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江湖》 第一章 殇 青云剑派后山的万丈崖。 此时万丈崖上立着三个身影。 “师父,铁林替您除了这孽徒。”自称铁林的男子说道。 青云子慈爱的看了一眼秦铁林“段天的灭魂剑法已经大成,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我来吧。” “可是……”秦铁林还想再说什么,青云子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师徒俩还是一起上吧。”段天冷冷的说,“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抹杀我,难道就不念一点师徒情分?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你都偏向师兄,师兄到底哪里比我好,你现在不仅要把宗主之位传给师兄,还要把师妹许配给师兄,徒儿真的不明白。” 青云子黯淡的低下头“这一点确实是师父的不对。” “我也喜欢师妹你知道吗?你教师兄最好的功夫,以至于师兄什么都比我强,就因为师兄比我强,师妹对师兄都是另眼相看,从来都没拿正眼看过我,我的心好痛,我一直拼命的修炼,为的就是超越师兄,让师妹能够认认真真的看我一眼。”段天哽咽着说,“你把宗主的位子传给师兄我没有什么怨言,但是你把师妹也许配给师兄,徒儿心里难受,痛如刀绞。”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暗地里投靠魔教,修炼恶毒的灭魂剑法,我不得不除掉你,给武林正道一个交代。”说完青云子的眼里一滴混浊的老泪滑落。 “哈哈,何为正何为邪,修行不就是为了力量吗?过程和手段有什么好在乎,灭魂剑法乃世间最顶尖的功法,你的徒儿已经臻至圆满,你不应该感到自豪吗?” “多说无益,战吧!”说完青云子一招手,青云剑出现在手。 “呵呵,那徒儿可就得罪了。”段天拔出修罗剑,“早就听说师父的青云剑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徒儿今天到要领教领教。” 青云剑为青云剑派的镇派之剑,剑身青云缭绕,无坚不摧。 修罗剑乃天下至阴至邪之剑,剑身殷红,似有血要淌出,相传此剑本为银色,只银吸了太多的血之才变成了现在的颜色。 段天轻轻一弹剑身,发出震天剑鸣,“修罗,记住吧,你的对手叫青云。” 殷红的剑气冲天而起,仿佛要割裂天空。 青云子握紧手中的剑,青云跳动,青云剑气冲云霄。 “叮!”两把世间顶尖的剑撞在一起。 瞬间如海的剑气以两把剑相撞处为中心四散开来,扰乱了万丈崖的气流。 秦铁林首当其冲,被剑气冲的东倒西歪。 两人一碰即退,返身回到自己之前站立的地方。 随即两人又战在了一起,青云子一剑刺出,直取段天眉心,段天微微一笑,修罗剑向上顶去,剑尖恰巧抵住青云剑的剑身,轻松化解青云子的必杀一击。 段天嘴角上扬,“师父小心了!”说完修罗剑还保持着向上顶的状态,段天却已消失不见,而下一刻段天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青云子背后。 段天一伸手,修罗剑飞回手中,安静的架在青云子的脖子上,“师父,徒儿刚刚跟你说过让你小心。” 青云子神情淡定,“别忘了鬼影步是我教给你的。” 一阵风飘过,青云子瞬间与段天调换了位置,青云剑祥和的抵在了段天的喉管之上“你走后我再也不会收徒!”青云子闭上双眼斩落青云剑。 段天寒毛炸立,这一剑来势汹汹,若是斩中自己,不死也得残废。 段天冷哼一声,修罗剑轻轻一震,剑气全部内敛,而后又以排山倒海的威势迸发出来。 “砰!”在青云剑就要划破段天的喉咙时,瞬间爆发的修罗剑气把青云子弹到十米开外。 一绺黑发飘落,饶是段天在千钧一发之际弹开了青云子,还是被青云剑斩下一丝头发。 断发飞舞,如柳絮般随风飘扬。 段天看了一眼被斩落的头发“老东西,到是小看了你,那么接下来的这一招你还能挡住吗?”段天左手捏剑指,在修罗上轻轻一划,顿时鲜血四溢。 段天把左手流出的血涂满修罗的剑身,大喝一声“血祭修罗,神鬼皆杀,修罗灭魂斩!” 被血祭的修罗由殷红变成血红,赤焰滔天!剑身雷动,四方阴气汇聚! 段天双手握剑,冲天而起! “用你的血平息我心中的愤怒!”修罗剑仿佛从另一个世界斩出,血色剑芒横空,一条血染的大道直奔青云子而去。 修罗一出天下亡,灭魂现世武林绝!修罗与灭魂无论哪一个出世都会带来腥风血雨,而现在两者不仅同时出现而且还结合了。 “没有退路了,段天不死,世间将永无宁日。”青云子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青云化魔,屠神戮仙!” “哗啦!”似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封印解除!”青云子一声大喝,青云剑瞬间由青色变成黑色。 几十年以前,同样是青云剑派的万丈崖。 上一任宗主对青云子说“青云剑本是天下第一魔剑——绝生,当年我青云祖师将毕生的精气封入绝生,才得以压住它的魔性,从而把绝生变成了今天的青云剑,青云剑里蕴藏着开天辟地的力量,如果有一天到了生死危及的关头,可以释放它的力量……” 手握黑色的青云剑,青云子一剑挥出! 丈许长的剑芒飞出,漆黑如墨! 剑芒化成一条黑龙,迎上修罗的血色大道! 砰,两者撞在一起,爆发出最璀璨的光华! 稀里哗啦,四周草木皆断,飞沙走石,一片狼藉! 秦铁林一个没站稳,被掀飞到很远! 碰撞过后,血色大道就此消散,唯有黑色的剑芒冲破层层阻碍一往无前! 段天不可思议的看着飞向自己的黑色剑芒,难道……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呢?段天不甘就这么做了剑下鬼,收剑默立,剑气回防,一个赤色屏障出现在面前,守护己身。 “噗!”利器刺破身体的声音响起,段天一口血喷出。在黑色剑芒面前,修罗的赤色屏障就跟纸糊的般不堪一击。 段天用修罗撑在地上,抵住趔趄的身体,“败在它的手上不冤! 体内生机已断,段天面如死灰,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万丈崖的边缘。 青云子没有再出手,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一滴泪水从段天的眼角滑落,“师妹,今生不能与你相守,愿来生常伴你左右!” 闭上双眸,再醒来就是下一个轮回! 段天纵身跳下万丈崖。 我曾经也有梦想,我曾经也想匡扶正义除魔卫道,我为之努力,我为之奋斗,只是你的回眸一笑让我**,皇图霸业帝王梦,怎敌你一抹笑靥倾城,待我拔剑成魔,许你一世鸳鸯白头! ; 第二章 下山 日出东方,微风习习,熹微的晨光中师徒二人伫立在山门外。 “以后再也不用看到你这张老脸了。”金鳞嬉皮笑脸的对秦铁林说。 “彼此彼此,你不在身边老子终于可以享清福了。”秦铁林哈哈大笑。 “走了老东西!”说完金鳞向着山下走去。 “不送!”秦铁林转身返回山门。 走出四五步,师徒二人同时停下脚步转身,四目相对,“师父老头,舍不得你的乖徒儿是吧?”金鳞没心没肺的笑着。 “老子巴不得你快点走,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偷拿老子的东西。”说完秦铁林继续走自己的路。 金鳞从来都是个坚强的人,哪怕以前秦铁林打的他皮开肉绽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但是此刻他泪如雨下,再次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保重!”然后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擦干眼泪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金鳞转身离去的瞬间秦铁林双眼含泪,秦铁林使劲仰起头不让泪留下,秦铁林多想对金鳞大说一番珍重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小兔崽子,以后常回来看看老子。”说完秦铁林抹了一把眼泪消失在院子里。 听到师父的话,金鳞头也不回的说,“切,等你去见师祖的时候小爷一定回来看你。” 其实男人是感情不比女人来的少,只不过男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师徒俩的分别没有女生之间的哭哭啼啼,可是谁又能否定相互挖苦的师徒俩没有真感情呢? 离开千光山金鳞百无聊赖的沿着林间小路慢走,忽然一声高吭的女音传入耳际“救命啊,救命……” 金鳞从来都是个热心肠,一听有姑娘需要帮助,侠义之心砰砰跳动,立马辨了个方向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 而此时在树林的某个地方,一个沉鱼落雁,秀色可餐的姑娘正用一双惊恐得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几个男子。 姑娘花容失色,边说边后退“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喊人了。” 眼前看来像是几人头目的人,一脸yin荡的说“小妹妹你喊啊,荒郊野外的,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就算有人来救你,特么的在这地界谁敢管二爷我的闲事?”头目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嘿嘿,小妹妹还是乖乖从了我吧,包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臭流mang,我霍红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玷污我的身体!”霍红捡起被打落在地上的剑就要自刎。 头目微微一怔,好贞烈的女子,但随即嘴角漏出玩味的笑容“小妹妹这么跟你说吧,我是黑风寨的二当家龙德,我身后的这帮弟兄可都是些杀人越货的主,什么都干的出来,你就是自杀了,我这几个手下也是可以奸尸的,你的身体照样会被玷污。” “你们这群畜生!”霍红梨花带泪一把扔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双手抱膝大哭起来。 “二当家的,别跟她废话了,上吧。” “恩,二爷我快活完你们再来。”龙德说完,一步一步向霍红逼近。 “救命,救命……”霍红大叫了起来。 “哈哈,这才够味,你要是不反抗一下,二爷玩起来可就没意思了。” 面对不断靠近自己的龙德,霍红用自己的秀腿乱踢一通,只是龙德右手一拨拉,霍红就痛的流出了眼泪,“我的脚!” “你的脚怎么了,让哥哥来给你揉揉啊!”龙德嘿嘿的笑着。 霍红觉得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于是放弃了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而龙德也开始撕扯霍红的衣服。 “禽shou放开那个女孩!”关键时刻金鳞赶来一声大喝。 听到有人让自己住手,龙德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一脸玩味的看着金鳞,“哎哟,还真有不怕死的!” “小子你活腻歪了,我们家二爷的事你也敢管?” “光天化日之下,几个大老爷们竟然对一个弱女子做出这等事情,天理难容,今天小爷就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们这群禽shou!” 听到金鳞这么说,龙德不怒反笑,“知道黑风寨是干什么的吗,黑风寨就是你们口中的土匪窝,作为土匪面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做点禽shou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二爷我承认做这种事情确实是qin兽,但总比你们这些守着个大美妞,啥也不干的禽shou不如的人好!” 金鳞一拍脑袋,“也对啊,你们对这个姑娘做禽shou的事情,我如果啥都不做,岂不是禽shou不如!” 旁边的霍红,听到金鳞的这句话不禁满头黑线,“你个呆瓜,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龙德与他的一干手下笑的合不拢嘴,“看来是个脑袋缺根筋的奇葩,打一顿算了。” “好的来二爷!”然后几个土匪笑嘻嘻的把金鳞围在了中间,拳脚相加。 “一言不合就动手,可别怪小爷不客气。”看到土匪一窝蜂的上来,金鳞摆开架势,与土匪打在一起。 只听砰砰砰,拳头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不绝于耳,随后几个土匪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起来。 金鳞下嘴唇向外一瞥,向上吹了吹头发,“搞定!” “行啊小子,有两下子!”龙德抽出背上的大刀,向金鳞走去。 “岂止是两下子,我还会好几下子呢。”金鳞迎着龙德也走了上去。 两人由走变跑,眨眼间便碰撞在一起,龙德手握大刀,虎虎生风,刀刀直逼金鳞的要害,金鳞赤手空拳,东闪西避,灵巧躲开龙德的砍劈。 避开龙德迎面砍来的一刀,金鳞闪到一边,空手夺白刃,一拳打到龙德拿刀的手臂上,龙德吃痛,大刀应声而落,金鳞飞起一脚,正中龙德小腹,龙德惨叫一声,被踢到四五米开外。 之前被打翻在地的几个土匪赶忙跑过去扶起龙德,“二爷没事吧?” 龙德踉跄的站起身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小子,你行,给我等着,兄弟们咱们走。”之后龙德在手下的搀扶下消失在树林里。 “可算是得救了。”霍红长舒一口气。 打跑了土匪,金鳞又吹了一下头发,向霍红这边走过来。 霍红赶忙整理了一下被龙德扯乱的衣服,“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一定厚报。” 金鳞走到霍红的身边,“厚报就免了,那个你没事吧?” 霍红点点头,“恩,我没事。” “没事就好,既然没事就赶紧回家吧。” “好的。”霍红从地上站起来,刚一迈步,“哎哟!”一个没站稳就向一边倒去,这一倒恰巧倒在了金鳞的怀里。 金鳞从小到大一直跟着师父在山里修行,之前也下过山,见过一些女人,但是突然之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靠在了自己的怀里,金鳞有点不知所措。 胸膛贴着霍红容若无骨的娇躯,鼻翼里飘来青春女生特有香气,触电般的感觉袭遍金鳞的全身,金鳞也是醉了,一个把持不住,鼻血流了出来。 男女授受不亲,霍红一倒在金鳞的怀里就立刻站直了身子,“我脚疼走不了了,啊!你鼻子流血了。” 刷的一下金鳞的脸就红了,“那个最近血气翻涌,鼻子老是淌血。” 霍红递给金鳞一个手帕,低语一声“信你才怪。” 金鳞接过霍红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鼻血“你走不了了咋办?” 霍红狡黠的一笑,“你可以背我啊。” 金鳞:额…… 第五章 夜月毙仇敌 带着酒和菜,金鳞再次回到了林叔的茅草屋,金鳞不是那种在乎小节的人,酒菜摆在地上,爷俩席地而坐,一人找了个粗瓷大碗便开始对饮起来。 烧鸡的香味刺激着林叔的味蕾,林叔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一口酒下肚,林叔就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吃了起来,左手拿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鸡翅,狼吞虎咽。 金鳞默默的看着林叔,眼泪再一次模糊了双眼,自从金家被灭,林叔一直就没有停下寻找仇敌的脚步,十几年如一日,风餐露宿,饱尝艰辛,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穿过一次暖衣,经过苦苦搜寻,终于找到了仇家,只是在找到敌人之后,林叔的生活突然失去了方向。 灭家之恨,丧子之痛让林叔渐渐迷失了自己,整日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如果说林叔的人生还有目标,那就是等待着金鳞学成归来手刃仇人,为整个金家与自己的妻儿报仇。 估计金鳞这次带回来的酒菜是林叔这么长时间以来吃的最好的东西,林叔直到吃的再也吃不下去。 金鳞饮了一口酒,“林叔,咱们家的仇敌是谁?” 林叔醉眼朦胧,叹了口气,“咱们家的敌人是……” 第二天一大早金鳞骑上霍红为他准备的快马,向着邻县疾驰而去。 一天的奔波,金鳞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朱殿县,一看天还早,金鳞随便找了个酒楼住下,等待着夜半时分的来临。 月上高空,寒鸦啼鸣,入夜一片肃杀之气,金鳞遥望远方,对着夜空自语“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双脚微微用力,金鳞纵入武家大院,一身蒙面黑衣,依如十几年前武家闯入金家一样,只是这次金鳞是一个人。 武家家主武继成喜好养狗,家里养有三条大狼狗,大狼狗眼尖耳灵,金鳞刚一进武家大院,三条狗就发现了他的踪迹,狂吠不止。 狗的叫声立刻惊动了院子里的人,于是几十个家丁举着火把拿着砍刀冲出来把金鳞团团围住。 金鳞暗自摇头,本来只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毙掉罪魁祸首,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夜闯武家大院,兄弟们给我拿下这狗贼。”为首的一人大喊道。 听到命令,几十个家丁蜂拥而上,挥动手中的刀剑,就要把金鳞剁成肉泥。 金鳞微微一笑,鬼影步展开在人群中穿行,如入无人之境,一拳一个。 不一会几十个家丁每人都至少挨了一拳,全部疼的在地上哀嚎。 面对这么一群无辜者,金鳞并没有下重手,否则的话这些人就不仅仅是躺在地上惨叫了。 金鳞负手而立,逼近刚才发号施令的家丁,“武继成在哪里?” 家丁被之前金鳞的凌厉出手吓得打哆嗦,生怕眼前的这主一不高兴灭了自己,于是颤巍巍的指了一间房子。 金鳞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在家丁指出武继成所在的房间后,金鳞就不再难为他,大踏步的向着杀父仇人走去。 武继成当年能灭了金家,可见其功夫不一般,所以金鳞在与家丁打斗的时候,武继成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金鳞一步步向前靠近,脚踏在地上铿锵有声,啪啪啪…… 金鳞的每一步踩下都像踏在武继成的心坎上,武继成感到了危险汗毛炸立。 “嘎吱!”武继成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手提两把大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朋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武继成强装镇定的说。 金鳞没有回答武继成的问题,见到杀父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金鳞不掩饰自己的杀机,任凭杀气释放。 一瞬间,整个金家大院被金鳞的杀气所淹没,所有的人如坠冰窖,冷汗不止,就连刚才还汪汪叫的三条大狼狗也吓得夹紧尾巴,钻进窝里不敢出声。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金鳞不再啰嗦,欺身上前对武继成出手。 见金鳞动手,武继成也不含糊,挥动手里的双斧就向金鳞砍来。 武继成五大三粗,力气过人,走的刚猛路数,两把大斧使的虎虎生风,每一斧都有千钧力道,金鳞知道硬碰硬自己肯定得吃亏,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从家丁手中夺过一把大刀,金鳞一刀砍出,直逼武继成的面门,武继成不惧迎面而来的大刀,两把斧头相交在额头上方。 叮,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武继成暗道一声侥幸,若是再晚半步脑袋铁定两半。 一击不中,金鳞立刻后退,而武继成则抓住这个机会紧随其后,大开大合,两把斧头如暴雨般劈落,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在武继成暴风骤雨般的劈砍下被剁成了肉泥,但是武继成这次的对手是金鳞,金鳞不断后退,避开武继成的重斧,武继成砍了半天,愣是连金鳞的一根汗毛都没碰到。 一轮猛攻下来,再加上年事已高,武继成有点气喘吁吁。 金鳞不给武继成喘息的时间,长刀化剑刺向武继成的腰眼,武继成一声大喝,赶紧以左手中的斧子拨开金鳞的这一刀。 在武继成的斧子就要碰到刀尖时,刺出的刀向下画了个圆,巧妙的避开向一边拨出的斧子,重新刺向武继成的腰眼。 武继成浸淫双斧几十年,对自己手中的斧子信心十足,根本就没想过这一斧会拨不开金鳞刀,但是当他发现斧子拨了个空后已经来不及,金鳞的刀如愿以偿的没入牛大力的腰眼之中。 “啊!”武继成一声惨叫。 穷寇莫追,金鳞一击即退。 武继成低头看了看鲜血滔滔的伤口,眼中尽是狠辣之色,提起双斧冲向金鳞。 金鳞不慌不忙从容应对,双脚点地跃过急冲而来的武继成,在空中一个转身,双手握刀向下砍落。 “啊!”武继成第二次惨叫。 金鳞这一刀毫无花哨的砍在了武继成的后背上,若不是武继成跑的够快,这一刀早就把他立劈了,虽然没能结果了武继成,但是这一刀也伤了他的根基。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呢?武继成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所能战胜的,如果继续打下去,自己百分之百会死在对方的刀下,于是武继成脸上的戾气尽消,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有的是钱,只求你别杀我。” 金鳞本想一刀咔嚓了武继成,但是武继成说到了钱,金鳞来了兴趣,其实并不是金鳞贪财,而是林叔现在的情况真的需要钱。 金鳞收回刀玩味的对武继成说“武老爷你觉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钱?” 一听金鳞这么说,武继成了然于胸,“我懂我懂,管家快去拿十万两些银票给这位英雄。” 不多时,管家就给金鳞拿来了银票,金鳞一把收起银票,“我还要日月战戟!” “日月战戟?你是……”武继成不敢相信的长大了嘴巴。 “闭嘴,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武继成还没说出金鳞的真实身份,金鳞就打断了他的话。 武继成也是果决之辈,眼下保命要紧,再次对管家说道“去拿日月战戟。” 一刻钟后,管家把日月战戟拿了出来,金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日月战戟拿在手中。 入手的一刻,金鳞思绪万千,脸轻轻的贴在日月战戟之上,“父亲,孩儿终于寻回了您的挚友,今天我就要用它手刃您的仇人,替您报仇。” 金鳞双眼一瞪,日月战戟向后刺去。 噗,战戟刺穿身体的声音响起,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战戟,武继成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之色“你,你不讲信用……” 收回日月战戟,望向另一个方向,“下一个是你!” ; 第六章 黎明之战 当年灭金家的那伙人以武家两兄弟和一神秘人为首,神秘人在当时就被金鳞的父亲毙于戟下,余下的两人其中武继成已伏法,现在就只剩下武继成的哥哥武继鹤。 在来之前林叔就告诉金鳞,武继鹤并不在武家大院里,自己一个人在朱殿县后山的一座道观里清修,所以结果了武继成之后,金鳞直奔武继鹤所在的道观。 夜静的可怕,金鳞骑着马,一个人奔行在去后山的路上。 半个时辰之后,金鳞来到了道观前。 道观里供奉着三清神位,白天四周的百姓来此上香祈福,晚上走的干干净净,因此夜里的道观显得特别冷清。 道观比较小只有武继鹤一个人在里面,而且又远离县城,在这里金鳞没有什么顾虑,推开道观的大门,径直走向道观的厢房。 咚咚咚!金鳞敲响了厢房的门。 听到敲门声,武继鹤点着了床头的蜡烛,“这么晚了,谁啊?” 金鳞语气平稳的答道“取你性命的人。” 武继鹤艺高人胆大,听到这样的回答倒也没多大感觉,从墙上取下佩剑,直接开了门。 此时金鳞手持日月战戟傲然屹立,战戟反射月亮的光辉明晃晃的照人眼睛,开门的一刹那武继鹤就被日月战戟吸引了目光。 盯着日月战戟看了一会,武继鹤才把双眼转向手握战戟的人,“太像了,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武继鹤在看到金鳞手中的日月战戟和金鳞的长相后,便已对事情的经过了然于胸,因为金鳞与他的父亲太像了。 “武继成已先你一步去见了阎王,现在我就送你下去让你们兄弟俩团聚。”金鳞拿起立在地上的日月战戟,指向武继鹤。 得知武继成死在了金鳞的手上,武继鹤向天悲鸣,“继成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主导的,你不应该杀他。” “他手上沾满了我父亲的鲜血,必须死,而且你也不例外。”金鳞愤怒的说。 “多说无益,出招吧!”武继鹤噌的一声拔出了手中的剑。 金鳞不再墨迹,挥动日月战戟就直奔武继鹤而去。 武继鹤站在原地不动,飞快的舞动手里的剑,瞬间一道剑屏出现在身前,“想杀我,破了我的剑屏再说。” 金鳞手握日月战戟,对着剑屏又劈又刺,只是无一例外的被剑屏挡下。 金鳞目光凝重,武继鹤比武继成强了一大截,单是这一手剑屏,就足以让众多高手饮恨,只是你挡得住来自身前的攻击,挡得住头上的攻击吗? 金鳞纵身跃起,在空中头脚调换,头朝下脚朝上,日月战戟朝着武继鹤的头颅刺去。 武继鹤不屑的冷笑,“太天真了!”随即剑屏改变了方向,从武继鹤的身前移动到了头顶。 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日月战戟再一次无功而返。 武继鹤停下手中飞舞的剑,“坦白的跟你说,我的剑屏就像一个移动的防御堡垒,无论你从哪个方向发动攻击,它都能挡下来,如果你没有想到办法破解,我劝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再杀人。” 金鳞深吸一口气,“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你若是只有这点斤两,还是安心找你弟弟去吧。” 鬼影步展开,金鳞当即从原地消失。 武继鹤暗道一声不妙,虽然剑屏号称会移动的防御堡垒,但是也是有个限度的,从一个方向移动到另一个方向得需要时间,假如敌人攻击的速度太快,快到比剑屏变换位置的时间还短,那么剑屏就破了,而眼下这个人的速度明显已经超过了剑屏的速度。 武继鹤头皮发麻,凭着自己多年来的生死经验向着左前方舞出剑屏,“叮!”剑屏再次挡住了金鳞的一击,只是金鳞一闪即没,又没了踪影。 武继鹤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因为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感知到金鳞下一次进攻的方向,但是越在这个时候越静不下来。 金鳞绕到武继鹤的身后日月战戟刺向武继鹤的后心,武继鹤心有所感,剑屏出现在后方,又一次险之又险的挡下金鳞的进攻,但是金鳞这次没有停歇,飞速来到武继鹤的身前日月战戟接连刺出。 武继鹤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剑屏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移动到身前。 噗!利器刺破身体的声音响彻在武继鹤的耳际。 金鳞收戟而立,下一刻鲜红的血液从武继鹤的左腹部喷涌而出。 武继鹤用剑抵住踉跄的身体,左手捂住被战戟刺破的伤口,“想取我武继鹤的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武继鹤咬牙站直身体,把全身的真气注入右手的剑中,被注入真气的剑顷刻间泛起微微的蓝色剑芒,“我苦修多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今天就拿你来试剑。”说罢武继鹤疯一般的挥舞手中的剑。 随着武继鹤的不断挥动,一道道淡蓝色的剑芒离剑而出,片刻间金鳞所站的地方就被剑芒淹没。 金鳞冷哼一声,“班门弄斧!”然后金鳞相对,一点金色的光亮从双掌交汇处蔓延开来,直至覆盖金鳞的全身,形成一个金色的球行防护罩。 淡蓝色的剑芒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全都被金色的防护罩挡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武继鹤颓然的停下了手中的剑,“我败了,只求给我个痛快。” 把真气注入兵器使之产生器芒,并用器芒进行隔空对敌是武术的另一境界,据说产生器芒只是这种境界的最低层次,最高层次是不借助于任何东西紧靠身体就能产生可以伤敌的体芒。武继鹤钻研此道几十年,才勉强修出了剑芒,但是眼前的年轻人分明是已经到了这种境界的最高层次,这还怎么打。 金鳞收起金色的光罩,盯着武继鹤“我想知道当年为什么要灭我金家?”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武继鹤强忍腹部的疼痛有气无力的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武继鹤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墙上继续说“市井传言你父亲得到了一张藏宝图,传说藏宝图指向一座埋藏千年的宝藏,得宝藏者得天下,于是我们三人铤而走险,只是杀光了你们金家的老小,我们也没有找到藏宝图。” 听到这一番话,金鳞悲从中来,“实在是可笑,仅凭市井小民的传言和一个莫须有的传说,你们就丧心病狂的杀了我金家几十条人命,你们这是鬼迷心窍,全部该死。” 武继鹤面如死灰,“成王败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年我们的一念之差害了你们全家的性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受良心的谴责,于是前几年我建了这座道观,每日吃斋学道,只求赎清所犯下的罪孽,现在我终于得偿所愿,能死在你的手中,也算是给你金家死去的亡灵一个交待。” 说完这些武继鹤如释重负,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金鳞战戟斩落,送武继鹤上路。 此时东方泛起微光,黎明来临。 ; 第七章 来袭 一夜连毙两敌,金鳞有些疲倦,回到酒楼早饭没吃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午饭时间,早饭没吃现在饿得难受,于是金鳞下床去找吃的。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怀揣着十万两银票,金鳞底气倍足,“小二,给小爷来一桌最好的酒菜。” “客官稍等,您的酒菜一会就好。” 等餐的时间百无聊赖,金鳞便开始意yin十万两银票的分配:给林叔九万两,让他重建金家大院,我自己留一万两,然后我买上一百匹马,再雇上一百个人,让这一百个人骑着一百匹马在大街上一会排成s型,一会排成b型,让别人羡慕死我,嘿嘿……金鳞边想边笑出了声。 如果别人知晓金鳞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大呼一声败家,就是金鳞死去的老爹九泉下有知,估计也会爬出来乎他两巴掌。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小二上菜的声音打断了金鳞的春秋大梦,“真扫兴,小爷还没想好剩下的钱怎么花呢。” 丰盛的大餐摆在眼前,被打断美梦的不快一扫而光,金鳞顾不得形象,直接用手开吃。 金鳞下榻的酒楼在当地非常有名,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个个吃饭时都是一副儒雅的样子,而金鳞的吃相很是凶猛,和这里的情调格格不入。 金鳞边吃还边吧唧嘴,旁边桌子上的人吃客实在有点受不了了,厌恶的小声交流“看那个人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确实,就像饿死鬼投胎。” 对于他们的对话金鳞听得一清二楚,但是金鳞是谁,脸皮可是厚过城墙的主,对于这些指指点点,金鳞只是瞥了一眼,继续吃自己的菜,直到吃的饱嗝连连再也吃不下去。 “你们听说了没有,武家两兄弟昨夜被人给杀了。”金鳞后方的一个正在吃饭的人说道。 “恩恩,我也听说了,而且据说凶手是个蒙面人。” “武家兄弟也是咱朱殿县数一数二的高手,能一夜之间杀了这两个人,蒙面人不简单啊。” “最近真是怪事频发啊,我的一个表弟刚刚从石原县逃出来投奔我,他说石原县正在被黑风寨的土匪围攻。” “什么?”听到这则消息金鳞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位兄台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金鳞急切的对最后一个说话的人说道。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刚才说话的人一脸戒备的说。 “不瞒你说,我就是石原县的,刚刚听你说土匪围攻石原县什么的是不是真的?”金鳞都快急哭了。 “哦,这样啊,既然你是石原县的我就跟你说,我表弟说土匪昨天下午开始进攻石原县城,估计这时候县城已经被攻破了,我劝你还是别回去了,免得被土匪抓住,白白丢了性命。” “林叔!”金鳞抬头喃喃的低语,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拳一抱,“多谢兄台相告!” 金鳞的话声刚落,他的人已经如同鬼魅般的离去,仅仅是数息功夫,众人就听到了一阵急骤的如同打雷般的马蹄声传来,随后一道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林叔你千万要等我回来,为了我您已经痛失了儿子,这次不能再让您有任何闪失!”金鳞猛夹马腹,胯下的马嘶鸣,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去朱殿县的时候金鳞不紧不慢的用了一天的时间,回来时金鳞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返回了石原县城。 乌云遮月,暗无星光,黑夜的帷幕犹如一个魔鬼,张着狰狞的大嘴将大地吞入腹中。整个县城都是静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 城墙之上,霍红的父亲石原县城的城主一脸愁容,土匪暂停了对县城的进攻,恐怕不是退走而是在酝酿更猛烈的攻击,估计下一波敌袭,县城将会失守。 霍红看到自己的父亲眉头紧锁,上前关心道“父亲,车到山前必有路,您不必太着急,难关总会过去的。” 霍连海慈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闺女,让你跟着受苦了!”随即霍连海目光坚定继续说“你现在回家,把周围的百姓尽可能多的集合到家里,然后关紧家门,凭咱们家的防御在土匪攻进县城之后还能支撑一会。” “我不走,我也跟您在一起。”霍红执拗的说。 霍连海摸了摸霍红得头,“傻孩子,快走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可是……”霍红还想说什么,霍连海一挥手打断了霍红的话“你放心,我还想亲眼看看我的外孙子呢,如果县城被破,我会回家与你们汇合。” 听到父亲这么说,霍红稍微放了点心,冲着霍连海点点头下了城墙。 而此时城下的土匪头目“弟兄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敞开肚皮可劲的造,吃跑了喝足了,一口气拿下石原县城,到时候城里的男人杀光,城里的女人和金银财宝随兄弟们挑。” “三当家说得好,进了城之后细腰大屁股的婆娘都是咱的,待会一鼓作气破了他娘的城墙。”三当家说完一个土匪随声附和道。 见有人表了态,其他土匪也高喊起来“攻进石原县城!攻进石原县城!” 城墙之下喊声震天,霍连海再一次忧虑起来,环顾城墙上还在坚守的众人,他心中隐隐作痛,这些人已经与敌人周旋了两天一夜,从昨天土匪开始攻城到现在一直未曾合过眼,看到战士们衣衫染血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休息,霍连海真的不忍心再压榨他们仅剩的最后一点生命力,但是不这么做又能怎样呢? 霍连海一咬牙,狠下心来“兄弟们,再坚持一会,打退敌人的下一拨进攻我们就胜利了,如果土匪攻进县城,他们就会抢我们的财物,睡我们的女人,作为石原县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们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原本还在地上死气沉沉的人们听到霍连海的这一番话,纷纷站起来异口同声的高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瞬间城墙上的众人气势如虹疲态尽消! 两方人马气势都已达到顶点,最后的决战一触即发。 豁然,马蹄踩踏地面的哒哒声从远处响了起来,一匹快马从黑暗中疾驰而来,马蹄声仿佛刚刚隐约的响起,在瞬间之后,就已经变得清晰可闻。 虽然是黑夜笼罩了大地,可是马背上的金鳞却清晰的看到了两里开外县城的破败大门,此刻由精铁浇铸的巨大的铁门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样子,仿佛是被什么粗重的东西狠狠砸过似的。 还好被砸过的铁门未曾开裂,依如一个将士守卫着县城的安全。 金鳞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在看到这扇大门的那一刻,心中稍稍有所缓和,至少土匪还没有攻破县城,城中的百姓暂时还是安全的。 金鳞骑着马奔行在剩余的两里之路上,响亮的马蹄声踏在了通往县城的石道上,传来了如同擂鼓般的声音,将这夜色的静寂彻底打破。 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城墙之上还是城墙之下,人影幢幢灯火通明,守城的人严阵以待,攻城的人蓄势待发。 第八章 危急 突然城内喊杀震天,大火熊熊。 看到这一幕,霍连海后背发凉“发生了什么事?” 城墙上没有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全都一脸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作声。 良久,才有一人慌慌张张的从城内跑到城墙之上报告,“城主不好了,有小部分土匪偷偷的潜入了城内,现在正在城内烧杀抢掠。” 众人一听不禁心生退意,自己拼了命的在前方坚守,为的就是守卫后方家的周全,现在敌人已经绕过自己直接威胁到了家的安危,哪还有心思在此继续守护,纷纷转身打算退走。 忽然其中一人高声大喊“着火的地方在我家附近,土匪打到我的家里了,我得回去保护我的妻儿。”话毕此人飞快的跑下城墙。 这种情况像瘟疫一样蔓延,刚才那人的一举一动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众人退缩的念头,“我也要回去,我的家也在那个地方。”“我也必须回去,我听见我的儿子在喊我。”…… 仅仅眨眼间就有十几人离开了坚守了两天的城头,而且这种状况还在继续。 霍连海一拳打在地上,刚刚提起的士气就这么散了,这仗还怎么打,罢了罢了,“想走的可以走,不想走的就留下来跟我一起阻击敌人!” 有了霍连海这句话,本来还摇摆不定的人立即像前面几个人一样,匆匆冲向城内,人性本是如此,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家被灭。 顷刻间城墙之上就只剩下了二三十人,看着这二三十个人,霍连海情绪激动,“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是石原县真正的英雄,现在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再一次守护我们后方的万千百姓!” 城墙之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城下的土匪看的一清二楚,三当家的右手一挥,“兄弟们,敌人已经溃不成军,听我号令,冲啊!” 三当家一声令下,黑压压的土匪如猛虎下山,争先恐后的向城墙发动猛烈的进攻。 本来金鳞打算直接在城下出手灭了土匪,但是当他看到城内火光冲天的时候,他意识到有小股土匪已经进入了城内,并且开始在城内杀人越货。于是金鳞果断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因为说不定城中的土匪正在去杀林叔的路上。 金鳞猛夹马腹,胯下的马好像与他心意相通似得,愈发的快了一分。 两里路的距离转瞬即至,在驶到距城墙二十米的时候,金鳞提气纵身,在马背上轻轻一踏,整个人如同灵巧的燕子飞上城墙,在城墙之上又是轻轻一踏跃入城内。 刚一落地金鳞大叫一声不好,火光熠熠的位置正好就是林叔的小屋所在的地方,金鳞不敢再多想立即施展鬼影步,向着林叔的小茅屋飞奔而去。 林叔会不会幸免于难?金鳞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回到林叔的茅屋后,看到的是林叔冰冷的尸体。若真是如此,纵然杀光所有的土匪也难消心头之恨。 越接近林叔的住处金鳞越心惊,所经之地,残痕处处,一具具尸体歪七扭八的匍匐在地,从他们身上的衣着来看,分明就是县城中居住的普通百姓。 耳朵微微一动,疾驰中的金鳞甚至于能够听到附近传来的惨叫声和土匪的大笑声,但这一切都没有让他有留下来的兴趣。 终于到了林叔的茅草屋,只是眼前的画面让金鳞恨欲狂,两间茅草屋早已在大火之下化成了一对还冒着丝丝浓烟的灰烬,金鳞睚眦俱裂,蹲在地上就用两只手拼命的挖茅屋变成的废墟。 烟灰残存的高温和点点火星不一会就把金鳞的手烫出了一个个血泡,但是这些都不能让他停下双手,金鳞双眼含泪,幻想着下一刻林叔会在自己的挖掘下漏出灿烂的笑脸。 可能是金鳞清理的声音过大,惊动了四名附近的土匪,四名土匪手提着大刀不紧不慢的靠近金鳞。 “嘻嘻,这还有个活的,看来咱们几个要发一笔喽!”其中一个土匪说道。 “这一带的人都跑光了,好不容易瞅见了一个,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另一名土匪说。 “都别抢,见者有份,先拿下了再说。” 在这种时候还能在城中讨论这种问题的除了土匪还能有谁,在四名土匪交谈之时金鳞就发现了他们,金鳞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踢飞了最前面的土匪,被踢的土匪应声飞出四五米远,一声惨叫就没了声音,眼瞅着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金鳞一脚就了结了一个土匪的性命,其他三人知道遇上了狠茬子。 “兄弟们,此人不简单,咱们不是对手,我数一二三咱们分头跑。”一个还算是有点智商的土匪说。 剩余的两个土匪应声道“好!” 金鳞冷笑一声,“你们能跑得了吗?”说完金鳞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三名土匪的身边。 “砰砰!”两声拳头打到身体的声音响起,随即两名土匪惨叫一声,口中鲜血不止,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四名土匪一息间让金鳞解决了三名,剩下的最后一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大爷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还等着我去养活呢。” 金鳞不理会这名土匪的话,指着不远处的废墟说“我想知道这所茅草屋里的人哪去了?” 仅剩的这名土匪赶紧回答金鳞的话“您算是问对人了,这两间茅草屋是我点火烧的,我进来时就已经没有人了,而且这附近人也不多,他们都跑到霍城主家里避难去了,大爷我没有杀人,只是点火杀了几间房子,罪不至死啊。” 听到附近的人去了霍家,金鳞脑海中浮现出霍家那好比堡垒的高大城墙,不禁稍微松了口气。 “为什么要攻打石原县城?” “大爷您有所不知,我们的二当家龙德是大当家黑鹰的小舅子,前两天龙德被人打了,据说是被石原县的人打的,所以他就撺掇我们大当家的来进攻石原县城为他报仇。” “哦,原来都是我的错!”想起下山时救霍红的一幕,金鳞一声叹息,“我犯下的错就由我来解决。” 随后金鳞一脚踢在最后一名土匪的头部,这名土匪都没来得及惨呼,仅仅闷哼一声就去见了阎王。 金鳞再次施展鬼影步,如同幽灵般跑向霍红的家。 ; 第九章 城破 土匪对石原县城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城墙之上寥寥二三十个人,城墙之下摩肩接踵好几百人,纵然是居高临下占据有利位置,实力的悬殊也是高低立判,刚一接触,城墙之上二三十个人就损伤过半。 “城主,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不撤可就全完了。”霍连海身边的人建议道。 霍连海仰天长啸,“天要亡我石原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霍连海继续说“兄弟们,再留下来就是送死了,现在跟我一起回我的霍家大院,我霍家的防御还能撑上一阵子。” 只要有一线生机谁都不想死,哪怕仅能多活一秒钟,人们也会努力的争取。城墙上剩余的十几个人听到霍连海这么说,暗淡无光的双目竟有了些许光彩,随即纷纷点头称是,然后跟着霍连海撤下城墙直奔霍家而去。 霍连海带领众人一撤走,失去了守卫的高大城墙终于在坚持了两天之后全线崩溃,土匪成功登上城头,之后打开城门长驱直入,至此石原守卫战以霍连海一方的失败告终。 金鳞还在奔向霍家的路上,耳朵微微一动,城门大开之声与土匪得胜的大笑声传入耳际,金鳞摇头一叹“看来土匪已经攻破了城门。” 金鳞继续前行,突然迎面跑来一群足有十几人规模的土匪,为首的土匪还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为首的土匪猛然勒住胯下的马,用刀一指急速狂奔的金鳞,“给老子停下来!” 金鳞停下脚步,“速速让开,饶你们不死。” 土匪头目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随即目露凶光“刚才的惨叫声肯定与此人脱不了干系,兄弟们,给我剁了他。” 头目发了话,小喽啰们自是惟命是从,拿着手中的武器就把金鳞围了起来。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那就一个也别想走!”金鳞大喝一声,疯狂出手。 十几个土匪把金鳞围在中间,脸上全都是残忍的笑,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十几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同时把手里的武器向前插去,此时十几个人有同一个想法,那就是把金鳞插成筛子。 金鳞纵身跳起,躲过土匪们的刀剑,身在空中的金鳞双脚一踏,正好踩在土匪们的刀剑相交处,脚下微微用力,浓郁如海的真气从脚底传到土匪们的兵器上,然后再顺着兵器传到他们身上。 “啊,啊,啊,啊……”瞬间十几名土匪的惨叫声响起,此起彼伏的在县城上空回荡,然后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大口咳血。 金鳞刚才的这一手,旨在把全身的真气凝聚一点,随后猛然释放,被猛然释放的真气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顷刻间摧毁敌人的经脉。 经脉乃人体生命的通路,经脉若毁,唯有死亡一途。 骑在马上的土匪头目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若木鸡,但是毕竟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土匪头目仅仅一刹那就恢复了过来,调转马头就开始跑。 金鳞嘴角微微上扬,“马不错,先借我骑骑。”说完照着地上散落在脚边的一把刀就是一脚,被踢中的刀立刻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奔逃跑的土匪头目而去。 噗!飞出的刀准之又准的正中土匪头目的后背,马背上的土匪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后背刺到胸前的刀,啊的一声栽落下马。 这一切都在金鳞的预料之中,所以在踢出刀的那一刻金鳞就迈开了鬼影步,与飞出的刀几乎同时到达土匪头目的身边,土匪头目一落马,金鳞马山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朝着霍家大院疾驰而去。 跌落下马的土匪并没有立刻死去,拼着最后一口气,他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号弹,用牙齿咬开引信,瞬间灿烂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看到自己一方专有的信号弹在黑夜中绽放,霍家大院前黑鹰寨的大当家黑鹰看了一眼发出信号弹的地方,“三弟,你带几个弟兄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三当家冲着黑鹰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五十名土匪向着发出信号弹的方向走去。 站在霍家大院高大的围墙前,黑鹰骑在马上用刀指着围墙上的霍连海,“别再做徒劳的抗争,乖乖的打开门放你们全家一条生路。” 霍连海站在围墙至少不悲不喜,“别废话,石原县没有一个孬种!” 其实在黑鹰开出这个条件时,霍连海动了投降的心思,他霍连海可以死,但是他的女儿和家人不能死,不过他终究没有开门投降,因为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大门一开,他的家人可以幸免于难,可是家里这些老百姓能吗?霍连海充满愧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父女心意相通,霍红似乎读懂了父亲眼中的意思,给霍连海一个微笑,“能为石原县城的万千百姓而死,女儿死而无憾。” “爹爹的好女儿……” “好好好!”黑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既然你们不知好歹,兄弟们给我上,一个不留!” “得令!”黑鹰一声令下,几百个土匪向围墙冲去。 杀啊!巨大的喊杀声从城下传来,随后地面上开始响起了如同擂鼓般的巨大踏步声。 这些土匪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每个人手上都沾着几条人命,个个凶神恶煞,戾气冲天,几百个土匪一起冲杀,竟然产生了一种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隐隐的,这种气势竟然蔓延了开来,甚至于将围墙之上守卫者们的气势都彻底的压制住了。 来到围墙之下土匪们没有任何迟疑,立即发动进攻。霍家的围墙不像县城的城墙那样高大,仅仅十几米高的样子,于是土匪便打算用搭人梯的方式攻上墙头。 眨眼间几十架人梯就已搭在了围墙之上,然后土匪们争先恐后的爬上人梯。 看着蜂拥而至的土匪,霍连海大喊一声“放!” 清晰的,没有任何犹豫的声音从霍连海的口中发了出来。 几乎就在他的这个声音刚刚响起之后,无数同样的声音从墙头上骤然响起,就像是事先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一般,令人精神大振。 随后,数十道火球向着正在爬城墙的土匪砸去,顷刻间数十个土匪被火球砸中,全身火光熊熊的掉入城墙下的土匪堆里。 火球点燃了土匪们的衣服,一传十十传百,眨眼间冲在最前面的土匪被包围在了大火中,惨叫声此起彼伏,被烧着的土匪赶紧脱下正在燃烧的衣服灭火,没被烧着的急忙后退,一时间几百个土匪的队伍乱了起来。 “好!”霍连海高兴的大笑,“就这么打!” 见攻击有了效果,围墙上人们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 第十章 落幕 看着溃不成军部下黑鹰微微摇头,双腿一夹马腹来到城墙下面,头一仰“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别整那些没用的,有胆量再来!”霍连海在城墙上得意的大喊。 “何苦来哉!”黑鹰纵身下马,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整个人一跃而起,然后又在围墙之上踏了一脚,最后稳稳的落在城墙之上。 黑鹰从下马到跃上十几米高的围墙墙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围墙上的霍连海和一干人等都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土匪头目就一声大喝,提着鬼头大刀冲入了人群之中。 “上啊,给我杀了他!”最先反应过来的霍连海声嘶力竭的咆哮。 经霍连海这么一喊,其他人也反映了过来,仗着人多,人们同黑鹰扭打在一起。 虽然人多,但是都是一些武功平平的小角色,根本不是黑鹰的对手,黑鹰如虎入羊群,大杀特杀,才一会功夫,就有七八个人做了黑鹰的刀下亡魂。 而另一边由于黑鹰的冲杀彻底打乱了围墙上的阵脚,围墙下的土匪纷纷借再次搭起人梯向围墙上爬来。 黑鹰越战越勇,倒在他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霍连海同霍红也一起加入了战团,只是父女俩的参战并没能给黑鹰带来什么压力,黑鹰仍旧从容应对。 此时围墙之下的土匪已经趁着这个空档爬上了墙头,见自己的部下来到了围墙之上,黑鹰在地上轻轻一踏,整个人拔地而起,脱离战团,向着墙下飘去,按他的话说,头我开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此时金鳞纵马狂奔,终于看到了朦胧夜色下的霍家大院,只是看来情况并不乐观,土匪与围墙上的守卫人员正打成一团。 豁然,金鳞一声长啸,这道长啸打破了夜的沉寂,也把金鳞的气势推向一个顶点。 长啸之声传到战场上所有人的耳中,不禁让每个人都心中一震,这道声音似乎包含了无可匹敌的力量,使得人们汗毛倒竖。 围墙之上正在与土匪战斗的霍红眼睛随之一亮,“我能感觉的到,是他来了!” 长啸过后,金鳞碰上了赶往信号发出地的三当家,三当家并不像龙德那样凭借裙带关系坐上了今天的位子,而是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打拼的结果,所以拥有真本事的三当家在来人的啸声之中就看出此人不简单,于是三当家目光凝重,盯着飞速靠近的金鳞。 “拔刀,列阵!” 随着一声巨吼,三当家手持金环大刀严阵以待。 在他的身后是五十名他亲手挑选,训练的的生死部下,这些人都是黑鹰寨最为强大的精锐,个个武功高强,忠心耿耿,只听从三当家一个人的命令,哪怕是大当家黑鹰想要调动他们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是靠着这支五十人的小队,三当家才赢得了今天的地位,就是二当家龙德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三哥。 此时随着他的巨吼,五十人齐刷刷的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刀。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一股强大气势顿时在这一刻猛烈爆发,若是换成其他人感受到这股气势,恐怕早就吓怕了胆,但是此时冲过来的是金鳞,是江湖上注定要名留青史的男人。 金鳞臀部用力,整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了起来,随后金鳞一脚塔在马头之上,如同出膛的炮弹向前飞去。 身在半空,金鳞解开了胸前固定日月战戟的衣带,然后背部肌肉猛然发力,把日月战戟弹了出去。 金鳞一把抓住被弹起的日月战戟,贯注全身真气,随之猛然的挥向面前的五十一人。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日月战戟上离体而出,飞向下方的人群。 起初金色的光芒仅有一道,但是离开战戟之后开始发生变化,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直至所有的金色光芒组成光的海洋,把五十一人全部笼罩了进去。 骤然间,所有的金色光亮消失殆尽,金鳞如同翱翔天际的雄鹰,越过下方的五十一人,在地上踩了一脚,再次飞到空中。 人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由三当家带领的五十名部下,竟然没能阻挡来人片刻,就这样被他一戟划过,瞬间突破。 光芒散去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原来五十人摆阵迎敌的位置,只是此时那里早就没有了一个站着的人,五十一人不多不少,全部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血肉模糊。 一戟之下,竟然杀了这么多人,冰冷的寒意充斥于每个人的身上。 战场上所有的人瞬间脸色苍白,尤其是还在攻城的土匪,全部吓破了胆。 “逃啊!”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一声,但是这一声就像是逃跑的信号一般,无论是围墙之上还是围墙之下的土匪,撒开脚丫子就开始拼命的逃了起来,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突然围墙之上传来霍红的声音,“金大哥,别让这伙土匪跑了,否则后患无穷。” 其实不用霍红提醒,金鳞也正有此意,毕竟是自己的过失给人们招徕了匪患。 金鳞不动如山,使出对付武继鹤的招数,身在半空双掌相对,金色的光亮顷刻间由一点化成一个球,把金鳞包裹在内。 “体芒亟爆!” 金鳞一声大喊,金色的光球发生了可怕的爆炸,一刹那金色的光芒四散开来。 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根根牛毛细的银针,追上正在奔逃的土匪,一点点的摧毁他们体内的生机。 人力毕竟有限,几百个土匪不可能全部被灭,金色光芒过后,幸存下来的一小部分土匪头也不回的逃出城去。 金鳞不是个嗜杀成性的刽子手,况且这次的教训也够深刻的了,相信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伙土匪都不会再来打石原县城的主意,所以金鳞放任还活下来的那些人离开,不再追杀。 金鳞飞上围墙刚一站稳,就被人紧紧的从抱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霍红抽泣着抱住了自己,“金大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突然被女生这么抱住,金鳞有点不知所措,虽然刚才在斩杀土匪时铁血无情,但是此刻却像一个邻家大男孩红着脸呆立在原地。 随后围墙之上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就在之前人们还以为将会经历城毁人亡的惨剧,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及时赶到,不仅解救了人们的生命,而且打跑了所有的土匪,人们怎能不欢呼。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个满头白发全身打满补丁的老人走到金鳞的面前,“孩子,好样的,没给老爷丢脸!” 被霍红抱着的金鳞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林叔……” 第十一章 战后 金鳞满脸潮红,结结巴巴的对抱着自己不撒手的霍红说“那个霍大小姐,该松开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万念俱灰之下,突然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仙王降世,王八之气一抖,分分秒秒打跑了来犯的土匪,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无辜的百姓,柳暗花明,劫后余生,霍红一个没忍住,就上演了众目睽睽之下投怀送抱美男子的一幕,经金鳞这么一说,霍红才好像发觉自己的做法似有不妥,急忙松开抱住金鳞的双手,害羞的逃离人群。 “哈哈!”随即围墙之上爆发出一阵哄笑声,霍连海也是忍俊不禁。 至此大战正式落下帷幕,哄笑过后,人们先后散去。 交代了一声让下人打扫战场,霍连海恭恭敬敬的把金鳞和林叔请进了正厅。 霍连海看了一眼金鳞手中的日月战戟,然后又看了看金鳞的长相,“想必这位小兄弟就是当年金家的小少爷金鳞吧?果然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 金鳞一拱手,“霍城主客气了,在下正是金鳞。”随后金鳞指着旁边的林叔,“这位是我们金家曾经的管家林叔。” 听到金鳞介绍自己,林叔双手一抱,“微末小卒,不值一提。” 霍连海摇头叹息,“想当年你父亲是何等的英雄盖世,仅凭一杆日月战戟,就在石原县杀出了赫赫威名,建立了名震四方的金家,在当时一提石原金家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是天妒英才,让金家招了小人算计,一夜之间化为废墟。” 金鳞目光凛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我金鳞回来了,我要在原来的地方重建金家大院,再现金家昔日的辉煌。” “啪啪啪!”霍连海不住的鼓掌,“贤侄好魄力,重建金家大院,我霍家鼎力支持。” 金鳞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应道,“林叔的房子被土匪一把火烧了,我想和林叔在你们家暂住几天。” 霍连海大手一挥,“这个好说,我这就让下人给你们收拾一间上好的房子。” 没想到霍连海这么痛苦的就答应了,金鳞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表示感谢。 霍连海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贤侄不必客气,你们可以随便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见住的地方解决了,金鳞不禁暗自得意。 此时几人还要再聊些什么,突然下人来报,说酒席准备好了。 霍连海率先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位咱们边吃边聊。” 金鳞暗叫一声,“终于可以吃饭了,小爷赶了半天的路,又帮你们打退了土匪,从中午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过,都快饿死小爷了,现在你们终于良心发现要请我吃饭了,不容易啊!” 随后霍连海带着金鳞和林叔入了席。 酒席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感谢金鳞打跑土匪拯救石原县城的事,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对金鳞各种恭维和客气的话。 这样的饭局让金鳞全身难受,因此酒席刚一结束,金鳞就借故和林叔回到了霍连海给他们准备的房子里。 回到房间里,林叔把房门紧紧的关了起来,林叔轻轻的摸着冷冰冰的日月战戟,“老爷生前的挚爱,终于寻回来了,大少爷,请您告诉老奴,您是不是替老爷报仇了?” 金鳞面带微笑,“不负所望,武家兄弟已经为他们当初的做法付出了代价。” 当林叔第一眼看到金鳞带回日月战戟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出金鳞可能手刃了仇人,但是亲耳听到武家兄弟被金鳞灭了的时候,林叔喜极而泣,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您养了了个好儿子,大少爷为您报了仇,我金家冤死的几十条人命,你们终于可以瞑目了,我的儿子你也可以安息了!” 东奔西走几十年,灭家之仇,丧子之恨终于在此时得报,这一刻林叔哭的像个孩子。 林叔的情绪传染了金鳞,但是金鳞忍住没有哭,他拉起跪在地上的林叔,“林叔我之前对霍城主说的话您也听到了,接下来我打算重建金家大院。” 林叔用褴褛的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大少爷,您要建金家大院老奴一百个愿意,可是建房子需要钱,那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啊!” 金鳞故作高深的一笑,然后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沓银票,在林叔的眼前晃了晃,“林叔,你看这是什么?” 林叔以前在金家干的是管家一职,在他手中流经的银钱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所以林叔自然是认得金鳞手中的银票,林叔拿过来一看,好家伙,整整九万两。 看到这么多钱林叔吃惊的目瞪口呆,“大少爷,您这是从哪弄来的,打家劫舍的事可是不能干啊。” 金鳞不禁脑门冒黑线,“林叔,您想哪去了,这些钱是武继成用来买命的。” 林叔脸色一变,“买命的?难道大少爷放了武继成?” “杀我父母,毁我家族,您觉得我能放过他吗?这些钱只能算是这么多年来的利息。”金鳞冷冷的说道。 林叔长舒一口气,“这样最好。” 金鳞:“林叔,这九万两银票您收着,重建金家应该够了。” 林叔:“怎么大少爷,难道您不参与?” 金鳞:“林叔,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就是看望您和报仇的,现在这些事情都了了,我也去该完成师父交代的其他事情了,所以这两天我就会离开,至于再建金家的事情,就要麻烦您老多费费心了。” 林叔情绪有些低落,虽然舍不得刚回来没几天的金鳞离开,但还是豪气干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大少爷去吧,我这把老骨头给您打理家里的事情还是可以的,家里有老奴在,您大可放心。” 金鳞也是有些伤感,只是他很好的掩藏了下去,“林叔,不早了,早点睡吧!” 之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林叔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先是大少爷回来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希望,之后就是土匪来袭九死一生,再之后是大少爷手刃仇敌归来杀的土匪丢盔弃甲,最后是重建金家大少爷要离去,可谓是有喜有忧,喜忧参半。 不过最让林叔彻夜难眠的还是金鳞的师父秦铁林,金家还没被灭的时候,他曾经救助了满身伤痕生命垂危的秦铁林,秦铁林在伤好离去之时留给自己一句话“大恩不言谢,以后恩公若有难,可来千光山找我。” 正是这句话让林叔在金家化为废墟之后把金鳞送到了千光山,十几年后,金鳞归来,不仅杀了仇人,还只身一人轻松斩杀几百土匪。 秦铁林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果说你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人,可当初为什么会被人打成重伤;如果说你不是,可你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大少爷训练成武功卓越的顶尖高手。 搞不懂啊搞不懂! 第十二章 她的泪 翌日清晨,金鳞在林叔的的叫喊声中醒了过来。 金鳞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了一眼林叔,然后又闭上,“林叔,我再睡一会。” “大少爷别睡了,霍红小姐一大早就过来找你,现在正在外面等着的。”林叔比较为难地说。 一听到霍红两个字,金鳞的脑中立马浮现出那个外表娇羞可人,内心古灵精怪的姑娘,金鳞不禁打了个冷颤,“林叔,你快出去别让她进来,我这就起床。”话毕,金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起来,噌噌两下就穿好了衣服。 洗了把脸,金鳞又用双手扒拉了几下头发,整理完头发,金鳞下嘴唇一撇,额前发丝轻轻飘动,“欧了,霍大小姐,小爷来见你了。” “哎哟,金大少爷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本姑娘等了这么久。”看到金鳞的身影霍红挖苦道。 金鳞不为所动,“昨晚去梦姑娘那溜了一圈,梦姑娘觉得小爷长得比较帅,就留小爷多呆了一会,所以你懂得。” “我懂你个大头鬼,分明就是睡懒觉睡过了头,还狡辩。”霍红恨铁不成钢的说,“行了,别贫了,快点喊林叔一起去吃饭。” “谨遵霍大小姐之命!”金鳞嬉皮笑脸的应道。 之后三人共同向着吃饭的地方走去。 吃饭的时候,霍连海询问金鳞以后有什么打算,金鳞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将要去青云剑派拜师的事说了出来,霍连海一听金鳞要去青云剑派,不禁满眼喜色,因为霍红现在就拜师于青云剑派飞云堂,并且霍红在这两天也要返回山门,两人正好有个照应。 得知这个消息,金鳞也是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有点野蛮霸道的霍大小姐,竟然将会是自己的同门师姐,不过吃惊过后,更多的是头疼,现在霍红就变着法的欺负自己,那以后要是当了自己的师姐,那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吗? 知晓金鳞要拜入自己的师门,霍红也是喜上眉梢,在心里开始嘿嘿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是在霍连海,林叔等一些长辈面前,为了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吃完早饭,霍红就拉着一百个不愿意的金鳞出了门。 走在去城外的路上,霍红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一出城门到了没人的地方,霍红仿佛变了个样子。 “未来的小师弟,现在师姐有点累了,快过来搀着师姐。”霍红的一双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坏坏的对金鳞道。 一听到霍红这么说,金鳞的脸立马变成了苦瓜状,“霍大小姐,不带这么玩的。” 霍红美目一瞪“你搀不搀?” “不馋。”金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 “不搀是吧?好。”霍红一屁股坐在脚下的草地上,“哎哟,我脚疼的走不了了。” “骗谁呢,刚才还活蹦乱跳,转眼间就能疼的不能走路啊?”金鳞把头扭向一边。 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霍红见金鳞没什么反应,立即开始装哭,“我的命好苦啊,人家脚痛的走不了路了,在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人管,就让我死在这里算了,呜呜呜……” “停停停,这地方就咱俩,你这一哭,别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金鳞无奈的说道。 霍红:“哼,不哭也行,你得背我。” 金鳞:“又背?” 霍红:“你到底背不背?不背我继续哭。” 金鳞:“霍红,霍大小姐,我服了,我背。” 霍红狡黠的一笑,“早这么痛快不就得了,害的本姑娘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泪水。” 金鳞…… 金鳞从一开始就知道霍红是装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当一个女人在你面前哭的时候,无论她有多大错,她流泪的一刹那,就是自己错了。 金鳞走到霍红跟前,背对着霍红“霍大小姐,上马!” “哎呀,多不好意思。”霍红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是动作上没有丝毫含糊,立即从草地上站起一下子跳到金鳞的背上,“嘚驾!” 金鳞汗颜,“霍大小姐,你这个样子你家里人知道吗?” 霍红一脸得意,“当然不知道,在家里人家可是淑女喔。” 金鳞…… 在霍红的指挥下,金鳞三拐四拐的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看着前方高大的坟茔,金鳞不解的问霍红,“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 “那是我母亲的墓。”霍红悲伤的说道,然后从金鳞的背上挣脱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不准过来。” “哦。”金鳞默默的点点头。 霍红一步一步的向着母亲的墓走去。 靠近高高凸起的大坟,霍红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娘,红儿来看你了!” 清风阵阵,树叶扑簌,霍红泣不成声,哭的像个孩子“红儿想您,自从您走后,红儿每天都在想您……” 金鳞站在远处注视着霍红的一举一动,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此时的霍红没有了之前欺负自己时的骄横蛮不讲理,有的仅仅是一个小姑娘思念过世母亲的伤悲。 霍红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伤心,难过,被无助包围,这一刻她不是那个家世显赫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城主之女;也不是那个变着法捉弄金鳞的小恶魔;她只是一个内心柔弱,需要人疼,需要人爱,需要人关怀的小女生。 不知怎的,看到霍红因哭泣而微微颤动的身子,金鳞的古井不波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击打了一下,砰然跳动。 金鳞慢慢的走到霍红身边,然后蹲下来将霍红拥入怀中,此时此刻金鳞的心中没有男女之间的非分之想,他只想单纯的把这个伤心的女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给予这个女子世上最温暖的关怀。 见金鳞抱住了自己,霍红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避风港,趴在金鳞的怀里由啜泣变成了哇哇大哭。 泪水打湿了金鳞的衣襟,金鳞没有对霍红说一些不要哭之类的话,只是抱紧怀中的泪人,轻轻拍打着霍红的后背,任凭霍红的泪水一点一滴蔓延。 也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早上起得太早困了,霍红在金鳞的怀中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看着怀里搂着自己的脖子沉沉睡去的霍红,金鳞腾出右手,小心翼翼的擦干霍红眼角的泪水,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抱着熟睡的霍红,在微冷的和风中静静的等待怀中的姑娘醒来。 第十三章 辞行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留影,凉风习习送来清爽阵阵。 霍红伸了个懒腰,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金鳞发现了怀中姑娘的异动,随即把目光投向霍红。 被金鳞这么抱着,而且自己还在他的怀里睡了一觉,霍红忽然就有那么一丁点不好意思了,所以在金鳞把目光投向霍红的时候,霍红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金鳞用眼睛的余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嘿嘿一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睡在怀里,四下里又没有人,我干点禽shou不如的事情,她肯定不知道。”说完嘟着嘴就要向霍红的脸上亲去。 霍红本来打算装睡,以此来避免与金鳞四目相对时的尴尬,可谁曾想到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竟然要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干那种事情,霍红吓得大叫一声,“流mang。”随后逃也似的蹿出金鳞的怀抱。 “你个臭liu氓,你想对本姑娘做什么?”霍红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怕怕的看着金鳞。 金鳞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抱了你这么长时间,腿都麻了,你还装睡不起来,我倒要看看你还敢装睡不。” “谁装睡了?”霍红胸一挺,底气十足的说,“我就是刚醒,一睁眼就看到你这个禽shou要对本姑娘做那种事。” 金鳞满头黑线,“我说霍大小姐,咱说个假话,也不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吧,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霍红头一扭,“哼,我不管,反正就是你要趁我睡着的时候非礼我,正好被我醒来发现了。” 金鳞无奈的摆摆手,“停,不管谁对谁错,从现在开始别讨论这个话题了。” 霍红自知理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表示可以。 “肚子都饿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吧。”金鳞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说。 “你个吃货,就知道吃,这才吃完早饭多久。”霍红鄙夷的看着金鳞,“不过本姑娘也有点饿了。” 金鳞直接无视霍红前面的那句话,“既然饿了还不走?”话毕,金鳞迈步离开。 只是霍红并没有离开原地,一脸幽怨的瞅着金鳞的背影。 金鳞走了两步,发现霍红并没有跟上来,于是转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金鳞转身,霍红立马张开双臂把头转向一边,金鳞一看霍红这架势,顿时知道了霍红的意图,不禁仰天长叹,“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随后金鳞走到霍红的身边,默默的弯下了腰。 “耶!胜利!”霍红得意的笑着爬上了金鳞的背。 …… 华灯初上,夜阑人静,金鳞把日月战戟交到林叔的手上。 “林叔,当年一把火把我们金家烧了个彻底,什么都没剩下,日月战戟是我父亲的东西,您就用它给我父亲建个衣冠冢吧。” 林叔没有接过金鳞手中的日月战戟,语重心长的说,“日月战戟乃是一把威力巨大的兵器,大少爷以后行走江湖用得着,您还是带在身边留作防身之用,至于老爷的衣冠冢,我再想想办法。” 金鳞摇了摇头,“林叔别说了,我意已决,日月战戟是我父亲生前最喜爱的东西,我想有日月战戟陪伴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而且我主修的是剑,并不擅长用戟。” “既然大少爷心意已决,老奴就按照大少爷的吩咐收下了。”说完林叔接过了日月战戟。 把日月战戟交给了林叔,金鳞起身把房门关上,“林叔,关于给咱们金家带来灭门之灾的藏宝图,您知道多少?” 林叔没想到金鳞会问这个问题,当即一愣,随后叹了口气,“大少爷有所不知,当年老爷偶然得到了一张藏宝图,那张藏宝图指向了一座神秘的宝藏,相传得宝藏者可得天下。只是老爷还没来得及参透藏宝图的秘密,就不知被谁泄了密,然后金家就招来了灭顶之灾。” “那张藏宝图呢?”金鳞急切的问道。 林叔满脸悲伤,“唉,那张藏宝图在老爷死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金鳞有些遗憾的说,“哦,我明白了。” 林叔起身收起日月战戟,“大少爷,别想那么多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好的林叔。”金鳞也站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噢,对了。”金鳞在到达门口时喊了一声,“林叔,我和霍大小姐商量好了,明天就离开石原县。” 听到这个消息,林叔不禁黯然,只是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恩,我知道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吃过早饭,金鳞便和霍红一起来向霍连海辞行。 金鳞双手抱拳,“多谢霍城主这几天的关照,一路之上我会照顾好令嫒,只是林叔还要麻烦霍城主一阵子。” 霍连海摆摆手,“金贤侄客气了,你是我们整个石原县城的恩人,作为城主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你走后大可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决不让林叔饿着。” 金鳞感激的看着霍连海,“有霍城主这句话,金鳞就放心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到金鳞的地方,霍城主尽管开口。” 霍连海瞅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金贤侄,我这个女儿就麻烦你了,她的脾气不太好,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着点。” 这时候霍红瞪着两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金鳞,金鳞一个恶寒,“霍城主多虑了,霍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一个有修养的大家闺秀,怎么会给我带来麻烦呢?” 霍连海笑着点点头,“这样最好。” 本来金鳞没打算这么说,但是当他看到霍红瞪着自己的眼神时,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敢说霍红一个不字,霍红准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想着法的折磨自己。于是金鳞只好昧着良心说出了那番话,果然在说了那句话之后,霍红向自己投来赞许的目光。 看时间不早了,金鳞不再罗嗦,跪在地上给林叔磕了三个响头,“林叔保重!” 随后两串马蹄踏在地上的哒哒声,由近及远的消失在远方。 望着自己的女儿和金鳞离去的背影,霍连海思绪万千:金鳞这小子武功非凡,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把林叔留在身边,他一定会铭记我的恩德,在我霍家有难时出手相帮;再就是一表人才,我能看出我女儿对他有意思,如果两人能结秦晋之好,那我霍家走出石原县城指日可待。 林叔默默的注视着金鳞越来越远的背影,泪水蓄满眼眶:大少爷,老奴建好金家大院等您归来,老奴不求您飞黄腾达,只要您能平安快乐,老奴就心满意足了。 第十四章 邪魔教 石原县城距离青云剑派有好几天的路程,这期间要穿过红花、江陵两个县城,经过五六天的长途跋涉,金鳞与霍红终于到了江陵县城。 阳光明媚,清风习习,霍红来到金鳞在客栈的房间,“金大哥,青云剑派要四天以后才会开山收徒,这几天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先行一步回去,等到四天后我下山来接你。” 金鳞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霍红理了一下额前的秀发,“金大哥,我很好奇,像你这种高强的武功的人肯定是有师门的,你为什么要离开原来的师门加入青云剑派呢?” 金鳞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有恢复了正常,“霍姑娘,坦白跟你说吧,我正是奉了我师父的命令来加入青云剑派的,而且我还会以另外一个身份拜入青云剑派,因此之前的事情还请霍姑娘替我保密。” 霍红眉头一皱,警惕的看着金鳞,“你加入青云剑派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鳞不置可否,“霍姑娘别误会,我加入青云剑派确实是有目的的,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对青云剑派不利的事情来。” 听到金鳞这么说,霍红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我相信金大哥的为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霍红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时间不早了,我该启程了。” 金鳞点点头,“我送你吧。” 霍红抿嘴一笑,“好的么!” 于是两人一马出现在大街上,金鳞牵着马,霍红骑在马上。 走出一段路程,金鳞停下脚步,把缰绳递给霍红“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霍姑娘,我就送你到这吧。” 霍红接过金鳞手里的缰绳,“金大哥我可走了,在走之前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金鳞挥挥手,“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哼,你真是气死我了。”霍红一拨马头,头也不回的向前驶去。 “咦,什么情况,霍大小姐怎么还哼上了,我记得我没得罪她啊。”看着霍红远去的背影,金鳞不明白的自言自语。 送走了霍红,金鳞踏上了回客栈的路。 突然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开始由远及近的驱赶街道中心的行人,边驱赶边喊“邪魔教出行,闲杂人等退到路的两边。”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金鳞像其他人一样退到了街道两侧。 金鳞拉过旁边的一位大叔询问道,“大叔邪魔教很厉害吗?” 被问的大叔用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看着金鳞,“小伙子刚到江陵县吧?” 金鳞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叔说的对,我昨天才刚到的江陵县。” 大叔打量了一下金鳞,“这就对了,我们当地人哪个不知道邪魔教,你不知道邪魔教,肯定不是我们当地的人,你是从外地赶来去青云剑派拜师的吧?” 金鳞略微吃惊,“大叔连这个都知道?” 大叔嘿嘿一笑,“这个没什么,再有四天就是青云剑派开山收徒的日子,在我们江陵县城像你这样的外来人,大都是奔着青云剑派来的,那么说到青云剑派就不得不提一下邪魔教了。邪魔教是和青云剑派分庭抗礼的一个魔教,前者在江陵县城西部的邪魔山设有老巢,后者在县城东部的青云山开山立派。平日里两派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金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谢谢大叔啊。” “客气客气。”大叔连忙说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跟你说青云剑派可是天下间排名前十的门派,年轻人都以成为青云剑派的弟子为荣,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也一定要拜入青云剑派。” “哇,快看,正主来了。”大叔接着上面的话,小声的对金鳞说。 这时金鳞向远处看去,只间前方目光所及的地方,二十多个黑衣装束的邪魔教成员簇拥着一男一女骑马而来。 男的丰神如玉,相貌堂堂;女的身材火辣,风姿卓越。 大叔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金鳞,“快看,那个男的就是邪魔教教主的儿子,那个女的是他的干女儿。” 这一伙人不紧不慢的在大街上走着,离金鳞站里的地方越来越近。 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缩短,金鳞渐渐看清了男女的样子。 女子丰满的身子被白色的衣衫包裹的凹凸有致,杨柳小蛮腰细如水蛇,让人忍不住盈盈一握,胸前两只大白兔波涛汹涌,勾的人血脉喷张,只是较好的容颜遮挡在了白色的面巾之下,给人无限遐想。 美女谁都想看,金鳞也不例外,两只眼睛色眯眯的盯着马背上的黄颖,欲罢不能,“要是不带面巾就好了。” 黄颖的灵觉十分敏锐,瞬间就发现了盯着自己看的金鳞。 天底下的男人大抵是这样,看见漂亮的女子眼睛就开始不老实,像黄颖这样的美女自然是男人们目光侵犯的对象,只是黄颖对这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形成了免疫力,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是此时,金鳞的一双大眼睛看得黄颖浑身不自在,心里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悸动和少女般害羞的情怀。既不想让金鳞继续这样看着自己,而又期待金鳞能够多看自己一眼。 黄颖不禁打了个寒颤,摇摇头暗道,“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被一个登徒浪子乱了心智。”随即正襟危坐于马背之上,恢复了之前冷若冰霜的样子。 金鳞看得正过瘾,突然就发现黄颖向了自己,黄颖这一看不要紧,金鳞立马收起了狐狸尾巴。 金鳞扭头看向前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里流露出正人君子的样子。 看到金鳞的一前一后的变化,黄颖忍俊不禁。 把目光从黄颖的身上收回来,金鳞看向黄颖身旁的男子。 金鳞不禁大吃一惊,之前隔得远只看了一个大概,现在吴敌走到了金鳞的跟前,金鳞可以近距离的看清男子的长相。 “长得怎么有点像我?” 这时大叔又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金鳞,“小伙子,我再告诉你个秘密,邪魔教的这俩小娃娃是要去县城的后山抓九叶人参给他们的母亲当做寿礼。” 听到九叶人参,金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参五匹叶以上即为大棒槌,八匹叶就已经是人参的极致,是活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绝顶人参,而人参能长到九个叶子,只能是传说中的存在,相传九叶人参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能生死人肉白骨,是不可多得的圣物。 金鳞暗自低语,“步入暮年的林叔正需要这样的好东西,小爷我怎么能暴殄天物拱手送人呢?” 说完金鳞悄然离开人群。 第十五章 诡计 相传九叶人参早已通灵,可以日行千里,前两天邪魔教在外行走的弟子无意间发现了它的踪迹,便立即回去禀报,于是黄颖和和吴敌在得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好东西谁都想要,只是不知怎么的邪魔教竟然走漏了风声,弄得人尽皆知,一时间距离江陵县比较近的大门大派纷纷暗地里派人来抢。 面对这种状况,邪魔教教主吴宗南向外界传达了自己的的意志:各大门派都给我小心点,九叶人参属于我邪魔教,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染指,别怪老夫不客气。 吴宗南作为邪魔教的教主,抛开他身后邪魔教这个庞然大物不说,单就是他个人的实力在江湖上也是横着走的存在,他的一番话自然是震慑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但是那几个武力不逊色于邪魔教的门派却置若罔闻,仍旧偷偷的派遣门内的高手来争夺。 加上之前清路的成员,邪魔教这次一共来了四十个人,一行人除了吴敌与黄颖,其他人全是清一色的黑衣装扮,四十个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中间,气势恢宏。 一行人似乎并不着急进山捉九叶人参,而是在到达山脚下之后选择安营扎寨。 金鳞紧紧的跟在队伍的后面,在隐秘的地方把四十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这绝对有古怪,时间还没到中午,而且很多人还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九叶人参,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这些人应该在第一时间进山搜寻九叶人参,而不是在这里安营扎寨。 金鳞隐隐的有些不安,难道这些人目的不在于九叶人参?但是这么兴师动众的也不像啊。 金鳞藏身于一颗树大叶茂的杨树之上,山脚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在高大的杨树上面,金鳞默不作声的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只见距离邪魔教不远的地方,零零星星的掩藏着五个和他目的一样的团伙,每一个团伙三到五人不等,全都在无时无刻的关注着邪魔教的下一步动作。 金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当什么出头鸟,他想要等到这几伙人争的头破血流,伤亡惨重的时候出来坐收渔人之利。 坐享其成首要一点就是知己知彼,情况没摸清就出来捡便宜,绝对是作死的节奏,所以金鳞决定先打探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再打九叶人参的主意,因为金鳞相信,想谋取九叶人参的绝不止自己看到的五方人马。 金鳞双掌相对,全身真气立刻以常人不可觉的形式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绵延而去。 金鳞用的这一招是秦铁林教给他的寻人之术,原理是把自身的真气向自己想要探查的方位发出,无处不在的真气若是碰到同样身怀真气的个体,就会反馈给本体一个信息:此处有人。当然没有任何武功的人没有真气,用这招就探查不出来。 随着真气源源不断输送向外界,金鳞慢慢对此地的人员分布了解了个大概。 探查完毕,金鳞忍不住大声骂娘,在其他的地方竟然还隐藏着四拨人马,“不就是抢个东西么,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有必要藏那么隐秘吗?” 忽然金鳞感觉到一股真气从前方而来,金鳞怪叫一声“不好,竟然有人在以同样的方法侦测周围的情况。”金鳞赶紧收起自己的真气,让真气处以蛰伏的状态,这样金鳞就跟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一样了,这种感应真气的方法就对金鳞失效了。 真气从金鳞的身体绕过,并没有向他的主人反馈发现敌人的信息,金鳞暗道侥幸,只是瞬间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掌握寻人之术的人对这种功法了如指掌,都能靠隐藏自身真气达到掩盖行踪,那这样的话我刚才的探查岂不是也被对方躲了过去?并且对方也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金鳞冷汗直冒,师父曾经告诉过自己,能修炼寻人之术的人,必定是武功高强真气雄厚之辈,这些人在当今武林屈指可数,不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就是各大门派的老怪物。 难道区区一个九叶人参能引起了此等人物的兴趣?金鳞表示不相信,这次抢夺九叶人参肯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里面绝对有猫腻。 想到此金鳞坚定了不当出头鸟的念头,虽然这种人功参造化,但是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出去,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美男子,在这里看你们争的热火朝天。 金鳞伸了个懒腰,“奶奶的,看样子这帮人暂时不会有所行动了,小爷我先眯一会。”自言自语完,金鳞靠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便睡了起来。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金鳞从昏昏沉沉中醒来,“我了个大叉,搁死小爷了。”金鳞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看了看埋伏的那帮人,“这些人真有毅力,你们在这里等着吧,小爷先去搞点吃的。”说完金鳞轻点树干,如鹅毛一般向远方飘去。 简单的吃了点野果,金鳞再次回到树上。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邪魔教终于有了动作。 邪魔教像是一个触发机关,它一动,其他潜伏的人也动了起来。 借着月光,金鳞模糊的看到邪魔教四十个人,有三十人离开帐篷向深山进发,剩下的人待在帐篷里没有出来。 看着邪魔教的人进山,那九帮各怀鬼胎的人马紧随其后,绕过邪魔教的帐篷,远远的缀在邪魔教众人身后。 见所有的人都跟了上去,金鳞觉得自己也到了出发的时间,要不然去晚了,人参就被他们抢走了。 金鳞就要从树上跳下来,但是在他要跳的瞬间,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什么情况,难道这就是之前使用寻人之术的高人?可是又不像啊,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根本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哎呀,不管了,就算他是那个隐藏的高手,不耽误我的事倒还好说,要是敢阻挠小爷夺取九叶人参,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金鳞不再管悄然出现的这个人是不是高手,直接一蹬树干,向着山上飞去。 等众人全部进了山,一股常人很难觉察的真气再次覆盖了这片区域,片刻过后,帐篷里盘腿而坐的一名邪魔教成员分开对在一起的双手,“都进去了,咱们也该去看看猎物了。” 其他人相视一笑,纷纷走出帐篷奔向大山。 ; 第十六章 试炼 邪魔教一行三十人在前面走的很快,不一会就在为首一人的指点下来到了一处幽深的山谷里。 山谷四周被几十米高的悬崖绝壁包围,只有一条连接谷外与谷内的羊肠小路可以进出。 邪魔教在吴敌和黄颖的带领下停在谷里的一块空地上,吴敌做了个手势,其他人会意的点点头,然后一字排开缓慢的向山谷深处走去。 见邪魔教的人都进了山谷,后方跟踪的人站在谷口犹豫不决,进还是不进?不进的话肯定抢不到九叶人参,可是一旦进入,要想出来就只有眼下一条路可以走,万一有人在这条路上设下埋伏,要想出来那可真就得凭本事了。 在还没有见到九叶人参的时侯,九伙来自不同门派的各路高手全都保持莫衷一是的互不争斗,现在九方人马一个不少的聚集在谷口默默思忖。 这次抢夺九叶人参属于各大门派的绝密行动,因为之前邪魔教教主吴宗南已经向外界表达了自己的意志,在这种情况下还敢顶风而上的,绝对是对邪魔教的一种挑衅。而当今武林正处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各门各派实力比较均衡,谁都不愿意成为第一个打响武林混战的出头鸟,所以汇聚一起的人都是黑色面罩遮脸,不以真面示人,即便是平日里关系甚笃,此时也装作从互不认识。 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千千万,总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在其他人还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时,有四个人直接向谷内走去。 这四个人的离去就像是敲响了冲锋的号角,看到有人先自己一步走进山谷,争强好胜之心瞬间战胜了理智,于是还在进退维谷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冲进山谷。 眨眼间刚刚还集聚在谷口的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色下的山谷像一个苍蓝野兽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吞掉进入谷内的一切,金鳞站在谷口再次双掌相对。 浓郁如海的真气如波涛般向四周缓缓而去。 而在金鳞后方的某处,突然一声低喊,“有人在用真气探索,大家快隐藏自己的真气。” 片刻之后,金鳞收掌而立,“果然有猫腻,留在邪魔教后方的十个人竟然没了踪迹。” “即便这样又如何?”他相信绝对的实力可以碾压一切,仗着高强的实力,金鳞不再理会后方的一切,迈开步子进入山谷。 邪魔教三十人最终在一株绿色的植物跟前停了下来,之前领路的邪魔教成员指着身前的植物大喊,“人参!” 这一声大喊就像是一条指令,三十个人迅速由一字排开的队形变成一个圈,把人参围在中间。 三十人摩肩接踵排列在一起,再加上夜晚可视程度较低,没有人能看清包围圈内的人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可见度不高的夜晚影响到了人们的视觉,但是并没有影响到人的听觉,就在那人高喊出人参的时候,九个虎视眈眈的夺参团伙同时发出一致的声音,“动手!” 随后所有的人从隐藏的地方窜了出来,把邪魔教的三十人围了起来。 金鳞在树上一切尽收眼底,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优哉游哉的靠在粗大的树干上,“抢吧抢吧,抢的头破血流,小爷再出去捡便宜。”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对着邪魔教所在的地方趾高气扬的说道“邪魔教的小娃娃,你们就别打九叶人参的主意了,拱手让给老朽,老朽保你们平安离去。” 吴敌不屑的冷笑,“老东西,抢东西竟敢抢到邪魔教的头上,也不撒泡尿照照,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还出来逞能。” 老者本来想凭借自己的资历吓跑邪魔教的人,同时还能在众人面前立威,没想到反被吴敌呛了一通,老者霎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是夜有点黑,再加上有面罩遮脸,老者异彩纷呈的脸色倒也看不真切,“小娃娃,须知姜还是老的辣,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老朽不介意送你上路。” 说完这句话,白发老者又大声的呼喊,“今晚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何不联手灭了邪魔教再商议九叶人参的归属?” “正有此意。”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应声道。 “既然如此大家动手。”然后九伙人亮出兵器就要围攻吴敌黄颖一干人。 面对众多高手的步步逼近,吴敌没有一丝慌乱,“众位别着急,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跑了不成,等我把人参挖出来再动手也不迟。” “算你识相!”众人觉得无敌的提议不错,可以省自己一番功夫,于是停下脚步凝视着无敌,默许了吴敌的提议。 吴敌挥挥手,示意邪魔教的成员让开一条道。 邪魔教众人对吴敌惟命是从,立马退到一边。 吴敌嘴角带笑,“大家看好了,我这就把九叶人参给你们挖出来。” 围成一圈的邪魔教众人由圆圈又变成了一字排列,夺取九叶人参的人员终于可以一窥人参的全貌。 “我们上当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九叶人参,而是一株普通的五匹叶。”率先看清人参样子的一人大喊道。 这一声叫喊如九天惊雷在众人之间炸响,立即引起了骚乱。 吴敌嘴角的笑更浓了,“这不是你们要的九叶人参吗?现在它就在你们眼前,过来抢啊。” “小贼,你们这是何意?为什么要用假的九叶人参把我们骗到这里?” 吴敌盯着手里寒光闪闪的长剑,露出戏谑的表情,“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不为别的,我只是想杀光你们,或者被你们杀掉。” “哼,好大的口气,我承认你们邪魔教很厉害,但是就凭你们这区区三十号人也只有被杀的份。”一人不屑的冷哼道。 吴敌不怒反笑,“既然把你们都骗到了这里,我们会没有万全的准备吗?动动脑子想想你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吧。” 吴敌的一番话似一把大锤敲在众人的心头,山谷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若是邪魔教守住这唯一的出入口,那么谷内的所有人,可就成了瓮中之鳖。 每个人不禁遍体生寒,头皮发麻。 似乎是为了印证众人心中的猜想,吴敌冲着谷口的方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而作为回应,谷口所在的地方也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口哨声。 这一声口哨声像是向所有人传达了一个消息:谷口已封,你们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能被派出来执行这次绝密任务的人,在各自的门派内都是一顶一的好手,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在经过短暂的骚乱后又都恢复了之前的理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名鼠辈,若是动了我们邪魔教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对这句话无敌并不在意,“只要把你们所有的人都杀掉,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又有谁敢找我邪魔教的麻烦?更何况是你们心怀鬼胎在前。” “杀了我们?难道邪魔教就要引起武林大乱吗?” “聒噪,别再跟他们废话,直接开始你的试炼。”久久不语的黄颖开口说道。 “什么?试炼?难道把我们这么多人骗到这里,只是为了给你们邪魔教的太子当陪练?” 吴敌手握长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还是让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把你们弄到这里来是我父亲对我这些年修炼成果的一个检验,坦白说就是踩着你们的尸骨,完成我的试炼之路。” 第十七章 开打 “邪魔教好大的手笔,竟然要用天下英雄豪杰给你个小娃娃当试炼?说真的,你们这三十个人真的不够看,还是乖乖的放我们走,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够不够看,试过才知道,你们谁先上?”吴敌凌然不惧。 “邪魔教的太子好气魄,竟然敢一个人单挑我们众人,大家伙也别藏着掖着了,一起陪太子玩玩。” 这句话看似是在褒扬吴敌,实则是在为众人一起出手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因为到目前谁都还没有摸清具体情况,与其各自为战,还不如拧成一股绳共同战斗。 “我看你们谁敢?”众人的身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寻着声音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声音的来源处,只见留在帐篷里的十个邪魔教成员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十个人露出真容,冷冷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邪魔教教主吴宗南和座下九大长老。”看清十个人的长相后,一人惊恐的喊道。 其实不用喊,好多人也已经认出了这十个人。 九伙人马个个寒毛炸立,冷汗直流。 如果说刚才面对吴敌敌黄颖三十人,他们还有一战的实力,那么现在对上吴宗南和九大长老,众人只有被横扫的份。 金鳞在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邪魔教图谋甚大啊,怪不得要搭帐篷等到天黑才进山,原来是在为这十个人堵住后路创造条件。不仅这帮人上了邪魔教的当,连带着小爷也中了计,罢了罢了虽然五匹叶和九叶人参不是一个档次,但好歹也是人参啊,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小爷就来个出其不意。” 吴宗南不怒而威,“一个一个上,胜过我儿便可离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兄弟们战吧!”说完一个黑衣男子手持双锏站了出来,“在下不才,愿领教你的高招。” 吴敌轻弹长剑,剑身嗡嗡颤动,“拿你试剑!” 黑衣男子二话不说,抡起双锏就是一通猛砸。 吴敌直面双锏,手中的剑灵活应对。 一时之间双锏打在长剑上的声音,长剑砍在双锏之上的声音,叮叮当当之声响彻山谷。 眨眼之间两人已对了不下几十招,黄颖在边上轻启红唇,“保存体力,速战速决。” 听到黄颖的话,吴敌凌厉出手,举剑挡住黑衣男子下劈的双锏,飞起一脚正中黑衣男子的小腹,黑衣男子吃痛,踉跄后退。 黑衣男子还没有止住后退之势,吴敌猛然加速,然后左脚蹬地跳起,身体向前旋转而出,随后提起右膝身体向外倾斜,右脚在黑衣男子的头部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砰的一声踢在黑衣男子的头部。 一瞬间连挨吴敌两脚,黑衣男子再也没能站稳,晃了几下身子,砰然倒地。 吴敌傲然而立,“下一个。” 看到吴敌干净利落的解决了第一个,剩下的人全都倒吸冷气,“刚刚被打倒的黑衣男子虽然戴着面罩,可是并不影响人们认出他夺命双锏刘如刚的身份,刘如刚就这么被眼前的少年轻描淡写的击败,看来此子不简单。” 不过也有神色淡定的人,刘如刚他们认识,异地相处他们相信自己也能做到这个程度,甚至比吴敌有过之无不及。 吴宗南欣慰的一笑,然后指着四个人,“你们一起上。” 被指着的这四个人来自同一个门派,江湖上人称死亡四人组,如果单打独斗,四个人的战力都会大打折扣,但是假如四个人联手,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发挥出的威力将会成倍增加。本来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突然被告知四个人可以一起上,瞬间四个人转悲为喜,脸上洋溢着残忍的笑容。 死亡四人组把吴敌围在中间,面对四人吴敌并不惊慌,长剑一抖,直奔其中一人而去。 那人凌然无惧,右手一挥,一把软剑出现在手中,真气贯注剑身,软剑在下一刻变得笔直起来。 刹那间,软剑对上吴敌的长剑,两把剑一接触,软剑立刻发挥了它的长处,剑身又软了下来,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着吴敌的长剑盘旋而上,就要刺中吴敌拿剑的手。 吴敌大吃一惊,立马抽剑后退,只是刚摆脱身前的软剑,身后就传来破空之声。 吴敌心声险兆,下意识的把头偏向一边,只见一把金色匕首擦着他的侧脸飞过。 有血滴落,虽然吴敌避开了飞向头部的一刀,但是金色的匕首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吴敌来不及擦拭脸上的血,急忙向一边跳去,因为又有两把匕首朝他飞来。 吴敌这一跳可谓非常及时,两把匕首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飞过,但是他一落地又再次跳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差点将他腰斩。 吴敌跳到一边,立即反手把长剑平贴在背上,“叮!”就在这时另一把大刀分毫不差的砍在他背上的长剑之上。 吴敌长舒一口气,若不是及时把长剑挡在背上,恐怕这一刀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饶是长剑阻止了大刀砍入身体,但是这一刀带来的冲击力还是影响到了吴敌,一时间体内翻江倒海气血翻涌,但同时吴敌也借助这一刀的冲击力,用力跳向远方,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果然还是还是小觑了天下群雄,吴敌稍作休整,握着长剑再次与四人打了起来。 战况如火如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吴敌与死亡四人组的战斗吸引,趁着这个空档,金鳞从树上下来,蹑手蹑脚的奔着人参而去。 众人把目光都放在了眼前的打斗上,没有人注意到鬼鬼祟祟而来的金鳞,所以金鳞很轻松的就来到了人参所在的地方。 “嘿嘿,人参我的了。”金鳞笑着向人参伸出了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这颗生长了几十年的人参挖了出来。 拿着刚挖出来的人参,金鳞美滋滋的就要离去,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腿被别人抱住了。 金鳞定睛细看,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青年正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双眼含泪,“大哥,求求你把人参给我吧,我妹妹现在危在旦夕,需要它去救命,行行好,救我妹妹一命吧。” 听到年轻人这么说,金鳞有些动了恻隐之心,如果是九叶人参,金鳞说什么也不会让的,但是普普通通的五匹叶,金鳞还是不放在眼里的,“那个兄弟,你先起来,我可以把人参给你,只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年轻人略微犹豫,“大哥可以跟我一起回家,见了我妹妹你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金鳞有些迟疑,“跟你去你家?谁知道你家是不是土匪窝,我要是去了万一你们图财害命怎么办?” 年轻人眼露悲伤,“大哥,我叫古月,是江陵县城里本本分分的市井小民,假如不是妹妹病危急需人参救命,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抢夺人参?” 金鳞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进山时发现的没有一丝真气波动的人,金鳞当即把手贴在古月的肩头,“恩,确实一点武功都不会,好了,我相信你了,人参给你。”说完金鳞把人参递给了古月。 古月接过金鳞递过来的人参,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戴着面罩的慷慨之人,立刻泪如泉涌,磕头叩谢。 金鳞最看不得这一场景,扶起跪在地上的古月,“赶快起来,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是否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古月看着金鳞,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第十八章 差了一步 战斗还在继续,金鳞瞅准空当,带着古月在人群中悄然穿行。 左突右闯,金鳞总算和古月退到了人群外围。金鳞长舒一口气,若是只自己一人,就算这里的人再多一倍,自己也是来去自如,但是带着一点功夫都不会的古月,金鳞就比较头疼了。 谷口被封,强行冲出去有点不现实,看来只有先隐藏起来,等所有人都撤走再做打算。 找到一处异常隐秘的树丛,金鳞对古月说:“从现在开始,你在这个地方好好躲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只要我没来喊你,你千万不要出来。” 古月将人参仅仅的抱在怀里,感激得看着金鳞,然后顺从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见古月明白了自己的用意,金鳞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就近选了一颗大树,跃上树冠,继续看吴敌与众人的大战。 尽管死亡四人组刚才漂亮的连击让吴敌吃了点小亏,但是吴敌重新与四人斗在一起时,四人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吴敌长剑大喝一声,长剑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四人,四人则拧成一股绳全力反击。 双方再斗几十个回合,终究是吴敌几个一筹,将四人打的一死三伤。 吴宗南目光如炬,盯着身受重伤的三个人“没有胜过我儿,只好留在谷里了!”说完,吴宗南真气激荡,雄厚的真气似水波荡漾般离体而出,瞬间击打在三人身上,而后三人闷哼一声,吐血身亡。 从吴宗南出手到三人倒地毙命,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凡看到这一幕人无不眉毛直跳,尤其是被堵在谷里的各大门派之人,更是冷汗直流。但在树上观战的金鳞却不为所动,“有点意思!” 战斗还在继续,这次与吴敌对战的是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子,女子使一把金丝柳叶刀,刀刀直逼吴敌的面门。吴敌冷颜应对,招招狠辣,没有因为对手是女性而有丝毫手软。 眨眼间,两人便互拆了几十招。这中年女人的功夫着实了得,处处占的先机,打的吴敌疲于应付。 中年女人右手握刀柄,左手贴住刀身,堪堪抵住吴敌刺向自己左肋的一剑。接着,她双手用力,使劲将金丝柳叶刀推出。 由于长剑抵在了刀身上,中年女人这一推,把吴敌推出去了四五步,而就在吴敌后退,脚步不稳的空档,中年女人左右腿同时蹬地,刹那间向前跃起。 中年女人跃入空中,两只手齐齐握住刀柄,使出十成的功力,狠命劈向吴敌。 这一刀来势汹汹,吴敌又处在步伐虚浮身形不稳的状态,可以说形式危急。 见此情景,黄颖眉头紧皱,就要纵身帮吴敌化解危机,但是黄颖刚要拔剑,吴宗南便用眼神制止了她。 虽然黄颖很担心吴敌的安危,但是宗主的意思却不是自己可以违背的,所以她只得松开握剑的手,静等事态进展。 吴敌身为吴宗南唯一的儿子,吴宗南对其疼爱有加,早已将毕生绝学传给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只不过吴敌年纪稍小,仅仅领会了其中的招式, 再加上内力不足,因此吴宗南教给他的功夫,他只能发挥出两三成的威力,可就是这两三成的威力,便足以让吴敌跻身武林高手之列。 眼看着中年女人的金丝柳叶刀劈斩而下,吴敌却面不改色,右脚猛力向地上一踏,后退的身体立马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样,结结实实的定在了地上,同时吴敌双手举剑,横过头顶,与中年女子的金丝柳叶刀撞在一起。 只闻叮叮两声,吴敌手中的长剑与金丝柳叶刀撞击的声音响起,但是两人只碰撞了一次,按理说两把兵器撞击的声音只会响一声,可另外一声是怎么回事呢? 众人细看之下,原来第二声叮是断裂的金丝柳叶刀掉在地上发出的。 什么情况?金丝柳叶刀竟然会断掉!金丝柳叶刀乃是采用上等原料,由顶尖的铸剑师傅打造而成,为了增加其强度,更是在剑身里加入了金丝。可以说中年女人所使的金丝柳叶刀,其坚固程度不亚于江湖上顶级的名刃,但就是这样一把异常坚固的兵刃,却在碰撞中断为两截,可见吴敌所用的长剑绝不是名不见经传的货色。一时间对此颇为了解之人,全都两眼放光的盯着吴敌手中的长剑。 金鳞也是俗人一个,摆脱不了市井小民的贪嗔痴很,见到吴敌手中的剑他也是满眼小星星,恨不得据为己有,不过相对于这个,他更在意的是折断的金丝柳叶刀,虽然金丝柳叶刀算不上什么宝刀名剑,但好歹也是一把稀有的好刀,看着这样一把刀变为废品,金鳞不住的喊着暴殄天物,不想要可以给我之类的话语。 一寸长一寸强,现在中年女人手中的金丝柳叶刀只剩下了一半,威力自是大打折扣,所以在接下来的打斗中已是力不从心,勉强应付,只斗了五六个回合,便被吴敌踢中要害,不省人事了。 黄颖不禁长舒一口气,来之前答应干娘要好好照顾吴敌,万一吴敌有什么不测,自己回去怎么跟干娘交代。 吴宗南老怀大慰,吴敌学会了自己所有的武功,但却缺少实战磨练无法掌握当中的精髓,通过这样一次你死我亡的战斗,让他在生死之间领会功法中的真谛,早日成长起来,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战胜了中年女子,吴敌执剑而立,长剑指向被困的人群,豪气干云道:“下一个!” “小娃娃,好俊俏的功夫,老夫来领教你的高招!”话毕,之前说话的花白头发老者走到吴敌面前,冷笑一声,“小娃娃,太目中无人了不好,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 吴敌把目光转向老者,“老匹夫,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刚才就属你叫的最欢,一会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逞口舌之快!”话音一落,吴敌便向老者刺出一剑。 老者嘴角擒笑,轻松避开刺过来的剑,“吴宗南,此时若收手,放我等离去,老夫保证今晚的事一笔勾销,如若不然,老夫便取了你宝贝儿子的命!” 老者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打在众人的心头,因为老者的出现让大家看到了希望,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番话,人们肯定会觉得他大言不惭,但是这些话是从眼前的老者嘴里说出来的。江湖上可以横着走的主就那么几个,众人岂有不认识之理,虽然老者面罩遮脸,但是大家还是认出了他索命一刀周浩生的身份。 周浩生乃是当下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传闻他杀人只用一刀,刀出敌亡,索命只需一刀,行走江湖几十年,未逢敌手,相信有他出头,邪魔教的计划多半要泡汤。 周浩生躲开吴敌的剑后并没有反攻,而是与吴敌玩起了捉迷藏,他边闪边淡定的看向吴宗南,等待着吴宗南的下文。 姜还是老的辣,尽管吴敌尽得吴宗南的真传,但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所以无论他怎么劈挑砍刺,就是伤不到不到老者分毫。 吴宗南平静的看向周浩生,“就算你师兄来了,也不敢这么说,我承认你确实有说这番话的资本,但要看是对谁说!敌儿,你不是他的对手,暂且退下!“ 碰到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吴敌早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思,听到父亲这么说,他赶紧闪到一旁,”孩儿遵命!“ 有风吹来,吴宗南衣带飘飘,乘风来到周浩生跟前,“赢了我,准许你带着所有人离开;输了,就永远留在此地吧!” “好,都说邪魔教教主吴宗南功夫登峰造极,今日老夫倒也看看怎么个登封造极法。”说完,周浩生解下背上的虎牙大刀,严阵以待! 金鳞百无聊赖,看吴敌与一些武功平平的人打斗,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现在突然有两大高手要展开对决,金鳞有点迫不及待。自下山以来,金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级别的强者过招,不由得有点小兴奋,于是他瞪着俩大眼珠子,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可仔细一看即将要进行战斗的两人,金鳞显得有些失望,“白头发的老头终究是差了一步!” ; 第二十章 出手 周浩生率先出招,虎牙大刀如死神手中收割人命的镰刀,疯狂砍向吴宗南,吴宗南背负双手,轻巧避开周浩生的进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时间飞沙走石,草木凌乱,周浩生一把虎牙大刀挥舞的虎虎生风,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吴宗南双脚灵动,身体左突右闪,一次次从虎牙大刀之下全身而退。尽管吴宗南还未曾出招,但依然不会让此番决斗的精彩程度打折扣。 周浩生又劈砍几刀,仍就没能伤着吴宗南一根汗毛。至此自己起码出了三十多招,而这三十多招几乎每招都可以结果一名武林高手的小命,可就是这样的招数硬是没对吴宗南造成丝毫伤害。周浩生收刀站住身子,他算是看出来了,吴宗南摆明了是要跟自己耗下去,自己年事已高,身体各方面全不似从前,若是再这样耗下去,就是吴宗南不出招,自己也会被活活耗死。看来要想与吴宗南真刀实枪的打上一场,必须得耍点小聪明,于是周浩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只见周浩生一脸嘲讽的说道,“没想到邪魔教的教主竟是一个无胆鼠辈,连我老头子的一招都不敢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江湖上的朋友笑掉大牙!” 听完周浩生的一番话,吴宗南不为所动,“激将法对我没用,之所以不出手,是让你再多吸几口气,既然你这么急于见阎王,我便满足你!”话毕,吴宗南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眼中有精光射出。 吴宗南真气运至脚下,双脚摆动,眨眼消失在原地,之后便仅瞧见一道残影,顷刻间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出现在周浩生的身后,随即一掌拍向周浩生的后背。 吴宗南这一手让周浩生措不及防,只得匆忙应对,拼命将身体移向左侧才险之又险避过吴宗南这蕴含千钧力道的一掌,但即便如此,周浩生的后背还是被吴宗南的掌风刮得隐隐作痛。 躲过一劫,周浩生刚想喘口气,吴宗南的下一个杀招又到了。 一击不中,吴宗南马上以左脚为支撑,右脚迅速踢出。 这一脚在别人看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脚,毫无任何花哨可言,只要稍微会点功夫的人都能躲得过去,但是对身在战局的周浩生来说,这一脚却是夺命脚,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吴宗南踢出的这一脚似有眼睛般,紧紧锁定了自己,无论向哪个方向躲避都会被踢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实周浩生会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功夫臻至化境之后,这一类人的武功套路,早已不再局限于固定的功法招式,而是跟随自己的心从心所欲,他们撇开所有的机械招式,只依赖自己的一双手脚,每一次出手,都是对武道的理解,虽简单一招,便足以取了对手的性命。 此时吴宗南踢向周浩生的这一脚,就是吴宗南对武道的理解,是他浸淫武道多年的精髓。大繁至简,大道归一,一脚之下周浩生就知道自己完了。 “砰!”吴宗南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周浩生的左腰间,下一刻,被踢中的周浩生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被踢飞出去的周浩生一口血吐出,身在空中的他思绪万千!“本以为自己早已跻身当今武林最厉害的那一群人之中,和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差距,谁知在他们面前自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如果算上刚才吴宗南打向自己后背的一掌,吴宗南仅两招就打败了自己,两招啊……” 飞出去长长的距离,周浩生终于跌落在地上,此时他面如死灰,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和之前神采奕奕时判若两人,因为吴宗南这一脚不单单是踢在了他的身上,更是踢在了他的心上,踢掉了他所有的信心与骄傲。 看到索命一刀周浩生就这样被吴宗南打败了,众人唇亡齿寒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心情跌到了谷底。刚才看到周浩生站出来,所有被困的人以为可以得救了,谁曾想到被认为功参造化的周浩生在吴宗南跟前根本不够看,只两招就败下了阵来,看来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而反观邪魔教这边,上到一宗之主,下到普通小卒,脸上却无任何变化,无悲无喜,有的只是淡定与镇静。 在将周浩生踢出去之时,吴宗南就没在看周浩生一眼,他转过身慈爱的看着吴敌,“去杀了他!” 吴敌冲着吴宗南点点头,拿着长剑一步一步走近周浩生。 人心都是向善的!金鳞这一刻动了恻隐之心,如果自己不出手,今晚这帮人一个也跑不了,而且下山时师父再三叮嘱自己,见到他人有难时要出手相帮。 金鳞甩甩头,“奶奶的,谁让我是一个好人呢!”接着他下嘴唇向外一撇,吹了吹自己额前的头发,“小爷来也!” 下一刻,金鳞轻踏树干,整个人向战场纵去。 片刻之后,金鳞出现在了吴敌和周浩生之间,“上天有好生之德,邪魔教的太子,饶过他一命可好?” 金鳞的出现是所有人都不曾料到的,一时都怔在了那里,就是吴宗南也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因为之前他发现有人用真气探测周围的情况,而到现在自己始终没能找出这个人,莫非这个人就是?但是看他的身形,分明就是个二十多的青年,放眼整个江湖,这般年纪的人,是万万做不到的…… 吴敌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还敢当出头鸟的,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色,所以一时间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此时吴宗南也没有摸清金鳞的路数,便冲着吴敌点点头,让吴敌先来试探试探金鳞的深浅。 会意了父亲的意思,吴敌长剑一抖,“饶了他也可以,不过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话毕,率先向金鳞刺出一剑。 金鳞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吴敌刺向自己的长剑,右手轻抬,准之又准的夹住了吴敌的剑身。 见剑被人夹住,吴敌便想把剑抽回,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长剑就是纹丝不动。 金鳞嘴角轻扬,“可以绕过他了吗?” 吴敌不语,目光再次投向吴宗南。 吴宗南双目一睁,顷刻间来到金鳞身前,对着金鳞凌厉出手。 金鳞不以为意,放开夹着长剑的手,从容应对。 吴宗南基本可以确定金鳞就是之前用真气探测情况的高手,异地相处,自己也能夹住吴敌刺向自己的一剑,但要像金鳞这样轻描淡写,也还是不太容易的,所以动起手来,吴宗南没有丝毫留手。 两大顶尖高手对决,顷刻沙石横飞,草木动荡,眨眼间两人就对了不下几十招。 金鳞大喊一声“痛快!”离开师父到现在,自己就没有这么放开的打过。而吴宗南则越打越心惊,从他的认知来看,当今武林除了几大门派的掌门和退隐江湖的世外高人,能和自己打成这样的基本上没有,而且但凡武功达到他们这个境界的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东西,根本没有这样的年轻人。 战场外,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吴宗南和金鳞的一举一动,心情复杂。邪魔教这边都替吴宗南捏了一把汗,被困的人这一方则是心情激动,看到了希望,尤其是逃过一劫的周浩生,更是感激的看着带着面罩的金鳞。 两人又过了几十招,金鳞越打越兴奋,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出手的目的,于是在打斗中,他对吴宗南说,“吴宗主,你赢不了我,我要打不败你,你放了这些人,咱们罢手可好?” “放人?休想!若是放了,我吴宗南的脸面往哪放?” “何苦来哉!”听到吴宗南的话,金鳞无奈的说,“看来只有来点真东西,吴宗主才会放人了!”说完,金鳞整个人气势一变,招式发生了变化。 金鳞这一变不要紧,吴宗南立刻感到了压力,当然吴宗南也不是吃素的,使出了自己毕生的绝学,又与金鳞战了起来。 可吴宗南却突然一口血喷出,全身无力,致使抵挡金鳞的手臂没能挥出,而没有了阻挡,金鳞打向吴宗南的一拳,准之又准的抵在了吴宗南的胸膛之上。 吴宗南已经口吐鲜血,加之又被金鳞击中,第二口血吐出。 金鳞心生诧异,刚刚还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吴宗南,怎么突然就出了变故?好在金鳞不是嗜杀之人,况且自己和邪魔教无冤无仇,没必要对吴宗南下重手,所以在发现吴宗南出现异常的时候,金鳞打出的一拳减了大部分的力道,但即便这样,吴宗南还是被打的连退了好几步。 看到吴宗南被打的吐血退到一边,邪魔教的人立刻围上去查看吴宗南的情况,而被困的各方人马,则是弹冠相庆,兴高采烈。 而就在这时,几股强大的气息,从谷口的方向迅速向这边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