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人物风尘外》 第一章 命运降临 那是一只巨大的野兽。 一声吼叫便能够撼动大地。又长又大的尾巴只要像波浪般摇动,便能够招来风暴,产生雷电、撕裂天空。那炯炯发着异光的眼神,无论是多有胆量的人,在对上的那瞬间都会像是被石化般僵在当场。有如磨砺过的刀刃般的利牙,总是渴求着鲜血,染成了血红色。 其名为钢牙狼。乃是栖息在广大大地上的一种妖怪,据说它的力量可与神明以及地狱的魔物匹敌。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来攻击这个和平的地方?这个理由没有人知道。但是这种活生生的恐怖,正在攻击木叶忍者村,却是不争的事实。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钢牙狼的气息震动大地,撼动森林里的树木。不知从何处涌现的黑云,带着雷电在天空中形成漩涡。 从远方包围敌人的忍者,光是看到这种景象就吓得为之却步。在钢牙狼的惊人力量前,就连严格磨练过精神力的忍者们,都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 直至此时,胜负可说是早已分晓。 不,在场的忍者早就知道了。纵使集合所有的人使出全力,也无法打倒眼前的敌人。他们明明知道这件事,却还是站出来面对这场战斗。 像是要鼓舞自己似的,忍者们齐声吶喊。在此同时,站在最前方的一部分忍者,全都使出自己最厉害的秘术攻击钢牙狼。 钢牙狼稍微眯了一下眼睛之后,仅仅短暂地叫了一声,就让这些最强的秘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火遁喷出的火焰瞬间烟消云散,部分火焰甚至被吹了回去。手持武器在空中飞翔的忍者则是全身割伤,像是破布般被打回地面上。 但是忍者们依然毫不畏惧。当前卫后退之后,做好准备的下一群人便接着使出忍术。这种毫不间断的连续攻击,纵使是妖弧也无法抵挡。在鼻子前方炸裂的火球让它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而硬度与钢铁不相上下的水球从侧面击中钢牙狼;从地面出现的尖锐石柱,则是刺中了钢牙狼的腹部与下颚;还有无数把灌满查克拉的手里剑,全都命中它的身躯。 气势如虹的忍者们,为了继续发动攻击而暂时停止动作。 被召集来迎击钢牙狼的忍者们,都是村子里的高手,每个人所引以为傲的必杀技,全都确实地命中了钢牙狼。照理来说,至少也会给钢牙狼某种程度的打击吧。 然而,从逐渐散去的烟雾之中现身的钢牙狼,却仅是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瞪视着眼前的忍者们,全身上下一点伤痕也没有。正在低声咆哮的它,脸上的表情反而像是在嘲笑眼前这些不自量力的小人们。 就在下一个瞬间,钢牙狼开始有了动作。这个巨大的野兽,以连忍者受过锻炼过的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滑行般地前进。本来准备结印施术的忍者们,一瞬间都被从侧面扫过来的利爪撕成碎片。 只剩下最前排的幸存者,以及施展了术法之后,暂时后退调整呼吸的一群人。他们虽然惊险地躲过了钢牙狼的攻击,但是得知自己最厉害的术根本伤不了敌人一根寒毛之后,大家都显得不知所措。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连拖延它的脚步都办不到吗? 不过,忍者阵营并没有因此陷入混乱。这全都是因为村子里的忍者们,都有着强韧的精神力。即使被打倒在地、被咬碎,或是被巨大敌人所引起的暴风吹走,只要身体还能够行动,忍者们就会一直持续挑战敌人。 一旦他们停止抵抗,就意味着不只是村子,可能连附近的广大区域都会遭到毁灭。 这样的抗战经过不久之后,忍者们的人数明显地减少了。幸存下来的人们,体力与精神力也早就用尽。现在只是靠着身为忍者的本能,以及要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强韧意志来让身体行动而已。 谁都知道再这么继续战斗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候,钢牙狼突然转头面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来者正是木叶忍者们拼上性命所等待的救星。 一只巨大的癞蛤蟆越过疲惫的忍者们头顶上,降落在他们的对面,正好与忍者们前后包夹着钢牙狼。这只癞蛤蟆体型虽然是前所未见的巨大,但更奇特的是它的外型。巨大的身体上穿着一件包覆住庞大身躯的短褂,腰问插着一把短刀,嘴上则是叼着烟斗。 癞蛤蟆瞪了钢牙狼一眼之后,以有如自泥中冲出来的低沉声音,对着钢牙狼发出像是挑衅的声音。而钢牙狼则是像在响应癞蛤蟆一般,发出宏亮又悠长的叫声,并且迅速转身面对突然出现的对手。 两只巨大的生物随着撼动大地的冲击展开激战。癞蛤蟆拔出短刀攻击钢牙狼,钢牙狼则是以下颚挡下了这记攻击。 原本看起来打得不相上下的双方,但结果似乎还是钢牙狼技高一筹。它以粗厚的尾巴扫向武器被挡下而动弹不得的癞蛤蟆。 癞蛤蟆向后退了一步,躲过这记连巨石都能粉碎的尾巴攻击,并且随着激起的漫天砂尘消失了踪影。因为失去目标而显得有些困惑的钢牙狼,慢了一步才发现眼前浮现的人影。 怀中抱着一个小小包袱状物体的人影,在空中结了复杂的印之后,喊出了某些咒语。 钢牙狼发出了惨叫声。 那是很明显的惨叫声。妖怪之王——钢牙狼喊出了它绝对不可能会发出的那种充满痛苦的凄惨叫声。 在远方看着眼前这个状况的木叶忍者们,不禁怀疑起自己所看到的景象。他们可以看到有一道模糊的光芒正慢慢地从钢牙狼的巨大身躯分离出来。所有人都透过本能感觉到,这是非比寻常的状态。 飘浮在空中的光球开始迅速缩小,并且飞向钢牙狼前方的那道人影。 ——将浮在空中的「包袱状物体」与人影包覆住。 就时间上来说,那应该只有一瞬间而已,但是对木叶的忍者们来说,这个瞬间就像是永远一样。 数百名忍者努力奋战,却完全无法伤其分毫的巨大钢牙狼,就在眼前,像是失去支撑般慢慢地倒下。失去力气的脖子高高地举向天空,比四肢还要粗壮、为钢牙狼强大武力之一的尾巴也随着轰然巨响坠落在地面上。 最后当钢牙狼的巨大身躯随着撼动地面的声响倒下时,忍者们一边欢呼,一边跑向钢牙狼身边。 在刚刚那个像是失去控制的傀儡般,伸长着手脚吐出舌头丧命的钢牙狼之旁,倒卧着一个人影。 此人正是木叶忍者村的首领,也是最顶尖、最强的忍者——第三代的火影大人。 几个擅长使用治愈术的人,立刻忙着对他施术救治。但是不管使用什么样的秘术,都无法让第三代火影复活。 欢喜的气氛马上就转变成悲痛。说不出话的忍者们,只能默默地为他们面前牺牲自我的伟大火影大人进行祈祷。 第二章 新生驾到 阳光依旧那么温和,梦风尘与往常一样走进忍者学院。夜影老师向大家介绍了四位来自四国忍者学院分校的优等生,前来火之国学习和修炼,他们的名字分别是灼风、君凌海、慕容威、宇文哲。四人分别是风、雷、土、水四属性,天赋异禀,非常人可比。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四人与梦风尘的前世乃是世界五大强者,但是过于追求力量,他们逐渐变得邪恶,他们五人准备革命,甚至想把一切都毁灭,重新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的新国度。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胜于他们,就在这世界将要灭亡、千钧一发之际,六道仙人出现!六道仙人头上有两只犄角,身上有六个红色勾玉,被尊称为“忍者始祖”、“忍者之神”,后来分出的九只尾兽也对他相当尊敬,当九只尾兽诞生时六道仙人已年寿将尽,因此九尾称他为六道老头。六道仙人对五人说:“吾乃建立安宁秩序之人”。传说所有的忍术都是六道仙人所创造,乱世传言称他为上天派遣来的创始神,也有人说他是毁灭一切的破坏神,但一直以来都被世人当作神话人物。六道仙人用尽查克拉将他们五人打败,正确引导他们何谓真正的力量,并传授给他们传授给人们“相连”的力量,即使不互相交流,也可理解彼此的心。六道仙人临死前说:“未来的忍者世界将面临着巨大的灾难,只有你们五人同心协力,才能拯救天下苍生!我将未来托付给你们五人。”他们五人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忏悔,决定答应六道仙人的请求来弥补过错。转世成今日的五位少年。 他们四人其中三位家族地位显赫,名震于五大国,唯独君凌海一人不同。 君凌海,童年的他就有着过于常人的聪慧天赋。5岁忍者学院毕业。后来他的父亲白牙在执行某个极密任务中,作为队长潜入敌方阵地的白牙,被迫做出进退两难的决定:执行任务还是救同伴。根据规定,严禁放弃任务,而他却为了救同伴的命而终止了任务,村里的同伴因村子遭受损失而怪罪于他,甚至连他救出的同伴都开始中伤他。白牙身心每况愈下,最终不得不自我了结。 但在父亲白牙自杀时,他还太小,对向来把父亲当榜样的孩子来说,这几乎是毁灭性的沉重打击。恶魔抛下仇恨的诱饵,只要有一丝的松懈,就可以让软弱趁虚而入,从而憎恨全村的人,憎恨忍者…… 但是君凌海,却没有那样做。他继续当他的忍者,默默承受着伤口所带来的痛楚,就算面对他人甚至好友的不理解,君凌海也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其余三人也是后来从老师口中得知的事,真正理解了他。 悲伤总酿就其他悲剧。比如,从此孤僻,从此愤世嫉俗,从此走上歪路。父亲的自杀......命运也许对于君凌海太不公平,但是他只是默默承受了这些。只有失去才会明白。像他人所说的,为了自己重要的人,变得无比强大,然后保护他.。君凌海承担了自己的疼痛而无人知晓,那一刻,就是英雄唯美的永恒。君凌海,他的心底封存了永远无法消逝的伤痛,却依然只让人看到一只笑成月牙的眼睛,因为他知道心里的忧伤远没有自己的村子和爱着的人重要。 尽管平时看来精神萎靡,但是一遇到作战,就非常认真与镇定;在乐趣背后,又学会如何团队合作,如何珍惜伙伴;对人的态度上他绝对强势,但更多的时候,他放任周围人的态度。君凌海,他的内心或许孤独,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起初看到这个号称超级天才的男孩,拥有一头银色的发,总是迟到,手捧一本书,说话的样子也是懒洋洋的,看上去很不可靠。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君凌海的神秘面纱也被一点点掀起,人们开始爱他崇拜他与信任他,然而这个男孩看着对方,眼神依然庸懒,无论心里多少暗潮汹涌,表面却还是波澜不惊。 无疑可以肯定君凌海是个有着双重性格的人物,心底封存了永远无法消逝的伤痛,却依然只让人看到一只笑成月牙的眼睛。如果做个形象的比喻的话,君凌海的人格魅力具有两面性,就像他的左右眼一样,一个是慵懒的,一个是深邃的。 慕容威个子高大,声音相貌都很憨厚,具有高度责任感和团队精神,擅长使用大面积的土遁。灼风拥有出众的应敌策略,头脑冷静、随机应变,iq超过200。比起或热血或摆酷的家伙们,他的性格虽然消极了点,但是想要平静的生活。宇文哲和慕容威一样,宇文哲生性善良热情,曾经因多次帮助老人过马路而迟到,因才能出众,因此得到同学的仰慕,甚至被称为宇文一族的天才,宇文哲信念坚定,一直都在努力,想获得他人的认可,并想成为影。 此时,夜影老师提议四位优等生选择一个对手进行试炼。此时君凌海选择的是已经愣住了的梦风尘,众人十分诧异,纷纷议论起来,他并不知道梦风尘的来历。此刻梦风尘用出豪火球之术。君凌海此时用土流壁来防御,梦风尘本身就是火属性,对于火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又有钢牙狼的辅助作用,威力会更加强大,君凌海的土流壁瞬间瓦解,君凌海没有想到忍者学院还有这等强者!君凌海用瞬身术逃脱,并用父亲的遗物白牙之刃(长度不长,但外表逸散着的白色查克拉光,是这把刀不同于一般的外在体现。传说君家的刀术非常厉害,而这把刀正是白牙所使用,白牙死后,儿子重新拿起了这柄刀。)向梦风尘刺去,而此刻梦风尘用苦无相对,君凌海改用幻术魔幻.奈落见之术(d级,使对手见到最能引发心中恐惧的场面。)梦风尘看到了自己的母亲,顿时间定住了,而他却早已被君凌海埋入土里,只露出头在地面上。 这时,神秘人出现替梦风尘解开了幻术,并将其带走,此人又是何人? 第三章 噩耗 带走梦风尘的,不是别人,正是梦风尘的哥哥笑凌风。忍界大战中,4岁的笑凌风一个人在家保护还是婴儿的弟弟梦风尘。7岁从忍者学校毕业,笑凌风是与止水齐名的少年天才,两人也是挚友。第三次忍界大战,笑凌风年仅4岁就目睹了太多的死亡,对于这么小年纪就经历战争的他来说,战争简直就是地狱,这个创伤使笑凌风厌恶战乱,从此成为一个热爱和平的男人。7岁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从忍者学校毕业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评价过他7岁的时候就能像火影一样思考问题,8岁便开了写轮眼。10岁升为中忍,11岁加入暗部,受止水影响,从小的他就能超越狭隘的本族主义,尽心尽力为村子做事。加入暗部(正式名称是:“暗杀战术特殊部队”,成员都戴着模仿动物的白色面具,任务性质及其他一切资料均保密。他们都是从村里挑选出来的优秀忍者,负责保护火影和木之忍者村的无名精锐部队。由于暗部直属火影,所以工作亦由火影委派,一切行动及功绩都不会公开。)后的他的能力更是得到了队长的肯定,在加入暗部后由于出色的才能不久便被“借调”到了志村团藏(为人心狠手辣、老谋深算,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当上火影,目的是干出一番大事业,用强硬手段守护木叶村,并像初代目火影那样统一忍者世界。在忍界大战期间,团藏和日后成为第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同属于第二代火影带领的小队,两人视彼此为竞争对手而一直相互竞争着。某次战斗中,第二代火影的小队遭到云忍者村的金角部队追杀,队员们商量需要让其中一个人担当诱饵来引诱敌军,以保证其他队友的顺利退却。团藏虽然抱持着想要自告奋勇担当诱饵的心念,但在关键时刻却因胆怯而没有说出。此时日斩挺身而出,提出让自己担当诱饵,但第二代火影为了木叶忍者村的未来而决定亲自担当诱饵,临行前对日斩的行为表示赞许,并让日斩成为下一代的火影。)所在的暗部。加入暗部的他不但承担着家族与村子沟通的桥梁,更是作为火之国和四大国的双重间谍而往来于两者之间。 笑凌风为何此时回到火之国并带走梦风尘呢? 火之国·木叶村的第四代火影,梦风尘的父亲,被发现死在一个沙漠,在一场大战中阵亡。四代目火影身边有两个护卫一个被杀死,另一个冒死回来报信前去支援。这两人分别是月光疾风、夕颜,夕颜是木叶特别上忍月光疾风的恋人,夕颜是木叶村暗部的一员(在笑凌风离开第六班后成为第六班的补充队员。)他们二人本来感情和睦,但因为月光疾风过于追求力量,夕颜企图阻止他,但月光疾风的决意令她伤心万分。她提出很多第六班的回忆,用尽方法来留住他。但最后,月光疾风对她说“谢谢你,夕颜”,然后打晕了,随后离开。今日,他们二人被安排保护四代目火影,但对手过于强大,月光疾风为了保护夕颜使用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是第二代火影创造的木叶流剑术奥义中的奥义,混合了武士的居合斩,是一击必杀的剑术,分出两个影分身,与敌人交手之时,分身与本体分不出真假,一旦击中了影分身,会被本体击杀,而击中了本体,纵然没被砍死,也会被赶来的影分身击杀。)因对手骨骼身体太强,本身体弱有病,刀砍进去拔不出来,剑术被破,亦身死。夕颜顿时痛哭,伤心得差点儿晕倒下来,当自己的所爱失去时是何种滋味?人要珍惜眼前的一切事物,不要在失去的时候才感到不应该、忏悔。不管对方有何过错,请原谅他的一时冲动,当一切都成为泡影的时候,又该说些什么呢? 后来他的葬礼由自童年时一起的队友门炎及小春所主持,而全村均进入一片哀悼中下忍们亦纷纷回想起曾跟疾风一起的有趣经历,但想来更觉悲伤,惟有在他陵前献上一朵鲜花,以代表对亡者最后的祝福。 尽管梦风尘恨他的父亲,给他一个不同于常人的命运,但此刻的他听到这样的消息,泪也在眼眶中打转,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罢了。四代目火影死去,梦风尘在村子里更加让人讨厌、憎恶,这时他好久不见的哥哥笑凌风来安慰他说:“如果想让村子里的人认可你,就要热爱这个村子,甚至为这个村子献出生命都是值得的,不要因为别人的冷言冷语而有负面情绪,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我的傻弟弟,你可明白?”说完,笑凌风用和蔼的笑容面对梦风尘,梦风尘仅剩下这最后的亲人了,他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个村子,并让这个村子的人认可他,成为新一代的火影! 「哎呀~大家早!」 「太慢了!」 梦风尘与薰儿带着凶狠的表情大吼,而站在旁边的君凌海也以斥责的眼神看着终于出现的笑凌风。 「那个老师绝对有迟到的习惯。」 站在薰儿身边的梦风尘也用力点头。现在笑凌风在他们心中的评价已经跌到最低点了。 笑凌风完全不理会学生们的反应,把自己带来的闹钟放在立于演习场边缘的三根木桩中间那根上面。 「好,我把闹钟设定在十二点!」 接着,他从怀里拿出绑着线的小铃铛给表情讶异的三个人看。 「这里有两个铃铛。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中午之前从我这里把铃铛抢走。」 笑凌风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放在木头上的闹钟。 「在中午之前,没有从我这里抢走铃铛的人就没午餐吃!而且还要被绑在那根木头上看我吃便当。那个便当看起来很好吃喔!」 突然,三个人的肚子同时咕噜叫了起来。 「老……老师……难道你昨天叫我们别吃早餐就是为了……」 「没错,妳发现啦?」 笑凌风笑着对表情显得很震惊的薰儿点点头。 虽然没有彼此交谈,但是三人的心中都出现相同的想法: ——被骗了! ——说什么演习很辛苦,保证会连早餐都全部吐出来…… ——根本是骗人的嘛! 笑凌风轻易地抵挡掉三人没说出口但却充满怨念的视线之后,继续以相同缓慢的语调说道: 「一人抢到一个铃铛就够了。可是这里只有两个……所以一定会有一个人被绑在木头上。」 把铃铛拿到脸的前方,让铃铛响了一下之后,笑凌风继续低声说: 「没抢到铃铛视同任务失败,就是不及格,也就是说你们里面最少会有一个人要重回学校。」 「等……等一下,笑凌风老师,回学校到底是……」 「咦?」 听到薰儿的发问后,笑凌风回到之前懒洋洋的样子,并且做出抓头思考的动作。 「我没跟你们说吗?这也是判定你们有没有资格当下忍的考试。」 「我……我们没听说啊!」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笑凌风以模糊不清的声音回答大声抗议的梦风尘等人。 「你们不会以为只要会用分身术或变身术,就能执行忍者的任务了吧?」 梦风尘等人无法回答。他们真的不知道所谓任务到底是多么严苛的东西。 「那……只要通过这个考试,就能够被认同是个真正的忍者啰?」 往前踏步说了这句话的人是薰儿。 「嗯……算是吧。」 听到笑凌风**的回答之后,君凌海眯着眼说道: 「总觉得有点不太对……看来还有些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没错……」 笑凌风回避了君凌海的视线把眼睛移开。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你们听到事实之后,一定会吓到的。」 「无所谓。只是你知道,我们却不知道……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 听到君凌海冷酷的回答之后,笑凌风皱起眉头。 「你啊……我的地位怎么算也是比你高,年纪也比你大耶……好吧!」 笑凌风停顿了一下,带着快乐的表情对吞了口口水的梦风尘等人说明: 「这个试验历年来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够通过。这次总共有二十七个人毕业,所以顶多只有九个人能及格成为下忍。」 「那……剩下的人呢?」 当梦风尘以正经的表情反问之后,笑凌风马上回答: 「全都会被送回学校。虽然不会被编排在初级班里,但是为了再次接受下忍测验,必须要重新接受训练。」 「怎……怎么会这样!」 薰儿发出像是惨叫的声音。 「哼,无所谓,反正我只要及格就行了。」 「你真有自信啊……那股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君凌海以锐利的眼神瞪着以呆滞的表情回话的笑凌风。 「因为我没空原地踏步……」 「原来如此。」 笑凌风点头认同君凌海的回答之后,手插腰看着大家。 「事情就是这样啦!如果不想有那种下场,就抱持着想杀死我的想法动手吧!用手里剑也没关系。如果不这么想,你们就会抢不到铃铛喔!」 「可是……这样太危险了,老师!」 「是啊!老师连板擦都躲不过,说不定你真的会被杀啊!」 听到梦风尘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之后,笑凌风以平淡的声音说: 「人就是这样……愈没有实力的人就愈喜欢说大话。算了……不要管吊车尾的了。」 「吊……吊车尾?」 「我看过你的成绩了。我看老师是因为同情你,才勉强让你及格的吧?这样不就叫做吊车尾吗?」 梦风尘的脸在一瞬间涨红。 「注意听啰,在我喊开始之后……」 就在笑凌风这么说的那一瞬间。梦风尘以连他自己都很满意的速度,从套子里拿出手里剑,在手中一边旋转,一边准备射向眼前的笑凌风。 「——!」 举起来的手突然没办法继续移动。不只是这样,梦风尘还感觉到头顶被某人从上方压住。光是这样就让他的全身动弹不得。 「不要这么着急。我还没讲『开始』吧?」 不知道为什么,笑凌风的声音竟是从梦风尘的头上传来的。 「怎么会这样……」 君凌海以震惊的声音喃喃自语。梦风尘眨了几次眼睛之后,确实看到本来站在眼前的笑凌风渐渐消失。 「好……好快啊……」 「不过……你似乎有杀死我的打算了……终于肯承认我是老师啦?」 体验到笑凌风惊人的实力之后,梦风尘感觉到心情愈来愈兴奋。 「哈哈哈……我好像终于开始有点喜欢你们了……那演习要开始了!」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所有的人都摆出了架式。 「开始!」 包含笑凌风在内的忍者们,都跳离了原来的地方。 来到演习场的中央附近后,笑凌风看了周围,并且点点头。 「基本上,忍者必须隐匿自己的气息、躲藏起来……喂!」 君凌海与薰儿在听到笑凌风喊开始之后,就隐藏气息躲起来了。这是在任何场合中都通用的基本作法。 「一决胜负!一决胜负就是一决胜负!」 把双手抱在胸前,大声吶喊的梦风尘正站在笑凌风面前。 「你是不是有问题啊……」 「有问题的是你的发型吧!」 梦风尘大叫之后,笔直地冲向笑凌风。笑凌风看了梦风尘一眼,然后把脸转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并把手伸进挂在腰部的袋子里。 本来莽撞地往前冲的梦风尘,在看到这个动作之后,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忍者战术心得之一!我来教教你体术吧!」 体术就是忍者的空手搏击,也就是赤手空拳的格斗术。 「可是他的手……打算用武器吗?」 就在梦风尘这么想之后,笑凌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似乎终于找到的东西。 「那是什么?」 如果那不是什么特殊的新开发武器的话,看起来就是一本书。而且还是体积很小的文库本,封面上写着『亲热天堂·中』。 「这是什么?就是书啊!」 「为什么要拿书出来?」 「为什么?因为很闲啊,我很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说。」 「很闲?」 「你不用在意啦……对付你们跟我看书没有什么关系。」 笑凌风说完之后,就眯着眼睛,像是很热衷书的内容一般把脸贴近书本。 事情就发生在短时间内。 「我要让你死得很难看!」 气血冲脑的梦风尘握紧拳头,一口气接近笑凌风。 在这时候,笑凌风还是继续低头看书。梦风尘迅速地绕到对方左眼被遮住的死角,想要使出全力攻击。 但是他的攻击却被笑凌风不经意伸出来的手掌给完美地挡住了。原本应该会漂亮命中的攻击被挡住,梦风尘显得有点震惊,但是他马上以被挡住的拳头当做支点踢出左脚。 然而,笑凌风的身体却在一瞬间突然蹲下,使得这个攻击也落空了。而出力过大的梦风尘却反而在稍远的地方因重心不稳落地。 「可恶!」 一边大叫一边回头的梦风尘,在听到笑凌风的声音来自正后方的时候,显得非常震惊。 「一个忍者不能让自己背向敌人啊,笨蛋。」 根本来不及摆出架式。某个冲击从后方贯穿下腹部,梦风尘感受到这个直冲上脑门的炽热冲击之后,一边大叫一边向半空中被击飞出去。 只见笑凌风把双手的食指与中指组合在一起之后,摆出用力往前刺击的姿势,同时大喊着: 「木叶忍术秘传体术奥义!千年杀!」 姑且不论这招式能不能叫作『奥义』,被这一击打向天空的梦风尘,掉进了附近的河里。梦风尘一边沉入水中,一边咬紧牙关,硬是射出手里剑。 鸣入射出去的十字手里剑以奇迹似的准头飞向笑凌风,但他还是专心地看著书,只是伸出一只手指穿过旋转的手里剑中心的洞,挡住了手里剑。 「可恶咕噜噜!」 虽然喝了几口水,但是梦风尘的心中非常懊悔。他的脑中浮现了像是走马灯那样的记忆。 想起了水木轻蔑自己的视线、村子里的大人厌恶自己的耳语、以及伊鲁卡温柔的眼神。 ——他是我认可的优秀学生! 没错,我不能在这里原地踏步,这是为了不让认同自己的人感到伤心。 「我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回头啊!」 梦风尘双手结印,努力地集中意识。一定要想办法从笑凌风手上抢到铃铛。 梦风尘一边激烈地咳嗽,一边边爬上河岸。这时候笑凌风还站在那里。 「怎么啦?中午之前不能取得铃铛的话,就没午饭吃喔!」 听到这句话之后,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肚子又开始发出声响。 「这个我知道!」 梦风尘悔恨地大喊,笑凌风则是快乐地笑着,并且背向梦风尘。 这个瞬间,梦风尘的眼神变成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实际上肚子饿得动不了这件事真的是……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术而拼命表现出来的演技啦! 「不管怎样……」 完全背向梦风尘,正打算离开的笑凌风突然感觉到好几个气息从背后的河里出现,因此转头看向后方。 「……我都要当上忍者啊!」 好几个梦风尘离开水面,跳向空中。 「嗯?」 「多重影分身术!怎么样!这次敌人不是只有我一个喔!」 但是笑凌风却完全没有吃惊的样子,只是看着落地之后,像是要包围自己的好几个梦风尘。 「这是封印之书里的禁术吧?虽然我想说这很惊人,但是以你的实力来说,这个忍术大概只能维持一分钟吧……」 笑凌风这么说之后,表情显得很憔悴的梦风尘笑了出来。笑凌风脸上原本有点讶异的表情,终于变成震惊的表情了。 另一个梦风尘从背后抓住了笑凌风。 「嘿嘿……忍者是不能让自己的背面向敌人的吧……笑凌风老师!」 注意力被在背后骄傲吶喊着的梦风尘吸引的笑凌风,根本来不及对握着拳头从正面跳过来的梦风尘有任何反应。 梦风尘的拳头漂亮地命中笑凌风的脸……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梦风尘原本确实抓住的那个笑凌风,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另一个梦风尘了。 「你……你用变身术变成我的吧!」 以为笑凌风变成自己的一大群梦风尘,马上陷入一片混乱,并且开始自相残杀。 一个影子正在树上冷静地看着底下的混乱。 「刚才那个是替身术,白痴!」 终于想到解开影分身术就能找出敌人的方法之后,梦风尘却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显得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 所谓替身术是迅速地将自己替换成其他物体或生物,进而扰乱对手藉此造成混乱的招式。 虽然是一种很简单的术,但只要施术者的技术好或速度够快,效果就会变得非常好。 梦风尘就是完全中了这个术。 这时候,梦风尘像是发现了某个东西般,开始走向附近一棵树的树下。仔细看之后,那棵树下正掉着一个在发光的小型圆形物体。没错,看起来很像之前笑凌风拿在手上的铃铛。 其实正是那个铃铛。 带着狡猞的笑容正要伸手去拿铃铛的梦风尘,突然被设置在脚边的陷阱套住脚,并且倒吊在半空中。 「看也知道是陷阱……」 君凌海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人,竟然会中了那么明显的陷阱啊…… 「你太单纯了。」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君凌海眯起眼睛。只见笑凌风现出身影,来到被吊在树上的梦风尘下方,弯腰把掉在地上的铃铛捡起来,并且对抬头对头顶上的梦风尘说: 「忍者要沉着冷静,仔细判断,懂吗?」 「这个我早就知道啦!」 「就是看你好像不懂,我才说的。」 笑凌风厌恶地侧着头,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梦风尘。 君凌海没有放过这个空隙。他躲在阴影处,以连眼睛都看不清楚的速度射出手里剑。那些轨道像是来自其他地方的手里剑,全都集中飞向站在那里的笑凌风。 「啧!」 但是在命中的瞬间,君凌海咂了咂舌。那是陷阱。虽然不像梦风尘所中的陷阱那样明显,但只要多加注意,就会发现的。 果然,下一瞬间,笑凌风的身影就变成被手里剑刺中的一段木头。 「他是故意引诱我出手的,我射出手里剑之后,这样就会暴露出藏身之处了!」 在心中对自己说完之后,君凌海马上迅速离开原本隐藏的地方。 看到君凌海的动作后,躲起来的薰儿也开始行动。虽然薰儿在忍术与体术等方面,都没有杰出的表现,但是掌握状况的眼光却是一流的。 刚才笑凌风设下巧妙的陷阱来引诱君凌海,这件事她也发现了。 但是不管多努力的感应,要找出认真躲起来的君凌海是很困难的。而薰儿因为太过担心君凌海的关系,并没有发现自己也被引诱到笑凌风设下的陷阱之中了。 她在为了寻找君凌海而在树木之间移动的时候看到了笑凌风。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树上行进着,一边看着站在那里的笑凌风,然后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关系,看来没有被发现。」 「薰儿,小心后面。」 不自觉地回头之后,她只看到睁大眼睛的笑凌风脸部特写。 薰儿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微微地抖动嘴唇。 虽然没有风,但是枯叶却突然像是要包围薰儿般地飞起来,卷起漩涡围住她,薰儿便用恍惚的眼神看着枯叶制造出来的流动。 接着围着她的枯叶突然散去。恢复意识的薰儿想起最后那一瞬间,自己看到了笑凌风之后,立刻不经意地看看四周。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薰儿甚至忘记自己在失去记忆之前,是站在树上这件事情,开始在地面上走着。 「薰儿……」 薰儿停下了脚步。那个声音是…… 「君凌海?」 薰儿往听到声音的方向跑去之后,发现有个人影靠在大树的阴影处。薰儿想要开口对那个人影说话。 「小……薰儿……快……来……救我……」 是君凌海。他的全身被无数的手里剑刺中,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下一秒,薰儿悲惨的叫声响彻整个演习场的森林。 「我好像做得有点过火……」 看到薰儿因为看见君凌海凄惨模样的幻影,而口吐白沫倒下去之后,笑凌风以一贯慢吞吞的声音说道。 君凌海现在已经堂堂正正地让自己摊在阳光下了。即使突然听到薰儿的惨叫声也不为所动,他谨慎地感觉周围的气息。这时候,笑凌风突然从背后出声: 「忍者战术心得之二,幻术……薰儿这家伙居然这么简单就上钩了。」 君凌海脸上浮现轻松的笑容,看着将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背后树荫下的笑凌风。 「难怪她会上钩,可是……」 笑凌风也起身离开他本来靠着的树干。但是眼睛还是盯着手上的『亲热天堂』。 「我跟那些家伙不一样。」 「这种话等你抢到铃铛之后再说吧。」 笑凌风稍微把目光栘开手上的书之后说道: 「村子里第一的精英,君家一族的实力……真是教人期待啊……」 君凌海没有回答,只是摆出动作。 速度比刚刚还要快的手里剑射向笑凌风。但他早已看穿每一个复杂变化的手里剑轨道,并惊险地躲过。 「就算你老老实实地进攻也没用喔!」 听到笑凌风的声音之后,君凌海的嘴角微微上扬。 「有陷阱吗?」 笑凌风会发现到这一点,是因为其中有一个手里剑的轨道,似乎没有要攻击笑凌风的意图。那把手里剑割断绳子之后,瞬间有无数把的短刀飞向笑凌风。看穿这一点的笑凌风,很快就跳离那个地方。 但接下来笑凌风就真的更加吃惊了。虽然已经充分地拉开距离,并且躲开攻击,但是君凌海却已经抢先绕到这个地方来了。君凌海连笑凌风闪躲陷阱的方向与之后移动的位置都正确地预测出来,并且立刻做出行动。 他让身体向左转,利用离心力从笑凌风的背后使出踢击。笑凌风用左手的手掌挡住之后,立刻用伸出来的右手抓住君凌海的左脚,但是早就预料到这一点的君凌海,却用被抓住的脚踝当做支点挥出右拳。 当这个攻击又被笑凌风以左手挡住之后,君凌海又立刻利用身体的离心力,以仅剩的右脚攻击笑凌风的头部。双手都已经不能动的笑凌风,只好举起左手肘,惊险地挡住如果被打中、后果可能就不堪设想的这个攻击。 由于所有攻击都被挡住的关系,君凌海应该要算是面临危机了。因为他正好呈现右手与左脚被笑凌风抓住,头部则是朝下悬在空中的姿势。 但是即使处于这种状态,君凌海还是不愿意放弃。说不定当笑凌风的双手都被封死时,君凌海就能达到他的目的了。 君凌海伸出还能够自由活动的左手,企图去抢夺就在眼前的铃铛。 及早发现君凌海的目的之后,笑凌风立刻放开君凌海,并且往后跳,藉此拉开距离。 笑凌风的额头上留下汗水。 「这小子真不简单,这下我没时间看『亲热天堂』了。」 一样拉开距离的君凌海,肩膀上下抖动着。可以看出他的呼吸急促。 虽然实力还是比不上笑凌风,但君凌海还是没有放弃。 「嗯!我承认你跟他们两个不一样!」 虽然才刚遭受一阵猛攻,但笑凌风还是轻松地站了起来,重新面对君凌海。笑凌风的呼吸十分平静,看样子即使再次对他使出同样或是更厉害的攻击,他还是能够轻松抵挡掉。 时间应该所剩不多了。姑且不论能不能吃到便当,重点是君凌海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败给任何人。 君凌海把背挺直之后,以连肉眼都看不清楚的速度结了个复杂的印。 「虎……马!」 结完印之后,君凌海把背部大大地往后弓起。 ——火遁!大火球术! 这次轮到笑凌风大大地吃惊了。这可不是眼前这个连他都还没有认同是下忍的少年能够使用的术。 「什么?下忍居然会这种忍术……他的查克拉应该不够才对啊!」 下一瞬间,身体大大往前方伸出的君凌海,口中喷出了非常耀眼又强烈的火焰。火球发出惊人的高热,把君凌海眼前数尺宽的地方都燃烧殆尽。 「不见了!」 刚才的术不可能让笑凌风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方一定是逃走了,但是却不知道对方逃到哪里去。 君凌海为了寻找笑凌风的踪影而看向四周。 「在你下面。」 突然从脚边伸出来的手,抓住了君凌海的脚。 「糟糕!」 「土遁!心中斩首术!」 虽然还有抵抗的机会,但是已经把大半力量都用尽的君凌海,马上就被拖进地底。 「活着被斩首示众感觉怎么样啊?」 君凌海以只有脖子以上留在地面上的样子,看着蹲在眼前的笑凌风。 「忍者战术心得之三!忍术!不过……我看你还是马上就能崭露头角吧!」 看着一脸愤怒地瞪着自己的君凌海,笑凌风高兴地笑着。 「这就叫作打压新秀吧!」 「可恶……」 君凌海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忍受这个屈辱。 另一方面,中了陷阱被吊在树上的梦风尘,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便当就被放在四角型的石头亡。 他奋力地挣扎,总算用苦无把脚上的绳子切断,接着走向那个放在木头后面的巨大石块。 看来石头的周围并没有陷阱。梦风尘花了点时间仔细确认周围没有陷阱之后,就坐在石头的前面打开便当。 「嘿嘿嘿……就算没有傻傻地去抢铃铛,只要躲起来把便当吃掉就行啦!」 当梦风尘打开筷子,双手合十,准备要开始大快朵颐时,背后所靠的石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气息。 「喂……」 「我是开玩笑的。」 「笨蛋,来不及啦!」 当笑凌风用拳头殴打梦风尘的脑袋同时,设定好的闹钟也响了。 梦风尘等三人,被聚集在三根木头柱子前。除了君凌海与薰儿之外,只有梦风尘被牢牢地绑在中间的柱子上。 三个人因为饿肚子,再加上被笑凌风恶整的关系,脸上带着非常憔悴的表情。 「你们几个肚子都饿得呱呱叫了呢!」 双手抱在胸前的笑凌风,用平常的语调说话。 「对了,关于这个演习啊……从结论来说,你们根本不必再回忍者学校。」 原本意志消沉的梦风尘突然抬起头。 「这样的话!就是说我们三个人都……」 笑凌风眯着右眼笑一笑之后说道: 「没错,你们三个都不必干忍者了!」 气氛当场僵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被绑在木头上的梦风尘大喊。 「我们的确没抢到铃铛!可是也没有必要说这种话吧!」 笑凌风的表情有如拿掉带着笑容的面具一般,以非常冷淡的语调说道: 「我是说你们几个都是没有资格当忍者的小鬼。」 一直都默默瞪着前方的君凌海,突然地冲向笑凌风。 「君凌海!」 笑凌风根本不闪躲,当他挡住冲过来的君凌海之后,轻易地把君凌海压在地上。 「你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会说你是小鬼。」 平常都是一号表情的君凌海,脸上出现苦涩与屈辱的表情。笑凌风把君凌海的脸压在地上之后,以严厉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们是不是瞧不起忍者啊?说啊!你们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分组进行这个演习啊?」 梦风尘他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们几个完全没有搞懂这个测验的答案。」 「答案?」 笑凌风把目光栘向梦风尘之后点点头。 「没错,就是判断你们是否通过这个测验的答案。」 「可是我……从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啦!」 听到薰儿的话之后,笑凌风失望地摇摇头。 「讨厌啦!那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那就是团队合作。」 三人又安静下来了。 「如果你们三个人一起上的话……说不定能抢到铃铛。」 「可……可是!」 薰儿站了起来。 「那为什么只有两个铃铛?三个人拼命去抢铃铛,可是却有一个人一定要忍耐!这哪里是要我们团队合作啊?我看反而会起内讧吧!」 「那还用说!」 「什么?」 笑凌风眯着眼睛,轮流地看着梦风尘等。 「我们就是故意要安排成会起内讧的测验。这个考试的目的,是要选拔出在了解这种状况下,还能不重视自己的利益,优先执行团队合作的人。可是看看你们……」 说完这句话之后,笑凌风看着薰儿,并且叹了一口气。 「薰儿,妳根本不把梦风尘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君凌海。还有梦风尘你!」 被绑住的梦风尘吓了一跳。 「你老是一个人横冲直撞。而君凌海则是把其他两个人当成绊脚石,一个人逞强。」 被踩在笑凌风脚下的君凌海,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对自己的行动感到懊悔般扭曲了。 「任务是以班为单位来执行的!的确,对忍者而言,卓越的个人技术是不可或缺的。可是团队合作却比这个还重要啊!」 笑凌风把手伸向腰部的袋子,接着说: 「不懂团队合作的独行侠,会让同伴陷入危机,甚至害死他们。举例来说……」 笑凌风迅速抽出苦无之后,将君凌海压制住,并且把苦无抵在君凌海的脖子上。 「你……你干什么?」 「薰儿!把梦风尘杀了!不然的话,君凌海就死定了!」 「咦?」 「快啊,还是妳不怕君凌海被杀死?」 薰儿完全慌了手脚,一直反复地看着君凌海与梦风尘。 一会儿之后,笑凌风耸耸肩膀,放开被他压制住的君凌海。 「就像这个样子。伙伴被挟持成为人质,逼迫妳做出痛苦的二选一,而害伙伴丧命。你们要面对的任务,全部都是玩命的工作。」 笑凌风转过身,走向背后的那个巨大四角石碑。 「你们看看这个,刻在这石头上的无数姓名,全都是被称为英雄的忍者们。」 「就是这个!」 听到梦风尘突然大喊,笑凌风回头瞪着他。 「我决定我也要把名字刻在上面!英雄!英雄!」 「……不过这不是普通的英雄,他们是在任务中殉职的英雄们!」 笑凌风的声音似乎有点悲伤得发抖。 「这是慰灵碑。我好朋友的名字也刻在上面……」 笑凌风摸摸石碑的上方,以忧郁的表情回头看着三人。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过到了下午,抢铃铛的战斗会变得更加激烈。还想挑战的家伙就去吃便当吧!不过绝对不能给梦风尘吃。」 「咦?」 惊讶的梦风尘大喊着。 「这是他不守规则,想要一个人偷吃便当的处罚。如果有人敢分给他吃的话,那家伙立刻就会不及格。」 三人想对他抗议,但是笑凌风再次以凶狠的声音说道: 「在这里……我就是规则!知道了没!」 笑凌风消失之后,三人暂时像是安心般地坐在地上。 没多久,君凌海慢吞吞地把手伸向便当,薰儿也立刻跟着拿起便当。 虽然梦风尘的肚子饿得咕噜叫,但是他却故意逞强,把眼睛闭起来。 君凌海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便当,然后默默地把吃了一半的便当拿到梦风尘面前。 「为……为什么?」 「君凌海,老师刚刚说这么做会不及格……」 君凌海瞪了薰儿一眼,故意不看着梦风尘说道: 「下午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抢铃铛。饿着肚子参加下午的演习,要是你碍手碍脚的,我也会很困扰。现在他不在这里,快吃吧!」 薰儿看到这个状况,很惋惜地看了便当一眼,最后也一起拿到梦风尘面前。 「薰儿……」 就在这时候,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阵烟雾。 「你们几个啊——!」 从袅袅升起的烟雾中现身的人,正是 右眼愤怒大张的笑凌风。 「哇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失控的梦风尘奋力挣扎,就像是要把木桩连根拔起般地用力乱踢。薰儿则是铁青着脸发出惨叫声。而君凌海虽然没有叫出声,但是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悔恨的样子。 来到三人面前之后,笑凌风带着笑容说道: 「——及格了。」 君凌海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抬头,薰儿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梦风尘则是还在努力想着便当的借口。 「你们是没听懂吗?我说你们及格了。」 「可……可是……我们不理会你的命令啊!」 听了君凌海的问话之后,笑凌风把自己的头歪向一边。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说过我就是想看你们同心协力的样子吗?如果你们是一群只会乖乖服从命令的废物,那我根本就不会举行下午的补考,而是会把你们丢着不管。」 「意……意思就是说……」 笑凌风重新面向梦风尘,并且用前所未见的温柔眼神说道: 「在忍者的世界里,打破规则与铁律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可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则是最最差劲的废物。」 梦风尘听了之后心中非常兴奋。现在在梦风尘的眼中,笑凌风是个非常帅气的大人。 笑凌风看了看三人之后,竖起拇指高声地宣告: 「演习到此结束!从明天开始执行任务!」 就这样,梦风尘等三人顺利地被认同为下忍,并且即将开始以忍者的身分执行任务。 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这其实只是个出发点而已。 此刻,笑凌风又收到木叶上层的任务,这是什么任务呢?; 第四章 请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 木叶钢牙狼之乱后高层怀疑操控这一变乱的人是萧族人,于是在志村团藏的建议下对萧族地区进行24小时监控,本就因为二代目火影以建立木叶警务部队为由将萧族隔离的木叶基本政策而不满的萧族人终于爆发了出来,企图以笑凌风的父亲四代目火影死亡为理由而领导的村子的政治斗争中夺取自己的地位。在危机爆发前止水面见木叶高层,打算在萧族的集会上观察他们的态度,如果政变无法阻止,就使用最强幻术-别天神(可在不知不觉当中随意操纵别人,并改变别人的意志。如果没有强大的查克拉,则技能冷却时间要十余年。)改变他的想法从而阻止叛乱。但是志村团藏并不相信他,同时也是为了夺取他的万花筒写轮眼,所以偷袭止水成功,夺取了止水的右眼。在失去右眼之后止水为了不让左眼再落入其手、维护萧族之名,将左眼送给笑凌风,并嘱咐笑凌风要为了和平使用它、全力阻止萧族政变,并且让笑凌风对他的事情保密,最终投河自尽。笑凌风亲眼目睹止水自杀,并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笑凌风使用万花筒写轮眼阅读了神社内六道仙人留下的只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阅读的文字(文字分三种能力解读: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轮回眼)。 由于止水自杀且笑凌风并没有参加那晚的集会,萧族人怀疑是笑凌风杀死了止水,被笑凌风断然否定(止水本被族人要求监视不被信任的笑凌风) 由于萧族在与木叶的政治斗争中总受压制,一族人不甘心便在他人的带领下叛变木叶,笑凌风得已成为双重间谍,时年13岁。之后他背负污名成为叛忍加入晓组织监视其内部动作。 止水自杀使得萧族人元气大伤,士气低落,但是族人仍然决意叛变。 笑凌风面见木叶高层汇报了萧族政变,在场的高层中没有人坚持想以谈判的方式解决萧族政变,但因为事情已经来不及改变最后只说请笑凌风帮他争取一点时间,事实上除了歼灭萧家全族之外已再无其他善法。 志村团藏之后找到了笑凌风,以笑凌风的弟弟萧炎的性命作为交换让笑凌风诛灭全族并对萧炎保密,自己以叛忍的身份搜集对木叶不利的组织情报。为了保护村子防止其他国家乘虚而入,也是为了止水的意愿和弟弟的性命。笑凌风在痛苦与煎熬中被迫接受了灭族任务。 政变当晚笑凌风动手诛灭了全族,笑凌风含泪与族人道别,他们将萧炎托付给了笑凌风,并给弟弟设定了一个向自己复仇这一目标之后逃离木叶,临走前威胁团藏如果敢伤害萧炎就将村子情报出卖敌国。逃离之后根据别人的建议加入了邪恶组织。 木叶上层默许了这个事实并答应笑凌风保护他的弟弟。 笑凌风杀了萧家一族所有成员,只留下萧炎,并对萧炎说他不值得杀。笑凌风向萧炎揭示萧家一族被隐藏的秘密地点,并建议萧炎去那里学到萧家真正的历史和真相。笑凌风告诉萧炎,唤醒万花筒写轮眼(为萧族的血继限界(只能由血缘关系借由基因来继承,除了同血脉的人之外无法被复制和习得。血继限界可以使拥有者使出非常强力的特殊忍术。各大国和忍者村对此都十分重视。一方面保护己方族群的血继限界不被外人所知,另一方面刺探或破坏敌人的血继限界。由于血继限界由血缘传递的特殊性,它常常给拥有的家族带来战争、不幸甚至是灭族的危险。),是写轮眼的升级模式,只有经受了巨大的负面情感(如失去至亲之人、挚友的死亡)才能开启。即使在萧家一族中也仅有极少数忍者可以开眼。这种写轮眼和普通写轮眼的形状有所区别。一般的写轮眼是三个分开的勾玉,而万花筒写轮眼则有各种不同的形态,且可以使用出特别的招式。但是万花筒写轮眼使用的次数越多,失明的那一天就来得越快的。)他杀了最亲近的人,并对萧炎说:“有朝一日你拥有了同样的眼睛,再来找我”。笑凌风临走前用转写封印(万花筒写轮眼特有的一种封印术。可以将特定的瞳术封印到眼中,在经过一段时间或达成一定条件后可以自行启动。).伊邪那岐(萧族的究极瞳术,只需极为短暂的时间,能够将施术者的伤害以及包括死亡在内的不利因素转化为梦境,也能够将施术者的攻击等有利因素变为现实。是能够自由控制幻术与现实的界限,向自己施放的究极幻术,控制梦与现实之间的转换。然而使用者在使用此术后,其眼睛将会失去光明,无法再度睁开。)流着泪萧炎看到他的族人被笑凌风杀害,受到巨大刺激,昏迷。从此,萧炎便以“杀死那个男人”为目标,不断为之奋斗。 萧炎因家族被灭,被迫改名谭钧元。谭钧元们正式成为下忍后,一向从事的都是d级的任务,如找宠物、清洁河道等,谭钧元本身亦有怨言。终于他们获派护送要人的c级任务,其内容就是要安全护送桥梁建筑师达兹纳先生返回波之国。 谭钧元等人所生活的大陆上,存在着许多国家。 其中又以木叶忍者村所在的火之国,与水之国、雷之国、风之国、土之国五个国家,因拥有广大的领土与强大的军事力量,而被并称为「忍者五大国」。 包含除了这五大国以外的国家在内,掌握国家军事力量的就是如木叶忍者村那样的忍者村落。 但是忍者村并不受各国统治。忍者村为了国家出力,国家则是在财政、物资等方面提供忍者村援助。双方即是以这种方式来保持对等的关系,并且共存下去。 尤其这五大国忍者村的首领,都拥有「影」之称号。木叶忍者村的火影、雾隐忍者村的水影、云隐忍者村的雷影、砂隐忍者村的风影与岩隐忍者村的土影都是如此。这「五影」是存在于全世界忍者之顶点的人们,也是当代最厉害的忍者。 「喔?那波之国没有忍者村啰?」 这是个阳光和煦的春天。谭钧元等第七班接到造桥高手达兹纳的委托,正在旅行前往波之国的途中。 回答谭钧元问题的人正是夜影。 「是啊,波之国是个周围都是大海的小国,所以不需要特地建立村子来让忍者保护国家的安全。那个国家的状况跟与各国国境都有接壤的大陆国家不一样。」 「所以我才会雇用你们保护我啰!」 说话间气息充满酒味的男人,就是委托这个工作,名为达兹纳的老先生。 自称是造桥高手的达兹纳,因为经常从事粗重工作的关系,即便年纪大了,身体还是很结实。他穿着异国的旅行服装,头上戴着一种顶端尖尖、形状很独特的斗笠。 「大叔,是什么样的人想取你的性命啊?造桥是这么危险的工作吗?」 达兹纳似乎觉得谭钧元有点得意忘形太过吵闹,于是不太高兴地别开眼神说道: 「最近造桥的地方很不安全,我没办法安心工作。」 「是喔……」 「你啊……」 可能是感觉到达兹纳的困扰,走在旁边的夜影立刻帮达兹纳说话。 「你对c级任务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期待啊?」 分派给村内忍者的任务,基本上会分成a到d四种等级。d级是等级最低的任务,主要都是做些照顾小孩、寻找走失宠物之类的工作,什么都做,就跟便利商店一样。而c级的任务就比较正式一点,排除忍者等强悍敌人以外的护卫任务就属于这个等级。 委托人会在委托的工作完成之后,依照任务的难度支付规定的酬劳。村子的维持与营运费用,就是来自于这些任务的酬劳。不论委托人是个人还是国家,制度都是一样的。 因此对忍者来说,任务是绝对的,不管是多么无趣的任务,都必须拼命完成。这是最基本的想法。 谭钧元以期待的眼光看着夜影之后回答: 「可是说不定攻击大叔的盗贼之中会有忍者啊,如果我打倒那种对手,火影爷爷可能就会给我更好的任务呢!」 「白痴。」 谭钧元被夜影打了一拳之后,抱住自己的头跳脚。薰儿则是用责难的眼神看着他。 「你脑筋真的很简单耶,如果对上真正的忍者,你连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不知道咧,对吧?君凌海?」 君凌海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没有回答任何一句话。 「真是的……」 「虽然这是你们第一次执行c级任务,但也不需要这么紧张啦!」 夜影看着三人像是往常般打打闹闹,悠闲地笑着。 「反正不必担心会跟他国的忍者交手,顶多只需要赶走盗贼或地痞之类的吧?」 夜影说了这句话之后,就看着走在身旁的达兹纳。达兹纳似乎一时欲言又止,但马上又急急忙忙地点头。 「是……是啊!就是这样。」 夜影笑咪咪地眯起眼睛之后,避开路中央的一摊积水往前走。 这几天来天气都非常好。空气也十分干燥,吹着干爽的微风,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鸟叫声。对他们而言这次的旅途可说是有一个好的开始。 谭钧元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并且带着笑容看着天空。 「哇~天气真好啊!最适合让我踏出当上火影的第一步啰!」 薰儿用一种觉得很烦的表情斜眼瞄着谭钧元,而君凌海则是看着完全不同的方向,根本不理会正在斗嘴的两人。就在此时,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庞突然有了动静。 他的目光投注到走在最后面的夜影身上。 「夜影……」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夜影后方的积水中,有两个用面罩遮住嘴巴、戴着像是鬼角般尖锐护额的人影,以背对背的方式缓缓出现。虽然是没有看过的打扮,但这两人很明显地是忍者。 忍者们往左右两边分开之后,从他们的手腕伸出来一条像是锁链般的东西,以非常快的速度缠住了夜影的身体。 那并不是普通的锁链。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那其实是多个锯齿状的金属零件连接在一起所形成的长条锁链。而这些缠住夜影的锯齿之链,正一边发出嘎吱声响,一边陷入他的身体之中。 左侧的人影以低沉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第一只上钩。」 两名忍者同时把装在各自的左手与右手上,形状非常奇特的护手所延伸出来装有锯齿的锁链拉紧。夜影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变成了碎片。 「老……老师!」 薰儿发出惨叫声。谭钧元在亲眼看到这惊人的光景之后,身体也变得动弹不得。 「第二只上钩。」 可怕的声音从谭钧元的正后方传来。 如果不躲开就会被杀死。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谭钧元却完全动不了。 两个忍者为了要把谭钧元像夜影般那样撕裂,将锁链像是绳圈般地甩动起来,并且像是要包围谭钧元般移动向两旁。而脚上像是生根了一般动弹不得的谭钧元,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头上出现一个黑色的圆圈。 就在锁链圆圈正要套住谭钧元的同时,操控锁链的两名忍者动作却突然停止。 「白痴!快离开那里!」 说话的人正是君凌海。君凌海用手上的手里剑,把锁链钉在附近的树干上。为了不让敌人把锁链扯下来,还用苦无穿过手里剑中央的洞,固定住手里剑。 「扯不开!」 这个动作让忍者们出现了一瞬间的空隙。君凌海立刻跳起来,踢了装在忍者们手上的护手之后,马上又踢向这两名忍者的脸。 忍者们因为被踢中时的反作用力而往后仰。接着他们扭动护手,折断锁链的根部,就分头奔驰开来。他们挥舞着护手前方的爪子,一个奔向谭钧元,另一个攻向达兹纳。 就在钩爪逼近到鼻子前方时,谭钧元终于有了反应,他立刻扭身企图躲过这个攻击。但是时机却慢了一点,保护脸的左手手背被钩爪抓伤。 左手的痛楚让谭钧元的表情扭曲。但是谭钧元想到敌人的攻击还没有结束,赶紧转头看向四周。 「咦?」 但是视线范围内,都没有看到敌人。 「老爷爷!快后退!」 直到听到了薰儿的声音,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后,才发现薰儿正拿着苦无挡在达兹纳与前来攻击他的另一个忍者之间。只是薰儿的表情也是显得相当害怕,看来根本就挡不住对手的攻击。 为了掩护他们,最早移动的君凌海站起来了。 就在君凌海摆好防御架式的同时,那个忍者突然撞上一只猛然出现在眼前的手臂。敌人一边发出惨叫声,一边以脖子为支点,下半身狠狠地倒转了一圈。 「老师!」 挡下敌人攻击的那只手臂,竟然是属于之前应该已经被撕成碎片的夜影。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正抱着本来要攻击谭钧元,但现在却无力挂在他手腕上的另一名忍者。 谭钧元难以置信地回头去看像是夜影的肉片的东西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些碎掉的木片。 「夜影老师,你用了替身术啊?」 「谭钧元……不好意思,没有立刻去救你,害你受伤了。」 夜影看了谭钧元受伤的左手手背,只见被浅浅抓伤的伤口周围开始泛黑。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完全动弹不得。总之……君凌海,你干得很好,薰儿也是。」 这一句话让谭钧元有种自己站立的地面整个垮掉的感觉。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平常应该都已经做好面临战斗的准备了,但是在实际遇到敌人之时,脚却完全动不了,身体也动弹不得。 对刚出道的新手忍者来说,这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样身为下忍的君凌海,却能够跟两个厉害忍者打斗还占了上风,这件事大大地伤害到谭钧元的自尊心。 而君凌海发现到谭钧元呆滞地看着自己之后,脸上带着冷笑说道: 「你没受伤吧?胆小鬼。」 谭钧元本来想要骂回去,但却被夜影出声制止。 「谭钧元,别急着吵架。这两个家伙的爪子上有涂**,你要赶快把毒吸出来才行。」 「咦?」 「快割开伤口,把毒血放出来。不要乱动,不然毒会蔓延开来。」 谭钧元低头看了看像是内出血般变色肿胀的伤口之后,表情整个僵住。 「达兹纳先生,我有件事要请教你。」 「怎……怎么了?」 夜影把昏倒的忍者们绑在附近的树干上之后,一边检查对方的打扮与装备一边说着。 「这两个家伙是雾隐的中忍吧……他们是以不论付出怎样的牺牲,也会持续战斗而闻名的忍者。」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其中一个忍者微微抬起头看着夜影。 「你醒啦?」 「你为什么会看穿我们一开始的攻击?那应该完全是出其不意的攻击。」 「这几天附近都没有下雨。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那么大摊的积水啊。」 那个忍者懊悔地眯着眼睛,并且把头低下去。 达兹纳皱着眉头看着夜影。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小孩子动手啊?」 「我需要观察,好确定他们的目标到底是谁。」 听到夜影说的话之后,达兹纳眯起了眼睛。 「要是我愿意的话,一下子就可以把他们两个干掉,可是这样就无法得知他们的目标是谁。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什么意思?」 「他们的动作很明显是针对你而来的。如果目标是我们,那根本不会去注意你这个毫无关系的普通人。即使是要杀死目击者,那等收拾掉我们之后,再来干掉你这个根本不是忍者的人都还来得及。」 达兹纳稍微低着头不说话,并且盯着夜影。 「这样就麻烦了。如果敌人中有忍者的话,那这最少就是b级的任务了。你来村子里委托任务的时候说谎对吧?」 达兹纳把脸别开。夜影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是说谎就是不对。既然你没办法遵守契约,那我们就没有义务继续执行这个任务了。」 「没……没错,这个任务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了。而且我们也必须要在比较正式的地方帮谭钧元进行治疗,我看就先回村子……」 还无法从刚刚的战斗受到的惊吓中重新站起来的薰儿,铁青着脸同意了夜影的说法。 「嗯~这说得也对,负担太沉重了。」 夜影这么说完之后,还瞄了谭钧元一眼。 「那我们把谭钧元送回去治疗吧。」 悔恨与屈辱的感受,让谭钧元几乎快要爆发了,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但是就算了解这一点,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任务中止这点更是让他悔恨不已。 谭钧元用力地咬紧牙关后,突然抽出苦无刺向自己的左手。 就在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表情时,谭钧元动了动苦无,藉此把伤口扩大。没多久之后就开始流下鲜血。 为什么会差这么多?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谭钧元!你在干什么?」 谭钧元感觉薰儿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同时在心中下定了坚定的决心。 ——我不会再让别人帮我!也不会再惊吓、害怕了!我不会输给君凌海的。 谭钧元对左手感受到的激烈痛楚许下了坚定的决心。 「我就用这个苦无来保护大叔!任务继续进行!」 「失败了?我可是听说你们以前是功夫高强的忍者,才愿意出高价请你们来的啊!」 在这个宛若偷偷盖在森林里的圆锥形建筑物中,一名穿着黑色西装、身形矮小的中年男子以低俗的语调大叫。 他大叫的对象是一个让奸几个忍者跪在旁边,自己则坐在大椅子上的高瘦男子。男人的嘴巴用像是绷带的白色面罩包着,黑色短发的头顶上则是侧面斜斜绑住的护额。**的上半身看起来似乎十分纤瘦,但实际上却包覆着柔软又强韧的肌肉。 但是更吸引入目光的则是扛在他右肩 上的大刀。男子以像是在拿水果刀般的轻 松姿态,挥舞着光是刀刃就可能比一个成人的身高还要长的那把巨大武器,遥遥指向眼前的对手说: 「啰唆,你少在那边说说三道四的。」 对应着这句话的,是寂静房中的不断回响。 「这次就轮到本大爷用这把斩首大刀来解决那些家伙。」 被男子用巨大刀刃指着鼻子的黑衣男子,原本就发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脸上浮现冷汗,直盯着眼前的刀尖。 名叫卡多的黑衣男子拼命压抑自己就快要怕得发抖的身体,最后终于开口说道: 「这次真的没问题吧?敌人好像雇了功夫相当不错的忍者,而且鬼兄弟暗杀失手会让他们提高警觉啊……」 「你以为本大爷是谁?」 举着大刀的男子以平静,但却能让人感受到其强劲的语调继续说道: 「我可是人称雾隐鬼人的桃地再不斩!」 自称为再不斩的这个男人,动了动没有眉毛、有点像是白眼的眼睛之后,以凶狠的眼神看着卡多,并且以低沉的声音笑着。 夜影看着谭钧元还在继续流血的左手之后,以完全感觉不到危机感的懒散声音说道: 「谭钧元……你这么带种地放血是很不错啦,不过继续这样流下去的话……会出血过多而死喔。」 过了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谭钧元花了一些时间才了解夜影不经意地说出来的这些话,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哇啊!这样不行!真的不行!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啊!」 「手让我看看。」 夜影靠近慌张地握着左手手腕乱跑乱跳的谭钧元,以一贯稀松平常的佣懒态度抓起谭钧元正在流血的左手。 接着,夜影的动作顿了一下。谭钧元手上的伤口,比他预测的还要小而浅。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影开始治疗伤口,并且仔细地观察。没错……就在观察的时候,伤口也一直在愈合当中。 夜影抬起头,看到谭钧元正以慌张的表情看着自己。 「老师,我应该……没事了吧?」 谭钧元看到就连平常表情有点懒散的夜影,都难得摆出认真的表情,还以为自己可能受了重伤。 「还好啦,应该没问题了。」 夜影一边说话,一边用绷带像是要藏住这个伤口般进行包扎。 ——果然是钢牙狼的力量吗…… 眼前这个少年的体内,有无尽的力量在流动着。总有一天要让他学会控制这个力量的方法。不然谭钧元的未来,就必定只有毁灭一途。 「这位老师,既然这样,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愿意听吗?」 夜影回过头,看向意志坚定的老人。 「老实说……想攻击我的人并非普通盗贼或地痞**。」 「我想应该也是如此。」 夜影回答之后,看向被绑起来的雾隐忍者村的忍者们。 「那个人叫作卡多。他的名字你们应该也有听过吧?」 「就是那个卡多企业的吗?我记得他是靠经营海运业一夕窜起的大富翁嘛……」 就连夜影都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感到一震惊愕。 「没错……表面上他经营海运公司,私底下却利用黑手党与忍者来贩卖毒品和管制品……甚至不断侵占其他企业与国家,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卡多为什么会盯上你?」 「大概一年前……那家伙看上了波之国。他以财力与暴力在转眼间就把岛上所有的海路交通运输控制住了。你也知道波之国是个有许多小岛的国家。只要掌握了海上交通运输,就等于是侵占这个国家了。本来应该是这样……」 「原来如此。」 薰儿说道。 「所以负责造桥的老爷爷对他来说就是眼中钉啰。」 达兹纳对薰儿点点头。 「现在我所建造的桥,就是能够粉碎卡多野心的最后希望。只要那座桥完成了,我们就可以不必透过卡多,像以前那样自由地往来各国,并且继续做生意。我希望能够让那座桥完成。」 「可是我不明白。」 夜影突然插嘴。 「对手明明是连忍者都能出动的危险人物,为什么申请的时候,你却要隐瞒这一点呢?你也知道如果谎报任务等级,那么即使任务被迫中止,你也不能有怨言吧?」 达兹纳自嘲般地笑着回答。 「波之国并没有什么兴盛的产业,是个超级贫困的国家。就连统治国家的大名都没有钱。更别说我们这种庶民了。所以根本没有钱委托b级以上的任务。」 达兹纳以沉着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之后,迅速地看了夜影等人,发现他们脸上浮现了同情的表情。 「不过这都是我的错,你们只要忠实的执行任务就够了。没什么啦!就算你们丢下我,也顶多是我一个人死掉。而且就算我死了,也只有我那十岁的可爱孙子会哭得死去活来而已!」 达兹纳还故意特别强调「孙子」与「哭得死去活来」,强打起精神笑着。 「啊,还有我女儿大概会恨木叶忍者一辈子,然后孤独地活下去吧!这不是你们害的啦!请放心吧!」 夜影以哑口无言的表情看着达兹纳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算了……没有办法……那我们就保护你到回国为止吧。」 因此谭钧元等人结果还是要前往波之国。 「喂……」 被绑起来的忍者之一叫住了正要背对他们离开的夜影。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 「怎么处理啊?」 夜影悠闲的回答。 「这个嘛……就随便你们吧。」 「什么?」 「我先告诉你们……」 夜影转身面对对方之后,稍微压低声音说道: 「下次你们要是再敢来攻击的话,可是会真的没命喔,像你们这种水平的人,不管派几个来都没用。知道这点之后就去跟你们的老大说吧,叫他最好别再动歪脑筋了。」 这段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那些中忍却只能瞪大眼睛,哑口无言。毕竟夜影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这样好吗?」 君凌海对跟上来的夜影说道。 「什么东西好不好?」 「应该要解决掉他们吧?万一让他们报告上去那就麻烦了。」 「报告啊?反正我早就发现有其他的忍者躲在附近观察我们了。因此就算把他们灭口也没意义。」 「可是……」 夜影对回头的君凌海笑着说道: 「别管他们啦。还是说……那种程度的对手让你觉得不好应付?」 因为自尊心被刺伤的关系,君凌海生气地闭上了嘴。 「注意听好了。这可是任务,而不是要报什么杀父杀母之仇。既然对方也是为了工作而来的,那只要阻止对方达成目的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夜影开始思考起别的事情。 不只是谭钧元与薰儿……就连君凌海应该都还没有杀过人。虽然说只要当上忍者,总有一天就必须要与人拼命,但是夜影认为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至少他不希望让那种程度的人之血弄脏自己学生的双手。跟别人拼生死到底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走上必须面对这种事情的忍道? 夜影希望在他们第一次必须取别人性命的时候,就学会这件事情。 不过这种想法,可能也只是一种任性吧。 「走吧,总之如果动作不快点,可能就会碰到更麻烦的事情。」 夜影这么说之后,便开始加快脚步前进。 在那之后,他们来到前往波之国的船只停泊的港口,一路上状况都非常顺利,甚至顺利到令人觉得有点诡异。最后安然抵达港口的谭钧元一行人,避开与卡多企业有关的客船,前往港口的边缘地带。 「我的同伴在这个海湾里等我们。」 有一艘小船就停在岩石堆的阴影处。 「要搭这种船去啊?」 谭钧元失望的这么说之后,达兹纳立刻笑着说道: 「放心,到波之国的距离并不远。毕竟还是能用桥连接的距离嘛,现在的问题在于到底会不会起雾。」 结果谭钧元等人只好等到深夜才出航。因为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这一带海域会被像是牛奶般的浓雾所包覆。 「就快看到桥了。到时候只要沿着桥航行,就能到达波之国了。」 船夫很紧张地说道。 「接下来我要关掉引擎,因为不知道卡多的人会躲在哪里监视。我光是这么做就已经很冒险了。」 「非常抱歉。」 达兹纳对身为船夫的男人低头道歉。 接着没多久,大家开始听不到引擎的声音,只能听到船夫静静地用船桨划船的声音。 没过多久,从层层包覆着四周的白色浓雾彼端,慢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薰儿屏住气息。 「这就是桥啊……」 「哇!好大喔!」 听到谭钧元的声音之后,船夫带着紧张的表情说道: 「喂……安静点!就快到岸边了!」 「啊……对不起……」 因为用手划的关系,最后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众人才看到波之国的海岸线。在终于散去的雾气彼端,可以看到用石头堆成的石墙。 「为了小心起见,我要走地下水道直接进入城镇里,可以吗?」 听到船夫这么说之后,达兹纳立刻点头。 船夫灵巧的操控船桨,让船进入石墙下的一个半圆形的水道。没过多久,船就通过了水门,进入可以看到长了许多水生植物的下水道。 船只抵达水道中途的码头,并且让五人下船之后,就发动引擎离开了。 「好啦!拜托你们平安送我回家吧!」 达兹纳开朗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带着大家往前走。 这条通往水边的路往前走没多久,左边就成了茂密的丛林。再继续往前,可以看见长满了巨树的森林。因为头顶上有许多巨大的树枝遮住光线,因此四周看起来比较昏暗。 敌人确实有可能躲在这种地方。 经过那两个忍者的攻击事件之后,谭钧元就一直保持警戒。问题在于他保持警戒的方法实在不太正确。 「在那里!」 就在谭钧元盯着树丛看一会儿之后,突然拿出手里剑射过去。 「然后呢?」 夜影用有点不耐烦的声音询问紧盯着树丛深处的谭钧元。 「奇……奇怪了……我确实感觉到有东西啊……」 「你的技术这么差,别在有人会走动的地方乱射手里剑,太危险了!」 但是谭钧元又立刻为了寻找下一个目标继续前进。 「喂,听老师说话啦!」 薰儿是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直率面对谭钧元的女孩子。她用连男生都会吓得脸色铁青的声音大吼之后,大步地走向谭钧元。 就在薰儿要伸手抓住谭钧元领口的那一瞬间,谭钧元又以锐利的眼神看着别的树丛,然后迅速地射出手里剑。 「在那里!」 「不是叫你别这样了吗!」 薰儿的拳头命中谭钧元的后脑勺。 「好痛!干嘛啦!」 「老师不是叫你别这样吗!」 「可是……真的有东西在那里啊!」 谭钧元泪眼汪汪的回嘴之后,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还走进自己把手里剑射过去的树丛里。 「咦?」 在谭钧元的手里剑旁,有一只昏倒的雪白兔子。 「看吧!」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夜影却不理会吵闹的学生们,而是谨慎地注意着四周。 谭钧元说他两度感受到的气息,其实连夜影都感觉到了。 「那是雪兔……现在是春天……为什么会是白色的?」 白色是兔子在冬天时的毛色。到了春天之后,会因为太阳照射时间变多的关系,让雪兔的毛变成咖啡色才对。 「这是养在没什么阳光照射的室内,专门拿来作替身术用的雪兔吧……真是的……果然碰到麻烦了。」 自言自语的夜影不一会儿就从背后感受到强烈的杀气,因此立刻大喊: 「大家快趴下!」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夜影的声音之后,马上趴伏在地面上,突然,某个巨大的东西一边发出声音,一边旋转呼啸着通过本来大家站着时相当于胸部所在的高度。 那是一把光是刀刃长度就相当于一个成人身高的大刀。不,从外型来看,说不定叫它大菜刀还比较恰当。 利刃卡嵌入附近的大树,就在静止不动的大刀所延伸出来的细长刀柄上,出现了一个背对谭钧元等人静静站着,看起来身材高瘦的人影。 「原来如此……以鬼兄弟的水平当然对付不了你们。」 男子仅仅移动头部回头看着谭钧元一行人后,眯起眼白较多的眼睛,紧盯着正慢慢站起身来的夜影。 「没想到木叶忍者村的忍者——夜影也在场。」 君凌海听到对方自言自语的声音似乎微微吃惊。夜影无视这句话,只是看着站在头顶上的这个对手。他把双手插进口袋,稍微把下颚收进来之后开始说话: 「哎呀哎呀……这不是雾隐的逃亡忍者——桃地再不斩吗?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谭钧元。」 站在他身后看起来像是立刻要冲向树上人影的谭钧元,在听到夜影的声音之后立刻停止了动作。 「快住手,这家伙跟刚才那两个实力相差太多了。」 「只要能把事情做完就行了,我可不想跟你交手。」 站在刀柄之上,名为再不斩的那个人影,以凶狠的眼神盯着达兹纳。 「我想取那老头的性命。」 「你们摆出卐字阵型,保护好达兹纳先生。」 听到夜影的话之后,再不斩像是嘲笑般的眯起了眼睛。 「注意听好,你们千万不要参加战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护达兹纳先生。」 「光是这样子……好像有点吃力啊……」 夜影对再不斩的方向踏出一步,笔直地看着对手说道: 「再不斩,你先对付我吧。」 再不斩也谨慎小心地重新面对夜影,并且以听起来很快乐的声音说道: 「喔?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拜见传说中的夜影啊……真是太荣幸了。想当初我还在雾忍者村的暗杀部队时,悬赏名单上就有你的情报。上面记载着——有千种以上之术的男人……木叶忍者夜影。」 听到这句话之后,君凌海的表情变得十分僵硬。 「闲聊到此为止,我要赶快杀了那个老头才行啊。」 再不斩再次瞪了达兹纳一眼后,就在嵌在树干的刀柄上屈起身体,摆出准备跳跃的姿势。 被眼前的杀手锐利视线瞪得脸色铁青的达兹纳,立刻被受过训练的谭钧元等人迅速围住。这就是夜影下令摆出来的卐字阵型。 夜影虽然没有移动,但是他已经站在连接再不斩与达兹纳的直线上。他不发一语地仰望着再不斩。 「不过……夜影!看样子这个任务不打倒你,是办不到的啊!」 就在下一个瞬间,再不斩与那把奇特的大刀同时从树上消失。一行人听到水声之后立刻回头,只见背着巨大刀刃的再不斩,已经摆出结完印的姿势站在水面上。 「忍法……雾隐之术!」 再不斩慢慢地消失在从水面上升的浓雾彼端。没多久之后,突如其来的浓雾就完全遮蔽了再不斩,并且继续扩大范围,甚至飘到谭钧元等人所站的岸边,马上遮蔽了大家的视线。 「听好了,桃地再不斩还是雾隐忍者村的暗杀部队时,就已经是无声杀人术的高手了,他大概会先来解决我吧。不过千万别大意,说不定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听到夜影说的话之后,三人脸上浮现紧张的表情。 「可恶!雾愈来愈浓了啦!」 「等一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大家在听到薰儿的话之后竖起耳朵,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 「喉咙、脊椎、肺、肝脏、颈动脉与锁骨下动脉、肾脏、心脏……请问你要我攻击哪个要害啊?哈哈哈……」 可能是因为声音经过多次反弹的关系,根本无法找出他的位置。这一点让谭钧元等人感到更加紧张。 突然间,夜影开始行动。 没多久之后,突然迎面而来的那种从未经历过的浓厚杀气,让谭钧元等人全身的寒毛都站起来。 君凌海更是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吐息。 可恶……光是动一下身体……不,就连动个眼球也有可能被人趁隙杀死的感觉……要是在这种地方待上一个小时,我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面对这种似乎伸手就能碰得到的上忍等级所散发出来的惊人杀气,沉重的压力渐渐地压迫君凌海的精神。 「君凌海。」 不知道是不是厌觉到这个状况,夜影出声叫了他一声。当君凌海恢复自我意识之后,立刻结印并摆出架式,看着夜影的背后。 「放心吧,我就算死也会保护你们。」 夜影脸上浮现像是在鼓励大家般的笑容,并且回头看着他们。 「我绝对不会让他杀了我的伙伴的!」 这句话让君凌海等人从控制着他们的过度紧张之中稍微解放出来。 但是…… 「那可很难说喔?」 就像是冲进三人摆好的阵型中些微空隙般,再不斩突然现身。 被敌人偷袭的谭钧元等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巨大的刀刃砍向他们。 此时,一阵如疾风般的影子冲到眼前,一边把他们推开,一边把苦无刺向再不斩的腹部。 再不斩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冲到他面前将苦无刺进他腹部的人,正是夜影。 「老师!在后面!」 谭钧元发现夜影背后出现另一道影子之后立刻出声大喊。此时另一个再不斩正要从背后砍杀夜影。 此时,在夜影面前被苦无刺中的再不斩突然变成一摊水。夜影可能是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的关系,来不及对来自背后的攻击做出反应。只见再不斩的大刀从夜影的腰部拦腰把他砍成两半。 被砍成上下两段的夜影身体在空中崩溃,也变成了水珠飞散。 再不斩的眼睛睁大。 ……水分身术?难道说他在这阵雾里已经拷贝了我的忍术了吗? 这次被引开注意力的人,变成了再不斩。 「不要动……」 架在脖子上的苦无,让再不斩停止动作。 「一切都结束了。」 夜影在跟君凌海等人说话的时候,早就把自己的本体换成分身了。而他本尊则是在看穿了利用雾隐之术隐藏行踪的再不斩的行动之后才出现的。 「你说一切都结束了……真是搞不懂状况啊!」 虽然身处在只要夜影把手轻轻一动,就能让一切结束掉的状况之下,再不斩却笑了。 「我告诉你,这种程度的把戏是解决不了本大爷的。绝对解决不了。」 夜影面无表情地听着再不斩说话。 再不斩奸笑几声之后,就突然在夜影的面前崩溃了。 接下来再不斩的声音再度从夜影背后传来。 「我也没那么简单啊!」 夜影在耳边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往前方趴下去。在此同时,巨大的刀刃擦过夜影的背部,并且往前方挥去。 夜影迅速转身想让自己站起来,但是再不斩的动作却快了他一步。再不斩把挥出去的刀子插进地面,并以刀子为支点,利用反作用力踢中了夜影的腹部。 接着,他不再理会姿势崩溃被踢飞出去的夜影,而是拔起大刀,立刻冲向眼前吓得坐在地上的达兹纳。然而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在他要踏步出去的位置,地上已经撒满了涂上**的铁蒺棻。 「真无聊。」 再不斩停止攻击之后说了这句话,然后就飞向跌进水道中的夜影。 他来到落入水中、不知为何竟挣扎不开的夜影背后,短暂地结了一个印,并低声念出咒文: 「水牢术!」 突然之间,夜影四周的水变成了巨大的球状物体,并且浮出水面。再不斩一边奸笑,边把右手伸进水球里说道: 「哼哼……你中计了。我早就对这附近的水动过手脚了,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会逃进水中。」 被困在水球里面的夜影,脸上浮现懊悔的表情。 「这是绝对逃不掉的特制牢笼。要是让你活动自由的话,我可不好下手,你就暂时待在里面看着吧!接下来……」 再不斩看了岸上的谭钧元等人之后,一边以能够自由活动的一只手结印,一边说道…… 「我先解决他们几个吧!」 话语一落,靠近谭钧元他们所待的岸边的水面开始隆起,并且出现与再不斩一模一样的人影,这就是他刚刚使用的水分身之术。 再不斩的分身看着谭钧元等人之后,一边嗤笑一边说道: 「哈哈……看你们神气地戴起护额,就以为自己是忍者啦?所谓真正的『忍者』,是指那些多次出生入死过的人啊!像你们这种,根本就不叫忍者。」 话一说完,分身就从谭钧元等人的眼前消失。 「又消失了?」 谭钧元睁开了眼睛。虽然感受得到气息,但并不代表术被解开了。 「如果想要我承认你们是忍者,那就等到可以登上我的悬赏名单上再说。像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叫忍者。」 为了寻找敌人下落而四处张望的谭钧元,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再不斩分身踢中,整个人飞向后方。撞击力让谭钧元的护额掉落下来,并且滚到再不斩的分身脚边。分身举起刚刚用来踢人的脚,踩住了护额。 「你们只是普通的小鬼。」 被不屑地笑着的再不斩本体关在身旁水牢里的夜影见状立刻大喊: 「快点带达兹纳先生逃啊!」 谭钧元等人只能呆呆地望着夜影。 「只要那家伙把我关在水牢里面,他就不能离开这里!而且水分身只要离开本体远一点的话,就没办法使用!」 谭钧元远远地听着这个声音,但是眼前的再不斩分身却让他打从心底害怕,怎么想都不可能有任何胜算,再这样下去就一定会被杀死的。 勉强挺起身来的谭钧元想要站起来逃离这个地方。但是僵硬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想要站起来的脚没有踩稳滑了一下,使得无法保持平衡的他又再次凄惨地跌倒。 就在这时候…… 不小心碰到的左手伤口所感受到的痛楚,让谭钧元恢复了自我。 他看着层层包着绷带的左手。 那个时候……为了放出毒血而自己用苦无刺伤左手的记忆……在谭钧元脑中再次浮现。 谭钧元强压下快失去斗志的心灵,回头看着被再不斩的分身踩住的护额。那并不是为了神气才戴上去的东西。虽然他确实敌不过上忍,但那还是他拼死命……真的是拼死命才得到的忍者证明。 「没错……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逃避了!」 谭钧元一边大喊,一边冲向再不斩的分身。这很明显地是一记有勇无谋的冲撞。 分身轻易地躲过谭钧元之后,又很轻松地把谭钧元矮小的身躯踢回去。谭钧元再次像一颗球在地上翻滚之后,直接滚到君凌海等人的面前。 「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一个人冲过去!我们这些下忍根本没有胜算啊……」 谭钧元在责骂他的薰儿面前,把握着某个东西的左手撑在地面上,抬起那张到处都是伤痕的脸。 「谭钧元……那是……护额……」 握在谭钧元手上的东西,就是被再不斩分身踩住的护额。谭钧元总算是站起来之后,又慢慢重新面对再不斩。 「喂……那边那个秃眉的!你赶快登记在你的悬赏名单上吧!迟早要成为木叶忍者村火影的男人……」 嘴边浮现大胆的笑容,并且把护额重新戴好的谭钧元接着说道: 「木叶流忍者!谭钧元!」 再不斩无言地看着谭钧元,不久后低声笑了一下说道: 「哼哼……你的口气还真不小!可是你有胜算吗?」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我叫你们快点逃啊!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达兹纳先生!你们忘记了吗?」 夜影的声音显得有点焦急。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以再不斩的实力来看,即使谭钧元三人同心协力,也不可能会有一丝丝的胜算,而谭钧元似乎正想要有勇无谋地挑战这种对手。 「大叔……」 谭钧元回头看看达兹纳。夜影说得没错,如果达兹纳要主张保护自己才是任务的内容,谭钧元等人就必须遵守这个主张,既然这是忍者的任务,那么委托人的意思就是绝对的。 达兹纳脸上带着微笑回答: 「老实说这是我播下的种子。都到这种时候了,我不会说还想要活下去,你们就尽情地战斗吧!」 谭钧元点点头之后,再次转头面对再不斩。君凌海也立刻来到谭钧元身边,薰儿脸上虽然浮现犹豫的表情,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来到前方。 「君凌海!你过来一下!我有个计划!」 谭钧元大胆地看着敌人,同时小声对背后的君凌海说道。 「哼,你居然会团队合作啊……」 再不斩的分身像是非常快乐般的发出笑声。 「你们真是完全没有成长啊,打算玩忍者游戏到什么时候?」 「那又怎样!我们不会输给你的!」 「你们没杀过人,根本不可能战胜我。」 说出这种话的再不斩眼神,让谭钧元等人感到背脊一阵冰冷。 「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双手早就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啊!」 「鬼人……再不斩……」 水牢里的夜影低声说道。 「喔?看来你好像听说过那件事嘛!」 「以前在一个名叫『血雾里』的雾隐忍者村中,有一个成为忍者的最大难关……」 「哼……你连那种毕业考都知道啊!」 「那种毕业考?」 再不斩面向谭钧元之后,脸上又再次浮现笑容。 「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再不斩继续发出笑声,然后微微的抬起头说道: 「就是让学生互相残杀!」 谭钧元等人怀疑自己耳朶听到的事情。 「本来都是吃同一锅饭的伙伴,两个两个一组互相残杀……直到其中一方力尽而亡为止。 在那之前本来都是互相帮助、一起谈论梦想、彼此竞争的伙伴啊……」 夜影说的话充满了苦涩。 「但是十年前……发生了一起不得不让这种毕业考做出重大改变的事件。」 「事件?」 听到薰儿的疑问,夜影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犹豫……一名还没有得到忍者资格的幼小少年,把那年超过一百位的考生全都杀死了……」 「那真是……有意思啊……」 再不斩的分身眯起了凶狠的眼神,以听起来非常愉快的声音回忆道。 他以这种充满狂气的眼神,看向君凌海等人,完全表露无遗的杀气从正面压迫过来。感受到这股沉重的杀气压力,让谭钧元等人的身体差点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最初的攻击连君凌海都没看清。当君凌海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分身用手肘击中肋骨下方。再不斩的分身直接把顶出手肘的左手伸出去,挥出拳头打在君凌海的身上,再利用体重把君凌海打倒在地。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君凌海!」 薰儿发出惨叫声。 分身用右脚踩住君凌海,让君凌海动弹不得。再以左手抓住从右肩伸出来的大刀刀柄,以冷酷的眼神看着脚下的君凌海。 「去死吧!」 谭钧元咬紧牙关开始结印,并且集中精神。没多久之后,出现了无数的谭钧元分身包围住再不斩。 「喔?影分身术啊……而且分身的数量还挺多的嘛……」 多个谭钧元反手握住苦无之后,一起从再不斩的分身头上进攻。只是一会儿时间,就看不到被谭钧元们团团围住的目标了。 君凌海则是趁隙勉强站起来,远离敌人。接着,覆盖住水分身的谭钧元们被随着怒吼挥舞的大刀打到远方去。 飞出去的谭钧元分身陆续消灭,唯一剩下的谭钧元本尊被打飞到地上滚开时,顺势将背后的背包取下,把手从开口处伸进去—— 「君凌海!」 谭钧元一边大吼一边射出去的是有着圆形把手,有如刀刃厚实的镰刀般的东西。 君凌海一边往后跳,一边接住这东西,在感受到这东西的触感之后,让他的表情稍微有了改变。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君凌海往后方翻滚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并且利用反作用力,用力甩开手上接到的那把刀子。本来以为是厚实刀刃的东西,其实是由几片利刃重迭在一起的武器。这个东西在君凌海的手中形成十字状的刀刃之后,就变成了巨大的手里剑。 「风魔手里剑,影风车!」 君凌海大喊之后,立刻踢了地面,高高地跳到再不斩分身的头顶上。 「手里剑这种东西对我不管用!」 但是君凌海攻击的目标并不是水分身。被射出去的那个风车状巨大手里剑,越过了分身旁边之后,直接飞向困住夜影的再不斩本体。 「原来如此,这次的目标是本体啊……」 再不斩嗤笑了一声,轻易地抓住了飞向自己的巨大手里剑。 「什么?」 再不斩似乎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另一个相同的手里剑像是躲在这个手里剑下方那样,立刻从后方飞出来。 「开玩笑的啦!」 就在第二个手里剑就要命中再不斩的瞬间,他笑着踢了一下水面,轻轻地让身体浮起来。 而第二个手里剑就他的从下方通过。 「小鬼,你们太天真了。」 就在这个瞬间,再不斩出现了之前一直都没有的空隙。 通过再不斩下方的第二个手里剑起了一阵烟雾之后,竟变成了人的外型。 正是谭钧元。 「看招!」 谭钧元利用手里剑的力量飞在空中,并且以浑身的力量把手上的苦无射出去。遭到偷袭的再不斩来不及对苦无做出反应。他的左手抓着君凌海射出的风魔手里剑,再加上目前的距离已经来不及把苦无打掉,因此他能够做的事情所剩不多。 于是再不斩只好把手抽出包覆着夜影的水球,扭动身体躲过苦无。但这样还是稍微慢了半拍,苦无的刀刃擦过了他的脸颊。 「臭小鬼!」 再不斩瞪大眼睛,回头准备对谭钧元射出手里剑。 但是想要对谭钧元挥出去的左手,却像是撞到东西般地停在中途动弹不得。 用拳头挡住手里剑刀刃的夜影就站在那里。夜影缓缓抬头看着再不斩,那个眼神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谭钧元,好一个漂亮的计划……」 夜影以挡住手里剑的姿势,看着从水面露出脸的谭钧元。 「你们两个都成长啦。」 这是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谭钧元留下一个影分身假扮成本体,而他自己则是变身成风魔手里剑。然后再由君凌海把谭钧元分身丢给他的正牌风魔手里剑与由谭钧元假扮的手里剑,两者同时射向再不斩。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谭钧元从再不斩的背后突袭。 「可恶……本大爷居然会因为愤怒而解开水牢术。」 「不,水牢术不是你解开的,是被我解开的吧?」 夜影带着凶狠的眼神说出这句话之后,再不斩也回瞪着夜影。 「我说过了,同样的忍术不能对我用第二次!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 「哼!」 再不斩丢掉手上的手里剑,为了与夜影保持距离而往后跳开,夜影也同时往后跳。当两人都同时降落在水面之后,便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精确地结了有着大量的动作、非常复杂的印。就在两人都同时结完印的时候,身旁的水突然像生物般隆起。 「水遁水龙弹术!」 变成龙型的巨大水流,在两人之间展开激战。两条水龙互咬着缠斗,接着突然化身成必须让人抬头仰望的水柱后崩溃,并一起向四面八方散去。 再不斩反射性地拔出背后的刀子后,冲向了夜影。但是几乎就在同时,夜影也拿出苦无往前冲。 ——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打过暗号般,两人几乎同时往后跳,然后持续着像是画圆般的移动,并且在同时摆出相同的施术准备姿势。 再不斩感到十分困惑。一开始他只以为对方在模仿自己的招式与术。但如果是在模仿,那对方的动作应该会比自己慢才对。但是夜影却跟他同时行动,而且还同时结印…… ——难道这家伙……把我的动作…… 夜影像是看穿再不斩的心声一般,接着他心里的话说了下去: 「完全地学了过去!」 再不斩的表情显得有点慌张。 「可恶,这个混蛋……」 「眼神看起来居然这么嚣张……」 听到夜影的话之后,在一瞬间停止动作的再不斩,像是要让自己振作起来地说道: 「哼……反正你是照抄的!」 说到这里之后,夜影的声音就加了上来。 「你是赢不了我的啦,耍猴戏的家伙!」 这一句话让再不斩完全慌了。他睁开眼睛之后,一边怒吼一边开始迅速结印,当他看到夜影也同时开始做出相同的动作之后,便继续加快手指的速度。 「我要让你再也不能模仿我说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瞪着夜影的再不斩,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光景。 他在夜影的身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幻术吗?」 再不斩的手停下一瞬间,但这就决定了再不斩失败的命运。 「水遁大瀑布术!」 就在这个瞬间,再不斩看着夜影。 「什……什么?」 夜影已经完成结印的动作。可是再不斩却还没有把印结完。想要施术的再不斩,居然跟不上夜影的速度。 比刚刚的术还要激烈数倍的水流,冲向呆滞看着对手的再不斩。再不斩被水流的冲击撞飞,最后撞上距离水边较远的树干,因为严重的伤害而动弹不得。 「结束了……」 再不斩慢慢抬头看着头上的声音来源,结果看到跪在高耸之树枝上俯望着自己的夜影。 「为什么……难道你能预见未来吗?」 「没错,你的下场就是死。」 就在拿起苦无的夜影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有好几根银色、细长的针刺中了再不斩的脖子。 再不斩安静缓慢地倒了下去。他倒在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哼哼……真的耶,他真的死掉了。」 夜影看向声音的来源,那里有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影,就站在另一棵树上。那个人把长发绑在后方,然后将两侧多余的头发前端束起,垂在左右两旁。宽松的上衣上绑着很粗的腰带,腰带的边缘也是长长地垂在身后。 他戴着一个画有雾之国纹章,嘴巴位置描绘着如钩的狐状图案的白色圆形面具,因此看不到他的长相,可是从身高与声音来判断,这个人的年龄应该跟谭钧元他们差不多。 夜影把目光移到那个可能是少年的人影正下方的再不斩,并从树上跳下蹲在死去的再不斩前方。 「他的确已经死了……」 戴着面具的人影低头向自言自语的夜影道谢。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是一直在寻找可以确实杀掉再不斩机会的人。」 「你的面具是……你是雾隐『忍者追杀部队』的人吧……」 夜影说了之后,少年很干脆地承认了。 「没错,我的任务就是『追杀逃脱的忍者』。我是雾隐忍者追杀部队的人。」 少年感受到有视线在看着自己,因此转向视线的来源。视线是来自于脸上带着悔恨表情的谭钧元。 「你……你到底是谁?」 「放心吧,谭钧元!他不是敌人。」 谭钧元对靠过来安抚自己的夜影大吼: 「我问的不是这个啦!」 谭钧元大吼之后,便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再不斩。 「那个那么厉害的再不斩,居然这么简单地就被那个小鬼宰了!那我们看起来不是跟傻瓜一样嘛!我怎么能服气啊!」 「我能了解你不愿意相信的心情啦!可是,这也是事实啊。」 夜影这么说完之后,把手放在谭钧元头上继续说道: 「在这个世界里面,也是有比你还要小,可是却比我还厉害的小鬼啊。」 但是谭钧元却带着不满的表情把脸别开,并且不发一语。 戴着面具的少年默默地看着谭钧元与夜影的交谈,接着,他便蹲在死去的再不斩上方,以很轻松的动作,把再不斩的身体抱起来。 「我先告辞了,因为我还要处理尸体才行。这个尸体有太多秘密了……」 少年只说了这句话,就带着再不斩一起消失了。 目送他们离开的夜影叹着气。「走吧!我们也得赶快把达兹纳先生带回家。打起精神出发吧!」 夜影对在场的所有人这么说之后,就打算再次迈步前进。 但是他却以踏出一步的姿势,身体慢慢倾斜。 「老……老师!」 夜影倒下去了。 「糟糕,查克拉用得太过头了……」 夜影以无力的姿势倒在地上,并且以极缓慢的声音说道。 达兹纳的家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 被达兹纳背回家的夜影,受到达兹纳的女儿津奈美的照顾。 「你还好吧?老师!」 津奈美俯看着虽然意识很清楚,但是身体却几乎动弹不得的夜影,并且开口询问: 「不……我大概要躺一个礼拜吧……」 「虽然忍术很厉害,还是要考虑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啊!」 听到薰儿感到可笑的声音之后,夜影只能苦笑以对。 「没办法,就是这样嘛。」 把夜影一路背回家里,太过疲累而呈现大字形倒在地上的达兹纳,一边擦汗一边笑着。 「不过啊!这次打倒了那么厉害的忍者,这下子应该可以暂时放心了!」 「刚才那个戴面具的人是何方神圣啊?」 薰儿这么说之后,夜影立刻回答: 「那是雾隐忍者村的暗部……名叫忍者追杀部队的特种部队戴的面具。一般被称为尸体处理队。」 「尸体处理队?」 薰儿脸上浮现有点厌恶的表情。 「在杀死逃离村子的忍者之后,他们就会把尸体处理掉。这就代表着把一个忍者的存在,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谭钧元以像是受到打击的表情看着夜影。 「一名忍者即使已经是死了的尸体,还是会透露出每个忍者村特有的忍术秘密、查克拉的性质、还有用过的特殊药品成分等秘密情报。」 夜影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继续说道: 「比方说假如我死了,而且身体落入别的忍者村手中的话,他们就可以把写轮眼这种特殊体质的秘密全部调查出来……搞不好的话,还会增加这个术被敌人夺走的危险性。」 「好残忍啊……」 「忍者的身体会透露太多的情报。因此才会有『忍者追杀部队』,他们是抹煞背弃村子的『叛逃忍者』,并使他的尸体彻底消失,以防止特有秘密泄漏出去的专家。」 夜影丛晕无感情的声音说了这些话之后,又继续说道: 「没有声音……没有味道……这就是忍者的结局。」 在持续短暂的寂寞之后,率先开口的人是薰儿。她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说道: 「那再不斩的尸体也会被切得乱七八糟吗……好恐怖喔。」 这里是距离再不斩与夜影交战之处不远的一座森林。四周还淡淡笼罩着可能是刚刚那场战斗所引起的薄雾。 戴着面具的少年看着被他放倒在脚边的再不斩尸体,从怀里拿出了一些绽放着诡异黑光的道具。 「首先把遮口布割开……让他把血吐出来……」 少年拿起看似已使用过很久的剪刀,将刀刃接近再不斩的嘴边。 下一瞬间,少年却有点吃惊地抬起头来。某个东西正抓住他的手。 那是再不斩的手。 「不用了……白,我自己来。」 再不斩的身体在发抖。他一边把嘴边的布拉下来,一边用像是喉咙有东西卡住的声音说话。 「搞什么啊……你已经醒过来啦?」 「真是的,你下手还真重啊。」 再不斩在这个名叫白的少年眼前坐起来,并粗暴地拔掉刺在脖子上的千本。 「再不斩先生,你不要乱来。太粗暴的话,真的会死掉的。」 再不斩不悦地看着白的脸说道: 「你要戴着那个骗人的面具到什么时候啊,快点拿下来!」 白发出呵呵的笑声之后,用手抓下面具。 「我觉得很怀念,所以就……而且这也很有用吧?」 从面具下出现的是一张看起来像少女般,非常美丽、端整的脸庞。 「要是我没有出手的话,你可是真的会被杀死啊!」 「如果你要让我假死的话,那也没必要故意攻击要害很多的脖子,可以选更安全的地方吧?」 再不斩一边把喉咙里的血吐出来,一边对微笑的白抱怨道。 「因为我不想在再不斩先生漂亮的身体上留下伤痕……而且没什么肌肉的颈部,比较容易确实命中穴道。」 「哼……跟我讲道理啊……」 白面带微笑地看着再不斩,并开始收拾道具。 「这样大概会有一个星期动弹不得吧?但如果是再不斩先生的话,一定马上就能动了。」 白以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再不斩脸上原本极度不悦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真是的……你就是这么单纯、聪明、不受污染……我就是中意你这一点。」 「呵呵……因为我还是小孩子啊!」 白带着笑容站起来,并且看着出现在树林彼端的大海。 「不知不觉间……雾都散掉了。」 之前的雾气都已经散去,远方海面上反射的阳光显得特别耀眼。 「下一次一定没问题吧?」 再不斩静静地,但是充满自信地回答白的问题: 「下一次的话……我一定会看穿写轮眼的。」 意识朦胧的夜影,因为突然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安而起身。 「老师,你醒啦?」 坐在窗边的津奈美因为他的动作而站了起来。 「不对……这里面有鬼……」 「老师,怎么啦?」 夜影面对坐在远方的谭钧元之后回答: 「一般而言,尸体处理队都会当场处理掉死者的尸体。」 薰儿以疑惑的表情看着夜影。 「你们还不知道吗?那个戴面具的少年是怎么处理再不斩的尸体的?」 「我们怎么知道啊!因为尸体已经被那个面具少年带走啦。」 「没错……如果需要已经死亡的证据,只要把头砍下来带回去就够了……」 夜影一边沉思,一边把手放在嘴边。 「还有……问题出在那位忍者追杀部队的少年杀死再不斩的武器上。」 杀死再不斩的那种像是细长的针般的武器叫作千本。 一直沉默不语的君凌海突然像是大吃一惊地瞪大眼睛! 「难道说……」 达兹纳跑来参与夜影等人的对话。 「你们从刚才到现在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我猜再不斩他恐怕还活着。」 参与对话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脸色都显得非常震惊。 「夜影老师,你不是已经确认过再不斩死掉了没吗?」 薰儿以接近惨叫的声音大喊。 「我是确认过了,可是……那恐怕只是陷入假死状态吧。」 千本这种武器只要不命中要害,就是一种杀伤力很低的武器。而且那也是一种也可以用来进行穴道治疗的道具。 「对被称为尸体处理队的忍者追杀部队来说,他们通晓人体组织,要让人假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夜影一边掐指细数,一边继续说道: 「第一点,他把比自己重很多的再不斩尸体扛回去。第二点,使用杀伤力很低的千本当武器。从这两点看来,那个少年的目的……」 夜影看着所有人。 「恐怕并不是来杀死再不斩,而是来帮他的。」 达兹纳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但那都是假设吧?你们是不是想太多啦?」 「不……要是觉得有可疑之处的话,就要在事情无法挽救之前做好准备……这一点也是忍者的铁则。而且卡多的手下也不见得没有更厉害的忍者。所以呢……」 夜影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一下谭钧元等人。 谭钧元的身体虽然在微微发抖,但脸上则是浮现大胆兴奋的笑容。 「哼……」 ——听到让自己尝尽苦头的对手还活着……还能兴奋得颤抖啊! 「在我可以行动之前,我要你们去修行。」 「老师!我们就算再怎么修行也打不过那么强的忍者啊……」 「别忘了是谁把我从那么强的忍者手中救出来的。你们现在正在快速地成长。特别是谭钧元,你成长得最多。」 谭钧元的表情一亮,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笑容。 「不过……谭钧元,你也别抱持太大的期待。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能做的事情有限。而且再不斩确实不是你们能敌得过的对手。」 但薰儿还是不放心地追问: 「假如再不斩还活着……那万一他在老师能动之前跑来攻击的话要怎么办?」 「这一点我不能确定……但是我认为人一旦变成假死状态,必须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原状。」 谭钧元握紧拳头,像是无法压抑兴奋的感觉般说道: 「所以要在这段时间内修行是吗!这下子愈来愈有趣啦!」 「这一点都不有趣……」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站在土房里的小孩子。 「伊那利!你跑去哪里啦?」 伊那利脱下鞋子走进房子里之后,以这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少见的冷淡声音说道: 「爷爷……欢迎回来……」 然后他跑向达兹纳,并且抱住老人的身体。 「伊那利,乖乖打招呼啊!」 津奈美是伊那利的母亲。她手插腰,并以生气的语调看着躲在达兹纳背后的伊那利。伊那利紧盯着谭钧元等人,没多久之后就指着他们说道: 「妈妈,他们会死掉喔!」 「你说那什么话!你这个死小鬼!」 伊那利以像是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愤怒的谭钧元说道: 「反抗卡多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你怎么知道啊!伊那利!给我仔细听好!我是将来要成为超级厉害忍者——火影的无敌英雄啊!管他是卡多还是谁!我完全不放在眼里!」 伊那利本来默默地看着谭钧元讲话,听到后来,他的表情变了。 「英雄就像笨蛋一样!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啦!」 伊那利的脸因为厌恶的表情而扭曲。 「你说什么!」 「不要这样啦!对方是小孩子啊!」 「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伊那利回头看着被薰儿安抚的谭钧元,并且走向纸门。 「够了啦!」 想要追上去的谭钧元,被站在背后的薰儿大声制止,于是他只好臭着脸坐下,纸门则碰的一声关上了。 但是谭钧元还是觉得很不爽。于是他趁着薰儿不注意的时候离开客厅,开始寻找伊那利的下落。当他偷偷摸摸地走上楼梯之后,发现有个房间里面正传出些微的声音。谭钧元接近房间偷听,确认了那就是伊那利的声音。 本来谭钧元想开门对伊那利说教,但手却停住了。 伊那利在哭泣。在吸着鼻涕啜泣的声音中,偶尔还能听到些微的哽咽声: 「爸爸……呜……呜……」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谭钧元完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只见他一脸落寞的神情,默默地背向门,走下了楼梯。 这一天的下午,勉强已经能拄着拐杖行走的夜影,带着谭钧元一行人到达兹纳家附近的森林深处。 「接下来要做的修行,简单的说就是跟查克拉有关的训练。」 「老……老师……查克拉是什么东东啊?」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谭钧元。夜影听了整个人为之无力,只是转头看了薰儿一眼,示意由她回答: 「查克拉简单来说,就是忍者使用术时的能量。这是融合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来制造的东西,在使用忍术的时候是不可或缺的!」 「每次上课老师一讲到很艰深的话题时,我都在睡觉……」 谭钧元看着因为他这个回应而怒火中烧的薰儿,战战兢兢地说道: 「可是即使不知道这种东西,只要能用身体来学会术就行了吧!」 「谭钧元说的没错……就算不知道那个理论,我们还是可以使用术……」 但是夜影却对君凌海说的话摇头。 「不,现在的你们可以说根本不会操控查克拉。听好啦,所谓的提取查克拉,就是取出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然后在体内加以混合。这当然会根据想使用的各种术的性质与力量不同,而需要取出不同的量……也就是能量的调和会有所不同。」 夜影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自己的学生们。 「现在的你们并没有有效地利用查克拉。就算能够制造出再多的查克拉,要是不能根据每个术所需要的比例来平均控制的话,不光是术的威力会减半,甚至还有可能会无法使出术。而且浪费太多能量,也有可能会导致无法长时间战斗。」 所有缺点都被提到的谭钧元,只能抓抓头笑着混过去。 「所以呢,你们要用身体记住操控的方法。这是要赌上性命的修行,注意听啦。」 夜影说完之后,寂静的森林里便只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接下来你们要去爬树。」 「爬树?」 薰儿似乎有点震惊地反问。 「没错,但不是用手爬上去。」 「不用手爬上去?」 「看着吧!」 夜影利用夹在两手腋下的拐杖走到附近的树下后短暂地结了印,并且集中精神。然后把脚踩上树干。 令人吃惊的是夜影像是在地面上行走般,顺利地走上与地面垂直的树干表面。等他走到树干与地面平行的树枝交接处时,接着倒立走在树枝的表面上。 现在夜影的身体,已经是完全站在与地面相反的地方。 夜影在接近树枝中央的地方停下脚步后,仰望……不,是俯看着非常吃惊的三人说道: 「查克拉运用得宜的话,就可以达到这种境界。你们必须在一星期之内学会这件事。」 「要学会这种小事?」 夜影眯起眼睛看着薰儿说: 「这不是小事喔!把查克拉集中在脚底,让脚底紧贴树干。虽然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做到这件事,必须要在制造出来的查克拉之中使用必要的分量,还要集中在必要的地方,并且要能维持得住,这一点即使是熟练的忍者也不容易做到。」 夜影说完之后,就用手指着自己的脚底。 「首先……要达到这个目的的查克拉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需要量的范围非常微妙。再加上脚底据说是最不容易聚集查克拉的部位,也就是说……只要学会控制的技巧,不管是多困难的术都应该能够学得会。」 仰望着夜影的谭钧元脸上,已经出现兴奋的表情。 「另一个目的是训练你们维持住查克拉,这也是最困难的。」 配合各种术将能量进行微妙调节、并且长时间维持查克拉,比单纯地集中查克拉还要难上好几倍。而且忍者需要制造查克拉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战斗中的时候。在那种连要停下脚步都很难的状况之中调节并维持查克拉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要爬树吗?」 夜影对薰儿点点头。 「没错,要学会关于查克拉的知识,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不过光是我在废话的话,你们也学不会,所以就只能让你们亲自体会了。」 夜影这么说之后,便把苦无射到三人的脚边。 「你们用苦无在自身能力可以爬到的地方做个记号。接下来就要努力爬到比那个记号还要高的地方。一开始要用走的爬上去有困难,所以你们就一口气冲上去,然后慢慢地去习惯,懂了吗?」 谭钧元像是等不及般的率先拔起脚边的苦无大喊: 「这种修行对我来说,真是简单得不得了啊!因为我现在是成长最快的人啊!」 「不要说大话了,开始爬吧!」 鸣入学夜影结印,并且开始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等他一张开眼睛后,便充满干劲地冲向眼前的树。 如果要说他到底有没有成功地爬上去,那只能说谭钧元的第一次挑战,只在树干上踏了开始的第一步而已。几乎完全不会操控查克拉的谭钧元,根本没办法让脚底黏在树干上。 君凌海的状况还算好一点。虽然他能够集中查克拉,但是君凌海集中的查克拉太多了。如果查克拉的量太多,脚根本就无法吸在树上,反而会被弹开。结果君凌海在树干上跑了几步之后,就从树干上被弹飞出去了。 「这还挺简单的啊!」 谭钧元与君凌海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刻抬头。薰儿正坐在与夜影所在之处的树干差不多高的树干上看着他们。 「现在最会操控查克拉的人,好像是身为女孩子的薰儿呢……」 但是谭钧元与君凌海所拥有的查克拉量,却是小所樱比不上的。只要能够学会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应该就会变成庞大的资产。 夜影脸上带着苦笑看着只知奋力往前冲的谭钧元,心里这么想着。 在他的视线边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是伊那利。这个年幼的少年看着努力奋斗的谭钧元等人,没多久之后,他就回头往自己的家跑去。 在再不斩与夜影交手的隔天。卡多带着武士保镖出现在再不斩的巢穴里。 即使卡多等人粗暴地打开门走进来,躺在床上的再不斩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连你都失手了啊,看来雾之国的忍者还真是没用!」 坐在床边的白,回头看着他们。 卡多的左右两侧各跟随着一名露出上半身的壮汉,以及一名穿着附有帽子的外套、头上戴着毛线帽的年轻武士。他们悬在腰间的刀子都是不错的武器,从一举一动中也可以发现他们确实拥有配得上这等武器的实力。 只不过,他们的实力依然还是远远不及忍者的战斗技术。 「连替部下擦屁股也办不到,这算什么鬼人啊……笑死我了。」 但是再不斩对卡多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身边的两名武士往前走了几步,并用手抓住刀柄。看来他们似乎觉得再不斩很无礼。 卡多制止武士后继续走近再不斩。来到了枕边之后,卡多伸手抓住想再不斩的脸。 「你不要闭嘴不说话啊,说点什——不会吧?」 白用右手抓住卡多的手腕。 「不要用你的脏手摸再不斩先生。」 这股不像是少年该有的力量,让卡多手腕的骨头嘎嘎作响。 「可恶……你……」 发现苗头不对的武士们,急急忙忙地跑到主人身边。 但是就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发现本来应该拿在手上的刀子,居然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将两把刀以交叉的方式指着武士的人,就是刚刚还抓着卡多手腕的白。 「怎么可能……居然在一瞬间……」 「劝你们不要动手比较好……」 白这时候的眼神,让卡多死也忘不掉。 「——我已经生气了。」 卡多只能拼命地不让自己发出惨叫声。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下次也失败的话,这里就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 卡多一边大叫,一边带着武士像是逃跑般的离开了。 「你何必多管闲事……」 说这句话的人是再不斩。躺在床上的他,其实已经偷偷地抽出苦无了。 「这个我知道,不过现在杀死卡多还太早。要是我们在这里引起骚动的话,又会被那群家伙所追杀,所以现在要多忍耐啊。」 身为雾隐忍者村逃亡忍者的他们,奸不容易甩掉追兵逃到这里来。如果在这种状态下被敌人发现,那他们就很难逃过一劫了。 再不斩面向天花板,仅仅移动眼睛看着白。过没多久之后,他闭上眼睛说道: 「是啊……说得也是。」 翌日,四周并没有起雾,天气非常地好。 达兹纳与他的伙伴们,正在从波之国延伸至木叶国海岸的桥梁施工现场努力工作。 「妳怎么在这里啊?那个金发小子跟酷小子跑去哪里啦?」 薰儿坐在桥的栏杆前呆呆地望着大海,正好路过的达兹纳停下脚步看着她。 「他们还在修行。因为我很优秀,所以夜影老师叫我来保护你。」 达兹纳很怀疑地看着薰儿。 「真的吗?」 薰儿因为自尊心受损的关系,内心显得有点不满。 实际上,夜影真的是叫薰儿来保护达兹纳。由于薰儿马上就完成了爬树的考验,而且夜影现在又动弹不得,所以需要派个人来保护达兹纳。 「达兹纳,可以跟你谈谈吗?」 带着难以启齿的表情跑来找达兹纳的,就是从刚刚就一直想要跟达兹纳说话、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人。 「怎么啦?基奇?」 「我想了很多……造桥这件事……我可以退出吗?」 基奇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微微低着头说道。 「为什么?怎么连你都这么说?」 「虽说我们两个是老交情了,但如果继续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连我们也会被卡多盯上的!而且你也是……所以,我想造桥的事情就算了吧?」 「这可不行。我们就是因为相信这座桥能够给这个资源贫乏的国家带来新的活力,所以大家才会一起建造这座桥的不是吗?」 达兹纳也很痛苦地说着,并且让自己背向基奇。 「算了,我知道了。基奇,你明天就不用来了,对不起。」 「达兹纳!」 「已经中午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忍者小姑娘,我们走吧。」 跟着达兹纳离开施工现场,并且一起来到附近最热闹街上的薰儿,感受到镇上飘着一股奇异的气氛。 「这是怎么一回事?店里几乎没有东西可卖。而且到处都看得到找工作的广告牌与乞讨的人……」 突然,有个大喊「抓小偷!」的男人,跑过正在自言自语的薰儿面前。前方还可以看到有个人抱着某个东西正拼命奔跑。 不只如此……还可以看到年纪很小的孩子,正坐在路边像是抱着头般屈着身子。 没多久之后,有个身上脏兮兮的小孩子靠过来,以非常诚挚的眼神向薰儿乞讨食物。薰儿不自觉地把她当做紧急粮食的糖果都给了那孩子。结果马上就有很多人聚集到小孩旁边,而且聚集过去的人不只是小孩子,甚至还有大人。 「你们别这样啦!」 听到薰儿的声音之后,聚集过去的人们,就像是蜘蛛的幼虫般四处逃散。而那个小孩子也带着害怕的眼神跑掉了。 「这个城镇到底是怎么啦?」 「卡多来到这里之后,这里就变成这种模样了。」 卡多表情严肃地说到。 「所以现在我们很需要那座桥……那是我们不会屈服在任何事物之下的勇气象征。也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决定逆来顺受的人们,重新找回呵面对现实』的勇气。」 薰儿看着面带沉重表情说出这些话的达兹纳,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君凌海便已经能够让自己在力量足够的状态下,爬到夜影最早爬上去的树枝附近了。 但更惊人的却是谭钧元的成长。一开始根本没办法踏上树干的他,现在已经能够爬上君凌海高度的三分之二处了。谭钧元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全都是因为他在不惜被薰儿嘲笑的状况下去询问她诀窍的缘故。 薰儿教他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不要太过用力。但是这一点对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全力以赴的谭钧元来说,却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君凌海偷偷看着谭钧元在树上划下的刻度,内心有点焦急。 ——那家伙快追上我了。 不过谭钧元自己则是对不管多么努力,都还是追不上君凌海这一点感到非常烦躁。 「喂,谭钧元。」 君凌海在谭钧元正在集中精神,准备要再爬一次时候叫住了他。就在谭钧元觉得「帅啊,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瞬间,却因为被君凌海叫住而跌倒了。 「你在搞什么鬼!不要打扰我集中精神啦!」 君凌海有点难为情地垂下眼睛,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抬起头问道: 「薰儿到底跟你讲了些什么?」 谭钧元一瞬之间搞不懂君凌海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因为他从没想过君凌海会问自己问题。 等到谭钧元终于搞清楚状况之后,他开始得意地笑着说: 「……不告诉你!」 他看到君凌海的表情僵住了。 到了黄昏时刻,两人回到达兹纳家时,正好是要吃晚饭的时刻。虽然两人的疲劳都达到最高点,却还是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着。然而因为两人都过度地消耗体力,但他们的胃却无法承受这样大量的进食,虽然如此,就算有时候会差点吐出来,他们却还是继续大口吃着。 因为他们都不想输给彼此。 夜影感受到两人想要成长的强烈意志,点了点头,但是却在心里吐槽说「可是吐出来就不对啰」。 「这张照片怎么了?」 已经吃饱饭的薰儿看着墙壁上挂着一个相框,回头询问达兹纳等人。 相框里放的是达兹纳一家人的照片。但是后方本来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地方却被撕破了。 「这张照片被撕破的地方本来是谁呢?看起来好像有人故意把这一角撕掉的。」 薰儿只是不经意地开口。但是达兹纳、津奈美与不发一语坐在餐桌角落的伊那利之间,却产生了很尴尬的气氛。 「那是我丈夫。」 过了一会儿,津奈美以平淡的声音回答。 接着达兹纳以僵硬的声音说道: 「那是以前……被称为城镇英雄的人……」 伊那利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并且走向门口。 「伊那利!你要去哪里?」 津奈美的声音明显变得十分慌张。但是伊那利还是一语不发地打开门走出去。 「爸爸!我不是请你不要在伊那利面前提起那个人的事吗?」 「这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原因……」 夜影说了这句话之后,达兹纳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开始静静地述说。 那是件悲伤的事情—— 这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 在年幼时期就失去父亲的伊那利,每次都被其他小孩子们排斥、欺负。 某一天,伊那利跟平常一样遭到欺负。对方把他养的狗波奇丢进海里,并且怂恿伊那利跳进海里去救小狗,最后,不会游泳的伊那利还是被推到海里去。 伊那利就这样沉人海底。其实如果他有稍微努力挣扎一下的话,说不定就能得救,但是这时候的伊那利就是认定了自己绝对做不到。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休息。救了他的人,是一个来自外国、名叫凯沙的青年渔夫。 凯沙是个温柔体贴又有勇气的男人。 他对哭着说当波奇被丢进海里时,自己根本束手无策、只能害怕得发抖的伊那利说道: 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有勇气的,但千万别让自己过着会后悔的人生。 「真重要的东西……就算失去生命,也要用双手来保护到底!如此一来,就算死了,也会永远留下男子汉活过的证据……没错吧?」 伊那利非常仰慕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露出笑容的凯沙。 仰慕凯沙的并不只有伊那利。他很快地就被镇上的人们接纳,并且开始在镇上生活。 伊那利几乎每天都与凯沙一起度过,而且还想尽办法模仿那个青年。儿子着迷的人物,身为母亲的津奈美当然也会喜欢。不知不觉地,凯沙就成为了他们的一家人。当然,伊那利也很高兴他成为自己的家人。 正式成为镇上的一员之后,凯沙立刻就成为人们敬重的对象。 淹大水的时候,他为了防止灾害扩大,而奋力地去堵住堤防。当两个城镇之间起冲突时,他会走在最前方,去安抚即将爆发冲突的人们。当城镇因为渔获量不足而面临食物短缺的危机时,他就会驾船到海象恶劣的远方去寻找新的渔场。当岛上少数的耕地受到风暴侵袭时,他就会特地越过大海把土运来,藉此让耕地复活。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镇上人们一开始就放弃、认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然而,这些事凯沙都做到了。 伊那利愈来愈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感到骄傲,而镇上的人们也开始相信能够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直到卡多来到波之国为止…… 那个贪婪的男人来到波之国后,就利用他收购的权力做出许多粗暴的举动。 当卡多的魔手伸向他们的城镇时,凯沙不顾达兹纳与津奈美的制止,单独前去与卡多进行交涉。 几天之后,来到城镇的卡多让人们看到非常震惊的景象。他把磔刑台立在城镇的广场之后,便把人们非常熟悉的一个人物绑在上面。 那正是凯沙。 全身遭到鞭打、因而满身是伤的凯沙眼中,还是寄宿着强烈的意志。他在群众中找到伊那利之后,对他笑了一下。 伊那利大声地呼喊着父亲。 卡多看到这个景象之后,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对镇上的人们宣言。 这个男人是企图计划恐怖攻击来危害自己与卡多企业的大坏蛋,因此要公开处刑。 伊那利到最后那一瞬间,都相信凯沙能够挽救自己的困境,他用力嘶喊着,一直嘶喊到自己吐血为止。 「爸爸!」 但是不可能并没有变成可能,奇迹也没有发生。 站在卡多身边的武士拔出刀子砍下去之后,凯沙染红了广场,并且变得一动也不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的关系,达兹纳说完之后,身体好像变小了一圈。 「之后伊那利就变了一个人……镇上的人们也变了。」 谭钧元在听这件事情的时候,一直瞪视着前方。 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伊那利为什么要摆出那种态度了。 「伊那利抛弃了所有他父亲活着的证明,照片也被他抛弃了,之前他一直都很珍惜那张照片的。但是我认为他只有那样,才能够逃开失去父亲的悲伤。」 心情十分激动的谭钧元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却跌倒了。夜影从他的背后说道: 「如果你要去修行的话,我劝你不必了,再继续做下去可是会死掉的。」 「我要去证明给他看……」 「证明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谭钧元身上。 「我要去证明给他看……这个世上还是有英雄存在的!」 谭钧元以坚强的意志说出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客厅。 时间又过了几天。 谭钧元几乎一直都在森林进行爬树的修行,顶多只有回达兹纳的家吃饭,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直接躺在森林里就睡了。 虽然夜影已经警告过他,然而谭钧元的体力依然没有用尽。夜影在心中相当佩服这个少年无止尽的体力。看着树干上的刻度,就可以发现修行进行得十分顺利。 修行开始之后的第六个早晨来临了。 「谭钧元他要不要紧啊?小孩子三更半夜一个人跑出去……」 夜影笑着对担心的津奈美说道: 「放心吧!别看他那样,他好歹也是个忍者啊!」 伊那利还是一如往常地坐在餐桌的角落发呆。但是只要一听到关于谭钧元的事情,他的表情就开始有些微的改变。 「是吗……他真的还活着吗?」 君凌海以一贯的冷淡语调说话之后,伊那利的表情就显得有点郁闷。 而谭钧元则是像往常一般,呈现大字形躺在森林里睡觉。 虽然太阳已经升起,林子里也被阳光照亮,但是谭钧元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因为他的睡相太过纯真,小鸟们也没有多加警戒,而是在谭钧元的周遭觅食。 「在这边睡觉会感冒的喔。」 谭钧元感觉到肩膀被突然抓住,还听到小鸟们飞走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之后,看到说话的人正在俯看着自己。 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谭钧元坐起身,揉着眼睛说道: 「嗯?妳是谁啊?」 那是个十分漂亮的少女。她的皮肤像雪般白皙,覆盖在背后的直顺长发,有着像是黑檀般的乌黑光泽。她那像是要给谭钧元看而伸出的手上,提着一个装着摘下来的野草的篮子。 「我正在这里摘些药草……因为我认识的人生病了。」 「大姊姊,一大早的,妳还真辛苦啊。」 「你才是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吗?嗯……修行!我正在修行!」 谭钧元笑着回答。 「修行?看你有护额……难道你是忍者?」 「我看起来像吗?真的吗?没错!我是忍者!」 谭钧元不禁把身体往前挺。因为到目前为止,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没有一开口就说他是个忍者的。 少女笑了笑看着谭钧元。 「真有趣啊……你为什么要修行呢?」 「因为我想变得更厉害啊,我想成为村子里最厉害的忍者,还要让所有的人都认同我的力量!」 谭钧元说到这里之后,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着: 「而且我还要向某个人证明一件事情!」 少女的脸上一瞬间失去笑容。 「你这么做是为了谁?还是为了自己?」 「什么?」 少女又笑了。 「你有……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谭钧元搞不懂少女的意思。少女则是继续说道: 「人啊……在想要保护重要东西的时候,就真的能变得很坚强。」 「没错,这一点我也知道得很清楚喔!」 谭钧元把对方说的话与伊那利及其父亲凯沙的事情重迭在一起。同时也跟伊鲁卡、夜影对自己抱持的那种温暖又强悍的想法重迭在一起。 少女听到谭钧元的答案之后,便笑着提起篮子站起来。 「抱歉打扰到你修行了。你会变得更强的……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吧!」 少女一边说话一边转身,最后又说了一句话: 「啊,还有,其实我是男的。」 虽然他已经拿下面具并放下头发,但是这个少年就是欺骗谭钧元等人,把陷入假死状态的再不斩带走的忍者——白。不知道他真实身分的谭钧元,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前一刻还以为是美少女之人的背影。 又过了一天。 夜影与薰儿一起来到谭钧元与君凌海应该在进行修行的地方,却因为找不到他们而皱起眉头。 「他们在哪里?不会已经放弃修行逃走了吧?」 「嘿嘿!怎么样啊?」 谭钧元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下方。 「我已经可以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啦!」 站到树枝上之后,谭钧元得意地雀跃着。下一瞬间,却像是没站好般地脚滑了一下。 「糟糕!」 夜影虽然康复了大半,但却还必须仰赖拐杖行走。因此他虽然想立刻冲过去救谭钧元,但谁都看得出来根本来不及。 「骗你们的啦!」 只见谭钧元正以双脚附着树枝的状态垂吊在树枝上,就跟夜影最早示范的状况一样。 可能是因为真的很担心的关系,薰儿忍不住对谭钧元破口大骂: 「白痴!搞什么啦!」 「呵呵,吓到你们了……啊——」 这次可就不是开玩笑了。可能是谭钧元太大意的关系,他的脚不小心离开了树干。一旦拉开距离,即使再次集中查克拉,也不容易再黏住。因此谭钧元这次是真的从树上掉下来了。 夜影挺直上半身瞪大眼睛。 「那个白痴!」 不过谭钧元的身体却挂在半空中。原来—— 在千钧一发的状况下,抓住谭钧元的脚让他免于从高树上坠落的人,就是也垂吊在树枝下方的君凌海。 「你这个大白痴。」 当晚,夜影对谭钧元与君凌海宣布修行结束。他的体力也已经几乎完全恢复了,不过这也表示他们同时给了对手足够的时间恢复力量。夜影决定从明天开始,继续正式保护达兹纳。 「不过……既然是我谎报任务内容在先,为什么你们还愿意留下来帮我呢?」 面对达兹纳提出的这个问题,夜影的回答则是: 「这是信义的问题……见义不为非勇也。这是上一代火影的训示。忍者并不只是为了钱而卖命。」 「这样啊……」 「对了,造桥的工作怎么样了?我听说快完成了。」 达兹纳笑着说: 「是啊,多亏了你们,我也是累坏了呢!就跟那两个小鬼一样!」 谭钧元等人后来又继续进行特训,直到深夜才回来。被君凌海搀扶着,总算是回到家的谭钧元一趴在桌子上之后,就直接在桌上睡着了。 有一双眼睛在旁边一直看着谭钧元,那就是伊那利。 一直默默地看着谭钧元所作所为的伊那利,就在达兹纳说完话的那一瞬间,出现了些微的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 谭钧元听到伊那利的声音之后,慢慢地抬起头。伊那利流着眼泪,像是在大叫般说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拼命!就算你再怎么修行,最后还是打不赢卡多啊!不管多么地努力,终究是打不赢强悍的对手啊!」 伊那利像是感情溃堤般,冲口说出了这些话。 谭钧元慢吞吞地看了伊那利一眼之后,以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少啰唆,我跟你不一样。」 「看到你我就觉得很不爽!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国家,还那么爱出风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跟你这种没经历过痛苦,老是笑嘻嘻的家伙不一样!」 「所以呢?」 谭钧元用力撑起本来已经施不上力的手,让自己从桌子上爬起来,并且以有点发抖的声音说道: 「所以你就可以把自己当成悲剧主角,每天哭得唏哩哗啦?」 伊那利的表情瞬间僵住。谭钧元的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之后,咬紧牙关地像是从牙齿缝隙间挤出声音般: 「像你这种笨蛋就永远哭下去吧!没用的爱哭鬼!」 谭钧元用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客厅。 伊那利目送他离开之后,默默地一个人走到面海的走廊上,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我可以坐这边吗?」 伊那利回头之后,看到夜影的身影。 「谭钧元这家伙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不太会说话。」 夜影坐在伊那利身边,慢慢开始述说谭钧元的生平——自从出生之后就是孤独一人……而且还要一直忍受着寂寞,假装自己很开朗…… 「他总是拼命努力想获得别人的认同。为了他的『梦想』,他赌上性命地在努力。」 伊那利沉默不语。 「他已经哭够了。我认为他是因为确实体会到光是哭泣没有用,也知道了要继续前进到底该怎么做,靠这种方式得到的强悍是货真价实的,就跟你爸爸一样。」 伊那利抬起头来。 「谭钧元他啊,好像觉得不能不管你的样子,因为他觉得你跟他满像的嘛。」 伊那利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微笑的夜影。 谭钧元根本不记得自己前一天晚上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早就已经高高挂在天上,达兹纳的家里也是一片静悄悄,完全听不到平常的那个达兹纳豪迈的声音。 「啊!我睡过头了!」 谭钧元立刻起床之后,穿着睡衣在家里到处奔走寻找其他的人。 「谭钧元,你睡醒啦?」 谭钧元找到津奈美与伊那利所在的房间之后,立刻跑进去问夜影等人的下落。 「老师他们呢?」 「他们跟我爸一起去施工现场了。因为你一直没有起床,所以他说就让你好好休息……」 津奈美话都还没有说完,站在门口探头进来的谭钧元就马上消失了。接下来就听到谭钧元在家中跑来跑去的声音。没过多久之后,谭钧元就跑过津奈美等人的眼前,稍微打了声招呼之后,立刻冲出大门。 选择不走大马路而是抄快捷方式到施工现场的谭钧元,笔直地冲进森林里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在树枝之间移动。虽然不见得敌人今天就会出现,但谭钧元就是静不下心来。 突然,谭钧元的视线瞄到一个奇怪的景象,让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 他来到地面之后,看到森林里的树被砍得乱七八糟。不只是这样,在不远的地方还有被砍得惨不忍睹的动物尸体。 「这是山猪吗?为什么会……」 谭钧元开始思考。可以确定这是不寻常的事情。 山猪身上的伤痕看来很明显是刀伤。谭钧元回过头看着树被砍的方向,虽然不知道这些刀痕延续到哪里去,但看起来好像是在往达兹纳的家前进。 突然感到不安的谭钧元瞄了一下施工现场的方向后,接着就顺着刀痕回头往达兹纳的家跑去。 在没有树的地方就找不到刀痕了,但已经可以确定砍伤树的人往哪里去了。 「目标果然是大叔的家啊!」 从达兹纳家那个方向,可以感觉到明确的杀气。那并不是再不斩的杀气。从感觉就能知道那只是小喽啰的杀气。 但是津奈美与伊那利还在家里。 「可恶!希望来得及!」 谭钧元以非常快的速度跑向就在前方的房子。 此时,伊那利正站在厕所里的洗脸台前,准备打开水龙头洗手。突然,他听到了母亲的叫声。 「妈妈!」 「这小鬼是干什么的?」 伊那利跑到脱鞋所之后,看到两个劈开木墙闯进家里的武士背影,以及被武士们逼到墙边的母亲津奈美。 「人质只要一个就够了,而且带着小鬼反而麻烦。」 「要宰了他吗?」 身材高大的武士们亮出刀子,脸上浮现出贼笑望着伊那利。伊那利被他们的眼神吓得动弹不得。 「等一下!你们敢动我儿子的话,我就马上咬舌自尽!」 武士们皱着眉头回头看津奈美。 「你们想要人质来威胁爸爸对吧?如果敢对他动手,那你们就得不到人质了。」 光着上半身的武士脸上浮现不耐烦的表情说道: 「啧……好吧。」 「小子,你该好好感谢你妈。」 头上戴着毛线帽的武士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伊那利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发抖,只能留着眼泪蹲在原地。那个武士好可怕。如果反抗他们的话,就一定会被杀死。我还不想死…… ——没用的爱哭鬼! 伊那利脑中好像听到谭钧元的声音,因而找回了自我。 他想起了被武士杀死前一秒的凯沙的脸。凯沙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也同样在他心中回响着。 ——真正重要的东西……就算失去生命,也要用双手来保护到底。 伊那利揉揉自己的眼睛。擦干了眼泪后用力地站了起来。 「我也可以变得坚强吧?爸爸!」 他冲到屋外,正好看到武士们要把津奈美带走。 「等一下!」 伊那利用尽力气大喊。 「放开我妈妈!」 他一边大叫,一边冲向武士们。我要变强!伊那利在心中一直反复说着这句话。 「伊那利!」 津奈美尖声大叫。武士们挥出去的刀子,将伊那利的身影砍成碎片,然而发出声响掉落在阳台上的,却是一段被砍成碎片的东西。 「不……不会吧?这是……」 「替身术?」 惊讶着以为自己刚才应该有确实杀死小孩的武士们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对不起,我慢了一步!不过英雄都是晚一步登场的啊……」 终于回过神转头看的武士们,看清楚站在津奈美与伊那利身前像是在保护他们的人影之后,脸上又浮现奸诈的笑容。 「原来是达兹纳请来的没用忍者啊……真是的……」 谭钧元装作没听到对方嘲笑的话,反而是鼓励伊那利: 「都是因为你吸引他们的注意,我才能趁机救出你妈。」 「混账!」 「居然敢看扁我们!」 愤怒的武士们摆出居合斩的架式,用手握住刀柄,并且拉近与谭钧元的距离。 「大哥哥!」 谭钧元对伊那利眨了眼之后,以非常快的速度对两个武士射出手里剑。武士们没有发现这只是牵制的动作,很得意地用刀子把手里剑打掉。 「哼……这种东西怎么会管用啊!」 「白——痴!」 就在武士们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同时,就被从后方来袭的谭钧元的影分身同时踢倒。遭到谭钧元的影分身踢中后脑勺、脸部直接撞击地面的武士们就这样昏了过去。 谭钧元仔细地把对手绑住,然后面向伊那利说道: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啊,就当我没说过那句话吧。」 谭钧元说完之后,把手放在伊那利的头上说道: 「你很坚强喔!」 听到这句话之后,伊那利流下了眼泪。 「可恶!」 「怎么啦?」 「如果我哭了,又会被谭钧元哥哥骂是爱哭鬼……」 谭钧元带着笑容看着拼命揉眼睛的伊那利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高兴的时候,也是可以哭出来的啊。」 这句话让原本拼命想要止住眼泪的伊那利,止不住地眼泪直流。 谭钧元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便朝桥的方向看去。 「我要赶快过去。既然这里遭到袭击的话,那大桥那边可能也危险了……」 伊那利听谭钧元说完之后就点了点头。 「这里交给你也没问题了吧?真是的,英雄还真是辛苦啊!」 「就是说啊!」 谭钧元听到伊那利在自己的背后用相同的口气说话之后,再次跑上通往桥的道路。 时间稍微往前回溯。 就在谭钧元终于起床,正要赶往大桥的时候,夜影一行人正好抵达桥梁的施工现场。 「有东西在这里……」 停下脚步的君凌海劝说道。而夜影也同意他的说法。 「是啊。」 「啊!你们看!」 薰儿指的地方,可以看到有许多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倒在那里。紧张地跑过去的达兹纳,在听到还有气息的男人所说的话之后,便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喂!」 「有……怪物……」 夜影看着天空。 「真是刚好啊……」 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开始变成乳白色。看到这个景象,夜影放低了腰部,一边摆出架式一边大喊: 「敌人要来了!」 君凌海与薰儿也早就发现到了。他们迅速地移动到夜影背后,并且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式。 「夜影老师,这是那家伙用的雾隐术吧?」 就像是在回答薰儿的疑问一般,有个声音从四周传来。 「一个礼拜不见啦,夜影。你还是老样子,带着几个没用的小鬼啊……他又在发抖了喔,真是可怜。」 下一瞬间,夜影等人的周围被突然出现的好几个再不斩包围住。 君凌海就跟再不斩说的一样,身体正在微微地颤抖着,但是他的脸上却浮现看似很轻松的笑容。 「我是高兴得发抖。」 再不斩的表情变成震惊了。 「动手!君凌海!」 就在夜影下令的那一瞬间,君凌海以非常快的速度冲过水分身之间。等到他绕过一圈再次回到原位解除架式之后,原本围在他们四周那些本来是再不斩的物体,都变成水散掉了。 「喔?居然能看出哪些是水分身啊……白啊,看来你多了一个劲敌喔。」 再不斩从雾中出现在距离梢远的地方。他的背后正跟着那个脸上戴着面具的少年。 「看样子我预测得没错啊……」 夜影冷静地说道。 「那个戴面具的小子,怎么看都是再不斩的伙伴。」 「那家伙现在居然和他堂堂正正地站在一起。」 愤怒的薰儿想要往前走,但却被君凌海所制止。 「那家伙由我来对付。」 君凌海看着那个戴着面具、名叫白的少年,缓缓沉下腰。「他竟敢演这种差劲的把戏……我最讨厌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了。」 白看着君凌海,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 「那个少年真是了不起。就算水分身只有本体十分之一的力量,可是他居然那么轻松地就解决了。」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快上!」 当再不斩说完的同时,白的身影便立刻消失。下一个瞬间,白突然出现在君凌海眼前。但是君凌海依然不慌不忙地应付。 看到这个状况的夜影与薰儿,立刻围着达兹纳摆出防御阵式。 「我不想杀你,可是你也不肯退下去吧?」 白以右手的千本被君凌海挡住的姿势,与君凌海展开激烈的角力,并且如此说道。 「别说傻话了。」 君凌海也在这样的状况下,浮现轻松的笑容回答。 「果然……可是你跟得上我接下来的速度吗?尤其我现在已经占了两个优势。」 「两个优势?」 君凌海稍微眯起眼睛。 「第一个就是因为你破解水分身的关系,让这附近洒满了水。第二个就是我封住了你的一只手,所以你只能防御我的攻击。」 说完这句话之后,白能够自由活动的左手,以非常快的速度结印。这是连夜影都没看过的秘技。 「他居然可以单手结印?」 「秘术!千杀水翔!」 在结完印的同时,白的右脚踩了一下地面。瞬间,洒在周围的水变成细长的针飘浮到空中。当针锐利的尖端转向内侧,包围住正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时,白立刻往后一跳,无以计数的飞针就飞往君凌海的方向攻击。 下一个瞬间,君凌海闭上眼睛结印,并且把意识集中在脚底。没多久之后水针随着撞击的声音射过来。 但是当水珠再次飞散之后,君凌海本来站的地方却不见他的踪影。 「消失了?」 注意力被吸引的白,慢了一步才发现来自头顶上的手里剑。他惊险地躲过手里剑之后着地,马上又从背后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没想到你动作还挺慢的啊……」 不知何时绕过去的君凌海手持苦无站在白的背后。就在千杀水翔的水针即将刺中君凌海的那一瞬间,他把大量的查克拉集中在脚底,直接跳向空中。无数水针唯一无法覆盖的地方就是头顶上,因为那些水来自地面。 「接下来,你只能防守我的攻击而已!」 君凌海以快得吓人的速度,从白的背后开始发动单方面的攻击,完全不让戴着面具的少年有任何机会反击。就在对方躲过他挥过来的苦无之后,君凌海顺势利用指尖的力量把苦无射出去,当白惊险地躲过这个极近距离的攻击之后,君凌海又接着对姿势垮掉的对手踢出加上体重的沉重一击。 白被这一脚踢飞到远方之后,几乎回到了再不斩所站的地方。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那么说。」 再不斩这么说之后,夜影立刻回答: 「要是太小看我们,那可就伤脑筋啰!君凌海可是我们木叶的第一新人,薰儿则是村子里脑筋最好的忍者……还有另外一个爱出风头,最出入意料之外的胡闹忍者——谭钧元。」 再不斩快乐地眯起眼睛,并发出笑声说道: 「白……你还不明白吗?这样下去死的可是你喔!」 白安静了一下之后,回答说道: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 白说完这句话后,慢慢站起来的身体四周,开始飘着冷气造成的白烟。 「这是……冷气……怎么回事?」 白在困惑的君凌海面前结印施术。 「秘术!魔镜冰晶!」 洒在地上的水开始发生变化。包围着君凌海的水面开始出现脉动,然后像是生物般地动起来,彷佛水做的布条般开始往空中蔓延。接触到冷气之后,那些水带就结成了冰晶,变成一片片又大又薄的东西。 「!」 好几块像是镜面的冰墙围住了君凌海。 白走近其中一块冰,伸出双手去作出推的动作。下一秒钟,白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吸进薄薄的冰板中消失了,同时围着君凌海的所有冰镜上,都出现了白的身影。 「可恶!」 夜影离开达兹纳,想要冲向围着君凌海的冰墙。但是再不斩却阻挡在他面前。 「你的对手应该是我吧?既然白都使出了那个忍术……那小子就死定了。」 「啧……」 夜影咬紧牙关,虽然担心,但再不斩可不是个可以让他一边帮助君凌海还能一边应付的对手。 君凌海的四面八方都可以听到白的声音。 「那我差不多要开始了。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速度吧!」 在搞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君凌海先摆好架式。谨慎地看着照映出白的每一面冰镜。 ——这是……镜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镜子里的白握着千本摆出架式。在此同时,君凌海的上臂突然感受到一阵痛楚,下一个瞬间,疾风——不,比疾风还要快的速度,无数的飞针射向君凌海。 「呜!」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君凌海的全身都被砍伤了。 「君凌海!」 薰儿大叫一声后,以有点颤抖的声音回头对达兹纳说道: 「达兹纳先生,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去吧!」 薰儿坚定地点点头后,一边往君凌海那边跑去,一边把已经抽出来的苦无射出。虽然还不清楚那个术的真相,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冰墙绝对是个重要的关键。因此薰儿选择先破坏冰之薄片。 但是白却从冰墙之中探头出来,接住了薰儿的苦无。 「被他躲过了!」 下一个瞬间,白的姿势突然垮掉,直接从冰墙之中跌到地面上——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手里剑,划过白的面具。 桥的角落出现一团巨大的白烟。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君凌海脸上浮现苦笑,白则是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 从白烟之中以夸张的姿势出现的人就是—— 「谭钧元!驾到!」 木叶忍者村最出入意料的忍者——谭钧元。 「只要我赶来就没问题啦!故事里的主角通常都是这个样子登场的!敌人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谭钧元在再不斩的飞行武器攻击范围内以夸张的姿态现身,还拉高了嗓门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在那边得意洋洋。 夜影脸上带着微微困扰的表情,君凌海则是一脸不耐烦地瞄着这个有点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时候只有再不斩完全不动如山。对谭钧元的举动嗤之以鼻后,立刻射出手里剑偷袭谭钧元。 然而谭钧元并不是只会装模作样而已。虽然不能说他清楚自己有几两重,不过他也不是那种粗心大意之人。 只见他立刻拿出苦无,摆出架式等待手里剑逼近。 但是再不斩射过来的手里剑,却在快抵达谭钧元眼前时,被从旁边射过来的千本打落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 带着面具的白对再不斩点头道歉。 「对不起,再不斩先生。这场战斗请让我用我的方式来进行。」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出手吗……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天真啊。」 君凌海确认完自己身上的伤势之后,默默同意了再不斩的说法。 「天真吗?的确如此……所有的伤口都避开要害。他是想活活整死我吗?」 君凌海看着围住自己的那些像是镜面的冰墙。看来这些东西确实是那种奇异攻击的关键。但却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攻击的。 既然这样,只好自己从内侧攻击,谭钧元从外侧攻击,藉此观察整个状况……就在君凌海得到这个结论,正想要抬头告诉谭钧元的时候—— 「喂!我来救你了!」 谭钧元就在眼前。 「你这家伙……」 变成最糟糕的状况了,这样子他们两个就都被困在这个名叫白的少年所设下的陷阱之中了。而且夜影还在跟再不斩对峙,根本无法帮助他们。 君凌海看着再次出现在镜子里的白,想要把苦无射出去。但是下一个瞬间,白的声音却从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传过来。 「我在这里。」 君凌海看到在背后的冰镜中悠然地看着自己的白之后,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再回头看看刚刚白还在的那面镜子——那里现在确实已经变得空无一人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谭钧元在旁边大吵大闹。君凌海不理会他,努力地动着脑筋。 「居然移动了?可恶,这样的话……」 君凌海想到包围着自己的镜子是用冰做的,于是他让谭钧元开始结印。 「火遁!豪火球术!」 经过锻炼的查克拉使出威力比以前更强的巨大火焰之球,从谭钧元的口中吐出来。耀眼的火焰一瞬问覆盖了前方的冰镜,但是在火焰消失之后,镜子却依然安然无恙地浮在空中。 「不会吧!」 「这种程度的火力可没办法融化镜子的喔。」 突然之间,看不清的极速攻击又再度出现。这次就连君凌海都挂了彩。白的攻击确实地在一瞬间激烈地伤害他们。 「这是分身术吗?本体在哪里?」 受到伤害不大,而且比君凌海耐打的谭钧元立刻起身,看着在镜子里出现的白的身影。 「用眼睛来追是没用的,你们绝对跟不上我。」 「既然这样!」 谭钧元大叫之后,立刻迅速地结印,接着他与自己制造出来的影分身们,冲向包围着自己与君凌海的镜子。当谭钧元的拳头正要挥向镜子的瞬间,以非常快的速度冲出镜子的白,手上拿着千本掠过谭钧元的身边。当他一瞬间移动到另一个镜子里去时,白又立刻对冲向那个镜子的分身冲过去,白就一直在重复着这种事情。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谭钧元的影分身们就因为遭到白的攻击而纷纷消灭。谭钧元本身也受到不小的伤害,并且跌落到地面上。 「这个术是利用只会照映出我的镜子反射的移动术。以我的速度来看,你们简直跟站着不动没两样。」 此时,隔着再不斩的肩膀看着冰墙内的战斗的夜影,发现了白所使用术的真面目。 「没想到那个少年居然学会了那种术……」 再不斩从喉咙深处笑了起来。 「咯咯咯……」 「那种术?」 薰儿问道。 「就是血继限界!」 所谓血继限界是一种以某种特定血统的人才能拥有的特殊能力为基础所成立的术。例如写轮眼就是一种血继限界的特殊术,是只有部分家族的人才拥有的特异体质一般,白所用的术则是只有相同血统的人才能够使用的特殊忍术。 「那是非常深的血统相连……超常个体的遗传,是只有子子孙孙代代相传的术。」 「这样的话……」 「没有错,薰儿,你想得没错……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模仿那个术……而且没有破解的方法……」 谭钧元在地上挣扎,像是从咬紧牙关的齿缝中挤出声音般说道: 「混账……那又怎样……」 谭钧元硬是挺起受伤的身躯,不甘心地瞪着白。 「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我还有非得实现不可的梦想啊……」 白想起他在森林里遇见谭钧元的事情。他是个眼神直率的少年。就算是现在,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直率。 但是白同样也有必须要实现的理想。当白失去一切流落街头,只能无力地等待死亡时,收留他的那个男人,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切。 「对我来说,要拥有忍者之心是件很困难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杀死你们,但我也不想被你们杀死。可是既然你们向我出手的话……那我就狠下心切断所有的感情,成为一个真正的忍者吧。」 这就是白对谭钧元说的话所作的回答。 「如果这座桥能够通向你们的梦想,那对我来说也是能够通往梦想的地方……请不要恨我。我想保护很重要的人,我想为了他工作,为了他而战,想让他的梦想实现——这就是我的梦想。」 白手拿起千本,摆出压低上半身的姿势。 「为了这个梦想,我可以成为真正的忍者,残忍地杀死你们。」 白开始发动猛烈的攻击。 听到白说的话之后,夜影眯起眼睛说道: 「可恶……这样谭钧元他们是绝对无法打赢那个少年了。」 「为……为什么?」 夜影看了薰儿一眼之后继续说道: 「那个少年了解杀人的意义。他知道杀人代表什么意义,而且还是在知道那个意义的状态下战斗,但是谭钧元他们还没有那种精神力。」 「哼哼……你们那种习惯和平的忍者村,是没办法培养出真正的忍者啦!杀人对忍者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你们却不怎么重视。」 再不斩说完的瞬间,立刻就有了动作。他并没有挥舞大刀,而是以藏在身上的短刀,趁着夜影要使用忍术的空隙刺向他。夜影用右手手掌挡住了刺向心脏的这一刀。 手虽然流着血,但是夜影却笑了。 「哼……忍者的绝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搬出来现给对手看的东西吧?」 「你该感谢那孩子。你是第一个让我用两次忍术的人……而且不会再有第三次。」 「就算你能打倒我,也不可能赢得了白……」 再不斩眯起他那看起来很残忍的眼神说道: 「我从他小时候开始,就彻底地教导他战斗技术。说起来他是个不但没有『心』,就连『生命』这个概念也被舍弃掉的战斗机器。而且他还有连我都没有的王牌。那就是名叫血继限界的可怕秘术。」 再不斩说完之后,把刺向敌人的短刀拔出来。并且向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然后像是嘲笑般的说道: 「他跟你带的那些废物不一样。」 「没有比听别人自夸还要无聊的事啦。」 「等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借用你说过的话,再自夸一下好了。我记得你的确说过这句话……」 「什么?」 「嘿嘿……我想学你说这句话,想得不得了啊。」 再不斩的脸上浮现快乐的笑容。 「『我先跟你声明,同样的忍术不能对我用第二次』……是这样没错吧?」 夜影眯着眼睛,看着再不斩开始结印,并且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把你全都看穿啦!」 语毕之后,四周就以再不斩为中心出现浓密的雾气。 「雾隐术!」 没多久,这阵雾气就包覆住再不斩,并且变得愈来愈浓。最后周围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包覆住。 「薰儿!达兹纳先生就拜托你了!我只能应付这边!」 「好的!达兹纳先生,千万不要离开我!」 薰儿迅速地退回到达兹纳身边,以几乎贴着达兹纳的方式放低姿势。 「没问题,但是雾这么浓……根本看不到四周。」 夜影也感到困惑。 「这个雾未免也太浓了……这样下去,应该连再不斩自己也看不见……」 话还没说完,夜影立刻以手上的苦无,把从雾的另一端射过来的所有手里剑都挡掉了。 接着,再不斩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真不愧是你。连看不到的攻击都躲得开呢……」 突然转身的夜影看到闭着眼睛的再不斩之后,显得非常吃惊。 「他居然把眼睛闭起来!」 再不斩再次消失在雾气之中,并且说道: 「你之前说你看得到未来吧?真是笑死人了。」 再不斩透过在上次的战斗中,事先潜伏在战场观察的白所作的报告得知了这件事情。 以夜影与再不斩之前的战斗为例,夜影先以洞察眼完全地模仿再不斩的动作——这就是身型复制法;让再不斩感到紧张、心慌之后,再攻击他的心理,就此决定对方的「心声」—— 这就是心理复制法。 然后,再运用催眠眼,对完全失去自我的再不斩使出幻术,让再不斩先使出术,然后再模仿再不斩的动作——这就是术复制法——顺序就是如此。 听到这些话的同时,夜影的胸口遭受到强烈的撞击。虽然他惊险地挡住攻击,但是在视线被浓雾遮蔽的状态下,夜影无法自由地与敌人战斗。 「但是你闭着眼睛要怎么战斗?」 「你忘记了吗?我是只靠声音就可以掌握目标的无声杀人术的天才啊!」 夜影对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悔。他完全中了敌人的圈套,再这样下去…… 这时候,夜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对手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下一个瞬间,夜影仰赖记忆与感觉到的气息,往达兹纳所在的位置冲去。 脸上浮现可怕笑容的再不斩,就在夜影冲过来的同时出现在达兹纳与薰儿的背后。他安 静无声地拔出背后的『斩首大刀』,挥向达兹纳…… 总算是追上再不斩的夜影,为了保护两人,拼命地钻进刀刃的下方。 「太慢啦!」 「老师!」 薰儿的惨叫声响彻在像是牛奶流出来般的浓雾彼端。 在白的冰镜包围结界中的君凌海与谭钧元,现在还活着。 虽然他们还是无法看穿白恐怖的行动,但却已经能够躲开致命的一击,并等待反击的机会。 可是两人因为已经被无数的千本刺中身体,痛苦与疲劳让他们到达极限了。 君凌海像是要保护在地上挣扎的谭钧元般站着,以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头顶上的白。 「你的动作确实很快……可是下次我就有办法阻止你……」 虽然已经被逼入绝境,但是君凌海却显得十分镇定。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但他就是觉得接下来应该可以看穿敌人的动作。 君凌海将所有精神都集中在双眼,并且运用所有的知觉来感受白的行动。 白的攻击就像是闪电的雷光一般。君凌海在清楚地看到白的动作之后,透过视线看到敌人攻击的轨道,而成功地与谭钧元一同躲开攻击。 虽然因为闪躲得太过用力的关系,使得他把谭钧元丢出去,但君凌海总算是让滑动的身体停住,并且再次用他的眼睛看着白。 脸上带着面具的白,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却可以看出白在那一瞬间吃了一惊。 因为白的术必须耗费大量的查克拉,并不适合长时间进行战斗。而且君凌海的眼睛已经掌握了白的动作。如果再继续打下去,白就很有可能会战败。 「这下子就分出胜负啦!」 白从镜面冲出来。之前看起来像是光在移动的景象,现在看在君凌海眼里,已经变成十分缓慢的动作。不过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同样变得很迟钝。 君凌海看穿白的视线之后,发现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他使出全身的力量冲往笔直地向倒在地上的谭钧元飞去的白。结果…… 再不斩挥下来的刀子,在夜影的胸口留下了不浅的伤口。夜影的胸口开始染红,甚至还可以听到鲜血流出的声音。 「惊险地躲开了啊……但还是慢了一点点喔!虽然你的眼力很不错,但是因为你一心想救那些小鬼,所以让你分散了注意力吗?你判断敌人动作的能力已经变得很迟钝了。」 夜影没有回答。他只是呼吸急促地瞪着再不斩。 「你要让我多享受享受啊,夜影。我想以愉快的心情还你帐。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两个小鬼应该差不多被白干掉了。」 「开……开什么玩笑啊!」 薰儿大吼着。 「谭钧元跟君凌海不会被那个家伙干掉的!」 「没错,我相信他们的实力。谭钧元的强悍与意外性……还有君凌海他身为忍者优秀一族的纯正血统!」 「难道说……」 「没错,他的名字是君凌海。他是继承君家一族血统的天才忍者!」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再不斩的表情一瞬间闪过阴影。 「不过白也是一样,没有人能破解白的秘术,过去从来没有人办得到……」 再不斩这么说之后,再次消失在浓雾之中。 谭钧元终于恢复意识之后,看到白倒在模糊的冷气彼端。 「……真是的,你……每次都是……在那边碍手碍脚……」 「君凌海,你……」 虽然很不甘心,但真不愧是君凌海。居然能够打倒白。 谭钧元抬头看着站在前方的君凌海,但是下一个瞬间,谭钧元就说不出话了。 君凌海的全身被无数的千本刺中。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君凌海光是站着应该就很吃力了。但是他却在稍微回头之后,还一边痛苦地硬撑,一边一如往常地挖苦谭钧元。 「为……为什么……」 难道是君凌海挺身保护了自己吗?只见君凌海似乎很辛苦地转头面向前方,对在他背后惊讶不已的谭钧元说道: 「我……怎么知道……」 虽然君凌海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在他心中想起的却是他与谭钧元度过的那一段不算长的时间。 「哼……」 君凌海的嘴边浮现苦笑,哼了一声。 「我本来最讨厌你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才不要你来多管闲事!」 君凌海稍微咳了几声之后,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回答说: 「我怎么知道……啊……是我的身体擅自……做出……反应的啊……猪头……」 说完这句话之后,君凌海的身体便无力地倒下。赶紧伸出手的谭钧元,就这样接住仰天倒下的君凌海。 「那个家伙……我下定决心……杀死……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啊……」 躺在谭钧元手中的君凌海身体非常地冰冷。 「……你可别死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君凌海便吐出一口气,然后就静止不动了。 瞬间,谭钧元的心中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开始猛然膨胀,几乎要吞噬掉谭钧元自己的精神般,某种极度灰暗的东西正带着浓重的黏稠感不断从心中涌出,然而谭钧元却完全没有压抑这个东西的打算。 「他毫不犹豫地了我的攻击,他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 谭钧元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抬起头,他看到白慢慢地站起来。 「他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就算知道是陷阱,也勇敢地冲了过来。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忍者……」 白这么说之后,又再次跑进冰镜之中。 「这是你第一次面对同伴死亡吗……这就是忍者之道啊……」 「少啰唆……」 就像君凌海讨厌谭钧元一样,谭钧元最讨厌的就是君凌海了。不,正确来说,是「应该是最讨厌君凌海」才对。 但是,现在,心中不断浮现的悲伤与愤怒到底是什么? 谭钧元抱着静止不动的君凌海,忍不住想要解放出充满体内的那股力量。 ——我要宰了你! 化为言语表现出来的憎恨与愤怒之情,直接打在白身上。 那是他从来没有看过,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恐怖力量即将爆发出来的时刻。 非常强烈的妖气。 夜影的背上感觉到一股寒意,为了寻找妖气的来源方向而看向四周。 「这……不是再不斩,是谭钧元!」 夜影从夹克的袋子中拿出一个卷轴,以左手的指尖沾了自己流出来的血,抹在打开的卷轴上。 现在必须要赶快分出胜负,如果那是谭钧元放出来的妖气,那就表示钢牙狼的封印可能被解开了。 「你听到了吗?再不斩!我们都不需要再拖下去了。这也许会违反你的做法,但我不想跟你玩下去了,下一击我们就分出高下。」 夜影说完之后,便拿着再次阖上的卷轴结印。 「有意思……在这种状况下你还能干什么,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希望来得及! 即使把意识集中在眼前的战斗上,但是夜影却很在意谭钧元放出来的那种奇异妖气。 白仔细地看着。围绕在谭钧元四周的查克拉漩涡竟能够清楚到肉眼可见。白看到那种东西像是某种野兽的头部,而且还瞪着自己。 「查克拉怎么可能具体化!而且还……非常地丑恶!」 以查克拉凝聚而成的幻影崩溃后,像是被谭钧元的身体吸走般消失了,同时,谭钧元全身的伤痕居然在慢慢地愈合,插在他背部与腿上的好几根千本也随着声音掉落在地面上。 谭钧元全身泛着妖气缓缓起身。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慢慢地转向镜子彼端的白。 「来了!」 只见谭钧元像是野兽般趴伏下身子,接着以非常沉重的声音踢向地面飞起。 如果光以速度而论,对白来说,那并不是难以躲过的速度。可是被谭钧元那双燃烧的眼睛瞪视,白就厌到自己的全身似乎都被束缚住。 「好恐怖的杀气!这跟刚才的他完全不同!」 白明确地感到生命受到威胁,对谭钧元的头部射出千本。这是希望能够一击必杀的攻击。 但是—— 谭钧元看到千本逼近,只是大大地张开嘴,放出有如野兽般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千本就像是碰上坚硬的墙壁那样被弹开了。 「什么?居然只用查克拉把千本给吹开了?」 白立刻移动到别的镜子。看到眼前的敌人消失后,谭钧元就立刻停下脚步,并且为了寻找对手而观察四周。 在谭钧元头上观察状况的白,发现谭钧元的空隙之后,便以对手绝对无法闪躲的极速进攻。然而在白的攻击命中谭钧元脖子的前一刻,谭钧元发现了白的企图,他以手掌大力拍向地面,借力往后方跳开躲过攻击。 在即将命中目标之前失去目标,导致姿势崩溃的白,为了逃回镜子里而打算往上跳——如果白没有消耗过多体力,而是在留有充分查克拉的状态下,说不定就能成功地逃离。 然而谭钧元的动作虽然十分粗糙,但却非常地快速又强悍。在白冲进镜子之前,谭钧元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并用力地硬是将他拉回原地。白只能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谭钧元。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那到底是谭钧元的声音还是野兽的咆哮,白已经弄不清楚了。然而谭钧元那像是要显示自己拥有多大力量般的吼声,却让连君凌海使出全力攻击都毫发无伤的冰镜,出现了巨大裂痕开始崩溃。 白虽然知道这是无用的抵抗,但他还是举起手上的千本。此时谭钧元以野兽般的狂猛表情回头,将他的拳头打在白的脸上。 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强大撞击打在白的全身。这一击没有让白就此丧命,应该得以归功于他有非凡才能的关系吧。只见白纤细、轻盈的身体,穿破了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冰之结界,在天空中飞舞,最后碰的一声掉在地面上。 白带着朦胧的意识再次站起来。他已经没有战斗的意志,但他却不知为何还是站了起来。 ——再不斩先生…… 他脸上的圆形面具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发现敌人还站在浓雾的彼端之后,谭钧元再一次发出野兽的咆哮,一边挥拳攻向白。在一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后,以加诸了超乎想象的查克拉的拳头,随着巨大的声响打向白。 ——再不斩先生……我……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面具的破片从白的脸上掉下来,让白现出了真面目。 一道劲风打在茫然地看着前方的白的脸上……谭钧元的拳头停在白的鼻子之前。 「你……你是……那个时候的……」 「你为什么停手?」 白以严肃的表情,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谭钧元说道: 「你最重要的伙伴被我杀死了啊……你不想杀了我吗?」 谭钧元的表情扭曲,拳头也在发抖。然后他大大地瞪开眼睛,一边大吼一边把白打飞出去。 白轻盈的身体在被谭钧元打中之后飞向后方。他一边吐血一边站起来,但还是以原来的表情瞪着谭钧元。 「你刚才的气势跑到哪里去了?这样可是杀不了我的喔!」 但是谭钧元却没有办法狠下心来痛恨白。那天早上,白对谭钧元说的话,一直留在谭钧元的脑中。 「时常有人会搞错,对应当杀死的敌人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之类的……」 说到这里,白突然改变表情,以和稳的神情看着谭钧元,脸上还浮现了微笑。 「你知道吗?没有梦想……不被任何人需要……只剩下『活着』这件事的痛苦。」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谭钧元反问之后,白回答: 「再不斩先生不需要没用的忍者……你把我存在的理由给剥夺掉了。」 谭钧元终于知道那天早上,白所提到的『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了。 「你为什么要为了那种家伙……他可是拿坏人的钱做坏事的人啊!你重要的人只有那个没眉毛的家伙一个人吗!」 白紧盯着谭钧元,开始静静地述说: 「很久很久以前……还有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谭钧元看到白沉静的眼神之后,闭上了原本张开的嘴。 「他们是我的父母。」 白是在雾之国一个白雪皑皑的小村庄中出生的。理所当然地,他也有跟他感情很好的父母亲,也像一般的孩子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 白在这时候垂下眼神,继续说道: 「可是……在我懂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发生了一件事?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血统……」 白擦掉嘴角边的血之后,看着手腕上沾的血沉默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受不了沉默的谭钧元探头继续追问。 「我爸爸杀死了我妈,而且他还想杀死我。」 「什么?」 「经历过漫长内战的雾之国,非常排斥拥有血继限界的人……」 「血继限界?」 「那是像我这样,拥有特别能力的血统……由于拥有特殊的能力,所以这个血统常被利用于各种争端……而这个国家把这种血统当成带来灾祸与战乱的象征。」 谭钧元听到白所说的话之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战后……拥有这个血统的人必须隐瞒自己的身分才能生活。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话,随之而来的后果就只有『死』。」 白把视线栘向君凌海,带着悲伤的表情看着他的尸体。 「我的母亲就是拥有这个血统的人。而这件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杀死他了。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啊!」 接下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白的眼神看着远方,再次张开嘴巴: 「而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是……不……是让我不得不这么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需要我。」 谭钧元听到白的这句话,不禁想起了不久之前的自己。 「你曾经对我这样说过……你要成为村子里的第一忍者高手,让每个人都认同你。如果出现一个打从心底认同你的人时,那个人应该会变成你最重要的人……对我而言,那个人就是再不斩先生。」 白的眼中流出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 「再不斩先生知道我拥有血继限界的血统后,还是收留了我。每个人都憎恨的血统……他却很高兴地让我觉得他需要我……」 白的脑中浮现他与再不斩一起度过的日子。 「我真的很高兴……」 当再不斩决定要离开雾之国的那天晚上,白就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主人述说他的决心。 再不斩看着深夜寂静的村子说道:我一定会再回到这个国家,把这个国家掌握在我的手中。所以我需要的不是安慰与鼓励。 「再不斩先生,我知道。」 白知道再不斩需要什么。 「我是再不斩先生的武器。我会乖乖听话的,请把我当成工具,让我跟在你身边。」 俯视白的再不斩眼中浮现高兴的眼神,好孩子…… 从这一天开始,白就成为再不斩的武器,去执行任何困难的命令。在白的强烈愿望之下,原本谁都认为不可能成功的任务,都成功达成了。白要求自己在再不斩的梦想实现之前,绝对不能战败。 但是现在这个愿望已经被摧毁了。 「谭钧元,请你杀了我吧。」 「哼……你能做什么?你完全没办法掌握我的行踪。可是,我对你却是了如指掌……夜影,你已经完全落入我的陷阱了。」 但是夜影不理会再不斩的话,继续结印。 「忍法通灵之术!土遁追牙术!」 结完印之后,夜影把握着卷轴的双手压在地面上。下一秒,从里面出现的一些东西便冲进地面,并且往四面八方前进。 「嗯?」 从地底发出的声响,暂时散开之后,便往再不斩的方向靠近。闭上眼睛感受气息的再不斩,慢了一步才发现这个声音的真面目。 他感觉到有一些东西冲出地面,并朝自己而来。倏地睁开眼睛的再不斩,看到一群忍犬以包围自己的姿态冲了过来。 他无法躲开。因为他的双脚已经被先冲过来的两只忍犬压制住了。 全身都被忍犬们压制住之后,再不斩看着从渐渐散去的雾气之中,往这边靠近的一个影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连续两次都用身体挡下你的攻击吗?是为了让你的武器上沾到我的血。 我让我可爱的忍犬们去追那个味道。」 这是称为通灵之术的忍法。施术者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唤出与自己订下契约的动物们。 「它们的鼻子比什么狗都灵。我看落入陷阱的人其实是你啊!」 再不斩脸上带着充满屈辱的表情挣扎,他希望自己能够挣脱忍犬们的利齿束缚。但是用力咬着它的狗儿们,却完全没有动静。 「雾已经快要散了,而你的未来只有死亡一途。」 「你少虚张声势了。」 「不要逞强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什么也做不了,你死定了。」 夜影一边说着,一边稍微把腰部压低,正面面对再不斩。 「再不斩……你冲得太过头了。」 桃地再不斩的名字在他变成逃亡忍者之后,立刻就被传达到各国的忍者村去。因为他企图暗杀水影发动政变。行动失败后,再不斩只好带着几位部下离开,此后便行踪成谜。 「你在卡多这种人身边工作,只是为了募集报复用的资金,以及躲避忍者追杀部队吧。」 说到这里,夜影维持压低腰部的姿势,迅速地把双手合在一起短暂地结印。此时,从他的全身出现的大量查克拉,开始往他的右手集中。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原创招式吧。」 夜影的左手抓住右手,右掌心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与亮光。那是将威力提高到连肉眼都可以看得到,并且被集中在一点的查克拉。 名叫作「重流暴」的招数。 「你的野心已经牺牲太多人了。这种事不是忍者该做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了理想而战,以后也是一样,不会改变的!」 夜影一度闭上眼睛之后再次睁开。他跟这个男人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死心吧……你的未来只有死。」 「我没办法认同啊,就只为了需要最强忍者这种事……这就是你的存在理由吗!」 谭钧元因为无处发泄心中的怒气而大吼。 「除了战斗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理由……只要让他认同你其他的地方就好啦……这样不行吗?」 白的脸上浮现悲伤的笑容。 「在森林里跟你见面的那一天,我就觉得你跟我很像,你应该也知道的,只要我想为了再不斩先生活下……」 白闭上眼睛,挺起胸膛,微微抬头。 「对不起,要弄脏你的手了……请你一定要完成你的梦想。」 谭钧元回头看了眼君凌海。站在眼前的这位少年,就是杀死伙伴的可恨仇人。 他从脚上的套子中抽出苦无,开始慢慢地靠近白。他的速度愈来愈快,刺出去的苦无笔直地刺向白的心脏。 白想要把自己的生命献给谭钧元。如果是被这个少年杀死,那自己也不会感到后悔。因为他比我还要强,而且比谁都还要像自己,所以…… 但是下一个瞬间,白的身体像是背叛这个决心般的动起来了。 「你……你干什么?」 谭钧元刺出去的苦无被白抓住,就在快要刺中白的胸口时被挡了下来。白悲伤地对着显得很吃惊的谭钧元回答说道: 「对不起,谭钧元!我还不能死!」 白这么说完之后,便以能够自由活动的右手结印。冰冷的空气在谭钧元的眼前突然卷起像是旋风般的漩涡,随后白就消失了。 查克拉聚集在空中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夜影紧抓着让查克拉寄宿的右手,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刺。被忍犬们束缚住的再不斩,只能呆呆看着夜影发光的右手。 就在这个时候,夜影看到再不斩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之前根本不存在,像是镜子般的冰墙。夜影在一瞬间感到困惑,但是已经加速的攻击根本无法停下来。 夜影那变成比任何刀子都还要锐利的右手,感觉到穿过肉体、切断骨头并刺穿目标的感触,鲜血四处飞散。 「怎么会……」 惊讶地瞪大眼睛的人是夜影。 被夜影致命一击命中左胸的人是白。 同时,压制住再不斩的忍犬们,也随着烟雾消失了。原来是白不知何时射出的千本刺中了夜影放在地面上的通灵之术卷轴。 白以坚强的眼神看着夜影之后,以发抖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腕。 「再不斩先生……」 白的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但是白还是没有放开他抓住的手腕。这时候,冰镜突然溶解、崩溃。 漫长的沉默笼罩了整个环境。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谭钧元靠了过来。他跑到白所战斗的地方之后,因为看到这个光景而呆呆地站在原地。 就像是因为谭钧元的出现,让停止的时间开始动起来一般,再不斩开口了: 「干得好……白。」 再不斩说完之后,便伸手去抓背后的大刀。 夜影想要抽回手,随即发现白竟然将他的手封在胸口,像是抱着夜影的手般死去了。 「我真是捡到了一个好东西啊!在最后一刻还帮我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 再不斩挥下巨刀,一口气往白的背后砍去。 夜影抱住白的身体,并以全身的力量往后跳。惊险地脱离对手的攻击距离之后,他让白变得愈来愈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然后看着白的脸,伸手将白睁开的眼睛阖上。 「咕咕……白牺牲了自己啊。」 听到再不斩冷酷的话之后,谭钧元愤怒得发抖了。 「谭钧元,你在那边看着就够了。」 夜影看着再不斩说道: 「这家伙是属于我的!」 谭钧元听到这句话之后,只能默默地点头。 「谭钧元!你没事啊?」 谭钧元呆呆地看着薰儿。过没多久,就带着僵硬的表情把脸别开。这么一个表情,就足以让薰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影!你可没空看旁边啊!」 再不斩挥舞着大刀冲过来,战斗又再度展开。 薰儿跪在君凌海的尸体之前,神情恍惚地伸手去摸他的脸颊。 「好冷……这已经不是幻术了啊……」 「小姑娘……」 达兹纳看着这个现在看起来很娇小的背影说道: 「你不用在意我……这种时候你就老实地哭出来吧……」 但是薰儿只是呆呆地看着君凌海说道: 「我在忍者学校考试的时候,每次都考一百分……一百多条的忍者心得我全都记得,我每次都很得意地写下答案……」 达兹纳发现薰儿的背正在微微地发抖。 「有一天,考试出了这样的问题……请回答忍者心得第25条。我就跟平常一样写出答案。」 薰儿哭了。 「忍者要不论何种状况……都不可表露感情……以任务第一……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流泪的心……」 达兹纳不知道自己该跟薰儿说什么。 这就是忍者吗……实在是太痛苦……太残忍了…… 谭钧元听到薰儿在他背后的声音之后,表情也随着扭曲。 而在他的眼前,夜影与再不斩的战斗即将分出胜负了。 「为什么……为什么跟不上……」 再不斩呼吸急促,并且像是倚着大刀般辛苦地站着。已经严重受伤的左手下垂着,连握着刀柄的右手,也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可恶啊!」 再不斩拿出干劲冲刺。但是却被夜影挥出来的拳头轻易打飞。他硬是撑住之后,再次把大刀往前挥。 但是夜影已经消失了。 「现在的你是赢不了我的。」 「你说什么?」 夜影的手从再不斩背后抓住他的脖子。 「你没有发现到……」 夜影以低沉的声音说了之后,举起了左手握住的两支苦无。 「再见了!鬼人!」 但是再不斩并没有放弃。他以全身的力量把大刀拉回来,并利用反作用力扭动身体,硬是让夜影无法攻击本来所瞄准的要害。最后苦无只有刺穿了再不斩的右手。 夜影被挥过来的刀子打飞出去后,一边大大地翻滚,一边看着硬是让自己撑住的再不斩。 「这下子你两只手都报废了,也没办法结印了!」 看到自己失去力量而下垂的双手,再不斩的脸上出现悔恨的表情。 「你怎么输得这么惨啊……」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再不斩抬起他那凶狠的脸。 「卡多……」 他看到一个穿着西装、身材矮小的人影杵着拐杖,带着几十个武士从桥的另一端出现了。 卡多的左手上还包着厚厚的绷带。 「那就是卡多啊。」 夜影以锐利的眼神看着这次的幕后黑手。 「我把计划稍微改变一下了。其实应该说我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再不斩,我要请你死在这里。」 再不斩只是不发一语地瞪着卡多。 「我一开始就完全没打算要付钱给你。请原谅我吧。雇用正规忍者的话,就要支付大笔的酬劳,而且如果违反了契约,事后处理也很麻烦。相较起来,像你们这种逃亡忍者就可以在随便利用之后,轻松地处理掉。」 说完,卡多的脸上浮现奸诈的笑容。 「夜影,不好意思……我们的战斗到此为止。既然我没有理由要攻击达兹纳,那我也没有理由继续跟你们打下去。」 「你说得没错。」夜影看着卡多等人,点了点头。 「再不斩,我倒是觉得你完全辜负了我的期待。你这是什么样子啊?我听说你是鬼人……不过在我看来,你只是个引人发笑的小丑罢了。」 卡多这么说之后,脸上浮现了像是对胜利感到骄傲的笑容。在场的武士们也跟着发出卑劣的笑声。他们明显仗着人数的优势看扁再不斩。 「嗯?这家伙……」 卡多看到倒在眼前的白,迅速地走向少年的尸体。 「他就是那个把我的手给折断的小鬼啊?」 他说了这句话后,还踢了踢白的脸。 「哼……原来这家伙已经死啦!活该啦!哈哈哈!」 「你在做什么?混蛋!」 再不斩看到这个光景,因为愤怒而失去自我,并想要冲向卡多。夜影伸出手一把抓住正要通过自己身边的谭钧元的衣领,把他拉回来。 「冷静点!看看敌人的数目,别轻举妄动!」 谭钧元被夜影抓住之后,开始对再不斩大吼: 「你也说话啊!他是你的同伴吧!」 「闭嘴,小鬼。白已经死了。」 「他被那样对待,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不是一直跟随着你吗?」 再不斩以严峻的眼神看着前方说道: 「就像卡多利用我一样……我也只是在利用白而已……我已经说过了……忍者的世界只有利用人跟被人利用的两种人。」 再不斩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忍者只不过是工具。我想要的是他的血统,不是他的人。我一点也不留恋……」 「你真的这么想!?」 「谭钧元,不要这样!我们已经不必跟他打啦!而且……」 谭钧元甩掉夜影制止自己的手,指着再不斩大叫: 「不要啰唆!这家伙还是我的敌人!」 再不斩只是不发一语地背对谭钧元。看着他们的夜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家伙真的很喜欢你啊!」 谭钧元指着白,拼命地跟再不斩说道。 「他是那么地喜欢你啊!而你却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 白所说过的话在谭钧元的心中发芽。白那么喜欢的那个『很重要的人』,为什么能够这样践踏他的心意? 「难道真的要做到像你这样,才能够变得跟你一样强吗?」 因为输给自己而认为失去存在意义的白……拜托谭钧元杀了自己的白……他最后所做的行动,就是为了保护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而牺牲性命……一个人怎么能够这么冷酷地面对这种状况?难道就是因为这样,这个男人才会被称为鬼人吗? 「他为了你,连命都舍弃了!」 谭钧元想到白的遗憾,忍不住流下眼泪。 「连自己的梦想都没有……结果却只能像工具一样死去……」 「——小鬼。」 「这样子……太残酷了!」 「小鬼!」 谭钧元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不要再说了……」 话声含糊不清的再不斩,眼角似乎在发光。 「白他不光是为了我,也为了你们才狠下心来战斗……这点我很清楚,他就是人太好。」 再不斩以不清晰的声音说着,并自己咬破遮口布。 「最后能跟你们交手真是太好了。没错,小鬼,到最后还是跟你说的一样……忍者也是人,说不定没办法成为没有感情的道具……」 再不斩回头看着谭钧元。 「是我输了。」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眼泪,脸上只剩下像是领悟了一切的表情。 「小鬼,苦无借我一下!」 谭钧元拿出苦无射向再不斩。再不斩用嘴巴接住苦无,表情再次变成凶神恶煞。 他像是一阵疾风般往前奔驰。卡多看到再不斩往自己笔直冲过来后,一边发出惨叫,一边回头对武士们说道: 「快!你们赶快解决他!」 武士们脸上浮现奸诈的笑容往前走,气势豪迈地亮出武器。 但是这种状况只持续到他们看到再不斩的样子为止。 那真的就像是个鬼。 阻挡在再不斩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毫无例外地喷出鲜血倒下去。再不斩的全身留下无数的刀伤,身体也变得像是刀山一样,但却还是继续前进。 卡多不敢置信地看着冲过层层保护自己的人墙,出现在眼前的再不斩。 再不斩笑了一下。此时卡多的腹部感觉到像是火烧般的剧痛。 再不斩咬在嘴上的苦无,刺中了卡多的腹部。 「你就认命点去死吧!」 武士们一边大吼,一边把刀枪刺向再不斩的背后。 「你这么想去……找伙伴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去吧……」 再不斩对已经有点疯狂乱叫的卡多回答道: 「很不巧,我没有打算跟白去同一个地方。」 「你……你说什么?」 「你要跟我一起……下地狱去啊!」 再不斩重新把苦无咬好,并把苦无从卡多的腹部拔出来之后,以不清晰的声音笑着。 「雾隐的鬼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死了下地狱的话,就可以当真正的鬼了。」 说完之后,再不斩像是旋转般的扭动身体,并再次扑向卡多。 「你就好好期待吧!我是不是个小丑,你可以在地狱好好确认!」 卡多的首级飞向天空。 这是个厉害的斩击。 看到卡多的首级掉到地上之后,武士们发出一边惨叫一边后退,并且看着杀死自己雇主的人。 再不斩站在卡多无力倒下的身体旁边,摆出凶神恶煞般的眼神。 武士们再次发出惨叫。 苦无从浮现大胆笑容的再不斩嘴上掉了下来。在此同时,再不斩也倒下去了。 那时候的白就站在再不斩的眼前。 『请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 再不斩脸上浮现微笑。 「就此永别了,白……」 再不斩随着水声倒在地上。 「这些日子谢谢你了……我真是对不起你……」 这就是被称为鬼人的男人,让自己长久以来的战斗画下句点的瞬间。 看着这一切的谭钧元再也无法忍受,不自觉地想要栘开视线。 「仔细看好。」 这是夜影的声音。 「那是拼命活下去的男人最后的尊严……」 谭钧元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快被被空虚撕裂,并且点点头。 「嗯……」 没错,这个光景就是即使悲伤,但却依旧气节高尚地活着的男人,他的生存之道。 ——我……死了吗? 回过神的君凌海发现自己正处于黑暗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总觉得远方好像能听到某人的声音。君凌海仔细聆听。 不行,根本就听不到。他心情略为烦躁地把身体往声音来源的方向靠过去,想藉此听得清楚些。 「……呜呜……」 那好像是薰儿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在哭。 ——为什么要哭呢? 君凌海因为想要更清楚地聆听那个声音,而把身体继续靠了过去,此时他在头顶上看到了亮光。 「……君凌海……」 「薰儿」 君凌海的视线慢慢适应了亮光。他往感受到重量的方向看去,就发现薰儿趴在自己的身上啜泣着。 「薰儿……你好重啊……」 倏地睁开眼睛的薰儿,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君凌海。接着在下一瞬间,薰儿的眼中落下了豆大的泪珠。 「……君凌海!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达兹纳就站在薰儿身后,并且以温暖的眼神看着他们。 君凌海坐起身,他现在终于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那时候自己确实是为了保护谭钧元不被白所攻击…… 「薰儿,谭钧元呢……还有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怎么了?」 「谭钧元他没事!至于那个戴面具的已经死了……」 「什么?是谭钧元解决的吗?」 薰儿立刻回答道: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似乎是为了保护再不斩……」 「这样啊……」 白该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杀死我们吧?这些千本难不成也是一开始就故意避开要害射过来的? 君凌海的脑中开始浮现这种想法。 「谭钧元!君凌海没事啊!」 薰儿对远方的谭钧元大叫。 听到这个声音而回头的谭钧元,看到确实已经站起来的君凌海之后,不自觉地再回头看向白的方向。 「是吗……原来……你……」 「君凌海也没事啊……太好了,可是……」 夜影边说着,边皱起眉头看向前方。 「你们安心得太早啦!」 虽然被再不斩打倒了不少人,但人数还是压倒性居多的武士们,脸上带着奸笑慢慢地靠过来。 「可恶的死忍者……你们把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金主给杀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干脆袭击村子,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吧!」 武士们七嘴八舌地各说各话,然后像是在嘲笑般地瞄向因战斗而变得满身是伤的谭钧元等人。 「所以你们就是第一号的牺牲品啦。」 「去死吧!」 谭钧元不禁看了夜影一眼。 「老师!有没有一口气解决他们的术?」 「别强人所难了,你知道我耗费了多少查克拉对付再不斩吗?」 就在此时,一把巨大的渔枪射到气势如虹的武士们眼前。 「什么?」 「要是你们胆敢再靠近这个岛一步的话,就是要跟岛上所有人为敌!」 达兹纳回过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伊那里……」 只见镇上的所有人们,手中都拿着武器站在桥上。 达兹纳毫不掩饰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并以发抖的声音说道: 「你们……」 「卡多的手下们!你们敢再靠近的话,就别想活着回去!」 「谭钧元哥哥!」 一个头上戴着当作头盔的锅子、手上拿着小小十字弓的小小人影,就站在人群的前方挥着手。 「伊……伊那里!」 挨家挨户地去不愿意站出来的每户人家里说服他们的人,就是伊那里。他看到谭钧元的勇气之后,便觉得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 而少年拼命的吶喊,终于打动人们顽固的心灵。聚集的人数增加得非常快,不久之后就有一大群的村民们来到桥上。 「嘿嘿!英雄总是晚一步登场的啊!」 「好吧!那我也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谭钧元使出分身术。虽然因为查克拉所剩不多的关系,只能分身出几个人,但是武士们明显地受到了惊吓。 「那种程度的话,以我目前的查克拉……虚张声势倒还可以……」 夜影低声如此自言自语之后,也跟着使出影分身术。突然之间,有几十个夜影出现在桥上。 就凭这一下子,便完全击垮了武士们的气势。只见他们一边发出惨叫,一边逃回他们搭来的船上。 镇上的人们高兴地欢呼着。 「好像一切都结束啦……」 「是啊。」 在夜影的脚边有气无力地说着这句话的人是再不斩。他的生命之火还没有完全烧尽,但夜影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见……那家伙一面……」 夜影无言地跪下来,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后抱起再不斩。 天上开始降下白色的东西。 「下雪了?」 谭钧元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 现在明明是即将进入初夏的晚春时节,怎么会下雪? 再不斩在夜影的怀中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心中想着白的眼泪。 ——白啊……这是你在哭泣吗? 让再不斩躺在白的身边之后,夜影无言地退了开来。 再不斩以仅剩的力气,让自己的身体倾斜到能够看到白的侧脸的位置之后,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白的脸颊。 ——你一直在我身边……至少最后一刻我要在你身边…… 再不斩慢慢的抚着白那美丽又纯白的脸颊,以非常安稳的声音说道: 「可以的话……我也想跟你……去同一个……地方……」 也许是尸身还留有些许体温的关系,落在白眼角的雪花,像是眼泪般融化,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两人的谭钧元啜泣着: 「这小子……是在一个雪下得很多的村庄出生的……」 「是吗……他是个跟雪一样纯洁的少年啊……」 夜影静静地回答之后,在心里默默地回答再不斩—— ——可以的,再不斩……你们两个可以一起…… 在那之后过了两个星期。达兹纳建造的桥终于完成了,再加上卡多已经不在了的关系,整个城镇又再次慢慢地恢复了活力。 然后,谭钧元等人回村子的日子也来临了。 他们来到埋葬了再不斩与白的墓前,与两人做最后的道别。 薰儿拍开想要偷拿供品的谭钧元的手之后,以严肃的声音问着夜影: 「……老师,忍者的存在意义真的就跟他们两个说的一样吗?」 「这个嘛……」 夜影凝望着两人的墓回答: 「忍者不能追求自己的存在理由,最重要的是只以国家工具的身分存在……这一点……我们木叶忍者村也是一样的……」 「想要成为真正的忍者,就一定要这样吗?」 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谭钧元忍不住说道: 「我不要!我不想这样!」 「老师你也这么认为吗?」 听到君凌海的问题之后,夜影立刻说道: 「忍者们啊,大家全都或多或少地为了这种事烦恼而活下去……就像再不斩,还有那个孩子一样。」 不再出声的谭钧元,两眼定定地看着两人的墓,再次开口: 「好,我现在决定了!我要走我自己的忍道!」 看来这次的任务,让谭钧元等人有了超乎想象的成长。 这点让夜影感到有点自傲。 后来,这座连接波之国与大陆的桥,就被取名为团结大桥。 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让失去勇气与希望的波之国少年,重新找回这些东西的一个忍者少年。 如果你对波之国的人们问到这座桥的名字的由来,每个人都会骄傲地向你述说,这个解救了故乡的忍者所留下的故事。; 第五章 暂别 列宿回元朝北极,爽神曦露滴楼台。 佳人卷箔临阶砌,笑指庭花昨夜开。 -----------题记 谭钧元来到萧族密室,发现了石碑上六道仙人留下的箴言,其内容令谭钧元为之震惊。讲述了萧族的过去以及对未来的预言,“如果萧族想要生存下去,就要使用一种强大的幻术来统治整个世界!”这就是六道仙人曾经留下的碑文,但其中的内容被某人改写,以此误导了萧族的人,才萌发了政变的想法。谭钧元顺着密室台阶走下去,发现有五把剑,但他并不知道这五把剑是五把圣剑,它们的名字分别是天神创世剑、天地崩灭斩、武神光临剑、重爆雷斩刃、永劫轮舞。永劫轮舞也是最强的圣剑,永劫轮舞和另外四把圣剑的剑柄可以合成终极武器真·永劫轮舞。这些圣剑都是神话时代流传下来的众神的武器之一。 其中,天神创世剑是上古之神开天辟地、创造世界的剑,所释放的光芒能令小宇宙不够强的人停止行动,它的剑芒亦能斩断世间的一切事物;重爆雷斩刃是能够支配重力并释放雷电,并能够以重力扭曲时空控制时间,令大地毁灭之剑;武神光临剑能够操纵光子,从剑上释放的光芒能将一切斩断;天地崩灭斩能将比原子更小的质子破坏,能斩断时间的流逝,破碎时空,一挥动就能令天地崩灭,是能毁灭一切的破坏之剑;永劫轮舞是支配无限与归零,时间和空间的最强圣剑,能破坏时空、斩碎群星,其存在就像是神的本身。 谭钧元虽然不知道这五把剑的来历,但他能感觉到五把剑内的强大能量。他把天神创世剑给了宇文哲;重爆雷斩刃给了君凌海;武神光临剑给了灼风;天地崩灭斩给了慕容威;而最后一把永劫轮舞归自己所有。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使出这五把圣剑的真正威力,跟普通的剑没什么区别,但随着实力的增强,圣剑的力量也会随之引出。 夜晚来临时,谭钧元静静地望着月亮,薰儿不放心他,就偷偷地跟着他,谭钧元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便叫她出来,没必要躲在暗处。谭钧元用真诚的目光看着薰儿,他隐约感觉到明天会有事情发生,所以他想和薰儿说说心里话。谭钧元现在可以稍微控制钢牙狼,他用封印术把钢牙狼的力量分离成阴阳两部分,把一部分力量通过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完美融合所产生的一种能量。简单来说,就是使用忍术时必需的能量。)传给了薰儿,这样也帮助薰儿用这份力量抑制九尾的暴走..... 邪恶组织----晓上次派人逮捕谭钧元时没有得逞,这次又派了一个人来逮捕谭钧元。这个人是干柿鬼鲛(晓组织成员之一,代号南(南斗),原本是水之国雾隐村的忍者,也是“忍刀七人众”(第二代水影所组织的最早“忍刀七人众”;在雾隐性质有很多种,7个人是第二代水影的护卫,他们都配有一把非常适合自己忍法的名刀,能力不相上下专门为雾隐完成一些高难度的任务。直到某混乱的时期到来,战争摧残着人民同时也锻炼出了一批杀戮精英,从而接替了忍刀七人众,接替并非是和平的,其实是充满了血腥味的拼杀。为了夺取名刀,为了能证明自己,只要有实力能从忍刀七人众手上夺刀并且杀了主人,不管是强盗,叛忍都能够继承大刀,同时获得“忍刀七人众”称谓。慢慢的,忍刀七人众的性质已经不再是一个组织,更向一个彪悍实力称谓的方向发展。因为在忍刀七人众里不管是刀是人已经无数次的经手与更替。它没有一个统一性的目的,不算是一个组织(晓才算得上是一个有目的性的组织)。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众人身份不一,矛盾分化上。忍刀七人众到后来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通缉犯,内奸,叛忍,水影身边的保镖。这能算是组织吗,这还是一起解决雾影村问题的忍刀七人众吗?已经不是了。最后,忍刀七人众最开始的使命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在别人眼里忍刀七人众是一个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一个不存在的组织。但是拥有忍刀七人众头衔的忍者绝对是雾影村非常有实力的忍者!忍刀七人众实质上已经改变了,但是它的本质没变,精神还在,其成员不管是好是坏是绝对不会辜负“忍刀七人众”的头衔。忍刀七人众是一个可继承性的称谓,而不是一个实在的组织。)的一员,有着跟鲨鱼相像的面孔、肤色及尖锐的牙齿。擅长使用水遁及手上的异状大刀“鲛肌”(能吸取查克拉的大刀)进行攻击。由于体内拥有惊人的查克拉量,被称为“无尾之尾兽”。)鬼鲛在成为叛忍前,是前任鲛肌主人西瓜山河豚鬼的亲信部下,长年以来一直尽责地为雾忍者村执行难以想像的黑暗任务,甚至包括杀死一起执行任务的同伴,避免其落入敌方审问部队手中防泄漏情报。干柿鬼鲛的回忆中在雾隐村和几个队友任务时,面对木叶的上忍的包围而感到寡不敌众,他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队友全部杀掉,只是以免队友落入敌手手里使情报外泄。理由是那些人被抓住一定会经不住拷问,而自己跳崖逃脱。之后他杀死了通敌的西瓜山河豚鬼。面对现身在自己面前的第四代水影,鬼鲛开口道出自己根本只是个虚假的存在的慨叹。突然,有个黑影从第四代水影背后出现,并表示能够将鬼鲛从虚假的痛苦中解救出来,更邀请他成为自己的伙伴,自己也成为了鲛肌的新主人。由于被怀疑杀害水之国大名,妨碍、破坏国家工作,鬼鲛成了被通缉的s级重罪逃犯。加入晓之后的他戴上了代表“南斗”的“南”字戒指在左手无名指上。鬼鲛听说了了笑凌风的经历后以都屠杀过同胞兄弟为由要求和笑凌风搭档,当他问笑凌风杀害自己同胞的感觉怎么样时笑凌风回答:杀死同胞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人到死的那一刻才能认清自己。但干柿鬼鲛对笑凌风很关心和尊重,对笑凌风十分听从,即使有抱怨,但依然会坚决地执行。 鬼鲛先用鲛肌·削灭斩(反复用鲛肌两侧锤击敌人的身体。)但被谭钧元躲过,然后他用鲛肌·食气斩(使鲛肌上的尖刺刺破绷带显露出来,紧紧地压着敌人的身体反复撕扯。)割伤了谭钧元的左臂,就在谭钧元与鲛肌接触的这一刻,鬼鲛用鲛肌·查克拉吞噬(鲛肌在十分接近或接触敌人的身体、武器、实体查克拉时,将对方的查克拉吞噬殆尽。即使是尾兽级别的查克拉也不足以填饱饥饿的鲛肌。)谭钧元查克拉全被吞噬而晕倒,就在这时夜影老师出现,用重流暴把鬼鲛打飞十米之外,但查克拉也难免被鲛肌吞噬,就在鬼鲛打飞的时候,他用出鲛肌·飞链斩(鲛肌刀柄突然伸长十余米,并像锁链一样弯弯曲曲,刀身曲折地插向敌人。)夜影老师被击中,但因为夜影老师有雷遁护体(将雷遁查克拉集中于全身,从而使全身覆盖着闪电,能将肉体防御能力大大提高,也能够使用雷瞬身术,随着雷遁查克拉的增多,防御和速度也会增强,因此被称为「最强之盾」。)才免受伤害,这也让鲛肌暂时麻痹。鬼鲛看见鲛肌暂时无法使用,便用水分身(用水制造的分身,实力是本体的十分之一。)用水牢术(用巨大的水球包裹敌人令其窒息,或用巨大的水球包裹自己防御敌人的攻击)包裹夜影老师,然后鬼鲛用鲛肌攻击谭钧元。 谭钧元就这样与世长辞…… 第六章 何去何从 当谭钧元死时,鬼鲛用鲛肌抽取了谭钧元体内钢牙狼的那一部分力量,然后消失在迷雾中。 虽然村子里的人非常憎恨谭钧元,但是毕竟曾经他的父亲是四代目火影,保护着整个国家和村子,心里的憎恨就会减少一些。人们为他举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人们注视着谭钧元的相片,曾经的回忆涌现在脑海里,那个只知道杀戮的男孩就这样离去,他们在后悔,为什么让这样一个孩子承受如此的压力?而他们的做法实在是不尽人道,老天似乎也被感动,天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整整下了一天。说起最伤心的人莫过于薰儿,当然君凌海等人也失去了一个好伙伴,难道六道转世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答案是否定的。 笑凌风临走在谭钧元身上施加了幻术伊邪那歧,因为他知道弟弟体内的钢牙狼必定会引起事端,所以他就决定施加幻术来保护弟弟的安全。谭钧元因此逃过一劫,谭钧元在人们都离开时,偷偷地从棺材里爬出来。他今后的道路该怎么走,又有谁能给他答案?他该去往何处,又该有怎么的目标,反正木叶村不是长久之地,他决心出去修炼,当他真正强大的时候,再回到这个充满童年记忆的地方。就这样,谭钧元开始踏上修炼之旅! 当他来到火之国与风之国国界处,遇到了他一生的恩师!因为谭钧元在途中干粮已经吃完,他准备找河流抓几条鱼吃,他用豪火球之术点燃木柴,然后开始烤鱼,烤鱼的香气飘得越来越远,这时一位男子用瞬身术来到谭钧元面前。此人一头红发,左颊有一个“十”字刀伤(十字伤依旧淌着血,缘于那段未了的哀思,频频回首之时,我依然记得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幕末的残钟之声,纠缠着淡淡的白梅香,飘落在低垂的天宇中,刻骨铭心),手持一把逆刃刀,是一个逃避现实的隐士,认为“剑是凶器,一种杀人的工具”;“御剑流虽然是除强扶弱的剑术,但是如果投身于乱世只能是被政客利用的杀人工具”。可见他是位意志消沉的剑士,为了不被坏人利用他只能逃避。过去被称为“刽子手拔刀斋”(这样的称号不是荣耀。他也始终未曾留恋。只是那么多年过去后,总还有些人习惯用相同的字眼将他称呼。刽子手拔刀斋。他的真实姓名叫什么似乎无人记得。当听到这六个字的时候,如同听闻死神出现一般的恐惧到哪个时代可以平息。是因为那本就是属于一个时代的刻印。他剑心的那把刀,斩去了无数不相同的头颅。直至时光飞逝方才销声匿迹。他的师傅昔日收他为飞天御剑流唯一传人时,理由仅仅是看见他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埋葬了所有的死者,混着伤痕与泥土的双手,同时为所有沉眠的灵魂安排了归宿。他的天赋保证了他学习的速度,却无法束缚他下山的决心。他觉得时候已经到了,时代需要自己贡献出力所能及的力量。他与师父发生了分歧,那个曾经叫做剑尘的男孩,曾经善良得连杀人如麻的盗贼也不忍弃尸荒野。因为彻底精通拔刀术而被称为“拔刀斋”,因为杀死的人实在太多而被称为“刽子手”。“刽子手到死都是个刽子手……”昔日的对手在临终前笑看着他,诅咒一般的遗言让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其实他比谁都更看重生命,只是特殊的背景逼迫得他必须用一些人的生命去开创另一些的人的生命。代价是可能终生挥之不去的罪恶感,代价是一生立誓用剑救人的承诺,哪怕一个也好。古往今来,再不复见心肠如他的刽子手,凄风楚雨,斩人者,心随人伤。),流派为“飞天御剑流”。曾经的妻子被自己误杀。新时代来临之后使用朋友赠与之逆刃刀,不再杀人。虽然背负过去斩人无数的罪孽,但仍坚持保护身边看得见的人们。他结束十年流浪生活,停留在神谷道场生活一段时间。後来在与雪代缘一战中找到赎罪的答案,决定以剑与心打赢这场有如战斗般的人生。 他知道一己之力无法开启崭新的时代,或曰时代的洪流滚滚并不因谁的努力而止息。然终究是不必再过日日暗夜行路的生涯,不必刀口舔血,不必赐陌路人以致命一刀。那时他迎风站立看清前路的漫漫,以后的自己,生存意义将是什么。于是他决心了不再杀人,从此浪迹天涯,闲云野鹤。他最美好的时光都交付在了无法对他人言说的暗黑之中。如今天下仿佛是太平盛世,他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阳之下。笑容和煦得近乎软弱,迷糊之中又不乏低调,谁能相信这样一个避免与人扯上关系的浪客,是天下高手都渴求一战的传说。只需将逆刃刀轻轻翻转,传说中的刽子手便会复活。杀人的反义即是救人,葬送的彼岸即是守护,浪客的身份在两重极端的标准之间游移割裂,浪客所能做到的终究有限。无法抑制沉睡体内的斩人之魂复苏时,他将理智重新交回给杀戮。那个自称在下的男子,即使在战斗时也可以笑得很温柔,温柔中带着抱歉也似的感伤,是因为知道自己始终有着轻易取人性命的能耐。却仍旧有那么多人因为浪客而得到救赎,那亦是他给予自己的救赎。从此之后只为着救人而挥剑,乱世中许下的承诺终不免有些幼稚,然而他确实在付出生命的代价而遵守。是因为知道如今所付出的代价,正是当初死于自己刀下之人所经历过的万劫不复。这样的浪客,命里注定了仿佛至死也要漂泊,如一朵流离失所的云。他所选择的余生,乏味而贯穿始终。或许不必杀戮本身已经是极大的祝福。 这位隐士的名字就是李君伟! 第七章 拜师 李君伟因为闻到烤鱼的香味便前来一看,谁知遇到此等后辈。谭钧元觉得此人不凡,便想拜他为师,跟他修炼,浪迹于天涯,那无忧无虑、行侠仗义的生活是谭钧元梦寐以求的。李君伟看到他独自一人,便联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战乱时期他被人贩子抓走,在半路上遇到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同行中被杀害的一个姐姐给她遗言:你还年轻,不象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所以,请你一定要活下去。代我活下去。这个时候师傅出手解救了他,想回来埋葬死者尸体的时候惊讶的看到,年幼的他把所有人的尸体埋葬,包括敌人的,他说:我认识她们只有一日不到,只有我一个是男孩,所以我决定拼死保护她们,她们却舍身保护我,哀求盗贼放过我,我起码找些好的石头埋葬她们,但是这里没有可以造坟的石头,连花也没有。”。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孩子所埋葬的人中有自己的父母。而他却回答:“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在霍乱的时候就去世,但是,无论是盗贼还是人贩子,死后只是一具尸体。”经过一番心灵的沟通,把身边的美酒洒在三个保护这个孩子死去的女人的石头上,“连美酒都没有尝过就上西天,太可怜。”。回头对他说:“孩子,你不仅保护不了无可替代的人,还背负了那三个人的性命,你细小的手知道她们的尸体有多重,但是你背负的却比那还要沉重的多,那已经变成你的责任,你需要学会支持自己的信念以及能保护别人的力量,为了令自己活下去,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把酒饮月明,风渐云行。春末红樱夏时星,素盏独醉冷落了,长剑锋青。胧月人只影,寂寥生平。白梅染血玉脂凝,星霜漫天尽化作,十字伤情。曾经15岁的斩人拔刀斋干净利落的执行着“天诛”的任务一次暗杀十兵卫时,被一个青年在脸颊上划出一道伤痕。也许是因为这个青年强烈的求生意志吧,“附着怨念的伤很难好的”。接下来就是宿命的相遇:在酒馆外的小巷,拔刀斋遭遇狙击。杀死对手之际,鲜血溅上了路过的雪代巴(他的妻子)白色的衣襟。雪代巴直视着他:“你还真是带来——腥风血雨呢……”雨夜中白梅香混杂着血腥味飘散。这句话无疑给了李君伟巨大的震撼。这一次拔刀斋没有杀人灭口,而是把昏迷的阿巴带到了山上。无处可去的阿巴留了下来。“如果当时我有刀在手,你会不会杀我呢?”李君伟的答案是“不会,无论任何情形我也不会杀你。”为保存实力,李君伟和阿巴到乡下扮夫妻暂住。平静温馨的农村生活把两个人的距离更加拉近了。阿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她的未婚夫清里被杀,因为后悔当初未能阻止其成行她才来到此地。她没有说的是杀死清里的就是拔刀斋,而她参与了杀拔刀斋的计划,被安排在其身边寻找弱点。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阿巴只希望能够和李君伟一起守护两人的小小幸福。但是一直伺机而动的敌人已经在结界森林布下了修罗场。“如果拔刀斋没有弱点,我们就帮他制造一个。你,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弱点”被告知阿巴就是内奸的拔刀斋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向结界森林一路寻去,朝着一个个敌人挥剑,心中却只有阿巴的身影。终于拖着重伤的身体到了最后一关,六感都丧失了,仅凭着要再见阿巴的念头和本能支撑着。并且在死之前,轻轻说了句:“对不起,夫君。在看来没有胜算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挥出最后一剑。”但斩过敌人的同时,这一剑也刺穿了在前面护住自己的阿巴的身体。为了保护所爱的人死在爱人的手里,对于阿巴来说,是死而无憾。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第一个爱着的男人缘分不足死去了,第二个用心去爱的男人却是死敌,因为第二个男人更具有人生智慧,他的爱也更纯洁,因此雪代巴爱上了李君伟。阿巴的匕首划过李君伟的脸留下了十字伤,就是在那一刻起李君伟决定要好好活下去,在新时代,不再杀人。飞天之剑,将只为保护生命而挥。这是对巴,也是对所有死在剑下的亡灵的承诺。十字伤,也成了李君伟心里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渗透着对阿巴的追忆爱恋。就是在那一刻起下的决心——他会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在新时代,决不再杀人。飞天之剑,将只为保护生命而挥。这是对阿巴,也是对所有死在剑下的亡灵的承诺。 一场殷红的杀虐,一把嗜血的凶器,在我们的眼前渐渐的苏醒了。全身上下都透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所有的颜色都冰冻成霜,只有血是炽热的,只有红色是沸腾的。只是一场雨,附带着白梅香。迷离的双眸映上了炽热的血色,好象从这一刻就注定了结局。从血开始,到血陨落。那个白雪一样柔美的女子,毕竟只是过客。数十个春夏秋冬,当阳光再次照耀在他心底的时候,另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女子出现了。带着最真挚的心,最纯粹的爱,平平淡淡的住进了他的心里。萤火虫在第一次分离的时候亮起了。作为他们感情的见证。还在担心是否是再也不能相见,她就奔向他去了。不管多遥远,不管多困难,不管多危险,都只是为了见他一面,知道他还在。因为寄托了整个心,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他牵引着。而他,每次都会微笑着凝望她的眼睛,在那双眼里,是只有他的世界。但是他给不起承诺,因为怕再一次伤害。因为爱,希望不被爱当她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的时候,他沉默了。除了告诉她别担心,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来安慰这个对自己交付出一切的女子。值得吗?或许他这样在内心问过。自己值得那个女子付出这么这么多吗?欢迎回来,李君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他心地最期盼的。这样,他也有个家,有个归宿。那个一直一直都在原地等待他的女子,终于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理由。落英缤纷里,伴着风铃的叮当声,在一起微笑着,静静睡去。 谭钧元对李军伟说:“晚辈能感觉到前辈实力非凡,晚辈现在已无去处,恳请前辈收留晚辈,跟随前辈一起修炼。”李君伟说:“想要成为我的徒弟,必须以终极奥义“天翔龙闪”(飞天御剑流最高剑诀,是比神速更快的超神速拔刀术.是比任何对手更快作出攻击.也能作出全无空隙的二段攻击,在第一击放出一股气流,使前面产生真空将对手吸进.再借旋转的超离心力作第二击)来破解我的绝学“九头龙闪”(剑术基本的九个斩击方向,以神速同时发动.乱击术和突击术的要素兼备,是防御和回避也不可能的技俩)。对决的一瞬间自己领会。成功,师父死;失败,徒弟死,这样代代相传。记住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是最正确的方法。或迟或早,你要面对的都是一场搏击!不用费心去预测这场搏击的结果,让一切顺其自然,你的努力和天分会在适当的时候成功出击,一剑封喉!”此刻李君伟用自己的剑对着谭钧元,谭钧元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便随时有生命危险。李君伟可是超影级人物,他的隐世并不代表着他放弃。 “若不是看你天资聪慧,我可不会答应做你的师父。徒儿,还不快快过来叫我一声师父。”谭钧元立刻连叫数声“师父”。“为师告诉你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多么美好的借口来掩饰,这都是无可置疑的事实!你以后不得伤害无辜,不要像曾经的我犯下多少滔天大罪!” 第八章 笔试 李君伟意味深长地对谭钧元说:“你的属性主要为火属性,而我的属性刚好和你一样。火能够以燃烧的特性打败风(风吹火起),但会被水熄灭。将所接触的东西燃烧殆尽,有如火焰一般高热的查克拉,会附加让对象着火的效果,和风一样是攻击特化型。还有一件事,你身上的这把剑暂时交给我保管,你先用这把草雉剑吧。如果你想在这个无穷、未知的世界上立于不败之地就要学会无情、果断、忍耐,只有这样的你心里才不会有杂念,也许现在我所说的话你不能理解,等到那时你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这一番话其实是在告诉他忘记过去的一切,让自己成为另一个人,曾经的谭钧元已经死了,现在的谭钧元已不再是过去的谭钧元。尽管这样说,但他的心里始终忘不了那一个人。那一个人又是谁呢? 谭钧元在死之前已经感觉到危险来临,便找到君凌海,“你应该很清楚,我体内的钢牙狼已经被邪恶组织盯上,恐怕没命只是时间问题,但薰儿是无辜的,我知道你也喜欢她,现在我选择退出,我把薰儿托付给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依靠的人,在我死后请好好照顾她,下辈子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谭钧元眼里早已泪珠打转,君凌海只说了“你如此相信我,我一定会用生命去守护她,而且,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我认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君凌海等人因为水之国的任务出色完成,被夜影老师推荐参加中忍考试。中忍考试之前,陌迁尘(木叶忍者村的忍者,他是个“笨鸟先飞”型的热血少年,单纯而又热血,一心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并一直为此努力奋斗。他不会忍术和幻术,也没有与生俱来的特殊技能,但他有坚韧不拔的精神,面对困难从不畏惧。他起早贪黑,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十倍的努力,纵然一次次失败,却始终坚信只要足够努力,照样可以成为优秀的忍者。陌迁尘进入忍者学校的时候,人们纷纷都讥笑他是笨蛋,不会忍术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忍者的,并用石头砸他,于是他捂住耳朵跑开,这一切都被夜影老师看在眼里。当陌迁尘成为下忍进入夜影老师带领的班级的时候,夜影老师问他们有什么目标,陌迁尘回答说要证明即使不会使用忍术和幻术也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同学们便笑他,于是陌迁尘冲过去打他却被摔倒在地。陌迁尘为超越别人而拼命练习,累到撞到树而哭泣时,夜影老师鼓励他说,他有一种能力能超越别人,因为他是一个努力的天才!)前来挑战。君凌海认为自己的忍术可以抵挡任何招数,并没有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答应了。然而陌迁尘在速度上却占优势。虽然两个人没有真正动手,但让陌迁尘占优的事实还是让君凌海非常不快。陌迁尘首次出现在中忍试的登记场内。陌迁尘可以说是君凌海他们这些新人的师兄,因为他迟了一年参加中忍选拔试。陌迁尘一出现,即表现了其极速的体术,使君凌海很在意这个人的能力,及希望有机会跟他决斗。陌迁尘初次见到薰儿,亦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薰儿的爱意;但薰儿见到的他的粗眉,就已感到恐惧,并称他为粗眉怪,直截了当拒绝了其“爱意”。后来,陌迁尘主动找君凌海挑战,目的就是想证明努力是能击败天才(及证明给薰儿他是比君凌海更优秀的男性)。君凌海本想利用刚练成的忍术看穿他的行动,再进行攻击,但无奈在速度上本身就跟不上他的行动,很快地就被他的体术击溃。陌迁尘本想进一步利用体术禁术——“表莲华”(用脚踢对手下巴,使对手飞起,再移动到对手身后,拥抱对手,向地面撞去,之使对手受到不小的伤害。但对于自己也有一定程度的伤害。)击败君凌海,令君凌海知难而退;但是因为夜影老师的出现,禁止了他使用“表莲华”。因此,他及君凌海就期待在中忍试中能真正对决。 第一轮是笔试,亦慕容威最叫苦的测试,碰上主考官又是暗部所属审讯部长,他能够彻底了解人类的心理,擅于操控对方精神,为收集和保护木叶情报做出了巨大贡献,被称为“虐待狂主考官”的葵(木叶忍者村的特别上忍,其特征是脸上布满了被敌人严刑拷打时留下的伤痕。)首先葵给考生们出了一套让只靠同级能力的忍者无法作答的题目,并且暗示不能使用常规方法进行作弊,除了慕容威之外他的小伙伴们相继领葵的意义。在中忍考试第一场笔试中,君凌海发现自己一题也不会,但聪明的他很快意识到考试的重点在于考验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抄袭,考察的是忍者的观察能力(找到有答案的人)以及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快速的获取情报信息的能力(抄袭答案),而不是靠自己答题。君凌海利用自己的忍术,通过复制其他考生的铅笔的移动完成了考题。中忍考试第一阶段的笔试中,薰儿恰好坐在慕容威旁边。正当慕容威面对试题欲哭无泪时,薰儿主动让慕容威抄她的卷子。慕容威从小都是孤单的、寂寞的一个人,所以对慕容威示好的行为产生怀疑,也为了不连累队友,放弃了抄慕容威的试卷。最后一题,葵以答错终身无法参加中忍考试和放弃这两种选择来考验考生的心理,就在薰儿即将选择放弃时,慕容威举手并表示决不放弃!薰儿听到慕容威充满自信的宣言后,便放弃这个想法,并对他刮目相看。故慕容威虽一条问题也没回答,仍然和同伴成功过关,还被葵认为相当有意思…… 第九章 天之咒印 有13个天卷轴和有13个地卷轴,被随机分给26组,每个组拿到一对天地卷轴在5天之类通过死亡森林到达目的地则通过。 中忍考试时,红豆(木叶忍者村的特别上忍,同时也是木叶三忍之一的大蛇的弟子,是位豪爽的女忍者。性格好动、爱玩、冲动。)是第二场的主考官,君凌海和其他忍者的考试,连大蛇和他的手下也混进来了。考试开始后不久,监考官出云和钢子铁在死亡森林外部发现一群被杀死的草忍,他们的面孔被禁术完全融化,红豆当即判断这是大蛇的术,于是立即吩咐出云和子铁通知暗部,自己只身前往死亡森林。成功找到了大蛇并且马上交手,红豆抓住大蛇之后斩钉截铁的将自己的左手和大蛇的右手用苦无固定,用自己的右手和大蛇的左手结了双蛇相杀(放出两条蛇对敌人进行攻击,缠绕敌人和自己,然后进行爆炸,是一种两败俱伤的究极奥义。)的印。却发现抓住的是大蛇的分身,告诉红豆“怎么了,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这么冷淡呐”红豆说:“你还是为所欲为嘛”大蛇捏着红豆的脸“就算你是村子里的特别上忍也不能随便用我教你的禁术喔……如果你敢打扰我的兴致,我会毁了这个村子”,红豆终究敌不过大蛇,但大蛇却放了她…… 中忍考试的第二部分开始后不久,君凌海和薰儿在死亡森林遭到了大蛇的攻击。在大蛇的恐怖实力之下,君凌海内心非常恐惧,浑身发抖以至于基本没有还手之力。就在君凌海为了保住性命,要将卷轴交给大蛇的时候,慕容威和宇文哲出现和大蛇战斗,此时君凌海惊奇地发现他们身手敏捷,完全不是懦夫的形象,这激发了君凌海的斗志。君凌海使出“操风车·三之大刀(预判“风车·三之大刀”的飞行轨迹,以坚韧的钢丝来操纵大刀飞行,从而达到将对手捆住的目的。)”将大蛇制住,并用火遁忍术延线烧毁了大蛇的脸。就在君凌海以为已经打败大蛇的时候,但这一举动却正中大蛇的目的。出于对君凌海天赋的欣赏,大蛇给君凌海种下了天之咒印(大蛇开发的禁术,通过咬对方的颈部而给予对方力量,随后对方的颈部会出现咒印。咒印是大蛇从咒印的来源重吾的体内提取出的体液制成的酵素,把这种酵素注入人体内,让他们更加强大,进行非自然的变化,进入类似于仙人暴走时的状态。虽然被施加咒印的人可以发挥强大的威力,但同时也会无限量强行引出力量,因此会对使用者有强大的侵食,所以是一把双刃剑。咒印化分为状态一、状态二甚至状态三。状态一时身体外观没有大的变化,但是查克拉量、力量、速度会成倍增加。甚至连查克拉都会变得非常邪恶,阴冷;状态二时会根据使用者咒印的不同,而产生皮肤变色变硬、头发变色变长、长出利爪等变化。),并对宇文哲和慕容威使用五行封印(可以暂时封印在他们体内的力量,令他们不能爆发及控制查克拉)。君凌海痛苦的倒下了,而大蛇离开前告诉薰儿,君凌海迟早会来找他获取力量。因为中了咒印的缘故,君凌海和宇文哲他们一样失去了知觉。薰儿在一旁照料。正在这时,一群音忍奉大蛇之命来干掉君凌海。因为君凌海、慕容威、宇文哲在考试中,与化身为考生的大蛇对战时体力耗尽,倒在地上不能作战,故薰儿就在死亡森林里照顾他们。此时,薰儿被授命取君凌海性命的音忍攻击。危急之际,陌迁尘出现拯救薰儿一队,并用"木叶烈风"挡住托斯的攻击;后来他更用被老师列为禁术的“表莲华”差点击落托斯,但攻击却被萨克在地上制成的气垫化解了。因“表莲华”是极耗体力的攻击,一时间他不能作出有效的反击。相反,托斯利用声波袭击,使他的左耳流血及产生幻象(因为耳水平衡被挠乱),顿时在毫无反击之力的情况下被音忍们攻击。结果他瘫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这时孤风皖和洛晨曦赶到,苏醒的君凌海浑身布满咒印黑色的花纹,愤怒的向着攻击薰儿的萨克发难。由于咒印的力量,君凌海占据了绝对优势。他用非常暴力的手法扭断了萨克的手臂,并且准备继续向其他两名音忍复仇。薰儿察觉到咒印状态的君凌海失去了控制,抱住君凌海,求他停手。薰儿让君凌海恢复了正常。在一旁惊恐万状的音忍们留下卷轴,赶紧逃离了现场。经此役后,薰儿对陌迁尘的印象完全改观,不再称他为粗眉怪,反而存有感激之情。 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一个戴着眼镜的忍者名叫傲凡云,他的实力不亚于上忍。因为大蛇看上他的才能而无意执行,在得知真相的他决定接受大蛇邀请加入不隶属任何国家的音忍者村,并利用大蛇为他捏造的身分重返木叶。 傲凡云初次出现于中忍选拔试会场内。当时他以木叶忍者村下忍的身分,前来参加考试,而且似乎是连续七次、共花了四年也没考上中忍(至少两次中途放弃),其实为了收集情报。他的队友是赤铜铠及剑美澄(实际上三人均是音忍者村的卧底)。一出场他便遇上了君凌海等几位新毕业的新人,并以热情的态度,利用忍识卡为他们详细解释前来参加考试的考生类型、能力、原属隐村及人数等。但当他谈及音隐村时,似乎说了些轻视音隐村的说话,随即遭到音忍托斯的攻击。他自以为已避开托斯的攻击,但谁不知托斯使用的是音波攻击,使他耳水不平衡、呕吐及眼镜碎裂(事后对大蛇透露自己先前不知道会有这些代表音隐村的忍者参赛,因此才会刻意隐藏实力试探他们)。后来第一场考试的考官葵的出现,中止了音忍、傲凡云及君凌海他们间的胡闹。到了第二场中忍考试──“死亡森林”临近结束时,他遇上了有“地之卷轴”、但没有“天之卷轴”(通过考试所需之两卷轴)的君凌海他们。君凌海得知他已取得了“天之卷轴”及“地之卷轴”,就提出跟傲凡云交战的要求。但傲凡云认为他们如若想取得“天之卷轴”,就更应该到终点塔之附近埋伏,因为那里有比较多的考生正赶赴终点。不过,傲凡云亦指出那里也有其他跟他们相同想法、并在那里埋伏的考生,所以为了自身安全要和他们一同前往终点之塔。就在差不多到了塔附近之时,遇上了来自雨忍村的下忍篝、梦多及胧月。因这三名雨忍不擅长近身攻击,所以他们使用了自己擅长的幻术及分身术,并把自己的真身隐藏起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分身大量消耗君凌海、傲凡云他们的体力,等君凌海他们的查克拉用尽后,便现身解决他们。傲凡云在与分身的战斗中,为了保护君凌海他们而被偷袭受伤。后雨忍三人的真身被发现,并被灼风以连踢击败,成功取得“天之卷轴”。傲凡云及君凌海六人顺利到下一场考试的试场。 第十章 狮子连弹诞生 就在中忍预赛考试前夕,他与队友私下跟前来夺取君凌海的大蛇会面,汇报了君凌海的情况及表现。之后以负伤为由先行退出第三场考试的预赛,让慕容威为他感到遗憾。然而事实上当时只有无明灭能够胜过拥有上忍实力的傲凡云。 无名灭在中忍选拔试验第二场考试中,以最短时间(仅用97分钟,比原来的纪录快4小时,平均速度至少二点二米秒)突破死亡森林,而且毫发无损。在死亡森林途中他瞬间杀死来自雨忍者村的忍者。接下来他们面临着中忍考试预选赛的选拔。 玛尔斯是木叶特别上忍,担任中忍考试第三回合的主考官。曾经是四代火影的护卫之一。以千本作为武器。 君凌海的咒印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薰儿十分关心他,“君凌海,你最好退出这场预选吧。因为你被大蛇弄伤以后,一直都很奇怪。”此刻,屏幕上显示出君凌海vs赤铜铠, “这么快就要我上场了” “真是求之不得啊!” “接下来第一回的对战者,君凌海与赤铜铠,你们没有异议吧。” 他们二人同时回答“没有!” 君凌海的疼痛还没消退。“咒印好像很像很疼的样子嘛。” 夜影老师经过君凌海的身边,“别用查克拉”,“看来你知道了啊”,“脖子上的咒印如果失控的话,会要你的命的。”,“或许吧’’,“到那时,比赛就会终止,我会阻止你的,请多指教了”,君凌海心里想“终止?看样子这个咒印会对我的查克拉产生反应,也就是说,这场比赛连最普通的忍术都无法任意使用。” 大蛇化作音忍,“凯的能力正好克你啊,君凌海”,“那么开始吧。”战斗开始后,赤铜铠使用他的吸收查克拉的忍术大量地吸取君凌海的查克拉,占了很大优势。“没错,铠的特殊能力就是查克拉吸收术,只要把手放在对方的身体上,就能吸取身体与精神能量的极佳忍术,等所有的查克拉都吸干后,君凌海,你就不得不依赖咒印的力量。来,解放吧!解放那甜美的力量……这就是你唯一的生存之道。” 君凌海一脚踢开赤铜铠,赤铜铠说:“竟然还有力气抵抗啊,不过只是个实验品而已。放心吧,马上就会结束的。” “真的好险,这家伙想靠肉搏战来获胜,我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对我不利。” 无名灭说:“君凌海,不过如此吗?” 慕容威大喊“君凌海,你可是君凌海啊!别像个狗熊似的,快点振作起来!” “你还有心情注意别处,这是最后一击了!” 在不能使用咒印的情况下,君凌海将他从陌迁尘那里复制来的体术加以变化,“接下来,就是我的自创招式了,结束了,接招吧。” 此刻,君凌海的咒印发作,“可恶,怎么接二连三地产生反应?” “到此为止了吗?” “没想到我会让他们担心,我怎么能被他吞噬掉!看我的吧,狮子连弹!”他用意志逼退了咒印的发作,最终一招击败了对手。 “看样子也不需要确认了。这场比赛到此为止了,那么……第一回合的胜者,君凌海,通过预选!” “太好了!”慕容威高兴地大喊起来。 “表现得很好,狮子连弹前的动作确实是陌迁尘的体术,是跟陌迁尘对战时复制下来的吧。” “君凌海,你这小子赢得很狼狈啊,被打惨了嘛,傻瓜。” “受不了你,超级大白痴。陌迁尘,多亏了你的体术,我才能捡回这条小命,如果那次近身战没有看到你的体术就糟了。好痛,看来这招也不能频繁使用。” “原来……那时他就已经复制了我只使用过一次招式的一部分,这就是你的能力吗?君凌海……真令人惊讶,你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嘛,不禁令我心生敬畏。” “高速体术莲华的一连串动作必须凭借消耗血肉的锻炼才能掌握,就算复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还有他那独创的最后一击。” “去年最强的新人是孤风皖,今年最强的新人是君凌海,到底谁比较厉害呢?” “不过他也真不简单,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发挥自己真正的力量,君家一族的能力真是恐怖啊。”夜影心想。 “真令人惊讶,他居然用自己的力量压制住就快失控的咒印。” “真是太棒了!”大蛇伸出了舌头。 比赛过后,夜影带走君凌海,并用邪法封印将天之咒印暂时封印起来。 “想不到会把你累成这样。” “真没想到,你已经会用封印术了” “你变强了啊,夜影” ‘你是……’ “好久不见了,夜影” ‘大蛇!’ “不过,不好意思,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那孩子的” “为什么你要找君凌海” “我想要君家的力量!” “你的目的是什么” “最近建立的音忍者村是属于我的忍村,说到这儿你就明白了吧” “你的野心在做崇吗?” ‘被你说中了,可是……为此,我需要各种棋子为我卖命,君凌海也是其中的一颗棋子吗?’ ‘不,君凌海是颗优秀的棋子,而现在正在参加考试的那些孩子不过是弃子而已。’ ‘不准你再靠近君凌海一步,就算你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现在的我至少可以跟你同归于尽。” ‘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你说的跟你做的完全不一样嘛’ ‘什么?’ ‘即使你用了那种封印也毫无意义,你应该知道,为了达到目的,不论多么邪恶的力量都会去追求的心理,它拥有这种资质,因为他的父亲。’ ‘你就是看中这一点吗?可是,君凌海……’ ‘他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因为他需要力量。还有……你说你要杀我,试试看吧,如果你做到的话’ ‘同归于尽,我真傻。’ ‘夜影老师,你还有心情说呦啊,君凌海呢?他还好吧’ ‘他没事,他现在在医院里休息呢。只不过……有暗部在旁边保护’ 就在中忍考试比得如火如荼时,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呢? 第十一章 突袭 靠近火之国的海上,有一支舰队破浪前进。 大部分外形罕见。通常被称为空母的船舰,不但有圆筒状的船体,还搭载了各种形状复杂的多角高塔。 从那空母上,可以听到交织的慌张喊叫。 “——准备出击!” “让飞行员全员搭乘!” 一群人在甲板上奔跑的声音,盖过这声音的沉重的机械轰鸣。 塔的上部,可以看到一个背着块细长木板状物体的人影。人影抓着眼前的把手,弯下腰。 喀锵,抓着把手的人影开始在地板上往前滑,随后用力向前冲去。啪,人影身背的板左右张开,形成翅膀。同时,拖拽着隐约的光带,背着翅膀的人影开始飞翔。从下往上看,这样子就好像小孩放的风筝。 同样飞翔起来的其他人影,在舰队上方编成队伍,大幅度回旋。 转眼之间,背着翅膀的人影已经占据了整个天空。以为飞出的人影数量不会再增加时,矗立在空母上的塔的头部位置左右分开,中间出现了大型的机体。 伴随着强烈的电光,带着强大的力量被推了出来。和上空飞舞的人影,这台机体也在空中展开了巨大的翅膀,翼尖拖着光芒,逐渐开始加速。 以大型机体为中心,风筝队伍组成了更大规模的编队。最后,他们停止了回旋,开始向内陆飞行。 越过山地,越过溪谷间的田园地带,越过草原连片的丘陵,队伍终于见到了背靠岩山的狭小街道。确认了雕有四张脸的岩山后,队伍同时散开。 “……那是什么?” 走过木叶隐蔽之里中央的行人,惊讶地看着在头顶飞过的风筝一样的黑影。 风筝经过的地方,留下了几个小黑点。带着“咻——”的风声,黑点在视野中越来越大。其中接触到建筑物的一个,骤然发出闪光和轰响,起爆了。 风筝投下的,是在表面覆盖了起爆符,被称为起爆球的小型球体。 “袭、袭击!” 嗵、嗵、嗵嗵嗵,各处连续不停地起了起爆。人们四散奔逃。四处因为起爆而崩坏的建筑物,在路上掀起灰色的粉尘,加剧了人群的混乱。 看到受袭的木叶里的景象,木叶高层惊怒交加,铁青着脸转向夜影。 “非常事态警报,第三阶段!!” “是、是!” 目送夜影从办公室飞奔而去,木叶高层再次看向窗外。 距离不到数十米之遥的场所,起了起爆。无视扑面而来的热风,木叶高层盯着窗外。 接到木叶高层发出的警戒警报,出动到街上的木叶忍者们,与在头上自由飞翔的敌人陷入苦战。 敌人不仅有起爆球,还装备有连射型的苦无枪。在背上装着翅膀的状态下,不能自如投射手里剑或是苦无,但这种枪弥补了缺陷。 想也没想过会遭到空中而来的攻击的木叶隐蔽之里,几乎没有可以用来击落在空中飞行的对手的武器。虽然有弓箭,在突袭下,投枪、苦无、手里剑对鸟儿一样灵活飞翔的敌人几乎不起作用。不仅如此,在起爆球和苦无连射枪的攻击下,忍者们一个接一个受伤倒下。 “部分超加倍之术!” 作为迎击部队出击的丁次,向飞低以作攻击的敌风筝挥出巨大化的右腕。猝不及防,来不及逃离的一机被击落,大部分敌机还是轻巧地躲过了丁次的攻击,一边升高一遍投下起爆球。 “呜、呜哇哇!” 被起爆震飞,勉强保住性命的丁次,在烟尘中羞恼地看着上空自在飞舞的敌人。 “他们难道会风遁吗?” 虽然敌人使用了风筝一样的东西,但这灵活的动作决不是随风而动的风筝做得到的。一定使用了某种术。 “——不,不是。” 丁次身边传来了人声。在被风吹散的烟雾中出现的,是两手抱着受伤的小孩的宁次。宁次发动白眼,望着头上的风筝。 “那是……把查克拉作用在翅膀上,造成正反面的气流差来飞行。而不是选用了会使用风遁的人。” “原来如此。不愧是宁次。那我们该怎么做?” 宁次对探出身体的丁次摇头。 “不知道。” “为什么?” “即使知道了原理,对方也在天上。只要我们不能飞,就没有任何办法。” “……原来如此,的确。” 两人的头上,风筝再次迫近。苦无枪发射而出苦无,在两人头上倾注而下。 敌人的攻击在继续。木叶隐蔽之里的街道,转瞬之间被破坏殆尽,各处燃起熊熊火焰。 随着起爆的闪光闪过,建筑物发出巨响崩溃,人们惨叫不断。 木叶高层不顾夜影让他们避难的恳求,一动不动地站在办公室的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燃烧的木叶之里。 “这种程度的势力,从空中袭击……” 夜影声音僵硬着问。 “那些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第二次忍界的时候,有一群擅长操纵查克拉,在空中飞行的忍者。那群人自称‘空之国’,借着大战的混乱,企图对抗五大忍国。” “企图?” 木叶高层视线依然定在窗外,点点头。 “在造成大威胁之前,木叶忍者把他们消灭了……应该是的。” “那么,他们就是那空之国的?” 夜影瞪大眼睛看向窗外的风筝。 “我记得那风筝。他们拥有储存查克拉以在空中飞行的技术。而且一定还有是用同样原理,更加大型的飞艇存在。” 好像是听到了木叶高层的话一般,飞来飞去的风筝之间,比风筝大上数倍的飞艇出现了。 “不会错的。就是他们。” “怎么回。” “他们居然残存至今。他们多半是假装被摧毁,为了等到今天这一刻而养精蓄锐吧。” “但是,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这么做?现在五大忍国已经安定下来,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趁乱而起啊!” 木叶高层耸肩。 “复仇吧?向毁灭了自己的野心的,可恨的木叶的复仇。” 夜影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窗外。 大型飞艇一边向木叶中心前进,一边开始从中央的钟形船体缓缓降下连着台座的架子。台座上,一个全身贴满符纸,包着头巾的男人摆出结印的姿势盘腿而坐。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场一闪,从男人坐着的台座中,发出红黑色光芒的火球和复杂的术式纹样一同膨胀。最后,与不祥的术式纹样涨满空中的同时,台座底部渐渐增大的火球,突然向正下方射出巨大的火柱。 与之前的攻击天差地别,卷起了强烈的起爆。把木叶里中心的街道刮得无影无踪,喷起巨大的蘑菇云。 木叶高层木然地看着那边的巨大烟云。 趁此空隙,一只风筝向木叶高层所在的火影之馆发起袭击。连射枪射出的苦无突破了窗户,擦过木叶高层,刺在夜影的脚边。 “木叶高层大人!” 但木叶高层不为夜影的悲鸣所动,依然专心看着窗外的敌人。 君凌海脑中一片混乱。 就在不久之前还是跟往常一样的木叶里的平和光景,转眼之间就陷入了一片火海。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只风筝掠过君凌海头顶飞过。在君凌海的前面大幅上升,向街中投下几个起爆球。 刚才还没事的建筑上方闪过一道闪光,屋顶掀翻,墙壁破碎。然后,立刻燃起了大火。 “可恶,不可原谅——” 君凌海大叫着冲往风筝飞走的方向。 “喂,那里的小子。” 一个粗鲁的喊声从背后叫住了君凌海。君凌海差点一个没站稳,愤愤向声音的方向回头。 “不要在奇怪的时间点叫我!差点摔倒……” “来帮忙!” 头上包着手帕的刚刚步入老年的男性,一边把杂乱的白色长发甩得更乱,一边叫着。男人跪在地上,想要抬起倒下的柱子的一端。 “!!” 仔细一看,男人抬着的柱子正伸在压着伤者的碎石板下面。 君凌海快速看了一眼风筝离开的方向,立刻跑到长发男人的身边。 “知道了!” 君凌海弯下腰,迅即把手腕伸到柱子下面。带着意志力把柱子用力抬起。在嘎沙嘎沙的响声下,痛苦**着的人上面的石板被挪开了。 “不要紧吧!” 石板掉到另一边时,君凌海丢下柱子,去看下面的伤员。长发的男人把手放在伤员剧烈起伏的的胸口。 “不快送去医院的话……” 但是男人抬起手制止了君凌海,说: “肺上开了一个洞,来不及去医院。” 男人打开身边的包,从中取出一个皮箱。箱子里装满着医生使用的手术刀、注射器、药品等等。 “你是医生吗?” “这叫气胸,肺里的空气大量漏进胸腔后——” 男人说着,把取出的玻璃管用手术刀斜着切开。 “就会把肺压破。” 然后,把手里的玻璃管转了几转,将刚才被手术刀割开的切口朝下。君凌海还没来得及问他想做什么,男人已经把手里的玻璃管刺进了伤者的胸口。 “哇哇!!” 不过,伤者肩膀放松下来,吐出了一口气。胸腔的空气通过玻璃管,被放掉了。 “好,就这样把他带去医院。” “带去……?” “注意不要碰到玻璃管。本来还应该做更仔细的处理,但是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君凌海向关上箱子站起身的男人抗议: “我不是问这个,我还要去追那些家伙!” 君凌海一边说,一边指着在空中飞舞的风筝。男人收起箱子,背在肩膀上,望着君凌海手指的方向。 “放弃吧。” “什么?” 男人俯视着一脸怒容的君凌海,表情严肃。君凌海这才注意到,他是个相当高大的男人。 “就像要跳上去抓飞在空中的乌鸦的野猫一样。” “野、野猫~!?” “是啊,掉下来就完了。” 男人背向被惹毛的君凌海,大步走开。 “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寻找多一个需要救助的人命也好……战斗以后再说。不是吗?” 对方所说确实没错。君凌海不甘心地又一次仰望风筝后,把手腕伸到脚边的伤者身下,扶他起来。 “——注意不要碰到胸,君凌海!” “咦、啊、知道了啦……” 君凌海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呆呆望着走开的长发男人的背影。 “喂、大叔!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可是没有回答。长发的人影越过废墟,消失在前方。 袭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木叶里被破坏了将近一半后,低空飞行的风筝编队,突然一起开始升高,离开了木叶里的上空。 “你说他们……撤退了?” “为什么,宁次?” 鹿丸身边站着宁次。他把先前救出的小孩送去避难后,再次投入了迎击的任务。 宁次发动白眼观察风筝,很快得出了回答。 “似乎是查克拉用光了。” “查克拉用光了?对了,你说过他们是靠查克拉飞行的。” 宁次点点头。 “虽然没有耗尽,但也所剩无几了。大约只剩用来返回所需的量了吧。” 鹿丸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在想什么似的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宁次。 “能知道准确的残量吗?” “指的是?” “我想知道是不是能计算出那风筝还能飞多久。如果能知道那风筝飞行需要的查克拉量的话。” “原来如此,这个简单。” 宁次再次把白眼对准飞去的风筝,集中意识。 夜影到木叶高层那边,恰好是风筝编队从木叶里的上空飞去之时。火影之馆奇迹般地几乎毫发无伤。 “您没事吗?” 木叶高层头都不回地继续盯着窗外回答夜影等人。 “……被害情况?” “木叶里的建筑物有三分之二受害。其中,全毁的占全体十分之一,半毁的有五分之二。牺牲者数量还没有完全统计出来,但是伤者非常之多。” “真是令人悲叹……没有注意到空之国的复活,连空中攻击的准备都没有。” “可是,这不是木叶高层大人的责任一一” 木叶高层表情严峻,只把头转向夜影。 “但是,疏忽了警戒!没有想到会有集团对木叶里持有强烈仇恨,企图复仇的集团存在,就连对他们的攻击的防备都没有。这样等于失去了火影的资格。” 说完,木叶高层望着撞进窗户的苦无造成的洞,自嘲地笑。 “这支从窗口袭来的苦无再差个几厘米的话……让它射进我的胸口说不定会比较好哪。” “您说些什么话,木叶高层大人。” 用目光制止了部下的话,转身面对夜影等人的时候,木叶高层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我知道了,以死来承担责任,对火影就太轻松了……还有个问题时,他们还差一点就能让我们毁灭,却就此撤退了。” 大和点头。 “确实,说起来的确……” “第二轮攻击倒是很好设想,不过我总感觉有点异常。比如,他们会不会有更大的目标呢?关于空之国,这里最熟悉的就是我了……我总觉得我忘了些什么。” 对于木叶高层的话,夜影深思状低语。 “空之国的……忍者吗。” 医院里全是伤员,连立足之地都快没了。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还没有治疗的人请来这边!” 薰儿一刻不停地在医院里奔忙,照顾伤者。确认着躺在病床上的伤者的状况,突然眯起了眼睛。 “这是……” “没关系,这孩子有救。” 旁边的病床上,动用白眼观察状况的洛晨曦,向她看护的人露出一个微笑。 “晨曦,让我看看这个孩子?” “咦?” 薰儿凑近洛晨曦的伤者,再次观察伤情。相当严重的伤,但孩子还有意识,虽然受伤,血色却不差。他被很好地止过血。 “这孩子也是。伤口被完美地处理过。君凌海送来的人也是……究竟是谁做的?” 站在窗口的君凌海准备回答喃喃低语的薰儿。 “我从治伤的那个大叔那里——” 可是,君凌海没能把话说完。因为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是神农大人!” 在场全员都把视线集中到一点。从窗户爬进屋,头上扎着手帕的少年。 “你是谁?从来没见过啊。” 少年无视君凌海的质问,仔细看着眼前的患者说。 “看,这也是——” 边说边把视线移到另一张病床的患者。 “这也是、这也是、那也是,这些都是神农老师的治疗!!没错!” “神农老师?” 第十二章 风云!遗迹之村 君凌海迷惑不已。 “……我听过这个名字。” 说话的人是薰儿身边的一个医生。薰儿不解地把脸转向他,医生继续说。 “据说是有神迹般手腕的传说医生。” “你认识那大叔吗?” 君凌海在少年背后出声。一言不发,毫无反应的少年,突然回头看了君凌海。 “你见到了老师!?” 少年用惊人的力量抓住君凌海的衣领,一把拖了过去。 “在哪!老师现在在哪!?” “喂、喂你等等——” 无视困惑的君凌海,少年继续他的话。 “村庄,我的村庄不得了了!!不快把老师找……到……” 少年望着君凌海的视线突然变得恍惚,然后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君凌海用力摇着失去力量倒在他身上的少年的身体。 “喂、喂、喂!!” 君凌海抱着对方,无可奈何地问。 “……所以,这家伙、究竟是谁啊?” 神农来访医院的时候,就在上述事情发生不久之后。处理好眼前的伤员,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就自己把最后的伤患搬到了医院。 “……是吗,受你照顾了,君凌海。” 神农瞟了一眼在病床上睡着的少年,轻轻向君凌海点头致意。 “因为是大叔的徒弟,总不能不管吧!” 神农再次看向少年,沉思低语。 “徒弟……” “不是吗?这家伙……嗯……” 君凌海想起他还没不知道少年的名字,不由停下说了一半的话。 “叫阿玛鲁。” 神农像是知道了君凌海的想法,说。君凌海带着恶作剧般的微笑,抬头朝神农看。 “你是阿……阿玛鲁的老师吧?” “阿玛鲁这么说的?” 君凌海点点头。神农脸上浮起苦笑,有点害羞似地用指尖抓脸颊。 “那真是麻烦,我可不是适合被叫做老师的人哪。” “没这回事啦。小薰儿说,要是没有大叔的治疗,就会有好多人救不了了哪。” “得你们这么说,我的辛苦也算有回报了。” 神农微笑着回答。 “……说起来啊,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大叔会知道我的名字?” 神农盯着君凌海,似笑非笑地回答他。 “为什么呢,因为在木叶没人不认识你啊。” “唉——,这样吗?是吗——唔唔,是说我也开始小有名气了嘛。” 神农以微笑回答君凌海的话,又担心地把视线投向阿玛鲁。 “阿玛鲁会来找我,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传言?什么?” “阿玛鲁的村子在火之国外面,听说几天前遭到来路不明的忍者的袭击,伤亡惨重。如果不是这里发生了这种事,我就准备立刻出发去确认了。” 神农的话音未落,阿鲁玛轻轻**着挪动身体。 “哟,你醒了啊,小子。” 君凌海凑近半睁开眼的阿玛鲁冲他笑。 “啊!” 不知为何,阿玛鲁十分惊慌,短暂惨叫一声,拳头用力殴向君凌海的脸把他打飞。猝不及防的君凌海,失去平衡滚落出开着的窗外。 “喂、你干什么啊!” 君凌海灰头土脸地从窗户探进身体。用可怕的视线瞪回去的阿玛鲁的脸颊通红,不过君凌海完全没有发觉。 “那么,他们的攻击果然是故意引人注目的?” 木叶高层向来访的自来也皱起眉头。 “是啊……虽然不能说不是复仇,但是他们一定隐藏着别的原因吧?” 自来也毫不客气地坐到木叶高层的桌子上,在站在窗边的木叶高层看来,完全感受不到自来也平时那种轻浮戏谑的态度。 “根据是?” “那些空忍,在攻击木叶之前,还袭击了火之国外面的村庄。虽然不知道他们这行为的意图何在,但是从这些情况看来,我想可以去空忍原来的老巢看看。” “……那里应该已经被木叶完全破坏了的。” “我知道啦。但是我也听说空忍首领的人物在暗中活动。从收集的情报来看,虽然不能明确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但头绪总该有点了吧。” “——其实我还在意一个问题。” 自来眼用目光催促木叶高层继续说下去。 “就是最近的事,某本关于医疗忍术的秘传书不见了。” “哦?” 自来也轻轻歪了歪头。 “其实我自己也没看过那本书。虽然我不知道详细内容,但那好像是关于禁术,与操纵查克拉有关的某种术。” “禁术啊……被盗了吗?” 木叶高层点头。 “从保管严密的书库里空气一样消失了。虽然一定是被盗没错,但是能从那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绝非普通盗贼所为。” 自来也一脸不快,用力捶了下膝盖。 “为什么麻烦事源源不绝啊……知道了。这件事我也去调查一下吧。虽然不知道跟这次的袭击有没有关系,放任不管似乎也会变成**烦。” “小心点。这次的事件,不知还会演变成怎样。” 自来也呵呵一笑。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安心等着就行了……哪,你也开始行动了吧?” “不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已经让夜影去选人手,往敌人的基地派遣了。刚才你说的那个村子,也开始准备派医疗队去救援调查了” “果然动作很快。那我也去行动了。” 自来也说着跳下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站定回头。 “对了,君凌海在做什么?” “啊——嚏!”君凌海摸着红肿的脸颊,站在通外木叶里之外的桥上。 “唔……谁在说我坏话……” 君凌海揉揉鼻子,转向来路的方向。 “说起来,阿玛鲁,你已经可以出来走动了吗?” 君凌海的身后,是看来已经恢复精神的阿玛鲁,及走在其身边的神农。 “哼!神农老师要去我们村子了,怎么可以呼呼大睡!” 阿玛鲁诉说自己村子的惨状,神农还没有听完,就同意跟他一起去了。君凌海送立刻就出发的两人出木叶,一直送到了木叶里外面。 “随你便啦……” “啊,君凌海,正巧在这遇到你。” 身后传来薰儿的声音。 “嗯?” 君凌海转身,看到全副旅行装扮的薰儿,和躲在暗处的洛晨曦。 “小薰儿,还有洛晨曦?你们怎么在这里?” “当然在这里啊。我们要当神农先生们的护卫,还要去阿玛鲁的村庄救援啊。” “护卫?就小薰儿和洛晨曦你俩?” “你说什么啊。当然你也要一起去。” 君凌海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 “小队要三人一组这是基本常识……” 君凌海朝怯生生的洛晨曦瞪大眼睛。 “等等等等!这是谁决定的!?” 薰儿直截了当地回答。 “木叶高层大人。” 火影的命令,木叶忍者要绝对服从。一心想被选人敌人讨伐队的君凌海,哑口无言的呆住了。 “哦,有你在就帮大忙了!” 神农微笑着说,但他的话完全入不了君凌海的耳。 “给!” 把君凌海神志拉回的,是薰儿递给他的小口袋。 “什、什么啦。” “自来也老师给你的东西。说是护身符。” 君凌海低头看手心里的小袋子,想起了自来也的脸。说起来,最近总有任务,都没怎么跟他见面。 “有传话。他说‘帮助受伤的人是了不起的任务,给我好好干’。” “切,那个色情仙人。” 君凌海骂着,嘴角却挂起了微笑。 “那,决定了吧!” 君凌海面向如此问的神农,点点头。 “君凌海君,请多指教呢……” 薰儿的身后,洛晨曦用几不可闻的音量说。 君凌海勉强笑了笑作为回答,这任务毕竟还是让他泄气。 风筝陆续回到舰队。 抵达空母时,查克拉的光芒已经开始不安定地闪烁,风筝的动作也不稳了。操纵者的查克拉看来已经真的快到极限了。 降落的甲板上的风筝身边,跑来一群身穿白衣的医疗忍者。脸色铁青的飞行员被输入查克拉,大喘粗气。 石崖的阴影处,端着望远镜观察的浮生孤,快速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空白的卷轴。同时取出枝笔,在卷轴上画了只生动的鹫,然后结印。 “——超兽伪画。” 墨迹未干的鹫动了。从卷轴上飞出,变得巨大,在浮生孤的头顶盘旋。 浮生孤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石崖尽头,轻巧跳到急速下降的鹫的背上。 巨大的鹫擦着水面,向着舰队飞翔。接近到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浮生孤让鹫急速上升。 猛然出现的大鹫,让负责守备的忍者发出警戒的叫喊。 “发现敌人!” 同伴现在还在不断归还,甲板上紧张感流窜。 “规模是?” “是……一个人。确认范围内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指挥官循守备员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一个骑在怪鸟背上的忍者,在他们头上飞旋。 现场的紧张感——下子缓和的同时,有人笑起来。 “哎呀哎呀,木叶那群人,发现得真早呀。好像送了个侦察要员来我们这里。” 指挥官说完,哼了一声,然后下达命令。 “去陪他玩玩。让他们看看我们空中霸者的厉害。” “了解!待机中的第八小队,即刻出发!迎击上空的忍者!!” “发射机,打开!” 伴随着警报声,装置在塔的最上部的发射机,带着机械声开始运作。没过多久,身背翅膀的四个忍者,拖着查克拉的光尾飞出。 一边轻轻上升回避一直线飞来的风筝编队,浮生孤以冷静的视线确认敌人的数量。 “——敌人好象只发现了我。” 浮生孤喃喃自语般地说着,一边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轻轻叹气。 当然,浮生孤不是独自一人。他作为夜影选出的小队的一员,以这种模式出现在敌人面前,是鹿丸的指示。 抵达海岸线后,去确认停在海面的舰队是否就是敌人的出发基地。鹿丸对浮生孤如此说。 “浮生孤,我还希望你能尽量吸引空忍的注意。只要把他们的视线从我们的行动上引开就行了。能跟空忍周旋——阵的,这些人之间只有你了。” 表情变也不变,想起鹿丸的话的浮生孤,叹了口气。 “真是的,说得倒简单。” 振翅的声音嗡嗡响起,敌人回转接近了。 “吸引敌人的目光啊,我不擅长演技哪。” 面对离开海面一口气上升的空忍,浮生孤令大鹫转身,切入编队的中央。 “算了,反正只要把这些家伙留在这里就行了,是吧!” 追赶浮生孤的敌机也转身,同时用连射枪攻击浮生孤。再次贴水面飞的浮生孤和大鹫,结结实实地吃了好几下头上打来的苦无。 可是,嘭,伴随弹开的声响一起,浮生孤的身影消失在烟雾中。他胯下的大鹫,也化为墨水四散。 “什么!?” 身背翅膀的空忍之一瞪大眼睛。但是他马上就再也不能说话了。 从背后身来的手,抓住他的头,把苦无对准他露出的喉咙。 浮生孤不知什么时候动用了影替身,转移到了那男人的背后。 惊慌失措的空忍,操纵失了手,无法保持平衡,开始坠落,打着旋撞上海面。俯视着与破破烂烂的飞行翼一起浮上水面的空忍,骑着新的墨画鸟的浮生孤再次上升。 “……解决得快了点呀。” 孤并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冷淡地说。 夜影躲在石壁暗处,观察着敌舰队的情况。 “木叶高层大人说得没错,他们准备了第二队列。” 开始的编队瞬间就被浮生孤击落,但是他们接着又派出了新的编队。这么看来,他们还有不少待机战力。 “不过……他们居然在这藏了空母舰队……你的推理真准啊。” 夜影说着转向鹿丸。 “这就跟找蜂巢是一个道理。靠宁次的白眼观察到的查克拉,可以推断出他们的飞行距离。以那种程度的飞行战力,避开我们的耳目躲在木叶附近,除了有空母,别无他想,出发场所范围也就缩小了。” 鹿丸以他一贯的乏味语调说。 “可是,他们人数再有限,就靠我们四个人来……还真是像你的大胆作战啊。” “也就是说,那些家伙总是会往外海逃走,我们派大部队来也没有意义。所以,让他们觉得木叶已经没有可以对抗他们的战力乃是上策。” “就是这样啦。” 夜影说着,探出身体察看浮生孤的战斗情况。又一架风筝掉了下来。 一条大河。河岸是茂密的丛林,眼前的花草、飞鸟,全部都变为热带风貌。 虽然离木叶不远,但翻过一座山,就完全是不同的气候了。 “阿玛鲁的村子,在这上游的密林深处。附近有遗迹。” 神农一边划着独木舟的桨,一边转向君凌海坐的独木舟,说。 “为什么要特意划这小船?我们自己走比较快吧。” 跟在神农后面划桨的薰儿,浮出讥诮的微笑。 “这种密林里面,可是布满了毒虫啦、毒蛇啦、猛兽哟!” “咦咦!?” 神农用悠然的语气对受到惊吓的君凌海穷追不舍。 “而且,这条河里也会有食人鱼、鳄鱼、有毒的鱼什么的吧……” “咦咦咦!!” 君凌海脸色大变的那一刹那,近处响起很大的水声。循声望去,失去平静的水面上,大得不象话的水花溅起,落下。 啪嗒、啪嗒,一滴滴水珠落到膝盖上。那是君凌海脸上流下的大颗汗珠。 “放心吧。” 在君凌海身后划桨的阿玛鲁平静地说。 “每条船上都有比忍者派得上用场的医生。” 说着,阿玛鲁从怀里取出一把用白布包着的手术刀。 “我会有这把手术刀救你的。” 君凌海对阿玛鲁的态度很是不爽,立刻回嘴。 “哦?现在保护那个医生的可是忍者哦!而且,我可觉得,你那把手术刀,派不上什么用场吧!” “别小看我!” 看到忘了是在独木舟上,站起来冲着自己口沫横飞的君凌海,阿玛鲁不由也站起来怒吼回去。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神农老师的第一弟子!” 说着,阿玛鲁得意地挺起胸膛。 “跟你们忍者那冷漠的世界不一样,我们可是有依靠师徒羁绊传承的技术的!!” “什么?记着你说的话!!” 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君凌海不顾独木舟的摇晃,用力向前踩出一步。 “要说师徒关系,伊鲁卡老师、夜影老师,还有色情仙人和我才有更——加更——加牢固的羁绊呢!” 啪。随着清脆的响声,船桨正中君凌海后脑勺。是薰儿干的。结结实实往前摔倒的君凌海低声**,摸着头恨恨地朝旁边独木舟上的薰儿看去。 “你、你干什么,小薰儿!” “你给我安静点!” 薰儿带着严肃的表情,食指放在嘴边。然后立刻把视线移到头上。 “咦……” 君凌海也跟着抬头看。他这才发现,神农和洛晨曦也以同样的表情看着上面。 天空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能有所感觉。侧耳倾听,能听到微弱的震动声。发动白眼的洛晨曦的话语盖住了那声音。 “上空运用查克拉飞行的风筝……和今早袭击木叶的是一样的。” “那些家伙?不好了。” 神农和薰儿、洛晨曦坐的独木舟迅速移动到伸展到水面的书从下面。 而另一边,君凌海的独木舟,划船的两人正站起来吵架,无法立刻躲起来。 “不好!” 从覆盖在头上的树木间隙,已经能清楚看到风筝的身影。 “哇,你做什么!” 君凌海猛然抓住阿玛鲁的手腕,把独木舟翻了个个,跳进水里。 风筝在君凌海等人上空转了一会,大约把君凌海他们跳进河里激起的水花当成别的生物,就这么离开了。翻过身的独木舟,看起来就像根浮木,大概也算幸运。 风筝离开后,君凌海的手伸出水面,抓住独木舟一端。 “噗啊——!” 君凌海的头甩着水花浮出水面。看着风筝远去的方向,君凌海咕哝。 “总算混过去了。” 左手抓起阿玛鲁的手腕,利用反作用力再把独木舟翻过来。君凌海敏捷地跳上船,想把阿玛鲁拉上来。 “啊……咦?” 君凌海这才注意到,他抓着的只是阿玛鲁上衣的袖子。 “阿玛鲁!” 君凌海将身体探出独木舟边,大叫,当然,没有回音。 阿玛鲁被拉进水中时,发现手术刀掉了出去,慢慢沉入水底。阿玛鲁脱掉被君凌海抓着的上衣,死命划着水去追。 可是,包着手术刀的布在途中松开,差点就要够到时,下沉的速度加快了。 瞬间,他看到手术刀要掉到漂浮的水草上。阿玛鲁拼命伸出手臂,手指接触到刀柄的瞬间,手术刀失去了平衡,消失在水草下面。 “!” 根本没有做好下水准备,阿玛鲁开始呼吸困难。但是阿玛鲁不愿意放弃手术刀。如果那把刀不在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与神农的羁绊,也就会永远失去了,他对此感到恐惧。 ——还、还差一点! 他冲进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水草从中,抓住又粗又结识的水草,潜向更深处。手术刀躺在水草根部。阿玛鲁脸上浮现放心的表情,努力伸出手臂,够到了手术刀。 大概是因为抓到手术刀后放松了神经,阿玛鲁感到了强烈的痛苦,把面向水底的姿势转为向上,想往上浮。 脚动不了了。低头看,粗大的水草牢牢缠住了脚腕。怎么踢都是徒劳。即使想用手术刀切断,因为呼吸困难,身体无法灵活活动。 不知多少次白费力气后,阿玛鲁不由在水中自暴自弃地吐出一口气。突然,水通过喉咙,流进肺里。 “阿玛鲁——!” 远处,好像有什么人在叫阿玛鲁的名字。阿玛鲁急忙往那个方向伸过手去,身体中已经没有了力道。 在远去的意识中,阿玛鲁觉悟到了自己的死。 对,是什么时候呢,曾经体会过这种感觉。 “……玛鲁、阿玛鲁!” 沉没在黑暗中的意识,突然被这声音拉回到现实。 “挺住!阿玛鲁!我会救你!” 微微睁开的眼睛朦胧看到的,是焦急看着自己的神农。 “太好了,阿玛鲁!你坚持过来了!” 大手从脑后伸到背上,慢慢把阿玛鲁的身体扶起来。阿玛鲁没要借助那手的力量,靠自己的力量起了身。 他这才注意到,这附近已是自家的田地。眼前是坐在柴堆上的神农。神农脸上带着非常困扰的表情。 “神农大人!” 话语比意识更早出口。 “让我也当忍者……变强的话,就能给村里那些轻视没有双亲的我的人们好看。” 啊啊。是什么时候呢。自己确实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违背与恍惚间觉得那是别人的事的意识,阿玛鲁的身体自己跪了下来。 “阿玛鲁……我已经舍弃战斗之道了。虽然战斗之力是必要的,救命之力也很重要。” “救命之力?” 神农从怀中取出磨得铮亮的手术刀,给抬起头,不解询问的阿玛鲁看。 “有杀人之刃,就有救人之刃……” 神农手中的刀,就像他所说的,不让人觉得是那割裂皮肉的刀刃,而闪着沉稳的光芒。 君凌海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背着阿玛鲁的身体。阿玛鲁还活着。 虽然喝了很多水,但还呼吸的力气。君凌海用力拍打他的背,让他自己把水咳出来。 “君凌海!” 两人抵达河滩边的独木舟时,听到了薰儿他们的喊声。 “阿玛鲁!” 神农把独木舟推出树丛。 君凌海没有多余的精力回答,赶走冲上来的鱼群,设法把阿玛鲁的身体推上了船。 艰难地喘着粗气,阿玛鲁确认了手中的手术刀。 看到阿玛鲁的样子,君凌海安心了许多,用力翻上船。 “……嗯?” 君凌海对仰天调整呼吸的阿玛鲁,感到了奇妙的违和感,于是把视线定在他身上。 与厚实的上衣相比,里面的衣服意外地薄,被水浸湿后,薄博的布料里能透出肌肤。这就是违和感的产生原因。体型,对,体型不对。阿玛鲁的腰比君凌海想象的要来得纤细,胸部像是塞了两只木碗,微微鼓起。 终于接受到这个事实,君凌海觉得自己的脸不禁开始发热。 阿玛鲁注意到君凌海的视线,慢慢支起上半身向君凌海看。于是,终于发现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血气上涌,蜷缩起来想隐藏身体。 “笨、笨蛋!” 然后立刻伸手抓过放在一边的上衣,把手伸进还是湿淋淋的袖子。 “你……难道说……!?” 阿玛鲁转向君凌海。君凌海以为他再多嘴就会被打飞,可这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了。他脸色发青。身体在摇晃,决不是在船上所致。 “君凌海?” 上下看了君凌海的一遍,阿玛鲁瞪圆了眼睛。有鱼在啃君凌海的腿。 “毒鱼!?” 活蹦乱跳的毒鱼顺势跳回水中。同时,君凌海的身体失去力量倒下。 “君凌海,没事吧!” 君凌海瘫倒在慌张接住他的阿玛鲁怀里,一动不动了。 “君凌海!” 阿玛鲁谨慎地把君凌海放平,把独木舟划向岸边。在岸边,借助神农和薰儿等人的力量,把君凌海搬上岸,撕碎布条紧紧绑住他的大腿,把用火消过毒的手术刀伸进伤口。 阿玛鲁把嘴凑上流着浊黑血液的伤口,开始把毒吸出来。 毒鱼的毒性很强。若是没有体力的人类,这时已经心脏麻痹了。 虽然君凌海可能一时还死不了,但不把毒液排出,没人知道他会怎样。 君凌海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半睁开眼,两眼没有焦距地看着空中。脸色铁青,两颊却通红。 “君凌海,为什么会脸红?” 薰儿不解地问。 “不……没什么。” 神农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阿玛鲁。 “被村人排挤的孩子,依靠救人之刃得到大家的认同,全身是伤地跑出来报告村庄的危机……而且,现在,正在救治已经成为伙伴的忍者。” 阿玛鲁显然听到了这番话,但是她不做任何反应,只是默默为君凌海吸出毒血。 “成长了啊……” 神农眯起眼睛,静静地说。 阿玛鲁把脸离开君凌海的伤口,仔细观察状况,点了点头,为伤口盖上敷了药草的布,开始把细长布条当作绷带包扎起来。 “……已经不要紧了。” 说着,阿玛鲁的手离开君凌海。准备接替的薰儿凑过去,把手覆到君凌海身上。确实,君凌海体内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毒素流窜的痉挛。解毒剂的处方也很正确,开始明显起效。 “好厉害!太完美了。” 阿玛鲁对薰儿坦率的赞扬话语,报以会心的微笑。 “阿玛鲁。” 听到神农的声音,阿玛鲁惊讶地往老师的方向看去。 神农静静看着阿玛鲁,脸上浮现微笑。然后,慢慢走到阿玛鲁跟前,温柔地抱住她的肩膀。 “做得很好。” “是……老师!” 君凌海恍恍惚惚间看着这场景,浮现些许笑容。 “徒弟和老师吗……真好啊……” 为了不被空中的人发觉,君凌海一行在密林中前进。带头的神农用手斧劈开树枝和杂草丛,分开通路。 神农对面露不安的薰儿和洛晨曦,作出一个令她们安心的笑容。 “不用担心,这附近毒虫猛兽很少!马上就能到阿玛鲁的村子了!” 薰儿和洛晨曦点点头,继续跟着神农前进。 二人身后不远处,是阿玛鲁和君凌海。虽然成功去除了毒素,君凌海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由阿玛鲁架着走。 “那、那个,我之前对你说了很多坏话,对不起。” 听到君凌海的话,阿玛鲁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脸。 “你啊,好厉害!” “不,厉害的不是我。” 阿玛鲁把君凌海的手臂从肩上放下,说。 “是神农老师!” “可是……刚才……这个……怎么说……” 说着,君凌海在自己的胸前比了个鼓起的形状。 “……那个。” 君凌海认真地看着阿玛鲁。 “莫非、你是……” 阿玛鲁挪开视线,通红的脸上表情僵硬。 “真……的、是女孩子!?” “……很吃惊吗?” “当、当然吃惊!” 阿玛鲁带着受伤的表情说。 “我这么像男的吗……” “嗯、嗯……” 不会撒谎是君凌海的优点,也是缺点。看到立刻点头的君凌海,阿玛鲁受伤的表情又进一步。 “神农老师也一直把我当男孩看吧……” “是吗” 君凌海对阿玛鲁的话,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 “你啊,爱上神农大叔了吧?” 阿玛鲁瞪圆眼睛猛抬起头。两颊通红。 “笨……” 立起身的阿玛鲁,瞪着君凌海。抬起的手微微颤抖。 “笨蛋!怎么可能————!!” 啪的一声脆响,阿玛鲁的手掌结实打在君凌海脸上。 如果是平常的君凌海,能轻易躲开这一击。可是他现在毒伤未愈,便没能躲开。 “……我……我还不怎么……能活动哪。” 阿玛鲁看着手掌和君凌海的脸,不禁后退了一步。 “对、对不起……” “看,那里是!” 洛晨曦突然叫喊,君凌海和阿玛鲁反射性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阿玛鲁表情绷紧,丢下君凌海跑了出去。 “喂,怎么回事啊。” 君凌海还没反应过来就追了过去。 阿玛鲁跳过树桩,踩过草丛,在神农开辟的道路上奔跑。身体麻痹还没有完全消除的君凌海,看到阿玛鲁样子非比寻常,拼命追赶着她。 神农等人站在密林树枝被砍下的地方,看着前方。阿玛鲁喘着粗气终于赶到,她眼前所见,是从村庄方向升起的,浓密的黑烟。 阿玛鲁一言不发,又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君凌海的叫声。 “阿玛鲁!” 神农也向阿玛鲁的背影喊。 “不要急躁!” “等等啦!” 在场所有人都追赶阿玛鲁而去。 阿玛鲁分开及腰的草丛不停跑着。很快就离开了密林,看到了包围村子的石墙。 浓烟果然是从村子中升起的。靠近一看,浓烟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发出的。 阿玛鲁终于绕开石墙,抵达村子入口。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村子在燃烧。平安无事的建筑,一眼望去根本没有。 阿玛鲁说不出话,表情呆滞地走进村门。 村庄被彻底破坏了。阿玛鲁离开村子的时候,还有一大半人活着,建筑物也有一半是好的。竟然,被破坏到了这等地步。 “……骗人……这不是真的……” 阿玛鲁喃喃低语的同时,附近的建筑物带着巨响被烧毁倒塌。 “大家——大家都在哪里!” 阿玛鲁在村中奔跑,寻找生还者。 “没人在吗!?” 她跑上一段较高的台阶,环视四周,果然,毫无人气的迹象。 “躲在哪里啊!快出来啊!” 可是没有回答。无比沮丧的阿玛鲁,泫然若泣,拖着步子走下来。 此时。 她感到地面有什么东西阻住了脚,低头看时,是紧贴地面拉起的一根弦。这根弦把脚绊住,绷紧的时候,阿玛鲁觉得线的另一头有什么东西松开了。 伴随绷紧的弦弹开的声音,装载周围树木上的发射装置,一齐射出苦无。简单却威力惊人的陷阱。 阿玛鲁连叫都叫不出。 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不知是谁的大手抓住阿玛鲁的肩,把她按倒。她的身体顺着倒下的冲力往后摔倒,滚下台阶。 掉下台阶的瞬间,阿玛鲁看到了把自己从苦无的炮火中拯救出来的人。 是神农。他为了保护阿玛鲁,站在前面,用手中的短斧打飞苦无。神农以熟练忍者的敏捷动作把苦无一一打飞,然而他也快到极限了。 浑浊的声音响起。手斧的刀刃折断了。 瞬间发生的事情。飞上半空的神农的视线,落在在阿玛鲁面前。 她看到那双眼温柔眯起的刹那,重物击中肉体的不祥声音响起。 神农变得木头般僵硬的全身,刺满了苦无,好像刺猬一样。 这番光景,让台阶下的阿玛鲁发不出一点声音。 “……阿玛鲁……没事吧……” “啊……啊啊……” 神农的手中,折断的手斧掉落。他的脸上浮现若隐若现的笑容,看着阿玛鲁。 “老……” 阿玛鲁用仅剩无几的气力挤出声音呼唤她的老师。同时,神农背后燃烧的树木,在神农头上倒下。神农被倒下的树木撞倒,滚下台阶。 “啊啊……” 阿玛鲁踉踉跄跄站起身,向台阶下飞奔而去。在那里,神农的身体摔下了。 “怎、怎么了?这、这是什么?” 终于赶过来的薰儿,困惑地看着村庄的样子。稍后赶来的洛晨曦和君凌海也奔进了村门。 附近传来的阿玛鲁的惨叫,使三人惊讶地看往那个方向。 “老师、老师!振作!” 大约是听到了阿玛鲁拼死的呼喊,神农微微睁开眼睛。但是呼吸紊乱,急促。 “神农老师!” “我啊……跑过来就已经尽全力了……” 神农浮现平稳的表情,看着阿玛鲁。 “为、为什么!!” 阿玛鲁带着哭腔质问神农。 “……因为你是……我认同的……徒弟啊……唔呜……” 面部因痛苦而扭曲,神农解下头上的手帕。 “以后、就靠你了。” 然后,一边艰难地呼吸,一边将颤抖的手伸向阿玛鲁。 “……在大家的帮助下……把村人找出来……救他们。” 此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神农猛烈咳嗽,口中吐出大量鲜血。 “老师!” “大叔!” 君凌海等人也跑了过来。薰儿把手放在神农身体上,注入查克拉。 “老师!老师!求求你不要死!!” 神农什么也不能回答了。终于,像陷入沉睡一样慢慢停止了呼吸。 阿玛鲁向薰儿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薰儿垂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她身边发动白眼的洛晨曦,也闭上双眼,低下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君凌海扭过头去隐藏悲伤。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师————!” 还在燃烧的村庄里,不断回响着阿玛鲁悲鸣般的恸哭。 ; 第十三章 零尾诞生! 几小时后。 村里的火势终于得到控制,冷风开始吹过。这阵风吹拂着挂在墓碑上的神农的上衣。 “神农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 伫立在墓碑前的阿玛鲁,静静地开口。 “本来是弃儿的我,染上原因不明的怪病时,这个村里没有一人来管我。” 因为不知道阿玛鲁的病会不会传染,村人谁也不愿接近她。阿玛鲁全身高烧,痛苦不堪,一连数日都在生死之间徘徊。这么下去的话,恐怕真的就死了吧。 “可是,神农老师不顾被传染的危险,为我治疗。” 神农的治疗不过几天。他吸出胸口肿块的化脓,调配草药,为了让阿玛鲁稍为舒适,整日看护着她。 “我醒来的时候,神农老师满脸笑容地对我说……太好了……你很努力阿玛鲁……” 话语的最后,声音变成抽泣,几不可闻。 “呜……呜呜……呜呜……” 君凌海等人在暗处注视着阿玛鲁。他们是觉得,阿玛鲁和神农作最后的告别时,让她一个人待着比较好,而,如果他们在现场的话,自己也会受不了吧。 “那、那个……” 打破长时间的沉默,开口的是洛晨曦。 “我想,既然没有村人们的遗骸,那就一定在什么地方避难……” “对啊……那么,就让我们几个去找出躲起来的村人们吧。” 君凌海表情严肃地点头。洛晨曦也一样。 “嗯。” “是。” 三人站起身,消失了形影。 阿玛鲁没有注意到君凌海一行的离开,沉浸在悲伤中。 “我、真没用……没有神农老师在一起,就不能努力啊……” 阿玛鲁从头上取下神农的手帕,捂在脸上。短暂沉默后,从喉中挤出声音。 “……我还没有……对老师……什么都没对老师说……” 洛晨曦持续在附近的密林中搜寻,但是找不到任何村人的踪迹。 大约是温度下降的原因,周围不知何时起了雾。 洛晨曦正打算放弃,回阿玛鲁的村子时,她的白眼映出了奇怪的查克拉的影子。 “……那个查克拉是什么……” 洛晨曦警戒起来,隐藏着声响往那边走去。 几乎同一时间,薰儿发现了别的迹象。 从粗大的树枝上,看到附近在沼泽地走动的人影,薰儿拔出苦无,弯下腰摆好架势。在雾气影响下不能看清那人的样子,但那人似乎一直在看着沼泽。 微风吹起。空气好像漩涡一样,开始缓缓流动。 “……什么啊,君凌海吗。” 稍微放心,得知那是君凌海后,薰儿跳下树枝,一边招呼着君凌海一边走近。 “君凌海。” 君凌海在薰儿的叫喊下回过头。 “啊!薰儿……洛晨曦呢?” “不知道。我以为她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算了,薰儿,你看那个。” 君凌海面向薰儿,手指着沼泽对岸。 “那是什么?” 透过少许变薄的雾气,浮着一个黑色的巨大阴影。 “好像是神农大叔说的遗迹……” “去看看吗?” 君凌海对薰儿点点头。 “躲在那里也不奇怪吧。” 隐匿在白色雾气中的遗迹里,异常安静。除了鸟叫声,感受不到任何生物的气息。 二人高度紧张,在遗迹中缓慢前进。 “这个遗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不过,气氛让人不大舒服哪。” “是啊……” 仰望着石造建筑物走着的薰儿,被突然停下脚步的君凌海吓到,反射性地摆起架势。 “怎么了——” “嘘!” 略放低身体,进入警戒态势的君凌海,越过肩膀回头看薰儿,神情紧张。 但是,对面走来的,是意料之外的人物。 “阿玛鲁……你怎么在这里?” 从遗迹深处缓缓走出的正是阿玛鲁。 听到君凌海的声音,原本低着头的她抬起头。感到那样子不大对劲的君凌海,睁大眼伸出手臂护住薰儿。 “……吾乃。” 阿玛鲁口中发出的声音带着异样的声响。显然非同寻常。 “吾乃零尾!世间充满战乱,人心陷入黑暗之时,吾即复活!” “你说什么啊,阿玛鲁!” “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阿玛鲁对薰儿和君凌海的话毫无反应。 “吾吞食人心黑暗而生——” 阿玛鲁的身体覆上幻影般的物体。时明时暗,隐隐约约的幻影,逐渐变深。 “并无限成长!” 曾经有着阿玛鲁外形的物体,已经完全变成名为零尾的怪物。 没有手,也没有脚,像大蛇一样细长的身体盘起,卷住阿玛鲁的身体。头的部分,看上去好像贴着一张奇怪的面具。 “为了让此世为黑暗支配——!” 面具张开生有尖牙的大嘴,吐出腥臭的气息,高声尖笑。 空忍和浮生孤的战斗还在继续。 即使依靠查克拉能在空中飞行,但离了背上巨大的飞行翼什么也做不了的空忍,无法捕捉能自如运用忍数与之周旋的浮生孤。 迫近浮生孤的空忍面前,烟雾弹炸裂。 “啧!” 他咋舌,已经来不及从烟雾里逃脱了。踩到空忍翅膀上的浮生孤,拔出剑,把翅膀从根部切断。 浮生孤轻易躲过背后追来的二机的连射枪攻击,乘到超兽伪画边出的鸟身上。飞到发动攻击的对手上方,急速下降击落一机。 “还剩一架吗……” 看上去,这些风筝还是有限的。刚才还不断飞出的增援,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可是,浮生孤的疲劳也快到达极限了。他被敌人占据了后方,苦无擦身而过。 “鹿丸,再怎么拖延时间,也是有限的啊。” 浮生孤操纵胯下的鸟,贴近海面下降。敌人也跟在背后,操连射枪乱射着苦无追赶而来。 “涨潮的时间……很好。” 一直观察着的夜影,从岩石阴影的藏身处走出。是鹿丸把他推出来的。 “夜影老师请待在这里。时间也快到了,该我上场了。” 夜影还没来得及点头,鹿丸就跑了出去。 迅速冲到岸边的鹿丸,把手上的信号筒往上抛去。火药信号筒拖着尾巴往空中飞去。 “终于可以撒手了吗。” 浮生孤飞往发烟弹的方向,一直降落到贴近海面的位置。看到了站在前方鹿丸。浮生孤掠过他的头顶,解除了超兽伪画,降落到沙滩上。 因为目标突然消失而感到惊讶的空忍,把攻击目标换成出现在沙滩上的鹿丸。很快确认过太阳的位置后,稍加调整航路,插入太阳和对手之间。 “背靠太阳,遮蔽视野的作战吗——训练得不错嘛。” 连射枪的机械声响起。一波攻击向鹿丸袭来,掀起的沙柱形成一条直线。苦无贴身飞过,却毫发未伤的鹿丸,浮上大胆的微笑说。 “可是,这就会要了你们的命。” 鹿丸快速在胸前结印,大叫。 “影缚术——!” 忽然,鹿丸的脚边开始伸出不自然的影子。转眼之间伸到空忍的影子上,连在一起。 “!” 高速在空中滑翔的空忍,那一瞬在空中骤然停止了。空忍连声音都发不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失去平衡,往水面掉落。在水中剧烈挣扎,终于爬上岸,停止了动作。 “影缚术,成功。” 鹿丸走过去,低声说着,踩住想要起身的空忍的头。 “那么,该开始反击了……” 鹿丸呼出一口气,望向海面的舰队,继续低声道: “有劳了,小队第四人。” “……这异样的查克拉是什么?” 距离还很远,但已经能清晰感受到。这种感觉,与那身覆查克拉的尾兽很像。 谭钧元向着感觉传来的方向,又在密林中奔跑起来。 零尾好像要松开身体,慢慢抬起蛇头。 先有动作的是薰儿。她从君凌海身边穿过,大步跳到零尾面前。零尾的面具下出现了巨大的嘴,张大着向薰儿袭来。 “开什么玩笑——!” 气场一闪,薰儿那集中了查克拉的拳头,挥向零尾。 可是这一击被零尾头侧突然伸出的细长的手挡住了,没有打到本体。而且,那手还迅速抓住了薰儿的拳头,顺势把她扯了过去。 “!” 拳头突然重获自由。零尾丢下薰儿,用同时生出的另一只手把掉下的薰儿打飞。 “薰儿!” 薰儿的身体在地面弹跳了好几下,掀起不少尘土。滚到君凌海面前停了下来。看到薰儿昏过去一样一动不动,君凌海瞪着零尾。 “你这个——……” 但零尾的动作更快。殴打薰儿的那只手臂长出来的地方,又生出了好几条触手,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君凌海,触手上又长出手指来抓,手腕又生出分支。君凌海的眼前,满是交织的触手。 被攻其不备的君凌海,束手就擒。零尾弯弯曲曲的触腕像麻绳一样缠着君凌海吊了起来。 “可恶……!” 君凌海动用身体底部突然涌上的力量,睁开双眼。 眼前出现巨大的铁栅栏。潜伏在深处的灾厄般的存在,渴求着,自由,向君凌海吐出极具**的话语。来吧,使用真正的力量,一同战斗。 但是,君凌海清楚。这话语的背后,隐藏着多么狡猾的计算,以及不伤害一切绝不罢休的凶猛的破坏的化身。 ——什么啊,很简单。只要稍微松开一点锁在你心上的封印就行了吧。 “唔唔唔……” 君凌海被触手缠绕着,忍耐着另一番痛苦。 “你……拥有有趣的东西嘛……” 零尾俯视着君凌海,以震耳的声音说。 “为什么不使出那力量……你隐藏的那股力量——” 突然,缠绕着君凌海的触手加强了力道。 “一一我想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体内蠢动的查克拉,加上外部的痛苦,让君凌海发出惨叫。 “不要……伤害薰儿……伤害色情仙人……伤害大家的力量……我才不要依靠!” 一瞬间的松懈,失去自我意识般的陶醉感袭来,咒印的力量控制了君凌海的身体,沉溺于破坏和杀戮中,比什么都快乐……虽然对那些行为没有记忆,但君凌海如此被咒印的力量支配后,必然会伤及他所亲近的人们,那一幕幕历历在目。 修业两年半时,是薰儿……还有最初把身体交给这股力量时。 “将邪恶的力量现于吾前!将你心中之黑暗……” 零尾好像看透了君凌海的内心,煽动他。 “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救回阿玛鲁!” “那样是办不到的,你自己也明白吧。” 零尾冷笑着下了结论。 “什么!” “你啊,谁也救不了!” 零尾挥动触手,开始抓着君凌海四处拍打。君凌海的身体扬起尘土,打飞四周焦黑的建筑物,又弹了回来。若是普通人,早就半死不活了。但零尾毫不手下留情。 挥舞甩打的痕迹中,不见了君凌海的身影。扬起的烟尘里,隐约闪现了红光。 咕噜噜……,零尾带着满足的声音停止了触手的动作,看着红光出现。突然,若隐若现的红光,变成闪光照亮了四周。同时,光芒中产生的强烈的压力,形成疾风把四周的一切刮飞。零尾的触手也不例外。 带着漩漩涡起的烟尘中,出现了闪着红光的君凌海的身影。像野兽一样四肢着地,像光线一样伸向后方的长耳朵,加上三条尾巴,宛如妖狐的形象。 君凌海面对悠然看着下面的零尾,猛抬起头。眼中闪着憎恶和疯狂的光。 “啊啊啊啊啊啊……” “对。发怒、越怒越好!” 零尾呵呵干笑着,迅速开始再生被切断的触手。 但是,君凌海的动作还要快。瞬间移动到零尾眼前的君凌海把裹在身体上的查克拉变成巨大的手腕,打向零尾头部。 零尾的巨体不支倒地。君凌海对一时不能动弹的对手再次发动攻击。 好像一捆起爆札同时爆炸形成的冲击和粉尘卷起。突破膨胀的大量烟雾着地的君凌海,间不容发地再次跃起。 追赶而来的无数细长触手向君凌海袭来。速度惊人。君凌海的跳跃已经很敏捷了,但是触手的速度更胜一筹,前端像针一样,一瞬间贯穿了浮在空中的君凌海。 “呜啊啊啊啊啊——” 君凌海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零尾嘲笑般地说: “就凭你,什么也做不到。” 跟这句话几乎同时,君凌海体周的查克拉起了变化。噗噌,切断了零尾的触手,弹飞。 一边释放着几乎能被人手摸到的压力,红色的查克拉中,更加激烈地沸腾起气泡。把君凌海的衣服绷裂开来,从裂口中看到的皮肤,也承受不了查克拉的压力,啪啦啪啦地剥离。 查克拉中沸腾的气泡,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随之变大的一个气泡,包裹住君凌海的身体进一步变大。 突然,球体弹开了。强烈的冲击波四散开去,闪光和粉尘爆裂。 爆裂对面,尾巴增加到四根的君凌海,越过大规模的冲击飞跃而出。 查克拉之下的肉体,出血和负伤的地方变成漆黑。双眸已经完全失去正气,他变成了为了破坏的破坏,为了杀戮的杀戮的魔兽。 君凌海抬起的手腕一闪。接住这一击的零尾的手腕,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切断打飞。又是一击。零尾的身体折成个大“l”形,向后倒去时,君凌海抓住它剩下的手腕,硬是把它留下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 君凌海咆哮着撕裂手中紧抓的零尾的手腕,继续向前。为了逃跑,零尾急速缩小伸展的肉体。 君凌海没有去追。而,他腹部的查克拉突然膨胀,形成巨大的手腕,向前方伸去。 可是,这攻击差了一点,没有赶上零尾。挥下的巨爪掠过零尾鼻尖,打在地面上。 君凌海以插入地下的这只爪子为支点,让自己的身体跳跃起来。 再次伸出的手腕在中途分出新的手腕,一把抓住了企图逃跑的零尾的身体。 终于被抓到的零尾,扭动身体想要摆脱君凌海,然而徒劳无功。收缩腹部的手腕,一口气扯过零尾的身体,君凌海两手抓住对手,开始撕裂它的肉体。 “啊噢噢噢噢噢噢噢!” 即使被零尾在地面拖动,敲打,君凌海依然不放手。那肉体终于出现了裂口,君凌海咆哮着将裂口进一步扩大。 伴随着切裂的感觉,零尾的头离开了身体,失去力量摔落在地。 可是,在地面翻滚,痛苦**着零尾,很快又浮上空中,往身体的方向而去。 君凌海凶暴地吼叫着,再次瞪视敌人。全身冒着充满杀意的查克拉,慢慢向零尾走去。 大概是因为咒印的查克拉让衣服碎掉的关系,从君凌海的胸口,像算好时间一样,有个东西散发出光芒滚落在地。那物体掉落地面的同时,燃起火焰,里面的东西终于显露出来。 那是个护身符。出发时,自来也让薰儿转交给君凌海的,装在小袋子里的护身符。 看到护身符的瞬间,君凌海的身体产生了变化。查克拉冒着泡,离开了君凌海的身体,消散。 君凌海染成漆黑的身体,随着红色查克拉的消失而变回了原状。 虽然裂开的衣服还是那样,剥离的皮肤也没有完全再生。 “哈啊、哈啊……” 重重跪落在地,肩膀上下起伏的君凌海,惊讶地瞪大眼睛把手伸向自来也给他的护身符。 “色情仙人……” 从护身符背后,他似乎看到了自来也激励般的微笑。 “对了……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回去!” 君凌海再次站起身。下定决心看向零尾的君凌海,注意到蜷曲的身体另一侧现出阿玛鲁的身影。 “阿玛鲁!” 窜过全身的剧痛让他皱起眉头,君凌海跑向阿玛鲁的身边。 “阿玛鲁、睁开眼睛!你是神农大叔的徒弟不是吗!” 可是,无论怎么声嘶力竭,阿玛鲁还是无意识地昏迷着,感觉不到生气。 “徒弟就要遵守师父教的一切!你不想被神农大叔夸奖,做得好吗!” 做得好——这一句话,把阿玛鲁的意识拉回现实。 “神农……老师!” 阿玛鲁的眼睛睁开了。然后,零尾的肉体颜色变淡,蒸发一样消失了。坚持到最后的零尾的头部,也随着身体的消失,融化到空气中。 “不光是君凌海,连阿玛鲁的心都迷失在黑暗中了。” 昏暗宽敞的房间。圆型大厅中央,是如同直径3米的倒扣大碗的装置。稍远处,立着巨大的圆柱,圆柱脚部附近,放着靠背异常高的石椅。 说话的人影从椅子上起身,站到装置前面。装置的表面安着奇形怪状的计时器,卡塔卡塔地显示着资料。 “嗯……看来起动充分了。” 人影低头看着装置喃喃低语。这是个高大的男人。长发披在脑后,披着直拖到脚的长衫,脸上戴着面具。 “把世界卷入战争,很快,多少心灵的黑暗都能人手了吧。” 面具男右手食指伸到面具下面,咔里咔里地咬着。然后,把滴着血的指尖放到装置上,写起复杂的文字。 文字甫一成形,圆板状装置嗡地一声,全身放出隐约的光芒。 “起动吧。安克·班迪安。现在要毁灭五大忍国——” 男人在装置面前起身,伸开双臂叫道。 “让我们空之国再次复兴!!” 像是回应男人的话,怪物般的声音地震般摇撼着大厅。 从零尾处得到解放,掉下地面的阿玛鲁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地面。 阿玛鲁在恐惧。为了刚才自己的被控制。不是被零尾。而是被零尾内部的自己。 那个零尾,就是自己。自己心中的憎恨、怨念,就是那个怪物本身。最可怕的是,当时的自己,不但无法阻止那暴走的感情,还真心希望破坏整个世界。 “我……我……” 阿玛鲁为自己内心潜伏的深邃黑暗而恐惧。 “阿玛鲁!” 把阿玛鲁唤回自我的是君凌海的呼声。阿玛鲁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正在照顾薰儿的君凌海。 “你没事吗?” 阿玛鲁无法对君凌海的发话作出反应。只能呆滞地向他看。君凌海带着微笑继续说: “做得好。你回来了。大概,神农大叔也会这么说吧!” 终于,阿玛鲁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流下滚滚眼泪。她慌忙擦去泪水,强作笑容回答: “嗯。” 君凌海盯着阿玛鲁的脸,然后冲她放心一笑。 “呜……呜唔……” “薰儿!” 君凌海低头去看终于恢复意识的影。 “没事吗?太好了,你醒——” “呀!” 下一个瞬间,君凌海的脸颊遭到薰儿使出全身力气的一个耳光攻击。 毫不留情的一击,让君凌海飞了出去,连影子都没留下。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玛鲁挺直身体让开,睁圆眼睛看着君凌海从自己面前飞过。 撞进瓦砾堆而停下的君凌海,身体扭成不自然的角度,对薰儿大喊: “干、干什么突然打我啦……” “因、因为一睁眼突然看到你在面前嘛。” 君凌海虽然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地大字形摊在瓦砾堆上。 “那么,后来怎样了?” 短时间后,君凌海爬了起来,转向薰儿。 “我也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君凌海瞥了阿玛鲁一眼,冲她露齿一笑。阿玛鲁不禁脸颊发红,低下头。 君凌海笑着又冲薰儿竖起拇指。 “反正一件解决了!!” 几乎就在那一瞬,三人遭到突如其来的震动袭击。同时,地底传来地鸣般的响声。 “怎、怎么了——!?” “什么啦,什么一件解决啦!一点也没有解决嘛!” 薰儿一边说一边寻找摇晃和声音的来源。 “刚才就觉得奇怪……难道说,不见了的村民们,该不会在这里面吧?” 如果是这样,不能不管。想要站起身的薰儿,却被君凌海阻止了。 “薰儿。” “什么?” “这里由我来调查。小薰儿你带着阿玛鲁回木叶里去。” 摇晃越来越强烈,地震的响声震耳欲聋。薰儿面带不安地看着君凌海。薰儿明白了。自己昏倒的时候,君凌海又乱来了。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乱来。 如果,君凌海使用的力量,是与大蛇丸交战时变身为九尾的那个力量,薰儿大概就算用绳子捆住君凌海的脖子也要把他拖回去。 “但是,君凌海,你一个人——” “没事的啦!小薰儿才刚刚恢复,而且总要有人回木叶里去报告情况,找人来增援。不过,援军到来前,我就能解决一切就是了。” 薰儿更加担心地看着君凌海,不过随后又用力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带增援部队来的,如果你不能平安等待那时,有你好看!” 接着薰儿走向阿玛鲁。 “来,阿玛鲁,走吧。” 阿玛鲁低着头,不作答。 “怎么了?来,我背你。” 阿玛鲁对着薰儿的背,稍稍抬头,嫌恶地向后倒退。 “阿玛鲁!?” “不要!!” 她的声音,让正要离开此处的君凌海止了步。接收到君凌海和薰儿的目光,阿玛鲁以坚定的表情继续说: “我要守护神农老师的道路。把大家带回去!!” 薰儿走近呜咽着的阿玛鲁,说: “可是,就算你留在这里——” “……我知道啦。” “咦?” 薰儿意外地转头看君凌海。君凌海看着阿玛鲁的表情异常严肃。 “跟着我啦。” 君凌海插到阿玛鲁身前,走向遗迹入口。 “等、等等君凌海!” “——嗯!” 阿玛鲁抬起头,浮起很高兴的表情追上了君凌海。 君凌海回头向薰儿大喊: “没事的!我一~定会保护阿玛鲁的!!” “喂!” 被独自丢下的薰儿,无可奈何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唉……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的。” 不过,薰儿相信君凌海。嘴边挂起苦笑,薰儿转身跑了出去。 “总之,首先要告诉木叶里……”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薰儿吞下了后面的话。她设法保住了平衡没有摔倒,回头看遗迹的方向。 “啊……啊啊……森林…………在动?” 在薰儿背后延伸的密林的树木,吱呀作响,连根抬起。最后,带着沙沙响声,泥土树木纷纷崩落,从下面升起人面状的石造台座。 浮起的物体,正是遗迹本身。这个扯裂周围的密林,几可匹敌村镇的石造建筑物,带着轰鸣飞上天空。 空中遗迹飞上呆呆仰望着的薰儿头顶,开始缓缓前进。 “鸣……君凌海——!!” 在遗迹投下的阴影中,薰儿放声大喊君凌海的名字。可是,喊声消失在了遗迹发出的巨响和巨体移动卷起的气流里。薰儿的叫喊,不可能达到君凌海耳中。 空忍的指挥官苦着脸端着望远镜观察。 站在海滩上的只有一个人……加上与飞行风筝战斗的男人就是两个。就算他们是有备而来,光靠这点战力,就能将我方的战斗力削弱如此,一想到这就火冒三丈。 现在出现在望远镜中的人影,有刚才操纵墨绘的忍者,还有一个,应该是名为写轮眼夜影的忍者——此人的模样,但凡可以被认为是忍者的,几乎无人不晓。他们正站在海滩边,专心观察这边的样子。 “三个人……吗。被小看了。” “部分补给完成。要发动第二波攻击吗?” 听到副官的报告,指挥官放下望远镜,大胆地笑。 “不,算了。以补给为优先,快!!” “是!” 副官敬了个礼,回去传令了。 在身后嘈杂的喧哗中,指挥官再一次把憎恨的视线投向前方的沙滩。 “再当一次你们的对手吧……为了毁灭木叶。” 鹿丸从背后接近时,夜影头也不回地发问。 “怎么了?” “果然不行啊。那些家伙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鹿丸耸耸肩。 “是吧。看来要知道真正的目的,不抓个指挥官级别的是别想知道的。” 鹿丸站在一边,夜影歪着身子望向海面的舰队。 “差不多了吧?” “敌人补给该结束了,我们也要迎接总攻击了。” 说着,浮生孤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鹿丸。 鹿丸用带着些许不安的视线,凝视着舰队。 “不用担那份心。” 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声音的主人。从摇晃的波浪间出现,戴着墨镜,嘴部被外套衣领遮着,从中能看到一部分脸。 油女志乃。 他在海浪拍岸的时候慢慢走来,接着说: “因为,我从不考虑失败的事情。” 此时,空母舰队正在紧张地进行再次总攻击的准备。 “全部队,补给完了!” “做好出击准备!” 指挥官听完以上报告,向前方的三人伸出手臂。 “炮门全开!飞行部队第五小队,炮击后,准备向前方沙滩猛袭!把那些可恶的木叶忍者来血祭!!” 与指挥官的命令同时,卡啦啦的机械运作声响起。大型苦无连装炮开始向沙滩瞄准。 “别让他们跑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诡计,目标可是你们的命。” “瞄准完毕!” 报告声后,指挥宫举起手臂,向沙滩上的鹿丸等人挥下。 “射击——!” 一瞬的寂静之后,搭载着无数苦无的炮弹向岸边发射……但是没有成功。 “怎么了?” “不、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攻击!” 副官狼狈的声音。 “是、是、大炮没有运作……呜啊!” 脚边摇晃的冲击,袭击了在场全体人员。同时,舰桥外面闪光窜过。 “三号炮,爆炸!” “二号炮也是!” “怎么可能,整备出了什么——” 指挥宫没能说完最后的话。 咔哩。 什么东西扭曲的声音响起,他的脚下大幅度倾斜。 “怎、怎么了!” 地板倾斜,让人一时爬不起来,人体加在上面的压力,又让整块地板起了更大的龟裂。 “呜哇——!” 指挥官的背后,好不容易抓住突起物体保持站立的副官消失了。 副官刚才站着的地方,如今是大片腐朽的地板落下形成的一个空洞。 脸色发青的指挥官抓住舰桥的窗框往外看,空母舰队的崩坏现在已到了最后关头。就在不久前还以难攻不落的威仪称霸海面的空忍舰艇,被腐蚀得破破烂烂,船体一块块碎落,又引发了其他部分的崩溃,舰船全体被分解,碎片四散沉下水面。 边上看似无事的空母也被卷入舰艇崩溃时引起的爆炸中,很快也要沉没了。 “撤、撤离!” 护卫巡洋舰终于对这情况反应过来,想要全力逃出现场。本以为逃生的努力就要成功,还差一点就能从舰队逃离的时候,突然间加速停止了,方向盘都不起作用,船尾打着晃,开始转圈。失控的巡洋舰与对面崩溃中的空母激烈冲撞,遭到坠落的塔身正面撞击,沉入水底。 从空母上逃出了好几架飞行风筝。 最初还能看见几架平安飞起,最后一架开始加速之时,迎风而去的风筝七零八落地解体了,只剩飞行员在空中惨叫着手舞足蹈。 在逃离场所再次响起的惨叫,正是从刚才飞离后又在空中崩溃的风筝上,打着转落下的飞行员发出的。 “……怎……怎么……可能、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 第十四章 遗迹的死斗!! 咯吱。 脚下响起的声音让指挥官战战兢兢地低头看。脚边的地板已经被蚕食得只剩一半。 指挥官瞪大眼睛,慌忙想要离开这里,突然听到一声细响,脚下踩空。差点就像副官一样掉落下去的指挥宫,在半途中被挂住,难以动弹,他从困住自己的洞口下方,难以置信地看到数量众多的小虫,密密麻麻地爬出。 “这、这都是什么?” 小虫们潜入理应很坚固的地板和墙壁的缝隙里,转眼之间木屑四散地把洞口咬得更大。目艮珠带着血丝,四处张望的指挥官,终于注意到舰桥已经全部被爬来爬去的虫子占据。 “虫、虫子——!!” 叫喊就象信号一样,勉强支撑漂浮到最后的,指挥官乘坐的空母开始崩坏。破坏一旦开始,向舰队全体的波及就无法停止了。 矗立在船体上的塔从中部折断,滑下摔得粉碎。这一冲击分解了船体,海水大量涌人,带着龙卷水柱,整个舰队沉没了。 “喂喂。” 看着这一切发展的鹿丸皱起眉头。 “这就不能活捉敌人的指挥宫了呀。” “哼。” 志乃食指推了推墨镜正中。 “不用担心。我办的事不会有任何差池的。” 好像为了证明志乃的话一般,很快就有一个卡在舰桥地板里,口吐白沫昏厥状态,衣着考究的士官往岸边漂来。 “虽然那些家伙烧了木叶里,为了情报还得留他们一命。这是当然的吧。” 志乃平静但得意地说完,哼了一声。 君凌海躲在通道拐角,盯着深处走来的空忍们。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他们了。幸运的是,他们至今还没发现君凌海和阿玛鲁,不过从遭遇的频率来看,完全避开战斗似乎是不可能的。 “呼——!!” 总算躲过了空忍,君凌海回到通道对面,喘了口大气。 “君凌海……” 躲在身边的阿玛鲁压低声音对君凌海说。 “我们,不,这座遗迹在天上飞啊!!” 君凌海带着困扰的表情点点头。其实,这遗迹本来就有异常。从外面看来跟一般的石造建筑没什么区别,而进到里面后,通道的墙面都变成了金属板,到处都是用途不明的装置。黏附在墙面的管道,还有着微弱的脉动。 “可恶,这算什么啊。” 君凌海说着拍了拍脸,夸张地甩甩头。 “今天一整天,吃了多少次惊啊!!” 对,一天之内发生了不少事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阿玛鲁内心深处,记起了神农死亡的瞬间。 “老师……” “阿玛鲁。” 听到君凌海的声音,阿玛鲁抬起头,低头看她的君凌海的脸,带着决不认输的无地微笑。奇妙的是,光看到这张脸,阿玛鲁就感到涌起了勇气。“走吧。” “……嗯。” 确认通道上没人之后,两人很快开始边跑寻找新的藏身之处。 “既然这里是人造的,一定有人操纵吧?” 阿玛鲁边跑边说。 “是啊,要把那家伙抓住,把这遗迹停下!!” 君凌海点点头,回头看阿玛鲁。 “然后,去拯救村民们!!” 通道很长。没有可以藏身的洞穴或十字路口。君凌海和阿玛鲁只能可奈何地继续前进。这时,在道路另一端最深处,他们看到了一扇厚重的门。 “那是!” 阿玛鲁大喊。同时,门的两侧冲出端着连射枪的空忍。 “啧!” 君凌海咋了下舌,在胸前结起他所得意的印。 “多重影分身术!” 砰、砰砰砰砰,查克拉的烟雾散开,君凌海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君凌海。 “你们太碍事啦!!” 还没来得及扣下连射枪的扳机,这群护卫空忍就被君凌海纷纷打倒。 “好了……里面有什么呢?” 君凌海抬头看堵在面前的巨大的门。正当君凌海思考怎么才能打开这扇门时,巨大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向一边。 门的另一侧,是从之前走过的通道完全无法推测的宽敞的房间。 圆形房间深处,是一根被大型藤蔓植物般的缆线缠绕着的大柱,柱子底部放着一张宝座似的大椅子。 君凌海和阿玛鲁进入房间后,坐在椅子上的人影,慢慢抬起头。两人看到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不由停住脚步。 “你……” 君凌海挑战地出声。 “呵……” 人影把手放在面具上,慢慢摘下。 阿玛鲁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眨了好几下眼。 “做得……好啊,你们两个。” 呆立的阿玛鲁,沙哑的声音颤抖。 “……啊……果……” 阿玛鲁用力握紧拳头。然后,她跑了过去。 “果然!果然!!” 阿玛鲁大叫着扑向从宝座站起身的人影。 那是神农。全身被苦无刺满,在阿玛鲁面前真切咽气的神农。 阿玛鲁冲劲太猛,神农没能撑住,两人一起跌进宝座。 “我相信……相信的,老师不会死的!” 神农表情平稳的看着哭着趴在他胸前的阿玛鲁。 “不会丢下我的!” 可是,君凌海的反应却不同。神农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君凌海相信薰儿的能力和洛晨曦的白眼。她们都那样确定了,这里一定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 君凌海向抱着阿玛鲁的神农投去疑惑的目光。 “为什么大叔……你是怎么办到的?” 神农挂着笑容看着君凌海。这笑容中隐藏的一丝轻蔑,没有逃过君凌海的眼睛。 “唔……我怎么才能向脑子不大好使的你们说明呢……” 神农怀里传来阿玛鲁的抽噎。看来她把神农的话当做玩笑了。 “这座飞行要塞安克·班迪安,看起来像座遗迹,其实是空之国的忍者耗费数十年之久建成的,究极破坏兵器……” 神农说着,陶醉地环顾房间。 “安克·班迪安?” “意思是,王都的要塞……” 君凌海带着一丝希望问神农: “大叔……你在那些家伙的要塞里,做了些什么?” 事实上,君凌海的想问的是相反的方向。君凌海从内心深处不希望得到那个答案。这是为了阿玛鲁。 “你被那么多苦无打中……为什么能平安无事?” 神农眯起眼睛,从喉中发出嘲笑君凌海般的声音。 “骗过薰儿和洛晨曦的眼睛,装死是很简单的。” 阿玛鲁在神农的怀中皱起眉头,困惑地睁开眼睛。 “使破坏的肉体再生的肉体活性之术……” “术?” 君凌海的声音里混着怒火。 “呐……你从刚才就在说奇怪的话吧?大叔,你在这里想做什么?……你是要杀死她们,才来到这里的吧!!” 神农哼了一声。 “你已经注意到了吗?” 阿玛鲁抬起头,声音里满是不解。 “老……老师……!” 阿玛鲁突然发出惨叫。神农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头。 “我怎么会想杀死你可爱的同伴呢……” 神农抓着阿玛鲁的头,从宝座上站起身。这需要很大的力气,但神农眉毛都不动一下。 “混蛋——!!” 君凌海准备向神农冲去。此时,他被神农丢出的阿玛鲁的身体撞到。君凌海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冲击,被大幅度撞向后方。 神农于握从阿玛鲁头上扯下来的头巾,浮起无比愉快的表情。 “十四年前……我为了获得零尾的术式,扮成流浪医生进入火之国之里……” “混蛋~~~~~~~~你一直在骗人吗!!” 神农无视君凌海,继续说。 “找能让零尾复活的卷轴花了十三年……终于让我找到了,隐藏在木叶之里哪。然后我得手了。零尾的力量……黑暗查克拉的力量。” “黑暗查克拉?” 君凌海已经火冒三丈,马上就要爆发了。不把神农揍一顿不能消气。就是为了阿玛鲁。可是—— “等等,君凌海!” 紧紧抱住他的,是一脸绝望的阿玛鲁。 “不对!老师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对吧!!” 从阿玛鲁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坚定的信心。背叛着那声音,拼死劝说君凌海的,只是一个陷入混乱的少女。 突然,嘶,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君凌海抬起头,阿玛鲁转过身。 浮起微笑的神农,非常愉快地把手上的布片撕碎。对,就是那被阿玛鲁当作神农的遗物的手帕。 “呼呼呼……真可惜,阿玛鲁。我一点也没有不对劲……如果要说不对劲,那就是之前的我吧。” 阿玛鲁呆滞地看着在神农手中撕成碎片的手帕。 学着神农的样子,跟他一起在村子里走动的时候,即使村人都嘲笑她,神农也不笑。说她包着手帕,很适合背行李的装扮的是神农。教会她救命之刃的也是神农。对阿玛鲁而言,神农就是一切。 憧憬的人,亲人,比谁都重要的人。 可是——。 把破碎的布片丢到脚边,神农继续说: “人心生出黑暗的时候……零尾依靠这黑暗,就能将黑暗之心中生成的查克拉实体化……说起来简单。我可是花了十四年才了解。” “心中的……黑暗?” 君凌海皱起眉头问,神农带着令人厌恶的笑容回答: “人被绝望……被悲伤支配的时候,对造成那绝望、悲伤的人产生的愤怒、憎恨……这些全部能造就黑暗查克拉……” 君凌海和阿玛鲁听到这番话,想起了被零尾袭击时的情景。 “袭击你的村庄,就是为了让你能被零尾利用……” 阿玛鲁难以相信神农所说,全身颤抖。 “骗……骗人……骗人……老师……” 用尽剩下的力气,阿玛鲁大喊: “老师!” 神农微微一笑,几乎能让人相信他说的都是玩笑。 可是,神农的回答却是下流邪恶的哄笑。 “唔呼呼……老师?徒弟?这无聊的关系是什么啊……你完美地被中了我的计策,被我利用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玛鲁的脑中,与神农一起度过的日子走马灯一样闪过。神农稳重的笑容、温柔的手、治病时严肃的表情。阿玛鲁满载的记忆,一切都那么温暖而令人怀念。 ——你成长了哪,阿玛鲁。 对。就是因为这句话,只是为了这句话,阿玛鲁才能生存到现在。 ——你做得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玛鲁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抱着自己的胸口,全身颤抖、声嘶力竭地在大喊了。 “阿玛鲁、阿玛鲁!!” 虽然听到身边传来君凌海的声音,现在的阿玛鲁,无法对此做出回答。 “啊啊啊——骗人、骗人——!!” 神农眯起眼睛看着半疯狂的阿玛鲁。 “……呵呵呵……被救了命的人,绝不会怀疑救了他的人……” “阿玛鲁、阿玛鲁!!” 君凌海从背后抓住阿玛鲁的肩膀,拼命叫她。可是,阿玛鲁只是像呓语一样,反复念着意义不明的音节。两手抱头,没有焦点的双眼不断涌出泪水。 “噢噢。我感到了……感到了。多么黑暗的查克拉啊。” 神农猥琐的笑声,在宽敞的大厅中回响。 君凌海用力抱住缩起身体,低身呜咽,颤抖着的阿玛鲁。燃烧着怒火的双眼瞪向神农。 “……不可原谅,” 下一个瞬间,只剩下发抖的阿玛鲁,君凌海的身影消失了。不,不是这样。君凌海以异常的速度跳向神农。 跳上半空的君凌海挥舞着握紧的拳头,向神农打去。 “只有你、绝对不可原谅——” 砰!干涩的声音。君凌海感到他被看不到的手阻止在了空中。那只看不见的手,握住君凌海,开始用力。 君凌海声音都发不出,身体被大幅度扭曲。他保持着这种姿势,被猛然丢往背后的墙壁,狠狠装了上去。 “唔!” 靠着墙壁滑下的君凌海,看到了伸出阳炎般朦胧晃动的右手掌,面带压迫性微笑的神农。 “黑暗查克拉的力量不是只能复活零尾。根据使用方法——” 说着,神农把握着拳的双腕左右张开,轻轻落在腰上。 “还能做到这样!” 暴风般的冲击袭来。可怕的查克拉从神农的身体喷出。 “噢噢噢噢!” 神农眼睛直瞪瞪看着前方,身体开始膨胀。他变得越来越高,手臂、腿脚也跟着变大。 原本松松垮垮的外套,被神农膨胀的身体绷飞。 灰色的头发变成漆黑色。刻在脸上的皱纹消失得干干净净,剥落出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 “呼呼呼……这就是肉体活性术。有了这究极的肉体,就能从死亡的威胁中解放。” “可恶……唧唧歪歪地吵死了。” 君凌海眼看着神农,慢慢站起身。吐出嘴里的鲜血,弯下腰。 深呼吸一口,君凌海再次向神农发起突击。 神农很有趣似的看着他,想起了什么,举起左臂。 “哦,要认真打架了么?” 说着,君凌海结起多重影分身的印。出现的十几个自己,包围住神农,向他袭击。 “看招——!” 可是,君凌海的攻击,一发也没打中神农。发动袭击的影分身遭到无形的攻击,瞬间接连被打飞。 君凌海还没理解状况,胃部遭到强烈的一击,把肺里全部的空气都吐了出来。他忍着同低头看,是打进自己的腹部大半的神农的拳头。 就是说,刚才那一瞬间,神农把全部分身和君凌海自己全部击中了吗? 君凌海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手。 “你知道了吗?肉体活性之术造成的究极肉体的意味!” 说着,神农把拳头从君凌海的腹部抽出。然后,向一时浮在空中的君凌海的背部,用手肘狠狠一击。 “唔啊!!” 君凌海被这避无可避的沉重一击,以猛烈的速度打向地板,又像皮球一样弹起。 “啊啊……真是抱歉。” 神农带着奇妙的表情,缩回打了君凌海的手臂。 “还是很难控制力量——哪!!” 君凌海的脸遭到直接一踹,在地板上向后滑去。撞进墙前崩落的石壁,掀起碎片和粉尘。 看到君凌海没有可能再次起身的迹象,神农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转身走向宝座。 坐进宝座的神农,略显惊讶地低头看。 “哦?怪不得。这是符合拥有究极肉体的人的大小的椅子啊。” 说着,神农很满足地拍着扶手。眯起眼,挺起胸,架起腿,以傲岸的表情看着前方。 “简直就象王者的宝座!” 靠着破碎的石壁,君凌海终于撑起身体。全身伤得不轻,但瞪着神农的眼睛还没失去力量。 “……我不承认。” 摇摇晃晃站起身,君凌海结着印第三次向前。刚才数倍的影分身一起出现了。 “看招——!!” 数量大增的君凌海同时向神农杀去。 神农兴趣缺缺地瞟着他,突然睁大眼睛,右手像刀一般挥出。产生的高密度的查克拉的冲击,向全部君凌海一起袭来。 几乎充满整间屋子的君凌海们,遭遇冲击波后立刻灰飞烟灭。数百个影分身同时消失,使得房间里充满了烟雾。 神农目光投向房间另一端的烟雾中,若有所悟地挑起一边眉毛。 出入意料突破烟雾,君凌海的头撞上了神农的脸。 咣。硬物相互撞击的沉重声音响起。君凌海的头槌攻击打中了神农的脸,二人一起倒在宝座之前。 先起身的是君凌海。君凌海骑在神农身上,坚硬的拳头开始往神农脸上殴打。 “你这混蛋!” 神农都不多作抵抗,只是承受着君凌海的猛击。 “王什么的,我绝——对不承认!” 叫完,君凌海突然直起身,向在身后做成的影分身前面伸出手掌。 分身君凌海在手掌上双手做着复杂的动作。伴随着高亢的金属声,查克拉以可以清晰看到的程度迅速成长。 “千鸟!!” 不知何时由强烈的查克拉凝成的千鸟,向神农胸口打去。 和瞬间闪光的查克拉一起,宝座附近产生了爆炸。背后的柱子没有损伤,但宝座的附近只剩下了底座,余下的全部碎成碎片。 冲出飞舞的粉尘,跃上半空的君凌海出现。落到阿马鲁背后,静静地把手放在她肩上。 “……阿玛鲁。” “——所谓肌肉。” 君凌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承受了全力一击的千鸟,还能站起来的人是何方神圣。 爆炸的余波对面,神农平静地站着。不仅仅是站着的问题。他全身毫发无伤。不,他的身体还比之前又大了一圈。 “所谓肌肉啊,就是能在反复破坏和再生中强化的东西。只要把握了医疗忍术的原理。” 神农浮现冷酷的微笑。 “只靠破坏,就能得到强韧的肉体是可行的……” “混蛋!” 君凌海站起来,准备再次攻击。可是,下一瞬间,背后出现的强烈杀气让他冻结了。刚才明明还在前面远处的神农,现在正把嘴凑在君凌海耳边,用像是在教笨小孩的口气说: “让究极的肉体来解放查克拉。然后,这就是究极的一击——” 君凌海猛地转身。刹那间,他看到神农的掌中,凝聚着漆黑的查克拉。 “超活性拳。” 这不是技也不是别的什么,只是集中了壮绝的查克拉的一击。 如果不是君凌海,身体可能被一分为二了。背后受到这恐怖的一拳,君凌海瞬间被打飞到宝座那里。 “唔……唔唔……” 君凌海撑着宝座的残骸,设法起身,可是失败了。身体失去平衡,抓着宝座的手臂使不上力气,君凌海的身体跌倒在满是瓦砾的地面上。 “真高兴啊。吃了刚才那一记,竟然还能动。” 踩着细碎碎片的脚步声响起。声音在倒下的君凌海身边停止了。 神农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不过,弄坏了我的宝座要付出代价吧。” 邪恶的笑容在嘴角浮现,神农的眼睛闪着凶暴的光芒眯细。神农在君凌海上方弯下身体,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 可是,理应无力反击的君凌海的脸上却出现了少许笑容。同时,被脚边的君凌海吸引了注意力,毫无防备的神农头顶,出现了手持苦无的人影。 是君凌海。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包,君凌海的本体已经潜藏在大厅的天花板。 君凌海瞄准神农的脖子,准备用出苦无——。 “唔啊!” 发出叫声的正是君凌海的本体。本应毫无防备被苦无击中的神农,现在飞在半空,膝盖踢进君凌海的腹部。 “想玩把戏?可惜。” 神农用膝盖把君凌海踢上去后,利用反作用力,另一条腿踢向地板跳起。站在宝座上的分身,与掉落的君凌海冲撞,消失为一阵烟。 君凌海的本体在宝座的残骸上高高弹起,滚落到地板上。 “哼。拿出来吧。你所拥有的黑暗的力量——” 降落到君凌海身后的神农开始挑拨。瞬间,君凌海腹部出现了蠢蠢欲动的九尾查克拉,但被君凌海压制下去。 “——不要!!” 作为回答,四肢着地姿势的君凌海向神农扑去。神农轻轻一跳躲开攻击,在君凌海无防备的背上肘击。间不容发之际又用膝盖踢进君凌海腹部,一个回旋踢把君凌海踢飞。 君凌海毫无反击余地,在地板上撞了好几次后,终于撞在墙壁上停止了翻滚。 “唔唔~~~~~~” “为什么要拒绝?零尾告诉我了……你的身体中,沉睡着能让我愉快的东西。” “那种东西、我才不用——!!” 君凌海跳起身,冲向神农。 可是,这种没作任何工夫的攻击,完全行不通。君凌海的拳头被神农伸出的手掌轻易接下,相反,他的腹部却遭到拳头的殴打,无法动弹,再次被打飞。 “我想试试。试试这力量……黑暗查克拉的力量!” 受了那么多常人早就没命的攻击,君凌海还能站起身子。 “……你这……混蛋……一定要用我的手打……” 举起的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不然不能解恨啊——!!” 看到君凌海的样子,神农深深叹了口气。连躲都懒得躲,干脆接住了君凌海向面部打来的一拳。 照理,就算神农再怎么高大,这一拳的威力把他打飞也不足为奇。可是,神农却双手抓住打进脸颊的拳头,用非常悲伤的目光看着君凌海。 “君凌海啊。” 君凌海用力想要抽回手臂,但是做不到。拳头看似被无力地抓着,但无论花多少力气,也不能动摇神农的手掌分毫。 “……这是……不,到此为止了。你们所相信的……经年累月人手的力量。反正,也只有这点程度了。” “什、什么啦!” “人类很脆弱。没有尖牙利爪,只会哭……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能被人类掌握呢?” 不可抗拒的力量,把君凌海拉到神农面前。 “那是因为,人类,是所有生物中最——” 说着,神农对拉向身前的君凌海的身体打出无数发拳头。 “唔啊!” 同时放开手,君凌海带着惨叫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 “残酷的啊!!” 神农大步追上君凌海,又打出强烈的一拳。君凌海翻倒在地,不能自控,最后滚到阿玛鲁眼前,停下了。 “不是吗?为了求得比其他生物稍为有力的地位,人类聚成群,得到了如今的繁荣。这一切的原动力,决不是人类的爱!!” 君凌海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强行撑起颤抖的手腕,想要站起来。 “……哼!闭嘴……不就是得到了点奇怪的术么……” 膝盖好几次要软倒,连保持平衡都很艰难的君凌海,还是坚持站了起来。 “别说废话了……” 不知哪儿还剩下点力气,君凌海大叫,挥起拳头跃向神农。 咚! 大厅响起湿重的声音。反击的君凌海又一次翻倒在阿玛鲁面前。 “行了……放弃吧。” 神农带着非常悲伤的表情,叹着气夸张地摇头。 “是我不好。对你这样的家伙,我什么也不该说的。” 然后,神农看着阿玛鲁,露齿一笑。 “师父?爱?呼……哈哈哈哈哈……那么听好!阿玛鲁的爱改变了什么?” 一直都在低头抽泣的阿玛鲁,听到神农的话,身体开始颤抖。 “毫无疑问,只是给你带来痛苦——” “闭嘴!” 君凌海大叫。神农的话,像锐利的刀子,会给阿玛鲁造成多大的伤害啊?那男人就是知道会如此,才吐出这番话语。 不可原谅。 早已动不了的身体,突然一气跃出数米之远。近在眼前的神农,悠然伸出张开的手掌。 君凌海的身体撞上无形的墙壁。被打回相反的方向,君凌海猛烈撞上阿玛鲁身边的地板,掀起地面的碎片。 “君凌海!!” 阿玛鲁的惨叫响起。 “……我……我的……力量……” 但是,君凌海没有倒下。 “哼……你完全打不倒我——!” 吃了神农那么多拳,即使是君凌海也不可能没事了。可是,君凌海却气势汹汹地跳了起来,冲向神农。 “君凌海!!” “这是意志力~~~~~~!!” 可是,这只不过是徒然的叫喊。一接近神农,君凌海就遭到无数发的攻击,飞到半空。无法抵抗,浮在空中的君凌海,又被看不到的拳头袭击。 “活性拳!!” 神农伸出的手掌上集中着漆黑的查克拉。能摇撼整间房间的冲击波,将君凌海的身体扭成不自然的角度,打飞出去。 “君凌海!” 好像提线木偶一样,伸开手脚,全身无力掉落下来的君凌海,阿玛鲁冲过去接住了他。 意识到怀中的君凌海完全失去了意识,阿玛鲁终于第一次以带着敌意的目光看向神农。 “呵呵呵……真好的眼神哪,阿玛鲁。不要忘了这份憎恨。绝对不要原谅我。” 神农说完,哄笑起来。站在那里的,已经不是阿玛鲁所认识的神农。那是别人。邪恶的,没有人性的下流的男人。 阿玛鲁轻轻放下君凌海,取出怀中的手术刀。即使打不过,也要使着一战。把为了自己而战的君凌海伤害至此的这个人,决不能原谅。 但是,手触摸到手术刀的瞬间,阿玛鲁的脑中响起了神农曾说过的话。 ——有杀人之刃,就有救入之刃。 阿玛鲁哭了。两手握住手术刀,她想起了曾是她老师的神农,潸然泪下。 不行。阿玛鲁用力闭上眼睛。不管那个人变成怎样,阿玛鲁手持的刀是救人之刀。这是跟老师约定好的刀。 “阿玛鲁。” 是君凌海。 “我……还能战斗。” 君凌海睁开没有焦点的双眼,拼命撑着几乎使不上力的身体,又抬起身。 “……你的悲伤……悔恨……没关系的……无法忍受吧?”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体,又一个趔趄倒了下去。但是,越过肩头看着阿玛鲁的双眼,绝没有死去。 “那些……全部、都由我来承担。” “啊……啊啊。” 君凌海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但是,他站起来了。直瞪着神农,露出咬紧的牙关。 “不……不要动~~~~~~~~……现在,我要把你打倒。” 看着君凌海的背影,阿玛鲁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君凌海不要再战?怎么才能不再看到神农的那个模样? 阿玛鲁眼前,飞来了答案。很简单。其实很简单。 “君凌海……对不起……对不起!” 阿玛鲁把手中的手术刀对着自己的喉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样就让一切结束吧。 不行。就算一次也好,想要再看一次那个样子。 阿玛鲁睁开眼睛。充满眼眶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老师……” 这下就没有遗憾了。阿玛鲁闭上眼,用力握紧手术刀。噗,她听到锐利的刀刃刺进皮肉的声音。 “不行。不是这样吧。” 手术刀刺到的,是环着阿玛鲁脖子的君凌海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伤重不堪的君凌海绕到了阿玛鲁背后,制止了她。 “你一定要活下去。所以——” 阿玛鲁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望着血一滴滴从君凌海的手臂往下淌。 “所以,你还要告别吧?还没说吧?还没告诉他吧?你还要……把你的心情告诉那个人哪。” 阿玛鲁终于放下僵硬的手臂,点点头。 “嗯……嗯!” 然后,阿玛鲁慌忙握住君凌海的手臂,撕开衣袖,从腰带上取出绷带开始为他包扎。 “第一次被夸奖……得到他的夸奖。” 崭新的绷带上,滴上阿玛鲁的眼泪。君凌海用慰藉的眼神,看着阿玛鲁。 “第一次教会了我……应该怎么做。” “是吗。” “第一次……让我在意自己漂不漂亮……在意他对我的看法的……老师的事情……” 神农兴味盎然地看着两人的样子,可是他对阿玛鲁的话,现出了不解的表情。 但是,阿玛鲁并不介意。 “占据着我的大脑——” 下定决心的阿玛鲁抬起头。那需要比自绝生命更大的勇气。 “第一次,喜欢上的人!” 噗,喷笑的声音。神农擦着嘴角,浮现嘲笑般的表情。 “我想让他喜欢!一直、一直、我对老师——” 阿玛鲁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然而她还是使出最大的勇气,说出了那句话。 “那么喜欢过的!” 神农捧腹大笑。对,那是最低级的小说里都看不到的表情。那个温柔稳重的神农,连一丝影子都没有留下。 “这个!” 笑得流出眼泪的神农眼前,是挥起拳头逼近的君凌海。反正也是白费力气。神农心想,决定无视他。反正,那家伙的拳头不过就像蚊子咬了一口罢了。 应该是这样的。 “混蛋——!!” 受到强烈的攻击,神农的脖子扭向异常的方向,整个人被打飞。 “什……?” 对自己遭到君凌海殴打,并确实受到伤害这一事实,神农一点也不能接受。 “咕咕唧唧地——” 君凌海不知用何方法滑到了神农被打飞的方向。这次,神农的脸也遭到了膝盖的一击。 反弓着身体飞上半空的神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好几个君凌海包围了。君凌海们大叫着: “混蛋!” “不要把你那套歪理——!” “强加给!” 接连不断地攻击。 脖子被手刀、背部被手肘击中,还有踢来的脚,几乎同时在神农的肉体上炸裂。而且,每一击都是沉重、强烈、破坏性的。 向着地板猛然落下的神农眼前,弯下腰的君凌海等在那里。 “别人!!” 一边喊着,君凌海用力朝着神农踹向地板。充满查克拉的拳头,狠狠打进神农的肋骨。 “人类喜欢别人的感情……的心!” 君凌海拔出一直埋到手腕的拳头,双手握住,举到头顶。 “怎么会变成、黑暗啊————!!” 神农的背骨咯吱作响。被握紧双拳全力出击的对手打中,神农摔落在地板上。 神农的巨体就像质量不好的皮球一样,无力地弹跳了两下。被等侯已久的君凌海的分身们一起袭击。 “你是个——” 君凌海们一起喊叫着,照准神农猛打。即使是神农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充分加速的君凌海,用使上浑身力量的拳头再次打向神农的脸。 “混蛋——!!!” 体力流**体瘫软的神农被刮往大柱子的方向,把宝座的残骸撞得粉碎,与后面的墙壁激烈撞击,终于停了下来。 “唔……唔唔……” 神农左右摇着头,设法起身。可是他发现身体的色泽暗淡下去,皮肤的张力也有了异样。 “查、查克拉……” 神农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开始萎靡。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绝对、不会原谅你!” 慢慢靠近的君凌海手中,千鸟带着气旋咯咯作响。只用眼睛看就能知道,这次具有之前无法相比的威力。 神农的额头渗出冷汗。 “千鸟!!” 空气带着闪电般震动着,凝聚成不可思议的查克拉块,向神农神去。 神农的脸因恐惧而扭曲。为了逃开君凌海的攻击拼命设法藏身。 此时。 干涩高亢的声音,响彻大厅。刹那间,君凌海面前闪光奔流。 骤然缩回的手中,千鸟像被拉走,消失了。君凌海目循消失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发着光的球体,冲破大厅天花板,飞向外面的光景。 能做到这一招的人,就君凌海所知,并不多。 “怎可能……难道是……” 君凌海惊讶地瞪大眼睛,巡视四周。 他发现了。不知何时来到的,蹲在缠绕着柱子的缆线结上的人影,慢慢起身,看着他。 ; 第十五章 永不断绝的羁绊!! “……谭钧元?” 态度冷然对着君凌海的双眸,红色的眼珠上清晰浮现三巴纹样。 “…………” 谭钧元用毫无兴趣的目光瞟了眼君凌海,无声地落到神农身边。望着神农的眼中,写轮眼已经消失了。 “你……” 谭钧元无视君凌海的问话,说: “有人想要借助你的力量。” 已经彻底恢复原样的神农。无力地抬头看着谭钧元。 “我的力量?哼……反正就算我说不愿意,你也会强行把我带走吧?” “如果你这么希望的话。” 神农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在笑。可是,他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到先前的悠然。 “唔哈哈哈、别小看我了!就凭你这样一个小鬼,你说你能暴力制服我!?” 神农冲向做主,跳了起来。虽然他遭到君凌海全力攻击,还是很有惊人的毅力。 “还是小鸡仔的你,想把我?” 听到这番话,谭钧元看向神农的视线异常冷酷。神农一瞬语塞,表情因愤怒而扭曲,吼叫着:“难道,你以为那点程度就能让黑暗查克拉消失吗!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漩涡一样的人心黑暗,早就腐败堕落了!!” 神农高高举起双臂,对谭钧元摆出活性拳的姿势。 “现在就用活性之术——” “试试看吧。” 谭钧元打断了神农的话。 “什么?” 谭钧元在神农的视野中消失了。突然从背后响起的声音,让神农不禁全身一颤。 “没关系,你试试看吧。” 谭钧元向虚空提出的一脚,把神农以难看的姿势掀飞出去,背部与大柱子激烈相撞。贴着柱子缓缓滑下,坐到地上的神农,以因屈辱和愤怒而发黑的脸看着谭钧元。 “怎么了?快点啊。” “不行谭钧元!这家伙会越打越强的!!” 神农的嘴里流出气流。被愤怒点亮的双眼盯着谭钧元,紧锁的肌肉再次涨大。 “唔唔唔……唔……唔……什么?” 好像膨胀的气球突然泄气一样,神农的身体萎缩了。膝盖狠狠撞上地面,神农开始了痛苦的扭曲。体表失去色泽,缩得比原本的身体还要小。激烈咳嗽过后,喘着粗气蹲下身体,长发散乱在地上。 神农的口中发出苦闷的叫喊。 “唔啊啊啊啊啊!” “什……什么?这到底是?” 君凌海只能呆呆看着这一切。阿玛鲁也惊讶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神农。 “怎么了?治不好了吗?” 谭钧元对神农步步紧逼,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 神农以必死的样子抬起头。 “你……你做了什么?” 这时,谭钧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若有若无的笑容。 “你的查克拉的流向,我已经全部看透了。” 谭钧元抬起的手上,出现一根细长的针,针身缠着电光般的光芒。 “然后,在术所需要的几个穴道上,我用这千本针……” “你说你扰乱了我的穴道控制……怎么会、什么时候?” 神农的脑中,想起了他被君凌海乱打的时候。说起来,当时混在君凌海攻击里的,是不是还飞来了一闪而过的一道光呢? “什么……你这混蛋……” 简直像是瘦弱老人般的神农,向谭钧元投去充满憎恨的目光。 “我不会杀你。我说过了,用暴力也要把你带到老师那里去。” 神农再次抬头看谭钧元,呼呼,他竟然笑了起来。 “哼。别人想要的,不是我,恐怕是那个吧。” 神农的指尖触摸到柱子表面。那里浮现了闪光的文字,光滑的柱子表面,露出一个小盖子。神农掀起盖子,里面藏着一卷卷轴。 “这是我从木叶夺得的卷轴。随你怎么用吧。” 神农拿出卷轴,丢给谭钧元。谭钧元眼望向卷轴的瞬间,神农把手伸进安放卷轴的洞口里,拉起一个机关。 神农的脚下顿时出现一个洞穴,带着胜利的表情,神农跳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还没完,一切都还没完哪!” 谭钧元不理神农回响着的叫喊,把得到的卷轴放进怀里,消失了。 “谭钧元!” 君凌海以严肃的表情看着谭钧元原先站立的场所,又转身走进阿玛鲁。 “……阿玛鲁。我要去追神农。就像你说的,那家伙也许还有救。” 阿玛鲁惊讶地抬起头。 “要放弃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所以,阿玛鲁,你要去找村子里的大家,救出他们来,这是你师父教你的吧?” 阿玛鲁直直盯着君凌海的脸,稍后,流着泪用力点头。 虽然不知道神农跳下去的洞穴一直通往何方,但一定是下方的区域。 离开大厅,进入通往下面的道路时,君凌海发现了谭钧元的身影。 “谭钧元!喂,等等!!” 可是,谭钧元无视君凌海的声音,跑进通路。他找到一条君凌海始料未及的通道,把牢牢锁上的地方用剑劈开,前进。 “你什么时候来的?告诉我啦~~~~~~!” 谭钧元突然停下。君凌海没注意,差点撞上他的背,慌忙停下脚步。 “你干什么啦!” 君凌海困惑不解地说。 幸好停下来了。因为谭钧元站立的地方之前,已经没有通路了。 那里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圆筒状的空间底部,树着巨大狭长的墓碑一样的仪器。仪器前,闪着微光,蚕茧样的物体被墙壁里伸出的好几 定睛一看,蚕茧中间有个巨大的生物,一边蠕动,一边似乎在抬眼睨视着君凌海和谭钧元。 “……那个,是什么啊?” 对那物体感到有点恶心而后退的君凌海身边,谭钧元还是毫无兴趣地低头看着那蚕茧。 “哇哈哈哈哈哈哈!” 神农的声音,在坑里高声回响。仔细看,能发现蚕茧边上站着一个人影。 “还真是迟钝啊,你们这些笨蛋。” 君凌海低头冲着神农怒吼。 “谁是笨蛋啦!!” 谭钧元安静地瞄着神农,向他伸出手掌。变成刀刃型的火出现在手中,正要向神农放出的时候。 “!!” 可是,火遁之剑没有成型。织就的刀刃很快化为光粒子飞散。在谭钧元眼前飘了短短一瞬,最后描画着螺线降落到坑里,被吸收进蚕茧中。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同时,正体不明的生物发出的吼声响起。 “怎样,火遁也不能用了吧?” 神农摆出夸耀胜利的表情,抬头看谭钧元。虽然他肩膀上下颤抖,脸色发青。 “这里就是零尾吸收聚集的查克拉,取得动力的场所。只要站在这里,你们放出的查克拉,都会被作为安克·班迪安的动力吸收而无力化!” 神农的表情,已经失去了常态。双目大睁,眼球甚至都能脱离眼眶,每说一句话,嘴里都唾沫四溅。 “吵死了,大叔!” 是君凌海。 “跟查克拉什么的,没关系啦!” 君凌海从通道探出身子大叫着冲神农跳向坑中。 “你这种人,我用拳头就能打倒!!” 摆开架势的君凌海身边,谭钧元也无声地降落下来。 “如果查克拉会被吸收,你也一样!” 谭钧元冷静的眼睛,准确地观察了神农受伤的身体。裹在身上的布条上,血迹正渐渐扩大。 “哈啊、哈啊、哈啊……真是天真的家伙。” 虽然呼吸紊乱,神农的表情里还能感到一丝从容。 “如果只是为了封住查克拉,我为什么要特意带你们来班迪安的中枢?” 说着,神农双臂在头上高高举起,释放出体内残留的全部查克拉。 “看吧!!” 神农释出的黑色查克拉,被他头上的蚕茧吸收。很快,零尾的茧开始蠕动,向神农吐出好几根透明的管子。紧紧缠住神农的身体,把他拉往茧的身边。 “呼呼呼呼……你们以为安克·班迪安只是普通的飞行要塞吗?” 神农的身体被更多的触手缠住,几乎已经看不到他自己的样子。 只有从触手间露出的眼睛,还留有一点他的残影。 “只是为了这个,有必要特意召出尾兽这种危险的怪物吗!!” 零尾的触手把神农的身体按在茧上,拉了进去。神农陷入闪着光芒的茧中,一边以不正常的声音继续叫着: “这个要塞,为了能一瞬破坏五大忍国,而在积累究极的兵器啊!” “什么!” 君凌海大叫着向前踏出一步。神农无视他,继续说: “看着就好了……献出你们的力量吧!!” 同时,神农的身体被完全收进零尾体内。神农嘴里发出的咆哮般的叫喊,在坑中回响。 零尾的茧开始发出明亮的光。光线通过连接壁面的管道流到外面,被供给能源的超大型的装置,浮现奇怪的发光纹样。 终于,整块墙壁都被发光的花纹覆盖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安克·班迪安的正面,正中那张脸的正下方的巨大圆形装置的光芒逐渐增加。很快变成刺眼的闪光,向前方吐出难以想象的能量块。 在空中描绘着奇妙的光芒纹样,班迪安放出的光芒,将它前进道路上的一切燃烧殆尽。不,这种说法并不正确。在变成火焰前,被光芒照耀到的一切,都蒸发得无影无踪。 横越遗迹前方的密林,被劈开一个大缺口,稍后,周围燃起大火。因过多的热量费腾起的砂土和热风,将不远处的树木也一齐点燃。 闪光所经之处更加消灭了岩山,到达前方广阔的海边。 鹿丸等人愕然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闪光,瞬间将浮在海面的舰队残存抹杀消灭。 “……什……什么……” 在升腾的水蒸气和雨水一样泼下的海水中,鹿丸终于发出**般的声音。 “哈哈哈!终于、终于!吾等空之国的悲愿,安克·班迪安开始行动了!!仔细看着,火之国啊,木叶啊!一旦启动,你们就没有抵抗之力了,等着被烧死吧!” 鹿丸脚边,被捆绑着倒在地上的空忍指挥官放声哄笑。 鹿丸憎恶地低头看着指挥官的脸,然后看向夜影等人。 “看来,事态比预想的还要紧迫哪。” “是啊……但是我想现在纲手大人他们也要得到情报了。” 夜影点点头。 “不过,我们也得赶快才行……因为那个安克·班迪安所在的场所,正是君凌海他们前去的方向。” “是啊,只有他们太令人担心了。” 浮生孤话音刚落,四人相互看了看,立刻从现场消失了。 留下的指挥宫,完全不能判断情况,只是反复叨念着对木叶隐之里的恨意,不断大笑。 君凌海被眼前出现的光景惊得哑口无言。 大坑的墙面上映出的,是闪光烧毁遥远对面土地的光景。 “看到了吗,空之国的力量?” 外面的景象和神农的声音一同消失了。零尾的茧再次发出的光,开始照亮整个坑中。神农夸耀般的声音继续着。 “破坏五大忍国之后,就是强大的空之帝国君临天下之时。” 茧的内部,零尾的形象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好像孵化之前的生物一样,骨碌碌转动着。 零尾的头部,犹如面具的部位,呼地转向君凌海和谭钧元。面具上张开的双眼,让人觉得里面栖息了神农的目光。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 君凌海从背后抽出苦无,瞪着零尾向前飞奔出去。 “怎么可能让它发生一一!!” 连视线都没有照会,身边的谭钧元也配合君凌海的行动向前而去。 两人交错奔跑着,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向零尾逼近。 “蠢货们!” 茧的表面分裂出好几支触手,向君凌海和谭钧元飞来。触手前段出现手指,来抓两人。 轻轻踏过波浪般涌来的无数触手,并将之切裂,谭钧元以惊人的轻捷迫近零尾。君凌海则一边用苦无斩开触手,不顾一切地冲向零尾。 但是,袭来的触手无穷无尽,终于把谭钧元团团裹住,突入死角的触手抓住他的身体,高高举起。 “谭钧元!!” 君凌海大喊。他的注意力被谭钧元吸引的一瞬间,君凌海也被触手前端的手抓住了。 零尾把谭钧元抓到自己眼前,露出笑容。 “首先从你开始料理吧。” “谭钧元——!” 君凌海的声音打断零尾的话响起。零尾的眼睛凶恶地转向背后。 触手中,被抓住的君凌海奋力抵抗。 “你这混蛋——、放开谭钧元——!!” 可是,无论怎么抵抗,君凌海的力量,不能撼动包裹全身的触手分毫。 阿玛鲁躲避着巡逻的空忍,在要塞中奔走。 “这摇晃到底是什么啊?” 阿玛鲁并不知道这是那件武器的发射造成的。但是,她的直觉向她诉说着不安。 “君凌海……” 他的身体,不要有什么恶化就好了。 可是,阿玛鲁很快就无暇担心这件事了。 阿玛鲁行进前方的道路深处,隐约闪现了光芒。进退两难的阿玛鲁,听到对面传来的人声,瞬间不顾危险地冲了过去。 “大家!” 通路深处地势变低,往下去,右侧的铁栅栏就像牢房。 有了!认识的人们,隔着栅栏坐在那里。 “大家没事吧?” 然而,朝里面看去的阿玛鲁,带着惊愕的表情退后了。 里面确实是村民们,可是,就跟死人一样。表情毫无生气,叫他们也没反应。 “怎……怎么了?” 从村民们的身体中,有很多光束伸进地板和墙壁。附近隐约的亮光,就是这些光束造成的。 “我现在就来救你们——” 说着,阿玛鲁寻找打开的方法,她把手放上看似出口的铁栅栏的圆形门上。 突然,阿玛鲁睁大眼睛,反射性地缩回手去。手碰到栅栏的瞬间,她感到身体里的力量通过铁栅栏被抽离了。 阿玛鲁惊讶地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以碰哦。” 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让阿玛鲁抬起头。是熟悉的声音。阿玛鲁在牢房中环视寻找声音的主人,在最深的地方,看到了拼命抬起头,警告她的人影。 “这牢房……会吸走查克拉……” “洛晨曦!” 阿玛鲁差点又伸手去抓铁栅栏,赶紧缩回了手。然后她打量四周,开始寻找牢房的门有没有开关。 “……被关进这里的时候……我看到那里有个开关。” 洛晨曦手指的方向,确实里面有个什么金属盖子。但是,再怎么用力按按钮,门也不开。 对回头看她的阿玛鲁,洛晨曦好像就要昏厥地继续说: “……大概……这个装置……是靠电力运作的。如果能……把电源切断……的话……” 阿玛鲁奋力在周围寻觅。如果说跟电源有关的东西……有了。天花板上,安放着电灯的插座。如果把金属物插进那里造成短路,说不定就能切断牢房的电源。 虽然完全不能确定,现在只有一试。阿玛鲁在好几次失败后,终于成功跳上插座所在的房梁。 “有……有什么……” 意识到此处不能久留,阿玛鲁慌忙把手伸进腰间的包里翻找。 有了。 阿玛鲁把她最先摸到的,触感微凉的细长东西从包里掏出来。 那是神农送给她的手术刀。 “老师……” 眼前不禁模糊了起来。如果用这把刀造成电源短路,会有什么结果,阿玛鲁很清楚。大约刀刃前端会熔化,再也不能用了。 可是。 从牢房里传来村民们的**声。略微转了转脖子,向栅栏里面看了一眼的阿玛鲁,再一次看了手术刀,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老师……我、会加油的。” 指尖抚过刀刃,阿玛鲁把手术刀戳进裸露的插座。 磅! 握着手术刀的手被看不见的力量震飞。不规则的闪光闪过,周围陷入黑暗。 阿玛鲁的身体咚地掉到地板上。摸着麻痹的手腕站起身的时候,阿玛鲁真切地听到了。 门锁打开,金属摩擦的声音。 “呜哇————!” 抓着君凌海的触手激烈来回甩动。同时,谭钧元也和君凌海一样被大幅度甩来甩去。 “唔!” 抓着这两人的触手在空中相遇。当然,两人也重重撞在一起。 “嗬—嗬嗬嗬,怎么样?没有查克拉,手脚都动不了吧?臭小鬼们!” 摇摇晃晃地,君凌海带着无敌的笑容抬起头。 “嘻嘻嘻嘻、真会说哪,大叔……明明不变成那种怪物,就打不过臭小鬼来着。” 零尾仰望着君凌海和谭钧元的眼睛,令人厌恶地眯了起来。 “你有什么可装伟大的啊!” 零尾的面具因为君凌海不留余地的嘲讽而扭曲。 “你再说说看!!” 零尾的触手杀到不能动弹的君凌海身边。在往死里打的触手之间,看不到了君凌海的身影。 “嘴不饶人的小鬼,给你看看空之帝王的力量!” 对用异样的声音持续嚎叫的零尾,谭钧元哼了一声。 “真难看。” 正要再次向全身瘫软的君凌海伸出触手击打的零尾,猛地停止了动作。 “什么?” “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也算空之帝王吗……” 从谭钧元的左肩开始,黑色的斑点开始向全身扩大。咒印解放了。 “想掩盖自己的悲哀,真滑稽。” 谭钧元全身释放出膨胀了好几倍的查克拉,通过触手流向茧内。 零尾的茧增加了光芒,面具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干什么?这么急着找死吗?” 确实,解放了咒印的谭钧元的查克拉的量非同一般。可是,对零尾而言,那却是给自己增加营养的饲料。对,如果到了解放咒印的程度。 “谭钧元……我明白了。是这意思吧。” 即使遭到触手的激烈痛打,君凌海还能把燃烧般的目光投向触手前方的零尾。 “它这么想要查克拉的话,就让它爱吃多少吃多少好了!!” 君凌海解放了压抑着的九尾的查克拉。 顿时,闪着黑光的查克拉照亮了整个坑内。零尾扬起欢喜的声音开始吸食查克拉,可这只是短短一时。没过多久,充满查克拉的零尾的肉体中,溢出的查卡拉开始逆流。 “怎……怎么可能、竟然是连零尾都吸收不了的查卡拉的量!!” 君凌海毫不犹豫地结了印。 “多重影分身之术!” 触手之中,君凌海的数量立刻增加。不过,零尾的触手也拼命抵抗。 “这、这……这是……” 触手的压力消灭了好几个分身。可是,君凌海咬紧牙关,又不断放出分身。 “……毅力啊!!” 君凌海终于获胜了。零尾的触手败给不断增加的君凌海的压力,瞬间崩溃。 “太好了——!” 重获自由的君凌海们,握紧拳头一齐向零尾的茧冲去。 “你不会得逞的————!” 随着神农的声音,零尾向君凌海的分身们伸出大量触手。 “死吧、死吧!” 触手的攻击把分身一一消灭。但是,神农感到了异样。手上没有感到多少抵抗。那个烦人的君凌海,会这么容易就被干掉吗? 神农终于注意到了。飘浮在周围的红色查克拉,打着漩涡集中在了他头上。 “!!” 只是两个,没有攻击,在零尾的头上做了什么的君凌海。一边伸出的手掌,做成了螺旋丸这一高密度查克拉。还不仅如此。螺旋丸的漩涡吸引过周围的查克拉,形成更加巨大的漩涡。 “什么?” 身缠黑色漩涡,君凌海指向零尾。“龙卷——” 与之前攻击神农的密度有天壤之别的查克拉,从零尾头上降下。 “千鸟!!” 伸出来防御的触手,接连断裂。 “喷!” 零尾咋着舌,缩回断裂的触手,变形为巨大的盾牌。稍迟一刻,与裹着红色查克拉漩涡的君凌海激烈冲撞。 两股巨大的查克拉的激烈碰撞,形成了冲击波,在坑中肆虐。抓着谭钧元的触手,耐受不住这力量,放开了谭钧元,崩坏。 为了不卷入君凌海和零尾的冲突,谭钧元拉开一段距离,发动写轮眼。写轮眼捕捉到零尾及其周围流动的查克拉,在坑地着地的谭钧元,一言不发地拔出腰间的剑。 “原来如此,是这花招啊。” 谭钧元再次踹了下地板,跳往坑的上部。 另一边,君凌海也占不到零尾的上风。那查克拉的量果然不可小觑。即使把使出全力的千鸟再加上咒印的查克拉,还是不能简单突破零尾的盾牌。 “唔呀——!” “嗬……嗬嗬嗬……嗬嗬……就凭你,能对付我零尾?” “——结束了。” 谭钧元的声音。零尾抬起头寻找对手的方位。 手中握着腰剑的谭钧元无视零尾,斩断了立在它身边的巨大装置。 “混……蛋……把零尾的制御装置给……” 零尾的盾牌突然开始被螺旋丸大量削弱。带着喀、喀的切裂声,把为了防御而不断形成的触手一一斩断。 “看招——!” 几乎与君凌海的叫喊同时,螺旋丸突破了零尾的所有防御,直接打入本体。 “不、不可能、我是天空王者的神农啊……” 防护着本体的茧上裂开一条大缝,直接承受了螺旋丸的威力,零尾拖着布满墙壁的管子,咆哮着与墙壁激烈冲撞。 同时,利用反作用力跳到另一侧的君凌海,在地板上着落。 “你这家伙……不配拥有神农的名字!” 君凌海啐出一句话。 “唔唔唔……” 陷入墙壁的零尾用神农的声音笑着。 “难道、要到此……为止了吗?” 带着紊乱的呼吸,吐出这句话的同时,神农割开零尾的身体脱身而出。 “……不过……我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君凌海目光锐利地抬头看。 “什么?” “石盘坏了,零尾的缰绳也切断了啊……” 想必受了很重的伤吧,神农的身体表面各处浮起血管,出现无数黑斑。大约已经与零尾同化了,神农像零尾一样扭伸开身体,呵呵笑着盯着谭钧元的脸。 “不愧是萧族的生还者啊。” 然后向君凌海伸过身体。 “还有尾兽的牺牲力。” 神农在君凌海眼前露齿一笑。 “不过,你们果然还不过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鬼哪。” “你说什么!” “解脱束缚的零尾会变成怎样,连我都不知道。” 才说完,神农的头猛地垂下。 “咦……” 君凌海伸手想确认神农到底怎么了的时候。 咕,神农的身体进裂了,从中飞出无数零尾的触手。 “哇!!” 表面看来是软绵绵的东西,但那触手威力惊人。把厚重的地板一击即碎,又把碰到的碎片打得更加粉碎。无视君凌海和谭钧元的存在,零尾的触手在坑内展开无差别的破坏。 冷静地躲开杀来的触手,谭钧元开始准备离开。君凌海一边与触手纠缠,一边冲谭钧元的背影大喊。 “喂,谭钧元!等等啦!!这家伙该怎么办——!” 大量的触手向君凌海袭来,把他整个包围住。 谭钧元来到之前进入的通道入口时,只有短短一刻有点在意地回头看了眼,就消失在了通道另一边。 强震向飞行要塞袭来。到处都在开裂,一堆堆的碎片降下。 “什、什么开始了?” 空忍们没有神农的指示,只能四处奔逃。 此时,瞬间,前所未有的强烈摇晃又向他们袭来。 “呜哇!” 很讽刺,让陷入恐慌的空忍们重拾冷静的,是在他们头上飞过的谭钧元。 发现入侵者,让空忍们觉得有了新任务。 “等等、站——” “千鸟!!” 空忍眼前的墙壁,猛地被打飞。伴随着惨叫,空忍们撞上了另一边的墙壁,痛苦喘息着倒在地上。 “谭钧元!!” 从墙上打破的洞里出来的,是脸色大变的君凌海。他确认过谭钧元后,迅速跑了出来。 “可、可恶、开什么玩笑。” 一个踉踉跄跄站起身的空忍,端起了连射枪。 “呜哇——!” 背后突然响起的惨叫,让空忍不由回头。他看到突破深处道路,好几根前端长着手的触手飞了出来。那触手抓住了倒下的空忍,把他们同化了。 “那、那是什么?” 因过度恐惧而难以动弹,拼死后退的空忍,被从君凌海打开的洞里窜出来的触手抓住了。 空忍的喉中发出绝望的悲鸣。 通道很快就被蠕动的触手填满,并开始把它的前端伸向通道前方追赶君凌海等人。 浮于空中的巨大要塞的一角,被突发的爆炸炸飞。崩溃的岩壁上开了个大洞,从里面可以看到某个朝着天的庞大物体被推了出来。 “快点!!一个个上去!” 阿玛鲁的声音。 这个庞大物体,是个大型风筝。在阿玛鲁的指挥下,村民们依次乘上从炸开的洞中被推出的风筝。 “要让这个飞起来……” 确认全体村民都搭乘上去后,阿玛鲁寻找飞行风筝的发射装置。她调查了操纵席,可是怎么也不能让风筝靠自己的力量飞起来。风筝的操作盘很简单,只有维持机体方向和姿势的舵,以及开合翅膀的开关,还有其他写着紧急用的装置。 用白眼四处寻找的洛晨曦指着里面的暗处。在那里,有个与遗迹正面的脸很像的雕塑。张开大嘴的雕塑下巴附近,她看到了带着把手的操作盘。 “……是那个。那张脸下面,正中的……” “知道了!” 阿玛鲁丢下一句话,跑向雕刻下面的操作盘。 她的眼前,天花板塌陷了。 “哇!” 好不容易停住脚步的阿玛鲁,被眼前掉下的比自己还大的石板惊得脊背发凉。 “快乘上去,阿玛鲁!” 烟尘对面,脸的雕刻下面有个声音响起。 “君凌海!?” “洛晨曦,只要拉这个就行了吧?” 驱散烟雾,把手放上开关的君凌海的身影。 看到君凌海的脸,两颊微微发红,身体探出风筝边缘的洛晨曦用力点头。 阿玛鲁呆呆站着,无法理解地问君凌海。 “君凌海……为……为什么——” “阿玛鲁,乘上去!” 君凌海打断阿玛鲁的话,说。那就是回答。 虽然不是没有想到,但为了整理感情,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阿玛鲁直直看着君凌海,问: “你要怎么办?能飞吗?” “我还有要做的事。你就把你的村人——”“不要!” 这次轮到阿玛鲁打断话头。 “我说了,我要留在这里!” “不行!” “我说要留就要留!你说什么也——” 可是,阿玛鲁没能说完这句话。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从背后抓住她的衣领,把阿玛鲁丢进风筝里。 “谭钧元!?你怎么在这里?” 发问的是洛晨曦。 越过探出身体的洛晨曦的肩膀瞟了一眼,谭钧元说: “——吵死了。” 和这句话几乎同时,君凌海拉下了把手。 架着风筝的底座,带着机械声下降。解锁的声音响起,往前方笔直伸去的轨道,把风筝推出。 “君凌海——!!” 阿玛鲁探出身体大叫。这时,风筝刚刚滑出的后方,零尾的触手戳破地板飞了出来。 风筝上的村民们的高声惨叫中,谭钧元行动了。带着电光的草雉剑,瞬间斩断触手。 “干得好——!” 对君凌海的欢呼,谭钧元只是很不高兴似的哼了一声。 这时,君凌海的手里已经形成了螺旋丸。伸着手的分身砰地消失,君凌海手持闪光的查克拉块,直盯着谭钧元。 “谢啦,谭钧元!” 触手飞出,轻易打碎已经很脆弱的罚进口。能切裂空气般的螺旋丸的炸裂,谭钧元惊讶地转身,看到了自己站立的场所被从遗迹上劈开的光景。 谭钧元的话,就算从这里掉下去也会若无其事吧。要塞已经被进入暴走状态的零尾一点点侵蚀。即使是谭钧元,也不能觉得留在要塞会平安无事。 ——谭钧元! 君凌海放声大喊。对着远去的谭钧元的身影。 呼啸的风声很快吹散了叫喊声。可是,谭钧元一动不动地站在发进口的地上,不移开向着君凌海的视线。 目送谭钧元和风筝远去,君凌海跌了回去。一冷静下来,就感到整个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想到至今发生的一切,能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奇迹了,可是君凌海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振作……一定要阻止这个……” 但是,他已经到极限了。君凌海无法控制意识的渐渐远去。 眼前,是自来也。 “忍者为什么要收徒弟,你知道吗?” 这不是现实。他知道。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记忆中的自来也。 “那是为了,由自己来将忍道继承给徒弟啊。确实,你的忍术还远远不足。不过,只有不愿放弃这坚韧的忍道,跟我一模一样呢……” 那是一瞬间的梦。虽然只是梦,他还是能感到师父超越时空,在自己的背上推了一把。 “啊啊……色情仙人……没错……我知道啦!” 君凌海的眼睛慢慢睁开。失去力量的手臂慢慢抬起,伸直的手指在胸前交错。 “坚……韧……” 咚、沉重的声音。君凌海头顶的天花板崩塌了。纷纷落下的石块之间,飞出零尾的触手。 “坚韧————!!” 数量惊人的分身们,掀飞瓦砾和触手出现了。 “做得好,大家——!!” “噢噢——!!” 君凌海们一齐向遗迹的各处散开。 很快,四处卷起爆炸。分身们同时展开千鸟的无差别攻击。 “坚韧千鸟——!” 闪光闪过,遗迹的一部分崩溃了。爆炸席卷四周,破碎的岩石接连落下。 安克·班迪安越来越接近海上。坠落的碎片激起巨大的水柱沉没到水中。 前来救援的夜影等人呆然看着这一幕光景。 “那是……” 站在夜影身边的宁次发动白眼抬头看遗迹。 “是君凌海的查克拉……。数量惊人的分身,正在破坏遗迹。不过那个叫零尾的怪物也还在……” 鹿丸皱着眉,抓着头说: “不用白眼也看得出哪。君凌海那家伙……竟然一个人单干。” “真是的,那家伙老是给我们造成惊讶。” 哼着鼻子的志乃身边,浮生孤平静地说: “可是,换作我们是他的话,也做得到那种程度吧。” “哎呀,就算是意外,做到这一步也了不起了!” 遗迹继续崩溃着,从夜影一行头顶经过。 砰的一声,君凌海身边的影分身消失了。高高举起的右手上,强力的查克拉凝成的螺旋丸闪着光芒。 那里是遗迹的正中央,刻在正面的巨大人脸雕像中间。被周围的崩坏所波及,一直保持着形状的雕像,终于也开始一寸寸崩溃了。 风越来越大的通道中,君凌海闭起眼睛,满足地笑了。 “怎样?色情仙人……我的韧性,好好表现了!” 说着,睁开眼睛的君凌海,带着刺耳的尖锐声,将手中卷着漩涡的螺旋丸击向地板。 闪光窜过。巨大的遗迹中央,终于产生了巨大的龟裂,爆炸了。 从飞行风筝上看到这一幕的洛晨曦,惨叫般地大喊。 “君凌海——!” 然而,阿玛鲁在洛晨曦出生之前,就背上紧急用的小风筝,从风筝里跳了下去。 “阿玛鲁!?” 洛晨曦都来不及阻止,从风筝里飞出的阿玛鲁展开背上的翅膀,向着正在崩溃的遗迹飞翔。 已经失去浮力的遗迹,开始在半空中分解着急速下落。在其中能找到全身松弛下来,任由自己落下的君凌海几乎可以说是奇迹。 “君凌海——” 阿玛鲁大叫着把风筝转往君凌海的方向。但是,以她不熟练的操纵,很难追上自由落体的君凌海。 往下回旋了好几次,差点就能抓到君凌海又失败的阿玛鲁,下定决心摆出急速下降的姿势。 “……君凌海……一个人、很寂寞吧……” 阿玛鲁喃喃自语地解开腰间的固定用安全带。风筝被后方的风压压迫着,阿玛鲁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要追上伸展开无力垂下的身体,承受着风压下落的君凌海,已经没有那么困难了。阿玛鲁张开双臂,终于抓住了君凌海。 “……阿玛鲁。” 在她怀中,君凌海确实说了话。 “不要乱来啊……” 阿玛鲁惊讶地看着君凌海,笑了。 “……是谁在乱来啊……笨蛋。” “嘿嘿……之前也被谭钧元说了。你会知道孤独一人的家伙的心情吗……我一直一个人……对不起。” 现在明明正在赴死,君凌海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悲伤、一丝恐怖。阿玛鲁用尽力量紧紧把君凌海抱在自己怀中。 “……呜……不要……一个人……要在一起……” 谭钧元的眼睛清楚看到了一同坠落的两个人。他眯起眼睛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谭钧元的视线移到了全然不同的方向。嘴边浮现苦笑,谭钧元闭起眼睛。然后穿好敞开的上衣,悠然地离开了现场。 “哼。” 巨大岩块上,是盘腿而坐的自来也。眯着眼睛目送谭钧元背影远去后,自来也自语: “哎呀,看来今天不是那个日子呢。” 然后,自来也把视线转向君凌海他们正在掉落的海滩附近。咬着指尖结印。嘭,沙滩上掀起一阵浓烟,出现了一只仰面朝天的大青蛙。 青蛙咯咯地叫着,鼓起大肚子。正在此时,君凌海和阿玛鲁掉在了那肚子上。 “真是的……不考虑后果的家伙。” 自来也皱着眉头,然后扑嗤笑了出来。 “不过算了,今天做得不错。” 最先冲向君凌海的是樱。樱怒形于色,不过也有担心昏迷的君凌海的成分。 随后跑来的夜影和宁此等人,也在稍远的地方担心地看着君凌海的样子。话虽如此,作为深知君凌海至今的战斗经历的伙伴们,他们相信君凌海很快就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站起来。 “那个,谭钧元君他——” 向回过头来的樱说话的,是最先从载着村人的风筝上下来的洛晨曦。 “咦,谭钧元?” 樱问。不过,洛晨曦没能说出更多的情况。 “睁开眼了!” 睡在阿玛鲁腿上轻轻呼吸着的君凌海,静静的睁开了眼睛。 尾声 昏暗的灯火中,衰弱的大蛇丸盯着谭钧元。 “就是说,你带回来的只有这一卷卷轴?”药师兜讥讽地说。 “没能把神农带回来,这失败真不像你啊。” 不久,自己就能离开这里了。如果说他与神农有唯一的同感,那就是被师徒这种无聊的关系束缚真是愚蠢的观点。 “哼……”谭钧元转身离开房间。 “谭钧元。”在李君伟呼喊下,谭钧元背朝着他停下脚步。 “你……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谭钧元没有回答。好事?在那里遇到的,只有无聊的对手,和无趣的战斗而已。对了,还遇到那个家伙,更加没有意思——毫无意义。确认了没有回答,李君伟继续说: “我只是有这感觉。你走吧。” 谭钧元伫立在常去的瀑布上方。激流在背后卷起漩涡,但他的脚没有一点摇晃。 他的脑中,回响着君凌海最后的话。 ——等着,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木叶。 谭钧元浮起冷笑,拔出腰间的剑。激烈的火光覆盖剑身。以上段剑法,谭钧元用力挥下剑。火光切裂水面,奔流而去。 在蒸腾的水汽中,唰地收回剑,谭钧元潜入失去水流的瀑布下,回到了他的修炼小屋。 ; 第十六章 终止考试 因上次事故使木叶村重创,因此决定终止中忍考试。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闪电划过天空。 暗云汹涌的天空中,一只水墨描绘、栩栩如生的鹫像真正的鸟一样,飞翔于风中。 它的背上,有一名身材细长的忍者。他骑着鹫,身上的披风随风摆动。这位忍者名为浮生孤,能够将水墨画赋予生命,并操纵“超兽伪画”。 “是这里啊……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们失去踪迹的地方……” 看着眼前翻卷的黑云,浮生孤自言自语道。 “嗯?” 察觉到某种东西从眼前闪过,他急忙朝那个方向望去。狂风中,大型的羽毛在空中飘舞,而且,不止一两根。 浮生孤看到羽毛上有隐约发光的纹样。 “啊!?” 不待他操纵鹫做出回避动作,羽毛就一齐爆炸了。墨绘之鹫被卷进爆炸产生的狂风里面,在空中连续翻滚着。 浮生孤好不容易重新调整了鹫的姿势,再次乘风上升。这时,在鹫的身后,某个巨大的物体冲破黑云突然出现。 那是一只戴着盔甲、体型巨大的飞鹰。它猛然从上方冲下来,张开巨大的双翼,追在浮生孤的身后做水平飞行。 “——什么!” 好快!等浮生孤回过神的时候,鹰已经紧追得相当近了。瞬间,他骑的鹫被突进的鹰猛然撞击,速度快得甚至无法回避。 “呜哇!” 术被破掉之后,鹫变回了黑色水墨,碎裂散落。浮生孤从它的背上甩了出去。 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落,他于空中曲身调整降落的姿势,之后抬头看了看在头顶上悠然盘旋的奇怪的老鹰。 “…………啊,那是……” 在它伸展开的双翼内侧,能看到一个特征非常明显的纹样。鹰越飞越高,最终消失在了黑云中。 浮生孤不甘心地看着敌人消失的方向。现在的他,正从黑云中一直下坠。 “浮生孤——!” 剧烈的风雨敲击着急险的岩石路。在这常人甚至连站都不稳的险地,有一名少年正在飞奔。 少年名叫君凌海,是木叶的年轻忍者。 “回来,君凌海!继续执行任务!” 身兼君凌海老师与队长的上忍夜影紧追在他身后,以严厉的语气制止他。 “我、我不能对浮生孤见死不救!” 君凌海大叫着,从岩石上纵身跳下。 “啊!?君凌海!” 跟在夜影身后、追赶君凌海的女忍者薰儿大声叫了起来。在这视线极差的地方,君凌海的做法实在是莽撞! 君凌海一面拉开与两人之间的距离,一面朝雾中的山顶飞奔而去。 穿过云层,在靠近山顶的时候,暴风有点减弱。他穿过岩石路,在能远望到一块形状奇怪的巨大岩石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在无数流云的彼端,黑压压地矗立着一个岩石形成的巨龙的颚部。在它更远的地方,一座明显由人工建造的巨大建筑耸立在山顶的附近。 龙形岩石上有一个通向这座建筑的大门。君凌海发现门前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影。 “!?浮生孤——?” 近看,这门比想象中还要巨大。君凌海急忙跑到倒在地上的浮生孤身边,把他抱起。 “浮生孤,振作点!” 君凌海好像听到什么,突然抬起头。有点像野兽的喉间发出的“呼噜噜、咕噜噜”的声音。 在门的正上方,有两匹披着铠甲的豺狼,正双眼放着凶光,盯着君凌海。 “嗷!” 发出声音的同时,离君凌海较近的那匹豺狼扑向他们。看到这头巨型野兽袭来,君凌海抱起浮生孤飞身后退,离开刚才所在的位置。 这时,另一匹豺狼也紧随其后跳了下来。它那巨大的身体着地之时,发出如地鸣般的轰响。 君凌海抱着浮生孤再次飞身后跳,并开始结印。 “影分身之术!” 伴随着“卟卟卟”的空气破裂声,君凌海的影分shen们从弥漫在空中的烟雾里出现了。 “上吧——!!!!!” 影分身们保护抱着浮生孤撤退的君凌海,朝豺狼冲出。 可是,君凌海还没跑远,影分身就被豺狼身上的铠甲所放出的枪状武器刺穿,化为烟雾消失。其中甚至有数只枪刺向正在撤退的君凌海的后背,掠着他的肩部而过。 嘶! 左肩受到强烈的冲动,君凌海差点跌倒,但他依然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 一个人影在君凌海奔跑的前方蹬地跃起,那是夜影。在此情景下,一匹豺狼嚎叫着向他冲了过去。 “重流暴!” 夜影右手中的雷遁查克拉迸射着强烈的电光,并且发出如同无数只鸟鸣般“嗤嗤”的声音,迎着豺狼冲去。 夜影用“重流暴”把豺狼按倒在地的同时,另一匹豺狼朝薰儿扑去。 豺狼朝空中的薰儿发射背上的枪。这些从豺狼背上射出的枪由半透明的丝带状物连接,划出一道弧形袭向薰儿。 “可恶——!” 薰儿轻松地避开攻击,并以充满查克拉的金刚之拳狠狠击向豺狼头部。 哐! 伴随着沉重的冲击之音,豺狼的巨大身躯被重重摔在地面上,陷进破碎的岩石中。巨兽全身抽搐着,不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 雨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下。 薰儿藏身于附近的岩石下,开始替浮生孤治疗。 由于担心还在昏迷中的浮生孤,君凌海在她的身后张望着。 “浮生孤没事吧?” 薰儿把手放到浮生孤的胸前,将查克拉送进他的体内。之后,她把手收回,中断了治疗,转身面向君凌海。 “啊?” 薰儿以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动作,扇了毫无防备的君凌海一耳光。被薰儿的怪力打飞的君凌海翻了几个跟头,脸深深地陷进附近的岩石中。 “你、你干什么啊,薰儿——” 把脸从岩石中拔出来的君凌海回过头,摇摇晃晃地正准备重新站起来,薰儿走到他身边,扯住他的衣领,并一把将衣领拽开。衣领褪到肩口处,隐藏的伤痕也露了出来。 “你看下,自己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充英雄的话,也该冷静地想想自己的情况啊!你这冲动莽撞的家伙!” “…………呜!” 在稍远一些的位置,夜影一面听着两人的对话,一面仰望云雾消散、开始露出光线的天空,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和你很像啊……是吧,月光疾风……” ; 第十七章 消失的血继限界 回到木叶村的夜影向新任火影纲手汇报了这次任务的结果。 “我们追踪了从各村失踪的四名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的行踪,可是——” 夜影他们调查了最近频繁发生的忍者失踪事件。因为失踪的忍者都拥有血继限界,所以并不能把这个事件当做单纯的失踪事件。 “所有一切,都在这里……” 在火影的办公室里绘制着五大国所在大陆的地图上,夜影指着其中一点说道。 “在岩隐村、土之国和草隐的边境附近、金矿山脉须弥山一带断了线索。” 纲手一直看着地图上绘制的须弥山,随后抬起了头,对夜影说道。 “辛苦了。” “您有何打算?” 纲手看着夜影提交的报告书,回答道。 “接下来我会安排,不用担心。” 不过,夜影看向纲手的目光里却充满了忧虑。 ——下一个被盯上的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恐怕会是…… “怎么了?” 发现夜影的神色不大对劲,纲手从报告书中抬起头问道。 “没什么……” “说起来,那些人没事吧?” 纲手说的是君凌海他们。在报告中,有提到君凌海负了伤。 “没事,我命令他住院了。” 夜影回答道。纲手靠着背椅,叹道。 “哼,那家伙会老实地待在医院里吗……” 夜影朝纲手鞠了一躬,离开了办公室。走到走廊上之后,夜影把门关上,将插在裤包中的手抽出,然后在眼前摊开手掌。 放在他手掌中的,是用带子系着一起的两个小铃铛。 夜影凝视着铃铛,过了一会儿,又把铃铛放回口袋中,离开了。 君凌海等人被夜影叫到村外的某个演习场。 “好了,十二点设置ok!” 夜影按下放在圆木上的计时器的按钮后,开始对君凌海、薰儿和谭钧元进行说明。 “这里有两个铃铛。中午之前把它们从我手上夺走,这就是测验的内容。” 回想起来,这个测验从一开始就不合理。没有抢到铃铛的人不仅不许吃午饭,同时不合格者还要被送回忍者学校。并且有三个人。而铃铛却只有两个。也就是说,绝对会有一个人被送回忍者学校。 开始的时候,三人为抢夺铃铛而相互竞争。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新人要以上忍、而且是木叶村中实力排得上前五的高手为对手,从其手中抢夺铃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夜影正捧着《亲热天堂》读着,还把铃铛挂在腰部的明显位置。 君凌海自不用说,连比他灵巧的薰儿也中了幻术,即使是实力远超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学生平均水平的谭钧元,也仅为了阻止夜影看《亲热天堂》就用上了全部的力量。 结果,想瞒着夜影偷吃便当的君凌海被抓住,另外两人直到时间结束也没抢到铃铛。 看着垂头丧气的三人,夜影语气严厉地说道。 “你们三个都不要当忍者了。” “叫我们别当忍者,你是什么意思!” 在君凌海不服气地抗yi的时候,夜影把突然扑过来的谭钧元制服了。 “你们根本不了解这个测验的目的……” “所以……我刚才就一直想问啊。” 薰儿大声对夜影抱怨道。 “那就是,团队合作。” 虽然只是区区两个铃铛,却试探出了三人之间的所有问题。检测他们是否会舍身帮助同伴,才是这个测验的目的。 可是,君凌海、谭钧元,还有薰儿,都认为先抢到铃铛的就是胜利者,而各自展开行动。如果三人合作,也许就有抢到铃铛的机会。 “任务是以班为单位执行的!的确,作为忍者,需要具备优秀的个人技能。可是,更重要的是团队合作……打乱相互之间配合的个人表演,会让同伴陷入危险中,甚至因此丧命……比如说……” 夜影突然抽出苦无,抵在谭钧元的脖子上。 “薰儿,快把君凌海杀掉,不然谭钧元就得死。” “!!” 夜影一面看着慌了神的君凌海和薰儿,一面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平静地把苦无收了回去。 “比如说……这种情况。在被敌人挟持了人质之后,被迫做出关系到生命的两难选择。忍者的任务随时都会关乎生命。” 夜影放开谭钧元,背对着三人继续说道。 “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那将是比早上更困难的测验!想挑战的人就赶快去吃便当,不过,君凌海不许吃。” 夜影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三人。 “这是为了惩罚他违反规定,想独自偷吃便当。如果谁胆敢喂他吃,也算不合格。” 说完,夜影消失了。 君凌海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嘴上依然在逞强。这时,另外两人都把便当递到了他的面前。 “啊!?啊!?” “我可不希望你拖后腿。” 君凌海看着两人递过来的便当,难为情地笑着说道。 “呵呵……谢谢你们。” 这时,三人眼前涌起一阵烟雾,夜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这些家伙!” 三人脸色大变,都做出了防御的姿势,但夜影却露出比任何时候都亲切的笑容,说道。 “都合格了!” 浮生孤正专心听着他们抢夺的铃铛的故事,君凌海继续对他说道。 “薰儿和谭钧元都违反了夜影老师的规定,给我吃便当……被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我们都会被判不合格呢。” 君凌海的脑中现在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情景。 “可夜影老师却宣布我们合格了。” 在那个时候,夜影对他们三人说过这样的话。 “在忍者的世界,破坏规定和惯例的家伙是浑蛋……不过!不顾同伴的人,是比那样的家伙更垃圾的人渣。” “那时候夜影老师对我们的教诲,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君凌海一面注视着手上的铃铛,一面严肃地说着。 “是吗……” 君凌海好奇地回头看着佐吉,问道。 “你没有听过那样的教诲吗?” “在暗部,我们接受的教诲是,为了完成任务,有时候必须舍弃同伴……” “哦,你这家伙的青春时光真是黑暗啊。” 说完,君凌海朝夜影望去。 “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我?” “你也看到了,我不小心把它们捏扁了,希望你帮忙修好!” “啊~~~~!?” 君凌海仔细一看,确实是这样,怎么摇晃都不会发出响声。铃铛的外侧已经瘪了。 “就拜托你喽。” 夜影靠近君凌海,把手按到他的肩上。 “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铃铛就拜托你了。” 为了慎重起见,夜影又说了一遍,然后离开了病房。 “等,等等啊,夜影老师。” 听到君凌海的呼喊,夜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他,说道。 “再会……” 夜影的眼中,带着寂寞的神色,可是,君凌海却完全没有察觉。 “这个要怎么修啊?” 君凌海朝走出病房的夜影的背影大叫道。 “你自己修不就好了吗,夜影老师。” 三个人影在须弥山陡峭的斜面上奔走。 由于他们都戴着面具,所以可以看出三人应该是木叶村的暗部。 在狂风劲吹的陡峭岩石路上,他们朝着夜影班发现的神殿进发着。 “我想你们应该明白……” 跑在前方的好像是头目,他对身后的两人说道。随后他们点了点头。 “这次的主要任务是侦察。遇到危险立刻撤离。” 失踪了的、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自不用说,被派遣出村进行追踪的追忍也都是相当厉害的高手,可是,即使是那样的高手,也都一去不返。 本来,夜影班找到这个地方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了。敌人的真实身份目前依然不明朗,他们可能具有足以杀死各村顶级忍者的战斗力,但到底强到什么程度,目前也依然无法想象。 把他们三人派遣出去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评估敌人的战斗力。根据夜影班提交的报告,以及须弥山的孤立状况考虑,在这里是不可能有重兵埋伏的。也就是说,敌人是少数精锐。 这么看来,对方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呢,以前被派遣出来的忍者,都是使用各种忍术的高手,能够将他们都打败,也就是说,敌人的力量也许凌驾于传说中的三忍之上。 暗部的这三个人为了应对未知的敌人,尽可能在事先准备好了探知和结界之术。 “敌人的气息探测到了吗?” 听到头目的问话,左后方的人用力摇了摇头。 “目前还没有。” 头目停下脚步,朝四周张望。 “我认为他们不会轻易放身为入侵者的我们过去。……不过,先不管这个了,根据报告所说,山顶上有个巨大的神殿,只要到了那里,对方就不能再按兵不动了。” 实际上,现在他们已经受到了监视。 有四个人,正从须弥山顶上的龙颚形巨岩俯视着这几名暗部。 “是木叶的暗部啊……” 一名身高超过两米的男子低声说道。 “不用担心,没有一个忍者能敌得过我们。” 四人之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不屑地说出这句话。这个人看起来像小孩子,嘴边缠着绷带。他迅速结印,并用力大叫。 “——喝!” 瞬间,冲击波从此人身上放出,袭向暗部。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即使强如暗部的高手,也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 “这怎么可能,刚才还一点气息都没有。” 使用探知之术的人大叫了起来。 尽管三人勉强做出迎战的准备,但已经完全没用。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看破对方的术,并使用自己的术与之对抗。 实际上,就算这几名暗部一直保持着冷静,他们也没办法防御敌人施放的术。这阵冲击波仅仅碰到他们预先施放的感知和防御之术,就将它们轻松瓦解。 “哇啊!” 在冲击波通过的同时,如幽体般的白色物质也从他们身上分离出来,飘到了空中。这些物质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朝那个矮小的人影飘了过去。 那个卷起长袖,遮住嘴角的人影将三个影子吸走。 “只有这种水平啊……你们的属性是土遁吧。” 说着,他开始再次结印。 “唔!” 在完成结印的瞬间,人影也随之消失。 同时,暗部所在的岩石地面产生了巨大的裂缝。 “呜哇啊!” 隆起的地面如同有生命一般,把暗部吞噬,随后再次恢复原状。 从山顶上俯视着这一情景,所有人都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哼哼哼……是时候了。” 其中里面的矮小人影眯着眼睛,阴险地笑着。 “纲手大人!” 静音突然打开办公室的门,冲进去喊道。 “啊?什么事?静音。” 正平静地批示文件的纲手抬起了头。在看到静音激动得双肩微微颤抖之后,她询问道。 “派遣到须弥山的暗部发来信息了吗?” “没有,先别说这个,请看看天空!” 急忙冲出办公室的两人看着天空。空中翻滚着光之波浪,并在其之上浮现着巨大的影像。他用巨大的衣领和一圈一圈缠起的绷带遮住嘴角。 突然那个人影发出声音。 “我是木叶村的忍者,卑留呼!” 纲手眯起眼睛,小声惊呼。 “什么!” 同一时刻,君凌海和同伴们也从木叶医院的窗户看着这个人影。 “那是什么啊!?” “通过我的鬼芽罗之术,四大忍村的血继限界忍法已经为我所有。” 夜影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卑留呼的身影。 “第五个血继限界到手之时,我将成为无知,并且拥有不死之身的忍者,然后用那种力量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统治一切。” 卑留呼的身影,不仅出现在木叶村,同时在雾隐、岩隐和砂隐都能目击到。 砂隐的风影马基,也是目击到卑留呼的身影,并产生担忧的人之一。 卑留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马基,并露出可怕的笑容,随后,他的身影逐渐消失了。 在卑留呼出现之后,木叶的忍者都集中到了火影之馆的屋顶。 “今天,从现在开始,村里发布戒囧严令。” 天空出现的谎称木叶忍者的卑留呼不仅让木叶村陷入紧张之中,也使所有忍大国加强了警备。纲手以紧张的神色宣布道。 “如各位所知,由于卑留呼这名忍者单方面发布了宣战布告,我们村已经陷入了危机当中。必须谨记,其它忍村随时有可能向我们发动攻击。” 在纲手的号令下,忍者们四散离开,开始戒备工作。 从医院的窗户看到这个情景,浮生孤回头对君凌海说道。 “村里好像乱成一团了啊,君…………凌海?” 尽管四处蔓延着紧张的空气,君凌海依然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纲手来到火之国与风之国的边境。 因为,她要在这个四处耸立着尖锐岩山的地方,与砂隐的马基举行会谈。在建在岩山里的会谈大厅里,纲手和木叶的一行人正等待着姗姗来迟的风影。 “风影……马基还没来吗?” 早已换上战斗服的静音回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纲手,回答道。 “使节团已经离开砂隐村,现在到了附近的山峰处,再过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纲手大人?” 纲手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吃惊的静音皱起眉头看着她。 纲手平静地站了起来,走到静音所在的窗前。 “这次的事件,光凭木叶的力量是无法解决的,需要那家伙的协助……!” 纲手一面看着窗外,一面严肃地这样说道。 纲手这么急于和马基会谈,其中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接到了火之国大名的命令。“统治大陆的五大国都拥有忍者村,这是为了防御别国的攻击或者侵略而建立的。” 在大名馆的大会议室里,纲手立于端坐御帘之后的火之国大名前方。站在御帘附近的大名的侍从对纲手说道。 “在这个大陆上拥有最大势力的火之国长年受到木叶村的庇护……可是,这次的事件中,木叶有发动军事政变的嫌疑。各国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甚至有报告说各忍村已经准备入侵我国的国境。这次的事件,严重损害了我国和木叶村的信赖关系。” “请等等!” 纲手凛然说道。 “我承认,在这十几年里,卑留呼这名忍者一直在村里擅自研究鬼芽罗之术。不过,此人已经离开了木叶村。” 听完这句话,侍从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 “不用解释。” 纲手一时无话可说,咬着嘴唇退下了。 “尽快查明真正的犯人,解决这次事件。” “如果办不到,木叶村将不得不被消灭……” 侍从说完之后,紧接着开口的正是大名本人。 “立刻证明木叶的清白。记住,只有这样才能让木叶继续存在下去。” 纲手注视着窗外,低语着。 “马基……” 在会场附近的山谷上空,一只戴着盔甲的鹰正悠然飞翔着,那正是袭击浮生孤的鹰。 而这个时候,砂隐一行也正在这个山谷中前行着。 在随从抬着的轿子里,正独自冥想的马基觉察到一股气自从头顶逼近,于是用锐利的目光朝头上望去。 突降的鹰掉落无数大型羽毛,并再次急速上升。这些绘着独特纹样的羽毛飘落到山谷两边的岩壁上,随后立刻引爆。 头顶上的爆炸声使随从们吃惊得抬起了头。他们头顶上的岩石抖落无数碎片和粉尘,正逐渐脱离岩壁,开始滚落。 “什么!” “是敌袭吗?” 滚落的岩石数量不断增加,最终形成怒涛之势袭向砂隐一行。 一块足有建筑物大小的岩石,正好滚落到一行人的旁边。 人群中惨叫与怒吼声交织着,小型岩石和石头碎片继续滚落,扬起的粉尘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回到座位上之后,纲手端起了茶杯。手中原来并无半点裂痕的茶杯,逐渐被她捏成了两瓣。 “!?” 纲手的表情变得阴沉下来,这时,在她身边响起了一个暗部的声音。 “纲手大人……” “嗯?” 这个戴着表明暗部身份面具的忍者在通道上现身。 “砂隐一行人,目前被卷入大规模岩石崩塌中。” “你说什么!?” 暗部走到纲手面前,把藏在怀中的物品交给了她。 “在现场发现这样东西……” 纲手接过递来的东西,用火把照着观看。那是一片黑色的巨大羽毛的碎片。很明显,是类似起爆符的物体。 一时间,现场安静得甚至能听见纲手吸气的声音。 “纲手大人。” 静音担心地询问道。 “风雨欲来……我最担心的事态……第四次忍界大战,即将爆发。” 这里是建于须弥山山顶的神殿。神殿内部,有一个被称为仪式厅的房间。 卑留呼站在房间中央,透过天窗仰望着头顶的夜空,担忧地说道。 “仅靠我的鬼芽罗之术,是无法直接吞噬血继限界……还需要特殊的术。” 说着,卑留呼看了看聚集在这个用十字架围成的房间中的忍者们。 “吸收四个血继限界的术已经完成了。可是,要吸收第五个具有血继限界的忍者,必须具备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 在房间的墙壁上,绘制着日食——被称为金环食,缺少太阳中央部分的光之轮——的图案。 “所谓天时,就是金环食,地利则是须弥山,而人和……” 卑留呼的目光望向无人的十字架。 “只要吸收了那个人的血继限界,我的体内就能构建出五行相生的关系,到时候,我将成为不死的完美忍者……第五个具有血继限界的忍者……” 说着,卑留呼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突然睁开。 “你就放到最后吧……因为,你是我怀念的友人啊。” 不祥的云影正逼向木叶村。它完全遮住因接近满月而照射入村中的明亮月光,将黑暗投在村中一角的建筑群上。 “唔……唔、唔……” 建筑群中,有一间是夜影的房间。而此时发出**的,也正是夜影。他躺在床上,看起来已经睡着,但不知为何又发出痛苦的**之声。 夜影现在正陷入梦境中。 那是一片陌生的竹林。在梦中,年少的夜影正喘着气奔走在竹林里。 “好久不见了啊……夜影。” 夜影奔跑着,并不时回头张望。突然在他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使他吃惊得睁大了眼睛,并停下脚步。一个矮小的人影从空中降下,在落到夜影面前的同时,他突然变大,变成了一个正在微笑的青年的模样。 “你……你是……卑留呼……” 这个被叫做卑留呼的青年仍然笑着,像在地面上滑行一样接近夜影,并把手掌放到无法动弹的他的额头上。两人像被冻结住一样停止动作,过了一会儿,夜影狼狈地后退了几步。 此时,夜影的额头上突然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而这,并不仅仅是梦境。 夜影的身体突然从床上坐起,额头上也出现了第三只眼睛。过了一会儿,那只眼睛慢慢消失,可是,夜影的右眼却泛出了轻微的红光。 少年模样的卑留呼站在夜影的床边看着他,并做出操纵提线的动作,仿佛夜影是人偶一样。不一会儿,卑留呼的身影也像幻影一样消失了。 月光仿佛早已在等待这个时刻一般,又照进了夜影的房间中。云也开始消散。 尽管已是深夜,纲手却依然在办公室中批示文件。 “怎么了?” 站在她眼前的夜影,完全没有平时的存在感。 “印出现了。” “什么!?” “卑留呼早在十几年前,就把我的黑色雷遁选为了第五个血继限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对我施用了傀儡之术。” “你说什么!?” 纲手吃惊得站了起来,并用拳头敲着桌子,咬着嘴唇说道。 “究竟是为了什么!那家伙的目的,是向木叶复仇吗?如果那样的话,我也有责任!” 纲手抬起头,对夜影说道。 “不过,我决不会把你交给卑留呼!” 夜影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请让我去吧。” “你去了也没有用。根据暗部的报告,他们正在进行将忍法查克拉化,然后夺取的术。” 派去侦察的三名暗部并没有白白牺牲。还有其他暗部看到了他们的情况,并详细对卑留呼使用的术做了调查。 “就是说,无论是实力多么强大的忍者,都不可以接近他。换句话说,他是无敌的忍者。” “那么,为什么要专门将具有血继限界的忍者集中起来呢?” 夜影指出这一点,让纲手有些吃惊。 “如果像您说的那样,那么他完全可以不冒任何危险,在远处夺取术……我想,要吸收血继限界,大概需要特殊的条件吧。为什么他会选在这个时候呼唤我……” “对了!我也听说过,需要特殊的光的条件。” 纲手飞身跳到挂在柱子上的日历前。 “——两天后,将发生金环食。” “我想就是这个,时间已经不多了。” 夜影继续对纲手说道。 “纲手大人,请您对我使用那个术……要打倒卑留呼,只有用这个办法了。” 纲手注视着夜影,过了一会儿,她神色悲伤地说道。 “夜影……你是想让我在历史上留下牺牲部下保护木叶的‘无情火影’这一名声啊。” 夜影坚定而严肃地回答道。 “是的。请您务必这样做。这也是纲手大人您的火之意志。” 这天夜里,鹿丸来到了亡师阿斯玛的墓前。 他把阿斯玛生前喜欢的香烟点上,当做香火供在墓前,凝望着墓碑说道。 “阿斯玛……现在,村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鹿丸一面说着,一面回想阿斯玛临终之际的话语。 鹿丸和同伴们一起围在身负重伤的阿斯玛身边,尽管内心痛苦,但依然仔细地倾听着老师的话语。 “将棋……我还一次都……没有赢过你啊……说起来,关于‘玉’的事……” 意识到已经无法挽回老师的生命,鹿丸极力克制着涌上心间的悲伤。 “那是指谁……我就告诉你吧……把耳朵凑过来。” 阿斯玛气若游丝,他露出和平时一样的和蔼笑容,对鹿丸这样说着。把耳朵凑到老师嘴边的鹿丸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如果把木叶的忍者比作将棋的棋子,这些棋子要守护的“玉”是谁?阿斯玛要告诉鹿丸的,正是这个。 为了村子,或者说世界的未来,必须守护的存在是什么。仔细想一想,答案不言而喻,那既不是火影,也不是存在于这个时代的某个人。 “阿斯玛……你,所以……” 要守护的,是即将承担起未来的人——那就是阿斯玛的回答。 鹿丸帮阿斯玛点燃叼在嘴上的香烟。阿斯玛深吸了一口,在烟灰掉落的同时,他说道。 “拜托你了啊……鹿丸……” 烟雾一缕一缕飘向天空。 那句话,成了阿斯玛最后留下的话语。 鹿丸现在拿在手中的,是阿斯玛的遗物——打火机。 “现在轮到我了——你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玉’……我一定会好好保护。” 鹿丸紧紧握住打火机,说道。 “带土……琳……” 月光下,夜影也来到了木叶的墓场。 “我没能保护好你们……不过,我一定会守护住木叶村。” 夜影平静地对着昔日同伴的墓碑,说完这句话之后离开了。 “夜影老师……” 在夜影走到墓场出口的时候,鹿丸叫住了他。 “你是来拜祭谁吗?” “这个,算是吧……你呢,是来为阿斯玛扫墓的吗?” “是啊……” 流云遮住了月光,光线突然变暗。鹿丸点起手中的打火机,一面注视着它,一面说道。 “为了完成阿斯玛的嘱托,我会拼上性命守护木叶。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说完,鹿丸熄灭打火机,对夜影行了个礼,离开了。 夜影一边目送鹿丸离开,一边自言自语说道。 “这就是你的火之意志吧……你已经成为出色的忍者了。” “你说了什么吗?” 鹿丸似乎听到了夜影的话,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没什么,可以拜托你给君凌海捎句话吗?” 鹿丸一脸怕麻烦的表情,转身说道。 “直接亲口告诉他不就好了吗?” “不,那样不行。” 鹿丸觉察到夜影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于是又停下了脚步。 随后,他仰望着天空朦胧的月光,说道。 “请别把我扯进麻烦事啊。”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淡呢。” 夜影苦笑着说道。鹿丸眯起眼睛,就像在揣测夜影要说什么似的。 这个时候,君凌海正在一乐拉面馆大吃特吃。 “这个时候溜出医院,真的没问题吗?” 君凌海把汤水喝光之后,严肃地对拉面馆老板说道。 “在我住院期间,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我哪能悠闲地躲着啊!” 君凌海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恢复了。他本来就食欲旺盛,现在又精神十足,哪受得了被限制在医院里。 “大叔,谢谢招待!” 走出店面之后,君凌海伸了个懒腰,这时,他看到了夜影。 “夜影老师!?” 夜影的举动让君凌海感到有些不安,于是,他追了过去。 夜影前往的方向,是村子的大门。由于村中下了戒囧严令,现在大门口安排了守卫。 “现在是戒囧严时期。” 负责守卫的是中忍出云和小铁,他们拦住了夜影。 “就算是夜影老师,我们也不能放您出去。” 夜影看着两人,右眼突然放出红光。 两人拦住夜影,一是因为接到了不能让任何人通过的命令,更重要的,是他们感觉到了夜影的行为有些异常。 突然,夜影扑向两人。 尽管出云和小铁都有一定水准的实力,但他们并不是夜影的对手。两人的反击被他轻松避开,之后又跃到两人身后,以手刀击中小铁的脖子。 几乎就在同时,出云的小腹也挨了夜影重重的一拳。 两人连**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打昏了。 夜影根本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两人,径直走出了大门。 君凌海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在确认倒在地上的出云他们呼吸尚存之后,君凌海也追着夜影离开。 在远处的建筑上,有一个人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就是鹿丸。 鹿丸神色严峻地看着远去的君凌海。 “夜影老师!” 君凌海大声呼喊着,可是,夜影却完全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前进。 “夜影老师,你怎么了?听不到我说话吗……!” 就在这个时候,鹿丸跳到君凌海面前,拦住了他。 “!?” “等等,君凌海!” 鹿丸展开双臂,制止了君凌海。 “让开,鹿丸!夜影老师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君凌海大声叫着,把鹿丸推开,继续前进。鹿丸看着他的背影,迅速地结了一个短印。 “影子模仿术!” 这时,鹿丸脚下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延长开,伸到了君凌海的脚下,他立刻像被冰冻住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啊!?你干什么啊……鹿丸!” 君凌海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对着身后的鹿丸说道。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想挣脱术的束缚,可是,鹿丸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老师叫我捎句话给你!” “啊!?” “如果我离开村子,不许追来。就是这句话。” “什么!?……可恶!” 君凌海咬牙切齿地说道。夜影给他留下什么话都无关紧要,他决不能眼看着那种状态的夜影离开。 就在这时候,流云遮住月亮,束缚着君凌海的影子渐渐消失了。 “糟了——” 脸色苍白的君凌海跳到鹿丸面前,用力揪住他的衣领问道。 “你这家伙,还知道些什么?” “那可不能告诉你!” 接着,鹿丸平静地继续说道。 “不过,身为木叶的忍者,服从村里的命令是决不能违背的规定。” “你这家伙……” 君凌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又突然转过身,追着夜影而去。 “你可不许去!” 鹿丸立刻追上君凌海,拔出苦无抵在他的脖子上。 “!?” “为了村子,不懂牺牲性命,这就是夜影老师的火之意志。” “呃……” 被鹿丸制住的君凌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老师……夜影老师!” 君凌海的呐喊声,消失在暗夜的虚无之中。 深夜,纲手把宁次、薰儿、志乃和鹿丸都叫了出来,将夜影的事告诉了他们。 “旗木夜影已经逃离了木叶。” “!” 听到这句话,除了鹿丸以外,所有人都露出震惊的神色,志乃的脸虽然看不到,但他的神情也明显地产生了动摇。 纲手接着说道。 “从今天开始,那家伙与木叶再无任何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和夜影扯上关系!当然,追赶他也是禁止的!各班谨记!” 纲手的神情异常严峻。 这时,薰儿站了出来,说道。 “纲手大人……” “解散!” 纲手的态度没有半点徇私情的意思。 “呜……” 被纲手严厉的目光瞪着,薰儿只好和宁次他们一起离开了房间。 “鹿丸留下。” 鹿丸跟在众人后面正准备离开房间时,突然被纲手叫住了。 “啊?” “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 走到走廊上,把门关上的薰儿听到从房间中传出鹿丸的声音,不禁站在门口。 “——正如夜影老师所料,君凌海打算追赶上去。” 听到鹿丸严肃的声音,薰儿把耳朵凑到门边。 “不过,我已经把他关进牢里了……” “!” 吃惊的薰儿又听到了纲手的声音。 “那个笨蛋,净做些多余的事……” 听完这些,薰儿朝宁次他们的反方向跑去。 纲手和鹿丸并不知道薰儿已经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依然继续说道。 “夜影老师的事……和最近出现的巨大幻影有关吧。” 纲手并没有回答,鹿丸接着说道。 “夜影老师离开村子的时候,明显是被某人操纵了。不过,老师早已有了觉悟,因此甘于被cao纵……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败敌人……不是吗?” “你的头脑还是那么聪明啊。” 纲手苦笑着回答说,鹿丸表情严肃地继续问道。 “纲手大人,您批准了夜影的做法吗?” “是的……我命令他为了村子而做出牺牲。” 纲手神色严峻地回答道。她朝鹿丸看去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决的意志。 “放我出去!” 君凌海的呐喊声在地牢里回荡着。 由于被套上束缚全身的拘束衣,无法活动手脚,君凌海一面用头撞击着铁栏,一面大叫道。 “开什么玩笑啊!快给我开门!” 他用脸贴着铁栏,朝通道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我必须去追赶夜影老师!把他带回来!”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君凌海咬紧牙关,把头向后仰,然后继续用力撞击铁栏。 “可恶!” 受到反冲力而翻倒在地的君凌海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开始满地打滚。 “来人啊!没有人吗!” 君凌海一面**着,一面用力想挣脱拘束衣的束缚,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去啊……为什么没人理解我啊!”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某种东西滚落到脚边的声音,扁掉的铃铛发出的沉闷声传到了君凌海的耳中。 “啊!?” 掉在地上的,是夜影交给君凌海的小盒子。盒盖打开了,可以看到里面的铃铛。 “夜影老师……” 君凌海突然朝通道方向一瞥。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 “……薰儿。” 表情阴沉的薰儿出现在仰着头的君凌海面前。 “君凌海,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夜影老师变得很奇怪,我只是想把他带回来而已。” 薰儿蹲在君凌海面前,把纲手的话告诉了他。 “纲手大人说夜影老师逃出木叶村,现在和村子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君凌海吃惊地抬着头,对薰儿大声嚷道。 “怎么能那样说!夜影老师是被什么人操纵了!纲手老太婆居然要对他见死不救,真是奇怪!” “这件事,和最近出现的巨大幻影有什么联系吗?” 君凌海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夜影老师也说过这样的话……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追来,拼上性命守护村子,是火之意志。” “难道说,夜影老师打算牺牲自己的性命,去解决什么事件吗……” “那我就更不能坐视不管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 听完君凌海的话,薰儿低下了头。 “可是,纲手大人她……”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薰儿……” “啊?” “你看到我脚边的铃铛了吧?” 君凌海的目光,指向自己脚边的铃铛。 “那是夜影老师交给我的……” 薰儿把稍微掉出铁栏外的铃铛捡了起来。 “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老师教诲过我们,说破坏规定和惯例的家伙是浑蛋,而不顾同伴的人,是比那样的家伙更垃圾的人渣……” 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了演习场的情景,薰儿手中的铃铛掉到了地上。 “我只是想守护同伴而已!无论什么时候……” 君凌海不甘心地大叫着。 “谭钧元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样……” 薰儿突然抬起了头。 “现在,我也只是想把夜影老师带回来而已。” 小樱想起了君凌海他们追赶到大蛇丸那里去的谭钧元时,自己目送他们出发的情景。 “君凌海……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请求……请把谭钧元……请把谭钧元带回来……” 薰儿站在君凌海面前,哭着对他说道。 君凌海笑着伸出拇指。 “我一定会把谭钧元带回来的!这是我和你之间一生的约定。” 薰儿蜷缩着身体,泪水不停地流着。 “君凌海……谢谢你……” 那时候君凌海说的话语,薰儿至今还没有忘记。 她坚定地看着君凌海,问道。 “君凌海,你能守护夜影老师吗?” “啊!?” “你有自信把老师带回来吗?” 君凌海露出轻松的笑容,充满自信地回答道。 “没错!这一次……我一定会守护好夜影老师。” 薰儿捂住嘴角,闭上了眼睛,泪水从她的眼中渗出。 “君凌海……” 过了一会儿,身体微微颤抖的薰儿拼命忍住泪水,突然睁大眼睛,对君凌海说道。 “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追呢!一开始就对原夜影班的我说一声的话……” 薰儿站了起来,并捏紧了拳头。 看到薰儿的动作,意识到有危险的君凌海慌忙后退。 “小……薰儿?” “可——恶——!!!!!!!!!!!!!!!” 薰儿把强大得甚至能用肉眼看到的查克拉聚在拳头上,使出浑身的金刚之力击向关住君凌海的铁栏。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巨大的声响,铁栏被连根轰飞。力量的余波殃及君凌海,他也一起被打飞了。 “太过分了啊,薰儿!” “是这样的啊。” 听到纲手的话,鹿丸抬起头,表示接受。就在这个时候。 “纲手大人!” 脸色大变的静音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 “!?” “君凌海从牢笼逃跑了。” “什么!?” 纲手吃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静音继续说道。 “好像是薰儿帮了他。” 纲手脸色阴沉地抱着手说道。 “一群胡来的家伙……” “五代目大人,可以交给我去解决吗?” 鹿丸严肃地对她请求道。纲手抬起了头。 “……虽然都是些麻烦的家伙,不过解决他们的问题也是我的工作。” 纲手看了看鹿丸,过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 “好吧,鹿丸,君凌海和薰儿的问题就交给你去解决了。” 天色将明。 在村子的大门口,鹿丸召集了与君凌海同期入学的同伴。 “大家都到齐了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鹿丸身上。 “废话就不多说了。纲手大人的命令,我们要把君凌海和薰儿抓回来。” 整齐列队的同伴们听到这句话,开始议论纷纷。 “请等一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提问的是小李。 “纲手大人的命令,你也听到了吧?君凌海和薰儿违反规定,去追夜影了。” “纲手大人为什么下令不许去追夜影老师啊?按夜影班那两人一贯的做法,去追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说着,小李向前走了一步。鹿丸严肃地瞪了他一眼。 “不要那么多废话。”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无法接受!” “小李,别这样。” 低声制止小李的,是站在他身边的宁次。 “既然火影大人下了命令,我们就只能服从鹿丸队长。” “可是……” 志乃也对宁次的话表示同意。 “我也会服从命令。因为,这是木叶村的规定。” “总之,我们时间不多!一面分班,一面展开行动吧!开始行动!” 说完,鹿丸催促大家立刻出发。包括小李在内的所有人都走出大门,开始奔跑起来。 在大门口,有一个人目送他们离去。 那个人就是浮生孤。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追踪者们离开。 巨大的钢铁武器,正向接近火之国与风之国的国境交壤处移动。 操纵武器移动的,明显是砂隐的忍者,其中,甚至有手鞠和勘九郎那样的有名人物。 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将其运到这里来,已经昭然若揭了。 在远处,一名木叶的暗部正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砂隐……正向前线推进……情况不妙!” 他在卷轴上写了这样的报告,然后把它绑在从怀中拿出的忍鸟背上,将其放飞。 “去吧!” 忍鸟在空中缓缓画了一道弧线之后,径直朝木叶村飞去。 天色将明。 ; 第十八章 追踪夜影 须弥山的高峰峙立在阳光的沐浴中,仿佛吸引着密布的云彩。 有个人影立于岩场,远远地眺望那幽玄之姿。 是夜影。 随着他逐渐接近须弥山,眼中的红光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在山顶神殿中,卑留呼额头上的眼睛也同样闪着红光。 “终于能再次见面了呢,夜影。” 接着,卑留呼向站在其身后的麾下忍者们命令道。 “壹、贰、叁,你们去迎接客人……如果有人胆敢妨碍,格杀勿论。” “是。” 三名高个子忍者壹、贰和叁,在简短回答后便瞬间消失。 从天窗望去,闪耀的太阳在流云背后若隐若现。 君凌海和薰儿在茂密的森林里一面追踪夜影留下的痕迹,一面前行。 终于,建于大树根部的山门出现在两人眼前。夜影的背影就伫立在门前。 “啊!” “夜影老师!?” 可夜影即便听到君凌海和薰儿的喊声,也完全无动于衷。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悄然开启的大门另一侧。 “夜影老师——!等一下啊!” 突然,君凌海提前一瞬对从背后射来的苦无做出了反应。在他反射性闪开身子的刹那,苦无随着撕裂空气的声音擦身而过。 更多的苦无射向差点失去平衡的君凌海。他轻巧地闪开,和薰儿一起从树上跳下。 在君凌海他们背后现身的,是纲手派出的追兵们。以鹿丸为首,同伴们相继在远处的树上现身。 “你们!?” “君凌海、薰儿!根据命令,我必须把你们带回村子。” 鹿丸这样说道,表情显得前所未有的严峻。 “夜影老师是被什么人操纵而离开村子的!” “拜托了,让君凌海去吧!” “不行。‘不要追旗木夜影’,这是纲手大人的……火影的命令!” 鹿丸和君凌海的视线相对,几乎在空中迸发出火花。两人目光坚定、毫不相让地注视着对方。 君凌海的手伸向大腿上的苦无袋。与此同时,影子开始在鹿丸脚下伸长。 现场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君凌海却自己主动放松下来。 他舒缓肩膀,抽回伸向苦无袋的手,露出自嘲般的笑容。 “……啊啊。的确,无法遵守村子规定的家伙是人渣。” 鹿丸也保持结印的姿势,停止了动作。之后他解开手印,收回前倾的身体。 “但是呢!” 君凌海大喊道,将手伸进腰间的小包。他从里面取出的,是夜影交给他的瘪掉的铃铛。 “在第一次演习的时候,夜影老师教会了我!不顾同伴的人,是最垃圾的人渣!” 鹿丸等人全都僵住了表情。 “我不想变成最垃圾的人渣!” “那个——” 小李举起了手。 “夜影老师被什么人操纵一事,是真的吗!?” 鹿丸扭过头去,点点头道。 “啊啊……夜影老师故意让敌人操纵,以便能深入虎穴。” 除了鹿丸以外,全员都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知道那件事,我也会做出和君凌海一样的事!” 牙和赤丸也对小李的话表示同意。 “我也一样!” “汪!” 鹿丸苦着脸朝牙他们望去。 “可以的话,我也想那样!可是,只有那样才能拯救村子的未来。” 鹿丸瞪大眼睛,他感觉从脚底传来一股强烈的杀气。 “散!” 鹿丸一声号令,全员散开。 紧接着,地面裂开,从中冒出一个高个人影。其脚下是无数纠缠的蛇所组成的台座,并不断向上延伸。 那名额头上写着“一”字的人,就是追随卑留呼的忍者之一?壹。 “就是现在,君凌海!” “噢!” 君凌海听从薰儿的声音,再次飞身去追赶夜影。 “那些家伙!” 鹿丸望向身旁的宁次。 “宁次,这里就交给一班了。” “啊啊,明白了。” 宁次回望鹿丸,点点头。 君凌海和薰儿笔直地朝夜影穿过的大门跑去。壹从蛇柱上俯视两人说道。 “喂喂,我们也是有苦衷的。那边禁止通行。” 接着,他奸笑着咬破了大拇指。那只手一接触附近的树干,术就瞬间展开。 “召唤,双头蛇!” 双头蛇随着喷出的烟雾钻了出来。 “蛇钢网!” 双头蛇一边伸长身体,一边张开大口。口中同样飞出双头蛇,飞出的那些蛇又吐出双头蛇。转眼之间,展开无数分支的蛇网就向君凌海和薰儿身后袭来。 “那是什么?” “别管了,赶快摆脱掉吧!” 同样的术也从背后逼近追赶两人的鹿丸等人。他们并未像君凌海和薰儿跑得那么远,接连被增殖的蛇追上并缠住了身体。 “起爆符!” 留下来的天天掏出带有起爆符的苦无,连续向缠住鹿丸等人的蛇网投去。被苦无击中的蛇们被卷入起爆符的爆炸中,化为烟雾消失了。 壹看到那光景咂了咂舌。宁次、小李和天天跳到他面前,摆出架势。 “小心!这家伙的查克拉量非同一般。” 发动白眼的宁次声音略带紧张地警告同伴。 “哼……你似乎能陪我玩玩呢。” 壹奸笑道。 君凌海和薰儿穿过大树根部的门,正在攀爬陡峭的岩场。 在他们以为是岩场尽头的地方,矗立着高耸的巨大之门。 “又是门吗……” “夜影老师应该通过了这里。” “终于来了……” 君凌海和薰儿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朝门上望去。 从门上俯瞰他们的,是之前交过手的两只豺狼,以及站在它们中间的长发高个人影。听声音似乎是名女性。 “从刚才起,我的小可爱们就已经等不及了。” 女人这么说着露出狞笑,脸颊上写着“二”字。她是卑留呼称为“贰”的女忍者。 “想要报之前的一箭之仇呢……” 豺狼们与她的话相呼应,也开始低声咆哮。 “那正好。这边也有帐要算!” “既然是宠物就给我用链子拴好了!” 君凌海和薰儿一边回答,一边准备应战。 “那不是一般的狗呢。” 从背后出声的人是牙。他身旁站着赤丸,洛晨曦和志乃也随后着地。 “怎么样,洛晨曦?” 洛晨曦马上发动白眼,朝头顶上的豺狼们望去。 “能看到与受过训练的忍犬相同的查克拉流动。” “很明显不是普通的狗……因为,从外表看就不寻常。” 牙不高兴地回答志乃。 “不要在我耍帅的时候浇冷水啊,志乃。” 志乃沉默地摸着墨镜的鼻梁架,像是说“不好意思”般朝上抬了抬。 牙再次望向君凌海他们,抱起胳膊说道。 “君凌海、薰儿!!我不知道你们打算做的事情对不对。不过呢……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 赤丸也像同意牙的话般,吠叫起来。 洛晨曦也微微低下头,红着脸说道。 “我觉得君凌海、薰儿没有错……” “牙、洛晨曦……” 君凌海转身望向同伴,豺狼们突然降落在他的眼前。 “!!” “我不是说过已经等不及了吗!快点放马过来吧!!” 君凌海二人再次摆好架势。志乃在他们身后说道。 “个人的意见暂且不提,这里交给我们吧。因为我们班里正好有关于野兽的专家。” “上了,赤丸!” “汪!” 牙飞快地结印喊道。 “兽人变化!” 查克拉喷涌而出,牙和赤丸变化的两名兽人随着烟雾现身。两人同时跳起,开始在空中弯曲身体旋转。 “牙狼牙!” 两人迅速进行高速旋转,呼啸着逼近豺狼们。豺狼们虽然威吓般摆出迎击的架势,可突进的牙却掠过了它们。 在门上的贰见状,嘲笑道。 “太嫩了。” 不过,牙的目标并不是豺狼。他们直冲向大门,牙狼牙的突击使得厚重的门扉发出轰响被打破了。 在四处飞散的碎片中,于门的另一侧着地的牙喊道。 “君凌海,趁现在!” “牙……” 君凌海他们理解了牙的意图,立刻朝门上的大洞冲去。 “等等,君凌海!” 虽然好不容易才起来的鹿丸大叫道,但为时已晚。 “抱歉,牙!” 君凌海在擦身而过时说道。术“嘭”地一声随着烟雾解除,复原的牙露出牙齿笑道。 “嘿嘿嘿……之后拜托了。” 稍后,鹿丸等人也穿过了牙的身边。尽管鹿丸一瞬投以可怕的视线,牙却一脸轻松地装做不知。 “干什么呢,快点去追呀!!” 贰站在门上,对豺狼们生气地喊道。 “那是不可能的……” 志乃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臂。顿时,潮水般涌出的虫子发出“沙沙”声,从背后朝豺狼们袭去。 豺狼还来不及逃跑,就被虫子的波浪所吞没,不见踪影。两只豺狼尽管挣扎一番,但还是“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变得一动不动。 “还剩饲主吗……” 洛晨曦朝嘀咕的志乃点点头。 “嗯嗯。” “竟敢把我的仆人……!” 贰气得直发抖,动作颇大地开始结印。 “召唤!” 贰周围腾起爆炸般的浓烟。比豺狼更巨大、头戴头盔、身披满是倒刺铠甲的狮子冒了出来。贰跳到它的头上,再次开始结印。 “鬼芽罗之术!” 赤丸面对非同一般的查克拉压力,咆哮着做出警戒。这时,志乃、洛晨曦也赶了过来。 “来了!” 伴随着“哒哒哒”的声音,破了一个大洞的门缓缓向左右滑开。 在准备迎击的三人和一只忍犬面前,贰召唤的狮子隔着降落在地上。在它的头部,能看到腰以下埋入狮子体内的贰。不,看来身体似乎真的融合了。 贰露出邪恶的笑容,甩动手中的鞭子,啪啪作响。 “来吧,好戏现在才开始!” 夜影眼冒红光,正在攀登巨大植物异常繁茂的岩场的台阶。登上顶端后,巨大的门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夜影一站到门前,门扉便自动打开。 稍后,君凌海他们也爬上了坡道。 “君凌海!” 鹿丸和丁次、井野紧随其后,大声喊道。 “什么呀!” “你听我说!” 不过,君凌海无视他继续飞奔。鹿丸一边紧追不放,一边继续说道: “敌人不断前来迎击,表明夜影老师是如此重要的存在!也就是说,夜影老师的判断正确!所以,我们不是应该让他按计划行事吗!” “和那些事无关!” 君凌海丢下这句话,开始加速。 “这个……木头脑袋……” 鹿丸苦涩地**道。他发觉有某种巨大的影子从自己头顶掠过,不禁仰头望去。那是巨大的老鹰在空中翱翔时所投下的阴影。老鹰在空中回转,之后从君凌海和鹿丸等人的头上俯冲而下。 就在众人感觉吃惊的瞬间,老鹰扇动巨大的翅膀,在空中来了个急刹车。顿时,离开翅膀的无数羽毛犹如苦无般朝地面倾斜而下。不单是地面,就连周围的植物都被刺穿了。羽毛像起爆符般闪烁,接连发生爆炸。 君凌海等人在躲避那猛烈爆炸的同时,也没有放缓攀登坡道的步伐。 “我也想救夜影老师呀!可是不能为此而牺牲村子的大家吧!” 鹿丸仍然在朝君凌海大喊。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无视,君凌海没有回答。 坐在盘旋于上空老鹰后背的,是名为“叁”、脸上写着“三”字的忍者。他俯视着奔跑的君凌海等人。 “好了,打招呼就至此为止……下次要好好瞄准。” 叁微笑着,像是在品定般注视着下方奔跑的君凌海等人。 “从谁开始血祭呢……” 他由于太过集中于脚下,结果完全没有察觉从头顶逼近的敌人。 “唔!?” 随着简短的爆炸声,叁的视野被闪光所笼罩。 君凌海他们也注意到头上放出的闪光,不禁止步仰望。 类似鸟的物体从空中的云彩缝隙间降下。仔细一看,那是好似水墨画中的鹫被拉入现实世界般的身影。 浮生孤从那鹫的背上探出身子说道。 “君凌海、薰儿,坐上来!” “浮生孤!” 浮生孤的鹫紧贴地面俯冲,在君凌海和薰儿跳上后又急速拉高。 “……被丢下了呢。” 丁次说道。 “浮生孤那家伙……” 鹿丸只得呆呆地目送飞走的君凌海他们离开。 “怎么办?鹿丸。” 鹿丸扭头望向井野答道。 “就算说我们不是敌人,大概也不会相信吧……” 就在这时,因为闪光而短暂失明的叁恢复了视力。 “居然用障眼法……嗯!?” 望向地面的叁不解地歪起脑袋。 “怎么……人数好像减少了……” 叁怀疑地俯视地面,重振精神伸直脊背说道。 “那么,重新……” 叁舔着舌头瞄准了鹿丸他们。 与此同时,鹿丸抬头朝叁仰望。 “这样一来,就只能打倒他了。” 不知那话是否传到了叁的耳朵里。鹿丸话音未落,老鹰就开始急速俯冲。 “但是,不能太花时间!” 鹿丸重新转向俯冲的老鹰,敞开斗篷摆好架势。 浮生孤的鹫乘着上升气流,到达了须弥山的八合目附近(总高的八成)。由于山顶附近的乱气流很强,鹫多次因为无法预测的风而失去平衡。 “气流不稳定,差不多该降落了。” 浮生孤回头说道。君凌海点点头。 “明白了。” 墨绘之鹫接近附近的岩棚,然后消失了。随着飞散的墨汁,君凌海等人降落到岩棚上面。 “幸亏你能来呢。” “真是帮了大忙了。” 浮生孤听到君凌海等人的道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答道。 “我也算是夜影班的一员……可以加入吧?” “当然了。对不对,君凌海?” “啊啊,听从夜影老师教诲的人,都是夜影班的成员!” 浮生孤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果然……” 就在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发出声音,从浮生孤的外套下掉了出来。 “哎呀,那是什么?” 君凌海循着薰儿的声音望去,发现掉落的是那本《快速了解女人心读本》。是夜影在医院交给浮生孤的书。 “女人心!?” 微笑的浮生孤点点头答道。 “这种时候赶来的话,就会被感谢。书上是这样写的。” “哈哈哈,这、这样啊……” “……真是直截了当呢……” 两人干笑着看向浮生孤。 浮生孤像平常一样回以笑容,捡起掉下的书,珍惜地拍了拍灰。 宁次的回天弹飞了袭来的蛇网。 壹一边奸笑着,一边不断释放蛇钢网之术。 “虽然防御得不错,但是光防守是打不倒我的。” 拳头“咻”地从壹背后擦过他的脸颊。 “那么,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壹一边轻松躲过小李挥出的左拳,一边开始结印。壹的手腕突然变成蛇。小李的拳头被厚实的鳞片挡住,让他大吃一惊。 手腕的蛇瞬间伸长,朝小李袭去。他连忙后滚翻躲开,用手刀挡开袭来的攻击。但是,蛇却执着地纠缠不休。 “被拉开距离的话,很麻烦呢!” 蛇突然收回壹的身边。壹对着准备追击的小李,伸出蛇化的手臂喊道。 “蛇旋刺!” 从蛇张开的嘴里飞出旋转的双手蛇。尽管小李挥拳击落了蛇旋刺,却开始被源源不断飞出的蛇所压制。 这时,宁次冲了上来。 “回天!” 飞来的蛇瞬间被弹飞。 “这样下去可没完没了呢。如果能够同时防御和攻击的话……” 宁次听到小李的低语,开始思考。查克拉的回转与敌人蛇的再生力基本持平。为了进行攻击,必须提高回转的速度—— 宁次灵光一闪,突然停下回天。 “小李!对我使用表莲华!天天负责援护!” 宁次说完,跳向空中。 “了解!” 天天答道,推开召唤卷轴开始准备。 “表莲华?……!明白了!” 小李一瞬对宁次的指示疑惑不解,不过他很快便心领神会,紧随着宁次也跳了起来。 “没用、没用的!” 壹对此嗤之以鼻,瞄准空中的宁次和小李施出蛇旋刺之术。 此时,天天放出的起爆苦无命中了。 “休想捣乱!” 壹看到放出的蛇被悉数击落,愤怒地对天天怒目而视。 在壹被天天吸引注意力时,在他们的头顶,小李用绷带卷住宁次,转入紧抱的姿势。 “要上了……表莲华!” 小李在倒栽葱落下的同时,发动了必杀的体术。同时,宁次从点穴放出了查克拉。 “八卦掌回天!” 在飞速旋转的两人周围,回天的查克拉zhi造出屏障。 “啊!?可恶……别小看我!” 壹察觉到从头顶落下的宁次和小李,放出蛇钢网之术。落下的宁次二人与蛇钢网发生激烈碰撞。 “什么!” 壹瞠目结舌。蛇的再生敌不过回天加上表莲华的高速旋转,防御瞬间被打破。壹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从头顶落下的攻击。 巨大的查克拉漩涡撞击地面。在宁次和小李飞身闪开的刹那,龙卷风般的查克拉狠狠撞在壹身上,之后爆炸。 在第二道门前,与狮子融合的贰和牙等人的战斗也打响了。 正常狮子的体型已让豺狼们望尘莫及,可那狮子却比正常体型还要大一倍。贰看起来就像小小的人偶。 狮子张大嘴,朝牙吐出火焰。牙迅速四肢着地,高高跳起躲过火焰。与此同时,绕到左边的赤丸从贰的侧面发起攻击。 “嘎啊啊——!” “切!” 贰咂了下舌,将手中的鞭子朝赤丸挥去。 “看招!” 但是,那鞭子仿佛被什么拉住般一下被扯住。 贰扭头一看,发现鞭子的末端被洛晨曦拉住。 狮子发出咆哮,为了迎击赤丸抬起前脚。贰趁着赤丸躲闪的空当,甩开抓住鞭子的洛晨曦,挥鞭打向赤丸。 贰重新瞄准再次后退的赤丸,身体却被洛晨曦射出的苦无擦过。 “喂,那个身体跟不上我们的速度吧?” 着地的牙笑嘻嘻地挑衅贰道。 不出所料,贰完全丧失冷静,勃然大怒。 “木叶的走狗!!” 狮子的巨体向牙跳去。虽然被它压住肯定玩完,但牙想要躲开却是小菜一碟。 狮子在牙所站的位置着地,掉进不知何时挖好的巨大陷阱里。尽管它在底部安全着地,但陷阱深得让人不敢相信是临时挖出来的。 “无……无聊的陷阱……” 贰咬牙切齿地朝头上望去。志乃在陷阱边现身。 “你被牙他们吸引注意力,好像忘了我的存在呢……虽然拜此所赐,我可以好好完成工作……” “哼,区区陷阱能干什么……” “那么我的存在感就这么薄弱吗!!” 就在志乃气得大喊的同时,陷阱的墙壁突然动了。 “什……” 的确是在动。本以为是土质的墙壁发出“沙沙”声,卷起漩涡。贰的脸颊有一种被某东西贴住的感觉。 “呀,虫、虫……” 贰脸色铁青。她明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在微微颤抖。不过之后袭向她的恐怖,却是几倍……不,是几百万倍。 “虫玉!” 志乃伸出推开的手掌。爬在坑洞壁面的数百万只虫,卷起一股漩涡,裹住狮子的巨体。 “哇啊啊啊啊!” 从巨大陷阱的底部,传来惨叫的咆哮。 老鹰抛下羽毛引起的轰炸,仍然在鹿丸等人周围持续着。鹿丸一边闪躲一边飞奔,同时朝身边同样奔跑的伙伴们喊道。 “来个久违的招式。阵型猪鹿蝶!” “ok!” 跟着鹿丸奔跑的丁次单独停下,面向头上的老鹰结印。 “超倍化之术!!” 老鹰的眼前腾起一阵浓烟,从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臂。尽管老鹰立刻在空中制动,但为时已晚。巨大化的丁次张开的手,把现在看起来就像小鸟般的老鹰拍到了附近的悬崖上。老鹰在丁次手中化为烟雾消失。 叁提前察觉危险,从老鹰背上跳下。不过他在着地的瞬间,便发现身体完全失去了自由。不知从何处伸出的细长影子已连在自己的脚底。 “!!” 那影子还爬上叁的身体,将他紧紧裹住。 “心转身之术!” 井野在用两手食指和拇指组成的框中捕捉到叁的身影,大喊着结印。那是将自己的意识送进对方身体从而进行控制的秘传忍术?心转身之术。 叁的眼睛顿时失去焦点,脑袋耷拉下来。 “……很好,搞定了。” 鹿丸蹲在地上结着影缚之印,在确认井野无力地坐在地上后低语道。心转身之术因为将术者的意识送入对方体内的缘故,自己的身体会暂时变成空壳。反过来说,只要术者变成那种状态,就表示术成功了。 鹿丸解除术站起来。与此同时,丁次也在一阵烟雾中恢复了原形。 “井野,告诉那家伙。我们的目的是带回君凌海等人,不打算和他们战斗。还有,问出夜影的目的地。” “我知道……可是……” 井野附身的叁,一边回答一边缓缓站起身。 “没这么简单说出来呢。” 叁慢慢抬起头,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 本该失去意思的井野,脑袋突然抬了起来。 “什么!?” 鹿丸察觉到异状,皱起眉头回头望去。 叁拿出藏在外套下的两捆卷轴,在地上摊开。 “鹿丸!” 丁次发现异状大喊。但鹿丸却反倒朝着丁次叫道。 “回来,丁次!” 叁渗出鲜血的手掌,朝摊开的卷轴按去。以他的手为中心,召唤术瞬间展开。 “召唤术!” 本已被宁次等人打倒的壹,以半个身子埋在土里的状态微微转动身体。 “唔……在这种时候……” 壹的身体突然化为烟雾,消失了。 同样,在因被虫子包围而痛苦挣扎的贰身上也出现了相同的现象。之前包围贰的虫子们,突然失去依附物四散崩落。 目睹那情景的志乃低语道。 “……什么!?” 叁摊开的两捆卷轴发出“嘭”的响声,喷出浓烟。等到烟雾消散时,那里出现了被打倒的壹、贰的身影。 叁将手放在两人的背上,大叫道。 “鬼芽罗之术!” 叁的手开始和同伴们的后背融合。手臂的皮肤像冒泡般鼓起脓包又消失,并转眼间就扩展到全身。随后,三人的身体合为一体巨人化,老鹰降落在背上、长出蛇尾、身体主干为狮子。 已经丝毫不见三人曾为人类的证据,巨大的下颚发出低吟,头盔深处的眼睛闪闪发光,完全是渴望鲜血的野兽。 “喂!刚才也说过了,我们不是敌人……” 理所当然,完全无法沟通。 它用力吸一口空气,在巨体中压缩,然后随着巨大的咆哮吐出。 “哇!?” 鹿丸、丁次和井野三人向后跳去。与此同时,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因受到猛烈冲击而发生爆炸。接着,背上的老鹰开始朝着后跳的鹿丸等人扇动翅膀。巨大翅膀卷起的狂风,大到让他们无法站立。 羽毛像是最后一击般,朝无法站稳、倒在地上的三人袭来。 随后,猛烈的爆炸也席卷而来。 一览须弥山的岩场之上,马基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赶去与纲手交涉的砂隐一行遭到不明人物的袭击,即将被活埋于山谷之际,有人从落岩下救了他们。此人就是自来也。 自来也和蛤蟆文太在马基他们陷入危机时及时赶来,凭借文太的硕大身体,保住了他们一行人。幸有其助,砂村一方才得以毫发无伤。 马基回忆起当时与自来也的一番对话。 “居然能如此迅速脱身,真有一手啊,马基。” 早于自来也的救援之前,马基就已经奔出轿子,退避至安全的地方了。若非自来也的出手,也许就要由马基来保护此一行人。 然而,自来也救出砂村一行人的事实也的的确确抹消了一部分马基心中对木叶的疑念。 “就算不是夜影,但凡拥有火之意志的忍者,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会去救木叶的。” 当被自来也告知夜影已决心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打倒敌人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基才第一次开口道。 “这样就能打败卑留呼吗?” “没错……如果是夜影的话。可能还有一人……君凌海或许也能做到。” “你说君凌海?” “那小子作为忍者虽然还差得远,但毕竟是唯一一个继承了我‘决不放弃’这一忍道的人……不过至于相不相信那小子的潜力,就看你自己的了。” 反复思考着自来也的这一席话,马基似乎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的身形化为砂土缓缓四散。风一起,砂尘随之飘散,转眼便消失地毫无痕迹了。 离火、风两国国境相隔不远的峡谷内,两方阵营兵刃相峙。 纲手立于突出峡谷的岩场之上,抱臂专注地观察对手的情况。 背后响起静音近似悲鸣的一声大喊。 “纲手大人,请快退下!这里会被当作攻击目标的!” “我知道!” 然而,正是由于纲手在对手眼前露面,战斗才勉强未能打响。就算纲手出了事,这场战斗也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在峡谷另一侧,手鞠、勘九郎这两个砂村上忍静静地看着纲手。对于他们来说,这同样也是十分痛苦的选择。纲手默默闭上眼睛,依然静静地伫立在岩场之上。 两方人马之间突然冒出了巨大的烟雾。巨大的蛤蟆?文太在这并不宽敞的峡谷中伸出四肢,叉腿而立。 无视吃惊的纲手和砂村忍者们,文太背上站立的人影以夸张的动作大声叫道。 “喂!且慢!” 是自来也。他转而面向砂村一方,伸出右臂做出制止的手势,同时用震彻整个峡谷的声音说道。 “砂隐村的各位,你们的风影平安无事!” 自来也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腰袋。 “至于证据,我带来了这个!” 说着,他松开了袋口,一挥手将其中之物洒向周围。 从袋中飞出的砂土在空中描出文字。 “那是!” 勘九郎抬头看了看文字叫道。手鞠转身面向砂村的忍者们。 “停!风影有令,暂时休战!” “是!” 纲手从对面看着这一切,颇为怀疑地对自来也发问。 “自来也!马基现在身在何处?” “那小子到底有何打算……我也不知道啊。” 自来也答道,回过头微微一笑。 轻轻地,砂粒不着痕迹地穿过须弥山上的天空。 渐渐地,砂粒越来越多,仿佛给天空蒙上了一层薄纱。 其下,君凌海、薰儿、以及浮生孤三人微微喘着气,正沿着岩场之下的险峻坡面向上攀登。 三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须弥山的九合之处。 砂流的势头愈来愈猛,不断从后压迫着三人。 “哇!” 浮生孤大叫一声。 “搞什么啊,这股砂风!” “眼睛好痛!……嗯!?” 君凌海抵挡着砂粒的肆虐,定睛向前方看去。飘来的砂粒正集中到一处。眼见那里浮现出一个依稀发亮的人影,君凌海立刻叫了起来。 “马基!” 马基睁开双眼,直直地看向君凌海。 “你也来了吗!?” 但马基对君凌海丢过来的回答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君凌海,我不能放你从这里过去。” “啊!?” “夜影不希望这样。” 薰儿不安地看着君凌海和马基。 “马基……” 听到马基以丝毫不带感情,甚至可以称为冷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君凌海坚定地回答道。 “你胡说什么!怎么能丢下夜影老师不管!” “你不明白夜影的意思吗?” 马基周围漂浮的砂岩向再次往前奔走的君凌海袭来。 “哇!?可恶,挡我的路……” 君凌海勉强避过砂岩的攻击,同时继续向前,但一听到背后传来薰儿他们发出的惨叫,又不由转过身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砂流倾泻而下,使两人失去了平衡。他们很快陷入砂流中,离得越来越远了。 君凌海立刻折回,去追滑下斜坡的两人。但晚了一步,两人从悬崖边缘滑下,落入空中。 “薰儿!” 君凌海紧跟着薰儿他们也跳下了悬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君凌海发出一声呐喊,分身为数十个,他们像桥一样将身体连接,救起了薰儿和浮生孤。 君凌海将两人放在悬崖山腰上一个岩穴中,然后沿着分身所结成的桥,再次朝着马基的方向冲了上去。而且并不是一个,好几个君凌海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冲向马基。 看到此番情景,薰儿大叫起来。 “君凌海!” “我们也来!” 回头看了一眼探出身子的浮生孤,君凌海回答道。 “你们先去追夜影!” 朝马基冲去的分身们一个接一个被爆开的砂岩消灭,但君凌海毫不在意,他在马基周围跳跃躲避着,伺机寻找攻击的机会。 马基环视了一下周围,朝蹿跳着的君凌海们挥了挥手。指尖击出的砂粒飞镖逐个消灭了君凌海的分身。 “可是……!” 听到薰儿不安的叫声,君凌海一边躲过砂镖,一边大声回答。 “绝对不要让夜影老师一个人!” 薰儿和浮生孤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迅速离开了这里。 或许是一瞬间被他们转移了注意力,马基没有发现君凌海已经来到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尽管他用砂岩攻击了好几个分身,也用砂壁消灭了不少,但冲入更近身处的君凌海们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不断冲撞,突破变弱的防御间隙,更近一步缩短着距离。 “为什么要阻挡我啊啊啊——!” 面对使用了无尽查克拉召唤出分身的压倒性数量,马基原本可称为“绝对”的防御也逐渐开始崩溃。终于,一个分身贴近了马基。虽然被砂壁轻易弹开,但另一个君凌海却突破了死角向他逼近过来。马基仍是以砂岩攻击防住了对方,紧接着凭借体术避开了另一个方向的攻击并用砂岩向其回击。 然而,不管被打倒多少,君凌海们依然轮流重复着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终于,抵挡不住君凌海攻击的马基被逼退了。君凌海们朝着浮在半空中的马基一齐攻了上去。 “你曾经说过……” 闻言,君凌海皱了皱眉。马基继续说道。 “绝对不让别人伤害自己重要的人……为了保护同伴可以豁出性命。” 说话间,战斗还在继续。一轮激烈的攻防之后,两人暂时分开,各自落于悬崖上两块突出的岩场之上。 “夜影为保护大家,打算牺牲自己。” 可马基的这句话却让君凌海死命摇头。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我不会让夜影老师这么做!也不要任何人牺牲!!” 君凌海大吼着,再次冲向马基。砂壁立起,挡住了君凌海的拳头。虽然止住了攻击,但砂土防壁也因刚才的一拳而严重变形。 君凌海再次使出影分身,攻向马基。但瞬间复原的砂壁一下子将君凌海们全部冲飞了。 “那不过是理想论!要实现理想,光凭现在的我们太弱小了……” 说着,马基闭上了眼睛。 “我是砂隐的风影!” 他的脑中浮现出自己要守护的砂隐的人们。 “此刻,我身后背负的是大家的性命!没功夫陪你谈理想!” 周围出现的砂岩朝君凌海们袭来。砂岩一接近君凌海,立刻以比之前更猛烈的攻势爆裂开来。 爆炸使得其中一座岩山的山顶附近开始崩落。 粉尘逐渐淡去,透过砂烟,两个伫立的身影慢慢显现。 “你为什么不明白!” 君凌海对背朝着自己的马基不甘心地吼道。 “不能把夜影老师的性命和村子里大家的放在天平上比较,你明白吗!” 随着一声高亢的金属音,君凌海高高举起的手中,浮起带着光亮不停转动的查克拉团。是螺旋丸。 “听着!” 嘶吼着,君凌海高高跃过马基的头顶。下一秒,马基的周围出现了数层张开的砂土障壁。 “我要守护夜影老师——!!” 崩塌的岩山顶上,砂壁与螺旋丸因激烈冲撞而产生炫目的闪光。轰鸣与冲击波一下子扩散开来。 马基最强的防御在这一击下彻底崩毁了。但同时螺旋丸也用尽了所有能量,与君凌海一起消失了。但是,手持螺旋丸的君凌海只是一个分身。 “!?” 察觉到背后的气息,马基吃惊地回头,只见君凌海高举拳头直朝着他而来。抢在砂土障壁再生之前,君凌海扑向马基,将握紧的拳头击向他的脸。覆盖于马基皮肤上的砂铠裂成碎片落了下来。 随即,包围着马基的障壁恢复成普通的砂子分崩离析。马基的身体大幅后仰,慢慢倒了下去。 砂烟腾起,似乎要包裹起周围一切。 由壹、贰、叁融合而成的鬼芽罗魔兽一跃飞过鹿丸他们的头顶,以守护的姿态落到了夜影刚刚进入的那扇门之前。 魔兽发出一阵如同从地底冲出的怒吼,威吓着鹿丸几人。 “没事吧!” 正疑惑着眼前的敌人为何会突然消失,宁次和牙他们赶了过来。 志乃抬头看了看鬼芽罗,低吼了一句。 “这下都没空隙放出寄坏虫了。” 被伙伴救下的鹿丸朝天天回头说道。 “天天,能放出锁吗?” “能!” 井野问道。 “要怎么做?” “先封住那家伙的翅膀。” 正当鹿丸如此回答时,鬼芽罗向前奔了过来。 “咕——!” “散开!” 鹿丸话音未落,除了手上准备好一大卷卷轴的天天以外,所有人都一下子散开了。 “哈!” 随着一声呐喊,天天打开了卷轴,通灵的数条锁链便齐齐飞向鬼芽罗。锁链仿佛活物一般,迅速缠上了鬼芽罗的全身。 “好,一起拉锁!” 鹿丸一边结着影缚术,一边叫道。 围在鬼芽罗周围的伙伴们紧抓着天天放出的锁链一端,拼命压住它的行动。鹿丸也放出了影缚术,阻止鬼芽罗。 井野开口道。 “这家伙的起爆羽毛很麻烦啊。” 周围只听见鬼芽罗的低吼,以及被拉紧的锁链所发出的摩擦声。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了一眼保持着结印姿势正打算考虑下一步的鹿丸,宁次开口说道。 “鹿丸,你去追君凌海!” “什么?” 鹿丸回头看向宁次,只见他继续说道。 “要打败这家伙,即使我们一起上也需要耗掉不少时间,何况我们可没蠢到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志乃接过了宁次的话。 “我明白君凌海的心情。但对于村里的忍者来说,火影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 “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宁次说完,发动了白眼。 一边使出浑身的力气拉着锁链,牙也大声说道。 “快去!鹿丸!” “君凌海……就拜托你了!” 洛晨曦也发动了白眼,对鹿丸说道。查克拉从她的手上流入锁链,向鬼芽罗流去。宁次那边也是如此。 随着鬼芽罗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它的力量也随之减弱。 天天看了看鹿丸,说道。 “趁我们拖住这家伙……” “鹿丸!” “保护村子!” 说话的是丁次和井野。 “你们……” 犹豫地扫视了一眼所有人,鹿丸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往常那种略带讽意的笑容。 “哼……真麻烦——” 鹿丸迅速撤回了影子,迈步欲离开这里。瞬间,流贯右脚的剧痛让他险些跪倒。看来因为鹰掉下的羽毛所引起的爆炸而负伤的脚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呃,可恶!” 鹿丸忍住剧痛,飞身而起,超过巨兽,落到大门前方。 随后,鹿丸回头看了一眼伙伴们,推开大门,消失在了门的那一头。 进门后,须弥山顶近在眼前。 在沿崖而建的小路上飞奔的鹿丸注意到一个伫立在半路、背着砂葫芦的人影。 “马基!” 抱臂注视着山顶的马基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鹿丸的喊声,转过身来。 “君凌海走了。” “啊!?难道你……” “我本来想阻止他的。” “不会吧,没想到你居然让他跑了。” “自来也告诉我不少东西……理智地想来,只有夜影的作战方法能打败敌人。” 鹿丸脸上微微有了一丝悲伤的笑容。 “嗯……没错……” “但是,隔了这么久和君凌海交手一番下来,我也明白了他急切的心情……” 听到这句话,吃了一惊的鹿丸不由探身道。 “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那家伙‘决不放弃、坚持不懈’的忍道,丝毫没有动摇过。我也明白自来也愿意把可能性赌在君凌海身上的心情。” 鹿丸哼了一下。 “有时真羡慕那家伙能随心所欲。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鹿丸说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脸上已丝毫看不出平时那种懒洋洋的模样。 “我必须守护好阿斯玛托付给我的‘玉’……保护好担负着村子未来的孩子们!” 马基没有回答。 隔了一会儿,鹿丸再次开口,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要阻止君凌海。即使是要杀了他……” 君凌海飞奔着。已经结束了与马基的战斗,他现在要尽快追上先行一步的伙伴们。 更重要的是,要阻止夜影。 冲过一片到处是陡峭岩场的地方,跳过复杂纵横的岩棚。 “这里是……” 君凌海在某处站定,眼前是不久前才亲眼所见的龙形颚部岩石的大门,以及对面耸立的神殿风格的建筑物。 “那时候的……” 君凌海喃喃自语着,从怀中掏出装有铃铛的小盒子,盯着它看。 “夜影老师……到底去了哪里……” 尽管薰儿他们应该正在追踪,但并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因为马基的横插一手而失去了夜影的行踪。君凌海看着手中的铃铛,拼命压抑着内心涌起的不安。 “夜影老师——!” 听到薰儿突如其来的叫声,君凌海立刻奔跑起来。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薰儿和浮生孤所在的位置。 “薰儿!怎么了?” 薰儿指向前方,示意来到身旁的君凌海往那看。 “君凌海,那是……” “啊!?” 只见离他们不远处,夜影的身影正朝着龙之门走去。 “夜影老师!薰儿,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薰儿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回答说。 “不管我怎么叫都没用啊。” “夜影先生好像完全落入敌人的术中了。” 浮生孤回头说道。 君凌海呆呆地盯着夜影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冷不防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可恶!” 要追上步伐缓慢的夜影很简单,然而—— “夜影老师!” 尽管自己在离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距离出声叫他,但夜影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夜影老师,你回答我啊!你还认得出我吧!?” 夜影依然往前走着。 “等等!” 不得已,君凌海只好抓住夜影的手臂。 “!?” 看到从他袖口露出的诡异纹样,君凌海不由愣住了。 夜影甩开他一瞬间放松的手,继续走着。 “那是什么!?” 与薰儿一起追上来的浮生孤回答。 “是时限式的术。即使遭到拷问失去意识,术也会按时发动。虽然光看这个没办法知道究竟是什么术,但一般大多会选择牵连周围的攻击性术。” “那不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定时炸囧弹吗!话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浮生孤?” 听到薰儿的话,浮生孤缩了缩肩。 “因为这是暗部使用的术啊。不过极少使用,是留到最后的一招。” 君凌海惊讶得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么说,夜影老师是自己……” “没错。”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君凌海他们一齐转身。稍远处的一片岩石阴影下,鹿丸站在那里。 “鹿丸!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鹿丸一边朝着君凌海他们走来,一边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是啊……施术的是火影大人。” 君凌海吃了一惊。鹿丸继续说道。 “在敌人因吸收夜影老师忍法而没有防备的一瞬间,发动万花筒写轮眼,这是打败能够自由吸收任何忍法的敌人的唯一方法。” “纲手老太婆……一开始就让夜影老师作好了牺牲的准备……这不可能……” 呆呆站住的君凌海自言自语道,忽然听到了沉重的开门声。他回头一看,夜影正要隐入门中。 “你明白了吗……这就是夜影老师的火之意志!” 君凌海朝夜影的背影看去,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这种事……” 如同挤出浑身的力气般,君凌海拼命摇头。 “这种事,绝对……” 紧接着,他追着夜影向前冲去。 “不行!” 迅速追上他的鹿丸抓住君凌海的肩膀拦下了他。 “君凌海!” 鹿丸用尽全力拉过君凌海的肩膀。 “现在的夜影老师听不到你的话!” 但君凌海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鹿丸一眼,甩开他的手。 “我会让他听到!” “君凌海!” 这次连鹿丸也没能追上,急速冲出的君凌海紧跟在夜影后面进入了打开的大门。 “夜影老师——!” “君凌海——!” 薰儿和浮生孤也跟在君凌海后面冲了进去。 独自被留在外面的鹿丸看着君凌海他们的背影,焦躁地咂了下舌。 夜影在长长的岩石缝隙中,有时能瞥到神殿。耳边传来仿佛本就在这里发出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夜影……我等你等得都不耐烦了……金环日食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话声从夜影身后向隧道深处飘去,君凌海他们也听得十分清楚。 “是你!是你把夜影老师……” 君凌海朝上吼道。 “搞什么啊!到底为什么要把木叶村视为眼中钉!” 藏身于夜影正在前往的神殿深处,在黑暗中静静等待时机的人影——自称卑留呼的男人——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曾经,木叶中有一个叫做卑留呼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直以来做梦都想着今天,而他在夜影身上施下傀儡术,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声音对君凌海他们说。 “卑留呼与自来也、纲手还有大蛇丸,也就是后来被称作木叶村三忍的这些人,可谓是总角之交,但是卑留呼却并不像传说中的三忍一样,拥有成为优秀忍者的资质……” 卑留呼重来体弱,甚至无法完美地完成极其简单的体术训练。因此,他与本来关系很好的自来也他们之间逐渐形成了无法逾越的障壁。 若自来也他们只是一般的忍者,也许他还不会扭曲到今日这种地步。但是,卑留呼的好友们却拥有村里最厉害的术和力量,成为了最强的忍者。 即使如此,卑留呼还是不断追赶着好友们的背影。 “为了弥补自己脆弱的肉体,他埋头研究。” 卑留呼运用自己唯一能与三位友人匹敌的智慧,成为了全村无人不知的研究者。事实上,当时也的确拿出了好几项实用的成果,获得了一定的评价,但是,不知何时起,他的研究开始渐渐变得扭曲了。 “他研究了很久之后,合体之术‘鬼芽罗’开发终于取得了成功。” 卑留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染指了“鬼芽罗”这种恐怖合体禁术的开发。那是一种违反了生命禁忌的混沌咒术。卑留呼长年累月投身在上面,终于接近了成功。 “旗木夜影从那场战斗中回来了。当时我很吃惊。因为夜影从殉职的忍者那里继承了血继界限的力量,得到了黑色雷遁。” 那声音继续说道。 “我获得了很大的启发。只要能通过鬼芽罗之术将血继界限的力量据为己有,我就能变得像自来也、纲手和大蛇丸那样强了……但是……” 说到这里,那声音带着怒气,不容分说地接了下去。 “知道了我的研究之后,火影就打算除掉我!而且偏偏还派出了三忍!” “这明明是你咎由自取!” 君凌海对他叫道。但卑留呼的声音再也没有回答。 君凌海不知何时已经走出隧道,来到了通向神殿的岩桥。薰儿和浮生孤,还有稍落在后面的鹿丸也到了这里。 夜影已经走过了桥,此时正站定在门户大开的神殿入口处。 “卑留呼就在这里……” 薰儿瞬间屏住了呼吸,君凌海则朝着神殿大叫道。 “快给我出来!” 啪嗒、啪嗒……光脚走在石制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沉寂于黑暗中的入口对面,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一副颇为诡异的模样。长长的袖口完全遮过了手腕,垂到下面。竖起的领口将嘴角那里围过一圈,鼻子以下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上面还包着一圈圈的绷带。 “夜影,来,过来……” 卑留呼似乎是在迎接对面站着的夜影,将冗长的袖子向左右两边展开。 “加上你的血继界限就是第五个……我终于能成为不死的完美忍者了!!” 以脱离常规的声音喊出这句话后,卑留呼仰头望天,爆发出阵阵狂笑。 夜影则像是呼应着对方般,慢慢向前走去。 “看来要阻止夜影老师,就只有打倒那家伙了。” 浮生孤一说完,君凌海一行不约而同地冲了过去。 “等等!——呃!” 独自被留下来的鹿丸正打算去追他们,却因为脚上的激痛牵扯地不由蹲了下来。 “不要对那家伙使用忍法!” 但是,君凌海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警告,开始进行影分身的结印。 “多重影分身!” 浓烟滚滚中,出现了君凌海的分身。分身们越过夜影,一齐朝卑留呼扑了过去。 “血继界限其一,岚遁,雷云腔波!” 卑留呼大叫着结印,他的脚下立刻涌起了缠绕着雷光的云雾,并迅速增大,开始向周围放出雷击。 正要向卑留呼展开攻击的君凌海分身们,一受到雷电的攻击就瞬间消失了。 但那些只是诱饵。君凌海本尊暗暗放低重心开始冲刺,从正面向卑留呼攻去。他手中,螺旋丸正以骇人的力量卷起漩涡。 感受到气息的卑留呼快速拉出左手的绷带,用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掌击向君凌海。 “螺旋丸!” 君凌海的螺旋丸刚刚碰到卑留呼的手掌,乱转的查克拉团立刻四散,被吸入了手掌上所刻的咒印之中。 “其二,冥遁,吸穴孔!” “!!” “冥遁能够吸收查克拉。” 说完这句话,卑留呼伸出右手抓住君凌海的手腕,以惊人的腕力将其摔向地面。 “哇!” “哼哼哼……” 这时,骑在墨绘之鹫的浮生孤忽然从正游刃有余地微笑着卑留呼头上急跃而下。正当他拔出背后的刀,摆好架势之时—— 卑留呼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君凌海,只是左手举到头顶。鹫身上的查克拉转眼间就被吸入,因无法维持形态一下子分解了。 浮生孤立刻离开鹫的后背,只听到一声嘶哑的金属声,浮生孤的刀便断为两截。 “我已经得到其三钢遁,刀剑于我无用!” 君凌海和浮生孤从卑留呼身边迅速退开。 “混蛋——!” 薰儿从卑留呼侧面握拳袭来。 “其四,迅遁!” 说着,正当薰儿以为卑留呼要开始结印的一刹那,他已经消失无踪。来不及收回的拳头空砸在了地面上。 咻——空气因摩擦而发出轻响,卑留呼出现在薰儿的左边。 “空有蛮力是碰不到我的!” 一瞬间从不同方向吃了三记脚踢的薰儿一下子飞了出去。君凌海急忙赶过来,勉强接住了来不及发出一声就飞到半空的薰儿。 “现在这家伙不光能吸收忍法了!他还能自由使用四种血继界限!” 鹿丸拖着腿赶去君凌海他们身边,一边叫道。 “冥遁,邪自灭斗!” 从卑留呼伸出的左手咒印中喷射出化为火焰的查克拉急流。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火焰吞没了君凌海几人,将他们一下子推回了岩石隧道那。 逆流回来的火焰和浓烟从岩石蜿蜒形成的隧道缝隙中,像火山喷发一样猛烈的喷射出来。密度极高的查克拉火焰剧烈晃动、击碎隧道中沉重岩石,地鸣振耳发聩。 “这是从你们那里拿来的查克拉。现在还给你们,就给我乖乖在那里待着吧……” 说完,卑留呼看向走近的夜影。 “好了,夜影,和我合体,成为完美体吧。” 全身冒烟的君凌海抬起头,看着眼前仿佛被卑留呼引导着走进神殿的夜影。 “……夜影老师……不行,不要走进那扇门……” “让他去吧……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 但虽然说出这句话,鹿丸的语气中却带着深深的不甘。 ; 第十九章 夺还! 从天窗洒落的光线,照亮了天空神殿的仪式厅。 太阳刚好位于天窗正上方,于仪式厅的中央投下了一道光柱。 卑留呼缓缓地走了进去,随后回头看了身后的夜影一眼。 “加上你的话,我制造完美身体的术就完成了……” 赤色的双眼闪烁着光辉,夜影面色阴沉地站在空荡荡的十字架前。 卑留呼抬头,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从天窗洒落的光线。 “当这道光被月亮遮挡,只剩日食的金环之边时,阳光将产生特别的力量。沐浴着这光辉,你将成为我的一部分,而我,将成为不死的忍者……” “夜影老师……” 不顾还在冒烟的衣服,君凌海颤抖着爬了起来。 “可恶……” 在君凌海身前不远处,鹿丸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绝不让你过去!” “别挡路!给我闪开,鹿丸!!” 但鹿丸却毫不动摇地回视着君凌海。 “我必须保护‘玉’……保护担负着村子未来的孩子们!” “是啊,必须保护他们……这也是夜影老师曾经说过的……那么,身为我们同伴的夜影老师呢……” 肩膀剧烈颤抖,君凌海喘息着,尖锐的目光直逼鹿丸。 “我也想要保护……我们的村子……村子的所有同伴……村子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有必须保护的东西呢……保护将留给孩子们的最重要的东西。” 鹿丸皱起了眉头。 “最重要的东西……?” “是啊。那就是值得未来的孩子们所信仰和骄傲的村子啊!!不错,遵守村子的规定是忍者的义务。是为了保护同伴可以牺牲自己性命的木叶忍者的义务……但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牺牲同伴的性命,这真的是村子的规定和做法吗?难道你觉得这样也没错吗?” 鹿丸倒吸了一口气。君凌海的每一句话都刺痛了他的心。 “就算……就算靠牺牲同伴而获救,你觉得大家会高兴吗?……只会觉得痛苦吧……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这还是我所爱的木叶村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听着君凌海的话。 沉重的空气笼罩着四周。 “我……我正是为了保护孩子们啊!” 说着,君凌海摇晃着伸出右手向鹿丸走去,随后一把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领。 “!?” “我正是为了保护我最喜欢的木叶和未来的孩子们才这样做的啊!” 随后,君凌海微微一叹,原本紧抓着鹿丸的颤抖双手也随之松开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鹿丸的肩膀后,慢慢转身向神殿的方向走去。 这时,阿斯玛曾所说的话忽然浮现在鹿丸的脑海中。 “鹿丸……所谓的‘玉’,指的就是担负着村子未来的孩子们……为了孩子们,为了我们所爱的木叶村的无限未来……” 鹿丸猛然抬起头来,转而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其身后的阿斯玛看去。 “这样好吗,鹿丸?” 阿斯玛平静地看着鹿丸,深吸了一口烟。 “那家伙想保护的东西,阿斯玛……和你是一样的吧?” “呵……啊啊……” 阿斯玛仍然和平常一样悠然地吐着烟圈,轻轻点了点头。 “那小子想给你称之为‘玉’的孩子们的未来留下重要的东西呢。” “火之意志吗?” “阿斯玛……” 鹿丸取出了打火机,“嚓”地一声点燃了火苗。 阿斯玛的幻影追随着君凌海的背影而去。而鹿丸回首之间,也仿佛将君凌海与阿斯玛的身影重叠了。 就在鹿丸茫然目送着他离去之时,忽然间觉得有丝微妙的违和感,他连忙向君凌海四周看去。 发现君凌海身边有光芒闪过之后,鹿丸立刻结印并大喊: “君凌海!!” 闻声,君凌海马上回过头来。就在这一刹那,数根针一般的影子迅速向他的方向伸展而去。几乎同时,君凌海四周的地面忽然出现巨大的薄膜,向他裹去。这似乎是一个只要有人进入就会自行发动的陷阱。 但鹿丸的影缝之术比陷阱更早一步,突破半球形的薄膜进入了内部并从中撕裂开来。 在陷阱的薄膜被撕碎散开的碎片另地边,再次出现了正回头看着鹿丸的君凌海的身影。在确定已经完全没有危险后,鹿丸解除了印,重新站起来。他微微避开了君凌海的目光,道: “君凌海,火的意志现在由你来继承。贯彻你所坚信的忍道走下去吧。” “鹿丸……” 向着似乎有些害羞的鹿丸点了点头后,君凌海重新回身面对着夜影所在的神殿。 “我知道了!!” 脱下身上的外套后,君凌海奔跑起来。 “鹿丸,我明白你的意思!” “……” 目送君凌海离开后,鹿丸又将目光落回到手中所握的打火机上。 “君凌海……” 一旁的浮生孤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凝视着君凌海的背影。还有薰儿,也以满怀期待的目光眺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拜托了……” 天空中的太阳开始了最初的残缺。看到这一情形的君凌海面色严峻地加快了脚步。 “没时间了!” 另一边,一直站在隧道入口处俯视着君凌海一行人的马基低声道: “自来也所说的事就是指这个吗……” 马基周围开始卷起沙砾。 “那个男人,能改变木叶的命运吗……” 随着风沙的逝去,马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 天空中的太阳一点点被吞噬着,离那个最终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呜……啊啊……混帐!” 半个身子陷入卑留呼ti内的君凌海拼命向里伸出手去,在他手的另一端,可以看见夜影写轮眼的光。 而拼尽全力探身搜索的君凌海的视野中,也终于隐约出现了夜影的身体。 他更用力地伸出了手。但根本够不到漂浮在卑留呼ti内的夜影。君凌海咬紧牙关将身体拉伸到极限,终于抓到了夜影的手。 “再也不会放开你!” 用尽所有力气,君凌海努力将夜影向外拉去。 “呜哦!” 在外面分身们的合力之下,君凌海抓着夜影一起被拉出了卑留呼的身体。 “老师,老师……振作一点,老师!” 君凌海将从卑留呼体内拉出的夜影扶到十字架附近坐下,然后拼命呼喊着闭目不动的夜影。 “醒过来啊!拜托了!夜影老师!起来啊!……我和薰儿他们约定好了……约定好要守护夜影老师的啊!” 但夜影仍然没有任何苏醒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可恶!” 在愤怒与焦急之下,君凌海忍不住一拳向夜影背后的十字架打去。 “可恶……” 难以抑制自己发自内心的懊悔,君凌海低着头,无力地滑坐于地。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 “早上好啊……” 忽如其来的声音让君凌海猛地抬起头。在看到眼前情景的瞬间,他不禁瞪大眼睛,泪流满面。 “老师……”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夜影微微张开了右眼,看着君凌海。 “……君凌海。” “夜影老师!我都快担心死了!你看!” 君凌海从腰带上取下铃铛递给夜影看。顿时,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我修好了哦!因为夜影老师拜托我……” 在追踪的途中休息时,君凌海牺牲了歇息时间,将已经坏掉的铃铛修好了。 “正是因为这个铃铛,我才能追到这里来呢!” 夜影将还有些茫然的目光落向了君凌海手中的铃铛。 “我没有忘记夜影老师的教诲……在忍者的世界,打破规定和惯例的家伙是浑蛋,……不过,不顾同伴的人,是比那样的家伙更垃圾的人渣!” “君凌海……” 夜影的表情变得柔和。随后,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微微叹了口气。 “哎呀哎呀……不过既然我还活着的话,就说明作战失败了。” “……” 君凌海从夜影目光中看到了不容忽视的严峻之色。 “呵呵呵呵……” “!?” 在听到卑留呼的笑声后,君凌海猛地回过头去。 “真应该好好谢谢你呢,君凌海。” 遭受了数次千鸟的攻击,卑留呼在夜影被拖出以后就一直没有动弹。君凌海本以为已经将他打倒了。 但现在,在房间中央,已经恢复了人形的卑留呼正近乎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他抬起头,随后翻身而起,修正了自己狼狈的姿势后长叹一口气,对君凌海他们投去了异样的视线。 “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已经和夜影一起灰飞湮灭了吧。” 看起来有点恐怖。卑留呼除了眼睛附近以外,全身都包裹着绷带。虽然腹部穿着紧身衣,但下面仍然缠满了绷带。 “可惜,夜影的学生把我救了呢。” “!” “……现在金环食还没有结束。我仍然占有天时地利。夜影,我要杀了你,让你为我所用!” 卑留呼的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辉。同时,他张开双手,全身都散发出查克拉来。 查克拉的数量和强度之大,让人难以置信,宛如龙卷风一般,冲破天花板,破坏了神殿内部,并继续扩散着。 君凌海不禁惊讶地说道。 “怎么回事?!” “快逃!君凌海!” 夜影和君凌海看了一眼位于恐怖查克拉中心、悠然漂浮于空中的卑留呼后,开始慌忙逃离此地。 墙壁的石头迸裂,地板沉陷,巨大的碎石块宛如纸片般四处飞舞。整个神殿逐渐崩溃了。 刺目的查克拉之光冲破中央之塔,直射云天。 巨大的神殿也随之激烈摇晃起来。墙壁龟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站在神殿前的薰儿、浮生孤还有鹿丸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 忽然,鹿丸看到冲出门口的君凌海和夜影。两人的背后是一片白色闪光,随后突然间,门整个从内侧炸开了。 就在意识到危险的鹿丸迅速藏身于附近的一个岩石之时,神殿发出令人目眩的光芒,然后开始剧烈爆炸。 “君凌海……成功了吗?” 等爆炸带起的旋风过去之后,鹿丸探出头去,看到了降落在彻底毁坏的神殿上的人影。那是卑留呼。 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穿之前那件宽大的衣服,露出了裹在绷带下的瘦削身体。 卑留呼四周的物体好像失去了重力一般,原本四散的瓦砾,在他着地的同时飞舞了起来。 他一边悠然地走着,一边平静地道: “我在等你呢,夜影,我的朋友,我在等你成为我的一部分哦。” 随后,卑留呼停下了脚步,向某个方向看去。他视线所及之处,赫然是藏身于瓦砾间的夜影与君凌海的身影。 君凌海直起了身子,向鹿丸一行人大喊道: “你们在发什么呆啊!快来保护夜影老师!继承火之意志的人不仅仅只有我啊!而是木叶的伙伴!所有的伙伴啊!!” 随着他的叫声,薰儿也站了起来。 “只要打倒这家伙就行了吧。” 在她身旁,浮生孤也直起了身子。 “那我们就上吧!” 最后,藏身于身前岩石阴影下的鹿丸也站了出来,带着和平常一样讥讽式的微笑。 “真没办法呢……” 但仰起头的鹿丸的目光却直视着卑留呼。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凭你们……” 卑留呼将右手食指伸向口中,嘎吱嘎吱地咀嚼了起来。 同时,鹿丸一行人已经向卑留呼冲过去。 “你们根本没有让我出手的必要!” 说着,卑留呼将流血的手指向左手心刺去,然后将手掌伸向地面。 “召唤!” 召唤术迅速向地面扩散,升起一股清烟。并非是波浪般的小股烟,它以惊人的扩散速度,很快就完全遮挡了君凌海等人的视线。 被锁链和查克拉所束缚的魔兽鬼芽罗忽然发出了苦闷的咆哮。 “怎么了?” 察觉到魔兽鬼芽罗的异常后,宁次皱起了眉头。就在此时—— 鬼芽罗忽然被地面所喷出的巨大烟尘包围。 “呜哇!!” 被突发状况弄了个措手不及,小李和丁次在慌乱中向后倒去。 雏田和天天则吓得惊叫起来。 烟雾散去之后,鬼芽罗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站在惊讶万分的丁次身旁,宁次道: “好像是召唤……” 烟雾中浮现出了一个黑影。 “嗷呜呜呜——!!” 恢复自由的鬼芽罗发出了连天地都为之颤抖的咆哮。 鹿丸面色一沉。 “没想到会再次遇到这家伙……” “交给我吧!” 薰儿脱下外套,迎上前去。 “说起来,我好像从夜影那里借来的书上看到过,女性为了所爱的男性,能够发挥出无限的潜能呢……” 看着摸出书查看的浮生孤,薰儿瞪大眼睛露出了宛如厉鬼般的神情。 在察觉到这股杀气后,浮生孤不禁浑身一僵。 “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君凌海看着薰儿等人大喊道。而在他身前,夜影也站了起来。 “真是的,本来如果用我的性命作交换的话,早已收拾干净了呢。” “抱怨的话以后再说吧!” 听到夜影的话后,君凌海笑了起来。 “我可是严格按照夜影老师教我的东西去做的哦。” 夜影没有回答。他只是回头看了君凌海一眼后,又转而面向卑留呼,道: 上啰……君凌海。” “啊啊。” 在回答的同时,君凌海已经冲了出去。夜影也在一旁提足赶上。 而卑留呼原本将目光投向鬼芽罗的战斗,在察觉到君凌海他们的动静后,也随之回过头来。 就在此时,鬼芽罗张开了巨大的翅膀,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并朝着薰儿他们喷出了火遁之炎。 火焰沿着地面急射而去。鹿丸,薰儿,浮生孤三人立刻向岩石后逃去。他们的逃跑方式看起来十分危险,几次差点被火炎扫中,几乎是在疲于奔命。随后,不知是不是飞累了,鬼芽罗降落到地上,直接抬起巨大的脚掌向薰儿踩去。 薰儿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次攻击,向空中跳去,然后摇晃着落在塔的残骸上。 鹿丸抬头看了看金环食状的太阳。 “不知这样的光线行不行。” 现在太阳的大半部分仍然隐藏于月亮背后,但已经有一小部分露了出来,阳光也照亮了他脚下的影子。 鹿丸面对鬼芽罗结印。 “影缝!!” 沿着地面疾走的细长的影子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向鬼芽罗逼近,瞬间潜入了鬼芽罗的影子下,宛如数根尖针一般刺穿了鬼芽罗的身体。 “嗷啊!” 被刺穿的部分喷出了体液,鬼芽罗痛苦地咆哮起来。但由于影子被牢牢地粘在地面,它一动也不能动。 “就是现在!!” 随着鹿丸的叫声,浮生孤飞速地在卷轴上奋笔疾书。 “忍法?超兽伪画!!” 浮生孤结印。随后,两头漆黑的狮子从画轴中跳出。 而他的背后,是刚从塔上飞落的薰儿。她将查克拉集中于拳中后,大喊道: “樱花冲!!” 从鬼芽罗的背后、踩着狮子的背而跃起的薰儿,奋力向地面发出了全力一击。 “开————” 须弥山山顶的岩石场在剧烈的冲击下龟裂开来。而它所造成的地面裂缝吞噬了鬼芽罗的庞大身躯。 “呜啊————” 鬼芽罗在留下凄厉的咆哮后沉入了地面。 “太弱了!!太弱了!!” 对于夜影和君凌海的猛攻,卑留呼好整以暇地一边轻松闪避,一边嘲弄道。 随后,他猛地一扭身,将身上的数根绷带向空中的君凌海射去。君凌海在仓促间闪过了这一攻击。没有击中目标的绷带击碎了他身后的岩石。 卑留呼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发动连续攻击。而君凌海陷入了忙于闪躲、无力回击的境地。 同时,原本针对君凌海的攻击也开始延伸至夜影身上。夜影飞身闪过后,卑留呼道: “放弃吧……夜影!老老实实地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将绷带收回手中,卑留呼佝偻着身体迅速结了个短印。 “岚遁奥义?岚鬼龙!!” 仿佛是被卑留呼的查克拉吸引而来的一般,以他为中心,头顶的天空中出现了漩涡般黑云。 “哇啊!” 看到黑云的君凌海不禁发出了惊呼。黑云所到之处,瓦砾纷纷起舞,发出啪啦啪啦的火花声。 看着眼前的情景,夜影也低声道: “这可不是简单的雷云呢……” “这是由查克拉形成的无限成长的积乱云。它会把所有力量注入地面!” 保持着影缚术的结印状态,鹿丸看着远处的黑云,也皱起了眉头。 “那家伙的确是拥有能够操纵鬼芽罗之术,并且拥有血继界限的怪物……不过因为还没有吞食掉第五个人,也就是夜影,所以还没有变成完美体……嗯?!”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鹿丸眯起了眼睛。 他目光所向之人,是正在结印、并且连续释放查克拉的卑留呼。他胸口的绷带有向根松脱了,露出了里面的皮肤,里面巨大的缝合伤痕连看着都觉得很痛。 鹿丸转头向君凌海大吼道: “君凌海!那家伙原本应该吞食夜影老师的部分还是空的!” 另一边的君凌海回过头来。鹿丸继续喊道: 现在那家伙唯一的最大弱点就是胸口的伤!” 此时,卑留呼已经释放完了查克拉。须弥山顶几乎彻底被黑云覆盖。 “知道了!” 君凌海应了一声,与夜影交换了一个眼色。夜影点了点头。 头顶的黑云发出雷鸣般的轰鸣声。同时,鹿丸也注意到自己的术已经失去了效力。在如此昏暗的地方,已经几乎无法产生影子。 而原本被埋在崩塌的岩石中的鬼芽罗,也重新咆哮着向鹿丸袭来。 但正准备飞身闪开的鹿丸脚下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蹲了下去。 “——糟了!” 失去了逃走的最佳时机,鹿丸和注意到他不对劲而缓了一步的浮生孤眼看着将被鬼芽罗的血盆大口吞没。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人忽然被人救出了险境。大张着嘴的鬼芽罗咬了个空,只嚼碎了他们身后的岩石。 鹿丸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一只红毛大狗身上。大狗在远离鬼芽罗的地方着地,伏低身体让鹿丸下来。此时,鹿丸才明白刚才救了自己的原来是赤丸。 鬼芽罗从背部喷出大量浓烈的白烟,再次飞上空中。差点被这阵烟卷入的薰儿连忙跃开。 她在鹿丸身旁落下后,将目光投在面前的同伴身上。 “大家……” “都来了呢。” 被牙所救的浮生孤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看着还在为了阻拦鬼芽罗而战斗着的其他同伴,鹿丸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丁次仍然以他那特有的毫无紧张感的声音道: “好!大家一起上吧!” 随着他的喊声,所有人都跃了起来。 丁次将秘制的丸药放进口中,在咕噜吞下的同时结印。 “超倍化之术!!” 随着喷出的白烟,丁次的身体变成了数倍大。而无法承受其重量的岩石随之崩溃,眼看就要跌入谷底的丁次全身一弹,一回转便落回了后方地面上。 “肉弹战车!!” 随着四散的粉尘和碎片,丁次巨大的身体像个皮球一样向空中的鬼芽罗冲去。即使是魔兽也在此冲击下摇晃起来。 “牙通牙!!” 牙和赤丸也在电光火石之间兽人化,同时蜷缩起身体像个钻头一般开始旋转加速,飞向空中。能够刺穿厚重墙壁的牙通牙之术撕裂了鬼芽罗的翅膀。 另一边,坐在浮生孤放出的黑狮子上的宁次和雏田在鬼芽罗背后降落,两人飞快地跃上它的背部,以聚满查克拉的掌心连续击打在鬼芽罗身上。 “八卦六十四掌!!” 被查克拉一寸寸击断的鬼芽罗仰天惨叫起来。 “木叶旋风!!” 最后被气势惊人的回旋踢击中头部后,鬼芽罗终于从高空中落下,重重地跌入了地面,它的重量将身下的岩石纷纷压碎了。 “天天!” 仍然悬浮在半空的小李大喊道。闻言,天天急跃而上,拉开巨大的卷轴,漩涡般地向鬼芽罗挥去。 “受死吧!操升龙!!” 在巨大卷轴展开之时,天天也放出隐藏于其中的无数武器。 夜影将眼罩向上一推,露出了写轮眼。 “君凌海!” 他看了君凌海一眼,竖起了食指。明白夜影的意图后,君凌海不禁露出了微笑,然后回头看向卑留呼。 “好!” 君凌海站直身子,开始影分身的结印。 “多重影分身!!” 数十个,不,数百个——或者数千个君凌海一起出现了。 看着眼前的无数个君凌海,卑留呼从喉咙中发出了低吼。 “咯咯咯咯……忍法对我是毫无意义的。” 君凌海的分身们两人一组开始制造千鸟。这是组合型的大型千鸟。 “大玉千鸟!” 虽然眼前闪耀着无数查克拉的光辉,但卑留呼仍然丝毫不为所动。他以手结印,全身释放出查克拉。 “哈!” 忽然间,以卑留呼的身体为中心,阴暗的空间开始逐渐扩散。瞬间就将进入范围内的君凌海影分身吞噬和消灭,只剩他们所制作的千鸟而已。 “咯咯咯咯咯咯……” 卑留呼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嘴边的绷带也随之滑落,露出了带着异样皱纹,一直咧到耳边的大嘴。他张开宛如怪物般的血盆大口,深吸了一口气。 “呼啊啊——————” 千鸟那明亮的球体一个接一个地被卑留呼吸进了嘴里。 “现在就把它们都还给你吧!” 原本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的君凌海,忽然间发现敌人已经近在咫尺。 “!?” “咯咯咯咯咯咯咯~~~~~~~~~~~~” 变成半透明的液体、瞬间滑到君凌海身边的卑留呼手持千鸟站了起来。 “呜哇!” 电光火石之间,卑留呼已经将千鸟向君凌海的腹部掷去。随着一阵闪光,被压缩的查克拉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卑留呼带着奇怪的微笑满足地看着被击飞的君凌海。但随即,他便察觉有什么不对。 爆炸产生的烟雾另一边似乎还潜藏着什么。没错。悄声隐藏在烟雾之中的,正是夜影。 卑留呼所处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他胸口缝合的伤口发出“啪啦”的碎裂声,喷出大量黑色体液。 但卑留呼虽然露出了瞬间的惊讶之色,却立刻恢复了平静,左手向前一挥。 “没用的!不过是瞳术而已吧,我吸收查克拉的冥遁就可以完全防御!” 他左手手心的咒印发出了异常的光辉,将扭曲空间的查克拉逐渐吸收进去。 “呜!” 术的效果完全消失了,同时,夜影也捂着左眼低下头。虽然他已经习惯于操纵各种忍术,但这个使用一次就会消耗大量查克拉的术,还是让他感到筋疲力尽。 “好了……已经没有碍事的人了,你就乖乖地和我同化吧。” “千鸟!” 忽然,卑留呼背后的瓦砾散开,手持千鸟的君凌海从中跃起。 卑留呼不禁叹了口气。 “啊啊……还真是顽固呢。” 他的身体向左一闪,随后对着君凌海伸出了左手。手持千鸟的君凌海扑了空,在被卑留呼手中穿透空间的洞吸入的瞬间,他忽然化为一阵烟雾“砰”地一声消失了。 “……影分身。” “本人——” 随着这声大吼,卑留呼四周掀起了无数瓦砾。 “在这里呢!” 又是数个君凌海向卑留呼扑去。并没有施放任何术,仅仅是用身体向他冲去。这些矮小的身体却隐含着惊人的力量,卑留呼很快便被他们团团抱住。虽然这些分身都不输给本体的力量,不过卑留呼的能力却仍然在他们之上。 在挥开了缠在身上的分身之后,卑留呼结印:“冥遁。” “哈啊!” 被弹开的君凌海们跳了起来,纷纷握拳再次向卑留呼冲去。 “无用之功!” 卑留呼的嘴角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将忍法解放为查克拉的波动。随即,几乎所有的分身都化为烟雾消失了,只留下唯一的一个。 不,正确说来,这不是君凌海的影分身。在碰触到卑留呼的冥遁之术后,这个君凌海就变成了夜影的样子。 “重流暴!!” 在向卑留呼逼近的同时,夜影迅速结印。右手开始发出“嗤嗤”的电光之音。发出的雷遁以查克拉的形式由地下呈一直线向卑留呼的死角突进。 “哦哦……原来如此。” 背对着夜影,卑留呼悠然地道。 “你的攻击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他露出了一个让人战栗的微笑,回过身来。而夜影虽然一惊,却没有停下已发出的攻击。不,应该说是已经停不了了吧。在已经使用了一次万花筒写轮眼后,这重流暴已经是他最后的术了。 卑留呼保持着面对夜影的姿势,似乎并不打算做任何抵抗。 “来了!” 夜影以发动重流暴的右手直取卑留呼裂开的左胸。 “什么嘛。” 卑留呼笑了起来。 夜影的右手,在离卑留呼胸口一寸之处停住了。连重流暴的电光也眼看着熄灭。 盯着表情扭曲的夜影,卑留呼刚想露出胜利的笑容,却在下一瞬间,因为在胸口喷出的体液而僵住了。 他露出痛苦之色,大吼着以闪着电光的左手向夜影挥去。 “受死吧!!重流暴!!” 已经接近体术极限的夜影在勉强闪身躲过卑留呼的回击之后,准备退开。但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到达了极限。 “呜……” 查克拉使用过度。身体不听指挥的夜影狼狈地摔落在地。 “可恶!还没完呢!” 手持大玉千鸟,君凌海分身们再次向卑留呼扑去。卑留呼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影分身后,将电光之左手伸向了地面。 “呵,一群傻瓜。” 这时,君凌海们已经扑了过来。但他却轻盈地避开了大玉千鸟的攻击。 并且,在转瞬之后,影分身们的脚下喷出了之前卑留呼所注入地面的电光。君凌海们的身影消失,留下的千鸟则被吸收。 “哈哈,如此愚蠢!这只不过是给我补充能量而已,真是没用……” 忽然,卑留呼的胸口喷出了黑色的体液。他捂着胸口,气息急促地道: “什……么……可恶……是在还没有吸收夜影的时候太过用力了吗……不过……” 卑留呼开始放出前所未见的惊人电光。君凌海的影分身还没有靠近便已经被消灭了。 另一边,潜伏在岩石的阴影处、看着眼前情形的夜影拼命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并不由得露出了后悔之色。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的耳中一片轰鸣。受伤似乎比预想之中更严重。但不能就此放弃,至少还有君凌海—— 想到这里,夜影猛地抬起了头。 “这……这不是耳鸣!” 嘎吱嘎吱嘎吱。这次他听清了,四周充斥着金属般的尖锐声音。夜影四处张望起来。 只见附近已经半毁、塔上的云间闪烁着巨大的十字架的光。那快速转动的十字将黑云撕开了一个洞口。 “那是……” 夜影明白了。 云被撕裂的洞口中央,十字形闪动着查克拉的光辉。而它正笔直地向卑留呼落下。 “呵,还有这一招吗……不过,我说过了。” 卑留呼将左手的咒印向额头上刺去。 “忍法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卑留呼的手心开始发出细微的声音,并形成气流漩涡,然后出现了一个小型千鸟。它逐渐增大——突然间,破裂了。 咕噜一声,卑留呼胸口的伤痕喷出前所未有的大量液体。虽然他伸手按住,但却无法阻止它继续流出。 “吸收……不了……可恶……怎么会……” 剧烈地咳嗽着,他的口中也溢出了黑色液体。 “不,不可能的!这种程度的术!绝对不可能!!” 头顶旋转的十字所散发的查克拉居然与普通的查克拉构成截然不同。表面看来只是单一的术,但事实并非如此。它是由无数刃化的查克拉高速回转组成的十字。 如果是在自己处于完全状态时,这也许不算什么。但本应该在吞食夜影后愈合的左胸作品还处于崩溃状态。现在这样失去了均衡的身体根本无法吸收用如此复杂的术转换后的查克拉。 “受死吧!忍法,雷遁?雷切!” 君凌海扬起的右手上带着压倒性力量的手里剑旋转着,他咆哮着发出一击。 “呜哦哦哦哦——!!” 卑留呼茫然地抬着头,术在他头顶炸开了。 他发出不成声的惨叫。 卑留呼的神经在一点点清醒过来,他逐渐认清了状况。但了解归了解,他仍然什么也做不了。术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构成手里剑的无数利刃也同时贯穿了他全身。撕裂。粉碎。查克拉将身体一寸寸撕开,细胞逐渐失去力量,死亡临近。 卑留呼感到了全身燃烧般的疼痛。但虽然痛苦,他却有种不可思议、被净化的感觉。 另一边,天天所放出的起爆之卷将鬼芽罗全身钉得犹如刺猬一般。已经在多轮猛攻后无法移动的鬼芽罗在天天的最后一击之后,凝固般地不再动弹。 天天结印。 “爆!!” “嗷啊啊——” 鬼芽罗发出最后的咆哮。 刹那间,鬼芽罗的巨大身躯被闪光包围,炸得粉身碎骨。 螺旋手里剑在须弥山顶上引发了大爆炸。君凌海被自己所施放的术所引起的暴风弹飞。他死死抓住岩石,抬头看到那充满了查克拉的巨大光球后,确信自己的胜利了。 “……做到了!我做到了!” 也许是失去了卑留呼的力量吧,暴风吹开了黑云,天空中再次露出了太阳。现在,月亮已经基本离开了太阳的轨道,只留下隐约的残影。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君凌海已经被同伴包围了。他拼命支撑着到处都在痛的身体,和同伴一起凝视着自己制造出的宛如巨大火山口一般的地面。 在火山口的底部,还飞扬着烟尘的地方,有个人影正在爬上来。 那是夜影。 几乎已经彻底脱力的他无法从螺旋手里剑的爆炸中逃脱,于是用残余的查克拉施展土遁,勉强逃过一劫。 “呜……” 在烟尘稍微散去之后,夜影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隐约的人影。 那是一位全身缠满了满是灰尘的绷带的青年。虽然全身是伤,肌肤也毫无生气,但嘴边那奇怪的皱纹,胸口的伤痕,以及身体上的其他痕迹全部都消失了。 没错。他正是卑留呼。现在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忽然间,卑留呼的膝盖一软,整个人犹如朽木般无力地倒了下去。 夜影奔跑起来。虽然脚步有些踉跄,但他飞快地跑过去将卑留呼抱了起来。 卑留呼无力地抬起头,微微张开了眼睛。 “明明只要吞噬你就可以变成完美体了……结果却失败了……” “为了弥补自己的弱点而舍弃他人,只为变成唯一的完美之身……你从头到尾都错了。” “这只不过是从小到大就是强者的人的理论罢了……当初的我没有任何同伴……所以这是我唯一的生存方法……” 这时,卑留呼耳边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你错了!卑留呼。” “!?” 那是年轻时纲手的声音。 “有我啊。” 卑留呼看到了站在夜影身后的纲手。她的目光中,满含着少年时代卑留呼所相信的信赖和友情。 “还有我。” 她的身边,是自来也。另外还有一个人—— “卑留呼啊,醒来吧。” 第三代火影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严肃中带着温柔。 曾经的伙伴,以平静的目光俯视着卑留呼。 “你并不孤独,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而我们,也永远会帮助你的……” “同伴……吗……” 卑留呼对夜影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说起来,夜影,你这次似乎也差点犯了和我同样的错误呢。是吧……” “是啊。我也和你一样……以为牺牲自己一个人就能拯救村子。所以不顾我教导的孩子们……还有我的同伴……我竟然打算牺牲村子最重要的东西……并且还以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但其实不是。如果从这一点而言,也许真正失败的人是我才对……” 卑留呼握住了夜影的手。 “夜影……我……也能和……同伴……一起……” 在长长的叹息之后,他的手无力地滑落于地。 将一动不动的卑留呼放下,夜影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你做到了呢!君凌海!” 听到背后的欢呼后,夜影转过身去。 他凝视着被同伴高高抛起的君凌海。 眯着眼静静地看着众人,夜影露出了微笑。 “你已经超越我了呢,君凌海……” 第二十章 龙脉 那是,用水墨画而画成的一头狮子。超兽伪画——这是浮生孤用自己的忍术所制造出来的猛兽。 那头墨黑色的狮子身上载着薰儿,嘴巴中咬着君凌海的左腿,从爆炸中将两人成功地救出了。 “喂,喂,你救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嘛。” 狮子在疾走中,将君凌海猛烈地挥舞着。当狮子跑到浮生孤那里的时候,转了转眼珠子。 “好疼!” 墨画的狮子,将君凌海随意地扔了出去。对着用极其丢脸的姿势在地面上滚动着的君凌海,浮生孤用一如既往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 “切勿疏忽大意哟。” “当在与傀儡战斗的时候,不能被傀儡的本体所欺骗。应该要注意的是操纵傀儡的查克拉线才行。” 从狮子背上滑下来的薰儿,转头向着君凌海说道。 从附近岩石上跳下来的小队长大和问道。 “君凌海,你为什么不使用查克拉刀?”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君凌海,吃惊地看着大和。 “什么!?” 薰儿,从脚部插着的剑鞘中拔出小刀,发出了“唰”的一声声响。 “听好了?这把查克拉刀上可是流动着查克拉的——” 薰儿双手紧握着的查克拉刀,渐渐地,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查克拉的光芒了。 “我不是早就教过你了嘛,只要切断控制傀儡的查克拉线,那样傀儡就再也无法动弹了!” “我,我知道了啦……” 君凌海的脸上流露出了感到难为情的苦笑。 “话说回来,操纵傀儡的百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就这样君凌海突然改变了话题,大家都把视线投向了他背后的遗迹方向。 不知何时沙尘暴停了,爆炸后的烟雾也散去了,在傀儡附近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 “这个洞穴!?是怎么回事呀!” 迅速跑上前去的君凌海,从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边缘往下望去。 “百足的目标是楼兰遗迹地下的龙脉……应该是,这样……” 听了大和的话,君凌海的脸上显现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龙脉?” “你已经忘记了吗?” 薰儿一脸无奈地说道。 大和仰望天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时间宝贵。关于这件事,在前往洞穴的途中我会再给你说明一遍的。浮生孤?” 浮生孤,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从胸口处取出了卷轴,一边在卷轴上流利地写着东西一边向前走去。忽然,轰的一声,一团白烟之后,从卷轴中跳出了一只墨黑色的大鸟。 “说到龙脉,就是在这地下流动着的巨大能量块哟。” 君凌海一队四人都坐上了那只用超兽伪画画出的大鸟,向着这个巨大洞穴的深处慢慢地降了下去。在洞穴的中央处附近,耸立着用石头制作的巨大圆柱。考虑到洞穴的深度,这柱子可真是高的可怕呀。 “也就是说无穷无尽的查克拉,沉睡在这个洞穴的地下深处。” “这样啊……” 君凌海,再一次向洞穴的深处望去。都已经下降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但这个巨大洞穴的深处还是被黑暗所笼罩着。 君凌海所属的第七班,之所以会和大和一起潜入楼兰的地下遗迹洞穴,是因为这是纲手派给他们的任务。 “大和。” 在大和以及君凌海的面前,纲手一反常态,用极其认真的表情说道。 “从现在起,由你带领第七班的君凌海,薰儿,浮生孤等人,一同前往风之国沙漠的楼兰遗迹进行调查!” “是现在马上就去吗?” 面对大和的提问,纲手点了点头。 “因为与沙隐村有着盟约,所以我们要去帮助他们抓捕逃忍百足。” 电闪雷鸣。暴风雨即将造访木叶村。 纲手站起身来,朝着窗外望去。 “百足,他的目标是楼兰地下遗迹所沉睡着的龙脉。” 大和眯了眯眼问道。 “是龙脉?” 再一次电闪雷鸣,火影的岩石雕像上浮现出了一阵黑暗的阴影。纲手抬起头,瞬间,将目光投向了第四代火影的岩石雕像,接着点了点头。 “是的。” 纲手再一次转过身来看着君凌海等人。 “龙脉中流淌着巨大的能量,但它被第四代火影的封印术给封印着。你们一定要阻止百足的阴谋,死守这个封印术啊!” “啊—啊—,是这样啊!没错没错,龙脉,龙脉!” “你还真是得意忘形啊。” 来到了洞穴的底部,君凌海等人成功地进入了这个地下遗迹,并穿过了如同迷宫般的道路之后,来到了一个满是熔岩的宽敞房间。 “就是那里!” 在一个有着极高天花板的房间中,大部分的空间都沸腾的熔岩所占据了。人类能够走的地方,也只有沿着墙壁,极其窄小的一条道路,以及君凌海等人进入房间时的入口处通往房间中心的那座桥而已,而且,那座桥连接的也只有房间中心处的圆柱形柱子而已。 在圆柱的上方,设立着一个仿佛是祭坛一样的东西,在祭坛的中央,按四个几何学形状的雕像所包围着,好像还树立着一根像锥子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第四代火影的封印式。” 房间中空无一人。因为大和所说的话,君凌海等人都屏住呼吸把视线投向了封印式的方向。 一个人影用极快的步伐向着雕像冲动。 “百足。” 一个身体瘦小头部硕大的男人,奸笑着回头看了看君凌海。 “你们这群家伙,看来还是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啊。这样一来,本大爷就能用傀儡之术把龙脉的力量全部搞到手了……如此一来,别说是五大国了,整个世界都会由我来支配了。” 大和听了百足的话之后,冷静地回答道。 “那是不可能的。就凭你,是无法解开第四代火影的封印术的。” 百足急躁地喊道。 “哼!这我当然知道啦!” 刚说完这话,百足朝着封印式的中央走去,单膝跪地,在中心被丅插入锥子的地方开始结印。 “你打算做什么!” 大和大声喊叫着,百足目中无人地看着大和。 “只要把术式变成自己的东西不就行了嘛。” 刚回答完这句话,百足的口中便念起了奇怪的咒文。 “噢唔·马尤拉基拉唔缇亚索瓦咔——。” 在念咒文的同时,百足的双手也伸进了封印式中。顿时,封印式开始放出了耀眼的光芒。百足穿在身上的衣服像是被弹开似的破裂开来,顿时被吹飞了,裸露的身体,像是在吸引封印式那复杂的术式般,把术式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快住手。” 呼喊着的君凌海冲了过去。但是,那些术式已经吸附在了百足的皮肤上了。 百足抬起了头,脸上显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不好!”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大和,以及薰儿都追赶着君凌海冲了出去。 百足双手抓紧了那类似于锥子一样的东西,慢慢地开始用力。看来是固定得非常牢固,不是轻易能够拔出来的东西,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封印式,所以随着百足用力拔的同时,那桩子也开始慢慢地松动起来。 “啊啊啊……” “快住手。” 发出了吱吱的声音,那看上去像锥子一样的东西被拔了出来。那是一种形状奇怪的手里剑,刀柄很长,刀刃则是像三叉戟一样分开。 百足,一边站起来,一边把自己拔出的手里剑举过头顶。与此同时,从手里剑被拔出的地方,开始喷射出耀眼的光柱。 那可不单单只是光芒。很明显还附带着压力,他割裂了附有封印式的地板,那光柱所造成的窟窿渐渐变大,不断地扩大着本身的直径。 “啊!” 冲在最前面的君凌海感到了异常,立即停下了脚步。 百足一边被光芒所吞噬,一边像是炫耀着自己的胜利似的笑着。曾经被用来封印龙脉的手里剑从他的手中掉落在了地上。 就像是一个信号似的,光柱的直径不断扩大,越变越大。现在已经比圆柱还要大了,光柱持续扩大着,渐渐地顶塌了那座桥。 “君凌海!” 看着正在呼喊自己的薰儿,君凌海想要从桥上折返回去。但是,光柱扩大的速度实在太快,它比君凌海奔跑的速度要快多了。在触碰到光柱的瞬间,君凌海的身体漂浮了起来,他的身体被光柱给吞噬了。 “呜啊啊啊啊啊!” “木遁!大树林之术!” 大和利用木遁,伸出的右手上长出了好几棵树木,并使它们急速地延伸开来。就在那一瞬间,虽然成功地抓住了君凌海,但却没能阻止他被吸入光柱之中。反而,抓住君凌海的大和也被光柱给拉了过去。 “大和队长!” “呃啊……呃啊啊啊。” 大和咬紧牙关,想要找个稳定的立足点把身体站稳。但是,光柱再一次扩大后的引力,像是在嘲笑他的努力一样,把大和以及君凌海的身体给吸了进去。 “啊!!” 看着那样情景的薰儿,也本能地追着大和的背影一同跳了过去。明知道自己也会被吸进去,但是她却不能对自己的同伴见死不救。 薰儿脚边的地面,因为受到了光柱的冲击,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崩塌了。突然间去追赶君凌海等人的薰儿,在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接住了。 那是浮生孤制作出来的墨画大鸟。站在大鸟的身上,浮生孤牢牢地抱住了薰儿的身体。 “君凌海!” 站在大鸟的身上逃出了不断扩大的光柱,薰儿尽全力呼喊着。但是,此时的叫声是否能够传达到变得更为巨大化的龙脉的光芒那边呢,这没有人知道。 ; 第二十一章 超越时空的忍者! 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来,三位历代火影岩石雕像的石脸,用安详的表情看着下方,此时映入眼帘的就是排列着一条长长的队伍。 在这条队伍最前面的就是一间新开的拉面馆。在店面前头挂着大大的灯笼,上面写着一乐两个大字。看来,作为开店纪念,正在搞全场半价的优惠活动呢。 在座无缺席的店里忙里忙外做拉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店主。名字叫手打。他就是君凌海等人常去的拉面馆,一乐拉面馆的主人。 没错,这里就是谭钧元出生前的木叶村了。 在街道中间,有一个像是在找人似的人影奔跑着。波风水门——之后的第四代火影。 水门在一间小店的前面停了下来,双手插腰看着来往的行人。 “……真是拿他没办法,真是的。” 他一副无奈的表情小声嘀咕着,之后又再一次跑了起来。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哟。” “自来也老师。” 在那里站着的,就是他的老师,木叶村三忍之一的自来也。 这里的自来也,也比君凌海所认识的自来也要年轻许多了。 “等一下,等一下。” 自来也一脸的坏笑,并向着水门招着手。师傅的命令是必须服从的,所以水门也只能无奈地服从了师傅的命令。 自来也,把水门带到了附近的小巷深处,笑眯眯地回过头来对水门说道。 “听好了!看了之后的东西你肯定会惊讶的!” 一边说着,自来也一边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张开的手掌上。顿时,空气在手掌上聚焦并形成了漩涡。在手掌的中心处,出现了一个发着刺耳响声,不断回转着的查克拉球。 比拳头稍小一点的查克拉球——就这样,千鸟出现在了水门的眼前,自来也得意地笑了。 “怎么样!你苦练三年终于完成的秘术,我已经可以熟练运用了哟!我很厉害吧。” “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自来也老师!” 水门显露出了一副非常佩服的表情,说道。 “哇哈哈哈,我果然很厉害吧!” “那么,我还有急事,就此别过。” “嗯!?” 水门低下头鞠了个躬,便快速地折回了刚才走过来的道路。 “——哎呀?” 自来也手中的千鸟,感觉像是漏了气般发出了一声“嗖”的声音,就这样消失了,然而,此时的自来也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着千鸟消失的身影。 “好想快点吃到拉面!” 排列在队伍中的少女,迫不及待地说着。少女的名字叫静音、 在她面前排除的,是一个粗眉毛留着河童头的少年,他一边模仿着做拉面的动作,一边用极其热血的语气说着话。名字叫凯,就是之后,成为陌迁尘师傅的人物,而这个就是他少年时代的样子。 “手打老板的努力面!魂之汤!我一定会用心来品尝的!” “嗯……传承这种秘传般的味道,也是火之意识的表现呀……” 说着让人似懂非懂话语的,就是年轻时的阿斯玛了。给人一种大人般成熟的感觉,这一特点他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呀。 “哼。” 站在阿斯玛背后,发出不屑阿斯玛声音的是,一个健壮的少年忍者。他就是夜影。这时 夜影,用冷漠的眼神向着阿斯玛三人瞥了一眼之后,继续说道。 “真是的,不就是吃碗拉面嘛,你们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啊。” “你说什么!夜影,你不也是——” 被比自己年纪小——虽说如此也只不过差一岁而已——,而且是比自己矮小,如此嚣张的夜影这样说教,静音顿时非常气愤,也想对夜影进行反击,而此时夜影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脸已经朝向了其它的方向。 “水门老师。” “——你不也是在排队嘛……话说,什么!?” 夜影,就这样离开了队伍冲了出去。被夜影完全无视了的静音,只能呆呆地望着他跑去的方向。 夜影跑去的方向,出现了水门的身影。 “是不是有任务呀?” “是的,立即集合!” 夜影点了点头,跟着自己的老师一起走了。在他身后的凯大声地叫了起来。 “啊,手打老板的拉面不吃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夜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 “我和你们可不同,我可没你们这么悠闲呢。” 用嚣张的口气回答后,夜影便跟着水门一起离开了。 感到非常不爽的静音等人,死死地盯着夜影离开的方向说道。 “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 意识,从深暗氏睡的水底,渐渐向明亮的地方浮现出来。 ——楼兰高处升起的光芒 突然想起的心愿 应该守护的龙之脉…… 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 没错,那个声音,成为了君凌海的意识重回现实世界的契机。 然而,这对于现在的君凌海来说,那只是一种普通的声音而已。但就是这种普通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地悦耳动听。 “嗯……呜啊啊啊……” 君凌海听着,横躺着的身体向上仰起。刺眼的阳光,仿佛是加快了君凌海的醒来。 表情麻木,慢慢地直起上半身。精神恍惚地看了看周围,正因为那里有天花板,所以君凌海想应该是一个庭院之类的地方吧。到处放置着切开的岩石,地面上铺着瓷砖。 在君凌海晕倒的地方附近,有一座十分华丽的,宛如墓碑般的物体。那么这里应该是墓地之类的地方吧?然而,类似于墓碑的东西在眼前却只有一个。 ——沿着螺旋的光芒 来到切断龙之爪的庭院 往昔的景象啊 永久的歌声让我们心相连 “嗯!?” 在这里,君凌海终于察觉到至今一直在耳边回荡的话语,原来是一首歌谣。寻找着吟唱这首歌谣的主人,君凌海在附近张望着,四处寻找着。 找到了,在墓碑对面的岩石上,坐着一个弯着腰吟唱着歌谣的人影。 楼兰高处长起的光芒 流逝的时间记忆 应该踏上生存的道路 因此我们要生存下去仰望天空—— 那是一个长发的少女。大概和君凌海的年龄差不多。她坐在那里,眼中含着泪水,抬着头歌唱着。 “喂。” 突然间,君凌海向着那个少女打了招呼。少女像是才发现君凌海似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板着脸,回过头来看着君凌海。 “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少女立刻从岩石上跳了下来,打算从那个地方逃走。 “啊!你等一下啦!” 少女从包围着此处的石壁上所打开的出口,逃到了外面。 而君凌海为了让对方停下脚步,也追着少女向出口处赶去。 “!?” 当看到出口对面的人影时,君凌海反射性地停下了脚步,他和少女拉开了距离。 走下阶梯的途中,在背对着君凌海奔跑着的少女与君凌海的之间,两具傀儡挡住了他的去路。除了头部那细小的装饰有所不同之外,其它的部分都和百足所操纵的傀儡非常相似。但是,它们是完全的人形傀儡,上身还穿着外套。 那两个傀儡,张开双手一起向君凌海袭来。刹那间,从傀儡的之间发射出了好几枚手里剑。迅速卧倒的君凌海发现,那些细长的手里剑,在通过出口的同时便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在自己的周围“啪啦啪啦”地散落了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呀!?” 手里剑再一次发射过来,君凌海发现正好到达出口界线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查克拉的波纹,使那些手里剑开始激烈减速。君凌海迅速起身,再一次向出口的对面看去。 此时,他看见泥偶人们通过台阶正往上面走来。 “哇!” 君凌海迅速应对,从腰包中拔出了手里剑,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虽然傀儡们并不是非常灵活,但它们马上就要到达入口了,朝着君凌海伸长手臂打算越过这片境界。 但就在那时,在通过入口的傀儡周围再一次涌现出了刚才的波纹痕迹。就这样,侵入这边的傀儡,当场就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了一地。 “怎么回事?” 难道这里存在着吸收查克拉的结界吗?看着完全破坏,一动不动的傀儡,君凌海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声嘀咕着。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些结束。 在此时听到了“吱吱”石头摩擦的声音,君凌海瞬间察觉到那是从出口方向传来的,而且他还注意到了左右,上下,左右,三个方向的出口都被石门封锁起来了。 “啊!……等一下啦!” 晚了一步。当君凌海想要逃出去的时候,门已经完全地被关上了。 君凌海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地焦躁,到处寻找着其它的出口。在墙壁上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但他此时想起了从天花板上射进来的阳光,于是把起了头仰望着上方。 天花板非常地高,但这对君凌海来说要登上去并非是一件难事。 “很好!就从那里——” 君凌海跳上了附近的岩石,把那里作为踏板向更高的岩石跳去。然后跳到墙壁的裂缝上,慢慢地向更高的裂缝跳去。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终于到达了天花板上那明亮的窗户处。 踢碎了其中一扇窗户,便来到了外面,和预想的有些不同,外面的世界长有树木,被森林所覆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地面。也就是说,君凌海至今为止所在的地方,是地下挖掘出来的空间。 但是,让君凌海惊讶的并不是这此。 “那是!” 在君凌海的眼前,出现了至今为止从未见过的巨塔以及建筑物等风景。最高的那座塔,绝对要比木叶村的岩石雕像还要高上好几倍。除此之外,还有比木叶村最大的火影馆大上好几倍的建筑物,真是数不胜数。 于是,他继续环视着四周。这些,到底是什么呀,它到底有多大的规模呀。火之国就不用说了,当然也没有听说过其它的国家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到底是哪里……” 君凌海整理了一下心情,穿过了这片绿地,向着建筑物密集的地方跑去。 在高塔林立的地方四周转悠的时候,君凌海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广场。 尽管这个广场大得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这里却看不到半个人影。而且广场的周围被高塔所包围,因为那实在是太高了,给人有一种光线暗淡的感觉。 “真是太厉害了!” 抬起头仰视四周,这里矗立着让人有点头晕目眩的高塔。 “真是太高了……” 忽然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视线中横切而过,君凌海再一次抬起头张望着。 在塔与塔的中间,不知浮现出了什么东西……不过,好像慢慢地降落下来了。此时,当察觉到那东西是人的形态时,君凌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 在空中类似于人影,漂浮着的东西居然分离成了三个。不对,不仅仅是这样,在背后隐藏着的东西让整体的形态都发生了改变。 他们像是要包围住摆好战斗姿势的君凌海似的,喷射着火焰,一个接着一个着了地。胸前刻着“贰”字的家伙,一边发出了“咔嗒咔嗒”的声音,一边从右臂中伸出了巨大的爪子,他像是要抓住君凌海似的张开了巨大的爪子。 没想到那只手臂突然间伸长了。君凌海迅速低下身躲过了攻击,但与此同时君凌海发现另一个家伙也向着自己攻击而来。那个胸前刻有“壹”字的家伙用自己宛如大炮般的右腕,向着君凌海,缓缓地放出了一炮。 “呃。” 君凌海迅速逃往空中躲避攻击,而从那只手腕中发射出来的火焰紧贴着君凌海的身体擦过。 “哇噢!” 那一阵仿佛皮肤被烤焦的触感让君凌海冷汗直流,他俯视着向自己攻击而来的对手。 “怎么回事呀,这些家伙。” 刻有“壹”字的敌人迅速起身,打开了腰部的大轮子,并从那好几个孔中,射出了许多像箭一般的手里剑。剩下的“贰”和“叁”也和他相互呼应,从相同的部位中射出了手里剑。 “呃!影分身之术——” 但是,射出的手里剑,以无规则的轨迹向君凌海袭来。对于这些无法预测方向的攻击,君凌海立即开始结印使用影分身之术,好不容易才躲过了攻击。 “哇!” 君凌海放弃了继续结印,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躲避之后飞来的手里剑上。 简直就像是被线操纵着似的。手里剑居然做出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动作,它从四面八方向君凌海袭来。而且,在躲过了一次后它还会再一次改变方向,重新向君凌海攻击过来。 “可恶啊!这群家伙!” 君凌海身子向后仰,躲避着从眼前擦过的手里剑,从背后袭来的手里剑则用一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身来躲避,而从脚边通过的手里剑则用脚把它踢飞,君凌海高高地跳了起来。头顶上正好就是,塔与塔之间所架起的一座桥,君凌海使用着查克拉在桥的底面着地,总算是能稍微休息一下了。 “哈啊,哈啊,哈啊!” 正好是隔着广场的相反方向,君凌海站在围绕着广场的墙壁上,俯视着三个敌人,并看见刚才射出的手里剑正准备回到三个敌人的身体中。当手里剑回到敌人身体的一瞬间,在那三个敌人的身体周围,君凌海察觉到了发光的查克拉线,低声嘀咕道。 “果然是……傀儡。” 三具傀儡再一次喷出火焰,笔直地向君凌海袭来。 “百足这个混蛋。到底藏在哪里呀!” 也就是说,那些家伙都是百足所操作的人形傀儡。看来,他一定是藏在附近操纵着这些家伙,但是君凌海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君凌海离开了那座桥,跳到了另外一个立足点上。这里有无数的塔,在各自的塔之间,都架着错综复杂的桥梁。对于君凌海来说,这就和在树与树之间行走没什么两样。 而且,那些傀儡看来并不是非常地灵活。君凌海迅速改变方向从这座桥跳到了那座桥,而那三只傀儡也只是勉强能跟在君凌海身后而已。 君凌海在些许的闲暇之际,一边回头看着那些傀儡,一边在桥梁上奔跑着。 “真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发完牢骚之后,将视线转移至正面,突然君凌海哑口无言了。 在桥梁的对面,出现了和后面追着的傀儡相同,那是刻有“壹”“贰”“叁”号码的傀儡,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在了君凌海的面前。 “什么!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家伙呀!” 正面迎来的一具傀儡,右手举着大炮,胡乱地射击着。 “哇!哇哇!” 被躲避的火球击中了君凌海所在的地方,桥上顿时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可恶——!” 失去立足点的君凌海跳跃了起来,站在了附近高塔的墙壁上,他尝试利用复杂的跳跃轨迹,不断的移动来躲避敌人的追击,君凌海拼命地逃窜着。 但是,敌人巧妙地缩小了自己的包围圈。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逃避的地方的君凌海,面对着从后方步步紧逼的敌人,顿时脸色惊慌失措起来。 在最前面的敌人——刻有“叁”的傀儡——右手像是一个巨大的锥子似的。 “啊!” 面对着即将要捶打过来的巨锤,君凌海在一瞬间迅速隐藏到了眼前桥梁的底部。 只差一点就砸到了君凌海,锤子将桥梁重重地砸碎了。再加上,“叁”号傀儡刚才的气势实在太猛,它与自己破坏了的桥梁激烈碰撞,连同一小队的“壹”和“贰”号傀儡也被它一起牵连了进去,顿时撞得四分五裂了。 但是,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因为后方的傀儡们,正向着君凌海追赶而来。 “壹”“贰”“叁”三具傀儡排好阵势,看来要使用联合攻击向君凌海袭来。在这个小队中,能够确认的傀儡有三具……不对,貌似有四具以上。 “真是难缠的家伙……” 在这里,君凌海忽然想起小樱曾说过的话。 在和傀儡战斗的时候,只要切断操纵傀儡的查克拉线就行了——。 “对了!查克拉刀!” 君凌海握紧背包下方的查克拉刀,并顺势拔了出来。就这样,以眼前的高塔为着力点,向着追来的傀儡冲去。 面对着冲过来的君凌海,“贰”号傀儡挥舞着巨大的爪子,向君凌海袭来,而君凌海躲过了攻击,并向手中的查克拉刀注入查克拉,使用从刀身上放射出的查克拉的气刃向傀儡的背后砍去。 吱吱,的确有效果。一瞬间,出现了闪耀的光芒,被切断的查克拉线,像破碎的蛛网般萎缩起来,在空中融化渐渐消失了。 顿时,和刚才“贰”号傀儡同一小队的“壹”号傀儡,开始胡乱地发射火球。 君凌海的反应非常快。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成功地躲开了攻击,将不断挥舞着手臂的敌人的头部作为踏板,迅速游走到了它的背后,使用查克拉刀将查克拉线给斩断了。 就像是在等待君凌海似的,“壹”号和“贰”号的同伴“叁”号傀儡,挥舞着大锤重重地砸了下来。由于对上方的攻击完全没有防备,君凌海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重击,被打飞了出去。 “啊啊!” 君凌海以惊人的势头被打飞了出去,并与下方的桥梁发生了激烈的撞击。 “可恶啊,如果再被他攻击一次的话——” 因为剧烈撞击,破碎的岩石散落了一地,皱着眉头的君凌海站起身来。上方,漂浮着四具傀儡,并缓缓地降落下来。 “都使用了查克拉刀了,居然还会被逼到这种地步!……嗯!?” “壹”号傀儡的脸部左右打开,从口中露出了类似于大炮般的东西。 “啊!” “壹”号的口中隐约闪现出了光芒,在不知不觉间光芒变得越发明亮起来。君凌海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拼命地站起身来,想要逃离那个地方。就在这时。 在眩晕中被闪光所包围。 傀儡口中所发射出来的光芒,向着君凌海所在的地方一阵乱扫。那厚实的石桥,在爆炸的闪光中崩塌,桥梁崩塌后的残骸缓缓地掉落下来。 第二十二章 面具人 在密密麻麻的残渣中,君凌海**着睁开了眼睛。看着上方天花板的大洞,心想可能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这里是地下吗,还是高塔下方的建筑物里呢。 尽管好不容易躲过了直接攻击,但全身已经遍体鳞伤了,现在就算用尽力也很难立即站立起来。 “呜!” 尽管现在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但左腿的剧痛让君凌海不由得失声大叫起来。 “好疼!” 裤子已经裂开了。裂开的地方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君凌海猛然用双手按住大腿,抬起头观察着上方的动静。 “!?又来了……” 君凌海看到四具傀儡,从天花板的大洞处缓缓地降落下来。 君凌海皱着眉头,捡起了掉在身旁的查克拉刀。忍受着疼痛站了起来,面对着缓缓降落下来的敌人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嗯!” 左腿的巨痛使君凌海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君凌海不由得单膝着地。像是等待着这个间隙似的,傀儡们从腰部处,发射出了之前的手里剑。 “!?这是,什么呀——” 划出了一道不规则轨迹的手里剑,并没有直接瞄准君凌海飞来,而是像要把他包围似的飞行着。像蛛网般重叠了好几层的查克拉线,释放着清晰可见的光芒,那些查克拉线渐渐地开始覆盖君凌海周围的空间。 君凌海察觉到了敌人想要封锁自己行动的意图,便试图开始用查克拉刀切断那些查克拉线的网,但是这些网并不是轻易能切断的,它们由好几层的查克拉线纺织而成,而且强度也增加了不少。 “可恶,这样下去的话……” 在四周飞行着的手里剑,一起向自己扎来。而查克拉线的网则已经完全把君凌海周围的空间给覆盖,夺取了他逃脱的空间。君凌海咬紧牙关,再一次举起了查克拉刀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嗖”的一声。 像是切断风一般短促的声音,君凌海此时才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知被何人抱在了怀里。 “什么!?” 这不是错觉。一个带着猫头鹰面具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君凌海的身边。那个人,在盯着君凌海的脸看了一会儿之后,便用强大的腕力把君凌海抱了起来。顿时,君凌海的视线忽然间闪动了一下,下一个瞬间,眼前所有的查克拉线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对,不仅仅是这样。君凌海现在所在的地方,明显和他刚才所在的地方是不同的。 发现自己的攻击对象消失了,傀儡们便收回了手里剑。然后,开始在周围四处搜索,寻找自己的对手。 “部分倍化之术!” 随着这个声音,在暗处,带着另一种面具,拥有着宛如熊一般身躯的人影跳了出来。 伸出的左手巨大得有些异常,就这样张开了手掌,把附近的两具傀儡压入了背后的高塔中。 几乎在同时,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张开双手前进着。 “忍法,虫球!” 在他叫出这句话的同时,从那个人影的全身,飘散出了如同黑雾般的东西。 察觉到有新敌人出现的“壹”号傀儡,举起了右手的大炮,正要向对手开始瞄准的时候,它被那团黑雾所笼罩住了。仔细一看,那些黑雾是由无数的小虫所形成的。傀儡看上去像是痉挛了似的抽搐着身体,突然间,它停止了活动就这样掉了下来。 剩下的“贰”号傀儡,张开右手那长长的爪子,通过高速回转将虫子们给吹飞了。 但是,在回转了几下之后,突然傀儡爪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而此时傀儡举起了左手,张开爪子试图让它旋转起来,但这回连一次都没有旋转起来。 突然听到“咔哒”一声,傀儡的巨大身躯开始倾斜。从傀儡关节的缝隙中,能够清晰地看到无数黑色的小虫。 君凌海此时,在高处俯视着这些场面。那里,离傀儡们侵入的洞穴很近,好像是在爬上天花板的管子上。 “怎么了?那些傀儡们……” 望着皱着眉头的君凌海,带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回答道。 “看来龙脉的查克拉,似乎已经有所强化了呢。” 君凌海抬起头,看着身旁戴着面具俯视着下方的男人。 “非常感谢您救了我……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你是木叶的忍者对吧。” 看着表情惊讶的君凌海,戴面具的男人,指了指君凌海稍显歪斜的护额,继续说了起来。 “我们也是木叶村的忍者。” 就和他说的一样,脱下面具后所展现在君凌海面前的,就是木叶的徽章。男人看来像是不打算进一步地透露自己的身份,把面具又戴了回去,然后把君凌海从头到脚地观察了一遍说道。 “看来得赶紧为你治疗一下伤势才行……总之,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地下的空间非常广阔,远远超出了君凌海的意料之外。 稍微往前走一点,像是一个被荒废的城镇,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选择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对君凌海进行了一些应急措施。剩下的两人——使用忍术类似于丁次和志乃的男人——巡视着四周的情况。 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为君凌海的大腿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就没事了。” 君凌海紧紧地盯着那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看了一会之后,然后把视线投向了他那些也同样戴着面具的同伴。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不好意思,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这样回答道。 “那么,至少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这里是楼兰。” 君凌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望着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 “什么!?等一下,怎么可能呢!” “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详细说明了……在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希望你赶紧离开这个城镇。” 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向着身边的石拱门走去,并指着石拱门的对面。 “等我们的任务全部结束之后,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来龙去脉呢……你看,从那里向左转有一扇门,那里就是出口了。” 君凌海像是在抗丅议似的扭着腰,但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则是用坚定口吻叮嘱道。 “听到了没,我们可是约定好了哟。” “喂,喂……” 之后,这个男人便什么话都不说了。他挥着手招呼着自己的同伴过来,同时,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嘛……就算你这么说也……” 看着面具男们消失的地方,君凌海不知所措地小声嘀咕着。 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了头。 “对了!——大和队长去哪里了?” 总之,大和应该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吧。拖着疼痛的左脚,君凌海在四处寻找着大和的身影,在废墟中漫无目的走了起来。 这里是个就算在早晨都显得非常阴暗的地方,那个人,被无数的查克拉线给包围住了,坐在一个像是用生物的肉体以及器官所制造而成的长椅子上。 至今为止一直闭着双眼的男人,突然间睁开了双眼。 “看来你是逃过了我的傀儡忍者部队的追击了嘛……你挺厉害的嘛……” 戴着一个长筒形帽子的人影,出现在了楼兰中央巨塔的一个房间中,眯起眼睛,嘴上的胡须颤动着笑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突发事故 废墟之中果然没有人的气息。 君凌海,寻找到了废墟与地上的缝隙,决定从那里向地上进发。把地下的巨塔作为踏板,不断向上攀爬的君凌海,因为左腿的伤势,所以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爬上巨塔的顶端,来到地上的君凌海,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使得左腿的疼痛变得更为严重起来。 “呃……” 那座塔,被其它的巨塔所包围着。而那些巨塔的顶端则要在更高处,完全不知道它究竟有多高。 “话说回来……还真是厉害啊……” 君凌海看着那些塔,叹了一口气。 “这里真的是,那个楼兰吗?” 一边说着一边向塔与塔之间的空隙望去,在那里他看到了沙漠。 “的确是,刚才所在的楼兰周围,也全是沙漠呀……” 在君凌海的脑中,想起了在龙脉战斗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被百足解放出来的光芒所吞噬,直到在这里的地下醒来,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什么呢。还有前来营救自己的大和队长又去了哪里呢—— 君凌海这样考虑着,既然现在自己平安无事,那么大和看来也应该是平安无事吧,但是对于这些猜想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没错,还是赶紧去寻找大和队长吧……” 君凌海再一次站了起来,就在向另外的高塔移动的时候。 咚,咚,咚。 突然响起了东西破裂的声音,君凌海立即摆好战斗姿势。君凌海俯视着发出声音的脚下,顿时惊呆了。 刚才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的广场,现在居然是人潮涌动,那些五彩缤纷光彩夺目的花车,在人群中缓缓地行驶着。 而刚才声音的真相,就是群众们所放的烟花。随着“咚”的一声,烟花在眼下绽放开来。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君凌海从听到声音的高处缓缓地降落下去,听到人们的口中都在呼吸着。 “女王大人!女王大人!” 人们朝着广场上方最高大的那座塔,不断地呼喊着。在那座塔上有着露天阳台,看来人们是在等待着女王大人的出现。 “女王大人,呀。好吧,那就让我去问问那个女王大人吧!” 君凌海嘴里小声嘀咕着,朝着正面看见的那座塔跳了过去。 “母亲大人……” 在壮丽的广场中,正好在王座的前面,蹲坐着一个少女的身影。阳光从王座背后的大窗户中照射了进来,照射在了那个柔弱的少女脸上,那正是君凌海被龙脉的光芒所吞噬,醒来后在地下庭院见到的那个人。 她看着王座,静静地开始吟唱起来。 吟唱着的少女,回想起了年少时与母亲在一起的记忆。 那里被称为是内庭,是在地下建造的庭院。因为有资格够进入这里的人非常地有限,所以少女和母亲,为了寻求安宁经常会出入这里。 母亲,经常会让年幼的少女待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弹着竖琴唱歌给她听。 有一天,那个少女一如既往地在母亲的身边聆听着她的歌声,但是母亲却将弹着竖琴的手停了下来,并说道。 “萨拉……” 少女——萨拉感到惊讶地抬起了头,母亲静静地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总有一天,你必须用这首歌,为这个城镇的人们带来幸福和和平。” 那时候,年幼的萨拉,并不是非常理解母亲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是的。” 萨拉只能这样回答母亲。如果,能够再一次回到那个时候,她到底会如何回答呢。 “那么,就和我一起来吟唱吧。” “好的,母亲大人。” 两人一起吟唱了起来。母亲爽朗优美的歌声,与萨拉年幼,清澈悦耳的声音,让内庭陷入了一片安宁。 没错,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那一天了。那个因为唱歌,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的日子。 萨拉再一次吟唱起来。像是在呼唤母亲一样。像是掺杂着悲伤的感情似的。 突然,背后传来了大门打开的声音。萨拉回头一看,原来是大臣安禄山。在那个闪亮着查克拉光芒的阴暗房间里,这个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阴暗的笑容。 “萨拉女王。您在做什么?” 安禄山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了大厅。 “臣民们都等待着赞颂您,称赞您呢。由您母亲以及萨拉女王您所建造的这个美丽的城镇,为了赞颂这个楼兰……。” 萨拉依然是回头看着安禄山,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安禄山继续鼓励着萨拉。 “请站立在臣民们的面前吧,请展现您的笑容吧。代替您的母亲,现在必须由萨拉女王您来引导臣民们才行呀。” “我知道了,安禄山。” 萨拉强颜欢笑,含着泪站了起来。就这样,朝着安禄山一路走来的过道走去。 而此时的安禄山,只是静静地目送着这个少女的背影,看着她向过道对面缓缓走去。 在人们欢呼雀跃的时候,露天阳台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女王大人!是萨拉女王大人!” 欢呼声变得更为热烈起来。像是回应人们的欢呼声似的,从门中走出了一个穿着盛装的少女。 “啊!?” 在露天阳台的隐蔽处,观察着的君凌海,在看到了女王的面容之后,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因为女王正是在地下唱歌的,那个少女。 “那家伙是女王!?” 人们的欢呼声,现在仍然是震耳欲聋。萨拉环视着人们,微笑着向大家挥着手。 “这样啊……这家伙,就是女王呀。” 在君凌海的脑中,最初相遇时,少女哭泣时的表情一闪而过。那时候哭泣的表情,应该也没有过去太长时间吧,而现在居然微笑着和人们打招呼,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君凌海感到非常地不合调,总之上前去和她谈谈就能够知道些什么吧。 “总之,现在去询问一下那个家伙,总能知道些什么的吧。” 在自言自语的君凌海眼前,突然发生了异常情况。 之前一直在招着手的萨拉,突然间身体开始前倾。 “啊!” 一脚踩空,顿时萨拉的体重全部支撑在了露天阳台的扶手上,当然那扶手绝对是能够支撑住萨拉身体体重的,但没想到那扶手像是被人做了手脚似的,像积木一般就这样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君凌海的身体已经动了起来。向着落下的萨拉跳了过去,在空中接住了她的身体,并将查克拉聚焦在脚部,然后想要牢牢地站在塔的壁面上。但是,以现在抱着萨拉的身体状态,是无法完全阻止下落的势头的。 “可恶——!” 君凌海用力地踢了一下壁面。用惯性在空中不停地翻滚着,眼看着君凌海就要接近地面了。 咚! 君凌海的全身受到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冲击。就这样,君凌海摇摇晃晃地靠着身后的墙壁,全身无力地坐在那里。 看来,那里是包围广场墙壁的外侧。附近察觉不到人类的气息。 “……呼……” 君凌海松了一口气,看着抱在手中的萨拉。少女,好像是因为落下时的冲击而昏了过去。突然,她的眼皮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嗯……!?” “已经没事情了哟。” 就在微笑着的君凌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呀啊啊啊!” 少女以猛烈的气势,一巴掌向君凌海打来。由于那速度以及精确度实在太惊人了,君凌海有脸被反复地抽打着。 “快放开我!你这家伙——” “喂,喂,我说,你给我冷静一点……啊啊!” 君凌海,直到最后都没能把话说完。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此时萨拉又给了君凌海一下肘击,那一肘击深深地陷入了君凌海的脸部之中。 “呃啊!” 君凌海一边喷着鼻血,一边回头看着萨拉。 “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什么呀。我刚才可是救了你啊!” 君凌海一边说着,一边把捏着鼻子把它抬高。 “……什么!?” 因为刚才那句话总算是回过神来似的,萨拉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环顾着四周。看来她总算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啊……那看来要向你道声谢了。谢谢你。” 君凌海一边捂着脸,一边心里说道。 “搞什么呀,这个女人。” 然而此时的萨拉,再一次看着君凌海,心里说道。 “多么粗鲁的家伙呀……” 两人对视了很短一段时间后,君凌海先开口说话了。 “你是女王大人对吧。” 萨拉挺起胸膛,摆出一副自豪的表情说道。 “我就是,楼兰的女王,萨拉。” 对于萨拉的话语,君凌海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惊奇。 “楼兰!?果然……这里果然是,楼兰呀。” 萨拉眯着眼睛看着君凌海。她的眼神像是在说,居然让我先自报家门,而自己却完全不提自己的出身来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君凌海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疼痛的脸颊似的,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并向萨拉介绍了自己。 “啊,我的名字叫漩涡君凌海!木叶村的忍者……话说这里真的是楼兰吗?刚才我所在的楼兰,可是一个破旧不堪的遗迹哟。” 听着君凌海说的话,萨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不要说莫名其妙的话好不好。楼兰可是从我的母亲那里继承而来,是我最重要的城镇呢。” “这样啊……我真是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虽然君凌海的心情依然是难以平静,但如果再怀疑萨拉所说的话那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萨拉的态度以及所说的话,也完全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 于是君凌海决定改变一个话题。 “话说你为什么会从塔上面掉下来呢。” “什么!?” 对于君凌海所说的话,萨拉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抬起头看着上方。 “……感觉像是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什么!?那么说来,看来是有人想要取你的性命咯?” 听着君凌海所说的话,萨拉突然认真地回过头来。 “不会吧!应该没有人会想要取我的性命吧!你也看到了不是吗,臣民们都疯狂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呢!” “但是,你不是说你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嘛。” “那是……” 虽然萨拉显得有一些疑惑,但还是立即地抬起头说道。 “那一定是我搞错了!” 然而,在萨拉没把话说完之前,君凌海已经拔出了手里剑,迅速地站了起来。 “什么!?” “这群家伙!” 在君凌海的眼前,那些戴着面具的忍者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 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忍者看着君凌海。 “你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呀……” 君凌海看了对方一眼。 “那也没办法!我也是有任务在身的!承蒙你的帮助了,虽然我们都是木叶村的忍者,但对于初次见面的人给我的命令,我怎么可能会去服从呢!” 但是,戴着面具的男人们只是沉默地看着君凌海而已。 “……再说了,眼前的这位女王大人从塔上掉了下来,我总不能不管吧!” “喂,我说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 说话的是萨拉。她站了起来,用严肃的表情看着那三人。戴着面具的三人,依然保持着沉默,萨拉死死地盯着他们三人。 君凌海惊诧不已。 “话说,你们说有任务在身……难道说,是来取女王的性命的吗!?” 君凌海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为了保护萨拉而走到了她前面,举起手里剑,向着戴猫头鹰面具的男人发起了攻击。 但是,君凌海,原以为应该打中的那一击,却完全没有打中的感觉。 “——真是受不了。” 在背后听到了一声叹气声,君凌海的动作一瞬间停止了。顿时,双手无法动弹失去了自由,一把剑刃已经架在了君凌海的脖子上。 “啊!” 君凌海使尽全力想从束缚中逃脱出来,但对手的腕力实在太强,让他无可奈何。 在耳边,再一次听到了叹气的声音。 “请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我们是来保护女王大人的哟。” 第二十四章 异空间忍术 这时,因为萨拉从塔上坠落的事件,广场上一片哗然,官方发表了声明,称仪式中途停止,女王并无大碍,请人们赶紧回去。 坐在能够俯视到广场的窗前,萨拉心情郁闷地瞭望着下面的情景。 “先是有傀儡来袭击自己,然后本应该是遗迹的楼兰变成了热闹的城镇,自己真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萨拉的身边,君凌海和三个戴面具的男人相对着。 “大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能告诉我吗!” 听到君凌海的提问,三人相互看着对方,然后那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 “真是拿你没办法……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为了让你相信我们,为了让你协助我们一起完成任务,关于某些程度的事情,看来我还是有必要和你说清楚才行呢。我会把我们能够告诉你的事,向你解释清楚的。” 那个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摘下猫头鹰的面具。在摘去面具后呈现在君凌海面前的,是一个一头金发的,看上去非常温柔的年轻人。 接着,他后面的两个人也摘下了面具。 君凌海顿时感觉这三人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前,对面的男子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接到了极秘任务,是从木叶村而来。的确,这里不是你所知道的楼兰。如果我的想法正确的话,你应该是从未来来到这里的人。” 由于他的话实在是太不合逻辑了,在这一瞬间,君凌海没有完全理解对方所说的意思。他啪嗒啪嗒眨着眼睛,脸上显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 “什么……什么!!未来!?” 金色头发的男人,继续说了起来。 “之所以不想和你说明实情,那是因为未来的人类和这个时代扯上关系的话,时代的流动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这里与你所在的时代相比,大概是要提早了二十年吧……而且,在六年前,就有一个从未来来到这里的忍者。就和你一样,是那么的突然…… 他的名字叫百足。“ “什么!?” 直到刚才为止,一声不吭听着金发男人说话的君凌海,听到了那个名字之后突然跳了起来。 “追逐我们的那个家伙,就是百足啦!” 君凌海说完之后,拼命地想要接受现在这个事实,想要理解现在的情况,但是他却怎么都找不到头绪,最后只能抱着头在那里大声地喊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来这里之前,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呀?可能会从中发现些什么哟。” 听了刚才的话,君凌海把和百足战斗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我们一路追逐着百足,一直追到了龙脉这里。然而,这家伙却把封印的术式融合到了自己的身体内……接着就……” “你们也在追逐百足,看来是因为异空间忍术的缘故,你们才会从未来的时间倒退到了现在……” 金发的男人,点着头认同了君凌海的说法。 “异空间忍术?类似于通灵术那样的东西吗?” “也算是吧,不过稍微有些不同……不过也都差不多啦。如果要详细说明的话,那可是件极其复杂的事情。现在的要点就是,这个叫作百足的男人,用身体吸收了封印的术式,然后发动了把你和他自己通灵到这个世界的通灵术式就对了……原本,像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考虑到这里是龙脉的所在地,所以拥有着让我们难以想象的力量。” 君凌海交叉着自己的双手,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 “像是明白了,但又有点不明白的感觉……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就再也回不去了对吧?” “嗯……但是就像你所说的,术式融合进了百足体内,只要打倒百足的话,术式就会失去原有的效力,这样时间可能就会回到正常的轨迹上去哟。这样的话,你们就能够再一次回到未来去了吧。” “真的吗!” 虽然对于刚才的说明内容不是非常地理解,但唯一知道的是,他的说明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君凌海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金发男子。 “也就是说,赶紧把百足给干掉,让时代再发生一次巨大的变化就行了对吧。” “啊啊啊!” 突然大声喊叫起来的君凌海,把那个正在考虑事情的金发男子给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了!大哥你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君凌海凑上前去,盯着这个男人的脸仔细地观察起来,突然拍了一下手。 “和木叶村第四代火影的岩石雕像一模一样!” “你那是在开玩笑吧。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呢,因为现在的火影只到第三代而已。” 朝着一脸惊讶的金发男子,他的一个戴着太阳眼镜的同伴,不苟言笑地说着话。君凌海总觉得这个家伙和自己认识的某个人非常地相似。 另一个大个子,露出了招人喜欢的笑容说道。 “但是这个小鬼,可是从未来过来的人呢。” “未来的话题我们就至此为止吧。要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历史可能会发生改变的哟。” 一脸困惑的表情,金发男子——就是之后的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阻止了大个子的话语。而他的同伴的名字就是,秋道丁座,也就是丁次的父亲,另一个戴着太阳眼镜的男人叫作油女志微,也就是油女志乃的父亲。 “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面对着惊呆了的君凌海,水门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对关于时间以及空间的忍术还是非常熟悉的呢。特别是像异空间忍术这种能够穿越时间的忍术,回到过去的人,只要稍微做一些事情就有改变未来历史的危险。这点请你务必要记住哟。” 君凌海微笑着点着头,水门又将话题转移到了百足的身上。 “那么,该从哪里开始说呢……对了,就是绝对不能放过百足。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楼兰中隐藏着龙脉的力量。而百足企图利用那股力量来开发傀儡兵器。” 君凌海此时,想起了百足在龙脉大厅中所说的话。 ——只要,将龙脉的力量融入本大爷的傀儡术中……。 “话说回来,百足的确是说过那样的话……” “给我住嘴!”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听着君凌海他们谈话的萨拉,突然愤怒地站立起来。 “你们这些人,不要在这里说谎好不好!百足?这个城镇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男人!的确在六年前,有一个制造傀儡的人来到了我们的城镇。但是,他的名字叫安禄山!他可是为了帮助这个城镇的人民才制造傀儡的,多亏了他,我们的城镇才能发展得如此发达……” 萨拉盯着水门,继续说道。 “现在的安禄山作为这个城镇的大臣,继承了母亲的意志,为了这个城镇而不断努力工作着。他热爱和平,他绝非像你们说的那样,他绝对没有开发兵器的想法。” 然而,水门一步也不肯退让,面对着萨拉用坚决的口吻说道。 “女王殿下,非常遗憾,你被那个男人给欺骗了。” 水门如此强硬的态度让萨拉顿时有些动摇了,她紧握着双拳,用强硬的口吻回答道。 “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话呢!你们这些人,才让我觉得可疑呢!” 说完之后,萨拉背对着水门一行人,走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里呀!” 君凌海叫住了她,萨拉一脸严肃地回过头来说道。 “我要直接去找他本人确认一下真相。” 说完,萨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像是要让水门等人后悔似的,瞥了他们一眼,便突然跑了起来。 “你这家伙,刚才不是还差点丧了命嘛!?说不定,是那个叫作安禄山的家伙干的呢!” 君凌海呼喊着冲了过去,但是萨拉根本就听不进去,连头都不回地走了出去,君凌海一脸不愉快的表情,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让我们兵分两路吧,君凌海,我希望你去保护女王殿下。” 听到水门的话,君凌海困惑地回过头来。 “保护萨拉当然可以啦,但是我必须抓住百足才行啊。正因为我们让他逃走了,所以才演变成现在这种局势的对吧?” “寻找百足的任务由熟悉这里地形的我们来寻找会比较快。而且,在任务中绝不能让你加入。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作战的根本目的才行。你不也是木叶村的忍者嘛?那么,保护萨拉的性命也是非常重要的任务。” “真没办法,我知道了啦!的确也不能丢下萨拉置之不理啊……嗯。” 水门抽出一枚手里剑,给了点着头打算转过身去的君凌海。 “拿着这个……” “哎呀!?这个,好像在哪里见过……” 到底在哪里见到过的,虽然并没有立即回想起来,但是它那象征性的形状让人记忆犹新。它的柄端比一般的手里剑要长,刀刃像三叉戟一样分开,而且刀刃长度非常地短。 “这种手里剑,是我个人特别制作的,只要你拿着这个,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够瞬间转移到你所在的地方。” 说到这里君凌海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在封印术式的中心插着的手里剑。 君凌海再一次看了看水门的脸。 “我说,大哥……” 面对不由自主从口中说出了这句话的君凌海,水门仿佛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地制止了君凌海。 “那么,快去吧。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啊。” 君凌海虽然很想把那句话说完,但最后还是苦笑着放弃了这个想法,背对着水门一行人准备出发。 “萨拉,就拜托你了。” 面对着站在原地再一次回头的君凌海,身边的水门再一次轻声嘱咐道。 君凌海轻轻地点了点头,朝着萨拉的方向追了过去。 ; 第二十五章 安禄山的阴谋! 上 楼兰中心的中央塔,这里建造的建筑物可以说是集合了科学技术的精华。 这面墙壁,一边反射着阳光一边升了上来。这是一部电梯。 为了让塔的升降变得更容易,所以这里的设置运用了制造傀儡的技术。 在电梯中站着的是,浮现出一脸不安表情的萨拉。 “他们明明对安禄山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不管是君凌海,还是那些忍者都在那里说风凉话!” 萨拉一边说着一边咬着嘴唇,怀疑安禄山,就等于是否定至今为止一直信任着安禄山的母亲以及自己。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去证实一下那些刚认识的人所说的话呢。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有必要去直接见一下安禄山,把事情问问清楚才行。 不对,真的是这样吗?萨拉自己,难道也对那个男人的某些地方抱有质疑吗? 萨拉奋力地摇着头,注视着高层的塔楼,安禄山应该就在那里。 “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嗯?” 从外部攀登塔楼的时候,君凌海发现了萨拉的踪迹。因为完全迷失了萨拉的踪影,所以君凌海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到塔的外面来寻找一下,就在那时,偶然中发现了萨拉乘着电梯的身影。 真是太幸运了,电梯升降的情形能够从外部清晰地看见。 “终于找到了!” 君凌海迅速地离开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向着中央塔赶去。 随着信号铃响起的同时,电梯也停了下来。萨拉穿过打开的电梯门,脸上显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安禄山的清白,就由我来证明吧。” 夕阳的阳光从窗口中射入,萨拉朝着安禄山的办公室走去。 在思考着事情的萨拉并没有对周围的情况有所防备,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走道处隐藏着的人影。 “!?” 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腕给抓住了,萨拉这才察觉到入侵者的存在。由于抓住她手臂的力量实在太强,萨拉挣扎了片刻,便被拉进了打开的门中。 “呀啊啊啊!” 当萨拉被拉进房间的同时,背后的门也被关了起来。由于受到了拖拉时的冲击,双膝跪地倒下的萨拉,在阴暗的仓库中感到了许多人的气息。 “啊!” 萨拉抬起头,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蒙着面只露出了眼睛的人。 那双眼在黑暗中发着光,一直注视着自己,萨拉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这些人……难道真的是,想要来取我性命的吗……” 把萨拉拉进这个地方的人,站在眼前,一边盯着萨拉的身体一边说道。 “你,真的是萨拉女王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 萨拉咬紧牙关,挺起胸膛,保持着自己的威严回答道。 “我就是女王萨拉!如果你想取我性命的话,那就堂堂正正地来取吧!” 当场的气氛突然发生了改变。蒙面的人们,像是要杀掉猎物似的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虽然萨拉感觉到自己可能要惹来杀身之祸了,但态度依然是那么的强硬,不过表情还是显露出了些许的害怕,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就算是被杀害,我也不能失去作为女王的尊严。 但是,对手下一步的行动让她感到非常地意外。 “快还给我!” “什么!?……还什么?” “不然的话,我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跟着那个女人的声音,背后的人也叫了起来。 “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蒙面的女子,低声威吓道。 “大家都是认真的!” 现在的萨拉感到无比的困惑。说是要自己还东西,那到底要还什么呢。眼前的人们,到底要自己做些什么呢,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突然,萨拉背后的门打开了。不知是谁猛地跳了进来。 “萨拉!” 是君凌海。他快速地拔出查克拉刀,挡在了萨拉的前面,站在了蒙面人的面前。 “你们这群人!给我离萨拉远一点!” 君凌海举着查克拉刀,向着先前威胁萨拉的女人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突然对手向后退了几步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啊!” 顿时,女人身后一个高大的人影,发出了惨叫的声音。 “呀啊!救救我!请饶我一命吧!” 其他的人也发出了害怕的声音,甚至还出现了扔掉手中武器,投降求饶的人。 突然,灯亮了。 在仓库中站着的人,和想象中不同,怎么看都是一些由老人以及女人小孩组成的团体。手中的武器也只是一些木棍,农具之类的东西,要是真战斗起来还真派不上什么用场呢。 站在最前面的女子,摘下了蒙面的纱布,露出了真面具。像是在模仿她似的,其他的人也接二连三地摘下了蒙面的纱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君凌海显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向他们提问道。女人背后一个胖胖的少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我叫萨赖。绝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哟!” 在萨赖说话的同时,显露出一副神秘表情的女人低下了头。 “刚才真是失礼了。我叫雅子。” “我们,只是有件事想求萨拉女王帮忙。” “是什么事情呢。” 站在惊讶的君凌海背后,萨拉静静地开了口。 “你们,到底想要我归还你们什么东西呢?” 在中央广场,正好是晚上的盛装游丅行达到高丅潮的时候。 天空中绽放开了好几朵烟花,广场上有着好几辆被装饰的极其漂亮的彩车,许许多多的人都前来参观。 在广场阴暗的角落处,有一个从地下水道口爬上来的人影。 那就是萨赖。 移开重重的井盖,萨赖从洞口钻了出来,而紧随其后的就是雅子,萨拉和君凌海,他们隐藏着气息来到了外面。 而且,他们一直潜伏在暗处,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朝着广场的方向跑去。看到盛装游丅行的时候,萨拉刚才的紧迫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用天真无邪的声音说道。 “真漂亮呀……” “什么!?” 君凌海皱着眉头板着脸。而在一旁看着盛装游丅行的雅子,也静静地说道。 “在这里观赏盛装游丅行,显得格外地美丽呀。” “我说你们啊……” 君凌海不耐烦地看着萨拉。但是,萨拉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在光芒中慢慢前行的游丅行队伍说道。 “这个游丅行活动,是由安禄山发起的。他与臣民们用这样的活动鼓励着因为母亲突如其来的死亡而感到无比悲伤的我。” 但是,萨赖非常不爽地说道。 “那还真是奇怪呀……” “有什么奇怪的。” “大家,一直把萨拉女王您当作是笨蛋来看待,把您称为是被丅‘操纵的公主’。” 萨拉露出迷茫的表情看着萨赖。 “什么!?被操纵的公主……。” 此时雅子突然插话进来。 “笨蛋!快给我安静一点。” “知道了啦!” 被雅子怒目而视的萨赖,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回答道。雅子朝着萨赖叹了一口气之后,再一次转身看着萨拉。 “真是非常对不起,女王殿下。但是,萨赖这么说也是不能怪他的。大家的亲人,在那个早晨,都被带走了。听说那是萨拉女王的命令……” 君凌海惊讶地看着萨拉。 “是真的吗?” “不要乱说!” 回头看着雅子的萨拉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我从没有下达过那样的命令!” “是真的吗。” 萨赖用带有敌意的口吻问道。 “我的父亲和哥哥,都被你们给带走了。” “被带到了这个国家的某处,听说是被带去建造战争用的兵器了。所以,大家才想直接来向萨拉女王您确认一下真相……” 听了雅子的话,君凌海看着萨拉。 “大家都在说谎!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臣民在疯狂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呢!?” 此时,萨赖用极其冰冷的眼光看着萨拉。 “欢呼雀跃的臣民什么的,这里一个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这里这么多的臣民们不都在欢呼雀跃着嘛!” 君凌海,仔细地盯着欢呼雀跃的人们看着。并没有感到任何异样的感觉。但是就在那时,一道闪光从君凌海眼前闪过,君凌海抬起头把视线转移到了人们的头上。 “!?” 君凌海举起查克拉刀,并向查克拉刀传送着查克拉。顿时,刀身上已经形成了查克拉的刀刃。 “呀啊!” 君凌海,就这样用查克拉刀向着民众的头上投去。回转着的手里剑从人们的头上通过的同时,貌似有着一闪一闪的光芒。 就像是被线操纵着的人偶一样,人群中的好几个人无力地倒了下来。尽管这样,周围的人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件事似的。 君凌海一边接着返回的查克拉刀,一边向着刚才倒下的人影赶去。接着,君凌海捡起了那个人影,把他带了回来扔在了萨拉的身边。 咔嚓! “!?” 那并不是人类。仔细一看,它只是穿着人类的衣服,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 “快看,是傀儡……” “什么?” 面对着惊讶的萨拉,君凌海朝着人群的方向指去。 “那些家伙全部都是被丅操纵着的人偶!” 仔细一看,它们的动作的确是显得有些僵硬。从远处看,的确是像普通的人类,但仔细观察的话,它们的皮肤完全没有光泽,眼睛处像是挖了两个窟窿一样,脸部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些,不是人类的家伙,只是装作人类的样子挥舞着,看得人顿时会产生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恐惧感和厌恶感。 萨拉,看着在广场上移动着的傀儡,顿时哑口无言了。 “萨拉!” 被君凌海呼喊着名字的萨拉,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你给我,看仔细了!” 君凌海将手放到,倒在地上傀儡的腹部处,往傀儡的身体内传送查克拉。立即,传送到傀儡身体里的查克拉,使左手前端连接着的查克拉线流动了起来。查克拉线与广场上方的管道相连,在那些管道处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查克拉线流动着的光芒。 “查克拉线是从那根管道处衍生下来的……” 从傀儡的前方站起身的君凌海,发现傀儡的查克拉不断流向上方的铁栏杆,君凌海俯视着铁栏杆说道。 “那里,就是这个城镇的动力源,那里流淌着龙脉的力量。” 萨拉这样说道。从她的话语以及表情可以看出,她的态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硬,看来她开始慢慢地接受事实了。广场上存在的东西,看来是给萨拉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从那个管道处,看来也能够传送操纵傀儡的查克拉呢。” 萨拉接受了事实,就在君凌海小声嘀咕着的瞬间,突然,广场中响起了响亮的喇叭声。与此同时,中央塔露天阳台的门也打开了。 萨拉惊讶地咽了一口气。 从露天阳台的内部走出来的是,和萨拉穿着相同衣装的人影。身高和外型都和萨拉几乎差不多,但是她的动作看上去却是那么的不自然。 没错,那只是假扮成萨拉样子的傀儡而已。 看着向民众们挥着手的傀儡,萨拉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问道。 “那是……怎么一回事……” “百足这个家伙,他打算把你也变成傀儡啊!” 听着君凌海的话,萨拉露出了呆滞的眼神。这是不可能的。她是这么想的。但是,展现在眼前的事实,已经证实了君凌海所说的话才是正确的。 萨拉的眼神显得是那样的无助,而此时的萨赖和雅子也只能回过头来用怜悯同情的眼神看着萨拉。 尽管如此,萨拉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骗人的!那是骗人的吧!安禄山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说着说着,萨拉向着广场奔跑而去。 “萨拉!” 虽然君凌海立即追了上去,但是广场已经被傀儡的团队给填满,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空隙,所以君凌海并没能追上萨拉。而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距离与萨拉越拉越远。 “你要去哪里啊!快给我停下来!” 但是,无论君凌海怎么呼喊,萨拉都没有回头。 “萨拉!” 君凌海的呼喊是徒劳的,此时萨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山人海的傀儡之中。 第二十六章 安禄山的阴谋! 下 到了深夜,游行的彩车一辆接着一辆朝着广场的出口开去。 在零星的人群中——在傀儡群中,君凌海仍然在寻找着萨拉的身影。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啦。” 此时听到了歌声。君凌海停下了脚步,朝着传来歌声的方向看去。 细小的道路下有着好几层台阶。在一个抱着婴儿的圣母玻璃像前,萨拉抱着膝盖蹲坐在那里。能够看见她的嘴巴微微地抖动着。 察觉到君凌海的萨拉抬起头来。同时,歌声也立即停止了。 “那首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唱的吧!” 萨拉向着君凌海露出了悲伤的笑容。 “这是母亲,一直唱给我听的歌曲。” 之后,萨拉就开始讲述安禄山来到楼兰后所发生的事情了。 “安禄山向母亲进言,希望母亲能够为了这个城镇,为了这个城镇的人民使用龙脉的力量。利用母亲龙脉的力量,与安禄山的科学技术相结合,转眼间这里就发展成了一个拥有一千多座高塔的城镇了。” 萨拉的母亲,塞拉姆所引导的龙脉的光芒,被安禄山所建造高塔所吸收,为楼兰带来了极大的能量。在那之后为了建造更多的高塔来释放出能量,原本只是一个小部落的楼兰,顿时变成了这个时代具有象征性的大都市。 “但是,母亲却壮志未酬身先死……” 塞拉姆的葬礼,是在那个内庭举行的,也就是君凌海与萨拉初次见面的地方——,在那里看到的,类似于墓碑一样的东西,就是塞拉姆的坟墓。 从那以来,萨拉经常会去内庭,在母亲的墓碑前继续吟唱着那首歌曲。 “因为母亲死后,就只有安禄山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没有其他……没有其他人……” 萨拉的声音渐渐消失,膝盖靠近着脸部蹲坐着。 “我没有亲人……但是,我有一个叫作**仙人的师傅。虽然他已经死了。” 萨拉抬起头来看着君凌海。君凌海此时的表情显得有些悲伤,接着鼓起勇气微笑着回过头来看着萨拉。 “但是,师傅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就绝不能放弃。我不服输的毅力以及我的忍道,可都是遗传于师傅的呢。你的母亲,应该也教会了你许多各种各样的东西吧?” “是的……” “那么,就再回想一下,你母亲想要做的事情,考虑考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君凌海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圣母的玻璃像。像是被君凌海吸引了一样,萨拉也再一次向圣母像看去。 “你现在要去做你应该做的事!而且,绝对不能放弃!” 萨拉虽然显露出了一副迷茫的表情,但在不久之后,便用坚定的眼神,把视线从圣母像那里转投到了君凌海身上。 然后萨拉站了起来,凝视着君凌海说道。 “首先,我要去确认一下这个城镇的真实现状。我们女王,是能够感受到龙脉的力量的。还有就是要去确认一下,那根管道所连接的龙脉到底是从哪里流淌过来的……” “很好,那我们走吧!” 在那之后君凌海与萨拉,去和潜伏在广场附近的雅子与萨赖汇合,然后通过萨拉的指引,前往连接龙脉的地方。 楼兰中的管道数量,多得让人难以想象。而且,它们的分支都纵横交错,错综复杂,经常还会通往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要是跟着自己的直觉乱走的话,绝对是不可能到达目的地的吧,而萨拉非常熟悉楼兰的整体构造,所以几乎没有走什么弯路,萨拉带领君凌海一行人,来到了龙脉管道最为集中的排气口出口处。 从四面八方延伸到这里的管道,都连接在了一根长约十米,高度约为五米左右的巨大圆柱体上,管道往那根圆柱形的柱子内侧延伸进去。萨拉一边指着那个,一边回过头来看着君凌海。 “这根排气口,应该是连接着城镇整体龙脉流动的汇聚点。” 萨拉用急切的眼神催促着君凌海,让他打开嵌入地面的排气口盖子。接着,君凌海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担心的萨赖和雅子。 “如果找到你们的家人我一定救他们出来的。所以,你们两个一起在这里等着吧。” 之后的道路,负责带路的萨拉是必须留下的,而剩下的两人则准备让他们原路返回。 因为不知道敌人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君凌海一边保护着萨拉一边和敌人进行战斗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萨赖向着君凌海和萨拉走了过来。 “是真的吗?” “我以女王之名向你保证。” 萨赖像是被萨拉坚定的回答震慑住了一样向后退了两步,并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回去吧,萨赖。” 被雅子催促着,萨赖朝着原路返回,但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叮嘱着说道。 “说话算话哟!” “好的,就包在我身上吧!” 君凌海向着萨赖竖起大拇指回答后,移开了排气口盖着的方格状盖子。 排气口处的洞穴出现了。想要爬到内部,就只能依靠手边的铁栏杆了。 “好的,让我们走吧。” 君凌海抬头看着萨拉,她好像是被这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给吓到了。但是,萨拉还是转过头来坚定地看着君凌海,点了点头。 “好的。” 十米……不对,我们已经向下爬了一百米左右了吧。来到了这个洞穴的底部,在君凌海等人的脚边终于出现了一个通风口。从通风口的缝隙处,隐约中看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设备。 君凌海取下嘴上叼着的手里剑,把它插在护墙板边框的缝隙中。打开了铁锁后,用手压住那个快要被翘起的边框,灵活地从洞穴处跳了下去。 着地的地方,是一条并不宽阔的道路。路的周围还会弥漫出朦胧的蒸汽,绝不是一个视野非常清晰的地方。 确认了周围一切安全之后,君凌海抬头看着萨拉。而萨拉此时则试图通过靠在墙壁上的梯子慢慢爬下来,看来她现在已经陷入了一场苦战。 “啊!” 随着小声的惊叫,现在的萨拉只有一只手能够勉强地抓住通风口的边缘,整个身体则悬挂在半空中。 突然间,君凌海跳了出去,双手接住了萨拉掉落下来的身体。尽管是成功地接住了萨拉,但是君凌海和萨拉一起滚落到了那条窄小的道路上。 “好疼……” 好像是重重地撞到了什么似的。君凌海按住了皱着眉头想要站起来的萨拉,并再一次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感觉不到敌人的气息。 君凌海在嘴巴前竖起一根手指,示意让萨拉保持安静,而萨拉捂住自己的嘴巴,认真地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暂时,趴在这条窄小的道路上向前爬行着。就在前进了不久,在浓厚的蒸汽中,那些壮观的管道,再一次出现在了君凌海和萨拉的面前。 “这是……” 在那些错综复杂的管道下方,有好几个男人,回转着圆筒形的转盘,看上去像是要发动某种机器的样子。在那周围监视着的家伙,就是和萨拉的护卫几乎相同的傀儡士兵。 蒸汽喷出时所产生的热气与湿气,使得君凌海与萨拉在这样的空气中感到非常地难受。 而下方的空气显得更为恶劣,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从远处看去,男人们汗流浃背,一副不愉快的表情,显而易见他们对强迫自己来这里劳动的家伙表示非常地不满。而且从他们的动作来看,疲劳的程度绝非一般。 而在他们的周围,咆哮着的巨大机器持续运作着,傀儡被一个接着一个地生产出来。 “傀儡士兵!” 君凌海感到十分惊讶,在一旁的萨拉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真是不敢相信。安禄山,为了制造兵器居然会把民众拉过来做苦力……” 在萨拉注视着的方向,正在进行着傀儡手部活动的实验。从傀儡乍一看没有任何东西的手臂中,突然伸出了一把短剑,萨拉的表情显得非常地惊恐。 “现在怎么办。” 面对君凌海的提问,萨拉用坚决的口吻回答道。 “我绝对要阻止这种事情。” 萨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追踪起连接机器的管道。萨拉好像能够看见管道中流动着的龙脉。萨拉在移动自己视线的时候,脸上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请把我带到那里去!” “什么!?” “快点啦,拜托你了。在那里的话,我能够切断龙脉的力量!” 最初,萨拉手指的地方,因为被漂浮的蒸汽给遮住所以完全看不见那里所隐藏的东西。现在随着蒸汽的散去,渐渐地能够看见那下方隐藏着的东西了。 在那里,有一个被挖掘出来的四方形低洼。而且在那低洼的中心好像有着某种术式似的,周围还有四座石头雕像包围着它。 “好的,你可要抓紧了哟。” 刚说完,君凌海让萨拉站了起来,一手托住背部一手托住膝盖处,把萨拉一下子给抱了起来。并让萨拉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颈部,然后就朝着工厂方向的管道跳去。 一边躲避巡逻的傀儡,一边朝着那个术式的地方赶去。虽然让人很不爽,因为这些傀儡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毕竟它们都被查克拉线给操纵着,所以在这里如果不小心和它们战斗的话,可能会招来新的危险。而且,萨拉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 君凌海和萨拉忍耐着,躲过了巡逻的傀儡,终于,来到了萨拉发现的那个留有术式的地方。“请离我远一点。” 制止了想要一同进入低洼的君凌海,萨拉单独一个人,进入了术式的中心。 在那里,以十字形的花瓣为中心,雕刻着一个像眼睛一样的浮雕。萨拉在那之前单膝跪地,交叉双手摆出了祈祷的姿势。 “以女王之名命令你!切断洪流,汝,请封住自己的力量吧!急急如律令。” 萨拉一边说着话,一边松开交叉着的双手,将手掌遮住了那个像眼睛一样的浮雕。 然后集中精神闭上眼睛,遮住浮雕的手面向浮雕慢慢地放下。 当萨拉的手,触碰到浮雕中的瞳孔时,包围着眼睛浮点周围的术式,变成一道光芒扩大开来。再一次集中精神祈祷起来,那个如同眼睛一样的浮雕,出现了一条纵向的裂痕,然后瞳孔便慢慢地闭了起来。当瞳孔闭上之后,这次眼皮也慢慢地闭了起来。 当眼皮完全闭上时,那周围扩散开来的术式文字,像是被吸进了眼睛中似的就这么消失了。而且,在低洼中那些复杂的术式痕迹也都完全消失了。 在那里注视着具体情形的君凌海,忽然回过神来环顾了四周。顿时龙脉所发出的光亮也急速消失,工厂中所有机器的机能也停止运作。 直到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了,与此同时萨拉站立了起来,回头看着君凌海。 “这样就没事了。我已经切断了流淌入工厂的龙脉了。” 君凌海微笑地看着萨拉,一路小跑向萨拉跑去。 “真是太好了。那么,趁现在。” 唰唰唰! 在君凌海的头上,突然闪亮起了查克拉线的光芒。 君凌海表情严肃,像是在感觉敌人气息般观察着四周。突然,输送机上方的傀儡部件,发出了咔嗒咔嗒的声音,并组合在了一起。 萨拉迅速向君凌海的身边靠近。君凌海则是为了保护萨拉站在了她的前面,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在传送机的上方,好几台傀儡士兵已经组合完毕了。与此同时,君凌海和萨拉都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从工厂中传来。 “女王殿下,您在那个地方做什么呀?” 两人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回过头去。上方走道的扶手前,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大个子的人影。 “安禄山!” “什么!?那家伙就是安禄山!?” 从上方俯视着君凌海和萨拉的人物,没错,虽说面容和百足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但这外形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吧。百足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身材瘦弱,脸型较小的感觉,但这个叫安禄山的家伙,和原来的百足相比体格可是健壮多了。 萨拉抬头望着安禄山,用挑衅般的口吻说道。 虽然君凌海努力奋战着,但面对如此多的数量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终于,君凌海被怎么杀都杀不完的傀儡给制服了,把君凌海包围得无法动弹的傀儡们此时开始变化自己的形状。 “哇啊!哇啊啊啊啊啊啊!” 傀儡们,变换着自己的形状,把君凌海覆盖住,渐渐地形成了一个限制住君凌海活动的外壳。 “!?” 感觉到了身后异常状况的萨拉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现在,傀儡的军团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拥有着不规则形状的物体,它一边把君凌海吞噬进去,一边变化着自己的形状。 “啊……可恶……” 只留下了**的声音,君凌海便被那个家伙完全吞噬了。与此同时,那个蜿蜒起伏,不断移动着的物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甲虫的样子。从关节处会喷出蒸汽,这个甲虫形状的傀儡,慢慢地站起自己巨大的身躯。 “君凌海……” “呃……呜呜呜……” 在甲虫胸口处打开的缝隙间隐约能够看见君凌海的身影。虽然君凌海看上去像是要努力地逃脱傀儡的束缚,但是那个甲虫傀儡连动都不动一下。 百足抬起头,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出不来的。是不是用不出力量呀?因为那个傀儡,把你的查克拉都给吸收殆尽了。” 萨拉,对着百足怒目而视。 “快住手,安禄山。” 但是,百足回过头来不断地嘲笑着萨拉。就这样,他乘上了附近的升降机,向着萨拉所在的最底层降落下来。 “真是要向您说声感谢,萨拉女王。代替亡母,为了我伟大的目的如此尽心尽责。” 说完这句话后,百足的脸上露出了让人厌恶的笑容。 “所以,就和你的母亲一样,请去死吧。” ; 第二十七章 真相 萨拉的母亲,在很早之前就看穿了安禄山的本性。 为了罢免想要得到龙脉的力量,专横跋扈的大臣,安禄山的职务,萨拉的母亲把安禄山叫到了自己面前,也就是六年前,女王去逝的那一天。 塞拉姆女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事前早已察觉到的安禄山,已经设置好了陷阱。而且,当女王命令自己跪下的时候,那个机关就会发动。 当安禄山要跪下的时候,女王的背部被手里剑刺穿而丧命。 如果当场所在的其他的人,能够对查克拉线能有一些认识的话,是应该能够防止这场悲剧发生的,或者说是,应该能够当场就指出安禄山就是凶手的吧。 但是,安禄山却声称那些用查克拉线所放射出的剑刃,是来路不明的暗杀者所留下的,这样安禄山便逃脱了嫌疑,甚至成为了女王死后新女王的监护人,慢慢地开始拥有了更至高无上的权力。 “你的母亲,真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立刻就看穿了我的真实目的,并拒绝与我合作……” 萨拉总算是把所有的事情给搞清楚了。 “你……是你杀死了母亲……” “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偶哟。没错,简直就像是,我所操纵的傀儡一样,一切都照我的意思行动。” 百足所乘坐的升降机,停在了地面上。 在甲虫傀儡中听到了来龙去脉的君凌海,像是要冲破傀儡的肉体出来拯救萨拉似的,拼命地翻滚着,挣扎着。 就在那个时候,百足离开了升降机,朝着脸色苍白的萨拉走去。 “……差不多了,看来是时候把你和傀儡交换了。” 萨拉此时什么都做不了。想要反驳他,想要逃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只能,在恐惧中瑟瑟发抖,对自己的无力而感到绝望,现在她感受到的只有这些。 “安禄山——不对,百足!” 是君凌海。君凌海在傀儡的身体中竭尽全力,向着眼下的大个子男人呼喊着。 “你这家伙,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萨拉!继承了母亲的意志,拼命地想要去干一件事的信念……萨拉她。” 但是,此时君凌海的声音根本传达不到萨拉的耳中。在渐渐加重的绝望感中,萨拉终于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大哭起来。 “萨拉,她才不是什么人偶呢。” 君凌海竭尽全力的喊叫声,充斥广阔的工厂之中。 百足一副冷酷的表情,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使用发光的查克拉线,让倒地不起的傀儡手上的剑,缓缓地漂浮起来。飘到空中后,那把剑像是在寻找着目标似的旋转起来,刀尖此时瞄准了萨拉。 “哇哦哦哦哦哦哦!” 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君凌海丅体丅内的力量爆发了出来。君凌海的全身,流淌着超越极限的查克拉。此时的查克拉量已经远远地超过被傀儡吸收的量了,像是拥有实体的从傀儡身体的缝隙中溢出来。 注视着萨拉的百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与此同时,在空中漂浮着的剑,朝着萨拉飞了过去。 萨拉,并没有注意到朝她飞来的剑。只是,在绝望中徘徊着,捂着脸不停地哭泣着。此时,百足释放出的凶器已经向她逼近。 但是,充满着杀意的那一击,却没有能够到达萨拉那里。就在剑刃要刺到萨拉喉管的时候,君凌海释放出的查克拉,将那把剑给弹飞了。 被弹飞了的剑,咔嗒咔嗒地向地面落去,正好插在了傀儡的遗骸上。 “什么?” 百足惊讶地睁开眼睛,反射性地抬头看着上方的君凌海。看着从抓住君凌海的傀儡中散发出的强大的查克拉,百足目瞪口呆地小声嘀咕着。 “怎么会这样,这查克拉的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哇哦哦哦哦……萨拉,不要哭!你,只需要,坦率地,贯彻自己的信念,去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 围绕着强大的查克拉,拉开傀儡胸前的缝隙,君凌海的眼睛注视着百足。 “这家伙,我一定会揍扁他的。” “什么……这样的话。” 额头上洋溢着汗珠,露出一副焦躁表情的百足,迅速地挥动起了双手。与他双手的动作呼应,甲虫傀儡的前肢用力地压住了胸前的缝隙。顿时,那部分零件发着声音,并进行了重新的组合,君凌海的身影完全地消失在了甲虫傀儡的身体中。 “哇哈哈哈哈!现在的你又能够做什么呢。看你现在无法动弹了吧!” 但是,在为自己的胜利感到骄傲的百足,忽然察觉到自己的甲虫傀儡发出了异常的声音。最初,只是很轻的振动声而已,但是之后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傀儡全身都开始了摇动,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而且,随着这讨厌的声音越来越大,甲虫傀儡的身体开始发生膨胀。 君凌海所释放出的查克拉,正在压迫着甲虫傀儡的内部。 “呃!” 百足的表情因为恐惧而发生了扭曲,拼命地操纵着查克拉线。就在那时。 甲虫傀儡的某个部件,被弹飞了。以这个为契机,咔嚓,咔嚓,咔嚓,听到了其它重要部件被卸下的声音,终于,整个身体像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 随着闪光与爆炸的冲击波,傀儡的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而在爆炸后的废墟中,全身缠绕着查克拉的人影出现了,他用手指着百足跳了过来。 那就是君凌海。 “你这个混蛋——!” 君凌海面对着因为害怕,而向后倒退的百足脸上,重重地打了一拳。 瞬间弹出了数米,百足的身体在地板上,弹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咕噜咕噜在地板上翻滚了好一段距离,总算是停了下来。 凄惨地横躺在地上的百足,脸颊已经被打碎了,而且深深地凹陷了进去。仿佛百足的皮肤是用陶瓷和着木材做成的一样。而且,从那个伤口中,没有露出一滴血来。 “哈哈哈哈哈……” 那龟裂的脸颊,朝着这里露出了异样的笑容。与此同时,被打碎的脸颊在不知不觉中正在修复,不久,又回到了原来的容貌。 “不好意思,在这里我的力量是无限的。” 百足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而且,挥动着双手,操纵着查克拉线。 在君凌海的周围,乘坐在运输机上的傀儡士兵也站了起来。君凌海毫不大意地观察着周围,再一次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哼,也没什么了不起……” 但是,并不是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百足大声笑着,突然,弯起身子背后揉成一团。顿时,他的背部不断隆起,隆得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接着那个隆起的物体碎裂了开来。在那下面出现的,是一个既像蚂蚁又像蜘蛛的巨大家伙,接着他变成百足的样子。 “这个家伙……!!” “快看!这就是,我终极的肉体——人丅体傀儡。” 百足一边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一边笑了起来。 “你的身体,是傀儡做的吗?” 百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伴随着奇怪的笑声挥舞着他的前肢向君凌海砍来。那是在空中进行了部件重组后,变化而成的巨大镰刀。 “你和萨拉一起,去死吧!” 单单只是回避攻击已经竭尽全力了。百足使用着远远超越傀儡的速度,挥舞着自己前肢上的镰刀。 君凌海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朝着萨拉的方向赶去。百足,一边粉碎着前方挡路的傀儡士兵,一边向着君凌海追去。 到达萨拉身边的君凌海,知道百足已经从背后追了上来,便慌慌张张地抱起她,为了超过敌人的包围,往后跳出了一段很长的距离。 一瞬间的迟疑,隐藏在百足口中的手臂,突然间向他们伸了过来。在地只手臂上缠绕着无数把尖锐的剑刃,插在了萨拉附近的地面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被拉了回去。 君凌海与萨拉一起着了地,但是,此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傀儡所包围,并且出口已经被完全封住了。 “呃!” 君凌海寻求着逃避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四周,但是傀儡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以现在抱着萨拉的状态,想要突破这里是非常困难的。 “再怎么逃也是无济于事的。” “可恶!” 百足张开大嘴,慢慢地伸出了那条隐藏的手臂。前端响起了伸出剑刃的声音,像是在瞄准目标似的,敏捷地甩动着整个手臂。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傀儡士兵,突然发生了爆炸,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而且,站在它旁边的傀儡们的头部也被飞来的手里剑给刺中,一瞬间之后便发生了爆炸,部件四处飞散着。 “起爆符!?” 君凌海此时察觉到,打倒傀儡们的手里剑上,都系着一张长方形的符咒。 就这样,接二连三飞来的手里剑,瞬间将傀儡士兵给埋葬了。 君凌海抬头朝着手里剑飞来的方向看去,在工厂的上层,跳下来三个人影。从远处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三人戴着面具,是木叶村的水门一行人。 “大哥们!” 三人降落在了百足与君凌海之间。而且,水门此时摘下面具,回头看着君凌海。 “是我给你的手里剑,告诉了我你现在的位置。” “什么,又是木叶的忍者!” 百足愤怒地喊叫着,并挥舞起前肢的巨大镰刀。 咚咚! 突然伴随着爆炸声与冲击,一股热风向大家袭来。在离他们的不远处发生了爆炸。 稍微过了一会儿,工场内部的其它地方也发生了爆炸。以此为契机,周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爆炸。 “什么!” 四处都被爆炸后的火焰以及烟雾所包围,水门脸上微微一笑。 “看来干得还不错嘛!” 让工厂内部设施发生连环爆炸的人,就是年轻的夜影。利用自己瘦小的身躯以及灵活的动作,巧妙地避开了与傀儡的接触,在水门等人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一个人已经悄悄地设置完了所有的起爆符。 水门向着君凌海喊道。 “趁现在赶紧把女王!” 君凌海点着头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萨拉丅。 “萨拉,快点跑出去!带着大家一起,逃到地上去!” “什么!?……嗯,好的。” 发着呆无所适从的萨拉,现在终于回过神来,跟在君凌海的身边跑了起来。 百足,陷入了墙壁之中,身体难以动弹。 君凌海一边看着百足,一边叹了一口气。心想的确是打中了。 虽然感觉到了身后水门等人的气息,但此时表情却显得非常严肃。 “这家伙难道还能动吗?” 百足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关节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只有眼睛能够转动,他对着君凌海怒目而视。 “最好不要放松警惕哟……这家伙的本体,可能不是这个呢。” 百足,硬是把陷入墙壁中的身体给拉了出来。之后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但是,百足口中传出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君凌海他们似的。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打倒我了吗……” 咔嗒咔嗒咔嗒地摇晃着头部,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就这样,头部再一次回转了一圈之后,百足的全身释放出了查克拉线。 无数的查克拉线,开始把周围破碎不堪,傀儡们的遗骸给吸引了过来。残骸在碰到查克拉线的瞬间部件便开始了重组,单单只是使用那些碎片的一部分向着某个形状变化着。 那些碎片重叠到了横躺在一旁的百足身上,像是昆虫的茧似的,覆盖着周围。接着,那个茧突然破开了,从那之中出现了一个身躯比刚才更大的百足。 “哈哈哈……我已经说过了,我的力量是无限的。” “这个怪物。” 但是,君凌海一边仰视着百足,一边提高着自己的查克拉,开始结印。 “多重影分身之术。” 瞬间出现了好几个影分身,并朝着百足一起冲了过去。各自的影分身都挥舞着查克拉刀,向着百足巨大的身躯刺去。 但是,身为人体傀儡的百足,就算被切断了查克拉线,动作也看不出有着丝毫的迟钝。他颤动着身体,挥舞着双手,将牢牢抓住自己的影分身给甩在了地上。 “丁座!” 水门朝着人高马大的丁座叫喊着。 “包在我身上。” 丁座,挥舞着右拳全速向着百足冲去。此时百足终于注意到了丁座的存在。 “部分倍化之术!!” 百足躲避得稍微慢了一点,丁座巨大化的右拳向着百足重重地砸了过去。那一拳拥有着不输给千鸟的强大气势,所以百足被打飞了。 咚咚咚轰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百足的身体深深地陷入了身后的机器中,陷入的程度比刚才还要深。 用邪恶的眼神,从高处俯视着君凌海。 在地下出口迎接着男人们的就是带着同伴们返回到这里的雅子等人。 因为地下发生火灾的缘故,地面上喷出了滚滚的黑烟,这样就等于间接地告诉了雅子等人出口的位置。 “老公!” “父亲,哥哥,你们都没事吧!” 雅子抱着自己的丈夫,而在她身边的萨赖,因为和父亲哥哥的重逢而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其他的人们,也和各自的亲人重逢,相互拥抱着。 在滚滚浓烟中,最后一个逃出来的萨拉,含着泪凝视着这些因为与亲人重逢而欢呼雀跃的人们。 “谢谢你!萨拉女王遵守了和我们的约定。” 听到了萨赖的声音,萨拉总算是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露出了笑容。 但是,笑容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她听到了在地底下发出的巨大声响,顿时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竭尽全力喊叫着。 “大家!快点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因为和亲人的重逢而欢呼雀跃着的人们,疑惑地看着萨拉逃了出去。 随着巨大的响声,傀儡巨大的手臂伸了出来。 地下的道路遗迹建筑物在一瞬间便崩塌了,在那下面浮现出了傀儡的上半身。君凌海的影分身紧紧地抓住了傀儡的头部上。 “哇哦哦哦哦!” 傀儡颤动着巨大的身躯吼叫着。同时来回甩动着头部,把抓在上面的君凌海们给甩了出去。 顿时响起了咚,咚的破裂声,在空中出现了几团烟雾。被甩出去的影分身,因为冲击而消失了。 “你这混蛋!” 只剩下了一个人影,君凌海的本体,还继续牢牢地抓着傀儡的头部不放。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呢!” “君凌海!” 此时的萨拉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这里我会想办法的,你赶紧带着大家逃离这里。” “但是!” 望着回过头来不愿离去的萨拉,君凌海喊道。 “你一定要保护好大家!你可是女王殿下呀!” “!!……我知道了。” 萨拉听了君凌海的话后点了点头,再一次向人群跑去。疑问与依赖交织在一起,萨拉迷茫着,徘徊着,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就在那时,忽然在萨拉的眼前,出现了耸立着的中央塔。在一闪之间,萨拉再一次朝着众人说道。 “大家,请跟着我走。” 在人群中,响起了质疑的声音。 “去哪里呢?” “向着中央广场逃离。” 面对着萨拉的话语有人大声喊道。 “居然要去广场!?”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父亲,哥哥,你们一定要去啊!” 此时发出喊叫声的就是,萨赖。 面对着提出疑问的人们,萨拉的表情显得非常地认真。 “拜托你们了!请你们相信我!” “请各位,相信女王殿下的话吧!” 雅子,回过头去向着同伴们说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是啊!” “快,往这里跑!” 现在,对于萨拉的话仍然留有质疑的人们,开始跟着萨拉走了起来。 成为巨大傀儡的百足,为了把君凌海给甩开,疯狂地摇晃着自己的头部。 当看见萨拉等人已经开始离开了那个地方后,君凌海离开了百足的头,并跳往到了附近的建筑物上。 百足巨大的头部,慢慢地转向君凌海。 “你的对手,是我哟!” “别来妨碍我!你这个木叶村的小鬼!” 说话的同时,举起了如同大树般的手臂。在君凌海躲避的瞬间,原以为十分牢固的建筑物,就这样被轻易地打碎了。 而君凌海逃往的另一个建筑物,没等片刻,也被那巨大的拳头给打得粉碎了。虽然君凌海成功地躲避了攻击,但是,百足推倒了附近所有的石塔,向着跳在空中的君凌海压去。 “!?” 确认了君凌海被压在了坍塌的石塔下之后,百足向着萨拉一行人追去。 君凌海的本体一边目送着百足的离去,一边落在了另一个建筑物上。他是何时使用替身术的呢,压在塔下的那个,是君凌海的影分身。 “百足这个家伙,为什么一定要取萨拉的性命呢?” 君凌海在小声嘀咕着的同时,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使用超时空忍术而来到这里的水门。当时救出被囚禁的君凌海时,就是使用的这个忍术。 水门显露出了要立即去追赶百足的眼神,说道。 “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之后水门又回过头来说道。 “君凌海,希望你再去保护萨拉女王一段时间!” “什么!?” 为什么只有自己,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君凌海回头看着水门。 “我们之后会赶上来的!” “嗯,就包在我身上吧!” 君凌海用自信满满的气势回答道。 “那就拜托你了哟!” “没问题!” 君凌海微笑着回答道,之后水门就和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君凌海朝着水门刚才所在的地方看了一会儿,交叉着双手,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只要是大哥你的吩咐,就有一种一定要服从的感觉……” 真是不可思议。就算是夜影,没有任何说明就这样随便地命令自己,总会有一两句怨言的吧。但是,面对水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话有他的道理。 此时,远处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是建筑物崩塌的声音。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 君凌海抬起头,看清方向,为了追上百足迅速地在建筑物之间跳跃着。 “什……什么……” 萨拉,像是被贴在墙上似的,两手左右分开直立着,不久,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违反着自己的意识,开始向内侧弯曲。虽然萨拉拼命地想要抵抗,但那都是徒劳的,她的双手向着自己的颈部弯去。 此时正在逃窜的人们,注意到了萨拉身上所发出的异常情况而停下了脚步。 “萨拉女王!” 萨赖,回过头来拼命呼喊着。而此时,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掐住自己脖子的萨拉,发出了痛苦的**声。 “呜……啊……我动不了了。” “……你们……快逃……”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被查克拉线所操纵着的,但萨拉非常清楚,现在的情况极其的危险。萨拉痛苦地呼吸着,拼死地警告着萨赖赶紧逃,但萨赖现在所考虑的就是把萨拉的手给松开。 “哼……” 百足的傀儡挥动着指尖。突然,萨拉的手从脖子上松开了,并握紧拳头把萨赖给打飞了。这超乎少女原有力量的一拳将萨赖打飞了好远,并在地面上滚了好长一段距离。 “哈哈哈……萨拉!” 百足再一次发出声音的同时,萨拉的手也再一次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是一个既愚蠢又无能的傀儡公主。” “……呜……” “不过现在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死吧!” 后悔。悲伤。母亲的仇还没报,现在就连自己也要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吗。 百足疯狂的笑声连远处都能听见,萨拉的意识也逐渐远去。 “哦哦哦哦!” 就在萨拉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周围传来了猛兽般的叫声。 是君凌海。他手持查克拉刀,跳到了萨拉的正上方,就这样直直地砍了下来。 噌一声! 百足所放出的查克拉线,被君凌海给切断了。顿时,百足的束缚被解开了,萨拉就像是被切断了吊线的人偶般,当场坠落了下来。 萨拉俯视着天空掉落下来的身体,被君凌海从后方直接接住。 “呃啊,呃啊,……君凌海!” 君凌海一边抱起萨拉,一边看着她的脸。 “你已经不是傀儡公主了!” 君凌海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查克拉刀给了萨拉。萨拉惊讶地看着君凌海,不久之后,便显露出了坚定的表情收下了查克拉刀。 “你现在要做你应该去做的事情。” 君凌海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抬头望着百足。 “那家伙就交给我吧!” 在人们的目送中,君凌海把萨拉留在了那里,向着百足冲了过去。 “又是你这个家伙呀。” 当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百足用头部中隐藏着的大炮,向着君凌海开始射击。 楼兰的中心部,瞬间就被火焰所包围了。傀儡所到之处建筑物崩塌,立刻燃起熊熊烈火。 君凌海为了使攻击不波及到萨拉他们,所以把对手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这里,同时向着开炮的百足慢慢地接近着。 君凌海从炮击后的烟雾中跳出,不知不觉已经登上了百足附近的高塔了,而他手中的就是千鸟。就在一瞬间,君凌海用力蹬了一下作为立足点的高塔,手持着千鸟向着百足跳去。 “哇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但是,百足俯视着君凌海,发出了一声。 “哼!” 就这样,百足双手相握,使用着像锤子般的拳头从君凌海上方重重地挥舞下来。君凌海重重地吃了这一记攻击,被打到了附近高塔之间所连接的桥上。 “可……可恶……” 一半的身体陷进了石桥之中,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君凌海还是奋力地站了起来,再一次向百足冲去。 看着君凌海的战斗,萨拉的心中非常痛苦。 “君凌海……”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和君凌海并肩作战。当然,萨拉并没有那样的力量。但是,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单单只是看着君凌海战斗吧。 “我到底该怎么办呀……妈妈……” 低着头,懊悔着,小声嘀咕着的萨拉脑中,突然回想起了母亲的歌声。 楼兰高处升起的光芒 突然想起的心愿 应该守护的龙这脉…… 射出白刃仰望天空 即使沙尘滚滚 灿烂绽放的金色太阳 花瓣随风飘舞 没着螺旋的光芒 来到切断龙之爪的庭院 往昔的面容 永久的歌声将心相连 “原来是这样。” 两人交谈着,而一旁的水门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啦。如果没有龙脉力量,想要持续操纵那么巨大的傀儡是不可能的。” 萨拉面向水门小声说道。 “不管安禄山是通过什么访求来从龙脉获取力量的,只要力量源消失的话,那他也就无济于事了吧。而且,如果是我的话,应该能够阻断龙脉的源泉!” 听着萨拉的话,君凌海朝着百足的方向转去。 “原来如此,因为这样安禄山那家伙,才三番四次地想要取萨拉的性命呀!” “——但是……” 水门身旁带着太阳眼镜的志微开口说道。 “即便是有阻断龙脉的手段,要实行起来可是非常苦难的……为什么这样说呢,是因为我们,必须要保护那些一般的平民才行。” “没问题的!” 萨拉朝着志微摇着头。 “有一个不会被龙脉力量波及到的特殊场所。君凌海——就是和你最初相见的地方,就是那个内庭。只要能到达那里,安禄山也就束手无策了吧。” 在君凌海的脑中,回想起了在那个地下庭院所发生的事情。 “没错……那个时候,傀儡是没办法进入那个庭院的。如果硬是要进来的话,身体立即就会变得四分五裂。” 水门的同伴丁座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如果此话当真的话,那么那里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那么,就把大家都带到那里去吧!” 萨拉向着君凌海点了点头。接着,向着臣民们跑去,一边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一边用让人听上去感到非常安心的声音说道。 “大家听我说,在龙脉的附近有着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请跟着我一起前往吧!” 虽然大家脸上的不安表情并没有全部消失,但对萨拉的质疑已经完全消失了。萨拉继续说道。 “在那里是不会被龙脉的力量给波及到的,而且那个怪物也是无法靠近的。” “嗯!那快去吧!” 最先叫出声的是萨赖。随后雅子也点了点头。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去吧!” 雅子的丈夫也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的声音立即在人群中传开了。 “跟着萨拉女王走!” “那走吧!” 萨拉一边倾听着大家的声音,一边像是在拼命压制着将要涌出来的什么东西似的。 但是。 “萨拉!” 掀开了碎石,百足的巨大身体再一次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不能就这样让你活着回去……。” 看来百足的某些部位已经破损,虽然已经开始进行了自我修复。但是照这个情况来看,是不可能立即过来这边的吧,虽然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修复,但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快走,萨拉!决不放弃的毅力,你一定要做完你应该做的事啊!” 这样说着的君凌海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而萨拉在他的背后大声地回答道。 “好的!大家,赶紧跑起来。” 君凌海向着百足跨出了一大步,脸上显露出了坚决的表情说道。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通过这里的。” “站住!” 在君凌海的面前,百足伸出了圆木般的手臂。 “这里,是我们的工作。” 站在百足与君凌海之间的人,是丁座。丁座的身边,站着的是志微。 “你去保护萨拉。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分头行动这样比较节约时间。” “大哥们,你们在说什么呀——” 水门制止着抗丅议的君凌海,说道。 “就照大家说的去做。” “什么?” “那家伙很难对付的。还是多设立几层防御网比较好……” 君凌海望着一边修复着身体一边朝着广场这边走来的百足说道。 “但是……” 的确丁座他们都是技艺高超的忍者。但是,很显然,那不是只靠他们两个就能应付的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萨拉一行人已经跑到了通往内庭的阶梯上。 “请快一点!从这里可以到达地下。” 丁座和志微两人看到了那里的情形之后,把视线转向了君凌海。 “相信我们的力量!快去吧!” 此时传来了建筑物被破坏的声音,百足发出了**声,用长长的尾巴把附近的高塔给打碎了。 “快去吧!” 看着催促着自己的水门,君凌海终于点了头。 “……我知道了啦。拜托你们了。” 说完这句话后,君凌海和水门一起向着萨拉的方向赶去。 目前完他们之后,丁座把左手放在右肩上,一边旋转着右臂一边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那么,开打吧?” “那还用说——难得,可以不用手下留情了。” 志微结着印无表情地回答着。 然而,刚开始用强劲的势头前进着的百足,突然停止了行动。 “呃,什么,地面被……” 从地面中突然出现了像沙子般的东西,缠住了百足的脚,使他无法动弹。 仔细一看,那全部是像沙粒一般的虫子。 “忍法,虫骗之术……啊!!” 志微变换着自己结的印,就在他气势如虹的时候。 吱吱吱吱! 虫子们,发出了非常可怕的声音,顿时把巨大的傀儡给覆盖住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 “你这个怪物。你已经完了。为什么这样说呢,那是因为我的虫子们,能将任何的查克拉给吞噬殆尽!” 百足的表面,完全被虫子们给覆盖,停止了行动。虫子在百足的表皮上如波浪般移动着,吞噬着查克拉的虫子们发生了活性化,数量不断增加,变得越来越多。 “之后就交给你了,丁座!” “包在我身上!” 从怀中掏出了药丸,丁座得意洋洋地走上前去。接着,当他把药丸含进口中的同时,向着百足高高地跳起。 咚咚! 伴随着冲击,突然间,丁座飞在空中的肉体开始巨大化,他的大小可以和百足的傀儡匹敌。 “超倍化之术!” 丁座不断下落着,双手相互紧握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百足的头上。受到重击的百足,身体深深地陷入了地面,丁座抓住他的尾巴,回旋着将他扔了出去。 咚咚! 与广场周围的走廊相撞后,百足那凄惨的样子便被埋进了瓦砾之中。 “搞定!” 志微得意地叫了起来。丁座则是为了防止对手的反击,仍然摆着战斗姿势,看着在瓦砾中一动不动的百足,他开始有些松懈下来。 谁知,百足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突然地睁了开来。在那睁开的眼睛中,绽放出了奇异的光芒,像是在和这种光芒相互呼应似的,突然,头上出现了闪电。 轰隆……轰隆隆,上方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闪电,突然间,伴随着一道强光,在志微等人的面前劈下了一道闪电。 吱吱吱吱吱!咚! 让人目眩的光芒一闪而过,直接劈在了百足的身上。巨大身躯上那道如同蛇一般的电光周围,吸附在百足身上的虫子们,都遍体鳞伤地落了下来。 “他的查克拉正在不断增加。” 丁座嘴里嘀咕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志微则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虫子们居然无法吸收这些查克拉?” “这点程度的查克拉,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百足为自己的胜利而骄傲着。如今,大半的虫子已经掉落了下来,巨大傀儡再一次恢复了自由。当然,刚才所受到的伤害,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被那一道闪电劈中的同时,他的查克拉开始急速地提升……直到刚才为止,他几乎已经奄奄一息了呢。” 丁座脸色苍白地说道。而志微抬头望着落下闪电的上空。 一直以为那只是普通的闪电而已,当察觉到那道闪电是从中央塔的顶部发射而来的时候,志微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家伙的力量是无限的……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他可以使用那座塔,向他的体内传送闪电化后的查克拉。” “是这样啊……那家伙是通过这个来补充查克拉的呀。” 丁座此时咆哮了起来。 “去死吧!傀儡回旋拳!!” 百足发出叫声的同时,从巨大傀儡的全身伸出了无数的剑刃。他开始用可怕的速度回转起来,顿时制造出了能够切开建筑物的真空刃。 她没打算放弃。查克拉刀所释放出的光芒,一定是打开这扇门的提示。 真是不可思议,萨拉非常确信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君凌海的查克拉刀呀。少年那不轻言放弃的心,为萨拉指引出了前方的道路。绝对是这样的。 “呜呜……嗯……” 这次,虽然动静很小,但它的确是动了。萨拉握住刀柄,使用着全身的力气将查克拉刀向内部推去。 看到这样情景的萨赖,回头对着同伴们喊道。 “大家!赶紧去帮忙!” “好的!” 在萨拉推着装置的手上,又增加了好几只手。萨拉回头一看,发现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自己的身后,帮助着自己推着查克拉刀。 “大家……” “大家!用力推啊!” 回应着雅子的声音,所有人都使劲往里推着。 起初,完全没有要动一下的样子。虽然有要动的感觉,但实际上,不管大家怎么用力,那个装置几乎是没有动上一下。 但是,尽管如此,萨拉却没有放弃。看到不懈努力着的萨拉,其他人也继续用力推着。 上方的君凌海仍然奋力战斗着。倒下又站起,倒下又站起,君凌海那永不言弃的咆哮声,像是在背后支持着萨拉似的。 紧握刀柄的双手已经渗出了鲜血,尽管如此,萨拉也没有丝毫的松懈。 “哇哦哦哦!” 就在不经意间,抵抗消失了。那让人难以置信的感觉,装置终于被推入了那扇门中。 朝着惊讶不已的人们,那扇门的缝隙中,忽然放出了查克拉的光芒。 “……” 安心下来的萨拉默默地注视着,那扇左右慢慢打开的门。而且,里面的第二扇门也上下打开,接着最深处的第三扇门也左右打开了。 门中释放出了查克拉微弱的光芒,在那门对面出现的就是,萨拉所熟悉的内庭的景象。 “哇哦哦哦哦哦哦!” 萨拉的身后猛然地响起了欢呼声。人们的脸上露出了欢喜的表情,朝着内庭中走去。 看着大家,萨拉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在确认了所有人都避难后,一脸严肃地向后退了一步。石门再一次开始关闭起来。 “萨拉女王!” 听到了在内庭萨赖呼叫的声音。人们顿时把视线朝向了萨拉。 “萨拉女王,您要去哪里!” 返回门口的萨赖,不安地看着石门的对面。 萨拉回过头,显露出坚定的眼神,回答道。 “我还必须去做一件我该做的事情。” 听到了石门的声响,门完全被关住了。萨拉紧握查克拉刀,朝原路跑了回去。 她是为了去封印龙脉。; 第二十八章 封印龙脉 君凌海忍术释放出的压力,让巨大的石柱轰轰作响。 “接招吧!” 君凌海朝着百足,把这个可怕的忍术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身上——本应该是这样的。 “嗖嗖嗖嗖……呜哦哦哦哦哦……” 清晰保持着形状的查克拉螺旋刀,就在逼近百足的一瞬间,外形融化突然崩溃了。刚才还扩散着强大威力的忍术,在下一个瞬间,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啊!!” 没有任何先兆,在龙脉之间的门被打碎,向着内部四散开来。 萨拉回头望去,看见了被击穿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而在大洞的对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傀儡,以及被打飞后朝着通往祭坛的桥边滚来的君凌海。 “君凌海!” 穿过扬起的尘土,百足一边奸笑着一边拖着巨大的身躯,慢慢地朝大厅中走来。 “怎么样啊,木叶村的小鬼!” “可恶……查克拉不够了……” 君凌海回过头来对着百足怒目而视,并努力想要站起来。然而,君凌海的脚开始变得无力起来,以现在的状态连想站稳都很困难。 “就这么完了吗?哈哈哈哈。” 就如同是蟒蛇抓住无力的小动物般,百足用长长的尾巴把君凌海给捆绑了起来,使他无处可逃。君凌海虽然试图逃脱,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最后双膝跪地倒了下来。 “呃!不行了吗……” “去死吧!” 百足挥舞着手臂向君凌海打去。像钩爪般锐利的指尖,轻松地把石砌的地面给削了下来。 “君凌海!” 在龙脉的中间,萨拉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声。 但是,百足用尽全力打出的那一击,像是完全打空了似的。 “什么……” 百足把视线投向了自己身体的左侧。在那里,出现了把君凌海扛在肩上的水门的身影。 “你这个混蛋!刚才应该已经把你干掉了呀……” “也就是说,我的装死战术成功了对吧。” 水门微笑着回过头来望着百足。 “真是可恶,居然耍这种雕虫小技。” 面对着突然站起的百足,水门在君凌海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没事吧?现在由我来让这个家伙露出弱点!然后,你用千鸟向着他的弱点攻击!” 萨拉,站在了大厅中心的术式前。 虽然非常地担心君凌海,但也不能就这样原路返回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切断龙脉,把那个巨大傀儡的力量源泉给切断才是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 萨拉跪在了术式的面前。就这样,闭上眼睛,将双手放在术式中心所延伸出来的光芒处。 “龙脉超豪龙火之术!!” 在百足声音响起的瞬间,整个大厅被闪光照耀得像白天一样明亮。 回头望去的萨拉,看到了大厅的一角被爆炸的烟雾所笼罩着。此时的她尽量不去考虑君凌海他们的安危。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萨拉把视线转向光柱,再一次把双手放在了术式的上方。和在工厂角落中一样,她用手触碰着那个像眼睛一样的浮雕。浮雕瞳孔的部分,开始渐渐地放出光芒。 在爆炸后所产生的烟雾对面,看见了被炸出一大块的大厅墙壁。百足并没有发现君凌海和水门和身影,一边发出焦躁的叫声一边环视着四周。 “!” 君凌海和水门站在了通往术式祭坛的桥上。 “可恶啊!” 发出了一声焦躁的喊声,百足拖着巨大的身躯向着君凌海他们冲去。 几乎同时,放开太极千鸟的水门,拔出手里剑冲了过去。他为了不让刚才所制造出来的太极千鸟成为攻击目标,快速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向着巨大的傀儡放出了手中的手里剑。 “手里剑影分身!” 无数分裂的手里剑,再一次射穿了百足的身体。和刚才不同,这次水门把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了傀儡的胸部。顿时,胸部的外皮被打穿,从中露出了百足的本体。 而萨拉也就在那时,封住了龙脉的术式。 发光的瞳孔完全闭上了,在那周围所描绘的术式文字也渐渐消失了。接着,龙脉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细,顷刻间,光芒就完全消失了。 此时,大厅底部至今为止平静的龙脉,突然转变成了沸腾的岩浆池。在龙脉力量被切断的同时,发射着查克拉的墙壁顿时失去了光芒,这种影响顷刻间延伸到了地面。 直到刚才为止,还点缀在美丽光芒中的楼兰街道,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发出电光的中央塔停止了运作,支撑着这个都市整体运行的装置,也都停止了运作。 “这都是没用的!这点伤,只要使用高速再生就——” 但是,不管怎么等待,都没有进行自我再生。傀儡失去了覆盖在表面的闪电,不管再怎么向高塔求助,百足的头上也没有落下闪电。 “君凌海!这家伙的弱点在那里!” 水门回头看着君凌海,指着傀儡的胸部喊道。 “不好!萨拉这个混蛋!” 百足,此时像是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现在龙脉已经被封印,他们一定会用刚才那夸张的招数,来攻击我胸部中的本体吧。失去了再生能力的我,是无法和那种力量的招数相抗衡的。 “剩下的就全交给你了哟!” 听着这句话,君凌海向着往后退去的水门点了点头。 “哇噢!包在我身上吧!” 刚回答完,君凌海已经举起了太极千鸟,咆哮着向前冲去。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百足伸出了傀儡的双臂,从指尖发射出了查克拉线。但是,如此平凡的攻击是不可能打中的。此时君凌海用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左右移动着,躲开了百足的攻击,一瞬间便和百足拉近了距离。 “啊啊!” 君凌海手持着强大的查克拉块出现在了百足的眼前。 伴随着的悲鸣声,百足将他的查克拉全部集中在了胸前。向着君凌海释放出了只是擦到就会立即变成焦炭的豪龙火。 在空中的君凌海没有躲避攻击的招数。但是,正面迎来的豪龙火,被太极千鸟所制造出的漩涡给弹开了,所以君凌海并没有受到攻击。 扩散开的豪龙火在君凌海的背后发生了爆炸,而君凌海则向着傀儡的胸部冲去。 “太极千鸟!” 太极千鸟制造出了犹如龙卷风般的漩涡,它的气势变得越来越锋利。君凌海高举着手中的千鸟,在激战的瞬间,朝着百足重重地打去。 “看招——!” 咚咚咚咚咚……! “什么!” 成龙卷状回转着的太极千鸟的查克拉,像是变成了一把电钻,只用一击便刺穿了巨大傀儡坚固的胸部。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咚咚!! 从胸部到腰部,出现了一个又大又深的窟窿,失去了龙脉力量的大傀儡,那巨大的身体停止了行动。而和千鸟一起刺穿傀儡身体的君凌海,在它的背后着地,此时正回头看着被刺穿的敌人呢。 “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哟!” 摇摇晃晃,转过头来的巨大傀儡。发出了悔恨的声音。 “呃呜呜呜……五大忍者过度……应该由我百足来……历史应该遵循我的意愿来转动才对的……” 自己的身体也已经被削去一大半了,深知自己命不久矣的百足,使用着所剩无几的力量,操纵着巨大傀儡向着龙脉——不对,应该是朝着滚烫的熔岩池——走去。 “呃啊!!呃啊!我是不会白死的!” 看来,百足已经再也走不动了。痛苦地在原地打着滚,那巨大的身体释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我要把你们和龙脉……一起毁灭——” 结果,百足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 靠着自己强烈的执念,好不容易走到连接术式祭坛的那座桥上时,傀儡的上半身发生了大爆炸。 爆炸的冲击波充斥着整个大厅,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冲击波给扫到了。君凌海和水门被吹到了石壁处,而深处中央祭坛的萨拉,则险些掉进滚烫的熔岩池里,因为她紧紧地抓住了祭坛周围的雕像,所以最终平安无事。 “萨拉!” 迅速站起身来的君凌海喊道。但是,萨拉则用刚毅的声音回答道。 “我,我没事情!话说那个——” 虽然上半身已经被炸飞,但巨大傀儡的下半身还在打滚着。然而,因为受到爆炸的冲击,走廊边缘开始崩塌,那巨大的躯体向着熔岩池中落去。 傀儡被熔岩所吞噬,慢慢地沉了下去。 在很短的时间内。 突然,熔岩膨胀了起来。傀儡发生了最后一次大爆炸。熔岩像小山一样隆起,它的表面,漂浮着的应该是傀儡吧,傀儡身上缠绕着因为龙脉的力量所产生的雷电。 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爆炸的余波总算平息下来,而本以为已经平静下来的岩浆,突然,开始发出异样的光芒。 “安禄山这个家伙……因为傀儡的爆炸,龙脉开始暴走了!” 从崩塌的走廊边缘俯视着岩浆的状况,水门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就在水门说话的同时,随着地鸣声大厅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接着,他眼前的那座桥,也随着咔嚓的一声,出现了很大的裂痕。 “萨拉!快逃啊!” 因为傀儡的爆炸,站在祭坛上无法动弹的萨拉,隔着桥朝着这边望着。 面向着萨拉,前面的桥直线状地裂了开来。 “啊,萨拉!” 君凌海开始朝着崩塌的桥上移动,并朝着萨拉跑去。但是,崩塌速度不断加速,使得桥的破损率也越来越大。 突然立足点崩塌了下去,感觉萨拉的身体被抛到了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 脚边感受到了灼热的热气,萨拉发现自己的身体飘在了空中。抬头一看,在那里站着的是君凌海。 “呃啊!你可千万别放手哟……” 君凌海牢牢地抓住了即将崩塌的桥的边缘,好不容易抓住了萨拉的手腕。但是这样下去可持续不了多久。 “啊!” 君凌海所在的立足点,突然发生了摇晃,接着就崩塌了下去。 “危险!——啊!?” 为了救出他们两个,正要过桥的水门,也被卷进了崩塌之中。 “木遁!” 拯救三人的是,在崩塌的桥之间生长出来的好几根树木。眼看要掉入岩浆的三人,被那些树木运回了祭坛上。 “啊啊!?” 拯救了三人之后,那些树木固定住了祭坛的边缘,开始慢慢缩短。在走廊的上方,那个使用木遁的人,从右手伸出了树木像是要把君凌海他们拉过来似的,朝着君凌海他们延伸过去。 君凌海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和队长!” 没错,那就是大和。不只大和一个人。他的左手上还抱着一个少年呢。 萨拉,站在君凌海的身边抬头看着大和,突然把视线转移到了后方的人影处,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大家!” 在崩塌的大厅入口处的对面,应该在内庭避难的人们,但心地看着这边。站在最前面的是,受了伤,相互搀扶着的志微和丁座。 看着楼兰的人们,萨拉领悟到了。自己的人生,就是为了那些人民而存在的。这就是,她身为女王的宿命。 大和降落在了君凌海的面前,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 “看来还是赶上了……” 此时,大厅再一次发生了地震。桥的残骸已经完全崩塌了,大厅的天花板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不行了,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龙脉的暴走……这样下去的话。” 水门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但是,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把龙脉的术式给封印了……” 水门轻轻地将手放在萨拉的肩上,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女王殿下。这次的异样情况,是因为龙脉暴走所引起的。所以,你只要在术式上,画上新的封印式就行了。” 之后水门像是在身上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轻轻地搭住肩膀,看着君凌海。 “不好意思,君凌海,能把我送你的手里剑还我吗?” “什么……?” 感到非常惊讶的君凌海,从腰间的包里取出了那枚手里剑。 “谢谢你了。我想使用这个来制作封印式,因为我自己的那个貌似已经用完了!” “那算什么呀。大哥你还真是笨手笨脚的呀!” 水门苦笑着从君凌海的手中接过手里剑。 “……那么,赶紧开始吧!” 因为掺杂了龙脉的力量,所以滚烫的岩浆发出红黑色的光芒,并且慢慢地向上涌来。 “如果这个不断涌现出来的话,龙脉无限的力量很快便会波及到地上的吧……想要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很遗憾,需要将龙脉的力量完全封印才行。就像至今为止的那样,要让它无法使用出力量才行……” 术式的浮雕凸显出来,水门回头看着萨拉丅。萨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已经不需要了。” 水门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把手里剑竖着插入了浮雕的缝隙之中。 接着,用空余出来的左手迅速结印。 “封印!” 插入手里剑的地方露出了光芒,同时发出了嘎啦的一声,封印术式顿时扩散开来。 水门擦着汗,站起身来。 “完成了!” 不断向上涌现的岩浆慢慢地开始下降,红黑色的查克拉被蓝色的查克拉给覆盖。那让人无法站稳的振动,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弱,到了最后那振动已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了。 此时,封印式上所发出的光芒也消失了,大厅恢复到了一片平静之中。 “哇噢!总算是结束了!” 君凌海安心地叹了一口气。而萨拉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君凌海!你……” “什么!?” 不经意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君凌海也惊讶地瞪大双眼。身体,散发着光芒。大和的身体也发着光。 从祭坛上下来的水门对着君凌海这样说道。 “安禄山死了,你们时代的术式也回去了。时间,将要回到正常的轨迹上……看来,你们要回到原来时代的时间去了。” “大哥……” 水门微笑着将视线朝向了大和身边的少年。 “夜影,看来,你是顺利完成任务了呢。” 君凌海惊讶地睁大眼睛。 “夜影……老师!?” 原来如此,少年的面容的确是和夜影有着几分相似。但是那时的左眼并不是写轮眼,表情和态度也相当的嚣张。 夜影摆出一副骄傲的表情说道。 “这个木叶村的人,救了我!在楼兰的门前,还救了没出息的志微他们……好疼!” 大和握起拳头,对着夜影头上就是一拳。 “为什么要打我啦!” 望着抬头看着自己的夜影,大和微笑着回答道。 “没什么,以前一直都是被你捉弄,这次终于该轮到我了吧。” 之后,大和走到了水门的面前,鞠着躬说道。 “能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 大和看着水门的眼神,充满了无比的尊敬。 “大和队长,你认识这个人吗?” 面对着君凌海的提问,大和刚要张嘴。水门像是要阻止他似的插着话。 “很遗憾,该和你们告别了。” “君凌海,要和你说再见了呢。” 凝视着君凌海的萨拉,表情显得非常地寂寞。 “嗯……看来该说再见了。你,真是,干得非常不错。无论怎么看,你都是一个出色的女王。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你也能够把任何事情都做好的!” “是的,我是绝对不会——” 但是,水门打断了萨拉所说的话。 “很遗憾,看来还是把记忆全部擦去会比较好。因为我们,知道了太多我们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君凌海他们回到原来的时代——” 萨拉惊讶地看着君凌海。 “因为我怕会有改变历史的危险。所以,我会在你们身上施展忘记全部记忆的术式,可以吗?” 君凌海赶紧追问水门。 “稍微等一下啦。在那之前,你先听一下我要说的话……” 已经开始结印的水门,抬起头看着君凌海。 “啊啊,可能不是现在。不过我们一定还会再见上一次的。” “怎么这样!我还有很多话想对大哥你说呢!现在不说的话,就没有机会说了啦!” 确信着那一天的到来。如果水门是君凌海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话——那君凌海就有着许许多多不得不说的话想要对他说。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听你说的。” 水门笑着,像是知道君凌海心中所想的事情,和他说着。 在他的微笑中,君凌海顿时说不出来了。 水门用手忽然向着地面打去。 “灭!” 水门手掌的中心,术式慢慢扩散开来。 “大哥……大哥难道你是……” “如果,我有儿子的话,我想把他培养成像你这样的忍者。” 不知道为什么。君凌海感到非常地辛酸,非常地难过。为什么就不能告诉你的名字呢。就算记忆会消失,但至少在这里,能够说清楚那该多好呀。 “君凌海!” 此时叫喊着的是萨拉。 “就像你说的那样。楼兰的城镇可能真的毁灭了。但是,我还有着楼兰的人民!为了人们,我一定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的!” 君凌海站起身来,回过头看着萨拉,而萨拉继续说着。 “因为这都是君凌海教我的东西!” “是啊!只要你有着永不言弃的意志,一定能够做到的!” 记忆被侵蚀着,感觉到一片空白的君凌海,还是叫出了那个少女的名字。 “萨拉!” 眼前变成一片白色。隐约看到一个少女,向着君凌海伸出了手。 声音渐渐远去。 “君凌海!” “喂,这个,好像是木叶村的查克拉刀吧?”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母亲说这是梦中出现的英雄,送给她的东西。” “你母亲的?” “是的。被卷入了战乱,楼兰的城镇也消失了。但是,多亏了母亲,臣民们都活了下来。” 少女一边说着话一边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但是,少女将短剑抱在胸口,又一次露出了开朗的笑容说了起来。 “我也要继承母亲的意志,和臣民们一起生活下去。” “打扰到你们真是非常抱歉。” 少女再一次向君凌海一行人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向同伴们的方向走去。 目送着她的背影,君凌海发着呆小声嘀咕着。 “总感觉……我们在哪里见过。” 但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那个少女到底是谁。真是让人着急。总觉得,那个答案就近在咫尺。 “你在发什么呆呀,真是下流!” 突然传来了薰儿的声音,此时薰儿用力地扯着君凌海的耳朵。 “好疼——!不是这样的啦,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啦……” “你肯定是在昏过去的时候,做了些下流的梦吧!” “都说了不是那样的啦!” 任务结束,在返回途中的君凌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君凌海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在沙丘上被沙尘包围着的废墟。 那里没有生命,在寂静中沉默着的古老都市,在不断刮着的沙尘暴中,在碧蓝的天空下,保留着人们的记忆,永远卧躺在那片沙漠中。 ; 第二十九章 离开为了再相见 “那么现在开始举行毕业典礼和毕业决斗的颁奖典礼。咳咳,那么首先发表毕业决斗的最终结果。” “终于要发表了,到底谁会是第一啊”大家议论纷纷。 “其实真的是不想发表,发表了的话,毕业典礼……呜呜…就要开始了,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到啊” “夜影老师”一旁的老师说道 “我是坚决反对毕业的!”众人把他推出教室。 “放开我,放开我” “真是的,那么我来代理发表。今年的毕业决斗最优秀学生是,嗯,有4个人。神谷薰同学、宇文哲同学、慕容威同学、灼风同学” “恭喜!真厉害啊,果然是啊” “可是还真难办了,作为奖品的高级忍术只有一个啊” “那样的话,我放弃”宇文哲说道 “我也是”其余三人说道 “哎,那可是高级忍术呦” “我们都明白的,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最强的忍术就是我们一直使用着的忍术” “正是如此,不是自己的忍术的话是不行的” “因为那里渗透着我们的回忆” “我明白了,那么继续进行毕业典礼吧。接下来,有请毕业生代表神谷薰致辞” “今天各位为了我们毕业生而举行如此隆重的毕业典礼,我表示由衷的感谢。时间如白驹过隙,回忆起来。三年前,我们怀揣着各自的梦想迈进了这所学校的校门,我们在这所忍者学院里,与很多的朋友、老师相识,通过决斗,学会了很多的东西。一同奋斗、鼓励,度过了宝贵的时光的伙伴们。通过和你们决斗,我们明白了自己的优点,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也教会了我们关心对手的心。就算从此我们各自踏上征程、分离四方,我们永远都是伙伴,在这里结下的忍者的羁绊是永恒的,在我们的未来也许会有各种酸甜苦辣,到了那时,我就会想起在这里的生活、在这里结识的伙伴,相信这些永远会将为我指明正确的方向。谢谢你们,谢谢忍者学院。再会” “再会…么”君凌海似乎在想些什么。 夜晚,学院举行宴会。 “毕业生的各位,对于你们来说,今晚就是你们在忍者学院的最后一晚了,不留遗憾的聊个痛快吧,那么,为了忍者学院,干杯!” “干杯!” “你们真的要毕业了呢。” “还在说这个。” “放心吧,夜影老师。只要我还在,决不让老师费心。” “那也是个麻烦事呢。” “才没有那回事。说起来,君凌海去哪了?” “君凌海也真是的,又迟到了吗?” “他也真是,从头到尾都是个随便的人。” “就这么走了吗?”村子派在君凌海身边的雷牙老师问道。 “恩,已经不需要我出场了。” “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 “我们有连接尾兽和人类的力量,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也许就有需要这种力量的人,我们就一边旅行一边去寻找他们吧。” “那么就真的可以再也见不到了呢。” 神谷薰等人来到外面,望向远方。 “在这一年,君凌海也许是变化最大的呢。” “人总有一天要改变,那也就是成长的一部分。” “君凌海已经走了吧。” “因为他不太擅长这种分别的场合吧。” “不过,那也是君凌海的风格。从来都是神出鬼没,像旋风一样,吹过了我们的青春。”神谷薰的眼泪随风而去。 “还会见面的。” “嗯,一定!” 临行前天, “喂,君凌海,听说你要去修行,那么我们木叶四人众岂不是要变成三个人了?”灼风等人说道 “虽然我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们的友谊却是永恒不变的,不如来一场决斗吧!” “求之不得啊!”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雷遁.千鸟!”千鸟的尖刺声划破苍穹,向三人冲击。 “风遁.风杀阵(攻防一体,将查克拉注入风中形成真空气流将敌人包裹在其中进行无差别的刀割式攻击,持续时间长。风吹到的地方会起沙,用来滑倒敌人。还可以制造真空效应,让火遁,声音,炸弹等忍术全部失效。)”灼风在君凌海发动忍术的同时,也使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忍术。毕竟在属性方面,风是克制雷的,灼风占据了一定优势。君凌海用瞬身术把攻击目标转移到慕容威身上,幸亏宇文哲及时使用水阵壁才得以逃过此次攻击。 “风水遁.飓风水涡之术”宇文哲和灼风使用组合忍术,形成巨大的水龙卷,堪称风与水的完美结合。君凌海立即拿出重爆雷斩刃使出梦中所得刀法——居合斩,此刀法威力非同小可,能与组合忍术相媲美。组合忍术的攻击瞬间瓦解,甚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灼风与宇文哲震惊,但最震惊的还是使用者君凌海。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刀法,怪不得急着出去修炼,若再修炼几年,那还了得!” “你们的组合忍术也不赖啊,若不是有这套刀法,我恐怕早就败在你们手下了。” “这次你可就没这么走运了。土遁.土牢堂无”君凌海被困在了慕容威设下的结界,并感觉到自身查克拉被某种东西所吸收。 “看来,你们这一段时间的训练没有白练啊!”君凌海尝试打破结界,但都只是徒劳而已。随着查克拉的减少,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刚才所使用的刀法对使用者本身体质要求特别严格,君凌海此刻感到四肢疼痛,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他已经到达了身体极限。这绝对不是下忍之间的决斗,即使是上忍面对这种结界也毫无办法。 “我该怎么办?振作起来,君凌海,难道你就被这种忍术就束缚住,还谈什么强者!冷静地想一想。对了,如果慕容威在吸收我的查克拉,查克拉将会集中于一点,只要我找到结界最薄弱的点,再强行突破。一定能行的!” “喂,慕容威。他应该已经到极限了吧,解开结界吧。”就在灼风话音刚落,耀眼的光芒穿透结界,只见君凌海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可是a级忍术,就这么轻易被你破了,这不科学啊!” 君凌海二话没说用苦无架在灼风的颈部,灼风一声冷笑。“虽然你破了结界,但你还是输了。”灼风的分身做着和君凌海同样的动作,但君凌海毫不示弱,又一个分身出现在灼风背后。面对如此僵持的局面,君凌海说:“今天我们的对决就到此为止吧,算是平手,等以后有机会再战。这真是一场有趣的决斗!” 临行前天夜晚,神谷薰独自一人在学院外的秋千上摇荡,身影略显孤单。在皎洁的月光下,忽然间多了一个身影。 “在想什么呢?看你想得这么入迷。”不用猜,这人正是君凌海。 “你还来干什么?是来和我说再见然后转身离开吗?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离我而去?你和谭钧元皆是如此。” 面对薰儿的质问,君凌海一时间无从回答她的问题。停顿了几秒钟,将薰儿抱在怀里,“我知道你尝尽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最近又因为谭钧元的死而伤心、难过,可是我身上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这是我必须去完成的。原谅我,好吗?” “我已经失去了谭钧元,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这种痛苦的滋味我不想再尝受了!” “对不起,薰儿。希望你真心的原谅我。” “君凌海,说好的四年之约,无论你是否成为强者,我始终是在背后支持你的神谷薰,永远!” 当火影的神话随着他们的成长而渐渐结束,当木叶的最后一缕阳光被暮色吞没......人们是否还能记得,在遥远的火之国度,有一个坚毅勇敢的木叶忍者——君凌海! ; 第三十章 复仇的起点 刚走下渡船,我便感到有什么重荷从体内卸去。 我坐倒在海边的岩地上。 已经、再也走不动了。 海湾对面,隐隐可以看见三狼连山。 那里有着贵奈。 那里睡着零志。 狼咽悄声无息地研磨着爪牙。 风嗖嗖呼啸而过,宛如狼哭一般。 ——为了最爱的弟弟……他与你战斗……他必须死在你的面前…… 阿飞的话语仿佛拍打着海岸的白浪一般,接连不断地逼向我,又渐渐远去。 ——以荣耀为代价,背负污名……以爱为代价,接受憎恨,即使如此,笑凌风仍然含笑死去……将宇智波之名托付给弟弟,不断地、不断地欺骗着你…… 我坐在海边,守着日出日落,三度轮回。 第三天早上,重吾来找我。 我站在岩石上眺望大海,不曾厌倦。 「大家都在往这边赶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哪儿的?」 「你忘记了吗?」重吾这样说道,指向高空舞出弧线的鹰。「我能明白动物的声音。」 那之后,又过了多长的时间呢? ——原谅我,谭钧元……下次吧。 每次拜托他陪我修行,他总会这样说着,敷衍着我。 然而,我即便如此也感到满足。 只要,笑凌风能偶尔陪陪我就好。 那一天,我也如往常一样吵闹着纠缠着笑凌风,撒娇央求他陪我做手里剑的修行。 ——我很忙的……你拜托父亲教你不行吗? 我闹气脾气来。哥哥你总是这样,拿我当碍事的家伙。……我的确是这么对他顶嘴的。 然后,我又如往常一样,被敷衍了事。 ——我会作为你应超越的墙壁,永远与你同在。 笑凌风,你曾这样对我说吧。 ————即使你斩断了一切的羁绊…… 啊啊,我为什么会一直忘记呢? ——我今后依然…… 笑凌风他、他明明、离我这么近……就在我的身旁。 谭钧元……我依然与你同在。 不知何时,大家都聚集过来。 「我们‘蛇’已经脱皮。」我望着大海,对大家说道。「今后我们小队将改名为‘鹰’继续行动。」 穿过海的彼方,我看见了说着要回去村里的贵奈的身影。看见了为了不让泪水被发现,匆忙戴上面具的贵奈的面容。 以及——对贵奈与零志的哀伤一无所知,为祭典欢呼雀跃的狼哭之里的人们。 以及——对我与笑凌风的痛楚一无所知,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和平的木叶的人们。 眼睛不断躁动。 眼睛——无法克制地——躁动。 「‘鹰’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说道。「我们要——摧毁木叶。」 白浪猛地拍上岩石,碎成粉末。 没有人说话。 哥哥,我要超越你。 即使这是错误的决定。 即使将独自一人,行走在染满鲜血的路上。 不祈世人宽恕,身浴地狱业火,犹自仰天大笑。 这便是——我的路。; 第三十一章 镇魂祭 五天后,镇魂祭召开了。——为庆祝狼咽被击退,同时,也为祈祷怪物不再出现在村子里。 烟火缤纷绽放,闹市遍布街道。村里的大街小巷挤满了欢呼雀跃的人群,水泄不通。 没有人知道零志迎来了怎样的最后。人们自顾自地在小摊欢笑打闹、喝着美酒、享受着野外游园地。 浸没在祭囃子的乐声与幸福的喧嚣之中,我与贵奈仿佛两道暗影一般,悄声无息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人们之中,还有人向贵奈点头打招呼,拍拍他的肩膀,温柔地对他微笑。 每遇到这种情况,贵奈也会回以微妙的笑容。 路过广场时,我们看见了一片人山人海。 处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央的人,正是仙道地龙。 仙道地龙衣冠不整,兴奋的瞪圆了双眼,正向村民们讲述贵奈赶走狼咽的英武传说。 「我们一开始也完全被骗了!」仙道地龙大声叫嚷,声音几近干涸。「可是,我亲眼看到了!那怪物代代附身在虎吞一族身上。喏,木乃伊事件不是一直持续吗?那天,我家的几个年轻人在地玉原**掉,变成了干瘪瘪的尸体。但是其中有人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逃回来了,他说那是虎吞零志做的好事!我赶去连翘堂一看,虎吞家的兄弟已经被大家揪出来,正遭痛殴呢。那个哥哥真是不成体统,竟然一直躲在弟弟后面不出来。可惜你们没法看到他那窝囊的样子。」 听到此时,围观人群终于发出笑声来。 「喂,仙道地龙!窝囊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有谁这么开了个话头,立刻就有其他人接着说道。「肯定是被狼咽吓破胆,脑袋出问题了吧!」 众人哗然大笑,仙道地龙也跟着傻兮兮地笑起来。 「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哎哟?」仙道地龙眼睛滴溜溜地直转。「我说到哪儿来着?」 「喂喂喂,你要好好讲啊。不是说到虎吞零志很窝囊吗!」 「没错没错!」他用拳头敲了敲自己额头。「不过啊,虎吞零志是故意这样让我们掉以轻心的。我亲眼看到那家伙的眼睛发出红光,紧接着就轰隆一声!发出好大的声响来,他终于卸下伪装,变身成了怪物!」 听众们同时咽了口唾液,紧张得身体前倾。 「你们猜,露出真面貌的虎吞零志首先做了什么事?」仙道地龙唾沫横飞地继续叫嚷着。「他首先就开始袭击身边的村民和警务和守备队!怪物的背上牢牢地长着吸取人类查克拉的触手。一碰到那玩意,人就会立刻变成干尸!然后他还用毛骨悚然的声音这样说道‘虎吞一族已经没用了,我已经恢复了自由,我要杀光这村里的人!’。这话绝对千真万确,我可是亲耳听见的!那之后真是一片混乱,什么都搞不懂了。所谓地狱,大概就是指的那种景象吧。我爬到了树上,可是狼咽却把触手伸了过来。正在这时!虎吞家的弟弟,那个虎吞贵奈好似一阵疾风般冲过来将我带走,救了我一命!后来虎吞贵奈和狼咽的生死搏斗啊,那个精彩,真是三天也说不完。虎吞贵奈从口中吐出火来烧上了怪物,怪物也趁机吸取虎吞贵奈的查克拉。攻防战你来我往,没完没了。最后,虎吞贵奈使出了那把传说中的封印剑……就是曾由大蛇丸持有的那把剑,将狼咽一刀切成了两半!悲哉哀哉,狼咽化为一缕孤魂,终于被封印进了虎吞神社里面!」 听众们纷纷拍手叫好。 贵奈开始往前走,我跟上了他的脚步。 我们静静的路过一群东倒西歪的醉汉,穿过喧嚣热闹的茶屋,绕到一旁的小路上,走出了村子大门。 大门前也摆着门前市场,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穿过参道,穿过一座座的八十八鸟居,往山下走去。 「我什么都不记得……」五天以来,贵奈第一次开口说话。「哥哥被大家殴打着……回过神来,我也被大家殴打着……我、非常生气……然后、失去了意识对吧?」 「嗯。」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哥哥他……变成了狼咽吗?」 「是啊。」 「我们要去哪儿?」 「吵死了。」我这样回答他。「闭嘴跟着我来。」 「他们说的……狼哭之里遭遇了灭顶之灾的事……是真的吗?」 「信、或不信,都由你自己判断。」 「可是,哥哥竟然被怪物附身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默默地往前走着,边穿过鸟居,边对他说道。「仙道地龙的话,全都是真的。」 「谭钧元先生……」 「虎吞一族的确是出色的忍者。你之所以什么都不记得,恐怕是……是因为你的父亲对你施下了这样的忍术。为了保护村子,设置成只要狼咽一出现,术法就会发动。」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有些事还是忘了比较好。」 沐浴着林叶间漏下的阳光碎屑,我们穿过一座鸟居、又一座、又一座。 我几乎对自己的谎言感到麻木了。 零志的最后——被狼咽的触手缠住的零志的身影,深深烙印在我的瞳孔深处,不曾消失。 「谭钧元先生。」这便是、零志的最后一句话。「贵奈就拜托你了。」 「!」 爆炸声、流水声、云影、鸟鸣——零志那宁静而又充满自豪的声音,不过是这偌大世界的一小部分而已。 可却是——这世上最美的声音之一。 「嘎噢噢噢噢噢!」 怪物发出垂死的吼叫。 狼咽的长啸响彻云端,仿佛诅咒天地一般。 「嘎啊啊啊啊啊!」 砰!的一声,仿佛橡胶突然崩断一般的冲击将我弹飞。我笑凌风此知道幻术已被解开了。 使用尚未熟练的万花筒写轮眼,令我的眼前模糊不清。 我用手擦了擦,落了满手鲜血。 失去颜色的世界里,我看见狼咽背后的触手无声无息地全数翘了起来。 无数的触手冲向天空,很快便掀起银色的巨浪,将零志吞没。 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撼动了大地,怪物触手如魔疯舞的后背,忽的发出了一道光。 那道光冲破夜空,钻破沉重的积雨云,给天空开了个洞。 「那、那是什么!?」 我朝这疯狂错乱的声音望去。 身边不远的树上,站着一个人影。 「怪物突然变老实了……」毫无疑问,声音的主人是仙道地龙。 我挤出最后的力量,跳到了仙道地龙所在的树枝上。 「哇!你、你……你干什么!」仙道地龙吓得腿都软了。「住手……你想干什么……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狼咽变老实了啊。」 「那种事和我无关。」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肩。「看我的眼睛。」 激痛太甚,我几乎睁不开眼。 即便如此,我仍未闭上眼睛。 一道血泪从万花筒写轮眼滴落而下。宛若曾在那黑色梦境里仰望过的红月一般。 视线朦胧迷蒙,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咚……幻听支配了世界,仙道地龙充满惧色的双眼,忽然瞪住了。 这便是、现实与幻想反转的信号。 现实中的风景仿佛冰块似的逐渐溶解。 幻想之门开启,将仙道地龙吸入其中。 「怎、怎么回事……这、这里是哪儿……?」 如血赤红的森林之中,仙道地龙恐慌地东张西望。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到底是哪儿,自己究竟是谁。 他也不可能知道。 在这个世界中,一切事情都由我随心所欲。 万花筒写轮眼正如其名,仿佛万花筒一般,将我的意识投影在敌人的意识之上。 人的意识便是世界。百人便有百个世界。因而——在这世界里,我即是神,神即是我。 连时间,都由我随意支配。 仙道地龙没头没脑地四处逃窜,我从天空俯视着他愚蠢的模样。 「让你见识一下新的现实吧。」我的眼睛,正是悬在夜空里的两枚红月。 「你要将此后看到的现实,传达给所有人。」 「呜啊啊啊啊!救、救救我!救救……」 「你不是想要零志的虎打狼吗?」 我化身为贵奈,落在仙道地龙面前。 「哇!」仙道地龙吓得一屁股摔倒在地。「怎、怎么回事……小鬼。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对你施加一个永生不醒的幻术吧。」 「永、永生不醒……怎、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 「能做到。」我的瞳中蕴含着力量。「只要把你那渺小不堪的脑袋,全部破坏掉就好了……来,看我的眼睛。」 那之后的七十二小时,我不断地训斥着仙道地龙。虽说是七十二小时,可那只是幻术里的时间罢了。现实之中,这一切只用了数秒。 我彻底破坏了他的大脑,将我想让他看见的现实,数百回、数万回的植入他的大脑。 解开术法的时候,我疲惫得几乎无法站立。看来要熟练使用万花筒写轮眼,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现实中的仙道地龙从树上落了下来。 我大口喘着气,双肩不断起伏。 就连呼吸——也如此痛苦。 毫无任何成就感。别提成就感了,我甚至快被无力感击溃了——被那每次战斗之后都会感到的,那熟悉的无力感,所击溃。 而无力感的前方,站着正逐渐消失的狼咽。 狼咽悄声无息地消逝。 它一点一点地变透明,很快我疼痛的双眼就无法辨明它的存在了……终于,它化为了一道轻烟,飞往了虎吞神社。 那便是映在我的万花筒写轮眼里的、最初的记忆。 不知何时,已经听不见祭囃子的乐声了。 我们走到了山脚,穿过了最后一座鸟居。 朝着暮光流曳的大海走了一会儿,便看见了那艘带前来这儿的渡船,渡船之上,船夫老爷子正在打盹儿。 风中夹着浪潮的气息吹拂而过。 我刚想出声叫醒船夫,贵奈忽然拉住了我的衣角。 「谭钧元先生……」他用细弱得仿佛风吹即散的声音这样说道。「我还是不走了。」 「………」 「这种事……怎么想都、很奇怪啊。」简直像在说给自己听一般,贵奈接着说道。「好像脑袋里面破了一个洞似的……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会遗忘的事」我好不容易才吐出盘旋在舌尖的谎言。「——都是些理应遗忘的事。」 「可、可是,如果仙道地龙说的话的确是真的,那大蛇丸的封印剑在哪儿?」 「你斩杀狼咽之后,化作青烟消失了。」 「我不会从嘴里喷火。」 「那种说书就是需要有趣的段子才能精彩起来。而且那家伙不太正常。大概是受惊过度,脑子出问题了吧。」 「我实在不觉得我会去救仙道地龙那种人。」 「即使如此,你仍然救了他。」我说得斩钉截铁。「听好了,贵奈。狼咽并没有死。七年后还会再次突破封印,袭击你们的村庄。然而,那时候已经没人能封印那怪物了。」 贵奈的眼中堆满了万般情绪,飘忽不定。 「零志将你交给我照顾。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狼哭之里,让你被怪物无情杀害。」 「你准备……让我怎么做?」 「还不清楚。大概会训练你吧。为了让你能一个人活下去。等你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忍者,就随便你去哪儿了。」 贵奈低下头,紧紧地咬住牙齿。「我……我还是回村里去。」 「不行。」 「我、我虽然不是太懂……可是总觉得,如果就这样离开村子的话,会连哥哥也一起忘记。」他的声音虽然不停颤抖,却异常坚定。「自从那一夜以来,村里的人就对热情得莫名其妙。」 「这不是你长久以来的夙愿吗?」 「其实……并不是这样。」 「………」 「我很强,才不怕村里那些人。但是哥哥很弱……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哥哥他啊,其实非常喜欢药草。药师考试合格的时候,他高兴得跟小孩子一样。我……」贵奈一时说不出话来,匆忙戴上了鹰脸面具。「我只是、希望哥哥一直笑着……一直帮哥哥制作药草……一直、一直说着那些无聊的冷笑话……只是如此而已啊。」 笑凌风,我该怎么办才好? 要怎么办,才能拯救贵奈? 「你会死。」我说道。「你以为贵奈会原谅这样的结局?」 「应该不会原谅吧。」 「那你就……」 「但是。」贵奈抬起头来。「到最后,他还是会原谅我的。」 「………」 「只要是我自己思考过、自己决定的事……就算是错误的……就算全世界都不原谅我……哥哥仍然会原谅我。」 哥哥仍然会原谅我。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笑凌风到底是什么人? 黑色梦境中,少年曾这样问道。 ——对木叶来说,他是方便的间谍。对宇智波来说,他是叛徒。对晓来说,他是弃子。那么,宇智波谭钧元,对你来说—— 「对我来说,笑凌风是——」这次,我不再捂住耳朵,清清楚楚地对自己的心说道。「仅有一人的,哥哥。」 明明只过了须臾,世界却忽然变得光辉耀眼,天地间充满了希望,一切烦恼皆在光中消失。 「我很高兴谭钧元先生为我着想……但是,我要回村里去。」 我无法出言阻止。 「因为,哥哥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啊。虽然我说不太清楚,但是……」贵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次、又一次。「我的这儿……在这样告诉我。哥哥他……」 「如果零志在这儿,现在怕是要说出什么无聊的冷笑话来了吧。」 「嗯……嘿嘿嘿……」 「别哭了,你这吊车尾。」 「你会死。」 「!」 「不想死的话,这七年就要拼命修行,努力超越零志。」 「嗯。」 「即使真的死了,也要挺胸抬头,堂堂正正地去找零志。」 贵奈点了点头。 用力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的双肩不断颤抖,面具下传来极力压抑的低声抽泣。 「不必担心。」我抬起手,透过鹰脸面具,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的哥哥也在那里,我很快也会随他而去。」 贵奈低下了头。 明明瞧不见半枚花影,四下却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 那花香是如此熟悉,无论风势再怎样强劲,也绝不会被吹散。 悲伤渐渐被花香淹没。 「我和你也许都只是小孩而已吧。」 「谭钧元先生……」 「可是,在这世界上,长大成人便意味着死亡。」我转过了身。「沿着自己相信的路走下去吧。」 第三十二章 瞳中记忆 「怪、怪物……」首先发出声音的人是仙道地龙。「是、是狼咽!他、他用两只脚站着!」 「有五丈高啊!」声音接踵响起。「它、它背后银色的触手是什么东西!?」 「快、快看……被触手缠住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被吸干了!」 「守备队……谁快去叫守备队来!」 狼咽每挥动一次手臂,都会响起一声轰鸣,随之有什么被破坏。 「一番队,快放小筒!」 警务的小筒喷出火来,可是狼咽似乎根本没有感觉。至少,怪物的查克拉没有分毫变化。 「吼噢噢噢噢噢!」 它一声咆哮,警务们全被吹飞。通过小筒乱糟糟的声音,我理解了这一点。 「哇啊啊啊!」 「不行!小、小筒完全不起作用!」 狼咽仰头对月,发出一声长啸。简直就像要用这一声通告世界——复仇之时终于来临。 「呜啊啊啊啊」悲鸣此起彼伏。「被、被他背后的触手缠住了……就、就会变成木乃伊!」 「快、快逃啊!」 锵! 怪物每踏出一步,大地就震动一下。 锵! 锵! 「不、不要啊!别过来!」人们弱小的查克拉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取而代之地,则是怪物的查克拉逐渐变得庞大。「我不想死!」 我起初以为是怪物在追赶人类。 然而,站在高处、并且是高树之上俯视,我很快就察觉到了并不是如此。 狼咽所前往的,是村中亮着万家灯火的地方。 「它想要去村中心吗……」 随意地吞噬着周围的人群的查克拉,狼咽为了索求更多的查克拉,逐步前行着。 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什么状况,回过神来,我便已经靠着仅剩的听力跃到了空中。 十分钟。 我的脑中只剩下这一点。 最长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以内不做出了结的话,贵奈就会死! 我使出了螺旋丸。 「零志!」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叫喊着。「我会设法让那怪物晕倒!你趁机瞄准它的弱点!」 我的声音还没落地,零志就跃到了我身边。「谭钧元先生,狼咽在两点的方向!」 手中的螺旋丸膨胀起来,怪物已迫在眼前。 我举起手,瞄准了狼咽的脸。 正在这时,零志忽然撞开了我。 「!?」 我立刻就知道了原因。 数枚苦无擦着我的身体飞过。 「可恶!」螺旋丸砰的一下打偏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是谁!」 我们着陆在连翘堂的屋顶上,转瞬就被数条人影包围起来。 「仙道……」 阴险的笑声盖住了零志的声音。 「呵呵呵呵……哎呀,我真没想到贵奈就是狼咽。」 「不是的!」零志怒吼道。「只不过是贵奈的怒意太激烈,变得无法封印住狼咽了而已!」 「因为贵奈的怒意太激烈了?」他发出嘲笑的声音。「嗯?这么说来,狼咽之所以会出现,全是我的责任了?这样的话,那怪物就得感谢我才行了呢……因为,四下宣传贵奈就是木乃伊事件的凶手,对村里那些人煽风点火的人,就是本大爷我啊!」 「嘻嘻嘻。」敌方忍者全都笑起来。「嘿嘿嘿嘿。」 「没有时间了!」零志几乎要哭出来了。「求求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不快点把狼咽封印到神社里的话,贵奈会死的!」 「做什么都行?」仙道地龙说道。「那就把虎打狼的处方给我。」 「虎打狼只能在我的体内炼成!」 「喂喂喂喂,你不是说没时间了吗?」不知是谁这样说道。「赶紧按老大说的做啊!」 「零志。」我开口说道。「你去追狼咽。」 「谭钧元先生……?」 「等处理完这些家伙,我也会追上去。」 「可是谭钧元先生……你的眼睛……」 「不要担心。」我用看不见东西的眼睛瞪着敌人。「正好来做热身运动……快走!」 「谭钧元先生……这里就拜托你了!」 零志一跳起身,敌人就袭击上去。 「火遁·豪火球之术!」 我在零志与敌人之间,制出了一扇火帘。 「混蛋……」仙道地龙低吼着。「我瞧你刚才的样子,似乎是眼睛看不见吧。」 我将全副神经集中在耳朵上。 听觉逐渐变得敏锐。 男人们一行动,查克拉就会产生些许变化,透过空气传达给我。 五人……这是右边敌人的数量。左边也有四人。庭院的树上还有两人,一直瞄准着这边。 加上仙道地龙,总共是十二人。 「荆山陵那次是我大意了。在这里碰到,算你倒了八辈子霉。」 仙道地龙这样说道,敌人们的查克拉全凶暴燃起。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风嗖嗖作响。是左起第二个人在挥舞锁链。 「喂,小子们。这家伙眼睛看不见。赶紧报上次的……」 嗖! 我扔出了三枚苦无,权当打招呼。 瞄准仙道地龙的那枚苦无被击落了,然而树上却有一人、紧接着又是一人,掉了下来。 「不必废话。」我对敌人勾了勾手指。「十秒就解决了你们。」 「竟敢小瞧我们……老子杀了你!」 敌人们高声怒吼着袭来。 我不能在这种地方浪费查克拉。因此,我尽量使用体术对付他们。我避开最初冲上来的家伙的攻击,一拳打中他的腋窝。 「呜!」 敌人**着倒下。 我身体后仰,躲过锁链。顺势翻了个跟头,一脚踹飞敌人的下巴。脚刚沾地就立刻跳开,苦无擦着我的两侧脸颊、从我手腕下面、双足之间飞过。 「可恶,你们磨蹭个什么!」仙道地龙怒吼着。「对手眼睛都看不见啊!」 能听到他的声音,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仿佛穿过月夜的蝙蝠一般,我的心眼十分清明。 「混蛋!去死!」 白刃在我面前发出闪光。 我堪堪避开接踵而来的太刀斩击,踢上敌人腹部。太刀从被踹飞的敌人手中飞起。 我迅速抓住飞在空中的太刀,从腋下往后刺去。身后的敌人呼痛倒下。 我的动作不曾停下,接着拔出苦无。两手各抓住三枚,扔向四面八方的敌人。 悲鸣不断响起,我清清楚楚地感到对手的查克拉逐渐减弱。 剩下的敌人,至多只有两名。 他们似乎不打算攻击我,相反的,还发出怪叫四处逃窜。 不能再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了。 嗅着风中的气息,我竖起耳朵,从屋顶一跃而起,追逐狼咽的查克拉而去。 我蹬着树枝,在各家的屋顶上跳过。 很快就追上了那邪恶的查克拉。 「零志!你在哪儿!」 「在这儿!谭钧元先生!」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回复。「在谭钧元先生你那边十点的方向的树上!」 我朝那边跳去,落在零志站着的树梢上。 「过几分钟了?」 「我想应该五分钟了。」 「还有五分钟吗……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赌一把,使用催幻术。」刚说完,零志就朝狼咽跳了出去。「虎狼通心!」 我原本一片雪白的视界,很快染上了薄紫色。 栀子花香从四周袅袅升起。 我从查克拉的流动中明白了狼咽停下了动作。杀气也瞬间下降了许多。 「谭钧元先生,请屏住呼吸!吸入虎打狼的话,即便是你也会失去意识的!」 我听从了他的吩咐。 「我马上来救你了,贵奈!」 「这、这紫色的烟雾是什么?」在场的村民各种慌乱。「有人倒在地上地上!」 狼咽脚步顿止,身体摇摇晃晃。 它背后凶悍的触手也软软地垂了下来。 怪物的查克拉逐渐平静下来。 「他中了忍术!」 一度消失在烟雾中的零志在墙壁上蹬了一脚,再度划破了烟雾。他瞄准狼咽的后背飞跃过去。手指结着印,口中快速地念着咒文。 「狼咽虎吞!」 然而,他却没能击中怪物的弱点。 我刚感到怪物的查克拉忽然开始恢复,狼咽的尾巴就唰地一下挥起,将零志横扫了出去。 「呜!」 我立刻跳起来,在空中接住被扫飞的零志,然后两人顺势撞在大树上面。 「一个人果然还是不行!」我向零志怒吼道。「还没封印催幻术就会被解开了!」 零志似乎想说什么,但突然响起的炮声打断了他的话。 轰隆! 轰隆! 轰隆! 我立刻四处张望,零志也和我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哈哈!守备队来了!」回答我问题的人是仙道地龙。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我们附近的树上。「哈哈哈哈……干掉它!干掉它!快用大筒干掉那怪物!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轰隆! 轰隆! 轰隆隆! 「呜呜呜……嘎嘎……啊啊啊啊啊!」 狼咽的咆哮声震撼夜空。 「住手!」零志冲着守备队拼命挥手。「狼咽会暴走的!」 然而大筒的爆炸声毫无间断。不仅如此,射偏的碎石甚至将我们所在的大树炸的粉碎。 轰隆! 「零志!」我抓住与木屑一起被扔到空中的零志,落在旁边的树上。「你没事吧!?」 「住手……大筒不行的……你们忘记了十年前的事吗……」零志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一般,嘴中喃喃低语着。「狼咽可以控制的……住手……住手……父亲没有错……你们又要犯同样的错误吗……」 骚动。 我的眼,开始骚动。 「住手啊啊啊!」零志双目充血的开始结印。「虎狼通心!」 「怎么可能……冷静点,零志!这里实在太远了!」 瞬时间,黑紫色的浓雾包围了四周。 现在只好……我屏住呼吸,蹬着地面跳起来,突入了烟雾之中。 砰! 烟雾将我吞没,逆流,封闭。 我快速结着印,突破烟雾,朝着天空一口气解放了查克拉。 「火遁·豪龙火之术!「 能量顿时迸发,化为巨龙腾向夜空。 吼噢噢噢噢噢! 不到一会儿,雨云便集中起来,噼里啪啦的开始放电,雷鸣轰轰作响。这声响令零志清醒过来。 「你、你想要做什么,谭钧元先生!?」 「不要让我说这么多次!我要弄晕这家伙!」 狂风骤起,大雨溅落。 我手心中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云中放电的能量。 狼咽被大筒吸引了注意力,慢腾腾地吸取着守备队的查克拉。 「绝对能干掉它……」 然而,这瞬间忽然发生了意想之外的事情,打乱了我的五感。 碎石毫无方向地乱射着,伴随着爆炸声射向四面八方,不仅是狼咽,遍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爆炸声在耳边不断轰鸣。 「……!」 拜之所赐,我不仅是视力,连听力都失去了。 「我弄不清怪物在哪儿!」我怒吼道。「指引我!」 「在右方三点的方向。」零志立即回答。「距离约五十米。」 我往零志所说的方向集中精神。遵从自己的感觉,微微调整着。方向是两点半,距离四十九米。 雨越下越大,天空闪过雷光。 碎石每命中一次,怪物便更暴怒一分,然而却丝毫没有倒下的迹象。不仅如此,它反而一步一步地前进着,终于将守备队收入了射程。 「呜啊啊啊啊!」守备队顿时乱了阵型。「不、不行!大筒也不起作用!」 「快、快逃啊!」 「吼噢噢噢噢噢!」 狼咽的触手伸向到处逃窜的守备队。 耳边不断传来大筒乱射的轰鸣。 即便如此,我仍有自信用忍术命中怪物。因为狼咽的查克拉是那么庞大,那么不详。 天空中,雷鸣如龙般发出咆哮,与我相连。 电压不断上升。 「别得意忘形了……怪物!」我将之导向狼咽头顶上。「麒麟!」 咚! 几乎是在忍术发动的同时,我被大筒的流弹击中,吹飞了。 「可恶……」 世界变得一片白炽。 光亮太过刺眼,我什么都看不见。 轰隆隆隆!爆炸声震撼大地。 地面被掀了个底朝天,岩石粉碎,四周充满了大树被烧成焦炭的气味。 我与零志朝着怪物赶过去。 「干掉了吗!?「 淋着磅礴的大雨,我凝神望向包围狼咽的烟尘。耳中还残留着大筒的轰鸣。 「怎么样,零志!?打中了没!?」 不必等待答案了。 嗖!的一声。我刚发现空气被撕开,怪物的触手便缠上了我。 「可恶,果然打偏了吗!」 我抽出腰剑的草剃剑,将触手一刀两断。 怪物背后蠢蠢耸动,又飞出新的触手来。 「嗤!」 我因此稍稍分神,结果又被它的尾巴抓住了。 「糟糕!」我就这样被重重砸在地面上。「呜啊!」 「谭钧元先生!」 零志的身影映入视线。 狼咽用尾巴抓着我,放入口中。 它的利齿将我的身体咬成了两截——下一瞬间,漆黑的飞鸟从狼咽嘴中振翅飞出。 「冷静点。」我搭上零志的肩膀。「我在这里。」 「谭钧元先生……」零志紧张地回过头,似乎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啊……」 「也不是没事。」我单膝跪在地上。「查克拉被吸走了相当不少。」 「你被触手击中的地方都变得又干又黑了。」零志立即从怀中取出药丸来。「请用这个……会感觉好一些。」 我服下了药。 痛楚很快就消失了,所剩无几的查克拉集中到伤口周围。 「伤口处的皮肤恢复弹性了。」 可是,我的查克拉却因此几乎见底了。 狼咽背后的触手升起烟雾来,又开始逐步向村中心前进。 「可恶,要是没被那个碎石砸中的话……」又来了……世界总是先给予我们希望,接着便无情地将希望夺走。「还有……还有……几分钟?」 「两、三分钟吧……」 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意。 眼部一阵躁动,眼球因怒火颤动着。 无力感宛如鲨鱼一般,在我体内吞噬着一切。 「谭钧元先生……」 零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然后,我便看见了他瞳中映着的我自己。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红色的眼睛。 「谭钧元先生,你的眼睛……」 身体忽然充满了力量。仿佛查克拉的洪流猛地涌入了枯涸的身体一般。 零志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忽然「啪擦」一声擦过静电,他吓得迅速收回了手。满溢而出的查克拉在我体内各种欢呼雀跃。 我感到笑凌风的气息就在身边。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即使全世界都化作了我的敌人,我也已经,绝不是一个人了。 我为这种感觉而感到自豪。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比这更有意义吗? 「这眼睛……」我的低喃究竟有没有被零志听到,已经不得而知了。即使如此,我依然轻声说道。「哥哥……我好好收下了。」 「你在……说什么……」 狼咽的模样确实和那个船夫说得一样。头如狼,身似虎,大嘴裂至耳侧,利齿如剑丛生。背后的触手看上去好像银色的海葵一般。 「上了。」我使用刚刚开眼的万花筒写轮眼,盯着怪物的后辈。「封住那家伙的行动。」 奔跑在倾斜的雨幕中,我与零志追逐着狼咽。 零志两手持着苦无。 「你以为那种东西会起作用?」 「我在上面抹了毒。」零志说道。「只要一点擦伤便能杀死一头大象。」 我们绕到怪物前面,在大树上借力同时散向左右两个方向。 零志首先从右边掷出苦无。苦无笔直地飞向怪物的眼睛,可是全数被它背后的触手击落了。 「不行吗!」 我趁此机会从左边开始攻击。右手使出螺旋丸,左手则结着印。 狼咽的触手好像被触及逆鳞的老虎一般四处扫出,像鞭子一样切裂空气,闪着银色的奔流袭向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右手拇指与食指圈成一个圆,凑到唇边。 「火遁·豪火球之术!」 轰哄哄! 怪物的触手立刻被火舌围住。 「嘎啊啊啊啊啊!」 狼咽背后着火,蜷起身子咆哮着。 「谭钧元先生!」零志叫道。「右边一点的方向又有触手……!」 「吵死了!」我转过身体,咚的踹了一下燃烧的触手,跳到了狼咽头顶上。「我看得很清楚。」 天地忽然倒转。 零志担心地仰望着我。 零点一秒的无重力。 紧接着的是突如其来的坠落。我右手用力挥出,瞄准了怪物的头顶。 几只触手好像饥肠辘辘的游蛇一般追向我。 「别小看我!」我避开身子,侧过背,脸倾向一边,躲开了所有的攻击。「螺旋丸!」 嘎! 爆炸声盖过了怪物的悲鸣。 有击中的感觉! 「哦噢噢噢!」我用尽全身力气砸中狼咽的头,顺势将他砸在地上。 咚隆隆! 尘土四溅,灰尘之中夹杂着碎石。 怪物倒下了。 尘烟弥漫间,零志的苦无趁机飞了过来。 「中吧——!」零志叫喊着。「求你了,老实下来吧!」 然而,狼咽给予零志的答案却是——将苦无扔回去。 「!」 苦无穿破尘烟飞射出去,袭向零志。 零志身在空中,无法躲避。 「影手里剑之术!」 我立刻使出忍术,在苦无击中零志之前,将它们全数打飞。 被打飞的苦无射中了大树。树叶转眼间就变成了茶色,没多久就枯萎了。 零志重新调整好姿势,落在我身边。他的呼吸非常凌乱。肩膀不断上下起伏。 我们盯着狼咽,看着他从飞扬的尘土间慢慢站起来。 「马上就到十分钟了……该怎么办……」 「你让它停下来。」我说道。「只要一瞬就好。」 「可、可是。」零志有些难以启齿。「我、我身体里已经没有剩下的虎打狼了……已经、不能使用虎狼通心……」 「别说丧气话了!」我揪起他胸前的衣服。「在这里加油,或者是失去贵奈,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 「我才不管你情况怎么样呢!听好了,一定要让它停下脚步。只要有三秒,我就能对狼咽使用幻术。」 零志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我对他这样说,可是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万花筒写轮眼才刚刚开眼。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才好。 「我一定会让家伙安静下来的。」我用万花筒写轮眼追逐着向前迈步的狼咽的背影。「到时候你就瞄准它的弱点封印它。」 「我明白了。」 「这样就能拯救贵奈?」 「是的。」 「但是,你却会死。」 「……」 「你施展封印的时候,狼咽的查克拉会产生流动。这样一来我的幻术就会被解开。幻术一解开,它的触手就会吸干你的查克拉。」 「我已做好觉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谭钧元先生。」 「什么事?」 「贵奈知道眼药水的处方放在哪儿。请你把它拿给别的药师看,拜托他们帮你调配。」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贵奈那边,你跟他说我是木乃伊事件的犯人吧。」零志这样说道,以仿佛闲聊天气如何般的态度。「这就是所谓的,做木乃伊反而变成木乃伊吧(※日本谚语,意近「报仇不成反被杀」)!哈哈哈!」 他竟然还在开玩笑。 这是何等的坚强。 这是何等的温柔。 多得令人心烦的萤绿光点之中,我们俩相互凝视着,一同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仿佛已看透了一切。 狼咽的背影逐渐远去。 「准备好了吗?」我头也不会地说道。「三十秒就做出了结。」 零志加速跃出。一接近狼咽就踹着它的尾巴,高高舞上空中。 触手立即袭来。 零志看上去完全没有逃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我怒吼着。「躲开,零志!」 然后零志以身迎下了攻击,明明他只要想躲,就一定能躲开。 我根本没空思考。「影手里剑之术!」 呼啸而去的影手里剑将缠着零志的触手从根部切断。 零志落下来——他应该,还活着。 怎么能就为这点事而死去! 「!」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有那么一瞬,零志似乎微笑了一下。他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朝狼咽扔去。 砰,的一声。怪物头上散开了烟雾。 「零志!」 零志已经竭力,就那样逐渐落下。 狼咽呼啦呼啦地摇晃着脑袋,借以驱散烟雾。接着便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咬紧了牙关。一秒一秒,时间宛如沉重的水滴一般,滴滴答答地落在我的脑中。 ——还剩下,二十秒……没时间止步了! 我追击着狼咽。 「螺旋丸流!」 螺旋丸滋滋作响,在大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裂口,袭向手持大筒的守备队第二阵营。 「不能让你们再碍事了。」 守备队员纷纷触电,倒成一团。 ——十五秒。 正在这时,狼咽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 绿色的光点一只接一只地飞过来,围绕在狼咽面前。 怪物烦不胜烦地用手在面前挥动。 草丛间、庭院里、树梢上、川原中——将军庶虫无声无息地飞舞而来,那萤绿的辉光形成了一道河川,一直蜿蜒到狼咽面前。 狼咽瞬时被绿色的光芒包围了。 ——十秒。 「哼……干得好,零志。」 零志刚才扔向狼咽的东西——是为了贵奈调配的带着将军庶虫气味的粉末。 ——九秒。 不管怪物再怎样驱赶,萤绿色的光点仍然会再次悠悠飞回。 「站起来,零志!」我对倒在地上的零志叫道。「你现在没空在那儿睡觉吧!」 ——八秒。 我绕到停下动作的狼咽前方,边拔刀边跃到它头上。 虫子们受到惊吓,顿时乱舞起来。 身处在这些绿色光星的包围之中,我感到与零志的距离忽然拉近了。每一点光星之中,都饱含着哥哥为弟弟着想的心意。 ——七秒。 唦! 我用太刀刺中狼咽的上颚。双手握住刀柄,一口气贯穿至下颚。 狼咽的嘴被利刃缝住,发出模糊不清地悲鸣,血一滴一滴地落下。 ——六秒。 「你这怪物。」 我看见了萤绿光星后面藏着的,睁得大大的红色双眼。 这一瞬间,我理解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全部。如果要打比方的话,就好像刚从卵中孵出的幼鱼不必他人教导,便已熟知游泳的方式一般。 ——五秒。 「做好觉悟吧。」眼窝深处脉动了一下。「我马上就要进去你里面了。」 ——四秒。 萤光时明时灭,交错乱舞,静默无声。 咚…… 远处的钟鸣响彻天际。 那便是宣告幻术开始的,信号。 ——三秒。 仅仅是一刹那,天如血染,地如泼墨,世间所有生物的时间皆停止了。 狼咽的瞳中——失去了光芒。 ——两秒。 无数的乌鸦铺天盖地湮埋了整个世界,回过神来,我便已经身在那儿了。 第三十三章 诱拐 在那之后,我依然继续着埋伏。 不过,我并不是在监视贵奈。 五天之后,事态有了变化。 那天下午零志受了伤,被送去了医院。——说实话,送他去医院的人就是我。 他去山上采药草时,被长筒射中了。 并不是误射。 我从树上完完整整地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零志摘下那些在我看来跟杂草没什么区别的花花草草,时而放入嘴里咀嚼,时而嗅嗅气味,时而在小小的账薄上写着什么。有时候还挖开泥土,捕捉那些恶心的虫子。 他就这样,渐渐步入了山的深处。 那对猎师二人组原本正在一棵大杉树下休息。身边还摆着刚猎来的野鹿。 我听见零志向那两人打招呼。 猎师们冲他点头问好,一直目送零志边采草药边渐渐走远。 随后,他们私下低声交谈了些什么。 其中一人指着零志的背影,另一人则将长筒凑到嘴边,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零志。 我立刻掷出了苦无。 苦无刺中长筒,让猎师措手不及。 爆炸声响彻了整片树林。 飞溅的碎石刚好射到了正在攀爬岩石的零志的脚下。 岩石碎裂开来,零志从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掉在了开满五色斑斓的鲜花的湿地上。 「之前我曾这么问过零志……你们为什么不舍弃村子。」 贵奈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仿佛人偶似的张着眼睛,身体不停地颤抖。 通过诊断,伤势并无大碍,但是伴随着轻微的脑震荡。 医生劝告零志最好先入院一晚看看状况,然而零志却坚决地拒绝了。 拗不过他的固执,就连医生也这样抱怨了。「虎吞家的人想死的话就尽管去死好了。」 这晚,虫子异常的骚乱。 将军庶虫乱舞着。 零志夜半溜出家门,打探着四周,仿佛想要从风中嗅出气味来。 他动作轻盈地跳上电线杆,又继续开始寻找风中的气味。接着便跳进了树林,蹬着树枝,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越过了河流。 那是只有不曾疏忽过忍术修行的人才能拥有的身手。 我保持着一定距离,追踪着他。 这个方向是……以前贵奈曾给我看过这个村子的地图。如果我没有记错,零志应该是在前往栀子湖。 我猜的没错。 湖畔群生的白色栀子花开得非常繁茂,远远望去仿佛雪白的涟漪。 我真的是来到了南方啊……这风景让我忍不住涌出这种感受来。如果是在木叶,这种花的花季早就结束了。 甘甜的花香包围了四周。 我想起以前听鹿丸提起过的事。这种花的果实即使在成熟之后也不会裂开口,因此被称为「无口」。它的果实,应该是……对了,是种叫山栀子的药,可以用来消炎、散热、解毒。 拜让人头晕目眩的浓重花香以及湖面蒙蒙升起的雾霭所赐,我跟丢了目标。 我咂了砸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深重的雾霭之间,只有浮游的绿色光点还能勉强模糊看见。 不知过了多久……五分钟、十分钟……如果没有那声悲鸣划破寂静的话,我也许就会这样放弃了。 「!」 身体开始擅自行动。 我切开雾霭向前奔跑。 浮现在雾霭之中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由于四周乱舞的将军庶虫,只有那一处很鲜明地散发着绿光。 人影弯下腰,将一个大袋子似的东西抗在肩上,然后在树枝上借力往这边跃过来了。 我立刻躲入林荫之间,彻底消去了气息。 盘旋的雾霭被撕破,一瞬间,我看见了零志的侧脸。 「!」 平时那完美得如同商品一般的平和已彻底从他脸上消失。零志的目光如同出鞘利刃一般,宁静,且冷冽。 我躲在树荫里,目送零志的背影再次消失在雾霭之中。 然后,我前去了零志刚刚呆过的地方。 「!」 那里躺着两具已化为木乃伊的尸体。 虽然两人都是垂钓者的打扮,不过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就是山中对零志射出长筒的家伙。 鱼笼里头还有几条鱼在鲜活地乱蹦。 「………」 我没有感到怒意。不仅如此,甚至没有哀伤,也没有同情。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两具尸体,我所感到的只有——没错,只有共鸣。 活该。 我甚至开始觉得,湖畔的雾霭就是为了保护我和零志这样的人,才这样卖力地往外涌的吧。 「呵呵呵……」 没错,零志,这样就好。我无法抑制涌出嘴角的笑声。那些嘲笑你和贵奈的村民们什么的,就这样一个不漏地全做成木乃伊吧。 听到回响在湖畔边的我的笑声的——只有闪烁着莹绿光芒的虫子们而已。 第二天,果不其然,贵奈喘着粗气跑来找我,来通知我那些我早已明了的消息。 「又发现尸体了!」 「听好了,贵奈。」为了避免误会,我一字一字地说得非常清楚。「你哥哥是对的。别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了。」 「……你、你突然间怎么了?」贵奈表示不满。「你觉得这是游戏吗?」 「我已经没法再帮你了。」 「……为什么?」 「我在这儿呆太久了。」我说道。「你哥哥在认真完成他应做的事。而我也差不过该回去我的世界了。」 「谭钧元先生的世界是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至少那不会是开满了栀子花的世界。」 贵奈眯起了眼。 「怎么了?」 「为什么说是栀子花?我根本没说过事件是在栀子湖发生的啊。」 「………」 「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种事无所谓吧。」 我伸出手想弹他的额头,贵奈却跳起来躲开了。他用决不妥协的眼神瞪着我。 我叹了口气,拾起一粒石子,指向摇曳风中的水青冈树。「你看得见最上面那根枝桠,最顶端的那片叶子吗?那片有点被虫蛀了的。」 贵奈朝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我掷出石子,击落了那片叶子。 「哦哦!」贵奈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厉害!」 「就算这村子里的忍者再弱,这点事大家还是都能办到的。」我这样对他说。「想要继续玩侦探游戏的话,就起码先变得能做到这点吧。不然的话,别说是抓到犯人了……」 「这村里的忍者一个二个都是垃圾!」 「………」 「我不会再拜托你了!」贵奈戴上了鹰脸面具,跑开之前还扔给我一句。「等着瞧吧!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一定会抓到犯人!」 我绕过拜殿,走下石阶,穿过了连翘堂的门。 我叫了叫门,没有回复。 于是我边绕到了庭院里。 零志正在用大釜煎制草药。看见我忽然露面,他稍微有些吓到。 「好香啊。你在熬药吗?」 「不是。」零志边抹去额上的汗水边说,「是在从将军庶虫这种虫子里提炼香水。」 「我听贵奈说过,好像只能用雌性来做。」 「另外还要加不少药草进行调配,不然的话雄性虫子会成群结队地围着使用香水的人。」 「要卖掉吗?」 「连翘堂是卖不出去的。」零志无力地笑了笑。「会有其他药商偷偷从我们这里买走。」 「然后当是自己店里做出来的东西卖吗?」 「将军庶虫也是止咳药的原材料。」 「什么味道?」 「能苦得让人脸都皱歪……这就是真正的,好像吞了一只苍蝇,吧。哈哈哈!」 「………」 「那个…苍蝇是一种虫子,不小心吞进嘴里就会……」 「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咳咳…咳……啊,对了。眼药水终于做好了。」 「眼药水已经用不着了。」 「………」 「我今天就离开村子。」 正在用树棍搅动大釜的零志闻言,停下手里工作,转身面对着我。 「刚才贵奈来找我,告诉了我昨天晚上的木乃伊事件。」 零志的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今天我是来这里向你道谢…顺便……」我从怀中取出油纸小袋。「把这个还给你。」 「!」 「是我在荆山陵发现木乃伊的现场捡到的。」 瞬间,零志全身充满了黑色的杀气。 「是我进入村子的那天,在商贩那儿买的装着假货虎打狼的小袋。你在上面写了购买日期和场所。」我将小袋递给零志。「别担心,我没告诉任何人。」 「那么……」零志吞了吞口水。「昨天,你在深山里救下我,也并不是偶然了?」 「嗯,我在跟踪你。」 「昨天晚上也是?」 「嗯。」 「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 「没有?」 「硬要说的话……就是不想你被抓到,吧?」 「……为什么?」 「谁知道呢。」我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吧。」 「我的心情……?」 「不那样做的话,你就要崩溃了。」我说道。「你明明恨这个村子恨得要死,却一直为了贵奈忍耐着。昨天你杀掉的是在山里袭击你的人。想必你之前杀的那些人,也全是伤害过你和贵奈的人吧。」 「………」 零志低下头,双肩开始颤抖。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哭,结果并非如此。 「呵呵呵呵呵……」他是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背脊传来一阵寒意。零志的笑声正如昨夜回响在湖畔的我自己的笑声一样。 即使我继承了笑凌风的遗志……我怔然思考着。我恐怕仍然一生都无法原谅木叶那些家伙吧。我大概会为了村子一直忍耐、不断忍耐……最后像零志这样,崩溃掉吧。表面上是村里的一员,却每天夜里都外出杀人。 笑声越来越细,最终消失,换来的则是沉默。 大釜中的香水煮的咕咕作响。 「我们家的字号,是从小连翘这种药草而来的……是种用来做止血药和咳嗽药的药草。小连翘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弟切草。」 「你在说什么……」 「弟切草有这样一个传说。」零志恢复了冷静,轻声开始叙述。「从前,有个叫晴赖的鹰匠。论起操纵鹰来,无人能出其右。他的手腕堪称神技。只要鹰一受伤,他就会立刻使用合适的药草,伤立刻就会治好。即使有人问起药草的事来,他也绝不明言。然而,有一回晴赖的弟弟泄漏了秘密。暴怒的晴赖一刀将弟弟砍死了。弟弟的血染上了叶片,变成了黑点。弟切草叶片上的黑色油点,就是这样而来的。」 我稍稍思考了一会儿,询问道。「弟弟为什么泄漏了秘密?」 「是爱情。」 「爱情……?」 「弟弟泄漏秘密的对象是哥哥的对手,另一个鹰匠的女儿。他们俩是一对情侣。」 「真是悲哀。」 「以前,我听父亲说过这个故事。据说狼哭之里之所以将暗部的面具定为鹰脸,也是以这个为基调的。」 「无论理由如何,都绝不原谅背叛者……的意思吗?」 「我时不时会这样想……」零志转开话头。「虽然可能是被美色迷惑,可是弟弟到底是为什么背叛了哥哥呢?他明明应该知道那药草对哥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静待下文。 「弟弟……是不是想要超越哥哥呢?」 「!」 「所以,我才将店名取为连翘堂。」零志说道。「有朝一日,贵奈会超越我。到了那时,我必须得好好支持贵奈……不妨碍贵奈做事……我想要成为一个能为贵奈着想、为贵奈考虑的哥哥……谭钧元先生,你错了。」 「……?」 零志迟疑了良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抬起了脸。然而,他最后还是没能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蓦然听到一道裂空之声,我立刻避开了身体。 有什么东西嗖的一声擦过鼻端。 咔! 定睛一看,主屋的窗栅上直直地插着一柄箭。 零志扔出的手里剑只是命中了袭击者的残影而已。他立刻拔下箭,解下上面系在上面的纸片。 零志的眉头深深皱起。 箭书上,写着这样一行字。 <> 虽然上面没有注明姓名,但是可以猜到这应该是仙道地龙干的。 「走吧」我推了零志的后背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事和你……无关。」零志回过神来,低声呢喃。「我一个人去。」 「别啰嗦了。」 「不行!」 「比起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更好。」 「我一个人去。」零志说得非常坚决。「你不要跟过来。」 他那固执的语气不知为何让我十分在意。 「你什么都……不明白。贵奈他……贵奈他……总之,绝对不要跟过来。」 「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 「贵奈还欠我好几天的饭团。」我这样说道。「他可不能不还清这份债。」 地玉原是指雨隐村的忍者们被残虐屠杀的那片原野。 秋季的夕阳为丛生的芒草抹上了一层红光。 不知是不是因为地玉爆炸而形成,地上有好几个大水坑,晶莹透亮的水面上,漂浮着火烧云的影子。 我与零志站在满地遍是芒草的原野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零志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眼前的光景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 正如零志所说。 看来,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明白。 被我指认为木乃伊事件的犯人时零志突如其来的狂笑,讲述弟切草的故事时零志真正想传达的意思,还有,他之所以固执地不允许我一起来的理由……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有明白。 大风呼啸而过,芒草的汪洋大海掀起巨浪,藏在其中的尸体仿佛稻秸一般滚了出来。 地玉原遍地皆是芒草、水坑、过往被虐杀的忍者们的怨灵——以及,如今映入我眼帘的,这些宛如枯枝般干瘪瘪的尸体。 绝不止十几二十个。 倒在地上的男子们的背后,的大字随风摆动。 「贵奈呢……」我环视着四周。「贵奈在哪儿?」 我拼命在四周寻找,可是哪儿都没有。 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零志在后面见我如此,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壶,砰的一下打开了壶盖。瞬时,闪着萤绿微光的将军庶虫涌出,拍着翅膀飞了出去。 「走这边。」 我摸不着头脑地紧随在零志身后。 而零志则一直跟在发光的虫子们后面。 穿过地玉原,很快就看到了一片黑漆漆的森林。 我们追逐着虫子,逐渐踏入森林深处。 走了一会儿,四下忽然开始散发幽幽的绿光。 「!」首先叫出声的人,是我。「贵奈!」 贵奈倒在一棵巨大的杉树脚下。 零志飞奔过去,挥手赶走围着弟弟不放的将军庶虫。虫子们一瞬被驱散,可很快又再度聚在贵奈身边。 稍远一些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发出强光。 「?」 我走过去,拾起那东西。 「!」 是贵奈的鹰脸面具。 「喂,零志……这究竟是……」 刚一回头,我就忍不住闭上了嘴。 零志正从口中吐出薄紫色的烟雾。 缭绕在鼻端的是……昨夜曾以为是栀子花香的,那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味道。 薄紫的烟雾从贵奈的口鼻间钻进去。 零志迅速地结着印。 「虎狼通心!」 零志的手快速戳过贵奈身上的几处位置,贵奈的胸口忽的跳了一下。 零志窥了窥弟弟瞪大的眼睛,嘴里念着咒文。毫无停顿流畅如水的咒文,让人联想起温柔的摇篮曲。 贵奈的眼脸渐渐闭上了。 零志一直咏唱着咒文,直至弟弟的眼睛完全闭上为止。接着他用一个大袋套住弟弟的头,将他抗在肩上。 「喂……你在做什么?」 「待会儿再说。」 零志抬起下颚,示意着森林出口的方向。 直到这一刻,我才注意到地玉原那边正有人声逐渐接近。 声音极其微弱,仿佛即将被风吹散。但仍能听得出声音的主人相当慌张。 看来,是有人发现了尸体。 零志扛着弟弟,蹬了一脚地面,跃上了树梢。 我也跟上了他。 虫子们依然追逐着贵奈。 我加快速度,和零志并排。 「这个面具浸染了将军庶虫雌虫的味道。」零志边在树枝间跳跃,边说道。「为了让我随时能找到贵奈。」 「你刚刚对贵奈做了什么?」 「我对他施展了催幻……他醒来时,就会忘记这一切了。」 「也就是说……木乃伊事件的犯人……是贵奈吗?」 零志只是紧紧地注视着前方,不发一言。 我这个大笨蛋! 自作主张的判断事情结果,自以为是的对零志抱着同伴意识,其实仅仅是对自己任性的幻想产生了共鸣而已。 ——人都被自己的知识和认知局限着、束缚着。并且还将之称为现实…… 最后一战时,笑凌风曾这样说道。 ——然而,这种现实不过是幻想而已…… 啊啊,笑凌风……看来,你又再次说对了。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现实,什么才是幻想了…… ——弟弟……是不是想要超越哥哥呢? 沐浴着弟弟鲜血的弟切草,在零志的心底不为人知地扎了根。仿佛永不得解的诅咒一般。自始至终地告诫着自己,绝不能让弟弟流血。 ——到了那时,我必须得好好支持贵奈……不妨碍贵奈做事……我想要成为一个能为贵奈着想、为贵奈考虑的哥哥…… 我要怎么做,才能超越笑凌风呢? 要怎么做,才能忍耐这胸中的痛苦呢? 跃在我前方的零志的背影,此时此刻,忽然变得伟大。 那身影与笑凌风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零志一直这样守护着弟弟。不管弟弟怎样嘲笑他,不管村人怎样小看他,认为他是胆小鬼……零志都……没错……仿佛煎制草药一般,一点一滴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无人感谢,隐藏己身,连这世上他最爱的人都看不懂。即使如此……即使如此,零志依然—— 「谭钧元先生……」零志说道。「这件事,请你……请你不要对贵奈说。」 啊啊,零志与笑凌风,原来是一样的。 「我知道了。」我勉力控制着自己,只说了这句话。「你就放心吧。」 恍惚间,我觉得零志似乎回头,对我微笑了一下 回到连翘堂,零志先将弟弟放回房间里睡好,然后走出了门扉。 他的神色看起来疲倦至极,可是却已寻回了往日的宁和。 「给你。」他这样说着,递出眼药水。「终于完成了……啊,请稍等一下!」 我不顾零志的阻止,点了眼药水。 「偶尔会引发头痛、呕吐、视力低下等症状,因此使用时必须多加注意……我才刚准备告诉你。」 眼底深处瞬间一片清凉,痛楚与骚乱一同得到缓和。 「我不明白的是……」我边擦着眼角边开口说道。「贵奈他为什么要吸干别人的查克拉。」 零志在开口之前,先注视了我一会儿。「不,你其实应该明白的。」 我们面面相觑。 「的确如你所说,我大致猜得到缘由。贵奈为什么能吸取别人的查克拉……贵奈看上去没有学过这种忍术,也似乎没有受过暗杀者的教育。那么……他的体内,恐怕是封印着什么吧。」 「是的。」 「可这样一来,我就想不通了。」 「因为贵奈的身体上……没有术式吗?」 「我第一次见到贵奈……是在火灾那天晚上……那时候,贵奈赤裸着上半身。」 「请随我来。」 我跟在零志身后,踏入了贵奈的房间。 贵奈躺在被褥里面,静静地呼吸着。 零志蹲在贵奈枕边,用手撩起他的头发。 「原来如此……」现在我懂了。「原来术式在头上。」 「我已经告诉过你,是父亲解开了狼咽的封印。」零志动作轻柔地擦去贵奈额上的汗珠。「狼咽原本一直是封印在虎狼神社里的。那时候,父亲解开封印,用催幻术·虎狼通心控制了狼咽。狼咽处于完全催幻状态。」 我沉默地听他讲话。 「父亲只是想让青火粉……不,是让那些以为青火粉是万能的自卫手段的人们产生危机意识。」零志一边捋起贵奈的额发,一边继续说道。「当时,使用青火粉的武器只有小筒及长筒。虽然也有地玉,不过父亲十分清楚地玉的掩埋场所。对手只有小筒与长筒的话,虎狼通心本应是无人可破的。」 「另外还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武器吗?」 「熊胆一族暗地中开发了大筒。大筒使用的青火粉是小筒的几十倍,飞出的碎石就好像岩浆一般。守备队的人用狼咽来试验新武器,结果……」 「催幻术被破,怪物暴走了……吗?」 「查克拉所剩无几的父亲与母亲,试图对狼咽重新施展虎狼通心,再次封印它。然而……最终也只能以两人的性命做代价,将它封印在贵奈体内而已。」 「贵奈体内……住着狼咽吗?」 「我们一族流传着一种叫狼咽虎吞的术,是针对狼咽的封印术。」 零志俯视着贵奈的睡脸,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静静地开始叙述—— 狼咽是太古时出现在三狼的为非作歹的怪物。 据说它是一头活了千年,身藏妖力的古狼。之所以不把他分类为尾兽,是因为狼咽没有理性,只凭本能行动。它贪婪地汲取着人类的查克拉,并赖以为生。 我们一族的先祖将他封印在虎吞神社。 十年前的那一天,父母打算将暴走的狼咽封印在我体内。 那时我才十岁。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我的身体好像火烧一般的灼痛。 也还记得父亲施术时拼尽全力的表情。 然而,狼咽却没有接受我的身体。 我醒来的时候,父母已经…… 贵奈哭闹着。 连头发都还没长出来的贵奈——还是个婴儿的贵奈的头上,刻着术式。 传承于虎吞一族体内的血液告诉了我那术式的意思。没错,在出事之前,父母将狼咽虎吞传授了给我。 想要把狼咽重新封印进虎狼神社的话,就必须先从贵奈体内抽出狼咽来。 必须先解放狼咽,然后用狼咽虎吞瞄准它背后的弱点。 方法只有这一个。 然而,狼咽的背后生长着吸取人类查克拉的触手,保护着那个弱点。 封印暴走的狼咽的时候,父亲先使用虎狼通心停下触手的行动,然后母亲施展了狼咽虎吞。 一切本该非常顺利……如果没有大筒的话。 因为大筒,狼咽身上的术法被解开了。 母亲被触手缠住,她还没有施展完狼咽虎吞。 母亲死了。 只剩父亲一个人,他实在无力将狼咽封印在神社。 不幸中的万幸,由于母亲施展的狼咽虎吞,怪物的动作迟钝了不少。 不然的话,父亲恐怕连把狼咽封进贵奈的身体里都做不到了吧。 你明白了吗? 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在用狼咽虎吞打中狼咽之前,就会被触手干掉。 不仅如此。 狼咽的查克拉与贵奈的查克拉,现在是连在一起的。没错,就像扭麻花一般。 解放狼咽时,贵奈的查克拉会被怪物吞没。 五分钟……不,贵奈体力很好,也许能坚持十分钟呢。至少也要在十分钟以内完成封印术·狼咽虎吞,切断狼咽与贵奈的联系,不然的话贵奈会就此死去。 我束手无策。 我抱着贵奈,想尽办法活到了今天。 贵奈半夜逃出家门这种情况,是最近才出现的。 有一天,贵奈哭着向我坦白,说他好像杀了人。说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身边有具干瘪瘪的尸体。 我不大擅长跟踪。所以就在贵奈的面具上浸染了将军庶虫的味道,让虫子去追踪贵奈。 看,就像这样,把气味的粉末装在袋子里,一直带在身边。趁贵奈不注意时,撒在鹰脸面具上。我在药草的调配上动了手脚,增强了气味。 所以,我只要追赶虫子发出的光就行了。 贵奈的确杀了人。可是,每次他都如同梦游病患者一般,清醒过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谭钧元先生,就像你现在心中所想的一样,让贵奈做出这种事来的,正是他体内的狼咽。 可是,我要怎么跟村里的大家说明这种事呢?贵奈杀人了,这是事实,不管怎样都没法扭曲这个事实。而且,如果被人知道贵奈体内住着怪物,贵奈恐怕会被杀掉吧。 然后,贵奈一死,狼咽就会得到解放。怪物恐怕会为了追求查克拉,而让村子遭受覆顶之灾吧。 贵奈每次袭击人类,都是在白天遇到非常受气的事之后。比如说受到村里人欺负的时候,或者是我受伤的时候。 我想是因为贵奈的内心在这种时候会产生空隙吧。狼咽会趁机操纵贵奈的身体。 父亲曾这样说过。青火粉大概会让忍者退出历史吧。一旦世界不需要忍者,成为忍者的修行也就不需要了。这意味着一条伟大的道路的覆灭,一种伟大的精神的死亡。因为,忍者的修行锻炼的不仅是身体,同时还有心灵。 贵奈之所以会被狼咽附身,并不只是贵奈一个人的问题。是因为我们大家的心灵,都在不断变弱—— 「你从前曾经问过我吧,为什么不舍弃村子。」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逃了很多次。很多次……很多次……可是每次贵奈都会回到村里来。他仿佛梦游病患者一样,被这地方深深的吸引着。我想也许是母亲施展的狼咽虎吞将怪物与虎吞神社连在了一起吧,就好像一根长长的纽带一般。」 「原来是这样……」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我开始将自己和零志重叠在一起。 这样一做,我便感觉到我有些理解笑凌风的想法了。 零志俯视着弟弟的侧脸,既是兄,也如父,同时也是母。 ——笑凌风到底是什么人? 耳边忽然传来低声细语。 ——对木叶来说,他是方便的间谍。对宇智波来说,他是叛徒。对晓来说,他是弃子。那么,宇智波谭钧元,对你来说—— 「我能做的只有……」零志边说,边无力地笑了起来。「对像婴儿一般苦恼的贵奈施展催幻术……在贵奈每次杀人之后,为他除去那可怖的记忆……我能做到的,只有这点事而已。」 他的话语里包含了说不尽的悲哀以及道不完的温柔。然而却猛地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无情地撕裂了他话中的感情。 哐当! 「!」 我和零志条件反射地摆出架势来。 玻璃窗碎成粉末,宛如雨滴一般晶莹剔透,缓缓从空中飘落。 哐当! 哐当! 哐当! 我感到有大堆人马接近过来。拳头大的石头不断地打破窗户。 哐当! 哐当! 哐当! 「滚出来!怪物!」有谁在连翘堂外面叫嚷着。「我们已经知道你们兄弟就是木乃伊事件的凶手了!」 不知有什么在零志心中凝固了,渐渐变成了仿佛悲伤一般的某种感情。不必询问,我便知道了那究竟是什么感情。——他的双眼虽然干涸无情,可是看上去却好像在哭泣一般。 「我们绝不饶了你们!虎吞兄弟!」 「快滚出来!有人可是亲眼看到了啊!」 怒吼声仿佛狼烟般无休无止,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一起,敲开墙壁,砸碎药壶,使我和零志的心逐渐崩溃。 「不行!」零志喊住了正要冲出门外的我。「谭钧元先生你就呆在这里!你出去只会火上浇油!」 「现在还有闲工夫说这种话吗!」我使劲挥了下手,仿佛要摒弃所有一切。「这样下去,那些人会把贵奈揪出去的!」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要怎么做!?」 即便是在此时此刻,外面的夜空依然充满了骂声,石子一个接一个地飞进来。 屋子里已是一片狼藉。 「请用变化术变成贵奈。」 「……?」 「我现在就出去见村里的人。」零志注视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事情恐怕无法善罢甘休吧。我可能被杀掉……不过,杀死我的人是你,谭钧元先生。」 「!」 「哥哥遭受村民殴打,不堪苦痛,终于露出本性化身为杀人鬼。弟弟则将其大义灭亲……剧本就是这样。……这样一来,贵奈……只有贵奈说不定还能被大家饶恕。」 零志这样说着,转身而去。 「等、等一下!零志!」 我伸手想要抓住零志的肩膀。 然而视线却突然被雪白的阴影包围了。 「!?」 我失去平衡,肩膀倒在围炉旁边。灰尘被溅得飞起,无声无息地落在我的眼睛上,嘴巴上,鼻子上。 眼睛好冷。 仿佛冻住了一般。 雪白的阴影越来越浓。 就好像冬季被冷气蒙住了的玻璃一样,我的眼睛深处盘旋着白色的浓雾。 零志挺直了背脊,凛然步出屋子。可我能看见的,却只有他朦胧不清的轮廓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点,我无法从零志被带走的背影上窥见哪怕一丝的迷惘,后悔亦然,悲伤亦然。 他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去。仿佛即将前往什么美好的所在一般——没错,前往那栀子花盛开的原野,前往没有人伤害贵奈的世界,前往充满兄弟两人欢笑的家。 「别走!零志!」我按着眼睛叫喊道。「这点人数我一个人就能全干掉!所以……所以……你别走!」 「谭钧元先生,你现在什么都看不清吧。」穿过暖廉之前,零志回过头来,对我露出些许微笑。「笑凌风先生第一次使用这种眼药水时,也陷入了瞬间的失明状态。不要担心,到了早上眼前的白浊就能治好。」 「……!」 视力迅速流失着,替代而来的则是那一夜的记忆。笑凌风杀死父亲与母亲的,那一夜。 我追赶着笑凌风,用苦无击落他的护额。笑凌风拾起护额,重新戴好,然后转过了头。 沉眠在体内深处的记忆,宛如十五夜的满月一般,照亮了心房。那时候,笑凌风他—— 在哭。 我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目送零志被巨大的黑影吞没,目送笑凌风被巨大的黑影溶解。 「他出来了!」门外一片骚动。「快杀了他!」 各种噪声传来。 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就这样从门走出庭院,跳上了主屋的房顶。 门前闪动着火光,也许是松明灯吧,朦胧不清的火光在我的视界折出数层重影。 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零志就在那些怒吼声的中心。零志好像野狗一样被殴打、践踏的画面映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零志一定早就知道这一刻迟早会降临了吧。不然的话,又怎能那么快就确定作战计划? 阿飞一定没有说谎。至少在关于笑凌风的事上。不然的话,又要如何解释那一夜笑凌风的泪水? 「这些家伙杀了我家的小辈!」我听过这个十分愉悦的声音。是仙道地龙。「有人亲眼看见啊!喂,大伙儿千万别放走他的弟弟!」 啊啊,无论怎样选择,尽头都只有地狱而已。不管是听从零志的安排,还是不从。 也包括……听从笑凌风的安排,又或者不从。 我要怎么做,才能拯救零志? 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让贵奈悲伤? 我要怎么做,才能记起笑凌风的笑容? 「我知道了,零志……」我低喃着,合起手指。「我会按你希望的做法来……变化之……」 「住手!」 「!」 我中断了变化之术,凝神望着从家门跳出外面的人影。 「住手!」贵奈用尽全力叫喊着。「为什么要打哥哥!我决不饶恕你们这些家伙!」 「别、别过来!贵奈!」是零志的叫声。「和你没关系!快回房间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仙道地龙在狂笑。「这小鬼居然自己跑出来了!真是飞蛾扑火啊!」 贵奈似乎也遭受了不亚于零志的残忍对待。 「住手!不要打贵奈!」零志几乎要爆发了。「住手……拜托大家住手……贵奈没有错……住手!」 明明只能看见事物的轮廓,我却不知为何,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被嘲笑、被殴打、被唾斥、被踹来踹去、双亲被侮辱的贵奈的模样。 门前简直乱得不能再乱。 「杀了他们!」仙道地龙煽动着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该不会忘了这些家伙的父母做的事了吧!」 「我们是警务!」依稀有点像是提灯的光芒顺着小路流入连翘堂。「你们在闹什么!立刻解散!乖乖回家!」 「别开玩笑了!」村民们吵闹着。「这对兄弟可是木乃伊事件的凶手啊!」 「我们会进行制裁!不然就叛你们扰乱罪!」 杀红了眼的村民们连警务都袭击。 似乎处处都在发生流血冲突。 然而,一切都被白雾包围了。 悲鸣及怒吼卷起了漩涡,不断膨胀。 可不管我怎样凝神,都只能看见白色的影子。 追寻着零志哭喊的声音,我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我猛的听见了爆炸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身体被暴风吹走。 轰隆! 「!?」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调整好姿势,暂且落在了某处的树上。「怎么回事!?」 我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我着陆的树,原来是神社里的水青冈。 连翘堂离这里至少有将近五十五米。难道我被吹飞了这么远吗!? 我依赖着方向感四处寻望,发现连翘堂被一股邪恶的查克拉彻底包围了。 刚才发生的闹剧好像幻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安静得可怕。 「到底怎么了……」 我擦了擦眼。 然后,我感到——巨大的黑色查克拉,仿佛小山一般越燃越盛。 ; 第三十四章 零志与贵奈 很快的,我和贵奈在当天晚上就展开了埋伏——不,还是埋伏游戏这说法比较正确。 总而言之,据贵奈所说,尸体全部是在村子的偏远地区发现的。 相当合理。 如果我是犯人,我也会选择没有人烟的地方杀人。 「昨天吸葛桥下的河川有三个人被杀了。至今为止还没有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发生两次事件。所以,谭钧元先生你去这里……」贵奈张开村子的地图,将希望我去埋伏的地点指给我看。「希望你去这个栀子湖附近埋伏。」 我随意地附和了一下,我才不打算去监视这种湖。 「然后,我就去这里……」他指着栀子湖往南不远的一个山丘「在荆山陵埋伏。」 「既然叫陵,那是不是埋着什么伟人?」 「埋着开创了这个狼哭之里的人们。」 「这样啊。」 「天一亮,埋伏就结束了。」 「你是大将,随你喜欢吧。」 「光是这个月,就已经发现了六次木乃伊尸体了。按照计算,每个两至三天就会有人被杀。因此……」 「运气好的话就能抓住犯人。」 「就是这么回事。」 「告诉我一件事。」我说道。「这个村子应该有警务和守备队,为什么不交给他们办?」 「谭钧元先生觉得犯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 「认真回答我啊。」 「真是的。」我仰头叹气。「我昨天看见的尸体被抽光了查克拉,所以犯人应该是忍者。」 「我也这么认为。」贵奈说。「守备队只会使用大筒小筒来射杀坏人而已。如果是普通的人,倒还对付得了。可是我们想要抓住的犯人,恐怕是不吃这一套的吧。」 「守备队的人不足以胜任……的意思吗?」 「嗯。」 「那样的话,你也无法胜任吧?」 「别以为我是小孩就小看我。」贵奈坏笑着,砰的一下,拍了拍自己胸口。「我也是有我自己特制的催幻剂的。比起哥哥的虎打狼也绝不逊色。就叫做贵奈特制special,不管是什么忍者都不在话下。而且我还懂一些忍术呢。」 「你有好好告诉零志这件事吗?」 「怎么可能告诉他。」贵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当然要对哥哥保密啦。」 「我猜就是。」 「我现在要回家了。等哥哥睡着了再偷偷溜出来。」 「然后再在零志起床之前偷偷溜回去吗?」 「早饭我会给你做饭团带过来的。」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目送意气风发的贵奈朝家里跑去,我回到拜殿小睡了一会儿。竟然会陪这种小鬼玩游戏,我一定是哪儿不对劲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变成了笑凌风,贵奈变成了我。我是哥哥,而贵奈是弟弟。贵奈说了什么任性的话,于是我戳了他的额头。 十分久违地,我睡了个好觉。看来贵奈并没有说谎——不过我指的并不是杀人事件。 埋伏的头一天,贵奈还没抵达目的地就打了两场架。 第一次是个醉汉,他对贵奈说:「虎吞家的小鬼头,你把狼咽藏到哪儿去了,又想要袭击村子吗」贵奈怒上心头,扑上去殴打对方,结果反而被大揍了一番。 第二次则是流氓,他们对贵奈说:「虎吞家的小鬼头,你们不是偷偷摸摸地卖催幻剂赚钱吗?也分点钱给我们吧。」贵奈怒上心头,扑上去殴打对方,结果被揍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虽然贵奈被揍得遍体鳞伤,可是还是与将军庶虫一起,为开创村子的伟人们守了一晚上的墓。 第二天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第三天也同样。 没有抓到犯人,反倒是贵奈总被村里的人抓住,他们侮辱贵奈的家世、推耸贵奈的身体,甚至连狗都朝他吠叫。 面对挑衅,贵奈每次都表现得十分勇敢,只是仍无法避免每次都多出一些新伤来。 我站在树梢上、屋顶上、墓石的阴影间,清清楚楚地看着贵奈是被人揍得浑身是伤。 第四天,事态终于有了变化。 贵奈如往常一般,在村中到处挨打,走路摇摇晃晃。 然后,他刚抵达目的地,就碰到了服用了催幻剂正欲生欲死的男人们,正好被找茬。 「这家伙不是虎吞天魔的儿子吗?」 「喂,小鬼。都怪你老爸鲁莽出手,搞得这国家变成中立国了。拜他所赐,我们忍者全都失业了。你要怎么赔偿我们啊?啊?」 贵奈好像冲他们怒吼了些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将军庶虫们忽明忽暗地乱舞着。 「我们前几天啊,刚把你老哥教训了一顿。因为他竟然悠哉悠哉地在那儿采采药啊。」 「你老哥哭着求我们住手哦。还说他什么都愿意做呢!哈哈哈哈!」 通过这三天的观察,我已经明白了贵奈是个一旦被找茬就一定会反击回去的孩子。 即使对手是忍者,这点也不会改变。 男人们殴打着贵奈,踢踏着贵奈,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撞向墓石。紧接着,不知道是不是欺负弱者时找到了快感,其中一人还拔出了苦无来。 「反正这个村子已经混不下去了,不如杀了这小鬼去做逃忍吧!」 贵奈怒目瞪着对方,眼里带着「我才不怕你们呢」的表情。可是我却不一样。我知道被苦无刺中有多痛,也知道渴求鲜血的垃圾忍者有多残忍。 「再继续动手的话……」看着从墓石阴影中走出来的我,男人们停下了动作。 「就杀了你们。」 「你以为你是正义使者啊!连你也一起干掉哦!喂!」 「佐、谭钧元先生……?」满脸是血的贵奈吓得直眨眼。「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的,你这个吊车尾……你那不是打架,只是自杀行为而已。尽做些乱来的事。」 贵奈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在那之前,一柄苦无瞄准我的脸飞了过来。 「!」 我稍稍偏过头,抓住那枚苦无,扔回给它的主人。 嗖! 扔回在它主人的,大腿上。 「呀啊啊啊啊啊!」一人倒下了。「腿……我的腿……」 「混、混蛋……你也是忍者吗?」 「这里没有掘墓人吗?」我正视着剩下的两人。「那么,你们现在就去给自己挖坟吧。」 「你说什么!?这混蛋……竟然虚张作势……」 「那就由我给你们挖吧。」一说完,我的手上就迸发出闪光。「千鸟!」 嗙! 爆音妨碍了死者的沉眠,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小刚好的洞。 「谁想第一个进去?」 「啊啊啊啊啊……」男人们吓得腿都软了。「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不准对这个小鬼出手。」我瞪视着那些人。「听懂了没有?」 看着男人们抱起腿上扎着苦无的同伴仓皇而逃,我转身背起了失去意识的贵奈。 就这样背着他,将他带回连翘堂。 似乎插手了多余的事……我心中这样想道。就好像明明无意饲养,却随便给弃犬喂食一般的感觉。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我已经开始觉得这弃犬是自己的东西了。 回家的路上,贵奈似乎醒过来了,可他没有从我背上下来,我也觉得这样就好。 四面传来秋虫的鸣叫。 散发萤绿微光的虫子们,一路追随着我们,不肯离去。 不出所料,贵奈被零志狠狠的训了一顿。 「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弄出这么多伤来……所以你最近才在家都不肯脱下面具吗!」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贵奈不甘示弱,以不输零志的气势怒吼着。「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被村里那些人嘲笑下去吗,就一直过这种日子吗!我想让村里那些人好瞧啊!」 「幸好谭钧元先生也在场……不然你很可能就被杀掉了啊!」 「不要把我和哥哥相提并论!我才不怕死呢!」 零志一拳揍在贵奈脸上。 贵奈摔倒在地,却依然怒目瞪着零志。「刚才那些家伙这样跟我说过,‘我们教训了你哥哥一顿’,‘因为他竟然悠哉悠哉地在那儿采采药啊’,‘你老哥哭着求我们住手,还说他什么都愿意做呢’!」 「住口……」 「哥哥是个胆小鬼!」贵奈没有住口。「你根本不懂我……而且是不是……也不打算懂我?」 「我和父亲约好了。」零志表情十分痛苦,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你。」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世上有些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忍耐。」 「忍耐、忍耐……哥哥你总是这么说!我打出生起一直忍耐到现在……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为止?不停忍耐、不断忍耐……这样我们就能过得好一点了吗?」 零志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虽然哥哥你刚才说和父亲约好了……不过,我其实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你其实一直觉得父亲有错吧?你采药草时有时会自言自语说漏嘴哦。」 「……!」 「你以为没人听见吗?」贵奈用鼻子发出嘲笑。「‘父亲,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都怪你,我和贵奈过得这么惨’。」 「住口……」 「‘父亲,我真恨你。’」 「住口!」 「你根本就是害怕战斗而已吧?」 「你……你懂什么!」 「我们在这村子里,就跟草屑一样……不管再怎么哭诉、再怎么祈求,也不会任何好转……这点事我还是懂的啊!」 「贵奈!」看着弟弟飞奔出家门,零志冲着他的背影大叫着。「你要去哪儿!?」 贵奈离去之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贵奈的怒火,仍如亡灵一般盘旋在家里,迟迟不肯消散。 零志呆滞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望着虚空发呆。 庭院传来铃虫的鸣叫,合奏着一曲清凉的歌谣。 今夜,将军庶虫依然闪烁着萤绿微光四处寻爱。穿过草影、穿过树林、在院内徘徊彷徨。 「谢谢你,谭钧元先生……」零志对我低下头,他的神色看起来非常憔悴。「贵奈那家伙似乎向你提出了乱来的要求……」 「不必道谢。我只是被他雇用了。」 「雇用?」 「用干木鱼的饭团。」 我这么一说,零志的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些。 那之后,他泡了一杯极其苦涩的药草茶给我。 我和零志无言地汲取着茶汁,安静了好一阵子。 「贵奈……不,我们俩在村子里被当作碍事的人。所以贵奈才想解决事件,好让大家认可他……」 我默默地喝着茶。 「我会好好跟贵乃说清楚,叫他懂事。所以,谭钧元先生,这件事你……」 「不用担心。」 「………」 「我打从一开始就对这种事件毫无兴趣。不过是陪小鬼玩玩侦探游戏打发时间而已。」 零志点了点头。 「虽然这事不该由我这个外人多嘴……」我这样说着,旋即道出后文。「你没想过舍弃这个村子吗?」 「我已经这样想过好多次了。」 「………」 「然而……」零志叹了口气,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这是个富饶的村子。对药师来说正是理想之地。而且……」 零志静静地凝视着杯中茶水。仿佛茶水上面写着他想要的答案一般。过了一会儿,他静静地抬起了眼。 「你觉得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更好吗?」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忍村之间互相斗争、忍者之间互相残杀、还有如晓那样的不属于任何一方的集团嚣张跋扈,每个人都一边叫嚷着和平,一边伤害着其他的人——我实在无法断言,这种世界比这个村子更好。 「抱歉。」我只能这样说。「我不知道你们的情况,乱说了些不负责任的话。」 「不。」零志摇了摇头。「看见那样的贵奈,就连我也忍不住这么想啊。」 腾腾热气袅袅摇曳着从茶壶中升起。 秋夜寂静安宁,总让人感觉似乎不必担心任何事。至少,没有任何事需要我去担心。 「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零志先说出了前提,然后才静静地开口。「我觉得忍界很快就要迎来终点了。」 风从门外吹进来,抚过了地板上的花瓶,插花轻轻摇曳。 「忍术会被新技术取代,世界迟早会变成我们想都不曾想过的模样。」 「就像青火粉取代忍者一样?」 「是的。」零志抿了口茶润喉。「本来,青火粉是在炼成不老不死、能治百病的仙药时,偶然作成的东西。村里的熊胆一族在里面加入了火石、硫磺、木炭等东西,增幅了爆炸威力。」 「原本打算做不老不死的药,可是却做出了杀人道具吗……真是讽刺。」 「忍术修行太过严苛,不是普通人能忍的。」零志继续说道。「有很多人在中途丢了性命。因此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忍者。即使成为了忍者,出任务时仍然随时可能丧命。……反反复复地经历生死险境,忍者会从中习得他人无法模仿的技巧,忍者就是这样提升自己力量的。」 「的确如此。」 「然而,问题正出在这里。」 「十年前,村里的舆论因要不要提出中立宣言这件事而分成了两大派。那时候刚巧和雨隐村产生了一些摩擦。雨隐村看准这个机会,趁虚而入。」 「雨隐村吗……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那村子里好像很多人擅长幻术。」 「三狼之中的前二狼……也就是,狼起之里和狼食之里很快就落入了雨忍们的掌心。雨隐村的忍者也来到了这个村里。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了,这个村里没有拿的出手的忍者。论起忍者的水平来,连狼起之里和狼食之里都不如。可是我们却战胜了雨忍们。你觉得是为什么?」 「青火粉……吗?」 「正是如此。」零志点了点头。「熊胆一族为了在实战中使用青火粉,开发了大筒、小筒、空玉、地玉。使用方法很简单,只用吹口气、或者埋在地上就行。不必像忍术那样耗费多年时间进行修行。就连小孩子都能用。」 「所以说……」我听懂他的意思了。「忍术只要忍者一死,就没有人能使用了。可是青火粉却人人都能使用……的意思吗?」 「以个人能力来说,我们完全无力反抗雨隐村的忍者。然而,战争是团体战。获胜的是团体战斗力更强的一方。耗费长久年月习得的忍术都是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即是指无法替代。那么只要这名忍者一死,团体的战斗力就会大幅下降。反观我们这一方,即使死了一两个人,对团体的战斗力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因此你们才能战胜雨隐村吗……所以你刚才才说忍界快到终点了?」 「是的。」 「可是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并不希望忍界结束呢。为什么?忍界一结束,这些腥风血雨的事情不是也会随着消失吗?」 「………」零志稍稍思考了一下,才挤出声音来。「腥风血雨……不会消失。」 「怎么回事?」 「我们战胜了雨隐村,将许多忍者变成了俘虏。」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似是想起了过去,他连眼睛都忘记眨了。「熊胆一族把俘虏们……赶到了地玉原。」 「地玉原?」 「地玉要埋在地上进行使用。把事先掺了一点水的青火粉装在球里面,一旦受到压力就会发生爆炸。压力的大小可以自行调整,所以按照设置,体重较轻的小孩就算误踩上去也不会爆炸。听说威力是起爆符的好几倍。为了迎对雨隐村的进攻,村子附近埋了很多这种地玉……熊胆一族让俘虏在地玉原上行走。地玉原周围则站满了手持大筒小筒的人们,绕成一圈守着。当时我虽然才七岁……可是那个光景就好像映在了眼底一般无法忘记。想要逃跑的俘虏都被大筒小筒射杀了。其他的俘虏则一个接一个的踩中地玉,身体都被炸成了碎屑。砰!」他闭上了眼,胸口剧烈起伏着。「地玉每爆炸一次,四周就会响起欢呼!」 「零志……」 「战争结束后,大家都很兴奋。大家都笑着……血……被风吹到我的脸上……大家都在笑!」 「零志……冷静点,零志。」 「父亲没有做错……」零志喘着粗气继续说。「谁看到了那种场景、都会……都会……大家都在笑。为什么要笑?别人死去的模样就这么好笑吗?」 「已经够了!」我抓住了他的肩膀。「我已经明白了……冷静下来,零志。」 零志睁开了眼,一瞬似乎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他呆滞地张着嘴,怔怔地看着我。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不停地眨着眼睛。 「你没事吧?」 「对、对不起……」他理了理散落的长发,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我竟然……真的、很对不起……」 「别在意。」我对他说道。「临近崩溃的人,不止是你而已。」 「………」 我很想在此将笑凌风的事情全数抖出来。 如果能这样做的话,该是何等的救赎啊。 心灵又将是怎样的轻松? 我希望有谁能对我说——你并不是孤身一人。希望有人能告诉我——你并没有错。 然而,我又怎么可能这样做。 仿佛舌头被咒印封住了一般,千言万语全部凝固在了嘴中。我醒悟了。归根结底,我这人就是充满错误,不论走到哪儿,都无法逃出孤独。 但这并不是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听了零志的话,我的心中开始萌生一种觉悟——一种犯下更多错误的觉悟。 如果真如零志所说,忍界即将迎来终点的话,我……我希望能以我的手,亲手替它落下帷幕。 首先第一步就是焚烧木叶。 我能感受到,心中那自从来了这个村子就平静了许多的黑色火焰,再次在体内熊熊燃起。 「这个村子还没有成熟到能完全运用青火粉……变化太快了,没有人能跟得上这种变化……他们看着爆炸,仿佛孩童一般拍着手兴奋雀跃。所以、所以父亲才……父亲只是想要放慢变化的速度而已……」 我猛地站起身来,零志惊得闭上了嘴。 「你家里的事情,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谭钧元先生……?」 「你也和村里那些人一样。」 「……!」 「不管是哭还是笑。」我居高临下地看着零志。「你们都一样依靠着青火粉,坐享现在的和平,这点并没有区别。」 「不!」零志吼起来。「父亲行动了!他使用了狼咽,为了告诉村里的大家不能依赖青火粉!」 「哼……那么,你父亲解放了怪物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吗?」我冷冰冰地说道。「那贵奈遭受那种待遇也是情有可原了。」 「你……又懂些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忍者的确会杀人。我也算是个忍者,也知道忍者有时会有不得不为的事。可是……可是,忍者不会忘记所杀之人。」 「!」 原谅我谭钧元……这是最后一次。 「使用青火粉的屠杀……明明死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人记得。」零志几乎要哭出来了。「父亲想告诉大家的话是……我不太会表达,但是……如果为了生存,我们必须要夺走他人的性命,那么我们就绝不可以忘记那个人。」 「如果没有青火粉,被杀的人就是你们。」 「……!」 「就算你觉得无所谓,那贵奈又如何呢?还在襁褓之中的贵奈被雨隐村的忍者杀了也无所谓吗?」 零志一直低着头,没有回答我。 我从门边走到庭院里,离开了连翘堂,听着路边的虫鸣走下台阶,回到了神社。我将自己关在拜殿里面,翻身仰躺在地上。 看来,忍界真的只能迎来终点了。我透过天花板的破洞仰望着夜空,无法自抑地考虑着这种问题。人类为了生存,什么都做得出。将笑凌风逼到极点,迫使他摧毁自己的一族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从今往后,恐怕会有更多人需要青火粉吧。青火粉会保护许许多多的生命,然后夺取比那更多上数倍的生命——直至这世界的尽头。 这天晚上,第七次木乃伊事件刚好在贵奈盯上的荆山陵发生了。 这件事情正是贵奈本人告诉我的。 「不仅如此哦。」贵奈十分兴奋,抓着我闹个不停。「死者就是那三个人!还记得吗,就是被谭钧元先生用苦无扎中腿的那群人。大家都说那个扔苦无的家伙应该就是犯人呢!」 「那犯人不就是我了。」我边咀嚼着作为报酬的饭团,边在院内漫步着,穿过一座座鸟居。「我现在就去自首。」 「等等啊,谭钧元先生。」贵奈追了上来。「你打算去哪儿?」 「差不多是时候了……笑凌风的事情也已经问到了,我要离开这村子。」 「眼药水还没做好呢。」 「这几天我的眼睛状态还不错。」 「比起这种小事,现在就一起去现场看看吧!」 我停下脚步,看着贵奈。「比起这种小事……?」 「呐,呐,一起去嘛!」 「你好好听人说话啊。我要离开……」 「要离开这里对吧?我没打算阻止你离开啊,只是反正路上要经过的,去荆山陵看看吧。」 「给我听好了,你这吊车尾。」我使劲给了贵奈的额头一发。「昨天要是没被那三人缠上,说不定被杀的人就是你了啊。」 「切。」贵奈撅着嘴。「明明是难得的机会。」 「什么机会?变成木乃伊的机会吗?」 重复着这样的你来我往,结果我们最后还是前往了荆山陵。 检查现场的警务们已经离开了。 开拓者们的墓石笼罩在朦胧的晨光之中,与夜晚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夜晚时仿佛骸骨般森然可怖的麻栎树群,现在也沐浴着林叶间洒落的阳光,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很快,一群男人就映入了我的眼帘。他们在我昨天赶走那三人的墓石前围成了一团。 我感到并肩走在我身旁的贵奈十分紧张。 「最前面那个,那个穿着黑色和服的人……那家伙就是仙道地龙。」边这么说着,贵奈边牢牢地戴好了鹰脸面具,也许时为了不让人察觉自己的软弱吧。「他们在这里,就证明昨天被杀的那些人是仙道一家的。」 「………」 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披着一件衣角纹着白龙图案的黑色和服。头发剃得光溜溜的,白色的鬓角与胡须混在一起堆满了脸颊。 围着他的家伙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里面也有披着背后映着大大的<仙>字的短褂子的人。 男人们全都盯着我们。 我们也没有移开目光。 我认出了那个在仙道地龙耳边低语的男人,他一定是在桥上卖给我假货虎打狼的,那个脸上带着刀伤的男人。 我和贵奈穿过坟墓之间,终于来到了男人们面前。 风吹拂而过,草丛、树叶、男人们的和服下摆皆在风中飘动。 四周印证了这里的地名,变得宛如墓地一般静悄悄的。 男人们只是以剑拔弩张的眼神一直瞪着我们。 没有人开口,没有人说话。 于是,我便点燃了导火线。「给我消失。」 「!」 仙道地龙制止住脸色突变的男人们。 「作为初次见面的招呼,你的说法未免有些过分吧……就是你吧,最近潜藏在虎吞那儿的保镖。」 「果然是你!」贵奈叫了起来。「是你在我们家放火的吧!」 「喂,鹰面小鬼,你这叫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仙道地龙浮现出鄙夷的笑容来,手下们也跟着他发出阴险的笑声。「别逞强了。你已经在面具下面偷偷哭得满脸鼻水了吧,嗯?」 「那天晚上我闻到了死鱼似的臭味,臭的不得了。」贵奈不甘示弱,反驳回去。「正好就跟你们现在身上的气味一样!」 「啊?」仙道地龙勾起嘴角,露出凶暴的表情。「你敢再说一次吗,臭小鬼。」 「要我说几遍都可以!你也好,你的手下也好,都臭死了!这就是证据,你这大蠢材!」 仙道地龙的一名手下发出了骂声,扑过来殴打贵奈。「你这臭小鬼……给你几分颜色还开染坊了!」 我伸出了腿。 那家伙被绊得摔成狗吃屎,脸狠狠地撞上了墓石。 咚! 这一击成为了开始的信号。 男人们叫嚷着各种恐吓威胁的骂言,蜂拥而至朝我袭来。 「别给我得意忘形了!」 「老子杀了你!」 「吃我一招!」 我和贵奈立刻散开,各自躲避着飞来的苦无及手里剑。 玩侦探游戏时,我已经确认过贵奈的敏捷性了。只要他不自己冲上去殴打对方,贵奈就不会被这种家伙抓住。就算真的被抓住了,也不过是被苦无扎一下而已。对这个跳来跳去的小鬼头来正好是个教训。 不过,如果这小鬼真的受了伤,我心里也不舒服。所以我决定迅速打倒敌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火焰扑向袭来的敌人。 跑在最前头的三个人顿时变成了火球。 「呜啊啊啊啊!」悲鸣响彻了墓地。「救、救救我!」 后面的人全都乱了套。仓皇逃窜间不停撞到自己人。 「你、你们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啊!」仙道地龙站在他们身后,气急败坏地嚷嚷着。 「不过是一个臭小鬼……啧!快、快灭……」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 仙道地龙吓得把剩下的半截话吞了回去,同时吞回去的还有唾液。 「等、等一下……别冲动……有、有话好好说……」 「我只再说一次。」我已闪到了他的身后,用苦无指着他的脖子。「给我消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宇智波谭钧元。」 「!」 「你好像知道我?」 仙道地龙的手下们眼中露出钝光,都从怀中掏出小筒抵在嘴边。 「是小筒!」贵奈叫道。「小心点,谭钧元先生!被飞石击中会死人的!」 我手上稍稍用力,仙道地龙的脖子被刺破,一道鲜血流了下来。 「呜!」仙道地龙吓得跳了起来。「你、你们这些混蛋……赶紧收起那玩意!都想杀了我吗!?」 「让他们扔掉。」 「没、没听到吗!赶紧扔掉小筒,你们这帮蠢货!」 手下们听从了地龙的吩咐。 「听说我哥哥也有好好疼爱过你们这群家伙。」 「是、是。你说得没错。」仙道地龙拼命点着头。「笑凌风先生对我们……那真是好得不得了……」 手下们缩在远处偷瞧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和哥哥不一样,不太会放水。」我最后留给了仙道地龙一句话,然后就一脚踢上他的屁股把他踹开。「听好了,不准再接近连翘堂了。不然,下次就得让你陪我玩玩了。」 「你、你给我记好了!」 混混们边吐出退场白,边夹着尾巴仓皇而逃。贵奈落水下石地朝他们扔着石块。 「下辈子再来吧!」 事情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吧。 混混也是有颜面的。 然而,我又能怎么办呢?今天就打算要离开这村子了的我,还能怎么办? 我能做的,只有再陪贵奈玩一会儿侦探游戏而已。 我们重拾干劲,开始调查事件现场。 竖在地面的小旗似乎是在注明尸体的所在地。 草丛间有一支,墓石旁有一支,然后,离得稍远些的小河岸边也有一支。 「这是……昨天被苦无刺中的那人的血吧。」 听贵奈这么一说,我低头一瞧,那个墓石旁边的确留着黑色的血迹。 贵奈像狗一样东闻闻西嗅嗅。他一个一个地详细调查着墓标,匍匐在地面上寻找残留的足迹,甚至还爬到了麻栎树上去。 我打算去调查一下墓石边上的血痕,但是才刚弯下腰来,眼睛内部忽然弹跳了一下。 宛如刀扎一般的痛楚瞬间在眼窝深处燃烧起来。 眼球微微地颤抖着。 怎么回事……? 我双手捂住了眼睛。 视线开始扭曲变形,我不由得抓住墓石支撑着身体。 眼中的骚动越来越严重。简直好像眼睛在试图向我传达什么信息一般。 万花筒写轮眼是在杀死亲近之人后开眼的。我在脑内算了算日子,自与笑凌风战斗的那日以来到今天为止,已经过了二十二天—— 这痛楚是……没错,我双眼深处,万花筒写轮眼如今正打算生出新芽了。 亲近之人的死。 明明我曾那样恨他……明明直到他死前为止,我仍在用全部生命来恨他……那时候,那场倾盆大雨之中,我甚至还在为笑凌风的死而感到高兴。 如果阿飞的话确实属实,那么笑凌风是希望我能杀了他,借此来将万花筒写轮眼送给我。 亲近之人的死。 对我来说,最亲近的人的死。 啊啊,笑凌风的眼睛的确看得很清楚。就连藏在我的憎恨之心深处的我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才会被万花筒写轮眼选中。 我该怎么办才好? 笑凌风是希望我能成为木叶的守护者吗? 他是打心底这么希望的吗? 可是,如果连我自己都无法看清我心底深处的真实想法的话,那笑凌风也很可能没有看清他自己心底深处的真实想法啊! 笑凌风……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吗? 我们就真的非要去保护木叶吗,甚至牺牲一族的性命? 我所追求的不是这种东西。不是这种结局。我想要的是…… 心渐渐被黑色的火焰吞没。 「谭钧元先生……」贵奈伸手搭上我的肩膀。「你不要紧吗?」 「别随便碰我!」我用力挥开他的手。「小心我杀了你!」 「谭钧元先生……」 「真是、烦死了……你也好、你哥哥也好、这个村子也是……」还有——我自己也是。「侦探游戏就到此为止了。」 我站起身来擦了擦眼睛,擦了满手的血。 然而,视界却仿佛忽然变清的浊水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鲜明起来。 就好像将要燃尽的蜡烛,最后的火光一般。 我已快要燃尽了。 我的心被天照包围着,已燃成了白炽。 「谭钧元先生……回、回去吧……呐,你的眼睛必须早点让哥哥看一下才……」 「别跟着我!」 我推开了贵奈。 正在这时。 也许是因为万花筒写轮眼将要开启,又或者只是偶然而已。总之,推开贵奈的那瞬间,那东西映入了我的眼角。 「……?」 我将那东西从草丛里捡起。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为……为、为什么……这个会在这里。……」 「佐、谭钧元先生……你怎么了?」 贵奈一屁股摔在地上,他的表情极为复杂,不知是在吃惊,还是在哭,又或者是在笑。 这孩子,是真的在担心我。 并不是世上每一个人都想要利用我,想要陷害我的。 我忽地理解了这一点。 焚烧内心的黑色火焰慢慢变小,不断变小,最终变成了柔和宜人的秋风吹拂而过——消失了。 我将拾起的东西收进怀里,然后对贵奈伸出了手。 「抱歉。」 「谭钧元先生……」 「好了,回去吧。」 贵奈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我用力将他拉起来,贵奈趁势在我头上戳了一下。 咚! 「………」 我摸着额头。 「嘿嘿嘿。」贵奈笑了。「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你这个吊车尾。」 「笨蛋……」我忍不住别开了眼。「肚子饿了……吃点什么再回家吧。」 「嗯!」 我们顺路走进了一家盖在墓场旁的阴森森的茶屋,点了一些一点也不好吃的团子。 虽然村中尽是贵奈与零志的敌人,但他们依然坚强地努力着——只靠兄弟两人。我再次意识到了这件事。 我不可能会讨厌这样的人。 我一直追求地,正是如这对兄弟一般的活法。除此以外,再无他求。 贵奈又要了一串难吃的团子,好像团子很好吃似的大嚼大咽着。 一切结束后我才察觉,这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午后。 </仙> 第三十五章 复仇的终点 滴落在在脸上的——是雨。 雨是从何时下起的呢? 黑炎逐渐吞噬森林。天照将树木染作漆黑,飞鸟游蛇,皆成灰烬。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我的眼睛里? 倒在脚下的是——为什么笑凌风会倒在这里? 疑问在脑海中卷起漩涡。 为什么没有取走我的眼睛?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不明白。 雨雾包围了黑炎。 对了,这场雨是我唤来的。我对天空使用了火遁·豪龙火之术,唤来了雷云。 ——与雷鸣一同消散吧…… 我对笑凌风这样说道。 原以为这就是诀别之词了。 原以为那一击,那灌注了我剩下的所有查克拉的一击,能洗清萧族一族的血海深仇。 原以为这样我就能从复仇中解脱。 可是…… 笑凌风躲开了我全力以赴的麒麟。 ——你真的……变强了啊……谭钧元…… 嘴角淌着鲜血,笑凌风边喘息着边如此说道。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啊,对了。 笑凌风唤出了巨大的怪物……须佐能乎。 而我已束手无策。 查克拉早便接近枯涸。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声音,大蛇的声音。 ——我来借给你力量吧……你需要我的力量……谭钧元君……你不是要对笑凌风复仇吗?来吧……解放我的力量吧……如此你的愿望便能…… 我将身体交给了那声音。 大蛇一涌而出。 之后的事情我便不太记得了。 回过神来,就看见遍体鳞伤的笑凌风站在我面前。 ——这下你的眼睛就属于我了。 笑凌风这样说道。 ——让我慢慢享用吧。 大雨倾盆而下。 天照焚烧树林。 我俯视着倒下的笑凌风。 额上仍残留着笑凌风手指的触感。 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笑凌风吐血了。 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我的攻击全数被须佐能乎反弹了,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还没被夺走,为什么我还能这样站着? 笑凌风沾满鲜血的手缓缓伸了过来。 我的双膝不停颤抖。 笑凌风低声呢喃了什么。 接着,他便用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举动,轻轻地——碰了下我的额头。 最后,笑凌风倒下了,而我依然站着。 暗云雷电交加。 雨渐渐洗净笑凌风满是鲜血的手。 结束了。 身体逐渐失去力气。 一切都结束了。 仅止是明白了这一点,我便倒在了笑凌风身边。 雨依然下个不停。 下吧。 继续下吧。 将一切都洗净吧。 仇恨也好、憎恶也好,将一切的一切都冲走吧。 渐行渐远的意识之间,只有笑凌风最后的话语始终无法消失——印在了心中。 我站在那里。 站在夜雾深重的暗林之中。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一轮红月悬挂于空。 隐约之间,我感到有双眼睛睁注释着我。树洞里、岩峰间、亡灵般呼啸着的冷风之中——漂浮着笑凌风的气息。 暗林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着絮乱的呼吸声一起不断逼近。 我想要逃走,可是双足却陷入地面,无法动弹。 跑在最前面的不知名的野兽已向我张开了利齿。 [!] 我扔出了苦无。 唰! 苦无刺中的瞬间,野兽便化为了无数的飞鸟,随风消逝。 [……!] 不知名的野兽成群结队的包围了我。它们的身体散发磷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苍白。 [为什么要追我?] 带着污浊的面具的少年从兽群中踏出。[因为你在逃啊。] [我没有逃。] 野兽们发出嗤笑。 [阿飞所说的笑凌风的真相……]面具少年说道。[你以为那些话里毫无虚假吗?] [笑凌风的……真相?] 记忆的片断突然涌入我的身体。萧族一族与千手一族的争执、留在木叶的祸端、继承离存而去的斑的意志的人们、政变计划、以及,被迫成为双重间谍的笑凌风的任务。 ——接着,便连上了那一夜。 阿飞是这样说的。 ——笑凌风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只除去唯一的失败…… [笑凌风到底是什么人?对木叶来说,他是方便的间谍。对萧族来说,他是叛徒。对晓来说,他是弃子。那么,萧族谭钧元,对你来说——] [住口!]我捂住了耳朵。[住口,我不想听……拜托你住口……] 那一夜。 天空挂着满月。 月光从窗户照入漆黑的屋子里,笑凌风浴着父母的鲜血站在其中。 ——想要杀了我的话,就憎恨吧!痛恨吧! 笑凌风这样对我说。 ——然后就丑陋的苟且偷生吧……不断逃避着拼命活下去吧…… 头仿佛要裂开了。 我蹲了下来。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 为什么……我还活着? 那一夜,我追击了笑凌风……那曾是我心中理想的哥哥的男人。当时还是孩子的我,不可能战胜笑凌风……我扔出的苦无正好击落了笑凌风的护额。笑凌风重新系好了护额,然后—— [笑凌风已经死了]少年说道。[真相已经无人知晓。假设那那人真的是萧族斑,那他又何要对你说出真相呢?难道因为你是萧族一族?] [斑的目的是……]我勉力逼自己发出声音。[复兴萧族。] [你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吗?] [还能是什么!十六年前,他可是操纵钢牙狼袭击了木叶啊!] [阿飞自己可是否认这一点的。退一步吧,假设他真是钢牙狼袭来的幕后真凶,他的目的是复兴萧族好了。即便如此,你不认为他在这个时间点对你说出笑凌风的真相很奇怪吗?当然,前提是这真相的确是真的。] [什么意思……] [阿飞本能更早告诉你这件事的。]面具之下,少年眨了眨红色的眼睛。[如此一来你便不会和笑凌风战斗。至少不会像那样血肉相残吧。想想看吧,笑凌风故意让你杀了自己。为了令你成为村里的英雄。如果阿飞的目的真的是复兴萧族一族,他便不可能对你说出真相。一旦知道了笑凌风的真相,萧族谭钧元,以你的性格……恐怕是不会悠哉地回去村里做英雄吧。明明如果你成为了英雄,萧族的复兴就更进了一步。可是那个男人却在你打倒了笑凌风的这个时间点,告诉了你真相。为什么?] [阿飞……]脑内一片混乱,无法顺利思考。[那个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保护你——]少年的声音与阿飞重合在一起。[绝对不会是因此,这点是肯定的。] 野兽们嗤笑着。 [而且,也不会是为了复兴萧族一族。] [为什么……你为什么能肯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真是不停问【为什么】啊] [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只是为了复兴萧族一族,根本不需要在木叶发动政变。只要与赞同斑的人一起离开木叶,开创一片新天地就行了。] [为什么……]正如这家伙所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又是【为什么】?] [回答我!] [我并没有告诉你。在这里,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你自己早就明白了的事。] [这是……我的梦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不要糊弄我!] [我没有糊弄你。这里的确是你的深层意识。所以如果你想把称之为梦,那就这么说吧。] [我的……深层意识?] [没错] 脑子乱糟糟的。 [如果你是我意识的产物]我瞪着面具少年。[那我就能对你为所欲为。] [就凭你的写轮眼,怕是还不行。] [……怎么回事?] [如果你无法理解我与你所处的这个世界,那么我便会不停复苏。]他抬头仰望夜空。[看吧]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没有月亮,只有一枚巨大的写轮眼浮在夜空中。那枚眼睛注视着我,滴下了一道长长的血泪。 [你之中的笑凌风仍在哭泣……你认为为什么?]他顿了顿。[因为你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想说因为我无法理解自己的梦,所以笑凌风死不瞑目吗?] [让我来提一个问题吧。] [……] [阿飞是个危险的男人。他打着无人能反驳的大义之名操纵他人。为了和平、为了萧族、为了笑凌风、为了你……他故意隐瞒笑凌风的真相,让你与笑凌风战斗。为了什么?是为了将你的仇恨培育得更大。] 我默默地听着他的话。 [你总是在寻找宣泄仇恨的出口。现在笑凌风已经死了,你明知在被阿飞操纵,却还是把自己的仇恨转向了木叶……那么,我来问你……真正的你到底身在哪里?] [真正……的我?] [被他人操作着起舞,按自己的决定起舞,即使同样是起舞,其中的意义却是截然不同。真正的你今后到底打算怎么做?] [别自以为懂了!] 野兽们嗤笑着,此起彼伏的发出鸣叫。 [不弄清这一点,你就无法逃出这个黑色的梦境。记好了……]这便是面具少年的最后一句话。[我既是你、也是笑凌风、同时也是亲眼见证了萧族一族的兴衰的,仅有一人的证人。] 下一瞬间,漆黑的梦忽的扭曲变形,仿佛破碎的拼图一般不断剥落,卷起漩涡,最后化为了数千数万的飞鸟振翅而去。 滴答……滴答……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一直呆呆地凝听着岩石上渗水滴落的声音。 这里是……一瞬,甚至无法理解自己身在何处。刨开洞穴建成的房间。 ……啊,多半是在听阿飞的话时睡着了。 不知道是因为蜡烛摇曳的火光,还是因为灼灼生痛的眼睛。 说到不知道,我甚至究竟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 我躺在稻草上面,盯着天花板上的钟乳石。 那真是个充满现实感的梦。 黑色的梦。 宛如脑海沉入了一团灰雾般的感觉。 脑袋好重。 悬挂在夜空之上的万花筒写轮眼、面具少年、暗林、仿佛涌泉一样的鸟群——明明这些景象全都历历在目,清晰可见。可是不管我再怎样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真正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我便开始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只是梦而已。 我说服着自己。忍界之中,从无真实。 才这么想着,就听到了笑凌风的声音。 原谅我谭钧元……这是最后了 我一直凝视着天花板。 真实是—— 那一夜,我还仅止是个令人焦躁的孩子的那一夜,笑凌风没有杀我。 真实是—— 灼伤一般疼痛着的眼睛里,是笑凌风送给我的万花筒写轮眼。 真实是—— 他为我解除了大蛇丸的咒印。 然后,真实是—— 笑凌风碰触了我的额头。 原谅我谭钧元……这是最后了。 我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可是,不管碰触多少次,我的手都不会如笑凌风那般沉重,也不会如笑凌风那般温暖。 不经意间泪水溢了出来,我将身体蜷缩作一团。 又被吞入了短暂的梦境。 遍体鳞伤的笑凌风的身后,木叶那群人欢笑着。 君凌海在笑。 薰儿在笑。 夜影在笑。 每个人、每个人都开心地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 可是我挥出的拳头穿过了君凌海,我踢出的脚透过了薰儿,就连我掷出的苦无,都仅止是摇晃了一下夜影的身影,仿佛海市蜃楼一般。 [别笑!给我适可而止!] 真实是—— 萧族灭亡、笑凌风死去、而木叶那群人却在笑。 我感到人的气息,睁开了双眼。 [你在梦中挣扎得很厉害。]从暗影中走出的人是阿飞。[身上的伤感觉怎么样了?] 我从床上坐起身来。 [没办法。虽说他身染重疾,可你毕竟与那个萧族笑凌风进行了战斗啊。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笑凌风……]我努力张开黏在一起的双唇。[笑凌风他……在哪里?] [我和绝将慎重的下葬了。] [绝……那个好像捕蝇草一样的家伙吗?] [是的。] [笑凌风的……笑凌风的眼睛呢?] [你已经听说过了吗……] [是笑凌风说的。通过夺取萧族一族的眼睛,便能获得永不失去光辉的万花筒写轮眼……你是从自己弟弟那里夺来的吧?] [是弟弟自己将眼睛送给我的。我昨晚应该这样告诉过你。] 你将笑凌风藏在了那儿……我想要询问,却无法说出口来。 [……!] 眼睛忽然窜起剧痛,我双手捂住脸缩成了一团。 [你好像还没有适应万花筒写轮眼。这疼痛还会持续一阵子吧。]阿飞走过来,向我递出了什么。[这是笑凌风口袋里的东西。虽然有点旧了,可总比没得用要好吧。] 是眼药水。 我还没有信任你,你以为我会掉以轻心的用这眼药水吗? 我并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接下了那个小瓶子。瓶底还剩下数滴。 笑凌风已经死了。复仇完成了。即使这是剧毒,事到如今也不足为惧了。 点了眼药水后,仿佛燃烧般灼痛的眼睛逐渐冷却,痛楚得到了缓和。 [不必担心。]阿飞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我留下了笑凌风的眼睛。为了有朝一日将它移植给你。] [你昨天说的话……]我擦了擦眼睛。[就算的确是笑凌风的真相,可你告诉我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阿飞没有回答,只是伫立着。 [你曾说过。]我从指缝之间凝视着他。[我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要相信你的话。那么,你就让我相信吧……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漫长的沉默。 接着,阿飞静静的开口。[为了让你成为同伴。] [!] [笑凌风为了保护木叶,背叛了萧族。他还希望谭钧元你也能对木叶效忠。如果你决定继承笑凌风的遗志,这也不失为一种正确的活法。不过,这样一来,我和你立刻就会成为敌人。] [你想要摧毁木叶吗?] [木叶无所谓了。] [无所谓……?] [我的目标要更加远大。] [晓收集尾兽也是为了那个目的……是这样的吗?] [没错。] [阿飞,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吗……硬要说明的话,可以说是将这个世界带往不存在正义的次元吧。] [什么意思?] [嗯……用战争来打个比方吧。战争是两种正义互相冲突而引起的,可是却无从得知哪方的正义是正确的。自古以来胜利者的言辞便是正义,历史就是这样而来的。] 我默默地听着他的话。 [也就是说]阿飞接着说道。[正义即是力量。无力的正义会被摧毁,宛如垃圾一般被抛弃。然而,如果正义即是力量,那么这个世界迟早会引来终焉,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因为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的两方的战斗,会使世界受到无法修复的损伤。] [那是指……]我吞了吞口水。[是指尾兽间的战斗吗?]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所以……所以你才收集尾兽,并试图驯服他们吗?是这么一回事吗?] 阿飞不发一言,只是凝视着我。 [这是不可能的。]我叹了口气,吐出了深浸体内的疲惫感。 [你不知道各大忍村都为自己的一匹尾兽废了多少力气吗?即使你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也不可能统筹总共九匹的尾兽。] [你的口气听起来有些无所谓呢。] [退一百万步,即使世间真没了正义,人心之中的恨意依然不会消失。]我用鼻子哼笑了一声。[难道你想创造一个只有恨意的世界吗?] [恨吗……现在提起恨意来,我想不会有人比你更深吧?] [随你怎么说。] [既然出现了恨这个词,那就让我顺便多说一下吧。]面具之下的阿飞看起来似乎微笑了。[恨意比正义带来的伤害要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恨意是有对象的,而正义却没有对象。恨意是真实的,而正义却全是虚假。虽然的确有人因恨意而丧命,可因正义而丧命的人却是那的数百倍,数千倍,数万倍。] 伤口隐隐作痛,虽然处在极度的疲倦之中,但我仍是理解了这家伙想说的话。 我看见了焚烧木叶的黑色火焰。 我用天照,把一手将笑凌风推入地狱的木叶染成一片漆黑——仅只是这样想想,我便觉得心情好上了一些。 [你不必立刻决定是否要成为我的同伴。毕竟你是忍者。即使你不成为我的同伴,利用我也行。反正我们终会抵达同一个目的地。记住吧,萧族谭钧元。我们的目的并无矛盾。我们已来到了正义无法触及的地方。所以,我们不会再陷入名为正义的幻术了。] 我明白这是阿飞的诡辩。 可是这男人的话语里,却含着无法抗拒的魔力。 他的声音,可以动摇人心。 [不管怎样,你的首要目标还是养好伤。]离去之前,阿飞给了我一枚纸片。 [这是笑凌风的遗物。] 这是一份药的订单。 上面排列着几个数字。 数字下面,写着<下品>的字样。 [……?] 收货人是<笑凌风>。收货日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上面盖着<连翘堂>的印章,可是我完全不懂该怎么读。 [并不是猫婆婆那里吗……] <连翘堂>这家店,恐怕是身为逃忍的笑凌风为了不留下自己的线索,而重新找到的店吧。 我看了下眼药水,标签上也有同样的印章。 上面还写着住址。 [狼哭之里……] 我听过这名字。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这个村子在数年前发表了中立宣言。应该是…… ……对了,是青火粉……听说狼哭之里炼成了青火粉这种可燃粉末,因此可以进行自卫。 狼哭之里。 那里有家笑凌风一直光临的药店。 ——萧族谭钧元……笑凌风为了你成为了犯罪者、背叛者、最后含笑而死…… 阿飞嘴中的笑凌风,是这样的。 ——身染重疾,自知死期将至……用药物强行续命…… 笑凌风的病,到底有多严重呢? 与我战斗的时候,已经是束手无策的状态了吗? 我不经意的看了看订单的背面—— [!] 我呆望着写在那上面的——笑凌风的字。 这是什么数字? 然而,比起数字背后的意义,我的注意反而被文字本身夺走了。仔细想来,我似乎没怎么见过笑凌风的字。 仿佛笑凌风就在我身边一般,我凝视着那个字,呆怔了好一会儿。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阿飞的声音在脑中回响。 ————身染重疾,自知死期将至……用药物强行续命…… 说不准……我想道。去这个<连翘堂>看看,说不准能知道一些关于笑凌风的病的事。 如果笑凌风的病并不至死,那么阿飞就是在说谎。那么他就是明明不知道笑凌风的真相,却用三寸不烂之舌美化笑凌风的死,企图以此来掌控我。 反过来说,如果侵蚀笑凌风的身体的的确是不治之症,那阿飞的话,就并不全是谎言。 我坐回草席,闭上眼睛。 大脑麻痹了,思考如烟雾一般模糊不清。 疲惫已经深入骨髓。 必须得让身体休息一下。至少现在……现在这一会儿……至少现在这一会儿……稍稍休息一下—— 我再次沉入了睡眠。 这次的睡眠,没有梦境。 ;</连翘堂></连翘堂></连翘堂></笑凌风></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