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腿称王》 序章 万年以前,百族争霸,失手捅穿界壁而不知,造成异世与主世贯通,世界陷入混沌漩涡。 异界强族垂涎现世富饶,但碍于世间法则,只能寻求世间代理,慢慢渗透。世间各族为了争夺霸权,纷纷在异族诱惑下狼狈为奸成为其世间代理,谋求强大力量。 但在人类中有一支,在强敌环视之下,生死存亡之际,却仍然不为异界诱惑所动,他们敬拜天地,祭奠始祖,强大的本心引起天地感应,世界树化心为种,于始祖祠诞生始祖树。 始祖树接天地灵气,庇天下苍生,引导着这个民族走向强大独立。于是,这个民族从此以后便自称正人族,意为继承天地正气之意。 此后,正人族在混乱的世间争霸中逐渐脱颖而出,渐成问鼎之势,引起异族忌惮,于是怂恿其代理人组成联盟,终于压制住正人族,并在一次偷袭中闯入始祖祠,砸碎始祖树,并将其碎片藏于异界,彻底把正人族打落尘埃,踩为泥虫。 正人族落败之后,代理人联盟大敌尽去,联盟破裂,纷争再起,长达百年的内乱造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代理人们意识到,长此以往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于是各自画地为界,休养生息,逐渐形成了国家。 此后万年,国家兴衰往替,民族迁途杂居,种族征伐融合,世间再也不是万年前的境况。 正人族的历史,也在各族刻意隐瞒下,逐渐失传,就连正人族自己对那段历史也只是口口相传,经过万年消磨,已经成为传说,被其他各族讥为笑柄。 起初战败后,正人族失去始祖树,倍受压迫,各族为了防止正人族再起,监视着正人族,并且禁止他们从事其他活动, 为了生存,族人们只能依靠土地,以农耕生活为主,此后便被外界讥为泥腿族,虽然万年的世界变迁,已经使正人族融入了世界,但是泥腿族的外号却沿用至今。 但是谁曾想到,始祖树破碎之时,却有少量碎屑掉落,因量极微,顾而瞒天过海,匿藏于世,联盟得知后,遍寻世界而不得,随着世间的推移,此事逐渐被各族淡忘。 ; 第一章 呱呱坠地的天地废材 炎龙帝国边境,距离紫暴森林外三十里地有一个大镇子,因靠着一座小山,而得名靠山镇 镇子东头一户猎户人家的屋子里,稳婆和稳娘正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屠老大的妻子正在屋里生产,但他却气定神闲,大马金刀的稳坐在屋外石碾子上。 他显得一点也不焦急,就如老僧入定,似乎屋里的情况与他半分关系也没有。 其实这时,他正在与晶灵进行着思想上的交流,透过晶灵的转述,他对屋里的一切动静都十分清楚,所以他才显得老神在在。 这晶灵是世界树树心碎片经过万年幻化而成,而万年前树心本是正人族的守护神树。 当正人族后裔屠老大,参加森林围猎受到致命伤害时,隐藏在附近的晶灵便出现救下了他,并使他大概了解了正人族被时间长河所泯灭的兴衰史。 由于受伤,屠老大的灵脉被毁,所以他只能将不能自由移动的碎片带出森林,并寻找合适的人选,继祖开脉。 这时屋里的动静小了下来,屠老大突然嘴角上翘,头面胡子都涌出一股子喜悦之情。 屋里这时也传出了婴孩的啼哭之声,是个男孩,声音宏亮,阵阵清晰,表示这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孩子。 喜悦之情犹在,晶灵接着告诉屠老大,它已经选定开脉目标,就是屠老大的这个儿子,并且预估只需十二、三年便能开脉成功。 晶灵告诉他,选择这孩子的原因有二,第一是这孩子的血统十分纯正,极为难得。 屠老大这时才想起,他曾经问过妻子,她这么漂亮的女子是什么族的,他妻子不答反问,他没说,妻子也没说,于是便不了了之。原来他的妻子也是纯正的正人族后裔,正印了一句俗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二个原因,就是这个小子的天地灵脉,比屠老大已毁的灵脉还要发达。 虽然还只是个新生婴孩,但灵脉极其健壮,并未出现衰败迹象,脉络清晰,未受过任何沾染,这在正人族已知的历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 晶灵说儿子资质卓越,更是让屠老大老怀大慰,谁家爹娘不疼儿。 但他只听晶灵说开启灵脉后,能使用灵力,可这灵力是好是坏,有何特殊之处,他却一概不知,他以为这灵力就如世人称颂的魔能一样。 想到这些,屠老大的心就火热起来,他给这孩子取了个小命叫阿壮,寓意健健康康。 并决定不惜一切也要好生培养这个儿子,使他摆脱现在低贱的猎户生活,走上充满荣耀的人生道路。 时间如流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一转眼,这个边境小镇又平静的度过了九个春秋。 这天,靠山镇镇中小广场上人声鼎沸,家里有七岁以上十岁以下孩子的人家,都带着孩子来了这里,因为今天是炎龙学院两年一次的招考日。 “哎哟,大家快看嗨,屠老大带着屠阿材又来了!”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屠老大带着他儿子屠阿壮来了。 可屠阿壮怎么被叫成屠阿材了?其实这是在贬损他如同废材一般。 两年前,炎龙学院来招生时,屠阿壮刚好七岁,他爹就带他来参加过一次测能石测试。 测能石本可测试世间各种能量,也包括灵力。但世人只知有魔能,也只会使用魔能,所以测能石测出的结果,世人便一概都以魔能看待。 测能石测出的能量等级可根据六种颜色来区分,分别是零阶绿色有而无用、一阶蓝色兵者级、二阶紫色斗者级、三阶红色将者级、四阶橙色王者级还有传说中的五阶金色,每种阶段颜色之间,魔能的属性有着本质的差别。 而同种阶段之间,谁显示的亮度越深,谁的同阶魔能值就越高,从低到高基本可以分为浅中深三种色差层次,但其中有个特殊层次叫混色,就是魔能值正在产生突变,在向下一阶段过度中,随时可能突破。 虽然同阶魔能值的高低不是同阶魔能者胜负的绝对关键,但是要支撑魔技繁杂万千的技能技巧运用要求、技能持续时间,却都是以魔能值多少为根本基础。 在那次测试中,镇子上有几个孩子达到了一阶一段,也就是兵者级浅蓝色的最低可培养标准,其他的孩子都只是零阶绿色。 但当屠阿壮测试时,测能石居然没有颜色,在替换几次石头后结果还是一样,于是他便被当着众人判定体内魔能值为零,这是极度罕见,也是极度废材的标志,因为魔能的使用牵连着世界各行各业,如果魔力值为零,就代表你在世间并没有存在价值。 自那次测试以后,屠阿壮就成了镇子里的一个笑话,起先只是小孩们叫他屠阿财,可到后来,竟然连大人也叫顺了嘴,这让屠阿壮在镇子里抬不起头来。 屠阿壮身体里确实真的一点能量都没有,因为他体内有碎片,天生就隔绝了魔能入体,而灵脉还未开启,也不能引导灵力入体,便造成了如今尴尬的局面。 “他们还想来丢人现眼啊!前年就够丢人了,要是我的儿子,我就找个地洞躲起来,先躲过了今天在出来” “就是,就是,也不知家大人怎么想的” “哎,你说那小子怎么会一点魔能没有啊?我就奇了怪了?” “谁知道啊,兴许是上辈子做了缺德事,这辈子报应呗” 屠阿壮本是不想来的,可是在父亲的劝导下,他还是来了,只为不让父亲失望,于是他把头深深的埋着,两只小拳头攥得死紧,只是跟着父亲默默往前走去。 听着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语,屠老大也很是气愤,他曾经向人解释过,可没人信,连屠阿壮都觉得那是父亲宽慰他的话,这让老实巴交的屠老大也无能为力了。 本来测试还未开始,大家排着很长的队伍耐心等待着。可是当屠家父子出现后,大家却都自动让位给他,一让在让,居然让屠家父子排到了第一位,还在父子俩身后悉悉索索的嚼着舌根子。 其实屠家父子也知道他们让位子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先看他们的笑话,等屠阿壮测试后,他们的孩子在去测试,就算再差,也能有个垫底的作为陪衬,不至于面子上太难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早晚要做,便早来早好。父子俩抱着这样的想法,默不作声的忍受着身后戏谑的言语,等待着测试开始。 如同等待了半个世纪后,测试官终于出现,测试开始。 “哎啊,今天一开始就是你们父子俩啊,前年的测试,你儿子的表现可谓是震古烁今啊,恐怕我这一辈子都能记得。今年你们还要试一试?”这次的测试官还是两年前那位,看着朝他走来的废材父子,他面带嘲弄之情的说道。 屠阿壮忍受着测试官灼人的目光走上前,他努力的抬起头看着桌子的测能石,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他希望两年前的测试是个失误,我盼望着这次测试能出现奇迹,即使是最没用的浅绿,只要有颜色就好,他向着所有他知道不知道的神明祈祷着。 当屠阿壮颤抖着拿起测能石的时候,他知道他的一切希望都落空了,测能石还是没有任何颜色出现,这时他的脑子已是一片空白,对于外界的所有声音都已近自动屏蔽,他木然的站在原地,直到他父亲默默的牵起他的手带他离开广场,他也没能缓过神来。 经过两天的魔能测试,今年又有两个孩子通过了标准,顺利入学龙炎魔能学院,这其中有个孩子叫王大诚,正好十岁,本来这小子和屠阿壮关系还挺好,可自打前年测试事件后,他便转变了态度,两年来时常言语挤兑屠阿壮,于是屠阿壮便也和他疏远了。 魔能测试结束后,接着便是应用之学的测试。这个测试对于年龄的限制不大,只要没有成年都能参加,参加这个测试的人虽然不少,但这个测试却并不引人注目。 世间都以魔能为尊,神王极的大能力者,更是能力敌万军,但魔能却也并非万能。 大到国家管理,小到家庭收支,都需要其他许多技能,比如算学,财务,建筑,理学之类种类繁杂,而这些统称为应用之法,虽然只是辅助之法,却必不可少,所以每个龙炎学院的分院也都有附院招收这些辅助人才。 上次测试失败后,屠老大就送屠阿壮专门去学习应用之学,想让他在最后一次机会里,如果没有奇迹出现,就参加应用之学的测试碰碰运气,先进入学院,等以后开了灵脉在凭本事转入魔能学院。 而屠阿壮却也争气,两年时间就把常人要学五年的应用之学基础部分全部学完而且学得很好。 所以屠阿壮在顺利经过测试之后,便被炎龙学院附院招收了。 在几日后的一个清晨,屠阿壮在父亲的带领下,背着个小小的背囊,默默的踏上前往炎龙学院分校的路,身后只有依依不舍的母亲在为他送行。 ; 第二章 等着!我会回来的 每个炎龙学院分校的招生范围下扩周边几个城市,在学院内,学费全免,所以招生才会如此严格,但其他一切费用皆自行负责。 学成后,特别优秀者会被推荐进入总校,其余剩下中比较优秀的,会被当地的领主或城主以及各中小财阀招募,其余的就必须自寻出路。 各行各业,高低贵贱,全凭个人造化,但有龙炎学院的金子招牌和自身的实力,生活一般不成问题。 屠阿壮从小就是个活泼话多的孩子,在测试事件以前,他在镇子里还是有很多的小伙伴。 可自从测试事件后,有些小子就开始嫌弃他,孤立他,只要和他要好的都被欺负,慢慢的也就没孩子敢和他玩耍,使他变得孤孤单单。 来到学院附院后,新环境,新面孔,这让他活泼的性格又恢复了过来。他很喜欢现在的学习和生活,也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个和他特别要好的朋友叫宇鸿轩。 有些朋友结识在久也只是泛泛之交,而有些朋友只一碰面就能兴趣相投,很快便能心交似铁,不离不弃。这种朋友极少,却也不是没有,有这种朋友是人一辈子的幸运。 “鸿轩,走,我们一起去饭堂把”屠阿壮站起身子伸着懒腰说道。 “好啊,等我把桌上的东西规整规整就来”宇鸿轩收拾着桌子答道。 等宇鸿轩捡拾停当后,他便和屠阿壮一起来到饭堂,可刚进饭堂,屠阿壮见着几个人从身边走过,他赶紧低下头,避到一旁,这让宇鸿轩莫名其妙。 原来这几人中有一个屠阿壮认识,就是两年来时常挤兑他,这次也成功入学的前好友王大诚。 龙炎学院主院和分院虽不在一起,但饭堂却是共同使用。 本来王大诚并未注意到一旁的屠阿壮,可屠阿壮一躲避,恰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看是屠阿壮便面带讥笑的快步迎了上去,同行的人便也一起跟了上去。 “哎啊,我还以为这是谁了?原来是屠阿财啊”王大诚大声的和屠阿壮打着招呼,接着便转身朝身后的其他人说道:“大家听我说,这个人就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废物,魔能值居然为零啊,怕是找遍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废物了,哈哈哈~~~” “真的假的?魔能值是零,我听都没听说过,还敢出现在这个地方,真是好厚的脸皮啊” “我骗你们干嘛,测试那天我亲眼所见啊,要是换了我,我就一头扎进河里死了干净” 听着尖酸刻薄的话,屠阿壮小脸煞白,拳头紧握,压抑着极度的愤怒。 他在这新环境里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窘境,有了朋友,不在孤单,可面前这人却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一切打碎在地。 “你们在胡说什么了?怎么可能有人会没有魔能值的?你别在这造谣”旁边的宇鸿轩看不过去站出来说道。 “我造谣,你不信可以问问他自己啊,你看他敢不敢承认。在说你谁啊,居然和这个废物在一起,怕也是个废物吧”王大诚大声的反驳着,周围聚拢来越来越多的人。 屠阿壮很想一拳打过去,却忍了下来。他记起父亲在送行时叫他万事多忍让的话,一扭头逃出了饭堂,正与王大诚争执不下的宇鸿轩跟着便追了出去。 其实屠阿壮从小就被父亲带入森林锻炼身体和胆魄,又采集固本培元的药材常年给他泡澡,在他父亲的培养下,他的身子骨很是硬朗,各项身体素质也比同龄小子好上不少,如果真要打将起来,才进魔能学院个多月的王大诚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可他忍了下来。 边跑,屠阿壮一边流着眼泪,他恨自己为什么会没有魔能,埋怨父亲总是拿长大就有魔能的谎言安慰他,让他来这个学院学习应用之学,然后出这么大的丑,还要他忍耐。 屠阿壮越跑越远直至跑大院后的小树林才停了下来,这时宇鸿轩也跟着追了出来,来到他身边安慰着他。 直到屠阿壮平静下来后,他们两人才慢慢坐在树下聊起了天。 “说真的,你真的没有魔力值吗”宇鸿轩见屠阿壮平复了下来,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毕竟岁数还小,好奇心重了点。 “真的,要不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你会看不起我吗?”屠阿壮灰心伤气的说道。 “怎么会了?我们是朋友,这一辈子都是朋友”宇鸿轩很郑重其事的声明着,他生怕屠阿壮不相信,还发起誓来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要有半句。。” “好了好了,不用你赌咒发誓的,我相信你,但你要替我保密,回到学堂后可别往外说去”屠阿壮打断了宇鸿轩的誓言,看着这个真心的朋友,他感觉心里真是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可当他们下午回到学堂时,还是发现学堂里的人都知道了,虽然有些人没表现出什么,但是无形之间与屠阿壮的距离拉远了,只剩下宇鸿轩还与他保持着极好的关系。不过屠阿壮也觉得无所谓,有一个真心好友已经足以。 第二天午时,宇鸿轩知道屠阿壮现在不想去饭堂,便表示帮他到饭堂把午饭买来,屠阿壮答应了。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宇鸿轩回来,他便去饭堂找寻,也未找到,屠阿壮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直达下午快要开课前,宇鸿轩才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学堂,浑身青紫,鼻子嘴角外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渍。 屠阿壮问他情况,他只说是自己摔倒了,其他一概不说。 其实即便不说,屠阿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的他怒火中烧,欺辱他他可以忍耐,但是欺凌他身边的人,他却忍无可忍。 为了不让宇鸿轩担心,他强压怒意,帮宇鸿轩告了两天假后,送他回了住地。 经过一晚的休息,隔天中午,屠阿壮早早就来到了饭堂外,他躲在一颗树后等着他的猎物。 不多时,王大诚还有他的两个伙伴出现了,三人是一期的,所以关系比较要好。昨天在欺负宇鸿轩时,三人都动了手,但主要动手的还是王大诚,现在还在兴奋的讨论着昨天的事情。 屠阿壮听见后,更是愤怒,他先等三人走过后,突然从后面现身,抄起饭堂带出的凳子就照着左边一人头上打去。 ‘啪’的一声响起,左边那人捂着脑袋应声便倒在了地上,屠阿壮不等其余二人反应过来,一脚侧踢在右边那人的脸颊上,直接把那人踢出去装在墙上晕了过去。 这时王大诚才反应过来,抬手一拳就朝屠阿壮打去,可他毕竟才进入学院一个多月,虽然他的魔力值鉴定为可培养,但其实与常人无意怎么可能是在森林里野管了的屠阿壮的对手。 王大诚拳还未到,就被屠阿壮一拳打在下颌骨,仰面便向后倒下去,然后在地上疼的爬不起来,腆着脸求饶不止。 屠阿壮满脸鄙夷的一步一步走到王大诚面前,抓起他的头发,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肚子上,发泄着心中的愤恨,直打的王大诚哀嚎不止,最后居然把尿都打了出来,骚臭的尿液流了一地。 ‘嘭’的一声闷响,屠阿壮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原来这是赶来的学院教习打了如疯魔一般的屠阿壮一拳,制止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三天后,屠阿壮背着他小小的包囊被赶出了学院,虽然他解释了前因后果,但在他被重新测定魔力值为零后,还是没能逃脱被除名的结果。 最主要的原因是附院的学生居然打了主院的学生,简直不可原谅,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也让屠阿壮明白了强者为王的道理。 看着高大的学院围墙,屠阿壮觉得他还会回来,以一种不同的身份再次回到这里。 而王大诚也成为了第一个被附院学生打到失禁的主院学生,也算是大大的出了名头。 ; 第三章 父亲的挣扎 炎龙帝国王城东北的集市里,有两家皮货行一大早就开了张。 两家铺子的小伙计、小学徒们就开始洒扫整理起来,好以整洁的铺面迎接今天的第一单生意。 两家店铺肩靠肩的挨着,虽是同行,两个老板却关系不错。 虽然都是皮货生意,他们经营的范围却不一样,斯特家铺子主要经营着旱皮货,而赵家铺子则经营着水皮货,所以不但不冲突,还形成了优势互补。 两个老板吃了早饭来到铺面前,正好就碰上了。因为大清早的没有生意,店里又在忙着洒扫,于是两人就站在店面外唠起了闲嗑。 “斯特兄昨天那单买卖你怎么没有做成啊?多好的一单买卖啊,利润这么大,我在边上看着都眼热。”赵老板整理着衣角道。 “哎,赵兄有所不知啊,他要的是一批紫暴森林里出产的皮子,开出的价钱,前些天利润是不小,可现在,我就得陪着本的卖啊,这生意能做吗?”斯特东家揪着个包子脸抱怨道。 “怎么,旱皮子涨价了,还涨了这么多?”赵东家一脸的惊讶。 “最近我国和森林接壤的地界闹瘟病啊,闹得可厉害啦,这还是我的供货商告诉我的,听说整个镇子死绝了的都有,所以靠着林子的那些个镇子都被封锁了,怕瘟病传出来。算算日子,该有半个来月了,连人都出不来,皮货就更出不来了,所以现在只有从邻国进些紫暴森林里出的皮子,这运费啊,关税啊一算进去,这成本可不就涨了嘛,你说昨天那人开的价我能卖吗?”斯特东家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是吗?闹瘟病啊,怪不得对面街的王麻子昨天那么高兴啊,平时他的货就没你的好卖,挤压了不少,这次断货,可真肥了他了。” “可不是,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个破烂事了,有生意来了,我要去照看生意了。”说完斯特东家转进店忙活生意去了,赵东家看了看天边的日头,扣了扣鼻子,也背起手转头进了铺面。 ***********************************************************************************8 大围猎结束已经好多天了,全镇的猎户都在休整,这次大围猎收获颇丰,猎户人家收获都挺好,所以最近连小围猎都没人组织。 屠阿壮已经回来好些天了,他这些天在家里呆得无所事事,却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自那次暴打王大诚后,就总能感觉身边有些虚无缥缈的烟气围绕着,晚上睡觉后,在梦里又能感觉到有东西如水般一股一股的往心里涌现,直到前两日心里有什么东西开了窍,这个感觉才消失不见。 既然身上没有任何的异样,他便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屠老大,因为屠老大正在气头上,好些天都没顺过来。 其实屠阿壮不知道,这就是他灵脉开启的标志,那些若有若无的烟气就是慢慢汇聚到他身体里的天地灵气。这开脉时间比晶灵预估的还要早出许多,表示着屠阿壮真确实是天资极高,只是晶灵不会知道了,因为它已在开启灵脉时消散不见,屠阿壮心里只剩下了一颗小小的碎片。 既然屠阿壮回来了,屠老大就决定带他进森林更深处锻炼他,好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 为了早点出发,屠家人天还未亮就起了床,父子俩在内屋整理工具。母亲就在外屋的灶台前,忙活着着一家的早饭和父子俩外出的干粮。 此时,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涌入屋内的是五个身着制式军服的士兵,看装束和附近的常驻军军服有所区别,显得更加高级。 破门而入的士兵正好和屠阿壮母亲碰个正着,吓得她惊声尖叫起来,可叫声却又戛然而止。 内屋的屠老大和阿壮这时也急忙出来查看情况,正好看见士兵举刀砍下母亲的脑袋。 艳红的血液随着破开的脖梗子冲天而起,随着绵软倒地的无头尸身随处抛洒,喷洒得外屋满墙满地都是。 血的颜色红得惊心,红得刺眼,这一抹艳红也染赤了父子俩血脉喷张的瞳仁。 眼见家人惨死当前,父子两的举动却正好相反,屠阿壮激怒之下愤然就要向外冲去,屠老大却迅速的拎起儿子往内屋退去,几个士兵眼见两人退入内屋,便迅速持刀往内屋强闯进去。 内屋突然弓弦脆响,一记重箭呼啸而来,射穿第一个踏入内屋的士兵喉咙后,接着插进第二个士兵的脖子里,直到穿破后脖颈露出一半的箭身,这才力尽卡在了里面。 这记重箭惊得后面的士兵赶紧分散开来,不敢在强闯内屋。这时他们才知道,为什么上头要在这个时辰行动,若是换在白天突袭,还不知道要遇到多麽激烈的抵抗,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全歼这个镇子。 内屋的屠老大用脚压着愤怒挣扎的屠阿壮,两手端着猎弓,扣着利箭,锐利的双眼冰冷的注视着门口。 两个屋子的灯都被挑灭了,里外都是一片漆黑,但是屠老大却可以凭借优异的瞳力,把握到在门口若隐若现的士兵身影。 就在刚才,他凭着眼力又射死了一个在门口缩头缩脑的士兵,这下外屋彻底的安静下来。 僵持了一会后,只听见外屋有开门的声响,想是外屋的士兵僵持不下,去求援去了。 屠老大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他们父子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现在时辰尚早,外面一片漆黑,逃出屋子,利用地形的熟悉,才有可能逃离这里。 刚才闯进屋的人有五个,现在射杀了三个,外屋还剩两个。刚才门响,可能是他们出去找援兵,但也有可能是利用门扉的响动误导他,从而引诱他放松警惕或者冒险出去查探,好伏击他。 不管如何,屠老大都必须尽快闯出外屋,因为就算外面两人都在,在天亮援兵赶来前,着是最后的机会。 他俯身和屠阿壮耳语了几句,屠阿壮安静了下来,因为他告诉儿子,马上就会出去手刃仇人,为他母亲报仇。 屠老大缓慢的向门口靠拢过去,因为是自己的家极其熟悉,所以他轻易的避过一切障碍,靠在门边上,没发出任何声响。 内屋门前,地面上方,慢慢探出个圆脑袋,鬼祟的往外面打探着情况。 外屋两侧突然凌空劈下两柄钢刀,同时砍在这个脑袋上,但却没有鲜血飞溅,原来这个脑袋是屠老大塞了被子探出来的一个布包。 他猜对了,外面两人就是想用开门的声响误导他,让他自投罗网,但是这劈出的两刀却也暴露了他们的位子。 在钢刀劈出还未砍上假脑袋时,屠老大就已经看清刀了的走势,由此也推断出两人站立的大致位子。 在钢刀劈上假脑袋时,他已背身由两刀形成的v型缺口倒跃而出,在空中准确把握住两人位子后,在两人还没反应之际,连续两记重箭,精准的射穿了两人的喉咙,并且钉进了后面的土胚墙里。 两个敌人中箭后,惊恐的瞪视着眼前模糊的身影,手摸着中箭部位,气管发出漏气的吼吼声,身子挂在墙上,挣扎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咽气的敌人,屠老大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气,在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妻女后,他强压下心中的悲哀,进到屋里摸索着迅速收拾好东西,带着屠阿壮逃出门去,隐没在黑暗之中。 此时镇子里,同样的惨剧正在不停的上演,当士兵破门而入之时,镇子上的人家都还在炕头上睡得香甜。 他们逃出镇子后,屠老大第一时间就是想着逃往森林,可出来不到十里地,就被敌人追踪上来,显然在袭击他们的人里有追踪高手。 利用猎人敏锐的洞察力和对附近地形的熟悉,他带着儿子成功摆脱追踪,却在离森林不到十里的地方,远远便发现了敌人的封锁线。屠老大发现,远处这些布哨的士兵,与袭击他们的士兵服饰又若有不同,显然不是同属一个部队。 封锁线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如此之严密,规模如此之大,着实让他无法理解。突袭他们一个几千人的小镇,何以用到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调动,而且还有不同军队的协助封锁。 封锁太过严密,屠老大只能带着阿壮掉头寻找其他逃往森林的路线。 在连续摆脱几次追踪后,他发现包围着镇子的包围网范围居然有几十里的!从他东躲西藏一天的情况来看,这个包围网似乎正在以镇子为中心,不断缩小着范围。 以目前收缩的速度判断,如果不在今天逃出包围网,到明日清晨,他们父子俩必将命丧于此,于是屠老大下定决心要走一条死里求生之路。 太阳西下,已近黄昏,天色暗淡下来,屠老大蹲在草窝子里,旁边瘫坐着他的儿子阿壮,逃窜了一天,父子俩都很疲惫,但是他们离目的地也已经不远了。 屠老大一边警惕的巡视着周围,一边检视着随身携带的物品,从中挑选出必备的物品,其中包括一根软绳,一个装物品的扎口皮囊,一把家传的长匕首,其他的都就地挖坑掩埋起来。 他面容冷峻的整理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边上的阿壮却赤红着双眼,疲惫的小脸上刻满了悲愤,显然还没从家人惨死的打击中振作起来。 在草窝子里吃完仅剩的食物,休息一段时间后,屠老大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可是阿壮的状态就没有这么好,毕竟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坚持随他逃到现在,已是奇迹,看着儿子倔强憔悴的小脸,他心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阿壮听到父亲的招呼,艰难的站了起来,虽然他已经很累,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但他还是坚持着,因为他知道这是在逃亡,他不想在家破人亡之际表现得如此软弱,看着父亲默默的把皮囊系在他的身上,把匕首插在他的腰间,他知道又要出发了。 用软绳把儿子紧紧系在背上,父子俩的心跳仿佛同步了一般,血脉相连的温热,透过紧贴的胸和背,传到了父子俩的心中,温暖着儿子受伤的心灵,也激励着父亲求生的勇气和意志。 再次确认了方向后,屠老大尽量仔细的把草窝子恢复原状,消除人为踪迹后,背着儿子从草丛中跃出,快速的奔驰而去。 远处肉眼可见一片陡壁,这处陡壁是陡崖的一面,它横宽十几里地,厚几百米,高达百多米,两面的角度极度陡峭,与地面几乎垂直,远看仿佛人工建造的巨大护城墙,但却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 要想从这处陡崖过去,就只能直着爬上去,在直着爬下来,很是危险。它一面连着草原,另一面有条奔涌的大河从其下方蜿蜒而过,而河的对岸就是紫暴森林,屠老大此时正努力的向上攀爬着,这就是他要走的死里求生之路。 他赌定这个峭壁由于极为险峻,所以峭壁下不会有士兵驻守,要逃进森林,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出路,现在看来他是赌对了。 只要赶在追踪者到来前爬下峭壁,在趟过大河进入森林,凭着他对森林的熟悉,就算逃生成功。但是这个过程也是极其的危险,先不说失手坠落的危险,就是在攀爬途中被追踪者赶到,一只箭就能要了你悬在半空的性命。就在屠老大登顶之时,追踪者赶了来,几只弩箭擦着脚底钉进身后的岩壁里,可见力量之大。 喘着大气的屠老大,反身看了眼崖下的追踪者,便马不停蹄的朝对面跑去,他要赶在敌人上来之前下到崖底。可当他刚刚接近崖边,正蹲下身体准备下崖时,左耳就被破风而来的弩箭洞穿,鲜血随着缺口激射而出,追踪者何以如此迅速就上到了崖顶? 追踪屠老大的是一个精锐追踪者小队,他们是帝国的精锐部队,个个都是能力者,他们平时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薪资待遇也是极高,这就养成了他们心高气傲的性格。 本来这次上头叫他们来协助围剿一个普通猎人村镇,他们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今天一天,眼前这个猎人带着个孩子,却把他们小队耍的团团转,虽然若即若离的能勉强追踪着,但却始终晚那么一步,这让心高气傲的他们收起了轻蔑之心,并且怀疑这个猎人是个能力者,而追踪一天下来受的窝囊气,也让他们憋闷的难受,誓要把这个猎物碎尸万段。 傍晚,当他们第一次追上,并看见这个追捕了一天的猎物时,这个猎物已经背着他儿子爬上了一处陡崖,在射了几箭未果后,队长下令登崖,然后率先朝崖壁冲去。 他们一队五人,每人都配有一柄弩,这个弩是特制弩,拉力极强,常人即使用脚蹬也未必能蹬开,而他们却可以仅凭双臂的力量就开弩上箭,箭也是特制的铁箭,穿透力极强,就是坚硬的岩石都能扎进去。 他们登崖的方式很特别,并不是用常人攀爬的方法。 在队长下令登崖后,其余四人迅速朝崖壁射出手上的弩箭,然后上箭在射,他们可不是胡乱发射,而是很有顺序的由下到上,把铁质弩箭钉入崖壁上,每根弩箭上下的间距,大约在五米左右,一直延伸到崖顶,从远处看,这些弩箭的箭羽,就如同一排竖着的感叹号,虽然不是很整齐,但大致还是成一条直线。 靠近崖底的队长,就凭借着这些钉入崖壁的铁箭,一蹬一跃一拉,如同长臂猿般向上急速攀爬着,其他队员依次紧跟其后,不消片刻就攀上了陡崖,这时正好看见在前奔跑的屠老大,队长拔出弩箭对着他的背心就是一箭射了出去。 屠老大蹲下途中左耳中箭,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后方射来的箭,是指着他的背心而来,只是他恰巧蹲下,儿子才躲过此劫,一箭不中,第二箭必然会接踵而至,他不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来冒险,于是他忍痛从地上捡起一块石板护住前胸,然后急转过身来,蹲低身体,面对向他射箭的敌人,这时他也看清了一直在追踪他的是什么人。 第二箭如约而至,射在了石板上,屠老大猜到了,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隔着数百米的距离,这只弩箭居然还能贯穿他手上的石板,扎进他的胸口,而且巨大的惯性把他推离了崖边,向下坠去。 弩箭扎得很深,撕裂了肺部,让下坠中的屠老大,感觉呼吸极度困难。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他在空中翻转身体,自己正面朝下,让儿子在上面。 在空中翻转的时候,屠老大用力把插在胸前的弩箭连着皮肉一起拔了出来,这样做是为了预防等会扑入河里时,不至于因为压力过大,致使弩箭穿透他的身体,伤到背后的儿子。翻转朝下之后,他看见下方崖壁上,向外生长着一颗歪脖子树,正好在他坠落的方向上。于是他在接近小树时,用双手牢牢的抓住小树,巨大的下坠之力,使他的双手和树身剧烈的摩擦起来,手掌磨掉的血肉,把小树的树身都涂成了暗红色,但是他也凭借着小树的缓冲,用双脚撑在崖壁上稳定了一下。紧接着,小树承受不住力量,应声而断,于是他双脚在岩壁上用力一蹬,又转身正面朝下,向外跃了出去,并且在空中尽量伸展开身体,降低下坠的速度。 屠老大跃出的地方,离河面还有二十来米的落差,从这么高的地方坠到河里,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儿子还被软绳紧系在后背上,如果和自己一同掉进河里,儿子没有可能拽着自己游到岸边去。所以必须要在坠进河里之前松开绳子,在落水后,让儿子能游出去,在上岸还逃进森林。 但是事与愿违,双手深可见骨的伤势,让屠老大的手指已经无法随意活动,他虽然忍着剧痛,很努力的在解,但是他在扑入河里时,也没能解开系在身上的软绳。 掉进河里时,河水巨大的反震瞬间打碎了屠老大所有的知觉,伴随着他心中无限的悲伤和绝望,沉入了幽暗的河底深处。 这条河流,在环绕紫暴森林几十里后,就会流入到森林里去,所以当屠老大父子落水之后,小队迅速报告了情况,并派出了大批人员沿着河道两岸搜索,终于在下游三十多里的地方,发现了屠老大泡得发白的尸首,但却并没有发现他儿子的。 ; 第四章 死了也要活过来 屠老大并没有注意到,他胸口中箭的时候,其实箭头也把系在胸前的软绳割开了一个大豁口,只有一小部分还连接着。后来在扑入河水的时候,巨大的反震力,瞬间要了他的命,却也震断了软绳,救了他儿子的命。 在水中脱出软绳的屠阿壮,慌忙把怀中吸饱了水分的干草抓了出来,一半自己含在嘴里,另一半掰开父亲的嘴,塞了进去。 这种干草叫气死鱼,只有隔壁镇子的人,才知道这种奇异的植物,生长在紫暴森林中的什么区域。气死鱼被晒干后,一旦吸收了足够的水份,就能持续的释放出氧气长达数个小时。所以,这也是隔壁镇子的经济收入之一,周边村镇的猎户们就常去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因为产量不大,所以也就只有附近几个镇子的猎户在流通使用。在屠老大常备的物品中,就有这种奇特干草,屠阿壮也知道用法,在确定要过河后,父子俩就都在身上备了一些。 在合上了父亲的嘴后,屠阿壮左手捂住父亲的嘴,右手搂着父亲的身体,晕头转向的随着河里湍急的暗流,被冲向了下游。 在冰凉昏暗的水流中,已不知被冲出去了多远。,期间他拽着父亲的身体,试图摆脱暗流浮出水面,可没有成功,在耗尽体力之后,他只能随波逐流。 屠阿壮闭着眼睛,默默的流着眼泪,眼泪在流出之后,迅速被河水包裹着冲向了远处。虽然他已经死命的把小小的身体贴在了父亲的身上,但是冰冷的河水还是无情的,剥夺着父亲身上仅存的温度。 屠阿壮很聪明,这是全镇人都知道的,他在一岁以后,所显现出来对新事物新知识的快速吸收能力,还有超常的理解能力,都让大家认同了这个判定,特别是长大后,先生教识字时,他更是过目不忘,表现出了极高的天分。 虽然很聪明,但他毕竟还只是个聪明的孩子,幼小的心里还是不能明白,那些杀气腾腾的人,为什么蛮不讲理的冲进自己的家里,残忍的杀害了他的母亲、姐姐,还要追杀他和她的父亲至此。 他的心都碎了,眼里流出的泪水,就如同从心中抽出的鲜血,消磨着他的意志和体力。渐渐的,他的身体被河水冻得失去了知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浓浓的困意袭上了心头。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屠阿壮心中响起,叫他睡会,休息会,等会一觉醒来,他就会发现这一切的悲惨遭遇,都只是一个噩梦。慈祥的父亲,会在他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小心的呵护,轻声的责怪。而母亲则会溺爱的拿出清香的手绢,细心的为他擦去,被噩梦惊出的一身冷汗。屠阿壮经受不住这温柔的诱导,沉沉的睡了过去。 剧烈的疼痛,惊醒了昏迷中的屠阿壮,他发现自己正在一段比较平缓的水面漂浮着, 如果不是他父亲从小给他泡药澡,带着他锻炼,给他身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可能已经在昏迷中就被冻死了。剧痛的刺激,让他回到了现实,原来是暗流把他冲击到了一处尖锐的暗礁上,撞断了他细小的左胳膊,而父亲的身体早已经不知去向。 屠阿壮想起了之前父亲吩咐他的话,如果父亲到时有什么不测,以后就只能依靠他自己了。如果要想报仇,就不能死,不能软弱,更不能愚蠢。要学好本事,在还没有能力报仇的之前,千万不能冲动。如果一辈子都不能报仇,就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如果因为冲动枉自送了性命,父亲和家人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原谅他。 压抑着无比的悲伤和愤怒,屠阿壮在心里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他拖着断臂,艰难的游到河边,缓慢的爬上岸。虽然不知道身处何处,但是为了能活下去,为了不被坏人追踪到他,他必须要尽快进入森林躲藏起来,父亲带着他逃亡一天的经历,历历在目,凭借父亲高超的能力都未能摆脱追踪,这让独自一人的他惊惧不已。 早上初升的太阳,慷慨的将灿烂的阳光,撒播在屠阿壮的身上,从出水开始,僵硬的身体和沉重的四肢,让他每移动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如果没有坚强的求生意志和血海般的仇恨做支撑,恐怕他早已晕倒在地。 犹如过了百年之久,屠阿壮终于靠着那仿佛被万斤巨锤砸碎的身体,艰难的跨进了河边的森林。 进入了森林之后,屠阿壮靠着一棵大数慢慢的坐了下来,对于森林的熟悉,终于让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强烈的疲惫感和饥饿又袭上了心头。他现在很想就地躺下睡觉,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睡下了,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于是他在缓和了一口气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前走去,想找点食物先垫垫肚子。在搜索了一会后,他发现了十几棵矮小的野生麒果灌木。 麒兽是一种比较矮小的四蹄动物,素食类。有健壮的四肢和灵活的身体。在奔跑和躲避时,动作十分敏捷。全身覆盖着一种质地柔软的白色鳞片,做成衣服十分饱暖,而且麒肉味道鲜美。 由于麒兽有十分强大的繁殖能力,能吃的食物又十分多样,所以世界各地到处都能找到这种动物,是猎人最常猎捕的对象。麒兽尤其喜欢吃一种紫色的浆果。在猎人猎捕麒兽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种饱含汁水,而且十分甜美的浆果,就取名为麒果。由于可口的味道,被猎人引入了庄园,人工种植起来,成为了大陆上十分常见的一种水果。 现在是春天,灌木上根本没有浆果。大簇大簇的浆果花,迎着透入森林的点点阳光,伴着春风微微的舞蹈着,迎接着早起采蜜的福音虫,热烈的亲吻。 饿急的屠阿壮艰难的靠过来,挥手赶跑了那些嗡嗡作响的福音虫,大把大把的将浆果花揪下来,送进嘴里咀嚼着咽下肚皮,清香的花瓣和微甜的花蜜,让他的精神好了不少。 吃掉了不少浆果花,坐下休息了一会,屠阿壮感觉力气,正慢慢的回到身体里。他回想着以前父亲教给他的伤患急救知识,站起身来,从灌木上挑选了几根笔直的粗壮枝干,右手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匕首,估计着长度,费力的斩下树枝,脚掌压着着枝干一端,然后放下长匕首,用右手把树皮,细条细条的剥下来,均匀的铺在旁边一块突起的岩石上。然后他又坐下,用双脚配合着右手,仔细的把剥了皮的光滑树干,削成了几片长宽厚都合适的木条,做完这些后他已累得满头大汗。 屠阿壮的左胳膊被利石撞断之后,还在冰凉的河水中浸泡了较长时间。所以胳膊上虽然有明显的淤血斑块,但是并未肿胀得十分厉害。他撕掉了左手的衣袖,忍着剧烈的疼痛,用右手校正了变形的断骨,然后右手和嘴配合着,把细树皮在断处前后两端打了两个绳圈。拣起地上削好的木条,强行塞进两个绳圈。把几片木条都塞进去之后,他就把剩下的细树皮密密麻麻的全部绑了上去。 做好了断臂处理后,屠阿壮又揪起浆果花猛吃了起来。感觉吃得饱了,他把撕下的左手衣袖,扎起一头做成个袖袋,把剩下的浆果花悉数撸下来,装进去,挂在腰上。就地在休息了一会,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朝森林深处走去。 在森林里昏头昏脑走了不知多久,屠阿壮感到体力快要接近极限了,如果再不找合适的地方休息,一旦昏倒在危险的森林里,几乎没有可能活着醒过来。 但要找到合适休息的地方,谈何容易。休息时,即要防御可能出现的猛兽,还要防御那些有毒的虫子。在搜寻了一会后,林翔宇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驱赶毒虫的植物‘夹竹桃’。这种植物本身含有巨毒,但没有接触到伤口或血液,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这种植物的叶片,会散发出一种十分刺鼻的气味,就是这种气味,会让那些虫虫马马躲避不急,所以夹竹桃又有个俗称叫“赶虫鞭“。 屠阿壮用嘴撕下右手衣袖,又扎成一个袖袋,小心的摘下夹竹桃的叶子,装进袖袋中。 装满叶子后,他拎起袖袋,开始寻找有溪水流淌的地方。向前寻了一段距离,终于找到一条溪沟。看了看溪水的深度和流速,他比较满意,就决定在溪边一块能照到阳光的平坦大青石上休息。 敲定地点后,屠阿壮捣鼓了大量的软干草铺在石上,然后把父亲给的皮囊取下,皮囊扎紧后,防水效果很好,里面的药草和杂物,都只是有点潮湿。他倒出里面潮了的药草和东西,也铺在石头上晾干。 铺好东西,他起身在周围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短树茬,把短树茬的一头削尖,带到在溪边。,先捞了点溪水喝。在从溪边找了块中间凹下去的青石板,取出些夹竹桃叶子放进去,举起坚石把叶子捣个稀烂,然后在溪水里洗了洗手。 做好准备工作后,他接着把所有短树茬的尖头,都沾上夹竹桃叶浆。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大青石周围,把短树茬尖头朝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几圈。又捞了点水倒进石头里,拣了根小木棍搅合了一下,在把混合好的浆汁围绕,又围着大青石边缘倒在地上,这些浆汁可以预防蛇虫鼠蚁靠近,而远处的尖利树茬却能防范一些比较大型的野兽。 做好了这些安全防范后,他吃了些浆果花,右手握着匕首,这才在大青石上的草垛里,睡了下来。 ; 第五章 没有盐的烤鱼 屠阿壮慢慢的醒过来,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上方,眼内空无一物。 饥饿的肚子在催促他起身找些吃食,但是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脑袋里空空荡荡的,就象灵魂被抽出了身体,在周围飘来荡去。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好不真实,就连讥饿的感觉也不真实。真的是饿了吗?怎么感觉不像?是梦,还是现实?真的分不清了。 每天清晨,父亲都会和他出外锻炼身体,习练技艺。今天他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想多睡会,不想起床,但又不敢告诉父亲。于是只能在父亲来催促自己起床前,把母亲叫来商量商量,让母亲去和父亲说说。 叫了几声,母亲没来,这有点奇怪。自己平时都很乖,每天按时起床梳洗,然后出去和父母亲姐姐一起吃早饭,今天自己不但没有按时出去,还大声的叫唤了母亲,但母亲并没有进来查看情况,于是他起身想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双手撑起身体的时候,剧烈的疼痛从左臂传来,让屠阿壮一下清醒了过来,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父母亲和姐姐们都已离他而去,已不在人世。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孤儿。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我的亲人,我的父母。我们犯了什么错?要这样追杀我们。我不服,这个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我一定会回去,要亲口问问那些伤害过自己家人的恶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屠阿壮单手捶地,在心中愤恨的呐喊着,发泄着无处宣泄的情绪。 发泄过来,屠阿壮举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想要站立起来,可突然感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而且全身伴着阵阵恶寒。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一夜天的折腾后,身体出现了状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烧得还不是很厉害。于是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鼓劲,振奋精神。 虽然没有胃口,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吃起了剩余的浆果花。。吃完浆果花,屠阿壮从旁边大石上,晾干的药草中,胡乱的挑选了些常见的,吃了下去,然后把剩下的装进吃完浆果花,空出来的袖袋里,在把其他杂物装进另外一个袖袋。 屠阿壮摇晃着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溪边喝水。喝够水后,又取出腾空的皮囊装满清水,再回到大青石上拣选了许多晒干的软草,塞到衣服裤子里保暖。他使劲的塞着,直到填满了衣服裤子里的每一条缝隙,再也塞不进去为止,远看就像一个充了气的皮娃娃。 做完这些,他觉得头脑,晕沉得厉害,就又缩到草垛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虽然还是浑身有些伐力,但是感觉却好了许多。他连忙从衣服裤子里,抽出那些汗水侵湿了的干草,重新铺撒在大青石上。 摸了摸额头,烧退了,接着感觉腹中饥饿得难受,屠阿壮知道自己刚退烧,身体虚弱,必须尽快吃东西补充营养,才能快速恢复体力。看了看原来装浆果花,现在装着药材和杂物的袖袋,他叹了口气,慢慢起身下到溪边,想看看溪里有没有活鱼可抓。 先前他来到溪边时,因为极度疲劳,需要马上休息,所以根本没有注意溪里有没有活鱼,一通忙活后就倒下了。这次再来到溪边仔细查看,他喜出望外的发现,在不远处,溪水形成的一个较大的水潭就里有鱼,还不少。虽然鱼的个头都不大,大的只有巴掌大小,但是他看见这些鱼后,两眼就放出幽幽蓝光,让人想起一句俗话‘蚊子再小,它也是肉。’。 他把裤腿挽到大腿上,光着两个脏脚丫,就下到了冰凉的溪水里。一把抓下去,小鱼身上异常滑溜,在水里尾巴轻轻一摆,就从手里逃了出去。 在水里瞎抓了半天,鱼尾巴都没捞到一条,屠阿壮意识到用手抓鱼没戏。他上到溪边,找了一根长树枝,把一头削尖后又下到了水里,他想模仿父亲插鱼的技巧,用树枝扎鱼。眼力是够了,他能准确的判断出小鱼下一步的动向,可伐力的手臂就是跟不上眼睛的节奏,在水里瞎忙活了半天,累了个半死,还是没能扎上一条来。 他疲惫的上了岸,坐到溪边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休息下疲劳的身体,同时开动脑子,不停的是靠着还有没其他靠谱的抓鱼办法。 突然灵光一闪,屠阿壮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那时他只有五岁多点,和父亲在小树林锻炼身体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一根锋利的干树枝,深深扎进了他大腿。 在地上翻滚时,树枝齐肉折断,刺头深埋在肉里,没有冒头,因为手里没有工具,取不出来。所以他父亲赶忙把他带回了家。找齐了工具,就准备把树枝从肉里夹出来。但树枝埋得很深,又侵透了血,滑腻异常,而且一接触伤口,屠阿壮就十分疼痛,虽然小小年纪的他尽力咬牙在忍耐,但整条腿还是疼的发抖,工具根本夹不住。 看着痛苦的儿子,他父亲赶紧转身进内屋拿了一丁点粉末,兑水叫他喝下去,虽然那水有股很腥臭的味道,但他还是相信父亲,喝了下去,几秒后他就昏迷了过去,父亲这才顺利夹出了刺头,包扎了伤口。 他醒来后才知道那粉末是一种叫麻王花的花蕊磨成的,是猎人们大围猎时,用来抹在箭头上的一种麻痹能力极强的麻药,由于购买价格昂贵,所以只用在价值极高的猎物身上,不会胡乱使用。想到后,他赶紧在装杂物的袖袋里仔细翻找,还真找到了一小截麻王花干花蕊。 屠阿壮用石头磨了点粉,撒到水潭里。不一会,小鱼就翻着白眼,浮起了一大片。他赶紧欢喜的下到水里,把鱼往岸上丢,约莫丢够了两三天的分量就上了岸,他可不想赶尽杀绝,丢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回到岸边,就地把鱼开膛破肚,洗刷干净,在找来些软树条穿起小鱼,系在腰上,接着一路走一路拣了些易燃的柴火,摇晃着回到铺草的大青石边。 把柴火堆架好,从袖袋里翻出了引火的‘击火’,击火就是在机簧两头装上火石,拉开卡住后启动机簧,两端火石相撞即可产生火花引火的工具。 同父亲从小的森林历练,使屠阿壮对于生火驾轻就熟,火升起来后,用木棒穿起小鱼,然后围着火堆插了一圈,慢慢烤了起来。 吃了两天的烤鱼,屠阿壮吃烦了,本来烤鱼是很鲜美,但是缺盐少味的烤鱼却只剩了一嘴的鱼腥味。 先前身体虚弱,没有办法过多的活动,经过两天的休息,现在感觉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应该可以继续往森林更深处进发了,毕竟不知道追踪的敌人什么时候会追上来。上路后还能顺便找找野盐树,搞点盐,在捕点其他野味换换口味,天天吃这个缺盐少味的鱼,吃得自己现在看见鱼就不舒服。 想到就做,收拾收拾东西,又做了供十来天食用的烤鱼干,虽然不想再吃鱼,但不得不吃。找来细藤条,把鱼干穿起来绑在身上,绑的跟兰博似的,只是别人是子弹,他是一身的鱼干。做好准备后,他右手握着长匕首开道,谨慎的向森林深处进发。 向森林深处走,越是深入就会越危险,屠阿壮不是不知道,但是没有办法。父亲带着他逃窜了一天,都没能逃脱追踪者的追捕,这给他的心里造成极度的心里阴影。 父亲在河里和他分开后,现在就只剩了他一个人,他不知道后面的追兵什么时候就会追上他,相对于面前从小接触的森林,在后面紧追不舍的致命敌人,才让他更加的恐惧。这种来自身后的无形威慑,就如同不断拍向后背的黑色巨浪,给他造成了海啸般的心理压迫,促使着他只想着一味的深入森林,摆脱追捕。 屠阿壮感觉越深入就会越安全。其实他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在国境外的森林里,追兵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有能在水里换气的神气干草,在河边找到他父亲的尸体时,就断定小小年纪的他应该也以被淹死,只是不知道被卡在那段河道底部没有飘浮起来而已,在继续搜寻了几天后,便停了下来。 在森林里艰难跋涉了七八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屠阿壮渐渐从追捕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减慢了行进速度,并且终于在途中,找到了这几天他做梦都在想的野盐树。 野盐树的树汁里含有大量的盐份,只要晒干或烤干就能出盐,沿海城市吃海盐,内陆城市一般都种植这种盐树来提供食盐。 用了两天时间,烘烤出了不少的食盐,并用树叶包好扎紧,绑在身上,在看看身上的干粮,已近被吃得七七八八,又到了要囤积食物的时候,屠阿壮便在脑海中思考着既容易寻找,又易于捕获的食物种类。。 鱼,屠阿壮想起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反胃,满口的鱼腥让他现在都浑身不舒服,在闻闻身上的味道,于是他决定在准备干粮前,先用烤好的盐,好好给自己的牙齿和口腔去去腥,再给身上消消毒。 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小水潭,看着清澈的潭水,他赶紧用一只手,麻溜的脱了那身惨不忍睹的脏臭衣服,扑通一声就跳了进去。 先用盐在牙齿和身体上仔细清洗了一遍,屠阿壮感觉全身顿时神清气爽,就像再世为人的感觉。身上洗干净了,他又在水里把破烂不堪的衣裤行头也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搭在旁边石头上晾干。 屠阿壮正光着身子躺在石头上沐浴着阳光、打着盹,等衣裤晒干。 突然,离此不远的林中传出了悉悉挲挲的声响,不大声,但能听得十分清楚。被惊醒的屠阿壮吓坏了,他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从声音判断危险离他很近,已经没有时间回去拿行囊了。他迅速在旁边折了根较粗的草管含在嘴里,抱起还未凉干的衣服,悄无声息的从石头一侧划到水里,紧贴在水下石头凹壁内,只把草管伸出水面用来换气,因为是在石头下方,从潭边看去,根本看不见他。 片刻后,危险出现了,是一群森林红眼座狼呼啸着来到潭边喝起了水。有几只不慌不忙的,上到屠阿壮刚才坐过的石头上,嗅了嗅,又四处张望了下,没找到气味的主人,于是示威的尖啸了几声,又回到了潭边喝水。 在冰凉的水里,屠阿壮都能感觉到身上的冷汗一股一股的涌出来,尖啸的声音让他知道来的是森林红眼座狼,以前镇子里的猎户活捉过,他当时还小,这种红眼座狼的尖啸可把他吓坏了,所以记忆深刻。 森林红眼座狼是森林狼的一种变异,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它们拥有一对血红的双眼。变异让它们体形更加巨大和凶猛,也更加的噬血,但也极大的削弱了狼本应有的敏锐嗅觉。他们是群居动物,一群少则几十只,多则几百只,没有固定的地盘,是森林中的游荡猎杀者,群起而攻时非常可怕。 座狼在溪边喝够了水,又休息了会,才成群结队慢悠悠的离开。等座狼离开了许久后,屠阿壮才从水里出来,上到岸来感觉都快虚脱了,很疲惫,但是他还是赶紧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这里,朝着反方向走了许久,直到天色暗淡,他才找了棵大树,上树休息下来。 ; 第六章 自己的名字自己定 森林是残酷的,但同时也很慷慨。如果你不能适应森林的生存法则,它就会无情的把你吞噬,化作肥料给养其他生命。 可是,你一旦熟悉了它的运转规矩,并有效的顺应了它的生存法则,它就会回报你生存所需的一切有利条件。 进入森林时,屠阿壮就知道森林很危险,但却又是相对最安全的,全看他如何运作。他能把危险的森林,转变成安全的避难所,全得益于他的父亲,从小就把森林的法则传授给了他。当然,没有足够的智慧和胆识也不行。 他小心翼翼的在森林里生活着,为了让自己能活下来,活得更好、更自在,他努力的熟悉着周围一切的自然环境,然后把收集到的信息,与自己脑子中的生存法则相融合。 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森林里,成功生活了两年多后,屠阿壮基本上已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在他谨慎探明的范围里,他清楚的知道,哪些地方是他的客厅和食堂,哪些地方想要进入,是需要购买入场门票的,而票价就是他的小命。 对了,阿壮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大名,在他进入森林的第二个春天,他迎来了自己十岁的定名日。在那个隆重的日子里,本该有着家人的陪伴,可当日却只有他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森林里。 所以,他在自己的见证下,为自己定名,取的大名叫:‘屠仇’,并立地起誓,以誓鉴名。 ************************************* 清晨,穿透枝叶的阳光,斑斑点点的,洒在小树屋的顶上,也有几点调皮的光斑,正好从不太密实的屋顶,溜了进去,落在了一张小脸上。 这张小脸,在经过了两年多的生存磨练后,比起以前坚毅了许多,而且也显得更加的健康。 打了个冷颤,阿壮缩了缩脖子,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仰面朝上,就这么懒散的躺着,想着属于他自己的心事。 时光飞逝,夏去秋来,现在已经进了秋天。 森林里的秋天,可比外面的秋天,来的更早也更寒冷。所以,昨天还挺闷热的天气,今天早上起来,就会发觉,秋寒已经袭来,一股溜门小风,吹进了阿壮那一身破衣烂衫里,顺道还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伸手往周围摸了摸,想拿点什么盖在身上,暖和暖和身子。可摸索了半天,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不少,可就是没有能保暖的。 本来,他在前年春天,深入森林后,就在一颗大树上,搭了一个小窝。入冬前,他又把平时捕食小动物,积攒下的小块毛皮,用磨制的骨针皮线,胡乱缝制起来,给自己置办下了一套像模像样的过冬褥子,接着又缝制了一些冬衣,虽然看着不像衣服,反正怎么暖和怎么来,将就着也用到了今年。 可没成想,入夏以后,他搭小屋的大树顶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铁尾巨枭’。本来,只是一只的时候,上下两层的住客,还能互不干扰,可后来,又来了一只巨枭,楼上就这么着就凑成了两口子,这情况就不妙了。 在一次捕猎归来时,楼上的鸟夫妻,突然就对阿壮发起了攻击,双拳难敌四爪,阿壮败下阵来,落荒而逃,两只大鸟见他跑远却也不追,就这么转回了窝。 眼看着有家不能回,还落得一身的血印子,阿壮憋了一肚子的腌臜气。在周围隐蔽徘徊了好几天,他终于逮着个两只大鸟都离巢的机会,上了树,他要去把树上的窝给捅了,以解心头之恨。 可当阿壮爬到树顶,翻进鸟窝时才发现,窝里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鸟,惊恐的看着他这个闯入者。他这才知道,大鸟驱赶他的原因,是为了保护窝里小鸟的安全,他一下心软了,决定饶了这一家子。正当他准备下树撤退时,两只大鸟回来了,这可了不得。 大鸟以为阿壮要伤害它们的孩子,竖起爪子就往阿壮冲过来,阿壮见势不妙,迅速溜下地,撒腿就跑,大鸟还不依不饶的,一路追打着他,追出去老远还不罢休。后来阿壮回去看过,树上的小屋没了,兴许是被气愤之下的大鸟给拆了。 就这样,家没了,所以阿壮在流浪了一段时间后,就在现在这个背靠崖壁的大树上,搭起了第二个家。 吸了吸淌着清鼻涕的鼻子,阿壮还是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出了屋子,向树下爬去,脑袋里开始计划着今天的安排。 往常他早起洗漱后,会先去打猎,打够一天的口粮。接着就回到树下锻炼身体、练习技艺,直到太阳落山前回到小屋准备睡觉。可今天不能这么安排,刚才的鸡皮疙瘩给了他一个警告。 他抬头看了看天,刚才还笑容灿烂的太阳,就这么一会工夫,就被厚云遮去了一半。这几天可能会下雨,雨后的秋天会更加寒凉,到时如果没有足够御寒的衣物,可就不是起身鸡皮疙瘩,就能解决问题了,所以他决定,今天去找点能御寒的皮毛来,为自己度秋迎冬做足准备。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各种奇瓜异果挂满了枝头,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浓郁的果香,勾得饥饿难耐的阿壮,哈喇子都快淌了出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有段时间没有吃什么新鲜的果蔬了,这样对身体可不好。于是他决定,今天的早饭,就吃那些香甜的果子。那些果子虽然看起来个个都香甜诱人,但他可不敢胡乱摘来就吃。 他先上树摘了些果子堆在地上,又从树屋底下,取下了一个用藤条编得很粗糙的笼子,里面是一只小森林鼯鼠,这是他没事时抓来当宠物养的,平时也能缓解下他的孤寂。 在摘下来的果子中,挑了一个成色好的,削出一条塞进笼子里,让小鼠先吃。看着小鼠把果子吃了个精光,又等上一会,发现小鼠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他这才安心的吃起果子。 美美的吃了顿鲜果早饭后,阿壮觉得自己现在精气神十足,又轮了轮胳膊,抖了抖大腿,感觉体力充沛,这才背起自制的捕猎工具,往森林里走去。他很快就在林子里捕到了一只豚兔,带到溪边开膛破肚,清洗干净,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剥起了皮,整张兔皮剥下后,显得十分干净、漂亮,这让他小小的自豪了一回。 用盐把兔肉腌制好放进包里,他开始兴奋的把兔皮在身上比来比去,想看看把这张漂亮的兔皮用在衣服的什么部位最好,可比画了一会,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么小一块皮毛既得什么事。郁闷了一会,他还是把兔皮收进了包里,就算不能穿,拿回去晒干后,当床褥子也是不错。想开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虽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但却还要穷讲究。 回到小屋时已是时近正午,他把腌制的兔肉从包里拎出来,想着怎么个吃法。昨天是烤着吃的,今天还烤就显得腻味了,于是仔细想了想,便转身往不远处的一片小竹林走去。 折了一节大竹管子,削开一头,把兔肉和采来的无毒野菜,剁碎了一股脑全装进竹管子里,放进适量清水,在把从森林里找来,可以调味的天然调料装进去,这就算齐活了。削个大小合适的木塞子,塞住竹筒口,随手便丢进刚才生起的火堆里,然后阿壮坐在火堆旁边,给自己仔仔细细的削了双没有倒刺儿,不拿嘴的筷子,就等着开饭了。 秋天的豚兔特别大个,也特别肥美,混合着野菜调料把大竹管子装得满满当当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阿壮抓起泥沙把火堆扑灭,用长棍掏出大竹管子,再心急火燎的钩着跑到水潭边,放进水里降温。待竹管儿不烫手后,在水里把竹管儿表面洗干净捞起来,接着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用两个臭脚丫夹住竹管儿,用劲拔开了塞子。炖肉的香气儿铺面而来,穿过了鼻子,溜到了胃里,引的阿壮的胃一阵翻腾,他抄起筷子,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一会的工夫,管子里的汤水就被捞去了一半,也把他撑的够戗。 看看剩下的半管,估么着晚上因该够吃了,于是阿壮把塞子再塞上,埋回了刚才扑灭的火堆里。火堆只是明火被扑灭了,里面还有大片烫人的火星,被埋在沙子里半天都不会熄灭,所以把管子埋回去,可以保温很长时间。 森林里天黑得早,傍晚或晚上生火,很可能引来那些凶暴的夜行肉食动物,特别是那些不怕火的,阿壮不敢冒这个险,但晚上又想吃温热的食物,就想出了这么个方法来。 ; 第七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午后,吃饱喝足再打了个盹,阿壮醒来的时候,感觉非常不错,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因为他知道下午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因为没有足够多小块的皮毛用来缝制越冬的褥子和衣物,这天气又会一天比一天冷,所以想要越冬就只能找足够大面积的兽皮来做处理。 据他所知,能有这样大面积的兽皮,又能被他猎到的大型动物,就只有温顺的麒兽。麒兽是很温顺没错,但它们也是那些凶猛的大型肉食动物的主要口粮,所以在麒兽出没的地方,都被猛兽们划分了地盘。除非你有能力击杀它们,不然毅然进入它们的地盘,很可能成为它们饭后的甜点。 秋天的时候,这些白天行动的大型猛兽,一般会在上午出去猎够一天或几天的口粮,带回窝就猫起了,但也有下午出来巡视自己领地的,所以阿壮要先回小屋吃饱睡好,养足精神下午才出发,尽量降低危险系数。 下午出发后,阿壮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才进入麒兽时常出没的区域,这让他绷紧了神经。 在林子里挥汗如雨,小心谨慎的寻找了两个多小时,居然连麒兽的毛都没找到一根,着阿壮很丧气。看了看天,在估算了下时间,离天黑最多还有一个多小时,现在不往回走,就赶不及在天黑前回屋了,所以他决定结束这次行动,先回去,明天下午在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突然,一阵杂乱的兽吼响起,声音极大,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就攀上了一颗大树,因为大多的猛兽都不会上树的。等爬够了高度,确认没有危险后,他这才担在树叉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粗气来。 喘匀了气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定了定神,他开始仔细辨认吼叫声传来的方向。通过辨认,他发现,吼声是从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传过来的,而且离他不远。 现在他要回去,就要经过那条路,绕也可以,但如果那样走,在天黑前肯定回不到树屋。经过再三思索,他咬咬牙,决定先去看看情况,能过就过,实在不行在绕道。 慢慢往回路上潜伏着前进,尽量不要发出声音,野兽的耳朵是很敏锐的,阿壮深知这点。 吼声越来越大,阿壮也越来越提心吊胆。当声音已经大到震耳欲聋时,他知道不能在走了,于是原地找了棵大树攀爬上去看看情况。 一只浑身挂彩,鲜血淋漓的猛兽出现在远处,由于伤得十分厉害,阿壮一时没有看出是什么动物。再次仔细观望,发现那猛兽后面还跟着一只幼兽。幼兽浑身雪白,体形如大猫,但四肢和尾巴比猫更粗壮,头顶还有一个小小的肉突。他在记忆里搜索着,却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 其实这种猛兽是天地灵兽中的一种,叫“苍雪独角豹”。因通体雪白,头生独角而得名。成年雄豹比魔虎还要大上几号,浑身巨力,在死亡森林几乎没有天敌,是一方山林之王。那受伤很重的,是只母豹,它是怎么来到紫暴森林,又是被什么动物伤成了那样,连角都断了。 树叶的枝杈挡住了阿壮的视线,他只能看见苍雪独角豹,所以他继续向上攀爬,才能看清全部情况。爬了一段,终于看清了情况,原来把独角豹重创的,是一大群森林的游荡杀手“森林红眼座狼”,就连狼王都在其中虎视眈眈。 母豹正和狼群对峙着,双方之间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十头皮开肉绽的座狼尸体。它重伤挂彩也把对面的狼群震慑得不敢妄动,如果它要走,狼群根本拦不下它,但它身后的幼兽就完了。所以它并没有独自逃生,而是把幼兽护在身后,与狼群搏命撕杀。 阿壮眼睛湿润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伤痕累累的母豹就如他父亲般正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幼兽生的希望。 座狼王张着血口,露出獠牙的摸样,让阿壮想起了闯入他家,杀害家人的那些仇人,他愤怒了。 时隔两年多,悲伤淡了不少,但仇恨的烈炎却从未熄灭过,那怕是小一点也做不到。他坚持每天用大量的锻炼来磨练身体,练习父亲传授的技艺,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手刃仇人,报全家惨死的血海深仇。 看着那躲在母亲后面,瑟瑟发抖的小兽,阿壮仿佛看见了匍匐在父亲背后可怜无助的自己。他决定帮助母豹救下小兽,母豹已经快不行了,他不想让母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最后还希望落空。 愤怒归愤怒,但不能冲动行事,阿壮在作出救援决定后,心里就像有一团烈火般燃烧了起来,但脑子却越发的冷静下来。他在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如何才能救下小兽。 他慢慢探头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离这不远有条河,座狼不会水,这是个机会。但机会只有一次,自己能制造出来,但能不能成功还要看母豹能不能配合,这是个险着。 他蹲在树杈间,从背后慢慢抽出自制的投枪,紧紧握在手里积攒着力气。心里正在思考,如果母豹不配合,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一阵风吹过树杈,卷落几片枯叶,飘往空地处,母豹的鼻子耸动了一下,没有动作。紧接着狼王也耸动了一下鼻子,朝他藏身的地方望来。 阿壮心中叫糟,刚才那阵风吹过时,带走了自己的气味,他现在的位置已经暴露。来不及犹豫,他鼓起全力把手上的两柄投枪,死命的朝狼王投了过去,紧跟着身体用力下压树枝,使用树枝反弹的力道,朝着独角豹的方向弹了过去。 狼王毕竟是狼王,虽然投枪出其不意,速度也是极快,却也被它险险的躲了过去,只蹭破点头皮,带起了几根狼毛。投枪带着后劲,越过狼王,扎在了旁边的座狼身上,鲜血乍起。虽然没有扎到狼王,但两根力道十足的投枪还是在狼群中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狼群的混乱,飞在空中的阿壮看见了,母豹也看见了,母豹抬头看向他,两双眼睛对视在一起。 母豹锐利的眼神,在接触了阿壮清澈悲愤的眼神后,阿壮感觉心头一跳,接着便看出母豹的眼神,由疑惑不解,转变成了感激和决绝,而他居然能看懂母豹眼神的变化。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母豹猛然向阿壮下落的方向高高跃去,下落的阿壮,正好落在跃起的母豹头上。母豹顶着阿壮猛力向后甩头,把他顶向了小兽所在的位置,而自己则向群攻而来的狼群扑去。 阿壮落在了小豹面前,看着小豹,小豹虽小,可一点也不示弱。它弓起后背,露出小小的牙齿,警惕的看着他。 阿壮本想慢慢靠近它,好让它放松警惕,但回头看见被狼群围攻,情况危机的母豹,他还是飞快伸出右手向小豹揽去。 在揽住小豹后,小豹很不客气的狠命一口,咬在阿壮的手臂上,小小的獠牙,深深扎进了肌肉里,疼得阿壮嘴角一歪,差点咬到自己的耳朵。但他没有松手,夹起小豹就向不远处的河流飞奔而去。 一声巨吼,震得整个山林都瑟瑟发抖。小豹松开了口,朝着母豹的方向,呜咽的叫着,它知道,这是母亲发出的,生命最后的一声怒吼,也在提醒阿壮,它已经尽力了。 阿壮心里一阵难受,但他没有回头看,夹着小豹奔到河边,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河里,顺着水流朝下游冲去。 ; 第八章 你是我的唯一 在水中沉沉浮浮被冲出老远,阿壮终于夹着小豹爬上了岸。他已经被水冲得晕头转向,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被冲到了什么地方。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摇摇头一阵苦笑,觉得自己怎么每次逃命,都会被河流所救,被冲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自己和水就这么有缘。 森林里现在昏暗下来,还不时有小动物经过河边,发出悉悉唆唆的声音,这让阿壮全部神经都绷紧了。 天黑后的森林和白天的森林,有着巨大的区别。 白天因为视线好,凭着好眼力能及时躲避危险,相对比较安全,阳光普照的森林,此时就像一位穿着朴素的少女一样羞羞答答,半遮半掩。 可当太阳落山后,少女就会退去她的朴素,披上血衣,变身成择人而食的黑色女鬼,而那些凶猛的夜行动物和毒虫毒蚁,也会来加入这个恶鬼举办的噬血盛宴。 阿壮谨慎的向林子里走去,在路上随手拣了几根细软藤条把小豹束在身后背着,身后的小豹可能是在水里被折腾得没了力气,也可能是信任了阿壮,它并没有挣扎,任由阿壮把它束在背上,接着阿壮就近找了棵高大的树木往上爬去。 这棵树很是粗壮高大,阿壮尽量向高处爬,直爬到一个适合搭平台的丫型树杈才停了下来。他朝下望了望,觉得已是安全高度了,就开始着手准备搭建平台,以供休息。 他先从周围削了些较粗的树枝,剔除枝桠后小心的铺在树杈间,再剥些树皮搓成条,用树皮条当绳子,把粗树枝两端固定在丫型树干上。这样,简易的树床就算搭建完成,阿壮试着坐上去,发觉挺稳当,于是解下背后的小豹楼在怀里歇了口气。 一阵刺痛从脸上传来,他伸手摸了摸,眼角有条手指长短的弧形伤口,从左眼角边一直延伸到嘴角外,幸好没伤着眼睛,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被水泡过后,微微发白的伤口有一点感染的迹象。 阿壮从计划救小豹开始,精神就高度紧张,直到刚才坐下才稍有放松,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现在精神放松了下来,他坐在高高的树杈上,不但感到伤口疼痛,夜晚森林里湿寒的秋风,也让他浑身瑟瑟发抖。 寒风吹得阿壮身体僵硬,怀里的小豹也被冻得浑身发抖。小豹在他怀里拱了拱身子,把小脑袋伸出来搭在阿壮手臂上,手臂上还留有它先前咬出的伤口,它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然后呆愣的看着阿壮。 阿壮转动着冷得发僵的脖子,把周围的情况仔细的看了看,一低头,正好看见小豹睁着两只扑闪闪的大眼睛把他瞅着,觉得小豹可爱极了。想着小豹和自己身世如此的相似,真可谓同命想连,便觉得和小豹贴在一起的地方,仿佛都生起了一丝丝的温暖,这丝温暖虽然没有消退身上的寒意,却把心烘得温热温热的。 阿壮用左手环抱着小豹,腾出右手来抚摸着小豹毛绒绒的脑袋,“小豹啊小豹,今天你和我逃出来时,你的娘亲已惨死在那些恶狼嘴里,你知道吗?你还这么小,真是可怜。今后你和我一样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以前只有我一个人在森林里生活,很孤单的,现在有你陪我了,我想高兴,但想起你的娘亲,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以后我们就要相依为命了,但是我们都还小,以后生活会很苦的,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小豹楞呆呆的样子,感觉到它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阿壮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别害怕,有我在你就放心把,我会照顾好你的。等以后我们慢慢长大些,生活就会好起来的。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把本事练好,你有你的仇,我也有我的,等将来我帮你把仇报了,你在帮我报仇,好吗?我数三下,如果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 阿壮对视着小豹开始数起了数,小豹现在是又冷又饿,根本就没了叫唤的力气,就是有,它也听不懂啊,所以它就只能傻呆呆的把阿壮瞅着,三声过后,就稀里糊涂的被拉上了贼船。 阿壮看小豹同意了,十分激动,又想到还没给这小东西起个名了,总不能老是小豹小豹的叫把。于是他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你同意了哦,可不能反悔,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是朋友总要有个名字称呼你不是?所以刚才我认真的想了想,你和我以后想报仇都必须长得很强壮才行,看你现在这么瘦小,就给你起个好喻意的名字把,我叫屠阿壮,你是我兄弟,你就叫屠二壮把,希望你以后长得强壮无比,这名字好听把,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壮为自己能想到这个‘神来之名’而欢喜,二壮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好听’的名字。 “你的身世我很清楚,但我的身世你却一点都不知道,对把。我们既然是朋友,是兄弟,那我就决定把我的身世清清楚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为了体现我俩平等,现在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在三声之后不反对,就表示愿意听我说。”三声之后,二壮傻歪歪的接受了。 就这样,阿壮抱着二壮开始讲述起他的童年,他的家人,他的遭遇。可能是那些伤心的记忆憋在他心里太久太难受,也可能是想靠着说话,来分散点夜晚的寒冷。总之,他絮絮叨叨了很久,直到他们困极了才相拥着慢慢睡了过去。 清晨,一缕阳光把阿壮唤醒过来,他觉得浑身还是冷得厉害,还好一直坚持锻炼的身子骨结实,并没有生病,就是觉得肚子饿得厉害,他接着看了下怀里的二壮,发现二壮在状况很是不好。 它拢拉着耳朵,低头靠在阿壮怀里,一圈眼屎堵得的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张口呼啦呼啦的喘着粗气,没有一点精神,就连一身雪白漂亮的毛发都泛着蜡黄色,显得暗淡无光。 ; 第九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屠阿壮看着虚弱的二壮很是心疼,他抱起二壮时才发现它浑身烫得厉害。 发烧了?屠阿壮不能确定,但生病是肯定的,在这远离小屋的地方,他也是束手无策。 既然这样就必须先找吃的,只有吃了东西才能保持体力,他们从昨天下午一直折腾到现在,期间一点东西都没吃,在这样下去,二壮不病死也得被饿死。 阿壮望了望挂满枝头的各种瓜果,有些他认识,有些不认识,但不管认不认识,他都没去摘,因为水果只能充饥,并不能迅速补充体力,只有肉食才行。所以他把生病的阿壮系回背上后,查看了树下没有危险,便一溜烟的滑下树去。 他想找点豚兔之类的小动物,可环境不熟,不敢冒冒失失的乱走。就近找了一圈,却连条四脚蛇都没找到,还把他累得够戗,看来他的体力也有些透支了。 靠在树边休息了会,屠阿壮解下二壮轻轻放在一旁,起身朝着河边走去,豚兔没有捉到,河里总该有鱼吧。 秋天正是鱼儿回游产籽的季节,河里大大小小的鱼正扑腾不休。 有一种鱼,阿壮进森林后吃过,只有主骨头,几乎没有其他小刺,很好食用,于是他利落的做了根木鱼叉,下到水里,不一会就叉上来几尾肥鱼。 没有火就只能生吃,在水边把鱼打理干净后,用长匕首顺着鱼骨头把肉剃成两片,放了一片在二壮嘴边,接着就把另一片塞进了自己嘴里,他是饿坏了,鱼肉入口虽然有点腥,但不吃就没得吃,所以他还是大口咀嚼着咽下肚去。 回头看了看二壮,它虽然把鱼肉弄进了嘴里,可生鱼肉比较韧,他又虚脱的厉害,嚼了几下都没能嚼烂。强行往下一咽,不但噎得难受,把鱼肉吐了出来,还被呛得眼泪水直流。 阿壮赶紧上去拍了拍二壮后背,把二壮吐出来的鱼肉拣起来,到河边用水洗了洗就塞进自己嘴里。 他可不是自己吃,而是嚼碎后,吐在一片干净树叶上来喂阿壮吃,这样阿壮就能吃得进去了。 就这样,两个小家伙你一口我一口,生鱼也吃了个饱。 虽然生鱼肉真不怎么好吃,但是吃饱的感觉还是很不错,至少屠阿壮是这么觉得,他甚至觉得二壮在吃饱后,都比先前有精神了许多。 再喂给二壮喝了点水,系回背上,阿壮起身准备找路返回树屋了。 阿壮懂点医术,是他爹在森林里教他的,而且仅限一点常规的,森林里花花草草乱七八糟的,他可不敢胡乱找来喂阿壮。自己进森林时也发过烧,吃了腰囊的药就退了,现在还剩些就放在树屋里,所以要尽快回去。 找了棵高树爬上去,阿壮想从森林高处观察下周围的地形,确定自己现在在森林的什么位置。爬到树顶后,他一眼就遥望到自己树屋后面那个黑色的大崖壁,看着离他们的距离不远,但在根本没有路的森林行走,却很耗费时间。所以他认准了方向就下了树,准备好路上所需的的食物和水后就出发了,时间紧迫。 回去的路可不好走,阿壮一路劈荆斩棘,时至下午,他才背着二壮,筋疲力尽的回到了安全而温暖的小树屋。 进屋后,他回忆着自己发烧时吃的药量和种类,取齐了药,就着水强行给二壮灌了下去,不一会药效居然发作了,二壮软绵绵的倒下,呼啦呼啦睡了过去。阿壮在屋里转了一圈,把能找到的所有干草一股脑都堆在阿壮身上,想给它发发汗,只让它漏了个大头在外面喘气儿。 照顾完二壮,阿壮取出击火下到地面,在地上升了篝火,把昨天出发前埋在灰烬里,现在已经冰凉的竹管子炖兔掏出来,在加入些水,掺和点带回来的鱼肉,丢进火堆里继续炖煮,然后就回树屋打盹去了,他也实在累坏了。 天麻黑麻黑的时候,阿壮醒了过来,摸着奄瘪的肚子,突然想起了树下的篝火,连忙下树灭了火,等竹管儿冷下来后,提进树屋来,看看草堆里的二壮,它也醒了,只是没有动弹,就那么要死不活的趴在草堆里看着他。 拔开乱草把二壮抱了出来,阿壮发现它身上居然是干的,并没有出汗,这才知道阿壮竟然不是从身上出汗的,他还傻到用人发汗退烧的方法去给二壮发汗,于是他嘿嘿干笑了几声,把尴尬掩饰了过去,接着开始给阿壮喂起吃食。 二壮的烧是退了,但身体还很虚弱无力,东西吃得特别慢,到最后干货也没能吃进去多少,到把汤喝了个精光。 等二壮吃够了,阿壮风卷残云般把剩下的都扫进了肚子,吃完后还咂摸了下嘴皮子,这才意犹未尽的抱起阿壮,转进了干草堆里接着睡觉。二壮在他怀里看了看他,然后拱了拱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也睡了过去。 就这样,白天和黑夜在他们呼呼大睡时,办妥了交接仪式,结束了这喧闹的一天。 回到树屋后,阿壮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有的轨迹上,可还是出现了点变化,生活也不孤单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壮是背着二壮生活,二壮病好后,精神旺盛起来,阿壮在前面疯跑,而二壮就在后面傻追。 别看二壮个头小,呆萌呆萌的,可饭量却一点不小,在它还不能自己捕食的时候,一切的伙食都要依靠阿壮来提供,所以阿壮只能每天花上更多的时间,来捕猎以前数倍的猎物,才能喂饱家里的饭桶,虽然劳神费力,他却乐此不疲,心甘情愿。 阿壮有个习惯,就是每过几天,就会去采些野果野菜什么的回来吃,因为父亲教过她,光吃肉食对身体不好。但二壮不知道,它也不愿意知道。 阿壮喂二壮吃野果时,二壮死活也不吃。于是阿壮想了个好办法,他拿出一块肉,那是兔肉,二壮的最爱,于是二壮欢喜的跑过来,吱溜一声就把肉吸进了嘴里,张口一嚼,坏了,原来阿壮把野果夹在肉里的。 二壮想张嘴吐出来,可阿壮飞身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它的嘴不让张开,他俩抱在一起,就在树屋里一阵乱折腾,直到二壮把肉夹果含泪吞了下去,阿壮才松开了手。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二壮都在上这种当,因为阿壮会不定时的拿肉夹果喂它,直到它慢慢的习惯了肉夹果的味道,甚至到后来还觉得那味道也还不错。 自从把二壮救回来后,阿壮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走的离树屋太远,怕碰上那群红眼坐狼。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必须要解决冬衣的问题,他为这个发愁了好些天,直到有一天,一群麟兽意外的经过他的小树屋,他追踪着猎了几头,在加上树屋里还有些积攒下的小兽皮毛,这才解决了冬衣褥子的问题, 从兽骨里找出最细的,在石头上磨尖,再在后面打上个小洞,把树皮削成细条凉干在搓成条穿在洞里,这样针和线就有了。忙活了几天,他终于给自己缝了一身毛皮衣服,虽然不怎么像衣服,但起码以后不会受冻了。他还用兽皮缝了条大褥子和一张厚实的垫子,足够把他和二壮卷在里面包个严实,让他们在冬天寒冷的晚上也能睡得格外香甜。 ; 第十章 翩翩一少年 时间如白驹过隙,亦如阳光般沁润着世界每一个角落,也包括紫暴森林和里面的小树屋,当然,还有树屋里的人,和趴在树下的兽。 树屋里的阿壮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听着外面早起觅食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叫着,心情十分舒畅。 他起身上到屋顶,摸出长匕首在树身上深深划下一道刀迹,这是阿壮造好小屋后用来计算天数的方法。先开始还要数数,后来刀痕越来越多,他也懒得数了,改数四季,只是这个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他看着树身上,密密麻麻、有深有浅的疤痕发起呆来。 从进入森林的那个春天算起,到今天已是第七个春天。阿壮的生日是在春夏之交,所以他今年已经年满十六岁了。 看了看周围即将凋谢的花朵,这个春天已经走到了头,气温也明显高了不少,这是夏天即将到来的标志,阿壮只穿了条兽皮短裤,也并没感到任何寒意,所以他就这么几乎****的呆站在树屋顶,反正森林里也没人看见。 他的身材线条流畅,小肌肉群若隐若现的布满全身,这是敏捷与力量的完美集合,是多年来,森林艰苦生活和坚持不懈的身体锻炼,才得以铸造而成。 他站在高处,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就如同一根笔直的钢钎,坚锐又极富韧性,比起粗大的石柱确要纤细许多,但却能轻易的洞穿看似坚硬粗壮的高大石柱。 发呆结束,阿壮转过身来,微微抬起头,迎着透过树枝的班驳阳光,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自信一笑。 他从小就继承了母亲那双温柔的眼睛,小时候镇子上的长辈就爱取笑他俊得像个姑娘,他也只是嘿嘿的一笑了之。但家毁人亡的沉重打击,长年的森林求生,已然磨去了他半数的俊秀,随之融入的是棱角分明的冷静和刚毅。划过眼角的浅疤,把他温柔的双眼衬得更显锐利。 儿时一笑清秀而腼腆,现在一笑,清爽温柔中还夹着一丝锐气。一头自己用长匕首削得长短不一的黑发,让他野性十足,但也夹杂着一股憨傻之气。 他在屋顶大声招呼着二壮,接着飞身从树屋顶上跃了下去。 树下一个纯白的庞然巨物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把阿壮接个正着。那纯白得就像行走的棉花糖一般的巨物,就是二壮,它的变化更是触目惊心。 从前那个小小瘦瘦的样子早已随风而散,现在的二壮就那么坐在地上,都要比站在旁边的阿壮高出半个身子来,觉着它现在改名叫特壮都不为过。 自从四年前,二壮连续在几个月内,数次压塌树屋后,阿壮就只能无奈的把二壮赶到树屋下去睡觉。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把树屋扩大和加固,都跟不上二壮一天天增长的个头,一个不小心,树屋就会被二壮给折腾散了架。 有时,阿壮也会望着二壮发呆,心里满是惊讶。以前那么小的一个小不点,才几年时间就长到现在这让人膛目结舌的吨位。有时他也很自豪,能把二壮从一个跟屁虫,养到现在的巨无霸,真要为自己叫个好才行。 其实很早以前二壮就能自己捕猎,到后来连屠阿壮的伙食,也都几乎是它在打主力,屠阿壮只是在旁边咋咋呼呼的指挥指挥而已。 二壮驮着屠阿壮在林子里一通乱跑,然后调头朝河边跑去。屠阿壮骑在它脖子上,坐直身子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正享受着速度给他带来的快感。 急速冲刺到河边,二壮猛然一个急刹车,脑袋快速向水面低下去,额上的长角和鼻子都没进了水里。 在二壮急停时,屠阿壮就感觉到了不对,他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前面水花一片,突然明白二壮刚才,疯了似的一阵乱跑是为什么,是要麻痹自己。 他下意识的双手抓住二壮大头上的白色毛发,想以此来固定身体。可手上的指头能抓毛,脚上的指头却不能,至少他还没有练到那程度,但他还是试了试,失败了。 在巨大的惯性下,他的脚被抬了起来,然后背朝前,以双手为支点,倒立着向水面摔去,不出意外,肯定一屁股坐进水里去,打湿今早才穿的兽皮短裤。 屠阿壮可不想大清早的,就穿着湿透的裤头到处跑,所以在倒立而起的瞬间就想好了对策。 他双手松开抓着的白毛,然后使足腰力把双腿往下压,强行克服了惯性带来的上甩力道,终于在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双脚成功踩在二壮硕大的脑袋上,猛力一蹬,把二壮的大脸压进了水里,然后高高跃起跳了出去,在空中快速脱下短裤,揉成一团往岸边的树杈上投去。 二壮把整个脑袋从水里抬起来,正好看见屠阿壮高高跃起的样子,这让它很是郁闷。计划泡汤不说,还被蹬了一脚,这让他生气之余也无可奈何。 可不多时,它的注意力就被林翔宇在空中脱裤子的动作吸引住了,像突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本来两个扑闪闪的大眼睛立马变成一对弯弯的月牙,紧紧注视着飞空中的皮裤衩。 屠阿壮在入水前,看见二壮的两个大眼睛急速缩水成大弯月,死命盯着他刚才丢出去的裤头时,就知道不好。 他大声的叫唤起来:“不要啊,二……”壮字还没出口就一头载进了水里,还呛了一口水。 在水里调个头浮上水面,就看见二壮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在水里沉沉浮浮的裤头,戏耍着。 气不打一处来的屠阿壮,在水里只露着头就破口大骂道:“你个死不要脸的东西,死不要脸的烂痞,真不是个东西……”一通乱骂后,他总算解了气。 可看看二壮,那通臭骂就象春天里的小风般,从它脑门上一飘而过,根本就没吹进耳朵里,顶多吹立了它头上几根闪亮的白毛。它还是继续戏耍着水里的裤头,脸上堆起了一圈笑意,那是奸计得逞后的阵阵奸笑。 ; 第十一章 话唠的重要决定 面对这样一个满口利牙的无耻之徒,屠阿壮知道骂它几乎无效。刚才一通乱骂纯粹为了解气,不然憋着难受。现在气消了,他决定改变方法。 屠阿壮今早站在树屋顶上时,作了个决定,这个决定事关重大,如果不把阿壮这坏习惯改过来,以后会有很大影响,于是他决定用真情打动它,用道理说服它,理了理头绪,他游回了岸上。 二壮见他游了回来,连忙把裤子捞出水,转身便走,离开一段距离后,又把裤衩丢在地上,再一屁股坐上去,左右扭了扭,坐等着屠阿壮过来谈判。 屠阿壮裸着身子出水上岸,觉得很不自在。他知道这深山老林的不会有人看见,但奔放到这种程度他还是做不出来,毕竟家变前他也不是个野孩子,也是接受过先生礼义廉耻教育的。在说了,就这样赤条条的走起路来,左右晃荡着,也不方便是把。 于是他赶紧摘了片大叶子,从后向前如包尿布般包上,在找跟藤条把叶子两端穿上系在腰间,顿时觉得自在了不少。 看二壮那架势,屠阿壮知道现在想拿回裤头,没戏。所以他也不急着去争,反正暂时有叶子包着。 他慢悠悠的来到阿壮面前,拢拉着一张长年饱受虐待的苦瓜脸瞅着它,老远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如同鲜榨苦瓜汁般的怨念。 屠阿壮清了清嗓子,开口就是一声吭长的苦叹,脸上仿佛又苦了几分:“哎~~~~~~~~~~,二壮啊,我们在一起也有五年了把。”二壮无语。。 “五年前我把你救回来时,你才只有这么点大,还在生着病。”屠阿壮用双手比划着当时二壮的个头,二壮无语。。 “当时我是尽心尽力的在照顾你,你的病才能好起来的是把。”二壮继续无语,“好,你默认了”,屠阿壮严肃的点了点手指。 “后来我又劳神费力,劳命伤身才把你拉扯到现在这么个大个头,我容易吗?我”说这话时屠阿壮的脸,一点也没有发红发烫,而是显得十分理直气壮。其实四年来伙食问题一直都是阿壮自己在解决,真要靠他,恐怕先就累死一个,接着在饿死一个。 “小的时候,我俩都是睡在树屋里没错,可后来你的个头越来越大,树屋被你压塌了无数次,你也不知道减减肥。我尽力往大了建,都没用啊,这才无奈把你赶到下面去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天地良心啊。”看看阿壮还是无动于衷,这让屠阿壮觉得,自己说的话就像放了个屁,还不臭,让他有点无可奈何,扣了扣头掩饰了一下尴尬。 “我知道,自从把你赶下去后你就一直在生我的气。你被雨水淋湿了也见不得我穿干净裤子。这几年来你隔段时间,就想着方儿的要把我的裤子弄脏弄湿,你心里才平衡是把?”不知是什么虫子在二壮头上叮了口,痒得难受,它不耐烦的伸爪子刨了刨。这动作在屠阿壮看来完全变了意思,他觉得他的说服教育终于起了作用。 “承认了是把,承认了就好。既然知道错了,改掉就行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屠阿壮高兴的说道,这时二壮挠舒服了也把爪子放了下来。 见二壮这么乖,屠阿壮知道自己的说服教育起了作用,这就足够了,所以他正了正苦瓜脸,表情严肃起来,准备说点正事。 “好了,以后改了就行,以前你的那些个烂事我也不追究了。现在我说点正事,你仔细听着,”屠阿壮正色道:“三年前,我们开始追踪杀害你母亲的那群座狼,这三年来通过不断的伏击偷袭它们,已经消灭了它们很大一部分了,现在它们剩下的已不多,这次再去就应该和那群座狼算最后的帐了,这样我们走得也踏实。” 屠阿壮停顿了下,接着更严肃的说道:“你的仇报完就该轮到我报仇了,我的仇人可跟那群座狼不一样,不是光靠爪子和牙齿就能解决的。他们很强,强到我都不知该如何下手,到时只能见机行事。现在我们已经长大了,强壮了,也有力气了,但那还不够,远远不够。想要战胜他们,只有依靠更强的能力。通过这些年的锻炼,我能感觉到有些莫名的能量在体内运行,但运用起来却不怎么如意,也不知道和外面的世界比是个什么水平,所以我们必须出去了。” 其实屠阿壮并不知道,他在几年前救二壮时,投向狼王那几只投枪所表现出的能力,就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能力,起码达到了专业猎人的级别,那还只是开脉两年多而已。 而几年后的今天,在体内碎片,沟通天地灵力的沁润下,他的肉体其实已经完成了奠基的准备,已经可以利用灵脉隐约的引动体内的灵力变化,只是脉络还不够粗壮,所以变化有限之余,还时灵时不灵。 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天气大好,他知道即将要离开这个庇护了他七年的庇护所,踏上复仇之路了。 屠阿壮愣了下神,转脸换上一副警告的嘴脸,看着二壮接着道:“我要提醒你,出去后就不比在森林里自在,有些基本的礼仪是要讲的,不然其他人会把我当怪物看,比如每天不穿裤子,或者穿条湿透的裤子满街乱跑,那我还怎么做人,你好好想想把,想通了就把裤子还我。”清风吹过林间,吹乱了屠阿壮和他兄弟头上的毛发,他们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时间仿佛凝固了。 对视了一会,二壮首先起身,燃后转身把裤子叼在嘴里,向屠阿壮递来,屠阿壮心里很是欣慰,他赶紧伸出手去接,突然,二壮大头向左一移,一仰头把裤子甩了出去,转身飞似的跑了。 裤子擦着屠阿壮的耳朵向后飞去,扑通一声又掉进河里。屠阿壮没能抓到,脸上还溅了几点脏水,这让他十分恼火,额头青筋爆起,口中喘着粗气,他反身捞起裤子,接着就向阿二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屠阿壮一路追回到树屋时,发现二壮还没回到树下,估摸着是撇开他去打猎了。 他无奈的倒在草地上休息,脑子里想着整治二壮的办法,说服教育是不行了,看来要用深刻点的办法。 ‘嘿嘿’奸笑两声,屠阿壮起身去准备工具去了。 二壮嘴里叼着猎物一步三摇的走了回来,它还正为今天的事感到自豪,全然不知即将要倒霉了. 屠阿壮从斜里插出来,三两下接过猎物就翻身骑上了二壮脖子。他微笑着拿出工具,就是刚才弄湿的裤头,只是裤管中穿着根长藤条。 把藤条两头系在阿壮两只立起的大耳朵上,‘啪’的一巴掌拍在二壮头上,命令它快跑。 就这样,二壮妥着个人,头上还顶着条湿漉漉不停滴水的裤头,又开始在林子里疯跑起来。直到裤头被风吹干后,屠阿壮才叫它停下来休息,这可把二壮折腾得够戗。 此后一段时间,只要裤子被弄湿,屠阿壮就用这方法整治它,终于把它这坏毛病改了过来。 内部矛盾解决完,就轮到外部矛盾。屠阿壮花了好些天时间做足了远行准备,就带着二壮出发去追踪狼群去了。 他们计划等报了仇就直接出森林不再回来,所以临走时,屠阿壮回头多看了几眼小树屋,在看了看屋后的崖壁,多给心里留下点印象。 ; 第十二章 打不赢也要拼到底 经过几天几夜不间断的追踪和寻找,屠阿壮和二壮终于在一个水潭边,找到了红眼座狼群,它们正在喝水休息。屠阿壮趁机上到远处的树上,仔细观察座狼群的数量,发现狼群的数量较上次有所减少。 在森林里追踪猎物是很消耗体力的,几天高强度的运动,耗尽了屠阿壮和二壮的体力。所以在狼群离开水潭后,他们就不远不近的缀在狼群的下风口,恢复体力,等待机会。座狼的嗅觉和听觉都退化得十分厉害,所以不远不近的坠在下风口,身上的味道就不会被座狼察觉,是很安全的。 跟踪了几天后,屠阿壮和二壮的体力和精力都得到了全面恢复,甚至恢复得都有点过了头,但机会却始终没有出现。 这让二壮开始急躁起来,每次嗅到顺风飘来的狼群气味,它就会异常的烦躁不安,而屠阿壮却很是沉得住气,几年的森林生活磨练出了他足够的耐性。 他知道有时候做事情,不是想做好就能做好的,只有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条件出现时,才能把事情做得够好,够完美。否者,有时不但成不了事,反而会事与愿违的坏事,这就得不偿失了。 一边安抚二壮,一边静静的观察着狼群的动向,等待着机会,这让屠阿壮更像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等待猎杀的恶狼。 红眼座狼是魔化的生物,它们是森林狼被魔力感染后狂化而成的,狂化后虽然身体力量得倍增,却也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它们只能通过感染来增加种群数量,这使得它们极度的噬血好斗。 它们族群数量损耗达到一定程度时,狼王就会带领座狼群袭击森林狼族群,从中寻找年轻公狼,将其咬伤魔化感染,以此来补充座狼群数量。 这群座狼数量虽然已经不多,但屠阿壮的二壮想靠一人一兽突袭他们却未必能赢,就算险胜,也无法做到全歼座狼群。 所以他们在等待座狼群袭击森林狼,到时他们会适时出击,起到奇兵之效,配合森林狼全力攻击座狼,从而全歼座狼群。 几年来,他们就是用这种方法,让座狼群从以前的数百只,急速衰弱到现如今的几十头。 夏天是森林狼幼狼成年的季节,也是红眼座狼群补充成员数量的时候。 座狼群在森林里转悠了二十几天,其间也遇见过几批森林狼,却没有出击。它们只是魔化,智力并没受影响,那几批森林狼都是大部落,不是现如今它们能招惹的,所以座狼王只有带着队伍饶开走,但森林狼也不来招惹他们,毕竟它们数量虽少,战斗力却不弱。 这天,天气阴沉,给人感觉风雨欲来,座狼王带领着狼群也锁定了它们要袭击的对象,那是一个森林狼小部落,老弱母幼成员全加一起也不过百来头。 屠阿壮和二壮等待的机会到了,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沉住气,潜伏在一旁,等待着座狼群露出破绽,在一击必杀。 傍晚时分,座狼群在狼王授意下开始追击这只森林狼部落,在长达几十里地的追击战后,森林狼被座狼群包围了起来,森林狼群见无处可逃,便围聚在它们自己的狼王身后,严阵以待。 包围完成后,座狼群没有立刻动手,它们双方在互相对峙着。 它们低着头,弓着背,把身体中心压得很低,咧着嘴露出森森獠牙,喉咙深处发出恐吓的低吼,警告着对方。 大战前的静止,使周围产生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风停了,树叶也不在沙沙作响,就连地上的小草小花,也被战前的紧迫压迫得弯下了腰,抬不起头来。 面对比自己大上一倍有多的座狼王,森林狼王并没有胆怯懦弱,它回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族狼,越众而出,高傲的向前迈着步子,向座狼王缓步走去。 座狼王看见森林狼王已经远离了身后的狼群,这才走了出来。 双方的距离慢慢缩短,两只狼王体型的对比也越发的明显,但森林狼王依然没有低下头。 突然,一阵罡风吹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两只狼王同时高声尖啸,接着加速向对方冲刺过去。 场中的座狼和森林狼,都在自家狼王发出尖啸之后,动了起来,它们几乎是同时向对方猛扑而去,惨烈的撕杀战拉开了序幕。 狼的武器是牙齿和利爪,平时它们都会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但在面对敌人时,它们会毫不吝啬的使用,即使牙折爪断。 它们互相纠缠在一起撕杀着,想用自己的武器撕裂对方的头颅,咬断对方的脖子,捅穿对方的肚皮.但体格和力量上的差距,让红眼座狼在一对二,甚至一对三的情况下都占着上风。 森林狼被单方面的屠杀着。 肌肉被撕裂,皮开肉绽的鼓翻在外,涓涓冒着血水。 肚子被剖开,肠肚流满一地,沾满了暗红的泥土。 脖子被咬断一半,苍白的气管、食道暴露在外,伴着粗重的喘息声,不停往外翻冒着血泡。 但它们并没有屈服,依然悍不畏死的攻击着。 左爪断了它们就用右爪,肠肚漏了还继续奔跑,脖子断了也要在断气前最后咬上一口,直到倒下都不松开。 惨烈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森林狼破裂的尸身,其中大部分都是母狼、老狼和幼狼,而年轻的公狼被咬伤后会被拖到包围圈外面去。 狼尸身上的血流淌出来,慢慢往下流,把地上的花草和泥土染得通红,红得诡异。 最先流下的血,渗进了泥里,到后来,血太多,已无法渗入地下,就那么集在地上,东一潭西一潭,聚集成大小不一的猩红血窝子。 森林狼王已是第三次被座狼王打摔出来,它没有屈服趴下,慢慢挺起满是伤痕的身体,鲜血已经模糊了它双眼。 它回头再望了眼身后,森林狼惨烈的战况,让它眼里涌起了绝望。 转回头,它使尽全力一声高啸,啸声中夹杂着坚定的决绝,接着带着残躯,猛然扑向了红眼座狼王。 ; 第十三章 打得赢也要踩死你 两根简易木制投枪,撕裂空气,带着劲风从林里呼啸而出,穿透两头座狼脑袋后,带着狼血深深扎入泥里,枪尾还在微微颤抖。 被穿透的座狼当场断了气,在尸体还未倒地前,林子里又接二连三的射出更多的投枪。 一阵枪雨暴袭而来,直到结束时,已有二、三十头红眼座狼丧命于投枪之下。 座狼群还没从标枪制造的混乱中回过神来,一声震天巨吼响起。 接着,一人一兽从林中飞奔而出,直扑向战场中心。 座狼王已经击败了森林狼王,站在一旁观察着战况,在枪雨袭击后,就看见一人一兽冲出森林,扑进战团。 它一眼就认出那两个身影是几年来,一直在不断偷袭他们的仇敌,于是它呼啸一声,领着剩下的座狼也投入了战斗。 一人一兽冲入战团,威力真是势不可挡,屠阿壮手握长匕首,见到红眼座狼就杀。 匕首从狼身左侧第四根肋骨处,破皮而入,插入狼心,在顺势一绞用力拔出,鲜血夹着狼心碎片从破口处狂喷而出,溅射出五六米开外。狼血还未洒地,屠阿壮就已把手中的匕首,捅进了下一头座狼的心脏里。 二壮并没有屠阿壮那样的杀敌技巧,但是它也不需要,他的牙齿、爪子对于座狼来说,也是致命一击,没什么区别。 它看准一头座狼就狂扑而上,张来巨口,一口咬在狼脖子上,叼在嘴里左右甩动撕扯,直到红眼座狼身体裂开,血洒四方身首异处为止。 另一头座狼见机从旁边扑来,二壮撩起巨爪,狠命拍击过去,跃起的座狼被一掌拍中脑袋,极大的力道瞬间拍碎了颅骨,打扁了脑袋,脑内器官被挤得破颅而出,夹杂着红白之物四处飞溅,也沾到了阿壮爪子上,它随意的甩掉那些污物,又找寻起下个猎物来。 屠阿壮和二壮的加入,让一边倒的战况发生了变化。看见来帮助它们的帮手如此神勇,森林狼们也是精神一振,它们配合着屠阿壮和二壮向红眼座狼群,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包围变成了反包围,且几乎在瞬间形势逆转,有屠阿壮和二壮的杀伤力,森林狼的数量优势发挥了作用,他们俩仨只拖住一只,等到红眼座狼被赶来的屠阿壮或二壮击杀后,又去协助其他的森林狼。 随着伤亡的扩大,红眼座狼反而被森林狼个个击破,数只森林狼围住一只座狼后,它们群起而攻,用牙咬,用爪刨,直到把座狼击倒在地,结束它的生命。 随着战斗接近尾声,场上只剩下了座狼王和它身边八九只最强壮的座狼存活下来。 座狼王看见两个死敌迎面扑来,低吼一声,拱卫在它身边的八九头红眼座狼,越过狼王扑了出来,和屠阿壮他们接战在一起,但座狼王并没有随后扑出,而是转身逃跑了。 这几头座狼明显和之前的座狼不同,它们更敏捷,更有力,也更加凶狠且配合默契。 屠阿壮和二壮接上手后,居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击杀它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狼王向远处逃逸而去。 屠阿壮十分气愤,这次计划到此为止,都非常成功。 从偷袭开始到现在,已几乎把这群红眼座狼消灭干净,可最后关头,这一耽搁,竟然就这么看着狼王逃逸而去。 他没有想到红眼座狼王如此的胆怯懦弱,一旦让它逃进森林,想在短时间找到它将会非常困难。 座狼王快速奔跑着,前面正是它击败森林狼王的地方,而森林狼王就躺在前面的血泊之中,挡住了它的去路。 它一跃而起,从森林狼王上空跳跃过去,就在这时,本应气绝身亡的森林狼王突然爆起,一口咬在座狼王的大腿上死不松口,把它从空中硬生生拽了下来。 眼见逃生在即,座狼王却突然被拖了后腿,这让它很恼怒。 它疯狂的撕咬着奄奄一息的森林狼王,可森林狼王就是不松口,任凭座狼王撕扯着它的身体,身上血肉横飞。 终于,在疯狂的撕咬下,森林狼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它任然没有松口,死,它也要完场一个王应尽的责任。 一股巨力拍击在座狼王的身体左侧,它的身体顿时被打得斜飞出去,连同紧咬着他的森林狼王尸首一起,摔在了几米开外的泥地上,这一击正是才赶到的二壮愤怒的一击. 座狼王口中鲜血四溢,内脏也被巨力震伤,它想站起来,可四肢乏力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恐惧的看着靠近它的两个杀神。 屠阿壮和二壮来到近前,座狼王已经身受重伤无法起身。 看着狼王双眼中的无限畏惧,屠阿壮很是失望,他总觉得能够杀害二壮母亲的,因该是个勇士,没想到,最后时刻却是个懦夫。 他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去查看森林狼王的情况,把座狼王留给了双眼血红的阿壮,让它自己去处理。 森林狼王已经身亡,屠阿壮敬佩的抱起它的身体,慢慢走向狼群,狼群整齐的给他让开了一条通往中心的道路。 来到狼群中心,他轻轻放下森林狼王就退了出来,远远的看着它们。 狼群慢慢向中间围拢过来,它们低下头,曲起前肢,把上半身紧贴在地面上,肃穆的围绕着森林狼王,一圈一圈的把它们英勇的王围在中间,然后集体齐声仰头悲鸣,声震长空。 上天仿佛都感觉到了悲哀,巨大的闪电划破天空,大雨倾盆而下,天都哭了。 二壮解决了座狼王回到屠阿壮身边,它的双眼已不在因暴怒而赤红,恢复了以往的清澈。 它看着屠阿壮,屠阿壮也看着它,双眼对视在一起。 接着二壮突然张开大口,伸出粉红的舌头,兜头盖脸的就朝屠阿壮脸上舔去,硕大的舌头在屠阿壮淬不及防下,舔了他一脸的口水。 他们看向躺在狼群中间的森林狼王,用注目礼最后一次送别了这位英勇的君王。 沉默了一会,屠阿壮招呼着二壮转身向林中走去。 在远离狼群后,他们又一次听见了狼群的高啸,屠阿壮听出来了,这是狼群在为他们送行,在感激他们的帮助。自始至终,屠阿壮都没有再去看一眼死掉的红眼座狼王。 ; 第十四章 不一样的绿 紫暴森林的面积极其巨大,一人一兽身处其中,就如同迷失在汪洋里的一叶扁舟,所以屠阿壮和二壮出发时,根本没有明确的方向,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屠阿壮依靠猎人的老办法,通过天上的星辰来定位方向,然后沿着一个方向走到底,总能走出森林,不管需要一年还是两年时间。 以前屠阿壮很喜欢森林里随处都是绿油油,生机盎然的样子。可现在,每当他上到树顶眺望远方时,看见的总是一片片,无穷无尽的绿波碧浪,他苦恼的觉得,以前那真是一种不良的嗜好。 二十多天后,在一次登高远眺时,屠阿壮终于惊喜的发现,天边那片森林和以前看见的有所不同,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变化就意味着希望。 下树后,屠阿壮和二壮朝着目标方向加紧赶路。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森林里也是一个道理。一眼的距离,他们紧赶慢赶了十天的路,身边的环境终于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高大粗壮的树木,渐渐变的矮小了,也稀疏了,其中还夹杂些没有见过的低矮灌木。 终于,在一个太阳初升的早上,屠阿壮透过树林看见了远处一片碧绿的草浪,他欣喜若狂的搂着二壮的脖子,大吼大叫着发泄心中的兴奋之情,终于走出了这该死的鬼森林。 他张牙舞爪的向外跑去,然后一头扑进草坪里,二壮紧随其后也跑了出来,这是个陌生的环境,让它有点紧张。 屠阿壮平复了心情,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草原,虽然也是一望无尽的绿,但这种绿却和森林的绿有着本质的区别。 一阵劲风吹过,压得青草弯了腰低了头,仿佛朝圣的信徒般,一浪接着一浪的延伸至天边。 屠阿壮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他知道,既然走出了森林,就能找到路,回到家乡去看看了,虽然他很不想去面对,但是他必须去确认,即使这条路在艰在难。 其实屠阿壮不知道,紫暴森林只和两个大草原接壤,分别是阿奇拉草原和回梦平原,而他们脚下的正是回梦平原。 回梦平原位于炎龙帝国东边,中间间隔着紫暴森林,北部可通往拉爱王国,南部与沿海联邦接壤,所以他离故乡,其实隔得并不遥远,只是他无法知道而已。 二壮驼着屠阿壮就是一通猛冲,地平,跑起来酣畅淋漓,也不知跑了多远的路,直跑得它四肢都快抽筋了,这才把屠阿壮从背上放下地来。 屠阿壮撅着屁股下了地,赶紧靠在一旁的矮树上倒腾着心气儿。刚才骑在二壮背上时,差点被抖散了架,现在屁股还是麻的,都感觉不出有几片屁股瓣了。 把气儿喘匀后,他顺着旁边的矮树爬了上去,这是方圆五里范围内,唯一的一颗树,矮了点,但总也比草高。 从树顶极目远望,远处一大群长像奇特的动物,晃悠悠从天边跑过,长得确实很奇特。 它们体形如独角兽,但比独角兽矮小许多,拥有着强壮得不成比例的四肢。 没有脖子,脑袋直接长在身体上,就像神明创造它们时,一时大意忘接脖子,就这么缝在了一起。 头上只有一只眼睛,立在脸中间,下面接着鼻子和一张地包天的大嘴。 它们叫‘回梦兽’,特产于回梦平原,是种温和的食草动物。在回梦平原分布很广,也很多,是定居在此的肉食动物主要的食物来源。 虽然它们体形如同独角兽,还有粗壮的四肢,但是并没有独角兽的速度,有的是无与伦比的负重能力和耐力,因为这一特性,被各国广泛的人工驯养,用在载物和远距离运输作业上。 远望一阵后,除了回梦兽再无收获,屠阿壮便从矮树上下来继续赶路。 盛夏的太阳很毒,特别是草原上无遮无拦的,加上地上升腾起的热气儿,感觉能把人活活烤死。 经过一天的炙烤,屠阿壮已经把带在身上的水喝得精光,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烤熟的豚兔,皮脆肉香,两面金黄。 到傍晚时分,屠阿壮终于被烤的脱了水,他趴在二壮背上,让它远远的追踪着回梦兽,终于在快死前,在回梦兽的带领下找到水源,补充了水分。 于是,他决定昼伏夜出,白天用青草做个遮挡烈日的草窝子,躲在里面睡觉,到傍晚天气凉快了才起来赶路,直到走出这个倒霉的草原。此时,距离离开森林仅仅一天,他居然开始怀恋起在森林里,自由自在,上天入地的生活了。 屠阿壮自打逃难进入森林后,就从不挑食,其实也轮不到他来挑。 现在身处草原,可以食用的东西虽无法与森林相比,但不管肉食动物,草食动物,蚯蚓,蝗虫,屠阿壮也都能吃下肚去。 只是他习惯了依靠二壮,二壮猎到什么他就吃什么,所以现在也是由二壮负责去捕猎。 况且在这无遮无拦的草原上,就凭两手空空的他?就算跑死了都未必能追上猎物的一个屁。 “绕过去啊,哎呀,你们怎么就这么苯啊,只晓得往前傻冲傻打,先绕过去断了他们的道在说啊”屠阿壮正无聊的对着地上两群为了一只死蚂蚱,而大打出手的蚂蚁大呼小叫着。 他看完打架起身的时候,二壮已去打猎了,看看远处西斜的太阳,还有映衬在远方的巨大身影,他只用在原地耐心的等候。 太阳落山前,二壮从远处慢慢晃荡着回来了。 身后的夕阳把它拖着猎物的身影撑得老长,让人感觉它现在的体格更加的高大强壮。 屠阿壮坐在原地看见了二壮,他以为二壮是猎的回梦兽,于是准备起火烧烤,但看那猎物的轮廓,总觉得有点不对。 再抬头仔细看了看,猎物比回梦兽大出不少,因为太阳已有一半没入地平线,视线不好,看不清,可是等阿壮在走近些后,屠阿壮终于看清了猎物,也看得他膛目结舌。 他一跃而起,朝二壮狂奔而去,一路上还大呼小叫个没完。 二壮看见屠阿壮兴高采烈,摇头晃脑的朝自己奔来,也加速朝他奔去。 ; 第十五章 你把谁吃了? 屠阿壮为何这么吃惊?那是因为二壮叼着的是一只陆行兽,而且是只带着全套兽鞍的陆行兽,这明显是别人的坐骑。他怕这只陆行兽是二壮袭击了路人后抢来的,毕竟除了他,二壮没有见过其他用两只脚走路的动物。 屠阿壮心急火燎的跑到二壮面前,让它赶紧把陆行兽放下来,二壮这才明白,他哪里是兴高采烈,分明是火烧屁股来着。 蹲下仔细查看了这只陆行兽,已经断了气,脖子上还有几排深可见骨的致命伤,明显是被二壮大力爪击而亡。 多好的坐骑就这么没了,屠阿壮想起以前随父亲进城时,在城里看见那些人骑着陆行兽的人可威风了。 他摇头不已的站起来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抓到这种动物的?”二壮转过脸看了看太阳落山的方向。 “有没看见像我一样的动物?”二壮摇摇头。 ”不对啊,既然有陆行兽,怎么会没有主人?肯定有古怪“屠阿壮决定去现场看看,也许在能找到陆行兽的主人。 想着上午颠成几瓣的屁股,屠阿壮三下两下就将兽鞍卸了下来,还没等二壮反应过来,屠阿壮就眯缝着眼睛,把马鞍披在了二壮身上。 可惜啊,阿壮身体太大,系不上。于是,马鞍上移,在上移,最后在二壮脖子上安了家。 二壮用力刨着系在它脖子上的兽鞍,那东西让它很不舒服,他想刨下来,可看见屠阿壮拉得比刚才死了的陆行兽脖子还长的脸,它爪子还是犹豫着慢慢放了下来。 屠阿壮并没有给二壮带上兽鞍其他的配套部件,毕竟它不是陆行兽。兽蹬上的刺也被取了下来。 屠阿壮翻身上二壮,一声大喝,二壮驮起他呼啦啦就向远方跑去。他感觉屁股舒服极了,不用在颠簸一路后,腰身背疼屁股还遭罪了。 他们来到了袭击陆行兽的地方,地上一摊还未干涸的鲜血,吸引了周围许多虫虫蚁蚁聚拢过来,十分醒目。可地上除了这摊血外,周围在无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留下。 屠阿壮翻身下来,仔细查看地面,想辨别陆行兽是从什么方向来的,可草太长,没留下任何痕迹。 让二壮闻了闻,但草原上气味太杂,也没闻出什么明堂来。 他不死心,又骑上二壮在周围找了找,还是没有,于是扩大了搜索范围。 方圆十几里范围内大致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线索,屠阿壮决定放弃,也觉得很是可惜。 其实他找这人,活着固然是好,但是死了也没关系,能救人就救,实在救不了,他还有其他目的。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二壮耸了耸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突然撒开腿就跑,差点把没有准备的屠阿壮摔下地来。 一路狂奔了几里地后,二壮停了下来,一个带血的麻布大包斜弃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草地上。 屠阿壮下鞍快步来到包前,挥挥手赶走那些围着血迹,嗡嗡作响的绿头大苍蝇。 他伸手摸了摸包上的大片血渍,由于量大,血渍还没有完全干涸,比较湿润。于是他低头仔细在地上找了找,终于发现有一条很细的血线从包上血渍处延伸出去,血线太细,在草里若隐若现,时断时续的,靠眼睛来追踪,很容易跟丢。 于是屠阿壮叫来二壮,让他仔细闻了闻包上血渍,在把麻布大包扣在兽鞍旁,翻身骑上二壮,让它闻着血的味道向前搜索而去。 大约行进了几百米,地上又是一滩血迹出现在眼前。而且血迹一直延伸到几十米远的草面上,在那有一片扇型喷射形成的大面积血点,覆盖在草上,面积扑开得大,已经完全干涸。 这里应该就是那路人被袭击的地方,屠阿壮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在血渍旁边有一个大洞,洞口附近散落着一些土层,应该是袭击者破土时顶出来的泥土,泥土很新鲜,上面还长着青草。 屠阿壮结合陆行兽逃跑的方向推断,袭击者因该是先把自己埋在土里,等待那路人经过时,突然破土而出进行偷袭,那路人身体右侧遭受了极其猛烈的攻击,才会形成如此大的血液喷溅面积。 喷溅后剩余的血,全滴在刚才拣到的麻布大包上,这路人受伤应该极重,甚至可能当场就丧了命。 由于陆行兽受惊狂跑,没多远便把路人颠了下来摔在草地上,形成一滩积血,接着陆行兽再跑了段距离,又把染血布包也抖落了下来。 可尸体了?应该被袭击者处理了。 脑子里还原着犯罪现场,屠阿壮感觉毛骨悚然,因为这个杀人事件刚在这里发生不久,行凶者可能还未走远。 他决定赶紧离开这里,能够精确掌握那路人的行走路线,在途中设下埋伏,并且一击致命。这因该是个精心设计的,有预谋的刺杀,屠阿壮可不想参合进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正当屠阿壮转身走向二壮,准备离开时,他突然觉得脚底一松,身体整个往下坠去。 他急忙双手去抓旁边的青草,却没想到青草如无根浮萍,被他一下拔了起来,随着他坠进脚下一人多宽的地洞里。原来他发现的那个地洞旁边还有个分支洞口,由于被野草遮挡着,他并没有注意到,便一脚踩了进去。 屠阿壮随着地洞一路滑落下去,蹭得浑身泥土,还有不少擦伤。等跌到洞底后,他才发现下面居然连接着一个更大的地洞,洞壁光滑,足有一人多高,于是他站起身体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根据刚才跌落的情况,他知道这个隧道很深,而且隧道都是松软的新泥,根本不着力,想要爬上去几乎不可能。 于是他决定先探探这个地洞,找找其他路径。 地洞里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却让人感觉很难受。 洞壁上有一些荧光的小点在闪烁着,虽然光线暗淡,但对于屠阿壮的眼睛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从这个洞的情况来看,那位路人应该不是被人伏击的,应该是被住在地下洞穴的什么东西猎杀的。但是,在草原上有什么动物能挖出如此大的地道?他实在无法想象。 屠阿壮手握长匕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行,一连走过了几个岔路口,他都做好了标记。但他却不知道,有一把漆黑的镰刀正向他逼近。 ; 第十六章 你一刀我一刀 漆黑的镰刀夹着寒芒直指后背而来。 寒芒透背,极度敏锐的感觉提醒着屠阿壮,后面有东西向自己袭来。 他急忙向前一跃,后背却还是被利器划伤,带起大片血花。幸运的是利器入肉不深,只在表皮上拉开了一条伤口,看似鲜血淋漓,伤势却并不严重,但还是疼得钻心。 躲过这致命一击,屠阿壮拧转身体,想看清偷袭他的是个什么东西。 正面对敌永远是上上之选,在黑暗中把后背卖给对手,性命也就等于已经丢了七成。 在模糊的光线下,屠阿壮看清楚了偷袭他的敌人。 其实那不该叫敌人,而是一只体形庞大的黑色蜘蛛,它倒悬在洞顶,四对蛛眼泛着血红。 与一般蜘蛛不同,它的八只眼睛下面是一张长满尖利牙齿的嘴,而且八只脚并不是干枯的节肢,而是长满了肌肉。 黑色的肌肉上布满了狰狞的青筋,显得十分强壮而恐怖。前面一对爪子顶端是两柄漆黑无光的黑色骨镰,锋利异常。 屠阿壮从未见过这种蜘蛛,它就像是从噩梦中生生跳出来本一般,给人一种恐怖的压迫感,想来这就是袭击那个路人的野兽。 地洞里,屠阿壮与蜘蛛怪对峙着,他退一步,蜘蛛怪就跟进一步。他退多快,蜘蛛就跟进多快,还一路发出‘吃吃’如同惨笑般的声音。 屠阿壮在地洞里快速倒退时,耳后有细微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知道又有蜘蛛从后面快速赶来。也反应过来,前面那只蜘蛛‘吃吃’的惨笑是在召唤同伴。 他一个急停,迅速蹲下身体,黑色镰刀擦着头顶划过,削下了不少头发。 在蹲下的同时,屠阿壮身体后仰,接着大腿蹬地,爆发出强劲的力量,贴着地面倒跃而出,从身后悬在洞顶的蜘蛛下面滑行而过。 身后的蜘蛛怪一击没有得手,猛然感觉到身体激烈疼痛,疼得它从洞顶掉了下来。 原来是屠阿壮从其下方滑过时,将长匕首插进了蜘蛛怪的肚子,借着惯性在蜘蛛怪的肚子上拉出了一条极长的破口,几乎把蜘蛛怪的肚子整个剖开来,湛蓝的蛛血喷涌而出,喷了屠阿壮一头一脸。 屠阿壮在重创蜘蛛怪后,躺在地上仰头看见前面不远处是个岔道,他迅速起身,擦掉脸上的蛛血向前跑去。 后面的蜘蛛怪在看见自己同伴掉地气死亡后,高声嘶叫起来,然后加快步伐向逃跑的屠阿壮追去。 屠阿壮跑得很快,蜘蛛怪追得也不慢,他们就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追逐着。 前方传来更加明亮的光线,这让屠阿壮十分高兴,他终于找到地洞口了,心想等出去了看我兄弟两怎么收拾你这孽畜。 一头钻出通道,屠阿壮傻眼了. 他发现,这个发出光线的地方并不是洞外,而是一个布满泛蓝微光蛛丝的地下封闭密室。 微蓝发着荧光的蜘蛛丝挂得到处都是,中间还用蛛丝吊着一个人,屠阿壮知道他是跑进了蜘蛛洞的中心地带,而前面就是那个倒霉的路人。 屠阿壮脑子有点缺氧,他原本以为能逃出升天,还计划着联合阿壮把蜘蛛怪解决掉,结果却一头撞进了鬼门关,自己跑到了蜘蛛怪的老窝里来。 光是想想那有一人高的怪异蜘蛛,就让人毛骨悚然。 他刚才能一击杀掉一只,那全是依靠特殊的环境和出其不意的偷袭。可这次却要直接面对蜘蛛怪,想要活命,只能硬碰硬的杀了它。 屠阿壮没有这个把握赢,但他也不想成为那丑陋东西的口粮,所以他要一拼到底,死也要拖这个丑怪物陪葬。 身后传来蜘蛛怪尖锐的嘶叫声,声音很刺耳,显然屠阿壮杀死了它的同伴让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当蜘蛛怪出现在洞口时,屠阿壮已经调整好了呼吸,他右手反握长匕首,左手交叉在胸前做出防御姿态。 他微微低下头直视着蜘蛛怪,腰下沉,双腿半蹲前后错开站立,这样有助于突然发力。 蜘蛛怪进来后却没有立刻发起就攻击,而是八只眼睛死盯着他,仿佛在寻找他的弱点。 屠阿壮见蜘蛛怪没有立刻攻击,便主动向它慢慢的靠近,反正都要斗个你死我活,谁先谁后都一样,而且他更喜欢把握主动。 他慢慢向前移动着,直到进入蜘蛛怪的攻击范围。 蜘蛛怪左镰刀突然齐头向屠阿壮削来,屠阿壮蹲下躲开攻击,随即蹬地向前窜出,躲开攻击后,长匕首斩向蜘蛛怪的左脚。 蜘蛛怪一击不中,接着竖起右镰朝屠阿壮拦腰斩去。 屠阿壮见右镰急速拦腰斩来,他发现就算能把蜘蛛怪的脚削断,自己也会被镰刀一分为二。 于是屠阿壮赶紧用长匕首护在身侧,和斩来的镰刀撞个正着。 火星飞溅,在蜘蛛怪巨大的挥斩力道下,屠阿壮被横着向撞了开去,蜘蛛怪借势收回左镰又对着屠阿壮的脑袋他斩去。 屠阿壮缩起脑袋,虽然避开了开瓢一刀,但镰刀还是划过左腿,溅起了一片血光,还好入肉不深,不然他这条腿就交代在这了。 跳出蜘蛛怪的攻击范围后,屠阿壮和蜘蛛怪拉开距离又互相对峙着。 屠阿壮又主动攻击了多次,但都没讨到到处,自己身上反而多出了不少伤口,虽然都是皮肉伤,但这血却流了不少。 屠阿壮虽然数次进攻未果,但还是让他发现了些问题。蜘蛛怪从没主动攻击过他,只是守住洞口,应该是这洞里有什么东西让它有所顾及才对。 他一边警戒着蜘蛛怪,一边慢慢往自己身后巡视。 在目光移到一处蜘网密集之处时,他明显感觉得出蜘蛛怪紧张急噪了起来,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慢慢往那个方向靠拢,蜘蛛怪终于动了,它也靠了过来。 退近后,屠阿壮终于看清了是什么让蜘蛛怪这么紧张,原来是两枚硕大的蜘蛛卵。 就在蜘蛛怪要发动进攻时,他快速把两枚蜘蛛卵夹在腋下了转回来,蜘蛛怪刚冲上前来,又退了回去守住门口。 这下屠阿壮胆子大了起来,知道蜘蛛怪有所忌讳,他就夹着卵谨慎的向前靠近。 快要进入蜘蛛怪攻击范围时,屠阿壮突然加速奔跑,接着向旁边墙壁高高跃去,在撞墙前翻身一蹬,借力向蜘蛛怪冲去,俯冲的同时他向蜘蛛怪身后丢出了夹在右手的卵。 蜘蛛怪注视着屠阿壮的视线,瞬间就被高抛出去的蜘蛛卵吸引了过去。 它想去接,但为时已晚,卵撞到洞顶碎了。它回过神来愤怒的挥舞起左镰,劈头就向俯冲而来的屠阿壮斩去。 屠阿壮赌对了,他赌的就是蜘蛛怪会先把注意力集中在卵上,卵碎后,又会攻击自己,怪物毕竟是怪物。 所以屠阿壮在空中提前做出了侧身动作,避开镰刀,在和镰刀交错而过后,挥匕斩在蜘蛛怪的左镰连接处,斩下了蜘蛛怪的左镰刀。蜘蛛怪吃痛之下,接着把右镰扎向了屠阿壮的心窝,速度极快。 屠阿壮眼见镰刀扎来,急忙把剩余的蜘蛛卵移到胸前挡着,蜘蛛怪投鼠忌器,把右镰移开了蛛卵范围。 移开的镰刀避过心脏,扎在屠阿壮左边肩膀,镰刀头被卡在了锁骨上。 巨大的冲击使得屠阿壮眼前一黑,鲜血脱口而出。 但他马上强制清醒过来,现在是极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只能横尸当场。 屠阿壮左手牢牢缠着透体而入的镰刀,右手甩掉蛛卵,轮起长匕首就插进了蜘蛛怪的头颅。 匕首破颅而入,湛蓝的蛛血喷涌而出,喷溅了林翔宇一身。 蛛血腥臭无比,可屠阿壮现在可顾忌不上这些,他一手缠牢镰刀,一手压住匕首,任凭蜘蛛怪怎么挣扎嘶叫,就是不松劲。 慢慢的,蜘蛛怪停止了挣扎,屠阿壮这才松了口气,可同时他的眼前也起了一片黑斑,脑袋很沉重。 一歪头,屠阿壮也晕了过去。 ; 第十七章 付出总会有回报 屠阿壮惊醒过来,他僵硬的慢慢站起身来,显得摇摇欲坠。 看着扑倒一旁,脑袋血肉模糊的蜘蛛怪尸体,闻着身上蛛血泛起的阵阵腥臭,他突然觉得很恶心。 翻江倒海的胃囊让他张口就是一阵干呕,却没吐出什么东西,因为他今天还没吃东西进去。 呕吐的动作牵扯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左边锁骨上插着的黑色镰刀。 一边恶心干呕,一边还疼的龇牙咧嘴,这滋味可真不好受,所以他强行压下呕吐的冲动。 屠阿壮鼓起劲,从蜘蛛脑袋里抽出了匕首,一颗乌光闪闪的珠子随之掉到地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先挥动长匕首斩断了镰刀头,却并未把镰尖从锁骨上拔下来。因为他知道镰尖造成的创口很深,现在肌肉收缩夹紧着还好,一旦拔出来,如果未能及时止血,那不用蜘蛛怪还魂锁命,他就已经做了陪葬了。 忍痛把那颗漂亮的小珠子捡起来,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小珠子显得更加的精致漂亮。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只从外观看,就一定是个稀罕物件,所以他赶紧把这个珠子揣进兜子,毕竟是自己拼了老命换来的。 他却不知道,这个稀罕物件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却也帮了他不小的忙。 这颗珠子是魔珠,只有纯正的异界魔兽才能生成,而主世经由魔化而成的魔兽是不会生成的。 这两只蜘蛛怪,是通过空间裂隙进入主世界的魔兽,虽然阶位不高,但在主世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就算低阶的魔能者遇见了,都要把命给搭上。 而且空间裂隙出现的频率不高,地点不定,出现的魔兽高、低阶都有,极难捕猎,所以产出的魔珠更是稀少。这种对于魔能者来说堪称天材地宝的小珠子,世上有价无市,极其昂贵。 但是对屠阿壮来说,这却只是一颗有毒的玻璃球,他是时间唯一不许要这个的能力者。 屠阿壮大致检查了一下伤势,除了左锁骨上的伤势十分严重外,身上还有几处比较严重的伤口。 他蹒跚着向外走去,丑陋的蜘蛛怪正好挡在他身前,他真的很想一脚踢开它,解解气,可已经没了那力气。刚准备饶过去离开,突然想起一事让他又转了回来,向里走去。 来到那个倒霉路人旁看了看,还行。死是死了,但起码还是个全尸,并没有被蜘蛛怪咽下去,在排出来肥沃大地,也算不错了。 帮那路人收尸,屠阿壮是有想过,但帮他收了尸,谁又来帮累死的自己收尸啊?所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伸出右手在那路人身上摸索了起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的说着话:“老兄啊老兄,看你年纪也不大,就这么死在这,真是可惜。不过啊,也算不错了,起码是个全尸。你看见没?墙角那边可堆了不少骨头,看来死在蜘蛛怪嘴里的人还不老少。” 路人外面的兜摸完了,屠阿壮接着摸里面的,嘴还是没停下:“是你把我引来的,我也拼死拼活帮你抱了仇了。所以,我拿你点东西做回报不过分吧!就当是报答我了吧。其实我也很可怜,才从森林里出来,正想进城见见世面,就险些把这百十来斤交代在这了。” 手碰到了一袋硬绑绑的东西,屠阿壮赶紧掏了出来,见是个精致的扎口小皮囊,赶紧收了起来,感觉分量还不轻。 “谢了啊,大哥,反正你现在也用不上了,还不如给我用,是把?”屠阿壮沉默了一会接着道:“好,你默认了” 那路人能否认吗? “既然收了你的钱,也让你睡得舒服点吧,吊着睡多难受啊,我现在就把你放下来.”屠阿壮伸手割断了蜘蛛丝,路人‘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好了,这就再见了,哦不,不用见了,我兄弟还在外面等我,肯定都急坏了,我得赶紧走了”说完,屠阿壮慢慢转身,步履艰难的往外走去。 二壮在上面急得都真要疯了。 它眼见着屠阿壮在他面前就消失了,赶紧跑来看,发现一个洞,可洞口比它脑袋也大不了多少。 它知道屠阿壮是掉进去了,可它进不去,于是它竖起爪子开始挖起洞来,想把洞口扩大。 洞哪是那么好挖的,它是苍月独角豹,又不是地老鼠。终于在持续失败无数次后,它放弃了。 坑刨不成,洞也进不去,这让它更是着急上火,于是它豁出去了,就站在洞旁边,扯开嗓子就大声嚎叫起来。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它就是想让屠阿壮听见个声响,能回它几声报平安或能寻着声音出来。 大半夜的,二壮震天的吼声传出去老远,把远近无数睡觉的,捕食的动物都惊动了。 胆小的藏在窝里瑟瑟发抖,胆大的隔着老远看了看。不得了,这么大个的猛兽,半夜里哭丧一样的乱叫,还是别去惹它为好。 二壮叫着叫着就不叫了,它竖起耳朵在听着什么。 “二壮,二壮……”虽然声音小了点,但确实是屠阿壮在叫他。它激动了起来,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过去。 声音从不远处一片草窝子里传出来,很清楚,但能听出很虚弱,还带着颤音,像是极度忍耐着似的。 二壮赶紧扒拉开草窝子,一个洞出现在它面前,它连忙叫唤了几声,通知屠阿壮它就在上面。 屠阿壮从蜘蛛密室出来后,全身就开始莫名疼痛起来,而且疼痛感越来越强,都压倒了伤口的疼痛。到后来就像他的两边身体在拔河一样,感觉都要被撕成了两半。 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屠阿壮昏天黑地的在地道里跌跌撞撞的走着。 他已经没有精力来仔细寻找路线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用来压制想要晕厥的冲动。在胡乱走动中,他隐约听见了二壮的声音,便寻着声音找到了这个不算太高的地洞口。 看见二壮的大脑袋在月光下出现,屠阿壮很高兴,他想往上爬,可已疼的没了力气,爬了几次都上不去。 二壮在上面看到屠阿壮爬不上来,它赶紧转身把尾巴漏下来,想让屠阿壮抓着他的尾巴上,可距离差得还远。 于是二壮又开始挖洞,想把洞口扩大钻下去,可这也是徒劳的,刨了一阵,还是没用。 看着底下的屠阿壮已疼得蜷缩在地,无法动弹,二壮的心都要碎了。 它从小就和屠阿壮生活在一起,已经心意相通,所以它能懂得屠阿壮的想法,也能感受到现在屠阿壮身体里,极度的痛苦。 极度的悲伤让他仰头长啸,在极度的渴望下,二壮的身体在银光闪动后,发生着变化。它开始变小了。 在万年前的世界争霸中,因为正人族是世间唯一能使用灵力的民族,所以世间带有灵性的奇珍异兽,都能成为他们的战宠,正人族凭此才能在人数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以一族敌百族。对抗代理人联军。 二壮的种族‘苍月独角豹’就属于天地灵兽的一种,它被屠阿壮救后,其实就已经认他为主了。 本来认主后的灵兽就能在主人的引导下使用灵兽技能,但是万年的时光消磨了这一切的记忆,所以他们两谁也不知道。直到现在,在二壮极度的渴望下,才终于使用出了灵兽的一个基本能力,变形能力。 不过这也正式打破了二壮和屠阿壮的灵兽技能壁障,只是现在的他们都还不知道怎么使用而已。 变成大小合适后,二壮迅速下到地洞里把屠阿壮拖了出了。 屠阿壮伏靠在二壮身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二壮看着他心疼不已,伸出舌头轻轻舔抚着他身上的伤口,很轻很轻,它想用这种方法减轻屠阿壮身上的痛苦。 屠阿壮强行提振了一下精神,观察了一下夜空,定下方位,便让二壮驮着他朝定下的方出发,赶紧找到有人的地方,这样他也许就能得到救治,活下去的机会就能大些。 二壮如充气般恢复了原本的大小,它用毛绒绒的尾巴,温柔的卷起昏迷的屠阿壮轻放在自己背上,用尾巴轻轻压住屠阿壮的身体固定好后,便朝着那个方向不惜余力的狂奔而去。 ; 第十八章 塞翁失马运气不错 无数魑魅魍魉出现在屠阿壮面前,他惊恐的看着这些飘忽不定、身形模糊的鬼魅,越是仔细看,越是看不清它们的模样。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畏惧,屠阿壮也不列外,于是他转身向身后黑暗中跑去,感觉黑暗都比这些鬼魅显得亲切。 可没跑出多远,一堵无形之墙便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张开双臂尽量摸索着,却始终无法找到墙的尽头。 此时,身后的鬼魅快速的逼近到他身后,于是他干脆拔出匕首转过身来,既然无法逃离,那么就直接面对。 既然豁了出去,屠阿壮便抢先出手,他迎着扑面而来的鬼魅就是一刀捅过去。但是这一刀却毫无阻碍的,穿过了鬼魅虚无缥缈的身体,连带着他的整个身体也都穿了进去。 在极近的距离下,屠阿壮终于看清了这鬼魅的脸,它居然长着一张蜘蛛怪的脸。 这让屠阿壮大吃一惊,可惊讶未过,就见这鬼魅化为一缕黑雾,钻进了他左肩膀的伤口里。 屠阿壮伸手去抓,可是却够不着这些空气般的黑雾。正当他束手无策,惊恐不安时,一个庞大的白影袭来,一口咬在黑雾的尾端,硬生生把黑雾从伤口里,一点一点的拉扯出来。在黑雾被拽出一半时,双方便僵持下来,谁也没法多动一下。 屠阿壮想帮着白影把黑雾彻底拉出来,可他看得见摸不着,只能看着干着急。 当双方僵持一阵后,屠阿壮突然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律动了起来,越来越强烈,到后来整个空间在跟着抖动了起来。 随着抖动,白影突然加大了拉扯的力度,一点一点,终于在拉锯战中将黑雾尽数拉扯了出来。 接着白影便同黑雾扭打在一起,直到最后一起消散在了屠阿壮面前,而随着鬼魅出现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屠阿壮慢慢睁开眼睛,着眼处满是明亮,些许简易的家具出现在眼前。他知道自己得救了,不过他的记忆却还停留在他昏迷之前。 他想喝水,喉咙都快失火了。看见床边矮几上就有一碗水,便想伸手去取,可手还没抬起来就觉得全身酸疼无力,还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脑袋都开始眩晕起来,于是便放弃了。 既然自己够不着,便决定叫人来帮他,既然能救他,喂他喝口水总不算什么吧。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屠阿壮虚弱得叫唤着,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小,可他已经尽力了。 连续呼喊了几声后,细碎的脚步声从房间另一头传来,布帘掀起,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姑娘跑了进来。 看见屠阿壮醒来,她惊喜万分,又连忙转身向外跑去,边跑还边喊着:“爷爷、爷爷,那人醒了,你快来看看啊” 这是几年来首次见着一个活着得人,这让屠阿壮有点小激动,可当他看见小姑娘要转身出去时,他连忙喊道:“小姑娘,你先别走,能先帮帮我吗?” 他尽量大声的叫,可声音还是很小,完全被小姑娘尖亮的叫喊压了过去。小姑娘头也没回的窜出了屋子,留下他一脸苦笑不已。 不多会,小姑娘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身体健硕的老者。 老者一进来就开口说道:“年轻人,你醒了啊,醒了就好啊”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小房间。 不待屠阿壮搭话,老者几步来到床前摸了摸屠阿壮的额头抢先道:“烧也退了,恩,你的身体真的很棒啊,那么重的伤,却只用了一天一夜时间就恢复过来,简直不可思异。啊对了,饿了把,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来”,老者风风火火的又要走开。 屠阿壮连忙唤住老者道:“老大爷,我现在渴得厉害,能不能喂我喝点水,我动不了,一动就疼的厉害。” 老者哈哈一笑,指使站在身边的小姑娘喂他,于是屠阿壮又抢着话想问问这的具体情况,老者叫他好生休息,等有了精神在来慢慢叙述。 看着转身出去的老者,屠阿壮只能作罢,他疲惫的躺着,刚才那几句话就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 小姑娘显然没有照顾人的经历,更不知道如何给一个连头都抬不动的人喂水喝,搞得屠阿壮连喷带呛的喝了水,也搞得他筋疲力尽,不一会就又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在晚上,一盏油灯在屋里孤独的闪烁着,照得周围模糊不清。 旁边地铺上睡着个人,脸朝外蒙着头睡得很安静。屠阿壮估计是那老者,他不想打扰他,便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心事。 他首先想到的是二壮,不知道这的人会怎样看待它这个大块头。但是从那老者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二壮应该没惹什么祸事,这就好,不知道他离开自己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接着他想起了身上伤,这次伤得是真有点重,以至于他现在感觉身体里空空荡荡的,原本散布在体内各处的能量都消失无踪了。 最后他便想起了那个古怪的梦,那个梦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到现在,还纤毫毕现的刻在他脑子里。那个梦也好真实,真实到让他都有点在意这个梦,是不是想表达点什么了。 在一阵胡思乱想后,屠阿壮困意袭来,他又睡了过去。 其实那个梦是抽象的反映了,屠阿壮这几天身体内的博弈情况。 当时,屠阿壮全身开始剧烈疼痛,这个疼痛不是伤口引起的,而是蜘蛛怪死时,它的血液泼洒到了屠阿壮伤口上,蜘蛛怪的怨念裹挟着它宣泄而出的魔力,从伤口侵入到了屠阿壮的体内。 魔力侵蚀入体后,激起了屠阿壮体内碎片的激烈反应,碎片便使灵脉如免疫系统般,召集他体内的灵力与之对抗。 其实魔力和灵力就如同磁铁的两极,虽然性质相同却又互相排斥。 本来进入屠阿壮体内的魔力就不少,在加上蜘蛛怪强烈的怨念,于是便压制住了他体内的灵力,眼见就要伤害到灵脉时,灵脉突然急速扩张,并从战宠二壮身上借取了大量的灵力才彻底驱散了入体的魔力。 魔力驱逐了,灵脉也因为急速扩张受了伤,进入冬眠状态修复伤势。二壮也因为失去大量灵力,急速缩水变成了猫儿般大小,现在还昏迷在那老者的屋里。 其实此次危机也并非全是坏事,这次灵脉虽然受到重创,也急速的扩大了好几倍。 只要灵脉的伤好以后,屠阿壮的灵力的聚集速度和运转能力将加快数倍,快速聚集的基础灵气将使他随时可能突破灵脉修炼的第二阶段,‘凝炼’,只差一个突破的机会而已。 “凝炼”,基础灵气在体内达到饱和状态后,为了吸纳储存更多的灵气,体内便会出现基础灵力凝聚质变的过程。这就如同铁矿石在高温淬炼后,排杂成铁的过程,这是一个质的变化,凝炼之后的密致灵气便如同炼出的铁胚,可以根据凝炼者不同的需求而产生不同的变化。 在六年的筑基阶段,屠阿壮大量吸入基础灵力,而这些灵气又全面强化他的身体素质,以便容纳更多的灵气。直到现在他的体质已经达到了自然肉体的极限,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在洞中战胜魔兽鬼面蜘蛛。 而他体内基础灵气的容纳能力也达到了极限,当他的灵脉康复并加速吸纳灵气后,就会随时出现如同熔炉般的凝炼漩涡。 其实“凝炼”相当于二阶魔力的紫色斗者级,但因为魔力是舶来之力,而灵力为天地正统,所以基础灵力的天然密度就已比基础魔力要高出许多,虽然没有跨阶,但差距却也不小。 ; 第十九章 听着伤心闻者流泪 第三次醒来,屠阿壮感觉精神体力都好了许多,但是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厉害。他正准备开口唤人时,那魁梧老者正好走了进来。 他告诉老者他现在又渴又饿,老者便出外吩咐人送些容易消化的吃食进来。 隔不多时,进来个年轻人,看样貌二十多岁年纪,面无表情放下稀粥就转头出去了,屠阿壮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搭理,搞得屠阿壮臊眉耷眼的。 这次不用人喂,恢复了许多的屠阿壮,端起稀粥就喝了起来,这叫一个香甜,就是量少了点。喝完粥后,屠阿壮放下碗,还砸吧砸吧嘴,回着味。 这时,魁梧老者又走了进来,他赶紧让老者再送些吃的来,因为他还没吃饱。 可老者没答应,解释说他伤势才稳定下来,几天水米未进,一次吃太多会伤着肠胃。屠阿壮无可奈何,便也作罢。 屠阿壮非常缓慢的坐起身来,尽量不要牵扯到伤口,他已经躺得难受了。 看着收拾碗勺的老者,他哑着嗓子开口询问道:“老伯,跟我一起来的应该还有一头白色的猛兽吧?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吗?” 老者抬起头看了看屠阿壮恍然道:“你说的是救你的神兽吧,它现在在我的屋里休息着,跟你一样也是才苏醒过来,很虚弱,但基本没什么事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变得那么小了?” “它受伤了?严重吗?”屠阿壮紧张起来道,二壮虽然不是人,但却是他唯一的亲人。 “你被着急,它情况比你可好得多,现在只是比较虚弱无法行动而已,等你好点,你可以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老者连忙解释道,怕他一激动崩裂了伤口。 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老者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总会不自觉的关照他。 其实不止他,在屠阿壮昏迷期间,来看过这个外人的村民都有这种感觉,这是因为这个民族体内混有正人族的血统,虽然并不纯正,但必然会对心有树心碎片并开启了灵脉的屠阿壮,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那你说的变小了?是个什么意思?变得有多小?”放下心来的屠阿壮接着问出了疑惑不解的问题。其实在地洞救他上来时,二壮就已经变小过,只是他当时疼得已经无顾忌这些,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现在才会这么诧异。 “就是变小了啊,那么威武的一只神兽,现在变得如猫儿一样的大小,我估计这是神兽的能力吧”老者坦诚的表示他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还有老伯,你把二壮一口一个神兽神兽的叫着,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既然不知道,屠阿壮接着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哦,这就要说道我们族以前的历史了,你可想不想听一听?”老者叹了口气,找来凳子坐到屠阿壮身边说道。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要把这些告诉一个陌生人。 “好啊,我现在浑身疼得厉害,听听故事也可以分散下注意力,我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屠阿壮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可不是故事,这是真实的事”老者突然严肃起来。 看着老者严肃的脸庞,屠阿壮也跟着严肃起来,他猜测他即将听到的会是这个民族的心酸血泪史。 原来,老者名叫萨克奇,他们一族是羌奇族,是草原上彪悍的游牧民族。从前一直在回梦草原上过着游牧生活,是最了解回梦草原的人。 九年前,他们的牲畜在放牧时开始频繁失踪。 以往也有过失踪,草原上的猛兽时不时来偷点也很平常,但这样大数量的失踪却很不正常,于是人人提心吊胆,但好在没有人出事。 终于有一天,还是出事了。 萨克奇的三个儿子在出去放牧之后,只回来了小儿子。回来时受伤很重,不久就去世了。但在他还清醒时,他讲述了整个受害的经过。 傍晚放牧结束后,兄弟三人正准备赶着牲畜回来。大哥突然受到莫名的攻击,一声惨叫后从马上摔了下来,然后被一个怪物拖走了。 因为牧群大,三兄弟隔的远,所以两兄弟听到声音后,都急忙着往出事的地方赶。二儿子离得近些,先赶了过去。 当小儿子赶到的时候,他正好看见那怪物把镰刀般的前足刺进了二哥的胸膛。 蜘蛛,一人多高的蜘蛛怪,长相恐怖之极,前面还长着两把漆黑的镰刀。 二哥临死前的惨叫和蜘蛛怪恐怖的模样,击碎了小儿子的理智。他慌忙骑着陆行兽转身逃跑,想逃出这地狱般的地方。 在转身时,蜘蛛怪快速追上袭击了他,镰刀在他后背上割开了一条贯穿背部的巨大伤口,随后坐骑加速摔开了蜘蛛怪的追击,他才得已逃回来。 此后连续几天,族内其他人也在不同放牧地点遭到了蜘蛛怪的袭击,死伤了多人,族内一时愁云惨雾。 部落里不知详情的人就怂恿族长围剿蜘蛛怪,但是经历过蜘蛛怪袭击的人却坚决反对,于是互相争执不下,持续了数天。 就在族人你争我吵之时,惨剧发生了。一天夜里,几只蜘蛛怪突然开始袭击他们的驻地。 反抗中族人们发现,他们根本无法击败这些攻击速度极快护甲极其坚硬的蜘蛛怪。 这些蜘蛛怪彻底击碎了这个本该十分彪悍的,草原民族的心理防线。 在族长死亡后,族人拖家带口的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地狱,并在逃亡途中推举了的当时领导他们的萨克奇为新的族长。 于是,在新族长的带领下全族向后迁移,他们离开了那片最肥沃的草场,但生活总算安定了下来。 可安定没多久,他们发现草原上连续出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怪兽,不断袭击他们的部落,使部落伤亡越发惨重,人数锐减到只剩几百人。 鉴于此,萨克奇便决定将部落迁到沿海联邦境内,寄希望联邦军队能够保护他们。 其实当时的回梦草原上,是因为不明原因出现了多个时空裂隙,这才出现了不少中低阶的魔兽袭击周围的部落。在此后数年里,这些魔兽被来自世界各地的魔兽猎人消灭了绝大部分,但是却还有少数散落在面积广大的回梦平原上。 萨克奇部落开始往沿海联邦迁移后,路经紫暴森林边缘时,他们又遭遇了一群数量庞大的森林红眼座狼的攻击。 就在部落遭到围攻岌岌可危时,从森林里突然冲出了几只独角神兽。它们凶猛无比,神力惊人。扑入狼群后,就对狼群狂扑猛打,不多时便配合着萨克奇部落把几百头座狼杀得狼奔鼠突,逃个干净。 杀跑了座狼,独角神兽们围着部落众人转了转,大吼一声后,就扑进森林消失不见了。 后来萨克奇带着族人,顺利进入了沿海联盟边界后才发现,已经有很多伤亡惨重的羌奇部落,也被迫退出了草原来到这里定居。因为都是游牧民族,所以便沿着边境数百里的范围内,各自找寻地点安定下来,变成了半耕半牧的村落。 由于村子之间相隔甚远,但又同属于羌奇族,所以各村联系后,就形成了攻守同盟,占地面积几百里的巨型镇子‘神弃镇’,他们觉得草原之神已经抛弃了他们。 听到这里,屠阿壮看见萨克奇神色很平静,十分佩服他,经受过这么巨大的伤痛还能如此从容,真不简单,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才能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亲人。 “什么?你说二壮就是那些救过你们的独角神兽?呵呵,这不可能”屠阿壮第一个反应就是惊讶,接着他想起了二壮母亲当时的情况。 二壮母亲当时在和红眼座狼搏斗时那么的信任他,原来是它们早已接触并帮助过人类的原因。 其实当时那群苍月独角豹帮助萨克奇一族是应为萨克奇一族有正人族的血统,让它们这些天地灵兽感觉亲近所致。 “什么?二壮带我来时又帮了你们?”屠阿壮咋咋呼呼的终于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疼得他脑子又泛起了眩晕。 “恩,当时我们正在和袭击村落的强盗团对峙着,是它从后面冲进来打乱了强盗的阵型,我们才能一举击溃他们,真不愧是庇佑我们的神兽啊”萨克奇激动的说到,看来苍雪独角豹两次帮助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激动了一阵,萨克奇起身向外走,边走边道:“你也是命好,还好有神兽救你,要不然你也成了蜘蛛怪嘴里的粮食了。” “听你老这么一说,我亲手宰了那些丑蜘蛛,还能活着出来,还真是好运啊!”屠阿壮不服气的辩解道。 “小子精神不错,还能开起玩笑了,等你能走动了,也去感谢感谢就你的独角神兽吧”萨克奇温和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并未责备他知恩不图报。 看着萨克奇的表情,屠阿壮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转念在想,确实也是二壮救了他,便也不在争辩下去。 “老伯,谢谢你昨天守了我这些天,今天我好多了,你晚上就不用在来了” “那不是我,那是我的大孙女,大孙子出去巡逻了,她不让我守夜,怕我累着,所以她来守的,你要谢就谢她去把”说完,萨克奇捞起布帘走了出去,留下个残废人自己在屋里。 “……女孩!!!”屠阿壮惊讶之后,感觉脸上烫烫的,他觉得脑子缺血了,因为血全涌到了脸上能不缺吗? ; 第二十章 自尊傲娇与手足无措 屠阿壮又躺回了床上,想着刚才萨克奇出去时说的话,他心里有点恍惚。 原来昨晚看见的那个背影是萨克奇的孙女,这让很久没有接触过人的屠阿壮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异性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好奇。 躺在床上正胡思乱想之际,屠阿壮突然感觉到了二壮正在焦虑的寻找他。这种感觉好神奇,就如同二壮的焦虑之情都直接反应到了他的脑子里,虽然不是人的语言,但他却一下就明白过来。 原来只要战宠和主人灵力互通之后,就会产生心灵感应。随着主人灵力的不断提升,这种感应的距离也会不断延伸出去。 屠阿壮感受着二壮的焦急,在心里想着自己所在的这个小屋,虽然不知道这个屋子是在村里的什么位置,但是他能感觉到二壮离他越来越近。 不多时,二壮循着感应就进入了屋里。屠阿壮一看真是吓了一跳,原本高大威武的雪白巨兽,居然真的缩小成了一只小小的独角猫儿,比二壮被他救时还要小巧。 虽然吃惊,但屠阿壮见到二壮完好无损还是特别高兴,只是他现在无法起身,不能去抱二壮。进屋后,二壮见到他的欢悦之情也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脑子。 只见二壮轻盈的跳上床,来到屠阿壮的脸旁盘身窝下,亲昵的用粉红小舌头****着他的脸,以表示对他的依依不舍。 屠阿壮任由二壮****着他的脸,在心里询问二壮为何会出现这种变化,二壮便以一种不是人语,但屠阿壮却莫名能够理解的语言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其实等屠阿壮遇上他的第二只灵兽后,他就知道了,这是灵兽通用的心灵语言,灵兽语。 原来在他昏迷后,二壮便背负着他朝指定的方位一直狂奔,远远看见前面有火光出现,接近后发现有很多长得和屠阿壮一样的生物在战斗,但有一方的气息却让它感觉到很是亲切。 直觉告诉它,亲切的这方应该会救援屠阿壮,于是它就加入战团帮着击败了另一方,等对方落败跑掉后,这些生物朝着它纳头便拜。 它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它只是焦急的用尾巴轻柔的把屠阿壮卷到那些生物面前,大声的吼叫着想寻求帮助。 那些生物似乎明白过来,他们接下屠阿壮后赶紧把他送进村里。在入村的路上,二壮感觉到屠阿壮需要它的帮助,便开放灵识,接着灵力便被抽出身体,它也失去了知觉。 后来醒来时,就是现在这样的身体,也暂时没有灵力来变大,能行动后,它就只能用这个样子出来寻找屠阿壮。 知道过程后,屠阿壮缓慢的测过身来,伸出双手,轻轻的环抱住小小的二壮,在心里默默的诉说着感激之情,他知道二壮能够感受到他的感情。 正在兄弟俩进行着心灵交流时,屋外却闹翻了天。 二壮当时昏迷变小后,就被族长萨克奇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安置下来。它醒了之后,没有看见屠阿壮,心里焦急,便挣扎着想站起来去寻找,但是挣扎半天都无法起身,负责照顾他的人就想帮助它,它却咆哮着不让人碰触它,因为它的主人是屠阿壮,没有他的允许,谁也别想碰它,这是它的自尊,也是它的骄傲。 那些人无奈便赶紧找来萨克奇,可萨克奇来了也接近不了二壮,直到二壮挣扎得精疲力尽趴下昏睡了过去,这事才算完。 二壮醒来后,发现身体好多了,就自行下地去寻找屠阿壮去了,而这时屋里没人看护。等看护回来时,发现二壮不见了,十分焦急,想着它还未好,便满村子的寻它,却不知道,它已经来到了屠阿壮身边。 屋外的喧哗慢慢的散去,村民们都以为神兽二壮已经离开了村子,就如同上次拯救他们一样。 傍晚十分,一声轻柔的惊呼吵醒了屠阿壮,他抬起头却没看见有人,便把二壮又往怀里拉了拉,抱的更紧些,这样舒服,二壮也任由他摆布。这让他想起了他们小时候一起住在树屋时的情况,可自从二壮长大后,就在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了。 正当屠阿壮胡思乱想时,萨克奇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堆人,把这个小屋挤得满满当当的。 当人们进来看见二壮温驯的任由屠阿壮抱着时,他们知道这个受伤的少年和这只神兽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敬畏之情油然而生,眼里也满是尊敬。 萨克奇看见这一幕也很震惊,桀骜不驯的神兽显然和这个少年极为亲近,他觉得能与神兽如此亲密的人,也绝非一般人。 这时他想起屠阿壮早前说过击杀蜘蛛怪的话,心中也开始信服起来,觉得即便不是单独击杀的,能协助神兽击杀蜘蛛怪,已是十分强悍了。 于是这个本来感觉亲切少年的气质,在萨克奇眼中产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彪悍起来,在羌奇人的习惯里,越是彪悍的人,便越使他们折服。 看着这么多人挤进屋来,屠阿壮觉得很诧异,他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大家就像看稀有珍兽一样,用着异样的眼光沉默的看着他和二壮。 于是他先巡视了下自己,没发现什么毛病,接着便想起二壮,以为二壮惹了什么祸事没告诉它,现在别人找来了。 屠阿壮赶紧诚恳的说道:“大家好啊,先前承蒙大家照顾了,我代表我和我兄弟二壮在这里感谢大家,如果我和二壮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你们尽量说,我先在这给大家陪个不是了”边说他边指着二壮,表示这就是他的兄弟。 屋里众人听了这话后,纷纷欠身后退出了屋子,最后只剩下了萨克奇爷孙俩,孙女还端着餐食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 看见屠阿壮神情怪异的看着他们俩,萨克奇赶紧叫孙女放下餐盘后,站到身边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孙女,她叫萨耶儿,就是给你守夜的那个,你们认识认识把” 可这个时候的屠阿壮已经紧张得有点手足无措了。 ; 第二十一章 这个姑娘好美丽 “这是我的大孙女萨耶儿,今年十五岁,她却已是神弃镇数一数二的医师,在你昏迷期间一直照顾着你,你醒来后可能还没见过,现在互相认识下吧”萨克奇在医师上加重了语气骄傲的介绍到。 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在她脑后梳起一个高跷的马尾,耳际后有两根细长的小辫垂下搭在小巧的肩膀上。额前一片随意的刘海,刘海尽头也有一根细长的小辫垂下轻轻帖服在眼角后面。 不算白皙的皮肤却显得健康十足,一对水烁明眸,小巧鼻子,还有一对浅笑的酒窝,显得灵气十足。在配上舒雅的民族服饰,看着她,就仿佛草原上清爽的晨风一般,让人心情舒畅之极。 “你好,虽然你可能没见过我,但我确认识你,我叫萨耶儿,感谢你带来的神兽又一次援助了我们部落”萨耶儿微笑着自我介绍,并真诚的感激,落落大方的性格,把草原民族爽朗的一面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你好,我叫屠阿壮,其实这。。这没什么的,既然遇见了就应该帮忙,在说了,我们帮了你们,你们不是也帮了我们,这样很好啊,是吧耶儿姑娘”如此美丽的姑娘亲口表示感谢,屠阿壮紧张得有点手足无措,他开口还结巴了一下才把话说出口。就因为紧张,他也疏忽了萨耶儿话里意思。 萨耶儿说的是“你带来的神兽”而不是“你带着神兽”,紧紧两字之差,感激的主要对象却全然不同,但是屠阿壮却并未听出来。 “你先吃点东西吧,等会我在来给你换药”萨耶儿看着稍显局促的屠阿壮,知道他会错了意,却并没有纠正他。说完话,萨耶儿就转身出了小屋。 她知道屋内的屠阿壮对她有点好感,但她却觉得,屠阿壮只是个感觉亲切的普通小哥,虽然他和神兽关系亲密,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萨耶儿是个美丽而善良的姑娘,她的美丽和他高超的医师技能,使她在方圆百里的村镇里闻名遐迩,自从年满十五岁后,追求她的男子就络绎不绝,远近都有。 但能得她青睐的一个没有,不是她眼界高看不上,而是因为九年前部落在蜘蛛怪袭击下引起的悲惨遭遇,让年仅六岁的她亲眼见到父母的逝去,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自那以后,她就很缺乏安全感,更加恐惧身边的亲人再次遭遇不测,离她而去。于是她便疯狂的跟着爷爷学习着羌奇族医术,凭着天赋,让她有了如今的成就。 虽然医术有成,但是她也发现有很多情况,根本不等医术出场,事情就结束了,生命就陨落了,在结合她极度缺乏的安全感,让她对强大的庇护能力升起了一种极度的渴望。 在她心里,强大最具体的表现,就是九年前拯救过她们的独角神兽。而那群神兽在她心里经过九年的发酵后,已经被他浅意识的神话了,所以每当她拿心里的神兽和追求者对比后,她都很失望。 但是在她熟悉的范围内,她却觉得有一个人是最有可能给予她足够安全感的,那就是神弃镇羌奇第一勇士,雅克穆。 她十岁时跟随爷爷参加羌奇部落族长大会时,见过雅克穆。那时的雅克穆还只有十三岁,却已经能把二、三十多岁的壮汉干净利落的打倒在地,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听说雅克穆去报考联邦的十九水银剑佣兵团成功,这让她更是有所期待,希望在他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而屠阿壮虽然和神兽亲密,但毕竟他是躺着来到这的,他自己说杀死了蜘蛛怪,萨耶儿却坚决的认为是神兽救了他,只是他为了在自己面前维持尊严,争取好感而已。 这样的事,萨耶儿见多了,但她又不想伤害这个小哥,便只能淡淡的招呼后,转头而去。 看着萨耶儿转头出去,屠阿壮能感觉得出那种温和的距离感,他心情又点低落,回想着刚才看见萨耶儿时惊艳得不知所措的自己,屠阿壮就觉得臊得慌,以至于萨克奇出去时嘱咐他的话他都没有听见。 在慢慢吃饭时,屠阿壮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事情,慢慢调节着情绪,这是二壮也来身边,于是他便把自己的食物和二壮分享起来,你一勺我一勺的温馨在他们之间传递。 吃完食物后,他想起了自己的血海深仇,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真的很幼稚。他觉得这次去复仇,估计会九死一生,不应该牵连到旁人,于是便也彻底冷静下来,在没有非分之想。 直到屠阿壮睡意袭来时,萨耶儿才带着药匣进了屋子。 这次屠阿壮就没有了先前时候的窘迫,他想开了,于是也坦然的面对萨耶儿,还主动和她打起了招呼,说话也流畅不结巴了。 萨耶儿进来后,发现屠阿壮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明显感觉到他现在很放松,许是先前的话起了作用,打消了他的想法,这也让萨耶儿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屠姓小哥像其他追求者一样,对他死缠难打,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她很想通过屠阿壮接近卧在他身旁的独角神兽。 听着屠阿壮的闲聊,萨耶儿也慢慢放开和他聊了起来,并在聊天中迅速的检查了他的伤口,在给他换上了新药。 在聊天中屠阿壮得知,这个村子在准备三年一度的部落族长大会,大会后会举办羌奇勇士的选拔赛,而萨耶儿关心的那个雅克穆也有可能会回来参加。 听到这些,屠阿壮算是彻底死了心了,原来萨耶儿已经有了心上人,但其实那并不是心上人,那只是一个合格入选者而已。 等一切妥当后,萨耶儿突然变得有点扭捏起来。 屠阿壮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在他的询问下才知道,萨耶儿想亲近二壮,但她直到二壮很排斥,所以她想让屠阿壮帮帮忙。 屠阿壮答应后,二壮便自己慢慢悠悠的来到了萨耶儿面前任由她轻柔的抚摸自己,还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这让萨耶儿受宠若惊,一直在屋里和二壮相处很久后,萨耶儿才依依不舍的退出屋来,往自己屋子行去,一路上还在回想着刚才和二壮玩耍的情形,突然觉得自己和屠阿壮好像更加的熟悉,甜甜的微笑不自觉便爬上了俏丽的脸颊。 ; 第二十二章 打你只需要一拳 十来天的时间,萨耶儿已经和屠阿壮以及二壮混得很是熟悉,二壮也能接受她随时的亲昵而不排斥。 而这段时间,屠阿壮的伤势也在神速恢复着,这已经打破了萨耶儿脑子里的医师常识,于是她去询问屠阿壮原因,屠阿壮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在森林里时,伤口的愈合速度就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而这莫名其妙的答复更是搅乱了萨耶儿的脑子,这也让她对屠阿壮产生了不少的好奇。 能下地走路后,屠阿壮第一时间就出了屋子,他实在憋闷得难受,于是便叫萨克奇给他做了副拐,带着二壮在村子里慢悠悠的开着地图,熟悉着环境。 这个村子坐落在一片小树林前的平原上,地势平坦。由于村后就有树林,所以建造的房屋都是就地取材的木质结构。 每一栋屋子都带有强烈的民族特点,但又微妙的有所区别,表现出了屋主人强烈的个人风格,这种传统与个人风格的完美集合,使得整个村子反映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要说这是个村子却也不恰当,因为这个村子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也有好几千人,达到了小镇子的规模。 才过九年时间,为何村子就扩大了如此之多? 那是因为在萨克奇部落定居后,相继又有不少沾亲带故的,其他部落的幸存者前来投靠,经过几年发展,也就有了今天的规模。 屠阿壮带着二壮在村里慢悠悠的闲逛着,享受着村里恬静惬意的时光,路旁或忙碌或歇息的村民,都友好的和他打着招呼,让他倍感亲切。 自从他被判定魔力值为零开始,他的家乡就失去了家乡的味道,只剩了一个家。到后来连家都没了,所以他现在贪婪的享受着久违的家乡般的感觉。 正在屠阿壮自我陶醉时,村里人却十分的忙碌,他们正在族长的指挥下,筹备着几天后的族长大会。 每年一次的族长大会是轮流举办,所以这第十届就轮到了神弃镇规模排行第十的萨克奇部落。 举行大会的地点就是在村中心临时搭起的一个议事棚子,外面是举办部落勇者武斗的场地。族长们今年要讨论的是接不接受沿海联邦的管辖,如果接受,就要承担相应赋税,但也能得到一定保护,这中间的利害需要仔细商量。 无所事事的屠阿壮也晃悠到了镇子中心来,眼看着忙忙碌碌的村民,自己却不能帮上什么忙,便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休息去了,以免耽误别人的进度。 几天后,族长大会开启,村子外一下来了许多人,他们在村外扎起成片的帐篷。从村子往外望去,斜坡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大小帐篷,看着蔚为壮观。 前几天是族长们闭门讨论,族人们并不关心他们讨论了什么,他们只需要听从族长的安排便是。 闭门讨论后就是奎尔达大会,这也是羌奇族一年一度的传统较技大会,其中有骑马,射箭等等比赛,当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最后压轴的部落勇士武斗会。几十个部落,每个部落派遣一个勇士参加,决定出优胜者后,就能挑战第一勇士。 自从雅克穆成为第一勇士后,直到他去佣兵团,期间都没人能战胜他。所以这次他回来后,便有了两个第一勇士,而另外一个第一勇士便是萨耶儿的堂哥,萨克奇的大孙子,萨摩。 奎尔达大会在热闹喧嚣下举办着,各种竞技项目兼具着观赏性和实用性。摆脱拐杖后,屠阿壮在萨耶儿的陪同讲解下,津津有味的欣赏着。他第一次认识到了民族多样性的发展,居然是这么的精彩纷呈。 竞技类项目结束后,终于来到了所有族人都十分关心的勇士大赛了。 圆形的场地外挤满了观赛的人,各个部落的人都拥挤在一起,期盼着自己部落的勇士能取得胜利。 但有一个区域却不拥挤,那就是各族族长和两位第一勇士所在的观赛区。 因为屠阿壮和二壮是宾客,所以他们便跟着萨克奇来到了这个观赛区。去见过各族族长后,萨耶儿又回到屠阿壮身边,和他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场地里的比赛。而坐在不远处的雅克穆,一直在注意着屠阿壮和萨耶儿的情况。 其实雅克穆很早就知晓号称‘羌奇金盏花’的萨耶儿,只是佣兵团对于新人的严格规定,使他一直无法回来。 直到不久前,他突破了一阶中蓝二段的魔力,进入到了一阶深蓝三段,这个实力在同期的新人中出类拔萃,被提拔为新人队长后,他才有了假期,能够回来参加这次奎尔达大会。 回来后,第一次见到萨耶儿真人,他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所以只要萨耶儿在场,他的目光就会长时间的关注着。现在看到萨耶儿和一个清秀的小白脸有说有笑的,雅克穆就觉得无名火起。至于另一个所谓的第一勇士,他并未入眼,连对方姓甚名谁,属于哪个部落他都懒得知道。 打听后雅克穆才知道,那和萨耶儿很是亲密的小子,还带着一只猫儿般大小的所谓什么神兽,让萨克奇部的人都尊敬有加,这让他更坚定了那小子是个骗子的定论,他便想着办法要收拾收拾这个骗子小白脸,并当众揭了他的老底。 经过两天的比试,优胜者诞生了。在休息一晚后,第二天的第一勇者挑战赛正式开始。 在优胜者挑战之前,必须要在两个第一勇士中决出一个来,于是在萨克奇的主持下,两个第一勇士进入到了赛场中心。 一时间围观的族人呼声震天,一个是以前的霸主,一个是现在的强者,人们期待着一场精彩的对决。 站在场上的两人都很彪悍,两人一身结实的肌肉和相仿的身高,都预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有的人觉得萨摩厉害,因为他在这两年未逢敌手。有的人却觉得雅克穆厉害,毕竟他是参加了十九水银剑佣兵团的高手。 对决开始后,场外众人都被两人对峙的凝重气氛所感染,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屏住呼吸,不想错过稍后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萨摩首先发动了攻击,他知道雅克穆很强,所以他想先发制人,尽量通过先手压制住对方的招式,在以图后续。 谁知雅克穆不退反进,在众人都未反应的情况下,一个冲刺急速来到萨摩面前,一拳就打在了萨摩的脸颊上,把还保持着进攻姿势的萨摩,打得转着圈的飞跌出去,摔开老远。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惊讶的大张着嘴巴。其中也包括了看台上的萨耶儿,她震惊得看着自己的堂哥飞跌出去,摔倒在地起不来。 萨耶儿很清楚他堂哥的实力,在神弃镇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就是这样的实力,居然与雅克穆有着如此之大的差距,只是一击便结束了战斗。 她不自觉的便把眼前让人震撼的雅克穆和脑中的独角神兽做着对比,可神兽的身影又不自觉的变成了屠阿壮的身影,这让她困惑不解。 但是雅克穆的身影,在她心里却也高大起来,也更加的清晰明亮。 ; 第二十三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自从进入水银剑佣兵团后,雅克穆的天赋就被佣兵团进一步的激发了出来。他优异的潜质,使他未满二十岁就修炼到了一阶三段的深蓝魔能,很可能在二十岁左右就能突破二阶,这使他在同期新人中唯我独尊。 优秀的能力,使他被破格晋升为新人队长,原本这个队长因该由一阶三段的老鸟来担任,这也导致了雅克穆急速膨胀的心态和对待同为新人时的嚣张跋扈。 而面前这个所谓的第一勇士,连他们佣兵团的新人都不如,所以他只用了一拳就放倒了对方,并且这一拳的角度是精心设计的,他刻意把对方打到了屠阿壮和萨耶儿的近前。 这样做既能在萨耶儿面前展现他绝对的实力,又能给那个小白脸一个下马威,先震慑震慑他。 “呸,就这能耐还好意思称自己是第一勇士?看来这几年我没有回来,这个第一勇士的水准是越来越差了啊,是个猫猫狗狗都行?”雅克穆侧头啐了一口后,满脸讥讽的看着躺倒在地的萨摩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能使萨摩和看台边的另外两人听到。雅克穆并不知道,躺在面前被他嘲讽得满面愤恨的男人,却是萨耶儿的堂哥。 本来,羌奇民族彪悍的性格,决定了他们强者为尊的信念。在被雅克穆一拳击倒后,萨摩便知道了他们之间巨大的差距,他很是钦佩这个实力绝强的对手,也败得心服口服。 但是,你可以打败一个对手,使他敬佩你,但你却不能侮辱一个对手,践踏他的尊严。 听到雅克穆讥讽的言语后,萨摩的钦佩转化成了愤怒,但是那一拳之威还烙印在他身上,使他几经挣扎都无法站起身来,在心有不甘的情况下,被族人抬出了场地。 雅克穆示威的举起双手,在享受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后,直言要求挑战者出场,并表示无需休息。 萨耶儿很愤怒,本来雅克穆的强大,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但现在却像镜子般打碎一地。 雅克穆说出的话,直接伤害了她的亲人,也伤害了她,这是她不可原谅的底线。 萨耶儿渴望强大,却并不是雅克穆那种狂妄自大的宣誓,而是沉稳内敛的庇护,既能使她心灵得到慰藉,又能消除她心里莫名的恐惧。 看着堂哥被抬出场地后,萨耶儿尽量压制着情绪。她知道堂哥伤得不重,所以她要留下来继续观赛。她希望挑战者能战胜雅克穆,用另一种强大,战胜这个让人厌恶的强大。 挑战者出场了,却也很快退场了。 雅克穆又是一拳把人打倒在地,并再次摔倒在萨耶儿和屠阿壮面前。这次雅克穆什么话都没说,他径直来到场地中央,欣然的接受着族人山崩海啸般的喝彩。 萨耶儿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没能控制住,因为那个厌恶的存在,正在接受着所有族人的赞美。 她默默的擦掉眼角的泪,深吸口气,低下头,准备离开观赛区去探望受伤的堂哥,她知道已经没人能完成她的希望了。 “我听说萨克奇部来了个什么神兽勇士?不知道我这个羌奇第一勇士,能否有幸和这个所谓的神兽勇士比试比试?”雅克穆站在场中环顾四周,高傲的说道。 他自以为已经了解屠阿壮的底细,于是故意把‘神兽勇士’四个字说得极重,有意要把屠阿壮架起来烤,使他进退失据,无处可逃时,在当众揭穿他的底细。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雅克穆又接着大声道:“在此,我作为羌奇第一勇士,我再次宣布一个决定,那就是在我战胜神兽勇士后,我将会正式下聘迎娶我们羌奇的金盏花,萨耶儿姑娘” 场外绝大多数人虽然不知神兽勇士是个啥东西,但是既然有勇士头衔,应该也不会太差。在加上远近闻名的羌奇之花萨耶儿也参合了进来,族人们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起来。 众人‘羌奇、羌奇’的喊着震天的口号,以表达着他们无处宣泄的激昂情绪,和对第一勇士的尊敬。 吃惊的萨克奇高声的解释着,屠阿壮只是神兽带来的少年,但他的喊声完全淹没在声浪之中,根本没引起注意。 本来屠阿壮也很愤怒,毕竟雅克穆羞辱的人是他的熟识,也是有恩于他的萨克奇部的少族长,更是萨耶儿的堂哥。但他想到这是羌奇人的内部事务,所以只能闭上嘴巴,无可奈何。 雅克穆的一番话,看似把屠阿壮架在了火上,其实也遂了他的愿。他无视萨耶儿的担忧和劝阻,也没有听从赶来的萨克奇的意见,打开小门慢悠悠的进了场地,朝着场地中心走去,二壮在后面屁颠屁颠得跟着。 屠阿壮踏进了场地时,就算作他接下了这个挑战,看到这萨耶儿和萨克奇也已无能为力,他们只希望屠阿壮比伤得太重便好。屠阿壮进场后,场外族人仔细一看,所谓的神兽勇士,居然是个带着白猫的清瘦少年。 ‘羌奇、羌奇’的口号声在赛场周围更加响亮起来,因为众人坚信本族的第一勇士必将获胜,他们连第一勇士迎娶羌奇之花的盛大场面都已想象了出来。 屠阿壮慢悠悠的往雅克穆走去,他可不会为了华丽得噱头便搞得自己旧伤复发。 看着畏畏缩缩走来的屠阿壮,雅克穆又扭头看了看萨耶儿,发现萨耶儿紧握双手,眼神中露出强烈的紧张和担忧。 他知道萨耶儿是在为远处那个小白脸担忧,因为他已经把萨耶儿视作禁脔,所以萨耶儿的表现使他无名火起,怒火中烧,他决定要彻底废了这个骗子小白脸。 看着小白脸慢腾腾的拖延着时间,雅克穆便主动朝前冲去,他已经忍无可忍,必须要马上报废了这个人,才能消除他的怒火。 急速前冲,一击直拳,雅克穆觉得应该先打折他的手,然后在踢折他的腿,只给他留下贱命一条。他很有自信,相信自己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这个小白脸才会第一次落地,并精确得摔倒在萨耶儿面前。 “嘭”,一声震动人心的闷响传遍斗技场。 众人见到首先发起攻击的雅克穆,就像高速飞行的苍蝇,愚蠢的朝玻璃上撞去,然后被高速反弹出去一样,翻滚着摔倒在众人面前,摔得灰头土脸,口鼻渗血。 寂静,一片死寂,仿佛全场都哑巴了,洪亮的口号戛然而止,全场震惊得满地眼珠子。 更为震惊得是雅克穆,他摔得脑子都有点短路了。左肋骨断裂传出的疼痛,让他的脑子清醒了起来。 他回忆起刚才被打飞时的情形,感觉羞愤难当。 当他急速出拳时,他看见屠阿壮迎着他的攻击摆好姿势,一记勾拳打在他的左肋,然后后他就飞出去了。虽然他看见了屠阿壮的攻击,但是他却没办法躲开,应为屠阿壮一系列动作速度太快,只给了他看的机会,而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这打飞他的那一拳,清晰的表明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嗷”寂静的会场上突然想起一声震天的怒吼。 少年身边的白猫跃向空中后,突然变成一头雪白雄壮的独角巨兽,威猛的落在雅克穆面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也震慑着雅克穆身后所有的人。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巨兽,雅克穆服了,他是彻底服了,他低下头畏惧的避开眼前的魔兽注视。 他知道那个向他走来的男人,应该是个魔兽使。那是二阶紫魔斗者才会出现的能力,而且这么大个的魔兽,应该不会是初级魔兽使便能够驱使得动的。 在寂静的斗技场上走着,屠阿壮来到雅克穆身前,他命令巨兽后退坐下后,蹲下身,平伸出手,示意要和雅克穆握手。 雅克穆畏惧的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他不知道那个男人要干什么,但却无法拒绝那个强悍的男人。 屠阿壮握住雅克穆的手后,拉着他站起身来,并且同他一起举起双手,奋力的大喊了一声‘天佑羌奇’。 只此一声,彻底点燃了寂静的会场,一时间‘羌奇’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观赛众人激动得无以复加。 雅克穆很感激,感激那个男人帮他掩饰了他的懦弱,也承认了他的存在。这时他回想起先前那个被他羞辱的同族勇士,他感到万分惭愧,决定事后去赔礼道歉。 萨耶儿相信了,相信了他说的话,相信了他说他杀死了蜘蛛怪的话。 她也轻松下来,她不用在做抉择,她觉得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补上了,一直缺少得那一块光明和温暖。 在连续的震惊和惊讶后,她又流下了眼泪,但这次她并没有擦拭,只是任由泪水流淌着,趟过脸颊,趟过心脏。 ; 第二十四章 会动脑子也是战斗力 屠阿壮又躺回了床上,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全部崩裂开来旧伤复发。于是再度残废的他,抱着二壮回忆起昨天的武斗来。 回想起来,屠阿壮知道自己那一拳之威和后续的动作,其中包含着侥幸和满满的算计,并未完全体现他的能力,还落了个旧伤复发。但是他却觉得值得,因为这一拳彻底的宣泄了他自受伤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憋闷情绪,打得是畅快淋漓。 但为何他那一拳满满都是算计和侥幸了? 其实当屠阿壮上场前,回想着雅克穆击倒萨摩的那一拳,他就衡量过自己和雅克穆的能力,他觉得自己在未受伤时,应该能赢。 而他为何只凭雅克穆的一拳就能肯定自己能赢了? 那是因为他判断雅克穆在不了解萨摩实力的前提下,为了制造出震撼效果,必然会使出全力一击,以求一击制胜,而且雅克穆确实也做到了。但这一拳,在屠阿壮看来却并非十分厉害,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应付。 但他又怎么肯定雅克穆不了解萨摩了? 屠阿壮在听到雅克穆说要挑战他,并且信誓旦旦的宣布,战胜他这个莫须有的神兽勇士后,就会迎娶萨耶儿。他便知道雅克穆钟情于萨耶儿,并且因为萨耶儿与自己的亲近,让他产生了嫉妒,也大概了解过自己。 但此前雅克穆当着萨耶儿的面,对萨摩却又说出了那些侮辱性的言语,想以此在萨耶儿面前体现自己的强悍实力。 这恰恰就表示了,雅克穆根本就不知道萨摩是萨耶儿的堂哥,甚至于雅克穆都不屑于去了解萨摩的名字。 不然打死雅克穆,他也不会说出那些话,而是会像屠阿壮一样,伸手把萨摩拉起来,在萨耶儿面前,表示互相敬重。 在想通这些关键点之后,屠阿壮迅速在脑海中拟定了一个赌博计划。 既然屠阿壮这么有自信能战胜雅克穆,他为何又要拟定什么计划了?上去一通乱拳把人打倒在地,不就可以完事收工了? 那是因为屠阿壮身上有伤,虽然他现在摆脱了拐杖,但却并不代表他就已经好得生龙活虎了。 在审视了身体情况后,屠阿壮知道他最多只能全力打出三拳,而且还不能陷入缠斗。一旦缠斗起来,他旧伤复发,胜负就难料了。 于是他慢吞吞,显得畏畏缩缩的走进场地,他知道雅克穆很是轻视他,轻视就意味着轻敌,所以他要把这个优势尽量扩大。 屠阿壮知道雅克穆会先动手,因为他自己为了营造软弱的效果,是绝不会先动手的,而且他还决定用语言挑逗雅克穆。而雅克穆为了想制造一种震撼效果,来为自己迎娶萨耶儿做最好的铺垫,势必会先动手。 三场比赛,只用三拳,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事情。 但是让屠阿壮没有想到的是,雅克穆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在距离还这么远的时候,就向他冲击过来。 如此急切的想要击败自己,雅克穆势必已近极度轻视自己。既然轻视,为了避免失手打死自己,雅克穆必然降低打击力度,而且还要避开要害。 想到这些,屠阿壮在心里笑了,他知道已经为自己创造了一击制胜的条件,接着只要把握住机会就行,于是屠阿壮发动了反击。 他停止前进,聚集起全身的力量,后脚牢牢掌控地面。轻轻扭转腰背,做出了反击的准备。而这些小小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却像受到惊吓,想要逃开却又迈不动步子的丑态。 于是在雅克穆近身时,屠阿壮的惊天一击便出现了。 屠阿壮也是豁出去了,本来他预计能打三拳,可这第一拳因为机会极好,于是他便用尽了全力,全身伤口在这一拳后,全部崩裂开来,但这一拳也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 看着雅克穆翻滚出去,为了防止他暴起反击,屠阿壮在心里吩咐二壮,让二壮使用它这些天积蓄的能量变回原样,恐吓躺倒在地的雅克穆。 恐吓成功了,在看见二壮变大后,雅克穆自己脑补出屠阿壮魔兽使的身份,被接连的震惊搞的信心全无,彻底歇了菜。 但后续必须要收尾,于是屠阿壮急中生智,强忍着伤势,做出了手拉雅克穆以表示互相敬重的动作,然后举手高喊‘天佑羌奇’以缓解现场死寂般的气氛。 接着屠阿壮便在阵阵口号声中,被赶上前来的萨耶儿,搀扶着回到了养伤的小屋。 ‘嗒嗒嗒。’轻巧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把屠阿壮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这脚步声一听就是萨耶儿的,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对这声音已是极为熟悉。 看着萨耶儿轻快的撩起布帘,抱着食盒进到屋里来,屠阿壮微笑着想要坐起来。 萨耶儿本来就是个灵性十足的姑娘,今天她又特意穿了一套洁白的服饰,配合着头上插着得几朵小花,让屠阿壮觉得很是惊艳。 “阿壮,吃饭啦”萨耶儿边撩起布帘边柔声的唤道。 “哎啊,你小心点,可别有崩裂了伤口,你还嫌血流得不够多啊?”当看到屠阿壮要坐起身时,她皱着眉头责备着。接着焦急的赶了几步来到屠阿壮身边,一只手轻柔的扶着屠阿壮,另一只手赶紧放下食盒,拿起柔软的枕头塞在了屠阿壮的背后,在帮着屠阿壮向前挪动,靠在了床头上。 “没事,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了”屠阿壮尴尬的靠在床头。 从昨天开始,萨耶儿对他的态度变化可是不小,以前他们在一起,总是有种淡淡的距离感,称呼他时也是叫他‘屠小哥儿’。可现在那种淡淡的距离感消失了,对他的称呼也从‘屠哥儿’变成了‘阿壮’,这让他一时间感觉有点不自在起来。 他想着也许是自己帮她堂哥出了气,萨耶儿便更加的接纳了自己吧。 其实更加接受屠阿壮的何止是萨耶儿一人,要不是萨耶儿在屋外拦着,不想让前来拜访的族人打扰到屠阿壮的休息。怕是屠阿壮这个小屋的门槛都会被人给踩塌了。 ; 第二十四章 情真意切的问答 一个多月的修养,在萨耶儿精心的照料下,屠阿壮终于恢复了健康,他觉得这次受伤的时间有点长,让他卧床了这么长时间,憋闷得他抓耳挠腮的。但在旁人看来,屠阿壮却拥有怪物般易于常人的康复速度,不愧是号称神兽勇士的男人。 自从伤势痊愈后,他就感觉体内的魔力充盈了不少。 屠阿壮一直搞错了一件事,他以为自己体内充盈着的是魔力,因为他也只知世上有魔力存在。 其实他这样想也没错,因为只有他是世上唯一使用灵力之人。而灵力在阶段划分上大致与魔力相似,因为都是能量,所以数量多寡和阶段高低的区分,在测能石上表现形式也都一样。 这天天气不错,正在村后树林活动身体的屠阿壮,又接到村民的邀请,邀请他去家里吃饭做客。 自从屠阿壮战胜了雅克穆,带头喊出了口号,他就彻底落实了神兽勇士的名头。 村里的人更是对他尊敬有加,而他随和的性格,又非常受村民的喜爱,于是他就成了香饽饽,时常被村民邀请,而他都欣然答应,对于一个没有家的人,热闹的餐桌总是让人愉快的。 但这次他却没有答应,因为他一早就答应了萨克奇,晚上一定会去他家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 晚饭前,萨克奇亲自来树林邀请了屠阿壮。 屠阿壮跟随着萨克奇进入了屋子,虽然这个屋子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但这次屋子里的人却格外的多,因为知道是家庭聚会,想来都是萨克奇家的亲朋好友。 本来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可他一进来,屋内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同时注视着他。 望着一屋子对着他挤眉弄眼的人,屠阿壮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他左右看了看,看见萨耶儿在向他轻轻挥着手,示意到她身边去,并往旁边挪了挪地儿,正好腾出了一个位子,于是屠阿壮赶紧低着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萨克奇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他开始向屠阿壮一一介绍起屋子里的众人来,每介绍一人,那人总是会给屠阿壮行个简礼,注目礼后又是简礼,这让屠阿壮更加不自在,为了回礼,他只能一直站着回礼,直到萨克奇介绍完所有的人。 经过萨克奇的介绍,屠阿壮知道这一屋子人全是萨克奇,堂的、表的亲戚,看着热闹融洽的一家人,屠阿壮由衷的羡慕起来。 感染在这融洽的气氛中,屠阿壮也放开了自己,他推说自己有伤在身,不能喝酒,便让坐在一边的萨摩帮他挡酒,而他自己却甩开了腮帮子吃喝起来。活动完后可是饿得心慌。吃喝期间有一搭没一搭的答对萨克奇亲戚的问话,旁边萨耶儿的堂妹萨妍儿,更是叽叽喳喳说个没玩没了。 坐在另一旁的萨耶儿则脸含微笑,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她觉得自己很轻松,很满足。 “阿壮啊,不知道你伤好之后,有什么打算啊?”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萨克奇提高声量问起了屠阿壮,周围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他故意叫屠阿壮为‘阿壮’,是有意想表达他们之间已经十分亲近的关系。 “奇伯,我没有告诉你我的来历,那是因为我醒来时不知道这是哪儿,所以我不敢说。后来知道这不是炎龙帝国,你却又没在问我,我也就忘了说”屠阿壮平静的喘了口气,他并不介意萨克奇叫他阿壮,这样叫反而使他感觉亲切。 他看了看拉尖了耳朵洗耳恭听的众人,真诚的说道:“我父母双亡后,我在紫暴森林里独自生活了七年,此次出来是为了给我惨死的爹娘报仇,只因为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才出现在回梦平原上,后来和蜘蛛怪搏杀受了伤,在后来就你们就知道了,在此我真心的感谢你们大家” 屠阿壮略略提了一下他父母的血仇,表情十分平静,那是因为仇恨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并不用刻意表现在脸上。众人先听说他父母双亡后唏嘘不已,接着听说他独自在紫暴森林生活了七年,又惊叹不已,最后听说他这次是去报父母之仇后,都沉默不语了,虽然屠阿壮只是说了短短几十个字的身世,但其中却包含着不可想象的艰辛困苦。 “阿壮啊,你可别这么说,要说感谢,还真就扯不清楚了,今天也不扯这些”说到这萨克奇顿了顿,接着他面带遗憾的说道:“其实吧,本来今晚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定居在我们这个村子,经过这许多天的相处,村里的人和我其实都已经接纳你为我们的一员了。不过既然你有血仇在身,这个提议也就此作罢。” 萨克奇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他也确实这样想的。自打这个少年来后,他就挺喜欢这个少年。后来这个少年不禁展现了绝强的实力,又帮萨克奇部召回了颜面,在其他部落首领前,大大的长了面子,于是想把他留下的心思就更为迫切了。 他在说完话后,又看了看坐在屠阿壮身边,神情复杂的萨耶儿,自从屠阿壮来之后,萨耶儿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很是乐见其成,觉得自己的孙女和这小子也很般配,但如果屠阿壮坚决要走,他却也不可奈何,于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不过转瞬间,萨克奇又打起了其他主意,于是他十分郑重的说道:“阿壮,那这样做你看行吗?我收你为义孙,你可愿意吗?” 听到这话,屠阿壮是真的被感动了。他能感觉到萨克奇的真诚,他知道萨克奇是想让他在报完血仇后,能够有个包容他,接纳他的地方,让他慢慢平复心中的创伤。 其实他也很喜欢这个村子,很想在这个村子里拥有一个家,但是他也知道此去复仇艰险万分,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于是他沉默了下来。 当屠阿壮再次抬头,迎上萨克奇殷切慈祥的眼神时,他仿佛看见了已逝父亲的眼神。于是他梗咽着脱口而出道:“我愿意” 随着屠阿壮的话语出口,一时间屋子里喧腾了起来,亲朋好友纷纷起身祝贺着萨克奇和屠阿壮,屋子里一时热闹非凡。 趁着众人热烈的祝贺,萨克奇趁热打铁,情绪激昂的宣布第二天就举办认子仪式,更是将屋内众人的情绪推向高潮。 而被众人围绕其中的屠阿壮,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很温馨,很舒服。在一旁的萨耶儿,也是泪光莹然,心情激荡。 就在此时,村口的铜钟突兀的响起,一声声洪亮的钟声扰乱了萨克奇屋子里的欢快气氛,听到钟声后,大家都安静下来,在萨克奇的带领下,迅速往村中广场赶去。 钟声也打破了这个边境村落入夜后的宁静,人们纷纷从家里出来,也急忙往村中心赶去。 看来这一夜,必将不会平静的度过。 ; 第二十五章 部落的战力增幅器 村子中心的木塔上传出了急速的钟声,在村里久响不熄。本来已经各归各家的村民们又陆续出来,男人们手中还持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屠阿壮紧随在萨克奇身后出来屋子,行进路上问清了情况。原来沿海联邦边境一带有很多强盗团伙,时常侵扰定居于此的村落,四处烧杀劫掠。 这个季节正好是各个部落毛皮收获贩卖的时节,有很多部落的皮货,此时都大量储存在村里,等待转运出去或者城里的收购商前来收购,所以这个时节的强盗来得更加频繁。 这些强盗中,有的是真正的边境大盗团伙,他们人多势众战力强悍,行动时组织有序,来去如风,而且对要抢劫的村落都是以多打少,每次都让被劫村落造成很惨重的损失。 而有的则是沿海联邦各地的地痞无赖和亡命之徒,在生活青黄不接的时候,临时组成的抢劫团伙,因为这一代出产优质皮货,又不受沿海联邦保护,所以在一些不良商人的蛊惑下,在这个时节抱着侥幸心理来抢劫皮货,妄图干上一票。 这种强盗团只是被金钱迷了眼睛,他们组织松散,战力低下,又根本不了解这里部落的战力,所以经常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在人数多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会对部落人员造成伤亡。 而两个多月前,屠阿壮骑着二壮来的时候,正好就遇上了这种强盗团和萨克奇部的对峙,并帮着部落在零伤亡的情况下,击溃了来犯之敌。 萨克奇带着大家来到议事广场后,就转到木塔后,和敲钟的人对上了话,敲钟人一直说着话,而萨克奇的表情也越发的凝重。 陆陆续续聚集而来的村民都不言语,只是表情凝重的望着台上,等待着萨克奇宣布最新情况。看着村民如临大敌的表情,屠阿壮也不在多话,只是跟随着萨摩等众人一起来到场地内。 村众默默集合着,千人的场地中,屠阿壮却只听到参差不齐的脚步声和粗细不一的呼吸声,这让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台下虽然人数众多,却很安静。夹杂在人群中的火把燃烧时发出的清脆爆响声,显得异常响亮,使得空气都凝重异常。 村众集合完毕后,萨克奇了解了情况,他神色凝重的回到台上大声说道:“刚才,巡夜的族人放回了相思鸟,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有一只盗贼团伙正向我们部落袭来,初步估计有两千多人,是我族战士的两倍以上。” 此话一出,引起台下一片哗然。 看着台下忧虑的族人,萨克奇顿了顿又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次是对我们部落的一个考验,挺过了就好,但挺过不去就要家毁人亡。这就如九年前,我们被迫迁出草原时一样。那时,我们死去了很多亲人,儿子没了父亲,女儿没了母亲,父母没了子女。但是,就是因为那些英勇的勇士们,他们甘愿血洒草原,为我们,为他们的女人,儿女还有父母,赢得了宝贵的生命。” 萨克奇一转悲壮的语气,接着更加激昂的说道:“这次灾难又降临了,勇士们,我们曾经走过血海炼狱,难道我们还会畏惧死亡吗?” “不会” 台下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为了我们的亲人,儿女,父母,家园还有我们羌奇无比的骄傲,拿起武器来吧。不管对手有多么强大,我们一样能够击败他们,因为我们是骄傲的羌奇人。” “羌奇、羌奇。” 台下族人们都沸腾了,萨克奇的话就如同抛进干草堆里的火头,‘砰’的一声就引起了冲天烈焰。高昂的士气仿佛把空气都点燃了,溶化了。 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屠阿壮也感觉到浑身热血沸腾,微微颤抖。虽然他和萨克奇还没有正式举办认孙仪式,但他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村里的一员了,对于这个村子的生死存亡,他也必须竭尽全力,和族人们并肩做战,抵抗外敌。 受到萨克奇的鼓舞,族人们沸腾不已,一扫先前愁眉不展的表情。 萨克奇知道士气已经鼓舞起来了,现在要给他们的是必胜的信心,于是他抬起双手做个下压安静的手势,空地安静了下来。 “几年前,当我们在森林边缘走投无路,绝望不已时,独角神兽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当我们遭遇强盗偷袭,与他们相持不下时,独角神兽和它带来的勇士又帮助了我们。现在,强盗又来了,他们想杀死我们,抢夺我们的财产和女人”萨克奇顿了顿,接着激昂的说道“而今天,我已经正式收神兽勇士屠阿壮为我的义孙,他已经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部落骄傲的勇士之王。所以我们不怕,我们相信,在独角神兽和神兽勇士得带领下,我们肯定能击败他们,击败一切企图伤害我们的敌人,天佑羌奇!!!” 话音刚落,萨克奇突然提高声量呼唤道:“我孙阿壮,你可愿意率领你的族人,带领着他们走向胜利吗?” 萨克奇安静下来,族人们也安静下来,他们看着屠阿壮和变大后的二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族人们自觉的为他让开道路,使他前面的道路畅通无阻。 二壮自从武斗会后就再没有变大过,所以这段时间它又集聚了一些灵力,这些灵力足以支撑它一晚上的使用,所以在屠阿壮的授意下,它提前变大后,与屠阿壮一起走出了人群。 而屠阿壮现在已经热血不已,他本想说点什么,但激动得有点口齿不清。 于是,他一个利落的翻身,骑上了二壮。二壮心领神会,一声震天狂吼之后,一跃而起,从众人头上跃过,落在了萨克奇的身边,他们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天佑羌奇,天佑羌奇。。” 众人再一次沸腾起来,声震长空。 萨克奇再次安抚下情绪激昂的众人,他便开始安排老弱妇幼尽快退到村后的树林里,战士们都去村口布置陷阱。安排完后,他招呼着屠阿壮,萨摩还有几个青壮带头人留了下来。 这时,萨克奇脸上已没有了刚才情绪激昂的表情,而是一脸严肃的开始讲述经过和事实。 原来,这次来的强盗团,据暗哨估计人数在两千以上,而村里能出的战士最多在大约七、八百之间,实力相差很悬殊。 只因及时安排了暗哨,这才能在二十多里外就发现了这批潜进的强盗团。 这次的强盗团为了偷袭,没有使用明火照路,而且在黑暗中行进时,依然保持着比较完整的队形,说明这次来的应该不是乌合之众,而是真正在这一带肆虐的强盗团。 而且上了两千多人规模的强盗团,也只能是那几个比较臭名昭著的强盗团之一了。强盗团为了隐蔽行藏,行进不是很快,这才给了村子两个多小时的准备时间。 因为人数差距悬殊,所以萨克奇才留下这几个脑筋比较灵活的青壮和屠阿壮出谋划策,计划如何布置防御。 自从边境出现强盗团后,萨克奇就发动族人制作了许多的陷阱以备不时之需,而这次还有许多可以使用的。 于是,他的意思是要以大量陷阱为依托,巧妙利用村镇的建筑为掩护,觉得这样做,还是很有取胜的把握的,于是大家开始出谋划策。但他们提出的都无非是怎样依托村里的建筑和地势,进行消极防御的战术。 屠阿壮觉得很是不妥,因为他想起了在森林时,座狼是如何围袭森林狼的。如果弱势一方一味的消极防御,任由对方从容完成合围布置,那时弱势一方的弱点就会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从而在战斗时被自己暴露出的弱点击败。 屠阿壮低头细想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一味的防御。因为那会让我们陷入十分被动的不利局面。”此话一出,但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惊讶。虽然众人都很敬畏他,但是大家都觉得,即使有他这个神兽勇士在,用七百之兵妄图正面击败两千之敌,无异于死路一条。 萨克奇压下质疑的声音迷惑的问道:“先用陷阱抵消强盗团的一部分攻势,接着在良好的掩护下,以远程武器回击,我们的弓技可是很强的。这应该是相当不错的布置,又怎么会不利了?” 屠阿壮镇定的说道:“如果我是强盗首领,则可轻易击破你这个计划。因为村内全是木房木屋,现在又是秋高季节,气候干燥。如果我以火箭想袭击村里的建筑,你认为会有几处房屋不起火?” 一语震惊众人,大家都沉默下来,只一句话就说的众人哑口无言,无法反驳。于是萨克奇继续示意屠阿壮把他自己的计划说下去。 “出击并不是硬拼,也要讲技巧。所以我认为应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众人听后反应过来,他们是羌奇族,曾经彪悍的草原民族,为何会在定居不到十年时间里,就已经忘却了自己曾经的优势在那? 众人更是对屠阿壮佩服不已,萨克奇也觉得这方法十分之精妙,于是吩咐众人快去办理。众人心中佩服,也不多语,按照吩咐而去。 这时,一张锋利的大网,也在夜色中慢慢的舒展开来。 ; 第二十六章 卡亚里的如意算盘 布置好陷阱后,全村能够参战的青壮又被集合到村中心的广场上。七百多人战士集合完毕后,萨克奇简单的给众人讲解了作战计划。 在讲解完战术计划后,萨克奇把七百多战士按照战斗力分成了七组,并任命刚才参加讨论的几人为小队长。对于队长的任命,台下众战士并无异议,因为参加讨论的几人都是战士中很有威望的人,而屠阿壮就更不用说了。 在分配完小队长后,萨克奇又把屠阿壮、萨摩和另外两人所带的四支小队编成了一个大队。这四个小队是七队里最有战斗能力的四个,所以他们被编制成了攻击大队,负责前出伏击敌人。 因为全部计划都是屠阿壮提出的,伏击计划他最清楚,也最能有效指挥,所以攻击大队的大队长也就由他担任,其他三个队长对这位神兽勇士很是敬佩,也愿意听命与他。 剩余的三队被编为留守防御大队,他们负责完善村内外的防御工事,而大队长则由萨克奇亲自担任。 防御大队在萨克奇带领下去做战前准备后,屠阿壮把攻击打队全部留了下来。他详细的讲述了他的伏击计划后,便开始给攻击大队安排起任务来。 他首先安排萨摩和另一个队长带队回家去取日常衣物,并且他要求回来时,每人必须提桶清水回来,而剩下两个小队就地开始生起大火,不多会,明亮的火焰在村中空地燃起。 为了让火更旺,两百来人还陆续把各家各户储备起来的,在冬天草荒时用来饲喂牲畜的干草料,都搬出来投进火堆里。 在取衣提水而回的两个小队加入后,火焰越来越大,一阵秋风吹过,便能带起了大片灼人的火星。火星随风而舞,飞贴在忙碌的众人脸上和手上,可迅速就被滑下的汗水扑灭。 众人挥汗如雨的忙碌着,脸上并没看见战前的紧张,却有种骄傲的表情。是的,他们因该骄傲,被选进攻击大队,充分证明了他们的能力,而更为重要的是,先有萨克奇的鼓舞,后有神兽勇士的加入和领导,这更坚定了他们必胜的信心,彻底驱散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屠阿壮估摸着差不多了,一声令下,众人提起早已准备在一旁的水桶,把一桶桶清水往火焰上泼了过去。 水火相击,扑哧之声不绝于耳,火焰很快就被大量的清水扑灭,只留下了一地湿透的黑灰。 再次接到命令后,四百多条壮汉一扑而上,抓起地上的黑灰就往头上身上抹去。 片刻后,一个个就如同刚从墨水里钻出来般,身上一片漆黑,与夜色完美的融为一体,只剩下一对眼珠和咧开嘴雪白的牙齿。 众战士相互看看,觉得滑稽无比,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更加驱散了战前的紧张感,有利于更好的发挥战斗力。 这时,屠阿壮还在费劲的给变大的二壮涂着黑灰,这么大的个头,而且白得都泛着银光,真是造孽啊。 于是在屠阿壮的授意下,在众战士七手八脚的帮忙下,阿壮终于被涂成了个大黑球,这让它很不高兴,谁被这么多人上下乱摸还能高兴得起来。 可众战士却兴奋不已,平时想靠近都难的神兽,今晚却能亲手摸摸,这能不高兴吗? 屠阿壮这边刚刚准备好,萨克奇就带着精心挑选的两百多只最为强壮的陆行兽,还有强弓和武器回到了这里。 看见萨克奇已经带东西来了,屠阿壮便命令自己直属小队和萨摩小队的人,把刚才取来的两百件衣服全揣在怀里,拿起武器强弓,然后两人一骑上了坐骑,跟随着带路的人出了村镇,他们要赶去六里以外强盗团将要经过的地方埋伏起来,等待偷袭。 据带路人估算,马贼在过不久就会到达他们的伏击地点。那地方是个大凸丘,是草原的边界,如果强盗团不想饶一个大圈的话,必然经过那里,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便不会费劲的去饶这么个圈子。 屠阿壮带队走后,萨克奇也吩咐防御大队进入了战斗位置。 当其众人分散开来后,萨克奇却没走,而是来到一处小屋前说道:“出来把,我知道你藏在里面的。” 一个身影开门走了出来,然后快步来到萨克奇的身边,原来这人是萨耶儿。 “我刚才好象说了,老弱妇孺应该到后面的树林里去把,难道你没听见?”萨克奇板着脸,口气严肃的说道。 “阿爷,我也是羌奇人,我也想保护村子。在说,我的本事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弓技还是你亲手教我的,而且多个人多份力量啊。”萨耶儿见萨克奇表情严肃,便义正言辞的说道。 萨克奇看着孙女坚定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好把,我同意了,你等会也跟我一起去参与防守,不过可要千万小心” 看见萨耶儿被许可而一脸的高兴,萨克奇的表情也严肃不起来了。 ,他接着调侃的说道:“对你来说村子很重要,但是想看见什么人安全的回来也很重要吧!”他顿了顿,接着调侃道:“好了,赶快去拿起你的弓,难道要等到强盗团来了,你才去取?”看见孙女红着脸转身跑开,萨克奇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羌奇民族是游牧民族,一辈子和陆行兽打交道,而陆行兽的脾气习性,他们最为了解。 所以屠阿壮带队到达伏击地点后,众人很快就把陆行兽安抚下来,带上布口套藏在身后灌木林里,期间陆行兽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安顿好后,众战士在屠阿壮的安排下,分散进入伏击地点隐藏起来,而此时,屠阿壮和萨摩小队,便把带在身上的干净衣服套在了外面。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屠阿壮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的月亮被云层遮得严严实实,即使时不时的露出来,那也是稍纵即逝。他便想着如果是自己要偷袭,也会选择这样的夜晚。 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晚正是抢劫时’。于是,保持着这种信念的卡亚里来了。 两里多地外,卡亚里骑在坐骑上,和强盗团一起前进着,而他就是这支队伍的首领。 看着这两千多人的队伍,他却并不满足。虽然沿海联邦边境一带,能有他这规模队伍的大强盗不多,他也刚刚成为名副其实的边境大强盗,但相比他以前在联邦内的队伍,确实缩水了很多。 想想以前,卡亚里还只是个农夫,而他的村庄被异魔彻底摧毁了,可本应该保护他们的沿海联邦,却屁都没打一个,更不要说派兵剿魔了。 家破人亡,没了生计的卡亚里左思右想,觉得强盗这营生也不错,反正沿海联邦也不会管他的死活。 于是,他就联系附近几个被摧毁的村镇里的幸存者,做起打家劫舍的营生。靠着一股子狠劲和运气,他还真把强盗生意做成了。 还别说,他自从干了这行,虽是刀头舔血,却也很是迷恋这种血腥的刺激和花销上的奢靡。 后来卡亚里的队伍越带越大,在沿海联邦各个城市之间劫持往来的商贾,作案也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残忍。 被他袭扰的城市在多次组织围剿无果后,忍无可忍,于是请来水银剑佣兵配合围剿他们。在一次追击中重创卡亚里的强盗团,使他不得不带着几百残存的势力,逃到边境这个无法无天的地界来。 因为这个地界攻守皆宜,联邦围剿他就躲到草原上去,草原部落联合围剿他就躲到联邦去。而且他也狡猾起来,平时都让手下分散潜藏在联邦里,有行动在集合起来,于是慢慢他又在这里站住了脚。 其实三个月前,他的队伍还只是维持在一千多人的规模,在这块地界,只能算是中上水平,可扩大的机会突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以前和他挨得很近的还有一只千多人规模的强盗团,双方想吞并对方好扩大自己,但强行吃下,损失会很大,弄个得不偿失,所以他们就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并没有真动手。 可就在半年前,那群马贼不知在哪发财被打了回来,虽然人没死多少,但内部却内讧起来,原来是倒霉的首领的死在了那次战斗中,强盗团里觉得有资格的都在争位子。 卡亚里趁他们内讧不断时,一举把他们吃了下来,经过半年的整肃,队伍才壮大到现在的规模。 后来,他还得知了个消息,有个离他们不远的部落,很是富裕。 虽然这个村子听说有点厉害,但是全部抵御力量也就在六。七百间。 这让队伍壮大后,信心膨胀的卡亚里高兴不已,那部落既有钱,又有货,以前要吃不下,可现在却完全不是问题。而且他觉得自己在不去吃,那个部落随时有可能就成别人嘴里的肉。 于是卡亚里在稍微打探了一下那村镇的戒备后,便选在了今天准备实施抢劫。 他的计划是,队伍悄悄的摸黑潜进,等到半夜时村镇里的人都睡下后,在突然发动袭击,那样就能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卡亚里小心的摸出魔刻表,这可是他在联邦里混的时候抢来的高级玩意。看了看时间,离深夜已经不远了。 看看天空,月亮羞涩的躲在云,只是时不时的出来打个招呼,他觉得今晚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啊! ; 第二十七章 只要你敢来 一只漂亮的鸟儿在夜空中盘旋片刻便落了下来,轻巧的落在萨摩腰间的笼子上,看见这只鸟儿,萨摩和屠阿壮就知道贼众离此不远了。 这种鸟叫回梦相思鸟,它们成年后都是成双成对,配偶只有一只。雄鸟和雌鸟恩爱非常,一旦分离,不远万里也会回到配偶身边已解相思苦。由于这一特性,这种鸟便成为了萨克奇部的远程通讯工具,现在停在萨摩身边的是只雄鸟,而雌鸟就在他腰上笼子里。 先前,当屠阿壮和萨摩到达埋伏地点后,萨摩就派遣了两人带上雄鸟前去探敌,一旦发现强盗团的行踪就放回相思鸟,鸟儿脚系草环,一环代表一里,用来表示强盗离此的大概距离。 现在雄鸟脚上只有两环,说明贼众离此只有两里地不到的路程,很快就会进入伏击范围。 草丛里发出了草原鸣天虫的清脆鸣叫,一长两短很有规律,引的其他虫子也杂乱无章的叫唤起来。 那是萨摩发出的准备信号,四百余人听到信号后,都伸手抽出背后的羽箭,搭上弓弦用力拉满,寒芒闪动的箭头对准了丘下的小路。 众人努力控制着急促的呼吸,吞吐的气息使空气都凝重了许多,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是自己五倍有余的敌人。 在屠阿壮的计划中,出击大队在埋伏地点遇贼后,先全体一次齐射,在瞬间打乱贼众的阵型后,便由屠阿壮和萨摩带领自己直属的两个小队上马突袭,吸引注意,而剩下的两队战士则尾随其后,伺机发动突袭,取得奇兵之效。 因为只有一次齐射的机会,所以屠阿壮在出发前就要求所有参战战士,务必要发挥弓箭最大的杀伤能力,做到一箭毙一人,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在让过头前探路的强盗探子后,强盗团主力队伍如长虫般出现在远处,在昏暗的月光下若隐若现。 据熟悉地形的强盗报告,过了前面那个山丘,离那富裕的村镇最多还有六。七里的路程,卡亚里估计了下时间,便命令众强盗加快移动速度. 接到命令后,强盗们都催促着座下的陆行兽加快了速度,奔跑起来。 在强盗团经过山丘之时,丘上突然响起连续不断的控弦之声,几百只羽箭借着强大力道,飞速划过草头,雨一般向着马贼群最前面的数百人袭去。 领头的几百马贼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遭受箭袭,利箭洞穿空气,猛然穿透了马贼的头颅,脖子和胸膛,带着片片血花扎进土里,极大的力道,也把中箭的强盗拽得飞离兽鞍,摔下地面。 有些强盗虽然没有伤中要害,但劲箭绝伦的穿透拉扯之力还是把他们击下马来.他们落地后还未痛嚎出声,就被后面快速前冲,来不及停下的陆行兽踩踏而过,这些强盗便混着地上的青草野花,被踏成了红绿相间的一堆烂肉。 而后面急冲而至的贼众,因为队伍前方突然出现的混乱无法及时刹车,又被倒地的强盗和陆行兽一阻一绊,也搞得是人仰马翻。 黑灯瞎火中,后面越来越多不明情况的强盗,连续的追尾倒地,使混乱迅速向后扩大开来。 做为首领的卡亚里反应最为敏捷,他立刻跳下还未停稳的陆行兽,大声命令贼众就地隐蔽后,就一头扑进了路旁的草丛里,准备组织反击。 命令很快发挥了作用,小头领们也反应过来,如同卡亚里一样,边命令手下躲藏反击,边跳下陆行兽,接着掩护躲进草丛,取下随身弓箭准备还击,他们毕竟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处理起来也显得很是镇定。 卡亚里伏在草丛里大声吆喝着还击,心里却疑问不断,袭击他们的是同行?还是沿海联邦派出来剿贼的军队? 正当卡亚里胡乱猜测,贼众纷纷下地躲藏还未组织起有效反击时,山丘一侧突然冲下来一群陆行兽骑兵。 他们人数不多,穿着各式各样的平民衣服,在高速移动中,胡乱往贼众躲藏的草丛射着箭,边射边向村镇的方向逃去,还大声的叫喊着赶快回村里报信,有强盗袭击。 还刚躲进草丛里的贼众马上拔弓射箭,因为双方都很仓促,所以都只是在慌忙中胡乱射了几箭,根本没有什么杀伤效果。 卡亚里听着那队人马大叫的声音,看着他们越跑越远.意识到那对人马很有可能是那个村镇派出来巡夜的队伍。 如果让这只队伍回去布置妥当后,他的队伍才姗姗来迟,那自己这个刚扩编的队伍就会出现很大的损失,那半夜潜进偷袭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卡亚里大声喝止了贼众胡乱还击,命令他们赶紧骑上陆行兽去追击,他自己也着急的跳出草丛骑上陆行兽追了出去。 屠阿壮带着两个小队向村头快速奔去,回头看见远处贼群正慌忙骑上陆行兽追来。他知道贼众是听见了他们的叫喊,错判他们是准备回去通风报信,于是贼众想赶在村子布防前发动袭击,而这就已经掉进了他设好的陷阱里。 屠阿壮心中暗喜,他知道计划已经顺利开始,于是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往村口奔去。 羌奇族培育的陆行兽是很有名的,贩卖优质陆行兽也是他们重要的经济收入之一。所以跟在屠阿壮和二壮后面的战士们,就是骑着这些优中选优精挑细选而出的陆行兽,不断提升冲刺速度后,瞬间就把身后的贼骑甩出视线之外,提前很多时间回到了村子。 村里现在一片黑暗,只有村头小路上有一只火把插在地上,孤独的发着亮光。 看见火把,屠阿壮知道萨克奇已经准备妥当,于是他下令众战士在火把前停下,下坐骑后,从村里出来了几个人把陆行兽都牵回了村里。 此时众战士已把套在身上的常服都脱了下来,揣进怀里。接着两队战士左右分开,分头藏进了村前小路两旁的低矮灌木丛中,身上的黑灰让他们完美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屠阿壮他们刚藏起身来,村中突然警钟急鸣,千灯齐燃,一片大亮,亮光照出去老远。 突然看见前方一片大亮,卡亚里心中叫遭,他知道那村镇已经接到了敌袭通知,正在做御敌的准备。 此时,他和贼众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他高声命令贼群加速在加速,一定要在他们做好完全准备前突袭进去。 快速奔袭到村外不远处,卡亚里惊喜的发现,村中虽是光亮一片,但村民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正慌忙的从村中费力往外搬抬着用来抵抗骑兵冲击的拒马木.由于事起突然,拒马木东倒西歪的摆着,中间留着很多空隙,根本无法阻碍骑兵的突进,而且搬抬场面更是混乱不堪。 忙碌的村民看见手持利器杀气腾腾的强盗越跑越近,脸上纷纷露出恐惧之色,他们惊慌的丢下拒马木转身就往村子里跑去。 看到那些惊慌乱跑的村民,卡亚里喜上心头,他知道自己的队伍占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只要一举冲进村里,那些慌乱的村民只能是任他宰割的下场。 卡亚里觉得无数闪亮的钱币,健壮的陆行兽,嫩白柔软的肉体,正在向他招手.想到这些,淫邪的笑容在他脸上泛起,而且迅速扩大开来,占据了他整个丑恶的嘴脸。 ; 第二十八章 来了就别走 卡亚里吹起了手上的号角,同时举起右手,在空中做了个下辟动作. 贼众看见首领发出了进攻信号,便嗷嗷叫着加劲往村里冲去。 贼群先头已经冲进了村镇,卡亚里脸上的奸笑也越来越灿烂,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在村里发出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后,先是村里的灯火全部熄灭,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村镇,贼众们突然从光明一下跌进了黑暗,睁眼如盲. 接着马贼群中惨叫四起,重物坠地之声成片不绝,无数箭尾啸响之后,贼群间的惨叫声更是扩大数倍。 卡亚里慌张起来,现在他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大声的询问情况,可又有谁能回答他了? 听着前面的惨叫和箭羽破空之声,他不敢前进,心也在恐惧的颤抖。自从当上大首领后,他就已经失去了初当强盗时悍不畏死的勇气,随着贪欲的满足和膨胀,他反而越加的珍稀自己的性命。 经过短暂的失明后,周围的景象透过暗淡的月光,渐渐在卡亚里眼睛里清晰起来。他惊恐的看见,贼群中间的一段,人仰马翻,强盗连带着坐骑,全都摔倒在地,一世间混乱不堪。而长条形的贼群阵型,被硬生生的分成了前中后三节,接着无数的羽箭不断的又村子里袭来,造成大量伤亡。 原来,萨克奇早就叫人在村头小路上埋伏下了数十根臂粗麻绳。埋好后他调派了两队人员上到离村头最近的屋顶埋伏,其余百多人一半掌灯,一半到村前表现慌张的搬抬拒马木吸引贼群注意,贼群接近后,搬抬拒马木的众人就撤退上了屋顶。 屠阿壮带队回来后,两队人马左右分散进入两侧灌木林找到绳头,几人拽住一头隐藏在内等待村里发出信号。 当贼众突进村内三分之一时,萨克奇照计划熄灭了所有灯火,村子内外一下陷入了黑暗。 潜伏在灌木林的众人等待的就是这个信号,屠阿壮一声令下,众人把麻绳用力绷直,几十根麻绳破开薄土,出现在贼群坐骑脚下,一时间兽骑群中段人仰马翻,硬是把贼众隔成了前后两段. 拌马得手后,两边战士丢掉绳头,举起强弓就往贼群射去,埋伏在屋顶上的战士这时也举箭就往下射.一时间箭雨扑天袭来,血花四溅,贼尸偏地。 这个计划其中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在开战前,除了少数执行灭灯的人外,其余所有战士,包括村外埋伏的,都一律遮蔽双眼,直到听见族长号声,便睁眼攻击。 这就造成了贼众还睁眼如芒时,萨克奇族战士就已经能够用弓箭精确的打击接近中的贼群。并且在羌奇族强大的弓箭技能下,贼众被迅速的消灭着。 当卡亚里看清情况时,贼众已被埋伏在村里的战士射袭了十几轮箭雨,而屠阿壮他们也射完了所有的箭只. 在轮番箭雨的打击下,已经射死射伤了千余强盗,连同先前在山丘边死伤的几百强盗,他带来的强盗已经伤亡了一半有余. 看着这样的战况,卡亚里知道自己是被埋伏了。于是他急忙命令众贼后撤,先回来稳定阵型和士气在说。 能活动的贼众都退了回来,集合到弓箭射程之外。 卡亚里粗略清点了一下,还有可以战斗的人数还有一半,他舒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有一战之力,觉得这个仇一定要报。 命令众贼点起火把,再在箭头缠上布条倒上水囊里的烈酒后,他准备火烧村镇来出了这口恶气。 卡亚里现在已经不想什么钱财女人了,只想杀尽这可恶村镇里的每一个人。 贼众接他命令,聚在一起弯弓搭箭慢慢朝着村口移动,就在要进入弓箭射程的时候,他下令点燃了淬酒的箭头准备射击。 突然,惨叫又从队伍后面传来,引起队伍一阵混乱。贼众惊慌的转过头打探情况,发现迎面而来的居然是大片的箭雨。 箭雨从身后一拨接一拨的袭来,千多名聚集在一起的强盗,快速的伤亡着,尤其举着火把的马贼更是成了重点打击的对象,这彻底打乱了卡亚里火烧村镇的计划。 这是先前就埋伏在草丘上,尾随马贼群回来的两个小队战士发起的攻击. 卡亚里只能命令贼众掉过头来,把点燃的箭只向后面射去,而这时,屠阿壮带领着埋伏在两侧的战士行动了。 屠阿壮骑上二壮,抽出别在身后,由蜘蛛怪镰刀制作的长柄武器,带领蓄势待发的战士们冲了出去,嚎叫着杀向近前的马贼。 卡亚里正在为身后突然出现的敌袭烦恼时,又惊恐的发现,队伍两侧有大群黑影,带着震天杀声扑了过来. 中间的强盗们还未放下手中的弓箭,就发现两边许多黑色的身影向他们袭来,迅速切入了他们的阵型里去。这些漆黑的鬼影离他们是如此的近,近得都能看见鬼影手中刀锋上,流转不熄的锁命寒芒。 屠阿壮骑着二壮带头扑进了马贼群,如同虎入羊群般,镰刀过处鲜血乱溅,剩下的就只有一地的陨命残尸。 跟着他冲出来的众人,看见带领他们的神兽勇士如此勇猛,都士气大振,纷纷抽出早已藏在地上的长柄武器辟向了措手不及的强盗们。 两侧突袭的攻击小队,就像数把锋利之极的匕首般,从贼群周围狠狠插了进去,这是的贼群就像是一个被分尸开来的肉体,烂肉被分割得到处都是。 最先受到袭击的仍是那些举着火把的马贼。 后面箭雨突袭的两百多战士和村里防守的战士,看见两侧的战士冲了进去,他们也弃下弓箭,嚎叫着冲向了战团。 双方狠命的纠缠在一起,一方是心胆俱寒,士气溃散的强盗,而另一方是杀气腾腾,斗志十足的勇猛战士,高下立见分晓。 无数的黑影在马贼群中穿梭,带过的是一抹抹绝命寒芒和一蓬蓬温热的鲜血. 特别是那个骑着一只黑色巨兽的人,他左扑右砍,在他身边两米范围内,一地的尸体,根本就看不见一个完整活人。 贼众已被杀破了胆,因为他们觉得那些黑影,是人是鬼都已分不清楚。于是他们开始慌乱的四处溃逃,可前后左右,四周都是夹着杀气的懵懂身影,就像无数的魑魅魍魉要向他们索要着生前的血债。 屠阿壮这是第一次杀人,开始时心里有障碍,但当他一想到这些强盗是要伤害他亲友的敌人时,他便坚定了杀伐之心。 慢慢的,心理障碍被克服后,屠阿壮便更专注于击杀敌寇,他知道多杀一个强盗,强盗就弱一分,也就能减少一分族人战士伤亡的几率。 凭借着灵力淬炼出的强悍肉体能力,还有天生的猎人瞳力,屠阿壮骑着二壮穿梭于战场之上,迅速击杀着缠斗中的强盗,而且击杀人数不断累积,他就如同战神降临一般,势不可挡。 镰刀一次次切入肉体,发出了声声碎骨的脆响。 鲜血一次次溅上脸夹,泛起了阵阵温热的血腥。 在屠阿壮的带领下,萨克奇部勇猛的战士们在战斗中彻底粉碎了卡亚里的美梦,捍卫了自己的尊严、家园、亲人和财产。 当卡亚里的人头被挑在刀尖上时,残存的强盗终于全面溃败了,残盗们狼奔鼠突的逃离战场,随后被萨克奇部战士一直追击出去好几十里路程,才停止追击,欢呼胜利。 就这样,一个在边境刚刚崛起的大强盗团,就这么被一个不足七百战力的部落彻底的击溃,逃走的残盗不足三百,这是一场奇迹般的战役。 而那些逃走的强盗,在加入其它强盗团后,也使萨克奇部惊天的战力,在强盗团之间不胫而走,越传越神。直到后来,大家都以为萨克奇部有战神庇护,而这个传言也让萨克奇部被强盗团们自动列入了拒绝抢劫户,因为那些强盗团首领们都秉承着一个信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也不想再去触这个霉头。 经此一役,萨克奇部的威名在边境强盗团之间传播开来,这为部落换来了长久的稳定发展,许多被洗劫的残存小部落闻讯纷纷来投,这为萨克奇部以后成为边境第一部落,甚至在边境事变后,统一羌奇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 第二十八章 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战斗结束了,萨克奇部勇士以七百之躯,悍然击溃三倍于己的敌人,这是何等的荣耀。 打扫完战场,整理好牺牲勇士的遗体后,萨克奇站在村中广场上,主持起牺牲战士的慰灵仪式。 萨克奇看着台上这些勇士遗体,感到无限的悲伤,因为这些都是萨克奇族年轻的血脉,其中也包含着他的大孙子萨摩。 当时,萨摩砍下了卡亚里的头颅,并挑在刀尖大声的示威,这才引起了贼众的全面溃败,却也引来了夺命的利箭。等混战结束后大家才发现,萨摩已经殒命于箭下。 但萨克奇也感到无比的骄傲,因为这些勇士,他们以身体为盾牌,以性命为代价,坚定的捍卫了萨克奇部的荣耀,保护了自己的家园,庇护了自己的亲友。 慰灵仪式在台上庄严的举行着,而台下也传来阵阵的低泣声,这是亲人留恋的哭泣。 当族人们回到村里时,他们看见了亲人战士的遗体,他们很悲伤,却也很骄傲。 他们只因亲人的离别,而哭泣。却不因亲人光荣的战死,而后悔。 慰灵仪式结束后,众人在村口架起材堆,放入遗体,点起大火,让勇敢的战士们,在光芒万丈中回归了大地的怀抱。 仪式结束三天后,还只在村中广场上,萨克奇正式的认屠阿壮为义孙,也正式接纳他为萨克奇部的一员。 台下见证的族人们都欢呼不已,他们为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而高兴,也为神兽勇士能青睐自己的部落而兴奋。 屠阿壮默默看着这一切,默默感受着着一切,他觉得眼前的一幕,已深深刻进了他的血脉里。 “阿爷,我这就走了,你们不用在送了,我走之后,你们要保重身体,等我解决了自己的事情,我一定会回来的”屠阿壮站在众人面前道别着,他准备回到炎龙帝国开始他必须完成的使命去了。 “好,你放心走吧,阿爷的身体还硬朗着了,一定能等到你回来的”萨克奇慈祥的看着这个孙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却也是孙子,而且现在是唯一的一个孙子。 看着眼前的屠阿壮,萨耶儿很伤心,她强压下追随屠阿壮而去的冲动,站在原地忍住泪水强装镇定,她不想让屠阿壮看出任何端疑。 她本来是决定在战前那晚表白自己的心意,然后跟随在屠阿壮身边,随他回炎龙帝国的。但强盗之战,却彻底打碎了她的计划。 以前有堂哥直接帮着,萨克奇才能游刃有余的处理族务,并准备慢慢把全部族务过度到堂哥手上,然后退居幕后。 可堂哥的死,不但给萨耶儿和她阿爷萨克奇很大的精神打击,还使权利交接出现了断层。 聪明的萨耶儿知道,现在她必须要留下来了。 因为萨克奇必然会考虑由她来继承族长,即使不选她,现在萨克奇年事已高,也必须留下来照顾萨克奇,并帮助他处理族内事务。 看着骑上陆行兽,跟随着族人向导远去的屠阿壮,萨耶儿耳边回响着屠阿壮承诺归来的话语。 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泉涌而出,无声的滑过脸颊,但她在心里却已暗暗决定,等屠阿壮复仇回来后,她一定会给他一个平静的、温暖的家,好让他疲惫的心灵得到慰藉,就如同他给予她的感受一样。 跟着向导日夜兼程的赶着路,期间还在好几个部落进行了补给。 屠阿壮一行人终于在第八天,赶到了草原边缘。在过去,就会进入炎龙帝国的境内,而向导已经不认识路,无法在带路,于是告别了屠阿壮往回路行去,接着的路,只能依靠屠阿壮自己了。 巍峨得横断山脉出现在远方,这是炎龙帝国和沿海联邦西南部天然的分界线。 朝着山脉而行大半天后,屠阿壮终于找到了炎龙帝国的边境入口。 在过关时,他假称自己是过境去投奔亲戚的,在贿赂了不少银币后,守关兵士看他清清秀秀独自一人,便没做他想,又收取了足够的人头税后,就放他进入了关。 进关之后,屠阿壮就向过路的商贾打听去靠山镇的路线,可谁也没有听说过什么靠山镇,但是他又想不起离靠山镇最近的大城的名字,这可让他泛起了难。 仔细思考后,他便向人打听起紫暴森林的方向,因为靠山镇离森林不远,他觉得只要去到森林边缘就能找到靠山镇。 紫暴森林确实很出名,只要是行商多多少少都去过森林周围收购货物,所以屠阿壮顺利的打听到了行进路线。 确认路线后,屠阿壮开始星夜兼程的赶路,沿途打听,终于在几天后,赶到了森林边缘,并在周围找到了一个小的镇子。 “老板,你知道靠山镇怎么走吗?”在镇子里休息补给后,屠阿壮询问起饭馆的老板来。 “靠山镇啊,往东北方向,沿着森林走个四天左右吧”饭馆老板说道,接着他又疑惑的问道:“小伙子,你去那地方做什么?前几年那个镇子闹瘟疫,被帝国派兵封锁了,后来听说人早死完了,现在基本没人敢去那,想想都渗人”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一个本家叔叔以前在那镇子上住过,这次听说我来这,叫我顺便去看看,既然你说的这么玄乎,我也还是不去得好”屠阿壮嘴上敷衍着老板,心里却暗暗发着恨,他很清楚镇子根本不是遭了什么瘟疫,而是被帝国派兵屠灭的。 这次回镇子,他是要安葬了自己的母亲,虽然不一定能找到尸骨,但是那怕有一丝希望,他也必须回去找寻,等了却这桩心事后,他就会动身前往帝都,去找出导致他家毁人亡的元凶,而原因他却觉得并不那么重要,因为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四天后,屠阿壮终于赶到了靠山镇原来的地址,为什么说原来了?因为不远处的小山,印证着这个名叫靠山镇的镇子以前确实在这里存在过。 但是,现在出现在屠阿壮眼前的,并不是镇子遗址,而是一个方圆几里的大坑,坑里已经集水成了一个小湖,里面水草茂盛,水禽不时从水面掠过。 看着这一幕,屠阿壮痛苦的流下了眼泪,他父亲的遗体,他不能安葬,现在就连他母亲的尸骨,他都不能找到,这让他如何不伤心痛苦。 在坑边宣泄了自己的情绪后,他找来一节木头,用长匕首削成了两块木牌,并将父母的名字刻在上面,把灵牌用力的插进了坑边的泥土里。 接着他跪在木牌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把头抵在地上又哭泣了半响。 情绪平复下来后,他猛然抬头起身,收回长匕首,毅然决然的牵着陆行兽,带着二壮,头也不回的往帝都方向走去。 屠阿壮知道,告慰先灵的最好方法就是,活着手刃仇人。 ; 第二十九章 待宰的小肥羊 为了尽快赶回靠山镇,屠阿壮已经星夜兼程的赶了半个多月的路。 回去后,虽然没有亲手安葬了母亲的遗骨,这让他终身遗憾,但他已亲手给父母双亲立碑,并在心里默默祭奠过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这下来就该了却另一桩心事了。 离开靠山镇小湖后,屠阿壮放慢了赶路的速度。因为后面的事,急也急不来。 而此时,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屠阿壮,使他一路都在不停思索着。 那问题就是,为什么靠山镇会变成一个范围好几里宽的巨坑? 他首先想到的是地龙翻身,因为在他六岁时,炎龙帝国南部就曾发生过一次强烈的地龙翻身,那次地龙翻身很强烈,附近不少村镇都受了灾,房屋受损严重,后来听外来的行商说,那次地龙翻身在数百里外的地方都能感觉得到,可以想象是何等的威力。 然而即使那么强烈的地龙翻身,却也只是在地上出现了一些如蜘蛛网般纵横交错的裂缝而已。 而要形成靠山镇那样巨大的深坑,地龙翻身的剧烈程度,至少不会比他六岁那次地龙翻身的威力小吧? 但是,他一路打听着回来,那些人却只知道靠山镇发生过瘟疫,而并没提起过在瘟疫后,又出现过地龙翻身的事,因为如此强烈感觉,他们不会感觉不到。 为了排除可疑条件,屠阿壮仔细回想了一下大坑的细节,因为他在走的时候,在高处查看过那个巨坑,那个巨坑是如此的圆,圆得极不自然,就像是有人用工具比照着挖掘出来的。 于是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个深坑是人为造成的,可为何要挖如此大,如此圆的一个巨坑? 如果说是用来掩埋尸体,几千人的尸体,何必花费大量的人力来挖掘如此巨大的一个坑。 那么这个坑只可能是一次性形成的,而要制造出这样一个坑,在他的认知范畴里,他感觉只有神的力量似乎才能够做到。 推断到此,屠阿壮感觉极度震惊,因为如果这个只有神的力量,才能创造出的坑,却是杀害他父母的仇人,所创造出来的,那他将要走得这条复仇之路,无异于屠神之路。 他审视着自己现在的能力,知道屠神之路难于登天,但他必须要登上天去,而且,如果有需要,天,他也要捅破。 虽然屠阿壮不断的给自己信心,但是那个坑,却在无形中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让他在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今后的计划。 就这样,屠阿壮一路想着自己的心事,在黄昏时分,骑着健壮的陆行兽进了城,这座城叫水晶城,因附近出产红水晶而得名。 这座城,也是屠阿壮唯一一座比较熟悉的城市,因为他父亲在他小时候,常带他和镇子里其他猎人一起来这城里,进行生活必需品的采买和猎物的交易。 年纪轻轻,长的文文弱弱,又是独自一人骑着一匹价值不菲的陆行兽,屠阿壮一进城,就被几双贼兮兮的眼睛给盯上了。 进城后,饥肠辘辘的屠阿壮赶紧先找了个饭馆要了饭菜,祭奠起了自己的五脏庙, 一顿狼吞虎咽后,屠阿壮总算是吃好喝饱了,他便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钱袋准备付账,这个钱袋是萨耶儿在他临行之前,用最好的皮,点灯熬夜亲手为他缝制的,里面不但装了屠阿壮在蜘蛛怪地洞里发的死人财,还有萨克奇给他的不少银币,加在一起沉甸甸的,数量着实不少。 本来这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已经被盯了梢,但是他从钱袋里掏钱时,一个乌黑发亮的小珠子被不小心带了出来,在饭桌上反弹了一下,接着掉在了地上,最后被屠阿壮随手又捡了起来,装进了钱袋揣回了身上。 就是这个小珠子的出现,又点亮了坐在角落里几个人的眼睛,这几个人显然知道这个小珠子是什么东西,所以在屠阿壮起身走人时,这几个人中的一人也起身跟了出去,显然没按什么好心。这样,盯上他的人由一拨,变成了两拨。 而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的屠阿壮,在出来饭馆后,就开始在城里找起了客栈,连续找了几家客满后,他终于在城西找到了一家有房间的客栈,住了进去。 十几天昼夜不分的奔波,还有小湖边的情感宣泄,让屠阿壮身心都有很疲惫。在客栈开好房间后,他本想马上进屋休息,可却被客栈里的一个伙计拦了下来。 惯会察言观色的客栈伙计看出了屠阿壮的疲态,便积极推荐他再加二十个小钱,就能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浴,这样不但可以放松身体,还能更好的休息。 闻着身上臭臭的味道,也架不住客栈伙计的热情推销,屠阿壮便同意了。 掏了钱后,看着伙计麻溜的搬来木桶,掺上热水,还放了一些所谓安神助眠的药粉后,便退出了房间。 看着热气蒸腾的热水,屠阿壮连忙脱掉衣服,光溜溜的泡进了温暖的热水里,还不忘把二壮也抱了进去,好生搓洗了一番,感觉全身清爽。 天色已晚,城里也摆脱了白日的喧嚣,渐渐安静了下来,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 这时客栈后门外,还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隐在黑暗中窃窃私语的说着话。 “刘二,你可确认那小子明天会出城?”其中高个子的男人问道,他问着话的同时还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对面。 “老大,这你放心吧,在他付店钱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着了,掌柜的问他住几天,说是住的天数多,可以在房钱上给打打折扣的,那小子却很肯定的说他明早就要出城赶路”矮个子男人肯定的回答着。 那矮个子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数了一遍后,他抬起头来,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给屠阿壮舔加洗澡水的那个伙计。只见他苦着脸说道:“哎?老大,那小子带来的陆行兽可是好货色啊,而且我看他付店钱的时候,那个钱袋可是分量不轻啊,你怎么才只分了我这么点?” “前几天玩钱输了,现在手头紧,先给着你这些,你先拿着。等明天干成了这笔买卖,在多分你一些,你放心,绝不会亏待你的。”高个子男人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接着那男人顿了顿又确认道:“还有,你药的剂量可放够了?上次你就是心疼药钱,放得少了,兔子出城后没栽,害得我们追都没追上,白忙活一场。” “这你就放心把,上次那顿揍我可还记得。而且这次我可是按照药师李的吩咐放的,为了不出岔子,我还多放了一些,等明儿一早那小子出门时,我在屋外点一炷药引子,他闻了后,两个小时内必栽”伙计信心十足的保证着,听了这话,高个子男人似乎放下心来,接着两个人又在黑夜中嘀嘀咕咕了半天才各自散去。 而这时,屠阿壮已经舒服的洗完了澡,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他对于明天的遭遇,还是一无所知。 ; 第三十章 强盗遇到拐子手 一早起来,屠阿壮醒来后感觉浑身舒坦,他撑了个懒腰,看看还蜷缩在被褥上睡得踏实的二壮笑了笑,双手抱开二壮后穿衣起了床。 “小客官现在可是要洗漱?我这就给你打水来”刚刚开门出来,楼下洒扫的伙计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高,他便询问道。 “好啊,麻烦你了小二哥”屠阿壮回答道。 不多时,客栈伙计就端来了一盆洗漱用的温水,搭上毛巾,还用一个小托盘送进来一炷幽幽的熏香。 “小二哥,这是什么香啊,闻着味儿真香啊,脑子一下都清醒了”屠阿壮边洗漱边问道。 “哦,小客官,这是客栈专门给客官们早起时用来提神醒脑的,好让你们上路时神清气爽不是?”客栈伙计笑着回答,他笑的很松快,就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一样的松快。 屠阿壮洗漱完毕,就在客栈吃了一些简单的饭食,有备了一些干粮,问过客栈伙计路程后,他便去客栈的兽棚里领出陆行兽,准备上路了。 屠阿壮在城门前,偶遇了几个同路的路人,在等着开城门的时候,他便与这几个看着挺实诚的路人闲聊了起来。 在闲聊中的得知,这几个路人都是在城里交接完了货物,赶着去下一个城市收购货物的行商。 这几个行商看他年纪小,又是独自一人,便邀请他同行。屠阿壮仔细想了想,自从战胜雅克穆还有击溃强盗团后,他在面对普通人时,还是很有自信心的,于是便答应了同这几个行商一起上路,相互有个照应。 天光大亮日上三竿,门丁这才三步两晃的来到城头准备开门,而这时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准备出城的人,场面乱糟糟的。 等城门打开后,人群蜂拥着挤出了城门,屠阿壮也和那几个行商一同出了城。 几人骑着陆行兽走在路上,随着距离城市越来越远,路上的行人也开始稀少起来。 不知道为何,屠阿壮开始觉得浑身无力,脑子也晕沉沉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知道自己没发烧,他就在心里犯起了核计。 赶紧在心里呼唤了一下二壮,居然没有反应,于是他伸手把猫化的二壮从身后拎了过来,发现二壮已经昏睡了过去。 这情况就极不寻常了,屠阿壮这时断定自己有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但他却一时想不出今早什么时候中的招。 看来不是什么情况都是能用武力解决的,至少在他现在这个阶段还不是。 屠阿壮这时也为自己的自大和不小心而后悔,人心险恶真不是假话,这让现在的他深有体会。 看了看周围,路上只剩下了他和那几个行商,虽然不知道这几个行商是好是坏,但这个地方却已是极其危险的地方了。 于是屠阿壮突然停下来,然后调转陆行兽就往回跑,他感觉他还能熬到赶回城里。 几个行商一看屠阿壮默不作声的转头就跑,他们也知道是时候了,于是他们收起了假装友好的嘴脸,也调转马头,向着屠阿壮追去。 如果屠阿壮能够坚持着骑在陆行兽上,凭借着陆行兽的优异品质,那些强人的马匹更本就追不上,但是没跑出多远,屠阿壮感觉身上越发的无力,就连缰绳都快抓握不住了。 于是在一个颠簸后,他一不小心被陆行兽颠了下来,看着跑远的陆行兽,屠阿壮不得不往路旁的树林里躲去。 眼见肉兔子掉下地躲进树林里,几个强人便分工协作,由两人骑着马去追赶陆行兽,其余的人都下马进入树林追杀肉兔子。 屠阿壮在树林里慌不折路的奋力逃跑着,由于浑身乏力,他和追赶他的强人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脚下一个不稳,他翻身摔倒在地,终于还是被强盗们包围了起来。 看着摔倒后,靠在树边喘气如牛的屠阿壮,几个围堵上来的强盗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一个强盗气儿还没有倒腾过来就开始抱怨起来:“刘二那小子又没放够药粉子,害得兔子又差点溜了,老大啊,等我们料理完这儿,回去你可不能轻饶了他” 其实这也错怪了伙计刘二了,这次刘二确实放足了药量在洗澡水里,而且放的量也真如他说的还多出了几分,怪只怪眼前这个肉兔子身体素质极好,这么大的药量到现在都没昏过去。 看着围拢上来的强盗,屠阿壮真是悲从中来,因为自己的自大,以为打败了雅克穆后就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了。这下白白的搭上了性命,这要是死了,可怎么面对泉下有知的父母双亲。 “天上的,地下的,水里的神明啊,我这次可是傻得脚底都冒了青烟了,但还是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屠阿壮在心里祈求着能有奇迹出现,让他有机会弥补这个愚蠢的过失。 可他又想起了九岁时魔力测试的事,那时他也是这么的祈求着上天和所有的神明,却全无用处。 “哎” 于是他也死心了,长叹一口气,看着强盗握着长刀走进身前,毫不犹豫的一刀劈下,他真是好生懊悔,但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世事无绝对,有时奇迹也是会发生的。 “铛~~” 就在长刀即将劈上屠阿壮的脑袋时,远处飞来一把飞刀打在长刀上,把强盗手里的长刀打落在地,接着又是一记飞刀飞来,逼开了强盗。 “一个二个的,都他娘的这么能跑,害的老子像狗一样的先撵马在撵人,撵了一路,终于还让老子撵上了”强盗左边急速跑来一个魁梧的蒙面男人,他喘着粗气大声的说道,在他后面还有四个蒙面人也陆续的赶了上来。 这五个人都穿着普通的衣服,分辨不出身份,高矮参差不齐,从体型上看,还能看出其中有两个女的。 动手杀人的强盗被逼退后,那五个人却也不在逼近,就那么远远的和几个强盗对峙着。 “不知这些兄弟是那条河里的鱼王?若是过了界,可是要旱死在河边上的”强盗头子首先对起了黑话,想打探一下这几个突然出来插上一脚的蒙面人是个什么路数。 “小子,你现在可是命在旦夕啊,我们倒是可以救你,不过报酬可不少,你愿不愿意?要是不愿意我们可就走了”还是那个蒙面男人开口说话,他根本就没理会强盗说的话。 这蒙面人虽然话里的意思是在和屠阿壮商量,可这有得商量吗?简直就是强买强卖。 “行啊,你们先把我救下来,报酬咱们好商量”劫后余生的屠阿壮真是高兴得不行,看来祈求上天时不时得还是有点效果,只是几率不大而已。 “还商量个什么啊,你有多少,我们就将就着收多少就行了,钱财嘛,身外物”不等屠阿壮反应,五个蒙面人就靠近过来,站到了屠阿壮身边,把他护在了中间。 接着那蒙面男人用手上的飞刀,顺手就割破了屠阿壮的大拇指,在屠阿壮膛目结舌下,从怀里拿出一张契约来要他按上手印。 “。。”屠阿壮简直无语,觉得这五个人其实也是强盗,只是不要人命,而且还抢得你心服口服,捏着鼻子打不出喷嚏来。迫于形势所逼,他只能是无奈的按下了自己血红的拇指印。 “。。”强盗们也很是恼怒,这自己的生意,到是变成了别人做买卖的本钱了?这他娘的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强盗头子觉得站在面前的这五个蒙面人,不但侮辱了他的职业操守,还使他的智商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于是愤恨的他带着手下抢先动手了。 ; 第三十一章 森林法则的洗礼 就在屠阿壮眼前,蒙面人和强盗们就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不得不说,那五个蒙面人确实很有本事,三下五除二,就把对面人数占优的强盗杀了个干净。 然后五个蒙面人把强盗尸体拖进树林藏起来后,他们自己也藏到了屠阿壮身后的树上。 不一会,两个去追赶陆行兽的傻贼就带着战利品兴高采烈的回来会和了。 还没等两贼靠近,两柄锋利的飞刀就从树上射了出来,当场结果了那两个傻贼的性命。 五个蒙面人这才从树上下来,一人去牵陆行兽,一人去忙着搜刮强盗身上,看能不能再从这些强盗身上多榨点油水,剩余两个女的就跟着说话的蒙面男人来到了屠阿壮面前,开始搜起了他的身。 在屠阿壮身上摸出钱袋后,蒙面男人赶紧在钱袋里搜摸着什么,当他把一颗乌亮的小珠子拿出来时,一男两女三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哎,我说大哥们,你们就这么走了?难道就不怕我被这林子里的豺狼虎豹什么的给吃了吗?我们可是在那张纸上按了手印的!”看着五个蒙面人在收拾了一阵后,转身牵上陆行兽就要走,屠阿壮赶紧的叫唤起来,虽然声音很微弱。 “哎哟?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毒死了,这样吧,我们带你到下一个城去,这也算是我们履行了契约上的护卫条款,这你总该没有怨言了把”听到屠阿壮说话,本来蒙面男人是不想理会的,可是边上的两个女人都拉了拉他的衣服,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他才转过头来轻蔑的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认了,东西钱还陆行兽都是你们的,但是你把我的长匕首还给我,那对我很重要”屠阿壮看见蒙面人既然答应了带他走,便又向蒙面人讨要起他随身携带的长匕首。 走过来的蒙面男人突然大力一脚踩在了屠阿壮的胸膛上,低下头语气明显阴沉下来道:“你既然为了保命签了契约,那你现在除了这一身细皮嫩肉,还有那张只能勾搭女人的小白脸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你的了,你想都别想” “你要是不把匕首还给我,等我找到了你,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信不信,我说到做到”屠阿壮发起狠来,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连一群小强盗都对付不了的傻子,居然敢这样和老子说话,要不是老子不想违背誓言,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老子这辈子最讨嫌别人对我聊狠话,何况是你这个无能的小白脸”蒙面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抡起拳头就打在了屠阿壮脸上,接连几拳,打得屠阿壮鼻血横流,后面四个蒙面人赶紧上来阻止他,他这才作罢。 本就脑袋晕沉的屠阿壮,在被结结实实打了几拳后,视线都模糊了起来,意识开始涣散,但他依然没有放弃索要匕首,只是嘴里冒着血沫子,嘟嘟啷啷的也说不清楚。 听得无比厌烦的蒙面男人又是一脚踢在屠阿壮脸上,彻底把他踢晕了过去,然后像拖尸体一样把屠阿壮拖到树林外,丢到了强盗留下的马背上,他自己坐上了陆行兽,还顺手把卧在陆行兽后座上昏迷的二壮丢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其他蒙面人都骑上了强盗的马,还把多余的马用绳子串起来,牵着走。多亏了一个蒙面女人好心拿绳子绑了绑屠阿壮,要不他非得在路上掉下马。 一路的颠簸,伏在马背上的屠阿壮嘴角渗着鲜血,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延伸向远方,丈量着二壮和他之间的距离。 在一阵嘈杂声中,屠阿壮醒了过来,他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路人,脑袋发木无法思考,于是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脑子才伴随着脸上的疼痛渐渐清醒起来。 屠阿壮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二壮,他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二壮的身影,于是他着急的站起身来,可身体酥麻无力,他又跌坐了回了地上。 再度休息了一下,屠阿壮费劲的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城门,他知道自己因该是被带到了下个城市,于是他沿着城门反方向的大路蹒跚着走去,他猜测二壮应该是被留在了原地,他必须尽快敢回去找到它。 蹒跚行走了个多小时后,屠阿壮心里感觉到了二壮的存在,然后看见远方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正沿着大路,快速朝他奔来,于是他欢喜的迎了上去,一把抱起了二壮。 二壮因为体内灵力不够,只能一直保持着猫儿般的大小,就因为体型小,所以中毒也深,在屠阿壮他们刚出水晶城时,它就已经昏迷了过去,只是屠阿壮没有发觉而已。 后来在路边草丛里醒来后,他就沿着大路上屠阿壮留下的血迹一路找去,才醒过来时还腿脚不灵活,后来慢慢的速度快了起来,这才和沿路回来找寻它的屠阿壮汇合在一起。 这个亏吃得很大,也很重,如果不是运气好,他差点就丢了自己和二壮的性命,所以他在抱起二壮后,眼角流下了庆幸的泪水。 经过这次劫后余生,使屠阿壮知道了森林外的世界并不如他想得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对他一个才从单纯的森林里出来的少年来说,无异于是另一个未知的,复杂的,而且更加危险的森林,其中好得事,坏得事,他都一无所知。 所以他必须要再次学习,就像当初逃进紫暴森林时那样,要再次学习这个更大的森林的生存法则,要使他能在这个森林里扎下根,活下去,做成事。 屠阿壮带着二壮来到了城门口附近,因为城门外摆摊做买卖的,来往过路的人很多,气味杂乱,所以二壮闻不出陆行兽的去向。 屠阿壮无法判断那几个蒙面人是不是进了这城里,于是他只能选择踏进了这座叫做坨子城的城市里去碰碰运气,即使只有一丁点的机会他也不放过,因为那把长匕首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那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 第三十二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坨子城,炎龙帝国西南地区的一个中型城市,城里常驻人口五万户。而与炎龙帝都的距离,三个字,还很远。 由于这座城市是紫暴森林皮货的主要集散地,森林周围村镇出产的皮货最后都要汇集在此交易,再被贩往帝国腹地,所以城里的流动人口也是极多,城市相当繁华,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这天,响午前,城里阳光普照,气温回暖,适宜一切户外运动。 在城北最大的酒楼‘聚得全’酒楼外,来了几位走路都带着威风的客人。 “客官爷,里边儿请”门子打眼一看,赶紧的压低身子做出里边请的姿势。 待客人踏入酒楼大堂,他赶紧转过身来,朝着大堂上喊道:“贵客爷四位,快来个伶俐人儿引贵客爷入座,堂上茶水干果好生伺候着”。 “诶,来啦”从大堂边的角门里窜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只见他满脸堆笑的迎着四位客人快步跑去,这是酒楼里众多跑堂中的一个 在刚才少年出来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当这个少年突然看见那四个客人时,瞳孔突然一收,接着又迅速恢复了原样。 虽然这个少年眼角有一道浅疤,但他眉清目秀,笑容可掬的伶俐模样,让人看着心里就舒坦。 “四位贵客爷,里边儿请,是靠窗啊?还是中间儿啊?”因为现在尚未到饭点,所以这四位客人是第一拨到这里来的食客。 “靠窗吧”其中一人沙哑着声音倨傲的说道。接着他侧身对身旁一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语气突然亲切起来道:“副头儿,你先请” 得到吩咐后,跑堂少年引着四位客人来到靠窗的位子落了座,然后干果茶水流水般就上了桌子。 接着,报菜名,下菜单,由于现在只有这一桌子客人,所以酒菜上得也快,半盏茶的功夫就悉数上了桌子。 “副头儿,几天后那个劳什子武斗会我们也参加吧,那张榜上写的前五名都有彩头,还着实不少啊,在这么个地界,凭兄弟几个的本事,要拿彩头还不容易?”沙哑男人边吃着菜,边打着商量。 “这我知道,可头儿还没来,我不好做决定啊,在说了,我们现在在出外勤,这样做违反规定吧?”副头儿满脸疑惑的说道。 “副头儿,你是才调来外院儿的,可能还不清楚,有些规定在外院,屁都不算。外院的薪水比内院可差的太多,等这次办完差事回去你就知道了。平时兄弟们也只有靠做些私活,才能攒点积蓄。这事,头儿比你调来得早,所以他也在做。这次参加打擂的事,如果你不放心,上台时咱们蒙个面就成,又没人认识咱们的长相,就算知道咱们是司里的又怎样?等头儿回来,每人拿出彩头的三成给头儿就成,他一回来就有外捞,还能说什么?副头儿,你说,我说的在理不?”四个人吃着酒菜,聊着闲话,少年跑堂也提着热水壶候在一旁,随时准备掺茶倒水伺候着。 直到客人越来越多,大堂里的跑堂都忙碌起来,那少年才离开四人,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这少年就是屠阿壮,他殷勤的伺候着这四个人,不是他多么的热爱工作,而是想要偷听这几个人的谈话。 他从角门出来引客时,第一眼就看见了这四人别在腰上乌油油的腰牌。 这腰牌同当年在悬崖上追杀他和他爹时,那五个人的腰牌一模一样,这让屠阿壮心情突然激荡起来。 但是通过身高、体型的对比,这四人并不是当时那五人,于是他急忙平复下心情,然后假借着掺茶倒水,就待在一旁偷听他们的谈话,想了解下他们的底细。 屠阿壮来这个城里最大的酒楼做跑堂伙计,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因为有人和他说过,酒楼是南来北往之人云集之地,消息最是灵通,而这个酒楼又正在招跑堂,于是他就来了。 当然,路上丢了所有盘缠,为了解决伙食问题,顺便挣取路费这种小事,还在其次。对,仅仅是次要目的而已。 听了四人的谈话,显然没有听到想要听到的消息,屠阿壮显然有点不甘心。 他知道这四人是在讨论着城里将要举办的武斗会,其实他也报了名,因为他觉着如果自己能赢得彩头,此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用为了盘缠发愁。 四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会了账,打了赏,出了大堂。他们却不知道,身后有一只雪白的角猫,远远的缀着他们,直到他们进了翠香楼,白猫才转身离去。 下午,迎送完午膳的最后一批客人,大堂里清净了下来。 屠阿壮赶紧到了杯茶水,来到大堂门前和门子财叔唠起了嗑。 他一个月前来上酒楼工后,发现财叔很爱在没事的时候讲些奇闻趣事,于是他就时常来找财叔闲聊。 而财叔干门子多年,见多识广,也很是能说一些屠阿壮不知道的事情,屠阿壮也从财叔那打听和学习到了很多社会知识。 比如他就通过财叔知道了,在路上变相勒索他的那五个蒙面人很可能是某个工会的,因为只有各种工会在商定交易后,才会使用那种特殊的纸质契约。 “财叔辛劳了,喝杯茶休息一下吧”屠阿壮咧嘴一笑,端着茶杯走到财叔身边。 “还是你小子有心啊”财叔微笑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财叔,今天第一拨来的那四位客人,你知道是什么来路吗?看着好生威风啊!” “哦,你说的是那四个配黑腰牌的啊,他们可是惹不得的人物啊!他们是帝都‘稽能司’的司衙”财叔说着话,脸上却是一副讥讽和畏惧的表情。 “稽能司,是个什么地方?名字听着好新鲜”屠阿壮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个衙门本来是专门针对魔能者和突发的魔能事件的,可现在他们什么事情都插手,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里面的司衙却都是魔能者,个顶个的高手,很是厉害!” “那能有多厉害啊?” “对付像你这样的小傻子,百十来个不是问题吧!” “真的假的?有这么厉害?我可是不信,我可也不弱啊” “哎~~,信不信由得你,我还是趁空闲去歇歇乏去,不想再这听你胡吹大气”财叔说完话,站起身转进了角门歇息去了。 既然打听到了消息,屠阿壮也就由着财叔离在。 接着他就在心里盘算了起来,既然知道了目标是帝都的稽能司,他就决定出发上路了。 找寻匕首的线索断了,屠阿壮现在也无能为力,而且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本来他的性格就是比较豁达的,所以他也是想开了,总不至于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不走吧。 所以他决定等结了这个月的月钱,在加上这段时间收的打赏钱,仔细算算也该够自己花销一段时日了,等路上花没了,到时在想办法。 心里盘算着钱,屠阿壮转念又想到武斗会,那几个司衙也要参加武斗会,如果真有财叔说得那么厉害,他知道彩头怕是没自己的份了,看来只能是混个晋级的赏钱了事。 而且到时也能在擂台上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有多大能耐,也为以后到帝都做做准备。’ 武斗会前一晚,屠阿壮去柜上辞了工、结了钱,和柜上说好再住一晚后,就去拜别这段时间挺关照他的财叔,并告诉了财叔自己要参加武斗会的事,这可把财叔惊着了,财叔执意劝阻他不管用后,只能是承若到时抬他下场,这让他简直哭笑不得。 从财叔屋子出来,屠阿壮就转进了小伙计的大通铺休息去了,他要为即将到来的第二天蓄养精神。 ; 第三十三章 跑堂少年的逆袭 第二天,天气甚好,佗子城武斗会开幕,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因为今天也是老城主的生辰吉日。 老城主是个好武之人,虽然他去年中风后能力就一塌糊涂,但是能够看着别的高手在自己面前打打杀杀的,他也来劲。 所以他在去年身体好转后,就借着庆生的机会,举办了第一届佗城武斗会。 武斗会不设任何报名限制,是人是鬼都能参加,只要能进第二轮的,都有晋级的赏钱,并且前五名更是设下了不菲的彩头。 本来,第一届武斗会办得仓促,只有些闲散汉子闻讯赶来参加,参加者水平都极其有限,但却在获得名次后,仍能得到不菲的奖赏。 这让那些事后得知,并且自觉有点本事的人都嫉妒的烧了心,于是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几百里范围内的人都被惊动了。 而其中自不量力的人也是不少,他们都纷纷准备这第二年也来参赛,希望夺取丰厚的赏钱。 坨子城西城外的空地上,偌大的场地被隔成了十个小的擂台,这是初选的场地。 擂台之间充斥着等待上场的高手、低手,打嗝放屁的,磕头绊脚的,卖茶叶蛋的,兜售花生瓜子的人。 当然,也包括那些纯粹来看热闹,起哄架秧子的,而且就属这类人最多,整个武斗场乱糟糟好不热闹。 初赛开始前,屠阿壮抽到了七号台子的第一场,他紧赶慢赶的穿人墙,蹚人海,终于是挤上了七号台子,却发现对手比他还慢。 “小子,就你那瓜秧子似的身子,上台子是准备作死啊?快滚回去擦你的桌子去,别想着瞎猫捡到死耗子混一份赏钱”台下观赛的人里有认识屠阿壮的,就在下面扯着破锣嗓子鼓噪了起来。 听了这话,台下众人纷纷打听,才得知站在上面的居然是聚得全酒楼跑堂的小伙计。 一时间台下看客们更是鼓噪不休,讽刺不断。 那些等着上场的参赛选手更是心想,也不知是谁走了****运,居然抽了这么个好签,面对这么个对手,简直就是白送的晋级名额和赏钱啊。 “我可是报了名的,你们嚷嚷什么,有胆子你们也去报名去”屠阿壮站在台上理直气壮的说完话,就在也没理会台下那些鼓噪不休的闲人,他知道他越是和他们较真,那些闲人越是不依不饶。 于是他索性双手环抱胸前,两耳屏蔽干扰,专心的等着对手上台。 不多时,屠阿壮的对手上台了,是个蒙着脸的汉子。 蒙面汉子是跳上台的,并且是从观众身后一跃而上,跳上台的,这一手亮相,让围观众人都喝起彩来。 等蒙面人站定后,台下有人便通过他的腰牌,认出了这个蒙面高手是稽能司的司衙。 看客们相互打听后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这来的是个真正的高手,而且是无法无天的稽能司的魔能者高手。 “小子,快给对面的大人作个揖就麻溜儿的下来,别在大人面前作死,赶紧的,听见没?”看见屠阿壮还摆着架势,不知死活的杵在台上面对着稽能司的司衙,下面就有好心人焦急的朝他喊了起来。 其实这个蒙面人一上台,屠阿壮认了出来,这蒙面人就是前几日那个沙哑声音的司衙。 不过在他想来,既然碰着了,就顺便摸摸那个所谓稽能司司衙的底,这人要是真的很厉害,到时赶紧就投降,总不至于将他活活打死把。 只是这晋级的赏钱也就打了水漂了,让他很是心痛。 接着屠阿壮便迅速调整着身体姿势,积蓄力量,集中精神,摒弃了一切的杂念,只专注于对手,以便迎接对手强劲的攻击。 蒙面人看见对面站着的少年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想起是前几日去酒楼吃饭时,那个看着十分伶俐的跑堂小伙计。于是讥笑了起来,第一场居然是这么个对手,看来这个武斗会的水平着实不高。 “小子,听见台下说的话了吗?十个你都不够我一只手的菜,你给我鞠个躬,我也就饶了你,允许你滚下台子去”蒙面人对着跑堂少年轻蔑的说道。 他知道台下的看客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他也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就凭他稽能司司衙的身份,他也觉得对着个跑堂小伙计动手,简直跌份儿,于是就叫屠阿壮自己知难而退,也好显得他大度。 可对面的跑堂小伙计就像吓傻了似的,还直不楞登的站在那儿没有动作,就连台下众人劝告他的话也没起作用。 僵持了一会,看着还是不肯动的少年,蒙面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为了尽快结束比试,他还是首先动了。 一击手刀闪电而出,朝着少年肩膀劈去。这记手刀蒙面人只用了三分力,这足够劈断少年的锁骨让他摔下台去,但却不至于伤了少年的性命,因为他只想教训教训这个无知的少年。 看着手刀迎面劈来,屠阿壮第一个反应是,你他娘的在逗我?就这水平也算高手?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这可能是虚招,是在试探他的底细,于是他闪身躲开。 “哗”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都没想到那个少年还能避开稽能司司衙的攻击。 蒙面人一招劈空,被一个跑堂小伙计这么轻巧的躲开,还引起台下一片哗然之声,这让他恼羞成怒,但他只以为这少年是运气好,靠着年少体轻恰好避过了这轻敌的一击。 于是他接着又劈出了第二记手刀,这一击他用了七分力,力可断石,务求重伤这个少年,好挽回自己的颜面。 可没想到,这第二击又劈了个空。 蒙面人这才终于警惕起来,知道这个跑堂少年有名堂,于是他使出了全力,接着就是一个连环拳,朝躲开的少年打去。 屠阿壮躲开第二击手刀时就明白了,这蒙面人不是在试探他,而是根本没把他看上眼,这让他有点气愤,毕竟他也是有脸有皮的,于是他决定还击了。 蒙面人的第三击接踵而至,虽然换成了拳,而且速度提升不少,但在屠阿壮看来,还是不够。 于是,他在蒙面人的拳头迎面而至时,一个侧鞭腿扫在蒙面人腰上,直接一脚把蒙面人踹出了擂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还震起了一地的灰尘。 拳先出而未到,腿后起而先至,这是何等惊人的爆发力。 跑堂小伙计赢了,赢得干脆利落,而且是赢过了稽能司的司衙,这种情况连做梦也未成出现过。 这是一个奇迹,台下看客们先被震撼得一片死寂,眼珠子满地乱滚,接着爆发出了滚雷般的喝彩声。 这喝彩声不仅是对台上奇迹少年的祝贺,也是对平时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稽能司,铿锵有力的嘲笑 蒙面人捂着腰站起来,阵阵的喝彩声像一记记大力的耳光,狠命的抽打在他的脸颊上。 他身上的伤虽然不重,但脸面却碎了一地,这让他怒火中烧,脑仁都要气炸了。 蒙面人现在知道这少年的体术很厉害,但看他年龄绝对不可能是二阶高手,所以他决定使用魔技,不惜一切也要撕碎台上那个可恨的少年,方能一泄心头之愤。 魔技,二阶以上的斗者级魔能者在体内魔力凝聚后,才能使用的魔力技能,这些技能因魔力不同的使用方法,而千变万化,但是都有魔力值的启动要求,越是高级的,强大的魔技,需要的魔值就越高,而且高级技能不仅是需要魔力值高,而且也要求魔力精纯度必须达到一定程度。 蒙面人会的主要魔技是近战系的基础能力‘力量倍化’,但他还会一个基础能力‘肌肉硬化’,只是这个技能他使用不纯熟,所以效果一般。 但融合了两种单一能力后,蒙面人的复合式能力效果还是很不错。 只见台下的蒙面人身体肌肉突然膨胀一倍,蹦裂了贴身的衣服,然后身体又迅速恢复了原样,这个过程极快,旁人根本来不及观察。 接着以蒙面人为圆心,方圆五米范围内的看客,都同时感到心里突然出现一股巨大的恐慌感。 心理承受能力强的,还能摇摇欲坠的站着,其他的都跌坐在了地上,甚至有些心理极度脆弱的,当场就尿了裤子。 这是魔力聚集时产生的魔压,这也是魔能者与普通人最本质的区别。 即使一个人体术再强也总有极限,体内如果没有一阶蓝色以上的魔力来抵消敌人的魔压,在心理上就首先会被压制,十层力也只能使出五层,更何况魔压还只是魔力最基本的辅助功能而已。 在瞬间发动能力后,蒙面人右脚蹬地,隔着一个擂台的距离,突然就出现在了屠阿壮的面前,一拳往着他心口打去。 “呼~~” 蒙面人跃起出击的破空之声此时才在原地响起,接着在坚实的地面出现了一个脚掌大小的浅坑。 蒙面人的一切快速动作,屠阿壮都看在眼里,依靠着他天生的猎人瞳力,他能看清蒙面人打来的一拳,也想到了该怎么躲闪,但他的身体却无法跟上他思维的速度,于是他只能勉强抬起左臂挡下了这暴怒的一拳。 ‘碰’的爆破声响起,屠阿壮左臂在胸前挡下那一拳后应声而断,他的身体也倒飞了出去。 屠阿壮挡下了这一拳后,蒙面人第二拳又接踵而至。 这第二拳,蒙面人是照着屠阿壮面部打去,他要彻底轰杀了这个少年,所以绝不留手。 看着拳头冲脸而来,距离极近,手臂根本阻挡不及,屠阿壮知道自己又要死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不吸取教训,也真后悔来参加这个武斗会,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但这次的危机却和上次不同,上次他被人做了手脚,当时除了脑袋,其他身体部件他都指挥不了。 而这次他可以,所以他在心里极限的要求着自己把右手抬起来,必须抬起来,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抬起来挡下面前致命的一拳。 “蹦蹦、蹦蹦” 在屠阿壮强烈的意志下,他的心脏突然急速收缩了两下,一个小小的漩涡出现在了他的体内,他能清晰的感觉到。 接着,擂台边的角猫二壮突然一跃窜上擂台,它在空中散成无数光点,瞬间包裹住了倒飞在空中的屠阿壮。 ; 第三十四章 垫底的天才 直到蒙面司衙消失在原地,却突然出现在擂台上,并一拳击飞了跑堂少年时,台下离蒙面人较远的看客们才回过神来。 看着那些刚才围绕在摔倒的蒙面司衙周围,现在却腿脚发软,还有些瘫坐在地的人,他们知道这个输不起的蒙面司衙已经是豁出了脸皮,不会在顾及武斗会规则,就是想要了台上那跑堂少年的性命。 面对这样的生死斗,看客们自觉的拉开了与擂台的距离后,都静下声来,屏住了呼吸。 虽然他们已经知道那个少年不是凡人,但在心里却还是为那少年感到惋惜,毕竟他面对的是恶名远播的稽能司司衙,而且是发动了魔技,蒙着面,连脸都可以不要了的稽能司司衙。 就在危机之时,屠阿壮突然感受到体内出现了一个漩涡。 紧接着,本来体内飘忽的能量,却急速的通过漩涡的挤压后满溢而出,溢出的能量已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这些能量不在是飘忽不定不受控制的,而是如有实质一般的存在,随着他的思维,这些能量可以变换成不同的形状和性质。 随后,二壮的召唤在他心里响起,他便自然而然的使体内的变异能量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并在二壮分散附体之后,与二壮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这一过程就如同呼吸一般顺畅,仿佛与生俱来似的。 于是屠阿壮在万钧之中抬起手臂,挡下了那绝命的一击。 “嗙” 现场突然出现了无数白色光点涌向擂台,尽接着犹如金属交击的闷响声在擂台上空响起。 跑堂少年挡下了蒙面人致命的攻击后落在了擂台外,而蒙面人也停止了攻击落到了擂台上。 “呼” 围观看客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大气,他们在心理上已经偏向了那个神奇的少年,而此时那个落在擂台外的少年身上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这是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变化。 屠阿壮此时身上银光闪闪,一件十分贴身的银色长袖软甲穿在他的身上,包裹住了他的上半身。 “魔兽使的魔化甲?” 台下有认识的人认出了这件突然出现在少年身上的衣服的来历,并惊呼出声,而众人听后也是十分惊讶。 因为这是实实在在的魔兽使的二阶魔技,虽然不算什么高级技能,但是以台上跑堂少年如此小的年龄,就已进入了二阶斗者的行列,虽然帝国内不是没有,但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了,难怪众人如此惊讶。 ‘魔化甲’,使用自身魔力催化的魔化生物或者真正的魔兽,在与自身的魔力结合后,覆盖在身上的一种防御型技能,是魔兽使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看见少年身上出现了魔化甲,蒙面司衙知道自己又错估了跑堂少年的实力。 对于这个如此年轻的天才魔兽使,蒙面司衙还是感到很惊讶,这也使他冷静了下来,毕竟对手是一个二阶斗者,并不是无名小辈,虽然只是个魔兽使。 他也想通了为何这个少年的体术如此厉害,因为不是高阶魔兽使,其战斗力有很大一定程度必须依靠自身的体术来完成。 在二阶斗者阶段里,魔兽使可以说是战斗力最弱的斗者,因为他们局限于魔力的数量和纯度,只能使役一些孱弱的魔化宠物,从而导致魔兽使的技能效果不好。 但是一旦阶级上升,随着魔力增加和纯度的提升,魔兽使可以使役的魔化生物从数量到质量都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无限增加,甚至还可以直接用魔珠召唤出真正的魔兽进行战斗,而这一阶段魔兽使的战斗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但对于眼前这个少年魔兽使,蒙面司衙却并不怕他,司衙里的魔兽使不少,却是最受歧视的一个群体,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实在是不怎么样。 所以他虽然冷静下来,但是要杀了这个少年的心情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面对这个魔兽使,蒙面司衙知道自己的状态并没有迅速必杀少年的把握,为了防止这个少年逃跑,他决定使用魔言誓进行一击必杀。 ‘魔言誓’,二阶斗者及其上的魔能者用魔咒符沟通体力魔力后,使自身的语言转变成魔语来对自身的魔力进行立誓,进而激励体内的魔力超常发挥作用,立誓后,能力的涨幅会根据立誓的重要性而不同,越是凶险的条件,能力的增幅也就越大。 魔言誓有三个规则必须准守,一是立的誓约效果必须在你能承受的范围内,不然爆体而亡是必然结果。二是你立誓所提的条件必然会实现,三是立誓的结果,如果没有达成,则立誓条件将翻倍实现,当然死亡誓排除在外,毕竟没人会有第二条命。 蒙面司衙趁着少年魔兽使愣神的时候,悄悄在怀里摸出了一颗小石头般的魔咒符,暗暗在手里捏碎后,就在心里默默的立起了誓约。 他立的誓约是脱力十天,而结果是击杀少年魔兽使,这个誓约不算大,但他却觉得已经足够了。 与是在感觉誓约生效,体内能力增幅后,蒙面司衙便带着剧烈的杀意,再次往少年魔兽使轰杀了过去。 而此时,屠阿壮正在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他知道自己体内的能量有了巨大的突破,但具体如何个突破法,他却不甚了了。 毕竟他还不是很熟悉魔力或者说灵力的具体阶段划分,也没人教过他,他只是本能的感觉那凝炼后的能量奇妙存在非比寻常。 他的感受没错,他确实突破了一阶,正式进入了灵力二阶的‘凝炼’阶段,所以他和二战的灵兽技能发动了。 而他身上这件衣服,并不是众人以及蒙面司衙所以为的魔兽使基础技能‘魔化甲’,而是正人族与天地灵兽心灵交互后出现的战斗技能‘灵兽殖装’。 而且,‘灵兽殖装’也不只是起到防御作用,而是通过殖装加大灵力的聚集速度,从而大幅度的提升殖装者全面的身体能力,也包括治愈能力在内。 ; 第三十五章 帝国好声音 周围呐喊打气之声不绝于耳,但屠阿壮却只能专注的进行着他自己的生死斗,无暇他顾。 最初时,屠阿壮用一只右手对战蒙面司衙时,他还只能进行防御,左支右挡疲于应付。 慢慢的,屠阿壮习惯了殖装带来的能力增幅,也习惯了蒙面司衙的攻击速度,于是他开始组织起了反击。 到后来,屠阿壮一个半弓步扎在原地不动,一只右拳火气全开,就和蒙面司衙的双拳对轰了起来,还打了个旗鼓相当。 “嘭嘭嘭~~~!!!” 拳与拳高速对撞的撞击之声传遍会场,听得周围的看客牙根发痒,紧张异常。声音也引来了更多其他擂台外的观赛者和参赛者。 被吸引过来的观赛者和参赛者看到眼前场景时,都膛目结舌,这还只是初赛而已,居然就看见了两个斗者级的能力者站在擂台下激烈的互殴,激烈的程度堪比生死决斗。 他们赶紧询问了周围知道情况的人,在得知了事情经过后,他们也瞬间加入到了支持神奇少年的队列里,联合起来声援他。 屠阿壮打得越来越顺手,而他对面的蒙面司衙却越打越心惊,他不明白这个二阶魔兽使,为何只凭借一件兽化甲和一只手,就能和他这个使用了魔言誓的近战斗者打的相持不下,这完全突破了他脑子里对魔能体系的认知。 急速对打一阵后,蒙面司衙的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知道这是他体内的魔力正在急速消耗,渐渐无法在支撑他魔技的现象,但是现在他却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因为少年魔兽使的强力攻势,正一波接一波的朝他涌来,让他抽身不得。 惊恐了,真的惊恐了,蒙面司衙的心已经被恐惧的藤蔓紧紧的缠上了。他知道自己就快要落败了,因为拳头在每次交击后,无比的剧痛都在无声的提醒着他。 这时的蒙面司衙,已经把傲慢和尊严,面子和里子都一股脑的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他本能的想要逃,因为他的信心和拳头都即将被少年魔兽使全部击碎,但是他也知道一旦逃走,只能是被对手从后面彻底的击破,所以仅存的理智促使这他还在咬牙坚持着。 时间在缠斗中流逝,当他注意到对面少年脸上时,他看见了一脸的讥讽和决绝的微笑,蒙面司衙明白了,少年魔兽使对他已是杀意已决。 在少年强烈的杀意面前,蒙面司衙仅存的理智被彻底击垮,于是他不管不顾的突然转身就向外逃了开去。 想逃?哪有这么容易,既然你要杀我,那我也绝不容你活在世上。 抱持着自己信念的屠阿壮,照着转身逃跑的蒙面司衙背后就是大力一拳。 骨折断裂的感觉传导上屠阿壮的拳头,他知道这一拳即使要不了蒙面司衙的命,蒙面司衙也绝对伤得不轻。 “啊~~~~~”一声惨叫,伴随着一蓬血雾,蒙面司衙被屠阿壮一记重拳打在背心,顿时就前跌去,途中撞断了擂台的基柱,陷在了倒塌的擂台里面动弹不得。 蒙面司衙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所以当他看着气势汹汹向他逼近的少年魔兽使时,极度的恐惧使他的嘴脸都扭曲得变了形,只是面罩挡着,外人看不见而已。 他想叫,却因肺部受了伤而叫不出声,嘴里只有血沫子在不断涌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死期来临,这是对精神极度的折磨。 屠阿壮一击得手后,看见蒙面司衙陷在了垮塌的擂台里无法动弹,他便追击而去,接着抬起右拳就要结果了这个妄图取他性命的蒙面男人。 屠阿壮杀过人,而且在草原时杀过很多人,所以他对于杀了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的心里障碍,而且他会使尽全力,务必一击必杀。 “傻小子,杀不得啊,杀了那个司衙你会有大麻烦的~~~~~”一阵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是财叔发出的喊声。 财叔告了半天假,他特地来这是准备把受伤后的屠阿壮带回去的,因为他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傻小子。 可当他找来时,正好看见屠阿壮和蒙面司衙在擂台外对殴,其激烈程度震撼得他哑口无言,他现在相信了屠阿壮先前对他说的话,屠阿壮说自己也是很强的,这竟是真的。 当他看见屠阿壮击败了蒙面司衙后,他是激动的无以复加,可接下来,他却看见屠阿壮意图击杀了那个伤重不起的蒙面司衙。 他知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即使有千万个理由,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杀了那个司衙,不然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于是他赶紧出声警告鲁莽行事的屠阿壮。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屠阿壮楞了一下抬起头来,就是这楞的一下,本该俯身打下去屠阿壮,正好也躲过了面前贴着鼻子飞过去的魔能暗器。 屠阿壮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赶紧后跳退开,并严阵以待的警惕着周围。 此时从远处急速跃来了四个身影,这四个身影速度很快,他们都蒙着面,而且腰间都别着稽能司的腰牌,显然这四人就是那蒙面司衙的同伙。 那四人本来是在自己的台子边等待上场,后来被这边的声响吸引,起先并没特别在意,后来听到有人高喊的话里带着司衙二字,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其中一人最先跃起并发现了情况,他在空中发动魔技后,预判着屠阿壮的动作射出了自己的魔器,这才阻止了屠阿壮痛下杀手,接着他赶了过来,其余三人也随后赶来。 四人入场后,两人挡在那受伤司衙前面,防备着屠阿壮,而其余两人赶紧去扶起已经昏迷过去的受伤司衙,只是不知这司衙是因受伤而昏迷,还是被恐惧活活吓昏过去的。 站在前面对峙的两个蒙面人还没搞清当前的状况,他们在看见眼前是个如此年少的魔兽使时,他们也很惊讶。 但他们并不相信一个区区二阶的魔兽使便能单独击杀他的同伴,所以他担心这是有意针对他们布下的陷阱,毕竟他们来这地方,本就是来执行任务的,所以他们也并没有毅然就对眼前的少年魔兽使出手。 在迅速扶起伤员后,领头的蒙面人一声吩咐,四人便护着伤员快速的撤离了现场。 看见四人撤离了现场,神经紧绷的屠阿壮也松了一口大气,因为他很怕对面四人突然暴起报复他,那样他不死也残。 他甚至都在脑子里想好了逃跑路线了,可四人却风一般的夹着个人就飘走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他很肯定不会是自己的王八之气吓跑了对手,只能说是运气眷顾了他这个一路都在倒霉的倒霉蛋而已。 危机占时解除,精神放松下来后,二壮的殖装也就自然解除了。 可这殖装一解除,屠阿壮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席卷全身,使他脚下一软,差点就坐下地去。 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在周围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在裁判隔着老远就宣判他胜利的尖叫声中,屠阿壮一步一步看似稳健的走到了满脸焦急的财叔旁,然后右手搭再财叔肩上,又一步一步迈着看似稳健的步子,在众人和裁判敬畏的目光中,消失在了会场外。 ; 第三十六章 钱钱钱命相连 “你小子好厉害啊,这么年轻就是二阶魔兽使了,虽然只是魔兽使,但是你也不必来我们酒楼做什么跑堂的啊?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财叔扶着屠阿壮走在路上,惊叹的语气中还带着疑惑,是啊,堂堂二阶斗者来做跑堂的,怎么不让人起疑? “没有什么难道的,财叔啊,不瞒你说,我其实也是刚才在台子上的生死关头才突然感觉起了变化的,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变化,照着你这么说,原来我已经是二阶斗者了啊,我还真是有点厉害了啊” 听了财叔的话,屠阿壮明白了自己居然进入了魔能二阶,这可是一阶能者做梦都想跨过去的坎,甚至有些能者终其一生也没有跨过去,所以他在心里暗暗的骄傲了一把。 “哦!原来是这样,但可惜了却是个魔兽使,要是个其他系的该多好啊。对了,你既然是魔兽使,又是怎么打赢那个司衙的?”财叔表示了惋惜后,接着漫不经心的随口问出了他心中的另一个疑惑,因为他知道魔兽使是斗者里面战斗力垫底的。 “魔兽使是什么?是职业吗?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不怎么厉害啊?”屠阿壮赶紧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他对二阶以上的魔能者细分根本是盲人瞎马,一窍不通。 “哦,你可能不太清楚,在魔能者进入斗者阶段后就会产生很多的能力分支,而其中能力最弱的一个分支就魔兽使,所以我才好奇你为什么能战胜那个司衙的”财叔补充说明道。 “啊,我这么倒霉?打生打死才进阶了斗者,偏偏却是个最没用的,哎~~~~~~脑子疼”屠阿壮哀怨不已,虽然他感觉自己的情况好像并不是那样,但他还是表现的很沮丧。 因为他觉得这个财叔,作为一个普通的门子,虽然见多识广,但却对魔能者里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有点不同寻常。 “哦,那是对方轻敌,他最开始并没把我放在眼里,想着轻轻松松就能把我解决掉,可我突然突破了二阶,穿了衣服,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屠阿壮接着苦着一张脸回答了财叔的问题,他的话里半真半假,因为他觉得这个财叔虽然对自己没有恶意,但自己却也不能交根交底。 接着屠阿壮表情怪异的调侃财叔道:“财叔啊,你怎么这么了解魔能者里面的事情啊,难道你也是个隐藏的高手?” “嗨,高手个屁,我也想啊,可梦醒了还不是得继续做门子过活。只是啊,人活得时间长了,走得地方多了,自然就比你们这些傻小子懂得多些”财叔打着哈哈回答了屠阿壮的问题,面上一点看不出异常。 说得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是吃过大亏的屠阿壮却并不完全相信。 这就好比一只活在地上的蛤蟆,它就算在地上活了百年,蹦跶遍了天南海北,但是它也始终无法了解,天上的云彩是个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因为中间隔着一个天的距离,这不是用时间就能弥补得了的差距。 除非这只蛤蟆能飞起来,那它也就不在是一只普通的蛤蟆,而是一只会飞的普通蛤蟆。 财叔似乎并没把屠阿壮的陶侃当回事,在打完哈哈哈后,他接着一脸严肃的对屠阿壮说道:“傻小子,你现在得罪了稽能司的司衙,虽然不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没对你动手,但是稽能司的人平时都是张狂惯了的,这次在你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是个少年天才,但却只是个魔兽使,并不被各大势力看中,没有后台撑腰的你,还是等会身体缓过劲来后,趁着那几个司衙没回来前,赶紧出城躲到其他地方去,不然会很危险的” 听了这话,屠阿壮沉下脸认真思索了起来。 按照财叔的说法,那三个司衙当时就应该会立刻动手收拾他,但却没有,那就应该是当时有所忌惮,可他们忌惮什么了? 这时他想起在酒楼时,偷听到的四人之间的谈话,其中的关键点有四,一是,他们是来办差事的。二是打擂会坏了规矩,所以他们蒙了面。三是,能够主事的正头儿还没来。四是,副头儿才调来不怎么熟悉规矩和自己的队员。 结合这些线索,屠阿壮在心里已经大致猜测出了三人当时迅速撤退的原因,但还有一个疑点必须得到确认。 所以他郑重其事的开口询问起身旁的财叔来:“财叔,我问你个事,你要如实回答我,你说平时的稽能司飞扬跋扈,那有没有敢和稽能司硬杠上也不吃亏的势力,或者是暗中和稽能司对立的?” 看着屠阿壮凝重的傻样,财叔眉头一挑,他迟疑的看着屠阿壮,思考了一会后还是回答了他道:“有,帝国内能和稽能司背后的大靠山叫板的,有两大势力,一个就是由各大边境军团形成的边军集团,一个就是由各种工会组成的工会联盟” 财叔又看了看屠阿壮,叹了口气,像是排除了什么担忧一样接着说道:“看你已经是个二阶斗者,以后免不了要和这些个集团的人物打交道,我就趁现在告诉你一些帝国的常识,省的你以后在闯祸,也算是我为你送行的临别礼物吧” 炎龙帝国在世界北半球,第一大陆东部。 帝国东临红之洋,国土面积广阔,与一个大国沿海联邦和区域内很多小国接壤,是陆地十强王国之一。 自从八年前,炎龙文帝突然病逝,而他唯一的继承人还不满一岁,于是母后秦皇后便以摄政为名把持了朝政,并控制了帝都周边地区,而暗中支持秦皇后的,便是她的娘家,帝国第一功勋阀阁‘天门阀’,被人称之为中央派系,代表势力便是其爪牙稽能司。 而此后由于不满中央派系刻意打压,各边境军团在九剑大将军鸿开天的号召下,结成了同盟,暗中与中央派系进行争斗,称之为边军集团。 此外,还有掌握着帝国金融命脉的各个工会,为了在两大集权下站稳脚根,便由龙心工会牵头,大家抱团取暖的组成了帝国工会联盟。 这帝国三足鼎立的势力,已经在暗中政治角力多年,到现在已经有了恶化的趋势。 帝国内但凡阶级地位够了的人,都不免会和这三方势力有所牵连,所以财叔才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屠阿壮这些内容,好让屠阿壮等会逃走之后,在其他地方能看清形势,少惹是非。 综上所述使屠阿壮茅塞顿开,而这也暴露出了这个聚得全酒楼门子财叔,不同寻常的地方。 听了财叔的介绍,屠阿壮低下了头,他舍不得武斗会的赏钱,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迈进了斗者阶段,已是世人眼中的高手,于是他又重拾信心,而且通过这些时日的城市生活,他也深刻的体会到了钱的重要性。 但是他又不想冒太大的危险,这可真不好办啊。 于是,财迷心窍的屠阿壮使劲的开动着他的小脑子,把脑仁翻过来绞过去的想。终于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妙计。 计划在脑子里逐渐成型后,屠阿壮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核算着计划的可行性,虽然他睁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思维却完全飞了出去,,连财叔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 第三十七章 大家都开脑洞 “有人追踪我们吗?”司衙四人众中的副头儿正在给昏迷的司衙检查着伤势,他看见了垫后回来的矮个子司衙,于是赶紧问道。 “没发现有人追踪我们,如果有,那只能是比我厉害的角色了,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们当时也逃不掉,所以我说副头儿,你是不是太过小心了?”矮个子司衙赶紧回答道,他确实没有发现,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追踪者。 当时在擂台边对峙时,司衙副头儿因为不明情况,便果断的下达了撤退命令,在带着受伤的同伴迅速的撤退时,他还留下一人垫后反追踪,然后就躲到了城外的密林深处去了。 “太小心?那个少年魔兽使你们可看见了?”听到矮个子司衙的质疑,司衙副头儿语气严肃的看着二人问道。 二人赶紧都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副头儿是才调来不久,但他毕竟是从内院掉出来的,内院司衙的实力毋庸置疑,所以二人在心里也是很敬畏他的。 司衙副头儿见他们都点了点头,于是接着问道:“那我问你们,一个如此年少的魔兽使,假设他天资纵横,他有可能达到将者级别吗?” 二人肯定的摇摇头,其中中等个头的司衙开口说道:“那绝无可能,别说帝国境内,就我所知,世上还从未出现过这样天纵奇才之人” 听了这话,旁边矮个子司衙也附和着点了头道:“如果是将者,别说是他,当时我们三个一个也跑不了”说着话,他还拿手指了指昏迷中的受伤司衙。 听了两人的答复后,司衙副头儿皱着眉头接着分析道:“那我们又假设这个少年魔兽使是斗者三段吧”看着二人要出言反驳,司衙副头儿马上用手势制止了他们开口,自己接着说:“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 看见二人闭了嘴,副头儿神色很凝重,他接着说道:“就假定那少年是斗者三段吧,你们觉得他就有能力把他伤成这样?”他也指了指受伤的司衙,接着话头又道:“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他连命都没了,既然那少年是斗者,就不会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衙门?他还敢这样痛下杀手,难道不觉得很不可疑吗?” 说完话,副头儿看着眼前的两个司衙,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确实,诚如司衙副头儿所分析的,首先他假设了那少年是斗者三段,可就魔能者而言,魔兽使的斗者三段根本无法与近战系的斗者一段相比,而且受伤的司衙还是双攻击技能的复合属性,在现场四人中,战斗力仅次于副头儿,所以在酒楼里,也是由他和副头儿在讨论是否参与武斗会,其余两人只是酱油而已。 而且他们也不相信这个少年有斗者三段的实力,因为帝国开国到现在的历史上,也只出现过十来个未满二十岁便达到斗者三段的魔能者,而这些人后来都成了举世闻名的大拿,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是想遇就能遇见的白菜货? 而且斗者不知道稽能司?谁信?反正在场三人是不信的。 于是唯一的一种可能性就在他们的脑海里被脑补了出来,那就是少年魔兽使在与受伤司衙打斗时,因为对手是魔兽使,使得受伤司衙轻敌,旁边又有少年魔兽使同伙在暗下黑手,才被暗算后落败。 并且因为那个少年很有可是稽能司两大对头之一的人,所以他才敢在那么明目张胆的情况下,借着貌似正当的理由想要击杀稽能司的司衙,因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除非你也是老虎。 小心谨慎是好事,但是脑补过量却容易误事,但好在受伤的司衙只是昏迷了,并没有性命之忧,他们也就不必向上头报告,本来他们就是在出公差,而且是在假公济私的时候出的事,只要昏迷的司衙死不了,伤势是可以慢慢养的,这事也就算包过去了。 但是,三人都不甘心啊,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是不去验证一下可不行,万一是猜错,这个哑巴亏可就吃到姥姥家了。 于是,在副头儿的指示下,矮个子司衙决定乔装打扮后,在回城里去探查一下,因为他是远程系能力者,对于潜入和观察最为拿手。 而就在司衙三人众正在城外密林深处,自我脑补的时候,门子财叔已经迅速带着跑堂伙计屠阿壮,来到了城郊一间废弃的小屋里,也不知从哪找来些破衣烂衫就叫屠阿壮穿在了外面,还用黑灰搞脏了他的头发,画花了他的脸。 一切妥当后,他要求屠阿壮驼着背,背个烂布包,还要他强行把二壮塞了进去,这才放心的看着屠阿壮出了城门消失在视线外。 等离开了财叔的视线,屠阿壮救拐进了路边密林,因为他和司衙四人众出的是相反的城门,所以不用担心在林子里撞见。 他知道财叔是好意要他走,可他有自己的计划,却又不想连累财叔。虽然他确定财叔不是一般人,但他也不想给这个热心的大叔招去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在林子里待了一会,估计着财叔已经离开后,便又蓬头垢面的转回了城里。 虽然屠阿壮不知道那几个司衙撤退后,竟然是在城外面的林子里积极的脑补出了一个所谓的陷阱,但是他还是大致的推测出了几个司衙判断的结果。 而屠阿壮所依据的理由有三,第一点,他听财叔说了自己这个魔兽使如何不招人待见后,他就知道他所体现出来的战斗力会极大的干扰到敌人的判断。 第二点就是他当时脑子火热的想要杀了那个司衙,虽然没杀成,但是自己表现出对稽能司司衙不屑一顾的态度,也会让他们迷惑,因为在帝国,他们是人人皆知的夜老虎。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酒楼谈话和撤退行动暴露出了,他们的副头儿是个做事谨慎小心的人。 一个专为暴力执法而存在的衙门,却分了内外,显然重要性无法相比,而且薪资差距极大,这就说明任务的危险程度完全不同。 而这个副头儿才从内院调出来,屠阿壮猜测他的谨慎是因为他还习惯性的保持着对危险任务的小心谨慎。 而做出迅速撤离的决定,这会促使他在隐蔽起来后,进入危险分析模式,不怕不想,就怕乱想,而乱想的结果往往是越想越坏。 于是屠阿壮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分析的结果真实的呈现在他们面前,好让他们坚信不疑。 虽然这个计划有赌博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做任何选择都会存在风险,而屠阿壮的目的仅仅是在狐假虎威还奏效时,拿了赏钱就跑路,这个成功的可能性极高,所以他又回去了。 进城后,他的第一目标地点就是雇佣工会。 雇佣工会,顾名思义,工会的一种,你要想雇人干活就可以来这,但是仅限于一般性质的工作,比如要请丫鬟婆子,长工短匠之类的,或者寻一些闲人在身边帮着吆五喝六也是可以的。 在工会耽搁了一会后,他又去到了裁缝铺子,买了一些赶紧衣服还有几个布面罩子。 然后就直奔了城东的澡堂子,因为财叔把他搞得实在是有点不忍目睹。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后,屠阿壮穿着新衣,带着面具,藏这二壮,一瘸一拐的混进了城外的武斗会场里,因为他要在下午二轮赛上落实他心里狐假虎威的计划。 而此时,矮个子司衙也乔装打扮后,从林子里出来,直奔另外一座城门外的武斗会场而来,他能想到最能了解情况的地方也只有这里。 于是双方计谋上的博弈即将正式开始,不知是屠阿壮能火中取栗成功,还是司衙众能拆穿骗局,悍然发起报复。 ; 第三十七章 大家都来开脑洞 “有人追踪我们吗?”司衙四人众中的副头儿正在给昏迷的司衙检查着伤势,他看见了垫后回来的矮个子司衙,于是赶紧问道。 “没发现有人追踪我们,如果有,那只能是比我厉害的角色了,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们当时也逃不掉,所以我说副头儿,你是不是太过小心了?”矮个子司衙赶紧回答道,他确实没有发现,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追踪者。 当时在擂台边对峙时,司衙副头儿因为不明情况,便果断的下达了撤退命令,在带着受伤的同伴迅速的撤退时,他还留下一人垫后反追踪,然后就躲到了城外的密林深处去了。 “太小心?那个少年魔兽使你们可看见了?”听到矮个子司衙的质疑,司衙副头儿语气严肃的看着二人问道。 二人赶紧都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副头儿是才调来不久,但他毕竟是从内院掉出来的,内院司衙的实力毋庸置疑,所以二人在心里也是很敬畏他的。 司衙副头儿见他们都点了点头,于是接着问道:“那我问你们,一个如此年少的魔兽使,假设他天资纵横,他有可能达到将者级别吗?” 二人肯定的摇摇头,其中中等个头的司衙开口说道:“那绝无可能,别说帝国境内,就我所知,世上还从未出现过这样天纵奇才之人” 听了这话,旁边矮个子司衙也附和着点了头道:“如果是将者,别说是他,当时我们三个一个也跑不了”说着话,他还拿手指了指昏迷中的受伤司衙。 听了两人的答复后,司衙副头儿皱着眉头接着分析道:“那我们又假设这个少年魔兽使是斗者三段吧”看着二人要出言反驳,司衙副头儿马上用手势制止了他们开口,自己接着说:“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 看见二人闭了嘴,副头儿神色很凝重,他接着说道:“就假定那少年是斗者三段吧,你们觉得他就有能力把他伤成这样?”他也指了指受伤的司衙,接着话头又道:“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他连命都没了,既然那少年是斗者,就不会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衙门?他还敢这样痛下杀手,难道不觉得很不可疑吗?” 说完话,副头儿看着眼前的两个司衙,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确实,诚如司衙副头儿所分析的,首先他假设了那少年是斗者三段,可就魔能者而言,魔兽使的斗者三段根本无法与近战系的斗者一段相比,而且受伤的司衙还是双攻击技能的复合属性,在现场四人中,战斗力仅次于副头儿,所以在酒楼里,也是由他和副头儿在讨论是否参与武斗会,其余两人只是酱油而已。 而且他们也不相信这个少年有斗者三段的实力,因为帝国开国到现在的历史上,也只出现过十来个未满二十岁便达到斗者三段的魔能者,而这些人后来都成了举世闻名的大拿,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是想遇就能遇见的白菜货? 而且斗者不知道稽能司?谁信?反正在场三人是不信的。 于是唯一的一种可能性就在他们的脑海里被脑补了出来,那就是少年魔兽使在与受伤司衙打斗时,因为对手是魔兽使,使得受伤司衙轻敌,旁边又有少年魔兽使同伙在暗下黑手,才被暗算后落败。 并且因为那个少年很有可是稽能司两大对头之一的人,所以他才敢在那么明目张胆的情况下,借着貌似正当的理由想要击杀稽能司的司衙,因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除非你也是老虎。 小心谨慎是好事,但是脑补过量却容易误事,但好在受伤的司衙只是昏迷了,并没有性命之忧,他们也就不必向上头报告,本来他们就是在出公差,而且是在假公济私的时候出的事,只要昏迷的司衙死不了,伤势是可以慢慢养的,这事也就算包过去了。 但是,三人都不甘心啊,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是不去验证一下可不行,万一是猜错,这个哑巴亏可就吃到姥姥家了。 于是,在副头儿的指示下,矮个子司衙决定乔装打扮后,在回城里去探查一下,因为他是远程系能力者,对于潜入和观察最为拿手。 而就在司衙三人众正在城外密林深处,自我脑补的时候,门子财叔已经迅速带着跑堂伙计屠阿壮,来到了城郊一间废弃的小屋里,也不知从哪找来些破衣烂衫就叫屠阿壮穿在了外面,还用黑灰搞脏了他的头发,画花了他的脸。 一切妥当后,他要求屠阿壮驼着背,背个烂布包,还要他强行把二壮塞了进去,这才放心的看着屠阿壮出了城门消失在视线外。 等离开了财叔的视线,屠阿壮救拐进了路边密林,因为他和司衙四人众出的是相反的城门,所以不用担心在林子里撞见。 他知道财叔是好意要他走,可他有自己的计划,却又不想连累财叔。虽然他确定财叔不是一般人,但他也不想给这个热心的大叔招去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在林子里待了一会,估计着财叔已经离开后,便又蓬头垢面的转回了城里。 虽然屠阿壮不知道那几个司衙撤退后,竟然是在城外面的林子里积极的脑补出了一个所谓的陷阱,但是他还是大致的推测出了几个司衙判断的结果。 而屠阿壮所依据的理由有三,第一点,他听财叔说了自己这个魔兽使如何不招人待见后,他就知道他所体现出来的战斗力会极大的干扰到敌人的判断。 第二点就是他当时脑子火热的想要杀了那个司衙,虽然没杀成,但是自己表现出对稽能司司衙不屑一顾的态度,也会让他们迷惑,因为在帝国,他们是人人皆知的夜老虎。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酒楼谈话和撤退行动暴露出了,他们的副头儿是个做事谨慎小心的人。 一个专为暴力执法而存在的衙门,却分了内外,显然重要性无法相比,而且薪资差距极大,这就说明任务的危险程度完全不同。 而这个副头儿才从内院调出来,屠阿壮猜测他的谨慎是因为他还习惯性的保持着对危险任务的小心谨慎。 而做出迅速撤离的决定,这会促使他在隐蔽起来后,进入危险分析模式,不怕不想,就怕乱想,而乱想的结果往往是越想越坏。 于是屠阿壮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分析的结果真实的呈现在他们面前,好让他们坚信不疑。 虽然这个计划有赌博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做任何选择都会存在风险,而屠阿壮的目的仅仅是在狐假虎威还奏效时,拿了赏钱就跑路,这个成功的可能性极高,所以他又回去了。 进城后,他的第一目标地点就是雇佣工会。 雇佣工会,顾名思义,工会的一种,你要想雇人干活就可以来这,但是仅限于一般性质的工作,比如要请丫鬟婆子,长工短匠之类的,或者寻一些闲人在身边帮着吆五喝六也是可以的。 在工会耽搁了一会后,他又去到了裁缝铺子,买了一些赶紧衣服还有几个布面罩子。 然后就直奔了城东的澡堂子,因为财叔把他搞得实在是有点不忍目睹。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后,屠阿壮穿着新衣,带着面具,藏这二壮,一瘸一拐的混进了城外的武斗会场里,因为他要在下午二轮赛上落实他心里狐假虎威的计划。 而此时,矮个子司衙也乔装打扮后,从林子里出来,直奔另外一座城门外的武斗会场而来,他能想到最能了解情况的地方也只有这里。 于是双方计谋上的博弈即将正式开始,不知是屠阿壮能火中取栗成功,还是司衙众能拆穿骗局,悍然发起报复。 ; 第三十八章 糊弄你没商量 午后,日当正空,武斗会场地上的人数比上午还要多出了不少。 一来是午后天气大好,吃过午饭后闲下来的人都来这里看个热闹,二来是经过上午的淘汰后,下午进行的第二阶段的比赛将会更有看头。 屠阿壮也在吃饱喝足后,蒙着面来到了赛场。 他先去验了自己的报名帖,分配了场次后,便在场地里闲逛起来,其实他是在搜寻那几个司衙,看他们来没来。 在近处、远处和高处搜索了好几圈,他凭着优秀的瞳力和记忆力,终于发现了一个乔装的司衙。 接着又巡视好几圈,没有更多发现后,他躲着司衙,找到雇佣工会派来帮工的工人,他过去叫住几人,从怀里拿出在工会签订的契约书,给领头的工人验证真假。 验证无误后,屠阿壮便把几人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准备开始安排他们的工作。 因为付的雇佣费用不多,所以帮工的工作也很简单,屠阿壮指定了一人其他的事情后,便让其余的帮工都带上了屠阿壮分发给他们的面罩,这些布面罩和屠阿壮的款式一模,但花色不同。 接着安排工作,这几人要做的事情就是,屠阿壮每次上擂台后,他们就分散到屠阿壮擂台后方的观众里,要尽量靠近擂台露出脸上的面罩,这期间不准接近,不准交流,直到下午武斗会结束,他们就可以下工了,但是面罩必须一直带着,等回到工会后台才能脱下。 而另外被指定的那人的工作更简单,就是在屠阿壮上擂台咳嗽三声后说一句话,他的工作就结束了。 虽然这些工作有点诡异,但是工会接过的奇怪工作也不少,而且雇主也给足了佣金,只要没有危险,不违反帝国律法,就必须按照雇主的意思来干活。 显然,屠阿壮的工作安排并不违背这两点,所以帮工们也没多问,带上布面罩就混进了人群之中。 下午,武斗赛开始了,因为第一阶段淘汰了大量的参赛者,所以下午就只剩了一个擂台在场地中间,而且老城主也来到了,他坐在专门为他搭建的观赛台上,兴致勃勃的看起比赛来。 虽然只有一个擂台,但比赛却进行得很快,不多时间,就进行了好七场比赛,虽然说不上精彩,但是也比上午很多在台上撒泼打滚的比赛,还是好看了不少。 当然,在七号擂台那唯一的一场比赛除外。 第八场比赛,本该屠阿壮上场,但是他却隐藏在人群中不断观察着,并不急着上擂台,但现场人太多,他还没发现乔装的司衙出现。 没等多会,台下有些观众和台上的选手就失去了耐心,他们不断催促着裁判,让判决判定那个迟迟未到的参赛者出局,好开始下一场比赛。 看见这个情形,屠阿壮只能是磨磨唧唧的往擂台上蹭,他想多拖延点时间来接续寻找乔装司衙。 这一举动,引得台下嘘声一片,喝倒彩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 就在群情激奋时,屠阿壮终于在人堆里发现乔装司衙,虽然那司衙又变换了伪装,但是露在外面的一对招子还是出卖了他,毕竟屠阿壮就是通过他的眼睛找到的他。 既然找到了目标,屠阿壮也就不在拖延,他一个箭步跨上了擂台,在人群的嘲讽声中,把二壮从包里拎了出来,然后接着连续咳嗽了几声。 “啊,我知道了,他就是上午七号台子的那个少年”台下一声响亮的惊叹声,在一片嘘声中格外刺耳。 嘘声突然弱了下去,接着在观众的交头接耳中慢慢沉寂了下去。 经过提醒,已经有不少人认出那雪白的小猫,就是上午那少年魔兽使带在身边的魔宠。 这时,台下乔装司衙的眼神锐利了起来,他的视线在屠阿壮身上来回巡视了半天,接着目光便被屠阿壮背后,几个若有若无的相同面罩吸引了过去,然后他的目光在擂台对面停留了一会,最后又把视线转回了屠阿壮身上。 看在眼里,屠阿壮嘴角慢慢勾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接近成功了。 其实下午开赛前,他就搜遍了全场,只发现了一个司衙,乔装打扮来探查情况,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现在那司衙又看见了他身后那些和自己相同款式的面罩时,屠阿壮坚信这会给那个司衙很多暗示,让他们更是投鼠忌器。 其实屠阿壮这个计划也很简单,而且做得还很张扬。他明目张胆得搞了几张面罩来吓唬别人,如果换成头脑简单的人,这条路根本走不通,而且他当场就得跪下。 但是,有一个自作聪明的人,不但做了个自以为是的决定,还帮他把后面的路都铺好了,剩下的就只是踩着大路摘桃子就行。 这时的屠阿壮没必要在带面罩了,他取下了勒人的面罩揣进怀里,然后摆开了进攻的架势,而他视线的余光却还一直注意着台下司衙的动向。 正在观众翘首以待精彩的比赛时,屠阿壮的对手却投降了,因为他早上也正好看过了屠阿壮的比赛。 对于一个一阶的能者而言,他在最弱的二阶斗者面前也只能是个菜,也就够塞塞牙缝,于是他做出了正确选择。 在观众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双方都下了擂台,下一场比赛开始。 而那个司衙并没有离开,他只是默默的观看这台上的比赛,等待着屠阿壮再次上台。 第二轮比赛结束,第三轮比赛开始,轮到屠阿壮上台,他一上台身后的面罩又出现了,这时,那乔装司衙才悄然离开了现场,屠阿壮也真心的送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彻底成功了,只要自己小心些,起码这两天能够拖过去。 第三轮比赛,屠阿壮这次遇见的对手又缴械投降了,于是屠阿壮手都没动,就顺利进入了第四轮。 第四轮只剩下了十二人,在这轮结束后,剩下的六人将在明天争夺前五个拥有高额赏金的名次。 第四轮开始后,第一个就是屠阿壮,他肩上顶着二壮上了擂台。 “小子,刚才在台下听人说起你是个魔兽使,我看着你这岁数,怎么就不信了?怕是你买通好了的把,来来来,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对手是个肌肉大汉,他仗着自己身高体大一阶三段的实力,一路的过关斩将,而且他也不知道上午发生在七号台的战斗,于是真没把屠阿壮放在眼里。 “嗷~~~~~~~~~” 少年身边的白色角猫突然跃向空中,当角猫落在肌肉大汉面前时,它已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庞大巨兽,张着血口,呲着獠牙,朝着他咆哮不止。 这只巨兽的出现,把观众吓得不轻,也把肌肉大汉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护头,脸上血色褪尽,眼神惊恐的看着这猛兽,哆嗦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连续在自己面前投降了几个人,这让屠阿壮感觉很好,他骄傲得小尾巴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而这次的对手,却是个长了一身死疙瘩肉的大汉,好像脑子里都长着结扎的肌肉,于是他在心里吩咐二壮还原成巨兽形态来吓吓对手,如果吓不倒,在认真对待。 因为二壮体内的灵力储存的不多,屠阿壮又没有突破三阶,无法逆向输送灵力,所以真要打起来,二壮帮不上什么忙,还得靠他自己。 结果二壮这一吓,差点就把偌大一个壮汉吓得尿了裤子,二壮在得到指示后,也迈着威风的步子回到了他的身边。 二壮一出,彻底引炸了观众的情绪,在他们眼里,那个有巨兽傍身,走下擂台的少年,简直金光闪闪,让人无法直视。 随着日落西山,一天的比赛结束了,屠阿壮也回到城里,小心翼翼的去找寻过夜地点。 观众们也都各自散去,他们也在期待着明天即将到来的精彩赛事。 可是,这个夜晚真的会这么安稳的度过吗? ; 第三十九章 趁着天黑好动手 天色见晚,屠阿壮带着变小的二壮,赶在雇佣工会关门歇业前,进去取了他上午寄存在这的一个包裹。 接着他感觉便意涌涌,就去了工会的茅厕,然后就在也没见他从工会走出来。 其实不然,他只是借着工会的茅厕换了衣裤,带了帽子。藏起二壮后,佝偻着身子,借着屎遁已经离开了工会。 乔装离开工会后,他到一家客栈开了个房间,提前付了一晚房钱,进到房里他又换了身衣服,趁人不备从窗户遁了出去,另外找寻过夜地点去了。 屠阿壮为何如此?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计划虽然是成功了,但是,事有万一,而且深更半夜好下手得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他在拿到赏钱出逃成功前,还是会做好必要的伪装。 好的猎人都是伪装高手,当然,活着的猎物,也是一样。 夜色渐深,城里除了灯红酒绿一条街外,其他地方都相继安静了下来。 此时,黑夜里有四个人影在城里登高走低的寻找着什么,而且他们离屠阿壮真正过夜的地方越来越近。 微微的月光朦胧的照在四人身上,虽然四人都蒙着面,但是其中一人的眼睛与下午在擂台下窥视着屠阿壮那个矮个子司衙的眼睛一模一样。 原来这四人就是那司衙四人众,显然他们在寻找屠阿壮,看来屠阿壮的计划并没有成功。 但是他们是怎么拆穿屠阿壮的把戏的?而那个重伤司衙的伤势这么快就好了? 其实,这四人中,有一个是他们才归队的正头儿,而且就是这个才来的正头儿,拆穿了屠阿壮差点成功的骗局。 下午屠阿壮上台时,矮个子司衙的视线之所以在擂台对面停顿了一会,那是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队长。 这个司衙队长办完事后,上午一早就来城里与自己的队伍汇合了。 可到达约定客栈后,既没有发现自己的队员,又没有发现屋里留下任何信息。 在枯等一个上午未果后,他觉得事有蹊跷,便换了便装,隐藏了身份,出来打探队员的下落。 后来在街上听说城外有个武斗会,是城主大人举办的,花红很高,于是他想着是不是这几个手下是去捞外快了,于是也就跟了去,正好被矮个子司衙发现。 但是,当时矮个子司衙并没有吭声,因为他脑子当时是一团浆糊,他闹不清楚那几个面罩人和台上的少年魔兽使是不是一伙的。 在观察了两轮比赛后,他发现每次少年魔兽使上台,那几个面罩人都会在他后面若隐若现的出现,于是他开始相信了副队长的说法。 但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在少年魔兽使上台的时候,利用一阵风,把魔力鳞片沾到了少年魔兽使身上。 眼见下标竟然如此容易,那个少年魔兽使居然一点没有防备,他不定又有点犹豫起来,打算用定标技能继续追踪一下。 ‘做标与定标’,远程系魔能者的基础魔技。 每个人的魔力就像自己的指纹一样,都带有唯一性,这是远程系做标与定标技能使用的基础。在远程系魔能者使用特定道具和特定条件下,就可以在物体上做下自己魔力特有的标记,然后利用定标技能来跟踪或者寻找这个标记,而标记的有效时间和搜寻的有效距离,都与魔力值的高低和纯度有关。 魔能者在定标时,必须精神高度集中,在斗者级阶段,魔能者发动后便做不了任何事,甚至连话都不能说。 悄悄做完这一切,矮个子司衙退出人群,绕过去悄悄的联系了自己的队长,然后把队长带到队员他们的隐藏地点后,他又赶在武斗会结束前进了城。 因为队长在路上大致听取了他的叙述后,表述出了怀疑,叫他赶紧回去定标,务必要搞清楚情况。 矮个子司衙回来后,他以武斗会场为边,找到他定标范围的中心点,这是一个茶馆,正合他意。 于是他要了包间,点上茶点,打赏了小二,然后吩咐他不许任何人打扰后,便发动了定标,因为不是攻击系的魔技,所以魔压范围很小,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 一时间,有四个目标进入了他定标技能的冥想图里,有三个只有零星的标点,而另一个确是布满标点,显然这个目标就是他要追踪的,少年魔兽使。 随着武斗会结束,少年魔兽使带着另一个有少量标点的目标快速的移动回了城里,想来另一个目标应该就是他的魔宠。 少年魔兽使在一个地方待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身上的标点变少了。 矮个子司衙知道这是那少年在换衣服,他还以为自己做的标暴露了,可后来发现,少年身上居然还留有少数标点,应该是粘在头发上的,而且他宠物身上的标点一个没少。 少年换后衣服后,又开始移动,不久就超出了矮个司衙的定标范围。 于是他赶紧起身,按照距离找到了少年魔兽使停留过的地方,发现这是一家雇佣工会。 这是他的疑心更大了,但是却没有把握,便赶紧回去找其他伙伴商量,因为他的标点只能维持八个小时,而且随着时间延长,他追踪的难度就越大。 回到隐藏地点后,矮个子司衙把自己追踪的过程告诉了同伙,同伙都开始迟疑起来,因为这个疑点很多啊,首先是一个有同伙的斗者居然在被做了标点后竟然没被发现,这只能说明他的同伙不合格。 接着是他回到了大本营后,居然也没被人发现,他还急忙换了衣服走了?这只能说明那根本不是他的地盘。 最后就是队长提出的,他在早上进城时,穿着得可是稽能司司衙的制式服装,如果有人真要袭击他们,不会放着他这一个落单的不管不问大半天。 于是队长下的结论是,虽然不知道那个少年魔兽使是用什么办法重伤了他们的同伙,使他到现在还在昏迷。 但是,他们这四个大老爷们,有极大可能是被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耍得是团团乱转。 这,简直是侮辱,他们稽能司的人,何时被人这样耍弄过。 于是,趁着矮个子司衙的标点还在,四个火冒三丈的大男人决定,进城去会会这个有可能耍得他们晕头转向的奸诈少年。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蒙了面,等到天黑后才开始行动,他们也知道,趁着天黑好动手。 ; 第三十九章 趁着天黑好下手 天色见晚,屠阿壮带着变小的二壮,赶在雇佣工会关门歇业前,进去取了他上午寄存在这的一个包裹。 接着他感觉便意涌涌,就去了工会的茅厕,然后就在也没见他从工会走出来。 其实不然,他只是借着工会的茅厕换了衣裤,带了帽子。藏起二壮后,佝偻着身子,借着屎遁已经离开了工会。 乔装离开工会后,他到一家客栈开了个房间,提前付了一晚房钱,进到房里他又换了身衣服,趁人不备从窗户遁了出去,另外找寻过夜地点去了。 屠阿壮为何如此?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计划虽然是成功了,但是,事有万一,而且深更半夜好下手得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他在拿到赏钱出逃成功前,还是会做好必要的伪装。 好的猎人都是伪装高手,当然,活着的猎物,也是一样。 夜色渐深,城里除了灯红酒绿一条街外,其他地方都相继安静了下来。 此时,黑夜里有四个人影在城里登高走低的寻找着什么,而且他们离屠阿壮真正过夜的地方越来越近。 微微的月光朦胧的照在四人身上,虽然四人都蒙着面,但是其中一人的眼睛,与下午在擂台下窥视着屠阿壮的那个矮个子司衙的眼睛一模一样。 原来这四人就是那司衙四人众,显然他们是在寻找屠阿壮,看来屠阿壮的计划并没有成功。 但是他们是怎么拆穿屠阿壮的把戏的?而那个重伤司衙的伤势这么快就好了? 其实,这四人中,有一个是他们才归队的正头儿,而且就是这个才来的正头儿,拆穿了屠阿壮差点成功的骗局。 下午屠阿壮上台时,矮个子司衙的视线之所以在擂台对面停顿了一会,那是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队长。 这个司衙队长办完事后,上午一早就进城,因为时辰很早,他便在城里悠闲的吃了早饭后,才去与自己的队伍汇合。 可来到约定的客栈后,他既没有发现自己的队员,又没有发现屋里留下任何的信息。 在枯等一个上午未果后,他觉得事有蹊跷,便换了便装,隐藏了身份,出来打探队员的下落。 后来在街上听说城外有个武斗会,是城主大人举办的,花红很高,于是他想着是不是这几个手下是去捞外快了,于是也就跟了去,正好被矮个子司衙发现。 但是,当时矮个子司衙并没有吭声,因为他脑子当时是一团浆糊,他闹不清楚那几个面罩人和台上的少年魔兽使是不是一伙的。 在观察了两轮比赛后,他发现每次少年魔兽使上台,那几个面罩人都会在他后面若隐若现的出现,于是本就有点相信副队长说法的他,更加确信了。 但出于职业习惯,他抱着侥幸心理,还是在少年魔兽使上台时,利用一阵风,把魔力鳞片沾到了少年魔兽使身上。 可眼见做标竟然如此容易,那个少年魔兽使居然一点没有防备,他不定又有点犹豫起来,便打算用定标技能继续追踪一下。 这个矮个子司衙所用的魔技是‘做标与定标’,是远程系的基础魔技。 每个人的魔力就像自己的指纹一样,都带有唯一性,这是远程系做标与定标技能使用的基础。在远程系魔能者使用特定道具和特定条件下,就可以在物体上做下自己魔力特有的标记,然后利用定标技能来跟踪或者寻找这个标记,而标记的有效时间和搜寻的有效距离,都与魔力值的高低和纯度有关。 魔能者在定标时,必须精神高度集中,在斗者级阶段,定标发动后,魔能者便做不了任何事,甚至连话都不能说,所以这个技能一般是必须要在完全隐蔽或者有人保护时使用。 于是,在悄悄做下标记后,矮个子司衙并不会马上发动。 他先退出人群,绕过去悄悄的联系了自己的队长,然后把队长带到了他们的隐藏地点后,他又赶在武斗会结束前进了城去找个好的定标地点。 队长在路上已经大致听取了他的叙述后,期间也表述出了怀疑,于是在汇合后,也同意他回去定标,务必要搞清楚情况。 矮个子司衙进城后,他以武斗会场为边,找到他了定标范围的中心点,这是一个茶馆,正合他意。 于是他要了包间,点上茶点,打赏了小二,然后吩咐他不许任何人打扰后,便发动了定标,因为不是攻击系的魔技,所以魔压范围很小,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 技能发动后,他陷入了冥想,接着有四个目标进入了他定标技能的冥想图里,有三个只是零星的标点,而另一个确是布满标点,显然这个目标就是他要追踪的少年魔兽使。 随着武斗会结束,少年魔兽使带着另一个有少量标点的目标快速的移动回了城里,想来那个目标应该就是他的魔宠。 少年魔兽使在一个地方待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身上的标点瞬间变少了。 矮个子司衙知道这是那少年在换衣服,他还以为自己做的标暴露了,可后来发现,少年身上居然还留有少数标点,应该是粘在头发上的,而且他魔宠身上的标点一个没少。 少年魔兽使在换好衣服后,又开始移动,不久就超出了矮个子司衙的定标范围。 于是他赶紧起身,按照距离找到了少年魔兽使停留过的地方,发现这是一家雇佣工会。 这时他的疑心更大了,但是却没有把握,便赶紧回去找其他同伴商量,因为他的标点只能维持八个小时,而且随着时间延长,他追踪的难度就越大,所以他要抓紧时间。 回到城外隐藏地点后,矮个子司衙把自己追踪的过程告诉了同伙们,同伙们在讨论后,都开始迟疑起来,因为疑点很多啊。 首先是一个有同伙的斗者,居然在被做了标点这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这只能说明他的同伙不合格,或者只是他雇佣来的一群骗子。 接着是他回到了大本营后,居然也没被人发现,他还急忙换了衣服出了大本营?这只能说明那根本不是他的地盘。 最后就是队长提出的,他在早上进城时,穿着得可是稽能司司衙的制式服装,如果有人真要袭击他们,不会放着他这一个落单的不管不问大半天。 于是队长下的结论是,虽然不知道那个少年魔兽使,用什么办法重伤了他们的同伙,致使他到现在还在昏迷。 但是,他们这几个大老爷们,有极大可能是被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耍得是团团乱转。 这,简直是侮辱,他们稽能司的人,何时被人这样耍弄过。 于是,趁着矮个子司衙的标点还在,四个火冒三丈的大男人决定,进城去会会这个有可能耍得他们晕头转向的奸诈少年。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蒙了面,并等到了天黑后才开始行动,因为他们也知道,趁着天黑好下手。 ; 第四十章 我可不是魔兽使 躲躲藏藏的找了第二家客栈住下后,屠阿壮就在没出房间,他在坐在床上摸着自己左手臂折断处,回想着上午的情况。 上午本该彻底断了的手臂,在二壮殖装后,居然明显有所好转,于是他在心里召唤二壮殖装,一阵银光过后,二壮又幻化成软甲套在了他的身上。 穿上软甲后,他感觉着自己的左手臂正在慢慢的恢复着伤势,虽然不快,但还是感觉特别神奇。 这是屠阿壮第二次使用二壮的殖装形态,对于这个殖装,他一点不了解,于是他抱着实验的心态让二壮只殖装受伤的左手臂,他觉得这样可能会加快伤势愈合速度,然后惊喜的发现,殖装软甲在感应到他的指示后,还真做到了。 只见屠阿壮身上的银色软甲像流水般,迅速汇聚到了左手臂上,然后就变成了一个包裹着伤处的银色大茧包。 这个茧包形成后,手臂明显加快了治愈速度,而且裹在手臂上银光流韵的,煞是好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加速治疗,屠阿壮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痊愈了。 这时,他更加肯定自己并不是世人口中的所谓魔兽使了,因为光是这个变态的自愈能力,和殖装后对身体能力的大幅度增强,就已经完全与所谓的二阶最弱斗者魔兽使,不相符合了。 就在屠阿壮暗自高兴时,他背后突然一阵寒颤,经过殖装增幅后的敏锐洞察力,让他感觉到身体左面有一股强烈的杀意,即将破墙而入朝他袭来。 因为暗器速度太快,他只能下意识的抬起了左手格挡,手上的殖装感应到他的心理变化,瞬间变成了一个极厚实的银色盾牌。 “铛~~~~~”金铁交击之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在安静的晚上显得格外刺耳。 袭击屠阿壮的暗器体积很小,但是威力非凡,击中他手上时,把殖装盾冲击得就像被大风吹翻的雨伞一样,反向凹陷进去,向后拉伸到了极限。 可想而知,如果暗器袭来时,屠阿壮没有殖装在手,这一击必然贯穿他的身体,真是恐怖的一击,这也是远程系在暗杀方面可怕的地方。 “嘭、嘭、嘭、啪~~~~~~”屠阿壮在屋里被极大的力道撞得往后跌去,一路撞翻了身后的所有阻碍后,居然还撞穿了墙壁,跌到了屋外去。 刚刚破墙而出,屠阿壮就感觉脑后寒芒刺骨,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赶紧急速低头,接着感觉脑后一片冰凉,一柄利刃划过头皮,直接给他后脑勺剃了个板寸,被剃掉的头发飞扬而出。 这时,屠阿壮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成功,那几个司衙来找他报复了。 人家不但揭穿了他的骗局,还看透了他一路的伪装,找到了他真正的落脚处。 他知道自己是真得低估了别人,也把自己想的太过聪明。 但这时多想无益,此时屠阿壮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字,那就是跑。 于是他在躲过这一斧头后,强行扭腰转身,卸掉了暗器的冲击力,接着把殖装聚集在他的双腿上后,俯下身体双腿猛然蹬地,强化殖装后的双腿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让他如流星一般的滑过身边的三个敌人,因为速度极快,导致三个司衙的后续攻击全都落了空。 弹射出去后,屠阿壮心中忌惮刚才那暗器的威力,所以他没有往城外跑,而是往城中心跑,他想用建筑物来限制那暗器的威力和准确度。 其实他不知道,那样威力的暗器,并非是想用就能用的。 当时,四个司衙寻找了大半个坨子城才定位到了屠阿壮,并且矮个子司衙发现屠阿壮在客栈里一直没有动静。 于是他们为防屋里有诈,便计划由矮个子司衙远程暗杀屠阿壮,他们知道矮个子司衙全魔力的定点暗杀能力是很恐怖的,在没有防备下必死无疑,而这种攻击唯一缺点就是一次性耗空矮个子司衙体内的魔力,半天才能恢复。 而其余三个司衙靠近屠阿壮所在的客栈房间,只是为了防止屠阿壮伤重不死而准备补刀的。 可当屠阿壮挡下致命暗器,躲过他们的全部攻击,然后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快速逃窜而去时,四人震惊无比,这还是魔兽使吗? 他们现在开始相信,这个少年是真的凭自身本事打伤他们的同伙了。 既然,这个少年斗者如此的厉害,那他们更是不能放过他。 因为这个生死梁子已经结下了,如果不趁现在杀了他,以后等他更加强大时,死的人只可能是他们四人。 于是四人朝屠阿壮玩命的追去,而屠阿壮也玩命的在城里到处逃窜,五人上演着佗子城版的生死时速。 在城里呼啸来去的五人,引得晚归的路人惊呼不已,在五人经过一个路口是,也引起了一伙陆行兽骑士的注意。 屠阿壮在前头奔跑着,他发现无论他怎么逃跑,都有两个司衙始终能够跟上他的速度,而其余两人已经被甩掉了。 因为一直在没出现过暗器袭击,所以屠阿壮就猜测那种威力的暗器并不是想用就用的。 于是他冒险跑了一段直线,并且把殖装集中在背后以防万一,可还是没有暗器出现,这就验证了他的想法。 于是他决定出城往树林里跑,因为他是在林子里长大的,对于树林的熟悉远胜于城市的街巷,这也有利于摆脱敌人。 打定主意后,屠阿壮也不在东扭西拐,他奔着一个方向就开始了直线加速,速度越来越快,直接出了城,投进了城外的树林里去。 而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人,也毫不犹豫的紧跟着追了进去。 屠阿壮刚进入树林没有多久,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虽然不重,却让他在高速移动中失去了平衡,惊得他一身冷汗。 他以为后面两人追上来了,于是赶紧调整身体姿态以避过身后的攻击,但背后并没有攻击袭来,但这却延缓了他的逃跑速度。 于是屠阿壮在调整平衡后,回头后望,发现两个司衙还在后面,距离却比先前近了不少。 屠阿壮回头加速时,他的脚下突然又被绊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彻底的失去了平衡,身体朝前扑了出去。 于是他急忙伸出双手撑在地上,接着一个后空翻,身体腾空而起。 虽然被有摔倒,但是屠阿壮的速度降了下来,身后两个司衙也追上了他,一行来二话不说就对他下了狠手。 两个司衙都是近战系,他们一上来就朝着屠阿壮的脑门挥出了拳头。 头下脚上飞在空中的屠阿壮一看,赶紧将殖装分到双手上,挡下了这斗大两个拳头。 两声爆鸣之后,本该后翻落地的屠阿壮被打得就这么倒着飞了出去,撞在一颗碗口粗的树上,树干直接就被撞断了,他这才狼狈的落下地来 他刚腾身而起,两个司衙又赶了上来,左右开弓,对着他就是一阵连续的暴击。 一时间空中全是拳头的残影,就像千百个拳头汇聚成的两个旋风挤压着中间的屠阿壮。 屠阿壮在被两面夹击下,操纵着殖装左右格挡,虽然挡下了绝大多数的拳头,但还是有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腰之上。 虽然拳头打上前,他及时分了一些殖装挡在了腰上,但他还是被这一拳震得内脏生疼,身子侧滑出去老远,嘴里也是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味。 这一拳,也把屠阿壮的火气打了出来,他想到:“小爷我也是二阶斗者,反正也被缠上了,干脆就利用殖装的治愈优势和他们拼了,还正当小爷我是不中用的魔兽使?” 屠阿壮抽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气喘吁吁的和站在他左右的两个司衙对峙起来。 起初在城里一阵亡命追逃,刚才又是一阵激烈的肉搏后,三个人都有点累,于是都决定歇歇。 三人互相对峙着没有说话,屠阿壮一直在寻找着两人的破绽,不得不说两人的站位都很厉害,导致他无论攻击哪个都会受到来自背后的袭击。 而两个司衙却是在拖延时间,因为刚才和屠阿壮一轮硬拼之后,他们发现这少年就他娘的是一个怪物,一身兼具着近战系和魔兽使两大系统,这让他们心惊不已,为了能保证彻底击杀这个还未成型的小怪物,他们需要等到另外两个同伙的到来。 时间就在对峙中流逝着,屠阿壮开始着急起来,他已经意识到两人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但是他现在对谁动手都会遭到两面夹击,那一拳还是对他很有影响。 不能等了,屠阿壮也等不起了,感觉内脏在殖装的治疗下疼痛缓解许多后,他决定动手了,如果在不动手,等到另外两个司衙赶到,他就真得要交代在这了。 殖装闪电一分为二,一半集中在屠阿壮双拳上,一半集中在背后,他一个箭步朝司衙队长打去。 之所以选他,是因为在刚才搏斗中,他知道这个人的拳力要比背后那个强,所以必须直接面对。 屠阿壮一动,两个司衙随即也动了起来,一进一退,司衙队长退,拉开自己与屠阿壮的距离准备反击。 司衙副队长进,他蓄满力道的一拳照着屠阿壮背心就打了过去。 ; 第四十一章 各有各的盘算 坨子城虽然不算大城大邑,但是老城主的人瑞大寿却还是引来了四方贺寿宾客。 因为老城主年轻时,也算是帝国里的风云人物,功勋卓著,只因出生低微,所以只被分封成了坨城之主,但这已是当时平民贵族分封赏赐的翘楚。 而来贺寿的宾客中,也包括了龙心工会的代表,因为龙心工会会长司徒睿年轻时,曾受过老城主的救命之恩,后来又受老城主的提携,才有了今日之势。 所以司徒睿一生都极其敬重老城主,每逢寿诞必备重礼,而像这样的大寿,本因由他亲自前来,但是现在帝国内三股势力交缠繁杂,形势逐渐恶化,他无法脱身,便派了自己的女儿司徒嫣冉代表自己前来贺寿,因为这个老城主很喜欢他这个女儿。 司徒嫣冉,是司徒睿最小的女儿,在家排行老五,上有五个哥哥,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天之骄女。 作为帝国最大工会会长的掌上明珠,司徒嫣冉出生不可谓不高,但是她却并没有养成娇惯任性的性格。 她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母亲出游,遭到了暗杀,虽然母女二人安全脱险,但是那次惊险的逃亡,在她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随着年岁稍长,天资聪慧的她便了解到,那次的暗杀只是中央派系用来恐吓他父亲的,想让他父亲屈服后,沦为任由她们驱使的鹰犬。而那次暗杀,也并未真正想要杀死她们母女,不然她和她母亲不可能安然归来。 但是倔强的司徒睿却并不屈服,震怒之后,冷静下来的司徒睿在深思熟虑之后,便借那次暗杀为契机,以自己的龙心公会为基础,联络上当时也被逼迫选边站对的各大公会,最终组建了工会联盟,而他自己被推举为联盟总长。 后来又不断有工会加入进去,直至发展到今天,工会联盟已经手握帝国经济命脉,成为了帝国三大势力之一。 而当时,聪慧的司徒嫣冉便也明白了,她们家的富贵权势,其实只是钢丝上的蜂蜜,只有你站在钢丝上时,你才能尝到甜头,一旦你掉下去,将一无所有,粉身碎骨。 十岁后,司徒嫣冉的聪明才智便开始越发的展现出来,不说超常的学习能力,就是对自家工会的事务处理上,她的解决办法甚至都超越了她的五个哥哥,只是她从不拆自家兄长的台面。 每次司徒睿找他五个儿子讨论龙心工会的事务时,司徒嫣冉都会旁听,在听了五个哥哥各自提出的解决方案后,司徒嫣冉如果觉得有更好的改进办法,她便会私下找到相应办法的哥哥,委婉而小心翼翼的提醒他,然后让哥哥在去找父亲商量,并且大多数时候都能得到父亲的肯定。 时间一长,每次讨论完工会事务后,司徒嫣冉的哥哥们都会来找她商量,慢慢的也就被司徒睿知道了,于是司徒睿便开始让他这个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开始渐渐的参与到公会事务的处理中来。 而如今的司徒嫣冉不但出落成了,帝都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而且已经全面的参与到了龙心工会的日常事务管理中去,还时常辅助父亲完成一些联盟事务的处理。 不止如此,她还以年仅十六岁的年龄,就已经达到了斗者三段的封顶期,有望续他父亲之后,成为又一个在三十岁以前,便有机会迈入三阶将者阶段的天纵奇才。 司徒嫣冉虽然声名远播,但是她却从来没和外人动过手,而内部人员又对她的具体能力极度保密,所以使得她更是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这次来给老城主拜寿,司徒嫣冉三天前就到了,这次和她同来的还有两个他父亲的心腹,都在联盟里担任要职。一行三人和十几个高手保镖十分低调的住进了城里,直到老城主寿诞当天,他们才公然现身,备着重礼去给老城主拜寿。 寿诞当日,司徒嫣冉和两位叔伯一早就去了老城主府邸拜礼做客,期间有手下来报,说早上有个极其年少的魔兽使和乔装的稽能司司衙,在武斗会上起了冲突,并击败了那司衙。 两位叔伯一听只是个魔兽使,天才得不是地方,便也兴趣缺缺,可司徒嫣冉还是让人去调查了一下那个少年和当时出现的稽能司司衙。 接近中午时,情报传到司徒嫣冉手上,这下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情报中说明,少年自称叫阿壮,来历不明,只知道一月多以前出现在坨子城里,接着便应聘到了聚得全酒楼做跑堂,直到武斗会前都没有任何可疑举动。 而那司衙和他同伙的信息,便详细了许多,其中最引司徒嫣冉关注的便是,那个被击败的司衙的信息。 情报上说明,那司衙是一个近战斗者,虽然只是斗者一段,但是双技能带来的攻击力也是不弱。 综合情报所述,司徒嫣冉的第一判断便是,这少年魔兽使肯定有同伙,不然他不可能击败这个对手,为什么她能这么肯定,那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魔兽使,所以她知道在没突破三阶前,魔兽使是多麽的乏力。 而且能公开叫板稽能司的,除了他们联盟,便只有边军集团,于是她吩咐下去,让人密切关注这个少年和那几个稽能司司衙的动向。 可是,稍后从雇佣工会传出的消息,又让司徒嫣冉有点糊涂了,这个少年魔兽使想要干点什么? 直到下午,司徒嫣冉陪着老城主观看武斗会时,这才第一次看见那个少年魔兽使,那少年魔兽使在揭下面罩后,显露出的年龄与她自己相仿,就算大点也是有限。 接着她也注意到了少年身后若隐若现的面罩人,她联想到来自雇佣工会的消息,便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她判断这个少年应该是个魔兽使,但并没有背景靠山,而是个骗子,而且是个胆大的骗子。 可能这少年魔兽使发现对手是稽能司的司衙时,便使了什么手段击败了稽能司的司衙,不过在司徒嫣冉猜测,不过是先让对手掉以轻心后,在指示自己的魔宠洒粉抹药之类的下作手段而且。 然后在击败司衙后,又诱导赶来救援的其他司衙产生疑惑,接着下午在故布疑阵,使稽能司司衙们在短时间内,对他疑神疑鬼而有所忌惮。 在司徒嫣冉想来,这少年应该马上就会收手,然后领钱跑路,因为他的赏钱在层层晋级下,虽然没法和前五名相比,但已经是非常可观的一笔了。 可接下来的一场比试,把司徒嫣冉的判断全盘推翻,因为她看见这个少年的小小魔宠,在跃出的瞬间变成了一只雪白巨兽,直接就把对面的壮汉吓得瘫软倒地。 这只突然出现的巨兽,一身华丽的银白毛发,头顶独角,在恐吓了对手后,便挺立在擂台之上,顾盼生威,高昂着头,藐视一切,显示着它强大的实力。 当巨兽出现时,司徒嫣冉一眼就认出了这只华丽的猛兽叫做苍月独角豹,她马上捂着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因震撼而张大的美丽小嘴。 她震撼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这个少年魔兽使表现出了完全统御这只苍月独角豹的实力,并且,这只苍月独角豹是书上明确说明了,不可能魔化的物种之一。 司徒嫣冉小时候,在图鉴上见过这些不能魔化的物种,这些物种都是些华丽而强大的生物,而她也曾经幻想过自己会不会是这世间唯一的幸运儿,能拥有那些美丽的生物作为宠物。 但随着年岁稍长,知识阅历的增加让她渐渐明白了那并不现实,于是她也在心里放弃了这个美丽的幻想。 但是在今天,却是一个她所轻视的骗子,当着她的面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让她格外的震撼,也彻底勾起了她对这个少年阿壮的好奇心,甚至是嫉妒。 为什么他就能拥有这么华丽的生物,而自己却不行。 这是司徒嫣冉至十岁以来,第一次产生了嫉妒,她一直以来自觉自己是个早熟的人,也是个稳重的人,对于同年龄段所能获得的东西,她早已获得,而那些伟大的人多能获得的,她相信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也能依靠自己才能获得。 但是,只有眼前这只生物,她知道靠自己的能力是无法获取的。 于是,在看着少年阿壮带着苍月独角豹威风的走下擂台时,她开始开动脑筋,打起了那个少年的主意,她知道抢是抢不来的,而且她也不是巧取豪夺的人,她只能用其他方法来实现自己心中的幻想。 于是司徒嫣冉赶紧要安排人去跟踪这个少年,却发现她的两个叔伯已经安排了人去跟踪这少年,因为这个少年小小年纪,所表现出的能力已经不可小觑,如果能后顺利成长起来,那将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而以他们两人老辣的眼光,也早已看出这少年并没有靠山,而是在耍小聪明而已,在现在三派斗争即将由暗转明的阶段,这样的好苗子应该尽量拉拢,所以他们已经做出了行动。 当日的武斗会结束后,天色渐暗。 城主府邸灯火通明,老城主的寿宴也正式开筵,来贺寿的宾客齐集一堂,大堂里好不热闹。 老寿星虽然年满百岁,而且去年还中风过一次,但毕竟曾是三阶将级,所以现在依然精神矍铄的高居主位,接受着贺客们的朝贺。 而离主位最近的一席酒宴上,司徒嫣冉却有一下没一下的拈着桌上菜肴,显得心不在焉。本来她就对这桌上的美味没有兴趣,更何况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年,和那只跟着少年下台走远的雪白巨兽。 好不容易熬到了酒宴结束,在依礼拜别了老寿星后,她们正出道门外,就有手下来报,说是有四个司衙找上了少年魔兽使报复,并且已经在城里追逐起来。 听到这,司徒嫣冉和两个叔伯都觉得机会来了,虽然三人所认为的机会并不一样。 三人在手下指明方向后便追着去了,途中由于司徒嫣冉是最弱的一个,所以便由两位叔伯相互提携着,快速的追去,很快便追上了屠阿壮一行五人。 因为司徒嫣冉的两位叔伯和对面几人的实力差距太大,所以司徒嫣冉也在叔伯的掩护下,成功避过了屠阿壮和司衙们的耳目,直到屠阿壮三人追进树林,都没发现旁边一直有人在暗暗的观察着他们。 眼见着屠阿壮就要逃脱成功,为了让逃得太快的屠阿壮能和后面的司衙动上手,制造出有利于介入的机会,于是两个叔伯在暗中对屠阿壮动了两次手脚,导致屠阿壮差点摔倒,被两个司衙追上来后,双方大打出手。 ; 第四十二章 人比人气死人 眼看着司衙副队长的拳头,就要打在屠阿壮背上时,屠阿壮凭借着超强的腰腹之力,硬是在前倾时把身体侧了过来,使他的身体由前冲变成了侧跃,而司衙副队长攻击的目标,便由后背边成了左臂。 而在屠阿壮转身的同时,抬起了左臂,又把背上的殖装转移到了左边腋下来进行保护,还把右拳也垫在了殖装保护层外,准备借由这双重的保护来接下了这一记。直击左肋的重拳。 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击打的力道透过他的右拳和殖装保护层进入身体时,还是疼得他眼泪都飚了出来,不过疼归疼,却也成功防下了这一击,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脏器损伤。 既然硬抗下了这一拳,屠阿壮也不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只见他在卸掉力道后,双脚扎入地面浮土,身体侧仰的同时,抬起的左手臂就像蛇一样的,缠上了司衙副队长出拳的右手。 不等司衙副队长反应,屠阿壮便借力一扯,居然把攻来的司衙副队长拉扯得失去了平衡,接着他抽出右拳聚集起殖装后,就是一记老拳直奔司衙副队长的侧脸而去,希望这一拳就结果了这个穷追不舍的混蛋。 可司衙副队长也不是一般人,虽然他身体还在失衡状态,但他看见屠阿壮那一拳的起手后,他就知道那一拳是奔着他左脸来的,于是他收紧左臂做出防御姿态来保护住了左脸和左侧肋骨。 ‘咔嚓’一声脆响,接着是一声闷哼,司衙副队长的左臂和脸都完好无损,但是他被缠上的右手臂却应声而断。 原来屠阿壮在出拳时看见了司衙副队长的防御动作,知道这一击如果打脸效果不大,于是他以快制快,瞬间改变了出拳角度,一拳打在了司衙副队长右手的关节处,直接就对手的右手废掉了,这也算发挥了这一拳最大的效果。 就在司衙副队长闷哼声响起时,屠阿壮已经抽回了右拳又要往司衙副队长的左脸打去,他要一快打快,不给对手喘息之机。 司衙副队长无暇细想,又下意识的做出了左边的防御姿态,可这一拳还是打在了他右手臂上,这打在右手的第二拳,把他右手的韧带都全都打断了,整个右手就像是内部彻底断开的肉肠,只剩下了一层皮子连接着。 在次袭来的巨痛让司衙副队长终于惨叫出声,但他还是没有放松左边的防御,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命门。 眼见两拳都没有让对手放松左边的防御,屠阿壮知道他暂时没机会击杀这个顽强的对手了,因为身后的司衙队长已经攻击了过来。 于是他第三拳只能打在司衙副队长左手臂上,接着放开了对手已经被废掉的右手,并借着这一拳的反震之力改变了方向,如同背后有眼睛一样的避开了司衙队长的攻击。 可屠阿壮也只是避开了第一下攻击,就又被司衙队长缠上了,两人纠缠在一起近身搏斗起来,而旁边的司衙副队长在被放开后,他先是极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接着又加入的了战局之中去。 虽然还是两个打一个,但是废掉司衙副队长右手的效果还是体现了出来,本来一打二出于下风的屠阿壮,现在已经可以和两人三手打个平手,虽然无法战胜他们,但是却也不至于被动挨打了。 三人在树林里缠斗着,打得不分上下,屠阿壮想逃逃不掉,司衙二人众想杀也杀不了,拳头破空之声和撞击的爆鸣。在漆黑的树林里不绝于耳,他们经过的路上树木都被拦腰打断。 虽然三人搏杀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十来分钟,但因为是生死相搏,使得他们都消耗很大,动作都减缓了下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哨响,一听这声音,两个司衙一下加强了攻击意图压制住屠阿壮,因为他们知道被甩掉的另外两个司衙终于赶到了,他们想给才赶到的司衙制造机会,好赶紧解决这个让他们赶到惊恐的少年。 听到一声哨响,屠阿壮也是头皮发麻,不用猜他都能知道,是被甩掉的另外两个司衙赶到了,于是他也想提高攻击强度,奈何现在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还是摆脱不了面前两个对手的纠缠。 但他并不沮丧,也不惊慌,因为他岁数虽然不大,但却已经是几度经历生死的人,虽然每次都有他自己作死的成分在里面。 不多时,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三人战团的外围,但是那两个司衙并没有马上发起攻,而是站在不远处没有动静。 然而,屠阿壮的直觉却发出了强烈的危险警告,这个感觉是无比的强烈和熟悉,让他心惊胆战起来,因为他想起了这感觉就是他在客栈时,暗器穿墙而过时的感觉。 于是,屠阿壮开始不断变换着位子,意图干扰对手施放那种威力极大的暗器,但是两个司衙队长却在极力的挤压着他的移动空间,限制他的行动,这让他很是难受。 终于,暗器还是施放了出来,屠阿壮感觉到了,于是他抽调了所有的殖装来防御这枚暗器,以至于在他空门大开的时候,被狠狠的打了一拳,让他跌在了地上,还受了不小的内伤,骨头都断了几根。 两个司衙在成功打跌屠阿壮,限制住他的移动后,就跃了开去,因为他们可不想被那暗器误伤。 可是,空中突然闪了一了一下亮光,本该打上屠阿壮的暗器去不见了踪影,这让现场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在四人包围中做着防御姿态的屠阿壮没搞明白,但管它的,既然暗器没了,就说明他命不该绝,于是他就想趁着这个空档逃跑。 四个围在外面的司衙也没搞明白,但是也容不得他们多想,因为他们要马上动手制止中间少年逃跑。 可这时,正要动手的四个司衙和正要逃跑的屠阿壮又都停下了动作。 因为,就在他们身边,突然出现了三个人,两个高大的身影中间,还夹着一个苗条的倩影。 “小子,需不需要我们救你?”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中间那个倩影的嘴里传了出来,声音听着有些高傲,只听这声音便能知道是个小姑娘,虽然她脸上垂着面纱,但光从曼妙的身影看,就能感觉出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听着这话,屠阿壮满脑袋的黑线,他对这一幕异常的熟悉,因为在不久前也是在树林里发生过这种二选一的抉择,而答案就是被杀,或者被抢,但他还必须选,因为这三人明显是高手。 但他也松了一口气,因为遇见这种事情,就表示他自己应该是不用葬身于此了,而且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最后的钱都被用来付了昨晚的房钱,所以他想了半天,觉得最多只能被劫个色而已。 这时,他这也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他进树林后,本来凭着速度是能够逃跑掉的,可无缘无故被绊了两次,直接导致他逃跑失败,原来别人的套子早就给他下好了的,他还在和那两个司衙一起,给别人演了半天的猴戏。 对于这个问题,屠阿壮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无声的,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而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前面的司衙身上。 而在三人出现后,几个司衙也没有进攻的动作,他们只是默默的聚在一起,做出集体防御的姿态,他们知道这三个突然出现的人很厉害,因为三人不但能避过他们的耳目,还能无声无息的化解了那致命的暗器。 “你们几个司衙赶紧滚吧,我们联盟的人可还没残忍到见人就杀”看见屠阿壮点头,不等司徒嫣冉说话,她其中一个伯父就用开了口,浑厚的声音竟然带着一种震撼效果,其实这只是他随意的加了一些魔力进去,但是将者级的魔力,对于斗者级来说,本来就是强大的震撼。 听了这话,四个司衙如蒙皇恩,夹紧了沟腚子屁滚尿流的就跑出了树林,比狗撵得兔子还跑得快。 看着屁滚尿流的四个司衙,屠阿壮眼里满是羡慕,他羡慕那个男人的强大,只用一句话就吓跑了他打生打死都打不跑的几张剧毒膏药,他想着哪一天自己也能达到这个程度时,报仇应该也就不在艰难了吧,而且没钱的时候,也可以做做这样的无本买卖,不但价钱高,还不打折扣。 正在羡慕嫉妒恨的屠阿壮,眼角瞟见三人向他走来,他赶紧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转身面向三人。 他知道付款的时候到了,但他却想不出来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能抵上这次的酬劳,难道真要用色相来抵? “小子,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的这些本事都是跟谁学的?“司徒嫣冉说话的语气显得很高傲,其实她平时是很婉约的,但是在这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少年面前,她却觉得必须要表现的很傲娇才行。 刚才司徒嫣冉躲在暗处观察这个少年时,发现这个少年使用魔化甲技能的方法,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且,这个少年在面对强敌时,只靠一件匪夷所思的魔化甲,就表现出了超越二阶魔兽使的战斗力和战斗技巧,这让司徒嫣冉惊心不已,因为她是知道这两个司衙底细的,平心而论,她自己要独自面对这两个司衙,根本就没有胜算。 本来司徒嫣冉觉得她自己已经是上天垂青的宠儿,但在与这个少年对比后,她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显得如此的稀松平常。 这使她在对待这个少年时,不得不摆出高姿态来,因为不这样,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个让他羡慕嫉妒恨的男孩。 ; 第四十三章 小爷不稀罕 屠阿壮没急着回答,他先把鼻子里面的血擤了出来,又用唾沫把嘴里的血液吐了出来,正好吐在三人面前,不知道他这是不是故意的。 接着他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已经很累了,而且刚才又被打了一拳,现在他是真的有点站不住了。 等坐下喘了会气,屠阿壮仰起头,皱着眉,很严肃的回答道:“我从远方来,至于本事嘛,是跟森林里的猴子学的,而且听声音,你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凭什么就对我小子小子的叫?难道你已经未老先衰了?所以辈分才这么高?” 无赖,他也会耍,他知道这三个人既害了他,又救了他,就肯定对他有所图谋,暂时就不会祸害他,于是他就张开嘴巴打胡乱说起来,意在试探这三个人的底线。 听到这话,三人知道屠阿壮在乱说,两个叔伯到是觉得没什么,这很正常,只有傻子才会别人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答什么。 可司徒嫣冉脾气却上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受不得面前这个一脸痞子样的大男孩的讥讽。 于是,她下意识的就抬起脚一脚踹了过去,力道并不大,嘴里还不依不饶的道:“你嘴巴怎么就这么欠啊?我们救了你,你就是这幅德行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我们救你,你已经死得不能在死了,哪还有机会在这里耍嘴皮子” “哎呀~~~~”一声装腔作势的惨叫后,本来盘腿坐在地上的屠阿壮,顺势应声就倒在了地上,装起死来。 “你起来,你别在这给我装死狗,我那一脚都还没有踢到你”司徒嫣冉气得伸手就要过去拉屠阿壮起来。 她简直无语了,本来看屠阿壮在打搏斗时的干练狠辣,觉得他是应该是个做事爽朗的人,怎么会是这么个德行,简直气得她难受,就在司徒嫣冉伸手拽上屠阿壮衣角的时候,屠阿壮伸出了他的咸猪手。 本来屠阿壮是在耍赖拖延时间,好让殖装尽量恢复他的伤势,可当他发现那个说话声音娇娇翠翠的小姑娘,居然敢毅然伸手拉他,而且站在一边的两人居然无动于衷时,他改变了注意,他觉得应该给自己找个分量十足的挡箭牌,来作为谈判的筹码,因为他知道,那个娇弱的姑娘,绝对是三人中身份最高的人。 可是,出乎屠阿壮的意料,他伸出去的手,被那个他以为弱不禁风的姑娘轻松的就躲开了,不但躲开了,那姑娘接着又是一脚朝他的脸上踏来。 就在刚才,姑娘身上突然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铠甲,形式与他身上的不同,但显得威风异常,瞬间就把他身上的银色长袖体恤给比了下去。 死狗装不了了,屠阿壮急忙侧过头避过了这一脚,当他一咕噜爬起来的时候,他看见那姑娘的那一脚居然深深的踏进了地里,留下了一个脚掌大小的深坑,虽然树林里是浮土,但是,这一脚的威力也不小,吓得屠阿壮冷汗都下来了。 这哪是柔弱女孩啊,简直就是个暴力女怪物,不过屠阿壮也对司徒嫣冉身上的铠甲产生了兴趣,因为他是第一次看见传送中的魔化甲。 看见自己一脚就把屠阿壮从死狗状态吓了起来,司徒嫣冉心里居然还觉得有点小骄傲,因为她在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这个男孩比自己要厉害,所以才会惹得她嫉妒。 “这下不装死狗了?”司徒嫣冉又把小琼鼻子翘上了天,带着鼻音嘲笑道。 “不装了,反正在你们面前装了也没用,既然你们先害我,在救我,必然有所企图,说吧,想干什么?”屠阿壮这下是真装不下去了,本以为只是来打酱油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于是他也懒得在和对面闲扯淡了,他直截了当的就问了出来。 司徒嫣冉楞了一下,她没料到屠阿壮居然知道他逃跑失败是被下了暗手,但是她也是个干脆的人,既然别人都说成这样了,她也不在藏着掖着。 她抬头看着说道:“好吧,既然你问了,我就一个条件,我想要你把你带着的那条苍月独角豹让给我,在把驱使的方法告诉我,多少钱?你随便开” “什么苍月独角豹?难道你说的是二壮?那绝对不可能”屠阿壮先是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但是他顾名思义猜测出司徒嫣冉说的那个苍月独角豹就是二壮时,他本来还死乞白赖的脸一下变了颜色,还摆出了防御姿态。 看见屠阿壮不但不愿意,甚至还摆出防备的姿态,司徒嫣冉只好降低了要求道:“既然你不愿意卖,那这样,我拿我的魔兽和你换,那可是真正的魔兽,而不是魔化兽,我现在身上有一颗二阶的魔兽魔珠,就和你换了,算是便宜你了” “我说了叫你想都不要想,二壮是我的兄弟,并不是你那些破烂玩意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屠阿壮看着司徒嫣冉说话时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占了她多大便宜,这让他更生气,语气也说的很强硬。 司徒嫣冉也激动了起来,真正的二阶魔珠居然被说成是破烂玩意,这让她也很是恼火。 听了屠阿壮前半句话时,她还想让身边的两个叔伯威胁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屈服,可当她看见了屠阿壮满脸倔强的说出后半段话时,她意识到,这个少年说的话并不是为了激怒她,而是说出了他真正的想法。 想到梦寐以求的苍月独角兽就近在眼前,却无法得到,这让平时有求必应的司徒嫣冉烦躁了起来。 “你~~~”正当她要怒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她旁边的叔伯终于出面了,但他并不是要帮司徒嫣冉的忙,而是阻止了她继续和屠阿壮即使在语言上纠缠下去。 只见司徒嫣冉左手边的男人走了出来,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力量,只见他抬手就制止了司徒嫣冉的话,接着又对屠阿壮说道:“小子,按我的岁数这样叫你,应该不为过吧”声音浑厚,充满刚性。 “这位大叔你有话尽管说,小子我洗耳恭听”面对这个一呵退四衙的男人,屠阿壮还是不敢在语言上有任何造次,但他的话也说的不卑不亢,表示出了自己的态度。 “既然你不肯和我这个侄女交换条件,那就听我说上几句,我知道我们先前暗算了你,但那也是我们在考验你,看你是否有资格接受我们的条件,毕竟我们只是生意人。既然你合格了,那么我提得条件其实对你是很有利的。当然,即使你当时没通过考验,我们也会出来救你,毕竟是我们害得你身处险境的”男人说话的态度十分平和,他坦诚的承认了动过手脚,也为为何做这种手脚做出了解释。 这个男人一上来就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本来应该让人很不舒服,但是他的实力和坦诚的口气却又让觉得理所当然,这其实就是久居上位者和大能力者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和气度。 屠阿壮对这个男人也是这种感觉,所以他也心平气和的回应道:“大叔,你说说你所说的条件吧,我要权衡权衡” “那好,从刚才的话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是工会联盟的人吧,那条件就是加入我们工会联盟,以你的条件,在由我们联盟悉心培养,在年轻一辈中应该可以占据一席之地,以后将会前程似锦,这是多少少年魔能者梦寐以求的事情”其实男人没说实话,因为屠阿壮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是他们不惜重金培养的年轻一辈能够比拟的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们这样直接邀请。 “大叔,我想问一下,我加入你们后,你们能在我报仇时给我帮助吗?不瞒你说,我身上背着的是灭门血仇,不能不报”屠阿壮见这个男人说得真诚,他就反问道,如果有外力可借,他并不会固执的独自面对。 “这个暂时是不可能的,因为你对联盟的任何要求,都是必须建立在你对联盟所做的贡献上的”男人给出了很肯定的答复。 “那我就没办法加入了,虽然可能这个条件对别人来说很有诱惑力,但在我自己的目的达到之前,却是一文不值”屠阿壮在得到答复后,也直接的回绝了男人的邀请。 “既然是这样,那就实在是很遗憾,不过,这却并不妨碍你与我们之间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在不损害到我们利益的前提下,我们可以给予你尽量多的帮助“男人一看事不可为,也很干脆并不强,不过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方便,我可以问问你的仇人是谁吗?这也方便我们以后的合作” “就是你刚才吓跑的稽能司司衙,只是当时我没见过他们的脸,只记得身形,所以只有自己去寻找了”屠阿壮还是说出了实情,因为这三个人是属于与稽能司敌对的工会联盟,而且这两人要杀他还是很容易的,所以他没必要隐瞒。 “哦!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在没有这次追杀之前,你的计划本来是打算混进入稽能司去查出你的仇人是吧“得到屠阿壮肯定的答复后,男人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你会需要这个东西的”他说着话,还把一张纸递到了屠阿壮的眼前。 屠阿壮接过这份资料看了看,接着他赶紧问道:“这些情报难道是刚才那几个司衙的?” 在得到男人肯定的答复后,屠阿壮知道他可以继续执行混入稽能司查找仇人的计划了,因为他可以利用手上的情报隐在暗处,先解决掉那刚才几个知道他底细的司衙在混进稽能司里去。 “这个东西对我确实很重要,既然你已经给我看了,那你想要我用什么来换?”手上的情报对于屠阿壮来说很宝贵,他知道这那男人是在像他表示诚意,于是他也问道对方的条件。 “那就不必要了,就当是我们联盟和你交个朋友吧,等你做完你的事情,希望你可以考虑我提出的条件”男人并没有要求屠阿壮做什么,他们可能觉得并不需要。 那男人转身再次阻止了那姑娘说话,并且示意两人跟他一起离开。 屠阿壮这时才送了口气,但是在心里也觉得欠了他们一个人情,他觉得自己还有和他们碰面的一天,那时在想办法还了这个人情便是。 “额,你们先等一下,我有个请求”就在三人转身即将离开时,屠阿壮的声音在他们后面响起,三人又转过身来看着屠阿壮,看他还要说什么。 看见三人转过身来,屠阿壮先是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然后提出了他的请求:“我以个人的名义啊,想跟你们借点钱,等我发达了,我一定会双倍的奉还”虽然说的是借,可是却一定没有恳求的语气,说的倒像是本来就该是他的一样。 屠阿壮这次受的伤确实有点重,而他发现殖装对脏器伤的恢复,好像并不如手臂那么迅速,闲人明天的武斗会他是不可能参加了,他又需要盘缠,于是便想在这三人身上找回点损失,毕竟他的伤是这三人下了暗杀,让他逃跑才失败造成的。 这请求也惹来了那姑娘‘噗呲’一声闷笑,虽然屠阿壮看不见那姑娘的表情,但他却能感觉到那姑娘如有实质的轻蔑目光。 不过这又如何,屠阿壮秉承着实际的才是实惠的原则,他直接无视了那姑娘如有实质一般的眼神,拿到男人递过来的钱袋后,数都不数,转身就潇洒的离他们而去。 虽然走起路来有点簸,还有点慢,跟个崴了脚的鸭子似的。 ; 第四十四章 术业有专攻 屠阿壮离开三人后,并没有回坨子城,因为他觉得自己伤得确实有点重,怕回了城里又被偷袭,那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就又搭上了,不划算。而且他留在客栈的东西也不怎么值钱,如果回去取,他还要赔人家客栈的维修费用,更不划算。 所以他干脆解除了殖装,然后骑着变大的二壮深入树林深处,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然后依偎在大二壮身上取暖,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屠阿壮觉得身上好受多了,虽然还不能和人动手,但是行走赶路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他抱上卷缩在地,经过一夜灵力消耗,已经变小的二壮,出来树林,在路上问明了下一个城的方向后,就徒步上路了。 工会联盟三人组的友情赞助确实丰厚,所以屠阿壮凭借着这丰厚的赞助,只管往帝都赶路,不用在担忧盘缠的问题,让他一路顺风顺水,可是在经过沿路各个城镇时,他也是行事低调,尽量避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天,屠阿壮来到了距离帝都不到八百路程的水树城,他清点了一下生活物资,虽然还剩下一些,但他也必须进城去补充,因为他在路上就打听过,过了这座城,就要跨越一座道路狭窄而绵长的高山,同安山。 这座高山是炎龙帝都西南方向的一座天然屏障,如果要绕开走,那必须要走将近一千六百多里路才能进入帝都,路途拉长了一倍不止。 所以商旅都会选择走这条同安山崎岖的山道,虽然会在山路上耽搁几天,但是总比在走近一倍的路程要好,于是大量的商队涌通过,就造成了本来就狭窄的山道更是拥挤不堪,极大的减缓了众人的行进速度,但是这都比绕路要快了不少。 屠阿壮简易的改变了一下装束,便牵着他买来的一匹瘦马进了城,在城里的交易市场转了一圈,他就基本上把需要的补给买齐了,毕竟一个人的物资并不算多。 找了个饭店美美的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饱饭后,屠阿壮的懒意被勾了起来,他突然强烈的希望有一张干净舒适的大床让他睡一觉。 为了给自己留下来偷个懒找个理由,他赶紧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几天的风餐露宿让他身上有一股子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这下让他很高兴,他终于找到了个理由,所以他必须找个客栈住下来,然后再找个澡堂子好好洗洗,虽然洗澡和住客栈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由于是进山前最后的补给点,所以城里客栈很多,但住的人更多,屠阿壮找了好大一圈后,才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有客房的客栈。 但是,居然还有人冒出头来和他抢这间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房间。 但是他屠阿壮是谁,他是身负工会联盟友情赞助的男人,是有钱人,于是他就和那个中年男人在房钱上互相较起了劲。 在屠阿壮自信的开出高出正常房价一倍的价钱后,他这个身负工会联盟友情赞助的男人,在那中年男人直翻白眼的表情中,败退了下来。 因为那中年男人斜着眼睛眯眯眼,撇着蛤蟆嘴,张口就是开出了五倍的价钱,这个不能承受之重,让屠阿壮领教了,有钱就是爷是个什么状态。 无可奈何,被金钱打脸的屠阿壮,只能牵着马继续在街上寻找着客栈,寻找途中,那个中年男人一脸铜臭味的不屑表情,始终萦绕在他的脑子里,让他羡慕嫉妒恨,也暴露出了他内心其实一直住着一个小财迷。 在这个世界上,钱,也是种武器,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却可以解决很多的问题,甚至有些是真正的武器解决不了的问题。 终于,他又找到了一个有房间的小客栈,虽然房间很小,却也总比露宿街头好,可就是这个小房间,居然都有人来和他抢。 但是这次争夺战,屠阿壮胜利了,他以浑厚的财力,力压对手,最终取得了这个小客栈里,一间小房间的,一夜使用权。 并且用一脸充满铜臭味的不屑表情,目送着对手一脸失落的离开了客栈,这让屠阿壮感觉好极了,他觉得这份胜利的满足感,仅次于他才进城时,那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所带给他的满足感。 在客栈寄存了马匹和物资,吩咐二壮在客房里等他回来后,他赶紧到街上找来个澡堂子就走了进去,准备洗掉一身的疲惫,好回客栈舒服的休息休息。 付了洗澡钱,进到澡堂子里,呵,人可真是不少,看着这些进进出出的大老爷们,如果不是大家都光着身子和空中弥漫着的蒸腾热气,这人多得就像置身在城中的集市上一样。 从森林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而这期间屠阿壮不但几经生死,灵气也突破了二阶,所以他现在的身体上不但布满的很多陈旧的伤疤,而且经过二阶灵气的塑形,让他的身体更加的结实。 屠阿壮的身材是穿衣显瘦的类型,平时在穿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是文文弱弱的,所以也迷惑住了他的敌人们,并且都在他的手上吃了大亏。 现在,他在澡堂子里脱掉了衣裤准备泡澡,他紧实流畅而极富轮廓感的身材,让周围一同换衣服的大老爷们都不禁多看了他两眼,然后他们在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大肚腩,自叹不如的叹了一口气后,又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周围人都觉得,这个进来时看似文弱的瘦高少年,怎么衣服一脱,气质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尽然给人一种彪悍的感觉,如果不是看见那少年的脸,还有那与岁数相符的纯正表情,光看这布满伤痕的身体,简直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少年的身体,更无法想象这个少年遭遇过怎样的经历。 热水澡,能让人放松身心,调节情绪,所以泡在热水池子里的屠阿壮现在都快要睡着了,他眯着眼睛靠再池子璧上,把脑袋枕在毛巾上假寐着,滚烫的温度直透全身,让他浑身舒服极了。 舒舒服服洗了了个热水澡,搓了搓身上的泥垢,这让屠阿壮神清气爽,他走出澡堂子,发现肚子里刚吃的晚餐好像已经消化完了,于是他沿着大道找到了城里贩卖小吃的地方。 因为流通在这个城里的商人比这个城市的固定住户还要多,而且这座城市已经是在帝国腹地,治安问题比边陲城市好上许多,所以这个城里贩卖酒肆小吃的地方也会营业到很晚,好让那些有钱有闲的过路商人,能够在晚上也能找到消费的地方。 看见小食街上琳琅满目的小吃,闻着诱人魂魄的香气,屠阿壮抑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和旺盛的唾液腺分泌物,他咕咚一声吞了一口清口水后,就直奔向小吃摊位。 别看屠阿壮不胖,可他的食量却很惊人,只见他挨个摊位一家一家的吃下去,而且每一样小吃都打包一份回去给二壮,二壮也是个吃货,别看它体型变小了,可食量却不见少,每次都看得屠阿壮心惊肉跳,咂舌不已,他就不明白二壮小小的身体吃下那么多,都装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而且二壮海吃一次后,居然能管半个月,这让他更是惊奇。 小吃都吃了个饱,这让屠阿壮很有满足,毕竟他是有钱人嘛,抛洒一点也不碍事。 只见他从小吃街出来时,右手剔着牙,左手用麻绳绑着好些个纸包,里面都是给二壮打包的小吃,他可是不会亏待了这个兄弟。 走回大道,正要转回客栈时,他看见了前面有人在看着什么热闹,围着不少人,大家议论纷纷的好不热闹,人堆中间还有些七八岁的小孩子穿梭其间,看着就像在打闹嬉戏。 每个人都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屠阿壮也不列外,而且,在这个天寒地冻,游手好闲的时节,还有什么娱乐项目能比聚众看别人热闹,扎堆说别人闲话,更好的娱乐方式了? 没有! 所以吃饱喝足的屠阿壮也赶紧竖起耳朵靠了过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引得这么多人看热闹。 原来是两个男人吵架,听意思好像这两人还是老友,结果男人甲的老婆和男人乙有一腿,被男人甲发现了,于是就从家里吵到了街上。 看到这,屠阿壮觉得很诧异,这两个男人居然能一直把这种广大人民群众都喜闻乐见的丑事,一路吵到大街上来供路人评头论足,都不会想要动手打一架?简直不可思议,这还是个男人吗? 虽然周围人都在怂恿两人上手,可是,这个两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却像两个泼妇一样的,只管动口。 看来了一会,屠阿壮便失去了兴趣,想想二壮还在等着他回去,于是他转身走人,在转身的时候,他丢掉左手上的牙签,然后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身上的钱袋。 这段时间以来,屠阿壮虽然时常风餐露宿的赶路,但每到一个城镇,他就可以像这次一样,进去腐败一下改善改善生活,因为他有钱,所以他对钱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高,也勾出了他财迷的隐藏人格。 但是,就在刚才转身时,他伸手一摸,心都颤抖了一下,因为他的钱袋,不见了!!! 他一个堂堂二阶斗者级大拿,居然被小偷顺了他的钱包他还不知道,这简直就是在羞辱他。 但,这不重要,而更重要的是他今后的生活费没了着落,已经腐败惯了的他想象着自己一路穷困潦倒的进入帝都,他就愤怒了。 于是愤怒归愤怒,钱袋是必须要找回来的,于是屠阿壮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刚才有个可疑人物与他挤成一团后,就朝着他的客栈方向走了,于是他赶紧在心里吩咐客栈的二壮先去追击嫌疑犯,接着他也朝着那个方向狂追而去。 ; 第四十五章 失而复得的钱袋 按着二壮在心里的引导,屠阿壮一路狂奔,手里的小吃包裹被颠得乱七八糟,他也并不在意,只要能把钱袋子找回来,在买多少都没有问题。 在城边的一个废弃屋子外,二壮变大后,把小贼堵在了屋子里面,还用庞大的身体守住了破屋子的入口,其实二壮刚才本来可以抓住这小贼的,但是它如果动了手,这个小贼可定非死即伤,所以屠阿壮不允许它动手,只要堵住不让小贼跑了就成。 而这个被二壮追赶了一路,因为受惊过度而慌不折路,最后被堵在废弃屋子里的小贼,确实是一个小贼。 看他年纪可能也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廋弱小子,而这个小子,就是先前在围观人群中窜来窜去,又和屠阿壮撞了个满怀的那些个小孩中的一个。 因为是小孩,所以屠阿壮被撞了以后,当时并没有在意,后来发现钱袋没了,才回想起来,而且在叫二壮追赶时,也因为是小孩,所以也没让二壮动手。 此时,这小毛贼正跌坐在破屋里的乱草垛子上,因为二壮并没有堵在废屋出口,而是在外不断的徘徊,所以皎洁的月光从入口透了进去,照在这小贼黢黑肮脏的小脸上。 只见他抬头望着屋外来回徘徊着的二壮,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随着二壮左右移动着,眼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而他的身体也在微微的发着抖,看来是被追赶他的二壮吓得不轻。 “二壮,你先坐下,等着我出来”远处传来一句话,打破了这个城边废屋内外的寂静,屠阿壮终于赶到了,他上前抚摸着二壮,然后命令它原地坐下 其实他并不需要说话就能指挥二壮坐下的,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好让屋里的小贼知道,屋外这个大家伙是他的同伴。 等二壮乖乖坐下后,屠阿壮进到废屋里,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贼后,他便满脸狰狞的开口威胁起来道:“小子,把钱袋子交出来,不然我就让守在外面的那个大家伙咬你个缺胳膊少腿的,你信不信?” “钱~~钱袋?什么钱袋?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什么,你~~你叫外面那个大家伙把~~~把我堵在这,你~~你想干~~干什么?”小贼见到进来的屠阿壮后,赶紧收了收脚,身体在墙角蜷缩得更加厉害,接着紧张得回答道,声音因为惊吓而显得结结巴巴,还带着颤音儿,但是却显得清脆悦耳,都不像是个少年的声音,到更像是个女孩的声音。 那为何他都害怕得说话舌头打结了,却还在抵赖? 首先,那是因为他并不害怕那个走进来的男人,不,应该说是个比他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大男孩,他真正害怕的是徘徊在外面那只巨兽。 而且,这个进来的男孩脸上,浮夸而又做作的威胁表情,还让他感到有点好笑,显然这是个不怎么会威胁人的大男孩。 其次,他今晚如果空手而归,那他和他的父亲,就会受到可怕的伤害,所以他即使在害怕,也想尽最后的努力,看能不能骗到这个做作的大男孩,虽然他自己都知道希望很渺茫。 “好啊,你还不老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二壮,进来咬他”屠阿壮还在努力保持着他的狰狞表情,二壮也听话的站了起来,只见它器宇轩昂的走到破屋门口就停了下来,并没有进到屋去,那是因为它太大,根本就进不去,除非把房子拆了。 本来,屠阿壮就只是想让二壮进屋去配合他吓吓这个小小毛贼,可他却并没估计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于是他很尴尬,尴尬得嘴角都抽动了几下,脸上的狰狞表情也装不下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傻气十足的大男孩,蜷缩在屋里的小贼居然放松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这个大男孩好像对他并没有恶意,于是他继续做着努力,他用那双大眼睛看着那个大男孩,水汪汪的看着他,装作一脸的无辜状,而眼睛里,连起初的恐惧都消失不见了。 “嗷~~~~~~~~”一声沉闷的怒吼在破屋里回荡开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透着渗人心脾的威严,消失了的恐惧,又在小贼明亮的双眼中出现了,而因为二壮这一声吼,小贼的身体又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些变化,都被屠阿壮看在了眼里,他又不傻,知道他自己先前的恐吓没有成功,于是还是让二壮出马才起了作用,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 他也不再装出一副伪狰狞的表情,来秀智商下限了,而是满脸严肃下来。 屠阿壮先是让开了门口,让二壮硕大的脑袋直接暴露在小贼面前,然后他抄起拳头,就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嘭”的一声闷响之后,半边墙壁都应声倒塌下去,月光透了进来,照的屋里一片大亮。 在一拳轰塌半边屋子后,屠阿壮也不说话,他只是伸出了手,然后摊开手掌,朝着面前小贼勾了勾食指,他决定让武力来代表智商,让一切都尽在不言之中。 这一吓非同小可,小贼在看见墙壁倒塌时,眼睛睁得更大,连瞳孔都收缩了,这次他是真的怕了这暴力的男孩。 经过这一吓,小贼的身体比刚才抖得跟加厉害,他赶紧地下头,躲开屠阿壮逼视的目光,伸手颤巍巍的从自己的怀里掏着钱袋,掏了两次才把钱袋掏了出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站起来,把钱袋轻轻放到屠阿壮手上后,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又赶紧缩回了墙角,然后蹲缩在墙边默默的抹起了眼泪。 屠阿壮打开钱袋子点了点钱,发现数量没错,就赶紧把钱袋揣回了怀里,还用手又拍了拍,隔着衣服感觉着那鼓鼓囊囊的钱袋,他心里也踏实了下来。 既然钱袋找回来了,他也就没想再为难这个小毛贼,转身便走出了屋子,这时屋外的二壮也没必要继续浪费体内的灵力,也变回了猫儿般的大小,跟在屠阿壮的身边,屁颠屁颠的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处。 钱袋失而复得,而且分文不少,那就应该庆祝一下,而这次能找回钱袋的大功臣是二壮,于是屠阿壮决定带二壮去小吃街好好犒劳犒劳它,因为先前给二壮买的小吃已经不知去向了。 而他自己也需要在去喝一杯来压压惊,因为他这次是真的受到了很大的'金'吓。 肩上顶着二壮,屠阿壮又转回了刚离开不久的小吃街,天虽然已经黑了,但因为是冬天,时辰却还不晚,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在街边小店里吃得是热火朝天。 屠阿壮来到一家他刚才没有来过的小吃店面,这个店面不大,装修得也挺简朴,但生意却不差,店里吆五喝六的声音不绝于耳,位子也都被坐得个七七八八,但他大眼一望,发现在还有一个空位,于是他赶紧坐了一下来。 “小客官是想要吃些什么”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长得富富态态的,一脸的和气,他看见屠阿壮坐下后,就赶紧过来招呼着递上了菜单子,屠阿壮一看,原来这是个灼菜小馆,也就是烧烤馆子。 “老板,这些先来十份,别放辣子,我这兄弟吃不了,在来一杯果酒”屠阿壮点菜很有特色,他看了看菜单子后,在老板诧异的目光中,用手指在菜单子上从上往下一划拉,就算点完了,因为都是肉菜,所以他也并不介意,反正都是二壮的。 “客官,这么多菜现在就上?我看你同伴还没来,一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老板看了看这个少年点的菜,分量可是不少啊,所以他以为这个少年还有同伴没来,先点上这么多菜等着,于是他还好心提醒道。 “没事,你尽管上就是,我那同伴已经来了,就是这只猫儿”屠阿壮微笑着说着大实话。 可是店老板却以为这小子是在开他玩笑,虽然不至于生气,却也不在提醒屠阿壮,他赶紧到厨后去吩咐出菜,心里还想着赶紧给这小子把菜上齐了,让他同伴等会来时,发现菜品全凉了训斥他的时候,自己好在一边看这小子的笑话,如果要反攻加热,他还准备调侃那小子几句。 由于店老板的吩咐,菜上得到是挺快,不过盘子撤得更快,几乎才端上去就撤了下来,只见少年身边的那只白色独角猫儿,正以惊人的速度消灭着那些食物,店老板在看到这奇观时,简直是目瞪口呆,无法置信,心里准备奚落这个少年的小心机也落了个空。 看着这个神奇的少年带来的神奇的猫,店老板来了兴致,他看见屠阿壮只是在喝酒,于是等到那只白猫吃得差不多后,便给屠阿壮杯子里免费续了一杯酒,然后坐下来和屠阿壮攀谈了起来。 屠阿壮本来准备算账走人,但看见店老板这么热情,反正他也闲来无事,便也和这个胖墩墩的小吃店老板聊起了天。 期间店老板时不时的起身去点菜结账什么的,但是屠阿壮通过聊天也理解了不少帝都的消息,而且他的话唠兴致也被勾了起来,于是每次都耐心等着,也不着急走。 时间慢慢过去,屠阿壮也喝完了店老板也他续的第三杯果酒,这是时辰还真是不早了,于是屠阿壮便决定告别店老板,准备回客栈休息了。 就在这时,店外街上突然传来了很吵杂的声音,这不但吸引了店内的客人,这把他找和店老板吸引了出去,但这次屠阿壮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钱袋子,因为这是他的命根子。 ; 第四十六章 坑儿子的爹 黄板牙,外号如其人,因为他有着两颗暴露在,外黄油油的大门牙,而得此外号。而且,他还是城里一伙小偷团伙的头目,也是麒麟会山树城分会的外围人员。 虽然大小是个头目,但是他现在心情并不好,因为陆续回来交钱的小崽子们,收入都不怎么样,看来今晚是没捞着什么大鱼。 他算了算手里的收入,刚刚只够给他的老大交贡钱,一点富裕都没有,于是他希望那些还没回来的小崽子能捞着条大鱼,好补补他的亏缺。 可是左等右等,其他小兔崽子都回来交钱了,却唯独还有一个小兔崽子一直没有出现,那就是住在东大街破屋子里的唐家小子,于是黄板牙便带着打手,怒气冲冲的去东大街找这家小子了。 唐家小子是家里欠着他黄板牙的高利贷,最近才加进他的团伙的,而这个小子入行以来,靠着眼睛毒,手气好,每次上供的钱也多,所以黄板牙从来没有动过他。 但这次,黄板牙决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子,还有他那已经被废掉的父亲,一来是杀鸡儆猴,给控制在他手里的小兔崽子们提提醒儿,二来也让是唐家小子知道放他板牙哥鸽子的严重后果,他要用痛苦让那小子好好记住自己定下的规矩。 走在去往东城的路上,黄板牙又想起了这个唐家,这家人落到这步田地,其实就是他带头算计的,想到这,他还不自觉的为自己上次的聪明才智,点了一万个赞。 而这个唐家,本来并不是山树城的人,家里就只有父子两人,父亲是个老实本分的小行商,家境还是不错。 可后来,唐家父亲经不住别人巧舌如簧,加上暴利的诱惑,便跟着人到山树城来准备做一笔所谓的大买卖,结果被骗了全部的货款,几乎是倾家荡产。 眼看着多年的积蓄就这样打了水漂,这让唐家父亲很是憋屈,于是他便扔下儿子一个人到酒馆去喝闷酒,以图借酒消愁。 结果在伶仃大醉时,被自来熟的陌生人套出了底细,又被人下了药,迷迷糊糊间,被诱签了高息借贷契约,借的钱没看见不说,还背上了巨额的债务,而这一切都是黄板牙在其间捣的鬼。 在唐家父亲回到客栈清醒后,发现事情不妙,便带着儿子想要逃跑,可是还没出城,就被人堵上了,唐家父亲还在反抗中,被逼债的打手打成了重伤加残废。 因为有亲手签订的契约在身,唐家父子诉苦无门,想跑也跑不掉,于是父子两人只能被迫在城东找了个破房子住了下来,父亲身体不行了,为了还债,儿子便加入了黄板牙的扒手团伙来还债,可是在利滚利之下,唐家父子根本就不可能还清这笔巨额的贷款。 在通过扒手专业岗位的职业培训后,唐家小子正式上岗了,由于他悟性高,手也灵活,所以上岗两个月以来,就从没有失手过,这次栽在屠阿壮手里,也是因为有二壮帮着追,要不然单靠屠阿壮,根本逮不住这个职业技能高超的小子。而且,他们规定扒窃成功后就会躲上三五天,换另外一拨人来接着干,所以事后想在城里找都不好找。 黄板牙带着三个打手还没到唐家住的破屋子,就有个小子跑来报信,说唐家小子扶着他残废的老子想要跑,于是黄板牙带着人加快了速度,赶紧的就追了上去。 唐家父子逃出屋子后不远,就看见黄板牙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追来,眼看就要跑不掉了,于是唐家父亲在向吩咐了后事之后,便挺身而出,准备用性命拖住了赶来的黄板牙和他的打手,而唐家小子含着眼泪,转身就跑进了旁边的小吃街,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住,将会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黄板牙挣脱了唐家父亲的纠缠,本想生擒这个残废,以此来继续要挟唐家小子为他效力,要不就少了颗摇钱树。 可没想到,那残废父亲在纠缠中脚下一划,脑袋就磕在了他黄板牙斗大的拳头上,本来唐家父亲身体就弱,结果一命就这么呜呼了,这是事实,等有关衙门问起,他黄板牙也会拿着契约,如实回答的。 既然死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于是黄板牙和他三个打手就把唐家父亲的尸体往路边一抛,赶紧朝拐进小吃街的唐家小子追了上去,务必要活捉他,要不然就真让这颗摇钱树跑了。 追进小吃街后,黄板牙发现唐家小子其实逃得并不远,而且街上的客人并不算多,于是他顺手抄起小吃店摆在街口的小凳儿,提在手上就接着追了上去,他准备在距离足够后,就用手里的小凳儿把逃跑的唐家小子砸倒在地。 唐家小子在逃跑中只是回头看了一下,结果就被前面的凳子绊倒在地,一时间引起路人的一片喧哗,而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 他只能趴伏在地,惊恐的看着出现在街口的黄板牙,手提小凳儿满脸狠辣的越追越近,而心里也是越来越绝望。 听见外面一阵喧哗,本来就已经起身的屠阿壮和小吃店胖老板两人,赶紧走了出来想看个究竟。 出到店外,发现门外看热闹的人还不少,虽然每个小店都只有那么几个人,但是架不住小店多,所以街道两旁,像观礼一样的排了两溜人。 在往街上一看,屠阿壮愕然发现,先前偷他钱袋子的那个小毛贼,居然摔倒在了路中间,身后有一把摔坏的椅子,此时他嘴角带血,满脸痛苦的趴伏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没有成功,显得很是狼狈可怜。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正追来了一群壮汉,带头的一个就是刚才在街上大爆家丑的那个男人甲。 看到这情况,屠阿壮在心里就知道了,先前那场街边的嘴炮家丑秀,完全是假的,那就是一个套,用来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好为手下的贼众们创造伸手偷窃的机会。 因为山树城是个补给型城市,所以并不怕没有像屠阿壮那样,拥有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的过路客,这可真是个好买卖。 而眼前这个小毛贼,一定是因为今晚空手而归,又怕被惩罚,所以就逃跑出来了,但是也只逃到了这,就被追了上来,看来一顿好打是跑不了了。 屠阿壮虽然觉得这个小毛贼有点可怜,但是既然是别人的内部事务,他也就没必要在插手进去,而且这小子还偷过他的钱包,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哎,又是这个杀千刀的麒麟会,居然都把人追到这来了,也是可怜了这些个半大不小的孤苦孩子啊”小店胖老板小声的感叹出来,语气中虽然对地上那个小毛贼充满了同情,但是从音量来看,也仅仅只是限于同情。 “哦?老板,你认识这个小贼?那讲来听听呗”这一句话就勾引了屠阿壮的兴趣,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孤儿,所以对孤儿所要面对的生活艰辛他是深有体会,所以对这两个字也很是敏感。 “你小声点,可别被那些麒麟会的人听到,要不我的生意也做不成了”胖老板赶紧把屠阿壮往里拉了拉,然后小声的提醒屠阿壮,看来他是很害怕沾染上这个麒麟会,于是屠阿壮便觉得,这个所谓的什么麒麟会,应该就是这个城里的一个毒瘤帮会之类的。 “好好好,我小声点,不过,你也给我讲讲啊”屠阿壮赶紧压低了声音,用仅能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小声的询问着。 胖老板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又欲言又止,最后好像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小声的给屠阿壮介绍了个大概情况。 原来,这个所谓的麒麟会,还真不是个地方小组织,他的总会是在帝都,而背后靠山竟然是稽能司,所以这个帮会靠着这颗大树,在中央派系的势力范围内大肆扩张,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他们的分会。 这个麒麟会仗着靠山硬,简直无法无天,他们欺行霸市,逼良为娼,倒卖人口,借放高息等等,一句话就是,只要能挣钱,他们无恶不作。 经过胖老板的介绍,屠阿壮也基本明白了,他还没进入帝都,居然又听到了这个臭名昭著的稽能司,这让他突然生出来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心里也更加的厌恶这个稽能司,不过他想到自己居然还要千方百计的混进去,想想还真是有点无话可说。 “求求大家救救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就在屠阿壮和胖老板交头接耳时,伏在地上的小毛贼眼看着穷凶极恶的男人甲就要追来,于是他声泪俱下的向围观的人求救,声音尖利得如同女孩一般。 听见求救后,旁边本来有些外地食客蠢蠢欲动,可是却被一边的各家店主拉住了,在一番耳语后,就再没人准备敢出头了。 看见自己的求救无效,伏在地上的小毛贼哭得越发的伤心,泪水不断的涌出,顺着他脸颊趟了下来,把黝黑的脸颊上冲出了一道道的雪白印子,原来在黑灰之下,居然还是一张雪白的小脸。 “求求你们了,你们谁能救了我,我就把家传的宝贝送给他,真的,不骗你们,宝贝就在帝都,只要救了我,我就带他去取,求求你们了”小毛贼可能是被逼急了,在犹豫一下后,他居然许出了这样的承若来,但是,一个脏兮兮的小毛贼,居然还敢说什么家传宝贝,而且还在帝都,这怎么可能有人相信,于是在小毛贼嘶声力竭的求助和许诺下,街道两旁还是没有人敢上前搭救,因为一旦出手,要面对的将会是臭名昭著的稽能司手下的爪牙。 ; 第四十七章 救还是不救 黄板牙看见远处的唐家小子摔倒后爬不起来,他也放慢了速度,他知道这小子跑不了了。 而更重要的是,黄板牙很享受这种追捕猎物的过程,他在看见猎物因为无法逃脱,而表现出的恐惧挣扎时,心里就会有一种轻微触电般的特殊舒爽感,所以他对这种嗜好乐此不疲,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好好的享受享受。 “跑,在跑啊,你就是在装几条腿,也休想逃出你板爷的手掌,而且,我还告诉你,你的老子已经死了,哈哈哈~~真的真的,也不知道你老子抽的什么疯,就这么一头撞到了老子的拳头上,然后这么死了,啊哈哈哈~~~~”在慢慢接近唐家小子时,黄板牙一边欣赏着唐家小子的绝望表情,一边用恶毒的语言攻击着唐家小子的精神,以便给他自己带来更大的快感。 黄板牙一路咒骂着走到唐家小子面前,他抬手阻拦了旁边就要动手的打手,然后面目扭曲的欣赏起唐家小子脸上表情的变化,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变态的笑声回荡在小吃街上,显得刺耳之极。 因为他看见唐家小子本来惊恐的脸上,更是出现了极度的悲哀,两种极致的表情杂糅在一起,这让黄板牙很爽,真的很爽,他觉得没有比这个能让他更爽的东西了,就算是魔幻粉都不可能办到。 一阵狂笑之后,黄板牙抬起头来,他注意到街道两边的围观人群都没有散去的意思,于是他便站直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众人,然后身体转了一圈,横着眉毛,嚣张跋扈的放着狠话:“看,看什么看,你们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别自己找不痛快,这是麒麟会在办家务事,谁想要插手,可也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别好人没当成,倒把自己给搭上了“ 麒麟会三个字被黄板牙说得极重,意在显示他抱着的是一条巨粗无比的大腿。 看着眼前嚣张的黄板牙,还有他带来的三个张狂打手,围观众人都唏嘘不已,他们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但谁也没有胆子去帮忙,因为麒麟会的臭名,臭得和稽能司旗鼓相当,于是大家都准备回转店内,免得看见让后面发生的事情,心里难受。 看见两旁的人群,在自己的一声呵斥下就开始散去,这让黄板牙更加的兴奋,因为这种一语慑众人的威风,也让他上瘾,所以他才会不惜代价的想要往上爬,就算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他也在所不惜。 “哎~~~”一声叹息后,胖老板也决定回到店里,他是个心底善良的人,但也只是个平常的人,这些事他管不了,却也见不得,于是他只能选着眼不见为净,免得看着揪心, 就在他转身准备拉屠阿壮进屋暂避风头时,却发现那瘦高少年已经不见了,他又张望了一下周围,还是没有发现,以为那少年看不下去,已经提前走了,于是他也进了店里。 “说吧,你今天晚上为什么敢逃走?上次在城门口的教训还不够?”笑也笑够了,爽也爽过了,黄板牙要开始办正事了,他又把小凳儿提在了手上,只等这个唐家小子说出答案,他就会一板凳打在唐家小子的腰上,而并不会在意答案到底是什么。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黄板牙脸上,唐家小子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梗着脖子,悲愤的看着眼前这个恶鬼,并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内心的愤怒。 其实在他加入小偷团伙之后,他就已经知道父亲之所以背上巨额债务,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搞的鬼,只是他无力反抗,而且他还有个相依为命的父亲,所以他只能忍,可是现在,父亲已死,而且逃跑无望,他也就无需在忍了。 在求救无望之后,唐家小子已经绝望,他更希望这恶鬼一般的男人,能一板凳将他自己打死最好,如果打不死他,他也会自己去寻死,因为他不想在被识破后,受尽非人的折磨。 “小畜生~~~“黄板牙抹掉脸上的唾沫后满脸戾气,布满了嗜血的狰狞,他大吼一声后,抡起小凳子就往唐家小子的头上打去,在极度的愤怒下,他已经不在乎唐家小子的生死了,只想着用这小子的血来消除自己心中的腾腾燃烧的怒火。 唐家小子闭上了眼睛,他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这时,他心里反倒是一片宁静,虽然还有生的期盼,但是却没有死的恐惧,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但是,唐家小子并没有等到死亡的降临,而是等到了一声怪异的惨叫,接着重物坠地声传来,惨叫也戛然而止。 他茫然的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个恶鬼一般的男人正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摔倒在不远的墙角边,嘴角还在咕咕的冒着白泡,接着发现身边多出来一个人。 唐家小子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救下了,他赶紧抬起头来,想看看这个搭救自己的人长得什么样,但他发现这个救命恩人蒙着面的,想想也是,面对麒麟会,不蒙面才不正常。 黄板牙身边三个打手一见自己老大被人踹飞了,这还得了,于是马上翻脸就朝蒙面人动起手来,可还没等他满三人把手举起来,‘啊啊啊’三声惨叫之后,又是‘咚咚咚’三声闷响,接着又传来一声惨叫,那是黄板牙被他三个手下压在身下发出来的。 愣神之后,唐家小子赶紧转过身来,忍着疼痛双膝着地,跪在了救命恩人脚下,然后额头触地深深的跪伏下来,凄凉的恳求道:“求求你帮我杀了那个恶人,报了我父亲惨死的仇,我愿意这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绝无半点怨言”,脸上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又不自觉的泉涌而出。 “我要杀了他容易得很,但是你就不想亲自手刃了这个仇人吗?“蒙面人又问道。 “想”唐家小子咬牙切齿的回答,如果有可能,他甚至都想咬下那男人一口肉来。 “好,我帮你,而且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马,听你说起帝都,还有那个什么传家宝,那你对帝都的环境熟悉吗?”蒙面人低头问道。 “熟悉,我和父亲本来就是帝都的人”唐家小子赶紧点头回答道,他觉得这个蒙面人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于是他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蒙面恩人,通过穿着他发现,这人竟是那个被他偷了钱袋子的大男孩。 这个出脚救下唐家小子的人,正是蒙着面的屠阿壮,而且脸上蒙着的,还是一块小店里随便抓来的擦桌布。 先前,他在听了胖老板的介绍后,由于对稽能司的厌恶,竟然对这个小毛贼起了恻隐之心,本来想着在暗地里动动手脚帮着这个小毛贼逃脱了就行,可后来,他又听到远处那个黄板牙,说起唐家小子父亲惨死时的情况,还说得眉飞色舞,他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是为了自己而死,于是心境又起了变化。 屠阿壮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因为他通过这段时间的亲身体会,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个自私自利的人,反而能活得更好,更轻松。 所以,为了得到那个可怜毛贼口中所说的传家宝,他决定出手救人,顺便还能收拾收拾这些稽能司的爪牙,何乐而不为。 于是屠阿壮赶紧避到了小店后面,顺手找了块布蒙在了脸上,顿时一股子油腥味冲上脑门,差点把他冲了个跟头,原来他蒙上的居然是块抹布。 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于是屠阿壮蒙着抹布就越众而出,此时正好看见那个黄板牙,轮着小凳儿就朝那可怜毛贼头上砸去,如果这下打实了,那还不当场就要了小毛贼的命啊。 于是他冲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就把那黄板牙揣飞了出去,砸在了对面的墙上,又滑下来摔在地上,而那三个想要动手打手,也被他一脚一个跟踢皮球似的,全踢了出去,最后还压在了那黄板牙身上,看来效果还不错。 这时,本来散去的人,又重新聚集在了街道两旁,他们在看见有人出手救人后,脸上除了惊奇,还出现了期待和敬佩,他们在期待着这和蒙面人,能从臭名昭著的麒麟会手下救出那个可怜的孩子,而且他们也敬佩那人的勇气,因为换做他们自己,就算蒙着面,他们也不敢出面和麒麟会的人对着干。 三个打手先站了起来,因为他们都有垫背的所以还好,但是他们的老大可就不好了,于是三人赶紧把他们老大扶了起来,看见老大还晕晕乎乎的,就使劲的摇了摇,才把他们老大摇醒过来。 黄板牙清醒后,看见唐家小子跪在一个蒙面人脚下,仰起头正和那人说着话,他才知道自己是被这个蒙面人踢飞的,因为他刚才只看见一道人影靠近,就被人踢飞了出去,后来又被砸晕了,所以根本没看清来人长相。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三个打手,三人居然都是一脸的惊恐看着那个蒙面人,他就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 但是黄板牙毕竟是麒麟会的人,有这根大腿,他的胆子也就壮了起来,于是先在怀里摸出一个烟花,朝天上放了出去,接着又声色俱厉的对着那个蒙面人,狠辣的说道:“小子,老子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但是老子刚才就说了,谁要是想插手麒麟会的事,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剁下三根指头,我就饶了你,不然,等老子的老大带人来了,老子要亲手结果了你的小命” 看着冲天而起的烟花在头上炸开,屠阿壮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感觉里,那烟花应该变化成一个简单的长柄造型,而不应该是这样乱糟糟的一团。 他赶紧摇摇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排除在外,他现在有正事要做。 听见黄板牙声色俱厉的威胁,屠阿壮好怕啊,他真的好怕啊,于是,他移动的步子,但不是逃走,而是慢慢的,朝着前面那个露着两瓣黄门牙的男人走去。 ; 第四十八章 杀还是不杀 看见蒙面人朝自己走来,黄板牙慌张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起作用,要么是这个蒙面人不知道麒麟会是个怎样的存在,要么就是这个蒙面人根本就不害怕麒麟会,但是不管哪种情况,眼前这个蒙面人既然能踢飞他们四人,那就不是他黄板牙可以应付得了的。 但是,在道上混得时间久了,就算在贪生怕死的人,也还是有那么一点脾气的,所以看见蒙面人咄咄逼人,黄板牙和三个打手也豁了出去,抱着拖一拖增援就到的想法,四个人抽出了刀子,嚎叫着就冲了上去。 “小心~~~”站在街道两旁的食客都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他们为这个出手相助的蒙面人感到担心,毕竟对手已经亮出了凶器。 第一个冲上前的打手,才捅出手里的刀子,他握刀的手腕就被蒙面人抓住了,只见蒙面人抓住那打手手腕后,迅速的一拉一折,然后咔嚓一声,打手的手腕应声而断。 “啊~”那打手才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蒙面人又揪着他的断手腕向前一拉,斜起一脚又踹在他的大腿上,又是咔嚓一声脆响,打手的大腿骨也应声而断,大腿马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弯折状态。 “啊~~~~~~~~~~~”又是一声惨叫从打手嘴里传出来,这声惨叫比先前那声尾音儿拖得更长,也更加得响亮。 “喔~~~”街道两边的食客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一片哗然,他们惊讶于这个看着并不强壮的蒙面人,出手居然如此的狠辣和干脆利落,看得人牙根发紧,头皮发炸 在打手的惨叫挣扎中,蒙面人放开了他的断腕,接着顺手一推,那打手因为大腿折断而失去了平衡,突然被推,单脚一滑就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他就在地上挣扎着惨嚎不止。 仿佛是觉得那打手叫得烦人,蒙面人于是决定终止这刺耳的声音,于是他走前两步,一脚踩在那打手的胸膛上,那打手被这当胸一脚,嘴里突然溢出血来,四肢也都高高的扬起,接着摔回地上,就没了动静,也不知是生是死。 当街杀人,杀得还是麒麟会的人,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街道两边的人们也都被震撼的瞠目结舌,一时间街上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看见蒙面人只用了三下就结果了自己最厉害的手下,黄板牙和另外两个打手可是被吓坏了,他们觉得自己的肝儿好像都不自觉的在打着颤。 黄板牙一直以来都觉得他自己已经够狠得了,却没想到,今天这个蒙面人不但厉害,而且下手比他们还狠辣,于是,他本能的反应就逃,而他的两个手下也和他一样的反应,被吓破胆的人,反应方式其实都一样。 “站住,敢跑就结果了你们”闷雷般的爆呵声传来,震得转身的黄板牙和两个打手身体都抖了一抖,但是他们并没把话这听心里,还是选择继续逃跑。 “啪~”一声脆响,一只凳子撞上硬物后,在空中炸裂开来,碎了一地,好好的一把八成新的凳子,就这么碎了,真是怪可惜的。 而跑得最快的那个打手,在响声之后,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没了半点动静,只见他的脑子后面,一股厚重的艳红冒了出来,然后顺着他的衣服蜿蜒而下,最终滴在了由雪白方砖铺成的街道之上。 黄板牙和跑在后面的打手,看见前面那个同伙的惨状时,手突然颤抖了起来,刀子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还在地上反弹了两下。 “还想跑?在迈一步试试?”蒙面人恐吓道 听见这话,黄板牙和打手再也不敢往前迈步,他们慢慢的转过身来,看见不远处手上又提起凳子的蒙面人,突然双膝于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跪下后还在浑身瑟瑟发抖,而望着前面的眼睛里,瞳仁都因为恐惧而缩成了一条细线。 “饶~饶命啊,大爷,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欺负那个小子了,我身上的钱都~~都给你,求你就把我~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黄板牙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的把身上的钱币都掏了出来,可手实在是不争气,抖得太厉害,钱币都被抖得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叮当脆响的声音。 而那个打手也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了,于是他只能有样学样的,也掏出身上的钱币来摊在手上。 哎呦!还有这好事,屠阿壮赶紧提着板凳走到两人面前,把两人手上的钱都一股脑收到了自己怀里,然后厉声何止两人不许乱动后,往唐家小子身边走去。 看见蒙面人收了自己的钱后,黄板牙和打手都松了口气,他们觉得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而在不远处,唐家小子则是愤恨的看着黄板牙两人,虽然他也在心里气愤着那个向他走来的蒙面人见钱眼开,但是,他也知道他没有资格责怪人家,怪只怪他自己一无所用。 但是,当蒙面人走来和唐家小子耳语一番后,唐家小子又安心了下来,他突然觉得这个大男孩虽然是个财迷,却也是个可靠又可爱的财迷。 其实,屠阿壮就和他说了一句话,那就是:“你放心,钱本来就不是他们的,所以,他们的命,也不可能被这些钱赎回去,我说了你帮你,就说到做到。” 屠阿壮和唐家小子耳语安抚后,又提着凳子回到了跪地不起的黄板牙二人面前,接着厉声问道:“刚才那小子的父亲,你们两谁动过手?” “没有,真的没有动手,是他父亲不小心摔在地上,自己摔死的,那人本来就病得快死了,我不骗你,真的”黄板牙还在狡辩,他以为屠阿壮收了他的钱,就会放过他,而那打手听见黄板牙这么说,也不断的点头附和。 “啊,啊~~”两声惨叫,黄板牙和打手的腿都断了,是被屠阿壮打断的。 “小子,你把地上的刀捡起来,现在该是到你报仇的时候了”屠阿壮回头大声的招呼着唐家小子。 黄板牙二人捂着断腿在地上挣扎,他们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屠阿壮,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恶鬼,但是,他们就没想过,在对待唐家父子时,他们自己也如同恶鬼一般,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听见喊声,唐家小子艰难得站起身来,哆嗦着准备去捡起地上的尖刀,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的恐吓声,原来是黄板牙的大哥,海老大来了,他还带着几十号手下,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看见海老大带着那么多人来,这下可炸了锅了,围观的人群在店老板的惊呼声中知道来人是谁后,都惊慌失措起来,然后全都逃进了两边的小店,而小店店主们也赶紧的关上了店门,生怕牵连到自己。 看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屠阿壮丢下黄板牙二人,赶紧来到唐家小子面前,把他挡在了身后了保护起来。 “海老哥啊,你终于来了,我们四个兄弟,在这个畜生手底下两时两伤,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定要拨了这畜生的皮啊“看见自己的增援终于到了,黄板牙忍着剧痛赶紧咒骂起来,伴着哭腔的声音,听着就像是一个被割了声带的泼妇一样。 “小子,你是哪条道上的,难道不知道我们麒麟会吗?自己报出你的门道来”看见黄板牙四人两死两伤,其实海老哥并没有什么感觉,他之所以叫上人来,只要是不想坠了自己的面子,黄板牙是他罩着的小弟,如果不帮忙,那以后就没了威信,但他又拿不清这蒙面人的底细,于是只有先礼后兵,摸摸底在说。 看见来了这么多的恶人,把他两人围在中间,唐家小子又绝望了,本来眼见着就能报了父仇,但是现在,却连救了自己的恩人都被牵连了进去,他觉得很对不起这个为了他挺身而出的大男孩,于是拉了拉屠阿壮的衣角轻柔的说道:“对不起,把你连累了,等会你就把我交出去,和他们谈谈,看能不能放你离开吧” “这可能吗?已经晚了,从我动手开始,就已经不可能了,再说,你以为我们就一定死定了吗?”屠阿壮转头笑了笑,他并没有理会那个海老大的问话,因为他根本没什么门道,于是转而安慰起身后的唐家小子来。 “等一下,我想问问你们,真的必须要致我们与死地吗?”屠阿壮看见那个海老大正好下达攻击命令,于是赶紧了大声问出来,不是他怕了,而是要杀人,就必须要有点理由,那样杀起人来才能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看见海老大挥出的手,在看着周围一拥而上的敌人们,屠阿壮安心了,他知道这些人都该死,原因是这些人都想要他死,这就够了。 接着他朝着刀子的方向猛冲了过去,他要捡起地上的刀子,因为有刀在手,他杀起人来会更加的轻松。 在一拳打飞挡在前面的敌人后,屠阿壮终于捡起了刀子,他反手一刀就插入了背后敌人的脖子,一刀穿透,接着他刀柄一绞,破开了喉咙,在血花四溅中,又由下而上,一刀捅入侧边来敌的下巴,直贯头顶,鲜血喷涌而出。 屠阿壮动作实在太快,他在众泼皮还没反应过来前,已经几刀击杀了最靠近身边的几个人,然后就如同虎入羊群般,纵身一个虎扑扎进了人堆,挥起尖刀,就开始大杀四方。 羊,就算数量在多,也始终只能是羊,就连一只狗都能撵得他们到处乱跑,更何况是一只虎,还是一只心狠手辣的恶虎。 小吃街空旷的大街上,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不止,就连躲在两旁小店里偷看的食客们,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但是,却有一个人安详的看着这个如同杀人恶魔一般的蒙面人,那就是站在他身后的唐家小子。 唐家小子觉得,这个男人如果真是杀人恶魔,那'他'也愿意一生一世成为他血腥的帮凶。 就在屠阿壮越入人堆大开杀戒的时候,有一只黑手,悄悄的从唐家小子脑后伸了出来,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 ; 第四十九章 是羊还是狼 十里长街,血流成河,说得过了点。 虽然小吃街并没有十里那么长,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血也没有流成河。 但是当屠阿壮停下手站直身子时,除了跑掉的几个人外,其余的十多个打手都或死或伤,已经没有人能站得起来的了。 有些只是断手断脚的活流氓,正疼得在地上不停挣扎打滚,边滚还边惊恐的注视着那个站在路中间的挺拔蒙面男人,生怕这个如同死神般的男人又要痛下杀手。 而这些流氓们流出的鲜血,溅得附近到处都是,灰白的地砖上处处都是猩红片片,就连街道两边小店的门板上,都被飞溅的鲜血沾惹得血迹斑斑,看得人心惊肉跳。 屠阿壮刚才杀得忘我,这时才发现唐家小子不见了踪影。 由于他是第一次保护人,完全没有经验,而且因为他面对的是稽能司的爪牙,所以他并不想暴露出二壮,以免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他让二壮一直老实的待在他的背包里,并没让他出来照看着唐家小子。 既然答应了救别人,那就一定要兑现承若。 于是他赶紧巡视了一下现场,发现那个海老大和黄板牙也不知了去向,他猜测一定是这两人发现对付不了自己,就绑了唐家小子准备来做挡箭牌的。 于是,他赶紧拎起一个躺在路边的活流氓,那流氓本来就痛的不行了,因为失血过多一脸的苍白,这下又被这个杀神一把拎了起来,被这一吓,他两眼一翻,于是干脆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屠阿壮一看晕了,扔到了路边,赶紧又拎起一个还有气的,那流氓一看这阵仗,也赶紧晕了过去,不过他因为疼痛,嘴角还在不断抽搐着,只是在尽量压制。 屠阿壮一看,装?好吧,既然你要装,他到要看看这个流氓能装多久,于是他一刀插在那流氓肩膀上,还转了转刀把子。 “啊~~饶命啊爷爷~~~“好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可以继续问话了。 于是屠阿壮沉声问道:“知道你们老大一般会把人带到什么地方去吗?” “不~~~不知道,啊~~~~别,别转了,我想想,我想想,可能是带到会里去了”看见这流氓不老实,屠阿壮又转了一下刀柄,刀子在肌肉里转了一圈,看着都疼,不过这下效果挺好,流氓带着哭腔老实的交代了出来。 “你知道总会在什么地方吗?”屠阿壮接着问。 “求求你,如果我带你去了,我会死得很惨的”流氓忍痛哀求道。 “那行,我换一个人带路就是,不过你的命也就到这为止了”屠阿壮拔出刀子正准备又插下去。 “啊~,别别别,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但是我已经走不了路了啊,大爷”流氓吓坏了,他赶紧改口道。 “不用你走,你只要还能说话就行”说完话,屠阿壮反手一拉,就把那流氓拽到了身后,然后就像拖死狗一样拖起那流氓就开跑。 与地面摩擦的痛苦,让那流氓的惨叫声随之而起,可是马上又消失了,想来应该是屠阿壮制止了他的嚎叫把。 而此时,海老大正用刀挟持着唐家小子快步走在大街上,往麒麟会分部大堂赶去。 唐家小子一直在挣扎,虽然一路上海老大都在大声的咒骂着前面的路人,想让t他们赶紧避开让道,但还是有路人因为躲避不及而阻挡住他们,所以他们走得并不算快,直到转入分部大堂所在的街道,道路才空旷下来,因为没有谁敢在天黑之后,还在麒麟会的门前乱晃悠。 而黄板牙也簸着脚,咬着牙紧跟在后面,因为他也知道,现在只有进了麒麟会分部,才能保住他自己的这条小命。 就在海老大和黄板牙刚刚到达麒麟会分部大堂的门外时,空旷的街道上传出了‘啪啪,啪啪’的脚步声,海老大和黄板牙扭头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之见那蒙面人拖着个人,出现在街道尽头,正朝他们飞奔而来,于是他们俩更是焦急的敲打着分部的大门。 还好,麒麟会毕竟是个暗地里的组织,虽然平时也很嚣张,但是晚上毕竟是他们的正点干活时段,所以海老大和黄板牙一敲门,马上就有人来开了门,于是他们两赶紧拉着唐家小子进到了屋里,在他们的催促下,大堂的门‘啪’的一声迅速的关了起来。 转过街口,屠阿壮就看见海老大和黄板牙挟持着唐家小子进入了那个屋子,于是他手上的人性地图也就没了用处,扬手一抛甩掉那流氓后,他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屠阿壮来到门前,抬脚踹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响后,大门并没有被破坏,只是震得门框顶上淅淅沥沥的掉了些残渣粉末,还反震的屠阿壮自己倒退了几步。 这倒道大门虽然只是麒麟会分会的门,但却是用五指厚的金刚木打造,这金刚木坚硬而稀少,所以价钱也是极高,一般的帝都富豪自己用的棺材都未必能用上这么昂贵的材料,由此也可看出麒麟会的财势却是非同小可。 屠阿壮虽然心里焦急,但是也感到有点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偷偷看了看周围空旷无人,这才送了口气。 刚才那一脚他踹得太过仓储,所以并没有用上全力,这次他倒退了一段距离后,蓄满力量冲刺了起来,他准备借助惯性在踹一次那扇大门。 “吱嘎~~~”就在屠阿壮正要在踹上一脚的时候,大门自己打开了,本来四平八稳的门居然发出了如此刺耳的噪音,显然刚才他那一脚还是起到了作用。 “谁啊?哪个瘪犊子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踢我们麒麟会的大门?找死就到城外的坟~~”门开后,走出来一个男人,他边走边恶行恶相的咒骂着,可是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冲进来的屠阿壮一脚踹在胸口,后面半句话被硬生生的噎进了肚子你。 虽然只是分会,可是这个分会的大堂却也建的富丽堂皇,而宽大的大堂被几阶小台阶平均分成了高低错落的两个区域,在台阶上的区域里,有几把交椅,那是这个分会几大头目的座位。 此时,大堂里灯火通明,两个头目正在台阶上讨论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台阶下还站着一些普通帮众,人数不多,都是晚上没有出去的人。 他们并没有挡在正面,而是散开在两侧,其中也包括了才进来的海老大和黄板牙,他们刚才敲门进来被训斥后,也没敢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只能挟持着唐家小子默默的站在一边,但是看见这么多兄弟和头目在,他们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而那开门的门子被屠阿壮一脚踢飞后,一路上畅通无阻的飞了进来,然后摔在大堂正中间的小台阶上呻吟不已。 看见这个情况,全场愕然,接着两个头目愤怒的站了起来,他们心道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如此强闯这里,简直不把麒麟会放在眼里。 屠阿壮一脚踢飞了门子后,才看见大堂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看来人数真是不少,于是他举起一只手走了进来,示意在场的众人先听他把话说完。 台阶下群情激奋,小的们正要准备动手,台阶上的大头目却出声阻止了手下们妄动,他看见进来的只有一个蒙面人时,觉得有点不同寻常,便示意那蒙面人把话说完。 看见台阶上的那个壮汉一句话就制止了下面众人的蠢动,屠阿壮知道那人应该是这里的头,于是他先正了正自己的衣服,虽然衣服上面全是已经乌黑的血迹,看着肮脏无比。 他这是在表示对那个头目的尊重,即使是流氓,只要混到一定高度,也就有了值得让人尊敬的资本。 接着,屠阿壮正视前方,然后斜着一指,指向了站在一旁,满脸阴笑的海老大和他被劫持着的唐家小子,说道:“诸位,我今天来,不想难为各位,只是想要找三个人,那就是他们两,还有一个长着两颗黄龅牙的男人” “老大,我和板牙可没有得罪他,我们是在讨债的时候,这个小子自己插手进来的,还对我们二十几个兄弟下了黑手,这牲口有点厉害,我那些兄弟的尸首,现在都还躺在小吃街上啊,”海老大听见屠阿壮指着他说话,赶紧辩解道,而他重点提及的是屠阿壮害了会你的二十几个兄弟,这一下惹起了周围众人和头目们的愤然。 “听你个小畜生的声音,年纪也不大,口气到是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啊哈哈哈~,还难为我们?老子我可不是吓大的,何况还是你这个没断奶的小兔崽子” “小崽子,你毛都还没长齐把,就敢来这猖狂,看来只能是下辈子才能尝到女人的滋味咯,因为今天老子就要割下你的小鸡子来泡酒喝,啊哈哈哈~” 听了屠阿壮的话,麒麟会的帮众一片哗然,接着众人极尽讽刺的说着狠话,仗着人多势众,他们觉得孤零零站在大堂中间的屠阿壮,已经是一只被狼群包围的待宰小羔羊而已。 “小崽子,难道不知道这门里面是个什么地界儿?这里可是麒麟会的地界儿,你伤了我们的人,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放屁,我们麒麟会开门到现在还不曾遇见过,我也不管你的背后是边军还是联盟,在这帝都的范围内,我们麒麟会还没怕过谁,你今天进来了,就别在想着能够出去,想找我们要人?下辈子在试试吧,关门!” 二头目眼睛里寒芒闪动,他不管这个蒙面小崽子是个什么来路,其实无非也就是那两方面的人,但既然敢独闯这里,那他就决定分尸了这个狂妄得没边的小瘪犊子,趁着大头目去了帝都,正好提升他自己的威望。 就在众帮众抽出武器一哄而上的时候,屠阿壮摆开架势,突然大声的问道:“你们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柄柄夺命的尖刀。 ; 第五十章 看见了就别想跑 麒麟会的帮众一拥而上,朝着中间的屠阿壮杀了过去,一瞬间就把屠阿壮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可是,人群也就掩盖了屠阿壮那么一瞬间,接着在人堆中间就像有一柱喷泉喷了出来,只不过喷出来的水换成了人,而且还在不断的一个一个往外飞。 面对这些普通的帮会流氓,屠阿壮应付起来是轻松又愉快,他在躲避着尖刀的同时,挥拳打飞企图靠着近他身边的帮众,下手完全没有轻重,也不论生死。 不一会,剩下的帮众就散了开来,他们发现这个蒙面小子真得很厉害,于是慌忙的拉开了距离,形成一个圈把蒙面小子围了起来,但谁都没在敢动手,因为都不愿意成为下一倒霉鬼。 这时,大堂里形成了一副诡异的景象,先是散落在大堂各处的帮众,有的哀嚎不止,有的没了动静,看来屠阿壮下手可真的不轻。 然后是剩下的帮众自觉的围成一圈,将屠阿壮围在中间,但却没人敢再次动手,真实惊恐的而且屠阿壮走一步,这个圈子就跟着移动一步,保持的如同提前操练过一般,简直就像屠阿壮的一圈人肉光环一样。 “让开,都他娘的是一群废物”看见下边那么多手下死伤,二头目并没感到心疼,反而是因为手下的无能感到颜面扫地,于是他准备亲自动手了。 二头目是个斗者,虽然只是斗者一段,但是他在这普罗大众的世界里,也算是个上等人物了,而在这个分会你,除了大头目,就只有他和身边的三头目是斗者,在这个山树城里,他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所以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起码在面对这个蒙面小子时,他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他估摸着这个小子最多也就是个能者,在对付普通人时还行,遇见他这个真正的斗者,就得给他跪下受死。 屠阿壮在人圈中站得笔直,他一脸蔑视的看着周围那些惊恐的麒麟会帮众,他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也并没把台阶上那两个头目放在眼里,在他想来,一群乌合之众的头头,能有多大的能耐?那其实是他并不了解麒麟会而已。 听到那个头目发号施令,屠阿壮才把头转过来看着他。 突然,那个壮实的头目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了,屠阿壮只看见个残影向他跃来,他立马往后跃出,跃出的同时,穿上了灵兽殖装。 屠阿壮落地后,脸上的面罩这时才分成两半飘然落地,他一头的冷汗,要是刚才没有及时殖装,那他已经被当头劈来了。 而二头目此时也落在了屠阿壮原来站立的位子,也很吃惊,因为他使用神速后,感觉十拿九稳的一刀,居然被这个蒙面人躲开了。 随着面罩的飘落,屠阿壮的本来面目也暴露了出来,还有那一身银光闪闪的殖装,也暴露了他的能力。 看见屠阿壮极为年轻的脸和他一身的殖装,二头目反倒放下心来,不过一个年轻的魔兽使罢了,不足为惧。 于是二头目趁着那年轻魔兽使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再次使用了神速,朝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乱劈。 “当当当当~~”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但是二头目却越劈越心惊,因为那个魔兽使居然用一种前所未见的方式,利用变化得到魔化甲格挡着他的每一刀,那变化的魔化甲极其坚硬,每一刀被挡下来,都震得他手掌发酸。 屠阿壮也在苦苦支撑,虽然每刀的威力不算很大,但是劈出来的速度极快,而且刀刀都对准了要害,让他不得不救,他依靠着自己和二壮结合在一起的灵识,才勉强挡下了每一刀,但是却也无力反击。 僵持了一阵之后,二头目一个闪身回到了台阶上,他知道自己的刀不行了,赶紧回来换一把刀又冲了出去,期间他也给三头目打了个暗号,因为他们长期配合,所以隐在暗处的三头目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点了点头就开始准备起来。 一时间大堂里只剩下叮当之声,活着得麒麟会帮众都躲得远远的,他们避开了二头目的魔压范围,在一旁屏息观战着。 就在二头目闪身回来换第四把刀的时候,三头目向他示意准备好了,他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魔能值也所剩不多,最多还能在发起一轮。 屠阿壮被砍得很是烦躁,他一直都只能被动挨打,完全没法主动出击的机会,因为他速度实在是跟不上那个头目,于是他在就绞尽脑汁的想着破解的办法,就在那头目闪身回去换刀的时候,他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就在二头目消失在台阶上时,屠阿壮知道机会来了,他把殖装集中在手上,朝着脚下就是全力一拳,这一拳威力非同小可,以他为圆心,坚硬的地面龟裂开来,瞬间向下凹陷出一个范围三米的大坑,整个大堂都跟着抖动了一下,可想而知这个拳的威力。 本来屠阿壮就是弯着腰打下去的,这一下整个身体就掉进了坑里,也正好避开了二头目的一刀。 而跃在空中的二头目因为没有劈到屠阿壮,没法在空中借力折转,而且脚下又出现了一个大坑,于是他的身体在空中滞留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屠阿壮终于第一次看清了二头目攻击中的身影,于是他奋力跃起,一记爆拳打在二头目的脸上 只听见二头目骨头破碎之声,接着他就打着转,飙着血的飞旋了出去,一头撞在墙壁上,把墙都撞了个透,最后脑袋卡在里面,当场咽了气。 一拳得手,还没等屠阿壮高兴,他的肋下就被暗器带着巨大力道也穿了个透,原来这是隐在暗处的三头目射出来的魔器,他是个远程系。 本来三头目是照着屠阿壮的胸口射出的,谁想到他突然沉了下去,又跃了出来,魔器正好打穿他的侧腰,不过还好没伤到内脏,只是血流得厉害。 魔器不但重创了屠阿壮,还打得他失去了平衡,但是他还是及时的调整了姿势,脚踩上了大坑边缘。 他无暇顾忌腰上血流如注的贯穿伤,只拿殖装勉强堵上后,便双腿鼓劲后蹲,然后弹射而出,朝着三头目扑了过去,他要迅速解决这个敌人,因为他对远程魔器有很大的忌惮和心理阴影。 在魔能者斗者阶段,近战系斗者要想动作快,就肯定不耐打,更别说躲在远处暗箭伤人的远程系了。 于是,屠阿壮在急速逼近三头目后,迎着三头目惊慌失措的目光,一拳直接干在了他的脑袋上,打得他的脑袋如同拧麻花一样,在肩膀上直接转了一圈后才耷拉下来。 直到屠阿壮一拳打死了三头目,周围的麒麟会帮众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因为从屠阿壮反击开始,后续一切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就结束了,这速度,已经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思维能跟得上的速度。 在击杀了三头目后,屠阿壮并没有停下来,他马上抓起地上二头目留下的一把废刀,投了出去,废刀直接贯入海老大的脑袋,刀柄卡在脑袋前,直接把海老大钉到了他身后的墙上,到他死的时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蛤蟆眼鼓得老大。 这时麒麟会帮众才反应过来,知道在不逃就要交代在这了,于是他们开始惊慌的逃窜,但是,已经没有用了,因为屠阿壮已经抓起地上剩下的两把废刀追了上去,虽然只是废刀,那也要看是谁在用。 屠阿壮要杀人灭口,因为这些麒麟会帮众看见了他的本来面目,还有他现在唯一的能力,灵兽殖装,如果放他们跑了,将会彻底打乱他混进稽能司的复仇计划。 而且,这些惊慌逃窜的麒麟会帮众,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哪个手上没有冤死的性命,所以也是死有余辜。 大厅中依然灯会通明,而此时,屠阿壮正浑身是血的站在大堂中间,他没有解除殖装,因为殖装正堵在他的伤口上,止住了流血。 他已经解决了所有隐患,不过这时他手里还拎着唯一的一个活口,他正在逼问着那人黄板牙的去向,再三逼问下,他问出了黄板牙的藏身地点,然后他就好心的赏赐了那个半死不活的帮众一刀,彻底的解脱了他。 “你怕我吗?”这时唐家小子来到了屠阿壮身边,屠阿壮闷声问道,他知道自己下手狠辣,可能吓到了这个小子。 唐家小子并没有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绣着小字的洁白手绢,想要为屠阿壮擦拭脸上未干的血迹,虽然他黑灰掩盖下的小脸现在苍白的吓人,手也有点微微发抖,但是他要以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对待屠阿壮的态度, 可这动作却把屠阿壮惊了一跳,他可没有让男人帮他擦脸的爱好,就算是个小男孩也不行,这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赶紧退开,一脸尴尬的表情。 唐家小子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了过来,他马上想要解释,可被屠阿壮制止住了。 屠阿壮摇了摇头,弯腰捡起了地上分成两半的面罩揣好,又在死人身上扯了一块布蒙在脸上,接着示意唐家小子快走,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让唐家小子带路,两人迅速熄灭了所有灯火后出了大堂,在顺手把大堂的门关上后,便朝着黄板牙藏身的地方赶去,他要带唐家小子去兑现自己亲口许下的诺言。 在他们走后不久,出去干活的帮众陆续的回来了,当他们打开门后,他们还在诧异大堂里怎么漆黑一片,等打开门后,他们看见了令他们难以置信的场面,麒麟会山树城分会居然被人残酷的血洗了。 此后,麒麟会山树城分会被血洗的消息在城里不胫而走,这次血洗还死了两个头目,他们二人在城里的恶名都是如雷贯耳的,于是城里居民都拍手称快,大家都在猜测下手的是谁,猜来猜去却猜不出,其实他们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外号叫黄板牙的麒麟会成员,消无声息的死在了他的藏身之处,死因是被利刃刺穿了心脏。 而消息传到帝都后,麒麟会高层也在判断着凶手,其实答案也就只是二选一,不是边军就是联盟,而能在这么腹地的地方动手的,也就只剩工会联盟了。 屠阿壮不知道,他的一次义气之举,极大的加剧了稽能司和帝都工会之间的矛盾冲突,本来就紧张的局势,显得更加的剑拔弩张。 ; 第五十一章 原来你不是男孩 “疼疼疼~~~~” 屠阿壮躺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眉毛乱跳,他现在完全没有了刚才在麒麟会分会大堂上的杀伐霸气,因为他已经解除了殖装,二壮现在正乖巧的猫在一边。 在解除殖装后,屠阿壮瞬间变成了一个重伤员。 虽然殖装能够加快治愈封闭式的骨折伤势,但是却没法快速恢复他腰上那种严重的开放式贯穿伤和内脏伤。再说,他打向地面的一拳消耗了他大量的灵力,他现在体内的灵力已经见底了,也支撑不住继续殖装。 现在,两人是在唐家小子的屋里,屠阿壮帮唐家小子把他父亲的遗体带回来后,他自己也不能就这样浑身血刺呼啦的回客栈去,所以只有先在这来把自己收拾干净在说。 唐家小子从床板下找出了一个药袋子,那袋子里是他父亲重伤后添置的伤药,现在正好用在屠阿壮身上。 于是他仔细的处理着屠阿壮腰上的贯穿伤,虽然动作已经很是轻柔,但还是疼得屠阿壮叫苦不迭,在简单处理完伤口并包扎好后,唐家小子就开始烧起热水来,准备用热水帮屠阿壮清洗浑身的血污。 这时的屠阿壮斜靠在不远处的床上,看着里里外外忙碌不休的唐家小子,怎么感觉就那么的不协调,在他的回忆里,小时候一直在他视线里忙忙碌碌的,应该是一个叫做母亲存在,那美丽而苗条的倩影让他回想起来就觉得温暖,他又想到萨耶儿,虽然他知道萨耶儿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现在,却是一个把冬衣裹得圆咕隆咚大傻小子。 不过,有人照顾总是好的,至少不会让人感到孤独,特别是在他受伤之后。 就在胡思乱想间,屠阿壮睡眼惺忪的泛起了迷糊,于是他睡了过去,他是真有点累了,主要是血流得有点多,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边哭边给父亲的遗体做完净身之后,唐家小子发现烧的水开了,于是他来叫屠阿壮去清洗一下,却发现屠阿壮已经睡了过去,于是他轻轻的把被子盖在了屠阿壮身上,动作很轻很轻,然后又蹲下来仔细的看了屠阿壮一会,接着站起身来自己先去清洗去了。 屠阿壮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摇晃着他,于是他睁开了迷糊的双眼,在睁开眼睛后,他一把就抓住面前那人的衣领,另一只手挥拳就打了过去,因为,他看见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啊~~~” 那张脸的主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这一声尖叫制止了屠阿壮打过去的一拳,因为他觉得这叫声怎么如此的熟悉。 这时他才完全清醒过来,睁大眼睛仔细一看,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顶深色的兜头护耳小圆帽,看着有点眼熟,但却因为太过秀丽,而完全对不上号,因为这显然就是一个女孩的脸。 “你终于醒了,刚才那一拳吓死珠儿了”那女孩又说话了,她轻轻的拍着胸口,舒缓着慌张得心情,脸上还留着心有余悸的后怕表情。 看见屠阿壮还在愣神,那女孩便伸手过去搀扶他,嘴里还解释着:“珠儿看见你睡着了,就先去给父亲净了身,你还没醒,珠儿就先自己洗了,现在水又烧好了,该你洗了,来,珠儿扶着你慢慢起来,小心别扯着了伤口”声音柔和中带着一点忧伤。 屠阿壮张着大口,一脸不能置信的傻子样,他知道那个声音应该是唐家小子的,但是,一觉睡醒怎么就大变活人了? “你~你是那个~那个谁,怎么?怎么?不一样了?”他脑袋有点短路,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你认不出珠儿了吗?哦对,那珠儿现在正式介绍下自己,我叫唐灵珠,你叫我珠儿就行,因为我父亲也是这么叫我的”本来唐灵珠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想对屠阿壮展露一个礼貌的微笑,但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嘴角才扬起,又落了下去,因为今晚她才刚经历了与父亲的生离死别。 “其实珠儿之前的样子都是装了,因为珠儿是个女孩,所以每次和父亲远行都会假扮成男孩,还好这次没被他们发现,要不然珠儿的下场就会很惨”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唐灵珠轻轻摘下了头上的小圆帽,一头天生带着微卷的长发滑落了出来,柔顺的搭再她消瘦的肩膀上。 暗金色的长发显得柔顺之极,被一根朴实的布带简单的束在一起,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却有一种质朴的美丽,在配上那张秀美的小脸,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显得更加的楚楚可人。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现在的唐灵珠就是这个状态。 她的美,和萨耶儿不同,萨耶儿是一种灵动的美,美得能让人联想到,草原入春后那沃野千里的迎风花海。 而唐灵珠的美,却美得如同寒冬里的腊梅,既艳丽又显得柔弱,但却能坚韧不屈的屹立在冰天雪地之中。 看到脱下帽子的唐灵珠,被惊艳到的屠阿壮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能够想想得出,如果这个女孩一旦暴露身份,那将会面对多麽不堪忍受的下场。 “你,不是帝国的人?”屠阿壮注意到,唐灵珠不但头发的颜色不是黑色的,而且耳朵顶上还带着一点小小的顶尖,并不是其他人那样的圆头。 “你,很在意珠儿不是帝国的人吗?”唐灵珠扶在屠阿壮身上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低下头小声的询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看你头发的颜色和他们不一样,所以随口问问而已,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帝国人,因为我有一个阿爷,他也不是黑色的头发,而他所在的地方,已经完全接纳了我,也算是我的家了”屠阿壮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他能感觉得出来唐灵珠的紧张,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情况来让唐灵珠安心。 “珠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帝国人,但珠儿和父亲一直都住在帝都,是父亲辛辛苦苦一手把珠儿拉扯大的,珠儿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从来不提起母亲的事,从小街坊领居的孩子,特别是女孩,就经常污蔑珠儿不是帝国人,甚至不是人,但珠儿不在乎,因为珠儿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可是~~”唐灵珠突然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可是说着说着她又嘤嘤的哽咽了起来,眼泪如同珍珠般大颗大颗的滑过脸颊,扑打在地上,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显得血色全无,而那红肿的双眼让人看了心疼。 女孩是水做的,这真是不假,屠阿壮看见唐灵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显得手足无措,因为他在这方面经验全无,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哭泣的女孩才好。 就在屠阿壮不知所措时,唐灵珠突然扬起了头,秀发在她脑后飘荡开来,仰起头后,眼里的泪水慢慢止住了,她这才低下头来,继续扶着屠阿壮前行,但是屠阿壮表示并不需要,因为他还没有被伤到路都无法行走的地步。 唐灵珠虽然是个女孩,但是在经过这一晚的磨难之后,他的心里已经坚强了起来。 看见唐灵珠绯红的双眼,屠阿壮想要说点什么,但他只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因为他怕一旦说错话,又会引起唐灵珠的哭泣。 屠阿壮真是有点害怕看见这女孩的眼泪,看着揪心,而唐灵珠也因为情绪突然低落下去而不想说话,场面一时显得有点尴尬。 屠阿壮和唐灵珠来到了厨房门外,他以为唐灵珠会让他自己一个人进去洗,但是没想到,唐灵珠却要和他一起进去,并帮他清洗身上的血污,理由是他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但是屠阿壮脸皮薄,他死活不干,唐灵珠拧不过他,便也不在强求。 于是,唐灵珠然让屠阿壮在门口等着,她先去把父亲生前的干净衣物给屠阿壮准备好,因为他们身高差不多,接着在进去把水的温度也调制合适后,这才让屠阿壮自己进去清洗。 “你今晚准备怎么办?是跟我先到客栈去避一避,等明天在想办法给你父亲下葬?还是?”等到屠阿壮清洗完毕出来时,他看见唐灵珠梨花带雨的跪在父亲遗体前,赶紧开口问道。 看见屠阿壮出来,唐灵珠本来要起身去扶屠阿壮,但屠阿壮表示不需要,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话道:“当然,我可以打地铺的,这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了,今晚珠儿要给父亲守夜,等明天你在来接珠儿把,珠儿想让你陪着珠儿一起,到城外去给父亲下葬,可以吗?”唐灵珠看见屠阿壮拒绝后,又跪了回去,摇了摇头后,扬起煞白的小脸仰视着屠阿壮,轻声的问道。 “没问题,明天我带着马车来接你们,今晚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女两了,我把二壮留在这,一有事我就会赶过来的,你放心”看见唐灵珠的表情,屠阿壮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下来,接着吩咐二壮去到了唐灵珠的身边。 吩咐完后,两人就没在说话,屠阿壮也放轻了动作,收拾好东西后,他出了屋子,径直回了客栈。 等屠阿壮走后,唐灵珠先起身把带着血迹的衣物等东西,都一股脑的丢进厨房的灶膛烧毁了,接着又跪倒了他父亲的遗体前面,她知道这是她今生和父亲待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心里觉得格外的痛楚。 ; 第五十二章 窈窕淑女厨艺好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屠阿壮就带着城里买的一辆马车,拉着一车乱七八糟的日用品来到了城门口。 而在屠阿壮身边还伴着一个人,这人身高比屠阿壮矮了一个头不止,虽然穿着冬衣,带着护耳帽,但是因为冬衣剪裁合体,从后看显得身段玲珑有致,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 城门开启时,突然出现了一群兵士盘查起出城的人来,虽然有盘查,但是屠阿壮两人还是很轻松的就通过了。 因为他们称自己是一对兄妹,昨天来采买日常用品,今天就要回到城外庄子里去,而盘查兵士一看两人的年龄和长相,觉得应该与昨晚出的大事并不相干,在收了一点好处费,又用言语调戏了那个俊俏姑娘两句后,随便翻了翻马车车厢,便大手一挥,放他两人出城去了。 其实唐灵珠父亲的遗体,是反绑在马车车厢下面的,因为有边围布遮着,检查的人又不上心,于是并没有被发现。 离城不远的一座高山上,屠阿壮帮着唐灵珠在一颗树下,简单的下葬了她的父亲,本来屠阿壮觉得天寒地冻的遗体能保存,想帮着唐灵珠把他父亲带回帝都去安葬。 但是唐灵珠却拒绝了,她说帝都不算他父亲的故乡,既然不知道他父亲生的故乡在哪,那么就把死的地方当成故乡,于是就安葬在了山树城周围的山上。 在埋葬了父亲后,唐灵珠并没有给父亲立碑,她只是在树上摘下了一段枯枝,小心的用布包好揣在怀里,在记下树的位子后,便和屠阿壮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初春将至,天气渐有暖意,虽然同安山脉的道路没有积雪,但是山区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是让人感觉寒冷得犹如深冬。 道路本就狭窄,那些希望抢占帝都开春第一笔高价买卖的商队,却全都一拥而入,把本来就泥泞的道路踩得更是让人失去了赶路的欲望。 但是,不走又不行,于是屠阿壮和便牵着马车,载着唐灵珠,夹在商队之间,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入了难行的山路,本来唐灵珠是想下来陪着他走的,可又被屠阿壮黑着脸撵回了车上。 按屠阿壮的说法是,你负责做饭和家务,我负责甩开腿赶路,反正车上闲着也是闲着,喂了那畜生那么好的饲料,不让它出够了力气,那不是亏大发了? 行了大半天的山路后,天色开始暗淡下来,大部队都停下来准备过夜,一时间,长长的山道上到处都撑起了遮雨的油毡布,随后,有些油毡布下升起了渺渺的炊烟。 屠阿壮和唐灵珠两人也扎下了帐篷,拉好油毡布,屠阿壮因为腰上还有伤,又走了一天的路,就躲到帐篷里去休息去了,而唐灵珠就在油毡布下搭锅做起饭来。 唐灵珠心疼屠阿壮,想着他受伤后,又劳累了一天,于是决定给他补充补充身体,就在带来的干货里,尽捡好的食材准备做成汤菜,因为汤菜吃了暖和。 早上出城前,在城里采买的时候,屠阿壮他舍得花钱,尽买的是上好的食材,他可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在加上唐灵珠做饭的手艺还真不错,于是做出的汤菜,在这天寒地冻的山路上,可谓是香飘十里,夸张了点,一里地还是有的。 而在他们前面是扎营的是一个大型商队,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开的伙食仅仅是便于携带的普通干粮而已,于是有那么几个年轻的护卫,就被这饭菜的香味吸引了过来。 本来是被饭菜香味吸引过来的几人,在看见唐灵珠后,简直惊为天人。 这时的唐灵珠,因为做饭而脱掉了臃肿的护耳帽,还时不时把烫疼的手指捂上自己小巧的耳垂,一头暗金色的秀发被随意的挽了一个侧耳髻,但还是有几缕秀发逃脱了约束,轻盈的垂了下来,随着她做饭的动作而轻轻的摆动着。 晶莹剔透的俏脸上,因为升腾的热气而透出一片晕红,红红的脸蛋,红红的小巧鼻头,穿着一身素白的冬衣,那专注做饭的俊美模样,让人感觉此时的唐灵珠,就如同在冰天雪地里傲然盛开的朵朵腊梅一般,美得沁人心脾。 于是,几个还没成家的年轻护卫,心思就开始活泛了起来,心想,要是能找到这么个赛天仙的勤快小媳妇儿,简直是上辈子祖坟冒了青烟了。 几人赶紧借着饭菜的话题想和唐灵珠套套近乎,但是却被唐灵珠几个白眼和一句呵斥挡了回来,什么都没打听到。 不过唐灵珠低声呵斥的娇柔声音,更是勾得这几个小子心里不要不要的,他们决定发挥出脸皮要厚,才能吃够的态度,对着正在做饭的唐灵开始珠死缠难打起来,展开了追求的攻势。 外面嘈杂的声音把帐篷里的屠阿壮惊醒了,于是他赶紧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唐灵珠正在赶苍蝇似的,赶着那几个围着她七嘴八舌的年轻男子,突然看见屠阿壮出来了,她更生气了,她本来就是因为不想吵醒休息中的屠阿壮,这才小声的呵斥这几个厚脸厚皮的人,现在还是把屠阿壮吵醒了。 于是唐灵珠脸臭臭的赶紧来到屠阿壮身边,低着头,手指搅着坠下的一缕发丝,小声的向屠阿壮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几个年轻护卫看见有人从帐篷里走出来,定睛一看,发现是个年轻男子,虽然样貌清秀,但是穿着却极为普通,一看就是小老百姓,而且年纪貌似比他们这几人还小着点。 接着有看见唐灵珠对那男子的亲热劲,这几人心里就像泼了滚油一样火烧火燎的。 “姑娘,那小子是你的什么人啊?”其中一个护卫问出了几人的心里话,说话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的焦急,他们都希望这个出来的年轻男子,其实是以后的大舅哥。 “他是我男人,你们看见了?那赶紧走开”还没等屠阿壮开口说话,唐灵珠就抢在前面把话都说了出来,面对几个纠缠她的年轻护卫,唐灵珠表现出了一脸的不耐烦。 屠阿壮本来以为唐灵珠要说自己是她哥,可没想到唐灵珠会说自己是他男人,于是他愕然的看了眼身边的唐灵珠。 对面的几个年轻护卫听了这话,突然感觉心闷气短,呼吸困难,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油然而生一股鲜花插牛粪,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的感觉,接着又升腾起了一肚子的嫉妒和怨念。 ; 第五十三章 别样的情绪 “姑娘,这个小子有什么好的?看着干干瘦瘦的,估计屁本事没有,也就剩了一张脸” 人在嫉妒起来后,往往都只能看见别人的缺点,不是缺点也会贬损成缺点,而无限扩大自己的优点,不是优点也会想象成优点,并不能理智的比较双方实际的差别。 听见有个护卫这么说话,唐灵珠不干了,她秀美一挑,激动了起来,正要开口反驳时,却被屠阿壮拦了下来。 屠阿壮用食指轻轻的点在唐灵珠柔软的嘴唇上,唐灵珠本来激动的情绪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接着,屠阿壮又用食指轻轻的勾起了唐灵珠尖翘精致的下巴,唐灵珠顺着力道自觉的仰起头来看着屠阿壮,满脸飞霞,娇艳无比。 最后,屠阿壮侧过头来,一脸贱样的看着那几个年轻护卫,还邪邪一笑后说道:“嘿嘿~,是谁规定的,男人,如果长了一张让人嫉妒的脸,就不能在搭配点其他有用的本事了?” 他其实要表达的意思是,他是个有真本事的男人,而不是靠脸吃饭的软男。 但是,在那几个年轻护卫眼里看来,先有唐灵珠和屠阿壮充满暧昧的举动,后有屠阿壮充满挑逗的话语,还有那‘贱’得人一脸血的笑容,让他们几人把屠阿壮的话彻底的想入了歧途。 试想,一个屁本事没有的小白脸,要搭配上一个什么样的本事,才能让年轻的女子如此的鬼迷心窍,言听计从? 几个护卫觉得,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啊,就像是左右开弓的扇着他们的大嘴巴子,这如何让人能够忍受得了,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和下面的底线。 看见几个年轻的护卫就像炸了毛的公猫一样激愤,屠阿壮心里暗爽不已,虽然是在配合唐灵珠说的话,但是他做出这些动作,也是有虚荣心在作祟,毕竟也是个年轻的男人嘛,不然,一句简单的解释就能解决问题的,他却非要搞成这样。 “贱痞,老子要和你决斗,你敢接吗?”几个护卫中,长得最壮实的那一个护卫暴躁的开口道,他平时就是一个脾气火爆,心眼还不大的人,受屠阿壮这么一激,他就转嫉妒为愤恨了,其实在他看见屠阿壮那干瘦的样子后,也在打着其他的主意。 决斗?是个什么意思?屠阿壮完全没有搞明白,于是他扭头询问唐灵珠,毕竟唐灵珠是所谓的帝都人士。 唐灵珠一阵亲昵的耳语,看得对面几人都咬牙切齿,而屠阿壮也终于明白,原来这是一种流行在帝都的武斗形式,因为在签下契约书后,还可以附加赌注,虽然杀了对手也不用负任何责任,但这毕竟是很极端的做法。 但是,决斗也不失为是解决家长里短,恩怨情仇等的最好办法。 “你的命又不值钱,杀了你,我又得不到半点好处,所以,啊~~~~~你们快滚吧,我要吃饭了”屠阿壮一脸兴趣缺缺的说道,还打了一哈欠。 他已经对这几个人失去了兴趣,他知道这个人在打唐灵珠的主意,而他不可能把唐灵珠作为赌注,就算知道自己稳赢也不可能那么做,而自己又不是杀人狂魔,动不动就要杀人,这几个人也没有满足他杀人的条件,所以,还是唐灵珠亲手料理的美食,对他吸引力更大些。 看见屠阿壮甩下一句话后就转过了身去,丢给他们一个背影,还伸手扣了扣左边的屁股蛋,简直把几个护卫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屠阿壮不接招,他们对屠阿壮还真是没办法,因为他们毕竟是工会的护卫,而不是麒麟会那种城里的土匪,山下的强盗,在他们出工期间,有严格的工会规定,所以他们只能是忍气吞声的回到了营地里,想着回了帝都交了任务在来想办法找这个小杂种算账。 “不好意思啊,刚才那样说和做,其实也是顺着你的话装的,希望你不要生气”屠阿壮赶紧给唐灵珠解释,他生怕自己的无理举动惹得唐灵珠不高兴,因为在他心里,他一直都是觉得唐灵珠对他好,是因为他帮助了他们父女两的一种报恩举动,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只是之一。 唐灵珠摇了摇头,她想说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口,俏脸上的晕红也没有散去,她是真不好回应屠阿壮说的话,因为她毕竟是个女孩,脸皮薄,也有自己的矜持,实在回答不出她不介意的话,于是他只能羞涩的保持了沉默。 可这个摇头却把屠阿壮要糊涂了,是介意?还是不介意?于是他也只能装起了糊涂,看见唐灵珠却去盛饭菜去了,赶紧回到帐篷里正襟危坐的等着开饭。 唐灵珠的手艺真是不错,不,可以用相当厉害来形容了,因为这就是屠阿壮现在心里的真实写照。 只见他大口大口的贪吃着唐灵珠盛进来的饭菜,简直就像个人型无底洞一样,把唐灵珠看地一阵惊讶,不过看见屠阿壮吃的这么香甜,她也是满心欢喜,毕竟这说明她已经成功俘虏了这个男人的胃,离那什么也就不远了。 “啊,你为什么不吃,你也赶快吃吧,我不吃了”一大锅饭菜被屠阿壮吃得七七八八时,他才突然想起唐灵珠还一口没吃,只是一直在给他盛饭菜,于是他赶紧催促道。 “不用,你吃饱就行,不用管我,我不怎么饿,有一点垫垫肚子就行了”唐灵珠温柔的回答着,她说着话,手中还把最后一点干的饭菜都盛进了屠阿壮的木碗里,自己木碗里就剩了一点菜汤。 听见这话,屠阿壮突然感觉很难受,他无法形容这种心情,因为上次和他说这个话的人,已经去世了,那是在好多年以前,在他家破人亡以前的事。 屠阿壮第一次对这个温柔如水的美丽女孩,有了一点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形容不出来,并不像当初看见萨耶儿时的那种对美女女孩的简单好感,因为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而这种感觉,虽然还不强烈,但是却很深刻,就像在心里种下了一个什么东西,虽然可能极其微小,但却是真真切切的占有了他心里的一席之地。 屠阿壮本来是想把碗里的饭菜重新赶回唐灵珠的碗里,想让唐灵珠多吃点,但是唐灵珠赶紧收回了饭碗,这让屠阿壮心里有点患得患失起来,他觉得这是唐灵珠在嫌弃他,于是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赶紧闷头把碗里的饭菜吃了进去,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他对唐灵珠那无法言喻的感觉。 其实,唐灵珠只是一心想要让屠阿壮多吃一点而已,情愿自己忍饥挨饿都无所谓。 但是,两人都还太年轻,对待这种问题,都没有任何的经验,人这个无声的误会,也不知要到合适才能解开。 ; 第五十四章 同安山奇遇记 四天时间,屠阿壮和唐灵珠随着队伍,终于走完了大半的山路,眼看着还有两三天,就能走出这个延绵不断的山路,而这几天,那几个年轻护卫虽然时不时的隔着老远的暗暗观察,但却也没有再来烦过他们。 不过,从三天前开始,屠阿壮就一直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出现了变化,别看他一天都在赶路,其实他也随时在有意的引导着体内的灵力进行着各种修炼。 但是在修炼时,他发现灵力表现的异常迟钝,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灵随心走的感觉,就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一样,这就像潜水达到了承受极限时的那种强大压力,而灵力被压得死沉死沉的。 而且,这种阻滞的感觉,在稍后两天也越发的明显,这让屠阿壮十分的烦恼,他不知道这是暂时的现象,还是会持续下去,因为灵力是他能够完成复的唯一秉持,所以他整天都是愁眉苦脸,臭着一张脸,让身边的唐灵珠寒蝉若惊,不敢多言多语。 所以这几天,除了照顾屠阿壮的起居饮食外,唐灵珠和屠阿壮两人的交流都变的很少。 这天傍晚扎营后,屠阿壮本来在帐篷里闭目修炼,却听到外面一阵的嘈杂声,还有唐灵珠的惊叹声,这引起了屠阿壮的注意,他赶紧走了出去。 出来帐篷后,屠阿壮看见远远近近的人们都出了帐篷,和唐灵珠一样,仰着头,惊讶的看着天上,他也顺着大家的视线望了上去。 哎呦!!!那是什么?屠阿壮望着天生的奇景也是惊叹不已。 虽然这两天没有下雨,但是厚厚的云层却始终压在头顶,让傍晚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昏暗。 但是,此时的天空中,却有一条火红的光条在昏暗的天空中来回穿梭着,那光条并不长,远看也就小指指节的长度,在云层中上下翻飞,时隐时现,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那光条是什么东西,但是每次钻出云层时,就像燃烧起来一样,显得格外的耀眼和美丽。 正当大家感慨不已时,不远处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突然惊呼出声道:“啊,那是惊鸿啊,天啊,惊鸿一出,必有大事啊” 听见‘惊鸿’二字,仰望中的众人都惊讶万分,同时也是心里一沉,因为‘惊鸿’这个名字大家都很熟悉,在世上有个广为流传的说法,那就是‘惊鸿一瞥,血留成河’。 ‘惊鸿’虽然不常见,但是也并非极为罕见的景观,所以‘惊鸿’的相关记载还是记录在了很多书籍里,其中尤以‘魔兽异闻录’中的附录篇‘天地奇观’中,对这个‘惊鸿’现象的出现情况,做出了十分详细的描述,所以有人能够认来便不足为奇,而且人们知道这是大凶之兆。 虽然,‘惊鸿’的出现确实伴有不少血流成河的事件,但是,血流成河并非是‘惊鸿’所引起,而是另有原因,只是人们在一知半解下以讹传讹出现的谬论。 认出天上那个耀眼异常的短光带是‘惊鸿’后,众人都开始警惕起来,纷纷转回了帐篷,因为那毕竟不只是一个传说。 “不用担心,有我在”屠阿壮也看出了唐灵珠在得知那是‘惊鸿’后,脸上出现的隐忧,于是他赶紧出声安慰道,语气平和有力。 “恩,有你在,我不怕,既然你起来了,就在等等吧,饭菜马上就好了”唐灵珠转过头看着屠阿壮轻轻的点了点头,脸色好了起来,还带了点羞涩的微笑,屠阿壮一句安慰的话,就让她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晚上吃了晚饭,唐灵珠去收拾碗筷去了,屠阿壮又开始了闭目养神,其实他这是在调动体内的灵力,但是灵力还是那样要死不活的状态,这让他更为着急起来。 屠阿壮也知道‘惊鸿’的传说,而且,他还听以前镇子上的老猎户说起过,所以他担心一旦出事,自己不能保护好唐灵珠。 唐灵珠收拾完毕进来后,屠阿壮还在默默的闭眼修炼着体力的灵力,于是唐灵珠就在旁边默默的做着其他的杂事,显得异常的随意,她一边做,还一边注视下默不作声的屠阿壮,其实,这是上路以来两人的常态。 看了看魔刻表,夜色已深,唐灵珠起身收拾收拾,她把两人的简易地铺都铺好后,才轻声的呼唤屠阿壮,叫他休息了。 “哦,你先睡吧,今晚不熄灯,我还要在坐会”屠阿壮睁眼后,对唐灵珠说道,他准备就这样过夜,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灵力有问题,所以必须让体内的灵力保持着活跃度,才能应付晚上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 “恩,好”在答应了屠阿壮后,唐灵珠先是拿了一件皮质的大鳌轻轻的披在了屠阿壮身上,然后才钻入了自己的地铺闭上了眼睛,不一会,猫儿般轻微的呼吸声就传了出来。 其实唐灵珠也知道屠阿壮的用意,她知道自己如果要一起熬着并没有什么用,于是她必须在晚上休息好,以便明天好有精力照顾一夜未眠的屠阿壮,而且,有屠阿壮在一边守着,她觉得异常的安心,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天刚蒙蒙亮,唐灵珠就醒了过来,她看见屠阿壮还坐在原地闭目养神,于是也没有打扰他,轻轻的起身开始准备起早饭,这是她发现,周围的那些早起的旅人,一个个哈欠连天,看来是因为‘惊鸿’的出现,一夜未眠。 想到这,唐灵珠的心里感觉到一阵的温馨和愉快,因为即使是‘惊鸿’现世,现在坐在帐篷里的那个男人,也能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可以让她安然入睡,作为一个女人,已然知足。 一夜又一天,异状并未出现,现在又到了傍晚扎营时,这次‘惊鸿’也未再出现,这让路上的旅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眼看着就要出山了,大家都觉得‘惊鸿’的传说有点言过其实,要不就是自己是幸运儿,躲过了这次的灾难,不管怎么说吧,这都是件好事。 屠阿壮也放松了下来,这一夜一天的灵力运转,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疲劳,为了调度体内懒散的灵力,他真是费了老大的精力。 ‘惊鸿’不在出现,灾难就真的躲过去了吗?那‘惊鸿’不是白瞎了自己在世间积累起的,大凶之兆的威名。 ; 第五十五章 同安山生死记 一 正在忙着做晚饭时,唐灵珠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却又形容不出来,她本想进帐篷去给屠阿壮说说,但是看见屠阿壮正在闭目养神,她就没有说,只是忍着继续做晚饭。 可是,那感觉突然就强烈了起来,她终于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了,那是一种恐惧的感觉,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深度恐惧,而且突然就灌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淬不及防。 “哐当~” 在屠阿壮惊醒的同时,帐篷外一连串的锅碗落地之声响起,他刚才一直在全神贯注的调息着体内的灵力,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灵力愈来愈难以自由运用了,可就在刚才,体内的灵力突然躁动了起来,亢奋得异乎寻常。 就在听到帐篷外的响声后,屠阿壮赶紧站起身准备去外面看看,因为他知道唐灵珠做事一向细心,从没出现过这种连续的失误,所以他害怕唐灵珠有什么情况,而身体里的暴躁灵力也暂时无暇顾及。 出来后,屠阿壮发现唐灵珠正双手扶着帐篷桩子勉强的站着,此时的唐灵珠正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她脸上毫无血色,显得异常的苍白,因为恐惧来得太过突然,她都无法发不出声音来向帐篷里的屠阿壮寻求帮助。 其实,唐灵珠作为一个普通人,现在还能站着,已经是异乎寻常了,在其他营地里,除了为数不多的一些魔能者,其他的普通人基本都因为恐惧的突然来袭而崩溃到底,其中不少都晕死了过去,就是那些魔能者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都是勉强抵御着周围充满恐惧的魔力。 屠阿壮赶紧跑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唐灵珠,扶起来后,唐灵珠还是闭着眼睛显得极为难受,看着如此遭罪的唐灵珠,屠阿壮下意识的就用手掌轻轻的抚摸上唐灵珠苍白的脸颊。 就在手掌接触到唐灵珠脸颊的一瞬间,屠阿壮感觉到体内暴躁的灵力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突然就涌入了唐灵珠的体内,就像是一条决堤的大河突然延伸出来的一条支流。 而且,通过灵力,屠阿壮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能量正在唐灵珠体内肆虐,这股能量与屠阿壮自己体内的能量相似,但又不同,他也无法解释。 而且,他自己的能量在进入唐灵珠体内后,就像是见了仇人似的,义无反顾的就上前和那股能量正面杠上了,渐渐的把唐灵珠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压制了下去,唐灵珠也慢慢的恢复了六觉。 其实这个能量就是魔力,只是屠阿壮自己没有,所以他并不知道。 屠阿壮看见唐灵珠苏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看着他自己,虽然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脸上也渐渐有了点血色,他终于放下了心。 可是在他把手移开,切断灵力后,唐灵珠又出现了刚才的情况,于是屠阿壮知道自己的手必须接触到唐灵珠的皮肤才能帮助她抵御这莫名的能量,于是他再次轻柔的把手掌抚上了唐灵珠的脸颊。 眼见着唐灵珠的情况又有点好转时,突然,屠阿壮的心里也是一沉,他感觉到天上突然降下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这股能量无处不在,接着这股能量把他们包裹了起来,而且不断的挤压着他们,想要渗透进他们体内,于是屠阿壮赶紧把体内的灵力形成了一个内在的灵力气泡,抵御这体外的怪异能娘。 接着,屠阿壮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他发现,此时傍晚昏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条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黑线,笔直而粗长,中间漆黑得部分比夜晚还黑。 而这条直线离他们不远,如果从远处看,就会发现,这是一条横在同安山山头上空,巨大而诡异的黑线。 屠阿壮不用想,也知道有麻烦事情要来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他能感觉得出是非常凶险的事情。 于是,屠阿壮在心里召唤帐篷里的二壮来殖装,却发现二壮也是摇摇晃晃的,于是他抱起唐灵珠靠了过去,这才殖装成功。 但是,屠阿壮显然不能一直抱着唐灵珠,而且还要一直摸着她的脸,因为这样他就什么事也干不了了,于是他准备把唐灵珠背在背上。 屠阿壮先是把自己背心的衣服拉了条口子,在把唐灵珠的手掌插进口子里,与他温热的背心贴合在一起,因为唐灵珠秀气的手掌冰冰凉,还惹得屠阿壮泛起了心疼的感觉。 然后他让殖装轻轻的围拢住那个缺口,把唐灵珠的手臂小心的固定住,接着背起唐灵珠转进帐篷,找了根柔软的带子把唐灵珠系在了自己背上,这样,他就能在保护唐灵珠的同时,腾出双手来应付即将到来的麻烦。 做好这一切,屠阿壮刚刚出来帐篷,就看见几个人影出现在了帐篷外面。 这几个人面目狰狞,他们都环绕在屠阿壮的帐篷外面,把这个不大的帐篷包围了起来,看他们的衣着,俨然就是之前跑来找制造麻烦的那几个年轻护卫,但是看脸却认不出来了,因为扭曲的太过厉害,而最为显眼的是他们都有一双大的不正常,而且血红血红的眼睛。 “异魔!!!”唐灵珠惊惧的声音虽然细微,但是她现在是趴伏在屠阿壮的背上,头正好枕在屠阿壮的肩上,所以屠阿壮听得清清楚楚。 “啊!!!你怎么知道这几个怪物是异魔?”屠阿壮一边警惕着,一边问着背后的唐灵珠,虽然他听说过异魔,但是却从未见过。 “以前在帝都我们那个片区出现过一次,所以我看过,就是这个样子,我们那一片基本都被毁掉了,后来还被逃掉了”唐灵珠回答道,声音虽然小,但听着平静了许多,看来屠阿壮的灵力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异魔是能使用魔力的生灵,因为魔力暴走后异化出现的一个种族,但是这种情况极为罕见,而且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而魔力暴走还会出现另外两种情况,一是爆体而亡,这是极为普遍的现象,还有一种情况是能力得到极大提高,这种情况比异魔化还要罕见。 当然,任何情况的出现,都是有一定因素组合而成的,只是世人不知道而已。 异魔因为异化后无限扩大了他们的各种欲望,比如食欲,贪欲,****,杀伐欲等等,所以这些异魔行事很极端,随心所欲,而且因为他们是魔力暴走后的产物,能力一般都很强,而且传说世上有八大异魔王,其能力堪比王者级大能力者。 而这几个异魔护卫其实还不是完全体,异化完全的异魔会回复成原来的模样,只是心里上,再也不把自己当成是人类看待,而是自然而然的形成异魔的极端思维。 ; 第五十六章 同安山生死记 二 看见屠阿壮出来,几个异魔显然兴奋了起来,接着又看见了屠阿壮背上的唐灵珠,几个异魔本就血红的大眼,更是兴奋得红光闪动,诡异的喘息声也愈发的急促起来。 屠阿壮一出来就看着这几个形如怪物的东西,他虽然知道异魔的存在,但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也估计不出这几个异魔的战斗能力,为了避免被围殴,他便抢在几个异魔愣神的档口发动对其中一个发起了闪电般的攻击。 屠阿壮先把殖装尽数凝聚在双腿上,只留下了一小点用来固定背后唐灵珠的手臂,接着通过殖装加强后的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笔直得朝前突袭而去。 转瞬间,屠阿壮就带着残影突袭到了最矮的那个异魔身前,然后他在把殖装转移凝聚在手臂上,挥起拳头一拳向那个矮个子异魔畸变的脑袋轰了过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那个异魔眨眼之间就完成了。 屠阿壮心里想着利用这次突袭能打死这个异魔最好,就算打不死,逼退了它,也起到了突围的效果,他对自己殖装后的奔跑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屠阿壮的突围并没有成功。 因为,屠阿壮身后几个异魔在发现屠阿壮突袭时,他们也第一时间出手了,而且是一齐向屠阿壮背后的唐灵珠袭来,屠阿壮如果不回身招架,就算他能跑出去,唐灵珠也必死无疑。 于是屠阿壮只能急停转身,避开和格挡掉背后的袭击,但他也失去了发动突袭的机会,于是他只能停了下来,而异魔的包围圈也随着他调整,始终让他处于包围圈中间,而且几个异魔也明显的更加警惕起来。 此后,屠阿壮又冲击了几次,试图再次寻找机会脱身,但是他没有想到,这几个异魔的协同能力居然那么好,虽然它们单个个体对于屠阿壮来说并不算厉害,但是它们却一直围绕着屠阿壮背后的唐灵珠这个的弱点进行攻击,和屠阿壮进行着周旋,一直把屠阿壮拖在包围圈内慢慢的耗着他,几个异魔配合起来简直如同一人。 由此也能看出,这些护卫在异魔化后,还能保持正常的智商,也难怪每次有人异魔化,在造成大量伤亡事件后,都能在增援赶到前轻易逃走,很难被捕杀掉。 在冲击了几次都被挡回来后,屠阿壮也没有再继续突围,他需要喘口气,仔细想想办法。 他现在既要维持体内的灵力来抵御体外魔力的侵蚀,还要帮助唐灵珠压制她体内肆虐的暴走魔力,这让屠阿壮在面对几个异魔的联手时,开始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不过还好,几个异魔也像是知道他的厉害,并没有毅然向他发起攻击,而是有意在拖延他。 就在屠阿壮和几个异魔对峙时,天空那条黑线开始起了变化。 黑线突然从中间裂开,就如同将要睁开的眼睛一样,但是这个眼睛却睁开的很费力,稍微睁开一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又从两边强行的又挤得闭上了。 不过,在几经挣扎后,这只悬挂在山顶上方的巨大黒眼,还是挣扎着最终彻底的睁开了。 从下方望去,这个黑色的眼眶里并没有眼珠,而是一圈圈的线条,仿佛连接着一个未知的空间,其实也确实如此,因为这是一个时空裂隙,而且是一个迄今为止世上出现过的,最大的异界时空裂隙。 而造成这个巨型裂隙出现的原因,就是屹立在空间之巅上的世界树的树身上,因为没有树心的支撑,又常年的遭受着异界魔力的侵蚀,终于出现了一个崩口,而崩口的出现,意味着第一道裂痕也为时不远了。 虽然屠阿壮并不知道世界树的情况,但是在那个巨型时空裂隙张开时,他明显感觉到体外魔力侵蚀的压力成倍的增加,身体动作都感觉到开始迟钝起来。 他体内的灵力也越发的狂躁不安,就像受伤后困兽犹斗的猛兽,为了摆脱这个小小的牢笼而痛苦的挣扎着,为了得到脱困的力量,居然激得心里的灵脉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而唐灵珠体内本来已经被压制的魔力,也突然强大了起来,还肆无忌惮的和屠阿壮送入的灵力进行着正面的冲撞。 而几个异魔却兴奋异常,它们等的就只这个时刻,在时空裂隙张开时,一股力量贯入了它们体内,在得到新的力量后,它们毫不犹豫的对屠阿壮出手了,但是仅限于屠阿壮,因为它们现在反而不想伤到屠阿壮背后那个美丽的女孩,因为它们要在击杀了屠阿壮后,好好的享受享受。 一拳,震荡着屠阿壮的内脏,在与几个异魔缠斗良久后,屠阿壮还是中招了,虽然他已经尽力用殖装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但却还是受到了内伤,血从他的嘴里喷溅出来,溅得满脸都是,但是他都来不及伸手去擦,因为他还要应付几个异魔接踵而至的猛烈攻击。 “呼呼呼~”粗重的喘息声直透心肺,屠阿壮已经是气喘如牛,他单膝跪在地上,两手撑地,勉强的支撑着身体不向前栽倒,他不清楚自己受到了多少攻击,应该不算多,但是每一下都伤得不轻。 看见周围几个异魔淫邪的笑容,因为那几个异魔的脸已经开始恢复原状了,从中能够依稀辨认出人的表情。 屠阿壮知道它们的目的是自己背后的唐灵珠,因为缠斗到现在,这个几个异魔都是小心的避免伤害到唐灵珠,而且他也知道这几个异魔在还是人类时,就对唐灵珠起了不轨之心。 想到如果自己死了,唐灵珠会遭到这几个非人邪物的非人虐待,他就感到心痛无比,于是他不在限制体内暴躁的灵力,还不惜一切代价的将灵力引导暴走后,反灌入了灵脉之内,强行扩张了灵脉的引灵速度,却也严重的损伤了他得灵脉。 同安山山道上,一道蓝色光线穿透了黑雾重重的山顶,直通天际,虽然这道光线极细,出现的时间也是极短,一闪即没,但在突然出现时,却是那么的光芒万丈。 只是,山上的人,不是昏了,就是死了,并没有人能够看到这道逆袭的光芒。 但是,却有一些非人的存在,却被这道耀眼的光芒吸引了过来。 ; 第五十七章 同安山生死记 三 屠阿壮在强行扩展灵脉后,虽然灵气聚集的能力得到了极大增强,但是,也伴随着灵脉严重受损所带来的极度剧痛,这是一种能够震撼人灵魂的疼痛,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灵魂之殇。 但是,屠阿壮忍受住了这种剧痛,他也必须要忍受住,因为这个痛,代表着他付出了代价,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就一定要有所收获才行,即使没有,也必须要有,因为,他屠阿壮可是一个不能吃亏的男人。 摇了摇疼得都有点麻木的脑袋,屠阿壮慢慢的站起身来,伴随着浑身的剧痛,他把身体站得如钢筋一样笔直而挺拔,仿佛是想要表达他无所畏惧的态度。 而他原本只能覆盖住半身的殖装软甲,这时却已经覆盖住了他的全身,甚至把他背后的唐灵珠都包裹了进去。 银光闪烁的全身甲,在这昏暗的山腰之上,就如同一座灯塔一样,显得格外的醒目。 同时,屠阿壮也能感觉到,在他体内充盈着巨量的二阶灵力,这些灵力数量之多,已经达到了他身体能容纳的极限,甚至有些灵力都自动的蔓延上了他的眼睛,使他的眼睛都散发出一种微微淡蓝色的光芒。 冷视着眼前那几个逐渐恢复着容貌的异魔,不知为何,屠阿壮居然能一眼就看穿了这几个异魔与他自己实力上的差距,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 而在那几个异魔看来,当屠阿壮跪在地上蓝芒一闪之后,它们在心里就有种不妙的感觉,以至于在屠阿壮起身前,它们都没敢毅然动手。 当屠阿壮站起了身来,冷着目光扫视了异魔们一眼后,几个异魔惊异的发现,这个刚才还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小子,居然让它们心里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畏惧之感。 但是,在强烈欲望的驱使下,异魔们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安,他们异魔化已经完成,欲望无限的膨胀,而在猎物唾手可得之时,这些欲望就压倒了一切的理智。 几个异魔同时一扑而上,想要瞬间将屠阿壮击杀掉,但是,它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击杀机会。 就在异魔们扑击之时,一声爆响传出,屠阿壮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接着,向屠阿壮正面扑来的那只异魔,突然由前冲变成了后仰,撒着暗红的血液在空中翻转几圈后,一路翻滚着摔跌到了山路的另一边,最后撞在一块大石上才停了下来。 只见那只异魔的前脸消失不见了,皮肉全部都陷进了后面的脑子里去,原本是脸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骨肉破碎的凹坑,换成是正常人类,必死无疑,但是,那只异魔居然又摇摇晃晃的想要在站起身来。 不过,它并没能成功站起身来,因为追击而至的屠阿壮,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它的脖子上,随着皮革撕裂的声音响起,它的脖子被屠阿壮这猛烈的一拳从中间彻底打断,凹陷的脑袋也随之飞扬而出,掉到了大石头的后面,它这才彻底的死了下去。 要想彻底杀死异魔,必须彻底斩下它们的脑袋,这是常识问题,只要听说过异魔的人都能知道,其中也包括了屠阿壮。 同伴的死,并没有对其他异魔起到震慑的作用,它们还是遵循着自己的欲望行动,在一击不中后,它们又转身朝屠阿壮发动了第一次攻击。 这也正好符合了屠阿壮的心意,他想一次性把这些异魔一网打尽,省得它们逃散开后,自己还要一个一个的追杀,他知道自己这暴涨的能力并不能持久,因为每过一分的时间,他的疼痛就会增加一分,所以他必须要在痛晕过去之前解决掉左右麻烦才行。 欲望并不是力量,而只是生成力量的催化剂。 于是,屠阿壮的保护欲望和几个异魔的变态欲望,在急速接近后,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人魔混战在一起后,他们拳脚交集的撞击声从山腰上传出,回荡在幽静的山谷之间,显得格外的空灵。 终于,屠阿壮成功取下了最后一个异魔的脑袋,不过他还不能就此放松下来,因为他还要在杀开一条血路,才能活出命来。 就在他和几个异魔殊死搏斗时,数量惊人的一,二阶魔兽从空中的时空裂隙里落了出来,就像是下雨一样,那些魔兽掉得满地都是,它们见人就杀,杀了就吃,吃完了在找,不一会,就把山腰上的商队吃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全都聚集到了屠阿壮和几个异魔周围,只是因为有异魔在,所以这个魔兽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在等待着机会。 这时,异魔死绝,魔兽们便一拥而上,如黑色海浪一样,从山路两边向夹在中间的屠阿壮猛烈的拍打了过去。 屠阿壮火力全开,凭着一双铁拳,硬生生的把左边的黑浪撕开了一个缺口,但是,随即又被后面涌进来的魔兽补上了缺口,硬是把屠阿壮淹没在魔兽之海中。 虽然屠阿壮因为强行扩大灵脉,而使体内灵力的数量达到了斗者三段封顶期,甚至都有点进入二阶混色段的迹象,但是,毕竟还只是二阶。 面对着眼前这些多如蝼蚁的低阶魔兽,他也脱身无能,就是想靠近悬崖跳下去,都做不到,只能屹立在原地尽量的抵抗着四面八方的袭击,虽然几经生死让屠阿壮又了一颗大心脏,但是,内心的绝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滋生了起来。 就在屠阿壮快要陷入绝死之境时,突然,天空一声高亢的鸣叫,接着由云层里穿出了一串火红的身影,这些身影急速俯冲下来,然后凶猛的对着屠阿壮周围的魔兽展开了袭击。 这是一群十几只浑身鲜红如火的巨型大鸟,其中那只带头的大鸟,如果站在地上,起码有屠阿壮一人半那么高大,而且尤以头上如同火焰般燃烧的头冠显得美丽异常,它们身上还遍布着奇异的图案,就如同翻滚着,即将喷簿而出的火焰一样,还散发着火红的光芒。 原来,这就是天空中‘惊鸿’的本体,‘惊鸿鸟’,这惊鸿鸟也是灵兽的一种,它们在世间的数量并不多,而在这同安山脉之中,就栖息着这么一群惊鸿鸟。 这些惊鸿鸟有两个奇特之处,第一是,惊鸿鸟在一定距离内能够心灵相通,一只见物,如同只只见物,而且可以进行记忆传承。 第二就是,它们对于时空裂痕造成的魔力波动极为敏感,所以如果感觉到有时空裂缝会出现周围人口密集的地方时,它们就会尽量提前赶到,并在天空中发出警示,但是由于它们在认主前的战力并不强,所以在警示之后它们就会飞走,以保存种群数量。 可是,为什么这次的惊鸿鸟却会大量的出现,而且直接参战帮助屠阿壮了? 那就是因为屠阿壮那一道告破天际的灵光闪现,引发了这群栖息在同安山山脉深处的灵兽之鸟,万年以前作为正人族战宠时的种族记忆,于是在鸟王的带领下,它们赶来援救这个万年后首次出现的灵力使用者。 虽然有这群惊鸿鸟的参战,屠阿壮感觉到了周围压力稍减,但是由于周围魔兽实在太多,突袭进来的十来只惊鸿鸟就如同扑火的飞蛾般,眼见就要被魔兽之海淹没。 “年轻的正人战士,快到我的背上来,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支撑不了多久的”屠阿壮正协助着身边的惊鸿巨鸟击杀了一只二阶魔兽,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 这个声音显得苍老而浑厚,屠阿壮瞬间反应过来,这语言和二壮的语言类似,于是他赶紧抬头看了看身边那美丽的巨鸟后,毫不犹豫的往那巨鸟宽阔的后背上爬去。 在屠阿壮爬上鸟背后,周围的巨鸟也围拢了过来,在互相帮着击退了周围蜂拥不断的魔兽后,这群大鸟们成功的摆脱了纠缠,纷纷煽动着翅膀飞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逃离绝境了,屠阿壮终于在心里松了口气,接着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巨鸟背上,咬紧牙关忍受着灵脉损伤之痛。 可就在此时,一枚暗红的光点从天上那时空裂痕里激射而出,瞬间击穿了驮着屠阿壮那只大鸟一边的翅膀,那大鸟在骤然失去平衡后,一头栽回了地面,而地上咆哮着的魔兽们,全都一拥而上,再次把屠阿壮和那大鸟淹没在了黑色的死亡之海里。 ; 第五十八章 同安山生死记 四 惊鸿鸟鸟王带着屠阿壮一头栽向山道之上,而其他惊鸿鸟也全都转头来救,想要强行把下坠的鸟王拉拽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从时空裂隙里又飞出了十几粒暗红色光点,这些光点出现后,迅速向悬在空中的十几只惊鸿鸟袭去。 “噗噗~”破体之声响起,半空中血光乍现,每一粒光点都精准的击打在半空中的惊鸿鸟身上,有的惊鸿鸟只是身体或翅膀被光点击中,哀嚎着向地上坠去,而有的惊鸿鸟则是脑袋被光点打了个对穿,还未坠地便已经气绝身亡。 此时,在时空裂缝里,光点出现后,还出现了一个生物,这生物出现时,却是头先出现,然后它在时空裂痕边缘挣扎了半天后,才慢慢的整个从裂缝边缘爬了出来。 这是一个类似人形的生物,大小与人类相若,头生独角,脸上五颜六色,面目全非。 它袒露着上身,结实的肌肉在暗红色复杂条纹的映衬下,显得轮廓分明,还散发着幽幽的暗红色光芒,与时空裂隙周围散发出的光芒类似,而下身穿着一条类似骨质的铠甲裤,身后有三条肉尾,两边短中间长,尾尖还扣着一个类似装饰品一样的东西。 这生物虽然爬出了时空裂隙,但是,就像有一层看不见,但是韧性极强的薄膜一直在阻碍着这个生物出现一样,使它在空无一物的天空中向外爬得极其费劲,狼狈不堪,而且时不时还要被莫名的压回去一截,看着着实有点可笑。 可是,屠阿壮和存活下来的惊鸿鸟们却没有时间嘲笑这个举止怪异的生物,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生物的出现,因为他们必须要对付周围不计其数的低阶魔兽的攻击,根本无暇顾忌其他。 在周围一浪接一浪的魔兽攻势下,聚在一起的屠阿壮和惊鸿鸟们都浑身带伤,眼看着已经就要抵挡不住了,就在这时,惊鸿鸟王那沉稳的声音再次在屠阿壮心里响起,但这次还带着一股焦虑。 “年轻的战士,我们现在已经折翅,无法在带你脱离险境,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可行,但是,这个办法很危险,可能会彻底的破坏你的灵脉,不过我们会尽量不让这种情况出现,你能相信我们,愿意试一试吗?” 灵脉?灵脉是什么?屠阿壮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万分危急,一个不慎,他和唐灵珠,还有这些帮助他的大鸟们,都会彻底的交代在这儿了,所以他急忙在内心回答了惊鸿鸟王。 “我相信你们,我愿意试一试你的方法” 就在屠阿壮内心给出了答案后,在他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光环环绕着他,光环不大,在他身边的惊鸿鸟们身上也依次都出现了一个光环。 接着这个光环突然散开成无视光圈,瞬间笼罩住了屠阿壮和周围的惊鸿鸟,然后光圈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完全笼罩住了他们。 这时,屠阿壮和惊鸿鸟们,就像是在昏暗的山道上,突然结出了几个巨大的蓝色光茧,而周围趁机扑上来的低阶魔兽们,就像是遇见火的冰棍一样,在接触到蓝光茧壁后,瞬间就被汽化消失了。 紧接着,惊鸿鸟所形成的光茧飘了起来,迅速的飞向屠阿所在的光茧,全部融入了进去,使得屠阿壮的光茧蓝光大盛,在闪烁了一下之后,光茧突然爆裂开来,形成了一个环状的蓝光攻击波,攻击波环绕着屠阿壮扩散了出去,所过之处,那些低阶魔兽,全部瞬间汽化成了一缕缕暗红的烟雾。 这时,屠阿壮才从耀眼的蓝光中慢慢现出身影来,他身上已经不是全身连体的银光软甲,而是一身泛着蓝色微光的贴身铠甲,手臂上出现了一个豹头的银光标志。 整个全身铠甲流光溢彩,华丽异常,衬得屠阿壮本来就修长的身体,显得霸气十足。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原来,是惊鸿鸟王对屠阿壮使用了‘灵言契约’,鸟王立得契约是以它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提高屠阿壮的战斗能力。 而这‘灵言契约’其实和‘魔言誓’差不多,但区别在与‘灵言契约’是针对别人而立,并且只有灵兽及其以上的生灵,在互相信任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其实在高阶的智慧魔兽中也有这种技能,但是因为主世界能够拥有高阶魔兽的魔兽使并不多,在加上这些魔兽是被强制召唤而来,根本谈不上真诚互信,所以在主世还未出现过这种技能。 但是,惊鸿鸟由于是心灵相通的,所以其他惊鸿鸟不忍自己的鸟王独自牺牲,于是它们在屠阿壮答应前纷纷随誓,就在屠阿壮答应的一瞬间,誓约成立,所有惊鸿鸟都化成蓝光融进了屠阿壮的体内。 在融入屠阿壮体内后,这些惊鸿鸟融合在一起,强行把屠阿壮体内的二阶‘凝炼’气旋,压缩进了三阶,形成了伪三阶的‘凝变’气室,也让屠阿壮暂时进入了三阶的将者级别。 但这种非正常的跃升,对于只能吸收二阶灵气的灵脉来说,损害是极大的,甚至可能在誓约失效后,彻底的报废,但此时的屠阿壮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别无选择。 在跃升三阶后,屠阿壮心里的疼痛也消失了,其实不算消失,只是一片麻木,已经没了任何感觉。 屠阿壮一挥手,一条蓝芒光刀脱手而出,平行着飞了出去,一路切割着那些低阶魔兽不堪一击的肉体,直到消散在远处空中时,留下了一地的魔兽尸体。 这,就是三阶灵力的威力,与二阶相比简直如同云泥,就算再多低阶魔兽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一刀,一刀,又一刀,一时间山道上蓝芒爆闪,本来围绕在屠阿壮周围黑压压的大群低阶魔兽,正在迅速被屠阿壮消磨着着数量。 眼看着低级魔兽就要被消耗殆尽,屠阿壮即将突围而出时,天空中,一连串暗红的光点突然出现,然后如同雨点一般的往屠阿壮迎头砸来。 从远处看,就像屠阿壮头顶上,突然下起了密集的暗红色雨点一般,显得极为壮观。 ; 第五十九章 同安山生死记 五 暗红色的光点兜头盖面的就向屠阿壮泼洒而下,屠阿壮赶紧举起双手,阻挡在自己和身后唐灵珠的头上。 随着光点临身,屠阿壮身上瞬间升腾起白色烟雾,而那些击打在他周围地上的光点,瞬间就把山石路面打出了无数细小的坑洞,这些坑洞虽然微小,但是入地极深。 随着光点不断的落下,屠阿壮的身上就像被泼了硫酸一样,白色烟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直到最后把他真个身体都掩盖在了这些浓密的烟雾之中。 暗红光雨结束后,一阵山风吹来,这些乳白的浓烟这才逐渐散去,但是屠阿壮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只看见它原来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人多宽的大坑。 原来,屠阿壮是被这些暗红色的光点,硬生生的砸进了地里,砸出了一个坑来,可见这光点的威力之大,而绝非只是好看而已。 此时,站在坑里的屠阿壮两手手臂上,用三阶殖装形成的银光厚盾也被光点打得是坑坑洼洼,而他周围的坑壁上有无数细小的孔洞,那是光点打击在厚盾上后,溅射到一旁形成的。 一跃而起,屠阿壮跃出了那两人多高的深坑,他抬头一看,终于第一次看清了那个来自异界的诡异人型生物,而那生物本来还在空中挣扎着往下爬,在感觉到了屠阿壮的目光后,它也扬起了头来与屠阿壮来了个对视,五彩斑斓的脸上似乎透着一丝惊讶。 就是这一下对视,那人型生物又被无形的力道,把它往时空裂隙的反向拉回去了一截,于是它赶紧在空中做匍匐状,两只手仿佛抓着什么东西一样,这才固定住了身体没有继续往上后退。 而站在下方山道上的屠阿壮,居然感觉到那个人型生物在固定住身体后,貌似还像人一样的松了一口大气,这让他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在对视以后,屠阿壮能感觉到这个异界人型生物很强大很危险,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像动物在危险来临前,都会先天有所警觉一样,所以他要赶紧逃跑,不然,等那生物挣脱约束,可就危险了。 屠阿壮的预感一点没错,这个人形生物的确很危险,就算是在异界,这生物也算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而它刚才的光点打击,本就是它随意的一击,而且这攻击还是被主世屏障削弱以后的威力。 而空中那个史无前例的巨型时空裂隙,为何只出现了一些如此低级的爬虫类魔兽,就是因为有这个生物的出现。 蚂蚁,是永远感觉不到狮子得强大的,更何况,这个异界人形生物,在狮子眼里,都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但是,又因为这个生物过于强大,而且不是魔兽,所以,它直接被世界树订立的世间法则约束住了。 对视之后,屠阿壮扭头就要向山下逃去,可他才迈开一条腿,脑子里就警铃大作,于是他迅速化甲为盾,准备抵御即将到来的可怕攻击。 只见那人型生物在空中抬起一只手来,五指并拢成锥形,对着下面想要逃跑的屠阿壮如同开枪一样的突然后仰了一下,一股臂粗的暗红色冲击波突然出现在五指指尖,然后向下方的屠阿壮激射而出,。 冲击波在脱离那人型生物的指尖时,击穿空气,在空中形成了一圈透明的圆形波纹,发散开来。 屠阿壮的护盾刚刚形成,臂粗的暗红色冲击波就打了上来,瞬间就把他击飞了出去,‘嘭’的一声后,就陷进了山路对面的山体里。 幸好,在接下了冲击波后,屠阿壮又急速用殖装变盾为茧,包裹住了身后的唐灵珠,要不唐灵珠可能会被直接撞击而亡,不过抗下冲击波后,他也受伤不清。 就在屠阿壮还陷在山体里时,空中的人型生物又打出了一击冲击波,这枚冲击波比刚才那一枚要大上许多,在脱手后,直奔着山体里的屠阿壮而去,个头虽然更大,但是速度却比先前那小的要慢上不少。 ‘噗噗噗噗~~’就在冲击波飞在空中的时候,山体里突然飞出了数枚蓝芒光刀,连续斩击在暗红色的冲击波上,激得冲击波暗光四溅,体型也在缩小。 陷在山体里的屠阿壮,看见冲击波在他的攻击下不断缩水,看来效果不错,于是他又奋起余勇,尽全力把自己体内的灵力转化为光刀,连续向接近中的冲击波飞斩而去。 一时间,山道上又是蓝芒乱闪,山体里连续不断的飞出光刀撞上冲击波,那冲击波就像面团一般,被无数的光刀越削越小,但是,在冲击波成功打进山体里时,它的规模还是比第一个冲击波要大上一些。 ‘嘭~~哗啦啦’一声爆响,接着,半边山体在受到巨大爆炸后,垮塌了下来,彻底的把屠阿壮埋在了坍塌的巨石堆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在放出这一发大冲击波后,那个人型生物又向上空滑动了一截,但是却能从它诡异的脸上感到放心的神情,它觉得自己的这一击应该是消灭了下面那个碍事的爬虫,这下可以专注于同主世的规则进行纠缠了。 “哗哗哗~~”坍塌的巨石堆一阵抖动,抖落下了无数的石头,看来屠阿壮并没有被冲击波打死,但是却不知道他伤得有多严重。 一股怒意在那异界人型生物脸上升起,它并不是在生气屠阿壮的气,而是在生它自己的气,对于这么个臭虫,他居然两下都没有拍死,简直有辱它的赫赫威名。 于是,空中的人型生物这次在指尖聚齐起了一个庞大的暗红色冲击波,然后,冲击波在不断的变小,而且颜色也在不断变深,到最后,这个冲击波居然变成了一个玻璃珠大小的纯黑小球,黑得那么的纯粹,如果盯着看,仿佛就要就连目光都会被吸收进去一样。 看着指尖的小球,人型生物觉得很满意,它知道这颗黑球被削弱了不少,如果没有削弱,能接下这一击的生物,在异世九界中都为数不多,不过,即便是被削弱了,但还是能把远处那只正在土里蠕动的臭虫,炸得渣都不剩。 就在异界人型生物抬起手,就要向屠阿壮射出小黑球时,空间突然巨震而起,接着人型生物上空的时空裂隙开始不断的缩小,而拉扯那人型生物的无形力量突然增大,那人型生物在淬不及防下,‘嗖’的一下,被拉回了时空裂隙里面,还包括了它手指尖上那个黑黝黝的小球,然后在压力下,又迅速闭合成了一条粗线,最后消失在了昏暗的天空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这时,屠阿壮才从坍塌的巨石堆中钻了出来,他口鼻溢血,狼狈不堪。 看了看天空,发现那恐怖的存在和时间裂隙已经消失不在,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他确信自己和身后的唐灵珠活了下来,这就足够了。 于是他眼前一黑,脑袋一歪,又跌进了他才钻出来的坑里,昏死了过去。 ; 一章 炎龙帝都 炎龙帝国帝都,龙炎城,帝国第一大城池,位于帝国中北部炎龙盆地内,城池占地极广,周边卫星城镇辐射范围达到八百里,四周有四条横断山脉,成为了帝都四面的天然屏障。 城市常住人口五十万户以上,如果算上周围卫星城镇的人数,人口多达百万户以上,是第一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巨型城市之一,也是帝国政治,经济,科技,军事的中心所在。 城里只要分为九区,划分出了各种功能性用途,而此时日上三竿,在第九区东北角的一间小屋里,有个年轻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举起手,遮挡了一下天上毒辣辣的太阳,屠阿壮眯着眼睛,过了半响才适应了室外那强烈的阳光。 他身后的屋子不算大,但是屋内却被屋主人打理的干干净净,这间屋子的主人就是唐灵珠。 现在是夏天,距离同安山生死斗已经过去了半年,而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屠阿壮都在这间屋子里养着伤势,他当时受得伤实在太重,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完全。 可是,在有殖装辅助的情况下,屠阿壮为何还花费了半年时间来养伤了? 首先,是因为在那场死斗之后,他的灵脉严重萎缩,使他的能力退化到了一阶三段的地步,不能在进行殖装。 屠阿壮能感觉得出来,他的灵脉虽然萎缩了,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报废,如果真正报废了,他也不会继续待在着,因为那是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复仇的资本。 而现在的情况是,他的灵脉就像是被泥沙淤积过度湖泊入口,因为河道入口变得极其狭窄,阻碍了河水的流入,所以汇入湖泊的河水,连以往的千分之一都不到,而河水的质量也不好,所以他才会继续留下城里,想要找到疏通河道的办法。 其实他的体内还留有一点当时进入三阶后形成的三阶灵力,但是那是有其他用处的,不能用在这儿。 其次,在那次死斗后,二壮因为经历过强行三阶殖装,不知为何,在屠阿壮昏倒后不久,二壮也从他的身上脱落了下来,变成了一枚小蛋,小蛋只有鸽子蛋大小,但是银芒微闪,上面还有银白的花纹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摸出怀里的银色小蛋晒晒太阳,这是屠阿壮半年以来一直坚持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这对二壮有没有用处,但是每次他在捧着小蛋晒太阳时,都能感觉到银蛋里二壮蓬勃的脉动,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转头,他又从怀里摸出了另一个小蛋,大小和二壮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小蛋全身散发着火红色的微茫,同时出现的是如火焰一般的花纹,这火红的小蛋,让人有种灼烧的感觉,但其实捧在手里却是感觉温温热热的十分舒服。 这是惊鸿鸟幻化而成的,在唐灵珠交给屠阿壮时,屠阿壮一握在手上就知道了,这种感觉就像他能感觉到二壮就在那个银蛋里一样,他同样也能感觉到那只惊鸿鸟王也在这个火红的小蛋里休眠着。 当屠阿壮昏迷后醒来时,就已经被唐灵珠带到了距离同安山七八百里的龙炎城里了。 一问才知道时间都过了四十多天了,看着唐灵珠苍白憔悴的小脸,虽然她没有具体说明这十来天的经过,但是屠阿壮能想象得出,一个女孩在荒郊野外尸横片地的地方,把他这样一个死沉死沉的大男人弄出来是有多麽的不容易,就更不要说一路上的担惊受怕了。 现在唐灵珠不在家,她应该是去拍卖行了,在屠阿壮修养的小半年时间里,一切的家庭开支和医药费,都是唐灵珠解决的,但在头四个月里,是靠着她做点小买卖来维持,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转。 这不禁让屠阿壮回想起了这半年来的时光,其中最大的变化也要数唐灵珠了。 当时,唐灵珠在带着屠阿壮下山前,在同安山上忍着血腥,收集的很多的一阶魔珠,虽然屠阿壮不知道这些个珠子的价值,但是唐灵珠却知道,她毕竟是商人的女儿,而且是帝都的商人,她从小就帮着父亲打理买卖,所以对这些魔珠的价值十分清楚。 回到帝都后,唐灵珠带着屠阿壮来到了她和父亲住的屋子,为了解决生计和医药费用,唐灵珠只能干起了父亲生前干过的小买卖来维持。 她为什么没有把那些价值连城的魔珠拿去卖了?是因为她不敢,这魔珠极为贵重,私下交易危险太大,在拍卖行拍卖,她的信息就有可能被有心人掌握,而当时屠阿壮重伤不起,她自己又只是个弱女子,所以为了安全起见。 两人在小屋安顿下来后,唐灵珠回来的消息,就在她们那一片传开了,因为唐灵珠在她们那是个名人,从小就招丑女嫉妒,而男的也都不安好心。 由于以前有她父亲在,周围的女人虽然嫉妒,却也不敢太过分,可现在她父亲不在了,还带回来一个要死不活的男人,于是便壮了那些丑女人的狗胆,也肥了那些贱男人的色心。 “小贱货,你还缺男人吗?屋里藏了一个还不够你折腾的,居然还敢到外面来勾搭其他的男人,你勾搭其他的野男人我也管不着,可你却还想勾搭上我的男人,小贱人,你也不看看他是谁家的男人?” 回来还没多久,就有女人堵着他们屋前叫嚣,说唐灵珠勾搭了她家的男人。 其实,是她家的男人自己贼心不死,想用买东西的机会去调戏做着买卖的唐灵珠,却被唐灵珠冷着脸一通臭骂后,灰溜溜的滚蛋了,可这事传到了他的丑婆娘耳朵里,就完全是唐灵珠的错了。 不过,这种专门扣屎盆子的事,怎么说的清楚,如果去吵,只会越描越黑,于是唐灵珠看着昏迷中的屠阿壮选择了忍让。 可是,有一就有二,那些臭婆娘本来就是来故意找事的,一看见唐灵珠这么好欺负。 于是,只要她们的男人一旦到唐灵珠的摊子上买了什么东西,她们就三天两头的堵着屋子闹,最后闹得唐灵珠无可奈何,只能每天很早起来,去别的地方做买卖,中间还必须照顾屠阿壮,其中的艰辛和凄苦,她也只能含着眼泪,默默的往自己肚子里咽。 她只能期盼着屠阿壮能早点醒来,但是如果醒不过来,她也会一直这样守护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 二章 恶狗临门 三个多月前,屠阿壮刚醒不久,因为内伤还是很重,所以只能下床后,在屋里轻微的活动,由于摊位摆得远,不在这个区,所以唐灵珠每天必须早早的就收了摊位,回到小屋里来照顾屠阿壮。 由于收入少了,生活更显拮据,为了尽量保证屠阿壮的营养和医药费用,唐灵珠自己则是能省就省,人因此都瘦了一圈,但这却丝毫没有损害唐灵珠的美丽,反而让她越发的清丽了。 “阿壮哥,珠儿今早在摆摊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珠儿泼了一瓢水,可不知道是怎么的,那水就结了冰茬子,吓了珠儿一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在扶屠阿壮下床时,唐灵珠给他说起了一件今天发生的怪事。 她喜欢把每天在外发生的事情都讲给屠阿壮听,一来是给屠阿壮解解闷,二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讲,而且讲了之后心里很舒服。 “真的假的?结冰?我也不知道啊,现在这天儿也应该不冷了啊?”屠阿壮起身下床后,伴着唐灵珠的搀扶坐在椅子上回答道,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珠儿,谢谢你,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等我再好点了,就好办了,你也不用这么辛劳了”看见唐灵珠消瘦的脸颊,屠阿壮能体会出唐灵珠这段时间的辛劳,于是他情真意切的说道。 “阿壮哥,不用谢,珠儿的命都是你救的,做这些本来就是应该的”看着屠阿壮恳切的目光,唐灵珠温婉的低下了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感动的红晕,虽然这些事是她自愿做的,但是谁做了事,又不想被别人肯定了?更何况是被自己的心上人肯定。 “珠儿你别这样说,我当时救你的命,其实~~”屠阿壮赶紧抢话道,他不想唐灵珠是因为他的恩情,才被约束在他的身边。 他对唐灵珠已经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愫,在经过这次同安山死斗后,他发现自己以后的路都将伴随着死亡,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所以他更不想将唐灵珠这个弱女子牵扯进来。 可屠阿壮话还没有说完,一根芊芊玉指就点上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于是他只能闭嘴,扬起头来看着唐灵珠。 唐灵珠用指头制止了屠阿壮继续说下去,在经过这次生死之后,今天又把话都说到这了,于是她终于也鼓起了勇气,想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说给这个长着木头脑袋的男人听,但让一个女孩这么直白,她也会很羞涩,于是只能别过头,红着脸去,不去面对屠阿壮。 “其实,其实珠儿~~”唐灵珠的话本来就已经很小声了,可还没说完,就被‘当当’响的檑门声音掩盖了,也打断了唐灵珠的心里话。 “你个勾搭野男人的小贱货,你给我出来,你今天是拿什么东西砸了我家侄子的头?你给我出来说清楚,别以为躲在屋子里就完事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声音出门外传来。 这臭音的主人就是前段时间,时常堵在屋外辱骂唐灵珠的那些臭婆娘的其中之一,后来唐灵珠搬了小摊,进进出出都避着她们,所以自从屠阿壮醒了后,这些个恶婆娘也都没找到机会再上门来闹事,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又来了。 以前屠阿壮在昏迷时,唐灵珠能忍耐这些人的污言秽语,但是这次,当着屠阿壮的面说她在外面勾搭野男人,她却格外不能忍受,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她也激动的向外走去,要出去和那个恶婆娘当面对质,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咣当’ 屋门打开了,唐灵珠满面泪迹,激愤不已的走了出来。 此时屋子外面站着一群人,最外面围着一些面色猥琐的男人,而站在当前叫骂的就是以前常来堵门的那几个泼妇之一,别人都管她叫肥婶,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 在肥婶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二十来岁,一手捂着头,本来长相还行,可一看见唐灵珠出来,就两眼贼光乱晃,而这男子唐灵珠却是认识的。 一看见这个男人的目光,唐灵珠就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其实她今天回来得格外早,一方面是照顾屠阿壮,还有一方面是他早上摆摊时,就是这个男子想要调戏她,一直不断的在摊位边污言秽语,最后甚至想要强行去摸唐灵珠的手。 激愤的唐灵珠就拿水泼那个男子,结果水在空中突然变成了冰锥,一下砸在了那个男子头上,当时就把那男子砸晕了过去,于是她只能赶紧收拾了东西回来了。 本来想着以后在换个区摆摊,躲过去就行了,也就没和屠阿壮说,可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追到了这里,还纠结了肥婶骂上了门来。 “肥婶,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了?珠儿什么时候在外面勾搭过什么野男人,你说话要讲良心啊,可不能平白毁了我的清白”带着哭腔,唐灵珠激动的努力辩解道。 “哎哟哟,大家伙儿可都看看啊,就这个小骚皮子,在我们这片可是骚出了名的,还好意思在这和老娘说她自己清白,可不要笑死大家了” 肥婶一手拎着花手绢叉在肥腰上,如果那也能算是腰,一手指着唐灵珠尖声说道,手还翘着兰花指,可惜那小拇指都有胡萝卜粗,简直丑不堪言。 “你~~你~~”唐灵珠气得全身哆嗦,手指着肥婶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屎盆子扣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在辩解,她也说不清。 看见唐灵珠气得哆嗦,肥婶得意的翘起了她那肥硕的三层下巴,她就是见不得这个唐灵珠的好,只要唐灵珠不高兴,那她就高兴,但是她没忘记今天的正事,那可是别人出了银子的。 “好,我也不和你扯以往你的那些个下贱事,就拿今天的事儿来说,你先是勾引我们天少爷,然后趁人不备砸晕了人,偷了天少爷的钱包就想跑,你还要脸不要?” “珠儿没有偷他钱包,呜呜~,你诬陷好人,是他先想要对珠儿动手动脚,珠儿才用水泼他,可不知为何却变成了冰,呜呜~”唐灵珠蹲在地上大声哭了出来,这样当着自己的面颠倒黑白诬陷自己,终于引爆了唐灵珠这些时日里的委屈,让她彻底崩溃了,哭得是伤心欲绝。 看见唐灵珠大哭不止,肥婶更是得意,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她趾高气昂得像一只骄傲的蛤蟆。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飞出了一个凳子,朝着肥婶的肥头就飞了过去,接着,屋门前也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 三章 狗仗人势 ‘哎呦’一声惨叫,肥婶应声跌倒,就像推到了一座肉山一样,众人看着就感觉这肥肉团子在跌倒后,貌似还在地上弹了弹。 “杀人啦,小贱皮子的野男人出来杀人啦,大家都来看看啊,哎呦哦,可疼死老娘了,个杀千刀的,哎呦哦~”倒地后的肥婶一咕噜就坐了起来,动作敏捷得和她的吨位完全不成正比,然后抱着手臂哀嚎不已,其实她手臂上的伤并不重,也就是点擦伤。 屠阿壮扔出来的凳子,力道其实并不大,一来是他本来就很虚弱,二来是他还没有狠辣到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地步,毕竟这里是帝都,何况还只是个碎嘴子犯贱的肥婆子,他的目的只是要这个讨人厌的肥婆子闭嘴而已。 所以在凳子临门时,肥婶抬手就把凳子挡了下来,但是她自己膘肥体大,一下失去平衡,居然自己来了个蛤蟆打挺肚皮白。 如果屠阿壮是全力一扔,别说她是用手挡,就是拉来一堵墙,也未必挡得住。 可让屠阿壮没想到的是,这一凳子的恐吓,不但没让肥婶闭嘴,她反倒是越发的不依不饶起来,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一时间满口的污言秽语,颠倒黑白,反正怎么恶毒怎么来。 “死婆娘,闭嘴,在不闭嘴,老子真收了你的命”一声爆呵,屠阿壮脸上冷若寒霜,一丝杀意浮现心头,他是真动了杀机了,因为他不能忍受这个恶婆娘对唐灵珠一再的诋毁。 还别说,这一声呵斥真的让肥婶闭上了嘴巴,虽然肥婶嘴巴贱,心眼坏,做事也缺德,但是毕竟在这世上摸爬滚打,活了大半辈子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点的,屠阿壮的一声呵,那威胁感如有实质,把她吓得够呛,她知道这个男的是真动了杀心。 肥婶赶紧闭上了嘴,她扭头给身旁的天少爷递了个脸色,意思是他男人你就自己搞定吧,你给的钱也就值这么多了。 天少爷一看肥婶的眼色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他刚才看见屠阿壮出来时,就是一股无名火起,他觉得这个男人居然敢捷足先登,抢在他前头采了那朵鲜花,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过那朵鲜花实在太美,就是残花,他也不放过,不过刚才屠阿壮那一声吼,连他都吓了一跳。 “小子,不怕告诉你,小爷我是麒麟会的,而且是来找那姑娘讨要说法的,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你也别不识抬举,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现在你自己滚了,小爷也不为难你” 这里毕竟是帝都,万事都有规矩要讲,麒麟会也不可能为所欲为,所以天少爷准备讲讲道理,毕竟他有把柄在手。 这个天少爷不愿意承认,他想讲道理,其实是因为刚才屠阿壮的那一声爆呵,让他心里无端端的发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所以这才想来讲道理,要不依着他以往的脾气,早就上手了。 其实,那是屠阿壮在历经数次生死磨砺后,无形中形成的一股子煞气,久经沙场的兵将,杀人无数的土匪之类的人物,身上也会多多少少有这种煞气。 “我是他男人,想让我滚?你还没那个本事,麒麟会也会讲道理?好,你想要讨个什么说法?说来让我听听,说不清楚,别怪我打断你的狗腿”屠阿壮嘴角微翘,冷笑着厉声说道。 麒麟会!居然又见麒麟会,屠阿壮现在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他也到是真想听听这流氓是要讨的哪门子说法,毕竟他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那小娘皮使美色诱惑小爷,趁机把小爷砸晕,当时街上的人都看到了的,然后她还盗了小爷的钱袋子,那钱袋子里的钱也不多,也就三十枚金币,你还回来,小爷也就不难为你们了,要不,今天可别怪小爷不客气”三十枚帝国金币可不是小数啊,就是当初屠阿壮得的工会联邦赞助,也只有不到五个金币,就能让他潇洒到长一段时日的了。 看见屠阿壮居然连麒麟会都不怕,也可能是不知道,但不管怎样,从屠阿壮那冰冷的表情中,天少爷知道屠阿壮说要打断他的腿是当真的,这更让他发怵。 所以在只身一人的情况下,天少爷也没在屠阿壮滚不滚的问题上继续纠缠,然是那唐灵珠打晕来说事,当然,钱袋的事自然是栽赃陷害的,是为了加重手上的筹码。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拿你的钱袋子,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唐灵珠说道,她在听见那个天少爷栽赃陷害后,又激动起来。 “小娘皮,你还敢狡~~~啊~”天少爷话还没说完,又有一只板凳飞了出去,直奔天少爷的小腿而去,‘啪’的一声响后,天少爷在短促的惨叫声中,应声向前跌倒,扑在了肥婶的身边。 “闭嘴,在嚎我就废了你另外一条狗腿”屠阿壮冷言威胁道。 威胁瞬间奏效,虽然疼痛不已,但是天少爷还是赶紧闭上了嘴巴,但是因为疼痛,他嘴巴一鼓一鼓的喘着气,就像一只卧在母蛤蟆旁边的公蛤蟆。 “小娘皮这类词我是真不爱听,一听到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下次下手没轻没重害了性命可别怪我,懂吗?”屠阿壮一手指着天少爷厉声说道,眼中寒芒一闪。 屠阿壮虽然是指着那个天少爷在说话,但是周围的人,包括坐在地上的肥婶都能感觉到,屠阿壮如同在向他们说话一样,一股寒意浮上众人的心头。 “知道了?”屠阿壮还是看着天少爷问道,天少爷赶紧点点有,一点声音都不干发出来,同时,周围人包括肥婶也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就给我滚蛋” 肥婶和天少爷听到这话如蒙皇恩,赶紧都一溜烟的爬起来逃了,但天少爷断了腿,逃得慢,他簸着脚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走着。 虽然他一路都没敢回头看,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屠阿壮那煞气十足的眼神一直搁在他身后,寒芒刺背,虽然恐惧,但是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眼睛里闪动着复仇的疯芒。 周围的人也如同天少爷和肥婶一样,在屠阿壮出声后,赶紧转身夹着沟腚子离开了,连屁都没人敢放。 ; 四章 不依不饶 看见天少爷跛着脚逃出了视线之外,唐灵珠赶紧去扶着屠阿壮,她知道屠阿壮的伤势还很严重。 被扶住后,屠阿壮也松了口气,虽然他不怕那个瘪三混子,但是如果牵扯到麒麟会,以他现在的情况,还是很麻烦。 麒麟会这个帮会就像一颗寄生在帝都的毒瘤,他们在傍上稽能司这根大腿后,更是心狠手辣,龌蹉必报,在中央派系范围里,专为稽能司头头们敛财和做一些下作的勾当,所以虽然是在帝都,麒麟会也是胆大妄为,起码对于平民百姓是如此,而如果这个天少爷真是麒麟会的,那么他就很有可能会带人回来报复。 “珠儿,你收拾一下,带上值钱的东西,我们还是先避一避,毕竟我现在还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还有珠儿在,屠阿壮不想冒这个险,如果珠儿在自己眼前有个好歹,他感觉自己会崩溃的。 “好,珠儿听你的,但是我们要躲到哪去落脚了?家里没什么现钱了,只剩那些魔珠子了,如果拿去卖,万一引来更多的歹人怎么办?”珠儿焦虑的应声道,她也知道现在的处境,但是却想不出办法。 屠阿壮试着运转了一下体内的灵力,虽然还剩了一点三阶灵气,但是因为灵脉和身体都太过虚弱,所以根本调运不动,还引得灵脉一阵的疼痛。 “我们出城”屠阿壮经过慎重考虑后说道。 暂时不能在城里呆了,帝都虽然不小,但是麒麟会如果刻意要找他们,应该还是能找到的,虽然为了一个小痞子这样做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他们必须出城。 “好”唐灵珠一边扶屠阿壮坐下,一边回答着。 回到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主要是带上那些魔珠子后,唐灵珠和屠阿壮两人一人蒙了一块白面巾,带了一个遮阳斗笠后,就往城门赶,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因为屠阿壮拖累着,走得却不快。 可是,就在屠阿壮二人出门时,身后已经有两双眼睛盯上他们了。 这两双眼睛的主人,是这一片的两个二流子,平时就爱做点偷鸡摸狗的事,但要他们杀人放火把,他们又没这个胆子,所以一心想要加入麒麟会吧,却又找不到门路。 两人刚才在看热闹时,知道那天少爷居然是麒麟会的,就上了心了,他们猜测那天少爷吃了这么大的亏,依着麒麟会的习惯,很可能会回来报复,而那对野鸳鸯也很可能会逃跑,所以就自动的盯上了哨,想以此为契机,加入麒麟会。 “老大,刚才那对野鸳鸯就是住这个屋子,那小娘皮长得那叫一个美啊,你看见就知道了,呵呵呵~哦呦呦疼死我了” 果不其然,在屠阿壮二人走了一段时间后,就来了一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而其中一个人背上背着的,正是被屠阿壮打断了狗腿子的天少爷,他一脸戾气的淫笑两声,又痛苦的呻吟起来。 “是麒麟会的大哥们吗?,那对野鸳鸯已经跑啦,我兄弟跟上去了,但是那野男人有伤,他们逃得不快,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追上去”就在众人要上前砸门时,从屋角阴凉处窜出来一个人,一脸献媚的说道,这个人就是那两个二流子中高的那一个。 在砸开门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后,一众麒麟会凶徒便跟着那高个二流子,沿着另一个二流子做的记号,也往城门口追了过去。 抬头望去,帝都城门已经远远在望了,于是唐灵珠扶着屠阿壮加快了脚步。 这是帝都外四门的南城门,由一大两小三个门洞组成,平时只开两个副门,也足够这偌大一座城池的人口流通之用,可想而知这城门有多麽巨大,镶嵌在护城墙上,仿若穹顶。 一刻钟后,屠阿壮两人来到道路尽头,人流量也明显的增多,因为在拐个弯,就会进入直通城门的宽大主干道,可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不远处,也出现了那一群麒麟会帮众的身影。 刚刚拐上了主干道,二人就被麒麟会帮众追上了,屠阿壮只能把唐灵珠护在身后,退到了墙边,那十几个帮众也一拥而上,把他们围了起来。 他们的举动惊动了街上的行人,行人们纷纷避让,但是并没有散去,而是自觉的聚在远处看热闹,窃窃私语的声音嘈杂不堪。 “小杂碎,伤了老子的人还敢跑?说吧,今天想要怎么死?” 说话的人就是天少爷口中的老大,他四十来岁,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麻子坑,反正长相是有点惨,所以外号叫鬼脸,麒麟会的一个外围高级打手,一身一阶三段的本事,在一般场合还是混的开,所以自己也收了一些小弟,小弟都叫他鬼哥。 这鬼哥其实也不是真想来为那个天少爷报仇,他是个色鬼,听说那小娘皮美若天仙,所以他也想来尝尝鲜,顺便还能搞点小钱花花,其实他也不敢当街杀人,毕竟这里是帝都,但是伤了他的人,他也必须有所表示,起码要打断两条腿,要不以后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你说想让我怎么死?”屠阿壮阴着脸沉着声回答了一句,那鬼哥的话触怒了他的底线。 虽然屠阿壮白布遮脸,但是他说话时,挺腰拔背,怒眉神眼,眼中寒意升腾,杀气外泄,反倒呛得鬼脸没能接上话头。 “那边几个人,你们在干什么?”屠阿壮和麒麟会帮众引起的混乱,也引起了在街上执勤的巡查兵士注意,他们费了半天劲才挤过人群,带头的队长开口呵道。 “队长,不好意思,是我,麒麟会的老鬼啊,这小杂碎欠钱不还,还伤人在先,我们只是来讨个公道的,马上就把人带走”鬼脸听到声音,丢下屠阿壮两人来到那队长身边,亲热的说道,眼中还在使着眼色。 “哦,鬼哥啊,那你们赶紧的,要不这么堵在大街上,让兄弟们怎么向上面交代啊”队长也是转换了语气,亲切的说道,他能看懂鬼脸的眼色,知道这次卖鬼脸一个面子,以后是有好处的。 “那好,那好,我们马上就完,马上就完”鬼脸一脸亲热的回答道。 接着他转过头来,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先指着屠阿壮两人,然后往边上的巷子比划了一下说道:“动手,”示意手下先把人弄到巷子里去在收拾。 众手下得到指示后,一拥而上,而屠阿壮也做出了反击的准备。 ; 五章 贪生怕死 俗语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 所以,屠阿壮虽然重伤在身,可对付这些个不入流的流氓小混子,却完全没有问题,所以他一拳一个,劈头盖脸就把那些扑来的麒麟会小流氓打翻在地。 不知道屠阿壮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些小流氓都是伤在脸上,一个个鼻梁塌陷,门牙断裂,满脸的鲜血淋漓,扑在地上痛苦蠕动着,先不说伤得重不重,光是看着都觉得痛。 屠阿壮打完一圈流氓,也牵动了内伤,一口血腥涌上喉头,但他强行忍着没吐出来,‘咕噜’一声又咽回去了肚子里。虽然内脏疼痛无比,但他还是把身子站得挺拔,他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麒麟会名声太臭,做事太毒,他们只要抓住你一点点把柄,当然,这把柄九成九都是栽赃来的,轻者破财免灾,重者家破人亡,所以当围观路人看见麒麟会的人被人收拾时,都觉得十分解恨,人群里也传出了一阵阵的喝彩声。 手下不堪一击,瞬间就被人打得满地乱滚,这让鬼脸的脸色难看之极,他刚才说的狠话,现在就像迎风尿尿敷满脸一样,让他颜面尽失,所以他必须要亲自动手找回面子。 当然,他也只能亲自动手,因为他的手下们都还在地上乱蠕。 “找死!” 鬼脸一声大喝后,冲过去照着屠阿壮面门就是一拳,使得力量也是极重,但是屠阿壮也不示弱,迎着拳头就是一拳对轰上去,接着两人以快打快,拳骨交击之声连串响起。 对垒一阵后,鬼脸后跃退开,两人拉开距离,摆着架势互相对峙着,他吃惊的发现对对面那小子的实力着实不弱。 虽然鬼脸只是一阶三段,他始终无法跨进二阶,不能使用魔技,但是这些年来,他对自己身体的淬炼从未停止过,所以他对自己纯粹的肉体力量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没想到眼前这人也有着不弱于他的肉体强悍度。 “啊~” 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了两人的对峙,鬼脸又重拳出手了,因为他逮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唐灵珠一直被屠阿壮护在身后,在屠阿壮把扑上来的小混混收拾掉现场只剩一个带头麻子脸时,她便听从屠阿壮的吩咐退到了一边。 她知道屠阿壮是怕等会打斗激烈会牵连到她,其实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在屠阿壮身后,也会成为屠阿壮的软肋。 离开屠阿壮的身后,唐灵珠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水槽边,这个水槽是防火水槽,有时也会被用来给坐骑当饮水槽。 城里大街小巷上有很多这种水槽,是为了预防火灾用的,这些水槽都是就近的居民在管理,在这烈日炎炎久旱无雨的夏天,极易发生火灾,所以水槽里的水基本都是满的,唐灵珠赶紧用水槽上的瓢盛了一瓢水端在手里。 唐灵珠想起了早上自己泼水成冰的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抱着侥幸心理,她决定要在试一试,希望在必要时能帮上屠阿壮的忙。 当唐灵珠抱着水瓢转身时,屠阿壮已经和麻子脸壮汉站在了一起,两人快速的纠缠,让无法插手的唐灵珠看得极度紧张。虽然屠阿壮和麻子脸的攻防切换得很快,但是唐灵珠却能够看清楚他们每一次的攻击和防御,自从在同山上醒来后,她就一直有种无法形容的动态静止感,直到最近,有时她觉得连福音虫采蜜时煽动的翅膀,都能看清清楚楚。 一阵恶斗后,两人分开对峙,虽然唐灵珠知道屠阿壮在搏斗上并没有吃亏,但是她很担心屠阿壮的伤势。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屠阿壮突然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他白色的面纱上,一片猩红,身体也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那一抹血红看在唐灵珠眼里,就像是她心里抽出的血一样,心口突然剧痛收紧,接着她又看见那个麻子脸壮汉趁机一拳就向摇摇欲坠的屠阿壮打去,要是打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唐灵珠尖叫着义无反顾的往屠阿壮身前扑去,如果可以,她愿意帮屠阿壮挡下这致命一击,如果可以,她愿意为屠阿壮牺牲自己。 虽然距离并不远,但是麻子脸的攻击极快,唐灵珠知道她自己的动作却并没有她的思维那么敏捷,她无法帮屠阿壮当下这致命一拳。 她在心里怨恨自己的无能,也在渴求力量,渴求能够帮助到屠阿壮的力量,希望奇迹的出现。 其实,在同安山时,唐灵珠被巨大的魔压侵蚀身体,本来她的结果会和其他人一样,不是死了,就是异魔化了。 但是,因为有屠阿壮一直在用灵力压制着她体内的魔力,促使唐灵珠的身体在快速的适应和储存着这些压缩后的魔力,在时空裂隙消失唐灵珠脱离魔压侵蚀后,居然让她达到了一阶与二阶之间混色段,只要一个契机就能突破二阶。 而且因为唐灵珠异于常人的血统,所以她觉醒的能力十分罕见,并不属于二阶的传统两系,近战系和远程系,而是属于特殊的精神系中最为神秘的分支,元素系,暂时表现为水元素使。 所以,在唐灵珠极强的精神力量作用下,奇迹出现了。 首先是她身上那些魔珠里的魔力倒灌进了她的身体,使她在危机关头成功的突击了二阶,正式进入了斗者行列。 接着,她手上水瓢里荡漾出来的水,在接触到了她手上的皮肤后,瞬间幻化成无数细小冰锥,溅射而出。 最后,这些细小冰锥全部都打在那个麻子脸大汉的侧身上,把那大汉直接横着从空中打飞了出去,摔进了人堆了,而周围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少人纷纷被飞来的麻子脸绊倒在地,其他人也纷纷避开。 唐灵珠虽然手脚发软,但是她还是赶紧过去扶起跪倒在地的屠阿壮,想把屠阿壮带离这里,但是屠阿壮却没有走,他在唐灵珠的搀扶下,来到鬼脸摔倒得地方。 “别,别杀我“鬼脸正咬着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半边身子血肉模糊,可是当他看见屠阿壮在唐灵珠的搀扶下来到他面前时,他一下又跪倒在地上,看着边上的唐灵珠,眼中恐惧不已。 屠阿壮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鬼脸,那深邃的双眼向两个泛着死光的黑洞,看得鬼脸毛骨悚然,浑身颤抖,其实屠阿壮就是在考虑要不要动手。 “小兄弟,这里是帝都,可别动手,在说你身边的姑娘如此厉害,这些欺软怕硬的渣渣,以后也是不敢在找你们麻烦的”不知围观人群中是谁看出了屠阿壮的企图,出声劝解道。 听了这话,屠阿壮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人,愣了一下神后,还是放过了鬼脸,在唐灵珠的搀扶下,蹒跚的隐没在了小巷子的阴影里。 ; 六章 商贾之女 屠阿壮顾虑到这是帝都,所以没有痛下杀手,但是他们也没听信那路人的话留在城里,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选择了出城避祸。 悄悄在帝都周围的农庄找了间屋子住了十几天后,唐灵珠带在身上的钱已经捉襟见肘,但她并没有告诉屠阿壮,她不想让屠阿壮为此操心,只想让他安心休养伤势,于是唐灵珠决定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自打那天使用了水化冰后,唐灵珠就一直在默默的做着修炼,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这个技能,随着熟练度的提升,她可以在一天内使用两次水化冰技能,还不至于当场脱力。 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现在可以不用直接接触水就能发动技能,但是这个间隔距离仅仅只有二十厘米。 虽然唐灵珠这个水化冰技能的威力不算大,但是胜在发射速度快,而且形成的冰锥越是细小,数量就越多,所以聪明的唐灵珠便依靠这一特性想好了水化冰的利用之法。 这天中午,在屠阿壮午睡后,唐灵珠又乔装打扮成男孩,进城而去,她这是准备去卖掉部分的魔珠来维持生活。 进城后,唐灵珠没有直接去拍卖公会,而是先去买了一小瓶液体带着身上,这才往赶紧往拍卖公会赶去。 离南城门不远的商业街上就有一家拍卖工会,这拍卖工会的前身其实就是各个典当行,都有自己的老板,只是在加盟了工会联盟后,由工会联盟把他们整合在了一起,才形成了拍卖公会。 唐灵珠进入拍卖工会的大堂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十来个柜台,柜与柜之间用一块木板隔着,每个柜台外面都挂着一块布帘,而在大堂一角,还有几个单独的小包间,这就是买卖双方讨价还价的地方,而在她身后的一整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交易信息。 拍卖公会的买卖主要是三种,第一种是双私交易,就是买卖双方都是个体,一人在拍卖工会登记挂牌后,另外有人如果需要或者有货出售,就可以接单后直接进行交易,拍卖工会负责联系双方和提供场地,期间只收取服务佣金和场地费用,如果你不方便本人出现,也可委托拍卖工会里懂得行情的专业人士出面洽谈。 第二种是委托交易,就是你在登记挂单物品或者求购信息后,一直无人问津,那么你就可以委托拍卖公会来帮你寻找买家或者卖家,期间你无法与对方接触,价格的磋商也只能由工会在中间传达,并且在交易成功后,拍卖工会会从中抽成。 第三种是公私交易,就是你直接把东西卖给拍卖工会,或者找拍卖行直接求购东西,当然这也要看工会要不要和有没有,并不是什么破铜烂铁工会都收,他们也不卖柴米油盐之类的零散日用百货,这里交易的主要都是些大宗商品,或者附加值高的个体商品。 唐灵珠回头仔细的看了看身后的信息墙,并没有发现魔珠的买卖信息,这让她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虽然她知道魔珠都是高价值商品,但是其间的价钱却相差极大,她并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魔珠到底是个什么价钱。 不过鉴于现在紧迫的生活现状,即使是亏本,也必须先要卖掉一颗在说,而且她今天就只带了一颗魔珠在身上。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一个公私柜台空了出来,于是唐灵珠赶紧钻了进去,进去后,她还转身来把身后的布帘整理了一下,让布帘遮挡得刚加严实,她这才放心坐下。 “客官,你是买啊?还是卖啊?”柜台栅栏里,一个二十来岁的伙计脸上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在看见进来的人后,他却兴趣缺缺,因为进来的那小子虽然做的神秘兮兮的,腰间还奇怪的挂着两个装水的竹筒子,但是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好货在身的人。 “值钱的东西你能做得了主吗?”唐灵珠坐下后赶紧问道,她有点紧张。 “可以啊,只要你能拿得出来”伙计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一丝讥讽悄然出现在他的脸上,这样咋咋呼呼的小贼他见得多了,以为自己偷了什么宝贝,但其实只是些寻常之物,而那些真能拿出好东西的人,一般不是败家子,就是上了点岁数,有一定阅历的三只手。 “那行,你给估计估计这珠子的价钱”唐灵珠摸出了魔珠,慢慢的放入面前的绒布小盘里,而她也一直在观察着那个伙计的表情变化。 “哦,这珠子一般,不过也值点小钱,至于具体价钱嘛,我要仔细看看才能定得下来”伙计轻描淡写的说着,满脸的淡然,接着他抬起手就想来拿珠子。 “不急,我还要考虑考虑到底在不在这儿卖,看来还得多去几家才成啊”唐灵珠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虽然那伙计现在一脸的淡定,但是先前当他看见魔珠时,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唐灵珠明锐的观察到了,毕竟是商人之女。 “别别,价钱好商量,好商量嘛”伙计这下淡定不住了,他随着唐灵珠一起起身,手里做着挽留的手势,嘴上也没闲着,生怕这单生意跑了,他的提成也就完蛋了。 “那好,想让我留下,你就给我报个实在价钱,别给我玩虚的,小爷我不吃这套”唐灵珠也不坐下,就这么贴着布帘站着说道。 “一金,就这个宝珠的品相来说,这个价钱已经不错了”伙计还在努力这,他以为唐灵珠不知道自己手上拿得是什么,所以企图诱导唐灵珠以为自己手上的其实就只是一颗黑色的宝石而已。 唐灵珠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只露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但是配上她那张伪装的大黑脸,却有点傻不拉几的感觉。 “两金,这已经是高价在收购了”伙计看见唐灵珠不动心,但却没走,就又抬高了一点价钱,只是一点。 “实话告诉你把,我知道自己手上拿着得是一颗魔珠,你别什么一金两金的糊弄我,看你一点都不实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满意,我立马走人,整个帝都又不是只有这一家拍卖行”唐灵珠做了个转身欲走的姿势后,回身说道。 他其实也不想找其他拍卖行了,至于这最后通牒,只是她用来榨这个伙计的,她只想赶快以最有利的价钱卖出去,然后带着钱回去找屠阿壮,因为屠阿壮可能就要醒了。 “那,你等等,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去叫人来在和你谈价钱”在唐灵珠说出魔珠二字,又下了最后通牒后,这个伙计便以为唐灵珠了解行情,于是终于败下阵来。 “好,你去叫人来,我在大堂等你们”唐灵珠一脸的理所当然,看着伙计转身进去,她也赶紧转过身来,此时,她这才忍不住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因为她知道拍卖行伙计的最高权限是二十金,也就是说这个珠子一颗的价钱在二十金以上,如何能不让她惊喜。 不过她又赶紧平复了心情,整理表情后,出到大堂来,既然知道了底价,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拍忙行来人洽谈后,尽量争取到更高的价钱而已。 ; 七章 讨价还价 不多时,那伙计从柜台里出来,他看了看大堂,发现唐灵珠还在,便招呼到唐灵珠,示意她去旁边的小包间,有人里面等他,然后那伙计又回到柜台里去接着干自己的活了。 打开门,进了包间,唐灵珠发现里面已经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站在桌子对面的椅子旁等着她。 这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穿着,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人物,他看见唐灵珠进来,满脸微笑的做了个邀请入座的手势,唐灵珠一看,赶紧关上门,紧敢几步走进去,不过还没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得开口问道:“先生,你可做得了魔珠交易的主?” “本人是这家铺子的管事,当然能做得了主”男人保持着微笑道,等唐灵珠坐下后,他这才坐下。 “那行,我也不多话了,我们抓紧时间把,如果价钱我不满意,还可以趁着天色多跑几家”唐灵珠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魔珠掏出来放到了面前的丝绒布托盘上。 管事拿起魔珠开始鉴定,表情也严肃了下来,他先看了看色泽,然后又拿出一个做工精细的石头小天平,把魔珠放上去称量后说道:“客官,不知道几个月前的同安山惨案和内城裂隙事件你可知道?” “同安山的事情我知道,不过你说的那什么内城的事我却不清楚”唐灵珠赶紧回答,她知道讨价还价已经开始了。 “客官知道就好,同安山惨案发生的过程已经无人知晓,但是后来人在收敛尸体的时候,却在现场的魔兽尸体上出产了不少你这样的一阶魔珠,还有同时出现在内城的许多小裂隙也出产了一些魔珠,这就拉低了魔珠的市场价格,所以我出十金收购你这一颗,不知道客官可还满意?” 十金?!同安山事件?! 世上除了屠阿壮,就没有比唐灵珠更清楚的了,当时很多魔兽都是直接被屠阿壮的攻击汽化了,所以唐灵珠才能不费劲的就收集到了许多魔珠带下山来,虽然还留有一些魔兽尸体在,但产出的魔珠绝对达不到动摇市场价格的数量。 “六十金”唐灵珠知道这管事是在借助同安山事件诓骗她,想故意压低价钱,于是她也不客气,张口就把价钱抬了六倍。 “客官,你这是在漫天要价,刚才出价十金的理由我已经和你解释了,当然,买卖买卖,就要愿买愿卖,价钱也是可以商量的,这样把,我在加两金”管事还是一脸和气得道,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嘛。 “五十金,我也告诉你,同安山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所以也不要故意和我压价钱,没必要”唐灵珠也不示弱,而且她说得都是实话。 “小客官,诉我直言,我给你出到十二金,就普通人而言,已经是巨款一笔了,人,要学会知足,而这颗珠子对于你来说,是个祸害,捏在手里久了,知道的人多了,一旦出点什么事情,也就得不偿失了,何必如此了?”管事还是微笑着说道,微笑是他的习惯,如果需要他杀人,他也会微笑着去杀,所以他在做生意时,总是微笑着。 当时在同安山上,为了争夺那些魔珠,发生了许多恶斗,伤人害命也不在话下,就凭这小子也能去插一脚?打死他都不信,所以在他在心里,九成九的确定了这小子是个三只手,想到这来销赃,又贪得无厌,不知进退。 管家一语双关的话很刺耳,如果换做以前的唐灵珠,这却也是实话,但是,现在的唐灵珠已经不同了,所以她也不吃这一套。 “管事先生知道这些是什么吗?”唐灵珠从兜里摸出早上买来的小筒子,在解下腰间的水筒子,把两样东西并排的放在桌子上,语气平缓的问道。 “不知道,还望解答”管家还是微笑着,对于大生意,他一向很有耐心。 “这是普通的清水”唐灵珠先用纤细的手指指着水筒子说道,看见管事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唐灵珠接着指向那小筒子,加重语气说道:“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哈哈哈~~~,小客官,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管事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他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不在是那种虚假的微笑,而是真实的阴戾。 这种事情他见多了,他最受不得别人威胁他,尤其是比他地位低下的人。 本来,做生意嘛,和气生财,不过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有时,使点手段也是无可奈何的。 唐灵珠没有回答,她站了起来,两手一指,准备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了管事问的问题。 ‘碰碰’两声轻响,桌子上一大一小两个筒子的筒塞,凭空就弹了出来掉到桌子上,接着两个筒子你的液体,从筒子里自动涌了出来,悬浮筒子上方,变成了两个大小不一的水球,最后,两个水球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淡茶色的水球。 水球随着唐灵珠的手指,在管事脸前慢悠悠的晃荡了两下后,又定在空中不动了。 透过水球,管事看见对面唐灵珠因光线折射而变的有些扭曲的脸,他感觉自己的鬓角都冒出了冷汗。 管家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壁了,虽然他自己也是一阶一段的魔能者,不会受到魔压的心灵震慑,因为与唐灵珠之间只隔着一张小桌,所以他能清楚的感觉出,唐灵珠在使用二阶魔技时施放出的庞大魔压。 就在管事张口结舌时,他面前的水球又起了变化。 只见水球瞬间分化成了无数冰光闪闪的细长淡茶色冰锥,然后激射而出,‘噼噼啪啪’如同暴雨般扑打在一边的木制隔板上,把隔板打出了密密麻麻,一片小孔,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恐怕当场就会晕死过去。 这变化极快,因为近在眼前,所以变化的过程被管事看得清清楚楚,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终于知道唐灵珠为什么会拿出一瓶见血封喉的致命毒药了,换成是谁,不管你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在面对这一片铺面而来的致命暗器时,都会心里发憷。 唐灵珠赶紧坐了下来,在使用了技能后,虽然不至于脱力,却也很疲劳,在掩饰了一下后,她语气平和的说道:“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认认真真的讨论一下,我这颗魔珠到底价值多少了吗?” “好,好的,小客官,实话和你说吧,你这颗珠子价值最多在三十五金,不能在多,你到其他地方去,也就是这个价钱了,真的,真的,不骗你”管事老实的交代着道,在看见唐灵珠眉头一拧后,他又再次保证。 现在他的脸上微笑没有了,阴戾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脸的苍白和惶恐。 唐灵珠眉头舒展开来,她仔细的审视了一下管事的表情,在仔细思考了一下后,露出一脸欣然的微笑道:“好吧,成交” 听见唐灵珠答应下来,管事赶紧摸出钱带数齐了金币,恭恭敬敬的交到唐灵珠手上,看见唐灵珠转身出了包间,他这才大喘了几口粗气,又看了看一边隔板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孔,浑身汗毛倒立而起,后怕不已,赶紧逃也似的从后门离开了这个包间。 ; 八章 可靠情报 三十五金,说多不多,但是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已经是巨款一笔。 屠阿壮和唐灵珠靠着这些钱,在城外安然度过了三个多月,其间唐灵珠还进城了好多次,但不是去变卖魔珠,而是去城里工会打听消息的。 其实他们一早就可以回城的,因为在两个多月前,他们就知道麒麟会根本没有找他们麻烦,至于为什么,他们也不得而知,但是屠阿壮却觉得这城外山好水好空气好,于是一直就留在了那里养伤。 一天前,唐灵珠再次进城去时,工会酒馆传来消息,说是屠阿壮要打听的两个消息都已经确定,但是都需要支付额外费用才能获得详细资料。 于是唐灵珠和身体接近痊愈的屠阿壮便回到了南城的小屋里,而今天一大早,唐灵珠便带了几颗魔珠去拍卖行,准备变现后用来交易情报。 晒了会太阳,让两个灵兽蛋都充分受热后,屠阿壮转回了屋子,他要开始今天的第二次灵力冥想。 自从在城外安定下来后,屠阿壮为了早日疏通堵塞的灵脉,一天要进行四次修炼,当他身体还不能剧烈运动前,这四次修炼都是灵力冥想。 灵力冥想就是通过神识试图引导灵脉正常运转起来,而每次引导都会引起灵脉的灵魂剧痛,所以每次冥想都是一次精神和意志的修炼。 这样做极度消耗精神和体力,所以屠阿壮每天中午都会通过午睡来补充精力。 然而,在修炼一段时间后,虽然屠阿壮每天被疼得死去活来,有时甚至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的,但是他发现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只是使他对灵魂剧痛的抵抗力得到了增强,可引导时间变长,但是灵脉却并没任何疏通的迹象。 于是,屠阿壮便把上午的冥想有意延长时间,使每次冥想的时间都达到能够忍受的极限,在把下午的两次修炼改为了肉体的高强度锻炼,一来是希望利用灵体双修的方式起到疏通灵脉的作用,二来也是想休息一下上午疼得发麻的脑袋。 从那以后,每天屠阿壮都把自己累得如同死狗一样,所以其他的事情,也只能是唐灵珠在跑前跑后的操劳,这让屠阿壮对唐灵珠的依赖感越发的强烈。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流过脸颊,流过****的胸膛,流到了裤子上,本来这些汗珠子想要渗进去,但是裤子的含水量已经饱和,于是这些汗珠子只能接着往下流,最后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八瓣。 屠阿壮正盘腿坐在矮凳上进行第二次灵力冥想,他身体正在微微发抖,汗水如瀑布一般,已经快要接近忍受的极限了。 突然一股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虽然屠阿壮已经把绝大多数精力都用在了对抗疼痛和引导上,但不代表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无知无觉,他知道是唐灵珠回来了,而且唐灵珠正用自己的手巾轻轻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唐灵珠的这个动作,屠阿壮十分熟悉,因为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每当他冥想时,唐灵珠都会如此。 站在盘腿而坐的屠阿壮旁,唐灵珠轻轻的帮他擦着汗水,虽然这种痛苦的修炼屠阿壮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但是唐灵珠还是一点没有习惯,每次看见屠阿壮痛苦的神情,唐灵珠的心就揪成一团十分难受。 慢慢得,屠阿壮身上的汗水少了,唐灵珠知道这是要结束了,她赶紧到桌边把早上晾好的水里适量的加了些药沫子,然后端过来等着屠阿壮彻底清醒以后好喝药。 “这是早上珠儿去取的情报,等你喝完了,休息好了以后才能看,听见了吗?”唐灵珠一边把水碗递给屠阿壮,一边指着一旁的一叠纸片说道,听着虽然有点严厉,但是也透着一股子溺爱。 端着水碗慢慢的喝着水,屠阿壮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现在脑仁都是麻的,所以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看见屠阿壮点头答应,唐灵珠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准备下厨给屠阿壮做午饭,自从屠阿壮醒来后,唐灵珠就尽量给屠阿壮变着花样的做饭,就是在经济最拮据的时候也是如此。 水喝完后,休息了半天,屠阿壮才缓过劲来,他转头看见唐灵珠正在厨下忙碌着,也安心的一笑,接着拿起身边的情报看了起来,寥寥十数篇情报,足足花了五十金,这让屠阿壮有种肉痛的感觉。 第一个情报,要想加入稽能司,必须先要通过炎龙学院帝都总院的学习,这是王后把持朝政后定下的规矩,具体原因无法查明,所以这个情报是工会附送的,不收钱,后面还具体详述了炎龙总院招考的时间和地点。 看到这,屠阿壮笑了起来,这她娘的随便上街打听都能知道得事,也能叫附送?这人情做得简直是绝了。 第二个情报,就是付费情报了,所以屠阿壮看得格外仔细,因为这个情报是关于几年前他的故乡靠山镇消失的情报。 情报里明确说明了那次靠山镇瘟疫是假的,为何要这么做暂未查明,而牵涉其中的有中央派系的三个部门。 第一个是皇都禁卫军,不过禁卫军总长在那次事件后不久就因病死亡了。 第二个就是东南边防军,事件之后,东南边防军总长被暗杀身亡,这也是导致边防军派系和中央派系开始决裂的导火索。 第三个就是帝都稽能司,而稽能司总长天门渊据悉还在人数,而且一直在执掌稽能司,但是因为此人极其厉害,又行踪诡秘,外人无法探测其行踪。 看完这个情报,屠阿壮低头摸着鼻子沉思起来,就以上线索来看,他知道自己把目标定在稽能司看来是对的,而且重点目标就是这个天门渊,还有那个射了他父亲一箭的稽能司司衙。 既然目标方向是对的,那么后面第三个情报就是他能否混入稽能司的关键所在,那就是在坨子城与他生死恶斗过的那五个稽能司司衙,详细的资料信息。 仔细看着后面的情报,屠阿壮觉得虽然这情报的价钱是归了一点,但是却也物有所值,因为这上面详细的记录了这五个司衙的一切信息,包括住所,稽能司内的职位,家庭情况,甚至于这几个月来,这五人每天的活动轨迹都详细在案,这简直太强大了。 可不要小看这些活动轨迹,从这些记录中,屠阿壮可以大致的预判出这五人的行动路线,这对他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在仔细看完后,一个初步的计划已经在屠阿壮的脑海里被勾勒了出来,接下来只要实地的去熟悉地形后,就能把计划彻底得完善下来。 但是,情报中显示,其中有一个司衙是有家室的,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这让屠阿壮在心里犹豫了良久,直到唐灵珠来叫他吃饭,他才回过神来,在站起身时,终于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 九章 铺平道路 稽能司外院第十七小队的高个子司衙今天又得了一大笔意外之财,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的第二笔外水钱,不但数量之多,都赶上往常两个月的外水钱了,而且得的意外的轻松,这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他这人好色,在得到这笔钱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又是鸳红楼,上次得财后他就去过,里面有几个红牌姑娘那勾人的模样,细如凝脂的肌肤,让他销魂之极,所以这次他一定要去尝尝那些姑娘的味道。 几个月前,内城出现时空裂隙,为了保护那些住在内城的达官贵人,造成了稽能司伤亡过大,人手不足,但他们十七小队却很幸运的没有人员伤亡,所以才来一年不到的副队长要被调到其他小队去当队长,于是这副队长的人选就空了下来。 于是,走在路上的高个子司衙用手拍着怀里才捂热乎的金币,便想到了与他兴趣相投的队长,于是便请了队长一起去鸳红楼逍遥逍遥,顺便运作运作副队长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这小贱婢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冲撞了大爷,奴家在这给大爷赔个不是”老鸨子在楼下谦卑的说着话。 “算了,算了,既然没有弄脏爷的衣服,爷也就不计较这些了”一个年轻的客人说道,这人脸有点黑,不过帽子下的五官却极为秀丽,嗓子也有点尖利。 这小小的骚动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就更别说楼上雅阁里听着小曲,等着上菜的司衙二人众的注意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软语幽香抱满怀,柔滑软糯皮杯儿来,两人在姑娘的伺候下,喝得痛快,摸得舒畅,已经是热火焚身不能自拔,一股邪火在两人心里烧得滚烫。 于是两人选了姑娘后,在姑娘的陪同下,赶紧的到各自的包间里去办正事去了,可是没用多久,两人就各自从鸳红楼里出来了,如果要在楼里过夜,价钱可不便宜,而且第二天又要出勤,所以两人都没有选择留宿在鸳红楼里。 高个子衙役和他的队长前后脚从楼里出来后,都各自往回走,一路上,他们都能闻到一股子幽香,不久后,两人就开始反胃不舒服,等到在街角把吃喝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后,他们就一头栽倒在了自己吐出来的一滩污物上,不醒人事。 这时,黑暗中走出来一个黑衣人,在确定四周无人后,把两人快速的拖进了连月光都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 有钱,就是好,什么都能买得到,当然,在水晶城迷倒屠阿壮的那种需要香薰的迷药,也不在话下,而且质量更好。 副队长有个温馨的家,虽然他并不是个好人,但是他对自己的妻子确是疼爱有加,自从一年多前有了孩子后,他就想办法从内院调到了外院来当了个副队长,虽然待遇上差距极大,但是起码安全上要好上许多。 而这次内城裂隙事件后,本来是要调他回内院的,但是他不愿意,于是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外院队长的位子,把那个队长调进了内院。 今天晚上,新队的兄弟们给他接风洗尘,还送上了孝敬钱,听说是他们这两天都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把孝敬钱揣在怀里后,他看这些新的兄弟些也觉得亲热了不少,于是大家推杯换盏,吃吃喝喝直到深夜,才从酒楼上摇摇晃晃的下来。 在酒楼门口散去后,副队长没接受兄弟们去开心开心的邀请,于是独自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他的家其实离这儿不远,就在三个街道外,这是一年多前他买下的,因为帝都的房价高,所以他花了所有的积蓄也只买了个二进的屋子,虽然屋子不大,但总归是一个家,一个有模有样的家,家里家具物件,老婆孩子置办的齐全,总比那些还没成家就在任务中死去的同伴好。 一条漆黑的小巷道,这是副队长回家的捷径,如果要绕着大路走,他起码还要在多走好几百米,一个满手染血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怕黑,所以每次回家他都走这条小路。 这一次,副队长在走到小巷中间时,他闻到巷子中间有股异常的香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背后突然感觉寒芒袭体。 他虽然不相信在帝都,居然还有人敢公然挑衅稽能司司衙,但是他还是及时的做出了应变反应,在瞬间爆发魔技后,转体侧头想要避过背后的袭击。 可是他只是避过了中间最大的那根冰锥,而环绕在周围那些细小的,在黑暗中几乎无法看见的冰锥,还是扎上了他的手臂,但是威力并不大,只是在他发动了魔技的手臂上扎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血点子。 靠在墙壁上,看到巷道两端出现的两个背光身影,副队长十分警惕,他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一下攻击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能肯定攻击他的那个人起码是斗者级,于是他摆开架势,准备迎敌。 “你先去办别的事情吧,这儿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在参合了”右手边的黑衣人说话了,是个男人,声音一听就是刻意装的。 “恩”左手边发动冰锥攻击的那个黑衣人很听话,回答一声后,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见走了一个,副队长却并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那个走的人是个斗者,那么这个发号施令的黑衣人,一定更加厉害,听口气,好像对他有绝对的把握。 “你是谁,想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我是稽能司的司衙?”面对这黑衣人,副队长厉声问道。 “你如果自断手脚筋,在退出稽能司,我就饶你不死,你觉得怎么样?”黑衣人回答道。 “不可能”副队长想都不想就回答道,要他自废能力不可能,而要他退出稽能司那就更不可能,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他的脑子里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退出稽能司,对中央派系的忠诚根深蒂固,这虽然很不正常,但是他却并没察觉出来。 副队长回答后,更加警惕,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黑衣人身上,试图在黑衣人发动攻击时,能最快做出反击。 可是那黑衣人在队长答复后,在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那么站在巷道尽头,和副队长默默对峙着。 这情况诡异异常,在对峙了一段时间后,副队长终于忍耐不住准备提前发动攻击,可就在他踏前一步时,脑子里突然一阵迷糊,接着开始眩晕起来,最后在黑衣人的一声叹息下,倒地不起,失去了知觉。 就在副队长倒地后不久,在他不远处的家里,突然被人破窗仍进来一袋东西,副队长老婆惊慌之后,捡起袋子查看,发现里面是一袋沉甸甸的金币,足有百枚之多。 矮个子司衙和那说话沙哑的司衙同租住在一间小屋子里,他们都是赌鬼,为了尽可能的节省赌本,所以他们对住所并不在意,一有钱就来赌,一赌就输,但还是死性不改。 这不,今天白天两人分别得了一笔意外财,便相约到洪光大赌场去过过手瘾,在吆五喝六的气氛中,两人神情亢奋,也喝了一肚子赌场免费的茶水,直至深夜,两人最后还是输了个精光。 既然没了赌本,就该回家睡觉把,于是两个输光光的赌鬼勾肩搭背的从赌场出来,一路走,还一路骂骂咧咧的赌咒着手气不好。 走了一会,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在月光下拖出的长长倒影。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蓝芒爆闪,五个十字形光刀由远而近,成环形急速朝着两人扑杀过去。 两人虽然反应过来,想要分散躲避,但是已经迟了,这是五个三阶十字光刀,不是他们能抵消得了的,而且这些光刀完全封死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在两人惊慌的分开时,光刀切入肉体,接着,两人就像被肢解的猪一样,散落成了一地的肉墩子,大小不一。 后面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只见他喘着粗气,为了保证一击必杀,他一口气把体内仅存的三阶灵力全部使用了出来,这引起了他身体剧烈的疼痛,不过击杀效果很不错。 在次看了眼远处的情况,黑衣人转过身,迅速消失在了街道旁的黑暗小巷子里。 ; 十章 学院招考 一夜之间,稽能司外院第十七小队的五个司衙,三个司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下落不明,而另外两个却横死街头,且死状惨烈。 据有关目击者描述,两人是被一名黑衣蒙面人发出的几道蓝色闪电,给活生生劈散的,要知道,稽能司的司衙可都是两个斗者级啊,就这样被人瞬间活活切成了方墩儿,那人起码得是个将者级别的人物才能办得到。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有说稽能司作恶多端,被鬼神显灵劈死的,有说是被国外势力暗杀的,有说被仇家找上门的,但是最主要的怀疑对象却都集中在了工会联盟身上,这真是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而这个时候的始作俑者却在家里倒头大睡,因为他昨晚挖抗填土的,忙活了一个晚上。 一个多月过去了,稽能司并没有找到工会联盟和这起事件的关联,转而查找其他原因,但是这并不代表稽能司和工会联盟就能好好相处。 本来双方就敌对已久,只是碍于身在帝都,而且工会联盟留在帝都的,都只是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头头脑脑都聚集在位于帝都东北方一千多里外的海崖城大本营里,即使冲突起来,也只是损害了中央派系自己的利益,所以双方都在尽量克制。 此事以前,双方都还能勉强的和平相处,但此事以后,双方时不时的摩擦冲突,加速发酵着帝都濒临破裂的和平假象,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能撕开这张伪善的面具。 但是,这根导火索必须要够粗够大,这才能引爆这颗埋在帝都,甚至是帝国内部的巨型炸弹,所以这导火索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得起的。 睁开眼睛,屠阿壮早上的灵力修炼结束了,他口喘大气放松身体,平缓着体内的剧痛,等好了点后,就拿起旁边的汗巾擦拭起身上的汗水,这时唐灵珠正好外出归来推门进屋。 “怎么?今天的珠子没卖个好价钱?看你一脸的不乐意”屠阿壮擦着汗水,微笑着说道。 “今天珠儿一去,就发现收购的价钱涨了,珠儿赶紧到柜台把珠子都卖了,可没想到,珠儿转身还没出大堂,居然有人挂出了更高的收购价,这下可好,白白损失了那么多,看得珠儿就生气”唐灵珠看见屠阿壮结束了,赶紧进屋拿起屠阿壮手上的汗巾,帮着擦起他背上的汗水,动作自然娴熟。 “算了,小钱嘛,我们不在乎,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半个月后的炎龙学院招考的事情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报考把,你那种能力,太过稀少,因为上次我的事情,现在工会怕我们在给他们扣屎盆子,把我们拉成了情报交易的黑户,买不到关于你能力的情报,兴许在炎龙学院里能找到也说不一定”屠阿壮在擦拭完身上的汗水后,起身穿衣,边穿边说道。 “好,珠儿听你的”唐灵珠回答道,在帮着屠阿壮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她接着挽起袖子,准备下厨做饭了。 这可真是一个勤劳体贴的好女孩啊,屠阿壮心里想着,他看着唐灵珠婀娜的背影,心里一片温软。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帝都城里紧张的局势缓和下来,毕竟还没到双方刺刀见红的地步,中央派系也不想帝都继续动荡下去,于是便主动退了一步,放松了对工会联盟的压制,而炎龙学院的招考也正式开始了。 自从帝都三势力对峙时起,炎龙学院在各地的分院就被三个势力瓜分了,所以帝都总院汇集的只是中央派系范围内分院的优秀学生,于是也开始自己招考了,而且联合所有势力范围内的分院一同开始招考,一年一次。 这次帝都招考的地点,是在城中心的国王广场上进行,学院已经与前一晚上就在广场上分别摆上了六十套座椅,这些座椅在广场中间有规律的间隔着,围成了一个正方形的圈,这就是考官的位子,而圈子里面则还有座椅,这些座位是为那些有资格直接进入帝都总院的人而设置的。 由于有着小国王的存在,虽然是王后摄政,但是在三个势力中,中央派系毕竟是帝国皇室正宗,而且整体实力也优于其他两个势力,所以来报考中央派系炎龙学院的人很多。 所以招考当天,天还没有亮,考官都还没有来,就已经有许多人开始在座位前面排气了长队。 虽然国王广场占地极广,但是来参加招考的人确实太多,从上空看,就像好大一群蚂蚁正在争抢着中间一块小小的方形馒头,嘈杂声,叫骂声,这种杂音交织在一起,冲天而起,连天上飞过的乌鸦都差点被震掉下来。 为了抢夺人才,中央派系炎龙学院的招考年龄范围和能力标准也都相应的放宽,其实,不应该叫做相应放宽,而应该叫做无底线的放宽。 因为现在的招考标准是三十岁以下,只要能达到魔能一阶入门标准的就收,所以,这算哪门子的招学生,简直就是变相的征兵。 但是在这其中,也还是会分出个三六九等来,毕竟就算都是一阶,但是一段和三段之间的差距都大得吓人。 而具体划分如下,第一级就是入校标准,魔能一阶以上就行,招收后资质差的,会被分配到相应的分校进行为期一年的军事训练,然后就会下放到中央派系所掌握的军队里,去担当初级军官和士兵长,其实这出路对于一般穷苦人家来说,已经十分不错。 第二级,二十岁以下,达到魔能一阶标准的,分配到各个分院进行为期一年的提高训练,训练完成后,视具体情况决定是上升总院,留在分院,还是下放军队。 第三级,二十岁以下,达到魔能一阶三段标准的,可直接进入总院,这已经是属于精英选拔了。 而这第四级选拔,也是被炎龙学院帝都总院大力宣传的一级选拔,要求是二十岁以下,能达到魔能二阶斗者级标准或以上的,待遇极其优厚,而且能力越高,待遇越好,光是那待遇单子上长长的一串名词列表,就让人眼光发贱,口水乱咽。 其实这有点千金买马骨的意思,也是一种挖其他势力墙脚的行为,因为想要招到未经任何势力栽培,而自然领悟的野生天才,其几率几乎为零,所以能招到的都是其他势力大力培养出来的少年天才,而且看这情况,你是不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奸细都无所谓。 ; 十一章 万众瞩目 太阳微微露头不久,广场一角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然后自动的分开左右,让出了一条直达广场中心的大通道。 接着,数十个年轻男女出现在人群外,他们穿着统一的总院制服,制服庄严而华丽。 这一行人迎着左右众人羡慕的眼光,神情倨傲、坦然自若的走进了通道,一路上旁若无人、有说有笑的往广场中间的座椅方阵行去。 这群年轻人是炎龙总院的学生,也是今天招考的考官,他们岁数都在二十岁出头,而且全都是二阶斗者级魔能者。但是,就以帝都来说,二阶斗者也不少数,那这些总院学生们何以能够如此自傲了? 原来,长久以来,世间的魔能者们在运用魔能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总结与创新,经过创新,各个国家乃至各个派系间,就出现了各种不同的魔能者培养方法和各种繁复杂乱的魔技,其中有基础和普通的,也有高级和秘传的。 而经过总结,就得出了一套完整的三段式魔能评测体系,虽然看似简单,但却是久经验证,是极为成熟后才能精炼出来的理论,并且得到全世界的认可,成为了魔能者选拔的普世标准。 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特殊情况,这特殊情况就包含漏测和变异两种,漏测很常见,但是变异却极为罕见。 规律一,十岁以前的孩子,如果没有进入到最初的可培养阶段,那么在以后即使进入一阶,也几乎不可能突破二阶,所以当初的炎龙学院招生都只是招收十岁以下的孩童进行培养。 规律二,在规律一的基础上,经过长期培养,如果二十五岁以前没有进入二阶,那么在以后即使进入二阶,也很难达到二阶巅峰混色段,更不要说突破三阶,这也是绝大多数突破了二级的魔能者所停留的阶段。 所以,在这方面,那些二十出头就已是斗者的学院学子们,确实拥有足够自傲的资本。 而在规律二中,二十岁以内就能进入二阶的,被视为天才,因为他们之中有五层左右,有几率突破三阶,这也是各个势力都会着重笼络和培养的人才。 但是,在天才与天才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而区别就在进入二阶时出现的能力属性分化上,属性分为近战系,远程系和特殊系,而特殊系里,有极品,也有废材,比如唐灵珠的元素使就是极品属性,而屠阿壮的‘魔兽使’则是极品废材属性。 规律三,在规律二的基础上,三十五岁以前,如果不能进入二阶四段混色段,那么,这一辈子也基本就停留在二阶了,不过,在此后如果能达到二阶混色段,却也能够拥有部分三阶的特性,这就已经和二阶前三段拉开了实力上的差距。 而规律并没有总结将者级以上的能力,因为他们的能力都是被各大势力严格保密的,只有一点可知,将者级,已经超脱了斗者级的属性分化局限。 “当当当当~~”在年轻的考官们进入到广场中心的座椅方阵后,钟声响起,学院招考正式开始,其实这招考也简单,就是在每个桌子上放一个测能石,来一个人测一个人,速度飞快。 时间在招考中快速流逝,因为来此招考的人数太多,所以广场上依旧人头攒动,在禁卫军的监督下,却也井然有序。 而来招考的人中有喜有悲,够资格的拿着单据高兴而去,准备回家准备后就到分院报道,没资格的低着脑袋沮丧而回,心里想着明年还要在来。 屠阿壮和唐灵珠因为早上来得晚了点,所以排了半天队伍,前面依然是人山人海。 “等着”好不容易终于轮到屠阿壮时,已经是日近正午,椅子后面的考官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他站起身,瞅了一眼屠阿壮后收起测能石,然后臭着一张脸撂下一句话,就转身去吃午饭了。 屠阿壮愕然的看着转身离开的考官,接着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但是正午热辣辣的太阳还是晒得人头冒青烟,在看看不远处那些考官们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吃着午饭,他摸摸肚子也感觉饿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唐灵珠拉了拉屠阿壮的衣服,接着递上来一个团的白白净净的饭团子,屠阿壮赶紧接过来咬了一口,这一口就咬掉半个大团子,露出了中间夹着的肉馅,顿时肉香扑鼻,这团子可是唐灵珠亲手制作的。 考官要吃午饭,参加招考的人就得等着,本来这也没什么,等考官吃完饭后,一部分已经回到位子上继续招考。 可还有一部分考官却并没有回来,他们继续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还在遮阳棚下慢慢的喝起了茶水来,把招考的人就那么丢在桌子外面顶着太阳傻等,而这其中,尤其以屠阿壮那一组的考官男人为首,他笑得最为大声,也是最为得意。 屠阿壮吃完团子,喝完水,又等了半天,发现那些考官还是在喝茶吹牛,有些考官本来要走,却又被那男人阻止下来。 屠阿壮气不过,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等引起了那些考官注意后,他气愤得说道:“你们还有完没完?这么大热的天,还有这么多人在等着的,你们却还在喝茶聊天”其实他也算说得客气的了,起码没有骂人。 屠阿壮这么一吼,他身后那些排着队的人,虽然没有出声,却也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见惹起了公愤,大部分聊天的年轻考官们虽然臭着脸,但还是相继散去。 但是屠阿壮那一组的考官却没动,他身边还有几个以他为首的考官也没有动,他臭着脸指着屠阿壮和他身后的人说道:“叫什么叫,就你们这样的人,十岁以前就注定是个废物,现在还想再这儿来碰碰运气?这一上午竟是些你们这样的废物,也不知道学院怎么想得?招你们进来干嘛?给我们养的陆行兽铲屎吗?哦不,应该是舔屎,啊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幽默,居然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周围几个考官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一句十岁以前,勾起了屠阿壮的伤心事,让他想起了在靠山镇时,让他尊严尽失的那两次学院招考,于是他愤怒的捏紧拳头,一拳就砸碎了面前的单薄的木桌子,也打断了几个考官猖狂得大笑。 “小子,找打是吧”几个考官一怒而起,向着屠阿壮就气势汹汹得逼了过来,本来距离就不远,这一晃就来到了屠阿壮面前,指着屠阿壮的鼻子说道。 看到这情况,屠阿壮和唐灵珠身后的人‘哗’的一下,不约而同的向后避让老远,全都害怕自己被殃及池鱼。 屠阿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站直身子,因为身高和那个考官差不多,所以他双眼直视着考官,手指指着地上破碎的桌子说道:“这个桌子我陪,但是,你也必须为你刚才说过的话道歉” 看见屠阿壮冷静的眼睛,听着他强硬的语气,那考官就无名火起,心想自己一个堂堂总院学生,二阶斗者,居然被这么个瘪三瞧不起,简直不能忍,必须要教训教训。 想到就做,那考官抬手就是一巴掌,他想要把面前的屠阿壮打飞出去,顺便打掉他几颗牙,好给那瘪三一个教训。 可手掌才抬起来,那考官就迅速的几个向后连跳,退开老远后,一脸惊容的摆开架势,警惕注视着屠阿壮。 不,确切的说,引起那考官警惕的,并不是屠阿壮,而是他身后的唐灵珠。 唐灵珠知道屠阿壮身体的情况,她为了防止屠阿壮吃亏,在那考官举起手时,她就发动了水化冰技能,不过还没等他发起攻击,那考官就惊慌的逃了开去。 于是,此时的唐灵珠被一圈晶光闪闪的冰环围绕着,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其实这是由无数细小的冰锥所组成,这闪烁的冰环让本就美丽的唐灵珠更显圣洁,就如同降世的神女一样。 这罕见的魔技景象,不但震慑住了前面那几个嚣张的考官,也惊呆了周围所有的考生,甚至有些人在看见这一景象后,居然升起了顶礼膜拜的冲动。 ; 十二章 屎尿斗者 看见那几个考官戒备的眼神,屠阿壮知道是唐灵珠发动技能震慑住了他们,于是他便让开来,露出了身后的唐灵珠,有意要让那几个考官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惹的,希望就此平息此事,毕竟双方没有多大仇怨,他们是来招考的,又不是来踢馆的。 而那几个年轻的考官,刚才是因为突然感应到了魔技发动才急忙退开的,所以直到屠阿壮让开,他们才终于看清了唐灵珠的全部样貌。 晶莹剔透的冰环贴体环绕,随着动作,冰环向四周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就如同环绕在圣光之中,一头暗红的秀发,一双灵动的明眸,一张精致的脸蛋,因为衣着朴素,反而把唐灵珠衬托出一种圣洁之美,美得惊心,也惊艳得那几个年轻考官呆立原地,膛目结舌,眼睛里只有唐灵珠的倩影。 看见那几个年轻考官呆若木鸡,屠阿壮心道这时就此平息下来也好,反正这几组是考不成了,他便准备带着唐灵珠换其他招考组,于是在破碎的桌面上放了一枚银币作为桌子的赔偿费,其实那破桌子连十分之一枚银币都不值,这也算是屠阿壮小小的让步。 侧着身拉着唐灵珠的手准备换组,但屠阿壮找了半天却发现,其他招考组的队伍也都和现在这组差求不多,都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你想到又要重新排队,他脑袋都大了。 屠阿壮惆怅完,正在考虑要不要明天在来时,他突然脸色一沉,急忙转回了身体,因为他感觉到那几个考官中有一人发动了魔技,看来那几个人是不想就此善罢甘休啊。 “兄弟,你带着你妹子到我这一组来,我给你们测”就在屠阿壮转过身和那几个考官对峙时,斜对面有个更加年轻的考官却抢先说话了。 “王大诚,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这里面可没你什么事”那带头的年轻考官转过头朝那个叫王大诚的考官恶狠狠的说道。 刚才就是他发动的魔技,因为他看见屠阿壮转身拉起了唐灵珠的手,他一下子没能忍住嫉妒,就发动了魔技,于是趁现在说话的同时,他又赶紧停止了自己的魔技。 “杜威,今天我们出来可是来招考的,不是来惹事的,要让教习知道了,呵呵呵,在说了,就是打,你也未必就能打过别人”王大诚也从位置上站起来呛声道,随着他站起来的还有他周围的几个考官。 王大诚自打进入总院,因为他是空降的外来户,又和杜威一样,两人都是天才斗者,所以王大诚就一直被拉帮结派、横行霸道的杜威欺负着,在得知王大诚曾经在分院有个‘屎尿能者’的外号后,更是变本加厉,还把王大诚的外号升级成了‘屎尿斗者’,并在全学院到处宣传。 后来王大诚的能力能和杜威平起平坐后,也拉拢了一些常被欺负的伙伴共同对抗杜威,渐渐的就形成了均势,谁也压不倒谁,而学院的宗旨是有竞争才有进步,所以只要不闹出人命,学院也懒得管。 “谁说我不是来招考的,刚才只是误会,既然这位兄弟已经赔了桌子钱,这误会也就解开了,在说,他们兄妹是正该在我这儿测,到你那去测算是什么?插队?那些后面排着队的人也不答应啊!你说是不?兄弟”杜威不但没有反驳,居然还笑了笑,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虽然看着王大诚在说话,但是话明显是说给屠阿壮听的。 王大诚也微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再看了眼屠阿壮两人后,就又坐了回去,而他身边的几个考官也跟着坐了回去。 看见杜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屠阿壮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还是有点城府的,不过他也不以为意,既然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也好,哪测不是测啊,只要能进总院就行。 一时间气氛缓和下来,唐灵珠也解除了技能,队伍又重新排起来,经过这么一闹,那几个考官也不好逗留,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招考起来,而屠阿壮和杜威面对面站着,在等着换来新桌子。 屠阿壮手里的测能石头呈现出化不开的深蓝色,这是兵者三段,接着他又拿起桌子上的测龄石,石头上的颜色清晰的表示着屠阿壮的年龄未到二十,这表示屠阿壮已经属于精英级别了。 这下引起了众人一阵小小的惊叹,大家都在交头接耳,招考以来,第一个有资格直接进入总院的人终于出现了。 看见屠阿壮的测试结果,杜威虽然心中有数,也不免有点小小的惊讶,但他还是面带微笑的对屠阿壮道了一声庆贺,然后招来人要领屠阿壮进去就坐,但是屠阿壮没干,他表示要等唐灵珠测完后一起进去。 唐灵珠要测试了,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全都拥了过来,但有不敢靠的太近,于是只能隔着点距离,伸长脖子等着。有不少好奇的考官也都暂停了招考,站起来关注着这边,大家都想看看这神秘的女孩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只见唐灵珠伸出纤纤玉手,抓起鸡蛋大小的测能石,然后手掌朝上摊开,测能石上方随即泛起一片明亮的淡紫色光芒,而且颜色并不没固定,而是在缓缓的不断加深,在达到一定程度后,又返回最初的淡紫色,接着就这样不断循环。 虽然没有完全过度到中紫色,但是程度却也十分接近,这说明,唐灵珠的魔能,正在由二阶一段向二阶二段过度中。 “喔~~~”带着尾音儿的惊叹声在围观人群中泛起,就连那些年轻的考官们也都惊讶万分,虽然大家在看了唐灵珠的技能后,都已经心中有数,但是亲眼看见后,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这唐灵珠居然都快要突破斗者二段了。 接着,唐灵珠又拿起了测龄石,这下,终于引得围观众人沸腾起来,而那些关注着的考官们也都炸了锅。 因为测龄石测出来的结果,明确显示着唐灵珠的年龄没有超过二十,甚至连十八都不到,这表示唐灵珠是一个绝对的天才,是一个在将来极有可能成功突破第三阶,成为将者级大拿的魔能天才,也是各大势力竞相笼络,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 潜伏在人群中其他势力的探子们,全都摇头叹息,哀怨不已。 也不知道炎龙总院走了什么****运气,在开始外招这几年里,居然被他们发现了两个野生的魔能天才。 那第一个被招进来的天才,便是一年前才进入总院,现在就已经能和杜威平起平坐的总院十天才之一,‘屎尿斗者’王大诚。 而现在这个天才少女,不但在小小的年纪,就快达到斗者二段,这在将来是极有可能突破三阶成功的,并且她的属性还是在特殊系中都极为罕见的元素属性,这在将来对中央派系的助力也必然极大。 唐灵珠一出,谁与争锋,一时间引得整个广场沸腾不止,为了避免敌对势力浑水摸鱼,年轻的考官们在短促商议后,停掉了十个招考组,由这十个人和禁卫军的陪同下,准备护送唐灵珠直接先去总院找学院教习。 但是不带上屠阿壮,唐灵珠是不愿意离开的,所以屠阿壮在唐灵珠的庇护下,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中,也被捎带上了入学直通车,跟着队伍去炎龙总院报道去了。 直到一行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广场上才渐渐恢复了次序,招考也接着开始。 ; 十三章 炎龙总院 炎龙学院总院,位于帝都西南角,两面依托高大的护城墙而建,因为独占了帝都九区之一,所以被命名为学院区。 学院区占地极广,内部为半封闭式管理,一切生活设施配置齐全,其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店铺,酒楼和娱乐场所,一道围墙把这个区和其他八个大区完全隔离开来,虽然围墙比不上护城墙,却也足够厚实,所以学院区可谓是龙炎城里的城中之城。 在学院区内并不流通帝国的金银铜货币,而是直接流通学院的奖励点数,一种由学院发行的特制货币,这样可以有效的管理和监督学院内的学生,但是如果学院的学生必须外出时,也可以到学院兑换处,把学院点数兑换帝国货币,而这其中自有一套兑换规定。 而在学院区内做买卖的商人们,在收取了足够的点数后,也可到学院兑换处兑换成帝国货币,不过却是另一套规定。 屠阿壮和唐灵珠两人随着队伍来到了炎龙总院前,接着就要办理入学手续,可在办理的过程中,他两人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唐灵珠只需要坐着休息就好,自动就有人跑前跑后得帮他办理手续,可屠阿壮就没有这待遇,只是来了个人给他大概说明了一下注意事项和手续流程,然后把他一个人撂下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是唐灵珠强烈要求在办手续时,必须要把屠阿壮的手续一起办了,估计让屠阿壮他自己跑手续,这半天时间也未必能把手续办下来。 在办完入学手续后,唐灵珠和屠阿壮就必须要分开了,因为在学院内也分了两个区,一个是上区,那里面的上院是唐灵珠该去的地方,一个是下区,那里的下院是像屠阿壮这样的一般精英能去的地方。 本来唐灵珠死活不愿意和屠阿壮分开,可是在屠阿壮的劝导下,最终还是同意下来,但在分开前,唐灵珠居然信誓旦旦的向屠阿壮保证,表示每天都会去看望他。 因为下院是不能进入上院的,所以只能是唐灵珠下去,这下更是惹得周围陆续来办手续的入学学生和工作人员都羡慕嫉妒恨,其实这些工作人员也都是学校下区的学生,在这干活是为了挣取学院点数。 在寄存流通货币,领取初始学院点数的时候,屠阿壮发现根本没人管,一切凭自觉,于是他耍了个小心眼,悄悄的留了一些金币在身上,以备后患,还在心里沾沾自喜。 可踏出寄存处正往里没走几步,他就被人拦了下来,原来就在寄存处不远,有两块诡异的石头,这两块石头别的作用没有,就能测出路过的人身上有没有带着通用货币,据说这是几百年前,帝国的魔能研究室研究出来的。 过不去没办法,于是屠阿壮只能又折回寄存处去把身上的金币寄存起来,本来寄存处的几个女孩就忙得手脚抽筋,看见屠阿壮还来折腾第二次,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一双大大的白眼,还是看得屠阿壮浑身不自在。 又排了半天队,终于寄存完了,在安然进入下区后,屠阿壮按照手上分配的地址,一路打听着,老半天才在下区偏僻的一角找到分配给他的宿舍。 在门口领取宿舍钥匙的时候,屠阿壮就打听好了,这下院的宿舍是三室一厅的结构,一个宿舍住三人,虽然不比上上院的待遇,但也算很不错的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屠阿壮还在心里想象着自己的室友会是些什么人时,一股扑面而来的霉臭味,差点没把屠阿壮冲个跟头,看着灰尘满地,脏乱不堪的宿舍客厅,屠阿壮能看出来这间屋子已经许久没人住过了。 回想起分配钥匙时,那工作人员看他的怪异眼光,很明显把他分配到这儿来是故意的,可屠阿壮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没得罪他啊?怎么就这么倒霉? 其实,得罪人,有时并不需要有意为之,特别是当轰动帝都的天才美少女唐灵珠,在对待屠阿壮时表示出了格外的亲密,这足以在无形之中吸引巨大的仇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在茹毛饮血的原始深林他屠阿壮都能活得出来,还会栽倒在这脏乱差上吗?于是他免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好好拾到拾到这脏得离谱的单人宿舍。 日落西山,晚霞如火,忙活了半天的屠阿壮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他疲倦的躺倒在刚刚铺好的床上,然后抬头巡视了一下这间他才收拾出来的卧室,觉得很满意,虽然比起外面的街道来还是差了一点,但是起码比在紫暴森林时强上不少。 既然空闲了下来,屠阿壮就把学员手册拿出来看,在手册上屠阿壮了解到,要在学院生活就必须要挣取学院点数,而挣取学院点数分为两种方式。 一种是领取悬赏,有学院悬赏也有私人悬赏,上到捕杀魔兽,下到抓猫找狗,反正根据自己的能耐来,还有一种就是打工,在学院区里,各种工作都是面对学院学生开放的,都可以挣取到学院点数,什么站岗放哨,刷盘洗碗都算。 “咚咚咚~”屠阿壮正在认真看着手册,突然敲门声从外面响起,他赶紧起身往外走,还顺便把挡在脚下的一块,不知已经存在了多久的未知障碍物,一脚扫到了床底下去,这样,他又完成了一次艰巨的杂物清理任务。 “吱呀~~”门开了,屠阿壮看见站在门外的是唐灵珠,手上还提着一个小篮,他没想到唐灵珠这么快就会来看自己,于是高兴的招呼唐灵珠赶紧进屋。 “你的住处已经安置妥当了?”开门后屠阿壮转身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问道。 “阿壮哥,这屋子里这么臭,你闻不出来吗?”唐灵珠站在屋外,手捏着鼻子,喘着大气,脸都皱成了包子。 “还臭吗?我刚才可是打扫半天了,应该不臭了把,我都没闻出来”看来屠阿壮的鼻子已经被这屋里的臭味同化了。 捏着鼻子进了屋,看着客厅和卧室里脏得惊心动魄,唐灵珠以为屠阿壮是在开玩笑,但发现屠阿壮居然是认真的,他还显得很有成就感,于是唐灵珠惊讶的问道:“阿壮哥,你这屋子也算打扫过了?珠儿怎么没有看出来?!” “那是你平时要求太高,我可达不到你的标准”屠阿壮答道,还显得十分的理直气壮,气定神闲。 “不行,这怎么能是人住得地方,还是珠儿来帮你好好打扫打扫把,不过阿壮哥可得给珠儿打下手,要不珠儿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唐灵珠只能亲自动手,谁叫她是屠阿壮的小管家婆了。 “好吧”看着唐灵珠倔强得表情,屠阿壮知道自己犟不过她,虽然唐灵珠坚决否定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但是屠阿壮却也不生气,因为他在平时的生活上,已经习惯于听从唐灵珠的指挥。 开窗通风,洒水拖地,清理蛛网,整理垃圾,这一通忙活,直到月儿当空,屠阿壮和唐灵珠才大概的把这屋子规整了出来,看见干净了许多的屋子,两人心里也跟着敞亮了起来。 接着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的吃完了唐灵珠带来的晚餐后,唐灵珠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唐灵珠离开后,屠阿壮倒回床上,又拿出学院手册仔细阅读起来,他必须要尽快的把这里的一切都熟悉起来,而这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又从他的脑子里跳了出来,王大诚。 来学院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同名同姓?还是就是哪个人了? ; 十四章 分组测试 第二天,屠阿壮起了个大早,按照规定时间赶到下院去报道,在下院报道处登完记后,他便按照报名处的指示,来到了测试场地准备进行分组测试,到了之后他才发现,在他前面,已经乌泱泱排了不少人,人头攒动堪比广场招考。 打听一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人中,有的已经是下院学生,为了提升组别改善待遇,就来参加这一年一次为期一周测试。 而有的则是今年刚从分院升上来的新生,也和屠阿壮一样是报道后,都在等着下院对他们进行统一的分组测试。 虽说都是下院新生,可在学院放宽招考标准后,这些新生中,绝大多数人的岁数都要比屠阿壮大上不老少,虽然按规定都没超过二十五岁,可一个个看着都老气横秋的。 人一批接着一批的进入测试场地,等了半天,才终于轮到屠阿壮这一批,于是他赶紧随着队伍进入了测试场地。 让屠阿壮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分组测试不但有身体素质方面的测试,居然还有应用之学的基础测试。 但是这些却难不倒他,因为他曾经认真的学习过这些基础知识,而且这些年来居然一点也没有退步,看着眼前的考题,他简直是信手拈来,答得是游刃有余。 测试完成从后门出来时,大多数人都愁眉苦脸的,显然这些人对这次的测试并不满意,但是屠阿壮却感觉挺不错。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等所有的学员都测试完成后,分组情况也终于公布了出来,在测试场地外的一面公告墙上,有工作人员贴出了五大张纸。 这些纸上首先分别标注着二至六的斗大几个数字,下面是带队的教习资料,接着下来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考生名字,而且随着纸上标注的数字减小,纸上学员的名字数量也明显变少,直到数字二时,纸上已经就只剩了寥寥十数个名字而已。 其实这就是下院的组别等级划分,数字越小的组别,其划分的等级就越高,而其中的学员就被判定资质越好,也越有可能在二十五岁之前就能突破二阶,一旦成为斗者,就可以升入学院上院进行学习。 分组情况贴出来后,学员们一拥而上,都在查看着自己的分组情况,其中有人欢喜有人忧,屠阿壮也不慌不忙的上前查看,他选择从后往前看,因为他对自己信心十足,所以他的恶趣味也暴露了出来,他就是要看看排在自己后面的究竟有多少倒霉蛋,还边看还边在心里嘀咕着,这个人的名字好诡异,那个人的名字好滑稽。 但是,当他从六找到二,在从二找到六,把墙上的所有名字,来来去去、仔仔细细的查找了三遍后,他一脸的轻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僵硬,因为他居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难道是落榜了?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这也把屠阿壮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都让让,都让让,别挡在前面碍手碍脚的”一个教习模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人堆外面大声的嚷嚷起来,听到声音后,聚作一团的学员们停止了交头接耳后纷纷让开,有些老学员眼尖,看见了那男人手里拿着的纸上写了个一,就开始互相议论起来。 “看啊,那是不是一组的名单?” “不可能吧,据我了解,一组应该不会直接招人,都是从二组往上选的把” “那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有可能是其他什么通告把,等会贴出来就知道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通告贴出来了,众人又一拥而上,仔细查看起来,查看后发现,这通告就是一组的入选名单,并且在名单下方就只写着一个的名字,屠阿壮。 原来屠阿壮的名字迟迟没有出现,是因为测试审核组一直在讨论该不该让他直接进入一组,因为在测试时,他的魔能值仿佛正在出现混色现象,因为很不明显,所以审核组才讨论了那么久, 最后,审核组在综合讨论了屠阿壮的年龄,身体条件还有其他的基础条件后还是决定直接招收他进入一组,这也引起了围观考生们不小的轰动。 这下议论声音更大了,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屠阿壮是谁,居然有本事直接入选一组,能进入一组的学员,可是有六成以上机会,能在二十五岁以前突破二阶升入到上院。 而现在上院的那些学生,除了个别怪物外,其他的几乎都是从下院一组升上去的。 “小哥,你分在什么组啊,我是新来的,分在五组,我看你好像很了解这些个分组的情况,你给我讲讲呗,还有那个一组是怎么回事?我看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 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后,周围气氛如此热烈,搞得屠阿壮都有点不要意思,于是他也没暴露身份,找了一个好像很了解分组详情的打听起来。 “看你年纪也不大,又是个新人,居然一来就分在了五组,虽然比起我来,你还差了不少,不过也很厉害拉,既然你不清楚,我就给你仔细讲讲吧,其实啊这个分组~~~~” 看见屠阿壮殷切的目光,这小哥就想在这个比自己只矮了一级的新人面前炫耀炫耀,于是开始认真的讲述分组的内情来,其中不但穿插着大量对他自己的溢美之词,而更多的则是对那个屠阿壮的贬损之词,虽然不算恶毒,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得出其中浓浓的羡慕嫉妒恨。 那小哥一直在唠唠叨叨个没完,屠阿壮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其实,那小哥说了这么多,刨除所有的废话,总结起来也就剩下一点,那就是组别不同,在学院的基本待遇不同。 通俗的说,可以表现为两点,一是组别越高,每月能领的最低生活保障点数也越高,二来就是在挣取学院点数上也能够体现出来,在下区所有的工作录取和任务领取中,都是会优先考虑组别等级高的,以此类推。 看着小哥还在唠唠个没完,屠阿壮实在是没有了耐心,正当他要打断这小哥的话时,又有人教习走了出来,并且高声叫道:“屠阿壮,谁是屠阿壮?” “到,我就是”屠阿壮赶紧转身挥着手大声回应道。 “你过来,跟我去第一组报道”那教习看见屠阿壮在招手,赶紧招着手说道。 等屠阿壮到他近前,他转身就领着屠阿壮要往回走,可突然有想起了什么,赶紧回头大声喊道:“其他的考生你们自己按照分组去前面的柜台领牌子,下午就去组里报道把” 说完话,那教习这才领着屠阿壮,走进了后面的屋子里,在进屋前,屠阿壮也回过头来对着众人微微笑一笑,那笑容可谓是天真烂漫,人畜无害。 不过这时在人群中,有一个小哥,他刚刚还在滔滔不绝,现在最燃还大张着嘴,却已经没了声音,他悄悄的用一只手捂住了合不拢的嘴巴,在看见屠阿壮那微微一笑后,小哥无缘无故的矮了一截,然后悄悄的挤进了人堆,掩藏了起来。 ; 十五章 空降学员 跟着带路教习去下院第一组报道的路上,听带路教习大概讲解了一下第一组的情况。 带第一组的教习姓王,虽然他是第一组的教习,其实对于第一组来说,他也没什么好教的了,主要也就是安排安排第一组成员每天的日常训练任务。 而且这王教习对待学员的态度也很好,一点没有教习的架子,其实这是因为这些学员中,说不准那一天就会出现一个人物,他可不想得罪。 而第一组的日常是以四天时间为一个循环,三天时间用来练习魔能淬炼身体,一天时间专门用来学习应用之学,而不是像其他组别那样,以七天为一个循环,六天练习魔能,一天学习应用之学。 “教习,怎么第一组学习应用之学学得这么勤啊?”屠阿壮十分不解的问道。 “哦,那是因为你们都有希望升到上院去,等升了上院之后就全看你们个人造化了,最差的出来也能混个稽能司司衙,所以学习应用之学也是十分重要的”教习虽然对于屠阿壮挺客气,但是回答得却并不仔细,甚至有点敷衍了事。 但从这话里,屠阿壮听出了大概意思,就是说,在进入上院后,真正的仕途大门也就在你面前打开了,不过最后能不能鲤鱼跃龙门,那就全看个人的能力和造化,而这其中,应用之学的能力虽然比不上魔能重要,但是也会起到一定的评判作用。 因外在鱼跃龙门,正式踏入仕途之后,随着地位的上升,所需要的相应管理能力也就要求越高,即使可以招募到这种专业的应用学人才来帮忙进行辅助管理,但是管理者自己也必须要懂,甚至要精通这里面的所有门道,不然不就成了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了?!所以屠阿壮猜测,在升入上院后,应用之学的学习比重可能还会有所增加。 而且屠阿壮还恶趣味的猜测,这个带路的教习之所以说起这事时敷衍了事,很有可能他也是来自上院的,而且当稽能司司衙还不是上院学生最次的选择,而最次的选择很有可能就是到这下院来当个普通教习。 其实,屠阿壮还真就猜对了,事实大概也是如此,不过却又有一些出入,那就要等到他自己升上上院后才能够明白,不过,这时间也应该不会太久。 一路上屠阿壮没在说话,不过他一路都在脑补,而那带路教习也没在说话,因为他害怕自己一说话,又引出一些让他自己尴尬的问题。 行了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下院第一组的所在地,这个场地是由两栋房子和一个巨型的碎石操场所组成,而在操场上有数十人在锻炼着,有对打的,有单练的,也有杵着不动的。 “王教习,王教习,你过来,我给你带来个学员”来到场地外面,带路教习手口并用的大声招呼着王教习。 “来了来了”王教习听到叫声,一边回答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过来。 来到带路教习身前站定后,他先看了看带路教习和屠阿壮,接着讶然的开口问道:“二组选拔不是还有那么几天吗?怎么这就选出来了?而且还只选了一个?” “二组选拔还被开始,这个学员不是二组的,他是昨天广场招考招进来的,今天上午测试后,经过讨论,就给你分配过来了”带路教习一边解释一边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了王教习。 带着惊讶的表情翻看了屠阿壮的测试资料后,王教习更是吃了一惊,于是他和带路教练道别后,赶紧把屠阿壮带进了场地,然后吹哨集合了所有学员。 “今天来了一个新学员,他叫屠阿壮,你们认识认识把”介绍极为简单,因为在这个过度的小组里,并不存在真正的友谊,而且在这个以竞争为主的学院里,只要不违反学院规定,还有不出人命,其余一切都无所谓。 介绍完了,学员们纷纷散开,王教习又把屠阿壮领道一边问道:“你会初级魔能感知吗?” “不会,没学过”屠阿壮回答道。 “那我就大概给你讲解一下,这初级魔能感知分三个阶段,本来这一二阶段应该在分院练习,而三阶段则是在其他组别练习,我们第一组破阶组,本来是不用在教的,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充当一下你的启蒙教习把” 其实这初级魔能感知,是魔能一阶唯一能修习的一个魔能技巧,而且仅仅是对体内的魔能进行感知,而高级魔能感知要突破二阶以后,在上院才能学习,那是一种对外进行魔能感知的魔技运用技巧。 于是王教习便耐心的教导起屠阿壮来,可让他没想到,屠阿壮只用了大半个下午,就完全搞懂了这个所谓的初级魔能感知。 这让王教习觉得,这个叫屠阿壮的空降学员,要不就是早已学习过而故意隐瞒不报的,这种居心叵测的人下院里到处是这无所谓,如果他们有本事升入上院,就会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就是,这个叫屠阿壮的学员是一个绝对的天才,不过这种情况,不说完全是零把,几率也大不了多少。 而屠阿壮在认真听了王教习一个下午的教学后,虽然完全搞懂了这个魔能感知,但是这对他的作用却并不大,只是稍微增加了一点他对魔能那几乎空白的基础知识而已,看来他要恢复灵脉,到现在为止,还是只能依靠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早练灵,晚炼体的笨办法。 其实屠阿壮不知道,这办法虽然笨,但是却是他这个阶段唯一的恢复办法。 “既然你学会了,那你明天就和其他学员一起正常修炼吧,来不来由你”王教习说完话转身就往外走,屠阿壮也跟在后面走出了场地。 两人一路无语,来到街角岔路口,正要分道扬镳时,王教习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对屠阿壮说道: “屠学员,明天是安排的自由对练,你如果来了,可要小心点,他们肯定为难你,我也不会管,所以现在提前提醒你一下,到时该忍的时候就忍忍,毕竟你是新来的,还只有一个人”看见屠阿壮听到了自己的话,王教习这才挥挥手离开了。 “怎么,还欺生?还以多欺少?好吧,看来早上想要好好引导灵力只能在宿舍了,不过下午正好要炼体,反正一个人练也练的郁闷,有些对手陪练岂不正好”心里想着心事,屠阿壮一路轻快的出了下院,进入了生活区。 转过街角口,屠阿壮看见了远处余晖下的宿舍,还有站在宿舍门前那个手挎小篮的婀娜姑娘。 那姑娘正朝着他挥动着纤纤玉手,虽然姑娘背着阳光,他眼睛看不清楚那姑娘的微笑,但是在他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刻下姑娘那甜美的微笑。 屠阿壮突然觉得,这种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得很好,很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