声呻吟,然后另一只手也从那土壤里面慢慢的伸出。 刘离儿眯了眯眼睛,拿起残雪剑,准备动手。 “再看看。”夏槿拦住了她,“我倒是想看看,这千里孤坟里面,还能长出什么怪物来。” 很快,一个人头就从两手之间挤出来,半个身子都出来了,看得出身形消瘦,应该是个女人。 她一头长发此刻都打了死结,和一坨坨的土壤混合在一起,又低着头,嘴里几声残破的嘶鸣声,倒像是从地下冥怨河里攀爬而出的厉鬼。 “我不能死,我不死,哈哈哈。”女人声音尖锐,但是很显然有几分未曾褪下的稚气青葱,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这是没死成?命还真硬。”夏槿低声的轻笑。 那女人听到人的说话声,猛然的转头看过来,漫天的大火之中,站着四五个姑娘和一个小孩,领头的那个女子一身红衣妖娆。 明明是很好看的脸,却在这样荒凉又诡异的环境里如妖如魔一般。 就在这女人打量夏槿的同时,夏槿也看着她,满脸都是黑漆漆的,但是那双眼睛,却像是走投无路又凶又狠的孤兽。 真不巧,这样的眼神,她夏槿很欣赏。 ------题外话------ 今天的小标题是不是有点小惊悚?哈哈 第二章 十里红毯铺好了吗? “你们是谁?是我二娘派你们来的吗?”女子尖声的问道,同时用尽力气,将自己从地上拔起来,狼狈的匍匐在地上,但是仍然凶狠的注视着她们。 “我们?”夏槿低声的笑了笑,“我们只是来这里看看风景。” “我呸。”女子低声的笑,吐出一口口水,“想要我的命就直说,何必和我扯皮。” 夏槿没有说话,秦歌早已面色冰寒,十指一招,一根藤蔓就从女子身边的地上钻出来,牢牢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家小姐说话。”藤蔓缠的死紧,女人已经开始翻白眼,她看着夏槿她们的眼神从戒备变成了惊讶,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没办法说 。 夏槿踩着满地的枯叶走到她身边,问:“想死还是想活?” 女人张了张嘴,只发出几个残破的声音来。 “想死还是想活?给我用尽全力喊出来。”夏槿冷笑一声,“你的求生*原来仅此而已。” 语罢就转身欲走,也没有让秦歌停手的意思。 “想······活。”极度难听,但是却异常清晰的声音。 正如夏槿所说,女子平静了全力,甚至过于的用力,导致了眼球都微微的向外凸起,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缠在她脖子上的藤蔓猛然的松掉。 她瘫软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秦歌对着夏槿问:“小姐,你要救她吗?”对于刚刚那女子对着夏槿吐口水这一点,秦歌就恨不得一下子了结了她。 宁清捅了捅秦歌的腰,说:“这种事情,小姐自有主张,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无妨。”夏槿对着秦歌笑了笑,“为我着想没有错,只是这个女人,我倒真的想救一救她。” 一个被人埋了但是却还能凭着一口气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人,求生*该是多么的强烈,而这样的人,往往才能堪大用。 “你叫什么?”夏槿在女人的身边蹲下来,问道。 女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抬起头来说:“我叫蒋柔。”女人的声音很低甚至有些损毁的样子。 夏槿看得出她现在也已经是强撑着在和她说话。 蒋柔的身上都是血迹斑驳,甚至还有好多处血污。 衣服也都被人撕裂开来,想来是在被活埋之前遭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蒋家?”凤儿惊呼出声,夏槿转过头去看她,凤儿掩住了自己的口鼻,说:“是将军府的蒋家吗?” 蒋柔没有吭声,因为她身子已经软软的倒下去了。 夏槿扶住蒋柔倒下来的身子,说:“宁清,帮她清理一下。” 虽然她决定救下她,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忍受蒋柔身上的这一身血污。 宁清将蒋柔扶过去,开始用清水帮她整理身子。 白皙的肌肤显露出来,看起来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凤儿,你怎么知道她是将军府的人。”青遥拉过凤儿的手。 凤儿看了眼正在清洗的蒋柔,说:“因为她左手上有一个虎头纹身,那是将军府的人才能有的标记,然后她又说自己姓蒋,这人界的大将军也是姓蒋。” 蒋家? “小姐,弄干净了。”宁清看着蒋柔的面色不仅不复刚刚的轻视愤怒,因为清洗完了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蒋柔的血迹大都在下半身。 一身的脏污,衣服还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各种青一块红一块的痕迹,作为一个曾经在‘醉一方’待过的人。 这代表了什么,宁清很清楚,在人界,女子要是失了青白,那就是人人都可以唾弃的存在 。 秦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整理过后,众人才终于能看清楚这女子的全貌。 看起来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倒也算是不错,只是紧皱的眉间总是透着恨意和绝望,让人觉得压抑。 “小姐,现在怎么办?”宁清皱眉,她们怎么带上这么一个晕过去的人去皇城呢? 夏槿眨了眨眼睛,对着虚空喊道:“流光。” 看着一个小小的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刘离儿她们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夏槿身边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年级这么小的暗卫来了。 “弄一辆马车过来,没问题吧?”她皱皱眉,问道。 流光单膝跪地,就算他年级尚小,但是暗卫的礼数却是做了十足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黑匣子。 然后说:“少主早就为小姐准备了乘坐用的法器。”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个黑匣子。 一声兽类的嘶鸣声想起来,一只浑身雪白头生双角的天马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偌大的车厢看起来华丽隆重,倒像是苏言会送给她的东西。 “这是天马,可日行百里并且力大无穷,极擅长伪装自己。”流光吹了声口哨,天马浑身上下就开始发光。 光耀过后,它就变得如同寻常马匹一样,再无半点不同。 后面的马车的四个边角都微微的上翘,锐利的不像一个架子而像夺人性命的弯钩。 车身也是红色的雕花木,带着淡淡的香气。 这么大的一个马车,所有人坐上去都绰绰有余,足有平常马车的三倍大。 夏槿也不客气,当即就爬上了马车,里面软榻,桌椅,甚至水果都有,就算在里面过夜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将一直立在头顶上的妖蝶拿下来,小家伙十分亲密的在她手上啃咬着,虽然一点都不痛。 “你去探路,然后告诉我怎么走。”她摸了摸妖蝶的蝶翼,对它说道。 妖蝶对着夏槿翻飞了两下,然后众人就看见,面前红光一闪,它就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它又‘唰’的一下飞了回来,将小身子停下夏槿的发顶,一幕幕画面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良久,夏槿勾起嘴角,“原来皇城就在附近,我们走一会儿就能到了。” 当然,这‘附近’是相对于天马的速度而言的,要是用寻常的马车的话,恐怕几天几夜也未必能够赶到。 “这里算是人界的外围,如果等会儿到了人界之后,有没有人的灵力是用不了的?”夏槿突然对着众人出声问道。 马车动起来,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就可以知道天马现在的速度有多快。 但是车内坐着的众人却都觉得十分的平稳。 “我是被神界除名的人,所以人皇昔年布下的那个结界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青遥朗声道。 被除了名,神界的人事簿上就不再有青遥的名字,那针对其余四界之人的结界也就没有用了。 至于刘离儿,宁清,秦歌她们三人,她们本就是人界的人,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 “挺好。”夏槿满意的微笑起来,“至少大家的灵力都是可以用的。” 旋即她目光落在倒在榻上睡得沉沉的蒋柔,露出一抹笑来。 “但是到了人界皇宫里面,可就不一定能用我们的灵力了。”她意味深长的眯起了眼睛,“人皇可是留了一缕残魂在里面。” 皇室里面的结界可是针对除了皇室血脉的任何人,可以说那里才是五界之中真正最固若金汤的地方。 “所以,这位不知身份的蒋家人,或许可以帮上我们不少的忙!”夏槿看着秦歌拿出许多灵药来给她治疗,说:“就希望她的身份能让我觉得救她是值得的吧。” 要夺取人界,就要先对付皇室,而混进皇室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从内部打进去,这位蒋小姐,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不得不说,灵药对于普通人的作用,实在是非常大的,更何况蒋柔也只是一身皮外伤,至于她心里的伤,那就不是夏槿能管的了的了。 “唔。”一声悲怆声响起,蒋柔的眼睛慢慢的睁开。 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眼中还是非常迷蒙的雾。 她一抬眼,就看见端坐在位置上的夏槿,手中还拿着一串皮薄汁多的紫晶大葡萄。 紫葡萄像是宝石一样,在她纤长的指尖上把玩,蒋柔看见夏槿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然后闲闲的说:“醒了就起来,秦歌的灵药可不是喂着玩的。” 蒋柔知道自己的身体,但是对于夏槿这话,她是半点怨言都没有,一咬牙,正准备起来。 然后她就惊讶的睁大的眼睛。 身上,酸痛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了,似乎之前的那段非人的折磨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我怎么会?”蒋柔看了夏槿和一旁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的众人,说:“谢谢你们。” 她眼露感激,言辞恳切。 宁清看了她一眼,说:“谢我们小姐,是她救得你。” 蒋柔当然也看得出这拨人里面说话最有分量的应该是那个红衣服的姑娘,她浅笑着坐在那里,其他人开口说话之前都会有意无意的先看她一眼,然后再说话。 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依赖和信任。 “请问,您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一下名字比较礼貌。 “夏槿。”夏槿倒是不介意,兀自捏了一个大葡萄放到口中,汁水润了红唇,漂亮的很。 “这次真的谢谢您,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 蒋柔的话被打断,夏槿已经支起身子,带有压迫性的目光沉沉的看向她,“何必以后,现在就报答我吧。” 与其说是商榷的话,但是夏槿的语气却是绝对的命令。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蒋柔诧异,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帮上她什么忙? “你是将军府蒋家的人吧?”夏槿半阖上眼睛似乎是有些困倦。 蒋柔没想到夏槿会问这么一件事情,毕竟按她的观察来看,夏槿她们好像不是普通人,在乱葬岗那样的地方出现 。 又让她只是睡了一觉就和没事人一样了,身上那些伤口也都通通消失不见了,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很有可能,夏槿她们是其他界域或者是修道的人。 “我是将军府里面的大小姐。”将军府里面的直系血脉,都有白虎纹身,她的纹身就在她的手上,所以身份并不难确认。 “嫡出庶出?”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刘离儿突然发话,蒋柔将眼神投过去,却望进了一潭幽深的清泉里面。 “嫡出。”她本能一样的就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在刘离儿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些许贵气和威压,像是常年积累下来的上位者气息。 “嫡出的小姐居然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夏槿似是睡着了,幽幽的说了一句,像是梦呓一般。 蒋柔羞愧的低下头去,眼中却是暴风暴雨一样的趋势大起。 “我父亲常年在外征战,母亲是父亲的续弦,我一直以为她是会对我好的,不过。” 不过那都是父亲在眼前的时候,这次父亲外出征战,她居然就将她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既然我救了你,那么你这条小命是不是就归我了呢?”夏槿睁开眼睛,瞳仁居然有魔火缭绕,呈现出一种极暗沉的深红色。 蒋柔没有说话,她才刚刚把命捡回来,并不想再轻易的把自己的命再交出去。 “没有你们,我一样能活下来。”她非常肯定的说道,只是活下来的话要吃点苦头罢了。 夏槿点头,这句话倒是没错,当时她从坟包里面爬出来的时候,还是有可能挣扎着活下来的。 “但是没有我们,你却无法完好的回到将军府了。”夏槿勾唇,笑的有几分肆意。 “就算你回去,也不过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你说,你还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女吗?” 这话说的让蒋柔的小脸都白了,她怎么忘记了,她的那位好母亲,雇了一伙山贼,将她在踏春的路上抢过来。 不仅拿了她的清白,还让人将她活埋在这乱葬岗上。 到时候自己的父亲就算知道了,也可以用千百种理由来推脱,毕竟她已经死了,是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了的。 而现在,既然自己没死,回去的话,在外面消失了这么久,就算是毫发无伤,名声也肯定臭了,想必她那位好母亲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她不是清白之身这件事情一定会被她拿来大做文章。 看着似乎是想到了关键之点,然后气的浑身发抖的蒋柔,夏槿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勾了勾。 蒋柔看着面前这个如妖似魔肆意洒脱的女子,下意识的,就遵从了她的命令,将身子靠了过去。 “我有办法,让你回去之后,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蒋家嫡出大小姐,只是,你以后的生死和所作所为,都要受我制约。”宛如天籁却暗藏杀机的一句话,“我让你回去,让那些该死之人魂归地狱,但是,同时,你也要用你自己的灵魂来和我作交换。” 正如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夏槿自然也不会白白的施舍恩惠,她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蒋柔别无选择。 夏槿还在一边循循善诱的说:“是要从此之后屈辱被动的活着,还是痛快的继续走下去,你想怎么选?” 蒋柔抬起头,目露坚毅的说:“我愿意从此之后听你的命令行事 。” 势单力薄如她,最为明智的选择就是投靠现在在她面前不知实力身份的夏槿。 “是个聪明人。”夏槿毫不走心的夸赞了一句,“聪明人以后就要聪明的活着,一些人对你笑,可不代表她想对你好,说不准一转头,就把你往死里弄了呢。” 这个道理以前的蒋柔不知道,但是现在的蒋柔却是领会的十分深刻。 外面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声,马车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显然是到了人界的中心地域了,夏槿掀开窗帘,外面已经渐渐的有了几个人影,神色匆匆的样子,显然也是在赶路。 夏槿这辆又大又华丽的马车自然是吸引了许许多多的注视,但是马车上没有车夫,却依旧在稳当的行走,马儿也显得十分的乖顺,就显得非常的诡异了,所以也没有人敢上来搭话。 像是一道冰凉的目光,从夏槿的身上慢慢的扫过,她知道,那是人皇在人界设下的结界,现在靠近中心了,就显示了出来。 车上众人个个气定神闲,显然并不畏惧这结界。 又走了一段时间。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夏槿看着外面的城门处排着长长的队伍。 城门的那头,就是人界皇城。 “哎呦,这是哪家的贵人啊?这么大的排场?”有人的惊呼声不断的响起。 夏槿这辆马车非常扎眼。 有守城的卫兵隔着长长的人堆就看见了这辆扎眼的马车。 犹豫了片刻,他们还是派了个人过来问问情况,万一是哪家的贵人在车上,那可就不好说话了。 小兵有些恭敬的走到马车附近,问了声,“是哪家小姐在里面?” 如果不是小姐的话,想必也会是有一些地位的人,不然用不起这么贵重的马车。 而且拉着马车的这匹马又极有灵性,没有人牵着它也乖顺的很。 话音一落,就看见一直雪白小手将马车的车帘给掀开了。 宁清从里面走出来,秀气的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 众人看着这女子身着服侍不凡,姿态自然不做作,下意识就以为她是马车的主人。 却没想到宁清勾了勾唇角,嫣然道:“齐綾在哪里?我家小姐来了皇城,他为何还不铺上十里红毯前来相迎?” 小士兵只觉得耳朵里响起一声炸响,然后颤颤巍巍的问:“齐綾?是那位大商人齐綾大人吗?” 宁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在周围一片的死寂之中,有人的轻笑声响起,众人听见一道让人心旷神怡的声音响起,让人想起东海浪涛声声,舒适悦耳。 “我十里红毯早就铺好,怎么你到了现在才来?” ------题外话------ 这一章夏槿妖女很帅气有木有? 第三章 夏槿和齐綾的交锋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城门之后一辆同样张扬奢靡的马车缓缓的出现在视线里面。 和夏槿的马车不同的是,那马车上有一个大大的‘异’字,而且,马车后方跟着许多的随从,柔软的华贵红毯一路长铺,真如刚刚那道声音说的,用了十里红毯来迎接贵客。 虽然众人没有看见马车里面主人的样子,但是他们都知道那里坐的是谁。 垄断人界商运的公子齐綾。 只是一间‘醉一方’,就开始渐渐的从一个小城蔓延到皇城。 后来,客栈,酒楼,脂肪铺,酒庄,凡是能赚钱的东西都让齐綾给占了鳌头。 当一个人,他手底下的势力在悄无声息之中抓住了所有人的命脉,那么,他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他出现的地方,必带有一个‘异’字。 就连在齐綾手底下办事的人,上至管事下至小厮,衣服上也都纷纷绣了这么一个‘异’字。 就在众人睁大眼睛的时候,他们看见齐綾居然从马车里面走出来了。 一身奢靡华丽的衣裳曳地,他带着笑容,怡怡然的对着城门外的那辆马车走去。 然后,他在离夏槿马车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说:“管事齐綾,恭迎夏老板。” 此话一出,便是一石惊起万层浪,所有人都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齐綾不是商运背后真正的东家,这句话,他曾经在现在的人皇面前亲口说过。 但是没有人相信他说的,因为齐綾这样惊才艳艳的人若都不是老板的话,还有哪个鬼才能将下等商流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纵然是人皇,对着齐綾也是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齐公子’的。 “小姐。”一声脆生生的声音越过立在一旁的齐綾,直直的就闯进了那神秘的马车里面。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齐綾最近都一直带着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长着一张玉雪可爱的脸,齐綾公子对她的态度有实在是太纵容,甚至都有人猜疑这是齐綾公子的小媳妇了 。 很快,马车里传来几个女子轻轻的笑声。 “叮咚。”一个低低的声音在最末尾响起,带上了几分笑意的说。 “有什么事情进城再说吧,齐綾,辛苦你前面带路。”那声音又传出来,却让众人都失落的叹了口气,让原先想要一睹真容的人统统失望了。 马车里面,夏槿眼睛都没有睁开,叮咚正腻在她边上笑的一脸灿烂。 隔着微微掀起的帘子,站在外面的齐綾看见她越发漂亮的眉眼,和浑身上下压都压不住的滔天气势。 “好的,小姐。”齐綾勾起了唇,从容的转身,一点都没有为吃了一次闭门羹而觉得愤怒。 这又让对他有一定了解的众人大大的吃了一惊。 齐綾公子的脾气,可是从来都算不得好。 “对了。”夏槿突然出声道:“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一伙儿山贼想要轻薄将军府的大小姐,让人救下了她,她受了点惊吓,你派个人送她回去吧。” 在场的人也都知道昨日将军府的大动静,说是嫡女被歹人抓走,原先以为这位大小姐就算是保得住命也是保不住清白的,没想到却得了贵人的搭救。 而且这贵人的身份有实在是有些高,这蒋家大小姐也是因祸得福,结识了这么一号大人物。 ‘异商’的幕后老板可不是谁都能认识的,至少当今的人皇就不认识。 ‘异商’就是现在齐綾手下所有店铺的统称,因为齐綾总是不离身的那么‘异’字,大家为了方便,就起了这么个称号。 蒋柔掀开帘子走出来,一副受了惊吓弱不禁风的样子,将头微微的低垂着,但是身上却是一点损伤都没有,整个人也都干干净净的。 看来到真是好运,被及时搭救了。 “蒋小姐是吧?”齐綾带着几分笑意的问道。 “是。”蒋柔望着面前这个长得比一般女子都要精致的男人,面上一派娇羞,但是齐綾却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出半点的不好意思。 果然,夏槿是不会随意的救什么人的。 就好像,之前突然到人界的这么一大拨人。 异族人的第一分队?还都是修习神界功法的人? 领头的还是个小姑娘,就算是以他的定性,都要怀疑夏槿是不是脑子坏了。 但是后来他们说他们是流放者,而那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是他们当中实力最强的人。 当那个叫做叮咚的小丫头,轻松的用一根手指头将他撩到的时候,他就觉得果然夏槿的手下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蒋姑娘,我这次多带了一辆马车,你先回府吧,免得你家中长辈担心”齐綾笑了一声。 一辆带着特有标志的‘异’字马车来到蒋柔的面前,她抬起头,声音幽幽。 “是啊,她们该担心了,我可真是不孝。”然后对着身后的夏槿弯了弯腰,说:“多谢夏小姐搭救,以后若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请不要客气。” “知道了,路上小心。”夏槿的声音幽幽的传出来,甚至仿佛带上了几分的不耐烦 。 众人看着蒋柔坐上马车离开,心里却在默默的想着,你一个闺阁小姐,能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帮上人家‘异商’的幕后老板的?不求人家帮你就算是好的了。 而且看那神秘‘老板’的态度,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往来才对。 夏槿靠在软榻上,看着马车慢慢的驶入皇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好奇和敬畏。 “这最弱的人界,倒是把权利*人性都体现了清楚。” 她微微笑着,看着刘离儿说。 刘离儿卷起窗帘,时隔两年,再次回到人界的故土,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欣喜的表情,反而是满眼的冷彻透骨。 “没了实力上的追逐,他们就会找寻别的东西,像是金钱,又或者是权利。”刘离儿眨了眨眼睛,手中的残雪剑正在被她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 浑身上下居然都透出几分杀气来,抑制不住的让人头皮发麻。 “所以,这个地方,倒是很合我的心意。”马车随着众人敬畏的视线从城门慢慢的进去,车轮压在齐綾准备好的红毯上。 齐綾在前面带路,招摇的‘异’字让街上的众人都停下来驻足观看。 “你看,后面那辆马车是谁啊?能让齐公子在前面为她引路,还一直从皇城里面铺了十里红毯去迎接。” “我听知道内幕的说,那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异商’幕后真正的老板。” “真正的?老板不是齐公子吗?” “哎呦,大哥,齐公子早就说过他不是真正的老板,只是个管事,只是人人都不相信罢了。” 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让夏槿听了个清清楚楚。 秦歌不喜欢夏槿被这么多人议论,两道秀眉都拧了起来。 “秦歌,怎么了?”夏槿看到她的表情,笑了笑,问道。 秦歌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小姐,这些人都在议论您,要不要我出去清理一下。” 夏槿喜欢安静,这是她们都知道的事情。 “不用。”夏槿透过翻飞的窗帘看着外面一道道探究的目光,“我这是故意的,不然我为什么要让齐綾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接我入人界。” 她眼中像是藏了两柄利刃,光华四溢。 “我就是要告诉他们,告诉人界人皇,我来了。” 自她上了魔顶榜之后,她就没想过要低调,她也不需要再继续低调下去了。 异族人回来了,不知道,神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寝食难安呢?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马车悄然的停下。 隐隐有歌舞升平的丝竹声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宁清最先笑开,对夏槿说:“小姐,这声音我和秦歌可是最熟悉了。” 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往里,她和秦歌几乎是天天伴着这样的声音惴惴不安的度日,生怕自己弹错或者唱错一个音,皮鞭就往她们的身上招呼而来。 “行了,出去吧 。”夏槿也是微微一笑。 齐綾带她们落脚的地方自然是‘醉一方’,但是现在的‘醉一方’可是和以前大不相同。 各个地方都有‘醉一方’的分店,而皇城这里自然是‘醉一方’的总部,像是齐綾叮咚他们平常就是在这里落脚的。 所有皇城的人都知道,皇城的‘醉一方’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里面的姑娘不再是人人都可以看清的风尘之女,像是‘醉一方’里的一些红牌,是连一些从小培养的大家闺秀都赶之不及的。 比如现在人皇身边的一个最得宠的妃子,就是从这‘醉一方’里面出去的。 只要是进了‘醉一方’的姑娘,身价便会成倍的翻涨,说不准有朝一日就能浴火成凤,高人一等。 所以不止是一些平民小户甚至是贵人之女,都有的是想削尖脑袋挤进‘醉一方’的人。 而现在醉一方的门口,规规矩矩的站着许多的人。 若是仔细看的话,许多平常见一面都要用上千金去求的头牌红人都在。 “哎,你们看,那是玉露姑娘,我上次见到她可是在三个月前了,还是一个大贵人用了三万两黄金求她唱一首小调才请出来的。” “那不是青玉吗?那可是现在正红的姑娘,上次太傅之子和三皇子殿下打起来可就是为了她啊。” 诸如此类的惊叹声源源不断的响起。 沈芳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两年不见,她变得更加的精明圆滑,但是此刻,她的眼中却是盛满了感激和真诚。 这可让诸位姑娘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老板更加的好奇了。 沈芳的厉害,她们都是领教过的,什么高门嫡女,第一才女,到了她手上,那可都是不够看的。 而现在,这个厉害的女人,正用一种钦佩又忐忑的目光牢牢的盯着那辆刚刚停下的马车。 车帘被一只白玉小手拉开,两个姑娘先跳了下来。 是宁清和秦歌。 众人只觉得这两人的气度容貌即便是当这‘醉一方’的红牌都是绰绰有余的。 她们弯腰将自己的手递上,恭声道:“小姐小心些。” 众人咂舌,这两个居然还是丫头。 纷纷伸长脖子翘首去看,一抹灼人的红从底下微微曳出,乌黑头发浓密,夏槿的头偏着,扶着宁清和秦歌的手,自马车上怡怡然的走下来。 她一抬头,凤眼妖娆,飞扬凌厉,红唇薄而微弯,像是执掌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众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对着天上炽热的太阳看了一会儿,再一眨眼,眼前只剩下一片强烈又耀目的光。 看过了夏槿,再去看现在在‘醉一方’门口站着的诸位红牌,似乎,像是一杯清水遇上了华丽的水墨画,一对比,就淡了下去。 “跪。”沈芳高声的对身后的红牌们喝道。 红牌们没有半分犹豫的就跪下了,只因夏槿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她们只觉得背上一寒,下意识的就跪下了。 “沈姨,好久不见。”夏槿看着沈芳,露出一抹笑来 。 沈芳是认识宁清秦歌和刘离儿的,但是却不认识后面的青遥和凤儿。 但是她是什么人,吃惊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当即对着夏槿笑道:“难为小姐还记得我这老人家。” 一边说,一边将夏槿她们都请进去。 ‘醉一方’今天不开门,就是为了迎接夏槿。 大厅之中早就准备好了瓜果点心,还有许多红牌拿着古筝胡琴准备了小曲。 看着这些东西,夏槿对着一旁的齐綾笑了笑,说:“齐公子这两年里过的可真是滋润呐。” 跟在后面的姑娘们不知道夏槿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都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沈芬对着身后那些姑娘说了句,她们都悄悄的呼出一口气,赶紧的退了下去。 这幕后的老板气势是在是太强,跟着她的那几个丫头都有些让她们受不了,尤其是黑衣服的刘离儿,眉眼之中总是带了几分肃杀之感。 “你们几个唱你们的。”沈芬对着那些拿着乐器的几个姑娘说。 几个姑娘知道这是给她们的一次机会,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为贵人献唱的,尤其这一位还是连沈芳都要叫一声小姐的人。 清脆悦耳的小曲声响起,夏槿果然觉得让人听了之后神清气爽,只不过······ “这是你教出来的人?” 她扭头问齐綾。 齐綾点了点头,“怎么样?还不错吧?” 鲛人族对于音律的精通,世上无人能及,他教出来的,自然是很好的。 夏槿点头,“很不错,只是,我曾今听过沫儿的一曲清唱,那才是真正的心旷神怡如九天弦乐。” 齐綾拿着茶杯的手猛然的顿住,他眼中各种情绪流露而过,良久之后,似是有些失神的说:“沫儿的歌喉,是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夏槿也想起那个一身白衣,最喜欢在月色下的大海放声高歌的鲛人女孩,只是,她不经意的看了刘离儿一眼,见她虽然神色平静,但是拿着残雪的那只手居然都在微微的泛白。 那是刘离儿感到紧张或是情绪有些起伏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想起之前刘离儿说齐綾告诉她关于她生辰的事情,看起来,刘离儿和齐綾在她闭关修炼的这一年里,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夏槿的心猛地就沉了下来,她凝了眉,说:“沫儿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你心里的唯一吧?” 齐綾愣了愣,却并没有反驳,良久之后,他看了刘离儿一眼,说:“沫儿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意思。” 看着两人不经意的小动作,夏槿只觉得有些麻烦,她早就告诉过刘离儿,千万不要和齐綾发生什么纠葛。 活人,怎么和死人比? 想到这里,夏槿又在心里冷笑一声,她死了吗?恐怕她在齐綾心里仍旧是永远的活着的吧? 但是她现在也不想多说什么,刘离儿和齐綾之间的事情,她也不是非常的清楚,只看这两人的表情动作,也判断不出具体的什么来。 “对了,是谁告诉你我今天要回来的?”夏槿皱眉,她的本意是想到了城门的时候,让流光去通知齐綾,但是谁知道齐綾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 齐綾挑了挑眉,说:“苏言啊,你不知道吗?” 夏槿抿了抿嘴角,苏言还真的是无处不在。 “小姐,凤儿有些困了。”青遥突然出声道。 夏槿看了凤儿一眼,笑了笑,说:“先带她去休息吧,对了,等会儿你帮我去买盒胭脂回来,记得要挑没香味的。” 青遥抱起凤儿,点头,意有所指的说:“小姐放心就是。” 然后就抱着凤儿上楼去了,沈芳亲自带了路。 齐綾听着两人的对话,对着那些正在唱着小曲的姑娘一扬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等人都走了之后,他才说:“买胭脂?是去将军府买吧?” 夏槿勾了勾眉,眼角渗出几分戾气,“这就不是你可以管的事情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 齐綾看着她的眼睛,觉得瞬间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一样。 只是两年不见,他知道夏槿一定会变得更加的强大,但是,他没有想到过,她会变得现在这样,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心生寒意。 “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刚来人界,可别太出格,打乱了我的计划就不好了。” 他勉强一笑,低头喝水,嘴唇触及到杯面,却被猛的一冰。 定神一看,清澈的水面早就被冻成了寒冰。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夏槿的声音已经幽幽的传过来。 “齐綾,别和我耍花样或者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什么的。”她伸出手,指甲被休整的圆润整齐,轻轻的对着指甲吹了吹,夏槿抬起眼睛,继续说:“别忘了‘醉一方’真正意义上是谁的店。” 齐綾近两年也是靠着自己的筹谋一点一点的将‘异商’壮大,常年的被捧与高位也让他有了些脾气。 “最先是你的,可是现在,你觉得是你说的话有用一些呢?还是我说的话有用一些?”他不甘示弱的针锋相对。 这话一出让宁清秦歌的脸色都变了,就连刘离儿也沉了眼睛。 几道杀气腾腾的视线让身子娇贵的他都要有些坐不住了。 夏槿却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那么齐公子,你觉得是你说的话有用一些还是沈芳说的话有用一些?” 齐綾是大家都尊敬的‘齐公子’没错,他有智谋,有野心,将商运一点一点的扩大。 但是他的计谋,可都是沈芳亲力亲为去干的。 比起活在云端的他,还是沈芳更有威信力一些。 “而且,齐綾你莫不是忘了?”夏槿从乾坤袋了慢悠悠的拿出了两张纸,“你的卖身契可一直都在我手上。” ------题外话------ 夏妖女就算是在人界那也是老大,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七戚是亲妈啊哈哈哈 第四章 刹那心动是不被需要的 齐綾一怔,然后看向她手中的那张薄薄的纸片。 “如果你不是在人界混而是在妖界或者是魔界的任何一处的话,可能这就是一张废纸。”因为在魔界那种实力为尊的地方,这样一张薄薄的纸,什么东西都说明不了。 “可惜了,你偏偏就是在人界,在这个实力不够规矩还多的界域。”夏槿展颜微笑起来,眼中满满的恶意顽劣。 宁清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却没有真正的翻脸,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奇怪。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夏槿和齐綾从小就认识,并且两人几乎是一见面就要掐架,所以他们现在这样的争锋相对也只是习惯使然 。 齐綾知道扳倒神界只能靠夏槿,他无法修炼,永远都没办法真正的和神界叫板。 而夏槿同样也知道,收复人界,若是没有齐綾的帮忙,那么一定会更加的艰难并且麻烦。 只是一见面,总要忍不住的拌两句嘴罢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齐綾收了话头,慢悠悠的坐下来,“一定要在口舌之上占尽上风。” 夏槿同样一脸平静的回刺,“齐公子还不是一样,一见面总想着先压我一头再说。”尽管从小到大的结局总是她扳回一局的比较多。 齐綾摊了摊手表示不置可否,然后他突然转向宁清她们,笑着说:“宁清和秦歌也算是熟人了,刚刚真是一点面子都给我啊。” 一副要是他再敢多说一句,就撕了他的表情。 秦歌没有表情的回了一句,“我们原先在‘醉一方’的时候,哪里高攀的上齐綾公子。” 意思就是,以前她们落魄的时候齐綾没拿正眼去瞧她们,现在齐綾也别来扯什么面子的问题。 齐綾被两个无情的丫头噎了噎,才转头看向刘离儿,说:“琉璃,她们这么对我,你不会也这么对我吧?我们两个的关系可不比你和夏槿差了吧?” 齐綾的容颜本来就是极盛的,现在他一脸示弱,柳眉微蹙的神情,更是能激发起人的保护欲,尤其是女人。 刘离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直接回答,“谁和夏夏都不一样。” 她低垂下的眼睛里面,是如磐石般的坚毅。 “我都不知道,你和琉璃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呢?”夏槿看见齐綾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但是齐綾却只是静静的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夏槿看这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也就没打算继续在这里和齐綾浪费时间,当即起身上了楼。 沈芳给夏槿安排的是一间向阳的大房间,里面的空间都快要赶上一个小厅堂的地方了。 各种东西应有尽有,就连随意摆在桌子上的装饰品都是价值千金。 夏槿随手拿起一块搭在古镜边上的翠玉雕像把玩,玉质通透,色泽饱满,却被随随便便的摆在这里。 “看来这财力还真不是说笑的。”夏槿将翠玉放下,从乾坤袋里拿出焰祖为她准备好的火种,喃喃自语,“这样的一头猛虎崛起的话,不知道现在的那位人皇又是什么感觉呢?” 火种隔着透明的瓶子,想要对着她的手贴过来,却无奈被东西阻挡,只能在里面急的团团转。 夏槿屈指弹了弹瓶身,示意那小东西先安静下来。 然后坐在了软榻上,开始一点点的感应着周围的火元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界修炼的人少的原因,夏槿觉得人界的火元素比魔界的还是多上一倍有余。 她先吸收了大量的火元素,将自己的身子调到了最为巅峰的状态,才长出一口气。 十根筋脉,还留下一根作为火种,而现在,她就要把这根筋脉里面的毒火都变成练体的养分 。 然后再将魔火引入自己的身体里面,成为自己的新火种。 她凝下心神,喊了一声。 “流光。” 流光马上就出现在夏槿的面前,夏槿特意嘱咐他,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再继续跟着凤儿了,而是留在她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小姐。” “我估计要过两天才能出关,你去和宁清她们说一声,也别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了。” 流光应了声是,半句废话都没有的就消失在了夏槿的眼前。 夏槿沉下眼角,半响后,开始慢慢的解决那根剩下筋脉里面的毒火火种。 而在‘醉一方’另一边的房间里,刘离儿已经接到了流光的传话,正准备拿着残雪剑去守着夏槿,防止有什么人想要故意去打扰她修炼。 她知道夏槿接下来要做的肯定是更换火种,按之前焰祖的说法,这个过称是十分危险的,她不能让夏槿处于一种无人保护的闭关状态。 而就在她刚刚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齐綾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长发铺散下来,此刻融在满满的半夜色中,长睫之下眼波流转,真正是一张古墨美人画。 “去哪里?”齐綾有些吃惊,看着有些行色匆匆的刘离儿。 “去夏夏那里,她要闭关,我得去守着,别人去我不放心。”刘离儿虽然脸上还是一片冷凝,但是可以看出,她对着齐綾的时候,眼神会不自觉的柔和一些。 “你对夏槿还真是好。”齐綾神色有些变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声,我现在是专程来谢谢你当时从人皇手上把我救下来的。” 刘离儿有些惊异,问:“这是许久之前的事情,怎么现在突然说起来了?” 说起这件事情,还要从刘离儿刚进‘千面楼’接单开始说起,当时她第一次接单接的就是人界的单子。 然后回到人界之后,去了一趟皇城,正巧就碰到了人皇似乎对盛名在外的齐綾公子有些不太好的心思,居然想派人将他强行的抢到皇宫里面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当时齐綾被捂住口鼻都快要绝望了,却正好遇见了刘离儿。 对付靠着蛮力的普通人,刘离儿长剑一出就将他们全部解决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齐綾对她的态度似乎开始逐渐的热络起来,总是有事没事的就往她身边凑。 直到她后来完成任务离开人界,齐綾也一直在和她保持着联系。 她不知道齐綾用什么方法摆脱了人皇的纠缠,只是知道他在人界之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凭着自己的计谋,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商运命脉,直到现在连人皇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地步。 “那时候不是没有好好的和你说过吗。”齐綾微微的笑起来,眼睛却仅仅的盯着刘离儿的脸看。 刘离儿被他看得微微的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了,那天其实我也只是凑巧撞见了,要谢我的话,还不如直接谢你的好运气吧。” 齐綾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是跟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眼中一片星光璀璨。 “恩,遇见你,是我的好运 。” 刘离儿猛的抬头,正好撞进他沉沉的眸子里。 脑子里突然响起的是夏槿早先就和她说过的话,夏槿说:“琉璃,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以喜欢齐綾。” 刘离儿将心底刹那间的悸动狠狠的压下,对着齐綾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什么都没说,绕过齐綾,走了。 她来到夏槿的房间外面,找了条凳子就坐下,心神却仿佛已经飘到了远处。 “夏夏。”刘离儿隔着一块薄薄的木板,对着夏槿说话。 “怎么了?”很快,里面夏槿的声音也跟着传出来。 “是不是打扰你了?”刘离儿没想到夏槿会应她,她刚刚只是,一时无措,然后下意识的就喊了夏槿的名字。 因为夏槿总是将一切都握于掌中,除了那次她躲在远处看着食梦族灭族的那一天,她就没见过夏槿有失手的时候。 她觉得夏槿比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智慧,果敢,并且坚毅。 仿佛只要跟在夏槿身边,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没有,怎么了?”夏槿的轻笑声传来,带了几分试探性,“是齐綾的事情?” 刘离儿一怔,旋即释然,“你看出来了?” 夏槿没有回答她,隔着门上的窗花,刘离儿看见夏槿房间里的烛火一晃一晃的。 “夏夏,你有喜欢过人吗?也不一定要说喜欢,就是那种,一刹那的感觉。”刘离儿抬起眼睛,有些怔仲,她在遇见夏槿之前的生活坎坷,之后又是醉心于修炼,对于这样的感受,却是第一次。 很新奇,也很恐慌。 屋子里面的夏槿睁开了眼睛,火种就放在她身边,此刻显得格外的安静。 她勾起唇,回答,“当然有。” 这种一瞬间的心动,她自然也是有的。 刘离儿听到夏槿的回答倒是吃了一惊,“有?谁啊?” 夏槿哼笑了一声,对着门外的刘离儿调侃道:“琉璃,我认识你这么久,今天才觉得你还真是个姑娘。” 刘离儿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也是有些赫然。 夏槿想了想,才重新开口。 “琉璃,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句话,你忘了吧。” 刘离儿疑惑,“哪句?” 夏槿抿了抿嘴,“让你不要喜欢齐綾的那句话。” 刚刚刘离儿满心怔仲的来问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后悔和刘离儿说了那句话了。 “你和我不一样,喜欢了,就算是错了也没关系,你有大把的年华去挥霍,别让自己后悔了。”夏槿垂眸,盯着窗外漫天的繁星说。 “有一个人告诉过我,世间哪里有真正意义上的对和错,自己觉得值得了,才是最重要的。”夏槿唇角牵起一个弧度,仰望星空却不知道内心那叫嚣的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 刘离儿反复的想着夏槿刚刚说的那两句话,夏槿也没有再次开口,两人之间又陷入一开始的安静 。 房间里面,夏槿重新闭上眼睛。 刹那心动,当然有。 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山谷里,她第一次见到苏言,漫天的春景都黯淡了,那一瞬间,心跳狂而乱。 但是······她将火种拿到自己的手上。 火种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在瓶子里东突西撞的想要冲出来。 手上一用力,瓶子碎裂,火苗顺着她的手掌就钻入她的肺腑之中。 眼前被渲染成一片红色,夏槿压下涌上喉间的滚热心头血。 心动?那种东西,于现在的她而言,是不被需要的东西。 是夜,皇宫之中也是一片寂静。 白墙金砖琉璃瓦,人界的宫殿,比之魔界的魔宫,要华丽一些,却失了一份大气。 一身明黄色的人皇高坐于位子上,如今正受宠的丽妃正坐在一边为他按摩着肩膀。 “爱妃,听说‘醉一方’的老板今天来到了皇城?”凤铮长得剑眉凌目,只是眼下总有淡淡的青影,倒像是身子空虚的样子。 “回陛下,是的,‘醉一方’的老板回来了,今天是齐綾公子亲自去迎的她。”丽妃掩唇轻笑,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媚意。 “我还听说,这老板是个姑娘,而且,容颜极盛?”凤铮的眼角有微光闪过,似是无意的问道。 丽妃掩在衣袖下面的红唇挑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嫣然笑道:“皇上,这事情,臣妾可就不知道了,连陛下都不能肯定的话,臣妾就更不清楚了。” 虽然这话难辨真假,但是却让凤铮觉得十分舒心。 “好了,爱妃也辛苦了,先回去吧,本皇今日去你宫里。” 他拍拍丽妃的手,笑道。 丽妃一副不胜欣喜的娇羞模样,恭敬的屈了屈膝,就退下了。 等回到宫里之后,她屏退众人,在金盆上泡了泡手,想到刚刚凤铮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一个冷笑,骂道:“蠢货。” 就在她骂完的那一刻,宫殿里的烛火悠然的晃了晃,然后一道娇小的身影就出现在她对面的凳子上。 雪白的小脚丫在半空之中一晃一晃,盯着一张玉雪可爱的脸,却有着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说谁蠢货呢?”叮咚微微一笑,将丽妃给盯着。 丽妃被她这样盯着,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叮咚姑娘。”她恭恭敬敬的喊道。 这个叮咚是在她入宫之后不久出现在齐綾的身边的,说实话,她当时不是特别喜欢那一队新来的人马,可偏偏齐綾却很看重她们。 紧跟着她就进了宫,自然是更加的心高气傲,自认为是齐綾手底下的第一人。 但是就在她进宫的第一天,坐在温泉池子里等着凤铮的召见的时候。 她见到了叮咚。 当时所有正在服侍着她的人都僵住了身子,一动不动,任凭她怎么呼喊,都没有半点反应 。 她很害怕,想要从温泉池子里面爬出来,就在那时,一只手将她按住,转身,就看见一张漂亮的小脸蛋。 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寒意让她腿软。 “你好像,对我们非常有意见?”当时的叮咚语气和善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之后的事情她也不是很记得清了,极度的慌张和恐惧让她到现在都不是非常的敢去回忆当时的场景。 只是她知道了,叮咚背后的人从来都不是齐綾,她也从来没把齐綾放在心上。 而‘醉一方’原来真的不是齐綾的,在齐綾和沈芬的背后,还有一个人,站在比齐綾她们任意一人都要高的地方,俯视着他们。 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丽妃低下头恭声的说:“我说的是凤铮,她好像对夏小姐有点想法。” 她刚刚说不知道夏槿的事情,当然是骗人的,像她这样的人自然是属于齐綾手底下的直系心腹,怎么会不知道呢,齐綾早就打发人通知她过了。 ‘嘭’,叮咚面前的瓷杯猛然的炸裂开来,溅了丽妃满脸的茶水,不过好在那茶水是凉的,她也没被烫着。 丽妃抬起头,却见到叮咚已经是满脸的阴郁,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她在之前温泉那里也没见到过的。 这样的叮咚,让她觉得她是起了杀心的。 “就他这样的废物人皇,也配肖想我家小姐?”叮咚的声音有些阴沉和风雨欲来的感觉。 丽妃当然知道凤铮那样的人是配不上夏槿的,但是她和叮咚知道,不代表凤铮他也知道,在他的认知里,他是人界的皇,是至高的存在,没有什么人是配不上的。 水滴顺着丽妃漂亮的脸颊流下来,她却连擦都不敢去擦。 “叮咚姑娘,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丽妃长长的睫毛都被打湿,轻轻的颤动着,倒映出一片的水光。 “我家小姐现在回来了,你知道你最终该听命的人是谁了吧?”叮咚稍稍的定了定心,和丽妃说。 丽妃见她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才稍稍的定下心来,用帕子将脸上的水珠擦拭而去。 “知道啊,齐綾公子打发人来和我说过了。”丽妃勾唇,微笑起来,齐綾不久前就派人来说过了,夏槿回来之后,一切都已夏槿的命令为主。 叮咚满意的点头,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想了想才说:“小姐让我来问问你,这人界的人皇,真的没有在修炼吗?” 丽妃对于修炼者还是知道一点的,虽然现在人界有些远离修炼一途的意思,但是随着叮咚他们那一队人的到来。 她想要不知道也难了。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她还是能很肯定的给出自己的答案的,“凤铮是没有修炼的,我几乎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也没见他有什么时间修炼的。” 这样啊! 叮咚凝眉想了想,然后再次开口,“今天小姐回来的时候,国师府有什么动静吗?” ------题外话------ 我怎么觉得夏槿身边的小丫头们都太厉害了哈哈哈哈 第五章 国师府的哭声 丽妃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国师府一直都很安静。” 说起这件事情,她也觉得很是奇怪,按理来说,‘异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国师府不应该是这么平静的才对啊。 本来他就觉得齐綾和‘异商’是非常具有威胁性的存在,现在夏槿归来,他应该是最坐不住的那个人才对。 叮咚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叮咚姑娘,怎么了?”丽妃试探性的问道,“国师就算再厉害,难道你们还会惧他吗?” 叮咚看了丽妃一眼,她知道,在丽妃这样不修炼的普通人看来,她应当是属于一种十分强大的存在。 而确实,身为流放者的她不受人皇结界的约束,一身灵力完全没有半点影响,就凭这一点,在修炼者稀少的人界也足以横着走了。 “我觉得那位国师有些诡异。”叮咚每次看到那位国师大人的时候,都会觉得从背后直直的冒起一阵寒意。 就好像被什么阴毒的东西给盯上了一样。 丽妃被叮咚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她白了一张脸,她平常可没少在凤铮耳边吹枕头风,数落国师的不好。 看见丽妃的样子,叮咚倒是笑了笑,“你怕什么,之前没有我们,凭着齐綾,自然不能和那个不清楚底细的家伙对着干,现在小姐回来了,还怕什么?” 丽妃从叮咚的话里听出了关键,追问道:“小姐?小姐很强吗?” 对于夏槿,她知道的,也只是别人口头描述给她听的。 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浑身上下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诸如此类的,她原先只觉得是夸张了,但是现在看来,可能还不止是他们说的那样。 “那是肯定的。”叮咚扬起眉眼,神情整个都飞扬起来,“能让我叮咚尊其为主的人,怎么的也得比我要强的多啊。” 听她这么说,丽妃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底气变得十足了起来。 见她终于定下了心,叮咚才怡怡然的从皇宫里面走出来。 走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尖一挑,就掉了个方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此刻,在将军府中也是一片鸡飞狗跳。 王氏正一把将手中的青瓷茶杯狠狠的扔在地上,瓷器碎裂发出一声脆响。 “夫人,您可犯不着生气啊,这是那小丫头命硬,夫人您可要仔细着点自己的身体啊。”身边的老嬷嬷哭丧着脸劝解她。 王氏是现如今将军府的女主人,蒋将军的第二位夫人。 她平常总是端着一张温和的笑脸,但是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这位夫人的笑脸底下是一颗多么阴狠毒辣的心。 所以当她发脾气的时候,敢上前劝慰的只有她从小就跟在身边的贴身的李嬷嬷。 李嬷嬷看着王氏的脾气发的差不多了,连忙给她拍了拍背顺了顺气 。 王氏如今也不过是三十好几的年纪,尤其的她还非常的注重保养,明明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了,看着却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我就奇了怪了,那小贱人不应该早就被我派去的人料理了吗?怎么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了?”王氏眼中透出深深的怨毒。 这位嫡出的大小姐,一直都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利刺,时时刻刻提醒她,她的孩子永远都不是最正经的高门嫡女。 最关键的是,就连她的夫君蒋大将军,也是对那死去的老女人一直念念不忘,对蒋柔那个小贱人比对她的心儿念儿还要好。 王氏本来就是个非常强势又小心眼的人,所以,这么多原因综合在一起,她整天对着蒋柔温柔的笑容背后,却早已狰狞可怖的不像样子。 这次蒋柔自己一个人出门去踏青,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雇了一帮子江湖草莽,将她掳了去,她不仅要那小贱人死,还要让她屈辱的死去。 所以,在雇人之前,她一再的强调要让他们破了她的身再送她去见她的亲娘。 想到这里,王氏的眼睛突然一亮。 对啊,这小贱人据说是被贵人搭救,但是,也不一定是在受辱之前被人搭救了的啊? 想到这里王氏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容,她扬起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对着门外的大堂走去。 李嬷嬷看着王氏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家夫人一定是又有主意了,于是便也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赶紧的跟了出去。 在大堂之中,蒋柔的丫头红玉正担忧的看着蒋柔。 蒋柔倒是气定神闲,悠哉的坐着喝茶。 “小姐,等会夫人会不会来找你麻烦?”红玉眼中透着一抹焦急,小姐彻夜未归,要是夫人一直抓着这点不放的话,可就麻烦了,小姐以后可还怎么嫁人? 听到红玉的话,蒋柔勾起唇角,唇边一片水渍被她轻轻的舔舐而去。 找麻烦?她要的就是她来找麻烦。 蒋柔眼中仿佛有黑色的魔焰缭绕,炽热的温度似乎要将人连肉带骨都给化了一般。 红玉一瞬间以为面前的蒋柔是假的,她家的大小姐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和去了的夫人在性格上像了个十成十。 “小姐,你怎么?”红玉喃喃,刚想出声问,却被一道略微有些尖锐的声音给打断了。 “柔儿,让母亲看看,可有伤着哪里?”王氏内室里面走出来,裙裾飞扬仿佛都带了风。 她脸上是满满的心疼和关心,倒像蒋柔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 蒋柔一直都是低着头的,红玉看不清自家小姐的表情,只是小姐以前一直都看不出王氏的不怀好意,对她信任的很。 红玉却是比蒋柔要长上许多岁,她也自然知道,在这样的高门大院,又怎么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温和又可亲的继母呢? 蒋柔抬起小脸,刚刚那可怖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只是红玉的幻觉一样。 她清秀的小脸上是惊恐和委屈的神色,甚至带了几分隐藏的羞愤在里面,大大的眼睛里水珠源源不断的低落下来 。 她起身,对着王氏就扑了过去。 “母亲。”她终于是低泣出声。 红玉在心底暗自的摇了摇头,小姐果真还是看不出王氏是一个铺着人皮的狼,对她依旧依赖的很。 看着蒋柔这样的神情,王氏就有些得意的眯起了眼睛,这蠢丫头果真还不知道那些人其实都是她派去的。 只是可恶了那帮子混江湖的,明明把事情办砸了,却偏偏还要来说都办妥当了和她讨要赏钱。 “我的心肝儿,别哭,好好和母亲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口一个宝贝儿叫的顺畅。 但是此刻倒在她怀里的蒋柔却横不得一刀插进她的胸膛,彻底的结果了她。 “我,我被一群地痞给拦住,多亏,多亏有贵人搭救。”蒋柔的目光有几分闪躲,始终都不去看王氏的眼睛。 王氏一看她这个样子,就估摸着这小贱人的清白一定是被他们给毁了。 一扫阴霾,她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柔儿。”她的声音有些严厉起来,“你和母亲仔细的说说,那些地痞都对你干什么了?” 她直接就把话头往那方面引过去。 蒋柔在心中冷笑,要是她的亲生女儿被人掳走,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 现在这大堂之上都是小厮和丫头,要是真的有什么的话,只怕她这位好母亲,就能在明天,让她变成皇城贵公子和小姐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蒋柔将自己的神情把握的非常好,一副惊恐伤心之中却又带着几分慌乱的样子。 倒是让她整个人都添了几分柔弱不堪的姿态。 她的这副样子,越发让王氏肯定她已经*,巨大的喜悦直冲上王氏的脑海,她都忍不住要欢呼庆幸。 李嬷嬷轻咳了一声,想要让王氏注意收敛自己的情绪,但是现在王氏只想着让蒋柔民节不保,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 “柔儿,你快说啊,你到底有没有让人占了便宜去。”她声音渐渐的打起来,一下子就吸引了正站在外面的丫头小厮隐晦的目光。 众人都纷纷竖起了耳朵,在这种高门大院之中,这种戏码可是百看不厌的。 “母亲,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有,是贵人们救得我。”蒋柔弱弱的哭泣着,左手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自己的右手手腕。 注意到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王氏的目光越发的阴狠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蒋柔右手的手腕上,是有守宫砂的。 “柔儿,快把你的手臂让母亲瞧瞧。”她声色具厉的喊道。 李嬷嬷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狠了,但是她也没有出声阻止,因为现在的蒋柔看起来,确实是失了清白的样子。 “母亲,你这是要做什么。”蒋柔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想要离开。 却被眼明手快的王氏一把抓住,“柔儿,母亲只是看一眼,证明你的清白,对你以后也是有好处的。”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强迫性的讲蒋柔的袖子拉了起来 。 但是正巧蒋柔用力一甩。 ‘嘶。’布帛被撕裂的声音非常大,在这一片寂静之中,众人惊讶的睁大眼睛。 蒋柔无助的倒在地上,用手掩住面,放声大哭了起来。 而在她那扬起的手臂上,众人看见,一颗红色的守宫砂,还完好的呆在手臂上。 “母亲,你为什么要这要对我。”蒋柔声音哀切,满脸的委屈,“到底我不是母亲的孩子,比不上心儿妹妹和念儿妹妹,可是母亲也不需要如此折辱我吧?” 她说的声声哀切,红玉更是哭得泣不成声,她死死的抱住蒋柔,也跟着哭。 “小姐,我的小姐,奴婢没有用,夫人死前将您托付给我,我居然只能看着小姐受辱。”蒋柔的眼泪是假的,但是红玉的眼泪却是真的。 她自小就是先跟着蒋柔的母亲,而蒋柔的母亲去了之后,她才开始跟着蒋柔的。 王氏此刻已经彻底的愣住了,她一脸的不敢置信,“不可能的,你明明。” “夫人。”李嬷嬷一看情形不对,立马就出声高喝打断了王氏的话,“夫人,你现在就算是心疼小姐也不要这么着急啊,你看看小姐得是收了多大的委屈啊。” 王氏被她一通叫喊喊得回过了心神,她勉强的定了定脸上的神情,想要去扶蒋柔,“柔儿,是母亲心急了,吓着你了吧,只是女孩子家的清白最重要,现在都弄清楚了也是为你好,省的以后有不怀好意的人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来欺辱你。” 她现在笑的已经是非常的勉强。 蒋柔看了一眼李嬷嬷,眼神里面是透心的凉意。 要不是这老刁奴多管闲事,她刚刚就能让王氏那一张伪善的美人皮给揭开来。 看着王氏对着她伸过来的手,蒋柔委屈的摇了摇头,柔声却又不失委屈的说道:“我没有责怪母亲的意思,只是我有些想念我的娘亲了。” 王氏的手在半空之中僵住,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她在心底暗自磨牙,这小贱人如今学乖了,都敢往她身上捅软刀子了? “柔儿这是在怪我?”王氏暗笑了一声,不就是演戏吗?她就不信还比不过一个小丫头。 “柔儿不敢。”蒋柔将头低的死死的,一身的怯懦,仿佛被人欺压了一般。 王氏暗自磨了磨牙,这小贱人,倒是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这么一出事,难道还真把她给变聪明了,亦或者是真正的害怕委屈了。 要是后者的话倒是还好,王氏有信心,不出半个月,蒋柔依旧还是会被她捏在手心里面,被吃的死死的。 “夫人,有客人来了。”突然,一个丫头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对着王氏说道。 王氏第一反应便是皱眉,“这么晚了,是谁?” 小丫头想起那人刚刚说的话,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在抹眼泪的蒋柔,说:“那人说,她是‘异商’那位老板的贴身丫头,是为了大小姐来的。” 关于夏槿的事情,王氏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但是蒋柔偏偏也在这一天回来了,所以她的注意力完全就被蒋柔给吸引去了,自然也就没有太关注夏槿。 “找柔儿,柔儿,她来找你干什么?”她转身去了蒋柔,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蒋柔居然和‘异商’的老板搭上了边,以后岂不是还要牵扯出许多的事情来 。 毕竟‘异商’现在的势力可是让人皇和国师府都要忌惮三分的。 蒋柔心头闪过一抹疑惑,但还是抬头对王氏说:“母亲,夏小姐,就是救了我的那位贵人,她找我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当时离开的时候,夏槿就对她说过,她会派人去找她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而她的守宫砂,自然是没了的,但是那个叫秦歌的姑娘,却不知给她用了什么药,愣生生的让守宫砂一直都留在了她的手臂上。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一回来就有恃无恐的原因了。 王氏的神色就更加的僵硬了,但是‘异商’却不是她一个将军府夫人能得罪的起的,当即就连忙情人将等在外面的青遥请了进来。 ······ 叮咚绕过大大小小的巷子,来到了一座府邸的门口。 门旁两座石狮子一脸的凶狠,威风凛凛的站在两旁。 红色实木门在夜色下泛着微微的光,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渗人。 正门上面,几个飞扬的大字透着银光,格外的清晰。 “国师府。” 叮咚勾唇笑了笑,踮起脚尖轻声一跃,就越过了墙角。 和普通的府邸不一样,国师府的府邸显得非常的空旷,连守卫的卫兵都非常的少。 这并不合理。 人界人皇昏庸无能,贪图美色,一切兵力实权基本上都是掌握在国师叶黑的手中。 统领兵权,组织军队,叶黑才是这人界真正的掌权者,夏槿拿下人界所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他的府邸之上却是空空荡荡,叮咚敛下眼睛,没有人会不诊视自己的性命。 所以,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国师叶黑果真如同她感觉的那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叮咚很轻松的就躲过了少得可怜的卫兵的查询,来到了主室的方向。 所有的屋子里的灯几乎都是灭着的,在这样的夜色之中,让叮咚觉得这栋府邸都是冒着森森鬼气的。 不过她好歹也是在流放者那恐怖的异空间里面呆了许久的,这样的场景吓吓别人倒还可以,但是对她可造不成什么阻力了。 她闭上眼睛,沉下心神,将神识一点点的扩散出去,神识细细密密,像是蜘蛛网一样以她为中心蔓延出去。 “唔,唔,唔。”叮咚听见在西南角的方向,有浅浅的呻吟身有一下没一下的传过来。 她憋紧了眉头,一点一点的往西南角靠去,里面有一个屋子的烛火是亮着的。 她将窗上的窗户纸捅开,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去。 然后,只是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她的脚底直直的冲向她的天灵盖。 第六章 只有他,不能原谅 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叮咚看见了一个赤身*的小男孩。 他蜷缩在屋子里的一角,小小的身子不断的发着抖。 地面上铺着红色的针织石榴宝石毯,上面一颗颗的石榴宝石在烛光下发着漂亮妖异的光。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不断的传出来。 在房间上的墙壁上,各种刑具高挂其上,其中一个小小的皮鞭上还在不断的滴着血珠,颗颗溅落在地上,砸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呜呜呜。”男孩小声的啜泣着,而叮咚觉得毛骨悚然的原因就是。 那个小男孩,抬起头的那一刹那。 她看见了,一张和那个跟着夏槿一起到人界来的叫做凤儿的女孩子一模一样的脸。 这里是国师府里比较偏僻的屋子。 却也是最为诡异的一间屋子。 里面的陈设极其的华丽,香薰,屏风,翡翠摆件一应俱全,但是它里面也有全身*的小男孩 。 有各种形状狰狞的刑具,红石榴毯子上是艳红的血,有些干涸了,有些却没有干,湿漉漉的滴在石子尖上。 像是清晨花朵上的露珠。 是极美和罪恶的结合。 “谁在外面?”小男孩猛然瑟缩了一下脖子,眼中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 叮咚眉心一皱,一个轻身就跃上了房顶,在黑夜的伪装下,她敛声屏气。 小男孩不可能发现她,她虽然站在门外,但是周身气势都是收敛起来的,除非这小男孩的实力比她高,不然不会发现她站在门外的。 所以刚刚小男孩那句话,显然就不是针对他说的。 果然,就在叮咚跃上屋顶的那一刻,一个侍卫着装的男人轻手轻脚的靠近了这间房间。 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食盒,走进去之前还紧张的看了看四周,额头上都是冷汗。 叮咚小心的在房顶上揭开几片瓦片,烛火微亮,她看见那侍卫从盒子里拿出一点饭菜。 “大哥哥,你能带我出去吗?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他会把我打死的。”小男孩死死的抓住侍卫的衣角,他小手伸出来,叮咚才看见,男孩的指甲全部被连根拔掉,一片的血肉模糊。 叮咚是从冥生门里面走出来的人,比这样还痛苦的事情她都承受了过来,而那时她也不过是八岁而已。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掌心,这样的痛苦,不该让孩子来承受。 他们该看这时间最美好的东西,孩子的世界,只要欢笑便好,而不该是在这样的地方,受到这样非人的虐待。 “你别求我,我给你拿饭就已经是违背了国师大人的命令的了。”侍卫有些惊恐的一把将男孩的手给推开,眼中是惶恐远甚于对他的同情。 男孩默默的接过了摆在地上的米饭。 开始一口一口的吞咽起来。 侍卫松了一口气,刚想起身离开,就在转身的那一刻猛然的被定住一般。 手上的食盒‘啪’的一声在地上砸裂开来,满地的碎木屑,有一片蹦蹦哒哒的跳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他同样是怔愣着抬起头。 在房间门口,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正微笑着站在门外。 他身上的黑袍用金线绣了八条张牙舞爪的金龙,盘踞着,吞吐着,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和傲意。 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好几的年纪,正是最值壮年的时候,他眼睛黑且深沉,让人看不见光亮,只觉得望进了一片无尽的深渊之中。 侍卫像是浑身脱力一般,慢慢的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地上是尖锐的木屑渣滓,刺入他的皮骨之中他也浑然不知的样子。 “国师。”侍卫的声音极轻,双眼涣散。 叮咚看着叶黑怡怡然的跨过门槛,对着侍卫走过来。 还是那种感觉。 叮咚皱起了眉目,只要一看见叶黑,她就觉得心底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叶黑,一定有问题 。 叶黑看也不看跪倒在地上的侍卫,径直就对着小男孩走去。 “小家伙?看你这样子,是饿了吗?”他嘴角微勾,十指将男孩的下巴挑起来,顺着他光洁的下巴,对着他的咽喉慢慢的滑下去。 叮咚看着他的动作,却仿佛看见了他的手指变成了一柄刀,顺着小男孩的喉咙,生生的将他剖开来。 明明叶黑的声音是非常柔和的,但是叮咚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深深的厌恶和恨意。 恨意? 叮咚疑惑,为什么?会对一个孩子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没有······。”男孩无助摇摇头,满脸都是恐惧的情绪。 在叶黑的手边,正好有一把寒光凌冽的刀,他看着那柄刀,突然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来。 他将那柄刀拿起了抛在地上,“我记得我没有让你来送过饭的吧。” 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那侍卫一惊,整个人都在地上弹跳了一下。 “你知道违背我的命令的下场,咱们来玩一个老套的游戏,你死,还是他死?”叶黑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地上,嘴里还含着半口饭的小男孩。 男孩露出无助的神情,他看着那个每天都悄悄的送饭给他的大哥哥,满眼血红的拿起刀子,对着他面目狰狞的走过来。 侍卫在后悔,无尽的后悔,他的脸倒映在男孩早已不清澈的眼瞳里,一片的黑灰。 “都是你,你去死吧!”侍卫怒吼一声,对着小男孩高举起刀子。 ‘嘶。’ 血肉横飞,扬起的刀被断成了两截,半片刀片斜飞而过,带起一连串的血珠,直直的嵌入到墙壁深处。 “啊!”男孩抱头尖叫起来,落在他脚边的,是侍卫的一颗头颅,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叮咚没有看清楚刚刚的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从叶黑的身上飘出来,一晃,那刀片就变成了两截,一截对着侍卫飞去,将他的头颅完整割下之后余力未消,直直的就钉入了身后的墙壁之中。 血珠落在地上,落在墙上。 落在小男孩手中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饭碗里。 一颗颗丰润而饱满的饭粒被染成深红色,小男孩手上也都是温热的鲜血,不是他的,是那位侍卫的。 叶黑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他会再有骨气一点呢,一面对生死,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良知了呢?” 像他这样的人,此刻在侃侃而谈良知的问题,叮咚只觉得好笑。 “宝贝,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啊,不吃的话,我们就开始今天的游戏了呦。”叶黑手中一团灰雾再次出现,覆盖在侍卫的尸体之上。 一阵‘兹兹’声后,叮咚就发现侍卫的尸体已经连皮带骨都消失不见了。 “我吃?”小男孩呆愣愣的重复着叶黑说的话,看着那碗饭露出惊恐的神情。 叮咚皱紧了眉心,这个人,只有这个人,她不能原谅,绝对。 可是刚刚叶黑的那一手证明了他也是修炼者,只是,不是神界功法,不是魔界功法,难不成,是一直都非常诡异神秘的冥界? 冥界的功法一直都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 。 像是神界,剑术,术发,还有阵法。 魔界,五系元素,加上皇室的暗系元素。 妖界,则是以修炼肉身为主 但是独独这冥界,却让人抓不住他们修炼的重点,一旦交手起来,那阴损的灵力也极难对付。 而底下的小男孩却已经在听到游戏两个字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吞咽起那碗饭来。 叶黑似乎很是满意,他摸了摸男孩的头发,露出几分慈爱的表情,说:“这样才乖嘛,不乖的孩子,我可不喜欢的哦。” 就在叮咚在撤退和出手救人这两个选择里面纠结的时候,她猛然听到叶黑的声音透过这薄薄的屋顶,传到她的耳朵里面来。 “上面那位,正好我家的宝贝吃饭少了点下酒菜,要不你下来添道菜。” 叮咚的面色一寒,马上翻身飞跃,一道灰色的雾气如同箭矢一般,完整无损的透过那黑色的琉璃瓦,对着叮咚纠缠而来。 叮咚手中一个光阵马上凝聚成形,一道巨大的强光在这片黑夜之中如同耀阳一般,冉冉升起。 叶黑已经在屋顶上站着了,隔着一团白光,他看不清楚叮咚的样子。 只是后来随着叮咚的一声闷哼声,他知道了对方是个女孩子。 “真是有意思,这人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强的修炼者了?”叶黑沉下眼角,对着叮咚开口问道。 叮咚现在的情况确实非常糟糕,她现在已经确定,这叶黑修炼的就是冥界的功法了。 刚刚那团灰雾,任凭她在那一刻用了她能用上的防御力最好的光阵,但是却还是不能阻挡住那灰雾,让她受了创。 只有冥界的功法,才会这么的诡异并且没有章法。 “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不如留在国师府如何,我一定将你奉为上宾。”叶黑笑眯眯的说着,手上灰雾却是毫不客气的再次聚起,杀气狰狞不加掩饰。 “国师大人,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虽然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但是,你也留不住我。”叮咚抹去唇角的血迹,傲然笑道。 最为异族人第一分队的队长,她又岂会只有这点实力? 只是现在夏槿刚回来,还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在想要掩藏自己容貌身份的情况下叮咚就显得非常的被动。 她脚下的瞬移光阵已经完成,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就消失在了原地。 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看见的是叮咚留下的用来遮挡叶黑视线的一团耀光。 他灰白的眼瞳被映的亮晶晶的。 男孩睁大眼睛呐呐的自语。 “天······亮了吗?” ------题外话------ 大家说,这国师要怎么样的死法比较适合他? 第七章 苏言宠出来的 叶黑在屋顶上听到男孩的话,他勾起唇角,望向沉沉的暗色天空。 “夜,还长着呢!” 叮咚这一次转移直接就将自己挪回了‘醉一方’。 这是类似一种撕裂空间的做法,但是借助阵法的话,它对于施术者的要求就没有那么高。 所以尽管叮咚的实力比不上夏槿和苏言她们,但是她也能短距离的迅速移动。 正巧碰见沈芳从楼梯上下来。 叮咚从光阵之中踉跄着走出来,启动了阵法之后她的灵力再压制不住那体内诡异的灰色气雾,终于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叮咚姑娘。”沈芳面色一变,赶紧迎上去,“怎么了这是?” 叮咚的能力她是知道一些的,从来就没有见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过。 “扶我进去。”叮咚咬紧发白的嘴唇,在‘醉一方’的几个同样是第一分队的人也看见了叮咚,脸色一变,也马上就跟着走了过来。 “队长,怎么了?谁伤的你?”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娘愤愤的问道。 声音里面既有愤怒,但是同时也有惊恐。 叮咚是他们这一分队的队长,自然也就是他们所有人里面实力最高的。 叮咚被扶到楼上,夏槿的房间外面,刘离儿正持剑坐着,满面的清冷带着生人勿进的肃杀 。 宁清和秦歌也同样守在一边。 “这是怎么了?”宁清看见被沈芳扶上来的叮咚,惊讶的问。 刘离儿看着她周身的血迹,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谁干的?”秦歌也是诧异。 她们之前都没有见过叮咚,是这次回来之后夏槿才告诉她们关于叮咚的事情的。 “先让她调息。”刘离儿站起来,指着夏槿对面的那间房间说:“去那里,我们给你护着。” 现在夏槿闭关,没有主心骨,她们必须自己先保持冷静。 叮咚现在面色涨紫,嘴唇发白,眼中更是怒意和狠绝并存。 来不及和大家多说什么,她在众人的搀扶下走进了房间开始修炼调息。 将房门关上,宁清长呼出一口气,说:“我原本以为人界还能安生点,没想到居然和我们在魔宗的时候一样热闹。” 她虽然语气里是不太乐意的感觉,但是嘴角却是轻轻的笑着的。 秦歌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要是真的风平浪静的话,那也太过无趣了一些。” 两人之前在魔宗的时候可没少被一些不长眼睛的人找上门来,如果人界真的那么安定的话,她们想必还不习惯。 一直都默不出声的刘离儿此刻却是站在过道的窗边,此刻,外面正传来一声声回音阵阵的敲钟声。 “这是什么?”宁清和秦歌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两人有些疑惑,大半夜的还有人撞钟? 刘离儿的眼睛比外面的夜还要黑上三分,衣袖的边角有些拖曳在窗台木屑的毛边上,被勾出几条细细的稠丝。 她沉下眼角,默不作声的将那几条多余的稠丝全部拔掉。 “这是皇宫里的撞钟声。”她嘴角像是带了一抹笑意,上翘的红色唇角上带了一柄利剑,切割而过的是微凉的风。 “人界,可不会是个安生的地方。” ······ 将军府的大堂里,正安静的有几分诡异。 王氏看着青遥走进来,面色自然,不急不躁。 裙裾安静,每一步都像是仔细测量好的一样。 这样的人,说她是个贴身的丫头,可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就算是她的心儿,念儿,每日每日的被她请来的礼仪嬷嬷严厉教导,估计都及不上人家这一个小小丫头的一半。 不过现在内心正波涛汹涌的王氏却是想不到,青遥以前是神界的女仙,神界极好面子,对着这种场面上的事情,是五界之中最在意的。 学了千年万年,又怎么可能学不好呢? “蒋姑娘这是怎么了?地上这么凉,怎么就坐地上了?”青遥怡怡然落座,没有分半个眼神给一旁想要套近乎的王氏。 王氏被她这么一通无视,顿时就觉得坐也不是说也不是。 眼睛一转,她就把视线重新投到了蒋柔的身上 。 “柔儿,你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还不快起来,让贵客看了笑话。”王氏的语气温和,俨然一副心疼却又严厉的母亲的样子。 “你们这些奴才也是瞎了眼不成,还不快把大小姐扶起来,还有,赶紧把我那碧螺春拿出来,泡上,给。” 她的话猛然顿住,这才像是幡然醒悟过来的样子笑眯眯的转过去问青遥,“这位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借着蒋柔和上茶的名头,自然的就和青遥搭上了话,这王氏倒是还有几分小聪明。 青遥安静一笑,说:“我叫青遥。” 王氏一拍手掌,才嫣然笑道:“青遥姑娘是吧?来人,上茶。” “慢着。”青遥慢悠悠的出声阻止她,“我不爱喝碧螺春,我随我家小姐,喝雨前龙井。” 本来按着青遥这么一个丫头的身份,是根本不能让王氏这种自持高贵的人笑脸相迎的。 但是站在青遥身后的,却是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异商’的真正老板。 王氏心底的小算盘打的‘啪啪’的响,要是将军府得了‘异商’的支持,就算是只手遮天的国师,想必也会忌惮几分的。 “还是青遥姑娘讲究,来人,去把将军收藏的雨前龙井拿出来。”王氏一挥手,非常大方的说道。 众人看着一旁安静的坐上座位不说话的蒋柔,又看看笑的满面春风得意的王氏。 皆是在心底暗自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明明刚刚青遥是来找蒋柔的,这主动权,却是马上就被王氏给抢过去了。 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王氏得意的扬了扬眉,这小贱人还不是只能看着她的脸色过活。 原本以为她和那‘异商’的老板有多么熟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清茶马上就端上来,袅袅水汽之中,一室的茶香让众人的精神都好了几分。 青遥将查盖一掀,果然觉得通体舒畅。 只是······她浅浅的尝了一口,就将茶杯重新盖上,然后再没有想要喝下去的意思了。 王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青遥姑娘,这茶不合你的胃口?”这话说出来来连王氏自己都不太相信。 这可是最好的雨前龙井,用的都是最新鲜的嫩茶叶翻炒晒干的。 连人皇每次喝都要赞叹几句,怎么现在到了这么一个丫头的嘴里居然都不愿意再喝第二口了? “茶是好茶。”青遥取出手帕,缓缓的擦了擦唇角,眼中一片水色潋滟。 她看着周围满满都是惊异的丫头小厮们,缓缓的说:“只是我家小姐平常喝的雨前龙井,都是用最为柔嫩的绿茶炒制而成。” 王氏暗自撇了撇嘴,难道将军府的就不是吗? “每一株茶树上,都只取一片。” 青遥继续不紧不慢的说。 王氏猛的瞪大眼睛,一株茶树上取一片?就只要最嫩的那一片? 就在众人刚刚瞪大眼睛的时候,就听见青遥继续说:“泡茶用的水,是每天清晨时分从百种花朵的花蕊之中凝出的清晨露珠 。” “百花露?”王氏只觉得喉咙里面一阵干痒。 “泡茶烧水之时用的不是柴火而是炭火,我家小姐说了,这样才能让百花露的清香和龙井茶的香味更好的透出来。” 青遥的这些话倒还真的没有再骗他们。 夏槿每天喝的茶确实都是这么准备的,要是在魔界的时候,苏言更是用灵泉来给她泡茶,那才叫真正的奢侈无度。 王氏本来还信心满满,此刻却觉得自家的东西是真的拿不出手了。 蒋柔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在边上安安静静的听着。 她斜光看了看王氏,暗自的冷笑了一声,没见过世面的蠢货,也不想想夏槿是谁,那可是‘异商’的幕后老板。 这整个人界,在找不出一个比她更有钱的人了。 不过蒋柔确是不知道,夏槿生活的细致,多半都是因为苏言一直在她身边,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人家都给她准备好了。 没有苏言的时候,宁清和秦歌也都在,两人也都是会将她一身的琐事安排的妥妥的。 如果是让夏槿自己来的话,还说不定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子呢,在这种方面,她也就是动动嘴皮子提提要求特别擅长罢了。 “青遥姑娘这次来时为了什么呢?”王氏有些不堪的转移了话题,暗道自己愚蠢。 人家可是‘异商’的老板,吃的喝的比将军府差了才真叫人奇怪了。 都怪蒋柔那个小贱人,刚刚让她分了神,现在却是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 白白凑了脸上去,让人家打。 青遥勾起了唇角,看了看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蒋柔,说:“我家小姐放心不下蒋姑娘,所以让我来这将军府走一趟。” 无视王氏僵住的脸,她继续说:“小姐说,我们遇见蒋小姐的时候,她虽然被几个地痞缠住,但是清白却还是在的,所以让我来跑这一趟为她证明清白。” 这下子周围这些人的脸色可就变得十分好看了。 尤其是王氏的脸。 蒋柔看着王氏,举起袖子,掩面啜泣了起来,但是无人看见,她挡在袖子里的半张脸其实是在笑的。 “蒋小姐这是怎么了?”青遥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说。 王氏恶狠狠的目光马上就投向了蒋柔,这小贱人,果然是要来拆她的台了。 ------题外话------ 这一章的小标题好甜有木有?苏言把我家夏女王惯得这么娇贵,真是的,哼! 这两天确实是七戚短小了,我木有理由可以找,确实是有比写文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七戚缩短了写文的时间和字数。 宝宝们不要着急,赶着写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何况七戚的脑洞本来就不太大。 但是七戚和宝宝们保证,最迟最迟下个月,我就能恢复至少每天五千,一定! 第八章 简简长大了 “没什么事情,只是女儿家闹脾气了。”王氏吃不准青遥的意思,赶紧跑出来打圆场,又频频给正哭得一抽一抽的蒋柔打眼色。 看着挤眉弄眼的王氏,蒋柔心底逸出一声冷笑。 “青遥姑娘,我没什么事情,只是我母亲担心我,所以想要弄清楚我到底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她怯怯的看了王氏一眼,一副不甚惶恐的样子。 青遥看着故作姿态的蒋柔,之前在夏槿的马车上,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这种地方证明清白?怎么证明?证明了之后蒋大小姐还有清白可言吗?”青遥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氏。 王氏只觉得难堪。 “柔儿,母亲这不也是一时着急,没有顾虑到那么多吗。”王氏勉强的笑了笑,脸上的慈爱已经快要装不下去了。 青遥看着虚伪仁义的王氏,故作柔弱的蒋柔,还有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厮丫头们。 早就听说人界的高门大院是一出精彩的戏院,现在一瞧,还真是 。 个个都是唱的一手好戏。 “天色也晚了,青遥姑娘要不就在将军府住下?”王氏摸不清楚青遥的态度,于是非常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听到王氏这么说,青遥将怀中一直抱着的一块披肩拿出来。 王氏认出来,那原本是蒋柔的东西。 “蒋大小姐回家心切,这貂毛的披肩都落在了我家小姐的马车上。”她微笑着将披肩递给蒋柔。 背对着王氏,她对着蒋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蒋柔唇角一勾,低下头去,说:“谢谢青遥姑娘和夏小姐,是我疏忽了。” 王氏在边上看着,心里却慢慢的盘算开来,这青遥姑娘如果只是来送披肩的话,那么蒋柔这小贱人想必也和那位夏小姐关系并不怎么样。 哼,她得意的扬起唇角,就知道这小贱人翻不出什么浪来。 “夜都快深了,我也要回去了。”青遥将东西送的蒋柔的手上之后,也就起身准备离开。 虽然按照夏槿意思也不是不可以住这里,顺便看看将军府里具体的情形。 但是她出来之前听说夏槿要开始闭关了,和刘离儿一样,不是自己去守着,根本就不放心。 “何必那么麻烦,就住这里,将军府空房还是有的,青遥姑娘不嫌弃就好。”王氏看她也没有对蒋柔特别照顾的意思,就起了拉拢的心思。 青遥闲闲的将袖口一拂,悠然说道:“不必,我是坐马车过来的,回去很快的,就不打扰你们了。” 寻常人家的丫头出门办事哪里会有马车可以坐。 王氏面上不动,心头又是对‘异商’的财力有了新的认识。 王氏是一个非常会做表面功夫的人,青遥一路走出去,她就一路送出去。 到了门口,王氏特意的看了看青遥所坐的马车,那排场,都快赶上她这位将军夫人坐的马车了。 只是青遥的更加低调一些,她的从外观上来看显得铺张奢靡一些。 但是王氏走近了之后,才问道一股子檀木沉香的气味,当即就是脸色一僵。 檀木沉香千金难求,这么一个小小丫头的马车居然是用沉香木打造的,这可真是打脸。 都说‘异商’富可敌国,如今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这人皇的宫里,是绝对没有‘异商’这么富裕的。 青遥仿佛没有看见王氏精彩纷呈的脸色一般,径直的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之后,王氏才将笑着的脸彻彻底底的沉下来。 “蒋柔那个小贱人在哪里?”她转身问身边的心腹李嬷嬷。 “大小姐说累了,就先去睡了。”李嬷嬷对着王氏挤眉弄眼。 王氏了然的一笑,说:“恐怕是害怕了吧?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人家为她而来,一点都不知礼数,都不知道来送送人家,活该她现在被我捏在手心里。” “那可不是 。”李嬷嬷赶紧说着恭维她的话,“那小丫头片子哪里会是夫人您的对手。” 王氏这么一夜的折腾,到现在终于是心情舒畅了一些。 “走了,回去休息,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慢慢的收拾那小贱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口中一直肆意辱骂着的小贱人。 正站在一个暗处的拐角里,看着她骂骂咧咧的离开。 “是啊,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蒋柔露出一抹笑容,此刻有些苍白的面容将她衬得如同厉鬼一般。 她手上拿着的是青遥送过来的披肩,披肩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蒋柔蒋纸条撕碎,随风扔了出去。 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 ‘掌握将军府的权利。’ “可惜了,母亲大人。”她沉下眼帘,秀气的长睫毛微微的发着颤动,“你以后的日子可不怎么长了。” 青遥回到‘醉一方’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脸凝重的众人。 “怎么了?”她心头一紧,“是不是小姐出什么事情了?” 最坏的情况,就是夏槿出了什么事。 刘离儿摇了摇头,说:“夏夏没事,叮咚出事了。” 青遥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是皱眉。 叮咚她是认识的,以前在‘冥生门’里面她们的关系也一直都算是不错的,叮咚的实力不在她之下,在这人界,应该没什么人都伤到她才是啊。 “叮咚受伤了?怎么回事?”她抿了抿唇,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叮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受伤的样子,等她调息完了之后我们再问问她。”宁清在一旁说道。 青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原本以为到了人界能安生点,没有想到这事情居然也这么多。 “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拿下皇城,明明那皇室之中已经没有像当年第一任人皇凤苍穹那样的人物了。”秦歌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青遥叹了口气,这样的方法固然快,但是却会后患无穷。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小姐真的直接拿下人界的话,那么其他四界又怎么会干坐着?”青遥慢慢的开始分析。 “而且,若是人界皇室的掌权者变了血脉,这凤苍穹的结界就不再庇护人界,到时候那些其余几界的大能都跑过来想要分的一杯羹,小姐又该如何?” 秦歌听了之后旋即陷入一片的沉寂之中。 青遥刚刚说的这些,都是她没有考虑到的东西。 “而且。”青遥转过头,看着夏槿紧闭的房门,轻轻的说:“谁又能肯定,皇家之中再不能出一个修炼天才呢。” 一旁的刘离儿,听到这话之后,素手悄悄的握紧了残雪剑,闭上眼睛,仿佛很累了一般。 而就在一群人在外面分析局势的时候,房间里面的夏槿却是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烧着了。 毒火被肉身吸收之后,第二种火焰显得非常的霸道和危险 。 刚刚还对她异常亲热的魔火火种,现在却是一路横冲直撞,想要将她的血肉骨骼烧尽成灰的样子。 夏槿死死的用神识牵扯住往各处钻动的魔火,只是一簇小小的分火火种都霸道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那焰祖的黑魔火不是更加的恐怖。 夏槿暗自的咬紧牙齿,如果是焰祖的黑魔火此刻进入她的体内的话。 她有预感,不出十秒,她就会被火种反噬,化成飞灰。 不过有了之前毒火的经验,纵然十分的痛苦,但是于夏槿而言却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这也是为什么焰祖能让夏槿一个人取吸收第二种火种的原因。 途经和方法都是一样的,只是难度增加了一点。 夏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睁开一直都紧紧闭着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红色的血丝,她倒要看看,她和这小小的火种到底是谁熬得过谁。 一直钉在她发顶上的妖蝶此刻早就飞的离夏槿离得远远地,因为夏槿身上的每一处都泛着灼热的温度。 夏槿袖子里的小口袋动了动,一团巴掌大小的毛球滚了出来。 竟是许久都没有动静的简简。 他早先进入了沉睡的状态就一直都没有苏醒过来,现在确实被夏槿身上的高温给弄醒了。 上官静曾经说过,简简这一次睡醒了的话,实力必定会大涨。 简简肉球在地上滚了两下,觉得自己身上稍稍凉快一点下来了,才蹬蹬它的小短腿,摇摇晃晃的将缩在肚子里的小脑袋伸了出来。 它乌黑的鼻子抽了几下,然后不情不愿的睁开湿漉漉的眼睛。 感受到身下坚硬的地板,它的心情不是很好,这和它预想的不太一样,他原先想着的是从他主人软软的怀里醒过来的。 撑了撑前脚掌,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抖了一下身子,觉得浑身舒坦一点了,才开始四处的寻找夏槿的身影。 看见夏槿正满脸苍白的坐在地上,周身燃着黑色的火苗,没有灼烧她的肌肤和衣服,却在精神上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它摇摇小尾巴,主人这可是在修炼呢,恩,要闭紧小嘴巴,它是很乖的。 简简小小的身子慢慢的变化,一个小小的少年出现在夏槿的面前,只是现在紧闭着眼睛的她看不见,不然她一定会惊异的发现,简简长大了。 原先的简简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小胖子,连路都走的不是很稳。 现在的小少年面若冠玉,身体清瘦,看起来再不是三岁孩童的样子,怎么的都有五六岁一般的年纪了。 原本就大的眼睛因为脸清瘦了之后显得更加的漂亮,雪白的肌肤让人看着就想到南海最好的珍珠。 简简伸了一下自己的小身子,这一偏头,就看见了一直在将他打量着的妖蝶。 “这是······什么东西?”他疑惑的站起来,对着那妖蝶走过去。 ------题外话------ 好吧,从小萌球变成了小正太,离美少年还有一定的距离呢~表打我~ 第九章 用国师试试水吧 “你是个什么东西?”简简指着在房梁上飞来飞去的妖蝶问道。 “你身上怎么有我主人的气味?”简简皱了皱自己的小鼻子,他是属于夏槿的神兽,妖蝶也是和夏槿强制性的建立了联系。 妖蝶又服食了夏槿的鲜血,所以简简能在妖蝶的身上闻出来夏槿的气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妖蝶在简简的面前扑扇了几下盛放着鲜红色花纹的蝶翼。 看着妖蝶蝶翼上的血纹,简简点了点头,“原来你也是我主人的妖兽,就是不能化成人形,你都说说你会什么啊。” 知道了妖蝶是夏槿的妖兽之后简简的气势马上就变得强硬起来,小小的身子还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来 。 只是那玉雪可爱的小脸摆出这样的脸色怎么看怎么别扭。 ‘吱’,门被轻轻的打开。 简简僵着一张小脸往门口看去。 刘离儿一身黑衣,面容肃杀的站在门口。 “有事吗?”简简咽了一下口水,本能的往夏槿的方向挨过去。 刘离儿身上的气势非常的强,如果说夏槿是一种可收可放的天然威严的话,刘离儿就是收不住的锋芒毕露。 简简之前也没怎么和刘离儿接触过,自然面对着她的时候就显得胆子小了。 “你们都给我出来。”刘离儿的一张脸都是黑的,在外面就听见里面这小家伙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妖蝶‘跐溜’一声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简简看着逃跑的非常快速的妖蝶,咬了咬牙齿,这小样,没看见前辈还在里面站着的吗?居然敢先跑? 简简磨磨蹭蹭的从夏槿的房里退出来了。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刘离儿回头看了闭目沉神的夏槿一眼。 她浑身都沐浴在黑色的火焰之中,显得似妖似魔。 刘离儿抿了抿嘴巴,无声的带上了门。 “怎么样,小姐没有被这两个小家伙惊扰到吧?”宁清担忧的开口问,她左手还提溜着简简的小领子。 “没事。”刘离儿言简意赅,没有半句废话的继续坐下,闭目养神。 宁清最佩服刘离儿的一点就是她说的话总是最少,但是做的事情却是她们几人里面最多的。 她和秦歌是交替着守着的,时时刻刻的守着,对于精神力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 但是刘离儿却不是,夏槿在里面闭关了多少天,她就在外面守了多少天。 她曾经让刘离儿去休息过,但是她却是这么回答她的。 “夏槿在里面更换火种都能坚持这么久,我们只是毫发无损的守着,都受不了吗?” 她这话当时就把两人给说的一怔。 就在宁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走道外面的温度突然就变得高了起来。 “怎么了?”秦歌一怔,旋即对着夏槿的房间开口:“是小姐更换火种成功了吗?” 青遥却是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情况,不一定是更换成功了,有时候失败也是会灵力外泄的。 只是现在众人都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只能在外面等着,也不敢贸贸然的冲进去。 此刻房间里面的夏槿却是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一大把钢针狠狠的扎了一通一样。 身体里面的前九根筋脉都很顺利的融合了火种,但是就是这最后一根筋脉,一直都在负隅顽抗。 被弄得有些焦躁,夏槿就狠下心来对着最后一根筋脉死命的压了压。 还没想到它居然还真的是吃这一套,原本迟迟没有反应的筋脉上面居然开始渐渐的蔓延出了一层薄薄的火焰 。 只是随着她这死命的一压,精神上带来的痛感也是非比寻常。 吃硬不吃软是吗?夏槿勾唇,露出一个累极了却又光彩四溢的笑容。 用足所有的神识,凝聚在一处,将体内剩余的魔火汇聚到一起,然后对着那最后一根筋脉死命的一按。 ‘嘭’的一声,以她为中心,一大股灼热的气浪对着四周喷散而开,却又没有损伤一点东西。 只是让人觉得置身与火炉之中,肌肤之上火辣辣的疼。 最后一根筋脉的火种,终于是凝聚而成。 一直盘坐着的夏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漆黑魔火疯狂的缭绕狂舞,似乎为它找到了一个新的归属地而感到高兴不已。 这次的火种和上次的毒火相比较而言的话简直就上了一个质的飞跃。 夏槿能感受到体内魔火兴奋欣喜的心情。 这第二种火种,很显然,已经开始有灵智产生了。 门外的众人已经死死的皱起了眉头,这样的高温,就是她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刘离儿的残雪剑发出争鸣的响声,一层淡淡的结界分布在众人的周围。 这是让这高温不要透到楼下去,不然这‘醉一方’里的普通人都能被这样的高温给活活的热死了。 在一波又一波灼热气浪灵力的攻击之下,宁清她们施展出来的结界开始摇摇欲坠。 刘离儿面上带了一丝狠色,她站起来,打算加强结界。 而就在这时,一阵清凉的风吹拂至每一个人的面前。 随着夏槿闭关房门的打开,众人看见,一阵肉眼可见的冰蓝色寒流渐渐的覆盖住那火红色的气浪,夏槿单手往上轻轻一挑,无论是魔火的气浪,还是用来镇压魔火的玄冰气流,都静静的没入她的指尖。 “主人。”被提溜着的简简,连忙从宁清身边跑出来,对着夏槿跑过去,“你闭关闭完了?” 夏槿摸摸他的脑袋,眼睛却猛然的定住。 “简简,你,是不是长大了?”夏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简简得意的挺了挺早已不再丰满的小肚子,骄傲的说:“我的实力增长了之后,自然就长大了。” 听他这么说,夏槿才释然。 之前在冰极雪原的时候,她没在,炽影好像是喂了许多的好东西给简简,不然这小呆兽也不会一见人家就迫不及待的要往人家怀里钻。 吃了一年的好东西,也是该长点个了。 “你成长的话,需要什么东西吗?”夏槿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简简。 简简皱了皱小眉头,说:“一般来说都是自己修炼的,但是我们神兽的话,可以吃一些灵药,不过也不能经常的吃,不然和人一样,修炼的根基都是会不稳的。” 简简只是一个头脑不发达,四肢却很简答的小兽,说也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夏槿还是听明白一些。 就是说神兽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人吃灵药,大多都是为了调养身子,但是神兽可以从中汲取力量使它自己成长 。 只是不能吃多了,过犹不及反而坏事。 夏槿点了点头,思岑着以后要不要多弄点灵药来给简简,神兽的力量,在未来,也会成为她的一大助力。 “小姐。”青遥皱着眉头走上前来,“叮咚她出事了。” 看见夏槿成功把魔火吸收了,青遥虽然高兴,但是她也没忘记正事,叮咚还在对面的房间养伤,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叮咚怎么了?”夏槿皱起眉头,她才闭关这么一会儿,就有人把她的人给伤了?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刚刚她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就这样了,来不及和我们说什么,她就先去调息了。”青遥也是有些困惑,其实她也是从将军府里回来之后才知道叮咚其实是受伤了的。 “叮咚现在在哪里?”夏槿沉声问道,而就在她这话刚问出口的这一时刻,对面的门被缓缓的推开,叮咚正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 秦歌连忙走上去为她查看身体,她修炼的是植系的魔界功法,之前夏槿也拿了灵药通鉴给她看过。 经过长时间的钻研,秦歌现在已经可以说自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医师了。 “你身体里的灵力都快被你透支了,这可要修养好几天才能修养回来。”秦歌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叮咚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小姐。”叮咚虚弱的叫了一声。 夏槿皱起了眉头,神色却是非常寡淡的,她无论生气与否,都越来越让人猜不透。 “怎么弄的?”没有多余的废话,夏槿直接就切入问题。 “国师叶黑。”叮咚的眼神变得又沉又暗,而一旁的刘离儿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血光夹杂着戾气一闪而过,最终消失于眼瞳深处漆黑的漩涡之中。 “国师叶黑是吧?”夏槿勾起唇角,她虽然刚刚到这里,但是对于这位只手遮天的国师还是有所耳闻的。 原先以为到了人界肯定是和人皇直接对上,但是齐綾却说,要拿下这人界的话,有一个人,必须要先铲除掉。 那个人,就是国师叶黑。 握着人界绝大部分的兵权,站在人皇的身后,看似平和的一个人,实际上却是这片界域真正说得上话的人。 大权在握,连人皇说的话都未必有他说的话来的管用。 而除了叶黑手中的兵权之外,还有将军府蒋大将军也掌握了一部分的兵权,这也是为什么夏槿要救下蒋柔的原因。 虽然当时她只是抱着先救下这人的心态,但是结果证明,她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一来就找到了关键的突破点。 “这叶黑凭借的什么伤的你?”夏槿面色冰寒的问道。 “他修习的是冥界的功法,我实力全部施展开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叮咚平复了几下跳动的还是非常剧烈的心跳,回答夏槿。 “那就,先拿他试试水。”夏槿衣袖在虚空中轻轻一拂,嫣然笑道,“试试我这第二种火种的威力如何。” ------题外话------ 夏女王的查克拉以补充完毕,国师*oss准备接招吧 第十章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小姐,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叮咚看了看众人突然出口说道。 宁清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马上退了出去。 夏槿和叮咚进了房间,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 “怎么了?那国师还有什么问题吗?”夏槿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国师的事情可以让叮咚这么郑重了。 “我在国师府里看见一个和凤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了。”叮咚现在想起之前那一幕还觉得脊背发凉。 “凤儿?”夏槿惊异的皱起眉头,眼帘却慢慢的放下来,在眼窝处投下一片剪影,让叮咚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我之前见到那国师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他整个人都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叮咚皱起眉头开始给夏槿讲之前的事情,“然后这次我出去就顺带去他的府里看了看。” “没想到他府里居然关着孩子,那孩子应该是被虐待过的,周围都是血,估计那也不是第一个孩子了。”叮咚皱起眉头,说:“和凤儿长得一样的话,那么就只能是一种情况 。” 她看着夏槿,眼中已是半肯定的神色。 “双生儿。”夏槿的声音很轻,她抬起眼帘,站起来,“这件事情不要和别人说,也不要问凤儿,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天晚上我去国师府看看。” 叮咚虽然不知道夏槿要做什么,但是对于夏槿的命令,她还是第一时间选择服从,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我有点累了,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夏槿转身,对着门外走去。 关上房门,门外的夜色已经慢慢的褪去,有一些昏黄的光亮从窗纸上照进来。 夏槿对着外面走了几步,然后露出一抹笑容,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走道说:“琉璃,别躲了。” 她将第二种火种换了之后,感受器官的强化就更加明显了。 她能很清楚的听到,在这块空旷的地方,有着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气流突然的紊乱了一下,再看,刘离儿已经站在了夏槿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刘离儿面色复杂,开口问道。 “这个不重要。”夏槿歪了歪头,眼中却是深不可测的神情,“重要的事,你为什么要偷听呢?” 两人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刘离儿脸上暗沉沉的,夏槿又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将她看着。 良久之后,夏槿有些无趣的摆了摆手,说:“明天晚上我要去一趟国师府,你和我一起去。”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了。 而在夏槿转身的那一刻,刘离儿突然出声叫住夏槿。 “夏夏,我不是不告诉你。”刘离儿的声音很轻,眉宇之间的锐气都在此刻被冲淡了不少。 夏槿脚步不停,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 看着夏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刘离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齐綾的声音在边上传过来,刘离儿豁然抬头,看见一张精致无比的脸。 “夏槿闭关完了?你怎么不去休息。”齐綾是知道刘离儿她们一直在阁楼上守着夏槿的。 “齐綾,我问你,如果你有一件非常不堪有很像隐藏起来的往事,却不得不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最重视的人,你会怎么做。” 这样迷茫的刘离儿齐綾是第一次见到。 往日的她总是干脆果断,做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她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主张,这样郑重的问他一件事情的情况,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别说。”齐綾笑的一脸妖孽,在刘离儿惊愕的眼神中继续说:“如果那个你最重视的人不是指的我的话,那就别说。” 他这话太过于直白,让刘离儿只觉得脑海里像是有一根琴弦被缓缓的拨动了一下,留下余音阵阵。 刘离儿反应过来之后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齐綾再一次的打断。 “要听我唱歌吗?” 人界都知道,‘醉一方’的齐綾公子有三最 。 一为色,二为琴,三为唱。 前一样大家都看得到,第二样有少数的人当年听过,但是最后一样,却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听过。 最后一样传出来的时候,还是听‘醉一方’里面的内部小厮说的,说听到了齐綾公子随口一哼,简直惊为天人。 但到底还是从来都没有人听过。 刘离儿看着齐綾,初升的朝阳眷恋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的温柔。 刘离儿猛然想起之前夏槿对她说的有关齐綾的那些话,然后,她抬起脸,露出一个笑容,说:“好啊。” 夏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整个人都非常的疲惫。 “流光。”夏槿拢了拢自己的袖子,将里面有变回巴掌大小的简简给揣好,才出声喊道。 “小姐。”流光总是能很快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苏言培养的这些暗卫,还真的是非常的好用。 “能帮我带句话给苏言吗?”流光说到底还是是苏言的暗卫,夏槿相信,他一定有能够联系到他的方法。 “小姐请说。”流光恭敬的说。 “就问问他,我的那颗塑魔丹,什么时候能弄好?”之前夏槿来人界的时候苏言就把那颗塑魔丹给要了去。 夏槿也没有忘记,之前和苏言说好的,那颗塑魔丹要用他的精血来做药引子。 流光应了声,就离开了,像来时一样,寂静无声。 夏槿闭了闭眼,精神一震疲惫,正当她准备躺下歇息的时候,却是猛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立在她发顶上的妖蝶动了动。 “谁?”夏槿厉声喊道。 夏槿狠戾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房间门。 房间门随着咯吱一声被轻轻的推开,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 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长的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瞳仁又黑又大。 他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在他的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这是一种让人很舒心的感觉,被重视的感觉。 “你找谁?”夏槿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怯怯的男孩,看出他似乎是没有什么恶意,也就把语气放软了。 “我找夏槿。”男孩的声音糯糯的,但是却一点都不怯场反而是直勾勾的把夏槿给盯着看。 夏槿一挑眉,找她? 她可不认识这种奶娃娃啊。 仔细的看着男孩的五官,夏槿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你叫什么名字?” 夏槿突然想起来,到了人界之后,她还没见过那个孩子。 “我叫向阳。”男孩脆生生的说道,“那你叫什么?”他转而问像夏槿,却看见他面前这个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少女脸上突然露出极其哀伤的神色。 “我叫夏槿 。”夏槿眼睛仔仔细细的瞄过向阳的眉眼。 真像。 和他的父母亲。 向阳大大的眼睛在听到夏槿的话之后瞬间就露出五光十色的神采飞扬。 “齐綾哥哥和我说,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夏槿是我的姐姐,她只是有事离开了,等我长大了,她就会回来的。”向阳迈着两条小短腿蹭蹭蹭的跑到夏槿的面前。 “你是我姐姐吗?”他眼睛里的期待的神色都快将夏槿给灼伤了。 夏槿勉强的笑了笑,她当时把向阳救下来之后,就没怎么管过他,她以为,这孩子会对她形同陌路。 “是。”其实只要向阳高兴的话,叫她娘亲都不是不可以,这个孩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需要好好保护的人。 是食梦族剩下的唯一血脉。 “那,那我今天可以和你睡吗?”向阳已经开始脱自己的小鞋子了,一脸的跃跃欲试,只要夏槿一点头,他就能蹦跶到夏槿的床上来。 夏槿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去,将向阳整个小小的身子都抱起来。 孩童身上还有浅浅的奶香,夏槿只觉得抱了一团软绵绵的小肉球。 “可以。” 这一觉夏槿睡得非常的沉,她梦见自己的家没有被摧毁,向阳的母亲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说,“夏夏,快来看,这是你干弟弟,夫君说她以后就叫向阳了。” 然后是她父亲夏志卿匆匆忙忙的跑来揪她的耳朵,说,“鬼丫头,还不去看书,又从书房里跑出来了?” 她的哥哥也毫发无损,站在一旁爱莫能助的看着她。 不知睡了多久,知道梦境里的那些人的容颜都有些模糊了,夏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夏槿再次阵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向阳在她身旁睡得香甜。 他们睡觉的时候其实是这天的清晨,现在一觉睡醒都到了傍晚了。 夏槿将头转开,看着外面渐渐沉下来的日色,悄无声息的起来梳洗。 她的动作非常的轻,却没想到向阳却是在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又要走了?”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小脑袋,迷迷糊糊却又十分紧张的说:“可是我还没带你去见见胖墩他们,他们都不信我有姐姐。” 夏槿抿了抿唇,声音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柔和,“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明天我还回来陪你睡觉。” 得了夏槿保证的向阳心满意足的咧了咧嘴巴,到底还是孩子,放下心之后又沉沉的睡了个回笼觉。 夏槿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轻轻的推开门走出去,刘离儿一身黑色,她早已准备好。 “出发吧,去国师府。” 刘离儿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的催促她。 ------题外话------ 向阳暖宝宝登场,有木有人要预定养成的,快快快领走领走 第十一章 国师府的不速之客 两人踏着逐渐升起的浓重的夜色来到了国师府。 夏槿身上披了一件暗黑色的外袍,华丽张扬不再,留下逼人的煞气。 两人走在路上,却听见路边的一间茶棚里面有两个壮汉在那里说话。 “你说,昨天将军府里那事是真的吗?”一个人眉飞色舞的对着另一个人问道。 另一个人一口气喝完了一碗茶水,舒畅的呼出一口气,说:“想来应该是真的,那蒋家大小姐又不是如今王氏亲生的,做出那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夏槿顿了顿,和刘离儿对视一眼,走进那间茶棚。 “两位姑娘要点什么?”小二见她们两人身上穿的都不是俗品,连忙谄媚的跑过来问道 。 “两碗凉茶。”夏槿走到那两个壮汉身边的一张桌子旁,将披风一撩就坐下,半点骄矜之气都没有,和往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两碗凉茶上桌,夏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又听见那两个大汉意犹未尽的说道。 “不过那蒋家大小姐也真是够可怜的,先是被地痞掳去,好不容易被人搭救回来,回了自个家还要被自己的母亲羞辱。” 那人说的啧啧称奇,夏槿勾了勾唇,看来这世上,可不只是女人爱说这些事,男人也是爱嚼舌根子的。 “可不是,被当着那么多丫鬟仆人的面露守宫砂自证清白,可不是活生生的打脸吗?”另一个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要是被在外面征战的蒋大将军知道了,可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两人吃饱喝足,也就不在继续停留。 只是在经过夏槿她们那一桌的时候留心的看了看。 一身的黑衣让他们看不清楚夏槿的容貌,只是知道这是个姑娘。 一个壮汉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说道:“小姑娘,大晚上的,快回家吧,要是遇到歹人可就不好了。” 夏槿的手指扣着凉茶的碗边轻轻的擦过,说:“谢谢这位大哥,我知道了。” 歹人? 夏槿心头暗笑,今天晚上,她可就是要去当一回歹人的。 那壮汉见夏槿这么回他,也就乐呵呵的走了。 夏槿捧起劣质的碗,将里面的凉茶一饮而尽。 “夏夏,你当初救蒋柔的原因就是为了以后能利用到蒋大将军?”刘离儿没有动她面前的凉茶,反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夏槿。 夏槿轻轻笑了笑,说:“人界,我们不能直接杀上皇城,那么如果是他们自己内部乱斗的话,其余四界也就无话可说了吧?” 刘离儿眨了眨眼睛,问:“你要让蒋将军造反?” 夏槿勾了勾唇,眸子里面灿若星辰,“皇室如果换了血脉,那人皇苍穹大帝的结界可就破了。” 人皇的结界,只会庇护他自己的子孙,人性之中的自私,就是那些大能者也不能避免的。 刘离儿心脏缩了缩,夏槿这话的意思是,不更换血脉,“夏夏,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夏槿掏出丝绸手帕擦了擦嘴角,展颜一笑,“以后你就明白了。” 旋即不再继续坐着,起身离开。 刘离儿看着她的背影,虽然不是非常明白,但还是马上起身跟着夏槿离开。 两人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才走到那条平常都没有什么人敢进去的宽阔的巷子里。 黑色的夜空之下,国师府三个字在门口两盏硕大的灯笼下显得非常的醒目。 烫金色的大字是刚刚浇筑的,很显然,这位国师成名并不久。 夏槿笑了笑,掩在黑袍下面的手指微微一勾。 气流无声无息的将两人轻抬起来,悬与半空之中,两人的身形完美的被隐匿 。 她们跨过高耸的围墙,看见里面宽广而清冷的房屋。 灰白色的砖瓦在月光下居然泛着微微的光,有几分微微的荒凉和别样的美感。 夏槿轻轻的落在一处房瓦之上,清冷的眼眸扫过国师府里面的每一寸土地。 许久之后,她将袍子上的连衣帽给带上,一张张扬夺目的容颜就被掩盖与暗色之下。 “这国师府里面,还真是阴森森的。”夏槿挑了挑眉尖,眼角随意一瞥,看见刘离儿有几分焦躁的神情,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去那边南边的屋子里看看。”刘离儿终是没有绷住,开口说着,眼神也已经早早的就瞟向南边的那一栋独立出来的小房子。 夏槿轻身提气,脚尖在屋瓦上轻轻的一点,就飘飘悠悠的对着南边的那栋独立的小屋子飘荡而去。 刘离儿紧随其后。 两人到了那栋屋子的屋顶之上,一落地,夏槿就在空气里隐隐约约的闻到了血腥之气。 “还真是巧,看来是找对地方了。”夏槿看着刘离儿,露出一抹笑,眼中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刘离儿少见的没有回答夏槿的话,她悄悄的蹲下身子,将那灰色的屋瓦片掀开一片。 然后,一室的烛火泄出来,刘离儿浑身在一瞬间僵住。 一个和凤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着坐在一条凳子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而他的对面,一个中年男人正好整以暇的坐着。 夏槿冷眼看着,想必这一位就是那位国师叶黑了? 在这样布满鲜血和各种刑具的房间里还能怡然自得,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残忍却又身居高位的气息。 身上的黑袍纹着金龙绣线,张牙舞爪的好像要扑出来一样。 刘离儿扣着灰瓦片的手悄悄的收紧,指尖透白,额头上青筋分明,眼神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阴郁。 叶黑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头顶上还站在两个人,只是专注的摆弄着手上的银针。 银针纤细,夏槿只能看见一抹若有似无的细光在叶黑的手指上翻转。 “今天你想玩点什么?”叶黑对着面前的少年微笑,笑容柔和,手中银针却慢慢的对着小男孩的脸靠过去。 男孩眼睛空洞,似乎没有什么焦距。 直到叶黑手中的银针挨到了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他眼中才露出一种近乎于麻木的恐惧来。 叶黑看着男孩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似乎非常的愉悦,手中银针顺着他的嘴唇,一路的往上刮去。 透过鼻梁,饱满的额头,在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 最终停留在了男孩眨都不敢眨的眼睛之上。 “我一直都觉得你的眼睛像宝石一样。”叶黑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迷茫的神色,怔怔的说。 小男孩惊恐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银针,嘴唇惨白,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面滚落下来,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 “可惜。”叶黑的眼睛一下子沉下来,低垂下的眼睑看起来有几分深深的寂寥,“你们都不是真正的宝石。” 说完手中银针再不犹豫的想要刺入男孩的眼睛里。 而就在这时候,刘离儿终于动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都要狠。 她手中残雪剑发出锐利的光,一道月牙形的剑气将整片屋顶的瓦片都生生的掀起来。 巨大的冲击让夏槿皱了皱眉,她知道刘离儿可能会忍不住,但是却没想到刘离儿居然会失控到这样的地步。 一层透明的光膜将夏槿的身子都罩住,护着她没有受到刘离儿攻击的波及。 巨大的声响仿佛是一只压抑了许久的巨兽,在终于脱困的时候,仰天长吼。 叶黑的脸色随之一变,周身瞬间缭绕起许多的黑雾,将那道杀气漫天的剑光给阻挡下来。 剑光锋锐,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血液留下来,没入他的唇角,他笑一声,将那一抹殷红舔干净,整个人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阴诡。 刘离儿一个闪身,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屋顶被掀翻,一片月华里,叶黑看见少女清冷之中仿佛有着魔焰升腾的眼睛。 在暖色调的烛火之中,像是一块九州寒玉,真正的宝石。 叶黑心头一跳,旋即一怔。 而就是这么一怔,刘离儿已经一个侧身,漂亮的腿绷直,在他面前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的踢在了叶黑的心口。 他被踢的飞出去,砸在墙上,眼睛却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刘离儿。 墙被这一击重撞击的粉碎,在两人面前轰然倒下。 原本的屋子现在早已变得破破烂烂。 夏槿立在她们的上空,她遥遥的看见外面有诸多护卫正一脸紧张的往这边赶过来。 夏槿对着那群人,遥遥的伸出手,“你们可别过来捣乱了。” 夏槿的身后,数百柄半透明的利剑瞬间就凝聚而成,一柄剑一个人,外面那群人在一瞬间全部都倒下。 夏槿又低头去看刘离儿,她站在男孩的边上,一身的戾气和杀气怎么都收不住。 叶黑迷迷茫茫的眼睛已经在这一刻彻底的清醒过来。 刘离儿手中残雪剑绕出一个弧度,一瞬间,就将男孩身上捆着的绳索砍断。 男孩死死的盯着刘离儿,张了张嘴像是想说点什么。 “闭上你的嘴巴。”刘离儿的声音阴沉的像是从寒狱里泡了多年,沁到骨血里的凉冷。 男孩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叶黑咳了一声,伸了伸自己的腰骨,看着刘离儿露出一个笑容。 “你认识我?”叶黑的眼睛却是长得非常好看的,他看着你笑的时候,不会让你觉得有半点的不舒服。 刘离儿没有说话,残雪缓缓的举起,遥遥的对着他。 第十二章 这关系太复杂了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叶黑露出一抹微笑,身上灰色的雾气却同时也越来越重,在那雾气之中,夏槿甚至听到了一份若有若无的哭声。 声声哀切。 夏槿慢悠悠的从空中落地,黑袍衣角翻飞,卷出一朵朵花浪。 “没想干什么。”夏槿单手压住蠢蠢欲动的刘离儿,刘离儿的半张脸都被面巾覆盖住,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这是夏槿的意思,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和这位在人界只手遮天的人物打个照面。 刘离儿捏住残雪剑的手已经微微的泛白。 “我们只是来看看这国师府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夏槿按住刘离儿的手上汇聚了大量的寒流,顺着刘离儿的肩头就涌入她的筋脉。 刘离儿被寒流一冰,本来叫嚣着杀戮的*一点点的淡下来。 叶黑看着夏槿,勾了唇,“原来你才是说得上话的。” 夏槿将小男孩拉到自己的身后,“以你现在的状态,我们要杀你的话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叶黑没有否认,“可是我在你眼睛里没有看出一点你要杀我的意思。”他死死的盯着夏槿的眼睛,“我倒不知道人界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几个厉害的人物来,昨天晚上就来了一个,没想到今天居然一次性的就又来了两个。” 夏槿凝聚灵力,将小男孩也带上,三人渐渐的悬浮起来,男孩没有经历过这样神奇的事情,惊惧之中更多的是惊喜。 他死死的抓住刘离儿的衣角,刘离儿看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伸出手,将小男孩抱起来。 “国师叶黑,你的命,我早晚都会拿的。”夏槿眼中透出冷而厉的光。 这次是他一时大意,承受了刘离儿的倾力一击,所以夏槿没有领会到冥界功法的厉害他就已经重伤了。 想来下次要想再做点什么,也不是现在这么容易的了。 叶黑目光沉沉,看着夏槿,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他脸上半点都看不到不愉快亦或是恼怒的神色。 一个闪烁,夏槿她们就消失在了叶黑的眼前。 叶黑看着天空,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你说是吧?扶桑。”他轻声的呢喃着,对着虚空说:“你要是在的话,我又何必如此辛苦的去找那些小孩呢。” 最后一句话,他的脸上带了几分诡异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夏槿和刘离儿回到‘醉一方’的时候,真是人流最多的时候。 别的店铺都是白天的时候生意好,但是‘醉一方’却是颠了个倒的,日头沉下来的时候,才是所有人都开始纸醉金迷的时候。 看着将‘醉一方’门槛都要踏烂了的人流,夏槿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没有从正门进去,夏槿她们从侧门进了去。 男孩显然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 重重艳色帷帐,清浅却奢靡的熏香,华丽而闪烁着光耀的一色红烛,每个人都是面带笑容。 特别是‘醉一方’里面的姑娘,每一个都像是能掐出一汪水来。 和之前男孩待得那地方比起来,这样的地方简直就变成了天堂一样。 “小姐。”有一个长得眉目清秀的小姑娘眼尖,看见了夏槿,连忙跑过来和她行礼。 “知道秦歌在哪里吗?”夏槿问她。 “秦歌姑娘在楼上的隔间里炼药。”小姑娘第一次和夏槿讲上话,脸色都有些红了。 夏槿随意的点了点头,拉着小男孩就往阁楼上面走,他身上的伤痕太多了,得先让他治疗一下。 小姑娘看着夏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上了,才拍拍胸口长透出一口气。 “这位小姐可真叫人怕得慌,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就让人不敢看她呢?”小姑娘嘀嘀咕咕的说着 。 秦歌此刻正在小心翼翼的将一种红色的汁液和一种绿色的汁液调制到一起。 门被轻轻的推开,她停下手中的事情往门外看去,这一看,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夏槿拉着的,那是凤儿?怎么这么多伤口? “凤儿这是怎么了,哎,不对,她头发怎么变短了?”秦歌惊讶的走过去盯着小男孩看。 “她不是凤儿。”夏槿这才想起她还没问小男孩的名字,才再一次低下头问道:“你叫什么?” 男孩怔了怔,然后怯生生的说:“我没有名字了。” 夏槿挑了挑眉,“那你就给自己起个名字。” 男孩怔了怔,居然转头去看向刘离儿。 秦歌早就被夏槿的话给惊呆了,她看着面前这一幕,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凤儿吗?”秦歌怔怔的说。 “秦歌姐姐,你在吗?老师让我来拿之前说好的药。”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凤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和小男孩见了个照面。 “你······。”凤儿整个人如遭雷击,刘离儿在一旁神色沉沉。 “别管那么多,先给这孩子治一下他身上的外伤。”夏槿将小男孩衣服给扒开,露出里面深深浅浅的伤痕。 一条一条触目惊心,秦歌只是看了一眼就二话不说的开始着手制药。 凤儿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我不认识你,不要和我说话。” 凤儿眼眶一红,再没有说话。 夏槿在一旁看着男孩冷凝的脸,静静的闭了闭眼,又是一个早熟的孩子。 比起来,她的简简简直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我,我以前只是害怕······。”凤儿张了张嘴,轻声的说,后半句淹没在风里,谁都没有听清楚。 “我没怪你,只是我们出了那个地方,就早就是没人要的人了,我和你以前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是你当时离开的时候求我答应的不是吗?”小男孩的表情非常的冷静,此刻看起来,眉宇之间似乎都带上了一分坚毅之色。 “喂!”刘离儿打断他们的话,眼神轻轻的扫过小男孩,“以后你和我姓,就叫刘念。” 小男孩怔了怔,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和刚刚对着凤儿的样子截然不同,“那你以后是我姐姐?” 他看起来非常的高兴。 秦歌的药此刻开始慢慢的覆上他的伤口,剧烈的痛意让他瞬间将牙齿都咬紧起来。 “臭小子。”刘离儿勾起唇角,“叫我老师。” 秦歌拿着药的手一顿,夏槿也挑了挑眉。 “他有联系剑术的天赋。”刘离儿解释道 。 秦歌虽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夏槿都没有说什么,她当然也不会多问什么,该她知道的时候,夏槿自然会告诉她。 凤儿听到这句话,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但看得出,她应该还是非常的为刘念感到高兴的。 刘念被疼的龇牙咧嘴,但是愣是半点没吭声。 夏槿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她看了刘离儿一眼,说:“我房间边上有个空房间,让刘念睡那里去,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刘离儿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坐下来,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夏槿走出去,关上门,走了几步之后,她一改刚刚自己的一副困倦的样子,眼神之中清晰明亮。 “齐綾,以你的实力,还想偷看不成?”夏槿勾唇,冷笑。 “哪儿能啊,我这不是看你们在忙,不进来打扰吗。”齐綾笑眯眯的从一旁走出来,额上的美人尖招摇醒目。 “担心刘离儿?”夏槿勾起了唇,“今天白天不是给她唱了那么久的歌吗?还怕媳妇跑了不成?” 刘离儿不知道,但是夏槿却是知道的,鲛人族的传统。 若有倾慕之人,必然月下长歌。 这是他们的示爱方式。 齐綾微微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琉璃是个好女孩,怎么做,想必不用我教你。”夏槿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虚切的姿势,继续说:“要是你敢让她流一滴眼泪的话,我就撕了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笑的,但是齐綾却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点的笑意。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和刘离儿为什么这么重视对方,明明,你们才认识没几年,我们确是早就认识了的,这可真让我伤心。”齐綾拍了拍心口,半真半假的说道。 “不为什么,只是刘离儿比你更加的在乎我。”夏槿轻轻的闭上眼睛,“对我来说,你早在沫儿死掉的那一天,就跟着死掉了。” 她眼神寒凉,在苏言骤然变色的脸色里蓦然轻笑,“现在的你,我怎么觉得这么陌生呢?” 以前的齐綾,爱哭,软弱,却有着一颗单纯而美好的心。 但是现在他爱笑,坚强,眼底却早已一片深幽。 “我希望,你喜欢琉璃,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这个人。”这毕竟是人家的感情事,这不是夏槿能够干预的,但是,如果齐綾能忘掉沫儿,琉璃真的能喜欢他。 这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可能性,夏槿想要去赌一赌。 齐綾看着面前倾城的少女,他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在河里摸过鱼,一起在泥地里打过滚,甚至一起和别人干过架。 只是······ “夏槿,别说我了,现在的你,我也觉得怎么那么陌生了呢?” 夏槿绕过他,轻轻垂下眼帘,“我会把这句话当做是一句夸奖。” “你要找琉璃的话,最好现在别去,她可刚收了个小徒弟。”夏槿轻笑,没有半分停顿的走开。 第十三章 人分三六九等 夏槿勾起唇角,消失在走道的拐角处。 走进房间里,向阳正缩成一团坐在床上,见她回来了,整个人都直接从床上弹跳起来。 “姐姐,你回来了?”他穿好鞋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怎么不出去玩?”夏槿诧异道。 向阳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拉着她的裙角。 夏槿沉下了眼睛,这孩子实在是太缺少安全感了,这一刻,她自出了食梦谷之后,第一次觉得异常的心酸。 同时又涌起无边的恨意。 要不是神界,向阳又怎么会失去父母。 她也不用过的今天这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表情。”窗边有清风吹过,伴着清朗的声音将夏槿的头发吹拂起来。 夏槿猛的往窗边看去。 一袭重黑色长袍,在窗台上曳地而开。 黑色的长袍是比夜还要暗上三分的,但是却又在煜煜生辉。 明明是最低调的颜色,此刻却是比任何艳丽的颜色更加的璀璨夺目。 “苏言!”夏槿眯了眯眼睛。 苏言看到她这副样子,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你能不能别一见到我就流露出这种警惕的神情。”他从窗台上轻轻的跃下,瞬间就来到夏槿的面前,伸出食指,曲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你来有什么事情?”她抿了抿嘴巴。 “不是你说让我把塑魔丹给你拿来的吗?”苏言摊开手,里面一颗混黑色的丹药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这就是向阳?”苏言眉头一转,看见了站在一旁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的向阳。 “对!” 夏槿还没有出声,向阳已经脆生生的答应了下来 。 “你为什么从窗户那里翻进来?”向阳皱着小眉头,出声问道:“你这样让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好人。” 这话一出夏槿和苏言都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 “小家伙,我本来就不是好人。”苏言挑了挑眉,大方的承认,然后又问道:“那你觉得你姐姐是好人吗?” 向阳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答:“我姐姐自然是好人。” 这话说的连夏槿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言却是没有说什么,屈指一弹,手中的塑魔丹就没入向阳的嘴巴里。 夏槿脸色一变,但是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小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论别人怎么说,你都不要动摇你的想法。”苏言的眼中星光璀璨。 向阳似懂非懂,砸吧了两下嘴巴。 “我会的,姐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好人。” 而日后气势盛及五届的巅峰人物向阳回忆的时候,总能想起那个一身重黑色的清朗男子,在夜空之下,说的那句话。 后来人人都说妖女夏槿心狠手辣,但是在他眼里,他的姐姐还是那个愿意带他一起入睡的漂亮女孩。 夏槿闭了闭眼,向着苏言问道:“你这是在为我说话?” 以后,她选择的路,必当铺满别人的鲜血,苏言这是在为她向向阳打预防吗? “算是吧!”苏言淡笑一声。 “向阳,你先出去玩一会儿,我和哥哥有事情要说。”夏槿对向阳说话,眼睛却是看着苏言的。 向阳扁了扁嘴,有些不乐意。 夏槿没办法,从袖口里将懒洋洋的缩着的简简拖出来,简简睁着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夏槿丢到了向阳的怀里。 向阳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兽,是在是太小了,以他的小手掌,居然都能捧起来。 简简惊慌的目光看向夏槿。 “你陪它玩。”夏槿言简意赅。 向阳欢天喜地的应了捧着简简就跑了出去。 在他手掌心里被捧得一颠一颠的简简暗自撇了撇嘴,这小孩太不上道了,她家主人那话明显就是说给他简简听得好吗? 真是,谁陪着谁玩呐。 不过不管简简此刻的心理活动是怎么样的,现在房间里面又只剩下苏言和夏槿了。 “怎么,有什么秘密要和我分享的吗?”苏言单手撑着下巴暧昧的笑起来,脸部线条柔和舒展。 “谢谢你的塑魔丹。”夏槿勾了勾嘴唇,给他倒了杯茶。 “这可是第一次,你夏妖女给我斟茶。”苏言倒是一脸受用的样子,举杯喝了一小口,他歪了歪头,说:“这水不好,我下次让炽影给你带魔界的灵泉过来。” 这话说的太过于自然,夏槿倒茶的手顿了一顿。 什么时候开始起,她和苏言居然这么随意起来了? 她一直在接受苏言的好意,苏言也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往她这里送东西 。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夏槿眨了眨眼睛,对着苏言问道。 苏言惊愕,“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就觉得从你这里拿了太多了。”夏槿非常直接的说。 苏言怔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笑起来,嘴角勾起有些邪性的弧度,“可以啊,把人界分我一半怎么样?” 他这话本来就只是随意的说说,却没想到夏槿直接就点了头。 “可以,到时候拿下人界的话,分一半给你。” 苏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和夏槿开玩笑这么说的时候,夏槿可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现在这是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算了吧,我只是随口一说。” 反应过来之后苏言第一时间就是拒绝。 要是分了一半的人界的话,那他和夏槿不就两清了? 这对他可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 看着夏槿皱起了眉头,苏言适时的加上一句,“先欠着,到时候一起还。” 夏槿思考了一下,要她真的把人界分他一半,说到底她还是舍不得的。 人界是非常具有潜力的一个界域。 如果拿下了神界,她就可以开拓自己的组织了。 “也行。”夏槿纠结了半天,还是点头同意了。 苏言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从凳子上站起来,说:“我得走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让流光来通知我。” “因为远古遗迹的事情?”夏槿挑了挑眉。 “现在冥界,妖界,可是动荡的很厉害,神界也没闲着,魔界当然是不能落后。”苏言淡笑着说。 “既然不能将远古遗迹重新封印回去,那么大家就一起进去,能拿多少,各凭本事。” 虽说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夏槿在苏言的眼睛里还是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仿佛蛰伏了一个寒冬的凶兽,在此刻慢慢的苏醒过来。 “这天地也是该变变了。”夏槿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苏言轻巧的从窗户外面翻出去,衣角轻轻轻在窗台的红木上刮过,是软如绸的细腻顺滑。 他走的干脆利落,夏槿也没闲着。 “流光。” 她对着空气喊道。 流光出现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垂头恭顺的说:“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去把齐綾带过来。” 一个呼吸的时间,流光就消失在了夏槿的面前。 她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茶水碧波漾开,刮出一个圆圈的水纹 。 水纹还没完全的透开,就听见一声模模糊糊的轻叱惊呼伴着风声。 流光已经带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齐綾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夏槿惊异的挑了挑眉,她没想到流光居然带着他瞬移了过来。 “流光,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问。”夏槿合上茶杯的杯盖。“为什么你能在这人界自由的使用灵力?” 齐綾本来都要因为流光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破口大骂了,现在夏槿这么一出声,他就把自己想说的话先压下了。 “我的暗系能力就是‘通行’,是可以无视任何结界的。”流光在说起自己的能力之时也是有些纠结。 其他暗卫的能力基本上都极其的具有攻击性,可是就他的这个能力,感觉有些多余。 夏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这能力不错,很特别。” 与夏槿而言,这样稀奇古怪的能力是她所喜欢的。 独特的能力总是能在一些关键性的地方取得很大的作用。 “你先退下吧!” 流光还是非常开心的,毕竟自己的能力被人肯定了。 所以他隐身退下的时候眉眼都是飞扬的。 在一旁的齐綾憋了半天,现在见两人说完了,终于开始数落起夏槿的不是来。 “你说你怎么不为我考虑一下,我只是个普通人,别用这么刺激的方式好吗?”他只在想换个衣服,没想到眼前黑影一闪,一阵天翻地覆,耳边还有风声呼呼的吹,他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来到了夏槿的面前。 “他是我手底下所有人里面速度最快的。” 夏槿看着齐綾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挺满意他这样的办事方式的,速度快,效果好。” 齐綾被她噎了一下,半天没回出一个字来。 “你找我什么事?”他坐下来,有些郁闷的说道。 毕竟夏槿手底下一堆能人异士,夏槿自己就更别提了,还是不惹她好了。 “以后,‘醉一方’分楼层。”夏槿抬眼,看着齐綾。 齐綾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醉一方’以后接待的人,要明显的区分出一个三六九等,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齐綾惊讶的睁大眼睛,听夏槿继续说。 “一楼接待有钱的寻常客人,二楼接待官宦人员,三楼接单皇室或是重臣。”夏槿轻拢五指,继续说:“接待的人也要分类,越往上,接待他们的人就越有名气。” 齐綾将她的话听完之后,才惊异的开口问:“为什么要这样分?会有许多人不满的。” “人分三六九等,不满的只会是那些下层的人。”夏槿露出一个微笑,“我就是要让他们不满。” ------题外话------ 许久不见我苏言哥哥了,领他出来给大家看看~ 第十四章 醉一方的新规矩 “你想干什么?”齐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这是要打乱人界现有的格局的意思?” 现在的人界之所以平稳,是因为内有国师主持大局,外有蒋家将军抵御边境流寇,所以人界内部的人才能活的这么安稳。 “有什么不可以,只有人界内部发生暴乱了,我们才能浑水摸鱼不是吗?”夏槿舒展了一下涂抹了丹寇的指甲,“人性的弱点,实在是太好掌握了。”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齐綾暗笑一声,两人都是从神界的层层围剿之中逃出来的,可以说,是一次崭新的重生。 自她们脱离异族人这个身份起,他们就是站在了比一般人要更加远和高的起始点。 所以,他们能看见人性里面的劣根性 。 虚荣,对权势的贪欲,这些都是她们现如今可以利用起来的东西。 “我现在就将这‘新规矩’传下去,好戏才刚刚开始呢。”齐綾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被流光捉过来的不快,脸上满满的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醉一方’现在正是人流正当盛的时候,齐綾走到大堂中间,许多客人看见他走出来,纷纷自觉的闭上嘴巴。 “这不是齐公子吗?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他怎么出来了?”有胆子稍稍大一些的公子哥互相低声的交头接耳。 齐綾的相貌是介于男子和女子之间的一种雌雄莫辩的妖美,他一出现,众人都觉得原本还算是娇俏可人的姑娘的们纷纷索然无味了起来。 但是碍于齐綾的威望和财力,却没有人敢当众对他露出痴迷和向往的神色。 要知道,这位‘异商’的齐公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长得过于妖美了。 沈芳正在大堂之中带几个新人,看见齐綾走下来了,赶紧的走过去。 “公子现在下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沈芳脸上带笑,一看就让人舒心。 这两年她也是没有白过,为人处世更加的圆滑多变。 齐綾看着大堂里露出迷茫神色的众人,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他这一笑,眉中似异域风情千般霎时倾泻而出。 这些人大抵还不知道等会儿等待他们的会是怎么回事吧? 齐綾将夏槿的意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沈芳听,沈芳蓦地睁大眼睛。 虽然不明白夏槿的具体的意思,但是这却并不妨碍沈芳去执行夏槿的命令。 “诸位,根据我们‘异商’老板的意思,‘醉一方’现在要做一些大的变动,不方便有外人在场,所以今天就请各位先回去,你们今日在‘醉一方’的费用,一律全免。” 众人惊愕的睁大眼睛,这就要开始赶人了? 刚刚沈芳说的话他们可不会无视掉,用的是‘异商’老板的名号,据说那一位老板前天刚刚来到皇城啊。 这就要有大动作了? 众人心中是既忐忑又期待,对于一种已知事物即将要发生的未知改变,他们还是很期待的。 没有多说,光光是费用全免这一句话,他们今天就已经全部的赚到了。 关上‘醉一方’的大门,沈芳笑着的脸色才猛的沉下来。 “所有‘醉一方’的姑娘,跟我到楼上雅间去,小姐有话说。” 所有姑娘脸色各异,一些成名较久的是一脸惊异,不知道夏槿为什么突然要有这么大的动作了。 而一些新来的,或是一直都没有出什么成绩的,却是一脸的好奇,她们甚至是连夏槿的面都没有见过的。 一群人心思各异的来到了楼上的大雅间里。 一推开门,就看见夏槿已经坐在正中间的躺椅上了,红衣长袍拖曳与地,裙袍的边角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黑色玫瑰花。 两种色彩极艳的颜色交织在一起,首先就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上的压迫 。 她单手撑着额头似是在浅眠。 众人只看见她漂亮的下颚和微勾的嘴角,在精致白皙的肌肤上,划出水墨画般清爽的痕迹。 夏槿的身边还站着刘离儿,宁清她们,一个个神态自若的坐在边上的木椅上,光光是她们身上散发出的破人气势,就已经让那些姑娘们心中不安。 “来了?”夏槿懒懒的支起眼睛,抬头看着这颜色各异的莺莺燕燕。 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刻,众人都觉得是望进了一双燃着诡异妖火的眼睛里,明知里面是无边地狱,却还是想要迈入其中,粉身碎骨。 在这‘醉一方’里什么女子没有。 倾国倾城,妖媚天成,小家碧玉,温婉可人。 可是她们却没有见到过夏槿这种,真正的给人一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心悦诚服。 “需要说明一下我是谁吗?”夏槿拢了拢肩上的头发,斯条慢理的说。 下意识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摇了摇头。 这样的气势,不用说,她们也都知道,她一定是她们引以为傲的‘异商’的幕后主人,她们真正意义上的大靠山。 “很好,我喜欢和乖巧聪明的人打交道。”夏槿满意的勾唇一下,轻轻松松的就将这场谈话的主动权捏在了自己的手上。 “废话不多说,我现在就是知会你们一声,‘醉一方’以后,接单的人都要分出三六九等。” 在诸位姑娘惊愕的眼神之中,夏槿面色不变的继续说:“以后,分三等姑娘,在一楼待客,六等姑娘,在二楼待客,九等姑娘,在三楼待客。” “至于哪种级别是最好的,想必不用我说,你们都懂吧?”夏槿眉尖轻佻,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些有了经验的姑娘自然是没有意见,这样的方法只会增加她们的身份。 但是那些新来的姑娘却是一个个的愁眉苦脸。 “既然你们都理解了,那么现在开始审核。”夏槿玩味的眼睛扫过众人的神色各异的脸,两手一交叉,悠哉游资的往躺椅上一倒,说道。 姑娘们面面相觑,她们以为这分类怎么都要按照新老资历来,却没想到夏槿居然用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 “考什么?” 这次出声的是一个在‘醉一方’里面资历最老的红牌姑娘,她站在那里和其他人比起来就显得淡定平稳了许多。 这是一种实力上的自信,夏槿一向来欣赏有实力的人。 少说话,多做事,这样的姑娘她用的顺手。 “第一项,考你们的应变能力。” 什么意思? 所有姑娘面面相觑,不懂夏槿的意思。 夏槿伸出光洁的手,先是在这雅间之中设了一个结界,然后再半空之中打了一个响指。 瞬间,所有的姑娘的身上,都燃起了熊熊烈火,火是黑色的,一直从她们的裙角燃烧上来,蔓延到腰部为止 。 “啊,啊,啊······。” 几乎是在一瞬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高亢嘹亮的尖叫声冲破云霄,一声声的像是海浪一样不绝于耳。 沈芳只是一开始惊讶了一下下,但是跟着马上就镇定了下来。 她是知道夏槿的能力的,所以对这种场景的接受力还是蛮强的。 毕竟······沈芳幽幽的笑了笑,现在‘醉一方’的地下室里,她那位好姐妹沈芬可还要死不活的被拘禁着呢。 人家以前可也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天骄,修炼之人呢。 一群丫头里面有几个人在一开始的绝望尖叫之后,就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坐在一旁的夏槿他们的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夏槿一开始就在外面设了结界,所以她们的叫声是无论如何都传不到外面去的。 不然就凭着这么一堆人齐齐的叫喊声,还不让外面的人以为‘醉一方’是要被人灭门了? 那最先安静下来的那几个姑娘发现,原来这火焰虽然在她们身上灼灼燃烧,但是除了身体热一点之外,居然没有对她们造成多大的损伤,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一个带着一个,所有人渐渐都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下来之后,她们就顾不上惊悚,而是看着自己身上发生的这神奇的一幕觉得非常的吃惊。 对于修炼者这个东西,作为‘醉一方’的姑娘,这点见识她们还是有的。 看来,她们的老板就是这‘修炼者’里面的一员了。 “青遥。”夏槿看着面前这一堆人终于安静下来了,才不紧不慢的喊道。 青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双手在众人面前一开一合,一个巨大的光阵就出现在她们的脚底下。 黑色的火焰慢慢的从她们的身上褪去。 可她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从阵法里面,飘忽出许多道的光线,直直的就没入她们的心口之中。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青遥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就在她们的耳边炸响开来。 “这是阵法,‘诛心’,只要你们将今天听到看到的事情和别的人说了,我放在你们心口的那团小光球就会直接把你们的心脏给扯出来。” 青遥清秀温和的脸上满是趣味盎然的神情,“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试试,看是你们死的话,还是你们的嘴巴快。” 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惊悚的话,所有人的脸色都是蓦然一白。 就在众人都绝望的时候,夏槿慢悠悠的张了嘴。 “只要你们不说,青遥也是不能拿你们怎样的,只是你们要知道,今日的付出,就会变成来日的回报。” 夏槿眉尖往上挑,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气势滔天,“我不会让你们白冒这么大的风险,你们能收住秘密,我就敢在这里,允诺你们一个你们现在想都不敢想的光辉的 ------题外话------ 我们的夏女王好坏,总是欺负纯洁的小姑凉 第十五章 夏妖女要考你们耐心和毅力 夏槿的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色都变得奇异起来。 都来到了‘醉一方’这样的地方了,谁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好像皇宫里那位现在受尽恩宠的丽妃一样。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想谁。”夏槿慢悠悠的出声说:“是在想拿皇宫里面的那位丽妃吧?” 众位姑娘脸上一热,自己去想是一回事,被别人当面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们就这点出息。” 出乎她们的意料,夏槿冷眼环视过众人之后,声音清朗却带了三分不屑。 “你们想得到,就只是如此?”夏槿的目光里藏着两束幽幽的火苗。 所有人望进这样的一双眼睛里,无一不觉得脸上心头瞬间滚烫了起来。 “小姐,我可以把这话,当做一个大逆不道的意思来理解吗?” 之前最先开口的那个红牌姑娘眼中静若寒泉,她的手微微的有些发抖。 在丽妃之上,还能有谁? 皇室的权利,这是夏槿想要的吗? 所有人心头觉得大逆不道的同时,又在深处觉得有什么炽热的东西喷涌而出,让她们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乖顺的张开 。 “是又怎样?”夏槿漂亮的眉眼一勾,直直的就看向那红牌姑娘。 这话实在是猖狂,但是那些姑娘们看着夏槿,却一点都轻视不起来。 ‘异商’为基础。 身边厉害的人又那么多。 说要颠了这皇权,也不是不可能。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加重起来。 “今天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你这个老板,我认了。”那红牌姑娘终于是弯下她一直以来都挺得笔直的脊梁。 就算对着齐綾和沈芳,她也从来没有弯过一下腰。 “你上九楼。”夏槿对她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之前魔火焚身的时候,也只有她最先冷静下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夏槿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飘雪。”飘雪大大方方的说。 “你可以走了,等着明天‘醉一方’脱胎换骨吧。”夏槿轻笑,她一向来欣赏干脆果决,敢于挑战的人。 飘雪露出一个笑容,转身的时候,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问道:“这个东西,你不是吓唬我们的吧?” 听见她的这句话,所有的姑娘都悄悄的将耳朵竖起来了。 “你可以试试。”夏槿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不过。”夏槿话音一转,“要是你在九楼表现的好,给我带来我需要或者是看重的情报的话,给别人下这种隐性催命符的办法,我倒是可以教你。” 这话一出,就连飘雪都不能再继续维持她平淡的面色了。 夏槿的意思是,让她们修炼? 要知道,之前仙宗虽然收人,对她们这种风尘女子,却是十分鄙视和不屑的。 而现在,仙宗都不见了,人界的人再不能修炼了。 因为人皇不允许,他不允许人界出现那么多威胁到他皇位的人才。 “当然,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福气。”青遥在一旁轻描淡写的加上一句。 不是谁都有天赋的,但是如果你有天赋,抓住了这次的机会,那么,就是真正的麻雀变凤凰,一跃成龙。 飘雪有些怔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猛然回神,眼中闪过锐利而坚定的光。 这个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飘雪是离开了,但是房间里面还剩下一大帮子人。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再没有一开始的松懈懒散。 夏槿刚刚的一句可以修炼,甚至都让她们忘了之前夏槿在她们身上施术的事情。 “小姐,下一场考什么?”有人已经等不住,开口问了 。 夏槿斜睨了一眼那个出声问话的人,不说话。 刘离儿清冷的眼睛缓缓的扫过众人,带着锋锐的气势,一下子就让浮躁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宁清,弄点水出来。”夏槿勾起唇角。 宁清抿唇一笑,手指在虚空之中微微的划过,一串水珠顺着她的指尖凝聚而出,悬浮在半空之中,并且不断的增加着分量。 姑娘们面露惊异的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露出向往非常的神色。 夏槿对着秦歌轻点了一下头,秦歌手中突然长出许许多多的宽叶植物,叶子有脸盆那么大,边角都微微蜷曲着。 “用这叶子,包住水,举到你们的头顶上,不要漏出一点水,谁坚持的最久,就可以上九楼。”夏槿手一挥,每一片叶子都包着一份水,来到她们的面前。 没有一点犹豫,在她们看来,这个可比上次那个火烧身子要来的安全简单的多。 小心翼翼的将叶子包着水举过头顶,一开始每个人都是认为自己是能坚持到底的那个人。 但是······夏槿微微的笑了笑,开始闭目养神。 坚持和耐心,却是最为磨人的东西。 “对了,在这里再告诉你们一句,上九楼的人只能有两个,以后或许还有加上的人,但是这一次,我就只挑两个。” 众人眼神之中露出惊异,那么说来,算上刚刚的飘雪,现在她们这里只有一个人能上九楼? 每个人环顾了一下四周,都露出不是非常友好的神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夏槿一直都闭目养神没有出声。 众人只觉得两只手都僵住了,不再是自己的了,肌肉又酸又痛,之前就算是苦练琴棋书画,也没有现在这一刻这样遭罪的。 而且,上面的水足足有一脸盆的量,而且还是用大叶子包住的。 不能流出来,绝对不能流出来。 这样的想法成为了大家心里共同的想法。 东边角落,有一个姑娘牙齿都开始打颤了,手也一直的抖。 姑娘们看见她这个样子,脸上都露出一丝喜意,有人受不了,第一个放弃的话,那么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也会跟着放弃的。 或许是过于的关注那个小姑娘,导致有一个女孩没有注意,手上的叶子已经微微的倾斜了,直到冰凉的水浇到她乌黑的发上,她才猛然惊醒。 “不,不是这样的,我这是不小心的,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那女孩面色苍白,对着夏槿哀求道。 夏槿没有睁开眼睛,刘离儿瞟了她一眼,凉凉的开口说:“要是你在和别人对战的时候因为不留神被人切了脖子,你觉得,后来再把你的头缝回去,还有用吗?” 这话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却给了那个女孩充分的理由。 不小心犯下的过错,能够补得回来的吗? “你出去吧,六楼和三楼的姑娘不是我选,是沈芳姨选的。”夏槿淡淡的出声,眼睛还是没有睁开,靠在躺椅上的绝色面容流露出一丝倦意 。 换了新的火种,熟练度不够,夏槿一有空就琢磨合练,导致现在总是有些睡眠不足,很是困倦。 ‘哗哗哗’,是连续三声水流落下的声音。 三个女孩露出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不等夏槿开口,先自己出去了。 夏槿将闭着的眼睛撑开了一条小缝,却看见现在下去的四个女孩居然都是站在第一个出现异常的那个新来的小姑娘的身边。 这可有些奇怪了,夏槿来了兴致,撑起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看起来只能算是清秀,甚至是有些消瘦的小姑娘。 模样只是中等,身上的肌肤又不够细腻,看起来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倒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孩子。 她细小的胳膊一直都在颤抖着,而受她的影响,本来还端的稳稳的几个小姑娘的手臂也跟着猛烈的摇晃起来。 当摇晃到了一定的程度,身体和心理上都是会全线崩溃的。 这不,又跟着好几个姑娘手上的叶子掉落了。 那一盆盆冰凉的水,浇的她们个个透心凉。 这个情况就像是一个连锁反应一样,你传染给我,我传染给你,有时候,自己觉得不累,还可以坚持的时候。 别人的一个难以承受的表情和动作,都会让你对自己的情况产生巨大的怀疑。 现在还留在房间里的只剩下三个女孩,一地的水渍,宁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地面,水渍就有全部消失不见。 地面还是一片干爽。 这一手有让剩下的这几个姑娘加深了要上九楼的决心。 什么人可以带来夏槿所需要的信息和情报,那就是身份高贵的人,但是如果身份高贵的人连接待都接待不到的话,那么,她们还拿什么让夏槿对她们另眼相待。 夏槿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唇,那位一直都在被她关注着的瘦小姑娘还在。 她站在两人的中间,手臂已经明显的肿起来了,只是一直都在咬牙苦苦的撑着。 看见她这个样子,剩下的两个姑娘脸上都露出微微的喜色,几乎都要掩藏不住。 胜利在望的情况下,她们也再难保持平和的心境。 就在她们非常欣喜的时候,那瘦小的女孩却忽然以一种非常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们两个一眼。 然后微微的勾唇一笑。 双手挺直,居高,没有一丝颤抖的将叶子稳住了。 和刚刚唯唯诺诺的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她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是绝对的自信,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点疲累的样子。 两个女孩一怔,难以置信和惊讶之下,手上的叶子就松了。 大片的水,浇在她们的头上,淋了满身。 ------题外话------ 哈哈,这一章有木有老师考验学生的感觉,我一直都想这么折腾别人一次。 第十六章 醉一方脱胎换骨 “你骗我们?”两个女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初始就显得小心翼翼的新来的小姑娘。 她没有理她们,而是稳稳的拖着那大叶子,目光直直的看向夏槿。 夏槿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她的手臂,红色的血管已经开始狰狞的在她手臂上跳跃,但是她的手却还是非常的平稳,一点发抖的迹象都没有 。 “你叫什么?”夏槿并没有让她放下来的意思,而是双手一搭,开始问话。 “飘雨。”醉一方里面的姑娘用的名字基本上都是十分相近的。 “这名字倒是好记。”夏槿轻声笑了一下。 那两个女孩见夏槿不搭理她们,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走了之后,这房间除了夏槿她们,就只剩下那小姑娘一个人了。 “多少岁了?”夏槿问道。 “十五。”飘雨答话的气息非常的平稳,两手已经慢慢的染上血红色了,仿佛里面的血液渗出来了一般。 “为什么来‘醉一方’?”夏槿瞟了她一眼。 “因为想来。”飘雨言简意赅。 “我看你的样子,家里条件不是非常好的吧?”夏槿仔细的观察她的衣着服饰,却并有没发现有半点造价昂贵的东西。 “我父母亲都是农民,我家没钱。”飘雨倒是非常诚实,其实她一来到‘醉一方’的时候,就知道,这里大部分的姑娘早已都不是她这样迫于无奈才来的女子。 甚至有很多的人,都是大家之女,为了求一个更好的未来,才来到这‘异商’麾下的第一大坊,‘醉一方’。 她一开始只是一个粗使丫头,但是沈芳看中了她的机灵劲和聪明的脑子,这才愿意提拔她,升她做了姑娘。 这一年里也学了不少琴棋书画,只是终究是比不过那些自小就开始学习的千金女子。 所以她也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红牌,甚至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为什么来‘醉一方’?”夏槿挑了眉毛,“还不是在自己家里来得更加舒服一些。” 夏槿知道,要在这么一拨出色的千金里面挣扎到现在的这种地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飘雨没有浑厚的身家背景,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我父母亲想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员外,做他的第十位姨夫人。”飘雨脸上露出讽刺的表情,想来是对自己父母的这个做法非常不齿的。 听她这么说,夏槿倒是能理解一点为什么她一定要跑出来了。 “你倒是有主张。”夏槿悠悠的笑了一声,说:“不累吗?你要举到什么时候?” 飘雨直挺的双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的一颤,“我,我的手僵了,动不了了。” 她如实说。 秦歌不用夏槿吩咐,就走到飘雨的面前,将她手上的大叶子取下来。 然后拿出一些草药,在飘雨的手上涂涂抹抹。 “行了,你可以上九楼了。”夏槿站起来,飘雨的眼睛里露出无限的欣喜。 “飘雨是吧?”夏槿勾了勾唇角,“你在姿容和实力上是都比不上飘雪的,但是,好好用用你的脑子和毅力,想想怎么在明天一炮而红。” “顺便告诉飘雪一声,让她好好准备,明天下午‘醉一方’重新开业,你们两个人是九楼的姑娘,要准备特别的出场,如果被六楼和三楼的姑娘们比下去了,那可就丢人了 。” 夏槿慢悠悠的说着,眼中露出饶有趣味的神色。 飘雨眼中露出沉思的样子,点了点头,才拿着秦歌给她的药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之后,夏槿才转头看向众人问道:“怎么样,她们两个有修炼天赋吗?” 这两人自然指的就是飘雨和飘雪。 到了夏槿她们这种实力,对于一个凡人的修炼天赋,多多少少是有点感觉的到的。 如果是冰娘和焰祖的话,直接一眼就能看出这人适不适合修炼她们的功法了。 就好像当初焰祖一眼就认定了夏槿的天赋一样。 不过刚刚的飘雨和飘雪,和术法,火系,冰系是都没有缘分的,因为夏槿并没有感受到她们身上有和她一样的天赋气息。 听到夏槿这么问,宁清凝神想了想,说:“那个飘雨好像有点水系的天分,到时候我用测试晶球试试看。” 隐约的感觉到了,但是却不是非常的确定。 青遥也是微微的皱着眉头说:“飘雪应该是可以练习阵法的,不过我要带着凤儿,如果小姐想要提拔她的话,可以让叮咚带着她。” 夏槿点了点头,“看她们表现,如果她们能证明她们自己是有实力的话,我也不介意拉她们一把。” 自九楼之上的两位姑娘选出来之后,沈芳又选了六楼的姑娘,大都是一些资历老的,有才有智的人。 而夏槿又在这时候放出风去,说有谁对飘雨和飘雪不服气的,可以在明天傍晚的登台献演上必过她们,这也是一个顶替她们,冲上九楼的机会。 听到夏槿这么说,姑娘们又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最拿手的东西弄出来。 ‘醉一方’的大动静,皇城里面都知道了。 据说,‘醉一方’的规矩做了新的整改,明天下午重新开业之时,欢迎大家前去观看所有姑娘精心准备的出台秀。 这可让本来就在皇城之中生活安定无所事事的众人们心花怒放,他们可正觉得无聊至极呢。 而就在所有人都显得非常激动外加期待的时候,却是又有一通新的消息传播出来,正好伴着‘醉一方’挑起的话头。 据蒋府里面的人说,蒋家的大小姐也想入这‘醉一方’。 这可是个大消息。 虽说‘醉一方’的姑娘个个身份清白,但是作为将军府的大小姐,到这样抛头露面的地方来,终归还是不是非常好的。 而同时,蒋家大小姐为什么要这样的的原因也被一并的传了出来。 蒋大将军的夫人,对这位大小姐是笑里藏刀,之前就在众人面前对她的清白加以质疑,强行的让她在众人面前自证清白。 近日来更是过分,言语之中对那蒋家大小姐处处排挤欺辱。 蒋大将军又常年不在府中,她一个小姑娘没有地方去,才会生出了来‘醉一方’的念头。 正好现在‘醉一方’正在风口浪尖上,所以蒋柔这事一出之后,两件事情双双爆火,瞬间成为了茶余饭后闲谈的不二话题 。 而现在大家所谈论的最多的两人,不外就是一直都身份神秘的夏槿,和那位博得了所有人同期的蒋家大小姐蒋柔。 并且那时候蒋家大小姐又是被夏槿救回来的,这样一来,就有更多的东西可讲了。 而这两位主人公,却是一个比一个淡定,夏槿正在屋子里沉神修炼,熟悉对魔火的应用。 蒋柔却是在自己府中剪剪花枝什么的,偶尔和王氏过过招。 那个被虐待的消息本来就是蒋柔她自己找人放出去的。 现在时机也差不多了,她对着身边的心腹丫头红玉招了招手,说:“你去,照我之前安排的,把事情给办了。” 红玉眼睛一亮,连忙应声退下。 蒋柔上次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陌生,但是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红玉想起蒋柔近日来展现的心计手段,红玉就觉得非常的安心。 王氏连连在她手上吃瘪,至于王氏的两个女儿,就更不用说了,以前总是去找蒋柔的麻烦,现在来一次教训一次。 红玉觉得,现在是自夫人去了之后,她过活的最扬眉吐气的一段时间。 在花圃旁边的蒋柔自然是不知道红玉的想法的,就算知道,也并不会觉得很奇怪。 死过一次的人,要是连这点事情都筹谋不好的话,那鬼门关可就白去了。 她现在是厉鬼,专收王氏这个毒妇的魂的。 “王氏。”她笑的阴寒,“要是父亲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之后,在加上这段时间大家对你的议论纷纷,你那张和蔼的面皮还能保持吗?” 蒋柔闭了闭眼睛,将手中的花洒往旁边一放,怡怡然的走了。 这一次,她费尽心机,也要让远在塞外的父亲听到这个传闻,让她知道,王氏的好人皮下,是多么丑恶的一张嘴脸。 不管将军府里如何的鸡飞狗跳,第二日灿烂的阳关,还是照样会遍布大地。 ‘醉一方’的门口,在早上就有许许多多的人排着队了,等着它开门。 不过就算他们再怎么等,怎么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都只有一室的寂静,居然半点准备的声音都没有。 在众人满心的期待中,下午时分,‘醉一方’的大门终于缓缓的打开。 一楼厅里,台子早已搭好,姑娘们皆是一身华丽的衣服,静静的或坐或站着。 和平常不一样,她们没有给那些身份不俗的客人们先展开一脸笑容。 而是个个带着异常慎重的表情,看着那高高的赛台。 一会儿,她们将在那里登台演出,这也是,让夏槿注意到她们实力的一个方式,一定要,赌上一把。 这是每个姑娘心里的想法。 在门外的客人们看到这样的场面,觉得新奇的同时也是满心的震惊,一瞬间,本来喧哗的场面居然变得寂静无声。 ‘醉一方’仿佛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却又好像不一了。 第十七章 重量级人物登场 “欢迎各位来到崭新的‘醉一方’。”飘渺的声音随着清澈的古筝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一位客人的耳朵里。 在二楼的大堂之上,齐綾慢悠悠的拨动着古筝,即便是单个的音符,合着他的声音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齐公子?” 下面的人群传来阵阵惊呼声,很显然,齐綾的露面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讶。 “今天我出来,为的是对大家宣布‘醉一方’的新规矩。” 齐綾露出一个浅笑,对着身边的沈芳使了个颜色。 沈芳马上对着众位姑娘一挥手,姑娘们马上自发自觉的分成了三波。 一拨是一到三楼的,另一波是三到六楼的,还有最后两人,飘雪和飘雨,是九楼的。 至于七楼八楼,因为是夏槿她们修炼的地方所以不腾出来。 “想必大家可看见了,我们将坊里的姑娘分了三六九等。”沈芳锐利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众人。 “所以说,以后,每一位客人,所能活动的地方都是不一样的。”看着楼下人群里面明显躁动起来的众人,沈芳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是我们‘醉一方’的新规矩,现在,就请大家一起欣赏,众位姑娘为大家带来的一点解闷的小演出。” 沈芳的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不满的声音嚷嚷出来。 “沈芳姨,齐公子,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啊,要钱我们都有,但是你们怎么能弄出这么多糟心的规矩呢?” 这人的话音一落,许多人的面色就变得愤愤起来。 不过这些面带愤怒的人,大多都只是一些小富人家,那些衣着谈吐皆是不凡的人却是没有半点意见的 。 毕竟,这种等级的昭显,作为比别人要优秀的人,是不会拒绝的。 “这位兄台这话可就错了。” 有一个白衣的年轻公子各色把玩着一块美玉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们是给了钱不错,但是这楼里的姑娘可是有所不同,要是谁都能让头牌娘子来献上一曲的话,那她们不就太委屈了吗?”公子哥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毕竟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红牌姑娘的。” 一边说着,一边还将眼神投到一位被分在六楼的姑娘,对着她极尽风度的浅浅一笑。 原本这些公子权贵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这些挂牌姑娘面露爱意的。 但是自从‘醉一方’出了一个丽妃之后,就再没人会说这里面的姑娘不检点了。 你说她们的不是,就是在打人皇的脸。 难道人皇会挑不检点的女子进宫专宠吗? 既然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那为什么要冒险去求那些不知真实性格的所谓的闺阁小姐。 这‘醉一方’里的姑娘才貌双全,又知根知底,自然是所有少年男儿的心头所好。 况且谁都知道,‘醉一方’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 刚刚还气势嚣张的男人见到这公子哥开口了,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这是一位大臣的爱子,可不是他们这些有点闲钱的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站在高楼的雅间里。 夏槿玩味的看着楼下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 她抿唇笑了一下,对身边的刘离儿说:“琉璃,你下去压场,就怕有不知好歹的想起哄闹事。” 突然的改变总是会让人不适,而这种不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没有嚣张的资本的。 就如同夏槿想的一样,尽管有大臣之子开口,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人。 自然有一些有些小聪明的想要趁着人多捣乱。 当即就在一楼大堂里嚷嚷开了。 而在他的煽动之下,就有人越发的心生不满,一起嚷嚷。 沈芳皱眉,想要叫几个家丁小厮去收拾他们,却被齐綾拦住。 他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看着楼梯上持剑慢慢的走下来的黑衣女子,眼神之中光彩大盛。 一道月牙弯的剑光,在众人眼中惊鸿一现。 带起凌厉的杀意,重重的击在带头挑事的那几个男人的身上。 ‘嘭’ 是木屑炸裂的声音,几个男人重重的从大门处往外飞出去,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堂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醉一方’里面的姑娘个个面色平静,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每个人的眼神之中都带了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沉稳。 夏槿的到来,给她们带来了完全崭新的目标,所以,她们现在的心境不一样,表现自然也就不一样 。 而偏偏是这样少见的沉稳从容,却让她们更加的迷人自信。 客人们纷纷将视线看向从楼上走下来的刘离儿。 刘离儿残雪剑光辉锃亮。 “规矩我们定,有什么不满的吗?”她冷厉的视线缓缓的扫过众人惊讶的脸孔。 众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在他们的眼中,女子应当都是温柔如水的,体贴人意的,但是······ 这样霸气凌厉若剑的女子,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震撼。 “你是······新来的姑娘吗?”有人好奇之下颤颤巍巍的问出了口。 刘离儿冷而淡的眼神看过去,“你觉得我像吗?” 那人又遥遥头。 刘离儿面色不变,开口说道:“我家小姐新出的规矩,若是有人不满,可以从此再不来‘醉一方’我们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请管好你们的嘴,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让你们再说不出半个字。” 这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知道这姑娘并不是在开玩笑的。 “都没意见了吧?”刘离儿将残雪剑收起来。 “没。”人群之中的声音出奇的统一。 “那么,你们继续你们的事情。”刘离儿转头对着那群姑娘说道。 客人们也都没在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坐下开始等着表演。 刘离儿刚刚说的小姐,应当就是‘异商’幕后的主人,她身边有这样厉害的人才,也就不足为奇了。 最先出场的是三楼的姑娘们,她们拼尽浑身解数的展示着自己的才艺。 这次的展示,不是为了取悦面前这些客人,而是为了让夏槿对她们刮目相看。 所以不再只是普通的琴棋书画,有不少人棋行险着,连飞镖舞剑都弄出来了。 这更是让那些客人们瞪大了眼睛,同时一种新鲜的刺激感也不停的在他们的心头环绕。 在阁楼之上,刘离儿看着有些无聊的夏槿,出声问道:“夏夏,这些人要是因为这个规矩迁怒于‘醉一方’了怎么办?” 夏槿想让皇城之中的人心不满,但是,如果让‘醉一方’陷入尴尬的地位的话,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毕竟‘异商’也是一张王牌。 让人皇和叶黑都非常忌惮的王牌。 “不会!”夏槿看着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的神情,淡淡的一笑:“不会有人去迁怒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们只会怨恨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这次所有姑娘的倾力而为,让这些人都为她们倾倒,那么‘醉一方’的名号只会越来越响。 等级的划分,也正符合那些人的身价。 毕竟······夏槿轻笑一声,那些狡猾的大鱼也会有无法抗拒的虚荣 。 当进‘醉一方’的九楼成为一种绝对身份的代表和象征的话。 将会让所有人,为走上那个神秘的楼层趋之若鹜。 楼下的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是六楼的姑娘登场了。 不得不说,沈芳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这些中层次的姑娘,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拿手的东西,都比三楼的姑娘告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以前这些东西,都没有拿到明面上来比较过,所以姑娘们自己心里也没个数。 但是现在实打实的比较过了,她们才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台上的演出也是一种另类的比试。 比试的越精彩,客人的兴致就越加的高昂,甚至有几个看见自己心仪的姑娘上台,直接就在台下大喊大叫。 就差没在她身上砸大把大把的钱以示自己的支持了。 最后所有的姑娘都演完了,只剩下飘雨和飘雪了。 飘雪是一早就成名了的,所以大家都不奇怪她上九楼。 但是飘雨却实在是没什么存在感,容貌也只能算是清丽,唯一可以值得称赞的就只剩下她处变不惊的眼神了。 “你先上?”飘雪是比较喜欢这个孩子的,之前飘雨做粗使丫头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小姑娘机灵。 让她先上的话,也是飘雪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自信,最后一个登场的话,压力总是最大的。 “谢谢雪姐姐,我再等等吧。”飘雨对着飘雪感激一笑。 但是这次,她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忙了。 飘雪看她并不害怕,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对着台上悠然飘去。 步步生莲用来形容她的走姿都有些不够看,飘雪的一颦一笑都在她上台之后发出耀眼的光芒。 台下所有人都凝神屏气。 飘雪悠然一笑,她高扬着手,大厅之中突然落下无数的黑布,将窗户的光亮都遮挡住。 一群小丫头悠然上台,在台上摆满了许多的蜡烛,并把蜡烛都点上火光。 在一片摇曳的光辉之中,飘雪赤着双足,将自己长长的外袍褪下,里面是一身紧身轻纱,却并不暴露,反而多了几分仙气的美。 脚上有两个小铃铛,铃铛叮当一响,她就飘然的跃上舞台,好似身体根本就没有重量一样。 在房间里的夏槿挑了挑眉,这还有点意思。 因为她看见,在飘雪的袖子里,藏着两柄寒光凌冽的短剑。 而同一时间,叮咚从门外走进来。 “小姐,我刚刚看见人界的储君来了‘醉一方’,现在正在西南角坐着呢。” ------题外话------ 七戚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头好痛~ 第十八章 别有用心的惊鸿一曲 “是吗?”夏槿勾唇,“这储君还真是按捺不住,我以为大鱼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上钩呢。” “小姐,你要下去吗?”叮咚看着坐在角落的华衣男子,问道。 夏槿剃了剃漂亮的指甲,看了一眼台上正在翩然起舞的飘雪,悠悠的说:“不急。” 而此刻,一楼的大堂之上,所有人的屏气凝神,痴痴的看着那在满地飘曳的烛光之中翩然起舞的飘雪。 她面带笑容,每一个伏地弯腰,都在诉说着无尽的诱惑。 乳白的肤色在橙黄的烛火之下显得非常的诱惑人心,她今天的眉眼描的非常的精致,黑色的尾线勾勾绕绕,像是在阐述着一种特别的异域风情。 她身子猛地向后弯曲,整个人都没入腰后,惊人的柔韧性让所有人都惊呼连连。 就在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的时候,她猛的从后面挺直腰板,同时,在她的袖口,两柄寒光凌冽的短匕首出现。 和火光融为一体之后的匕首就像是黑夜之中的月光那样的醒目扎眼。 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这两柄短刀飞出去,像是有灵性一样的穿过层层的人群。 在夏槿似笑非笑的目光里,短刀一左一右的飞到了西南角那个人影的身边。 ‘叮,叮’两声,那人的身形未动,短刀却没入他身后的墙中,正好在他耳朵的两侧。 由于那人是背靠着墙壁站着的,所以在众人的眼中,她的刀就像是正好刮着他的脸没入墙壁之中的一样。 这个时候,飘雪动了,她轻轻的跃下舞台。 扬起的衣摆将大片的烛光全部的熄灭。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但是众人却并没有惊慌,因为飘雪站着的地方,一根接着一根的蜡烛跟着燃烧起来。 一些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飘雪的身边,每一个人手上都捧着一根蜡烛。 随着飘雪一路小跳飞旋,跟着蜡烛就一根根的亮起来。 她像是踏着真正的满地光辉,走到那人的身边。 身后,是无数盏小小的太阳煜煜生辉。 飘雪的眼睛里,是比太阳还要明媚上三分的春光灿烂。 飘雪来到那人的面前,他隐在暗中的脸庞棱角分明,比之常人更是多了一份气势巍然 。 飘雪的心头重重的跳了跳。 没想到,这一把,真的让她赌对了,钓了一只大鱼。 飘雪压抑住有些狂喜的内心,俯身,弯腰。 对着那人深处手去,漂亮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睛。 两手抵在墙上,一只手抓着一柄匕首。 她眉目带笑,和那人脸对着脸,漂亮乌黑的眼睛里似有灼灼热光,毫无顾忌的喷吐在那人的脸上。 “这位客人,没吓着您吧?”飘雪轻笑,声音柔柔。 “没有。”那人眉目不动,但是扣着桌子边沿的手指却在缓缓的收紧。 飘雪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无视众人或吃惊或吃味的样子,直接往后退了三步。 双手搭于腰上,优雅行礼。 “不知凤锦大皇子光临,是我们‘醉一方’招待不周了。” 她声音清晰,穿透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凤锦皱了皱眉。 这样一来,飘雪就直接挑明了,她一开始就是认识凤锦的身份,才将匕首丢过来的? 身边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跟着反应过来,乌泱泱的就跪了一片。 “恭迎太子殿下。” 声音洪亮,响透了整个‘醉一方’。 凤锦却是没有在意他们,而是将视线投到飘雪的身上,问道:“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 飘雪落落大方的一笑,说:“是。” 客人们不懂其中的猫腻,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每一位‘醉一方’的姑娘却都是知道飘雪的目的的。 夏槿要有用的信息。 而这位未来的人皇,现在的储君殿下,在她们的眼中,就是一条肥硕的大鱼。 飘雪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吸引他注意的机会。 “你不怕我生气?”凤锦看着飘雪,目光之中神色复杂。 飘雪抬头,直视凤锦,声音清冽,“太子殿下不喜欢我的表演吗?” 单论容颜,飘雪绝对是‘醉一方’里面排的上号的,更何况她气质和心智都是绝佳。 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凤锦这样的男人,也是会忍不住倾心的。 夏槿在高楼之上,勾起嘴角。 她对着身边的叮咚说了几句话,叮咚点了点头,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夏槿的面前。 叮咚瞬移来到底下的大堂里。 由于她身材娇小,所以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凤锦太子。”叮咚慢悠悠的开口,一下子就惊到了她身边的几个男人,她一点都不以为意的继续说。 “我家小姐说,太子殿下可以上九楼观赏演出 。” 众人哗然。 却都不敢向上次那样找茬。 只是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毕竟飘雪这样的大美人,只能在九楼上才能见到。 这样岂不是说,他们以后都没有什么机会了吗? 凤锦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语气轻慢,面对他的时候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他开口,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你家小姐在九楼?” 比起飘雪,虽然让他惊艳,但是神秘的夏槿才是他这次来的目的。 ‘异商’的幕后老板,若是能够拉拢的话,那么他储君的地位将会更加的稳固。 “我家小姐怎么会在九楼?”叮咚眯了眯眼睛,看着凤锦的眸子里露出一点轻视,但是很淡,除了她自己,谁都看不出来。 “小姐这几天身子不是很好,不见人,殿下要是想见我家小姐的话,等她身子好点再说也不迟。” 这话可是非常无理的,但是众人都没觉得叮咚的态度嚣张了。 不说夏槿,单单是齐綾齐公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连人皇都可以不见,更可况夏槿是老板。 并且他凤锦现在只是一个区区的储君,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人皇。 “殿下要上九楼吗?”飘雪微微一笑,为他解围。 “算了。”凤锦对着飘雪露出一个笑容,蕙质兰心的女子谁不喜欢,“一楼的视野更好,看完全部姑娘的演出,我再去楼上也不迟。” 飘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然后缓步离开。 众人见她们都散了,也就将心神投到了最后一场表演上来。 这是最后的压轴场。 也是最让他们好奇的一场。 一个容貌平平的女子,是怎么能和飘雪并肩,走上九楼的高台的呢? 满场的蜡烛被换掉,没有华丽的丝绸彩缎做背景。 只是一个宽大的舞台。 飘雨面色平和,慢慢的走上去。 上面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她坐上去,手上还拿着一块黑布。 “现在,如果有人想检查我这块黑布的话,那么,请自己上台。” 飘雨语气平静的开口。 之前的姑娘们的表演都十分的精彩并且声势浩大,现在这样冷冷清清的开场却是显得有些神秘的诡异。 有人跃跃欲试想要登台上去。 而在这时候,凤锦悠然的走上台,声音清朗,“我来。” 说完将飘雨手中的黑布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才递回去。 “这布没问题。” 他好奇的站在一边,想知道飘雨想要做什么 。 飘雨将黑布覆面,把眼睛遮起来,说:“有很多人估计都想知道,我是靠的什么上的九楼。” 她声音绵长,总让人想到三月细雨纷飞,很是舒服。 “具体靠的什么我无法告诉你们,但是,我现在要表演的东西,就是我登上九楼的秘诀。”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而那些三楼和六楼的姑娘们则是个个面色怪异。 飘雨靠什么上的九楼,没有人比她们更加清楚。 真的是耐心和毅力吗? 这‘醉一方’里有耐性又毅力的姑娘可多得是。 可偏偏,她们最后都输给了飘雨。 “接下来,还是请诸位客人一个个的上台,我看不见你们,不知道你们的样貌,年龄,身份。” 飘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是我只需要问你们三个问题,这些我看不见的东西,我就都能猜出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是非常的相信。 但是飘雨看起来又实在是非常的自信。 一个看起来模样俊俏的公子哥第一个登台,他有些兴致高昂,在路过飘雪站着的地方的时候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众人撇撇嘴巴,感情这小子是想在美人面前表现一番不成? 他走上台,怡怡然的在飘雨面前坐下。 “小丫头,说吧,要问本少什么?” 哗的一声,折扇被打开,他翩然的扇了扇,扇子漂流而过的风吹拂到对面的飘雨的身上,撩起几缕细长的发丝。 飘雨的脸上露出一个几不可查的微笑,她张了张嘴,第一句话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了起来。 “尚书府的李公子,可否把你的眼睛先从飘雪姐姐的身上收回来。” 少年公子摇晃着扇子的手猛地一僵,旋即就是脸上一红。 他的确是没能将视线从飘雪的身上挪回来。 可是没一会儿,他脸上就露出惊悚的神情。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飘雨,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尚书府的人?而且······你是不是看得见?” 他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刚刚检查飘雨覆面黑布的人是凤锦,他这是在驳凤锦的面子。 果然凤锦在台下的目光渐渐的寒凉了下来。 李公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飘雨的轻笑声在一片寂静的响起。 “不需要看,这样的分析,于我而言,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题外话------ 哈哈,飘雪那个其实是双手壁咚大家看出来了吗? 第十九章 双骄并重 “你说什么?”年轻公子脸色都变了,看着飘雨的目光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轻视。 “你怎么知道我是尚书府的?”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听公子的声音,就可以大致的判断出你的年纪。”飘雨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而且刚刚你打开折扇的时候,我闻到了松香的气味。” 年轻公子摇着扇子的手微微的一顿。 “松香是名贵的香薰,但是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松香大都产自西陵那里的佛寺之中,有能力用上松香并且喜欢松香的,而且年纪还不大的,在我的记忆之中就只有两位 。” 飘雨扬起唇畔,脸上带了半分自信的笑容。 “一个是尚书府的嫡子,另一个是玉麟王府的凤小王爷。” 飘雨双手规规矩矩的搭在膝盖上,看起来沉静端庄,却给人带了几分淡淡的压迫感。 “凤小王爷今日的这个时辰想必在皇宫里用膳,所以,现在会站在我面前的,只会是你,尚书府的嫡长公子。” 底下在飘雨说完的那一刻,瞬间炸开了锅。 高处阁楼雅间上的夏槿看着那个身处所有人中心的瘦小的女孩,勾起唇。 飘雪漂亮的眼眸之中带了几分惊讶。 之前夏槿的测试她是第一个走的,所以她对于飘雨为什么能上九楼的具体原因也不是非常的清楚。 但是现在,她想她已经知道了。 飘雨依仗的,是她那颗聪慧的头脑。 凭着小小的细节,她就能知道她看不见的东西。 这样的女人,当真可怕。 “那你怎么知道我······我在看······。”说道后面年轻公子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眼睛还断断续续的飘到飘雪的身上。 飘雪看见他的视线,只是回以有礼的淡笑。 “因为你说话时的方位是朝着西边的方向,而那个方向,刚刚站着的,只有飘雪姐姐。” 飘雨说完,纤手一扬。 “这位公子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有谁还想试试的,可以上台来。” 年轻公子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无奈台下的众人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冲上来亲身体验一下了。 但是让众人觉得惊悚的就是,无论是什么人。 是高官家的嫡子亦或者是庶子,还是小商家的无名氏。 只要上台,回答了飘雨问的几个问题,总能被她猜出个*不离十来。 而由此,一传十,十传百。 所有皇城的人都知道了‘醉一方’的绝代双骄。 女神一般让人魂牵梦萦的飘雪。 聪慧的让人胆战的女中诸葛飘雨。 而由此,‘醉一方’这三个字又一次掀起了皇城之中的一阵讨论的热潮。 制定了不怎么合理的新规矩的‘醉一方’不仅没有衰败下去,反而是越发的兴隆起来。 越高的楼层越能昭显他们的地位身份。 而每一个人,都将能见到双骄一面视为无比的荣幸和地位的象征。 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醉一方’的老板,夏槿依然没有出现 。 只是她手底下的几位侍女却是偶尔会出现一下。 毕竟‘醉一方’这样的大坊,会遭到其他同行的排挤。 特别是在这种一家独大的情景之下。 闹事的人络绎不绝,但是知道某一天清晨。 一具具凉透了的尸体被贴上标签,送到雇佣他们的买主的手上。 那几个面带笑容却满身戾气的丫头将尸体松回去的时候,着实是给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自此之后,‘醉一方’彻底的安生。 这位夏小姐虽然从来都没有露面,但是她的手段比起齐綾公子来说却是更加的凌厉狠辣。 那些闹事之人的死状现在众人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要是齐綾的作风,这样的人,秘密解决也就算了。 然而她却不仅不遮掩,反是大摇大摆的把尸体物归原主。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效果确是最好的。 而同时,将军府里也是非常的不安生,那位原来人缘极好的王氏将军夫人,不知道为何性情大变。 动不动就欺负蒋家的大小姐。 害的蒋家大小姐都往‘醉一方’跑了好几次了,说要离开将军府,投奔‘醉一方’。 要不是蒋家的大管家千求万求,说不准蒋大将军回来的时候,他的大女儿就要成为‘醉一方’的头牌红人了呢。 而与此同时,大皇子凤锦倒是成了‘醉一方’的常客,每次都点的是飘雪,众人都纷纷猜测,飘雪会不会成为新的太子妃。 而此刻,‘醉一方’的九楼上,飘雪正靠在窗边修理着一盆花枝。 浓而黑的头发洒落下来,显得她有几分恬静,淡然的气质更加的超凡脱俗。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飘雨走进来。 “怎么样?”飘雪没有转身,声音带着几分轻笑,“这次又是哪位贵人来求我们女诸葛的一个妙方啊?” 如果说来找飘雪的是被她的角色和才艺倾倒的话。 那么,来找飘雨的基本就是为了求上一条锦囊妙计了。 家中琐事,亦或是朝堂之上的大事,飘雨每次都能给他们一个最为满意的答案。 “求得都是为了自己,有用的倒是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飘雨有些困倦的倒在床榻上。 她和飘雪的房间在同一个,两人也因为都是极聪明的人,所以相处的也是很好。 “你呢?那位储君殿下有给你什么有用的信息?”飘雨话音一转,问道。 飘雪拿着剪刀的手‘咔嚓’一下,将一簇长歪了的枝桠修剪掉。 “有用的信息一定是有的,只是在于我现在还套不出来。”飘雪的目光渐渐的转冷。 “看来这种温和的方式倒是没什么具体的用处啊 。”飘雪白皙的手指拂过鲜嫩的花蕊。 飘雨看了她一眼,说:“注意分寸,可别让凤锦察觉了。” 飘雪抿唇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对了,那位蒋家的大小姐又来了吗?”飘雪皱眉,从窗户外面,看着七楼的一个窗户隔间。 那里是夏槿休息的地方。 “她倒是好的很,每次来,我们小姐都直接让她去她的房间里。” 飘雨对这样的情形也是知道的。 夏槿平常就不怎么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但是唯独这个蒋柔每次来都是直接去见得夏槿。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微微的了然。 “将军府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飘雨拢了拢衣襟,“看来小姐的动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的多。” 听到她这么说,飘雪也是露出一个迷人的笑。 “所以,我们也要快一点,拿到小姐想要的信息,然后,去做我们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走到,别人都无法走到的高度。 皇权算什么,只能掌控普通人的生死。 要是像宁清她们一样修炼的话,得到的可就不知是那卑微的仰人鼻息了。 在七楼的花厅之中,夏槿正小口的抿着一杯花茶。 浅淡的花香在她的舌尖散开,清甜可口。 苏言自上次那么说过之后,就一直让炽影一趟一趟的跑过来。 送最新鲜的灵泉活水来。 化成人形的简简和向阳乖巧的坐在一旁,一下下的嘬着花茶喝。 蒋柔有些拘束的坐在位子上。 满室的花香让她只是闻着就觉得神清气爽。 一杯绿茶被端到她的面前。 夏槿看她一眼,开口说:“不是故意这样对你,只是我们喝的这个东西,对你没什么好处,喝了会死的。” 最后一句话实在是有点惊悚,但是蒋柔却知道夏槿并没有在骗他。 这灵泉泡出来的花茶对夏槿和简简他们是很好的东西,但是于蒋柔这种普通人来说,却是比剧毒还要可怖的东西。 “我知道,谢谢小姐。”蒋柔的视线慢慢的挪到向阳和简简的身上。 她不能喝的东西,这两个小家伙居然喝的这么欢。 简简是神兽,自然不会消化不了这点东西。 但是让夏槿奇怪的是,向阳这个小家伙,在吃了苏言准备的‘塑魔丹’之后,胃口居然变得非常的大起来。 寻常的食物根本就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只有灵泉,还有秦歌的一些高灵力的灵药才能填饱这个小家伙的肚子。 苏言说了,十岁之后,才能知道向阳身上的暗系天赋到底是什么 。 苏言的就是吞噬天赋,由于夏槿没有看见他全力出手的样子,所以暂时对这个天赋不是非常清楚。 而苏言的老师,苏景川拥有的就是霸道的领域控制,只要有黑色的地方,就是他的主场。 焰祖和冰娘都曾经对她说过,一旦夜幕降临,就是苏景川最为可怖的时候。 在暗色笼罩之下的所有东西,都将落入苏景川的掌控之中。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夏槿接过对着她猛然飞扑过来的向阳,面不改色的问道。 向阳最近对这样的动作非常的喜爱。 蒋柔还没见过夏槿对谁这么柔和宠溺过。 “我这几日已经把王氏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我想要向秦歌姑娘借点东西,彻底把她打入深渊。” 蒋柔正了正自己的心神,对夏槿说道。 夏槿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将向阳抱在自己的膝上,“你和秦歌去要就好,如果是可以给的东西,她会给你的。” 蒋柔脸上露出一分喜色,匆匆忙忙的对着夏槿道了一声谢就离开了。 “姐姐,那个姐姐好像很高兴?”向阳扬起精致的小脸,有点疑惑的问道。 夏槿揉了揉他细碎的头发,微微一笑,刚要开口说话。 手却举在半空猛的一顿。 窗外一阵清风以极快的速度吹进来。 向阳被轻轻的抬起,离开了夏槿的怀抱。 “臭小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一道好听的女声出现在这空旷的花厅之中。 ------题外话------ 推荐好友笑笑的文文,主打高智商文文,坑品优良,值得宝宝们一看。 书名:《王妃逆袭之王爷要娇宠》 ??作者:博笑 ??简介:女警察穿越成炮灰王妃,开始了虐渣之路,并引出了前世今生的故事。 ??剧场: ??女主:“皇上说我善妒,要你休了我。” ??男主:“你是我的王妃,干他何事,要休就休他女人去。” ??女主:“皇上说你可以不休我,但是必须纳两个侧妃,如今侧妃已经到咱们王府了。” ??男主:“卖了,既然要伺候男人,就卖到妓院,让她们伺候个够。” ??女主:“可是皇上要她们为你开枝散叶。” ??男主:“本王有儿子,何须她们开枝散叶?” ??随后,意味深长说了句,“娘子,你就再给我生一个吧。” 明天的章节题外会有小福利,啦啦啦 第二十章 淤泥里面淘珍珠 幽姬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面不改色又仪态万千的从窗户外面跳进来。 “夏妖女,好久不见啊。”幽姬伸出手,十分熟稔的对着夏槿打招呼。 “冥界的小公主?”夏槿挑眉,“你到人界有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夏槿的错觉,她总觉得幽姬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有点过于炽热了。 “这个,远古遗迹的门不是被打开了吗?还有两个多月四界的人就都要有所动作了。”幽姬嘟了嘟嘴巴,“没人陪我玩了,我就来人界找点好玩的东西喽。” 她毫不生疏的在夏槿边上的位置上坐下来,刚一坐下来,她就又像是猛的想起了什么一样。 “夏槿,刘离儿呢?她在这里吗?” 夏槿看着她的样子,敛下眼帘,收起里面的神色。 “简简,去把刘离儿叫过来。” 她对着身边的简简说道。 简简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花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幽姬低头闻了闻夏槿面前的花茶,惊异道:“这不是魔界的灵泉水吗?魔主哥哥给你送来的?” 夏槿勾起唇角,看着幽姬有几分嘴馋的样子。 “我偷来的。” 她似笑非笑的说。 果然幽姬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恩,这个东西,能不能给我喝一口啊?” 她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心里想的什么,全都浮现在脸上了。 “不行。”夏槿勾唇,“我为什么要给你?” 幽姬一愣,看着夏槿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这个样子的夏槿,可不是她想象之初看见画像那时候的夏槿。 幽姬悻悻,果然现实和想象还是不一样的。 “幽姬小公主,你这副样子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又是一道清润的男声,夏槿皱了眉头,这是事先约好了吗? 一个两个的都到她这里来。 这个声音,最熟悉的莫过于幽姬了。 小白兔一眼的表情马上就收了起来,一股子高冷气势就生生的出现在幽姬那张讨喜的脸上。 “上官临渊。”幽姬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几个字。 夏槿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哎,怎么了?想我了?”上官临渊浅笑一声,出现在夏槿的面前,他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像是一只狐狸 。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幽姬伸出小腿给他来了一脚,“快回去,远古遗迹的门都要大开了,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晃荡。” 上官临渊一向来不和她计较,雪白的袍子上留下属于幽姬的一个小小的灰色的脚印他也见怪不怪了。 “我来这里自然是看我的小师妹的,倒是小公主你,其实没什么理由往这里跑的吧?” 上官临渊在夏槿的另一边坐下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瞬间就让夏槿皱起了眉头。 只觉得呱噪的很。 就在夏槿就快要绷不住发火的时候,门终于被‘吱呀’一声推开。 刘离儿穿的干净利落,走进来。 进来之后看见那两位不该出现的人,刘离儿只是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就什么都没说的就神色如常的走到夏槿面前。 “夏夏,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幽姬炽热的目光,刘离儿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只是对着夏槿说话。 “冥界小公主来人界了,你有时间的话多陪着她转两圈。” 幽姬的脸色马上就变得乖巧起来,看的一旁的上官临渊冷笑连连。 刘离儿不明所以,对上夏槿的眼睛,却发现里面深沉漆黑。 “好的。”她低下头,对着一旁的幽姬露出一个笑,“小公主想去哪里?” 幽姬还没和刘离儿近距离的接触过,一开始在魔顶之争上看见刘离儿的时候,就是被她凌厉特别的气势吸引。 现在终于有和她相处的机会,幽姬又怎么会错过呢? 当即就把上官临渊这个大冤家给忘了,颠颠儿的跟着刘离儿走了。 她们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个早就无聊极了开始打哈欠的向阳,还有上官临渊和夏槿。 “你来什么事?”夏槿看了上官临渊一眼,问道。 上官临渊从怀里拿出一颗寒气凌冽的珠子来,递到夏槿的手上。 “这是冰娘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夏槿,“虽说你是冰娘的弟子,但是,她对你,好的可是有点过分了。” “这是什么东西?”夏槿伸手接过那小小的一颗冰珠,上面的寒气让她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上官家的至宝,寒泉结晶。”上官临渊看着这结晶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深色的目光,“没想到冰娘都愿意把这东西给你,你可要知道,这个东西,自上官家辉煌起来,到现在,总共就只有三颗。” 夏槿挑了挑眉。 之前魔顶之争的时候,飘飘曾向上官临渊要过寒泉。 虽然她是痴心妄想,但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之中,夏槿就能知道寒泉的珍贵。 而这个,却是寒泉的精华结晶。 “有了这个结晶,你就像是有了两条命,无论怎么样的状态,只要你吃下它,就能将自己冰封百年,百年之后自然解封,你的所有伤势都会消失 。” 上官临渊幽幽的说道。 夏槿将冰晶捏在指尖把玩,良久,翻手一手,“替我谢谢冰娘。” 上官临渊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既然这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他站起来,脸色到底算不得好,毕竟这样珍贵的东西,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夏槿把它收走。 冰晶上面有冰娘的烙印,如果它到了别人的手上,冰娘一定会感知到的。 所以上官临渊这一路上可是非常憋屈的。 就在上官临渊准备起身走的时候,一只笑笑的手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要不要留下吃了晚饭?”向阳眨巴着大眼睛,笑的一脸纯良。 夏槿只觉得很诧异,向阳这是什么意思? 他平常可不是对谁都那么亲的。 上官临渊看着面前这小小的一团,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转而看向夏槿,夏槿却是没有表情。 “不了,哥哥还有点事情。”他摸了摸向阳的头,露出一个清朗的笑容。 然后撕裂了空间直接就走了进去。 远古遗迹大开,自然是有的忙的,特别是这些巅峰人物,都想着怎么才能捞到更多更好的。 “姐姐。”向阳哒哒哒的跑过来,重新扑进夏槿的怀里。 夏槿露出一个笑,却听见向阳突然说:“姐姐,远古遗迹是什么?” 夏槿的脸一下子僵住。 “你怎么知道远古遗迹的事情?”她眉目冷厉的问道。 向阳还没见过这样的夏槿,“你告诉我的。”他目光澄澈。 “我没告诉过你。” 虽然向阳早晚得知道关于异族人和五界的事情,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他还太小,夏槿希望他能有一个干净纯粹的童年。 “你在心里告诉我的。”向阳有点委屈,“你嘴巴上没说,可是你心里说了。” 他扁了扁嘴巴,两眼泪汪汪的,“你刚刚还想了异族人,还有一些别的。” 他因为不懂这些词语的具体含义,所以说起这些东西来还是比较费力的,两个小眉毛都挤到一起去了。 夏槿猛然色变。 “你能听到我想的事情?” 她突然想起向阳是食梦人,但是那也不该能听到别人心底的想法啊。 “可以。”向阳伸出自己的小手,搭在夏槿的胳膊上,“我碰到的话,就可以听到。” 他笑容有些狡黠,话音一转突然说:“刚刚那个哥哥想的东西,我也都知道了哦。” 夏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给弄蒙了,然后反应过来之后才理解了向阳为什么突然会对上官临渊那么热情了。 她皱起眉头,难道是向阳的能力变异了? 或许是那颗塑魔丹和向阳自身的能力冲突了? 她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想到刚刚上官临渊走时的表情,她侧目问道:“那个哥哥想什么了?” “他很担心那个新来的姐姐 。”向阳懒洋洋的倒在夏槿的怀里,有些困倦的闭了闭眼。 新来的姐姐? 幽姬吗? 夏槿敛下眼睫,慢慢的,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向阳在她怀里,沉沉的睡去。 安顿好向阳之后,夏槿去找了沈芳。 沈芳正在训斥一帮子新来的姑娘。 看见夏槿过来了,她连忙走过来恭声问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好了,何必亲自过来呢?” “沈姨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夏槿自回来之后还没好好的和沈芳说过一句话。 沈芳一愣,旋即轻轻一笑。 “大仇得报,此生再无憾事。” 她声音铿锵有力。 夏槿也露出一个笑来,然后,出声问道:“沈姨,在这皇城之中,可有贫穷困苦之地?” 皇城里面是一派辉煌,而夏槿要找的,却不是这样的辉煌。 沈芳被夏槿的这一番问话弄的一怔,但是夏槿做事从来都有她自己的目的,所以沈芳也没有多说什么。 “小姐,这样的地方是有的,皇城繁荣,这些繁荣的来源之处,还不都是搜刮那些民脂民膏来的吗。” 沈芳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也是唏嘘不已。 “在皇城最外围,有一个百家村,那里面的人活得才是心酸,小姐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接下来,是题外话的福利。 ------题外话------ 接下来,是题外话的福利。 小短篇之《土地神和白骨精》上篇。 木有万更,大家先小福利凑合着吧,啦啦啦,我是爱你们的七戚哥哥。 “小白,你别去招惹唐僧了吧。”土地在太阳底下费力的睁开眼睛。 “那你怎么办?”白骨埋在土里的半张脸一张一合,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是土地,我不会死的。”他笑笑,却没有一张脸,而是在地心深处闷闷的响。 白骨没有说话,而是化为了一道青烟。 转眼,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就站在了土地的身上。 她微笑俯身,漂亮的眼睛里是一片干瘸的土地。 “你等我,吃了唐僧肉,你就能有身体了。” 白骨像个孩子一样的蹲在地上,笑的有几分傻气。 第二十一章 光明与黑暗同在 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凡事都有两种不一样的极端。 这一天,一辆华丽的马车来到了所有皇城的富豪们都不会来的地方。 百家村。 人界一般的村落都是按着姓氏来分的。 但是这里不一样。 这里的姓氏杂乱无章,因为他们都是皇城之中最为贫苦的一群人,甚至无法在那些正常的村落里生存下去 。 于是,被戏称为百家村。 百家姓氏,百份痛苦。 这里没有漂亮的花灯,却有肮脏的泥地。 这里没有精致的店面,却有瘦小的孩童。 夏槿踏上这片土地,一股子腥臭味扑鼻而来。 “小姐,为什么要来这里?”宁清有些疑惑,她倒不是看不上这种地方,毕竟在场的每一位都不是生来就是富贵命。 她和秦歌差一点就做了挂牌姑娘,刘离儿在遇见夏槿的时候还是一个乞丐,青遥就更加了,流放者的生活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只是她们不清楚,夏槿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浪费时间。 夏槿没有出声,只是缓步的对着百家村的村内走去。 她神态自若,气势浑然天成,仿佛现在正走在漂亮的后花园之中,踏着满地细碎的阳光。 而不是一条又臭又脏的泥泞小路。 路边有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在一旁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夏槿她们一行人。 瘦的皮包骨的情况下,一个个的眼睛都显得非常的大。 而此刻,在他们的眼里,是几分好奇和略略有些习惯性的惊恐。 看着他们的表情,夏槿就可以肯定,之前一定有富贵人家来过。 只是看来他们来的时候应该不是非常的友好。 几个小孩哒哒哒的跑回去,溅起满脚的泥点子。 “这些孩子。”秦歌皱了眉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么了?”宁清疑惑的开口,“这么严肃的神色?” 秦歌紧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她看向夏槿,征求道:“小姐,等会儿我可以看看这些孩子的脚吗?” 夏槿看了她一眼,想都没想的直接回答。 “可以,不过你要说原因。” “这些孩子走路的时候不穿鞋,脚底下有好多碎皮,这路上又都是脏泥,伤口发炎没有药的话,脚会废掉的。” 秦歌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急迫,这才是夏槿疑惑的地方。 以前纵然有人死在她面前,秦歌也没有这么的热心。 或许是夏槿和宁清她们的神色才过于直白,秦歌脸色白了白,才笑笑说:“我弟弟小时候就是这样得病的,只是他的严重一些,从脚一直烂到身上,没有钱,小时候就死了。” 她说的简单,但是大家都听出浓浓的遗憾和不甘。 如果当时不是那么贫穷,这样小小的发炎,又怎么会要了一条人命呢? 宁清沉默下来。 这些人里面,除去夏槿不说,她和秦歌的关系是最好的。 纵然是她,也是第一次听秦歌说起这样的事情 。 “就是那里,爹爹叔叔,你们快看呐。”有孩童的声音从远处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众人收起思绪,看着里面乌泱泱迎出来的一群人。 带头的大多数都是壮年男子。 女人老人小孩都被他们护在最后面。 “你们又想来干什么?今年该给的钱我们已经早就给了三倍了。”领头的一个中年男子愤愤的说道:“又想到我们这个破地方来要什么东西,你们这些富人不是说见都不想见到我们吗?” “对啊,你们不是说我们站着都是污了你们的眼睛吗?” “滚出去。” 带着满腔的怒火,所有人都声嘶力竭的红着眼睛对着夏槿他们吼道。 青遥皱了眉头,问身边面无表情的夏槿,“小姐,要不要让他们先安静一下?” 估计是被皇城那拨人逼得狠了,所以才一个个的这么不要命。 在任何地方,穷人都是不愿意去招惹富人的。 因为富人的一句话往往就能轻易的掠夺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但是现在看着百家村里面一张张不要命的脸孔,青遥就知道他们一定是被逼入绝境了。 “先让他们安静一会儿吧。”夏槿淡淡的出声。 也就是在夏槿开口的那一刹那,众人脚下马上就出现一个光阵。 巨大的光阵是紫色斑斓,几个孩子还发出了兴奋的惊呼声。 但是很快,周围就恢复了一片寂静。 “这是控制阵法,可以在短时间内让阵中的人听从你的指挥。”青遥转身对着夏槿说道。 这一片的寂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骂了。 而是处于阵中,被青遥的意念控制。 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能开口说话。 一群人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还是让人生畏的修炼者。 “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夏槿勾唇,果然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好一些。 一群人叽叽喳喳又无力改变什么的时候,其实是最可悲的。 在夏槿说出这句话之后,在阵法之中一群人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动了起来。 且所有人的脚步一致,目标一致,方向一致。 他们在前面带路,夏槿她们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百家村的大祠堂是唯一容纳的下全部人的地方。 根据夏槿的命令,他们将所有人带到了这个大祠堂里面。 夏槿看着祠堂里面那座巨大的泥塑像,觉得太占地方了,于是就在众人惊恐的视线里,素手一挥。 风刃切割而过 。 泥塑像应声倒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第一任人皇凤苍穹的塑像,人界的每一个村落都要摆上一个。 有金就镀金,有银就镶银。 像他们这样的,也就只能用泥巴捏一个了。 不过没有人敢怠慢了这一尊塑像。 怠慢它,就是在看不起人界皇室,这足够让他们这些没存在感的人死上千次万次。 “说话吧。”夏槿无视他们神色各异的脸,说道。 虽然解除了不能说话这一项命令,但是却没有人再敢轻易的开口了。 因为寻常富人或许他们还可以抗衡一二,但是修炼者的话,他们真的是没有实力来对抗的。 看着他们低下去的头,夏槿扯了扯嘴唇。 “我还以为,你们会更加的让我刮目相看一点。” 她红唇微微掀起,语气之中是不屑和轻视。 “这位姑娘,你何必来为难我们这些什么都没有的人。” 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颤颤巍巍的开口说话,声音干涩, “什么都没有?你们确定?”夏槿没有半点尊老爱幼的意思,看着那老态龙钟的人声音轻慢。 “小姑娘,你又何必讽刺我们,我们这样的人,还有些什么呢?”一个一手拉着一个孩子的妇人摸了摸眼泪,说道。 夏槿看了她一眼,说:“你的家人不是都活着吗?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 妇人抹眼泪的手一顿,看着夏槿的神色变得奇异起来。 “一个个的都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你们不是都还活着吗?”秦歌也到底是忍不住了。 这样的场景总让她想起自己的弟弟,都是曾经生活在底层的人,她理解这种痛苦。 却更加讨厌在这种情况下的无能为力。 他们都还活着,像他弟弟那样的,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收起你们那些眼泪。”夏槿有些不耐烦,“这里没人看你们哭。” 她从手中的衣袖里拿出许多的不一样的水晶球,在地面上摆了一道。 “如果今天,我告诉你们,我能让你们摆脱现在的这种生活,你们拿什么来感激我?”她将衣袍一撩,在祠堂的唯一一条凳子上翩然坐下。 众人一愣,都是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好像认识这水晶球一样。 “这是······测试灵力天赋的水晶球吗?”他们颤抖着双手有些不敢置信。 “老爹,你说什么?”众人面面相觑,急忙开口问道。 那老爹却是激动的面色涨红,好像随时都会一口气喘不过来一样。 “不会错的,以前我年轻的时候,看见过仙宗的长老就是用这东西在招弟子 。” 他花白的胡子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这位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爹满怀希冀的看着夏槿,却又是刻意的隐忍住,生怕自己想的太多让大家失望。 夏槿勾唇,“就是你现在想着的那个意思。”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幸运砸的反应不过来,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嘴巴,一脸不敢相信又异常狂喜的表情。 “不过,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吧?”夏槿慢悠悠的扫了众人一眼,问道。 “这我们当然知道,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的清楚这个道理了。 天底下就没有白白让你拿的东西,有些时候,就算是付出了,那东西也不一定是你的。 “也没什么事,如果你们愿意跟我走的话,就要把你们在人界的身份牌给破坏掉。” 这身份牌就和神界的仙位牌是一样的。 每一个活在五界的人,身上都会有这么一个和自己身份相联系的牌子。 人死的话,牌子就会消失。 反之,牌子如果被破坏的话,就会从界域簿里面被除名。 “怎么样?是继续窝在这里,守着你们的牌子,还是将自己连根拔起?从新开始呢?” 夏槿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声音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意和恶意的蛊惑。 没了身份的人,一旦发现,是会被五界排斥的。 就和异族人一样,被驱逐,被绞杀。 那么,现在,这群人,又将会有怎么样的选择呢? ------题外话------ 小福利继续,《土地神与白骨精》中篇。 “小白,你别傻了,孙悟空不会放过你的。” 土地很着急,到了最后却是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成与不成,总归要试试。”白骨站起来,“反正,最后,我能死在你的怀里。” 她看着属于自己的白骨,埋于土地之中,露出一截莹白. 以前小白也会化成人形,去给土地找水和养分。 但是这次她走了之后,再没有回来。 昔日的土地,变成了一片荒漠。 原本的白骨,沉到了地心,放在了离他的心源最近的地方。 以前,白骨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被人刺穿心脏,倒在他的身上。 血肉埋在他的身体里,渐渐的和他身上的灵力融合。 枉死之人无法入道轮回。 她每天都睁着空洞干枯的眼眶骨架看星星,给他唱歌。 第二十二章 异族人的强大 他闭上眼睛,神识涣散。 “小白,我有点冷!”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环抱住小白的尸骨,炽热的温度将白骨慢慢的融化,最终流入他的身体里面。 这里成为了再无人居住的魔地火焰山。 真正的荒芜万里,寸草不生。 ‘哄’的一身,赤红色的岩浆猛然喷射而出,一座巨大的火焰山拔地而起,带着积压了多年的怒气和恨意。 干瘸的不像样子的土地笑了笑。 你怎么不出来? 她问。 “土地,你怎么不出来?” 但是她还是没有走,像那天离开的时候一样,蹲在她的面前笑得憨傻。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居然能化形了,又能跑能跳了。 小福利《土地神和白骨精》中篇2 ------题外话------ 妖蝶挥动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瞬间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去找齐綾,告诉他。” 妖蝶在夏槿的手心蹭了两下,点了点头。 “刚刚我们说的,都记下了吗?”她细长是手指抚摸着妖蝶的翼翅。 妖蝶拍了拍翅膀,晃晃悠悠的立在她的指尖。 夏槿手指轻轻的戳了戳立在她黑发上像是发簪的妖蝶。 “要让他们秘密的进入‘醉一方’。” “不仅要去密室修炼,而且还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收了这么多的人。”夏槿掀开车帘,看着跟着后面的浩浩荡荡的马车。 “记得,是在‘醉一方’的地下密室里。”宁清猛的睁大了眼睛,“小姐,你是说,让他们去密室修炼?” 夏槿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来。 “宁清,你还记得‘醉一方’是怎么处理那些不听话的姑娘和来找茬的人的吗?” 这么多的人,要是放在一起修炼的话,那动静实在是有点大,到时候要是被国师府或者是人皇知道了,可就要麻烦许多了。 宁清放下车帘,看着夏槿,说:“小姐,他们要在哪里修炼呢?” 这是一场豪赌,让他们既兴奋,又紧张。 马车里面也皆是沉默。 回程的时候。 众人一阵沉默,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找了马车坐了上去 。 赶马车的车夫们对着他们谄媚的笑道:“诸位贵人,你们怎么能到这么肮脏的地方来呢,还是快快上车,我送你们出去。” 一群人走到百家村的外面,就看见有许多的马车早就停在了外面。 他们都惊讶的互相看着,要是放在以前,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也能穿上这样做工精细的衣服。 虽然众人看起来都还是有几分苍白瘦弱,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百家村人那样的乞丐了。 再穿上干净的衣服。 宁清控好水流,在每个人身上都仔仔细细的刷了一遍。 听夏槿这么一说,众人马上就捧着衣服去换上了。 夏槿睨了她们一眼,说:“别看了,他们以后一辈子就只能留在这里,你们要是觉得这样无所谓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一颗药丸,让你们继续留下。” 那帮年轻人拿着衣服,担心的看着倒下的人。 吃了药丸的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却是睡得很安详的样子。 “把这些衣服都换上,别让人家看出来你们原先是百家村的人了。” 夏槿满意的点头,从乾坤袋里拿出成堆成堆的衣服。 “小姐,你要的马车我已经都叫了,等会儿就会过来。” 流光稳稳的立在夏槿的面前。 一道黑色的光影自远处飙射而来。 “流光。” 看见所有人都吃下药了,夏槿才面无表情的对着虚空喊了一声。 实力强者为刀俎,弱则为鱼肉。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难受,但这却是无可奈何的。 她说的又缓又慢,生生的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么把药吃下去,要么我现在就把你们变成一具冰雕。” 他们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四周退去。 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周围的那些人蔓延而去。 夏槿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寒气慢慢的自她周围散发开来。 “能让我彻底安心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 夏槿冷笑了一声,“家人?谁能保证你们未来不会后悔,不会背叛?”她似乎是有几分的不屑,漂亮的指甲在空中划出棱角分明的光。 “我们不会泄密的,毕竟我们的家人也跟着你们走了不是吗?”有人似乎是有些不服气。 “那你拿什么来保证你以后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她语气之中带了几分嘲讽。 夏槿寒而凉的忘了他一眼。 “可以不吃吗?”有个人问夏槿。 人人脸上都是为难的神色,毕竟跟着夏槿走的是他们日夜相对的家人,让他们忘记家人,确实是一个痛彻心扉的决定 。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一片哗然。 “现在你们手里的这颗丹药,能让你们忘记我们来过的这一事实。”秦歌在一旁说道,“当然,你们也会忘记这些跟着我们走的人,在你们的生活中,将再也没有他们的记忆。” 夏槿她们是异族人的事情,如果被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捅出去的话,都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不能保证你们会不会把今天见到过我的事情说出去,毕竟······。”夏槿有些玩味的勾起唇角,“这也是一个能让你们离开这鬼地方的方法。” 众人不知道夏槿要干什么,只是将她盯着看。 秦歌从怀里拿出许多颗丹药,分到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 “很好。”夏槿对着秦歌点了点头。 他们点点头,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抛去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份。 “那么,你们就是要继续留在这里的对吧?”夏槿转头问那些留下来的人。 孩子是最还的,因为可以从小培养,未来的成就可能会更好。 起码有一半的人愿意和夏槿走,宁清她们每一个人手上也都带了不少天赋不错的人。 但是人界不愧是潜力最大的界域,大多数人,对这些水晶球,都还是有一点天赋反应的,虽然微弱,但是聊胜于无。 但是后面的一些人,有天赋的人就相对的少了一些。 他们的年纪大了,再不能好好的照顾这些孩子,所以,让他们跟着夏槿走,反而是不错的选择。 这些大多数都是没有了父母,只靠着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的孤儿。 一些年长的人则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但是他们会把自己还是孩子的小孙子小孙女的身份牌递给夏槿。 大多数的人都是年轻人,他们更加的愿意冒险,愿意闯荡,未来的无限可能也越大。 比起以后的敌对五界,还是现在的贫穷和饥饿更加让他们焦头烂额。 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的身份牌拿了出来。 有了这么两个人带头,其他的人也都蠢蠢欲动起来。 小伙子面上带了一份喜色,连忙走到刘离儿的身后去。 连测试水晶都不用的话,证明这个人的剑法天赋确实是还可以,直接用眼睛看,刘离儿都能知道他的天赋如何。 “夏夏,这个人不用测了,直接跟着我走。”刘离儿突然出声,同时,手中残雪剑光一闪,身份牌就被切割的支离破碎。 他拿出自己的身份牌,递给夏槿。 头碰在地上‘梆梆’的响。 “我还年轻,我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地方,对不起,父亲母亲。”小伙子对着自己有些上了年纪的父母跪下,磕头说道。 夏槿实在是非常的漂亮,和脏兮兮的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跑到夏槿的面前,看着夏槿的脸色还有些发红 。 “我,我也和你们一起走。” 因为她们都是异族人,只有和她们站在一边儿,才有资格和她们一起走。 众人看着夏槿的目光闪过一丝了然,难怪夏槿说要跟着她们走的话让捏碎身份牌。 夏槿点了点头,“她是可以修炼,但是她已经不是你女儿了,现在,她是异族人了。” “我女儿,这是,这是,能修炼?”小姑娘的父亲无比激动。 这小女孩的天赋,虽然离上等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作为中等却是绰绰有余的。 光越是强盛,则天赋就越高。 青绿色代表的是植系的天赋,秦歌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笑容。 “秦歌,你的。”宁清笑了一声,对着秦歌说道。 前三个属于神界天赋测试的水晶球都没有亮起来,知道后面魔界的第二颗水晶球,发发出一阵青绿色的光。 毕竟玉牌已经碎掉,现在只能够孤注一掷。 她的父母亲从怔仲之中醒过神来来,连忙睁大眼睛看着水晶球的反应。 宁清牵着小女孩走到那些水晶球的面前。 “宁清。”夏槿叫了一声。 ‘嘭’的一声,玉牌被夏槿捏碎,化为莹绿色的光点,飘飘荡荡的升入半空之中。 “父亲,我永远都忘不了妹妹是怎么死的。”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眼眶却早已红了,“我不想自己被饿死。” 身后的男人欲言又止的想要冲上来,被刘离儿持剑拦住。 “宝儿,你······。” “你想好了?”夏槿收下那块玉牌,食指轻轻一点,上面就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她居然一眼都没有转头去看自己的父母亲。 “姐姐,这个给你,我能和你走吗?”她浑身都有些微微的发抖,不知是不安还是愧疚。 夏槿接过,触手一片温热,应该是这小姑娘贴身的东西。 她麻利儿的跑到夏槿的面前,把自己的身份牌递过去。 她眼神之中有些恐慌,大概是第一次忤逆父亲的意思。 小姑娘看着她爸爸伸出来的手,却是‘跐溜’一声就躲开了。 他们要面对的,就不仅仅只是那些权贵之人,而是这世间大部分的人。 被驱逐,被杀害,被轻视。 他们会犹豫不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从此之后他们就站在了与五界对立的局面。 “宝儿,快回来。”一个男子看着走出来的小女孩,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想要把她拉回来。 就在一群人陷入一片沉思的寂静之中的时候,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手中拿着一块小小的玉牌,小心翼翼的走出来问道。 “姐姐,和你走的话,会有饭吃吗?” 第二十三章 落魄故人 此刻,在‘醉一方’的阁楼之上,齐綾的面前多出了一只美轮美奂的蝴蝶。 这蝴蝶落在齐綾的肩头,蝶翼上的血线有些诡异的美。 一幕幕属于夏槿她们的画面在齐綾的脑海之中出现。 声音,样子,都非常的清晰清楚。 他瞪大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夏槿?”他问。 妖蝶扑扇了一下翅膀,表示赞同。 “她拉了这么多人过来?还是百家村的人?”齐綾微微惊讶。 妖蝶绕着他转了两圈,有点焦急。 “你去告诉夏槿,‘醉一方’的后面有一个小客栈,其实是和我们‘醉一方’连通的。”齐綾想了想,说:“让她先带人去客栈,然后通过客栈,转移到‘醉一方’来。” 妖蝶点了点头,马上就从窗口飞了出去。 齐綾只觉得面前金色的光芒一闪,然后妖蝶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可真能闹腾。”齐綾笑了一声,“把五界的人变成异族人吗?” 他眼中光彩锐利,却不是温暖的色彩。 “倒真是一个好主意。” 而那边的夏槿她们则是只等了一会儿,妖蝶就重新回到了她们的面前。 “不愧是妖界少有的妖兽。”青遥看着妖蝶露出赞许的神色,“这速度果然是无人能及。” 妖蝶稳稳的立在夏槿半曲起的手指上。 齐綾之前说的话都流入到夏槿的脑海里。 她微微的笑起来。 “琉璃,告诉后面的车夫一声,落脚处就在‘醉一方’后面的大客栈。” 刘离儿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去。 一行人走到皇城中心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遍地金色的光。 众人下了马车 。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到皇城之中最为繁荣的地方。 漂亮的花灯,宽敞的街道,这些都是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现在,他们也衣着华丽,站在这里。 “进去吧。”夏槿从后面走进来。 店里的老板亲自迎出来。 “小姐,你们来了。”他是个中年男人,微微的有些发福,小小的眼睛里是机灵的光芒。 “齐綾呢?”夏槿径直走进去,里面很是安静,看来之前也做过一些清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夏槿可能是有钱人,但是这么大的客栈,还是惊到他们了。 “小姐,这客栈是你的吗?”有人太过于好奇,一不小心就出声问了出来。 话一出口,她脸就红了,一派的不自在和羞愧难当。 夏槿倒是没有说什么,反而是那客栈的管事先笑开了。 “小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笑容和蔼,半点都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别说这客栈了,皇城最大的‘醉一方’,还有所有‘异商’名下的店铺,都是我们小姐名下的。 虽然不理解‘异商’的分量,但是从老板的神态之中,那姑娘就可以知道,夏槿远远比她们想象之中的要更加的有钱。 “这里是我的,以后也是你们的家。”夏槿看了他们一眼,说。 众人脸上都带了几分笑容,夏槿的这一句话给了他们莫大的安定感。 “楼上的房间已经都准备好了,诸位先去休息还是怎么的?”老板对着夏槿笑了笑,然后很快的别开眼睛。 他的意思夏槿已经十分清楚了。 “我们是有点累了,先关门吧。” 客栈的门慢慢的被关上,这间原来不到日落不关门的店铺今天早早的就收了店。 门一关上,老板就恭敬的对着夏槿弯下了腰,神态之中再没有刚刚的和蔼,而是一种庄重肃穆的神色。 “小姐,请跟我来。” 众人都讶异于这老板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却已经走在了前面,为夏槿她们开始带路了。 众人跟着老板走到一间看起来很小的房间里。 他在一堵墙上停下来,单手在墙上敲击了几下。 墙面慢慢的挪开,众人这才惊异的发现,原来里面是有两层的,外面的一层打开之后,众人看见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痛道的墙壁上还镶嵌着一颗颗的明珠。 像是繁星般璀璨。 “这里是和‘醉一方’连通的,再走一段就直接到了‘醉一方’的地下室了。”老板现在已经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精明的模样。 “我记得你是第一分队的人吧?”夏槿看着他,突然出声问道。 “是的。”老板点头,“队长说让我们混在人界的各个地方,顺便能学到点东西,我就是其中一个,还有的人去了别的地方 。” 夏槿了然,又听见那中年老板接着说:“我天赋差一些,所以在别的事情上也得学着点,像是一些实力天赋稍稍好一点的,就会在地下室修炼,专注的提升实力。” 他说完这句话,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众人面前,是一扇小小的铁门,铁门的后面,还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 “接下来,测试出来有天赋的跟着我走。”那老板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说:“没有天赋的,就劳烦青遥姑娘们送他们到‘醉一方’里面去找齐綾公子,他会给他们找活计干的。” 铁门被推开,夏槿往里面看去。 小小的门后是一片极大的空间。 不同于众人一开始想象之中的阴暗潮湿,而是十分的清雅舒适。 里面的墙壁雪白雪白的,硕大的夜明珠煜煜生辉。 一个个单独的小房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还有些人在外面的大厅之中,微笑着说些什么。 突然出现的这么一大帮子人让他们瞬间安静下来,但是很快,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极其兴奋的光彩,一个个的都立马恭声的喊道。 “小姐好。” 声音整齐统一。 夏槿露出一个笑,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第一分队的人。 “小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带他们去了。” 那中年的老板出声询问夏槿的意思。 看夏槿点了头他才对着后面的一大拨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着他走。 宁清也带着剩下的人去找齐綾去了。 “你回来了?” 清润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齐綾却从后面走出来,看着夏槿问道:“刚刚那些人就是你要培养的人吧?” “你觉得呢?”夏槿撇了撇嘴,“不然还有哪些人?” 可能是从小和齐綾说话就没什么好的语气,尽管现在两人是同盟关系,夏槿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刺他。 “先带他们去楼上吧,去找沈芳,我让她安排好了。”齐綾倒是不介意,对着宁清说完之后又转到夏槿这一边。 “话说你需要的话,我大可以帮你去找人,以‘异商’的影响力,还怕招不来人吗?还比你自己去找要来的更加的快。” 他似乎是不解,为什么夏槿要去百家村那样的地方专门挑人。 “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醉一方’要招人不成?”夏槿看着一脸疑惑的齐綾,似笑非笑的问道。 齐綾一怔,一时之间还不是非常明白夏槿的意思。 “你等着看吧,这皇城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到时候,我们低调都还来不及,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我们一下子就招收了这么多人呢?” 她嘴角微微的扬起,这是夏槿每次有所行动之时的惯用动作。 “你怎么知道皇城要出什么大事了?”齐綾皱眉,“是你安排的吗?” 夏槿挑了挑眉,“三个月之内,我一定要拿下人界,没时间耗了 。” “三个月?”齐綾觉得这时间可能会有些紧,“会不会太急了?” “对你来说可能太急。”夏槿抬起头,下巴的曲线优美,“但是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她说的自信,齐綾也是露出微笑来。 “你倒是雷厉风行。” 他笑着说道。 这里的所有人,除了夏槿,就属齐綾最希望赶紧壮大异族人。 因为他们的仇人,神界,到现在还是在那里逍遥快活。 要扳倒一个界域,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但是夏槿这个疯女人,每次看见她,齐綾都会产生出一种,只要跟着她,就一定能够将神界扳倒的想法。 “对了,沈芬还在这里吧?”夏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齐綾问道。 “在,沈芳把她关在地牢里面。”齐綾不知道夏槿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这个事情。 “琉璃。”夏槿转头,又叫了刘离儿一声,“幽姬这几天在干嘛?” 刘离儿皱了眉头,之前她带着幽姬在皇城里转了两圈,可是那小姑娘给她的感觉怎么都觉得非常的怪。 有事没事就喜欢盯着她的脸看,都能放出光来了。 乖巧倒是乖巧,只是刘离儿总能被她盯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现在应该是住在‘醉一方’,只是这两天一直都没有出来。”齐綾不明白幽姬是做了什么,居然能让刘离儿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儿来。 “这样啊。”看着刘离儿的神色,夏槿想起了幽姬盯着自己看的神色,也是无端的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照顾好她,说不定,最后还要让她帮点忙。” “她?”齐綾重复了一遍,才点头,“好。” 夏槿扬了扬手,伸了伸五指,才嫣然的笑着说:“那现在,就先让我们去看看故人,不知道我们这‘醉一方’的招待,合不合这位原本高高在上的仙宗掌门的胃口的呢?” 她的目光投向底下的另一处,里面没有明珠照亮,是一片无尽的漆黑。 ------题外话------ 小福利《土地神与白骨精》下篇 不日后,唐僧四人途经荒漠,被困火焰山,虽然最终还是披荆斩棘一路西行。 走之前,齐天大圣孙悟空用他的火眼金睛扫了那火焰山一眼。 那里,似乎站了一个清秀少年,眉目清朗百奈乾坤。 大圣可于天齐,不是自不量力,而是终归想为死去的那人做点什么。 徒劳的挣扎的也好,愚蠢的选择也罢,终归都是为了最后面对挚爱之时,说一句无悔。 就如那为了救下一块濒死的土地成为棒下亡魂女人。 亦或者是为了那一具风干的白骨将灵魂焚烧的男人。 第二十四章 蒋家将军回城 几人走到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面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 有一部分是在‘醉一方’里面做了错事的人,还有一些被别人指示着来‘醉一方’闹事儿的人,毕竟树大招风,总有一些人想对‘醉一方’使点绊子。 夏槿是在最里面的那间牢房看见沈芬的。 那张和沈芳一模一样的脸,现在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头发干枯粗糙,甚至有一半都变成了白色。 眼角也已经布满了细纹,看起来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沈芬掌门,别来无恙啊。”夏槿的轻笑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响起。 沈芬慢慢的抬起头,一张脸苍白老皱。 夏槿手上是拿着一颗夜明珠的,所以她在抬头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刺眼。 眼睛微微的一皱,像是无法适应强光一样。 夏槿对上了她的眼睛,只觉得那像是两口干涸的井一样。 “你是······。”沈芬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倒映在一片柔和的白光里面的夏槿。 这样的一身烈红,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几乎是瞬间,她就想起来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那天她狼狈的倒在地上,原本可以逃开的,面前也是出现这样的一片烈红。 像是熊熊烈火,将她最后的退路也灼烧殆尽 。 “夏槿,你是夏槿,啊!”沈芬像是不能接受一样,厉声的尖叫起来。 夏槿看着在她面前行动疯癫的沈芬,也是露出一个笑容。 她对着刘离儿点了一下头,刘离儿拉了拉齐綾,示意他跟她出去。 齐綾虽然对夏槿之后的行为很好奇,但是对于刘离儿的主动邀请,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两人很快的就离开了,剩下一脸惊恐的沈芬和面带微笑的夏槿。 “我以为,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表情会是异常凶狠怨毒的呢。” 夏槿将夜明珠往前面凑了凑,将她苍老颓败的容颜以及目光里的惊恐闪躲看的越发的清楚。 “看来沈芳倒是把你调教的很好。” 夏槿似乎是感慨,又似乎是讥笑。 “你现在得意,当然怎么说都可以。”沈芬看着光鲜亮丽的夏槿,有一点点的咬牙切齿。 “这话可不用你说。”夏槿单指扣了扣铁栅栏,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到这里可不是来听你说什么得意落魄的。” 夏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沈芳是不会让你轻易的死的吧?” 沈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上猛的瑟缩了一下,显然是很害怕的。 以前沈芬是仙宗的掌门,权势滔天,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她。 而沈芳却不一样,她自小就在风尘凡世里面打滚,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单论心志手段,沈芬是远远比不过沈芳的。 “她是个疯子,她不会让我死的,不会的。”沈芬用手捂住脸,十分的无助。 她像是有一点半疯癫了,在提起沈芳的时候,眼神涣散,也没有什么焦点。 “沈芬,你只要告诉我,之前仙宗,有没有来过什么特殊的客人,我就让你痛痛快快的去死,保证没有人会来救你,怎么样?”夏槿勾起唇角,声音里面带了几分蛊惑。 “你说,你能让他们不救我?”沈芬猛然抬头问道,以前她也不是没想过自杀,但是每次都会被看着她的人救回来。 救回来之后,沈芳会用更加残忍的方式来折磨她。 所以一直到后来,她从一开始的不能自杀,到了现在的不敢自杀。 当死亡都是一种解脱的时候,那么就证明,这个人的人生真的是非常的凄凉了。 “你别忘记了,沈芳是我的属下,我一句话,就能够让你解脱。” 夏槿拢在袖子里的妖蝶翩然飞起来,没有半点声音,稳稳的就停在了沈芬的背后。 地牢里的光线太暗,沈芬并不知道自己的背后立了一只漂亮的蝴蝶,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夏槿。 “在仙宗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还和孟琴她们单独接触过了?”夏槿勾起唇角,声音分外的柔和。 夏槿看见沈芬的背后,妖蝶背后的血线已经慢慢的亮起来了。 “和孟琴她们?”沈芬喃喃的重复着夏槿的话,“谁呢?谁呢?” 沈芬陷入沉思的眼睛猛地一瞪,夏槿扣着的手指也跟着一松 。 “我不知道,不能说,说了我会比现在还惨的。”沈芬猛地尖叫起来,对着夏槿不断的摇头。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夏槿居然没有逼问她,而是微微笑着说:“这样,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逼你。” 夏槿抬脚,转身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脚步一顿,抬起手指,上面一只漂亮的妖蝶正立于其上,蝶翼微微的张开,红线覆盖其上,妖娆绝美。 “沈芬掌门,你觉得我的小宠物好看吗?”她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 沈芬不明白夏槿的用意,只是茫茫然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面。 走出这暗潮的地下室,夏槿看见齐綾和刘离儿正在外面站着。 “怎么样了?”刘离儿问道。 “没什么问题,该知道的我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夏槿手指一抬,妖蝶就重新立在她的头发上,好像一件精致的发饰。 “走吧,去外面看看,去晚了的话,可就要错过好戏了。”夏槿抬头,对着外面走去。 齐綾耸了耸肩,跟着走上去,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又被夏槿给盯上了。 刘离儿微微的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这阴暗的地牢,才抬脚跟着走了上去。 走出外面,已经是晚上了,‘醉一方’的门口已经满上了漂亮的彩灯。 新来的一些百家村的人正被一些有经验的人带着,不断的找活儿干。 ‘醉一方’里面的人是最和善的,大家都吃得饱穿得暖,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大的矛盾产生。 所以,带着他们的前辈和善的话,他们也跟着露出了许多的笑容。 原先他们跟着夏槿,就是做好了吃苦的准备的,但是现实却是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要好上许多的感觉。 这些人是没有灵力天赋的,那些有天赋的都被第一分队的人领着修炼。 功法的话,各色各样的,之前从魔界出来的时候,焰祖就偷偷的塞给夏槿很多了,所以让他们修炼的功法,夏槿是不缺的。 至于到时候挑人,就对应众人的天赋,宁清的那一队就都是水系的,秦歌的就是植系的,而叮咚和青遥的话就是阵法的。 这些都是未来夏槿要依仗的资源。 从现在开始,精心的雕琢。 他们是世界上最低贱的一类人。 但是这类人,却往往对自己是非常狠的。 所以,夏槿愿意带着他们。 没有吃过苦的人,不能成为人上人。 就算是焰祖冰娘她们,在还没有成名之前,也是忍受了许多常人不能想象的痛苦才有今天的这个成就的。 “琉璃,要不要坐下喝杯茶。”夏槿微笑,勾唇。 刘离儿不懂夏槿的意思,现在‘醉一方’的人非常的多,而夏槿又是在一楼的大堂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们的身上 。 刘离儿因为一身精湛的剑术,之前出场的时候又极为震撼,所有大家都对她影响深刻。 而齐綾就更是在皇城无人不知了。 所以,有资格站在他们前面的,除了‘异商’的那位幕后的老板,是不会有别人的。 来‘醉一方’的客人们都确定了那红衣的绝色女人是‘异商’的老板之后,就连讨论的声音都变小了。 “夏夏,你要不要上楼休息?” 刘离儿不明白夏槿为什么又愿意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 “不用。”夏槿在离门口很近的一张茶桌上坐下,“把我的花茶泡来。” 她将裙子一撩,竟是要在这里坐下的意思。 有机灵的小丫头马上就往楼上跑,去给夏槿泡花茶了。 九楼的雅间里面,飘雨和飘雪正坐着,看着夏槿的动作,她们也是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小姐这是想要做什么?”飘雪瞪大眼睛,看起来少了几分优雅,多了几分憨傻。 飘雨也是皱起眉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小姐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话,也就是要准备对人皇和国师府出手了?” 她皱紧眉头,不一会儿,又慢慢的舒展开来。 “再等等吧,小姐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估计过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原因了。” 接下来,几乎每一个走进‘醉一方’的客人第一时间看见的都是夏槿。 倒不是她坐的地方有多么的显眼。 而是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加上那一身别人学不来的气势。 大厅里面一片安静,偶尔响起几声窃窃私语的声音,但是也很快就会消失。 夏槿则是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一样,而是自顾自的喝着花茶。 花茶的香味飘散出来,提神醒脑。 不得不说,苏言给的都是很好的,至少喝了这茶,夏槿都喝不了别的茶了。 她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心里有些发愁,这样可不行啊,嘴巴倒是被苏言养的越来越刁钻了。 就在她想着别的事情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大片的马蹄踏地的声音。 地面都微微的震动起来。 夏槿手中的瓷杯里面,一圈圈的水波不断的漾开。 众人互相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声的叫喊声,带着满满的煞气,冲破云霄。 “蒋将军回城,让路迎接。” ------题外话------ 这里是帅气的七戚哥哥,我准备的小福利宝宝们喜不喜欢呐······哈哈,是不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呐! 第二十五章 妖女要看戏 夏槿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睛整个睁开。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大。 夏槿向门外看去。 最先入眼的,是乌泱泱的一大片。 带着整齐的马步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一面硕大的旗帜在空中猎猎飞扬,尽管是晚上,但是夏槿还是借着众多烛火灯笼和家家户户窗口之中透出的光,看见那苍透有力的一个大字。 ‘蒋’ 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五官倒是很清秀,但是经过多年风沙的磨砺,却多了一份刚毅之气。 他眼神凌厉,骑与烈马之上。 路上有许多路人站着,却都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只是看着他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 “蒋家将军,蒋天,是人界安定的一个重大的功臣。”夏槿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眼中波澜不惊。 仿佛那正在慢慢的朝着皇城走过来的庞大队伍并不存在一样。 “外有蒋家出力,内有叶黑献计,这位人皇,倒是懂得偷懒 。”夏槿哼了一声,很轻的说道。 外面的庞大的队伍已经走得越来越近,终于,蒋天率领着大军队来到了‘醉一方’的门口。 蒋天将头一偏,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醉一方’的大门里面。 被他的眼神扫过的人都觉得全身的寒意都起来了。 “那蒋家将军在干什么啊?” 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人在窃窃私语,因为本来一直在匀速前进的队伍现在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蒋天的眼睛还一直都盯着‘醉一方’的大门看。 夏槿百无聊赖的抬起眼睛,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然后,蒋天就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面,翻身下马,直直的对着‘醉一方’走过去。 行军之人身上的煞气是非常重的,刘离儿一直都在夏槿的身边,看见蒋天走进来,她下意识的按上了自己残雪剑的剑柄。 “小姑娘别怕。”蒋天开口,声音却是有点沙哑,“我不是来对你家小姐怎么样的。” 刘离儿目光不变,看着蒋天的脸色波澜不惊。 这蒋天以为刘离儿是一般的会点功夫的小姑娘。 却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两位才是真正的杀神。 “蒋将军辛苦了。”夏槿勾起唇,“需要来一杯茶吗?” “不用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对夏小姐说一句谢谢,多谢你救了我和我夫人的女儿蒋柔。”他露出一个笑容,在那张僵硬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古怪。 “你的谢意没什么实际的用处。”夏槿抬起眼皮,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我是商人,对这种空口白话的感谢最是不屑,你的感谢值几个钱?” 听见夏槿的这一番话,后面‘醉一方’的客人们都觉得有冷汗不断的从背后流下来。 这夏槿的胆子也太大了,长得这么娇贵的身子,要是被蒋天一怒之下磕着碰着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而且有一点我倒是很好奇,蒋大将军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夏槿的?”仿佛没有看见众人的脸色一样,夏槿自顾自的继续说。 蒋天绷着一张脸,沉默了许久之后,猛然放声长笑起来,笑声整天,透着一份大气苍茫。 这是真正的男人的笑声。 从战场之中走出来的男人,总是直爽的没办法让人心生厌恶。 “夏小姐果然是个真正的商人,以后我蒋天欠你一条命。”蒋天豪气的大手一挥,说出一么一番惊人的话还能面不改色。 “至于你后面那个问题。”他端正神色,仔仔细细的看着夏槿,才眉毛一扬,挑眉说:“是不是大人物,我蒋天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么现在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是不是该请夏小姐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了?”他在夏槿边上坐下来,话语之中开始有了压迫力。 但是这点压迫力夏槿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她怡怡然的喝了一口花茶,才不紧不慢的说:“将军问就好,我一定知无不言。” “当天你看见我女儿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景 。”蒋天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中还有很明显的阴郁和暴怒,只是被他硬生生的压下去了。 “蒋大将军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夏槿轻笑一声,声音很小,小到别人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蒋天压下自己内心的,暴怒升腾起来的火焰。沉声道:“那本将军就换一个问题。” “不如夏小姐跟我说说,你又是怎么知道本将军今天会回来的呢?还特地坐到了一楼的门口。” 蒋天看着夏槿,眼睛里已经露出了几分敌意。 夏槿不以为意,眉头一挑,说话的语气此刻张狂尽显,“本小姐要是想知道什么事情,会查不到吗?” 夏槿冷笑一声,“蒋大将军莫不是以为我真的是好心才救你的女儿,要不是她是蒋家的小姐,我才不会救她,我想要的,是你蒋天的一个人情。” 不得不说,夏槿这话实在是非常的狂妄直接。 身后的客人们都要坐不住了。 蒋天的军队现在还驻扎在外面,一群人听了夏槿的话都是一脸的敌意。 刘离儿看着他们的这阵仗,冷笑一声,对着后面打了个手势。 第一分队的众人马上就跟着走出来了。 原本在人数上,‘醉一方’的人真的是不够看的。 但是现在,第一分队的人还真没把这支在人界人人谈之色变的军队放在眼里。 他们是异族人,也是流放者,原先在神界也有非常的优秀的存在,譬如叮咚。 只是这么一支普通人集结起来的队伍。 他们还真看不上。 所以他们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蒋天将所有人的有恃无恐的都看在眼里,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我欣赏你的直白。”末了,他对着夏槿说了一句。 夏槿回以一个微笑。 “所以,你这是特地等着我的?”蒋天站起来,问道。 “当然,我做事情从来不喜欢拖拖拉拉,你既然今天回来了,那我们就干脆把事情说开,省的我以后再去找你。”夏槿眼角一撩,里面一片深幽。 蒋天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但是却没有办法看清楚,反而是觉得自己掉进了一片幽黑的虚空之中。 许久之后,他才僵硬着转过身去,说:“不管怎么样,本将军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欠你一条命。” 他脊背笔挺,像是一颗永不折腰的青松一般。 “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将军府里面坐坐,我相信柔儿会很欢迎你的。” 蒋天说完就抬脚欲走,夏槿却突然出声站起来,并且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的天气不错,不如,就今天去?” 蒋天惊讶的转过身。 身边的小丫头麻利儿的地给夏槿递上外穿的衣袍,还很快速的帮她在领口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蒋天皱起眉头,“今天的天色不早了,这个时候出去怕是不好吧?” 夏槿倒是没有理会他,只带上刘离儿就往前走,走了三步之后,突然回过头来说:“对了,蒋大将军,我忘了告诉你,今天就算你不回来我也是要去将军府走一趟的 。” 蒋天露出惊讶的神情,听见夏槿继续说:“因为蒋柔大小姐刚刚请人过来和我说,将军府里面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她没办法了,所以让我过去一趟,给她出出主意。” 这回夏槿都不需要再看蒋天的神色了,只看见他身影一闪,就跳上了马背。 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暗黑色的斗篷风衣刮出的风声都清晰可闻。 “我们也走。”夏槿对着身边的刘离儿说,“骑马去吧,可别坐什么马车了,不然可就错过了好戏了。” 夏槿骑上‘醉一方’小厮们牵上来的马,露出一个微笑,“这可是蒋柔精心准备的大戏,咱们作为盟友,一定要去捧捧场才是。” 她说的认真,脸上却是罕见的笑意。 两人手中的小皮鞭狠狠的一拍马尾,就同样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夏槿和刘离儿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只听见里面一片寂静。 本来该守在门口的小厮更是尽数的消失不见。 走进去,才看见奴仆们都跪了一地。 “夏槿姐姐。”一道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 夏槿对着声源看去,只见蒋柔眼睛发红,迈着小碎步的冲着她跑过来,蒋天正在大堂之中坐着,一脸的阴郁。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刚刚吓死我了。”蒋柔一脸惊恐的看着此刻蒋天的身边。 他的身边,现在正躺着两个昏迷着的人。 应该说,是两个衣不蔽体的昏迷着的人。 “柔儿是你请的夏槿吗?”蒋天看见蒋柔第一时间就走出去,看着夏槿的眼睛里面敌意终归是少了一点。 但是,府里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蒋柔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家人,却是夏槿这么一个外人,由此可见,夏槿在蒋柔的心中确实是值得信赖的。 而且蒋柔一向来乖巧温柔,发生这样的事情,会慌乱无措也是很正常。 蒋天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小女儿。 虽然对她把外人叫过来这一做法不是非常满意,但是,蒋柔的年纪终归还小,所以有这样的做法他也不会去责怪他。 毕竟夏槿曾经救过她一次。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依赖的心态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是,爹爹,女儿是不是做错了?”蒋柔怯生生的应了一声。 其实蒋柔之前和蒋天的接触实在是算不上多,因为蒋天总是四处征战,所以蒋柔对她的印象其实并没有很深刻。 而现在蒋柔其实就是一个死了一变又重新活过来了的人。 所以对亲情这种东西,就看得更加的淡了。 但是虽然说她对蒋天的感情不怎么深厚,但是演戏谁不会 。 在蒋天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天天和王氏斗智斗勇,演戏倒是已经学了个十成十。 不就是装无辜装善良吗? 果然,看见蒋柔这个样子,蒋天的目光马上就跟着柔和了下来。 然后,他的视线就投到了地上躺着的两人身上。 “来人,请夏小姐到里间去,我们处理一点事情。” 但是不责怪归不责怪,蒋天到底还是不喜欢让外人看见自己家的家丑的。 夏槿无所谓,和刘离儿转身就进了里间。 只是她头顶上的妖蝶,又飘飘荡荡的飞到了房间的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这一场闹剧。 “柔儿,你也进去,招待夏小姐。” 不仅不希望夏槿看见,他也不希望自己善良的女儿也跟着因为这些事情污了耳朵。 蒋柔听话的应了声是,遮掩下眼中的失落。 可惜了这么一出好戏,她居然不能自己亲自看着。 在走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王氏失魂落魄的从外面跑进来,原来一身的华丽端庄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满脸的恐慌和狼狈。 她走的太急,眼中甚至都看不见前面不断的走进的蒋柔。 蒋柔勾了勾唇,伸出一只脚。 ‘啪’的一声伴着一声尖叫。 王氏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头上的发饰掉了一地。 “蒋柔,你这个小贱人。”王氏看清楚面前的人的样子之后,马上就咬牙切齿的骂道。 蒋柔此刻却是心情很好,小小的手在王氏的肩膀上拍了拍,为她扫去肩上的灰尘,然后柔声的说:“母亲,走路当心点,可别再摔跤了。” 王氏虽然此刻对蒋柔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她心中挂念着的却是另一件事情,所以也顾不上蒋柔,匆匆忙忙的爬起来就往蒋天的方向赶去。 王氏走到主厅里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精心呵护的女儿赤身*的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 而在他们的面前,蒋天正一脸杀气的坐着。 “老爷,你,你回来了。”王氏一顿,然后却是支支吾吾的哭了起来,“我的心儿,我的心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你就只想说这个?”蒋天脸上的怒气奇迹般的慢慢的消去,反而还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着实更加让王氏觉得心惊胆战。 “老爷,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氏苍白着一张脸问道。 “听说你之前公然逼着柔儿要她证明她的清白?”蒋天冷笑一声,“那时候你倒是无所顾忌,怎么,现在换成你自己的女儿,就算是事实摆在你的面前,你都说是被人冤枉的了?” 他站起来,走到王氏的面前,眼中是磅礴的杀意尽显。 王氏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蒋天,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的偏房之中,蒋柔也和夏槿面对面坐着 。 两人一人捧着一杯热茶,倒是惬意的很。 “这么好的戏,你居然不看?”夏槿看着蒋柔一眼,笑着问道。 “我倒是想看,只是我父亲不给我看。”蒋柔勾起唇角,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讥讽,“我之前出事的时候他没在,他是大将军,顾上了这万千子民,却偏偏漏掉了我,现在是想要干什么?来做一个好父亲了吗?” 蒋柔眼中露出一点鄙夷。 夏槿默了默,没有说话。 “那夏小姐呢?我没办法看,你也没办法看不成?”蒋柔的眼中露出一点好奇,“可别说你没办法看到。” “我是有办法看见。”夏槿勾起了唇,“你想看的话,拿点什么来换呢?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 蒋柔敛下眼睛,“不看也无所谓,反正结果只能是一个,不会有所改变。” 夏槿也同样勾起唇角。 “夏小姐,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到底最终是想要做什么?”蒋柔直视着夏槿,问道。 “要我拿了将军府的权利,然后为你所用,那么,你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她脸上的疑惑是非常的浓。 以前一开始的时候,她一心只想着对付王氏,现在王氏已经成不了什么事了,而她自己的心计手段也提高了。 她自己越是厉害,在想起夏槿的时候就会觉得越是心惊。 一步一步的筹划布置。 看起来似乎每件事情都是没有什么关联的,但是,她平淡如水的笑容下,又是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呢? 蒋柔觉得自己似乎只能看见冰山一角,但是就这么冰山一角,就足以让她震惊。 “怎么?想反悔?”夏槿看了蒋柔一眼,“觉得你父亲回来了,能给你撑腰了?” 她带着寒意的眼睛似笑非笑,却透出一种惊人的凉意和寒意。 蒋柔的心底一惊,夏槿已经面带煞气的开口,“我能把你从乱葬岗拉出来,就能让你再重新回去,怎么,解决了王氏,觉得可以和我叫板了是吗?” 夏槿微微的晃动着五指,舒展筋骨的同时漫不经心的说:“还是说,你觉得我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你?” 自蒋柔和夏槿合作以来,夏槿虽然说不上温柔,但是对待蒋柔一直以来都还算是温和的。 这样直接的敌视和威胁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只有真正的站在夏槿的对立面,才会感受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场有多么的恐怖。 那双本该倾国倾城的眼睛轻飘飘的望你身上一瞟,你就觉得自己的心口上就像是被悬了一柄刀一样。 不知道,这柄刀什么时候会落下。 蒋柔压下自己胸腔之中因为恐惧和震惊跳动的有些快速的心脏,僵着嘴角笑了笑说:“怎么会呢?有你这颗大树可以靠,我为什么不靠?” ------题外话------ 五千字,快夸我快夸我,嗷呜 第二十六章 苏言追妻路上的一大步 “这一出戏,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夏槿看了蒋柔一眼将话题扯开,“我还以为你要向秦歌要什么药呢,原来是这种用烂了的手段。” 被夏槿这样说,蒋柔倒是没有生气,“方法虽然老旧,但是确实最实用的。” 蒋柔露出一抹笑容。 她之前去‘醉一方’的时候问秦歌要了一种药,一种能让人无法安分守己的药。 秦歌的药都是从灵植上提炼出来的,人界普通的大夫,就算是检查,也是绝对检查不出这药有问题的。 “我以为你会直接对付王氏,毕竟,如果今天倒在那里衣不蔽体的是王氏的话,你就省心很多了不是吗?”夏槿挑了挑眉,说道。 “我本来倒是想对付王氏的,但是我那位好姐姐迫不及待的想除了我为她的好母亲分忧,所以我就成全她。”蒋柔没有和夏槿说,那个和蒋心纠缠在一起的男人,在一开始,是蒋心为她准备的。 不过却是没想到她的这个一直以来怯懦柔弱的妹妹,早就已经变了一个人。 蒋心是狐狸没打着,还反倒惹了一身骚。 “不过我现在看见王氏那样子,我倒是挺舒服的。”蒋柔露出一个笑容,笑的漂亮,“我就是要她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一个个的都身败名裂。” 夏槿避开她幽幽的眼神,转而看向了外面幽深的走廊过道。 “我可以在你们府里逛逛吗?”她看着外面月色投下,小竹林的影子摇曳,眼神干净清澈。 蒋柔点头,“你随意。” 蒋家屋宇清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蒋柔也不怕夏槿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这个家里唯一的污点,在以前的话,就是王氏,心狠手辣泯灭人性。 但是现在,估计还要再加上一个她。 死了一次再活过来的人,一颗心冷的像冰一样,再没有半点温情人性可言。 “南边有花园,你要是闷的话,可以去那边的花园看一看。” 蒋柔伸出手,指了指花园的方向。 “要不我让人带你们过去?” 夏槿起身,刘离儿想要起来跟上,她对着刘离儿摇了摇头,微笑说:“琉璃,你在这里吧,我想自己出去看看。” 刘离儿虽然惊讶,但是她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就坐下了。 夏槿走出去,跨过竹林,踩着细碎的月光,来到了蒋柔说的花园里面 。 一个武将的家里,这些景致倒是很清雅,一点都没有战歌沙场的粗狂之气。 “这花园是我的夫人修理的,很漂亮吧?” 一道声音从夏槿的背后传过来。 夏槿抬了抬眼睛,说:“王夫人好品味。” 蒋天出现在夏槿的身后,听到夏槿说的话之后皱起了眉头,“不是她,是柔儿的母亲,我的夫人。” 夏槿转过身,盯着蒋天,平静的说:“王氏也是您的夫人。” 蒋天眼中有阴郁之色一闪而过,然后像是无奈又像是愧疚,“是,但是我心里的夫人永远都只有柔儿的母亲一个。” 夏槿倒是不想和他纠缠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那花圃。 周围一圈白色的小野花,星星点点,看起来舒适而不会杂乱。 里面是满满的牡丹,贵气优雅。 而中间却是一种紫色的植物,漂亮是漂亮,但是夏槿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其实是药圃。”看着这花圃,蒋天冰冷麻木的眼中露出几分深情暖人,“是夫人为我种下的,那紫色的是一种药材,能治我的旧疾。” 夏槿走到那植物面前,蹲下,闻了闻,是有药味,夹杂在花香里,融合成一种非常好闻的气味。 “你身上伤痕多,看起来英勇征战是个铁血男儿,但是你的肺腑都是有旧伤的吧?”夏槿素手扯下一片紫色的叶子,随口说道。 蒋天苦笑一声,倒是没有否认。 “看起来你蒋大将军只有三十多岁,但是你的身体早就垮了。”夏槿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说道:“真是可惜蒋江军一代英豪,要不是蒋大小姐受辱的消息传到了你的战场,说不定你就要为国捐躯了呢。” 夏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身为男儿,保家卫国是应当的。”蒋天这话说的是气冲云霄。 夏槿点头,倒是没有说什么,这世上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总要有这样大无畏的人,才能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现在的人界,虽说大多数地域都是在人皇的掌控之中。 但是边境的一些小地方,却是总能出一些能人异世。 所以像蒋家这样的军用世家,在人界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 单论兵力的话,蒋家就分走了人界的一大半兵力,剩下的,一部分在人皇手上,还有一部分则是国师叶黑掌控着。 不过,夏槿敬佩蒋天这样的人,却并不代表她赞同他这样的生活做法。 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没有护好,又谈什么什么保家卫国。 人民或许会感激你,但是却不会为你做什么。 “刚刚倒在地上的那位也是你的女儿吧?”夏槿垂下长长的眼睫,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她倒是要看看,这王氏和她的女儿,在蒋天的心中到底有多少的分量。 蒋天眼中的情绪非常的复杂,末了,他说:“我会给她找份好的人家 。”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说是疼爱的话,倒不如说,现在蒋天心中的是愧疚更多一些。 为他没有将王氏母女真正的放在心上而感到愧疚。 当然,如果那王氏够聪明的话,利用这份愧疚,也是能够东山再起的。 只是······夏槿微笑,看着远处带着丫头气势汹汹冲过来的王氏。 “只怕,你这么想,你的夫人可不这么想。”她意味深长的说。 蒋天同样也看见了不顾形象冲过来的王氏,眉头紧锁,露出一份不耐和厌恶来。 “别人家的家事我管不了,今天就先打扰到这里了,蒋柔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对接下来的口水战,夏槿并不感兴趣。 一直钉在王氏背后的妖蝶翩然飞舞,在夜色的掩护之下,翩然的落到夏槿的发间。 蒋天勉强对夏槿露出一个笑容,虽然他现在因为王氏一点都不想笑。 “随时欢迎你来将军府陪柔儿坐坐,她性子内向,平常也没什么朋友。” 夏槿点头,王氏粗重的喘息声已经可以听见了,不想再做任何的停留,夏槿转身就走。 而在她转身的那一刻。 妖蝶所看见的场景一幕幕的流入到夏槿的脑海里。 蒋天和王氏之前在大堂之中发生的事情倒是没什么新意。 或许是因为蒋心在蒋天的心理并不是很重要,所以倒也谈不上大怒,只是失望是肯定有的。 让夏槿觉得新奇有趣的,是刚刚王氏失魂落魄的从大堂之中出来的时候。 正巧遇到了蒋柔。 两人好巧不巧还撞上了。 而蒋柔袖口上的白色粉末,混着流动的气流,进了王氏的鼻子里。 当初蒋柔要的可不只是动情的药,还有让人易怒,容易失去理智的药。 一次次的这样少量少量的给王氏吃下去。 到现在,王氏原本那沉静的性子基本都磨没了。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听着身后王氏无理取闹的声音,犹如泼妇。 她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 就算有蒋天的愧疚,现在的王氏,是绝对不可能再东山再起的了。 走到后院的拐角处,夏槿突然停下来。 周身冰蓝色的气流猛然涌动起来,化成一条锐利的冰刃,对着虚空之中的某一个地方刺去。 ‘咔擦咔擦’,声音响起的时候冰渣子不断的掉下来。 夏槿面色不动。 面前的虚空之中有黑色的漩涡慢慢的出现,漂亮美丽的冰刃被不断的吞噬进去 。 “这么久不见,你就这么对我?” 黑洞里面传来一声轻笑。 一身白衣如雪,银丝绣线的苏言从里面慢慢的走出来。 夏槿的嘴角微微的弯起,她听见苏言说:“你刚刚去那花园是去等我的吧?” 苏言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夏槿挑了挑眉毛,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那是肯定的啊,不然难道我还是专门去听蒋天说他的心酸的情感历程的吗?” 苏言的气息很熟悉,所以他一到,夏槿就知道了,才会说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去逛逛。 没想到半路还遇到了蒋天,拉着她开始说自己的两位夫人。 听到她这样说,苏言眼中瞬间就出现了柔和的光芒,越来越多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你远古遗迹的事情忙完了?”夏槿歪了歪头,说道:“我都忘了你现在是两重身份,你现在这身打扮,是要去神界?” 在魔界的时候,夏槿见苏言从来都不穿白色,而是一种极妖孽的暗紫色或者是黑色。 不得不说,这样两种极端的风格,苏言穿上居然半分违和感都没有。 两种气质之间的转换一点都没让夏槿觉得别扭。 看着苏言现在清朗的脸,夏槿疑惑的问道:“苏言,按理来说,凭你的身份地位,应该有不少人喜欢你的吧?为什么我总没看见你被别人纠缠呢?” 这是夏槿一直以来都非常疑惑的一个点。 像是上官临渊,在魔顶之争上就被女人纠缠,齐綾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男女通吃,但是人家还说喜欢刘离儿呢。 苏言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就一身轻松呢? 苏言勾起唇角,对夏槿的这种问题是一点都不排斥。 “以前也不是没有。”他凝眉沉思了一下,说:“只是之前来纠缠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眼睛里此刻闪动的是灼灼的妖气,“后来她们就从爱慕我变成了畏惧我,看见我躲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凑上来。” 听到他的回答,夏槿失笑,“你这么狠心?”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夏槿心里却是对苏言这种手段极其欣赏的,既然没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早点了断,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苏言却是突然转过头,面向的地方时夏槿站着的位置。 夏槿的背后,是一轮透亮的弯月,此刻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干净美好,不再复之前那样空洞虚无。 “要是不把她们清理掉,以后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她被她们纠缠了怎么办?” 他眼底是干净的淡蓝,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夏槿一时间看怔了,原本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苏言回答的这么认真。 不过仔细想来,在回答这种问题的时候,苏言一向来都是挺认真的。 “你未来王妃以后应该挺幸福的。” 一说完这话,夏槿就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到了 。 因为她猛然想起炽影总是喊她的那个称呼。 准王妃大人。 苏言借着月色,看见夏槿的耳垂上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一时之间没控制住,一句话就脱口说出来了。 “这么幸福的位置,你想要吗?” 这话一出口,两人之间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而苏言却是在心里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口气,悬到了嗓子眼里。 这样紧张的时刻,这位一直都走在别人前面的少年魔主这一生是第一次经历。 不是那种经历在生死之间的紧张,而是期待又害怕,因为太输不起。 “如果,我是说如果。”夏槿开口,直视苏言,“我以后要嫁人的话,我会找像你这样的男人。” 对人好时一心一意,在还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之前,就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夏槿喜欢苏言这样的人,相处的也很舒服。 苏言似乎是怔住了,然后,良久之后,从眉梢开始,慢慢的化开,像是冰雪冬后消融,水墨画一样,慢慢的延伸到他嘴角,一个倾城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欣喜和宠溺。 在当上魔主的那一刻,苏言都没有如此的高兴。 走到现在的这个高度,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夏槿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完全的惊喜,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带来五彩斑斓的颜色。 “这可让人伤心了。”他心跳如擂鼓,面上却笑的云淡风轻,“是像我这样的男人,不是我啊。” 他眨巴着眼睛,一派天然无害。 夏槿被他这样子逗乐了,双眼一弯笑着说:“别给我咬文嚼字的,说说你这次来是干什么。” 苏言虽然遗憾这个话题的就此中断,但是于他而言已经是异常的满足了。 “神界找我了。”苏言正了正脸色,看着夏槿,“并且,给我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得了的消息。” 夏槿皱眉,等着苏言接下去的话。 “神界天帝,不见了。” 夏槿猛的抬头,眼中狠色一闪而过。 “这次远古遗迹大开,应该是和天帝有关的,但是无论神界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苏言对于这个问题也是非常的迷惑。 “还有,神女时染也不见了。”苏言凝眉,加上一句。 “神女时染?”夏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似乎经常听到啊,有机会的话还真是想会会她。 “是的,神女时染的身份有些特别,你以后就会知道。”苏言的表情不似之前那么轻松,连他都觉得棘手的身份的话,那么,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夏槿没有追问,却把这些事情都记了下来。 等拿下人界之后,她就会把这些事情一件件的全部都弄清楚 。 “那么,你的猜想是什么?”夏槿出声问,“可别和我说你什么线索都没有,不然你就在神界白混这么久了。” 她勾唇,咄咄逼人的样子带着凌厉的媚意和夺目。 “想知道?”苏言看见夏槿现在的样子,眼睛一弯,就调侃道:“拿什么来和我交换?” 夏槿没想到苏言来这么一出,以前他给夏槿东西或者是分享什么情报都是十分大方的,怎么今天这么打蛇上棍? 在夏槿的眉头皱起来的时候,苏言就后悔了。 这夏妖女可是个阴晴不定的主,要是一气之下跑了他可怎么办?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挺多事,好不容易见一面,可别把他未来内定的王妃给气跑了。 “咳咳,其实,这个也不是······。” 苏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夏槿悉悉索索的身上翻翻找找。 不一会儿,就从乾坤袋里拎出来一块用红绳吊着的火红色的圆玉石。 “这是我老师给我的火灵玉,戴在身上可以抵挡一次任何强度的火属性的攻击,不过一生只能用一次,送你了。”她将火灵玉放在苏言的掌心里,还顺带着往前戳了戳。 圆滚滚的玉石往苏言面前滚了滚,他着实震惊了。 夏槿可从来都没有主动送过他东西。 这算是可以贴身带着的东西了吧? “怎么了?不喜欢?”夏槿惊讶的挑眉,这东西的珍贵程度还是有的好吗?当时焰祖给她的时候还是交代她一定要带好了的。 “没,就是觉得我的消息和你送出来的东西等级不一样。”苏言手掌一翻,火灵玉就收入自己的怀中,他决定了,回去之后,立刻,马上,就把这东西带上。 苏言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也是在自己的乾坤袋里翻翻找找。 不久之后,他拿出一条纯白色的晶石项链,颗颗宝石大而饱满,在夜色之中都带着灼灼光华。 而在项链的正中央,一颗黑色的宝石正安安静静的躺着。 “你送我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也得反送一点什么。”苏言勾起唇角,“这是一条空间项链,送你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的文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o⊙)哦 书名:萧少盛宠亿万小妻 简介片段:一纸契约,从此,她成了名镇沿江的萧家少夫人,也成了前世男友的嫂子,一时风光无限! 住在顶尖别墅,每天上上微博逛逛空间,顺便约个男神解解闷,她本以为这样的小日子也不错,可谁告诉她,半夜上床时,他为何在她床上? “走开,我们的契约里可没有陪睡这一条!” “没有?你看这里!” 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他很是淡定的从抽屉中拿出协议书和一个加倍的放大镜,打开一看,只见一个小角落里,用放大镜可以看清几个字‘契约最后一条,生孩子!’。 第二十七章 国师府的大动静 夏槿接过那条项链,左右看了看。 “空间项链,意思就是和乾坤袋差不多的东西吗?”夏槿问道,“乾坤袋我有啊。” 苏言难得看见夏槿这么娇憨懵懂的样子,有些新奇的凑近了一些,心头像是被羽毛轻飘飘的刷过一样。 “你凑那么近干嘛?”夏槿将心神从空间项链之中收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苏言的眼睛,就在离她非常近的地方。 心跳霎时失控,她脱口而出。 苏言眼睛暗沉,里面像是要卷起飞沙走石一般。 他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夏槿的脸上,然后,在这有些暧昧的氛围里,对着夏槿伸出手去。 因为他现在挨的很近,所以这个动作做起来的时候,就像要拥抱她一样。 夏槿笼着的双手马上就收缩起来,看见她这样,苏言在心底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的手没有碰到夏槿,而是饶了一个弯,落在那空间项链上。 他伸出食指,在夏槿的指尖微微一点。 夏槿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一阵刺痛,然后一颗殷虹的血珠就落在了空间项链上。 而就在血滴在项链上的黑玉上的时候,夏槿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 她和苏言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一个四周都是白色,但是却有着一块黑黝黝的土地的地方。 看着面前那一块土地,夏槿觉得有些神奇,“你可别告诉我,这里就是那项链里面啊。” 苏言挑挑眉毛,俯下身,抓起一把泥土,说:“就是那空间项链,你可以吧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面,比乾坤袋的容量要大得多 。” 夏槿挑了挑眉,也俯下身来抓起一把泥土。 这泥土怎么看怎么诡异,因为这空间看起来很大,却是一片混沌,除了这块田十分的清晰之外,看起来,就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迷雾一样。 而夏槿的手一碰到那泥土的时候,就觉得一种醇厚的灵力正在源源不断的对着她的身子席卷而来。 “这是灵土,用来栽种魔界单属性的灵植是再好不过的,灵植成熟之后,可以产生大量的属性灵力,直接就可以吸纳入体。”苏言看着夏槿惊愕的眼神,笑着说道。 “而且,这里其实还不止这么一块地方。”苏言直起身子,目光遥遥的看向远处,“等你越来越强了,这里的空间就会越来越大。” 他眼中露出缅怀的神色,将她的脸部线条渲染的十分柔和。 “你以前拥有它的时候,能开扩出多大的地方?”夏槿转头,目光灼灼的问他。 苏言淡笑,“这个东西我不能用。” “为什么?这不是你的吗?”夏槿惊愕。 “不是我的,那个人施了法,我不能用,但是别人也不能用,除非我将这东西送给别人,然后那个人就是这世上唯一可以用上它的人。” 明明是很温和的语气,比他任何一次和夏槿说话是的语气都要来的温柔。 但是,夏槿怎么就觉得,他看起来这么悲伤呢? “挺不公平的一个要求。”夏槿抿了抿唇,说道:“那你不是只能看着这样的宝贝干瞪眼。” 其实夏槿平常是不爱说这样轻松氛围的话的,但是苏言的这副样子着实凄凉,所以她才特意把语气弄的轻快些。 “是啊,反正我这东西也没用,就送你吧,正好,换你的火灵玉。”苏言拿出那颗小小的呆头呆脑的红玉石,在夏槿面前晃了晃。 “你说可以种魔界的单属性灵植,可是我没有种子啊。”夏槿见他恢复过来了,才把心神重新放回到这空间里面的灵土上。 苏言也是跟着皱了眉头,他之前也没到这么快就能把东西送出去了,也没事先准备。 “单属性的灵植我这里暂时是没有,不过一些普通灵植的种子还是有的,你可以先种着看看,可以拿来做药,也可以拿来喂简简。”苏言交给夏槿一个小小的袋子,说道。 夏槿扯开那袋子,里面是各色各样的小种子。 夏槿点点头,将一些种子取出来,随意的就洒在这灵土之上。 “要不要浇水?”她撒完之后,觉得好像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了,于是又出声问道。 现在的夏槿完全失去了夏妖女的那份弯弯绕子,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邻家小妹妹。 苏言自然的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不用,只要有足够的灵力,它们就能加速成长。” 这样的夏槿实在是可爱,苏言忍不住又往她脑袋上戳了戳。 夏槿注意力全在刚刚撒下去的种子上,就没太注意。 “行了,出去吧,你该回去了。”苏言想起他们现在其实还是在将军府里面,再墨迹下去的话,估计天都要亮了 。 想到刘离儿应该还在外面等她,夏槿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夏槿对于这个空间项链的感受就是,像是多了一只手一样,怎么样的操控都是在自己一念之间。 心神一动,她们就已经离开了那片灵植空间,站着的地方还是她们刚刚说话的地方。 看着东边渐渐亮起的光束,夏槿勾起了唇角。 “又离去远古遗迹的时间近了一天。”夏槿眼中半点光芒都没有倒映进去,像是两块黑玉石,嵌在她漂亮的过分的脸蛋上。 苏言听到夏槿这么说,才开口,“之前我和你说的时染和天帝的事情。” 夏槿转头,刚刚本来是要说这件事情,但是被火灵玉和空间项链一打岔之后,连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按我得到的线索,我觉得,时染和天帝应该是已经在那遗迹里面了。” 夏槿抬眼,看着他,“大门不是已经被毁坏,除了等遗迹降临到我们的这片空间,都不能进去了吗?” “可是,如果那大门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之中的一个毁坏的呢?”苏言眼神清澈,说:“他们毁坏了大门,然后,在崩塌之前,进了远古遗迹。” “远古遗迹就这么太平?他们居然这样都敢进去?”夏槿皱眉,天帝的失踪不是她想要的,所有神界之中的人,一定不能死的,就是天帝。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他高坐于所有人之上,用一柄匕首挖出了她哥哥的眼睛,一挥手就下令杀了所有的人。 谁都可以死,但是他绝对不可以。 夏槿握紧双拳,指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指尖泛着惨厉的白。 “天帝我不清楚,但是时染进了遗迹,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苏言沉声说,“我不知道他们进远古遗迹想要干什么,但是,这对我们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苏言和夏槿都是不安分的主。 遗迹一开,原本五界那微妙的平衡就破了。 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在一片混乱之中更加快速的达到他们的目的。 夏槿要灭了神界。 而苏言······他的野心,估计比夏槿的还要来的大。 “夏夏。” 身后传来刘离儿的声音,“你去哪里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之前没等到夏槿回来,就一直在将军府里面转悠开了。 夏槿对着刘离儿点了点头,然后转而看向苏言,问:“那你到时候是跟着神界的队伍走,还是领着你魔界的队伍?” “在别人看来,魔界的魔主依然是我的老师,苏景川。”苏言淡笑。 夏槿点头,“我知道了,你要是有火属性的魔界灵植种子的话,可以叫人带给我,你那里要是没有的话,去问我老师要。” 远古遗迹马上就要开启,夺取人界已经刻不容缓。 所以她现在也不和苏言客气了,想要什么,直接就问他要,反正他们两个现在也可以算作是知根知底的盟友了 。 “好,到时候我让炽影送过来给你。”苏言微笑,和夏槿这样舒服的相处让他很高兴。 没有轰轰烈烈,只是像是一碗清泉,慢慢慢慢的渗入心底。 但是这样的温情虽然,却不是能够永久的留恋的,现在的他们,是最为意气风发的年华。 不管是夏槿,还是他。 所以,他们有比眷恋温柔乡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要的不仅仅只是站在顶端,他真正想要的是,给夏槿,一片天空。 他有这样的实力,所以,在最年轻气盛的年纪了,赌一把又怎么样? 夏槿在不断的成长,他就要永远的走在她的前面,成为她张扬任性的最终倚靠。 “我先走了。”夏槿见苏言一直都没有说话,也就急急忙忙道了别,才转身离开。 火红色的榴群在地上曳出一条瑰丽的轨道。 像是漂亮的蔷薇,开了满路。 这样的景色,让他想起那人第一次带他进入那灵植空间的时候。 精致的木屋,漂亮的花圃,高大整齐的树木,还有各种各样的灵植,在树上的藤蔓纠葛缠绕,一直悬空挂下来,被她做成了漂亮小巧的秋千。 秋千上长着蔷薇花,轻轻一晃,花香扑鼻。 那人温柔如水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她说:“小言,如果你以后有喜欢的女孩子的话,就把这项链给她,带她来这里荡秋千好吗?” 破晓终于来临,晨光打在苏言的脸上,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把她带去了,不过秋千已经没了。”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眼神温柔,“娘亲,你喜欢她吗?” 而夏槿和刘离儿走出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带着点朦胧的雾气,她们骑在马上,倒是没有急着往回赶。 因为现在的道路上,完全没有本该属于清晨的凝静,反而是一片闹腾和嘈杂。 许多的士兵正气势汹汹的在挨家挨户搜查,不管人家家里有没有人,直接就破门而入,在大街上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在诸多惊叫声和怒骂声之中,夏槿若有所思。 但是她们两个这样安然的在马上坐着,优哉游哉像是在观赏一般的模样还是十分扎眼的。 几乎是马上,就有一队小卫兵对着夏槿她们两个包围过来。 因为清晨有雾,夏槿又是骑在马上,仰头去看她们,确实是看的不怎么清楚的,所以他们也没能认出来这两个人是什么模样。 只是看着夏槿白皙的肌肤,窈窕的身姿,就知道样子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当即那小队的队长就露出一个笑容,说:“这两个妞我看怎么这么可疑,大清早的不在家里呆着,跑出来骑马。” 他身后的小士兵也跟着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这队长的意思,他们已经非常的清楚了,很显然,以前这样的事情,他们估计也没少干。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小丫头给绑了,我们来搜搜她们的身。” 他眼神飘忽,不断的在夏槿的身上看来看去 。 “呵!” 夏槿逸出一声笑,她正觉得从国师府回来之后,就没发生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怎么这么巧,这么几个人就自己凑上来给她解闷了呢? 刘离儿面色冰寒,直接就问:“夏夏,你想要他们怎么样的死法?” “哎呦,队长你听,这个丫头的口气还不小呢,够辣,我喜欢。” 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笑容猥琐的士兵对着刘离儿怪叫一声,边说边把手往刘离儿的腿上摸去,想要把她拉下来。 其他的士兵也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这种调戏美人的香艳场景,他们又怎么会错过呢? 而就在那手即将碰到刘离儿的脚时,一道白光骤然间闪过,像是一道猝不及防的雷电。 然后喷涌而出的,是鲜红的血液。 刘离儿不仅速度快,她的刀功也是非常漂亮的。 一整只手,从肩胛骨处,齐根断掉。 *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就这么掉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他惊愕的转身,看向和他一起生活的弟兄们。 一张脸,早已面无人色。 ‘呲’。 一柄寒意凌冽的剑自他的胸膛,刺穿露出,纯白透亮的剑身像是冬日下的残雪。 明明从血肉之躯里面刺穿而过,但是残雪剑的剑身却是依旧非常的干净整洁,半点血腥都没有沾到。 “你,你们两个好大······。”最后的两个字被永远的卡在了喊话的那个士兵的嘴里。 因为刘离儿早已翻身下马,化作了一道光影,绕着围着她们的人群,划了一个大圈。 白色的剑光组成一个收尾相接的光圈,而在这光圈之外,喷涌而出的鲜血美丽妖娆。 只是一个眨眼,刘离儿已经完好的重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而本来围着她们的十几个人,全部,人头落地。 但是身子却还是笔直的挺在那里。 只留下一个队长,双脚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雾气渐渐的散去,众人这才看清楚他们面前的两人是谁。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夏槿,但是他们确是认识刘离儿。 一个持剑的功夫厉害的让人胆寒的女人。 而顺着刘离儿的方向往上看,看见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漂亮的张扬的女人。 墨发如虹,散落下来,骑与马上带着可与天齐的气势磅礴。 漂亮的红唇微微的弯起,长而弯的睫毛之下,眼瞳深黑,像是勾人夺魄的渊涧 。 “怎么,还想对我动手?”夏槿似乎是被眼前这幅场景给取悦到了,一直都是面带笑容。 “你,你是?”有一个士兵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开口问道:“是‘异商’的老板,夏槿小姐吗?” 夏槿眼神一转,就落在刚刚开口的那人身上。 他瞬间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我家琉璃可不是随随便便会跟在别人的身后出手的。”夏槿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 这话的意思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了,刘离儿谁都认识,能让她跟在身边,还加以维护的人,除了夏槿,还会有谁? “不知道是夏小姐来了,是我们失礼了。” 现在开口这人像是这里所有人的头目,所以就算夏槿刚刚上演了一出这么血腥残暴的画面,他也还是得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硬着头皮和夏槿说话。 夏槿却是没有理他,她斯条慢理的为马儿梳理着毛发,然后问那看起来受到了极大惊吓的队长,“你现在还想搜我的身吗?” 她的话在那队长的耳边炸响开来。 他像是猛然回过了神一样,倒在地上,将额头砰砰的磕在地上,砸出一地的血花,“是小人眼拙,我该死,我该死,夏小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他不要命一样的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 看的众人心里都发慌,但是却每一个人敢出来求情。 “先别急着求饶。”夏槿轻笑一声,“先说说你们是谁的人,这大早上的在这里都闹些什么呢?” 那男人一听到夏槿的疑问,马上就说:“我们是国师府里面的人,人皇陛下的六皇子被歹人掳走,我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六皇子?”夏槿抬了抬眼睛,“那不也应该是皇城侍卫的活,你们国师府的人跟着这么闹腾是干什么?” “因为,因为六皇子是在国师府被掳走的,所以我们大人说,他要给人皇一个交代,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出六皇子殿下。”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郭婉婷的文文,正在强推《嫡女归来不为妃》重生强强对碰,喜欢的都来吧。 短版简介: 前一世,她是摄政王妃,宁国侯女。 是谁害她全家满门抄斩?又是谁温柔哄骗她喝下毒药? 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睁眼却成了邻国最小的公主。 也罢,上天既让她再活一次,那她必将让参加伤害她的人血债血偿! 他是大齐前所未有的治世之材却只是个摄政王。 是谁让他魂牵梦萦至死方休?又是谁让他布好的棋分崩离析? 他机关算尽却还是未能保住她性命,多年后却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一次次手下留情。 也罢,都是他欠她的,她要什么他都给,哪怕是他的命! 第二十八章 我真的会努力的 “六皇子?”夏槿挑了挑眉,“所以你们现在是怀疑抓了六皇子的人在这皇城之中?” 她轻笑,“这么大的动静,要是我是抓了那六皇子的人,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反正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楚,我在暗,你们在明,想要抓住我,简直就是做梦。” 她这话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前几天蒋家的军队回城你们看见了吧?”夏槿眼神幽幽的瞟过面前这些杂乱无章的队伍,说:“我原先以为,皇室的军队都是他们那样严谨,气势夺人,但是现在看起啦倒是我错了。” “无论是哪里,都要蠢货!” 这话说的重,但是却没有人敢跳出来反驳,一个个的都是年轻的士兵,还是正值热血的男人。 被说成这样心里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但是刘离儿冰寒的目光一直都钉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身首异处了。 他们是国师府的人不错,但是,夏槿却是可以和国师叶黑平起平坐的人。 皇城的财运命脉,完全的掌握在‘异商’的手中。 人皇都不敢轻举妄动,就算叶黑现在只手遮天,又能怎么样? 而且,这次搜擦的范围,说是整个皇城。 但是,有两个地方,却是不包括在内的。 一个是刚刚荣耀归来的蒋家的府邸,另一个,就是‘异商’的最大根据地,‘醉一方’。 这两个地方,人皇连提都没有提到,显然是不想和蒋家和夏槿对上。 他们这些小兵却偏偏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其中的一位,真是有够倒霉。 “夏小姐说得对,是我们的错 。”那小分队的队长根本就不管自己兄弟们的脸色,直接开口就是顺着夏槿的话开始说。 夏槿看着那一脸谄媚笑容的小队长,缓缓的,露出一个笑。 ‘呲’的一声。 自中间开始,被一道剑光生生的给撕裂成了两半。 鲜血带着热气,喷了离得近的几个士兵一脸。 他们惊叫一声,连连往后退去。 “我可没说我要放了他。”看着众人惊惧的目光,夏槿淡淡的笑着说:“做了的事情,说过的话,可不是磕几个头就能挽回的。” 那首领咬紧牙齿,压下心底弥漫上来的层层恐惧,硬声说:“是!” 原本这皇城对夏槿的留言,最多的就是说她倾城无双的容貌,但是从今天过后,恐怕就要变一变了。 一个心狠手辣,张扬跋扈的女人。 估计这样的称呼更加的适合夏槿。 “你们继续吧,我们就先回去了。”夏槿看着乖顺下来的一群人,顿时觉得无聊,对着刘离儿挥了挥手,两人就驾着马慢慢的离开。 那首领低着头立在原地许久,等她们都完全的离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立了,他才敢慢慢的抬头。 手心里,早已都是冷汗密布。 “快,回去禀告叶大人。”他脚都有些发软,满场的血腥味都让他几欲作呕。 和那些真正上了战场马革裹尸的士兵军队们比起来,这种在皇城里面作威作福的人就显得十分的废物了。 有人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飞快的对着国师府的方向跑过去。 而这时候的夏槿和刘离儿却是不紧不慢的在路上走着。 “琉璃,这皇室的六皇子,你怎么解释?”夏槿眉眼淡淡,半分情绪都没有的说道。 刘离儿抓着缰绳的手一紧。 “你新收的那个小徒弟,刘念,原来还有个这么了不得的身份。”夏槿勾起唇,带了一点笑容,却不是那种带刺的笑。 “抱歉,夏夏。” 刘离儿动了动嘴唇,最终也只说出来这么几个字。 “不用这么客气,我和你说过了的。”夏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凤儿和刘念明明是双生儿,却只是说要找刘念,凤儿在这人界之中的身份,又是什么样的呢?” 刘念是她们从国师府里卖弄救出来的人,自然,也就是他们现在在大肆寻找的那位人皇的第六个孩子。 但是凤儿明显是他的双生妹妹或者是姐姐,怎么就同样没有被寻找呢? 除非,在这人界之中,凤儿其实已经是‘死了’的,或者是,她就没有在人皇面前露过面,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他们都还小。” 刘离儿怔仲,目光放远,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应该,是死了的,和我一样,都是死了的。” 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对着夏槿说道 。 “你的玉牌碎了?”夏槿转头惊愕的问。 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刘离儿原本就是人界的人,所以她能在人界用灵力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夏槿并没有想到她的身份玉牌居然是碎了的。 “那一年,我十岁的时候,碎了的。”她拔开手中的残雪剑,剑身倒映出她早已变了的眉眼。 “夏夏,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情,所以我从来都不敢睡觉,每天晚上都在用修炼在驱散困意。” 刘离儿看着不远处渐渐清晰起来的‘醉一方’的牌匾,轻声的继续说:“宁清她们总说我修炼起来不要命,其实,我只是不敢睡觉,我怕做噩梦。” 刘离儿的话一向来都不多,她不爱开口,甚至有些时候一天都说不上一个字。 但是今天的她显得尤其的轻松,虽然嘴角上扬起的是苦涩的笑意,但是眼底却是坦坦荡荡的干净澄澈。 “向阳的异族能力差不多要出现了吧?”她专题一转,突然说起向阳。 夏槿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了的。” 向阳的能力似乎要比寻常的食梦人还要来的强大一些,她知道他抓着别人的手,可以知道别人内心的想法,但是他探梦的能力她还不知道呢,因为从来都没有人给向阳试过。 “今天晚上,你带上向阳,我给你看看我的梦。”刘离儿勒紧缰绳,她们已经到了‘醉一方’的门口。 大门还没有打开,里面一片安静。 “我说不出来,但是我想给你看看,我的过去。” 她坐在高马之上,这样说着。 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沈芳站在门的后面,看见夏槿她们之后,露出惊讶的神情。 “小姐,你们这是出去了才回来?”她压低声音问道。 “我们出去办了点事情。” 夏槿淡淡的出声,“我还没吃饭呢,沈姨,让厨房给我做点早饭。” 沈芳干脆的应了一声,“好咧,小姐你们快进来,外面湿气重,渗到骨头里就不好了。” 夏槿神色自若的从马上下来,刘离儿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刚刚两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上楼之后,夏槿才看见,一张比寻常桌子都要矮的特殊的桌子被挪到了她的房间里。 她房间很大,所以就算是放了这么一张大桌子,也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而那张在她看来十分矮小的桌子上,坐了四个小身影。 其中最小的就是向阳,小小的一团,像是一只小小白白的包子。 他低着头,呼啦呼啦的喝着自己碗里的八宝粥。 而在向阳边上的简简也是不甘示弱,左手一碗面疙瘩汤,右手一只肥腻腻的小鸡腿,左一口汤,右一口肉,吃的风生水起。 而坐着他么对面的凤儿和刘念看起来就像是贵族用餐一样了 。 其实倒也不是他们两个吃的多好看,只是被那两只货这样一比照,就显得优雅大气了。 “唔,姐姐你回来了。” “哇,主营你回来了?” 两只货还同时看见了她,一起开口。 向阳的一张脸上都是八宝粥,看起来黏腻腻的,简简的嘴巴里面包着满满的肉,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你们这是约好了一起吃饭?”夏槿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四小只,问道。 “小姐,是不是不能在你房间里面吃饭?”凤儿仔细的观察着夏槿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刘念也同样露出担忧的神情。 不过向阳和简简倒是一点理亏的样子都没有,睁着大眼睛看着夏槿,尤其是向阳,见夏槿一直都不说话,还把自己的小舌头伸出来,再舔了舔自己脸上的残留的八宝粥,笑的一脸憨实。 “谢谢你们来陪这两个小混蛋吃饭。”夏槿看了两人一眼,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凤儿和刘念就算心智成熟,经历的事情再多,归根到底还是两个孩子。 一听到夏槿这么说,马上也跟着露出一个笑。 夏槿不知道他们之前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让他们在和别人相处的时候,如此的小心翼翼。 “还有,不需要叫我小姐,可以叫我夏姐姐。” 让这么两个孩子叫她小姐,她也是在是受不住。 “流光!”夏槿想起来他身边还有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少年,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扶了扶额,直接就喊道。 一身黑衣的流光马上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面。 流光此刻站在这几个小孩子的面前,一对比,看起来就和一个小大人一样。 身姿清俊挺拔,神情从容不迫。 “小姐,有什么事情吗?”流光的声音都是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他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暗卫了。 “还没吃吧?一起。”夏槿径直在向阳的身边坐了下来,高兴的向阳马上就在夏槿面前的碗里倒了一大碗八宝粥。 虽然大部分是倒不准,被倒出去的。 流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说:“我们暗卫吃饭的时候都是有时间规定的,我还没到可以吃饭的时候。” 夏槿皱了眉头,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直接就在自己边上安了一条凳子,说:“我这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给我坐下吃饭。” “是!” 流光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把这当做了一条命令。 坐下的那一刻,夏槿微微的弯起了唇,然后很是热情的把自己面前的那一晚惨不忍睹的八宝粥推过去,说:“这个很好吃的,你多吃一点。” 流光目瞪口呆,然后一转眼,就对上向阳期待的大眼睛。 他硬着头皮,在小朋友期待的目光下,嘴角抽搐的拿起了勺子。 一顿饭吃完,向阳和简简十分满足的去晒太阳了 。 剩下刘念和凤儿在一旁钻研功法。 夏槿看着他们两个,一模一样的脸,本该是最亲的人,却互相之间有一种诡异的氛围环绕。 谁也不理谁,连看着功法都是背对背看的。 “你们两个谁的年纪比较大?”夏槿舒展了一下手指,百无聊赖般的问道。 两人的脊背都是一僵,转身看着夏槿露出惊愕的目光。 “别这么看我,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双生儿。”夏槿失笑,这两个小家伙难不成还希望尽管她们俩个顶着一模一样的脸,她们还瞎子一样的看不出来吗? “我比较大。”刘念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还是开口回答问题。 “所以你是六皇子的话,她就是排位第五的小公主了?”夏槿歪了歪头,继续追问。 刘念一听这话,直接就从凳子上跳起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六皇子?”他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慌乱的神色,像是绝望步步逼近似的慌乱无助。 “我今天出门,外面国师府的人满皇城的在找你。” 夏槿勾起唇角,她看着刘念一下子变得苍白的嘴唇,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我这里终归也不能让你们藏太久,总会找到这里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夏槿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 而在不远处露出小肚皮晒着太阳的简简束了束自己的小耳朵,懒懒的撑开自己的眼皮看了一眼夏槿。 它的主人又要开始耍心眼了。 什么叫不能藏太久,能不能藏,不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吗? 就是欺负人家孩子老实,哼! “我,我。”刘念怔仲了半天,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然后他死咬住牙齿,脸上露出一种不该属于孩子的狠色,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道带着点哭腔的声音给打断了。 “夏姐姐,我去吧,你让国师来抓我吧!” 她大眼睛里是恐惧的色彩,嘴巴里却是说着最勇敢的话。 刘念看着凤儿,眼中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 “之前本来就该是我的,可是我跑了,现在,我去,我去好了!”她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只是大致的意思却是十分清楚的。 刘念眼中的狠戾更加的强盛,他恶狠狠的看了凤儿一眼,“你一个死了的人,说什么替我,你有资格替我吗?你给我滚,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样话!” 他喊得有些歇斯底里,一下子就惊到了悠哉悠哉的向阳。 向阳茫茫然的抬头,看见凤儿和刘念,一个哭得伤心,一个红着眼睛。 “姐姐?”他试着叫了一声。 此刻夏槿的神情带着点陌生疏离,让他觉得很不安。 “向阳!”夏槿团开口,向阳两只小手紧张的交握,应了一声。 “今天他们的样子,你给我看仔细了。”夏槿闭了闭眼,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你以前不知是有我,你还有许多许多的家人 。” 虽然夏槿希望向阳能够拥有快乐的童年,但是,现在看来,这或许对他并不是一个好事。 凤儿和刘念让她知道,处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如果没有力量,没有觉悟,那在未来事情发生的时候,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向阳的身份十分的特殊,夏槿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他比起凤儿和刘念的处境,还要来的危险的多。 现在是她还在,所以能保护向阳无忧无虑,但是要是有一天,她不在了呢? 她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在刀尖之上。 一个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而到时候,孤身一人又单纯不懂人情的向阳又该怎么办? 看着夏槿眼底慢慢卷起的风暴,凤儿简简的止住了哭泣,只是惊奇的看着她。 向阳往前走了两步,拉住夏槿的裙角,仰头问:“那我们的家人去哪里了呢?” 他抿着小嘴,眼神清透。 “死了!”夏槿非常的直白,“而当时,我也还小,所以,当时我看着我们的家人死了,而那时候,我脸上的表情,和现在的刘念凤儿一样,你给我仔细的看清楚!” 夏槿眼神冰寒,向阳怔怔的转过脸,去看她们两个。 其实他现在还不是非常的懂,但是只是觉得,看着这两个表情,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疼。 “如果你自己没有本事,那么,很有可能,以后我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也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只能带上这样的一张脸,流着眼泪。” 她蹲下来,和向阳平视,眼神之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向阳嘴巴一动,下意识的就想哭,但是他想到夏槿刚刚的话,死命的忍住了,但是还是倔强的说:“姐姐不会死的!” 夏槿之前说的再怎么让他伤心都无所谓,但是唯独那一句她说她会死,真的让他想哭。 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天空,在那一刻,崩塌了一样。 “如果我们不够强,我们就会死,那些害死我们家人的人,不会放过我们,向阳,我这么说,你明白吗?”夏槿顿了顿,强迫自己狠下心来,说出这些话。 “我不是很懂。”向阳突然伸出两只小断手,将夏槿的脖子给抱住,然后是一个绵软的拥抱,“但是,我会努力的!” 孩子和大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每一次承诺,都是用心说的,他说会努力,那么,就真的会努力。 ------题外话------ 又到了七戚哥哥推荐好友文文的时候了,书荒的宝宝们看过来。 离婚无效之总裁不好惹文/素手朱颜 简介: 向来不齿下半身异性的天才少女颜有金,有一天她*了,第二天她闪婚了,第三天她闪离了。 谁的人生没有渣?毒舌男挥一挥衣袖,一百块钱都不留给她,还对她说:“国民老公,你若不服,欢迎来战。” 现代总裁文,喜欢霸道总裁的可以去瞅瞅。 第二十九章 风云对持,妖女威武 “好,我相信你。”夏槿心疼的抱起向阳,“向阳,我们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可以安居乐业,生活安逸,但是你要记住,我们的头顶上,都是悬挂着尖刀的。” 向阳还这么小,如果可以的,夏槿真的不希望他这么早的就知道这些事情。 但是,她不能让向阳重蹈她的覆辙。 得了夏槿温柔的拥抱,向阳心底一直压抑着的恐慌和委屈纷纷涌现喷发出来。 伤心的趴在夏槿的肩头,哭得一抽一抽的。 在一旁的简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主人?”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然后看着一旁的凤儿和刘念,说:“那他们怎么办啊?” 夏槿安抚好了向阳,才重新把目光投到两人的身上。 原先悲伤的氛围已经没有了,现在两人的眼睛里,只是对夏槿刚刚那番话的好奇。 “你们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吗?”夏槿抬了抬眼睛,“两个人,谁出去,必须要给我一个答案。” “我去!”凤儿抢声说,“我去,之前本来就是该我去的,可是我诈死,我逃出去了,所以我哥哥才会顶着我上去的。” 她低下头,连看都不看刘念一眼,但是握着的小拳头的边缘已经泛白 。 刘念猛然抬头,眼睛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我说你已经死了,你的身份牌是我亲手捏碎的,在你跑出去的那个晚上,既然已经死了,你有什么资格顶替我?你已经不是人界皇室的公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也配吗?” 凤儿眼瞳猛的一缩,“你知道那天我走了?” 刘念一怔,没有说话。 凤儿终于是忍受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刘念知道她要跑,却不拦她,本来,要送到叶黑哪里去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 但是,刘念不仅让她跑了,还捏碎了她的身份牌,让皇室的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不然她可能没办法一直藏到青遥的出现,她一直以为是她自己躲得好,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后来皇室之中传出她的死讯,她也没有多想,反而是觉得很庆幸。 但是现在看来,当时拿着她身份牌的是她最信任的哥哥,所以,只能是刘念帮了她。 而那时候的她,却一点都没有想到。 “行了,别哭了!”夏槿凉凉的声音响起来,凤儿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她。 “刚刚那是逗你们的,既然我救下了你们,就不会把你们送出去。”夏槿挑眉说道,“何况国师叶黑,我本来就是要得罪的,早一点晚一点都要对上,和你们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凤儿赶紧站起来,问:“夏姐姐,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留在这里继续修炼学习吗?” “你们是青遥和琉璃的弟子,她们是我的人,你们也算是我的人,而且,凤儿的身份牌既然已经碎了的话,那么,也算是异族人。”青遥和夏槿说过,凤儿的修炼天赋是上等天赋,要是能好好培养的话,以后又是一个大助力。 这样潜在的高手,夏槿自然是不能放过。 之前骗他们试探她们,其实也是想看看这么点大的孩子能为自己重视的人做到什么地步。 从结果上看起来,夏槿还是比较满意的。 刘念眼中的猩红慢慢的褪去,也是跟着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然后,他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样,从怀里拿出一块翠绿的玉牌,递给夏槿。 “这是我的身份牌,我既然被夏姐姐搭救,又承蒙老师教学,那我以后也会是‘异族人’的一份子。” 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小小的年纪,已然有了坚定的意志和决心。 夏槿却是没有收下他的玉佩,而是不咸不淡的说:“你的身份牌先放着,要是你死了,国师就没有理由大肆的找你了,所以,你还得放在这里,去给那位国师大人一个接机申请搜查我们‘醉一方’的理由。” 她这句话让凤儿和刘念弄不清楚了。 “夏姐姐,你这是故意要和国师较量吗?”刘念收下身份牌,皱眉问道。 “你觉得呢?”夏槿反问,“那天我们夜探国师府才救下的你,我们要是不准备对他做点什么,干什么要没事干一样的大半夜去国师府转悠。” 她凉凉的勾起唇角,说:“我等的就是他要开始针对我们‘醉一方’ 。” “为什么?”凤儿不理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夏槿站起来,将哭累了的向阳小心翼翼的轻放在床上。 “这些你们都不需要管,你们只要知道,跟着我,是没有什么安生日子过的。” 夏槿拍了拍衣服裙裾上的灰,露出一个笑容。 门外有叩门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叮咚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 “小姐,国师府有动作了,他到皇宫里去请旨对‘醉一方’的搜查令了。蒋大将军那边,信件已经给他送过去了。” 夏槿走过去,打开门,看见叮咚站在门外,脸上是略略有些兴奋的神情。 “估计等会儿,皇宫里面就会传出不得了的消息了。” 叮咚长着一张幼童的脸,其实年龄却比夏槿不知道大出了几轮,现在挂着这样的笑意,乍一看,也只以为是小孩闹腾的天性罢了。 但是也因为她的这种长相特性,所以夏槿才会把这些打探的事情交给她去做。 毕竟,没有人会刻意的去防备一个小孩子。 “宫里丽妃已经都安排好了,蒋大将军一定能及时的赶到的。”叮咚扯扯嘴角说。 “那就好。”夏槿走出来,关上门,慢慢的走下楼梯,“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而此刻的皇城之中,国师叶黑正坐在人皇下位的一张太师椅上,神情怡然自得的品着一杯香茗。 人皇凤铮坐与首位,面露难色。 “陛下,微臣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叶黑眉目不动,平淡的问道。 这通身的气派,倒像他其实才是人界的君主一样。 凤铮看着他嚣张的做派,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但是很快就被他掩去,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国师的提议,本皇看了,六皇子失踪我也很心痛,那毕竟是本皇的孩子,可是‘异商’的地位不同往日,直接进去搜擦的话,恐怕影响也不好。” 凤铮闭目沉神,一字一句的说着。 丽妃在一旁为他按摩着太阳穴,缓解他现在因为这些事情快疼的疯掉的头。 她低眉顺目,眼中专注的看向她面前的凤铮。 叶黑听完凤铮的话,轻笑一声,正值壮年的人,笑起来的时候都带着一股难以磨灭的意气风发。 “陛下,再特殊的地位,也不能将您的意思视若无物吧?” 他挑挑眉毛,说的轻松随意。 凤铮皱了眉头,正在一旁一直为他按摩的丽妃,一下子就察觉出他越来越差的心情,连忙露出一个倾城笑容,温声软语的在他耳边说道:“陛下,我觉得有些头疼!”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一只手闲闲的搭在凤铮的肩膀上,一副弱柳扶风不胜娇羞的样子。 凤铮原本就因为叶黑的咄咄逼人觉得下不来台,正好丽妃这一下倒是给他解了围。 他连忙关心的搂过丽妃,温柔的问:“爱妃怎么了?好端端的就头疼了?” 他喜欢丽妃,不只是因为她长相艳丽,更加重要的是,丽妃很会审时度势,又能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 譬如现在,她就能在最适合的时机,恰当的为他解围。 丽妃柔若无骨的靠在凤铮的怀里,眉头皱着,脸色苍白。 而本来还在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的叶黑,却是眼神幽黑的看着她,直接就说:“丽妃娘娘这身子可真是需要好好的调理调理,正好我略懂医术,不如让我来给丽妃娘娘看看如何?” 丽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看着叶黑幽黑深陷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几乎是马上的,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无奈她答应了叮咚的要求,一定要拖住叶黑,不让他有机会逼着凤铮立下诏书。 她硬着头皮开口说:“不用了,我怎么能劳烦国师大人为我诊脉呢?” 原本丽妃还是装的,但是现在,她是真正的脸色奇差了。 “娘娘还是让微臣看看吧!” 叶黑的眼睛里仿佛卷起无数的风暴,黑压压的就朝着丽妃碾压过来。 丽妃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勉强。 叶黑已经伸出手去,在快要抓住她手臂的那一刻。 外面传来一声烈马的嘶鸣声。 听到这个声音,丽妃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陛下,末将回城之后一直都没来和陛下请安,特来请罪!” 这一声声音异常的嘹亮,让叶黑伸在半空之中的手猛然一顿,然后微微笑着缩了回去。 “这可是来了个不得了的人。”他看着丽妃,眼底深不可测。 丽妃仿佛很害怕的往凤铮的怀里缩了缩,凤铮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劝慰了几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回来的蒋大将军蒋天。 蒋天一身征战用的铠甲,浑身戾气,红黑色的袍子随着他大步向前的动作烈烈飞扬起来。 “蒋大将军这话可是说的有些迟了吧?”叶黑轻笑一声,看着蒋天,“你回来的那天可是直接进了‘醉一方’啊,难道说,现在在你的眼里,‘醉一方’的面子,已经比咱们陛下要来的大了吗?” 这话可是说的非常的露骨狠毒。 就连从蒋天进来开始,就一直面带笑容望着他的人皇凤铮,笑意都在顷刻间,淡了几分。 蒋天面色不动,也不理叶黑,直接就对着人皇微微弯身,说:“陛下,末将听说,因为六皇子的失踪,国师府的人正在大肆搜擦犯人,弄得皇城人人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叶黑挑眉,凤铮眼中露出深意,看了蒋天一眼,同时也看了叶黑一眼。 然后,唇角微微的勾起。 “蒋将军是想同本皇说什么?”他露出一个笑,问道。 叶黑如果说是人界的一只猛虎的话,那么,蒋天就是另一只猛虎了 。 要牵制这些有才华却又高傲无比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互相制约,相互制衡。 而作为帝皇的凤铮,对这样的道理,当然是知道的非常清楚。 “按末将看来,这样的方法是一点都不可取的。”蒋天看着叶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厌恶,“这样不仅会让皇城人心惶惶,更加是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犯人有所察觉。” 蒋天本就是带兵征战多年,这种伏击战,他看得非常的清楚。 “你这话,倒是说的和‘醉一方’那位幕后的老板,夏小姐一模一样呢!”叶黑突然出声,略带笑意的冲着蒋天调侃说。 “夏小姐?”人皇皱了眉头,也跟着出声问道。 “是啊,就是那位听说手段和容貌皆是不俗的夏小姐。”叶黑勾起了唇,“今天我府里的侍卫出去搜人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她和她的近身保护者刘离儿,那位刘离儿的大名想来陛下也应该知道。” 凤铮点点头,刘离儿的名气现在已经和齐綾公子的名气差不多了。 齐綾出名是因为他出神入化的技艺和举世无双的容颜。 但是这刘离儿据说长相平平,只有浑身气质才勉强是能拿得出手的。 这样的一个人,之所以会那么有名,完全是因为她杀人不眨眼的性格。 每次,只要是去‘醉一方’捣乱,或者是夏槿下的什么命令,她总是将手中的剑一抽一合,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甚至有些人还私底下悄悄的喊她‘黑衣罗刹’。 “她们怎么了?” 人皇像是被勾起了兴致,好奇的问道。 “今天早上,我的队伍里面的有一只小分队,就冲撞了夏槿姑娘。”叶黑看了丽妃一眼,继续说:“然后那一整个小队的人,被斩首的斩首,生撕的生撕。” 他后面那句话有些血腥,丽妃适时的做出了一脸嫌恶的样子。 凤铮对这个聪明美丽的女人还是很心疼的,所以大度的一挥手,“爱妃要是身体不好的话,先回去休息好了!” 丽妃正愁没有借口回去呢,凤铮这一心软刚好成全了她。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丽妃怡怡然的退下去。 一出正宫的大门,一名小丫头就迎上来,为丽妃加了一件披风。 在她靠近丽妃的时候,丽妃的嘴唇微微的一动,一句话就传到那小丫头的耳朵里。 “告诉小姐,一切都如她意料之中的发展。” 小丫头听完后低着头,对她福了福身,默默的退下了。 丽妃现在还沉浸在之前和叶黑的对视之中,依旧觉得浑身发冷,她紧了紧披风,觉得心头有些发软。 而在正宫之中,现在就只剩下三个男人了。 “那夏槿手段这么狠?”人皇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的样子。 “所以说,臣才会来请旨求陛下让臣去搜查‘醉一方’,现在这皇城之中,有能力包庇犯人的地方,这‘醉一方’可是首当其冲啊 。” 叶黑说的一本正经,蒋天却最先笑开。 “国师大人这话可说错了。” 他大刀金马的自己找了一条凳子坐下,说:“论起来,除了‘醉一方’,还有我的将军府,你的国师府没有被找过吧?” 叶黑凝眉,不知道蒋天怎么突然主动把他自己也拉下水了。 “如果‘醉一方’要搜查的话,我们两个人的府邸也要一并搜查才行。” 叶黑皱了眉头,他起先就对蒋天去了‘醉一方’的事情起了戒心,原本以为蒋天和夏槿联手了,但是现在看来,蒋天的界限似乎还有些模糊,不然他大可和‘异商’一起,拼兵力财力来打压他。 现在却偏偏要把三人都拉下水。 “这话说的不错。”人皇神色莫名,“要查的话,也就要一视同仁,你们两个人的府邸也都要查一下才好。” 以前,因为蒋天手中的兵权,所以人皇格外忌惮他一些。 但是现在,蒋家的兵权被分散,人皇的态度也开始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叶黑眼睛一暗,反正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拉着夏槿下水,这趟浑水,‘异商’想要独身事外的话,可是想的有些美了。 “国师大人可先别急。”蒋天慢悠悠的开口,想到之前夏槿托人带给他的话,就得意的扬起嘴角。 他是用武之人,所以论起心智计谋,以前都不是叶黑的对手。 但是今天,他就要让叶黑好好的栽一回跟头。 “如果只是你国师府的人,难免有失公正,不如这样,让我们的士兵跟着你们的士兵一起去。”蒋天站起来,凌厉的气势也随之倾泻而出。 “而我们,就陪同陛下,一起去查,然后,要让全程的百姓一同观看!彰显公正。” 这个要求,连人皇都是跟着一愣。 但是很快,他将视线落在叶黑的身上的时候,正巧看见他黑透了的一张脸。 凤铮眼睛一眯,很快的说:“蒋天的这个提议不错。” 凤铮站起身子,心情愉悦的说:“本皇也好久没有出去了,正好看看外面现在的境况如何,来人,传令下去,让全城百姓出来迎接,一起审查最后的三个地方,抓捕犯人。” 叶黑的眼神寒冷透凉,但是却只能跟在凤铮的身后。 他可以给凤铮施加压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现在又加上一个来势汹汹的‘异商’和一个不怀好意的蒋天,两方夹击之下,倒是让他的处境略略有些尴尬。 此刻,在醉一方的高楼。 夏槿听着丽妃的那个小丫头送过来的口信,勾起了唇角。 “去把叮咚和青遥给我找过来!” 她眼底开始有汹涌之色慢慢的浮现出来,看的那小丫头心中一惊,连忙退下。 ------题外话------ 咱们夏夏就是那种擅长在背后统管大局的人啦啦啦,这才配得上我家夏夏高智商的形象吗! 第三十章 叶黑的心虚 “你们听说了吗?人皇的第六个皇子不见了。” “这哪能不知道啊,今天早上我家可是被翻了个遍啊。” “呦,你们听说了吗?人皇亲自带着人,说要一起搜查‘醉一方’,国师府和将军府呢,还说能让我们一起看。” 现在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所有人都是接到了人皇最新下达的诏令,按要求在街上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而应着这个要求,‘醉一方’里面今天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在‘醉一方’的九楼上,飘雨和飘雪有些无聊 。 “飘雪姐姐,你这两天有什么进展吗?”飘雨看了飘雪一眼,开口问道:“那位太子殿下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转悠吗?套出什么可用的信息了吗?” 飘雪正在用花洒一点点的给一族白蔷薇撒着水。 她撒着水的手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本来我的打算,就是今天去把我套出来的消息告诉小姐的,没想到今天的事情居然这么多,还和国师府,将军府撞上了,就先等等吧!” 她放下手中的花洒,转身看着飘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不是也拿到了吗?人皇的弟弟,听说昨天可是请教了你一个不得了的问题,连咱们的女诸葛,都整整想了一天才想出解决的办法呢。” 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各自笑笑不说话,显然都是对自己掌握了的消息十分的有把握。 “不过我们现在的事情都是小事,小姐接下来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飘雪看着七楼的某一处阁楼的窗户,一道身影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太阳,隐约之间只能看见她衣角的一抹红色。 “你说我们小姐会选择和人皇直接对上吗?”飘雪双手撑在阳台上,托着下巴问道。 “不会。”在这种事情的分析上,飘雨的答案往往都很准确,“小姐这次是拉着将军府和国师府一起的,将军府可以算是我们异族人自己的阵营,所以,只剩下一个国师府。” 飘雨看着夏槿的身影,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佩服的神色,“小姐这次要瞄准的,应该是国师府才对,将自己拉到事件中心的话,要是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反而更容易把自己摘出去。” 飘雪听着飘雨的分析,眼中的光彩也是渐渐的强盛起来。 “也就是说,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她看起来倒是有些兴奋。 其实‘醉一方’的众人都没有发现,自从夏槿回来之后,接手了‘异商’,凡是跟在夏槿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变得越来越唯恐天下不乱起来。 对于这些原本在别人看起来非常值得揪心和担忧的事情上,她们却是觉得非常的兴奋。 当然这可能也和夏槿的性格有些关系,因为夏槿自己就是这样的人,然后她又是一个极具有影响力的人。 所以跟在她身边的这些人才一个个的都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会不会正面的闹起来,这个我不是非常的确定,但是从现在的这种情形上看起来,应该是不会的。”飘雨皱着眉头慢慢的分析。 “因为现在小姐似乎还没有一个具体的一举拿下人界的方法,而她的性格又是那种,平常不怎么喜欢出手,但是一出手,就绝对要大获全胜的那种人。” 对于飘雨的这几句话,最近一直都和夏槿近距离接触的飘雪是非常赞同的。 “所以,这次到底想要做什么,恐怕只有小姐自己才清楚。”飘雪接口说。 “不。”飘雨勾起唇角,看着走进夏槿房间的叮咚和青遥两个人,“还有那些能贴身为小姐办事的人。” 飘雪跟着沉默下来,不一会儿,她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相信,我们以后,也能成为第一拨知道消息的人的。” 她们的目标就是夏槿手上的修炼功法,和近身心腹的位置 。 飘雨露出一个笑,眼中也是自信的神采。 而此刻‘醉一方’的门外,已经来了许许多多的士兵。 凤铮的左手边站着的是一身英姿的蒋天,右手边站着的是淡定沉稳的叶黑。 看见这三位,一直都等着站在道路两边的人都纷纷跪了下去。 给他们行了礼。 人皇伸出手,在虚空中微微的抬了抬。 “今天来,是找寻我最小的孩子,想必你们也知道。”他开口,现场瞬间一片寂静,“而整个皇城,有三个地方没有搜查过,但是这三个地方都是为了我皇城做了极大的贡献,所以,为了表示本皇对她们的重视,我决定由我自己亲自来指导搜寻,以及,让我的子民们,也就是你们,一起做个见证。” 夏槿此刻站在阁楼的窗户上,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一片人。 “君王不愧是君王,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居然都能面不改色。”身边宁清为她泡上一杯花茶,笑着说。 “夏夏,你要下去吗?”刘离儿没有到窗口上看,只是平静在一旁擦拭着手中的残雪剑。 夏槿摇了摇头,“今天我要做的可不是和人皇宣战,在和他宣战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是必须要弄清楚的。” 夏槿眼中露出一份清晰中带点疑惑的神情。 “琉璃姑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身上的杀气特别的重啊?”宁清帮夏槿倒好了茶之后,拧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离儿擦拭着残雪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宁清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就走出去了。 “你怎么了?”齐綾这个时候也是坐在夏槿的房间里。 但是夏槿知道,他根本就是为了看刘离儿才坐过来的,一坐下来就眼睛直直的看着刘离儿,眼睛里的那份炽热是个瞎子都能感受出来了。 “没事!”刘离儿摇摇头,将残雪剑收好,并不想多说。 夏槿本来一直都没有出声,她看着齐綾,问道:“人皇都来了,你不去接接?” “那老色鬼,接什么接,让他直接上来不就好了。”齐綾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直接就如此说道。 夏槿有些起了兴致,挑挑眉头问道:“老色鬼?怎么,你被他调戏过?” 以齐綾的姿容,夏槿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非常的大。 这话一出,齐綾的脸色马上就黑了。 在一旁的刘离儿,也是想到了之前她路过人界,顺道把齐綾救下来的场景,有点没忍住,就笑弯了嘴唇。 看着刘离儿这个样子,夏槿心里就有数了,看着齐綾的表情也跟着带了点挪揄的意味在里面。 齐綾被两个女人同时笑话,脸上有点绷不住,真的是,他走的是智慧型路线,又不能修炼,长得天生丽质吸引人也是他的错吗? “算了,你这个眼神我可受不了,我下去会会那老头。”齐綾被夏槿的眼神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他直接站起来,就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去之后,夏槿脸上的表情才慢慢的收起来,原本的笑意飞速的散去。 刘离儿也跟着沉默下来,“夏夏,谢谢你帮我把齐綾支走。” 她声音很轻,握着剑柄的手却是在慢慢的泛着透骨的白。 夏槿闭了闭眼睛,说:“没什么好谢的,谁都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现的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我的杀气,连宁清都感觉到了,我怕再过一会儿,我收都要收不住了。” 刘离儿将手按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不敢让自己去触碰残雪剑。 她只要心中有了杀意,就会忍不住的一直拨弄着自己的剑。 这一点,夏槿也是知道的。 她说话的声音也在微微的发着抖,像是在努力的压制着什么东西一样。 夏槿看向楼下已经走了进来的凤铮一行人,“要是不想忍,不忍也可以。” 她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分肆无忌惮的纵容,“要是实在是觉得委屈,顶多我没有十全的把握,我们和人皇宣战,让蒋柔把兵权给我们。” 夏槿这话是带着一股子狠戾的,但是却非常有效的安抚了刘离儿此刻杀意与焦躁交织的内心。 就像夏槿刚刚说的,她们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虽然夏槿随性,也愿意纵容她。 但是,自从来到人界之后,这么多人在努力,异族人也在慢慢的扩大,不能改因为她,让大家的努力都白费了。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空气里有花茶清香的气味。 “我知道分寸的。” 夏槿没想到自己的那一番话效果这么好,其实她刚刚说的话也都是认真的。 “既然这样,那就随你吧。”她笑了笑,对着刘离儿举举杯子,“喝茶吗?” 此刻‘醉一方’楼下的大厅之中,齐綾正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一身华美的外袍,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觉得浮夸,反而是撑起了一身的妖孽无双。 看着齐綾凤铮的眼中露出几分痴迷。 是皇城里面的人都知道,她们的这位人皇,非常喜欢美人,已经喜欢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他对齐綾公子的心思,更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只是现在人家齐綾公子手里握着的是‘异商’这张大牌,他就是再觊觎人家,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人家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齐綾公子最近身体可好?”凤铮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看的齐綾身上的恶寒全都起来了。 他现在十分的想念他家的琉璃,那清冷的眼神比这让人恶心的笑容要来的有魅力多了。 “我身体挺好的。”齐綾有些不耐烦,但是他一直以来对待人皇的态度就是这样,所以众人也没觉得很奇怪。 “陛下不是要搜查吗?请吧 。”他让出身,身后空旷的楼道一览无余,末了又加上一句,“不过各位在搜查的时候,动作不要太粗鲁,我们‘醉一方’里的都是小姑娘,要是她们被你们吓着了或者是受了委屈。” 后面的话齐綾没有挑明了说,但是从他那微微上挑起来的唇角众人就可以看出。 要是真的让那些姑娘们受到什么的话,估计他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掌握着连皇室都忌惮的财路,他们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当然,这话也不用齐綾说,只说凤铮,本就是爱美如命的人,自然不会让这一楼的莺莺燕燕受了委屈。 然后,众人就看见,那些原本早上还不可一世的士兵们一个个的都十分有礼貌的站在一间间房间外面,先伸手咚咚咚的敲门,然后温柔的让她们把门打开。 看的众人是大失所望。 毕竟,这样文质彬彬的搜查方法,一点要看的*都没有。 齐綾抬眼看了看蒋天和叶黑,说:“蒋天将军倒是好久不见啊。” 之前他来‘醉一方’的时候,齐綾和他其实是没有见过面的,所以这次的见面,才是蒋天回来之后,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 蒋天微笑,对着齐綾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国师大人,怎么今天这么安静?”齐綾和蒋天寒暄完,才把注意力放在叶黑的身上。 对叶黑,他可就没有那么友好了,直接就是一个微微的冷笑,语气之中带夹杂了一点挑刺的意味。 “听说这次的事情是国师大人一手促成的,怎么现在都开始搜查了,国师大人就一声不吭了呢?” 齐綾挑了挑眉,他和叶黑过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次叶黑看似沉稳镇定,举止有度,但是他的眼中却隐隐闪过一抹焦虑。 这可就让齐綾觉得新奇了。 “今天陛下在这里,我们这些人,不说话,想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叶黑不动如山,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是吗?”齐綾笑了一声,状似无意的说:“我还以为,是国师府里有什么东西,让国师大人觉得心虚了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纷纷竖起了耳朵。 人皇一直带着笑容脸也是淡了几分。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叶黑眼中是沉沉的暮色,他看着齐綾,心中一点一滴的杀意正慢慢的涌现,“倒是齐綾公子,可别让人搜到了什么不该搜的东西。” “对了,齐綾,夏槿小姐在的吧?”人皇突然出声问道。 齐綾的眼中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意味,他就知道,这个老色鬼在听说别人形容的夏槿的容貌之后,一定会忍不住的。 “我家小姐在楼上,陛下要去见见吗?” 凤铮眼中光彩大盛,话都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往楼梯上走去了。 人人都说新来的‘异商’老板美艳的有些不像话,看过她容颜的人,都像是被勾了魂魄一样,再看原本漂亮的女子,都会觉得淡了三分颜色。 凤铮一步并作两步,直接一口气就上了七楼 。 身后蒋天和叶黑也是连忙跟上。 但是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他的人可就没资格上去了。 凤铮来到夏槿的房门口,里面慢慢的逸出清浅的茶香,一下子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他颇为陶醉的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觉的自己焦躁的情绪都被平复了不少。 轻轻的推开门,是妖艳红色,灼灼的漫过他的整个视野。 像是被烫了一样,他一下子没能太适应,先是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才慢慢的再睁开。 夏槿就坐在床边,乌黑的墨发用一根玉簪松松垮垮的挽起来,眉间是张扬的戾气,嘴角微微的上扬,带点邪气。 漂亮的眼睛尾线微微上翘,划出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 天空在她身后做了背景,却又因为她的气场实在是太盛,又给人一种被单独剥离出来,灼灼开放的感觉。 凤铮一下子就看痴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或者是看到过,这世界上,居然有女人能够张扬到这么漂亮的地步。 真的像是别人说的那样,看过夏槿,再去看其他的女子,觉得都太淡了。 她像是一杯烈酒,芳香四溢。 “陛下请坐。”夏槿将脸转过去,对着凤铮微微的勾唇。 眼中仿佛开了千多万多的冰霜花,眉宇之间的冷厉让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面的凤铮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被夏槿这么一看,心头仿佛被强制性的浇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的冷寒的厉害。 他定了定神,刚想扬起一个笑容走过去,猛然发现,夏槿的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 手中长剑十分的抢眼,一身黑衣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清冷而肃杀。 只是这样看着,凤铮就知道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人人口中的‘黑衣罗刹’刘离儿。 那个下起手来半分情面都不留的人。 “三位坐吧,那位应该就是国师叶黑了吧?”夏槿眼睛落在叶黑的身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深意的笑容。 叶黑也是眯了眯眼睛,看着夏槿说:“听闻夏槿小姐的名声很久了,今天借了陛下的光,才有幸见到,果然倾国倾城。” 夏槿勾了勾唇,她对着身边的刘离儿说:“琉璃,给几位大人安坐。” 刘离儿看了夏槿一眼,缓缓的转过身去。 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夏槿看见了人皇猛然睁大的眼睛,还有叶黑骤然色变的脸。 她轻轻的端起一杯花茶,借着杯子的遮掩盖去自己上扬起来的嘴角。 “扶桑?” 叶黑的眼中露出一丝怔仲,喃喃自语的说道。 ------题外话------ 啦啦啦啦,刘离儿的过去慢慢的要开始揭开了,宝贝们准备好了吗? 第三十一章 清秀少年出场 “国师大人怎么了?”夏槿抬了抬下巴,曲线优美,“这是我朋友,刘离儿。” 她看着叶黑的眼神幽黑乌亮,透出一点隐隐的冰寒。 叶黑却是仿佛大梦初醒一样,猛的醒过神来。 凤铮也是将一连的惊讶收起来。 场面一下子变得冷寂起来。 蒋天对这两人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选择了沉默。 叶黑和凤铮则是有意无意的总会将眼神滞留在刘离儿身上。 就连爱美成痴的凤铮,现在都仿佛对面前明艳的夏槿视若无睹一样。 “三位要喝茶吗?我‘醉一方’如果要完全搜查完的话,估计还是需要一段不少的时间的。”夏槿露出一个淡笑,仿佛没有看见人皇和叶黑的神情一眼。 此刻叶黑的脸色确实说不得好。 眼神深处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轻柔,但是更多的,确是遥无止境的恨意和悲凉。 “也好,陛下要来一杯吗?”蒋天见两人都不开口,反而是一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的表情,才赶紧开口,免得让气氛变得更加的诡异下去。 夏槿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而刘离儿更是一脸沉静,没什么表情一样的,站在夏槿的身边,被这么两个活人看来看去,一点都没有什么感觉一样。 “刘姑娘是哪里人?”叶黑最先恢复过来,开口问道。 凤铮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刘离儿。 刘离儿开口,依旧少词寡语。 “青城人。” 叶黑眯了眯眼睛,“是吗?我还从来都没去过青城呢,改次有机会,还要请刘姑娘带我我看看才行,什么样的地方,能培养出刘姑娘这样的人才,都能以一敌百了 。” 刘离儿听见这话之后,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片宁和平静,“国师大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我还要保护我家夏夏,她一个没什么防备手段的女孩子,可不像国师大人一样,出门还带着一大堆的随从。” 凤铮在一旁看着两人唇枪舌战,也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却被推门声给打断了。 “小姐,茶好了。”宁清站在门外,轻轻的将门推开。 夏槿点了点头,她将茶端进来。 而就在宁清走进的时候,叶黑却是突然伸出脚去,她被绊倒,眼看就要失去重心倒下,手中滚烫的茶水就要对着刘离儿的脸泼过去。 就在蒋天和凤铮皆是心头一紧的时候,宁清却右脚脚尖着地。 左手托着茶托的底盘,稳稳的端着,一点多余的茶水都没有洒出来。 身在在平地诡异的饶了一个圈,扭出一个奇异的弧度。 整个人就平稳的重新立在了地上。 她眼中是波澜不惊的神色,正面对着的是眼带探究的叶黑。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清就微微勾唇一笑,右手飞快的捏起一杯茶杯,往叶黑身上甩过去。 滚烫的茶杯带着灼人手臂的温度。 而茶水的表面,却是连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 茶杯在空中画出笔直的弧度,直直的就对着叶黑的面门上撞去。 “小心!”蒋天下意识的惊呼一声,看着宁清的表情都变得惊悚起来。 这么一个端茶的小丫头,居然也有这样的身手和胆量? 叶黑凉凉的看着飞过来的茶杯,右手之中一股子黑色的烟雾腾的升起来,像是一团棉花一样,就将那杯茶卡在了他的面前。 再不能前进一分。 蒋天看着叶黑的面色变得惊悚起来。 观察着蒋天的神色,夏槿眼瞳之中闪过一抹深意。 蒋天原先并不知道叶黑是有冥界的修炼功法的,而他常年在外征战,他脸上吃惊的表情,就更好的证明了叶黑的功法应该是近两年才有人教给他的。 “谢谢你的茶。”叶黑单手取下茶杯,露出一个笑容。 宁清也是面色不动,说:“碧螺春,希望国师大人会喜欢。” 帮剩下的两个人放好茶之后,她又安静的退出去。 “夏小姐身边果然个个都是高手。”凤铮意味不明的看着夏槿说道。 夏槿眉目不动,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没钱,我可招揽不来这些奇人异士,我不过弱女子一个,当然需要一些人的保护才能稳坐现在的位置,陪各位这么心平气和的讲话了。” “夏小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叶黑笑了一声,说。 夏槿勾起唇角,不打算在继续这个话题,干脆出声说:“想来,搜查的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下去看看如何?” 人皇点了点头,旋即有些吃惊的说:“夏小姐也要下去?” 夏槿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再人前露面,所以这次她说她也要下去,就让凤铮觉得有些惊奇了 。 “我们‘醉一方’都是三位亲自来的,那等会儿搜查你们府邸的时候,我不去,说不过去吧!” 她这话回答的是凤铮的问题,但是她的眼睛,却是看着叶黑的。 叶黑心头一跳,只觉得夏槿的眼中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可是等他再次转眼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夏槿的视线早就移到别处去了。 人皇早就坐不住了,他有些复杂的目光在刘离儿身上瞟过一遍之后就站了起来,“那我们下去吧。” 他走在前面,蒋天紧随其后。 夏槿和叶黑落在后面,倒也不急着走。 “国师大人看起来像是有点不安的样子。”夏槿露出一个微笑,俯身在叶黑的身边轻声的说。 叶黑看了夏槿一眼,“哪里比的夏小姐成竹在胸。” “只是我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之前我国师府来了两位女客,身手是一个比一个好,正好,其中有一个就是用剑的。”他瞟了一眼身后的刘离儿,继续说:“我看这皇城之中,除了‘醉一方’有这么厉害的人,其他地方,就没有了吧?” “你这话可是说过了。”夏槿一勾唇,慢慢的扶着扶手下楼,一边走一边说:“我‘醉一方’里的可都是一些弱不禁风的姑娘,只有我身边的几个丫头有点身手罢了。” 她语气轻描淡写,叶黑也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下了楼之后,两排士兵都已经整装待续。 一边是蒋天那边的,另一边是国师府的。 不用看别的,只是看两队人马的精气神,就足以能看出什么才是真正的铁血军队。 国师府里的那些士兵一个个的都非常的懒散,虽然也是排的整整齐齐的站着,但是和他们身边的蒋家军比起来的话,就显得差了不止是一个层次了。 蒋家军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让你觉得,他们的呼吸都是一体的一样。 “那么,下一站是哪里?”夏槿拢好面前的碎发,看着众人问道。 众人只觉得面前站着的,是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明明看的他们的眼睛生疼,但是却挪不开目光。 “国师府离‘醉一方’更加的近一些,不如,我们去国师府怎么样?”她笑眯眯的征询着众人的意见。 众人早就看的如痴如醉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一看她正这么和颜悦色的征询他们的意见。 没有一个例外的,纷纷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夏槿转身,看向叶黑和凤铮。“陛下,顺应民意,我们先去国师府如何?” 凤铮对先后顺序其实并不是非常在意,既然夏槿想要的话,那么同意了博美人一笑又何尝不可? 于是,这一堆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了国师府。 其中,就属夏槿的马车最扎眼,比凤铮的马车都要生生的大出了一倍有余。 而在这空荡的马车之中,刘离儿和夏槿安静的坐着,两个人坐在这个马车上就显得格外的拥挤 。 “夏夏,等会儿我要做什么?”刘离儿并不知道夏槿想要去国师府干什么。 这次的计划,她只告诉了青遥和叮咚两个人。 “等会儿?你只要负责打就好了,打的越大越好,场面越混乱越好。”夏槿一直都在闭目养神,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点情绪的波澜都没有。 “打?和谁打?”刘离儿不解的追问道。 “和青遥她们。” 刘离儿猛的转过头问,“青遥,为什么?她们现在在国师府?” “她们现在可是国师府的守门人。”夏槿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说:“等会儿对我们大打出手的守门人。” 就在这边夏槿她们浩浩荡荡的对着国师府赶过去的时候。 在空空荡荡的‘醉一方’的门口,却站了一个看起来极其清秀舒服的少年。 少年的皮肤非常的白皙,站在阳光下都给人一种煜煜生辉的感觉。 轻薄的嘴唇微微的弯起,明明是大晴天,他却是打了一柄黑色的伞,歪着头做出一副凝眉苦思的样子。 ‘醉一方’门口的守门人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有些不解。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 从来没来过‘醉一方’这样的地方,所以在忐忑不成? 守卫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招呼一下这看起来很是舒服清秀的少年。 手还没来得及举起来,嘴巴也刚刚张开。 少年却是已经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守门人举起一半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之中,转而放在自己的脑袋上,无措的挠了两下。 “这小子怎么回事?” 他有些不满的喃喃自语。 而那少年却是已经走出了不短的距离。 站在一个拐角处,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说:“小宝贝儿,你确定是往这里走的吗?我可是听说,那‘醉一方’才是她待着的地方啊。” 他衣袖里发出几声‘吱吱’的声音。 听完之后,他憋着眉头思考了几下。 手中的伞一下子没注意,稍稍的歪了几分,一小块阳光倾泻下来,照到了他的衣袖。 ‘吱吱,吱吱,吱吱’ 衣袖里面马上就鼓起了一个小包,并且在不断的挪动着。 叫声也是变得极为痛苦。 少年一惊,赶紧将黑伞打正,阴影重新覆盖其上,那‘吱吱’的声音终于再一次慢慢的消去。 “对不起宝贝儿,是我的错,本来白天就不该带你们出来的,等会儿我找到他,我们就到凉快的地方去好吗?”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点愧疚 。 ‘吱吱’ 袖子里又是传来两声简短干脆的声音。 少年高兴的拍拍自己的衣袖,继而脚步轻快的继续朝前走。 而那边,国师府的大门口,许多人已经站着了。 夏槿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众人自动自发的为她让开了道路。 凤铮他们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国师大人,你这住宅看起来倒是一点人气都没有啊。”夏槿看了大门一眼,说道。 她不说众人还不觉得,现在她一说,众人就觉得,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看着国师府前冷冷清清的场景,还有门上那两盏微微摇摆的灯笼,莫名的,众人就觉得有一阵寒意不断的从心底侵袭过来。 “我这里的地段没有‘醉一方’那么好,没那么热闹,也是情有可原的。”叶黑有些心不在焉,回话的时候也没有正面看着夏槿。 听着这敷衍般的话语,夏槿的嘴角不自觉的就翘起来了。 士兵为夏槿她们推开房门,里面是一片死寂。 叶黑看到这一幕,首先就皱起了眉头,但是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凤铮倒是开口了,“国师府里的人也太少了,改天本皇挑几个人给你,省的看起来这么清冷。” 叶黑微微一笑,应了声是。 士兵们又开始检查,但是因为这是国师府,所以国师府的士兵是没有资格到处乱逛的,怕他们去做什么手脚。 蒋家的士兵搜查的动作干脆利落,半点拖沓都没有,只是动作要微微的粗暴一些。 夏槿百无聊赖的带着刘离儿逛到了西南角的那间小房子的边上。 她用眼角悄悄的观察着叶黑的表情,发现他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一个方向。 当然,这个方向,不是夏槿现在呆着的西南角。 她勾起了唇,然后,伸手,拉开了那间曾经囚禁了刘念和一些她不认识的孩子的小木屋的房门。 刘离儿站在她身后,悄悄的将手压在了残雪剑的剑柄上。 门被推开,一股灼热的气浪就对着夏槿迎面扑过来。 众人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在夏槿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圈极大的光弘。 马上就要将她纤细的身影整个的吞没。 “天哪,那是什么?” 有人惊呼出声,一把跌坐在地上。 就在众人以为夏槿就要被吞没的时候,刘离儿飞快的将她环妖抱起,脚尖点地,轻轻的一弹,就飞升起来,马上就脱离那光弘的范围。 她将夏槿带离之后,凤铮和蒋天连忙对着她们两个靠过来。 “夏小姐,你没什么事情吧?”凤铮有些关切的问,一边问,一边却是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掩藏在刘离儿的身后。 毕竟这里,论表面上的实力的话,刘离儿确实是非常的让人安心的 。 夏槿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自己没什么事情。 蒋天看见夏槿确实没受伤,也没有多说,连忙率领着自己的军队,感到人群之中,去安抚众人的情绪去了。 半个皇城的人现在差不多都集中在这里,要是因为恐慌而发生什么混乱的话,可就非常的麻烦了。 “夏夏,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刘离儿慢慢的拔出残雪剑,脸上的表情是万年不变的沉稳的淡定,让人觉得十分的安心。 那光弘慢慢的散去,两个身高差十分分明的人影慢慢的显现出来。 两人都带着面具,其中一个只是看身形的话,却是像是一个小孩子呢。 就在众人都好奇他们两个的身份的时候,两人却是对着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的叶黑弯下了腰。 “主公!” 两人的声音带着点雌雄难辨的微哑。 “你们是。” 叶黑的话被打断,两人抢先开口说:“没有护好主宫让我们看守的地方,是我们的失职,请主公责罚。” 两人的声音干脆利落,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凤铮看着叶黑的眼中露出一丝犹疑,他开口问道:“国师,你这里有什么要地,需要这样的能人把手,还差点伤了夏小姐。” 后面那句将夏槿也拉上,无非是想给自己的话加上一点分量。 “陛下,这两个人不是我国师府里面的人。”叶黑眉目不动,也不去看那两个人。 凤铮对于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夏槿倒是先挑眉笑了笑,说:“既然不是国师大人你的人的话,那就是意欲图谋不轨的人了?” 叶黑看着夏槿,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多半和夏槿脱不了关系,因为这门怎么就这么巧合的被夏槿打来了呢? 但是就算他现在知道也没什么用。 原先想借着搜查的接口先打压一下夏槿,顺便看看她的本事。 没想到,居然一开始就被她算计的落了水,现在完全处于一种她在暗他在明的劣势。 “她们的目的,显然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叶黑当然不可能承认那两人是自己的手下了,不过,她们护着的那间木屋,要是被别的人看见里面的东西,也是听麻烦的。 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东西想藏起来,那个东西,绝对不能被夏槿她们发现,和那个东西比起来,这国师府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夏槿仔细的观察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情,然后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戾气说:“那么这样的话,我让我的人杀了这两个人也是无所谓的了?” 刘离儿已经应声拔出了残雪,雪白的剑身寒光凌冽。 ------题外话------ 啦啦啦,小鲜肉来袭,大家准备准备,可以扑到他了。 第三十二章 夏妖女最喜欢浑水摸鱼 叶黑眉头一皱,他原先的设想就是这两个人是夏槿安排的,可是现在夏槿的做法却又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凤铮此刻的脸色已经全变了,他目光沉沉的看向那间被护着的小木屋,想看出里面到底是什么。 叶黑的这一瞬间的犹疑,夏槿的嘴角已经微微的勾起。 “怎么?国师大人是舍不得吗?”她带着一点挪揄的目光看向对面蒙着面的两个人,说:“你们家主人可是要放弃你们了。” 她背对着众人,看向那两个人的眼睛轻轻的一眨 。 两人心领神会。 其实这两人还真的就是夏槿安排的,个子高一些的那个是青遥,个子矮一些的那个是叮咚。 “为我主人而死,是我们的荣幸。”两人受到夏槿的暗示,同时恭恭敬敬的对着叶黑弯下腰,说道。 就在她们这话说完的那一刹那,宽敞的地面瞬间就裂开,许许多多的光束从里面伸长开来。 跟着前来的普通民众皆是大惊失色。 光束像是网一样,将他们所有人都团团围住。 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大的阵仗,众人瞬间就惊慌起来。 “怎么办?” “救命啊!” “我不想死。” “你不要推我。” 诸如此类的话语源源不断,瞬间变得一片嘈杂。 男人的怒吼声,女人的惊哭声。 蒋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紧吩咐自己的军队,让他们去安抚民心。 蒋家的军队不愧是从生死之中历练出来的军队,就算是面对着这样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大场景,他们也是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 一整只队伍有序的再慢慢的接近那被术发形成的网笼罩住的众人。 夏槿看着这一幕,悄悄的勾起唇角,她看着身边的叶黑。 明明是在他的府邸发生的事情,他居然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面上倒是带上了几分焦虑,但是夏槿知道,他绝对不是因为现在的这种混乱的场景而感到焦虑的。 而就在军队的士兵们快要接触到众人身上的光网的时候,叮咚出手了。 小小的手在空中微微一合。 地上瞬间钻出无数的小光绳,将每一个士兵都捆了个结结实实。 剩下的只有国师府的军队,但是国师府的那些士兵早就已经自己乱作了一团,根本就不能帮上什么忙。 人皇此刻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青黑了。 夏槿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才在一旁轻飘飘的开口。 “琉璃,国师大人府邸里居然有这么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我可真是有些好奇,这两位奇人,你去会会看。” 人皇听到夏槿开口,才松了一口气。 刘离儿是唯一的一个修炼者。 面对着叮咚和青遥,也只有她才有一战之力。 当然,这些都是人皇明面上的想法,在场的修炼者,可远远不止这三个人。 刘离儿在夏槿话音一落的那一刻,就将手中残雪剑拔出,化成一道光影,对着两人冲杀过去。 看着她过来,叮咚和青遥互相打了一个眼色 。 一个巨大的光阵就浮现在众人面前。 相比于之前出现的那一些,这个光阵显得宏伟巨大,像是要占据了半边天空一样,光阵的边缘是血红色,磅礴的气势从里面显示出来。 看着天空之上那瑰丽的阵法已经将所有人的心神都牵扯住。 夏槿半阖上了眼睛。 这就是她要选择青遥和叮咚的原因,只有阵法才能同一时间控制住这么多的人。 而且只要给她们充足的时间准备,阵法的威力将会是非常惊人的。 夏槿看着自己的脚下,这一片黑黢黢的土地之上,恐怕已经藏了许多个大型的阵法。 刘离儿手中的残雪剑发出脆响,一道月牙形的巨大光弘随着她挥舞剑的动作,和面前的那个巨大的阵法哄然相撞。 一片巨大的光耀出现,遮天蔽日,将太阳的光挥都遮挡住了。 一瞬间,众人只觉得自己的面前是被蒙上了一层白纱一样。 什么都看不见,只余下强烈又刺眼的光。 而就在那时,两个人动了。 一个是国师叶黑,一个是夏槿。 夏槿在刘离儿出手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将眼睛闭上了。 而叶黑,是因为对自己的府邸的每一处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此刻万丈之内的气流都是在夏槿的掌控之中。 飞凤诀虽然没有明显的进步,但是她对于气流的操控却是越来越熟练了。 所以只要叶黑一动,他周身原本平稳的气流就会跟着紊乱。 而夏槿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离开了这里。 跟着叶黑的方向,夏槿跟着他来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拐角处。 光耀渐渐的褪去,慢慢就看见了其他的东西,和前面的冷清不一样的是,现在夏槿身处的这个地方,居然是一个小小的山体。 在这国师府里面,居然还单独有一座独立的矮山? 相比之外面的清冷,这里面可就真的是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夏槿看见矮山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山洞,里面隐约有火光涌现。 夏槿转身,看向府邸前方的天空,不断的有光耀持续的闪现,间或夹杂着几声人群的惊呼声。 很显然,那里面打斗的场景非常精彩。 精彩到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和叶黑已经离开了。 她勾起唇,慢慢的沿着山路走进那带着点小火光的洞口里面。 洞口很窄,仅仅只能容许一个人进入。 初始走进去的时候,如果是个普通人,一定会因为受不了这其中的压抑和诡异,退出来,放弃继续往里面走的念头。 夏槿扶着有些潮湿的墙壁,往深处走去。 她的脚底覆着两层薄薄的气流,隔着那层气流,夏槿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沾到地面 。 所以她一路走去,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继续往里走,夏槿只觉得周围的空间慢慢的变得越来越空旷。 走到深处,夏槿已经能够看到里面隐隐跳动的烛火落下的阴影。 “咳咳!” 一声猛烈的咳嗽声从里面突然传出来。 夏槿止住脚步,听着这声音,叶黑显然就在他的前面。 夏槿弯过上身,慢慢的往前看去。 看到里面的场景的时候,夏槿惊讶的挑了挑眉。 她原先以为,这样隐蔽的地方,不是血腥就是藏着巨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这洞穴里面居然是许许多多的画像。 一幅一幅,挂在山洞的墙壁上。 画中女子衣着各不相同,但是确实是同一个人。 或笑或怒,都在画中女子的轻颦浅笑之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夏槿吃惊的不仅仅是因为叶黑的秘密是这么多的画像,更是因为这画中的女子。 和刘离儿实在是太像。 刘离儿就像是沿着她的模子,被缓缓的雕刻出来诞生的一样。 夏槿皱眉,这是刘离儿的母亲?或者是姐妹? 但很快,夏槿的注意力就不在纠结在这个地方了。 因为叶黑走到拐角处的一个凹槽处,在一个小小凸起的山石上轻轻的按下去。 然后一块山体就微微的塌陷了下去,叶黑伸手进去,想要将里面的东西去拿出来。 而就在那一刻,夏槿眼中的蔚蓝色飞快的堆积而起,乌黑的眼睛瞬间完全的变成一片冰蓝色。 叶黑只觉得背后一凉,他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往后转头望去。 一层冰晶,在他有所动作之前,飞快的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连同叶黑和着山洞里面所有的画。 都被迅速的冻结住。 叶黑想要弯腰转身的动作被定格在这一刻。 在拐角处飞扬而起的尘埃也凝固于冰层之中。 等一切都冻结之后,夏槿才不紧不慢的从外面走进去。 她走到被冻住的叶黑身边,看了看那没有被她封住的小黑洞。 出乎意料,里面只安安静静的放了一本书。 夏槿并没有急着拿起来看。 她绕过叶黑,转身走向那些画像。 离得近了,她才看的更加的清楚。 乍一看,这女子是非常的像刘离儿,但是现在这样隔得近了,夏槿才发现,这女人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年轻 。 而且,她的眉宇之间,仿佛带着一种天生的傲气和野心昭昭。 夏槿走进了看。 在其中的一副画像之中,似乎还提了一副小字。 ‘吾爱吾恨,谓之扶桑。’ 夏槿还记得,在叶黑第一次见到刘离儿的时候,他失态之下叫出的名字就是扶桑。 “扶桑是吧?”夏槿看着画像之中的女人轻笑一声,然后再不留恋的走回到叶黑的面前。 一伸手,就将黑洞里面的那本书给拿了出来。 书皮是纯黑色,夏槿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像是地狱无边深邃绝望的浓重,眼中仿佛伸出了无数只凄厉的手,在她面前蛊惑摇摆。 她微微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没有半分阻碍的打开了那本书。 一室寂静,有的只是夏槿飞速的翻阅书卷的声音。 不一会儿,夏槿合上书本,眼中已是完全的了然。 “我说叶黑背后的人是谁他居然胆敢那么嚣张,原来是这样。” 她逸出一声轻笑,眼中的迷雾正在一点点的散开。 人界皇室的人皇为何怯懦无能,刘念身为六皇子,又为什么会被送去给叶黑虐待。 还有刘离儿和他们之间的牵绊。 这些都是夏槿在和人界开战之前需要弄清楚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夏槿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那么······。”她将手中的书放回原处,看着画像之中那个叫做扶桑的女子,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只要过了今晚,相信我就能全部都知道了。” 她没有半分留恋,抬脚就从这山洞里面走了出去。 而在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洞口的时候。 冰层也跟着飞速的消融而逝,角落里的尘埃解冻之后飘飘荡荡,重新粘附回山壁之上。 而叶黑身上的冰层也飞速的消融而去,眨眼间的事情,冰层消融之后,他半转过的脖子终于完完整整的看向了后面。 这两个事情发生衔接的非常的契合,半点拖沓都没有。 叶黑转过头去,身后空无一人,墙上的画像也没有变化。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觉得有些刺骨的冷。 心头有很重的不安的情绪,他干脆站了起来,身上蹿出来无数条黑雾,隐隐是一个个模糊的人形。 “去查,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他对着身边的黑雾吩咐道。 人形黑雾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四面八方飘去,毫无阻碍的就穿越过山的墙壁,消失在叶黑的面前。 叶黑看了小黑洞里面,那本书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边角的折边都还是一样的形状 。 然后不安的心稍稍的稳定了下来。 他将那书本拿出来,放进自己的怀中。 人形黑雾也在这时候回来了,他们纷纷对着叶黑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 叶黑点点头,想着外面可能还在闹着,既然那本书也已经被他好好的收起来了,也就没有在继续深究,收了东西之后就赶紧往洞口外面走出去。 而这个时候,夏槿已经重新回到了刘离儿她们正打的火热的地方。 人皇和蒋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之上的战况,根本就没有发现夏槿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 而在半空之中的刘离儿却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夏槿回来了。 隔着层层人群,夏槿对着她们微微的点了点头。 刘离儿对着面前的青遥和叮咚使了个眼色。 手中长剑一挑,一条长而锐利的剑气直直的破开空中许许多多的巨大阵法。 八重阵法抵挡在青遥两人的面前。 但是却没有什么用,因为刘离儿的剑光实在是太过于锋锐。 就算知道刘离儿不会真的伤到她们,但是两人在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她们和刘离儿之间实力的巨大差距。 光阵一个个的被破开,底下的众人发出欢呼,觉得胜利在即。 诸多光点从空中洒落下来,像是繁星缀了一地,美的惊心动魄。 这一刻,底下还被捆着的众人都快忘了自己的处境,只觉得面前这个漂亮的场景会让他们终身难忘。 利剑划破*的沉闷的声音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 众人还没来得及去看结果,就觉得身上一松。 光绳在一瞬间尽数的消失,化为点点光斑,消失不见。 恢复了自由的众人在怔愣几秒之后,猛然全体欢呼起来。 则样的境况,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带着点敬畏的目光看向慢慢落在地上,眉目带着煞气的刘离儿,原先对她的惊恐和畏惧此刻全部都转化为感激和敬重。 实力强大的人,总是人们目光追随的焦点。 刘离儿的边上,青遥和叮咚满身是血的倒下。 人皇看着刘离儿,面色复杂。 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刘离儿并不理她,直接就从他的身侧走过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夏夏,你没事吧?”刘离儿走到夏槿的面前问道。 众人一看,都是啧啧称奇,都说这黑夜罗刹对谁都是冷眼相待,只有在对着夏槿的时候,语气和神情才是非常的柔和。 到底是传言不如见面。 她这哪里只是单单的温和,这么大一堆人,眼睛里恐怕就只能看见夏槿一个人了吧? “我没事,很好 。”夏槿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身对着众人说:“这小木屋里到底有什么?你们都不好奇的吗?” 她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想起来,这些所有的事情,他们受到的所有的苦,都是因为这间小木屋。 叶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本来就不怎么好,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闹事的人还是他府邸的人。 可是现在众人转眼一看。 叶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他的不满和怀疑都随之涌上心头。 “弄出这么大的排场,想来里面都是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 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语气里面是不满的态度。 本来面对国师,是没有人会这么猖狂的,但是众人刚刚从他们认为的‘生死大难’之中逃脱出来。 正是心底最放松,最大胆的时候。 听到这样的话,人皇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扬了上去。 众人气势汹汹,夏槿当然愿意成全他们。 她对着刘离儿点了点头,刘离儿手中残雪剑划出一道剑气,就将那木门劈开。 而在那木门劈开的那一瞬间,刘离儿的眼神黑黑沉沉,像是藏着食人的妖魔一样。 众人倒是没有发现刘离儿的异样,而是纷纷的往那木屋里面靠近过去。 一走进木屋,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就传到众人的鼻尖。 他们惊讶的看见,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木屋,里面的木板却是被鲜血染了个透。 暖黄色的木板已经全部都变成了暗红色的木板,厚厚的血伽在上面显得格外的刺眼。 而在墙上,各色各样的刑具想夏槿第一次来到时候一样,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有个铁质的弯钩之上,还连挂着一丝丝的干肉,看起来像是有段时间没有使用的样子。 “这些都是什么?” 围观的众人之中当然还要女人。 这样的场景,她们比男人要更加的接受不了。 “这是国师的私人刑牢不成?” 也有胆子大一些的,开口揣测这就间房子的用途。 人皇看着这间屋子,脸色出奇的差,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整张脸都是红紫色的。 夏槿看着人皇,别人不知道这间屋子是干什么用的,他咳不能不知道。 “你知道这间屋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吗?我可以告诉你。”刘离儿突然出声,问道。 凤铮一时怔仲,反应过来之后刚想开口说话。 刘离儿已经笑开,她就算是笑,嘴角上带着的也是锋锐的弧度。 “还是算了吧,您养尊处优,这样事情还是少听听,会吓着你的。”? 第三十三章 夏夜的深梦 凤铮脸色一僵,对着刘离儿却是半点表情都摆不出来了。 夏槿看着他忽明忽暗的脸色,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人皇陛下,这国师府实在是太凶险了一些,我可是要先回去了。”她摆摆手,对着人皇说道:“对了,那两人是我的人收拾的,我把她们带出去料理了,想来人皇陛下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人皇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只是对着夏槿点点头,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对着那小木屋走去。 蒋天连忙跟上,走之前他还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刘离儿,想来是刚刚刘离儿的实力震慑到他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青遥和叮咚,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带上她们,我们先走,这地方已经没什么秘密可瞧的了。” 她转身往门口走去,正巧碰上走出来的叶黑。 “你现在就走了?”叶黑看着刘离儿手中的两人,眼中带了一点冷意:“这人是你派来的吧?” 夏槿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你有空关心这些,不如去看看那个小木屋,现在恐怕你在众人的心底已经是一个只会残害别人性命的人了。”夏槿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舒畅的笑容。 叶黑也听到了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 在皱眉头痛的同时,他也是庆幸,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没有被发现。 “叶黑在哪里?” 人皇的声音隔着挺远的地方就中气十足的传过来,话语里面是压抑的狠了的怒意磅礴。 叶黑没有再继续和夏槿纠缠,抬脚就对着人皇在的地方走去。 夏槿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带着刘离儿她们走上挺在门外的马车。 一走进马车,原本还倒在刘离儿的肩膀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的叮咚马上就跳了起来。 “哎呦,可憋死我了,一动都不能动,憋屈死了憋屈死了。”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她就在马车上上蹿下跳起来。 青遥也是马上就起身,一把就将自己脸上的黑布给扯掉,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辛苦了。”夏槿露出一个笑容,知道她们两个快要装不下去了,才急匆匆的从国师府里面跑出来的。 叮咚仗着自己娇小的像是孩子一样的身躯,一下子就钻到了夏槿的怀里,开始撒娇卖痴。 “小姐,今天我演的可卖力了,你快夸我啊。” 叮咚的眼睛非常的大,漂亮的睫毛在夏槿面前一扇一扇。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你想我怎么夸你?” 叮咚皱着眉头,一时半会儿仿佛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称谓,干脆叹了口气说:“我怎么这么完美,害的我自己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夸我自己了 。” 这一句话顿时就让这马车之上的人都笑出了声。 刘离儿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之前在国师府的阴郁也在慢慢的散去。 “小姐,你在国师府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了吗?”青遥转首问道。 夏槿露出一个笑,看向窗外,窗帘翻飞,露出外面渐渐升起的黄昏的余晖。 “当然,可比我想象之中的要来的简单。” 听到夏槿这么说,叮咚马上就一脸好奇的凑过去问,“小姐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啊?” 她这话疑问出口,就被青遥戳了一下脑袋。 “问什么问!小姐要让我们办事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叮咚捧着被青遥戳红的小脑袋,一脸炸毛的样子。 “我就是好奇吗,问问都不可以,真的是。” 她和青遥以前都是神界的人,还都是被流放的人,所以也算是认识非常非常的久了,关系比起其他人来,可是要好得多。 两人这样的打打闹闹,夏槿和刘离儿早就已经习惯了。 两人一路笑闹这回了‘醉一方’。 但是夏槿和刘离儿却是出奇的安静。 回到‘醉一方’的时候,青遥和叮咚因为打了一天,做了一天的戏,所以肚子早就饿了。 一溜烟,就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夏夏,到晚上了。” 刘离儿转身,眼神之中分外的认真。 “我知道,先去吃饭,我晚上会过来的。”夏槿淡笑,并没有很大的反应。 在和刘离儿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声音清晰温柔,“琉璃,你不要太害怕,就算是再不好的回忆,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你现在和以前也已经不一样了。” 刘离儿僵硬挺直的脊背一僵,夏槿已经饶过她走进去了。 “我不是害怕回忆。”她抬起头,看着西方天空一片漂亮的紫红色,“我只是,不想把最不堪的往事给你看。” 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什么都没有说,也跟着走了进去。 在三楼的走道上,齐綾单手扶着栏杆,看着刘离儿走进来。 她那张从来都没有露出过什么悲伤的神情的脸,此刻,看起来苦涩不堪。 齐綾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表情,不适合她。 “琉璃。” 他在阁楼上叫住她。 刘离儿抬头看去,印入他带着点点蓝光的眼睛里。 她一直都非常喜欢齐綾的眼睛,像是月色下的大海,带着无边的湛蓝的宽阔。 “累了吗?”齐綾嘴角弯起,带着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的柔和了起来。 他从楼上走下来 。 刘离儿摇头,“还好。” 以前在魔界的时候,接的一些单子都是几天几夜都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说累了倒是过于牵强。 “那你怎么一副你想要休息的表情。”齐綾慢慢的对着刘离儿靠过来,眼睛对着眼睛,鼻尖都快挨到了鼻尖。 他本意是想看看刘离儿会不会害羞。 但是当他对上刘离儿的眼睛时候才发现。 害羞的那个人,好像并不是她。 她长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乌黑的眼珠像是最好的黑曜石,一双眼睛干净透亮。 她清浅的呼吸就在齐綾的耳边,他白皙的耳廓马上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齐綾觉得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 要说是以前,凭着他的长相,多看了别的姑娘一眼,她们都会害羞脸红。 但是很显然,刘离儿和她们并不一样。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齐綾勉强的笑了笑,刘离儿炙热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他脸上,看的他都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恩!” 刘离儿回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慢慢的抚过齐綾的眼睛。 像是被灼热的火烫过一样,齐綾眼角马上弥漫上一层浅浅的红色。 “你的眼睛里有东西。” 刘离儿的指尖停留在在他的眼角,因为齐綾看不见自己的脸,所以她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齐綾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是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一直渴望和喜欢的地方。 大概就是因为这么一双眼睛,所以刘离儿才会在看见齐綾的第一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最后到底还是齐綾没有撑住,退后一步离开这么有些暧昧的氛围。 “我本来是想勾引你的,却没想到被你勾引了。” 齐綾笑了一声,心跳如擂鼓的对刘离儿说。 刘离儿皱眉,“我没有勾引你。” “好的,你没有勾引我,是我自己定力太差。” 齐綾苦笑一声说:“你这是耿直还是可爱?虽然可爱这个称呼好像不是很适合你。” “是吗?”夏槿的声音突兀的在两人的背后响起,一下子就冲淡了他们两个之间有些尴尬的氛围。 “你觉得我家琉璃不可爱吗?”夏槿眼睛微微的阖着,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意思。 她拍了拍刘离儿的肩膀,“琉璃,你先去吃饭,然后回房间休息,等会儿我再过来。” 刘离儿离开之后,夏槿看着齐綾的目光才慢慢的转冷。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齐綾并不知道夏槿为什么要抓着一句随口而出的话不放 。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这么较真?” 齐綾浅笑,似乎对夏槿的这种行为非常的不理解。 “随口一说才能证明你真的是从心底里这么认为的,没有经过仔细的思考,不是什么违心的话。”夏槿直视他的眼睛,问道:“你是喜欢琉璃的吧?” 在所有人眼中,刘离儿都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 办事干脆利落,实力强大,清冷孤傲。 但是夏槿却知道,刘离儿其实非常的自卑,并且没有自信。 她话少,并不是她孤傲,而是比起普通人,她并不知道如何去和别人更好的交流。 其实在刘离儿内心,住着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不带刺,不严肃。 所以这样的刘离儿,经常会让夏槿觉得非常的心疼。 不是齐綾不够好,而是齐綾遇见过于他而言最好的人,但是这个人不是刘离儿。 他们两个人都值得最好的,但是齐綾对上刘离儿,本就不公平。 刘离儿可以给齐綾最干净纯真的,但是齐綾呢? “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你怎么会觉得她不可爱?” 就算没有亲身体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夏槿以前在族中的时候,也听见过别的人讨论自己喜欢的人。 他们说,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觉得无论她相貌如何,品行如何,习惯如何,都会认为这世上最好的词都是用来形容她的。 但是刚刚齐綾却说,刘离儿并不合适‘可爱’这样的词。 “所以,齐綾,你之前一直都没有坦诚的问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夏槿非常认真的询问齐綾的意见。 齐綾也是被夏槿的这么一长串问题问的晕乎乎的,现在安静下来,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抱歉夏槿,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这是我和琉璃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不会让她伤心。” 听到这个回答,夏槿也是叹口气。 这到底是两人之间的事情,她是插不上什么手。 “希望你能做到你的承诺。”夏槿转身,在踏上楼梯的那一刻,停下来对着齐綾说道。 然后没有等到齐綾回答,就走到了楼上。 站在原地的齐綾目光复杂,似乎有什么事情,沉甸甸的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夏槿来到楼上,推开房门,向阳正蜷缩着小身子,沉沉的睡着。 小小的身子裹成了一个肉呼呼的球。 这样的睡姿,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以前她就喜欢这样睡。 夏铭又一次看见了之后,就每天晚上陪着她,直到她睡着了之后,他才去睡。 也是从那时候起,夏槿才慢慢的将这个并不好的睡姿给改了过来 。 她走过去,将向阳的小身子从被窝里提出来。 小家伙睡眼惺忪,睁着一眼镜的水雾,眨巴眨巴几下之后茫茫然的看向夏槿。 等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他才晃了晃脑袋,高兴的叫了一声。 “姐姐,你回来了!” 夏槿回到人界之后,事情就挺多的,一有空就闭关修炼,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醉一方’里面,但是真正和向阳相处的时间确实是不多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向阳每次见到她都会觉得十分欣喜的原因了。 “向阳,今天姐姐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夏槿对着向阳,表情十分的严肃。 看见夏槿的这副样子,小家伙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肩上的使命十分的重大。 心中也有自豪感油然而生。 “姐姐,我一定帮你。”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拍拍他的脸。 “你先去洗个脸,等会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向阳严肃的点了点头,哒哒哒的跑去洗脸了。 夏槿看着窗外,夜色已经深了,天空之中繁星璀璨。 食梦族的实力,其实她也不是非常的清楚。 她只知道那些能力有哪些,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发掘那些能力。 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还是需要后天专门的锻炼,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之前向阳拉着别人的手就能读出别人的心思,这可能可是食梦族实力的一种,但是之前的那些族人身上都是没有的。 需要通过别人做梦,他们才能在他们的梦境里面知道他们在想的是什么。 但是很显然,现在向阳的这个能力要更加的强大一些。 没一会儿,向阳就洗好脸再次跑到了夏槿的面前。 “姐姐,我洗好了。”小家伙严正以待,夏槿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我们去离儿姐姐的房间。” 她点了点向阳的小鼻子,说道。 “去离儿姐姐的房间干什么啊?”向阳不解,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离儿姐姐会不会睡了?” 他大大的眼睛看着外面高悬于天空之上的硕大的月亮,有些困惑的问道。 “你离儿姐姐就是睡觉了。”夏槿拉过向阳,说:“向阳,你和普通的人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向阳懵懂的摇摇头。 “你拉着我的手,就能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是吗?” 他眼珠子转了转,十分诚实的点点头。 “那好,向阳,你现在和我保证,你的这个能力,不准再和任何一个人说 。”夏槿握着他的手微微的用力。 “为什么?” 向阳不解的问道,“我要是和别人说了会怎么样呢?” 夏槿半闭上眼睛,十分肯定的和他说:“有可能,我会死!” 要是神界的人知道了向阳的存在,一定会派人来围剿,那么,到时候,夏槿又怎么可能撇下他一个人走。 向阳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惊恐起来。 “我,我不要你死。”他因为害怕和紧张开始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所以,你一定要守好你的秘密。”夏槿露出一个笑容,“别害怕,只要你不和别人说,姐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向阳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死命的点头。 “那么,现在,姐姐要带你去看看你的第二个能力了。” 夏槿拉起他的手,带着他脚步放轻的对着刘离儿的房间走去。 “姐姐,什么是探梦?” 通过拉着夏槿的手,向阳已经知道夏槿想让他干什么了。 只是他不懂这些,因为真正的异族食梦人都不在了,没有人指点,夏槿又不是真正的异族人。 所以,这一切,都只能靠小小的向阳自己摸索。 “这个,就是我要你帮的忙啊。”夏槿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看见离儿姐姐的梦境,但是你可以,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向阳,你要努力找到它,发现它,然后帮我这个忙。” 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个问题,直接抛给向阳这样的小孩子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夏槿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琉璃的梦境里是她的过去。 而夏槿现在需要理清楚的,就是皇室的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一旦这些事情都清楚了,她就能正式的开始安排夺取人界的计划。 远古遗迹大开在即,其余四界都已经蠢蠢欲动,她现在唯一能够利用的资源,就是人界的资源。 所以,这次,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向阳的脸上露出小小的坚毅神采。 他看着夏槿,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说:“姐姐,我会努力的。” 夏槿笑开,牵着他的手,来到刘离儿的房间,里面的陈设非常的简单。 甚至走到她的房间里面,夏槿会觉得,因为太过于空旷,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硕大的床上,刘离儿安安静静的躺着。 白天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在可此显得毫不设防。 向阳小心翼翼的惦着自己的小脚尖,不让自己把刘离儿给吵醒了。 夏槿深吸了一口气,拉起向阳的手。 “现在,把手放在离儿姐姐的脑袋上去。” 她压低声音,对着向阳说道。 第三十四章 琉璃的笑容 向阳十分听话的将自己的小手搭在刘离儿的脑袋上。 刘离儿的眉头皱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向阳懵懵懂懂,盯着夏槿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阳,方法要你自己找,你要知道,这是你生下来就有的能力,不要害怕,你一定知道。” 夏槿也是非常的想帮他,但是没有办法,这条路终归只能靠向阳自己来走。 向阳现在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刘离儿的脑袋,记得满头大汗。 夏槿一只手拉住向阳,一只手紧紧的扣在床沿上。 当初对付仙宗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过。 但是很快,夏槿觉得面前突然一阵怎的恍惚。 像是有一张张不是非常清晰的图片,慢慢的在眼前挣扎放过。 她豁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向阳。 他小小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额角有汗慢慢的划过他肥嘟嘟的脸颊。 小鼻子通红,像是刚刚洗了个热水澡一样。 夏槿看着他,虽然皱着眉头,但是已经有了缓缓展开的趋势。 她心底慢慢的松下一口气,看起来,向阳已经慢慢的掌握到诀窍了。 就在夏槿刚刚松掉一口气的时候。 她的脑海之中突然传来一下非常尖锐的刺痛感。 像是一根细细小小的阵,猛的扎入她的太阳穴之中。 被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夏槿先是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在一片朦胧的白色之中慢慢的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她突然发现,她现在已经不是在那个房间之中了。 “姐姐,你没事情吧?”身边传来向阳的叫声。 夏槿扭头看去,发现向阳的小身子有些半透明,就在她身边担忧的看着她。 “姐姐,你到这里来会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向阳是食梦族的族人,他进入别人的梦境自然不会不舒服。 但是夏槿却不是异族人,她在刘离儿的梦境之中,只觉得头一阵阵的眩晕 。 不过好在这点程度的不舒服,她还是能够忍受的。 “姐姐没事。”她安抚了向阳,看向四周空旷的一片白茫茫的迷雾,“这里就是你离儿姐姐的梦境了吗?” 可能是因为会不舒服,所以之前夏铭他们从来都没有带她入过别人的梦境。 现在其实是夏槿第一次尝试到别人的梦境里面去,所以该怎么做,其实她一点都不清楚。 “不是的。”现在两人都是半透明的样子,向阳拉起夏槿的手,非常有目标性的往一个地方走去,“那边才是离儿姐姐的梦境,我们现在是在现实和梦境交杂的地方。” 夏槿点点头,然后非常信任的跟着向阳走。 一边走,她一边出声问向阳说:“向阳,你怎么知道到这里之后该怎么走,要怎么办的?” 向阳听到夏槿的问题,小眉头一皱,然后十分笃定的说:“我就是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都没有人和我说过。” 他自己也是回答的云里雾里,夏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看着向阳小小的身子,她握紧另一只手,无论如何,都要让向阳好好的活下去。 食梦族的血脉,不能就这样在她的手中断送了。 就在她心底暗下决心的时候,向阳突然加快了脚步。 “姐姐,穿过这里,我们就到了。” 就在向阳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夏槿只觉得一层薄膜,慢慢的从身边浸透过去。 她像是穿梭到了另一个空间。 一片白色的空间突然间亮起一大片灿灿的金黄色。 夏槿被晃了一下眼睛之后再度睁开。 看见的是金碧辉煌的大厅。 而现在,在她的身边,有许许多多的丫鬟小厮正端着清水盆子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走来走去。 明明她和向阳就站在大厅之中最显眼的地方。 但是就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似乎是看出夏槿的疑惑,向阳误了唔嘴巴有些得意的笑着说:“姐姐,他们现在是看不见我们的,其实这些事情都不是真实的,他们都是离儿姐姐假想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夏槿才明白过来。 是啊,她现在是在琉璃的梦境里面。 这里面的人,都是她假想出来的。 但是,这里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却都是她以前经历过的。 “来人,去看看皇后还有什么需要的,一并给她送过去。” 坐在高堂之上的人皇凤铮现在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壮年,眉宇之间都是锋芒毕露的朝气。 不像之前夏槿见到他的样子。 已经沉静如水,仿佛不会再生气了一样。 他现在眉梢上都是满满的欣喜,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好事一样 。 身边一个侍卫看起来像是他的心腹,趁着他高兴,连忙在他耳边说好话。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生下一对龙凤双生儿,这样大好的事情,应该告知天下才是。” 凤铮像是一愣,然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对对对,我都没有想到,现在,去,马上就昭告天下,我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好消息。” 凤铮非常高兴,脚步匆匆的往某处赶去。 侍卫则是留下来,去办凤铮交代给他的事情去了。 跟着凤铮,夏槿穿过一个漂亮的后花园。 来到一处豪华奢靡的宫殿之中。 她看见凤铮推开正门,人还没进去,声音就先忍受不住一样的响起来。 “桑儿,你辛苦了。” 听到他的这个称呼,夏槿下意识的就一挑眉。 然后拉着向阳就往那里面走进去。 “陛下,臣妾不辛苦。” 一道清爽的声音传来,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该有的声音。 一点都没有虚弱的病气,听起来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 一脚迈进去,夏槿看见那人披着一件明黄色的单衣半倚靠在床上,她眼睛十分的清澈,黑白分明。 眉宇间还是那股子潜藏的非常深刻的野心和*,但是看起来,倒像是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样。 只是······ 夏槿逸出一声凉笑,看着她的眼睛,夏槿就知道,她想要的,会越来越多。 因为欲壑难填。 这世上,没有人的*是会有限的。 包括她自己,也不敢说她想要的东西不多,而恰恰相反,她想要的东西,比别人可要多得多了。 “扶桑啊!”夏槿出声,尽管除了向阳之外,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声音,“真是幸会,我可是听说你的名字很久了。” “姐姐,你认识她吗?”向阳有些好奇的仰起头问道。 “听别人总是说起来过。”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扶桑此刻半眯着眼睛,在她床边的两侧,是两个新生的婴孩,一男一女,尽管现在看起来两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本皇已经传令下去,要昭告天下这个好消息,桑儿,我一定要给你最好的。” 凤铮看起来非常的兴奋。 作为人界的皇,现在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他生下了继承人。 也怪不得他会如此的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扶桑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但是很快的就消失无踪。 “谢谢陛下,这样的事情,你做主就好。” 凤铮听的是心花怒放,走过去,像是摸了摸扶桑的头,然后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两个小孩慢慢的抱起来 。 “这两个孩子,以后,男的就叫凤溟,女的就叫凤深深。” 这两个名字脱口而出,显然是他早先就想好了的。 原先他也是想了两个名字,只等孩子出事,是男是女再决定,但是现在,这两个名字居然都可以用上去了。 想到这里,凤铮就更加的高兴了,要不是抱着两个婴孩,估计他都能乐得飞起来。 扶桑眼中也是闪过一抹笑意,但是更多的,还是生下了皇子的得意和松了一口气。 就在两人高兴之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纤细的身影。 是一抹温暖的浅黄色,像是早春融融的光,一下子就印到了人的心里。 夏槿顺着这人来的方向看过去,一眼看过去,整个人就怔住了。 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样漂亮的长发。 样子只能说是清秀,但是一身的气质却是绝佳。 只是不同的是,现在她的气质,更加偏向于温暖如水,温和似玉。 “琉璃?”夏槿怔怔出声。 她知道她会在刘离儿的梦境里看见以前的她。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刘离儿以前是这样的。 整个人柔和无害的像是一团水一样。 眼角眉梢带着的都是温和的笑容。 “落儿来了,快来看看你的弟弟妹妹。” 凤铮看见刘离儿进来,也是露出一个笑容,招呼她赶紧过来。 看得出来,他是非常的喜欢刘离儿的。 “恭喜父亲母亲,得了弟弟妹妹。”刘离儿弯腰,叩首,一个完美的让夏槿都挑不出错处的行礼。 从她的话里面,夏槿可以知道,面前的这两位,确实是她的父亲和母亲。 和夏槿之前的猜测一样,刘离儿并不是普通人,她和皇室有牵扯不断的关系。 而这层关系,自然就是血脉上的牵连。 “落儿,你也担心有了一天了,在我们面前就不要这么拘谨了,快去看看你的弟弟妹妹。” 扶桑看着这个和自己像了十成十的女儿,也是露出一个笑容。 刘离儿抬起头,也是带了一点微微的欣喜,她看向了襁褓之中的两个小孩,露出夏槿从来都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笑容。 暖到人的心脾,不留一丝余地的,让她觉得春回大地。 现在夏槿知道了这两个双生儿是谁。 应该就是现在的凤儿和刘念,难怪那时候凤儿一见到刘离儿的时候会露出那样泫然欲泣的表情。 难怪刘离儿会收下刘念做徒弟。 时间却突然定格在这一刻,夏槿还在怔仲和沉思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 想要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姐姐,梦境要变了,你要站稳。” 就在向阳拉住夏槿的手的那一刻,空间突然全部都扭曲起来。 夏槿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阵让她头痛欲裂的眩晕之后,对着她的耳朵里面涌进来的,是大量的杂音。 吵吵嚷嚷。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现在正站在皇城的门口,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门口跪着。 男人的身边,围满了士兵,士兵之外,又是一圈又一圈的人群。 而凤铮正站在城门高处的瞭望台上,面色阴沉的看着那男人跪着。 男人目光灼灼,和凤铮的对视毫不相让。 而在凤铮的身边,刘离儿牵着两个明显还不是很会走路的双生儿奶娃娃站在。 她看着站在城墙底下的男人,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人皇陛下,我刚刚说的话,句句属实,请你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夏槿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男人,看了许久,才猛然发现,他居然是国师叶黑。 只是现在的叶黑,明显要年轻许多。 同时,也是要落魄许多。 现在的叶黑,穿的是非常普通的衣服,甚至有些地方还打上了补丁,脸上也是一脸的风尘仆仆,有着薄薄的一层灰色的泥垢。 整个人看起来说是落魄,倒不如说是狼狈不堪更加的合适一些。 “贱民,你到底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肖想本皇的皇后。”凤铮的脸色都是黑的,他看着叶黑,眼中的杀意和阴沉都快要化成实质。 叶黑倒是怡然不惧,他从手中拿出一张灰色的纸张,纸张看起来有些旧,显然是放了比较久的时间,又或者是经常拿出来看才会导致的。 “这是我以前和我家桑儿成亲之后,两家互换的婚书,其中还有我们两个的签字画押。”叶黑眼中闪动着疯狂的神色,甚至都夹带上了一层死气,掩藏的极深。 “我们本是边城的两家富商的孩子,自小就认识,情投意合。”无视凤铮那张快要杀人的脸,叶黑自顾自的说:“后来更是定了亲,喜结连理,只可惜啊,好景不长,我们两家的家道居然双双中落。”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苦涩的情绪,说:“扶桑原本就是一个*极重,野心极大的女子,原先吃穿不愁的时候,她还没有表现的非常明显,但是这之后······。” 他顿了顿,很满意的看见周围的民众都已经听得入了迷。 他眼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神色,这皇城的人果然是显得无聊,在这里看别人闹事来消遣时光。 但是他需要的就是他们这样人。 将这件事情抖露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扶桑伤他伤的这么深,他怎么可能看着她一个人在这天皇之家幸福的过完下半生,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呢? 他笑了一声,满面嘲讽,继续说:“那一日,她用*药把我弄晕,自己拿了全部的家当连夜逃了出去,我四处的找,都找不到她,要不是英明神武的陛下您之前昭告天下,说是皇后扶桑为你产下双生儿,我还真的不知道她在你这里呢 。” “人皇陛下,难道你在和你的皇后第一次圆房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清白之身的吗?” 这一句话倒像是十足十的戳中了凤铮的怒点,也算是正式的打了皇室一个响亮亮的巴掌。 众人在看了热闹的同时,也都纷纷摇头。 他们心里想的都是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这样事情,只要是有些理智的人,想来都是不会来闹的。 和人皇闹,人家丢的是脸,但是恐怕他的话,丢的可就要是命了。 而他们现在也看出来了,叶黑根本就是一心求死,生无可恋。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最头痛的想必就是凤铮了,皇室之人,是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要更加的重要的。 凤铮果然已经忍受不了了,叶黑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一样。 他挥了挥手,马上有士兵心领神会的冲下去,将叶黑给绑住。 他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凤铮看着众人,脸上一脸的阴郁,“此人胡言乱语,辱我皇后,本皇决定,下令杖杀,抛尸林间,以示警告。” 他声音如同怒雷滚滚,盘旋在整个皇城之上。 他身边的刘离儿护着两个小家伙,脸上阳光温暖的笑意顷刻间消失无踪。 夏槿听着木棍沉闷的打在叶黑的身子上,鲜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渗开来。 凤铮仿佛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愤怒的一摆手,就转身离开。 留下刘离儿,呆呆愣愣的站在城墙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底下叶黑已经被打的有些血肉模糊了。 向阳有些不忍心,似乎又有些害怕,抓着夏槿的手有些微微的用力。 他原先是想将眼睛闭上的,但是他看见夏槿坦荡荡的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一幕的时候,就又把半眯上的眼睛给睁开了。 向阳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毅然决然的将自己的眼睛睁开,努力的去适应这样的场景。 “向阳,你要记住,没有能力的人,就会像这个人一样,被人按着打,还不能反抗。” 夏槿声音沉沉,钻入向阳的耳朵里面。 向阳瞬间就挺直了腰背。 可以说,大人就是孩子的榜样,而多年之后成长为新一任腹黑领导者的向阳再次回忆起来的时候。 依旧记得,有那么一天,他这一生一直都十分尊敬的那个人,直面血腥,告诉他,不强大,就只能为人刀俎。 那人从小开始就是他尊敬追逐的目标,那时候是,以后,也一直都会是。 ------题外话------ 嗷呜,琉璃宝宝的秘密要揭开了。 第三十五章 你要好好的吃饭 “姐姐,那这个人会死吗?”向阳睁大眼睛问着。 夏槿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叶黑,露出一抹笑。 寻常情况下,一个人被这样对待了的话,是必死无疑的,但是这个人的话,是不会死的。 因为他会一直活到后面,将皇权玩弄于股掌之间。 向阳皱起自己的小眉头,对夏槿说的这些话并不是非常的理解。 城墙之上,刘离儿的眼中露出不忍的神色。 而就在这时候,奄奄一息的叶黑突然抬起了头,满脸血污,但是唯独一双眼睛亮的让人心惊。 他看着刘离儿,突然,裂开嘴笑了一声。 眼神里面像是潜藏写可怖的魔鬼,刘离儿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 而她拉着的刘念和凤儿突然都异口同声的嚎啕大哭。 刘离儿脸色一变,连忙拉着两个人快步的走进宫殿里面去。 叶黑还在身后凄厉的笑着。 这段记忆,到了这里就截然而止了。 刘离儿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自然,身处于刘离儿的回忆之中的夏槿自然也不能知道叶黑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一片世界再一次的崩塌,夏槿闭上眼睛,脸色一片苍白 。 向阳拉着夏槿的手,十分心疼的问:“姐姐,要不我们出去好不好?” 他实在是看不了夏槿虚弱的样子。 夏槿摇头,她看着向阳,神色认真。 “向阳,你要记住,作为一个领导者,你要让你手下的人相信你的话,首先,你就要把她们先放到你的心里去。” 空间在慢慢的扭曲,夏槿的背后扭开一片空虚的黑色。 “你离儿姐姐愿意把最不堪的回忆给我们看,这就好像在撕她的伤口一样,她比我们都要勇敢。” 夏槿看到向阳的眉头都纠结到了一块儿,估计是觉得她说的太疼了吧! “她做出了这么多,我怎么会因为一点点难受就放弃她的勇气!” 看着向阳,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向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一束光撕裂黑暗的空间照进来,印在两人的身上。 地上拖出两个一长一短的影子。 夏槿就现在他面前,神色苍白,坦坦荡荡! 这是书房的场景。 刘离儿长大了,看起来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了。 只是她的脸上,再没有之前那样温暖如春的笑容了。 书房里面,像是有两个人在谈话。 夏槿听着这两个声音,扯了扯嘴角,这可都是熟人啊! 人皇和叶黑? 之前叶黑没死,虽然夏槿不知道原因,但是夏槿可以肯定的是,后来叶黑一定修炼了冥界的功法,并且,拿到了可以让人皇都动心或者是忌惮的筹码。 刘离儿站在门外,侧耳倾听,想要听到点什么。 夏槿拉着向阳,在刘离儿的身边蹲下来。 现在的刘离儿,就只到她的胸口。 一张小脸上是满满的焦急。 夏槿有些心疼,她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刘离儿的脸颊。 不过刘离儿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的触碰。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刘离儿来不及躲起来,一下子就暴露在开门者的面前。 出来的人是叶黑,他现在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再不是那个脏兮兮的少年。 一身黑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他站在门口,饶有趣味的看着一脸惊慌的刘离儿。 “怎么了?”里面人皇的声音沉闷的想起来,像是带上了几分无力的疲惫。 “没事!”叶黑回答的爽快,手上一用力,门就被他带上。 刘离儿脸色苍白,看着叶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 “小姑娘,好久不见啊!” 叶黑的眼神深幽,看着刘离儿的眼睛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刘离儿现在远远还没有变成夏槿所熟知的那样坚韧,强大。 她现在就只是一个在象牙塔里面安静成长,没有见过风雨的小姑娘。 “你们都还好好的,我怎么舍得死?”叶黑笑了一声,脸色温和,嘴角挑起的弧度却是偷着残忍的肆虐。 “小丫头,我发现,你现在长的越来越像桑儿年轻的时候了!” 他眼中是潜伏的怪兽,刘离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想对我的母后干什么?”刘离儿浑身颤抖,但是还是硬生生的逼着自己正视叶黑。 叶黑直起身子,“母后?她现在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废后了吗?” “你,你怎么?”刘离儿惊讶的捂住嘴巴,这件事情是皇室的秘辛,人皇并没有让这这个消息传播出去。 “我现在是你的好父亲的左膀右臂了,这样的事情,我当然应该知道。”叶黑露出一个带着寒意的笑容。 “你胡说!”刘离儿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起来,因为过于惊讶,声音变得十分的尖锐。 “谁在外面?”人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也随之被打开。 看见外面脸色惨白的刘离儿,人皇眼中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夏槿在一旁看着,可以肯定的是,这位人皇,对琉璃已经再也不复以前的那种单纯的喜欢了。 “你怎么出来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知道礼数!”人皇最终还是板起一张脸,对着刘离儿斥责道。 “姐姐,我不喜欢这个大叔!” 向阳一边看,一边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为什么?”夏槿勾唇,小孩子的感觉最为敏锐,同时,他们也是最能区分好坏的,像是人性完全干净之时的第六感。 “他不喜欢离儿姐姐,可是离儿姐姐是他的女儿啊,为什么他不喜欢她?”向阳越说,头就低的越低。 夏槿看着,才突然发现,原来向阳也是知道了父亲母亲了的,那么,他是不是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过自己的身世呢? 可是向阳从来都没有来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对不起父皇。”刘离儿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她眼神带了些许的凌厉,直直的看向叶黑说:“可是父皇,你怎么能让这个人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这句类似是质问的话语彻底的激怒了人皇,他高扬起了手,狠狠的在刘离儿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向阳涨红了小脸,想要冲过去。 不过却没有什么用,他小小的身子,直直的从人皇的身子里面穿透过去。 “坏人,姐姐,他打离儿姐姐。” 向阳此刻的神情非常的激动。 夏槿眼中同样也是一寒,她看着有些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一脸震惊的刘离儿 。 “滚下去!”人皇整张脸都红了。 这个以前他细心呵护的女儿,现在却成了他眼中厌恶的对象。 平心而论,夏槿是看不起人皇这样的父亲的。 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是自己的。 或许扶桑是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叶黑,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人,还是一界之主,这点关系都拎不清楚的话,他这位置恐怕也坐不久的。 刘离儿从来没见到过人皇对她这样的疾言厉色。 “还不走,你还要在国师面前丢脸丢到什么地步?” “国师?”刘离儿怔怔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而夏槿面前的场景,也随着她离开而不断的变化。 她回到自己的宫殿之中,左边被打的脸颊已经高高的肿起。 一个小小的肉团子正坐在她寝殿的门口,晃荡着两只小脚丫。 向阳一见这小肉团子就笑开了。 “这不是凤儿姐姐吗?她怎么变得这么小了?”向阳乐得哈哈的笑,现在的凤儿,看起来比向阳还要小上几分。 “姐姐。”糯糯的声音绵软绵软,她从台阶上跳下来,哒哒哒的跑到刘离儿的面前。 刘离儿涣散的眼睛被激起了几分神智。 “姐姐,你怎么了?”凤儿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看着刘离儿脸上的伤口露出心疼的表情。 “我没事,”刘离儿闭了闭眼睛,仿佛一瞬间成长了许多一样。 她看着自己的妹妹,露出一个笑容,温和依旧。 “我们进去吧,我敷敷脸就没事了。”她笑的随意,半分委屈都没有了。 凤儿也跟着开心的笑起来。 孩子尚小,根本看不出刘离儿眼中藏得深深的苦涩和无力。 她们太过弱小,这个四四方方的皇宫就像是一只张着嘴巴的巨兽。 而她们,就在这巨兽的嘴巴里面。 接下来,刘离儿就看见在一旁被守住的皇后的寝殿里面,扶桑挺直脊背走出来。 她高兴的连脸都没有敷,直接就一路小跑出去,抱住扶桑。 “母后,你能出来了,是父皇的意思吗?” 她脸上明艳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和扶桑一脸的死寂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落儿。”扶桑脸上带着麻木的笑容,眉间却是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刘离儿拼命的点头,紧紧的抱住扶桑。 “你不像我,你像凤铮,温和,不争。”扶桑蹲下来,揉了揉刘离儿的头发说:“这很好,别学我,我想要的太多,终于到今天这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离儿愣住,她不明白为什么扶桑要突然和她说这样的话 。 “我要去国师府了。”扶桑抬头看着天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今天的阳光真是不错,可惜了!” 刘离儿仿佛被一道雷劈住,整个人僵硬而死寂。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有两个士兵马上走过来,将刘离儿拖开。 他们伸出手想要去抓扶桑。 扶桑眉头轻轻的一抬,声音很轻却非常的有力度。 “我自己来。”她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皇后,但是一身的气度却还是在的,当场就震的那两个小小的士兵不敢再动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像是在走一条庄严肃穆的大道。 刘离儿的世界崩塌了,是真的崩塌了。 记忆中的影响随着她一步步的离开破碎了一地,像是从中间开始破裂的玻璃一样。 一点一点,最后只剩下扶桑不断的往前走的背影,然后,她走进一个黑洞里面,世界再没有一片光亮。 一片寂静之中,似乎有谁的笑声,慢慢的响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又似乎,是一种轻声的撕心裂肺。 光亮大照进来,是一扇门的推开。 三岁左右的凤儿站在光门的那一头,往夏槿的方向望去。 哗啦啦一片,夏槿身侧的场景都慢慢的浮现出来。 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金色的纱帐,金色的琉璃苏。 一切都是非常的奢靡。 凤儿的眼睛里却半点痴恋都没有,她看着夏槿身后的某一处,小小的年纪,眼中已经有了忧愁的情绪了。 “姐姐!”她轻声的喊。 夏槿顺着她视线的方向往后看去。 硕大的红木床上,刘离儿一身漂亮的暖黄色,笑的像是天边柔和的白月光。 比之之前,她更加的内敛,同时,也更加的温和了。 像是扶桑最后期望的那样。 她再也不争不抢,在别人看得见或是看不见的角落,一直不变的,温和的微笑。 外面传来一声声的撞钟声。 一声,咚。 凤儿眼中的泪水慢慢的渗出来。 “不走不行吗?”她哽咽这嗓音问。 回答她的,是刘离儿的笑容和第二声撞钟声。 凤儿蹲下来,无助的抱着头痛苦起来,小小的身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的压弯了。 “咚!” 第三声钟声落地,刘离儿依旧是笑,笑的都有些让人心碎了。 有人进来,恭敬的对着刘离儿弯下腰。 “公主殿下,国师大人让我们来接您去国师府小住几日 。”他们脸上的表情冰冷而麻木,说话的时候更加的像是没有感情的玩偶。 凤儿怔怔的立在一旁。 刘离儿走出来,在离开的时候,回头温柔的说:“别忘了好好吃饭。”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再没有说什么的离开了。 凤儿不断的哽咽着,这是,自从扶桑离开了之后,这一年来,刘离儿唯一说过的一句话,说不定,也会成为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最后一句话了。 向阳看到后来就变得一言不发了,夏槿不知道他看懂了多少,但是,却知道,他的心情已经越来越不好了,抓着她的那只手,也牵的越来越紧了。 她们两人跟着刘离儿,来到了国师府。 现在的国师府,除了看起来新了一点之外,就和现实之中现在的国师府没有区别了。 推开门,叶黑正坐在院落里面喝着茶。 看见刘离儿来了,他露出一个笑容。 “小丫头,咱们又见面了!” 回应她的,是刘离儿永远不变的微笑。 “姐姐,离儿姐姐她为什么总是在笑?” 向阳拉了拉夏槿的袖子,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夏槿看着似水一般的刘离儿,她抿了抿唇,说:“你离儿姐姐没有在笑,向阳,有时候,看一个人是不是在笑,不是只能看表面的。” 向阳一头雾水,这样的句子他现在虽然不明白,但是却能在他以后的路上带给他非常大的感悟。 “为什么不说话?” 叶黑挥了挥手,让左右的人都退下,然后走到刘离儿的面前,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轻声的问道。 刘离儿的眼睛就像是一块上号的暖玉一样,却没有任何的神采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叶黑一把就抓住刘离儿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 刘离儿被痛的整张脸都扭曲了,但是她依旧是一声不吭。 “怎么,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叶黑阴测测的笑了一声,然后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那么,等会儿,你要是看见你自己的母亲的尸体的话,会不会说话呢?” 刘离儿的眼睛猛的一缩,眼圈就先红了。 叶黑似乎是对她这样的神情很满意,一把就将她摔倒在地上,直接就拉着她的头发往前面拖。 她漂亮的纱裙被勾破,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地上留下非常明显的一条深深的拖痕。 “接下来,就好好的享受吧,你母亲死了,就由你来顶上!” 叶黑像是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终于狰狞着将自己的獠牙露了出来。 ------题外话------ 我一边在写着下一章变态的国师,一边忍不住的在脑海里面勾勒他的死法,有什么好的意见,宝宝们不要客气的尽管提出来。 第三十六章 向阳要去投奔苏言了 叶黑将刘离儿拖进西南角的那个小木屋之中,夏槿站在这里,看着里面崭新的刑具和干净的地板。 突然,一阵暴虐的杀意从心底慢慢的渗透出来。 那时候,她和刘离儿夜探国师府,这小木屋里面的地板都是被鲜血染红的了。 所以,那些血,居然都是琉璃的血? 叶黑在墙上抽出一条长长的皮鞭,没有给刘离儿一点喘息的时间,直接就往她身上一下一下的招呼上去。 长长的皮鞭打在她的腰上,腿上,肚子上。 没有将衣服打破,却有着鲜红的血慢慢的渗透出来。 叶黑一边打一边笑,刘离儿瘦小的身子整个的缩成一团,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黄色的木板慢慢的染上血红色,叶黑的眼睛里也不断的染上血红色。 “你为什么不开口?”叶黑住了手,他发现刘离儿还是半声都没有坑。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无声的虐待,他更加的喜欢听别人呻吟哀嚎的声音。 他一脚揣在刘离儿的心口上,将她整个人都翻转过来。 然后,他看见,刘离儿的嘴角微勾,带着柔和的笑容,尽管,她现在满脸的血迹斑斑。 “好好好,你实在是好得很,你可比扶桑要来的有趣的多。” 叶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眼中更是嗜血的笑意。 他丢下皮鞭,然后走到另一个角落,拿起一根粗长的铁棒。 当冰凉的铁棒抵上琉璃的胸膛的时候,夏槿遮住了向阳的眼睛。 “你应该不知道,肋骨被打断的滋味是多么的*吧?”叶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角,脸上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的扭曲。 夏槿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她遮住向阳的眼睛之后,就抱着他走了出去。 离开小木屋,外面是一片虚无的黑,琉璃的梦境里,除了木屋,鲜血,和满墙壁的刑具,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姐姐。”向阳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夏槿应了一声。 有些东西向阳可以尝试着看了,但是实在是太多了。 在刘离儿的梦境里,夏槿到底还是舍不得。 “你为什么又不让我看了?” 恢复了一点,向阳才慢慢的转向夏槿问道。 “我想让你懂的东西,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没必要再继续看下去了 。”夏槿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发,让他恐惧而焦躁的心慢慢的沉静下去。 木屋里面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带着清脆的骨裂声。 向阳干脆捂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之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夏槿说:“姐姐,我想要跟着苏言哥哥修炼了?” 夏槿惊愕,她之前和他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向阳都是想跟着她在一块儿,推脱着不想去。 “因为我要变得很强大很强大,比姐姐你要强,比苏言哥哥要强,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也保护离儿姐姐。” 他不像夏槿,夏槿现在想的是,怎么除掉神界。 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灵魂。 而向阳想到的则是,保护好眼前的人。 他没有对自己父母的记忆,没有记忆,就如同陌生人一样。 而他在乎的人,他的亲人,夏槿却是好好的活着的。 所以他现在的至高目标,就是保护夏槿,不让她受到半点欺负。 夏槿看着这小小的孩童眼睛里的认真,缓缓的,露出一个微笑。 好,我来守护异族人,你来守护我! 这句话夏槿没有说出来,但是她此刻心头却是柔软异常。 这次的这个梦境仿佛非常的长。 梦境里面,是叶黑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折磨。 每次刘离儿快要濒死的时候,叶黑就用冥界的功法为她疗伤,将身子疗养好了之后,他就又开始各种各样的折磨。 将许多恶狗放进小木屋,然后将门锁上。 让小蛇钻进琉璃的耳朵里面去,死命的折腾。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让人看着就觉得毛骨悚然的。 夏槿先将向阳挪移到自己的空间项链里面去,之前人皇派人来查,刘念和凤儿都在里面,还没来得及把他们放出来,正好,这次三个人做个伴。 她独自一人留下,坐在刘离儿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的朝气一点一点的被抹灭完,只剩下一个不断微笑的驱壳。 叶黑一天比一天狰狞,他的思想像是被扭曲了一样。 只留下一颗残忍而暴虐的心。 梦境里面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的快,夏槿陪了刘离儿一个四季,在第二年的夏天,某一个夜晚,叶黑没有回来。 刘离儿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世界,夜空繁星点点。 不知道叶黑是出去办什么事情了,但是他那天晚上确实是没有过来折磨刘离儿的。 刘离儿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笑容恬静美好,嘴角确早已干裂的不成样子。 微微的一上扬,里面就露出粉红色的生肉。 夏槿就坐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外面传来一声声打更的声音 。 刘离儿空幽的眼睛慢慢的转动了一下。 然后,缓缓的,她从满地的血污之中站起来,将脸趴到窗户上去。 或许是她一直如同木偶一样的反应,叶黑都懒得在她身边安插人手了。 窗户是开着的,刘离儿眼中慢慢的露出几分神采。 她之前刚被叶黑恢复过伤势,所以现在身上只是一点皮外伤。 她将手抓在窗户上,用力的一拉,人就已经站在窗户上了。 耳旁仿佛有风声,呼呼的吹过。 她身子抖得非常的厉害,同时那颗早已绝望了的心也跟着像是恢复了知觉一样。 自由,这样的*此刻映满了她的双眼。 她轻身一越,就从窗户外面直接跳出去。 双脚站在土地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不已。 脚掌上传来的温度,慢慢的一直传到心口上,让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重新沸腾了起来。 国师府的守卫依旧很少,所以当刘离儿往墙边跑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知道。 西南角,打更的声音还在,刘离儿一颗心彭东彭东的跳起来,像是要从心口一越而出似得。 她走到墙角,然后,开始不断的拨开上面的杂草,果然,这样的高门大院里面,狗洞是必不可少的。 她骨骼瘦小,很轻松的就从洞里面钻出去。 出去了之后,她首先看见的,就是皎洁的白月光,像是许久未见了一样。 “丫头,你这幅样子,是怎么弄的?”身边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刘离儿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抖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在国师府外面的墙角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端着他的破碗坐着休息,一头蓬乱的头发,眼睛确实善良而和蔼的。 刘离儿习惯性的先露出一个笑容,老乞儿敲了敲他的破碗,叮叮当当的声音分外清脆。 “好了丫头,你还是别笑了,这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老乞儿咳了一声,带着点笑意的说道。 刘离儿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会说话吗?” 老乞儿看她一直都不说话,想了想,开口问道。 刘离儿点点头。 老乞儿站起来,脊背是佝偻着的。 “那就吱个声我听听。” 老乞儿看着刘离儿,她依旧是不开口。 “不想开口说话啊?”老乞儿摇头晃脑的问到,觉得颇为惊异。 刘离儿又点点头。 “唉,真是没意思!” 老乞儿笑了一声,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 刘离儿想了想,也抬脚跟了上去。 “女娃子,你跟着我老人家干什么?”老乞儿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头,发现刘离儿还在跟着他,张了张嘴,开口无奈的说。 刘离儿也不回应他,只是一个劲儿的跟着他。 “你跟着我没有好日子过得,我只是一个乞丐,自己都吃不饱,更何况还要带上一个你。” 老乞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再不想和刘离儿说话,就自己往前走。 刘离儿也不介意,一路上就认定了他。 老乞儿走街串巷的讨要东西吃,刘离儿一身破烂的衣服,到是一个活脱脱的小乞丐。 夏槿一路跟在两人的身后。 老乞儿虽然不和刘离儿说话,但是他一路带着刘离儿往外走,离国师府是越来越远了。 他也会在夜深人静的破庙里面,将自己的衣服盖刘离儿身上。 夏槿看着这两个人,一个琉璃失所,一个孤苦无依,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瑟瑟发抖,却又互相拥抱着取暖。 后来,老乞儿默认了刘离儿的存在。 就连她现在的这个名字,也是老乞儿为她起的。 换了姓,改了名,刘离儿脸上再也没有以前这种虚假的笑容了,但是夏槿却知道,之后的每一天,其实刘离儿都是过的非常开心的。 知道那一天的到来,她发了高烧,昏昏沉沉的扯着老乞儿的袖子喊他母后。 她说她饿了,她想喝人参鸡汤。 老乞儿越发的老了,他手中的那个破碗却是如同那天和刘离儿遇见时的那个样子一样。 还是叮叮当当的能发粗清脆的声响。 夏槿看到,听到刘离儿的话之后,老乞儿一言不发的走出去。 夏槿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街串巷的到各个地方去讨要鸡汤。 原本只是要点馒头粗粮就已经足够的困难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乞丐回来要鸡汤的。 几乎所有人都是将老乞儿轰走的,遇到一些脾气差一些的,甚至还会在老乞儿的身上揣上两脚。 他满身狼狈的回到刘离儿呆着的破庙里,那时候,刘离儿已经发起了高烧。 夏槿心头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之前刘离儿目睹她的亲人被人虐待致死,今天,她则是看着她的亲人无奈的在死亡线上挣扎。 她们都没有办法阻止,老乞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好像,夏槿无法拉住他毅然离开的身子,看着他走进清晨微凉的浓雾里。 这一走,老乞儿就再也没有回来,夏槿看着刘离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出去找他。 一个人实在是太冷了,她嘴角上都被冻起了一块青紫色,但是现在她梦中的场景,却是盛夏时分。 蝉鸣声声也暖不了刘离儿那颗在看到老乞儿尸体的心 。 她和那群将老乞儿打死的人打了起来。 但是结果很显然,她重伤。 夏槿看着她满身狼狈的倒在阴冷的小巷子里,老乞儿的尸身被人当做垃圾一样的拖走,估计是被拖到乱葬岗里面去了。 不然刘离儿那天也不会再乱葬岗看见老乞儿的碗。 原本夏槿以为,这些就是刘离儿全部的梦境了,但是她却发现,刘离儿的梦境还没有完。 因为,她在她的梦里面,看见了自己。 那天那小山坡上,刘离儿被恶狗咬伤,在一轮圆月之下看见的一身红衣明艳嚣张的她。 透过别人的眼睛来看到自己,其实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她看见自己尚且算是青涩的眉眼,脸上嚣张的笑容简直要晃花了她自己的眼睛。 夏槿哑然失笑,原来在别人的眼睛里,她是这个样子的,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呢。 也就是这一天,刘离儿说出了这几年来的第一句话。 “救救我!” 这是夏槿和刘离儿见面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夏槿现在都记得非常的清楚,她当时第一眼看见刘离儿的时候,她眼中强烈的恨意像是要化为实质一般。 那也是夏槿为什么要救下她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而就在她怔怔的想着往事的时候,梦境开始慢慢的崩塌了,微白的光在天空撕裂一般的透进来。 夏槿一惊,连忙将向阳从空间项链里面挪移出来。 向阳什么都没有多说,抓起夏槿的手就往一个方向跑。 梦境要完了,夏槿要出去了。 仿佛在这里呆了许多年,但是现实也不过是南柯一梦的时间而已。 夏槿跑过那层看不见的薄膜,脑中一阵刺痛,她眼前一黑。 再度阵眼的时候,她居然是躺在刘离儿房间里的那张床上。 向阳和刘离儿正坐在床边非常担忧的看着她。 尤其是向阳,要不是刘离儿拦着抱住他,他估计都要趴到她身上了。 “夏夏,你还好吗?”刘离儿眼中带了点歉意,她不知道非异族人进入梦境是一件对身体伤害这么大的事情。 “向阳,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你离儿姐姐说。”夏槿没有回答刘离儿的话,而是转过去对着向阳说。 向阳心里是非常的不愿意的,但是他小眼睛一转,半句话都没说就跑出去,还非常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他走出去之后,一溜烟就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才清了清嗓子,端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喊道。 “流光!” 流光马上就出现在他的身边。 自从上次他们几个小孩子一起吃过饭之后,流光就被指派了新的任务。 那就是保护向阳 。 “小少主,你有什么事情吗?” 向阳的魔界天赋是直接继承的苏言的心头精血,那天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是一定不会差的。 因为就算是苏言,小的时候都没有得到苏景川这样的天赋传承。 而且夏槿虽然现在还不是魔界的女主人,但是他相信,早晚都会是的。 反正是自己人,叫向阳一声小少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现在要交代你一个任务!”向阳的表情非常的严肃。 流光见到他一脸正经的肉包子脸,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尴尬,硬着声音说:“小少主吩咐就是了!” 他努力的让自己在这个奶娃娃的面前,端起暗卫的气势来。 但是他下一刻就被飞扑过来的向阳撞的差点晕倒。 等他晕晕乎乎的看着向阳的时候,却发现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裹。 “流光,你快带我去魔界吧,我要去找苏言哥哥,让他带着我修炼,我们悄悄的走,不然我姐姐会伤心的。” 流光被他喊得耳朵嗡嗡的震,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简直就要被这番话给震翻了。 而此刻的夏槿却是一无所知。 她和刘离儿在房间里面,气氛有些低沉的压抑。 她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怖。 刘离儿赶紧去扶她。 手刚刚扶上夏槿的肩膀,就被她稳稳的拉住。 “问我有没有事?现在这句话不是该问问你自己来的更好吗?” 夏槿眼中像是卷起狂风暴雨,滴滴答答的落了满世界。 刘离儿一愣,旋即沉默下来。 “你以前笑起来很好看,不是在国师府的那段日子。”夏槿叹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 刘离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自己都忘了那是个什么样子了。” “对了。”刘离儿突然停下来,她转首问夏槿,“飘雨和飘雪来找了你好几次,说是她们拿到有用的消息了。” 听到刘离儿这么说,夏槿的嘴角牵出一抹饶有兴趣的弧度。 “这样啊?正好,我也要计划着对付人界了。” 夏槿半阖上眼睛,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 “你打算怎么做?”刘离儿豁然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皇室你自己看着办,但是叶黑,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夏槿合上的眼睛猛然睁开,露出冷厉的杀气磅礴。 ------题外话------ 我家夏女王去不了苏言那边,砸门先派个小代表去肿么样,哈哈,进击的小包子。 第三十七章 说动将军府 “夏夏,你想要什么时候动手?”刘离儿眼中也是寒芒大盛。 虽然人皇是她父亲,但是他居然愿意将她和凤儿还有刘念都送给国师任他折磨。 只是这一点,她就永远都无法原谅他了。 而夏槿也是因为毕竟他是刘离儿的父亲,所以人界皇族的事情,还是交给刘离儿自己处理比较好。 “什么时候?”夏槿冷笑一声,说:“明天我就去一趟将军府。” 刘离儿也是悄悄的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残雪剑,只要说动将军府,那么,就是和人界皇室开战的开始。 夏槿现在身体也不是非常的舒服,和刘离儿再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一路上,她一直都在琢磨,能让人皇动心的条件是什么呢? 居然让她甘愿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送到人家的手上。 而就在她思索不得其终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她门外一直在等着的飘雨和飘雪。 夏槿的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两人一看夏槿过来了,连忙迎上去。 但是一靠近夏槿就看见了她满脸苍白的神色。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两人皆是非常的惊讶,夏槿是修炼者,在她们的眼中,是异常强大的存在。 这样强大的人难不成也会受伤? 看着两人的神色,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她一边推门一边说:“收起你们惊讶的表情,修炼者就不会受伤了吗?” 飘雨和飘雪顿时脸红,她们是以为只要修炼了功法就能高枕无忧了。 夏槿进去之后,没有看见向阳,眉头就跟着皱了起来。 不应该啊,这小家伙按照平常那样子的话,早就已经冲过来了啊。 夏槿眼睛在房间里面巡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那张平常她们吃饭的桌子上。 上面用一个大大的花瓶,压了一张薄薄的纸。 夏槿心中生出不是很好的预感。 走过去,拿起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姐姐,我去苏言哥哥那里了,流光带我过去的,你也不要来找我,我要变得更加的强大,向阳会想你的,勿念!’ 这几个字里面还有几个字是写错了的,下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夏槿只觉得嘴角一抽,就不该把流光派给他。 “真是的,这小子到底是像谁,他的父母也没有这么出格啊 !” 夏槿低声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她对于这种行为倒是没有多不喜或者是担心。 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的人是庸才,而她家小子终于是长大了,知道要变强了。 估计是这次刘离儿的事情,给他带来了挺大的感触。 他才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小姐,小公子会不会出事啊?”飘雪和飘雨可就十分的惊讶了,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离家出走,这可让人头疼了。 夏槿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反而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没关系,你们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流光的实力,送他到魔界还是绰绰有余的,苏言现在也在魔界,换个角度来说,人界马上就要大乱了。 向阳在魔界的话,倒是更加的安全一些。 飘雪和飘雨听到夏槿的话,脸上都是露出惊异的神情。 但是夏槿奇奇怪怪的决定多了,她们惊异过了一会儿也就将心神转移到正事上来了。 “小姐,这些天人界的储君一直都在我身边转悠。”飘雪最先开口,脸色之中是满满的自信。 夏槿点头,这事儿她自然也知道。 “前两天他有些喝多了,跟我提起皇室陵寝的事情。” 夏槿皱眉,“陵寝?包括第一任人皇风苍穹的陵寝吗?” 飘雪微微的勾唇,脸上的表情因为微微的兴奋变得明艳动人,“就是他的陵寝,之后的那些人界的人皇都是没有资格和他葬在一个陵寝里面的。” 夏槿食指轻轻的扣动了几下桌面,挑眉笑道:“接着说,有点意思。” “他说,人皇风苍穹的寝殿五年一开,今年正好是第五年,而且,时间就在三天之后,到时候,所有皇室的人都会进入寝殿,看看能不能获得那位大能者的传承。” 飘雪说道后来,就慢慢的压低了声音,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皇室的秘密。 本来是不该让别人知道的,但是无奈这个储君心比较大,没什么心眼儿,就被飘雪钻了空子。 夏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此刻看起来,像是一只正在算计着什么的狐狸一样。 “他有说在那陵寝在哪里吗?”夏槿想到了刘离儿她们,如过能进那陵寝,那么,就可以让刘离儿她们去试试拿那个传承。 那可是五界第一强者,他的传承,要是让苏言,上官临渊那群人知道的话,还不得冲过来,就算是有结界也是拦不住的。 “他自然是说了的,不然我怎么敢把这不全的消息拿过来告诉小姐。”飘雪微微一笑,“陵寝就在皇宫里面,但是具体在哪个地方我确实是不知道的。” 夏槿点头,说是皇宫里面的话倒是最为合理的,因为结界的威力,皇城附近最为强大,所以他的陵寝一定是在皇城里面。 并且他还要保护他的后代,所以陵寝放在皇宫之中也是最为合理的。 “你去找叮咚,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让她收你教你功法 。” 夏槿对飘雪这个消息还是很满意,也看得出,她是真的花了心思在打听。 飘雨看着飘雪兴冲冲的跑出去,脸上倒还是一开始的从容淡定。 夏槿看她一眼,笑了。 “看起来,你对你的消息很有信心?”飘雨在听完飘雪带来的消息之后,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这样看来的话,要不她就是在虚张声势,要不,她就是真的掌握了一个足以让夏槿都吃惊的消息。 “我的消息没有飘雪姐姐的消息那么复杂,不过我倒是相信小姐你一定会喜欢的。” 飘雨坐的端端正正,夏槿看了她一眼。 “说说看。” 飘雨摸了摸自己的指尖,轻轻的开口。 “第一人人皇,凤苍穹,她是个女人。” 夏槿缓缓的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的弯起来。 飘雨接着说:“而那个所谓的传承,其实,只要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才能继承。” 她说完这两句话都停住。 “我要带来的消息就这两个。” 飘雨敛声屏气,仔细的看着夏槿的表情。 她眉头微皱,眼睛却是闭着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室寂静。 须臾,夏槿开口,“你这消息是从哪里拿来的,这样的消息,要是假的的话,可就有趣了。” “这消息是当今人皇的弟弟,曾经最为受宠的一位皇子,现在的王爷说的。”飘雨站起来,走到窗口。 “而他之前之所以会受宠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一出世的那一天,陵寝里面突然发出的亮光,像是异动的开始。” 飘雨娓娓道来,每一句话都说的清清楚楚。 “所以当时皇族的人都以为他能获得人皇的传承,但是却很遗憾,他是进了陵寝,却没有得到最终的传承。” 夏槿并没有因为这个大消息而感到惊喜,她的声音听不出半分的波澜起伏,“那位王爷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隐秘的事情。” “因为他也想要对付人皇,希望通过我的这张嘴将这件事情扩散出去。” 现在唯一能和皇室叫板的,就只有‘异商’还有将军府。 国师府肯定是和人皇一边的。 这位小王爷之前受了万般宠爱,现在莅临万人之上却不是他。 想来也是压不下这口气的。 而现在的人皇凤铮,明面上可就只剩下储君一个孩子了,还是个男人。 自然不能拿到那个传承。 “走进陵寝需要天赋,但是真正的拿到传承她就必须得是个女人。他天赋足够,但是却不是个女人,止步在最后一步却又无可奈何,这让他怎么能甘心?”飘雨慢悠悠的说着,“他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然后让你去和人皇斗,再从中获利 。” “陵寝里面,葬着凤苍穹的地方就算是她的子孙,没有达到天赋要求也是不能进去的,所以,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也是他和凤铮叫板的一张王牌。” 不得不说,飘雨的心思实在是比飘雪要细腻许多。 夏槿弯了弯唇,对她说:“你去跟着宁清。” 飘雨露出一个笑,“真是幸运,我正好喜欢她的水系功法。”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之前的淡定从容也是慢慢的褪去,她站起来,脚步微快的走了出去。 夏槿一个人呆着偌大的房间之中,轻声的低喃:“名震一方的凤苍穹居然是个女人,这个消息,倒是不错。” 次日清晨。 将军府外面听了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 只要是皇城的人,现在基本上都知道了这辆马车是归谁所有的。 ‘异商’的老板,夏槿。 将军府的门卫自然也是认识这马车的,连忙满脸带笑的走出去。 夏槿和刘离儿从里面走出来。 “夏小姐,今天是来找将军的还是找大小姐的?” 夏槿露出一个笑,“先带我去你们大小姐那里。” 门卫点头,叫来几个小丫头。 小丫头们都勾着眼睛看了看夏槿,却因为她的气势太强,在第一时刻又慌乱的将头低下去。 她们这也是第二次看见夏槿,之前看见她,她是座上宾,还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是现在距离近了,感觉就清晰了。 小丫头们闷头在前面带路,夏槿倒是像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一样,悠闲得很。 走到之前和蒋天遇见的那片药圃前面,她看见了蒋柔正在小心翼翼的浇着花。 透亮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美,点点滴滴的洒在紫色的叶片上。 一切看起来安静而美好。 “你倒是心情好。”夏槿站在一旁,随手摘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闻了闻,才微笑着开口。 “你怎么过来了?”蒋柔被吃了一惊,然后笑开,“你找人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做点准备啊。” 她想要放下手中的水壶,夏槿倒是无所谓的开口,“你继续,比起你们家的客厅,我还是喜欢你母亲种的药圃。” 蒋柔看着自己面前的这片药圃,面色慢慢的变得十分的柔和。 “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夏槿点头,从这药圃的布局和用意上她就可以看到出来。 “但是。”蒋柔突然转变了口气,说:“因为太温柔了,所以死得早。” 这种高门大院的生生死死,其实都是非常复杂的,真的要深究起来的话,一团污秽不堪。 蒋柔眼里是一片深黑,脸上再没有原本柔和的笑容 。 夏槿蹲下来,一边赏花一边问:“你的那位后母呢?” 蒋柔脸上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疯了!” 夏槿了然,就知道蒋柔不会让她这么好过。 “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你现在完成了多少?” 之前夏槿早就说过,要她掌握着将军府里面的实权,这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玩的。 蒋柔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现在我是这府邸里面除了我父亲之外,唯一一个可以驱动蒋家军的人,你的要求,这样算是达到了吧?” “你都不问问我的目的吗?”夏槿手中的玫瑰娇艳似火,比她身上一身红衣还要艳上三分。 “需要兵权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蒋柔手上的水壶哗啦啦的浇着水,混杂着她的声音,格外的好听。 “你要覆国!”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从蒋柔的嘴里出来,仿佛带不起半点波澜。 夏槿站起身,直视蒋柔,“不愧是将军的女儿,对战事倒是格外的敏感。” 对于这句夸奖,蒋柔毫不客气的微笑收下。 “我第一天在乱葬岗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安分的主。”蒋柔走到夏槿的身边,葱长的手指轻轻的点上夏槿的眼睛,落在一点浅浅的红痕,“你这双眼睛里,毫不忌讳的透出一股子倾城掠地的野心。” 蒋柔出身于将军世家,对这样的眼神,最是熟悉,她的父亲蒋天,每一次征战之前,眼中流露而出的,就是这样的神情。 “所以,你是想要对皇室出手吗?”蒋柔放下手中的水壶,神情也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 夏槿倒是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不说话,很好的默认了下来。 “如果你要我派兵,我不会拒绝。”蒋柔沉声道:“但是,我蒋家军会上阵,可是士兵的氛围的鼓舞,我不行,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要将我的父亲也拉到同一条船上去。 这一点夏槿自然也是能够想到的。 国师府的兵力和皇城的兵力只要一合并,在人数上是绝对的超过蒋家掌握的军队的。 但是蒋家军的优势就在于,他们是真正的铁血军队,从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队伍。 只是身上那一份与众不同的杀伐之气,就足以震慑三军。 但是如果让蒋柔带君,难免会影响士气。 “我父亲现在在书房,你要不要去见一见他。” 蒋柔试探性的说道。 其实不用蒋柔说,夏槿到这将军府来也是有着这个打算的。 最好的情况,就是她将蒋天拉到她这条不归船上来。 或者最坏的打算,蒋天不同意,然后她让蒋柔出令派兵。 夏槿跟着蒋柔来到书房,蒋天正在里面安安静静的看书。 真正成功的大将军不会是莽夫,相反,他们看得书,钻研的书,要比一些学士还有多上很多 。 学士卖弄风月的时候,他们在学兵法谋略,学士在赋诗一首的时候,他们早已上阵杀敌,马革裹尸。 这是夏槿欣赏的一种人,所以她也尽可能希望可以和平的和蒋天解决这件事情。 “稀客啊。”蒋天看见夏槿,挑了挑眉,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目光。 上次国师府的事情,他可是还没有缓过来呢。 “蒋家早已危在旦夕,将军倒是好兴致,居然还能这么安然的坐在这里看书喝茶,果然是身经百战临危不乱吗?” 夏槿完全没有半点先来点客套话的意思,直接就微笑着发问道。 蒋柔眨眨眼睛,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自动自觉的走出去将门带好,只留下蒋天和夏槿两人在书房里面。 蒋天的整张脸都僵住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夏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蒋天露出一个困惑之中带着稍稍恼怒的神情。 “国师府之前作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人皇给了他什么惩罚?”夏槿没有正面为他解惑的意思,而是换了一种问法。 夏槿一提起这个,蒋天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国师府私用刑罚,这种本来可以治死罪的大罪。 人皇居然只是发了一通火训斥了几句,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惩罚。 这让一直奉行铁血军纪的蒋天十分的不满。 但是当时那种场景他也不能说什么。 现在夏槿一提起来,他的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看将军的这个神情,就知道人皇一定没有给国师相应的惩处。” 夏槿自顾自的坐下来,笑的舒心。 “夏小姐有话不妨直说。”蒋天的眼神变得深幽,“我是个军人,不用和我拐弯抹角,事情对错我听完后自己会分辨。” 夏槿勾唇,“将军果然直率,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国师府现在和人皇已经是一边的了,灭了你的将军府,是迟早的事情。” 夏槿扫视了一遍这偌大的府邸。 “树大招风,并且,蒋家还是一颗足以压塌万里城墙的苍天大树。” ------题外话------ 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宝贝们瞧一瞧看一看喽(艾玛,感觉我自己好像摆地摊的大婶婶们,囧) 《世子的绝色医妃》赖皮 医术+种田+经商 一朝穿越,竟然带了两个包子。 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度过一声,却不想本该死了的人却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凌新月发现原来父母的死因是如此的可笑,凌新月愤怒了! 凌新月座右铭:世人欺我,我必百倍奉还! 玩转商业、拜师学武,治病救人,一双纤纤玉手定乾坤! 第三十八章 夏妖女,我决定追你 “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蒋天的脸色沉下来,早已不复刚刚的温和。 “是不是危言耸听将军大人自己判断。”夏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现在能成为人皇心头上的一根利刺的,只有你将军府和我的‘异商’,但是我是财运上的威胁,可你就是直接兵力上的威胁了,自古帝皇皆无情,你可别说你劳苦功高什么的鬼话,那些话说给你自己听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夏槿一阵见血的指出蒋天这两天最为担忧的事情。 他忽然沉默了下来,之前他出征的时候,人皇和叶黑还没有这般的亲密,但是这次回来之后。 他的确是感受到,人皇确实是对叶黑太纵容了。 “所以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有点时候,把话说开了,相互之间反而会更加的随性。 “我的‘异商’来势汹汹,这是谁都看的出来的事情,就算人皇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会去找他的麻烦。”夏槿扬起笑容,看着蒋天明朗起来的神情说,“我欣赏你的蒋家军,现在自然是来招安的。” “当然,你有拒绝我的权利,但是你要知道,其实多你们一个助力我也只是图个方便,我的实力,我的势力,你是想象不到的。” 招揽盟友,不只是要当着他的面帮他分析清楚现在的形式。 更要在力量和后盾上给予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而相信蒋天现在最缺少的,就是安全感。 因为蒋家军是被人界的势力孤立的一种状态。 看似风光无限,但是有点势力人脉的人都知道,蒋家现在已经是皇室所不能容下的了。 “你说的这话我倒是相信。”蒋天点头,自从上一次看到刘离儿的实力之后,他就对力量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在那些修炼者的面前,再好的功夫,都不如人家动动手指产生的灵力漩涡来的凶猛恐怖。 “怎么样?要么,你自己孤军奋战,赌一赌人界皇室会不会放过你,要么,跟着我,先踏平这懦弱无能的皇室。”夏槿轻抬眼角,带了几分杀伐之气的干脆果断。 “不是不可以跟着你,只是我们都知道,这人界有人皇风苍穹设下的结界,到时候新皇登基,不是凤家的血脉,结界一破,那不安稳的,可就是五界之乱了,普通人是对付不了魔界神界的人的。” 就如同夏槿知道怎么去抛出诱饵吸引他,他也知道赌注的话,最重要的是对根本性问题的透知 。 人皇风苍穹,是人界最稳固的一层屏障。 这也是蒋天对夏槿的做法存在的疑惑。 “你放心!”大事已成,夏槿拍拍手站起来,“到时候攻下人界,作为新一任的人皇的人,一定会是凤家的人!” 蒋天的瞳孔猛地一缩。 夏槿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手上难不成还要凤家的血脉不成? “我说了,我手上的底牌,可是远远在你的想象之外,没有万全的准备,我夏槿从不轻易开战!” 夏槿推开门,刘离儿正站在门外。 蒋天眉间已是坚毅的神色。 他不是蠢货,蒋家的处境其实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 在战场上历练的久了,他在大局之中的胆量还是非常让人惊叹的。 “夏小姐,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蒋天声音朗朗,从夏槿的身后传过来。 夏槿勾唇,果然是聪明人。 “让你的蒋家军时刻装备好,当东边的天空燃烧成血红,就是你们蒋家军队出发攻陷皇城的时候。” 夏槿说完就和刘离儿一起离开了。 剩下蒋天留在原地仔细的回味着她的话。 “东边天空燃烧?呵,倒真是大手笔!”他笑了一声,心中久违的开始热血沸腾起来,像是年轻的时候第一次随着别人出征,少年轻狂一般。 夏槿出了将军府之后,心情明显的大好。 刘离儿也微微的笑起来,刚要说点什么,马车却是猛的一阵,外面传来马儿嘶鸣的惊恐声音。 刘离儿的面色一寒,手中残雪剑直接出鞘,对着外面就是一道剑气光弘。 “哎呦!” 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夏槿挑眉,和刘离儿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掀起窗帘往外看去。 一个长相十分干净清秀的小少年正一脸委屈的坐在地上。 他黑色的衣襟被划开,只差一点点,就要斩到里面的生肉了。 他一头黑发微微的散开,手上还撑着一把伞。 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是他的神情却是一点都不狼狈的。 “你是谁?”刘离儿皱着眉头发问。 “我?我是莫旭。”莫旭露出一个浅笑,嘴角边上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笑起来更是有两颗小酒窝。 如果说他不笑的时候勉强算是清秀干净的话,那他笑起来的时候倒是有些勾人夺魄了,一张单纯无害的小脸勾的人心痒痒。 “找我们?”夏槿看着这个小少年,觉得有些古怪,这少年看起来甚至比她还要小上两岁的样子,顶多也就十七岁左右,一些该长开的眉眼也都没有撑开 。 少了几分男人该有的魅力。 “不是找你们,是找你。”他捂住自己的袖子,笑的坦荡荡,“夏槿,异族人,原先食梦族的人,因为不是食梦族真正的血脉,所以侥幸逃过一劫。” 他将夏槿的秘密娓娓道来,脸上是从容不迫的笑意。 夏槿眼神微凉,眼睛却是慢慢的弯起来,嘴角上翘,非常漂亮的一个笑容,同时,也是非常有杀机的一个笑容。 莫旭被她看的汗毛一束,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 夏槿五指伸出,对着前面微微一勾。 莫旭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像被冻住了一样,他被挤压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然后整个人被气流带动的悬空漂浮起来。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已经直挺挺的完全来不及挣扎的进去了夏槿的马车里面。 马车就停在大路上。 刘离儿满脸冷凝的守在马车的外面,那冰冷煞气的样子让所有正准备从这条路上过去的人纷纷绕道而行。 这位黑衣罗刹可不是好惹的。 而此刻在马车里面。 莫旭发现自己现在正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位置。 他浑身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住一样,动也不能动。 而夏槿此刻半压在他的身上,长长的头发刮过他的鼻尖,喉结。 带着幽幽的香。 尽管场合不对,但是莫旭还是在心中由衷的赞美了一下夏槿漂亮的脸蛋。 而下一刻,他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因为此刻他面前的这个美人,居然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开始缓缓的收紧用力。 他脸色涨红,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此刻像是被压在一块无形的墙上一样,想开口,却没办法开口。 夏槿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小少年,露出一个冷笑。 “看来是我最近太和善了?”夏槿勾唇,之前她刚刚参加完魔顶之争的时候,几乎四界都是有听过她的名头的,只是这个人界比较闭塞,所以不知道夏槿这个名字,只是以为她是单纯的‘异商’老板而已。 “你一个小家伙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到我这里不要命的来炫耀呢?”夏槿此刻是真的动了杀心。 知道她是魔界焰祖和冰娘弟子的人不少,知道她和苏言关系好的人也不少。 但是知道她是异族人的,还是食梦族的人就不多了,简直就是寥寥无几。 不管这少年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和目的来找的她。 夏槿都要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有些话可以说,但是有些话是不能随便的说出来的。 就在莫旭以为自己快要被夏槿掐死的时候,夏槿一直收拢着的手忽然就松掉了。 同时,压在他身上的那股无形的力量也随之消散 。 莫旭一得到自由马上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夏槿抚了抚身上的衣褶,自顾自的优雅落座,看着莫旭满身狼狈。 莫旭看着夏槿,呛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你,你怎么,这么凶残,和秦晓晓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眼睫毛非常的长,此刻因为喘不上气而带上了微微的湿润,倒是看起来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姑娘一样。 夏槿不动声色的挑眉,秦晓晓,看来,这个小少年应该也是异族的人。 “哪族?”夏槿直接就开口问道。 莫旭眼睛转了转,最终还是在夏槿冰寒的眼神之中败下阵来。 “蛊族!”他在夏槿身边坐下来,有气无力的说,一边说还一边拍拍自己的袖子。 夏槿点头,没有什么任何过多的表示。 “琉璃!” 她对着外面喊道。 刘离儿用长剑的剑尖挑开马车的车帘,看见里面安然呆着的莫旭,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异族人,没事,你进来,我们继续往前走。” 夏槿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下。 刘离儿微微的点头,直接就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动起来,莫旭看了身边的刘离儿一眼。 又是一个怪人。 他心里冷哼一声,对于刚刚夏槿对他出手的事情,他其实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他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点顽劣的笑容,小手指轻轻的拍了拍袖口。 他动作做的十分的隐秘,夏槿正闭目养神,而刘离儿也在擦拭着自己的残雪剑。 几只几乎要看不见的小飞虫缓缓的从他的袖口处飞出来,分别对着夏槿和刘离儿飞过去。 眼看着飞虫就要触碰到两人的肌肤,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笑容还来不及扩大,就被一道白色的剑光也终止。 剑光像是一层薄的不能再薄的纸片,稳稳的割过那几只小飞虫的身子。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蛊虫被砍成匀称的两半,然后夏槿的身边,突然燃起几颗小小的火花。 只是短短一瞬间,蛊虫就化为了飞灰。 他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而夏槿依旧闭目养神,刘离儿依旧擦着自己手中的残雪剑。 “你,是不是以为,这里是可以陪你玩温和的小游戏的地方。” 刘离儿突然出声,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残雪剑遥遥指出,锋锐的剑尖直指莫旭的咽喉。 莫旭有些脸色发红。 原先以为不过是两个女孩子,气势再强也终归是女人。 就存了轻视的心思 。 但是现在看来,弱的是他。 “莫旭是吧?”夏槿开口,闭着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你以为我是凭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夏槿示意刘离儿收起长剑。 “我看你的样子,在外面混迹的蛮久了吧?” 莫旭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现在的异族人也不是一味的守旧封闭了。 自从食梦族和鲛人族被灭族之后,几乎是所有的异族人都是人人自危。 自顾自的缩着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倒不如像幻族一样走出来,到这天地上真正的看一看。 毕竟不是所有的异族人都是被赋予一种弱势的能力。 有些异族,他们的能力比起修炼者都是不逞多让。 譬如现在坐在夏槿面前的这个莫旭代表的异族,蛊族。 蛊族天生下来就可以操纵蛊虫,蛊虫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 修炼者其实身体构造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一旦让一些蛊虫近身,带着毒的,能在你身上寄生让你防不胜防的,都是能拿了他们的性命的。 莫旭刚刚只是释放了几只再普通不过的小蛊虫。 蛊族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生下来就在自己的身体上寄生的蛊虫。 那蛊虫才是他们最厉害的武器,从小就用自己的精血加以喂养,一些上等的寄生蛊虫甚至能产生灵智,和自己的主人心意相通。 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要和那些化形的妖兽神兽有的一拼了。 “既然你在外界混过,夏槿这个名字你总该听过吧?” 不是夏槿自己夸自己,她在魔顶之争一战,几乎是代表了魔界的年轻一代的尖端力量的。 不说她自己,光是冰娘焰祖这两位大佬的功法传承人这个响亮的名号就足以让人震惊了。 冰娘和焰祖是谁,那可是能在五界的任何一界都说得上话的超级强者。 老一辈巅峰战力的代表。 所以夏槿还真的不怕自己的名声不够响亮。 莫旭也是十分实诚的点点头,“冰娘和焰祖的徒弟,魔界巅峰一战的四强,我当然知道。” 夏槿满意的勾唇,“所以,你现在来我这里是想干什么?既然知道我是异族人,那就一定猜得到我来人界的目的。你也知道我手上的利剑,指向的是谁。” 听到夏槿这么一说,莫旭的神色也是微微的严肃起来。 夏槿的族人被全部杀死,这是所有异族人都知道的事情。 异族有他们自己的联系通道。 而秦晓晓上次在仙宗见到过夏槿并且帮她灭掉仙宗之后,就把这个消息传递到每一个异族里面去了。 “我知道,秦晓晓她们都说了,你是要对付神界 。”莫旭的脸上露出一个富有朝气的笑容,他其实内心还是非常的尊敬并且喜欢夏槿这样的女人。 “既然知道我要对付神界,那为什么还要来搅合这趟浑水?”夏槿幽幽开口。 “就是因为你要对付神界,所以我才来的啊。” 少年的眼眸中露出兴奋的神采,“我们就算不去找神界的麻烦,神界也是会来找我们的,所以倒不如我们先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以前老一派的异族人的观念比较的传统守旧。 而这新成长起来的一代,像是莫旭和秦晓晓,却是更加的适合带领异族人。 异族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朝气而锋锐的领导者,像是一柄利刃,带领他们走出这重重封杀的困境。 “我可以把你的这段话当做是你们整个蛊族的意思吗?”夏槿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他的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来的,都是淡淡的自信。 而在提到神界的时候,他眼中的也是满满的战意,而不是畏惧和惊恐的神色。 这个人,在蛊族的地位一定不低,甚至天赋可能极高,算是少族长那样的存在。 而刚刚夏槿虽然和他过招是呈现的一边倒的趋势,倒是夏槿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出力。 要是他拿出自己压轴的蛊虫,那就算是夏槿,应付起来想必也会相当的麻烦。 “可以啊。”莫旭点点头,“我这次出来就是我父亲的意思,对了,我父亲是蛊族的族长。” 他笑呵呵的加上一句,“但是我父亲说了,要是你能拿下人界,那蛊族马上就加入你的队伍,以你为首,全力对付神界。” 夏槿挑眉,这句话她可是抓到了重点的。 拿下人界。 这是对她实力和计谋的一种考究。 异族人本来就少,这样的豪赌,他们输不起,夏槿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她点头,旋即又惊异的看着面前一脸乐呵呵的莫旭,问道:“那你怎么过来了?来传话的?” 莫旭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当然不是,传话只是顺道,我是来看看你,真正的样子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秦晓晓口中的那样,是个性格多变的小妖女。” 他坦诚的让夏槿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是来帮你的,之前和你说的,是代表我们族人,现在我要说的,是代表我自己一个人的想法和目的的。” 他笑的纯良,眼神干净清澈。 夏槿点头,“你说来听听。” 莫旭伸出一根手指,说:“第一,我决定要帮你,拿下人界!” 夏槿勾唇。 却见到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然后咧嘴一笑说:“第二,我决定追你,让你做我的夫人。” ------题外话------ 苏言苏言,你的情敌莫旭已上线。 第三十九章 都欺负他年级小 “你说什么?”夏槿愣了一下,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加表白过。 莫旭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他笑的自然坦诚,夏槿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还好是流光不在,流光要是在的话,听见莫旭的话还不为他家苏言少主一剑砍过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家少主一不在,准王妃就被人盯上了? “你配不上夏夏。” 流光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刘离儿代替他说了。 刚刚那一次的交手,刘离儿完全就没有看出莫旭的实力在哪里,顶多也只算是在异族人里面比较强大罢了。 听到刘离儿的话,莫旭并不生气。 他伸出手,刘离儿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长剑。 “别紧张。” 莫旭在她眼前微微的一点。 刘离儿只觉得眼皮一阵发麻。 然后夏槿就猛然看见,一只细小的虫子,从刘离儿的眼皮里面缓缓的钻出来。 “我这只蛊虫可是绝对够厉害的蛊虫,刚刚要是我下令的话,它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你的眼睛里面下卵,寄生在你的身上。” 刘离儿的脸色猛然的一变。 之前的蛊虫是被她全部都解决掉了没有错,但是这条蛊虫,却是没有半分被发现的迹象。 而且,还是莫旭动手将它从她体内拿出来,她才有所察觉。 “之前那只是障眼法,现在这种蛊虫才是我们蛊族的杀招。”莫旭指尖渗出一地血液,小小的蛊虫欢快的在这滴血液上缓缓的蠕动,然后渗进他的皮肤下面。 “蛊族的手段还是那么让人防不胜防。”夏槿的这句话是处于由衷的感慨。 同时,她脑子里面想到的是,这样的手段,要是用在人界的军队上,那岂不是会是她手上的另一张王牌? 不得不说,夏妖女虽然心思细密,手段颇多,但是她在面对别人的爱意和喜欢的这种方面,却是是非常的迟钝的。 当然,这种迟钝,对谁都是一样。 相对而言,也算是比较的公平了。 “夏槿,我刚刚说的你听进去了没有啊?”不是每个人都是苏言,懂得徐徐图之。 像莫旭这样的人,就像是朝阳一样,带着暖融融的光,做什么事情都是雷厉风行的。 夏槿皱了眉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 其实她本来是想一口气拒绝的,但是因为还希望莫旭能帮她拿下人界,所以就换了一种相对比较委婉的方式。 莫旭撇了撇嘴,“这都是借口,没关系,小爷我最喜欢的就是攻克难关,我也很有耐心,反正你一天不答应,我就一天在你面前晃悠,总归我是免费送上来的劳动力,你夏妖女这么精于算计,不会白白浪费我这么大好的资源不用的吧?” 不得不说,莫旭的这几句话还倒真的是说道点子上去了。 就冲着这个理由,夏槿是怎么都不会把莫旭赶走的。 刘离儿在一旁看着,莫名的,她缓缓的勾起唇角。 莫旭看了之后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头。 “你笑什么?”他看着刘离儿,有些惊疑的问道。 刘离儿还是奉行她一贯以来的沉默主张,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之后就不说话了。 夏槿看了刘离儿一眼,她很少在刘离儿的脸上看见这种有些顽劣报复一样的笑容。 可能是因为刚刚莫旭在她身上下蛊虫这个举动让她不舒服了,所以就算她现在想到了什么和莫旭有关的事情,她也不想和莫旭说。 “你以后就住在‘醉一方’好了!”对刘离儿这种慢慢的转变,其实夏槿还是乐见其成的,原先的刘离儿性格实在是太过于生僻。 要是能在后面慢慢的为她打开心结的话,倒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了,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天天在你面前晃悠,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莫旭笑了一声,也不去纠结刘离儿刚刚的那个笑容了。 而是直接大大咧咧的就靠在马车的靠背上,一副惬意悠哉的样子。 夏槿点点头,三人马上就回到了‘醉一方’。 ‘醉一方’距离将军府其实并不是很远。 莫旭一马当先的下来。 神奇般的,门口的两个守卫居然还认得他。 现在看见这个古怪的少年从夏槿的马车里面走出来,皆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他们的老板总是和这些古古怪怪的人在一起呢? 但是疑惑归疑惑,他们还是很恭敬的和夏槿问了好,然后将他们迎进去了。 走进里面,莫旭就被里面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给惊讶到了。 说真的,他不是没见过美人,但是这么多的美人,形形色色的美人齐聚一堂的景象,倒还是真的把他给惊到了。 夏槿看着他的样子,勾了勾唇说:“怎么样?要不要来两个姑娘尝尝鲜?” 夏槿的眼中是透亮的算计,莫旭一下机就觉得夏槿是不怀好意的。 “算了,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啊,你要是拿得出第二个夏槿,我倒是无所谓。” 莫旭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个不设防备的笑容。 夏槿脸上露出几分有些遗憾的神情。 “我这个有两个姑娘,刚学了修炼的功法,本来还想让你试试的,看来是她们没有福气了 。” 莫旭嘴角一抽,呵呵。 他就知道跟着妖女手底下混的,肯定没有什么正常人。 这好端端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学什么功法,一个个的都不消停。 莫旭虽然心里暗暗的这么想着,但是他看着这满屋子的女人,虽然都是笑意盈盈,但是她们的笑容一点媚气自贱都没有,反而是坦荡阳光,还含着隐隐的傲气。 而来这‘醉一方’的客人,行为举止都是非常有修养的。 没有其它的艺坊里面那样粗俗又轻浮的人。 “你这地方倒是不错。”莫旭点点头,还是忍不住由衷的赞叹道。 “你的房间会布置在八楼,到时候让沈芳带你去。”夏槿看着刘离儿一口气就跑到楼上去了,有些疑惑的皱眉。 但是她还是选择先和莫旭说一下人界现在的境况。 ‘醉一方’的小厮是十分的聪明的,一看夏槿带了个陌生人过来,就马上机灵的将花厅收拾出来了。 莫旭倒是一点都不认生,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样。 直接一掀裙袍就坐了下来。 “现在人界的局势你清楚吗?”夏槿接过刚泡好的花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不是很清楚。”莫旭非常的实诚,说完之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槿面前的花茶,“这是什么茶?好香,我也要。” 夏槿戏谑的掀起唇角,说:“你确定你要和一口这茶?” 莫旭一愣,“这茶有什么不能喝的吗?难不成还有毒不成。” “这花干是上好的灵药,泡花干的水是魔界的灵泉水,我们这种修炼的人吃了自然是好,可你一个普通人要是吃了。”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却是已经非常的明了了。 莫旭尴尬的收了话头。 “咳,所以你还是说说这次夺取人界想让我帮你什么呢?”他非常顺利的将话题给引开,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你的蛊虫,能够悄无声息的杀人,我希望你能在我挥军人界的时候,让那些属于人皇的势力军队都失去战斗力。” 虽然不能说莫旭一个人就能收拾了所有的人。 但是蛊虫却是数量奇多,能帮着蒋家军分担许多的压力。 “这个简单,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分配一点更加有难度的任务呢。”莫旭笑了笑,站起来说:“那什么时候动手,通知我一声,现在我们先出去怎么样?” 夏槿皱眉,“我要修炼,没空,你要是想要逛逛的话,我找人陪你去。” 莫旭怎么会同意,当即就不乐意了,“不是你陪的话,我还不如看你去修炼呢,逛什么啊还。” 对付比自己小的少年,其实夏槿并不是特别的擅长。 此刻她更加的觉得还是苏言那样的男人相处起来更加的舒服。 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苏言的话,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只要夏槿的一个眼神,他往往就能懂夏槿想要做什么 。 夏槿的愣神被莫旭看在眼里,他眯了眯眼睛,有些酸溜溜的问道:“你现在这是在想男人?” 夏槿站起来,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对!” 在这种地方,夏槿一向来十分的诚实。 而此刻七楼之上,刘离儿正坐在桌子的一边,奋笔疾书。 她写的字迹清秀,还带着一点点的暖意。 显然是小时候学出来的字体,长大了也改不掉了。 她将字迹晾干之后,叫出自己的小妖兽。 妖兽也不是只有夏槿才是有的,她在魔界带了那么久,怎么的都会弄一只方便带信。 一直金灿灿的飞鸟出现,拿着自己的小脑袋,对着刘离儿拱了拱。 刘离儿伸出手去摸了摸它柔顺的羽毛。 “把这封信带给苏言。”她抖了抖手上的信封。 飞鸟叫了一声,然后双脚抓住那封信,化成一道光影就消失在了夏槿的视线之中。 她看着飞鸟飞出去,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苏言,你将幽姬推给我,那我也得给你添点堵才行。” 刘离儿这两天受到了幽姬热情的邀请,说是天天骚扰也是不为过的。 而同时,她也从流光的嘴巴里了解到了关于幽姬的一些传言。 先不管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单单是那天在魔界,苏言问她认识幽姬吗,还说她应该和幽姬见见这两句话,刘离儿就知道苏言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这人可真是小心眼,连女人都要防着,还一防就防两个! 刘离儿慢慢的擦拭着残雪剑,又想起那个颇为猖狂的小子。 不过是新来的,就在她面前想要占尽上风? 刘离儿摸过自己的眼角,微微的挑眉。 蛊虫是吗? 不知道这青涩的少年,遇见苏言那样的男人,会作何感想呢? 其实有时候,沉默的人并不是老实忠厚的。 相反,她们真正的计较起来,才是杀人于无形的。 反正不管刘离儿怎么样,这该到的信还是准时的送到了。 此刻苏言本来就因为面前那坨小小的团子而头痛着呢。 向阳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小包袱,睁着紫晶葡萄一样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苏言。 苏言无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这小子的这种行为他欣赏,男人不分大小,想要变强的心谁都有,而向阳能将这种想法转换为实质也是非常的好。 要是普通点的身份,他还真的不会犹豫。 但是偏偏这小家伙是夏槿的心头肉,听流光说向阳还是自己偷偷的跑出来的,要是夏槿在不同意的情况下,他将这小子提溜出来修炼了 。 那夏槿还不得讨厌他? 那他这么久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正当无所不能的少年魔主苏言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 一只金灿灿的飞鸟飞进来了。 一封信从天而落,不得不说,刘离儿的妖兽和刘离儿一个性子。 主人是半句话都不肯多说,妖兽的半个表情都不想多给。 送完东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直接拍拍屁股就走人。 苏言打开信封一看,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盛,而眼中的寒芒也是越来越盛。 “原先以为用远古遗迹这事情拖住了殷君,就可放心,现在看来还是我天真了。” 他低声的呢喃,语气里带着透心的寒意。 流光此刻正站在苏言和向阳的中间,看着自家少主的表情,他就知道,少主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他的心情不好,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他知道,其他的暗卫自然也是知道的,一个个凝神屏气,不敢吱声。 只有向阳靠着夏槿这个扎实的靠山,天不怕地不怕的。 “苏言哥哥,你怎么了?”他哒哒哒的跑过去扯了扯苏言的袖子说。 苏言定下心神,摸了摸他的头,“你先去休息,让炽影哥哥带你过去,我先出去半点事情,回来了之后就教你功法。” 向阳被苏言的两句话哄得服服帖帖。 流光眼中露出敬佩的神情。 他们少主果然不是凡人。 实力强大横扫千军不说,还三句话就把向阳这么难缠的主给打发了。 苏言转过身的那一刻脸色就彻底的阴沉下来。 单手撕裂开空间,他叫上流光。 “流光,我们走!” 他们两个消失在虚无空间里面的时候,魔宫里面的暗卫们全部都觉得顿时松了一口气。 生气的魔主实在是有些可怕。 而此刻原本还一脸纯真的向阳突然露出几分窃笑。 “你笑什么?”炽影惊呆了。这小子换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尤其是刚刚他那个笑容,聪颖之中带了点不怀好意,倒是和夏槿的笑容学了个十成十。 “我就是笑苏言哥哥,明明喜欢姐姐,却一直都不说。” 场中,听了向阳的话的所有暗卫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你都看出来了?你几岁啊?”炽影觉得自己的观念都要重新的被颠覆了。 向阳扭过白乎乎的小小胖脸,露出一个‘你是白痴’的神情。 “我三岁啊,你们这都看不出来。”他鄙视完炽影之后,又像个小大人一样摇头晃脑的叹息,“可惜可惜,我是不能回去凑热闹了,真是欺负我小,要是我现在是个大人的话,哪还有苏言哥哥他们什么事情呐 。” 炽影嘴角抽了抽,看着向阳慢悠悠的往厨房走去,显然是饿了。 他歪了歪头,难道夏槿身边的人都是妖孽不成。 男的药女的妖,老的妖,现在就连小孩子都要成精了? 向阳当然不是靠着他自己的眼睛看出来的。 他可是有一个特别强大的,连夏槿都会赞不绝口的能力。 那就是读心。 只要触碰到对方,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刚刚抓住苏言袖子的那一刻,碰到了他的手背,自然苏言当时的想法全部都流到向阳的脑子里面去了。 虽然信息量非常的大,并且他其实也不是非常的懂。 但是这并不影响向阳提炼出最为重要的信息。 而就在向阳小朋友震惊了一干暗卫的时候。 苏言也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来到了夏槿所在的‘醉一方’。 此刻夏槿还在和莫旭讨论派兵的事情。 就觉得耳畔一阵风吹过。 夏槿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马上就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一个点。 莫旭不知道夏槿怎么了,正要开口询问,却看见他们面前的一片空间微微的扭曲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一袭华丽的暗黑色长袍最先出来。 长袍之上,是银色的丝线打边,璀璨的胜过了日光。 “夏夏。”声音温柔,和他浑身的气势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远山眉自带锋锐,眉下眼睛像是清透的古井上填满了月色下漾出的泉水,干净而清朗。 笑起来时像是眼睛里只装下了一个人一样。 这人,比他之前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优秀和有气势。 “你怎么过来了?”就在莫旭惊愕的同时,夏槿倒是显得非常的开心,笑的眉眼弯弯。 她被莫旭缠的有些不耐烦了,现在一看苏言过来了,顿时心情就好起来了。 这人,果然是要有对比才有彰显。 其实这倒也不是说莫旭不够好,只是莫旭和苏言本身就是两种类型的人。 莫旭更像是活力的阳光,暖着自己的同时,也暖着别人。 有人喜欢,却也有人不喜欢。 而恰巧,夏槿就对他这样的类型的不是非常的喜欢。 ------题外话------ 苏言哥哥霸气归来,实力护妻! 小鲜肉什么的,自然是大家的,莫旭本来就是为了你们准备的,当然不会让他和夏女王纠缠太久的啦啦啦啦 第四十章 苏言的气势 但是莫旭也不是容易就被别人的气势影响的人。 但凡是异族人,生来的气质都是和常人有所不同,甚至是很吸引人的。 像是夏铭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他生来就要一股子温和如玉的特殊气质。 就算是神界第一美人时染,最终也是陷在他的温和之中。 苏言也是看见了自己面前这个悠然坐着的少年。 他眼里像是藏了两团炽热的火焰。 包含着无限的活力,是他这个年纪所没有了东西。 苏言现在站的高,实力强,但是同时,他也是失去了一些东西的,并且是永远性的失去。 譬如,现在这个少年眼中的朝气。 这样的东西,他苏言没有,现在的夏槿,也没有。 “还不都是向阳那个臭小子。”苏言淡淡的笑了笑,十分自然的伸手讲夏槿微乱的头发理顺,“给你的灵泉水用完了吗?” 夏槿摇头,“还有一点,你要喝吗?” “可以!” 不得不说,苏言还是非常聪明的。 最能打击情敌的是什么,不是实力也不是样貌,虽然比这两样苏言是完胜的。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和夏槿的相处模式,默契,自然。 日常琐事之间的亲密才更加的让人糟心。 莫旭此刻的阳光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夏槿出去端茶去了,留下苏言和莫旭两个人在房间里面 。 “莫旭是吧?”苏言淡淡的开口,刚刚的笑容全都收敛而下,上位者强大的气势一览无余。 男人之间的较量非常的简单。 气场的较量就是这简单之中的一项。 莫旭虽然见过不少的大人物,但是苏言带给他的是另一种压力。 两人都是年轻人,但是实力上的差别却是非常大的。 异族人不能修炼的话,确实是非常的吃亏。 但是如果是暗无声息的取人姓名的话,莫旭还真的不见得会落后。 可惜,现在并不是让他们比试这个的时候。 要论见过的世面,在生死之间的历练徘徊。 十个莫旭都比不过一个苏言。 他们的经历是完全不同的,莫旭恐怕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局。 而这样人生经历的差别,就会成为他们现在气场上的差别。 莫旭只觉得额头上都是冷汗一滴滴的冒出来,“你是苏言?” “你很聪明!” 苏言点头,并不否认他的身份。 莫旭能知道他的身份其实也并不寻常了,毕竟这是神界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还是满心欢喜的以为苏言是他们神界的一张王牌呢。 “早就听说魔界的苏言和夏妖女关系不同一般,今天一看到是真的。”莫旭挑了挑眉,神情之中皆是满满的笑意,“一听说我来了,马上就杀回来,我可以当做你是在忌惮我吗?” 被苏言忌惮,这是一件值得莫旭骄傲的事情。 苏言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是忌惮你,我是害怕夏槿。”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对她示爱,你觉得你做的非常的对吗?” 莫旭一愣,显然是没有明白苏言的意思。 “如果你们换个位置,是你被灭族的话,你还有闲情逸致的和别人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吗?”苏言用最平常的口气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莫旭是有夏槿和苏言都没有朝气无限,但是于此同时,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成熟,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来思考。 “要是夏槿不是出于现在的这种局面,我还会将她好好的放在人界?”苏言眉宇之中流露出一分苦涩,但是更多的却是自信和霸道,他是魔界之主,他的这句话,绝对的有分量。 要是夏槿依旧是那个家人健在的夏槿,那现在苏言估计早就把人直接拐回魔界了。 哪里还有莫旭什么事情。 “所以,你说你喜欢夏槿的这种话,别再说了。”苏言神情淡下来,恢复了原先的那副模样。 门被推开,夏槿端着两杯茶走进来。 一杯灵泉花茶,一杯普通的茶。 “夏槿,我有点事情,茶就不喝了。”莫旭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站起来,说自己要先离开了。 夏槿点头,“你去找沈芳,你的房间是她安排的 。” 莫旭点点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你把他怎么了?”莫旭一走,夏槿就对着苏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欺负小孩子了?” “他这样的也能算作是小孩子?”苏言嗤笑一声,“不过时让他看清楚现状罢了。” 他盯着夏槿,露出无奈的神色。 “我这么大老远的为你跑过来,你就不知道谢谢我?”苏言放下茶杯,露出一个干净的假仙式的招牌笑容。 “其实我更加好奇是谁去告诉你的。”夏槿在苏言对面坐下来,巧妙的将话头调开了。 苏言顿时觉得没意思,慵慵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说:“凭你夏妖女的足智多谋,这种事情,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夏槿不置可否。 “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顺便留下来帮我怎么样?”夏槿弯弯眼睛,笑的灿烂。 苏言眼中宠溺一闪,看着夏槿微微前倾的身子,伸出手去,屈指,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一来就知道找我干辛苦事,怎么,拖上一个莫旭还不够?” 他轻笑。 “你可别小看莫旭,虽然他现在还比不上我们,但是蛊族可不是好惹的。”夏槿微微的正色,“蛊族族长的那只同生蛊虫我曾经见过,可能是我以前实力低,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厉害的。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倒是自己坐井观天了。” 苏言来了兴致,“什么蛊虫?这么厉害?” 夏槿摇头,“时间太久了,我记得不是非常的清楚,反正不会比神兽来的差是肯定的。” 莫旭是族长的孩子,从小就是作为下一任的继承者来培养的。 “之前莫旭虽然用了两次蛊虫,但是都是非常普通的蛊虫,强一些的,刘离儿发现不了的蛊虫他也是随意的就能拿出来。”夏槿皱起眉头,苏言听的也很认真。 异族人的话,并不全都是食梦族和鲛人族那样不具备攻击性的。 像是蛊族就是非常具有攻击性的一个种族。 “在莫旭的身上,曾经有一次,我感到一股非常的具有威胁性的气息。”夏槿轻轻的扣了扣桌子,凝眉沉思道。 苏言挑眉,却没有说话。 “那应该就是莫旭的同生蛊虫。”夏槿舒出一口气,“他现在年纪还小,我父亲曾经说过,这种蛊虫,会随着主人的年纪不断的增加,实力也会慢慢的提升。” 夏槿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所以,等到莫旭真正成长起来的那天,也会是以为不得了的人。” 这种蛊虫的攻击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他是悄无声息的进入人的身体里。 更加可怕的是,它们能够大面积的制造伤害。 是真正的以一敌百。 这也是为什么蛊族的人可以不畏惧五界,自由的出入于五界之中的原因。 自信来源于绝对的实力。 “异族还真是一个奇妙的种族 。”苏言笑了一声,旋即说:“但是,他在成长,我们也在变强,这个你不能否认。” 苏言的一本正经让夏槿笑出了声。 “我只是单论他个人而言,你和他比什么?” 单论个人,莫旭的潜力是无限的。 但是,和苏言自然还是不能比的,夏槿不明白苏言怎么就忽然钻了牛角尖了。 “谁叫你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苏假仙的脸上从来都不会出现窘迫的神情,现在自然也不例外。 夏槿挑挑眉,不说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收拾人界?”苏言想起夏槿刚刚让她帮忙的事情,“要是超过五天之后的话,我可能没有什么时间,神界那边最近动静挺大的,我得过去看看。” 夏槿精致的眉毛舒展开。 “后天,皇室陵寝一开的那个时候,我就直接挥兵皇城。”她眉宇之中带着睥睨和自信,从来到神界开始,她就一直在为这一天而筹划着。 步步留心,时时在意。 现在只差一步。 苏言点头,旋即皱眉,“人皇的陵寝,是凤苍穹?” 如果是寻常的人皇的陵寝的话,夏槿也不会单独挑出来说。 “聪明!”夏槿心中感慨,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心。 “凤苍穹的陵寝果然是皇城之中。”苏言虚眯了一下眼睛,“原先我们就猜测她将自己的遗体和传承留在皇宫之中,现在看来我们倒是没有猜错。” 关于这个事情,巅峰之上的那些人多多少少能猜出来。 只不过猜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因为人界有她设下的结界。 没办法用灵力,就代表是失去利爪的老虎。 没什么用了。 而像苏言这样层次的人,在皇城里面倒是还有,能够勉强无视结界,但是到了皇宫之中,却是会受到干扰的。 而凤苍穹的陵寝又岂是那么好进的。 不是全盛的状态,他们怎么敢以身犯险。 “你要去凤苍穹的陵寝?怎么,要去淘宝吗?”苏言笑了笑,言语之间倒是没把这件事情看的太严重。 夏槿暗暗的将他的神情记在心中,说不定,她要重新的估量一下苏言的实力了。 “不是淘宝,我去的话,当然是冲着她最宝贵的东西去的。”夏槿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来。 “原来是看中了她的传承。”苏言明白了,然后起身:“后天我有时间,就陪你去看看那陵寝究竟如何。” 有苏言的帮忙,夏槿的底气就又是足上一分。 “今天你过来的事情,可让别人知道了。”夏槿想了想,突然出声说:“莫旭那里,我会告诉他的,你就藏在暗处。” 苏言挑眉,“我可以把你的意思当成是你将我当做底牌了吗?” 夏槿摊了摊手,“可以 !” 夏槿不能排除什么可变的因素,这样的大战,她可是一点都输不得的。 “那向阳你打算怎么办?”苏言叹了口气,问道。 夏槿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他现在已经能独立思考了,他要为他自己的决定负责了。” 逆境总是能逼迫人快速的成长,而向阳现在就处于一个纷乱的时代之中。 过不了多久,远古遗迹一开,五界就会彻底大乱。 现在表面的上的平静也会消失不见。 “你还真是狠心,他还是个小孩子。”苏言说了一句,带着点对向阳的同情。 “孩子?”夏槿闭了闭眼睛,问道:“苏言,那你在向阳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上官临渊,火炽他们又是什么样子的?” “魔炎谷和上官家的那些人我不知道。”苏言眼中像是缀了一地的星光,却没有半点朝气可言,“我在向阳的这个年纪,是杀过人的了。” 这话既不是对自己的心痛,也不是一种另类的炫耀。 他只是,将真实的情况,平淡的陈述出来。 夏槿沉默了许久之后,缓缓的说:“向阳拜托你了。” “你放心。” 苏言点头。 向阳不必吃他那样的苦,但是,也不会非常的好受。 常人都说修炼好,修炼了之后延年益寿,实力超群。 但是谁又能知道,要登上顶峰,他们亲手埋葬了多少东西。 而此刻的皇宫之中,凤铮正召集了一大波的人。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和皇室的血脉有些关系的人。 “这次召你们来,想必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他声音沉沉,在众人群里缓缓的扫过,然后眼神一冷说:“三王还是没有来吗?” 三王就是那位将消息透露给飘雨,曾经离凤苍穹的传承最近的那个人。 “回皇兄,他说来了也没用,不如不来。”另一个看起来和凤铮有着几分相像的男子回答道。 “哼!”凤铮冷笑一声,“没有志气的东西,不过是失败了一次,就如此的一蹶不振。” 他挥了挥手,将这件小事揭过,“这次远古遗迹打开,四界都是骚动了起来,都以为我们人界蒙头封闭,如果我们这次拿到了老祖的传承,这远古遗迹还不是手到擒来。” 昔日疼爱妻子儿女的少年皇帝长大了,现在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上位者该有的野心和*。 他底下一干有着皇室血脉的人眼中都闪过奇异的光彩。 谁不想一飞冲天,直踏九霄之上俯瞰众生。 只是这机遇,不是说想要抓到,就能抓到的。 “后天晚上,我们就开陵寝,试试看能不能获得老祖的传承,本来不是直系血脉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这次的情况特殊,本皇特别恩准旁支血脉也能获得进陵寝的资格,你们自己把握好这次的机会 。” 凤铮一口气将要说的话都说完,众人连忙躬身应是。 “既然没事了,就都退下吧!” 他挥了挥手,像是有些疲惫。 众人都离开之后,大殿后面才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 “陛下当真大气,凤苍穹的陵寝,连旁支都愿意让他们享用?”叶黑笑了一声,脸上却是半分真实的笑意都没有。 凤铮露出一个诡谲的笑,他现在是背对着叶黑的,等叶黑走过来的时候,凤铮的笑容也是立刻就收了回去。 “广撒网,总能多点希望!”凤铮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疲惫,“倒是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叶黑在他身边坐下,“你们一进陵寝,我就会派兵把守皇城,这个陛下大可不必担心,得到传承才是最重要的。” “本皇不是说这个!”凤铮的脸色一变,带了森森的寒意的眼睛直直的就看着叶黑,“本皇是说被凤苍穹用掉的皇室气运,天赋觉醒的事情。” 凤苍穹当时强行将皇室的气运转移到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以至于之后皇室再也不能出现惊才艳艳的修炼天才。 这也是皇室一直以来的心殇。 他们受着凤苍穹的庇佑,但是,却也真正的怨恨着凤苍穹。 “陛下可别急,这种事情可是需要慢慢的来的,现在陛下不是已经能够慢慢的修炼了吗?”叶黑发出一声不是非常在意的笑,“而且陛下自己也知道,以你的身体,要不是我慢慢的用禁术帮你恢复了一些气运,你也无法修炼功法,并且,撑到今天!” “恢复气运?”凤铮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一般刮过叶黑的身体,“连功法小成都修炼不上的天赋觉醒,你以为我还会感激你吗?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可是你好像并没有做的让我称心满意!” 凤铮的这句话语气已然是极重的了。 正常的情况下,两人应该是非常紧张的一种气氛了。 但是叶黑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丝毫都不把凤铮放在眼中。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把凤铮放在眼中。 “陛下这两天似乎是格外的对我不满啊。”叶黑轻笑,“是因为看见‘异商’里面的那位黑衣罗刹,所以想起了一些让陛下不甚舒服的往事了吗?” ‘嘭’ 猛然炸裂的,是凤铮面前的被子。 他周身萦绕着白色的光,只是这光芒并不强烈,并且还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但是这确实是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凤铮确实是有在修炼的。 丽妃一开始给夏槿的情报。 并不准确! “叶黑,你真是放肆!” 凤铮眼睛已经一片血红。 ------题外话------ 啦啦啦啦,终于要写到这一卷的尾声了,嗷呜! 第四十一章 谁比谁高贵? “陛下,我放肆的事情做得可多了去了,您现在指的是哪一件?” 叶黑笑了一声,一点都没有把凤铮的怒火放在眼中。 “叶黑,可给我装傻充愣,刘离儿的是怎么回事?我们皇室的气运又是怎么回事,我想你还是该给我个答案。” 凤铮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他拿到传承的那一天,他第一个就要让叶黑死无葬身之地。 叶黑可不会管凤铮现在心里在想的是什么。 “刘离儿我不认识,至于皇室的气运,明明是在慢慢的好起来,只是为什么陛下的作用就是不大,这个我也不清楚!” 叶黑勾起唇角,看着凤铮的表情疑似是在嘲讽。 “或许······。”他压低声音,将尾声给拖长,“是陛下的天赋就是这样?尽管气运已经回来了,但是还是泯然众人!” 这一点像是戳到了凤铮的痛处 。 他手掌一掀,就将对面的桌子狠狠的掀起来。 桌子带起巨大的风响,对着叶黑扇过去。 叶黑眉目不动,身上猛然露出一股黑色的雾气,化为一只模糊的大手,将飞来的桌子一把就抓住。 ‘嘭’的一声,桌子爆裂开来,碎木屑飞了这富丽堂皇的大殿满地。 在一片尘埃木屑之中,叶黑的脸色格外的平静。 “看来今天陛下的心情不是非常好,不适合继续聊下去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说完也不等凤铮有所回答,就想要转身离去。 凤铮背对着他,突然开口,却是已经平静下来了。 “落儿,真的已经死了吗?” 他声音里面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叶黑的背影僵住,然后他笑了笑。 “敬爱的陛下,你觉得,当年,我会让她活下来吗?” 这话说完,他就再也不顾凤铮的脸色,径直的扬长而去。 凤铮一人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许久之后,他在一片阴影之中抬起脸。 脸上再没有什么狰狞无力或是愤怒的表情。 他有些得意的舒展了眉毛,眼中是澎湃而出的生命力,哪里还有半点之前萦绕着的暮色死气。 而这时候的叶黑也已经走出了皇城,他坐在自己的马车上。 外面是集市的叫嚷声,他安安静静的坐着。 脑海之中突然想起刚刚凤铮问他的最后那句话。 “都章这么大了啊?”他展颜,“看来这气运回复的很成功,都长成一个棘手的大人了!” 他扬起了头,仿佛他上面有什么人一样。 “她长得很像你,尤其是那双眼睛,桑儿!” 叶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模糊的,整个都是黑色的,死气沉沉的。 像是一具傀儡一样,她眼睛空洞。 叶黑抚上她的脸颊,冰凉的指尖慢慢的摸过她的眼角。 “虽然你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但是,我还是不后悔当时把你变成了傀儡,至少现在,你的眼睛里只有一个我!” 他眼中露出十分温柔的神情。 “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的女儿也一起找过来,变成傀儡好不好?” 他将头靠在没有表情的扶桑的肩上。 皇城的人依旧吃喝玩乐,一点都不知道马上要到来的风雨飘摇。 这是一场巨大的战役。 而无论胜得人是谁。 人界都再不能像以前一样保持一个旁观者的态度了 。 三日时间马上就过去。 这一天白天,‘醉一方’照常营业,在阁楼上的众人,都纷纷的品着香茗,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蒋家,将军府这一天都没有开过大门。 在他们宽敞的庭院里面,乌泱泱的一片军甲分外的扎眼。 蒋柔站在一旁看着。 王氏已经彻底的拜了,现在整个将军府里,就只有她一个嫡女了。 这份军人的精神和大将的谋略。 都是她未来要继承的东西,所以现在她必须要睁大眼睛看着,看着蒋天是如何带兵的,如何率领了千万生命,马革裹尸! “在场的,都是和我蒋天出生入死的兄弟!” 蒋天说完这句话,就不在多打什么感情牌。 大家共患难,历生死,一切尽在不言中,说多了反而矫情。 “这次我要带你们干的,或许会成为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若有想要退出的,我蒋天不拦你们,不必和我同行!” 蒋天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面发出的一样,翻滚着腾腾热血。 “我数三下,又要退出的人,站上来!”他言语之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军人讲究的就是干净利落。 “一,二,三!” 三声过去了,现场一片寂静。 没有人问蒋天是要带着他们干什么去,也没有人说要退出不干。 什么事军纪? 这就是军纪! 什么是兄弟? 这就是兄弟! “我蒋天在这里谢谢你们,感谢你们再一次将自己的性命交在了我的手上。” 蒋天对着他们弯下了在凤铮面前也从来都没有弯下过的腰。 一个充满力量的九十度鞠躬。 而底下的众位将士,没有过多的惊讶,这是蒋天对他们的感谢,也是他们应得的。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这次的任务!”蒋天凝眉沉神,眉间杀伐狠戾之气慢慢的冒出。 “人皇凤铮无能懦弱,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事实。”他声音朗朗,传到了每一位将士的耳朵里,他们心头重重的一挑,基本上,已经知道了蒋天后面要说的是什么话。 “人皇被国师叶黑所蛊惑,完全不听忠言,而我们蒋家军早已被他们视为眼中钉,想要除之而后快!” 他的声音里忽然带了一股悲怆,“将士保家卫国,但是君王却永远只会抱住他的龙椅!” 他这句话说中了很多将士的想法。 军人不怕死,就怕自己的赤胆忠心被人弃如敝履。 这是对他们的侮辱,也是他们最害怕也最厌恶的事情 。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蒋天高高的扬起手中的利剑,澎湃的豪气冲上万丈云霄。 “战!” 这一声高阔嘹亮,在每个人的心头上重重的跳过又碾压而过,带起热血澎湃,石破天惊的冲击力。 所有在场的士兵,都缓缓的举起自己手上的剑,指向天空。 蒋家军队,从来都不知道退缩为何物。 暮色在这样无声又澎湃的环境之中慢慢的降下来。 此刻,在‘醉一方’里面的客人们,纷纷接到一条消息。 今日‘醉一方’有重要的事情要干,所以晚上要关门。 众人摇摇头,一脸没有完全享受够的样子。 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了,们被缓缓的关上。 而此刻,本来还笑意盈盈的姑娘们,都纷纷像是越好了的一样,都变了脸色。 她们不再是闺阁儿女,她们是‘异族人’的一员。 夏槿身影一闪,带着刘离儿和宁清她们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看到,今天夏槿穿格外的华丽。 一件血红色的外袍,外袍上,是一只展翅浴火的金凤。 金色,如果气场不够,就会压不住,不仅不能显得贵气无双,反而会显得十分的低速。 而这样的颜色穿在夏槿的身上,却连艳色都被压上了三分。 她脸上的妆容精致,乌黑的眼线在眼尾勾起漂亮又妖气的弧度。 而了解夏槿的人就会知道,她越是精心的装扮自己,就代表她越是要大开杀戒。 都说刘离儿是黑衣罗刹,杀气最重。 但是他们似乎都忘了,这位黑衣罗刹所办的事情,都是受了谁的命令。 夏槿漂亮的指甲上图了一层丹寇,她伸出手,在空中有些乏味的甩了两下。 “你们都知道,今天我们‘异族人’想要做什么的吧?” 她勾起唇,对着下面一大片美人儿问道。 她们点点头,眉宇之间是不输给男人的坚毅。 “夺皇权,控人界!” 她们齐声说。 而几乎是同时,这句话一出来,每个人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异常自豪的情绪。 什么皇子,什么人皇,什么国师。 现在再看起来,也不过尔尔。 因为她们等一下要干的事情,就是将这些以前她们需要仰望的人,统统的拉下云端。 这世界上,谁比谁高贵? 给了机会,谁都不必谁差,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她们的未来有千千万万种可能。 而此刻隐身在一个暗处的苏言看着在众人中心的夏槿,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 夏槿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是领袖,就该每一句话都牵动人心。 而这个时候的她,显然是最有魅力的。 在苏言的身边,莫旭怔怔的站着,有些失神的看向夏槿。 “怎么?很喜欢?”苏言挑眉,问道。 莫旭已经从一开始被苏言的打击之中回过神来了,早已没有之前的挫败感。 他和苏言的方向不一样,虽然现在他和苏言有着很大的差别,但是等两人都走到了自己方向上的极致之后,谁胜谁败还是两说之数。 “喜欢啊,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他说的理所当然,苏言勾起了唇。 “可惜了!”苏言叹了口气。 莫旭不明白为什么苏言要这么说,但是他知道苏言是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的,因为他们现在是情敌的关系。 “要是你比我早点遇到夏槿,那说不定我还真的抢不过你!” 莫旭身上有苏言没有的,而又是非常讨人喜欢的东西。 勇气,积极,和一颗永远积极向上的心。 莫旭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他现在也是有机会能和苏言拼上一下的。 苏言已经站起来了,这是夏槿的主场,他没有什么别的任务,只要确保他家的小丫头是安全的就好了。 他身形消失之前,他又回头对着莫旭说了一句话。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我们虽然方向是不同的,但是,你是没有可能超越我的,不论是在任何的方面!” 苏言终究是苏言。 最年轻的魔主,深不可测的实力。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低调的人,所以,想要让他和颜悦色的对待自己的情敌。 抱歉,这不可能! 结果自然是莫旭又被苏言气的跳脚。 但是他又不会空间之术,没办法讲苏言重新拎出来反驳一顿。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重新把视线投到了底下的夏槿的身上。 夏槿此刻也还是那副悠哉的样子。 仿佛她们等会儿不是去端了皇城,而是去领着一堆人饭后散步一样。 “既然你们自己心里都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夏槿勾唇,“我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守住这‘醉一方’,兵乱的时候,别让咱们的家被别人给拆了,你们······做得到吗?” 最后这一句话非常的轻,却带上了一点不用质疑的味道。 “能!”每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们都非常坚定的回答了夏槿的这个问题。 她们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一刻觉得自己是确确实实的活着的 。 胸腔里的那颗心,猛烈的跳动着,完全不听她们的指挥。 站的高的人,会对低山不屑一顾。 而同样的道理,经历过这样大事的人,未来,解决一些在常人看来都有些了不得的事情伤,会显得格外的从容不迫。 这一次,夏槿不是要她们为战役做多大的贡献,但是,她要锻炼的,是这些人的眼光,经验,和一颗沉稳又安定的心。 “很好!” 夏槿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的。 她对着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一队队的人马出现了。 有宁清她们,有从百家村带来的人,还有一开始第一分队的人。 原先还是小数量的一拨一拨,但是现在这样看起来的话,聚集在一起了之后,整个数量看起来都非常的可观。 而且最为让人惊讶的是,他们身上的气势。 非常的惊人和与众不同。 “第一分队的人都到期了吗?”夏槿出声问领队的叮咚。 叮咚大家都是认识的,一开始是跟在齐綾的身后,当时人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和齐綾有些关系的小孩子。 但是现在这样看起来,又是一个了不得的主。 “第一分队已经到齐,听候小姐差遣!” 叮咚的一双眼睛里有超乎常人的沉稳。 接下来的几队也都纷纷清点了自己的人数。 宁清带着的是第二分队。 秦歌带着的是第三分队。 青遥带着的是第四分队。 因为一开始叮咚她们取了个省心的名字,所以干脆后面青遥她们带着的队伍就都这么顺着叫下去了。 而很快,眼尖的几个‘醉一方’的姑娘就在众多的修炼者里面看到了飘雨和飘雪。 在这样的队伍里面看到她们,很显然,是她们成功的拿到了足以打动夏槿的消息。 然后得到了夏槿的允许,开始修炼了。 几乎是同时,众人的眼中都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不用羡慕她们两个!” 夏槿这一片幽幽的眼神之中淡然的开口。 众人眼神又重新的集中回夏槿的身上。 “如果这次我们‘异族人’取得了胜利,我向你们保证,你们这里的没一个人,只要自身有修炼的天赋,我就允许你们跟她们一样,能和我分队之中的人一起修炼!” 这话是承诺,更是对她们的一种诱引。 人的意志力是最薄弱也是最坚定的。 而现在,她们每一个人都有了要奋斗拼命的目标 。 修炼啊,那是每一个凡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看着底下慢慢的亮起来的目光,夏槿也是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飘雪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飘雨还是那么的镇定。 甚至可以说,她现在已经比平常的任何时候都要镇定了。 飘雨跟着的是宁清的第二分队,是跟着刘离儿直击皇城的那支队伍。 夏槿这次的战略就是,她带着两个分队,在外面收拾叶黑,也顺便会一会一个老朋友。 刘离儿则是直接带着另外两个分队,直击皇城,找到陵寝,进入凤苍穹的墓地,然后让刘离儿拿到她的传承。 刘念和凤儿也会跟着刘离儿一起去,毕竟他们三个都是皇室的血脉。 夏槿安排好了一切,看着外面沉下去的夜色。 眼神之中是寒凉的笑意。 而同一时间,看着外面的这一片天空的还有两个人。 叶黑带着诸多卫兵,守在皇宫的门口,在他的身后,有几对的士兵格外的阴沉,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仰着头,眉头紧皱了很久,须臾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自顾自的放声大笑起来。 周围的大片卫兵已经见怪不怪了,国师的古怪,早就不是秘密了。 皇宫的深处,一个小小的池塘上,许许多多的人围着。 皎洁的月亮印在湖水上面,泛着微微的银光。 在这堆人的正中央,人皇凤铮站着,他看着面前的小池塘,神色有些迫不及待。 “这是我们进陵寝人数最多的一次,希望你们不会让本皇失望!” 他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希望,和几分隐隐的笑意。 周围一些血脉关系或浓或淡的皇室人员都是露出神往的神情。 这里的大部分人,以前是想都不会想到他们也会有一天,能够有进入凤苍穹的陵寝接受传承的资格。 他们此刻心中的自信是爆棚的。 因为,这么久,都没有人拿到那传说之中的传承,说不定,就是因为以前没有找他们去。 而这样的想法,又几乎是现在每一个人的心声。 凤铮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掌心狠狠的割了一刀。 殷红的血液从他的掌心滴下来,落在池水里,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随着他滴下去的血液不断的变多,池水整个都开始慢慢的沸腾起来。 一个个大大的水泡不断的从池底冒上来。 像是一只凶兽,渐渐的苏醒,恐怖的气势从这小池塘里面慢慢的散发出来。 ------题外话------ 七戚哥哥早就想写着试一下军队的感觉了,嘿嘿,今天小小的尝试了一下! 第四十二章 妖火燎天 周围一堆人看着这异象,心中仿佛也跟着冒出了许许多多的气泡,一个接着一个。 咯吱。 下面仿佛有一头巨大的门被打开。 众人纷纷随着这一声异响探出头去。 水面上突然平静了下来。 而且,也没有像她们想象之中的那样有地动山摇的情景出现。 而就在他们都纷纷不解的时候,他们猛然发现,在上面这层水渍的下面,是一个镂空的空间。 巨大的礼堂,文雅的摆设。 连桌角上摆着的那个青瓷花瓶都显得那么的清晰明了。 “这下面是,陵墓?” 终于有人惊叫出声,他们震惊的同时,也是被藏在水幕之下的壮阔场景给惊到了。 这下面这个哪里是什么陵墓,简直就比皇宫里面还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凤铮眼中带了几分轻视,这样的程度就惊讶成这个样子,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群人。 他不想和他们多说,直接纵身一跃,就跳下池塘。 身子没入水中,没有溅起一朵水花。 一些以前已经进去过,有些经验的人也跟着没有半电池迟疑的就跳下去了,剩下一部分恩面面相觑,然后也跟着咬紧了牙齿,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皇宫之中重新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这一天,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不准逗留在皇宫里面的,就连人皇现在最为钟爱的丽妃也是如此。 蒋家的大军已经出来了。 街上的人看着这乌压压的军队,还没有反应过来。 蒋家军待着的地方时一条偏僻的巷子,平常是不会有什么人经过的。 偶尔经过的几个行人,也都是目露惊异,但是惊异归惊异,他们最多能想到的也就是蒋家军在训练,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现在是在等夏槿的信号。 只要信号一出来,他们就会冲杀进去,直捣黄龙。 ‘醉一方’的屋顶,夏槿和刘离儿迎着微风站立。 风灌进来,将两人的衣袍跟着被吹舞起来。 “紧张吗?”夏槿出声,问着刘离儿。 刘离儿点头,“这么多年了,今天终于要全部完结,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叶黑问清楚!” 她眼中的瞳仁是比黑夜还要浓重的一笔。 “祝你顺利!”夏槿微笑,这个时候,不需要安慰,她们都不会好过。 叶黑背后站着的那个人可不好对付。 夏槿露出一丝笑容,“既然开始了,那就华丽一点,不然都对不起我这么多天的潜伏!” 刘离儿会心一笑,手中残雪剑蓦然出世,剑指长空。 狰狞的剑气瞬间冲天而起。 巨大的夜空之中,残雪剑划出的光弧遮天蔽日,将天空都撕裂成一块一块的,最有气势的电闪雷鸣也不过如此。 偏僻的小巷之中,蒋天站了起来,他身后气势惊人的蒋家军,眼神里藏着的凶狠尽数的暴露出出来。 尚且在街道上面闲逛的人们有些疑惑,并且带点惊异的看着天空之上这华丽的一幕。 “这黑衣罗刹又怎么了?这是要去对付谁?” 有人惊异的说道。 也有人符合,“是啊,不知道是哪一家这么倒霉,触到了‘异商’的霉头!” 而皇宫的门口,叶黑懒洋洋的支起了眼皮,下面一双一直都宠辱不惊的眼瞳里第一次闪过一丝笑意。 “来了!” 他轻声的说。 而几乎是在他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夏槿双手张开,眼睛慢慢的闭上。 双手展开,黑发在夜空中烈烈飞扬。 在她的身后,一片火海,唰的一下展开。 真的像之前她和蒋天承诺的那个样子,天空在燃烧! 所有人都震惊了。 黑暗的天,像是裹上了一层红色的轻纱,暗红色的天空,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现。 “娘亲,你快来看啊,好漂亮!”家家户户之中,有孩童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天亮了!” 此刻站在屋顶之上硬着熊熊火焰燃烧而起的风,神情似魔似妖。 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二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了,更多的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他们怔怔的看着夏槿,看她的倾城容颜映衬在火红之下,眼睛无情又冰冷的注视着她们。 美的令人窒息。 血红的纱裙顺着青瓦屋脊拖曳出绚丽的弧度。 夏槿开口,声音朗朗带着天帝苍茫的霸气。 “今天,‘异商’要打进皇宫内部,所有和皇权无关人员,都不许从屋舍里面走出来,出来者,杀无赦!” 最后一个字的余音在空中飘荡还未散去。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第一声关门声猛的响起的时候,几乎是同时,一连串的关门和锁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看着彻底清静下去的皇城,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地动山摇的马蹄声和整齐统一的跑步声传过来,乌泱泱的一片铁甲军队出现在夏槿的视野里面。 蒋家军服了,看着站在高处的夏槿。 她的野心和**有着相匹配的实力,而实力,却是最让军人折服的东西。 夏槿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伸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而几乎是同时,每一间屋舍之上都出现一道道身影。 四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整齐的排好队。 在气势上,他们大有以一抵百的姿态。 “按原先计划,第一分队和第三分队的人和我走,其余两队跟着刘离儿走!” 就算是面临着这样的情况,夏槿也还是能够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 齐綾也来了,他自己要跟着刘离儿,夏槿没有阻止,比较万一要是出了什么状况,鲛人泪才是能够救命的东西。 而凤苍穹的陵寝,又岂是那么好闯的? 宁清和青遥就是跟着刘离儿的,而叮咚和秦歌则是跟着夏槿。 一拨人马飞快的分成两拨。 夏槿从屋顶上轻轻的跃下去,“蒋家军,跟着我走!” 没有齐声呐喊,回应夏槿的,是他们手中的槍戟重重跺地的声音。 不是大踏步的前进,每一步,他们都走的无比的从容自信。 明明有上万的军队,却愣是除了脚步声之外,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连他们的呼吸,都是一致的。 来到皇宫的门口,叶黑带领着的一大批军队,正严正以待。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露出一个笑容。 “我等你们好久了!” 夏槿露出一个微笑,蒋家军马上散开来,包裹成一个扇形的形状,讲皇宫的军队团团的围住。 皇宫的军队,其实也就是在皇城之中横行霸道惯了。 真正面对这样的生死之局的时候,他们是畏惧的,是忐忑的,同时,也是不堪一击的。 “你不会就想要那这些东西和我比吧?”夏槿看着一眼面前这帮子乌合之众。 叶黑转身看了看,转脸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笑的格外的灿烂,从每一动作之中,都渗出一股子让人厌恶的寒气来。 夏槿眯了眯眼睛,今天的叶黑,似乎格外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是没有意见。”夏槿藏在背后的手对着刘离儿轻轻的挥了挥。 刘离儿和宁清她们纵身轻跃,就对着皇宫的城墙翻越过去。 叶黑眼神一凉,看着刘离儿的眼神之中透出让人恶心的兴奋来。 他身上突然冒出无数的黑色雾手,对着刘离儿她们纷纷抓去。 雾手明明马上就要抓到她们了,但是她们却是谁都没有回过头来抵挡。 有风轻轻吹过,无数道透明的小刀,在黑色雾手的手腕处,齐根且过。 每一柄刀,都是用灵力凝聚而成,斩杀了这里所有的凡人士兵都是简单而轻松的,但是夏槿却只是对着叶黑出手,没有要参与大军之战的意思。 叶黑寒凉的视线集中在夏槿的身上,“原先我以为你是靠脑子走的今天这一步的,没想到,这里最厉害的居然还是你!” 他很惊愕,却也不惊愕。 因为上一次,刘离儿和夏槿就已经夜访国师府过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高手绝对不会仅仅只是明面上的这些人。 “为什么你要带上蒋家军?明明你一个人就可以灭了在场的所有凡人!”叶黑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打击自己的军队的士气。 夏槿轻笑,手高高的向上扬起,身后蒋家军统一举起手中的武器,杀气四溢。 “我要是对付他们了,岂不是有机会有借口让其余几界来插手了?” 叶黑惊讶,“你代表的不是魔界?” 他一直以为夏槿是魔界的人,只是身边有几个精通神界功法的助手而已。 手掌挥下,杀戮开始。 在一片讶异了许久的呐喊声之中,夏槿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叶黑的耳朵里。 “我是异族人,今天之后,我就要把人界,变成我们异族的领地!” 她这话实在是猖狂,但是,却不会有人质疑。 现在的夏槿,有实力说这样的话。 这边已经展开了哄哄烈烈的战斗,叶黑也被缠住。 而皇宫里面,现在是一片的死寂。 刘离儿带着一堆人,却没有发现皇城之中有半个人影的存在。 “离儿姑娘,看这个样子,他们显然已经是进了陵寝的!” 宁清神色凝重,对着刘离儿说。 刘离儿点头,现在重要的问题是要赶紧找到凤苍穹的陵寝。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身上的灵力仿佛被强制性的压制了许多!” 青遥突然出声,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皱起眉头。 “这里是凤苍穹的陵寝,她的尸身葬在这里,结界在这里的效果是最强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刘离儿握紧手中的残雪剑,慢慢的闭上眼睛。 将一切杂念都摒除之后,她仿佛听到了一颗跳动的异常缓慢的心脏在一蹦一蹦的声音,带着诡异,却又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一样。 西南家! 刘离儿猛然睁开眼睛,将身边一直看着她的齐綾给下了一跳。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看见现在她们的脚底下,无数的黑气在缓缓的蒸腾而上。 黑气慢慢的凝聚伫立起来,形成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人影的五官非常的模糊,但是都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死硬的。 “这是······冥界的傀儡术?”青遥惊呼出声。 她以前是神界的人,所以见识是在场的众人远远不能相比的。 在还没有被分发到冥生门的时候,她曾经又一次有幸见到冥界的高端力量出手,当时也是他们冥界的最得意的绝学,化傀术! 将一些半死不死的人炼制沉傀儡,并且将灵力封印进去。 这样,傀儡不仅可以受到主人完全的心神操控,而且战斗力还会增强。 因为,一个有着一身灵力,却又不知痛感的傀儡,是非常的难缠并且恐怖的。 当时青遥看见的那场傀儡之争,却是现在的这种规模完全不能比拟的。 操控的人越强大,则傀儡也就越强大,当时那人操控的傀儡,有一大半都是上神级别的实力。 人家那个出手才叫真正的石破天惊。 但是当时神界的阵容也不是摆着看看的。 只是现在除了宁清和刘离儿她们算是尖端的高手,其实其他人想要应付这种傀儡还是非常的吃力的。 毕竟,在皇宫之中,她们的灵力多多少少受到一点压制,所以又是更加的吃亏一些。 但是这样的压制显然对刘离儿,刘念,和凤儿三个人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刘念和凤儿最近也跟着刘离儿和青遥学了一招半式,小脸蛋非常的严肃,架势也拉得非常的好。 但是刘离儿一早先就跟他们说了,打架他们用不上,这次来,主要就是要试一下这个传承的机会。 论天赋,当然是刘离儿最好。 但是这种事情,有时候,不是光有天赋就可以的。 刘念本来作为男孩,是不用来的,但是他执意要来,还特别的经过了夏槿的批准,刘离儿也拿他没办法。 这些傀儡之中,有几个的身形是比较清晰的,尤其是带头的那一个。 但是当刘离儿的眼神接触到那个异常清晰的傀儡的时候,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齐綾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因为他是所有人里面最关心刘离儿的。 “你怎么了?”齐綾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 刘离儿却不管不顾的失神走过去,而她的身边,凤儿和刘念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那样的眼睛,那样的脸。 刘离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一生难以磨灭的伤痛,她每天晚上都要出现的悔恨而无能懦弱的梦魇。 “母后!”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于此同时,她伸出去的那只手,也是毫无防备的,残雪剑身上的光亮在慢慢的散去,这是她心中杀气慢慢散去的表现。 因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早已死了的扶桑,是本该死了的扶桑。 刘离儿的亲生母亲! 扶桑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变化,依旧是僵硬的让人心生惊恐。 在皇宫外面,已经乱作了一团,夏槿没有出手,秦歌和叮咚想要试试水,同时,秦歌表示,她对冥界的作战方式还是很感兴趣的。 夏槿沉默的看向里面城墙之中的皇宫。 其实如果她一定要进去帮助刘离儿的话,叶黑还真的是拦不住她。 但是上次看了刘离儿的梦境之后,她就放弃了这个方法。 刘离儿的心里有一把锁,只要这把锁在一天,她就永远不可能达到她想要的极致和高度。 刘离儿有天赋,能吃苦,她不应该只是站在现在这样的高度。 “这一场战,不止是为我们异族人,也是为了你!” 夏槿怔怔的说道,眼神之中透出一抹藏得很深的担忧。 “怎么,担心你的小剑手?”叶黑现在显得非常的游刃有余,叮咚和秦歌眉头一皱,这人在他们两个人的夹攻之下还能关注夏槿的表情,并且和她说话? 夏槿看着叶黑,眼中探究的目光像是钢针一样,密集的刷过叶黑的全身上下。 “我可是准备了一分大礼给他!”叶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边上的战场血肉飞溅,有一滴鲜血在他的嘴角上炸裂开来,平白添了一分诡异。 “啊!”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非常熟悉的声音,是刘离儿的。 夏槿放在身后的手猛然的握紧,指骨上都透出一点苍白。 说不担心? 那都是狗屁! 根本就不可能不担心。 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刘离儿这样的叫声,像是给了希望,又让她瞬间绝望一样的无助和空洞! 夏槿垂下了头,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再抬头,她眼中留下冰凉的杀气和煞气! 几乎是同时,地面上蒸腾而上的,是冰蓝色的气体。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蔓延上来一层薄薄的冰层。 尤其是皇宫里面的军队,作为夏槿潜意识里的敌人,他们收到的伤害非常的重,连带着动作都变得非常迟缓。 而蒋家军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上号的机会,无数的刀剑没入他们的身体,带出无数的血肉,铺撒在冰凉的地上。 纵然是滚烫的鲜血,也不能让这冰凉的地面回温了。 叶黑露出一个笑容,夏槿挥了挥手示意秦歌和叮咚都先离开。 “怎么?生气了?”叶黑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夏槿面若冰霜,却在她挑眉的那一刻,突然笑了。 这一笑当真是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既然都是老熟人了,就不要用这么一张老男人的脸了吧!”夏槿伸出手,手上火焰缭绕,“冥界的小公主,幽姬!” 第四十三章 美人儿入我后宫吧 叶黑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他笑了笑,说:“夏小姐这是关心则乱吗?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夏槿手中的火球翻腾缭绕,她对着叶黑一步步的走过去。 每次走进一步,那手掌之上的黑魔火子火就会凶狠上一分。 “叶黑!是曾经刘离儿的母亲,扶桑的丈夫,本来是将死之人,但是冥界本来就想吞噬人界,所以恰好就利用了这颗棋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黑色魔火变成一条长长的火鞭,缭绕在她的手上。 高高扬起火鞭。 ‘啪!’ 声音清脆,黑色火焰侵入地底,一瞬间,就将地面之上开始源源不断的冒上来的冰蓝色雾气打散了一大片。 而鞭子在扫过去的时候,刮起的一股无形的劲风,将叶黑身上的黑色雾气给打了个干干净净。 那让叮咚和秦歌都头疼不已的黑色雾气,居然连夏槿一招的边角都承受不起。 秦歌和叮咚眼中的异彩大放。 早先就知道夏槿非常的强大,但是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夏槿居然已经强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叶黑惊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被夏槿的声音给打断。 “你们冥界,收下叶黑这可棋子之后,就开始利用他打入皇室内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曾经差一点就拿到了传承的人皇的弟弟,就是你们已经牢笼好了的势力吧?” 虽然夏槿的这句话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是非常的明显,她对她的这个猜测是十分的肯定的。 “如果我们一开始不出来,那么今天,攻城的或许就是你们冥界的人,但是我们的出现,让你们有了更好的计划!” 夏槿一边说一边勾起了红唇,眼里的眸子里一片冰凉,一片炽热。 所有属于敌对方的士兵都觉得身处于极冷和极热之间,难过的想要自己掐死自己。 “那个更好的计划,就是坐收渔翁之力,最好就是你们都不用暴露身份,但是却能一口气拿下异族和人界这两大块肉!” 叶黑的脸已经沉了下去。 他低着头,看起来分外的低沉。 不回答,也不表态! 全程的士兵们都纷纷的看着他。 不论是蒋家军,还是他手底下的军队! 国师不是国师?这个说法是不是太荒谬了。 但是夏槿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冥界小公主,你在这里无可厚非,因为除了我,就只有叶黑可以阻挡刘离儿的步伐!” 这话倒是十分的猖狂。 叶黑能够阻挡刘离儿,是因为他可以说是刘离儿的一个心魔,是那把锁,所以,刘离儿就算是进了陵寝,也是要先过了叶黑的那一关。 而刚刚刘离儿的那一声尖叫,就是夏槿确定这个猜想的证据了。 面前的这个叶黑也一直都低头不语,夏槿闭了闭眼睛,手中火鞭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毒蛇一般的钻出去,对着叶黑的心脏处爆射而去。 就在火鞭快要击中叶黑的那一刻,他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火鞭不受控制的擦着她的身子的一侧,远远的飞出去。 黑色的火鞭落在地上,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缝隙边上的士兵脸色发白,纷纷往两边散开,但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人没有站稳,从缝隙里面掉下去了。 下面是岩石裂开的声音,从上往下望去,是一片深黑,只是一击,就造出一片深谷! “哈哈!”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叶黑的嘴巴里面传出来。 听到这个是声音,诸多的士兵们都觉得像是雨后春泉叮咚作响,翠色玉珠洒落银盘。 非常的干净和清透。 夏槿勾唇,幽姬的声音还是和以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清脆悦耳。 “不愧是我喜欢的小姑娘,真聪明!”叶黑的身上开始慢慢的攀爬上雾气。 黑雾缭绕过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面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孩,长得倒是清秀可爱,只是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却偏偏起了勾魂夺魄一样的功效。 冥界的小公主,曾经一度纠缠在夏槿和刘离儿身边的人,幽姬! 蒋天身上带着的是千千万万人的杀气和血气,但是当他看见幽姬的时候,居然会从心底渗出一种同类甚至是惊恐的感觉。 这个看起来非常清澈干净的小姑娘,一定是踩着万人的尸山血海站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小公主,你可别说你看上我了,这句话,我听了都不相信,你估计也就只能骗骗你自己了!” 夏槿收起手中的火鞭,身后隐隐有巨大的气流开始呼啸怒吼。 “为什么?所有冥界的人都知道我欣赏漂亮的小姑娘啊!”她有几分妖媚的笑开,而说着话的同时,她的身边就出现了几个雾气一般的人影,强大的灵力波动从他们的身上传出来。 “为什么?”夏槿反问,身后的叮咚和秦歌就已经迎了上去。 一只巨大个魔火凝出的巨大光虎出现在夏槿的身后。 “这个问题,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而此刻,在皇宫里面,青遥和宁清一手一边的架着刘离儿,而在原先刘离儿站着的那个地方,有一个黑色的深深的坑洞在冒着黑气。 而站在所有傀儡的前面,是领头的扶桑,其实她早已死透,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活着而已。 “母后!”凤儿和刘念也是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为什么?”刘离儿有些难以接受,原本所向无敌的她此刻像是折断了的利刃,狼狈的很。 仿佛又是那个蜷缩在阴黑的小巷子里,无法挣脱命运的摆弄的小小乞丐少女。 又或者是那个在国师府里毫无自救能力的温室小花朵。 齐綾走过去,从叮咚他们身边将刘离儿拉出来,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刘离儿的手心。 却像是对上了一块寒冰。 “刘离儿!你醒醒,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你身后的这一片人,都是要靠你带领她们的!” 齐綾不明白,为什么? 在他的意识里面,刘离儿是飞扬且嚣张的,像是一柄利锐的刀,不由分说的就撕开他内心最深的感动。 因为异族的弱小,所以齐綾很喜欢刘离儿这样坚强的女孩。 喜欢,所以被吸引。 吸引,所以要追求。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刘离儿突然发出一身嗤笑,她抬头,看着齐綾,眼里是近乎麻木的苍凉。 “怎么了,这样的我,让你失望了?” 她勾起唇角,眼底有隐隐的黑暗正在蓄势待发。 宁清神色一凝,几乎是立刻的,手上出现了一团发着光耀的水团,水团像是一道少点一样,以一种破竹之速,飞快的钻进刘离儿的嘴巴里面。 刘离儿突然弯腰吐起来。 每一声都好像要把心肝都吐出来那样的剐心挖骨的难受。 一大团黑气从她的嘴巴里面被吐出来,散在空中消失于无形。 模糊的眼睛慢慢的清明起来。 “离儿姑娘,小心一点,这里有冥界的心魔气,你刚刚差点就中招了,我给你喝了极纯的灵泉水,但是水已经用完了,也就是说,接下来,一旦你再入魔,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宁清的声音之中都透出一份紧张。 毫无疑问,心魔会趁虚而入,而现在,刘离儿的内心是奔溃并且紊乱的。 从她对着那个女傀儡的称呼上来看。 那人应该就是刘离儿的母亲。 虽然很疑惑刘离儿的身份,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候。 这遍地的傀儡,还不知道能不能快速的消灭,而且她们也还没有找到凤苍穹的陵寝。 “别担心!” 刘离儿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素手一招,残雪剑就重新回到它手上。 突然,一束比之日光还要耀眼的光芒,出现在刘离儿的身上。 不止是她的残雪剑在发光,连她的整个身体也都在煜煜生辉。 剑术功法的修炼者,气势代表了她的杀气。 而毫无疑问,现在刘离儿的杀气,已经达到了一种鼎盛的地步。 她举起剑,对准的,是她的母亲。 扶桑! 此刻的陵寝之中,凤铮正带着一大帮人,往陵寝的深处走去。 所有人都显得忐忑而激动,走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他们看见了悠扬的撞钟,没有一丝灰尘,仿佛天天都有人精心的擦洗一样。 无视身后一大群人的左顾右看,凤铮的面容转眼肃穆,但是他脚下的步子却是略略的有些急促。 他有点开心,开心到已经无法抑制住背对着他们的嘴角微微上扬了。 “陛下,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在这里先问问陛下!” 许是第一次进来这样辉煌大气的地方,有些第一次获得资格的家伙有些飘飘然了。 “你问!”凤铮的声音被他压制的没有惊起一分的波澜。 那人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说:“如果我们这些人之中,有人拿了苍穹先祖的传承的话,陛下应该不会不高兴的吧?” 这话在原本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有人敢当着凤铮的面所出来的。 但是现在,很显然,也是成了大家心**同的问题。 凤铮笑了笑,说:“怎么会,如果真的有人拿到了这份传承,那我的位置让给他来坐也是无可厚非的!” 说话的那人立马就露出了一副有些小得意的表情。 果然,就知道人皇已经没路可走了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陵寝五年一开,人皇都多少岁了,怎么的夜进过这个陵寝三四次了吧? 一次不成功就足够说明问题的了,看现在那位小王爷,之前最有希望拿到传承的那位。 一次不成功,就再也没有来试过。 不行就是不行,这么挣扎有意思吗? 这样的想法不断的在每个人的心头爆炸开来,尤其是那些第一次来的人,心底都认为自己就是凤苍穹等了多年的不二人选了。 尤其是站在现在这个金殿上,墙壁上展翅的雄鹰和张牙舞爪的獠牙剑虎都让他们十分的激动。 人皇勾起一个笑容,以为莫名的看着面前这堆人。 真是可笑,能力还没拿到,就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能骑到他的头上去了吗? “对了,陛下,快点往前走吧,我们还要去接受先祖的测试呢!” 或许是凤铮一直都不说话的态度,让他们都以为他是在变相的服软了。 看着面前这一张张因为急切而看起来有几分过度扭曲的脸,凤铮微微的笑了笑。 他站定,缓缓的转过身,而这也是众人第一次正面的看到凤铮。 只一眼,他们就全部怔住,一股寒气,直直的从脚尖冲向他们的天灵盖。 凤铮原本清明又锐利的眼睛,现在,已经整个的变成了血红色。 是真的是一整个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完全都没有了眼球,像是一块从鲜血里面捞出的美玉,直接嵌在了他的眼睛里面一样。 “不用再继续往前走了。”他伸出手,脚底下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像是一个鼎炉,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团团围住。 “这里,就是你们的终点了!” 他裂开嘴巴,里面牙齿尖锐,早已不像是凡人的样子了。 皇宫外面,夏槿和幽姬硬拼了一击。 她借着往后翻飞的力量将身上的不断的缠绕上来的黑气全部收起来。 “人人都说冥界小公主幽姬不学无术,现在看来,谣言果然不能尽信!” 夏槿拿出自己的法器,‘勾刺’。 勾刺在地上深深的扎入进去,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出现在夏槿的手上。 源源不断的对着勾刺灌注而去。 这样相克的两股力量,也就只有勾刺这样的法器才能勉强承受。 夏槿甩了甩手上的长鞭,露出一个笑容。 鞭身已经变成了冰蓝色的寒冰,而那些锐利的勾刺上,则是燃烧着熊熊火焰。 幽姬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夏槿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她们两个周身十丈,都不会有人靠近,哪怕现在凡人之间的战争早已尸横遍野。 但是她们的这块地方,也是非常的安静。 修炼者则是在一旁静观其变,对待凡人,修炼者若是大开杀戒的话,会对自己的修炼不利的。 所以夏槿也没让他们参与。 而这也是为什么夏槿一定要拉上蒋家的原因。 人界的人,要由自己人去对付。 “谣言?”幽姬笑了一声,声音依旧清脆透亮,“谣言可不只是说我不务正业,废物一个吧?” 她手上的黑气幻化,变成一朵巨大的,栩栩如生的黑色莲花,绽放在她的身后。 “他们应该还说我,沉迷美色,广纳后宫!不过,这句话倒是真的,我可是收纳了不少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怎么样?夏妖女有没有兴趣啊?我冥界可比这人界要有吸引力的多吧?” 回应她的,是夏槿迎面而来的长鞭。 莲花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 长鞭有力的一击,打到了莲花上,像是击中了一朵巨大的棉花一样。 魔火烧不上,寒冰冻不住。 “这是我冥界的一种灵植,怎么样,夏美人儿,你还有什么招吗?” 幽姬此刻的表情有些得意,而异族人那边则是显得非常的着急。 一向来无往而不利的夏槿居然拿这个冥界小公主半点办法都没有。 是在不行的话,大家就一起上,人数上总能压死她。 看着幽姬逐渐嚣张起来的气焰,夏槿却是半点着急的感觉都没有。 “你很得意?” 夏槿歪了歪头,问道! 幽姬对着夏槿吹了一声口哨,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夏槿的态度。 “夏美人儿,你是很强,但是呢,你不是生下来就是修炼的,但是我们冥界的孩子,是从在母胎里面开始就慢慢的摄取灵力的,所以你······!” 声音,戛然而止。 一抹黑色的头发,飞扬在空中。 幽姬漂亮的眼睛整个的顿住。 周围几乎是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连或轻或重的喘息声都没有了。 “小公主殿下,废话少说吧还是!” 夏槿的一支手已经搭在了幽姬的肩膀上,她漂亮的指尖微微的够挑起幽姬的小巴,眼角的尾线变得妖异起来。 幽姬的脑袋上,慢慢的滴下一滴冷汗。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都把我吓了一跳!” 她最后弯起唇,俏皮的一笑。 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错愕都不存在一样。 夏槿手中的勾刺已经缠绕上了幽姬的脖子,她拉了拉勾刺,眸光之中有些嗜血。 “不知道,冥界的人的血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呢?” 她歪了歪头,有些好奇。 幽姬的手点了一下夏槿手中的长鞭。 ‘哗啦啦’ 是金属片碎了一地的声音。 夏槿手中最强的法器,勾刺,碎了! 她眼中,慢慢的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黑雾,虽然不起眼,但是却让夏槿产生了一种十分危险的气氛。 “能让我使出我们冥界的秘法,夏美人儿也算是不错的了!” 幽姬此刻言谈举止之中都带了一分皇室血脉才有的高贵矜持。 这种气质,夏槿还真是在不少人的身上都看见过。 苏言的身上有,刘离儿的身上也有,当然殷君的身上也是不会少的。 冥界小公主不学无术?独独受宠? 周围的异族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凉透了! 是啊,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冥王,怎么会没有理由的去疼爱一个不学无术的孩子呢。 修炼者的世界,最是无情,没有用的孩子,是活不到现在的。 看着这样的幽姬,夏槿饶有兴趣的微笑开口。 “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之前你说你广纳后宫,找了不少美人儿,可是现在,那些美人儿,又都去哪里了呢?”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的时间到了,书荒的宝贝们接住哦! 《天才萌宝无良妃》作者:水君心 无良缺德女+狠辣柔情王爷+高冷儿子+腹黑女儿=绝宠+绝爽。本文1v1双强,唯宠无虐。 实验室爆炸她无尸而亡,一阵燥热将她唤醒却已是媚毒在身,老天怜悯,竟在这时候送她个男人,她一跃而上吃干抹净掉头就走。 五年后,某女再次回京,身侧携着两个盈盈碧玉的小童,两个小娃欺爹瞒世,背后皆有亲娘撑腰。且看某爹如何拐回小白莲的老婆,收回一对腹黑儿女。 t 第四十四章 到底是谁没用全力? 幽姬的身形顿了顿,然后,她撩了撩自己肩后的头发,有些妖气的说:“当然是藏起来了!” 她邪气十足的笑着,“怎么?夏美人儿羡慕她们?也想到我身后去吗?” 夏槿眸光却是渐渐的冷下来。 然后众人就惊讶的看见,在夏槿的周身,魔火和玄冰寒气正在慢慢的褪去,冰蓝色雾气渐渐的消失,地面上布满的尸体变得清晰明了。 “小公主,你看,你的人都快死光了呢!” 夏槿指着地面上躺着的那些士兵,那些士兵多半都是皇宫里面的士兵。 幽姬没有否认这个事实,她点了点头,表情倒是非常的随意。 “对,那又怎么样?”她反问夏槿。 “难道公主殿下是想要派出冥界的大军来消灭我现在这只蒋家军吗?”夏槿含笑的视线在蒋天身上略过。 虽然蒋天不是修炼者,但是幽姬布下的黑魔气,却对他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 而他的蒋家军也是,冥界的魔气杀气和煞气都很重。 但是蒋家的军队,身上的杀气和煞气却也是一点都不少的。 “美人儿,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幽姬笑了一声,手指在那些倒下的尸体之中微微一点! 无数的黑色雾气从地面上窜逃出来。 黑色雾气源源不断的钻进尸体的耳鼻里面,突然,一具尸体的手指,动了动! 然后,许多具尸体居然同时站起来了。 没有什么朝气和生命力,他们的眼神麻木和空洞。 甚至有些没有头的尸体也都站了起来! 他们摇摇摆摆的站好,头个个都聋拉着,没有一点人气儿! “都说冥界能操控傀儡,现在这样看起来,传言到是有几分可信度的!”夏槿看着面前的一幕,居然还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真实赞美。“真实奇妙,居然能让倒下的人变成自己的助力,没有痛觉,就连最后的弱点都没有了,当然如果他们的本身实力再强一些就好了!” 听到她的话,不知是夏槿自己的异族人,就连幽姬都冷了一下。 须臾,她咯咯咯的笑起来。 “咯咯咯,小美人儿,你可真是有意思!”幽姬素手一挥,她面前浩浩荡荡的傀儡大军就对着夏槿冲杀而去。 同样在面对着傀儡的,还有刘离儿她们。 但是他们面对的傀儡,可不是外面这些凡人这么简单。 是灌注了一身灵力的傀儡。 刘离儿一步步的对着扶桑走过去。 她每走一步,手中的残雪剑就争鸣一声,并且身上散发出来的战意和杀气也增强一分! 剑意浩浩荡荡的杀出去,扫到一个傀儡,就将它爆为碎片。 在她的身后,异族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他们拼死拼活或许才收拾了一个傀儡,但是刘离儿只是在他们中间穿梭而过,就碾压一大片了? 看着她轻而易举的就走到了那几个最为清晰的傀儡面前。 所有人的都觉得自己体内的热血在不断的沸腾,像是顿时就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样。 这就是领袖的魅力。 一个好的领袖,只是自己强大是不够的,她还得成为别人的信仰和目光所在的地方。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 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刘离儿长剑挥出,一道剑弧,在天空上,压缩成一道上弦新月,勾起的边角上都透出一股无尽的杀气。 ‘嘭嘭嘭嘭!’ 是四声。 四个领头的傀儡毫无抵挡之力的就爆炸开来 。 没有反抗,倒不如说,她们连同反抗的时间都没有。 扶桑一直低着的脑袋,在这个时候,缓缓的抬起来。 看着她麻木而空洞的眼睛,刘离儿闭了闭眼。 她迈出一步,整个人化成一道光影,手中的残雪舞出绚丽的白光。 一击,集中扶桑的头部。 她倒下去,同时,手中一颗黑珠也确确实实的砸到了刘离儿的身上。 刘离儿身后的众人只觉得心头一凉,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刘离儿要靠的那么近,明明站在远处就可以解决的。 那颗黑珠之上,她们能感觉的到,上面有汹涌澎湃的灵力在涌动。 宁清和青遥都是心头一惊。 就在他们都眼巴巴的看着那颗灵珠的时候,刘离儿挨近了扶桑,没有人看到,她此刻脸上的笑容。 带着彻底崩坏的感觉的恐怖笑容。 “母后,你解脱了!” 巨大的声音响起来,与之相伴的,还有一身追悔莫及的属于男人的叫声。 “不!桑儿!” 叶黑的身影从底下的一处阴影里面出现,他飞速的对着那爆炸出来的烟雾之中冲杀过去。 眼看着他就要冲进去。 秦歌面色一寒,正要操控着灵植将他捉过来。 雪白的剑身从一片烟尘里面猛然刺出,叶黑大惊失色,连忙闪身避开。 但是由于速度太慢,残雪剑还是刺上了他的肩头。 神器饮血,开光在即。 无数的剑刃疯狂的在天地之间搅动着,天空之上出现乌压压的一个大漩涡。 在皇宫外面的夏槿看到了这个漩涡,上面有电闪雷鸣,在不断的涌现。 像是要将这整个皇宫都夷为平地一样。 夏槿勾起唇,扬起的手慢慢的放下来。 幽姬看着这么大的声势,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刘离儿给她带了了巨大的威胁性。 此刻幽姬的心中是有些后悔的,原以为夏槿是最强的,没想到,刘离儿才是她们的王牌! 她看了一眼夏槿,脸上露出了几分急不可耐的神情。 “好了,夏美人儿,我没空陪你玩了,鬼影!”她对着身边的空气喊道。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幽姬的身边。 “这是我们冥界排位前十的强者,姐姐现在有事,不能陪你了,可别说我不照顾你!” 她嘴角扬起一朵朱曼沙华一样的笑。 笑,仅仅绽放了一瞬间。 然后就定格在她的脸上,慢慢的僵硬下来 。 因为现在在她的身边,无数的透明风刃以一种极光的速度,毫无阻拦的,将她身边的鬼影,这位排名在前十的强者,撕成了碎片。 没有半点反应的时间,风刃撕裂,带起的微风有些凉意,一路,延伸到了幽姬骤然惊恐起来的心底深处。 一个闪身,夏槿就出现在了幽姬的面前,她的手已经一把掐住了幽姬的脖子。 强大的灵力凝聚成刀,而幽姬,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无形的空气囚牢将她困在其中,无形的压力让她无法动弹。 夏槿的红唇贴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小公主殿下,我也不想和你继续玩了呢,你猜猜,你这段纤细的鼻子,我敢不敢拗断呢?” 手上缓缓的用力,夏槿露出一丝笑容,如同从深渊之中的恶魔,刚刚苏醒了一样! “对了,要是小公主断气了,你还能把自己练成一个傀儡吗?就像那些人一样,另一种方式的死而复生!” 她不是在开玩笑的,她是真的,会杀了她! 幽姬的心中突然涌起恐惧的情绪,她怎么忘了,怎么就被夏槿表面的战斗力骗了。 之前在魔顶之争上,她可是差点就能和苏言交手的人物。 “你这个疯子!” 幽姬喃喃的说道。 夏槿闭上了眼睛,看着天空之上那越来越大的黑色旋涡,眼神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幽冷。 “谢谢夸奖!” 站在这片旋涡之下的还有一脸惊讶的叶黑。 “你这是?你居然把扶桑体内的灵力都吸收了,这样她会死的,她可是你母后啊!” 他怔怔的倒在地上,扶桑已经消失了,失去灵力,作为傀儡的她们会化为飞灰。 “那是我的母后?”刘离儿的声音从一片硝烟之中传出来,带了点罕见的笑意,“我母后早就死了,那不过是你的一个玩具!” 宁清心头一紧,完了! 冥界的魔气才是最要人命的。 刚刚那一下刘离儿身上的魔气没有被祛除干净! 现在全面爆发了。 刘离儿出现的时候,漩涡呼啸的更加的厉害了,天空之上源源不断的灵力被吸进去,里面的攻势被酝酿的越来越恐怖。 她眼角已经都变成了黑色,一改之前中人之姿,现在的刘离儿看起来像是一个漂亮却又令人胆寒的妖孽。 齐綾看着这样的刘离儿,手中的鲛人泪已经准备好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喂她吃一颗鲛人泪,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是也比现在这样子来强一些。 “离儿姑娘?” 青遥有些犹疑的开口。 刘离儿没有转身,声音却是十分冷静的传过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的神智非常的清楚 !” 宁清惊讶的张开了嘴巴,被冥界的魔气入体的话,会成为傀儡,但是,一但能够吞噬了这份魔气,那么,将会化为自己的一部分力量。 现在,刘离儿是在炼化魔气? 在这样的情况下? 青遥也沉默了,炼化魔气需要十分坚强的意志和毅力,守住自己的心神不然它有机可乘。 “哈哈,刘离儿,你这性子,像,真是像,真是不枉费我当年放了你出来!” 叶黑眼中一抹暗黑色的诡异光彩闪过,他突然提起当年的事情。 刘离儿根本不为所动,她手中长剑往上一划,一道剑光,不是从她手中的残雪剑中脱离出来。 而是从天上的那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猛然飞下,对着叶黑狠狠的斩去。 从天空上下来的攻势,无法躲避,速度快的像是一道闪电猛然却又悄无声息的落人人界。 一条手臂,被齐根切下! 叶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而宁清却是眼尖的看见,他身上的血,居然已经都是黑色的了。 冥界有傀儡,一死和一活。 死傀儡,就是想扶桑那样的,用尸体炼制而成的。 而活傀儡,就是自愿成为傀儡的,保留了自己内心执念的活死人。 看着和正常人没有差别,但是除了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个执念之外,一举一动都是受着别人的控制的! 想到这里,宁清后面的寒毛都束了起来。 叶黑的执念,是什么? 对现在的刘离儿,是好还是坏? 被断了一根手臂,叶黑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的。 他想了想,继续开口对着刘离儿说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了你吗?” 刘离儿脸色不变,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残雪剑。 “因为我要彻底的毁了你,你以为你找了朋友?就能摆脱你自己的命运?”他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脸眼泪都一起笑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是深灰色的。 手中的剑再一次的落下,一道更加凶狠的剑光从高空落下,直直的削过他的胸膛,割下一片血肉。 森森白骨粘附着少量的要掉不掉的皮肉,裸露在空气里面。 将刚想试图再次催动灵力召唤傀儡的叶黑彻底击倒。 他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那一面砥砺这粗糙的砂石。 他龇牙咧嘴的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声。 宁清看着刘离儿,明明一切都发展的非常顺利,但是她的心中却总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十指紧扣,一旁的青遥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怎么了?”她赶紧问 ! “刘离儿要抵御不住魔气了!” 青遥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宁清一惊,豁然抬头对着刘离儿的方向看去。 她的手上已经遍布了黑魔气。 不可能不受影响,现在叶黑的每一句话都是干扰她的情绪,刘离儿越是愤怒,黑魔气就越是能找到她心神防备的弱点,然后控制她。 “还有啊,刘离儿你知道吗?”叶黑声音干涩,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但是他还是固执的在地上抬起头,想要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 刘离儿身形一闪,对着他刺杀过去。 “当初亲自同意你到我府里的可不是你的父皇!” 马上就要刺入眉间的剑,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心都被悬与最顶上。 只要这一剑刺下去了,那么一半的事情就都解决了。 可是,刘离儿的剑就停留在那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场触手可得的胜利,却给人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看着脸色平静却再无法送出那一剑的刘离儿,叶黑笑了。 露出早已被血液染色的牙齿,他吐出一口淤血,声音里带了几分得意。 “送你来这里的,是你的母后!” 这句话,简直宛如魔障。 “她求我杀了她,我说,如果她同意让你来我府上代替她的话,我就先杀了她,然后炼制成傀儡。” 他将手撑在地上,似乎是试图爬起来,但是没有成功,又一次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你说,扶桑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就在这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刘离儿的眉心,一道黑魔气,瞬间就浮现出来,变成一道符咒一样的东西。 外面打的火热,陵寝里面也没有闲着。 凤铮满脸笑容,手上浓郁的灵力澎湃汹涌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陛下,你想要干什么?” 一片慌乱之中,有人愤怒的质问。 一下下的鼓掌声响起来,一道人影从凤铮的身后走出来。 “啪啪啪,真是不错,事到临头了还觉得自己能活着,你也是个人才!” 一身白衣清浅,带着温和的气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三王?凤鹫殿下?” 被光阵困住的众人失声尖叫! 三王凤鹫就是那个之前差一点拿到传承的那位皇子,但是他自从和传承失之交臂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的颓废,和人皇凤铮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心中都是有隐隐的惊恐的情绪在涌现。 这次的陵墓之路,想必,是他们早就蓄谋已久的 。 “怎么了?看到我很奇怪?” 凤鹫长得十分俊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唰的一下就展开,眼神却慢慢的寒凉了下来。 “一般低血统的杂民,也敢肖想人皇的传承!”他说的斯条慢理,像是在和最亲密的亲人耳鬓厮磨一样。 但每个人都觉得有寒气,直冲他们的天灵盖。 “皇兄,你也是脾气好,一直都忍受了他们的叨叨,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扇死了!” 他说的随意,凤铮微笑着摇摇头。 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么平心静气过,这时候所有人才想到,之前他们水火不容的那一幕恐怕是他们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啊!’ 一身惨叫,从光阵里面传出来。 众人惊恐的看过去。 发现光阵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折断了那个叫出声的人的腿!“这是什么怪物?” 众人大惊失色的喊道,同时哗啦啦的往两旁褪去,但是却最终被光阵控制住,无法脱离出去。 就算是这样,中间那块空间也是足够的大了的。 凤铮和凤鹫对视了一眼,挑了一个舒服的地方,优哉游哉的坐下来。 而那圈中心位置,一只手抓着一只断腿,然后又慢慢的伸出另一只手,上面的指教非常的锋锐,比起说像是一个人的手,这更加趋近与是一只猛兽的手! 紧接着露出来的是一颗长着白色绒毛的头,两颗獠牙是血红色的。 它慢慢的从地上爬出来。 身上没有穿衣服,四肢体态都和人非常的相近,但是却满满当当的都是细密的绒毛 “凤苍穹的子孙?你们召唤吾有何时?” 他没有理周围那一拨人,而是瞪着自己红色的眼睛,直接就看向了凤铮和凤鹫两个人! ------题外话------ 宝宝们520呀。 推荐来啦,《厨圣节操不在线》 穷途末路时以厨入道,为自己换来了新的生机。水火双灵根相互克制,她说她可以比单灵根的人更强。好友皆劝:你的修行方法不行,你这是自取灭亡,但她始终坚信:行不行试过才知道!且看一个节操无下限的菜鸟如何变成灵力无上限的修真界翘楚…… 小剧场:某男感觉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可惜他的傻呆一直都没表扬过他,于是…… 卓珏看着呆呆幽怨的说道:阿呆,他们说你没见过美男才会看上我…… 呆呆抬头看了一眼卓珏说道:我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卓珏幽怨的心情立马得到治愈。 只听,呆呆的话接着响起:可惜……瓢瓢都是你。 现在文文正在考察期,请不要大意的点个收藏吧! 第四十五章 妖女的真正实力 “上古异兽?噬天?”凤铮抬眼看了看他,露出一个微笑。 噬天动了动自己的脖子,龇牙咧嘴,“你们知道召唤我出来的代价吗?”他露出寒凉的笑容。 凤鹫伸出手,指了指他的周围。 “准备的一点小点心,你不要介意!都是皇室血统的!” 噬天是人皇风苍穹的座下第一大凶兽,每次的召唤,就算是风苍穹,都是要用自己的精血去喂养的,才能慢慢的安抚下噬天内心的暴戾。 而现在风苍穹不在,所以,一些稍微弱一些皇室血脉,也能勉强接受了。 听到凤鹫的话,几乎被困在光阵里面的所有人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而噬天也几乎都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时间,手上利爪猛然对着四周伸出去。 像是石子落入水中,炸起的清脆的声响,一具具僵硬的身体倒下去。 而噬天的手上,不断抓出来的,是他们的心脏。 它张开嘴,将一个个的心脏不急不缓的吞下去,熟悉的血脉一入嘴,它脸上的肌肉开始微微的抽动,因为被白毛覆盖住,所以看不清它的神色。 但是从他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凤鹫可以看出,它是非常的享受的。 “怎么了?”它突然转过头,对着正盯着它看的凤鹫说:“你也想来试试吗?” 凤鹫手中扇子啪的一下合上,“不了,我对生吃没什么兴趣!” 凤铮在一旁凝神静气,一般来说,凤鹫要是在的话,他就能省心很多。 人人都说他和凤鹫是敌人。 但是只要他们两个自己才知道,他们是真正的兄弟,是最好的搭档! 之前凤鹫知道了男人不能接受传承之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告诉他。 而那个时候,他的坐下也只有刘离儿和凤儿两个孩子 。 原本他对她们两个寄予厚望,但是后来叶黑和扶桑的事情,他是真的伤心了。 真正的爱上一个女人,哪怕不是贞洁之身他也无所谓。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会有那么一天,被当众说出来。 当挚爱变成耻辱,他的性格也就彻底的扭曲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叶黑还能回来,而且还带着能破除人皇之前诅咒的方法,这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的筹码。 他亲手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推向了那个恐怖的火坑。 而现在,就是他将那些年付出的东西都收回来的时候了。 惨叫声没持续多久,噬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地面上倒了一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好了,现在你也吃饱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儿怎么样?”凤鹫懒洋洋的支起眼皮,问道。 “什么事情?我只会杀人,其他的我可不会!” 噬天舔了舔自己染着血的指尖,眸中的血色也变得越来越重。 “除了杀人之外的事情,我们当然不会找你!” 凤铮站起来,露出一个笑容,“外面有冥界人和异族人想要夺我皇室,我们这次请你出来,就是想让你顺带着解决了他们!” 噬天舔舐着自己手指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挑了挑眉,说:“什么时候?异族人也敢这么嚣张了?” 凤苍穹死了之后,它就一直都没有在被召唤出来过,因为其实它也可以算是人界皇室的一种守护兽,只有人界皇室的人才能驱动它。 所以许久不出来,它对于现在五界的形式也是非常的不清楚的。 “可别小看异族人,说不定你还对付不了这些在你口中不堪一击的异族人!”凤铮突然展颜,笑容之间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噬天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他手指屈起,微微一弹,整个光阵都破碎开来,像是撒了漫天的星光一样。 “你这是在对我用激将法?”他微微的迈出一步,但是只这一步,他就瞬间来到了凤铮的面前。 凤铮并不畏惧这个吃了一大拨人人心的怪物,反之,他还是在勾唇,在微笑。 “那么,这个激将法,你接受吗?”凤鹫也是满脸的不在意,似乎并没有十分的对这个怪物的实力感到恐惧一样。 “接受了,正好我也想要尝一尝,异族人的鲜血,喝起来是什么个滋味呢!” 噬天笑开了嘴,露出里面的牙齿,一股子腥臭味让凤铮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凤铮想要里噬天远一些的时候,陵墓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古古怪怪的声音,像是丝弦声微微的颤动,又像是蔑视天下的笑意轻微。 “什么东西?”凤鹫来了兴趣,对着那陵墓深处看过去。 “之前你不是到深处去过吗?你不知道?”凤铮惊讶的问凤鹫,他心中也是对这个声音好奇的很。 “我之前进去的时候可是一片死寂,到了最后其实我都没有见到凤苍穹的真身,只是被一堵无形的墙壁给挡住了,然后墙壁上写了,传承传女不传男,我才回来的 !” 说起这件事情,凤鹫也是一脸的郁闷,原本以为垂手可得的东西,突然就变成了永远都不可能拿到的东西。 这个落差可不止是一星半点啊。 “这个声音?”噬天却是有了反应,它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一样。 “你认识?”凤鹫挑眉,噬天是跟着凤苍穹的守护兽,那么,它知道里面这个声音的来源应该也不奇怪。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家伙!” 它神情是非常的凝重,看着它这样的神情,凤铮和凤鹫对视一眼,里面应该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如果能拿到的话,他们不惜代价也一定要拿到。 “你能进去陵寝里面吗?”凤铮想了想,像噬天问道。 他们不能进去,但是作为和凤苍穹关系密切的噬天,能不能进去呢? 噬天凝神看了他们很久,然后慢慢的点头。 “可以!” “我还可以带你们一起进去!”噬天露出一个诱惑的笑来。 凤铮和凤鹫听到这话之后是再也坐不住了,他们‘蹭’的一下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 “你,你说可以带我们一起进去!”凤铮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原本是因为无法得到传承,所以才对叶黑加以器重,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传承,他们并不是真的无法得到好处。 “但是我有个条件!” 噬天手指微微的蜷曲起来,在嘴角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我闻到了非常好闻的血液芳香,比你们的血脉之力都要浓郁,这让我想到了凤苍穹还在世的时候,等会儿,我帮你们进陵寝,但是那个人,你们需要帮我去把她捉过来,让我得到我想要的!” 凤铮不知道它说的是谁,但是现在没有比进陵寝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只要你能帮我们进陵寝,别说是一个人,十个人我也帮你绑过来。” 噬天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皇宫外。 所有民众都在自己家中,隔着微微打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战况。 街道上都是士兵,还有满地的尸体。 因为夏槿和幽姬她们的战斗,影响的范围太大了,所以军队之间的战斗,不得不转移一下地方,不然的话可就有些不分敌我的被一次性撩倒了。 街道上遍地都是尸体,蒋天主持着大局,现在皇宫里面的活着的士兵已经不多了,死了的夜都变成了傀儡,但是那些傀儡就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了。 那是异族人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夏槿这次的准备真的是非常的充分。 面对着一次次的突发变化的状况,她是一点都不急,每次都能找出相对应的解决办法。 天空之上一片艳红,那是夏槿的妖火。 蒋天站在地上,仰头看着这样的盛况,拳头也被慢慢的捏紧 。 这样的力量。 这样的野心。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渺小过。 之前是他一直都在坐井观天,大将军? 在她们的眼中,不过是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人。 他眼中的目光变得慢慢的锐利起来,体内的血液也久违的开始慢慢的沸腾,身上的伤疤都在奇异的发出热度,有些烫。 此刻的幽姬也是浑身炽热。 不是激动的,而是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夏槿就站在她的面前,神情没有变,动作没有变,和一开始的一样,那么的从容不迫。 但是,气势却是变了,变得有些恐怖。 她抬起眼,危险妖娆。 “怎么了?小公主就这点本事吗?”她夭夭灼灼,仿佛这一片天帝在此刻都成为了她的陪衬。 手上一片炽热的魔火凝聚而出,压制成一轮弯月一样的形状。 弯月火弧对着她迎面冲杀而过,看起来飘飘忽忽的,但是幽姬就是躲不开。 巨大的黑色雾气凝聚成一片城墙,小小的火弧在它的对比之下,变得渺小不堪。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火弧,在触碰到城墙的那一刻,突然燎起清原大火,瞬间就沾染上每一分雾气。 幽姬的口鼻之中慢慢的溢出鲜血,她身上的灵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流逝,而夏槿却变得越来越强大。 “你这火?” 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幽姬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缩起。 “黑魔焰祖之所以成名,是因为他掌控了一种在这天地之间都算得上是非常强横凶猛的一种火焰。”夏槿手上火光凝聚,变成片片飞花,飞花悠悠扬扬的落下去,又变得星星点点,霎是漂亮。 她喂养嘴唇,“黑魔是我的老师,他给我一道子火,想来也是不过分的吧?” 黑魔的魔火,众所周知的一个能力。 消融。 消融对方的灵力,霸道嚣张的毫无道理。 “你以为解决掉我就好了吗?”幽姬有些不敢置信,慢慢的透出了一股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气,“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你能在我的傀儡大军全部消亡之前击败我吗?你可别忘了,这是军队作战,而且,刘离儿那边,你就不担心吗?” 幽姬知道刘离儿是夏槿的一处软肋,对刘离儿,她有绝对的信心。 什么东西最狠,心魔最狠,尤其是压制了十多年的心魔,这足以让刘离儿发疯。 夏槿赞同的点点头,“我很担心她!” 这话没办法说谎,她确实非常的担心刘离儿。 “不过!”夏槿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幽姬的心底顿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 夏槿身后火翼张开,整个人悬浮到了半空之中,素手一挥,控制着气流,将幽姬操控着也跟着悬浮起来。 她将幽姬带到高空,幽姬有些惊恐的触碰着身边无形的囚牢,这空气凝聚的强,她居然连挣脱都没有办法了。 她内体的灵力,已经几近枯竭。 “我要你亲自看着,你的傀儡大军,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夏槿脸上露出一丝恶劣的笑容,“带你飞高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也不要紧张,只是下面太乱了,站的高了,看的更加的清楚不是吗?” 幽姬往下望去。 她的傀儡大军还是气势惊人,对着异族的修炼者不知疲倦的攻过去。 但是,令她惊讶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仿佛是一个连着的反应一样。 突然,一个傀儡的身子爆炸开来,内脏滚落了一地。 他面前的异族人有些不知所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傀儡爆炸开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惊悚而血腥。 异族人都惊呆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毫无疑问,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怎么会?”幽姬有些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豁然转身,对着夏槿吃惊的喃喃,“是你,是你对不对?” 夏槿哑然失笑。 “小公主,我可没有这么厉害,一边牵制着你,一边还兼顾着战场,我要是有这么厉害,我的目标就不是弱小的人界,而是你们冥界了。” 夏槿倒是摇摇头,她看向远处,一个人影行走在夜色下,不是白天的话,他不需要撑伞。 他身上的蛊虫再没有了日光的束缚。 这一刻,这里,是莫旭的主场。 “我是异族人,你知道的吧?” 幽姬下意识的点点头。 “异族人里面,不止是都是弱者!” 夏槿身上像是披戴了月光一样,背后的火翼越发的舒展,看起来像是占据了半边的天空。 “听说过蛊虫吗?”夏槿对幽姬的态度还算是好的,人界这么一块肥肉,冥界有想法,并不奇怪。 只是,既然都想要的话,那就各凭本事吧! 幽姬的性格她还是不讨厌的。 之前对战的时候,她也感受不到幽姬的杀意,这也是为什么夏槿没有很快的就解决掉她的原因。 “蛊族?”幽姬失声问道,“蛊族出来了?” 在他们的眼中,异族人就是一味的封闭保守,所以才会让神界有可乘之机。 但是现在出了一个夏槿,还要一帮子投奔向她的异族人。 现在居然连蛊族都出来了? “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招?”夏槿转身,看着一脸惊讶的幽姬问道 。 这个时候,莫旭已经来到了夏槿她们的附近。 他抬起脸,观察了一下悬浮在空中一脸灰白的幽姬,笑开。 “夏槿,这就是幕后的那位,真是,我以为有什么大招呢,就这么几句傀儡?” 这傀儡也算是成千上万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莫旭手中的蛊虫有多少。 他站在下面,非常游刃有余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幽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对面的直视夏槿。 “我说了,之前有一个疑问,你的那些后宫,都去哪里了?”夏槿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呵呵!” 幽姬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又变回了一开始遇见的那样,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雾气,让人半点都看不透,“我也回答你了,这么多的美人,我当然是藏起来了!” 她顿了顿,然后改了口说:“如果这次我能活着的话,我说不定会带你去看看我的后宫哦!” 她是不会杀夏槿,她欣赏夏槿这样的人。 但是夏槿不一样,她们的处境不一样,她身后的是冥界,就算是杀了所有的异族人,都不会有谁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但是夏槿背后的却是异族人,她是站在五界的对立面的。 虽然现在看来,魔界是绝对不会对付她的,但是,少她一个,冥界就会真正的元气大伤。 巅峰的年轻一代,不论是谁都伤不起。 而幽姬也很明白,自己父皇其实也都是对异族人的存在保持着不好的态度。 所以,夏槿就算是为了她死去的族人,和剩下来的那些异族人,也应该不能放过她。 如果让她们两个换一个身份,把她幽姬放在夏槿现在的位置身份上。 她是一定会毫不迟疑的,想铲除这么一个未来或许会成长起来的隐患。 “好啊,那我们就来赌一把!”夏槿突然笑开。 幽姬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 就感觉周围的风向变了,从四面八方,纷纷的对着夏槿的身体周围冲过去。 地面在微微的震颤,地面上的傀儡已经都死光了。 而身下的那些异族人因为地面缓缓的裂开,纷纷都施展自己的功法,跃到半空之中悬浮住。 地面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源源不断的尸体掉下去,再不见踪迹。 幽姬能感觉到,空气里面的灵力都在慢慢的枯竭。 隐隐约约之间,有嘹亮的凤啼声,在夏槿的身后响起来。 像是透过了时间和空间,自那远古莽荒之中,带着凌冽的杀气和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尊严,穿透而出! ------题外话------ 嘿嘿嘿,今天5。21,但是七戚哥哥居然悲催的要去面试,宝宝们,求安慰!呜呜~(>_<)~ 第四十六章 我发现了,你的弱点! “这是?”幽姬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一幕,“神界的上古功法,飞凤诀!” 幽姬是冥界的小公主,也是冥王最为器重的人,她的情报和手底下的势力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知道这种程度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知道了事实的幽姬反而更加的苦涩。 这么用尽全力的一击,就算是她灵力还在,也未必接的下来。 “早知道,我就早点告诉他了!” 幽姬有些难过的低下头,眼神怔怔的,却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夏槿听到了之后弯了弯嘴角,“怎么?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都说幽姬喜欢女人,可是,这会是真的吗? 她这么聪明,知道怎么更好的伪装自己,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 给别人制造一个假象,就会将视线都从她的个人实力上转移开来。 而冥界的功法又是适合女子修炼的,她这样的理由,也方便召集有天赋的姑娘秘密进行冥界功法的修炼。 所以人人都看到了她不学无术的一面。 却没有看见,她满不在乎的笑容背后,那潜藏着的野心和*! 但是,却偏偏遇到了她。 夏槿闭了闭眼,看着倒在空气囚牢里面的幽姬,她轻挥了挥手,身后巨大的凤凰展开了双翅。 带起的飓风掀翻了皇宫里面漂亮的琉璃屋瓦顶。 屋瓦落在地上,碎裂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 幽姬抬头,她看见了那高高在上的凤凰,不屑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只蝼蚁一样。 虽然只是一道分身化影,但是,这神韵,却是真真正正的凤凰一族。 已经消失了的,远古神兽,凤凰! “在死前能看一眼凤凰的风采,我也算是值了!” 幽姬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 她是冥界的小公主,就算是死,也不能给冥界丢人。 夏槿叹了一口气,“你刚刚说了,要是你能活下来,就带我去看你的后宫佳丽三千,这句话算不算数?” 幽姬有些不解,她不明白夏槿是什么意思。 夏槿却不在追问了,手掌猛的一挥。 身后巨大的凤凰呼啸而来,带着巨大的灵力风暴,对着她冲杀过去。 明明还是离得非常的远,但是迎面刮过来的风却让她的脸上都裂开了一道道的血缝。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只是,可惜了,这一生,她从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但是却有一件事情,非常的遗憾。 ‘嘭!’ 一声巨响随着嘹亮的凤鸣声响起来。 夏槿被淹没在一圈气浪之中,风雨不动安如山。 幽姬抿了抿唇,她有点儿害怕! 但是,就在众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战似乎马上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异变突生。 极寒,冰凉的寒气一点一点的从远处寸寸侵略过来。 地上其实因为夏槿的魔焰,都冒着灼热的气浪。 但是遇到这冰凉的气流的时候,却是半点反抗都没有的,被飞速的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层。 眼睛紧紧的闭着的幽姬,也在同一时间,惊讶的睁开了眼睛。 冲入鼻子里面的,是寒凉刺骨的清香。 这个气味,她永远都不会忘,当初在冥界第一次闻到的时候,就觉得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的撩了一下。 夏槿勾起唇,眼睛一凝 。 巨大的气流平地卷起,将周身不断的侵占过来的湛蓝色的气流猛的吹散。 她周身的蔚蓝气流是消失了,但是巨大的凤凰却被凝固了。 像是一个巨大的,栩栩如生的冰雕。 冰凤高昂着头,露出睥睨万物的神情。 离幽姬不过三丈的距离。 幽姬惊魂未定。 ‘叮’ 是冰层慢慢碎开的声音,囚禁着幽姬的牢笼碎了。 没了灵力的幽姬从高空之中飞速的落下。 浅蓝色的身影一闪,稳稳的接住她,然后落地。 夏槿眯起眼睛,俯身向望去。 这一望,就和一双清俊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那人长着一张极好看的脸,一双高山泉水一样的眼睛,却是压抑着怒气。 看到这人,夏槿一点惊异都没有。 “好久不见,上官临渊!” 她笑笑,眼底杀机涌现! 一剑,僵持! 刘离儿眼角都是黑魔气,眼睛勉强可以算作是清明的。 她盯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叶黑,表情开始慢慢的崩溃。 “你······刚刚说什么?”她的声音有点抖。 叶黑的嘴唇已经变得完全的苍白了,他努力将自己的眼睛睁开,想要欣赏刘离儿现在的样子。 “我说,我当初之所以能够把你弄到我的府邸里面,是因为你的母亲扶桑,她亲自同意了,而你的逃走,也是我一手安排的,我就是为了能在十多年后的今天,有机会,看到你完全崩坏的脸,生活多无趣啊,我总要找点未知的期待才好,你说对不对?” 他状若癫狂的笑起来,一口心头血,梗在自己的喉咙里面,没一会儿,就浑身僵硬的倒下去了。 刘离儿从来都没有想过,真相会是这样的。 她潜意识里让自己不要去相信叶黑的话,但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 叶黑说,她的母后是为了能求痛快的一死,才选择把她送进国师府,去作替换的人的? 残雪剑雪白的剑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渐渐的染黑了。 她眉心处的一个古老的符咒,越发的生动鲜明。 “琉璃!” 齐綾叫了一声。 刘离儿漠然转身,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彻底底的变了。 陵墓里面,传来一声声清晰的脚步身。 凤苍穹的陵寝深处,被打开了。 凤铮和凤鹫都非常的激动,他们不知道噬天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们就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 。 和前面大堂里面的金碧辉煌不一样,这里面的景致显得非常的清幽。 居然还长着密密麻麻的竹林,一朵朵不知名的话也开的正艳。 虽然他们两个不知道这是些什么花,但是他们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 但是现在走在前面的噬天没有多做停留,很显然,这些只是小菜,连让他看入眼的资格都没有。 两人不由得更加的激动和忐忑。 绕过许多的花草树木,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瀑布面前。 其实还不能说是瀑布。 因为这并不是水组成的瀑布,而是由源源不断的灵力,组成的瀑布。 倾泻下来,直接就没入土地里,悄无声息。 而这些灵力没入土地之后,却是以一种阵法的形式,组成一个原形的矩阵轨迹,而巨大的阵法之中,是一口灵力凝聚而成的棺材。 棺材的里面,一个面容清秀的人躺着。 她的眉毛是飞扬的剑眉,眼角却开得长而细,紧紧是闭着,都带上了几分肆意风流的感觉。 面若冠玉,肤若凝脂,这样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一点都不过分。 身躯俊秀挺拔,带着丝丝的英朗清气。 难怪五界之人甚至是人界的人,都会认为她是个男人。 而她也确实没有自己出来澄清过。 几百年前,站在五界之顶的超级强者,人皇风苍穹,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得她眼概山河,扶摇而上,九万里! 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居然是个女子之身。 “先祖?”对着这么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凤鹫怔怔的出声。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即便是睡着,死了,闭上眼睛,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不管是对女的,还是对男的,都会产生莫大的吸引力。 “别喊了,她已经死了!”噬天眼睛之中是复杂的情绪,它曾经和这个人并肩作战,扫荡五界。 可惜,人的生命太短暂,昙花一现的绚丽之后,是无穷无尽的寂寥。 “你们该看的,是她棺材上立着的那柄剑,那就是声音的来源之处!”它指了指棺材上那柄淡金色的长剑。 凤铮和凤鹫经过它这么一点醒,才猛然发现原来那棺材之上居然还有一柄剑。 凤苍穹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导致他们一来,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成了衬托和虚妄,满心满眼的只剩下她了。 “这是什么?法器?”凤铮问道。 “法器?”噬天嗤笑了一声,“这可是在失落的神器之中都排的上号的神器,真是目光短浅!” 凤苍穹的东西,怎么会是简单而不堪入目的小小神器。 “既然这样,那这神器在这里也是落尘浪费 !” 凤鹫哗哗哗的扇着自己的折扇,充分的显示了他内心的汹涌和不平静。 噬天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性的微笑,“这柄剑的名字叫做‘青赤’,都过了上百年了,恐怕现在早就已经修出了剑灵!” 凤铮和凤鹫不是练剑的好手,所以也不知道剑灵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呵!” 一声清润的笑声传出来,两人惊讶的往前看过去,只看见一个人影正坐在凤苍穹的棺材之上,慵懒的看着他们。 而那柄气势惊人的剑却是已经不见了的。 这人长得很温和,与其说是温和,倒不如说是和斯文都很相近了。 远山眉高阔,包含万象,嘴角微微上扬,一种宠溺又不失温和的弧度。 “噬天?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也非常的好听,让人很轻易的就心平气和了下来。 “青赤,你果然修出人形了!”相比于凤铮和凤鹫的惊讶,噬天的反应却是更加的警惕,甚至说还有一丝丝的忌惮。 “你都重新被召唤出来了,我就不能修出人形?” 青赤笑了一声,目光却是慢慢的转向身侧的凤鹫和凤铮。 他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的眼底深处对自己的垂涎,当即冷笑了一声,“真是不知死活!” 这一声仿佛在两人的心头炸开,像是极地梵音,将心肝都震得生疼生疼的。 “青赤,这是凤苍穹的后代,你给她留点面子吧!”噬天皱眉,直接说道。 青赤挑了挑眉,“凤苍穹,我尊敬她,但是,不代表这些蝼蚁可以在我的面前放肆!” 凤苍穹是一代霸主,强者自然是受人尊崇的,但是凤铮和凤鹫这些不入流的货色显然不足以让他给他们面子。 “你既然已经修出了剑灵,为什么不走?”噬天有些困惑,他是因为受了凤苍穹禁制的关系,所以没办法从封印之中冲出来。 但是现在青赤难道也没办法冲破凤苍穹的禁制吗? “之前是不能的,我的禁制和你的可不是一个级别的。”青赤慢悠悠的站起来,足尖一点,就从那棺材上轻轻的跃下。 “不过嘛!”青赤露出一个笑容,却是没有把接下去的话继续说下去, 噬天却是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这次出现,是想要对付谁的?”青赤转了转眼睛,突然笑眯眯的问道。 “外面好像来了一堆异族人和冥界的,想要闹事儿,他们两个召唤出了我,还贡献了久违的血脉,我帮着去解决一下!”噬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而且,外面有一道非常吸引我的鲜血源头,和之前凤苍穹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像,我要是能拿到那个人的心头血,我就离突破禁制不远了!” 他脸上是难以压抑的期待和兴奋。 身为凶兽和神器,在凤苍穹死后,她都对她们进行了禁制,不让他们随意的出去。 因为凤苍穹想让他们世世代代效忠人界的皇 。 可是一个实力低下的王,怎么配支使他们? “是吗?那······就祝你好运!”青赤笑了一声,将头低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去?他们两个的血脉可以帮你暂时的压制住这里的禁制。”噬天想要拉着青赤一起,但是他可没有半点要将那吸引人的鲜血分给青赤的意思。 只是想着能不能先骗着青赤出去做个免费的打手。 “我?我不为弱者办事!” 青赤笑了一声,眼底是清朗的笑意璀璨。 凤铮和凤鹫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阴沉,但是碍于青赤的实力,所以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噬天皱起了眉头,“可是你就宁愿永远被困在这里,他们两个虽然实力比不上当初的凤苍穹,但是好歹身兼直系血脉,能帮你脱困。” 虽然是暂时性的,但是噬天就不信青赤不想要出去,而是甘愿永远困在这里! 噬天却是没有理他,而是伸出手,对着外面的出口指了指。 噬天被驳了面子,觉得有些难堪,冷哼了一身,拂袖而去。 其实噬天的脾气并不能算是好的,但是,以前青赤的实力就能和他持平,而现在,青赤连剑灵都修炼出来了,他就算是心头再气愤,也是不敢做什么实际的事情的。 看着三人走出去,青赤才扬起一个笑容。 他低头,看着底下那张看了许久的脸。 “本来我还要起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突破你的禁制,但是被噬天撕裂了一部分禁制之后,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他像是在对着死去的凤苍穹说话,也像是在对着自己说话。 “苍穹,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了,我有点儿紧张!” 此刻紧张的可不只是青赤一个人,上官家未来家主的有力竞争者上官临渊也很紧张。 他不止是紧张,他还非常的愤怒。 幽姬满身是伤的倒在他的面前,每一处流血的地方都刺痛他的眼睛。 那个成天追着他跑的小姑娘,现在再没有之前那样的朝气了。 那个连他身上都捅了一刀的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夏槿,我知道这是必然结果,有战争,就有胜者,有败者!” 上官临渊此刻再没有当初那副好脾气的样子了,他的声音凉的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但是,抱歉,人都是有私心的,我想从你这这里,要点什么回来!” 夏槿听着他的话,不做声响,然后,缓缓的笑开。 这一笑,着实都让周围的异族人都惊呆了。 夏槿是经常笑的,但是这样的笑容,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自信,强大,一切在她眼中不过是浮云幻音,怎么说呢,像是一个充满了禅意和杀意的笑容。 美的像是举世无数的妖孽 。 “上官师兄这是想要到小公主的后宫去吗?为自己铮个一席之地?所以出来英雄救美来了?真是好志气!” 她眼角慵懒的勾起,组成了一个挑逗的弧度。 上官临渊素手造出一个长条形的冰柜,他小心翼翼的将幽姬放进去,如珍宝般呵护。 其实夏槿早就知道,幽姬的命她收不走。 早在之前幽姬和上官临渊说话或是碰面的时候,她就隐晦的感觉到了什么。 而那天向阳一口说出,上官临渊来送东西的时候,他内心对幽姬的担心。 她就知道了。 上官临渊喜欢幽姬。 一个说自己喜欢女人,一个就开始对各个女人留情,扮出一幅风流多情的样子。 其实,每一个风流的人,都有一个专一的影子。 撕开他的假象,如果你够幸运,你就能看见,他的眼睛里,是只有你一个人的。 当然前提是,你要是对的那个人。 夏槿伸出手指,在空中慢慢的划出一个小小的火圈。 火圈正对着上官临渊,透过那小小的火圈,她看见上官临渊渐渐认真起来的眼睛。 “上官临渊,你的弱点,我很清楚了哦!”夏槿歪了歪头。 上官临渊皱了眉头,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夏槿轻轻的将手指贴近红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既然她不死的话,那你的话,我可以杀了的吧?” ------题外话------ 夏槿和苏言的婚后小剧场! 这是夏槿成为魔界魔妃的第三百六十五天。 所有的魔界暗卫都非常的忧郁。 他们的魔主大人终于大婚了! 可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了坐在王座上一脸无辜的向阳! 魔主大人和王妃大人结婚的地三百六十五天,也是,他们两个消失的第三百六十五天! 炽影抹了一把辛酸泪,两位大人,你们怎么能撂挑子了呢? 而此刻远在一处五界混乱之地的两位大能都是听不到的。 街上的人都有意无意将视线投过来。 没办法,这是一个看脸的玄幻世界! 这两人一路上还特别不安静,一搭一腔的说着话。 “苏假仙,神界的人已经清理掉了,下一站什么计划?” 众人听到那个漂亮姑娘这么说着。 然后身边那位谪仙一般的男子,似笑非笑的说:“造人计划!” 第四十七章 假仙家的妖女 上官临渊失笑,“夏槿,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但是,你修炼的时间太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慢慢的扬起来,身后,一朵两层的,足足有二十片花瓣的冰晶花出现。 这冰晶花一出现之后,周围万丈之内,都涌上一层无法遮挡的寒气,直直的钻进人的骨子里面去。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对着上官临渊勾勾手,“要不要试试看!” 他面色一寒,周身瞬间凝聚出偏偏花瓣一样的冰晶,对着夏槿爆射而去。 就算是对着再凶恶的人,风度翩翩的上官公子都是不会这样蛮狠的攻击的,由此可见,他是真的非常的愤怒了。 无数的冰蓝色花瓣雨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他们看不清楚夏槿到底怎么样了。 但是每个人都是非常的担心,即便是叮咚她们也是一样的。 因为这样的攻击,换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接不下来的。 ‘哗啦啦’,是水流的声音在诸多冰晶花组成的那个大球之中响起来。 像是什么被融化,什么被吸收了一样。 很快,众人都知道这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 外面那些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冰晶正在慢慢的融化。 而其中包含的灵力,正在对着中心的位置渐渐的涌过去。 上官临渊并不惊讶,他很清楚,这样的攻击是伤不到夏槿的。 “夏槿,你可要更加的努力一些,不然我还真的有些无聊!”他笑笑,眼中寒意渐渐的涌上来,整个眼球都变成了蔚蓝色,包纳大海一样。 而在他的身后,冰柜之中,幽姬安安静静的睡着,冰柜里面不断涌出属于他的灵力,为她恢复着伤势。 回答他的,不是夏槿的声音。 是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清润的嗓音。 “口气不小,不过,就算你哥哥上官墨在这里,也不敢这么对着我叫嚣,上官临渊,我看你是太久没遇到对手,有点不知死活了!” 这声音虽然清润,但是,却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 夏槿的声音在这时候传出来,“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而这时候,那冰晶扎成的大球,已经变成了一团圆圆的蓝色灵水。 水团正在慢慢的变小,露出里面两个身影。 “人家都欺负上家门了,我总该有点反应吧!” 苏言这个时候是半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他看了眼被上官临渊护在身后的幽姬,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他上官临渊要护着他喜欢的女人,那他苏言喜欢的女人就是可以被人欺负的吗? 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苏言 !”上官临渊本来轻松的样子没有了,他微微的皱眉。 幽姬还受着伤,本来一个实力不明的夏槿就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再加上一个苏言的话,那他就真的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继续下去了。 “怎么?现在后悔了?想走不成?”苏言却是仿佛看到了他心里的想法,淡笑了一声。 “你确定你要在这里和我开战?”上官临渊凝眉,“上官家的支持,你还是需要的吧?” 原先只知道夏槿和苏言的关系不错,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言居然会在人界。 而且看他的样子,就算在离皇宫这么近的地方,他的实力也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明明凤苍穹的陵墓就在不远的地方。 “上官家?我刚刚说过了,就算是上官墨在这里,他也没有资格代表上官家,更何况!”苏言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让冰娘知道你为了一个冥界的外人敢对夏槿出手,你看她会不会拔掉你的一层皮!” 苏言鲜少有这么尖锐的时候,夏槿有些没心肝的仔细的看着他的面部表情。 看的苏言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难不成你要杀了我不成?”上官临渊也是一身的火气,“再说了,我现在和以前早就不一样了,我们要是打起来,胜负也还是个未知数!” 上官临渊的天赋并不是先天就是这么多的,而是经过后天的上官家的秘法,提升的。 整个上官家的年轻一辈,只有两个人成功了。 一个是上官临渊,一个就是他的哥哥,据说是出门历练,然后就消失了很久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的上官墨。 如果要说真正的天才,那么,上官墨绝对当得上上官家的第一人。 上官临渊和上官瑞雪都是后起之秀,在上官墨在的时候,那是他一个人和苏言平分天下的时代。 “之前你怎么和夏槿说的,我现在就怎么和你说。”苏言敛去眉眼之间的锋利,气势却慢慢的泄出来。 “你想要为你喜欢的人出气,这个没有对错,但是,既然出手了,那怎么都要拿点什么出来吧?”苏言扬起脸,“不过,你既然这么有自信,那我怎么的都要和你比比看!” 话语之中,是绝对的自信。 绝对不是那种自负的嚣张,而是很寻常,再说一件再肯定不过的事情。 夏槿这边可以说是峰回路转了好几次,但是刘离儿那边,却是陷入了真正的困境之中。 不是敌人太强大,而是她们的领队,刘离儿,心魔醒了! 被心魔入体的刘离儿此刻整个人看起来都有几分压抑的妖美。 她手中的残雪剑早已不复之前的清亮,而是被一团黑雾纠葛缠绕。 “你也终究,是赢不了的。”这句话,是叶黑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而现在,刘离儿的脚下,踏着的就是叶黑的尸体。 或者说已经不能算作是一具尸体了,而是一团十足十的烂泥,早已分不清哪里是手哪里是脚了。 齐綾有些微怔的看着面前入魔的刘离儿。 他亲眼看着她,一下下的将叶黑的尸身踩烂,没有半分犹疑的 。 鲛人泪就在他的手中。 可是,他没有在最重要的时候给她,因为他不敢,现在的刘离儿,让他感到恐惧。 “离儿姑娘!”宁清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刘离儿漠然抬头,但是眼神却再也不清明了。 手中长剑,遥遥指出,对准的,是一堆的异族人。 而就在异族人脸色狂变的时候。 一声巨响在皇宫内部炸响。 “几百年了,我噬天终于又出来了!”有人在笑,肆意猖狂。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 他们看见凤鹫和凤铮正站在高处殿宇之上的屋顶之上,遥遥望着他们一群人。 而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一个人形怪物正仰天大笑,身上都止不住的有些颤抖,看起来十分的激动。 “恩······让我闻闻,这久违的鲜血香气!”噬天陶醉的深吸一口气。 “是你吧!拥有着让我沸腾的鲜血的人?”噬天看着刘离儿,眯起了眼睛。 刘离身上的黑色魔气在慢慢的褪去,不是消失,而是聚集到了一点,眉心处的黑色魔纹变得越发的清晰。 “最讨厌话多的人!” 刘离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梦呓一样。 凤铮看到刘离儿那时候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刘离儿?”他皱眉。 刘离儿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凤铮的脸,突然,露出一个带着点邪气的笑容。 “父皇,好久不见啊,怎么不叫我落儿了?” 凤铮脚底下的屋瓦轰然碎裂,以他自身为圆心,哗啦啦的一片都成了粉末。 凤鹫也是皱起眉头,对自己兄长的这个女儿,他也是有点印象的,只是在他的记忆里面,凤落儿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怎么都没有办法和面前的这一个别人口中的黑衣罗刹重叠在一起。 “凤鹫叔叔,这么久不见,怎么都不叫一声我?”刘离儿眼中是一片深渊的黑色,整个皇宫里面还弥漫着的黑魔气正在一点点的都灌注进她的身体里面。 凤铮很惊讶,凤鹫觉得神奇。 但是噬天却只有满心的杀意。 他化成一道光影,对着刘离儿冲杀而去,手上的指甲锋利,像是上号的刀片一样,切割开空气,对着刘离儿的脖颈划去。 “放肆!” 凤铮下意识的就大喝一声,凤鹫皱了眉头,拉住凤铮。 “哥哥,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要不是那个女人,你又何必受叶黑要挟,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句话是凤铮心中见不得光的地方,凤鹫是最了解凤铮的人 。 只是一句话,凤铮眼中复杂的情绪就流露了出来。 凤鹫说的没有错,不是扶桑,叶黑就不会出现,而叶黑不出现,他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人界,还依旧是那个安好的人界! 而就是凤铮这犹豫的一瞬间,刘离儿眉心的黑影又加重了一分。 人又怎么能做到真正的绝情断义,只是,当真相血淋淋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人心还是脆弱的。 噬天的攻击已经到了刘离儿的面前。 ‘叮’的一声,是指甲和剑身撞击在了一起的声音。 刘离儿对面就是噬天那张长满了毛发的脸,她神色不变,手中残雪剑绕转出一个诡异而刁钻的弧度。 不仅将噬天的人逼退,锋利的剑尖也对着它的喉咙切割过去。 宁清和青遥都是面色沉重的对视一眼,入魔的刘离儿,显然实力是更加的强大了。 “怎么办?小姐现在还在外面呢,听传信的人说,他们现在和上官临渊和幽姬都牵扯上了!”宁清有点着急,对着身边的青遥说道。 青遥也是跟着皱了眉头,“上官家和冥界的?” 这两个无论哪个都不是非常好惹的。 “不过听说,苏言也过来了!” 宁清眨了眨眼睛,又加上一句。 青遥扶额,得,该过来的都过来了。 现在凑一凑都可以坐四方桌开放了。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小姐不进来的话,离儿姑娘怎么办?我可不认为我们这些人之中的任何一个能对她产生一点影响力!”青遥有些焦急。 刘离儿的状态,现在已经是很糟糕了。 “你的速度,真是太慢了!”刘离儿漠然抬头,看着噬天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屑的情绪。 噬天眼睛一眯,它早先跟着凤苍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着他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跟着凤苍穹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噬天咬着牙齿,但是它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来自刘离儿身上的压力。 它知道这个女孩是入魔了的,但是入魔了之后,实力没有倒退,反而是变强的人,还真的是开天辟地第一个。 入魔一般是心神最为脆弱的时候,那也就是说,她的出招或者是攻击都会破绽百出。 而刘离儿现在看起来,却是给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一样。 刘离儿笑出了声,非常不给面子的那一种。 “凤苍穹?死人你也要拿出来炫耀,真是上不了台面!”她满满的都是不屑。 隔着噬天,她看向后面站着的面色复杂的凤铮,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父皇大人,这个不知道在土里埋了多久的怪物,就是你们最后的依仗吧?”她的眼神像是从地狱深渊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 “那么,毁掉它的话,你们是不是会发疯?” 她歪了歪头,做出一个思考的样子,然后,邪肆的一笑。 残雪剑武动,她的身子变成了一柄长剑,化作千万道剑影。 平地里,突然卷起了巨大的风沙! 风沙卷出的那一刻,天空之上,无边无尽的黑暗降临了! 掩盖了夏槿的妖火漫天,像是让人完全绝望的黑色。 躲在房屋里面偷看的民众都受不了这压抑的恐惧,纷纷把门窗都关上,然后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家人,企图寻找到一点安全感。 这样的力量,是魔界皇室的人才有的暗系天分。 当代最年轻的魔主。 苏言的能力。 吞噬! 当整片天空都变成他的主场的时候,地上凝结的那一片薄冰就显得分外的渺小。 上官临渊有些难以置信。 他和苏言交战,没有出手。 不是他不想动手,而是不能动手。 或者说是,不敢动手。 苏言就站在他面前,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但是,却偏偏让他觉得。 这个世界,早就是苏言的世界了。 这是一种领域类的气势了。 他曾经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见过,上官家的家主,冰娘! 只有天生的上位者,实力到达了一定的顶峰,然后凭着机缘,才能领悟出来的具有超强的杀伤力的招式。 只要你站着,发出你的领域,那么,这周围,就是你的世界。 所有的一切,包括处于这个世界之中的敌人或者是朋友,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 “领域!”他声音干涩,只能撑开自己全部的灵力,凝聚出厚厚的冰晶,护在幽姬的身边。 “有时候,差距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少!”苏言一步步的对着上官临渊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露出一个笑容,绝对自信的笑容,“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在增大的,你是温室里面的花朵,我不是!” 魔界的魔主都是从底层一步步的走上来的,作为最年轻的魔主,苏言绝对有资格说这句话。 夏槿还从来都没有看过苏言这么明目张胆的猖狂的样子。 真是······夏槿逸出一声笑,真是让她不爽! 竟然比她还猖狂了! “我不管你和幽姬是什么关系!”苏言压低声音,俯身到上官临渊的耳边轻声的说:“可是你怎么敢动我的夏夏,谁给你的胆子?” 上官临渊微微的一愣,旋即惊讶。 “你的夏夏?” “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苏言冷笑一声,想起之前他也有意没意的往夏槿面前凑过去,被莫旭跳起来的火气此刻全部的涌出来 。 他眼神一冷,上官临渊只觉得肩上突然压上了许多的压力一样。 嘭的一下,他直直的跪了下去。 几乎是当场被赏了一个耳光一样。 上官临渊只觉得还不如给他一剑来得痛快。 “苏言,你要为你的女人出气,就用点痛快的方法!” 他咬着牙齿,嘴角都渗出了不少的血。 “怎么?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苏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容,“我在修炼的时候,不知道被多少前辈大能的气势领域压的垮下过,我都不记得我自己跪了多少次,躺了多少次!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哥哥上官墨,他在成名的时候,又被这样对待过多少次!” 他的眼中仿佛藏着星辰一样,洗净了之后光亮的不可思议。 “没有和我们受过一样的待遇,不是因为你强,而是因为你连给我们跪下的资格都没有!” 苏言淡淡的说着。 他看着面前一脸羞愧欲死的上官临渊,往后面夏槿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你就能教训得了夏妖女了?”通常情况下,苏假仙还是很喜欢管夏槿叫做妖女的。 这是他对夏槿的一个爱称。 上官临渊顿了一下,并没有反驳。 苏言失笑摇头,心中却有着淡淡的欣喜在一点点的冒出,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一点点的抽上来。 看吧,除了他,他们都不了解他的妖女。 不过,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个了解夏槿的人的话。 大概······他会想杀了那个人的吧? “既然你这么想的话,我就让你看看,我家夏妖女的实力!”苏言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退开,“我想,我这么出风头,她应该早就忍不住了的吧!” 上官临渊微微一怔,然后,慢慢的对着苏言的身后看去。 ------题外话------ 哎呦,苏言哥哥好帅,老夫的少女心啊! 推荐时间到了,嘿嘿! 重生之暗夜千金/墨墨生香 一声巨响,冷暖重生了,重生在六年前。 这一次,她誓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是··,少女精致的小脸瞬间暗淡,那个霸道小气,宠她如命的男人,为何就这么消失了?整整的错开了她的人生 她曾是他放在心间宠的女孩,手中的宝,可是一场阴谋,犹如剜心之痛,让他失去了她,失去了一切。 涅槃重生,一颗缺失的心,能否在冥冥的指引中,找到那唯一的归属。 这是神秘异能家族少女,一路斗智斗勇,一对一,爽文,宠文。 第四十八章 来找找适合你们的死法吧 夏槿慵懒的靠在一出凸起的岩石上。 看到上官临渊的视线透过来,她撑了撑眼皮说:“怎么,两位谈完了?” 苏言摆摆手,“本来我是想用点暴力手段的,但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想要你自己来啊!” 其实苏言不愿意对上官临渊动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上官家的人毕竟是夏槿的亲人,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是夏槿是怎么想的呢? 她嘴上说不会回上官家,但是她其实是不讨厌上官家的,不然她也不会跟着冰娘学习玄冰术了。 而且······ 苏言看着地上的上官临渊和幽姬,正和夏槿那句话说的一样,只是立场不同。 要是幽姬不是冥界的小公主,她也不需要和夏槿为敌,而她不受伤的话,上官临渊也不会冲出来。 其实对于上官临渊的这个做法,苏言还是很欣赏的,因为一个男人,起码要懂得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夏槿挑了挑眉,皓腕伸直,五指对着一片虚黑的天空缓缓的伸开。 五指轻轻的舒展了一下,身边的叮咚和秦歌都不知道夏槿要干什么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每一个的眼睛,都瞪了出来,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 夏槿的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擦过中指的指骨,一个响亮的响指。 ‘嘭’ 炸开的,是天空上的一片炽热的火花。 红色的,像是一朵绚丽的玫瑰花,带着炽热的战意和傲意无双,在苏言的领域之中缓缓的绽放,占据了半边天空。 如果说苏言的领域是让人绝望的话,那么,夏槿的领域就是在一瞬间,让人的血液从脚尖一路冲向头皮的那一种。 完全脚软的那一种气势逼人! “领域!” 上官临渊在两重领域的夹击之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都说夏槿嚣张,但是现在看来。 夏槿真的是太低调了! 他们上官家的人,从一生下来就开始修炼,而夏槿,却仅仅只是从出了食梦族之后开始修炼。 就这么短短几年,她居然连领域都悟出来了? 放在任何地方,这都是能让所有人为她的天赋疯狂的东西。 苏言看着夏槿,眼中是极淡的笑意,这是他喜欢的女人。 能和她肩并肩的人! “上官临渊!”夏槿对着上官临渊走过去,眼中蔚蓝色气流在涌动,一个半红半蓝的牢笼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的面前。 “试试我的领域吧,你不上的话,我就让幽姬去了!”夏槿的声音很平静,近乎冷酷。 这样的战场,总要有人付出点什么才能结束。 上官临渊在两大领域的作用下,竟然颤颤悠悠的站起来了。 “当然是我来。”他看着身后还在昏迷着的幽姬,露出一个宠溺一样的微笑。 两声囚笼马上就把他整个人笼罩进去,而就在他进去的那一刻,一声声压抑着的惨叫也是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夏槿一抬手,那冰棺也是慢慢的扶起来,空间在同一时间被撕裂开来。 还被困在囚笼之中的上官临渊和幽姬一起被抛进空间裂缝里面。 “怎么?就这样就要送他们回家了?”苏言看着她将人都处理干净,淡笑着问道。 夏槿有些疲乏的扭扭自己的脖子,“回到了上官家,好运的话,应该还是能留下一块好肉的!” 她懒洋洋的说着,眼神却慢慢的瞟向皇宫里面了。 “你不怕上官家的人不高兴吗?”苏言走到夏槿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看着苏言那张清朗的脸,夏槿勾唇,“成王败寇,有不高兴的,我随时欢迎他来找我!” 而也就是这句话说完的那一刻。 皇宫的城墙,突然全部都碎裂了。 巨大的气流刮着巨大的石头,对着四周飞溅过去。 苏言面色一冷,素手将那些杀伤力巨大的石块都拨开 。 而夏槿则是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这一看,她的眼中却是突然聚气了无数的血丝。 “齐綾,你敢!” 她声音高透嘹亮,居然还带了点惊恐在这空间里响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夏槿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一幕。 刘离儿被魔气侵蚀,实力确实意外的大涨。 她和噬天交手的过称之中也是变得越来的越强。 所有人都看到,她当着凤铮和凤鹫的面前,将噬天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鲜血淋漓,越是杀,她身上的魔气就越重。 比起身上的这些伤势,让噬天愤怒的是,刘离儿像是逗猫一样的态度。 仿佛漫不经心带着嘲讽和不屑一样。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一直都躲在人群后面的飘雨默默的走了出来。 “齐綾,刘离儿不是喜欢你吗?你去叫一声,她会不会就恢复原样了?”她的声音很大,所有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齐綾只觉得脑子里面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哄然倒塌一样。 宁清和青遥又惊又怒的看着飘雨。 “飘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刘离儿现在的状态是危险的,但是如果能靠着这个状态,将噬天一举拿下的话,倒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她现在这么一说的话,不是可以去扰乱刘离儿的心神。 还将重要的情报信息都告诉了对手吗? 青遥沉下了脸色,眼中满满的杀意尽显。 “飘雨,你是谁?” 这个时候,她们要是还不明白飘雨的用意那可真就是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而噬天看了一眼身边的齐綾,嘴角却跟着慢慢的勾起来。 “那小子是你心上人啊!”它阴阳怪气的说道。 刘离儿没有回答它,但是它却明显的看见刘离儿眉间的黑气波动了一下。 “小丫头,单论攻击力我肯定是打不过你的。”噬天轻易的就躲开了刘离儿明显出了破绽的一次攻击,慢悠悠的说道,“不过我擅长攻心!” 噬天是一种异兽,它在早先能够跟着凤苍穹,一定也是有他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他的眼睛是一大杀招。 能看见人内心最为柔软,或是最为恐惧的东西。 刘离儿的攻势已经越来越乱了。 而另一边,宁清和青遥也和飘雨打起来了。 飘雨的能力绝对和两人有的一拼,攻守兼备,再没有那个青涩的初学修炼之术的小丫头的模样了。 “神界的人?”宁清神色凝重的说出飘雨的来历,“是神界派你来的?” 异族人最近活动的越来越大,神界如果知道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 “神界?”飘雨笑了一声,“神界现在自顾不暇,我是为我自己来的,来找夏槿,寻仇!” 青遥一挥手,一个巨大的光阵出现在飘雨面前,对着她轰杀过去。 飘雨手中是无数柄利剑,轻轻松松就将光阵切了个分崩离析。 “小姐和你有仇?” 飘雨素手一挥,一个剑阵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血海深仇!” 飘雨笑起来,眼底却是冰凉的寒意。 而那边,噬天躲过了刘离儿的追击,来到了齐綾的面前。 齐綾只看见自己的面前骤然多了一个全身长满毛的怪物,下意识的一惊。 而他惊奇的看见,噬天的那双眼睛变成了深红色。 火声,哭声,还有······沫儿的笑声! 一一都在他面前响过。 骤然清醒之后,他失魂落魄的倒地坐下。 “我看见了,你的内心!”噬天声音很低,贴着齐綾的耳际响起来的,“我能让你的沫儿回来哦!” 像是一根细细的银针,慢慢的扎入齐綾的内心深处。 将他掩藏的最好的秘密在这一刻鲜血淋漓的撕裂开来。 它蹭的一下就从齐綾的身边消失。 刘离儿捏紧两只手,却突然发现眼前的视线开始慢慢的模糊起来。 不止是她有这样的感觉,在场的每一位异族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齐綾还是怔愣着的,刚刚噬天的那句话就如同魔咒一样,一直在他耳边响彻,重重回音带着点不敢相信却又是相信了的惊喜。 沫儿! 沫儿? 还能回来吗? 死了的人,真的还能回来吗? 他不知道多少次在梦境里面看见他的沫儿在对着他微笑,那是他们的家园还没有被毁。 那是他们都还芳华依旧。 皇宫里面的地慢慢的,像是山体断层一样的被切开。 噬天悬浮在半空之中,额头开始浮现出汗水。 被切开的地面,下面是一片深红色,一大片岩浆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早先凤苍穹在皇宫之中布下的阵法,日夜吸收,几百年的灵力积累,现在这世上,能催动的它的只剩下我了,怎么样?小丫头,想不想试一下?” 大阵已启,内心以窥,弱点被控! 现在的噬天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的。 刘离儿面色淡漠,只是将眼神淡淡的盯着齐綾看 。 齐綾现在站着的地方,是离那大阵的阵眼那一处滚烫的灵力岩浆最近的地方。 几乎是迈步而出,他就能掉入那阵眼之中去。 噬天勾起一抹嘴唇,它可不是真的斗不过刘离儿。 只是这大阵的开启十分的耗费心神,它一边和刘离儿缠斗,一边慢慢的启动大阵。 他们都以为它要输给刘离儿,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它布下的局罢了! “齐綾?”刘离儿怔了怔,有些疑惑的开口。 因为现在齐綾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他脑海里面依旧是沫儿的一颦一笑,牢牢的占据着他的神智。 这也是噬天的一种能力,控心。 当然,这只能对一些实力较差的人用。 像刘离儿,宁清她们那样的,就不行了。 宁清和青遥还在和飘雨缠斗,而飘雨仿佛也只是想要牵制住她们两个,并没有想要插手刘离儿的事情。 “你怎么了?”刘离儿的神智似乎在慢慢的回来。 “沫儿?”齐綾却突然抬起头,对着刘离儿怔怔的喊道。 “什么?” 刘离儿一愣,而就是这一刻的心神松懈。 噬天的攻击却已经到了。 五道光影利爪,像切割水浪一样,将气流狠狠的碾压而过,对着齐綾疾驰而去。 刘离儿几乎是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残雪剑去挡了一次。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攻击,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力度。 之前噬天一心二用尚且能缠住她。 更何况现在它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刘离儿被这一撞撞的直直的飞出去,伴着所有异族人的惊呼,她的残雪剑被掷出,对着噬天狠狠的投掷过去。 而身边的起来则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 是可以抓到的。 如果时间把握好的话! 宁清和青遥都屏息凝神,而飘雨却在这一刻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一幕,如果不让夏槿看到不是太可惜了吗?”她扭了几下脖子,手掌对着四周的围墙狠狠的击出。 气浪随着爆炸声将四周的围墙全部都推到。 倒下的那一瞬间,齐綾碰到了刘离儿的手指。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 就听到身后一声极为熟悉的叫声。 不是梦境,不是虚妄,而是切切实实的,在他耳边响起来的。 他的沫儿,在叫他!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终究是回头了 ! 其实齐綾也知道这可能不是真的,但是,这已经无关于真假的问题。 而是,非常的直接的,人会在重要的时候,选择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 也就是这一转头的时间,刘离儿的手从他的手中错过。 而城墙的那头,夏槿正好看见眼前这一幕。 刘离儿的背后,巨大而恐怖的阵法。 阵法里面,沸腾的灵力岩浆。 刘离儿在往下坠去,齐綾,却背过了身! “齐綾,你敢!” 高亢嘹亮的声音透过层层禁制,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要是抓不住她,我就杀了你!” 夏槿有些歇斯底里,她错了,她不该让刘离儿去喜欢齐綾。 而飘雨则是在看见夏槿的那一刻,眼中血光大盛。 “夏槿!”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两个字,“你也试试,失去至亲的滋味吧!” 而齐綾此刻转过身,看见的只有噬天的笑容,并没有沫儿。 他豁然转过头。 刘离儿整个人都已经缀了下去。 眼睛里也没有半点神采了。 无数的黑影,从她的眉心处蠢蠢欲动。 而她的背后,是炽热的生死之局。 刘离儿闭上眼睛,觉得好像有点累! 仿佛又回到了老乞儿死的那一天,她是不是,从来都是不被需要的? “是我幻听了吗?”她扯了一下嘴角,“死前居然还能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在不断的往下坠带起的风声之中,她听到了一道清晰而透亮的声音。 仿佛穿碎了云层,直击她越来越模糊的灵台之中。 有风慢慢的刮过,是清啸声,在地底深处响起。 这道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噬天却是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破了凤苍穹的禁制?”噬天有些魔疯了,这是它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的事情。 却被那人做到了? 青赤! 有水,直直的就从皇宫深处被炸起,带起惊人的气势。 夏槿看见,一柄泛着赤金色光芒的剑猛的从水流中呼啸而出。 对着刘离儿的方向扫过去。 带起的水珠越来越大,变成一片冰凉而巨大的光膜。 越过了刘离儿,覆盖在了一片岩浆灵水之上。 然后,众人看见了最神奇的一幕,像是被半凝固了一样。 灵力不在凶狠,慢慢的变得温顺起来,刘离儿跌在光膜上 。 却没有沉下去。 像是倒在了一片棉花上,柔软的不可思议。 夏槿松了一口气,而就在所有人都稍稍放下心的时候,她的眉心处,终于裂开,无数黑色的鬼影从里面呼啸着钻出来。 尖叫着对刘离儿扑过去。 “心魔已成,夏槿,刘离儿必须死!”飘雨状若癫狂,看着夏槿阴沉的脸色觉得有些扭曲的舒畅。 “呵!” 一声轻笑从那浅金色的剑中发出来。 一阵强光过后,夏槿看见一个声音猛然凝聚而出,没有半句废话的,也没有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 毫不犹豫的,冲进了那层层鬼影之中,抱住了刘离儿! “离儿!”青赤俯身在刘离儿的耳边,轻轻的说:“谢谢你,等到我出来的这一天!” 无数的鬼影冲上去,瞬间将他的后辈撕得血肉模糊! 属于刘离儿的心魔,如果刘离儿不死,那就永远都不会散去。 “琉璃!”夏槿怒吼一声,“睁开你的眼睛!” 这声音透过僵直着身体的齐綾,透过那层层鬼影。 刘离儿的手指动了一下,入眼处,是一片朦胧的黑。 在这样黑色的背景下面,她看见青赤。 他长着一对很好看的眉,眉下眼神温柔。 “秋鸿剑?”她嘶哑着嗓子,却是一眼就认出了青赤作为剑灵的时候的来历。 青赤第一次凝聚出剑灵的时候,机缘巧合突破了禁制,但是能出去的也只有魂! 他附生在了一柄叫做秋鸿剑的剑身身上,遇见了一个不爱说话的姑娘! “我现在叫青赤了!”鲜血染透他的衣衫,滴滴落在刘离儿的眉心。 “是吗?”刘离儿眼神怔仲,眉心却在慢慢的愈合。 阳光透过云层,天亮了! 鬼影渐渐的散去。 露出一地的狼藉。 还有,夏槿阴沉的眼睛。 她身后万千异族人自动自发的站好,苏言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只要他站在夏槿的身边。 就是夏槿最强硬的底牌。 夏槿的对面,凤铮,凤鹫,噬天,飘雨面色凝重。 “现在,我们来算算总账吧!”她压制着自己声音里面的煞气,“或者,你们来挑一个适合你们的死法!” ------题外话------ 嗷呜,终于把我家离儿小可怜的男票写出来了! 七戚哥哥很喜欢青赤的哦! 第四十九章 妖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夏槿,你认得我吗?”飘雨走到夏槿的面前,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阴沉。 “我需要认得你吗?” 她笑了一声,仿佛一点都没有把飘雨放在眼中,也半点惊讶都没有。 而那大阵已经慢慢的消失,其实之前噬天还有一句话是说的不对的,除了它之外,还有就是青赤也能开启或者是关闭这个大阵。 刘离儿已经昏迷过去,他背后的伤痕却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夏槿将视线转到青赤的身上,“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还是很谢谢你!” 救下了刘离儿比得到得到这个人界对夏槿来说还要重要。 刚刚刘离儿坠下去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刘离儿会死。 “我们以前见过的。”青赤慢悠悠的说着,“我以前的名字叫做秋鸿剑!” 夏槿的瞳孔缩了缩,秋鸿剑不是刘离儿的那柄断剑吗? “难怪!”她笑了一声,“刘离儿拜托你照顾了,我相信你一定能照顾好她。” 青赤点了点头,抱起刘离儿,对着皇宫深处掠去。 现在的刘离儿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战圈了。 “宁清,青遥,扶齐綾公子下去休息!” 夏槿看了一眼齐綾,叹了口气,却是也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领命,将还处于神智不清晰的状态的齐綾带了下去。 “神界人?”夏槿这才把视线重新投向飘雨身上,语气里带了点漫不经心。 “还挺聪明!”飘雨笑了一声,说道。 “不是我聪明,只是你身上有一骨子神界人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让我想不知道都难!”夏槿衣袖微微的扬起,掩了掩自己的口鼻说道。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你吗?”飘雨对夏槿的这个态度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 她原本以为,夏槿会生气愤怒,甚至是暴走。 但是,现在,夏槿却冷静的在这里说的头头是道。 不过这也是飘雨不了解夏槿。 越是充满杀机的时候,夏槿就会越从容。 “我不需要知道!”夏槿的睫毛微微的动了动,下面一双眼睛没有半分的波澜。 朝阳初升,露出天边的几片火红,然后,在山顶的边缘开始慢慢的灼烧起来 。 像是千百朵如同烈火一样的鲜花,争相怒放。 “我只要知道你是神界的人,并且差点害死了刘离儿就够了!”夏槿身后天空之上大片火红慢慢的盛满。 噬天面色凝重,“领域?还是火系的领域?” 一旦一个人领悟出了领域,如果是成名已久的强者,那么一定是如虎添翼。 如果是年轻一代的人,那么就证明这个人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 “也别一个个的来了,一起上吧!”她猖狂之极,对着后面四个人勾了勾手指头。 飘雨看到了夏槿的领域,面色也是渐渐的凝重起来。 她二话不说,从怀里拿出一个兔子的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 看着这个兔子面具,夏槿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兔白的家人?难怪!” 她轻笑,半点紧张感都没有。 早在她准备找神界复仇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她会杀很多人,那些人也有家人,所以,仇恨是永不止息的。 “永不止息吗?”夏槿轻轻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的眼瞳已经开始慢慢的燃烧,黑红色的妖火分外明艳,“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杀光神界的人,仇恨就止住了!” 她身上慢慢的燃烧出许许多多的魔火,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灵力的波荡和气势也是越来越强。 飘雨没有说话,一柄长剑抽出,是兔白的剑。 她用剑身挨了挨自己的心口,声音平静。 “小白,如果我胜了,就是为你报仇了,如果我输了,我就来陪你!”再睁开,眼中的杀气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钝色的柔和。 但是,往往是这样的状态,才能将自己的实力更好的发挥出来。 她提起长剑,一步步的对夏槿走过去。 “原本我是想让刘离儿先为我的妹妹陪葬的,但是,很遗憾,并没有成功!”她提起剑,“夏槿,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午夜梦回,都不会害怕的吗?” 一道剑气浩浩荡荡的杀出,夏槿手中一个火圈脱手而出,如冰雪见到烈火一样。 那道剑气马上就被消融而去。 “害怕?”夏槿笑了一声,“有什么好怕的?最坏不过以命抵命,但是······。” 她只是轻轻的迈出一步,人就已经到了飘雨的身边。 飘雨瞳孔一缩,甚至都不知道夏槿是什么样的动作,她缭绕着魔火的手就已经掐上了飘雨细长白皙的脖子。 肌肤上沾染上魔火,飘雨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 但是现在她身处的,是夏槿的领域之内。 对自己的领域,享有绝对的控制权,毫无疑问,这个时候的夏槿,是恐怖的。 一点点的魔火慢慢的染上飘雨的肌肤,她手上的长剑被魔火消融成水。 从她乌黑的头发开始,一点点的被灼烧成灰 。 夏槿眉目都没有动一下,淡淡的接下去说:“但是,拿走我的命的前提是比我更加的强大的实力,很遗憾,你好像并没有这样的实力!” 干净漂亮的皮肤上一点点的水泡被烧破。 脓水流出,也带走飘雨的生命力。 最终红颜不过一具枯骨。 在‘醉一方’盛名在外的女中诸葛终究是没有算到自己的命运。 “你说我杀孽重,难道你自己不是吗?”夏槿松开手,手中干裂的人骨掉在地上,碎了一地,“遇到我,就是你的报应!” 她面色冷漠,眨眼之间就灭掉一个。 转身,她语气轻佻。 “谁是下一个?” 噬天面色凝重,因为夏槿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已经牢牢的锁定在了它的身上。 夏槿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慢悠悠的将视线给挪开,反而盯着后面的凤铮饿凤鹫看。 凤鹫的扇子在这时候是真的扇不动了。 原先以为请出噬天,就能将冥界和异族人都一网打尽。 先让他们鹬蚌相争,渔翁收利之事谁不想干? 可惜,夏槿远远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要强上许多。 “你是那位小王爷?和飘雨故意透露信息,又假装和幽姬合作的那个吧?” 她眼中清波微蓝,冥界想要夺取人界的话,势必也要找到一个可以继承王位的,拥有凤苍穹的直系血脉的人。 “是!” 凤鹫点头。 “你倒是比你哥哥聪明!”夏槿冷而凉的视线缓缓的从凤铮的身上扫过,毫不掩饰自己对凤铮的厌恶。 凤铮脸色铁青。 凤鹫收起了自己的扇子,也跟着拿出一柄长剑。 凤铮看了夏槿一眼,悄悄的往前走了两步,和噬天肩并肩站着。 “这是打算一起上了吗?”夏槿笑了一声,“也好,省的浪费我的时间!” 领域在不断的变大,即便是噬天,心里都慌的直打鼓。 他强行运转灵力,开了天眼。 银色的璀璨之光和夏槿的眼睛对上。 “啊!” 一声哀嚎从它嘴里被吐出来。 像是被生撕了一块血肉一样,它的眼睛里有鲜血不断的冒出来,眼窝处,一片血肉模糊。 “凭你也配看我?”夏槿失笑,眼瞳之中魔火妖异的燃烧起来。 而紧跟着的,是噬天的眼睛也跟着燃烧起了熊熊的烈。 火舌不断的从他的眼睛里面想要蹿出来,像是一只小孩的手 。 苏言在边上都看的有些无聊了,收拾了上官临渊之后,在他看来这里的人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他叹口气,默默的将脸转过去,盯着夏槿看。 突然,他的动作微微一僵,然后嘴角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真是熟悉的气息。”他抬了抬眼,“这才有点意思!” 随着他声音响起的,是极寒的冷气。 比之夏槿或是上官临渊都要来的寒冷的凉气。 还在不断的在试图燃烧着的火苗慢慢的僵硬起来,再没有之前那样的灵动。 一层薄薄的冰膜,在火舌上覆盖而上。 火并没有熄灭。 或者说,它是连熄灭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冻住了。 而凤铮和凤鹫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变成了两座冰雕。 噬天还保持着原先那个动作,但是早已僵硬,虽然并没有马上被冻结,但是却也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了。 “小师妹,师兄送你的这份礼物,你还喜欢吗?”一道清朗的声音透着空间传过来。 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夏槿的眼前。 最先伸出的,是一只漂亮到了极致的手。 指骨分明,指尖纤长,指甲圆润饱满。 然后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绝对的干净,望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舒畅的浅吟。 他长得和上官临渊有点像,却又不像。 像的是五官,不像的是气质。 他只是站着,夏槿就已经感到了压力的产生。 这是上官临渊办不到的事情。 “上官家的人?”夏槿神色淡淡,看着不请自来的这个人。 “上官家上官墨,我弟弟刚刚还被你打成一个球丢回去了,正好赶上我历练完回来,看见了!”他脸上倒是一点恼怒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夏槿。 “怎么?来帮你弟弟找场子了?”夏槿失笑,上官家的人还真是逗,打完小的,大的就出来了? “不是,他自己废物,关我什么事,况且他不是没死吗?”上官墨倒是满不在乎,他的视线飘飘悠悠,到了一旁看起来十分悠闲的苏言的身上。 “而且,一个臭小子而已,要是娇嫩嫩的妹妹受伤了的话,我可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最后这句话像是开玩笑一样。 夏槿挑了挑眉,凤铮和凤鹫都已经被冰封了,不论上官墨是出于什么理由。 总归是为这场战役做了一个终结。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夺人界了!” 夏槿筹备了这么久,早就有点不耐烦了。 “你自便啊,我是被冰娘踹,恩,派过来帮你的 !” 天知道他那弟弟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了这小丫头,冰娘半点要维护他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一把就抓起刚回来的他,直接丢进空间裂缝里面,让他来帮夏槿。 夏槿不再看他,直接对着后面的一堆人挥了挥手,马上,那些人就开始跟着做起了清理后续的工作。 她对着身后的苏言说:“我去看看刘离儿,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的!” 她知道苏言留在这里是因为担心出什么变故。 但是现在大局已定,远古遗迹大开在即,怎么看苏言都不该是这么闲的。 “没事,你先去,我和老朋友叙叙旧!”苏言淡笑,声音柔和。 夏槿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魔主大人,好久不见啊!” 上官墨露出一个笑容,看着苏言。 苏言挑了挑眉,两人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苏言的脚尖微微的动了动,然后上官墨的一只眼睛变成了浅蓝色。 身后,大量的异族人还在进进出出的收拾残局。 许久之后,苏言挪开脚掌,下面一朵冰蓝色的花朵栩栩如生,被一团黑气紧紧的压住。 上官墨动了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带着点黑色的气体呼出来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这几年看来你倒是没白过!”他笑了笑,眼中炽热的战意倒是抵挡不住。 苏言不置可否,他们都在变强,之前如果说是平分秋色的话,那么现在,苏言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了。 上官墨就算是不服气也不行。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暗地里交了手。 完全是半压制性的力量。 “远古遗迹要开了,上官家也终于舍得把你叫回来了?”上官墨只是对外宣称的消失,像是冰娘那样等级层次的人物的话,是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并且怎么样能叫他回来的。 上官临渊一直以为自己的哥哥可能是出事了,所以才会想要去争一争家主之位。 其实苏言却非常的清楚。 上官家未来的家主,永远都只会有一个选择,唯一的选择。 那就是上官墨。 生来就是满级十朵花瓣的天赋实力,长大了之后更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通过上官家的秘法,生生的将天赋再扩张了一倍。 “这么大的盛会,我怎么会错过呢,难得这死气沉沉的世界终于要热闹起来了!”上官墨的眼睛实在是非常的漂亮,此刻天空放晴,映出一眼的透亮,像是圆月倒映进了湖泊里面一样。 “不过······。”上官墨突然对着苏言走过去,眼中居然带了一点罕见的笑意,“我这次回来,冰娘给我的第一任务可不是远古遗迹,对上官家来说,现在有一样比遗迹还要更加重要的宝贝!” 苏言的脸色一沉,心中的恼怒无法抑制的一点点的升起来。 不过他说他也知道那样宝贝是什么了 ! 夏槿! “你也知道,冰娘和静姨一直都想要找到小师妹,特别是静姨,自从找回小师妹之后衣服是做了一件又一件,整天在厨房里面做这个做那个,说是以后小师妹来了可以做给她吃!” 上官墨摇摇头,想起那个曾经驾驭着万千神兽嚣张一时的女人,现在变成了一个母爱慢慢的女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不论是我还是你,我们都很清楚,小师妹不会回上官家!”上官墨虽然和夏槿接触的不深。 但是从夏槿的态度和给他的第一感觉来说。 这个小师妹,对上官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所以,冰娘就只能采取另外一种方式,想要让小师妹回上官家!”上官墨一边说一边观察苏言的神色。 却发现苏言的脸果然慢慢的沉了下来。 “你也知道,我这皮相也算是好的,实力也是不错的,所以家里那两位呢,就觉得我还是勉强能配得上她们的心头肉的,这不,我一回来,就被踢过来了吗?” 苏言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十分复杂。 先不说夏槿她自己没什么想法。 还有妖界的殷君在虎视眈眈,夏槿不知道的是,殷君已经好几次派人来人界查探过了,只是被苏言安排在人界的暗卫给挡了回去。 要不是现在妖界还不稳,那家伙肯定也会天天跑过来给他添堵。 一个焰祖扯他后腿不说,现在又加上上官家的。 可真是流年不利。 上官墨实在是太喜欢看苏言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这一笑还没彻底出声呢,一个大大的火球就对着他的嘴巴狠狠的飞击过来。 吓得他赶紧闭上嘴巴。 往后一躲,在仔细一看。 夏槿正站在一边,以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在仔细的看着他。 上官墨不说话,夏槿也不说话,气氛顿时就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地步。 上官墨此刻在心底里面想的是,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夏槿都听了多少啊? 而夏槿此刻心里想的则是,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在别人的地盘这么张扬的笑? 苏言干咳了一声,夏槿看了他一眼,才慢慢的开口。 “里面有人再疗伤,再这么大声我就废了你!” 不得不说,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夏妖女,气势上还一时收不回来。 上官墨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小师妹说什么都对,我不笑了还不行吗?”他摊摊手,配着那张干净又俊朗的脸,真是杀伤力巨大。 ------题外话------ 嘿嘿,美男上官墨上线,啦啦啦啦,苏苏要有点紧迫感了! 第五十章 苏假仙的烦恼 不知道为什么,夏槿总是觉得上官墨的眼神怪怪的 。 她到皇宫里面去看了一眼刘离儿,好在她没受什么伤害。 青赤的到来是在夏槿的意料之外的,但是对刘离儿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夏槿看了看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有些头痛。 意料之外的存在可不只是青赤一个人啊。 “人界的事情处理完了,你怎么还不会上官家?”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 “我要是现在回去,冰娘一定会再把我踹回来的!”上官墨笑了笑,“我是静姨她们派过来护着你去远古遗迹的啊!” 他说的理所当然,连苏言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因为上官家居然舍得把上官临渊放到夏槿的身边,要知道,上官临渊这样的助力,即便是上官家也不能轻易的无视的。 “我不需要,你回去吧!”夏槿皱眉,本来修炼了玄冰术就是她欠了上官家的,现在不能再牵扯的更多了。 上官墨倒是无所谓,他左右看了看,说:“听说你有一个‘醉一方’是吧?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对了,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小师妹你实力超过我了,我当然是想不回去也不行啊!” 他笑的一脸无害,身子轻飘飘的往后一退,已经走了挺远。 “真累真累,刚一回来就被委派了这么难的任务,我还没好好的睡上一觉呢!” 他的声音渐渐的远去,夏槿歪了歪头。 “需要我帮忙吗?”苏言有些好笑,也觉得有点头痛。 上官墨是吧? 冰娘是吧? 以后可别被他抓住小尾巴。 看她们上官家的弟子如果看中了魔宫的人,他同意还是不同意。 苏言在心底有些恶劣的笑了一声。 “算了,到时候我自己解决。”夏槿揉揉眉心,苏言怎么说都是魔主,让他和上官家对上,实在是不太好。 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的时期。 苏言点了点夏槿的眉心,说:“去休息吧,这里我帮你看着!” “人界皇宫大殿空着也是空着,正好让你的异族人发展!”苏言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笑容里有些莫名的意味。 上官墨,这可是你自己要去‘醉一方’的。 是,他上官墨时间多,能缠着夏槿,可是苏言也有自己的办法。 听完苏言的话之后,夏槿想了想,也觉得皇宫是个不错的地方,空间够大,作为据点也是不错的。 “你什么时候回去?”夏槿看了苏言一眼,他明明是压制上官临渊压制的最狠的人,却好像那番压制对他一点上损耗都没有一样。 “明天早上吧,神界那边都快疯了!”苏言勾起唇角。 夏槿也是跟着挑了挑眉,“神界现在的战力怎么样?” 她最关心的是总体的战斗力,向着阳光对准一个界域的战斗,不是顶尖的人强就够了的 。 苏言面上出现较为凝重的神色,“神界是五界之中来源最悠久的,在上古时期的时候,也是神界最为强大,我一直很好奇,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界域,难道就真的只有表面上的这些实力吗?” 苏言是混入了神界内部的人,他如果都有这样的疑惑了,那么久证明,神界很有可能是掩藏了实力。 “而且,时染的消失,引起的骚动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苏言想起神界现在乱成一锅粥的模样,越发觉得有些奇怪。 这样表面上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神界,怎么可能有那个实力从上古一直保存到现在呢? “我要趁着这次去遗迹的机会再深入的看一下。”苏言食指轻轻的扣着墙面,两人都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有什么事情的话,先告诉我!”夏槿脸色凝重,如果神界不止是表面上这样的实力的话,对付起来又会变得麻烦很多。 “行,都叫你去休息了!”苏言失笑,现在夏槿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看起来有些微微的慵懒。 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夏槿离开之后,苏言才慢慢的沉下脸来。 “炽影!” 他轻轻的叫了一声。 炽影马上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照看一下这里,还有夏槿,我去办点事情!”苏言的眼角微微的抬起,是一抹危险的弧度。 炽影恭敬的低下头,应了声是。 看着苏言飘然而去的背影,他有些怔仲,自家少主,是多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了? 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是他初登王座的时候,有好多人不同意他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了魔主。 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少年的苏言,也是这样的神情。 眼睛非常乖巧的半阖上,嘴角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每一束头发都显得乖巧服帖。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少年,最后手起刀落,瞬间就杀了几个说的最狠,野心最重的大能前辈。 当时鲜血溅了他满脸,他若无其事的舔舔唇,问还有谁有意见。 当时苏景川就坐在他身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完全默认了他的做法。 谁有意见? 谁敢有意见? 当时是他第一次见到苏言,自那之后,他的主子就换了人。 和苏景川的沉默内敛不一样,他的这个小主人,像是永远都有千张面孔一样。 炽影每次都认为他已经足够的了解苏言了,但是,苏言总是能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他望着清朗起来的天空,苦笑了一声。 看来上官家的那个小子是要倒霉了。 之前当着夏槿的面,苏言当然不会做什么。 但是现在夏槿不在了,苏言就无所顾忌了 。 上官墨现在正在‘醉一方’四处闲逛呢! 还别说,这里的姑娘真是不错。 不娇气,不媚气,在这样的地方一个个都抬首挺胸。 “你是哪位?我们‘醉一方’今天不开张!”沈芳走过来,笑的明媚。 要是寻常人的话,一定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管事儿的,但是上官墨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沉沉的心思。 这人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你是这里的老板?”上官墨眉头一勾,问道。 沈芳笑了笑,边上的姑娘也露出好笑的神情。 “公子你是第一次来我们皇城吧?我只是个小小的管事,可不是什么老板!”沈芳眼睛一转,心中百般计较瞬间而过。 上官墨点头,“对,今天这是第一次来!” “呦,那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沈芳笑了一声,“现在这皇城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啊!” 她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脸笑起来,掩在衣袖下的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仔细的看着上官墨的神情。 上官墨挑眉,“因为这皇城乱了我才过来的啊!”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说完之后,‘醉一方’的大门突然猛地就关上了。 倒还把他惊了一下。 许多拿着长剑的人从‘醉一方’里面走出来,上官墨一看,还都是修炼神界剑术功法的人。而且实力还都不错的样子,只是修炼的时间还太短了。 这些人自然就是之前从百家村挑来的一批人,刘离儿亲自指导的,就算刚开始修炼,实力也是不错了的。 “怎么?你们这里还是黑店不成?” 上官墨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微微的笑起来,“有意思,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进过黑店呢!” “沈姨,这是夏夏的朋友,你们不用紧张!” 苏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沈芳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原来是苏言公子,我们小姐可还一切顺利?”她这话一问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直直的看过来。 她们焦心了一夜,外面各种恐怖的阵仗就像是直接击在她们的心头一样。 虽然没有出去和夏槿并肩作战,但是他们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倒是一点都不比别人少。 “你们觉得呢?”苏言反问道,脸上是一派的轻松从容。 人群寂静了几秒之后,瞬间炸开,每个人都欢呼起来。 不管是平常就豪爽的男人,还是只知道绣花看书的女人,在这一刻,都是酣畅淋漓的。 没有什么,比期待之后的胜利来得更加的让人欣喜。 上官墨不明白,为什么沈芳刚刚突然就要对他动手 。 “这位公子,刚刚是我多想了,还请不要介意!”沈芳对着上官墨道歉。 “你是怎么突然就要对付我了呢?”上官墨还是对这件事情非常的好奇。 “我看你是刚来的皇城的人,而且你刚刚也说了,是因为皇城乱,所以才来的,这话可不会是异族人或者是人界的人该说的话!” 沈芳表情平静,上官墨挑眉,“异族人?” “对,我们都是异族人!”沈芳并没有过多的隐瞒,现在人界已经被她们拿下,被其他的四界知道也是早晚的问题。 而且现在异族人的势力也已经慢慢的起来了。 也不需要像一开始的那样,东躲西藏的。 “你们都是?”上官墨是真的有些吃惊,他看了看整个‘醉一方’现在他所能看见的人,“你们不是人界的吗?” 他知道夏槿是被异族人养大的,但是她以为她打的并不是异族人的旗号,才能招揽到这么多的人的。 可是现在看着这些人的数量。 异族人? 自愿变成异族人? “是的!”沈芳淡淡的微笑。 进入‘醉一方’的基本条件就是你要毁掉自己的身份玉牌。 “这可真的是很疯狂!”上官墨对着周围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刮目相看了,“你们都很有勇气!” 这可是站在五界的对立面,不,或许应该说是四界的对立面了。 人界已经被异族人拿下,很快,人界或许就要全部都变成异族人了。 “谢谢夸奖!”沈芳笑了一声。 “上官墨,我们出去谈谈!” 苏言面色淡漠,上官墨这才发现,苏言身上的气势都有些不对劲。 “可以!” 两人走出去,刚迈出大门一步,几乎就是同时就消失在了沈芳她们的面前。 晴好的天空猛的被划出两道深深的印子,是他们移动的速度压破了气流出现的。 两人都选择了一个高山的山巅上。 看着苏言带他来的地方,上官墨挑了挑眉,“你这意思是要我和打一架?” 他说的打一架就已经是认真的态度了,之前他们虽然有交过手,但是那只能算是打个招呼的程度。 “你说呢?”天空已经慢慢的沉下来,像是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墨汁一样。 苏言的脸色在这样的颜色的衬托之下看起来格外的妖异。 “为了夏槿?”上官墨动了动十指,一片寒冰领域,以他为圆心,慢慢的撑开来,“我原来还以为你没这么在乎她,现在看来之前对我的客气都是在演戏啊?” 两股各不相让的气势开始针锋相对,苏言合上眼睛,“这次只是一个警告!” 远在皇城之中的皇宫,夏槿隔着窗户,看见了外面一片的天空被沾染上绚丽的色彩 。 “这是怎么了?”她有些疑惑,“还打起来了?” 两股气息都是夏槿十分熟悉的,苏言的暗系天赋,还有和她同脉能力的玄冰术,也能很清楚都感受清楚。 她揉了揉自己发痛的眉心,“算了,随他们去吧,方正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简简早就在她的床上躺下了,这家伙在之前的战斗中半点力都没有出,怎么现在看起来比她还累一样呢? 夏槿走过去,简简变回了巴掌大的小兽的模样,只占了一个非常小的角落,蜷缩着肉呼呼的身体,睡的一颤一颤的。 夏槿推了推它,“简简?”她叫道。 简简的小耳朵动了动,眼睛慢慢的睁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对着夏槿好可怜的呜咽了一声,然后又迷迷茫茫的睡了回去。 现在夏槿就算再怎么不了解神兽也有点觉得不对劲了。 这恹恹的样子,不会是生病了吧? “神兽也会生病吗?”她有些惊讶,所幸就将简简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体内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的送进简简的体内。 却像是石投大海一样。 “小家伙这是要晋级了!” 一道和蔼的女声在夏槿的身边响起来。 夏槿猛的回头,看见上官静正端坐在她房间里的凳子上。 不由得觉得头皮都瞬间要被炸开了! 看这样子上官静明显是坐了好一会儿的,而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要是上官静是敌人的话,她岂不是第一时间就被灭了?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夏夏,你好像瘦了一点!” 上官静哪里想到夏槿会想到那种地方去,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夏槿的脸看。 一边看还一边从怀里拿出不少的包裹和食盒。 食盒是非常精致的灵木盒,上面居然还刻着一些铭文符咒。 这是防止灵力散去的符咒。 “我给你做了饭,都是用上号的食材做的,我学了很久,你来试试!” 上官静一边招呼她,一边将食盒给揭开。 夏槿本来是下意识的就想拒绝的,上官静是她特别不擅长应付的一种类型。 但是随着食盒的打开,她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如果苏言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知道夏槿突然改变想法的原因。 对于美食的一种钟爱,这是一开始的时候,他第一次为夏槿做饭就知道了的事情。 不是好吃的东西,夏槿是吃不下去的。 这是在以前食梦族里的时候养出的习惯,就算夏槿变了很多,但是这种小习惯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 食盒里面,是一锅鲜美的瘦肉炖鲜笋,肉是金黄色的,像是某种灵兽的肉,上面蒸腾的热气上都灵力满满。 笋也不是普通的笋,是一种具有补气效果的灵药,味道极为鲜美。 香气刹那间就扑了出来,溢满了整个房间。 就连昏睡的简简都忍不住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是最后还是又一次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浓白的汤汁,夏槿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仔细想想,她是挺久没吃饭的了,虽然修炼者和普通人不一样,就算是一个月不吃东西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但是她还是挺馋的。 二话不说,夏槿已经乖顺的坐到了桌子边上。 上官静默默的从食盒里面把汤先取出来,然后拿出饭,给夏槿盛了一碗。 然后她有端出两盘小炒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不用说,这些都是夏槿没吃过没看过的。 估计又是什么灵药灵兽。 而后面还有一些凉拌菜,还有精致的小甜点。 夏槿舀起一口汤,汤汁在入口的时候就炸开了慢慢的鲜味,混着肉香。 看着夏槿吃的不亦乐乎,上官静也是露出一个笑来。 在夏槿失踪的这些年了,这样的情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每次想到,都是无法言喻的心殇。 “一起吃吗?”夏槿抬起眼睛,嘴还在不停的扒着饭。 上官静愣了一下,然后笑开,这笑容像是光和水的混合,就算沉淀了千年的时光仿佛都不会褪色一样。 夏槿曾在别人的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笑容。 以前向阳的妈妈还在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肚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虽然容貌不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确实一样的。 “不,你吃吧,我不饿!” 上官静拿出一个水果,开始一点点的削皮,然后切成小块,放到夏槿的面前。 ------题外话------ 啊,七戚哥哥把自己给写饿了! 推荐时间又到了。还有的文文,书荒的宝宝看过来! 书名《异世之最强符灵师》简介:◇◇◇被追杀的情景◇◇◇ “魔女,哪里跑!” “奸细,本尊要杀了你!” “混蛋!你们有完没完?九婴,主人给你开饭了。”叶无忧阴险一笑,潇洒的唤出了某个食人凶兽。 这是一个正邪皆不容的狂傲少女…… 正道视她为魔女,追杀之。 魔道说她是奸细,灭之。 对于顶着一张妖孽容颜的凶兽九婴,叶无忧只能感叹句:“兽亦不可貌相也!” 第五十一章 喜欢被染指吗? “你是不是都吃不好饭啊?”上官静看了许久之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夏槿眨了两下眼睛,“挺好的啊,‘醉一方’的厨子做饭还是不错的。” “厨子?”上官静吃惊了,“你和别人一样吃大锅饭不成?” 夏槿顿时觉得上官静还是很了解民情的,连大锅饭都知道。 “那样比较方便,就那样吃呗!” 夏槿一边说一边狠狠的喝了一口汤。 “不行,你怎么能吃那么没有营养的饭菜!” 上官静就差拍桌子了,要是夏槿在上官家,哪里会遭这样的罪,上官家的直系弟子,从小的吃食就是精心调配的,不是普通的饭菜,都是包含灵力的灵药和灵兽的肉。 越想越觉得委屈了夏槿,她手掌一拍,直接就说:“行了,我接下来就不走了,留下来照顾你!” 本来还在喝着汤的夏槿听到这句话,顿时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而此刻苏言那边却是打的快要将山都劈开了。 明明边上都是打斗的痕迹,但是两人看起来却像是都没有受什么实际的伤害一样 。 上官墨站在一棵大树的书顶,有些讶异的看着苏言,“你居然······!” 只说了三个字,后面的就模糊了,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一样。 苏言挑了挑眉,转身就走,“别刷花样,我不介意你保护她,但是你如果有别的心思,我就废了你!” 他面前出现一条黑色的裂缝,他一脚迈进那裂缝之中。 而也就是在他的身形消失的那一刻,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山终于是轰然倒塌下来。 上官墨悬浮在半空之中,脸色有点难看。 “原以为能赢了呢!只能说不愧是苏言啊!” 他低声的感慨一句,跟着也消失了。 徒留下一地的乱石和炸裂断掉的树木的残肢。 而为了夏槿狠狠的出了一次手的苏假仙回到皇宫之中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夏槿一口汤水从嘴巴里面喷了出来。 而她面前,上官静一脸慌张的去拿帕子。 “夏夏,静姨?你们这是怎么了?”苏言走进去,看着上官静的时候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上官静平静的看了苏言一眼,突然出声问道:“夏夏,见到过你墨师兄了吗?” 夏槿喉咙还是有些难受,“见到了,静姨,你真的不用住在这里的,我吃的挺好的。” 要是上官静住在这里,那她多不方便啊。 苏言挑了挑眉,上官家这是要连塞两个人过来的意思? “那怎么行,我说了留下就留下来。”上官静是一点都不松口,“话说你墨师兄的玄冰术修炼的是真的不错,你有空可以和他请教一下。” 夏槿可无可有的点了点头。 而苏言这时候却是突然的笑了起来。 “静姨,上官家这次的遗迹之行看起来还真的是把心放的很宽呢!”他坐了下来,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少主,我们这次本来就没想过要拿多么珍贵的东西,有魔宫和你不就够了吗?”上官静不是冰娘和焰祖,她得用敬称称呼。 “静姨,你好像搞错了,这次的遗迹,我不在魔界的队伍里面,你忘了吗?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个神界的上仙。”他笑的自然随意,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仙人微笑。 夏槿挑了挑眉,和苏言认识这么久了,她知道他可能又是有目的的说着一番话的。 拿起一个小点心咬了口,夏槿安静的坐下来接着看。 “所以静姨,我是神界的人,到时候为了不暴露,我说不定会对魔界的人动手的!”他走过去,声音轻下来,“魔宫是我自己的地盘,我可舍不得,魔炎谷的焰祖又不是好惹的,而且他还是当初夏夏的第一任老师,我也不会用手,所以,只好委屈上官家了你说是不是!” 背对着夏槿,苏言的眼角微微的挑起,深黑色的瞳孔里神采莫名。 上官静沉默了,苏言这是,在威胁她? “正好我现在要准备回去了,静姨和我一起吗?”苏言像是什么暗示都没有给一样,却又是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 上官静深吸了几口气,而这个时候,夏槿也跟着开口。 “静姨,你还是回去吧,给简简的药我也收下了,现在是特殊时期,还是以上官家为重吧!” 本来上官静来人界就是因为算出来简简应该差不多要开始晋级了,所以来送点晋级的时候吃的药。 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忍不住的想要留下来照顾她而已。 一边是苏言的警告加威胁,一边是夏槿的推脱。 上官静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行了,我回去了,夏夏,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啊!” 上官静扭头有些不舍的对着夏槿说。 夏槿点头。 苏言转身,对着夏槿使了个眼色。 夏槿心领神会,上官静撕裂空间裂缝,对着苏言没好气的说:“魔主大人,你先请吧!” 苏言淡笑,悄悄的背对着上官静对着夏槿伸出一根手指。 意思就是夏槿又欠了他一次人情。 两人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夏槿的房间里面。 房间一下子冷清了这么多,夏槿一时间还不习惯。 简简趴在夏槿的腿上,可怜兮兮的呜咽了一声。 夏槿将上官静送来的药倒进简简的嘴里,他提起小鼻子像是闻了闻瓶口,然后粉红色的舌头一卷,将药水都吞进去,然后才又沉沉的睡去。 夏槿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才抱着简简,对着刘离儿的养伤的地方走去。 青赤已经在刘离儿的床边守了很久了。 “别来无恙!”看见夏槿进来,倒是青赤先打了一个招呼。 夏槿挑眉。 “齐綾有来过吗?”她问。 “来过,刚从被心控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青赤提起齐綾的时候神色淡淡,倒是半点不舒服都没有。 “你好像并不介意,他可是琉璃喜欢的人!” 夏槿坐了下来,给自己倒杯茶,然后摸了摸简简脖颈上细软细软的毛发。 “喜欢?以后就不喜欢了!”青赤握住刘离儿的指尖,另一只手的手指悄悄的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凤苍穹的传承,现在还能拿到吗?”夏槿挠了挠简简的小肚皮,决定无视青赤的动作。 “当然,那只能是离儿的。”青赤的眼中是绝对的自信,“还有那个聚灵大阵,我可以再次开启,你可以进去修炼,算是我感谢你,对离儿的照顾。” “这么大方?”夏槿笑了一声,“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还有,聚灵大阵,不只是我进去的,而是所有的异族人都要进去的话,灵力够吗?” 青赤笑了一声,他转过来,眼睛像是从泉水之中泡过的一样,清而亮 。 “所有人?如果说你不用的话,她们用用倒是够的,可是你现在可是也要用的啊,你也太低估你自己了。” 依照夏槿的实力天赋,青赤都不能保证这些百年聚集起来的灵力够不够她一个人用的呢。 夏槿想了想,从高乾坤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是一块冰蓝色的冰晶,上面的灵力充裕的就算是青赤也不能轻易的无视掉。 “这是什么?居然比聚灵阵中的灵力还要来的多。”他有些惊讶。 “这是我的东西,现在我不需要用聚灵阵了,给剩下来的人用,应该就够了吧?”这冰晶,当然就是冰娘让上官临渊之前给夏槿送来的那块冰灵寒泉的结晶。 上官家真正的至宝。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宝贝。”青赤挑眉,“她们的话应该是够的,马上就要遗迹大开了吧?正好,提升一下你们的实力,到时候去远古遗迹也不至于太被动。” 虽然知道青赤是为了刘离儿,但是夏槿还是说了谢谢。 “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只是之前我没办法开口说话,别那么客气!” 正常的时候,青赤的话并不多,和刘离儿倒是有些像。 不过往往是这样的人,才会比寻常的人更加的看重感情。 夏槿从宫殿里面走出去的时候,看见了齐綾。 他身上的衣服都起了褶子,这是平常最注重形象的他不该会做出来的事情。 “怎么不进去?”看见齐綾这个样子,夏槿也是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当时看见他转身松手的那一刻,夏槿是恨他的。 “你觉得我有脸进去吗?”齐綾转身,本来就消瘦的脸现在更是尖俏,“她现在也不需要我!” 夏槿失笑,“恩,这倒是真的。” 青赤对于刘离儿来说,是绝对暖心的。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齐綾有些无语,“我们可是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 “我当然是琉璃那边的,你从小到大帮过我什么?”夏槿撇撇嘴,“看你也不是很伤心的样子吗,不需要我安慰了!” 齐綾露出一抹带点苦涩的笑容,“其实我还挺感谢噬天的,要不是它,我也认不清我自己的内心!” 夏槿沉默,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对于刘离儿,可以说,是一种向往吧,她坚强,有实力,做事情雷厉风行。”齐綾低下头,看不清他眼睛里面的情绪,“是我一直憧憬的那个样子,或者是,是我一直想要变成的那个样子。” 他笑出了声,摊了摊手,“但是你知道,我是异族人,我无法修炼,所以这就成了我一生的遗憾,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有你现在那么强,或者是刘离儿那么强,那么至少,我们鲛人族是不是不会被灭族!” “这种想法多了,久了,慢慢的,就变成了一种执念,执念让我有了错觉。”他回忆起再次和刘离儿相遇的场景,她一人一剑,孤寂而强大。 “她身上有我想要的所有东西,所以,我觉得我是需要她的!”齐綾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眉间的褶皱慢慢的舒展开来,“还好,现在发现的很及时,我没有耽误她,她找到了更好的人 !” 天色清朗,齐綾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像这一刻这么清明过。 “其实你可以想点别的!”夏槿想了想,才慢悠悠的开口,“过去是时间回不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越来越强大,你虽然不能修炼,但是,为什么你不能从别的方面做得更好?” 齐綾一怔,“什么方面?” 夏槿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株小小的灵药,“譬如,去魔界或者是妖界,然后像是人界一样,吞并他们的财路呢?方式是一样的,只是卖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你是人界人人尊敬的齐公子,为什么又不能是五界人人尊敬的齐公子呢?”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响雷,瞬间在齐綾的心中炸响开来。 他虽然不能修炼,但是他的经商天赋却是与生俱来的。 齐綾走了,一路走一路琢磨。 “流光!” 夏槿对着虚空喊道。 边上的柱子投下的阴影慢慢的蠕动,流光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他陪着向阳回了一趟魔界,许久不见,夏槿觉得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你带一部分的异族人,去人界找灵药,或者是其他界域喜欢的东西,然后交给齐綾。” 人界的灵力是五界之中最为充沛的,虽然人无法修炼,但是在那些深山之中,灵兽和灵药却是非常的多的,这也是为什么夏槿有自信对着齐綾说这番话的原因。 流光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为夏槿的野心再次的吃了一惊。 按他们未来王妃这样的想法的话,不是魔界也要被染指了? 流光默默的思索了一下自己家少主的态度。 然后,他有些悲伤的捂上了脸。 他家少主一定会非常的高兴被染指的! 皇宫里面的人不断的多起来,里面的侍卫也都再一夜之间全部都被换掉。 蒋家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原本以为人皇要开始对他们动手了,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他们只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蒋柔站在她母亲死前种下的药圃之前。 “柔儿!” 蒋天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蒋柔微微的笑起来,“父亲不去忙,怎么来找我了,现在不该是最忙的时候吗?” 现在皇城之中人人自危,都闭门不出。 连平日里最火的‘醉一方’都不在有人敢去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了异商现在已近吞并了人界,人皇和一些皇族的血脉都消失不见了。 而‘醉一方’就是异商下面最大的一方势力。 在这种局势敏感的时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大局已定,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蒋天觉得这短短的两天时间,看到的东西,学到的东西,比他两年加起来还要多的多 。 “父亲看起来似乎是很开心?”蒋柔微笑,这两天她也是看了许多,听了许多,眼界也得到了不少的增长。 原来这世界不只是她们眼睛里面看见的那个样子。 人外有人,而人界这百年下来的固步自封,也让他们的目光逐渐的变得越来越短浅。 “其实我是有事想要和你商量。”蒋天目光灼灼,盯着蒋柔看。 蒋柔除掉王氏,和她的两个女儿,蒋天都是看在眼中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 蒋柔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的女儿,他心中终归是更加的偏向蒋柔一些。 “父亲请说。”蒋柔现在其实已经可以为蒋天将将军府撑起来了,而且有些事情,蒋天想不到的,蒋柔作为女孩,心思细腻一些,反而要比蒋天想的更加的周到一些。 “我想让你去夏槿那里试试看,能不能修习功法!”蒋天的心中燃着的是一腔热血。 在沙场上征战算什么本事? 弹指间天地变色。 这样的强大才是每个人都会向往的境界。 “父亲,你可能不知道,夏槿是异族人,而异商之下的所有势力,愿意继续留下来的,都毁了自己的身份牌,成了异族人,不愿意的也都离开了!” 一开始只是‘醉一方’,但是拿下人界之后,齐綾直接就对着异商名下的所有势力说,除了愿意做异族人的,都一律离开。 所以现在异商也渐渐的被异族人同化了。 “我如果想要去学习功法的话,一来,我有没有天赋还不知道,二来,我们就要放弃我们现在人界的身份,和四界为敌。”蒋柔素手抚上一朵娇嫩的花瓣,上面的露珠慢慢的低落下来,像日光一样剔透。 “异族人?”蒋天反复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然后,蓦地扬唇一笑,“那又怎么样?现在人界名存实亡,这一个界域,以后就是异族人的天下,我们不过换个身份罢了!” 不得不说,男人比女人的视野就是要宏观一些。 现在人界的人已经慢慢的都变成异族人,异商的影响何其巨大。 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就能以一种疯长的速度让别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情。 而那些有胆识有眼光的人,就会第一时间投靠异族人。 前一波的肯定是有好处的,等人人都成了异族人,你再来费心讨好。 这可就没有用了。 蒋柔叹了口气,背对着蒋天,扬起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笑容。 “既然父亲这么觉得,那不如让我们的蒋家军都像异族人靠拢如何?” 她双手交叠,仿佛说的不经意,但是袖口上手帕的一角却露了出来,那是夏槿交给她的,第二个任务。 将蒋家,彻底的绑上异族人这个队伍! ------题外话------ 嗷嗷,哥哥也想染指苏苏! 第五十二章 妖女张扬 “父亲想的深远,是柔儿现在所不及的!”再次转身,蒋柔已经换上了一副羞愧的表情。 蒋天拍拍蒋柔的肩膀,“没关系,你还小,眼界和经验都是要靠历练出来的!” 蒋天决定了之后,心情就特别的好,再和蒋柔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大踏步的离开了。 准备把这个决定告诉蒋家军,也让他们都有个心理准备。 蒋天走了之后,蒋柔才慢悠悠的摘下一朵正在盛放的鲜花。 “劳烦你告诉小姐一声,就说将军府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了!”蒋柔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是异族人。 那人点了点头,轻轻一跃,脚下光阵微微一现,就消失在了蒋柔的眼前。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一群人!”她笑笑,眼中再没有半点之前在蒋天面前那样表现出来的纯真,而是深渊般的心思,“不过,这样挺好的!” 这一场大战之后,异族人也是有所损伤。 秦歌就变得非常非常的忙碌了。 她精通一些医理,自然就肩负起为大家疗伤的准备。 在大殿之中,刘离儿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夏槿和青赤立在一旁,秦歌正在帮她检查伤势。 “怎么样?”青赤皱了皱眉,“伤的严重吗?” 按理说刘离儿应该是要醒来了的,可是却迟迟都没有动静。 秦歌舒出一口气,说:“精神上的伤是要靠修养的,不过也快了,估计这两天左右也就该醒了!” 青赤点头,反正他现在破了凤苍穹的禁制,再没有什么能够压制住他,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时间,他有的是! “琉璃醒来之后,你带她去凤苍穹的陵寝,至于其他人,等会就准备进入聚灵大阵之中。” 夏槿转头对着青赤说道:“等会儿我把人召集起来,你来开阵!” 青赤有些惊讶,“这么着急?” 离遗迹大开其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难不成这帮人要修炼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要知道,闭关修炼讲求的是毅力和神识凝聚力,要是中间神识不稳,那么闭关修炼可也就结束了 。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今天她难得的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衣服,看起来更加的衬得她肌肤雪白清透,少了几分压制性的艳,多了几分清亮的感觉。 “可别小看他们,我还觉得一个月可能还不够呢!” 夏槿从来都不会小看异族人。 敢突破身份限制,那他们的心就一定是自由的。 而特别是从百家村那种地方出来的人。 只有吃了最低层的辛苦,他们在能往上爬的时候,才会拼尽全力。 “我可从来没有小看异族人!”青赤微笑,“只是你如果说一半的人能够坚持下来,我不会说不相信,但是你现在的意思是,都能坚持一个月,这样的话,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是非常的相信!” 夏槿勾唇,“那要不要来赌一把?” 夏槿不喜欢赌,但是,一旦她说要赌一把了,那就是在她有十足的把握之下才会说的。 “赌什么?”青赤来了兴致。 “就赌我的异族人能不能在聚灵大阵坚持一个月闭关修炼不分神!”夏槿看着躺在床上的刘离儿,“如果我胜的话,你就变成异族人。” “那如果你输了呢?”青赤对异族人是不反感的,甚至可以说是有好感的。 一群肆意嚣张的人,倒是很对他的胃口。 “要是我输的话,我就在琉璃面前帮你美言!”夏槿得意的挑眉,“你可别怀疑我在琉璃心中的影响力!” 青赤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是是是,你是刘离儿的白月光,行了吧!” 还别说,这对于青赤来说是一个没办法拒绝的条件。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去!” 夏槿是那种说干就干的人,所以她当即和青赤就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都没看见的是,此刻躺在床上的刘离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叹了口气,“真是不消停的两个家伙。”她笑笑,然后又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精神上的疲累是比*上的伤害要来的更加恐怖的东西。 皇城外面有一面大鼓。 以前的时候是皇族的人用来召集民众用的。 现在正好夏槿可以拿来召集异族人。 ‘醉一方’里面,上官墨还在休息,他盘腿坐着,身上不断的有冰蓝色的寒气冒出,将半个房间都凝成了一片冰原世界。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鼓声响透整个皇城。 ‘醉一方’里面的人群顿时骚乱起来,一拨一拨的往皇宫里面跑。 上官墨顿时觉得有趣,之前被苏言伤着了,本来还是想暂时先安安静静的养伤的。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看热闹比较有趣 。 衣决泱泱,他一路飘逸的来到了皇宫门口,还来不及去和夏槿拉近点关系,就猛然想起了苏言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 “真是,剩下来的日子还要不要好好的过了。”上官墨嘀咕了一声,在半空之上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小师妹!”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困惑的抬头。 所有异族人看看夏槿,再看看他? 实在是不能想象这位气质干净但是气势却带点小逗的男人和她们冷艳艳的夏妖女是师出同门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上官墨,他在还未出去历练的时候,也是一个高冷的美男子。 但是怎么说呢,他出去历练,和各色各样的人交往,过招。 语气说是他的性格变了,到不如说是他现在能够更好的掩饰隐藏自己了吧! “你还没走啊?”夏槿盯着上官墨看了半天,连上官墨都被那双勾人的眼睛看的心头小小的荡漾了一下,却冷不丁的听到夏槿来了这么一句。 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 青赤很不给面子的就笑出了声。 而其他人,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笑了,但是憋的十分的辛苦,肩膀也总是一耸一耸的。 上官墨嘴角抽了抽,但是由于有一颗强大的心,在一开始的尴尬过后,就从容的笑起来。 “小师妹就是幽默啊!”他慢悠悠的从上空下来,站到了夏槿的身边。 青赤看他一眼,心头却是有些疑惑。 这人的气息好像不是非常的稳定啊,是受伤了吗? “‘异族人’,都来齐了吗?”夏槿的声音悠悠扬扬,一点点慵懒,但是更多的,却是越来越盛的气势。 沈芳站出来,对夏槿恭声说:“回小姐的话,都来齐了!” 夏槿点头,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石。 “现在,左边,已经开始修炼的异族人站到一起,右边,还没修炼没有确认天赋的人排在一起!” 众人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无数炽热的神采。 尤其是那些还没有拿到修炼功法的人。 现在夏槿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而且在‘醉一方’的时候,夏槿就承诺过她们,只要异族人取得胜利,她们就都能开始修炼了。 马上,宁清和青遥她们就拿着水晶球,开始为众人一个个的测试。 有人天赋好,自然也就有人天赋差,甚至是没有天赋的。 看着那些没有天赋的人丧气的样子,夏槿挑了挑眉。 “没有天赋的人,去和齐綾公子学习经营之道,有本事你们就靠你们自己的实力,走到修炼者都走不到的高度。” 她总是能很好的在最恰当的时候,挑起别人失落的心,重新变得精神饱满起来。 没有天赋的人跟着齐綾走了。 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去侵占妖界和冥界的商脉 。 “莫旭!”夏槿对着无所事事的莫旭说:“你还记得,你一开始来找我的时候,代表你们的蛊族说过的话吧?” 莫旭微微一笑,当然记得。 只要夏槿她代表异族夺取了人界。 他们异族人就重新出山,全力协助夏槿。 “我现在就可以和你明说,我们蛊族不能打包票说全部的异族都会出山助你,但是,我们蛊族和附近交好的异族,都会以你为首,来日助你荡平神界!” 莫旭鲜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也不是心心念念要把夏槿娶回家的小少年,而是代表了蛊族和哥哥异族,在这里和异族人未来的首领说话。 夏槿点头。 “在遗迹打开之前,异族会一一的出现在神界,到时候我父亲他们都回来找你的!”莫旭早就和各族的族长通过气儿了。 “人界的落脚点我已经都为他们准备好了,随时欢迎过来!” 对异族人的实力,夏槿从来都没有看轻过。 而也就是这句话说完的那一刻,一声笑声从远处传来。 “夏丫头,我们可是第一个到的异族?” 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看过去。 远处,一群人慢慢的对着夏槿所在的方向策马赶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而在那男子边上,一个清丽的女子裙裾飞扬,对着夏槿使劲儿的挥手。 夏槿看到来人就笑了。 马蹄声声,他们来到夏槿的面前。 “这么久不见,秦伯伯还是这么精神。”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来的人自然就是幻族的秦晓晓她们。 之前合力对付完仙宗之后,秦晓晓因为族中有事,所以就先回去了。 而夏槿又是因为冰娘将她带去了冰极雪原,所以都没有和秦晓晓好好的道别。 “嘿,我就说让老头子早点来,老头子非要等你端了人界之后再来,真是老顽固!”秦晓晓非常不客气的就当着他自己爹爹的面儿就开始数落起来。 夏槿倒是不在意。 异族人是输不起的,所以他们观望一下也是非常正常的。 “丫头,叙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你先办正事!”秦族长可不是当面前这一帮乌泱泱的人是死的。 一看就是要弄什么大事的样子。 夏槿点点头,基本上的人天赋都已经选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轰隆隆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 尽管人还没到,夏槿就已经能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和煞气。 空气的尘埃都渐渐的躁动起来。 夏槿眼睛一亮 。 她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了。 一队黑色的铁甲军,从外面犹如利剑一样的刺穿进来,像是最锋锐的刀刃。 其实夏槿最想要的势力,除了各个各有所长的异族之外,还有就是蒋家军。 这支铁血军队,如果要是开始修炼,那将会是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他们能吃苦,能坚守本心。 而具备了这两条的人,才能在修炼的路上走得更加的长远。 “蒋天带领全部蒋家军,前来证明我们的诚意!” 蒋天一句废话都没有,手中长枪遥遥指向天空,而夏槿看见的是,身后的每一位蒋家军,都从自己怀里拿出玉牌,狠狠的捏碎。 绿色的荧光,碎了满地,像是盛夏时分芦苇荡里面的萤火虫,繁星璀璨。 没有半点犹豫,没有不舍,这就是蒋家军,一旦做了决定,就绝对的不后悔。 最后,蒋天也拿出自己和蒋柔的那块,瞬间捏爆。 “所有蒋家军的人,都愿意成为异族人!” 他声音朗朗,对着夏槿屈膝,单脚跪了下去。 这是一种对强者的尊敬。 不止是实力,而是一种谋略,筹划,一步步的精心设计的智慧的尊重。 在这样弱肉强食的时候,夏槿从头开始,一步步的走到现在这一步,是值得他们敬佩的。 强者,总是能被比自己更强的人折服。 所有的蒋家军,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动作整齐,宛如一体。 “测天赋吧!”夏槿倒是没有多说,多说了这些人恐怕也不喜欢,她接下来的这句话就代表了她的态度,“我手底下有四个分队,你们现在就是第五个,名字依旧可以叫做蒋家军,这点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们要记住的是,你们是异族人,这辈子都是异族人了!” 夏槿不会强制性的要求他们将名字改了,这样反而有害无益。 人都是恋旧的,喜欢新事物的同时,又割舍不下旧事物。 所以为什么不能将这两者融合一下呢? 宁清给他们拿去水晶球,第一个测试的是蒋柔,但是事实证明,这个还是要看缘分。 蒋柔并没有任何天赋的显示。 她倒是一脸的不介意。 “我本来就不是想要修炼的,但是我对于霸占妖界和冥界还有魔界的市场非常的感兴趣!”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今天我就算是测出天赋我也不会太专注与修炼的,毕竟心不能二用,我还是想干我喜欢并且感兴趣的事情。” 对于蒋柔的这个决定,其实夏槿是不意外的。 “齐綾现在回‘醉一方’去了,你去找他吧!” 蒋柔对着夏槿道了声谢,然后就对着‘醉一方’赶过去了。 “因为你们是军人,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是不喜欢从商的吧?”夏槿转头,突然对着这支军队问到 。 所有人几乎都是摇头,他们从军,都是因为不喜欢那些文绉绉耍心眼的东西。 “那好,我在这里告诉你们,本来没有天赋的人是要去帮齐綾公子的,但是蒋家军的人,因为都是有功夫底子的,所以你们如果测出来没办法修炼的话,我会让流光教你们一些突袭暗杀之术,你们可要学?” 她视线清冷,缓缓的扫过众人。 回答她的,是蒋家军手中的长枪重重的跺地的声音。 这帮人,说不出什么热血沸腾的话,但是其实就是在这样的沉默之中,他们的一颗心都是灼灼燃烧的。 而结果并不意外,有一半的人是没有天赋的,那些没有天赋的就被流光带下去训练成暗杀者。 而蒋天却是出乎意料的测出了剑术的上等天赋,未来重新带领蒋家军也是指日可待。 而加上这么多的人之后,其实夏槿异族人的势力也已经开始慢慢的初具规模了。 甚至可以说就算是别的界域想要铲除这个新生的势力,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也会元气大伤。 “现在站在我身板的,是凤苍穹的第一神兵,青赤!”夏槿看了青赤一眼,先介绍他的身份。 凤苍穹这三个字还是非常的有分量的,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一刻集中了过来。 “就在今天,我和他打了一个赌!”夏槿唇角勾起一个笑容,“等会儿我会为你们开启聚灵大阵,你们可以在里面修炼,效果是增加上十倍都不止。” 这个诱惑是巨大的。 “但是,只要有人心神不宁,中断了闭关,就无法再聚灵大阵上接着呆下去!”夏槿下巴弧线经验,挑起一个孤傲的高度,“你们所有人,能坚持一个月不出来的话,那就是我胜了,相反,也就是我输了!” 看着底下众人简简的睁大的眼睛,夏槿接着说:“我这个人,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输,所以,能做到到的就给我滚进聚灵阵,不能做到的,到时候如果让我输了,我可不会轻易的绕过你们!” 上官墨简直就要被这样直接明了的威胁家利诱惊呆了。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鼓励的吗! “能!”而同样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波人不但没有觉得夏槿霸道不讲理,反而一个个的都是兴致高涨。 妖女说话从来都是不留余地的,但是这又怎么样? 他们就喜欢这样的直接,欣赏这样的狠辣。 这就是他们的领头者,放肆而张扬。 “一群怪人!”上官墨闭了闭眼,嘴角却是止不住的想要微微的上扬。 一群,莫名的让人觉得非常的舒心的怪人。 “那好,现在,就请青赤为我们开启聚灵大阵!”夏槿露出一个笑容,这一次她是满意的。 一个连决心和拼搏都不敢的人,怎么配做异族人。 异族人,猖狂可以,张扬可以。 但是前提是,他们也要能做或者是敢做别人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 第五十三章 被扑倒了 所有人都目光炽热的看着夏槿。 青赤十指微合,大地就开始慢慢的震颤。 只要是修炼者就都能感受到,来自地下的灵力仿佛就要澎湃汹涌而出 。 “这就是修炼者的威势吗?”秦族长有些惊讶,他们其实也只是听说过鲛人族和食梦族被灭族,但是那种血腥宏观的场面确实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见到过的。 要是亲眼见到过,明白那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力量的话,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悠哉了。 而秦晓晓之所以很着急让异族来投奔夏槿,就是因为她很清楚,神界的实力是怎么样的。 而作为不能修炼的他们,到底是处于多大的危险之中。 “这算什么!”蒋天站在秦族长的身边,他看着地面慢慢的裂开,露出里面的一片深红。 想起前天晚上人界的那场惊世大战,他眼中神采越发的炽热。 “比这更大的阵仗,都多了去了!” 秦族长有些微微的动容。 在这样的实力之下,他们的异能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聚灵大阵再一次出现了。 和上次噬天召唤出来的时候不一样,上次大阵出来的时候,是带着杀意的。 而现在这个大阵,却是非常的温和。 这和召唤者的心境也要很大的关系。 下面深红的炽热灵力岩浆在冒着泡泡。 青赤素手一挥,下面隐隐的勾勒出一幅大阵。 赤红岩浆慢慢的蒸发,却不是消失。 变成淡淡的红色雾气,在大阵底下盘旋着。 夏槿走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充沛的灵力迅速的钻进她的身子里面,一瞬间就充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是个好地方!”她发自内心的感慨。 “怎么样?对我的话没有疑问了?”青赤笑了一声,正在慢慢的加固结界,“这里的灵力,若是你用的话,足够你再上一个台阶的。” 夏槿笑而不语,她当然也知道。 但是战争不仅仅只是靠她一个人就足够了的! “现在你们可以下去了!”青赤转过身,对着身后那群异族人懒洋洋的说道:“当然,要是你们没办法继续坚持的话,这大阵会强行将你们吐出来,到时候也就是说你们这一次的闭关结束了!” 所有人都点点头,然后争分夺秒的跳下去。 宁清和青遥她们还在犹豫。 她们都走了的话,那夏槿不是没人照顾了? “你们也下去!” 最后还是夏槿一声命令,她们才纷纷的跳下去。 这一大波人走了之后,偌大的皇宫马上就变得冷清了起来。 “对了,这原本是人界的皇宫,现在是你的了,要不换个名字?”青赤指了指她们头顶上那偌大的三个烫金大字 。 苍穹殿! 夏槿对这个方面倒是无所谓。 她对着秦晓晓挥了挥手,“换名字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你们来决定吧,我也要开始闭关了,青赤,琉璃就拜托你了,还有,异族人的事情,暂时先都交给齐綾安排,有事情你们去找他就好了!” 她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剩下秦晓晓一拨人干站着大眼瞪小眼。 沈芳有些尴尬的赔笑。 “咳,那什么,我们小姐有些懒,这些杂事一向来都是我们做的!” 秦晓晓撇撇嘴,“这丫头倒是轻松,就知道当甩手掌柜!” 当然,她是夏槿的朋友,所以这样说说倒是没什么。 不过如果换了一个人这样说的话,估计沈芳她们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道理是一样的,那就是夏槿护着她们,纵容着他们,那么他们也是护着夏槿,纵容着夏槿。 夏槿的不好只能他们来说,别人想说? 行,前一刻你说完,后一刻你就是所有异族人的敌人。 上官墨看见夏槿走了,响起来还有事情没和夏槿说,也跟了上去。 而那大大的苍穹殿三个字,也被拆了下来。 这里,以后,就是异族人的据点了。 “小师妹!” 上官墨追上夏槿。 夏槿有些疑惑。 “有什么事情吗?” 她不认为她和上官墨是多熟的朋友。 “你就不能叫一声师兄吗?”上官墨勾着嘴角,那笑容要多干净有多干净,一边说,一边还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纸,抛给夏槿。 夏槿接过信纸,往自己怀里一塞,“我师兄可多了,你是哪一位?”夏槿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他。 上官墨无缘无故的到来,夏槿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来干什么的呢! “别这么冷情吗,你怎么能把我和火炽那种不解风情的人相提并论!”上官墨当然是知道夏槿的意思是,她师承焰祖和冰娘,师兄自然是多了去了。 但是能让上官墨挂在嘴边的,也就火炽和火染那两兄弟了。 而其中,火炽和他可谓是一点都不对付。 冰和火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 而且冰娘和焰祖的关系又······错综复杂。 夏槿愣了愣,视线凝聚出,突然变得狡黠了起来。 “是吗?火炽师兄是个怎么样的人啊?”她弯起眼睛,敛去里面戏谑的神采。 上官墨被她那句火炽师兄给激怒了。 “能是怎么样的人?只知道修炼惹祸,还不懂得讨人欢心,那样的人相处起来多无趣啊 !”上官墨摇摇头,说:“师妹,有那样的师兄,也是一个悲剧啊,你看看我们上官家的,一个个不说别的,光是这气质就能碾压他们魔炎谷的人了吧!” 他说的倒是起劲,却冷不丁一双炽热的手掌慢慢的握上他的肩膀。 带着炽热的怒意,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是吗?原来我是一个这样的人啊,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上官墨转身,看见火炽一张剑眉星目的脸在他面前放大,眼中是怒意磅礴。 “火炽师兄也来了,正好,两位师兄好好聚聚吧,我先走了!” 夏槿微微一笑,从容离开。 上官墨现在倒是想缠着夏槿培养一下感情,但是无奈火炽拉着他。 不去理会身后的吵吵嚷嚷。 夏槿得意的挑眉。 早在冰娘将上官墨踹过来,上官静又说要留下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都透出一份诡异。 当她妖女的称号是白叫的啊? 弄不清楚冰娘的意图,难道她还不会牵制吗? 只要托人带个口信给焰祖,就说上官家的人都过来了。 焰祖还会坐得住? 怎么能让自己先找到的宝贝儿徒弟被拐跑了呢? 马上,火炽就被光荣的指派了过来。 一个太无聊的话,那就来两个,正好,互相牵制! 这种帝王的权谋之术,夏槿还是用的很溜的。 走到房间里面,床上简简安安静静的趴着。 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简简浑身的毛都长了一辈。 之前如果是一个小肉团子的话,那么,现在的简简就是一个小毛团子了。 浑身都是长毛的小毛团子。 它感觉到夏槿进来了,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小屁股,然后又忍不住的沉沉的睡了回去。 夏槿走到它身边安抚性的摸了一下它。 “别担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看着有些强制自己醒过来的简简,夏槿的声音十分的柔和。 简简深处自己的两只小腿弹了一下,然后翻了个身,露出白花花的小肚皮。 小肚皮上,一层金色的细绒毛简简的伸长出来。 夏槿将它往床里面推了推,然后自己也盘腿坐到了床上去。 一挥手,房间外面就施展了一层结界。 当然,夏槿还是考虑到了火炽和上官墨的战斗力。 首先,一层薄薄的蓝色结界膜出现,然后,蓝色的结界膜上,开始燃烧起黑色的火焰。 最后,无形的气流凝聚成一个碗的样子,反扣扣下来,将夏槿的房间稳稳的扣住。 做完这些,她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 果然,耳边清净了才是最好的。 从乾坤袋里将上官寒送给她的冰晶拿出来。 飞凤诀已至大成,魔火的领域也被她误了出来,但是只有玄冰术是相对的弱势一些的。 她想起之前上官墨给她的东西,拿出来。 信纸上的落款是冰娘。 她打开,看见的是力透纸背的字迹,如同冰娘那个人一样,一丝不苟的气息。 “夏夏,你的玄冰术到现在的样子,已经可以算是小成了。 但是你应该也看见了,在我们上官家,十片冰晶叶并不是最好的天赋象征,我们上官家的秘法,才是能让我们和魔宫还有魔炎谷齐平的密宝。 秘法的口诀我附带在信纸里面了,那块冰晶,不要浪费,一毫都不能少的给我都吸收了!” 只有这么多话,一点都不暖心,干脆利落。 下一页纸则是满满的,是上官家的秘法。 她仔仔细细的看完,记在了心中之后,手中火焰升腾缭绕,两封信都化为飞灰。 这样的秘法,还是毁了的好,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传出去了,可就算不得是什么秘法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不用冰娘说夏槿也是知道的。 这样的秘法,肯定是有危险的。 苏言曾经说过,在上官家的年轻一辈中,这个秘法修炼成功的,只有上官临渊和上官墨。 由此可见这个秘法的难度。 上官瑞雪也曾经试过,但是没有成功,反而受到了重创,足足休养了两年才好起来的。 夏槿闭上眼睛。 两年? 两天的时间她都耗不起。 一把就将冰晶丢入口中,咽下去的时候,夏槿觉得像是吞了一根锋利的冰珠一样。 从里到外的,将她整个人剐裂开来。 喉间涌上一股热流,被夏槿生生的逼退了回去。 秘法口诀在她心第慢慢的流转开来,而也就是在她默念口诀的时候,肚子里化开的极寒的灵力也随着她的意念慢慢的往她灵台上的那朵悬浮着的冰晶花移动过去。 极寒的灵力将她灵台上的冰晶花都包裹住,在这些灵力的包裹下,本来是处于含苞待放的冰晶花居然慢慢的开放了。 然后,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冰晶花慢慢的旋转起来。 冰晶上的寒气灵力和玄冰术本是同源。 而冰娘也是怕夏槿启用秘法的时候,灵力供给不足。 毕竟夏槿身上的灵力不止是供应给玄冰术的,化炎诀,飞凤诀,这些都需要大量的灵力。 而夏槿又是冰娘的小孙女,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温情的话 。 但是心里还是非常的担心的,有冰晶源源不断的灵力支持,夏槿就不会担心灵力后继无力的问题。 像是自己的内脏生生的被扯断糅杂一样。 就算是以夏槿的定力,脸上的表情都开始忍不住的纠结狰狞起来。 但是她盘坐着的姿势还是没有变化,一动不动,犹如磐石一般。 体内的灵力风暴像是刀刃一样,将她灵台上的冰晶花片片撕裂。 但是花瓣的根部却都是连着的。 因为夏槿的神识牢牢的捆住了它们,不让它们掉落下去。 这个过称是极为的痛苦的,像是有一根粗长的针,正在不顾一切的对着夏槿的脑袋狠狠的戳进去一样。 缓慢而强烈的感觉。 其实上官家的秘法就是一种破而后立。 先将自己的冰晶花的花瓣片片撕裂,然后将它的根基护好,用灵力沿着那些被撕裂的花瓣慢慢的修补。 就是将一片花瓣变成两片乃至更多,不足的地方用灵力慢慢的补上。 夏槿对自己一向来都是非常的狠的。 像是上官临渊启用秘法的时候,也就只敢翻了一倍,将一片冰晶花瓣撕裂成两片。 但是夏槿一出手就是撕的细细密密的,所以这将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称。 在修补的时候,灵魂上带来的痛苦不会消失,在恨不得一头倒下的情况下,还要时刻保持清明。 这是最危险的地方。 但是谁也帮不了夏槿,这些时候,只能是靠她自己。 在夏槿布下的三层结界之外,是上官墨和火炽面色复杂的站着。 “这个气息波动,你知道是什么吧?”火炽转身,看了上官墨一眼说。 “当然,她在启用我们上官家的秘法!” 没有人比上官墨更加熟悉这个气息。 火炽眼中露出一抹深意。 “听说夏槿的飞凤诀到了大成,对魔火已经领悟出了领域,现在如果玄冰术的天赋再次提升的话!” 他没有接下去说,但是上官墨怎么会不了解他想说的是什么。 “怎么,担心我守不住我上官家家主的位置?”上官墨倒是无所谓,“我的位置跑不掉,倒是你,焰祖对夏槿的溺爱是有目共睹的,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火炽听到上官墨的这句话,马上眉头就舒展开来了。 “这个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说的毫不犹豫,“焰祖说了,要是夏槿有一点点想要继承魔炎谷的意思,不论我们实力如何,只要还没有超过他老人家,谷主的位置就一定是夏槿的!” 脸一向来以冷静从容自持的上官墨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还别说,这样的话,出自焰祖的嘴巴里倒是一点都不维和! 他完全想象的出焰祖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 。 一定是一脸的,我老人家的拳头比你们的硬,别试图和我老人家讲道理的表情。 上官墨尴尬了,火炽倒是没什么想法。 谁当这谷主都无所谓,反正魔炎谷本来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存在。 是谷主,他们照样我行我素,不是谷主,也一样能翻江倒海。 而这边两人守着夏槿,那边大殿之上,氛围也是有些小小的诡异。 刘离儿醒了,是彻底的清醒了。 青赤坐在她的床前,双眸温和的看着他。 本来青赤还是很高兴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离儿睁开眼睛的第一刻,扫视了一遍大厅,下意识的就先问了一句。 “夏夏呢?” 夏夏呢! 作为一个对着人家还有着非分之想的大好俊朗青年一只。 青赤就这么悲剧的被无视了。 “她应该是去闭关了!” 刘离儿有些尴尬,但是青赤还是依旧柔和。 他做了上万年冷冰冰的神器,现在终于有血有肉,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谢谢你!”刘离儿声音有些干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又在最关键的时候昏迷了过去,导致在能够以最好的方式化解尴尬和陌生的时候没有醒来,以至于现在的手足无措。 青赤勾了勾眉尖,似笑非笑的说:“怎么现在这么客气了,之前我从陵墓里面冲出来抱住你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么拘谨的!” 这个场景的片段实在是太过于清晰。 他一提,刘离儿的脑海之中就自动生出了当日的情景。 她脸上慢慢的染上微微的红。 “以前我还是秋鸿剑的时候,你倒是和我相处的要随意多了!”青赤憋紧眉头,露出几分天真,“是因为我现在不是一柄剑了吗?既然这样的话······。” 他扬起自己的脸微微一笑,身上浅金色的光芒大神,身形渐渐的散去,一柄细长的浅金色龙纹长剑出现在刘离儿的视线里。 果然,从人变成剑,刘离儿就觉得瞬间自在了很多。 她拿过青赤剑,放在自己的腿上,正想慢慢的坐起来的时候,觉得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压力。 在腿上放着的青赤剑顿时光华大盛,两只修长的手,再次出现在刘离儿的面前。 一只撑在她的耳侧,一只压在她的肩上,让她动弹不得。 “好好养病,别起来!”青赤的声音带着点坏笑,在刘离儿的耳边轻轻的响起。 ------题外话------ 我突然就想到了我家苏苏,这青赤才见面就把琉璃给扑到了。 我家苏苏连小手都······(哎,好像是拉过的,还咬过锁骨来着,嘿嘿嘿嘿) 第五十四章 可怕的天赋 “你起来!”刘离儿的声音带了点恼怒。 青赤现在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腰身还抵着她的腰身。 刘离儿还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被全方面的包围式的姿势。 青赤的脸又往下降了降,唇几乎都要和她的耳垂挨上了。 “我才修出剑灵不久,这样的转换对我来说是很累的。”青赤嘴角的温热吐在刘离儿的脸上,“你给我一个站起来的理由啊,我觉得这样躺着还是很舒服的。” 青赤可不是齐綾,温柔是必须的,但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否则想刘离儿这种回避型的,他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其实也是因为刘离儿内心的心结已经完全的打开了,所以青赤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再无芥蒂的刘离儿。 没了悲伤的过往,没了压在心口上的巨石。 这个时候,青赤要是还不知道主动点,那可就真的有点太蠢了。 相比较而言,苏言苏假仙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夏槿和刘离儿的处境完全不同,夏槿心头的魔障依旧在,过往也想跗骨之蛆一样的时刻跟在夏槿的身边。 如果苏言在这里的话,对于青赤的好运,他是一定会羡慕的。 刘离儿只觉得现在身上没什么灵力,平常遇到这种情况,早就一剑砍过去了,哪里还等到现在。 可是青赤是她的秋鸿剑,人生之中的第一位伙伴,又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她一命的人。 她憋了半天,才突然说出一句自她修炼以来,最为示弱的一句话。 “因为我是病人!” 绝对的羞耻感,刘离儿气的脸都红了。 青赤像是一愣,然后将脸埋在刘离儿的肩膀上开始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 笑够了,在刘离儿马上就要炸毛的前一刻,他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 “是不是闷了?脸都红了!”他伸出手去,探上刘离儿的额头。 被刘离儿毫不留情的一掌拍下。 “恩,精神挺好,穿上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青赤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相比于之前刘离儿冷傲孤寂的样子,他还是更加的喜欢表情丰富的她。 嬉笑怒骂,喜怒哀乐。 这些刘离儿失去的东西,他要一样一样,重新再帮她全部都找回来 。 “你别管我!”刘离儿喃喃道,眼神飘忽,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青赤伸出手,十指微微的扣了扣,“我喜欢你,当然要管你!” 嗡的一声,刘离儿只觉得脑子里有些乱。 身边的任何声音她都听不见了,只剩下青赤最后的那句话在她的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来。 “好了,我们现在出去玩!”青赤也不给刘离儿反应的时间,将她的衣服温柔的往她身上一套。 一包,就催着刘离儿赶紧起来。 刘离儿还是怔愣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居然已经被他蒸腾整齐了。 “去哪里?”刘离儿有些惊讶,遇上青赤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反应都要慢上许多了。 明明刚刚不是说喜欢她吗? 怎么现在又说要出去玩了? “当然是出去晒太阳了!”青赤挑眉,其实心里想的是,赶紧带着这丫头出去,宣誓主权啊。 黑衣罗刹什么的,是他青赤的女人了。 不管好听的不好听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他家离儿明明这么温柔可爱。 刘离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推了出去。 一路上的异族人都是看见了刘离儿,一些人正好想打个招呼,问问刘离儿的伤势。 但是,如果是女生就还好,能很正常的和刘离儿交流。 但是如果是男的想要上来和刘离儿搭话的话,青赤的眼神总是不冷不热的聚集在人家的身上。 看的别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溜走。 “怎么我觉得有点奇怪呢?”刘离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前别人虽然也有些怕她,但是也没有到现在这种程度啊。 “可能你比较让男人觉得值得敬畏吧!” 青赤现在已经完全就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了。 刘离儿觉得还是有些诡异,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青赤一路带着她,一直往前走,走到了一方小小的池塘前面。 “这里?”刘离儿的心神马上就被这方小小的池塘牵扯了过去。 看到她皱起的眉头,青赤心头一松。 果然,这传承者,只能让他的离儿来接受。 如果凤苍穹有点脑子,就会知道现在,或者是未来,都很难再找出一个比刘离儿的天赋还要好的皇室之人了。 这也有一部分的原因要归功于 “凤苍穹在这里面!”青赤弯腰,指尖在水面上轻轻的一点。 水面顿时漾起一圈圈的水波,里面的景致一分不差的进入了刘离儿的视线里面 。 金色的大殿,辉煌而华丽的装饰。 这比刘离儿见过的任何一处地方都要来的华丽绚丽。 “这是凤苍穹的陵寝,下面就是她的传承!”青赤看着刘离儿,神色渐渐的认真起来,“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早和你说的,但是马上就要遗迹大开了,以你的性子,有不会坐着看她们打。” 刘离儿会帮夏槿,并且是赌上自己的性命的那种帮。 所以青赤会尽可能的,在短时间内帮助刘离儿提高她的实力。 刘离儿看着下面的大厅,直接了当的问道:“怎么下去?” 青赤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突然眉目全部都舒展开。 “对啊,怎么下去的呢?”青赤拍拍自己的脑袋,“我一定是在下面被封印的太久了,所以脑子有点绕不过弯来,要不你抱抱我吧?你抱抱我我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那一瞬间,刘离儿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 而这边青赤正在展开自己迅猛的攻势。 那边夏槿却有些头疼了。 现在被她撕碎的冰晶花的花瓣,已经开始进入慢慢的修补模式。 但是越往后面,难度就越大。 精神上的疲累是这秘法最要人命的地方。 从一开始的剧痛到现在持续的钝痛,夏槿的精神状态就一直要保持在一个稳定的值上。 夏槿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持久战是吧? 她最不怕的就是持久战! 在这结界之外,上官墨和火炽依旧守着。 他们虽然平常见到面了总是不太愉快,所以夏槿觉得他们可能会闹出什么大动静,然后打扰到她的修炼。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要是因为他们两个让她的修炼出了什么岔子的话。 焰祖和冰娘在他们回去之后还不得活剥了他们。 所以这两位大能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在夏槿的门外为他护法。 夏槿门外有两根长柱子。 两人一人靠着一根,相顾无言。 或许是这样的沉默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火炽最先开了口,“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你应该是受伤了吧?” 上官墨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谁打伤的你?”火炽有些惊异,“你这几年应该也不是白过的吧?怎么一回来就受伤了呢?” 最后一句话还带了幸灾乐祸,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 上官墨半阖上眼睛,“对上他,你也只能受伤,真是恐怖的修炼速度!” 最后一句话是几近呢喃 。 火炽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听这语气,还是同以辈分的人。 魔炎谷的人一向来好强,除了焰祖那一辈分的人,说真的,他们是谁都不服的。 “还有这样的人物?我认识吗?”其实他心里也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不太确定罢了。 从一开始大家都在差不多的起始点上,现在蓦然回首,那人就已经远远的跑到他们的前面去了? “你可别忘了,那人的身份,是最年轻的魔主,我们都忽视或者是不愿意去想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到底凭的什么能让冰娘和焰祖都心甘情愿的承认他是魔主呢?”上官墨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灵力正在慢慢的修补他的伤势,整个眼睛看起来都如同蔚蓝色的玻璃球一样。 火炽沉默了。 苏言一直以来展露出的实力都没有什么让他觉得惊奇的地方,甚至他有时候觉得苏言是没什么本事的。 “上次,我家那混小子不是为了保护那幽姬,和夏槿对上了吗!”上官墨现在都任然记得自己的弟弟被送到上官家的惨状。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有办法,这事是上官临渊自找的。 人界冥界和异族人的争夺,他却偏偏要去插上一脚。 “以为自己能和苏言叫板了,这混小子,果然是在上官家待的太安逸了,所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上官墨眼睛里的蔚蓝色在慢慢的褪去,露出一片漆黑。 “虽然是夏槿动的手,但是我却很清楚,要是没有苏言的话,夏槿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松的收拾掉我弟弟!” 火炽皱眉,关于这件事情,他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点。 可是上官临渊不是夏槿收拾的吗? “我弟弟在见识到夏槿的领域之前,体内的灵力早就被震碎了已经!”上官墨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在之前苏言释放出他的领域的时候,那混小子早就没有一战之力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苏言自己收拾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火炽的话戛然而止,旋即低下头若有所思。 上官墨看着他那神情,就知道火炽已经想到了苏言的目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这是在为夏槿撑场子,为她抬脸去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夏槿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也杜绝一些她们拿下神界之后可能会受到的骚扰。 “还有一点!”火炽补充,“他是在炫耀,炫耀他看上的姑娘又多么优秀!” 上官墨一愣,旋即失笑。 “夏槿是谁的还不一定呢!”他看着那三重结界之内紧闭的房门,露出一个足以让人目眩神迷的笑容来。 火炽反应了一会儿,才猛然跳起来说道:“焰祖说了,不管是魔宫家的小子还是上官家的小子,都是不够资格娶我家小师妹的,要是你们有那个想法的话,就让我劈了你们!” 上官墨哑然失笑,“你劈的了我们吗?” 火炽挑眉,“我劈不了的话,不是还有焰祖他老人家嘛?你要是对夏槿起了什么歪心思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上官墨在心头比较了一下自己和苏言。 然后想起自家冰娘和焰祖的关系 。 有些沉痛的发现了真相。 焰祖一定会来劈了他的。 ‘醉一方’现在可是非常的热闹。 里面是沈芳和齐綾在掌管大局,不断的有人被派出去采摘一些灵药,然后运回来冰封好。 而人界一些有胆识有眼界的人,也在第一时间就投靠了异商,也就是异族人的势力。 现在整个人界差不多都快变成了异族人。 而深入的去了解异族人这个势力,就会发现,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肆意自由的气质。 这样的气质是每个人都不会讨厌的,甚至是向往的。 而且夏槿的实力是他们有目共睹的,所以有一个强大的领导者,心里面也会踏实很多。 而人界呈现出这样的趋势,但是皇宫里面却是一片平静,甚至是显得有些清冷。 异族人都去修炼了,刘离儿也进了陵墓,至于这过称吗······咱们暂且不提。 夏槿也在闭关。 但是她要是出来的话,看见皇宫外面那大了一号都不止的纯金牌匾的话,一定会觉得还不如闭关呢。 原先的苍穹殿已经消失不见了。 秦晓晓在下面满意的瞄了瞄,恩,不错,很醒目很贴切。 大大的三个字,十分的抓人眼球。 妖女阁! 这个名字是所有幻族的人一起商议了之后,同意通过的好名字。 简单明了,直接大方! 而且而威武霸气! 期间因为幽姬重伤,所以有冥界的人试图前来查探一下虚实。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恩,据说那地方改名叫妖女阁了。 来到了妖女阁的内部。 还没等他们开乐呢,就看见在某一间房间的外面的两根大柱子上。 一个是失踪已久的上官家未来家主,一个是魔炎谷人人招惹不得的火炽。 正闲的都快长草了。 看见他们的那时候,两人犹如饿狼一样的眼睛猛然的亮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肆虐。 然后,冥界就再也没有派人过来。 这样的平静,终于是在三日之后开始被慢慢的打破。 一只只不知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队伍,像是搬迁一样,带着大包小包的来到了人界,现在这里也不叫人界了。 四界的人都管这一界域叫做异界。 这些人当然就是最名副其实的异族人,幻族是最先到来的,然后是蛊族,还有一个叫做翼族的异族。 他们每个人的后背都长了一堆翅膀,洁白无瑕的翅膀 。 他们出现的时候,火炽表示对他们的能力非常的好奇,然后翼族的族长非常大方的随意派出了一个族人,和火炽比试速度。 火炽很兴奋,当即就凝出一对火翼,两道流光直接冲天而上。 因为两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所以众人只能看见一红一白两道流光从自己面前飞过去。 并不知道直接的结果。 和火炽比试的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斯文的小姑娘,问那小姑娘结果,小姑娘表示,结果不重要,一切都是浮云。 但是火炽之后却再也没有说要和翼族的人比试速度过。 神界是明确的表态,和异界不死不休。 当然这也要等遗迹完了之后再开始算总账。 而魔界则是明确的表示,其他人不管,但是夏槿是冰娘和焰祖的宝贝弟子,所以要是伤到了夏槿,可就别怪他们两个老人家要练手了。 但是这几乎也就是说,魔界是和异界站在了一起。 夏槿是谁? 异界的领头人,领头人都不能打,那还玩个什么劲? 这也是神界到现在也之感耍耍嘴皮子微风的最大原因了。 而妖界则是最让人无语,妖界新皇殷君初登宝座,妖界内部的动荡也已一种近乎血腥的方式被他强行清扫完毕。 当所有人都还震惊于殷君的手段的时候,他却是明明白白的对着四界宣布。 要是夏槿愿意做他的妖后的话,妖界马上和异界联手,灭了神界。 这基本上就是在说,他们妖界对异界还是非常的有想法的,不过是好的想法。 而冥界则是因为幽姬的事情对这个新起的异界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却也没有结果神界屡屡抛来的橄榄枝,算是属于处在一个中立观望的地位。 而也就是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 异界的天空之上,第一次出现了刺破平静的大片的异动。 冰蓝色的寒气一瞬间笼罩整个异界的天空,像是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一样。 看着这样的变化,上官墨眼中露出几分笑意,火炽也是点点头。 “玄冰术的领域!”火炽赞赏。 “稚嫩的领域!”上官墨补充。 “但是······。”火炽抬眼,看进那房间里面去,屋顶上一个巨大的蓝色漩涡正在慢慢的凝聚而成,将琉璃瓦都掀翻了一大半。 上官墨嘴角扬起。“是可怕的天赋!” ------题外话------ 嘿嘿,一对对cp已经慢慢出现了哦,这章里面有一对隐藏性的cp不知道你们看到了没有? 哥哥先拿琉璃和青青练练手,要开始不断的发糖了啊! 第五十五章 妖女一出惊天下 这样的天地异象,让整个皇城的人都震惊了。 “那是皇宫,哦不,妖女阁的方向吧?” “对啊,哎呦,我们夏女王又在弄什么好玩的事了不成?” “都不知道消息啊,要不我们去‘醉一方’问问?” “得了吧,‘醉一方’最近可忙了,哪有闲工夫理你。” 大街上,许多人热热闹闹的说着。 但是他们说归说,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天空之上那一个巨大的冰蓝色的空气漩涡的。 上官墨和火炽已经没办法继续在夏槿的房间外面待下去了。 如果不是夏槿之前自己先设了三重结界的话,想必现在整个妖女阁都要被掀翻了。 而像是响应夏槿的这番大动静一样,在妖女阁深处的某一处明湖的上方,也发出了恐怖的动静。 一片赤金色的光芒大盛直冲天际。 “这气息······。”火炽皱起眉头,有些不敢置信的意味,“凤苍穹的传承?” 那赤金色的气息在刚刚开始炸开的那一瞬间,是十分强大的。 甚至让火炽和上官墨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是这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 气势在眨眼之间便是收拢起来,再没有之前的半点威胁感。 “异族还真是卧虎藏龙,现在恐怕还要再加上一个凤苍穹的传人了!”上官墨眼中是炽热的战意。 可也就是刚刚那凌然的气势,天空之上的那蔚蓝色的龙卷仿佛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一样。 猛的就突然胀大了一倍有余。 “这是不甘示弱吗?”火炽笑了一声,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上官墨,意有所指的说:“你当初启动秘法的时候,这阵仗可比不过人家吧?” 上官墨倒是一点的不介意他这样的发问。 “我第一次启动秘法的时候,阵仗可比这个大多了,只是那时候是冰娘为我护法,波动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发现呢!” 火炽非常眼尖的抓住他这句话的重点。 第一次? 他眼中露出很深的警戒,知道上官墨是隐藏了实力,就算是在上次和苏言的一战之中受了点轻伤,估计也是没有倾全力而为的。 虽然说苏言肯定也留有后手,两人要是解开束缚的话,谁输谁赢还真的是两难之说。 “你拿这么危险的秘法当家常便饭啊!”火炽笑了一声。 但是上官墨却是出奇的没有反驳他。 而是睁着清亮的眸子,笑的大有深意。 火炽反应过来,不由自主的头皮一麻。 “上官家的都是疯子不成?” 他早先就听焰祖说过,上官家的秘法简直就是变态一样的存在。 但是眼前这个人,估计动用这秘法为自己提升天赋还不是一次两次。 “过奖,魔炎谷的火焰锻体也不是好受的,我们彼此彼此!” 魔炎谷能和上官家并列,修炼的方式又岂会是温和到哪里去的呢? 两人陷入一段长久的沉默。 而天空之上的异象,却是有越演越烈的倾向。 ‘醉一方’的上空阁楼上,齐綾和蒋柔负手而立。 蒋柔刚刚来‘醉一方’,沈芳手把手的带她,却发现这个小姑娘在管理人才的方面特别的有天赋。 很快,蒋柔就成为了‘醉一方’的中心人物,人人都知道夏槿和她关系挺好,而且沈芳也挺器重她的。 沈芳是最初跟着夏槿为她打天下的,就算是平常遇见了,夏槿也要喊一声沈姨的人。 所以尽管她实力不高年纪还大,但是在‘醉一方’里面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小姐这次的阵仗可真是大!”蒋柔笑意盈盈,她手中还拿着一小把瓜子,正磕的津津有味。 “她这是在宣战!”齐綾的目光复杂,但是更多的还是痛快的笑意。 蒋柔停止了嗑瓜子,转头,“宣战?对谁?” 齐綾抬头,看向天空之上,他的目光里仿佛一瞬间带上了刀刺一样。 飘飘荡荡,到了非常远的地方。 “像所有人,那些曾经对着异族人刀剑相向的人!”齐綾一向来动听的声音在这一刻像是夹带着冰霜一样。 “告诉她们,我们异族人,回来了!” 妖界,大殿之上,殷君垂手坐与王座之上,几个貌美的侍女在一旁恭顺的为他端上瓜果点心。 而就在他闭目休息的那一刻,他眼睛猛然一睁,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了侍女的面前。 大殿之上高处的屋宇之中,他看见西南边的天空,慢慢的涌上一层淡淡的蓝色。 但是由于异界还是有着昔年人皇风苍穹的结界,所以大部分的气息都被封印住了。 如果不是到殷君这个实力的话,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有点意思!”他微微的勾唇一笑。 有风声慢慢的在他耳边响起。 他身边站了一个背影有些佝偻的老者。 “吾皇,那是新生的异界吧?没想到一直以来躲躲藏藏的异族人居然出了如此了不得的领导人!”老者是妖界的大长老,就算是殷君,也是需要叫一声长老的。 “大长老觉得这是坏事还是好事?”想起某个心急深沉的丫头,殷君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大长老浑浊的眼睛似乎是在这一刻微微的亮了亮,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意有所指的说:“好事坏事,皇不都清楚吗?” 他笑了两声,声音带着时间的沉淀厚重。 “这远古遗迹大开,本来就是无解动乱的起点,与其看神界他们吞并人界,不如看这新生的异界能不能很好的牵制住之前那平稳的格局。”他慢慢的分析,“神界的野心,可谓是越来越大!” 听到这里,殷君不由得杨唇一笑,“野心谁没有,最终不过看谁能笑道最后罢了!” 魔界,魔炎谷。 焰祖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异界的方向。 “该死的冰老婆娘,肯定是给了我的乖徒弟上官家提高玄冰术天赋的秘法了!”焰祖不知是该生气还是高兴。 高兴的是他的弟子果然天赋上佳,这么难的秘法都一次性的修炼成功了。 生气的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冰老娘们居然都不先征求一下他这个正牌老师的同意。 “不行,我的找那老婆娘去说说。”焰祖痕迹两声,就化为一道火红的光影,对着上官家风驰电掣而去。 而此刻的上官家则是非常的欢腾。 被视为上官家最难的秘法,继上官临渊和上官墨之后,居然又有人修炼成功了,那个人还是她们入门最晚的小师妹。 冰娘和上官静呆在一起。 上官静眼中露出无限的欣喜和自豪。 这是她的女儿,值得她骄傲的女儿。 而冰娘一直以来因为担心而绷着的脸也微微的放松,甚至是非常的柔和。 但是这样的柔和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给打断了。 “冰老婆娘,你给我出来!” 焰祖的声音穿过属于上官家的层层结界,毫无阻碍的到了冰娘的耳朵里面。 冰娘冷哼一声,马上化为流光消失在上官静的面前。 上官静哭笑不得。 这两个活宝几乎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 芝麻大点的事情都能闹得脸红脖子粗。 冥界可就没有魔界这么良好的氛围了。 在寝殿之中,幽姬半坐着。 在她的面前,是冥界的王,她的父亲。 “异界的骚动你都知道了吧?” 冥王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他的五官却是和幽姬十分的像,乍一看,不像是个中年人,倒像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知道!”幽姬面色凝重,“冰系领域,火系领域,史无前例的双领域!” 也不怪幽姬面色不好,如果这样的人才出现在他们冥界的话,他们当然会当做是重点对象拿来保护起来。 但是偏偏这人就是将她打伤,夺了她们一直筹谋已久想要拿下的人界的异族人的领导者。 “这次和夏槿交手,你有什么感觉?”冥王对他这个小女儿的实力还是非常的有信心的。 小女儿的惨败只能证明一个问题,夏槿,这人真的是很难对付。 幽姬半阖上眼睛。 说实话,内心没有挫败感是不可能的。 但是······,“父亲,这次输给她,我没有半点怨言,夏槿,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 响起夏槿的音容笑貌,还有那一双沉不见底的眼睛。 她至今都记得夏槿施展领域的那一天,妖火燎天,带着惊人的煞气! “如果非常说的话,这人只给我一个感觉!”幽姬眼眸深深,“这人没有弱点!” 强大的实力,魔界为后盾,深沉的心计。 这些都是幽姬输给她的原因。 冥王的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 “那按姬儿的意思,我们是该如何?”冥王没有直接见过夏槿,所以要论对夏槿的了解度,当然还是幽姬更加的高上一筹。 幽姬这次倒是没有半点犹豫。 “别动异界,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我们需要她们来帮我们牵制神界!” 从一开始的认识青遥,得知异族人隐隐有发展成一个团体的趋势。 幽姬就开始着手防备了。 第一次在青遥的画像之上看见夏槿的时候,她觉得,或许,能把夏槿拉到冥界这条船上来。 冥界可以给异族人提供他们想要的保护。 但是,等她真正的见到夏槿的那一刻她就知道。 夏槿这样的人,天生下来就应该是领导者。 不是屈居人之下,她也不愿居人之下。 她早先就在人界布下叶黑这个棋子。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齐綾居然这么厉害,在叶黑的眼皮子底下,将异商经营的风生水起。 而夏槿,在登上人界土地的那一刻,便是尊贵无双,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去的。 所以就算是现在,她占领了原本的皇宫。 将苍穹殿改成了妖女阁,将人界变成了异界。 也没有多大人感到十分惊讶或者是难以接受,因为夏槿从一开始出场的气势,就是王者! “父亲,远古遗迹比异界要来的重要,神界诡异,魔界凶悍,妖界已经稳定,异界来势汹汹,我们也不能再被困在这种微观的视野里!” 从根本上来说,幽姬是一个非常有大局观的人。 或许她实力不济,但是,作为未来的冥界内定的继承者。 她确实是非常的优秀的。 但是现在所有人之中,最难受最憋屈的还不是冥界。 原本仙气袅袅的神界,此刻一片低沉。 不是那种士气低落的低沉,而是那种非常畏惧的低沉。 当然,他们畏惧的不是异界和夏槿。 他们在大殿之上死死的低着头,而整个大殿,一直都神态自若的也就只有那位白衣胜雪的苏言苏上仙了。 “异界出现?遗迹大开?神女失踪?” 一道非常奇怪甚至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那大殿之上的王座上响起来。 “你们可真是争气!” 之所以说这个声音十分的奇怪是因为,这声音是一种男人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的声音。 阴阳怪气的,在那人生气的时候,听的人也会觉得自己气血在不断的翻涌。 大殿之上噤若寒蝉,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都聋了吗?”那人冷笑一声,有几个实力差一些的人直接就口鼻逸血了。 一滴滴的雪花砸在地上,刺眼的很。 “禀天残大人,这些都是天帝大人的过错,我们也是被蒙在鼓里啊。”那人连忙跪下,战战兢兢的说。 被叫做天残的人皱起了眉头,左脸上狰狞的伤疤跟着扭动起来,很像一条正在蠕动的肉虫子。 “一群废物!”他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一身之下,八成的人都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 剩下的几人,除了苏言之外,也都一副摇摇欲坠快要倒下的样子。 满地的鲜血,从那些倒下的人的口鼻之中不断的流出来。 天残对着外面拍拍手,马上就一对白色的神将从外面走进来。 这样的场景他们早已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自从这位天残大人来了之后,就是神界折磨的开始。 神将将这些人一一拖走,划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天残伸出两只手,深深的,陶醉一样的,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是对这样鲜血的味道很是喜欢。 “苏言上仙,你留下,我们聊一聊?”就在苏言快要踏出大门的那一刻。 天残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苏言眉毛轻轻一挑,折了回来。 “我观察了这么久,也就你还有几分实力!”天残哼了一声,态度倒是好了许多。 他眼睛里暗流涌动,没有无缘无故的客气。 一切客气的基础只是因为他不清楚苏言的真正实力,所以不敢对苏言恶语相向。 “谢谢!” 苏言倒是不知道客气。 天残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 “我听说,之前神女还在的时候,是和你关系最好?”天残试图打探时染的消息。 但是这个,苏言还真的不知道,也说不出来。 “倒不是关系好,只是,比较愿意和我说话罢了,相比于其他的人而言!”苏言笑的温和,俊朗的眉眼像是冰雪一样化开,将他面前的天残的丑陋衬托的十分明显,但是他仿佛是一点都没有发现一样。 “就好像,这么多的神界的人里面,你也只愿意对我客气是一样的道理!” 天残大怒。 “苏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言耸耸肩膀,和神界的人说话就是累,她什么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好吗? 这种时候,他就会非常的想念他家聪慧的夏夏丫头。 “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那我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苏言简单明了,往大门口走去。 “听说你是时染一手提拔上来的,之前时染有和你说过什么吗?”天残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深幽了起来。 “你是指那地方吗?”苏言的眼角微微的挑起,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知道?”天残惊讶,“她连这些都和你说?” 苏言低下头,很好的掩饰掉了眼中的了然。 “本来是想要推荐我过去的,但是她好像还没来得及说就消失了!”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苏言的心情也慢慢的变得好了起来。 “原来如此!” 听到苏言这么说,天残的眼神倒是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许多。 甚至连他那满脸伤疤的脸都显得不那么的狰狞了。 “你回去吧,到时候遗迹大开,你和我一起去,要是实力能入我的眼,我就让你进上神界!” 苏言勾起嘴唇。 “那就麻烦你了!” 天残心满意足的挥了挥手,苏言终于可以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炽影马上就现身到了苏言的面前。 “少主,果然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神界不止是明面上这样的实力!” 苏言点头,在天帝消失,遗迹打开之后没几天。 天残就强势的来到了神界,带着恐怖的实力和莫名的傲气。 其实在之前冰娘和苏景川就隐隐探寻到过那个势力,那些神界真正的战力,隐藏的地方。 苏言原本也只是猜测。 但是今天却没想到一次试探就被他试探出来了。 “你去给夏槿带句话,就说神界之上还有上神界,那里才是神界真正的中心,让她提防着点!” 炽影点头,消失在了苏言的面前。 “上神界,可真是有趣!”苏言勾起唇角。 ------题外话------ 终于把那个更大的版图稍稍的展开一角了,吼吼! t 第五十六章 妖女的小粉丝 外面因为这天地异像蠢蠢欲动的时候。 异界里面,夏槿却是陷入了一种非常焦灼的状态。 她灵台之上的那多冰晶花,已经多了整整一层,也就是说,以前是十片的话,那现在就是三十片! 同样是第一次启用秘法,但是比起上官临渊来,确是又多了整整十片! 可是,如果一直顺利也就算了。 但是最后一片叶子,确怎么都凝聚不了!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灵力已经不够了。 冰娘给她的冰晶,里面是有丰富的灵力,但是,有一大部分的灵力确是被飞凤决和化炎决给吸收了! 导致现在她的灵力处于一种枯竭的状态,以至于没有办法再凝聚最后一片冰晶花的花瓣。 “不够吗?”夏槿睁开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精神上的折磨,她是双眼都是血红的,“不够的话,那就抢吧!” 她眼睛看着门外的那两个身影。 火炽和上官墨现在还站着呢,不过他们很快的就惊讶的发现。 那屋顶之上的冰蓝色的漩涡已经将漩涡的口对准他们两个了。 火炽的头皮一麻,下意识的就说道:“夏槿那小妖女想干什么?” 上官墨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恩将仇报吗? 他们可是在这里为她辛辛苦苦的护法护了好几天啊。 “两位师兄,借点灵力而已,别那么紧张!”夏槿幽幽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 上官墨干笑一声,感情这丫头是灵力不够了? “不对啊,那冰晶你都用完了?灵力还是不够?”上官墨的表情变得有些严重起来。 夏槿却已经不想和他们多说了,直接飓风扫出,将两人卷进去。 两人一入到自己的领域漩涡里面,夏槿非常直观的就感受到了两人的强大。 如果说一块小冰晶能够支撑夏槿凝聚完所有的花瓣的话。 那么,这两人就是成百上千块冰晶的合体了。 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她和这些人的差距。 她闭上漂亮的眼睛,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的拿过来的灵力,在刹那间,冲破她的四肢百骸,直达灵台深处。 最后一片花瓣慢慢的凝成,在夏槿的灵台之中,冰晶花像是活了一样。 僵硬的花瓣慢慢的开始变得柔软,缓缓对外绽放,像是杨柳被风带起,妖娆曼妙到不可思议。 三十片花瓣,层层交叠,上面蓝色的荧光点点。 “轰” 天空响起一道惊雷。 飓风漩涡被破掉,火炽和上官墨从容的出来 。 夏槿的这一番搜夺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上官墨看着天空,缓缓的,露出一个带点自傲的笑容。 “魔炎谷的,你看着,这是我们上官家的领域初成!”他嘴角微勾,也就是在他的话落下的那一刹那,天空瞬间变成一片漂亮的湛蓝色。 与之呼应的,是地上慢慢的升起的蓝色的冰雾。 火炽淡笑,“这可还没完呢!” 在这冰寒的大成领域之中,他闻到了,从地底深处,压抑着的,炽热的岩浆气息。 “夏槿的领域,从来都不姓上官!”火炽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厚重,几分期待。 是极淡的瑰红色,于那天边的一抹蔚蓝出慢慢的映透出来。 不带半分的犹疑,占据了半天的天空。 像是非常完美的阴阳八卦一眼。 一红一篮。 “双领域!”上官墨低下头,看不清神情。 火炽也保持了沉默。 这天赋有些恐怖了。 恐怖的让他们都产生了一种紧迫感。 “我们都这么觉得了,你绝对神界他们会怎么想?”火炽看着房间门,外面的三重结界正在慢慢的散去。 “自然是,想要处之而后快!”上官墨扬眉,看着一脚迈出的夏槿。 “需要我们恭喜你吗?”他笑着对夏槿说。 夏槿则是抬头看着天空,轻轻的闭上眼睛,天空之上那一直笼罩着整个异界的领域就散了去。 大片大片的阳光照了进来。 “先谢谢你们!”夏槿勾唇,要不是最后拿了一部分的灵力,她还有的耗呢,“不过,恭喜就不必了,意料之中的结果!” 她眉眼之间是淡淡的自信,如果仔细看的话,她眼底深处,冰蓝色和赤红色还未完全的褪去。 “上官师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夏槿正色道。 上官墨挑了挑眉,坏笑道,“要不你跟我回上官家,你有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 夏槿完全的忽视了他的这一句话。 直接就开口问,“你之前第一次启用秘法成功的时候,比我多还是少!”她先是坦诚自己的实力,“这一次,我的花瓣从十片扩张到了三十片!” 上官墨点头,“恩,比我那个废物弟弟要来的强,果然活该被你揍!” 夏槿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比上官临渊要强,意思就是,他上官墨还是比她要多的是吗? 这样的脸色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再次凝神看过去的话,夏槿已经是满脸的笑容。 “有机会我还真像和两位过过招 !”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苏言,上官墨,火炽,已经是未来魔界三足鼎立的局势了。 就好像之前的冰娘,焰祖,苏景川一样。 要比的话,自然是要和这样的人比试才是更加的让人振奋的。 “炽影,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了?”上官墨突然对着一处阴影说道。 炽影的身形马上就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仿佛没有看见火炽和上官墨一样。 他自顾自的对夏槿弯下腰。 “准王妃大人,好久不见!” 这实心眼的孩子从一开始这么叫夏槿了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改回来过。 火炽的嘴角抽了抽,要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他们的焰祖的话,估计分分钟就能把炽影给烧了! “炽影?”夏槿惊讶,“苏言有事吗?” 夏槿也已经完全察觉不到准王妃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我家少主让我叮嘱王妃大人一件事情,是新拿到的情报。 上官墨和火炽瞪大眼睛。 新的情报?什么情报! 神界的情报? 两人竖起耳朵,却无奈炽影在外面打了一个结界。 并且是背对着他们的,他们只能看见夏槿微微凝缩的眼瞳,和里面散出的淡淡杀气。 以及,突然变得妖娆起来的笑容。 ”王妃大人,我的话已经带到了,我就先回去了!“炽影淡淡的扫了一眼身后的这两位。 真是的,他们少主都已经够可怜的了,喜欢上夏槿这种小妖女。 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搅局的搅局,抢人的抢人。 真是太丧尽天良了。 夏槿点头之后,炽影就再次消失了。 上官墨有些不死心,问道:“小师妹,神界可以说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来来来,分享一下情报怎么样?” 夏槿漂亮的眉眼一撩,伸出手,轻轻的抬起上官墨的下巴,“好啊,上官师兄如果愿意成为我们异族的人,我一件一件的慢慢告诉你又怎么样?” 她竟然是,原封不动的,将上官墨调戏她的话还给了上官墨。 神界的消息让原本有些温和平复的夏槿重新拾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那个人人畏惧刀枪不入的夏妖女又回来了! 上官墨从第一次见到夏槿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她只是一身的英气魅力,远远没有其他人说的那样性格多变,妖娆狠辣。 但是这一刻,他才知道,夏槿的真实面目。 “怪不得他们都叫你妖女!”上官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就着夏槿的手,他还把自己的脸往前凑得更近了一些。 夏槿的食指轻轻的扣上上官墨的眉尖,眼中没有半点害羞的情绪 。 “师兄这么好的兴致的话,要不我们晚上去我的房间好好的探讨一下!”她歪头,看着火炽,“火炽师兄也可以一起来的哦!” 这下就算是上官墨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火炽早就在夏槿盯上他的时候就已经干咳了一声,然后走掉了。 上官墨看着笑意盈盈的夏槿,默不作声的避开,然后笑的肆意。 “小师妹,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变了这么多啊?” 他发誓,这可是真的是肺腑之言。 在他刚来到异界见到夏槿的第一面开始,夏槿就是一副特别稳重的样子。 但是现在却有些轻佻的让人心悸。 “师兄说笑了,妖女二字可不是白叫的,我一直以来都这样的!”夏槿一点都没有和上官墨拐弯抹角的意思。 “既然师妹的秘法大成,那师兄我就不打扰你了,师妹还是看看刘离儿去吧,她入了陵寝了!” 上官墨委实不敢和现在的夏槿多说几句话。 一直以来没有和神界接触。 夏槿心中的魔鬼慢慢的平息下去。 但是,这并不代表它的消失。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更大的消息,一个更大的压力。 她内心那名唤为‘妖女’的魔鬼,就会再次复苏。 “师兄确定晚上不用来我房间我们好好的探讨一下了吗?”夏槿有些遗憾,歪头一副纯真的样子。 上官墨看的心头狠狠一挑,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干笑了两声。 “真是可惜,我样了一只小神兽,最近晋级,好像灵力也有些不够,要是师兄能去帮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 夏槿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对着外面走去。 上官墨抽了抽嘴角,果然没什么好事! 夏槿走到外面。 小小的池塘现在整个都泄出金光来。 青赤正盘腿守在那小池子的边上。 “你出来了?”睁眼看见站在一旁的夏槿,青赤有些惊异。 夏槿的眼睛轻轻的扫过那池水的池底。 一派辉煌。 “怎么?很惊讶?”她扬唇,整个人的气势说不出来的强大。 青赤皱眉,怎么觉得夏槿一下子身上重了许多的杀气。 “琉璃拿到传承了?”她仿佛没有看见青赤的表情一样问道。 青赤点头,“拿到了,现在正在接受,可能还要等上几天!” 夏槿点头,然后目光转移到青赤的身上,“你对神界了解多少?” 青赤跟着凤苍穹的时候,那时候神界是个什么样子,夏槿还是很好奇的 。 “神界?”青赤陷入沉思之中,那时候是凤苍穹独大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猛然皱起了眉头,“那时候,神界有些······古怪!” 他想了挺久,才想出这么一个他觉得最适合的词语。 “奇怪?”夏槿惊讶,“怎么个奇怪法?” “就是总觉得他们没有使出全力,对着凤苍穹总是留有后手,虽然当时凤苍穹的实力是最强的,但是神界似乎也并不是特别的畏惧她,与其说是不畏惧她,倒不如说是根本不担心她会出手一样。” 青赤的面色是凝重,神界是传承了最久的一个界域。 像是弱小一些的界域,会慢慢的被撤换掉。 譬如现在全都变成异族人的异界。 就在几天前,他们的名字还是人界! “听过上神界吗?”夏槿半阖上眼睛,似乎是有些累了。 “知道过一点,好像和神界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青赤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模模糊糊好像有点关于上神界的印象。 夏槿点头。 “我要休息几天,刘离儿出来的那天,我会过来看的,帮我照顾好琉璃,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她挥挥手,直接就离开了。 妖女阁里是不能住了,房间被她一开始弄出的玄冰领域破坏的差不多了。 别的地方差不多都分给别人了,夏槿看了看藏在自己袖子里面沉睡的简简,决定先回‘醉一方’好了。 “夏槿?你是夏槿对吧?” 就在她准备走出妖女阁的时候,一道清润的女声猛然想起来。 夏槿惊讶的往身后看去。 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背后长着一对漂亮的翅膀,一头乌黑的头发高高的束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我是!” 看这姑娘的样子,应该是某一个异族的。 “太好了,我是翼族族长的女儿,我叫翼羽!”她看起来很高兴,眼睛里面也是止不住的对夏槿的好奇和敬意。 “翼族什么时候过来的?” 夏槿有些惊讶,这些异族,以前夏铭也和她说过一些,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见到,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形式下慢慢的聚集起来。 “我们挺早之前就过来了,我在来的时候就好像见你啊,我每天每天都在外面等,没想到你真的出来了啊?”翼羽似乎很高兴,“一直缠着傻大个,他被我问的烦了,才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她小脸涨红,像是一只小巧的红苹果! “傻大个是谁?” 夏槿觉得这小姑娘的思绪有些跳脱,但是看的出来,是一个非常明媚的女孩! 明媚啊? 夏槿勾起嘴唇,眼中看不清情绪 。 “傻大个就是那个叫火炽的啊,我们翼族一来的时候,他就很好强的要和我们比试,我出去和他比了一次速度,他之后看见我就绕道走了,我最喜欢逗他了!” 夏槿挑了挑眉,看来火炽过的也很滋润吗! “那你现在见到我了,有什么要说的吗?”夏槿面对小姑娘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 “我,我就是特别佩服你!”翼羽的眼睛都亮了,“你一个人,将我们异族都救了,现在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我想谢谢你!” “不用!”夏槿干脆利落的打断她。 翼羽一愣,抬头看她。 夏槿的半边脸没在渐渐柔和下来的阳光里,另一边却冷得让人心惊。 “救你们只是顺便,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需要感谢我,你父亲没有告诉你,我召集你们过来,不过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互惠互利,不过是为了对付神界!” 她下巴微微的扬起,嘴角的笑从来都没有断过。 转过脸,在夏槿漂亮的眼睛里,翼羽看见了一脸青嫩稚气的自己。 “小姑娘,别以为创造了异界就能高枕无忧,我们还是异类,只要神界还在的一天,只要异族人这个身份还是代表一种特殊,我们就都是没有明天的人!”夏槿的嘴很漂亮,在教训人一张一合咬字清晰的时候,更加的好看。 翼羽愣住了,夏槿和她之前想象之中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她很强大,很漂亮,一眼看去你马上就能确定,那位鼎鼎大名的夏妖女一定就是她了。 但是不一样的却是,夏槿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轻柔的拉住她的手,安抚她一直以来都担惊受怕的心。 而是毫不留情的,直击要害! 她怔愣的这一会儿,夏槿已经走远了。 等她反应过来,夏槿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早就和你说过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怎么样?觉得很失望?” 火炽出现在翼羽的身后,笑的好不得意。 这丫头一直在他面前说各种对夏槿的尊敬和喜爱,他偏偏要让这小丫头看看夏槿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 笑话,一个端了仙宗,覆了人界的人,会是什么温柔的人? 这样的道理,他火炽闻所未闻。 而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想要看看小丫头失望的表情的时候,他却看见翼羽眼中的神采,好像是更加的亮丽是为什么? 难道被夏槿刺激傻了! “夏槿,她,好帅啊!” 睁着大大的眼睛,这小丫头的眼睛,生生的无视了火炽这俊朗的少年,追随着她的心中再次升华的夏槿走掉的方向而去! ------题外话------ 哎,为毛七戚哥哥觉得我家夏女王又一次坑了火炽帅哥一把呢! 嘿嘿,之前哥哥说过的隐性的cp你们猜出来了吗? 第五十七章 傲娇小鲜肉登场 火炽简直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翼羽看了火炽一眼,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把就抓住他的衣袖说:“傻大个,要不要再比一场!这次你要是能看见我的影子,就算你赢!” 这话乍一听实在是非常的猖狂,但是火炽却是知道,这姑娘绝对是谦虚了的。。。 要论速度,火炽这辈子,还真没见过翼族这么快的速度。 果然,她们的天赋是得天独厚的。 “算了吧,我收了夏槿那么久,我还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火炽实在是被这小姑娘缠怕了。 有时候有心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吧,这姑娘翅膀一拍,就溜得没影了。 翼羽还是不死心,人就纠缠着火炽陪她玩。 而夏槿却已经回到了‘醉一方’,齐綾带着一大帮人出去采集灵药了,现在是蒋柔管着这里面的事情。 ‘醉一方’里面的姑娘都换了一拨。 原先的那一拨能修炼的都已经去修炼了,现在这些,也都是新招来的。 “小姐好!”小姑娘们看见夏槿都非常的激动。 这可是现在站在异界上面的最顶端的人,而她们作为‘醉一方’的内部人员,更是觉得是无上的荣耀。 夏槿微微的点头,蒋柔听到楼下的动静,连忙跑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她眼眸之中带着惊喜。 知道夏槿她们都在闭关,但是她没有想到,第一个出来的,居然是夏槿。 “出关了,我出来看看‘醉一方’。”夏槿的视线缓缓的扫过周围的这些新来的小姑娘,不得不说,这些小姑娘个个都是天赋极好的样子。 有些夏槿感受不到天赋的,则是目光沉稳,举止有度。 “这些人很不错!”夏槿微微的笑起来,众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神采。 “想必你们也知道,你们不是第一拨‘醉一方’的姑娘吧?”夏槿转身,面对众人问道,“知道之前那些丫头都去哪里了吗?” 众人面色涨红,异口同声的答道:“在妖女阁里面闭关!”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她们陪我度过了异界崛起的最艰难的时间,所以,理应得到奖励!”看着众人眼中慢慢的露出的向往的神色,她一字一句的说:“机会,我早晚都会给你们,但是,要不要抓住,有没有本事抓住,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是,小姐!” 回答的声音倒是十分的响亮。 “现在‘醉一方’下面的地下室都在干什么?”夏槿和蒋柔往阁楼上走去。 “那里现在是流光在训练死士和刺杀者的地方!”蒋柔回答道:“我们现在收回来的灵药也是都放在地下室,有人受伤或是体力不支了,也可以马上就进行救治!” 这些都是蒋柔一早就想好的,而夏槿也确实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蒋柔隐隐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因为现在五界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 “等!” 夏槿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蒋柔耸了耸肩膀,反正天塌下来有她们顶着,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而就在夏槿开始进入深度休息没几天之后。 异界又再次的轰动了一把。 凤苍穹的传承,那个以前人人都畏惧的超级强者的衣钵,终于是被人继承了。 几乎每个人都在翘首以待的时候,消息传出来。 那个得到传承的人是夏槿身边最为得力的人。 黑衣罗刹刘离儿。 这可让一帮想要招揽刘离儿的人凉透了心。 出了夏槿一个妖女,现在又多出这么一个潜力无限的助手。 而且夏槿的身边又开始聚起各种奇人异士。 时间就在这样的心思各异之中一天天的过去。 在遗迹大开的前一天夜里,一直昏睡着的夏槿从一片黑暗之中醒过来。 她将枕边的简简再次放进自己的袖子里,推开门走出去。 门外面,站着青赤和刘离儿。 刘离儿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是那白皙的额头上,一道金色的符文一样的东西活灵活现,看着非常的漂亮。 “夏夏!” 刘离儿露出一个笑容,青赤在一旁面色复杂。 夏槿挑眉,不用说她也知道青赤这样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怎么样?准备好到我异族人的阵营里面来了吗?” 青赤先是一愣,然后是洒脱的一笑。 “愿赌服输!”他将自己的衣袖拉上去,精壮的手臂上,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纹上去的‘异’字。 像是一株天然妖娆的藤蔓,缠缠绕绕的生长在他的手上。 夏槿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一旁的刘离儿解释道:“别人的界域都有身份牌,秦晓晓之前说,我们也需要一个别人一眼就能知道身份的证明,这是我们大家都喜欢的证明方式!” 刘离儿的‘异’字是在自己的腰上。 其他人的地方也是各不相同。 夏槿点头,深处自己的右手。 “帮我也纹一个,就在我的手背上!” 她将要用这只手,为她死去的族人们,讨回该要的一切东西。 “好了,现在,我们去看看 ... 第五十八章 情敌一二三号 夏槿的嘴角不自觉逸出一抹笑容,她伸出手,像以前一眼,想要摸摸简简的头。 一伸出手,才发现简简的个子好像已经比她高了。 她伸出的手微微的一怔。 简简眼神半敛下来,露出一抹坏笑。 他将身子慢慢的玩下去,漂亮的容颜一下子就离夏槿极近。 他这么一低下去,夏槿的手正好就摸到了他的脸侧,小指温柔的搭在他的耳朵上。 夏槿抬眼认真看他。 恩,有简简的影子,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已经不是简简了。 夏槿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但是,很快,她搭在简简脸上的手就握住他有些发红还强装镇定的耳尖。 然后,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简简马上就从夏槿身边退了出来。 而这一幕正好被两个人看见了。 一个是正好赶过来的上官墨,一个是刚刚训练完刺杀者回来的流光。 上官墨歪了歪头,恩,原来夏槿不知是调戏他一个人啊,这心里的感觉还真是微妙。 至于流光的话,已经默默的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情敌一号上官墨仍在纠缠,情敌二号殷君没有动静,情敌三号简简强势诱惑!请魔主大人为我魔界未来繁荣安定考虑,速速将准王妃大人拖回魔宫! 他面无表情的写完,又面无表情的将信纸送出去。 然后,很是淡定的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尽职尽责的继续为他家少主守着王妃大人。 哎,这两人可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真是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好吗? 而那边夏槿已经收起了自己眼中的神情。 “遗迹要开了!”她抬头,看着天空之上那满无边际的黑色,深吸一口气。 看着身后乌泱泱的人群。 “一出关就要带你们去厮杀,有怨言吗?”她气势一点一点的凌厉起来,而与此同时,四个不同方向的地方也慢慢的涌现出恐怖的气息。 “没有!”众人脸上是欣喜和跃跃欲试,“我们在下面闭关打坐了那么久,骨头早就酥了,正好去动动骨!” 蒋天脸上也是期待。 一个更大的世界,在他们的面前缓缓的展开。 “那么,四个分队,蒋家军跟上,简简,异界就拜托你们了!”她转身,对着幻族和翼族和蛊族人说道 。 等到他们点头之后,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一阵非常急促的敲钟声。 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刺破天际一样。 巨大的裂缝自那一片黑色之中露出来,一座苍老而蕴含远古气息的殿宇慢慢的浮现出来,降临到这个世间。 夏槿当机立断,大喝一声,“走!” 巨大的火翼冲天而起,火翼一扇,是巨大的气流,将全部的人都卷上天空。 这次的遗迹现身之处,居然是在半空之上。 而也就是在夏槿迅速动身的时候,无数道流光,从四面八方,对着遗迹冲过去。 像是一个巨大的屏障挡着一样,远古遗迹岂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夏槿他们顿时都被隔离在那一层无形的屏障外面。 她四顾望了一下。 看见的第一眼就是神界领头的两人,一人她在熟悉不过,不是苏言苏假仙还是谁! 还有一人,她皱了眉头,天残感受到夏槿的视线,猛的看过来,脸上狰狞的伤疤刹那间都变得生动起来。 “异界的夏槿,呵呵,不知道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他喃喃自语,却没有感觉到身边的苏言一闪而过的暴虐。 夏槿弯了弯唇,笑容纯真温和,“我的血,自然是黑色的!” “丫头丫头!” 她这边还没和天残过招,那边焰祖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快来让老师看看,有没有瘦了!”一袭火红色的身影在众人面前闪过,焰祖已经来到了夏槿的面前。 “老师?”夏槿有些惊讶,焰祖亲自来了? “火老头,你还真是聒噪!”不出夏槿的意料,冰娘的声音马上就是紧随其后! 看着这两位的出场,夏槿凝了凝神,这两位都在这里了,那么苏景川肯定是镇守魔界了。 但是,看着妖界领头的殷君,冥界带头的幽姬,魔界这次的阵容可是有点强了。 “冰老娘们,我和我宝贝弟子说话,关你什么事?”焰祖可是毫不客气,看着两人马上就要吵起来的样子,夏槿不由得觉得十分的头疼。 “两位好好争着吧,我们就先走了!”苏言淡淡的一笑,手掌一挥,就带着大批的神界人马消失在了夏槿的视线之中。 “哼,这臭小子!”焰祖低声骂了一声,然后满脸笑容的转过身看向夏槿,那和蔼的程度看的火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夏夏,要不要和老师一起进去,这样的乌龟壳,老师马上就能带你们进去!” “不用了。”夏槿手上一大片魔火缭绕,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弯刀。 狠狠的对着结界上一劈,哗啦啦的,结界就碎裂了一大片,露出一个小小的缺口。 “进!” 结界在不断的愈合,而夏槿就是要抓住它愈合之前的这一段时间,让异界的所有人都能进去。 看着夏槿他们一瞬间就是消失了,焰祖马上抓住火炽的胳膊,死命的往里面一丢,“臭小子,护好你师妹,要是她伤着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 火炽半句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狠狠的丢进那结界里面去了。 上官墨被冰娘凉凉的看了一眼,根本就不用冰娘动手,直接就自己进去先。 上官静看看上官墨,又看看冰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冰娘的意思她都懂,但是和苏言比起来的话,上官墨还是稍微要逊色那么一些的。 虽然不知道上官墨在外面历练之后是怎么样的水平。 但是从直觉上来说,上官静就觉得上官墨就算把掩藏着的实力都露出来,也可能还不是苏言的对手。 “娘亲,为什么你总是不喜欢苏言?”她转身对着冰娘问道。 不止是冰娘不喜欢苏言,就连焰祖也是不喜欢的。 一个的话就还好,两个都这样的话,就有些让上官静想不通了。 在她的眼中,苏言也是非常优秀的人,而且他和夏槿认识的又早,对夏槿又好! “那臭小子很好,我不讨厌他!”冰娘叹了一口气,“但是他的野心实在是超过了我的意料,这样人的人,作为魔界的王,很合适,但是作为我心头肉未来的男人,我并不是非常的喜欢!” 冰娘睁着眼睛,慢慢的凝聚到焰祖身上,“想必他和我想的也是一样的,苏言这个孩子,是非常的恐怖的,但是我希望夏槿能在我们的庇护之中,以前我们没有护好她,现在,我不希望她还过那样风雨漂泊的生活。” 这一番话让上官静沉默了。 平心而论,谁不想自己的子女以后平安喜乐! “好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进去!”冰娘叹了一口气,手中拐杖重重的一跺,结界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口,上官家的人顺利的进入其中。 剩下冥界和妖界的两个领头者面面相觑。 这次冥界带来的人,居然都是女人,浩浩荡荡的一片,看不到半个男人的存在。 “小公主这是打算把你的后宫都带出来了吗?”殷君笑笑,然后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了一样的说:“对了,我忘记了,现在小公主已经是心有所属了,上官家的上官临渊拼死在夏槿手下护住你,现在可还在家里修养呢!倒是小公主,倒是又活蹦乱跳的了!” 殷君弹了弹自己的指尖,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幽姬倒是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是笑眯眯的对殷君说:“这些事情就不牢妖皇大人记挂了,你还是祈祷着在里面别遇到我们或者是夏槿吧,她们这次来的可是气势汹汹!” 说完也带着一队人马冲进了结界之中。 幽姬进去了之后,殷君才慢慢的露出一个笑来。 “夏槿忙着对付神界,才没空管我们呢!”他手中折扇一摇,也带着人进入了遗迹之中。 一群人都进去了之后,遗迹外面的那层结界才慢慢的重新愈合,而众人都没有发现的是,这一次结界的愈合,似乎比之前要坚韧了许多,并且,它的灵力浑厚程度也在不断的提升! 进去之后的夏槿发现,这是一个空间通道一样的感觉。 从外面看进来,好像是一个远古苍茫的宫殿,但是实际走进来之后才发现是一片漆黑 。 并且有一整狂猛的罡风,将他们全部都往一个方向卷去。 众人将灵力裹在自己的身上,不让自己受到罡风的侵蚀。 眼前霍然大亮,众人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的时候,她们就看见,一片非常大气而苍凉的废墟。 灰白色的断岩,一部分挂在房子上,一部分已经无力的坠落在地上。 有的宫殿看起来还比较的完整,但是有的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里是远古的魔界!”青赤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惊讶,“原来这几片空间区域也是像现在的五界一样是分开的!”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惊异的神采。 “这么说,我们还不一定会和其他的几界传到一样的地方?”宁清挑眉。 这样的情况下,显然是存在着一点运气的成分的。 如果运气好,一个远古界域可能就只被一个队伍的人的找到。 但是或许也有不幸的,一个远古界域被两个或者是更多的队伍找到。 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只要两支队伍一碰面,一定是非常尴尬的氛围。 “你们是想不遇见别的队伍,还是想热闹一点呢?”夏槿突然转身,在一片空旷苍茫之中问道。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均是露出笑容,一个个的看起来是十分的布置天高地厚。 “我们一向来喜欢热闹,要是神界也在的话,那可就好玩了!”众人嘻嘻哈哈,一点紧张或者是惊慌的情绪都没有。 而事实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面,你害怕也是没有用的。 夏槿也露出一个笑容。 “往里面走走吧,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点宝贝,或者是我们运气更加的好一些,碰到可以让你们练练手的队伍!”夏槿一到这远古遗迹了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化了。 如果说她之前整个人是张扬狂妄的话,现在就是内敛的杀机了。 越到重要的时候,就约会掩饰和伪装自己。 一行人踏着满地的碎石,碎石似乎是太过久远,轻轻一碰,就土崩瓦解,在他们的脚下变成飞灰。 “小姐,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古古怪怪呢!”青遥走到夏槿的身边,有一些疑惑。 她们走了一段之后,发现还是源源不断的殿宇和屋子的残骸,没有看见半点在外流传的失落的神器或者是其它的宝物。 夏槿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喊道:“秦歌!” 秦歌走上来。 “能生长你的灵植吗在这里!”如果说用来悄无声息的打探消息的话,那一定是秦歌的灵植最好用。 秦歌将手抵在土地之上,闭上眼睛。 指尖不断的有绿色的光华在隐隐的传输进脚下的灰白色大地之中。 一颗小小的嫩芽在地上猛的探出一个小脑袋 。 众人的神色都是微微一松,很显然,这里是可以生长秦歌的灵植的。 夏槿眼神一凝,单手抵在秦歌的背后,源源不断的灵力像是洪水猛兽一样的注入秦歌的身体里面。 秦歌先是一惊,然后马上会意,将灵力注入到灵植之中。 一条巨大的藤蔓猛然破土而出。 和刚刚的慢腾腾的破芽而出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巨大的藤蔓匍匐在地上,从正中心开始,四面八方的生长出小小细细几乎要看不清楚的藤蔓。 众人只觉得一大片细细的绿光在自己的眼中微微的一闪。 细藤蔓源源不断的对着四面八方涌过去。 “小姐,西南那边的方向有着一股非常强大的灵力波动!”秦歌闭着眼睛,神色却没有多少苍白。 要是平常的话,这么大面积的催动灵植一定是非常的耗费心神的。 但是现在是夏槿在源源不断的支撑着她,所以她倒是一点疲惫感都没有。 夏槿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这样的消耗对她来说似乎是并不算什么。 “那就去西南方!” 有目的之后众人的行进速度就变得快了许多。 而就在他们经过一片什么都没有的旷野之上的时候。 突然地面开始塌陷,一只只干枯的魔将从地底深处爬出来。 身上的血液像是都被蒸发了一样,一个个的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像是没有眼珠子一样。 “这是什么?”蒋天真是大开了眼界,没想到还能遇上这样的东西。 “估计是魔界的一些干尸,发生了异变,这些都没有什么威胁力,你们谁想来试试手的?”青赤不愧是和凤苍穹打过天下的人,这样的远古时代的东西,他了解的显然要比其他人来的都要多。 蒋天一咧嘴,直接拔出自己的剑,“我来!” 看着他出来,宁清她们也都沉寂了下去。 她们也想看看,这个上等天赋的人,在聚灵大阵那样的地方,到底修炼成什么样子了。 蒋天的剑是跟着他征战多年的剑,虽然不是法器,但是因为被诸多的鲜血洗礼,所以渐渐的开了灵智,这样的剑,可是不必上等法器要来的逊色的。 沉而俏的剑身白光一闪,他化作一道光影。 和刘离儿的侵城掠地的的气势不一样,蒋天的剑风是一往无前的,打着大将的悍勇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像是一道闪电一样,撕拉一下就将前面的一群魔界的干尸统统腰斩。 剩下半截身子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手中长剑成光,瞬间屠杀一片。 蒋天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剑是兴奋的颤抖。 这样的力量,是他以前想都想不到的,真正的一人就可以屠城的力量。 “真是不禁打 !”他皱了眉头,他想要的,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他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到了刘离儿的视线。 刘离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蒋天只觉得像是无数柄利剑一下子悬在了他的咽喉和头顶之上。 但是出于自尊,他强迫自己和刘离儿对视。 夏槿将这一切都淡淡的看在眼里。 第一次就到了聚灵大阵这么好的地方,而且第一次就得到这样的力量。 所以难免会有些飘飘然! “琉璃,蒋将军既然想试一下,你就陪陪他!”夏槿从来不介意锋芒毕露,但是她手底下的人,一定要对自己有清楚的定位。 蒋天脸上是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期待,他对着刘离儿抱了抱拳。 刘离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夏槿的意思她都明白,这时候,不只是对蒋天的一个警告,更是对蒋家军的一个敲打。 手中残雪剑未出鞘,众人只是觉得一晃眼,眼前就多出了两个刘离儿。 一个站在起点,保持着提剑的姿势,另一个已经到了蒋天的面前,剑鞘就抵在他的额头上,没有半分威胁性,却早已置人于死地。 一滴冷汗,慢慢的自蒋天的额上滑落。 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的话,谈什么一较高下。 “夏槿,你这么打击你下属的积极性,不怕他们都跑了啊?” 一道清润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带着一群莺莺燕燕的笑声。 夏槿勾起嘴唇,这还真的是缘分! 她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幽姬一群人。 “我们还真是有缘!”幽姬非常客套的开始拉近乎。 夏槿眼神寒凉,声音透亮! “给你们练手的人来了,别给我客气,狠狠的打!” 幽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部凝固! 第三卷,完! 同一时间,请锁定妖女频道,第四卷为你带来,不一样的夏妖女! ------题外话------ 第三卷终于完了,第四卷,我会告诉你们我们的苏苏和夏夏终于要······ 好了,今天又被抓包,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哼,她们就知道压迫我! 邪帝嫁到之溺宠至尊妃,君美人 她,二十一世纪千年古武世家家主,隐形吃货,时而抽风,时而丧心病狂。 他,霸道,毒舌,骚包,邪肆,潇洒不羁,风流倜傥,却又,孤傲,冷峻,手掌乾坤,睥睨天下。 前世的因,遂今世的缘,这是一只只有兽性,却没人性的禽兽因得瑟过头,而被某只胆大包天的妹纸一个鞋拔子给抽了,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复仇史。 本文前面涉及爽虐渣渣,搞笑抽风,后面涉及权势阴谋,生死大爱, 第一章 好姐姐好妹妹 幽姬的嘴角抽了抽,身后一大帮美人都睁大了她们秋水盈盈的眼睛。 但是她们对面的是谁? 都是一帮不能用正常的人的眼光去看待的疯子。 所以完全没有因为是水嫩嫩的小姑娘,就不动手的意思。 一抄家伙,集体涌上来,害的幽姬她们慌忙的就开始招架。 场面瞬间的乱作了一团。 这次夏槿没有出手。 刘离儿拿了凤苍穹的传承,幽姬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对手,正好测量一下她的实力现在到了哪一步。 看着面前乱作一团的人群,夏槿的眼睛细微的一缩。 猛的转身对着身后的某个地方看去。 浑身僵硬了片刻之后又慢慢的恢复正常。 是她的错觉的,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十分的······熟悉的气息,熟悉到让她心悸的气息!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现在所有的表情,都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在一面四方的镜子上,这远古遗迹之上每一处的光景,都十分清晰的投影在其中。 镜子上面,一只白皙的手慢慢的拂过。 影像在一瞬间消失。 一对雪白的玉足*在空气之中,脚脖子上挂着一串银色的小铃铛。 乌黑的长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头的雪白,像是披戴着星光。 原本就有着神界第一美人的称呼的女人,时染,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憔悴。 眼角甚至已经有了一些细小的皱纹了。 她身边坐着的男子,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的样子。 仿佛人间早已沧海桑田,但是他却是定格在时光之中,笑容依旧。 “见到夏夏了吗?”夏铭开口,伸出手。 时染将手放进他的手心之中,声音温和,“看见了,她很厉害,差一点就发现了我们!” 刚刚夏槿那一瞬间的心悸,并不是空穴来风。 而是她感受到了,时染的偷窥,亦或者是夏铭的气息。 现在夏铭和时染是同生体,时染身上有夏铭的气息并不奇怪。 “没关系,只要她不见到我就好!”夏铭露出一个苦笑。 时染眼睛微微一弯,没有多说什么。 “我没多久好活了吧?”夏铭突然出声问道。 时染抓着夏铭的手猛然锁紧。 “染儿,最后这几天,有你陪着,我真的很高兴!”他突然伸出手,慢慢的取下自己眼睛上面的发带。 时染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捂夏铭的眼睛,却在最后快要碰到的时候,戛然而止 。 睁开,他的眼睛里,一泓清泉。 就算眼睛变了,但是眼神不会变。 慢慢的温柔宠溺让时染的眉眼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同时,她也在那双失而复得的眼睛里面,看见了,越发憔悴的自己。 她扬在半空之中的手被夏铭猛然抓住,那眼睛里第一次露出震惊,苦涩,心痛的情绪! “染儿······!”他怔怔的开口,时染低下头,莫名的心酸! 夏铭看着她一头白丝飞扬,手腕之上一个鼓起的小圆包,上面是连接着他的生命的同生虫,他只是弯了弯唇,在她发间落下轻盈一吻,“头发,很漂亮,像是披戴着满月的光!” 时染霍然抬头。 而此刻在远古神界的遗迹上,则是爆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不要误会是两界掐起来了。 而是冰娘和焰祖那两个活宝一言不合,终于没有任何顾忌的大打出手了。 两位大佬的领域轰轰烈烈的张开,瞬间就惊动了在很远的地方的殷君。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变色的天空,纠结了许久之后,决定,远离这俩个人,才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而焰祖和冰娘再一次轰轰烈烈的对了一掌之后,一大片远古神界的遗迹瞬间崩塌。 上官静看了许久,叹了一口气,一挥手,正准备召唤一些神兽出来阻止他们两个继续闹腾。 突然被一起跟着过来的上官瑞雪拉住了胳膊。 “别去,他们是故意的!”上官瑞雪依旧说着大家都不明白的话。 上官静皱眉,“理由!” 冰娘曾经说过,上官瑞雪这个孩子,是真正在用心活着的,她总是能察觉到别人察觉不到的事情。 上官静思索了一下,确实,他们两个一进来不由分说的就打起来了。 平常明明再怎么吵都是不大会动手的两个人。 却在现在这样的情景下,动手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思绪到现在这里,上官静猛然一怔! 是了,他们这是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远古的神界遗迹,想要吸引的······ 上官静猛然抬头望去,果然,在远处,一队人马正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带头的是苏言和天残。 “来了!” 上官静声音很轻,但是却成功的让冰娘和焰祖住了手。 “火老头,虽说只是小试一下身手,但是你的实力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冰娘看着天残他们死命的赶过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不知道是在嘲讽焰祖,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焰祖冷哼一声,“我这是不欺负女人 !你个糟老婆子懂什么。” 天残他们来到魔界众人的面前。 “你们可知道这里是哪里?”他伸出舌头,舔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唇,看着面前的众人,语气森森! “哪里来的臭小子,来我面前叫嚣!”焰祖冷笑一声,一挥手,巨大的黑色火球对着天残狠狠的轰击而去。 巨大的火球在离天残还有三丈远的时候,自动自发的分成了两半,从中间的空隙之中穿过,天残毫发无损。 他脸上狰狞的伤疤开始慢慢的蠕动起来。 苏言倒是面无表情,他看了冰娘一眼。 “两位这是在对我神界挑衅!”苏言的声音清冷,虽然知道苏言这是假装的。 但是魔界的众人,还是震惊了一下。 现在的苏言,将神界人那骨子里透出的寒凉和清高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对他们提问,几乎是人人看到的第一眼,就会觉得说,这人一定是神界的人。 “你这小子也讨厌,比你边上那个狂妄的小子还要让老夫讨厌!”焰祖看了苏言一眼,虽然内心震惊,但是还是开口骂道。 冰娘捏住了自己手上的拐杖,第一次和焰祖站在了同一方向,“你这小子,我也很讨厌!” 苏言面无表情,倒是边上的天残,露出一抹怪笑。 “这是想要开战?” 焰祖呵呵的笑了一声,“找到你们的老巢,通知一下你们,你们怎么都不知道感激呢?” 天残冷笑,感激?感激他们将本就破旧的遗迹毁的更加不堪一击吗? 他指间光芒涌现,显然是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 而这个时候,上官静已经明白焰祖和冰娘的用心了。 他们第一次到了远古神界的遗迹,所以这里是天残他们一定会想来的地方,就如同他们等会儿也要去远古魔界的遗迹一样。 但是焰祖和冰娘两人在魔界镇守,魔界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们担心的是夏槿。 要是夏槿和神界第一次就碰上了,那可是非常的不妙。 毕竟异族人还没有进过实战,而若是第一场战斗就碰上诡异的神界,那才是有些不妙。 “既然遇见了,那就试试看,也不知道你这突然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到底有多少斤两!”要论猖狂,还真的没有人比的过黑魔焰祖的,那可是打小开始就雄霸一小方,长大了之后雄霸一大界的人物。 这片远古遗迹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战。 异界和冥界,神界和魔界。 而唯独剩下的妖界则是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很幸运,第一次传送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老家。 远古的妖姬遗迹。 每一个界域都是会对自己的后代给予一定的保护和优待的。 就算是已经消亡多年的遗迹也是一样。 有了先祖的庇佑,殷君很快就找到了妖界的大殿 。 正宫大殿保存的非常完整。 青灰色的岩石上还长满了一些碧绿的青苔。 青苔勾勾绕绕,在大石柱上呈现出一幅非常美丽的图画来。 妖界皇族的至高血脉,妖皇苍琅的图像。 “皇,这是!”守冬和守夏依旧是殷君的左膀右臂! “这是妖皇的象征!”殷君手指勾上那一副画,“我一直都很奇怪,遗迹之中宝物应该很多,但是,走了这么久,却一直都是一片荒凉!” 他微微的憋眉,妖孽般的容颜盛放,“而别的地方除了他们打架的动静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响声!” 他将细长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唇边,指尖在唇畔剑砥砺,微微一咬,殷红的鲜血从指间冒出。 他伸出手,按在那图像之中苍琅兽的眼睛上。 “没反应?是我感应错了吗?”他低声的喃喃,而守东和守夏则是非常眼尖的看见,殷君此刻的眼睛,都染上了一种奇异的灰色。 配上他那头银色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简直美不胜收。 整个大殿开始颤抖,有些摇摇欲坠的意味。 妖界众人大惊,这遗迹本就不怎么牢固,这么一折腾的话! 殷君眼中的灰色慢慢的褪去,他看着不断滚滚落下的灰尘碎石,大喝一声:“走!” 当时那些远古时期的大佬们设立的时候,肯定是一些大型的阵法。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如果真的变成了遗迹的话,那么大殿的坚固程度,也是禁不起大阵的折腾的。 所以,妖界众人看着现在眼前的场景,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大殿从中间到两边,被劈成了两半,然后,直挺挺的对着两边倒下去。 尘土飞扬之间,一片盛大的光芒,从正中间冒出,然后直冲天际。 殷君这样的人,都忍不住的想骂人。 那些先祖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情况,不就是向所有人宣布,我们找到宝物了,快过来呀! 因为原本如果有大殿的遮挡的话,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的招摇。 但是现在这大阵就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甚至他们都还没来得反应,这强大的气息就已经直冲天际了。 可以说,殷君他们是幸运的。 他们非常好运的第一个找到自己的老巢,并且没有任何人阻碍的找到了属于妖界的宝物。 但是,也是非常的不幸的。 因为他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将是四界同心协力的虎视眈眈。 因为这一道冲天光束,正打的不可开交的神界和魔界齐齐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气势!”焰祖眯了眯眼睛,旋即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是妖界的宝库啊,殷君那小子还真是大方,这么坦荡荡!” 天残也是露出笑容来,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罢了 !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苏言微笑的建议道。 他知道天残是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的,因为不论是在什么地方。 因为利益的不冲突,都是可以暂时性的合作的。 冰娘眼中的寒气渐渐的褪去。 “妖界这么有底气,我们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两队人马有了心照不宣的目的之后,一起重新编整了队伍之后,开始对着妖界遗迹的方向冲杀过去。 而另一边,夏槿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让异族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一战对他们来说可是真心痛快的一战。 而对于冥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算了,这些人一开始招式和动作都很生涩,甚至不少人都被她们打伤了。 但是,非常奇怪的就是,他们居然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进步神速。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成了异族人的试炼石一样。 幽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她刚刚抬头,就看见面前刘离儿脸不红气不喘的将长剑收起来。 这人! 幽姬心头是非常的震惊,不久之前,对付她只要派出叶黑那样的角色就差不多了。 但是现在居然需要自己动手了? 为什么异族人的修炼都这么的快?简直让人惊悚。 当然,更加让人惊悚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些受了点轻伤的异族人,人人都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之后,里面是浓浓的药香飘出来。 他们一仰头喝干之后,身上的伤口居然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而且,精气神也渐渐的提高起来。 幽姬沉默了! 这还能不能好好的打了? 这些药当然是秦歌配备的,人手几只。 秦歌最为得意的事情,不是她的自然系功法,而是她一身的医术。 当年在仙宗的时候,她对医术的天分,是焰祖都赞不绝口的。 所以夏槿才会为她去拿灵药通鉴! 而这些年,她除了修炼之外,更多的时间,都是花在钻研医学之上。 所以这次出来,她的作用,甚至都要超过了很多的人。 夏槿虽然强大,但是她没办法兼顾每一个人。 但是作为医师的秦歌却可以。 “这么热闹?”夏槿看着天空之上那一束强光,“原先我以为我就够猖狂的了,没想到殷君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幽姬点头! 其实殷君是非常的冤枉的 。 他又不傻,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 夏槿歪了歪头,看着面前冥界的一群人,突然展颜一笑。 “之前神界和魔界交手的气息,想必小公主也感受到了吧?”夏槿的语气突然一改之前的疏离,变得温和柔软了起来。 幽姬是何等人物,这样的变化她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当然!”她点头。 “所以,现在神界和魔界肯定已经联手了!”这是不用怀疑的事情,就算是将夏槿摆在魔界的位置上,说不定也会先选择和神界联手。 至于之后的事情,自然是该杀的照杀不误! “所以?”幽姬笑开,“夏姑娘也看见了,我们这可都是小姑娘,可没什么战斗力!” 大家都是女人,做戏谁不会? 夏槿勾唇,眉眼一弯,邪气四溢! “这还不简单,我们这里男的不少,自然是欢迎你们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的!蒋家军,你们说是不是?”她对着身后的蒋天他们问道。 蒋天表示非常的纠结。 比起现在这样的虚情假意,他还是喜欢刚刚那样轰轰烈烈的战斗,就好像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样。 但是很显然,幽姬并不是要他们应答,她只是想要一个台阶下罢了! “那我们一起过去!”夏槿一笑,手掌一挥,就先带着异族人往妖界的方向赶过去。 幽姬不敢怠慢,带着大批人马就追着夏槿的方向过去了。 而此刻站在妖界遗迹外面的殷君,则是眼睁睁的看着四个强大的队伍,合二为一,对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过来。 先到的的是神界和魔界。 “殷君小子,我们可是来晚了?”焰祖声音从远处就异常响亮的传了过来。 而在另一边,夏槿和幽姬走在最前面。 夏槿那一对火焰凝成的翅膀,异常的扎眼,黑红色的火焰将半边的天空都变成了一片晚霞的颜色,在夏槿的背后做了衬托。 而更加让殷君吐血的就是,幽姬和夏槿一到他面前,那满口的好姐姐好妹妹,叫的殷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前不久两人可是水火不容的打了一战。 现在居然还能这么亲密无间了? 看着面前这满脸笑容的四个队伍,殷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没办法了,准备拼命吧!”他眼中灰色的光芒大盛,这和他之前在妖界的遗迹之中发生异变的时候,变成的那种颜色是一样的,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古老莽荒的味道。 ------题外话------ 上一章的时候,有宝宝说想求求幽姬的心理阴影面积。 那这一章就求求殷君的心里阴影面积吧! 七戚哥哥总是对除了苏苏和夏夏的人这么狠心,哎,我是不是要尝试博爱一点,嘿嘿嘿! 第二章 当我是死的? 夏槿和幽姬对视一眼。 显然,两人都不知道殷君这样的异变是因为什么原因。 冰娘和焰祖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他们的见识可远远要比夏槿和幽姬要深远的多。 “尔等小辈,居然敢欺吾后生!”殷君眼中的灰白色强盛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突然,整个人的气势异变,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这下子别说是夏槿她们了,就连在身边的守夏和守冬都惊讶了。 因为不论是气息,声音,亦或者是说话的方式。 已经全然不是殷君自己的意识了。 “殷君这小子招魂了!”焰祖的声音之中带了点惊讶,“阁下是哪一位?” 第一句话显然是对着夏槿她们说的,第二句问话是对着殷君问的。 或者说,是对着殷君现在身体里面的那位来自远古的魂说的。 “吾是第八代妖界之皇,殷离!” 听这名字,居然还是个女人。 “殷离?”青赤接了一句。 很显然,这是他知道或者是认识的人。 殷离的目光缓缓的转到青赤的身上来。 他憋了憋眉,然后仿佛不是非常确定的开口说道:“你是凤苍穹的那柄神器长剑?” 众人一惊,这才是真正的老妖怪。 居然还见过凤苍穹。 青赤轻笑,“难为您老还记得我!” “你都修炼出剑灵了啊,可惜像我和凤苍穹却都已经陨落了!”现在的殷离,也不过是一缕游离在这远古遗迹的残魂。 “既然大家都认识的话,这位美人儿前辈能不能给我们行个方便呢?”夏槿薄唇微勾,对着殷离说道。 殷离眉头一挑,“小姑娘,可别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是你们来求我放过你们!” 夏槿听她的口气,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一声。 再抬头,眼中不屑的神色非常的明显,“看不清现状的是你,不过一缕残魂!” “哈哈,好!”焰祖第一个跳出来,不管对错的就先为自己的宝贝弟子鼓掌叫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婆了,我最烦这样的老婆娘!” 他这话可是简单又直接。 非常准确的就戳中了殷离的命脉。 不管是生的还是死的,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 。 女人最在乎的,有两样东西。 一是美貌,二是年纪。 而好巧不巧,这两样,焰祖都把这面前的这位不知有多大年纪,不知长相几何的大佬给得罪了。 殷离二话不说,直接就冲杀过来,一个瞬移,就到了焰祖的身边。 妖界最得意的,不是功法,而是他们自身强横的战斗力。 他们是妖兽化形,身体自身,就是最好的武器。 一拳狠狠的对着焰祖的脸轰击过去。 一旁的冰娘冷哼一声,眼中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寒凉杀意。 手中拐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重重的跺地。 锐利的冰晶突刺突然将焰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而一根最前方的冰刺,直接就刺穿了殷离的手掌。 她半分停顿都没有,直接一往无前的往焰祖的身侧招呼。 手掌被刺穿,但是她拳头微微的一紧,所有的冰晶突刺全部都化为碎片,星星点点的炸开来。 之前夏槿虽然也是说的不好听,但是她叫的是美人儿前辈。 但是焰祖这可真的就是不能原谅了。 一拳,重重的搭在焰祖的身上。 拳头上炸开的,是磅礴的灵力。 焰祖生生的被退开十丈有余,在地面上擦出深深的一条痕迹。 焰祖再次抬头,眼中已经有了炽热的战意。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这样的人,有着男人都比不过的霸气!” 这句话对于焰祖来说,绝对是一句高度赞美的话了。 但是殷离听了之后,脸色更加的黑了。 焰祖来了兴致,卷起袖子就要上去大战三百回合。 一根缠龙拐杖在一瞬间挡在他的面前。 冰娘的脸色已经不是仅仅用难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的了。 她看着殷离的眼神,是真正的带着切切实实的杀气的。 “你站着!”冰娘的眼睛上涌上湛蓝色的寒气。 “你怎么了?”焰祖有些惊异,想要上前拉住冰娘。 “我说你站着,这人我来!”她浑身一凌,从来都没有过的正经严肃。 和之前同焰祖斗嘴的时候不一样,现在她十分的认真,或者是说,非常的生气。 焰祖不动了。 冰娘走上去,长长的拐杖直指殷离,“我来陪你打!” 殷离感受到了冰娘身上只是针对她一人的杀气和煞气,面色凝重。 突然她仰头,对着这片天地大喊一声,“妖界遗留的缘故之魂,全部现身,祝我一臂之力 !” 回应她的,是四面八方的响声,像是哭诉,声声悲切,又像是低笑,不是是嘲讽还是挪揄。 总之,这是让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 夏槿看着四周,地面之上,慢慢的爬出许多透明般的游魂,然后,钻入妖界众人的身体之中。 这样就是两重力量的叠加。 也就是说,现场所有妖界的人,他们的力量几乎都翻了一倍。 而且更加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游魂还在不断的钻出来,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人数也翻了两倍还不止。 “好了,现在我们可就没有看戏的资格了!”幽姬在夏槿的身边轻叹一声,然后对着夏槿挪揄道:“夏槿妹妹,你可要好好的护着姐姐我啊!” 夏槿薄唇一勾,手中魔火开始慢慢的缭绕。 “小公主说笑了,我能力低微,还是希望小公主多护着我一些才好!”夏槿的这话刚说完,她就听到耳边响起来的,冰娘传递给她的传音。 “夏夏,待会你要快点进入那宝库之中,里面有一样绝世凶器,一定要抢在别人的前面,拿到它!” 夏槿听到这句话之后,面色完全不变。 但是手上的招式酝酿的攻势却是越发的凌厉了。 几乎是同时,她和幽姬同时冲杀出去,化成两道光影,将妖界的人率先摔得人仰马翻。 而两位领导人都带头了,冥界和异界的人当然是非常快速的跟上了她们的步伐。 夏槿看着身旁的幽姬,以及那位于坍塌着的遗迹的正中心的位置,心头百般算计开始晃动起来。 而神界那边,看着开始动身的幽姬和夏槿,天残也准备出手。 但是却被苏言一把拉住。 “怎么?” 天残看着苏言的目光突然变得危险起来,“为什么要拦着我?” “可别急着去送死!”苏言声音淡淡,似乎根本不介意天残的怀疑一样,“那宝库要是真的那么好进的话,你觉得殷君他们还会在外面傻等着吗?” 天残一下子愣住。 是啊,之前殷君他们可是一直都没有进去啊! “与其去做那个第一个探路石,倒不如静观其变,保养体力!”苏言淡淡的说着。 天残觉得他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于是也就在一旁不说什么了。 看着那两道身影在前方冲刺,渐渐的远去。 他弯了弯唇,探路石只需要一个就够了,她的夏夏那么聪明,想必是一定能够明白的。 而他阻止天残的真正目的,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保证夏槿不受他的干扰罢了。 这天残空有一身危险的力量,但是脑子还是真的不行 ! 苏言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的看着夏槿和幽姬对着那宝库慢慢的驶去。 夏槿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一副想要第一个到达那宝库的样子。 幽姬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笑容,同时,她的速度确实渐渐的慢下来。 夏槿终于是来到了宝库的面前。 而就在所有人都看见她手臂伸出,即将碰到那一束耀眼的光束的时候。 一阵狂猛的飓风,突然自她的中心位置猛然的出现。 没有半点预兆和防备,在她身侧二十章的所有妖界的人,都被狠狠的卷起,然后对着那宝库的光束直直的冲过去。 而她的身形,则是接着风向的反推之力,一瞬间,就闪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 而那被卷起来的二十多个人,则是狠狠的撞击在那光束之上。 也就是在那碰上的一颗,一个巨大的红色光阵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那二十多人则是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被那光阵之中射出的红色的灵力光线刺穿了脑袋,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二十多条人的姓名,一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夏槿眯了眯眼睛,这些人的实力太弱,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她背后巨大的透明的翅膀凝聚而出,飞凤诀霸气展露。 羽翼对着幽姬的方向微微的舒展,然后,无数的透明羽箭对着幽姬从四面八方的地方狠狠的轰击而去。 幽姬大惊失色,原本她是想让夏槿第一个去试的,但是很显然,夏槿并没有那么蠢笨。 慌乱之下,她看见的是夏槿没有任何四角可言的攻击。 她手中数条黑雾凝聚成许多的小鞭子,将那些羽箭全部都裆下。 但是她的身子,却在不知不觉的后退。 夏槿的攻势越来越猛,而冥界的人看见幽姬被夏槿单方面的算计,一时之间怒从心起,连忙对着夏槿冲杀过去。 但是异界的人又不是摆着好看的,他们一个个的可都是疯子一样的人物。 嘻嘻哈哈的就又和这群美人交上手了。 场面,一下子就从对妖界的攻陷,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大乱斗。 而另一边的幽姬已经退无可退,又是一波密集的羽箭攻击,她右脚不自觉的往后一推。 夏槿身后的翅膀飞快的收起来。 大阵已被启动。 红色的丝线勾勾绕绕,散发着死寂一样的波动。 一条红线飞快的对幽姬鞭打而去,她手中黑雾凝成长鞭,将红线打断。 只是这一接触,就让幽姬大汗淋漓。 红线的数量在不断的变多,并且,它身上的力量也在不断的增强。 强行接下四道红线的攻击,幽姬已经开始渐渐的力不从心起来。 夏槿并没有露出非常舒心的表情,恰恰相反,她的脸上是比幽姬还要压抑的沉重和仔细小心 。 这样的神色,自然半点不剩的都落入时染面前的四方镜之中。 夏铭就在她的身边,但是不同的是,现在夏铭的眼睛已经完全的恢复。 两人站在四方镜面前,神情均是有些凝重。 “我们的阵法布置在了远古神界的遗迹,现在他们都被妖界的凶器所吸引,这样对我们不是非常的有力啊!”时染的声音轻轻,带上了一点阴沉的感觉。 夏铭视线淡淡的凝固在自家小妹的脸上,眼中是歉意的神情。 “没关系,想让他们打一会儿,反正一定得让神界在威胁到夏夏之前,让他们全灭!”夏铭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微笑,说出的话却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让他去怎么样?”时染的眼神转过,看向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浑身都是鲜血,躺在地上的时候还在不断的抽搐。 眼睛被生生的剐掉,留下两个血淋淋的眼窝。 这人不是别人,真是被时染一同抓过来的天帝。 时染放过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就是他,将夏铭最漂亮的眼睛取走了。 谁取走的,自然要由谁送回来。 他一下下的喘着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一样。 “虽然知道夏槿肯定很想好好的招呼你!”时染慢悠悠的踱步到了天帝的面前,露出一个笑容,“但是还是要对不起夏槿,你,要由我来解决!” 她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阴狠眼神。 每个人内心都有肆虐暴怒的一面,只是从来都没有触碰到他们的底线的话,这一面就永远不会出来。 天帝的耳朵动了动,听出是时染的声音,惊恐的张了张嘴。 “时染,你,你还想要干什么?”他的声音极其的干涩,像是早就被喊干了一样。 时染下意识的皱眉头。“能说,能写,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她轻笑,手起刀落之间,一条鲜红的舌头被连根拔除。 天帝呕出一口血来,整个人都痛的蜷缩起来。 但是时染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指尖凝出的是透明的光刀,对着他的五指狠狠的砍过去。 刀片剁肉的声音。 夏铭转过身去,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的神情。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之中的那条小小的同生虫,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指尖微凉,慢慢的拂过手腕上的同生虫,他笑意温暖。 “我怎么舍得你陪我一起?”他声音很轻。 “夏铭,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时染突然转头,眼角上几点被溅上的鲜红,带了几分妖治。 夏铭转身,眸光温和,像夕阳为他镀上了一层光辉一样,“我说,让天帝大人去当阵眼吧,想必他很愿意去见见他的同伴们 !” 此刻的天残还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有一份大礼,正在等待着他们。 他现在全部的心神都在幽姬的身上。 而将幽姬逼入绝境的夏槿,眉头则是慢慢的舒展开来。 这红线的攻击是十分的有规律的,也就是说,在红线全部都在攻击幽姬的那一刻,是不会用别的动静的。 所以,就要把握那一刻的空隙,进去那大阵的阵眼之中。 阵眼处是一处空挡,而夏槿就是要抓住这样的一丝机会,从那仅仅能通过一人的阵眼之处钻进去。 红线再度凝聚,大阵进去短暂性的平静之中。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夏槿终于动了,整个人变成了一道光影,穿过幽姬,绕过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红线的攻击,直直的对着阵眼处奔袭而去。 而也就是夏槿有所动作的那一时刻,天残脸色骤然变沉,身形一动就像过去。 但是他身边的苏言比他更快,几乎是紧接着夏槿之后,白色流光一闪而过,贴着幽姬和红线就对着夏槿的背影追了过去。 天残愣了一下,却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但是他并没有很不高兴。 因为苏言怎么说都是他们神界的人,他进去了,也就相当于是自己进去了。 夏槿的身影在阵眼处一闪而过,显然是进到光阵里面去了。 而紧接着就是苏言的身形。 他的身形稍稍的满了一些,那个时候大阵已经反映过来了。 无数道红线对着他缠绕上去。 浑身灵力一怔,红线尽数断掉。 而与此同时,幽姬抓住这个机会,身形暴退。 一下子就脱离了那大阵的攻击范围。 走出来之后,她脸色苍白如纸。 冥界的人赶紧对着她的方向围过来。 而异界的人看见夏槿和苏言都进去了,不由得面露喜色。 “真是好胆量!”幽姬现在非常的愤怒,被夏槿算计为她做了嫁衣的不甘,和差点丢掉姓名的惊恐,现在尽数化为对异界止不住的杀意,她脸色阴沉。 “你们这是想要和我冥界对上?”身后冥界的众人的身上都是浓重的杀气。 刘离儿笑了一声,残雪剑争鸣出声。 “你可以试试!”她长剑指向幽姬。 而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的青赤迈出了一步,“当着我的面,就像欺负我的人,当我是死的不成!” 浅金色的龙吟之气悠然冲上天空。 夏槿之所以敢放心的离开。 不只是因为异界还有刘离儿,更加重要的是,一直都没有全力出手的青赤。 第三章 凶器夜魅 幽姬看向青赤,脸上也是分外凝重的神色。 她转头看了看,看见天残的时候,微微的勾唇,说:“神界的天残是吧?要不要合作?” 现在她们代表的都是他们自己身处的那一方界域。 善良,正以,那可都是要丢进臭水沟的玩意儿! 天残先是愣了愣,然后从他坐着的地方站起来,一撩衣袖,他脸上带了点不怀好意的笑容。 “所以说,广结善缘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好像你们的小姐不知道啊!”这句话他当然是对着身边的异族人说的。 宁清她们迅速的进入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 现在两界联手,可是真正让人觉得有些棘手了。 “屁的广结善缘,天残,你这样的人说这种话老夫我怎么就觉得这么恶心呢?”焰祖的身形出现在异界众人的面前。 天残一愣,然后目光是慢慢的变冷,“你这是要帮她们?” 现在妖界的人正对着四界的人各处攻击。 并没有多余的战力能让他们单独在打斗。 而能抽得出身的,也就是四界的一些顶尖的战力了。 “哼,你想要打架之前怎么不好好的调查调查?夏槿是谁?那是老夫的宝贝弟子,就算她现在暂时不在了,你也不能欺负她的人!”要论护短,那魔炎谷的人认第二的话,也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的。 场面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 而此刻的夏槿和苏言却是闯进了宝库之中。 她们顺着漆黑的隧道一路滑下来。 砰砰两声。 是他们两个到达地面的声音。 夏槿嘴巴微微的抿了抿,然后非常压抑的开口,“苏言,你压到我了!” 因为夏槿是先进来的,而苏言是后进来的。 所以现在两人的姿势就呈现出一种非常的诡异的状态 。 夏槿倒在地上,而苏言整个人都趴在了夏槿的身上。 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侧,一头墨发已经散开来,掉下来的玉簪好死不死的正中夏槿的胸口! 苏言的嘴角微微的弯起,夏槿的眼神很诡异。 “我起来的话,你能把玉簪还给我吗?”苏言的眼睛明明没有往夏槿的胸口上看,但是夏槿就是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裸的调戏! 夏槿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青! “好了不逗你了!”苏言轻笑一声,重新站起来。 夏槿简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人环顾四周,都是一些法器和灵药什么的。 “这里是远古妖界的宝库,这么多东西,要是说一下子拿走,那是不可能的!”苏言看着四周,淡淡的出声道。 夏槿非常自然的接上一句话,“如果真的搬空了,那妖界还不得发疯!” 苏言一笑。 他们是联手对付妖界想要抢夺东西没有错,但是这也是有一个界限度数的。 不过这个度数,他们自己心里明白就可以了。 “不过既然都来了一趟,那当然是要拿最好的!”夏槿嘴角微勾,语音轻快的上扬。 苏言不置可否,方正夏槿高兴了就好。 “往里面走!”苏言走到夏槿的前面,对着宝库的深处走去。 越往里面走,东西就越少,但是相对的,质量就会越高。 “啪嗒啪嗒!” 古古怪怪的声音从深处传过来。 苏言猛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脚步声?”夏槿同样是听到了这个声音。 两人面色凝重。 夏槿左手上魔焰开始慢慢的缭绕,黑红色的火焰像是一条鞭子一样将她整个人都围起来了。 在这满室光芒的宝库里面,整个人看起来妖娆美艳。 哒哒哒的脚步声终于越来越近。 而与此同时,夏槿还听到了一些别的什么声音。 是金器玉饰互相碰撞的丁零当啷声。 而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夏槿面前的时候,她觉得挺意外的。 一个将头发微微的有些乱,但是身上却挂满了各种漂亮的首饰的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这丫头只看外形的话,完全就和三岁的孩童一样。 但是,在这样的地方,会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三岁孩童?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她眼睛乌黑发亮,只是一头的长发将她半张脸都遮挡住,看的不是非常的清楚 。 苏言和夏槿看着这个古怪的小丫头,不说话。 小丫头也是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呀!” 小丫头突然尖叫一声,“居然有人了!” 她声音清脆稚嫩,听起来就和黄鹂鸟一样。 小丫头的视线先是在苏言身上盯着看了半天,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一脸老成的样子,弄得苏言倒是一头雾水。 然后当她踮起脚尖绕过苏言看着他身后的夏槿的时候。 小小的身子猛然一僵,然后,仿佛触电一样,浑身上下都开始都动起来。 身上那些金的银的的首饰被她抖落完毕,露出里面有些破败的不是非常的合身的衣服。 “你好漂亮的!”她睁着大眼睛,看着夏槿。 苏言愕然,然后转头看去。 这才明白为什么小家伙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夏槿周身都是黑色的魔火缭绕,映衬着她漂亮妖异的眉眼,像是浴火而生的人。 一身的烈红色与这周围的金色银色形成鲜明的反差。 这样的夏槿,果真是非常的漂亮。 漂亮的让苏言都有些移不开眼睛。 而就在苏言愣神的这一刹那,小丫头已经跑到了夏槿的面前。 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拉夏槿,又似乎是因为魔火而有些忌惮! “我喜欢你这样的!”小丫头才不管夏槿想不想理她,依旧做着最深情的告白。 看的在旁边的苏言嘴角一抽,一个两个的都是来抢人的,要不把这小东西提留着扔出去吧! “我是怎么样的?”夏槿开口说话了,但是周身的戒备却是只强不弱。 “漂亮的,华丽的!”小丫头的形容词倒是张口就来,“要不,你留下来陪我吧?” 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苏言的眼睛眯了一下。 然后又听到小丫头说,“不,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你是我生下来之后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东西!” 明明是一个小丫头的样子,但是她眼中那明晃晃的侵略性和占有欲还真的是不能小看。 苏言开口,“小丫头,她可不是所谓的东西,应该被叫做东西的,是你才对吧?” 小丫头转身,正好对上苏言一双已经慢慢的化为深黑色的眼睛。 她露齿一笑,说:“我有名字,我叫夜魅!” 随着她这句话的响起,夏槿觉得仿佛听到了悠悠扬扬的古筝的声音,从夜魅的胸腔之中一点点的发出来。 “法器?”夏槿转身问苏言。 苏言点头,“这宝库之中,唯有法器才能修炼成器灵,就好像青赤一样 !”,看着慢慢的变得戒备起来的夜魅,苏言抬起右手,黑光涌动,“如果是能变成器灵的法器的话,至少是神器级别的,而且在失落的神器之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那种!” “我不想要你,虽然你也很漂亮!”夜魅似乎是对苏言离夏槿这么近很是不满,“你离她远点,她是我的!” 小脚丫跺了跺粗糙的地面,似乎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苏言失笑,在夏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就伸出手,手中黑光缭绕,就从层层火焰里面穿进去,一把就揽住夏槿的腰肢。 夏槿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往苏言的怀里一头扎过去了。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小神器拐回家,所以也就没太关注苏言的动作。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抱在一起了。 “我就不?怎么样?我们等会儿还要出去,你应该是被封印在这里吧?出不去不说,而且你还打不过我们,真是可怜!”无视夏槿吃惊的脸色,苏言很是坦然的欺负着小孩子。 夏槿下意识的就要离开,但是苏言手上的力气却很大,他俯身,贴着夏槿的耳朵说:“别动,看看这小神器会不会展露原形,到时候露出原形之后我们才能收服她!” 夏槿一瞬间就是安静了下来,也没有看见苏言那猛然勾起的唇角。 夜魅完全就是被戳中了伤心的地方。 小脸蛋上的笑容都绷不住了,“我打不过你?你胡说八道!” 最后这四个字分外的尖锐,化成实质的音波,对着苏言就攻击而来。 苏言眉眼都没有动一下,素手在空中一抬,一个半大的黑洞就出现在他和夏槿的面前。 音波被吞噬,没有掀起半分的波澜。 “你是魔界皇室的人!”夜魅突然出声,然后神色分外凝重,“妖界的后人是不是也在外面?” 苏言屈指一弹,两道黑色的光束就对着夜魅掠去,带着惊人的波动,他眼中是云淡风轻的笑意,“你猜!” 果然,这句话一说出来,夜魅的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夏槿感觉的到,苏言这是故意想要激怒夜魅。 只有生气了,才会认认真真的打,而认真了,才会化为神器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他们的攻击力才是最强的。 果然,夜魅眼中猛的绽放出碧绿色的光芒来,乍一看,一双眼睛像是碧绿的玉石一样。 “我要你消失!”她声音带着空旷的回声,苏言看着夜魅的整个人都被绿光包裹进去,然后,一架一场漂亮且完整的古筝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古阵的琴身居然通体都是碧绿色的,与其说它是一架古筝,倒不如说是一块翡翠色的玉石,精雕细作,每一处都雕刻的恰到好处。 而琴弦则是想从月光里捞出来的那一抹亮色。 “夜魅,原来就是菩提古筝!”苏言的声音有些惊愕,“这可是第一任妖皇最厉害的神器了,一直都没有找到,原来是被封印陪葬了!” 夜魅浑身灵力凝聚,古筝上仿佛有着千万种笑声在隐隐的传开。 “这原先是妖界的一颗菩提古树,在历劫的时候,正好被妖皇看见了,于是就很倒霉的被做成了一架神器,本来如果渡劫成功的话,怎么的都是一方大能了 !” 夏槿挑眉,“所以现在这个小丫头!” “对,与其说是神器的器灵,倒不如说是那颗菩提古树的树灵!”苏言声音之中带了一丝凝重,“渡劫被人干扰,本就是怨念盛大,要是平常还好,如果一变成原形,和人交战,那么这种神奇就是绝世凶器!” 苏言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们凡人总是这么卑鄙!”夜魅的声音变得幽怨,在以前有主人镇压的时候还稍微的好一些,现在它本就是无主之物,就更加凶气四露了。 似笑,似哭,菩提本是温和的存在,但是,却不代表它不可怕。 一道音波化为翠绿色的光箭,直直的就对着苏言而来。 夜魅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们生下来便是人,你们懂什么?” 她似是非常的愤怒,身上的翠绿色都在一点点的淡去,“我们一生下来的时候,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你们在我们身上肆意的夺取东西!” 霸道的音波攻击越来越密集,苏言皱起了眉头。 这古筝的力量正在慢慢的增强。 或许,要不了多久,妖皇设下的对她的封印都会被破掉。 “我们身上的菩提子,菩提叶,都是你们想要夺取的宝物,我的朋友,就在我身边因为你们的掠夺而死去!”一个巨大的光阵在夜魅的身体下面浮现,伸出无数黑色的藤蔓,将它身体给笼罩住。 “这是?”夏槿有些吃惊,问道。 “这是针对它的封印,想来是她的主人给它设下的!” “后来我渡劫的那一天,本来马上就可以化形了!”夜魅被藤蔓包裹住,上面道道黑色的符文企图封印她身上的力量,“但是出现了那个女人,她将我元神打散,我又得重修,终于有一天,以她的力量也压制不了我了,我杀了她,但是她还是要封印我,连死了都要让我陪葬!” 她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恨意,“我从一生下来就是不自由的,而现在,我想要你身后的那个女孩,你也要和我抢!” 绑在它身上的藤蔓寸寸断裂,一股非常凶悍的气势在这一刻猛然倾泻而出。 苏言觉得有些麻烦了。 照现在的这个架势,要么就是毁掉这个神器,至于收为己用,恐怕是有些困难了。 但是,如果不毁掉它,它终归也是妖界的一员,让妖界多一份助力? 苏言眯了眯眼睛,他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手中凌厉的攻势开始凝聚,正要抬手的那一刻,夏槿拉住了他的手。 “你想杀了她?”她眼睛异常的明亮。 “不然呢?”苏言反问,原本以为不过是神器,但是却没想到居然是杀了妖皇的神器。 这样的例子可是绝无仅有! 已经不是神器了,这是一件凶器! 但凡是凶器出现,如果没有能够完全镇压住它的人的话,就一定得毁了它 。 夏槿沉默,然后她一脚迈出,站到了苏言的前面,直面正在不断的从封印之中挣脱出来的夜魅。 “你为什喜欢我?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她声音朗朗,一点惊慌失措都没有。 古筝颤抖的身子静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之中。 看着夜魅的这个反映,苏言眼睛凝了凝。 “我喜欢漂亮的东西,你很漂亮!”夜魅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应该是这样吧,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 “我可以陪你!永远的,只要你在的一天,我就陪你一天!” 夏槿说的斩钉截铁。 苏言一愣,眉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皱了起来。 “你说的真的?”夜魅身上的光晕渐渐的褪去,慢慢的又变回那个小女童的样子,身上的黑色的藤蔓慢慢的缠绕到她的身子上,重新将她死死的勒住,她似乎是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但是还是坚持看着夏槿说:“你没有骗我?” 夏槿一步步的走过去,身上的火焰却在慢慢的消失,露出一张明艳温柔的脸。 她走到大阵中心,在夜魅的面前缓缓地蹲下,保持自己和她的平视。 “夏夏!”苏言叫了一声。 夏槿对他挥了挥手示意没有关系。 她一只手搭在那些黑色的藤蔓上。 咒文的力量一下子侵袭到她的身上,一瞬间,像是浑身上下的骨头被连着血肉拔出一样的疼痛难忍。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抖了三下。 “你别碰!”夜魅有些着急。 “我会陪着你,不过不是在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我会帮你,破除封印,然后我们一起出去,你可以待在我身边,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赶你走!” 夏槿深吸了一口气,手中黑色火焰猛的燃烧起来,黑色的藤蔓迅速的蜷曲起来,发出吱吱的声音。 夜魅怔怔的看着夏槿,望进她认真的眼睛里面,拨开里面层层的浓雾,看见的是,掩藏在利刺之下的温柔。 苏言握紧自己的手掌,看着夏槿皱起的眉头,心中无端的就涌出一阵暴虐! 封印大阵给人带来的痛苦是翻倍的。 而现在,夏槿在承受的,是比夜魅还要多上三倍的痛苦。 “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就在苏言正在迟疑着要不要打断夏槿的做法的时候,他听到夜魅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我以前渡劫之前就想过,要是修成人形之后,我要变成什么样的人才好,我喜欢你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我非常的想要变成像你这样的人!” 她看着夏槿,眼神清澈! ------题外话------ 哎,夜魅这个角色,今天终于写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的宝宝们要加油啊,考的好的话,哥哥小福利剧场奖励! 第四章 你长得太丑,不要说话! 黑红色的火焰在黑色的藤蔓上跳跃,封印之力一点点的被消融 。 苏言叹了一口去,正准备走上去。 “苏言,你别过来!”夏槿高声喊道。 苏言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我的人,我来救!”夏槿的声音带了一点倔强。 苏言的眼神整个都阴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他走过去,一把抓过夏槿的胳膊,“现在你就在这里受伤,那之后的事情你又想怎么办?” 夏槿一睁,她还没见过苏言这么生气的样子。 苏言看着被捆在藤蔓里的夜魅,勾起唇角,不是非常愉悦的一个弧度,“她是你的人?” 他的手,整个都变成了黑色,一把就抓住缠绕在夜魅身上的藤蔓,只是一瞬间,藤蔓瞬间被尽数扯断。 巨大的响声响起,一股巨大的气流从底下升起,将他们三人都往上面冲去。 而在身子被抬起的那一刻,夏槿仿佛听到了苏言的声音,带着点冷笑的说。 “她是你的人,可是你还是我的人呢!” 这句话让夏槿心中猛地一惊,一直以来对着苏言态度的怀疑和一些莫名的感觉都仿佛分花拂柳一般的清晰起来。 “苏言,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夏槿的这句话,最后还是淹没在了巨大的轰响声中。 而此刻,外面的混战也是停止下来了。 因为此刻宝库的方向,一阵飓风刮过,自地底深处慢慢的涌上来。 殷离本来就是一道残魂,活着的时候打不打得过冰娘还不知道呢,现在是死了之后,就更加没有比较的价值了。 一缕残魂在冰娘毫不留情的攻击之下,活生生的被打散。 而也就是残魂散去的那一刻,飓风也随之刮起。 殷君恢复了神智,殷离的离去,同时也带走了其他的残魂! 妖界的战斗力一下子失去了大半。 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其余几界也没有心思在来管他们了。 因为随着飓风刮出的,还有夏槿和苏言。 两人都是进了宝库的人,到底是谁获利了呢? 半空之中,夏槿火翼伸开,占据半片天空的瑰丽。 天残眼睛紧紧的盯着苏言,但是无奈,显然两人都是两手空空的出来的。 “什么都没有拿到?”他眯了眯眼睛,有些惊愕的说道。 夏槿现在脑子里一直回旋的,就是苏言的那句话。 而苏言的表情也是晦暗不明。 不明真相的人,恰好以为他们是在宝库里面进行了很激烈的决定,导致两人什么都没有拿到,所以都不高兴着呢! ‘叮叮咚’。 像是流水淙淙,击在石壁上,分外的清脆悦耳 。 又像是孩子的笑声,千百种笑声交织在一起,宛如天籁一般的纯净! “这是什么东西?”天残并不喜欢这种能让大家都迷醉的声音。 “你们看天空上面,有小孩!”有人指着天空之上的某一处大声的喊道。 天残眼睛一凝,往天空上面看去的时候,果然,看见的一双小小的雪白的玉足。 圆润漂亮,宛如上好的白玉石。 凌空就迈开了她的小脚丫! 然后,众人都看见了这么一幕。 一个玉雪可爱,漂亮干净的不像话的小姑娘对着天空之上舒展着火翼的夏槿,张开双臂就飞奔过去。 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大腿。 可能这小姑娘是想要抱住夏槿的身子的,但是奈何实在是太小了,所以踮起脚尖也只能抱住她的大腿。 “主人!”夜魅开口,声音清脆圆润,众人只是听着,就觉得从灵魂里漾出细细的温暖来。 夏槿弯腰,将夜魅抱起来,“叫夏夏或者是姐姐就可以了,但是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大,所以还是叫夏夏好了!” 夜魅虽然活着的时间非常久了,但是这种天地灵物的开蒙都是有些晚的,更何况她一开蒙就被封印了,没有人和她交流,也没有人教她人情世故。 所以心智是远远比不上夏槿的。 夏槿说叫夏夏,那她就叫夏夏。 只是一个称谓,又何必那么在乎! “小姐!”宁清她们有些疑惑,在下面喊道。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夏槿这才想起她们还在远古遗迹的战场上,接下来还有不知道多么危险的事情会发生。 一瞬间,刚刚苏言勾起的那些复杂的情绪就被她抛掷到脑后。 夜魅紧紧的抱着夏槿的脖子,好像生怕她会被丢下一样。 “夏槿,能否解释一下她是谁?”殷君站在下面,目光深幽。 他可从来都不记得,夏槿什么时候带了一个小女孩过来啊! 苏言已经一言不发的回了神界的队伍。 在这种时候,他一向来是最完美的神界人的扮演者! 夏槿看了殷君一眼,眼中露出诡异的笑容。 “当然是你们宝库的宝物了!”夏妖女从来不需要说谎! 所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粗重了起来,能化成人形的宝物? 这就不是宝物了,这可是神物啊! 夜魅看着底下那些人贪婪的视线,没来由的从心底泛出一阵恶心。 “这是我妖界的宝物!”殷君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是觉得夏槿非常的有意思没有错,但是现在他是妖界的王,代表的是妖界,就好像现在的幽姬,苏言,一样。 他们站得高,但是立场却也特殊 。 眼中渐渐的有厉色凝聚而起,“夏槿,现在能否请你把宝物还给我妖族!” 所有妖界的人,气势都变得凶狠起来。 现在不是一件宝物被拿走了,而是一件神物被取走了! 这样的事情,是妖界所有人都不能容忍的,并且和神界,魔界比起来,刚刚才安定下来的妖界本就处于弱势,可受不了这样的损失! 夏槿笑了。 妖异明媚,又是那个没有弱点,坚强恐怖的夏妖女。 “现在是我的东西了,给你?妖皇大人,你在做什么梦呢?”她眼角微微的挑起,临于高空之上,俯视下方的时候,说不出的霸气四溢! 而此刻众人都是站在下面。 就只有她一个人明目张胆的高悬于天空之上,是在是张狂的很! 殷君就知道夏槿会是这么一句回话。 他视线转回到抱着夏槿不松手的夜魅身上,试探性的问道:“不知是哪一位妖皇手下的神器?” 一句话还只说了半句,就已经被夜魅打断了。 她笑笑的手指指出,小嘴微微的崛起,说不出的可爱! 小手指指着殷君,她说的振振有词字字清晰,“你长得太丑了,不要和我说话!”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是一愣,最后一个个的都开始嘴角抽搐了! 殷君,长得丑?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就往殷君的脸上看过去,一头及腰的银发,标准的美人脸,长长的眼睫,因为过于惊讶而微微的颤动着。 怎么看,都不像是丑的样子啊? 幽姬看着下面众人的反应,冷笑一声,一群无知的人,就知道看外表。 她清了清声音,朗声说:“你是妖界皇族的吧?批了一张好皮囊是没有错,但是你原形是在是太丑了,比我家夏夏可差了不知是一个层次!” 众人顺着这个小活宝的话,又思考,妖界皇族的人,化成原形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似乎是苍琅吧? 响起苍琅那高大威猛的样子,众人点点头,好像是有点道理啊,那样的样子当然不能说是美的了! 殷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要镇定,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不,她可能只是一个器灵! 作为堂堂妖皇,要大气! “这么丑,听说你还喜欢我家夏夏,我家夏夏是你能喜欢的吗?” 清清脆脆的声音接着说。 而非常成功的,殷君脚底下的石头都变成了粉末,飞扬在了空中。 他漂亮的脸蛋,已经完全的扭曲了! “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夏槿惊讶,“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夜魅眨了眨眼睛,指着下面交头接耳的一群人,非常认真的说:“他们说的,他们说殷君还想让你去当妖后呢,他以前都放过话的,如果你当妖后的话,她就为你荡平神界什么的 !” 夏槿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她有些无力的扶了扶额头,然后:“好了,你别说了!” 但是夜魅不说了不代表殷君就能把这件事情翻篇了。 他再次抬脸的时候,笑的春光灿烂,而就是这样的神情,让夏槿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好了,你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准备战斗吧!”她叹了一口气,不过本来也没能想过不打一次就把夜魅领走! “妖界的人听令,给我把那小丫头片子抓下来,当然,可别伤了我未来的妖后!”他声音里面都透着一股子的凉意。 这年头可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对自己的容貌在意的,男人也是十分的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苏言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抬了抬,淡漠的眼睛慢慢的扫过殷君。 这可真是,一个两个的。 等出了这遗迹,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上官墨此刻正混在异界的队伍里面,听到殷君的话,直接就轻笑出了声。 “妖后?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的嘴巴出了问题?”他轻轻一笑,身边顺便坚冰万丈拔地而起。 周围的妖界的人大惊失色。 异界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好的战斗力了。 刚刚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着上官墨的出声,冰娘还是非常满意的。 殷君嘴角微勾,看着上官墨。 殷君背后一尊巨大的苍琅的虚像出现,仰天长啸,上官墨身边的万丈坚冰瞬间破碎。 “叮!” 就在两人气势针锋相对的时候,一声悠扬的琴声慢慢的响起。 神器夜魅,初露峥嵘。 素手微微压过一个琴弦,一片绿色的光耀从每一个人的头顶掠过。 大地突然裂开,许许多多的小树苗从地上生长而出,夏槿手指在琴弦上侧手割过,一颗血珠落入琴弦上。 “哗啦啦!” 是树叶招展的声音,小小的树苗马上就是生长起来,顿时长成一颗颗的苍天大树。 而且众人都看见,这是一颗颗的菩提树,每一刻菩提树上,都长着一张人脸。 每张人脸的眼睛都闭着,上面那张人脸像是睡着了一样。 看着这些诡异的树,众人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了。 “这是,菩提古筝,夜魅凶器?”殷君看着这样的阵势,也顾不上和上官墨交锋了。 夜魅这样法器是凶器,是他们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第一代妖皇就是因它而死,而妖皇在死去的时候,不知道对这样凶器做了什么,导致后人再怎么寻找也再也找不到这架古筝 。 原本以为是被毁掉了,没想到,居然在这远古遗迹里面。 “有谁想要我手上这架古筝的?”夏槿脚底下,一颗巨大的菩提古树盘旋缠绕,她站在菩提古树的顶端,半坐下来,腿上放着翠绿色的古筝,整个人看起来飘渺若仙。 “除了妖界,想必冥界也是想要的吧,不然不会对我的异界出手这么狠了!”只要是战争,就不可能不受伤,夏槿看着宁清她们,还是有一部分人的身上都出现了细微的伤势。 很显然,这其中,冥界是功不可没的。 “当然,我也不会忘了神界,苏言上仙,你在宝库之中对我的馈赠,我可是毕生难忘!”夏槿嘴角微微的勾起,对着苏言说道。 不知道的人,自然以为他们两个的关系是在是非常差了! 而直到内幕又不会说的人,当然是感慨两人可真的都是天生的戏子。 幽姬半阖上眼睛。 她知道苏言是魔界的人,自然殷君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们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魔界和神界本就是五界之中强大的存在。 让他们两界内斗的话,对妖界和冥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就算是现在大家自个为战,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另当别论的。 天残的脸色稍微的好看了一点,原本他以为苏言进去之后是并没有对夏槿施展多少的阻力。 但是看夏槿这咬牙切齿的样子,很显然,两人还是纠缠了一会儿的。 “夏妖女说笑了,在下的馈赠,你不是看不上吗?” 这话可是真的一语双关,夏槿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心头那股子复杂的感情又都纷纷的涌上心头。 “废话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她手指搭在琴弦上,灵力淡淡的凝聚在指间。 “嘻嘻嘻嘻嘻!”一连串的笑声,随着夏槿开始波动琴弦,从菩提树上的人脸的嘴巴里发出声音来,“来陪我玩啊!哥哥姐姐,来陪我玩啊!” 小孩的嘴一张一合,显得分外的诡异。 而就在他们笑起来的时候,只要是夏槿针对的界域的人,都觉得脑子外面像是有无数根的银针,在争先恐后的对着他们的灵台深处扎去。 精神上的冲击,是最痛苦的。 当然,这时候中招的只是一些实力偏低的人。 幽姬和殷君都是面色凝重,天残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本来他来这里,是为了灭掉异界,然后找到遗迹大开的原因的。 但是原本想的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异族人,收拾了人界那帮废物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应该是很好击溃的。 却没想到,现在变得越来越棘手。 这次除了他,又没有别的人过来 。 他眯了眯眼睛,心中各种盘算开始闪动着。 而此刻开了个头的夏槿却是没有打算就这么罢手。 她指尖轻轻的搭在琴弦上,鲜血慢慢的顺着指尖滴落下来,被古筝吸收。 夜魅从来都不是什么温和的神器,她是凶器,绝世凶器。 感受到自己身上源源不断消失的灵力,夏槿歪了歪头,对着下面的众人说道。 “菩提相,众生相,这句话你们听过的吧?”她轻声的笑了笑,“恐怕你们从出生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吧?” 她长长的眼睫,缓缓的覆盖下来,面色在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让我看看,你们心里住着的,是佛还是魔!”她轻笑,眼中带着不知是对谁的嘲讽。 “哈哈哈!” 人脸突然开始笑起来,然后,他们本来一直闭着的眼睛,纷纷突然都睁开。 正对着的是,是三界之中的众人。 连幽姬,殷君,还有天残和苏言都没有漏过。 夏槿选择苏言,一是为了给他打掩护,二来,她也想看看,苏言的内心! 而几乎是同时,每一个人的面前,那一双眼睛,都从清澈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深黑起来。 菩提古树上的叶子开始缓缓的凋零,没有半片叶子留下,在脱离树枝的那一刻,全部化为飞灰。 一个人影从树干里面走出来。 眼神恐怖,面容阴霾,容貌却是众人的翻版。 也就是说,现在出现的这个影子,是每个人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呵呵,看来,你们心里面,住着的,可都是魔啊!” 而几乎是同时,在夏槿的示意之下,影子们都对着他们的原身攻击过去。 而在一片混乱之中,夏槿看到了苏言。 他身边,什么都没有。 唯独剩下一颗菩提古树,那古树绿叶繁茂,没有半点入魔的样子。 夏槿的眼神凝了凝,就算是这样,她也看不出苏言的内心深处吗? 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失望。 而此刻的苏言却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谁内心没有黑暗的一面,只是,刚刚菩提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只是正好,在想着夏槿罢了! 他的世界是黑暗的,比这里所有人都要来的恐怖。 但是,只有夏槿,是干净的,他心底最澄澈的地方。 这小丫头明里暗里的刺探,却不知道,其实她只要一句话,他可以亲口告诉她,她所有想要知道的,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题外话------ 这章写的我自己好欢乐啊! 第五章 预知未来的异族人? 夏槿感受到苏言的目光,下意识的就回避了! 苏言皱了皱眉头。 视线重新投向下面这一片混乱的场面。 魔界倒是独善其身,不过本来也是魔界和异界的关系最好。 谁让魔界最顶尖的三个大势力都要护着夏槿呢,现在夏槿针对所有人,当然魔界就是例外的了。 虽然之前因为共同的利益,异界和冥界联手,魔界和神界联手。 但是很显然,真正意义上,被绑在一条床上的,还是异界和魔界。 “难得这么盛大的场面,要不给你们来点小曲助兴?”夏槿扬唇,嘴角绽放的是恶劣的笑意。 “我没学过什么曲子!”夏槿手指闲闲的搭在琴弦上,“诸位就凑合着听吧!” 手指波动琴弦,一开始,就是一个极高的颤音,仿佛金戈铁马,潺潺而来。 而就在她开始弹的时候,底下的一堆影子在顷刻之间像是突然暴怒了一样,不要命的对着面前的人攻击过去。 殷君接下自己影子疯狂的攻击,眼睛却是看向夏槿。 她眼睛微微的垂着,仿佛她是真的在十分用心的弹奏,而不是控着这些影子,来要了他们的命 ! “这可真的是!” 他微微的低叹一声,左手迅速的变得狰狞起来,一条长长的兽臂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是一拳,连空气都被刺破一般。 面前的影子哄然破碎,黑色的菩提古树阴沉沉的笑了一声,然后慢慢的重新潜入回地下。 他左脚在地上猛的一踏,整个人就对着夏槿的方向冲过去。 “叮!” 是剑离剑鞘,挡在殷君面前的,是一柄淡金色的长剑。 长剑的剑柄上,一双素白的手,手心布满老茧,指骨根根分明。 刘离儿淡漠的眼睛扫过殷君。 感受到来自青赤长剑上淡淡的杀气,殷君感受到了一些威胁。 如果只是刘离儿本身的话,那尽管她拿到了风苍穹的传承,也会因为修炼的时间尚浅差之一筹,但是现在再加上一个青赤。 那即便是殷君,也是觉得非常的头疼。 其实像青赤这样的等级的话,已经可以单独为战了,但是相比较而言,很显然刘离儿更加的需要这么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来进行磨练。 一首曲子已经到了*,幽姬被困在自己的影子之中无法脱身。 苏言当然是非常敷衍的在帮天残对付他的影子。 “你有这个时间来帮我,为什么不去对付夏槿?”天残看着苏言,意味莫名的说道。 苏言皮笑肉不笑,“那你明明一下子就能解决这所谓的影子,为什么不动手,要在这里这样拖着!” 天残停下手中的动作,像是沉默,然后慢慢的笑起来,“现在形势明显就是对我们不利,为什么要像殷君一样去自讨苦吃!” 要知道,冰娘和焰祖她们可都在一旁看着呢! 面对这些老妖怪,天残可是半点自信都没有。 本来以为这次魔界也是会让年轻一代的人来,但是没有想到。 他们居然这么不要脸的派了两个老家伙出来。 “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是对自己最好的,我们神界的遗迹还没有去查过,精力可不能放在这种地方了,凶器虽然好,但是也要有福气用才行!” 苏言勾唇,像天残这种人的心理,其实非常的好猜。 隐忍不发,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等着给人致命一击。 很显然,现在还不是他觉得的那种好时候。 “神界的人,给我退!” 原本天残的想法是,让苏言去试试看,能不能试出夏槿的实力。 但是苏言这人却比他想象之中的要聪明许多。 既然这样的话,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提早撤退。 受到命令的神界众人,瞬间就有如潮水一样的褪去 。 战场上刹那间就空了不少。 夏槿手法不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杀意涌现,但是很快的就被她掩去。 接下来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陪着他们慢慢的玩。 “小公主,你还要继续吗?”夏槿笑了一声,声音伴着急促起来的琴声在这片天地之间响起来。 幽姬看了看四周,然后咬唇道:“我们也走!” 冥界的人也跟着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夏槿按住琴弦,音乐停了下来。 “琉璃,够了!”她对着正在和殷君激战的刘离儿说道。 刘离儿一个利落的旋身下踢,殷君一挡,转眼之中,刘离儿已经退回了异界的领域。 冰娘看着刘离儿的身形,赞叹道:“这个小女娃,心智天赋都是上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冰娘的眼光一向来都很挑剔,但是只要是她夸过的人,就没有无法成功的! 上官墨站在冰娘的身边,对她的这句话倒是非常的赞同,突然,他转过脸,笑着问道:“冰娘,那你怎么不说说我们的小师妹,她以后会成为怎么样的人?” 冰娘淡漠的视线扫到上官墨的身上,声音比眼神还要凉。 “这不是你该问的!” 如果换一个人在这里的话,估计早就被冰娘的气势震慑住了,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上官墨,上官家未来的家主。 他挑了挑眉毛,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指不定小师妹以后就变成了我们上官家的自己人了呢,这不也是您和静姨的共同期望吗?” 他似笑非笑,将冰娘的气势视若无物。 冰娘淡淡的收回视线,“如果你真的可以办到这件事情的话,上官家未来的家主,一定是你!” 上官墨摇摇头,“第一,就算小师妹不喜欢我,我也一定会成为上官家未来的家主的;第二,上官家家主的位置,和我选择小师妹没有半点关系,夏槿就是夏槿,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夏槿!” 冰娘难得的弯了弯唇。 在一旁的焰祖看见这一幕,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上官墨的眼神之中就都透着浓浓的不爽! “油嘴滑舌的小子!” 他低声的骂道。 火炽站在一旁,耸了耸肩膀。 “妖皇大人,如何?对这凶器可还满意?”夏槿失笑,看着底下一群狼狈的妖界众人说道。 殷君皱眉,“我满意又如何?” “当然是不如何,只是现在我觉得妖界遗迹没什么好看的了,不想陪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要和诸位先说一声的!”她说的理所当然,却是将一群妖界的人气的七窍生烟。 “夏妖女,你拿了我们妖界的宝物,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真是小人!”有妖界的人没有忍住,出声骂道。 “要本事把神器交出来,那本就是我们妖界的东西 !”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断的出现,看来这件事情却是是让妖界的人都觉得挺愤怒的。 “哼,还给你们?”夏槿笑出声,带着浓浓的轻视意味,“一群白日做梦的人!” 她脸上慢慢的攀升上来的,是无尽的戾气和嘲意,这样的神色,本该是非常的让人不舒服的。 但是此刻她眉眼半撩,竟是带上了说不出的潇洒风情。 仿佛自她嘴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应该是正确的一样,无端的,让人觉得十分的难以辩驳。 “现在要是换一个处境,你们拿到了别的界域的宝贝,也会还回去?”夏槿嗤笑一声,古筝重新化成人形,夜魅光着小脚丫,对着底下的众人吐了吐小舌头,“痴人说梦!” 她娇俏的笑着。 底下一片寂静。 夏槿的这句话,让她们无法辩驳。 “谁有实力,谁就是规矩,我夏槿的规矩就是,到了我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能要回去的!”她眼神凌厉,缓缓的扫过妖界的众人,“与其来怪我,倒不如想象你们自己,是谁太过孱弱,拖了你们妖界的后退,拖了你们妖皇的后退,然你们失去了这么一件至宝!” “妖女强词夺理!” 有人脸红脖子粗的反驳她。 夏槿展颜一笑,脸上的戾气全消。 “你都叫我妖女了,要是不强词夺理,不就对不起这个称呼了!”她缓缓的落在地上,异界的人迅速的对着她的四周围了过来。 “我们要走了,妖皇大人,带着你的收下,去宝库看看吧,你们的老祖宗,可是给你们留了不少好东西的,我可是非常善良的,只拿了一件!” 夏槿说完就带着众人走了。 妖界的人都咬牙切齿,看着她的背影愤愤的说道:“皇,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她们了吗?” 殷君神色莫名,“放过?现在到底是谁放过谁?” 发问的那人沉默了。 刚刚要不是夏槿突然收手,现在估计站在这里的人起码还在折损掉一半以上。 看着身后一帮妖界的人,殷君叹了口气。 传承的太久,他们似乎就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激情,对于修炼,对于实力,总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是反观夏槿的异界。 都是新人,都是刚修炼不就的人,但是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之中,都有着坚韧和自信。 不管实力强还是实力弱。 那是一种来自于对自己的领导者的自信和依赖。 而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向心力,所以只要夏槿还在,他们便无所畏惧。 这样的队伍,有好处,却也容易被针对。 往往是在还未彻底成长起来的时候,就被扼杀了。 但是这样的一个界域一旦发展起来······ 殷君叹了口气,一挥手,“我们进宝库 !” 看着妖界的人到了遗迹里面去,冰娘才和焰祖对视了一眼。 “我们去找魔界的遗迹!” 冰娘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娘亲,不去看看夏夏她们了吗?”上官静这次也跟过来了,其实原本冰娘是不让她来的,但是无奈她实在是担心夏槿的安危,所以也过来了。 “不用,夏夏自己能应付,现在我们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魔界的遗迹,遗迹之中,最为宝贵的东西,可不是神器!” 这次说话的是焰祖,他面色凝重,看着妖界众人消失在宝库之中,然后,宝库之中的光束突然消失,眼神也跟着变得深幽。 “什么意思?”上官静不明白两人的意思。 难道神器还不是遗迹里面最珍贵的东西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妖界已经开始接受那些最珍贵的东西了,其余几界也肯定是去找自己界域的遗迹了,我们也动身!” 冰娘没有想要现在就解释的意思,她往前走去,上官静连忙跟上。 一下子,原本十分紧张的遗迹战场,在此刻,似乎是平和安静了下来。 夏槿带着异界,向着荒芜的地方走去。 “小姐,我们不再去其他界域的遗迹里面了吗?”宁清有些疑惑,这些遗迹的场所一看就是没有什么人烟的样子,夏槿却仿佛很有目标性的往这些地方走! “不去了,去了也没办法一锅端,你难道真的想和别的界域现在就开战吗?” 五个界域,正好处于一种平衡的位置。 两方的对立,很有可能会牵动大局。 就算夏槿现在再怎么想灭了神界的那支队伍,也不能马上就动手。 毕竟妖界和冥界还在观望,之前的相处也不是非常的愉快。 “可是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对我们队伍的实力会有帮助吗?”宁清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在这遗迹之中,他们是吃亏的,其他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界域遗迹。 但是他们却只能强别人的。 “对了,我们可以去找人界的遗迹的吧?” “人界是在凤苍穹那个时候,才开始慢慢的进行修炼之术,凤苍穹可不是这远古时期的人,去了那里也没什么用!”青赤淡淡的开口说道,直接就打消了他们的这个念头。 身后的蒋家军非常的安静。 军人,在任何时候,所选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服从命令。 就算夏槿要带着他们在这遗迹之中转上一两天,他们也会坚定不移的跟着夏槿的步伐,走上一两天的! “你们要是有空在这里说话,不如帮我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什么悬崖,山谷之类的地方!”夏槿突然出声,眼神淡淡的瞟过四周。 “找这些地方干什么?”宁清不解,但是还是很听话的第一时间就四下张望开始搜寻起来 。 “他们有他们的老祖宗,我们也可以去找我们的老祖宗!”夏槿声音淡淡,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笑意。 众人惊愕,旋即想起,就算是在远古时期,也是有异族人的,可是! “小姐,异族人不是不能修炼吗?”青遥把众人心底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我们异族天赋异禀,尤其是在远古的时候,有一种异族,拥有着非常让人羡慕的力量!”夏槿抬了抬眼皮,说:“远古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异族,能预知未来!叫做天族” 死寂! 纵然在场的人来自各个地方,见过各种事情,但是也没有听过这样近乎于逆天的能力。 夏槿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在远古的时候,其实五界对于异族人的排斥还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因为天族的这个恐怖的能力,所以不断的有人找上门去,想要一探未来!” 夏槿的声音带了点低沉,“后来,神界和魔界的皇族的王一起去了一趟天族之后,回来之后,两界就开始联手对付异族人。” “天族的人能预测到别人的未来,自然也就能预测到自己的!”夏槿看着遗迹之上的这片天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结界的保护,所以这里的天空一直都是十分漂亮的蔚蓝色。 像是从远古时期就一直保留下来的颜色。 “等两界的人去绞杀的时候,异族人早就已经不见了,他们找到了非常隐蔽的地方,设了结界,开始隐居和逃避!”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面,这是远古时期,那些他们所不知道的时期,所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神界的传承最为久远,所以,他们对异族的憎恶与日俱增,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灭了异族人!但是魔界却不一样,他们的态度似乎一直都是非常的不稳定!”夏槿说道这里的时候也是皱了眉头。 “有时候,魔界对异族也会采取一些杀戮的方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魔界对异族人的敌意却是在慢慢的减少,完全不像神界这样的抵触,想要一杀为快!” 一群人便走便说,很快就来到了一片十分空旷的地方。 “小姐,那我们现在是要去找那个叫做天族的异族吗?”宁清脸上带着点饶有兴趣的神色,“他们如果真的能预知未来的话,是不是也能知道我们会有来找他们的一天!” “是啊,如果他们知道的话,那我们是不是······!”青遥跟着说出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她们居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绝路。 一方巨大的悬崖山涧,下面是干枯的深渊! 青遥试着丢了一个石块下去。 滚石摔碎声音一直在响起,直到越来越弱,也没有听到她们想要的石头落地的声音。 但是这时候,夏槿却是笑开了。 “天族果然是存在的!”夏槿勾起唇角,“我想,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他们了!” ------题外话------ 今天高考的宝宝们终于考完了,好好的睡一觉先,然后出去浪里个浪,嘿嘿,七戚哥哥当年高考完就是这么过来的! 第六章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小姐,这下面就是天族?”青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深的悬崖,难怪五界在后来一直都找不到异族人,这么好的隐藏地点!” “再好的地方不过是用来躲的,只要是躲藏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被人抓出来的那一天!” 夏槿的眼神看着下面漆黑的一片,不知是因为深渊太黑,还是夏槿此刻的眼神本就恐怖,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阴郁不已! 宁清她们都不再说话了,她们都知道,夏槿是食梦族养大的孩子。 而食梦族,就是被神界找到了藏身之所,所以才被灭族的! “异族的结界很好破,但是也很难破!”夏槿闭上了眼睛,伸展开了双臂,“跳下去,不要有任何的防御措施!” “什么?那万一下面要是没有异族呢?”宁清犹豫。 “会有的!”夏槿深吸了一口气,“他既然存在,那么就没理由不见我!” 话音一落,夏槿已经脚尖一点,侧身从悬崖顶上翻了下去。 红色的裙摆飞扬,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团烈火。 “小姐!”宁清惊叫了一声,但是夏槿已经掉了下去,很快,她的身影就被黑暗吞噬! “离儿,我和你一起!”青赤的声音在宁清的耳边响起,他不由分说的拉过刘离儿的手,带着她纵身一跃就跳下了悬崖,耳边传来刘离儿的一声惊呼,什么准备都没有,两人消失在眼前。 “好了,宁清,你还要惊讶到什么时候,跟着小姐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她吗?忘了她是怎么把我们两个一手提拔上来的吗?”秦歌笑着拍了拍宁清的肩膀,看着这个深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坚毅。 宁清叹了一口气,和秦歌手拉手,“当然不会!” 两人纵身一跃,从崖顶上跳下去。 也幸亏这里除了异族人谁都不在。 要是别人看见这么一大帮人相约跳崖的话,还不觉得异界的人都疯了。 之因为夏槿的一句话就全无防备的跳下去? 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所有的异族人,没有一个掉队。 在宁清她们跳下去的时候,全部按部就班的跳了下去。 而这,也是夏槿的能力。 无与伦比的领导力。 她们都曾经是在最底层煎熬的人,是夏槿为他们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所以,那道身影,他们会毫不迟疑的跟随。 夏槿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熟悉的气息了,一样的温和,干净的空气,慢慢的往鼻翼里面钻进去,而耳边的风声,还是夹杂着淙淙的流水声。 一瞬间,她只觉得心头发酸,眼睛却是干涸的。 和预想之中的一样,她安全的落地,半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双脚踏上的,是柔软的草地,和外面那些近乎干裂的大地不一样,夏槿睁开眼睛。 一方绿色的草地,草尖上还带着露珠,她仿佛看见了那些在食梦族的日子,岁月不变,静好而温和! “哎呦!” 一声叫喊声将夏槿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出来。 她转身,然后失笑。 身后一大片人或坐或倒,运气好的,是站在地上的,譬如青赤和刘离儿。 运气不好的,是一屁股着地的,譬如宁清和秦歌她们! “小姐,这里真的是异族的遗迹吗?怎么像还有人一样啊!” 明丽的湖泊,漂亮的草地,开的争奇斗艳的花朵。 “这里难道还有异族人不成?”青遥惊讶,但是这样的结果确实是值得人期待的。 “不,这里没有活人了!”夏槿声音很凉,却斩钉截铁。 “为什么?”明明这里看起来生机盎然。 “你们见过这种一动不动的风景吗?”夏槿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的反问他们。 众人听到夏槿的这句话之后才开始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这些景物。 果然,无论是在岸边的杨柳,还是长在崖涧上的青松,都是一动不动的,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这样的情况的话,倒像是这里面封印着什么东西,然后连同景物也一起被保留了下来,是属于时间的一种封印!” “封印了什么,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夏槿勾起唇角。 而此刻的一座高山之巅上,两道人影迎风而立。 时染的白发随风飞扬,夏铭看着底下各路人马,眼神平和。 “神界已经快到了遗迹里面了,想必他们会非常的喜欢我们送给他们的这份大礼!”夏铭露出一个笑容,半点看不出他此刻真正的想法。 时染点头,然后,突然转过身,对着夏铭问道:“夏铭,天族的那位族长在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了吗?” 天族,能预知未来。 所以,他知道,第一个到达天族的人,会是夏铭,而不是夏槿。 而夏铭拿到的,是天族的那位族长给他留下来的一封信。 时染并没有看那封信。 夏铭看完之后就把它给烧了。 所以时染并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东西。 “那封信?”夏铭笑了笑,然后眼神意味深长,“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时染挑眉。 “最不负责任的两个字!”夏铭冷笑一声,“未来总归还是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谁也不会知道,那拥有着令人咂舌的力量的天族族长,在最后,只留下两个字! ‘抱歉!’ 当时夏铭展开那张纸条的时候,就是那么两个字。 抱歉? 是抱歉从一开始的龟缩,还是抱歉现在他们依旧什么忙都帮不上? 明明比别人知道的更多,但是却无力去改变的抱歉? 这样的抱歉,他不需要,夏铭也不会需要的! “魔界的人已经进去了?”时染的声音带了一点惊异的在夏铭的耳边响起。 夏铭从远处看,看见魔界的遗迹上,一片光华大盛! “看来倒是他们动作最快!” 此刻魔界的遗迹上,上官静正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出现的巨大的光阵。 “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不是他们的法器和灵药。”冰娘走到那阵法前面,身上一片寒冰领域因为受到大阵的挑衅,所以下意识的就张开了来,“最宝贵的,是他们留给我们的传承,来自远古的传承!” 上官静眼睛猛地一缩。 “可是那苏言他!”上官静想到了苏言,他现在不在魔界的队伍之中,所以,这传承岂不是落了空。 “静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让一个当时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当我们的魔主吗?”冰娘眼神悠扬,缓缓的问道。 上官静摇头,那时候她正满世界的找她的女儿,也就是夏槿,对于魔界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概不知的。 “早在他当上魔主之前,这个遗迹,他就已经进来过了!”冰娘说出了让所有人都十分震惊的话,上官墨猛的抬头,火炽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然后就听到冰娘接着说:“也就是说,他在小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这遗迹里面最好的传承!” 上官墨的拳头猛然紧握,如果苏言真的是冰娘说的那样的话,那么,他的实力······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焰祖的声音淡淡,看着明显受到了非常巨大的打击的上官墨和火炽,开口说道:“其实你们没必要非要和他那样的人比,苏言的天赋实力,是连我和冰老娘们都不敢随意下定论的,他或许是我们魔界,不,整个五界最出色的年轻人了!” 这句话绝对是至高评价。 “当然,这次你们也是同样有着机会进去拿传承,能拿到怎么样的传承,全看你们自己的实力。” 上官墨和火炽抿紧唇,最绝望的事情,一直都是,你以为你和别人差不多,但是仔细看了,才发现,其实那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想法。 “进去吧!”冰娘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样对两人的信心是一种打击,但是没办法,总是要认清了才能更好的追逐的。 “臭小子们,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人家强自然是有人家的道理,你们居然还有失望的时间,过的可真是闲,也难怪会被苏言那小子比下去了!” 这话当然是焰祖说的,他一向来都是这样,有什么话都是直接就开口说出来。 上官墨一愣,然后笑着说:“焰祖,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们,魔炎谷的人可真是可怜!” 上官墨能走到现在的实力,也不是那种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况且,一个人,就算再强大,也是会有一个度的吧? “魔炎谷的那些小子要是敢扯个哭丧的脸,看老夫不拍死他们!”焰祖的脾气绝对是和实力能兼容的。 “好了,废话少说,我们先进去,进去这传承大阵之后,别人进不来,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所以抓紧时间!” 冰娘看两人恢复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 一群人慢慢的涌入光阵里面去。 等最后一个人走进光阵里面去的时候,光阵闪烁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魔界的遗迹终于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而同时,妖界的人也已经开始接受传承了。 冥界的幽姬自然也不会落后。 现在就是一场时间的比赛。 拿到传承之后,就是个子可以开始真正的撕破脸皮的时候了。 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都没了后顾之忧,而这传承,也是众个界域都派了年轻一辈的出来的原因。 机会,总是留给年轻人来的更好一些。 以后的时代,可不是属于那些老家伙的。 “都进去了啊?”时染在山巅之上,看着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末了感慨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开始了吧?” 进入遗迹之后,他们不会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会知道,神女时染,叛离神界。 更加不会知道,进了遗迹的这些神界的人,是怎么死的! “那,我们出发吗?”时染转身,笑意娇俏。 夏铭拉起时染的手,“好,但是染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时染脸上是顽劣的笑意,她扯了扯嘴角,“当然,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我还没活够呢,当然不舍得就这么死去,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活着的!” 时染带着夏铭,从山顶上,一跃而下,直奔神界遗迹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的神界则是已经到了遗迹的面前。 “要拿到传承的话,就要去找到大阵的触发点,我们分头带人去找!” 天残心头也是有些激动,一旦他拿到传承,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杀了异界的那些贱人,还有魔界,都不能放过!“我去东边,你去西边!”他转身对着苏言说道。 苏言当然是没有意见。 天残说完之后,就急匆匆的开始找传承的大阵了。 苏言则是优哉游哉的一点都不着急。 突然,他脚步一顿,脸色有些讶异。 “怎么了,苏言上仙,有什么不对的吗?”后面神界的人战战兢兢的问道,难道是夏妖女他们又过来了。 “没什么!”苏言低下头,敛去弯起的嘴角,“就是觉得接下来好像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身后的一群人,都莫名的觉得有一阵凉意,在不断的往身上涌。 夏槿他们在谷底的世界发现了别人生活的痕迹。 仿佛保存的非常好,屋子干净整洁,只是没有半个人而已。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找天族留下来的东西?”宁清有些发愁,她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也没什么用啊,而且又浪费时间。 “这样,你们从外围开始找,找到书信什么的来找我,我从中间开始找!”夏槿看了一下四周的格局,这是一个圆形的空间。 所以这样的方法是最快的。 宁清点了点头,招呼着大家往四周散去。 夏槿叹了一口气,目光定格在中间的那件小木屋上,眼中露出一丝眷恋温柔。 以前,在她小的时候,她曾经和夏铭说过,长大了想要那样的一间小木屋。 不用太大,但是一定要在湖中央,她可以在晚上撑着小船去里面睡上一觉,或者是在外面的木板上躺着数星星。 然后清晨伴着初升的朝阳在划着船从小木屋出来。 顺便还可以捉一两条鱼做午饭! 她眼中是非常漂亮的暖色,背后火焰翼翅伸开,她来到那小木屋的门前。 先是绕着小木屋转了一圈。 “还真的挺像的,我以前!” 她喃喃自语,却在走到窗边的时候,猛然怔住,似乎是不敢置信,又似乎是快要崩溃一样的惊讶。 “哥哥!” 她的声音近乎于呓语。 轻轻一跃,她从窗户上跳进去。 真的,是夏铭! “哥哥?你为什么?”她睁大眼睛,什么聪慧坚毅,什么心机深不可测,此刻都在面前这张笑脸前面化为乌有。 不是假的,只需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是真的夏铭。 “夏夏,你来了?” 夏铭开了口,身体却是一直面向的大门的方向。 因为夏槿是从窗口上跳进来的,所以现在夏铭是用侧面对着夏槿的。 “虚像?”夏槿非常的震惊,“哥哥的虚像?” “有一件事情,我非常的抱歉!”夏铭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和歉意,“其实,我一直都还活着!” 是巨大的喜悦,仿佛劫后余生。 又或者是一直压在夏槿胸口上的那块巨石被轰然搬开。 “但是,我的宝贝妹妹,我没办法见你,或者说,是我选择了不见你!”夏铭垂下眼帘,“救我的是神界的神女时染,我很喜欢她!” 说道时染的时候,他眼神都变了。 不是那种一贯以来的温柔。 而是带着发自内心的欢喜,和幸福。 “她为了救我付出了很多,我的前二十年,都在陪着你,陪着族人们,但是接下来的这断时间,我想陪着我喜欢的人,而且,我只是暂时性的活着,时染将她的生命力分给了我!”夏铭非常平静的说着这个残忍的事实。 而对面的夏槿,脸色已经渐渐的淡了下来,麻木的冰冷重新回到她脸上。 “我不会见你,反正我总还是要离开你的!”夏铭笑了笑,“这个地方,是我布置的,然后让时染设了一个时间的结界,你喜欢吗?” 夏槿面无表情,眼中是越来越盛的寒凉的神情。 “夏夏,那天族的族长留下来的信我拿走了,相信你,你以后会过的很好,有很多爱你的人,护着你的人,这些都是他在信中写到的!”夏铭似乎是非常放心了,然后说:“我差不多今天也该走了,再不走,我的染儿就要被我彻底连累了,但是我走之前,会送你一份礼物!” 他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得虚幻起来。 “神界的人,我会一个不留,权当是先让他们给点利息了,还有,上神界非常的危险,你要小心!”夏铭的话开始变得匆忙起来,“在我收掉掉神界之后,这谷中的结界自然会随着我的消失被破开,到时候你们就都能出去了!” 身影渐渐的淡去,他最后一句话十分的清晰。 “真是抱歉,夏夏,我其实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 “自私?”夏槿终于出声,像是大梦初醒一样,她眼中烈焰翻滚,“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题外话------ 咳咳咳,好吧,哥哥今天不说话了! t 第七章 请把夏妖女带回来好吗 ‘嘭’ 山谷之中回荡着一声巨响,所有异族人都吃了一惊,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连忙都往声源处赶去! “夏夏,怎么了?” 刘离儿是第一个赶到的,她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池子的木屑,原本漂亮秀气的木屋被炸裂焚烧,湖中心上,水上都漂浮着黑红色的火焰。 夏槿立在湖边,笑容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那般明艳,但是却让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觉得她此刻是如此的陌生 。 “你们,凭什么,来替我做决定!”夏槿仰头看着天空,背后无数的光刃凝聚出来,像是狂风暴雨一样的对着天空之上飞射而去。 ‘叮叮叮叮’ 一片兵器交接的声音。 众人惊讶的声音随着响起天空之上那层结界的弹出同时响起。 夏槿飞凤诀凝出的刀刃都在结界出现的那一刻半点反抗都没有的被打散! “这是什么?”宁清怔怔的问道,“这是针对我们的结界?” 而且这个结界上面的波动还很诡异,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像是属于任何一方的力量气息。 “小姐,这结界是异族人设下的吗?”青遥有些惊慌的问道。 夏槿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妙的。 在往常,就算是遇到再惊人的事情,夏槿都是非常的平静并且自信的。 但是现在的夏槿就像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一样。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夏槿眼神都有些空涣了,“不就是一个结界吗,我撕了它!” 再抬头的时候,她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凌厉了。 巨大的火翼展开,像是一只离弦之箭一样,夏槿直冲上天空之上的那层结界。 身上,在离地的一瞬间,纷纷冒出许多的火焰,一丝一缕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夏槿以自己的身子为武器,狠狠的撞到了结界上。 令人心惊肉跳的响声。 ‘嘭,嘭,嘭!’ “夏夏!” 刘离儿怔住了,她看着天空之上的那道人影。 现在的夏槿让她想起了那时候,困在叶黑的国师府里的自己。 每天的深夜,受不了折磨的时候,她会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 一下,又一下。 不是真的想把强撞穿,而是那时候就觉得,不如,自己,就这样死掉好了! “小姐,为什么?”宁清怔怔的声音,看着这样的夏槿,不自觉的觉得有些心酸。 而上空的夏槿手上又猛然多出了两条又长又粗的玄冰柱,她半点犹豫都没有,高高的举起玄冰柱,柱身上,开始缠绕上一圈黑红色的火焰。 玄冰住砸在结界上,变成碎片,纷纷扬扬的掉下来,像是下了一场大雪。 夏槿的虎口被震裂,一滴滴的鲜血流下来,又被身上的魔火蒸干。 夏槿的袖口里,两道流光闪现而出。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如玉少年自然就是化形之后的简简,本来按照夏槿的意思,他在前期是不需要出来的 。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夏槿已经完全考虑不了别的事情了! “夏夏!”简简试图去拉她。 “要么帮我破开结界,要么就别说话!”夏槿眼神冰冷。 是,她手底下一帮信赖着她的人。 是,她是异界的王! 是,她是食梦族养大的孩子! 她灭了仙宗,覆了人界,来了远古遗迹。 她现在是大家畏惧的夏家妖女了! 可是,她做的这一切,她现在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了! 她至亲至爱的人,明明还活着,却不愿意见她。 明明是又要离开,却把她困在这笼子里面。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夺人界,她又是在为谁要灭了神界! “一句自私就想左右我的命运,哥哥,你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她声音沉沉,甚至带上了些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疯狂!“没给我一个解释,就像和你喜欢的人轻轻松松的去死?” 她凉凉的笑了一声,声音像是从九层深渊下攀爬而出的厉鬼一样。 “你们简直做梦!” 简简沉默了,然后,化身,一只漂亮的腓腓神兽出现,遮天蔽日一样的身体。 它狠狠的撞到了那层结界上,结界猛烈的颤动了一下,但是还是非常的坚固。 而另一边的夜魅则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身上漾出一圈圈的绿色波纹,显然也是在酝酿攻击。 刘离儿拔出残雪剑,狠狠一道剑气劈在结界上。 青赤笑了一声,拉住刘离儿的手说:“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习惯,第一时间就要想到我!” 刘离儿望进她的眼睛里,看见的是满满的纵容。 青赤拉着她的那只手,慢慢的变成浅金色的剑柄。 刘离儿深吸了一口气。 在魔顶之争之后,她就很少用两柄剑了。 但是现在,她要为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将她从泥泞之中带出来的那个人。 拼尽全力! “我的力量仅此而已,但是!”刘离儿举起手中的长剑,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一个笑容,“我会毫无保留!” 剑气,轰轰烈烈的杀出,不留一点后路。 宁清她们都沉默了,然后,几乎是同时,各种能力天赋的攻击尽数在这结界下同时出现。 所有的攻击加起来,像是一柄利剑一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的击在那结界之上。 时间的结界是很强的,但是,一旦,有人坚定了要做什么事情的话,再强大的存在,都得先把路让开。 天空之上,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空隙缓缓的伸展而开。 夏槿化成一道光影,对着那空隙冲过去 。 结界开的快,但是它合上的速度也让人瞠目结舌。 夏槿的火翼被夹住,她整个人都被悬挂在结界的另一边。 夏槿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收回火翼,却突然发现,她掌控不了在结界里面的那些灵力了。 而这对火翼,就是用灵力凝聚起来的。 这就好像,一只手被卡在了结界的那边一样。 夏槿眼中渐渐的涌上猩红的血丝,一咬牙。 撕拉一声,被强硬的扯断的,是,夏槿的火翅! 宁清看的眼睛都红了。 夏槿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背后,漂亮的蝴蝶谷上,两块皮被连血带肉的被撕下来,落在地上。 漂亮的火炽化为星星点点的火光,散在结界里面。 蒋天第一次,对夏槿是真心的服气了。 这样的痛苦,有时候,是男人都忍不了的。 但是她却是面不改色的忍下了。 背后大片大片的鲜血不断的涌出来。 夏槿本来就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像是鲜血一样的颜色。 而现在,是真的披戴着满身的鲜血,走出来了! 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背后一对冰蓝色的寒气翅膀,正好,将那狰狞的伤口用冰封住。 冰寒翼翅一扇,她就要往神界遗迹的地方赶去。 刘离儿的声音猛的将她叫住! “夏夏!”夏槿顿住,没有转身,听到刘离儿说:“你回来的时候,请把我们的夏妖女一起带回来吧,我们在这里等她!” 夏槿麻木的眼睛波动了一下,似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投入了死寂的湖水之中。 “一定,谢谢你们!”夏槿的声音很轻,但是结界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寒冰翼翅一闪,夏槿消失在天际的一角。 此刻神界的遗迹之中,天残却是非常的焦急。 因为他一直都没有找到触发神界传承大阵的阵眼。 正好迎面遇见了苏言带着的队伍。 他眼中闪过期待,但是却在看了一圈之后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 “苏言上仙呢?” 他声音沉沉,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不悦了。 “苏言上仙说他感觉到了一点十分有趣的气息,所以赶过去看看!” 有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天残一掌就将回答的那天扇出去。 那人在地上滚了很远之后才勉强止住滚动的身形。 他咳出一口血,觉得有些委屈 。 又不是他让苏言去看的,人家才是上仙,实力又强。 他要去哪里,自己一个小仙拦得住吗? 就知道拿下面的人来撒气。 看着这人的下场。 跟着苏言那队的人都变得人人自危起来,万一天残要是觉得一个不够,想要再来几个人出气怎么办? 他们本来就被夏槿的影子伤了,可禁不起几下打。 “苏言这个混账,到时候他要是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天残恶狠狠地说道。 而这个时候,被他一掌打出去的那个小仙则是心头恶毒的想到。 就知道拿下面的人撒气,说大话,苏言上仙的实力他们可是知道一些的,到时候谁教训谁还不一定的的。 “呵呵!” 似乎是为了响应这小仙的想法一样,身边突然出现一身极淡极淡的嘲笑的声音。 天残立刻精神警惕起来。 “谁,滚出来!” 就在这一声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嘭的一身,一个圆鼓鼓的肉球从天边掉下来。 掉在地上弹的老高,砸出一个个血红色的影子。 咕噜咕噜的对着天残滚过去。 那是一个人的样子,只是整个人的骨头都被人揉断了,生生的裹成了一个球,头颅被凝在这颗人球的外面。 眼睛被人生生的挖去,整张脸砸在地上,所以变得有些模糊了。 但还是有些眼力好的,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团肉球的真实身份。 “天帝大人,这是天帝大人!” 由于过度的惊讶,导致那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十分的尖锐。 “天帝?”天残惊讶,那位失踪的天帝果然是在这遗迹之中的吗? 而且,还一副不得好死的样子。 “谁,出来!” 天残眼神慢慢的变得凶狠起来,同时也是对苏言不在这里这一情况的怨念越发的浓重,原先还想推荐他去上神界的,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没有这个必要了的。 “天残上神要是早点说人话不就没有这么一出了吗?” 清丽的女声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天残觉得这个声音非常非常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就在神界遗迹的屋顶之上。 一身白衣飘渺。 这是让所有的神界人都难以置信的一个人,自然也是包括天残。 “时染?” 天残的声音里是惊讶和愤怒并存。 “你怎么会在这里?” 神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情,只有当代的天帝知道的事情 。 那就是的,时染其实是他们上神界的人。 其实天帝也就是他们上神界选择的一个傀儡,真正掌控者神界的,还是隐于大世的上神界。 而时染,就是他们挑选出来的,监督这个傀儡天帝的人。 但是上一次,时染和天帝一起失踪,而本该由他们看管的遗迹的大门也莫名其妙的就被打开了。 并且钥匙还被毁掉,还没办法将打开的大门被关上。 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 而现在时染的出现和天帝的惨状,则是非常好的印证了上神界那几位的猜想。 神女时染,叛变了! “天残,真是好久不见啊!”时染笑眯眯的和天残打招呼。 倒是把天残吃了一惊,就算是以前在上神界的时候,时染也是难得露一个笑容的,但是现在,却是一直都挂着笑容。 但是这一细看,倒是让他更加的吃惊了。 “你,你的头发!” 他怔怔的说道,“你的生命力居然在流逝!” 对于任何人来说,生命力的流逝,都是非常要命的,就算是用再多的灵力,也是不不会这些大量流逝的生命力的。 “不好看吗,我觉得白色也挺好看的。”时染又笑了,但是现在眼角都已经开始有非常细小的皱纹了。 只是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就算是流逝了生命,也只是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沉淀了而已。 “时染,难不成你是为了你身边的这个男人用了同生虫?” 天残的视线流转到一旁的夏铭身上,露出一点不可思议的表情,“无法修炼的凡人,为什么?你竟然要为了这种人浪费你的生命力!” 回应天残的,是一个巨大的灵力掌印,这攻击来的突然,天残应对的很狼狈。 神女时染,是掌管时间之力的人。 以前在上神界之中,地位可不是他这样的人能比较的。 掌握的是时间之力,这是一种近乎于逆天强大的力量。 天残应对的非常狼狈。 再次抬眼,看见的是时染完全阴沉下来的眼神,“什么叫浪费?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废了你!” 时染一向来都是温和,这样凶残暴戾的语言根本不像是时染往常的风格。 天残将口中的血沫恶狠狠的吐出来。 然后对着时染咧嘴笑道,“你要怎么自甘堕落是你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我们现在这儿多人,凭你一个失了大半灵力和生命力的人,也想将我们都杀完吗?” 时染现在的身体状态是天残最有恃无恐的地方。 “只要我们之中有人回去了,那么等待你们的,就是上神界永无止尽的追杀!时染,你是从上神界走出来的,你应该知道,那里面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地方吧?” 时染非常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 。 还没等天残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听到时染接着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对啊,你这可是提醒我了,你们这群人,本就是该一个不留的!” “你说什么?”天残大笑起来,觉得夏槿说的这话实在是荒谬的很。 时染没有接着和天残说话,她左手牵着夏铭的手,右手慢慢的抬起,而在她右手抬起的那一刹那。 神界的遗迹突然缓缓的动了起来。 而大阵,就在天残他们的脚下,异常恐怖的气势和攻击在阵法之中蓄势待发。 “这是传承大阵,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天残已经有些失态了,他找了这么就的传承大阵,居然在这个时候,被时染着急出来。 而且,这也已经不是什么传承大阵了,这是一个被时染所用的杀阵。 按照现在这个阵法的强大,真的就像时染说的,把他们这些人全部都灭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愧是天残,从上神界出来的,感觉就是比其他人要准一些!” 时染看向身边的夏铭,露出一个略微有些苦涩的笑容。 “夏铭,你准备好了吗?” ······ 而此刻在离神界遗迹,乃至于各界的遗迹都非常遥远的地方。 苏言在一片荒原之上站定。 他四处的看了看,闭上了眼睛。 这四周是极大的一个荒野。 上面铺满了红色的岩石,与其说是走在路上,倒不如说还是站在铺了满地的乱石上面。 而苏言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层刚黑暗的光圈慢慢的覆盖在他的眼皮之上。 一个深黑色的漩涡开始缓缓的转动。 面前的景物都开始慢慢的变化,他看见在这遗迹的地底下,是无数条流动的岩浆,似乎是组成了一个大阵,而这些乱石,就是障眼法。 在大阵的最中心,有一团雷霆组成的光源,像是一颗心脏一样,在一下一下有力的跳的着。 “这是,九生雷劫阵!” 苏言的声音之中都带上了一丝惊讶。 眼中的黑色旋涡慢慢的褪去,大阵的景象慢慢的褪去。 面前的景致有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 然后,他听到了破风之声,在极远处风驰电掣而来。 抬头往南边的天空望去,一道冰蓝色的流光带着惊人的怒气和血腥气闪过,像是自天边坠落下来的星辰,速度快的令人发指! 苏言在闻到来自夏槿身上的血腥气之后,面色就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题外话------ 嗷呜,心疼我家夏夏,快苏苏,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第八章 夏时迎春花 苏言闭上了眼睛,心头涌上浓浓的不安,整个人都像是一只离弦之箭一样,对着夏槿的方向追赶而去。 但是这是远古遗迹。 他现在离夏槿。 实在是好远! 一向来无往而不利的魔主苏言,平生第一次,心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慢慢的啃咬一般。 此刻同样被绝望一点点的吞噬的,还有神界的众人。 此刻他们脚底下的大阵已经完全将他们给围困住了。 天残脸上是满满的绝望。 “时染,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你是神界的人不是吗?”他歇斯底里的狂吼着! “神界的人?”时染仰头,仿佛时间又回到她还没变成神女的时候,“我才不是什么神界的人!” 那时候,她不叫时染。 她是上神界的,一株没人管的迎春花。 是的,什么天神神体? 什么与生俱来的时间掌控能力。 这些不过是神界的人说着自吹自擂的。 她的真实的身份,最原始的身份,不过是上神界前任神女脚边的一株迎春花罢了! 那天阳光很好,她懒洋洋的趴在墙边晒太阳。 前任神女岁月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时候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像她那样的人,会对着一株花露出那样的神情。 “这里居然还有活物!”岁月笑了一身,眼中是死一般的孤寂,“我以为,在上神界这样的地方,就只有那些了不起的神了呢!” 她绕着时染转了个圈,然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她蹲下来,眼中是笑意温柔。 “这样吧,我吧神力给你,你来代替我的位置,反正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便宜那些无心人!正好今天是我进行贡献的日子,新一代的神女诞生的话,他们倒也不至于对你下手!”岁月对着她伸出手,时染至今还记得,她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比太阳光还要柔和的温度。 是岁月手心的温度。 光里朦胧之间,她听到岁月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我是岁月,却抵不过这上神界漫长的寂寞,既然你是我的延续,那就叫你时染可好?” 时染! 她的新名字,也是她的新身份。 能走,能跳,能跑了之后,她怎么就,越发的怀念自己是一株迎春花的时候了呢? 不管是神界,还是上神界,他们都好有精力啊 ! 不断的杀人,然后,不顾一切的往上爬。 虚伪的笑,背后藏着的是刀。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就会这样了的,但是,那天,她遇到了像她最喜欢的阳光一样的少年。 犹记得,他立于墨绿之中,温柔的不像话的样子。 但是啊! 时染扯了扯嘴角,看着面前这一帮人脸上狰狞绝望的表情! “看着你们现在的这个样子,我还真的是觉得非常的舒心呢!”时染得意的笑起来,小小的脑袋靠在夏铭的左肩上,雪白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被摇的一晃一晃的!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的致我们于死地!”天残一边试着破开大阵的结界,一边犹不明所以的问着时染,不论他怎么想,他都想不到为什么时染突然就要针对自己人了! “为了什么?就为了我喜欢的人,这个回答,你们满意吗?”时染停了笑,声音平淡。 夏铭看着时染越发憔悴的面容,脸上更多的是担忧。 时染,真的能和她自己一开始对他保证的那样,在他离开之后就能全身而退然后慢慢的恢复回来吗? “喜欢的人,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吗?”天残有些不可思议,显然,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想不通时染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废物一样的人,除了脸长得好看一些,身上完全就是不能修炼的废体! “你们当初下令灭了食梦族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们会有这一天呢?” 一直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话的夏铭突然出声,声音冷冽! “食梦族?”天残的眼睛猛地一凝,“你是食梦族的人,不可能,食梦族的人应该是没有人活着的才对!” 他仿佛如遭重击,嘴上喋喋不休。 “食梦族,食梦族的人怎么可以活着,只有食梦族,只有他们,一定不能够活着!” 他最后半句话像是喃喃自语,只有他自己听了个清楚。 夏铭下意识的皱眉,虽然他觉得天残一定是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追问了。 因为,他没有时间干耗了! 他多活一分钟,时染就多一分生命危险。 “差不多了,染儿,我要进去了!”夏铭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不舍。 要说唯一的遗憾的话,那可能就是夏槿了。 他的好妹妹,现在却成了他最对不起的人。 “不过,夏夏那么乖,一定能懂的!”夏铭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已经一片青紫了,同生虫就快不行了。 而这是证明,时染就要不行了。 他本就是一个死人,所以,怎么都不能再拖上时染了! 时染的背景整个都僵住了。 但是眼中却是没有半点畏惧 。 这个阵法,庞大恐怖,还结合了时染的时间法则的力量。 但是,启用这样的阵法,是需要代价的,而这代缴显然是非常的高昂。 血肉之躯为引,灵魂永世为轮,转起这毁天灭地的大阵! 夏铭带了一柄小刀,然后毫不迟疑的在神界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中,一脚迈入这大阵之中。 “他为什么要走进来?”神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天残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脸上是说不清的神色。 “以我的血肉为代价,送你们离开!”夏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甚至是半点愤怒都没有的。 于他而言,就算是神界所有人都死去,他的亲人们,也都是回不来了! 但是······ “你们一直在夺取,我既然现在还活着,那么,拿走一些也不过分吧!”夏铭轻笑,小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对准的是同生虫的位置,“起码,让我家夏夏,在未来的时光,能稍微的轻松一点!” 而也是在同一时间,数道流光对着神界遗迹的方向赶过来。 时染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没有想到,他们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还是说,传承都是这么快的? 但是不管时染心底是多么震惊,该到的都已经到了! 先到的是妖界,然后是冥界。 妖界是第一个进去的,速度快一点时染倒是理解。 但是冥界的话,时染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从明面上的实力看,冥界的实力是这五个界域里面最差的。 幽姬带来的这些人也都是一些新面孔! 据说当年幽姬小公主收尽冥界所有年轻美人,看来这次是将这些美人都带出来了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幽姬有些吃惊,视线一转,看见一脸沉稳的夏铭,先是一愣。 几乎所有看见夏铭的女人在初始的时候都会陷入他的眼睛里面去。 不是他的眼睛有多么的漂亮,而是反复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干净温暖到这个地步! 没有半点欲念,像是从冬季漫漫白雪之中透过,沁人心脾! “幽姬小公主,那可是我的男人,你还是别看了吧?小心我也给你来这么一个大阵!”时染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不悦的气息。 神女时染,在对待自己在乎的东西的时候,一向来都是非常的小气的。 幽姬往时染的方向看去,才猛的回神。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她以前是见过时染的,但是那时候的时染,真的是风华绝代,一颦一笑都让人魂牵梦萦。 在幽姬见过的所有人之中,只看容貌的话,时染是绝对能够拔得头筹的。 当然,这也只是仅仅论容貌而来。 如果说是鲜明的性格和魅力的话,当然是那位让她又敬畏又恨的牙痒痒的夏妖女了 ! 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夏槿那样的女子,英烈和媚态并存,眼中却总是带着满满的煞气,只是一眼,就让人绝对忘不了了。 如她,如殷君,又像是上官墨。 人总是会被优秀的东西所吸引,而夏槿,很显然就是有这样的向心力的。 “你们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如果你们保持沉默的话,我还能放你们一马,但是如果你们要是胆敢做什么的话,我一定,连同你们,一起拉去和神界陪葬!”时染并没有想要和幽姬殷君叙旧的想法。 因为她们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殷君一直都沉默不语。 他以来这里,首先发现的,就是被困住的天残众人。 而那光阵,即便是他,都是绝对都不敢踏上去的! 那样的光阵,绝对是有来无回的! 夏铭不再犹豫,手中的尖刀,猛的对着自己的手臂砍下去。 漂亮的手背齐根切断,他脸色瞬间苍白若纸! 在手臂掉下去,第一课血珠掉落到阵法之前,他抬头,用眼睛深深的看了立在一旁的时染一眼。 眼中,时染笑靥如花。 “真好,在死掉之前重新拿到了眼睛,让我见了你最后一眼!” 鲜血落在大阵之上。 嗡鸣声瞬间响彻整个遗迹。 一道巨大的血色光柱直冲天际。 这血色的光柱将夏铭和所有被困在阵中的人都包裹了进去,隔着淡淡的红色姐姐,殷君和幽姬看到了十分残忍的一幕。 夏铭的眼睛,正在一点点的消融。 是真正的消融,像是白雪遇见阳光一样的化为乌有! “啊啊啊!” 一大片惨叫声从大阵里面传出来,是神界的众人。 他们的眼睛,也跟着慢慢的消融。 每一个人都疼的在地上打滚。 只有夏铭,还笔直的挺立在原地! 夏铭没了眼睛,然后他微微的张开了,说了一句话,但是淹没在众人的尖叫声之中,幽姬和殷君都没有听清楚。 但是时染却是慢慢的笑了,眼角,两行清泪,顺着皱纹滑下来! 她看见了,她知道,夏铭说了什么。 他说的是! 染儿,同生虫已死,愿你以后依旧岁月安好,倾城得体! “对不起夏铭,我骗了你!”时染蹲下,然后猛地吐出一口血! “时染姐姐!”幽姬惊叫了一声,殷君顺着她的声音往时染的方向看过去。 一头长发又干又乱,皮肤也如同暮年的干树皮一样,整个人的背都弓起来了 。 这哪里还是什么神界第一美人。 这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罢了! “真好,你的眼睛没有了,看不见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时染开口,声音干涩的不成样子。 而这个时候,夏铭的五官连同头部,都已经慢慢的开始消融。 “你也听不见,听不见我的声音和他们对我的议论!”时染的五指深深地扣入底下的泥土之中,“同生虫一旦使用,就是不死不休,就算你砍掉你的手腕,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时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那温和的少年正在一点点的被消融。 开始露出累累白骨。 “同生虫,寄生的地方,一直都是心脏,夏铭,你知道吗?”时染露出一个笑,老皱的皮肤瞬间变成一朵菊花,看的幽姬心酸,“我们是共有的一个心脏!”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心脏,身上却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慢慢慢慢的干瘪下去。 夏铭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终于可以,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对着那红色的光圈里面走过去。 “从一开始,我就不奢望我们两个之中能有任何一个人活下来,是我的私心,想让你多陪陪我,哪怕是用我自己的生命来陪你!” “其实我挺开心的,你知道一朵迎春花原本的寿命是多少吗?” “我们仅仅只盛开一个夏天,但是我却活了这么久,我早就活够了!” 时染的左脚迈入那红色的光圈之中,瞬间,变成累累白骨。 “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我很开心!” 半个身子探进去,连同胸腔上的血肉一并的消失。 “我更开心的是,对你那么重要的夏槿,你都可以不见她而是一直陪着我,虽然这样的想法非常的恶心而且恶毒!” “但是,我是真的很开心!” 整个人都迈进去,她拥抱住那具唯一站着的白骨,最终化为两具白骨。 他们相拥站立。 “这大阵,居然还没完?”幽姬神色渐渐的凝重起来,看着红圈在吞噬了这么多的人之后,依旧已一种气势高涨的态势往天空之上冲击而去。 “大阵威力巨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散掉的!”殷君也是叹了一口气,“神界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我们也拿到了我们想要的,也是时候该出去了!” “出去,我还要找夏妖女找回场子呢,胡说异界的人哪儿去了!”幽姬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夏槿他们的身影。 魔界的人是还没有完成传承,但是异界又不能继承传承,他们又去了哪里呢? 就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远处,突然有滚滚的清啸声传过来,带着非常凌厉的音爆身。 幽姬和殷君抬头看去,远处的天空的一角上,有冰蓝色的羽翼,夺人眼球。 “夏槿?”幽姬一笑,“来的正好,我要找场子 !” 她手中凝聚出无数道黑雾长鞭,等着夏槿。 夏槿的脸色是非常的冰冷的,她看见了那一片红色的光圈。 以及,里面,倒着的一片白骨,和站着相拥的那两具白骨。 不知道现在心里是什么想法,夏槿只觉得像是一只大手,死死的压住了她的脖颈,让她没有办法呼吸和思考。 看着夏槿离那光圈越来越近,幽姬有些兴奋的甩动着自己的黑雾长鞭。 殷君本来也是带着笑容的,正准备习惯性的调侃几句夏槿,但是却在看见夏槿背后的伤势以及她的眼神之后彻底的震惊了。 “幽姬,等!” 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幽姬黑色的长鞭就已经对着夏槿狠狠的掷甩了过去。 夏槿转眼,眼睛都是血红的。 一直巨大的凤凰从身后凝聚而出,一下子就震碎了那黑色的雾气长鞭,凤凰俯身而下,对着幽姬直接就冲杀而去。 而到这个时候,幽姬才发现,现在的夏槿整个人都是不对劲的。 现在的夏槿,与其说是杀气重,倒不如说是非常的疯狂,连眼神之中都失去了理智。 幽姬只是试探性的出手,但是夏槿这次对着幽姬攻来的却是绝对的杀招。 眼看着巨大的凤凰就要攻击到幽姬。 一个巨大的虚影出现在幽姬的面前。 浑身银白色的绒毛,头上双角威武霸气。 这是苍狼兽的虚影! 凤凰的鸣叫响彻天地,苍琅兽的虚影被打散,但是总算是接下这一招。 出手帮幽姬的人当然是殷君,倒不是殷君和幽姬的关系有多么的好,而是如果幽姬因为夏槿死在这里的话,那冥界和异界就是真正的站在对立面了。 这就是逼着冥界去和神界联手。 于公于私,殷君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虚影散去,殷君吐出一口血。 夏槿的杀招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 她慢慢的从半空之中降落下来。 冰蓝色的双翼散去,露出背后狰狞的伤口,幽姬吃惊。 “夏槿你!” 夏槿猛然转身,眼神凶狠的像是要食人的猛兽一样。 “幽姬,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真的杀了你!”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题外话------ 我的夏铭哥哥还是走了。 不过七戚一直认为的是,活着不一定是美好的事情,和喜欢的人一起老死,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第九章 九生雷劫阵 夏槿身上的杀气是在是让人生畏,幽姬一下子就闭紧了嘴巴。 而殷君则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夏槿。 夏槿转身,看向那红色的光幕之中。 两具白骨相互依偎,直挺挺的站立着。 她的眼睛比夜色还要深重,缓缓的合上,再张开之时,里面黑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你们以为,你们死了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她气的发抖,“简直是妄想!” 抬脚,夏槿对着那红色的光幕走去过。 身上,先是漫起一层冰蓝色的寒气,然后寒气外面火红色的魔焰缭绕。 幽姬眯了眯眼睛,这五界之中,能将这样相互排斥的属性的力量融合到现在这样的地步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一个夏槿了! “你们为什么完全不为我想一想,我是不是真的会乖乖的听从你们的安排!”她声音很凉,脚步却在一点点的往那红色的光圈之中挪过去。 “哥哥,你有喜欢的人,所以处处为她考虑,那我算什么,你明明活着,都不愿意见一见我!”她眼神凶狠,看向里面的那两具尸骨,说:“既然不见我的话,那就自己找个永远都见不到我的地方,再一次死去又怎么样!” 她已经站到了光幕的外面,于那恐怖的大阵仅仅一线之隔! “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你其实一直都还活着?” 殷君有些不敢置信,里面有她的哥哥? 夏槿不是,异族人吗? 她的家人,不是都被神界的人杀完了吗? 难不成刚刚祭祀的那个男孩是夏槿的哥哥? 虽然殷君很想知道答案,但是显然,夏槿并没有要为他解答的意思。 有些惊人的灵力防护层,被夏槿施展出来。 她伸手,慢慢的对着那红色光幕里面伸过去! “就算你们两个都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夏槿在众人宛如看待疯子一样的眼神之中,整个人毫不迟疑的一脚迈入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红色光罩之中。 夏槿身上的灵力防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的消融。 她脸上半点惊惧都没有的,坚定的对着夏铭和时染的尸身走过去。 “夏槿,别再往里走了,你来不及的!”幽姬大声的喊道,这大阵的消融之力,完全可以让夏槿在走到那两具尸身之前,让她变成一具白骨。 殷君的眼睛有些发红,看着被困入阵中的夏槿,他握紧的拳头缓缓的放开了 ! “没用的!”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颓败,“那光阵,进入的人就出不来了,那是一个从里到外的结界,进入容易,但是你想要出来,这不可能!” ‘轰’ 巨大的响声响起,天边的一角被染成重重的紫色。 是魔界的人终于完成传承,重新出来了。 而此刻那密闭的山谷之中,由于时染的死亡,结界也终于不复存在。 异界的人都心急火燎的对着神界遗迹的方向赶去。 但是,此刻,夏槿的身上已经只剩下一层稀薄的灵力防护层了。 她白皙漂亮的肌肤上,一点点的红色慢慢的渗透出来,那是皮肤的萎缩和消融。 幽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是将夏槿视为对手的,那种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把她打倒的对手,可是现在,夏槿自己走到一个死阵里面去了。 她死了的话,其实异界的灵魂就没了,这对冥界反而是一件好事才对,可是幽姬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夏槿此刻身上已经完全开始消融了,身上脸上一大片的血肉模糊。 远方,似乎有滚滚怒雷奔腾而来,幽姬和殷君都惊讶的看过去。 异界的人,魔界的人都再往这边赶。 但是有一个人,比他们都要快的多,化为一道光影,自他掠过的地方,瞬间变为一片黑暗的虚无。 在这样的力量之下,殷君和幽姬简直大惊失色。 铺天盖地的黑暗压下来,苏言看着红色光幕里面的夏槿,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恐的情绪。 “苏言!”幽姬惊叫道。 而苏言则是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整个人直直的就冲进那红色光幕之中。 夏槿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凉的,大阵将她的力量都慢慢的消融。 眼睛渐渐的模糊,身上都是钻心的疼,但是她只是觉得挺冷的。 依稀,仿佛有人的惊叫声,然后,她只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 苏言看着怀中已经有些不成人形的夏槿,眼中是阴沉的杀意慢慢的凝聚成形! 一大片黑色的领域,顿时在红色大阵之中席卷而来。 让所有人都畏惧的大阵,此刻,却因为苏言的进入彻底崩坏了! 大阵被破开,幽姬和殷君惊讶的看见,苏言怀中,奄奄一息的夏槿。 “你们居然不拦住她!”他声音毫无波澜起伏,但是幽姬知道,这是在对她和殷君说的话。 “我们拦不住她,是她自己执意!” “我不管!”苏言突然厉喝出声,“这里能拦住她的只有你们两个人,迁怒也好,无理也好,我苏言,和你们没完!” “苏言小子,出什么事情了?”这是焰祖的声音,魔界的人也一个个的到了。 “夏夏 !” 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是上官静的声音,她仿佛受不了了一样,半跪在地上看着苏言怀中的人! “小姐!” 异界的人也赶到了,但是他们看见的就只有苏言怀中那道血肉模糊的人影! 刘离儿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眼神在一瞬间有些涣散! 宁清她们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们想过任何人会倒下去,但是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像是夏槿这样的人,她有一天,会鲜血淋漓满身狼狈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殷君,幽姬,这次,我只是向你们讨要一点利息!”苏言没有理身后的众人,他眼中黑暗慢慢的凝聚,化成两道黑色的漩涡,“把你们的生命力,给我!” 话音一落,巨大的暗色转盘出现在殷君他们的脚底。 一些实力较弱的人则是瞬间枯萎,变成一具干尸! 焰祖和冰娘面色凝重,这是魔界的至宝,轮回! 它能将别人身上的生命力强行的吸收过来,然后转移到别人的身上,逆天的续命功效! 看着自己界域的好手顷刻之间死伤惨重。 殷君眼神一凝,立刻显现出苍琅兽的本体,一章拍在那轮回巨盘之上。 带着一部分人,他们被巨大的反震力弹射出去。 但是剩下的一半人,殷君却是已经无能为力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轮回巨盘之上,被抽取完所有的生命力! 而另一边,幽姬也开始发力了。 她们所有剩下的人,身上都凝聚出一个巨大的光阵,一股澎湃的力量在里面凝聚。 “居然是冥界的传承阵法,这些小丫头可是有些不得了!”冰娘眼尖,一眼就看出她们施展的是什么。 幽姬也带了一部分破了出来,但是一些实力差的,就没那么好运,只能在轮回巨盘之中被带走全部的生命力。 “苏言,我们记住了你这一次的馈赠了!”幽姬眼神都变得狠戾起来,“杀我冥界这么多的人,希望你不要后悔!” 苏言此刻根本就是无视幽姬的愤怒。 他将轮回巨盘收起来,化成一块小小的玉石那样的大小。 然后,小心翼翼的掰开夏槿的嘴巴,将轮回盘塞进去。 白色的温和光芒开始将夏槿的全身笼罩起来,本来在迅速衰退的生命力居然在这一刻开始停止了流逝! “现在怎么办?”焰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胸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 冰娘也是一脸的寒意。 他们都愤怒的想杀人,但是现在,这对于夏槿并没有什么用处。 “异界和魔界的人跟我来!”苏言抱着夏槿,就对着远处的某一方向驶过去。 魔界的人毫不犹豫的就跟上去 。 苏言在魔界的威信,其实是非常的大的! “异界的人,跟我走!” 在夏槿不在的时候,刘离儿就是能担起大局的人,她的存在,会让异界的人不至于太慌乱。 刘离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慢慢泛上来的不安。 在夏槿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一定要,为夏槿守好这异界! 苏言带着夏槿,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他。 快一点,再快一点。 “夏妖女,你要是敢在这里放弃,回去我就杀光你异界所有的人!”苏言的声音之中都带着一股子的杀意,“我苏言向来说道做到,你要是敢不信,你就把我一个人留下试试看!” 怀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氛围是沉重的,不论是对苏言,还是对其他的任何人。 那个明艳张扬的夏妖女,居然在这里倒下了!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很显然,有什么东西让她崩溃了! 苏言要带夏槿去的地方,是他之前发现九生雷劫阵的地方! “苏言小子,我们到底去哪里?”焰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们可以先设生死阵,保住丫头的元神!” 这也是最后的办法。 修炼的元神将灵魂覆盖,而他们,如果说保住了夏槿的元神的话,就还是有一线希望可以让夏槿重生! 但是这也会有许多的不好的地方。 重生,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没有记忆,从头开始! “我要的是一个完好的夏槿,要是护住元神,她就不是她了!” 苏言喜欢的,只是现在的夏槿,夏家妖女! “可是现在丫头的肉身已经毁坏了,没办法了。”焰祖开始动了怒意,“苏言小子,你如果不说清楚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的话,我就强行把丫头带走了!” 上官寒此刻是沉默的,但是很显然,她也会选择和焰祖一样的做法。 失去记忆虽然让人难受,但是,总比永远的失去夏槿要来的好。 “到了!”苏言突然面色一凝,然后突然伸出手,巨大的黑色光掌狠狠的对着下方的空旷的大地拍过去。 一群人不明所以,并不知道苏言想要干什么。 地面的表皮被慢慢的剥开,一道粗壮的雷霆突然从大地的裂缝之中探出头来。 感受着这个波动,冰娘的眼睛狠狠的一缩。 然后,是浓浓的惊喜浮现出来。 “这波动,是九生雷劫阵?”冰娘有些惊讶的说道。 焰祖此刻也是浓浓的喜色,“应该是没有错,失传了这么久的九生阵,居然在这里?难怪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阵法!” “如果是这个阵法的话,那丫头还有救!” 听到这话,最激动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都显得有些崩溃的上官静 ! 原本以为刚刚找回来的孩子,还没对她好一点,她就又要离开了? “娘亲,这阵法真的可以救夏夏吗?” 她像是疯了一样的对着冰娘扑过去。 看着自己的女儿,冰娘的眼眶难得的红了。 为什么上官静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们的挚爱,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 “可以,但是·······!” 上官静不理解,冰娘后半句并没有说完,而是慢慢的看向那雷霆不断涌出来的地方。 一个庞大的黑洞慢慢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巨大而古老的建筑,慢慢的升上来。 在苏言炽热的目光之中,一座巨大的山脉! 山上没有任何的生命,而是一块巨大的红色岩石。 一块山形的岩石,甚至连棱角都没有,每一个断层都是光滑如镜,而这山巅之上,一团像是人形的雷光球在不断的跳动着。 山体上,是红色的岩浆盘旋。 宁清看着这让人震惊的一幕,不是因为奇怪的山脉亦或者是王座之上的雷霆。 而是这些岩浆,一道道一条条,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而且,这些岩浆,是从下往上走的,仿佛是从底下深处抽出来,然后慢慢的攀爬上山顶。 从低处,往高处流的岩浆! “是谁,将吾从沉睡之中叫醒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这天地之中幽幽盘旋,不带一丝感情的。 “是我!”苏言一脚迈出,和这庞然大物针锋相对的气势也是跟着就显现了出来。 一道人影,缓缓的从山巅之上那雷霆光团上面剥离出来。 他佝偻着背,用万道雷霆铸成的金色身子耀目逼人。 “九生阵轻易不开,一开必是有重伤不治之人,你们可是要救人?” 这种远古遗留下来的大阵,其实都可以和一方强者媲美了,有灵智极高的阵灵也是不奇怪的! “是!” 苏言在这种时候反而是极端的冷静了下来。 不管如何,夏槿,她是一定要救的! 远古遗迹已经彻底的乱了。 神界全灭,冥界和妖界也是元气大伤。 魔界和异界倒是没有什么人折损。 可是夏槿却是危在旦夕了! 在神界之上的某一处异空间之中,是一片沉沉的黑。 上神界的大殿之中,一道人影高坐于王座之上,底下,站着两排人,纷纷垂手而立。 “紫衣还没有来吗?” 王座上的人慢悠悠的开口,却是少年的声音,好听的很 ! “回帝主,紫衣她,她可能是去哪里玩了!” 底下的人颤颤巍巍的回话,心头却是在不住的咒骂那叫紫衣的女人,这死女人,每次自己出去溜达,剩下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心惊胆战的! “是吗!”王座上的人整个人笼罩于阴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算了,她要去玩就让她去吧,这次将你们都召集过来,是为了远古遗迹的事情!” 清润的声音接着说道。 众人心头松了一口气,远古遗迹在他们的眼中并不算什么! 不过是一堆上了年头的东西罢了! “这次天残带出去的人,他们在神界的身份牌,已经全部碎裂了!” 这声音接着说道。 众人齐齐的皱了眉头。 “全部都被杀了?” “为什么?这次不是天残带队吗?” “是啊!难道是被人针对了?” 王座上的那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底下一群人的反应。 突然,大殿之中响起一人的冷笑,非常的放肆,却也让人心惊胆战。 “一般废物,被人杀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天残不也是废物一个吗?死了到干净,省的总是浪费我们上神界的贡献!” 踢踏踢踏的声音从大殿外面响起,一道人影慢慢的走进来。 他脸上挂着的,是嘲讽和不屑的笑容。 “见过帝主!”他眼睛只是看向王座里的那个男人,然后,单膝跪下,“三等上神高末自炼狱归来,请帝主收验!” 这话像是禁言令一样,让整个大殿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炼狱,那是上神界人人的畏惧的地方。 原本是用来测试人的潜力等级的,但是从前两年开始,突然出现了一批怪物。 他们是不是的就要去炼狱历练一番。 从一开始的满身是伤,变成现在这样,去一趟回来之后,依旧能够面不改色! “高末上神辛苦了,不过,先把你的战袍给解了如何?” 王座上的少年轻声的笑道。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高末的眼睛却是猛然的缩了缩。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帝主大人!”高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对着后颈的系绳微微的一拉。 战袍自肩膀上滑下来。 而他后背露出的那一刻,大殿之上,猛然的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题外话------ 新角色登场,七戚哥哥有丢丢激动啊! 第十章 嗜血佛陀 在高末的背后,是一条巨大的蜈蚣,半个身子都陷入了高末的背后之中,一片的血肉模糊。 “天哪,他居然带着这样的伤势过来?” “高末是不是不要命了?” 所有人都是惊呼出声,但是明明那覆盖了整个后背的蜈蚣还在拼命的往高末的后背钻去,可是他就是不为所动。 他将自己的后背转过去,面对着帝主。 “这小东西我觉得有点意思,本来是想用精血喂养让他认主的,但是一不小心,喂得太多了,它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高末摊了摊手,大蜈蚣就又往后背钻进去了一点。 “是个贪吃的小家伙!” 帝主笑了一声,似乎也是觉得有点意思。 这一幕看的殿上的众人个个都是头皮发麻。 要是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的话,一定早就大喊大叫了,这两人居然还在谈笑风生? 真不愧是帝主和三等上神啊 ! 在上神界的人,都是从神界之中挑选出来的,天赋优异的尖端人,从有神界开始,这样的模式就一直流传下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上神界的存在。 但是在神界的时候,或许他们能够呼风唤雨。 可是一旦来了上神界,他们的前辈就会让他们知道。 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在这上神界,只有上神阶别的人才有说话的资格。 而这里的上神又分为五种阶别。 五等,四等,三等,二等,一等。 然后就是他们君临其上的帝君大人! 而这位高末上神,是前两年刚刚从下面神界选上来的人,是一等上神紫衣亲自带上来的。 当时高末的实力真的的弱的可以,几乎人人都可以欺负他。 但是这人却像是脑子有病一样,无论谁欺负他,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二傻子一样的人,却特别喜欢往炼狱里面跑,每次出来,实力都是大涨。 只花了两年的时间,他就从最低等的仙人,变成现在的三等上神。 而那些原先欺负他的人,到今天,已经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上神界就是有这么一群怪物,让人咂舌的怪物。 至于这次死掉的天残,是连五等上神都混不上的人,也就是说,本来这样的人死去,应该是不用引发这么大的阵仗的,可是帝主就是认真了,甚至还把高末这个疯子从炼狱里面叫回来了! “这小家伙还要劳烦帝主大人帮我拔出来了,对了,大人可别把它弄死了!”高末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里面蜈蚣陷入的地方顿时皮肉翻卷了起来,蜈蚣的数条小脚在那些鲜红的血肉里面扒拉着! 在场的人都看的有些作呕了! 帝主倒是不为所动,隐藏在阴影之中,别人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只是看见,一根修长的手指微微的指出,指尖多一点莹白,然后那蜈蚣扭动了一下。 然后就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挣扎的时候带动了大片的血肉,连高末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然后自它正中间开始,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拖拉出来,‘滋啦’一声就被提起来。 因为这一下来的突然,瞬间就露出了高末后面的鲜红的生肉。 一大片连带着拔起蜈蚣的血迹,溅出去,直直的就砸在了离得近的几人身上。 一股子让人作呕的腥臭味让他们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被溅到的最狠的那人一下子没忍住,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众人惊讶的对着那人看过去,是一个生面孔,很显然,是刚刚入了上神界的人! “真是可怜!” 有人小声的感慨道。 帝主慢慢的收回伸出的手指,然后淡淡的说:“真是倒胃口 !” 那在地上的人不明所以,还以为帝主现在在嫌弃的人是满身血污的高末,于是幸灾乐祸的眼睛慢慢的看向站着的高末。 但是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发现原来高末也在看着他。 白光闪过。 惊愕的眼神就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人的脸上。 鲜红的人头落地,血珠由大到小,往外溅出,变成一条直线,在地上砸出朵朵曼妙的花朵。 那干呕的人致死也不明白,被嫌弃的人,其实是他。 高末看着那颗温热的人头,淡漠的收回自己的长剑,长剑依旧雪白,滴血不染。 帝主笑了,仿佛心情非常的愉悦。 “高末上神,你杀人的手法,还是这么的干净利落,是我喜欢的!”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但是却对于这样的场面并不奇怪。 帝主一向来喜怒无常,但是他对于上神们,却总是要更加的宽容一些的! 马上就有人上来将那身首异处的尸体给清理掉,一直在往外冒着血浆的身子被拉出去,沿着大殿的正中心,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 “这次叫你们都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天残,而是为了时染!” 高末安静的退下去,却是站在了帝主下面五个空位的其中一个之中。 这五个空位,是五位上神的位置。 而高末,就是其中的一位。 “这次,身份牌炸裂的,还有一个人!” 帝主单手支着下巴,一派慵懒。 “我们的五等上神,时染,死了!” 这话一出,就是高末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而剩下的所有人,则是都将视线齐齐的看向了高末。 上神界的人都知道,高末喜欢时染,从他第一天到上神界开始,他就坦言自己喜欢时染。 那时候他总是被欺负,也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时染是神界第一美人,自然也包括上神界。 而后来高末强大了之后,也就自然没有人敢继续肖想时染了。 高末的手慢慢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他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是谁?” 他用力的挤出这么两个字。 帝主摇头,“不知道,但是总是和远古遗迹有关系的,这也是这次我把你叫回来有关系!” 高末抬头,眼睛完全的变成了一片血红色,“我要去遗迹,现在!” 鲜少有人会用这么命令式的语气和帝主讲话的,就算是上神界帝主最喜欢的紫衣也是一样的。 众人都以为帝主会发怒,但是他却显得非常的愉悦 。 “本来就是让你去的,带支队伍,现在就去吧!” “对了!”他叫住已经迈脚离开的高末,“顺便,好好的照顾一下那位势头正火的夏妖女,能带回来就带回来,不能的话也别伤了她!还有,如果遇到了魔界的新任魔主,不要有别的心思,一定要先跑,我可不想再损失一位上神!” “新任的魔主?”高末惊讶转身,脸上是阴沉的表情,“魔界的魔主不是苏景川吗?” “当然不是!”帝主笑了一身,声音是非常的干净清澈,“换了新魔主了,貌似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吧,但是魔界的口风一向来很紧,妖界和冥界又不会主动告诉我们,我们知道的晚了也很正常!” 无视众人惊讶的视线,帝主接着说:“那人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一旦你遇到了,千万别和他纠缠!” 高末不明白,“帝主,既然你说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为什么你对他的实力却这么的清楚呢?” “这还不简单吗?”帝主凉凉的笑了一身,缓缓的起身。 底下的众人看他起来了,连忙哗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 只有高末一人还好好的站着。 被光耀照到的,是一张非常非常干净的脸。 长长的弯眉,眼睛像是纯白色的宝石,睫毛又密又浓,他敛下眼睛,里面波光潋滟! 如果说着世上真的有神邸的话,那么,大概,就是长得这个样子的吧? 和苏言假扮神界人时的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苏言是飘渺高远,即便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觉得那是不可侵犯的存在。 而这人,却是佛面柔心,看见他的第一眼,如果你的处境正处于一个非常糟糕的状态的话,那么你一定会觉得,这个像神邸一样温和可亲的少年,是会帮你的! 这是从相貌上,最直接的感受。 但是就是这么一张脸,却让所有人在看见他的时候瞬间变得心惊胆战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他缓缓的笑开,眉间仿佛融化了冰雪,一片雾霭沉沉,“最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没有高调,而是选择了潜伏,第一,证明了这位信任魔主所图甚远。第二,在年纪轻轻地时候就当上了魔主,你以为,他会是什么简单的人吗?你当魔界的那些老妖怪都是摆着看看的不成,居然会同意一个毛头小子当魔主!” 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但是很显然,大部分的人,一下子都是想不到的。 “年纪还小的时候就那么厉害了,你觉得过了这么些年,那位魔主大人有事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呢?”他微微的仰头,“还真的是期待呢,和他对上的那一天!” 高末听完之后沉默了,他先是对着帝主跪下,然后沉声说道:“如果时染的死和他没有关系,那我一定会按照大人说的来,可是,如果时染的死是和他有关的话,那抱歉,我总归是要会一会这样厉害的人物的!” 众人唏嘘,也就只有上神,才能这么和帝主说话,要是换一个人的话,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随你喜欢吧!”帝主轻笑了一声,手掌一伸一翻之间,一朵白色的细蕊花朵出现在他的手上,指间微微的一拢,花朵迅速的枯萎,化为飞灰,“你去吧!” 高末点了点头,出去了。 “你们也都退下,要是高末挑中了你们之中的某一个人随他一起去遗迹,不许拒绝 !”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应了声是,心中却是默默祈祷不要挑选上自己,听这次帝主的意思,这次要去招惹的人物似乎都挺难缠的。 众人陆陆续续的退走之后,这空旷的大殿之中就只剩下帝主一个人了! “异界的夏妖女,魔界的新王!”他喃喃出声,笑道:“这次五界倒是出了两个好玩的人,总算可以热闹一下了!” 声音渐渐的淡去,他的身影也消失在这大殿之中。 而此刻他嘴中的这两个人,都在遗迹之中。 那九生累劫阵之上的苍老人影听到了苏言的答话之后,金黄色的双瞳看向了他怀里的夏槿。 “可真是严重的伤势!” 老者感慨道,“你用别人的生命力,为她续命,不拍轮回报应吗?” 轮回报应是会折损修炼天赋的,这话让冰娘和焰祖都是变了变脸色。 他们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动用那续命法宝的话,会对苏言自身有损害! “轮回报应?”苏言淡笑,“不过是愚人的畏惧,我本心强大,知道我在做什么,每个人一出生就是在掠夺,掠夺生命,那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每个人都要下地狱?” 他凉凉的笑,“还请你快点说救夏夏的要求吧,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扯这些大道理!”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性子急!”老者的声音飘飘悠悠的晃出来,却没有离开光团三丈远的距离,他单手指出,对准的是这山上的一拍登上阶梯。 “这里有五百零六步阶梯,只要你们能带着她一步步的走上来,登顶,我就为你们治好她,如何?” 九生雷劫阵,是远古大阵。 令人惊奇的属性,它的攻击性,是零。 但是,它有一个逆天的本领,只要将还剩下一口气的人送上那雷源之中,承受住九道雷霆的冲击,就能涅槃重塑,破而后立! “只是爬楼梯?”宁清惊讶,“这有什么难的?” “小姑娘,这可不简单!”老人呵呵的笑着,“你自己要上来非常的简单,但是,你要抱着那位受伤的姑娘一起上来的话,那可就是十分的困难了!” 苏言眼睛一缩,然后,抱着夏槿,对着第一步阶梯跨过去。 双脚一沾上阶梯,他的眉毛就猛然的扬了扬,体内的灵力瞬间紊乱。 而与此同时,刘离儿也来到苏言的身边,她也站上第一级的阶梯,但是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看来只有抱着夏夏的那人会受到阻碍!”刘离儿面色凝重,对着苏言伸出手,“把她给我,我带她上去!” 苏言淡漠的目光看向了刘离儿,声音冷彻,“我会带她上去!” 场面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僵持。 异界的人都不愿意将夏槿交给他们,只是信不过,毕竟魔界是魔界,异界是异界 。 他们自己的领导人,自然要自己来守护。 “琉璃丫头,苏言小子,你们都别争了,这五百零六步,绝对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焰祖出声,脸色凝重。 “你是当年的那个小家伙吧?”老者突然看着焰祖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又指着冰娘,“那你就一定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吧?你们居然都成了老家伙了?这时间可过的真是快啊!” 一听老者的这话,所有人都是目露惊讶的看着冰娘和焰祖。 他们以前,居然就见过这九生雷劫阵。 似乎是感受到其他人震惊的想法,倒是老者先开始解释了,“我这九生雷劫阵,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换一次地方,但是具体会换到哪里,我老头子自己也不知道,我之前见到这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好像是在魔界的一片异空间里面吧?” 老者皱着眉头,非常努力的在思考着。 焰祖点点头,“那次也是多亏你,化解了我们魔界的危机,救了我们的前任魔主!” 这一说魔界的人就更加的吃惊了,就连苏言也是皱了皱眉。 “师祖,你说的是苏景川魔主吗?”火炽在一旁有些惊讶的发问,“他以前也用过这九生雷劫阵?” 苏景川在魔界就是信仰般的存在,没有想到,他以前也受过这样重的伤? “对,那是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冰娘点头,因为她们见过,所以在感受到这阵的时候,才会面露喜色,只要能让夏槿顺利登顶,就一定能治好她! “这样,这次,带着夏丫头登顶的人,就是我,冰老婆娘,苏言小子,刘离儿,宁清和秦歌,其他人,都去外面守着,给我把这地方围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 焰祖最后下达命令,“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我的丫头会好起来!” 青遥和叮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防卫的势力不能太过于薄弱,不然被其他的人趁虚而入,就会功亏一篑,所以她们必须要出去压住场子。 “静儿,你也去外面守着,你不是修炼体质,但是你的神兽可以很好的守住外围!”冰娘发话,却是对着上官静说的。 因为如果她不说的话,上官静是绝对不会离开夏槿的。 挣扎了一会儿,上官静咬牙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显然是在外围更能发挥她的作用。 “简简,夜魅,青赤,你们三个在这山脚下守着!”焰祖眼神凝重,“如果,真的有人闯进来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登上这山顶!” 简简化成人形,清秀俊美的脸上一派阴郁。 夜魅点头,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新主人,怎么也不能就永远的葬在这种地方。 青赤则是对着刘离儿露出一个笑容,示意她安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排好一切之后,焰祖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登顶!” ------题外话------ 帝主大人的名字七戚还木有想好,大家有想法的可以在评论区里面告诉本哥哥! 第十一章 幽姬最佩服的人 苏言抱着夏槿,看着她的脸已经完全都看不出来那是她了。 “苏言小子,先让秦歌和宁清丫头背着丫头去登顶!”焰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着苏言说道。 苏言闭了闭眼睛,将夏槿小心的递给秦歌。 顶上的老者看着秦歌和宁清,笑了一声。 “先是下属吗?”他憋了憋眉,“考验的是下属的凝聚力啊!” 秦歌背着夏槿,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觉得像是一脚踏入了泥潭之中,深深的陷进去。 宁清她们都跟在后面,但是没有背着夏槿的话,她们却是显得十分的轻松的。 “秦歌,你加油!”宁清目露凝重,她们只有这么多人,如果她们两个开始不能多走一些的话,那后面的人压力就会越来越大。 而且那老头之前也说过了,越往上走,则越是困难。 秦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模糊的笑。 再次抬脚,额上的汗珠慢慢的低落下来。 她往身后看了看。 夏槿一张脸都是血肉模糊的,本来十分漂亮的眉眼中间,居然都露出了累累白骨。 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她坐在轮椅上,眼神却是包含了天地万物一样。 当时她其实都快要被‘醉一方’里面那小地牢给逼疯了,潮湿而黑暗,甚至都让她后悔去了‘醉一方’。 但是现在! 秦歌抱紧夏槿,猛的往前上了好几步。 “小姐,是你把我从那不堪的地方的带出来的,现在,我来把你带到山顶!”她只觉得半个人都陷入了泥沼之中。 “秦歌丫头,十五步了!” 焰祖淡淡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来。 秦歌仰头看向山顶。 “这还差的远呢!” 二十步。 三十步。 四十步。 越往后走,她就觉得越发的艰难。 感觉泥沼都快满到喉咙上来了,呼吸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沉重起来。 站在她一旁的宁清只觉得秦歌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她咬牙切齿面露狰狞,从来没有过的狼狈和狠戾。 秦歌死死的睁大眼睛,里面红血丝一条条的密布而上 。 冰娘和焰祖是经历过的人。 看着这样的秦歌,他们也是叹了一口气。 五十步。 刚刚迈上五十步,秦歌的脑中一直绷着的弦被尽数的拉扯而断,她的意识都开始渐渐的模糊了。 将背后的夏槿往宁清身上一丢。 她直直的就往后仰倒下去,从五十步的台阶上,扑通扑通的就滚了下去! 宁清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拉她。 “你还想再带上一个伤员?”冰娘凉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宁清猛的就缩回了手。 然后,她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将夏槿背在自己的背上。 一背上夏槿,她就知道秦歌之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现在她的脚底下,像是插着无数的细长的针,密密麻麻的,疼的她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眼神看向山顶,她眼中是坚毅的神采。 “小姐,我和叮咚她们保证过,一定会让你完好无恙的回到异界的!”宁清迈出第一步,她的脚底下,开始渐渐的渗出许多的鲜血。 这不是她自己虚拟的感觉。 在这五百六十步的阶梯之上,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是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刘离儿,你去下一个!”焰祖看着宁清脚下的一个个的血脚印,眼中也是露出一抹赞叹。 不管怎么样,夏槿的眼光都很不错,她的手底下,从来都没有懦夫! 刘离儿面无表情。 但是却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宁清的身后,准备随时接住夏槿,如果宁清到后来和秦歌一样失去意识了的话! 顶上老者看着宁清那一步步的血脚印,点点头,然后,却是突然惊疑了一声,看向天际的某一处。 “这个气息波动,哎,这次遗迹大战可真的是很不平静啊!”他笑了笑,紧接着看向的是夏槿一行人,他以为莫名,感慨道:“年轻人们,你们真的来得及吗?” 天际有流光划过,那是高末带着一帮上神界的神将们到了下界了。 他们此刻正站在那遗迹的结界外面,看着那一层薄薄的光膜,高末的脸色冰寒。 “时染就是在这里······!”他最后也没能说出那个字,只是一挥手,就将那结界打破了一大部分,然后带着人杀气腾腾的冲杀进去。 在他们进去之后,那结界的光膜再次愈合起来,并且似乎,那光膜上面的防御,又慢慢的变强了一些。 一群人到了遗迹之后,先是看见了一片狼藉的神界。 很显然,他们被传送到的地方,就是神界的遗迹。 “这里就是我们神界的遗迹吗?” “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有人看着一片被销蚀过的遗迹残骸,表示非常的不解 。 “这里看起来是不太平静啊!”高末眼神慢慢的略过这一片荒原,似乎一大片都是有被消融过的痕迹,“这是她最拿手的阵法!”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还有时间法则的残留!” 高末虚手在空气之中抓了一把。 “我一定要知道时染是怎么死的!”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然后把和她的死有关系的那些人,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 跟在他身边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高末是个真正的疯子,而他要是真的疯狂起来,也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前面好像有人!” 突然有一个神将指着前面的波动说道。 高末面色一寒,对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去看看!” 宁清现在整个脚都已经麻木了。 那些细细的银针像是已经将她脚下的骨头全部戳的粉碎。 “第,第一百步!” 她喃喃自语,在迈上一百步的时候,终于眼神涣散,然后直直的就对着后面仰头倒下去。 刘离儿眼明手快的接过夏槿,宁清一路滚下去,一身的血迹狼狈。 刘离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去。 不是沼泽和刺痛,而是,在面前的一路上,多出了许多个面色狰狞的人影,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柄长剑,长剑剑指的地方,就是她的方向。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夏槿稳稳的拖住。 然后,眨眼之间,就登上了十步,比起宁清和秦歌,她的速度更加的快,她的神情更加的坚毅。 “呦,这次是朋友了吗?”老者饶有兴趣的看着刘离儿,“倒是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了!那小丫头!” 看着刘离儿惊人的速度,焰祖和冰娘也是对视一眼。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刘离儿的潜力非凡,但是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坚毅和她对夏槿的重视。 “火老头,当时我们救苏景川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年纪吧?”冰娘突然靠近焰祖,对着焰祖说道。 “对!”焰祖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刘离儿身上已经多了十多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皮肉都狰狞的翻卷开来,露出鲜红的血肉,“当时,我们两个走了多少步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走了七十八步,你走了八十步!”冰娘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恐怖的场景。 “你觉得,刘离儿能走多少步?” 焰祖看着前面还在飞快的前进着的刘离儿问道,一道道的伤口在她的身上出现,但是她眉目不动,甚至连下意识的闪躲都没有。 一步一刀,躲不了的付出。 “不知道,但是!”冰娘眼中露出赞赏的神采,“未来,是他们这一代人的,而刘离儿这样的人,终将会超过我们这群老家伙!” 你想要救你的至亲至爱,不付出点什么,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 这个阵法说是逆天,其实并不是,最后的救赎,都是无数人用血和汗一点点的凝聚起来的。 “夏夏,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拉我上的马,你给我的第一本功法!” 她迈出一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对着那柄对着她身上砍下来的大刀。 肩膀上又多出一道伤痕。 “我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 “谢谢你,把我当做朋友,你也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 “所以,赌上我的性命,今天,我一定要救你!” 一刀,差一点就砍在她的脖颈上。 刘离儿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赌博一样。 下一刀,可能在肩上,可能在腰上,也有可能,就直接劈在头上。 苏言一直都默默的跟在后面,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表情都没有。 但是就是这样的他,却让冰娘和焰祖都赶到了一丝的威胁和紧张。 苏言仿佛是一座强行压抑着喷发的火山,平静只是表面上看来的而已。 他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对着天边的某一处看去。 顶上的老者看着苏言的反应。 有些惊讶的说道:“这小子的感觉居然这么敏锐,不可能啊,他才多大?是巧合吗?” 他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有些不确定的猜到。 苏言眼中掠过极为浓重的杀意,像是黑夜里突然卷起的飓风。 “等夏夏好了,就杀光你们!” 他的声音非常非常的轻,轻到身边的焰祖和冰娘都没有听见一个字! 刘离儿现在已经是重伤了,她走了一百步,但是她的神色却依旧是那么的清明。 而她的神情,明明白白的表示了一种信息,她还可以继续往上走,直到她挺直呼吸的那一刻。 但就就在她要继续往上走的时候,却被冰娘按住了肩膀。 肩膀上面已经依稀的可见森森白骨了。 淡淡的寒气将她的伤势冰封起来,一下子就减轻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好了,刘离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看着刘离儿倔强的目光,冰娘叹了一口气,“你难道想要夏槿等会儿醒来之后,看见的是你的尸体吗?” 刘离儿的目光出现了一丝的动摇。 “而且,你看看山顶下的那个人,我敢肯定,你要是再往上走一步的话,他就要冲上来把你抱下去了。”冰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现在可不是之前的独行侠了,还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呢,再说了!” 冰娘把视线投到了苏言的身上。 “他也一定会让夏槿痊愈的!” 刘离儿顺着冰娘的话往下面看去,青赤正面色沉如水的看着她 。 她挣扎了很久,才慢慢的吧夏槿递给冰娘的手上。 面前那些拿着刀的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刘离儿是自己一步步的走下去的,她虽然不能再带上夏槿一起登顶了,但是,她还是可以去守着边界。 在和苏言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叫住刘离儿。 “等一会儿,请你,守好边界,别让别人打扰到夏夏!”他的声音非常的低,一点都不像平时笑意满目的苏言。 刘离儿眼睛一凝,但是苏言已经跟着冰娘继续的往上走了。 苏言刚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等会儿还会有人来打断他们? 刘离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凝起来,手中残雪剑被召唤而出,她浑身上下是止不住的戾气。 “不管是谁,只要来了,我就一剑了结他!” 高末现在还不知道,那位被帝主叮嘱过,遇见了一定要跑的少年魔主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到来。 现在他们正派人将冥界和妖界的人都围住。 殷君和幽姬有些困惑,同时心中也是非常的震惊! 刚刚这个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男人,以来就以非常强势的手段将他们都包围了起来。 两界的人本来就折损了不少,而且殷君和幽姬又因为苏言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就被上神界的人包围了。 “你们是妖界的新妖皇和冥界的小公主吧?”高末剃了剃自己的指甲,眼神之中带着满满的轻视,“可真是有够弱的!” 幽姬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但是这也是无法反驳的事情。 不过,她转头看向殷君。 她的实力是有些弱,只是,这殷君倒是不至于这么的弱啊,不知道为什么,幽姬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你是神界的人?”殷君面带凝重的问道。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问你们两个问题,马上回答我,我的耐心可不算好!” 高末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第一个问题,见过时染吗?”他抿了抿嘴问道。 幽姬面色清冷,看来这人果然是神界的,“见过,她死了!” 高末手中的长枪猛然抖了抖,然后他重重的将长枪跺在地上,地面瞬间就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 “第二个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发抖,“她是怎么死的?” 幽姬眉头一皱,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她转身看了看冥界死掉的一半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异族人!” ······ 高末离去了,留下殷君神色莫名的看着幽姬。 “我原以为,你不会说的,毕竟你从心底还是很敬佩夏槿的吧?” 他有些弄不懂幽姬的心思,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 “苏言不会轻易的了解这件事情,他也不会放过冥界和妖界,这次夏槿的受伤,他的愤怒,可能会远远的超过我们的想象!” 幽姬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小姑娘,恰恰相反,她是真正的聪明人。 “他这一肚子的气,总要有地方发才是!”幽姬脸色微微的有些好转:“而且,现在的格局马上就要大乱了,苏言不会善罢甘休是一回事儿,夏槿要是恢复的话,你以为她之后还会干坐着?如果夏槿这次熬不过去,那她也不配我的敬重。” 幽姬的眼神有些小小的倔强。 从第一次见到夏槿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好像是真的没有弱点一样,而且总是有着能让人臣服的气质。 夏槿这次的倒下,震惊失望的不只是异界的人。 还有她幽姬,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夏槿居然会不顾一切的冲到那死阵之中。 “如果夏槿这样都熬过来了!”她猛然抬头,眼中是炽热的光辉依旧,“那我带着冥界去投奔她又怎么样!” 殷君被幽姬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触及到她的目光的时候,他就知道,幽姬现在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小公主,你现在可还不是冥界的女皇哦!”殷君好心的提醒道。 幽姬脸上露出从容的自信。 “不是的话,变成是不就可以了吗?” 幽姬是绝对有领导才能的,不得不说,刚刚她将神界的人引导到夏槿她们现在呆着的地方,确实是对她们冥界现在的处境百利而无一害的。 如果神界的那些人没有来的话,那苏言的怒火就会直接指向她们。 但是神界的人现在一头撞上去,而且看高末的那个样子,应该还是能抗两下的样子。 等苏言差不多打够了,对待她们的时候,又会更加的冷静理智一些。 而且······ 她抬头看向天空。 她幽姬这辈子唯一佩服的那个人,她需要看一看,这这样的劣势之中,她还能不能站起来。 此刻九生阵的山脚下。 上官墨,火炽,刘离儿,青赤四人都是沉默着。 外围有上官静,叮咚,简简他们守着。 所有人的目光却是都是不是的看向山顶之上。 那雷光老人还是那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冰娘正背着夏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踏实,和刘离儿她们的惨状完全的不一样! 焰祖跟在她的身后,别人不知道冰娘现在经历的是什么,但是他却是非常的清楚。 前一段路,毁的是*。 后一段路,针对的,是他们的灵魂! ------题外话------ 每次写幽姬,都让我想到那种傲娇型的妹妹! 第十二章 你刚刚说你要杀了谁? “冰老娘们,不行就我来,别硬扛着!”焰祖忍不住的出声道。 冰娘现在已经走了一百四十步了,她停下来,不愿意放下夏槿,但是额头上却是已经盛满了汗水。 嘴巴变成苍白色,背着夏槿的手整个都开始发颤了。 焰祖不知道冰娘的面前出现了什么景象,但是一定是她内心深处最为恐惧和后悔的事情! 焰祖看冰娘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伸手去拉了拉冰娘,却没想到冰娘猛然回过头,抱着夏槿双腿的手拼命的拉紧,她眼神狰狞可怖,仿佛从来都不认识焰祖一样的陌生。 “你别碰我外孙女!”她嘴角咬的死死的,一下一下粗重的喘息声,“这是我的外孙女!你别想再把她带走!” 焰祖皱眉,“你怎么了?” 他不明白,谁也不会明白。 但是此刻那顶上雷光凝聚而成的老人确实带着点同情的神色。 “这一次是亲人吗?”她看着夏槿,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个可怜的小丫头!” 冰娘这一次,是走在回忆里面。 最后悔,最恐怖,每天每天响起来就会心绞痛的事情! 那时候,上官静还很年轻,她有了自己的女儿,冰娘给她取名,叫做上官落儿! 但是有一次,冰娘带着上官落儿的出去。 那一次,是上官家的死敌悄悄的潜伏在身后,她被包围。 她没能保护好她的外孙女儿,眼睁睁的看着外孙女被他们抱走。 回到上官家之后,她看见的就是疯了的上官静。 自那之后,上官静再没有回到过上官家,她开始日复一日的找寻她的孩子。 而终于,后来,她们都找到那孩子了,她长得很漂亮,张狂率性,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她说她叫做夏槿 ! 她很高兴,夏槿找到了之后,她的静儿又回到了上官家。 仿佛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走了。 但是这次的远古遗迹,她差点,不,或许是即将要永远的失去夏槿了。 冰娘抬头,眼中是有些魔怔的情绪,“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慢慢的往上走,没走一步,过完她最懊悔的那些日日夜夜就会重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对以往的后悔,对未来的恐怖,和对夏槿的愧疚。这些所有的所有加起来,都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在她登上第一百五十步的时候,焰祖突然出手,在她的颈后狠狠的批了一掌。 冰娘的双目一黑,就瘫软下去。 焰祖一手扶住一个,先让冰娘靠在了阶梯上,然后他自己慢慢的将夏槿背起来。 “我自己的弟子,我来护着!”他看着顶上的雷光老人,笑声震天响,“我上次背着苏景川走到了你的面前,这一次,我也要背着我家丫头,再一次来到你的面前!” 雷光老人摇了摇头,“这一次你不行!” 他说的笃定,但是焰祖却是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他脚步稳健,面前的虚空景象在缓缓的扭曲起来。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他满眼都是炽热的战意,看着面前一幕幕的景象,大概之前冰娘看见的也是这样的景象吧? 他们这种活了这么多岁月的老妖怪,总是会有不堪回首不愿想起的过往的。 而现在,这样的过往,又重新呈现在他们的面前,作为阻止他们前进的挡路石! 焰祖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裙子,面色清冷嘴角却微微的弯起。 她挡在焰祖的面前,声音清脆! “你真的是好慢呐,尘噬!” 人人都知道魔炎谷有个黑魔焰祖。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位黑魔焰祖,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尘噬! “上官······寒!”焰祖如遭雷击,怔怔的立在那里,面前的女子鲜亮明丽,是冰娘年轻时候的样子! 黑魔一生嚣张,但是,他这一生,仅此一次的懦弱,让他一直都抱憾终身! 那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面前的上官寒踌躇了两下,轻轻的开口,像是很久很久的那个午后,她对他说的话,神情,语气,半点变化都没有。 “尘噬,族长想让我和上官启在一起,她说我们两个的血脉融合的话,一定能诞生非常优秀的下一代!”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焰祖一下子怔仲了,脑子里一片混沌。 夏槿身上的生命力又开始慢慢的消弱了,殷红的血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到焰祖的嘴巴里 。 苏言的声音在焰祖的身后淡淡的响起。 “焰祖,你要是再这么浪费时间的话,剩下来的路,我一个人带着夏夏走就好!” 焰祖仿佛大梦初醒一般。 他呵呵一笑,看着面前那个年轻的上官寒,眼中露出深深地眷恋温柔。 脚步开始往上迈,他声音不辨喜怒! “苏言小子,老夫虽然承认你天赋卓绝,但是你真正的想要超越我老人家,还是太嫩了!” 一步迈出。 是心中最为伤痛的那段回忆的重演,一幕幕,在焰祖的眼前慢慢的回放! 但是他的脚步却并未停止,明明,只要放下夏槿,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此刻,在这山巅的外围,有轰隆隆的雷声伴着扬起的尘土慢慢的响起。 大地都在微微的震颤。 叮咚凝眉,看向的是远处。 这里是荒原,寸草不生,所以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所谓的防护层,就是他们将这山巅围绕起来的一个大大的圈子。 所有魔界的人和异界的人共同围绕起来的一个圈子! 远处的地平线上,隐隐可见的大批人马,对着这个方向迅速的靠近! 看着滚滚而起的尘土,叮咚站了起来。 “这里也要热闹起来了!”她慢悠悠的说着。 青遥也是面色冷凝,“叮咚,你感觉出来了吗?这个气息!” “当然!”叮咚挥手,所有异界人全部蓄势待发,“这个令人厌恶的气息,是神界的人没有错,远远的闻到,就总是能让我几欲作呕!” 高末也看到了那泛着雷光的山脉。 几个呼吸,他就率领着大批的神将,来到了青遥她们的面前。 论人数的话,神将的数量简直就是魔界人数和异界人数加起来的两倍。 而且,这些可都是上神界的神将。 也就是说,这里每一个神将,都是从神界挑选出来的尖子,然后去了上神界。 这一次的战役,和以前的战役,是完全不同级别的! 异界的人虽然个个天赋极强,并且各有个性,但是耐不住他们修炼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所以,这一场战役,真的是非常的难以抵挡。 简简露出一个笑容,他的身边,夜魅的两只小脚悬在半空之中晃晃荡荡。 高末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叮咚和夜魅。 嗤笑了一声,他说:“你们异界就这么没有人了吗?连小孩子就被搬出来了?原先以为夏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如此吗!” 他笑的猖狂,身后的神将们也是跟着笑起来 ! 叮咚面色一寒,手中灵力凝聚,对着其中笑的最狠的一个神将狠狠的扇过去! ‘啪’的一声,神将被甩出去千丈远,而被甩出去的只有他的身子,他的头颅却是还被留在原地,脸上还是未来得及收起的嘲讽的神情。 “呵呵,就是我这么一个孩子,就可以把你们英勇神武的神将给打废了!”叮咚抬眼,目露嘲讽,“原先以为你这个领队有多么的了不起呢,现在看来的话,也不过尔尔!” 身后的异族人也很配合的笑起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异界人跟着夏槿之后,学到的第一件事情! 高末眼中寒意一闪而过! 须臾,他轻笑出声:“想必你们的主人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吧?看你们守着这九生雷劫阵就知道,一定是奄奄一息了!” 叮咚的眉头一皱。 “异界的人,也都是异族人对吧?”他长枪拿在手中,灵力在一点一滴的凝聚,“那么,将时染害死的异族人,我就算是全部杀完也无所谓吧?” 最后一个字尾音刚落的时候,手中的长枪以一种非常刁钻的弧度,对着叮咚刺过去。 叮咚面前瞬间凝起一个巨大的光阵,只是在之前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用来防备的大阵。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长枪上一点白光。 ‘呲’ 是尖锐的物体刺入*的声音,那大阵居然一点防备的效果都没有,直接就被一枪刺入! 叮咚被他的长枪挑起,他往那山脉上狠狠的一甩。 叮咚的身子就被远远的掷甩而出。 眼看着就要砸在山脚上了,一双手及时的深处,将她的身子接了下来。 火炽将怀中的叮咚放在一旁,胸腔之上被刺穿,但是还好,这对于修炼的人来说,并不致命。 “呦,原来后面还有压阵的啊!”高末挑衅的笑道,“我还以为,这里只有这种光会耍嘴皮子的小孩子了呢!” 火炽皱眉,想要走出去。 却被上官墨一把拉住。 “别急,那外围可还有人没有发力呢,人家可比你毕憋火多了!”他笑笑,眼中倒是有几分期待的样子,“她好久没出手了,我倒是也很像看看呢!” 火炽惊讶,“外围还有谁比较强大吗?” 上官墨不做声了。 青赤则是一直在查看刘离儿身上的伤势。 而刘离儿则是在专心致志的打坐,如果那叫做高末的敢靠近这里一步。 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不敢出来了吗?”高末长枪直直的指向后方镇守的上官墨和火炽他们,外围的这些人,基本上都不入他的眼了。 不过也确实,叮咚在这些人里面,实力也算是强的了,但是确实仅仅只一招,还是半点挣扎都没有的,就被高末给干掉了 。 “都不愿意站出来是吧?”高末将自己的长枪抗于肩上,然后傲然笑道:“那我就要冲上那山巅,去杀了你们的主人了,不过反正看那个样子,她也是活不了多久了,只是帝主说最好是要活的回去呢,真是困扰!” 他自顾自的讲着,却在某一个瞬间猛然停住。 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 天边本来湛蓝色的结界被生生的撕裂开来,一个巨大的缝隙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火炽惊讶,“这是,结界被撕裂了,谁在召唤什么吗?” 被撕裂的那个空间,不断的传来阵阵龙吟之声,还夹带着其他远古苍茫的兽类的叫喊声。 一个巨大的龙爪慢慢的从那缝隙之中探出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高末皱起了眉头,长枪重新被握与手上。 身后的神将也是目露惊异的神色。 “你刚刚,说要去杀了谁?” 一个人影从人群之中走出来。 看着这个走出来的人影,火炽的眼睛猛地一缩。 他怎么忘了她? 上官墨呼出一口气,“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静姨出手,是在十年之前。”他想了想,然后回忆的目光之中仍旧带着浓浓的震惊的神色。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上官家,除了冰娘之外,第二位强大的人物,不是我们族中的那些长老们,而是我们的静姨!” “可是,她不是不能修炼吗?”火炽不理解,上官家的孩子都是可以修炼玄冰术的,但是只有上官静,仿佛是一个异类一样,她没有任何玄冰术的天赋,所以不能修炼和大家都一样的东西! “是的,她没办法修炼玄冰术!”上官墨点头,缓缓的说道:“可是她有着我们都没有的天赋,那就是对神兽的亲和力!” 不是妖兽,而是真正的神兽,尤其是远古神兽。 “任何神兽,无论是凶残的,还是温顺的,我就没有见到过静姨摆不平的神兽!” “可是这天地之间的神兽已经非常的少了!”火炽皱眉,看着那天空上慢慢的探出的龙爪,“她是去哪里找到的这么多的神兽?” 这话是惊讶,也是赞叹。 “这可不是纯真的神兽!”上官墨微微的叹息,“神兽越来越少,像是龙族,已经在远古的时候就灭亡了,但是惊异现在召唤出来的,是远古神兽的兽魂!” 神兽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体虽然死了,但是他们的魂魄会永远的留在这个世上。 也就是说,只要有带有着神兽血脉的后辈觉醒了,他们的魂就会去到那个后辈的身上,重新延续这血脉之力。 像简简,它之前也只是带着一点血脉之力,但是和腓腓的灵魂融合成功之后,就变成了真正的神兽了,而且是活着的神兽。 只是它现在还是幼兽期,但是这也阻止不了简简以后无限的潜力。 “你再说一遍,你刚刚是要杀了谁?”上官静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通红,带着惊人的杀意! “你刚刚说,想要杀了我的女儿?”她手慢慢的升上去,对着天空猛的一划,结界被撕开了一大片,半边的天空结界都被撕裂开来 。 众人不看还好,这一看,整个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原先只以为是一条青龙的魂魄,但是,现在透过这半边被撕裂的天空。 众人才发现,在这结界的外面,全部环绕着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神兽魂魄。 青龙,朱雀,玄武······ 他们冷眼睥睨着下面的众人,看着神将的眼睛里都带着浓浓的不屑。 神兽天生下来就是高贵的,他们绝不低头,哪怕现在自己只是一个魂魄而已。 这种骄傲,是来源于他们的血脉! “给我撕了这个人!”上官静一声令下,所有的神兽魂魄在这一刻呼啸而至,带着磅礴的杀意,来到了所有神界的面前。 天色都慢慢的暗下来。 但是山顶之上,焰祖睚呲欲裂。 虽然知道是假的,虽然知道就算是伸出手也做不了什么。 但是,最难走出来,是人心。 最难控制的,是悔恨! “还有六步!”他额头上已经曝起了道道青筋,每一寸都是满满的煎熬。 “只要六步!” 在焰祖的面前,此刻,是一片的红色。 他这一生唯一的懦弱,就是没有阻止上官寒和别人的婚礼! 他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 年轻,所以要面子。 他不知道上官寒是不是也喜欢他,与其说出来被拒绝,到不如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然后,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一片的红色是上官家的婚礼,他站在台下,是众人中的一员。 鲜红的盖头遮挡了上官寒的视线和神情,他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想的! 抬起的脚,最终还是放下。 焰祖转身,露出一个苦笑。 顶上的老人摇摇头。 “我说过了,你是走不过来的,这是你心里的一个结,靠你自己,是解不开的!” 老人乐呵呵的说道,然后他盘坐着的身子站了起来,对着苏言郑重的说道:“小伙子,我实话也告诉你,这大阵,针对不同的人,难度也是不一样的,五百以上的阶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苏言抬头,静静的听着。 “我的主人曾经说过,如果有人破了这五百零六步的话,就送你们所有人一场造化!” ------题外话------ 嗷嗷,终于要翻身了,这几章写的七戚哥哥好憋屈! 第十三章 妖女归来请注意 “造化我不需要!”苏言面无表情,“我只要夏夏完好的回来!” 老人似乎对苏言是特别的有耐性,他乐呵呵的说:“哎,别这么说嘛,反正是要走完这最后六阶的,多拿一点又不亏!” 苏言看了一下,外围的战场,无数的神兽之魂加入了战场之后,就算是神将们,也要开始艰难的应战了。 青龙玄武一左一右在夹击高末,他一柄长枪居然能应对下来。 “这场造化,是我们选的吗?”苏言看着一片狼藉的众人。 不论是异界还是魔界,他们的中坚力量,都远远不是神将的对手。 所以,这样的战斗,即便是有神兽参加,也是避免不了死伤的。 “对,老夫可以答应你一个造化!” 雷光老头显得有些激动。 “那么,如果我上去了的话,就请你将这在场的所有魔界和异界的人,都治疗一下吧!” 苏言淡淡的说道。 “没有问题,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要走上来!” “那是当然!” 苏言将手伸向焰祖。 焰祖转过身,依旧有些茫然。 “把夏夏还给我,要没有时间了!” 焰祖的脸色变了变,但是最终还是颓然的叹了口气。 他上了年纪了,开始有过不去的坎儿了! 抱起夏槿,苏言第一次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脚步踏上第一步阶梯。 他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起来。 “这是?”焰祖睁大了眼睛,而此刻,冰娘也是醒过来了,他们两个看着苏言的变化,心中都是难以掩饰的涌上一种惊惧的感受。 最后的这六步,居然是岁月的流逝? 和毅力无关,和实力无关。 这是真正的,要人性命和勇气的事情 。 苏言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尽管他一头墨发在此刻都已经消失不见。 “夏夏,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我在想,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的类型,估计就是你当初的那个样子的,无忧无虑,仿佛什么厄运都不会发生一样!” 迈出第二步,他的脸皮迅速的干瘪下去,满脸的褶皱开始渐渐的显露出来。 现在的他再也没有当初俊美如斯的样子。 只是声音依旧清朗,和他的样貌倒是格格不入! “还好你现在看不见,我现在的样子真的是难看到可以!”他看着被抱在自己怀中的夏槿,他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的你也挺难看的!” 他笑了一声,继续迈步。 第三步迈出。 他整个人都佝偻了下来,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一样。 焰祖和冰娘看的都头皮发麻。 苏言还这么年轻,都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要是以他们现在的年纪走上去的话,岂不是找死! 焰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峰顶的那雷光凝聚而成的老人。 他一定是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笃定他是走不上来的! 毕竟他现在的年纪摆在这里。 “夏夏,其实我挺后悔的,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和你说,我喜欢你!”苏言的声音干涩,像是破锣嗓子一样生生的将后半句话挤出来,“一开始就说了的话,哪里还有现在的所谓情敌一二三号!” 他低声笑了笑,然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刻,他没有看见的是,夏槿的手指动了动。 第四步迈出,他整个人都跪倒在地上,像是膝盖骨都软了一样。 但是他抱着夏槿的双手依旧很稳,没有一点颠簸。 他喘息了一会儿,然后晃晃悠悠的挣扎着爬起来。 “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就是我魔界的魔妃大人!”他仿佛说一句话都变得非常的吃力。 第五步迈出,他视线都变得模糊了。 仿佛天塌地陷了一样,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啦。 但是夏槿还是那样被他稳稳的抱着。 “以后,你可以继续张扬狂妄,做的对了,那是你的对,错了也没关系,我会护着你!”他深吸了几口气,正准备一举迈上最后一阶楼梯,却突然听到非常细微的声音。 清脆动听,还带着点妖女式的习惯调侃。 “苏言,有你这样对人表白的吗,先是嫌我现在丑,然后又说要让我当王妃!” 声音很轻,苏言的心却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夏槿看不见面前的场景,她的眼皮被消融了,所以根本就抬不起来。 说话的时候,下巴上的白骨一耸一耸的,分外可怖。 不过所幸,现在两人谁也看不见谁,所以就很是好运的错过了他们彼此一生之中最丑也是最狼狈的这一时刻 ! “苏言,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可都记住了!”夏槿失笑,声音却渐渐的轻下去,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苏言笑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却是仿佛在下一刻就马上会断气一样。 “那就记一辈子吧!” 他猛然起身,佝偻的背瞬间挺直,最后一步。 到了! 顶上突然金光大盛,九生雷劫阵启动,九条雷龙在天空之上轰鸣呼啸,将登上顶峰的夏槿和苏言团团围住,雷光将两人一起包裹进去。 “哈哈哈哈哈,老夫等了千万年,终于有人破了这九生雷劫阵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中气十足的笑声在这片天地之间幽幽的传开。 “什么?”高末惊讶。 所有人都看着那山巅之上的异象。 上官静仿佛身子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然后就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我的夏夏,要回来了!” 所有异界的人都看着那顶上的两道身影。 宁清和秦歌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看着夏槿身上逐渐回来的生命力,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 异界的人,此刻,无论是重伤的,还是没有重伤的,都是缓缓的将腰背挺直了起来。 他们要以最荣耀的一面,迎接他们灵魂的归来! 只要夏槿在,他们就是无敌的。 只要夏槿在,他们便无所畏惧! “还真的让他们成功了!”高末冷笑一声说:“成功了又怎么样?我要她回来之后,看见她异界的人全部都死光了!” 高末将手中的长枪重重的跺地,对着身边最近的一个异族人的身上就直直的攻击过去。 ‘嘭’的一声,是他的长枪被挑开了。 阻挡他这次攻击的,是一道纤细的雷霆,自那山巅之上射下来的雷霆! “什么!” 高末猛的抬头往山巅上看去。 一个拄着雷霆拐杖的老者踏着虚空,一步步的走出来。 “年轻人,之前那个小子登到山顶之前,我给过他一次许诺,这次异界和魔界的人,你是一个都动不了了!”老者满头华发,看不出真正的年纪,背也是微微的佝偻着,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高末觉得有些透不过起来。 冰娘和焰祖满脸的惊讶。 “这是那大阵的阵灵不成?”焰祖有些困惑的说道! “我可不是阵灵!”老者呵呵的笑了两声,“以前,他们都管老夫叫做辰老,我是被这大阵的创始人抓过来封印在这里的,只有等人登上那最难的五百零六步阶梯的话,我就能从里面出来!” 辰老笑眯眯的说。 “那两个登顶的年轻人老夫我很喜欢啊 !所以,之前老夫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好啊!”辰老对着下面的人一挥手。 大阵仿佛受到了牵引一样,大片的雷光从那大阵之中奔腾而出,化成一个雷光涌动的光套,对着底下所有异界和魔界的人笼罩而上。 焰祖,冰娘,刘离儿,上官墨一个都没有例外。 除了上神界的神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雷光罩之内了,里面是精纯的雷霆之力。 “老夫既然已经出来了,那这九生雷霆阵也就不复存在了,这最后的一点力量,就送给你们做一场造化吧!”辰老笑眯眯的看着下面面露惊异的众人,“这雷霆又重塑*,洗髓伐骨的效果,你们可要好好利用起来!” 这是造化,苦尽甘来的造化。 身受重伤的人感受到的最为明显,他们身上的伤口在一点点的愈合。 而没有受伤的人则是发现,他们的实力也在被雷霆锻炼过之后慢慢的增强。 刘离儿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愈合。 她面露喜色的看向那山巅之上,雷光最为浓郁的地方,那照这样看的话,夏槿一定能重新回来的。 并且,会变得比以前,还要强上许多! 高末一脸阴沉,他长枪直接就指向天际之上的辰老。 “既然你要帮她们,那我就先杀了你!” 他浑身灵力凝聚,在长枪的枪尖上,勾勒出一道月光一样的光弘,带着浩大的声势,就对着辰老冲杀而去。 辰老摇摇头,指尖雷芒凝聚,像是离弦之箭一样,一下子就破开了高末的月牙光弧,然后重重的击在高末的身上。 “年轻人,身上杀气不要那么重,不然一不小心控制不好自己,也就要在修炼上走歪路了!” 高末被打出数丈远,在地上擦出深深的痕迹。 身后的神将们都大惊失色。 三等上神,居然受不住这老人的随手一点! 这是怎么样的力量?如果帝主在这里的话,能拦得住这样的怪物吗? “你到底是谁?”高末抬起头,脸上带了几分不敢置信,“你这样的实力,怎么会被封印在这里?” 辰老笑了一声,“比我强大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们的潜力还未被发掘出来,修炼是永无止尽的,没有绝对的实力!” “年轻人,你还是现在赶紧退去吧!”辰老笑着提醒他,“就算隔着那九条雷龙的结界,老夫我也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里面那位姑娘的怒气,等她出来,你可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高末看到一条条的雷龙将苏言和夏槿包裹住,里面的气息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出来。 他冷笑,“我还会怕一个小丫头不成,我在上神界的经历,恐怕这个小丫头是难以想象的,我怎么可能会输给她!” “非也非也!”辰老摇摇头,问道:“年轻人,你曾经有死过又活过来吗?” 高末傲然,“自然,我在上神界历练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在生死边缘上徘徊的?” “不是这种等级的,是那种心死,身体却还活着的感觉 !”辰老眼中仿佛包含了苍穹大地,望进去的时候,十分的飘渺瀚远。 高末沉默了,他不是非常的明白辰老的意思。 “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没有经历过!”辰老转身,看向那光团之中的两个人,“他们两个可不一样哦,那个登顶的少年暂且不提,那受了重伤的小姑娘,身上有着十分凶悍的气势,这样的气势,只有心死过的人才会拥有的!” “换一种说法,她内心的强大,是现在的你根本无法抗衡的!”辰老下了最终的定论。 高末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不是全信,但也不是不信! 良久之后,那雷光之中的气势终于是越来越强盛,高末终于对着身后的神将挥了挥手,说:“我们先撤!” 身后的大批神将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神兽之魂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有什么意念了。 高末之所以这么卖力,是因为时染的死刺激了他。 他们可不喜欢时染,她的死和他们也没有关系,凭什么为了她把命丢在这里! 不得不说,这样的信念之下,整个队伍的气势都会下降一大半,更别说是将全部的实力都发挥出来了。 看着他们大片的人马撤去。 辰老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 九生雷劫阵,讲究的是九九归一。 九条雷龙都纷纷钻入夏槿的体内,她的气势和实力都提升了不只一个等级! 苏言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神柔和。 在他的面前,夏槿的身子慢慢的漂浮着,无数的雷霆被她的身子吸收进去。 熟悉的气息正在慢慢的回来。 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在某一刻,猛然的睁开。 深黑色的眼睛,变成一红一蓝。 一边是灼热的火焰在燃动,一边是冰蓝色的寒气凝聚! 苏言第一次笑开,声音朗朗,“夫人醒了啊!” 夏槿似乎是大梦初醒一样,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 这一眨,眼睛就慢慢的变回乌黑色。 长长的睫毛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两下,她眼神凝聚到身边的苏言身上。 似乎有些茫然的开口,“你是谁?” 苏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仲,但是他却是慢慢的挑眉,然后弯腰,两人的脸贴的极近。 “夫人不过是一觉睡醒,怎么?连为夫都不认识了?” 他眼睛微微的弯起,眼中带着狡黠的黑光。 夏槿深吸一口气,然后妖女式的微笑再度出现在那张倾城的容颜上,“苏言,你这个打蛇上棍的家伙!” “是夫人先调皮了的 !”苏言双手绕过夏槿的腰身,将她横抱起来,“为夫不过顺其自然!” “苏假仙,你给我说人话!”夏槿挑眉,这人一开始扯文,她就不习惯了! “夏妖女,欢迎你回来!” 苏言声音淡淡,却带着无限的喜悦! “夏夏!” 刘离儿抬头,看见的就是已经醒了的夏槿。 异界的人也纷纷的醒过来,他们看着夏槿,然后,自动自发的单膝跪地。 差一点,他们就以为夏槿是真的要离开了! 夏槿从苏言的怀里跳出来,背后标志性的火翼猛的撑开,一片华丽。 依旧是妖女的风格,张扬曼妙,完全不知道收敛和低调! “刚刚辛苦你们了,我们异界的人,是那种被人打了不还回去的人吗?”夏槿的声音,响彻这片天际。 异界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一簇火焰在熊熊燃烧,“不是!”他们的声音整齐响亮。 就算是焰祖和冰娘,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夏槿的领导力和向心力,确实是举世无双的! “那就好,所以,我现在要带你们去找回场子!”夏槿指尖在自己的发尖穿插而过,语气却是突然转了个调调,转向一直面带微笑的辰老,“不过,在此之前,老头,为什么你刚刚要提醒那些神界的蠢货让他们先逃?” 魔界的人听完都是惊了一下。 这辰老的实力,想必刚刚夏槿也是知道的,知道的话,居然还敢这么对他说话。 “你是想帮神界?” 辰老手中的雷霆拐杖抖了抖,他乐呵呵的说道:“狠心的小丫头,你倒是一点都不记得我老人家的恩情,可是我主持了大阵救了你!” “可别这么说,我可受不起!”夏槿挑眉,“登顶了,我自然是能拥有被治好的资格,反而是我们的到来,将你放了出来,这恩情的话,谁比谁的更有分量,该是谁报答谁?” “但是,也不是你将我放出来的,这人情,老夫是记在那年轻人的头上的。”辰老指了指苏言的方向。 夏槿凉凉的视线转到苏言的身上,苏言马上摊了摊手说:“我的人情,也就是我家夏夏的人情,你记在她的头上也是一样的!” 苏言一向来聪明。 在对待和夏槿有关的事情上,他会变得更加的聪明。 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来的炽影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狠狠的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心中溢满了感动的泪水。 “太好了!”他狠狠的比了比自己的拳头,“我马上就要有小少主了,我终于可以跳槽了!” 流光现在也在炽影的边上,他斜睨了一眼炽影。 他觉得,这位暗卫的首领大人,现在,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了? ------题外话------ 我家苏苏和我家夏夏终于修成正果了,让七戚哥哥先哭一个! 太不容易了 第十四章 我是有家室的人 辰老看着一脸坚定的‘凡事以我家夏夏为先’的神情的苏言,叹了口气。 “小丫头,但是你不觉得,追逐战更加的好玩一些吗?”辰老一直微笑的脸没有了,他的声音里都带了一丝的蛊惑和恶劣! “先让他们觉得他们能走了,等出去之后,发现,原来走不了啊!”辰老哈哈的笑起来,“这样不是更加的好玩吗!” 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先他们还不知道为什么像辰老这样好性格的人会被人这样的封印起来。 但是现在他们好像都有点懂了。 这人,就是披着一张好人皮而已啊! 焰祖一直皱着的眉头在这一刻猛然松开。 “我想起来这个辰老是谁了!”他一拍脑袋,身边的冰娘看过来,他又接着说:“在远古的时候,魔界有一个不老顽童,叫做辰老,他喜欢别人叫他辰辰,据说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呢,年年岁岁都是一个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会不会是这个辰老!” 冰娘嗤笑了一声,说:“火老头你是不是年纪太大了,老眼昏花了?”她指了指面前的辰老,“你看他那快要入土为安的样子,能是那个喜欢装嫩的辰辰吗?” “呦,这个称呼,可是有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辰老慢慢的转过身,然后众人就看见了让他们所有人都十分惊悚的一幕。 原先道骨仙风的辰老,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身高开始慢慢的缩小,皱巴巴的皮肤也在这一刻变得吹弹可破了起来。 一转眼,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大约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单纯无害! “果然还是这样的身子比较舒服啊,假扮老人简直累死了!”辰老,不,辰辰伸了个懒腰,无视众人张大的嘴巴! 他晃晃悠悠的来到夏槿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对着夏槿开始发牢骚。 “你说你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就不能尊重尊重我老人家,给我老人家找点乐子?”他说的太过于理所当然,夏槿面无表情。 冰娘整个人都要震惊了,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 这老妖怪永葆青春的秘诀,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拿到! “居然,还真的是那个辰辰!”焰祖干笑了一声,有些尴尬,原本他也只是随便的说说的。 没有想到居然一语中的了。 “恩,我们魔界倒是出了非常年轻有为的后辈吗!”沉沉走到苏言的身边,伸出手,在苏言的肩膀上捏了捏,“不错不错,天生魔体,小子,你很有前途嘛!” 苏言淡定的挥开辰辰的手,“前辈请自重!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 辰辰一下子被呛住。 这小子是在炫耀对吧?绝对是在炫耀的对吧! 夏槿则是十分的无语,每隔个几分钟,苏言就要明里暗里的提起来一次。 “老头儿,你刚刚说的那句他们是走不出去的,是什么意思?”夏槿拉过辰辰,蹲下来问道。 辰辰炸毛,“叫我辰辰,我老人家可以说我年纪大,但是你们不可以附和的知道吗?一点儿礼貌都不懂!”辰辰撇了撇嘴,接着说:“这遗迹的结界,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的,现在的这个结界已经强到了一定的界限了,凭那个小子的力量,现在的话,是怎么都走不出去的了!” 夏槿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算计。 她站直身子,眼神瞟向远处,“这样啊!” 她最后一个字尾音拖的很长,十分的意味深长! “不过丫头我可告诉你,刚刚我感觉到有一股和高末那神界的混小子气息不相上下的人也带着大批人马进来了,也是神界的人,估计是来支援的!” 辰辰挑了挑眉,他倒是想知道,这丫头打算怎么做! “人多不就更加的好玩了!” “辰辰,来,跟我走,我看你这么多年被镇压着,一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吧?要不要一起去活动活动筋骨?”夏槿转身,眼睛弯起,像是一只小狐狸一样的开始引诱辰辰! 辰辰咽了口口水,嘴上却是一直都在拒绝。 “这个,我答应过别人,我从阵法之中出来之后,不能惹是生非的,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啊!”他摆摆手,眼睛却是动也不动的观察着夏槿的神色。 “这还不简单,你只需要出一次手,然后就看着我们做就好了,热热身算什么惹是生非啊,而且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又没人会怨你!”夏槿非常有眼色的给了辰辰一个合理的台阶。 “咳咳!”辰辰清了清嗓子,然后非常有威严的说道:“这样啊,既然你都这么有诚意了,那我老人家陪你去一趟也没有什么大关系!” 苏言看着夏槿成功的诱拐上了这么一尊不知道年纪的大神,也是露出一个微笑。 真好,他的夏妖女又精神满满的样子。 只是······他叹了口气,夏铭的死,她真的能这么快的恢复吗? 还是说,只是强行的忍着? 这些夏槿不说苏言自然也就不能真正的知道。 但是现在已经可以知道的是,以前那个冷静理智的夏槿,再一次的回来了! 不知道这边已经动身的上神界此刻还滞留在结界的外面。 高末还是有些不甘心,他还没让那些该死的异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就这样不甘心的离开吗? “高末,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啊!”一个娇媚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带着大批的神将出现在他的面前。 “祺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高末皱眉,“是帝主叫你来的?” 祺媚儿拨弄了一下自己及肩的长发,说道:“当然,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解决那些异界人,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祺媚儿眼波流转,身上媚态尽显。 “听说,时染是死在这个地方了是吧?”她用脚跺了跺底下的地,嫣然笑道:“倒是个不错的用来埋骨的地方!” 这句话完完全全就是戳中了高末的怒点,他长枪挑出,指着祺媚儿。 “你现在是想和我打架吗?”祺媚儿冷冷一笑,手中一条长鞭猛然挥出,长鞭的鞭身是用毒铁练成的,却是意外的柔软,在地上一打,划出深深的痕迹,“你现在可还受着伤,我倒是不介意在这里就干掉你,然后让自己变成三等上神!” 祺媚儿脸上是一脸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神将们都看出来了,她眼中真正的杀意,她是真的想趁着高末的伤势,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的。 “两位上神,现在打架不合适吧?”我们还是先逃出去! 身后有神将忍不住的说道。 “逃?”祺媚儿噗嗤一声就笑了,她指着高末,“高末,你不会是被那个新起来的异界被打回来了吧?可真是没用啊,我劝你还是快点把你的位置交出来,省的到时候自己难堪!” 祺媚儿笑的花枝乱颤,饱满的身材也随之一颤一颤的! 高末突然就想到了那位高深莫测的辰老。 他看着一脸得意的祺媚儿,突然开口说道:“要我退位也不是不可以!” 祺媚儿的笑声猛然止住,脸色也变得正经了起来,“只要你将那位异界的首领的头颅提到我的面前,我就让你做三等上神,如何?” 祺媚儿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你说的是真的?”她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你什么时候见我说出的话,没有实践过的!”高末勾唇,“只是一个小丫头,你现在难不成在害怕?” 祺媚儿脸色一冷。 “我会害怕一个小丫头,我在努力修炼的时候,那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了,干掉了一个神界就开始洋洋得意耀武扬威的话,那她可就是还太嫩了!” 祺媚儿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人。 不然也不会说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上神的位置。 她原先是个时染一个等级的,但是时染凡是都不争。 而祺媚儿则是处处要争先,和这个比完之后又和那个比。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性格,所以她的实力倒是真的一天比一天要来的更加的强大。 高末则是在心底冷笑,之前帝主可是说了不能伤了夏槿,但是很显然,祺媚儿并不知道。 如果她输了,正好,她为自己说出的话付出代价,如果她赢了,拿到了夏槿的首级,那帝主那边,恐怕就有好戏看了! 高末扬起嘴唇,但是祺媚儿却是半点都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神将,跟我走!”她挥了挥手,迈出几步之后,又转身看向高末,“你不一起去吗?” 高末扬了扬自己的手,上面被辰辰击中的地方,还在流着鲜血,“我一个伤员,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吧!” 祺媚儿眼睛一挑,“是吗,那你就在神界乖乖的等着我吧那小丫头的头颅提过来好了!” 说完这句话,祺媚儿就再没有回头的走掉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高末露出一个阴寒的笑容。 “走,我们回神界了!” 他们本来就在结界的边缘,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结界处。 “祺媚儿,希望你能活着出来吧!”他冷笑一声,单手击在结界上,身后的神将们都是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回上神界了,回到神界之后,他们就彻底的安全了。 什么魔界,什么异界,这些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他们就又可以回到那个悠哉度日的样子。 但是出人意料的事情是,承受了高末一掌的结界,现在居然纹丝不动。 之前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还是非常轻松的。 高末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再次将全身的灵力都凝聚而上,狠狠的劈在结界之上。 一声巨大的响声,但是结界就是一点缝隙都没有。 “怎么会······!”高末有些不敢置信。 而此刻,另一边反方向的祺媚儿则是一脸的慎重。 “上神大人,你不觉得高末他这次让的有些太轻松了吗?”有人在祺媚儿的身后问道。 祺媚儿和神将的相处模式是和高末截然相反的,她是一个神将的同时,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 而女人别的本事是没有,收买人心的本事却像是天生的一样。 她会采纳一些神将比较中肯的意见,对他们也不摆什么架子。 而高末则是完全的命令式,当然,男人都喜欢这一套,他们觉得只要有绝对的实力压制,根本不用费心去控制人心。 “我当然知道,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不一样的秘密!”祺媚儿脸色凝重,“但是无论如何这也是一次机会,高末这个人,一向来都是言出必践的,况且帝主欣赏他更甚于我,用普通的方法的话,我想走到他那个位置,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有捷径的话,我无论如何都是要试一试的!” 祺媚儿握紧手中的长鞭,神色坚毅。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怎么会是真正的空有一身武力的无脑女人,之前那嚣张的态度,不过是为了激怒高末罢了!“本身时染死在这里就够让人奇怪的了,现在高末又受了伤,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这里的话!” “你倒是挺聪明的吗!”一道清润的女声响起来,数道人影从半空之中慢慢的降落下来,“看起来倒是比高末要来的更有对付的价值!” 来这里的人当然是夏槿。 不过现在祺媚儿的面前也就只有几个人。 夏槿,刘离儿,青赤,还有苏言。 当然,还有一个等着看热闹的辰辰! “你就是异界的那个小丫头吧?”祺媚儿笑道,仔仔细细的看了夏槿一眼,“恩,果然长得好看,那高末不会是不愿意辣手摧花,所以才被你钻了空子,给打伤了吧?” 夏槿摊了摊手,“他可不是我打伤的!” 祺媚儿眼神变了变,慢慢的转到夏槿身边的苏言身上。 自从夏槿醒了并和她确定关系了之后,苏假仙的心情一直都保持在一种高度愉悦的状态上。 所以本来就长得好看的脸,现在更是满脸发自内心的微笑。 “难道是这位公子伤的他?”祺媚儿眼波流光,对着苏言抛了个眉眼,“如果是这位公子的话,我冲着这张脸,被他打伤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本来这只是女人惯用的*的手段。 没想到苏言马上就用灵力凝聚出了一个大大的光掌,对着祺媚儿一掌拍过去。 祺媚儿惊恐万分的马上进行抵挡,但是还是被逼退了数步。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假仙笑意盈盈的说道,“对了,还有一点,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所以姑娘你说话还是注意一点,我怕我未来夫人听了会不高兴,她不高兴,我就不高兴了,我不高兴,就想要杀人,这一点,你可要千万千万记住了!” 苏言十分好心的和祺媚儿说道:“而且,我的夫人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实力好,恩,不用太羡慕我,我也是追的很辛苦的!” 在一旁的夏槿嘴角都抽了抽,她现在十分的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假装自己听不见! 现在苏言简直就跟魔障了一样。 “你!”祺媚儿脸色阴沉,“看来你很喜欢你心上人啊!” 她手中的长鞭在空中闪过凌厉的光,“那我就更想要和她会一会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槿。 这个时候,要是不知道苏言说的夫人是夏槿的话,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因为苏言的眼睛都快要黏在夏槿身上拿不下来了! 夏槿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准备上去和这位四等上神较量一番吗,却被苏言拉住。 “夫人好好坐着,我上去就行了!” 夏槿额上青筋突起,实在是忍无可忍。 “苏言,你倒是正常一点啊!” 苏言眨了眨眼睛,那一派小单纯的模样,简直让夏槿大开眼界! “你们打情骂俏够了吧?”祺媚儿的忍耐也是到了一定的限度了。 他身后的神将都蓄势待发,因为夏槿她们怎么看都是只有四个人的样子,在气势上就输给了他们一群人,所以诸位神将们此刻都是觉得底气十足啊! 刘离儿一笑,整个人化成一道光影,对着人群就冲杀过去。 之前夏槿受伤的愤怒和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夏槿的愤怒在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神将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速度,就听到一片鲜血炸裂的声音,整个队伍,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 夏槿伸手,身后两大领域猛的张开,带着磅礴的气势对着祺媚儿压过去。 祺媚儿的脸色都变了。 领域的领会只能看缘分,譬如时染的时间领域。 她握紧手中的长鞭,有领域自然是好的,但是,领域也不是破不了的。 她手中长鞭化成一个刁钻的弧度,对着夏槿扇过去。 黑红色的魔火在夏槿的面前支起了一道墙壁,她长鞭根本就无法打过去。 “夜魅!” 夏槿伸手,一道绿光自远处急速的飞过来。 在一片黑红色和冰蓝色交织的背景之下,夏槿十分悠闲的优雅落座。 绿光慢慢的淡下来,一架古阵出现在她的手上。 夏槿和刘离儿打的火热,苏言和青赤却是悠闲的坐在一旁。 辰辰看的目不转睛,恨不得自己上场去大战一番,一转头却看见身边这两个男人却没有动静。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言淡笑,“欣赏我家夏夏的琴声!” 青赤眼睛都不转一下的盯着刘离儿的身影,“让离儿发泄情绪!” 辰辰不以为意,“自家女人在奋战,你们却坐着,一点都不像一个男人!” 苏言和青赤对视了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摇摇头。 辰辰一下子就觉得他们是在嘲笑自己孤家寡人。 “两个臭小子,你们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辰辰再一次成功的被炸毛了! ------题外话------ 这一章写的我好欢乐,哈哈哈哈 第十五章 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 祺媚儿转身看了一下身后,神将们完全就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就是被刘离儿在单方面的虐杀! “离儿在经过雷霆的猝练之后,行动变得更加的快了!”青赤满意的笑道。 “那当然,老夫的雷霆之力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到的!”辰辰自满道:“那个大阵本来就是要倚靠我的雷霆天赋才能出现的,不过我都出来了,那个大阵也就没什么用了!” 苏言看了辰辰一眼,雷霆天赋吗? 确实,魔界不只是只有五系天赋和暗系天赋的。 基本上每一次,都会有一些古古怪怪的天赋能力者出现。 但是从这样的特殊天赋,从出现之时,就一直传承下来的,魔界也只有一个上官家,上官家的传承,是因为他们在初始的时候非常想注重血脉的传承,而且家族的规矩非常的多 。 所以才能在魔界之中生存下来。 特殊天分是要比寻常的五系天赋要强上一些,因为它不容易被针对! “辰老,你这样的天赋,在现在的魔界,还有别人有吗?”苏言弯了弯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 辰辰撇了撇嘴,“我老人家怎么知道,我都多少年没出来了,还有,叫我辰辰,不要叫我辰老!你这小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儿啊!” 辰辰气呼呼的说道。 苏言却是没有再继续理他。 如果说还有这样的天赋的人才的话,那么为什么不能再创造出一个大阵,然后让他们供应雷霆之力,这样的话,也是一个大杀器! “苏言小子,你在想什么?”辰辰看着苏言的表情,眯了眯眼睛,“我可事先和你说好了,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我老人家都是不会给你当苦力的!” 辰辰这样的人,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早就成了人精了。 看着苏言眼中黑芒微微的流动,他不经意的就想到了那个把他封印起来的疯子。 不动声色的就坑了他一把。 虽然说那九生雷劫阵是能暂时的封印时间的,所以他才能在这遗迹之中活了这么的久,才能看到千万年之后的五界。 但是这也免不了他对那个疯子心生的怨念! “辰老说笑了,我怎么会把您当做苦力呢?”苏言淡笑着转过头,“你可比苦力要有价值多了!” 辰辰觉得头皮一麻。 “你这小子和那个疯子还真的是太像了!”辰辰不经意的就感概出声来。 “什么疯子?”苏言皱眉。 “没什么!”辰辰扭过脸,“他早就消亡了,留下我一个孤家寡人,真是让人想想就生气!” 苏言看辰辰没有想要纤细说的意思,就挑了挑眉说:“看您的意思,那人就是九生雷劫阵的主人,他把你封印了这么久,你倒是一点都不恨他啊!” 辰辰撇撇嘴,“其实那时候是因为天族的人算到我马上就会有一个过不去的死劫,然后没有办法,才用了封印术的,你也知道,在封印之中的话,任何劫难都是可以躲过的,只是代价有点大!” 辰辰有些唏嘘,“没想到等我出来之后,居然都过了这么久了!” 他突然转过身,对着苏言问道:“小子,你也是魔界的吧?你们魔界现在的魔主是谁啊?” 他想到了冰娘和焰祖,撇嘴说:“那两人的实力倒是足够当魔主的了,但是性格上都各自有缺点,所以要当上魔主还是有些不可能!魔主是不是这次没出来?” 听到他的问话,苏言弯了嘴角,“怎么,辰老想要拜见一下我们魔主吗?” 辰辰干咳了一声。 虽然他是老妖怪没有错,但是他依旧是魔界的人,看见当代的魔主,客气几分也是理所当然的,魔界的规矩摆在那里,而对于这种规矩的遵守,也是魔界长生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个,既然我老人家出来了,那当然也是要去拜访一下现在的魔主的 !”辰辰有些尴尬,因为他现在的地位甚是尴尬,实力摆在那里,但是他的身份隔了千万年,却依旧是没有变化。 见到了魔主的话,依旧还得低头,他这一大把年纪的,让他情何以堪呐! “不用去拜访了!”苏言微笑着转过头,“他早就见过你了!” 这下子辰辰是彻底的惊讶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主,我已经找到了高末的行踪了,现在魔界暗卫们正在跟着他们!”炽影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的冒出来,对着苏言说道。 “恩,等夏夏这边结束了,看她的意思在说!”苏言点了点头,炽影又像是没有看见辰辰惊讶的目光一样的退回到阴影处了。 “那是,魔界的暗卫?”辰辰瞪大了眼睛,“你小子是魔主?” 苏言弯起唇角,脸上是说不出的愉悦,“我做魔主都好多年了,辰老如果还是想拜访一下我的话,还是改天我们换个时间地点,你去魔宫找我吧!” 辰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的魔主都这么年轻?”他惊讶了,“看来真的是我老了!” 苏言看向前方夏槿的战局,两色的领域猛的撑开,祺媚儿只有招架之力。 “我还未成年时当上的魔主,现在应该也算是资历深了!” 辰辰的目光狠狠的一缩。 然后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样的年纪当上魔主的,恐怕也是苏言一人了。 这边陷入沉默,但是夏槿那里却是非常的热闹的。 祺媚儿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戏耍一样。 她长鞭狠狠的挥出,带起一道惊天飓风。 但是飓风在靠近夏槿的时候就被冰封而住,没有惊起半点的波澜。 飓风是镂空的,外面是冰蓝色的结晶,夏槿轻轻的一跃,越到飓风的顶端,神情悠闲。 “你要么就给我一个痛快,这样吊着我是什么意思?”祺媚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精神力和体力都已经要达到一定的限制了! 夏槿勾唇,“想要个痛快?”她轻身跃下,勾起祺媚儿的下巴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这人吧,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折磨别人了,看你们痛苦的神情,可比一刀了解你们要来的有趣的多。” 祺媚儿望进夏槿幽黑色的眼睛之中,无端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这个疯子!”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心中更是后悔为什么要答应高末来找夏槿的麻烦。 原先不过以为就算夏槿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修炼没多久的小丫头。 怎么能和她们这种一生下来就开始修炼的人比! 但是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圈套。 高末不论是借着她的手除掉夏槿,又或者是借着夏槿的手除掉她,都是一件能对他自己有好处的事情。 “不过嘛,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夏槿微微一笑,看着祺媚儿的眼中露出十分温柔的笑意。 祺媚儿猛的抬头,“你想让我做什么?” 夏槿会毫无条件的放了她? 就算再蠢的人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夏槿嫣然笑道,但是她却是没有继续和祺媚儿说话,而是转过身,对着刘离儿说道:“琉璃,已经可以了!” 剑落,白光一闪,刘离儿已经收起长剑,站定在夏槿的身边。 看着刘离儿的速度,祺媚儿额上冷汗渐渐的冒出来。 什么新界无能? 什么不具威胁! 这异界的实力,明明已经非常恐怖了好吗? 这黑衣服面无表情的女人,实力足以媲美她们上神界的紫衣了好吗? 紫衣是一等上神。 所以也就是说,异界的人,现在已经有了可以和上神界抗衡的实力? 就凭她们这么一群修炼了仅仅几年的人? “你好像非常的惊讶?”观察到祺媚儿的视线,夏槿挑眉,“看来上神界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强么!” 祺媚儿抿了抿嘴,“现在你是赢家,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身后的神将看到夏槿已经控制了祺媚儿,一下子没有忍住,尽数的开始逃散! 祺媚儿看着哄然而散的神将,面色一寒,但是也没有办法。 上神界的人一向来如此! 所以就算她们尖端的实力再怎么出色,也是难以撑起大局! “真是可怜,被抛弃了呢!”夏槿微微一笑,“祺媚儿,你不如猜猜看,这些人跑了之后,发现结界根本就出不去了的话,他们会去哪里呢?” 夏槿挑眉看向祺媚儿已经完全惊讶下来的面孔说道。 “什么?你说结界!”祺媚儿猛然转头看向四周。 结界看起来和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夏槿却说出不去了?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和你耗着!”夏槿指尖冰寒灵力凝聚,在祺媚儿手上的长鞭之上轻轻的一点,长鞭马上被寒气冰封,一路沿着鞭身对着祺媚儿的身上凝聚过去,吓得她马上就丢掉了手中的长鞭。 “那些神将,一定会去找高末!”祺媚儿狼狈的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夏槿说道:“所以,你是故意把他们放走的?” “当然,要是一口气解决了,不是太没意思了吗?我的族人们可不是随便可以被打的!”她转身,“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神界好像欺负他们欺负的很爽,风水轮流转,我的族人们也想玩游戏了!” 祺媚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这里的结界谁都打不开,我们如果一起想想办法或许!” “我要纠正你一点,我只是说,你们神界的人打不开这个结界,可没有说我们打不开这个结界 !”夏槿蹲下来,身后的火翼一点点的消散而去,飘飘曳曳升上天空之中,“别太看得起自己,我们和你们可不一样!” 祺媚儿并不明白为什么夏槿会有这样的自信,但是无端的,看着她的眼神,就觉得她说的话,她是一定做得到的。 “我之所以选择留下你而不是留下高末,是因为你比他更加的让我觉得舒心!”夏槿站起来,“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甚至可以帮你让你当上你一直想要当的三等上神,不过,这些东西,都需要你小小的付出一下!” 祺媚儿心头狠狠的一跳。 “你想要我付出什么?” 听到她这么说,夏槿的嘴角就微微的上扬。 之所以选择祺媚儿,是因为祺媚儿这样的人,是很好控制的,她的弱点非常的明显,那就是对权力的渴望。 就算明知道这里会有一个高末设下的陷阱,但是为了三等上神的位置,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过来了。 这样的人,是不会有绝对的忠诚的。 而夏槿,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 她伸出手去,将祺媚儿的左手抬起来,笑容柔和。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要你乖乖的让我在你体内种一个灵种,然后再把左手给我就好了!”祺媚儿惊恐的抬头,对上夏槿的笑容,她眼睛里是沉沉的光,像是要把她吞噬殆尽,“怎么样?这么一点小小的牺牲,就能让你保住你的命,还能往上爬,是不是很值得?” 被夏槿握住的那只左手,隐隐的发颤。 祺媚儿的整个瞳孔都在发抖! “只要你点一下头,我就帮你解决了高末,不然!”她微笑着凝出一根长长的冰锥,冰锥的尖端抵着祺媚儿的心脏,胸腔里面的心跳声剧烈,隔着一层厚厚的战甲,祺媚儿依旧能感受到从战甲的外围透进来的那冰寒的杀气! “不然,你就比他先走一步好了!” ······ 此刻在结界的边缘处,高末正坐在地上费力的喘着气。 而他身后的神将们也是一样,十分费力的躺倒在地上。 就在刚刚,他们齐手对着结界进行攻击。 但是进来的时候还非常的薄弱的结界,在想要出去的时候,却变得分外坚固起来。 这么多人联手的力量,居然都不能让它颤动分毫! “上神大人,这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出不去了吗?”有神将惊慌的说道! “要不,我们回去找媚儿上神,如果你们联手的话,说不定!” “闭嘴!” 高末厉声的吼道,“回去,回去你们用这么虚弱的实力去和实力大涨的异界和魔界打一次?” 身后的神将听到这句话之后马上就不说话了。 是啊,身后就是实力大涨而且一个伤员都没有的异界和魔界的人。 本来高末的意思是让祺媚儿那个蠢女人去抵挡他们一会儿,然后他们就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段的空隙,破开结界重新出去 。 但是现在看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结界居然会变得这么的强! “啊,是媚儿上神,高末上神你看,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媚儿上神?” 有人高兴的站起来,指着前面那个缓缓的走过来的人影问道。 高末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是祺媚儿没有错,她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却是一步步的对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就在刚刚,祺媚儿手底下的神将都跑到了他这边。 因为他们和高末说,祺媚儿已经被夏槿给抓住了。 高末皱了皱眉头开口:“你的手下不是说你回不来了吗?怎么还回来了?” 祺媚儿不理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高末就更加的不耐烦了,她对着祺媚儿吼道,“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在祺媚儿的身后,夏槿五人正微笑的站立着。 “祺媚儿······你,该不会!”他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现在这样的情景看来的话,好像也只有他脑子想象的那么一种可能了! “高末上神是吧?”夏槿歪了歪头,笑道:“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的族人真是承蒙你照顾了啊!” 高末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祺媚儿看。 “我可是被逼无奈!”祺媚儿叹口气,抬起头,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我们打交道这么久了,要找到你的气息踪迹是在是太简单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我一直都知道的非常清楚!” 高末的眼神掠过祺媚儿,往她的身后望去,夏槿倒是一脸的从容。 “所以,你觉得靠着这么几个人可以解决掉我们?”高末脸上的肌肉都有些紧绷,“简直是痴人说猛,我带来的,可都是神界最优秀的神将!” “高末上神不用这么紧张,可不是我们对付你!” 夏槿怡怡然的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的族人们非常的感激你,所以,这次,他们想要好好的回敬你们!” 高末不明白夏槿的意思。 难道夏槿这次来就是说这么一些废话的吗? 夏槿却已经转身,对着身后的辰辰说道,“辰辰,你可以出手了!” 辰辰干咳了一声,“咳,其实我老人家从封印里面出来之后,是下定决心要修身养性的,不过谁让我老人家欠你这个丫头一次人情呢,就勉为其难的出个手好了!” 辰辰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眼中炽热的光芒是怎么都挡不住了! 辰辰搓了搓手,哎呦,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这么久没有出手了。 跟着这个小丫头乐子还挺多的,不错不错,他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小丫头! ------题外话------ 我的妖女大人终于又回来了,我自己都不敢回头去看前几章,太憋屈了,嗷呜! 第十六章 曾经的一面之缘 上神界的神将看着他们面前的这么一个小孩子,脸上都不由得露出轻视的笑容。 这异界的首领是怎么回事? 居然让一个小孩子出来对付他们? 而且,这个小孩子还一脸自信的样子! 辰辰的出现不由得让他们想到了之前一掌打死一个神将的叮咚。 “没关系没关系,之前那个小孩子不是也非常厉害吗,还不是被我们高末上神给收拾了!” ‘轰!’ 巨大的声音从天际传开来。 刚刚说话安慰自己的那位神将咽了一口口水,抬头看向天际。 结界的蓝光被完全的挡住,无数的雷霆在天空之上开始翻滚,金黄色的雷霆巨蟒在半空之中穿梭流动,像是活物一样,带着磅礴的灵力注视着上神界的神将们。 夏槿挑眉,这还叫小试身手?这么大的阵仗,只要是在这遗迹之中的人,恐怕都要看见了吧! 在不远处正在休息的幽姬和殷君感受到了这股气息,抬头,雷霆的余波在他们的头顶上轰鸣不已。 “这是什么东西?”幽姬惊讶,“是魔界的人?” 殷君面色凝重,“应该是,不过魔界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个雷系天赋的高手?看这阵仗,可是一点都不输给冰娘焰祖那样的级别了!” “也不知道神界的人怎么样了?”幽姬眼中映着雷光,突然道。 殷君笑了一声,“你想问的其实是,不知道夏槿怎么样了吧?” 幽姬不做声了,神界没有动静,异界和魔界的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其实你心里是觉得夏槿还是能回来的吧?幽姬!”殷君看着幽姬,突然开口笑道:“不然你也不会帮她守着她哥哥和时染的尸骨了!” 从神界的人走了之后开始,幽姬就一直呆在原地。 冥界的人将夏铭和时染的尸骨围起来 。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意思却是已经非常的明显。 幽姬沉默,不吭声! “放心吧,夏槿那样的人,绝对不甘心死在这样的地方的!”殷君抬头看向天空之上的漫天雷霆,“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完全好了,然后正在某些地方欺负别人呢!” 而此刻正在被欺负的高末满脸阴沉。 面前这个叫做辰辰的小孩,他一个人的实力,都要赶上他们现在所有上神界的人加起来的实力了。 辰辰单手指着天空,在雷霆滚滚下的小身板显得异常的霸气四溢。 “哼,要不是我老人家和那个疯子有约在先,干掉你们简直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不得不说,以他现在的这个小身板,说这样霸气的话,是撑不起来的,反而是莫名的觉得好笑。 “辰辰,低调!” 夏槿扶了扶额头,辰辰的样子让她莫名的就想起了投奔苏言的向阳,还有简简小时候的样子。 “哼!”辰辰伸出一根小手指头,对着天空之上的雷霆勾了勾手指,“我老人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在那天空之上万丈滚滚雷霆之中,有四条细小的雷霆被辰辰勾出来。 然后,这四条细小的雷霆就对着上神界的神将们聚集的地方的最中心狠狠的打过去。 人一下子全部散开。 雷霆打在地上,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蔓延开来。 辰辰得意的拍了拍手,对着天空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天空之上的雷霆在一瞬间马上就散掉! “恩,不愧是老夫出手,这劈出来的痕迹就是漂亮!” 上神界的人都被惊呆了。 刚刚那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给他们划出四个方向? 而且,还一个人都没有受伤。 “小崽子们,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老人家大发慈悲放过你们,你们还不快跑!”辰辰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拿这种眼神看他。 夏槿揉了揉眉心,这人明明就是手痒,非要弄得这么声势浩大,结果实际上又什么都不能做。 她看着高末,背后寒冰翼翅猛的凝聚张开,无数的冰晶带着锋锐的尖端,从她的翼翅之中脱离出来,对着还愣着的神将们射杀过去。 每一个冰晶,都精准的从他们的脑门正中心穿透而过。 蓝色的冰晶上,染上一层红色的鲜血,像是成色极好的红玉石一样。 “不跑吗,对了,跑的时候记得分成四拨哦,就按照地上这四道痕迹的方向,要是有人跑错了方向,可就连跑到资格都没有了哦!”夏槿笑的灿烂。 高末皱眉,“你完全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们,你这是在耍我们吗?” “耍你们又怎么样?”夏槿抬眼,“反正无聊,玩一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不是很好吗?” 无视高末瞬间阴沉下来的眼神,继续说:“你们神界不是最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了吗?异族人是老鼠,你们是猫,然后去老鼠洞里面把他们一个个的找出来 !” 高末握紧自己手中的长枪,眼睛里面血丝异常清晰。 “怎么?现在老鼠和猫的位置换了一下,你们就这么接受不了了?”夏槿嫣然笑道,“怎么,高末上神不想跑吗?你不跑的话······我可就要,杀了你了!” 夏槿手中黑红色的魔焰缭绕。 “我动手的话,可是比别人会让你感到更加的幸福的哦!” 高末脸色一寒,在这里死掉? 不,这绝不可能! 在上神界的炼狱之中他现在都能来去自如,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倒下呢? 他拿起长枪,对着一个方向就跑过去。 夏槿勾唇,笑道:“哎呀呀,高末上神怎么不好好听人说话呢,我说了,除了辰辰给出的那四个方向,哪里都不可以跑的吗?犯规就要有惩罚!”她转身,对着刘离儿说道:“琉璃,去把他的拿长枪的那只手给撕了!” “用那只手伤了叮咚的吧,我看了就不开心!” 刘离儿面色不变,整个人化成一道光影,对着高末的方向冲杀过去。 苏言安静的看戏,哎,他家夫人太能干了,真是让他惭愧,居然都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看着对着他冲杀过来的刘离儿,高末手中长枪挑出去,一个巨大而坚实的灵力光幕就凝聚在他的面前。 雪白色的亮光一闪,他的灵力光幕层层破碎,半点僵持都没有。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肩膀一痛,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右手整只被切掉。 长枪无力的落地,在地上滚了两圈。 手臂齐根处,被切得光滑整洁,鲜血从动脉里面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 “怎么可能?” “高末上神一招都挡不住!” 身后的神将在慢慢的后退,看着他们面前的刘离儿的眼神就如同在看待死神一样。 “跑!”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个字,剩下的这些神将都对着四个方向狂奔而去。 高末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脸上低落下来。 “高末上神,你还不跑吗?” 夏槿悬与高空,笑意盎然。 高末抬头,自他当上上神之后,就再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先是用灵力包裹住自己的伤口,缓和不断流失的鲜血,然后整个人化成一道光影,对着一个方向就奔逃过去。 如果,如果他这次能够化险为夷的话,他一定会变得更加的强大,然后让夏槿生不如死! 他在心底暗暗的发着毒誓,同时,漫无止境的恐慌也是压抑不住的奔涌出来。 看着他们逃窜过去的方向。 辰辰有些意犹未尽 。 “小丫头,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他眨眨眼睛,十分的不理解! “当然,正好给异界的人练练手!”夏槿转身,“辰老要是想看的话,你也可以跟过去,我们异界的人想来你还是会觉得相当的有趣的!” 辰辰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那你等下要去干嘛?” 他在犹豫,是跟上去看看呢,还是继续跟着这小丫头,显然这小丫头身边总是有很多好玩的事情。 “我?我要去处理一些私事!”夏槿的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了。 辰辰撇了撇嘴巴。 看夏槿的这个样子,就知道接下来一定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那你慢慢处理,我老人家要去看热闹了!” 辰辰说完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青赤变回了长剑的样子,非要刘离儿把他握在手上。 长剑争鸣,出声的却是他的声音,“把这些人交给宁清她们解决,你觉得可以吗?” 毕竟之前如果没有上官静的帮助的话,异界的人是绝对不是那一帮人的对手的。 “没问题的!”夏槿转身,身后翼翅一扇,就对着神界的遗迹的方向风驰电掣的赶过去了! 苏言不慌不忙的跟上。 他知道夏槿要去干什么,或许过程会很难过,但是这件事情,她迟早要解决。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挺过来了,苏言并不担心夏槿自己会处理不好! 而正在调养的幽姬和殷君在某一个时刻跟着一起猛然睁开了眼睛。 “这个气势是······!”幽姬猛然抬头,看见的是天空之上那三个小小的光点。 “夏槿?” 殷君站了起来,脸上是不出意外的笑容,“果然回来了!” 三道光影一眨眼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完好无损的夏槿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过是一会儿没见,我怎么觉得你像是重生了一遍一样!”殷君看着夏槿,脸上笑意灿烂。 苏言皱了皱眉头,但是旋即又慢慢的散开。 夏槿却是没有理会殷君,她的目光,越过幽姬他们冥界人包围起来的圈子,里面两具尸骨抱在一起的样子让人心酸! 她抬脚,对着那两具尸骨走过去。 殷君动了动嘴巴,下意识的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苏言猛然打断。 苏言单手拍拍他的肩膀,“妖皇,别和我未来王妃套近乎,她和你不熟!” 殷君的眼睛猛地缩了缩,然后看向苏言。 怎么看,都和平常不一样了。 笑容灿烂的有些过了头,总有一种欠揍的感觉! 冥界的人马上就退开,夏槿眼神里带着微微的凉意,来到那两具尸骨的面前 。 个子高一些的,应该就是夏铭,而个子矮一些的,想来就是那位,到死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女时染了! 夏槿伸出手。 众人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然后,就看见她将时染的左手掰开,五根指骨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一样的东西。 “这是法器!”殷君露出一丝惊讶,“不过没有什么用,只能储存一些说话的片段!” “难道,之前夏槿拼命的往里面走,就是为了拿这个东西?”幽姬吃惊道。 这次夏槿一来直接就拿,这就说明,早在上一次的时候,她就发现幽姬的手上有些这个东西了! 灵力慢慢的渗透进那小小的水晶球里面去。 夏槿闭上了眼睛。 面前漆黑的一片,突然亮起白光。 一个美到有些让她都妒忌的女孩出现在她的面前。 “夏槿······是吧?”那女孩是时染,真的好像她听到的那样,神界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时染笑的非常的温柔,眉间都是春色暖阳。 “当你看见我的时候,我肯定是已经死了的!”时染慢慢的笑起来,晕染开整片空间的蔼蔼香气,“和夏铭一起!” 夏槿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面无表情的继续看。 “我和你哥哥认识的时候,你才十三岁,我曾经站在远远的地方看见过你,你在池塘边上抓鱼,摔了满脸的泥!”似乎是想到当时夏槿的样子,时染非常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夏槿抿了抿嘴巴。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夏槿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时染和夏铭在水晶球里面给她留下了怎么样的话! 只是单单看夏槿的神情,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从闭上眼睛开始,夏槿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你就不担心?”殷君转身看向一脸轻松的苏言问道。 苏言的看向的是时染的尸骨,“在之前不知道时染留了这个的时候,我是挺担心的,但是她既然留了东西给夏夏,那我就不担心了!” “为什么?”殷君愕然,“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时染是个聪明人,她知道现在这样的境况下,说什么是最合适的!更何况。”苏言顿了顿,看着夏槿的目光透出浓浓的宠溺的意味,“她还爱屋及乌!” “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和他的这两年,我觉得很值得!”时染的眼中都是满足,“只是对不起,这两年的时光,我一分钟都不想要分给你,所以,夏铭才没有来见你!” 夏槿笑了,唇角微微的弯起来。 众人看得一阵心情激荡。 笑了笑了,夏槿居然笑了! “我知道对你来说,这样的坦诚会让你更加的舒服!”时染半敛起眼睛说道:“你以后还会有很多爱你的人,苏言喜欢你,一点都不输给我喜欢你哥哥,你有朋友,有一群喜欢你依赖你的同伴,但是我只有夏铭,所以,我会选择对不起你 !” 时染的话,听着,总让夏槿觉得有些莫名的心酸! “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是我觉得最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哥哥想要真正意义的保护你,所以那么混乱的战斗,他不希望你也参与进来,所以就拜托我设了封印阵法。但是我觉得,依你的性子,肯定是不会乖乖的听他的安排的!” “最后还是要说,真的很对不起你,因为,你哥哥的尸骨,我也想要带走!”时染歪了歪头,露出几分娇俏的笑意。“这个遗迹,算是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吧,还是稍微的有些遗憾的,第一次见面,居然就变成了最后一次见面!” 时染的身影在慢慢的淡去。 她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满足。 “谢谢你们异族,将夏铭带到我的身边!” 夏槿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手上的水晶球在顷刻之间哄然碎裂。 “怎么样?稍微舒服一点了吗?”苏言走过来,揉了揉夏槿的发顶。 夏槿微笑,“时染,这个人,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众人惊讶的抬起头。 “那年我十三岁,在有一次捉鱼的时候,我跌进泥里,但是,在弯腰的时候,透过水面的倒影,发看见远处好像站着一个女人,她漂亮的简直不像话!” “她在看着我笑,当时我就觉得,这人一定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这么温柔的人,要是能做她未来的小嫂嫂多好啊! 当时,她就是这么想的! ······ 在遗迹的东面,高末正带着一队的神将往结界的方向赶过去。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出去。 只有出去,他才能回神界,才能真正的找夏槿重新复仇! “高末上神,我们到了,前面就是结界了!”有神将兴奋的在高末的身后叫喊道! 高末也是稍微的松口气。 但是就在他那口气还没呼完的时候,脚下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光阵。 冲击力从脚下传来,神界的人马都被狠狠的击飞出去。 高末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面色凝重的望向四周。 “队长,你看这些家伙,可真是狼狈啊!” 有笑声响起,带着非常明显的嘲讽的情绪。 数道人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高末凝神看去。 领队的,是他认识的人。 那个在一开始,被他一剑刺伤丢出去的小孩! 叮咚看着在地上狼狈的倒下的高末脸上带了一点笑容。 “呦,才多久没见,你就这么狼狈了?” 第十七章 顺道的小礼物 “你是之前的那个!”高末话说到一半猛的咳了咳。 “你现在倒是一脸的狼狈啊!”叮咚走到她的面前,高末俯视着她,叮咚觉得有些不爽,手掌一挥,巨大的阵法在高末的脚底下出现,一束强光狠狠的自阵法之中脱逃而出,击中高末的膝盖! 高末猛然跪倒在地上。 叮咚笑了。 “对吗,这样的高度才是最舒服的高度,伤者就要有伤者的样子!”她笑笑,眼神却是慢慢的狠戾下来,“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算一算之前你打伤我的总账吧!” 叮咚身后一个巨大的光阵慢慢的凝聚起来,上面钻出许多的突刺,每一根上都带着浓重的杀意。 “我一定要亲手撕了你!” 此刻在不同的地方,一样的场景却是同样在上演着。 “是神界的人吧?”宁清笑着看向下面一帮满脸惊恐的神将们,笑着说:“之前那次我没有能和你们交手,还觉得有些遗憾呢,现在看来,我的运气倒是不差的啊!” 宁清笑眯眯的样子让下面的神将们心里开始打鼓。 明明是晴好的天气,但是空气却是渐渐的湿润起来。 神将抬头看向天空,一滴雨滴落在他的脸上。 “下雨了?”他茫茫然的说道。 但是很快,他声嘶力竭的叫声就响彻这片天地,一滴雨滴落在他的眼睛里面,一阵灼热的气浪伴着‘嗤嗤’的声音,从眼睛里面袅袅而上,带着白色的浓烟。 “哎呀,忘记告诉你们,这雨可是会弄伤你们的,出门在外,雨伞都不带一把!”她嘴角一弯,“活该全灭!” “宁清,你居然还没有解决好?” 一个声音在宁清的身边响起来。 她转身望过去,秦歌带着第三分队的人正悠闲的看着下面被困在她的噬雨阵之中的神将们。 “宁清,你的速度可真是够慢的!”秦歌的手臂上,紫色的藤蔓像是活蛇一样的缠绕而上,将秦歌的手臂给缠绕住 ! 宁清的鼻子在空气之中嗅了嗅,“恩,有血的味道,你动作很快嘛,这么快就收拾掉了?” 秦歌勾唇,“当然,我一向来是速战速决的,你这里好像还没有完吗,可真是慢!” 宁清也看向底下一群还在挣扎的人。 “我和你不一样,我一向来都享受这个过称!”宁清的脸上露出非常愉悦的神情,“难怪我们小姐总是喜欢慢慢的折磨,这感觉果然不错!” 秦歌挑了挑眉,不说话! 秦歌是最早完成任务的,然后就是青遥。 宁清看着无所事事的两人,笑了笑,“成了,我这边也解决好了,恐怕叮咚那边还需要一点时间!” “恩!”青遥点点头,看向地上神界人的尸身,一个不留的全部被灭! “叮咚之前被他伤了,心里面肯定积了不少的怨气,没个一时半会儿的气是不会消的!”青遥抿了抿嘴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吧,她那里一定是非常的精彩的!” 三人相视一笑,对着高末他们所在的方向赶过去! 到了之后,她们还没见到人影,就已经闻到了空气里面浓重的血腥味! “哎嘿,你们三个小丫头这么快啊?” 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显然是一脸兴奋的辰辰。 “你们来的太晚了,都错过最精彩的部分了!”辰辰看着特别兴奋,眼睛却是一片深幽,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辰老,叮咚和高末呢?”青遥看到辰老的时候,其实还是比较发憷的,一个老妖怪,却偏偏是个小孩子的样子! “前面不就是了吗?看见前面那红红的一坨了吗?”辰辰小手指着面前的地方说:“那不就是他们神界的人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青遥的眼睛猛然一睁。 在前面的一片高起的岩地上。 许多具血淋淋的尸体被堆在她们的面前,清一色的都是被剥了皮的。 宁清拿袖子捂了捂鼻子,嘴角微勾道:“我说怎么就叮咚的这里血腥味这么大呢!” 秦歌手臂上的藤蔓仿佛是受了刺激一样,有些暴躁的开始摇晃起身子。 秦歌眉头一皱,藤蔓就消失在她的手臂之上。 “高末上神,舒服吗?”叮咚的笑声在另一边传过来,带着点微微的挪揄! 三人的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 叮咚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在她的面前,完全辨不出人形的高末。 身上的肉被一块块的平整的削掉,而且更让人觉得惊悚的就是,身上的肉都被削掉一半了,高末却还是活着! “漂亮的刀法!”秦歌赞美道! 辰辰眼睛盯着面前的这一幕,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这小丫头倒是把这些人弄的都和夏槿丫头受伤的时候一样了啊!” 三人一愣,最后惊讶的发现,辰辰说的还真是没有错 。 现在他们的样子,都和夏槿之前被大阵消融了血肉的样子有些像。 “看来叮咚是在解气呢,之前被小姐的样子吓坏了吧!”秦歌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像上次那样让我心惊胆战了!” 宁清和青遥回想起夏槿倒下的那一幕,也依旧觉得十分的可怖,像是天要塌了一样! 叮咚也是看到了宁清她们。 她转首,面对不断的抽搐的高末问道:“高末上神,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苦?要不这样吧,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高末的眼皮被削掉了,眼睛十分的凸显。 他睁着眼睛看着叮咚,转动了两下。 叮咚等了半天没见到他说话,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对了,你看我这个记性,你的喉咙都被我划伤了,说不出话了对吧?” 叮咚走到他面前,将手搭在他的脑袋上,眼神幽黑! “本来还想再陪你玩一会儿的,不过我的朋友们动作好像都很快嘛,真是便宜你了!” 手上的光阵随着她话音的落下猛然浮现。 ‘嘭’的一声砸出一蓬血雾。 高末的脑袋被整个的炸掉,脖子上的血肉被炸掉,露出一整根喉管被炸烂,软趴趴的耷拉在肩膀上! 叮咚拍了拍自己的手,对着身边的目瞪口呆的祺媚儿说:“媚儿上神看清楚了吗?” 祺媚儿头低得很低,血腥味无孔不入的对着她的鼻翼之中钻进来! 异界的人,都是这么狠辣的吗? 其实祺媚儿平常如果狠起来的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但是现在立场不同,人家是刀俎,她是鱼肉,自然是更加的害怕一些。 “那小丫头这么狠辣,主要还是为了杀鸡儆猴啊!”辰辰看着祺媚儿惊恐的样子笑着说:“夏槿那小丫头,想要留着这个女人,自然是要先打垮她的心里防线!” “小姐要留下这个女人?”宁清皱眉,“为什么?” 辰辰摊了摊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夏槿那小丫头估计打的是这么个算盘!” 宁清眯了眯眼睛,她的反应在三人之中是最快的! “小姐想要一个内应?”她眼睛看向祺媚儿,“还是一个地位非常高的内应!” 祺媚儿在归顺之后,夏槿就让她跟着叮咚,叮咚当然知道夏槿的意思。 这一场屠戮,不仅仅只是为了报仇,更重要的是让祺媚儿从心底知道异界人的手段。 “你们把神界的人都杀了,只有我一个人回去的话,帝主一定会起疑心的!”祺媚儿的声音有些发颤,无论是现在的夏槿,还是一旦发现她叛变的帝主,都能让她从内心感到万分的恐惧! “我们小姐既然都说了要让你回神界,就一定不会让别人怀疑你的!”叮咚对着身后的异界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为什么你们这么相信夏槿?” 祺媚儿不解,从她们说话的神情,语气,都可以看得出来,在他们的心中,夏槿似乎是什么都能做到的一样 。 叮咚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转身,脸上是嘲讽的笑容。 “我们不相信我们小姐,难不成来相信你吗?” “好了,事情都办好了,我们走吧!”叮咚从岩石上跳下来,看向远处,“小姐估计也快处理好了吧?我们过去看看!” 数道身影风驰电掣的对着夏槿的方向赶过去。 留下一地神界神将的尸体,将要永远的被留在这里! 而此刻神界的遗迹前面,一群人都是异常的沉默。 夏槿说,她以前就见到过时染,可惜没有什么比人死了之后再知道这样的巧合来的更加让人觉得心酸的事情了! “尸骨!” 刘离儿突然脸色一变,指着两人的尸骨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 这样的神色,在刘离儿的脸上是在是非常的难得的能看到的。 众人往夏铭和时染的方向看过去,看见的就是两具尸骨居然嘭的一声就炸裂开来,化成点点的白色光点对着天空之上缠绕飞舞而去。 白光甚至都要超越白昼的光芒,但是众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刺眼。 像是那两个人一样的性格,柔和的让人心软! 白光直冲天际,在众人的头顶,尽数的炸开。 “尸骨为什么会这样?”青赤都有些吃惊了,他化成人形看着面前这惊人的一幕。 众人的眼睛都是齐齐的看向夏槿,以为她会吃惊,会愤怒,但是却意外的发现她居然在笑。 “原来时染最后的带走指的是这个!” 她看着天空之上的那团白光不断的膨胀,然后猛地炸裂,化成点点白光,像是白雪一样的对着遗迹的各地撒去! 秦歌的表情微怔了一下,然后突然低头看向地上。 无数的绿苗从地上慢慢的生长出来。 “这是······!”她的瞳孔猛然一缩。 绿苗在众人的脚边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它们渐渐长直,嫩绿色的叶子将这片荒凉的大地尽数掩盖住,长长的花苞从层层的绿叶之中抽出,露出一个小小的花骨朵。 花骨朵轻轻的颤了颤,然后它们仿佛是活了一样,先对着一边扭了扭。 最后,哄然盛开,花开满地! “迎春花······!”秦歌怔怔的看向这片遗迹,“是小姐最喜欢的红色,红色的迎春花!” 明明不该是迎春花开的季节。 明明遗迹之上的土地早就不能再孕育生命! 漫山遍野的红色,迎春花妖娆绽放!随风摇曳。 “这种花,只是因为在春天的时候开放,在每座山的山颠上,一片鲜红!”夏槿蹲下身子,手指慢慢的抚上一朵花瓣,“迎春花只是人们的这么一个称呼!” 众人吃惊的转过头,这个时候,夏槿居然在解释花的名字吗? “真正的迎春花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失笑,抬头看向天空,结界,慢慢的溶解掉,“这种花叫做映山红,又叫做锦绣杜鹃!” “她连自己到底是什么花都没搞清楚!”夏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一时间,周围没有一个人讲话,远处许多人影风驰电掣的赶过来。 “小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花?”宁清她们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批静默的人! “谁知道呢!”她笑着说。 夏槿的回答让一群人弄不明白! 苏言悠闲的伸了个懒腰,一把就揽过夏槿的肩膀。 “既然现在结界都没了,那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吧?”宁清眨了眨眼睛,秦歌皱了皱眉头,叮咚歪了歪头。 这两人,什么时候突破新关系的? 因为之前都在忙着对付神将,所以她们很好的错过了苏言的高频率炫耀有家室! 辰辰摇了摇头。 哼,这臭小子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夏槿开口正想要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这整个遗迹都开始颤动起来。 无数的碎石从高空落下去。 本来就是悬浮在空中的遗迹突然动了起来。 然后对着某一个方向慢慢的移动过去。 “这是怎么了?”幽姬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明白这样突然的变故是怎么回事,低头看的时候,所有的花朵,都齐齐的歪向一个方向,正是现在遗迹飞快的移动过去的方向! 异界,妖女阁! 秦晓晓和一帮异族人正在悠闲的晒着太阳。 “真是无聊,早知道我也跟去遗迹里面玩玩了!”说话的是莫旭,他这几天都没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夏槿走了之后,这异界实在是太安定了,他很无聊,他的小宝贝们也很无聊。 “也不知道那遗迹是什么样子的,据说啊它是呆在天······!” “天上······!”秦晓晓有些怔愣的声音响起来。 “对,就是呆在天上的!”莫旭乐呵呵的接嘴,“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上,有东西!过来了!”秦晓晓伸出一根手指,呆呆的指着天空的方向。 莫旭猛然回头,看见的是一个巨大的岛屿一样的东西,将半片天空都要遮挡住了! “什么东西啊那是!”莫旭长大了嘴巴。 异界‘醉一方’。 蒋柔和齐綾都是站在窗口,蒋柔手中还拿着水壶,水壶倾泻了她也不知道,颗颗圆润的水珠顺着水壶的滤嘴从阁楼上的窗口掉下来,砸到下面的客人身上。 “谁啊这是,居然撒水!” 话说到一半猛然的顿住,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像是被剥夺了日光。 天空之上,一片巨大的岛屿 。 “那是······什么?” “好像还有人站在上面是不是?” 异界的人纷纷都从家里出来了,看着这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一幕。 “遗迹?”蒋柔的声音有点干涩。 齐綾手中一柄折扇都删不动了,漂亮的眼睛仿若星光璀璨,“真不愧是夏妖女,太像她的风格了!” 蒋柔收好自己手中的水壶,将它轻轻的搁下。 “是啊,都把遗迹搬回自己的家来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从容的走下楼梯。 齐綾歪头,“怎么?准备出门去迎接我们的妖女大人!” 蒋柔脚步不停,声音却是铿锵有力。 “当然!” 不只是异界的人非常的震惊,其实现在在那遗迹之上的所有人都是非常的震惊。 如果说稍微好一点的,恐怕也就只有夏槿,苏言,辰辰三个人了! 夏槿面带微笑。 苏言则是挑眉。 辰辰表示他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现在的这种都是小场面! 异界的边缘之处,有一块非常空旷的地方。 在百家村的附近。 因为百家村的缘故,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在那里活动。 而遗迹则是直奔着那个方向去的。 在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猛的下坠。 惊天巨响,从异界之中传出。 所有人都是猛然捂起了自己的耳朵,巨大的声音震得他们的耳朵都生疼生疼的! 一片灰黑色的尘土飞扬。 众人都睁大眼睛往那座突然高耸起来的山峰看过去。 像是一座擎天高山一样,半座山峰都是隐到了云端的那头。 黑红色的火焰飓风从那一片灰色的尘埃之中突围而出,带起猛烈的风,将尘土尽数的吹走。 露出里面花开满城的场景。 “是夏槿!” “是小姐啊!” 异界的皇城里面,无数的人开始欢呼。 火焰漫天缭绕,露出夏槿纤细的身影,她轻轻开口,声音传遍异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回来了,顺道给你们带了一点小礼物回来!” ------题外话------ 嘿嘿,夏妖女打完怪之后还要把副本打包带回家! 第十八章 致我日思夜想的神界 异界的子民顿时就开始了欢呼,张扬又霸道,他们的夏妖女荣耀归来了! 许多道人影从遗迹之中走出来。 宁清她们伸了伸懒腰,真好,终于回家了! 幽姬和殷君也走了出来,回首望去,遗迹早就不是之前那光秃秃又生机不存的样子了。 无数的红色花朵将它渲染成十分漂亮的一种颜色。 极致的美! “可还不只是这些!”苏言十分的适应异界,回异界就和回家一样,“按照我对时染的理解,她绝对还会有更多的后招!” 众人回头看苏言。 这满山的花朵,结界的消失,以及莫名其妙就把这遗迹弄到异界来,都是时染的手笔? “可别小看她!”苏言笑了笑,“她之前只是不争,之后是因为夏铭所以实力一天天的减少,掌控时间之力的神女可不是只有这些能力的!” 夏槿面色平静,悬浮在半山腰的地方。 遗迹的山巅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阵。 将整个遗迹都笼罩上去。 众人可以看见,在那漫山遍野的鲜花的花蕊之中,无数的光点慢慢的对着大阵的阵中心涌过去,然后汇聚成一道粗壮的光束猛的对天空之上射过去。 一层白色的光膜,在异界的上空慢慢的形成! 冰娘猛的握住了手中的拐杖,“这是······当初凤苍穹也是这样给之前的人界设了结界的!” 焰祖面色凝重,神女时染,真是的是太低调了。 “时间法则的结界啊reads;!”青赤眼瞳之中淡金色一闪而过,笑道:“原先我以为除了凤苍穹再没有人能够将结界永久性的覆盖一个界域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看见了!” 原先凤苍穹留下的那个结界,随着刘离儿拿走她的传承之后,就慢慢的消散了。 原本异界的众人还有些遗憾呢,毕竟这样覆盖整个界域的结界是十分坚固的,也是一种保障。 但是没有想到,在今天,居然又重新看见了这样强力的结界。 “这可不仅仅只是时间法则的力量!”苏言看着那结界之上的气息波动,“如果有人要硬闯的话,这结界可不就只是冻结他们的时间了!” 辰辰的眼睛里透出一股认真的味道,接嘴说道:“还有梦魇的波动,时间的静止,幻像的折磨!只要是对异界心怀恶意的人,就会陷入这结界的攻击之中!” 夏槿同样也是抬头看向天空。 如果说遗迹是时染送给夏槿的见面礼的话,那这结界,就是夏铭和时染两个人对夏槿的最后守护! “我哥真是找了个不错的女人!”她轻声的说道! 夏槿转过身,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调整好自己。 崩溃和失态,一次就够了。 之前她因为没有了家人,所以没有了弱点,而现在,她就要为那些愿意为她拼尽全力的人,变得更加更加的强大。 “小公主和妖皇是准备在我们异界好好的玩一玩吗?”夏槿笑道:“正好我们异界的蛊族新养了一批蛊虫,你们两位如果有兴趣的话,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幽姬和殷君面色抽搐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不必了!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异族一向来都是很好客的!”风声伴着说话的声音响起来,两人往左边看去,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姑娘?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微笑着看着他们。 这个少年的笑容,微微的有些过于炽热了啊! “莫旭,你真的是好重啊,我带着你,都飞不快了,居然这么久才赶过来,都错过我夏槿姐姐最帅气的时候了!”翼羽带着莫旭降落到地面上,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是你自己速度不行,别怨别人!”莫旭眨了眨眼睛,走到夏槿的身边。“夏槿,你刚刚说的可以让他们试试我的新蛊虫,是真的吗?”他的眼睛都差要发光了,看着幽姬和殷君的眼神,让他们两个莫名的就打了个寒战! “夏槿,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好了!”幽姬干笑了一声,她可没忘记苏言之前在夏槿那副狼狈的样子出现之后,对他们说的话! 他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她就向着苏言的方向看过去! 只是······哎咧,为什么苏言现在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样子? 殷君看到了幽姬的神色,悄悄的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人家现在抱得美人归,正是最开心的时候,变得好说话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幽姬瞪大眼睛,“你不是也喜欢夏槿吗?这么能忍?” 她可没忘记殷君总是把让夏槿去妖界做妖后这句话挂在嘴边。 “现在我们在别人家,能低调就低调一些!”殷君小声的说道。 看着这两人嘀嘀咕咕,半点领导者或者是未来领导者的气质都没有,翼羽有些疑惑,这就是妖界和冥界的人吗? 看起来,完全不能和她心目中的妖女大人比嘛reads;! “这次的事情!”夏槿突然开口,两人将视线都转过去,“我知道和你们没什么关系,走到那阵法之中,是我自己选择的!” 她的回答让殷君挑了挑眉! 妖女会这么好说话?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她要是不从他们的身上拿点什么,就不是夏妖女了。 果然,她的下一句话就是,“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不过,这次遗迹之行之后,应该会有一段蛮无聊的时间,到时候,我会逐一的拜访冥界和妖界,希望两位别不欢迎我就好!” 殷君饶有兴趣的笑开,夏槿的意思就是,她不仅仅只是要人界变成她的。 连妖界和冥界都不想放过吗! “那我妖界这次就先回去了,只是······!”殷君转身,看向夏槿,“我妖界也不是这么好进来的!” 夏槿勾唇,不说话。 幽姬深深的看了夏槿一眼,然后也跟着殷君的后面走掉了。 “你不是要惩罚一下他们吗?”辰辰有些好奇的问苏言,“怎么现在都不说话?” 苏言惊讶的看了辰辰一眼,“这些以后都是我夫人的战力,我夫人的势力,我为什么还要惩罚?” 辰辰无语,一口一个我夫人就算了。 还这么笃定冥界和妖界也会被夏槿拿到吗? “先不说夏夏一定是能拿到的,就算她拿不到,我也一定会让她拿到的!”苏言的目光之中是肆无忌惮的宠溺,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辰辰面无表情,谁说夏槿只拿下了人界的? 她明明也把魔界给拿下了好吗? “媚儿上神,他们都回去了,我想你也想回去了吧?”夏槿可不会忘记,还有一位上神在她的身边呢! 祺媚儿脸色苍白。 “你想我怎么做?”她眼神之中带着恐慌的问夏槿,“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回去的话,帝主一定会怀疑我的!” “不会怀疑你的!”夏槿淡笑,手上寒冰刃出现,漂亮的倒映出她冷凉的眉眼,“只是有一点点痛罢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熬过去了,不仅能保住你的性命,还能当上你一直期待的三等上神!” ······ 上神界的大殿之中,帝主容白正单手托着下巴在闲适的看书。 一个神将急急忙忙的冲过来,对着容白就磕下了头! “帝主大人,不好了!”他脸上都是一种极端惊恐的神色! 容白眉目不动,闲闲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他的声音总有特别强大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本来还慌里慌张的神将慢慢的镇定下来了! “在神界的大门外,祺媚儿上神她······reads;!”神将有些难堪的将头低了下去,却是半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容白放下书,“她怎么了?回来了?” 之前他担心高末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所以就让祺媚儿也跟着后面一起去了,这样看来的话,就算是两个人,都不太够的意思啊! “她,她被送回来了!”神将的声音有些打颤,想到祺媚儿那悲惨的样子,都忍不住心头发憷! 容白站起来,“她人呢?” 神将咽了口口水,对着大殿外面喊道:“抬进来!” 两名神将抬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走进来。 还在滴答滴答流动的鲜血,顺着他们的动作,沿着大殿滴了一路。 神将跪下来说:“今天我去守门的时候,就看见祺媚儿上神是这个样子了!” 容白走到祺媚儿的身边。 她的左手没有了,被人砍下来,塞在她的嘴巴里,让她自己狠狠的咬住。 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人也是半醒不醒的。 “把她的手给我取下来!”容白皱了眉头,眼睛里有幽光闪过。 两个神将不明白容白想要做什么,就动手将祺媚儿被人塞在嘴巴里的手臂拿了出来。 容白伸手接过,慢慢的盯着那血淋淋的手臂看了起来。 须臾之后,他渐渐的勾起唇角。 神将们不明白,为什么要笑?这样的事情,是笑的出来的事情吗? “把祺媚儿抬下去,好好的治疗,让她别太伤心,等她伤好了,她就是三等上神了!” 神将猛的抬头,为什么是三等上神?那高末上神怎么办? 但是这样的问题他们是不敢问出声的,默默的将祺媚儿抬起来,准备送出去。 “等一下!”容白再一次叫住他们,神将停住脚步,却听到容白说:“去吧紫衣和云落叫回来!” 神将上神一颤,应了一声是,然后慌忙的走掉! 容白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块锦帕,将自己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 视线重新的回到祺媚儿的那只左手上。 上面非常清楚的刻着两排小字。 “致,我日思夜想的神界。 异界妖女迷行,请注意!” 容白呼出一口气,“妖女迷行吗?”他眼中流光璀璨,“倒是有意思!” “这个女的,还有点意思!” 阴影处,有一个声音带着点笑意的响起,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容白半敛起眼睛,“怎么,你也想试试?” 那男人的声音笑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来,“那个叫做夏槿的,留给我,你们不许动!” “呦呦呦,我们的冰美人来劲儿了!” 那男人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既然美人都开口了,那我怎么的都得给你这个面子啊reads;!” 女人冷哼了一声,两道声音渐渐的淡去。 “留给你吗?”容白笑了笑,“可惜了,我本来也还想会会她的呢!” 而此刻的异界却是非常的热闹。 遗迹的山脉边上,里里外外都围了好多的人。 “秦晓晓这是在干嘛呢?”莫旭抬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周围的人摇头,他们只知道后来魔界的人留下来休息,然后夏槿和秦晓晓说了句话,秦晓晓看起来就似乎是非常难过的样子。 而且还找了翼族的人不断的搬运东西,因为都要挪到峰顶上面去,所以也只有翼族人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这些,不都是日常的生活用品吗?”有人指着那些不断的被搬运上去的东西说道! “这些都是以后小姐要用的东西,以后,小姐就住在这个山峰的峰巅上面。”宁清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着那山峰的峰顶说道! 众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妖女阁呢?小姐以后就不住在那里面了吗?” 宁清勾唇,“那里以后就就用来商量事情了,我,秦歌,离儿姑娘以后会住在上面,照顾小姐,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通知给翼族的人或者是叮咚和青遥!” 秦歌也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别人不知道夏槿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但是他们去过遗迹之行的人却是都非常的清楚的! 这里,埋葬着两个十分疼爱夏槿的人。 比起皇室宫殿里面那冷冰华丽的妖女阁,也一定是这里更加的吸引夏槿,能让她感到舒心! 此刻,在妖女阁之中,冰娘和上官静正和夏槿面对面的坐着。 上官静和冰娘都有些尴尬,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多说的样子! “静姨和冰娘有什么事情吗?”刚刚本来是一群人在这里休息的,但是冰娘和上官静愣是要求所有人都出去说是单独有话和她说。 夏槿叹了口气,她大概也知道上官静和冰娘想要说什么。 以前苏言就试问过她,上官家这么明显的血脉传承的玄冰天赋,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的。 只是两人一直都没有提,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夏夏,你那么聪明,我们要说什么,你应该都猜到了吧?”冰娘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们也不希望你回上官家了,但是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希望你知道一下!” 冰娘看着夏槿,面露坚定的神色。 夏槿叹了口气,“您说!” 不管怎么样,上官家对她总归是很好的。 “当年,我嫁给了我们族中血脉纯度最高的人!”冰娘脸上露出怔仲的神色,“只是他有喜欢的人,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说道喜欢的人的时候,冰娘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发苦,夏槿莫名的就想到了她那位混帐老师。 “当时我们的族长又特别期待我们能生出纯血种的孩子reads;!”冰娘看了眼上官静,“可是我们的婚礼是假的,就更加不用说生什么孩子了!” “为了不被族长发现,我们拜托了当时的魔主苏景川,向他借了魔界的一样至宝,做出了心血人!” “心血人?”夏槿一直都是沉默的听着的,但是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算是她也忍不住皱眉。 上官静的脸上露出苦涩的情绪。 “简单的说,就是用两方的心头血造出的人,用一颗我们上官家的冰晶里的灵力凝聚孕育出来的孩子!”冰娘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夏槿震惊的脸,“是的确有这样的法宝的,但是苏言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们以后也是用不到这种法宝的!” 夏槿脸色莫名的尴尬,她干咳了一声,“所以说,静姨就是你们用心头血和法器孕育出来的那个孩子!” 冰娘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但是很显然,静儿并没有继承我们的玄冰术的血脉,反而是有着别的能力!” 说到这里冰娘也是摇了摇头。 上官静一直都是看着夏槿,“后来,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生下了你,但是在冰娘带你出去的时候,被仇家的势力追杀,最后你就不见了!”想起往事,上官静依旧是愤怒的眯起了眼睛。 “再后来,就是苏言带来了你的消息,我才找到了你!” 上官静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勉强,这段回忆对她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这样啊!”夏槿站起身子,“你们要说的,我也都听完了,上官家我是不会回去的!” 上官静的眼睛微微的失落下来。 夏槿迈步走出去,在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转身说:“但是以后上官家有什么困难了可以找我,我会帮你们的!” 夏槿说完之后也不再继续的看两人的脸色,直接就走了出去。 外面,苏言正微笑着和焰祖说些什么。 焰祖则是一脸被戳到了痛处的样子。 夏槿走过去,苏言马上就放弃了打趣焰祖,对着夏槿走过来。 夏槿看着焰祖,眼中神色莫名。 “丫头,怎么了?”焰祖摸摸鼻子,觉得莫名的有些心虚。 但是夏槿想到的却是冰娘的神情和表情。 她叹了口气,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焰祖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夏槿走了之后过了不久,上官静和冰娘也走出来了。 两人的神情都还不错,但是上官静在看到焰祖的时候,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叹了口气,她本来就和夏槿长得像,这样一来,就更像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焰祖。 他怎么记得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啊!? ------题外话------ 致我最喜欢的小天使们。 七戚哥哥爱你们(づ ̄3 ̄)づ╭?~ ... 第十九章 头牌的邀请 苏言和夏槿走在前面。 “去哪里?”苏言走到夏槿的前面,为了双眼能看着夏槿,开始一步步倒退的走路。 夏槿歪了歪头,“你不怕摔倒?” 苏言挑眉,“看着你怎么会摔倒?” 夏槿勾唇,“是吗?”手中顿时出现一根冰锥,对着苏言的脚后跟狠狠的刺过去,“这样不就摔倒了?” 冰锥如愿的将苏言的脚后跟的鞋子钉住,他态度清闲的仰头倒下去。 夏槿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笑容。 就被他猛然伸出的手拉住了肩膀,两人都是十分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夏夏?”身后传来别人惊讶的声音。 夏槿往身后看去,翼族和蛊族的族长正惊讶的看着她和苏言的姿势! 恩,从后面看上去的话,非常的像夏槿饿虎扑食一样的感觉! “两位族长怎么现在过来了?”苏言单手扣住夏槿的腰,一边从容的躺在地上问道reads;。 翼族和蛊族的族长有些困惑,真的要在这样的情形下说事情吗? “没关系的,这就是我和我家夏夏平常的样子,你们尽管讲你们的!”苏言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夏槿抿了抿嘴巴,将苏言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从地上站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两位族长看了之后不由得频频点头,这样的情况下也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果然是他们的领导人,这份从容淡定的气质就是别人没有的。 就算场面尴尬了一点,但是也不影响什么,咳咳,大家都曾经年轻过,要理解一下! “两位伯伯有什么事情吗?”她问道。 “倒不是我们找你有事情,我们路上遇到了齐綾,他让我们给你传个话,说是有事,让你去‘醉一方’走一趟!”异族的族长笑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家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直非常尊敬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看,你能不能吧她也带上,也让她学着点,毕竟以后也是我们翼族未来的族长,但是心智和气性都还是太差了!” 想起自家那个跳脱的小丫头,他也是叹了口气。 翼羽的飞行速度是他们翼族之中年轻一代里面最快也是最有潜力的,所以族长以后还是要她来担任,但是看她现在的那个样子,他完全不觉得翼羽能担起这样的大任! 所以他也希望翼羽能跟在夏槿的身边,多学一些东西,这世界,可不是心思单纯就能存活下去的。 夏槿挑了挑眉,说:“可以,你让她过来,跟我一起去‘醉一方’!” 苏言脸上笑容不变,但是心里却在遗憾,夏槿身边的人怎么就只多不少呢? “苏言,辰辰呢?”夏槿突然转过身,问道。 苏言抬了抬眉眼的尾线,“他老人家说要云游四海去了!” 夏槿扶额,本来还想拉着辰辰这样的战斗力的,但是看起来他是真的不想参与到现在的争斗之中来了。 “你需要他吗?”苏言想了想,说:“其实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他找回来,至于用什么方法留住他嘛,相信你应该能够自己解决的吧?” 一手包办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喜欢乐意,夏槿也不会喜欢的。 而且他最喜欢夏槿的地方,就是她在做一件别人看起来似乎是觉得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的时候,脸上的那种志在必得的神情,总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用!”夏槿干脆利落的回答,倒是让苏言吃了一惊,“不用去找,他自己会回来的!” 她勾唇,看向遥遥天际,“他怎么会是一个愿意安分的人,等他再外面玩够了,发现还是异界比较有意思的话,不用去找,自然也是会回来的!” 不得不说,夏槿真的是把辰辰这样的人的心理抓的非常的透彻。 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就算是被封印了千万年,也是不会有半丝半毫的改变的。 “父亲父亲,你刚刚叫人来和我说的事情是真的吗?”翼羽这姑娘的声音从老远就传了过来! 话音一落,她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样的速度,就算是夏槿,也是忍不住侧目看过去。 翼族的速度,都快和夏槿的妖蝶有的一拼了reads;。 “这样的速度,如果是拿来打探情报的话,就算是被发现,能抓住他们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苏言在夏槿的身边感叹道。 异族人果真是天赋异禀,这是天生下来就会的东西,是他们怎么修炼都及不上的。 “但是不包括你不是吗?”夏槿转眼,眼波流转,炽热的战意让苏言露出一个笑容。 “当然,你不是也不怕这样的速度吗?”苏言淡笑,指尖戳了戳夏槿的脸蛋,“你这眼神会让我误会你现在很想和我打一架的!” “是挺想和你打一架的!” 夏槿点头说道,“要不现在试试?” 翼羽在看见夏槿之后,全部的心神就放在了夏槿的身上。 现在听夏槿这样说,全场就属她最激动了。 “好呀好呀,夏槿姐姐要清理场地吗?我可以帮忙的!”翼羽的话让她的父亲成功的捂住了脸,他家的小丫头不仅仅是跳脱,而且还十分的好斗! 以前在族中的时候,就一直喜欢拉着同龄人比试。 后来在同龄人之中脱颖而出之后,她又拉着比她年纪还要大上许多的前辈进行比赛。 各种求赛的方式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导致后来同龄人都不愿意带着她一起玩。 因为这丫头总是能在大家都很开心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 今天这天气不错,我们来比一比速度吧! 所以说,要论破坏气氛的话,这丫头绝对是一个杠把子一样的人物! “翼羽!”翼族的族长重重的咳了一声,以示警戒! “比试的话今天就算了!”苏言淡笑,背对着众人在夏槿耳边轻声的说:“今天人太多了,到时候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我随时陪你!” 夏槿看着苏言一本正经的语气,眉眼却是微微的弯起! “苏假仙,你是不是怕输给我丢人?”她挑高眉眼,开始激将法。 “是是是,我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给你丢脸!”苏言的眼睛里面都是满满的笑意,“反正我肯定会输你的不是吗?” 夏槿嘴角微弯,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天空之上传来男子的轻喝声。 “翼族丫头,你怎么好好的比试,到了一半突然走掉了!”火炽煽动着自己的火翼,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一把就伸出手去抓住翼羽的肩膀,“走,我们接着比!” 简直就是把翼族的族长看的目瞪口呆。 原来这世上,还有和她女儿一样这么好斗的人? “我不去了,我要跟着夏槿姐姐!”翼羽羽翅一扇,风卷在她翅尖上微微的卷起,然后就从火炽的手上滑出去! “夏槿?”火炽这才转头,看见了夏槿,“小师妹在这里干什么呢?” 夏槿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乱哄哄的一堆人。 “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火炽点头,夏槿平常就挺忙的,一点都不像他们魔炎谷,在焰祖的带领之下,平常会来找点小麻烦的,都偃旗息鼓了,导致他们一点生活和修炼的乐趣都没有了reads;。 “对了苏言,焰祖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魔界!”火炽看到了一边无所事事的家伙,问道。 其实焰祖的原话可比这要不客气的多。 当时焰祖说的是。 苏言这个小子,别以为和丫头坦诚了之后就能相安无事了,他家丫头还小呢,真的想要她变成魔界的王妃的话,也起码要再等个十年二十年的,赶紧收拾收拾回魔界,别在丫头面前晃悠了! 不过这样的话,火炽是不会说的。 一来作为转答者他都觉得有些丢人,二来,为了魔界的和谐稳定,他也不能这么说。 “怎么?焰祖想回去了?”苏言挑眉,一副这里才是我的家的样子。 火炽看着苏言这样的表情,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魔主大人,你不要这样好吗? 魔界才是你的家! “翼羽,跟上,我们要去‘醉一方’了!” 夏槿转身,对着翼羽说道! 苏言对着夏槿挥了挥手,说:“夫人,我晚点过来接你!” 翼羽听完惊讶的回头,再转头看看夏槿,她居然没有生气。 “唉!”翼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马上就要有一个小妖女了?” 面色严肃的夏槿一下子抽了抽嘴角! “翼羽!”她回过头,脸上的表情要多和蔼有多和蔼! 翼羽小心肝狠狠的一个荡漾,“嗯!”,回答的是雄赳赳气昂昂! “我觉得你们翼族就是太过于依赖你们的翅膀了!”夏槿说的一本正经,“如果没了翅膀,你们岂不是任人宰割?” 翼羽一愣,好像还真有这么点感觉哎! “所以!”夏槿背后的火翼猛的张开,一下子就吸引了大片的异界人群,“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在使用你的翅膀了,用你的脚,跑到‘醉一方’去!” 夏槿背后火翼猛的一扇,就离开了! 翼羽简直惊呆了。 夏槿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异界的人都给我听着,看好她有没有动她的翅膀,检举者有奖励!”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眼睛都开始泛光了! 感受到周围的异界人狂热的视线! 翼羽从他们的眼睛里仿佛读出了心声,大抵就是,你快用翅膀吧,用了我们就好举报你了。 肯定是她刚刚说错了什么,然后夏槿生气了,对没错,绝对是这样的! 翼羽想了想,然后,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向身后不远处还没离开的火炽! 火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翼族丫头,你想干什么?” 翼羽不由分说的就飞快的走过去,然后在他父亲惊讶,众人暧昧的眼光之中一把抱住他的腰reads;! “嘿嘿,借你的翅膀用一下!” 就在妖女阁里面一片混乱的时候,夏槿已经非常轻松的来到了‘醉一方’。 蒋柔坐在一楼的大堂之中,等着夏槿。 ‘醉一方’依旧是那个众人都喜欢来的地方。 之前的那些姑娘修炼了功法,被分到四个分队里面去了!而修炼的异界人都是住在妖女阁里面,异界也不是谁都能修炼的,这些都是要看宁清她们挑选的。 但是到了‘醉一方’就基本上可以说是准备送入妖女阁的新人。 所以即便是人界变成了异界。 ‘醉一方’依旧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 现在的‘醉一方’不只是招收女人,一些天赋比较出色的男人也是会收的,以前是女人多一些,但是现在两者的数量都已经差不多了。 像以前的话,男人也就只有一个齐綾还算是有些知名度,但是现在这‘醉一方’里面的两位头牌,一位是以前的飘雪,还有一个就是新来的一个男人。 但是因为飘雪现在已经移居到了妖女阁里面了,所以现在在‘醉一方’基本上就是那人独大! 夏槿走到‘醉一方’里面,顿时整个大堂的人都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这是夏槿吧?” “是啊,我在这里守了这么久,终于见到她了啊!” “娘亲,是夏槿啊,我以后也要去妖女阁和她一起!上次我看见她从山巅上面飞下来,好漂亮啊!” 现在的‘醉一方’简直就是包罗万象,有男人,有女人,连小孩都有了! 看着一个小男孩盯着她的眼睛,夏槿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小姐!”蒋柔站起来,众人都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现在已经能很好的打理‘醉一方’了吧?”夏槿挺久没有看见过蒋柔了,她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内敛稳重了。 “沈姨教了我很多东西!”蒋柔轻轻一笑,“我们先上去吧,齐綾在等着你!” 夏槿点了点头,刚要走上楼,眼睛却在某一个阁楼上面顿了顿! 阁楼上的窗边,一点白光盈盈闪动! 眼睛敛下来,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 手掌微微的伸出,对着那个地方勾了勾手指。 一阵猛烈的飓风从阁楼上面的一间窗户之中飞出,大堂之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一道身影随着这阵飓风的出现被卷下楼! 黑色的锦袍自那人的身上脱离出来,在半空之中展开,露出绣在袍子里面的精致的绣线! 人影重重的跌在地上,中衣大开,露出里面精装的胸膛。 大堂里面还有好多女人顾客,都是非常矜持的叫了一声,然后十分实诚的睁大眼睛看着! 男人倒在地上,先是笑了一声,然后所幸就不起来了,将自己的身子侧躺着,单手撑着自己的头,就这么眼角斜斜上挑的看着夏槿reads;。 他的眼睛是非常漂亮的丹凤眼,瞳仁很黑很大,眼尾微微的翘起来,一双十分勾人的眼睛,只是看着并不长情! 在他的身边,有一把弓箭,弓箭上面的长箭被折断,箭尖十分的锋锐。 “真不愧是异界的妖女大人!”男人笑了一声,“不过只是试试而已,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之前就是他在阁楼上,将弓箭拉开,对准了夏槿。 他嘴角上挑,众人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人,是在和夏槿挑衅?这不是脑子坏掉了的吧! “小姐,这是我们‘醉一方’现在的头牌公子,夜君!” 蒋柔的眼神带了点警告的看着夜君。 夜君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样,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夏槿看! “我没有生气!”夏槿都没有低头看他,只是对身边的蒋柔说:“我们上去吧!” “喂!”夜君慢悠悠的站起来,手指慢慢的绕上自己的中衣,然后将它整理好,接着拿起在一旁的长袍,一抛就穿上了,动作干净利落又带着几分刻意的诱惑,“你就这么走了吗?” 夏槿往前走的脚步顿住,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倾城容颜明亮深刻,“不然,你还要来侍寝吗?” 一般来说,女子被这样纠缠的话,不是恼羞成怒就是漠然以对。 不过也有特殊的,像刘离儿那样的,估计也就是一剑刺过去的事情。 但是夏槿往往是喜欢在气势上压人一头的。 不管是在什么方面。 大堂之中的众人眼中似乎有着熊熊火光在燃烧,早就听说他们异界的妖女大人几乎是以一种十分霸道的方式横扫了各界美男! 魔界的少年魔主,妖界的殷君,上官家的上官墨! 她自己还随身带着一只长得十分妖孽随时可以暖床的宠物神兽! 所以,现在,他们是要亲眼见证他们的妖女大人的魅力了吗? 内心的兴奋的感受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大堂之中一片寂静。 “那可不行!”夜君微微的笑起来,“今天晚上我可是被人预订了的,要不妖女大人明天再来?我给你优先?” 众人听完他的话简直就是嗤之以鼻,这夜君真是太不懂得做人的道理了,怎么和自己的老板说话的呢真是! “夏槿姐姐!” 一个声音猛的从远处扩散过来,夏槿挑了挑眉,这么快就跑过来了? 灼热的气浪从外面冲进来,火炽在进了‘醉一方’的刹那就将自己用火焰凝成的翅膀给撤掉了,但是众人还是觉得非常的热! 翼羽紧紧的抓着火炽的腰,因为背后的火翅会烫到她,所以火炽将她整个人都横抱在胸前,看起来······十分的*! ------题外话------ 七戚哥哥发现,哥哥最近是真的非常喜欢写美男啊,各色美男层出不穷~ ... 第二十章 苏言的坦诚 无视一群人暧昧的视线,翼羽没心没肺的从火炽的身上跳下来,一下子就来到了夏槿的面前。 “夏槿姐姐,我没有用自己的翅膀哦!”她抖了抖自己肩膀上缩成了巴掌大小的两只翅膀,“我聪明吧!” 夏槿扶额,本来她的意思就是可以借机甩了这个小姑娘,但是很显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小师妹,你在这里做什么?”火炽是那种标准的俊卓朗朗的类型,一般在‘醉一方’里面的都是纤细瘦弱的少年偏多,像君晔这样的,也只是偏带着多了几分邪气。 火炽这样的,对于这些一楼大堂里面的女客人来说,是绝对新鲜和有吸引力的。 看着周围一群人绿盈盈的眼睛,火炽觉得这‘醉一方’果然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啊,他小师妹手底下就没一个正常的地方! “咳,既然翼羽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火炽顶不住这样的目光,干咳了一声说道:“臭丫头,明天我们接着比!” 说完他背后火翅一展,就从大门处飞了出去。 留下一地惋惜的叹息声。 翼羽捏着自己的小拳头,在空中狠狠的挥了两下,“比就比,手下败将而已,我才不怕你!” 有点小肥的脸蛋微微的鼓起来,看起来倒像是一只小小的苹果一样。 她转过身,看见的就是笑的邪气四溢的君晔。 翼羽走到夏槿的身边,悄悄的说:“夏槿姐姐,这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她的本意是想轻声的说的,但是鉴于她本来声音就很大,而且现在整个大堂都寂静无声,所以非常不幸的,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自然,君晔也是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的。 漂亮的丹凤眼弯起来,他走到翼羽的身边,单手压住她的肩膀。 “我可是这‘醉一方’里面最正经的公子了,这位姑娘,晚上要不要一起睡?” 正如君晔第一天来‘醉一方’的时候,齐綾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君晔好像,天生就是适合在‘醉一方’的一样。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十分的牵动人心! 翼羽的脸瞬间就变得通红,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挑拨? “别闹了!”夏槿指尖一点白光,翼羽和君晔的中间就刮起一怔猛烈的飓风来。 两人一下子就被分开。 翼羽跑到夏槿的身后,而君晔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夏槿。 夏槿的袖子微微一动,简简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细腰美人面,墨发少年郎的样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一片人的视线。 他先是示威一样的看了君晔一眼,然后抱住夏槿的胳膊,像是小时候那样,摇晃她的手开始撒娇。 “主人主人,我们去楼上的小阁楼好不好?”声音要多轻软有多轻软。 听的众人只觉得骨头都酥了一样。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兽宠物吧?” “果然是长得漂亮,我们妖女大人真是相当的威武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是层出不穷,夏槿看了抓着她胳膊不说话的简简,眉尖微微的挑了挑。 简简有些心虚,但是还是抓着不松手。 “妖女大人居然喜欢这种生嫩的小公子,倒是我失策了!”君晔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从容不迫的说道:“如果妖女大人真的喜欢这样的类型的话,那我也可以试试的!” 简简的小鼻子皱了起来,这人真讨厌! 谁生嫩了?他的年纪很大了好不好? “那你努力吧。”夏槿对着君晔露出一个笑容,“简简,变回去!” 抱着夏槿的手臂的简简撇了撇嘴,然后身体慢慢的发光,萎缩。 很快,一只有点像狐狸,却又比狐狸要胖那么······很多的小团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感受到众人吃惊的视线,简简傲娇的对着夏槿伸出两只小短手特别无耻的求抱! 这些愚蠢的人,他才不是什么狐狸好吗?他是上古神兽腓腓,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夏槿弯腰,将毛茸茸的简简抱起来。 “翼羽,上楼去!”齐綾已经在楼上等了好一会儿了,不过被君晔的事情一搅合,就给忘记了! 齐綾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大堂的境况,蓦地,勾起了唇,“君晔到底还是没忍住啊,都说了,这样是行不通的!” 夏槿和翼羽上了楼,底下也开始慢慢的放开了声音说话。 不过说的话题大抵都离不开夏槿就是了。 “齐綾,这么匆忙的把我叫过来,不只是因为想让我看看现在‘醉一方’的这一位头牌吧?”夏槿推开房间的们,对着齐綾问道。 齐綾早就泡好了茶,清浅的茶水上,茶叶打着璇儿,他眼睛干净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沫儿和刘离儿的事情,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所以现在的齐綾看起来,比之以前都要多了几分洒脱的样子。 “当然不是,那家伙只是一个附带品,今天找你来,当然是要和你说正事儿!”齐綾将两杯茶水递过去,说:“我们已经有了充足的灵药和妖兽,现在就可以去冥界和妖界去试试看能不能打通他们的商脉了!” 夏槿摸了摸简简的脑袋,细长的手指在它的脖间揉动着,舒服的它直眯眼睛。 “动作挺快!”她笑了一声。 齐綾抿了口茶水,不说话。 “明天我让宁清她们先去看看,妖界有什么地方适合第一次打入内部的,到时候我通知你!”夏槿眼睛里带着点沉思。 殷君是妖界的君主,人人都以为妖界实力孱弱,不堪一击。 但是夏槿却总觉得殷君这人怪怪的,每次交手的时候,也总给她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所以这次她先挑选的妖界,一定要仔细的先去侦查一番! 齐綾倒是不置可否,反正这些是夏槿需要做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如何用更好的方式,让妖界离不开他的这些东西! 就像当初拿下人界的商运一样,去拿下妖界的商脉! “主人,我可以出来吗?”夜魅的声音在夏槿的心底响起,法器如果有器灵的话,是可以和她的主人在心底交流的。 夏槿一怔,旋即素手一招。 一架翠绿色的古筝就出现在面前的桌子上。 齐綾先是一惊,然后放下了茶杯,笑着说道:“你这古筝是用翠玉雕成的吗?如果拿去卖的话,可是有些不得了······!” 后面的话马上就戛然而止,因为那古筝居然变成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腮帮子鼓鼓的,因为她在化成人形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抓起了桌子上的瓜果点心开始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 双颊一动一动的霎是可爱! 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直勾勾的盯着齐綾看。 齐綾嘴角难得的抽了抽,“咳,原来是个小姑娘啊,呵呵,夏槿,你手底下古怪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啊!” 齐綾笑的干涩,但是夜魅就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咕咚一声将自己嘴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然后小手指直接就指着齐綾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好漂亮,我想要!” 夏槿挑了挑眉,完了,夜魅的毛病又犯了! 简简窝在夏槿的怀里,冷眼看着这个小不点。 什么眼光啊真的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就是他家妖女主人的眼睛了好吗?一点都不懂得欣赏,这傻妞! 齐綾有些尴尬。 夜魅已经轻轻的一跳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人也长得好漂亮啊!”她眼神亮晶晶的,是非常纯粹的夸赞。 齐綾勉强的笑了笑,这么热情的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这很有可能不是个孩子! 夜魅又往他面前拱了拱,因为她本来就是站在桌子上面的,所以这一步迈出,她的脚就迈了空,齐綾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接。 然后却发现面前这个小姑娘双脚踏着虚空,啪嗒啪嗒的走的十分的欢乐。 “你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香味!”夜魅趴到齐綾的耳朵边上闻了闻,然后又转悠到翼羽的身边说:“这个姐姐的的身上也有香味,不过没有你的好闻!” 她转身,对着齐綾露出一个笑容。 “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她歪了歪头,“我有一个藏宝库,我能不能把你放到那里面进去!” 齐綾有些无助,明明知道面前这个不是普通的孩子,但是他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向夏槿,眼神之中透着点点无奈。 夏槿叹了口气,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夜魅说:“我居然不知道,你有一个藏宝库呢!” 夜魅小小的身子猛然一僵,简简懒洋洋的将眼皮撑了起来,这傻姑娘,自己把自己的弱点给爆出来了! “没有没有!”夜魅终于是转过自己的小身子,对着身后的夏槿笑道:“主人,我哪里有什么藏宝库呢!” 她乐得直摆手。 夏槿单手撑着下巴,眼睛有些玩味的看向小夜魅。 “是吗?我房间里的八百琉璃羽扇,攒金丝线绣苏枕,还有嵌宝玉如意,可是统统都不见了,我还以为,那些东西都是到你的藏宝库里面去了呢!” 夜魅打着哈哈,“怎么会呢,哈哈我吃饱了,就这样吧恩我困了我要睡觉!”她说完这句话就把自己的小身子一蜷,然后变回一架古筝的样子重新摆在了桌子上。 夏槿看着齐綾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眼角微微的挑起。 齐綾害怕的东西啊······现在她知道了! 在她怀里的噗噗看见了夏槿的眼神,完了,夏妖女肯定是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办法了。 夏槿手指在菩提古筝上面轻轻一触,就将古筝收了起来。 齐綾躺在靠椅上,觉得从来都没有过的哭笑不得,“你从哪里挖来的这个活宝?”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小孩。 “遗迹里面挖出来的!”夏槿悠闲的坐着,眼睛一闭一闭的,窗外的阳光打进来,温柔的洒满她的全身。 简简在她的怀里缩成一团,毛茸茸的感觉让夏槿觉得更加的困了。 齐綾看夏槿的这个样子,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夏槿叫起来,让她去房间里面睡觉。 却发现窗口突然刮起一阵非常轻柔的风。 带着好闻的清香! 他仰头往身后的窗户看去。 白衣男子眉清目秀,眼眸温和,在透亮的阳光下,他脸侧细细的绒毛都在发着微微的光。 纤细妖孽的简简,风流挑逗的夜君,此刻和这个人在脑海之中对比的话,都显得有些褪色。 有一种人,他能让你在回想起他的时候,觉得十分的浓墨重彩,却偏偏眉眼清晰干净。 而毫无疑问,苏言就是这样的人,他身体里面好像住了两个人,一个是温和狡猾的苏假仙,一个是邪气张扬的少年魔主。 不过无论是哪个苏言,他在看着夏槿的时候,目光总是从一而终,没有变过。 “苏言,你······!” 苏言单手抵住自己的薄唇,示意齐綾不要说话,齐綾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出去!”他的声音非常轻,看着夏槿的眼睛柔和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齐綾无奈的起身,好吧,谁让他现在是孤家寡人呢! 齐綾走的时候还顺带着把没有什么眼力劲儿的翼羽也给一起带走了。 们被轻轻的带上,这房间瞬间变得安静起来,静的只剩下夏槿的呼吸声。 简简是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直接从夏槿的怀中钻出来,然后从窗户外面跳下去自己玩儿去了。 人都走了之后,苏言却并没有动。 现在他坐在窗台上的那个位置,正好可以帮夏槿挡住眼睛那里的太阳,不至于太刺眼,又能让其余的阳光洒满她的身上。 “夏妖女!”苏言单手扣了扣窗台上的木雕花,笑着说道:“我知道你醒着,不过你可以不睁开眼睛!” 夏槿依旧闭着眼睛,仿佛真的熟睡了一样,呼吸都没有波动一下。 苏言看了看窗外,露出一个非常清浅的笑容。 “我是十几岁的年纪就当上了魔主,这个你知道的吧?”苏言眼中难得的露出几分怔仲的神色。 “其实我不是苏景川的孩子!”苏言的声音很飘渺,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魔界培育下一代的方式非常的残忍,真的是踏着千人万人的尸体走上来的!” 夏槿依旧没有醒,苏言将头靠在窗户上,温柔的看着她。 “真正的苏言,从来都不是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和温度,生生的将这房间里面里面的温度都降了不止一点点。 “在很小的时候,真正的苏言,和我们,几百个孩子关在一起,那是我们都是一个年级!”苏言似乎是有些不喜欢这段记忆,说的有些断断续续的,仿佛在努力的回忆一样。 “我们几百个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只知道我们一生下来就是被抛弃的,暗卫就是从我们这样的人之中挑选出来的,但是如果连暗卫都没有被选上的的话,就会被叫去,和许多人关在一起,厮杀存活!” “那一次,苏景川把他的孩子和我们关在了一起!”苏言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非常奇异的笑容,“他们那样的人啊,对自己狠,对别人狠,对自己的孩子,也非常的狠!” 夏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这就是魔界的皇室血脉为什么总是能脱颖而出的秘密,因为他们是从几百人的攻击之中活下来的人!” “但是啊,那次活下来的不是他真正的孩子!我杀了所有人,过称我自己都忘记了,只是觉得不能就那么死了!”苏言仰头,明明阳光就打在他的脸上,却莫名的觉得好冷,“他打开大门的那时候,我身边的尸体都有些发臭了,我饿了就吃他们的肉,渴了就喝他们的血!” 夏槿的眼睛抖了抖,眼看着就要睁开。 一道清风吹过,苏言的手温和的落在夏槿的眼睛上,覆盖住。 “抱歉,夏夏,你能不能不睁开眼睛,你睁开了我可能就说不下去了!” 最不堪的过去,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最爱的人知道。 不是害怕难堪,只是不想把这份痛苦在传递到别人的身上。 “那时候,因为长时间的笼罩在黑暗里面,所以我的眼睛不能接受阳光,我失明外加精神疲惫昏迷了整整半个月。”苏言眼睫毛垂下来,里面波光颤动,“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他们都管我叫少主!” “他们告诉我,我叫做苏言!” “以前和我一起训练的一些优秀的孩子,他们都变成了我的暗卫!”苏言嘴角一弯说道:“苏景川仿佛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亲生孩子已经死掉了一样,就对外说我是他的孩子,不过他对我也不好!” “我经常会被他丢到一些地方去历练,之前你去过的那个雪原,我十岁那年,或者是九岁,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去过了太多的地方,方正就是那个年纪吧!我就去过了。”苏言动了一下手掌,夏槿的睫毛颤动着,却始终没有睁开! “那时候他就丢给我一柄刀,把我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然后就走了!之后我还去过很多地方,直到我当上魔主,才有了自己做主的资格!” “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充满恶意的,起码,它对我是这个样子的!”苏言笑了一声,“有时候我都想过,等我什么时候觉得实在是无聊了,干脆就把魔界一起灭了吧!杀了苏景川,杀了所有人!” 苏言叹了一口气,“不过后来包括现在,我还是非常的感谢它,让我遇见了你!”( ) 第二十一章 我想给你最好的 “我一直都觉得之前在遗迹的那次坦诚表白实在是太简单了!”苏言弯下腰,夏槿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夏夏,我想给你最好的!” “我觉得我的过去,是最好的坦诚!”苏言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最让人心酸的那一面,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我们公平了是不是?” “苏言!” 夏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好听,甚至带上了一点点的低哑,说不出的好听。 “谢谢你,活到了最后!” “我觉得,你也是,这个世界对我的补偿!”夏槿伸出一只手,按照苏言捂住她眼睛的那只手,苏言的手凉的吓人,“你别害怕,我说了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 “我夏槿的喜欢还没有那么廉价,说换就换!” 苏言抿了抿嘴巴,夏槿那么聪明,居然都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他害怕失去,用一生的时间去改变,也改变不了苏言对夏槿的输不起。 所以,他才和夏槿说这些话,同情也好,伤怀也罢,只要夏槿对他的感情能更加的深一些! “苏假仙,这都不像你了!”夏槿将他的手挪开,露出里面清泉一样的眼睛,“你应该要更加的自信一些,按你的性子,不是应该说,如果我敢不喜欢你的话,就灭了我们异界吗?那时候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在九生雷劫阵里,你不是就这么威胁我的吗?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力度的威胁!” 苏言的眼神微微有些怔仲,然后笑起来,“我可舍不得!” “不过夏家妖女一向来守信,应该不会骗我这么可怜的人的才对吧?” 夏家躺着的椅子非常的大,所以苏言也就毫无阻碍的躺到了夏家的身边,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宽敞,但是现在变成两个人了之后,两人的侧面紧贴,倒是显得拥挤了起来。 “那可怜的假仙美人儿,既然你害怕的话,那不如我给你盖个妖女专属证明怎么样?” “恩?” 苏言惊愕的偏头,并不知道夏槿是什么意思。 却只看见一块红色的衣袖在他眼前轻轻的拂过,然后再睁眼就觉得腰上一重,夏槿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腰身上。 苏言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深幽起来,带着沉沉的夜色浓重一般掠夺的凶狠。 但是现在表情比他更加凶狠的,是夏妖女大人! 漂亮的眼睛此刻半闭着,下巴微微的仰起来,流线美好。 夏槿十指修长,慢慢的就挑开了他上衣的衣带,外袍滑落下去,露出苏言精致的锁骨和精装修身的胸膛。 妖女的唇角勾出一个危险的角度。 然后,眼带挑衅的看着在她下面的苏言,慢慢的俯身,咧嘴露出一个带着点顽皮笑意的笑容,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十分的明显。 尖锐的牙齿咬上苏言的锁骨,完全不是那种柔和的亲吻,而是十分凶狠的深咬。 两片薄薄的唇瓣印在苏言的肩膀上,他眉头微微的皱起来。 夏槿的口腔上现在是满口的鲜血的腥甜味,一丝一毫的流入她的齿间。 “夏夏······!”苏言现在说不出的难受,锁骨倒是一点都不痛,只是觉得喉咙里面像是有一把燎原之火,星星点点的就烧起来了,心底像是有一只暴躁的巨兽,一点点的啃噬着他的理智。 苏言伸出一只手,握上夏槿纤细的肩头,正要用力。 ‘嘭’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门外的一群人简直目瞪口呆。 冰娘,焰祖,上官静,宁清她们都在门外,里里外外的裹了好几层的人。 从他们的那个角度看去的话,就是夏槿以一种十分剽悍的姿势把苏言给推倒了,然后她还叼着人家的锁骨处,苏言的手搭在夏槿的肩膀,一副想推开夏槿又柔弱无力的样子 虽然实际上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苏言还是觉得很憋屈,他居然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而且,这些人的时间也挑的太好了吧? 他推了推夏槿。 夏妖女这才有空把头抬起来,唇色被染成浓红色,几分妖媚。 “真是,不会挑时间!也不知道咬的够深了没有!”夏槿抹了抹嘴巴上的血迹,带着几分撩人的说道。 “丫头,你,你是在!”焰祖惊讶半天,就蹦出这么几个字来。 虽然知道夏槿一向来十分的妖孽,但是也没想到会凶猛到这个地步。 居然把一代魔主给推到了,人家还一脸无力反击任尔宰割的样子。 冰娘干咳了一声,“咳,那个,苏言小子,不是说马上就出来,然后准备一下回魔界的吗?” 夏槿挑了挑眉,难怪苏言要和她说那些东西,原来是准备走了啊! 苏言现在脸色是轻微的红色,那样子都看得人直想咬上一口。 他异常听话的站起来,准备起身离开,耳尖泛着血红色,像是要低落下血珠一样。 “美人儿!”夏槿轻易的就在他起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带,她站起来,将他松散掉的外袍给拉上,然后慢慢的打上一个结,“衣服穿好了再出去!” 众人则是继续目瞪口呆之中。 焰祖的一张老脸都要憋红了。 苏言离开的时候显然是心不在焉的,焰祖的一张脸也是黑透了,冰娘神色古怪,但是也什么都没有说。 魔界的一干人等不知道原因,只是一头雾水的跟着回了魔界。 而房间里面的夏槿,则是在他们走了之后,眼神彻底的暗沉下来。 苏景川,是吗? 上次见到的时候,也没觉得他是一个这样的人物啊! “魔界的制度吗?”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倒是不知道向阳那小家伙怎么样了!” 当然,夏槿自然是不担心向阳会像是苏言那样受到非人一样的虐待。 不过,想来应该也不怎么轻松就是了。 “自己选择的路,怎么的都得自己走完啊!” 夏槿悠哉悠哉的躺下去,继续晒太阳,但是眼睛却是始终睁着,一直都不愿意再闭上。 但是夏槿此刻不知道的是,现在魔界的魔宫之中,苏言正坐在魔主大人的专用座椅上,两条小短腿晃啊晃的。 “炽影叔叔回来了吗?”向阳开口问道,一嘴的奶声奶气。 有暗卫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单膝跪下说:“小少主再等等,等会儿他就回来了!” 向阳十分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过头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他的香酥鸡啊,炽影的动作可真是够慢的,不就是买个鸡吗? 本来向阳的日子是没有那么好过的,苏言让许多暗卫每天毫不放松的盯着他修炼。 但是禁不住向阳有一个逆天的能力啊,没到几天,他就把这里的暗卫通通摸了个遍,顺便也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小秘密。 当他以非常纯真善良的口气去质问那些事情的时候,整个魔宫的安慰的偶惊呆了。 秘密是软肋,而被抓住了软肋的暗卫,面对向阳是半点攻击力都没有了。 于是乎,日子就这么煎煎熬熬的过去,魔宫里面的广大暗卫,是十分想想念他们的魔主大人,希望他能赶快回来拯救他们与苦海之中。 本来夏槿的本意是让向阳经受魔界的锻炼,但是照现在这样的趋势看来,谁锻炼谁还不一定呢。 此刻在异界的‘醉一方’里面。 宁清她们在门外踌躇了许久之后,还是走了进去。 “小姐,翼羽叫我们过来的!”她们十分没有出息的就把翼羽推出来了,并且说的是理直气壮。 夏槿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刚刚的事情被打断也不表态。 “我有一个任务想要交给你们!”她的眼睛完全的闭上了,“妖界,你们还没有去过吧?” 宁清和秦歌先是一愣,然后互相对望。 “没有!” 她们之前在魔界的时候,一直都是修炼,而且和夏槿说好在魔界汇合,所以,也就不会想要去妖界。 “那正好,我们明天去一趟!”夏槿勾起唇角。 “去查探商脉吗?”宁清开口问道:“如果是探查商脉的话,我们去就好了,小姐就休息吧!” 这次远古遗迹,最累的人应该是夏槿。 她们希望这次回来,她还是能够多休息一下的。 “你以为你们两个能和殷君抗衡?”夏槿睁开眼睛,里面眸色深黑,“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一个能将原本支离破碎的妖界重新凝聚起来的人,怎么可能只有现在这么点实力。 隐藏的人是最可怕的,夏槿最喜欢的,就是把这层用来伪装的隐藏皮给撕下来了。 “反正我在异界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我对妖界也很有兴趣!”夏槿露出一个微笑,“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启程!” 两人应了声是,就离开了! 夏槿看着窗外的阳光璀璨,慢慢的眯了眯眼睛。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许久,夏槿才慢悠悠的开口,对着空无一室的房间说道:“进来吧,你一直站在门外,不累吗!” 门被推开,君晔斜靠在门框上,眼角的上翘是半点不知道收敛,怎么看怎么勾人! “妖女大人真的是厉害啊!”他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他笑的肆意,身上甚至带上了浅浅酒香。 夏槿半撑着身子看向他,“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你现在可以滚了!” “真是不留情面呢!”他走进来,自顾自的找了一条凳子坐下来,“我怎么说都是你们‘醉一方’的头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手底下的人的?” “我手底下人多了去了!”夏槿嗤笑一声,“你觉得你能排的上号?”她眼中寒意凌然,“他们都是跟着我从生死关出来的人,你觉得你能和她们比吗?” 君晔是半点都不生气,他皱着眉头,仿佛是在比较着夏槿说的这句话,良久之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恩,好像是比不过呢!” 他眼神清亮,看向夏槿,“这样的话,你把我变成那样的人不就可以了?” 夏槿勾唇。 这才是君晔的目的,一开始的用弓箭吸引她的注意力,到现在的插科打诨,就只是为了说出这句话。 “我记得‘醉一方’的规矩应该是,只要入了‘醉一方’就相当于是被选中的修炼者,这句话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君晔点头,“我进来的第一天,蒋柔就和我说过了!” 夏槿挑眉,“既然如此,你又急什么?” “既然我迟早都要修炼的话,早一点不是更加的好吗?”他扬唇微笑,“我可不希望我都到一大把年纪了,才来开始兢兢业业的修炼,到那时候,好姑娘都跑光了,我也不年轻了,哪里还有我什么事儿呢!” 他这后半句哈说的是一脸的坦坦荡荡。 修炼是为了吸引眼球,还有追媳妇这样的话,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才能讲得出来了。 “你不会是认为,你这样的理由,我会同意吧?”夏槿失笑,单手趁着下巴露出一点饶有趣味的表情,“不如拿出点更实际的东西,来说服我培养你怎么样?” 君晔眉间的褶皱瞬间平坦开来,他脸上又露出那种熟悉的笑容,“那这样吧,我晚上来给你暖床怎么样?”他勾唇,“不用预定哦!” 夏槿抿了抿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妖界的人,都这么喜欢陪睡吗?” 君晔的眉间神色一僵,然后慢慢的再度柔软下来。 “妖界的人喜不喜欢陪睡我不知道,但是很不喜欢陪睡!” 夏槿站了起来,裙摆在地上层层漾开,像是燃烧着一圈的火焰一样。 “就好像异界有人不能修炼一样,妖界,魔界,甚至是神界,都是有这样的例子存在的,只是异界的人数偏多,其他的界域偏少罢了!” 夏槿慢悠悠的说道:“但是那样的人没有修理自己界域功法的天赋,或许可能有修炼别的界域功法的天赋也说不定对吧?” 她漂亮的眼睛望着君晔,“所以你就来了我们异界,而且,时间越长,越不利于你的隐藏,所以你才这么急需要把功法拿到手!” 夏槿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迹。 “这是你们这一批新来的人的天赋记录!”夏槿摇了摇手上的纸张,“上面写着,你是魔界风系天赋上等对吧?” 君晔此刻的眼神有些惊恐。 “想要修炼,但是魔界却又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可是我们异界的出现,却让你看见了希望!”夏槿手中燃烧起熊熊魔火,将那纸张燃烧殆尽,“只要你把身份牌一毁,就可以轻松的潜入异界,然后拿到功法修炼!” 夏槿扬了下巴,“你是这样想的对嘛?” 君晔怔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惜啊,你舍不得你的身份牌,所以他还一直都留在你的身上。”夏槿点了点自己的发顶,上面有一只蝴蝶一样的挂饰突然动了起来,翅膀上红线慢慢的亮起来,它展开翅膀! “你们妖界的妖蝶,听说过吧?”夏槿的指尖上立了一只翩然的蝴蝶,蝴蝶的翅膀慢慢的展开,变成半只手掌那么大,小小的细腿亲昵的抱着夏槿的手指蹭啊蹭,“你是不是妖界人的话,它一闻就闻出来了。” 指尖微微一抖,妖蝶扑扇这翅膀飞到了夜君的面前。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妖蝶,它翅膀上半红的血线妖娆繁重,透着别样的风情。 淡淡的红色一闪,他就看见妖蝶在他妖界一闪,然后他的身份牌就出现在夏槿的手上了。 妖蝶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无论是打探消息,还是夺取东西! 夏槿仿佛的翻看着手中那翠绿色的光牌,轻松惬意。 “原来这东西就长这样啊,我还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呢!” 她眼角瞥向君晔,他脸上倒是没有太过于惊慌的神色。 “怎么,之前舍不得毁掉它,现在被我毁掉倒是不介意了?”她声音里带着点点的嘲弄,对于激怒别人这样的事情,夏槿最喜欢了。 “之前是想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现在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君晔倒是十分的坦诚,“这牌子,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身份牌在夏槿的手上翻了两圈,然后她将牌子一丢,牌子被重新丢回君晔的手上。 “收好!”她淡淡的说! 君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为什么要还给我,我不会妖界!” 妖界已经没有他立足的地方了,他原本以为要么夏槿会毁了他的身份牌,要么,她会杀了他。 但是现在看来,果然妖女的思维是常人不能捉摸的。 “明天我们要去妖界!”夏槿转过身背对着他,“你和我们一起去!” 君晔惊愕,“你们去妖界干什么?” “你说我去干什么?”夏槿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觉得妖界的人很有意思啊,想着,把他们都变成异族人的话,是不是会更加的有意思呢?” 君晔睁大眼睛,漂亮的丹凤眼被完整的撑开,看起来圆溜溜的,带了几分憨傻的样子。 “你想拿下神界!”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界域了吗?异族人也有容身之地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神界?” “容身之地?”夏槿冷笑,眼中像是淬了剧毒一样,“我要的,可不只是这么点东西!”( ) 第二十二章 妖女的打算 “你这样是为了什么?”君晔不明白,“只是为了异族人的话,做到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夏槿猛然回头,手掌对着君晔狠狠的一挥,气流涌动,君晔被狠狠的掷出去,倒在墙壁上,“你把我们那些从以前到现在被灭族的族人置于何地!” 她眼中是凌然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晔君是妖界的人,他不明白,那种单方面无理由的屠杀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受,他都没有看感受过自己至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无能为力。 这是晔君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面对生气的夏槿。 不知道是不是杀了许多人的人都会有这么强的气势,现在的夏槿,给晔君的感觉就是,只要她想,她就可以非常轻松的杀了他,而且,她好像是正在考虑的样子。 “准备一下,明天去妖界!”但是夏槿最终什么都没有继续说,只是冷眼看着他。 “去妖界要身份牌的,你们去的话,是不是要先通知一下妖皇大人?” 晔君皱眉问道,“不然到时候你们进不去,我回去了不也没有用吗?” 夏槿勾唇,“这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了!”夏槿拨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下面的茶水十分清澈,“我们当然有我们的方法可以进去!” 晔君抿了抿嘴,不说话看夏槿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刚想转身出去,就听到夏槿玩味的声音响起来,“晔君,这次的事情办好了,我会给你修炼功法!” 她眼神之中带着莫名的意味,“而且也会大力的栽培你!” 晔君的心跳瞬间就漏掉了两拍。 他猛的转头往夏槿的方向看过去,她的眼神很深,深到晔君觉得天都仿佛黑了许多。 “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不管夏槿是因为什么原因,晔君都会答应的,他这次孤注一掷就是为了能拿到修炼的功法,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无法修炼的人,永远都只能在底下仰望别人! 而现在,他想要的就在他的面前。 伸手,他就能拿到。 “这表情不错!”夏槿弯唇,看着晔君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我要’两个字,“你只要好好修炼就可以了,如果到我需要的时候,你的功法连小成都没有达到的话,我就杀了你!” “只要你给我功法,这种要求都不是问题。”晔君接着说,“但是我能问为什么需要我这么快的修炼增长实力吗?” 夏槿侧身,屋外的光线在她周身笼罩出一个模糊的光圈,“不能!”她这样说。 晔君叹了口气,“你果然阴晴不定!” 夏槿挑眉,什么话都没有说。 晔君出去了,她十指微微的蜷曲起来,看着远方,目光变得渐渐的凉冷下来。 “流光!”她低头想了想,对着面前的阴影处叫道。 流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快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单膝跪地,“小姐有什么吩咐?” “去把琉璃给我找过来!” 刘离儿正站在遗迹山巅的顶端,众人正在搭建一个精致的小木屋。 花开满地,所有人都是被眼前的这个景色迷醉住,甚至有些羡慕宁清秦歌她们,以后她们也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黑光闪过,众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刘离儿面前就多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离儿姑娘,小姐请你去‘醉一方’一趟!” 等到刘离儿点头,流光又呼啦一下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刘离儿转身对着身后正在忙活的异界人说道:“你们继续,我出去一下!” 说完人也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速度实力,众人脸上都是十分惊讶和狂热的神采。 “好强大的实力!” “夏槿大人身边的贴身的几位大人,都是这样的实力吗?” “我们以后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那样的高度呢?” 身后的各种议论,憧憬的声音,刘离儿是听不见了。 她来到‘醉一方’,推开房门,走进去,夏槿正等着她。 原本刘离儿还担心夏槿会因为夏铭和时染的事情伤心一阵子,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夏槿就是夏槿,从九生雷劫阵之中回来之后,她就再没有失态过。 “夏夏,有什么事情吗?”她在夏槿的对面坐下来,看见夏槿一直盯着外面很远的地方看去。 “恩,明天我要带着秦歌和宁清去妖界一趟!”夏槿弯唇,视线像是透过了那层包围着异界的结界,到达了另一个地方。 刘离儿莞尔,说:“我知道了,我会守好异界的!” “不是让你守好异界!”夏槿摇了摇头,“是让你明天带着翼羽和蒋柔去冥界查探一下。” 夏槿笑着说道。 刘离儿惊讶,“可是异界怎么办?”她或者是夏槿,总得有一个人留下来坐镇吧? “没关系的!”夏槿笑了一声,“我相信叮咚她们有足够的实力,而且,异族人其实是非常厉害的,尤其是到今天还存活着的那些异族人!” 看出刘离儿的担忧,夏槿继续说:“从远古的时候开始,神界就已经大肆的针对异族人了,但是到今天为止,异族人虽然在不断的少去,但是有些种族却是依旧完好无损!” 譬如现在的蛊族,翼族,还有幻族。 “别小看了她们的力量,蛊族的族长你见过吧?”夏槿看着刘离儿,“你觉得他的实力怎么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给你的什么感觉?” 刘离儿皱眉,蛊族的族长其实看起来就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中年男人。 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不过他这人有一点挺奇怪的!”刘离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说:“我看在白天的时候,别的蛊族的人很少出来活动,就算出来也要打伞,连莫旭都要适当的躲避一下太阳光,但是他却总是在懒洋洋的晒太阳!” “蛊族的人不晒太阳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夏槿站起来,看着刘离儿,“之前和莫旭交过手了,蛊虫有多难缠,你也自己体验过了吧?” 刘离儿点头,蛊虫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就算她一开始小心防备了,还是会被种下蛊虫。 “蛊虫强归强,不过它们也有弱点,那就是它们畏惧阳光!”夏槿走到窗外,伸出手去,金黄色的光斑在她手心之中跳跃闪烁。 “所以那时候和人界开战你才会选择在晚上?”刘离儿想到了之前和人界的一战。 因为在晚上的话,莫旭的蛊虫就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当时要不是莫旭的蛊虫,冥界的军队也是非常难缠的一个角色。 “对!”夏槿弯唇,转过身的时候眼睛清亮,“但是就好像你说的,莫旭的父亲,他从来不畏惧阳光!” 刘离儿的眼睛猛地一缩。 “所以夏夏,你的意思是,他的蛊虫已经强大到了阳光都不畏惧的地步了吗?” 夏槿没有说话,却是一种默认。 刘离儿五指微微的弯曲起来,这是她每次有所压力的时候会有的一般表现。 “所以我才能这么放心的把你们都带去遗迹之中!”她单手搭在红木的窗框上,肌肤透白。 “这次,我要把冥界和妖界一口气拿下来!” 刘离儿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当然,我会让冥界服气的!”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翼羽和蒋柔。 蒋柔的话她还理解一些,毕竟她们这次是去看哪里可以打开冥界和妖界的商脉,而蒋柔在这些方面的眼光也确实是非常的独到。 但是翼羽那个小姑娘,除了性格开朗,话有些过分的多了之外,刘离儿还真的想不到她有什么非常明显的优点。 似乎是看出刘离儿的疑惑,夏槿勾了勾唇说:“翼羽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战斗力,但是凭着她的速度,自保还是可以的,而且,火炽可是非常喜欢拉着她一起比试速度!” 刘离儿眨了眨眼睛,怎么又和火炽扯上关系了? “琉璃,这不是免费的打手吗?”夏槿笑了起来,“我们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只要火炽会过来的找她,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让火炽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呢?” 刘离儿的眼睛亮了亮,“可是,你怎么确定他会出手帮我们!” 这次去冥界和妖界,一定是不会太安稳的,这种时候,火炽这样的战斗力要是放过的话,夏槿也就不是夏妖女了! “这个可就要你们自己去想了,如果你没有办法的话,蒋柔也会有办法的!” 夏槿想起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那时候她在乱葬岗里面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的眼神特别好,一种完全觉悟的眼神。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夏槿的眼光确实是好! 掌握了蒋家,在商运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齐綾曾经说过,如果蒋柔是和她们站在对立面的话,那他们两个一旦交锋,谁输谁赢还是未知之数! “蒋柔吗?”刘离儿凝眉,然后慢慢的展开,“我知道了,你放心!” 夏槿勾唇,望着天空之上,不知道上面的那位上神界的人,又在干什么呢! 夏槿望着的方向,是上神界的位置。 经过这次遗迹的事件,上神界已经可以说是暴露出来了。 而且大家都知道,上神界有五位神将。 两位已经死了,一位被异界的夏槿丢回了神界示威。 按夏槿的估计,上神界到了现在这种形势,应该也是按捺不住了的。 而此刻上神界的气氛也是非常的紧张。 与其说是紧张的话,倒不如说是害怕更好。 在上神界的大门口,一个穿着一身紫色战甲的女人半坐在地上,手上是一柄长长的大刀,大刀的手柄上盘着一条螣蛇一样的图案,整个刀立起来的话,比她都还要高出整整半个头。 刀片上面一片雪白,反衬出她正在闭目养神的眉眼。 在她的脸上,有一道十分丑陋的疤痕,从她的眉毛的正中间,一直延伸到她的下巴。 感觉整个鼻子都是被割成两半一样,中间的疤痕深深的凹陷下来,看起来非常的恐怖渗人。 有这么一张极为恐怖的脸,就算是她有着姣好曼妙的身姿,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都不能让人感到有丝毫的安慰。 守门的两个神将目光一直盯着外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密密麻麻的汗珠在他们的额头上一点一滴的浮现出来。 这是神界的第一神将紫衣上神。 原先的时候,没有时染,没有祺媚儿,她是上神界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但是传闻,她曾经对着帝主大人挑战过。 两人似乎是一招定胜负,但是,帝主依然完好无损,她的脸却是彻底的毁掉了。 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是她自己深入炼狱的时候,被重伤了,然后才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反正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现在紫衣变成这个样子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的现状。 一个守门的神将还是没有忍住,颤颤巍巍的发问。 “紫衣上神,外面坐着不舒服,要不您进去休息?” 那神将一说完,就露出了十分后悔的神色。 他刚刚一定是被鬼上身了,怎么就敢出声对紫衣上神这么说话了呢? 紫衣的恐怖其实并不是因为她的脸,而是她的性格和做事的方法。 与她而言,杀人不过就是一件手起刀落的事情。 不管你是那个界域的人,她不喜欢的,或是你一句话触怒了她,就代表了你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紫衣听到神将的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烟笼寒水月笼沙一般的轻盈飘渺,瞳仁的一圈都带着微微的光。 极致的美和极致的丑集中在她的脸上。 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在等人!”她开口,声音清冷,却是好听。 神将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还好这位杀神没有生气。 其实现在想想,仿佛紫衣一开始的时候,从神界上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了。 只要你让她不高兴,她就和你打。 打的过的就杀,打不过的就逃,但是还是要打。 一开始的时候,神界许多人都不喜欢她,明里暗里的要置她于死地,但是每次都没能成功。 反而是在一次次的追逐战之中,她变得越来越强大。 不知不觉,她就变成了上神界的一等上神,都将原先的一等上神云落给挤了下去。 云落也就是现在的二等上神。 后来紫衣变成一等上神之后依旧是我行我素,有不少以前围剿过她的人,都被她一一的料理了。 许多人到帝主那里去哭诉,要求把紫衣赶回去。 但是帝主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打发回来了。 “我当初没有阻止你们围剿她,现在也不会阻止她虐杀你们!” 这是帝主的原话,却让人半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就这样,紫衣变成了现在所有上神界的人看见了都要绕道走的人。 真正喜爱杀戮的人。 所以这位神将现在是真的万分的感激能够活下来,并且打定主意再不多说一句话! 门口一下子就变得寂静了下来,原本这里也算是热闹的,但是这么一尊杀神现在守在这里的话,外面的人不敢进来,里面的人不敢出去。 一下子,就变得异常的冷清了起来。 突然,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紫衣站了起来,她手中的长刀重重的跺在地上,将两个小神将吓了一跳。 尤其是刚刚说过话的那个小神将,他以为紫衣是要冲过来剁了他的。 被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腿直打颤。 “你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一道身影从一个拐角走出来。 是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男人,气质干净,但是却一点都不显眼。 穿着平凡,长相平凡,气势近乎于没有。 就是这么一个放在人堆里就怎么都找不出来的人,却让紫衣的眼神变得警惕了起来。 她抓着自己长刀的手慢慢的抓紧,隐约的露出她手臂上的青筋。 “云落!”她声音带着低沉,还有一丝怎么都掩盖不了的杀气。 云落笑了笑,一点攻击力的没有,“小衣,你这几天过的好吗?” 回应他的不是别的,而是长刀的刀柄摩擦过地面,带起一阵火花,刺眼的刀光对着云落狠狠的攻击而去。 他手掌微微一动,面前凌厉的刀光就顷刻之间散去了。 而原先的那两位守门的小神将早在云落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旦云落和紫衣共同出现,那你一定要跑,这个是所有神界人的共同认知。 云落是被紫衣挤下来的,按照正常的想法的话,怎么都是云落会更加的想要杀了紫衣才是,但是上神界的现实就是,紫衣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杀了云落。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而且,还有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那就是,云落喜欢紫衣。 不管是以前漂亮的紫衣,还是现在难看的紫衣,他都莫名的喜欢。 每次见到紫衣,他整个人都温柔的不像话。 但是每次回应他的,都是紫衣越来越强的杀招。( ) 第二十三章 紫衣脸上的秘密 “小衣,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说话吗?”云落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一边躲开紫衣的攻击。 紫衣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一声不吭的就对着云落攻击而去。 其实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云落对紫衣这么包容这么好,但是她却一点都不领情呢?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思维,所以他们猜不透吗? 一掌抵下紫衣的攻击之后,云落无奈的说:“好了小衣,我不会伤你,你也抓不到我,我们先停手,去找一下帝主看看他叫我们回来是有什么事情的再来打好吗?” 紫衣的大刀被她手提着,稳稳的平提于身后,在地上投出笔直的倒影。 “今天先放过你!”她猛的收起兵器,然后说:“云落,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云落摊了摊手,一脸的不置可否。 外围早已围满了人,两人每次一交手,都能吸引来一大票的目光。 只有在云落在的时候,紫衣才不会攻击她们,因为紫衣的眼中只有一个云落,她像是有那种非把云落杀掉不可的那种执念一样。 也不知道到底两人之间是为什么结仇了。 众人摇摇头,这个问题,从两人一开始打斗,他们就一直在推测和猜想。 但是到了今天,他们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是他们都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云落的实力,其实可能还在紫衣之上。 因为紫衣当年在挑战他的时候,他是自己认输的。 然后没多久之后,他就在上神界公开承认他自己是喜欢紫衣的,虽然那个时候,紫衣已经毁容了。 但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是凄美忠贞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却没有想到是见面必砍不留余地的置之死地! 其中发生了什么众人完全就弄不清楚。 看着两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上神界的人都是叹了一口气。 “要是这两人能和平一点,那我们上神界的实力就又能上涨许多,说不定能一举拿下其余几界呢!” “是啊,像异界那样的,两人下去一趟,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对啊,这次只有祺媚儿上神一个人回来了,高末上神的死,倒是让她捡了个漏!” “这倒也是,不过被人用那样的方式丢回来也真是够可怜的,估计帝主让她做这个三等上神,也是为了安慰她的吧?” “祺媚儿和高末上神的实力,说到底的话,和他们两位的实力到底还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两人走了之后,他们的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悉悉索索的开始畅所欲言。 但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某一个大家都看不见的拐角处,一个身影静默而立。 她静静的站着,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 看着前面那些肆意谈笑风生的人,祺媚儿握紧了自己的手。 她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显然是被夏槿切掉的那只手臂。 这次帝主将这两人叫回来,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才过来看看这两人现在的样子。 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听到了这么有意思的对话。 原先她还是四等上神的时候,这些现在在高谈阔论的人,那个不是围着她团团转,一口一个上神大人叫的比谁都亲热? 现在却又一个个的落井下石了? 她眼中暗红色一闪而过,将面前这些人的面孔一个个的都记住,然后嘴角弯出一个阴森的弧度,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走掉了。 这些人的脸,一个一个的,她都记住了。 等着瞧吧,看谁走到最后! 云落和紫衣已经来到了神殿之中。 容白正在提笔写字,整个人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来了?”他没有抬头,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字,墨迹伴着香气在白色的宣纸上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 两人站在两边,等着容白将手上的事情做完。 “一路赶回来,辛苦你们了,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们回来了吧?”他的声音淡淡,停下笔,开始研磨。 紫衣点了点头,说:“知道,是祺媚儿和高末给上神界丢脸了,高末是我从神界带回来了,是我的眼光差!” 云落倒是摇了摇头,看着紫衣,“小衣,高末已经很优秀了,只是他们对上的人太强了而已!” 紫衣眼睛都不愿意看他,声音冷彻。 “输了就是输了,死了就死了,对我来说,这两样之中,犯了其中一样的,就是废物!” 容白听到她的话之后,微微的笑起来。 “真不愧是我们上神界的第一神将,就是比常人要看的清楚一些!” 他收手,将桌子上的白色宣纸拿起来。 那纸上,字迹力透纸背,张扬飞舞,很难想象,刚刚容白是用那样的表情,写出了这种字的。 大大的宣纸上,只有一个字。 一个非常漂亮的‘殺’字。 “既然这样的话,那异界的刘离儿就交给紫衣上神了!” 容白轻飘飘的说道。 紫衣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那个夏槿,明明她才是异界的领导者?”她猛的转头看向身边的云落,问道:“帝主大人,难道你要让他去对付夏槿,而不是让我去吗?” 云落还是那样和和气气的坐着,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云落,觉得自己可以对付夏槿吗?”容白直接的回答紫衣的问题,而是直接转身对着云落问道。 云落点了点头,“放心,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夏槿这个人了!” 看着他一脸非常有把握的样子,紫衣恨得牙痒痒,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她才是这上神界的第一上神,可是每次帝主都会将更加具有挑战性的任务交给云落去做。 她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实在是太过于用力,而根根清晰的跳出来。 “你们自己决定一个时间,去解决她们!”容白将手中的宣纸放下了,说:“对了,云落,夏槿,我要活的,可别伤了人家!” 云落眨了眨眼睛,弯唇,“好的,帝主大人!” 容白挥了挥手,两人转身离开。 一走出神殿的大门,紫衣就已经是完全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对着云落狂猛而凶狠的攻击而去。 云落不慌不忙的一一化解掉,他微笑,“小衣,怎么这么着急,要打的话,出去不是地方更大更加的空旷吗?” 紫衣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云落,你给我闭嘴!” 云落的心情似乎是越来越好。 他突然欺身上前,两只夹住对着他狠狠的劈过来的大刀,说:“小衣,你这么恨我,难道就只是因为容白他更加的看重我吗?” 紫衣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凶狠起来。 他单手弹了弹那刀片,紫衣被震得后退了三步。 他欺身上前,两手搭住紫衣的肩膀,手心下,澎湃的灵力一下子就让紫衣彻底的僵住。 “还是说,你恨我是因为我把你的脸给毁了?” 云落的另一只手慢慢的抚上紫衣脸上的那道伤疤,眼中流露出迷醉的神色,“我当时不是也没有办法吗?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喜欢你,就算是那种在心里偷偷的喜欢,我也是不允许的!” 紫衣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她看着云落,眼中是彻骨的杀意。 “云落,总要一天我会把你扒皮抽骨!” 上神界的人都不知道的是,紫衣对云落的恨意居然是云落疯子一样举动。 紫衣那张漂亮无暇的脸,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毁掉的,这个总是自称为最爱她的男人。 ······ 清晨,夏槿和刘离儿很早就起来了。 齐綾打开房门,抱着双手闲适的看着夏槿问道:“怎么,今天只打算去踩点吗?” 夏槿手中是菩提古筝,翠绿的琴身在她的手底下变得晶莹剔透一般。 “放心,会让你有事干的,准备好就行!”她微笑,单手在古筝的琴弦上弹出一个漂亮动弹的音符。 齐綾笑了,“我可是随时都准备好了!” “是吗?”夏槿突然反问道,手掌在古筝的身上一挥,夜魅的原身就显现出来,坐在桌子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齐綾,两只雪白的小脚丫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既然准备好了的话,那帮我照顾夜魅一天,想来也是可以的吧?” 看着小丫头那如狼似虎的眼睛,齐綾头皮一麻,讪笑道:“这个的话,还是算了吧!” 但是他单方面的拒绝是没有用的,夜魅早就狠狠的一跳,扎到齐綾的怀里了。 “小丫头,你家主人马上就要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着你主人一起去吗?”齐綾面色都有些发僵,这小丫头拼命的往他衣服里面扒着钻是怎么一回事儿? 听到他的话,夜魅抬起精致的小脸蛋,说:“我主人去的地方是好玩,但是我觉得你会更加的好玩才对!” 齐綾干笑了两声,“怎么会呢,我告诉你,妖界的人长得都很漂亮,他们长得比我还要好看很多倍,要是能把他们收进你的宝库之后,你不觉得比缠着我更加的有意思吗?” 夜魅眨了眨眼睛,“真的?他们比你长得还要漂亮?”她有些不确定,但是又想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可是上次我看见那个妖界的妖皇不是很漂亮啊!” 她小眉毛有些生气的竖了起来,对着齐綾说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夏槿则是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并不说话。 齐綾怎么都想不到,这小家伙居然会那么难缠。 他干笑了一声,说:“殷君是长得不好看,可是妖界那么大,总会有好看的人的!” 夜魅眯起眼睛,明显的有些半信半疑。 夏槿看齐綾有些不知所措的视线,挑了挑眉,才慢悠悠的对着夜魅说:“夜魅,回来吧!” 夜魅听到夏槿的话,眼中才露出一种玩笑得逞的笑容,狡黠的看着齐綾。 齐綾抿了抿嘴,看来这两人是合伙起来逗他玩? “哥哥,你可真好骗啊!”夜魅眼睛眨巴眨巴,然后从齐綾的怀中跳出来,“我刚刚是在逗你玩呢,我怎么会让主人自己去妖界呢?” 齐綾已经相当的无语了,他干咳了一声,“那你们准备好就出发吧了,刘离儿她们去冥界的已经走了,宁清她们在下面等你们!” 说完也不看两人,直接打开房门就走出去了。 留下笑的满地打滚的夜魅笑的直抽抽。 看着一脸开心的夜魅,夏槿想了想,还是说:“夜魅,你喜欢他?” 夜魅收了笑,歪头,“喜欢啊,喜欢他的眼睛,一切漂亮的东西我都喜欢!” 她脸上是十分认真的表情。 夏槿叹了口气,“算了,喜欢就喜欢吧,毕竟你还小!” 夜魅一听这话就急了,“什么叫我还小,我只是看起来很小,我已经有几千岁了!” 夏槿适时的给她顺毛,夜魅虽然变成器灵很久了,但是一直待在半个人都没有的遗迹,心智也是完全的没有成熟。 所以,只是年龄比较大罢了。 其他的,和小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在对待感情这一方面的话。 “好了,知道了!”夏槿摸摸她的头,手掌一挥,她就变成了古筝的模样。 等夏槿走下楼的时候,宁清她们早就准备好了。 见她下来,宁清站起来,指着站在一旁穿着打扮都很抢眼的君晔问道:“小姐,为什么这家伙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妖界?” 她们不明白,去查探的话,为什么还要带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平白让人分心照顾。 夏槿走下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说:“他是妖界的人,有他带路,我们能更好更快的找到我们要找的地方。” 宁清猛的看向一脸微笑的君晔,有点不敢置信,“他一个妖界的人,为什么到我们异界来?” 君晔是新来的头牌公子,这种事情,宁清还是知道的。 但是是他自己找上异界来的,而且也没有被妖界针对的样子,所以宁清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原有的身份,千里迢迢背井离乡。 “我当然是想要瞻仰一下异界妖女大人的风采,所以才过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君晔突然开口笑着说道:“而且,妖界又没有魔界的修炼功法!” 听他这么一说,宁清才记起来,之前齐綾和她说的是,这家伙好像是风系天赋上等来着。 她凝眉,如果说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君晔来异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确实,带上一个熟悉妖界的人,比她们自己到处去找要来的好的多。 “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啊!”宁清警告道。 君晔笑了笑,并不说话。 夏槿看他们都聊得差不多了,手指在众人面前轻轻的一划,空间裂缝就出现,像是被剥离开来一样的一片漆黑。 从早先的并不熟练,直到现在的炉火纯青,夏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移动一下空间都十分吃力甚至会移错地方的小姑娘了。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齐綾呼出一口气,良久之后,露出一个笑容,“看来马上又要不安宁了啊,真是让人期待!” 妖界守门出有一道屏障,只是因为那道屏障,撕裂空间的手法,完全不能直接的进入妖界。 每次有人空间挪移的话,也只能在妖界大门的不远处。 夏槿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苍天古树。 从上而下,树荫茂盛,将阳光都给层层的遮挡住了,只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剪影。 “这就是妖界!”看着面前这熟悉的地方君晔也是有些感慨,原本以为以后再没有机会回来了,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那就是妖界的大门吧?”宁清指着那一片连绵的围墙,围墙都非常的高,一幢门立于最中间,上面还雕着苍琅巨兽的图腾。 妖界是在一片森林的正中心,而整个妖界都是用围墙包裹起来的,防御性是非常的强。 “我倒是可以凭借着身份牌进去,可是你们怎么办?”君晔有些疑惑的问道,虽然知道夏槿她们都很强,但是他们妖界的守门人可不像是其他界域的守门人,他们是妖界真正实力排的上号的人。 听到他的话,秦歌先是笑起来,她拍拍君晔的肩膀,说:“有夏夏在,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当然是有我们的方法。” 君晔没办法,现在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走到大门处开始,他将自己的身份牌递给守门人。 守门人看了他一眼,刚想挥手让他进去,平地突然刮起一阵猛烈的飓风,将外面的一大片林子都吹的哗哗作响。 风沙有些迷人眼,守门人眨了一下眼睛。 风声渐渐的小下去,君晔四下里开始张望,并没有看见夏槿她们的身影,但是他很确定刚刚就是夏槿弄出来的动静。 不过他也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去的迹象。 守门人有些困惑,也是四下查探了一番,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无奈,他对着君晔挥了挥手,“进去吧!” 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苍老,和他年轻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符合。 君晔点了点头,走进去。 大门的后面,十分的热闹,妖族一向来要比其他的界域更具有活力一些。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在里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城墙里面,他看见宁清她们有些百无聊赖的坐着。 ------题外话------ 推荐文文《凤还巢之悍妃有毒》/叶苒 本文男强女强,正在强力pk中,求收藏点击。 盛世婚礼,一朝生变,她魂返异世。 世人皆言南楚卿颜郡主回眸一笑百媚生,求娶之人可以排到楚国边境,然,却只能抱憾终身,因为无人敢和摄政王抢王妃。 都说楚国摄政王不近女色,冷漠无情,所有靠近他的女人,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嗤之以鼻,谁说他不近女色的,眼睛长到头顶去了! 心狠手辣,杀伐果决,从来没有人在算计了她之后能够全身而退。 世人皆言摄政王妃笑里藏毒,祸国殃民,可摄政王闻之浅笑,能把王妃宠成这样,也只有孤能做到!( ) 第二十四章 低调果然不适合妖女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君晔有些反应不过来,惊愕的问道:“我没感觉到你们进来了啊?” 宁清笑了起来,理所当然的说道:“要是连你都察觉到有人进来了,那你以为守卫会干站着吗?” 君晔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接下来你们想去哪里?”他转身问着夏槿。 夏槿到了妖界之后一直就在观察这妖界的氛围。 漠然的收回视线,她答非所问,“你们妖界,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安定啊?” 君晔愣了愣,然后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妖界在前两天还没统一的时候,比现在可要乱的多了,这两年殷君大人和他的父亲来了之后,妖界才变成现在这样,至少在大街上不会出现那种杀人越货的事情!” 以前妖界没有新皇的时候,在君晔的记忆之中,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混乱不堪的地方。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因为他不能修炼,所以那段时间一直生活在底层,也正是因为那样的痛苦,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放弃身份都想要变的更加的强大。 “是吗?”夏槿垂下眼帘,“那妖界运气不错,居然能等到殷君出现!” 君晔的眼瞳猛然缩了缩,就听到夏槿接着说:“如果异界再早几年出现的话,群龙无首的妖界不是很好对付吗?” “真是可惜!”夏槿悠悠然的笑道,“没有赶到好时候!” 君晔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因为现在他姑且还算是一个妖界的人,身份牌也还在,但是他又是想要拿异界的功法修炼的,所以现在他的立场总归来说还是有些尴尬的。 “带我们去你们妖界的卖场看看!” 好在夏槿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很多时间,而是开口问了正经的事情。 君晔松了一口气,“我带你们过去吧!” 他走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这边的市场和异界不一样,异界是分散经营的,我们这边则是空出了一个地方,专门用来买卖灵药和一些法器!” 他们在街道上拐来拐去,随着不断的深入,人也变得越来越多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君晔停下来,指着面前这栋建筑物说道,“这是我们这里的商会,每一个组织势力要是想要出售东西的话,都要在这里面登记过才行!” 他前面是一座非常高耸的建筑,一眼望去,望到顶端的时候,几乎都要把脖子都拉酸了。 宁清倒吸了一口气,说:“这么高?要是上去的话,得走多长时间的楼梯啊?” 君晔摇了摇头,“这里不是用走的哦!” 宁清疑惑,不是用走的那还能用怎么样的? 君晔的目光看向远处,然后微笑着定格住,“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夏槿顺着他的话抬头望去,天空之上,一只巨大的妖兽从远处飞来,妖兽的背上站着一个人,负手立于其上。 妖兽并没有停留下来,挥动着它那极大的翅膀,直接就到了商场的中间层,商场是一个高塔一样的形状,每一层的外面都有一个非常大的空的平台。 夏槿原先不知道那个巨大的平台到底是有什么作用的,但是她现在知道了。 巨大的妖兽稳稳的落在平台上,抖了抖自己的翅膀,然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巴掌大小的小兽,被它主人抱起来,走进了商会之中。 “你们妖界的人每个人都有妖兽的吗?”宁清挑了挑眉,心底默默的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到时候也弄一只小妖兽来比较好呢? “一般来说是都会有的!”君晔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像我这样的,一般都是没有的,因为没有妖兽会臣服于弱者,而且我们也没有闲钱来买这些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的东西!” 没有修炼天赋,就是说,功法,法器,灵药,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没有什么具体的用处的。 “放心!”夏槿突然出声,“以后一定会有用的!” 君晔的嘴巴微微的抿了抿,然后笑起来。 “这里的商会有些是一层一个势力,也有一些是一层好多个势力,但是最上面那三层的话,都是独占的,顶层的商会是我们现在妖界最大的商会,属于皇室的商会!” 君晔眼睛慢慢的望向至高层,以前他也会这样眺望着那最顶端,今天,他是不是就可以登上去了呢? “殷君的势力?”夏槿挑眉问道。 宁清她们也凝神看过来,皇族的话,也就只有殷君的势力了吧? 但是君晔却是慢慢的摇了摇头,“不,皇族的话不只是殷君,他只是皇族之中血脉最为纯净的种族,苍琅兽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只是血脉越是纯净的人,实力会越高罢了!” “所以说,妖界皇室,还有其他的人对吗?”夏槿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漂亮的眼睛整个都亮了起来,宁清和秦歌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每当夏槿出现这样的神情的时候,都是表示她又想到了什么办法。 君晔被夏槿突如起来的好心情弄得有些不寒而栗,但是还是回答说:“对,这是殷家殷笙手下的势力!” “殷家殷笙?”夏槿重复了一遍,然后嘴角牵起一抹笑容。 “我们上去看看!”夏槿一挥手,自下而上的气流直接就将三人卷起来,对着顶层直射过去。 “这是什么人啊,居然就这么上去了?” “不用妖兽吗?” “这人是谁啊?我们妖界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人物了?” 夏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周围本来面无表情的行人们瞬间炸开了锅。 君晔发现,从下面看上去那么高那么远的距离,其实有时候,想到抵达的话,也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我们到了?” 他有些怔仲。 “恩,到了!”秦歌转身微笑。 顶层的人不是非常的多,但是能出现在这里的,总归不是只是来看热闹的。 因为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在商会的大门处,有人需要核实你的身份,是否在各个界域之中都是顶上的存在。 要是什么人都能到皇室的商会之中看一看,逛一逛的话,这里早就人满为患了。 而现在,夏槿她们就被拦在了门外。 宁清撇了撇嘴,妖界还真的是不可爱,本来是打算偷偷潜伏进来收集情报的,但是走到哪里都要核实身份啊。 “四位是什么人?这是我妖界皇族商会,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进去的!” 守门的两人长得凶神恶煞的,要是一般人看到的话,怎么的都会有些发憷,但是很可惜,他们面前的这几个人完全就是不受影响。 “一般人?你们对一般人的理解又是怎么样的?哪样的人对你们来说,不是一般人呢?” 夏槿歪头,眼睛渐渐的漫起有些危险的光芒。 夏槿很沉得住气,但是在有些非必要的场合,她的耐心也是非常的差的。 比如现在,从一开始的大门门口到现在的商会,到处都要核实身份的话,实在是有些倒人胃口。 “先不说你的身份地位,第一,你得有钱可买,第二,你的实力一定得让我们看得过去,不然你来这里也只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嘭’ 是一阵狂而猛的气浪从夏槿抬起的掌心之中喷射而出,对着说话的守门人狠狠的攻击而去。 两人被击中,将墙壁都打了个洞,然后重重的飞进商会之中,将里面正在买东西或者是正在卖东西的人都吓了一跳! 夏槿从那被打出来的巨大的空洞之中走进去,下巴微微的抬起,将漂亮的容颜完整的展露在众人的面前,一身红衣被身后的暖阳打出一层的光圈,整个人妖艳的不像话。 她看着那两个守门人咳出一口血,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第一,我的实力明显在你们之上!” 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神情,她拿出乾坤袋,袋口一开,抖落出各色各样的法器,灵药,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饰品,这些都是她从‘醉一方’里面带出来的,“第二,我的手头也很宽裕!” 低调? 她原本是想低调的,但是妖界的规矩多的让她心烦,而且······ “这就是你们皇室商会守门人的实力?”她冷笑,眼中是满满的嘲讽,“简直不堪一击!” 在场的属于皇室商会的人脸上都露出羞愤的神情,看着夏槿的眼神也变得慢慢的凶狠起来。 宁清和秦歌在夏槿的身后目目相觑,显然不明白夏槿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原先夏槿的意思是,秘密的观察,但是就算是再失去耐心,也不必闹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或许,是她临时改变主意了!”说话的是君晔,他此刻的眼睛有些炽热,这样是实力,才是他要追求的实力,不畏惧任何人,不害怕任何事,“毕竟夏妖女的想法,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可以猜的不是吗?” 听完他的话,两人都是勾起了唇。 不管夏槿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一定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而且,她的做法也从来都没有错过。 “小女娃,你可不要太嚣张了!” 说话的是一个在人群中央摆摊的老者,他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下面是如同枯树皮一般老皱的肌肤。 他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双肩,然后看着夏槿,眼睛像是半浑浊一样的让人看不清晰,同时也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这老者出声了之后,现场就没有人再说话了。 宁清发现,他们脸上羞愤的表情也慢慢的消失了,转而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夏槿看着这老者,笑着问道:“殷家的殷笙?” 老者摇头,“这你倒是抬举老夫了,我不过是殷笙大人手下的管家罢了!” 他对着夏槿的方向慢慢的走过来,“不过虽然我不是殷笙大人,但是如果说是要对付你的话,倒是绰绰有余了!” 老者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头妖兽的巨像,青面獠牙的,居然是一头光虎的形象。 虎类的妖兽,在妖界也是十分顶尖的存在。 “秦歌,你去领教一下这位管家说那句话的底气在哪里?”夏槿笑了一身,手掌一招,一条非常华丽的凳子就被气流卷过来,在她面前乖顺的放好。 她将裙摆铺开,安然的坐下去。 单手支在木椅的靠手上,一手还拖着下巴,非常悠闲的样子,明明现在是她得罪了一屋子的人,而且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这小丫头还真是让人有些不舒服呢!”老者笑了笑,转而看向面前的秦歌,“算了,既然她信不过我老人家的实力,那我就先拿你开刀吧!” 他身后的猛虎猛的一声咆哮,对着秦歌就扑过去。 声势十分的骇人,将周围的一群人都惊得连连后退。 秦歌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然后蹲下来,单手压着地面。 ‘嘭’的一声,无数条缠缠绕绕的藤蔓从地上猛的生长而出,有些甚至是从一些人的脚边生长出来的,藤蔓只是在一眨眼的时间,就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老者连人带着虚影都困在了里面。 他的虎爪狠狠的劈在藤蔓上,一些藤蔓被撕裂,居然流出鲜红色的血液来。 而也就是这样的血液,流出的时候,慢慢的开始将原本是绿色的藤蔓变成了紫红色。 宁清在一旁有些惊讶,“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灵植,血染,以前秦歌一直都没有办法降服它,没想到想在都能自如的操控了!” 这一次的遗迹之行,让每一个人都是成长了。 从生死之中徘徊而过的人,总是要比其他人更加的强大一些。 “这么大的年纪,还只是现在这样的成就的话,有什么好骄傲的?”秦歌的手指微微的动着,藤蔓开始慢慢的摇摆起来,像是一曲危险的前奏,“像你这样的实力,还妄想教训我们小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红色的藤蔓上慢慢的开始长出一些倒刺。 而老者的虎爪也是不断的撕咬着这些藤蔓。 藤蔓依旧会断,但是断了之后,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新藤蔓长出来。 而且他也可以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这些藤蔓的防御度和难缠的程度都在慢慢的变强。 应对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吃力,他皱起了眉头,而且现在他的脚底下,已经都是暗红色的鲜血了,是从藤蔓上面流下来的。 莫名的,他觉得心底好像有些不安,仿佛要发生什么他完全没有办法阻止的事情一样。 “老人家,我的这藤蔓,可是和一般的藤蔓有些不一样的哦!”秦歌毫无压力的微笑说:“它们流血了就代表它们会痛,而让它们一而再再而三受伤的你,它们会不会放过你呢?” 周围的人已经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任凭是谁都看得出来,现在殷笙的管家,被秦歌打压,完全没办法突破那看起来仿佛一拉就断的牢笼。 此刻这边虽然在激战,但是在这商场的某一个房间里面,茶香皑皑,一派悠闲。 有人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 “殷笙大人,你真的不去救救管家吗?我看那几个人来着不善啊,管家年纪大了,你看是不是?” 说话的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殷笙重重的击飞出去,倒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有些呼吸困难。 “我要做什么事情,需要你来教我?”他挑眉,身后一头和殷君有些相像的银发被他用玉冠整理好。 但是他头发却是银色偏白,不像是殷君一样,是非常纯正的一种银色。 恐怕这也和那个血脉的纯净度有关系,这些不容易发现的东西,就体现在这些细枝末节上面。 “等他受不了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现在就不要多嘴,安静的看着就好!”殷笙有些不耐,同时眼睛却是绕过许许多多的人,看到了正优哉游哉的坐着的夏槿。 “有意思?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也不怕被妖界针对!”他捏起放在桌子上的一颗葡萄,放到嘴巴里面慢慢的咬起来。 老者现在是满心的后悔,这群人的实力强大到让他惊叹。 而且秦歌看起来还不是这里面最强的,她们的领导者现在还一脸无所畏惧的坐着。 如果说她身边的小丫头都有这样的实力的话,那夏槿的实力岂不是要殷笙那样的实力才能和她一较高下吗? 或者说,更加恐怖的话,则是需要他们的妖皇大人? 老者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像夏槿这样实力的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老人家,原来你现在还有心情去思考别的事情啊?”秦歌笑道,手指在空气之中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说道:“我劝你还是先好好的看着面前的困境吧!” 牢笼之中,无数的藤蔓开始对着他伸过去,上面倒刺十分的锋利,藤蔓微微的抖动之中,还发出如同婴儿一般的笑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藤蔓高高的扬起,在空中绕出一个巨大的弧度,狠狠的就抽击在老者的身上。 一声十分凄惨的虎啸声响起,伴着一大片血肉被撕裂。 秦歌可不会因为他年级大就放他一马,如果现在他们处境换一换的话,那老者绝对是会杀了她的。 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题外话------ 好友的文文,快完结了的,么么么~~ 《重生之国民影后》菩提馋 听说,美人剔骨最玲珑…… 于是她的丈夫便为了那个女人的一句‘听说’,而把她给剔了! 本是天之骄女,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众叛亲离,被剥皮剔骨制成了一把精致绝伦的美人骨扇…… 好吧,原来人家俩人才是那传说中的真爱! 身怀魅术,妖娆重生,自此,娱乐王座之上缔造出了一个称为传奇的国民妖精来! 没事虐虐渣,收拾收拾白莲花,顺便汲取一下国民群众的热情爱戴来滋补延寿一下。 圆满了亲情,珍视了友情。 最后,说好不许她再为爱动情的,可某妖男这明显监守自盗中饱私囊,不断违章的犯规行径算是怎么回事?( ) 第二十五章 妖界有人鱼 藤蔓之中的倒刺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不过那些都不是它们自己的血了。 “老人家,你喊的越响,我家小姐就越高兴哦!”秦歌轻声的说道。 藤蔓吸收了老者的血液,开始慢慢的变得更加的粗大起来。 藤蔓缠绕住老者的脖子,他身后的光虎的虚像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消失了。 夏槿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无聊。 而就在藤蔓缠绕的越来越紧,眼看着就要把老者的性命都取走的时候,突然一声清啸声响起,一道黑影对着那藤蔓囚牢狠狠的飞击而去。 原本让老者有些束手无策的藤蔓,在这一刻,居然半点挣扎都没有的被齐齐的切断。 鲜血飞溅,老者脖子上的藤蔓也毫无阻碍的被切掉,但是黑影却并没有消散,而是以一种恐怖的气势,对着秦歌攻击而去。 快到秦歌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一方巨大的火焰围墙将秦歌整个人包裹进去。 黑影在即将接近秦歌的时候被迫停了下来。 魔火炽热的温度让在场的人瞬间都是汗流浃背。 黑影停下来之后,眼尖的人马上就看清那是谁了,顿时欢呼起来,“是殷笙大人,大人,快教训一下这个蛮横的女人!” 他们兴奋的叫起来。 殷笙看着被笼罩在魔火里面的秦歌,眯了眯眼睛。 本来,是打算用这个小丫头给夏槿一个下马威的,但是很显然,要穿过这个魔火的子火,好像是有些棘手。 “殷家殷笙,这次没错了吧?”夏槿挥手,秦歌面前的火焰屏障顷刻之间就散去,同时,秦歌也立马闪身到了夏槿的身边。 这个殷笙好强,她居然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好像,以前面对殷君的时候,压力都没有这么大。 “对!”殷笙无视身后众人对夏槿滔滔不绝的讨伐声,只是先叫人把老者带下去,然后就盯着夏槿露出莫名的意味,“你这么大张旗鼓,不就是想把我引出来吗?” 他指向身后的房间,作了一个欢迎的手势,“如果有事情要说的话,不如我们单独的聊?” 这可把身后的众人都惊呆了。 他们没有听错吧? 面前的商会被她们的攻击毁坏的一塌糊涂,殷笙的管家还被重伤,为什么他还是对夏槿这么客气?难道不该是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女人吗? “怎么,不打算为你的管家要一个公道吗?”夏槿的视线在他身后的众人脸上一一的瞟过,然后笑得有些轻狂,“你看他们可是非常期待我们打起来的样子呢!” 被夏槿这么扫视一圈之后,众人莫名的觉得心头一惊,然后急忙将视线转移出去,不和夏槿对视。 “他们不明白,你是贵客,我这里,对待贵客的话,一向来是格外的宽容优待的!”殷笙笑道。 夏槿站起来,坐了这么久,衣裙上连一丝的褶皱都没有,“既然这样,那我就看看你们这商会对待贵客的礼遇是怎么样的吧?” 她和殷笙走进了隔间里面,宁清她们也跟在身后。 留下一帮子面面相觑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的不明所以。 而拐角处,有两个人影,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这顶层的商会。 妖界皇室的宫殿之中,殷君正在拨弄着池边的一条小鱼,细长的指尖轻触水面,小鱼浮上来,一下一下的啄着他的手指。 两道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恭声弯腰跪下说:“皇,殷笙那里突然来了几个女人,将商会搞的一团乱,但是殷笙却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是把她们招呼到隔间去了!” 殷君放在水面上的手没有变化,只是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那人看殷君这兴趣不大的样子,有些着急。 “皇,那三个女人实力都是不凡,尤其是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更是非常的深不可测。你看我们是不是调查一下她们的身份比较好?” 殷君的手指开始在水池上面一下一下的画着圈圈,水池上面慢慢的涌现起一个漩涡。 漩涡越卷越大,随着一声破水声音的响起,一条头顶长着四个高低不一的尖角,像是一柄小小的扇子立在它的脑袋之上的巨蛇出现在殷君的面前。 它身后有两个小鼓包,像是马上就破裂而出,看着有些狰狞的可怖。 “别急!”他伸出手,那巨兽就乖顺下来,“都是熟人,不用查!” 跪在地上的人影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是神兽螣蛇,只是还没有完全的化形成功,背后的双翅并没有长出来。 螣蛇生性凶狠,却在殷君的面前看起来如此的乖顺。 “那按照皇的意思,该如何?”人影有些困惑的说:“殷笙一向来有些不安分,对妖皇的位置虎视眈眈,如果和这几个人勾结上的话。” “没事!”殷君抚摸着螣蛇的头颅,它舒服的吐出红信子来,“殷笙成不了什么事情的,你下去吧,继续去盯着!” 人影无奈,只能应了声是,然后退下。 殷君点了点螣蛇的嘴巴,它晃悠了两下,有些不舍的重新钻回池底去了。 同时,一道清润的女声从池底响起,“你有空在这里逗小滕,不如去见一下那个叫做夏槿的女人怎么样?虽然殷笙不成气候,但是夏槿可不是省油的灯!” 一个脑袋冒出来,尖尖的下巴,她额头上是五片鱼鳞组成的小小的梅花印记,在眉间的正中心,看起来十分的清秀脱俗。 女孩往水池的岸边游去,双手搭在绿草茵茵的草地上,一用力,整个人就脱水而出。 姿态曼妙的上半身让人挪不开视线,但是最夺目的,还是她那条五彩鱼尾,细而长,在水花之中若隐若现,上半身是人的样子,下半身却是一条漂亮的鱼尾。 她鱼尾摆动,掀起大量的水花,对着殷君泼洒而去,脸上有着恼怒的神色,“殷君,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殷君素手一挡,水花马上自他的两边分开挥洒出去,一点都没有把他打湿。 “你有空担心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把你的鱼尾变成腿吧!”殷君笑了一声,转身想要离开。 “与其担心我的鱼尾,倒是殷君,你的影子快要回来了,做好准备!” 女孩挥动着手,对他比了比自己的小拳头。 殷君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人影消失在这方小池塘上。 剩下女孩一个人,双手撑开,非常不雅观的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硕大的太阳,懒洋洋的说道:“晒太阳晒太阳,等以后局势乱了,这么好的太阳,可就要再也晒不到了!” 她眼睛非常的深邃,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浮浮沉沉。 闭上眼睛,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此刻殷笙的包间之中,夏槿正坐着,在她手边,是各种各样见过的或者是没有见过的吃的或者是用的东西。 殷笙笑道:“这是我们商会之中一小部分的东西,你可以先尝尝!” 宁清和秦歌冷笑一声,这是在炫耀吗? 君晔一直都没有出声,以前他连见到殷笙这样的人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人家却是要好吃的好喝的开始招待他了吗? “殷笙大人还真是客气!”夏槿拿了一个圆形的亮晶晶的果实,放在手上玩,却是没有吃。 殷笙看了一眼,笑着说:“怎么?怕我下毒?” 夏槿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殷笙大人不好奇我的身份?”夏槿挑眉,看向面前这个一眼一行都带上几分自傲的男人。 就这样的货色,居然还是妖界皇室的人?难怪之前殷君没有出现的时候,妖界根本就没有一个合适的指导者。 “你的身份其实很好猜,用火的高手,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身边的高手大多都是小丫头,除了新出的那位异界的妖女大人之外,还能有谁?” 似乎是觉得自己一眼道破夏槿的身份十分的厉害,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夏槿视线的余光看见他这个样子,心头是不屑的冷笑,嘴上却是说:“殷笙大人果然聪明!” 听到夏槿的话,殷笙脸上得意的神色更加了。 “这些都是简单就能看出来的!”他笑道。 宁清和秦歌根本就不想看他了。 “所以妖女大人这次来,不是只是为了逛我们的商会这么简单的吧?”话音一变,殷笙突然问道,“还是说,你这次来时另有所图呢?” 其实这些也都是场面话,夏槿一来就是带着砸场子的气势的,殷笙虽然自大,但是他也不是傻子。 能将皇室商会经营住的,在某些方面,还是值得让人夸赞的。 “你看我像是来观光的人嘛?”夏槿失笑,将手中的果实随意的往窗口外面一丢,随着一声十分轻细的惊呼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开口继续说:“你这里的小尾巴还挺多!” 她看着窗外,刚刚有一个人影一直在偷听她们说话。 殷笙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猛的站起来,走出门去把守在门外的侍卫挨个的训了一顿。 宁清悄悄的附在夏槿的耳边问道:“小姐,我们真的要和这样的人合作吗?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自满自大的人罢了!” 夏槿食指慢慢的轻敲桌子,回答道:“别急,布棋局的话,每一个棋子都要利用好,这样才能掌控全局!” 而也就是她这话说完的时候,殷笙才满脸阴沉的走进来。 “实在是抱歉,我们妖界一直都不太平静!”他压下眼中深深的黑光。 显然他也知道外面的人事谁派来的了,只是不知道夏槿的用意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把这层关系挑明了的。 “妖界不太平静的话,殷笙大人让它平静下来不就好了?” 夏槿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诱惑,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碧色的茶水。 殷笙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仲,然后他却是突然的笑了起来。 “妖女大人说的什么话,这样的事情,是我皇要考虑的事情,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笑声有些勉强的样子,像是压制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借着茶杯的掩饰,她嘴角微微的勾起。 原本以为是一条滑溜的鱼,没想到它自己迫不及待的就像咬钩了。 “有没有关系,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夏槿调整好面部表情,挂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说:“而且,妖皇这样的位置,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的不是吗?” 在殷笙复杂的目光之中,夏槿站起来,对着身后的三人说道:“今天见到殷笙大人你,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我们就先走了!” 宁清和秦歌她们眨眨眼睛,这就走了? 不在继续查探了吗? 和预想之中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这就走了吗?”殷笙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夏槿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吗? “恩!”夏槿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离开之前停下了脚步,转身笑着说:“我看妖界的商会很有意思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异界的人倒是也想来试试看,到时候,还有请殷笙大人多多的照顾一下了!” 殷笙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就知道夏槿这次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 看来异界是想把商运打到妖界的内部,所以才会一来就挑上妖界最大的商会,也就是他手底下的商会! “那是自然,我和妖女阁下这次相谈甚欢,也算是缘分!”殷笙勾起嘴角,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怎么都让人不是非常的舒服就对了。 夏槿微笑转身,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下来,眉间露出轻蔑的神色。 从顶端下去之后,路人看向夏槿的眼神之中都多了许多探究。 刚刚顶楼动静那么大,他们没办法上去,但是却是可以在下面守着,守了半天,下来的就是夏槿她们。 “就是这几个人吗?” “领头的好像是个漂亮姑娘?” “这不是妖界的某位大人吧?我看着觉得有些面生啊!” “你这样的身份,就算是有这么一位大人,你也没机会见到吧,哈哈!” “喂,你以为你小子好得到哪里去啊······!” 妖界的街道依旧喧哗,夏槿往这高塔的底层看去,却发现底层之上,有一道小小的门,好像是通往地底下的。 她皱起眉头,问道:“君晔,这下面是什么?” 君晔看了那地方一眼,说道:“这是我们妖界的黑市!” “黑市?”宁清皱眉,问道:“像是魔界的下九区那样的地方吗?” 魔界的下九区就是之前刘离儿她们待着的地方,那里面各界的人都有,简直就是鱼龙混杂。 “差不多吧!”君晔想了想,点头说:“不过我们这里的黑市都是用来贩卖东西的,就和商会的性质差不多!” “和商会差不多?”秦歌惊讶,“那有一个商会就够了啊,为什么又要来一个黑市?” 这是非常矛盾的两点,也是宁清她们疑惑的两点。 “黑市上面买的东西,都是商会上不能买的!”君晔皱起眉头,“譬如说你杀了某一个大势力的弟子,他身上的一些法器,就可以拿到黑市上面去买,黑市给你提供地方,但是会不会被别人认出来,那就要看你的运气和实力了!” 也就是说,黑市上面是没有什么规则可言的。 不论出处,只要你想要有的,却是商会不允许的,就可以去黑市上面寻找! “这样的话,不会被人找麻烦吗?”宁清惊讶,这样的地方,不是会损害到商会的利益吗? “当然会,只是不知道这黑市背后的主人是谁,反正找麻烦的人不少,但是只要不牵扯到黑市的本身,黑市就会放任,如果是冲着黑市去的话!”君晔的脸上出现出异常凝重的神色,“那么那些人就从来都没有活着回来过!” “可是,哎,小姐,你要去哪里?”宁清对着突然对着黑市的法相走过去的夏槿问道。 夏槿没有回头,声音却是平静的传过来,“你在这里问的再多,还不如我们直接进去看看,而且,那里面听起来的话,好像比商会要来的有意思一些!” 就在她说话的那一瞬间,黑市的那头木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入眼是一片十分古老的青色,和之前看见的金碧辉煌的商会完全不一样,直接上就给了夏槿一种十分鲜明的对比感。 宁清她们也跟着走进来,君晔也是好奇的探头。 对于黑市,他也只是听说过,以前是完全没有勇气推开这个黑市的大门的。 因为在这黑市里面,大多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虽然也有那种专门长期买东西的组织,但是那种组织的话,可比那些单买的人要来的更加的恐怖。 “这里面,好奇怪啊!” 说话的是秦歌,她看着这黑市。 说它大吧,它好像只是一个非常宽的隧道,和顶楼的商会根本就没有办法想比。 但是你说它小吧,这隧道看起来一眼根本就望不见底,直达最深处,而在这隧道的两边,许多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摊子,上面稀奇古怪的东西摆了一堆。 有些东西上,甚至还带着一些未干透的血迹。 ------题外话------ 嘿嘿,新角色,人鱼小姐,七戚哥哥正在考虑要不把她也纳到我家夏女王的女性后宫之中? 人鱼小姐很萌的呦!( ) 第二十六章 叫一声姐姐我错了! 黑市里面的人都抬起了头,在那隧道里面青岩石铺成的墙壁之上,镶嵌的是脑袋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青岩隧道都照的透亮。 青岩石上带着条条花纹,看起来十分的舒服。 和猛然一看给人感觉的外观不一样的是,走进来的时候,夏槿闻到的不是那种血腥味和那种在地底深处的霉味,而是一种非常沁人心脾的书香味。 夏槿的手慢慢的撑上那青岩墙壁,一股淡淡的墨香一直往她的鼻翼里面钻。 “小姑娘,你这是要来买东西?”有一个站得离夏槿的位置非常近的男人抬头笑道,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的披风下面,根本看不清神色。 但是听这声音的话,应该不会是什么年纪特别大的人! “怎么?想要做生意?”夏槿在他面前的小摊上蹲下来,看着被随意的摆放在他面前的几样东西,上面还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显然是刚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 身边有人看见夏槿蹲下来了,对着那买东西的男人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会拉人,每次都是你的东西脱手的最快吧!” 听到这人的话,周围的人瞬间就爆发出一阵笑声。 在这黑市上,卖出去的东西都说成是脱手,所以说,要是常人的话,一听这种就是来历不明的东西,还真的是不敢买。 “谁叫我眼力好,这位小姑娘一看就是有钱不怕事的人!”男人乐呵呵的,对着夏槿问道:“小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不?”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在他的摊子上捡起一串银色的链子,“这是一样上等法器吧!”手链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显得更加的漂亮,煜煜生辉。 “从人家的手腕上扒下来的?”她挑眉,眼中意味深长。 男人撇了撇嘴,“怎么能说扒下来呢?我可是最不喜欢对女孩子动粗了,我是温柔的拿下来的好吗,我事先还问过人家了,人家可没有说不可以我才取的!” 夏槿弯唇,将那手链丢给宁清,然后笑道:“死人又怎么会开口说话呢,你问她,她当然不会拒绝,也不会反抗!” 夏槿丢给那人一个乾坤袋,“这里面的东西绝对够你出的价格了!” 男人笑眯眯的查探了一番,然后不客气的收起来,顺道享受着众人好奇又羡慕的眼光。 “你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啊,万一我要是强行拿了你的东西,然后又说不够,不让你走可怎么好?”他提出这么一个假设的问题。 夏槿转身,下巴轻轻的颤了颤,喉间是非常明显的带了点轻蔑的音符。 “就凭你?” 男人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在恍惚中看见夏槿眼中似乎有火光在隐隐的燃烧。 一瞬间觉得有些心悸恐慌。 他的沉默让众人都惊呆了。 这人可不是什么规矩的人,居然在这种时候突然沉默下来了。 在场的可都不是什么善人。 黑吃黑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有些来黑市的客人不知收敛,反而被卖东西的人盯上的也有很多。 而夏槿面前这位就是其中的好手,这手链的来处,他们都没有和夏槿说的就是,这是上一位来买东西的人的所有物。 她买了那小子全部的东西,然后一出这黑市就被这小子盯上了。 宁清接过夏槿丢过来的手链,脸上一点压力都没有。 夏槿扫视了一下这四周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更加的强横的人了,顿时就有些意兴阑珊。 “走!” 她往那隧道的深处走去,越好的东西,应该是在越里面的才对,这样只能在外面摆摊的人,都是没什么好东西,或者是有什么好东西也守不住的人。 因为黑市这样的地方,是不是的就有人回来寻仇。 而最靠近出口的位置,就是最利于逃离的位置。 在离大门那么近的地方摆摊的话,也就是说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自信,时刻准备逃离这个地方。 而夏槿需要的,是那些不在乎有没有回来寻仇,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的人。 “小姐,里面怎么给我一种越走越宽敞的感觉啊?”宁清有些惊讶,越往里面走,摆摊的人就越少。 而且有些东西多的话,直接就搭了一个屋子,像是异界的店铺一样的地方。 卖东西的人少了,但是在这边转悠这买东西的人却是多起来了。 因为在黑市上面买东西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不怕事的人,而这样的人的话,怎么的都是想要好东西的,既然来历都不是非常的干净的话,为什么还要去买一些次品呢? “小姐,你看,这有单独的隧道哎!” 宁清突然停下来,指着左边的一条像一旁延伸出去的隧道墙壁说道:“为什么要专门打出这么一条隧道呢?” 君晔看了看这条隧道,开口说:“这是组织性的黑市店铺,这一条旁支的隧道,都是供这个组织买卖东西用的,别人不可以在这里卖东西!” 宁清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而秦歌则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开口问道:“所以这样的隧道,是他们自己打出来的吗?” 君晔点头,这黑市原本就是一种比较自由的存在。 你有实力守住自己的隧道,自然就可以永远的使用他,只要每个月向着黑市背后的主人缴纳一定的钱就好了。 “这黑市的主人是谁?”夏槿的眼中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这么有趣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谁先想出来的,要是能的话,夏槿还真想见见他,见他的话,想必要比见殷笙那种货色要来的有趣的多。 夏槿最喜欢的,不是和那种轻易就能解决的对手交锋,她喜欢的,是旗鼓相当之时,两人碰撞的那种惊心动魄。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君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黑市主人的话,在我们妖界一直都是个迷,只知道他手段很狠,每次有来找黑市麻烦的人,他都会一个个解决掉。” 这个不用他说,夏槿也能猜到。 走在界域顶端的人,又有谁是不狠的? 越往深处走,里面单个的卖家就越少,大部分都是组织。 单独的人再厉害也比不过这些多人的组织,所以他们能占得位置肯定也不如这些组织来的更加的好! “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第一次来吗?”在一条旁支的隧道上,有一个少年靠着墙壁,嘴上还叼着一根木签一样的东西,也难为他咬着东西还能吐字清晰! 夏槿挑了挑眉。 这里的人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都是会选择戴上斗篷或者是斗笠将自己的面容遮挡住。 但是面前这个少年却好像是十分的不介意这样的事情。 大模大样的将自己的脸露在外面。 他走过来,绕着夏槿转了一圈,然后笑道:“这黑乎乎的地方,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可来的特别少,我今天可真是走运,真是养眼!” 他眼中都是满满的笑意,却不轻浮。 明明是个还没成年的少年,说话确实老气横秋的。 “你是这个组织的人?”夏槿看他刚刚走出来的地方是一个旁支的隧道,很明显,是一个组织类型的存在。 “对啊!”他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的非常的清楚,他的脸却给夏槿一种非常模糊的感觉,像是刻意要去想他的样子的时候,总是想不起来的样子。 她眉尖动了动,还有点意思! “要买东西吗?”少年指了指他们的店面,“我们这里面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哦!” 他似乎是非常的想要夏槿再多留一会儿的样子。 夏槿在他身后束起的头发上凝视了许久的时间,然后再转开,在那一瞬间,少年以为,夏槿是不是看穿了什么东西。 就在他心头十分忐忑的时候,夏槿平静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那就去看看吧,既然你这么有自信的话!” 他松了一口气,将夏槿她们往里面请。 夏槿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 但是这里却已经是非常深入的位置了。 有些旁支的隧道里面,光是在外面站着的人,夏槿就看见了不少,但是这里只是这么几个人,居然都能抢到这么好的位置。 这就只能说明,他们这一群人的实力还算是可以的。 里面算上刚刚和夏槿说话的那个少年的话,一共也只有三个人,但是这条隧道可是有些长,店铺也有很多,夏槿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是怎么看管的过来的。 “印渊,你是不是又强行拉着人家进来了?”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魁梧的男人,他看着那个叫做印渊的少年,浓眉一竖,就带上了几分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子。 印渊撇撇嘴,“三哥你又冤枉我,才不是这样的,她们是自己同意了要进来的!” 三哥挠挠头,“是吗?我以为你小子又嫌生意不好,去强拉别人的客人!” 这叫做三哥的人,在初见的时候,给人一种十分的憨傻的感觉。 但是夏槿可不会忽视掉,从他的眼睛之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小三,印渊,既然是客人的话,那你们就好好的招待着!”屋子里的凳子上,坐着的是一个妇人,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整个的一丝不苟的都盘起来,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印渊点头,对着夏槿兴冲冲的说道:“小美人,我带你去看我们店里的宝贝儿,都是我废了好大的劲儿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他在前面走着,边走边说,夏槿突然停住脚,对着身后的三人说道:“我自己去看就可以了,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完她和那夫人对视,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不知道这位夫人愿不愿意给我的三位朋友来杯茶水呢?” 那妇人点头,“当然!” 宁清她们对夏槿点了点头,也就没有执意的继续跟上去。 印渊将夏槿带入一个小店铺之中,和印渊之前所说的一样,都是一些在商会上根本看不到的宝贝儿,还有一些东西上打上了部分家族或者是势力的记号。 这样的东西,如果被这些家族或者是势力看见的话,又难免是一场腥风血雨。 “说起来的话,小美人你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呢!”印渊走到夏槿的面前,面朝她说道:“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夏槿的手慢慢的抚上面前桌子上的一个紫檀香炉之上,上面的花纹有些像是远古的符咒,带着特殊的波动。 “对我?”夏槿眼睛弯起来,然后眼线微微挑起,以一种非常轻视的态度看向印渊,“就你?” 印渊到底还是一个少年,被夏槿用这样的眼神挑衅了之后面色马上就涨红起来。 在同样的情况之下,如果将印渊换成是苏言的话,估计那货会摆出一张极其勾人的笑容,然后说:“恩,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如果是殷君的话,肯定是会脸不红心不跳的顺着夏槿的话说下去,“就我,不信的话我们就来试试?” 可能这就是年龄的一种沉淀。 少年到底还是更加的沉不住气一些,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谁先动了真怒或者是乱了方寸,就一定会输的。 这是一种气势上的压制,先沉不住气的那方,总是会更早的暴露自己的缺点和短板。 “你一个小姑娘,倒是一点都不怕!”他冷笑一声,“这个世界,可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美好!” 夏槿都要笑出声了,小姑娘? 这是证明了她看起来比较生嫩吗?怎么看,她都比这小鬼年纪要来的大一些吧? 印渊的眼中没有了之前找夏槿搭话的朝气,而是染上了一层十分浓重的戾气。 夏槿只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手掌在空中化了一个曼妙的圆圈。 一圈圆形的飓风马上绕着印渊的身子周侧卷起来,将他整个人在眨眼之间就卷到了夏槿的面前。 夏槿伸出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非常不客气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手掌心中,黑红色的火焰顷刻之间冒出来。 印渊眼中是淡淡的银色闪过,脖子上马上就凝出一层兽皮一样的东西,夏槿的魔火不断的灼烧着它,但是却没能真正的伤到他。 但是夏槿本来就不想杀他,只需要牵制住,不让他动就好了。 “小子,你叫谁小姑娘?”她凉凉的笑起来,眼睛一片的深黑色,印渊只觉得看到她的眼睛里进去的时候,仿佛都看不见自己的倒影,“还有,这个世界的残忍,我知道的,比你这个小鬼要透彻的多!” 她眼神凉薄,薄唇微微的勾起,单手制住印渊的样子要多霸气有多霸气。 如果印渊现在不是被抓住的那个人的话,一定会拍手鼓掌的。 印渊的手往上抬了抬,想要抓住夏槿的手。 夏槿微微一笑,抓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上,魔火的温度马上就变得炽热起来。 “小鬼,可别轻举妄动,搞不好我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力度,火焰就把你的脖子给烧断了!” 殷君马上就不敢动了,现在的夏槿确实是给人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 明明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告诉印渊,如果不按照她说的来做的话,可能就真的,会死也说不定。 从小,别人就夸他非常的聪明,能够很好的察言观色。 而他也确实,能很准确的猜出一些人心里的想法。 就好像一开始在外面看见夏槿的第一眼。 他就觉得,这人一定是会买一些东西的,如果东西让她觉得有兴趣了的话。 所以他才能成功的将夏槿拉进来。 但是现在,明明夏槿就站在他的面前,明明两人的眼睛确确实实是在对视着的,但是他完全想不到夏槿现在在想的是什么事情。 “觉得害怕吗?”夏槿觉得现在印渊的表情十分的有趣,让她想到了许久不见的向阳,每次向阳吃瘪之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情。 印渊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少年,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会有些心慌的。 夏槿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恶劣的笑容,她弯唇,笑着说:“那这样的话,你叫我一声漂亮姐姐,然后说,是我错了!我就放你下来怎么样?” 印渊的脸色马上就涨红了起来。 倒不是气的,只是夏槿离他这么近,眼睛上的睫毛都能看的请清楚楚。 偏偏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因为想到了向阳,眼神和语气之中带上了一点点自己都不知道小小的宠溺音,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所以他这脸红不是被夏槿气的,是被她给引诱的。 青春萌动的少年对这样的女人最没有抵抗力。 夏槿还觉得没有什么。 但是在一旁一直都隐身着的流光看的心急火燎的。 原先以为他们少主是已经夺得美人心了,但是现在这样看起来的话,这位妖女大人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啊! 少主大人,你为什么要回魔界呢? 你就应该一天到晚无死角的紧紧的看着你的未来夫人我们未来的王妃大人才对啊! 还有啊,流光此刻真的非常的想对夏槿说。 王妃大人,你这样的声调,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要对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鬼说呢? 对着我们少主这样说的话,估计他们现在连小少主都要有了! 他有些挫败的捂住了脸。 简直就是造孽啊! ------题外话------ 一不小心,我又让我加夏夏去调戏人家小少年了,(肿么破,现在好**的呢!)( ) 第二十七章 所谓贱人 印渊的脸色变成绯红色,耳尖上像是积血了一样的火烧火燎,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方面觉得十分的羞耻,一方面又忍不住的去看站在他面前的夏槿。 夏槿看教训的也差不多了,手一松,印渊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倒在地上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夏槿,用手护住自己的喉咙。 喉咙上的兽皮已经慢慢的褪去了,剩下一圈小小的黑印,却不是非常的明显。 “算了,下不为例!”夏槿勾唇,在这屋子里望了一圈之后,问道:“这里没有别的有趣的东西了吧?” 印渊眼睫毛上都沾了点水光,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都好像非常的好欺负的样子。 “没,没了!” 他声音有些干涩,具体为什么干涩,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那我们出去吧!” 夏槿转身欲走,却被猛然站起来的印渊重新拉住。 “怎么?还想和我比一比?”夏槿失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年纪还小的小少年,有些不甘心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让夏槿更加在意的是,之前他说话的时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戾气和阴霾,像是从小就积攒起来的,不经意之间就会从表情,神态上流露出来的一样。 “你,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印渊别扭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夏槿觉得有趣,靠近他笑道:“怎么,难道我还要留下来不成?你请我吃晚饭啊?” 本来夏槿也只是说笑的,但是印渊却是眨了眨眼睛,非常干脆的说道:“可以啊,正好,我今天晚上要去补点货,你有兴趣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猜就知道了,印渊说的补货的意思是什么。 肯定是去打劫人家的宝贝。 “你实力这么强,我们两个要是一起的话,说不定妖界的皇室宫殿都能进去一趟!” 印渊显得有些兴奋,眼中夏槿那熟悉的朝气再一次流露出来。 “算了,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夏槿摇了摇头,虽然这好像挺有意思的,“而且,你实力太弱了!” 夏槿的眼中闪动着深幽的光,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印渊。 “我实力才不弱!”他马上就跳起来,对着夏槿喊道。 夏槿弯唇,露出一个不相信的神情。 “那你怎么在对着我的时候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我可是只是一个小姑娘哦!” “那是我没有解开······!”他有些慌乱的马上止住了嘴,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槿看。 夏槿仿佛没有听出这句话的不妥一样,眉眼一撩说道:“那既然你不是我想象之中的那样的不堪的话,那你能到妖界皇室的宫殿里面取一样东西出来不成?” 或许是夏槿眼中的不屑太过于明显,他有些急了。 “你这样说的话,那你又能在皇室的宫殿之中拿出什么东西来?” 夏槿眼睛一转,手指在发顶上微微一触。 妖蝶马上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华丽漂亮的翅膀一下子展开来,漂亮的金红色光辉映射在印渊的眼瞳深处。 他眼睛里有各种复杂的情绪。 “妖蝶?”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好像是想要触碰妖蝶的样子,但是妖蝶却是十分灵巧的躲开了。 夏槿的眼瞳缩了缩,漂亮的眼睛淡淡的略过他的神情,随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转开眼睛说道:“这是我从妖界皇室的宫殿之中带出来的东西,你······见过的吧?” 她眼睛垂下去,印渊看不清楚里面的神色。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他不说见过,也不说没有见过。 “有本事的话,就拿一样我也知道的皇室宫殿里的东西,到那时候,我就承认你确实是个强者!”夏槿笑起来,妖蝶重新落于她的指尖,美轮美奂的像是不真实的存在,“不然,你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臭未干的小子罢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剩下印渊一个人留在这里,眼睛之中似乎是带了点狠色和不服输的劲儿。 “主人,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不依不饶?”夏槿走出去之后,印渊没有跟上来,所以藏在她袖子里面的简简就可以探出一个头来和她说话。 简简想到刚刚那个有些自大的臭小子,虽然不是很喜欢他这样的性格,但是作为同样在夏槿的手中栽过的人,他还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而且夏槿刚刚似乎特别喜欢激怒那个小子。 为什么?他实力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等着看吧,今天晚上你就会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了!”夏槿戳了戳它的小脑袋,将简简重新推回自己的袖子里面,“躲着点,外面那个男人和女人可不想印渊那么好糊弄,把你身上的气息给我收敛住了!” 那个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的妇人和那个乍一看十分的憨厚的三哥,夏槿还是有些忌惮的,至少他们带给她的压力,是殷笙都不曾给她带来过的。 简简的小身子往里面缩了缩,非常迅速的将自己身上的气息都收敛起来。 在妖界,大家都是传承了一些妖兽血统的,对神兽的气息可是比寻常人要来的敏感的多。 走到出口处,宁清她们正在和那三哥说些什么,似乎是宁清调笑了一句什么话,三哥挠挠头有些憨厚的笑了起来。 气氛倒是其乐融融。 “小姐!”秦歌看见夏槿来了,有些喜悦的喊道。 “小姑娘,挑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吗?”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妇人突然开口问道,目光清亮的看着夏槿。 夏槿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你家的东西都很不错!” 妇人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像是在打坐一样,追求心无旁骛的集中。 那位三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真是对不住啊,我家夫人就是不太爱说话,不是故意用这种态度的!” 宁清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夏槿勾唇,突然转向他问道:“印渊说你叫三哥,不知道你全称是什么呢?” 他哈哈的笑起来,笑声有些粗犷,“这只是认识的人对我的称呼,你们叫我印三或者是随他们叫我三哥都是可以的!” 印三乐呵呵的说着。 这样的笑容,的确特别容易让人放下警惕性,像是宁清和秦歌,两人跟着夏槿见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警戒心可都是不差的。 但是在这个叫做印三的人面前,却是显得非常的舒适自然。 就好像认识了挺久一样的老朋友。 夏槿勾了勾唇,说:“谢谢三哥招待我的朋友,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印三挠挠头,非常热情的说道:“要不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夏槿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我今天晚上有点忙,就不留下来了!” 宁清她们和印三好好的道了别,也跟着走了出去。 出去的路上,宁清感概道:“没想到黑市上也有三哥这样的人啊?”她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笑容,“这么憨傻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在这样的地方待下去的呢?” 她原本也只是随口的一句感慨,并没有深想。 但是夏槿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深而幽黑。 “是啊,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人的话,怎么在黑市上盘下那么好的位置的呢?”夏槿顺口说道:“宁清,你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宁清整个人僵住,却又听到夏槿接着说:“是不是最近的事情都过于顺风顺水了?让你忘了怎样去真正的判断一个人的性格了?” 宁清回神,‘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秦歌也跟着跪了下来,因为她的想法是和宁清一样的,只是单单看了印三的样子和行为举止,就断定了他是无害的,并没有真的深想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现在想想,自己刚刚真的是对他放下了警惕性,如果那个时候印三突然对她们展开攻击的话······ 秦歌只觉得背后一冷,事后的恐慌席卷上全身。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和宁清,会不会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夏槿出来之后,看到的会不会就是两具尸体? “小姐,请你责罚,是我们错了!”宁清也是反应过来了,现在是一阵心有余悸。 “自己去沈芳哪里领罚,惩戒的事情,都是她在管!”夏槿淡淡的说道。 自从蒋柔进了‘醉一方’之后,沈芳就不在插手管‘醉一方’的事情了,但是夏槿却是让她开始处理一些犯错的异界人的惩罚。 以前她针对的是不听话的姑娘,又非常的了解人心的一些弱点。 只是对象换了一下,而且异界的人也都知道,她是最早的跟着夏槿的那批人,就算她没办法修炼了,但是在夏槿的面前,她却是非常的说得上话的,所以异界敢真正和沈芳叫板的人也是非常的少。 宁清和秦歌听到夏槿的话都是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去领罚的话,也比夏槿对她们失望要来的好得多。 “谢谢小姐!”两人重新站起来,只觉得背后都被冷汗打湿了。 可能真的像夏槿说的那样,一直在夏槿的身边,做起什么事情都太过于顺利,反而让她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 君晔看着两人的神情,悄悄的眨了眨眼睛。 异界有着别的界域没有的凝聚力和自信心,而这些的来源,都离不开她们严谨的制度。 制度的中心是夏槿,她们的信赖,对她的崇拜或者是感激,都是让异界存在着的重要原因。 “对了夏槿,你说你今天晚上会很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都说好明天再让异界的商队来到妖界吗?”君晔突然想起夏槿刚刚说的话,有些疑惑的问了出来。 因为刚刚宁清和秦歌突然的跪下,导致周围一些买东西或者是卖东西的人纷纷看过来。 夏槿完全无视这些目光,勾起嘴角,“今天晚上你们就知道了,妖界可是不会平静的!” 宁清和秦歌她们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夏槿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的神情之中她们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在今天晚上的妖界,她们好像要有好戏看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回异界了,让流光去通知一下齐綾,然后我们留在这里看戏吧?”宁清脸上带了几分期待的看着夏槿。 夏槿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姑娘马上就喜笑颜开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刚跪下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害怕和心惊胆战。 秦歌拉了拉君晔的袖子说道:“我们不回去的话,不如去你家吧?你家够大吗?” 君晔想了想,十分勉强的说道:“你们非要住的话,我倒是可以通知一下家里的人,不过就怕你们住不习惯!” 宁清脸上露出一点微微的同情的神色。 君晔可真是可怜,没有修炼天赋,想必在这妖界也是被排挤的吧? 恐怕他家也是十分的落魄的。 作为从最低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典例,宁清心中顿时涌现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 “没事的,就算你家非常的穷酸,我们也不会嫌弃的!”宁清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我们也是从最难过的人家之中走出来的,我们是一样的!” 看着宁清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君晔歪了歪头,这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事情了? “其实我家······!”他刚想说点什么,另一只肩膀上马上就又搭上一直肩膀,转身,是同样的神情和表情的秦歌。 秦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的,不用说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根本就不给君晔讲话的机会,这两人的神情就是已经认定了君晔他家里是非常的贫穷的。 君晔叹了口气,最后有些无奈的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就先回我家好了!” 等她们走出了黑市之后,君晔就开始带着她们兜兜转转,但是宁清很快就发现,君晔走的路线,和她们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样。 怎么越走这路上的景致就越好呢? 不应该是非常的偏僻的,一眼看去就都是贫民的地方吗? “也不是在这种地方就没有穷人的!”宁清开口对着身边同样疑惑的秦歌说道:“或许等会儿我们就!” “我们到了!”前面突然传来君晔的声音,他在一座巨大的府邸面前停下来,上面巨大的金色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君府! 宁清现在的表情已经完全的僵硬了。 她能收回之前那些个掏心掏肺感同身受一般的话吗? 这小子是真的找抽啊是不是? “君晔,你到底为什么要到我们异界来?”秦歌憋了半天,也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为了修炼啊,我一开始的时候不就说过了吗?”君晔上去,敲了敲门,边敲边说道。 们很快就被打开,露出一个清秀的小脑袋。 “君少爷?”那人先是惊讶了一番,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十分惊喜的表情,而是那种像是活见了鬼一样的神情。 “小王,我带了几个朋友回来,要在我们府中修习一晚上!” 不知道为什么,宁清觉得君晔就算是回了自己的家,脸上也是半点高兴的神情都没有。 反而是笑容勉强,还没有在‘醉一方’的时候让人看着舒服! “少爷你怎么会还!”那人马上住了嘴,低下了头有些害怕的说道:“少爷等等,我去禀报一下老爷!” 他没等君晔回答,直接就‘嘭’的一声将门重新给关上了! 直看的宁清和秦歌目瞪口呆,有人这么对待自家的少爷的吗? 君晔转过身,露出一个苦笑,“等下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异界了!” 他脸上,是非常悲伤的神情,和在‘醉一方’那个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头牌公子似乎变成了两个人一样。 很快,这大门重新被打开。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属于女人的尖锐的声音同时响起。 “君晔,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敢回君家?”一道白色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下巴扬的高高的,一脸的倨傲,“上次你走了便走了,居然现在还有脸回来?怎么,终于知道自己无论是在哪里都混不下去的吧?” 她长着一张非常妖艳的脸,只是脸上涂抹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多了,看着分外的艳俗,而且她身上也没有能将这样的一张脸撑起来的气势。 在宁清她们的印象之中,长得十分妖美的,但是却同时有着那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的人,就只有夏槿一个! 如果一个女人只长了一张妖孽一样的脸,没有相对应的气势的话,那整个看起来就弱了不只是一点点的差距。 那女人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宁清她们,在夏槿的脸上多停留了几分钟的时间,脸上多多少少露出了一些惊讶的神情。 等反应过来之后,她眉毛一挑,艳红的嘴唇挑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君晔,你倒是还是老样子,以前在这君府里面勾三搭四还不够,现在连外面的野女人都随便的往君府里面带了吗?” ------题外话------ 送你们一朵小白莲,不要客气,开虐吧~啦啦啦,哥哥真是太善良了~( ) 第二十八章 我们的头牌公子 宁清和秦歌的脸上都是涌现出一瞬间的杀气。 小小的藤蔓刺破了土壤,露出一个尖尖的角,随时准备将面前那个叫嚣的非常厉害的女人刺破喉咙。 夏槿微笑,双手在虚空之中压了压,示意秦歌先不要动手。 秦歌暂时性的不动手了,但是她的眼神却是非常的寒凉,半点要放过这个女人的意思都没有。 “君茵,你现在说的这些话,等会儿可不要后悔!”君晔眉头一挑,笑着说道。 被叫做君茵的女人冷笑一声,看着夏槿的眼神之中是妒忌和怒火并存,“怎么,你还要为这么个不知来历的野女人打我不成?可是你倒是想,你打的过我嘛?不过一个不知好歹的废物罢了!” 君晔的眼中戾气一闪而过,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盛,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局势越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脸上的表情就越加的让人捉摸不透。 这些都是从小在这君府之中历练出来的。 如果没有脸上这张常年笑着的皮的话,他甚至都要忘记了他在这君府之中带出了什么了! 好像,也只有这张经常笑着的皮了。 “话说,你这出去一趟,看人的眼光倒是下降了不少嘛!”君茵用轻佻的目光看着夏槿,“就她这样的,你也好意思带回来,一看就是那种不正经的风尘女子,倒是可以带回来给我们君府的下人们尝尝!” ‘嘭’的一声巨响。 一根巨大的藤蔓直接就在君茵吃惊的目光之中破土而出,藤蔓的身上都是锋利的倒刺,倒刺在不断的生长出来,挪动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秦歌降了不只是一个调调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压抑的怒气。 “小姐,我会自己回去领罚的,但是这个女人的嘴,我一定要先撕了!” 宁清看到秦歌的样子,沉默的收回了自己已经半伸出的手,原先如果说秦歌不出手的话,她也是会出手的。 夏槿随意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吹了吹闲适的说道:“我原先以为这一张嘴有多厉害呢,还想好好的听听,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多了,秦歌,不需要留手,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事情我给你担着!” 夏槿的这句话就是秦歌的底气。 只要是夏槿同意的,她们做起来的时候,就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君茵简直要被气笑了,“原本以为是个野女人,现在看来的话,倒是有点实力,是魔界的人吧?你们看起来也不过是三两个散修,君晔,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带回来这么几个散修,就能把你在我们府中的地位提高吗?” 她冷笑一声,身上开始渐渐的兽化,居然长出了许多青色的鳞片。 “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不过是我们君府之中不能修炼的一个废物!”她的眼睛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深褐色,脸上也开始慢慢的爬满一种深色的鳞片。 夏槿皱了眉头,本来就不好看了,现在这个样子的话,就更加的丑了! “这些破藤蔓,看我把你们连根拔起!” “兽化是我们妖界人通用的一种战斗的方式,君家是一种传承性的家族,在很早以前,我们的家族和龙族有着亲厚的关系,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我们的血脉之力之中,龙血的气息也渐渐的淡去,到了我这里的话,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了,所以我才会变成废物,只能去你们异界寻找新的出路!” 君晔此刻站在夏槿的身边,慢慢的说道。 “君家的妖兽原身是龙蜥,尽管现在血脉之力逐渐的衰败下去,但是好歹也是和神兽龙族搭上一些关系的,所以应对起来可能也没有那么轻松!” 君晔本来是这么说着的,但是就在他最后的两个字‘轻松’刚刚说完的那一刻,随着街道上众人的惊呼声,他十分惊讶的看见,秦歌那巨大的藤蔓将君茵整个人都缠绕住,死死的捆绑住。 之前君茵也不是没有挣扎过,她使了各种方法想要将藤蔓给抓碎,但是一掌能拍碎一块非常坚硬的青岩巨石的她,却对这看起来软乎乎的藤蔓没有半点办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藤蔓卷起来。 龙蜥身上有着非常坚硬的鳞甲,但是藤蔓上面的倒刺十分轻松的就将她身上的鳞甲给刺穿了,深红色的鲜血慢慢的流在藤蔓上,藤蔓之上忽然开出了许多个小小的裂口,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张开的小嘴巴一样。 鲜红的血液被一滴不剩的吃进去,藤蔓上长出的小嘴巴居然发出清脆的笑声,一下子听的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么难看的鳞片!”秦歌笑了一声,她手臂上生长出一根紫色藤蔓,像蛇一样缠绕在她的指尖,“我帮你把它们都拔了,不用太感激我。” 随着她这句话的说出,那些捆绑着君茵的藤蔓都开始在她身上用锋锐的倒刺摩擦起来,每一次的摩擦,都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叫声,还有鳞片从血肉里连根拔除的时候血液飞溅的声音。 大街上的人都离这里远远的,但是因为想要看热闹,都没有离开,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一幕看的起劲儿。 “你这个贱人,我君家不会放过你的!”君茵双腿因为过去疼痛,都开始痉挛起来,在半空直抖,身上衣衫褴褛,十分的狼狈。 秦歌冷眼看着这女人,就算到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嘴巴倒是还是非常的凶狠! 她嘴里不断的吐出一口口的血沫,但是对夏槿她们的叫喊和谩骂倒是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小姐,这君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宁清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自己家的人在门口被别人收拾了,怎么的都不会这么平静的啊? 君晔看着这硕大的牌匾,露出一个冷笑回答宁清:“君家就是这样一个家族,出了君家的大门,弱者就不配被叫做君家人了,你看现在秦歌将君茵拖出来的地方,已经是在街道上了,在君家看来,那就不是君家的地界!弱者,向来不被他们庇护!” 宁清脸上出现出鄙夷的神色,却又猛然想起身边的君晔怎么说也都是这君家的人,不由得面色有些尴尬。 君晔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我早就不是这一家的人了,我在离开那天,他就和我说了,从此生老病死我都和君家没有关系!” 宁清沉默了,她虽然家中也是清苦的,但是总归来说,家人还是温暖的。 而且她现在身边有好多朋友,从生死之中一起走出来的伙伴,所以不是非常的能理解君晔这种虽然出生大家,但是却如同生活在地狱的感受。 “不用露出那样的神情,我都习惯了!”君晔笑了声,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 夏槿一直都没有说话。 像他们这样的人,谁背后没有那么一两段让人心酸的事情,如果把每个人都同情一遍的话,那得到什么时候? 而且他明显就能自己解决,能解决的事情,在夏槿看来,那都算不了什么事情。 不过······夏槿凝了凝眉,现在君晔也算是半个异界的人了,这口气,总的有人为他出! “秦歌,既然他们不出来的话,那就让她再叫的大声一些!”夏槿开口,看着被挂在藤蔓上的君茵,开口说道:“她不是对风尘女子很了解吗?一口一个贱人骂的凶狠,那就让她看看,什么是贱人该有的样子!” 秦歌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好的,小姐!”她素手一挥,藤蔓就缠绕上她那身本就已经十分破烂的衣服。 随着突然的一下撕裂声音响起,君茵只觉得身上一凉,然后她低头一看。 “啊!”一声高亢嘹亮的尖叫声就响起来,比起之前被拔了鳞片的时候还要响上许多的感觉。 夏槿愉悦的笑起来,这样的声音,就不信君家还能缩的住! “你们这些贱人,我要杀了你们!”君茵在半空之中疯狂的挣扎起来,也不管那些藤蔓上的倒刺是不是会扎入她的血肉里面去,空气之中刹那间弥漫出一片的血腥味。 秦歌打了个响指,一根藤蔓猛然从地上窜起来,对着她的脸就狠狠的扇过去。 她被打的有些头晕,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身材还不错!”秦歌悠然笑道,“想必你们君家的下人平常的时候为你出了不少的力吧?” 她可不会忘记之前君茵是怎么侮辱夏槿的。 君茵睁着有些血红的眼睛,牙齿的开始颤抖了,有几颗正巧是刚刚被打中的位置,被打碎了之后混着嘴角的血液一起流淌下来。 “你,你放屁!”她一抽一抽的说道。 夏槿皱眉,身后的君府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眉眼一冷,脸上露出冷嘲的表情说道:“君晔,你们君府一向来都这么懦弱的吗?” 一个家族,都被人打上门来了,居然还能龟缩着,这份忍耐力,夏槿都要为他们拍手叫好了。 “秦歌,把她给我丢进去!”夏槿的耐心一旦告罄的话,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秦歌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藤蔓将君茵狠狠的丢掷进那朱红色的大门之上。 ‘嘭’的一声,大门裂开,露出里面奢华的物件。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挑衅君家?” “又有好戏看了!”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但是都没有离开,妖界的人喜欢惹事,也喜欢热闹,所以这样的场景的话,是他们不愿意错过的。 君家的大门都被人砸烂了。 就算是再想要保持沉默也是不可能的了,许许多多的君家护卫从里面走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他看着身上不着寸缕的君茵像是死狗一样的倒在一堆木屑之中,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喂,那边那个傻大个,这是你家的东西吧?”夏槿突然出声,对着那看起来十分魁梧的中年人说道:“管好你们的人,少出来给你们丢人现眼!” 中年人目光沉沉的看向夏槿。 长得十分的瘦弱,怎么看都不是妖界的人。 身边站着的两个姑娘身上的气势都没有收住,看起来都是实力不错的样子。 还有一个男人······中年人的眼睛在看到君晔的时候猛的一缩,然后就厉声的高喝道:“君晔,你这个家族的耻辱居然还敢回来?你这是干什么,要造反吗?” 他的气势在对着君晔的时候一下子都出来了,而且看他说话辱骂的神情也是非常的熟悉。 大概以前他们就都是这样辱骂君晔的,所以现在才会不管他身边站着的是谁,这样的话就不经过大脑的思考,马上就脱口而出了。 宁清的面色一寒。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整个人都溶解掉,变成一束人形的水柱。 水柱轻盈透彻,对着那中年人飞速的攻击过去。 “快,拦住他!” 感受到宁清的杀意和实力,中年人大惊失色,连忙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 甚至他还觉得这样有些不够,直接将离他最近的两个侍卫拉到自己的面前,宁清化成的水柱狠狠的击在两个侍卫的身上。 两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来,在旁边围观的人都惊讶的看见那两个侍卫居然都变成了两摊血水。 只是沾到了一点那看起开十分晶莹剔透的水珠而已,他们就完全没有挣扎的在中年人的面前溶解了开去。 中年人眼中戾气大起,同时还有被他压制下去的深深的恐惧。 这突然来的是什么人? 为什么实力这么强,而且明显他们的中心人物还是那个一脸微笑看起来像是花瓶一样的女人。 她还没有出手,他们君家的侍卫就已经完全抵挡不住了。 一道吼声伴随着稀薄的龙吟声,猛然自中年人的喉咙里面响起来。 他身上浮现出血红色的鳞甲,比起之前君茵凝练出现的,看起来不知道要坚固上多少倍。 本就宽大的手掌现在变成了五道又粗又长的利爪,对着宁清凝成的水柱就狠狠的切割而去。 “呵!” 水柱里面逸出的是宁清的一声凉笑,他惊讶的发现,他插入那清澈的水柱里面的利爪正在一点点的被溶解掉,没有半丝余力的发挥。 水珠很快顺着他的利爪迅速的攀爬上他的手臂,一阵被腐蚀的强烈的痛意从骨血里面钻出来。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直接就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将那只被困在水柱之中的手齐根切断。 鲜血喷涌而出,他靠着这时间连忙后退,但是脸色已经是十分的苍白。 严重的伤势也已经不能再继续让他顺利的化成兽形的战斗状态了。 “我刚刚不是非常的听的清楚!”夏槿吹了吹自己漂亮的指甲,“你刚刚,对着我‘醉一方’的头牌说的是什么话来着?” 她笑的温柔,但是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觉得脖子上一凉,仿佛她上翘的嘴唇之上藏了一柄尖刀一样。 中年人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什么‘醉一方’?” 他狼狈的倒在地上,在他身边,是已经变成人形的宁清,用冰凉的眼神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的视线。 中年人震惊的看着君晔,这个从小开始就被他们唾弃的小子,从小开始就被他们欺负的小子。 现在为什么会和这么强大的人搅合在一起。 而且她们好像还是专门为了他来君家闹事! “你耳朵是不是聋了?”宁清手上凝聚出一团圆润的水珠,走到他身边,“我家小姐让你再重复一遍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她手心微微一摇,顺着她的动作,那团水珠就被抛掷到男人的背上。 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和仿佛生肉挨近火烧的铁板时的‘兹兹’声,他痛苦的在地上开始打着滚。 不是不想反抗,而是这样的力量简直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轻而易举就可以操控这种奇怪的水流的女人,在灵力的浑厚程度和手段的凶狠程度上都要远胜于他。 宁清面色不变,手指尖上又是两颗小小的水珠凝聚出来,她笑,“真的不说吗?再不说的话,我就要对着你的眼睛扔过去了呦!” 男人的视线终于是变得惊恐了起来。 他已经没了一只手臂,如果再没有了眼睛的话,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废人了。 “我说,我说!”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脊背上鲜红的骨头伤势狰狞可怖,只是看看就让人头皮发麻了,“我说他是废物,我说······我说他怎么还敢回来,是不是,想要造反!” 男人脸上露出十分屈辱的神情。 夏槿点了点头,终于迈步走了上去。 周围的人看见夏槿终于动了,脸上瞬间就露出有好戏看了的神情。 夏槿绕着他走了两圈,然后嫣然笑道:“这就是妖界的大家族吗?真是不堪一击!” 她说的毫不避讳,瞬间让周围一些围观的人的表情都变了。 这句话,可是连带着妖界都一起骂进去了。 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秦歌面色不变,手指微微一勾,无数的藤蔓就从他们的脚边升起来,众人受惊,飞快的对着四周散开来。 脸上什么表情都不敢有了。 他们的实力可还比不上君家,没那么难打,说不定被这藤蔓缠一下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感受到周围终于安静了下去。 夏槿悠然转身,看着身后面色复杂的君晔,笑着问道:“我们的头牌公子,你想怎么处置这个废物呢?” ------题外话------ 我家夏夏就是护短!七戚哥哥也很护短!( ) 第二十九章 妖界的四方动荡 倒在地上的男人用十分殷切的目光看向夏槿身后的君晔。 他爬到君晔的脚边,声音都有些颤抖。 “君晔,君晔,我是你的叔叔啊,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可不能这么对我!”他眼瞳之中是深深的恐惧,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君晔还在君家的时候,他对他的各种羞辱和折磨。 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说君晔会放过他。 君晔弯腰,蹲下来,和他对视。 “你现在记得你是我的叔叔了?”他面上是半点表情都没有,眼中的哀伤却是真正的深入骨髓。 “其实,你们打我,骂我,羞辱我,我都可以忍的!”他五指抓住男人的肩膀,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肉之中,“可是为什么,你们要玷污我的母亲!” 他眼中是血红色一点一点的冒出来。 “你们还是人吗?” 君晔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她母亲把他藏在衣柜里面,他在衣柜之中的缝隙里面看见的那一幕。 记忆里,他的母亲是君府里面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 她在温暖的午后拍拍他的后背,然后哄他入睡。 在他偶尔调皮的时候用漂亮的眼睛瞪着他,但是却也从来都不打他。 他的出生是一个耻辱,他的父亲以他为耻,只因为自己和母亲一样,是个无法修炼妖族功法的废物。 但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她的母亲,居然会以那样一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在他那位好父亲所谓的兄弟们的凌辱之中,死去! “君晔,那是你父亲答应了的,他答应了的,你去找他,不要来找我们啊,我是对不起你和你母亲,但是我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了吧?你看,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他示意君晔看向自己的手臂,声音要多悲凉有多悲凉。 君晔看向他的眼睛,记忆里那个喜欢猖狂的笑着,对他各种冷眼的叔叔和面前这个苦苦哀求的男人重合而上。 他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单手压上他的眼睛。 然后,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对着他的眼睛狠狠的压下去。 “啊!”随着男人惨叫声的响起,鲜血飞溅。 男人空出来的一支手瞬间化为利爪,对着离他近在咫尺的君晔狠狠的就抓过去。 ‘叮’的一声,一道无形的透明墙壁出现在君晔的面前,将那利爪完全的阻拦下来。 只是差一点点,他的利爪就能化开他的喉咙。 但是,也只是差一点点。 夏槿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单手抓住君晔的后领,将他整个人拉起来,往后一推,他就离开了男人的攻击范围。 男人在地上痛的打滚,因为他的眼睛已经被君晔生生的挖了出来。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君晔十分愉悦的笑了起来。 夏槿回头望他,问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突然出手吗?” 君晔冷哼一声,“因为他的眼神让我作呕!” 夏槿挑了挑眉,对于这样的事情,其实她倒是不介意的。 如果君晔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她倒是真的要看不起君晔了。 男人在地上不断的打滚,脸上的眼窝之中不断的有鲜血流出来,在地上流淌着,蜿蜒缠绕,枝桠分错,居然是格外的漂亮。 夏槿站着欣赏了一下,刚刚跟着这个男人一起出来的君府的侍卫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手中凝出一根细长的冰锥,对着渐渐失去意识的男人狠狠的投掷过去。 冰锥在快要将他的脖子刺穿的时候猛然破裂。 宁清和秦歌皆是神色一凝,一左一右的护在夏槿的身边。 “小女娃,你这下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君府之中散出来,声声高鸣,带着浓重的龙吟之声。 两道身影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一个是满头华发的老人,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根盘龙拐杖,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英姿勃发的男人 。 一身暗黑色的战甲,他眼神凌厉的看着夏槿身后的君晔。 只是这样看着的话,君晔的眉毛居然是十分的像他的,都带着浓浓的英气。 但是可能其他的君晔都是长得像他的母亲,所以偏向柔和俊逸一些。 “逆子!” 男人看着君晔半天,吐出这么两个字! 君晔乐呵呵的笑起来,眼睛里面却是浓重的杀意。 就好像之前那个男人说的那样,他的母亲遭受那样的对待,一定是这么男人首肯了的。 “君苍,好久不见啊!”他直呼其名的叫着自己的父亲,也是自己的仇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君苍眼神一缩,整个人化成一道光影,对着君晔狠狠的攻击过去。 他的速度太快,宁清和秦歌都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面前一道红光流过,他的人影就已经站到了君晔的面前。 他高扬起自己的手,对着君晔抬起就是一掌。 君晔被他打得狠狠的飞出去。 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墙壁倒塌了一大片,他呕出一口血,但是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君苍看。 君苍望进他的眼睛里面,仿佛看见了那个女人的倒影。 背后仿佛有一阵凉意不断的侵袭过来,耳边仿佛还是那个没用的女人的哭声,声声悲戚。 他眼睛瞬间变成血红色,手上的五指变成十分锋利的弯起来的勾爪,对着君晔的喉咙就是狠狠的划过去。 “没用的废物,不配留在我君家,你的母亲是,你也是!”他像是魔怔了一样。 五道红光在宁清和秦歌惊恐的视线之下狠狠的对着君晔的脖子切割过去。 而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夏槿终于动了。 所有人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动了的。 一瞬间,他们的视线里面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夏槿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半分的变化,另一个夏槿已经到了君晔的面前。 她眼神冰寒,抬起自己的右脚,脚尖上是黑红色的火焰凝聚,向后一个漂亮的旋身,右腿笔直,直接就对着君苍切割过来的利爪狠狠的踢过去。 夏槿一般是不会做这么直接的动作的。 漂亮的后旋踢,宁清和秦歌十分的震惊,这只能是代表夏槿是真的生气了,非常的生气了! 所以只是动手是不够她抒发自己的怒火的,牵动全身,燎起了漫天的大火。 君苍被夏槿狠狠的踹飞出去,与此同时,他整根手臂都在顷刻之间被染上黑红色的火焰,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萎缩掉,化成黑色的烂肉。 君苍在地上滚了两圈,还是灭不掉手上的火焰。 一直没什么动作的老人忽然出手,一道光束撕裂空间,将他的整只胳膊带着血肉一块儿撕裂开来。 君苍也是硬气,只是闷哼了一声,满头的冷汗,到底还是没有叫喊出声 。 老人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淡淡的失望。 夏槿扶起君晔,眼神冷峻,“你不配为人父,刚刚你打君晔的那一掌,是还了你给他生命的恩情!” 老人看着夏槿,对她这番话嗤之以鼻。 “小丫头,别以为自己有一点实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君苍身上流着的是我君家的血,我们自己的家事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老人的盘龙拐杖重重的跺在地上,自傲的说道:“我们怎么对待他都是我们的事情,现在你是在我们君家,如果老夫真的要围剿你的话,你插翅也难逃!” 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看的出来,还是十分的精神抖擞的,面带红光,似乎一点都不把夏槿放在眼中。 “我君府的侍卫人数众多,耗都能耗死你们!”他在君府就是真正的中心,所以说话之间也带着非常自然的颐指气使,“你要是聪明的话,就把君晔这个废物交回来,然后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在老人这句话说完之后,君府里面瞬间就涌出许多的侍卫,将夏槿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 街道上的人瞬间就没有地方站了。 但是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一个个的全都跳到了屋顶上面去。 不占地方,看的更清楚。 要是寻常的话,君家怎么会放任别人看自己家的笑话,但是现在他们实在是没有多的心力去管他们,所以也就随他们去了。 而夏槿想来都是高调的人,也不会刻意的去掩饰遮挡什么。 你们要看,那就看! “这样多不好!”夏槿笑了一声,“我杀了你府中这么多的人,还让你的两个儿子变成了废物,这笔帐,你不打算和我要回来吗?” 她下巴微微的扬起,看着老人的面上露出轻视的神色。 “不过一只血统低下的四脚蛇,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她眉间的戾气渐渐的堆积起来。 和龙族相关的血统一直都是君家心中难以磨灭的骄傲,但是现在夏槿这句话就是真正的戳到了老人心中的底线。 “你这个野丫头!”他咬牙切齿,脚底下的地面都慢慢的裂开来。 “我们龙蜥一族也是你这样的凡人可以亵渎的?”和他们的半兽化不一样,这老人是君家之中血统最为纯正的一人,他可以通过自己身上的血脉之力直接化身成为龙蜥的样子。 而不是像君苍他们那样,只是局部的兽化。 一直巨大的龙蜥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夏槿面无表情的看着,和周围屋顶上露出敬畏的人们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说是龙蜥,不过是长得红了一点,头上多了两个鼓包罢了! 她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简简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没有什么出场机会吗?”她将简简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拖出来,“正好,这里有只蜥蜴,你解决了吧!” 简简小小肥肥的眼睛里露出轻视的情绪。 这么一只四脚蛇还要他这尊贵的活神兽来解决,真是大材小用 ! 但是就像是夏槿说的那样,他也手痒了,对手低端一点忍忍也就过去了。 周围的人看夏槿脱出了这么一只软乎乎的小兽来,都是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是什么妖兽?” “这样的小不点,就是拿来送死啊!” “这女人是不是放弃了,打算破罐子破摔?” 这样的话悉悉索索的响起来。 看着跳到他面前的简简,巨大的龙蜥眼中露出轻视的神色。 就这样一个小不点,还不够他一脚踩的呢! 它庞大的嘴巴一开一合,说着人话。 “看老夫踩死你!” 它抬起自己的左脚,对着芝麻那么一点大的简简狠狠的踩下去。 ‘嘭’的一声溅起了无数的尘土飞扬。 众人伸长脖子看,都是无奈的摇摇头,整块地面都是塌陷下去了,这样的话,那小不点哪里还有一点活下来的希望。 龙蜥刚想冷笑,却听到天空之上突然响起来一声炸响。 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慢慢的全部变成乌黑色。 有狂风卷起,将屋顶上那群人吹得七零八落的。 龙蜥巨大的头颅往上看去,天空之上,一个黑色的巨大的漩涡出现,里面不断的有雷光涌现,银白色的雷蛇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不断在天空之上的漩涡之中游来游去。 君晔也是抬头看着这样的奇景,整个妖界都是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在不远处的黑市之上,印三和印渊站在外面,抬头看着滚滚的乌云。 “这是什么?”印渊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讶,本来乌黑的眼睛居然隐隐有着银色的光芒流动。 印三脸上那种憨厚的表情已经都尽数的消失了。 “神兽的气息!”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那一直闭着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娘亲,这是神兽的兽魂吗?”印渊有些吃惊的问道。 那妇人叹了一口气,“要是真的只是兽魂就好了,这是活的神兽!” 印渊豁然抬头,眼中神色难辨。 妖界皇室的宫殿之中,在水池边上的女孩一脸凝重的看着天空之上,她五彩绚丽的鱼尾居然慢慢的变成了非常浓重的黑色,鱼尾一甩,水池之上就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膜。 巨大的螣蛇在光膜出现之后的那一瞬马上就想要破水而出。 但是却被光膜给挡住了。 它显得非常的暴躁,身后那两坨大大的鼓包一耸一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样。 女孩的整个眼睛都变成了黑色,像是两块直接镶嵌在脸上的黑玉石一样。 她看着不断挣扎的螣蛇,出声说道:“小滕,安静 !” 她此刻的声音非常的奇怪,居然是男人和女人混合在一起的声音,一半细腻柔和,一半粗糙暗哑。 只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暴躁的螣蛇居然呜咽了两声安静了下来。 它硕大的脑袋搭在水面上,可怜的看着女孩。 女孩手指微微的一点,螣蛇头上就多了一个暗色的梅花花瓣的印记。 他背后一直躁动着的两个巨大的鼓包也是慢慢的重新平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你真正化形的时候!”女孩额头上也是出现了一点细密的汗水,“放心,你也能成为真正的神兽的!” 螣蛇眨了眨眼睛,最后点了点头,然后沉默的又钻回到水池之中去。 “殷君,既然过来了,不如出来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女孩对着身后说道,声音已经变了回去,只是她的尾巴却还是漆黑一片。 “你想知道吗?影鱼!”殷君的身影出现在叫做影鱼的女孩身后。 影鱼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阵仗,你觉得我不想知道!” 但是她话音一转又突然说道:“不过你可以不用说,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殷君露出一个微笑,“真是夏槿的风格,还是一点都不知道低调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呢!” 影鱼将自己的尾巴插进水里,开始一下一下的拨弄着水面。 “那你不去警告一下,说不定她现在就是在修理你妖界的某一个臣民呢!” 她笑起来,两颗小虎牙有些尖锐的过分了。 “那些老不死的,她要是帮我收拾了的话,不是更好!”殷君夭夭灼灼的笑起来,眼中露出一抹非常深的猩红色,“反正那些老家伙一点实力都没有,整天却总是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听到他的这些话,影鱼倒是赞同的点点头。 “妖界的那些老家伙是挺弱的,一味的以为一身的血脉遗传就是打遍天下了,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影鱼咯咯咯的笑起来,然后突然有些挪揄的看向殷君说道:“其实说这么多都是借口吧,你只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想要娶回来做你的妖后,所以才对人家格外的宽容对吧?” 殷君笑了笑,也不支声。 “可惜啊,夏槿不是苏言喜欢的女人吗?”影鱼尾巴翘起来,带起水光阵阵,“和苏言公然抢人,你有那个信心吗?” 殷君看着天空之上的漩涡已经慢慢的开始凝出一个虚影来了。 他眼神幽黑,突然转而看向影鱼。 “这个问题,你不是比我更加的清楚吗?” 影鱼和他对视,嫣然一笑,“是啊,你的影子可就快回来了呢!” ------题外话------ 嘿嘿,写妖界的时候我整个人莫名的兴奋啊,可能是因为我家夏女王从遗迹之中出来之后要开始大杀四方的原因吧! 啦啦啦啦啦 第三十章 简简的主场 在君府的外面,所有人都是看着天空之上,那巨大而高贵的身影。 一身雪白的绒毛,黄金色的双瞳,修长的四脚,它踏在云端之上。 用十分藐视的眼神看着此刻在地上匍匐着的龙蜥。 龙蜥的眼睛睁的十分的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空之上那优雅的神兽。 那是可以和龙族媲美的远古神兽,可不是他们这种只是搭上了一点边的妖兽可以比的。 “远古神兽?” “那是活的吧?” 此刻所有的妖界众人都知道了,现在在他们头顶之上的那只巨兽是远古神兽腓腓。 压制不住骨血之中的颤抖,他们纷纷的软倒下来。 简简漂亮的眼睛看向那只丑陋的龙蜥,却突然发现龙蜥居然也在看着他。 身后长长的尾巴一甩,一道万丈雷霆直接就对着龙蜥的身上劈去。 “不过是一只四脚蛇,也敢看我?”他冷笑一声,看着雷霆将地上的龙蜥在顷刻之间击的血肉横飞 。 龙蜥悲怆的声音响彻这片天空,但是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在妖界,血脉上的威压是一种绝对的象征。 就好像一直成年的妖兽,对着一只幼年的神兽,也会本能的感受到恐惧是一样的。 龙蜥的背部被炸开,他痛苦的蜷曲了一下,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但是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另一道雷霆。 原本因为龙蜥的出现而士气大振的君家的侍卫,此刻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大门前,不断的呻吟挣扎。 简简还是高立与天空之上,身为神兽的尊严让他不允许自己和这样的妖兽站在同一片土地之上。 只有面对着一样等级的对手的时候,他们才是可以平等相待的。 龙蜥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双脚一撑,变回了人形的样子。 又是老人的样子,但是现在已经和一开始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背部已经完全的被炸烂了,露出断掉的白骨和一些仍旧勾连着的血肉。 “你是君晔的爷爷是吧?”夏槿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 而天空之上的那巨大优雅的神兽也是慢慢的缩小。 重新变成一小只肥肥软软的小萌兽的样子,从高空之中一个猛子就扎到了夏槿的怀里。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抽了抽嘴角,之前在云端之上威武霸气的腓腓神兽真的是现在迫不及待的往夏槿怀里钻去的这货吗? 感受到身边众人惊异的视线,腓腓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些凡夫俗子怎么会懂有主人的优越感。 他们就是没有人罩着他们,所以都在妒忌优雅高贵的他! 简简傲娇的伸出自己的小肉爪,舔了舔,然后舒服的继续窝在夏槿的怀中。 哼哼,这可是苏言那家伙都享受不到的福利,他主人的怀里可不是谁都能扑的。 看着简简好歹出了点力,夏槿十分给面子的为它梳理了一下毛发。 老人还倒在地上,他眼中是浓浓的不甘心! 他们君家一世英名,居然今天就要断送在面前这个小丫头的手上了吗? 夏槿的眼睛眯了眯,手中飞速的凝出一根冰锥,直接就钉入老者的掌心。 在众人的抽气声中,老者又是咳出一口血。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但是手段确实很狠啊!”有人在人群里面感慨,“年纪这么大的人,她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夏槿的面色一寒,手掌一招。 那个说话的人身下就卷起透明而狂猛的飓风,将他整个人都托了起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发现自己就站在了夏槿的面前。 ‘噗通’一声,那人直接就跪下了 ! “小姐饶命啊,我刚刚是嘴贱,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笑话,见识过夏槿的实力之后,他要是还在夏槿面前装硬气的话,不是找死是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 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君家人! 夏槿勾起唇角,“刚刚是你在说,要尊老的是吗?” 那人的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不不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尊老,我们妖界不兴这套!” 这人倒是也有些趣,夏槿从一开始君苍出来了之后,心情就一直不是非常的好。 而这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直接重新站起来,对着地上趴着的老者就是一脚。 “你个老王八,怎么还不去死,对自己的亲孙子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这一脚踹的不可谓是不狠,直接把那重伤的老者踹出老远,在地上擦出一道又深又宽的血痕来。 老者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这才发现攻击他的只是一个实力非常低微的人。 “你,你这个贱民,居然敢······!”他抬手,像是想要伸手去打那人的样子。 夏槿顿时觉得十分的有趣。 她转身,看向一直都没什么表示的君晔,问道:“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君晔走上来。 对上刚刚被夏槿带上来的那人,他眼神冰凉,“滚!” 那人看了看夏槿,于是非常庆幸又十分欢快的就滚了! 夏槿挑了挑眉,在君晔绕过她身边的时候轻声的问道:“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 君晔停住,脸上露出一个十足十的嘲讽的神情,“怎么可能,只是这样死去话,对他们的惩罚可就太轻了!” 他走过去,先是去了他那位叔叔那里。 他捡起被丢掷在地上的长枪,毫不迟疑的对着他那位好叔叔的命根子就是狠狠的一砍。 本来还在昏迷之中的男人,一下子被这样敏锐的痛意给惊醒。 基本上现在在场的,除了夏槿她们三人之外,都是男人。 而他们都是不约而同的冒出一滴冷汗,就连夏槿怀里的简简,都抖了一下。 这小子可真狠啊。 这基本上就是属于每个男人心头共同的想法了。 “君晔,你在干什么!”君苍厉声的喝道,他踉跄了一下,想要重新站起来,但是却没有成功,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让他保持清醒的意志都是十分的困难的了。 “父亲大人,别太心急!很快就是你了。”君晔转过脸说道,而君苍却是猛然发现,那个曾经让自己感到十分的耻辱,和为之唾弃的孩子,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了。 以前的的君晔,从来不敢将头抬起来,因为只要有人和他对上眼睛了,不管当时是个什么样子的情景。 只要那些人想的话,他们就会狠狠的收拾或者是折磨君晔一通 。 而他作为这个孩子的父亲,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痛心而是深深的耻辱。 和那个空有了一张漂亮的脸,却没有半点实力天赋的女人一样,都是他的奇耻大辱,让他在君家都一直抬不起头来。 但是那个女人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非要护着君晔。 于是有一天,他的那些兄弟对她起了不好的心思。 而他,沉默的纵容了,只是没想到,那女人这么禁不住折磨,居然就那么死了! 不过在当时的他眼中,死了就死了吧,不过是一个废物,正好他还可以找天赋又好,又更加漂亮的女人。 他抬头,看着现在这个已经完全就变了样子的儿子。 慢慢的开口,“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那当时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了!” 夏槿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而宁清和秦歌也是一脸的冰寒。 但是君晔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真好,你这么的不知悔改!”他手中长枪重重的跺地,“我原先还在想,要是你搬出我的母亲来求我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好呢,现在看来的话,你已经为你自己选好后路了!” 君晔眼中是一片沉沉的黑色,就算现在的阳光再明媚,也温暖不了他一丝一毫! “你不是最讨厌废物吗?”君晔将手中长枪高高的举起,对着他身后的颈椎骨就是狠狠一刺,“那我就让你变成你最不屑的那种人,要是就这么让你死了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 随着‘刺啦’一声响声,一条漂亮完整的脊椎骨就被君晔用长枪挑出来。 “我要你以后,再也直不起身!” 鲜血溅了君晔满脸,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长枪的刀刃猛的砍下去,君苍的双腿被他猛的斩断。 “我要你以后,永远都站不起来!” 君苍的手指深深的扣入坚硬的地面之中。 整张脸都绷得死紧,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尖而细的长枪的枪尖直接就对准了他的喉咙刺下来。 在满眼的鲜红之中,他的声音像是破掉了的锣鼓,再也无法说话。 “我要你以后,有苦不能言!” 长枪落地,君晔直视他的眼睛,说:“但是,这个世界,我要你亲眼的看着,亲眼的看着,它是多么的残酷和狠心!” 未苍的眼睛都有些发白了,这是要晕死过去的前兆。 晕过去之前,他听见君晔的声音仍旧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现在你不能走不能坐,也就只能爬了,是不是?父亲大人!” “但是没关系,你有你非常引以为傲的高贵的血统,所以是不是轻易的死掉的!” “这可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呢!” 恍惚之中,他想起在许久之前,那时候是君晔离开君家的时候。 他好像微笑着对他说过一句话,但是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 那时候,君晔说的是,“期待和您的再次相见,我的父亲大人!” 视线重新变成一片黑暗,君苍的意识彻底的断掉了! 在场的人都是陷入一片的死寂之中,妖界平常是非常的热闹,但是这样的家庭厮杀还是非常的少的!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 只是看着那个明明半点实力都没有,但是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少年,自心底深处,皆是冒出让人心凉的寒气来。 君晔的眉心溅上一滴鲜血,像是美人痣一样,将他整张脸衬托的妖异起来。 他提着手中的长枪,走到老人的面前。 “爷爷,不知道你现在是个怎么样的心情呢?”君晔慢慢的笑起来,嘴角一点一点的往上翘上去,“哦,我都忘记了,像我这样的废物,是不能管你叫爷爷的对吗?” 老人抽搐了两下,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沉重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想要开口对着君晔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因为重伤,所以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冰凉的长枪尖端抵着老人脆弱并且老皱的脖颈,君晔的声音寒凉,“爷爷,这君家一向来都是你的骄傲吧!你说,我如果将君家给毁了,那你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神情?” 老者睁大眼睛,额头上的血液顺着他皱起的皮肤慢慢的渗进他的眼睛里面进去。 君晔转过身,刚要开口对着夏槿说些什么,但是夏槿已经微微的笑起来,手指扬起,指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儿。 ‘嘭’的一声,那代表着妖界君家千百年的荣耀牌匾从中间开始被无形的空气刀刃给切开,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被猛然窜上去的魔火燃烧成灰烬。 “额,啊啊!”老者的喉咙好像坏掉了,只能发出这么几个单调的音节。 夏槿有些遗憾的扶了扶额头,然后说道:“还以为能听到点有趣的话,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君晔站在她的身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周围只是围着看的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突然出现的几人是怎么回事啊? 君晔就不提了,是君家有名的废物,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君家,都是受人欺凌的角色。 但是这三个女人又是什么人,居然只靠着这么几个人就灭了整个君家?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明显是处于主导地位的夏槿的身上。 这女人长得倒是倾国倾城,只是她的手段可是完全和她的容颜不相上下,而且也没听说过妖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啊。 君晔的目光缓缓的扫过面前这些神色各异的人,眼中带着深不见底的寒芒。 几乎是所有此刻和他目光对视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给转了出去。 明明知道君晔是个废物,只是靠着夏槿他们才能灭了君家,但是这人的眼神怎么就那么恐怖呢? “真是没意思!”他手中长枪被掷出,对着众人冷嘲道,然后走到老者的身边,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小刀,蹲下来之后,在老者的腰部就是狠狠的一划 。 随着老者浑身一阵抽搐之后,腰部之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血口,里面血肉翻卷,整齐漂亮。 君晔眉头的没有皱一下的将手伸了进去,开始左右摩擦掏了起来。 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老者开始翻起白眼,嘴角有着淡淡的金色液体缓缓的流出。 夏槿眯了眯眼睛,她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应该是妖界的人才会特有的东西。 君晔的手在某一个时刻猛然停住,然后,他掀起自己的眼皮,看着地上整个人都因为过度的抽搐狰狞而看起来十分丑陋极端的老者,露出一个利落的笑容。 “爷爷,我要找的东西,原来在这里啊!” 他猛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血液飞溅的同时,一条金黄色的像是很细的缎带一样的东西被他从老者的体内抽出来。 夏槿歪了歪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那金色的长带上散发出的浑厚的灵力。 “主人,我想要那个东西!”简简抖了抖自己的小耳朵,断腿在白皙的手肘上踹了踹,然后开口说道。 夏槿在它额头上弹了两下,轻声说:“这是君晔的东西,你和我说也没有用!” 在她怀里的简简撇了撇嘴,刚刚那只臭龙蜥还是他给打趴下的呢,怎么现在有好的就没他的事儿了呢? “没关系,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好了!”在众人惊惧的神色之中,君晔将手中的金色长带抛给简简。 简简一下子就从夏槿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再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以一种它自认为非常赏心悦目的姿势一口就叼住了那金色的长带。 现在空中翻转了两圈,然后完美的落地。 他单脚点地,正准备放接受那些妖界无知众民的惊讶和崇拜,但是等了许久之后却发现现场处于一种压抑的死寂之中。 嘴里叼着那金色的长带,简简睁开眼睛。 却发现周围的人都以一种十分惊悚的眼神看着君晔。 对,没错,就是看着那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臭小子,而不是他这高贵美艳的神兽大人。 “君晔,你刚刚给简简丢的是什么东西!”这声音是夏槿,她找了根大柱子,闲适的靠着,转过身问君晔说道,“如果是不干净的东西,简简是会吃坏肚子的!” 正在吃着那金色长带的简简炸毛了。 它是一只高贵美艳的神兽好吗? 怎么会被这么一根小小的筋脉给折腾坏肚子! “也没什么!”君晔从容笑开,“就是我们龙蜥一族力量的来源,潜藏着他们天赋和所有灵力的龙蜥筋罢了!” 他说的面不改色,但是周围的人已经在考虑这场热闹是不是还要再继续看下去了。 拔掉了龙蜥筋,那么就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废人。 而且,看君晔的样子,他好像不仅仅只是想拔了他爷爷一个人的龙蜥筋。 地三十一章 从不信神明 就在众人心底开始慢慢的挣扎着要不要再继续看热闹的时候。 简简已经将那龙蜥筋给吸溜完了。 他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身上光华大盛,修长挺拔的人形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身清凉白衣,面若冠玉,狭长的水眸仿佛自带着媚意一样。 这样的一张脸,要是出现在女人的脸上,绝对是能引起大骚动的,但是简简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而他的眉眼之上又带着很重的戾气,可能是因为和夏槿待久了,导致身上的气势都带着一股子的邪气。 其实不只是他一人,凡是和夏槿待得久了的,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有这样的气质。 简简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薄唇,然后展颜,笑容诱惑。 “味道不错,君晔,你不介意我把剩下的这些人的龙蜥筋都拔出来吧?”简简是神兽,这样的东西如果是普通的修炼者的话,是绝对不敢直接吸收的。 但是他不一样,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有些过于猛烈的东西,但是到了他这里却是刚刚好的程度。 君晔站起来,看着身后一堆受了伤的君家人,语气凉薄。 “你随意!” 简简的目光瞬间就暗了下来,漂亮的眼瞳上马上就染上一层淡淡的艳红色,整个人看起来妖异无比。 他手中出现了一柄十分精致的弯刀,刀柄上嵌着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要是夜魅在这里的话,一定又吵着嚷着要把这两块宝石给拿走了。 刀身锋锐,薄薄的刀片上映出简简冷厉的眉眼。 众人只看见一道雪白的光影从他们面前掠过,然后就是举手投足之间都带起一道道红色的血线。 在鲜血喷涌之中,不断的有金光涌现。 只是短短一瞬间,简简不仅将他们的皮肉给割开,更是精准的找到了每一个人身上,龙蜥筋所在的位置。 并且将他们完整的抽了出来。 一大片惨叫声绝望的响起,直教人毛骨悚然。 简简终于满意,收手的时候,身上全都是淡淡的血迹。 在他雪白的衣服上划出道道痕迹。 他手中是一把龙蜥筋,里面有些金色比较浓郁,有些则是比较的黯淡。 “恩,这么多,等会儿拿回去炖汤喝!”他毫不介意的说着这些事情。终于是有人受不了,先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仓惶的对着外面跑出去。 妖界的众人基本上身上都有这样灵力的凝聚地所在,只是和龙蜥不一样,不是在筋脉处而已。 而简简现在能够面不改色的抽了君家的龙蜥筋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是不是也就是说,他们在场的这些人,也都有可能成为简简的下一个目标呢! 热闹固然好看,但是为了热闹,丢了自己的性命的话,怎么想都是不值得的。 陆陆续续的有人走掉,君府外面也是逐渐的空旷起来。 但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情就是,君府倒了,而妖界来了几个气势汹汹的狠人。 说不定,刚刚安定下来的妖界,又要开始不平静了。 看着面前空旷的地方,和满地的君家人的尸体,宁清眨了眨眼睛,转身对着夏槿问道:“小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夏槿踏在君家的三层高高的台阶上,鞋子底下都是十分浓稠的鲜血,她怡然自得的像是在自家的后庭院漫步一样。 “我们异界正好需要一个落脚点,这君府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夏槿仰首笑道,转身,对着身后的君晔道:“而且,君晔的母亲不是也在这里吗?” 君晔猛的抬头。 “我说的不对吗?”夏槿失笑。 他将自己的拳头慢慢的拢紧,“是,在君府的后山之中,我母亲没有资格入君府的祠堂之中!” 君晔之所以不顾一些的想要去异界拿到修炼的功法,不仅是因为想让自己变强,更是因为他要以一种十分荣耀的姿态,将她的母亲从君府里面迎出来。 哪怕现在他的母亲只剩下尸骨了。 “那我们就进去吧!”夏槿抬脚,从那红木阶梯上迈进去,“正好这些君家的先灵们在这里也待得太久了点!” 君府里面的陈设可比夏槿想象之中的要来的大气许多。 可能是因为本身是妖兽原形,所以他们君家的子弟平常训练的地方建造的格外的空旷。 四周的院落也是错落有致。 到了妖界就能拿到这么好的休息的地方,对夏槿来说可是意外之喜! 君晔已经消失了,他终于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去把他的母亲接出来。 夏槿想了想,对着身后的秦歌说道:“把君家的那些牌位都给我包起来,找人送到妖界皇室殷君的手上去,就说先打个招呼,以后的日子,他可以好好的期待!” 秦歌点头,马上就走到君家的祠堂里面去,开始清理那些平常被君家人供奉起来的牌位。 秦歌哗啦啦的扫了一大片,在这祠堂的后面,一个拿着扫把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秦歌说道:“快放下,你这是想要对我君家的先祖做什么?你对亡灵不敬,你会遭到报应的!” 她满头华发,眼睛看不见,不像是先天的看不见,倒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活活的给戳瞎的! 秦歌看着面前这老妇人,一边惊讶这君家里面的人明明都跑了,这老太婆居然还在这里,另一边手上的动作却是又半点都没有少。 看着秦歌不听劝告,老妇人简直就是痛心疾首。 “你对先灵大不敬,这是大不敬,你会遭报应的,因果自有循环!”她扬起自己的手,想要一掌打在秦歌的脑袋上。 就像是恨铁不成一样的,敲打那些顽固的老玉米棒子一样的姿势。 但是高高扬起的手在某一刻被抓住。 老妇感觉到,抓着她的那只手,冰凉透骨,一点都不像是正常的人该有的温度。 她转过身去,看见一个长得漂亮的过分了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的红衣,眉眼带着一股不是非常的明显,但是却看得出来的邪气。 薄薄的红唇微微的弯着,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老人家,好好的说话,动手又是想做什么?” 夏槿淡漠的出声,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年纪大的人就有所客气,握住老妇的手缓缓的用力。 老妇的手骨被她捏的咔咔作响,但是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您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你说,我们会有报应是吗?”夏槿失笑,问道。 老妇的神情还是像一开始的那么愤慨,她猛然挣脱夏槿握着的那只手,厉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灭了君家,这是君家自己的技不如人,强者代替弱者本来就是应该的。” 老妇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你们居然连君家的灵牌都不放过,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就一点都不怕吗?” “神明?”夏槿笑着重复了一遍,“老人家,你刚刚也说了,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是胜者,做任何事情应该都是合理的吧?” 无视老妇不赞同的目光,夏槿的眼神之中逐渐的凝练出一种狠戾的神色。 她扬唇,继续说道:“而且,神明管不了我们!” 老妇抬眼看去,夏槿的脸上笑容肆无忌惮,“因为我们比他们要来的强大的多,所以他们不敢管我们!” 以前夏槿老老实实的时候,也没见老天开眼让她的家人幸免于难啊! 这些所谓的因果,所谓的良善! 她夏妖女再也不相信了,这世界上,能倚靠的只有绝对的实力和永远都站在自己这边的伙伴! 老妇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似乎夏槿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她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瞎婆婆,你居然还在这里!”君晔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小坛罐子,走进祠堂里面来。 被叫做瞎婆婆的明显就是现在夏槿面前的这个老妇人了。 “这个声音是?”瞎婆婆沉神思考了一下,然后才仿佛恍然之间想起来了一样的问道:“是君晔吗?” 她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点笑容,“你回来了,你母亲还好吗?”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夏槿挑了挑眉头,这老人看起来似乎是对君晔母子的事情十分的不清楚啊,不然也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了。 “君晔啊,这些年我都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离开君家呢?”瞎婆婆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 她根据君晔的声音,摸索着对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你看面前的这些人,要对我们君家的灵牌不敬,君晔啊,我眼瞎,看不见,你去和她们说说,教教她们什么才是基本的良善之心!” 瞎婆婆的话刚刚说完,抱着一堆灵牌的秦歌就非常不客气的‘噗呲’一声就笑出了声。 瞎婆婆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立马愤怒的转身。 转身的时候手臂被她甩动起来,指尖划过君晔手中冰凉的骨灰罐子。 她先是一愣,然后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君晔,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啊?” 夏槿抿了抿嘴唇,有些人眼瞎心却敞亮的很,但是很显然,她面前的这一位,不仅眼瞎,连带着心也是混沌的! “这是我母亲!”君晔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瞎婆婆像是一愣,然后是大怒。 “怎么可能,当时我和你母亲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还很健康!”瞎婆婆的脖子上因为太过于激动,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听了这么多话,秦歌早就已经忍不住了,忍不住出声讽刺道:“您看不清,知道日升日落,这世界变化了多少?这日子过去了几天了吗?” 秦歌冷笑,等她发现,那估计君晔的母亲连骨灰都要没有了。 “你们胡说!”瞎婆婆狠狠的用自己的脚跺了跺地面,“老身看管君家历代牌位这么久,如果她真的没了,如果轻轻真的没了,那为什么她的牌位没有安置在这里!” 她有些近乎于歇斯底里,夏槿的眼神变得深幽起来。 现在这瞎婆婆的态度,仿佛是知道君晔的母亲的死讯之后,变得更加的狂暴了! “我母亲没有入君家祠堂的资格,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君晔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外祖母,真的是够了!” 他只是觉得非常的疲累,想要将自己母亲的排位好好的立起来,然后安安静静的陪着她说些话! 秦歌瞪大了眼睛,这瞎眼的婆婆居然是君晔的母亲。 这可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不,你骗人!”瞎婆婆有些踉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守在这里,他就放过轻轻,放过你!”瞎婆婆有些失控的喊道,“君苍答应过我的!” 君晔不再看她,绕过躺倒在地上的瞎婆婆,径直走到祠堂里面,找了一处光线较好的位置,将他母亲的骨灰安置在上面,然后找了一块木牌,开始拿起小刀慢慢的雕刻起来。 “外祖母,我一开始出君家的时候,就和您说过,从此之后,君家的人和我都没有半点关系了!”他手上的动作一直都没有挺。 “今天君家没了,你也不再是君家的人了,所以我才能继续叫您一声外祖母!”君晔脸上是冷嘲的笑容,“但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的,当年明明母亲拜托你带着我们离开,君苍他们也都是同意了的,你为什么还是要死守在君家!” 君晔手上的动作顿住,想起往事,他的双手因为愤怒还在不断的发抖。 当年君家一连出了两个废物,一个是他,一个是他母亲。 按照君苍他们原先的意思,是让外祖母带着他们两个脱离君家,但是外祖母死活不同意。 君家不留废物,本来她们是要被驱逐的,但是瞎婆婆用她自己的眼睛和自由交换了君晔和她母亲未来在这里生活的条件。 瞎婆婆的眼睛是天生神眼,在眼睛处,血脉之力非常的浓郁,所以她的视力特别的好。 而君苍则是想要将这样的一双眼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让自己的实力如虎添翼! 自那之后,人人都叫她瞎婆婆,她不能到处乱跑,只能一生都看守在这君家的祠堂之中。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尸骨未寒,而她却在为仇人们看守他们祖先的令牌,尽职尽责! “我母亲在很早之前就被君家的人害死了,他们不会和你说,我也进不来祠堂!”君晔的脸都有些麻木了,这可能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提起这些往事了! 瞎婆婆先是呆呆的伫立了很久,最后居然是仰头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原先以为是为你们谋了一个好的未来,靠着君家这颗大树,就算是你们不能修炼,也不会受人欺凌,我终究不能永远的陪着你们,但是只要君家还在,他们就会庇护你们,是我蠢,是我蠢!” 她猛然站起来。 明明看不见,却是非常精准的感受到了君晔将骨灰放置的地方。 “也罢也罢!” 她喃喃的说了两句,猛的对着祠堂的香案上撞过去。 速度十分的快,夏槿眼睛微微的一凝。 秦歌都来不及反应。 ‘嘭’的一声巨响,鲜血炸开,溅了君晔一脸,几滴渗进他的嘴角,腥的让他心头发酸! 秦歌是完全的愣住了,没想到这么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实力居然这么高强。 她一心求死,自己居然连她的身形都看不清楚。 秦歌转身看向夏槿,眼神之中微微带着疑惑。 夏槿的实力,应该是可以救下她的,但是为什么? 夏槿看了她一眼,声音凉澈,“我不会去救一心求死的人!”她目光空远,“自己都不想活了,我为什么要阻止,这世上多的是想活过来却再也没有机会的人!” 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性命了,她又何必在乎? 秦歌默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夏槿说的并没有错。 只是君晔······ 她视线定格在君晔的身上,君晔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看来,这灵牌要准备两个了!” 他视线定格在倒下去的瞎婆婆的身上,脸上居然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就算是秦歌这样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都有些觉得心惊胆战。 是怎么样的一颗心,才能忍受自己的祖母磕死在自己的母亲的灵前! 秦歌将视线投到夏槿的身上,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夏槿才要帮助他的吗?就因为那一颗现在已近无所畏惧的心。 所以她断定君晔以后会走的很远很远。 “我有点困了,秦歌,还不去送东西吗?”夏槿转身,走出祠堂,“天黑之前一定要送到殷君的手上,晚上等着看好戏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夏槿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秦歌看了眼君晔,最终也只是默不作声的走出去了。 一室寂静里,君晔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浑身都僵硬起来。 “外祖母,你倒是轻松,死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声音轻细,散在空中。 随意的找了一间房间,夏槿走进去坐下,她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对着面前的虚空喊道:“流光,出来,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流光马上就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王妃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说完这句话,流光自己都觉得通体舒畅,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这么喊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t 第三十二章 不得了的王牌 夏槿眼尾淡淡的扫过流光的脸,他马上就收起了一脸舒心的表情。 “你去异界一趟,告诉齐綾,让他把原定的计划分成两拨!”夏槿勾起嘴角,“货物也分成两批,明天先进来一队人,剩下的那队人不动,我自有安排!” 流光眨了眨眼睛,虽然他不知道夏槿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但是他的任务只是传话而已。 “是,我今天晚上之前一定带到!” 话音一落,流光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和流光相处的久了,夏槿也是不得不承认,魔界的暗卫确实是一柄上好的利剑 。 不多说半句废话,直接就是无条件的服从命令。 这样虽然有些无趣,但是办事的效率确实是非常高的。 夏槿站起来,走到窗外,外面太阳已经隐到云层里面去了。 “真是好天气!”她弯唇笑道。 此刻皇室的宫殿里面,已经是完全的乱作一团了。 小水池旁,殷君还是一脸悠哉悠哉的样子。 影鱼躺在水池边上的草丛里面,她的鱼尾已经变成了原先五彩的颜色。 半截鱼尾搁在水中,一晃一晃的划出道道水波。 “殷君,你不去看看吗?”她有些无聊,“外面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在这里,影鱼都能听到外面一片兵器落地的声音。 还有熙熙攘攘的叫骂声。 “不用管,我知道是谁!” 殷君叹了口气,“怎么她身边的人脾气都和她一个样子,就不知道到了别人的地界要低调一些吗!” 这话虽然像是挑衅一样的用词,但是却没有半点生气的语气在里面。 殷君也就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如果夏槿真的和别人一样了的话,她也就不是特别的了,更不值得他殷君这么放不下和纵容! “可是我不知道啊!”影鱼嘟起了嘴巴,“你见过夏槿,一遍遍的在我耳朵边上念叨,我可是非常的好奇,你快去把外面那人拉进来,见不到夏槿,见见她的属下也是可以的!” 影鱼看起来十分的兴奋。 殷君将头仰起,定格在外面的某一处,突然轻声笑道:“不用了,人家已经自己进来了!” 话音刚落,影鱼就看见外面突然升起了一条十分粗大的藤蔓,藤蔓的尖端上,站了一个女孩! 她脚尖在藤蔓尖端上轻轻的一点,整个人就弹跳而起,对着殷君的方向飞速的靠近过来。 她身侧是各种兵器自下方投掷而来,显然是妖界的卫兵发现了她的存在,正在展开一大波攻势。 影鱼瞪大了眼睛,“这都可以?” 无数的兵器几乎就要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来了,但是秦歌的手臂上迅速的生长出无数的紫色藤蔓,轻而易举的就将她面前那些锋锐的兵器全部抵挡而下。 一眨眼之间,秦歌已经来到了殷君和她的面前。 秦歌视线一转,也是注意到了在池塘边这个有些古怪的小姑娘。 上半身是人的样子,下半身居然是一条非常漂亮的鱼尾巴,五彩绚丽,像是上好的宝石一样。 秦歌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然后什么都没有说的将自己的视线非常适时的转移开来,没有让影鱼觉得有半点的不舒服。 “妖皇阁下,又见面了!”她露出一个不卑不亢的笑容,气度从容,神态自然。 “怎么?秦歌姑娘这是要来我妖界试试身手?”殷君似笑非笑的问道。 秦歌将身后的一个大包裹取出来,往殷君的面前轻轻一放说道:“妖皇阁下,这是我家小姐送给妖皇阁下的,以后异界少不了在妖界活动,小姐说了,这是一份小小的见面礼 !也请妖皇阁下期待接下来的日子。” 影鱼发现,秦歌在说起夏槿的时候,眼中总是无意识的露出一丝暖意和绝对的信任,能让这样的高手绝对信任的人! 她只想说,夏槿好像真的是一个非常恐怖和了不起的人! 该转交的东西转交了,秦歌也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半点留恋都没有的直接飞身离开。 影鱼歪着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有些感慨的说道:“一个贴身的丫头就这么了不得了,难怪你对人家姑娘念念不忘,真的是倾国倾城吧!” 这可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殷君勾起唇角。 他并不否认这四个字,夏槿确实当得起这样的夸赞。 影鱼尾巴一甩,无数的水珠顿时化成利剑,将那包裹上的绸带统统都斩断了。 ‘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一块块的木牌瞬间堆散了一地,影鱼伸长优美的脖颈,看清楚了之后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哈哈,殷君,她这是在示威呢还是示好呢?”影鱼欢乐的在地上打着滚滚,漂亮的鱼尾在草丛地里滚来滚去,“灭了君家,就是清了你向来看不惯的老牌势力,但是现在她又把人家的灵牌给送过来了,真的是连着全部的人都被灭了呀!” “哈哈,这夏槿真的是太有趣了,我喜欢,我真的喜欢!”影鱼不住的咯咯的笑着,殷君的脸上也是出现了笑容。 “真是妖女的风格!”他由衷的赞叹,“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可是要好玩了!” “本来我还在说,现在这妖界一点趣味都没有了!”影鱼慢慢的为自己顺气,说:“没想到这么及时,就来了一个这么好玩的人!” 殷君站起来,外面的日色已经渐渐的沉了下去。 “影鱼,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他笑,“夏槿可不是普通的人,如果你想把她当成你的玩具或者是打发时间的宠物的话,相信我,你会死的很惨的!” 影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眼中慢慢的沉下皑皑的暮色。 “那我们等着瞧,如果我把你喜欢的夏妖女拿下了的话,你又怎么说?”影鱼似乎对殷君说的这话并不怎么服气,漂亮的下巴缓缓的仰起来。 殷君没有回头,慢慢的对着外面走去。 “这不可能发生,你不是夏槿的对手!” 他的声音渐渐的传过来,影鱼歪了歪头,在傍晚的一片灿烂红霞之中,她的眉眼渐渐的变得凌厉起来。 脸上柔和的线条慢慢的变得棱角分明起来,漂亮修长的脖子上,慢慢的长出了一个凸起,居然是喉结的样子! “是不是对手,试了之后就知道了!”影鱼再次开口,却是地地道道的男人的声音,清亮嚣张的声音。 他鱼尾一甩,整个人沉入池塘之中。 没有惊起一滴水花。 此刻的君府外面,因为夏槿白天的血腥手段,导致现在十里之外都是没有一个人胆敢走过来。 君晔拿到了夏槿承诺过的功法,一句话都不说的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闷头苦修。 秦歌送完东西之后觉得有些无聊,就到妖界的各处出去逛了 。 宁清则是为夏槿准备晚饭去了,并且一直在猜测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夏槿一反常态的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也不修炼,只是拿着一本记载着妖界历史的书本看着。 夜色完全的沉下来了,门被推开,宁清端着饭盒走进来。 “小姐,吃饭了!”房间里面烛火摇曳,但是她走进去了之后却怔住了。 夏槿不见了,没有在房间里,她的座位上蹲坐着的是简简,将自己的身子团成了一颗球,像是一团活脱脱的小包子一样。 “简简,小姐呢?”宁清走过去,戳了戳那团毛茸茸的小肉球,简简露出一双眼睛,有些不爽的说:“主人出去了,哼,她居然不带我一起去,说我去的话,会被人家察觉到气息暴露她的!” 简简将自己的小短腿伸出来,凑到自己的鼻子前面闻了闻,撇嘴道:“哪有什么气味,妖界的人又不是属狗的,哪有那么灵敏的鼻子,她就是想自己出去玩!” 宁清睁大了眼睛,夏槿居然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你说我们等会要不要也出去······!”简简的话被‘嘭’的一声关门声给打断了,然后它瞪大自己圆溜溜的眼睛,宁清早就出去了,留下它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面。 它的小爪子还伸在半空之中,像是想要深情的挽留什么东西似的。 “喂,我的饭······!” 此刻妖界皇室的大殿外围,许多士兵正严正以待的在城墙外围转守。 平常他们倒也不是这么认真的主,但是今天秦歌的到来确实是给他们带来了一定的刺激。 自己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拦不下来。 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奇耻大辱。 在一个阴影处,一个挺拔的身影隐匿的非常好。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在夜中,非常完美的伪装,手中是一柄小小的弓箭,大约只有两个手掌那样的大小。 隐藏在暗处的容颜非常的年轻,不过是一个小小少年。 他拉弓,一道暗色的光箭在他面前慢慢的凝聚起来。 对着西南角的某一处狠狠的射过去。 随着一声惊叫声,少年勾起了唇角。 这边的卫兵听到那里的动静,连忙带人过去查探。 一下子,少年面前这段路的守卫士兵就少了许多。 他将手中的弓箭收起来,拿出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白烟袅袅,静默的散在空气之中。 面前的一片卫兵都是跟着倒下去,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拍了拍手,有些得意的说道:“这就是妖界皇室?很好进嘛!” 他脚尖微微一点,就消失在原地。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没过多久,一道人影重新出现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 。 夏槿看着面前躺倒一地的卫兵,露出一个笑容,“到底还是太嫩了!” 她看向前面少年远去的身影,如果是她,就不会留下这一地的卫兵,这不是非常明显的像妖界皇室人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闯到皇宫里面去了! “不过这样正好就是了!”她轻笑一声,往里面走去。 刚刚那个进去的少年,就是今天夏槿在黑市上遇到的印渊。 和夏槿想的一样,最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轻视,而偏偏这种轻视还是他本就无力反驳的。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他一定会来到这妖界皇室之中,拿走一样在那里面占着绝对的重量的东西。 皇室宫殿的正中间,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她看着就在她前面鬼鬼祟祟显得十分的小心翼翼的印渊,扬了扬唇。 脚下气流涌动,她悄无声息的升到半空之中。 指尖指向西南角的一处殿宇之中。 高耸的房屋之上,‘嘭’的一声就蹿出一条小小的黑红色的火苗。 火苗迎风暴涨,将这一整片天空都映成暗色的红。 “怎么回事?” “那里怎么着火了?” “你们跟我来,肯定是敌袭!” 夏槿周围的士兵开始慌乱,白天被秦歌那么一闹,本来他们的精神就属于一种非常紧绷的状态。 现在这突然起来的一场大火,就成了他们心底不安情绪爆发的导火索。 几乎是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往着火的方向跑过去。 印渊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幕。 “我不会运气这么好吧?”他的语气里都充满着幸灾乐祸,“这皇室的守卫还真的不行啊,这样都能着火!” 他一边自己嘀嘀咕咕,一边加紧速度对着空出来的殿宇里面走过去,边走边说:“正好,我拿了东西就赶紧走,然后让那女人看看,不就是进个妖界皇室吗?” 夏槿摇摇头,真是单纯的小子! 印渊是从大门之中走进去的,夏槿直接轻轻一跃,来到了殿宇的屋顶之上,掀开一片屋瓦,她凝目往下望去。 里面到处都是书籍和法器,甚至还有一些巨大的妖兽的骨骼残留着。 看那些骨骼的样子,应该都是一些在妖界排的上号的大妖兽。 隐隐瞪大眼睛,眼瞳深深,喃喃自语道:“原来里面就长这个样子啊!”他脸上露出了和刚刚的无害完全不一样的神色,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恨一般,“娘亲从来都不让我来这里,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往殿宇的深处走去,里面有许许多多个单独的房间。 隔着一层厚厚的木门,他都能感受到里面散出出来的属于妖兽骨血的威压。 有些木门里面的威压,甚至都要超过那天简简现身带来的压力了! 他没有推开单间的门,所以尽管感受到威压,但是却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不过在屋顶上的夏槿却是看得非常的清楚。 掀开瓦片就能看见里面单间的情景。 和外面的骨骼不一样,放在单间里面的,是一具具仍旧保留有一部分血肉的妖兽干尸,而且貌似都是苍琅兽的干尸。 大小不一,形态各异。 夏槿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兴趣了,活的苍琅兽她都见过,这些不过是死了的。 看起来,这也是类似祠堂一样的地方了,只是这皇室之中的习惯比较特别。 居然还要这么裸露着摆放出来,还当真是恶趣味不成? 印渊看起来也对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一路上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夏槿在屋顶上一步步的跟着他。 但是在经过某一个单间的时候,印渊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 他瞳孔猛地缩小,直直的就看向了门后的某一处,像是要将那石门都盯出一个洞来一样。 夏槿挑了挑眉,这才觉得好像有点意思了起来。 印渊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好像是非常的坚定,但是却又十分的犹豫。 那扇门,他一定会推开,不过好像是在害怕些什么一样。 门最终还是被打开,里面一具巨大的苍琅兽的干尸出现在印渊的视线里面。 ‘嘭咚,嘭咚,嘭咚’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从每一处骨头相连的缝隙之中出现的声音。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嘴,有什么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被他猛然收住。 夏槿有些遗憾的挑了挑眉,如果他刚刚把要说的东西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就能证实她第一次见到印渊的时候,就猜想的事情了? 外面的火势正在慢慢的减小,夏槿站在屋顶之上,火势带起的狂风将她的衣裙吹的飞舞起来。 她看着天空之上的那轮圆月,都到了这个时候,估计殷君也快要出来了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猜测,她有些不舒服,转过身正准备离开,眼角的视线无意之中瞥到下面的场景,抬起的脚步猛然怔住。 下面的房间之中,印渊单手摸上那具干尸,神情有些怔仲,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事情一样。 而他不知道的是,原本他那一头墨黑的头发,现在正在夏槿的眼前,不受控制的变成一种银色。 璀璨的,干净的银白色,和殷笙那种夹杂着黑色的银色不一样,这种银色,夏槿只在妖界的妖皇,殷君身上看见过。 漂亮的红唇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夏槿轻轻的舒出一口长气。 好在这一次没有白来,也不枉费她之前故意走进印渊他们的店里,然后用妖蝶刺激他,一步步的诱导他今天晚上到这妖界的宫殿之中来。 “真是抓到了一张不得了的王牌呢!”她轻笑,再没有半点留恋的迅速转身离开。 第三十三章 我家夫人不收宠物 而就在夏槿消失的那一刻,在不远处,一股浓重的威压猛然出现,快速的对着印渊现在站着的地方靠近过来。 印渊匆忙松开手,推开房间的们就往外跑去。 因为太过突然,之前走进来的太过于顺利,导致他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这里是皇室的地盘。 这里,有妖皇殷君在! 夏槿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却没有完全从皇室宫殿里面走出来。 难得来一趟皇室,殷君被那个傻小子拖住,她正好可以好好的逛逛这里面 。 “妖界之中居然还要这么深的池塘?”夏槿走到池边,看着那一方虽然面积不大,但是看起来却是十分深不见底的池塘,露出惊异的神色。 她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在夜色之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黑色的池水。 水流涌动,她好像看见了一条非常漂亮的······鱼尾? 就在夏槿愣神的时候,在她脚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直接就抓上了她的脚踝。 那只手在抓上来的时候微微的一用力,夏槿整个人就往后面倒去。 ‘嘭咚’一声,她整个人没入了水池之中。 冰凉的池水对着她的耳朵和鼻子里面灌进去。 一双手稳稳的托在她的腰肢之上,在她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将她往上一举。 重新呼吸到空气,她咳了两声,呛出不少的水来。 “哈哈!” 属于男人的清润笑声钻入夏槿的耳朵里面。 她面色不可控制的一寒,指尖一划,水面上迅速的升起一大片的寒气,池水上开始寸寸成冰。 于此同时,她手中出现了一柄非常轻薄的冰刃,对着还托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就狠狠的砍过去。 那双手消失掉,同时,夏槿也听到了鱼尾拍打水面迅速远遁的声音,在她的正后方,一条直线的漂亮水波随着那人的离开自水面上剥离开来。 她身侧都是厚厚的冰层,单手撑在冰层上,她轻而易举的就离开了水面,站到了冰层上面。 一身衣服都被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十分漂亮有致的曲线。 没有半句废话,夏槿身上燃烧起来黑红色的火焰,从远处看,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火中的一样。 虽然身上火焰熊熊燃烧,但是夏槿的衣服却是没有半点的损害,衣服重新变得干软起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变回那个波澜不惊的夏妖女。 其实刚刚就算是跌入池塘之中的时候,她也没有半分的惊慌失措! “刚刚我还在怀疑是不是你呢,但是现在这样看来的话,一定是你没有错了!”影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异界的夏妖女!” 夏槿循声望去,在天空之上是一轮银色的圆月,白月光洒在这方小小的池塘之中,透出寒凉华丽的光晕。 他就半坐在半边结冰的池塘冰面之中,对面是燃烧着的殿宇,将他的瞳孔照的红亮。 上半身是男人的身体,下半身却是一条漂亮的鱼尾,五彩绚丽的颜色,即便是在这黑夜之中,夏槿也看的非常的清楚。 “刚刚是你拉的我?”夏槿脸上是半点怒气都看不到,她的视线却是定格在那半边并没有冻结成冰的池面之中。 她原先施展的玄冰术,是动了真格的,但是却也只是占据了半边的湖面。 现在影鱼坐着的地方,就是那两半的交界处,在他身后,还是水波荡漾,似乎一定都没有受到夏槿寒气的轻饶。 “对啊,这么好的晚上,正好身边又有美人儿走过,我不把握住机会才是可惜呢!”影鱼的鱼尾在水面上轻轻的甩动了一下,漂亮的容颜带了点饶有兴趣的神色,“之前只是听说过你,今天终于见到活人了 !” 他看起来心情是真的不错。 夏槿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他那条鱼尾,带了点困惑,“我知道早先的鲛人族有些是能化腿成尾的,但是那些都是远古时候的事情了,难不成你还和异族人有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夏槿对他和颜悦色,并没有一上来就动手的原因。 “不是哦,我是妖兽的一种,不过我们这一脉的妖兽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还真是荣幸呢,居然和异族人都有点像!”他笑起来,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居然带了几分可爱!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夏槿勾起唇角,手掌一招,背后瞬间就凝聚出无数的透明刀刃,对着影鱼就直直的攻击过去。 他鱼尾一甩,许水花飞溅出来,一颗水珠撞上一柄飞剑,气浪包裹着水花,看起来居然是惊心动魄的漂亮。 “就算我和异族人没有关系,你也不用一上来就不说第二句话的就要将我置之死地啊!”影鱼说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真正的在笑着的。 夏槿勾唇,不是异族人的话,她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很忙,没空陪你玩!”夏槿看向远处,属于殷君的气息已经慢慢的散开来,显然印渊已经被发现了。 她本来是要趁着这段时间离开的,却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小池塘前面被拖住了。 影鱼也是感受到了殷君的气息,他漂亮勾人的眼睛看向夏槿,意有所指的说:“看来你还带了一个人过来啊!” 想了想,他继续说:“我猜,这应该不是你的属下,如果是你的属下的话,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让殷君知道他的存在,你这是算计好的吧?不论是殷君,还是那个被你设计到了这皇室宫殿里面进来的人!” 夏槿勾唇,手中黑红色火焰慢慢的升腾缭绕起来,“本来我是不想惊动殷君的,但是你实在是太烦人了!” 影鱼歪了歪头,瞳孔的颜色慢慢的变掉。 “要不这样吧,你把我带回家,然后我就不针对你了,你也不会被殷君发现!”他笑道:“怎么样?这个条件是不是互惠互利?” 夏槿冷笑,刚要开口说话。 一个声音却冷不丁的插进来,带着点淡淡的凉意,仿佛九月里凉风吹过山涧的断崖砥砺过砂石的声音。 “真是抱歉,我家王妃的宠物已经够多了!” 夏槿挑了挑眉,马上转头看去。 池塘的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假山,苏言一身深紫长袍,半靠在假山之上,眉间都是满满的戾气。 这也是影鱼第一次看见那位传说中在少年时代就当上了魔界魔主的人! 这样近距离的一看,的确让人心惊肉跳,强烈的危险感让他下意识的就毛骨悚然了! 看见夏槿的时候也只是惊艳,但是苏言却给他带来了非常重的压迫感! “这可真是,我家夫人的魅力太大,一不留神,就有人想要诱拐夫人,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时刻跟在夫人的身边才是!”苏言将视线转移到夏槿的身上,带了点笑意的说道,整个人的面部表情瞬间就是柔和了起来。 “你不是在魔界吗?”夏槿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流光,那小子肯定又把一些消息添油加醋的传到苏言的耳朵里面去了 。 苏言慢悠悠的踱步走过来,像是踩着一地的月色,“夫人都要被人拐跑了,我怎么还能待在魔界呢!”他伸手,揽过夏槿的肩膀,因为刚刚在池水之中泡过,所以夏槿身上有些微凉。 他的面色几不可见的一沉。 也没有说任何的话,身边的黑夜仿佛瞬间在他身侧溶解开来,化为一只利剑,破开夏槿冻起的冰层,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直接就往水底射去。 夏槿不明所以,但是影鱼却是在一瞬间大惊失色。 “小滕!”他急急忙忙的喊道。 而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池底传来一阵兽类的嘶鸣声,还有就是猛然翻滚起来的池面。 影鱼面色凝重的看向苏言。 苏言神色不变的说道:“螣蛇天神体寒,在这池水之中泡久了,连带着池水也带了一分寒毒,你自己怎么样我不管,不过让我夫人受凉我就不高兴了!” 影鱼现在是全身戒备,一个夏槿他倒是不怕,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苏言的话,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我这人杀心比较重,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就不想轻易的放过你!”苏言笑得和和气气,仿佛在一瞬间,那个白衣飘渺的苏言上仙又回来了一样。 但是他手中凝练出来的攻势却是慢慢的变得凌厉凶狠起来。 夏槿皱了眉头,虽然这样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影鱼或许在未来会是一个变数,所以这次苏言明显就是要看看他的实力,也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影鱼叹了一口气,五彩斑斓的鱼尾上慢慢的浮现出许多带着浓重的远古气息的繁重符文。 于此同时,他鱼尾上的五彩鱼鳞也渐渐的变成黑色。 脸上也开始慢慢的有了变化。 眉眼更加的柔和了,身段苗条妖娆了起来,一头黑发正在不断的伸长,及肩长发瞬间到了腰的位置。 “女人?”夏槿惊讶。“雌雄同体?” 这样阴阳同体的人,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苏言也是诧异的挑了挑眉毛。 影鱼张嘴,发出几声银铃般的笑声,“我可不是什么雌雄同体,我本来就是女人!” 她微微的笑道:“不过是可以暂时的改变外貌罢了,本来我还想着能不能凭我这个人魅力拿下异界的夏妖女呢,没想到你居然半路闯了进来!” 最后那半句话,她是对着苏言说的。 “真是难得那么好的气氛!”她嘴上在笑着,鱼尾上的符文却是越发的清晰起来。 苏言的眼睛也是完全的变成了一片沉沉的黑色。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南边的天空之上猛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光亮。 一声让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妖界。 整个宫殿之中瞬间就弥漫起漫天的灰尘,呛了夏槿一嘴。 右手被人猛地拉住,夏槿转过脸,苏言的眼睛近在咫尺 ! 他开口,无声的说了一个字。 烟雾蒸蒸袅袅,整个妖界的人都被这一下惊天动地的响声给震慑到了。 纷纷从自己的家中走出来看着皇室的宫殿处。 庞大的宫殿此刻被笼罩在浓厚的烟雾之中,看不清里面的人和房子。 宁清和秦歌趴在窗口上,瞪大眼睛。 “这就是小姐说的好戏吧?”宁清有些吃惊的问道:“这动静也太大了,你说难不成小姐瞒着我们两个自己跑过去先把妖界的皇室给炸了?” 秦歌没有说话。 因为她觉得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两人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眼神却在某一处猛然凝住。 “小姐?” 她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夏槿和苏言正以急速赶回来。 刚刚一片混乱之中,苏言和夏槿讲的那个字。 就是‘走’,虽然没有让影鱼付出代价有些可惜,但是苏言却是闻到了一股不安分的气味。 刚刚那攻击之中,充满了妖界苍琅兽的气味,而且好像还不只是一个。 夏槿的异商还没有到妖界来,过早的和皇室杠上,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言抿了抿唇,那个影鱼他迟早要教训,只是不好带着夏槿一起去。 毕竟那姑且算是个女人,如果不算上那条鱼尾的话,让自己女人看着自己欺负女人的话,苏言总是觉得心里毛毛的。 但是这口气不出,他心里也是怎么都不舒服! “小姐,这真的是你干的吗?”她们一回到君府,宁清就忍不住的开口问道,脸上都是兴奋的神采,“小姐你真是的,为什么不把我们也带上,多好玩呐!” 夏槿有些无语的看了宁清一眼,回声说:“这不是我们干的,我只是去看戏的!” 只是没想到后来还遇见了一条鱼。 宁清瞪大眼睛,视线转移到身边的苏言身上来。 “所以,这是魔主大人干的?”这次出声的是秦歌,她脸上带了点钦佩的神色,“真是干的漂亮!” 苏言失笑,夏槿身边的人倒是都唯恐天下不乱。 “这是他们妖界皇室内部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夏槿扶了扶额,“我让你们办得事情办好了吗?” 说到正事,宁清的表情也是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办好了,‘醉一方’的物品现在都分成了两份,一份明天齐綾公子带着人押送到妖界过来,另一份暂时留在异界待命!” 夏槿点头,对着两人挥了挥手,“今天了累了一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宁清吐了吐舌头,略带暧昧的视线在苏言和夏槿的身上扫了一圈之后,才转着眼珠子悄悄的把门关上。 人都走了,夏槿才在苏言面前端了条凳子重新坐下 。 “现在我们好好的来说说,你突然就到了妖界的原因!” 苏言眨了眨眼睛,一派纯良无害,“夫人在这里,为夫当然是要一起过来的!”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暧昧的话,“这么久不见了,没想到夏夏见到我的第一面居然一点都不惊喜!”他走到床边,非常自觉的一头栽倒,“要是你还生气的话,不如就打我好了,我的衣服材质特殊,你打的时候记得要把衣服脱光了再打啊!” 夏槿皱着眉头看着苏言继续耍流氓。 “夏夏生气是不是因为我打扰了你收宠物?那我把自己赔给你,你把我领回家好了,我会自己吃饭,顺便还能做个饭,但是我不会自己穿衣服和脱衣服,要夏夏帮我脱!” 他侧着身子,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的话。 夏槿则是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良久之后,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好说话!”她轻声斥道。 苏言只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辜,他刚刚明明说的很正经好不好? “关于妖界的商会,你有了解吗?”夏槿想到明天异商就要入驻商会,索性就开口问道。 苏言虽然遗憾之前那个愉快的话题就那么终止了,不过还是非常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回答道:“空有华丽的外壳,内在一击必溃!” 他说的非常的肯定,夏槿点了点头,今天白天去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感觉。 商会最大的主事人居然是殷笙? 那样空有骄傲实力不够的人都能站上那么高的位置的话,那这妖界岂不是真的要没救了。 殷君会是那样的蠢货吗? “如果商会真的那么重要的话,殷君是绝对不会让殷笙来染指的!”苏言的想法和夏槿的差不多,“殷笙能爬上那个位置的话,也就是说殷君根本就不把商会放在眼中!” 夏槿在桌边坐了下来,食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 “商会不重要的话,那么剩下什么东西是重要的?”她喃喃自语道:“同样是是商运方面的,和商会的性质相同却又不同的!” 她眼神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猛然一凝。 然后嘴角往上微微的扬起来,这个表情的出现,就说明夏槿现在心中已经有底了。 她转眼,看着波澜不惊的苏言,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苏言笑了笑,“倒不是早就知道,只是有这样的猜想罢了!” 夏槿知道他说猜想的话,十有*就是肯定的事实了。 “没想到啊,黑市背后的人居然是殷君!”夏槿低声的笑道。 “也有可能不是殷君!”苏言却是突然开口更正道:“或许是另一个人!”? ------题外话------ 苏苏回来啦,啦啦啦啦 第三十四章 黑市背后的人 “不是殷君?”夏槿皱眉,“不是殷君的话,那还能是谁?” 如果不是他,那也只会是他的嫡系势力。 但是黑市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殷君舍得让别人来看管吗? “黑市建立的时候,好像妖界好没有稳定下来,当时的妖皇也不是殷君或者是他的父亲,而是上一任血脉传承者,殷越!”夏槿想到之前她看的那本关于妖界历史的书籍,开始一点点的进行有理有据的分析,“这个黑市出来不久之后,妖界才出现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妖皇,就是殷君的父亲!” 夏槿回忆着书中所讲到的内容,说道:“要当上妖皇,只有实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物质基础!” 她看着苏言,声音里带着几分肯定,“所以他才会需要黑市这样的地方,他创办了黑市,利用黑市上上缴的资源,一举拿下了妖皇的宝座!” 苏言点头,“这分析没有错,只有得到黑市的支持,他才能登上妖皇的位置!”他转身,目光认真的看着夏槿,“可是你见到过殷君的父亲吗?” 夏槿先是一愣,然后凝眉。 她一开始在雪原之中见到殷君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是妖皇,顶多算是一个准妖皇。 “在妖皇一族,曾经的时候有一种分影秘术!”苏言突然说起妖界的秘辛来,“将他们的影子剥离出来,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智慧,一样的修炼速度!” 夏槿猛然抬头,看着苏言。 “你是说殷君用了秘术?” 根本就没有什么父亲儿子这么一说。 从始至终都是殷君一个人。 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身份,让两人都站在阳光下罢了! “之前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今天见到了那条鱼我就可以确定了!”苏言扬起笑容,“妖界有一种妖兽叫做影鱼,消失了千百年了,上身为人,下身为鱼,影鱼才是修炼分影术的关键!” 苏言刚刚见到影鱼的时候,也是较为惊讶的。 “没有想到消失了千百年的妖兽现在居然还能重新被找到!”他轻笑,“所以说黑市背后的人可能是殷君的父亲,但是他的父亲说不定只是他的影子,是他,又不是他!” 夏槿陷入沉默,难怪她面对殷君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之前在远古遗迹对战的时候,总觉得殷君体内似乎缺少了什么! “所以我们现在看见的殷君只有一半的实力,等他将自己的影子重新吸收回去的话,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 一个能将妖界从混乱带向现在的平静的人,苏言可从来都没有小看他。 夏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苏言轻笑,目光柔和带着宠溺,“怎么?觉得棘手了?” 夏槿想要拿下神界,殷君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如果觉得棘手,我可以帮你 !” “不用!”夏槿仰起头,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苏言看见她的神情,嘴角上翘,居然是心情特别的好,“如果殷君真的只有那么点实力我或许还会更加失望,这样的人,才不枉费我大费周章的要拿下妖界!” 苏言一愣,然后笑容整个的晕染开来。 “看来你一点都不害怕殷君的实力啊!”他淡淡的说道:“一点压力都没有?” 夏槿转眼看他,嘴角一扬,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如果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我或许还会觉得有些头疼,但是现在我可是抓到了一张不得了的王牌!” 她将视线转移到外面沉沉的夜色之中,声音清亮。 苏言挑了挑眉,也是看向窗外,外面能看到皇室宫殿的一角,上面冲天的火光正在慢慢的消掉。 天边升腾起小小的白光,黎明就要到来。 此刻在离君家很远的地方,两道身影匆匆忙忙的往前奔跑。 “三叔,够了,不要再跑了,我们已经出来了!”印渊对着拉着他不断往前冲刺的印三说道。 印三的身子猛地停下来,他转过身,一巴掌狠狠的就打在印渊的身上。 他被打的飞出去,撞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三叔!咳咳!”他躬身弯腰,难受的开始干咳。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印三的脸上再没有那种憨傻的笑容,眼睛里面一片血红,是浓重的杀气。 刚刚印渊暴露在了殷君的面前。 殷君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挑战皇室威严的孩子,要不是他感觉到今天的印渊怪怪的,后来在半夜的黑市店铺之中发现他并没有在睡觉,一路顺着他的气息找过来。 说不定印渊现在就已经被殷君带回去了。 想到印渊消失的后果,印三就忍不住内心奔腾而起的杀意。 “三叔,是我错了,我不该去闯妖界皇室的宫殿!”印渊的脸微微的低着,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印三转身一拳砸在身后的大树上,从树干的底部猛然炸裂,哗啦啦的伴着树叶摩擦的声音重重的倒下去。 “我和夫人明明再三叮嘱过你,不要去宫殿,为什么你不听我们的!”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暴躁。 一直低着头弯腰的印渊突然抖动了一下肩膀,开口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冰冷,“你们不让我去宫殿的原因,就是因为父亲吗?” 听到他的话,印三猛的回头看着印渊。 他继续说:“我的父亲,被关在那样的地方,我却到今天才知道!” 印三宽大的双手紧握成拳,“历代妖皇的尸身都要留在妖界皇室的宫殿之中,这个是规矩!” “去他妈的规矩!”印渊猛然抬头,眼神阴狠的有些可怖,“我只知道现在的妖皇是殷君,我的父亲被奸人害死,他却趁虚而入,父亲的尸身还得不到安葬,像是观赏品一样的被摆放在那里!” “本来该成为妖皇的是我,不是殷君,这妖界的天下是父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我不甘心 !”印渊有些歇斯底里,双目赤红的说道,面色狰狞像是魔障在身一样。 “可是现在不是了!”一个严厉的女声突然插进来,印渊抬头望去,他的母亲正站在初升起的晨光底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现在这妖界是殷君的天下,你在妖界大乱的时候没有能力平定天下,是你的实力不足!” 她语气淡漠的说着这些话,仿佛面前这人不是他的儿子,死去的一代君王不是她的丈夫一样。 “这个世界都在变化,我们要认清事实!”妇人闭上了眼睛。 “我从来就不喜欢认命!”印渊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嘴角的血迹干涸,像是两道血伽一样的凝结在脸上,“不是我的天下,就把它重新变成我的天下不就好了?” 他曾经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是怎么被他的手下背叛致死的,而现在,本该属于他父亲的位置被别人坐了上去,他那时候还很弱小,所以什么都不能做,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他眼中淡淡的银色一闪而过,脖颈上三道光纹慢慢的浮现出来。 “小渊,你要做什么?”印三大惊失色的喊道,妇人重新将眼睛睁开,不过倒是没有太过于失色。 印渊眼中狠色一闪过过,将所有的灵力都集中在自己的颈部。 脖子上那三道光纹越发的光华璀璨了起来。 “这封印,我不要了!”他咬紧牙齿,“难不成我要一辈子用这张不是我本来面目的脸渡过一生吗?” “你以为,你现在的实力足够你解开自己的封印?”说话的是他的母亲,她面前平静,并没有因为印渊的动作像是印三一样的惊慌失措。 “小渊,这封印是我给你设下的!”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只要你的实力一天没有超过我,你就解不开这封印!” 而就在她这话说完的那一刹那,本来还光华大盛的三道咒印却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样,猛的就重新黯淡下去,融回他的血肉之中,消失无踪。 印渊的拳头狠狠的击在地上,溅起斑斑点点的泥点子。 “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并不反对!”妇人转过身,“但是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和你的野心相互匹配的实力!” 印三低着头,不甘心吗? 那是当然。 印渊的父亲曾经是多么的风光,现在不过是和无数的苍琅兽摆在一起的干尸。 何等的悲凉,作为他的孩子,再不能拥有殷姓。 妖界的规矩一向来如此,如果王氏血脉更替,那么前任王的孩子,将会被屠戮殆尽。 印渊很幸运的活了下来,但是他却永远的失去了被叫做殷渊的资格。 “小渊,我们回去吧,你努力修炼,等实力变得更加的强大了,就可以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了!”印三叹了口气,拍拍印渊的肩膀说道。 啪的一声,印三的手掌被他猛的拍掉。 “三叔,谢谢你刚刚在殷君手下将我救出来,不过我以后不想再继续呆在你们的身边了!”他低着头说道。 印三面色一变,“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 “只是我在你们身边,永远都有你们护着我,我不可能很快的就变得更加的强大!” 印三面色你难看,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身边的妇人给拦住。 她看着印渊,眼中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认真的神色。 “小渊,你现在说的都是认真的吗?” 印渊点头,“当然!” 妇人突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好,我一直在等着你自己觉悟的这一天,这样才是我和殷越的孩子!” 出乎印三的预料,此刻的妇人看起来居然是格外的高兴的。 “你打算去哪里?”印三有些无奈,但是他母亲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殷越看向远处,透过云端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我想去异界!” “什么?” 这次就算是妇人也没办法保持镇定了,“异界不就是那个干掉了人界,公然和神界宣战的新生界域吗?” 殷越点头,表示默认。 “传言那里可都是一群疯子,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她皱起眉头,新生的界域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这样的风险确实不值得冒。 “娘亲,你也说了,那里都是一群疯子!”印渊的眼神却是慢慢的炽热起来,“和疯子在一起的话,我的实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强的吧?” 他露出一个笑容,带着属于少年特有的锐气。 “这件事情,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心意已决!”经过这一次的皇宫之行,他变得更加的有主见了一些,“不过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让我的身份牌受到损害的!” 他不会放弃妖界的身份,因为他还想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如果都不是一个妖界人了,那就任何意义都没有了。 “小渊!”印三的脸色发黑,言语之中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异界不能去,这种新出的界域,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无法预测,而且你也知道吧,进入异界的都是一些放弃了自己身份的,他们这个界域现在还极度的排外,除了一直和她们交好的魔界,别的界域的人要是在她们那里被发现了的话,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印三并没有和印渊说。 那就是异界都是‘异族人’,而‘异族人’却是在早先被五界孤立的,而现在他们强大起来了,会不会心怀怨恨的将这千万年的愤怒全部在这种时候对着剩下来的四界发出来呢? 异界的领头人是个疯子,还是个女疯子。 关于她的传闻印三可是从来都没有少听过。 灭了仙宗,端了神界皇室,在魔界的下九区混的风生水起。 这样的人,太过于恐怖,只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明明她当时的处境比他们现在还要艰难的多才是,却偏偏在这种格局大定的情况下杀出了一条血路,越走越远。 “异界的那个领头者,非常的恐怖,就算你出了什么事,我和夫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你回来你知道吗?”印三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神界早就对异界虎视眈眈,什么时候会真的打起来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异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印渊脸上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神色 。 “三叔,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异界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且我这次历练,就没打算让你们去帮我或者是救我的!”他咬紧牙齿,“如果我还需要你们来救我才能活下去的话,我还谈什么将父亲的东西全部夺回来,不如死了算了!” ‘啪’的一声,印渊脸上多出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印三瞪大眼睛,看向身边手还高高的扬着,脸上居然鲜少的动了真怒的妇人。 “夫人,你这是!”印三有些不敢置信,妇人虽然看起来冷淡,但是印三却是知道,她比谁都要宠爱和珍惜印渊。 而现在,她居然扬手打了他。 “娘亲!”印渊并没有生气或者是伤心,他满脸愧疚的跪下,“是我口不择言了,我的姓名很宝贵,是父亲用生命换回来的,我永远都记得这一点,你别生气了!” 夫人扬在半空之中的手微微的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你知道就好,再有下一次,我就废了你!” 她鲜少有戾气这么重的时候,印三看着这样的她,想起了在很久以前,殷越还是妖皇的时候,她作为妖界的王后,一身戾气的镇压这那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势力的样子。 和现在一样,充斥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气势。 “可是娘亲!”殷越抬起头,直视着夫人认真的说道:“异界,我是真的要去的!” 她脸色一变,身上的压迫气势猛然加重,张了张嘴正要呵斥的时候,却猛然听见外面一声巨响。 远处天空的一角瞬间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大阵。 光阵个个都散发着凌厉的波动,不过却没有真正的动手,倒是像一种威胁一样的高悬于妖界的天空之上。 “那是······妖界的大门处?”印三有些震惊的说道:“阵法,这不是神界的人会用的手段吗?神界的人来妖界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干什么?” 他有些不解,现在印渊要去异界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了。 因为,按这样的局势看起来的话,好像妖界要有大动静了! “也不一定是神界的人!”妇人的眼中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不是有一个界域,神魔两界的功法都通吃的吗?” 印渊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 妖界和冥界的功法是要看血脉天赋的。 妖界是远古妖兽血统的传承,至于冥界则是一种特殊的体质。 而神界和魔界却不一样,只要有修炼天赋,他们的功法就都是可以学习的。 妖界的君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没有血脉之力,所以他没办法修炼妖界的功法,但是确实可以学习魔界的功法。 “是异界吗?”印渊的眼中闪动着炽热的光辉。 没人有知道,其实去异界是他一个长久以来的心愿。 他想见见那个将异族人从一条血路之中带出来的那位领导者。 明明是比他现在的境遇还要来的艰难,可是她却成功了。 第三十五章 妖女来临 “小渊,你要去哪里?”印三突然出声对着猛然往城门口赶过去的印渊大声的喊道。 印渊身形都没有停顿一下,声音却是慢慢的传过来。 “三叔,娘亲,一定是异界的人来了,我要去看看,你们也一起去吧,看过之后一定会同意我去异界历练的!” 他身形很快的就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印三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焦躁。 “这孩子,怎么总是不听话呢!”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别抱怨了!”妇人叹了一口气,“他这脾气随我,我们上去看看,我也想知道那个徒手打下一片天下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印三有些憋屈,也有些不服气,“不就是一个小娘们吗,还不是因为魔主帮她!”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他猛然想起面前的妇人也是一个女人。 “走吧!” 她倒是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印三有些尴尬,但是动作却是丝毫的都不停顿的马上跟了上去。 此刻的城门外,所以妖界的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本来还算是宽敞的城门外面,异界的异商已经将地方都给占领了! 马车,军队,还有一个坐在最前的大马之上长相妖美的男人。 明明看起来十分的弱不禁风,但是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却是十分的强悍,生生的一挥手就弄出了数百个大阵临于城门之外。 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的马车,上面装了许多他们不清楚的货物。 原本这一群人来的时候都还是非常的和气的,不过后来守门的两人说要拿身份牌。 那妖美的男人弯了弯唇,说:“没有!” 守门的两人有些薄怒,说没有身份牌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那妖美男人依旧是和和气气,说:“不行!” 他们在一旁听的都知道,那两个字虽然看起来威武霸气,但是他当时说的时候确实是温柔之中带着一点点宠溺音的。 就是那么一副软绵绵的十分好拿捏的样子。 妖界都是崇尚武力的地方,对于齐綾这种明显像是吃软饭一样的人最是看不起。 当场两个守门人就怒了,没有身份牌,还不愿离开,带着大帮人堵在他们妖界的城门口。 这不是来闹事儿的是什么! ‘唰’的一下就亮出了自己的兵器想要将齐綾给打下马去。 而也就是在那时候,男人左侧一个看起来不过是个孩子的小姑娘冷笑了一声,嘴里嘟囔着:“早就跟你说过,别浪费时间,直接打一架不就完事儿了!” 她一边说,一边手中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光阵。 光阵非常的不起眼,但是也就是这个光阵,将守门人的攻势全部都化为乌有,而小光阵之中还射出一条亮白色的光束,对着遥遥的天际直冲而上。 随着一声巨响,天空之上瞬间出现了几百个巨型的光阵,都要将半个妖界吞没进去了。 看着守门人张大的嘴巴,众人都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就那么一个软绵绵的男人,身边看起来更加绵软的女人居然有这样的实力? 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而且他们现在基本上很确定的就是,这些人肯定不是妖界的人。 是来找茬的,绝对是来找茬的! “齐綾,早就和你说了,对这些莽夫,用武力威胁比较快,你非要好好的和人家畅谈一下,现在好了吧,还不是要我们出手!” 说话这么直白的当然就是叮咚。 她小小的脸蛋看起来都能掐出水来一样,偏偏是这样一幅孩童一样的面容,却出手之间就是震惊天地的变化。 齐綾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动作出现在他脸上霎时就让妖界的一干粗人挪不开眼睛。 明明知道他们现在面前的这人是个男人,不过还是挪不开眼睛。 “这不是先礼后兵吗?而且我们这是在别人的家,总要有点客人的样子!”他笑眯眯的说着,但是干的事情却是和他嘴里的和气一点都不一样。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守门人已经有些心虚了。 虽然他们两个的实力也不错,但是叮咚的这一手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无情的摧毁了他们的信心。 “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进去而已!” 和叮咚小恶魔的样子比起来,青遥就显得要秀气的多了。 守门人盯着青遥,觉得稍稍的能顺畅的呼吸了。 比起年纪小但是实力却强的不像话的叮咚,还有一脸笑容但是从骨子里都透出凉冷的齐綾,他们觉得还是青遥稍稍的像是一个正常人一点。 “我们妖界的人才能进去,你们不是我们妖界的人,不可以进去!” 他们正了正神色。 也对,现在这外面里面都是他们妖界的人。 怎么也不该这么害怕才是。 “可是如果我们非要进去呢?”守门人还没真正的缓过一口气来,就听见青遥这么笑着问了一句。 于此同时,她指尖光阵迅速的凝聚而出,光阵之上还有利刃在不断的闪现而出。 几乎是近距离的贴着守门人的脖子。 感受到自己脖间动脉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 守门人苦了一张脸。 这哪里是什么正常人,一言不合的就要人命? 这都是谁家的疯子没有看好?居然跑出来乱咬人! “那,我们就算是死也会拦住你们!” 这话倒是听起来十分的壮烈,但是两人的表情倒是一点都不壮烈。 “是吗?”齐綾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深黑了起来,带着星星点点就要破土而出的戾气,“那我来试一试,你们真的是否像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对自己的界域忠心耿耿呢?” 光阵飞速的逆转,锋锐的刀刃切割过守门人的皮肤,鲜血乍然崩裂的那一刹那。 “不,别杀我!”他们已经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样的大喊出声,眼睛里是贴近死亡之后还没退出来的绝望崩溃。 青遥手指在空中微微一凝,与此同时,她脸上也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果然呢,和齐綾分析的一样。 这种传承的久了的界域,虽然稳定性高,但是里面的人都因为长久的安逸没了血性! 不像她们异界,虽然是刚起来的界域,但是每个人心中都像是燃烧着一把烈火一样。 死亡已经无法威胁到她们,起初大局未定的时候,她们跟着夏槿,一次次的从生死之间历练而回,早就对死亡无所畏惧! 可是看着面前这守门人的样子,倒是实在太难看了! “当然!”青遥轻笑一声,抵在守门人脖子上的光阵尽数的消散掉,“杀你这样的窝囊废,我可是一点成就噶都没有!废话少说,快开城门!” 最后那四个字带上了浓重的煞气,将两人吓得一抖。 毫无悬念的,大门被两人重新打开。 朱红色雕花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所有的异族人脸上都是挂上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因为此刻在门后面那宽敞的妖界大地之上,乌泱泱的一片都是妖界的卫兵,个个严正以待的看着他们。 “哈哈哈,这才对,都打到家门口了,没有军队怎么行?”说这话的是蒋天,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和叮咚她们有的一拼了,而且他本身就在战场之上不断的厮杀,实战经验丰富,只是战场变了一下。 他身后的蒋家军也是气势惊人,呼吸一体宛如一人的样子让对面妖界的军队从心底就感受到了质量上的差距。 “尔等何人,居然敢擅闯我妖界!”为首的是一个踏于巨兽之上的一个身穿战甲的人影,他的脸隐在盔甲之中看不真切,“是想找死不成?” 只是从明面上看的话,齐綾他们还真的有点像是来找死的! 因为这人数根本就不能比。 妖界是在自己的老家,每人一口唾沫都能将齐綾他们给淹死。 但是这也紧紧只是看起来。 没有谁能比此刻领头的那位将领来的更加明白,作为对手,站在异族人的面前,所要承受的压力有多么的恐怖。 他们个个神情坦然,仿佛成竹在胸。 看着妖界众人的眼睛之中都从骨子里流露出不屑来。 不是说他们的实力不够好,而是现在妖界是一盘散沙,但是异界的人却宛若一体。 这是那位将领现在最直观的感受。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来?”叮咚最是兴奋,每次在异界找人切磋,宁清她们都不愿意和她比试,其他人的实力有太弱,刘离儿她又打不过,至于夏槿······还是算了吧,她还没活够呢! 所以只有在外面的时候,她才能彻彻底底的嚣张一回。 上次在远古遗迹之中被高末一枪挑出去的事情简直就是她人生之中的一大污点。 所以现在她要拼命的加强实力,那样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将领脸色发青,猖狂的人他见得多了,但是在别人的家门口这么猖狂的他倒是从来都没遇见到过。 “收拾你,本将就够了!”他一怒之下直接说道。 身后的众位卫兵一脸无辜,这种明显能够群殴的架势为什么要去单挑? 老大,你确定你不是对方派过来的卧底吗? 这句话此刻是他身后所有妖界卫兵的共同心声。 将领自己说完之后也是觉得异常的荒诞。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你们就是异界的人?”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的时候,突然一个清润的声音突然插入进来,带着点好奇和激动的问道。 他猛然回头,看见的是瞪大眼睛看着齐綾他们的印渊。 他像是完全忽视了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直接就跑到了青遥的面前问道:“那个将异界一手培养出来的女人,是你吗?” 他眼中是浓浓的好奇,还有一点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很好的察觉到的敬畏。 青遥露出一个淡笑,“不是我,那是我家小姐!” 对于夏槿带有好意的孩子,她还是不讨厌的。 叮咚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小少年,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是谁啊?打听我们小姐的事情干什么?” 她脸上带了点戒备,“是不是殷君派你过来刺探消息的!” “才不是!”印渊撇撇嘴,“殷君哪里支使得了我!” 他眼睛在异族人面前转悠了一圈,除了青遥身上的气势很强之外,就没有看见什么符合领导者气势的女人了。 他有些失望的问道:“你们的小姐没有来吗?” 看着他失落的样子,青遥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她们不过是和小姐一天没见,她就这么快的在妖界收拢人心了? 宁清她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连小姐都看不住。 这些人要是一个两个的都往夏槿的身边挤过来,那苏言该怎么想? 这可不利于异界和魔界长久稳定的发展啊! “咳咳!”青遥干咳了两声说道:“我们小姐已经来了妖界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印渊震惊,“来了?还有我为什么要知道啊?” 他不明白青遥的意思。 青遥挑眉,看来夏槿是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那这人怎么一张嘴就是先要找夏槿呢? “你找小姐什么事情?”青遥想了想还是问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我可以代为传达一下!” “我想进你们异界!” 后面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印三和妇人以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当场惊在了原地。 震惊的还有妖界众人,这小子真的是正常的吗? 就算是想要跳槽,也悄悄的好不好,当着这么多妖界人的面就想撂挑子换身份? “这个蠢小子!”印三有些难过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是我的错,没有好好的教育他怎么做人!” 就在他痛心疾首的这段时间里面,印渊又问了一遍关于能不能跳槽的问题。 “哈哈!”叮咚最先笑起来,她看着面前的印渊,笑的花枝乱颤。 “青遥,这小子的性格我喜欢,太符合我们异族人的标准了!” 只是他,就连身后一向来都十分严肃的蒋家军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印渊得意的挑挑眉头,“不过我也不想毁了我的身份牌,这样吧,我作为一个妖界人,然后去你们异界好不好?” 这话一出,叮咚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齐綾都微微的抿起了嘴唇,带着点笑意的看向印渊。 青遥眼神认真的看向印渊,然后,右手手掌微微的抬起。 他不明白青遥是什么意思,“是入你们异界的仪式吗?”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印三大喝一声,“小渊,危险!” 同时他整个人化成了一道光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印渊的面前,拉住他的衣领往边上一带。 ‘嘭’的一声巨响伴着飞扬起来的砖块和尘土,自印渊刚刚站着的那个地方自下往上炸开来,一个深深的坑洞正在冒着青烟。 显然,一个光阵刚刚就藏在印渊的脚底下的坑洞之中,如果不是印三的话,现在印渊至少也要重伤了。 “为什么?”他有些失神,之前不是还好好的说着话的吗,那些异界的人看起来也都很喜欢他的啊! “臭小子!”说话的是叮咚,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我们抛却了身份,异界就是我们的家,你居然想要什么都不付出,然后收获一帮家人,你倒是好算计!” 青遥她们也都是面色严肃的看着他。 异界的人们都是同生共死出来的,界域的人对他们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同伴或者是朋友这么简单的了。 “什么都不想放弃,又什么都想得到,这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齐綾开口了,依旧是非常动听的温柔声线。 但是他在说完的那一刻,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别的一处,那地方并没有站着人,但是他就是微笑着开口了。 “你说对吗?夏夏!” 他这句话说完之后,青遥和叮咚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印渊猛的瞪大了眼睛。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那个女人的名字是叫夏槿对吧! 所以,齐綾口中的这个‘夏夏’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那位创造了传奇的夏槿? “齐綾,你不是在胡说吧?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小姐的气息!”叮咚直接就跳下了马,抽动着自己的小鼻子在周围闻来闻去的。 “不要怀疑鲛人族的鼻子!” 齐綾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说道。 如果放在不就之前,他这么坦诚公布自己的身份的话,是绝对会引起一堆人的垂涎的。 鲛人泪可是价值千金! 但是现在他已经无所畏惧了,针对他就是针对异族人,针对异族人就是针对整个异界。 伤了一个异界的人,整个界域都会和你不死不休。 所以他们才会说夏槿带领的这个界域是个疯子集聚的界域。 就像是一个马蜂窝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发现我们,叮咚,你的实力可是退步了啊!” 天空之中传来一个女子的轻笑声,不过不是夏槿的。 听到这个声音,青遥和叮咚都是面色一喜。 “宁清,你快给我出来,看热闹很好玩是吗?”她开心的大叫着,“小姐呢?我家小姐呢?我一天都没见着她了!” 三道人影从阴影处走出来。 印渊三人在看见夏槿的时候浑身都僵住。 “你,你居然!”他僵直着舌头有些绕不过弯。 妇人眼中色彩沉沉,她看着夏槿,一字一句的说道:“是了,我早该想到的,永远这样的气势神韵的年轻女人,放眼现在的五界,也找不出几个来!” 第三十六章 就是嚣张 “呦,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夏槿抬起自己倾城的容颜,对着印渊愉悦的笑道。 毕竟以后还有用到这小少年的时候,夏槿现在的态度还算是非常的温和的。 “你,你是夏槿?” 他愣了半天,从牙齿里面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夏槿摊了摊手,“如假包换!”她笑的倒是一脸真诚。 看着面前的夏槿,印渊早就把刚刚青遥突然对他动手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白皙的耳尖上慢慢的染上薄薄的粉红色,像是剩下的晚霞,一点点的在暗黑色的夜幕上缓缓的晕染开来一样。 带着最青涩的朝气朦胧。 看着这样的印渊,立在众人都看不见的高处屋顶之上的苏言挑了挑眉尖,然后居然是半点没生气的笑开。 “看来我家夫人太优秀,导致觊觎的人不少呢!” 足尖在屋顶上的碎瓦上轻轻的一点,他整个人都飘然飞下。 漂亮的身形纤长,像是柳絮在春日慢慢的舒开自己的身体,行云流水之中又带着锐气寒意。 一身白衣胜雪,他落在夏槿的身边,半张脸上是银白色面具闪动着神秘的光辉,露出的半张脸就足够叫人惊艳和震撼。 眼睛里面像是崆峒点墨一样的让人心醉,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为本就深黑的眼睛投下一片阴影。 只露出一半的唇完美的上翘着,漂亮到致命的诱惑。 “夫人,不给我介绍一下?”他半低头,漂亮的嘴唇抵在夏槿的耳垂上,轻声细语的像是在当众**。 非常的暧昧。 非藏的强势。 也非常的幼稚。 没办法,觊觎的人太多,就算他心计长远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于千里之外,也要懂得适当的宣示一下主权才是! 他眼睛邪邪的上挑,隔开夏槿的视线看向不远处脸色难看的印渊说道:“这是你新收的弟弟不成?” 夏槿还没说什么,印渊就已经成功的炸毛了。 “我才不是她弟弟!” “哦?”苏言淡淡的回应道,“那难道是夏夏新收的小宠物?” “才不是!” 这次探出头的是夏槿袖子里面巴掌大小的简简,它扒拉着夏槿的衣袖,瓮声说道:“主人的小宠物只有我一个,要是多收了,看我不咬死他!” 说完还用相当凶狠的眼神瞪着面前的印渊。 这一出闹剧可是让妖界众人都惊呆了。 据说异界的夏槿的人格魅力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但是现在看来,谣言就是谣言。 奶奶个腿的,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什么男女?明明是人,兽,好吗? 普通的男女两种分类已经不能概括夏槿的魅力所在了。 人家只是刚到妖界,就已经被小少年给盯上了。 而且······众人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妖界单身男青年。 这个趋势好像还在不断的扩大。 不过也的确,长得漂亮,实力又好,举手投足之间净是风情和飒爽之气的结合。 魅惑但不娇作,这简直就是所有男人都想要的女人! “简简,你回去!”夏槿有些无奈,按着简简的头就把他重新推进那袖子里面去。 看着简简消失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所有人都是想着,如果他们能变成那只狐狸就好了,这样就能一直待在美人的皓腕里面了! “小姐小姐!”叮咚走过来缠着夏槿拉住她的袖子,指着面前的印渊说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想不毁身份牌直接进我们的异界,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夏槿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印渊,失笑。 “恩,那些有些异想天开了!” 虽然说印渊以后可能能帮上她不少的忙,但是就事论事,只能说印渊的这个想法确实很天真。 正如青遥之前说过的,异界的人们都是同伴,家人,因为没了身份,所以他们更加珍惜异族人这个身份。 他们无拘无束的同时,除了异界,也真的就无家可归了! 这是需要勇气和胆量的决定,但是一旦决定了,他得到的,就会是整个异界无条件的接纳和包容! “我就只是问问试试!”印渊努力挽回,但是声音不怎么有底气就是了! “你的问题你以后可以来单独找我!”夏槿对着印渊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她转过身,对着妇人和印三说道:“不过现在你们三个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妖界的皇室的人可就快过来了!” 印三的脸色一变。 虽然印渊身上的血脉之力大部分都被封印掉了,但是殷君却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要是一直让印渊和他呆在一起的话,难免殷君会发现什么! “小渊,我们要走了!”印三的神情非常的严肃。 妇人的眼睛一直都是深深的看着夏槿。 夏槿都这么说了,那么也就代表了她一定知道印渊的真实身份了。 没有时间让她去深究,抓伤了印渊的衣领,他们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的时候印渊还不忘记一直喊着。 “夏槿,你记得要来找我啊!” 声音慢慢的小去,空留一丝回音在这地方。 被忽视了很久的妖界将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严肃的看着夏槿说道:“你是异界的王对吧?我们!” “王倒算不上!”夏槿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让他的神情甚是尴尬,“只是暂时的领导一下他们,我们异界的首领,有能者居之,谁的实力超过我了,随时可以顶替我的位置!” 她说的淡定从容,一点对着至高点宝座的留恋的都没有。 妖界众人只是看着就觉得非常的舒心,可能是因为之前皇族位置争夺战这个事情,他们对于这种权力的更替非常的抵触。 但是夏槿的这一套说法却是非常的得人心的。 不骄不躁,谁想来挑战都可以,只是能不能赢可就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了。 这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妖女大人的队伍来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早点找人来迎接才是!” 天空之上出现一个笑声,笑声清润,“昨天见面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和我说说,那就不会有现在这么麻烦的事情了!” 出现的人是殷笙,拿着折扇立在众人面前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 他的视线先是在夏槿的面前转悠了一圈,然后就是看见牢牢的握着夏槿的肩膀宣示着主权的苏言。 “这一位想必就是少年魔主了吧?”他微笑着表示友好,似乎是想拖动脚步靠近一点两人以示亲昵。 却看见苏言的目光淡淡的瞟过来,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他的眼神却像是在传递着无尽的嫌恶和杀意一样。 殷笙迈出去的脚整只都僵住。 他压下心头突然起来的诡异念头,继续扯出一个笑来,但是却始终没有再继续往夏槿她们的方向挨过去。 “你昨天和我说一声,我今天在城门这边知会一声,不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形出现了!” 他笑眯眯的,也不管身后就是一大片叮咚布置下的杀伤力极大的阵法。 “殷笙大人,这不好吧!”妖界将领没想到殷笙居然对夏槿的态度这么好,顿时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好还是不好,也是你一个低等将领说了算的?”殷笙面色一沉,转身阴阳怪气的说道。 将领心头一紧,马上跪了下来,然后恭声的说:“不敢,属下只是认为是不是先去禀报一下吾皇才好!” 他不说这个倒是还好,一说这个,殷笙整个人的面色就都难看了下来。 众人看着他阴郁下来的眼睛,暗自骂那将领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面撞。 妖界谁人不知道殷笙和殷君的关系不好。 本来之前针对殷越的是殷笙的父亲,而妖皇的宝座也就是真的差一点点就落在了殷笙的父亲手上。 不过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殷君的父亲。 一个狠人,也不知道是那位先皇的孩子或者是没有清理掉的遗孤,带着最纯正的血脉,荣耀回归,实力惊人! 对于妖界的人来说,只要他是纯真的苍琅兽的血脉,只要他实力远超其他纯血脉的人。 就可以坐上妖皇的宝座。 高位,有能者居之。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妖皇的位置就这么溜走的殷笙怎么可能对殷君有好脸色呢! 而且在他看来,殷君不过也是一个靠着自己父亲才当上妖皇的人。 实力并不怎么样,还不如他呢! 空有一身正统的血又有什么用? “我倒是不知道,我殷笙现在连招待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他转过头,如果说原先只是因为想要适当的和夏槿和苏言示好才出现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尊严也是一定要让夏槿她们进去的了。 “属下不敢!” 年轻将领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怨恨。 这些皇室子弟,一个个的都高高在上,每次冲在最前面生死不顾的人还不是他们! 可是现在自己却还是要对着他们卑躬屈膝。 看着这将领隐隐颤动的肩膀,带了几分压抑,夏槿漠然的勾起唇角。 这殷笙也是够蠢,这种时候,最需要笼络的就是人心。 皇位已经是殷君的了,但是如果他能掌控着妖界的人心为他所用,那皇位迟早还有回来的一天。 但是他却是死命的在别人面前摆谱,炫耀,欺压! 这样的人,难怪无论如何也当不成妖皇。 就算是将先代妖皇从宝座上拉下来了,他自己也是没有资格能够坐上去的。 “如果殷笙大人执意要这样做的话,那属下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 将领硬声说道。 殷笙的目光一寒,正要开口,却听到不远处淡淡的声音慢悠悠的飘过来。 “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你何必这么生气!” 身着黑色锦袍,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和衣服做了鲜明的对比。 “参见吾皇!” 看见来人,所有妖界的人都哗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 殷笙眼中闪过怨恨,他可以不用跪,但是却是也要慢慢的将自己的腰弯下来。 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耻辱。 “吾皇心怀宽广,我也无话可说!” 他冷笑着勾起自己的嘴唇,说道。 殷君之说了这么一句就不想要继续搭理殷笙。 他的视线转到夏槿的身上,开口带着熟稔的语气,“老朋友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十里红毯来迎接啊!” 十里红毯? 众人惊讶的半抬头,那不是妖界迎娶妖后用的礼节吗? 哎呦喂妖皇大人,您没看见人家正牌的未婚夫还在边上站着吗?人家可是魔主啊,魔界和神界一样其实都是五界之中的霸主,你这样嚣张真的好吗? “十里红毯就不必了,留给你未来的妖后吧!”夏槿神色冷淡,“只是你一口一个老朋友,我也没见你多想看见我啊!” “怎么会?”殷君笑了一声,神色温和,“你要是早点来,我早就连住的地方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夏槿漂亮的眼尾微微的抬起,视线扫过他精致的容颜,说的情真意切好像是真的一样。 那天在皇室里的那条人鱼,她可是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不是非常明显的杀意。 这叫友好? 不过她自己也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住的地方倒是不用,我已经给自己挑好了!”她眉眼一挑说道,“我之前让秦歌给你送去的见面礼可还满意?” 众人失声惊讶,感情人家早早的就打过照面了? 殷君扬唇,“不错,我很喜欢,君府会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他笑的灿烂,丝毫不为自己界域家族的灭亡而感到难堪。 一旁的殷笙则是瞪大了眼睛。 君家一直以来都是他父亲那一脉的势力,昨天突然被人连根拔起这件事他也是才知道,没想到居然是夏槿干的! 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明明夏槿之前还一副想要和他合作的样子,所以他才会这么巴巴的跑出来,想要提前表露一下自己的态度,结果夏槿转眼就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手下的左膀右臂都砍掉了? “哼!”殷笙重重的一拂袖子,转身离开。 眼神阴狠的瞟过两人,他抿了抿唇! 看着愤怒离开的殷笙,众人都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的就又担忧起来,走了一位,这还有两位该怎么解决? 不过他们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殷笙走了之后,面前的氛围仿佛马上就跟着松懈了下来。 殷君拍了拍苏言的肩膀,显然是非常熟稔的样子。 “虽然你先了我一步,但是这么优秀的女人,我还是不会轻易让给你的!”他一说完,妖界众人的心里又是拔凉拔凉了的。 难得这么好的气氛,居然一开口就是想要抢女人! 是说他们的这位皇太勇敢了呢?还是太不分场合了? “等你什么时候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再来和我说这话吧!”苏言轻声的在殷君的身边说道。 殷君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当然!”他笑着说道。 “我说,有什么话可以进去再说,你先让你的将领为我们让一条道怎么样?”夏槿微笑,眼瞳的颜色已经慢慢的变掉,一只黑火缭绕,一只蔚蓝如水! 天空之上隐隐有两重非常强大的领域气势降临,所有妖界的众人都是提心吊胆。 妖界乱,那也只是内乱。 如果和别的界域交绕上了的话,那可就不是关起门来打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千万好好说,别动手啊! 他们默默的祈祷着。 他们好战,但是却并不代表他们不畏惧死亡。 在异界人的身上,他们属于妖兽的血脉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 他们感受到,这些人的骨血里好像都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死气,不会是他们的死气,那么就只能说明,这是别人的死气。 他们杀了很多的人,经历了很多的事,才会拥有的天然气场。 尤其是蒋家军齐刷刷的往那里一站,一种气势上的碾压就已经让他们失去信心了! “别这么凶嘛!”殷君倒是半点压力都没有,挥手,身后的妖界士兵尽数的散开来,“好歹我们也是在遗迹之**患难走出来的对吧?” 看到他的退让,夏槿倒是不吃惊。 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大批人使了个眼色。 队伍就毫不犹豫的往妖界里面继续进发。 “怎么?想要垄断我们妖界的商运,和在人界的时候一样?”殷君笑眯眯的走到夏槿的身边,问道。 夏槿露出一个笑容,“商会的位置,会为我们空一个出来的对吧?” 商会如果真的是殷君不在乎的东西的话,那么他一定会非常的······ “可以!”他十分爽快的说道:“妖女大人都开口了,我能不同意吗?” 他连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槿不动声色的压下唇角的弧度。 这次齐綾他们的高调到来,不过是为后面的事情做准备罢了! 她要让殷君以为她现在找错了重点,决定在商会上发展,这样才能方便之后的事情进行! “到了!”走了一段路之后,夏槿他们来到了商会。 依旧看起来非常的气势恢宏。 殷君转过身,问道:“需要我将最高层清出来给你吗?” 夏槿望着隐于塔顶的那一层,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你把最底层全部承包给我就好了!” t 第三十七章 幼稚的魔主大人 “你只要最底层?”殷君有些微微的惊讶,转过身带着点不敢置信的问道:“要知道,这商会可是越是高的层次,来的人越有身份地位!” 殷君不相信夏槿之前没有来做过调查,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应该是最清楚的才是。 “我当然知道!”夏槿微笑,转身看向身后的齐綾。 “不过商运这方面的事情,在我们异界从来都是齐綾一手管理的,他既然说了要最底层,那就最底层!” 殷君的视线越过夏槿,直直的看向她身后的殷君! “原来是有个军师啊!”他笑开来,“我以为异界的妖女无所不能呢,上至打架灭族,下至经商运营!” “那你真是高看我了!”她带着人走到底层,里面摆放着货物的小摊贩都转过眼睛去看她,“前面那条我承认,后面那条就算了!” 她向来对做生意都没什么天赋! 还是直接和人打一架来的更加的爽快! 或者是闲来无事下个套子让别人来钻! “好了,现在这里是我们异商的地方了,你们都先离开!”说话的是叮咚,她小手一插,站在众人面前,气势和身形并不成正比! “什么人啊这是?” “那不是妖皇大人吗?” “我们都是交了钱的,为什么现在就让我们走,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一层的那些小商贩们马上就炸开了锅。 夏槿冷眼看着他们,殷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我可是把地方都腾给你们了,至于怎么把这些人弄走,那可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他淡淡的笑了声,也不管自己界域里面的人是否在大呼小叫的,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走的还真是干脆!” 苏言在夏槿的身边笑道。 夏槿勾起唇角,不是他在意的他当然是答应的干脆利落! “你们,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夏槿的声音悠悠,传过这宽广的第一层楼,到达每个面含怒色的人面前! 虽然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就是三个字! 不公平! “我就是不公平了,你们又能怎么样?”夏槿嗤笑一声,非常张扬的说道:“要么,你们来和我或者是我的属下打一架,你们赢了,这一层楼照样是你们的,你们输了,那就把你们的命给我!” 夏槿完全没有在别人的地盘上要收敛一点的想法。 我行我素,随心所欲,她还是那个无所顾忌的夏妖女! 在场瞬间就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夏槿这话可是真的毫不留情啊。 众人一瞬间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你!” 有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夏槿,刚想说点什么。 一柄长长的刀就横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生生的吞下了原本想说的那些话! “再拿你的手指指着我们小姐,我就让你永远都抬不起手!” 蒋天整个人身上的戾气收都收不住。 到了妖界之后,这些人一直在唧唧歪歪,不就是打一架就可以很好的解决的事情吗? 夏槿是脾气好(?)才会陪他们兜兜绕绕这么久,现在还不知死活的,以为自己是谁?手指指的又是谁! 那人直接就禁了声。 这些从异界来的人简直都是流氓,太可怕了! 有些看得透彻的,直接就开始收拾东西了,也不废话。 “你们,把摊子留下!”夏槿又慢慢悠悠的开口。 这下众人可是真的都怒了。 这些商品可都是用钱或者是用命换来的,夏槿一句话把他们的生意都断了不说,现在居然还要抢东西? 见过无耻的,但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你们好像有点误会了!”夏槿展颜,“我是要买你们的东西,你们不愿意吗?” 众人的神情从怔愣,到憋屈,再到暴怒,最后又回到了怔愣的模式! “你,这些全部都要?”有人轻轻的出声问道,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说话声音太大,蒋天的刀就会对着他的脖子砍过来一样。 “宁清,付钱!” 夏槿不再和他们多说,直接就开始在这些小摊上逛起来。 宁清手中出现了一个乾坤袋,众人清醒过来之后,马上就领着自己的东西蜂拥而至! 可能是之前被夏槿的霸王条件吓懵了,现在他们心中居然都对夏槿此刻的行为充满了感恩,果然人都是有些犯贱的! 看着自己手上一直滞留着的货物现在干脆利落的都被人买走,众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一点笑容来。 “现在不觉得我欺负你们了?”夏槿看着他们的神色,弯了弯唇笑着问道。 众人一致非常殷勤的摇头。 笑话,要是他们在这里的话,什么时候能卖掉还不一定呢! 现在夏槿的做法完全就是让他们省了许多的功夫! “既然没有问题了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宁清眉毛一扬,毫不客气的就开始撵人! 场地马上就清理出来,异族人开始忙活起来。 齐綾走到夏槿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这次带过来的,都不是最好的那批货物,你挑个时间,把剩下来的东西偷运进来!” 关于黑市的事情,齐綾是知道的,同时他对这黑市也是非常的感兴趣! “你们看着办好了!”夏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做生意什么的,她可不是太感兴趣,“我们现在进来了,那就一切都好说!” 黑市是一定要拿下的,前提是不能让人发现她们的真正目的。 齐綾微微的笑起来,转眼看见夏槿身边有些显得无所事事的苏言,调侃道:“魔主大人现在怎么有功夫来夏夏身边转悠?” 苏言用眼角斜睨他一眼,看见的是齐綾慢慢的幸灾乐祸的神情。 他漂亮的唇角一弯,意有所指的说:“没办法,现在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夫人这么优秀,不看紧一点,随便什么人都想往夫人怀里扑的话,那我可受不了!” 齐綾一怔,他怎么觉得苏言这话明里暗里的都是在讽刺他没有家室呢? 不会这么幼稚吧?他可是最有潜力的少年魔主,心机深沉,手段凶残! “像你这样没有温香软玉在怀的人是不懂的!” 得,苏言已经说得非常的直白了。 齐綾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虽然他也知道不能和苏言计较,但是怎么就觉得这种低端的激将法这么的让人生气呢! “夏夏,你也真是受得了!” 齐綾有些无奈。 夏槿看着他,许久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 手掌在半空之中微微一翻,翠绿色的古筝出现在齐綾的面前。 看着这漂亮的古筝,齐綾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是整个人的头皮发麻,非常适时的转身就想跑。 还没走到几步,就觉得腰上一重。 他有些惶恐的低头,果然,精致的白玉腰带上,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双手扒拉着,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夜魅睁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对着齐綾眨巴眨巴了两下,然后咧嘴一笑,两颗小虎牙萌软萌软的! 要是一个普通人的话,看见这样的小姑娘,早就不知道心去哪儿了。 齐綾只觉得头皮发麻。 “美人哥哥,我们好久不见啊!” 脆生生的声音在他尴尬的脸色之中响起。 夜魅嘿咻嘿咻的一路在他的身上往上爬,来到了肩头上的位置之后,两只小短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用把小鼻子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开始使劲儿的嗅嗅。 “美人哥哥,你身上好香啊!”夜魅这个动作其实是无心的,但是周围一群人的眼睛却是‘刷拉拉’的尽数看了过来。 齐綾顶着这样的目光干笑。 夏槿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蒋家军的反应是最为明显的。 在他们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眼中,这样的小女娃就是女儿一样的年纪。 早就听说齐綾公子艳名远扬,只要是女人,他都会去撩拨一番。 和之前在‘醉一方’的头牌君晔的生活作风有的一拼,后来夏槿回来了之后才有所收敛! 没想到现在居然旧态复萌,连孩子都不放过了! 齐綾在一堆,‘这人是禽兽’,‘孩子都忍心’,这样的目光之中落荒而逃。 跑走的时候还不时的传来小姑娘娇俏的轻笑声,仿佛非常愉悦一样。 苏言点了点夏槿的额头,眼神宠溺,“抓住弱点了就开始使坏!” 夏槿撩起漂亮的眉眼,看着苏言良久之后,伸手,一把抓住苏言的衣领,就将他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鼻尖几乎抵着鼻尖,眼睛也离得非常的进。 苏言今天走的的‘假仙’的路线,纯白的衣服将他的气质烘托的十分干净! 抿起的嘴唇也像是不染世事的谪仙一样。 但是夏槿却偏偏最喜欢这样的神色面容,尤其是将这假仙的面具撕裂的时候,会格外的有成就感。 她看的眼中妖气大盛,盯着苏言一字一句的说道:“谁叫他要来调戏我的男人,也不看看我是谁!” 不管是两人表明心意之前,亦或是承认心意之后。 夏槿始终没有变过。 护短,妖邪,潇洒张扬自若。 “你的眼睛里都着火了!”苏言盯着夏槿,慢慢的蹦出这么一句话,“妖女大人小心自己的欲火,到时候辛苦的可是为夫啊!” 夏槿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 众人就这么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就开始**。 一边欣喜,一边心梗。 欣喜的是看来异界和魔界是铁一样的盟友了,没看见这两位大佬现在如胶似漆的样子吗? 一边又是心梗,这边没家室的人排排站,他们要是一天来一次,简直就是要人老命不是? 就在众人一边心梗,一边又翘首以盼的时候,夏槿猛然松开了抓着苏言衣领的手。 “哎呀!” 不自觉的,众人发出了扼腕叹息的声音,怎么能现在就放手了呢?明明正到最精彩的时候。 夏槿的眼神凉凉的扫过去,众人都十分识相的低下了头,并且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你该走了!”她转过头,看着苏言笑着说。 苏言眨了眨眼睛,“夫人就这么希望我早点离开?” 夏槿意有所指,“妖界妖皇的实力已经摸透,不是该回去了吗?” 这次苏言是平白无故来妖界的,夏槿才不相信,无非就是想来打探一下殷君实力的虚实罢了。 见到影鱼之后,想必苏言已经有了对策。 “不管你想要对妖界做什么,我可事先和你说过了,妖界是我的!”夏槿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个笑容来。 苏言叹了口气,“知道了,妖女大人,妖界是你的,冥界也是你的!”他趴到夏槿的肩膀旁,轻声低语最后一句,“我也是你的!” 夏槿一把推开他,笑骂:“赶紧滚!” 她已经看到不远处阴影里面面色有些焦急的炽影了。 想必是魔界又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 此刻的炽影也确实是非常的着急。 因为魔界焰祖和冰娘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要决定生死斗了,虽然他们三天两头的就说一遍不如去生死斗,但是也从来都没有真的实践过。 但是这次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讲到了过去的一些陈年旧事。 一不小心,都动了真格的。 现在魔界都被两人弄的一团乱。 上官家的上官临渊和上官瑞雪都跑出去了,上官墨则是笑嘻嘻的看着两人交手,说百年难得一遇,他要好好的观摩观摩。 魔炎谷的一帮人又是不消停的,平常最喜欢的就是打架,现在有这种高端的战斗,他们摩拳擦掌还想着自己能不能也上呢! 至于上官静嘛,突然间想起了那个许久不见,也出去找夏槿导致失去了踪影的夏槿她爹,说是女儿回来了,都忘记通知那个挨千刀的了。 以至于现在魔界根本没有人能阻拦那发了疯的两位。 也不是没有人去请苏景川,希望他出现来解决一下这件事情。 他老人家直接眉头一竖眼睛一瞪,对着面前那来搬救兵的两人怒声呵斥道:“你没见到我现在已经不是魔主了吗?谁是魔主你们找谁去,真是没大没小!” 说完人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去哪里逍遥快活了。 所以炽影才会这么着急,要是苏言再不回去的话,估计魔界的魔宫都要被那两个老活宝给拆了不可。 “咳咳!”他忍不住的对着夏槿他们的那个方向干咳了两声。 苏言的眼神凉凉的看过来,炽影立刻就禁了声。 好吧人家魔主都不急,他个小小的暗卫急什么? 大不了如果魔界被毁的一团乱的话,他就跳槽到他们威武霸气的王妃大人这里来! 哼! 他现在也是一个有退路的暗卫了! 苏言叹了口气,一个个的都是想要阻挡他追求幸福的脚步。 他最后点了点夏槿的额头,软声道:“我走了,你要小心殷君!” 夏槿挥挥手。 直到苏言消失在她的面前,她才挑挑眉尖,看了眼宁清,对着她招招手。 宁清走过来,问道:“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吗?” 夏槿勾唇:“你去看看冥界的情况,如果火炽已经在冥界了,那就不用管他,如果火炽没有在冥界的话,那就把他引到冥界去!顺便告诉蒋柔,让她好好利用火炽这个免费打手,争取早日拿下冥界!” 夏槿之所以自己不去冥界,是因为冥界的实力非常的透明。 算是现在五界之中最弱势的一方。 而且神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动静,在夏槿看来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好像是在酝酿什么大招一样,让人莫名的觉得非常的不安心! “是!”宁清露出一个笑容,带了点坏坏的邪笑,想来是对火炽的遭遇感到幸灾乐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夏槿盯上的。 宁清走了之后,夏槿直接就从这第一楼走了出去,她背后火炽猛的凝聚起来,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之中,直接就对着最顶上那层皇室商会的位置飞上去。 小阳台依旧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精致,她稳稳的落地,守门的两人没有变动过,他们看见夏槿,先是一愣,然后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噤! “请,小姐请!” 二话没有多说,两人就把门给打开了。 动作快到夏槿都没办法很好的挑刺儿了! 她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就看见一脸阴沉的殷笙的正在盯着他看。 “妖女大人,今天你可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也不顾周围买东西人诧异的目光。 夏槿冷眼,不过反正殷笙是没脑子惯了的,她早就猜到他会先忍不住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后果的先开始呛声了。 “殷笙大人确定要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她坐下来,闲闲的开口,红唇之上露出一个讥讽的弧度说道:“我是素来都张扬惯了的,倒是殷笙大人你,丢不丢得起这个脸呐?” 漂亮的眼角斜视过去,她看见殷笙骤然变色的脸! “都给出去,今天不营业!” 他脸色乍青乍白,显然是被人猛然戳中要点,有些恼羞成怒了! 众人虽然还很想看热闹,但是在场的这两位随便哪一位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只能悻悻的走了! “坐吧!”夏槿倒是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在应对这有些小脾气的客人一样。 果然,殷笙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殷笙大人,有没有说过你这个人很好看透!”夏槿勾起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殷笙猛然回首,曾经殷君上位,他当众呵斥他的时候,那人就站在王座之上用十分不屑的目光和语气看着他说,你这人还真是很好猜呢! ------题外话------ 嘿嘿嘿,你们要的培养情感大戏,虽然不多,快夸我快夸我 第三十八章 联手殷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沉下眼睛。 夏槿挑了挑眉,“喜怒哀乐都在脸上,这样的人,不是很好猜吗?甚至都不用猜!” 听了这话之后,殷笙反而平静下来了。 “如果你能为自己白天的行为做出一个很好的解释的话,我倒是也不至于这么的生气!”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以为我这是故意针对你?”她笑。 殷笙没有说话,沉默的意思就是他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异界多了一个叫做君晔的人,这个你不知道吧?”夏槿慢悠悠的说道。 殷笙挑眉,君晔姓君,看来肯定是个君家有什么关系,不然夏槿也不会突然这么提起这个人了。 “他是君家的出了名的天生废体,不能修炼,所以到了我异界寻求庇护 !” 殷笙猛的站起来,“你说君家的人放弃了自己妖界人的身份,去了你们异界?” 这已经可以算是一桩丑闻了,自己的界域被嫌弃,或是没有给人带来绝对的安全感,所以他才会去异界的不是吗? 普通人的话倒是还无所谓,关键是这人是君家的人。 君家是什么?是妖界传承久远的大家族,这样的家族里面的人都觉得妖界呆不住的话?那让其他的普通人又怎么想? “所以呢?”殷笙脸上出现了难看的神色,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境又重新沸腾了起来。 “所以,既然君晔是我们异界的人了,那我们自然是要为自己人讨回一点利息的!”夏槿笑的妖邪,说的坦荡,“君家不将他当做人看,那我也不将他们当做人看,不是人的话,我怎么杀都是没有关系的对吧?” 殷笙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居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君家是我的左膀右臂!” 他顿了半天,才说出这么几个字! “呵!”夏槿逸出一声凉笑,“君晔以后也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你觉得我是会帮他还是帮你?” 殷笙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起来,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君晔是天生废体,怎么可能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激动,所以他一下子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声音,尖锐的让夏槿都皱起了眉头。 “你们妖界做不到的,不代表我们异界也做不到!”夏槿的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的神色,“君家的事情到此为止,我没有迁怒到皇室已经是非常给你面子了!” 看着夏槿眼中慢慢升腾起来的戾气,殷笙默默的住了口。 他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是和夏槿比的话还是太过于勉强了。 他现在面前坐着的这人可是一人端了整个君家并且还显得非常有余的怪物! “那你这次来,不是和我谈君家的话,又是想聊什么?”他定了定神,反正只要他自己不出手,夏槿现在暂时还不会为难他,所以也就不需要太过于畏缩。 “当然是继续我们之前的那个话题!”夏槿收了那一脸傲慢绝美的表情,开始和缓的笑起来,“我说了,我会帮你的!” 殷笙的眼睛一亮,得到异界的帮忙,将会是一张不得了的王牌。 “你平白无故的帮我们?”殷笙本来是以为上次说的合作,是因为这次异族人入妖界需要他的帮忙,但是没想到殷君居然同意她们进来了,他也就没能帮上什么忙。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失去了作用的,但是为什么夏槿还是要帮助他? “我需要妖界,当然就想培养自己的势力!”夏槿垂下眼帘,掩去了最深处的神情。 “你想要妖界?”殷笙下意识的就露出敌意的神情。 “省省吧殷笙,你以为这还是你的妖界吗?”夏槿直接就是冷嘲道,她也摸出殷笙的脾气来了,这种人就是遇强则弱,首先在气势上压倒他了,你才能更好的掌控他。 “这妖界早就是殷君的了,你不过是帮他看门罢了!” 他露出羞愤的神情,但是却没有办法很好的进行反驳 。 因为夏槿此刻说的都是真实的话。 “可是就算是你到时候拿到了妖界,我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照样给人看门,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他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重点。 “你是要作为一个妖皇给人看门呢,还是只是一个商会里面的小老板给人看门呢?”夏槿单手撑起下巴,无限诱惑的说道:“而且我是异界的人,我不会时时刻刻都守在妖界的吧?到那时候,妖界还不是你说了算?” 殷笙的眼睛瞪大来,妖皇两个字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无法抵御的魅力。 “良禽择木而栖!”夏槿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给了他最后一句话,“怎么样会让你以后过得更加的有尊严,想必你还是知道的吧?” 他脸上狠色一闪而过,同时,他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好,我答应你,你想要我怎么做?” 夏槿弯起唇角,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你手下应该有不少妖界的势力吧?”她走到阳台之上,背后火翅重新凝聚而出,“可以开始集结了!” 说完就纵身跳了下去,黑红色的翅膀在天空之上划出一道残诡的弧线,美到惊魂。 殷笙淡淡的坐着,须臾,他眼中闪过一抹快慰。 “殷君,现在我找到了强力的帮手,看你还怎么和我斗!” 语罢,他一拂袖子,离开了! 妖界的众人自夏槿她们到来了之后,就都嗅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有着妖兽的血脉,他们对危险的事物总是感知的特别准确。 但是人心是好奇的,明明知道夏槿她们是十分危险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一层商会看个究竟。 齐綾选择第一层的原因就是,像之前君晔说的,越往上,能上去的人就越少。 想要大幅度又快速的吞并妖界的市场,必须要从最底层的人入手。 这是浅显的,但是却容易被许多人忽视的一个道理。 “这些东西好便宜!” “这些都是异界的灵药吗?” “你看,那边还有一些小妖兽呢!” “这些东西的价格都比妖界商会的要低一些呢!” 来人之后,众人就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无法很好的挪移开了。 异界带来的东西简直就是琳琅满目,而且价格都是偏低的。 “你们需要来点什么吗?”女孩子的声音柔柔弱弱,和妖界的那些妖媚艳气的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次来,不仅仅只是带来了蒋家军,齐綾还带了‘醉一方’的一些姑娘来,她们比寻常人更加的有眼色,机警,并且眼界开阔,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她们对于人性的了解! 在‘醉一方’之中,她们每天都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对于人性的观察,没有人能比她们做的更好! 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只要将她们放在了合适的位置,就能取得想象不到的效果 。 “你们,你们这里的东西真的这么便宜吗?”本来就是三大五粗的汉子,现在看见面前站着的这么一些漂亮又温柔的女孩,好像风一吹就都能倒了一样,顿时就觉得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 “当然,你们需要什么,我可以拿来给你们!” 姑娘的耐心很好,看见壮汉们脸红或者是失态,也没有露出半点厌恶的表情。 商会的发展像是齐綾预想之中一样的顺利。 东西的出售也是真正的飞速! 他们不只是卖那些昂贵的东西,更多的,还是普通人就能用的东西! 很快,这一次第一批带进来的活物居然被生生的抢购了一半多! 夏槿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勾起了唇角。 “秦歌!” 秦歌走过来,站到了夏槿的面前。 “小姐,需要我去异界拿货过来吗?”她背对着众人,看向夏槿的眼神带了点深意在里面。 夏槿弯起唇,说:“注意安全!” 秦歌点头,再没有半句话,直接就离开。 谁都不知道,这一次的货物,可不是为了给商会上面补充的,而是为了入军黑市罢了! “只有抢了黑市,才能真正的断了殷君的财力来源!” 她轻声的喃喃自语,但是黑市却不像是商会一样这么好进。 那里面在卖东西的可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夏槿说的话,在这里好使,但是放到那些人的面前,可就不一定好用了! 她站起来,所以,这次还是要去见见一些地头蛇! “今天可真忙,总是要去砸场子!” 她轻笑,回了一趟君府先! 君晔的房间门还是紧闭着,隔着一扇木门,夏槿都能感觉到里面灵力的汹涌澎湃。 风系魔界功法······ 夏槿饶有兴趣的挑眉,她还没见过风系的功法是什么样子的呢! 并没有打扰君晔,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找了一件巨大的黑色斗篷,将自己的身子给盖住,斗篷上巨大的帽子一样,她面前的光线被遮挡,视线瞬间变得阴暗起来。 和商会此刻的热闹相比较而言,现在的黑市可是显得非常的冷清了。 人们都喜欢新鲜的东西,现在的异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十分新鲜的东西。 所以大部分人都往商会那边走,本来就冷清的黑市就显得更加的凄凉了。 “据说异界的人来了是吧?” “不是都把商会的第一层给包下来了吗?” “真不知道妖皇是怎么想的,偏偏就同意了?” “反正这些事情和我们都没有关系,如果异界真的把妖界怎么样了,到时候大不了就是换一个皇呗,咱们的日子还得照过 !” “哈哈,你小子倒是看得透彻!” 夏槿在黑市上一路走着。 果然就算是在这里,也是在聊着关于她们的事情。 走到一个小摊子前面,夏槿随手拿起东西转了转,却听到老板接着开口说道:“你说那异界的妖女动静这么大,会不会将商会办好了之后,又想要伸手到我们黑市这边过来?” 他面前的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过后,点点头说道:“这个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不过这肯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她现在光是商会就够头疼的了吧?而且咱们黑市上头的那位,估计不怎么好说话吧?” 老板乐呵呵的笑起来。 两人聊得太过于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槿来了又走了,像是笼罩在黑暗之中一样。 她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走到了印渊家的店铺外面,她停了下来。 “你要买东西吗?”印渊果然站在门外留意客人,不过脸上看起来颇有些无精打采的就是了! 夏槿点点头,印渊这才精神了几分。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啊?是姑娘还是公子啊?”印渊这小子打起商腔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两人走进去,印渊嘟嘟囊囔的说了不少的话,不过夏槿不怎么搭理他就是了。 “小渊,贵客来了,不得无礼!” 说话的坐在正中央的红木椅子上的妇人,她看着夏槿,面色凝重之中带着一丝急不可见的小紧张! 印渊眨了眨眼睛。 “这是客人啊,娘亲,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傻小子还懵里懵懂的不明白情况。 夏槿失笑,先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拉下来,露出一双清透的眼睛说道:“夫人果然好眼力!” 印渊的嘴巴张大,有些无措,“夏,夏槿?你,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无视印渊吃惊的小脸蛋,夏槿在妇人的对面坐下来。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和妖女大人说说!”夫人满脸的郑重,和夏槿相处,她告诉自己,必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和小心起来。 “夫人不用这么提防我!”夏槿失笑,“我对你们可是半点恶意都没有的!” “有没有恶意,这个由我来判断!” 妇人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 印渊的面色有些尴尬,自己家的娘亲平常说话就这个样子,他们听习惯了就还好,可是夏槿······ 他偏头去看夏槿,发现她脸上还是一开始那样非常有礼的微笑。 漂亮的唇畔微微的上扬,非常诱惑的弧度,眼角危险勾勒的精致,眉间一点戾气,很好的将她通身的妖媚都压下! “印渊,你在这样看着我,我会误会的!” 夏槿自顾自的拿起一杯茶,边喝边说 。 印渊的脸颊腾的一下就火烧火燎了起来。 妇人看见他这个样子,在心底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渊,你先回避一下,我们有事情要商量!” 印渊皱眉,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但是妇人的眸光非常凌厉的杀了过来,一下子就将他要说的话全部都逼了回去! 印渊一走,妇人的神色明显就轻松了下来。 夏槿舌尖微微舔过唇角上的水渍,眼中妖气骤起,“夫人,自己的弱点不在身边了,让人感觉都不那么扎人了呢!” 毫无疑问,印渊就是她的弱点。 她支走印渊,一方面是怕他被夏槿诱惑,另一方面也是害怕夏槿伤害他,到时候打起来,她还得护着印渊。 “我可不像妖女大人,浑身上下看起来一点破绽都没有!” 夏槿笑了笑,“人怎么会没有弱点呢,只不过我的弱点都要强于我本身而已!” 她以前觉得自己一点软肋都没有,但是只要人活着,就会有弱点,有软肋。 只不过很幸运,她现在在乎的那些人们,都十分的强大,源于内心,亦或者自己的信仰! “那可真是让人羡慕!”妇人皮笑肉不笑的这么说了一句,“妖女大人想必也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当时设计让小渊去妖界皇室宫殿的想必也是你吧?” 夏槿举起茶杯,像是酒逢知己一样的微微的举了举,然后说:“夫人睿智!” 这一下妇人是真的半个笑容都露不出来了。 “夏槿,你这是要和我翻脸的意思?”她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怒气,任何一个人,她的孩子被人戏耍了之后差点丢掉姓名的话,想必都不会太好过的。 “我怎么会和您翻脸呢!”夏槿微笑,半点紧张失措的样子都没有,“我可是还指望着你们能帮我对付殷君呢!” “笑话!” 妇人的手掌狠狠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马上就变成一片粉碎。 夏槿手指在茶杯底下微微的划过,微笑的气流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茶托,稳稳的将本该掉在地上被摔碎的茶杯重新稳当的立在她的面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夫人先别急着生气,你不觉得你们把印渊保护的太好了吗?”夏槿手指尖微微的点了一下碧水茶面,涟漪一下子就散开来,散开一圈圈的波纹。 “小渊他才十五岁!”妇人忍不住的说道。 “我知道!”夏槿微微一笑,“十五岁啊,先不说我,那时候我的族人还没有离开,我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不过那时候好像苏言都当上魔主了吧?” 妇人被噎住,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好! “我似乎是记得,冥界的小公主也是十五岁就开始外出游荡了!”夏槿皱眉,然后展颜,“哦,还有我家向阳,他还没到五岁,就已经不在家人身边了!” 隐在暗处的流光听到这么名字,下意识的就是一抖。 向阳那小魔王,在魔界过的可是风生水起,除了苏言,谁都不怕。 想象还真是他们魔界暗卫的噩梦啊! 第三十九章 关上门来再调戏? “印渊的身世让人同情,但是这并不是你们可以溺爱他的资本!”夏槿站起来,“寻常人家也就算了,你们既希望他能重新坐上殷越的位置,那为什么还要如此放纵他?” 妇人沉了面色 。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好像也没有权利过问的吧?” 夏槿扬唇,“当然,只不过我这个外人现在想和你们三位联手将殷君从宝座上拉下来你们意下如何?接受?或者不接受?” “接受!” 这话喊得中气十足,显然不是妇人的声音,她皱眉,往声音的来源看去,果然印渊并没有乖乖的按照她说的话去做。 而是选择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悄悄的躲起来了。 不过想想也是,印渊这样的人,要是太过于听话反而决定有些奇怪了。 “娘亲,夏槿这些话说到都没有错,是我太依赖你们了!”他站在妇人的面前,眉间一派坚毅,褪去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属于男人的坚定。 “小渊!”妇人有些无奈,孩子终归会长大,她期盼着这一天的同时也在畏惧这一天。 “我们和你合作,最后能不能成功,我都不会怨你!”印渊转身看向夏槿,认真的说道。 夏槿眨着漂亮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之后嫣然笑开,“你自然是不能怨我,成功了,那是因为有我的帮忙,不成功,只能说你还比不上殷君!” 她眼中带着深意,印渊看不清楚,但是他冥冥之中还是能感受到夏槿的意思。 如果他比殷君优秀,那么扶他一把又何妨。 但是如果他比不上殷君,那么夏槿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换一个合作的人! 他伸出手掌,递到夏槿的面前,“击掌为誓!” 夏槿轻笑了一声,白皙的手掌同样伸出来,在他的手上狠狠地拍了三下。 “既然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这个地方,暂时借我们异商一用吧!” 夏槿看着面前这一条长长的隧道,位置够好,空间也够大,正好拿来做异商黑市的第一个据点。 “你不是在商会已经包下一层了吗?”印渊惊愕,“你还要侵占黑市不成?” 夏槿眯了眯眼睛,细长的手指挑过印渊的下巴,神情暧昧,眼神冷凉。 “小少年,你不是要做未来妖皇的人嘛?怎么就这么点野心?”她薄薄的嘴唇之中吐出的不知是情话还是嘲讽,“印渊,你要记住,凡有大成就者,都是先有野心开始的,如果你连想都不敢想的话,更别说是去做了!” 虽说知足常乐,但是走在人上的人,又有哪个是真的会知足的。 欲壑难填,哪怕知道那是无尽的深渊,还是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流光就差捂着眼睛了。 王妃大人呦,这种可人的小少年我们自己关上门来调戏一下就好了,人家母亲都还在这里呢,你让人家母亲心里怎么想啊? 不过出乎流光意外的是,妇人脸上并没有出现半点难看的神色。 非常平静的看着夏槿教训她的孩子。 看了一会儿之后,流光突然笑出了声,“真是好运的小子!” 他们王妃大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会帮着指点的 ! 和自己最敬佩的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虽然貌似气氛并不是非常的好,但是印渊还是忍不住的耳尖发红。 看着他这样子,夏槿露出一个笑容。 “还有啊,你的脸皮还要锻炼,就算别人说什么,你都要能自如的控制你的表情和神色!”夏槿有些惆怅的看着面前的小少年,“不过这个对你来说好像还有点难度!”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东西搬过来!” 印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夏槿的身后,带着点精光的问道。 对于夏槿的这个提议,印三其实是最不排斥的一个人。 因为他早就知道,只是靠他们三个人的话,根本不可能把皇位重新从殷君的手上拿回来。 但是夫人和殷笙却都是不这么想的。 现在夏槿的强势加入,让这个看起来憨厚但是实则心细的男人感到了极大的希望。 “最迟明天,我会亲自过来的,到时候一定很热闹!”她弯唇说道。 “可是我听说妖女大人和殷笙的关系也不错啊!”妇人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开口说道! 夏槿已经起身想要离开了,听到妇人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之后,本来温和的眉眼淡淡的上挑,平白多出了几分的邪气四溢。 “夫人这是在干涉我的选择吗?”声音平平淡淡,却凝练了杀机在里面。 只是被夏槿的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妇人就觉得自己的身后好似有一柄尖锐的刀片,正透过肌肤,抵在她的脊梁骨上一样。 “我想你需要理解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夏槿微笑着提醒这个昔日荣光异常的妖后大人,“现在,我坐拥一个界域,而你们,只能等待机会东山再起!而且就算你们未来东山再起了,也不过和我平起平坐甚至不如我,你现在又是用什么立场在和我说这句话的!” 妇人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一样。 是的,她们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 要不是夏槿觉得她们还有剩余的用处,根本不会来找上他们。 她要和殷笙合作也好,不是真的要和他合作也罢。 这些都不是她们能管的上的事情! “夫人好好打理一下您的店铺吧,希望到时候合作愉快,至于印渊你,要不要跟我走?”夏槿的眼睛慢慢的扫过印渊。 印渊下意识的神色一喜,然后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妇人点点头,他才跟着夏槿离开了黑市。 两人走后,妇人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对着身边的印三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了不得,这气场,我都有些接不下来了。” “属于我们的时代终究是已经过去了啊!”她像是解脱,也像是感慨,“我是不是真的对小渊太过于放纵了!” 其实她也知道夏槿说的没有错,印渊和苏言的身份其实一开始都是一样的。 都是要继承皇位的人,但是人家的孩子那么的成功,印渊却还是像个孩童一样的心性 ! “夫人,其实我觉得,小渊这样也挺好的!”在妇人诧异的眼神之中,印三第一次说出了他真正想说的话:“有时候,不是站在顶端才是最好的!” 夏槿和苏言他们是如何踩着千万人的尸体踏上高位的,这些他们隐约都能猜出来。 妇人眼神暗了暗,许久之后,仿佛脱力一般的说道:“现在就看小渊自己的选择了,跟着夏槿,多少也能学到点什么,对他没有坏处!” 此刻在黑市的外面,印渊显得非常的激动,他时不时的就瞟一眼夏槿,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吗?”夏槿仿佛没有注意到印渊的眼神一样,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不是因为你想让我们帮着对付殷君吗?”印渊皱着眉头说道:“还有别的原因?” “要不是因为你身上的那些血,我是不会选择你们的!”夏槿非常直白的说道。 印渊的脸色一变,然后眨了眨眼睛,缓缓笑开,“那可真是幸运,我能有你喜欢的这么一身血!” “但是你现在还没有达到我想要的那种水准!”夏槿有些遗憾的看着印渊,“如果你足够强的话,我现在就带着你攻上皇城也可以!” 妖界的妖皇必须要是妖界自己的人,如果她拿了异界之后,又拿了妖界的话,这样冥界可能就会投靠到神界的那一边。 至少在场面上,妖界的妖皇必须是血脉纯真的妖界人,至于背后操控的那人是谁,大家睁只眼闭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而妖界人之中,苍琅兽才是继承人的唯一选择。 原本夏槿想的是用殷笙来勉强的凑数,毕竟没有别的选择,但是后来发现了印渊这个血脉纯正的孩子。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找了一张非常完美的王牌。 前任王者的孩子,在资格上,也没有人可以挑剔他的出身。 正统而不是旁支,这足以堵住悠悠之口。 只可惜现在这只小苍琅兽还是太嫩了,还不足以能达到威胁到殷君的地步。 “我会努力的!”殷笙的面色非常的坚定,看着夏槿咬牙道:“我总有一天会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有这个心是好事!”夏槿弯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夏槿突然转身对着旁边的印渊问道。 印渊一愣,然后神色一振说道:“要!” 不需要多余的废话,既然夏槿愿意给他机会,那怎么会有不抓住的道理! “跟我走!”夏槿微笑,双翅一展就冲上天空。 印渊精神振奋,直接脚尖在现在的地面之上轻轻的一点,整个人弹跳起来,对着她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夏槿要带着他来的地方是君府。 现在已经换了一个名字了。 巨大的烫金大字在原先的牌匾之上显得格外扎眼。 三个龙凤凤舞的大字在印渊的眼前出现。 ‘妖女阁’ 和异界皇室宫殿之上的名字一样,在妖界,他们还是对这个名字情有独钟,又为夏槿做了一份重新挂上去 。 “这名字谁起的,还真是太贴切了!” 夏槿看着他,眉目都没有动一下。 “有机会可以让你见见她,既然你这么有兴趣的话!”为她起这个名字的是秦晓晓,她可是最喜欢这种水灵灵的小少年,夏槿又不动声色的想要开始使坏。 但是很显然,印渊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个上面。 他显得非常的兴奋,问道:“那人一定是异界的人对吧?这次没有跟过来吗?如果没有跟过来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你同意我去你们一异界了?” 夏槿打开大门,里面异界的守卫看见是她,一瞬间收了身上所有的戾气。 “小姐!”他们恭恭敬敬的对着夏槿喊道。 夏槿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印渊说道:“你是想要做妖界的皇还是想要去我异界?” 夏槿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就将他给问蒙住了,半天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跟我走!”夏槿本来也没指望这孩子能答出个所以然来。 印渊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非常听话的跟着夏槿走。 夏槿带着她来到了‘妖女阁’的修炼场,这以前是君家的弟子们修炼比试用的场地,所以格外的宽敞一些。 “这是······!”印渊的眼中露出吃惊的神色。 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场非常血腥的贴身战斗。 在战台的周围,非常整齐的站着一排穿着同样衣服的人, 看起来有些像是以前人界卫兵的衣服,但是又不全是,比起那些寻常的服饰,他们的衣服看起来要更加的大气磅礴一些。 尤其是每人身上佩戴着的兵器,都是散发着凌厉的波动,即便是放在黑市上,都是抢手货,但是现在就这么随意的分配给每一个人。 他转身看向夏槿,异界不是新起的界域吗?为什么会有这么雄厚的资本。 这完全不合理好吗? 其实正常来说,这样的确是不合理的,但是夏槿拿下的是人界,那可是以前凤苍穹的地旁,只是人界的人没办法用,夏槿找到了之后,就分发给了异族人们,那数量,可是相当惊人的。 而且夏槿还有两位了不得的老师,苏言就暂且不提了,一个恨不得把她宠上天的人。 焰祖和冰娘较劲较了这么久,自然,在对待自己的得意弟子的方面,也是要好好的较劲的。 今天你送了一堆法器,明天我就拿一堆灵药过来。 所以夏槿完全不用担心什么,这些东西就会源源不断的被送进来。 “我是让你来看他们的衣服和法器的吗?”夏槿凉凉的声音传过来,完全不带一丝的烟火气息一样。 印渊一愣,然后朝向正在对战的几人。 拳与拳的贴身肉搏,每一击都是切切实实的打在对方的身上,遍体鳞伤的伤痕,但是他们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 “他们为什么不躲?”印渊有些吃惊的问道,明明这些招式看起来都十分的普通,不过杀伤力都很大就是了。 “你能保证敌人的每一招都可以被躲过去吗?” 夏槿问道。 印渊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夏槿要突然这么说。 “他们这是在训练抗击打能力,就算被敌人的攻击击中,也能面不改色,不乱阵脚!” 印渊听的头皮发麻,这么自虐的方式真的可以吗? “虽然直接了一点,但是却非常的有效果!”夏槿看向场子的正中央,蒋天一脸冷凝的看着一堆人的训练,“这就是我异界的蒋家军,你以为他们通身的气势是生来就有的不成?” 这么一支血煞军队,夏槿还是非常欣赏的。 自然,她也就更加敬佩将这么一只队伍全部凝聚出来的蒋天,所以他们依旧可以保留自己的名字,‘蒋家军’,而且夏槿也将不留余力的栽培他们,知道他们成为她手中一柄所向披靡的利剑,直指敌人的咽喉。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和他们比试吗?”印渊有些跃跃欲试。 夏槿转过脸,眼中带了一丝好笑的意味。 她毫不介意的直言说:“就你现在这样的样子,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印渊小脸一鼓,颇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看他们周身的灵力波动都没有我的来的强大,怎么可能会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看起来十分的不相信夏槿说的话。 “只看表面的实力,他们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夏槿十分认真并且肯定的说道:“如果是生死格杀的话,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关乎经验,和手段的,很明显,现在的印渊还太过于稚嫩了。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夏槿的话,但是当他的眼神触及到夏槿认真的视线,以及赛台上他们凶狠的战斗时,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蒋天将军!”夏槿对着蒋天喊道。 蒋家军的人都看了过来,然后,皆是弯下他们笔挺的腰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夏槿弯下了腰。 对于夏槿,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敬佩的。 不知是夏槿自己的实力超群,更加重要的是,要是没有夏槿,他们依旧只是人界里面不起眼的一个小卫兵,没有现在这样的见识和能力,只能像是蝼蚁一样的仰望着别人。 “小姐!”蒋天笑着走过来,声音爽朗大气,“都说了不用叫我将军了,叫我蒋天就可以!” 夏槿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将身后的印渊扯出来。 “这位是!”蒋天眉毛微微一凝,然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十分猖狂天真的臭小子吗?” 这话非常的直接,也是让印渊跟着面皮一抖。 好吧虽然他也知道那时候他是有些无理了,但是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对,就是那个无知的小子!”夏槿接话,“这小子未来能帮上我们的忙,只是现在还太嫩了,所以送到你这里来,好好的磨练一下他!” 第四十章 云落的到来 “让我在他手底下锻炼吗?”印渊惊讶,“不是你教我吗?” 他问的太过于理所当然,让身后的蒋家军一下子就都爆笑了出来。 “我只教异族人!”夏槿挑起自己弯弯的眉毛,笑着问道:“你是吗?” 印渊沉默。 “好好跟着蒋江军学,你还差得远呢!” 夏槿漂亮的眼尾淡淡扫过他,然后直接就走掉。 “等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身上的封印解开两道了,再来找我!” 早就感觉到印渊的身体有些奇怪,却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血脉封印。 看着夏槿离开的背影,印渊还来不及感慨一下自己未来的命运,就被蒋天一把拉到了赛台上。 他瞪着蒋天,这样粗暴无礼的方式是他不喜欢的。 “年轻人,离开母亲的怀抱就要有所觉悟 !”蒋天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眼中都带着淡淡的肃杀之气,“流点血,你就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印渊从此迈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此刻妖界外面的守门之外,也有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运行过来。 带头的是秦歌,现在妖界的人谁不认识夏槿身边的这几个得力的小姑娘。 一个个长得水嫩漂亮的,心机手段却让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秦歌,上次夏槿让她去皇室送君家人的牌位,她单枪匹马的就自己冲进去了,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绵长。 在为自己界域的人感到丢脸的同时,也为秦歌的实力感到心惊。 所以守门的人看到领头的是秦歌之后,脸阻拦都没敢阻拦,直接就放行让她们进去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次来,其实还有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也是一起来的。 异界的人个个实力超卓,马车这样绵软的代步工具在他们这样一群人里面,确实是非常扎眼的。 不过和一堆货物放在一起的话,也就不觉得太过于明显了,再加上有前面的秦歌帮着吸引视线。 队伍去了‘异商’商会的方向,但是一小支队伍的人却是跟着那辆马车,来到了‘妖女阁’的大门前。 马车的车帘掀开,一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妇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这三个烫金大字,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门被打开,宁清站在里面,巧笑焉兮的开口,“沈姨,你可算来了,小姐都等你好久了!” 沈芳看见宁清,也是露出亲热的笑意。 “你这小丫头,应该早点来叫我的,怎么好让小姐等?”她一边说,一边拉过宁清的手,急急忙忙的往里走去。 而身后那支队伍,也是像一阵风一样的进了妖女阁,并且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沈姨!” 夏槿正在拉着一株灵药的叶子,叶片带着弹性,一边用手拉直之后,又马上自己收缩回去,卷成一个小小的条儿,看起来像是未出阁的少女一样。 “沈姨来了!”夏槿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扬唇说道。 沈芳看着面前这气势灼人的女孩。 她突然想起那天‘醉一方’的雅间里面,夏槿一身红衣的迎窗而立,明明是小小的身板,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生生的站出了一个荒芜狠戾的背影来。 当时她就在再想,这个小丫头的出现,不是给她们的醉一方带来大运,可能就会带来大难! 她看人的眼光一向来非常的准,而现在看来,夏槿真的是‘醉一方’命中注定的贵人。 也是她沈芳在这世上唯一认可的人。 “要去黑市的东西我都已经整理出来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吗?” 沈芳的做事风格就是,少寒暄,直接动手。 而也是因为有这样的风格,所以之前就算是没有夏槿在,沈芳也能把‘醉一方’经营的非常好 。 “现在就过去吧!”夏槿站起来,时间刻不容缓,“对了,我们的暗杀队在哪里?” 秦歌从沈芳的身后走出来,指着身后的一群存在感极弱的人说道:“这些就是流光他们训练出来的暗杀者,你看如何?” 这支暗杀者可以说都是没有什么修炼能力的人,但是他们每人基本手上都是配备着一样高级法器。 对于修炼者来说,这样没有灵力波动的人,就算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一定会正眼看这群人。 所以,当这样的蝼蚁掌握了非常精妙的刺杀方法和恐怖的法器攻击,一招毙命的话,那些修炼者会有多么的意想不到! 夏槿走到他们的身边,他们皆是一动不动,呼吸都没有半点声响。 “不错!” 看了半天之后,夏槿慢悠悠的说出这么几个字,有时候不是修炼的人才能走上巅峰。 妖女阁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此时妖界的皇室之中,也来了个不得了的人。 十分平凡的容颜,再简单不过的衣着,一眼看去仿佛和水一样寡淡无味的男人。 这时候却是站在和妖皇一样的位置前面,喝着最好的茶水。 “云落上仙怎么有功夫来我妖界喝茶了?怎么现在上神界也耐不住的要下来活动了吗?” 如果苏言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震惊殷君居然知道甚至是认识妖界的人。 在打探消息这个方面殷君甚至是走到了他们的前面的。 “异界的妖女大人不都跑过来了吗?我当然也是要过来凑个热闹了!”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殷君脸上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却是没有说什么。 他同意夏槿进来,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办法和夏槿硬碰硬,如果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的话,苏言肯定是闲不住的。 而且,夏槿能进来搅合局面的话,他让别人过来黑吃黑也是一样的吧? 一圈杂乱之中,总会有人脱颖而出的。 是夏槿,或者是云落,那可就不是他能估测的事情了。 “妖界有趣吗?”殷君在他身边坐下来问道。 云落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说道:“挺有趣的,现在妖女在这里了的话,我相信,一定会更加的有趣的!” “对了,我对你们这里的商会也很有兴趣!”云落放下茶杯,温温柔柔的笑道,“能不能割爱分我一层如何?我们上神界也很久没有活动了!” 殷君笑的非常的和蔼可亲,好像面前的云落是他的老友一样。 “我们妖界向来好客,自然是欢迎的,你想要哪一层?”殷君显得非常的大方,眼中却是带起一抹深意。 “妖女大人要了最底层,那我就要最高层好了!”云落仿佛说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事情一样,半点压力都没有的说出这个要求。 殷君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你想要就拿去,只是那里是我皇室的势力,我一向来不干涉,只怕我同意的话,殷笙他也不会同意!” 云落脸上还是那种十分和气的笑容,乍一看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表情 。 “他不同意?这可由不得他!” 无论怎么样,他还是上神界的排位第二的上神,骨子里,对于弱者是非常的轻贱的,毫无疑问,殷笙就是他眼中的弱者。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云落上神就请随意吧!” 殷君站起来,背对云落的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鹬蚌相争,得利的又会是谁呢? 夏槿此刻正带着一帮子人往黑市下面赶过去。 黑市照旧冷清,但是夏槿他们一批人突然的到来为这里增添了非常多的人气。 “呦,来新人了?” “这气势可是不平凡啊!” “看人家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是往里面的走道去的!” “你们猜猜,这是自己动手去疏通另辟道路呢?还是直接抢人家现成的!” 一堆人东西也不买了,都双手插在胸前看着面前这些身披斗篷的不速之客。 有些胆子大一些的甚至还跟到了夏槿她们的身后,准备看点热闹。 不过结果可能会让他们有些失望了。 因为夏槿她们直接就走进了印三他们的店铺之中,原先琳琅满目的店铺现在一片清爽,柜子什么的也都清理出来了。 妇人从里面走出来,先是惊讶的看了她身后的暗杀队一眼,然后才微微的露出了一点震惊的神情说:“你来了?” “夫人动作可真快!”夏槿露出一个微笑说道。 “我们虽然把地方提供给你了,但是你要知道,在这黑市,可不是那么平静的!”妇人定了定神说道:“就算是我们,隔几个月还会被上面那位派下来的人敲打一番。” “上面那一位?”夏槿挑眉,“黑市的创立人吗?” 妇人点头,“这边其他的人都好解决,但是只有那位的手下,可能会有些麻烦!” 夏槿慢悠悠的走到店铺的里面,露出一个笑容。 “他们有意见的话,那就试试谁的拳头更加硬一些!”夏槿转身看向身后的暗杀队,问道:“你们说是吗?” 暗杀队虽然没有说话回应夏槿,但是他们都非常整齐的跪了下来,右肩上绣着的大大的‘异’字分外显眼。 “这支队伍不错!”印三最为欣赏的就是这样的铁血队伍,他很难想象,夏槿只是一个女人,却让这些人都心甘情愿的臣服了。 “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一些不得了的人?” 就在印三的话刚刚说完的那一刻,一个声音也在夏槿的身边响起来。 此刻店铺的外面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的人准备看热闹,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几乎是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 不约而同的人群之中分开一条开阔的道路出来,两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皆是带着黑色的面具,身姿俊朗纤长,手臂之上漂亮的肌肉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一样 。 “印三,你们这里来了不少新的朋友啊,你们这么做,会让我们觉得很没有安全感的啊!” 其中一人笑道,但是眼底却是没有多少认真的笑意。 印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们要来,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两位使者,现在这已经不是我们的店铺了,这是我们新的老板!”印三指着夏槿说道。 那人挑眉,带着点讥讽的说道:“你们新来的这位老板身上的脂粉气很重啊,是个女人吧?” “女人怎么了?”秦歌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轻视夏槿。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挖了你的眼睛,让你再也看不见所谓的女人!”她冷笑道,眼中是满满的杀意。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直接起来。 男人笑了一声,看着秦歌的眼中充满不屑,“女人家就回家拿针绣花,出来丢什么人?” “呵!” 夏槿逸出一声单音的冷笑,声音像是玉珠落盘一样的恰恰啼啼。 只是这么一声,就好像要勾人魂魄一样,让人想起月下吸人精魄的魑魅魍魉。 “既然这位使者这么有自信的话,那你就去领教一下他的高招!” 她笑着对秦歌说,藏在斗篷里的眼睛都透出浓重的血气。 秦歌也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手中紫色的藤蔓缠缠绕绕的摇曳而出,姿态妖娆。 两人的招式都是偏向于华丽的,满地的植物漂亮繁复,而那男人也是现出了自己的妖兽血脉影子。 漂亮华丽的翅膀,高傲的头颅扬起,身后繁花似锦一样盛开的尾巴。 “这是远古妖兽,踏雪青鸾鸟!” 妇人在夏槿耳边轻声的说道:“这种妖兽,在远古时期,就算是连神兽也是照杀不误!” 夏槿看着面前已经开始慢慢焦灼起来的战况,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可惜,他并不是真正的踏雪青鸾鸟!” 不过是占了一点血脉优势而已。 夏槿转身,看向那个还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另一个使者笑道:“我最近还没好好的动过手,我们来试试吧?” 那人缓缓的转过身,夏槿眼中闪过一抹困惑。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的身形十分的熟悉。 那人好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伸出手,十分挑衅的对着夏槿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夏槿笑,这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一定是她认识的人,想来把那层面具撕裂的感觉一定会非常的舒服。 此刻黑市下面是风起云涌,在外面光明敞亮的商场上,也是一片喧闹。 殷笙和云落对上了,和殷君原先期待着的一样。 初步的战争已经打响了,谁又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呢? 顶层之上,两方的势力各自僵持着,殷笙看似云淡风轻,但是隐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早就握紧了 。 这一批人给他带来的压力都很大,完全不逊色与夏槿带过来的阵容。 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半点存在感都没有的男人,虽然只是和和气气的在他面前站着,但是殷笙却是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仿佛只要他对他们刚刚提的那个建议有什么异议的话,他就会微笑着把他的心脏挖出来一样。 “你说,这是我皇首肯的是吗?”殷笙这几个字像是生生的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自然,不然我也不敢来您这里!”云落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非常的低,但是却没有人会真的小看他。 殷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这里本来就是皇室的势力,既然妖皇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你们自便就好!” “这样当然是最好了,殷笙大人的理解我很感激!”云落甚至站了起来态度非常诚恳的给殷笙鞠了一躬。 殷笙咬紧牙齿,再没没有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商会的一帮人看他都离开了,也马上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了。 这妖界最近是怎么回事儿啊?一个两个的都到这里来凑热闹,而且听那云落说他们居然是上神界的人,神界就够棘手的了,又突然多出一个上神界来。 每人的心头都是涌上强烈的不安。 看着殷笙他们离开的背影,云落微微的勾了勾嘴唇,他弹了弹自己衣袖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尘,说:“去和底层的朋友们打个招呼怎么样?” 身后的神将们先是一愣,然后眉头皆是微微的皱起来。 “怎么?你们害怕了!” 云落脸上露出讥诮的神色,“有我在,你们怕什么?还不如那些异界新修炼的人有血性!” 他说完就纵身一跃消失在顶层。 所有神将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为上次在遗迹之中神将们被全灭的事情,让他们想到夏槿就心慌。 谁都不想送死,哪怕云落很厉害,但是他能顾得上所有的人吗?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都非常害怕这次来妖界的行动。 “你们还不走的话,云落上神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们!” 一个跟着云落的时间比较久的神将最终叹了一口气出声道。 想到云落的手段,众人也是连带着头皮一麻。 深吸一口气,他们也是无奈的追着云落的方向赶过去。 底层异商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齐綾懒洋洋的坐在位置上,边上是夜魅正拿着一串葡萄东边啃啃西边咬咬。 突然,夜魅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手中的葡萄被她丢下去,大大的眼睛之中翠绿色光芒一闪而过。 “怎么了?” 夜魅鲜少有这么正经严肃的时候,齐綾有些惊奇的问道。 “麻烦事儿来了!”夜魅皱起眉头,小小的脸蛋上是不符合容貌的成熟,“还真会挑时间,偏偏主人不在!” 第四十一章 他们不会死 果然,在夜魅声音还没彻底落下的时候,云落的笑声就已经传到了齐綾的耳朵里。 “这就是异界的异商吧?看着还真是气场十足!”云落淡淡的笑着,身后跟着大帮的神将,整齐的走了进来。 青遥和叮咚此刻是镇守在这里的,看着这帮人来势汹汹的样子,她们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没有说话。 蒋家军现在还在‘妖女阁’训练,所以现在在商会之中,她们的实力是有些单薄的。 “你是上神界的人?”叮咚看着云落许久,然后带了几分笃定的说道。 云落的视线落在叮咚的身上,先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的笑开,容颜并不出众的他,这样笑起来,倒是感觉像是邻家的大哥哥一样温和可亲。 “看你的样子,以前是神界的吧?被神界除名之后,去的异界吧?”他语气并不重,但是身后的神将们都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抖了一下。 只要是和云落有过接触的人就都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叛离神界的人。 就算是被除名,也只能在神界的流放之地过完残生,像叮咚和青遥这样的,是云落眼中的利刺。 “哦,还有你,你我倒是有些印象,青遥,掌管什么神界的功法的上仙对吗?”云落的视线转移到了青遥的身上。 青遥不说话,云落成名是非常早的事情了。 虽然那时候她还没有资格接触上神界,但是总是会有一些传闻的。 而那个传闻之中,云落有一个别称。 不败上神! 从来都没有败过的一个狠人。 总是面带微笑将人置之死地的一个上神 。 “这位老爹!”就在青遥和叮咚沉默的这段时间里,一道稚嫩的嗓音突然插话进来,“你不能来我们异商的商会的!” 先是被夜魅第一个称呼震惊了一下,然后云落饶有兴趣的转过头,看见的就是一个长得十分精致的男人和他身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突然眉眼一弯,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随着说话的动作一上一下,分外可爱,“我们这里的商会啊,是只有长得漂亮的人才可以进来的,你长得太丑了,不能进来!” 她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 “噗嗤!” 叮咚最先笑起来,心中那对于云落潜意识的畏惧皆是散了开来。 对于她和青遥来说,神界一直都是她们心中的一块无法磨灭的阴影,就算她们变得再强大,潜在的意识里,对于神界的畏惧并没有完全的消散。 但是现在看着夜魅在这里插科打诨,她们皆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是的,她们现在是有靠山的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信仰,叫做夏槿。 她们有许多能共赴生死的伙伴,叫做异族人。 她们有归宿,有家,叫做异界! 现在的她们,根本无所畏惧! 巨大的光阵在她们心头豁然敞亮的时候,在商会里面延伸开来。 云落脸上带了点残忍的笑意,他看着坚定的青遥和叮咚,说:“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能重新清醒过来,这可真是难得!” 身后的所有神将也是目露惊异之色。 因为刚刚云落虽然是在说话,但是他们都知道,针对异界的攻势已经展开了。 云落的领域,已经笼罩了整个商会。 不想夏槿那样华丽张扬的领域,他的领域,无形无色,叫做‘残念’。 是一种针对别人精神上的领域,将人心之中最为恐惧的东西挖出来,然后无止境的放大。 往往都不需要他出手,在他的领域之中,那些人自己就足以杀死自己了。 青遥和叮咚走出来了,但是,这并不代表,身后的一些异族人都走出来了。 不是每个人的意志力都是那么的强大的。 齐綾皱起了眉头,以往每一次和修炼者的战斗,都是夏槿指挥,他想来都是远远的观望着,但是现在他自己身临其境了,才真正的明白这其中的凶险,真的是一言不合就可以夺人性命。 “对了,还有那位精致的美人!”看着异界的人大多数都开始目光涣散,云落满意的勾唇,顺便将视线落在了齐綾的身上,“明明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怎么就对我的领域没有反应呢?” “你心中没有害怕的事情吗?”云落似乎是有些好奇。 齐綾微微的弯唇,然后,漂亮的眼睛像藏了月光一样的清澈冰凉,“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句话让云落的眼瞳收缩了一下,然后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看着齐綾,身上慢慢的散出无尽的杀意,“所以说,我才这么讨厌异族人 !” 他不喜欢有人能违背他的领域。 只要是人,就都会有害怕的东西的不是吗?他云落,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神。 看见这样的眼神,他就总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想要将他们的眼珠子生生的活挖下来。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整个人化成一道光影,对着齐綾的方向就狠狠的冲杀过去,手指弯曲,对着他眼睛的方向就伸出去。 ‘叮咚’一声,是山涧清泉石上流,也是翠竹声声缠早春的声音。 云落的身形被迫停了下来,他脸上都是没有多少的怒意。 看向身边这个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夜魅单手化成了纯粹的翡翠色,上面有淡淡的光芒涌动。 “大爷,这小美人是我的,长得丑就别去碰他!” 虽然接了云落一招,但是夜魅的脸色却已经非常的不好看了。 “神器?”云落砸砸嘴,“又不只是神器,难不成是失落神器的一种!” 他朗声笑道:“异界有意思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云落上神,你莫非当我们都是死的不成?”青遥和叮咚出现在他面前,笑的灿烂。 明明现在的异族人处于一种非常糟糕的劣势。 “云落上神!”身后的神将传来惊呼声,云落转头看去,却看见身后本来已经在他的领域之中昏倒的异族人已经都纷纷的站了起来,虽然脸色不好看,灵力波动也很微弱,但是他们个个都站了起来。 “异族人都给我听着!”叮咚的声音清脆,带着一股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戾,“我们异界人,可以恐怖,但是也要战斗,就算是跪着,你们也要把自己手中的长刀,丢向这些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人!” “是!” 回应她的,是异族人整齐有力的回答。 因为现在商会是在第一层,所以许多妖界的人此刻都在外面围观。 当他们看见异族人和叮咚的互动的时候,内心深处仿佛有一把火在熊熊的燃烧。 妖界的人为什么喜欢看热闹,因为他们骨子里妖兽血脉的传承让他们非常的喜欢热血沸腾的场景。 只是妖界太过于分崩离析,所以他们内心的火把没有办法被点燃。 但是他们现在看到了异界,原来不是像他们想象之中的那样,每一个界域都是和妖界一样的混乱的,还有一个界域,是真的从骨子里让人能够燃烧起来的。 不知不觉之中,众人的手都缓缓的紧握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处于劣势的异族人。 神界和异界都是带着对妖界不好的动机来的,但是他们现在,却一个个的都是发自心底的希望异界能赢! “真是不知死活!” 云落不知道这一天妖界众人的内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就算他发现了也是不以为意的。 在他看来,一个垃圾是垃圾,一堆垃圾也还是垃圾 。 “你们一起上吧,今天我还就是要看看你们的异界的能耐!” 他对着夜魅,叮咚,青遥勾了勾手指,不屑的说道。 夜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定会是非常惨烈的一战。 看着身边皱着眉头的齐綾,她露出一个笑容,说:“小美人,你就站在我身后,好好看着本姑娘是怎么护着你的!”她声音清脆,嘴巴微微的撅起,“我看上的人他都赶都敢动,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齐綾微微的有些失笑,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又是什么都笑不出来。 “等我主人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的告上一状,叫他欺负我!” 齐綾眉目柔软,原来是要和夏槿告状! 真是小孩子心性! 此刻在黑市上的夏槿却是不知道现在商会糟糕的情况。 两个黑衣人已经落入了下风。 她随意的挥了挥手,无数的风刃对着面前的男人切割而去。 似有兽鸣之声在这天地响起,但是她却始终没有看见属于男人的妖兽虚影。 而另一边,秦歌已经完全的占据了上风,无数的藤蔓将之前那位大言不惭的使者给绑了起来。 他灵力散失的过多,已经没办法再激发自己体内的血脉了。 身上是秦歌的藤蔓缠缠绕绕,将他紧紧的勒住,勾勒出姣好的身姿纤细笔挺,肌肉精装呈现出一种漂亮的流线型。 秦歌走到他身边,一把就将他的面具给摘下来。 露出他一张清秀耐看的脸。 他眼睛瞪着秦歌,脸上泛起微微的红,耳尖更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浑身的藤蔓还要死不死的一直在他身上颤动着,让他浑身发麻。 “这姿色一般,不过身材不错!”秦歌的语气带了一点轻佻的说道:“要不你跟我家,我捧你做我们店里的头牌好了!” 她笑的十分的惬意,觉得刚刚这人说的什么女人就要回家绣花的这口恶气被狠狠的清了出去。 “你想的美!”男人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但是眼神倒是异常的坚定。 秦歌看着他,露出几分思虑的神情,“其实我觉得你和我对战的时候有些奇怪,感觉像是畏惧着什么束手束脚一样!” 秦歌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她盯着男人看,因为长时间都没有什么指令,藤蔓自己又调皮的动了动。 “嘶!” 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的在秦歌的耳边响起。 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红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 然后用一种十分不敢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你是不是怕痒?” 男人一下子就炸毛了。 “你才怕痒,要杀就杀,怎么?现在又妇人之仁了?我就知道,女人总是这么不干脆 !” 他死命的激着秦歌想要她给他一个痛快。 但是秦歌还真就不吃这一套。 她眼中的光芒亮的让男人觉得有些心惊。 “你叫什么名字?”她随口问道。 真的只是随口,但是男人眼中却是一片轻蔑,“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秦歌这可真的是要笑了。 “是吗?”她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然后手中打了一个响指,缠绕在男人身上的藤蔓缓缓的蠕动了起来,藤蔓尖端抵着他的肌肤,隔着衣料开始磨磨蹭蹭。 男人闷哼一声,修长的脖颈上都冒起了小小的疙瘩。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带回去,然后丢到我的花园里去!”秦歌脸上是恶劣的笑容,“我花园里可不只是藤蔓呦,你想要怎么样的,都是有的!” 男人只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楚锦。”男人有些不甘的开口,“我叫楚锦!” 秦歌嘴角微微的勾起来。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夏槿特别喜欢慢慢的折磨人了,这种看人憋屈的小表情的感觉,真的是太舒畅了。 宁清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 暗杀队都是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但是他们人人都在心底,将秦歌划入了不可得罪的这一范围。 谁想被那些古古怪怪的藤蔓缠上? “秦歌!”夏槿的声音淡淡的穿过来,秦歌这才不紧不慢的松了绑在楚锦身上的藤蔓。 楚锦获得自由之后,马上就跑到了离秦歌非常远的地方。 夏槿收了手,也不和对面的男人试探了,心中已经有了底。 “两位是打不过我们的,想要来我们这里立威的话,可能要你们背后的老板亲自出来了!” 她声音淡淡,却是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味。 楚锦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见他没什么表示,才对着夏槿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夏槿对他们是手下留情的了。 不然她也不会叫秦歌放了自己。 想到秦歌,楚锦又是浑身一颤,然后身上鸡皮疙瘩尽数涌现出来。 “谢谢阁下今日的人情,我们记下了!”楚锦对着夏槿拱了拱手。 夏槿没有说话。 楚锦转身就走,走的时候,秦歌还十分坏心眼的对他喊道:“喂,楚锦,以后你要常来玩啊,我可以陪你玩的!” 他的脚步猛然变快,只是一瞬间就没了影了。 秦歌等他们走了之后,脸上愉悦的表情才慢慢的收拢,她看着夏槿,不解的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夏槿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除不了的 !” 秦歌皱眉,“我觉得他们两个没什么厉害的啊!” 夏槿垂了眼帘,没有说话。 楚锦是因为正好秦歌的藤蔓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障碍和不变,而另一个人······ “我们现在回去!”夏槿没有和秦歌解释,而是直接就说要走了。 印三有些奇怪,问道:“你们现在就走了,等一下万一还有人过来!” “不过有人再来了!”夏槿打断他,“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处理就好,暗杀队我会留下,帮助你们一些事情!” 印三想了想,也是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商会那边,你也得照看着!” 如果说黑市是夏槿真正的目的的话,那么商会就是她拿来做掩饰的最好盾牌。 只要最终的目的一天没有大成,作为盾牌的商会就不能倒下。 她和宁清她们马上离开了黑市,在明面上,她还是商会的主人,消失太久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等她们回到商会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围了许许多多的人。 而且他们也只是站在外面,丝毫都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却也是将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开!” 夏槿已经闻到了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她脸上阴沉,声音像是在寒泉之中泡过的一样。 妖界的人转身一看,却发现是夏槿。 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就都变掉了。 急急忙忙都让开来,为夏槿腾出了一条道路。 视线清晰了之后,她一眼就看见了商会里面的情景。 秦歌和宁清浑身一僵,然后止不住的杀气就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小姐!” 宁清张了张嘴,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夏槿倒是比两人都要平静许多。 她一步步的走过去,满地的鲜血将她的鞋底染得通红。 在场的只有一人是仍旧完全的站着的。 那就是齐綾。 他看着夏槿对着她走过来,脸上麻木的表情才三位的动了一下。 他怀中,是遍体鳞伤的夜魅,小小的蜷成一团,窝在他怀里,呼吸清浅。 “你回来了?夏槿!” 齐綾露出一个微笑,摊开自己的右手掌,里面是满满一把银白的鲛人泪,璀璨夺目。 “夏夏,他们不会死!” ------题外话------ 藤蔓美男,藤蔓美男。 嗷呜,哥哥的鼻血~ 第四十二章 找回场子 齐綾看着她们拼死的冲在前面,他告诉自己,谁死了自己都不能死,因为他在,就能救活许多人,所以尽管顶着众人不屑的视线,但是他还是站在众人的身后,一步都没有迈出。 夏槿神色平淡的接过齐綾的鲛人泪,轻声的说道:“我就不和你说谢谢了,你总是能在任何时候,做出最好的决定!” 齐綾低声笑了一下,然后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夏夏,我知道你一定会为她们争回一口气的,但是这次的方案,由我来制定好吗?”齐綾眼中都透出狠戾的光芒来,他抱着手中小小的夜魅,声音冷彻。 夏槿将鲛人泪分到每一个人的嘴巴里面,在一片治疗的光芒之中抬起头微笑着说道:“争气?” 她站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漂亮的嘴唇斜斜上挑,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宁清和秦歌知道,这是夏槿最生气的时候的表现。 她现在真真切切的动了杀心的! “我才不去争这口气!”在妖界众人诧异的视线之中,她重新说道:“我要的是他们上神界的人全部都用命来赔!” 齐綾怔愣了一下,怀中的夜魅吃下鲛人泪之后慢慢的苏醒过来,身上的伤口也在飞速的愈合。 她睁开眼睛,先是看见了完好无损的齐綾,然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一转眼,看见人群的中央站着的就是她家小主人。 她扁了扁嘴,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声音非常的大,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 她踉跄着从齐綾的怀中跑出来,然后一把就扑在了夏槿的怀中。 “唔,主人,刚刚有一个长得特别丑的老大爷欺负我!”她哭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夏槿在她身上看了一圈,果真鲛人泪就是好,一下子就让夜魅身上的伤口都好齐了。 “齐綾,我不是鲛人族的,但是你一次性的拿了这么多鲛人泪出来,真的没有关系吗?”她眼中带着一点疑惑的问道。 齐綾抿了抿唇,“有关系的,但是我还没到那种程度,你放心!” 夜魅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夏槿都对她不管不顾,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很难受了,哭得也就更加大声了。 而众人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之后,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声让他们足以耳膜刺痛的啼哭声。 “哭什么?等会儿就让你欺负回来!” 夏槿的声音淡淡的,却十分快速的让夜魅止住了自己的眼泪。 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夏槿。 夏槿抬起自己的眼皮,一字一句的说道:“一会儿有你们报仇的机会!” 青遥和叮咚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狠色,她们跪下来,对着夏槿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看好商会,让别人踩着我们的头顶往上爬了!” 夏槿摇头,“你们做的很好!” 青遥和叮咚惊讶的抬头,“你们不是护住了齐綾吗?就是因为你们护住了他,所以你们现在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要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任由云落挖去了齐綾的眼睛,恐怕今天异族人就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鲛人泪不仅仅可以解毒,其实还可以疗伤续命。 在修炼之人身上用出来的效果,就更加明显了。 “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秦歌已经平静了下来,起码现夏槿就在她们的身边,所以她们也不会去畏惧什么。 “当然是上去找场子了!”夏槿抬头,目光越过层层高楼,直达最顶端的位置。 “云落很厉害!”夜魅的神色有些难看,“我打不过他!” 她作为夏槿手下排位第一的凶器,这次居然被打的这么凄惨,夜魅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齿。 夏槿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神色,说:“你是凶器,你打不过他没什么好丢人的!” 看着夜魅望过来的视线,夏槿接着说:“但是如果我操控你,还是打不过云落的话!” 她的话被夜魅打断,夜魅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说道:“那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夏槿满意的勾唇,“你有这样的信心当然是好事情!” “异族人给我听着,全部给我收拾好自己的法器,我们找场子去!”夏槿声音朗朗,就算是围在外面的妖界人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外面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妖界可是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不得不说,夏槿的这个做法真的是非常的对妖界众人的脾气。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就喜欢快意恩仇。 天边响起一声炸雷,自正中间开始,有一道沟壑慢慢的涌现出来。 像是将这天空划分为两个巨大的流河一样,一边是火红漫天,另一边又是天寒地冻! 夏槿的领域,非常矛盾但是却相溶的非常好的领域。 在顶层的云落本来是在惬意的喝着茶的。 一声炸雷响起的时候,他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猛然放下,眼里带了一丝凝重的看向天空。 “上神大人!” 有神将在他身边带着寒颤轻声的喊道,“这是什么?” 他就算出自上神界,也没有看见过这样奇怪的景象。 玄冰术居然和火之领域合在了一起,还一点矛盾都没有。 只是站在这片天空之下,都能感受到里面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让人触目惊心。 “慌什么?”云落皱眉,“我们上神界的货物还没有运送到吗?” 神将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说电话,却被‘嘭’的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阳台上的外门被一掌轰碎,木屑狠狠的对着两人撞击过来,一片烟尘之中,云落冷哼一声,抖了抖自己的袖子。 木屑尽数炸裂开来,自两人的身侧滑飞出去。 门被打开,云落听到了底下众人有些热血沸腾的喊声。 他皱眉,难道是异族人打上来了? 可是应该不会吧?依他的调查来看,夏槿是一个非常会隐忍和心计深沉的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 所以他就算是知道夏槿会来找回场子,也觉得不会这么快的就打上来了。 不过云落这次的猜测却是错了个彻彻底底。 因为现在硝烟散去,他入眼便是一片瑰丽的红色。 衣裳随风轻扬,眼前的女子明艳嚣张到了极致。 薄唇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笑道:“你就是那位伤了我族人的云落上神吧?” 这气势太过于强大,云落只是一看,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异界的领导者,夏槿! “妖女大人果然倾城艳丽,难怪苏言那样的人都拜倒在你的裙下!”他不知是讥讽还是夸赞的这么来了一句。 夏槿左手牵着夜魅,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当然知道我长得好看,不过云落上神倒是也和传闻之中的一样!”她恶劣的弯起眉眼,眼中是杀意凌然,“果真是姿色平平!” 云落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 他喜欢一切极尽华美的事物,却又对那样的事物存在毁灭之心。 所以他才会在喜欢紫衣到不能自拔的同时,讲她的容貌生生的夺取而去。 同样,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姿色平平。 平常在上神界大家都知道这个忌讳,也就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去触他的霉头。 但是他没想到来到了妖界之后,居然一天之内被人嫌弃了两次自己的容颜。 他眉头在顷刻之间就皱了起来,眼中是凌然杀意喷薄而出。 “妖女大人果然是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把你嘴巴撕烂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这么云淡风轻!”他怪笑了一声,自己的领域慢慢的对着夏槿渗透而去。 夏槿单手在面前划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一团黑红色的火焰出现在他面前。 火焰熊熊燃烧,将他领域里面的灵力都灼烧了起来,云落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异族人居然在他的领域里面半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完全就没有效果一样。 “你的领域倒是有点意思!”夏槿淡淡的笑了,“不过领域本由心生,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自己的内心非常的软弱,所以才会萌生出现在的这种专门攻心的领域!” 她轻巧的笑着,此刻在烈火的衬托之下简直就是美艳不可方物。 “你这张脸倒是不错!”云落手掌一合,一个巨大的光阵慢慢的从夏槿的脚底升起,里面冒出青烟袅袅,夏槿的黑红色魔火在一瞬间尽数熄灭。 她抬眼对着云落看去,看见的是他束发的缎带在此刻早已不见,一头墨发狂乱飞舞,显得似妖似魔。 “这张脸皮剥下来,贴到我的画中,想必会非常的漂亮!”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夏槿这样的领域之下,终于将自己的真正实力展现了出来。 此刻妖界的皇室皇城之中,影鱼的半条尾巴浸泡在水池之中,螣蛇的脑袋露出了水面,看着远处瑰丽的黑蓝天空眼中露出一丝惊骇的神色。 “小滕,别怕!”影鱼拍了拍它的脑袋,它低吼了一声,才慢慢的重新没入水中。 影鱼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轻声的说道:“打起来了呢?” 他身边是同样一脸悠闲的殷君,他看着那边散开的凌厉杀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不是你认可的未来妖后吗?”影鱼嗤笑了一声,“你居然舍得这么对她?” 殷君妖美的脸上是宠辱不惊的神色,“我这不是在我自己打算吗?”他弯了唇角,“我未来的妖后太强,导致我都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所以,你就让云落进来,先让你的妖后和他去拼斗一把,然后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最后荣耀出场一举获得美人芳心?”影鱼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我要是夏槿,我绝对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疯子的!” 殷君满脸的无所谓,“可惜你不是夏槿!” 就在他们说着话的这个时候,两道身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楚锦他们回来了。 “黑市的事情解决了吗?”殷君神色淡淡的问道。 想到在黑市上自己的遭遇,楚锦难得的脸色一红。 “对不起,妖皇大人,我们打不过她们!” 他异常羞愧的说道。 殷君皱了眉头,“她们有几个人?” 楚锦回忆了一下,说:“人倒是不少,但是出手对付我们的,只有两个人!” 殷君眼中闪过一抹戾气,“难道是魔界的人来了?” 因为现在五界之中,异界和神界都已经有人在这里了,只剩下魔界和冥界,冥界肯定是没有这样的实力的,只剩下一个做事诡异莫测的魔界一反常态的没有出手,只是在静默观望了。 现在的事情闹到这一步,恐怕就算是魔界,也是没有办法能安然坐稳的吧? 想到这里,殷君淡淡的笑开,“都来了也好,正好一次性全部都解决!” 他眼神落在楚锦身旁那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人影之上。 “楚锦,你想下去吧!” 楚锦点了点头,就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影鱼看着殷君,淡笑着说道:“终于想将你的影子召回来了吗?” 殷君伸手,对着对面那人的面巾触碰过去,面巾滑落,连带着一头的银发也随着飘散下来。 一张完全妖孽的脸露在空气之中,只是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采罢了! “上一次我收回了影子里的意识,现在我想将影子彻底的收回来了!”殷君淡笑,露出漂亮的牙尖,“不管是神界的那些人,还是我未来的妖后,可都是不好对付的人啊!” 他像是感慨,又像是期待一样的说道。 “那现在就开始吗?”影鱼五彩斑斓的鱼尾开始慢慢的变色,一片黑色的浓重慢慢的染上她的鱼鳞。 殷君抬头,看着一眼天边领域绚丽,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然后说:“那就开始吧!” 此刻,在遥远的另一个边角,妖女阁之中,蒋家军也是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蒋天正在拎着印渊做单独的训练,随着那一声炸雷的惊响,他猛的抬头。 “怎么了吗?”印渊一边疑惑的问道,一边仰头看去,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夏槿的领域猛的在他头顶张开的景象。 “这是什么?”他瞪大眼睛,“领域还可以这样用的吗?是哪个怪物弄出来的?” 他实在是太过于吃惊,导致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分。 蒋天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是我们小姐的领域!” 印渊先是点点头,然后像是猛然回神了一样,“夏槿?她现在在和别人打架?” 他眼中流光溢彩,竟是满满的期待和兴奋,“那我们也快点过去吧,去帮她呀!” 蒋天转过视线,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印渊今天跟着蒋家军训练了一天,早就领教过蒋天的厉害了。 现在条件反射一样的,被他这么一瞪,身上的气势马上就跟着弱了下来。 “小姐没有吩咐的时候,我们不可以随意的去帮忙!” 蒋天倒是没有对他怎么样,突然开口解释道。 印渊张了张嘴巴,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看见面前多出了不少的人影。 “秦歌小姐?”蒋天惊讶,然后眼中也是有着炽热的光芒闪动。 秦歌和宁清正带着一批异族人来到了蒋天他们的面前。 “是小姐让我们去参战吗?”身边的蒋家军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不是去参战!”秦歌摇摇头,印渊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是去找场子的!” 蒋天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秦歌,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会被新来的上神界的人攻击了!” ‘哗啦啦’的声音随着这句话的说出整齐统一的响起来,印渊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这一幕。 本来都坐在地上休息的蒋家军都是不约而同的尽数起身,站起,拿好法器,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这些不过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尽数的完成了。 而现在他们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一脸马上就可以起身端掉对方老巢的表情。 这就是异界的蒋家军! 印渊现在根本无法压制内心的热血沸腾。 是的,这才是一个界域,像是一股绳子被牢牢的拧在一起,大家没有丝毫过多的话语,但是听到自己的同伴受伤的时候,皆是站起来,随时准备为他们找回场子。 “小姐现在带着一批人去找上神界的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截住上神界送来的货物!” 不止是要他们动过手的人付出血一样的代价,而且还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你们不是要在商会一起竞争吗? 断了你的货源,看你怎么办? 这个主意是齐綾提出来的,也是得到了夏槿的首肯。 印渊眨了眨眼睛问道:“我也可以去吗?” 他自出生有记忆了之后,就没经历过这么惊天动地一样的场景,如果自己也能参与进去的话。 印渊压制住自己内心那颗一直在疯狂的乱跳着的心脏,带着点期待的问道。 秦歌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勉强的点了点头,“别扯后腿!” 印渊笑起来,眼中炽热更甚。 云落现在的状态非常的不好,一边是极冷,一边是极热。 他从来都没有和夏槿这样的人交过手,她的攻击完全没有套路可言。 明明是对着他来的攻击,却有时候总会拐了个弯,到了别人的身上去。 他不仅仅是要护住自己,这边上的神将也是他得护着的人。 “云落上神!”夏槿开口说道:“你放心,今天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看着她妖治卓绝的容颜,云落皱起了眉头,“不过你身边这些神界的神将,今天一个都走不出去!” ------题外话------ 夏夏生气啦,啦啦啦啦 第四十三章 我家臭丫头 云落心头怒意一闪而过。 他现在人还在这里,但是夏槿却当着他的面说他身边的这些神将,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未免对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了吧? “妖女大人可真是自视甚高!” 他凉凉的笑起来。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夏槿乐呵呵的笑起来,“这可都是云落上神领域使用的好!” 云落心头一惊,转头看去,果然,他将自己的领域彻底的释放开来的话,影响到的不仅仅只是异族的人,他的领域是攻心为主,而现在,非常明显的就是,异族人和神将都在他的领域之中,但是明显就是异族人占了上风。 内心的强大是胜负的关键的话,那么在上神界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神将们显然是不如从生死血海里面拼杀出来的异族人来的更加的强大。 “怎么样?云落上神,有这么一群属下,你是不是感到十分的荣幸?”夏槿眉目之上都染上了几分嘲讽的神气。 云落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看着面前乱成一团的局面,声音冷彻,“你想在这里,在今天就和我对个生死之局吗?”他平淡无奇的容颜上露出一丝了却的嘲讽,“想来你也不想让殷君坐收渔翁之利吧?” 夏槿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笑的开怀 。 “我说了,今天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她手中凝聚出一根长长的冰刃,在云落没有注意的一个刹那,狠狠的将冰刃扎入了他身边一个神将的身体里面。 “但是,你身边的这些神将,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鲜血在冰刃没入神将身体的那一刻猛然自伤口处喷溅出来,几滴殷红的鲜血落在夏槿的眼睫之上,随着她轻轻的眨眼的动作,在眼角慢慢的晕染开来。 无限的妖异,像是夜间吞噬鲜血的绝美妖孽! “只要你活着,殷君就无法坐收渔翁之利,但是神界的神将,可不是无限量的供应的出来的!”夏槿左手在空中绕出一朵漂亮的花形,黑红色的魔火在一瞬间围绕在她漂亮的指尖妖娆绽放。 像是利剑一样,无情的收割着周围神将的性命。 异族人在畅快的大笑,他们倒也不是不会受伤。 神将不是普通的修炼者,他们也是拥有着超凡的实力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灵力上还是他们占据优势,但是人数确实是上神界的人在慢慢的不断的减少。 就算被砍了一刀,异族人照样满脸畅快的重新站起来,对着神将冲杀过去。 勇气,执着,无所畏惧。 这些都是异族人最好的武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神将眼看着就要变得越来越少。 终于像是精神崩溃了一样,剩余的几个神将跑到了云落的面前,扯住他的衣服,哭喊道:“上神大人,为什么?你不是说有你在我们都不会受伤的吗?你骗我们,你骗了我们!” 他们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声嘶力竭。 毫无征兆的,那个刚刚还在哭喊的神将,一下子就将自己手上的法器甩落在地上。 他对着夏槿,缓缓的跪下,脸上是快要崩溃的神情。 “妖女大人,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去你的商会闹事的!”他浑身发颤,周围昔日的同伴已经都变成了一具具未凉透的尸体,鼻翼里面还是慢慢的鲜血的味道。 刺鼻而难闻。 “我愿意放弃上神界神将的身份,为您效劳!”他努力的扯开自己的嘴角,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要那么的难看! 话音刚落,就听到干净利落的一声轻响。 脸上的笑容彻底的凝固住,要笑不笑的定格在他的头上。 自脖子处,被一柄锋利的刀刃齐根切断。 无数的血浆随着这个动作从他的喉管之中喷涌而出。 人头在空中划出一个很高的弧度,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鲜红的血坑。 蒋家军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云落一把拎起身边的长刀,对着自己的神将毫不犹豫的就砍了下去 。 而夏槿傲然站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看着这场闹剧。 印渊整个人都怔住。 夏槿的衣裙之上,沾着的是鲜红的血,在地上拖曳出酴釄的色彩。 右眼的眼角上渲染开的都是一片血红色,美艳到了极致,也惊悚到了顶点。 “夏槿?”他像是有些不认识的开口喊道。 “喊什么喊?”蒋天在一旁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拍了一下。 他猛的回神,才将自己的视线重新投到云落的脸上。 他身边几个幸存下来的神将,此刻都站的离他远远的,原以为这里是最后一层庇护的屏障,却是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屈辱和不甘的方式死去。 云落是没有心的,这件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不是吗? “真是可悲!”夏槿突然开口,对着满脸阴沉的云落笑道:“原来你们神界的人在开战的时候,不仅仅要注意自己的敌人会不会拿了自己的性命,还要注意身后的朋友会不会捅自己一刀啊?” 几位剩下来的神将都被她的这句话说得心口发酸。 顶层的外面,有些妖界的人正骑着自己的妖兽,围着看热闹。 在看见云落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就斩了自己的神将的时候,他们也是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上神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地方啊,居然出来的是这样的怪物! 还有······众同样惊异的看着夏槿,异界又是怎么样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群怪物。 “你们,也都想要投靠夏槿吗?”云落没有回答夏槿的话,而是转身,看着离他很远的几位神将。 “算了!”他笑笑,没有等到他们的回答,双手在空中微微的一合,巨大的光阵从他的头顶升起,“反正我现在也护不住你们,与其让你们死在夏槿的手上,不如我自己亲自解决你们!” 然后,在众人惊骇和不解的目光之下,光阵里猛然爆射出无数的飞刃,深深的扎入每一位神将的心脏。 “哇!”夏槿居然发出了一声赞叹,然后带头鼓起了掌来,“我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云落上神,你比之前我遇到的神界的人都要来的有意思多了!” 异族人没有什么反应,夏槿的行事无常,他们都是领教过的,现在看起来,倒是也不吃惊。 但是妖界的众人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上一刻还是生死相见的夏槿,这时候居然满眼都是兴致盎然的神色。 甚至好像还非常欣赏云落的样子。 “妖女大人过奖了,我哪里有你厉害,将一帮人调教的这么厉害!” 他眼睛淡淡的扫过周围的异族人,眼中杀机四起。 “看云落上神的这个样子,倒是像没了什么扯后腿的人想要大开杀戒了?” 夏槿一点都不紧张,在一地的血水之中,青遥甚至还拖了一条凳子放在她的面前。 她一撩裙角,甩出漂亮的几颗血珠,安然落座。 云落周身都涌动着非常不稳定的灵力,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夏槿,没有说话 。 夏槿神色淡淡,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你们都离开这里!夜魅留下就好!” 青遥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小姐!” 她试着开口说话,但是却被夏槿的眼神给止住了。 “是!” 众人无奈的点点头,然后纵身一跃,从阳台桑跳下去。 “你倒是很聪明!”云落站起来,一步步的对着夏槿走过去,“接下来我们的战斗,如果他们在的话,恐怕是也要死一批人才可以!” 夏槿对着身边的夜魅一招手,小家伙马上就变成了一柄古筝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待在了夏槿的手上。 她将古筝放在自己的腿上,漂亮纤细的手指搭在琴弦之上,声音清脆:“所以我才让他们都撤走了!” ‘嘭’的一声巨响,在商会的顶层炸开。 无数的木屑自上空飞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倾盆暴雨一样的宏观。 看着这样的场面,印渊眼中露出一丝震惊。 “臭小子,看好,这就是战斗!”蒋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就算跟着夏槿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每次夏槿的出手,还是会让他处于一种热血沸腾的状态。 印渊现在完全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这样的战斗,都如此恐怖了,那么妖界皇室皇权更替爆发的战争,是不是会更加的壮烈。 会流更多的血,会死更多的人? 而他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的父亲,就是在那样让人惊叹的环境之中死去的吗? 右手像是灼烧一样的疼痛起来。 他低声的叫了一声。 蒋天听到声音,连忙转头来看,看见的就是他手腕上的三道光痕,一道光痕正在慢慢的消失。 “印渊,你身上的气势······!”蒋天皱起了眉头,看见印渊再抬头的时候,发尖和眼瞳之上居然都带上了淡淡的银色。 “蒋天将军!”印渊笑了起来,声音似乎比起以往的显得更加的低沉一些,“一道封印已经揭开了,我还差一步,就达到夏槿的要求了!” 明明容颜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蒋天就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印渊的变化。 像是成长了一样,做好准备了一样。 他低声的笑了笑,没哟过多的追问,反而是抬头看着楼上的一片混乱说道:“那恭喜你,好好的看着今天的这场战斗,我们小姐可不是轻易就会出手的人!” 妖界的皇宫之中,影鱼面前,是一段黑色的影子,影子正慢慢的钻入殷君的身体里面。 一股惊人的气势正在慢慢的苏醒过来。 影鱼的额头上露出一个古老的像是符咒一样的东西,不断有微光从那符咒里面闪现出来。 微光每闪动一下,那漆黑的影子就会往殷君的身上渗入一份。 而殷君此刻的样子非常的恐怖 。 原本漂亮惊艳的容颜现在变成了皮包骨头的样子,一般的身体随着影子的重新进入居然开始了慢慢的血肉溶解。 森森白骨让人心寒。 要不是殷君现在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可能看见的人都要已经这样的场景不过是一场幻境,不会痛也没有折磨。 “殷君,你还能坚持吗?”影鱼皱眉,虽然殷君没有说,但是她却是知道现在殷君正在承受的痛苦有多少。 想要获得双倍的收入的话,就要比常人付出的更加的多。 “没关系!”像是嗓子破掉了一样,他一字一句说的都非常的困难。 眼神透过房间里面的窗户,看向外面一片混乱的远方。 “战争都已经打响了,我可不能落后了!” 影鱼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殷君闭上了眼睛。 遥远的上神界,容白面前摆着的是一副棋盘,里面黑子和白子在相互叫着劲儿。 他勾起唇角,捏起一颗白子放在一处空余的地方。 “这么快就动手了,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心急!” 他淡淡的笑道,身后的屏障里面,一道冰凉的女声响起来,“我说过了,光凭云落是斗不过夏槿的,应该让我去,你忘记我们之前在山谷里看见的!” “绥冰!”容白开口,打断绥冰的话,“我说了,别急,值不值得你出手,不是要先试探了才知道吗?” “希望如此,可别坏了我们的计划,为了实现最终的目的,你要知道,我们筹备了太久,等的太久了!” 绥冰的声音性子和她的名字一样,显得非常的不近人情。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上神界骚动,妖界混乱,冥界也因为刘离儿她们的到来显得有些自顾不暇。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魔界的一处深山之中,在地底几万丈之下,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男人正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不耐。 他躺倒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翘着二郎腿,一颤一颤的倒是非常的悠闲。 “上神界那些混账,等我出去之后,一定生撕了他们!” 他鼻子耸动了两下,然后目光有些空远。 “不知道我家臭丫头找到了没有,想想日子,现在也该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吧?”他低声的轻叱,“哼,不知道哪家的臭小子,能有这么好的福气,拐到我家丫头! 他在毫无人气的封印之地碎碎念,而在他头顶的几万丈之上的土地上,有一个人踩着满地的落叶来了。 上官静的眼神平静,抬头,然后缓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一天注定不安分。 有些未知的事物蠢蠢欲动,有些已知的人开始行动。 此刻商会之外,所有的异族人都在等待一个结果。 等待着他们的信仰荣耀归来。 “是小姐啊 !” 等了许久之后,攻势慢慢的消失,有血红色的身影自顶层慢慢的飘曳而出。 印渊抬头望去,巨大的火翅直接就占领了半边的天空,看起来瑰丽壮阔。 夏槿似乎是转身往身后望了一眼,然后缓缓的勾起了嘴唇。 “云落上神,今天的事情可不算是两清,你们上神界的活物,姑且算是利息,下一次开战,我就要把你的命也一并收走了!” 夏槿声音朗朗,响彻这片天空。 异族人顿时惊喜的呐喊起来,每一次跟着夏槿战斗,他们总是能感受到这么欢畅淋漓的感觉。 “异族人跟我回妖女阁!”夏槿足尖在屋顶上轻轻的一点,整个人飘身而起,对着远方展翅高飞过去。 宁清她们连忙跟上。 回到妖女阁之后,夏槿收了自己的火翅,平稳了一下呼吸。 “印渊在哪里?”她眼中厉光一闪而过。 印渊走出来,刚想和夏槿说他破了第一道封印。 “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修炼,我们没有时间了!” 她的话语里面带上了一丝急迫的意味。 “为什么?你不是震慑了云落吗?”印渊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的急迫,明明这一战之中,夏槿她们是取得了绝对的胜利的。 “就是因为这次赢的太干脆了!”夏槿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看见云落大败的话,上神界的那一位帝主怎么都会忍不住的,但是上神界偏偏一点动静都没有!”夏槿冷笑,她这次闹出来的动静那么的大,她就不相信容白还会不知道。 “他们越是沉得住气,就越是证明他们的实力还没有完全的显露在我们的面前。” 宁清她们也跟着沉默了。 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却没有往深处去想。 “对了,琉璃那边怎么样了?”夏槿突然想起来冥界的事情,转身问道。 叮咚走上来,脸上倒是带上了一点笑容。 “冥界那边的进展非常的顺利,而且,多亏了蒋将军的女儿聪慧,将火炽拉到了我们这边的阵营!” 蒋天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的女儿不能修炼又怎么了?照样会成为未来异界不可或缺的人物。 “那就好!” 夏槿有些困乏的闭了闭眼睛,眼睛望向远处,看起来带上了一丝迷茫。 许久之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嘴角微微的弯起。 “对了,宁清,我也好久没有去魔界看看我的老师了吧?” 对着众人低沉的气氛,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题外话------ 啦啦啦啦,新角色登场,猜猜他是谁啊? 第四十四章 不要太宠了好吗? “王妃大人,你的意思是要去一趟魔界吗?”流光一听夏槿的话,马上就跳了出来。 他也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家了。 “对,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向阳了!”她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印渊凑上来,眼露疑惑的说道:“我也要去吗?” 夏槿看了他一眼,挑眉笑道,“当然!” 这么一来印渊就更加的激动了。 虽说异界是他最想去的地方,但是魔界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尤其是魔界的少主苏言,虽然他不怎么喜欢他和夏槿的关系,但是那可是真正的站在年轻一辈巅峰的人。 “可是小姐,我们商会和黑市怎么办?” 夏槿眉目不动,“商会有齐綾,宁清她们会从旁辅佐,黑市印三他们能稳住的,将暗杀队派给他们,蒋家军就随机应变!” 众人想了想,也是点点头。 这次上神界元气大伤应该没有这么快才会恢复的。 而且他们的货物现在都在他们的手上,也不怕他们做出什么不利于商会和黑市的事情。 等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宁清才慢慢的走到夏槿的身边问道:“小姐,那个云落怎么样了?”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小姐平安无事的出来了,但是却都没有问过云落的状态。 夏槿将自己的眼神放的十分的长远,声音悠扬。 “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也不至于这么的着急了!” 之前那次战斗,她是没有受伤,但是云落也是一样的情况,没有受伤。 最终不能对敌人造成伤害的话,身边的神将她就算杀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 。 “现在还是太弱了!”她伸出自己的手掌,整个眼神都黑沉了下来,“想要的东西和我现在掌控的实力还不能均衡!” 印渊一片沉默,他只是站在夏槿的身边,都能感受到她对于力量的一种极端的渴望。 他不由得进入沉思,他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力量过。 他是真的,打从心底想要夺回皇位的吗? “发什么呆?走了!”夏槿的声音传过来,让印渊一下子就从自己的思维之中被惊醒了。 魔界的魔宫之中,向阳正坐在高坐上,翘着二郎腿吃着别人递上来的水果。 “小少主,外面有人想要见你!” 有暗卫忍着笑意走过来轻声的说道。 向阳的小胖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大颗的水晶葡萄饱满多汁,在他的舌尖炸开,酸甜可口。 他一下子太过于陶醉在这个美味之中,都忘记去观察暗卫的神情了,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说道:“我是什么人相见就能见得吗?轰出去!” 他小手一挥,这动作做的要多霸气就有多霸气。 暗卫看着这个平常欺压了他们很久的小恶魔,悄悄的弯了弯眉眼,说:“好的,小少主,属下一定如实禀报!” 夏槿正在外面的大厅之中用着茶水。 印渊在魔界魔宫之中转悠来转悠去,显然是非常的好奇这个地方。 很快,那位暗卫就来到了夏槿的面前。 他似乎是有些羞愧,对着夏槿低头说道:“王妃大人,小少主说,说······!” 夏槿挑眉,静静的盯着他。 暗卫一下子就心虚了,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差点就要以为夏槿知道他在耍小手段了呢! “说什么?”没一会儿,她的声音淡淡的飘过来,半点情绪都没有。 “他说,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这个暗卫一说完,身边服侍着的小丫头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夏槿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去,她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 原本以为苏言不在魔宫的话,她们能稍微轻松一点,但是现在这位未来的王妃大人怎么气势也那么强啊? “小家伙的翅膀硬了啊!”夏槿慢慢的勾起唇,看着通向正殿的道路,抬起身,伸展了两下,骨骼扭转,声音清脆,听的暗卫都为那位小魔王捏了一把汗。 “看来要给他好好的掰扯一下那新长出来的翅膀了!” 她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来。 而此刻向阳还半点都不知情的深出手去想要将葡萄串上面的葡萄摘下来。 用力的扯了一下,却发现怎么都扯不下来。 他有些疑惑的转头,却发现葡萄串上好像都结冰了。 一层漂亮的冰晶将他的葡萄都完好的包裹住 。 并且顺着他的指尖不断的往上涌出寒气来。 向阳大大的眼睛炸了一下,然后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微微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一层黑色的阴影一样的东西覆上来,一下子就将那层薄薄的寒气吞噬进去,消失无踪。 “是谁?” 他站起来,脸上在找不到半点像是孩子一样的神情。 本来夏槿是诡异的笑着的,看见向阳现在的这个样子,却是再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向阳见没有人走出来,小小的肉掌在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嘴中也是念念有词。 夏槿有些惊异的低头,却看见自己脚下突然漫出许多黑色的阴影,像是海水涨潮一样,哗啦啦的对着她的方向集中过来。 “找到你了!”向阳露出一个笑容,手中出现一柄小小的匕首,对着夏槿的方向就刺杀过来。 夏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素手一拂。 巨大的气浪随着她的动作拍打在向阳的身上。 他惊叫一声,被这气浪卷出去,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两圈,但是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按照夏槿对于向阳的记忆,这种时候,他第一反应应该是哭才对,并且她都想好了,要是向阳敢掉一滴眼泪,她就打的他屁股开花。 但是事实却是出乎夏槿的预料。 向阳半点犹豫都没有的转身弹跳起来,柔柔的小身子变得十分的坚韧。 手中的法器也是握的紧紧的,转身的时候就已经是备战的姿态。 但是他转过身的同时,也看见了自己面前的夏槿。 向阳先是整个人都愣住,然后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 “姐姐?”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然后愣在了原地。 周围暗卫也都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连忙冲进来。 进来之后才发现原来都是自家人在切磋。 但是向阳现在的这个样子着实是让人惊奇。 当初他第一天来到魔宫的时候,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也从来都没有露出过一点惬意。 后来苏言也给他制定了非常残酷和严厉的修炼单子,他流过血,但是却没有流过泪。 魔界的暗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戏弄的,其实他们在心底还是十分的佩服向阳这个小孩子的。 像是做好了觉悟,像是有最终的目标,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样。 只是现在的向阳眼圈红红,却像是快要哭了一样。 “掉一滴眼泪,少吃一顿饭!” 正当魔界的暗卫们都以为夏槿会说出什么煽情感人的话的时候,却冷不丁的听见他们的准王妃没有半点情感波动的这样说道。 众人齐齐瞪大眼睛,这样都可以? 视线再转回向阳的脸上的时候,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眼睛里面的眼泪给逼回去了,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众人又齐齐的点头,原来这样真的可以啊! “姐姐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向阳一路小跑着对着夏槿的方向移动过去,然后在印渊吃惊的眼神之中一把抱住了夏槿的大腿。 “夏夏,这是你弟弟啊?”他有些吃惊的问道。 向阳脑袋先是往印渊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撇撇嘴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先和我姐姐说话的,要回答也是先回答我的问题!” 印渊闭上了嘴巴,有些讪讪。 不过······他看着向阳肉嘟嘟的身体,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他刚刚战斗的样子。 干脆利落,杀伐果断,哪里是现在这么一副孩子的样子。 夏槿身边怎么这么多怪物,男的女的,老的小的。 “我来找我老师,顺便看看你!” 听着顺便两个字,身边的暗卫们都要为他们的小少主伤透心了。 王妃大人,你就不能好好的哄哄孩子吗?你这样多伤孩子的心啊? 向阳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开口说道:“你是说师公啊,他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要来看一看我的,姐姐在这里等着,我们先去吃饭,说不定师公过会儿就来了!” “师公?”夏槿皱眉,“怎么会是这么个称呼?” 向阳一边拉着夏槿往小厨房走,一边解释道:“师公说你是她的宝贝弟子,我是你弟弟的话,因为没有什么火系天分,随着叫老师不太好,按年纪来说,那就叫师公好了!” “对了姐姐,还有师祖母也会来的!” 夏槿又扶额,没想到她不再,魔界稀奇古怪的事情依旧是非常的多啊。 “师祖母又是谁啊?” “是冰娘啊!”向阳回答的一本正经,“虽然他们两个人总是吵架,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两口子!” 夏槿停下脚步,拉住不断的往前走的向阳,问道:“两口子?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是老师啊!” 向阳非常实诚的点点头,然后奶声奶气的说道:“其实老师不让我叫他老师,他说也应该叫他姐夫!” 夏槿的嘴角扯了扯,好了,她现在知道教向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是谁了! 夏槿心里正这么想着,就听见门外一片喧嚷的声音。 向阳小脑袋一转,笑道:“是师祖和师祖母来了!” 他脸上是明晃晃的笑意,但是夏槿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这两位之前不是还订了什么生死斗吗?也不知道苏言处理的怎么样了! 门被推开,两人走进来,身后跟着是一堆小弟子。 “我说了,这次的主持要由我们上官家来办!” “怎么可能,自然是魔炎谷,是冰娘过去我们老祖那边,那就当然是我们来办 !” “你这人蛮不讲理!” “上官家的,你才知道我们不讲理啊?” 吵闹倒是一如既往的,但是令夏槿震惊的是,这下吵架的不是焰祖和冰娘,而是他们手下的小弟子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东西在争执。 “夏夏?” “丫头?” 两人看见夏槿,同时惊讶的出声。 焰祖最先反应过来,怒声道:“是不是苏言那个坏小子不然人告诉老夫你来了的这件事情,哼,这臭小子,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夏槿扶额。 冰娘倒是没有焰祖那么冲动,而是开口说道:“苏言这些天都不在魔界,怎么去通知我们,现在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焰祖干笑了一声,然后说:“也对也对,是我糊涂了,还是阿寒聪明!” 夏槿本来是端着向阳小肉团递过来的茶杯在喝水的,猛然听见两人的对话,冷不丁的一口茶水完全的吐了出来。 印渊瞪大了眼睛,夏槿居然还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你们两个······!”夏槿的目光深远,“呵呵!” 焰祖被这两声弄得有些心虚。 “咳,这个嘛,不是上次那什么,哎,说开了就好了,哈哈哈哈!” 他说了半天夏槿也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出两人的心结似乎是都解开了。 当初在登天梯救她的时候,焰祖的心魔就是他和冰娘的过往,现在心魔散去,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夏槿嘴角勾起一个挪揄的弧度,笑着说道:“老师,我都理解,你什么都不用说!” 夏槿要是不说这句话倒是还好,她一这么说,两人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夏夏,你这次来魔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扭捏了半天,冰娘才想起问她。 焰祖也是神色一振的说道:“听说你现在在妖界,是不是殷君那个臭小子对你做什么了?” 在焰祖眼中,所有长得好看,还有实力的,身份高贵并且对他的宝贝弟子有所觊觎的,都可以划分到臭小子的概念之中。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夏槿带过来的印渊。 恩,长得青葱水嫩的,以后也是一个祸害。 实力倒是不知道,只是看着天赋不错的样子。 恩,未来有可能会成为臭小子之中的一员,但是现在还构不成什么危害! “上神界派人到妖界来了!” 夏槿面色平淡的说,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一样。 焰祖眼睛马上就瞪得老大,“他们为难你了?来,老师跟你走一趟妖界,我看谁还敢对你怎么的?” 夏槿露出一个几不可查的微笑,冰娘在一旁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反驳焰祖的意见 。 如果有必要的话,上官家也是会护着夏槿的。 她冰娘上官寒的宝贝心肝,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印渊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完全不讲理的一拨人。 夏槿在遇到他们的前提下居然还能成长这这么独立自主的人,印渊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这样的溺爱,孕育的一般不是废材就是阿斗! 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小妖女了呢? “我家夫人受了欺负,现在来找的也是我,两位就先歇歇吧!” 正当夏槿开口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从门外传来了这么一声轻飘飘的声音。 只是听着这个声音,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焰祖撇了撇嘴角,说道:“苏言小子,我家丫头和你的事情可还没定呢,我还没点头,你什么都做不了知道吗?” 苏言身上是黑色的长袍,像是刚做完什么大事一样的风尘仆仆。 不过尽管这样,还是一点都没有损害他通身的气质神韵。 直接绕过焰祖,走到了夏槿的身边,纤长的手臂一捞,夏槿的肩膀就被他稳稳的握在了掌心里面。 “不知道!”他懒洋洋的应了焰祖一声,然后就捏了捏夏槿漂亮的肩骨,有些心疼的说道:“就这么几天,都瘦了!” 以前苏言在的时候,基本上夏槿的伙食都是他一手置办的,只是别人都不知道罢了。 正菜用的什么食材,今天的和明天的绝对不能重复。 这些细节,宁清她们是做的绝对没有苏言来的仔细的。 “怎么了?是不是妖界的人欺负你了?要不我出兵帮你踏平妖界怎么样?”苏言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认真。 印渊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这些魔界的人,一个两个的都不要太宠夏槿好吗? 他们怎么不开口问问,是不是这位张扬的夏妖女对他们妖界怎么了好吗? 明明君府是夏妖女灭的。 皇宫是她的人闯的。 商会,黑市,都是夏妖女横手插足的。 一直都是这位在欺负别人好吗? “老师,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来找您的!”夏槿没有继续让他们说下去。 焰祖瞪眼,夏槿平常没有事情是绝对不会来找他的,而且现在她还用这么正经严肃的口气说话。 “你说!” 冰娘的神色也是非常的严肃。 “我想要一种更加强大的火焰!” 夏槿勾起自己的眉尾,眼角的光芒夭夭灼灼,像是在烈火里盛开的彼岸之花一样的唯美动人! 第四十五章 拐回去榨干他 “什么?”焰祖皱眉问:“是觉得现在的这个子火太弱了吗?” 焰祖倒是非常理解夏槿的想法,“可是丫头,你要知道,越好的火焰,就越发的危险,现在的局势,异界可是离不开你,万一你要是在转换火焰的途中受了伤的话!” 剩下的话其实焰祖不用多说夏槿她们也非常的明白。 现在这种紧张的局面,异界离不开夏槿。 不只是离不开夏槿,就算是夏槿受了一点伤都是不行的。 作为异界的支住,她必须保证自己能够傲然的立于敌人的面前,带领千军万马生生的撕出一道血路来。 “老师,您说的这些我都非常的清楚!”夏槿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我更加清楚的是,如果我现在不这么做,那么我和上神界打起来,一定是他们胜利!” 冰娘动了动嘴唇,“夏夏,其实我们可以帮你!” “我知道,你们会帮我!”夏槿目光深幽,“但是我现在代表的是异族人,我们的界域是异界,和上神界这数千数万年的纠葛必需要由我们自己来解决,不然我们族人的鲜血就白流了!” 那么多的异族,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慢慢的消逝。 明明,她们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安安静静的活着,一点麻烦都没有给他们添,可是为什么,就是要对她们赶尽杀绝! 夏槿抬头,眼中是一场狠戾的光芒。 “我以前总是想要一个理由,但是经过这么久,我想我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了!”她眼中寒凉,带着九州地狱之中的挖骨戾气,“不就是四个字的道理吗?血债血偿!” 最后这四个字像是被她咀嚼在嘴里,慢慢的消磨出来的一样,非常的清晰并且让人毛骨悚然。 印渊见到过不少样子的夏槿。 张扬的,意气风发的,愤怒的,还有面对向阳的时候呈现的淡淡的温柔。 可是现在这样满脸仇恨和恨意的,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这是真正的,常年沉浸在血和泪中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既然我家夫人想去,那就去吧!”苏言淡笑,脸上一点担心的神情都没有,他转身看向夏槿,笑着说:“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没有关系!” “苏言小子,你!”焰祖的表情有些愤怒,他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危险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吗? “赢了固然好,你还是那个夏家小妖女!”没有让焰祖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苏言的声音非常的清淡,仿佛在述说这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输了也没关系,你到我魔界,还是万人尊敬的王妃大人!” 在印渊和焰祖他们震惊的视线之中,苏言眼中流光溢彩,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 “我帮你踏平神界,你要他们血债血偿,我就为你提剑杀上九重神霄!” 这话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人心。 印渊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的人似乎是喜欢夏槿的,包括他自己,但是他们却始终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因为这个叫做苏言的男人,给了他们能给的,也给了他们不能给的! 这样的承诺,至少他印渊现在还是没有资格说出口的! 也没有本事和底气去说这样的话! 夏槿眼中像是栖息了一口枯井,怎么都翻腾不出感动的浪花! 良久之后,她璀璨一笑,嫣然醇和,像是那个仍旧在小山谷之中,半点尘事都不知的小小少女一样的笑容。 “我记得当日雪原之中,你等我一年,对吧?” 夏槿猛然忆起,似乎很久很久之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在他的身边。 在周围的人都劝阻她的时候,他总是微笑着说,没关系,你认为对的,你就去做,反正有他在一直等她! “苏言,我想喝青梅煮酒了!” 她垂下眼睛,声音轻细,焰祖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夏槿说了些什么,但是苏言的眉头却是已经完全的舒展开来。 “好,等你荣耀出来,我照样青梅煮酒,待你归来!” 焰祖看着两人,良久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苏言小子,你们魔宫的宝贝,恐怕这次得拿出来了!” 苏言倒是没有一点心疼的意思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这个样子,冰娘笑了一声挪揄道:“要是苏景川那老东西在这里,恐怕都要被你气死了!” 魔宫的宝物,就这么让给了外人。 苏言懂得冰娘的意思,然后他转身,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他不会生气的,反正是一家人,用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 焰祖下意识的就想发作,他老人家都还没有点头同意呢,这臭小子还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了! 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还得靠着苏言,又只能悻悻的将自己的小心思都藏起来! 魔界的宝物是一种非常霸道的火种。 这种火种不是自然生成的一种火焰,而是在远古时期,一位曾经显赫一时,在五界顶端的魔主身上取出来的火种。 魔界的皇室都有自己的暗系天分。 而当时的那位魔主,他的天分就是那自生下来就带在身上的一身烈火! 像是要焚烧万物一样的霸道可怖。 因为那位魔主的到来,那段时间,魔界是真正的压了神界一头,就连偶尔会闹出一点动静的上神界都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 不过只要是个人,就总有死去的一天。 而那位魔主大人死的时候,就命人将自己身上的那火种取了出来,万一以后魔界的人要用,可以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苏言带着一群人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魔宫的一间密室里面。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有的也只是一个方形的桌子,上面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若隐若现着一样。 “这是我们魔界最为霸道的一种火焰,它的珍贵程度甚至超过了你的老师,焰祖掌控的黑魔火!”苏言看着那小小的火焰,眼中也是凝重的神色。 夏槿走过去,绕着火焰转了几圈。 这火焰不像是焰祖的黑魔火,是一种吞噬万物的黑色,它呈现出现的是一种非常高贵的紫金色。 淡淡的紫色在火焰的中心,一下一下随着火苗的势头往上窜,在火尖上留下淡紫色的残影。 而火焰的外面,包裹着这层淡淡的紫色的,是一层漂亮的淡金色。 这不像是霸道的火焰,更像是一种无法亵渎的观赏品一样。 “这火焰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吧?”夏槿弯唇,笑着猜道。 苏言走到她的身边,“这火焰的名字叫做‘噬天焰’,至于他前任的主人······!” 苏言微笑,他伸出自己的手掌,单手的手指在手掌上面微微的一划,几滴鲜血落入那火焰之中,紫金火焰马上就翻腾跳跃起来,像是极度的兴奋一样。 火焰噼里啪啦的烧着,声响哔哔啵啵,倒是不小。 然后,夏槿就看见火焰慢慢的凝聚成一个人形的样子,一点点的先从头部开始清晰明了起来。 紫金色的长发漂亮柔顺,丹凤眼微微的向上斜挑,轻启朱唇却不出声,只是一个细微的弧度,眼中一片暮霭沉沉,像是沉睡了多年的人终于醒来却犹自沉浸在梦中一般。 “男人?” 印渊有些惊异的出声,刚刚那小火苗,居然一言不合就变成了一个七尺男儿? 这反差不要太大好吗? “那一任的魔主死前的那一刻,将火焰生生的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出来,同时,为其注入生命力和灵魂之力,才能让它化成人形,也就是像一些悠久的神器,渐渐的有了自己的灵体和意识!” 夏槿点头,譬如夜魅,还有青赤,他们就都是经过岁月的洗礼,慢慢的有了自己的灵体和意识的,其实已经和人无异了。 “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睁眼了!” 男子的丹凤眼微微的挑起,看着周围的一群人,突然耸起自己的鼻子开始轻轻的嗅起来。 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夏槿和焰祖两人的身上。 一位是白发苍苍但是实力却超群的老者,但是脸上的皱纹都能开出朵朵鲜花了。 一个是张扬艳丽倾城的女孩,看不清实力,像是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仿佛一脚踏空便是万丈悬崖,不过那小脸蛋倒是真的一掐一汪水。 男子垂头,也不等苏言开口,有些沉痛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们把我叫醒一定是因为为我找到了主人!”他一双邪气四溢的眼睛此刻却是带了点含情脉脉的看着夏槿,“美丽的少女,我是心仪你的,但是你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的!” 焰祖皱了眉头,这那不成又要出一个臭小子了?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强迫我和这个臭老头在一起!”焰祖还没有出声喊一声臭小子,男人就已经捷足先登的开口了,一下子可是把他气得够呛。 男子走到夏槿的身边,在苏言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中,深情款款的托起了夏槿白皙的手,“我是喜欢你的,但是你放弃吧,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那个老男人的实力比你强,魔界的魔主不会允许我浪费在你的身上的!” 他怒视这苏言,像是苏言拆散了他和夏槿一样。 印渊长大的嘴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这‘噬天焰’还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大奇葩? 这和他一开始阵眼说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好吗? “我说噬天!”苏言淡笑,看着他拉着夏槿的手上露出危险的寒光来。 一旁的向阳笑眯眯的拿出一颗糖果舔舔舔,恩,他家姐姐的行情正好,要选择谁呢?真是苦恼。 唉,这些大人,一个个的都不省心,要不还是等他长大,永远照顾他家倾国倾城的姐姐好了! 什么魔主妖皇都先靠边站! 向阳这样想着,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想法甚为靠谱! “你这是,拉着我王妃的手在干什么呢?”苏言伸出一只手,对着两人交握的手掌慢慢的抓去。 噬天非常眼尖的看见,苏言的手心里面,一个黑色的漩涡慢慢的成形出现。 都说了夏槿是他的王妃大人的话,那么这肯定是针对他来的了。 ‘跐溜’一下,噬天就放开了抓着夏槿的手,然后躲到了一个拐角。 “真是,好好的大白菜,怎么都给拱了呢?” 他一边躲,一边还不知死活的暗自嘀咕。 夏槿失笑,看向苏言问道:“难不成这火焰的性格也是继承了那位魔主大人吗?” 苏言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当时也是和你说过了,给他注入的还有灵魂之力,原先的主人的性格,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影响的!” 夏槿仔细的看着躲在一角的噬天,从刚刚他说的那番话,还有他握住她手掌的姿势和动作来看,这货绝对是一个情场高手! 恩,可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时机合适的话,就把他拐到‘醉一方’里去,榨干他! 本来受到美人的注视是一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情,噬天也确实是想让自己显得高兴一些。 但是夏槿那明显像是打量着商品一样的眼神,愣是让他嘴角都冻僵了一样。 千百年都不曾出现过了的危机感,突然出现在了他那沉寂已久的小心脏之中。 “这是误会,既然是王妃大人,那么自然是该尊敬的人!”噬天以前也是跟着魔主的,骨子里也是一个魔界的人。 但凡是魔界的人,对待魔主的态度都是恭敬而虔诚的,也不管年纪或者是男女什么的! “早先怎么没听你这么说啊?”苏言不冷不淡的应了这么一声,但是想到接下来夏槿还有和他合作,也就没太过于为难眼前这位有些跳脱的灵体! 噬天先是非常遗憾的深深的,深深的看了夏槿一眼,然后才万分不情愿的走到了焰祖的面前。 焰祖看着这个臭小子走到自己面前,这不明所以的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 就听见噬天一脸的哀怨和痛苦的开口说:“好吧,虽然你年纪大了一点,但是这如果是魔主大人希望的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来吧,和我融为一体吧!” 说完他还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一脸的沉痛,像是被逼良为娼的妇女一样。 焰祖的嘴角抽了抽,然后眼角抽了抽。 最后,在冰娘和夏槿他们古怪又挪揄的视线里,他非常利落的将自己腿上的衣袍一把撩开。 然后迈出自己的腿,狠狠的就踹在了面前的噬天身上。 噬天被踹出去老远,伴随着焰祖恼羞成怒的声音。 “你这个没礼貌的混小子,给老夫我滚开!” 这一下着实是让噬天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 他不敢置信的转头望向身后的焰祖,眼中有着淡淡的寒意涌动。 “老头,你居然胆敢嫌弃我!” 他都表达自己愿意努力接受了,这老头居然还来装清高! 苏言强制性的压制住唇角那微微上翘的弧度,在噬天彻底的炸毛之前,安抚性的说道:“你要合作的人,不是焰祖!” 噬天在原地蹦跳着站起来,说:“不是他是谁,这里除了他是火性天赋并且可以驾驭的了我的,还有谁······!” 话说到这里,噬天猛的转头看向身后的夏槿,眼神之中都带上了一丝丝惊讶。 “王妃美人,不会是你吧?” 他脸上惊异的表情太过于明显,夏槿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她挑了挑眉尖,问道:“怎么?不可以?” “不是,当然可以!”噬天摇了摇头,比起一个暴脾气的糟老头,当然是大美人来的更加的赏心悦目,“但是,你的天分虽然很好,但是你修炼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我怕!” “你怕我驾驭不了你,反而是在更换火种的时候伤及自己?” 夏槿笑眯眯的接过他接下来的话。 虽然心中对夏槿有些抱歉说了这样的话,但是他还是非常诚实的点点头。 夏槿走到他身边,眼中是夭夭灼灼的光华闪动,她左手微微的扬起,指尖上黑红色的火焰凝聚成一朵指甲盖那样的大小的花朵。 向阳一直表现的懒洋洋的眼神突然就认真了起来。 他直起身子,非常仔细的看着夏槿的动作。 她之间微颤,上面花团锦簇,看起来是非常轻松并且唯美的。 只是向阳却知道,这对灵力和火性的掌控力的要求是多么的严格。 要将身体之中的灵力压缩到自己的指尖,又要掌控着这些灵力命令火焰幻化成复杂小巧的花朵。 看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确实是非常非常的难的。 对于灵力的掌控,向阳是需要学习的,这样精巧的控制,只是看看,就能对他造成重要的影响。 “你觉得我的控火能力怎么样?”夏槿把玩着指尖的火花,神情淡淡的问着面前的噬天。 噬天眼神扫过她幻化出来的花朵,轻吐出两个字。 “很好!” “那你可知道我学习这炼火术有多久了?” 她嘴角挑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身边的焰祖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心头猛地一惊。 是啊,夏槿的光彩太盛,导致焰祖都忘记了,当年遇见夏槿的时候,距离现在,过去的时间,其实连五年都没有到! 和那些自小便是开始修炼的人来比较的话。 夏槿不是天才,而是一个怪才了! ------题外话------ 噬天美人崛起自己的小屁股:人家被踢了,要你们亲亲才能好! 七戚帅锅:你走! 噬天美人:那换一种方式,要月票砸砸才能好! 七戚帅锅:(~﹃~) 咳咳,异族人都快一百万字了,但是七戚哥哥猛然想起来哥哥好像一次月票都没有求过。 所以今天特地试试看,嘿嘿嘿嘿,爱你们么么扎! 第四十六章 青梅煮酒 噬天盯着夏槿看了许久,才试探性的说出两个字,“十年?” 其实噬天这还只是保守的说法了,按照他的想法,夏槿这控火术,起码应该有十五年的练习了。 但是现在夏槿看起来也就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难不成从五岁开始就在自己的身上引入火种了不成? 这好像更加不可能吧! 夏槿听到他的回答,微微的笑起来。 “我只用了五年不到的时间,就达到了你现在看见的水准!” 她这并不是在自己夸赞自己,而是在陈述一个再客观不过的事实。 “而且,我现在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夏槿嘴角一挑,神态自如的说道,“只是通知你一声!” 夏槿是谁? 她是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姑娘,一路厮杀,生生的建立了一个界域的人。 怎么会让自己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 气场打开,就是一副,我说什么,你只要照做的神情。 偏偏还就没人觉得她这表情出现的不应该。 噬天是真的没话说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他想了想,开口问道。 夏槿勾唇,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现在!” 印渊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发问说道:“夏槿,你现在就要更换火种,可是你都没有做好准备啊?” 夏槿回头看他,眼中什么神色都没有,平静的说道:“那你认为,我什么时候应该做好准备?” 印渊一下子就沉默了。 “准备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完全的做好,我要做的,不过是一个觉悟罢了!” 从来都没有人和印渊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偏生还就像是一颗火种一种,在他的心底燃起了燎原大火。 什么做准备?准备什么时候都是无法完全的做好的,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 “印渊,你也跟着一起,有意见吗?”夏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呆愣愣的问了一句,“什么一起?为什么?” 夏槿的视线落在他三道封印上面,现在一道封印已经消失了,但是剩下的两道封印就像是枷锁一样,将他的天赋潜能完全的封锁住。 “我要是等你自己慢慢的打开封印,估计都能赶上和上神界真正的开战了!” 夏槿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换火种的时候,你一起,如果能破开封印,那么你就能保护自己不被‘噬天焰’烧死,但是破不开的,那就只能很抱歉,我也没有余力救你!” 夏槿面无表情的说着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开始,如果不愿意,那么你们和我们异族人的合作就此终止!” 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夏槿说的十分简单干脆。 焰祖他们在一旁听着,冰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我,我可以吗?”印渊不是怕死,但是他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所怀疑。 噬天已经变成了紫金色的火焰,团绕在夏槿的周围,像是一面火墙一样的将她围在里面,只留下一扇小小的门。 隔着这扇们,夏槿盯着他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你有能力,你就有了吗?我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了吗?” 像是有自远古而来的钟声,悠悠扬扬的在印渊的心底敲响,一声又一声。 直让他心底发慌,像是有什么不可抗拒,又让他热血沸腾的东西进来了一样。 “我跟你进去!”他开口,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干涩了。 因为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刹那,夏槿身边的火舌猛的对着他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进去,不留半点痕迹。 一个巨大的火球将两个人包裹在里面,但是非常奇怪的就是,除了里面的夏槿和印渊。 深处火球外面的焰祖他们一点高温的感觉都没有。 甚至觉得这魔宫的地底实在是太凉了。 “阿寒啊,你说夏丫头能撑过来吗?”焰祖虽然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但是这样担心自己的宝贝弟子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这次和以前的不一样了。 搞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先代魔主的魔火,又岂是那么好驾驭的。 “能过的!”苏言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划痕,一下子就将两端的空间剥离出来,“她可是夏槿啊!”他笑容清浅,仿佛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一样。 “苏言小子,你要去干什么?”焰祖有些惊异的问道,他透过苏言划出的那个空间黑洞,居然感到了丝丝凉意。 “夏夏不是要喝青梅酒吗?冰极雪原上的青梅最好,也是她喜欢的,用雪水来煮也不错,我去为她取来!”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自己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第一个皱眉的是冰娘。 “现在冰极雪原是灵力最为狂暴不稳的时候,你真的疯了吗?” 冰极雪原之所以成为一片凶地,就是因为每到固定的时间,它周围的灵力就会狂暴起来,形成的灵力风卷可以分分钟将一个大能者撕碎开来。 而现在,就是那个固定的时候到了,之前冰娘带着夏槿去的时候,是挑选的最为安全的时候。 但是苏言却说他现在要去那里,却只是为了摘青梅,取雪水? 简直就是胡闹! 冰娘脸色难看的盯着苏言。 “没事!”苏言转身看向那一团巨大的火球,笑容明媚,“与其让我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等着她,倒不如去满足一下她刚刚的心愿!” 冰娘一愣,然后想起苏言的意思。 刚刚是夏槿说,她想喝青梅煮酒,所以苏言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去取吗? “不行,我不准!”她沉思良久之后,还是袖袍一挥,一道寒凉的灵力光束就对着那黑洞袭射而去。 光束集中那黑洞,原本按照冰娘的估计,里面蕴含的能量,应该足以击溃那空间黑洞了才是。 但是没想到的却是,光束就那么被吞没,半点声响都没有的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冰娘,我尊敬您,但是这并不代表您可以质疑或者是干扰我的决定!”苏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走到那黑洞的身边,“这次,我是看在夏夏的面子上不追究你!” 他年轻精致的脸上露出不合年纪的狠戾诡谲,衬着此刻一声白衣,看起来有些偏异的美! “焰祖,冰娘,你们是很厉害没有错!”苏言半只脚踏入那空间隧道之前,突然转头妖媚一笑说道:“但是现在你们已经老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焰祖和冰娘两人大眼瞪小眼。 “阿寒,你刚刚是故意给那小子放水的吗?”焰祖想了想,有些憋屈的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冰娘的脾气就上来了。 “臭老头,你不说话会怎么的吗?” 要是以往的话,焰祖早就跳起来和冰娘理论了,但是现在却是一脸讨好,宠溺无度的样子。 “别生气,气坏自己可就不好了对不对?” 冰娘叹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到了夏槿身处的火团的位置。 “其实苏言说的也没有错,现在的确是他们的时代了!”从来都没有和苏言站在对立面过,所以冰娘在潜意识之中,他还是那个初登王座的小小少年。 但是刚刚就是那一击,让她面对着苏言的时候,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种恐怖和威胁的气息。 没有半点预兆的,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哼,他小子有能耐又怎么样?”身边焰祖的冷哼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出来,“还不是被我的宝贝弟子迷倒了!” 焰祖在说这话的时候异常的荣耀,就好像夏槿是他的亲孙女一样。 冰娘勾起了嘴唇,倒是没有反驳这句话。 一旁的向阳似懂非懂,看着冰娘问道:“师祖母,我姐姐会没事的吧?” 在向阳的印象之中,夏槿就是一个仅次于他的老师,苏言那样强大的人。 仿佛从来没有难关可以让她倒下一样。 “当然!” 冰娘回答的是斩钉截铁,尽管心头还是非常的担忧,但是她绝对不会在孩子的面前表现出来。 听到她的回答,向阳高高兴兴的走了。 留下焰祖和冰娘两人继续守着夏槿和印渊,防止别人进来干扰她们。 此刻在火团里面的夏槿的情况实在是非常的糟糕。 再换了焰祖给她的火种之后,她就很少感受到烫是什么滋味了。 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要被燃烧燃尽了一样。 而此刻比她状态还差的就是印渊,只解开了一段封印的他,面对这样的炽热的火焰,简直就是可以用焦头烂额四个字来形容。 他拼命的催动着自己身上的灵力,但是现在在危险的情况下,他越发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潜藏的非常深的能力,像是从骨血之中传承下来,却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不得翻身的痛苦。 他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全部都挖掘出来,全部都挖掘出来。 他有些疯狂的在自己的内心呐喊。 要么浴火重生,要么就这么死在这里。 印渊想到这里,眼中银色的光芒大盛。 就这么死在这里? 不,他绝对不甘心! “啊!”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声,身上银色的光芒炸响,瞬间将他整个人围绕起来,像是蚕食一样裹起来。 夏槿看着印渊的这个变化,嘴角牵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看来这小子是真的不用她的帮忙了。 既然这样的话······ 夏槿仰望头顶之上,看见熊熊烈火正一点点的驱散她的魔火屏障! “这么嚣张的火焰?”夏槿沙哑这喉咙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眼神之中透出一股倔强的狠戾来,身上的火焰猛的就被撤掉,在‘噬天焰’的中心都炸出一个巨大的气浪。 “既然你要和我斗,那我就陪你好好的玩玩!” 她的声音之中半点惧怕都没有,有的只是对未知事物满满的兴致盎然。 在外面的焰祖和冰娘倒是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不轻。 “这是怎么了?”冰娘有些担心的问道。 焰祖神色凝重,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突然睁开,眼中皆是满满的惊讶。 “臭丫头居然将我的子火给驱逐了!” 他神色显得太不可思议,让冰娘又多了三分紧张。 “什么意思?”她小心的问道。 焰祖却是罕见的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用一种非常阴沉的口气说道:“夏夏将自己身上的火焰全都散去了!”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冰娘的脸上,顺便变得苍白如纸。 此刻火焰的中心,夏槿终于体味了什么叫做烈焰噬心! 血肉被烧焦,声带被烧断的感觉真的是痛苦到了一种极致。 自从从远古遗迹回来之后,她就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难受的感觉了。 她牵了牵嘴角,却猛然发现自己嘴角上的皮肉已经都没有了。 动了动喉咙,也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噬天焰融入她的骨髓之中,一点点的进入灵力漩涡之中。 她其实在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噬天焰在排斥她身上的魔火火种了。 不是一种旗鼓相当的讨厌,而是对她原先的火种的一种蔑视。 如果那魔火的火种还是一直都在夏槿的身上的话,噬天焰根本不屑于化为她的火种。 它的气味里传达出一种消息,它不会和那种低级的火种共存一体。 所以夏槿才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魔火都散了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但是她的视线却是非常的清晰。 她好像在一片火海之中,看见一个男子踏着漫天火焰对着她慢慢的走过来。 他身上的衣服和苏言在魔界的时候穿着的非常像,一样带着华丽尊贵无双的重紫色,他的容貌和噬天一样,但是浑身的气度却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那双漂亮有妖异的丹凤眼,斜斜的往上轻佻看着现在满身狼狈的夏槿的时候,半点没有噬天若有若无的傻气,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 他像是在评判一般,眼神淡淡的围着夏槿看了好几圈之后,有些勉强的开口说道:“恩,这资质和心性倒是勉强能够接下‘噬天焰’了!” 就算他不开口说自己的身份,夏槿也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噬天焰’原先的主人,魔界的先代魔主。 “小女娃还是个美人胚子!”他笑了一声,身形却是渐渐的淡化,“容貌气质都是上佳,要是我还没死的话,也必定要将你拐回去!” 果然,夏槿心头暗自发笑。 噬天那花心又不找边际的性格就是遗传这一位了不起的先代魔主的。 “小女娃,你要是能忍受这锻体之痛,一直到融合完了之后,还能保持意识清醒的话,这‘噬天焰’就是你的了!” 男人的声音渐渐的淡去,但是连同最后一个字都是非常清晰的落在夏槿的耳中。 夏槿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出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办法眨一下! 所以根本就是面无表情的。 但是她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或者说是怎么做了。 此刻冰极雪原之上,到处都是肆虐的灵力风卷,在苏言的身边猖狂的呼啸。 他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小心。 炽影出现在他的身边,眼神之中几分不解,几分担忧。 “少主,为什么你要到这个地方来,我不信你就是为了王妃大人的那么几句话!” 在炽影看来,这个时候的苏言,不是更应该守在夏槿的身边吗?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地方来活受罪,而且还不知道夏槿的境况如何! 苏言停下继续往前走的脚步,刚刚才踩出来的脚印马上就被肆虐的风雪给彻底的掩盖。 “炽影!”他开口,声音罕见的带上了几分阴郁,“我没办法留在那里!” “什么?”炽影有些不明白,歪了歪头问道,“为什么不能留在那里!” 那里明明是魔宫,是苏言的地盘啊! “远古遗迹之上的痛苦,我不想让夏夏再承受一遍!”苏言静静的抬头,“但是这样是不可能的,夏夏有她自己的坚持和追求,所以我没办法拦着她,但是也不想自己亲眼看着!” 让他看着夏槿受苦,在火焰之中痛苦挣扎? 他好像有些做不到。 他怕到时候他会忍不住,将夏槿不管不顾的从火团之中强行带出来。 但是那样的结果,不会是夏槿想要的! “但是少主,万一王妃大人出现什么意外!”炽影忍不住猜测道:“到时候你又不在她身边!” “不可能!”听到这个猜测,苏言倒是慢慢的笑了起来,“她会成功的,这个毋庸置疑!” 炽影静默,但是转念一想。 好像也是,像夏槿那样的女子,如果说她会被折服在这么一团火焰之中,好像是想想都有些不可能。 就在两人一直在交谈的时候,一个暗卫的身影出现在苏言的面前。 “少主,冥界那边有动静了!” 那暗卫单膝跪在地上,咬字清晰的说道,仿佛周围的环境对他半点影响都没有一样。 t 第四十七章 本王还没死呢 “冥界?”苏言挑眉。 暗卫点了点头,然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比我预计的要早一些!”苏言手指微微的收拢。 “少主,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炽影皱眉,“王妃大人现在还在更换火种,这件事情她也没办法处理!” “谁说她要处理了?”苏言的反问让炽影吃了一惊。 “要是夏夏早先就想要自己动手收拾冥界的话,就不会去妖界了!”苏言的神情淡淡,“冥界她是全权交给刘离儿和蒋柔处理的,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夏槿也不会出手的!” 从夏槿将刘离儿她们叫去冥界,自己来到妖界之后,苏言就知道夏槿的意思了。 她怕时间不够,所以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冥界和妖界都拿下,这样在和上神界开战的时候,就能确保自己这边没有多余的敌人让她分心! 想到这里,苏言叹了口气说道:“这小丫头,是将我们都忘记了吗?” 忘记了他苏言还站在夏槿的身后,就算没有冥界和妖界又怎样? “那少主的意思是放任不管吗?”暗卫见苏言没有别的指示,于是有些疑惑的出声问道。 苏言挥了挥手,“你带领一支暗卫的分队过去,如果刘离儿她们应付不了的话,你们到时候再出手好了!” 暗卫点了点头,消失在了苏言的视线之中。 留下炽影和苏言两人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算算现在的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 炽影听见苏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刚想问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见苏言将整只手都抬了起来,然后往上一伸。 巨大的黑洞在天空之上蔓延出来,恐怖的吞噬里仿佛要将这一片天帝都吸收进去一样 。 “少主,你的实力!” 炽影是真的震惊了,他算是日日夜夜都跟在苏言身边的人,但是就算是他也从来都不曾了解过苏言真正的实力。 就像是现在一样,明明刚刚他还在这里走的十分的小心,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被卷入灵力风暴之中一样,但是现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将所有紊乱的灵力风暴都吸收进去了。 暗系天赋,吞噬消融化为己用! 想起苏言的天赋存在,炽影到现在还是会倒吸一口凉气。 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暗系天分。 也是最为恐怖珍贵的暗系天分。 “炽影!”苏言将这冰极雪原之中所有的灵力一口气吸收掉之后,面色不变的说道:“我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少主你刚刚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炽影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里的灵力风暴根本就伤不到你啊!” 看着他吃惊的样子,苏言心情很好的弯起了唇。 “不那样的话,我拿什么消磨时光!” 不再去管炽影吃惊的神情,他在空中一拉,空间隧道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走吧,青梅我也找到了,现在夏夏估计差不多要醒来了,回去给她煮酒!”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炽影的面前。 看着自己少主毅然决然宠溺无度的背影,炽影暗自第一百零一次下定决心。 恩,等这次上神界的事情完了之后,他一定要跳槽,一定要! 跟在苏言的身边,心脏承受不了。 此刻魔界的魔宫之中,夏槿的神智非常的清明,她身上的血肉几乎已经都消失掉了。 只剩下一具骨头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夏槿如此想到。 好像身上到处都漏风一样的让人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印渊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三段封印都尽数的解开了。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少年版的小殷君。 漂亮的银色长发和银色眼眸,整个人看起来妖异无比,只是盯着夏槿看的眼睛带上几分不可思议。 他从一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封印全部都解除了之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夏槿。 他要将这件事情第一个告诉夏槿。 但是他转眼,看见夏槿的第一眼就是这样一幅惊悚丑陋到极致的画面。 本来如花一样的少女,现在只剩下一幅骨架,而且非常诡异的就是,她的眼睛却是没有半点变化,不过没有变化的也仅仅只限于眼球的部分了。 眼皮都是被烧掉了,现在露在他面前的,是一颗惨白的完全完整露出的眼球,就那么凸显在深黑色的眼眶之中,呆愣愣的看着他。 自他醒来好像已经过了三天了,但是在这三天里面,他愣是没有敢开口和夏槿说过一句话 。 小小的少年第一次春心萌动,喜欢上的又是那么明亮漂亮的女孩。 一开始的悸动有多大,现在反差带来的不可接受就有多深。 夏槿现在已经习惯了‘噬天焰’的温度了,她看着面前的少年,心头掠过淡笑。 果真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太丑了吗?把人家孩子都给吓到了! 不过······她突然就想起了苏言,那时候在遗迹的时候,她的样子可是比现在要来的惊悚许多。 现在她自己也能看见自己的状况,只是一副骨架子的话,倒也是干干净净,身上还燃烧着紫金色的火焰,也算是瑰丽的点缀。 但是那时候在化生阵里,她半腐烂的样子,却是连她自己想到都会觉得异常心惊胆战的。 啊,原来她还有那么那么丑陋的时候呢! 还真是难为那时候苏言抱着看着她的眼神还能温柔似水一样。 “呵。” 一声淡笑突然从她最终被吐露出来。 印渊惊异的转身,看见的是紫金色火焰开始斑斑点点的在夏槿身上跳跃舞动。 自颈部到头部,血肉慢慢的重新凝聚而上,声带也完全的修复好了! “夏槿?” 看着夏槿那张终于回归正常的脸,他下意识的就开口了。 说完之后脸上立马就涌现上羞愧不安的神色,夏槿一恢复原样,他就开口说话,岂不是说他之前说喜欢夏槿,就只是喜欢那么一张脸的吗? “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夏槿淡定的开口,神色不变,因为身上的衣服都尽数被烧毁了,所以凝聚着紫金色的火焰在身上,像是披戴着霞光一样,“我还有更加恐怖的时候,幸亏你没有看见过!” 她站起来,手掌之上,‘嘭’的炸裂出一圈火焰。 噬天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对着夏槿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去,然后开口说:“王妃美人,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专属私有物了!”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起夏槿的手非常有礼的亲吻一下。 但是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我说噬天,本王还没死呢!” 苏言淡笑声传过来,但是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咳,我这不是为王妃大人高兴吗?” 噬天非常尴尬小心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总觉得现在苏言和之前那次见面比起来,更加的危险了呢? 他手上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女子的衣服,眼睛异常专注的盯着浴火重生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印渊只觉得明明周身的火焰滚烫,但是苏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一步步的迈了进来,他行过的地方,火焰都自动为他让开了路。 是夏槿吗? 印渊心底有淡淡的苦涩升起,他看向夏槿,果然,夏槿的指尖上有微微的光芒闪动 。 她操控着那些火焰,为苏言腾出一条道路来。 “怎么连衣服都没有了?”苏言皱眉,手中的长袍‘哗’的一下抖开,上面银线修边,妖娆的花朵半开不开,像是活物一样,眼神干净,他将衣服披在夏槿的身上,细心的为她打上每一个小结。 “苏言你知道吗?”夏槿还有有些忍不住的想要说自己刚刚的情况,“我刚刚被烧的只剩下一幅骨架了,可丑了!” 夏槿鲜少也这么撒娇一样的口吻。 苏言帮她绑领结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手指轻轻的点上夏槿的额头。 “痛吗?” 他眼神非常的认真,问道。 夏槿怔了怔,才慢慢的笑开,心中郁气一扫而过。 “我夏槿怎么会怕这么一点痛?” 夏家妖女的标志性笑容,宣告着她彻底的荣耀回归。 苏言将夏槿从悬浮的半空之中抱下来,正是非常好的氛围。 然后他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无奈的说道:“夏夏,虽然我很不想和你说,但是现在外面确实是已经乱套了!” 夏槿微微的眨了眨眼睛。 “是冥界吗?还是说云落忍不住了,又或者是一直被我冷落的殷笙忍不住了?” 她做出了这么三个猜测。 手掌一挥,周围的火焰尽数的散去了。 露出外面等待的十分焦急的焰祖和冰娘。 “真是聪明,居然都被你猜到了!” 苏言的薄唇贴着夏槿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夏槿先是瞪大眼睛,然后里面精光乍现。 “神界的蠢货!”她笑道,眼神里面是炽热的战意和倾城掠地的野心,“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没想到他们居然自己先闹起来了,时机正好呢!” 她脸上是愉悦的笑意,苏言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 此刻妖界早已大乱,殷君的身边是坐在高台之上的影鱼。 不知道殷君用了什么方法,现在的影鱼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双腿了。 “殷君,你现在可是真的四面楚歌啊!”她悠闲的笑着,倒是却没有多大的紧张感。 殷君耸耸肩膀说道:“我本来是想引进来两头老虎,让他们内斗的,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成了共同讨伐的目标!” 他看着外面各色灵力光芒闪过。 那是殷笙带着人在攻打皇城了。 之前在商会受到的屈辱,和夏槿这些天的漠视,让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践踏。 所以才会第一个忍不住,出兵挥向妖界皇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本来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的云落也是在这天晚上,带着一大帮刚从上神界赶来的神将,将皇城团团围住 。 似乎现在在他看来,殷君可是比夏槿要来的好对付的多了。 聪明的人,都知道要先挑弱者解决,然后一点点的壮大自己的实力,最终向强者发起挑战。 立在屋顶之上的云落看着面前这混乱的场景,心中隐隐的怒意升腾。 本来是说陪着夏槿好好的玩玩的,但是紫衣那边传来消息,刘离儿她们非常的不好对付,紫衣马上就要败了。 在冥界和上神界联手的情况下,都让那个黑衣持剑的女子一路打到了界域的命脉。 容白又不愿意再增添兵力,眼看着他最爱的女人就要死在别人的剑下。 云落是真的忍不住了。 “容白,既然你不愿意帮我们,那我就先吞了妖界,然后再去救紫衣!” 他眼中闪过异常狠戾的神色,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样。 此刻在皇城的外围,异族人也都是在齐齐的观望。 “秦歌,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宁清带着蒋家军,待在离上神界的人有些距离的地方,脸上带着点焦急的问道:“妖界如果就这么被上神界给吞了,岂不是糟糕?” 秦歌示意她稍安勿躁。 “现在小姐不在,我们出去,可能还会打乱她的计划,我已经找人去魔界通知小姐了,我们再等等,实在不行的话就出手!” 秦歌脸上也是焦急的神色,“对了,沈姨那边怎么样?黑市还控制的住吗?” “可以,在这些方面,沈姨比我们要来的精通一些,这次正好殷君被困,云落要针对殷君。无暇顾及我们,所以是拿下黑市和商会的最好时机!”秦歌露出一个笑容,“如果这次实在不行,妖界被云落控制了的话,我们靠着商运还可以扳回一局!” 这一切都是夏槿提前布置好的。 夏妖女永远都不可能只有一手准备。 就算是出现了最坏的情况,她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十分窘迫的境地。 “秦歌,看,打起来了!” 宁清突然惊叫一声,指着天空之上的两道光束说道。 秦歌抬头看去,看见的果然是两道光束相互交织,隐隐还有兽鸣嘶吼声跨越天际一般的响起。 “那是,殷君和殷笙吗?” 秦歌皱着眉头问道,“云落还没有出手?” 就在秦歌问这句话的时候,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云落怎么会出手?”他目光沉沉,眼中却是压制不住的紧张和炽热的战意,相互矛盾的两种感情交织缠绕,“有殷笙那个傻子在前面为他打头阵,当然是让殷笙先去消耗一点殷君的力气了!” 这也是一种军事化策略的形式。 常年在外征战的蒋天对这种手段再熟悉不过了。 “真是狡猾!” 宁清嘟起嘴巴,嘟囔着说道 。 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你在说谁狡猾?” 这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小姐?” 众人惊呼,神情之中皆是真心实意的喜悦。 印渊也在夏槿的身边,他一来到妖界,就看见了纷飞的战火,但是更加显得是,异族人,就算是领导者不在的情况下,也没有半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反而是非常遵守规矩的在这里排队守着,并且偌大的队伍,除了宁清她们的交谈声,其余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你们做的很好,没有惊动她们!” 夏槿弯唇,在此刻毫不吝啬她的夸赞。 宁清和秦歌的脸上都是露出喜色。 “小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夏槿的归来,让异族人瞬间就找到了主心骨,并且身上的气势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上涨着,浑身上下澎湃的战意也是不断的涌现而出。 “我们当然是坐山观虎斗,之前殷君不是用这招用的挺好?” 她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异族人都给我听着,全部坐下休息,等会儿估计有一场硬仗要打,我没发话之前,你们就什么都不要想,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是!” 回答的干脆利落,所有的异族人就真的全部都原地坐下闭目养神了。 “你们也好好的休息,因为这件事情,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吧?”夏槿对着宁清和秦歌说道。 “小姐不休息吗?”秦歌有些担忧的说道:“你们也一直在魔界,都没有好好的!” “我们休息的很好!”夏槿眼中淡淡的紫金色一闪而过,噬天的人影出现在夏槿的面前。 “王妃美人,你这里小美人真的好多啊!” 噬天看着秦歌和青遥,宁清她们的眼睛的都要发直了,“跟着你走真的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啊!” 宁清瞪大眼睛。 为什么?是她的眼睛出问题了吗? 一个男人,居然突然就从她家小姐的身边出现。 “小姐,这位是?”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前,宁清一贯来还是非常的客气的。 “这是我新火种的灵体,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支使他!” 噬天之所以被称为魔界的宝物,就是因为它原身作为火种,可以被夏槿利用对敌,而他自己的灵体也是十分强大的,单独战斗的话,是绝对不会输给宁清她们的。 这就好像是你拿了一个超强的火焰的同时,还免费赠送你一个超级打手! ------题外话------ 明天,你们期待的夏家老爹就要来啦,浪里个浪! 第四十八章 亲亲小宝贝儿 “原来是这样啊!”宁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本来她长得就是江南水乡那样婉约的容颜,现在这样一笑,还真的是非常的单纯天真,一下子就将噬天的心魂都给勾走了。 “那这位哥哥,以后还要多多照顾我们啊!” 她脸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看着别样的可爱。 “叫我噬天就好,有什么事情,或者是小美人你受欺负了,尽管来告诉噬天哥哥!”噬天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天塌下来有他顶着的样子,倒是让印渊扯出了一个凉笑。 这傻小子是还没有过多的接触异族人这个奇怪的群体。 要是他真正的接触过了,就会知道。 凡是夏槿一手提拔出来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单纯无害的小丫头。 恐怕这次,噬天这家伙真的是要栽坑里了。 而此刻的噬天还不知道,眼神带点小沉迷的看着面前笑容甜甜但是眼神深深的宁清 。 看着这一幕,夏槿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殷笙要输了!” 秦歌的声音在一旁轻轻的响起,她睁开了原本还在休息的眼睛,看着天空之上的光芒说道。 夏槿也抬头看去,果然,一道身影半点反抗都没有的从高空坠落下来。 看他的身影应该是殷笙没有错。 云落也是同样看见了这道身影,他站起来,正好和现在凌空而立的殷君的视线转了个正着。 “怎么?云落上神,忍不住了吗?” 殷君笑着问道,声音里半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我一向来沉得住气,倒是妖皇殿下今天让我刮目相看啊!” 云落脸上似笑非笑。 “我自然是不担心,我还有一个非常可靠的盟友此刻在这里呢,有她在,我怕什么?”殷君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看起来心情倒是非常的不错的样子。 云落下意识的就皱了眉头,然后他挑眉,看向了殷君身后的影鱼,讥讽道:“怎么?是这个小姑娘吗?你所谓的盟友!” 殷君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另一个小姑娘呦,我非常非常喜欢,甚至喜欢到都要打晕了拖回我们妖界的一个小姑娘!” 他的视线勾勾绕绕,转到了夏槿他们带着的地方。 夏槿受到他的眼神之后,对着身后的众人朗声说道:“异族人,都给我起来,我们有事情做了!” “小姐,我们不是要对付妖界吗?” 秦歌来到夏槿的身边,带着点疑惑的问道。 夏槿看向的却是满脸阴沉的云落,她轻飘飘的说道:“妖界是要拿下,但是,上神界的人,我也要都宰了!” 她转身,眉眼之间净是妖治,“怎么?你们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怎么可能?”秦歌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夏槿的问题。 “那就行了!”夏槿轻笑人,然后身后非常瑰丽夺目的紫金色‘噬天焰’飘荡而出,在背后凝聚成巨大华丽的翅膀。 “夏槿!” 云落看见她的时候非常的咬牙切齿。 “云落上神,这可真的是好久不见啊!”夏槿满脸的好心情,眼中却是杀机毕现。 “你要和妖界联手?”他开始磨牙了。 “联手?”夏槿转身看向殷君,挑眉说道:“才不呢,我是来收拾你的!” 殷君吹了声口哨,说道:“夏槿,你这可就太不近人情了吧?枉费我心底一直都是将你看做最终的盟友看待的呢!” 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的,但是语气之中却是半点委屈可惜的感觉都听不出来。 “没看见我身后的这个小少年吗?”夏槿对着下方的某个范围勾了勾手,印渊从底下飞身上来,身后是属于苍琅一族才有的翼翅。 殷君看着印渊,笑容是真的都没有了 。 原先以为夏槿不过是说笑的,毕竟现在这个场景,这个局势,夏槿一定是会优先选择和他合作,一起干掉上神界。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啊! 她自己手上居然还有一位纯血种的苍琅后代,也就是说,只要夏槿想要,也可以扶持这个少年坐上王位? “先代的遗孤吗?”殷君神色冷冷的问道。 印渊没有回答,但是手中的长剑却是已经慢慢的扬了起来,一头银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因为年纪青嫩,看起来有些让人觉得心碎的美丽。 “殷君,这才是我真正的底牌和王牌,殷笙不过是我用来保护印渊的幌子罢了!” 她笑的得体,仿佛现在不是在战争,而是在参加一个非常优雅的茶会一样。 “好手段!”殷君笑容同样变得优雅了起来,随后他浑身气势一变,说道:“但是你以为这么一只还未成长起来的小兽,就能够威胁到我吗?” “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夏槿耸耸肩膀,“印渊,还记得我一开始和你说过的话吧?” 她望向印渊,问道。 少年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说:“记得,你给我一个机会,能不能成功,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她打了个响指,满意,“很好,那么现在,云落上神,人家内部矛盾先内部解决一下,我们的帐,好像也还没有清算对吗?” 云落现在的表情有些难看,他也弄不明白现在夏槿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自己闷着猜了”,夏槿嗤笑了一声,说:“我现在要拿下妖界,同时收走上次寄存在你这里的一条命!” 上次夏槿杀了所有的神将,唯独拿他没什么办法。 今天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口气倒是不小!”云落冷笑,但是夏槿却是非常眼尖的看见,他的手指微微的颤动着,倒是像在勾勒阵法的样子。 她微微一笑,手中一团火球飞快的凝聚而出,对着云落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云落闪身避开,再次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扬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夏槿,你不觉的自己发现的太晚了吗?” 他一扬手,地上,天空之上,以及夏槿的四周,都是浮现出许多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阵法。 将所有人都是围困其中。 “我今天心情特别的差,要不这样好了,除了我,你们都死在这里怎么样?” 他脸上是几近癫狂的笑意,哪里还有平常那温和的样子。 看的连他们上神界的神将们都是心头狠狠的一颤,完了,他们知道云落一直都是一个疯子,难不成现在是疯病重新犯了不成? “我们去外面?”殷君仿佛没有看见这些庞大的阵法一样,对着印渊指了指外面说道。 印渊点头,现在都到了这一步了,反而一点都不着急了。 合适的场地倒是真的非常的重要 。 被两人彻底忽视的云落脸上清清楚楚的闪过一抹十分明显的郁色。 “你们现在是在无视我吗?”他恼羞成怒,手掌一挥,两个巨大的光阵就对着两人狠狠的席卷而去。 殷君神色不动,起手成刀,对着那大阵的阵眼就切割过去。 印渊同样是抬起手中的长剑,两道光束一下子都精准的劈在那阵眼之上。 大阵还没发出自己原有的威力,就被整齐的切割了开来。 两人半点停留都没有的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往外面更加矿场的场地上去了。 “真是可笑!” 夏槿的声音非常及时的传过来,狠狠的扇了云落一个大耳光。 她眼中是紫金色的火焰正在跳跃,每一个大阵之上,都是燃烧起了光热的火焰,将这一片天地都渲染沉漂亮的紫色。 “你居然!”云落瞪大眼睛,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云落上神是变弱了吗?怎么现在如此的不堪一击!” 夏槿悠然轻笑,身后一只巨大的火焰光虎出现。 对着面前的云落就狠狠的扑了过去。 “小心喽!”隔着身后彻底因为神将和异族人的开战的巨大声响,夏槿轻声的说道:“今天,你的命,我就要取走了!” 云落异常惊险的避过了这次攻击,再次定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额头上已经都是冷汗了。 在不久之前,夏槿见到他,顶多也就只能打个平手,但是现在,她却是完完全全能凌驾于他之上了? “对了,云落上神,在不久之前,我收到了你们上神界的人给我带来的一封信!”夏槿一边非常轻松的应付着云落,一边从自己的袖子里面将一张白色的纸张拿了出来。 “里面说,你云落上神的弱点在左侧第二根肋骨下面对吧?” 她声音轻灵,飘到云落耳中的时候,却是让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浑身一怔。 看他现在的这个反映,夏槿笑的就更加欢乐了,“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却不确定呢,原来是真的啊?” “这是谁给你啊?” 现在云落整个的神情都变得有些恐怖了。 “是不是紫衣?你说,是不是紫衣?” 在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夏槿发现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柔和。 “紫衣?是你喜欢的女人吗?”夏槿手中火焰猛的蹿上来,将那白纸完全的包住,不留一点缝隙。 很快就变为了飞灰消散在了空中。 “不是紫衣呦!” 夏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对他说:“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放在死人也是不用知道的太多的!” 云落动了动自己的食指,心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慢慢的包裹着他。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神情,样貌,和动作 。 现在都完完全全的被呈现在了一张画纸之上。 漂亮的勾挑,传神的眉眼。 跃然于纸上。 “怎么,输了?”随着这一声冷冰冰的女声的响起,一道人影出现在容白的面前。 黑色的鞋子,上身却是黑白相间的衣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起来。 “寒女,你怎么舍得从那屏风里出来了?”冰女想显然是这个女子的另一个称谓,她转头,看向容白的对面,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正单脚翘在桌子上,一口一口的咬着肉块大口的吞咽。 油水沿着他的牙齿缝隙留下来,看起来非常的油腻又难看。 “莽夫,看看你,再看看容白,我真的会有一种容白长得真是好看的感觉你知道吗?” 她不屑的嗤笑道。 容白倒是非常给面子的把头抬了起来,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寒女,你的意思是,没有张莽的话,我看起来就姿色平平了吗?” “我现在没有功夫给你咬文嚼字!” 寒女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十分的烦躁。 “现在是夏槿她们快要打上我们上神界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她看着容白,“虽然我知道你很强大,但是也要提早有个限度才对吧?现在如果妖界冥界被吞的话,我们可就真的是站在四个界域的对立面了!” “这不就是我们一开始就想要的结局吗?”容白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如果仔细看的话,现在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手却还是一直都握着画笔,在白色的宣纸上画画写写。 “什么?”寒女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在一开始,创立上神界的时候,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么一天吗?” 寒女的眼神猛的锐利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进行我们的计划了?” “傻丫头,你是真的看不清形势吗?”张莽打了个饱嗝,看向寒女的眼神里慢慢的都是无奈,“我们现在是被逼,时间和形式都不允许我们再继续折服了!” “不过我们本来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灵池里面灵力也已经汇集满了!”容白画完了最后一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画笔给放下来。 现在画纸上的,依旧是云落作为主人公。 但是和上一张不一样,这一章,是非常凄惨的死相。 尸首分离,头颅像是滚到了很远的地方,身上被灼烧的干巴巴的,看起来像是老皱的枯树皮! “哇呜,夏槿那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不错啊,这分尸分的,勉强能够让我看一看,欣赏一下了!” 张莽对着这张画吹了声口哨,配上他现在油乎乎的那么一张脸,不觉得风流,只觉得下流。 “可别到时候自己被她分家了!” 寒女和张莽向来就十分的不对盘,现在自然是要把握好机会对他好好的冷嘲热讽一次了。 “最多三日!”容白下了最后的命令,“冥界和妖界没了也没关系,你们把夏槿收拾了,我要去会会现在那如日中天的苏言魔主 !” 他眼中眸光沉沉,仿佛没有星辰的夜空一样。 此刻在某一处的万丈地下,突然发出了一串长长的,荡气回肠的笑声。 “哈哈哈,我上官扬终于出来了!” 紧跟着的就是‘嘭’的一声巨响,一座参天而上的青山直接就被自地下往上冲击上来的气浪给狠狠的撞成粉碎。 上官静十分平和的立在天空之上,在她的身边,是一只浑身浴火的凤凰神兽,真正活着的火凤凰。 看见那些碎石对着四处砸射而来,火凤凰高声的鸣叫了一声,然后展开了自己的双翅,将上官静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那些碎石,从它翅膀上的火焰之中摩擦而过,尽数化为灰烬,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道身影冲天而起,带起一大片寒气,上官静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猛然发现,以她为圆心,在方圆万丈之内,都是一片冰原。 所有的生命,都因为现在上来的这个男人身上泄出的一丝寒气,化成了一片生机不存的冰原! “上官扬!”上官静有些恼怒的对着现在在各个冰山的山头上蹿下跳的某人喊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上官扬的耳朵动了动,然后他对着上官静的方向看过来。 一只巨大的火焰大鸟! 恩,看起来好像是神兽来着。 那只大鸟好像不是非常的喜欢他啊,看着他的眼神怎么就这么的忌惮呢,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才对啊! 然后视线一路往下,看见了在它撑开的翅膀下面,有一抹小小的身影。 他充满锐气的眼睛猛然睁大,然后带着点颤抖的大声喊道:“小静宝贝儿,你来救我了!”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高贵优雅笑容的上官静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瞬间所有表情都破碎成渣! “小静宝贝儿,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漂亮啊?”只是眨眼之间,上官扬就来到了她的面前,明明眼前这个男人长着一张俊美非常的脸,脊背挺直就是一股王者的冷傲范儿,估计夏槿身上的妖女气质都是遗传自面前的这个男人。 上官静如是想到,但是作为这个男人货真价实的妻子,她只能说。 上官扬最好是不要开口,只要他一开口,就绝对从一个王者变成了街头打架的小混混的气质。 “宝贝儿我和你说,我被上神界的人阴了,这可是远古大阵啊,我居然被困了那么久,而且解阵的阵眼也只能在外面,我真的好辛苦啊!”他摸了摸自己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然后又猛然转头,像是一只充满期待的小狗一样的问道:“那我们两个的亲亲小宝贝儿现在找到了吗?只有你一个人找,是不是特别辛苦?” 他伸出手,抚上上官静的额头,此刻担心心疼的神情却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静静,你看你都瘦了!” ------题外话------ 好了,这是你们要的亲亲夏家他爹,不要嫌弃的拿去吧! 哈哈哈哈 第四十九章 妖女被弹脑瓜崩? “我很好。”上官静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拍掉,“倒是你,怎么好端端的就被封印了呢?和焰祖一样了!” 说到这里,上官扬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厉色。 “是上神界的人!”他声音沉下来,无端的带上了几分凉意,“原来神界根本就是一个幌子,真正厉害的,是上神界的那帮人!” 上官静点头,现在因为夏槿她们的原因。 上神界也早就耐不住了,将自己藏得很好的尾巴都露了出来。 “对付我的那人应该是那个当时将我们的落儿抢走的人!”上官扬眼中是汹涌而出的恨意,“他很强!” 上官静也是跟着沉默了下来。 “不过,也多亏了他!”他话音突然一转,挑眉笑道:“要不是被关在下面十数年,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每天就只能潜心练习玄冰术,我的实力也不可能会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上官静也是露出一个笑容。 现在她的女儿也回来了,丈夫也回来了。 她这一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只不过······那个当年将夏夏掳走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对了,小静,我们的落儿呢?” 上官扬心心念念的还是他的亲亲小乖乖。 “在妖界,她现在还!” 上官静的话只说了一半,上官扬的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小静,我先去看看我们的宝贝儿,待会再来找你!” 他的声音悠悠扬扬,传递到上官静的耳朵里面。 她简直就是哭笑不得。 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都冒冒失失的。 火凤凰惊叫一声,展翅高飞而起。 带着上官静也是马上就往妖界的方向飞快的赶过去。 此刻的妖界,夏槿早就收拾完了云落,就和容白之前在画像之中画出来的一样。 非常漂亮的分尸手段。 她现在抬眼在看的,是外面依旧战的非常火热的殷君和印渊。 两只苍琅巨兽的投影占据了半边的天空。 “王妃美人,你觉得谁会赢?”噬天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夏槿的身边,有些无聊的问道。 “这不是非常明显的事情吗?”夏槿没什么表情,仿佛已经猜到了结局一样 。 “印渊会输!” 妇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夏槿的耳边,她转身,看见妇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天空之上的景色。 “黑市怎么样了?” 夏槿问道。 “放心,已经是异族人的了!” 她笑笑,“倒是你,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让我的孩子解开了我设下的封印?” 妇人觉得有些惊奇,“其实我不是非常的喜欢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我带着印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身上的封印半点变化都没有,但是你来了之后,短短的半月间,他就长大了!” 为人母亲,眼神是最为柔和的。 “长大?”夏槿淡笑了一声,说道:“这臭小子还差的远呢!” 随着天空之上印渊和殷君最后一击的出现,最终还是以殷君的胜利作为了终结。 印渊喘着粗气,躺在地上。 一抹红色的身影慢慢的走过来,他知道是夏槿过来了。 “抱歉,让你失望了吧?”他吐出一口血沫,有些疲倦的说道。 “失望谈不上!”夏槿此刻倒是实事求是,“本来就没指望你能战胜殷君!” 一个将妖界从一片混乱之中,逐渐变成现在的这种稳定的样子的妖皇,岂会是说倒下就能倒下的。 印渊一愣,有些不明白,“可是这样的话,你不是拿不下妖界了?” 夏槿拍了拍自己裙角上的泥屑,看着正在慢慢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殷君,笑道:“妖界,这不是已经拿下了吗?托你的福!” 因为印渊的出现,让夏槿证明了,没有殷君,她也照样可以让另外的人登上王位,变成他们异族的伙伴。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殷君一定会妥协。 “我只能说,夏妖女就是夏妖女,怎么能每次连一点余地都不给人留呢?”殷君像是啧啧惊奇的样子,看着夏槿带着点惊叹的说道。 “我已经非常给你面子了,殷君!”夏槿的声音淡淡,“如果我不给你面子的话,你现在已经变成第二个云落了!” “这倒也是!”殷君笑了一声,直视夏槿问道:“所以,我现在是没有选择了吗?” 夏槿转过身,“你还可以选择,和我打一架,然后我杀了你,扶持印渊走上皇位!” “哇,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相当的冷酷无情呢!”殷君歪了歪头。 “那么,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他浅浅微笑,妖孽般的容颜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还有,这位小兄弟和他的家人,以后就不是妖界的人了,这一点,我还是能做主的吧?” 印渊抿了抿唇,倔强的不出声。 成王败寇,他输了,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要是他是殷君,也同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山不容二虎,两个都是纯血脉的苍琅兽,自然是没有都在一个界域的道理 。 只是连累了他母亲和印三叔叔。 夏槿看他一眼,点头。 “这是你们妖界自己的事情,我不会管!” 夏槿话说到一半,突然唇角弯起来,一掌拍在半坐起的印渊的头上,“不过以后这小子,和他的家人,就都是我们异界的人了,你要是想要做点什么,可记得要先经过我的允许才行!” 印渊猛的抬头,他的视线转上,是夏槿漂亮的下巴,弧线美好。 “护短的女人可真是可怕!”殷君双手负于身后,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黑市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话说你真的不打算抛弃苏言嫁给我吗?” 殷君回头,笑的邪魅,“我怎么说都比苏言长得更好看一些吧?” 夏槿抬了抬眼皮,正想要说点什么。 却被天空之上突然响的的一声炸响弄得心头一惊。 “怎么了?小姐,是上神界的援兵吗?” 宁清她们飞速的聚集到了夏槿的身边,将她团团绕住。 “别着急,想看看再说!” 殷君也是停下了脚步,看起来神情分外的凝重。 天空之上云层翻滚,所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气温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寒凉下来。 像是有一把冰刃,在直直的往人的骨头的缝隙里面钻一样。 “我的亲亲小宝贝在哪里?” 而就在所有人呢都严正以待的时候,一道响亮的男声出现在这片天地之中。 “我的落儿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夏槿下意识的就眉心一挑。 她皱起了眉头,和身边的宁清商量。 “宁清,你说我是不是不要待在这里比较好?” 宁清现在精神紧绷,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为什么?” 夏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从来没有过的不安。 “因为我好想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我觉得有些丢人!” “丢人?” 宁清惊讶,终于将心神转了过来。 ‘嘭’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自他落地的脚下,非常清楚的,可以看见一层冰晶渐渐的蔓延出来。 上官扬顶着无数人仿佛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降落到了这片地上。 “我说妖界这是发生什么战争了吗?人这么多!”他撇撇嘴,“我的落儿在哪里啊?这里人多,先从这里开始找,总是没有错的吧?” 他一边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一边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向四周。 他先是看见了殷君,“恩!”他点点头,“年轻人不错啊,是妖皇的后代吧?苍琅兽的血脉很纯净 !” 殷君的瞳孔狠狠的一缩。 这人是谁? 看他的功法,可能是上官家的人,但是上官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 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血脉纯度。 “我是这一代的妖皇!”殷君在不知道对方意图的时候,还是非常的客气的。 “是吗?”上官扬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这么年轻的妖皇?长得也还不错,恩,勉强可以作为我未来女婿的候选人了!” “什么?”殷君失声笑道:“这位前辈,虽然不知道您的女儿是谁,但是我还是有喜欢的人啊!” 上官扬一听这话,马上就把眼睛瞪起来了。 “臭小子,你喜欢的人呢?哪里会有我的落儿好,真是不知好歹!” 上官扬有些不屑。 “我喜欢的人,不就在你的身边吗?”殷君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眼睛却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的夏槿。 上官扬顺着他的视线也望过去。 只是一眼,他就彻底的愣住了。 少女一身红衣,冷了眉眼却还是美的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这样子,实在是非常的像年轻的时候的上官静,五官长得像她。 但是这通身的气度。 上官扬眉眼柔软,没错呢,这人的气度像自己。 这是他的落儿,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落儿?”上官扬声音很轻。 他先是一抬掌,将挡在他和夏槿面前的殷君一巴掌推开,然后走过去,握住了夏槿的肩膀。 那眼神太过于温和,温和的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刻他会说出什么异常煽情的话语来。 上官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在异族人惊异惊悚,妖界众人不敢置信,流光愤怒的眼神之中。 给了夏槿一个清脆的脑瓜崩! 像是父亲教训自己调皮的女儿一样,单手手指曲起来,狠狠的弹在夏槿光洁的额头上。 “死丫头,看见自己爹爹怎么不叫人?” 夏槿捂住自己发红的额头,瞪大了眼睛看向上官扬。 “死丫头还瞪,自己老子是可以随便瞪的吗?” 上官扬又在夏槿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我说这位,你这是在对我们的王妃大人做什么呢?”流光闪现出来,对着上官扬就是一记横踢。 上官扬轻松的避开。 他看了看流光,挑眉说道:“魔界的暗卫?我女儿怎么就变成了你们的王妃了?魔主不是苏景川吗?他个老头子想要娶我女儿?他娘的他会不会是想的太多了点?” 本来宁清她们也是非常的恼火的,但是一听到上官扬的话,她们的恼火就变成了极度的震惊 。 她们的小姐,什么时候,凭空又多出了一个父亲来了? 还是一个看起来这么不靠谱的父亲? “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父亲了?” 声音冰冷的像是从高底下万丈坚冰之中挖出来的一样,夏槿视线凉冷的说道:“我的父亲,叫做夏志卿,是异族食梦族的族长,我的名字叫做夏槿,是食梦族族长的女儿,是现在异界的首领!” 或许是这个声音太过于冷淡疏离,让上官扬一下子怔住。 “异族人?” 他惊讶,他的落儿居然是被丢到异族人里面去了吗? “咳,这个,既然是你的养父,那我也是要去拜访一下的!”上官扬好像也是意识到夏槿并没有想要回到上官家的意思,当即就有些尴尬了。 一声嘶鸣横贯长空,火凤凰展翅飞来,上官静终于到了。 她一来,就看见了上官扬有些尴尬的笑容,和夏槿一脸冰寒。 以及周围人复杂各异的神色。 “夏夏!” 她有着着急的跑过去,顺带着瞪了上官扬一眼。 本来还威风凛凛的上官扬此刻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委屈的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这是上官扬,是我的丈夫,是不是吓到你了,他被封印了很多年,到现在脑子还不是特别的清醒!”上官家努力的组织这词汇,想要化解现在的尴尬。 但是说了之后,她发现真的还不如不说呢! “我知道了静姨,只是现在我们刚解决掉云落他们,你们先去妖女阁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夏槿的脸色真的算不上好! 上官静连连点头,拉着还一直都在嘀嘀咕咕的上官扬连忙离开! “那大叔真的太讨厌了!” 流光看着两人的身影,来了这么一句! 居然还侮辱他心中的榜样苏言,还把先代魔主扯进来了。 要不是看在他们王妃大人的面子上,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大叔呢! 事关魔界声誉问题,就算他是个小小的暗卫,打不过人家,那也得硬着头皮上才对! 夏槿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可真的是太多了。 无缘无故又蹦出这么一个便宜的爹吗? 她捂着自己有些发红的额头。 夏志卿在小的时候虽然对她很是严厉,但是从来都不会这么出手闹她。 夏槿眼神里面晦暗不明,卷起千张浪涛。 “小姐?小姐!” 宁清叫了好几声,才把夏槿的心神都给叫回来。 “怎么了?” 她定下心神,还是先解决好眼前的事情好了 ! 等再次回到妖女阁的时候,夏槿老远,就看见了蹲守在妖女阁门口的上官扬。 看见夏槿终于回来了。 他十分兴奋的摆摆手,大声的喊道:“落儿,爹爹在这里啊!” 夏槿难得的抽了抽嘴角。 她错了,她不该让上官静她们在妖女阁休息的,她应该让他们都走掉才是。 “我说了,你不是我爹爹,我也不是落儿,叫我夏槿!” 夏槿今天一天本来心情是非常不错的,解决了云落,又收复了妖界。 但是这突然出现的便宜爹爹让她一下子就乱了方寸,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怒好! 上官静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悄悄的弯起了嘴唇。 因为此刻夏槿的眼神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那么僵硬了。 说不定,上官扬这样的方式,才是最好不过的? 死皮赖脸的方式! “哎,夏夏别这么说嘛!” 上官扬非常熟稔的搭上夏槿的肩膀,就好像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父亲,在逗弄女儿一样,“你不认我,那我认你也是一样的嘛!” 他笑了笑,也不给夏槿说下一句话的机会,直接就问道:“我听小静说你是非常好的玄冰天赋?” 夏槿一怔,然后点头,“还可以吧!” “凝一朵冰晶花我看看!” 上官扬松开了夏槿,眼神里慢慢的涌现除了极度认真的情绪。 夏槿想到他刚开始来的时候,身上收不住的寒凉气势,并没有拒绝。 手掌绕动之中,一朵漂亮的冰晶花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造型很完整,手法很熟练。 这就是众人看完之后的唯一想法! “就只有这样吗?” 上官扬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并不像是往常一样的吊儿郎当。 夏槿抬眼,“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所谓的天赋,在我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他笑起来,眼神中居然带上了一点挑衅。 “上官扬!” 眼看着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上官静连忙走出来扯了扯他的袖子。 “小静,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他拨开上官静的手指,“落儿,不,夏夏,我能感觉到你身上应该修炼了不只是一种功法,火属性的功法很强,你也用了很多心思,还有一样功法不是我们魔界的,所以我也不是非常的清楚!” 上官扬走到夏槿的面前,敛下眼睛。 他不笑,也不说一些有的没的废话的时候,众人惊讶的发现,这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好像还真的很像是父女呢! 第五十章 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你很重视火系功法的修炼,但是却不重视你的玄冰术!” 上官扬半点婉转都没有的就直说了,“看起来你倒是对你玄冰术的天赋很自信,认为不怎么花时间就能学好?可是我现在看你的控冰术好像就那样,十分差强人意啊!” 现场的气氛完全的凝固了。 夏槿身后的异族人脸上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意。 且不说夏槿现在还不承认他这个父亲,就算是夏槿承认的,他们心中的信仰被这样说,那也是他们所不能忍受的! “怎么?有话想要反驳?” 上官扬挑眉,问道。 夏槿沉默了许久之后,吐出两个字。 “没有!” 上官扬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而夏槿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 在玄冰术的修炼上,她一直都没有遇到什么大的瓶颈,领域又是非常快速又顺其自然的出现的。 所以就没那么的上心。 相对来说花在玄冰术上的修炼而要来的少很多! “你自己知道就好,那么现在跟我走吧!”上官扬冷不丁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夏槿皱眉,“去哪里?” 妖界他是刚拿到手,现在还是非常的不稳定的时候,她可没打算离开! “当然是能够潜心修炼的地方!”上官扬瞪眼,“就你现在这点实力,你还想对抗上神界?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这话听着是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夏槿却没办法很好的反驳,因为她隐隐也感觉到了自己现在还是太弱小了。 “我自己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现在暂时我还没有!” 夏槿的话是断在一片惊呼声之中的。 宁清她们可以说是大惊失色。 “快把我家小姐放下来,你在干什么?” 众人的惊呼声几乎要乱成一锅粥。 夏槿现在只觉得自己处于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浑身的血液都像是从下往上逆流了一样 。 因为此刻她被上官扬那个疯子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那疯子还满不在乎的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早就想这么抱抱我的小宝贝了,现在虽然你长大了稍稍那么一点,但是没关系,爹爹不介意!” “你这个疯子,放我下来!” 夏槿手中紫金色的烈焰半点都不客气的对着上官扬焚烧过去。 “呦,这不是魔界的重宝吗?”上官扬颇为自豪的说道:“以前我想要借来看看,他们都不愿意,现在还不是到我女儿的手上了?哼!” 他一边说话,身上的寒气一边扩散出来,瞬间就将夏槿的‘噬天焰’给熄灭了。 她皱起自己好看的眉头,只是这么简单的一招,她就知道,现在的她和上官扬根本就不是在同一个等级上的! 夏槿无语,“你先把我放下来!” “可以啊!”上官扬答应的非常的干脆,“只要你打的过我,别说放你下来,就算是你扛着我到处走我都没有意见!” 他笑眯眯的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夏槿沉默,要是她打的过他的话,她又何必多说,直接上手不是更加舒服? “对了,我现在就要把你们的小姐带走,你们要是有意见的话,可以对我出手,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如果你们胜利的话,我照样把你们的小姐还给你们!” 宁清她们眼中都露出狠戾的神色。 但是他的身份······ “宁清,青遥,你们给我听着,别顾忌这个人,想打就打!”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也就顿时放开了手脚。 什么爹爹娘亲,对他们来说,夏槿的命令和说法才是绝对的,谁来攀亲戚都没有用。 但是他们想的话,这么多人,总能将他留下来了。 可是事实就是,尽管有这么多的人,他们还是没办法很好的将人留下来。 他只是出了一招,就将她们都横扫了,并且十分嚣张的带着夏槿离开了妖女阁。 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上官静也是惊讶,上官扬的实力,居然变得这么的强了? “静姨,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宁清从地上爬起来,她想起来上官静是上官扬的夫人,连忙问道:“你知道他可能会将小姐带到哪里去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上官静叹了口气说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没办法带夏槿回来,因为我现在也打不过他!” 上官扬平时看起来十分的不靠谱,但是一旦到了危机关头,或者是他决定好的事情,他就会变得十分的正经严肃。 众人失望了叹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流光站起起来。 “流光,你要去哪里?” 噬天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也觉得很丢人,居然把自己的宿主给弄丢了! “我要去找少主 !”流光的面色十分的坚定,“少主一定能把王妃带回去!” 宁清她们眼前一亮,对啊,怎么把苏言给忘了。 “那你快点去啊!”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流光和异族人早就混的很熟了。 所以相互之间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流光点点头,一路就往魔宫的方向赶去。 苏言之前外出调查了一下上神界的事情,正好这会儿回来正在喝茶。 “少主,少主,你快出来,王妃大人被人掳走了!” 流光一进来就大声的嚷嚷开了。 苏言手上一用力,茶杯‘嘭’的一声就碎成了粉末。 “你说什么?”不自觉的,声音就已经冷下来了,“殷君吗?” “不是殷君!”流光看起来十分的着急,“是一个自称是王妃大人的父亲的人!” 苏言皱起眉头,仔细的想了想,问道:“上官扬?” “对对对,就是那个老男人!”流光愤愤的说道,“他先是劈头盖脸的训斥了王妃大人的玄冰术,然后就想要强行把她带走,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说道后面,他也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确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是他给魔宫的暗卫丢人了。 苏言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是夏夏的父亲没有错!不会伤害夏夏的!”他站起来,“但是都没有和我说一声,就当众掳走了我的王妃,这件事情还是要另当别论的啊!” 流光面色一喜,“少主,你会去把王妃大人接回来吗?” 苏言没有说话,微微的勾唇,身形就消失在了流光的视线之中。 夏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无奈的一天,完全无法反抗或者是做些别的事情。 上官扬带着她跑路的速度让她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等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夏槿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是到了哪里。 “丫头,下来吧,我们到了!” 他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夏槿紧紧的抿着唇,半句话都不说。 “笑一下吗,这么严肃!” 上官扬脸上有扬起来那种招牌式的浪子笑容,仿佛刚刚那个正经严肃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要干什么?”耐不住心头的疑惑,夏槿问道。 “修炼玄冰术啊!”他回答的理所当然,“你不是要对付上神界吗?” 夏槿怒从心起,“但是不是现在不是吗?妖界那边!” “妖界那边不重要!”上官扬打断她的话,“我比你更加的清楚上神界的实力,他们其实对于妖界这样的势力都是可有可无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收复妖界和冥界,而是赶快,把你自身的实力提升上去!” 夏槿怔住,然后凝眉死死的盯着他 。 “你瞪我也没有用,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扬一脸的我就是真理的样子,让夏槿特别的无语。 她一直面对的都是一些少年老成的人,现在突然来了一个虽然年纪大,但是心态却像是一个老顽童一样的男人,夏槿反而没有办法了!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教我?” 夏槿没好气的问道。 上官扬弯唇,干咳了一声,正在考虑要不要先来一段长篇大论,让夏槿听的云里雾里,从来树立自己高大形象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上官叔叔,你这样对我的王妃,好像不太好吧?” 夏槿眨了眨眼睛,看向猛然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 仔细看今天的苏言,好像是特意盛装前来的。 以前他总是一身白衣长袍,现在还特意的穿上了代表他魔主身份的衣服出来。 浓重的夜一样的黑色,但是又有千万条银白的丝线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一片锦绣山河。 “我女儿怎么就成了你的王妃了?”上官扬看着这身衣服,已经猜到了苏言的身份。 之前被殷君的年纪惊讶了一番,现在苏言更加让人震惊。 而且看他这气度和自然的笑意动作,就可以判断出一定不是刚刚登上王位的。 “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说她是不是我的王妃!”苏言微笑着抛出这么一颗重磅炸弹。 上官扬目瞪口呆。 夏槿······也是目瞪口呆。 但是现在处于极度震惊之中的上官扬眼中只有苏言一个人,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夏槿的神情。 他有些喘不上气儿,他还没当够爹爹呢,这就要当爷爷了? “对啊,那孩子就在魔宫,名字叫做向阳,我的暗卫们都叫他小少主!” 苏言冲着夏槿眨眨眼睛。 夏槿瞬间恢复了自己原先淡定的样子。 好吧,苏言这是在逗他呢! 上官扬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很快,又是狂喜席卷上心头。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可爱的团子冲着自己撒娇的样子。 哎,真是被萌的心都要化掉了。 但是现在的上官扬不知道的是,他心中的那个白嫩嫩的小包子,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白面黑心的小包子了。 活脱脱就是一个披着苏言的脸蛋,揣着夏槿的心肠的小恶魔。 “咳,既然你们已经有了······!”上官扬红着一阵老脸,最后那几个字还是说不出来,一想到自己如花一样的女儿,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了,他就觉得异常的心酸。 “那我就勉强的承认一下!” 夏槿弯起唇角,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 “那么既然都是自家人了,我在这里照顾一下夏夏,您没有意见吧?”苏言淡笑着开口。 夏槿吃惊的转头,苏言难道不是来带她走的吗? 这和她一开始想象之中的有些不一样啊! “这个当然可以,咳,贤婿,如果你方便的话,不如帮我也!” 上官扬的话还没有说完,苏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微笑着看向夏槿说:“你的玄冰术是欠缺了一些东西,正好这次有机会,多学一些!” 说话间举动更是非常的亲昵,眼中的宠溺像是要化为实质满出来一样。 由此可见,这次苏言贤婿和上官岳丈的会面,是以苏言的大获全胜作为结局了。 从那一天开始,夏槿就接受了上官扬的各种苛刻的要求。 在这短短的几月时间里面,她发现原来玄冰术完全不像她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每一个小小的变化,都能让一次攻击的力度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苏言则是每天托腮无所事事的看着自己家的夫人勤学苦练,然后到了饭点,准备好夏槿喜欢吃的东西,进行一日好几次的投喂。 而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上官扬看着苏言,有时候都会反思,是不是自己对上官静太冷淡了? 或者是他还不够宠爱上官静。 吃饭的话,苏言恨不得夏槿什么都不要动,只要张口接饭就好。 吃水果也是,每次都削皮剃籽儿,就差没有放进自己的嘴里测测有没有毒性了。 还有各种各样,让他起一层鸡皮疙瘩的行动。 偏偏两人好像一点都没有看出他实在是非常的不自在,该怎样还是怎么样。 不过他们这里是过的好了,上神界的那几位可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继云落之后,紫衣也在冥界死于刘离儿的剑下。 这样一来,本来上神界的五位上神,现在只剩下一个断了胳膊的祺媚儿了。 这样的阵仗,看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可怜的过分了。 但是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出来了两个新的不得了的人物,一来就变成了上神。 自然,这样决定定然是有人不服气的。 一男一女,男的叫做张莽,女的称呼自己为阿冰! 而关于他们的介绍,容白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对着上神界所有的神将说, 他们可以全部围攻这两个人,要是将他们逼得动了动脚,就放弃让他们两个当上神的念头。 新的上神,还是从神将里面挑选。 众人都以为胜券在握,他们的时代终于要来临的时候,他们惊悚的发现。 就算他们全部一起动手,阿冰和张莽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一掌就将她们全部都解决掉了。 而且这一章还是张莽打出来的,那个叫做阿冰的女人动都没有动一下 。 阿冰成了排位第一的上神,张莽为第二,一路幸存下来的祺媚儿,还是第三的位置。 容白说了,最后只要第四位上神,将从神将里面挑选出来。 经过层层的挑选,最终是一个神将新人拔得头筹,天赋很不错,但是就是经验欠缺了一些,名字很美,叫做晴雪。 就这样,四位上神重新挑选好,上神界的战火味儿也是越来越重了。 在大厅之中,容白,阿冰和张莽坐在一起。 容白皱着眉头,举笔停留在画上一动不动,墨汁顺着鼻尖低落下来,在画纸上晕染出一朵墨花他仿佛也不知道。 “容白,别想了,你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阿冰看着他那焦躁的样子,不由得出声提醒。 容白幽幽的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漆黑,“是啊,我现在闭上眼睛,还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张莽也是在这个时候插嘴说话,“无关你自己的时候,你自然是看的清楚的,现在看不见了,就证明你已经深陷其中了,还是别浪费力气了!” 容白顿了顿,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是啊,我现在已经牵扯进去了呢!”他抬头,更加的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那么这个故事,是不是也到了该结尾的时候了呢?” 阿冰抬起头,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什么故事!” “什么故事?当然是异族人自强不息的奋斗故事啦!” 张莽笑眯眯的接口说道。 “对了,容白,那个叫做晴雪的女孩,她的天赋很不错,我想带在身边!”阿冰突然开口说道。 张莽听着她这样的话,发出了一声嗤笑,说:“你是想将她培养起来,然后吸食她的灵力吧?”他脸上慢慢的都是嘲讽的神情,“之前时染的师父,不就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吗?接过在你马上就要吸食灵力的那一天,人家自己找了个小姑娘,将一身灵力都托付出去了!”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是每次张莽想起这件让阿冰吃瘪的事情,心情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特别的好。 阿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他的说法。 容白觉得有些困了,挥了挥手让阿冰自己随意处置,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 终于有一天,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都变成了一片冰原。 ------题外话------ 对,没错,今天七戚哥哥借着容白大反派的名义,和宝贝儿说一件事情。 就是,咱们异族人终于走到了尾声。 谢谢一直以来,宝贝们的鼓励和支持,尤其是那些一直支持正版的读者宝贝儿们。 现在毕竟还没有结局,伤感的话,哥哥也不在这里多说。 但是还是要真的真的感谢你们,一路上的陪伴······大家可以小小的期待一下结局,应该就是这个月左右啦! 第五十一章 追寻真相 “夏夏!”苏言来到夏槿的身边,现在夏槿三尺之内都浮动这一层薄薄的冰屑,这是玄冰术大成了! 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眼睛轻轻的一眨,周围的寒气如潮水一般,以她为中心慢慢的从四周吸收回来,尽数的回到了夏槿的身体之中。 冰原也是渐渐的消融,重新变回一片绿意盎然的样子。 玄冰术是杀伤力非常强大的一样功法,但是玄冰术修炼到极致的时候,注重的就不是它强大的破坏性了,而是一种收放自如的体验。 能破坏,同时也能保护。 “恭喜啊,现在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苏言摸了摸夏槿的头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什么叫做终于?就这么不想和我这个老人家在一起吗?” 上官扬手中拿着一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摘来的野果,一口一口咬的嘎嘣嘎嘣的脆。 他一边吃,一边说道:“对了,我刚刚从外面抓出来一个特别古怪的小孩,说是来找自己的姐姐的,你们看看 !” 他一边说,一边往身后一抓,一个肉呼呼的小团子就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姐姐,老师!” 这小团子就是那在魔宫吃香的喝辣的小魔王向阳。 夏槿面露惊异,对着向阳伸出手,“你怎么来这里了?” 向阳受了上官扬的委屈,一下子扑进了夏槿的怀中,哭得好不伤心。 “唔,姐姐,我是来找你的,我很久没有见过你了,也没有你的消息!”向阳是真的非常的难过,以前夏槿在异界他在魔界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凄惨过。 因为会有暗卫去帮他打探消息,将夏槿最新的情报告诉她。 但是现在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每天饭都吃不下,整整瘦了一圈多。 虽然他瘦了一圈多也还是胖的很明显。 此刻温情满满,但是有一个人非常的尴尬。 那就是上官扬,他好不容易逮着个活人,现在却又是自己女儿的弟弟。 哎······不过夏槿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他不记得自己生了个儿子啊?难不成是异族的弟弟。 他凝神看向向阳,但是却在向阳的身上看见了还未定性的魔界皇室的暗系天分。 哎呀,这圈子好乱啊,是他老了吗?怎么一点都看不懂了? “姐姐,就是这个老男人,他虐待我!” 向阳十分机智的在自己看起来最为可怜的那一刻告了状! 上官扬一下子炸毛,“你这小鬼怎么能这么说呢?是你自己鬼鬼祟祟的跟着我,还想要背后偷袭,能怪谁?” 他要不是知道这小子是皇室天分,估计早就捆成一团丢出去了,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 “反正你就是欺负我了!” 永远不要和小孩子讲道理,在他们的世界之中,根本没有道理可以讲。 上官扬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心头无力感涌现而出。 “这是我弟弟,向阳!” 夏槿没有责备上官扬什么,她基本上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应该是向阳又自己跑出来了。 然后终于遇见了上官扬这么一个活人,于是想要偷窥一下他脑子里面的记忆,跟在上官扬的身后,试图找机会下手,然后就会抓到这里来了。 “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苏言也走上来,指着向阳说道:“我和夏槿的孩子,我们魔界的小少主!” 这一句话直接就在上官扬的心头炸开。 “你说什么?”他又惊又怒,“你和我女儿的孩子,叫她姐姐?叫你老师?” 夏槿横了上官扬一眼,“谁说孩子就一定是自己亲生的了?” 犹如醍醐灌顶一样,上官扬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这些天原来一直都被苏言耍的团团转 。 自己的女儿明显还没有男人吗! 这个臭小子! 他气呼呼的想到,苏言的形象在他的心中,一下子就从贤婿变成了臭小子。 要是苏言知道的话,他估计会一笑而过,然后推荐上官扬和焰祖认识认识,想必他们两个一定一拍即合! “向阳,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现在在这里的?”夏槿有些奇怪的问道。 说起这件事情,向阳的眼中就散出特别的亮光来。 “姐姐,我跟你说啊,我的能力又有变化了!”他看起来十分的兴奋,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急急忙忙的想要和大人邀功一样。 夏槿眼神一闪,抓着向阳问道:“什么能力?探梦的能力吗?” “对啊,我现在不知是能通过接触知道别人的想法,就算是人死了,我摸一下,也能知道他生前的记忆呢!” 向阳这话一说出之后,连同苏言和上官扬都没办法保持很好的镇定了。 什么叫做死人的记忆都能看到,这已经是非常不正常的能力了! “我之前啊,就觉得身体怪怪的,就拿了好多暗卫哥哥做实验,哦,不是,是他们主动要帮我的,然后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的事情了!”向阳自顾自的说道:“但是前两天,有一个暗卫哥哥受伤身亡了,但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我无意间碰了一下他的手指,发现我能看见他死前的记忆呢!” 他挑了挑自己的小眉毛,说:“是上神界的人杀的,一个冷冰冰的大姐姐!” 想起阿冰杀人时候的那个样子,向阳现在都还觉得自己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你说,你现在连死人的记忆都找的出来?”夏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算是以前夏志卿说的,血脉有特殊的食梦族孩子的能力会发生一些异变,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异变吧? 向阳一夏槿居然在质疑他的能力,一下子就火了。 “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在暗卫哥哥身上看见的那些人,师祖他们都已经去查证了,真的是那些人做的,他们现在已经去找他们报仇了!” 他小胸脯一挺一挺的,倒是十分的生气的样子。 “他们去找上神界的人了?”这次惊讶的,就是上官扬了,只是他的表情可算不上好。 苏言也是一脸阴沉,因为好像还没人和他说过这件事情。 “苏言小子,我们现在赶回去,魔界和上神界对上的话,至少你得在才行!”这句话是上官扬经过和他的长时间的相处才能说出来的,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好像有点稍稍的可怕。 如果是他的话,搞不好可以对付上神界的那一位。 苏言看了夏槿一眼,问道:“夏夏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上官扬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因为太危险了,潜意识了他并不希望夏槿搀和进去,后来想起夏槿才是他们这里最想对付神界的人,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不了!”夏槿微笑,拉起向阳的手:“我有一个很想去并且是必须去的地方!” 她神情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但是苏言还是看出了点别的东西 。 他眸色深深的看着夏槿,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那你自己小心点!” 夏槿点点头,上官扬和苏言也就没有拖沓的离开了这里。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啊?”向阳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还是高兴,居然没有别人,只有他和他的姐姐两个人。 “回家!” 夏槿神色柔和,吐出这么两个字。 向阳眼睛唰的一下就亮起来。 按照夏槿这样的实力,撕裂空间也不过是一小会儿的事情。 向阳从空间隧道里跑出来之后,就看见了满眼的锦绣杜鹃,在微风下慢慢的盛开摇曳。 “哇!”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看见这样的景色,不由自主的就发出了一声惊叹。 “姐姐,这是我们的家吗?”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 夏槿的眼中露出柔和的神色,“你哥哥和嫂子就住在这里!” 向阳眼睛一亮,但是等他往四周望了望之后,却发现半个人影都没有。 “你说他们在这里,但是为什么我看不见啊?”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走吧!”夏槿却是没有回答向阳的这个问题,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向阳还是非常敏锐的意识到了夏槿此刻有些悲伤的心情,自小就聪明的他非常乖巧了选择了结束这个话题。 夏槿带着他来到的是在这遗迹之中,属于天族的领地。 看着四周一片荒凉,和外面的一大片姹紫嫣红做了鲜明的对比,向阳下意识的就躲到了夏槿的背后去。 “姐姐,为什么这里没有杜鹃花?”向阳问了一句。 夏槿眸色深深,说:“是啊,这里居然都没有杜鹃花!” 她看着脚底下的这一片土地,带着向阳往荒芜之地的深处走去。 像是一条完全干枯的河流,纵观了这片原先天族人生活的领地。 夏槿四处转悠的目光在某一个地方,猛然顿住。 在干枯掉的河流的正中央,有一朵锦绣杜鹃花开的十分的艳丽。 和外面的粉红色不一样,这一朵像是用鲜血浇灌而成,呈现出一种诡异悚然的艳丽之色。 夏槿眼睛一眯,然后抬起手,力量强劲的飓风出现在她的身边,对着那杜鹃花所在的位置就迁移了过去。 大量干枯的泥土被卷的飞起来,一个深深的坑洞在夏槿面前出现。 “姐姐,你看,那里坐着一个人!” 向阳突然大神的叫嚷道。 夏槿凝神看去,果然,那深洞的中央,盘腿坐着一个老者。 干枯寂寥,皮包骨头,向阳下意识的有些害怕,面对这样狰狞的面孔。 “向阳,别怕,上去抓住他的手 !” 夏槿眼中是炽热的神采。 她一直都不知道的是,为什么突然上神界就非要对异族人赶尽杀绝了。 为什么,五界就突然全部都不愿意接纳异族人了。 自天族消失了之后,这一系列问题的出现,归根结底,它的起源又是怎么样的? 凭什么,他们异族就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呢? “姐姐,我可不可以?”向阳咽了一小口口水,试探性的问道。 “向阳!”夏槿弯下腰身,认真的看向他说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爹爹娘亲是为什么会死的吗?” 向阳早就不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了,夏槿相信,在他无数次的牵着她的手的时候,他一定看见了,属于夏槿她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那一夜食梦族的尽灭,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脑海之中折磨她。 而能够认清人心的向阳,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曾经无数次的签过他的手,无数次的抱过他。 果然,向阳的小脸蛋上浮现一抹惨白的神色。 良久之后,他笑笑的脸蛋上露出坚毅。 “如果是姐姐希望的,那我就帮你!”夏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无论夏槿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并且努力的去做的。 夏槿露出一个微笑。 向阳走过去,迟疑了一下,还是拉起了那具枯尸的手,另一只手则是抓住了夏槿。 在探梦的过称之中,只要向阳抓住夏槿的手,那么他能看见的东西,夏槿也是可以看见的。 就好像之前窥探刘离儿的梦境一样。 只是现在的向阳更加的强大了而已。 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现在夏槿完全能够应对这样的变化。 “呵呵,我就知道你回来找我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夏槿的耳朵之中。 夏槿猛然握紧双手。 一道人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白衣布鞋,满头华发,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老人形象。 “夏槿对吧?”他微微的笑起来,说:“我是天族的族长,隔了这千万年的见面,还真是非常的奇妙!” 夏槿在梦境之中,是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的,并且也没有什么实体。 但是这天族的族长仿佛知道她们在何处一样,眼睛认真而慈爱的盯着她看。 “上次遗迹之行,我留下的纸条,其实是假的,那不是我写的!”他缓缓的说道:“不过是容白为了混淆你们的视听罢了!”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容白是谁吧?”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些惭愧的笑起来,“人老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你们不要介意,容白是现在上神界的帝主,也是我的儿子,曾经天族未来的族长!” 这一句话无异于是一颗十分厉害的炸弹,一下子就将夏槿的淡定沉稳炸了个粉碎 。 什么叫做现在的帝主?以前的天族人? 时间过了千万年,而容白居然还活着? 这可能吗? 除非像是辰辰一样,被封印在阵法之中,时间永不流逝,这样才对吧? 但是帝主被封印的话,那上神界又怎么肯! “丫头,别太惊讶!”老人慢悠悠的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支在远古时期就已经频临灭绝的异族,魂族!” 夏槿下意识的点头,尽管老人是看不见的。 魂族,是异族中真正恐怖的存在。 当时魂族带领整个异族的时候,就算是神界和魔界也是不敢和异族呛声的。 因为魂族有两个十分强大的能力,与生俱来的能力。 换魂,和定魂! 换魂,就是将自己的灵魂和别人的灵魂互换,抢夺别人的身体,比如说魂族的人,和神界的人换了灵魂的话,那么,魂族的人不仅拥有了那人的驱壳,还拥有了那人的实力和天赋! 非常恐怖的一个能力。 但是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定魂才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 定魂,就是将自己的魂魄永远的定格在那一个时刻,完全无视各种力量的威逼。 肉身不坏,永生不灭。 当然,如果是被更加强大的人杀了,那也就没命了,但是如果一直安逸的话,那么一直永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当年魂族的力量太过于惊悚,所以才会被各路人马追杀!”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片感慨,“我们异族自身也是畏惧这样的实力,而且魂族的人一向来都非常的有野心,所以我们这些主张和平的异族才没有对他们伸出援手!” 所以在各路界域好手的围攻之下,魂族也是逐渐的走向了灭亡。 “那一天,我还记得,是神界和魔界的两位领导者来找我,想要我为他们开一次天眼,预测未来!”老人似是讲到了很重要的部分,神情整个都发生了变化。 后悔,沉痛,和一点点怨恨在眼底慢慢的弥散开来。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魂族还有两个幸存的孩子,悄悄的潜入了进来!”他眼中是被背叛的沉痛,“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孩子,容白,有着一半的魂族血脉!” 夏槿皱眉。 “我的祖上曾经和魂族的人结合过,但是后代一直都没有什么魂族血脉的反应,我们天族的人也就没有多做注意,但是容白却是有一半的血脉,甚至比天族的血脉都要来的强盛一些!” 说起这件事情,他也是异常的唏嘘,只能说这是上天注定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容白和魂族的人有了牵连,并且关系很好,然后魂族受到重创的时候,那两个魂族遗孤,也是因为有了容白的掩护,才能在五界的追杀下活下来!” 他抬起头,“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我的孩子,居然会是让我们异族人遭受灭顶之灾的源头!” 第五十二章 开战吧! 夏槿只觉得手心里面都是汗水。し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异族人被排斥,被追杀,不过是五界人容不下她们。 但是现在看来,最终的原因,好像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个样子。 “容白一直都不甘愿只是当一个小小的天族族长,魂族的能力让他的野心一天比一天要来的大!”老者眼中露出哀伤的神色,“可怜我们天族的人为他人看命,看未来,却没想到看看自己身边的人是怎么样的未来!” 夏槿默然,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这时候却说不出口。 “你看我,一直在发我自己的牢骚,我们还是接着讲以前的事情!”老者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接着说道:“那时候,神界和魔界的帝主正好来找我,还带了他们两族的精锐一起过来!” “容白就借着这次的机会,和魂界的那两个孩子,抢夺了神界当时两大高手的身子,至于容白,他当时是挑了一个非常年轻并且没有什么名气的人!”老者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至于他为什么要选择那个人,我也不是非常的清楚!” 夏槿皱眉。 所以现在上神界是有三个特别值得注意的人。 按照祺媚儿前两天给她传递过来的消息的话,一个叫做张莽,一个叫做阿冰! 是从来没有露面过的人。 “当时他们抢了那三个人的身体,混进了神界的队伍!”老者眼中浮现出一抹戾气,“当时我对这些事情还完全一无所知,但是后来容白不见了之后,我为他推演算卦,才看见了这些事情!” “听到现在,你一定会很想问,这些好像和异族被针对没什么关系对吗?”他眼中是歉然的神采,“我很抱歉,异族的被针对,其实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测算了神界和魔界的未来,不,或许应该说是五界的未来!” 夏槿心中渐渐的闪过一丝明了,她大概能猜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我看见了,异族的崛起,异界的出现,以及各界被你收入囊中的情形,妖界,冥界,还有和你有着复杂关系的魔界!”老者叹了一口气,“我们推演的方式都是用画画的方式来进行的,所以当时就在我面前的神界和魔界的两位帝主还是知道了!” 他们知道了,自然混迹在神界之中的容白他们也知道了。 所以现在的容白才要费尽心思的先下令铲除食梦族,甚至比其他的界域来的更加的急切,因为他才是非常的想要一统五界,蓄谋已久的人。 而其余的各界,则是为了自己界域的安全,开始彻底的孤立异族人。 追杀异族人。 这些被追杀的异族人之中,也包括了能推算未来能力逆天的天族自己。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一个个的异族相继被灭,我们不得不躲起来,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的生活。”天族的族长露出一丝苦涩的面容说道:“你是个好孩子,在异族被针对之后,我推算过你的未来,知道你会创立异界,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带着一个在未来十分了不起的小不点到这里追寻原因!”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向阳身上,眼中浮现出了惊异的神色。 夏槿刚想开口问问有关于向阳的事情,却发现面前的老者又自顾自的讲起了话来。 “但是很奇怪的就是,我对你的预测也就只到你来找我的这里的了,后面的情况我一概都看不见!”他无奈地说道:“也没办法回答你什么问题,因为这也不过是我死前为你准备好的一段记忆罢了!” 真正的天族族长,早就身死道消了。 “夏槿,我对异族人很抱歉,也很感激了,哪怕你不是异族的孩子!”老者的声音渐渐的淡去,是这段记忆快要结束了。 “容白,可以的话,让那个孩子回来吧,回他该会的地方,生死定论,百年已经很长了,那个孩子活的太久了,心都变了!” 他的身影彻底的淡去,直到消失。 面前的场景分崩离析,像是剥皮一样,黑色的背景被缓缓的掀开,再阵眼,他们面前还是那片荒芜的大地。 “姐姐,刚刚那个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向阳并不是非常的清楚。 夏槿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老者的尸体,一点点的风化而去,最终成为这泥土之中小小的一捧。 “向阳!”夏槿叫道。 向阳应了一声,就听见她说:“你记住,以后,要是见到一个叫做容白的人,千万,千万不要随便的放过他!” 他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但是却非常认真的将这个名字牢牢的记住了。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向阳有些好奇的问道。 夏槿凝眉,“去魔界!” 之前苏言和上官扬说要去找容白,这会儿不知道见到了没有。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插入进来,带着点点冰冷的寒意。 “夏妖女?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去见他们了!” 夏槿的面前,突然多出了两个身影。 一个穿着浅蓝色劲装的女人,和一个看起来十分魁梧的男人。 看着这两个来者不善的人,向阳的眼中露出一丝小小的狠劲儿,他悄悄的抓紧了夏槿的手臂! “晴雪,你在一旁看着,别让外人闯进来了!”阿冰对着隐在一旁 ... 第五十三章 苏假仙的施舍 “晴雪,你在干什么?”张莽睚呲欲裂的怒喝道。 晴雪没有说话,只是猛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 阿冰想过自己可能会死,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死法! 她瞪大眼睛,最终还是不甘的倒下去。 魂族的人更换灵魂的机会只有一次,躯体已经死了的话,那么定住的灵魂也是会随之溃散的。 **砸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莽连忙松开夏槿非常谨慎的往后退。 但是因为本身使用了血线已经非常的虚弱了,所以在往后退的时候,一个重心没有抓稳,整个人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晴雪像是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 只是看着夏槿,然后单膝弯下了自己修长漂亮的脖颈。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飘雪已经全部完成了!” 夏槿点头,身上绑着的红线随着两人灵力的流逝尽数消失。 向阳很高兴的跑过来拉住飘雪的一角说道:“飘雪姐姐,你原来去了神界啊?” 看见向阳,飘雪也是露出一个笑容,“是啊,完成你姐姐给我的任务,幸不辱命呢!” 任谁都想不到,上神界的晴雪,就是异界曾经在‘醉一方’名动一时的飘雪姑娘。 人人都只知道夏槿将她重点培养了,却不知道飘雪最后被安排去了哪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明明被血线缠上了也并不急着解决的原因。 而向阳明明看见夏槿陷入危险,也不惊慌! 夏槿对着飘雪点点头,“辛苦你了!” 然后转向倒在地上的张莽,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说:“现在可怎么办呢?见不到容白的人,变成你们了啊?” 张莽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来这么一次峰回路转,一向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他,在此刻,内心充满了恐惧的情绪。 其实他和阿冰如果不用血线秘法的话,应该不至于两人都死在这里。 总是有一个人能逃走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两人因为晴雪的叛变,和阿冰的死亡,陷入了一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为什么会有你的探子,明明前不久容白才处理了祺媚儿!”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就在夏槿闭关的那些天,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包括祺媚儿的叛徒身份和她一直和夏槿他们保持联系的事情都被容白发现并且解决了她,亦或者是上神界彻底按捺不住对其余四界动手的事情。 “祺媚儿也是我的眼线!”夏槿点点头,“但是她最重要的作用,其实不是为我办事你们知道吗?而是以她吸引你们的视线,牵扯注意力,来掩护我真正的眼线飘雪!” 飘雪的打入,其实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当夏槿陷入困境的时候,她能出其不意的杀出来。 她混进上神界的第一天,夏槿就说了,不要和异界有任何的联系,就算有天大的消息,也不用她来传递消息。 她只要安安静静的,进入容白的视野,受到重用就好了! 所以这也是飘雪一直都没有被怀疑。 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那就一点破绽都没有。 夏槿手中紫金色火焰缭绕,印在她的瞳孔之中,点点滴滴像星火般璀璨。 “魂族,你们就走到这里吧!” 她叹了口气,手中的紫金焰一下子拔高,将面前的张莽团团围住。 此刻上神界的大殿之中,容白和苏言依旧在面带微笑的说着话。 “苏言,我很好奇,你这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容白站起来,歪了歪脑袋问道。 在容白的脸上的,是一副非常年轻的面孔。 可偏偏在这样的一副面孔之下,藏着的是一个度过了千万年的苍老但是却野心勃勃的心。 苏言找了条凳子,十分安然的坐下来,然后说:“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他们之间说话的氛围友好的像是两位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 “但是你为什么不和夏槿一起来?”这是容白疑惑的一点,“明明两个来才会更加的有胜算不是吗?” 苏言仰起精致的脸,眼神之中都透露出温和的色彩。 “这种事情,男人还是要走在女人的前面的!”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可能会被夏妖女嗤之以鼻,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都藏不住了,“你知道我苏言这一生之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容白眨了眨眼睛。 在他看来,苏言和他们完全是不一样的世界上的人,出生便是魔界魔主的孩子,最好的资源,舒适安逸的坏境,万人之上的地位。 还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恰好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好遗憾的吗? 没有孤立,没有追杀,没有躲藏。 “那一天,食梦族的山谷之中,我的夏夏失去了全世界!”他声音突然轻了下来,背后猛然张开的是一片漆黑的虚无,“而我,那时候并不是非常喜欢她,明明就在她身边,但是却没有出手帮她!” 那时候的夏槿,对那时候的苏言来说,只是一个好运逃过一劫的人罢了。 犯不着为她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苏言没有出手。 却没想到,这成了他这一生之中,最为后悔的事情。 “所以现在是弥补也好,悔恨也好!”苏言站起来,身上凌然杀意衬得他俊美如神邸,“起码,对你,这个最终的凶手,我要走在夏夏的前面,为她遮挡好一切,为她处理好一切!” 容白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他像是嗤笑一样,“还真是感人啊!” “像你这样没有夫人的人是不明白的!”苏言的这句话几乎已经要成为他的口头禅了,没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微笑着对容白说:“对了,我说错了,你不只是没有夫人啊,你还没有家人啊!因为,你的家人,已经都死在你的手上了!” 最终天族的灭亡,也是容白最终推动的。 他害怕,害怕这个能预知未来的家族,会阻挡他的脚步。 对他来说,野心和**才是最重要的! “家人?”容白单手掐出一个复杂的手势,居然也是术发的一种,“等我登上巅峰,家人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容白眼中是凉薄的光,那种畏畏缩缩,只会拖累他,只知道在角落里自我满足的异族人,不配称为他的家人。 那样的家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更好! 两人没有再继续交谈,因为苏言已经受不了他的言论了。 巨大的黑暗直接吞噬了这一整个上神界,在天边卷起巨大的黑色旋涡。 妖界,殷君和影鱼抬起头,眼中是惊讶的神色。 “殷君,这是苏言弄出的动静吧?”影鱼眼中是满满的惊讶,“这得是多少个夏妖女的实力啊?” 殷君神色凝重,凝重之中还带上了一丝颓然。 原来从一开始,苏言和他们的等级就是不一样的吗? 是一种都难以追赶的差距。 冥界,她们同样也是震惊的看向天空。 幽姬低声呢喃,“原来我曾今和这种恐怖的家伙坐在一起过啊?” 魔界,上官扬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那个臭小子,要是不把那该死的上神界帝主的人头提过来给我宝贝乖乖做聘礼,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看谁会赢?”焰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上官扬的身边,一脸认真的问道。 上官扬眉头紧紧的皱起了,虽然他很想说苏言会赢,但是······两人的年龄和修炼时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苏言会赢的!” 一个声音猛然插入进来。 众人往后方望去,看见的是苏景川。 他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过了,自从苏言的身份被五界的人都知道了之后。 “魔主大人?” 众人一致惊呼,苏景川对着他们虚压了压手掌,看向的却是焰祖和冰娘。 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挚友。 “老苏,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焰祖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苏景川撇撇嘴,“就那个意思,苏言那小子,从小就是怪物,魔界魔主,只有在现任魔主实力比前任高的时候,才能易位,这个规定你们两个老家伙都忘了不成?” 听到他的话,冰娘目瞪口呆,“我以为你只是让苏言提早历练,毕竟他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苏景川静默,垂下眼眸。 是啊,在别人的眼中,苏言都是自己的儿子,可惜却并不是。 他的孩子,早就死了! “没有!”他闭了闭眼睛,“早在苏言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比我要强大了!” 所以他才会说苏言是个怪物。 上神界此刻早已一片狼藉,而苏言和容白则是各占了一半的气势! “你还真是怪物!”容白眼神阴沉,苏言的实力已经大大的超过了他的预料。 他眼神飘渺的看向了身后的某一处,这样拖下去可不行啊! “对了苏言,你知道吗?”容白突然收了手,对着苏言笑着说道:“刚刚,阿冰和张莽已经去找夏槿了哦!就在异界的远古遗迹之中!” 苏言瞳孔缩了缩。 容白看见他这个反应,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 “阿冰和张莽的身份,想来你也是知道的!”他慢悠悠的说道:“夏槿真的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中酝酿着凶狠的灵力。 “那可怎么办呢?”容白悄悄的抬起手,“你又不在她的身边!” 话音刚落,他手中猛烈的攻势就对着苏言狠狠的攻击而去。 像是要一举击溃一样,苏言沉下眼角,但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预防的动作。 就被巨大的紫金色的火焰屏障给挡住了,火焰的外面,流动着一层蔚蓝色的寒流,而在寒流的外面,还包裹着一层尖锐的充斥着杀意的气流屏障。 三重能力,施展而出,才堪堪抵住了容白的这一击。 “容白阁下,这样背后议论别人真的好吗?”一道苏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出现在这片空间之中。 容白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在地面上,两条血线蜿蜒曲折,颗颗血珠砸出漂亮的花朵。 夏槿就站在不远处,左手上,提着的是阿冰的头颅,面色狰狞像是死前受到了极重的惊吓一样。 而另一只手上,是张莽的头颅,脸部都被扭曲了,像是烧焦了一样。 “真不好意思,我好像来早了是吧?”夏槿将两颗头颅抛在容白的面前,“两位继续,我只是来观战的!” 她就双手抱胸,闲适的靠在柱子上。 苏言先是一愣,然后淡笑说:“有为夫在这里,夫人就尽情的休息好了!” 夏槿皱眉,但是脸上却是笑容依旧。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因为刚刚为苏言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所以有些颤抖,甚至指甲里面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苏言一定是知道,因为刚刚他皱了眉头。 但是对于现在的苏言来说,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只要夏槿在他身边,那么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身上的长袍寸寸断裂,像是飞灰一样在空中开始飞舞,每一寸漆黑的长袍都在空中慢慢的弥散出一片深黑。 像是一个个无尽的深渊一样。 苏言里面穿了一件月牙色的薄长袍,在一片漆黑的天空下,夏槿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的位置,表情,动作! 妖界,冥界,异界,魔界的人也都在这个时候上来了。 尽管现在的场景和时刻不对,但是他们还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 以地狱作为背景,此刻的苏言却像是天神一样。 夏槿一直都知道苏言是很好看的,好看到其实在山谷之中见到的第一眼,她就被剥夺了视线。 “容白,我知道你一直在准备双生阵对吧?”苏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寒意,“从你们上神界的人之中,挑出非常出色的一部分人,然后将他们的血肉灵力投入大阵之中,作为阵引,这个大阵,从你换了身份开始就一直在准备,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容白脸上那种虚伪的笑容终于在这一刻寸寸崩裂。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眉目阴沉,整个人身上都是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寒气。 “我和时染是朋友,时染又是我夫人的嫂子!”苏言面带微笑和现在的容白做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时染的老师,前任时间女神,不是差点就成为大阵的营养吗?你以为时染那样聪明的女人不会暗中调查吗?” 就算是现在,苏言也不得不承认,时染真的是非常的聪明,为了她们一直考虑查证了非常多的事情。 直到现在的最后一刻,他们还是得到了她的帮助。 四周一片寂静。 他们都知道两生阵是什么。 一旦那个阵法大成的话,那么在座的这些人恐怕加起来都不够大阵一击的。 “恩,大阵是马上就要成了!”容白扯了扯嘴角,“但是前提是你没来这里的话!” 苏言淡笑,背后的深黑虚无一点点对着容白吞噬而去,“那还真的是非常的荣幸!” 容白像是水中捞月一样,双手在面前微微的一拂,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光阵从一片虚无之中浮现出来。 “这就是两生阵?”夏槿皱眉,身边宁清她们下意识的就对着她围拢过来,大概是心中有些害怕。 “别怕!”夏槿出声安慰道:“天塌下来不是有我们顶着吗?”她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苏言,神情之中一丝慌张都没有。 宁清叹了口气,她没有和夏槿说,就是因为这样她们才害怕。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她们的小姐,就一定不会是这样安逸的坐着了。 “别叹气,现在苏言占了上风!”秦歌走到宁清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宁清看去,果然是苏言现在更加的占据上风一些。 容白一边要护着还未完全好的两生阵,一边又要应付苏言的攻击,看起来倒是疲惫不堪的样子。 “容白,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苏言突然停下来,看着容白说道。 容白十分戒备的往后后退的两步,“你想要干什么?” 苏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慢慢的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夏槿,“这样赢你没什么意思,我等你把两生阵完成!” 容白惊愕。 四界人惊愕。 唯一看起来像是非常镇定的,也就只剩下一个夏槿了。 “苏假仙!”她轻轻的开口,温柔的说:“你疯了吗?” 苏言挑眉,“夫人怎么能这么想我?”他眉开眼笑,“我不过是,让面前的这一位彻底死心罢了,他筹谋了千万年的东西,在我看来,完全就不值一提!” 众人听到苏言这话,一致都觉得是他脑子突然坏掉了,包括站在反方的容白也是一样的。 上官扬欲哭无泪,现在上神界的神将基本上都已经被制服了,只剩下容白这边趁机一鼓作气的灭掉他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苏言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说法? “怎么?我给你机会,你还不要吗?”苏言眼眸深深,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 ------题外话------ 我苏好帅! t 大结局 一言不合就生包子 “苏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怪我!”容白怪笑一声,“到底还是年轻人,不知深浅!” 他一边说,一边以光速将自己的手臂整条都切了下来。 上官扬他们马上就冲过去阻止,但是半路却被人拦下来。 看着拦住他们的人,上官扬面色阴沉的简直就要滴出血来一样,“苏言,让开!” 他冷声说道。 苏言眉目淡淡,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夏夏,快把这个疯子拖走!”焰祖是真的怒了,现在可不仅仅只是苏言一个人的事情了,事关四界的安危,他们也管不上那么多了。 夏槿站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一直都没有动静的异族人终于也都‘唰’的一下从原地向前迈了一步! “异族人听着!”夏槿声音淡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在里面。 “是!” 异族人的声音听起来整齐干净,非常让人有安全感。 看着面前上官静他们期待的视线,她又转眼看了看此刻拦在众人面前的苏言。 苏言半点紧张感都没有,还十分欢乐的对着夏槿眨了眨眼睛。 她叹了一口气,对异族人说道:“拦住冰娘他们!” “夏夏!”冰娘惊叫了一声,但是却没有能改变夏槿的想法。 异族人非常快速的围在了众人的面前,将前面的容白和‘两生阵’围了个严严实实! 夏槿走到苏言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苏言走到夏槿的身后,单手摸了摸夏槿的发顶,“恩,我记得了!” ‘嘭’的一声巨响彻底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上官扬心中一凉,完了,‘两生阵’已经大成了。 现在的容白,恐怕已经接近无敌了。 两生,是指生命和能力的嫁接,将之前千万年来容白不断丢进去的那些神界高手的能力和灵力,全部都转化到了容白的身上。 容白之前用了自己的手臂作为祭品,现在虽然身体是残缺的,但是实力却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 “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容白阴狠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 然后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白整个人都化成一道光影,以一种非常惊悚的速度,对着夏槿冲杀过去。 “苏言,你似乎很在意这个小丫头对吧?那我就先拿她开膛破肚!” 容白的声音让上官静脚下一软,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这一幕发生。 这短短的时间,却像是千万年那样的漫长。 众人想象之中的惨剧没有发生。 上官静颤颤巍巍的睁眼,看见的却是让她浑身血液全部都逆流的一幕。 容白的脑袋,被抓在苏言的手中。 他半跪在地上,眼珠子非常明显的凸显出来,像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苏言的五指紧紧陷入他的脑壳之中,血液混合着脑浆顺着他漂亮如玉的手指慢慢的流下来,场景简直就是惊悚到极致。 “这是什么实力?”影鱼只觉得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深深的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为什么?只是一击就!” 焰祖的话说到一般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众人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之中。 夏槿第一个看向的不是苏言,而是她身后这些被苏言保护着的人。 他们的神情之中,半点高兴都没有,是真正的恐惧? 恐惧什么呢? 大概是对苏言这样的力量仿佛不认识一样了,苏言现在不是天才了,是怪物了吗? 大家都讨厌怪物吗? 她垂下眼帘,里面是有些悲伤的倒影。 如果苏言想要一统五界的话,是不是都没有人能够反抗,或者说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是焰祖冰娘殷君以及他们所有人现在都在想着的事情。 虽然现在夏槿是收复了妖界和冥界,但是他们都不是很惧怕,因为这样的收复也只是一个形式,夏槿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管的上那么多界域,而殷君他们也是知道这个原因所谓一直都不介意。 但是苏言不一样,现在的苏言,让他们感到恐惧甚至是厌恶了。 夏槿的五指,悄悄的收拢起来。 苏言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这种气氛一样。 对着已经半咽气的容白说道:“怎么?不是要动我女人吗?你倒是动一个给我看看啊!” 他现在的神情嚣张到瑰丽,是苏言从来都没有过的神情。 “我家夫人这是在看什么呢?”苏言转身,对着夏槿说道,话语之中带了一分几乎不可察觉的颤抖。 他也不是不会害怕,只是害怕夏槿也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恐惧他罢了 。 苏言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他想要看看,当这份实力展现出来的时候,众人是怎样的一个态度呢? 结果,果然和他想象之中的是一样的。 夏槿沉默,然后,嘴角渐渐上挑,是一个非常干净的笑容,被苏言日复一日宠出来的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 “看你啊,因为好看!” “两生阵要爆炸了!” 突然有人惊叫道。 两生阵,和主人是共生的存在,主人既然已经死了的话,那么这阵法也会随之爆炸。 但是两生阵的爆炸却是足以毁了这片天地的。 之前远古的五界之所以迁移,就是因为一次两生阵的爆炸,让他们从此流离失所。 “快跑啊!” “傻子,快走啊!” “完了,我们都完了!” 众人一下子就从对苏言的惊恐之中转移到了对自己生死的忧患。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小姐,快跟我们一起走吧!”宁清跑过来拉住夏槿。 夏槿轻轻的甩开了她的手,一步步的对着苏言走过去。 “苏假仙,我们做个游戏吧!”她现在眼底一片敞亮。 苏言有半响的失神。 “好!”夏槿的要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据说这两生阵之中,自成一个世界是吗?”夏槿眼睛望向那开始散出澎湃汹涌的力量的大阵,笑着问道。 “可能!” 她牵起苏言的手,笑着说道:“苏言,我想去!” 苏言定定的看着她,半响,吐出一个字,无限温柔。 “好!” 场面还是非常的混乱,几乎每个人都在神色慌张的各处张望,胆子小的已经早就逃跑了。 “不要叫了!”宁清神色僵硬,声音无力。 周遭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乱成一锅粥。 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眼角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的源源不断的滚落下来。 “我说,你们他妈的都不要叫了,给老娘闭嘴!” 声音尖锐,像是一柄尖刀慢慢的插入耳朵里的神经一样,传递到大脑的疼痛。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宁清站在人群中央,泣不成声。 “宁清,两生阵呢?”秦歌眼尖的发现两生阵都没有了。 宁清抬头,看着慢慢的放晴的天空。 “没了,都没了,他们进去了,小姐不要我们了!” ······ 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辰辰拉着向阳,摸摸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说:“哎呀,亏我还特地赶回来了,他们两个居然自己就解决掉了,真是的,我老人家的存在意义何在呢?” 向阳没有说话,眼神寂静的可怕 。 “喂,你能解决那个两生阵吗?”他开口问道。 辰辰挠挠自己的脑袋,“小鬼,不就是一个小阵,干嘛和死了人一样?” “什么叫小阵?他们可是因为这个阵死了啊!”向阳猛然回过头,眼神狰狞的像是想要吃人一样。 辰辰食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弹,向阳整个人都从树上噗通一声滚了下去。 “小鬼,那丫头和那小子可不是什么什么好人,他们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样大义凌然的事情,老人家我做做还可以,他们做不来!懂吗?” 夏槿那臭丫头,知道这小阵根本难不倒苏言,只是他们需要消失一阵子,苏言的实力太让人惊恐了。 或许,等他们都淡化了这份恐惧的时候,他们又会重新出现。 辰辰叹了一口气,心中悄悄的嘀咕,其实是现在大局已定,这两人只是想要偷个懒吧?去当甩手掌柜? “不懂!”但是不知怎么的,听了这句话之后,向阳就觉得自己好像能重新呼吸了一样。 “你以后就懂了,快滚快滚,别再缠着我老人家了!” “你收我做徒弟吧?不然我就让魔界通缉你!” ‘噗通’一声,这是辰辰从树上滚下来的声音。 “小子,你是谁啊?你这态度和说话的作风,让老人家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到惊恐啊!”辰辰的小心肝都抖了抖。 向阳歪着自己的脑袋。 “夏槿是我姐姐!”辰辰瞪大眼睛,又听到他接着说:“苏言是我老师!” 辰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痛心疾首的说道:“你走,你现在就走!” ······ 没有夏槿,没有苏言。 但是日子还得照样的过。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 五界发生了变化。 神界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四个界域,冥界,妖界,魔界,还有越来越强大的异界。 异界新的领导者出现了,叫做刘离儿,手持长剑,黑衣冷面。 而魔界少了一个怪物苏言,多了一个新的怪物。 叫做向阳! “楚锦,楚锦呢?” 这是秦歌的声音,找楚锦现在变成了她每天的生活趣事。 楚锦非常害怕这个会操纵藤蔓的女孩,多次向殷君求救。 但是他们的妖皇大人却只是淡淡的撇了撇眉,然后非常欣慰的说道。 要和秦歌这样能在异界说得上话的人多多交往,有利于两界的和睦,你也不想再发生战争了对吧?所以辛苦一下,委屈一下,我们都会记住你的 ! 当即就将楚锦惊讶的目瞪口呆。 冥界则是有了一个新的冥皇,还是一位女皇。 这位女皇什么地方都很好,人非常聪明,也很会处理人际关系,但是有一点,所有人都知道的缺点。 那就是这位女皇有些好色! 后宫的数量简直就是让人发指。 什么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只要是容颜倾城艳丽,都会被她不由分说的带回冥界。 但是这样的冥皇也是有害怕的人的,那人就是她的丈夫,上官家的上官临渊。 将后宫遣散也只是那人一个眼神的事情,虽然她之后还是会故态复萌。 但是有一个传说,据说,在冥皇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红衣女人的画像,像是至宝一样,被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样子别人都不知道,但是只知道很漂亮很漂亮。 据说,那是冥皇心中,最为尊敬和向往的存在。 这十年之间,还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如魔炎谷的火炽和异族的翼族的新任族长不得不说的那些个小小的故事。 又比如魔界的两位老活宝分了又合,合了又分的无限循环模式。 亦或者是······大家都在等着,十年前,一不小心就走丢了十年的那两个人。 “小静,都十年了,那丫头居然还不回来!” 说话的是上官扬,他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这话了。 今天是魔界一年一度的大聚餐。 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听到上官扬的话,上官静很快就湿了眼睛! 冰娘眼睛一瞪,“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好好吃饭!” 焰祖喝下一杯酒。 “为什么不能说?凭什么不能说,我家丫头还那么年轻!”说着焰祖自己也是慢慢的哽咽起来。 冰娘咬紧牙根,下巴都有些发酸了。 “臭老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还年轻,我外孙女是死了吗你要说这样的话!”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大骂出声。 炽影终于是看不过去了,连忙出来打圆场。 “各位,菜都要凉了,大家还是快吃吧!” “炽影!” 一道晴朗的声音打断炽影的话。 焰祖他们往桌子的最前方看去,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穿着魔主的黑色长袍,俊朗的脸上眉目清逸,最青耀的年纪,居然就已经带上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看得人心都痒了。 他眉眼不动,继续说:“诸位要吵可以继续吵,但是 !”他抬起头,神色认真到让人头皮发麻,“我会吃不下饭!” 他吃不下饭,就会非常的生气,而他生气·····那可是比夏槿的微笑还要恐怖上百倍的事情。 焰祖迅速低头扒饭,而冰娘则是开始慢慢的夹菜吃。 上官扬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场面陷入一片和谐之中。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妖界和冥界都失窃了,就在前两天!”上官静突然开口说道。 冰娘接话,“知道,夏夏的画像不是被偷了吗?还有殷君那边,据说少了一堆亮闪闪的东西!” 说起这件事情,就是焰祖都来了兴致。 “恩恩,听一些看见小偷的人说,好像是两个······!” ‘嘭’的一声巨响,一个雪白的团子穿破顶上的屋瓦,从天上掉下来,直接砸到了他们的餐桌上。 焰祖的舌头打了个结,然后下意识的将那还没说完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孩子!” “恩,诸位,真是不好意思,我来的太早了,你们吃饭没有声音,我以为你们都吃完了!” 小女孩只是愣了一秒钟之后,就风度翩翩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角,斯斯文文的说道。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白嫩嫩的脸蛋上,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子,小小的粉唇弯出一个很是乖巧的弧度。 焰祖只觉得喉头一阵干涩。 这不会是······那两个小偷吧? “苏妖妖,你简直蠢死了!”一个带着点稚嫩的男孩声音响起,入眼是一片耀目的红色。 大片大片的,极其华丽风骚的从屋顶之上落下来。 看着这样的红色,上官静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夏夏!”她失声叫道。 小姑娘瞪大眼睛,问道:“这位气质高贵的夫人,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名字的?不过你还是别这么叫了,我爹爹不允许我哥哥被这样称呼的!你还是叫他苏夏好了!” 小姑娘脸上的神情太过于正经严肃,特别是那说话的方式,无端的让一直处变不惊的向阳生生的打了个寒噤。 “苏妖妖,你和别人说这么多话干什么?”一个穿着红衣劲装的小男孩出现在苏妖妖的面前。 众人看着这个小男孩,只觉得一阵惊艳自心头闪过。 实在是太过于漂亮了,整个人就是妖气大盛啊! 妹妹叫做苏妖妖?众人看向一身清淡如同高岭之花的小姑娘。 然后哥哥叫做苏夏?众人又看向满脸妖气勾人心魄的小少年。 这两人的名字真的没有取错吗?这是谁叫的父母,怎么这么不负责任?连名字都起歪了。 “哥哥,我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样子上的客气还是需要的!”小姑娘一边和众人微笑,一边语重心长的和苏妖妖说话 。 苏夏则是十分随意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双腿直接就搁放在了桌子上,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看出他较好的身姿和笔直修长的长腿了。 “假正经,你还是先担心一下我们的时间限制吧?要是没在爹爹规定的时间之内拿回能充分的证明我们实力的东西的话,我们可就真的丢人了!”苏夏眼中是无奈的神色,“所以你不要再这里浪费时间了,这已经最后一个界域了,异界我们又进不去,那防御程度简直让人发指!” 听见苏夏对自己的称呼,苏妖妖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然后斯条慢理的开口。 “娘娘腔,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相处模式,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他们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苏夏从凳子上跳下来,围着这大厅走了几圈,然后仿佛有些勉强的说道:“这样好了,我看这魔界还不错,要不我直接打下来,然后送给娘亲,这样的话,讨好了娘亲,爹爹应该也会满意的!” 他嘴角微微的上扬,偏偏让人找不出一丝这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苏妖妖撇了撇嘴,然后视线转乱。 猛然之间,定格在了某一处。 向阳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而苏妖妖只是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指着开口说:“我就把这个哥哥带回家,然后告诉我爹爹,从今以后我可以抱着这个哥哥睡觉,不去缠着娘亲,这样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和娘亲这样那样!” 苏妖妖转身,看向苏夏,笑容清浅,“怎么样?我的证明物,是不是比你的要高明?” 苏夏妖孽的脸蛋僵硬在那里。 然后在一头雾水的众人面前吐出三个字。 “你赢了!” 众人:“······” 而就在众人惊讶的那一瞬间,一道轻笑声响起来,瞬间浸透到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向阳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苏妖妖高兴的拍起手,但是身体却不断的对着向阳的方向挨过去,“是爹爹来了,爹爹来了!” 苏妖妖切了一声,但是却也跟着安分下来了。 同样的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瞬间,所有人都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夏槿弯了弯唇,然后眉眼斜斜的上挑,对着面前的两小只说道:“苏妖妖,苏夏,你们两个衣服的颜色,又反着穿了是吧?” 两人求助似的看向苏言,苏言淡笑,声音十年如一日的宠溺。 “别看我,我爱你们娘亲比爱你们更多一些!” ------题外话------ 番外番外,接着继续,现在还不是说再见的时候! 恩! 嗷呜,我的苏妖妖的啊,啊啊啊啊啊!最喜欢妖孽小嫩肉了! 番外之妖女上学啦 恶搞篇 在某一个神奇的日子里。 我们的夏妖女和苏假仙,神奇的穿越了。 一睁眼,夏家看见的就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幕。 雪白的墙壁上居然有一盏巨大的,看起来掉下来就能砸死一个人的巨型灯笼。 而她身下是软绵绵的大床,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根本不认识的东西在这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咔嚓’ 门被打开,一个和上官静长得一样的女人走进来。 “静姨,这是哪里?”夏槿有些头疼的问道。 哪知道她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面前的女人一下子红了眼眶。 “夏夏呀,你怎么能叫妈妈静姨呢?妈妈知道之前你去爬山撞到了脑袋,现在可能不是非常的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怎么能直接就叫妈妈的名字呢?” 上官静戳了戳夏槿的脑袋,“好了,反正你人没事的就好,赶紧起来吃饭吧!” 而一向来冷静高傲的夏妖女阁下,在此刻,终于彻底的懵逼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夏夏,还不快来,你不来的话,爸爸我可都要吃完了!”楼下传来的是上官扬的声音。 还有焰祖的叨叨声,“臭小子,谁让你动我孙女的早餐了,滚滚滚!丫头,你还不快下来!” 夏槿穿上······古怪的鞋子,然后从古怪的楼梯上走下去。 看见的是非常漂亮的大厅,和她妖女阁不一样,面前的这个大厅,整个看起来都是闪亮亮的。 会发光的大厅? “小姐早上好!” 楼下还有在工作的佣人,见她下来了,纷纷都打招呼。 这样的场景夏槿却是最熟悉的。 她下意识的就端出了自己女王的风范,眼角轻轻一撩,然后下巴轻轻一点。 “啪嗒啪嗒!” 是一大片筷子勺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上官静他们嘴巴张的很大,都快要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老婆,我刚刚没看错吧?这是我们那个温柔小心的女儿吗?”上官扬拍了拍上官静的肩膀,“这莫名的高冷风格是怎么回事?” 冰娘和焰祖也是一脸吃惊的样子。 “医生说,夏夏之前和苏家的那小子在外面都磕着脑袋了,你说我们夏夏会不会是开窍了?”焰祖嘀嘀咕咕的说道。 “要不我们打个电话去苏家问问?” “我觉得这个可信,王妈,快,把我手机拿过来。” 就算夏槿再怎么惊讶出线,也已经改变不了她现在穿越了的事实。 她花一天的时间理了理自己的家族谱。 花两天的时间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一切。 然后······花三天的时间完全攻略了所有电子产品! 这期间夏槿的感慨只有一个。 尼玛为什么穿越了之后她身边的人就都没有换过呢?只是身份改了一下而已。 但是他这连续六天的沉默和反常,让夏槿的家人是操碎了心。 “那个夏夏啊,明天就是上学的日子了,暑假已经过去了,你······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上官静在夏槿的房间里,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起现在的这个态度问题。 上官静真的是感慨良多啊,以前的夏槿是一个非常胆小内向的孩子,初高中的时候还被孤立过。 要不是后来遇到了苏家的苏言,将她稍微变得开朗了一些,恐怕现在都被困在自己的孤城之中走不出来呢。 但是,现在夏槿周身的氛围好像就完全的变了一样。 变得凌厉,变得清冷,像是坐与云端之上的人上人一样。 虽然夏槿确实是真正的,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夏槿从来都是名门大家,而作为夏家的小公主,在这a市里面,是真的无人敢惹。 之前将她孤立的那些孩子,也都受到了教训。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反而让其他人更加的讨厌夏槿了。 “好的,我会去的!” 夏槿声音淡淡,半点情绪都听不出来。 上官静笑着点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夏槿现在的变化总是好的,从畏畏缩缩变成独当一面,这不是一直都是她们这些长辈们所希望的吗? “明天让司机开车送我去,我要那辆红色的敞篷!”夏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 上官静神色一喜,那是夏槿二十岁生日的礼物,以前她觉得太高调,所以一直都不喜欢,没想到这次性格大变了之后反而喜欢上了。 这段时间夏槿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下,以前那位‘夏槿’的做事风格。 真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啊。 被孤立? 被欺负? 被排斥? 呵呵,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看她不将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的手指一根根的掰断! 哦,还有一点就是,现在的这个世界,好像不能动不动就杀人了。 她有些疲乏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掌心里一团紫金色的火焰慢慢的燃烧起来。 能力倒是还在,可惜不能随意的在人前用了,不然的话,就变成真正的怪物了。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上官静就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早饭。 “我不吃了!”夏槿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刷了一下微博,拿了瓶牛奶就往外面走。 “夏夏,今天不等苏言了?” 这两个字成功的让夏槿转过了身。 “苏言?”她疑惑的问道。 上官静眨了眨眼睛,正要说点上什么,却猛然被上官扬制止住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宝贝儿快去上学吧!”他笑的真是叫一个畅快啊,以前是因为夏槿十分的依赖苏言,他一向来对觊觎他宝贝女儿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现在夏槿性格大变,看样子好像还不记得苏言了。 这不是天公作美是什么? 夏槿眼睛微微的转了两圈,然后笑开,“恩,我知道了!” 她转身,上官扬简直欣喜若狂。 可能苏假仙也来到这里了? 不过,她现在可没那功夫去找她。 而且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谁规定,夏妖女就一定要和苏假仙在一起了? 她坐进车子里面,对着司机喊道:“走吧!” 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打了个寒噤,他们家的这位小姐身上,气势可是越来越强大了啊! 夏槿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学生。 作为从来都没有上过学的学生,夏妖女表示,一切都要淡定。 以前的夏槿虽然性格内向,但是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学霸。 所以就算夏槿她老爹早就准备好失榜之时的后路,也是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的。 夏槿凭着自己傲人的成绩就上了a市最好的大学。 此刻苏家的大宅之中。 苏家的家仆们同样都很惊慌。 苏家是非常大的家族,和夏家那种书香世家不太一样,苏家是非常明目张胆的混黑的。 而苏言,就是这一代的苏家继承人。 “少爷,我们不用先去夏家吗?”司机转身问道,同时心中同样有些发憷,苏言一向来都是十分狠辣凶戾的人,只有在对着夏家的那位小姑娘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丝笑意。 但是自从上次醒来之后,这位少爷就一直非常的彬彬有礼。 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准备大开杀戒了,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苏言揉了揉眉心,“你以为那小妖女还会乖乖的等我吗?没想要不过是睡一觉,醒来连夫人都要重新追求过了!”他淡笑一声,表情是说不出的儒雅,让司机是说不出的心慌。 “走吧!” 苏家的车也跟着出发了。 大学向来都是非常热闹的地方。 同时也是非常无聊的地方。 而无聊就催生了八卦的出现,一旦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就会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然后人尽皆知。 “哎,你知道吗,刚刚商学院那边好像来了一辆红色的laferrari,超好看,也不知道谁的!”一个女生拉着另一个女生说道。 另一个女生的眼睛亮了亮,然后有些羡慕的说:“还能是谁?我们这里,能开的上这种车的,就是夏槿和苏言,夏家那一位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张狂,只能是苏言喽!” “说的也对,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苏言那样的人,会喜欢上夏槿呢?明明是一个只会说对不起的胆小鬼!” “人家那可是真爱,我们这种穷人怎么懂,我们啊,还是去看看热闹就好了!” 众人都聚集到了商学院的门口。 夏槿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围着的一群人,扯出了一个冷笑。 来的大多数都是女人,因为她们以为是苏言来了。 不得不说,夏槿非常佩服现在的这个世界,将‘看脸’两个字的奥义诠释的淋漓尽致。 “不打算去给我开门吗?” 夏槿冷声说道。 司机愣了一下,因为以前的夏槿是不需要这些服务的。 但是现在哪里敢多说话,直接就下车,为夏槿打开了车门。 夏槿下来的时候,听到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和各种奇奇怪怪的视线。 “小姐慢走!”司机低头鞠躬。 夏槿挥了挥手,看向这四周。 原来这就是那种大家一起进行学习的地方啊? 以后要是回到异界,也可以照搬着来一个,好好的修理一下那些不学无术的废物。 “这位同学,你让让好吗?”声音传来一个清朗的笑声。 夏槿转过头,看见苏言一脸笑容的站在她身后。 她眉眼一撩,然后说道:“我和你又不熟,别来套近乎!” 苏言倒是想到夏槿会这么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上去就拖住夏槿的手。 “夫人这是想要始乱终弃?”他这话是贴在夏槿的耳边说的,所以看起来特别的暧昧。 众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但是却没有吃惊的神色,因为以前的苏言也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夏槿做出这样的动作,只是夏槿会避开罢了! 但是这一次,众人却是真正的吃了一惊。 因为夏槿只是弯了弯唇,然后将手抬起,一把就抓住了苏言的衬衫领子,两人鼻尖对鼻尖。 衬衫被拉开一大截,露出他劲装的胸膛。 “我就是始乱终弃了,你又想怎么样?”她挑衅一般的说道。 众人长大嘴巴,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又容易害羞的夏槿吗? 摇身一变成女王? “自然是不会怎么样!”苏言单手揽住夏槿的肩膀,“不过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苏假仙的无赖功力似乎更上一层楼的样子。 “叮铃铃” 就在众人被夏女王的气势震住的时候,万恶的上课铃声终于在此刻响起来了。 夏槿和苏言一前一后走进他们的教师里面,里面已经乌泱泱的坐了一大片的人了。 “苏言,这边!”苏言的人缘向来都是不错的,所以马上就有男生招呼苏言坐过去。 夏槿看到那是一个靠窗的位置,而且现在的位置又是在九楼,所以风景特别的好! 她二话没说,直接就走过去,在几个男生复杂的惊悚的视线里帅气的拉出凳子就坐了下去。 “额,夏家的丫头,这是苏言的位置,你,要不挑旁边的?”有男生笑着调侃道:“或者你坐他的腿上也行啊!” 他们一向来都是这样调侃夏槿的,要是在往常的时候,她早就红着脸将头低下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只是慢慢的将头转了过来。 夏槿从来都没有这样正视过他们,几个男生瞬间就愣住了。 以往夏槿都是低着头的,现在她抬起头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漂亮的不像话,而且更加重要的就是现在的夏槿眉眼整个都生动起来了。 “这个位置,是苏言买的吗?”夏槿温吞吞的来了一句,语调隐隐都透出妖艳的感觉。 在骨子里,夏槿就不是一个会低调的人。 “恩,不是!”男生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 夏槿弯唇,“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学校好像还有我们夏家的股份对吗?” 那男生又是摇摇头,这学校的嚣张是夏槿的亲叔叔,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以前的夏槿一向来低调,人人都可以欺负调笑,他们也就没有太往心里去。 现在夏槿冷不丁的说起来,倒是叫众人心中一惊。 “恩,对!” 那男声傻愣愣的点头,盯着夏槿的心中在想,是夏槿今天着魔了呢?还是他自己着魔了呢? “那你现在是在我说我不能做这条凳子?” 男生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猛地回过神来,疯狂的摇头。 神呐,他只是个老实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既然不是的话!”夏槿的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那就咬紧你的牙齿,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乖乖的给我闭上嘴巴。” 教室里是一片寂静,明明知道夏槿现在不是对他们说的,但是下意识的,还是个个都把牙齿咬紧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苏言和夏槿是灵魂互换了吗? 怎么夏槿像是混黑道的,现在一脸微笑的苏言却像是大家之子了呢? 不够不管怎么样,这场闹剧还是在老师的到来之后慢慢的沉定下来。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做个小测验,看看上一章学的怎么样!” 这门课的老师是一个平头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和弥勒佛有些像。 他们这样的老师,最喜欢的就是乖巧不惹事,读书成绩又好的孩子。 非常明显,夏槿就在此列,虽然她现在已经换了个性格,但是伟大的园丁大人还是不清楚的。 他眯了眯眼睛,想起刚刚自己在外面看了一半的股票还没看完,顿时就觉得心痒难耐。 但是今天又是小测验,如果自己不再的话,那也说不过去啊! 他小小的眼睛在教师里面飘飘忽忽的转悠了一下,然后猛地定格在了夏槿的身上。 “咳咳!”他咳了两声,然后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说道:“老师今天身体不是非常的好,今天的考试,就让夏槿同学代替老师监考好了,咳咳,夏槿同学,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在老师的眼中,夏槿的学习能力完全可以免考。 让自己心仪的学生来代表自己监考,大概是每个老师最骄傲的事情,同时也是最能偷懒的事情。 夏槿抬头,众人纷纷凝神。 要是以前的话,这样的事情,可是想都想不来的好事。 以前的夏槿哪里敢管他们,所以每次夏槿监考的时候,班上几乎就没有人不合格的! 但是现在他们是真的不确定这是不是好事。 夏槿挑了挑眉毛,十分乖巧的说道:“好的,老师!” 老师非常满意的抬步走掉了。 留下一帮学生崽互相瞪眼。 夏槿慢慢的收拾好自己的试卷。 刚要站起来,却被苏言拉住了袖子,她低头,苏言笑的十分漂亮,“夫人可要手下留情啊!” 他脸上倒是一点紧张感都看不出来。 “恩,夏槿,你会和以前一样的对吗?” 有人举手问道,同时还报以狗腿的一笑,“毕竟我们都是同学不是?” “恩,我们是同学!”夏槿走到讲台上,还真的是一览众山小啊! “所以,我的好同学们,把你们的教科书,手机,全部,统统,放到手机上来,放好了,再来我这里领一份试卷!”她抬头,对着众人妖媚一笑。 众人:“······” 感觉身体被掏空! ------题外话------ 哈哈哈哈,把乃们的考试复习书都给哥哥交上来! 啊,这样的老师想想就好爽! t 番外二 苏妖妖的见面礼 这一年,苏妖妖十五岁,向阳二十岁! 向阳作为这一代的魔主,虽然不是魔界的人,但是在魔界之中的威信却特别的高,甚至隐隐有超过上一代魔主苏言的趋势! 因为苏言在十五岁登上魔王宝座,已是前所未有。 但是向阳更加变态,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年轻的魔主了。 魔界一向来都是冲上武力。 当年苏言为了夏槿的惊天一怒,直接抹杀了当时活了千万年的容白大魔头! 但是现在苏言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来了! 反而是向阳的威势逐渐的打起来,魔界的暗卫也早已将他当成了真正的主人!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夏槿和苏言死在了当年的惊天一战之中。 但是没想到,十年之后,人家不仅回来了,还十分霸道的一带就是两个娃! 这一天,在妖女阁遗迹山峰之上的小茅草屋里面,苏假仙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将夏妖女压在身下! 红色的衣衫在床上以扇形的样子铺展开一大半。 外衣半褪,留下雪白肩头。 漂亮的不可方物。 苏言手指勾住夏槿的衣带,缠缠绕绕,薄薄的唇抵上她雪白的肩头! “苏假仙,你知不知道‘节制’两个字怎么写吗?”夏槿微微的讲苏言的脑袋推开,眉眼惊艳。 苏言歪着头,此刻衣衫半褪,眼神清明之中带着明显的独占欲,显得分外的撩人。 “我知道啊!”苏言笑着说道:“但是这种谬论,夫人也信?” 语罢,他手指缠绕上夏槿的里衣的衣带,唇角微微的抿起,正打算进一步深入的时候。 门外突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父亲,母亲,妖妖今天来请安了!”苏妖妖的声音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让两人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苏言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但是又没有办法,谁叫现在站在外面是自己和夏槿的宝贝女儿呢? 要是苏夏那个臭小子,早就一巴掌拍走了! “妖妖啊,你不用每天早上都来请安的!”苏言穿好衣服,将门给打开! 门外是苏妖妖穿着整齐,一身的贵族气质的对着苏言微微的颔首! “该有的礼节,妖妖都是要做到的!”她现在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苏言的小翻版,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高冷清亮的气质! “你哥哥呢?”苏言问了一句。 苏妖妖露出一个微笑的笑容,说道:“哥哥喜欢上冥界的一个小姑娘了,一大早就去了人家姑娘的家里面!” 苏言先是皱眉,然后渐渐的将脸部的神情都舒展开来了。 “妖妖,我记得很早之前,你说过你喜欢向阳那臭小子没错吧?”苏言微微的倚靠在门框的边上,简直就是风景如画! 苏妖妖落落大方的点头。 十年之前,第一次进入魔宫,她看见那个清俊少年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她一定要得到。 一向来都是清心寡欲的她,有了这样的想法,确实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但是后来向阳一直都非常的忙,而她也是被苏言和夏槿抓着修炼,更是每天痛苦到不可开交。 一转眼居然十年都过去了。 她现在已经非常轻松的就能应对苏言和夏槿他们布置下来的任务,而那人,也是在五界之中越来越声名远播! “爹爹,想要说什么可以直说!”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宝,但是苏言怎么觉得,他的女儿就这么懂事呢? 害的他都没有怎么体会到做爹爹的乐趣。 不过牢骚也就只是这种时候发发,因为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嫌弃他们打扰了他和夏槿的单独时光。 而就在这样漫长的嫌弃之中,不知不觉的,居然两个孩子都到了能够离开他们的年纪了。 想苏夏,完全就是因为被放养所以都养野了,行事作风比起之前的夏妖女还要来的变化莫测,甚至可以说是所到之处都是人人警惕的,生怕一个不下心就惹了这位小魔王! “其实啊,爹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勇于追求。对吗?就和当年我追你娘亲一样!” 苏言想想自己的追妻历史,也是觉得颇为不容易。 但是此刻的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是男人,所以主动点没有错,但是苏妖妖完全是个女孩子啊,这教育的方式就是偏题了好吗? 苏妖妖想了想,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我会给魔界那边带个口信,就说我的女儿要去魔界历练,让他们好好的接待着,顺便你再仔细的观察观察向阳这个孩子,看是不是真的符合你的口味!” 他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果然,他非常满意的就看见了他家小姑娘脸上是懵懵懂懂的表情,但是还是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吧!”苏言迫不及待的和苏妖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嘭’的一声就将门又重新关上了。 他没有看见的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苏妖妖脸上耐人寻味的笑容。 苏妖妖的性格特点大多数都是遗传自苏言自己,他是非常的飘渺清冷没有错,但是他也忘记了,自己是个在内里黑的一塌糊涂的人。 而苏妖妖作为他的女儿,在腹黑的方面,又怎么会差呢? 而且换个方式思考一下的话,作为从小就和夏槿这样的妖女一起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懵里懵懂什么都不知道的乖乖女! “恭喜你啊,苏妖妖,终于得偿所愿了?”本来该在冥界的苏夏现在却是来到了苏妖妖的面前,妖媚的眼角微微的向上挑起,一个抓的人心痒难耐的弧度。 “就算你现在恭喜我,我也不会帮你追那小偷的!”苏妖妖淡定的回了一句! 苏夏不屑一顾,“我看上的女人,自然是我自己来追!”他半敛下眼角,说道:“只是我明明今天就没有出去啊,为什么你偏偏要和父亲说我去追我喜欢的小姑娘了呢?” 苏妖妖转过了头,只是苏夏! “抛砖引玉,我便是那块砖头,你就是那块美玉,让爹爹想起你有喜欢的人这一件事情,然后又因为你每天大清早的就去打扰他们这件事情,成功的以一个看起来十分正确的理由让你离开异界,不能打扰他们,顺便给你一个了不得的身份对吗?” 苏夏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这样分析下来的话,苏妖妖,你还真是了不起呢!” 一向来都十分乖巧的苏妖妖笑起来也是非常的暖人心脾,“就算知道你又能怎么样?” 苏夏说的都没有错,这一切原本就都是苏妖妖安排好的,现在她也长大了,能够追的上向阳了,于是,从每天开始请安一步步的设计,让苏言主动对她无奈,甚至是想要赶她走! 如果是她自己离开异界,去找向阳的话,那么身份的重量不够。 但是现在苏言开口,和魔界的魔宫里面的人都先打了个招呼,她还没到,大家就都知道了苏假仙和夏妖女的女儿要去魔界历练了。 这就相当于是先给魔界那些对向阳有着非分之想的莺莺燕燕敲了个警钟。 一开始她人还没有到,那她们就想来拼身份,异界女王和魔界魔主的女儿,这样的身份,绝对比任何的人都要来的有重量。 苏妖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势在必得的霸道,这一点,就和当年的苏言一模一样。 苏夏耸了耸肩膀,“我当然是没有意见,你的男人,你想怎么追就怎么追!”他站起来,手中拿着的是一块非常漂亮的美玉,“至于我么,我要求钓鱼了,可没功夫来管你!” 苏妖妖脸上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拿着这块能让每个小偷都发狂的美玉去钓鱼?” 苏夏脚尖轻轻的一点,人已经到了大树的树尖之上。 他扯扯自己的薄唇,眉间都洋溢着一种非常明显的性感的神色,“要,你,管!”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苏妖妖轻叱一声,真是够了! 她马上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顺手撕裂开空间,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中。 魔界的魔宫之中,现在已经完全的乱套了! “魔主大人,听说苏妖妖要到我们魔界来了?”炽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为了苏言和夏槿操了一辈子的心啊。 以前苏言还是魔主的时候,他为苏言操心魔主夫人的事情,还要时不时的为他们处理一些烂摊子。 现在两人终于归隐山林,去过幸福快乐的日子了,但是居然还这么快速的就弄出了一个小妖女,不,小妖女和另一个苏假仙来。 现在苏妖妖居然还要来魔界,这可真的是让他心惊胆战的一个消息。 十年前,苏妖妖和苏夏第一次来到魔界,就将魔界闹了个天翻地覆! 苏夏那个不安分的先不说,就连苏妖妖那个看起来十分有利的女孩子,都将魔宫闹得厉害。 偏偏苏言和夏槿两人还总是采取的什么‘放养式教育’,就算两人当着他们的面,将魔宫拆了,两人都能面不改色的喝着茶! 虽然苏言说的是,如果两人做了什么让他们不高兴的事情。 那么该骂的就骂,该罚的就罚! 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炽影简直就要掩面痛哭了。 天哪,魔主大人呦,你知道你在说这话的时候,你捧在心尖尖上的妖女大人是个什么表情吗? 那表情就是,你敢碰我家孩子一下,我分分钟撕了你的活表情啊! 向阳听着他的话,斯条慢理的穿好衣服,然后说:“来就来了,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一头墨发散开了,此刻说不清的禁欲风情大显。 转眼之间,那个往日里只会缠着夏槿哭鼻子的小孩,居然已经变成一个青少年了! “可是,上次,上次苏妖妖来,我们魔界就再也没有女人,这次她来的话!” 炽影的话被向阳打断,“这次她来的话,不正好就是一个女人,也省的你们天天在我耳根上抱怨!” 向阳的嘴角慢悠悠的扯出一个弧度,非常细微,但是却惊艳了时光尘埃一般! 十年之前,那个小丫头小手一挥,就清肃了所有魔宫里的女人! 不过后来他倒是也觉得这样乐得清闲,没了女人,他的床上,就显得特别干净了,不会在某一天处理完事情之后,回房间睡觉的时候,躺在一个光裸的,满身媚骨的女人! “魔主大人,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从以前开始,就对苏妖妖特别的纵容啊!”炽影围着向阳转了两圈,摸了摸下巴说道。 向阳整理好自己的衣带,露出一个笑容。 “我在这世上,只有我姐姐一个亲人,妖妖又是我姐姐的女儿!”他眼神之中是少见的温柔,“我不宠她的话,你想要让我宠谁?” 他这么一句话就将炽影彻底的弄了个目瞪口呆! 魔主大人,这个理由,居然听起来那么的正确! 炽影刚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怎么了?一个个的丢魂了?”本来炽影就显得非常的焦躁,现在外面那些小崽子又不省心,顿时就觉得他自己找到了泻火的源头,对着外面就是一顿气壮山河的嘶吼! 走出去一看,发现所有的暗卫们都怔愣在原地。 “臭小子们,看什么呢?看女人呢?”他骂骂咧咧的,却在视线扫过某一处的时候,悄然的顿住,嘴中的话也是尽数悄悄的全部咽了下去! 此刻门外的草坪上,俏生生的站着一个白衣少女。 看起来像是青葱水嫩的年纪,眉眼却是平稳的带着禅意一样,粉红色的薄唇微微的弯起,三千青丝在背后如瀑布一样散开! 精致绝伦的五官,单纯干净的气质,不带烟火气一般! 就算炽影已经是一个辅佐了三代魔主的老人家,看见此情此景,也是惊讶的不像出声打断这一副美好的画面。 这是谁家姑娘啊?怎么就到魔宫里来了呢? 这是所有暗卫共同的想法。 少女对着大家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却在某一个时刻,彻底的笑靥如花! “小叔叔!” 她轻飘飘的喊道。 炽影眨了眨眼睛,对着自己的身后望去,看见的就是向阳微笑而立的场景。 “炽影前辈,好久不见!”苏妖妖又对着炽影问好道。 炽影只觉得像是一道惊雷,从自己的天灵盖一直劈到了脚趾尖儿! 这就是那个他一直防备的苏妖妖? 怎么长成现在这么一副好孩子的样子了呢? 简直就是另一个祸害啊! “妖妖来了!”向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带着点点慈祥,让苏妖妖眯了眯眼睛,“进去休息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苏妖妖点了点头,从乾坤袋之中拿出许多灵药来,都是一些平常都没有什么机会看得见的高品阶的灵药! “这些是带给大家的见面礼!”她微笑! 暗卫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拥而上的将苏妖妖围了起来。 这次的初战,以苏妖妖的全面的旗开得胜为终点! 所有魔界的人都非常的高兴,因为来了个漂亮的小仙女,关键是这小仙女不是夏槿那个妖女的样子,对每个人都非常的客气! 一下子就俘获了大部分魔界侍卫,暗卫的心! 不过这大部分里面,可不包括炽影! 因为他在某一个时刻,猛然想起了,以前苏妖妖说过的,想要将向阳打包带走的这一事实! 以前苏言就是再遇见夏槿之后,做事情开始找不到边际起来的。 他可不想要向阳也被小妖女给缠上了! 所以······就算全部的人都都被苏妖妖的外表欺骗了,他也不能败下阵来! 但是,他日复一日的盯着,看着,管着,苏妖妖和向阳就是那么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苏妖妖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或许,也没什么吧,毕竟这都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他这么想着! 向阳也是非常的苦恼,一向来都稳重的炽影不知道为什么,从妖妖来了之后,就每天每天的跟在他身边了! 这一天终于炽影不再跟着他了。 他也是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之后,洗澡水早就放好了! 他单手放在水中,试了试水温,适宜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懒了下来。 解开繁重的外衣,他精装的胸膛露了出来。 漂亮,流畅的线条之上,是雪白的锁骨,锁骨之上,又是凸起的喉结,伴着如水之时溅上的水珠。 他靠在裕桶之上,乌黑的头发乖巧的贴着他的脸颊,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闭上,彻底的覆盖下来,留下一小片的阴影! 往日看起来就十分不可侵犯的人,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诱人! 但是某一刻,向阳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双手一撑就想要站起来。 不过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就是了。 温水在顷刻之间就冻成了冰块! 向阳想要起来的身子被暂时的固定住。 脚步声在他背后响起来,与此同时,一只白皙袖长的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脖颈,自喉结出,延伸到他的锁骨,一路向下! 有人的脸蛋靠了过来,呼吸温热的喷吐在他的颈后! 他耳尖上泛起薄薄的红色! “之前那次的见面不算!”苏妖妖清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阵阵的发痒,“我再来和你好好的找个招呼!” 她轻笑,半浸在水中的小手微微的一用力,向阳的呼吸顿时全部乱掉! “好久不见啊,向阳哥哥!” ------题外话------ 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审核编辑大人,千万手下留情啊! 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七戚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啊! t 番外之苏夏的女性认知启蒙者 苏夏作为夏槿和苏言的第一个孩子,是非常幸运的。 因为第一个孩子,夏妖女还是对于培养孩子这件事情非常陌生的,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夏妖女是非常有兴趣的! 所以当苏夏出生了之后,苏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待和忽视! 每次夏妖女出去干点事情,她带着的,总是苏夏! 每次夏妖女开始修炼了,想到的,也总是苏夏! 久而久之,苏夏的性格,就越发的张扬乖张,小小的脸蛋微微一扬,总有一种举世无双的霸气在里面! 但是这是别人的看法,身为人父的苏言则是觉得,这臭小子怎么看怎么欠揍! 他是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做的! 这就是苏假仙和焰祖他们的区别! 焰祖认为苏言是一个欠揍的臭小子,拐走了他的宝贝小弟子,心里恨得牙痒痒,天天嘴上说要好好的修理一下苏言,但是真正的却是没有对苏言做什么事情! 但是苏言不一样,苏夏那个臭小子抢走了他的宝贝妖女夫人,他很像揍那小子一顿! 然后······他就真的揍了苏夏一顿! 其实,也不只是一顿! 苏夏五岁那年,苏言确定他可以挨揍了,就开始天天提溜着他到河边去晨练。 每次都将苏夏弄得满脸的伤痕! 不过这些在历尽艰难辛苦的苏假仙和夏妖女的眼中,好像,都不算是什么! 看着两人的态度,苏夏也非常自然的认为,这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日子就在苏夏一天天的被欺负之中度过。 不过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苏言的每日指点加上陪练的! 苏夏的灵力和实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往上增长着! 即便是后来出来的苏妖妖都赶不上他的速度。 因为苏妖妖并没有得到苏言那样特殊的,包含着‘爱意’的关照! 这一年,苏妖妖五岁,苏夏十岁! 苏言照样抓着苏夏去河边练手! 但是他却是猛然发现,苏夏脸上的伤痕,已经越来越少了! 一张倾城的脸上冰肌雪骨,分外撩人! 苏夏也是发现了自己好像最近都不怎么挨揍了,十分单纯的以为自己的实力都和自己的父亲来了个旗鼓相当,于是就有些忘乎所以了。 小小的俊秀眉头一挑,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和夏槿像了个十成十的风韵。 “父亲,你是不是不行了啊?” 只此一句话。 苏夏就看见了他这是十年都没有看见过的属于苏假仙的笑容。 凉薄的嘴唇慢慢的拉开,苏言的嘴角弯了下来,眼角却是笔直挺立,甚至都微微的上翘了。 非常动人的一个笑容。 苏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一个笑容。 但是,苏假仙的笑容是那么好看的吗? 是不付出点什么代价就能看见的吗? 如果说往日里联系的时候,苏言出了百分之一的实力的话,那么那一天,他就是用了十分之一的实力! 苏夏只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进去过的空间,整个人都漂浮起来,没了知觉! 换而言之,就是苏夏被苏言揍的昏迷了! 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了河边!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惊醒的。 像是一双柔嫩的小手,不停的在他腰肢上摸索着。 让他全身都和触电了一样! 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张看起来十分无辜的小脸蛋! 大大的眼睛里像是含了水一样。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解开了,露出里面薄薄的里衣,而小姑娘的两只小手,却还搭在他的腰上,轻轻的动一下,就让他浑身发痒! 小姑娘也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醒来了,一惊之下,她瘪了瘪嘴唇,‘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苏夏从小就和夏槿他们生活在隐蔽的地方,所以不怎么接触外人。 除了自己那个冰冷飘渺的妹妹之外,就没见过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 哪里知道原来除了她妹妹之外,别的女生都是这么敏感娇贵的! 他也不顾浑身上下的酸痛,直接就挺身坐起来,对小姑娘问道:“你别哭,为什么要哭?” 小姑娘大眼睛眨了眨,睫毛上沾了一点湿气皑皑,分外的可爱! “是我老师叫我来历练的,但是我真的不敢偷东西,我没偷回去东西的话,他会打我的,呜呜,我不想被打,哥哥,我看你睡着了,我才这样的,对不起,你不要打我,我真的不敢了!” 她说的断断续续,抽抽噎噎,但是苏夏还是听了个大概! 这小姑娘的老师貌似是一个神偷,但是却不想自己的弟子居然天资愚钝,还胆小! 所以实在受不了了,就让她自己单独出来历练,并且让她带一样贵重的东西回去! 希望她自己一个人应该能稍微的成长一些。 但是没想到这小姑娘晃荡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能弄回去! “你别哭!”苏夏眼见着这小姑娘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就和不要钱似的,顿时就觉得有些心慌了! 他在自己的怀中掏了掏,然后摸出一个小鞭子来! 这是夏槿送他的生日礼物,法器‘勾刺’,是一条长鞭! 他将‘勾刺’递到小姑娘的手上,说道:“这个鞭子我本来就不喜欢,你拿去吧,送给你老师,他就不会打你了!” 小姑娘看着递到他面前来的这法器,眼睛亮了亮,果然缩了缩自己的小鼻子之后就不哭了! 她嫩白的小手拿过‘勾刺’露出一个笑容,笑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分外的可爱! “谢谢哥哥!”她脆生生的说道! “回家去吧!”苏夏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温和的说道! 小姑娘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而变故,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 苏夏的手指勾到了小姑娘的衣襟,她站起来的时候,外衣散开来。 而散开的散开的外衣里面,‘哗啦啦’的掉出一堆东西,亮闪闪的! 有值钱的珍宝,有高品阶的灵药,还有各种小法器! 苏夏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是更让他僵硬的事情还在后面。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突然收起了刚刚那一副温顺的面孔,对着现在气虚体弱的苏夏就是飞起一脚! 苏夏被重重的踢飞出去。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小丫头身上的灵力不可忽视! 不过要是往日里的话,他自然是不会觉得有多难对付,但是现在嘛! 这一脚没能要了他的命就已经是一件万幸的事情了! “这位哥哥,我本来还想给你留个好回忆的,现在这样看来,好像是有些不可能了呀!”她挑挑眉毛,狡黠的笑道。 “我的老师既然是神偷的话,那他怎么可能会收一个没有天赋的弟子,这个你都想不到,你说,你是不是很蠢?”小姑娘非常恶劣的在苏夏本就手伤的心脏上面撒盐! “你的这个小礼物呢,我就收下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吧!”小姑娘指了指他的连说道:“本姑娘只喜欢漂亮的珠宝,漂亮的法器,还有漂亮的人!” 苏夏旁边就是水坑,他转头,看见了被苏言揍的鼻青脸肿的自己! 恩,真是惨不忍睹! “至于哥哥你,虽然身材不错,但是以后还是不要继续见面了吧我们两个!”小姑娘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捡着地上掉下来的那些东西! 打理好自己的小包裹,小姑娘淡淡的说道:“我老师说了,为了以后成为非常厉害的名偷,偷完东西之后,都是要留下自己的名字的!”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叫莫沫,哥哥你要记住啊!” 说完之后,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夏一个人躺在充斥着水流声的小河边上,开始了人生之中第一次,认真的,对于女人的思考! 而自此之后,苏言和夏槿却是发现,他们的儿子······好像越长越歪了! 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说不出的妖娆风情,你说他成熟吧,他有些话又显得非常的欠揍,你说他幼稚吧,他又总能给人一种超脱于年龄之外的成熟感! 因为他们不知道,在某个神器的一天,他们的儿子,苏夏,同时经历了,初次动心,震惊,背叛,哭笑不得这多种情绪! 同时也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性! 天真善良的人,都是要被欺负的。 天真善良的女人,那都是不存在的! 看看他家娘亲,看看他家妹妹,在看看那个逃之夭夭的小偷姑娘! 这些都是如山的铁证啊! 终于有一天,他二十岁了。 他父亲告诉他,可以出去自己瞎折腾了,不过折腾完了要是闯祸的话,那就不要跑回家了。 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点点头答应了,出去之后,他所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那个曾经给了她一脚的小姑娘! 他要去看看,那小姑娘,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了! 莫沫是冥界神偷的弟子,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莫沫有一个人生之中,永远多无法抹去的污点! 那就是她十岁的那一年,在河边遇到一个傻小子! 她不过是流了两滴眼泪,那小子就把自己身上一样特别高等级的法器拿出来哄她。 她还从来都没有偷到过那么高等级的法器呢! 于是很高兴的占为己有了。 同时很高兴的上交给了她的神偷老师。 神偷大人果真是非常的高兴! 并且大大的赞赏了她,然后十分神气的拿出去炫耀了! 但是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就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异界人的耳朵里面。 异界是怎么样的存在,那可是最不要脸的一种存在啊。 你欺负了一个异界的小子,好,等着他老师的报复吧,但是如果你赢了那个老师,你也别得意,老师的老师也还没死呢! 所以异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马蜂窝,一桶,就是成千上百的马蜂飞出来不死不休! 但是这次,她莫沫得罪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马蜂。 是全部的马蜂啊。 因为那法器‘勾刺’是他们的信仰,妖女大人的所有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坑了蜂王一把还沾沾自喜的拿出来炫耀! 这件事情害得她的老师被刘离儿女王提着剑追杀了整整三天三夜。 而这件事情,也最终让她的老师彻底的记住了这件事情,时不时的就拿出来膈应一下她! 想到这里,莫沫就忍不住的抱怨,看着她面前的这些师兄师姐们! “臭老头子,到现在居然还在记恨着!”她嘀嘀咕咕的骂道! “莫沫,你是不是又在说我们的坏话了?”一个师姐非常耳尖的转过身来眯了眯眼睛问道。 莫沫吐了吐舌头,连忙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会,师姐你看我笑容多么的真诚啊,怎么可能会说你的坏话呢?” 那师姐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说道:“省省吧你,你这笑容,就能骗骗别人了!” “莫沫,快点跟上,这次我们可是要大干一笔!”前面的师兄的声音传过来,莫沫应了一声。 这次出来,他们是冲着一样家族传承的至宝去的! 是魔界的上官家,上官家的至宝,冰极寒泉的结晶!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需要勇气的决定! 同时,也是一个非常能证明他们实力的决定! 三人在上官家附近的小客栈里面找了个房间,一直从白天窝到了晚上,准备一鸣惊人!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隔壁的豪华房间里面,正坐着一个红衣倾城的男子,眉眼之中淡淡的都是漫不经心却又暗自烧灼的热意澎湃! 十年了,这小丫头,怎么就能一点都没有变呢? 还是那么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蛋! 真是看了就想好好的掐上一把! 等到了深夜的时候,隔壁的房间悉悉索索的开始有了动静,一直闭着眼睛的苏夏也是将自己的身子直了起来。 三人一路摸索,倒是非常顺利的混了进去! 不过冰极寒泉外面,围着的人,又岂是外面的那些人可以拿来相提并论的? 三人顿时就觉得一筹莫展! 最终,师兄和师姐准备大义现身,他们将这些人都引出去,然后让莫沫去偷一块小小的冰晶出来。 莫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着师兄师姐保证自己一定能够顺利的将冰晶偷回去的! 两人成功的引开了大部分的守卫。 剩下几个守卫,莫沫看了莫名的有些头疼。 这两年,她只顾着联系自己手上的功夫,忘记了自己灵力也是需要修炼的。 刚刚又在师兄师姐面前夸下了海口,现在可真的是咬着牙齿也要挺身下去了。 她悄悄的从墙壁上摸索着滑下去,接着阴影的掩护,她来到一个守卫的身边,掌心举起灵力,对着那守卫的后颈就是狠狠的一下! 守卫非常乖顺的就倒了下去。 但是,她莫沫聪明一世糊涂了一时。 她忘记了,人受到攻击的时候,是会叫的啊! 那侍卫像是见鬼了一样,发出了好大一声惨叫,才头一歪,倒了下去! 上官家的侍卫们纷纷都将头转了过来,眼睛动也不动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恩,咳,那什么,如果我说我是来赏月的,你们信吗?”莫沫不断的往后退去,“你们上官家后院的月亮,好像特别的圆的啊哈哈哈哈!” 她不断的干笑。 他们将头抬上去! 今夜! 多云! 所以,没有月亮!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非常的冷凝,像是要将人冻结一样的寒凉! 侍卫抬起手,上面五指已经被寒冰全完的包裹住,锋锐而充满着杀意! 莫沫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头! 但是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三声‘砰砰砰’的声音,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莫沫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三个侍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倒下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倒下,但是这个时候她要是不抓住机会,她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她凝聚起灵力,飞快的在寒池之中取出一块冰晶,然后装进小瓷瓶里面拔腿就跑! 她跑了很久,觉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才堪堪停住脚步! 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有一声非常微弱的呻吟声! 缠缠绵绵,哀怨清苦! 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眼睛往前面看去,一个男人,还是穿着一声红衣服的男人,墨发半垂,半倒在小拱桥的桥面上。 夜色有些朦朦的亮光,但是就算只是这样微弱的光,莫沫还是能非常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那个男人,绝对是倾城祸水级别的! 她一向来对美丽的事物都没有什么抵制力,这其中,美色,首当其冲! 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对着苏夏的方向渐渐的挪过去。 “美人,哦,不,这位哥哥,你怎么了?”她弯弯自己的大眼睛,非常关切的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苏夏暗自发笑。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这称呼就没有变过呢? “我胸口闷!”他的声音非常的好听,好听到莫沫都觉得自己的心口上有一簇火焰在熊熊的燃烧! “那,那我给你揉揉?”她试探性的问道! “好啊!” 面前这位美人儿非常好说话! 莫沫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胸口,那感觉,简直就是欲仙欲死! 苏夏不由自主的弯了唇,他突然伸出手去,扣在莫沫的后脑勺上,两人鼻子对鼻子,呼吸咫尺之间。 莫沫只觉得心脏都不能承受了。 却听见他慢慢的说道:“莫沫,我之前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勾刺’,现在,在哪里了呢?” 莫沫:(⊙o⊙)! ------题外话------ 你们说我下本开灵异的怎么样? 带着点诡异风的男女主~~~诡异的帅气,嘿嘿嘿 番外之他们的自述 苏言的自述: 我的名字叫做苏言。 我其实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在魔界的那个冰冷黑暗的屋子里面了。 听炽影他们说,我好像是被苏景川在外面的山林里捡回来的! 我不是非常的清楚,反正左右我也没有半点记忆,就把他们说的当做现实又如何! 估计苏景川那个时候,捡我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过,我居然有一天会杀了他的孩子,取而代之!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他后来一直都折磨我的缘故吧! 虽然在他的折磨之下,我的实力增长的很快!但是我并不会认为,这真的都是为我好! 我一直都按照他们希望的那样长大。 苏景川希望的那样,炽影他们希望的那样,我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甚至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苏景川,只是我从来都不说而已。 大家都说我非常的低调,我也只是会笑笑,其实真正说起理由的话,会觉得我特别的可怜。 因为,我找不到可以让我高调起来的人! 后来为了打发时间,我混到了神界里面去,炽影他们很高兴,说我很有野心,魔界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 其实······我只是有点无聊罢了。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对付一个界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呢?这样的事情会比较让我费神呢? 如果是的话,有点挑战好像也不错! 而后来的我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决定,我后来的生活全部都改变了! 而未来的我,会有多么的感激当时的那个决定! 因为去了神界,所以,在执行神界任务的时候,我才能见到那个小丫头! 那时候她好像才十五岁左右的样子,一身红裙,春花般灿烂! 第一眼,我是非常的不喜欢她的,那个叫做夏槿的,笑的非常幸福的女孩! 那样的笑容,会让我特别的羡慕,因为羡慕,所以讨厌! 后来,我看见那个女孩子在火场之中,流出了两道血泪! 当时有些后悔,早知道,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稍微的好一点了,或许,我们可以多说几句,多聊一会,因为,那个笑容明艳的女孩子,好像彻底回不来了呢! 再后来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还是一身艳红的衣衫,但是眼睛里面早就是化不开的,浓郁的妖气盎然! 莫名的,我觉得非常的漂亮,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睛,但是同时,我又有点想念之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夏槿!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态 ! 我自成为魔主,一呼百应了之后,就从来都没有这么大浮动的心态的变化出现过,所以,为了弄清楚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我想要去接近她! 和她说话,渐渐的缠着她,希望他多看自己一眼,再多看自己一眼! 这样的情感,我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叫做*! 我苏言生平第一次,对莫一种东西,产生了*! 不过既然它出现了,那么,就放纵吧,反正我一生也只此一次的喜欢! ··········· 夏槿的自述: 我叫夏槿! 我是食梦族族长的女儿······恩,好像其实也不是,我是魔界上官家的孩子! 好像是说被仇家丢到了山谷之中吧,我的养父才救了我! 我的一生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我很傻很天真,但是却高兴。 第二阶段,我很低调很难受,我失去了全世界。 第三阶段,我张扬任性我行我素,反正有人护着我。 总而言之,我这一生还是非常的精彩的! 恩,我要说的就那么多! 什么?不够吗? 那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和苏言的······床底之事非常的感兴趣,很想知道是不是? 据说还有小丫头想看我穿,恩,那什么叫做比基尼的玩意儿是吧? 呵呵! 怎么?皮痒了想来我领域溜上一圈? 什么?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科科,因为(作者君是个没节操的)!所以她全部都告诉我了! 苏言是我家的,想听点私事段子,自己想去,不对,想也不准想。 话说我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那个黑心黑肺不讨我师傅喜欢,不讨我父亲喜欢,不讨我身边所有人喜欢的男人呢? 我在生了两个小不点之后曾经认真的思考过了这个问题。 终于在某一天晚上顿悟了! 这大概就是因为,像苏言那样的人,就算是要死,也是会拉着我一起死的吧! 他和我死去的父亲和哥哥不一样,他们都觉得为我好,所以我要活着,所以让我活着! 所以我‘被活’了! 那段‘被活’的日子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难受! 他们死了,可能在天堂吧! 但是我活着,我却在地狱! 说起这个,我的哥哥似乎更加的狠心,他明明没有死,但是却不见我,不告诉我,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 我当时真的在想,夏铭啊,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给我死的透透的,不想再生生的将我的伤口撕裂一次了! 记得那时我唯一一次受了性命攸关的伤害! 依稀之中,有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夏槿! 夏槿! 一声又一声! 轻声软语的低哄,恶声恶气的威胁,那人通通来了一个遍。 当时我眼皮也抬不起来,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但是我只听见了,记住了一句话! 他说,夏槿,你别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杀光你异界的所有人! 当时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刘离儿她们,自己死了,留下她们! 那么,她的做法,和夏铭他们,岂不是半点区别都没有! 所以后来她活下来了,归根结底的原因,是因为苏言,却也不是因为苏言! 听到这个,你们是不是有些遗憾,为什么苏言在那时做了那么多,最后让我鼓起劲儿来的,却是刘离儿他们! 呵呵,遗憾也没有办法,这就是事实! 我当时非常确定的是,苏言不会让我一个人死,也不会让我一个人活。 所以我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反正终归是要一起的! 但是刘离儿她们不一样,我死了,她们会活着,但是当她们想起我来的时候,一定是非常痛心的,所以,苏言当时无法让我鼓劲儿,但是我愿意为了她们再继续在这人世挣扎一会儿! 好了,话说的太多了。 苏言叫我回家吃饭了,我走了! ··················· 夏铭的自述: 我是夏铭! 我知道,你们有一些人,一定非常的不喜欢我,因为我让夏夏伤心难受,还差点害的她死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因为在我心中,有比夏夏更加重要的人! 夏夏有很多人,有她迟到却依然深爱着她的家人们,有处处宠着,让着她的苏言,还有一帮不离不弃的朋友们! 但是那个人,却是真的除了我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整个山口之中的迎春花,哦,不对,夏夏说那是锦绣杜鹃! 整个山口的锦绣杜鹃都开放了。 她就站在花海之中,气质清冷的不像是浊世之中的人。 但是当时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整个人都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看的我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她走了之后,我每天都去后山,每天每天,都觉得,那个女孩,还会出现呢! 一天下完雨之后,她真的来了,我坐在凉亭里,都能看见她漂亮的眼睛缓慢而认真的看着我。 就好像世界里只有我一样,这是一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件非常让我觉得悲伤的事情! 后来慢慢的,我们变得熟了很多! 她不怎么喜欢笑,但是她说,喜欢看我笑,感觉整个世界都温暖了起来一样!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一直的继续下去。 但是,有一天,那个叫做苏言,未来会成为我妹夫的假仙来了! 他还带来一个让我非常绝望的消息! 我们食梦族,还想要迎来一场灭顶之灾了。 还是神界! 时染她待着的神界! 但是她好像并不清楚,当天我笑着和她说,能不能去魔界帮我取一下魔界的灵泉水,我想要! 她二话没说就去了! 我只是想,等她回来的时候,估计神界的人已经将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吧! 她也不必为了我们为难! 也不用自责,毕竟不知者不罪! 确实,一切也和我想象之中的那样发展起来。 只是当我的眼睛被挖出来的时候,心中想到的却是时染。 只是可惜,我再也不能用自己的眼睛去好好的看清她了,早知道,在最后一眼的时候,我就应该看的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 时染啊时染! 最终居然还是我对不起你! 真是抱歉! 对夏夏也抱歉,对你也抱歉! 但是那时候的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我居然还能够再重新睁开眼睛,虽然面前是一片漆黑! 但是我听得出她的呼吸声,闻得出她身上的浅浅香味! 我很幸运,一醒来,她就在我身边! 时染不哭,不闹,只是安安静静的在我身边,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她说,夏铭,我要让那些伤害你的人,承受比你还要难受千万倍的苦痛! 其实,时染,我不痛苦! 因为,你,一直都在啊! ··········· 时染的自述: 我叫时染! 我原先是一朵神界的杜鹃花,运气好,才让我化成了人形 ! 我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女人。 自私到,会嫉妒我喜欢的人的家人! 那个叫住夏槿的,明媚而灿烂的女子! 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却也讨厌不起来! 因为夏铭总是用十分温和宠溺的目光看她,所以我不喜欢她。 因为她是夏铭的妹妹,唯一的一个妹妹,所以我也讨厌不起来她! 如果要说,我在这世上,最对不起的人的话,那估计还会他! 因为我救活了夏槿,但是,却不想让夏槿知道。 那个一向来都非常温和的男子,是绝对不会拒绝我的请求的。 我利用了这点! 我以一种非常柔软哀伤的姿态,请求他,哪里都不要去,不要见别人,不要见夏槿。 最后的这些时光,我比谁都会好好珍惜的! 然后······夏铭同意了,他也真的再也没有去见过夏槿。 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我还是一个小气的女人。 可能是愧疚吧,我给了夏槿许多的帮助。 像是仙宗里隐藏她的身份,像是飞凤诀,但是这些都不能掩盖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这样一个事实! 我就连夏铭的尸骨,都不愿意放过。 我最终和夏铭化成了异界的锦绣杜鹃,一生一世守护着我亏欠了的夏槿! 最终,我知道了她过的很幸福! 有一个爱他的男人。 有两个可爱的宝宝。 两个宝宝一个叫做苏妖妖,一个叫做苏夏! 苏妖妖像是山涧之花,清冷而孤高,但是她时常会温柔的弯身,抚摸我化成的杜鹃花的花瓣,放低声音。 她说,小舅妈,昨天睡得好吗? 我睡得很好,妖妖! 还有非常漂亮,做事张扬的苏夏。 一贯来都风风火火的小子,每次迈上我和夏铭存在的山头的时候。 他总是非常的小心。 从来,都没错错手踩到过一朵锦绣杜鹃。 那在花海之中蹑手蹑脚的样子,总是让我发笑! 夏铭啊,你看我现在多幸福。 我有你,有他们,再别无所求! ·········· 苏妖妖和苏夏的回忆杀: 苏妖妖是苏妖妖,非常清冷的一个女子 ! 苏夏是苏夏,非常妖艳的一个女子。 苏妖妖在这世上,最喜欢的人,是她的小叔叔,向阳! 苏夏在这世上,最喜欢的人,是那个小偷丫头,莫沫! 什么? 为什么最喜欢的不是自己的父母? 苏妖妖:“呵呵!” 苏夏:“科科!” 苏夏想了想,皱眉说道:“你见过一个对着自己的儿子下狠手的父亲吗?” 苏妖妖面色平静,眼神清亮:“你见过一个女儿到了十岁,还记不清她的生辰的母亲吗?” 总之,苏假仙和夏妖女,他们就不是合格的父母, 苏妖妖和苏夏表示,他们能成功的活下来,根本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聪明,机警,能干! 和妖女假仙半点关系都没有! 恩······如果说血缘关系的话,勉强能扯上那么一点点! 苏妖妖仍旧记得,那是相当心酸的一天! 她十岁那年的大生日! 夏槿第九次保证她会记得她的生日的日子! 夏槿的手艺一向来都是她和苏夏不敢恭维的,但是,如果夏槿愿意下厨的话,那他们一家三只(她,苏夏,还有一个苏言)表示,吞着也会满怀感激的吃完的! 就算夏槿只会煎蛋,他们也一点都不嫌弃,真的不嫌弃! 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能等到那一年的煎蛋! 她的娘亲,那一天,就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 只有他爹爹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又是给她煎蛋,又是给她煮长寿面的! 但是她想要的,却是她娘亲给她弄的难吃的食物! 那一天她难受了很久,大概就是因为夏槿答应了的事情,却没有记住吧! 其实夏槿也是真冤枉,那一天,是她的错吗? 是她不想起来的吗? 还不是因为苏言······哼! 总之,苏妖妖因为这事儿都得出一个心病来了,之后每年的生日,她都让向阳给她煎蛋。 一个接着一个的煎! 并且怎么样都不满意,总是耷拉着嘴巴,一副非常不开心的样子! 这也就是向阳那家伙宠她,不然苏夏才不会搭理她的小性子! 至于苏言和夏槿,恩,好吧,苏妖妖暂时没有胆子去他们那里耍耍小性子! 至于我们的苏夏小妖男。 他则是对苏言的不满比之对夏槿的不满要来的多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征了那个异性相吸的道理 。 苏夏天天都被苏言各种虐待,也难怪他从来都不知道父爱这两字到底是个什么鬼! 至于母爱······好吧他不敢要,他的父亲大人会吃醋的! 对此,苏妖妖和苏夏曾经在一个夏日的夜晚对着星星非常严肃的思考过关于自己出生的问题。 为什么,他们的父母明明一点都不在乎他们,却还是将他们生下来了呢? 而且那天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胆子也是特别的大,居然就把这个问题和苏言说出来了! 当时正直深夜,苏言一身的神清气爽,像是猫儿吃饱之后的样子! 所以那一天的苏言也是特别的好说话! 在听完他们的问题之后,居然开始慢慢的深思起来! “恩,总有那么几天没注意,忘记采取一点措施了!” 他当时是那么回答的!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将苏妖妖和苏夏那单纯幼小的心灵伤了个透透的! 原来他们不像是别的小朋友那样,是包含着慢慢的爱意出生的啊。 他们只是擦枪走火出来的产物罢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两位小朋友充分遗传了夏妖女和苏假仙的优良基因! 没人爱自己? 那就自己爱自己! 自己爱自己不够? 那就强迫别人爱自己!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但是在苏妖妖和苏夏的人生感悟之中,有一项特别确定的就是! 在苏言的世界之中,夏槿最重要! 在夏槿的世界之中,苏言最重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恩,他们两个一直都是有点多余的存在! ------题外话------ 这次,异族人,是真的真的要和大家说一声再见了! 异族人,全文一百万字! 异族人,连载历时257天。 我不会忘记,这257天里,每一天,都是因为你们的陪伴,我才能逐渐的走下去! 夏槿因为有你们,所以她才是夏妖女,不单单只是苏言惯出来的,同时也是你们惯出来的,也谢谢你们,对她负责了! 苏言因为有你们,所以他才是苏假仙,明明腹黑满肚子坏水,但是却如愿的取到了夏妖女(被你们催的) 七戚因为有你们,所以我才是七戚,不是现实生活中的谁,而是,写了这本《异族人之妖女迷行》的七戚! 谢谢你们! 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