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道无极》 第二章 身世之谜 “我要上战场,因为我也姓叶!”叶孟不甘地朝叶宗的背影喊道,此刻泪水溢满了眼眶。 叶宗略微顿了一下还是径直走出了大厅。 “三弟不可对父亲无礼,你且回房大哥愿为你向父亲说情。” “二哥也愿往。” “还有我四妹!” 见众兄妹出力叶孟心里暖暖的,他也知道要让父亲改变主意比登天还难就算众兄妹跪求也未必有效,除非请动一人出面——吴伯。 定下主意叶孟谢过众兄妹独自回了房间并立刻让下人找来吴宽商议。 一盏茶的时间后吴宽匆匆赶到,嘴角上的肉屑和油水都没来得及擦,这场景让叶孟很感动。 “阿宽,你不亏是我最要好的兄弟!”叶孟边做抹眼泪状边拍马屁,道:“聪明的你天生就遗传了你父亲的优良基因一定能够帮我说服你父亲出面,是吧。” 完全没搞清状况的吴宽虽然压根没听懂啥遗传啥基因的,但夸他聪明还是乐得很,很豪气地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说罢正想拍拍胸脯走人,却被叶孟一把拽住。 看着可怜巴巴的叶孟,吴宽不解,道;“少爷,你不会是想亲自去我家吧?” “没错,还是阿宽最懂我心,我得亲自去求吴伯才合乎礼数啊。”叶孟一脸认真。 “不用了,不用了,寒舍离贵府这有一段路程呢。”吴宽此时才意识到更麻烦的事要上身了。 “阿宽你是不是我最要好的兄弟?”叶孟详装生气质问道。 “是……当然是。” “是还那么多废话,我们这就出发!” 完了,就知道会是这样,吴宽无奈地蹲了下去…… ※※※※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一对年轻人一个红着脸弯腰疾奔,另一个则一脸享受地趴在他的背上。 这怪异的组合不时引来路人的嘻笑,尽管很多人都见怪不怪了。 “少爷,你什么时候才能自己骑马出门啊?”一个气喘吁吁地问。 “哈哈~这辈子只要有你在就没马什么事。”另一个得意洋洋地答。 吴宽恨死自己了,都怪自己年少不懂事,很傻很天真。 那年叶孟刚入将军府,父亲吴问便吩咐吴宽常去将军府陪他解闷。 因为叶孟身体孱弱不能长时间步行更别提奔跑,加之年纪尚小无法骑马,于是叶孟总将自己关在阁楼足不出户。 吴宽为了拉叶孟出门发誓约定此生愿做叶孟双腿带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于是便有了此刻的情景。 受尽一路嘲笑的两人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到了吴府,一跨进门槛吴府家丁也纷纷手忙脚乱地扶起叶孟,边给吴宽递茶边扇扇子。 吴宽即使近来常在军中瞎混但此刻也是累成一滩烂泥,瘫倒在座椅上一动不想动了。 “小三儿,你难得来玩也不提前通知老朽一声啊呵呵”,吴伯笑着迎了出来。 叶孟忙起身施礼,两人客套着到了客厅。 刚坐下叶孟便道出了其中原委说话间又红着眼起身行礼相求了。 “此事恐怕确实为难叶将军了”,吴伯也没直接答应换成别的什么事肯定一口应下了。 这可急坏了叶孟,不解地问道:“吴伯,此事倒底难在何处?” 犹豫了片刻,吴问屏退左右才缓缓道:“事关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 叶孟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虽自己一清二楚但仍装傻,道;“吴伯您也知道我那年大病七天,醒来许多事都不记得了,现在既然您已提及,恳请您能告诉我一二。” “哎,转眼已过去十年了,此事终要让你自己知道的,不如老朽就打破当年与将军的约定说出实情罢。” 吴伯边将手中的铁扇稳稳折拢边叹口气道,“叶孟你其实并非我烈炎国人,而是浑玉人。” “什么?!我是浑玉国的人?” 叶孟这小滑头表面很诧异,实则心里却暗自庆幸自己真实身份没揭穿,不然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波。 吴伯看着叶孟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讲道,“十年前……” 掐头去尾省去夸张、比喻、排比等等修饰,叶孟在吴问地讲述中大致了解了自己当年被领养的进过。 那年,浑玉国一如既往地又兴兵进犯烈炎国,叶宗亲率十万大军于边境太乌山抗击浑玉侵略军。 经过三个多月的苦战终将敌军牵制住阻挡于太乌山山脚之下,战事也进入僵持,战场成了巨型绞肉机,每日你来我往互有死伤。 正当叶宗一筹莫展时天助烈炎,太乌山在半夜突然发生强地震,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山体都纷纷崩塌,在山脚下驻扎的浑玉大军彻底遭了殃。 于是不等叶宗攻打,浑玉残部皆连夜逃命,这场“传奇”般的地震击溃的不仅仅是浑玉十五万大军同时也让浑玉高层一时间安分下来了。 次日天明,满目苍夷的景象不禁让久经沙场的叶宗等人后怕不已,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缴获战利品的心情。 “叶将军,那些幸存者如何处置?” 这是一个动乱而残酷的年代,叶宗也是铁血军人,两国水火不容般的世代仇怨让他毫不犹豫地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无情的杀戮在不断地上演着,叶宗只是皱着眉头命人在一座倒塌的军帐中翻出乱石,掘地三尺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其实吴问最清楚,他一定在找“军机盒”,近来交战敌方总能抢占先机叶家军中必有细作,而只要找到敌人的“军机盒”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虽然机会渺茫但叶宗也不甘心放弃。 而正在一座大红色破旧军帐中翻刨时,突然一只小手探出地面,“有刺客,保护将军!”众人立马挡在叶将军跟前以防不测。 “切勿惊慌,张维、张和命你二人上前将其擒拿”叶宗不屑道。 “是”、“得令!”左右涌出两员猛将,熊腰虎背,两张粗犷的面相却有几分相似。 此二壮汉本是奴隶出生的同胞兄弟,天生蛮力因看不惯当地贺姓贵族鱼肉百姓,故大闹贺家大院怒杀贺家老家主。 “行侠仗义”虽为百姓称赞却是法理难容,故被发配边疆做苦力,幸得叶宗赏识将功补过。又在四处征战中屡立战功,此刻已位列叶宗手下五虎将之列。 说时迟那时快,张维一声轻喝立即鼓荡起玄气罩将自己罩住,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拽住刺客的小手,张和则是极其默契地用巨剑将压在刺客身上的掩体一剑劈开,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被提了起来。 更始料未及的是,那小孩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你们是解放军叔叔吗?谢谢你们来救我。”说罢便晕厥了过去。 叶宗一头雾水地转向吴问,道;“吴军师,这‘解放军’是哪国的军队?娜迦联邦也没这号部队啊,此事军师你怎么看?” 吴问被问,也不急摇着铁扇缓缓道:“禀将军,吴问以为道可道非常道,此事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见军师寽着胡须一脸神秘叶宗恨不得立马揍他一顿,每次问计都含糊其辞,事后又一副高人模样,若不是生死之交早将吴问一脚揣出军营了。 无奈之下,叶宗只能暗含讽刺地附和道:“军师果然高见。” 又转念想到刚亡故的结拜二弟立刻心念一转,危言正色道;“诸将听着,前几日我二弟风志邦被奸人所害,其子为敌人所掳苍天有眼,幸得营救现叶某将其收为义子定会视如己出,日后背地里众人不得多嘴胡说好让我二弟安心上路。” “是!”众人虽不明白将军的用意但也毫不犹豫的纷纷应下了,昏厥中的叶孟就这样无故多了一个刚过世的生父和一个冲动如魔鬼的义父,这是真是从小就坑爹啊! 七日后,将军府。 叶孟终于在昏睡中醒来,叶将军问他姓名,但他只是傻傻地望着四周不停地喃喃:“这是梦,一定是梦”。再问及家人,更是边哭边摇头不再出声。 叶宗见问不出什么也只好作罢,又听见他半睡半醒中“梦”“梦”地喃喃自语,于是决定为他取名为“叶孟”。 ※※※※ “接下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吧,”吴问从长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摇着铁扇,道“虽然你大病七日醒来身世全不记得,但你被压浑玉大帐必是浑玉人不假,你说你那固执的老爹又岂能让你入叶家军上阵杀敌呢?” 此言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许久,叶孟离座当面给吴问单膝下跪,恳请道:“吴伯,若无叶家军便无叶孟,知恩图报人之本性,我不愿此生碌碌无为。每每想起两位兄长为叶家军出生入死鏖战沙场可我一点忙也帮不了心中无比悔恨自己无能,现在我即将成人愿誓死忠于我烈炎国不辱叶家军的威名!” “小三,你可曾想过你若真是上了战场面对你自己的族人当真能下得了手吗?” “吴伯您多虑了,浑玉人与我烈炎人虽并无多大差异但是屁股上的一寸短尾是纯血统的浑玉人才独有的,小孟子我并无短尾由此可知我非浑玉人而极有可能是被浑玉军掳去的无辜孩童,您若不信,我可当场验明正身。” 话说着叶孟还当真脱起裤子来。 吴问见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忙出手制止笑骂道:“你这小鬼头好不知耻,吴伯信你还不成。” 其实有无短尾吴问早就向叶将军那打探过了,没有短尾只能说明叶孟不是纯正浑玉人但是两国交战烧杀掳掠,强抢民女做奴隶女婢的也司空见惯至于产下孽种的也不在少数,而叶孟极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即便如此也是身世可怜之人,若再深究怕伤了孩子的心。 吴问心中早有主意仍一脸严肃地问道:“三儿,若是你执意要参军,吴伯也不再反对但当着我的面今天你得立誓。” 在四圣界誓言、尊严重于生命。 叶孟听言心中大喜,忙理好衣衫双膝跪地右手指天郑重立誓道:“日月为证,我叶孟生是叶家人,死为叶家鬼,叶家军的敌人就是我叶孟的死敌。神挡杀神,魔挡伏魔!谢吴伯成全。” “好,志气可嘉,不愧是叶家三少,此事包在老朽身上,小三你暂且回去,明早我必登门助你参军。” 吴伯对叶孟的誓言很满意尽管这小子口气狂了点,但不影响誓言的神圣性。; 第三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从吴府回到卧室的叶孟心情好极了,反锁好门窗后,一跃跳进了床上,翻腾一会后小心翼翼地掏出贴身携带的铜质“笔筒”看着看着竟热泪夺眶。 “爷爷,孙儿还活着,照您临终前的嘱咐我活的好好的,不久我就能入叶家军了,就能……” “谁?!”就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有人在门外轻轻扣着门环打断了叶孟的思绪。 “是我,四妹!三哥开门啊。”原来是兄妹替叶孟求情未果想来安慰安慰。叶孟连忙藏好“笔筒”,擦掉眼泪开门迎接。 “四妹怎么就你一人啊,大哥和二哥呢?”见来人只有叶琳叶孟不觉有些失落。 “哎,我们劝父亲没成功,大哥和二哥拉不下脸过来,就让我一个人过来了。”叶琳摆摆手无奈得很。 叶孟听后也十分过意不去,道:“真是的,二位哥哥常年追随父亲东征西讨,今天难得相聚又为我这小事弄得大家不开心,我这就向二位哥哥赔不是去。” 正说着转身要走时突然又想起大哥嗜酒忙吩咐丫鬟下去热三壶好酒。 见叶孟要喝酒叶琳还以为他想借酒浇愁忙加以劝阻,但得知叶孟已请动吴伯才吐舌头嗔怪叶孟早有良策也不早说,害三兄妹白白跪了几个时辰还被老爹一顿臭骂. 叶孟好一番讨饶后叶琳才罢休。 ※※※※ 当晚雪止风停,叶孟邀了叶战、叶铮、叶琳一起赏雪小酌。 镇北城一片静谧,但叶府后花园笑声此起彼伏,在“锦袖轩”里这四兄妹畅所欲言把酒言欢还不痛快。 浓厚的兄妹亲情就着这美酒暖遍心田。 几杯下肚叶琳的酒劲就上来了,嫣红的香腮更映衬出玲珑姣好的面容,十六岁的姑娘一枝花,而且无疑是含苞欲放却已芬芳四溢的娇艳之花。 酔眼看微醉的少女当是天下一大美景。 “四妹,给大家舞上一曲吧。”叶孟早就听闻叶琳舞技精湛苦无缘欣赏,此刻千载难逢又岂能轻易放过。 “就三哥鬼点子多,那好,三哥抚琴伴奏否则小妹我可不依。”叶琳灵机一动反将一军。 叶孟一听立马慌了神,自己虽是响当当的叶家三少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让他敲敲锣打打鼓还算凑合,抚琴这么高雅的事——情商不够啊! 见叶孟苦瓜脸欲哭无泪模样,可把叶琳乐坏了,谁让这吊儿郎当的三哥常拿些破机关玩样让她“尝鲜”。尝试之前都能吹上天了,可每次尝试受伤的总是她自己,往事不堪回首啊。 就拿前不久的“自行车”来说,纯竹制品卖相极好,刚坐上去也还好,可没骑几步路就彻底散了架,摔了个四脚朝天什么淑女形象、什么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一次一次被那些破“发明”给毁了,连三观也差点不保。 “算了,别为难三弟了,就让二哥代劳罢”还是品行淳朴的二哥出面解了围。识相的叶孟赶忙用衣袖擦擦古琴双手递给叶铮。 叶琳也不穷追猛打了,娇声娇气道;“就饶过你一回,二哥《鲮殇》准备~~” 只见叶铮低垂双目柔指一拂,琴声渐起…… 叶琳也随曲起舞,水袖婉转连绵,翩舞似蝶、似落叶、似游鱼……不尽优雅。 叶孟虽不学无术但也对此名曲略知一二,此曲名唤《鲮殇》讲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一对恋人从相遇、相知、相恋,可有**难成眷属,在百般无奈之下唯有殉情以求此生不离。 那日,两人盛装相伴,牵手来到江边双双投江。奈何天意弄人,男子在下游被渔夫意外救起,而女子则葬身江底。 从此男子一蹶不振终日酗酒撒疯,还日日撑船在江面上撒网希望能捞回爱人,风雨无阻。 也许正是他的痴情感动了上苍,一日他如常在江中撒网,网中捞起一条鲮鱼,说也奇怪鲮鱼都是玄青色的但唯独此鱼通体红色让他想起那日爱人的衣衫也一般的红艳,对其嘱咐小心再三后将其放生。 奇怪的事从此之后每日撒网必有此鱼,男子恍然大悟失声痛哭纵身跃入江中。 此后的日子里常有人在江中看到两条红色鲮鱼出双入对,全然一幅相濡以沫的模样,故当地人也将此江取名“沫江”。 当然,传说归传说谁又会去较真。但叶铮幽怨的琴声如泣如诉,叶琳的舞姿似真亦幻,让人不知不觉中带入哀伤的情感漩涡而不能自拔。 叶孟正听得入神中,突然被一声哀号打断, “我的黎儿啊!”情到深处叶战竟伏在叶孟肩上嚎啕大哭而不能自控,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铮酒醒了几分,行军布阵再大的场面也难不倒他,可此时局面却让他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生怕日后兄弟见面尴尬,忙一把扶起舞兴未尽的叶琳推说四妹跳得累了时候又不早得扶她回房休息了,一溜烟跑了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了叶孟。 叶孟傻傻地看着这杯盘狼藉的场景更头痛的是身上还趴着一个痛哭流涕的叶战,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什么情况啊?! 许久叶战终于停歇下来,一把抓住叶孟的双肩一脸严肃地问道;“三弟,我问你爱一个人有错吗?” “没有!”叶孟自己才是一个小屁孩懂什么爱啊情的,虽然被大哥双肩捏得生疼但也不敢丝毫怠慢。 “那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此刻叶战的眼神有凶光吓到了叶孟。 叶孟哆嗦着回道:“或许是情深缘浅,天妒良缘罢。” 叶孟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脑子里蹦出这句话就直说了。 叶战闻言先是一愣,“好一个情深缘浅,天妒良缘!”只见他失魂落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道:“三弟,你说这爱情究竟为何物呢?”细若蚊声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情商低下的叶孟将儿时记忆中一句模糊的陈词滥调脱口而出还摇头晃脑感叹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沉默,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叶孟心想,坏了,自己说错话了。 关于大哥的“情史”自己也略有所闻,就是在三年前,叶战率精兵小队偷袭浑玉大军的后方,意图截断粮草物辎,不料反中敌人的埋伏,战至一兵一卒不甘受辱被俘,纵身跳崖。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伤筋断骨地在树上挂了两天两夜后被采药草的浑玉女子“黎香”救起。 终在黎香大半年的悉心照料下,叶战又能重新站了起来。 在患病期间两人也日久生情私定终身,但叶家大郎终究是血性男儿,叶家军才是他真正的归宿,于是两人商量起了回烈炎的计划。 冬季是两国停战的季节,选择这季节返回是最合适不过的,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还是选择夜出昼伏秘密赶路。 奈何敌方是嗅到血腥味的野狼又怎么能轻易放过猎杀叶家大少爷的绝佳机会。 两人就在离前线不足十里处遭遇了浑玉巡逻小队,叶战有万夫不当之勇,功夫更是了得长枪舞的密不透风,叶家枪法更是大杀四方,但黎香只是一个平凡的采药女乱箭之下终有疏漏不幸中箭身亡。 当夜,叶战伤心至狂,披头散发一人之力血洗三个营所杀之数何止千人,直至叶家军闻讯赶到才被叶宗架走。 自此这看似白净的英俊小生在浑玉人口中又多了一个外号——“痴情杀人狂”。 “为什么黎儿走了我却还苟活着,这份折磨三弟你不懂!你也无法体会。”叶战此刻已经泪流满面没了丝毫的战将风度。 “不,我懂我能体会。” 叶孟扶起大哥,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大哥你要振作,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因为活着就会时刻记得爱、记得失去至爱的痛,但是你若无法重新振作起来只会让那些爱你的人心痛、为你死去的人泉下不安。所以你要活着,带着逝者的那份爱好好地活着!” 听了此番劝导叶战莫名地盯着叶孟幼稚的脸庞若不是亲耳听见,完全想象不出这些深刻的话竟出自叶孟之口。 片刻之后将目光移向那摇曳的烛火,心中仿佛缓缓开了一扇门一缕光投射进去,门的那头黎香深情款款地嘱咐着:“战大哥,你要活着,带着我的那份爱好好地活着!” 叶战终于笑了,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笑,也是此生最笑得最洒脱的一次。 哭过笑过的他释怀了,微笑着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 可叶孟被他如此折腾反倒没了睡意,推开雕花纱窗,感受着窗外丝丝的凉意,夜空中三个大小不一的明月静静地将银辉洒落一地。 叶孟把手轻轻合十,虔诚的脸颊上有两行泪水默默地流淌下来,但嘴角却是微微上翘,或许留着泪的微笑是最坚强的表情。心中默默道:“爷爷,孙儿听你的话,带着你的那份爱好好地活着!”; 第五章 老子也穿越了? 有如体重严重超标的小儿麻痹症患者,叶孟努力克服因为超重带来的重重挑战,艰难地求生着。 出入坐木制轮椅,如厕躺着上,小号面朝下大号脸向天。吃饭之时不顾形象头埋在饭盆里啃食,地上有黄金也坚决不弯腰防止自己落一个狗吃屎的下场…… 随着时光流逝在叶孟十岁那年,经过两年多的折磨与不懈努力终于能扔掉拄拐自己直立行走十几步了。 可把大娘乐的,叶孟刚开始也跟着大伙傻笑,但是笑着笑着觉得不对啊——自己十岁才学会走路是不是晚了点?顿时脸上滚烫滚烫的恨不得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但迟来总比不到的好,能走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包括叶孟。 自成功迈出叶府第一步后叶孟开始了对整个镇北城的探索,乐不可支的他似乎忘记了胯下某位兄弟的艰辛。 此番很不厚道的行为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谴责,在这中原大陆实力为尊,阶层划分一如华夏的封建社会尊卑有序不可逾越。 叶孟虽然很无耻但还是有良知的,吴宽这些付出他都一一铭记在心上,可貌似又不想还的赶脚……那就先欠着吧! 每当清晨或黄昏总有那么一对好朋友一人背着另一人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穿梭于大街小巷还乐此不疲…… 通过闲逛叶孟发现这座古城木石结构的高大建筑比比皆是,各类药店商铺也算齐全,牌坊塑像之类的也随处可见彰表着每位建功立业者。 但是很快一个最棘手的问题便凸显出来了,语言文字处处受阻啊!尤其是文字和方言压根就没法弄懂,文盲一个! 于是叶孟无奈地上了叶府的私塾,这里就读的都是叶家的子弟,而所授功课都是玄之又玄的知识,什么修仙,灵兽,神器,一概都听不懂,那就当故事听听算了,反正也没有升学压力。 唯一让叶孟上心的是文字的学习,毕竟好歹自己也是21世纪文化人,不能不识字啊。可那些烈炎国文字也太古怪了,用鬼画符形容都不为过,线条符号居多。 好在还有一门外语可学,就是流行在上流社会和政界的“楚语”,非常贴合叶孟自己家乡的语言和文字,据说是600年前一个尊号“老子”的圣人所创。 说起这“老子”故事可就多了。 相传当年也是一场大地震过后一位骑着青牛的老头和一个邋里邋遢的仆人出现在了烈炎的青卫城。 这老头当时口气相当狂妄,竟然让仆人称呼自己为“老子”,在四圣界敢如此称呼的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其下场可想而知,被众人狂揍无数遍后不得不改称“李耳”,逢人自称自己是“小李子”。 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是屎总要发臭的。(叶孟暗自比对了自己家乡的俗话应该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一句) 这鼻青脸肿的“小李子”竟然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知识面很广啊! 虽是老弱病残却无半点老年痴呆的模样,常常喜欢在公众场合抛出重磅话题博人眼球,其气势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道法自然、理想世界、无为而治…… 小李子的每一次布道都是信者如云门票大卖,连同边上卖瓜子的都发了大财。 一时间多少人出家当上了道士道姑,修生养性成了最热门的话题,道观尼姑庵成了占山违建的头号建筑。 烈炎古国上空掀起了一股强劲的“道风”,道教成了第一大教,也是唯一一个宗教。不少武林高手都隐世悟道去了。 可好景不长,风云数十年的传奇人物突然有一天神秘的消失一如他的神秘出现。 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往何方。 老子消失之后,在全国至上而下的清剿下道教也成了昙花一现。这片热土需要鲜血浇灌,温和的避世心态只会误国误民。 百年之后据说有人在浑玉的阿萨瓦大草原上见过他,又过数十载传来老子在娜迦联邦的帝都金狮城施教的传言…… 当然没人会当真,多半是老子的门徒假借其名布教说法罢了。 不管怎样,老子的出现给当时野蛮的原始四圣界带来了新的文明,后人尊其为“文宗”每个私塾中都挂有老子的画像。 而“楚语”更是作为新兴语言迅速窜红,传遍四圣界的每个角落。自此各地各方也终有了统一交流的语言和文字。 …… 我们华夏古国也有一个“老子”难道是同一个人?难道老子和我一样也穿越了? 天真的小孩总有天真的念头,但是不幸的是,不幸被他猜中了。这也是叶孟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了。 但不管怎么样,语言文字的学习总算是有了进展方向和突破。 语言体系对上母语了,学起来还不是“soeasy!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没错,自信爆棚的叶孟以其出色的语言天赋极其快速地适应了新的语种文字书写上也是日益精进。 但正当叶孟埋头苦读准备来个寒窗十载之时,私塾先生过来训斥他了,说什么死读书有屁用,没出息的人才从文,有志气的人就该投笔从戎沙场建功才是。 一头雾水的叶孟被训得一愣一愣,也是后来才知道在四圣界是用拳头说话的世界,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出路。否则只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的份了。 在四圣界习武者可以通过与浑玉国和娜迦联邦的战争中磨砺自己建功立业,可从文者却只能替建功立业者写写歌功颂德的表彰罢了。 当然一个国家的健康运作少不了文臣的良策,但是烈炎国没有科举只有武举,文臣不仅地位地下而且还是家族世袭制的寒门子弟欲当文官难于上青天,再说叶家乃武将世家这也就彻底绝了叶孟从文的希望了。 但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这副柔弱不堪的身板风一吹就倒怎么舞枪弄棒啊,于是心灰意懒的叶孟只好将自己锁在自己的“机关阁”搞些小玩意儿自娱,反正没什么野心乐得做一个“颓废三少”。 …… 几度春风吹暖树,事如幽梦了无痕; 光阴只是窗前客,朝夕晓暮匆匆过。 回首往事恰若昨日,心酸之情却被岁月无情地冲淡。人生不过百年又何必活在记忆里。 珍惜当下才是对逝者的最大的宽慰,叶孟看着打着呼噜的大哥叶战,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小心地关上了窗户生怕大哥着凉。 这里是自己的第二个温暖的家,父慈母爱,兄妹情深。 陈爷爷说得没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要好好守护这份美好,我要加入叶家军,我要变得像大哥一样强……” 默念着默念着叶孟顿时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也许是酒劲上来了,困倦的睡意涌上心头,酸胀的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于是叶孟便随便找处地就睡下了。 身前微弱的灯光透过小轩窗的缝隙落到庭院之中,地上积雪深厚白茫茫一片,一切事物都被深深掩埋,相信明天又会是全新的一天。; 第六章 成人礼 翌日清晨,阳光柔柔地斜射进来,叶孟发现大哥早没了踪影,而自己身上则是多披上了一件皮毛大披风,定是大哥帮忙披上的。 早餐时,众人闹哄哄地围坐在一起喝着肉汤嚼着羊肉,四兄妹表情如常仿佛昨晚的事压根没发生过,但是细瞧叶战的双眸原先那丝灰色的死气明显荡然无存了。 饭后叶战竟破天荒地开口要大娘一起翻看“花名册”可把大娘乐坏了,连漱口都顾不上,赶忙拉着叶战往房间里跑,生怕又反悔了。看得叶孟等人嬉笑不已。 见到叶战的巨大转变叶孟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帮上大哥,向来都是大哥护着自己、照顾自己。 现在自己是真的长大了。 就在暗爽之时,下人传话要叶孟去书房见义父叶宗,不用猜也知道谈正事的时候到了。 叶宗的书房很大却没多少空余的空间,因为一排排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一张不大不小的书桌,案上一座小香炉,一把太师椅,陈设非常简单。 进到书房里才发现义父正站在窗口背对着自己,而吴伯则是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哦,三儿你来啦,吴伯我刚从军需库淘到的上等乌龙茶要不你也来一口。” 在四圣界没有多少农民只有牧民、药农和猎人,因此茶叶几乎成了奢侈品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大军师吴问如此稀罕也就不足为怪了。 “谢谢吴伯好意,小孟子我有要事要与义父商量,静不下心怕暴殄了天物。”说着还一个劲地和吴问挤眉弄眼。 吴问心里好笑但是强忍着,对着窗口的叶宗道:“我说叶兄啊,刚才我的建议你考虑得如何了?我看小三一片赤诚就随他所愿罢。” 叶孟这机灵鬼也十分配合地双膝跪地,叩首道:“望义父成全!” “既然小三你如此坚持,为父也不再阻拦你。”叶宗终于是转过身来缓缓道。 叶孟一听义父竟然同意自己参军心花怒放正要开心地大喊,突然义父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过来。 叶宗一脸严肃道:“但是我们叶家儿郎都是堂堂正正参军没一个是走后门的,你虽然身体孱弱但也不例外!” “那是那是。” 叶孟一个劲的点头,他知道在烈炎国参军比上小学都要简单,无论男女凡是年龄过了十八岁凭户籍证明就可直接在当地“安保厅”报名应征,几乎没有任何考核。 叶宗见这小滑头一脸得意心中有些窝火,傲然道:“别高兴得太早,哼,我指的是你必须参加‘成人礼’而且必须得进前十!我们叶家从来就没一个不上榜的。” “啊?~~” 叶孟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这要求也太过了吧! 成人礼,是烈炎国的传统节日,每当男子18岁,女子16岁便可参加当年的“成人礼”,当然参加与否全凭自愿。 凡参礼者皆是“正宾”,观礼者皆是“赞宾”。 作为风俗性的成人礼在不同的地域及不同的时代都有各自不同的内容与形式,但实质却亘古不变,那就是它象征了一个孩子经过这次礼仪真正长大成人了。 不同于浑玉国的彪悍与娜迦联邦的繁杂,烈炎国的成人礼显得朴实而简单。 礼仪上更是融入了两大最基本的选拔项目,分别为男子“体力”和“毅力”选拔,女子“舞技”和“琴技”选拔。 凡是名列前十者都会放榜表彰,男子中但凡出众者可直接入叶家军任职并可升任为新兵营的“伍士长”。而女子中出众者可入“名媛院”深造,成为贵族儿媳首选之女。 因此成人礼又被高层戏称为“造血礼”,其重要意义可见一斑。 镇北城作为烈炎国第二大古城人口众多,对成人礼的重视程度也是最高的。 身体瘦弱的叶孟只想偷溜出去观礼却不曾想到自己会逼着参加,去凑个数也算了还得进入前十这回真的糗大了。 见叶孟面露难色,吴问放下了手中茶杯,在叶宗的最里排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满是灰尘的小册子,十分郑重地递给了叶孟: “这是叶家内功最上乘心法名为《气运真诀》,离成人礼尚有三个月时间,你若有心勤加练习取个前十绰绰有余,但此册乃是叶家至宝切不可外传!” 叶孟闻言大喜连忙接过小册子感激涕零道:“小孟子必不负义父与吴伯厚望!必定加紧练习不会给叶家丢脸。” 说罢手捧至宝躬身退出了书房。 望着叶孟远去的背影,叶宗又气又好笑。 气的是吴问不经自己同意就将《气运真诀》送人了,好笑的是这本自己年少时根据自身习武体会又加上道听途说的武艺故事柔和创新而成的“内功大法”,不,确切地应该说是“内功大猜想之大杂烩”,现在竟成了叶家的至宝传给了叶孟。 看着叶孟的兴奋样差点没当场大笑。 “吴兄啊,吴兄,不愧是我叶家军帐下第一大军师啊,撒谎骗人连鬼都能骗死啊,你不看看小三那崇拜的模样恐怕当场叫你一声爹都心甘情愿了。” “岂敢岂敢,这都是的叶兄你的功劳大啊,要不是你的巨作还在又怎能煽起这小子的斗志呢,哈哈……” ※※※※ 斗志满满的叶孟浑然不知这是两个老滑头给他开的无聊玩笑,吹着口哨进了自己的“机关阁”。 一册在手高枕无忧,大可放心继续着手潜水艇的收尾工作。 日落时分恰好完工,瞅着自己的“新宝贝”心里灌了蜜似的恨不得马上放入水池中试航。 但转眼一想又骂自己严重失策了,这么笨重的大家伙该如何挪出去啊,没八个大汉压根抬不动! 尽管后花园的池塘离阁楼十步之遥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完全不能撼动分毫。 此刻的叶孟活像屎壳郎遇到了大象粪——不知该如何下手。 眼巴巴瞅着如此大体积的铁皮“潜水艇”不能下水过过瘾着实憋死了叶孟。自己可是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啊,就这么被自己坑也太冤了。 说起铁皮制作还真不是叶孟能搞定的,这不自己有官二代的身份万事就好办。 在四圣界铁匠玩铁器就如同玩泥巴一般得心应手,这也是为何连小学都没毕业的叶孟能凭着自己的印象胡乱设计并成功完成了“土豪版”潜水艇的原因所在。 当然这也只是一艘徒有外形没有动力的潜水艇,说得难听点和密封棺材没什么区别。但是对于无心习武的叶孟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杰作了。 其实这也并非完全是自己的杰作,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另一位高手的功劳。 “过几日是该再去拜访他老人家一次了……” 叶孟心中暗自决定着什么,因为他明白为了成人礼上能金榜题名光靠《气运真诀》远远不够要想成功得出奇制胜。 而自己最大的底牌不就是自己远远高出这群土人的智商和远见啊! 每每想到这叶孟都会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边发呆傻笑边照镜子撩起自己额前的那缕长发轻轻一甩——哥表示毫无鸭梨。 既然无法挪动潜水艇那也只能让它搁浅在阁楼了,想通了这点叶孟也不再纠结索性不去管它了,眼下该针对成人礼好好准备才是,为了加入叶家军不择手段啊有木有。 将“机关阁”轻轻锁上,叶孟捧着小册子向叶家后花园东侧走去,那里是叶府的“习武堂”。 …… 不一会儿便到了“习武堂”所在,那是一块用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小操场平坦而简朴,边上还有一间小茅房,吃喝拉撒都可以在那里解决。 叶孟也是平生第二次来这儿,一站到空荡荡的操场上就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半点习武的劲,反倒是自己很希望能在边上立一根大木杆——升国旗奏国歌了有木有。 别说,还真在日后有了这根旗杆,但是如果叶宗知道这小子是怀念升国旗奏国歌才提出要挂上叶字大旗非打断叶孟腿不可,当然这也是后话。 一个人站在凛冽的北风中,衣着单薄的叶孟猛地吸了一下鼻涕小心翼翼地掏出吴伯送的真诀,大吼一声:这回哥要认真了!; 第七章 这是骗人的吧 轻轻用衣袖拂去上面的灰尘,“运气真诀”四个烫金大字显现了出来。 至宝就是至宝,一看就不是什么地摊货啊。 叶孟很为自己的“官二代”身份感到自豪,从出生孤儿到现在叶家三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绝不能辜负老天的厚望,我要奋斗! 雄心壮志的叶孟决定从现在好好习武,一脸虔诚的轻轻吻了一下小册子深情地自言自语道:“俗话说的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我今天就先睡个够,睡醒了好好把你消化了不信成不了高手!” 说干就干,叶孟一路狂冲直奔茅房,来到床边一掀起棉被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鼾声四起。 这也不能全怪叶孟颓废,四圣界的冬天异常寒冷而当地人天生就有强健的体魄御寒能力也不弱这就可怜了外星人叶孟了,不冻死已经是奇迹了。 第二天清晨,二哥叶铮提枪闯了进来,一见床上有人吓了一跳,撩起被子一看是叶孟更是吃惊不小,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到了“机关阁”了。 叶铮边摇晃着叶孟边问道:“三弟,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怎么睡这了?你可知这是哪?” “习武堂啊。”叶孟迷糊着回答。 “知道是习武堂你还来玩啊,要是被父亲知道了得挨揍的,快起来趁没人知道赶快离开吧。” “为什么要我走啊,我是来习武的不是来玩的。”叶孟知道二哥误会自己是瞎玩才来的一副委屈地模样。 “什么?这难倒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你不是骗我的吧。” 叶铮显然是不信,这小滑头平时就喜欢开玩笑,没几句是当真的。再说七八年前早就让他来这里锻炼了,马步才扎了半个时辰就晕过去了,以后拖也拖不过来了。现在竟出此言让他如何相信。 “没骗你啦,我要准备参加成人礼,为了不让叶家丢人才来习武的,呶,《气运真诀》义父都舍得送我了。” 说着还真把垫在枕头下的小册子递给了叶铮。因为在兄妹之间叶孟向来没有想隐藏什么的打算。 “既然是父亲送你的我也不好翻看,但是这《气运真诀》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如果是父亲送的那一定是宝贝了,三弟你一定要认真学习不可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啊。” 叶铮倒也没什么好奇心,就算真是什么秘法不是给自己的也绝不会去觊觎什么。 将小册子送还给叶孟后又嘱咐道:“可惜这几日我刚好有事就不来陪你练武了大哥又被大娘拉着四处相亲,等我俩事情一解决一定来指导你习武。” 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些干粮和水酒摆在桌上嘱咐叶孟饿了的时候吃,习武固然重要但也要量力而行,转身要走又似乎想起什么,从怀着掏出一镀金酒壶嘱咐再三每日喝一点对习武大有帮助但不可多饮。 叶孟一一应下了,等二哥走了才慢慢地爬起来,哥要开始习武了! 将自己用棉被裹成粽子状后哆嗦着翻开了《气运真诀》第一页,眼睛一扫后又疑惑地揉揉了双眼,再定眼一看,惊讶地喊道: “这是骗人的吧!” 不敢相信自己双眼的叶孟又忙将小册子从头翻到了尾,全是一个风格——火柴人漫画有木有啊。 “这也太坑了吧!” 话音刚落,还在用早膳的叶宗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二夫人段氏体贴地端上了热茶,而叶宗完全是弄不明白以自己的体格就算整个冬季一丝不挂也不会受凉这回怎么突然打起了喷嚏。 茅房内,叶孟发牢骚归发牢骚但是学习还是要学习的,不然成人礼真就没戏了。 细细翻看这真诀,全册可分为“气运初篇”、“气运后篇”“气运终极篇”三个大块。每块内容都有火柴人做插图,边上蝇头小字做说明,浅显易懂。 于是叶孟依样画葫芦地照着图上的小人盘起了双腿,根据文字说明调整起自己的呼吸…… “哎还是不行啊,怎么也找不到所谓的‘真气’啊,更别提‘引气入丹田’了”,一个时辰过后叶孟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由得感叹起来。 按真诀开篇说讲,在四圣界天地间各个角落里都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无色无形无味,不能被凡人通过呼吸的方式吸入体内,却可被“修真者”以一定手法引入丹田供自己驱使,这种神秘的“气”被修真者唤作“真气”。 或许是知道的越多所以困惑也越多,出生在科技发达的文明世界的叶孟怎么也不相信这种近乎是迷信的玄而又玄的东西。 不信佛又怎能见佛,叶孟彻底迷茫了。 正当自己一筹莫展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一早没吃饭肚子饿得慌,于是无心修炼的叶孟忙抓起二哥带来的干粮和那镀金酒壶装的果酒狼吞虎咽起来。 这果子酒可比不得叶孟家乡的酒,四圣界的酒都是各种野果酿制却大多烈得很,但是酒劲上来得却又很慢,况且这又是叶铮为配合修炼激发真气的特殊药酒,平时也就酌上一小口。 岂料无聊的叶孟乱喝一气一次性将叶铮准备一冬季的药酒喝了个底朝天,虽然没有交代清楚是叶铮的错但是谁又会想到叶孟这混球将酒当开水喝。 就算是土豪也对此等暴殄天物的行径感到愤怒,完全不知情的叶孟刚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可过一会儿就知道麻烦来了,头脑开始犯晕浑身乏力,紧接着体温在不断上升全身的血液近乎要沸腾了。心脏不堪重负地剧烈跳动着,每次脉动都仿佛在击鼓。 要爆体而亡了吗?不断擦着鼻血的叶孟这才开始害怕起来,他可不想这么年纪轻轻就早早归西了,但现实是残酷的,头脑此刻已经涨到快要晕厥七窍流血也不足为过。 在床上翻腾片刻后叶孟昏死了过去,生命迹象一点点在流逝…… “混小子给本尊挺过去!没我允许你绝对不能死!”就在弥留之际叶孟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阴森恐怖的怒喝声将自己模糊的意识唤醒。 “你是谁?难道是鬼差?!”叶孟不由得害怕起来,自己能和鬼差聊天也就意味着自己肯定已经死了。 “混小子,别把高贵的我和低贱的鬼差混为一谈,至于我是谁你无须知道,现在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去做!”那个高傲的声音让叶孟无法抗拒般臣服。 “经脉未通、丹田未开便服用过量药物激发吸取真气也只有你这种白痴才干得出来!” 那声音轻蔑地**道,“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本尊,时间宝贵废话不多说快爬起来打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无力的叶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挣扎着坐了起来,再笨也知道这是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照做。 “意守印堂,将少量真气吸取进来,切勿贪多!” 叶孟依言立刻闭上双眼努力调整呼吸将全部意识集中在眉心中间,也许是药酒强劲的药力与天地真气产生了某种共鸣,之前对此一无所知的叶孟竟第一次清楚地感应到身体周围弥漫着不断翻卷的“真气”,自己仿佛置身于云雾缭绕之地。 意识高度集中导致叶孟完全无法感知身体的不适,更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活下去!”。 命运之神与死神相伴,不成功便成仁!; 第八章 世外高人 一 一心求生的叶孟反而心无杂念,心境有了质的飞跃如同古井之水。 通过释放意识叶孟开始尝试将这些真气一丝一丝“牵引”到印堂部位,并慢慢没入眉心。 这第一次是最困难也是最关键的一次,毫无经验可言的叶孟小心翼翼地“牵引”着不急不慢生怕失败,因为他内心非常清楚,自己输不起。 “混小子悟性不错啊,是块修真的料。”叶孟一试便成旗开得胜不免让对方赏识起来。 “可别高兴得太早,这仅仅是第一步。” 叶孟连嘴角都没来得及上翘对方又生冷地吩咐道:“引气冲膻中!” 叶孟也不敢丝毫怠慢,立刻又小心翼翼地将刚进入印堂穴的真气一缕缕地用意识牵引着往下移,直达胸口膻中穴的位置。 而此刻下行的真气似乎也遇到了第二个关口,停滞不前了。 “一鼓作气冲开膻中穴,否则功亏于溃!” “恩,拼了!”咬紧牙关叶孟集中意识牵引着真气向膻中穴发起了冲击。 一次、两次……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趁真气外泄之前及时打通了穴道。 正想歇口气时脑海中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催促响起:“坠填丹田!” 脐下三寸为丹田,《运气真诀》开篇便有介绍,叶孟对此已经知晓,真气如果进入丹田便完成“运气初篇”中最关键的一步。 但是他所不知的是《运气真诀》是叶宗在年少时边习武边道听途说地加于著成的,不具系统和完整性,甚至连真实性都有待检验。 因此没有丝毫武术功底的叶孟要想完成“引气入丹田”门都没有。 可俗话说得好无知者无畏,在误打误撞下叶孟竟一口气顺利打通了“上丹田”印堂穴和“中丹田”膻中穴,接下来气沉丹田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而叶宗之所以没在《气运真诀》中提到上下中三丹田,一是四圣界早就没了这三丹田之说,唯一一个丹田就是指脐下三寸之穴; 二是但凡有过习武锻炼的人浑身大部分穴道自然通畅谁像叶孟这懒虫浑身穴道都是闭塞的,在四圣界都找不到第二人了。 因此作为鸡肋般存在的“修真”之道早就遗落千年无人问津了,更别提有系统经典的著作了。 就算有人例如叶铮之辈还在修炼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直接引气入下丹田,真气聚之又散无法长存对于战斗力的提升是暂时的也是忽略不计的。 当然修真之道之所以会没落与古帝的“禁修”和中原大陆缺乏灵气有关……这些都是题外话。 “大功告成!” 当第一缕真气缓缓沉到丹田叶孟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一丝血色,成功的喜悦溢于言表。 “混小子,别太得意对于修真大道你只是刚学会了爬,连直立行走都算不上嘿嘿……” 脑海中的声音又在蔑视自己但叶孟听起来却有几分亲切毕竟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 之后的数个时辰里那个声音彻底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但叶孟一丝不苟地重复一件事情——引气入丹田。 相比起第一次现在的每一次都有较大进步,真气开始非常“顺从”地跟随自己的意识钻进印堂然后顺势而下进入膻中周旋一圈后又进入丹田。 ……渐渐地丹田中充盈着天地真气,叶孟畅快地情不自禁长啸一声。 慢慢收势起身,睁开双眼竟发觉可以看清空气中细小的灰尘体格也今非昔比了。 这不是骗人的吧!叶孟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改变。 叶孟欣喜地看着自己的蜕变,恍若做梦一般,这真可谓“飞上枝头变凤凰”。 以前孱弱的身体一改注铅的沉重仿佛了充气般轻松,向前轻轻一跃足有一米远,换成平日肯定得栽个狗吃屎了。 这还不是最开心的,最让叶孟兴奋的是自己上厕所终于能像个正常的男儿站着尿不用再扶着墙了,一股男子汉的豪气油然而生。这十年来的憋屈总算是一扫而光了! 趁着兴奋劲,叶孟在操场上狂奔起来,可以奔跑的感觉真好。 尽管还有些不适应但是比以前强了百倍千倍,以前别说跑了,走快了都喘不上气,累得大汗淋漓,在花园里闲逛还行,真要走个几里地就直接躺那了。 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丹田中的真气,以消耗真气为代价支撑行走和尿尿,放眼整个四圣界也就“报废三少”一人而已,人家都是用真气来搏击、飞跃的,到了叶孟手上什么都能“变宝为废”,人才啊! 终于在绕场数圈后由于体力不支躺倒在了雪地上,丹田中的真气也所剩无几了但是叶孟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真想就躺着美美睡上一觉若不是天寒地冻的话。 于是挣扎着起来的叶孟捂着冻得发红的鼻子一溜烟跑回了茅房,这一晚是在四圣界睡得最舒服的一夜梦里都在飞,像风筝一样……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都是枯燥的操练和运气,若是被叶宗看到一定气到吐血而亡,这小子每天都在做小学广播体操……武术,哥不会啊! 至于《气运真诀》初篇在掌握了关键一步“引气入丹田”后其余的就是真气运转操作倒也不难,叶孟很快就能熟练地将真气运转一小周天成功进阶到下一篇的学习。 “气运后篇”介绍的是如何将真气运至全身各处起到强健体魄增强局部力量的方法。 而“气运终极篇”则更多是理论推测与遐想,比如将真气激发出体外形成“真气拳”,这样对手是女士的时候也能保持“我从不动手打女人”的大男子形象; 又比如将真气从背部激发生成两翼,这样就算被老婆踹出楼外也不至于摔得太惨…… 想象之丰富让叶孟不得不怀疑义父是不是也是“妻管严”。当然这都是“曾经”的故事叶孟又哪里知道。 既然自己志不在此,叶孟也就安于现状,决定放弃对“后篇”和“终极篇”的学习,时间毕竟也不充裕离成人礼只有短短两个月了,接下来该是时候拜访他了…… 说起那个牛气哄哄的他,也是全是机缘巧合。 三年前的一天风和日丽,自己和吴宽相约去西郊“五莲山”坐巨羽蝶游玩,此片山林由五座高山连绵而成故由此得名山清水秀风景奇佳。 而在镇北城的西门口便有巨羽蝶出租,该蝴蝶翅膀坚硬程度不亚于大鹏,双翅展开足有四米之长。可供一人乘坐超低空极慢速飞行乃是游山玩水首选脚力。 正当两人滑翔翻飞惬意之时,险象突发,一只牛角巨蛙尾随而至。 没蹦跶几下便追赶上了两人,猩红的长舌如捕鲸枪一般弹射而至。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闪得了一次闪不了十五次,没几下便将叶孟连人带蝶拖下了河。 吴宽为救叶孟也奋不顾身纵身跳下了湍急的河流。两人没一会儿便被卷入漩涡没了踪迹…… 呛了无数次水后头昏脑胀的叶孟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归西了。只感觉自己轻飘飘地无故升空了,脚下还有吴宽半截身子也是跟着自己从水中升了起来。 “hi,上帝,原来你果真是个糟老头啊。人死了还真能飘来啊呵呵。”叶孟傻傻对着面前的一位白发老者一顿调侃,反正自己已经挂了还怕个鸟啊。 “嘿嘿臭小子你没死命大的很,算你走运碰到老头子我在这钓鱼,不然只能从鱼肚子里和你兄弟开玩笑了。”说完一甩臂膀鱼竿一挥,叶孟和吴宽便顺势被鱼线拽着从水里甩到了岸边。 待大吐一番并清理完口腔之后,一老一少胡侃起来十分投缘,两人便自此有了更深的交往…… ※※※※ “拍好马屁,万事具备。” 收拾好茅房,又得意洋洋地卷起一张张连日来通宵达旦设计的图纸,叶孟带着一坛美酒和从义父书房随手顺来的一小包茶叶出发了,而此次目的地便是位于镇北城西郊的山林“五莲山”。; 第九章 世外高人 二 一路上叶孟坐在急行的蜗牛车里边吃烧烤边看窗外雪景好不逍遥快活。 这次出行为了保密和低调起见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吴宽背着而是选择了土豪蜗牛车。 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也只是被人以为又是哪个纨绔子弟去山林“停车坐爱枫林晚了”,亲近自然人之本性嘛。而绝不会关注自己更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了。 毕竟自己曾亲口答应过那位高人要替他的居所保密的。 多足蜗牛车孤独地行进在山间小路上犹如白色棋纸上一颗移动的白色棋子,此外还时不时从外壳上传来“啪啪”的响声,对于此叶孟早已习惯,那定是狂躁的龅牙松鼠干的好事。 原本性格温和胆小谨慎的小松鼠何以变成如今这般嘶哑咧嘴见人就砸石块其中的故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在男子成人礼上有一项目便是登山,在此项目中除了要求正宾最短时间内翻越五座大山外还额外有一要求,那就是以石子击落一只龅牙松鼠为战利品以此比试大家的臂力与眼力。 刚开始局面当然是一边倒,每逢遇到登山的那天就是龅牙松鼠的末日。 但是这里毕竟是四圣界,生物的灵性非寻常可比,没过几轮登山比赛龅牙松鼠大反击就彻底爆发了。 每届登山回来的少年个个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最后直至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极端局面,只要青年男子进山定糟沿路的龅牙松鼠集体攻击。 扔石块算是幸运的,最糟的就是被松鼠臭臭袭击,粘在身上几天都觉得处在恶臭的粪坑中。 往常叶孟都是化妆成白胡子老头让吴宽背着,沿途还时不时咳嗽几声装可怜,这些小东西本性也是善良倒也放过他俩。 今天叶孟心情大好不屑欺骗这些小东西,反正躲在车里不出来它们也奈何不了自己。 就这样蜗牛车一路不停歇直奔目的地而去,留下的两排细小的足迹很快被积雪覆盖没了踪迹…… 近一个时辰的风雪赶路终于来到了行程的终点,那是一间在山谷下游山溪边的小木屋。 木屋不大,却有一个十分不相称的大号烟囱,不时冒着黑烟。白鹭从上空飞过也得变成乌鸦。 山谷内冬暖夏凉鸟语花香环境清幽与谷外冰天雪地白雪茫茫截然不同判若两个世界,一看就是世外高人隐居之所,更别提谷口那块醒目的木牌上的“世外高人之所”六个红色大字了。 进入谷地也总算摆脱了那些烦人的松鼠,叶孟背着礼物开开心心地下了车沿着幽静的小路朝小木屋方向走去。 刚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一位头发斑白身体精瘦一身破皮革的老者安坐在溪边,嘴里叼着一古铜烟斗闭目垂钓,俨然一幅悠闲自得的模样。 “胡爷爷,小孟子来看您了,呦~您又在杀生呢。”小滑头叶孟高喊着一波马屁拍了过去。 别看这糟老头不修边幅邋里邋遢,如果不认识走到大街上定会被当成拾荒者驱赶。 但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叶家首席铁匠”胡天,有聘任书和荣誉证的正式员工啊。 “呵呵原来是小孟子啊,最近很久没过来看我这老东西了,我还以为你困死在那铁棺材里了,哈哈~”。 +_+这老头原来也是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一见面便和叶孟立刻开起了玩笑。 自从多年前机缘巧合救了叶孟,两人就结下了深厚友谊,常一起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全无半点高人的架势。 三年一代沟,真不知道这两爷孙辈的人是如何跨越无数条沟才能同流合污的。 胡老头子说笑着直起身一把提起鱼竿,只见一条丝线上从大到小挂满了鱼,但唯独不见鱼钩。若是眼力好便可见丝线的末端系着一根极细的钢针。 其中玄机也唯有叶孟知道,这是这位世外高人“胡老”的一大癖好——直钩钓鱼。 以神识控制钢针在水底游弋“见”鱼便刺且直穿双目,如此反复将游鱼活生生串成一串。 从中便可看出胡老神识之强大控制能力之精湛恐为中原第一人,怕是义父叶宗也望尘莫及。 其实叶孟估想的一点也没错,神识入水确实骇人听闻。 神识,乃意志外延无形无相却如同人之耳目可视可闻,玄妙之极。可穿墙而过,可隔炉观丹……唯独不能下水入火,也不知这胡老头子是如何做到的,难怪叶孟会如此崇拜了。 就这样一老一少边损对方边又相互恭维着进了小木屋气氛十分和谐。 一进木屋礼品还没来得及放下,胡老一把就抓住了叶孟的手腕看了又看,自言自语道:“难怪一路走来大气不喘,都能运气了,你这小子最近总算干了点正经事。” 叶孟被胡老拽得生疼,想挣脱又力气不够,别看人家年纪一大把、皮包骨头没几两肉,可对方是实打实的“叶家军首席铁匠”力大无穷徒手碎巨石轻而易举。 小滑头叶孟只好硬着头皮讨饶,道:“胡爷爷,小孟子的手腕可不是生铁啊,禁不起您的拿捏,要断了以后我还怎么拿礼物来孝敬您啊。” “哦?”说到礼物胡老立刻来了兴致。 要知道在四圣界没几个人懂送礼,要么是交易要么就是报酬,白送礼物几乎不存在。 ——哎,那是人家单纯,民风淳朴,哪像叶孟这么滑头,深谙“拿人的嘴软,吃人的手短”之道,时不时送点小礼物拍拍马屁。 胡老闻言便松开手了,毫不客气地接过叶孟手上的好酒好茶。 见到礼物胡老很满意,也算对刚才的粗线条认个错,道:“小孟子,刚老朽的职业病又范了你莫怪啊,呵呵人老了就是这样。” 叶孟闻言心里暗骂:“死老头子明明自己神识一扫便可把我里里外外看个透还故意装傻欺负我,可恨啊。” 但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大方地说:“胡爷爷,我俩什么交情,你还跟我客气不是看不起我嘛。” “呵呵呵,还是小孟子善解人意啊,对了你这回又是送礼又是哄老头子我开心不应该仅仅想让我看看你迈上修真大道这么简单吧,说吧有什么要老朽效力的老朽也绝不含糊。” 见礼眼看的胡老也大方得很,就算明知道叶孟有求于自己但是也乐于帮忙,一是看在礼物上不帮说不过去,二是人家再烂毕竟也是“叶家三少”,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叶孟见胡老这么直接爽快自己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道:“胡爷爷,这回要做的东西比以往都要精细,全烈炎没人能打造除了您。” “哦?有意思!快把图纸拿出来。”胡老也一下子来了兴致。 对于叶孟每次请求自己都能乐于效劳,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小子虽然没个正行但每次需要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闻所未闻,大涨姿势啊。 见大鱼上钩叶孟顿时心花怒放笑逐颜开,双手往后一板。 只听见哗啦一声,一大堆图纸从叶孟背上的行囊里倾倒而下。 胡老傻了眼这回真认栽了,看样子得有阵子忙活了……; 第十章 绕城竞走 漫长的岁末在叶孟掰断了手指又接上再掰的焦急等待中一天天地慢慢流逝,何时冰雪初融何时便是自己大展身手之时。 “砰”“啪”…… 一声声开春的礼炮响彻了镇北城,同时也预告着一年一度的成人礼即将举行。 叶孟更是整日将自己锁在“机关阁”中加紧为成人礼做最后的准备…… 日盼夜盼终于熬到成人礼开礼的那天,那天前来镇北城参礼的“正宾”便有近五千人,观礼之人更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他们有些来自附近的小乡村和县城,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本城民众。 成人礼分南北城男女场,男子礼在南城由军方主办,而女子礼则是在北城由宫廷主办。 站在城南中央广场上,叶孟混在三千余男子之中,渺如沙砾。 即将举行的男子“二力”主要为第一天的“体力”和三天之后的“毅力”。 之所以时隔三天主要是“体力”项目一旦名次放榜便可以有三天时间举城庆祝,同时也可让参赛者有充分的时间调整休息。 当然“毅力”项目名次放榜后也有一天时间庆贺,最后一天便是成人礼的赠礼环节,此项目皆是在家由父母长辈完成,因此成人礼也成了举国狂欢的七天。 讲到男子“体力”项目,年年不同。具体有登山、泅渡、举重、竞走(古人将走解释为跑)等等,皆由德高望重者担当主考官当场翻牌决定。 不同的项目具体要求当然也是千差万别但是作为“成人”礼又怎能少了“成人”教育呢,更何况是在原始粗犷的时代……每每想到这总让人一种激情四射恨不得年年参加几次的冲动。 比如登山项目中就有一个环节,在登山必经之路旁设有露天温泉池而且池上架有独木桥,当天会诚邀城中绝美少妇来此裸浴。 你如果假正经或是害羞而闭眼一不小心可是会掉入池中,到时就成为全城的饭后茶余的焦点话题了。 再比如泅渡项目,不仅要求在江底捕黄鳝而且要求全程裸泳,当一个个一丝不挂的青年男子**着身体捏着滑不溜秋的黄鳝上岸时,那场面简直不是激动人心能形容的。 许多女性观礼者都禁不住当场尖叫更有甚者直接脸红着扑上去来个热烈的拥抱,个个都兴奋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于是久而久之这泅渡便成了思春少女和众多年轻**的“狂欢节”。 当然举重和竞走成人教育的成分就少很多了。 举重项目中的一个环节也就是将不同体重的女性作为被举对象,衣着暴露却还是有遮掩的,心术不正就力不从心了,血液都涌到下体了哪还来的力气? 而竞走就更平平无“色”了。 于是虽说是抽签翻牌机会均等,但是主考官还是会偶尔暗箱操作几次,增加前两项目的机会。 因为在烈炎国常年战乱年轻丧偶的**数量不断增多,为了缓解她们的悲伤情绪必要的狂欢还是要的,这是人性也是自由。 但今年情况有所不同,因为有“叶家报废三少”参加太露骨的项目怕叶孟这混小子把持不住丢了叶家的脸,所以原本今年成人礼内定的泅渡项目硬是被叶宗力排众议改成了“绕城竞走”。 于是身为本届主考官的吴问毫无悬念地翻出了“竞走”牌。 结果一公布几家欢乐几家愁,尤其是江对岸密密麻麻麻的少妇、大妈和**们更是泼妇骂街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城南破口大骂起来,虽然怨声载道但也没法闹腾只得乖乖赶回城里观看竞走。 站在高台上的叶宗瞅着人群中的那个吊儿郎当的不肖子,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虽明知叶孟不可能在“体力”这关提名上榜,但是身为叶家二郎太落后总是极其丢人的事,现在自己精心铺路但这小子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恨不得立马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这也不能怪叶宗火大,叶孟平时就这德行,相由心生嘛。 当一听是竞走不知内情的叶孟也是长舒一口气,忙唤过大块头吴宽将他背上的大皮箱子卸了下来在箱里一阵翻腾。 什么登山钉靴、安全帽、特大弹弓、游泳蛙蹼、千斤顶……统统都是他为应对各个项目的得意之作当然此刻都派不上用场了。 唯有一双金属高底靴被他欢喜地穿在了脚上。 吴宽看到叶孟这脑残行为不由地担心起来,本来就不善奔跑再穿上这笨重的金属靴不是没事找抽么。 可叶孟倒是反而神秘一笑信心满满地打赌说稳进前五,则更让吴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同样想法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甚至竖起了中指,叶孟全然当作没看见…… 半个时辰之后列队完毕,众人都屏住呼吸站在了起跑线上,气氛马上紧张了起来。 “出发!” 赛跑在吴问一声令下后正式开始了,各位选手一路向北疯狂飙速。 吴宽更是狂吼一声一马当先,不一会儿更是领先众人一大截了,反观我们傻得可爱的叶孟一开始便远远落后,此时已在队伍最末尾了。 站在城中至高点的看台上,左右将军少尉更是忙着拍吴问马屁,夸赞吴宽年少有成,随军不过数载未曾上阵磨砺便有五人敌的火候了,本次竞走第一是十拿九稳了。 吴问听着极为受用,心情当真是极好的,不断地与左右连连客套。 而此时作为公证人的叶宗脸色极其难看,叶家儿郎哪次成人礼上不是大放光彩,可此次这逆子竟排末尾,连边上出来打酱油的大妈都提着油壶赶上他的速度了,太丢人了! 一大早出门还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能拿个前三名,太可气了! 茶杯“嘶嘶”地在叶宗手中被碾成了粉末,但赛场上的叶孟全然不知,他正陶醉在自己的“完美计划”之中…… 此次的“竞走”路线非常简单,由城南出发,沿镇北城中央主轴大道“建业道”一路往西,再右拐东行,绕城整整一圈后返回拐点,最后再沿建业道向南直线冲刺重返起点,以先后定名次。 心中盘算着计划,叶孟脚下留情心中有数,看着渐行渐远的大队伍,自顾自地一脚前一脚后地跟上,只求不被甩开得太远。 正当众人无限鄙视叶孟之时,队伍中间一匹黑马横空出世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不知何时吴宽百米之处有一布衣少年正悄然逼近。 “怎么可能?竟然还有人练成了五人敌了?!” 围观的人群沸腾起来了,要知道吴宽跟随吴军师多年练成五人之力并不意外,但这平常百姓人家又是谁能在成年之前便苦练出五人之力?太惊人了。 惊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这布衣黑马之后,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英俊少年猛然发力速度激增堪堪已有追平布衣之势。 人群彻底沸腾了,这届成人礼竟然冒出三个“五人敌”,不愧是英雄辈出天佑烈炎啊! 激烈的追逐吸引了台上的吴问及众将领的注意,叶宗也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扭头问向左右道;“吴宽之后的那两人,你们可知是谁家的孩子?” 这时一直窝在角落里不吭一声的魏人凤起身向叶宗拱手谦卑一笑回答道:“回大哥,若小六没有看错,布衣少年乃是退役老兵洪田长孙,名唤洪飞。” 谈到“百夫长”洪田,另一旁的一位“虎贲军”将领也开了口:“禀叶将军,末将便是洪田的直属上司,刚魏将军如此一提末将倒也记起此人,如此看来这祖孙还真有几分相像。” “哦不错不错,那锦衣少年又是谁家的子弟?”叶宗微微颔首。 “那小子正是在下外舅生,姓傅名玉林,”魏人凤嘴上不多说,可心里是美得很啊,在下老子可沾光长脸了。 众人一听不得了,是羽林军军主的外舅生且又是傅丞相的嫡孙,前途无量啊。 于是乎又是赞叹又是马屁,台上其乐融融一派和谐景象。 其中笑得最狠的当属叶宗大将军,什么原因大家个个心知肚明。 ; 第十一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一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三位杰出少年的竞逐所吸引之时,叶孟也成功来到了城西路口拐点之处。 抬头望去领先的那三人早就没了踪影,而原先拥挤的队伍因各自体力原因而被拉成了一条绵延数公里的长龙。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一脸奸笑的叶孟蹲下身扣动了靴子上的机关,路边围观者无比鄙视地认为他这是要中途休息了,嘘声一片。 叶孟微微弓着身不去理会路人的眼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心情,使出了吃奶的劲,成功将丹田之气缓缓运至脚底用力一蹬…… “哥来了!~~” 只听见一声长啸,叶孟右脚如长弓般弹射而整个人则是飞速窜了出去。 就是这般一蹬一滑怪异的前进方式,像极了脚踩西瓜皮且是抹了油的西瓜皮,但是速度却是惊人,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吴大军师,你怎么看?”叶宗脸色阴晴不定。 吴问也是从未见过这怪异的靴子只能摇着铁扇十分淡定的回道:“将军,这金属靴定是机关取巧之处。” 可是一旁的魏人凤坐不住了,连忙起身义正言辞地提议叶孟借机关取巧有违竞走规矩应取消资格。 可竞走大赛没有任何一条规矩规定不得穿金属靴脚底抹油滑行啊,众人也是莫衷一是。 最后德高望重的吴问翻看成人礼规则大典后以穿何种靴不曾列入违规而力挺叶孟。 众人见状也不再多言,纷纷认可了叶孟取巧的行为。 如此一来,大伙儿反而期待起他会有何惊人表现了。 没见过世面玩过穿越的观礼者当然不知道叶孟看似漫不经心甚至荒诞的行径实则皆是他精心谋划之作,且称得上是苦心孤诣。 且看这镇北城依山而建,地势南低北高东西持平,而赛跑的线路为城中主干道向东西延伸道路皆由青石板铺就,道路宽敞平坦很适宜长跑,可绕城一圈路程也不少。 加之叶孟天生无力若要博取名次唯有另辟蹊径,于是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酝酿而生——用旱冰鞋突击! 但很明显穿上旱冰鞋出发段地势由低到高若要滑行无异难于登天。 于是叶孟巧妙地进行了改动,将滑轮设计成伸缩结构上坡时收起轮子步行,下坡时伸出滑轮滑行。 又因为四圣界没有塑料无奈地选择了钢铁,幸亏首席铁匠胡老手艺高超又不敢怠慢叶孟这“叶家三少”,脚下这旱冰鞋打造得可谓是巧夺天工,结实耐用。 叶孟不知该感谢胡老还是狂扁他一顿。 我了个去!这老头也太实称了,把鞋子实打实的做成了钢铁靴,这也太特么沉了吧,抬不起脚啊有木有! ……抱怨归抱怨,行动还是得按原计划进行。 于是便出现了先前的一幕。 再看城东路的中段,当众人还误以为叶孟脚底抹油或脚踩西瓜皮之时,叶孟已不知不觉超过半数人了,这速度远非“五人敌”可比啊。 等到城东路后段时叶孟还保持着一路滑行一路赶超之势,边滑边吹口哨,可谓得意到张狂。 眼看吴宽等人就要被自己逆袭反超,别提有多兴奋。 此情此景看得众人哑然,这也可以~~ …… 俗话说得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就在叶孟洋洋得意快超过领头的那三人时,突然天降“暗器”! 一条条长布迎面而来! “什么情况!” 叶孟大惊,忙抓起罩在自己脸上的长布条用鼻子一闻,恶心得直呕。 原来在这一段也设有全城百姓互动的“情色”环节。 以往都是妇女参加这次也不例外,但是不同的是,吴宽等人享受的是贴身肚兜温柔乡迎接,而叶孟这混球平日里恶作剧做多了遭了报应,老婆婆的裹脚布一条条毫不客气地甩了过来。 人品啊!不得不感叹: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看着前面不远处众少妇疯狂地扯出贴身衣物尖叫欢呼肚兜漫天飞的场面,再看看自己眼前臭裹脚布如雨点而下密密麻麻,叶孟的心都碎了。 感觉不能爱了有木有! 看多了全是泪啊,趁自己还没被熏成臭豆腐干之前赶紧撤离。 咬紧牙关的叶孟突然发力,丹田之气翻涌,脚下真气迅速聚集,按照《气运真诀》后篇所讲运气至局部而爆发,果真力量大增,一溜烟跑了。 “哼,臭小子算你跑得快,不然臭不死你!”…… 在叶孟身后不时传来一阵阵咒骂声。 哎何必呢,不就是平时在瓜果上雕刻了自己的大名,鸡蛋上画了笑脸,墙壁上涂了鸦嘛。 至于这么记恨嘛,叶孟也是悔恨不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一丝歉意。 这些粗人不懂哥的艺术啊。 这下也好,在臭裹脚布的攻击下逼叶孟发了飙,暂时领了先。 但好景不长,领先的优势只维持到了城西拐角,接下来又是该死的上坡路。 虽然后头已望不见队伍但叶孟心里很清楚只需片刻吴宽他们一定就会追上自己,而更糟的是丹田中的真气所剩无几了,若是真气耗光了到时候自己怕是真要爬着过终点了。 “拼了!” 叶孟毫不迟疑地将笨重的铁靴脱下提在了手上,赤足上阵! 前进的道路并不崎岖但对于体弱的叶孟来说每跑一步都很艰难,为了节省真气自己尽量把真气抽成丝来运转。 于是力气还暂时不成问题,但是自己幼嫩的脚底哪禁得起这等折磨,可他还是咬牙坚挺着,因为他明白只要过了这段上坡路那么成功就不是梦想,胜利就在前方。 一眼望不到头的绕城西路考验着赤足的叶孟,成人礼参与即意味着接受众人的祝福而顺利步入成年。 但叶孟要金榜提名,要光明正大地进入叶家军一雪前耻,他在用汗水与智谋努力着、争取着。 可现实是现实而残酷的,就在城西中段道上,吴宽等人追赶了过来,不一会儿就比肩同行了。 见叶孟浑身湿透,气喘困难,吴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执意要陪叶孟,但是叶孟笑着拒绝了还威胁吴宽拿不了前三就别做兄弟了。 吴宽几次劝说都无效最后只能含泪远去,因为他坚信叶孟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会做到,他说断绝兄弟就真的会断。 让吴宽稍稍宽慰的是,就在他远去没多久,身后传来了叶孟的呐喊,“阿宽你等着,前三名定有我叶家三少的大名!” …… 三人过后,笔直宽敞的大道上只留下了叶孟孤独的身影。 当第一“集团”追过叶孟时众人嘲笑叶孟活该,当第二“集团”追过叶孟时众人讥笑叶孟无能,但当所有人都追过叶孟时众人眼眶都泛酸了。 因为此时叶孟双脚血肉模糊只能跌跌撞撞地前进,瘦弱的身体因体力不支而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一阵风吹过都会倒下,但他就如同那不倒翁一般永远不倒! 永不倒!叶孟自己也不曾想到,当若干年后镇北城民众谈起叶家三少时这三个字就是对他的评价! ; 第十二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二 “加油,好样的,叶孟!” 不知人群中谁先叫好了一声,却引来了无数的共鸣与应和。 此刻众人都在为叶孟鼓劲,而叶孟却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时间从没有过过得如此漫长,仿佛凝固一般。 冷风刺骨,虽是春寒料峭但依旧汗如雨下。 前路还远着但双脚早已麻木,全凭意志在机械地控制着前进的步伐,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正压迫着他的意志,眼皮异常沉重。 “放弃吧!” 人群中有个女孩不忍心看下去了,反而劝叶孟放弃,却不料一石激碎了他心中死寂的湖面。 “不,我叶孟此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放弃,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宁死也不!” 叶孟就这样低沉地吼着迈起了更大的步子,此刻他犹若机械,没有感情没有知觉唯有一个念头朝目的地前进,只要到了那里一切都还没结束! 镇北城至高点的看台上,叶宗又一次将茶杯捏成了粉末,他从没有如此紧张,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来说显得有失水准。 情致亲则乱。 望着叶孟渺小的背影让他不由得记起年前那一幕: “我要上战场,因为我也姓叶!”…… 叶孟这小子真的长大成人了!就算最后一个达到终点,他也没有丢叶家的脸,叶宗此刻完全认同了孩子的成长。 原先以为搬出成人礼吓退这小子,却不料反而激发了他所有的斗志和潜能。 就让这株温室里的嫩苗接受风雨的考验罢,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此刻跑道上的叶孟再也不是那个终日游手好闲的“报废三少”了,而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而这不正是成人礼的“洗礼”吗? …… “吴兄,当下不知你有何妙计助小三一把?” 叶宗终于是坐不住了,拉过吴大军师的衣袖凑在耳边,悄声问道。 “妙计称不上,办法还是有滴~” 吴问很享受别人的不耻下问,这是多年来养成的坏毛病了。 “那还不去帮忙,赶紧的,小三需要你!” “叶兄莫急啊啊啊啊啊~~” 伴随悠长的语调,吴问被叶将军一脚踹下了看台,并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但由于人多嘈杂,谁也没有看见这优美的“跳水”一幕。 只是地上人形的大坑表明这里曾经有人扑街过…… 大约片刻的光景,绑成木乃伊般的吴问神秘兮兮地出现在了观众群中,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三根粗链条。 “小三,吴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加油!” 说罢做了一个向下肘击的加油动作,默默地松开了双手,只见三条体型如藏獒般大小的黑色恶犬窜了出来朝叶孟猛追了过去。 而吴问则优雅地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人海…… “不要啦啦啦啦~~~” 凄惨的哀求之声响彻天空,美好的一天又在一次次被坑的节奏中度过,说好的且行且珍惜蛋碎一地。 ……那场面真是目不忍视,惨不忍睹。 一路的磨难终将过去,在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衣裤之后,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叶孟骄傲地站在建业道的尽头笑看群雄一甩头发竟笑出声来。 这白痴行径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但叶孟浑然不在意眼下自己还是远远被落在后面。 笑看脚下刚换上的金属靴,这也是自己翻身的最后资本了。 “哥又复活了!” 怒吼一声之后,叶孟又滑起了旱冰鞋…… 有这逆天“神器”在脚一切皆有可能。 经过小半条街的追赶,叶孟奇迹逆袭再次成功挤进前百名,而且追赶的速度丝毫不减。 反观其他选手大都已是强弩之末,叶孟更是一深呼吸几个大蹬步,加速赶过了第二“集团”,直奔吴宽他们所在的七八人组的第一集团而去。 群众又一次沸腾了,叶孟的名字再次响彻了赛场。 就在叶孟打算一鼓作气再追几人之时,几个幼稚却又几分熟悉的叫唤声传入耳内。 “糟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叶孟猛拍了一下脑袋,才发现自己百密一疏。 眼下身处回程的中半段,是未成年的孩童庆贺互动的环节,比自己小的玩伴都会在这里埋伏“招待”自己。 当然也肯定混有其他陌生的孩子,但都很调皮就是了。 就这样一切都是来得那么突然,没等叶孟完全反应过来,一盆盆水便从天而降。 泼水是传统的欢迎礼,叶孟以前也干过,当然是升级版——泼的是童子尿。 “这回这帮被自己带坏的小兔崽子们会学自己一样泼尿吗?” 还没等叶孟猜出答案答案就给了他回答——“我去啊,是滚水!” 鬼哭狼嚎的样子是叶孟曾最喜闻乐见的,今天却换成了自己,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出来混总是要还”。 四圣界其实气压远比叶孟家乡气压高,所以叶孟不知道的是泼向自己的滚水温度远超100摄氏度。 但是请问都已经滚水泼身了谁还有闲心比较哪个开水烫啊,当然是一样烫死人啊。 急忙撕开衣服解下一直偷偷背在背上的大“铁锅”顶在了头上,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好在这些混小子都是在高处泼过来的加之现在是开春气温低滚水泼到身上时有了一定的降温,毁容而已死不了。 狼狈而窜的叶孟成了过街老鼠,越是出糗越是激起孩子们的热情,于是臭鸡蛋也一个个砸了过来。 换成在自己家乡肯定不当一回事,可现在就不能不认真闪避了。 我去啊,每个臭鸡蛋都有橄榄球这么大,砸谁谁不当场晕啊! 难怪路边横着几个选手,大意了啊。 这简直就是恶梦,难怪要设置这个小伙伴互动环节了,好让你彻底反省自己童年的斑斑劣迹悔过自新重新做人,主办方的用心良苦又有谁能体会。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我知错了啊! 十有九坑的成人礼,叶孟总算是亲身领教了。 …… 摸爬滚打、东躲西窜之后,叶孟终于渡过了恐怖的恶作剧路段而没有横在路边,但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吴宽等人业已进入后半段的行程,不加快马力怕是无缘三强了,为了实现出门前和义父吹的牛皮,燃烧吧,我的真气! 催动仅剩的那点真气,叶孟发起了最后冲刺。双脚来回交换的频率和力度有了明显的提高,速度陡然提升了起来! 疯狂的追赶终有疯狂的喜悦,沿途的群众对叶孟的再次崛起已不觉新奇。 “一个,又一个,再一个……” 路人都在自顾自地数着被叶孟超过的选手,因为眼下的速度不是多足蜗牛车可比,其他人被他反超也是正常。 等吴宽他们反应过来,叶孟已近在咫尺了! 吴宽暗自欣喜少爷果不食言,可另外几人都被彻底激怒了,但又苦于体能有限无法继续加速。 于是第一集团的队伍陷入了胶着状态,跑在最前面的是吴宽,紧随其后的依次是傅玉林、洪飞和叶孟。 就这样这四人安分守己地领着不远处的其余数位选手跑完了后半段的路程,就在众人以为结局已定时,叶孟面对最后的一千米又发起了冲刺! ; 第十三章 最后的疯狂 “为了叶家荣誉,拼了!” 只见他怒喝着甩开双臂抽干最后一丝真气飞蹬地面,以死相拼下竟真的超过了洪飞。 洪飞见状也不再藏拙暴喝一声:“神行,疾!” 双脚应声一跺地面青砖碎裂,双腿也由下而上暴粗了一圈,再起跑时脚下速度更是有了明显的提升。 叶孟被超、傅玉林也被超! 展示武技之后的洪飞势不可挡转眼直逼吴宽。 “看来这小子得了他老爷子的真传,‘疾行腿’已有小成啊”,洪田的那位顶头上司不禁赞叹道。 闻言众人都看向了魏人凤,“哼,雕虫小技。” 魏人凤一脸不屑,并扭头看向了吴军师,吴问也不做声,半闭着眼看不出丝毫惊慌,似乎对儿子吴宽很有信心。 其实他的自信不无缘由,就在洪飞比肩吴宽时,傻大个吴宽也终于拿出压箱之技——“碎行步”。 此技乃是吴家家传武技,虽不能远程奔袭但短距离冲刺却是上选之技,步子碎小,频率却极高,眼花缭乱之际百米已去! 吴问一身全无武艺,就是凭此技混迹乱世而不倒,说白了就是逃命一流开溜最上乘。 见众人绝技尽出一直面带微笑的傅玉林再也忍不住了。不得不停下来肉痛地从怀中掏出一小锦盒,锦盒打开露出一粒火红的丹药。 “掘力丸!!!” 识货的人都把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这传闻中的“掘力丸”只有军功卓越的将士才有可能被圣上御赐的灵丹妙药。 一丸下去全身力量瞬间激发所能发挥出的实力更是平常的数倍且修为越低效果越明显,越阶对抗不是梦想。 但严重的副作用也不容忽视,一个时辰的药效一过全身虚脱不能动弹,没一个月的休养绝下不了床! 乃是将士背水一战无奈之下的选择,关键时候却能保命。 “真败家啊”,众人不禁为傅玉林的大手笔感到震惊。 而此被时争强好胜之心冲昏头脑的傅玉林顾不得心头滴血一口吞下了舅舅魏人凤提前预备的“成人礼大礼”。 本打算珍藏留到日后危急时刻用,但眼下这局势已不容他任何犹豫,傅家和魏家两大世家的荣誉正在被人挑衅! 吞丹后的傅玉林浑身滚烫皮肤泛出粉红色光晕,与先前被滚水泼身的叶孟看上去几分相似,但是只有傅玉林自己知道,此刻无穷的力量充盈着全身每一块肌肉。 长啸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终点冲刺,一举超越众人遥遥领先,可谓气势如虹,锐不可当! 别人拼爹的拼爹,拼娘的拼娘,落后的叶孟只能拿命拼了! 摘下头上那个大“铁锅”,又反过来背在了背上。 平底锅?客观地说是插满了烟花爆竹的平底锅。 这土制的助推器也只是理论上的并未成功试验过,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拿出来的,但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拉下导火索,赌了! 十几支爆竹齐发的情景甚为壮观,幸好叶孟身后没人,否则那就不是壮观而是壮烈了,一个照面估计就直接炸成焦炭了。 如愿以偿的叶孟成了名副其实的人肉火箭,超越洪飞、吴宽不费吹灰之力,但傅玉林已遥遥在前,定是没可能赶超了。 第二也不错,正在叶孟沾沾自喜时,突然觉得脚下很烫,低头一看,“没什么只是靴子摩擦起火,双脚烧了起来。” ——什么!回过神的叶孟才害怕起来,完了完了,双脚肯定已经焦了。 “我的脚啊!~” 无比凄惨的哀号声又再次回荡在了镇北城的上空。 而众人也再次被惊呆了,“风火轮?”这么牛啊! 谁也没有注意如此拉风的铁靴内是叶孟的无辜的双脚,他们只知道叶孟这次是真火了。 土制“助推器”也终在人们狂热的目光中爆炸开来。 “轰!”一声巨响。叶孟整个人被炸飞了一下子便彻底没了知觉只觉得自己上天了轻飘飘地像雪花一般。 落地的那瞬间镇北城民都看傻了,傅玉林脑子也冻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近在咫尺的终点线被一个衣不蔽体浑身焦臭的“鸟人”给冲破了,到嘴的第一名不翼而飞了。 安静,连一阵风吹过落叶的翻滚声都清晰可辨。 寂静过后是全城的欢呼、尖叫、狂嚎大爆发,观礼台上的叶宗更是坐不住了,几个闪现闪到了生死不知的叶孟身边,一把抱起焦黑的叶孟消失在了人群中…… “混小子你又把我吵醒了,嘿嘿”那个阴森的嘲讽声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 “这回我真的是命归黄泉了罢”,叶孟估计自己小命不保了,就算傻子也知道被炸成焦炭了要想活命也难了。 “嘿嘿,你想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你流的血中有是本尊的生命精华,只要你愿意我随时让你称王称霸,当然代价还是要付出的。”对方似乎趁火打劫打算与自己谈交易。 “哼,别把我当小孩子哄,你这副鬼样不是鬼就是恶魔,哥的命运哥自己做主,还轮不到谁来安排。” 尽管叶孟没看见对方模样,但闻言便可知相,说话阴森恐怖相貌也定好看不到哪去,再加之小时候常听爷爷讲鬼故事,对于和魔鬼之类交易的事最为反感。 见叶孟态度坚决,对方也不再废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本尊也算认栽,当年讥笑他们如今轮到本尊了,果真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别唧唧歪歪拿畜生和自己比,难道你**不如?!” 叶孟算是看清对方这只“纸老虎”了,反倒**起了对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就在叶孟等候对方恼怒回敬自己时,意外地发现对方竟然一声不吭了,之后再怎么辱骂也没了动静。 “有病啊我,没事自己和脑子吵什么架,难道我是双重性格不成!”叶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自己的行径的确荒诞得很也只有脑残人士才干得出。 就这样当叶孟从晕迷中笑醒时已是第三天中午了,一直在床边服侍的大娘见叶孟醒来忙边递过一碗温暖的热汤边吩咐丫鬟去叫将军等人。 先前怕吵着叶孟休养,故被大娘严肃清场过,整个卧室空荡荡的就剩大娘和一个丫鬟看护着。 此刻见大娘面色苍白双眼微肿,叶孟知道大娘定为自己哭过不知多少次了,心里甚为心疼。 从进叶府第一天起大娘一直待自己如亲生儿子,怎能不让他感动。 双手接过热汤一口饮尽直暖心脾,刚想对大娘说几句感激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大恩不言谢啊,千言万语又怎么能说得清道得明,唯有将这份母爱深埋心底至死不忘。 抹去大娘眼角的泪水叶孟自己却无声地泪如雨下,但是他知道不能哭,因为四圣界的男儿没有眼泪,流泪是最没有出息的表现,更何况自己就要成年了。 “大娘,您如实说孩儿的双腿是不是不在了?我都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虽然自己已经猜到几分了,但还是不敢亲眼瞧瞧。 自己一路“烧烤”,后又被炸飞,双腿定是保不住了。 更可恨的现实就是在四圣界没有医生,只有药师,让他们炼丹还行,行医看病什么都不懂。 “哪痛割哪”是惯用手段_…… 大娘扑哧一声竟忍不住捂嘴笑了,看得叶孟一头雾水。 “傻孩子,你的双腿还在呢,不信我掐一下你看疼不疼”,话说着将手伸进被窝在叶孟的双腿处用力拧了一下。 “啊!真疼啊,哈哈我的腿还在,大娘我的腿真的还在啊,太好了太好了!” 叶孟激动不已,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疯狂糟践自己竟然还能安然无恙。 翻身下床揭开身上将自己绑成“蚕茧”的绷带,再细看自己竟然浑身没有一处皮开肉绽,尽管伤疤如同蜘蛛网般分布着,但至少伤口都愈合了。 这还不算意外的更让叶孟惊喜的是自己丹田中竟然充满了精纯的真气而且无论质与量都远胜从前。 就算懂得运气的修真者不打坐身体也会自动回复一定真气,但是自己可是完全昏迷中难道真气还会自己往丹田中钻不成。 看着兴奋且疑惑的叶孟,大娘开口简单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三天来每天都是外敷叶家最上乘的金疮药,内服强经健体丹,再加上每晚二哥叶铮必来输入真气才险渡鬼门关并且康复这么快。 当然包括叶孟在内所有人并不知道叶孟本就不属于这四圣界体质迥异才有此“奇迹”。 但现在叶孟好好地站在面前了又有谁会再去细究,权当是“吉人只有天相”了。 ; 第十五章 天才之争,有福利哦 “天才之争”这近乎传说般的比试,有着无比辉煌的历史。从烈炎建国至今三千年间也只有成功举办过四五场。 而有幸进入比试的每一位“正宾”都无疑极有可能成长为战力金字塔顶端的英雄。 最近的两场“天才之争”,一场比试的胜出者就是先王赵奎与叶家家业缔造者叶天行,而另一场比试的胜出者就是镇北大将军叶宗与定南王杨龙。 当然,未必所有天才都能成大业,其间所需的磨砺与机遇也是至关重要的,有时“天才”的虚名反而会成为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吸引敌方火力的活靶子、群殴的对象…… “天才”等同于“苦逼”啊有木有。 当然“苦逼青年”叶孟浑然不知为何众人会突然喜极而狂。 笑到喘不过气的有,内牛满面惊呆的有,满地打滚的有,哭到花容凋谢白面粉都模糊的有…… 失控了,彻底疯狂了。 因为根据烈炎国成人礼大典规定,但凡有幸偶遇举办“天才之争”的观礼“赞宾”都有“福利”可获。 撑过一息“天降金币”! 撑过三息将再度撒钱! 且每次所降金币总数不得少于一千!!! 要知道平民百姓家底不过数金,一息脱贫、三息暴富有木有啊,“吼吼~~”(感觉群众都被兽化了) 所有人帜热的目光都聚焦在叶孟和长发男身上,狠不得生吞他俩一般。 每个人心中都在祈祷:“老子(娘)这辈子就靠你俩了!一息叫你爹,两息喊你爷,三息、三息奉你当祖宗。” 更有甚者直接摇旗(衣裤)呐喊:“三息真男人!”、“三息是伟哥!”……汗…… 很聒噪啊有木有! 叶孟怒了,毅力比试关键要专注,这群女人发了疯似得将衣衫拽在手里甩,**的上身只剩一条裹胸布雪白的肌肤高耸的酥胸…… 这不是逼他分心与下身做对抗嘛。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一咬牙,叶孟毅然决然地从身上众绷带中抽出一条将自己的双眼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观礼台上的叶宗很是满意。 想当年要不是身边有青梅竹马孙慧兰(后来的叶夫人)在场做了一个扣眼珠的手势,自己就差点没能挺过这“美人关”。 再看看那个不停咯着血的瘦弱长发少年,叶宗似乎对这倔强身影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又记不起在哪见过。 甩甩头不再去想,吩咐吴问准备好三息赏金便闭目养神起来,接下来指不定又会有多少波澜。 稍息片刻后,吴问重返观礼台,身后多了四名赤膊大汉,每个大汉怀抱中都各有一个深褐色的大铁箱,见赏金已经到位,魏人凤再次起身离座跃下观礼台。 骚动的人群如同暴雨来临前的海面一样平静没有一丝动静,甚至能清楚地听清每一个人的呼吸声,神圣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此刻你们有资格让这座城铭记!报上你们的名字让我烈炎国子民为你们欢呼吧!” 魏人凤显然是一位很会煽情的将领这也是作为军主必备的素质之一,正所谓“民心所向天下归一”。 “在下叶孟!” “在下凌峰!” 一个比一个激动。 围观的群众也极其配地高呼起来,“叶孟!”“凌峰!”…… 潮呼起伏声震九霄,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去。 叶孟和自称凌峰的少年也先后恢复了常态。 “让我们开始吧!”魏人凤故意将声调拖得很长让人忍不住要冲上去拼命。 “百人之威!” 一声令下百夫长的威压顿时骤然降临在两个瘦弱的少年身上。 叶孟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就如大海中一叶渺小的木舟面对铺天盖地的巨浪简直不堪一击。 “拼了!”有了先前以力破力的经验叶孟又再一次如法炮制,再说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巨浪一层又一层地无情拍打着**着,淹没一切希望击碎一切生机…… “我还没完!”不甘沉寂的木舟几乎以不完整的残骸漂浮着! “叶孟!”“叶孟!”…… 人群中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但是头昏欲睡的主角完全听不到,因为此刻的他彻底失去了知觉,支持不倒的唯有不甘倒下的不死心。 反观凌峰也好不到哪去,由先前的咯血转为现在的大口大口吐血,清风吹过,从乱发丛中依稀可见惨白的脸庞,但是怒睁的双目似乎有火光迸射。 “好强烈的仇恨,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人到如此地步?”魏人凤都被这股意念所震惊。 仇恨能让人失去理智同样也能让弱小者直面强敌,哪怕对手强悍到一个眼神就能将自己杀死。 很明显此刻的凌峰彻底将自己的仇恨激发了出来以此抽调自身全部的潜力。 “恩?我说吴兄叶孟较之那个叫凌峰的小子你更看好谁?”叶宗转弄着左手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吴问边摇头边摇扇回道;“不好说啊,两人心性迥异。一位求生一位寻死,但意志刚强都是难得一遇的习武奇才啊!” “两位大人别侃啦,一息已过啦!” “撒钱!”、“撒钱!”…… 群众热烈的呼声将吴问拉回正题,转头向其中一个壮汉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地打开铁箱。 顿时金币特有的灿烂光芒闪耀全场,周围大众无不眼放精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只见大汉伸手抓了一大把,使劲一撒,天空立刻变得星光璀璨而后金色雨点纷纷坠下,“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强烈的幸福感涌上心头,有人内牛满面,有人扯发抓狂,更有人诗兴大发吟起诗来…… “少年争**,千古留佳话。苍天降黄金,别抢别抢啊~~~” 在场没一个斯文的全都滚做了一团,场面极其混乱,但限于金币有限哄抢倒也仅仅持续了几个瞬间而已。 当人群再度将目光聚焦在叶孟两人时,两息的考验时间也悄然而过了,名唤凌峰的少年也终在众人的痛惜声中仰天喷了一大口后轰然倒地。 “百人之威下能硬撑两息也绝非池中之物了。”叶宗话中带话语气略带自豪。 毕竟傻子也知道了,场上只剩叶孟了抬高对手无疑是更突出叶三少的过人之处罢了。因此众将领无不应声点头称是。 “叶孟这小子有点古怪啊。”魏人凤不禁产生猜疑,毕竟就算是上过生死沙场的将士自己略微示威也不得不立马跪地,这毛头小子才不过十八岁,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说什么也不正常啊。 魏人凤又岂会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叶孟关节处处都开始出现了裂纹只是痛觉什么的早无暇顾及,此刻的他陷入了意识混沌状态。 无知无觉地游离在频临昏厥的边界,意识如成熟的蒲公英再轻微的风吹草动也要溃散。 “哎,本尊不知几世造的孽摊上你这个要脸不要命的,玉石俱焚本尊可玩不起,略使小计帮你一把,否则你能醒来也成痴呆了,不可为而为之不死也残废!” 黑暗中的幽冥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少了先前的傲慢与蔑视,但是叶孟什么都不知了。 也就在话音刚落,叶孟脑海中突然一道曙光刺破无尽黑暗直射眉心。混沌状态的意识犹如找到了救命稻草拼命涌来并迅速缠绕凝聚。 若铁匠胡老在场用神识细细扫荡定会吓得半死,因为此刻叶孟的意识开始凝实发生质变,已经升华为真正的神识,虽然强度只有初阶但这不科学啊! 神识只有拥有万军将实力才有可能领悟的,但现在对方连五人之力都不及便凝聚出神识简直是骇人听闻! 有了神识的护佑脑海中的意识别不可同日而语了,用巨石不惧风吹雨打来形容也不为过。 “三息以至,天佑烈炎!” 叶宗猛然离座振臂高呼,一石激起千层浪。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沸腾:“三息伟哥,天佑烈炎”……山呼不断。 魏人凤不敢相信地收敛起威压,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那是有人“对抗”自己并取得彻底胜利的挫败感,也更是让他回忆起年少的自己没有撑到三息的终生遗憾。 但无论如何事实胜于雄辩,叶孟确实屹立不倒尽管七窍渗血但他没有倒下。 “多谢小六手下留情啊,为兄感恩不尽”。 失魂落魄的魏人凤甚至连叶宗走到自己跟前都没有察觉,略有失态地回了一句“哪有的事,都是叶孟毅力过人天才之名实至名归”说罢拱手退了出去。 叶宗心情大好挥了挥手也不再客套,他很清楚当务之急先扶叶孟回府疗养不然定会留下终生后患,想当年自己侥幸撑过三息昏厥过去醒来也是浑浑噩噩了数月,这次这小子估计得半年痴痴呆呆了。 一把抱起沉沉睡去的叶孟几个闪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金光灿烂的天际之中……; 第十六章 春来乍醒 七天之后的下午,叶府后花园。鸟语花香**明媚,柔和的微风吹拂杨柳,刚抽芽的枝条缓缓飘动,树下躺椅上一个白面小生安静地仰面躺着双目无神一副痴呆模样。身旁的叶夫人正慢条斯理地为他梳理着长发。“我的三儿,你可知道你一睡就是四天四夜,刚醒过来的那天我可乐疯了,可这都又已经过了三天你怎么还一言不发啊,不过娘知道有得必有失,做人不能太贪心了,可是,可是……娘我不甘心啊!”话说着便哽咽起来,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夫人,您不必太伤心,叶将军说了没事的,长则半年,短则数月少爷一定会恢复神智的,到时候说不定因祸得福头脑更灵活呢。”不远处的吴宽照例过来探望本不算打搅但实在不忍心见叶夫人独自伤心就赶过来宽慰几句。“原来是宽儿,你什么时候也学起你父亲油腔滑调起来了。”话虽有点责怪但心情倒也放宽不少,毕竟夫君从未骗过自己。“也罢,也怪我自己想多了,我家三儿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否极泰来的,宽儿来,你看看我梳的头发还光亮不?”叶夫人拉过吴宽问道。“恩比我娘梳得强多了,早知道我厚着脸皮麻烦夫人您了。”吴宽成年礼后也变得会讨巧了。“去去去,小屁孩懂什么,这出征前的’束发’必须母亲亲手梳的才吉利,梳得越顺征战也越顺。”说到这,叶夫人又极其认真地继续梳了起来,大军出征在即不是叶孟执意参加毅力比试现在肯定活奔乱跳地在准备着自己的行装了。“哎,再过几日我也不得不随军出征了,到时候不能天天来陪少爷你聊天了,但你放心等年底时我回来一定会把我参军的趣事一一跟你讲。”轻轻摇晃着叶孟的双肩吴宽难免有些失落本打算两人一同参军建功立业的现在只能孤身上路了。“少爷,你一个人好好疗养,等我打了胜仗一定第一时间写信回来让夫人念给你听,你总是担心我脑子傻上战场被人欺负告诉你我最近一直有在看书,你常说你写的《孟子兵法》熟读之后就能百战百胜了,我有在看……”说着说着这大块头竟掏出一本中央印有大字“孟”的小册子抽泣起来,说好的出生入死如今只能“劳燕单飞”了。……风依旧轻轻吹拂着,柳条左右摆动,各种花草悄悄地生长着,枯树洞中一只蚕茧被从内破开,一双薄翼缓缓展开……一只彩蝶渐渐抬头、展翅、高飞。在它翩翩起舞飞掠过叶孟头顶的那刹那,叶孟的双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生机,右手的食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娘,我要出征。”一丝微弱的声音传到叶夫人耳内,叶夫人顿了顿转头望了望一旁专心观书的吴宽后又摇摇头接着梳理起来。“不能胡思乱想一定要梳顺”叶夫人有些自责。“娘,我要出征。”此时声响更大了,叶夫人手一颤抖梳子不小心掉落了下来,两行热泪滚了下来,颤颤巍巍拾起梳子又咬牙梳了起来可再怎么梳都梳不顺了。“我真没用,我真没用!”叶夫人自责的声音引来吴宽的注意,忙放下书问询缘由。叶夫人只是抹泪一言不发,吴宽也不好追问只得立在了边上。“娘,我要出征!”一语打破了所有静默。叶夫人和吴宽四目相对一脸惊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又急忙扑向叶孟跟前目光热切中充满恳求。“娘,我要出征,我要出征!”在两人的期待下,叶孟从喉咙中爆发出一连串激动人心的请求。“我的儿啊,你终于清醒啦,别激动别激动大娘什么都依你。”“太好了,少爷你终于能开口了,我马上将好消息通知叶将军!”话都没说完吴宽连蹦带跳一溜烟跑了,留下叶夫人独自照顾叶孟。“来来来,三儿站起来,走几步试试。”望着大娘殷切的目光,叶孟内心涌起无穷暖意双手用力抓住躺椅的扶手死命支撑起来,可屁股一离椅便因为力竭又倒了下去。“不急不急,慢慢来,三儿你先乖乖躺着,我这就吩咐厨房弄几个好吃的过来补补身子,最近这几日身子虚没力气很正常需要好好滋补一下。”叶夫人轻拍了叶孟双肩两下后就急急忙忙朝花园后门疾走而去。大娘走后,如梦初醒的叶孟开始闭目细细体会身体的变化,因为刚才用力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感觉自己像极了散架的木偶失去了控制但又没有完全瘫痪。“咦这是怎么回事?”叶孟意外发现自己虽然视力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奇怪的是视野所到之处一些细微之处都尽在眼中。平时就算是很仔细观察也未必有现在这般清晰。若是自己集中精神再去细看时更深层次的东西都能窥探一二更神奇的是一切事物的运动速度都不同程度地在眼中减速,且精神越集中减速程度越大。“这是什么情况?”欣喜中难免带有很多困惑,但是叶孟就是那种深知“庸人自扰”之道的人,很快就不再去细究了。毕竟更大的难题摆在自己面前——瘦弱的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昏睡的这段时间内虽然真气有些许恢复但是就目前状况而言只能用枯竭来形容。叶孟所不知的是这段时间来每日二哥叶铮都会来试图帮其输入真气,只是每次都会莫名地被排斥无疾而终罢了。当然目前当务之急便是先吸取真气来驱动这副“木偶”般的身体好恢复行动,老躺着也不是办法。定下主意后叶孟二话不说努力坐起身子开始静下心来调整呼吸渐渐入定。让叶孟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入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经过“成人礼”磨砺后的经脉扩宽了足有一倍,吸纳真气的速率也有了明显提高,就算这样高效的打坐也足足维持了半日才将丹田填满。黄昏的斜晖倾洒而至,西归的鸟雀成群入林。叶孟没有睁眼却能清晰地体会,感觉自己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是《气运真诀》中提到的运气至高境界,但是叶孟不知道的是这纯属叶宗瞎编杜造出来的不止语焉不详,压根就没有人能达到就算当年叶家老祖宗叶天行都没沾过边。所谓无知者无畏,不知道真相或许反而更能鼓励叶孟这修真小白继续前行。当叶孟彻底从入定中脱离出来夜幕也已悄然降临。“嚯”的一声,叶孟一跃而起感觉浑身真气缓缓循环,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生机从未有过的舒爽席卷而来,但辘辘饥肠立刻又极不给面子的来了一声悠长的“怒吼”。“好饿好饿啊!”低血糖了有木有!叶孟急忙转身欲向厨房奔去。而就在转身那一刻就远远地闻到了酒肉香钻入鼻孔直冲脑门。“三弟(哥),你终于起身了啦!”总兄妹联袂而来,身后跟随的四五个丫鬟每人都捧着香喷喷的美食和美酒。“你们一直在等我?”感激涕零的叶孟望着叶战等人心里暖暖的。“是啊,父亲和大娘他们都来过了,见你入定不便打扰就留下我三人在此等候,这菜都是大娘亲自下厨做的,现在热了都好几遍了,来来今天难得喜事大伙儿不醉不归!“在叶战热情的招呼下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换为“吃货”模式。初来四圣界叶孟曾为当地人大吃大喝的大胃口所吓到,现在不料也“同流合污”了。在这个以力气吃饭的世界,没有足够的体能补充是万万行不通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甚是痛快!也正是这种豪迈让人对于生死离别有了更为豁达的对待。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明日饮黄泉。沙场狂刀嗜敌血,笑对冥府勾魂鬼……; 第十七章 温情无限 是夜,酒足饭饱后的叶孟一进自己的卧室便倒头酣睡起来,梦中战火纷飞自己执枪立马豪气凌云…… 原谅年少轻狂,每个少年都有英雄梦。 翌日清晨,在鸟鸣声中轻柔惺忪睡眼,才发现大娘已经早早坐在书案旁品茶,手边还有一个金黄色的锦盒。 “大娘您来了也不叫醒我下,让您久等了。”叶孟急忙下床跪安。 “我儿快快起来,大军出发在即做娘的也没啥好东西赠你,刚好记起放嫁妆的箱底还有件精钨软甲,正好‘宝甲赠英雄’就当娘提前送给我们镇北城的小英雄的礼物了。”说着捧起锦盒往叶孟怀里塞。 叶孟虽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但精钨软甲的大名早就在胡老那听过无数遍了。 在烈炎国宝甲名册中精钨软甲的排名可是实打实前三的,仅次于无相宝甲和六合钢甲。而后两件宝甲的主人分别是当今圣上和义父叶宗。 可见自己这宝甲穿在身上绝对是暴殄天物了。 “这……孩儿自知命贱不敢有辱此宝甲,母亲大人的心意我领了这厚礼却是万万不能接受。” “儿啊千万别妄自菲薄,这精钨软甲虽价值不菲天下凡兵不可破其分毫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用贵贱衡量的,这也是为何它能随我嫁入叶府,现在我慎重传给你,等你有一天有了甘愿付出生命去守护的人时,你就明白了。” “大娘为何不传给大哥,再怎么说他是您的亲儿子,叶府的嫡长子,而我什么都不是……” 叶孟声音有些哽咽,他是孤儿从小被父母遗弃是陈爷爷收养了他,岂料天意难测一场地震让他失去了陈爷爷却又意外加入了新的家庭。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周围的人都视他为废物,只有叶氏夫妇和叶氏兄妹把他当做亲人,若没有他们维护自己终究什么都不是。 “傻孩子,你是我家叶三郎,叶孟。身为叶家子孙就有资格穿上这精钨软甲,人的贵贱不在于出生而在于德行!你若以后再说这等丧气话大娘决不轻饶!” 其实大娘嘴上虽这般说心中也是有自己打算,毕竟大儿子叶战已经小有战功也已成长,将来叶宗的六合钢甲肯定会传给他。 而二儿子叶铮从小喜欢琴棋书画不喜舞刀弄枪从军也是“父命难违”,等以后成家立业了再让他从文。 但是叶孟不同在成人礼上展示出来的骨气与天赋将来定是烈炎国的一大虎将,于公于私都应该得到自己的“照顾”。 但即便如此,无论如何这份大礼和真情都是叶孟无法轻易接受的。 在挣扎许久后叶孟勇敢地抬起了头,字正腔圆地发誓道:“娘,孩儿定会为叶家光耀门楣不辜负您的厚望!” 双手接过宝甲,叶孟抱着大娘像小孩子一样抽泣起来,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了,哭过以后自己就真正成人了。 就这样叶夫人轻轻抚摸着抽泣的叶孟两人母子情深无限温馨。 ※※※※ 当天深夜,叶宗在书房内仔细查看着属下刚秘密送来的关于凌峰的身世调查报告,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漏过了任何细节…… 而此刻的叶孟因思绪纷乱无法入睡干脆翻身起床坐在床头盯着自己的双脚发愣。 望着两只臭脚丫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愈伤能力所惊呆了。 前几天的爆炸和“风火轮”的生煎火烤照理说皮开肉绽浑身是伤了,但眼下也只有浅浅的几道伤疤还能证明曾经狰狞的创伤。 就算叶府家大业大藏有灵丹妙药但也不可能短短数日痊愈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合理解释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来自异界的缘故了。 但是自己的双脚又是如何起火的呢?…… 想起竞走时的场景一连串问题不断浮现,前几日一心扑在比赛上无暇多想现在回想一下还真有蹊跷,或许是……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叶孟拾起了书桌上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手指上浅浅地一划后嘶哑咧嘴地挤出一两滴腥红的鲜血。 细看竟有不小惊奇发现,不知为何血挤出来后竟是晶莹剔透的,在昏暗的烛光下如璀璨的红宝石一般夺目。 再将一小滴血小心翼翼地滴到书案上的铜制油灯上, “吽”一声火苗飞窜,整个卧室霎时火光冲天! 别说吓坏了叶孟连整个叶府都被惊动了,大伙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破门而入,提水桶的提水,泼沙土的泼沙土,好一会儿才把火势控制。 这把火也惊动了书房中的叶宗。 叶将军放下密文掩上房门后几个闪现便进入了叶孟的卧房,屏退吵杂的众人后狠狠地训了叶孟这臭小子一顿,每天瞎倒腾不让人安生活该被烤成乳猪! 临走时扫了一眼被烧成焦灰的书案竟意外地发现了焦灰掩盖下熔成铜水的油灯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但又懒得深究便径直甩门而出。 再看看我们的叶孟,头发眉毛都被烧焦了,活脱脱一个“焦头烂额”,傻傻地立在墙角一言不发。 别看他一脸无辜样其实心中却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狂喜:“这下哥要火了!” ※※※※ 七天的漫长准备终于迎来了激动人心的那一刻,在积雪初融的清晨,叶孟早早起床理好了行装。 出发,参军去也! 再看叶府大门门口早已是人头攒动,各军政要员早早齐聚此地等候叶宗出府。 而整装待发的叶将军则于迎宾堂大厅正襟危坐,鲜袍亮甲好不威风! 叶家儿郎一干人等立在内院两侧静候发话。 大厅内,叶将军两侧分别有大小两位夫人伺候着。 大夫人孙氏微侧着身子暗暗幽叹,而二夫人段氏手提茶壶边奉茶边不断地嗔怨着,叶宗也一脸不舍,忙接过茶杯轻抚段氏玉手安慰她要好好养胎不要牵挂。 经过一冬天的播种段氏的小腹现已微微隆起,身怀新丁——叶家四郎(妹)“叶宝”,于是段氏在叶府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一副“挟天子以令诸侯”模样。 府中上到家主叶宗下到烧火小奴都对二夫人惟命是从不敢有丝毫怠慢。 好在段氏心性纯良只是娇气傲慢些否则指不定将叶府闹成什么样。 墨迹一阵后见时候也不早了,叶宗安抚众人几句便径直走出了大厅,随从家丁急忙列队跟随。叶孟也格外自豪地与二哥叶铮比肩昂首走在了叶大将军的两侧。 一出大门众官员清一色单膝跪地山呼:“烈炎国万岁!叶家军威武!” 就这样在喧闹的欢送声中,叶家军兵强马壮气势恢宏浩浩荡荡出了城门向边疆进发,等再回城将又是下个年关了。那时弱者埋尸疆场,强者载誉加封…… 这就是四圣界中原三国年复一年的轮回。 战乱的年代不知何时会过去,浑玉、烈炎、娜迦三国不曾想过和谈更别提休战了,三国各有各的理由去战斗,是非对错本就说不清。也只有其中一方统一天下,和平才会到来吧,但作为四圣界的子民生来好斗,崇尚武力,和平自古便被遗弃,因此战争注定永无休止。 ; 第十八章 天遗神兵 上 叶家军从镇北城出发一路会师不断壮大,行军大半月到达目的地“北疆战域”时,大军由原先一万多猛增至十二万,其中新兵一万,老兵十一万。 烈炎国北部地区的军队都汇聚在叶宗麾下叶家军影响力可见一斑。 再环顾北疆战域,此地沿着连绵起伏的太乌山平铺开来一望无际,形成天然的战场。 自古多少战役在此爆发在此湮灭毫不夸张地说,掘地三尺必有枯骨。 叶家军又推进半日路程行至北疆战域核心关口“连骨关”后休整重编排兵布阵,此关口是最后的防线不容有失。 又过数日之后分兵出发前往其他各个军事要塞,而叶孟所在的新兵营也将被派往一处名为“战远城”的边界小城进行训练演战。 临行的前一天深夜,叶孟被传唤到了“军机营”,大营之中只有“铁算子”吴问一人沏茶以待。 叶孟行过大礼之后,吴问地摇着铁扇子指了指身边茶几上摆放着的那根用墨绿色粗布包裹的长条棍棒类物件,优哉游哉道:“小三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吴伯也从未送过你像样的东西,这件‘天遗神兵’就当吴伯送你的成人礼物吧”。 “天遗神兵?!” 一听这么牛的名字叶孟头脑就兴奋地发胀了,这几日正愁没称手的兵器,不料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而且是这么大的馅饼,砸死也情愿啊!!! 四圣界的民风就是豪爽,神兵当白菜送啊! 但作为“文明人”文明礼貌还是要的,因此叶孟眼睛发着光口水直流地不断抚摸“神兵”,但口上还是极其客套言不由衷地回绝着,礼物太贵重万万不能收下,还是留给吴宽云云……(若是吴伯将计就计不给了,估计叶孟得当场痛哭耍泼) 当然,吴伯权当叶孟是真客气了,执意赠与他,并摆手道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子痴迷护盾不喜刀枪棍棒,再说叶家儿郎皆习“叶家枪法”,长枪自然是首选武器,而这件天遗神兵就再合适不过。 听吴伯这么说叶孟乐疯了,一把扑在了神兵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对着吴伯连声道谢、马屁狂拍。 但是就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粗布时,却被吴问一把按住了, “小三啊,猴急什么,且听我将此神兵来历慢慢道来。” “也是,吴伯教训得对,是我唐突了”,叶孟也觉得自己失礼立马站在一旁静听。 “此神兵为何名为‘天遗’,说来就话长了”,吴问摊开四圣界羊皮地图娓娓道来。 “现在四圣界的布局泾渭分明:北有朱雀岛、南为白虎岭、西处玄武漠、东地青龙川,中间才是我们中原大陆,但是此番格局并非自古便是,远的不说,近的就拿八千年前来说……” 随着吴问说书般夸张的讲述中,叶孟痴痴地盯着四圣界地图思绪融入其中仿佛自己正在亲眼见证着这片神奇大地翻天覆地的变革。 八千年前四圣界并无四方圣地更别提中原三霸了,那时这地界名唤“奥科姆”,用当地土著的语言翻译就是(修仙宝地)。 所有的土著人都追求修仙之道,传说那时每年都会有三四次的劫云降临“奥科姆”,也就意味着升仙者每年高达三四位! “什么真的有神仙存在,凡人真可以修仙?!”叶孟听到这不禁急切地问道。 “小三,别打岔,修真升仙三岁小孩都知道那是过去的事了,别这么大惊小怪,故事才刚开始呢听我将它说完。” 吴问对叶孟的过激反应脸上很不屑其实内心很受用,于是又绘声绘色地讲起他的“天遗传说”了。 八千年前的“奥科姆”幅员辽阔没有国度有的只是各个部落和修真门派,此强彼弱,弱肉强食,所有人都以至强武力为追求目标不断锻造自己,修真之道也逐渐演化成修灵与修玄两大派别,虽道有不同但各有千秋。 这种情况在中原大地当然也不例外,但是与其他四方之地不同的是中原大地虽疆域广阔但是,“玄气”和“灵气”又极其稀薄。 长久以往,势必导致中原修玄者外流,修灵之道举步维艰。因此中原修真者一直处于修仙行列的最底层而被欺压。 但上苍是公平的,四方之地得天独厚强者如林但是四块圣地上的人民生育能力先天不足,虽身强体壮健康长寿但膝下有三个子女的寥寥无几,而且修为越高子女越少。 中原大地却在此方面占了极大优势,哪家不是儿女成群儿孙满堂。 久而久之在“奥科姆”到处活跃着中原修真者,他们虽然天赋不强境界不高却数量众多,欺压与反抗的冲突时有发生且越演越烈。 终有一天,四方之地与中原大地修真者的冲突全面升级导致战争彻底爆发。 修真者的战斗何其惨烈,“奥科姆”焦土遍地、江河枯竭、生灵涂炭。 终是时势造英雄,一位德高望重名叫“古月天”的高阶灵修者,以“驱逐外修,还我中原”为旗号成立“保疆联盟”召集了各处的出生中原的修真者。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数十万修真者万众一心形成了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大力量,几次大的战役下来四方修真者竟在弱者面前节节败退。 长久以往几年下来还真奇迹般肃清了外来修真者,当然这其中更重要的是归功于中原的“贫瘠”。 谁会傻到为一钱不值的土地拼命?要修仙四方之地才是首选。 但是成功的喜悦并没冲昏古月天的头脑,他清楚地认识到要想中原修真者崛起于“奥科姆”是不现实的事,趁胜追击只会激怒四方之地真正的顶级高手,到时人再多也只有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在充分权衡利弊之后古月天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构建万人巨阵,据敌与中原之外! 而此阵如果真能成功有一件神器必不可少,那就是“五灵神杯”,据说此神器是“奥科姆”形成之初某位神明降世以此神杯聚集宇宙五灵,“奥科姆”星球上才出现了各种生灵。若是神杯在手,维持巨阵的能量消耗可以彻底得到解决。 为此古月天一边部署众人按计划在四方之地与中原大地的边界布置巨阵,一边大力收集关于“界王石”下落。 “界王石?不是应该收集五灵神杯的下落吗?” 叶孟又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吴问的夸夸其谈。 见叶孟眼中放光一脸好奇,吴问故意放慢语调先茗了一口茶,摇着扇子继续讲道:“界王石是传说般存在的至高秘宝,但凡有生命的星球都会有一位界王存在,而集齐五块界王石则是唯一召唤界王的途径,据传说凡是召唤成功的人界王都能满足他一个心愿,任何心愿!” “有这么夸张?任何心愿都能满足?”叶孟表示怀疑。 见叶孟有些不信吴问语气坚定地说,“那还有假,吴伯何时打过诳语,诸如飞升为仙、起死回生、与天同寿……都能实现!” 吴问极尽口舌之能列举天下最美心愿,但他却不知叶孟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回荡——“起死回生!” 如果可以起死回生那陈爷爷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我的好吴伯,你肯定这界王石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叶孟急切的追问让吴问有些诧异,顿了顿后一脸歉意地回答道:“不是吴伯打击你,都说了这是传说中存在的至高秘宝了,先说有没有界王了,就当有,如要找齐五块界王石也是难于登天。 老头子我苟活这么一把年纪也只有在翻看史册中偶有发现,但就是有记载也是语焉不详流于传说罢了。” 见叶孟当真,吴问有些尴尬,没想到这小子对自己这么推崇随便讲几个故事都当真,错在自己知识太渊博啊。 “哦,吴伯说的是,是我自己太天真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界王石”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叶孟脑海中永不抹去了。 “咳咳,扯远了扯远了,圆规正传刚说到哪了,哦对,话说古月天收集界王石的下落,你还别说真是有些眉目……”吴问怕叶孟没了胃口又急忙扯了下去,但是扯来扯去半天也没讲到“天遗神兵”,⊙﹏⊙b汗~~~ ; 第十九章 天遗神兵 下 在吴问天花乱坠地大侃特侃下,叶孟重新逐渐又进入幻想的境地……依稀可见玉树临风仙袍加身的古月天在历经千辛万苦后将齐集的五块界王石拼凑在一起的激动人心的场面…… 顷刻间天旋地转,日月无光,虚无之处传来一声悠长的感叹——“是谁召唤本王,你有何心愿速速讲来。” 紧接着凭空出现一个圆环状的五彩光圈,神秘的界王闪亮登场! 一番许愿之后,如愿以偿的古月天手捧神杯高举过头顶,片刻便将宇宙各方的灵气齐齐汇集于内。 又只见古月天闭目默念咒语,杯内灵气又细分为千丝万缕朝不同方位的巨阵涌去。 又几乎在同一时间各个巨阵发出冲天光柱,逐一被激活,一张无形的巨网就这样铺设开来……场面气势恢宏让人永世难忘! 从此,外界修真高手无不触壁反弹无法逾越,中原大地终于成功与四方之地隔绝,维持了数百年的“保中修真乱”也终于拉下了帷幕。 之后的数年,原先的高阶修真者因为中原灵气稀薄无法更上一个台阶而纷纷被迫离开中原闯荡四方之地。 原先的数十万修真者也陆续自发分成四路朝不同的四方散去,一场场争端又不可避免地不断上演。 而此时的四方之地又恰好陷入新的动乱,四大“守圣族”趁“保中修真乱”悄然崛起。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许多中原之士看准时机与四大“守圣族”联手共同撑起了“四圣殿”。 于是“南北圣土”、“东西绝地”,“中原自闭”的四圣界新格局正式形成。 …… “可是,吴伯您还没是有讲到我这天遗神兵啊。” 见天色渐亮吴问东拉西扯讲个没完就是不提自己的“宝贝”叶孟的耐心都快被耗光了。 “哦,你别心急嘛,至于你的天遗神兵的来历就要讲到了”,吴问其实早把这事忘了,所谓下笔千言离题万里是也。 “话说中原自闭后,高手出走,门派迁移,修真大道日益衰落。古月天甘愿放弃飞升机缘选择留守中原,世人为歌颂其功德尊称其为‘古帝’。” 讲到这吴问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似乎接下来讲到的将是非常严肃的话题。 “古帝心怀大爱,不忍杀戮的存在,于是每有人行恶事必遭其严惩,奈何随着岁月流逝行恶之人却是惩罚不尽,更有甚者妄图逆天改命合力颠覆古帝。 其中有一自命邪帝的邪修高手率众恶徒设计陷害古帝以致负伤,古帝震怒之下在灭掉邪帝后决心销毁一切关于修真的事物以绝后患,因此但凡与修真有关的书籍器物一并被古帝无情收走,无一例外,除了‘天遗’!” 终于要讲天遗了来历了,叶孟充满期待眼睛中渴望的眼神表露无遗。 吴问也不再卖关子了直接接下话题讲道,“此神兵正是古帝用那帮邪修的骨骸以三味真火淬炼而成,留在世上就是给行恶者最大的警示! 当然未免神兵灭世,最后一道炼制并未完成,但就是半成品也是举世无双天下第一兵!” 听到这叶孟不禁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这……未免太骇人听闻了吧,这半成品的神兵原来是尸骨炼制的啊,我还是不要了,怕做恶梦”。 “嘿嘿,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要知道这神兵以高阶修真者的骨骸炼制无端的厉害!一击破金钟,三击毁城墙,位列中原兵器榜首无坚不摧绝非凡兵俗器可比,若不是叶将军为表彰老头子这点苦劳这宝贝还轮不到我老吴嘞。” 吴问也是又气又好笑,第一次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滑头还有胆小的时候。 “吴伯教训的是,小孟子多谢了。”听到这宝贝虽然取材瘆人但也算是稀世珍宝,自己再挑三拣四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之嫌了,忙谢过吴伯叶孟满心欢喜地抱起“天遗神兵”准备离开。 这不抱不知道一抱吓一跳,好家伙嘛沉得很,别看它粗铁棍般就齐头一根但就算叶孟使出吃奶劲都难以抱起。 “呵呵,果然好宝贝”,叶孟不得不尴尬一笑,未免再丢人暗暗催动真气将力气提升之后才敢再尝试。 还好,没想象中的沉,多耗费一点真气还是可以拿动的。 (但是目光短浅的叶孟哪里想到光提起便得消耗自身大量真气,若是用来做武器光挥舞几下估计就得榨干全身力气了。) 见年轻气盛的叶孟捧着神兵颤颤巍巍离开大帐,吴问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再看这混小子叶孟捧着神兵喘着粗气终于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帐篷,小心翼翼地将它摆放在床铺上。 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兴奋的心情,后用激动到颤抖的双手慢慢揭开包裹着的粗布。 睁大的双眼在看到神兵的庐山真面目后当场石化—— 一根黑漆漆的“铁棍”,并不笔直也算了,还通体“长满”了疙瘩像长了大肿瘤一般,如果硬要跟“枪”扯上关系的话就是顶端略扁平带点尖刺的意味。 看着这“神兵”受伤的先是叶孟的心,再多看一眼连胃也伤了,“呕~~~” “这把难看到吐的残兵还须什么狗屁‘使用说明’?!” 一把掏出刚出大营时吴伯神秘兮兮塞给自己的纸条,叶孟气呼呼地自言自语道。 灯光下打开一看,“神兵赠与,概不退货”八个大字差点亮瞎看叶孟的小眼! “我去啊~~~” ※※※※ 翌日清晨,新兵营正式整队集训。 叶孟顶着叶家三少的虚名、背负着“天遗”、黑着眼眶,步履蹒跚地拖到了最后一个才到集合地。 迎面而来皆是鄙夷的目光,“耍大牌”、“臭少爷脾气”、“王子病”、“纨绔子弟”…… 一声声讥讽不停地钻入耳内,叶孟可真是一肚子苦水,有冤无处述啊! 话说昨晚经过大喜大悲之后,自己毅然决定让军中首席铁匠胡爷爷帮忙重新打造一番。 在赶往锻造营的途中叶孟几次为自己天才的想法乐得笑出了声,两全其美啊有木有! “没想到这千古难题这么容易被哥给解决了,哥是天才啊!哈哈!!!……” 但见过胡老后叶孟脆弱的小心脏又玩了一次极限蹦极。 “小孟子,恕老朽无能,这天遗神兵曾被年轻气盛时的我在镇北城广场架巨炉以烈火煅烧三月又八天,但仅使其微微发烫而已丝毫不能熔化更别提锻造了。” 提及往事胡老嘘唏不已,“中原凡火又怎能奈何得了神兵!此神兵虽为残次品又无法重新锻造,但是威能无限还望小孟子能善待于它,将来必定能为你建功立业。” 听到这叶孟欲哭无泪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还建功立业呢,能不能用它杀敌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带着它上阵杀人是肯定没问题的,但是一定是他们自己笑死的。 看在胡老信誓旦旦的样子,为了不让其误认为自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叶孟心中脏话连篇但是表面上不露丝毫不悦,一丝不苟地包好“天遗”,道谢后立马抽身走人了。 望着叶孟踉跄的身影,胡老喃喃自语道,“老吴这回真挑对人了,送了几次都没人领的天遗也算是找到了归宿,这小子的成就真令人期待啊!” “噗通”一声叶孟被石头绊了一跤摔了狗吃屎,吓了胡老一跳。 还好叶孟没有顺风耳若是听到了胡老的话尤其是前半句,就不是摔跤这么简单了,定是当场喷血了! 身心疲惫的叶孟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头倒下就懒得连指头都不想动。 今晚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内分泌了,明天指不定会多长多少青春痘了,叶孟瞎想瞎想着入了眠…… 于是在折腾了一夜后便有了今天集会迟到的一幕。 “迟到者何人?!” 震耳欲聋的怒斥声响遍全场,站在点将台上的新兵营营长炎豹四目怒瞪厉声发问,将还沉浸在昨夜悲惨遭遇的叶孟一声惊醒。 ; 第二十章 炎豹 这炎豹人高马大长得极为粗犷,简易的几片铠甲难以掩盖其浑身健硕的肌肉,他那一头赤发配上极其夸张的两柄鬼头斧,“赤发鬼炎豹”的外号名符其实。 炎将军原是叶宗手下五虎将之一,只因性格直率脾气火爆,虽战功无数武功过人但是前线打仗常违军令,行事任性,叶宗忍无可忍才将其贬到新兵营来**新兵伢崽。 本就大材小用一肚子火,现在第一天集合就有人迟到怎能不让他火冒三丈! 胆战心惊的叶孟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出列乖乖认错:“禀告营长,小人叶孟迟到有过甘愿受罚。” “哦?你小子倒也老实不错不错。” 一听是叶孟,炎豹一两个个闪现直逼叶孟眼前,吓得叶孟大气不敢喘。 “你就是叶将军的义子叶孟?这副身板也能挺过天才之争走了狗屎运吧。” 话说着还在叶孟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疼得叶孟呲牙咧嘴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任其取笑了。 这时一旁的吴宽看不过去了,挺身而出躬着身拱手道:“回炎将军,叶孟赢得天才之争我等皆有目共睹毋庸置疑。” 话说着又撇向洪飞向其使眼色示意,但是对方眼睛一斜权当没看见气得吴宽心中大骂;“混蛋,胆小怕事不讲义气。” “嗯?你小子又是谁。” 炎豹问话被打断明显有些不悦,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教训一下这二愣子。 “小人吴宽,军师吴用正是家父。”吴宽不卑不亢道。 “哼,原来是吴军师的儿子难怪如此胆大,但是进了新兵营就算是王子公孙也得听我的!” 炎豹最不吃的就是拉关系套近乎,脸上的火气反而更盛了。 “来人,叶孟违反军纪集会迟到,罚五军棍;吴宽无理顶撞上司,罚八军棍,两人皆罚出新兵列改入辎重队做车夫,立刻执行!”怒吼声都能激起边上的军旗翻动可见震慑力之强。 “什么太没天理了,就迟到也能罚这么重!” 叶孟暗自喊冤但是很识相地没啃声,一旁的傻大个吴宽却要大呼不服,但是刚张口就被叶孟一把捂住,“笨蛋,还不是你硬给我出头,枪打出头鸟没见炎豹要杀一儆百你还硬往人家枪口上顶,本来顶多被嘲笑一番,这下好了,屁股开花朵朵红了!你还喊,还喊我们这辈子就别想直立行走了!” 叶孟的一番怒骂点醒了自己,吴宽也为自己捉急的智商感到羞愧还好自己这么衰老爸不知道。 片刻之后,痛彻心扉的**伴随着军棍拍打在屁股上的清脆声在新兵营的上空此起彼伏,各新兵还要列队观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而不远处大帐中的炎豹喝着烈酒一抹嘴巴哈哈大笑一声深藏功与名。 炎豹此番作为其实都是“谨遵”吴军师的密令,一方面不动声色帮叶孟掩盖好“天遗”,毕竟若是让其跟在队伍列队步行定是跟不上,而骑马的话一般的战马都会被直接压趴下,但是运送辎重的红牛则是不二选择; 另一方面,重罚天才叶孟可以给新兵一个大大的下马威,树立自己无视后台背景一视同仁的威信。 “吴军师的妙计果然高啊。” 只是吴军师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愣头儿子会挺身而出,白搭了一个无辜的屁股。 当天夜里皮开肉绽的两人趴在各自的床铺上,钻心的疼痛压根无法入眠。 吴宽倒还好骨气硬一声不吭自我反省,叶孟则是泪水鼻涕不由自主地喷涌而出。 第一天的军人生活竟是如此悲惨地渡过,命途多舛还外带一个累赘,还让不让人活啊~~~ “鬼哭什么明天还让不让人启程了!” “就是啊!” “找死啊!” “欠扁啊!”…… 一声声无情的谩骂伴随着臭鞋袜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淹没了某人的帐篷,一声惨叫之后叶孟很无奈地被臭气熏倒了。 坑爹的“土制安眠药”效果出奇的好。 ※※※※ 第二天天色微亮,新兵营便早早列队出发了,作为安插在辎重队的叶孟只能跟在大军的屁股后面缓慢行进了。 驾驭一头红牛拉的运输“货车”倒也清闲,但身为叶家三少沦为一介车夫难免会有些丢人。 因此但凡有辎重队战友前来打招呼皆被叶孟装病婉拒了。 七天的行军显得格外漫长而难熬了。 当“战远城”遥遥相望时,叶孟热泪盈眶了,终于不用再闻那老牛的臭屁了,哥解放了! “战远城”作为远离核心战场的边界小要塞,军事储备地位远高于作战地位。 这里是后勤之地,训练新兵、种植粮草、驯养战马、开矿铸造兵器是它存在的主要意义与价值。 因此它也顺理成章成了公共设施最完备的要塞,每日车流量很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哪个边境小城了。或许只有每隔一年便输出一支崭新的部队才能让人记起它是一座军事要塞。 此要塞矗立于巨山半山腰,延绵至山脚。 高楼、哨塔鳞次栉比,楼房建筑大多以巨石堆砌,远远望去有如一头石狮横卧在两山之间,利爪微露仿佛随时怒起而撕裂对方。一条青石板严整铺设的车道直通巨狮爪下,好不壮观! “小崽子们,都打起来精神来,我们就要进城了。”炎豹骑着赤焰马从队伍前头直奔队尾为新兵打气。 众人眼前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风餐露宿对新兵而言还是相当折腾人的。 就这样大部队如长龙般浩浩荡荡开进了“战远城”…… 一进城,新兵们便受到了城里军民的热烈欢迎,接风洗尘的队伍沿途从城外直到城中。 但叶孟心中却犯嘀咕;“怎么看他们的笑容中都有不同的意味,有欢迎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阴测测的、甚至还有贪婪的……” 看来这里也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啊。 刚进城炎豹便没了身影,多半是去酒楼厮混了,来整顿队伍的是矮个子副营长林德。 只见矮林德骑在一头鸵鸟上一副宁死不下蛋的模样,对新兵的训话至始至终都是昂着头目光45度斜向上,语气极为傲慢。据说有胆大敢在他背后议论猜测他的身高的新兵都会“活”得很凄惨。 穿过拥挤的欢迎队后,凶巴巴的矮林德将一万新兵分成五大列队,分别安顿在了战远城的东南西北四角和中央五处新兵营地。 并再三训导明日清晨听到鼓声即刻集合,不容迟到否则重罚,于是躺着也中枪的叶孟又一次被众人鄙视了一番。 还好有吴宽这铁哥们,拍拍叶孟的肩膀义气十足地承诺明早一定会提前来叫他一起集合。 “我~~” 气得无话可说的叶孟红着脸鼻孔喷着火一把拽住吴宽的长袍进了公厕,紧接着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在营地上空甚是悦耳。 一盏茶后,叶孟满脸微笑阳光灿烂地牵着吴宽入队向西营进发了。只是鼻青脸肿满头都是包的吴宽死死用衣袖遮着脸任谁去拉扯也拉扯不下来。 而后接待西营新兵的是一位徐娘半老的吴大娘。 能烧一锅美味红烧肉的吴大娘可是新兵营的宿管首席阿姨,自称曾是叶家军特编部队的一员女将,挥刀断头不眨眼。 (叶孟后来才从饭堂伙计那打听到所谓特编部队是指“特为将士编草鞋的部队”的简称,而挥刀断头也容易理解,草头嘛是得挥刀切去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话说吴大娘,手提菜刀耍了一番后按个给吓坏了的新兵分发宿舍钥匙…… 叶孟所在的新兵营地坐落在战远城西北角密密麻麻地耸立着十二幢楼,分别以十二天干为名,每幢竟有四层! 要知道在烈炎国绝大多数都是平房,两楼的就算豪宅了,三楼更是高楼的节奏了,四楼足以冠于“摩天大楼”美称了。 而且每一层都分了十二间,除了第一幢楼(甲幢)每间一人,其余十一幢每间都是四人一间。 如此安排也是为了体现出对成人礼获胜者的优厚待遇。 ; 第二十一章 集训第一天 作为镇北城成人礼胜出者的叶孟和吴宽等十二人更是领到了甲幢四楼的绝佳“风景房”的钥匙,这也是无可争议的待遇。 当然次序依次为甲幢子间是叶孟,甲幢丑间是凌峰、甲幢寅间是吴宽、卯间傅玉林……亥间洪飞。 站在房门口,叶孟插着腰一一和路过的同乡热情招呼一副往死里炫耀的模样。 没办法,身后烫金的“甲子号”房牌不是盖的。 尽管除了自己没主动招呼的吴宽和主动示好的洪飞其余大多都没理睬自己,但是丝毫不影响叶孟骄傲的心情。 一番自言自语后叶孟才乐滋滋地开门进入自己的房间。 令人失望的一幕立刻映入眼帘——军中宿舍出奇简陋根本无法与叶府自己的卧室相比。 好在叶孟亦不是娇生惯养之人,一把放倒“天遗”倒头就睡,也不管房间隔音效果差,刚粗鲁的动作差点砸通木板惊扰到了楼下。 卸下这重担浑身都轻飘飘的叶孟立刻进入了梦乡…… 而明天迎接他的将是真正的军旅生活了。 ※※※※ 第二天,天蒙蒙亮营地口的战鼓就被人擂响扰人清梦。 叶孟还没等睁开眼就被破门而入的吴宽一把扛起并以最快的速度扛到了集合地。 空荡荡的操练场就孤零零地站着吴宽和半梦半醒的叶孟两人,对此副营长林德很是满意,不愧是将门之后知错就改勤奋有佳啊! 片刻之后陆续有人狂奔而至,也没过多久两千多人的新兵全部集合完毕。当然其余四处新兵营估计也差不多这时都已集合。 见人都到齐后,林副营长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动员演说,近一个时辰的“强调”再“强调”中,只有两项事宜大伙是听明白了。 一是正式任命叶孟、凌峰、傅玉林等四十八人号称“五人敌”的“伍士长”之职。并公布了伍士长选拔程序,即一个月的集训后通过层层测试将会继续提拔更多的人。 所以第一个月的表现对寒门子弟来说是晋升的关键一个月,也是机不可失的一次晋升。 二是大体介绍了“战力路线”,主要分射、砍、刺、卫四项。 “射”以弓箭、强弩为主;“砍”以刀斧为主;“刺”以枪剑为主;“卫”以盾甲为主。 当然如何选择也是经过一个月的基础训练后自主决定。 上午的集合演讲终于在站到两腿发软数人昏厥的节奏中结束了。 “散会!” 一声令下大伙都急匆匆奔向饭堂,先到的有红烧肉吃啊! 但当众人一到饭堂全都傻眼了。 所谓新兵营饭堂简直是简陋到了极致,一个荆棘围成的大广场是也。 几十口大锅供两千人轮流用餐,其中只有一口锅内有红烧肉,其余都是牛杂碎,露天的饭堂下雨天时只能回各自宿舍用餐,而更坑爹的是规定每日只提供午餐,早晚餐则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不去理会露天饭堂的艰苦,吃货吴宽凭借灵敏的嗅觉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红烧肉的大锅,没打任何招呼伸手抓起大肉狼吞虎咽起来。 叶孟也是沾了光美美地享受了一顿,好久没吃上这么美味的食物了,四圣界这个一心崇尚武力的土地美食成了最奢侈的享受了。 饭后根据通知众新兵在物资库每人领到了一袋“饭豆”。每顿一粒可替一餐,是军人行军打仗必备之物。 细数饭豆,每袋内有两月份的量,之后的饭豆只能靠表现及任务奖励获得,生存全靠自己。 收起饭豆,叶孟混在人群中无奈地向营地外走去,因为下午的安排是自由活动,熟悉“战远城”为主要目的。 午后的战远城格外热闹,或许是万名新兵的新鲜血液的涌入激起了全城的热情。满眼都是各种招工启示,铁匠铺、药铺、酒楼、驯养场…… 处处都开出了诱人的薪水吸引路过的新人,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为了生计很多寒门子弟都会选择边打工边训练,当他们看到这些诱人的招工启示后纷纷进铺了解情况。 而叶孟也进了一家药铺咨询,可把吴宽弄糊涂了,问道:“少爷,你出门没带盘缠么,若是忘带大可向我借,我们训练专心为好不可分心啊!” “阿宽,这你就不懂了,钱财身外物我堂堂叶家三少又岂会入眼,只是有位大师曾说“生活即课堂”,很多知识是军营中无法学到的,我这一年中多学点知识将来好助我建功立业啊!” 叶孟就是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身在叶府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要什么直接仓库取,根本就没花钱的机会。 再说这次出门头脑一直发热,哪想到要带银子,现在才想起没带钱太晚了,而这一年免不了要花钱,如今只好自己挣了。 “阿宽你就不要劝我了,我意已决,要在生活中经受锻炼!老板,这报酬如何计算你再仔细介绍介绍。” 说完支开吴宽转过头向药铺老板问起了薪水。 药材铺的掌柜是个精瘦的老头,一声粗布麻衣花白的头发土黄的面色看上去也挺面善,一撸及地的长胡须,道: “小伙子,接我们庄记铺的单子你算找对了,我这儿任务简单轻轻松松赚大钱,给,这是本《百草图册》内有上百种药材介绍。” 说着爽快地将一本墨绿色封面的线装册子塞到了叶孟手里接着介绍道:“你什么时候采到什么时候送过来,我们高价收购,当然同时你也可与本药铺签约,其一可低价租用药园田地种植药草,要知道本铺药园玄气充沛草木生长极为快速一月可抵一年之功;其二可帮忙照看本铺的药园,每十天可领一两银子外加十粒饭豆。” 叶孟见条件尚可便与老掌柜签订了照看药园半年的契约,随后在药铺伙计的带领在参观了城西的“庄记药园”。 乖乖这药园可真大,在地球家乡那可抵上近百个足球场了! 好在自己只需照看其中的东北角也就两个足球场面积,叶孟也算松了口气,再说这离自己下驻的西营只有百米之遥往来也十分方便。 再看四周全是清一色泥砖切成的矮墙,难道药铺不怕有人偷采药草吗? 这个白痴问题很快就在伙计的介绍中自己找到了答案,原来全城就一家药铺,你偷采了药草卖不了还想带在身边自己当饭吃不成,更别提院内那十几条恶犬了。 之后伙计又交代了各种注意事项及几种常用培植方法,见叶孟没心思再听就知趣地离开了,留下叶孟一个人慢慢摸索了。 见伙计离开,叶孟便掏出《百草图册》翻寻起来。 片刻之后便心中有数了,自己照看的只是最普通的四种药草,每种药草各占半个足球场地大的土地,分布分明且培植也容易,每隔几日浇水除草即可。 叶孟愈发喜欢这份工作了,但又见时候不早便径直回营了。 这不回不知道一回吓一跳,西营内处处有哭爹喊娘寻死觅活的哀嚎。 营口的那棵老梧桐树上都挂满了上吊的人,一个个抖动着双腿在空中乱晃等脚下的人来劝。 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个都是好赌之徒,那些守城老兵和市井之徒知道今天是新兵发饷的日子,就合伙设赌局引他们上钩,很多人输了个精光。 “活该被饿死。” 叶孟最痛恨的就是赌徒,好逸恶劳者最为可耻,尽管自己也非常好赌也十分无耻。 …… 忙碌的一天大伙过得都很充实,有人找到了饭碗,有人输光了饭豆,而今天才仅仅是为期一年的集训的第一天…… ; 第二十二章 三基苦训 军中的日子非常有规律,每十天休息一天,其余九天都进行着“三基”磨练。 所谓“三基”即力量、速度、专注三种基础素质和技能。通过三基磨练发掘新人的天赋也为日后的战力培养提供基础保障。 叶孟在繁重的训练中还要抽空照料药园再加上他力量基础“天生”短肋导致力量训练的何教官对叶孟的表现十分不满。 于是可怜的叶孟常被罚单手倒立,每次力量训练结束后的夜晚都有叶孟倒立的身影,孤独而顽强。 但是这点处罚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叶孟底子太薄弱的原因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本就不是这世界的人,在这里的重力场又是他出生的地球上的两倍。眼下他能拥有正常成年人的力量已经是数年来不懈努力的硕果了,想想刚开始几年连自己的体重都克服不了,直立行走都成了奢望。 从“瘫痪”在床到如今能至少背得动“万军将”级别的人物才能挥舞自如的“天遗神兵”其间的辛酸与泪水也只有叶孟知道。 现在又要进行**的力量集训,腰间拖着巨石在城西和城东的郊外来回奔跑如何让他吃得消,难怪要被罚了。 “叶孟死过来,给我单手倒立一个时辰!”何教官绝不容许有人偷懒,倒霉的叶孟也只得乖乖受罚。 但这次真是激怒了大块头何教官,刚一倒立就被何教官一手捏住左脚脚踝一把给提了起来,“叫你偷懒!” 边怒斥边抡麻袋一般原地抡了三圈才肯罢休,直把叶孟抡得倒地狂吐。 “小子,下次再给我偷懒,别说你是叶将军义子,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绝不手下留情!” 吓得叶孟脸色发青,不顾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东西不分,连滚滚带爬地抱着何教官的长筒靴痛哭悔过,道:“悔不该偷懒拿木头作假,更不该帮吴宽‘增重’坐在巨石上让他拖着,自己却直顾喊加油……我悔啊~~~” 边哭边检讨鼻涕眼泪都抹在了教官的新靴子上了。 何大力自打当上教官起何时遇到过这等无赖一时也没了火气,反而不知所措地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别像个娘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擦掉眼泪给我倒立好了,从今天起每次训练特许你少跑两个来回,但是相应的代价就是晚上多罚半个时辰的单手倒立。”说完一脚甩开叶孟无奈地摇着头走了。 望着天上的三轮弯月间或划过天际的流星,叶孟顿感在异界的生活不易。为了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决不可以放弃,这是他此生的信念,也是爷爷的遗愿。 “开始吧!”自言自语了一声一个孤独的身影又倒立了起来…… 经过半个月的集训,叶孟以极其刻苦的付出终于追赶上了倒数第十一名的水平,成功跳出倒数前十的“吊车尾”行列。 而单手倒立也从一个半个时辰自觉涨到了两个时辰,力量没有激发出来,倒立睡觉的神功倒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也是叶孟在权衡难易后所做的明智之举,既然与何教官有约定,那何不好好利用,何大力看在眼里也无计可施,他也彻底放弃这块朽木了。 因此,每天上午当众人还在尘土满天地拖着巨石在操练场上奔跑时,叶孟就绕了两三个来回早早“打道回府”了。 吴宽见状几次劝说都无果,最后也只得放弃,其实他也明白让叶孟走力量路线根本是强人所难。 其实,回到住处的叶孟并没有放松他清楚地认识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才是真正的保障,放弃拖石跑步并不意味着就放弃力量训练。 拖石跑步只能磨练下盘,增强腿部和腰部力量而上身尤其是双臂及双手的力量并没有得到有效锻炼,可自己注定是持枪之人,臂力才是王道。这也是叶孟选择减少下盘力量锻炼增加单手倒立时间的原因。 当然回到自己宿舍还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趁没人可以关起房门躺着举“天遗”来锻炼,只是吴问看到这幕估计得吐血,堂堂神兵竟被当哑铃使用岂不是要当场气晕。 一年新兵集训时间本来就不长,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将自己的基础打最结实才是首要的,至于面子问题从来就不是叶孟考虑的。 每九天的集训三基各占三天,因此“速度”训练的那三天成了叶孟最开心的三天。 一想到万军将才能施展的“闪现”就可以傻笑半天,太酷了有木有! “嗖”一下就可至百步多酷多拉风啊……这头脑简单的傻货全然没想到施展这“闪现”技能的先决条件是“万军将”! 也归功于头脑简单每次速度项目的训练叶孟都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和努力,哪怕简单的负重疾跑人家绑一块他也要主动绑两块。就算次次跑最后也坚持跑完,让公孙教官赞赏不已。 因为负重跑是绕城疾跑,所以必定会经过某些训练场地,每当跑到东郊力量集训场时,何教官都会朝叶孟怒吼一声以示不满。 每每看到此景公孙教官都笑的比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还灿烂。 其实像叶孟这么想的又何止一人,半个月下来早就有人认清自己的底细,因此在三基训练中各有侧重也是最为常见。 但毕竟还只是一个月的三基训练,不需要分太清,要侧重等以后分战力路线后再侧重也不迟,可就是有些急性子等不及,各教官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话说在三基集训中最不用操心的就是负责“专注”训练的金教官了。 对于专注的认识所有新兵都有很清楚的定位,“专注”是提升实力的出发点也是关键点,无论走何种战力路线都离不开“专注”。 “专注”、“意志”、“威压”分别是毅力的三个阶层,虽密不可分但也些许不同之处,最大的不同就是各有各的极致。 专注是基础,拥有惊人“专注”能力者可轻松磨练意志,有极强“意志”着也易产生“威压”。 威压的极致便是霸气外露击溃万军于无形,这在成人礼时的魏人凤身上众人早已深刻领教了。 因此无论“专注”的训练多枯燥多艰辛也绝无一人有半句怨言,从走钢丝到在钢丝上扎马步,从攀悬崖、过“机关巨斧阵”到空手接飞箭……伤了残了挂了每日都在上演。 一个月的集训是如此的艰苦却又令人怀念,从无到有,从有到强;从天真幼稚到成熟稳重……每个人的身心都得到了一次极为高效的历练。 当然月底的考核也悄然临近,三基各项前五十人(除原先被任命的叶孟等人)都有资格被委任“伍士长”之职。 如此一来光西营就两百位“伍士长”整个新兵营就有高达近千人的“伍士长”诞生。就算如此对于一万新兵来说还是不够,以后的伍士长只能靠军功来换取了难度明显加大。 鉴于此有志于功名的新兵都格外重视这次机会死死抓住不放,这点让叶孟很不屑。 无论重视或是蔑视考核终是如期而至。 力量的考核方式很简单十块大小不同的巨石让你去推,不同的巨石推不同的距离得分各有不同。 专注的考核还是老套路,由主考官林德施加威压撑的时间久的为胜。 速度的考核就繁琐多了,除了百米疾走还有踏石过河以及沸水取铜币,比的是脚力眼力手力三者的速度。 叶孟三轮考核下来成绩惊人:力量和专注进了前五十,反倒是速度名落孙山。 哥对滚水有心理障碍啊_…… ; 第二十三章 战部入编 月底考核过后便是三天的小长假,所有新兵都在根据考核成绩开始认真权衡,因为三天后将正式选择战部登记入编了。 叶孟则无需为这烦恼,相反这三天是他玩得最尽兴的三天,错过了这三天小长假,下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得玩了。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三天时间也就眨眼之间,激动人心的登记注册的日子终于来临。 当天清晨,叶孟早早地来到了战远城“军机处”,所谓“军机处”便是处理战远城一切军事任务的办事处。 说是办事处但建筑规模还是相当大的,“新兵入编处”一块写有红色大字的指示牌立在“军机处”的偏门,一把长枪横在指示牌上,顺着枪头看去便是人山人海的“登记入编处”了。 “少爷,你也这么早啊。”吴宽见到叶孟主动从身后打了招呼,“这么多人,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据说有人天没亮就来排队了,生怕被人抢了先似的,真是无语啊。” “是啊,早来晚来不都一样,又不是先到先得急什么。”叶孟望着这群人皱着眉头道。 恰好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两人短暂的对视后对方极为礼貌地凑了过来问好:“哦,原来是叶家三少爷啊,幸会幸会小人洪飞想必您还有些印象吧” “恩恩,怎么能不认识呢呵呵,你小子也挺厉害的嘛我义父几次夸赞过你天赋过人啊。”叶孟也不是高傲之人待人接物还是有一套的。 “啊?叶将军真这么说吗?真是折煞小人了。”听叶孟这么说洪飞明显有些受宠若惊了。 “对了,不知洪飞兄弟你打算进哪一个战部呢?”叶孟不想再瞎客套便岔开了话题。 只见洪飞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像我等小民也只有入编‘擎’部了。” “哦?为何,这难道还有条件限制?” “那倒没有只是……” 经过洪飞一番介绍,叶孟对于他的选择倒也理解了几分。 在烈炎国,四大战部各自成为了三军一营的中流砥柱。其中以“擎”部为主的军队唤作“虎贲军”,以“羽”部为主的军队唤作“羽林军”,以“牙”部为主的军队唤作“龙怒军”,以“卫”部为主的军队唤作“玄卫营”。 “擎”部隶属“虎贲”军,虽说得难听点属于冲锋陷阵最前沿的炮灰级的战部,但是同时也是提升实力最快立功最大的战部。 若自身刻苦悍不畏死再加上机遇,千郎尉也不无可能。洪飞的爷爷就是极好的例子,只是天赋不够“百夫长”成了实力极限。 因此“擎”部成了大部分人的首选战部,怕死就不会参军了。 三人又是一番闲聊之后见人群散去一部分后各自也动身报名去了。 洪飞抡着胳膊迈进了插着绘有“双手斧”图案的白色旗帜的“擎”部。 叶孟一如既往吊儿郎当地朝插着绘有两柄交叉长枪图案的青色旗帜的“牙部”挪去。 而反观死党吴宽则是不停地整理衣襟神情庄重地朝插着绘有盾牌图案的绿色旗帜的“卫”部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前去圣地朝圣般虔诚,这情景让叶孟差点笑喷了。 叶孟哪里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自己这般顺着父母辈铺就好的道路前行的,他们各有各的执着与理想,逗比的世界你不懂。 吴宽一出生便得了怪病,幼小的生命以奇迹般求生欲延续着,但是病后的后遗症便是使他失去了如父亲般聪明的智慧和健康的体魄。 为了锻炼吴宽,吴问早早地将他带在自己身边体验着艰苦的军旅生活。以近乎残酷的磨砺训练幼小的他。 在吴宽刚满八岁那年,吴问失算被奸细出卖中了埋伏,困在了孤狼山唯有等待叶家军的救援。 可援兵未来敌袭先至,漫天的巨石被投石器纷纷轰来,小小一座破土城哪经得起这摧残,顿时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吴问当时也没带多少人马在对方狂轰滥炸下就剩下三百“卫士”了。 眼看身死孤狼山、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危急时刻张氏兄弟卸甲执盾而上,以两人之力力挽狂澜。 “以吾之名,万夫莫当!”只听见二人怒吼声如晴天霹雳般在耳边炸响,淡青色的玄气罩护着彪悍的身躯飞身向一块块流星般的巨石迎面挡去! “砰!砰!”沉闷的撞击声直击心灵,强悍的暴力硬碰撞击出最耀眼的火花,每挡下一块巨石两人都会被巨大的反冲力连人带盾砸进泥里,倒下了再从大坑里爬起来继续飞跃…… 血肉之躯阻挡投石闻所未闻可想当时场面是何等悲壮! “以吾之名,万夫莫当!”在营主带头冲锋的感召下,剩下的三百玄卫营卫士也个个悍不畏死嚎叫着迎着投石挺身而上,在半空中组成一个无形的“防护罩”将吴问父子紧紧护住不受一丝伤害。 但是毕竟实力有限,人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众卫士的下场无法与准万军将级张氏兄弟相比,每一次阻挡就意味着地面多一个巨坑,而每多一个巨坑也就意味着坑内多一位血肉模糊再也无法爬起的烈士! 从此卫士伟岸不屈的身影深深烙印在了小吴宽的内心最深处。 “以吾之名,万夫莫当!”一次次回荡在天际也一次次回荡在吴宽的每个梦里。每次午夜梦回都是热泪湿枕,心绪激动。 也正是卫士如飞蛾扑火般的气势不可思议地死撑到了援军驰来,战后三百卫士皆尽骨碎筋断无一生还,张氏兄弟二人各断一臂。此战卫士如神话般的英勇也永载烈炎国史册激励着后人。 张氏兄弟虽战后及时请来神医接臂但终究伤势过重愈合之后也实力大减,吴宽心存感激立志加入“玄卫营”以张维张和两兄弟为楷模捍卫“卫士”之荣耀。 …… 也因此才有了现在此番吴宽“朝圣”般场景。 壮士断臂震天雷,飞石不堪零星雨。 十载春秋梦里过,热血不悔年少时。 …… 而毫不知情的叶孟想当然将吴宽当成了傻子,毕竟从小吴宽就没怎么聪明过,要不是自己一直帮忙出主意估计早就蠢死了。 哎,人生最悲哀的是就是自己太聪明队友太白痴。 感慨一番之后终于轮到了叶孟,在军方工作人员仔细盘问和登记后,叶孟也终于顺利注册入编,并且领到了一块木制的军牌。 细看军牌的上部雕刻着象征“牙”部的长枪而中下部则刻着自己的姓名和户籍,想必其余各部军牌也大同小异。 “活要见人死要见牌”便是源于此了,战场上临终“托牌送老母”的事例也比比皆是,可见这块木牌的重要性。 “好好保管军牌,弄丢了就拿性命来换!”在对方狠狠的嘱咐声中叶孟谨慎地塞进了自己的怀中,立正敬礼、脱口而出道:“yes,sir!” ⊙﹏⊙b汗…… 上午熙熙攘攘的“登记入编站”忙到饭点才逐渐冷清下来,下午将要迎接这批新兵的则是圣神的宣誓仪式。 在四圣界誓言重于生命!宣誓效忠是每位军人必须参与的仪式,也只有宣誓之后才有资格称为军人。 在宣誓前叶孟突然有客造访,推开房门一看竟是首席铁匠胡天,“胡爷爷……”叶孟极其热情地迎接了出去,不知此刻胡爷爷亲自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 第二十五章 幽冥铁爪 当风一样的男子疯一样地扛着叶孟赶到宣誓广场上时,已经是军阵列队完毕了,四大战部军旗之下队伍鲜明。 “双手斧”白色旗帜下集聚的便是“擎”部的十支队伍,其中排头站立着的便有自己的好友洪飞; “一箭中靶”红色旗帜下集聚的就是“羽”部的六支队伍,在排头果不其然看见了手持弯月弓的傅玉林,人家的亲舅舅可是“羽林军”军主,来头十足啊! 无疑之中也有疑,这弯月弓刚和胡爷爷打闹时还在胡爷爷手上怎么一眨眼就送到这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人家老胡可是“世外高人”啊,这真较真起来,吴宽的脚力如何能比。 “少爷,我们赶紧归队吧,部长交代过了,五士长得站排头,我先走了,你也别瞎瞅了。”说完吴宽一个箭步向绘有盾牌的绿色军旗下的四支队伍奔去。 叶孟原本打算找找幽冥铁爪的主人一解心中疑惑,但奈何万人之中无疑大海捞针,便断了念头径直朝自己的牙部躬身溜去。 牙部人数也不少,足有九支队伍,绘有长枪的青色军旗下数百壮士显得精气十足。站在排头叶孟感到压力十足,自己的体格就如同旗杆啊,有木有! 就在叶孟自惭形秽时身边的某人给了极大的安慰。 是凌峰?但对方带着兽皮面具只露出鼻子和嘴又不敢肯定。 再看这不相上下的瘦弱身材时叶孟又有了几分把握,等等什么?幽冥铁爪! 也难怪叶孟会如此惊讶了,据胡爷爷介绍这幽冥铁爪的级别可是仅次于神兵的伪神兵,其锋利程度中原无以匹敌! 在中原大陆兵器和各类暗器亦有等级之分,依次为无品、良品、上品、珍品和伪神兵。而神兵则是失落千年的传说级存在,现在的铁匠水平和材料也只能铸就“凡兵”。 因此伪神兵级的武器就足见霸气十足了。 什么来头这么牛,能凭空将此伪神兵相赠?!要知道自己的迷踪枪也只有次一等的“珍品”级啊。 光看这铁爪渗出的腥红煞气就不寒而栗了,更不敢想象与之对敌时利刃划过喉咙的恐怖场景。 对方也似乎注意到了头皮发麻的叶孟,转头微微一笑。 没错,这死寂般的眼神就算是笑也没有任何生机,他就是凌峰。 既然是老对手了叶孟也只好硬翘起嘴角报以回应不甘示弱啊。 “全体肃静!”就在此时点将台上赤发炎豹仰天长啸,台下立刻鸦雀无声,叶孟赶紧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到营长身上。 “从今天起各位就是在册军人,宣誓完后你们就是真正的战士,此刻你们必须明白为何而战——烈炎!!!” “烈炎!烈炎!烈炎……”众人都在狂喊一个口号声震天际。 炎豹的演讲激情四射完全不像一介莽夫,可又有谁明白风光的背后炎豹为背熟这军师送来的演讲稿欲哭无泪几度撞墙自残,城东某处的矮墙倒了好几堵。 要他上阵杀敌二话不说,可让他背稿演讲还不如一刀了断来得痛快,这也太难为他了。 热血的演讲过后终于迎来了神圣的宣誓。 只见各战部部长纷纷飞身上了点将台面向中央的烈炎帝国首位君主——武帝铜像双膝跪地叩首,台下所有新兵见状也纷纷跪地。 炎豹出来执圣火主持宣誓仪式,“一叩首!愿武道长存!”、“二叩首!愿国运昌盛!”、“三叩首!愿吾军常胜!”众人依言起伏叩首神情严肃。 “礼毕~起身宣誓!”说罢在众新兵的热切眼神中用圣火点燃了铜像正下方的铜鼎状的火盆。 只见战部部长中一位巨汉出列,毫不犹疑地捧起了大鼎,向自己的“卫部”举鼎高呼;“以吾之名,万夫莫当!” 台下所有卫部战士高呼应和。 “以吾之名,万夫莫当!”吴宽在怒吼、在颤抖、在喷发!三遍誓言一遍比一遍激亢。 “卫”部原本是四部中人丁最单薄的战部,因此要发现这 疯子一眼就看到了。 而当事人吴宽全然没有发觉所有人都在如同观察怪物般“欣赏”他,一脸自我陶醉。 吴宽一心向往“盾卫”叶孟早有所发觉但没想到的是如此痴狂。 “以吾之名,以牙还牙!”很快轮到自己的战部部长举鼎带头宣誓了。 叶孟扯起嗓子也想疯狂一回,可台下洪亮的声音将自己的声音彻底淹没。 靠!不愧是历年人数与“擎部”不相上下的“牙部”,一眼望去皆是一柄柄明晃晃的长枪,只有一只血色铁爪格格不入。 而凌峰也一改阴冷的作风,竟然疯狂地怒吼起来。但声音显得是那样无情和充满怨恨。 看来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叶孟对这个后台无限大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凌峰愈发好奇。 强烈的好奇心顿生去靠近、去了解凌峰的念头,哪怕对方是一头凶狠的恶狼。 三遍宣誓过后是其余两部的宣誓,叶孟也无心去关心,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该快散场,今天可是药铺领薪水的日子啊! “礼成,散会!” 叶孟好不容易盼到了炎豹这声动人的命令,正要朝药铺方向跑去却被吴宽一把拉住。 这娃余热未退脸上红彤彤的,还一个劲地大谈自己日后的军旅规划,只是叶孟突然发现这小子背上多了一块大石头。 “噢,这是刚刚胡老送的‘巨岩盾’,据说是珍品级的钢盾,少爷你看怎么样?” “恩,绝配!”也是,厚重的岩石般的龟甲的确与傻大个吴宽出奇的般配,如同专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废了个话,这当然是吴问告求胡老爷子的,叶孟这也没想通。 当然此刻叶孟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压根没兴趣研究“龟壳”,灵机一动,忙夸吴宽捡到了宝,一定得好好练练手才对起这宝盾。 而自己也要找地练枪,说着便挥动自己的迷踪枪轻刺几下他的巨岩盾。 一脸认真的吴宽听后也觉得十分在理,就不再纠缠叶孟,告辞独自练盾去了。 如释重负的叶孟见这傻大个总算离去,便直奔药铺。 人生最快的事莫过于第一次领薪水了,这娃也是官二代中的奇葩了。 …… 当药铺掌柜将三两白银和三十粒饭豆送到叶孟手上时,这没出息的娃口水都流了出来。 以至于药铺掌柜完全肯定地将叶孟当成了穷苦大众的孩子,非常后悔没多奖励一粒饭豆。 有了第一桶金就可以干大事了! 叶孟立刻实施了他的宏伟蓝图。 “掌柜的,上回你说可以低价租用药园,敢问多低?” 哎叶孟就这点出息,种地赚钱、赚钱再种地,晕倒…… 念在这娃“出生”寒苦,掌柜的心就软了。 一番讨价还价后,叶孟以月租二两银子又租了两块足球场大小的地,另外一两银子买了两袋“佛耳草”的种子。 佛耳草,这种药草广泛用于止血活络且效果远在低价的止血草之上,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生长周期短一个月便可收获。 心满意足的叶孟走出了药铺,目标城西药园,哥要赚钱! 于是,一直很二的官二代叶孟在“见钱眼开”的歧途上越走越远…… ; 第二十六章 ** 俗话说“性格决定命运”,但是对于某人来说恰恰相反,“命运决定性格”。 离开叶府独自求生的日子,命途多舛的叶孟最真实的性格便逐渐显现出来了。 自小就是孤儿,缺乏安全感的性格在那时就早已定型。 拾荒的日子里让他从小对金钱看得格外重要,尽管在后来的“富二代”环境下生活了十年,但是童年最深处的记忆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 请原谅我的贪财,那是骨子里的爱…… 财迷叶孟哼着小曲随药铺伙计来到了西郊药园。 再次以不同身份面对这片广阔的土地时叶孟不由的豪情满怀,竟yy起有早一日能成为这片宝地的地主了。 每块月租一两白银,整个药园光一个月的月租就有白银百两,一年就是千两,十年万两…… 钱,钱,钱……好多好多钱,我该怎么花?一辈子都花不完啊! “嘿,小子快点挑选吧,别做白日梦了!”红鼻子的药铺伙计无情地打断了叶孟的yy。 像这种不自量力的毛头小子他见过多了,瞄一眼便知道他此刻的yy什么。 “呵呵,不好意思失态失态了。” 擦去嘴角的口水,叶孟想也没想指着紧挨自己负责照看的那两片药地,道:“就这两块地,靠在一起我也方便打理。” “那行,我记下了,祝你有个好收成,再会。”说罢红鼻子小伙计一溜烟跑了。 留下叶孟一人坐在地上发呆,现在地大了钱能多挣了,可工作量上去了,若真是全心全意打理药草,日后的武功定是停滞不前了。 ……叶宗若是知道叶孟脑子里还有一丝练武这念头一定要感动到哭,这臭小子十年来没一次能坚持的,整日游手好闲,要么将自己反锁起来敲敲打打瞎整腾,要么让吴宽背着四处瞎闹。 原本早已放弃对叶孟的任何希望,但是现在却破天荒主动提出要参军,刚开始也只是以为这臭小子又瞎胡闹,却不想较上了真。 一本自己杜撰的运气功法误打误撞瞎猫抓到了死耗子。 也幸亏有了这本《气运真诀》虽然无法让叶孟大幅度增强体力,但是起到了一定的强身健体的功效。 其中的以运气提升力气更是让叶孟“重新站了起来”,能跑能跳了,尽管每一次施力都消耗多少真气,但是一天只需两次打坐运气便可维持整日的活动。 起先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数月下来运气的技巧无形中有了极大的提升,无需刻意调运就能做到随心所欲。 这等喜人之举,归功于叶孟逆天的天赋更大的要归功于一无是处但重量惊人的“天遗”神兵和自己不懈的努力。 也正是看到自己的巨大进步叶孟才有信心踏上习武之路。 陈爷爷常说做人要知恩图报,起初入叶家军也只是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和为了向世人宣告自己叶三少并非废材。 但现在则多了一丝野心,那就是问鼎“万军将”! …… 正当叶孟为赚钱习武两难全之际,隔壁不远处的一位姑娘奇特的耕作方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她轻盈的身影如穿梭在花丛中的彩蝶,时而疾行、时而舒缓,手中镰刀如羽翅翻飞,除草于无形! “真绝啊!” 于是,虚心好学的叶孟厚着脸皮而上,借讨教种植心得为由行泡妞之实。 当然这不能怪他,全是青春期惹的祸。 也别误会,纯情的叶孟长这么大还真没和四妹叶琳以外的女孩子聊过天呢,但总要迈出第一步不是。 这姑娘远看像一村姑,近看一瞧倒是清秀中带几分娇羞,三分姿色中带有几分坚毅。 “我叫叶孟在这租地种些药草,不知姑娘芳名?” 抓耳挠腮的叶孟显得有些拘谨。 “庄晓蝶,幸会。”对方姑娘将手一拱反倒大方得体。 片刻之后…… 通过攀谈叶孟得知这庄晓蝶一人负责照看十块地,因为她总是饭后来管理药草又早早回去所以两人打了时间差一个多月了也没见面一次。 这次是因为饭后有事拖延了一下才让叶孟遇见了。 正所谓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两个人每天都在同一点没有相遇,而是即使相遇也互相没有心动。 也许是叶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子,所以心中并没有产生一见钟情的感觉。 但从谈话中令人佩服的不仅仅是一个姑娘照看十块地,而是对方贵为庄掌柜的千金还亲自下地。 “叶大哥,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庄晓蝶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相貌平平的叶孟,见其年长自己两岁就称呼其大哥了。 接着解释道虽庄家坐拥如此大面积的药园但并没到富甲一方的地步,因为实际的所有权归后备营所有,庄家只有经营权,每半年都要上交绝大部分的药材和经营所得。 说白了就是吃肉的是物资库,庄家只有喝汤的份。 话虽如此但这里的油水也不少,因此在这战远城庄家根深蒂固家业不菲,与养马场刘家、铁匠铺周家并称“战远三大家”。 而其中最富庶的当属刘家,千匹战马只要出一匹赤焰马就发达了。 赤焰马,战马中的极品。 身强体壮脚力惊人,实是千里马中的佼佼者、战马中的精英,关键是通体红色远看如同烈焰十分拉风! 而先前的新兵营营长炎豹胯下坐骑便是赤焰烈马,当然也只有千郎尉般的大人物和其他军政要员才有资格立功受此宝马。 它不仅是实力的象征更是身份地位的代名词。 当然若要说三大家富庶关键得看和谁比了,“战远城”本就一边疆小镇,城民大多一穷二白,有钱人也不住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 三大家世代为军队效力受皇恩吃皇粮,怀着“宁为鸡首不做牛尾”的心态倒也落得安稳。 在互通家世后叶孟也不忘询问种植经验,毕竟人家乃是庄家独女,更是这方面的好手。 又是一通探讨和学习…… 果然没问错人,听伊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让叶孟受益匪浅。 在问及方才除草的奇特方法时,庄晓蝶有些羞涩地回答道自己从小就酷爱舞枪弄剑,但是父亲一心想让自己继承祖业极力反对自己从军。 没办法只能偷偷地在种地之时自学武艺了,话说着掏出一本泛黄的刀法要典。 “此典名叫《蝶舞》是一位世伯在我十岁生日时赠我的,说是与我有缘。”边说还边抚摸如同怀抱着不是书而是宠物。 “奈何我没有双刀作练习只能以镰刀替代了,让叶大哥见笑了。” 晓蝶将刀法要典当成了至宝,可见她也是一个武痴。 而为她寻一对双刀已被叶孟记下了。 之后又是一些关于本地习俗的闲聊话题两人相谈甚欢,只可惜天色不早,只好作别。 望着晓蝶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夜幕的那一刻,叶孟仿佛明白了一个词——红颜知己。 这单纯的娃对庄晓蝶可谓一见如故相谈不多便认定知己,不知是涉世太浅还是情商缺乏。 “但愿君心似我心”叶孟傻傻地yy着。 …… “好吧,不要多想了,心动不如行动。”发呆好一会儿后叶孟拍拍自己的脸颊决定向知己学习——“执枪种地”。 先闭上眼睛沐浴月光,冥想大哥习武时的场景…… 出枪!第一招,“小鸡啄米”……⊙﹏⊙b汗 谁知道大哥那招叫什么名,反正执枪尾振枪头就对了,以极高的频率出击,点地! 可轮到自己出枪时怎么看怎么像是拿了根铁棍在捣糨糊啊差距也太大了…… 正当叶孟幽怨地握着“迷踪”在地上挖坑时,吴宽气喘吁吁找了过来,道:“少爷,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啊,叶将军来我们战远城啦,现在在你的宿舍等你,快回去吧不然得挨骂了!” 说罢直接扛起叶孟飞一般奔向了新兵营。 ; 第二十七章 都成了自己人 叶孟宿舍内灯火通明,三个中年模样的男子聚在小方桌边喝着小酒聊着天,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我说小六,是不是特怀念这间‘甲子’间啊,哈哈……快有四十年没来了吧,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又回到十八岁青春年少时了?!” 说这话的人坐北朝南居主席,不是叶宗还有谁。 而另一个坐在叶宗左手侧的便是一直被叶宗称呼为“小六”的羽林军军主魏人凤。 魏人凤闻言,点头称是,但突然又记起什么忙甩头回道:“大哥,更怀念这间房的怕不是我,而是三哥吧哈哈!不知道是谁在这小方桌刻了无数个‘小芳我爱你’啊哈哈哈哈……”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让我瞧瞧。”说着叶宗还真弯腰准备往桌子底下钻了。 这时右侧的大胡子男子终于忍不住出手拉住了他,笑道:“大哥,你又何必开我的玩笑,都是陈年往事了还提他做什么。来,我们仨难得聚在一张桌子上,三弟我再敬你一杯!” “小六也敬两位哥哥一杯!” “来,干了!”见老三成功扯开话题,叶宗也不较真三人又喝上了。 正当大家喝得尽兴之时,吴宽扛着叶孟推门而入,一一拜见之后很识相地掩上门走了,留下叶孟一个人傻跪在地上不起。 “三儿啊,别跪着了起来吧,听吴宽说你一直在外独自练枪义父我甚为欣慰啊。” (阿宽!好样的,虽然我知道这是你这辈子说的最烂的谎话但是哥记住了!) 暗自庆幸的叶孟觉得吴宽进步很大,不愧是自小就是自己的跟班,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不假。 “父亲大人您如此夸赞我,我实在不敢当啊。”叶孟还是一往的谦虚有礼完全看不出此时他的内心火山正在喷发! 要知道十年来叶宗虽不曾打骂过自己但是也没一次表扬啊,义父可是出了名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应该的应该的,听闻贤侄成人礼上成功通过“天才之争”比试震惊全城,如今怕是当今圣上也对你也是略知一二了。不得了啊不得了!” 大胡子男子非常赞赏,不住的连连夸赞。 “您是?” “哦,来三儿,快拜见你三叔胡大海,他可是虎贲军军主,你以后得全听他的。”叶宗一把抓住叶孟一头按了下去。 “小孟子见过三叔!”叶孟说着就要跪下去了。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胡大海忙扶起叶孟正眼看了又看,“果然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什么三叔,叫他‘大胡子’叔叔最合适。”在旁的魏人凤见这叔侄两人对上了眼也开起了玩笑。 “来,三儿,见过你六叔,魏叔叔相信你也见过了。”叶宗又是一把拽过叶孟一头按了下去。 “小孟子见过六叔!”叶孟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脾气耿直爱穿一身锦袍的羽林军军主魏人凤也是“自己人”。 “贤侄快快请起,来让六叔我看看,恩不错不错许久不见进步很大啊,真气都充盈不少!”魏人凤为人小心谨慎凡事都细致认真,连见个面都要用神识将对方扫一遍。 以神识探人虚实也是有讲究的,若对方与自己平级或是高级那就是对对方的挑衅。 但如果对方实力比自己低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再说叶孟又是自己的晚辈,魏人凤的行为也是合情合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不由地又补上了一句。 “六叔谬赞,叶孟实不敢当啊。” ……又是一番家长里短的客套,不过叶孟对叶家军也终有了很深的认识——都是自己人。 所谓“福祸相依”,天生具有不安全感的叶孟总是隐隐有些担忧,明明局势一片大好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盛极必衰。”脑子里突然蹦跶出这个不吉利的词。 “呸呸,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会?!在这烈炎国‘万军将’级的已是武力巅峰了,而义父的武力更是烈炎公认第一,谁能动其分毫。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 甩自己的不详的臆想,叶孟主动给各位叔叔敬起了酒,暴饮暴食的气氛十分浓烈。 ……酒过三巡,叶宗将酒杯轻轻一扣,正襟危坐起来,两位叔叔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机灵的叶孟意识到又要有严肃的话题了,也很识相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三儿,‘迷踪’枪可还称手?” “回父亲大人,小孟子极为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记得成人礼开礼那天,你我在出门之时曾有过约定,进前三甲为父必有重礼相送,可曾记得?” 听到这叶孟酒醒了几分,大脑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心跳紧急加速,又要有重礼收了?忙回道;“依稀记得些。” “恩,你既然取得了两项第一,那为父也不吝啬。在迷踪枪之后,我再赠你《叶家枪法》!” 为强调此枪法轻易不送人,叶宗又补了一句,道:“要知道你的两位哥哥也只有在担任千郎尉之职时我才赠与。” 闻言叶孟可谓到了喜极而泣的地步,自己向来处处送礼可是收到的礼物少之又少,如今此物如此贵重自己的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忙跪下双手承接,并发誓道:“叶孟谢过父亲大人,日后定勤加练习不辱叶家枪法威名!” “恩,希望你能时刻铭记在心,给!”叶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掌厚的册子。 册子的正中央一个狂草书写的“葉”字金光闪闪,其夺人的气势更有像是在流动的错觉。 叶孟接过沉淀淀的《叶家枪法》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生怕上面粘上一点点灰尘,看得众人都无语了。 “咳咳,我说大哥你几时这么阔气了啊?呵呵你我数十年兄弟也没见你什么时候对我大方过啊哈哈~” 魏人凤佯装有些吃醋抱怨了起来。 而‘大胡子’胡大海也在一边煽风点火,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弄得叶宗只能举酒赔罪了。 “贤侄啊,当三叔的也没什么准备像样礼物,知道精神专注是你的强项,我这里有一条‘养心纶巾’就当见面礼了。”说着摘下头盔从自己的头上解下一条淡绿色的丝带。 且不去关注“绿帽子”的头巾,因为烈炎国没这么有内涵,单就是魏人凤的灵活应变的能力也称得上一绝。 “三儿,还发什么愣,快谢过你六叔!”叶宗怕小六反悔忙唤醒还在迟疑该接受还是不接受“绿帽子”的叶孟。 “嗯,小孟子谢过六叔!”听义父催促后叶孟幡然醒悟,那可是万军将的装备啊!不接受就是二啊! 哎~~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小时候玩游戏为什么总被人秒了……这就是拼爹啊! “这特么也太突然了,老子可是什么都没准备啊!” 边上的大胡子可急了心中大骂,原来这局是“鸿门宴”啊! 还好自己也不笨,不是有先例嘛,大胡子忙拉过叶孟笑嘻嘻地说道;“贤侄啊,这破头巾也就个极品级的,三叔我这有伪神兵级的‘虎步靴’,日行千里大气不喘!”说着说着便要脱靴子了。 “这~~~三叔礼物太贵重了,小孟子不敢收啊!”叶孟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送绿帽子就算了,还有送鞋子当场脱的……无语啊! “老三,不要胡闹了,这房间都被你给熏臭了!”叶宗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捂着鼻子出言阻止了。 “大哥,我这可是伪神兵!货真价实啊!”胡老三还很委屈一个劲的“伸冤”。 “下次补上,我看你酒喝多了就犯浑。来人啊,送胡将军回营!” 只见推门进了两个副官二话不说架起胡大海便走,胡老三边退还边在喊;“伪神兵啊,真是伪神兵啊~~” “不能让这混小子就这样蒙混过关了,三儿下次记得向你三叔补讨礼物。” “是” 见胡大海装傻开溜了,魏人凤也不再多做停留起身告辞了,留下叶家父子。 “三儿,你且将门关上,我有要事交代!” 叶宗忽然脸色一转口气非常严肃。 会是什么事?叶孟忐忑地起身边快速思量边将门合上,此时房内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可分辨。 ; 第二十九章 替我照顾好凌峰 就在叶宗万念俱灰之时,一个身影闪现而至替他挡了这一炮! “四弟!不!!!” 原来在最关键时刻,魏人龙以最大的力气冲撞鬼头巨盾,利用反震将自己逼近叶宗附近再以最后的力气闪现在了能量球的面前。 要知道这颗比足球没大多少的能量球其威力不下于万将级绝顶高手的全力一击,以区区准万将级实力如何能正面抗衡。 就在众人泪眼中,魏人龙的伪神兵级重盾不堪一击地被洞穿了,接着被击飞的就是魏人龙的尸体碎片! “哥啊!不!你们都去死吧!!!” 首先发飙的当然是魏人龙的亲弟弟魏人凤了,只见他七窍渗血面目狰狞一把紫色射日弓拉了满月弦一箭射向了对方那个矮个子的弓手。 “咻!”伴随着清脆的破空声飞箭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下直插心脏。 “这不可能……” 矮个子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隐身术一流再加迅捷的走步对方的箭却如同有神识操控般精准地射中了自己。 一箭不解恨的魏人凤又射出了第二箭,而这一箭却是射向 了那三具尸体,只见夹杂着寒冰之气的利箭在射中目标后诡异地向四周散发出了寒气,并迅速冰封了三人。 可怜那三位也算是好汉,这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要你浑玉血债血偿!”叶宗悲愤地怒吼,拼死挣扎起来。 而那三柄伪神兵在失去主人之后也逞能不了了被叶宗一脚扫荡踢飞了出去。 “枪下生,枪下死!”…… 痛失兄弟的叶宗意识陷入了混乱状态,双目无神却只顾提枪一个劲地收割着剩余三名敌将的性命。 对方虎将都一个照面就被捅成了马蜂窝。 但发了疯的叶宗并没有就此停手连身边的风志邦也照刺不误。 “糟了!大哥失心疯了!小六快来帮忙不然连大哥也没了!” 胡大海边出力协助二哥风志邦边招呼同样意识不清的魏人凤。 战斗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 难道五兄弟就此都葬送于此了?! 不,关键时刻魏人龙的长子魏迪悍不畏死挺生而出,虽然以他百夫长的实力叶宗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但是他还是上了。 “叶大伯!我爹魏人龙为救你而死,难道你现在反而要杀他的亲弟弟和亲生儿子吗?!” “我是魏迪,求你醒醒,你若不醒我愿一死!”说罢直接抱住叶宗的大腿不撒手。 “魏迪?魏人龙?”、“魏人龙……” 喃喃自语的叶宗终于停下了动作呆呆地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少年。似曾相识的面容、最要好的兄弟…… 泪水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一切都到此结束了。 “四弟,我们回家!” …… 大战就在两半俱伤下突然拉下了帷幕,随后浑玉国立刻派使臣签下了屈辱的谈和协约以换取十年的休养生息。 而这场惊心动魄的“赫尔沁城下之战”广为流传,叶宗和魏人凤在回去没多久也先后成功晋升到了“万军将”。 英雄年少多豪气,藐看众生自为尊; 通天蹈海血气刚,痛失手足枉称胜。 …… 在听完义父的伤心过往之后,叶孟也难过地眼眶泛红,果真是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三儿,我不希望你重蹈我们的覆辙,记住永远都不要妄自称大,一山还有一山高。”叶宗说着有些倦意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父亲,孩儿记下了。” “恩很好,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以前多混我不去管了,但是从今天起你必须答应我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感觉是遗言般话题沉重啊,有木有。 叶孟虽知道自己尚需努力但是在义父的事迹激励下头脑一热爽快的答应了。 “最后我也再多啰嗦一句,善待吴宽。” “恩,我会的。” 临走,叶宗脚都跨出了一只脚突然又记起了什么,望着隔壁门上的挂牌丢下了没头没脑的一句:“替我照顾好凌峰。” 什么?照顾好凌峰? 一头雾水的叶孟望着义父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义父的私生子?恩肯定是的!”(+_+晕倒~~) 自诩聪明绝顶的叶孟终于为自己找到了所有“答案”而骄傲不已,难道不是吗,这样一来先前的疑惑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了。 “我真是天才啊哈哈~~~” 若是要让叶宗知道了非气得把今夜的酒都吐出来不可,这臭小三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 送走义父,叶孟见时候已经很晚了,便坐下休息,放下背上沉重的两把长枪,打坐起来。 刚准备入定又突然记起六叔魏人凤赠送的“绿帽子”还没试过功效,于是异常纠结地戴了上去。 这不戴不知道一戴吓一跳,头巾像是冰冻一般让人精神为之一怔,但是却又很是舒服。 一打坐效果更是笑到掉牙齿了。 平时打坐需两个时辰左右才能将真气填满丹田,但现在一个时辰都不用,真气放佛是听话的乖孩子丝丝地往自己的印堂里钻。 果然是极品!有了这宝贝再也不用花大量时间在打坐上了。其实叶孟不知道这“养心纶巾”的妙处远非如此简单。 今夜的特大丰收让叶孟激动了许久才入眠,而鼾声四起之时,隔壁一直在贴耳偷听的凌峰突然发出了阴测测的坏笑,带着兽皮面具的脸上不喜也不悲。 一把锋利无比的幽冥铁爪在墙面上切豆腐般划出了四条狰狞的刀疤,还有一个瘆人的“杀”字! ※※※※ 翌日,天蒙蒙亮,叶孟的房门又一次被人一脚踹开。 自从住在这宿舍,房门没一次是自己开的,都是这样被吴宽一脚脚踹开的…… 对这鲁莽的兄弟他也没辙,没了吴伯监督吴宽的本性暴露无遗。 “少爷,快起床啊,我有好消息告诉你!”风风火火的吴宽一进门便扯起嗓子边摇晃叶孟边嚷嚷着。 “什么消息我都不想听!今天是休息日,你就让我睡个够,睡死了我也无憾啊!”叶孟挣扎着想摆脱吴宽奈何对方手劲太大挣脱不了。 “咦,少爷你的眼睛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眼睛肿成这样,眼袋很深啊。”见叶孟肿着眼,吴宽非常关切地问道。 还没等叶孟开口又摩拳擦掌道:“是谁打的?我帮你打回去!” 其实吴宽哪里知道叶孟昨夜**初醒兴致极高,又只身返回药园,借着月光在荒地上耍起了长枪。 以开篇第一式“横扫千军”除草,再以第二式“神龙摆尾”点坑,最后以“天女散花”不,应该是自创的“帅哥散花”播种…… 忙到天露鱼白肚才回宿舍。 这不刚躺下又被人摇醒了,要不是是吴宽,换成其他人早就被叶孟生吞活剥了! “阿宽,你就放过我,让我睡死吧,昨夜练了一宿的枪法正困呢!”说着还真闭上眼打起了呼噜。 这可急坏了吴宽,今天是军功任务放榜第一天,所有任务奖励翻倍啊,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据说凡是任务接取必须要本人凭军牌领取,如需组队的也必须要有队长的军牌才能领取。 领取时,将自己的军牌扣押,任务完成时连同奖励一起发放。 因为军牌是军人的身份证明,这样就能有效地避免冒牌顶替的情况出现,也能实现任务分配的最大效率。 “时间不等人啊,晚到了任务可就抢光了!” 吴宽心急如焚,万般无奈之下一把扛起还在睡梦中的叶孟直奔“军务厅”。 这事他可是熟练工了…… ; 第三十章 夸级任务 就这样,这对好基友一个胸前挂着巨盾,喘着粗气,另一个鼾声如雷嘴角流着口水哈喇,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军务厅”。 此时大厅人满为患,大家都抢着接任务,哪还有心思围观这对奇葩。 这倒也好给足了这两骚年存在的空间,吴宽稍作调整,便细细向四周打量起来。 只见军务厅四堵白壁上方分别挂着不同的牌匾,每块匾上各有一字。 分别是“难”、“夸”、“凡”、“尘”。 自作聪明的吴宽还大声念了出来,顿时人群中嘲笑声四起。 一位年龄稍长的“老新兵”靠了过来,搓着双手自我介绍道:“在下黄牧,是上届留守的新兵,如果阁下愿出三粒饭豆,不才可以向你讲解一下这接任务的大学问。” 吴宽本来就对这接任务一窍不通再加上自己平时手松惯了,满不在乎地掏出了三粒饭豆,道:“给,将详细些,可别忽悠大爷,否则有你苦头吃!” 拿了饭豆的黄牧自是眉开眼笑热情地为这“土豪”讲解起来…… 听过对方耐心细致地介绍后,吴宽顿时觉得自己这豆没白给。 原来这里头的学问还挺大,第一次接任务不知情的肯定要吃亏了。 这任务根据难度不同分“尘”、“凡”、“难”、“夸”四等。分别是“容易、简单、困难和极难”,而其中“夸”级任务只有伍士长才有资格领取。 难度不同奖励当然也不同。 至于任务内容形形色色、任务地点也各有不同。 首先任务的接取分两种:个人和团队。其中个人可以接取团队任务,但团队不能接取个人任务。 其次每项团队任务的奖励大多数都是五人份的,意味着组队最好控制在五名成员,僧多粥少可不好办了。 同时也充分给予了最底层军官——伍士长一定的权力,五人的队伍伍士长做队长再合适不过。 当然这都是军方锻炼新兵的领导能力和团队配合时充分考虑的结果。 还有就是不同难度的任务在数量分配上呈金字塔型,越难的任务数量越少但奖励也就越高。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每块军牌只能接取一个任务,因此如果贪图高回报而贸然接取高难度任务延误自己的锻炼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往往成了自讨苦吃。 再说“夸”级任务出现的概率极低,毕竟这里不是前线出不了多少超高难度的任务。 于是“夸”级任务一旦出现注定万人哄抢,不用脑袋瓜想也知道完成后的奖励必定是最诱人的。 因此一旦有“夸”级任务,军务厅会立即放出信号弹。冲天而起的红烟全城各个角落都会关注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知今天会不会出现,吴宽听着有些技痒了。 忙抬头往“夸”字牌匾望去,空白的墙壁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任务放榜…… 谢过老兵黄牧,吴宽径直往“难”字牌匾的墙壁走去。 好在围观人数不多,大多数人都望而却步扫一眼就掉头走人,这倒清静得很也正合了吴宽心意。 “(个人):帮双目失明的李奶奶织一条围巾送给孙女小花……” “噗!” 吴宽一口水喷了出来,好在对面是墙没有人不然就成“口水淋头”了。 这难度岂止是“难”啊,够得上“夸”了吧!!!⊙﹏⊙b汗 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再看其他任务: “(团队):前往浮夜深林猎杀五头利齿野狼……” “(个人):前往浮夜深林猎杀三头刚毛豪猪……” …… …… …… 共计九个任务,其中极个别任务告示牌上挂上了军牌,这便意味着已经“名花有主”了。 “还是来晚了啊,相对容易的都被抢走了,可惜了!” 吴宽相中了一个极适合自己的个人任务却被人捷足先登了有些郁闷不禁痛心疾首道。 “要不要接野狼任务,组个队,拉上三少爷……” 正在叶孟盘算之时,有一个新兵抱着一条银白色的鲈鱼急匆匆地跑到了军务厅中央的任务奖励发放处。 “我要交任务!“难”级别的任务!……” 想必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早接了任务现在已经完成前来领取奖励了。 但似乎有些不对劲,仔细看时新兵背上三条血爪印清晰可见,软甲都被鲜血浸透。 “什么情况?抓条鱼至于下场这么惨吧?”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好奇的人总是占大多数的。 军务厅的工作人员,美女甲在收取鲈鱼后径直走到了吴宽跟前,利索地从墙壁上摘下了一块军牌并连同“营长的早餐——鲈鱼任务”的告示牌也取了下来。 “什么,这就是抢我生意的家伙!” 吴宽这才反应过来,刚看到“(个人):前往浮夜深林周边玉溪小河捕获鲈鱼一条辰时之前赠予炎豹将军……”的任务时差点笑出了声,任务简单轻松既能获得“难”级奖励又能拍上上级马屁一举多得啊!!! 但其后那块刻有“严子骏”的军牌彻底将自己的美梦击破心碎一地。 看着严子骏负伤而归难道自己的诅咒应验了?节操呢…… 眼前嘴唇发白的严子骏在领取了十两白银和一小盒饭豆后又神色慌张地在工作人员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才捂着背惨叫着冲出大厅找军医去了。 也就在他出去没多久,另一位美女工作人员捧着鲈鱼推开了人群应该是上报炎豹去了。 众人见状也纷纷散开又各自找各自的任务了仿佛压根就没看到地面上那条长长的血迹。 …… 吴宽幸灾乐祸地背着打呼噜的叶孟走到了中央任务接取处。 “我要接‘难’级任务团队灭狼,我是队长吴宽。” 闻言美女工作人员甲一脸崇拜地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吴宽,吴宽更是觉得自己脸上没有青春痘,有的只是英雄的光辉在闪耀。 就在吴宽掏出军牌准备登记时,门口突然“轰啪”一声爆炸响,一条红烟从地面直窜云霄。 “什么情况?!竟然有‘夸’级任务出现了?!” 众人沸腾了,簇拥着刚送完鱼回来便放信号弹的美女乙一起涌向登记处。 众目睽睽之下,牌匾“夸”下高墙上挂上了一块紫色的任务告示牌。 “(团队):前往……” 还未等众人看清楚告示牌上的内容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踏着小伙伴们的头盔疾步到了告示牌之下。 “这任务我叶孟接了!” 说着“啪”一声将自己的军牌挂了上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下巴脱臼,从放榜到“先下手为强”不过短短的一息时间。 “什么情况?!”连吴宽都没反应过来,上一息还在自己背上打呼噜的叶孟这一息便出现在了告示牌下接取任务了。 抢占沙发高手啊! 这是梦游吗?或许被他猜中了,而叶孟更是仿佛懂吴宽所想一般又作出了一个更惊人的举动——踩着别人的脑袋竟然又打起了呼噜。⊙﹏⊙b汗 吴宽忙纵身而上抱起摇摇欲坠的叶孟,一把背起退到了人圈之外,趁乱溜出了军务厅。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片鬼哭狼嚎。 还好自己机灵溜得快,吴宽又一次为自己的明智之举而沾沾自喜。 ※※※※ 下午时分,叶孟宿舍中。 吴宽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在床边来回踱步,而罪魁祸首还在打着呼噜,睡的正香。 ……“少爷你终于醒了,这下你摊上大事了!!!” 终于等到叶孟睡醒,吴宽便用哭腔讲述起来…… ; 第三十一章 招兵买马 叶孟边嚼着饭豆边听吴宽讲述自己打盹时发生的故事…… 原来回宿舍后“夸”级任务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该任务源自严子骏的捕鱼任务。 倒霉蛋严子骏在捕鱼中意外遭遇铁爪黑熊袭击,炎豹得知后格外重视又适逢军务厅任务发放第一天,为振奋士气最后决定将本次猎杀任务定为“夸”级任务,并且考虑到成年铁爪黑熊有将近百夫长的实力对于新兵来说难度无疑过大,还特意将奖励翻了又翻,由原先的三颗“大力丸”改为九颗!白银九十两! 当听闻“大力丸”作为本次任务的奖励品所有新兵忘记了夸级任务的凶险都在怒吼错失良机让叶孟踩了狗屎。(额……貌似当时叶孟是踩了他们的头,如此说来,额……) 言归正传,怒吼声可谓不绝于耳,这可是仅次于“掘力丸”的灵丹啊,服用后能有效激发潜能半时辰且副作用小,可谓是新兵杀敌逃命必备“圣药”! …… “这是天下第一便宜事啊,阿宽你是不是被馅饼砸傻了?”叶孟睡眼惺忪边抹着口水边伸懒腰问道。 吴宽被气得脸色通红:“事情没这么简单,少爷你不要被馅饼砸傻了!”(这货还会了活学活用啊) “特殊任务一定会有特殊要求,炎豹将军为保任务一炮而红提出的要求非常苛刻,一是以黑熊两只铁爪为证;二是五人小队成员必须都是伍士长;三是任务期限三天,失败将面临惩罚。” “就这三条?也不是很**嘛,没问题的。” “少爷,什么没问题,就拿第二条要求来说,我只认识你一个伍士长怎么去找另外三个不怕死的组成五人小组啊!” “那是阿宽你,我可是叶家三少没什么是我叶孟办不到的,走,跟着哥就行看我一下午怎么组建五人小队。” 叶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吴宽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炼药房,招待两人的自然是严药师。 鹤发童颜的严老听说叶家三少要参观柴房大为不解,叶孟也不解释只管让严老带路。 跟在屁股后面的吴宽则更是一头雾水,三人各自思忖着便到了炼药房的后院——柴房,一个柴堆如山的破败院落。 要定眼细看才能发现,柴堆中一个**上身的汉子持巨斧而立,静立片刻大喝一声“哈!” 只见巨斧携势而下,“啪”一声一条中指粗细的干柴一分为二,干脆利落。 “好!”叶孟情不自禁叫出了声。 严老也是立马附和着:“好……好啊!你这臭小子在这磨洋工难怪近日的烧火的柴不止少了而且还细如筷子一连累倒了三个添柴火的药童。叶少爷神机妙算将你揪出看老夫今天不好好修理你一顿!” 话说着还真拿起马尾拂尘照着汉子的头上打去,幸亏被叶孟一把拦住,忙冲着那光身子发愣的汉子吼道:“洪飞,还不过来向严老道歉!” 这才那汉子回过神转过身来,此时的他与当日成人礼的他明显又强壮了不少,身高与吴宽相似都一样高过叶孟大半个头,可体魄比吴宽更为精壮,俨然成了“肌肉男”。 单手擎巨斧一幅“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的霸道。 “原来是叶三少大驾光临啊,不知找在下所为何事?”洪飞将大斧往地上一立拱手客套道。 看着地上顿时砸出的小土坑就知道这斧头的重量了,叶孟见洪飞如此神力自然是欢喜的很,于是两人又边客套着边叙旧起来,吴宽见是老熟人有共同话题也加入了其中。 ……三人完全无视严药师的存在让严老有气无处撒,只得知趣地推脱有事告辞离开了。 当谈及邀请洪飞入队时,一直过着“劈马喂柴”,哦不对,是“劈柴喂马”生活的洪飞一口答应了,干脆得连叶孟都有些意外。 其实洪飞对叶孟和吴宽也算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嘛,也是有好感,再加上生活一直比较拮据有这等好事肯定不推脱了。 于是水到渠成的约定之后叶孟也不多打扰洪飞干活,领着吴宽继续招人。 下一站,傅玉林。 …… 四处打听下,终于在“花花的酒楼”中见到了英俊潇洒的傅玉林。 “玉林兄果然高雅,喝花酒都这么有调调啊!” 只见美女围成的花丛中一根葱一般存在的大帅哥傅玉林正反手执弯弓,玉手抚弓弦弹得不亦乐乎,而那些花痴都不禁流下了口水,一个个媚眼抛个不停…… “哦原来是叶家三少,小蚱蜢啊。”听这凶狠的口气明显对方很看不起这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还给他取了一个鄙视的绰号,尽管自己也是一个德行的人。 现在有求于人也不能当场翻脸,深知伸屈之道的叶孟还是厚着脸皮向其发出了友善的邀请。 切~ 不料傅玉林一口回绝,本就对叶孟耿耿于怀,现在谈什么入队,除非用刀架脖子上。 “用枪可以吗?” 冲动的叶孟单手执迷踪枪,枪尖直抵傅玉林的咽喉。吓得众美女花容失色尖叫着四散而去。 这鲁莽的举动也吓坏了吴宽忙来劝架,对方好歹也是当朝丞相的嫡孙动弹不得啊。 叶傅两人怒目相视,陷入了僵局。 片刻之后,叶孟见傅玉林宁死不屈且顽固不化只得作罢,收起长枪摆摆手,道:“哎,玉林兄也是性情中人,叶某也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不愉快的就当从没发生过。” ……这……叶孟这娃真当是脸皮极厚,枪尖都轻吻人家喉咙了却让人家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故作潇洒地一甩头对着吴宽使了一个快闪人的眼色,心中一阵后怕可面上不露丝毫。 “哎,这夸级任务送上门还真有人不接的,什么狗屁大力丸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牛嘛。” 叶孟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地正准备离开,却还是不出意外地被傅玉林喝止住了。 “玉林兄堂堂公子哥不会是小鸡肚肠之人吧,你我同是一营弟兄切不可伤了和气。”叶孟以为傅玉林要发飙留住他们海扁一顿,忙将长枪横在胸前义正言辞道。 “你这死蚱蜢刚才怎么只提入队之事却不谈‘大力丸’的奖励?!”傅玉林大怒道。 “叶某接下夸级任务全城皆知,我又如何晓得还有你不知。” 两人一时又四目相对被对方气得无话可说。 “好,本少就答应了,不过事先声明,你我只合作这次,下次免谈!” 傅玉林表面态度很强硬实则只有他自己清楚,自从入了新兵营丞相府早就断了一切供应,为了让自己独立成才一向极为疼爱自己的爷爷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大力丸在家可以当豆吃,可在这连味道都闻不到,现在有机会获得当然不会放过。 见傅玉林答应入队,叶孟心中的一块巨石也落了地,得罪一个阴险的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化干戈为玉帛才是明智之举。 离了“花花的酒楼”,便只剩下最后一站了——“幽冥铁爪”凌峰! 性格孤僻的凌峰向来独来独往行踪不定,为守住他叶孟直接在其宿舍门口等到了半夜。 “扑通”一声,一个人影被叶孟横在地上的长枪给绊倒了。 紧接着就是某人被痛揍时所发出的极其动听的哀嚎响遍了新兵营的夜空。 “咦?今晚的星星好多啊……为什么还打着转?……” …… …… …… 第三十四章 初识兽道 天地万物诞生之始便有了强弱之分,众神高高在上不死不灭,芸芸众生只能顺着宇宙不变法理生老病死。 生命是宇宙最大的奇迹,而生物中诞生而出的智慧更是逆天的奇迹。 当众生有了智慧之后就会有想法、有野心,不甘命运的摆布生老病死了却一生因而不懈地追求永恒的生命。 修真便由此而生。 不同于人类的“逆天而行”,兽类的修真则是“顺应天命”的“兽道”。 在自然界中“弱肉强食”便是“兽道”,而在修真界也一样,兽类修真正是不断蚕食弱者以强大自己的不变真理。 野兽可不会打坐运气,他们获取灵气的最主要途径有两条。 一是依靠自己强大的天赋符文修炼自然成仙,如:四圣兽之类; 二便是相互蚕食吞噬对方的灵气或吞食具有天地灵气的药草水土等物。 毕竟天赋符文天生强大的灵兽了了无几,于是第二条途径成了兽类眼中真正的“兽道”。 “那吞噬对方不觉得残忍吗?”叶孟又很恰当地打断了对方的讲解。因为那种撕咬对手生吞活剥的场面自己还是难于接受。 “哼,残忍?你宰杀鸡鸭,割喉放血,拔毛油炸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残忍?!吃着对方的肉嚼着他们的骨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残忍?!所有星球的人类都是一副死德性自我为中心明明很低贱却一副高贵的虚荣样。你敢说自己吃红烧肉时没有觉得很美味很享受反而是残忍?!你敢说吗!”对反怒了一连串的反问将叶孟问得哑口无言。 细想之下,难道不是吗,人类也是从兽类进化而来,骨子里的兽性的一样的,当将对方视作食物一切又另当别论了。 “我错了,你接着介绍吧。”叶孟短暂的沉思过后接受了对方的观点,主动认错示好。 “哼,你小子就是圆滑,本尊也倦了再将几句基本的常识吧,免得丢人现眼。” 于是在对方不耐烦的介绍下,叶孟对于“兽道”的进阶有了全新的认识,“兽道”一个完全陌生的修真道路缓缓铺开…… 所有野兽无非分成凡兽和灵兽,两则区别便是有无天赋符文。越是古老越是强悍的神兽后裔都有或多或少或缺失或完整的天赋符文。 这些符文同样不能用肉眼观察,因为他们铭刻在“兽魄”光环之上。 所谓“兽魄”一如人类的灵魂,它是兽类死后的意识形态也要不断地轮回重生,直到晋升为神兽。 因此兽魄自能用神识或其他特殊工具探查,肉眼肯定是无法察觉。 听对方如此一说叶孟立刻忍不住将自己的精神四散开来尝试探查,你还别说真让这小子歪打正着“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熊光影”在尸体周围游荡,如云雾组成一般头顶之上便有一个类似“天使光环”的东西,上面依稀有几个完全陌生的字符。 其实叶孟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拥有神识这逆天大新闻,所以他完全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只当是自己瞎猫遇到死耗子,或是因为脑海中的那位的帮忙而已。 “瞧见了没,这模糊的虚弱的兽魄,呵呵过不了半个时辰便会散去化作虚无,连渡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叶孟其实对于对方能完全了解自己的所见所闻和所想所感这件事不再新鲜,只是觉得很不舒服,总一天自己足够强大了将这混蛋彻底揪出来暴打一顿。 “不再啰嗦了就讲最后一点常识了。”那声音已经越来越充满困倦的意味了。 “通灵”,兽道之始也。 天赋符文苏醒或凡兽机缘巧合下便有可能踏入“通灵”的境界。此时的野兽才能称得上是灵兽。 “通灵”之后,通过不懈努力便可晋升为“聚灵”、“凝核”、“通慧”、“化丹”直至飞升仙界成为仙兽…… “仙兽之后是什么?是神兽吗?”过了好久也没有对方的反应叶孟急着冲脑海问道。 但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看来对方又沉睡过去了。 虽然那神秘的存在很少有苏醒和自己的对话,但每次都让自己收获不小,叶孟对它的存在态度已经变得很复杂了。 先不去管它,既然对方已经介绍了这么多了,许多疑惑也自然有了答案。 这头黑熊明显还只有通灵的境界,只具有一些吸取天地灵气的能力,实力低下当然不会拥有珍贵的兽核,而低下的实力又让它的兽魄变得极为脆弱,连渡轮回都挺不到便消散了。 生命,都以自强的姿态顽强地绽放着,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坚强!!! 当收起打坐起身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此次打坐意外地发现自己丹田比以往可容纳的灵气又多了一分,或许是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灵气枯竭后本能的反哺扩展了丹田的容量。 再看向晓蝶也已经苏醒正在溪水边漂洗自己衣袖上的血迹,洪飞则是郁闷地握着自己那柄断成两截的大斧在剥黑熊的皮,估计是打算卖了多少换点补偿。 而其余三个战斗狂则各在一处角落不断地比划着招式,消化吸收着这次大战的实战经验。 “野蛮冲撞!”吴宽在反思体会当时的场景突然一声低吼举盾冲向一棵大树,在别人眼中那是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而在吴宽眼中那就是头黑熊。 “轰!”大树在吴宽转身离去踏出三步的时候轰然倒地,吴宽微微一笑用手潇洒地拭去嘴角因为反冲带来的血迹。 “不错嘛,阿宽长进不少啊!”叶孟由衷地发出了赞叹,非常兴奋地拥抱住了这个即使死神面前也毫不犹豫将自己挡在身后的死党。 “少爷,我发誓要保护你,我绝不会食言,我一定要变得更强!” “你已经做到了,我的好兄弟。” …… 大伙见叶孟起身也纷纷凑拢过来,是该商量一下回城领赏啦! 根据规定凡是团队任务,物质奖励只能由队长领取,并由队长分配。如果队长阵亡,即使任务完成也只有军功奖励没有任何物质奖励。 在军功系统中,军功既可以换取官职,也可以换取灵丹和护甲武器等其他珍贵物品。 而军功的获取以前线杀敌、军事任务为主,在新兵阶段唯一的获取途径便是完成“军务厅”发布的“夸”级和“难”级任务,只要任务一完成,相应的军功自动记到你的军牌之下,无论你的死活。 就叶孟所知,军功奖励为七等:一等功、二等功……七等功。每个等级的军功可以以十进制换算,即十次二等功可换取一次一等功,以此类推…… 就拿本次“夸”级任务来说,完成之后除了“大力丸”和白银等物质奖励,还有记五等功二次。当然本次任务特殊是任务发布首日有翻倍的隐性福利。 而一般的“难”级任务只有七等功的军功奖励,一次五等功就相当于十次六等功,一百次七等功,也就是说人家辛辛苦做了一百次“难”级任务,才抵得上叶孟他们一次“夸”级任务。(当然事无绝对,有些难级任务也会出现六等功的奖励,不能一概而论) 由此可见“夸”级任务的夸张程度了。 每人二次五等军功自然无需商量,而奖品九粒“大力丸”和九十两白银如果五人小组自然无法分配但现在六个人也只能抽签决定了。 “每人一粒大力丸,十五两白银,剩余三粒抽签决定大家不会有意见吧。”傅玉林越俎代庖抢先发表了意见。 就在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之时,叶孟却语出惊人,一脸严肃道:“每人白银十五两,自不必说。但是大力丸这次大家都没份!” “什么!特么臭蚱蜢你想独吞,找死啊!!!”傅玉林立刻暴起,自己冒死前来完成这个该死的夸级任务还不是冲着大力丸来的,没想到叶孟事后这么无赖想独吞,岂不要火冒三丈怒发冲冠! “傅少先息怒,请你把我的话听完。” 众人也不认为叶孟无赖至此都示意队长叶孟继续把话讲完,傅玉林则是掏出贴身匕首只要叶孟无理取闹定会让他人头落地,也不知叶孟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只有吴宽一个坚决站在了叶孟一边。 梦之队难道要内讧收场了?…… 第三十五章 领袖天赋 作为梦之队队长的叶孟向各位解释了自己的分配方案,没想到一番解释让人对这吊儿郎当的队长刮目相看。 叶孟决定先为此次任务牺牲最大的洪飞进行补偿,因为一个战士不能没有自己的武器,而众人手上的武器哪个不是珍品级之上的。(庄晓蝶除外) 所以决定要用所有大力丸帮洪飞换取一把珍品武器! 此言一出,洪飞立马泪崩了,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义气的队长,别说做牛做马了甘愿为他牺牲也值得啊! 要知道自己的爷爷手上那把珍品武器可是有家规规定的,只有小辈中获得“百夫长”官职才能相传。 这也很正常,一般小户人家一把珍品当传家宝一点也不夸张。 而现在才跟随叶孟一天就能拥有一把珍品真可谓做梦也想不到啊。 “这……叶三少如此做法恐怕不妥,对其他队员不公平啊。”洪飞也是一个知进退的人,如此大礼也是不能轻易收下的。 “我是队长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你为我们队牺牲这么大一把珍品算什么,要不是军功不能私下交易,不然我这点军功也让出来。”叶孟摆摆手示意洪飞不要推脱,自己一意已决。 此番决定让傅玉林对叶孟更是有了新的看法,原先一直以为叶孟不过是依仗叶宗一路走后门的官二代而已,可如今这表现充分体现出了他的“领袖天赋”,这让他既羡慕又佩服。 “呵呵,臭蚱蜢你这决定出发点是好,可以接受,但是你以区区九粒大力丸就妄想换取一把珍品武器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傅玉林嘲讽着叶孟的无知,自己因为后台硬凭空就能得一把珍品,可不要把珍品当白菜,想换就能换的。 其实大家也清楚,一次五等军功可以换“伍士长”官职或一件无品武器或是用于增长灵气的“小灵丹”一粒。 一次四等功则能换取“什卫长”官职或一件良品或一粒“大力丸”; 一次三等功能换取“百夫长”官职或上品武器或一粒“大灵丹”; 一次二等功才能换取“千郎尉”官职或是珍品武器或一粒“掘力丸”! 当然一等功和“特等功”就可以任君挑选了,伪神兵、各军副军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由此可知一件“珍品”要值一百粒“大力丸”,叶孟以九粒换取明显是痴人说梦话。 “山人自有妙计,我有自己的方法让军方打一折,但此次任务只有九粒所以我还需要佘取一粒,所以我决定我们梦之队在此向各位提出要求再接取一次夸级任务,下次大力丸从我的份额中扣取!”叶孟义正言辞直接把手伸了出来信誓旦旦地望着众人。 “我同意!”吴宽第一个将手叠了上去。 “我也同意!”接着是庄晓蝶。 “我自然无法拒绝,多谢各位!”然后是洪飞。 “呵呵,有意思,夸级任务的奖励也挺有吸引力,我考虑加入。”凌峰也将冰冷的手叠了上来。 此刻傅玉林彻底被叶孟折服了,眼前这位哪里还是当初耍赖又不上道的“废物三少”。他现在做法与手段十足就是天生的领袖。 不计个人得失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换取队员福利,既收买了所有队员的人心又增强了整支队伍的战斗力。 以“拖欠”奖励为由为下次继续合作打下坚实基础,这也明显冲着自己当初的约定而来的。 如果自己拒绝了一来显得自己特小气,二来连这次的大力丸都颗粒无收损失的还是自己,短暂权衡之下,傅玉林也心有不甘地将手伸了出来…… 这叶孟与爷爷提供的情报不符啊,哪里是一无是处的废材,一场任务就能将新组建的队伍巩固下来,这小子不简单! “梦之队,万岁!” 六只手紧紧地叠在了一起。 夕阳西下,回城的归途上,众人心中感慨万分,夸级任务带给大家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 洪飞赚到了一辈子才能换取的武器,无疑是最大的赢家,而庄晓蝶则是经历自己梦寐以求的打怪升级,吴宽虽然巨盾上留下了三道白色的划痕但是也从战斗中领悟了作为盾卫的基本技能“野蛮冲撞”。 凌峰也一样,有了第一次观察学习铁爪使用技巧的机会并从中领悟了攻击的基础要领。 傅玉林是此次任务收获最小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虽然在战斗中还是发挥了不小作用但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没有归属感的他自然总是觉得自己是被叶孟骗上贼船的。 再说队长叶孟,如果你说他是坑也一点儿不为过,这次任务大力丸没捞到反而欠了一粒,不是被坑死了么。 但他可不这么认为,心满意足的他收获了“梦之队”这一巨大财富,这才是最重要的。 ※※※※ 当晚,叶孟领着洪飞来到了物资库找到了胡老,向其讲明来意后胡老也很干脆地带着两人来到三楼的“珍宝阁”。 这是洪飞第一次生平见到如此多的珍品,反应比当时的叶孟还要夸张,一个大汉子竟然忍不住像女人一样尖叫起来让胡老和叶孟哭笑不得。 待心情平复之后洪飞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把自己心仪的珍品长柄巨斧,巨斧的头部是巨兽咆哮模样因此名唤“吼兽狂斧”,挥舞之下有开天辟地之势,可谓威风八面! 跪谢叶孟和胡老后洪飞边回自己宿舍细细享受边暗暗发誓要誓死跟随叶孟以报知遇之恩。 而叶孟则对胡老的慷慨更是感激涕零,以一折“强卖”自己也是胡乱说说没想到胡爷爷一口答应让他当场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其实叶孟并不知情,自己根本没有赚到,要知道都是为军队服务的,最大的赢家最终还是军方。 何以见得,光叶孟上交的六根如补刀般长宽的“黑熊铁爪”都是珍品级的材料啊。经胡老一锻造就是六把货真价实的珍品武器啊,叶孟换取一把还不只是一个零头而已。 当然为了不打击小辈的积极性胡老并没有如实相告,而只是勉励叶孟要好好历练早日为叶家军建功立业。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 离开后备营,叶孟意气风发地哼着小调回药地种草去了…… 新兵战部训练生涯枯燥乏味,但没有严格的约束即使不是休息日也可以自由安排,但毕竟现在多训练一天将来战场上多一分生机。 叶孟除了边练枪法边种植,还常与庄晓蝶一起探讨技艺切磋武功。 吴宽则是每天举巨石,撞击小山。 洪飞虽然有了珍品斧头但依旧过着“劈柴喂马”的诗人般日子,生活还是平淡得很,赚点辛苦钱也不易。 隔壁的凌峰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出晚归独来独往,标准的任务狂。 所有人中数傅玉林最悠闲“弹琴(弓)说爱”最逍遥。 如此过了两三个月,一天清晨突然一柱红烟直冲云霄,“夸”级任务“卷土重来”!!! “梦之队”各成员放下手中的活纷纷集结在了任务发布厅。 放眼望去,“夸”字牌匾下确实挂有一块告示牌,但当看到告示牌下挂着“蔡忠”的军牌时众人都咒骂着四散而去。 被人捷足先登了! 叶孟心有不甘但是既然来了就瞅瞅任务的具体内容满足一下好奇心也好,于是对着告示牌默念起来。 “(团队)前往浮夜森林飞虎涧猎杀毒爪飞虎为求任务一次成功,五人小组组长必须由‘什卫长’担当,可由两小队同时接取,但所有奖励只归得虎尾一方……” “等等,可由两小队同时接取!”脑子灵活的叶孟一个箭步赶到了工作人员面前,兴奋道:“美女,夸级任务,我梦之队接了!”说着急忙递过了自己的军牌。 此刻众人才反应过来,其实就算有人看到了这条要求也不可能接取,“什卫长”的官职自叶孟等人换取之后这两三个月来极少有人成功换得,毕竟军功不是那么好获得的。 同时也可看出这个名叫“蔡忠”的小伙伴也绝非池中物。 “大家手都痒痒了吧,那就出发,飞虎涧!虎鞭叶孟我志在必得!!!”叶孟高声大吼,壮哉,好猛的气势! “猛哥,是虎尾不是虎鞭,真是丢死人了。”吴宽小声提醒道。 结果叶孟一时口误引来众人无限鄙视,梦之队除了吴宽其余几人都装不认识灰溜溜地跑了…… 飞虎涧等待梦之队的又会是什么? ; 第三十六章 骑着大灰狼的小红帽 事不宜迟,既然有竞争对手就得分秒必争了。 梦之队所有成员在回宿舍简单收拾一番后便在西城门口集合了。 “哦,美丽的晓蝶姑娘几个月没见越**亮了。”美女簇拥下的傅玉林看见一个熟悉的倩影背着小萝筐手持两把镰刀忙上前搭讪套近乎。 不料碰了一鼻子的灰,再看叶孟和庄晓蝶热乎的模样,傅玉林暗恨这该死的叶孟什么都跟自己争,更可恨的事什么都争不过他,只能狠狠向地上呸了一口解气。 完全不知情的队长叶孟环顾四周后振臂高呼道:“各位梦之队的成员们都已到齐,本次任务依旧有我们可爱的晓蝶姑娘做向导,目标飞虎涧出发!” 一声令下,大伙纷纷跳上各自的坐骑勒紧了缰绳准备飞奔。 “什么情况?”队长叶孟大呼意外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坐骑唯独自己和庄晓蝶还靠“11”路。 哎,这只能怪叶孟一心种药和练枪消息太过于闭塞了。 在烈炎国军队战马根据不同战部和军官等级不同所配发的坐骑也不同。 “擎”部以虎狼为主,“羽”部以豺豹为主,“牙”部以烈马为主,而“卫”部以犀牛为主。 其中以“牙”部战马为例,百夫长以下只能用军功换取一般的战马,而千郎尉以上则有权骑坐“赤焰马”当然所需军功也不菲。 像军主所骑大都稀有坐骑,那只能是自备了。 所以烈炎国在战马的配备上比浑玉的“大犬”、“矮熊”、“红牛”、“恶狼”、“猛虎”这一系列硬性规定,显然要杂乱的多…… 梦之队在上回猎熊任务之后又陆续接了一些高奖励的“难”级任务,所以大伙的军功都还算充足,自然第一时间换取了自己心仪的坐骑,但是叶孟心不在此哪里还知道要换坐骑。眼下这一对比明显被无限鄙视了。 情急之下,叶孟灵机一动一把拉下刚翻身上了一头白色独角犀的吴宽,义正言辞道: “吴宽,你好意思让晓蝶姑娘徒步自己却坐犀牛啊,再说你可别忘了你我约定,快下来让座给晓蝶姑娘!” 忠厚老实的吴宽还真乖乖下了犀牛,将坐骑让给了庄晓蝶,晓蝶自然百般推脱但还是拗不过叶孟只好坐了上去。 “现在好了,时间宝贵我们出发吧!” 于是四头坐骑载着梦之队一路绝尘直奔飞虎涧,你要问四头坐骑六个人怎么分配? 你细看便会了然:凌峰骑着棕色战马位于队首,傅玉林骑一头口水直流的花斑豺紧跟其后,接着是骑着大灰狼的“小红帽”——洪飞(这是几次任务下来用军功换取的红色头盔,叶孟一见便给‘恩赐’的外号),再接着便是白色犀牛上的庄晓蝶,队伍末尾就是吴宽和叶孟了,一人骑在另一人之上极其默契地保持着**的氛围…… 就这样队伍永远排不齐的六人一路狂奔来到了“浮夜”森林的深处,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 作为土生土长又常年入林采药的梦之队向导,庄晓蝶示意众人停止前进,并解释道:“这里离飞虎涧还有半个时辰的步行时间,如果夜晚赶路不仅容易迷失方向而且会大大增加风险,再说……” “再说什么啊?”见庄晓蝶红着脸叶孟非常好奇地问道。 问话刚落下,只见庄晓蝶一把扭过叶孟的脑袋,义愤填膺地大吼道:“再说,你看看吴宽大哥,累成这样了还能走吗?” 这时大家才关注起一旁累成死狗模样的吴宽,只见他脸色惨白喘着粗气扶着大树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汗水顺着大腿流了一地,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尿裤子了…… “额~~这个晓蝶姑娘的建议非常有理,我们立刻扎营准备过夜,傅少负责捕捉一些野味,孤狼负责四周巡视,小红帽负责搭建帐篷,而我猛哥就负责篝火所需的木材,梦之队,行动!” 说罢,知错不改的叶孟一溜烟就没了人影,全然不顾大伙的人权声讨。 ……一阵四处忙碌之后夜幕悄悄降临,梦之队围坐在篝火旁边啃着烧烤边听叶孟讲鬼故事。 这中原大陆只有修仙故事压根没什么鬼故事,所以大伙对“鬼”全无恐惧之心,于是就出现了讲故事的人被自己吓尿了听故事的人都昏昏欲睡的场景。 就在叶孟讲得特投入,众人眼皮极其沉重困意十足之时,傅玉林突然站立起来,一个飞跃直蹦上了身后的大树,一阵追逐后阴笑着返回。 “傅少你见鬼了吧,这么行为诡异,大半夜的抓什么鸟啊?”叶孟见傅玉林手中捏着一只黑色的小鸟还阴笑不止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以为傅玉林被鬼上身了。 被如此一问,傅玉林也不做任何解释而是非常不屑地向众人反问道:“此鸟你们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其他人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唯有缩在黑影处的凌峰探出头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此鸟通体黑色又喜欢躲在树阴之中极难发现,你们没发现也是正常,我也是疏忽了,被傅少现在一提我想起我们刚入林那时那鸟就在不远处休憩,难道说这鸟一路都在跟踪我们?”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傅玉林关键时候卖起了关子,不紧不慢的解释说:“这黑色的八哥名叫‘黑羽嘴雀’是猎人最得意的哨宠。” “猎人?”、“黑羽嘴雀?”……大家都七嘴八舌一顿好奇。 “听我把话说完。”傅玉林见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又开始了新兵知识补习。 原来在“羽”部有群特殊的兵种存在,他们被叫做“猎人”。善于与动物沟通,并与自己驯养的宠物一起作战,布置陷阱、侦查敌情、偷鸡摸狗……样样在行。 如果队伍中有他们存在那么任务就变得轻松许多,大名鼎鼎的羽林军军主魏人凤就是一名让人闻风丧胆的猎人。 讲到自己的舅舅和他驯养的虎头大雕傅玉林一脸崇拜,自己就是以舅舅为榜样要成为第二个名震烈炎的猎人! “话题扯太远啦,”叶孟显得有些不耐烦打断了傅玉林的夸夸其谈,“言归正传讲讲你手上的那只黑羽嘴雀吧。” 从自恋中恢复过来的傅玉林以惯用的阴笑回答道:“嘿嘿,臭蚱蜢,告诉你吧,我们被人盯上了!” “什么?” “这黑羽嘴雀是猎人眼中最宝贝的宠物,不仅因为它天生黑羽善躲在阴暗处不易被敌人发现,更重要的是它能学舌!将探听到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下来!” “什么!” 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傅玉林很享受,接着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对话和行踪对方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叶孟就接话道:“那还犹豫什么赶紧拔毛烤了吃了以绝后患啊!” “哼,晚了,你这傻帽一路上我三番五次要求变道你难道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吗?”傅玉林对这后知后觉的叶孟表示非常不满。 在瞪了一眼黑羽嘴雀后又得意洋洋道:“要不是有我在你们几个早就统统掉进陷阱断胳膊断腿了,我一早就发觉这鸟有蹊跷,后来又发现我们前进的路线上有不少布置了陷阱的迹象,直到夜黑趁这鸟放松警惕才将其活捉。我可是忍了很久了!竟敢欺负到我鹰眼傅少的头上了自寻死路!” 说着往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符纸,将鸟嘴封了起来,然后直接将其放飞了。 本来打算要好好谢谢傅玉林一番的可见其竟然将鸟放飞对此十分不解的叶孟又开始抱怨起来。 凌峰第一时间出来替傅玉林解释道;“猛哥你错怪傅少了,他没有把到嘴的烤鸟放了,而是用了更阴险的手段,爆破符。” 傅玉林也不求叶孟理解,因为他知道对于叶孟这种常识严重缺失的小白解释等于白费口舌。 “接下来该怎么办?”凌峰开始调转船头问计傅玉林了,明显傅玉林在心计方面强过叶孟百倍。 轻抚花斑豺的傅少轻描淡写地给出了方案:“接下来要么跑路,要么就在这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 第三十七章 致命陷阱 对于未见面便逃跑的行为吴宽很是反感,敲着巨盾道:“何出此言?对方蔡忠五人小组实力未必能敌得过我们,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是啊。”叶孟等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傅玉林会提议大家逃跑。 见众人一脸疑惑,傅玉林只能自己先上了坐骑然后径直来到了“小红帽”的大灰狼身边,指着大灰狼口中的肉问道:“洪飞,你我的豺狼在觅食回来之时,你可曾觉得有什么异样?” 洪飞被如此一问倒也觉得大灰狼回来时口中叼的肉的确有问题,当时没什么想法,现在想来那肉的形状也太规正了,不像是野兽撕咬下来的,反而像是有人用利刃切割下来的。 难道有人行善在喂自己的狼? 傅玉林被这榆木脑袋气得差点晕过去,怒斥道:“你这个木头脑袋的小红帽,明显我们周围被人故意扔了很多生肉,如此一来浓烈的血腥味肯定会招致各种猛兽!你们说这浮夜森林哪种猛兽最多最凶狠?” “当然是利齿野狼了,而且他们夜晚都是成群出没,是最难缠也是最凶狠的野兽。看来这个蔡忠打算借利齿野狼对付我们了。”还是头脑灵活的凌峰一语道破天机。 “没错,这样的陷阱也是猎人惯用的伎俩,对方队伍中看来有一个出色的猎人,可惜遇到了我这天才就这么夭折了,嘿嘿。”傅玉林对能干掉比自己强的猎人心中自然十分欢喜,接着又回头对叶孟等人吼道:“不想进狼肚子的跟我走!” 说罢骑着花斑豺扬长而去。 叶孟等人自然也不敢多做耽搁纷纷翻身上了坐骑(吴宽),一路紧跟。 就在梦之队离开休息地没一会儿,便从那边传来了无数声悠长的狼嚎。看来准备发动袭击的狼群还真不少,如果没有及时撤离肯定是尸骨无存了。 对此尚有后怕的叶孟愤愤不平道:“烈炎军队有严明的军规,禁止自相残杀,这蔡忠吃了豹子胆敢对我们下杀手!” “切,那是你傻,人家又没动手,也无需毁尸灭迹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他们干的,到时候一堆碎骨还是狼群吃剩下的,你拿人家怎么样。”傅玉林不屑地嘲讽道,但是对方既然惹到了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 就在梦之队登高望远怨声载道时,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的某处,一个一身兽皮衣着的中年男子正笑嘻嘻地和五人小队的队长谈笑着。 “我说蔡小兄弟,你这次雇佣我来算是对了,依我看这傅玉林可不好对付,狡猾得很,不过现在你放心吧,听这狼嚎声估计那里现在定是血流成河碎尸遍地了。哈哈哈~” 看着这高价钱雇佣而来的猎人,瘦高个的队长蔡忠心里虽然肉痛也只能强颜欢笑了。为了这次“夸”级任务,自己可是下了血本高价邀请了雇佣兵。 当探听到另一支队伍是叶孟的梦之队时愈发觉得自己的决策是明智的。 但是就算如此,没想到初出茅如的叶孟一行竟然能三番五次躲过近百人敌实力的猎人霍尔布置的陷阱真是可恨之极。 不过现在终于一切都结束了,虽然下手狠了点,但俗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 “叶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自量力,要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能死在我蔡忠手下你也不冤。” 就在蔡忠感慨之际,黑羽嘴雀从天边飞来,翅膀扑腾地有些凌乱,显然是受了惊吓。 见到自己的宠物平安归来猎人霍尔十分高兴并没有意识到它宠物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直到黑羽嘴雀停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时才赫然发现它的嘴被人用黄纸给封住了。 “小黑,你怎么了,难道被人发现了?”说着就直接去撕那黄纸。 “别撕,霍兄小心有诈!”蔡忠立马提醒但为时已晚。 只听得“轰啪”一声那符纸在撕裂的瞬间引发了小规模爆炸。紧接着便是霍尔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漫天的黑色羽毛及浓烈的焦臭味。 “蔡少堂主小心!”一个大胖子挺身而出关键时刻挡在了蔡忠的前面。 但他的英勇表现非但没有得到蔡忠的赞赏反而立刻挨了狠狠一巴掌,门牙掉了一颗。 只听见蔡忠怒骂道:“你猪啊,我在出发前怎么交代你的,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啊,堂主堂主的大叫,再被我听到一次给我自动服毒谢罪!” 吓得那胖子两腿直打颤,以“睚眦杀手会”镇北堂堂主蔡忠的做事风格如有下次自己必死无疑。急忙跪地求饶,其余三人则也在一旁低声相劝,蔡忠这才熄了火以脚用力踹了几下便算过去了。 再将目光移到满地打滚哀嚎不止的猎人霍尔,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左手手臂被炸得只剩肩膀以下几寸了,森森白骨露在外面,右手一片焦黑也不知伤情如何。 “这叶孟甚是歹毒,竟然舍得用‘爆破符’,也难怪没人识的,差点吃了大亏,嘿嘿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经蔡忠这么没有任何求证便将无辜的叶孟污蔑一番,其余四人心中一阵波澜后怕连连。 “爆破符”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灵符只有一些非常古老的家族或是底蕴够深的世家才珍藏几份,常人一生都不会遇见所以自然不认得。 作为隐蔽性极强的“暗器”,爆破符的引爆方法有两种,一是以灵气驱动数息后自然爆炸,二便是方才这种以暴力撕破立刻引爆。 好在爆破符杀伤力大但是范围极小因此并没有广泛流传开来,也只有少数大家族的个别核心子弟带着防身之用。 “霍兄,你我的交易看来是到此为止了,诺,这是剩下一半的佣金你拿着赶紧下山找药师兴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蔡忠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币抛向了霍尔,对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他向来都不念任何旧情。 哆嗦着拾起地上的佣金,霍尔咬牙切齿道:“蔡兄弟果然讲信用,我们后会有期!”说罢起身摇摇晃晃超山下奔去。 就在离开没多远一柄长矛被蔡忠投掷而出直插霍尔的咽喉…… 与此同时,在到达安全地带的叶孟等人从爆破声传来的那刻起正一直关注着这里,尽管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也正是爆破的火光彻底暴露了蔡忠小队的行踪。 “猛哥,我们要趁天黑摸过去好好报复一番吗?”小红帽第一个沉不住气抡着长柄巨斧提议道。 而此刻的叶孟又恢复了队长的威望,摆摆手道:“不,我们恰恰相反,不要与他们正面交锋而是一直尾随其后坐收渔人之利。” “聪明,对方肯定以为我们已经葬身恶狼之腹,接下来也自然不会处处防备我们,等他们与‘毒爪飞虎’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好一举歼灭!”傅玉林难得与叶孟意见一致,其余四人自然更是无话可说纷纷点头同意以为妙计。 就这样梦之队在稍作休整后各自入帐休息去了,今夜一番曲折让叶孟充分意识到当初厚着脸皮硬拉傅玉林入伙是无比明智之举,否则傅玉林一旦和自己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今夜是初七,夜黑风高,三个上弦月排列在一起却也洒不下多少月光。 在四圣界中原大陆的风俗中今夜也叫“祭猎夜”,意为祭祀狩猎丰收之夜,身为猎户都会弯弓做射月之势以祈求获得弯月之神力。 身为梦之队唯一的射手,傅玉林背负“弯月弓”独自一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宿营之地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狩猎,“猎人”与“猎物”往往只是片刻之间的区别。 ; 第三十八章 你们先走,我断后! 第二天,慵懒的午后阳光从树荫中斜漏下来,几条淡淡的光柱让浮夜森林显得格外静谧。 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叶孟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没有哪次任务如今日般悠闲轻松。 “同志们集合了,差不多该去观战了,收网时间到了!”一一唤醒帐内的队员,叶孟心情格外愉悦,但是唯独傅玉林的帐篷内空空如也,傅少不知所踪。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傅玉林来了。 “哇塞,你改发型了啊?!怎么服饰也变了,昨晚理发去了啊?” 吊儿郎当的叶孟见傅玉林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脱口便取笑起来,再看其新增的狼皮大衣,狼牙吊坠和脸上的两条蓝绿迷彩简直是土爆了。 傅玉林也不顾他人取笑径直走向庄晓蝶并向她借了一面镜子,边梳理头发边认真地回答道;“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啊!” 瞧这傅玉林非常娘炮的赶脚,但是任谁也想象不到,昨夜他独自一人干的疯狂之事——在“祭猎夜”单刷利齿野狼!!! 根据七月初七“祭猎夜”的传统,每个立志成为优秀猎人的新手必须独自夜出狩猎,猎物越丰盛预示前景越广阔。 于是傅玉林一人偷摸回原先的宿营地在三粒大力丸的辅助下扫荡了数个狼群,简直疯狂到了脑残的地步! 任凭野狼天生嗅觉多敏锐,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一个个中箭倒地却无处将这“隐行”的凶手揪出,这一夜简直是利齿野狼的末日一般恐怖。 做事干脆利落的傅玉林在凌晨草草收工,砍下狼群首领的头、处理了一下狼皮和犬齿作为战利品将自己穿戴成真正的猎人模样。 城府极深的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昨夜的事,只是翘着兰花指自恋地梳妆着。 你还别说,这么一梳理帅哥傅少又隆重登场了,真应了那句老话,人长得俊穿什么都好看,人丑穿龙袍也不像天子。 见对方又在“帅”的标准上一下子超过自己后,叶孟有些羡慕嫉妒恨,冷嘲热讽道;“哼,有时间打扮怎么没时间练箭,你擅长躲在暗处偷袭这回看来要正面亮相了哈哈。” 鹰眼傅少听出了其中的酸味更是得意,反击道:“你知道个屁,这叫隐蔽。是弓箭手的基本生存技能,说了你也不懂”,又转身问向凌峰道:“血爪孤狼,你觉得我这狼头骨面具如何?” 同样以兽皮面具示人的孤狼凌峰,似乎为找到了同类而暗暗高兴,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如此一来,潜伏在草丛绝对以假乱真。” 就这样在梦之队的成员中除了小红帽那顶亮丽的头盔,又多了一个奇葩,一个狼头制成的骨盔,如此一来叶孟的绿帽子也就戴得不那么显眼了,叶孟真心不知道是感谢还是恶心这群逗比…… 叶孟一行人一路谈笑赶路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飞虎涧附近,庄晓蝶将手一举示意大家停止交谈谨慎前进。 就在前进没多远,一阵阵老虎咆哮声传入耳内,众人非常默契地弓腰向声源方向摸去。 拨开掩护的草丛大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毒爪飞虎个头也太大了吧! 蔡忠等人都只及老虎屁股高,这可比叶孟小时在动物园看到的老虎大上好几倍呢。 只见领头蔡忠不断地边战边发号施令,对这头困在巨大陷阱中的飞虎进行攻击,显得经验老道不像是初出茅如的新手。 细看之下才发现敢情这蔡忠比自己能大上三四岁,已经二十出头了。 根据烈炎国的规定年满十八岁的都可以直接在所在城市“安保厅”进行登记报名,肯定是这种情况的参军才和自己划在了一个新兵营。 见对方布置陷阱又点迷香,庄晓蝶非常看不惯低声咒骂这群混蛋。 是啊,这五人各自都有不同的战斗风格,但无论是哪个招式都非常阴狠。 蔡忠善使用长短双矛,即可当枪使又能中短距离投掷可以胜任任何位置的攻击,而那个胖大个腆着肚子抡着带刺的狼牙棒每得手一次都能撕下一大片皮肉。 其余三人竟然个个一身黑衣的“忍者”打扮,当然也只是叶孟这么认为,其余几人都没不知道日本又怎么会知道忍者。这三人分别使弩、钩和双刀,动作迅捷、配合极其默契。 尽管攻击都非常出色,但是面对如此庞大的巨虎他们还不停地向其喷洒毒液和药粉。 “蔡少爷,好像这畜生对**免疫啊!”其中的大胖子大声抱怨着。 大家兵刃上都涂上了剧毒换成寻常野兽早就中毒身亡,而这大老虎依旧凶猛如常。只是十几条铁链子和满地的捕兽夹让它行动受碍而已。 闻言蔡忠也是非常无奈,道:“看来这毒爪飞虎不仅自身利爪带火毒还具有极强的抗毒能力,这次有点麻烦了。” 在旁观战的叶孟转头低声问傅少:“何为火毒?” 对于二货叶孟的白痴问题,傅少眼睛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道:“就是被它攻击后会带一定的烧伤效果并持续蔓延严重时会侵入五脏六腑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这如何是好?”叶孟和那个胖大个几乎同时问出了口。 “耗!”蔡忠和傅玉林也非常配合地“异口同声”道…… 就这样,所有人都在原地耗着,只是有人在拼命耗,有的人却耗得犯困了…… 终于,在一声近似哀嚎的咆哮声中,巨虎轰然倒地,此时地上满是碎肉和鲜血。 蔡忠小队所有人都淫笑起来,这一刻他们不知盼了多久,从制定计划到不惜一切代价布置陷阱,再到拼命死耗,**用尽,人也累倒,但胜利终究是来了。 就在大家以为胜负已分之际,倒地的巨虎一个猛挺,又站了起来挥爪拍飞了一时大意的胖大个。 紧接着又是一个甩尾直接抽向蔡忠,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却不料险象突生,眼看就要被抽飞的蔡忠第一时间被使双刀的黑衣“忍者”抱着翻滚救下。 也就在众人慌乱的那片刻,巨虎也是使出最后的力气挣脱了满是倒刺的铁链纵身跃下了“飞虎涧”。 “还愣着做什么啊,快给我追!” 蔡忠当机立断全然不去理会晕死过去的胖大个的死活,厉声命令道。 于是这四人急忙赶到了飞虎涧的悬崖边上,再看那巨虎,竟然四肢平展犹如肋下生翼一般滑翔到了深涧的对岸。 “我草啊!”见烤熟的鸭子飞了蔡忠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又带领着其余三人摸索着准备横渡飞虎涧。 见他们下了悬崖,叶孟等人才从草丛中跳了出来,这结果正是自己想要的。 大家指着对岸的虎穴和险象环生的蔡忠等人议论纷纷,此刻终于轮到可爱的晓蝶姑娘大发异彩了。 “大家都静一静,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得力向导在!要过飞虎涧我知道一处绝佳的捷径,都跟我来!” ……世界原来是如此美好!所有人都乐得哼起了小调。 庄晓蝶也是偶然在飞虎涧采药,无意中发现一处古老索桥,只是年代过于久远索桥自然是无法通行,但是上面长满了蔓藤植物,粗壮的茎干成了最佳的选择。 “人猿泰山来也~~~” 于是在高亢的长啸声中叶孟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如同猿猴一般荡着秋千过了飞虎涧。 场景十分刺激和充满动感,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欢乐时光。 捷足先登的梦之队在一小段陡峭的攀爬之后终于抵达了毒爪飞虎的洞穴,一个如同火车隧道般高大幽暗的洞穴。 看着满地长长的血迹和洞壁上深深的虎爪抓痕,叶孟犹豫片刻后看向了晓蝶,在得到对方鼓励的眼神之后,挺身而出慷慨激昂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切~” 在被一顿暴打之后满头是包的叶孟被逼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梦之队小心翼翼地向洞穴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血腥味越重,地上的白骨、毛发也越来越多。 这吨位的野兽一天指不定要吃多少猎物,杀了也是为浮夜森林的生态平衡做贡献啊。这样一想叶孟对此次落井下石的猎杀找到了心理安慰。 也算是叶孟走了狗屎大运,当六人走到洞穴的尽头时,发现那巨虎倒在地上的血泊中纹丝不动,死了。 在确定对方断气之后,凌峰露出血爪干净利落地割下了那条比脖子还粗比枪还长的虎鞭……不,是虎尾。 见任务顺利完成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就在准备转身离开之时,突然一个巨大的老虎影子从洞口处慢慢向里面移动。 “这下彻底完了,对方的**室友回家了!” 临死之前叶孟还开起了冷笑话,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 第四十四章 虚兽 看见两人惊愕的表情,叶孟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的小威没救了吗?” “没没,不是的,回禀虚主,您的战宠非同一般,它拥有兽身,却同时怀有虚丹,若小的没猜错它应该是一头万中无一的虚兽!” “虚兽?” 所谓虚兽乃是天虚与猛兽结合的产物,当然正常情况下不同物种是不可能婚配的,更别提是分属于两界的不同物种。但是如果有神力故意而为之的话,那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幽冥界就曾经出现过一头虚兽,但很快就失去了音讯,有传说是被至高冥神收走了,也有传说是虚兽不受界壁的束缚穿越到其他界去了…… 但毫无疑问的是虚兽的出现定会浮现出确切的“神迹”,因为只有神才能创造得出这种神秘物种! 听到这叶孟有些沾沾自喜,因为他最清楚自己是如何瞎猫遇到死耗子,误打误撞“创造”出小威的。但他现在更关心的不是小威的身份而是它的安危。 见叶孟非常急切地想知道虎仔的现况,牛头兄也不啰嗦忙安慰道:“虚主,您大可不必担心,现在您的虚兽情况好得很,只是方才从高空坠落,脑袋先着地所以暂时昏睡过去了,一会儿准能醒过来。” “我不信,都断气了还说没事!”叶孟怀疑对方是安慰自己才撒谎骗自己,毕竟小威此刻确实没了呼吸。 “虚主大人,我哥没骗人,您的虚兽是不死不活之物,超脱众界外不在五行中,在生界为生物,在冥界即为死灵,只要虚丹不破便可无限重生,不死不灭!”狐狸小女孩见自己哥哥被圣虚误解忙挺身而出帮忙辩解。 这一辩解也让叶孟彻底放了心,因为他已经注意到刚刚小威的尾巴微微摆动了一下。 叶孟又见这狐狸小女孩虽然只是一团头顶光环身泛光晕的魂魄,但是乖巧可人还挺招人喜欢,既然已经收为跟班自然要多多了解。于是询问起两人的来历和这300年间的遭遇。 牛头汉子和狐狸女孩对视一眼后,一脸忧伤地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身世。 原来狐狸女孩叫狐心悦,小名阿悦,来自与四圣界同级的妖界,光辉古界。生前是七大妖王贵族之一的狐妖族族长的掌上明珠。 而牛头汉子名叫牛大脚,则是狐妖族的附属妖族大力牛族的后备族长。 两人因为遭奸妖所害双双殒命。 以为来到冥界也就游荡几日便可轮回转世,不料阿悦竟然拥有七彩魂魄,成了众虚无法抗拒的“美食”,牛大脚为保护小姐不受伤害一直陪伴左右形影不离,为了安全起见这300年一直游荡在轮回台的外围区域,希望能找到族内大能者结伴而行。 也算是自己福大命大,就在被强虚逼至绝境之时遇到叶孟,秒杀了强虚。 “哦,你们为何这么怕这虚?我看实力也不过如此啊。”叶孟指指被坐扁的“大螳螂”一脸不屑地问道。 听叶孟这么嚣张,牛大脚并不生气而是非常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您是大活人充满阳气而在这幽冥界一切都是死的越强阴气越重,阳克阴,您是这世界的克星,我俩虽生前实力不差但是死后这副魂魄连弱虚都无法抗衡,但是您不同,我估计您只要对它们吹口气,弱虚都会灰飞烟灭了。” 讲到自己生前之事牛大脚明显异常失落,忿忿看着自己日益稀薄的下体,这前后的实力落差实在也太大了! 见提及不幸遭遇俩小妖都神色低落,叶孟感同身受,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300年的东躲西藏想必是极其煎熬。 “好吧,既然你们都是我的人了,那我就成全你们,送你们去轮回,免受流离之苦!”叶孟大方许诺让阿悦和大脚一时间都愣住了,在它们近乎绝望之时奇迹真的出现了! “虚主大人,您是说真的吗?您真的愿意帮我们?”阿悦几乎是要高兴地跳起来了。 “恩恩,我圣虚的话你们难道还不信,哈哈。”刚说完叶孟就觉得特别扭,“圣虚”,“肾虚”傻傻分不清楚,是哪个混蛋起的名字,可恶! 在众人兴致勃勃之时,小威也成功醒来,自是一番撒欢。只是叶孟有些不悦,总觉得小威变了,变得有点陌生,说不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 一番“叙旧”之后,接下来便是启程前往幽冥之都! 但是刚提脚走路叶孟才意识到新的麻烦来了,在这鬼地方重力竟然又将近提升了一倍,原本好不容易适应了四圣界的窘境现在又要重头开始了,问题还更糟,在四圣界时先前靠着消耗灵气还能死撑,现在可惨了,一丝灵气都没有,完全是要爬着去赶路的节奏啊! 内心滴血的叶孟终于在摔了无数个狗吃屎之后深刻体会为何传说要把自己称为“圣虚”了,肾虚甚虚啊! 最终在走投无路之下叶孟选择了让小威驮着,虽然自己体形比小威还大,但好在小威似乎非常适应这里的世界,不仅力量大增,行动都更灵活了,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不亏是虚兽,这里才是它的地盘! 趴在小威背上,叶孟一脸惆怅,这里天地一片昏暗,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有花鸟虫鱼,焦土遍地寸草不生,灰色是唯一的色调,死寂是永恒的主题,如果自己不开口,安静地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有时还会遇到一两个游荡的兽魂从身边飘过,毛骨悚然。 因为人畜有别,这里只有妖和兽的魂魄,没有人类的灵魂,因此自己绝对成了异类中的异类。 “虚主,小心!前面不远处有虚在猎食,我们赶紧调头改道!”一向行事谨慎的牛大脚神情紧张地向叶孟汇报道,还不时做好扭头便撒腿的准备,只等叶孟一声令下。 这话刚讲完叶孟立刻睁大了眼,大喊道:“那好啊,赶紧的冲啊,可别错过了好戏!” 我倒~~大脚差点因为反应不及将自己扭倒了。“明知前有虚,偏向虚处行”这不是送死么。 “怕什么,有我圣虚在,灭个虚轻而易举!”正愁没事干的叶孟来得正好又岂会错过这等消遣的好机会。 牛头兄妹二人见叶孟主意已定也只好跟随,毕竟对方也是无敌存在,只要自己保护好自己,还是不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的。 顺着牛大脚所指的方向,小威一路疾奔,没一会儿便赶到了事发地。 迅速找了一块巨石隐蔽之后,叶孟开始细细查探状况,只见三头形态不一的庞然大物在围堵一群兽魄。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虚没有智慧吗?眼下明显是在相互合作啊!”见到虚能合作狩猎叶孟显得非常吃惊这与羽墨先前介绍的不一样啊。 见到叶孟困惑不解,阿悦主动搭话道:“回虚主,这虚的确是天生蠢笨之物,但是实力到了强虚中后期由于长期的狩猎使得它们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本能,合作狩猎虽然极为罕见但是在这300多年的逃亡中我们还是遇到过几次,往往兽魄成群出现时,被吸引而来的虚就有可能出现合作狩猎的情况。” 听这么一解释叶孟也就明白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一处不解,为什么这些兽魄会成群出现,不是说幽冥界的魂魄来自不同的星球吗,难道都是成群而亡机缘巧合就汇到一块了? 接下来阿悦的解释也证实了叶孟的猜想。 因为有些恒星系在核心恒星寿尽之时便会因为恒星大爆炸而瞬间消亡,那么在此恒星系中的一切生物都会同一时间殒命,因此其中一些兽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在幽冥界就成了可能,当然即便如此要成如此规模的兽魄群还需多日的汇集才行,因为兽魄下坠到幽冥界都是随机的,没有固定的入口。 看着茫茫的兽魄群,叶孟也不禁唏嘘要成如此规模不知要发生多恐怕的灾难才能造就。 每一条生命都是可贵的,无论是何种物种,天生悲悯的叶孟决定出手相帮,坐视不理不是他的为人!、 与强虚的战斗一触即发…… ; 第四十五章 虚化 藏身在巨石之后的叶孟努力活动着四肢,虽然行动不便但是还是有小威在,自己长枪所指定能旗开得胜! 而小威在叶孟的心念所使之下也磨砺着自己的利爪时刻准备殊死一搏…… 要不自己受重力所限,而自己的小威还未成长,这三头强虚算个鸟! 尽管叶孟表面上一副蔑视的神情,但是他很清楚这一战,不容易。 要不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毕竟这三头强虚智慧有限兽魄也就损失十几条而已,但是自己冒冒失失上去陪了小命就不值了。 就在一番衡量之后叶孟却又打起了退堂鼓,毕竟小威不是自己的坐骑,个子才到了自己的膝盖位置,能驮着自己已经很不易了要是自己骑着去战斗怕是两人相互制约反倒没了战斗力。 “嗯哼,阿悦我们还是绕道走吧,本虚主答应过你俩要帮你们渡轮回的,可不能因为这事让你们涉险啊,你们说是不是?”厚脸皮的叶孟最终还是决定掉头走人了,故意找了这个托词。 虽然阿悦有些失落但叶孟说的也非常对,毕竟在幽冥界虚捕食魂魄时时刻刻都在发生难道要去一一解救既不切实际也是有违天理。 就在叶孟等人准备掉头离开之时,小威突然定在原地一脸疑惑目光死死地盯着远处某个地方。 “小威,你怎么了?”叶孟也意识到了小威的心理波动,毕竟主仆连心,战宠的想法主人是一清二楚的。 “嗷~”小威突然目露凶光,急切怒吼起来,情绪异常激动不断地刨地。 “别太激动,你能确定?”叶孟也是关切地问道。 小威几乎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见小威如此肯定,叶孟也不再犹豫,从虎背上翻身下来,厉声命令道:“杀!” 于是小威一跃而上,直奔强虚而去。 “虚主,您的战宠怎么了?这要是参战吗?”叶孟的突然转变使牛大脚兄妹俩非常不解。 席地而坐的叶孟非常关切地望着小威远去的身影,淡淡地回道:“这是属于它的战斗,它有不能不胜的理由!” …… 就在几个呼吸间小威赶到了自己的目标地,那是一头长得有点像巨型蜘蛛但有着类似马脸的强虚。 它八条肢腿都有白骨覆盖,尤其是如砍刀一般的两条前肢异常锐利,每次挥舞都能将身前的兽魄拦腰斩断,而被斩的兽魄一旦失去移动能力,面临的便是无情的吞噬。 也就在强虚的左下方一只老虎魂魄正在慌张地乱窜,它无神的“双目”流露出了无尽的恐慌,大难临头却无处可逃,毁灭只是迟早的事。 小威冲着“马面蜘蛛”怒吼着咆哮着,试图吸引它的仇恨转而攻击自己。但对方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依旧收割着兽魄。 “嗷~”见对方不理自己,小威也不再啰嗦咆哮一声一跃而起扑咬了上去。 这情景让远处的叶孟看到着实担心不小,毕竟幼小的小威在巨大的强虚面前无意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这个头根本无法比啊! 但偏偏就是小小的蝼蚁让巨大的强虚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在撕咬了没几口后,虚便低头向小威发出了威胁的警告,那是一声嘶哑的如同锯木般刺耳的吼叫。 紧接着便是两把利刃般的前肢双双挥砍而至。 “漂亮!”见到小威凭借小巧的身躯轻松躲过致命一击后叶孟情不自禁跳了起来看得阿悦一愣一愣,不久前坐着都有些勉强现在竟然都能起跳了。 再看小威越战越猛,清楚意识到自己的优势之后进攻越发猛烈,反观“马面蜘蛛”虽然攻击有力但是在灵巧的小威面前动作就显得拖泥带水太过迟钝。 这是自然的,在冥界,虚是捕食者加之没有天敌,因此面对虚弱不堪的魂魄它们只需一刀切后尽情享用罢了,真正的战斗只有遇到竞争对手时才会展开,久而久之天生愚笨的虚就越发笨拙了。 “好样的,一口气解决它!” 远处的叶孟在不断加油鼓劲,但即使占到上风的小威也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双方实力太过悬殊。自己的撕咬对方不痛不痒,厚厚的白骨甲就算被咬破之后也不能给与对方重创,战斗如此下去只能是无功而返。 “嗷呜~”一声凄惨的虎啸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但很快便淹没在众兽哀嚎之后。 小威忙转身望去,原来因为自己拖住了“马面蜘蛛”给兽魄群创造了突破机会因此大半已经冲散而去,但还是有小部分被其他两只虚死死围困,此刻那两只强虚正在大开杀戒大口饕餮着! “砰!”伴随着一声钝器击打的沉闷声小威因为刚一时走神被狠狠击中打飞在了半空。在空中划出近百米长的弧线在重重摔在地上,可见强虚的实力之强悍! “不!”叶孟再也坐不住了,连滚带爬朝小威出事点扑去,但远处的小威却传来了不屈的信号,请求叶孟留在原地,它要自己面对。 倔强的小威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四肢不断抖动着刚才那一击给它的伤害是非常巨大的,但是它还是支撑着站了起来,双目凶光四射。 叶孟很清楚此刻小威的心情,不能守护自己的亲人必将是终生遗憾,这样也好,让它去放手一搏对它将来的成长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咦?大哥你看,虚主的战宠竟然开始虚化了!”阿悦惊叫起来。 “怎么可能,又不是虚怎么会虚化,阿悦你别乱说。”牛大脚显然不信,但是仔细看时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惊呆了。 所谓虚化,是虚特有的进阶,即以虚无之力凝聚白骨外甲,当弱虚掌握了虚化也就意味着它成功晋级成为强虚。 而不远处的小威此刻浑身泛出浓烈的黑气,在黑气萦绕之下依稀可见被虚化了的前肢,两只虎爪渐渐被白骨覆盖并形成锐不可当的利刃! 这是真正的虚化! 当然一窍不通的叶孟浑然不知情,但是他清楚地感应到了小威此刻前所未有的强大,心中不禁豪情万丈。 “上吧,小威,让它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在叶孟的鼓舞下,小威张开血盆大口朝其中一只长着龙头却有章鱼身的强虚飞扑而去。并趁其不备一击得手成功砍下对方一条大触脚。 这疯狂举动显然是激怒了对方,看了一眼自己被砍下后不断化成黑烟的触脚,“龙头章鱼”停止了吞噬兽魄转身不断以剩余的九足攻击这个“小不点”。 每一次攻击都犹如巨柱从天俯冲而下,若是被砸到后果不堪设想,小威越是闪躲,对方越是加紧攻击。 战斗远比想象中的惊险得多。 相比“马面蜘蛛”“龙头章鱼”攻击明显更为迅疾和有力,九条触脚一起一落密密麻麻稍有不慎就被压成肉泥,小威处境非常凶险。 几个回合下来,小威渐渐落了下风虽然在不断骚扰中成功又斩断一条章鱼脚但自己也被抽中了五六下,战场也一再被压缩到了中央区域,离其他两只强虚更近了。 一旦腹背受敌小威就危险了! 而此刻“龙头章鱼”更是失去了耐心,开始暴走,八条触脚疯狂抽扫,凡是被抽到的兽魄皆尽化成虚雾消散了。 这下小威可急了因为对方边抽边朝自己想营救的老虎魂魄逼近。 完了,已经来不及了,强虚无脑的攻击已经失控,剩下的兽魄全部要遭殃了,叶孟不禁紧张起来,手心都被汗液浸湿了。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小威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其中一条章鱼触脚狠狠地朝自己最关心的老虎魂魄抽去,一旦抽到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到头来还是一场徒劳吗?叶孟无力地垂下了双手,一切似乎都已经太晚了,都怪自己实力不够啊!悔恨的泪水在自己的眼眶里打转…… ; 第四十六章 威震四方 就在叶孟无力地祈祷之时,小威突然从原地跃起奋不顾身地朝飞速横抽的章鱼触脚扑去。 “砰!”沉闷的撞击声再次响起,但是没有意想到的是小威这次没有像前几次一样被击飞,而是用两只前爪死死地顶住了巨柱般的章鱼脚。 更夸张的是,章鱼触脚在将小威拖行了数米之后竟然被它挡下了! 小威身后那个惊恐万分的老虎魂魄此刻也是傻傻地愣在了原地没有选择逃命,它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弱小的身影,是它舍命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救下,难道是…… 难于置信的表情取代了一切惊慌,它不敢想但是又非常渴望!因为它这么些日子支撑自己游荡下去的勇气不就是为了再看自己的孩子一眼不是吗。 但分离时它才嗷嗷待哺的幼崽现在眼前刚勇不屈的小虎真的会是自己的孩子吗? 就在虎魄犹豫之时,小威微微转过头,做出了类似人类微笑的表情,只是这个咧开的嘴角挂满的除了笑意更多的是无奈。 生离死别之后再在冥界相遇,其中的酸苦就算是心智未开的幼仔都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但是,眼下的境况容不得小威做过多的回应,稍有不慎就连母亲的魂魄都不能保全! “嗷呜~”咬牙切齿的虎啸在耳边响起,只见小威双目炯炯有神好似怒火从中迸发,浑身肌肉绷紧,陡然一震,一股无形的威压四散开来。 “这是霸王级的威压啊!”牛大脚远远地便认出了这股威压不简单,但是语气并没有太大夸张,因为自打认识圣虚之后太多的奇迹一一涌现,让自己现在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叶孟不同,要知道自己是小威的主人,小威的状态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多少还是能感应到的,这股外泄的威压之强绝对不在当时魏人凤考验自己的时候所释放的威力之下。 也就是说小威此刻的虎威胜过了百人之威! 那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作为烈炎国将士只有实力达到千郎尉才有可能掌握威压外放,其威力还堪堪十人之威。 叶孟自己也才十人敌实力,而小威却能释放百人之威的虎威,这简直逆天了,有木有! 有了威压加持小威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同样的一击爪袭先前只能击碎对方骨甲的话现在已经能轻易斩断关节,而即使是强虚也抵制不住威压的震慑攻击开始心不从、行动也越发迟缓。 局势开始一边倒,上蹿下跳的小威不停地挥舞着双爪每次攻击都能砍下对方一断肢体。几个回合下来,地上到处散落着冒着黑气的章鱼爪。 “好一个终极必杀!” 叶孟见到小威双爪左右开弓一记交叉强力爪击砍下了龙头章鱼丑陋的头颅不禁拍手称快。 而越战越勇的小威在成功击杀了第一只强虚后也终于展现出了万兽之王的凶猛,咆哮着朝剩余两只强虚扑去以一敌二。 似乎同伴的死亡让蠢笨的强虚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那只马面蜘蛛有意识地向另一只形同蟾蜍的强虚不断靠近,以求联手。 在冥界虚与虚之间既是同类又是竞争对手,只有相互攻击蚕食却从未有过联手抗敌,可见小威的出现已经开始颠覆冥界的规则,虚兽名不虚传啊。 但即便如此,斗志满满地小威也全然不去理会,只顾疯狂进攻,游刃有余地跳跃在两只强虚的合击之下,时不时给予它们严重的创伤。 就这样没一会儿战斗便毫无悬念地结束了。 而累成一滩烂泥的小威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只见那母老虎魂魄异常肯定地向小威发出了深情的呼唤,并不断向其缓缓飘去,小威也意识到了母亲温柔的举动低声应和着…… 此情此景不禁让叶孟再次潸然泪下,母亲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亲人,可自己连亲生母亲都不曾看过一眼,其中的遗憾也只能深藏于心中,虽然大娘对自己视如己出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午夜梦回时还是去想去猜去问! 我的母亲在哪里?! “虚主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阿悦非常关心地问道,显然叶孟异常的情感流露让不知情的她感到了困惑。 “没事,就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揉揉就没事了,对了,你们看那边的母老虎魂魄就是小威的母亲,见到它们母子团聚我真替它们感到高兴。” 叶孟漏洞百出的借口连小孩子都骗不了又怎么能敷衍百岁狐妖,但阿悦听了后半句话便猜出了个大概就不方便细问了。 倒是牛大脚摸着自己的虚无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一看那母老虎便知只是寻常野兽,连凝丹实力都远远没到,照理说能维持数日的魂魄状态已经是奇迹了,又如何能保持记忆这么久?” “我相信一定是母爱的执着创造出了奇迹!”叶孟一语道破天机。 事实也确实如此,执念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它可以让人彻底迷失方向也同样可以让人变得无比顽强。这不仅是求佛者奉行的真理也是大能者都有的品质。 毒爪飞虎被蔡忠设陷阱杀害时两只虎崽才不过两三个月大,临死之时执念过深与至于积怨久久不能散去,坠落冥界成为拥有记忆的死灵,若是留恋凡间那就只能堕落为恶灵了。 “能在此遇到小威母亲的兽魄也算是缘分,我决定助她轮回,让她也跟随我们一起上路。”当小威引领着母老虎的魂魄归队时,叶孟兴奋地对众“人”吩咐道。 而此主意才定下,牛大脚和阿悦对视一眼却欲言又止。 叶孟也是聪明人知道其中必有缘由故问这对兄妹有何难言之隐尽管提出来。 牛大脚依言也不再犹豫说出了其中的缘故。 原来寻常野兽死后的魂魄一般也就存在数月,若非机缘巧合极难度过轮回,往往就在前往轮回台的半途上即使不被虚吞噬也会渐渐化为虚无。即使是灵兽也只有实力到达凝丹才能拥有稳定的兽魄,这也意味着叶孟一行人必须在数月抵达幽冥之都。 而魂魄又与生前不同,行动迟缓不说,没有智慧只有轮回台本能的召唤,赶路的速度可想而知。 要带上老虎魂魄数月之内安全抵达轮回台无异于异想天开。更与原先两年的行程计划极大的冲突,在先前的计划中牛大脚整理了千年来收集的资料已经制定出了一条绕过天虚地盘可以安全抵达的路线。只是费点时间但是绝对可行,毕竟以目前魂魄状态的它们而言没有比安全更重要了。 “既然时间宝贵那就径直出发让我们遇鬼杀鬼遇虚灭虚吧!”叶孟豪言壮语道,“现在我的小威就有战胜强虚的实力我相信天虚也不是不可一战。” 话音刚落小威也极其配合地朝天咆哮了一声以示自己的无畏。 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奇葩看得妖魄兄妹直傻眼,天虚可是此界顶级实力的存在,拥有虚丹的它们实力绝非强虚可比,其中绝大部分更是拥有自己的冥技,战斗力爆棚啊,就眼下小威的实力只有被秒的份。 “对了大脚,你们既然是千年老妖了生前又是大家族中身居高位的妖怪想必总有一两套法门可以让我修炼吧,你们想想看有什么法门让我可以拥有灵气,这样本虚主一旦有了战斗力,我们也多了很大助力。”对于要直面天虚叶孟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心里就像明镜似地一清二楚。 大脚支吾了半天也没个建议,倒是一旁地阿悦拍着小脑瓜兴奋地喊道:“大脚哥,你们蛮牛族不是有一套《炼精化气》大法吗,正好管用啊!” “是啊,我怎么把这功法给忘了,虽然是专给废物的最基础入门功法眼下倒是最合适。”讲到这如同幼儿启蒙读物般存在的功法,牛大脚都有些难为情,在蛮牛族内有些废材小妖无法吸纳天地灵气就以此功法启蒙,现在拿来孝敬自己的老大都不好意思开口啊。 “没事,管用就行,心动不如行动,大脚现在就给我传授修炼之法,我要灵气!”此刻的叶孟就一如离了水的鱼,只要有水屎尿也不羞。 于是在牛大脚的指引下盘腿而坐的叶孟开始闭目修炼起来,这也他此生修炼的第一套正版功法,也正是这套不起眼的功法彻底激怒了冥界众神引来无尽的截杀…… ; 第四十七章 三花聚顶 精怪区别于野兽就是它们拥有了强大的精气,而精气这种玄而又玄的“气”又与灵气不同,灵气天地所生,而精气则是生灵才能孕育,当然两者在一定的法则下可以相互转化。 其中灵气分五行而精气横向无类别纵向则可晋升为多种更高的形态。如精气化成妖气则为妖,精气化为仙气则成仙,故同样一只野兽,可以是普通的狐狸,也可以是狐狸精,也可以是狐妖,更可以是狐仙。其中的奥妙关键便是精气的形态。 人较之于兽类有更大的天赋拥有更充裕的精气,所以常常有一些妖怪会千方百计吸噬人类的精气而作乱凡世为祸一方。 人一旦精气被吸虽不足以致命但是整个人便会从此浑浑噩噩无精打采,身形瘦弱日渐憔悴,形同枯槁。可见精气对于人的重要地位绝非一般。 但叶孟现在做的便是以《炼精化气》大法,将自己的精气转化为灵气,灵气转化精气是生物的本能,但是现在若要反其道而行之便是逆天之举,放眼宇宙但凡修真皆是逆天而行,从修炼一本荒诞的《气运真诀》开始踏上修真叶孟自己早就意识到了若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逆天而行! 让我们开始吧! 在冥想的世界中叶孟一个人静静地盘坐着,依照大脚的引导不断变幻着自己的手尖精气的运行轨迹,并配合着将绝大部分的精气汇聚于头顶的“宫会穴”,也就是道家所谓的“泥洹宫”。 “炼精化气,开!”在精神力量高度集中之后功法也到了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一步,启动转化。 成败在此一举!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对兄妹知道,妖精的精气是人类的数十倍要练成此功法都需数年的苦练,自己的虚主虽是天之骄子,天赋非凡但毕竟修为低微实力太弱,再加上这本妖界功法能不能为人类所练都是一个未知之数,所以成功的几率非常渺茫。 就在这兄妹都认定成功无望之时,突然天显异兆——一道耀眼的白光刺破灰暗的天空直射而下冲击叶孟的头顶,倾泻而下的光芒“冲洗”着岿然不动的叶孟四射的光辉让人根本无法直视连退数十步之远。 “哥,这这难道就是人类修真界中所提到的‘三花聚顶’?!” 狐狸小妹显然被这一刻的情景惊呆了,要知道三花聚顶只有元婴级别的高手在修真过程中才有可能出现的场景,而眼前这“圣虚”明显连练气都还没完成,修真大道都尚未踏足却打破修真常规意外引来三花聚顶,这难道真是传说中将要给冥界带来毁灭性的圣虚吗? 原先这兄妹对传说也只是半信半疑,但才接触叶孟没多久这家伙带给两人的惊讶程度都到了连千岁老妖都感叹不止的地步。传说是真的! 而此刻正沉浸在玄妙的禅定境界中的叶孟浑然不知自己化气带来多大的动静,只是 欣喜地发现自己的奇经八脉的异常通畅,并渐渐到达忘去身体的感觉,周身如婴儿似的柔和轻软,非常安适妥贴,若存若亡。此时,唯一还有感觉的便是头脑的反应。再渐渐的静定下去,眼前的目光便有返照的现象。 到此进入几同完全忘我的境界的叶孟,只有头顶“泥洹宫”“百会穴”部分,感觉如天窗的开启,如阳光的透射,豁然开朗而呈现无比的清凉之感。犹如乘虚而下的一股清虚之气,下降而遍洒及于全身。这正是道家说将的“三花聚顶”也是丹经所谓的“醍醐灌顶”。 好一阵子的享受后,叶孟几乎**着伸了夸张到极点的懒腰,纵身一跃竟意外地跳起十米之高! 浑身充满力量的叶孟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又以疾风般的速度来回狂奔了数个来回之后才抹去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非常感激地向牛大脚行礼道谢,心中暗暗感慨道不亏是千年老妖出手就是知道不是凡品啊! 但是知道内情的牛大脚也非常憨厚地承认自己拿出的只是地摊货,全是虚主洪福齐天上天眷顾云云。 不管怎么说叶孟这下得偿所愿了,非但解决了行动能力还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体格足以维持正常战斗,灵气都不消耗一点,这不得不让他喜出望外,更加庆幸自己能收下这两兄妹为仆。赚大了啊! 天地大道一切无理由皆是有理,一切巧合皆是必然。道家所说的“炼精化气”乃须下地狱方才“无中生有”有所大成,而实力没到元婴期灵魂下了地狱就有去无回了,这也正是为何不知其中真谛的世人误以为三花聚顶非要元婴实力才可能修炼的由来。 实力大增的叶孟立刻召集齐大伙快步流星地朝着东南方向赶路,因为时间不等人。 就在叶孟一行人匆匆赶路之时,冥界某一处洞府中,两个人形模样的男人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一个一身黑色铠甲有着类似虎头又像狮子头的“壮汉”来回踱步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而坐在一旁喝着闷酒的一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子则是不时不时地安慰道:“狮若贤弟你不必慌张,好歹你也是堂堂一尊冥王在众冥神中也是实力最为拔尖的,对方还没怎么了你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化虚老哥你难道就不急吗?我可不想你的悲剧重演在我自己身上!”那名叫狮若的猛汉磨砺着自己的利爪紫黑色的双目发出瘆人的幽光咬牙切齿道。 很明显这狮若是有意在揭老者的伤疤,想当年堂堂妖冥界至高冥王被人毁去地界而流亡到兽冥界这等耻辱岂是轻易能咽下,眼下又被兽冥界冥王这么一激,化虚老者自然是再也坐不住了。 一拍石桌子愤然起身,将手一拱道:“这数千年来多谢狮若兄宽厚才让本尊和我的族人有了栖息之地,现在正是老朽效力之时,化某愿不惜玉石俱焚确保兽冥界的安稳!” 说完便转身离开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自天显异象到两人碰面,也就是简短的几句对话而已,但是却彻底揭开了冥界狙杀叶孟的大战序幕,而幕后主使人便是这兽冥界的冥王“狮若”。 ※※※※ 片刻过后,在另一个简陋的石洞中,化虚老者正襟危坐。原先破旧的衣衫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古铜色的鳞甲,头上也莫名地多出两只犄角,此刻老者的脸色没了任何的颓废模样而是死寂的双眼冒着黑烟一脸的凶狠。 在老者的前方脚下位置单膝跪地着三个一样古铜色铠甲的武士一言不发只等老者发话。 “冥妖三煞,苦厄、苦尾、苦烦想当年我蛟狼族身为妖冥界冥神一族统管妖冥数亿年,风光无限,却不料凭空冒出个天妖前来灭世,毁我冥界逐我神族,我等流落兽冥界也近万年,但其中的仇恨和愤怒不曾削减丝毫,如今圣虚的出现无疑是我族复兴的最后希望——本尊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助其颠覆虚狮古族!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属下明白!”三人对族长苦化虚的旨意没有丝毫的怀疑,为了蛟狼族的生存眼下这千载难逢的机遇绝不容有失。纷纷叩首后化成虚烟消失地无影无踪,而化虚老者也是一阵苦笑之后渐渐消散。 空荡荡的洞府一片寂静仿佛就从未有过任何声响一般,黑暗笼罩了洞府的每一个角落…… ; 第五十四章 还没爽够 “奇迹”不是廉价物品谁都能拥有,阿牛兄妹明知要躲过此劫无异于天方夜谭但他们内心依旧对虚主深信不已。 就在电闪雷鸣过后,战场安静地连风吹过都依稀可辨,疯转的龙卷风也渐渐消散只有被它卷起的尘埃还在那里弥漫…… 突然在沙尘中传出叶孟狂妄的笑声:“臭狼狗,同样的招数对哥根本无效,有本事劈死劳资啊!劳资还没爽够呢,哈哈~”一个汉子迈着稳健的步子逐渐映入眼帘,其后跟随的老虎也是威风凛凛,好一个处处散发着自信的男人! 见到虚主安然无恙俩兄妹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 而烦煞更是气得火冒三丈,跺着法杖怒喝道:“可恶啊!去死吧,尝尝本煞的究极冥技——‘雷池电域’!” 只见在一阵咒语之后苦烦将鎏金法杖一抛,法杖见风就长,其头部的鳄鱼更是愈发活灵活现,没过多久一条巨龙般的金色鳄鱼便盘旋在了半空,一声狂躁的怒吼之后,巨鳄张开血盆大口飞身而下,气势惊人! 下坠过程中的巨鳄浑身开始泛出电光,身体也渐渐被电弧所抽象化,在击中叶孟的前几米已然成了由近百条闪电所构成的巨鳄,这一头扎下去数百平米定成焦土! “赫赫,这下看你再嚣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躲过这么多闪电!”苦烦显然是对叶孟的顽强极度不爽,干脆直接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进行范围攻击,来个干脆利落。 面对眨眼即至密密麻麻的闪电叶孟视死如归,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赌上性命也要让你尝尝叶家枪的愤怒!”便不顾一切朝狼头苦烦直奔而去。 “难道是疯了,不过想想也是近百条闪电同时轰击躲避是绝无可能的,就这样傻冲本煞倒要看看你怎么活着出来。”对于自己的绝技苦烦充满信心,正是自己的成名之技让自己除尽一切挡路之石万人之中所向无敌,登上实力顶峰。 就在大家以为大局已定之时,变相突生,近百条闪电并没有无差别轰击而是像是约好了要攻击一个点似的齐齐劈中了一个地方。 “怎么会这样?!”苦烦顿时傻眼了,“这这不可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群攻技能被人轻松破解,叶孟完好无损地跑出了雷池! “你以为我是黄继光只知道傻冲堵抢眼吗?错了,劳资用的是避雷针!哈哈,现在轮到我攻击了,看招,叶家枪第二式飞龙吐虹!”见距离已经拉近不少,叶孟出手了! “飞龙吐虹”作为叶家枪法中最具攻击力的一击,特点便是攻击距离远、攻击力强,一枪射出能将对手射个透心凉,但是弱点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枪过后便没了后续攻击,落个手无寸铁的尴尬处境,如果一击不中其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飞龙吐虹常做最后一击了束对手或是突发袭击起到意想不到的偷袭效果。 眼下叶孟根本没顾那么多,迷踪枪做了“避雷针”承受了百条闪电而熔成了铁水,好在“天遗”在手,虽然乍看是金属制的其实质是“骨质”的乃是当年古帝以高阶修者的骨骸炼制。这也给自己在此前的奇迹生还创造了可能,用迷踪枪竖立在一边吸引雷击,自己扛着“天遗”做偷袭。 “一击破金钟,三毁城墙!”第一次使用神兵“天遗”看看是否真的如同传说中那么牛掰,叶孟也是抱着生死一搏的心态,做了这个冒险的打算,毕竟在烈炎叶家私塾的学习中没少听夫子讲起以前修真者的战斗,一个普遍的常识就是擅长咒法攻击的修士都是远程群攻的高手,面对这样的敌人近战是唯一取胜的希望,学以致用嘛…… “轰!”一记响亮的轰击声发出,苦烦所在地碎石乱起…… 尘埃落定之时定眼细看,地上一个大坑插着一柄“天遗”,枪下一件黑色斗篷破烂不堪,裂土碎石一片狼藉。 “混蛋,都说人类是最狡猾的生物,今日我倒是长见识了,蝼蚁也敢反击实在可恨,本煞现在就让你后悔来到这世!” 话虽如此但苦烦显得还是有些意外,自己虽是冥界的顶级实力面对对方刚才一击却也险些丧命,自己在妖冥界呼风唤雨与冥妖战斗更是无数,对手是一个“大活人”倒也是第一回,大意了大意了啊! “别tm放大话,有本事现身一战!”叶孟也是气短了不少,这一击不成,想要下次得手更是不可能的事了,而现在只闻其声四顾不见其人心中不禁有些发虚,如果对手来个偷袭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自己也放大话来给自己壮壮胆,并有意识地一步一步朝“天遗”挪去,谁让自己不会空手道呢…… 于是乎,一人一妖“君子动口不动手”对骂起来气氛变的非常可笑,明白的知道那是缓兵之计不知道以为叶孟在自言自语。 当叶孟一把拽起“天遗”时,对方貌似也准备就绪,气氛再次凝固,双方静默不语战斗一触即发。 片刻之后,苦烦终于发话道:“竖子受死吧!” 话音刚落一颗紫黑色的虚丹在话音处显现出来,瞬间无数黑色的死灵之气从其中渗透出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出一个新的“苦烦”…… 这场景看得叶孟目瞪口呆,天虚的自愈能力自己是领教过的,但是在这冥神的bt自愈能力面前,那简直不值一提啊。 这还能愉快地战斗了嘛?叶孟欲哭无泪…… 其实叶孟不知道,这看似牛b的自愈充其量只是龙虾退壳,看着是焕然一新,可一捏就知道了——软脚虾一只。 大伤元气的烦煞自封冥神以来何时受过如此重创,对叶孟的恨已经深入骨髓,灭了这混蛋的决心已经坚不可摧,于是决定不再做多余的动作,露出了蛟狼残暴的本性,浑身透出浓郁的杀意。 “通地雷缚!” 苦烦在简单的手指咒法之后使出了新的冥技,只见叶孟脚下突然窜出两道紫色电弧将自己的双脚紧紧捆绑了起来,这电弧看似危险实则没有多大伤害,可如此一来自己却是寸步难行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比被龙卷风托在半空还要糟糕,而小威虽然警惕性极高及时挣脱未被束缚住但是也是受了不小的伤倒在了一旁。 眼下动弹不得的叶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处境极为不妙。 “赫赫~这下我倒要看看你往哪里跑,本煞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冷笑声中苦烦伸出自己的右臂,一幕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了叶孟等人面前。 只见苦烦的右臂在死灵之气的缠绕包裹下渐渐被白骨所覆盖,锐利的外殖骨使原本瘦弱的右臂变得无比“丰满”而强壮有力,五根如刺刀般犀利的狼爪越发显得锋利。 “这难倒是‘虚化’?!”显然天虚和小威等虚化的场景叶孟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现在发生在冥神身上,还是让人吃惊不小。 莫非它们之间有什么相通之处?但此刻显然不是研究这问题的时候,自己随时会被撕成碎片。 再看苦烦之所以会选择以自己的利爪撕裂对手,一是即便是冥神也不能无限制使用冥技,二是哪有“亲手”撕碎对手来得更解气! “纳命来!”狼首烦煞一声咆哮迎面飞扑而来恐怖的右臂下有着蛟狼最可怕的利爪,最原始的武器往往也是最致命的! “一切都靠你了,小威!”面对死神叶孟异常冷静,给小威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 第五十五章 尾煞反骨 虚化后的苦烦像极了天虚,只是整体的感觉还是类似狼妖的存在,叶孟此刻才看到冥神的真面目说不出的感觉不是恐惧也不是恶心,只是感觉一个妖非妖虚非虚的对手太无解了…… 眼下也不是关心对手模样的时候,一不留神定会身首异处,很明显被激怒的苦烦近乎失去理智不把叶孟撕成碎片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高傲的“神格”被卑微的人类所践踏,身为冥神的苦煞彻底暴走怒火中烧俨然已成凶神恶煞! 声形忽闪还没过一个呼吸间已尽在咫尺,锐利的右爪在野兽般咆哮中狠狠爪劈而下给叶孟来了一个劈头盖脸一抓。 命悬一线之际,叶孟向小威发出反击命令,一直在旁装重创不起的小威说时迟那时快飞扑而至拦腰一撞杀得苦烦措手不及。 一击得手的小威大发神威岂肯轻易放弃这近身搏杀的绝佳时机,一跃扑在了苦烦身上锐爪利齿并用展示出可怕的兽王威风。 但局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小威没得手多少爪击便被一脚踹飞,苦烦趁机是一个鲤鱼打挺,几个碎步退在了一边身上的外殖骨有些裂缝略显狼狈。 “卑鄙的人类,就会玩阴耍诈,要近身战本煞陪你玩到底,赫赫……”苦烦猩红的长舌舔舐着右臂的伤口,狞笑声中双眼开始转为漆黑色,身躯在死灵之气的包裹下像是充了气一般逐渐壮硕起来,身上的外殖骨也如破土春笋般开始疯长,原先单单覆盖了右爪,而如今浑身上下宛如披上了白骨铠甲,狼头上一对犄角更是扎眼。 “让我们来战个痛快!见识一下我蛟狼一族的力量吧!” 话音刚落完全虚化后的苦烦“嗖”地一声闪到了小威面前开始了最为疯狂的反击。 看着这一妖一兽疯狂而原始的对攻撕咬,叶孟也是醉了,冥神果然难对付啊,远可以群杀万人,近可以单挑猛兽,这简直颠覆了自己对战斗系以往的认知。 要知道冥妖蛟狼一族本就是近战高手,只是实力提升到冥神之后拥有冥技的苦烦才会选择远程法术攻击,一来省事省力二来冥界无强手略施小技就能摆平对手又何必大动干戈,说白了就是——装bΣ(°△°|||)︴ 眼下现出原形的苦烦才是最真实的战斗力展现,即使元气大伤他的每一次攻击小威都极难招架,没几个回合便占尽了上风。 见到小威无力招架叶孟心急如焚,可恨脚下的电弧死死将自己束缚住,酸麻的刺激更是让自己完全使不上劲,情急之下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双脚。 “砰!”耳边一声巨响,叶孟循声望去眼前景象触目惊心,小威被烦煞致命一击狠狠砸进了土坑中浑身的骨甲都龟裂开来鲜血直流奄奄一息惨不忍睹。 “可恶啊,有种放开我,我俩单挑!臭狼狗你敢不?!”叶孟企图用激将法刺激对手来释放自己但很明显对方并不买账,被激起无尽杀意的苦烦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击杀这俩只“臭虫”。 “你的命本煞收下了!”暴走之下的苦烦转过身来,口鼻吐着厚重的死灵之气缓步朝叶孟走去——收割对手的时候到了。 “咻~”一声,就在叶孟将天遗横在胸前试图做最后一搏之时,一支利箭毫无预兆破空飞射而来正中苦烦脚下半寸之地。 只见此箭虽为骨质却通体透着紫铜的光泽,箭头还缠绕着一丝丝的死灵之气,显得非同寻常。 “苦尾,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眼认出此箭所属之主的苦烦朝着左边的高地怒喝道。 在苦烦的质问下,对方也不再躲藏渐渐露出了身形,同为三煞之一的尾煞,意外地出现在了高地之上,那骨中夹杂紫铜节骨的长尾骨鞭从墨绿色的皮革制的披风中微微翘起显得格外惹眼。 苦尾将手中骨质长弓用中指轻轻一拨,淡淡地回敬道:“没什么意思,劳资就是想救下此人。” “什么?!你还想在我的口中夺食?反了不成!”俩人在平时处事上向来不对路但是也极少发生正面冲突,即使有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像今天这般刀戎相见倒也是第一次。 “说的没错,这人我今天是要定了!”苦尾也是毫不示弱斩钉截铁回答道。 “赫赫,那你倒是来试试,击杀此人乃是为了整个冥界,你阻止我就是违抗冥王的旨意,与整个冥界为敌!”苦烦冷冷一笑拿出冥王来喝退对方,因为同为三煞实力虽然自己略高一筹但是,此刻的自己元气大伤正要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处。 “少拿冥王来压我,劳资今天就跟你说白了,大爷我决定不跟你们蛟狼族玩了,我打算去上界耍耍。” “苦尾你疯了?脑子没锈住吧?去上界哈哈这是本煞万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说着还真笑得直不起身子。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堂堂铜枭一族族长为保我族才屈居你蛟狼三煞,委曲求全尽忠尽职数万年,结果呢?还不是落个世毁族灭的下场。” “那是我蛟狼之过吗?还不是因为那家伙下到妖冥界,这能怪谁?!”讲到此处苦烦也是悲愤不已出言打断了苦尾的话,当年妖冥界被毁乃是蛟狼一族最大的悲哀,现在一提起无疑是戳到了痛处。 “哼,‘天命难违’,我枭尾自来到兽冥界时早就参透了此道,今日是天要灭此兽冥界,我便顺天而行,大爷我自求出路谁也拦不住!”说着还真搭上箭拉满了弓,箭头直指苦烦。 “好好好,枭尾你记住你一定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背叛我蛟狼族的没一个有好下场!咱们走着瞧赫赫~”在冷笑声中苦烦脚下黑影渐渐扩大,身形也随之隐匿而去…… 一场恶斗就此意外谢幕。 ※※※※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冥王要追杀我?而你却要救我,我头好大,你能给我个答案吗?”劫后余生的叶孟也是困惑不已,面对出手相救的尾煞追问个不停。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误打误撞成了“传说”中的“圣虚”,岂料此事只有自己不当一回事,冥界各神都当真了,这玩笑开得实在是太大了! “臭小子,一切皆有天意你相信不?”此刻的苦尾也早已露出自己的本相,一个枭首人身的“鸟人”,只是发声有些阴阳怪气猜不出男女。(额~妖本就无性别之分只有自己的性别取向而已,这点叶孟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天意?别和我扯这么深奥的东西,我只想知道我招谁惹谁了我。”叶孟心中憋屈的慌,一路的天虚就让自己够呛了,现在还摊上了冥王这个大boss,还能不能愉快地轮回了? ……越说越气愤,越气愤话就越多…… 面对牢骚不断的叶孟反骨的枭尾并没有流露出半点不快,看来真是一条心走到黑了,一心要搭叶孟这条破船了。 不仅先教授小威冥技助其疗伤后是对叶孟也是有问必答,极为大方客气。 通过苦尾的解答叶孟开始大体了解了自己被追杀的真相。 ; 第五十六章 惊人真相 真相源自于古老的传说,但是关于传说的真实性自然是无人可以保证,可只要细细琢磨自然也能体会一二。 做为能量级最底层的冥界,只能承载能量也是底层级的魂魄,最多也只能允许“冥神”或虚的存在,因此即便是所谓的“冥神”其实质也不过是低级的物质级存在而已。 一旦上界的“活物”穿越而来给冥界的毁灭性可想而知,就如同小孩闯进了鸟巢,即便是最无力的小孩也会将鸟巢踩踏摧毁——虽然是绞尽脑汁做为铜枭的枭尾也只能做出这个粗糙的比喻。 “可我本不欲毁灭此界,为何冥王还是不依不饶?”叶孟听此一说也懂了几分毕竟与冥神苦烦的战斗中可以看出自己“天生”就占了一定的优势。 “这点也很容易理解,困住你的是一个能量做成的球形鸟巢,当你回到上界的同时鸟巢自然是会被破坏崩塌,除非你一直被困于此。” 枭尾为了解释清楚还用死灵之气做了一个动画播放…… “可我还是不懂,既然是一个球形鸟巢,我进来时为何没有破坏,而我出去时却又要毁灭呢?我也走轮回道不就行了?” “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你进来时靠的是它。”枭尾直指一旁以死灵之气自我疗伤的小威,淡淡回道,“做为虚兽拥有穿越界壁的天赋技能,机缘巧合下一定是顺着‘天虚升天’的路径将你拖到了冥界。” 见到叶孟点头称是苦尾又接着推演道:“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若要回到上界,一是可以再次依靠虚兽施展天赋技能,但你的战宠你最明白,你自己的虚兽尚处于幼年期,能不能再次施展此技都是一个未知之数,况且就算是破了界壁其结果也只是沦落到无尽虚空而已,除非你的虚兽能再次依靠升天的天虚来‘引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听到此,叶孟也是皱起了眉头,其中的难度也是一清二楚,“那我走轮回道还不行吗?”其实叶孟一开始就没打算依靠小威,走轮回道返回上界一直是自己的抉择。 “你莫心急,我正要说第二条途径,二则是你可以通过轮回道,这样也是你唯一的出路,但是你要知道生物通过轮回道自然是违反冥界‘天规’的,其下场是毁灭性的,我们妖冥界就是因为妖凤硬闯轮回台,导致轮回台坍塌妖冥界也不复存在!”说道此自然少不了一番回忆和怨恨。 “原来如此,有了妖冥界的前车之鉴,兽冥界的冥王自然是不肯让我‘活’着离开此地了……”看着苦尾死灵之气动画演绎的“气球被戳破”的场景,叶孟心头的困惑终于是解开了,但他轻松不起来,看来要想活着离开此地就必须和整个冥界为敌了。 想到这悲天悯人的叶孟又有些不忍,幽幽道,“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没有!”苦尾知道叶孟的想法很果断的回道,“其实你也不必过于忧伤,冥界就如同上一世界的影子,你在亮光下会有一个影子,但你在不同光照下会有多个影子,冥界也一样,一个世界对应的冥界也是多个,当一个冥界毁灭时,其大地上的一切魂魄都会沿着坍塌的轮回道转入其他冥界,我们冥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回苦煞的动画比喻非常形象:把冥界比作气球,而轮回台就是该气球唯一的一个气嘴,当然这个气球是奇怪了点,每个气球与之相连的不止一个世界,且球与球之间没有任何的连接部分。一个气球瘪了另一个“相连”的气球则鼓了起来。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好过很多,不然我肯定会谴责自己的自私,要知道陈爷爷从小教育我不能做不负责任的事。”既然没了后顾之忧,叶孟坚定了要闯轮回台的决心。 …… 在交谈中,叶孟对眼前的“冥神”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苦尾原名枭尾,乃是铜枭族族长,其实在冥界的原住民并非是虚,而是“虚民”,虚民种群和数量有限实力低下与虚一样依靠猎捕魂魄为生。 在漫长的争夺岁月中,虚民中强胜的种族会占领更大的地盘而日益兴盛,其间有天赋的虚民会登上实力顶峰而被封为“冥神”,此时一般会出现以下几种情况:一是一族独大,其他族群便会被彻底淘汰逐渐灭绝,如此兽冥界;二是几个族群实力相当,那么大对决在所难免,胜者为王败则为寇,而枭尾所在妖冥界,便是如此,铜枭一族为了生存选择了投靠蛟狼族对付其余族群联盟,当然这还亏得枭尾的实力够看…… 至于所谓的“虚”,真相更是惊人,只见苦尾咒语轻念,从口中吐出一口浓郁的死灵之气,只见此气不断膨胀片刻之后一个与枭尾十分相似的庞然大物“弱虚”便成功诞生! “虚,都是一种冥技而已,身为冥神无需亲自出马辛苦捕猎,将自己的死灵之气凝聚成虚分身,任它去不断猎捕,不断进化等到虚丹成熟就是虚寿命的尽头。”说着再次将“弱虚”一口吸进了肚内,(当然现在这样做肯定是亏本买卖)。 此番言论叶孟不是亲眼所见打死都不敢相信,真是碉堡了! 愣半天又天真地问道:“天虚不是可以飞升吗?这又是什么情况?”自己的小威可是叶孟亲手从天虚夺舍中解救出来的,对于天虚飞升自然记忆犹新。 “那是因为冥神只能吸收自己分身虚的虚丹而不能吞噬别的冥神的分身虚丹,这也是为何天虚不会猎捕天虚一样,不同的虚丹在同一体内只会玉石俱焚,这就会带来一个问题,当一位冥神陨落那么他的分身虚如果成功进化到天虚,而其余冥神又懒得清理,飞升自然是极有可能的,当然这种可能极小但岁月无尽多少总会有的。”说到冥神的虚丹苦尾也是一阵肉痛,但是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 “哦~”叶孟恍然大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在一人一妖闲聊之际,虚兽小威也成功自愈,因为与苦烦的近身搏斗致使身负重伤因此即便是由尾煞协助也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但当看着愈发坚硬的外殖甲时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 在稍作休整后叶孟一行终于来到了南狮死镇的城门口,巨狮张口造型的城门洞以让人不禁为之一颤,城门口上方“南狮死镇”四个字写得虎虎生威,(叶孟即使不认识也大概猜出了什么字)。 正当众人准备进门,尾煞突然叫停,好一番施法后才让叶孟继续前进。 原来是细心的苦尾担心“圣虚”的出现会引起骚动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镇子里集中了大量高级的兽魄和冥妖,其中大多生前都是绝世高手“老狐狸”更是不少,一旦看到叶孟这个大活人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风波来。 见苦尾为自己精心设计的“乔装”,叶孟也是无语了就多了一袭黑色斗篷和老虎尾巴,能骗过谁啊。心中如此不屑但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人家也是一片苦心只好口上谢过了。 “赶路要紧,千万不可节外生枝!” 苦尾还是不得不唠叨一句,众人也是心知肚明一一应下了。 “进城!”一声号令,怀着忐忑的心叶孟迈开了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