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渡人》 第一章 月夜惊魂 月夜,幽静小巷,一阵杂乱的步点瞬间撕破这份宁静,两旁犬吠四起,气氛倏地紧张起来。这气氛忽然的转变让巷中步履凌乱的男子更加紧张,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抖动地身体和不时的回望把他的恐惧一览无余的表现出来,几次他差点摔倒,扶着墙拐过墙角,冲进小巷深处更加浓重的夜色中,几分钟后,刚才那抹紧张感随着犬吠的安静渐渐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杜凯疲倦的脸上,他强睁开朦胧的双眼,用手遮挡着这缕不速之客,一脸倦容的他缓了几秒,脑中又想起昨晚惊魂的一幕,表情又逐渐凝重起来,他扶着床板强撑起倦怠的身体靠在床头,摸出枕边的手机,7点45,随即拿过旁边的香烟,抽出一只,点燃,猛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那种情绪缓解了一些,犹豫片刻,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秋寒。”杜凯尽量平复内心的波澜。 “怎么了,哥。”电话那头的女声很热情。 “我昨晚差点死在外头,我现在很害怕,非常的害怕!”电话那头热情的女声并没有缓解杜凯内心的波动,反而犹如救命稻草般的成了他抓住并毫不掩饰宣泄情绪的对象。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还好吧!” “现在有时间吗,你到我这来一趟好吗?拜托了。”杜凯几近央求。 “我上午还有课,唉,算了,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秋寒神情有些凝重,简单收拾了下,对宿舍的舍长大玲说 “帮我请个假,说我生理期,我有急事”说完没等大玲开口就冲出了宿舍。 跑出学校,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观湖小区,师傅麻烦你快点!” 上车后司机瞅着这一脸急切的女孩,好奇的问 “丫头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秋寒愣了一下,“我哥出了点事,具体我也不知道,师傅麻烦您开快点!”说完急躁地左顾右盼的看着窗外。 “再快咱也得遵守交通规则啊,小姑娘别着急,我路上加紧点就是了。” 秋寒没有答话,神情愈发凝重。 15分钟后,车到了观湖小区,秋寒扔下钱,冲出车外直奔着36座b17跑去。 到了房门口,秋寒深吸了口气,尽力平复下情绪和气喘,按响了门铃。 才响了一下,门就开了,打开门杜凯看着一脸通红,汗水浸渍的脸,反而有些想笑,也许见到秋寒后自己本来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舒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丫头这幅模样。 让进屋后,秋寒就急切的问 “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差点死啥的,你赶快说啊。” “丫头,你先把气喘匀了,我也考虑下怎么跟你说”杜凯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递给秋寒。 秋寒接过可乐放在一边,气喘的脸仍旧红扑扑的,“哥,你快说啊,我都翘课过来的!” 杜凯瞅着这张脸,忽然觉得这丫头这般模样挺可爱的,居然笑出了声。 “你还笑,你到底啥事啊,你如果骗我,我恨死你了!” 看丫头真急了,杜凯把面前的可乐打开,重新递给秋寒。 “昨晚,我真的感觉第一次离死亡这么的近,现在想来我都后怕。” “哥!你别卖关子了,捡重点的说!你该不会出车祸了吧!” “不是,你哥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如果是车祸,我大难不死肯定会跟朋友得瑟吹嘘一番,我真不知道怎么描述昨晚的感觉,我觉得可能会有事发生!” “昨晚正好周末,我跟老悬,小黑还有小黑的一个朋友,在复宁路一家大排档喝酒,一直喝到晚上11点多,你知道吗,我们昨晚4个人干掉3斤白酒,4箱啤酒,好久没喝的这么到位了!” “哥!” “好吧,扯远了,扯远了,还是说重点的吧。”杜凯也不知怎么了,见到这丫头,情绪确实放松不少,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来了。 “虽然喝了不少,但是我感觉自己还没糊涂,理智还是很清楚的,快散场的时候,隔壁来了三男一女,既没点菜,也没要酒,坐那安安静静的吃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杜凯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可是,事情就发生了,老悬估计昨晚真喝大了,看着隔壁桌的女孩挺漂亮的,又见着他们几人太过安静就借着酒精对着他们嚷了几句,‘这大半夜的出来喝酒就图个开心,你们几个怎么死沉着个脸,丫头来,到哥这坐会’,我们几个理智还算清楚,立马拉了拉老悬,让他别闹事。” “隔壁桌的三个男的往这撇了一眼,表情很平静,没有说话,似乎一点没受老悬影响,那个女孩却瞅都没往我们这边瞅,依旧安安静静的低着头默不作声。老悬估计是被对方无视的态度惹恼了,老悬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到处喜欢找存在感,别人不能薄他面子,这种无视的态度让他很是难堪,他直接吼了起来‘娘的跟你们说话呢,听到没有!还有妹子,跟那几张死人脸坐一块能开心吗,过来,哥哥陪你喝几杯’,我们看着老悬这真是要惹出事,急忙拽着他‘你他妈消停会,别在这丢人现眼,对不住了,哥几个,他有点喝大了,别理他就是了。’”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对方人也不比我们少,可对方收到老悬这种挑衅,依旧没说话,那女孩倒是抬头看了老悬一眼,那种眼神,真实没法描述,平静?也不是,反正就是那种波澜不惊,似乎能把人给看透一般。安静中有种威慑力,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而且我似乎觉得这女孩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总之我感觉很不舒服。” “那女孩长得漂亮不?”秋寒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漂亮是挺漂亮的,喂,你这都什么思维,这不是重点,我只是告诉你我被那个女孩一眼看的心里毛躁躁的,非常不舒服。加上那几个男的冰冷无视的态度,气氛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时候那女孩瞅着我们这边,冷冷的来了一句话,‘可不就是死人脸吗’,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抖了一些,我不知道老悬和小黑以及小黑的朋友是否有我这种感觉,我突然想到这个女的是谁了,我浑身发颤,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一切都是真的,也许那三个人真的是......” “你是说她?!!”秋寒顿时也紧张起来。 “别说出来,或许那个传说是真的,也许真的让我碰到了,我当时就不顾一切的拉着醉醺醺的老悬他们扔下钱就跑了,老悬似乎还呕不过这口气,骂骂咧咧的,走出去十多米,我仍然觉得背后有几双眼死死的盯着我们在看,恐惧漫上我的心头,我想或许我们这次真的要出事了!” “然后呢,你们去了哪,他们跟来了吗”秋寒有些发抖。 “我不知道,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我们把老悬扶上出租车,小黑和他朋友问我为什么这幅神态,我自己内心也无法笃定一切是否是我想象的那样,含糊几句,让他们也回家,跟他们告别后,我内心依然忍不住的颤抖,但我还想证实我说的一切,我又回到了刚才的大排档。” 杜凯说着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可乐,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我迈着颤抖的双腿回到了那里,隔壁桌的几个人已经不在了,我舒了一口气,找到大排档老板,指着那张桌子问,刚才那几个人走了吗,大排档老板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瞅了一眼,“刚才那哪有人,你喝多了吧?”我倏地一个激灵,或许一切得到了验证,我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我知道或许会发生什么,老板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小寒,我们恐怕要出事了!” 秋寒直勾勾的盯着杜凯,半晌没有说话。 “那时我虽然知道我没有到烂醉的地步,但酒意上头,我就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我想回家,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回,在车上我朦朦胧胧的眯了一会,直到司机师傅跟我说到地方了,我就下了车,我那时才发现这哪是我家附近的路啊,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小巷穿梭其中,旁边是旷野,我举目四望,没有一丝熟悉的印记,出租车也开走了,我一瞬间酒醒了一半。我想逃却不知道往哪走,我耳边似乎传来了那歌谣,我现在都不敢确定是幻觉还是真的!我似乎真的听到了!” 天光光,月凉凉 亭边树,河边裳 你若听,我必唱 “今生事,来生忘!”秋寒突然叫了起来! “我内心极度的恐惧,我必须逃离,四周的旷野在风中沙沙作响,那些树木在风中如同鬼魅般的摇曳,我发疯似的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道,我想看见人,却一个人都没有,窄窄的巷道只回荡着我的脚步声,但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我却感觉不止我一个人!我似乎感觉后面是那个三个男人在跟着我,无论我怎么跑,都在跟着我,一直跟着我!我多么庆幸当时是喝了些酒,如果我意识完全清醒恐怕早已经吓死了!” “你别说了!我害怕。”秋寒抱起了头,堵住了耳朵。 “后来我终于走上了一条大路,打了一辆车,这次我没有在迷糊,才在恐惧和不安中回到了家” 杜凯和秋寒半天没有说话,都陷入了沉思,关于那个传说,谁都不想提,但心里都是很清楚…… 第二章 古老的传说 秋寒回到了学校,刚回寝室,舍长大玲就凑了过来,今天上午怎么了,急成这样,遇到什么事了,秋寒犹豫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把整件事告诉大玲,并不是她不信任大玲,大玲挺仗义的,只是瞒不住话,她怕回头跟她说后,搞的满城风雨。他只是简单的告诉大玲,杜凯哥昨晚跟朋友出去喝酒,酒后闹了点事,然后就躺下不言语了。秋寒一直把杜凯当成一个很亲近的人,杜凯比秋寒高两届,高中就一个学校的,大学也考到了同一个学校,现在她还在读大三,杜凯已经工作了。异地相遇的老乡彼此都很亲近,他们是在秋寒大一时同乡会时结识的,一直以兄妹相称,本来学校中一个家乡的人就少,两人脾气也相投,杜凯一直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尽快的找到了归属感,刚到不久的生疏与恋家也很快烟消云散。秋寒笃定的想,无论如何也要帮杜凯哥渡过这个可能即将到来的劫难。 杜凯待秋寒走后,一直想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老悬和小黑他们。但却又有所犹豫,他不知他所畏惧的是否一定会发生,又不知道把事情告诉他们是否会把一切弄得更糟。 杜凯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老悬的电话。 “喂…”电话里声音睡意阑珊,不用说,这王八蛋估计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全然不知危险随时可能靠近。 “你他吗别睡了,赶紧起床,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傍晚6点之前赶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啥事这么着急,你倒是说清楚啊,喂~喂~”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挂完电话,杜凯还是觉得不妥,以他对大悬的了解,如果仅靠自己把他所知道的事告诉他,怕他只会嗤之以鼻。保险起见,他拿起手机,又给秋寒打了一个电话。 “喂,哥。”很简单的应答。 “丫头,今天的事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让你担心我了,我待会去学校找你,你方便吗?” “呵呵,哥,这还是你不,跟我说话啥时候这么客套了,你不是一直以打击我为快乐之本吗?你来吧,别人来,我不一定方便,哥你来一万个方便,嘻嘻。”电话那头丫头的嬉笑让杜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嗯,好,我待会就坐车过去,等我。” “嗯嗯,回头请我吃好吃的”说完挂了电话。 秋寒接完电话,从衣柜里翻出前几天刚买的连体裙换上,对着镜子折腾了半天,大玲和同寝的丝丝看了,调侃道“咋啦,你情哥哥要来看你了?” “别瞎说,那是我哥,哼。” 说完就出了寝室,往学校大门外走去。 杜凯也没耽搁,挂完电话后随便换身衣服就出发了,杜凯一直觉得在丫头面前没必要这么在意穿着打扮,跟她在一起感觉就是很安心,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20分钟后,杜凯打车来到了自己的母校,远远就看见丫头在校门口等着他。夕阳的余晖下,那件黄色的连体裙勾勒出丫头的轮廓,一瞬间杜凯闪过一丝奇妙的感觉。 见到秋寒后杜凯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心,这丫头似乎有种魔力,总能把他很多负面情绪淡化,消弭,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你就是医我的药。杜凯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杜凯看了看表,4点40,直接给大悬挂了个电话,让他现在直接来学校,别去他家了。 杜凯带着丫头在学校门口的摊点买了些小吃,然后走进了旁边一家饭馆。丫头的嘴一直没闲着,吧唧吧唧的吃着烤串,杜凯看着可乐,戏谑道:“估计以后谁娶你特简单,给你买点吃的你就跟他走了。”丫头白了他一眼:“呵呵,你试试呗,看看我是不是几串烤串就能出卖我的灵魂和肉体。”说完依然吧唧吧唧的吃着。 20多分钟后,大悬过来了,那张脸上昨晚的倦容还未完全消退,一看就是刚从被窝爬起来的样子。大悬跟秋寒也已经很熟识了,大悬是杜凯大学期间的铁哥们,每次出去玩时,秋寒没少跟在杜凯屁股后面趁吃趁喝。 落座后,杜凯开门见山的说:“大悬,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吧?那个女孩你还有印象吧,你酒后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废话,当然,那妞长得真正点,可惜旁边那几个死人脸,我要是他男朋友,肯定天天把她逗得哈哈笑。”大悬咧着大嘴傻笑。 “不扯那些没用的,接下来我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你听了后别害怕,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啥事神神叨叨的,有屁你快放!” “那好,我现在就把我所知道的和担心的都告诉你。丫头你也别吃了,我遗漏了什么你给我补充。” 秋寒瞅了满桌的竹签,又瞥了一眼那3串没吃的烤鸡翅,知趣的收回了正在伸出去的手。 “我和丫头都来自南方的一个小镇,你是知道的,我们那里偏僻闭塞,信息不发达,所以农村古怪离奇的传闻就很多,老一辈的人口口相传着许多故事,现在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经,但有时候也不能完全否定,我就亲眼见过大病在床的人被我们那的神婆用所谓的作法奇迹般治愈的事,我们都上过大学,相信你应该也明白一个道理,通往真理的路不止科学一条,有些东西我们无法解释,但不能否定它的存在。我们那一直有个传说,人死后,并不是按现在所说尘归尘,土归土,而是由一种类似于黑白无常的东西引导着,平稳的走入阴界,进入轮回,我们老家一直称他们为灵渡人。但他们不是人,他们能自由的穿梭阴阳两界,行使着自己的职责,这些人有男有女,没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又如何离去,总之一切都是传言。但我们那老一辈人一直信奉着这些,他们说,哪家有垂死的人,灵渡人就会来到他家,伴他走过人生最后一程,然后带着他的魂魄进入阴界,进入轮回,当然活着的人是看不到的,但有时候那些垂死的人,眼睛一直盯着床边的空位,似乎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没人得知,生者也避而不谈。传言活着的人如果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撞见了灵渡人,那这些人就很快也会死去。我曾经就撞到过一次,我十七岁那年,我二姨夫重病在床,眼看着就不行了,家里人都开始忙着给他操办后事了,看着尚有一丝气息的二姨夫,家里人让我在旁边伺候着,有事叫他们。那天记得阴雨绵绵,我坐在二姨夫的床边,看着大口大口喘着气的二姨夫,心中挺不是个滋味,虽说我和二姨夫并非至亲,但从小也是他看着长大,看着他受着这份煎熬的痛苦,我不禁也泪眼朦胧起来。二姨夫愈发涣散的眼神盯着我,似乎有话想说,但那一口口的粗气,让他实在无法言语。突然二姨夫眼神转向了我的身后,我本以为家里人来了,扭头一看,却空无一物,我突然想起老人们的传言,后背一阵阵发凉,我努力平复了下情绪,望着二姨夫,他眼神似乎比之刚才多了几分光,我内心愈发觉得害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更不知道二姨夫看见了什么,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那一眼让我魂都掉了一半,朦胧中我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几近透明,她也在幽幽的看着我,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我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我醒来,外面哭声动天,我已明白二姨夫已经西归。家里人搀扶起我,问我怎么了,当时不知道是因为内心极度恐惧还是什么,我没敢跟他们说,但那幽幽的眼神永远刻进了我的心里,之后的数日,我经常在梦中惊醒,浑身颤抖,我不知道我所看到的是否就是传说中灵渡人,我惶惶不可终日,猜想着自己可能就要死了,那段日中我终身难忘。这事我一直没跟家人及朋友提起,久而久之也就逐渐淡却。后来上大学后,我只跟丫头说过,她听完也很是惊恐。”说罢,杜凯扭头看了看秋寒。秋寒附和着点了点头。 大悬疑惑的看了看杜凯。 “这跟昨晚有什么关系,你总不能告诉我昨晚那个妞就是你那年看到的那个什么所谓的灵渡人吧”大悬无所谓的叼着烟说道。 “是的!我本来并未联想到这,但那个女孩的那个眼神我永远忘不了,使我一瞬间回到数年以前的那个雨天,通过那个眼神,当年那个女人的脸庞也逐渐清晰起来,是她!” 秋寒听到这表情也变得有些恐惧。 “你不是我们那边的人,听了这个故事可能觉得很荒诞,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可由于我和杜凯哥从小生活在哪些传言中,我对这些多少抱着敬畏的心态。如今出来读书逐渐理智的思维仍旧战胜不了儿时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我相信哥说的一切。而且哥还少说了一点,关于灵渡人我们那一直流传着一首歌谣”秋寒瞅了杜凯一眼,继续说道:“那首歌谣是这样唱的 天光光,月凉凉 亭边树,河边裳 你若听,我必唱 今生事,来生忘” 听到这,杜凯浑身抖动了一下。 “大悬,你知道吗,那天晚上送走你们后我一个人坐车,结果不知怎么就到了一个类似于城中村的地方,到处都是平房巷道,旷野老树,我似乎真的听到了那首歌谣。你知道吗,那首歌谣唱的就是灵渡人!”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那晚遇到的那个女孩就是你多年前看到的那个灵渡人,然后我们就要死了?对了,你不是说一般人不是看不到灵渡人吗,那怎么我们4个都看到了,再说,你原来见过,你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凯子,恕我直言,你也别介意,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是我实在不能相信你的结论,这也太扯了吧!” “我知道这一切很难理解,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所有可能的危险列出来,我也不强求你相信我的话,我只想保护我自己以及我的朋友,你给小黑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对了,还有他那个朋友,他那个朋友你认识吧,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小黑那个朋友?我还真不认识,我先给小黑打电话吧,回头问他。” 说完大悬掏出手机,拨通了小黑的号码,等了半天,也没见大悬言语,肯定没人接。 “这孙子估计也还在睡觉呢,回头晚上我再打。”大悬道。 “那这样吧,这几天你也别乱跑了,你尽快联系到小黑和他那个朋友,我和丫头再想想办法,一切做最坏的打算。” “ok!” 杜凯,大悬,秋寒不再谈这个话题,大悬吃的不亦乐乎,空腹了一天早就饿得不行,杜凯和秋寒却显得心事重重,吃完饭,大悬打了一辆车回去了,杜凯把秋寒送到寝室楼下,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第三章 小黑出事了 杜凯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想打车,心里有些堵,担心自己及这几个朋友的安危?亦或是让丫头也替自己担心后怕?还是那个女人的眼神?总之说不好,他感觉很不安,好多情绪杂糅进一块,理不出的头绪,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发现烟不在,估摸落在刚才的饭桌上了。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卖部,买了一包,抽出一支后狠命的吸了一口,抬头望着这个城市的天空,暗灰色的天空在周围纷繁杂乱的灯光下映衬下显得有些压抑,他突然有些怀念自己的家乡,简单,纯粹,没有霓虹的斑斓与那些红男绿女交织而成的诱惑和复杂。杜凯扪心自问,其实这样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但身处其中又有几人能够免俗。人都有许多时刻在某些场景下陷入自我的情绪中,可感慨再多又有何用。4月的晚风可以吹动路旁的法国梧桐,可以吹动少女的春心,可以吹动善感的人的离愁别绪,却吹不动着滚滚向前的世俗百态,想来也无益,杜凯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此刻的大悬已经到了家,其实今晚的那些话大悬口上说是不在意,内心多少有些涟漪。杜凯与他大学时结识算起已经相交五年,他知道杜凯的脾性,很少见他这么严肃认真的说一件事,加之秋寒的态度,大悬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些不安。没二话,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小黑的号码,依旧是通了但没人接。即便是小黑昨晚喝多了,这都晚上快7点了,按理说早醒了。大悬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必须知道小黑怎么样了,还有他那个朋友。 大悬给小黑发了条短信:看到速回电。 然后扭头跟厨房正在做饭的老妈说了句,朋友喊我去吃饭,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刚回来就走,天天不沾家” 大悬是知道小黑的住所的,他跟小黑并非大学同学,认识小黑说来也有些偶然。小黑这人生性比较豪爽,有次在大悬家附近的一个篮球场上打球时跟他发生了点摩擦,差点没干仗。结果仗没打起来,却相识为友了。小黑没读过大学,高中毕业就出来跟着家里人干了点小生意,杂七杂八的,大悬也不是很清楚,两个人脾气相投,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喝酒打球,泡吧,吹牛逼,杜凯和小黑也是期间结实的。大悬只去过小黑家两次,顺着记忆,大悬摸到了小黑的家门口,这是小黑自己在外头租的房子,平时一个人住,带朋友回来喝酒也方便。 大悬砸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答应,对门的邻居倒是探出头来问是不是找人的。大悬说是,邻居想来也见惯对门隔三差五带朋友回来了,也没多想,直接告知对门那个男孩今天中午就出去了,自己中午下班回来上楼时正好打了个照面,估计现在不在家。大悬道了谢,心里愈发惴惴不安,没理由啊,如果小黑没睡觉,手机也能打通,为什么不接,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成!杜凯的那些话此刻回荡在大悬的脑中:传言活着的人如果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撞见了灵渡人,那这些人就很快也会死去。 他娘的,要先出事也应该是我啊,是我调戏那什么所谓的灵渡人来着。 大悬决定不管如何先把事情跟杜凯说一声,手机刚拿出来就响了,是小黑的电话,大悬有些激动,立马接通了。 “请问刚才是你打这个手机吗?” 大悬心里猛然一坠,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恩” “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吧,我们是亭山头派出所的警察,你过来一趟,出了点事。” “什么!!!他出什么事了?!!!” “你先过来再说,你现在直接到我们所里来一下,那里有人接待你。” “哦……好……我……我现在就去。” 放下手机的大悬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看来小黑果然出事了,他此刻并不在意自己所谓的劫难,只是自己的生命中可能已经失去了一个挚友,无比痛心。他扶着楼梯步履沉重的下了楼,转念一想,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为什么都要往坏处去想,现在应该做的应该是尽快通知杜凯,然后立马赶过去再说。 给杜凯打了个电话,简单把事情说明了下,杜凯电话里说现在自己就过去,大悬打了个车,直奔亭山头派出所。 亭山头派出所是市里比较偏僻的地方,正如其名,靠近本市的亭山,周围比较荒凉,离市中心也比较远。 半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大悬把所有的可能的坏结果都想了一遍,又不停安慰自己往好的方向想,矛盾,挣扎,恐惧,痛苦。 下了车,门口一个女警等候多时,开门见山的问,你是刚才接电话的人吗,跟我来。 说着就把大悬带上一辆警车,往亭山那边开去。 大悬心里此刻已经觉得事情也许已经朝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下车后走了十分钟。远远就看见那边停着的警车,旁边站了很多的警察。 大悬已经猜到结果了,快步跑过去,映入眼前的事草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蒙着布。大悬脑袋嗡的一下,一切最不好的想法得到了印证。 “你就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把,你看一下,这是不是他,有点心理准备”旁边的男警官拍了拍他。 大悬此刻心如刀绞,两腿乏力,泪水夺眶而出,不用说了,那身衣服他还是认得的,除了小黑还能有谁! 大悬缓缓的拉开的遮布,一瞬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那种悲伤瞬间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恐惧,那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情啊!小黑惊恐的睁着双眼,半张着嘴,恐惧,没错,就是恐惧,小黑根本就像是活活吓死的!!! 大悬整个人已经瘫倒,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挚友的死亡,狰狞的面容,恐怖的传说,一切的一切搅在一起,如同一柄大锤狠狠击打着他的心。 旁边的警察见此情景,心里也就明白了。没多言语,默默的把白布盖上了。 大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派出所的,杜凯已经在那里了,他看到大悬那张脸一切都已明白。 警察向他们询问了死者的身份,住址,关系等,一一做了登记。并告知会尽快调查死者的死因,有了进展会联系他们。然后让他们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大悬低着头,死人一般默不作声,杜凯心里也非常痛苦,他既想安慰一下大悬,又不知说些什么,过往片段一一划过眼前,泪水默默的流了下来。 回到市里,杜凯强打着精神把大悬扶到旁边的石阶上,买了几罐啤酒放在地上,打开一罐递给大悬,自己也打开一罐猛灌了一口。四仰八叉的往地上一趟,望着浓墨般的天空。 无话。 “你知道小黑是怎么死的吗”大悬低着头突然说道。 “他是被活活吓死的!!!”大悬抽泣起来,“我见到了小黑的死状,他两眼挣得好大好大,他死不瞑目啊,他是被活活吓死的!”大悬一仰头,把整罐啤酒全部倒了下去。 “你说的那个传说是真的,那个女的也许真的就是灵渡人,我们都得死!!!” 杜凯依旧躺着,不说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我们了!” “我不知道,一切等警察调查清楚死因再说吧。”杜凯坐了起来。 “都他妈怪我,如果不是我嘴贱,小黑也许根本就不会死!” “不会,如果她真的是灵渡人,从一开始我们能看到她就是不正常的。”杜凯此时变得异常的冷静。 “你当年不也见到她了吗”大悬此刻也逐渐稳定住了情绪。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对了,小黑那个朋友你联系到了吗?” “没有,那天晚上喝酒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是小黑带来的,小黑性格豪爽,圈子很大,我也没问,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我自己的感觉啊,我觉得小黑那个朋友有问题,具体也说不好,我们所接触过的小黑的朋友性格通常都比较开朗豪爽,这跟小黑的脾气也能对上,可那个人我感觉很安静,当时我倒是没觉得,现在想来感觉怪怪的。” “你是说小黑的死可能跟他有关?”大悬问道。 “别问了,我现在脑子也很乱,等警察那边的消息吧。” “那我们现在就干等着灵渡人找到我们?” “如果真是命中劫数,逃也逃不掉。我回头联系下秋寒,跟她商量一下,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大悬只能点点头。 “对了,关于灵渡人的事,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警察,事情没搞清楚以前,什么都只是猜测,如果联系到小黑那个朋友,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恩,我知道。” “你先回去吧,电话联系,保重好自己” “恩,你也是。” 第四章 回乡 当夜,杜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灵渡人为什么会从千里之外的家乡来到这里,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们几个能看到她,小黑的那个朋友究竟是什么人,接下来他和大悬会不会也一样遭遇不测。太多的疑惑在脑海中反复纠缠,没有答案。他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最初见到她是在自己的家乡,那么索性回去一趟,看看是否能得到一些线索。 第二天一早,杜凯就赶到了学校,把秋寒约了出来,把昨晚的所有事全部告诉了丫头。 “我打算回老家一趟,既然当年最初是在那见到她的,我觉得她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我想那里多少会有点线索。” “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行,你已经牵扯进来够多的了,我不能再让你跟我一起承担这些未知的危险!” “哥,如果你一个人回去,或者从现在起让我放手不管这件事,你觉得我能安心吗,我早已把你当作最亲近的人。我愿意跟你一起探寻这个真相,不仅仅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心” 见秋寒这么说,杜凯也就不再坚持,直接给老总打了个电话,把年假给请了。秋寒也跟自己的辅导员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几天假。两人各自回去简单准备了一下,买好火车票,踏上了南下的归程。 几个小时的车程,往日归乡的喜悦一丁点都不见,两人都心事重重,默然不语。 下了火车,几经辗转就到了家乡的小镇。 四月的山野,开满了油菜花,春风拂过,阵阵花香,这是杜凯最喜欢的味道,它存载了杜凯太多年少时的回忆。三三俩俩的农民在田里劳作,小沟渠哗啦啦的水流清脆悦耳。这些朴素的回忆让杜凯一瞬间都忘记了那些灰色的心事。 两人合计了一下,暂时不回家了,眼前的事不能耽搁。简单商量了一番,两人决定先去小镇上的马婆婆那里看看是否能有什么线索。 马婆婆是老家的一个神婆,帮人问米驱邪了一辈子,关于灵渡人的事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拐过几条小街,就到了马婆婆家,也没打招呼,直接踏了进去。 马婆婆突然瞅见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绽开了笑颜。 “哎呦,咱大学生回来了啊!” “是啊,马婆婆,今天刚回来,就到您这了。”秋寒笑着答道。 “来,坐,傻丫头,别站着。”马婆婆招呼二人坐下。 “还没回家吧,别走了,晚饭就在婆婆这吃吧。” “婆婆,这次我们回来,是找你问点事。”杜凯直点来意。 “找我问事?”马婆婆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短暂思忖的一下,叹了一口气。 这细微的一幕被杜凯看到了。 “婆婆,那我就直接跟您说吧,我想找您打听下关于灵渡人的事” 马婆婆直愣愣的看着杜凯,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继而笑容再次浮上脸庞。 “你问这个干嘛?” 其实杜凯和秋寒都察觉到了马婆婆的反应有点反常。 也没理会这些,杜凯直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当年见到灵渡人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老人。 “你看到她了?” “嗯。” “有些东西就是命,逃不掉,躲不了。”马婆婆非常平静。 “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命中注定要看见她?” “她,我也见过”,马婆婆没有理会杜凯的疑问。 “我大半生都在为人问米驱邪,治病,她就是咱们口中相传的灵渡人,其实我关于灵渡人所知道的也不多,我小时候从老一辈口中得知,灵渡人是渡将死的人到阴间投胎的,也不止她一个,有男有女。我过阴的时候见过她几次。”马婆婆的回答非常淡然,没有半点波澜。这点让杜凯觉得有些奇怪。 “可不是传言,见到她的人都会死吗?” “差不多吧。” “那您......还有当年的我......” “据我所知,有两种情况下,你能看到这些东西。一是你快死了,不久于世,灵渡人会渡你最后一程,第二种就是你身边煞气太重,或者阳气太弱时能看到。” “您过阴时应该是阳气很弱的时候吧”杜凯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尽可能封闭自己的阳气,才能过阴。” “那您是因为过阴时阳气微弱见到她,那我和我的朋友见到他因为......难道也是因为身边煞气太重或者阳气微弱?”杜凯说完低头想着什么。 “难道......难道见到灵渡人就会死的传言其实是反的?而是正因为自己快要死了才能见到他们?!!”杜凯突然站了起来。 “你说的应该也差不多吧,不过你也别太过执着于这些,有些东西就是命,逃不掉,躲不了的命”马婆婆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 “马婆婆,难道这意味着我和我的朋友都快死了?!” 秋寒听了急的在一旁抽泣起来。 “不知道,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命,你想知道的,终究会知道,如果命中注定你要死,逃也逃不了。”马婆婆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说完站起身走到神龛前点了三炷香拜了起来。 见老人是这种态度,多说想来也无益了,随即拉起秋寒,要跟老人告辞。秋寒还想说点什么,被杜凯拦住了。 “你等等。”说罢,马婆婆走到里屋,没一会就出来了。 她递给杜凯一个石头雕刻的挂坠,杜凯接到手里看了看,上面刻着一个很奇怪的符号。 “戴上它,回去吧。”说罢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 作别马婆婆,天已近黑。此次的求访虽没有实质性的帮助杜凯解决什么问题,但还是有收获的。之前他所疑虑担忧的是他跟大悬他们因为见到灵渡人会死暂且可以放一边,转而思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几个同时煞气缠身,阳气微弱,才见到灵渡人的。如果这种想法是正确的话,那么小黑那个朋友就更加可疑,他跟大悬以及小黑相识已久,唯一不知道底细的就是小黑的那个朋友,现在又音信全无,或许他真的是这件事问题的关键所在。即便如此,还是有个问题解释不通,为什么这个灵渡人会无端端的出现在离家乡上千公里外自己的身边,这跟当年见到她是否有关系,难道她是冲自己来的?! “哥,你有没有觉得马婆婆有点奇怪。”秋寒忍不住道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觉得她的反应不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我感觉她隐瞒了什么。”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婆婆应该或多或少知道点什么,而没跟我们说。而且对我们的来意以及所说的话似乎已有心理准备。”杜凯道,“不过既然她不想说,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也不要去强求。”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天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自己家先休息一夜,也正好看看家人,明天再做打算吧。” 秋寒点了点头。 杜凯把秋寒送回家,秋寒父母见到二人这个日子回来,略有吃惊,他们撒谎说学校有活动,放了几天假,就相约回来看看了。秋寒的父母很高兴,执意留杜凯在家吃晚饭,杜凯以还未回家探望为由婉言谢绝了,临走时,给秋寒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回头联系。 杜凯独自回到家,家人见到孩子回来喜出望外。忙张罗着给杜凯准备晚饭。杜凯打起精神,刻意隐藏起自己疑虑重重的心事,笑脸相迎,一切都很自然。 夜里杜凯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绪又回到那件事上,不由的又心烦意乱起来起来,索性爬起来来到院内墙角的小屋,打了点水准备洗个澡。 此刻夜已深,家人都已经睡了,杜凯打完肥皂正准备冲洗,不知怎么屋里的灯泡突然灭了,杜凯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他也没太在意,摸着黑洗着,眼神无意中扫了一眼窗外,一个黑乎乎的像是人形的影子站在那里,像是在默默的看着他,屋外一片死寂,杜凯不敢确定窗外是否真的是人,与那个影子就那样对视了好几秒,他突然后背发凉起来,正准备试探性的询问一下,那影子突然不见了。杜凯三下五除二简单的冲洗了一下,逃回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时,杜凯想问问家里人半夜是否有人到院内墙角小屋的窗户那,最后还是没问,他不想得到自己不想得到的答案。早饭后,杜凯给秋寒打了一个电话,犹豫了下,并未把昨晚的事告诉她,杜凯告知他觉得再在这呆下去应该也得不到什么了,不如早点回去,看看那边是否有什么新的突破,秋寒也觉得如此,于是两人又匆匆收拾了下东西,拜别了几番挽留的家人,坐上回去的火车。 一路上,杜凯把玩着马婆婆送给他的那个挂坠,想起昨晚窗外那个影子,内心仍旧有些发寒,默默的把挂坠戴到脖子上。闭上眼,又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秋寒此刻内心也很茫然,呆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又看了看身边的杜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谁知道此刻一千多公里外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第五章 春末夏初的晚风 回去后,杜凯在家呆了几日,跟大悬一直有电话联系,好在都平安无事,现在就只能等警察那边的验尸报告了。这样的日子杜凯觉得异常不爽,如果真的有事发生,他娘的就直接来,像这样心底没着没落,感觉最不爽了。小黑那个朋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杜凯这几日特别烦闷,一直借酒消愁,更可悲的事想找个一起能喝酒的酒友都找不到,大悬那边已经回去上班了,丫头也回学校上课了,似乎所有人都把这事给忘了,眼看着年假也快休完,这事难不成就这么过去了?这也太讽刺了吧。 这天,同事大鹏给杜凯打了个电话,说是约他和几个同事出去喝酒唱歌,这正合杜凯心思,但电话临了让他带几个女的陪陪场,杜凯心想我他妈哪里给你找女的去,我是像你那样外头桃花不断的主吗,不过转念一想,这出去喝酒唱歌没女的还真没意思,想了一圈,除了那个丫头还是那个丫头,杜凯哀叹自己在这个城市也呆了有5年了,妈的现在才发现混的真失败。没得选了,打电话吧。 给丫头打了电话,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朋友出去喝酒,去不去。这人来疯听到这消息直接叫起来“那必须有时间啊!” “我可跟你说,你可别给我丢面子,我都不想带你去的,别回头给我跌份。我这边几个女孩缠着我让我带她们去我都没答应呢,给你一个机会,到那少吃点,ok?!” “得了吧,哥,我还不了解你,你个老光棍,装啥情圣啊,你在这女的除了你同事周大姐,你还认识谁,那周大姐现在也四十好几了吧。” “你这丫头嘴现在怎么这么损呢,我改天就左拥右抱几个给你看看。” “左边搂大悬,右边搂大鹏是吧,恩,想想这画面,也是蛮幸福的。” “你...得...你狠,你现在嘴是越来越欠了。” “对了,你要本公主明天穿什么去才能把我美丽妖娆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啊,老光棍。” “呵呵,穿啥不重要,我跟你说啊,你来的时候,脸色蒙块白纱,要不随便找块手帕也成,就整那阿拉伯风情的,然后场上一句话不说,咱们走不了淑女路线,改走神秘路线也成啊,哈哈哈哈!” “给我滚!” 与丫头一阵嬉闹笑骂让杜凯心情大好,最近的阴霾一扫而光,真希望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转天,大家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饭店坐下了,同事周大姐还真来了,杜凯瞅着一脸得瑟样的丫头,真想捏死她。 酒场上,大家把酒言欢,好不热闹,整张桌子上就秋寒一个年轻丫头,自然成了大伙调侃灌酒的对象,奈何这丫头这几年跟着杜凯混了不少场子,级数升的太快,不仅防御护甲高,各种调侃伤不到她,反而还能巧妙的一一回敬回去,搞得那几位喝了不少。酒场喝了一大半,周大姐问秋寒,“丫头你还是单身吧?” “是啊,大姐,你干嘛,不会要给我介绍对象吧!” “介绍啥啊,这还用找啊,你小凯哥不就坐这呢吗?” 杜凯此时也喝了不少,醉意朦胧的,“是啊,你情哥哥不在这呢吗!” “他,好啊,你问问他乐不乐意,他要是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丫头场上也喝了不少,借着酒劲说道。 “我可不求人,爱谁谁,像我这种貌似潘安的男人,还怕找不到妹子?”杜凯此刻已经有点醉了。 “你可拉倒吧,就你还貌似潘安,貌似技安还差不多!”大鹏嘲笑道。 全场笑成一片,丫头更是笑到一口菜差点没喷出来。 在嬉笑声中散了饭局,丫头搀扶着杜凯走出了饭店。 一行人步行到了一家ktv,订了个中包,几个人落了座。 杜凯的另一位同事,小瞿,上来就点了首屠洪纲的《精忠报国》,借着酒后那股豪情,放肆的嘶嚎起来。 杜凯是真的喝多了,一进包间就斜靠在沙发上闭目不言语。秋寒见状就出了包间门,来到ktv的小超市,买了几瓶酸奶回来。 把杜凯叫醒,扶起他,把吸管塞到他的嘴边,让他喝一点,多少会好受些。 又把剩下的几瓶酸奶分给了另外几位同事。 周大姐在一旁看了,道:“丫头真会照顾人,以后谁娶了你也算有福了。”秋寒羞涩的低下了默不作声,瞥了一眼一旁仍旧昏睡不醒的杜凯。 “可不是嘛,这么好的女孩上哪找去啊,杜凯,还不麻溜的啊!”大鹏也在一旁附和道。 就这样大家轮流唱着,秋寒一直在一旁默默的照顾着杜凯,又过了几首歌的功夫,杜凯也渐渐感觉好了一些。他突然站起身,对点歌台旁的大鹏吼道,“点首《幸福恋人》!我要跟丫头合唱!” 曲子想起,杜凯端正的坐好拿起麦克风: 轻轻的我唱首歌 送给最心爱的你 让你聆听这个世界的美丽 慢慢地用心听冰雪融化的声音 艰辛的路程还有我陪着你 下面该是丫头唱的了,丫头双手握着麦克风,盯着大屏幕 亲爱的我谢谢你 陪我共度夜的黑 拂去心中深深的伤和痛 我会去用心听...... 唱到这,丫头声音突然有些变了,声音有些哽咽, 慢慢感受你的心 有你的爱在身边 丫头突然放下麦克风,双手捂住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杜凯看着眼前的丫头,说不出的感觉,他心里似乎也不好受,轻轻的搂住了丫头的肩膀...... 包间里其他几个人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杜凯也没说话,就这样轻轻的搂着丫头,他似乎理解丫头此刻的情绪,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回去的路上,月明星稀,似乎永远是这样,明月高挂通常是不会繁星满天的。 春末夏初的晚风太过美好,给人一种温暖安心的感觉。杜凯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他想起大学时代,晚自修结束后带着丫头走出校门吃小吃的情景,一路上栀子花香洒满了那条小路,丫头一蹦一跳的向他说着当天发生的趣事,听着那些毫无笑点的故事都能把这个傻丫头笑的前仰后合,杜凯通常摇摇头感叹这傻子笑点真低。 杜凯一直觉得自己是把丫头当成妹妹一样看待,看她无理取闹的耍着小情绪,看她猪一样把那些校门口的小吃全塞进嘴里,看她因为期末考试感觉自己可能挂科哭得跟个受伤的小鸟一样,看她最后发现自己没挂科嘴咧的跟朵月喇叭花似得。 他似乎一直以来都以哥哥的心态来看待和保护着这个善良的女孩。他从未想过除此之外对这个傻丫头还有什么其他的情感,他也一直觉得丫头也一直把自己当哥哥一样看待。 但今晚,一切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不知道是自己后知后觉,还是丫头从未表露,此时身边的这个女孩在他看来是这么温柔可人。 他突然鼓起勇气,拉住了丫头的手,他很担心丫头的反应,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拉丫头的手,但跟以往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以前拉着丫头不是过马路,赶公交,就是丫头拉着他往校外小吃摊狂奔。而这一次,感觉却完全不同,握着她柔软的小手,熟悉而又陌生,他的心里泛起从未有过的涟漪,新鲜,激动,内心狂跳。被拉住手的丫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低头不语,他很顺从的跟着杜凯慢慢地往前走着。 杜凯此刻产生了一种很伟大的想法,他想就这样牵着丫头的手一直走下去,走过那些平湖烟雨,岁月山河。走完生命中每一场如同现在这般的春末夏初的晚风。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默默的走着,没多久,杜凯就把丫头送到了学校的女生寝室楼下,路灯下,杜凯低着头,“到了,你上去吧。” “嗯,你路上也小心点。”说完,秋寒准备转身离去。 “丫头”杜凯突然叫住了秋寒,“我......”他还想说点什么。 丫头突然转过身,踮起脚尖,抱住杜凯的脸颊,重重吻了一下,然后转身快步跑开了。 那一瞬间杜凯呆住了,他突然觉得很幸福,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望着秋寒转身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寝室楼内。 杜凯就那一瞬下定决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也要保护好这个丫头,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 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那春末夏初的晚风依旧撩动着路边的垂柳,吹拂着路上偶尔擦身而过的一对对恋人,裹挟着那些美好的故事渐行渐远。 就在这时,杜凯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大悬的电话,接通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逃也逃不掉,他想起了马婆婆的话。 与其逃避,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对。 杜凯内心此刻多了一种勇气和力量,他有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他相信那股清澈而坚定的力量能够让他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如果劫难真的到来,那就迎战吧! 第六章 渡夜三人 第六章渡夜三人 电话里大悬直接告诉杜凯,警察给他打电话,一切的想法如同他所想象的一样,小黑真的死于重度惊吓,受到极度惊吓以后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最后导致心脏骤停,直接死亡。具体的验尸报告已经由他家人取回。 杜凯听后没有过多的吃惊,看来一切并没有结束,小黑的死绝对不会是结束。可现在究竟该怎么办?等着警察破案,还是把所知道的告诉警方,正当他犹豫不定之时,面前突然出现三个人,挡住了杜凯的路,杜凯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在复宁路喝酒时与灵渡人在一起的那三位! 杜凯此刻非常惊恐,他们三个出现怎么会突然出现,取他性命?他们就是人是鬼?小黑的死跟他们有关?一连串的疑问瞬间在大脑里过了一遍,可突然想到自己下定的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坦荡的面对,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着这三人。 “杜先生,你好。”左边的一名男人说道。 他娘的,这货还挺有礼貌,杜凯想了很多种糟糕的念头,甚至是对方三个上来就把他活吃了,没想到开场白居然是这么一出。 “额...你...你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渡夜三人。” 渡夜三人?这是什么玩意?组合的称号吗?杜凯脑子里一团乱麻。 “但我们不是人。” 这一句让杜凯后背一阵发凉,定了定神才站住。 “小黑是不是你们杀的,不,是不是被你们吓死的?”杜凯刻意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不是,我们来也多少与此事有关。”右边的那位回道。 “你也别太过紧张,”中间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开口了,“我叫丁有亥,他们叫卯无丑和时未申。我想你一定对我们充满敌意吧。” 杜凯没有说话。 “你们这些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包括你和那个女孩回乡的事。”左边的那个叫卯无丑的说道。 “你想必已经知道灵渡人的事了,笼统的说我们也算是灵渡人。” “灵渡人!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的呢?” “抱歉,我们有些问题不能回答你,我们只是来告诉你,我们没有恶意,或者说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我为什么能看到你们,难道不是因为我快死了?” “现在吗,现在你能看到我们,是我们有意让你看见,不必吃惊。”那个叫丁有亥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黑是怎么死的,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此刻杜凯脑子里一片乱麻。 “我说过,有些问题我们不能回答你,因为有些事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正是因为此事而来的,不过我们可以告诉你,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晚上你们喝酒时的其中一位应该不是人。” “是不是小黑的朋友,就是那个个头不高,从始至终话很少的那个?” “抱歉,我们也不知道。” “那你们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的?就告知你们没有恶意,小黑的死跟你们无关?” “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记住,小心你身边所有的人。”时未申开口道。 “还有,这是一张阴符,以后我们要用这个联系,你如果需要找我们,就面朝西边,在这张阴符上空画出你脖子上所带挂坠上面的图案,我们自会找到你,我们还有事,记住别跟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小心你身边的所有人。”说完递给杜凯一张黄色的纸片,看起来有点像香港武侠片中定僵尸用的符纸。 “等等,我还有问题。”杜凯见他们要离去,急欲阻拦。 “不用急,我们还会再见,如果一切真是天命,想避都避不开。”说完三人各自把左手伸出来,分别搭在另一个的右肩上,围城了一个圈的形状,瞬间消失不见了。 杜凯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一切放佛跟做梦一般,他看了看手上拿着的那枚阴符,才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三人的凭空出现让本来就一团乱麻的杜凯更是乱上加乱,如果这个渡夜三人所说为真。那么小黑的死就不是灵渡人做的,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小黑朋友做的,那他们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告诉我。他们作为灵渡人连谁是人都不知道?他们说事情没这么简单,那究竟是什么事,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把我牵扯进来,还让我小心身边的所有人,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有这张阴符,为什么这么巧要画出马婆婆给我的这个挂坠上的图案?马婆婆真的知道什么没跟我们说?她又为什么要瞒我们? 杜凯的脑子此刻都快要炸了,这么多疑问突然都摆在眼前,大脑根本分析不过来。 杜凯此刻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想打电话跟大悬说下刚才发生的事。但想到渡夜三人的话,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任何人。就打消了了这个念头。 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先回家吧,天要下雨娘要嫁,随它去吧。 到家后,杜凯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把玩着脖子上挂着的那枚挂坠,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护身符?马婆婆和渡夜三人为什么都对我都言而不尽,有所隐瞒。 杜凯耐着性子又重新回想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最初只是因为见到了传说中的灵渡人,然后小黑的意外死亡让他们联想到灵渡人的传说后感觉不安,如果说,灵渡人不会加害他们,那一定有另外一股力量暗中威胁着他们的安全。这又是什么,小黑那个朋友?草,又绕回来了,看来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在灵渡人的帮助下,找到小黑的朋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杜凯得出这个结论后也就不去多想了,再想也无益。按马婆婆的话说,一切都是命,要来的,逃也逃不掉。 杜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女的灵渡人,她似乎跟自己说了好多东西,可一觉睡醒后,杜凯茫然的拍拍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算了下日子,杜凯也要明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了,这几天折腾的,脑子都快坏了,还不如赶紧恢复正常的生活方式,其他的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杜凯突然想起了昨晚和丫头的一幕幕,都快那三位,多么美妙,值得回忆的一个夜晚全被搞乱了。 “喂,丫头,干嘛呢?”杜凯的语气比往日温和了很多。 “我刚上完课准备去食堂吃饭,哥,你吃了吗。”谁知道电话那头丫头的语气比他还温柔。 杜凯心里挺舒坦。 “没呢,刚起床。” “懒猪。” “呵呵...” “嘻嘻...” ...... 冷场了!居然冷场了,杜凯跟这个丫头居然能冷场?!往常都是三句话就开始互相调侃起来,昨晚的事发生后,这两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的羞涩,杜凯满脑子都在想着,赶紧找话题,赶紧找话题。最后直接来了句,“你中午要吃好啊。”对方恩了一声,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 什么玩意!什么叫“中午要吃好!”这也太尴尬了,杜凯羞得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这几天事闹得,在这么下去非得疯了不可,中午可得吃俩猪蹄补补脑子。 说吃就吃!起床,洗漱,简单收拾了一下,下了楼,直奔楼下刚开张不久的“刘氏猪蹄馆”! “老板,给我上2个你们这的酱香大猪蹄!!!” 第七章 神秘来信 这天杜凯啃完那两个猪蹄,哪都没去,在家窝了一整天。 清晨的闹钟把杜凯从睡梦中吵醒,今天该回公司上班了,往日杜凯最烦的就是休息后的第一个班,今天却有点期待。 早早的就来到了公司。见同事小瞿已经早他一步到了,打了个招呼,就来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突然发现自己的桌上有一封信,疑惑的看了看小瞿,问是谁送来的,小瞿说不知道,没留意。 杜凯看了看信封,没有邮戳,没有地址,倒不像是从邮局发来的,也没多想,猜开了信: 想知道灵渡人以及小黑那个朋友的事吗,请于傍晚6点半亭山见。没有落款。 短短的一句话让杜凯看了半天,这刚调整好心情,这破事就追过来了,还追到单位来了。 还是亭山,小黑死的地方? 杜凯不知对方底细,冒然前往怕是会有危险,也许写信的这个人就是害死小黑的人或者干脆就是小黑的那个朋友。 思来想去,还是不去为妙。 不过这封信,或多或少影响到了杜凯的心情,一上午脑子里总想到这事。 临近中午时分,杜凯给丫头打了个电话,这次他事先就组织好了语言,以避免出现昨天的那样的尴尬。 “哥,我跟你说个事,我今天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信上说,如果相知道关于灵渡人以及小黑朋友的事,让我晚上6点去亭山。” 杜凯吃了一惊,秋寒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时间地点也一样,肯定是同一个人写的,他到底想干嘛? “我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我决定不去,小黑就在那死的,你也不许去,这人是谁我们谁也不知道,事情没搞清楚以前,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 “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危险,现在有了一点线索,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 杜凯犹豫了一下,很想把渡夜三人的事告诉丫头,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挂完电话,杜凯暗自思忖到,现在我是否应该把这封信的事告诉渡夜人,是否应该相信他们。 这天下午下班以后,杜凯来到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见四下没人,摸出那张阴符,又掏出脖子上的挂坠,瞅了半天,越看越复杂。都不知道从哪画,管它呢,试试再说。他面朝西,用手在纸上空画出了那个符号,然后瞅了瞅周围。人呢?哥仨呢?难不成自己画错了?杜凯又凝视,认真画了一遍,正当他四顾寻望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你找我们。”渡夜三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他的身后。 “哦,对,话说你们这效率也太高了。” “说,找我们什么事。”那个叫时未申的说道。 “今天我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说是能告诉我关于你们灵渡人和小黑朋友的事,我犹豫了下,没有去,所以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时未申接过杜凯递过来的信,用鼻子闻了一下。 “写信的应该是个人。” 这不是废话吗,杜凯想道,转念一想,还真不是废话,至少说明给他寄这封信的应该不是小黑那个朋友,也不是像眼前这三位一样的神神鬼鬼。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味道,这上面只有人的味道。” “那我该不该去,不过现在过去应该来不及了。”杜凯看了看表。 “我觉得去不去影响应该不大,如果他想找你,还会联系你。”旁边的卯无丑开口了。 “对了,不止我一个收到了这封信,丫头,就是经常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我让她也没去。” “嗯,这也许是对的。”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害死小黑的那个凶手。小黑也是在亭山死的。” “亭山。”渡夜三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 “你们不是灵渡人吗,肯定会什么时空转移,飞天遁地什么的吧,否则也不会来的这么快,要不劳烦几位帮我瞬移到亭山那看一眼究竟是谁?”杜凯满脸堆笑。 三人听了杜凯的这话,默默的看着他。 杜凯被这三双眼睛看的心里有点发毛。 “你暂时别管这件事了,如果这个人再找到你。想办法换个地方跟他见面,记住,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亭山这个地方万万不能去,切记,万万不能去!”卯无丑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们也说的太多了,总之你听我们的就对了!”丁有亥发话了。 说罢,三个人像上次一样手搭肩,围城一圈,凭空消失。 搞什么鬼东西,天天神神秘秘的,杜凯心里骂道。 回去的路上,杜凯买了点熟食,又买了几罐啤酒。 晚上一个人在家,正吃着饭。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杜凯接通了。 “是杜凯吧,我是秋寒的室友顾玲,请问秋寒现在在你那边吗?” 杜凯听到这么一句话,立马坐直了身子。 “不在啊,怎么了,秋寒不在学校?” “秋寒下午下课后就说有事出去了,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们打她手机也打不通,所以只能找你了。” “她有没有说要去哪?比如亭山什么的?!”杜凯明显有些激动。 “没有,我们也没有问,只是这个点了,电话也打不通,我们有点着急。” “你们暂时别急,我来想办法联系一下。”说完,杜凯直接挂了电话,拨打了丫头的号码。 通了...没人接...... 杜凯此刻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现在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现在有两种可能性比较大。 一是秋寒只是出去玩,没听到手机响。现在并没有事。只要她看到未接电话,一定会回的。 第二种可能,杜凯不敢想,那就是秋寒一个人按信上说的去了亭山!!!这种结果是最可怕的,对方是什么人,想做什么,都不得而知,而现在丫头的手机也打不通,更是不妙,可能丫头现在已经遇到危险了! 想到这杜凯有点坐不住了,急忙要去亭山找秋寒,这时忽然想起了渡夜人的话,万万不可去亭山! 到底怎么办,是继续等,赌第一种情况,还是直奔亭山,如果自己现在贸然前去,而秋寒只是出去玩了,那么自己可能陷入未知的危险中,渡夜人态度如此坚决,应该是有理由的。但如果秋寒确实是去了亭山,那么她一个小丫头遇到危险,又能怎么办!? 杜凯陷入极度的挣扎中。 他决定把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先给排除,并且等等消息。他翻出手机给刚才的号码回了过去。 “拜托你们把秋寒平时可能去的地方找一遍,并且把有可能联系到的同学朋友的都问一下,看看她有没有可能在他们那。如果有消息立马通知我。如果都没有消息,你们就报警,并且告知她可能去了亭山!” “嗯,知道了。” 杜凯决定再次联系渡夜人! 他又用同样的方式,面朝西,拿出阴符,画出挂坠上的符号! 等了几分钟,没有来。 再画一次,还是没有来! 一时间,杜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这么巧此刻渡夜人也联系不到!? 他现在多么希望电话能响起,秋寒笑嘻嘻的告诉他她在外头玩呢,没听到手机响。 杜凯越来越着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丫头此刻也许正陷入在危险和恐惧中。他决定把渡夜人的话抛在一边,杀到亭山!管你是人是鬼,尽管来吧! 第八章 独闯亭山 人的一生,在某些时刻是需要有豁出一切的勇气的。 没做耽搁,杜凯直接出了门。 月上中天,凉夜似水。 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听他说这个点,要去这么偏僻的地方,连续几个都摆摆手,毫不客气的拒载。 终于拦到一辆,好说歹说,又加钱,终于上了车。 夜晚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车速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了亭山脚下。杜凯透过车窗向外扫了一眼,乌漆麻黑的,这里的确太背了,连鬼影都没有。 下了车,杜凯打开手机闪光灯,四顾环望。这浓墨般的夜色在这束不算耀眼的白光扫射下,气氛更加诡异,雾色蒙蒙,杜凯连几步远的地方都看的不是很清楚。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鸟叫,把这本就诡异的气氛又抹上一层恐怖的色调。亭山是片山区,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山头,在这偌大的一片区域去寻找一个人,从哪开始。杜凯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有些冲动了,但既然来了,肯定不能就这么回去。见周围如此寂静,如果现在秋寒真的在附近,他大喊的话,一定听得到。 “秋寒!!”杜凯把手作成喇叭状,奋力的朝着四周吼去。 无人回应。 这荒野突然出现的声音倒是惊动了远处树上几只休憩的鸟儿,扑腾扑腾地飞了起来。 “秋寒!”......“秋寒!”......杜凯又朝着不同方向喊了几声。声音湮没在身边呼呼而过的夜风中。 周遭实在太过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怖,杜凯渐渐觉得有些恐惧,定了定神,他决定上山看看。 亭山是市里的人平时假期休息时野游的地方,谈不上什么景点,连入山的大门都没有。通往亭山深处大都会选择眼前这条不宽不窄的小道,前面坡顶有个供人休息的小凉亭,杜凯决定先到那看看再说。 他举着手机,顺着这条小道,在这雾气弥漫的浓重夜色中慢步向前。 这有可能是个圈套,那个神秘人见杜凯今晚并未遵从信上所说前来见面,便挟持了秋寒,逼迫杜凯前来。杜凯暗自想着。 这条坡道并不长,摸黑爬了七八分钟,就来到了坡顶的凉亭。正如他所预料一般,依旧什么人都没有。杜凯站在凉亭的石座上,眺望着四周,在月光的照耀下,视野并不是很好,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被夜色与浓雾抹去了大半,只能依稀看到一些剪影。杜凯又试着朝着远方的山谷深处叫了几声丫头的名字,除了自己的回音,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秋寒应该不在这附近,或者压根没到这里,以他对秋寒的了解,黄昏以后秋寒是断然不敢一个人来这么荒凉偏僻的地方的。渐渐恐惧感爬到了杜凯的心头,他愈发觉得今晚的举动实在有些冒失。想起这里就是小黑死的地方,又想起渡夜人的警告,后背一阵阵的发紧。 杜凯要再试一次,他又拨打了一次秋寒的手机,依旧那样,通了,无人接。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杜凯的身上,四周恐怖诡异的气氛让他整个人极不舒服。他决定放弃找寻,离开。 顺着刚才的小道,杜凯慢慢地摸索着往回走。 突然目力所及的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背对着他站着。一瞬间杜凯感觉跟炸了毛一样,一股寒意从头打到脚底。颤抖的他用尽力气想分辨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悄摸摸的往前走了几步,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月光下,一个人背对着他,没有一点反应,是个男人! 极度的恐惧感一刹那瞬间如浪潮般扑打上他的心头。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即将尖叫而出的情绪。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深夜,亭山,背影,此物绝非善类!!! 杜凯蹲在草丛中,眼睛偷偷注视着眼前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口! 只见那个人昂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突然,那人猛然回头,看向了杜凯的方向。 这一瞬间,浑身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杜凯几乎快晕了过去。 那人转过身,向前探了探头,盯着几米开外杜凯的位置,或者说就是盯着杜凯。月光此刻把那张脸印的很清晰。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啊,五官拧在一起,脸盘比正常人小很多,外翻的牙齿根本看不到嘴唇! “我看到你了,嘿嘿。”一种很阴柔,如同太监一般刺耳的声音轰打进杜凯的耳膜。 杜凯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倏地站起来,用尽力气向那个人吼了一声:“你他妈是谁!!!” 杜凯心里明白只有这样的举动才能让自己把那股几乎让自己发疯的恐惧感宣泄出来! “嘿嘿,嘿嘿。”那人没有说话,依旧盯着他,嘿笑着。 “你到底什么人!”杜凯必须要打破这种气氛,这种嘶声吼叫对他来说是此刻缓解这种诡异气氛的最好方式。 “嘿嘿,我啊,他们都叫我瘪鬼三,嘿嘿,嘿嘿。”那人继续嬉笑,外露的牙齿在那张畸形的小脸上显得异常恶心与诡异。 “鬼三?你到底是人是鬼!” “鬼三,鬼三,你说呢,嘿嘿,嘿嘿。” “秋寒呢!那封信是你写的吧!”听见对方开口说话了,杜凯心头那股恐惧感也稍稍减轻了些。 “嘿嘿,不知道你说什么,嘿嘿,嘿嘿,不过我在这等你很久了。”瘪鬼三继续嘿嘿的笑着。 “少装蒜,秋寒人呢!你到底想干嘛!”杜凯心头的恐惧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愤怒,他肯定的认为秋寒一定是在眼前这个丑陋怪物的手里。 “嘿嘿,我不想干嘛,我就想吃你,嘿嘿。”说罢,瘪鬼三用舌头舔了舔那没有嘴唇的牙齿,一副食指大动的表情。 杜凯没有回话,恶狠狠的盯着这个怪物,他已经不管眼前这玩意是人是鬼了,他只知道秋寒极有可能被他掳走,生死未卜。 转瞬间,瘪鬼三闪到他面前,抓住杜凯的胳膊,一股极其冰凉的触感,这不是活人的体温。 杜凯挣扎着想把胳膊从他手中挣脱开,无奈,那手如同吸盘一样紧紧的固定在他胳膊上,根本无用,杜凯这时才发现。这个人,居然只有3根手指! 杜凯心里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这个怪物不可能是人! 正当杜凯奋力挣扎摆脱之时,怪物的脸贴了上来,杜凯终于近距离清晰的看清了这张脸孔,那张小脸比一个正常成年人手掌大不了多少。五官扎在一起。外翻的牙齿歪斜扭曲突兀出来,根本没有嘴唇的包裹,一根细长的舌头不停地打着转。而那双眼暗灰无光,眼窝深陷,根本就像是两个窟窿! “我看到你了,嘿嘿,嘿嘿。” 杜凯没有理会这种扭曲诡异的脸孔,依旧奋力试图掰开这个怪物的手。 “我要吃你了,嘿嘿。”说完,那张腥臭无比的嘴朝着杜凯贴过来,两排畸形的牙齿缓缓张开! 说时迟,那时快,杜凯立马用另一只手一巴掌盖了过去,糊在那怪物的脸上,用尽力气把他推开! 手掌触碰到那排恶心的牙齿与舌头,一股黏腻湿滑的感觉直冲进杜凯的大脑。 但那股力道之大是杜凯不曾想到的,杜凯已经把全身力气都用来抵抗这张怪物的嘴舌,但那张脸还是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忽然间,杜凯那只被抓住的手,一阵剧痛,那怪物明显又加了一把力,杜凯吃痛,那只抵抗的手忽然间没有了力气,怪物的另一只手的三根手指突然勾了上来,一把把那只手从自己的脸上扯了下来,一张嘴近在眼前! 杜凯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刹那间,杜凯感觉有一丝光亮从自己胸前飞出,直直的冲向那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