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安安》 第一章 这样的安安 @@安安,很希望自己是一个淑女,但并非淑女,而是一个骨子里透着女汉子的气概的女子;是一个没有心计,凡事只会看表面的傻子;是一个不小心既伤人又伤己的笨蛋,是一个等爱的孤影。这是她给自己的名字,她更喜欢安静时候的自己,那时候,或许有些许忧愁,或许有些许心事,或许因为某事特别宁静,可以随意听听电台,看看窗外,写写画画,这个时候,安安才觉得,那是她自己。此时的安安,正听着电台,倒上还剩下一瓶底的小酒,休闲的码着字,偶尔qq跳动,也只是随心敷衍着。冷风吹过,凉酒入喉,淡淡的酒味,充斥着小小的空间,如此久违的感觉,安安似乎被这一刻感动,长叹一口气,消融在空气里。不知道如何开始安安的故事,因为正经历着未知的一切,对此,安安很多时候是恐惧的,极度需要安全感。;@@ 第二章 一些过往 安安的童年,只剩下一张泛黄的照片,那张照片生于她记事以前,三兄妹,背景是邻居家的禾场,安安右手捏着左手,嘴巴爵起,或许当时安安特别害怕那个镜头,或许是做错了事挨了打,那一个邻居,安安记事起两家就没有来往过。 安安的童年,并不是在自己家渡过的,因诸多原因,老房子住着爷爷奶奶、伯伯一家,而自己一家则住在别人的房子里,应该是有点亲戚关系的人吧,因在外发展,房子便空了。安安在这住了十年。十年,是安安的母亲说的,安安的母亲受到委屈的时候,便会抹着眼泪说起往事“我们在这过了十年,那时你才三岁”。安安的记忆里,那间老屋,全都都用旧报纸裱好,地板拖得干干净净,但奶奶从未要求来访者脱鞋才有进房。安安的家里并不富裕,老实巴交的双亲,勤耕细作,供三子女念书。太小时候,父亲在田里劳作,安安便在田梗玩泥巴,烈日下,父亲伟岸的身躯,汗流夹背。大一点的时候,安安会做家务了,大家都出门劳作,安安在家洗衣,洗碗,换煤球。 三兄妹读书,学费对于当时安安的父亲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为此,家里养了母猪,下猪仔供三兄妹读书,养了架子猪,过年的时候好有肉吃,有时候,猪仔半夜才生,尤其是冬天,母亲得守着,生怕不小心,小猪仔会被压到,那样会夭折的。谁家的猪圈也不会修得如自己的窝般舒适,它矮小、透风、肮脏、刺鼻,在那样的冬夜,安安的母亲扎紧棉衣,等待小猪仔的出世,也许,一整夜都在这里过,得全部生完妥当之后,母亲才能睡安稳。小猪仔当然是可爱的,粉嘟嘟的身上还蒙着一层膜,有时,有12个之多呢,这时候的母亲总是会心的笑着,三兄妹的学费算是有着落了。吃货多了,自然是要准备食物,母亲经常去山里打野草,安安有时候会跟着去,相比没有布娃娃做玩偶,山上总是会多些惊喜的。母亲会给安安采野果,甜到心里,一路走一路吃。安安自己采野花,一朵两朵三朵,红的白的黄的,选一朵最漂亮的插在头上,故意跑到母亲前面臭美一有时蜜蜂飞过,安安连忙躲开,被蜂蜇过的感觉,安安体会过。毕竟还是小孩,安安有时会不小心摔倒,会被灌木割伤,会看见恐怖的爬行动物,但有母亲在,安安总是很快平静下来,接着做好玩的事。安安不认识哪些野草可以给猪吃,就去捡柴,捡干的,能拿得动的,还有满地的的杉叶,并不费事,这玩意,在安安做错事的时候,母亲会让她跪在绿油油的杉叶上行刑,很疼,若肯从实招来,当然不必受这皮肉之苦,每次至少半小时。但此刻的安安并没有想那受刑时候的感觉,不可否认,这玩意是很好点燃,火力也很猛的呢,安安把这些全部集到一堆,等母亲完事时,过来捆绑,得挑回去,母亲会砍上几条藤蔓,把柴弄成安安差不多的高度,捆成两堆,再砍一根粗的,能够承受的。母亲一担,安安一担,放到一起,安安的太不起眼了,她无法估计母亲那担有多重,但肯定很重,安安摇都摇不动。安安的肩膀很嫩,那担子放到肩上,脚有点打颤,担还是可以出发,往回家的路上,走时,母亲没忘记摘几片很大的桐梓叶,采满野果,在野草里放稳,安安想到回家还有得吃,心里乐开了花,挑着担子不适应的跟在母亲屁屁后面,安安有时候会掉队,纠结的喊着母亲慢点走,等等。热的时候,母亲教安安往山那边打个喊,这样风就会来了,安安学着母亲,向山那边喊去,果然不一会,树叶动了,风来了,这真是太好玩了。 下山途中走累了,母亲和安安总是会停下来休息一下,尤其是路过泉水眼的时候,安安闻声放好担子,跑过去,用小手把泉水送到嘴巴,这时候安安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泉水入喉,沁甜入心底,安安喊着母亲快来,泉水甜着呢!这时候,或许也是一种享受吧!到家已是黄昏,猪圈里大小都开始了叫起来了,母亲开始野草,有时,安安会趁母亲离开的时候,自己那起那有点重的刀,慢慢操练起来,熟络了以后,安安也像母亲那般速度,但总是没有母亲那么稳,不小心会砍到手,有时只是掉了一点指甲,有时会蹭到一块皮,有时会滴几滴血,不能再继续下去时,,安安假装偷懒,用嘴巴吸着伤口,疼。有时伤口深一点,母亲会心疼的责骂安安:真笨。马上拿来米酒到在伤口消毒,那酒沾上伤口,犹如辣姜入眼。完毕再贴上蜘蛛窝,农村的蜘蛛窝是可以消毒的,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农村的墙壁,自然也不会少了这东西,比创可贴更容易得,更方便,还免费。后来安安有小伤口的时候,便踩着櫈子,去撕墙上的蜘蛛窝,有时候,蜘蛛还在窝里,如果不小心蜘蛛会掉在身上,还是很骇人的,所以安安会先用棍子敲打几下,看蜘蛛在不在家,赶跑了,安安才把蜘蛛窝撕下来,贴上。安安的手上,现在还能看到疤痕,那是一个回忆。 ; 第三章 关于爷爷 安安的爷爷是一个教师,田地都分给了两个儿子。退休后,伯伯和父亲两兄弟每年都会拿一部分给爷爷,爷爷只要种点小菜,到后来,爷爷也就不再需要父亲和伯伯出粮了。安安周末都会去爷爷那,奶奶做的菜特香,有时候,爷爷家会买菜吃,这些菜都是自家少种的菜,新鲜的很。安安特别喜欢在爷爷家吃饭,听着爷爷教她饭桌的礼仪,看爷爷写喜联,写挽联,写江总书记的三个代表。爷爷很爱种花,有芙蓉,有菊花,还有很多安安叫不出来名字的花,开得极艳,屋后有一大株栀子花,夏天的时候,奶奶会用剪刀把花骨朵剪下,在碗里放好水,把桅子花摆满,洁白,浓香,卧室一盆,客房一盆,厨房一盆,给伯伯一盆,满屋子都是花香。在夏日里,这也透着一丝凉爽。奶奶会给安安绑上羊角辫,把盛开的桅子花绑在安安头上,这个让安安感到很开心,还可以跟小伙伴炫耀,因为别家的小孩子可没这么会打扮的奶奶,安安就是这样喜欢上了桅子花,白色的花。后来,母亲在爷爷这种上了葡萄,父亲后来种上了李数,便又有果子吃了。 安安很小的时候,跟奶奶一起睡过,卧室的桌上,有一罐子硬币,有时候安安嘴馋,会偷偷拿硬币去村里唯一的一家小卖部买零食,这个秘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奶奶会教安安洗衣服,颜色深浅要分开,还要看脏的程度,洗之前,先用洗衣粉炮一下,这样既省料又省力。还有晒衣服的礼数,一家之主的衣服得晒前面,衣服裤子顺序不能乱了,这些母亲都教过,但安安还是静静的听着,大家都喜欢有教养的好孩子。 安安名字是爷爷取得,安安曾嫌弃这名取得并不好听,既称不上是大气,又称不上是小家碧玉,但爷爷却说,这个名可是很好滴,堂姐夫曾拿安安的名字开玩笑,说安安出生的时候,刚刚发电不久,那个灯呀,是红色的,所以便有了这样一名。安安的第一个牙刷是爷爷买的,小小个,拿在手上刚刚好,从那开始,安安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刷牙。安安的第一块电子表,是爷爷带过去买的,爷爷给她挑了一块阿拉伯数字的表,这样可以锻炼安安的数学能力,但手表实在劣质,没一个星期,镜片便松动了,拿去手表店,修也修不回去,而且,只此一块。老板同意给安安换一块,但都不是安安喜欢的样式,她拿着老板退她的钱,去另一家百货店换了自己喜欢的样式。安安的最喜欢的那支毛笔,是爷爷用过送给她的,爷爷用过很多年,送给了安安,安安在学校里,用它写过很多字,贴在教室的后面。但是现在,这支笔已经没了下落。还有一次,安安参加文艺汇演的服装,是爷爷给的钱。 后来,安安13岁的时候,家里建了新房,安安的父母亲外出务工,大哥初中读完便也离开了家乡,偶尔从异乡打来电话。 ; 第四章 那个木屋 后来,家里只剩下安安,爷爷奶奶搬过来照顾安安,那间老屋便空了。后来伯伯家进了新媳妇,住进了那间老屋,至此,那间老屋里,除了那盏还是原来的,其他都变了模样。后来安安再去的时候,墙上的报纸早已泛黄,有一些地方补过。安安的奖状还在上面,安安还记得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给墙裱报纸,用红薯粉熬成浆糊,刷呀刷!这些,都成了过去。 安安工作以后,回过两次家,一次是爷爷过世,一次是奶奶过世。安安准备六月回家,心想应该还能见到一次老屋,再看看它的模样,但伯伯家要建新房了,地基不够,要用老房来凑。老屋的影像,只能停留在脑海,但安安总是想再一次亲眼看看老屋,在屋前摆个pose,也算是一个留念。那间老屋,安安只住过三年,没有记忆的三年。但记事里的那些年,安安在那留下太多的回忆。后来安安听说,老屋还是拆了,残木也只是随意放在屋檐,任之腐烂着…… 那根弦,终究是崩了;那片地,终究是别人的了;那间木屋,终究是拆了!; 第五章 安安的存在 做为家里的老三,安安的出生,是喜!女儿,盼来了女儿,但这是超生,为此,家里的缝纫机,衣柜,都送给了计生办,还得补贴rmb。安安从未因此感觉到母亲的不容易,照样任性着,每当安安做错事挨打,或者和哥哥打架时,安安便会哭着问母亲,生她下来干什么?安安已经忘了母亲是如何回应,但母亲从未用嫌弃的眼神看过安安。家里,还是宠着安安的,即使不富裕的家庭也有相对的优待的。好吃的,安安总是会多一些。女孩子,总是穿得比男生漂亮的。安安的家里真不富裕,穿着百家衣,大哥穿过的,二哥来穿,二哥穿过的,安安穿,还有亲戚送的。安安的姑姑,条件比较好,回娘家时,回带安安去镇上,或是买一件漂亮的裙子,或是买上一条健美裤,女孩子总是更讨喜。 安安上学后,就有机会参加六一儿童节汇演,就需要统一服装。第一个儿童节,安安记得特别清晰,那是幼儿班,安安要上台表演,可是母亲并没有给安安钱买和大家一样的裙子。那件裙子,并不是那么好看,白色的底上是粉色的圆点,但那是新的,安安没钱。可也不能穿着自己的衣服上台。安安只能在老师的协调下借来同班小朋友的裙子,那个小朋友买了和演出服一样的裙子,安安觉得真好,至少不用出洋相。不知道为什么,那支舞蹈最少上了三次台,安安向那个小朋友借了三次裙子。从台上下来,安安便把衣服还给那个小朋友,上台的时候,再换上。那个小朋友也觉得不耐烦,最后一次上台的时候,正在跳舞呢,那个小朋友在台下使眼色,让安安快点,再快点,焦急着催着,安安虽然感到很抱歉,可不须等到下台才能交换。安安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个场景,那个小朋友的名字:莎。 关于儿童节,关于上台,还有很多次都有安安,这是让安安觉得很骄傲的一件事情。第一次做主持人的时候,那是五年级吧,那时候的安安还是胆小,但安安遗传了母亲的大嗓门,老师便选了安安做主持人,报幕的时候,辅导老师就座在身上:调整呼吸,大方迈步.......安安通通照着做。空白的头脑,像小偷似的看着台词本,小心翼翼地。但安安就是个大头虾,每次都会出点错。或者是领导讲话顺序弄错了,或者是念错了字,每次主持,安安都会出点小错误。每当念错的时候,安安脸通红,滚烫,胆怯。但是能上台表演,安安还是很欣喜的,不错过任何一场排练,动作严格要求。最悠闲的一次,便是做冬运会的播报员了,休息的时候,在蓝球场的播音台上,没有那么多双眼盯着,安安这才觉得是放松。不停得念着同学们写过来的稿件,声音响彻校园。那一次,安安的父亲从亲戚那里吃了酒席带来了瓜子花生,特意送过来,放到播音台上,安安休息的时候,便可以吃点零食。农村的小学,父母亲是极少去学校的,老师也很少家访,就连去学校报到,也是自己。安安的父亲去过学校两次,一次是这里,是送吃的。一次是初中,是为安安讲理。 ; 第六章 逃不开的学习 安安讨厌上课,讨厌写作业,讨厌学数学。因为家里很忙,安安总是最后一天才去学校报到;因为无法交上学费,至少要一个星期,安安才能在老师的大度下,拿到课本。在此期间,安安只能和同桌共用一本书,小心的翻着。安安从不觉得自己聪明,学拼音的时候,安安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去的,改写了很多次的作业发下来还是叉,老师会在每一行业做好范例,可安安还是没写对,发下来仍旧是叉。大红色的叉,很大一把叉,看得安安触目惊心:明明就是一样的,为什么还是一把叉呢?安安觉得自己太笨了,就连照葫芦画瓢,画出来连个梨都不算。安安现在还记得老师那副无奈的样子:摆摆手,你走吧,回家,回家。接着便是一声叹息。安安更加厌恶学习,家庭作业,每次都只写二分之一,一个段落十句话,安安只写五句。匆匆写完,便玩去了。第二日,小组长检查,免不得又写一次。有时候小组长会向老师告状,说安安不好好写作业。安安很委屈,谁也不想被老师批评。安安的小学老师周老师,很是尽职,写不完的多音字,写不完的同义反义词。每次五一节,十一节,一次七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习字本还得自己买,两毛钱一个。七天,都被安安用来疯掉了,最后一晚,安安拼命的写着作业,挑灯夜战,直至第二天,安安在去学校的路上,都在一边写,一边走。相比语文,安安更讨厌数学,安安真的很笨,怎么算也算不清,怎么算都是错。相比语文,安安更讨厌数学,怎么也算不对,怎么也算不清,安安更记得二年级代课的那个男老师对安安的侮辱,讽刺,羞辱,当着全班同学。那个可恶的老师还会体罚,开学的时候,要同学找几个好的教鞭,要食指粗,要笔直。老师的话,在学生眼里,都是圣旨。所以老师的教鞭很多。有一次那个老师体罚了近半数的同学,掰直了手板,一鞭一鞭抽下去,没有几个是没落泪的。安安不知道那些被打的孩子有没有回去诉苦,哦,那时的孩子,不知道体罚是不对的。安安讨厌老师,更不喜欢学了。但奇怪的是,安安还是进入好学生的行列,每次开学典礼,安安都能得到奖状,或者是名次奖,或者是三好奖。这时候,是安安最得意的时候,因为有这张纸,安安便会去爷爷那报到,爷爷会奖励安安十块钱,以兹鼓励,这可比学校发的奖状好多了!安安住了十年的房子,墙壁上贴了很多安安的奖状,但自从安安搬进新家之后,再也没有开过那扇门。 除了那个体罚学生的男老师,安安还有特别讨厌的老师。比如刘杨,比如刘国泰,shit,都姓刘。还有一个,48班的班主任,安安不记得他的名字,估且称他为a。爷爷也认识a,他的老婆在街上开了一个理发店,爷爷去街上买东西,都会在那落座,好像他的父亲和爷爷是相识吧。a给安安所在班级上过语文课,还有一次公开课。一堂课上,估计是学习氛围令a不满意,a让几个同学去黑板上写一个字“笑”,写完后,a恶狠狠的借字的形态取笑同学,算命似的把对应的同学一辈子看了个够。安安讨厌那副嘴脸,虽然a的字很得很好,但哪能个个学生都像他那般呢?安安认为他根本无权说这些,安安甚至讨厌他来上课,尤其是那堂公开课,为什么不到他自己班上去呢?安安讨厌换任教老师,一直都是。 当然,安安还是有很喜欢的老师的,比如彭老师:彭老师是少先队辅导员,也是安安的班主任,丰腴的身资,细细的声音;她总是跟同学们分享好玩的事情;她提倡同学们讲普通话;她让安安练快板,虽然最后因不没有快板无疾而终;她看上了安安的大嗓门,以为安安是个胆大的女孩子,让安安上台;教安安念台词......可无论练多少字,安安总是紧张,总是不安,生怕出错。但彭老师从未责怪过安安。 第七章 总有些人要离开 安安六年级的时候,外公去世了。那晚,安安在邻居家过夜,从学校回家吃午饭的路上,安安才知道外公去世了,向老师告假,奔向外公家。那时候安安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害怕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安安只能跟在母亲后面,倚着门边,低声抽泣着。外安总是很慈祥的,总是坐在堂屋的边上,看过往的车辆,逗着安安,告诉她,知道下一辆车什么时候来,外公总是估的很精确,安安喜欢跟外公在一起。外公那时是跟舅舅分开吃的,表姐,表弟都对外公很不客气,饿了,在外公的厨柜里翻箱倒柜,就像抄家,也经常会骂外公,安安只是看着,不敢做声。外公总是偷偷把安安叫到房里,给好吃的,有时候是米饼,有时候是罐头。在小时候,那可是极好吃的。有一次,有一个贩峰蜜的经过安安家,母亲买了一罐蜂蜜让安安送去给外公,那时十岁左右吧,安安小心端着那罐蜜给外公送去,没有停留,家里还请了人收稻谷呢,得快些回家帮点忙。回去的半路上,下大雨,刮起了不知几级风,外公家到安安家,中途的人家很少,已经下起大雨,那户人家叫着安安去躲雨,安安不敢,只是大部的走着,听到身后的人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大的雨,也在外面跑。安安也觉得自己快被吹跑了,感到很害怕,大哭,但再大的哭声都没有那声雨声大,终于快到家,母亲拿了雨伞接安安,安安见到母亲,才觉得安全。母亲抱着安安,换下湿秀的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安安才算定魂。总之那一阵风雨,让好多人家的瓦片都飞了,那是安安见过最可怕的一次风雨。安安还给外公送过鸡汤,那是上学的清晨,安安提着保温盒,提去给外公,外公可高兴了,从口袋里摸索出两块钱拿给安安,让安安买零食,安安那次在去学校的路上碰到了同学,大方的拿着钱在小卖部买了姜,那时候哪里知道那东西干不干净。但外公还是走了,盖棺的时候,安安在外公的像前伫立,母亲过来牵着安安的手,嘶哑说:安安,来看一眼外公,看最后一眼。安安怯怯的看着那张已经沉睡的脸,没有温度,亲人的嘶吼他已经全然不顾。每次想起外公,都会定格在这里,母亲的父亲走了。 每次亲人过逝,安安都会联想到自己,要是哪天,安安的母亲也走了,父亲也走了,安安该如何是好?; 第八章 所谓的恋情 关于爱情:相识、相知、相恋、相守,这是安安认为最难能可贵的;最可遇不可求的;最令人羡慕嫉妒的,但即便是已经过了第二个本命年正被七大姑八大姨下催婚令的年纪,安安仍像在象牙塔的少女,相信那个人在寻找她。但她只是等待着,除了等待,别无他法,或许某一天,终会被寂寞吞食,终会被时间瓦解,终会逃不开世俗,但至少现在,安安坚持着…… 关于初恋,那是一次邂逅,只是一次邂逅。那是在某个夜晚,溜冰场里,安安极少来这种地方玩,一个人是肯定没有这种胆子色的。被朋友带着惊吓的飞了一圈,只剩安安自己在角落扶着保险杠自我揣摩,对于这种技术活,练习当然不是三两下就能学会的,索性就地一座,看能者飞驰,观菜鸟摔倒,听音乐爆炸。没错,这时候,他来了,在安安的身边坐下,也许是累了,安安事先并未在人群中发现此人,也并不认为他们会开始交谈。他递给安安一张名片,简洁,大方,上面的内容一目了然,上面有他的照片,大学林阴处旁坐,淡然优雅气质佳。是的,是的,那是他还没一名大学生,但安安认为,他只是普通的大学生。上面还有天涯的网站,到现在,安安着实是不记得那张名片去了哪?那个号码的顺序该是如何? 安安只是一个专科生,三流学校尚无计名。对于能够进入真正大学的,都认为那是好命,那几年,安安住在大学里的某个角落,看着校园的点滴:新生入学时,军歌四起;开水房外的热水瓶,多过百货超市,上面都署上名字表明所有权;夏日荷塘边的清晨,尽是莘莘学子用功的声音;林**间,都是自由的气息;每个早晨所有自行车都在奔跑;午后的球场都是健硕的身影,还有小粉丝的呐喊!但这些,都不属于安安,安安只能远观…… 后来,他带着安安小心的滑了一圈,被同行的人嘲笑,运气还不错哦!安安只能给一个“你别起哄”的表情。后来,他们是一起离开的,安安一行人走路,他有小摩托!朋友起哄让他载安安回家,安安拒绝,谁知道那幅善良的面具背后是什么呢?深更半夜,黑灯瞎火,还是小心为妙。乖乖随着他们走回去,他自然知道一个女生在这种情况下的担心,浅笑,道别时说着“再见”。安安知道,她不会与他再见,这地方,实在不常来,甚至都不记得来时的路,那时的安安,还没有手机,打电话都是用母亲的ic卡用来偶尔问候一下亲人,基于矜持,自是不会主动联系的,又怎会再见?但后来,安安还是见到了他,但他并没有见到安安,因为他只是出现在公交的移动电视上,接受记者的采访,那张神彩飞扬的脸,更为深刻!安安庆幸自己没有睡着,庆幸没有座位,可以如此近的听通过介质传来的声音和影像…… 后来,安安去过天涯,知道他成为了一名教师,后来便没有了以后,便没有再去天涯…… 这只是一段轻描淡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