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 风语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风语 <!--go--> 乐菱:人是什么啊? 师父:人是万物之灵,掌管世间一切生灵的命运。 乐菱:既如此,人为什么还要修仙? 师父:呵呵,问得好。但凡有形的存在,都有两面,善与恶,好与坏。简单来说,就是同时具备建设和破坏。所以,修仙是为了克服坏的一面,更好地管理世间万物啊。 乐菱:那么神仙的坏又怎样去克服? 师父:这个么……所以,神仙也要继续修炼啊,所谓道无止境,修仙没有终结的一天。就是这个意思…… 乐菱:……为一个没有结果的目标而修仙?谁这么多事创造出有形物质来? 师父:……也许,创造者的漫漫修行之途太寂寞太无聊了,所以,……图个好玩,看个热闹吧? 乐菱:徒儿明白了。那么徒儿去找到这个创造者,把他变成无形之物,把有形的全部化为无形,不就结了?世界就清平了! 师父:哎……那我们不也都消失了吗?不行不行,噢,卖膏药的,徒儿千万不能这么做啊……。 风语在线阅读 <!--t; 风语 - 楔子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楔子 <!--go--> 乐菱,红尘中一平凡孤女。某日于商城闲逛时被一炸弹绑匪挟持。绑匪在慌乱中触发了手里的机关。炸弹读秒的电光火石间,乐菱果决地抱着呆若木**的绑匪撞向商城临海的玻璃幕墙,在空中绽放了一朵璀璨的生命烟花。 “眼前不是应该出现一排排的英雄形象吗……”这是乐菱意识消散前最后的一闪念。 当时恰逢玉帝化身张伯忍,逡巡地球捉拿私逃的女儿。其正深恨天纲不举,家风不张,女儿侄女前仆后继纷纷下界私配凡人。一见人世间反有如此勇义之女,立马上穷碧落下黄泉,搜得乐菱分崩离析的悠悠芳魂,带回天界收为徒弟。 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内,乐菱自一朵化仙池里的五彩圣莲中醒来。五彩圣莲乃仙人摇篮,只要一魂不昧,粉身碎骨也能重生。从此,九天之上就正式多了一位乐小仙。 然而,在海清河晏一片歌舞升平的天界,曾经衣食难继的乐小仙很长时间都是一副中了六合彩般梦幻表情。整天挺着发育不良毫无仙姿的小身板到处晃悠,更象一只闯入仙界的幽灵。 除了勇敢,乐菱似乎再没什么优点。德容言工、琴棋书画,完全不专业、不对口。一众神仙苦心栽培一番,却毫无进展。 神仙们跑去找玉帝诉苦,让伯忍兄很是头疼。难得起心收个弟子,总不能放任她就这样傻下去吧?于是他去找太上老君求计。 “她的天、命、地三魂中少了天魂,虽用圣莲子重塑,却是需要时日融合。但凡魂和仙魂境界相差太大……能否融合,还需看她的造化。”太上老君着长长的白胡须说道。 “这天魂即便是没有,也不至于傻掉吧?”伯忍皱眉不解。 “天魂散失,原有的天道信念自然也消失了,暂时迷惘也是难免的。而她这天魂又乃祖荫不庇之命,累世孤绝之象。散掉或者也是好事。不过么……不知玉帝有无留意?老夫观她命魂亦羸弱不堪,象是……自幼即被某种强大的意志控制其生长。三魂中仅地魂尚可。呵呵,难怪会如此……”老君意有所指,干笑二声。 天魂主先天基,命魂主思想智慧,地魂主情欲望。老君此笑无疑是指乐菱行为往往会以无理冲动为主导,那么即便是勇敢也要大打折扣。绝非真正的道德。老君作为以道德立世的道德天尊,显然对伯忍轻率收徒的行为亦颇有微辞。 伯忍心中暗恼,问计不成反倒碰一鼻子灰。郁闷之下悻悻道: “那又如何?如今她已是仙人,凡间还有什么意志能压制得住?朕自有办法让她得悟天道。唤她明日大殿见朕!”说完瞬间离开兜率。 老君微笑摇头,长长的白胡须。 不远处,乐菱正傻呵呵地看着织女忙碌。一片片白云匹练般从机杼上涌出,飘向远天。 “这些云,是水滴、冰晶或雪、电的能量织成。天界一切都是由不同能量组成的。”太上老君的话语,飘飘荡荡传入乐菱耳中。 “怪不得以前我都看不见你们呢。”乐菱恍然大悟。能量可不就是看不见吗? “这倒也不尽然。将来你自会知晓。”老君没肯定她这说法,却也不解释。 “那我现在也是能量体吗?”乐菱好奇道。 “然。凡人乃五行之生物体,循生老病死之道,故体会亡。你如今乃化仙池水灵力所凝之能量体,灵力不竭,形体永存。此乃天道,故尔为长生仙人。你可明白?” 乐菱懵懂地点点头。欲待再问,老君已淡然隐去。他老人家说话就是这样,恍恍惚惚惟恍惟惚,少有把话说透的时候。前面这样说了,后面保不准又推翻。让人一会明白,一会迷糊。不如不问。 当乐菱呆呆地望着玉清云缭雾绕的金銮紫殿,数完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二十个字衔头。再看到坐在大殿之上的的玉皇上帝时,结巴了: “咦,玉帝咋长得象师父呢?啊,不对,是师父长得象玉皇大帝。额,偶在说什么?” 仙气哄哄的金銮殿上,玉皇上帝头戴霞光溢彩十二旒冕,身着五色氤氲的龙衮绣裳,端坐在紫气冲霄的髹金盘龙椅上,浩荡天威游动八方。 不正是那位长发俊颜的师父张伯忍么? 渺小的乐菱投伏在地上,仰头傻望。耳听得殿前甲士怒喝声“下仙叩头!”,如醍醐灌顶。乐菱一哆嗦: “叩头……啊,是了。叩头许愿!玉帝师父在上,请赏徒儿颗金星木星哪怕是扫把星玩玩嘛,嫦娥偷了东西还得了颗月亮呢。徒儿好歹救了那么多人命……”。她记起被送去跟嫦娥学舞蹈,那仙云渺渺美轮美奂的广寒。一时间想入非非。 “岂有此理!那嫦娥手如柔荑,螓首蛾眉,哦不,长袖善舞……对,是长袖善舞,领天庭乐舞之冠。你能做什么?”玉帝汗颜,心道近日心浮意躁,帝王之术懈怠,不留神心里话都往外冒。 乐菱一愣,这天界跳跳舞都能裂土封疆,自己这要不死,在下面可不也是英雄吗?上来连个品行不端的舞娘也不如?罢了,自古君王爱美女,看来也是天道啊。自己还真是多想了。心中有些不服,嘴里不由嘀咕: “人家后羿日立那么大功劳……” 玉帝一瞪眼:“胡说八道什么?那后羿杀东天帝九个儿子,这是惩罚!” 切,原来这后羿杀的是神二代。乐菱扁扁嘴,那这天界和凡间有啥区别?讥道: “难怪难怪。那就活该他老婆跑了。也不看人爸爸是谁,就敢乱杀。” 玉帝鼻子里一哼,懒得理睬她。心里却想:谁说她傻来着? 乐菱却转转眼珠,哼什么哼,就不信找不着茬。织女牛郎长年兢兢业业埋头苦干,总没错吧?好好的两口子却给你拆散了。还不就是没好爹?说不得就靠本小仙替天行道了。 “那织女呢?辛辛苦苦一年才能和牛郎见一面,太不公平了吧?”乐菱信心满满,得意地问道。 不料玉帝广袖一挥,哂然一笑:“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凡间一年,天界一天。谁说他们一年见一面?那牛郎是凡人吗?”端的是春风化雨潇洒万千。 乐菱傻眼了,还有这事?那这我可说不过他了,规矩都是他定的。靠!话说下面那些人天道啥的都不知道,也能编故事说瞎话蒙住所有人?哼,竟敢误导我这么多年!害本小仙玉帝师父面前跟个白痴似的!美丽的神话是吧?本小仙对付不了上面,还对付不了凡人?有机会一定让你们也尝尝! 眼珠讪讪地四下一转,忽见哮天犬在一旁歪头看她。宠物控乐菱立刻欢呼一声,扑上前去紧紧搂住,喜得连亲带蹭: “那封徒儿个弼犬温总可以吧?哮天犬啊,徒儿太喜欢了!那个三圣娘娘……” 二郎神一惊,额上第三眼曝出微芒。李靖赶忙把玲珑宝塔藏身后去,不托也罢。 太白金星先在一旁听乐菱提到金星时,就一阵心悸。此时又见乐菱满嘴跑马,毫无禁忌。连忙按住二郎神,跑到玉帝边上,附耳道:“不若诱以大罗金仙正果?”玉帝一愣:“不会定得太高?”太白谄笑:“低了怎配您身份?”玉帝眉峰一挑:“说的也是。”想想再任她这么胡闹下去丢的可不是她的脸。当即断喝道: “闲话少说。吾乃堂堂昊天上帝,徒儿自当以大罗金仙为至尊目标。” “大罗金仙?那是什么?我现在不是大罗金仙么?”乐菱满脸迷茫。 玉帝嗤笑道:“你现在不过一化仙池诞生的低等仙人,在天界也就一端茶倒水级别。” 乐菱一听,这神仙也分了级别的?而且自己还如此垫底?以不死之身倒万古之茶水?杯具了。不由一阵颓丧。 太白金星身为天庭外交官,极善察言观色。忙趋前一步: “那大罗金仙乃天界最高阶的仙人。一旦修成,那是形神俱妙,不受生死拘束。”再进前一步:“神聚神散纵自如,天上人间无人能敌。” 乐菱心中腾地燃起希望,紧张地望着面前太白金星超长的白眉毛,惴惴不安地问道: “这么牛?那要怎样才能达到啊?” “只需历经九九八十一劫难,就能证得金身正果。”太白金星轻飘飘地回道。 乐菱跌坐,好半天才能言:“那啥,九九八十一难,……怕是很难做到吧?”这啥牛正果,有命想,得有命拿啊。 “不难不难,比如我老人家,就曾下界化身李白。李白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仗剑天涯,放歌任酒。诗词歌赋,那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及。”老仙儿说到得意之处,仰头一吹,唇上三尺白须飘飘扬扬,久久不落。 乐菱不由神为之夺,呆呆地点了点头。 太白金星乘胜追击:“还有个名人你也可能听说过吧,斗战胜佛孙悟空?当初要不是我老人家——” “呀——呔!这个我从小就知道!美猴王,保护唐僧西天取经,斩妖除魔,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回真经终成正果!早说么,我是他粉丝。额,意思他是我偶像!”乐菱突然跳起眉飞色舞,小拳头一阵比划,士气暴涨。众神俱为一惊。 太白舔了舔嘴角,还没吹上自己呢,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玉帝一阵无语,心下暗叹:还真不是一般的冲动。唔,太白金星连当初大闹天那位都能忽悠住了,何况那猴头的什么,粉丝?喜欢当英雄是吧?朕满足你!于是: “善!徒儿既乐意,就上前听宣。为师着你即刻下界历练去吧。”广袖一挥,乐菱飞坠入殿前云海。扔出去才想起还没教她怎么修练呢,连忙改旨: “这一世,满足你的前世夙愿。” 于是乎,乐菱又重履人间。 这一世的乐菱既无天魂,凡间意志又控制不住她。行事再无顾忌。在天界那一番明悟可不白给。 有牛郎织女故事作为成功范例在前。乐菱那是既将神话科学化,又将科学神化。她那些无所不能的“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甚至“天道”。结果还真混成了某方面的专家。并终于实现名车华宅椰林海滩烛光美酒翻身房奴卡奴得解放。 不幸的是,很快就“正常地”在史无前例的爆炸中尸解回天界。 再次从五彩圣莲中重生。玉帝张嘴“嘭!”的一声: “你就这么喜欢玩爆炸?” 乐菱眼巴巴地望着玉帝: “徒儿一时糊涂。思想的超现实和行为的症候群……” 这都什么玩意?玉帝内心一阵抽搐,挥手制止: “够了。如今地球玩完了,你下一世想去哪儿?” 乐菱:“……但凭师父发落。” “你当初只是没了天魂,此次连命魂也丢了。也罢,你那些本事没了也好!哼,地魂到好,越发壮大了。可见你用心皆在满足私欲之上。如今你三魂之中少了二魂,虽得圣莲子塑魂,凭你这样又有多少可能融合一二?需知仙人也好,凡人也罢,身体发肤尽可抛却,唯独三魂散尽,再不复存于天地间。你如不能融合圣莲子所塑命魂天魂,仅剩的地魂再消散,乐专家,你可知后果如何?” “徒儿……徒儿地魂十分顽强,保证不再消散。”乐菱嗫嚅道。 玉帝冷笑一声,讥斥道:“地魂强大很有脸是吗?若非你命魂天魂尽散,最该废掉的就是你的地魂!从今往后,你需多行善举,遏制地魂增长。否者——”玉帝说到这里,忽然心有所感,住口不言。 乐菱正自惭愧,“否则”什么也就忽略不计了,忙点头不敢多问。 玉帝沉吟半晌:这劣徒生于末世,那种环境非大智慧者确实难以修行。于是缓缓施出时空逆转大神通。心道去远点吧,看你再玩什么科学。手下不免有些用力: “这一世,修身养去吧!” 乐菱“嗖”地一声,被卷进旋转的黑洞。“竟然出了朕的管辖范围?”玉帝诧异地一眯眼,望向遥远的苍穹。 楔子在线阅读 <!--t; 楔子 - 第一章 又临人间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章 又临人间 <!--go--> “全死了没有?补刀了吗?” “都补了,还有两个小的没补。” “在哪里?” “都在马车里。” “连车一块烧了。” “是。” “其他人跟我马上离开这里。” 一阵轻斥混着杂乱的马蹄声在夜色中消失。剩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到翻倒的马车前,掏出火镰取火。好不容易引燃一簇小火苗,正待要点着马车的布帷,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噗”地一声,火苗熄灭。紧接着一道闪电,刹那间天地亮如白昼,一团极为刺目的光球钻入车内。黑衣人一哆嗦,这大冬天的,却分明听到隆隆的雷电闷哼声急剧酝酿在头顶,瞬时就将劈下。一时间,风阵阵,如妖怪现身状。黑衣人怪叫一声,迅速爬上躁动不安的马,呵斥连连,打马狂奔而去。 闷雷鼓捣了一阵子,却终究没能成势,蔫蔫的竟消散了。 那黑衣人逃得已远。回头望向白雪覆盖的山谷,再望望头顶的夜空。竟是月明星朗,哪里还有半点妖异的迹象?黑衣人犹豫了一阵,终是不敢回头再行那杀人放火的勾当,纵马远去。 乐菱眨眨眼,再眨眨眼,四顾马车内。狭小的空间一览无遗,四下散落着锦被包裹。她移开卷缩在怀里的婴儿,十分不耐空气中的腥味,爬出车外。 车外的惨象令她大吃一惊。雪地里,倾倒的马车四周倒毙着无数尸体,连带马匹也无一幸免。她疾步走到最近的几具尸身旁,略加感应,均无一丝气息。查看之下,财物俱在。 “不是劫财。难道是仇杀?”乐菱喃喃地自语。抬起白皙稚嫩的双手看了看,再拉扯着身上的锦缎袍服细究一番: “这罗哩罗嗦的衣服,象唱戏穿的。唔,几何织纹,应该比鸟兽纹更古老吧?靠,不会是远古时代吧?” 乐菱正在胡思乱想,车中忽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乐菱一惊,不由四顾茫然。荒山野岭,满地死尸,黑鸦盘旋。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一个婴儿。该何去何从?长路漫漫风雪飘摇迷途孤女啊…… 依然是祖荫不庇,天命孤绝的命运吗? 乐菱不禁一阵悲愤。一扬头: “干脆来个雷劈死我得了……” 话音未落,墨蓝的天际一点星光由远及近,直奔乐菱而来,眨眼功夫到了乐菱头顶上空,悬停半秒,“刷!”地一声,钻入乐菱眉心。 乐菱一怔,着额头不明所以。随后福临心至闭目感应,立刻发现了眉心轮多了一朵五彩圣莲。稍一凝神,瞬间被传入一莫名空间。 空间不知道有多大,能看清的仅三仗方圆,四周一片混沌灰雾。若非中央有一仗二大小朦胧发光的圆形水池,还真让人分不清哪是上哪是下。 水池四周是实地,纵横三丈外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人无法再前进一步。地上胡乱地堆放着一些书籍卷轴瓶子盒子等杂物。 水池上悬一拇指大圆柱形红宝珠,散发柔和的红芒笼罩水池。水色氤氲的池水中,还飘浮着两粒莲子。仔细看去,莲子外还罩着两个透明的虚幻人像,一个呈浅白色,一个呈淡红色。 “怎么感觉好象很亲切?”乐菱正疑惑间,一声嗤笑传来。 “切,发什么呆。那是你的天魂和命魂。白色的是天魂,红色的是命魂。” 只见一个一寸高的没有任何毛发的黑色小人儿不知从何处飘进水池,悬停在两粒莲子之上。模样生得跟那两个虚影一般无二,但非常凝实。黑色小人双臂环抱,呼呼的小脚一边一只,分别踏在两粒莲子上,并轻佻地用力踩了踩。 “……你是?”乐菱迟疑地问道。 “我不就是你呗,玉帝老儿说的你那个该死的地魂。”小人儿懒洋洋地收起双腿,盘坐虚空,慢条斯理地答道。 乐菱一头雾水,愕然问道:“你是我?那我又是谁?” 小人儿奇怪地看了她一下,翻了翻白眼道: “笨蛋!你是我们的意识都不知道?喏——天魂、命魂、我,地魂,我们就是你!” 地魂指了指脚下的两粒莲子,和自己。 “你现在是带着我们的载体一起进来的,其实大可不必,意识进来就可以了。” 乐菱越发糊涂了,一时间,惚兮恍兮,觉得有好多问题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地魂似乎看出来了,撇了撇嘴道: “你别问我,我有的你都有。你有的我可就不见得有了。哦……自私、任、奸诈、贪婪、冷漠……一切罪恶的。唔,要是没我……你吃什么穿什么?”小人儿说着自己也恍惚起来,摇了摇小脑袋: “不想了,想这些头晕。这是命魂该干的事。你还是看看那颗珠子吧——”地魂抬手指向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圆柱形红宝珠,它就是被这宝物吸引出来的。这东西对灵魂有着强烈吸引力。 乐菱定神望去,发现那红宝珠中部竟生有一白色莲纹状眼睛,接触的一刹那,意识突然融入其中,惟恍惟惚若隐若现似乎看见了无穷无尽影像。 “象是大千世界的镜像。”地魂说道。见乐菱被影像所吸引,于是扁扁嘴,倏忽不见了影踪。 乐菱专注其中,良久,前后看到三个小千世界。前面二个看起来十分熟悉,象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但很多地方缺失,都是自己没去过的地方。最后一个小千世界看不出大小,只能看见很小的一块,这一小块却十分清晰。仔细分辨,居然就是现在身处的环境。 忽然空间内池水一阵荡漾,两粒圣莲子摇晃了几下,包裹圣莲子的幻像似有所凝实。乐菱一个激灵,猛然退出。双目一睁,眸中光一闪,仿佛眼前景物尽在掌控中。细细捕捉,却鸿飞渺渺。不过,乐菱还是兴奋地咧开了小嘴。当下冲着天际挥了挥小手:“回吧回吧,暂时不恨你了。” 乐菱兴冲冲地往前迈步,不料竟被尸身绊倒在地。正呼痛,婴儿的啼哭声却再次传来,撕心裂肺。 乐菱没好气地爬起来,走到翻倒的马车前,就着清冷的月光瞪着车厢内一岁大小手舞足蹬哭闹的婴儿,嘴里不由喝到:“住嘴!不许哭!” 然而一点作用也没有。乐菱心里寻思:婴儿这般啼哭想是饿了。于是在车内乱翻一气,却没找到盛的器物。猛然醒悟,自嘲地一笑,我当是找优乐美呢。坏了,外面死掉的人里有娘。 乐菱本能地想就此离开,眼不见为净。但再一想来之前师父的那番训斥,马上就犹豫起来。师父叫多行善举,这善是怎么界定的?做好事就是行善举了吧?照料这婴儿也算得上做好事了吧?扔下他可不就成不行“善”举了?不妥不妥。 也不知师父那“否则”之后,会是什么?想到彻底消失的后果,还是心有不甘。常言道无知者无畏。乐菱第一次是不知道,第二次是没想到,这第三次么,既然知道了,又能想到,那么还是不要发生的好啊。这一世,乐菱可是要做一个小心谨慎的修行者的。师父的话不能不顾忌。 意识投进圣莲空间一阵乱翻,却没找到可供婴儿吃喝的东西。只好去查看那些书籍卷轴,看能不能找到对策。正看到灵力魂力怎么怎么用时,忽然,山风中似有悠长的狼嗥声传来。 乐菱侧耳倾听一会,旋即望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峰,有了主意。灵力是什么不知道,魂力大约知道了点。念动口诀,拼命调集现今唯一可用的地魂力,勉强引出五彩圣莲里一道不清不白之气,背起婴儿卷起一股乌烟,忽高忽低地扑向山林,寻着狼嗥而去。 第一章 又临人间在线阅读 <!--t; 第一章 又临人间 - 第二章 灵体初成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章 灵体初成 <!--go--> 不一会,乐菱就找到那头正孤立在山崖边冲圆月嚎叫的狼。那狼闻声回头一望,只见乐菱乌烟缭绕披头散发不怀好意地冲它咧嘴笑着。那狼吃了一惊,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闪电般往身后一个洞钻去,倏忽无踪。乐菱得意地一笑: “看看,本小仙还是满有仙威的嘛。”跟着一头扎进了洞。 黯黑在乐菱眼中毫无影响,她清楚地看见洞中一窝小狼。刚跑回窝的大狼护着小狼们,绿莹莹的目光哀怨地盯着乐菱。 “哈哈,原来是哺期的狼哦。算你运气,不用献血了。”乐菱拍了拍母狼的腰,令它卧倒,然后把婴儿放下,教他找到**。饿狠了的婴儿马上拼命吸允起来。边上三只小狼战战兢兢地抖成一团。乐菱伸手了几只小狼的狼头: “只是一点点水嘛,别那么小气,嗯?” 说完转身出了洞,整理好乱发,来到刚才狼嗥的崖边盘膝坐下。但见皓月当空,星罗棋布,身前左右月华星辉如水银覆地,足下山川钟灵毓秀银装素裹绵延万里。呼吸间清凉透,意守空灵,四肢百骸顿生愉悦。不由赞道:“这狼到是会找地方。” 意念一动,一幅金色卷轴突兀出现在手上,随手扔向空中。这东西是起先在圣莲空间中发现的,上面斗大的仙书云篆,乐菱翻来覆去也不知正反,意识里却出现一股“扔出去”的执念。这会儿有功夫照做了。 卷轴却并没如她所想那样坠下悬崖,而是一下子悬空展开,飞出一经络位光芒闪烁的虚幻人像,与乐菱重叠在一起。乐菱闭目任由虚像引导。只见她慢慢抬起双手,掐出一系列手诀,并念动口诀: “漭漭源流,混沌开窍!” 无色无味无形,无尽灵气悄然自天地间奔涌而来,疯狂注入躯体。体内纤细的经络、晦暗的道渐渐开始通透发光。乐菱内心顿生明悟:原来这就是五行灵气,而且非常充沛。说到底,这人的身体还是五行之体啊。 老君说过,凡、仙之别在于凡人是五行生物体,而仙人是五行能量体。这能量即五行灵气转化的灵力能。生物体必然要消亡,而能量体能聚能散,只要组成仙体的灵力不绝,就能重新聚合。 乐菱忆起前世那个五行世界,灵气匮乏到处残破,竟无一条完整灵脉。怪不得除了传说,再无一人臻至大道。纵然借助他物能上天入地也不能破界。比如,飞机? 即便是仙人,修为低的也不敢轻易本体下凡了吧?咋不再来个八仙过海了呢?老龙王都鬼鬼祟祟见不到一只,尽整些水怪。刚想到尼斯湖啊喀纳斯啊,马上就想起自己的“专家”生涯,“扑哧”笑出声来。眼前立刻浮现出师傅白发俊颜飘然怒瞪自己的模样。嘿嘿一笑,能蒙此君庇护岂止百世千年修来的福缘。但嘴里却信口开河道: “这女童年岁既小,资质又差。等把这体凡胎炼成能量体,还不得猴年马月啊。” 殊不知,玉帝听闻后,一丝分神差点没怒而显形——千万人里难寻的五行齐全体质,竟被这惫懒之徒视为劣质。若不是为这家伙融合仙魂成就大道金身,至于这么费力么?随便找个歪瓜劣枣饿殍浮尸让你附身练练,完了再炸回去不就得了?管你修成啥仙,反正不可能是金仙。这金仙可是非得要破界飞升才行的,要不怎么说金身正果? 还有那仙界重宝五彩圣莲,若非此女仅剩一魂,若非此地超出玉帝管辖范围,又岂会轻易交给她保命?想当初孙猴子也只得观音三柳叶救命毫毛,谁不知那是刷牙的东西?咳咳,又说多了。唉唉,还有提升灵魂意识的佛门法宝须弥莲花天眼珠……嗯,谁叫她是自己唯一弟子呢?总不能干等着再被看笑话吧?上一次就被老君……唔,到此为止,但愿她能善用。玉帝无奈地收回分神。 一缕闲风骤起飘离。乐菱疑惑地睁眼望去,半响,才茫然地咂咂小嘴,闭上眼继续运功。五行灵气源源不断通过全身畅通的经脉道纳入体内,汇于前膻中。乐菱口中轻斥: “一气聚散,原子碰撞!” 中丹田内一阵云蒸霞蔚,阳交错。渐渐抽离出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转化的白、青、赤、黑、黄五色光带。 “万物皆水,五行生克!” 五色光带质化为水雾下沉被导向下腹任脉,在下丹田内升凝为五粒芥子大小的五行灵力珠。黄珠居中,四珠环绕,上黑下赤,左白右青,合四方四象,结成五行阵环。 “月印万川,芸芸组构!” 一道月磁力引入,启动五行阵环,缓缓至右而左旋转起来。随即集束出一道银光,经奇筋八脉勾连眉心督脉,上丹田内的五彩圣莲也随之旋转起来,发散出莹莹星斑密布乐菱体内。乐菱全身毛孔箕张,每个细胞流光溢彩,虚实演绎,不断蜕变重组,剥落杂质,逐渐玲珑剔透。 如此运行一百零八周天,乐菱初步将本体打造成了五行灵体。此后将自行沟通天地运转,向全能量体转化。乐菱此刻才终于疑惑起来: “唔,貌似太顺利了?不是说五行生克么?咋一点冲突也没有就成了?莫非我是修炼天才?”她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五行齐全之体,天生就能契合五行,是极其稀有的修行材质。隐隐觉得一定跟玉帝有关,当下也不再多想,默默冲高天行了个注目礼。 经此一番运功,乐菱对五行世界的天地之道运转有了一丝理解,虽还不甚了了,毕竟有了开头。如继续深入下去,当可期堪破天地诸法,彻底融合仙魂。 实际上,凡人修道者炼体、炼气、炼心境,或借法诀、法器、丹药、符箓等等,所求不外将作为灵魂载体的身凡体修成能量仙体,逃避轮回,延长灵魂领悟天道的时间,以求掌控本界天地法则,超脱本界的天地法则束缚,实现破界飞升。只因先天后天、机缘和领悟不同而达到的层次不同。 玉帝说仙体凡体皆可抛弃,唯有三魂散尽,才是真正的消亡之时。那灵魂又是什么组成的?也是某种能量体?想到此时,空间内虚影似又凝实了少许。乐菱微微一笑。初来这片五行大陆的乐菱无疑有着先天和机缘的双重优势,欠缺的只有时间和感悟。 星月渐渐隐去,曙光微露。晨雾悄然浸润乐菱盘坐的岩石,冰凉透骨。乐菱跳起清叱一声,朝一杯口小树发了个掌心雷。“噗”的一声,小树微晃了一下,枯叶也没震落一枚。乐菱一呆,讪笑道:“看来这超级无敌作弊器还是有限度的啊。”从此仗剑天涯的狂念顿时作罢。 乐菱匆匆在圣莲空间水池里洗了个澡,急急跳将出来,一头钻进了狼窝。 只见那婴儿兀自坦然地酣睡在小狼群中。母狼卧在一旁守护,硕大的毛尾覆盖着小狼和婴儿。听到声响,抬头望向乐菱,讨好地摇了摇尾尖。 乐菱抱起婴儿负在背上。婴儿只在她肩上蹭了蹭头,竟然好梦未醒,一丝晶亮的口水垂下。乐菱暗叹了口气,小手一晃,一支玉瓶出现在手中。俯下身亲力亲为挤了瓶狼。眼皮一抬,对上满是委屈的狼眼。 乐菱咧了咧小嘴,嘟囔道:“这片大陆连个畜生也懂得不能吃亏的。唔,你们也是犬科,本小仙对狗狗可是情有独钟哦。便宜你们了。” 说完手往怀里一伸,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眼珠转了半天,圣莲空间里除了圣莲子自己还知道点用处,别的就搞不懂了。心道反正这朵圣莲一共九粒莲子,自己用了二粒,还有七粒。罢了,就是它了,师父会不会责怪先不管,就算是自己初来这片大陆结的善缘吧?只要是“善”了,就对了。 于是二指轻舒,一道光华夹在其间。母狼喜出望外,尾摇如犬。乐菱迟疑了一下,将这颗圣莲子分为四份,分别打入大小四只狼的额心。 “这个东西或许对你们开启灵智有用。权当是补偿吧?” 母狼狂喜,拼命嗅着骤然醒来,围着母狼团团打转的小狼们。 乐菱骤然想起曾经相依为命的沙皮狗,小时巴掌大一张老脸,瞅着人一副总也吃不饱的愁苦表情,心中蓦然闪过一丝怀念,微微一叹,转身出了山洞。 母狼急忙带着小狼们冲出洞,在洞口远远地目送乐菱。乐菱负着婴儿,在山林间几个起伏,不见了踪影。 乐菱此刻并不清楚自己的随手赐予,对这片大陆上的动物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意义。禽兽原只一兽魂,与人之地魂极为近似,悟道极之不易。虽有一些传承的天赋,但多与生存相关,简单、直接、血腥,可谓凶残。因而世人往往咒骂以本能行事之人禽兽、畜生。 这窝狼今得乐菱相助,得此塑魂圣物,他日有望脱离畜道,自是莫大机缘。但此时灵智初启,虽发现乐菱所卷的乌烟貌似变得不那么乌了,却还看不出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第二章 灵体初成在线阅读 <!--t; 第二章 灵体初成 - 第三章 回归家族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章 回归家族 <!--go--> 山谷中,官道上,倒伏的尸体被一众禽兽光顾。一见乐菱,稍有迟疑,迅疾掠散。乐菱不知何故,这些野兽一见她就逃。挑了挑眉,我有这么可怕吗?放眼望去,地上骨散落血流遍地,甚至被啃成骨架的也有。太恶心了,看来断不能留在此处。 这婴儿和这女孩也不知是什么人。女孩肯定是翻车摔毙,婴儿正好护在她怀里,只是震晕,保得一条小命。从衣着打扮看来,这两孩子极有可能是姐弟关系。十几个服饰一致的尸身大约是护卫之类。几个衣着不一的男女倒毙在马车附近,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是否女孩的父母家人。 乐菱不由一阵后悔,之前好歹应该辨认一番才是。其实她之前只想着闪人,哪里有空关注这些?现在打算解决这婴儿的事,却没了头绪。 无奈只得忍住恶心草草搜刮了一番,得到些铜币和几十锭金、银。任何世界,钱财都很重要,自然不能落下。乐菱目前大智慧谈不上,混世的小聪明却算得上炉火纯青,再怎么说也是三世为人了不是?何况咱脑袋里装的还是只只考虑吃饭的地魂。 乐菱将收集的财物以及马车上的锦被、衣服包裹,凡是她认为值钱的东西统统扔进了圣莲空间。搜刮完后,正准备离开的乐菱在车帷上惊喜地发现了徽记,与自己和婴儿脖颈上挂的刻朱雀纹红玉环图案完全一致。不是族徽是什么? 原本正犯愁如何带大这婴儿的乐菱顿时心里一松。有族徽,就有家族。而且一般还不会是小家族。反正不至于只有死在道上的这点人。唔,不对。他们可是被追杀啊?行李这么多,准是来投奔谁的。哎,不管了。只要不是被灭门了,那么通过官府应该可以找得到这家人。朋友也行!只要能甩掉婴儿这包袱,自己可不就海阔天空了? 乐菱没有意识到自己破坏了凶案现场,对她来说破不破案都不重要。更完全忽略了自身亦属这一家族成员,到时候又要如何离开? 乐菱决定沿着马车头的方向走。乘着天色尚早,疾奔了几里山路后,便沿着官道时走时停。掂量着如果遇上人,凭她的脚程在情理之中的距离。她到不十分担心凶手再度寻来,尽管案犯们确有事后重返案发现场的癖好,而乐菱现在的掌心雷火球术啥的,最多也就击人一个趔趄或吓上一小跳的水平。但真那么倒霉不幸碰上了,危急时刻逃命的本钱还是有的。 同时乐菱惊奇地发现,随着自己渐行渐远,镜像中小千世界的那块角落有了拓展,所过之处皆清晰地呈现出来。这到底有什么用呢?乐菱想不明白。此刻也不容她陷入冥想。 随着天色渐明,官道上开始有了人迹。很快一队车马顺乐菱来的方向惊慌失措而至。乐菱立即迎上前呼救,然后诉说自己醒来后发现家人被杀就带着弟弟一路逃亡至此的经过。被问到不明之处只好装失忆,一哭了之。心道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天知道这女孩曾经的世界是怎样的。 众人见她年幼,又受此莫大的惊吓,也就不再追问。一面安排人快马前往最近的宛城报案,一面将两个孩子抱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内原有几个女眷和孩子,加上乐菱姐弟两个小人也不嫌拥挤。婴儿长得粉妆玉琢煞是讨喜,吃饱睡好神也好见人就乐。马上被几个妇人传抱了去,又是欢喜又是叹息的一阵唏嘘。乐菱干脆倒在榻上装睡。迷迷糊糊隐约听说幸好遇见的是他们,若是兽族就麻烦了。兽族?乐菱一愣。网游么?非此兽何称族?也不知是真听到了还是做梦。 过得半日,马车进了宛城。乐菱醒来时已身在宛城府内,送她们来的车队很快离开了。大约是觉得跟失忆的小孩没什么话好说吧。宛城官员也只是问了几句,安慰了下就把乐菱姐弟交付给了一个姓秦的小吏。 小吏把乐菱姐弟带回自己家中,交给自己的妻子。那秦氏夫妇尚无子女,见乐菱姐弟生的可爱,十分喜爱。加之乐菱姐弟的一应用度皆由宛城府开销,秦氏夫妇更是心照料,并无怠慢。 宛城不大,座落于群山环抱的一个小盆地,城墙低矮,房舍稀落,南北官道贯穿,跟边城要塞完全沾不上边,更多的是个驿站的功能。整日车來马往,烟尘滚滚。弄得土木建筑的小城灰扑扑的一片,树叶都不堪重负,黯然低垂。 秦氏将两个孩子看得很紧,深怕过路商贩中有心术不正的给拐走了。乐菱也总算接受了自己还是幼童这一现实,安份下来,乖乖地呆在秦家。只时不时悄悄拿玉瓶中取之不竭的狼喂养婴儿,偶尔带他进圣莲空间池水中浸浴,指望他长得健健康康,免得生病麻烦。殊不知她这狼置于天地气所炼仙器之中,已转化为延年益寿强生健体的灵。圣莲空间内的池水,更有着洗经伐髓的神奇功效。 如是过了五个多月,已是初夏。乐菱体内的五行灵珠也长到了芝麻大小。五行阵环时时刻刻运转,不断吸收着改造身体的灵气。宛城虽脏乱,却丝毫不影响灵气质量。这个世界还没有不可逆转的物质转化技术。 正当乐菱以为自己将在秦家渡过成长期时,宛城府那边却传来消息。凶案虽未告破,但由于宛城府广发告示,乐菱姐弟终于有人前来认领。来人自称乐菱姐弟的三叔,拿出族徽印信一应证物。乐菱也不认识她这个身体父亲的字迹印信,但见族徽一致,便点头认了。 站在一边听三叔跟宛城官员交谈,乐菱大致了解到自己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情况。 原来这个身体的父亲名叫方志远,在中天帝国的京都光芒城做官。此番差心腹家人将子方文皓女方文玉送回远在南炎盟国赤州的父族。信上也未言明究竟,只说某月某日出发,预计何月可至,一并详情家人自会告知等等。谁知随行家人刚入南炎盟国边境就尽皆被杀,还包括乐菱这个身体的前主人。 严格来说唯一生还的仅有婴儿,其实婴儿也不能算,如果不是乐菱,怕也膏了兽吻。直接就灭团了。当然这是天机,不可泄露。表面上还是方家姐弟流落到了南炎盟国的边城宛城,幸运地被当地官府收留。 而赤州方家久候不至,待见到宛城府所发画有家族族徽的文告,才得知惨案发生。方家随即派出方志远的三哥方志行前往宛城迎接。 由于乐菱当初拿走了全部财物,为此案定提供了依据。方志行亦被误导,并不考虑其他。乐菱心中有鬼,更不提真相。宛城府之前亦是见到族徽,顾虑事主背景迟迟未能结案。今见事主认可,于是很快将案件定为劫财害命。派出官兵,把边境附近的匪巢搜得个**飞狗跳鼠窜豕突。也算是为民除害不是? 方志行等了些时日见无进展,抓到的匪徒无一肯对此案负责。于是无意再耽搁。在感激颂扬了一番宛城城主,更重酬了秦氏夫妇后。便带着一双侄儿女启程返回赤州。 一路上,乐菱发现,胖胖的,弥勒佛样的三叔却异常警觉。嘴里虽时不时地跟乐菱姐弟说着话,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着车窗外。而乐菱想看却被制止。虽然车驾华丽护卫众多,住宿打尖态度却极为谨慎低调。 车队行进近一个多月,临近赤州,三叔才仿佛松懈下来。乐菱也才得机会观赏外景。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一座巨大的城池轮廓渐渐呈现。平原如此广阔,城池如此巨大,乐菱只知道从清晨开始看见城廓,直到接近中午,经过数不清的良田美池,桑竹,阡陌,才终于到达。 进入赤州外北城门,乐菱不由眼前一亮。梦幻般的花海城市,美得令人窒息。宽敞的石板主道,每块石板上都雕有美的兽纹、缠枝花纹。夹道参天大树上开满一簇簇火红的花朵,镀着阳光的金边,映着蓝天的碎影。两旁的商铺舍青砖碧瓦,远处亭台楼阁飞檐画栋。小桥流水花枝逸,茶肆酒廊客攘熙。丝竹叫卖声遥相呼应,相得益彰,引人入胜。这是几世梦中也未见过的景象,乐菱贪婪地望着,久久不能回头。 三叔自是以为小孩子贪恋热闹,并不在意。乐菱却一下子爱上了这座城市。 第三章 回归家族在线阅读 <!--t; 第三章 回归家族 - 第四章 家族秘辛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章 家族秘辛 <!--go--> 方府在外城西,车队沿护城河蜿蜒绕道回府。外城西区异常冷清,行人绝迹。沿途尽皆高墙大院,院内古木参天。马踏青石,回声空灵。与繁花似锦的主城区大相径庭。 车队一直驶进方府西侧门内方才停下。乐菱下了马车,置身西跨院内森森林木之间,正午的阳光被茂密的枝叶切割成万点金星,又在四周房顶琉璃瓦上八方辐。蝉鸣炽烈,若五热炙身,倍增湿闷。乐菱跟在抱着方文皓的三叔后面穿廊过院,走进这座处处于低调中彰显千年积淀的方府。 在一处筑山穿池,竹木丛萃的风亭水榭,乐菱见到了正与人品茗弈棋的祖父。三叔恭敬地禀明诸般情况。祖父抱过已两岁的方文皓,连声称赞长得壮实,不似其父体弱。因体谅乐菱的失忆,也只简单询问了她几句身体状况。随后招来三婶,安排其照料乐菱姐弟。 三婶带乐菱去见过了悲喜交集的祖母,以及一众嫡系亲眷。乐菱从未经历过亲人间如斯热烈场景,很不习惯。及时表现出一副困倦的模样。 乐菱早在宛城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年龄身份问题,事关生存法则,什么海阔天空的想法只得暂时搁置起来,理所当然地留在方家当起了孙小姐。反正先得养体,在哪儿不是养?何必非得筚路蓝缕一副苦修模样才算修行?她把自己这种舒适的炼体方式称为养,而不是修,到也贴切。等养到成年人的模样时,再远走高飞去修炼仙魂也不迟。 在祖母的细心安排之下,乐菱姐弟很快被安置进了听雨轩。 听雨轩是方文玉父亲方志远少时的居所。一进院门,遍体生幽。只见满园高大青翠的芭蕉,苔藓滋生的黑卵石铺就的曲径通向一汪莲叶碧潭。潭边湖石飞瀑,清风拂过,引碎珠戏莲,若雨打芭蕉。逐水而建紫色三角梅环抱的起居室,简洁巧的卧室,宽敞明亮的书房。丰富的藏书、文墨。处处昭示原主人的风流儒雅。后来乐菱才得知,这般恬淡静怡的方志远身上,竟寄托了客居南炎盟国的方家举族返迁的希望。 随着乐菱姐弟的入住,原本萧瑟的院落迅速鲜活起来。娘、仆妇、丫鬟、小厮接踵而至。最后,还来了位姓乔的老先生,负责乐菱的教育。 从这位无所不知的老冬烘这里,关于南炎盟国世界和方家家族史,一步步在乐菱眼前展现出来。 南炎盟国北接中天帝国,东临大海,西部横亘万丈赤柱高原。呈西北高东南低,海拔高差异常悬殊地势。最高点为正西方的赤柱雪山主峰接天顶,海拔一万九千丈,最低点在东南濒海湾,海拔仅三十余丈,两地直线距离八千多万里,高低相差近一万九千丈。三亿七千多万里的土地上,山岭纵横、水系交织、湖泊棋布。气候温润多雨,四季如春。植被茂盛,动植物种类繁多。 大约十万年以前,这块大陆由兽族统治着。人族出现的时间比较短,仅万余年。经过数千年的争斗,人族逐渐占据了大陆的中心位置,建立了庞大的中天帝国。疆域加上周边世代分封的几百属国大约九亿六千多万里。兽族被赶到了南方,历经数千年的混战,最终形成了联盟。也就是南炎联盟。相传在遥远而寒冷的极北方,赤柱高原的西面,无尽的东海也有三个大陆,但由于距离遥远,绝地纵横,无从探知。 还真有兽族?乐菱为此十分震惊。而且还会建立政权,拥有城邦?答案是肯定的。眼前这座美丽的城市正是由兽族统治着。这在乐菱前两世的世界里,完全不可想象。 野兽们会圈地占地这点不稀奇,铺铺小窝,整个遮风挡雨的巢养养孩子啥的也属正常。大多数则是散兵游勇,生了孩子教点谋生技能就散伙。有的干脆就不用管,血脉中自带传承,一出生就能养活自个。甚至还有将后代吃掉的,更绝。 养孩子的,有。没见过养爹的。何谈维持家庭,夫唱妇随几代同堂含饴弄孙? 而家庭是构成国家最基本的元素。国家的组成何其复杂?家庭、种族之间可不是闻闻气息就能沟通,撒泡小尿就能威慑。野兽在本族中谋点权利都得靠獠牙说话,也就自己那一窝才认可。国家又岂是光靠牙咬就能建立和维持的? 别忘了乐菱曾经可是“专家”。自身更二度毁于类似的“牙咬”。这些来自地魂惨烈的经验和记忆,本就不需要乐菱去思索。失去命魂不等于没有思维。吃过亏的野兽也会有记忆,并把经验传授给后代。欠缺的只是对未知事物的理解和预测。 她记起老君说过,野兽只有一个兽魂,而人则有天地命三个灵魂。人的地魂虽与野兽很相似,但却绝不相同。更重要的是只有人类才有命魂,所以命魂也称人魂。只有人魂才拥有创造掌控万物的智慧,人才是世间万物生灵的主宰。所以只有人才能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国家。那么,这里的所谓兽族,又拥有什么样的灵魂? 乔老先生显然对此并无知觉,更不知乐菱心中所想。他轻蔑地说道,这些能够在兽身和人身之间变换的兽族,与人相比,最大的区别就是愚蠢。 这些蛮十足头脑简单的兽族,在人族出现之前并不具备建立国家的能力,所以也就导致了它们历史的败走。而人族能力也有着极限,疆域的大小,完全取决于掌权者的能力。一但超过掌控力,自身也会分裂。因此兽族在人族的权鞭尽头获得了一线生机。 然而强大的人族统治者也未轻易放弃。所以,方家的先祖在一千多年前被派驻南炎联盟。乔老先生看到的是奉行王化,泽被天下。开启这些低等种族的灵智,并教它们懂得知足,感恩。让它们象人一样生活。是何等光风霁月日月同辉的壮举? 乐菱想的却是文化、经济侵略,从本上瓦解联盟统治基础。掌控力的核心要素是信念之力和财力,需要从很多方面去获取。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能会比这个世界的人多一些斗争经验。至少这个世界还存在不是? 人族确实也教会了兽族很多东西。 兽族的模仿能力很强。随着中天文明不断的渗透,南炎盟国不断发展。兽族与王化移民后裔的矛盾却日渐尖锐起来。这些移民后裔控制了盟国大部分经济命脉,这就给兽族激进分子带来排斥的理由。很快就激化到抢劫和杀戮人族后裔。 乔老先生认为还起因于南炎联盟的自然资源非常丰富,使兽族好逸恶劳的惰得到了充分的滋养。当然,同样的环境不单止兽族才会如此。而中天文明带来的奢靡之风又诱发了他们贪婪的本。 他一笔笔地列出很多残暴惊秫的血债,悲愤地指控这些懒惰的贪婪的忘恩负义的畜生。人族先辈们付出多少无偿的努力,才换来今天南炎联盟的美丽和富裕。但乐菱更想到假设兽族确实仅有一个兽魂的话,也许才是关键。它们获取想要的东西很直接,看到了就拿,哪里需要理由?别的生命在野兽的眼里,不过是食物。原始而纯粹,真的有罪吗?人又何曾考虑过猪的感受? 乔老先生继续讲道,兽族们起先是抢,然后是杀,后来变成聚众抢劫,虐杀。并迅速席卷南炎联盟属地,最终只能靠南炎联盟的军队去镇压。这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的大规模暴乱,后人将之形象地称为兽潮。可是,原本大多崇尚个体威能的兽族,是谁教它们学会了群攻的呢? 反观联盟上层贵族们,他们既依赖人族为其谋利,又不愿任其发展,动摇他们的统治地位。显然十分乐意见到人族不得不依附联盟势力的局面。甚至可以说,每次兽潮的背后,都可能有他们的影子。 在此乔老先生还特别提到了另外一些兽族,它们不在联盟中,对人族只有敌意。联盟把它们赶得远远的,所以一般在城市里遇不到。 乐菱这才明白为何三叔在归途上那样警醒了。是怕遇上流浪兽族吧?杀害方文玉随从的是不是就是它们呢?所以它们才不要财物而要命?也不对,如果是的话,应该直接吃掉食物才对。那就只有人族了。可是,方志远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呢? 她在乔老先生后来的讲述中找到了答案。 由于中天皇族享国弥久,国祚渐衰。况属国日盛,虎视眈眈。渐渐地也无力顾及这些化外移民后裔。任其自生自灭。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如方家这般世家大族,为人行事却处处低调了。类似方家这些移民后裔,要么放弃一切回归,要么在此地更加努力才能存在下去。 方家对此并非没有觉悟。奈何自先祖始,家族在南炎联盟苦心经营千百年,生意遍布南炎联盟,涉及矿产、林业、香料、纺织、贸易等,树大深,枝繁叶茂,轻易放弃心有不甘更对不起祖先。所以,一方面积极组织抵御兽潮的势力,一方面送出优秀的子弟返回中天帝国,指望有朝一日能举族返回祖国,传承家业,延续辉煌。 方志远是这些优秀子弟中的佼佼者。十八岁回国参加科举,在中天帝国十几亿学子的激烈角逐中脱颖而出,高中中天帝国状元,入职翰林院修撰,前途无量。同年迎娶中天帝国户部尚书鲍无为的女儿帝国之花鲍兰珠为妻。二十岁生女方文玉,二十四岁得子方文皓。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龙腾虎跃的时候。 方家也因而倍受鼓舞,蓄势待发。不料,方志远突然把一双儿女送回家族。虽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但这所作所为,无疑打乱了方家北归计划的阵脚。 乐菱姐弟回归不久后,又传来方家在中天帝国经营近千年的生意突然无故被袭的消息。早在去年,方家在中天帝国明面上的店铺数月内尽数被封,子弟四散潜逃。方文远更不知所踪。 一年后,经千幸万苦逃回的族人口中才得知。原来中天帝国嫡长公主轩辕明月看上了外型俊雅的方志远,但作为拥有近千亿人口的皇室公主下嫁,岂可能做妾。一纸圣旨,勒令鲍氏出家为尼。哪知鲍氏情执着刚毅,毅然饮下毒酒投火**。方志远悲痛欲绝,送出一双儿女后纵身跳崖相殉。中天帝国圣皇轩辕宇龙颜一怒之下,鲍家被灭满门。方家在中天帝国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亦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方家家主方擎南闻讯后惨呼数声:“痴儿!痴儿!!他忘记了我们,他忘记了我们啊!!我偌大家族,数万族人,竟抵不了他一介妇人。”一时万念俱焚,数口鲜血喷出,卧床不起。 老大方志宁只得继续维持着与联盟四大兽族的关系,并与其他人族家族缔结互为守望的盟约,极力为家族营造外部势力。老二方志静加紧训练家族儿女、护卫,加强家族的内部实力。老三方志行继续打理家族生意,为家族内外势力的巩固提供保障。 这就是目前乐菱所处世界的状况,以及方家的状况。按理说乔老先生本不该告诉乐菱这么多,但其作为依附方家的外姓老人兼智囊,深受方家人信任,对方家了如指掌。知道既多,年纪且高,话也多。再加上乐菱好问,一股脑地统统告诉了乐菱,那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初老先生只是随口浅谈,但乐菱的问话常常直指核心,令老先生郑重之余,多了几分欣赏,更是倾囊相授。 第四章 家族秘辛在线阅读 <!--t; 第四章 家族秘辛 - 第五章 养在深闺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章 养在深闺 <!--go--> 又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时节。 乐菱年满十二,弟弟方文皓也快八岁了。 五年来,乐菱在乔老先生的悉心教导下,琴棋书画总算略有所成。印证了素质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铁律。要不当初天庭那帮子神仙怎会抓狂? 此刻乐菱坐在碧潭边芭蕉树荫下绣着花,俨然已颇具大家闺秀的雏形了。只是眉眼里时不时冒出的灵动,暴露出与生俱来的不安分。 在方家蛰伏的五年间,体内无时无刻都在运转的五行灵珠已有黄豆大小,四珠内隐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灵兽。灵兽的出现乐菱虽觉意外,但这个填鸭式的修仙方式本来就无理可寻,乐菱早已麻木了。照单全收,没单照收。貌似还养出了处变不惊的气度。跟她的年龄极不相符。 自觉灵力充沛,灵体渐成的乐菱自忖在此界已有自保之力。 虽然乐菱只有十二岁,但构成灵体的细胞已经小半能量化,几乎脱离了原有代谢程式,化形也成为可能。在乐菱的刻意调整下,身高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如今已然不输给成年人。只是显得十分单薄,面容也依然稚嫩,毕竟总量和基本形态限制在那,保持化形状态是需要灵力支撑的。所以,单薄就单薄,稚嫩就稚嫩吧,只要能早日放单出行,又有什么打紧呢? 该是结束蛰伏的时候了,融合仙魂可不是坐在家里就能达到的。五年来,天魂命魂的虚影虽凝实一些,但进展极为缓慢。乐菱已经察觉自己的灵魂融合与小千世界镜像的扩展密切相关了。但如何走出去,却成了个大问题。 这些年寄人篱下,被原本不相干的人当亲人病人养着宠着,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任谁现在看她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出个院门都怕她被风吹着了,何况府门?如是潜修到也正好免得被打扰,但现在急需外出,就成障碍了。想个什么办法才能顺利地出门呢?或者,按原来设想的那样,一长大就偷偷一走了之? 方文皓一进院门就瞧见乐菱神不守舍呆坐。偷偷跑到她身边,探头看向她手上的绣品。猛然狂笑出声: “哈,这是芭蕉叶还是茅草堆啊?” “一边去。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哼!”只有在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家伙面前,乐菱才感到随心所欲。她站起来抱着绣架就往卧室里钻。 “别藏了,姐。小弟是不会出卖你的。上次你绣的那两只凫水的**仔我就没跟三婶说是鸳鸯。”方文皓一屁股坐到乐菱的绣凳上,晃着一双胖乎乎黄色小腿,乐滋滋地冲乐菱背影喊道。 他这个嫡亲的小姐姐偶尔会弄出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玩具给他玩,说些这个世界没人知道的童话故事。酷爱新奇独特的小孩自然特别崇拜她。在他更小的时候,还会唱很好听的童谣,陪他玩游戏。然后就叫他小屁孩。他为这个独一无二的称呼感到特别光荣。认为这是姐姐疼爱他的表现之一。 乐菱藏好绣架,出来双手后背,靠在门边不怀好意地笑道: “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要不要我帮你练练你那土防术啊?” 方文皓一听,惨叫一声:“啊,又想打我闷棍?”跳起跑出老远:“祖爷找我。晚饭不陪你吃了。” 瞧着方文皓虎头虎脑的背影,乐菱不禁莞尔一笑。无可否认的是,乐菱虽然对其他人不胜厌烦,对这一手抚养大的方文皓,还是很有感情的。真要走了,还是十分不舍。 方文皓三岁入家族私塾,至今也快五年了。家族私塾文武兼修,因材施教。无论男孩女孩,十分严苛。尤以武道为最。方家对后辈生存力的期望之高,可见一斑。乐菱自是因失忆这个颠扑不破的理由,方家才特意安排乔老先生单独教导。不在此列。 乐菱仔细观察过方家人。发现方家族人大都肤色偏黄,基本上都是单一土属体质,鲜有其他或两种以上属。包括弟弟方文皓。自己这个特殊的体质还令她好生费了一番思量,最后才认定可能是来自母族。她想,也幸好自己没跟大家一起炼气,不然说不定她这个特殊的体质被发现了,要是强迫她炼什么古怪的法门,而她又搞不清楚会不会破坏她原来的那套。岂不糟糕? 方家这种土属体质通过练体达到炼气条件,分为炼体期,练气期、聚气期,凝珠期。炼气、聚气期,体内的土灵气越纯,肤色也越黄。进入凝珠期,也就是凝气成珠后,才能返璞归真,恢复常态。这就是老君所谓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吧? 噢……前进的道象后退,光明的道象暗昧,高尚而象河沟,刚强的象懦弱。再也找不到比这老头儿的道法更让人纠结的了……除了埋头实行,还想咋地?自己上一世那套迷信的科学可不就这么绕出来了么?那么这修仙被填鸭呢?想到此,乐菱似有一种顿悟。 而凝气成珠的方式是通过炼化一种被称为土灵晶的矿石,在体内生成一颗伪土灵珠,归纳主导体内的土属灵气。有了这颗伪灵珠后,才算正式进入武士阶层,也才能施展相应法术。一珠武士是此界最垫底的修士级别,最高可到九珠武士。如九珠顺利融合,结成真土灵珠,则进入元信期。 元信期分初、中、后三期武将、武王、武帝。武帝后期大成,对应金木水火土分别结成元情、元、元、元神、元信五个五行真灵珠,成为虚武神。 虚武神立于此界天地间巅峰,有极少数可能参破大道之法,破混元,化真飞升上界,成为真武神。真武神不再与此界发生关联,无人得见。 乐菱的修行之路与此界截然不同,身怀仙器,坐拥仙师,走的正是天地大道。显然玉帝的目的是让她心思用在融合仙魂上,并没打算让她在炼体上耗费功夫。只要乐菱顺利融合了仙魂,灵魂不灭,做师父的就有办法保住她。仙体对乐菱而言确实也并不重要,回天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抹脖子。什么金身正果,非大磨难谈何容易,真要修成了也是九死一生纯属意外。 方文皓因幼时曾获乐菱无意改造,天赋惊人,身体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敏和劲道。不满六岁就达到一般孩子十二岁才能达到的炼气要求,如今已是聚气后期武童,凝珠指日可待。在一众子弟中显得出类拔萃,为此深受家主方擎南的喜爱。 不过,乐菱对此却不在意,也没打算再给予方文皓什么改变。正所谓出头椽子先烂,能力越强,肩负的责任越重。她只想让方文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活一世。 方擎南与乐菱的想法则完全不一致,时常把方文皓带在身边耳提面命。或许也有疼惜儿子遗孤的成分。但方文皓的武道底子如此之好,方擎南的内心深处,未尝不是将方文皓当作另一个希望看待。如能将方文皓培养成武王,家族在南炎联盟也就不再畏惧。要知道,这片大陆的武帝尚属凤毛麟角,仅传闻中中天帝国自称有一个初武帝,而盘踞南炎联盟上层的四大兽族首脑也不过相当于人族武王。 目前方家能拿得出来的最高级别也就元信中武将。而且年岁一过,就几乎断了晋阶的可能。在方家的历史上,先祖曾经几乎走到武王那一步,可惜终未成功。否则的话,沾上王族血脉的方家将会非常强大。岂会如此被动?又何需返迁? 成就一王,泽被后世。遇上好苗子,就算倾尽家族所有,也值。 洞悉方擎南的盘算却令乐菱甚为不满。她一直在犹豫着是否去破坏。不然也走得不放心不是? 第五章 养在深闺在线阅读 <!--t; 第五章 养在深闺 - 第六章 八月中天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章 八月中天 <!--go--> 中天帝国首府光芒城以北占地数十万亩的皇家园林东南方,是著名的大沧湖。大沧湖西北的皇家和西南、东岸的百姓共享大沧湖的湖光水色,已历万载。 这是太祖与民同乐的善举,千代帝王,水德之源。 此刻,霞光映的西北湖岸垂柳依依,湖腾薄雾。三、四米直径壮黝黑的枝干,被万千条柔嫩细枝包裹,一片凄红中碧绿妖娆起舞。 一袭杏黄薄绸裹体的女郎婀娜背影俏立湖岸,横抚玉箫,衣袂翩飞。箫声清冽,如流水,如凤鸣,如幽风,如月行,纵使盛夏蝉音炽烈,也难掩其寂寥。 “哥哥,明月就此伴你一生可好?”一曲终了,女郎转身。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温柔的目光投注在身后坐在黑檀乌沉木轿椅上的青年脸上。 青年面如温玉,白袍迎风鼓瑟,一头雪白的长发飘荡不依身。致秀美的凤目毫无神彩,依稀在额角还有一道浅痕,宛如一尊瑕不掩瑜的雕像。 中天帝国圣皇轩辕宇站在湖畔玉垒山下,远远望着湖岸。身边陪伴着铁血丞相管丘麦。管丘麦见轩辕宇脸色晴不定,拱手垂目道: “圣皇陛下,臣有……” 轩辕宇迅速抬手制止: “不。六年了……朕已认可输给朕这明月公主。此事无需再提。” “是。臣僭越了。”管丘麦退至一旁,不再多言。 轩辕宇抬步往玉垒山山道上走去,一边问道: “管卿,东边有什么消息?” “东边?”管丘麦紧随其后,满以为圣皇应景会问南边。一时语塞。但随即反应过来: “呃,是的,太阳鸟国那边特使刚传讯过来。说是不久前东岛上来了数艘巨大怪异船只,船上人员长相奇特。当夜鸟国太子曾登船,第二天凌晨怪船就离开不知去向。据说鸟国太子并未离船,但此事尚未证实。” 轩辕宇点点头:“嗯,看来汤不落还是不安分啊。传令下去,查实后不得妄动,盯紧即可。” 太阳鸟国现任国王汤努号不落王,故轩辕宇带姓如此称呼他,颇含讥意。屁大个岛国,跟日出的方向沾了边,就自命太阳族。若非来至远东海域的隐隐威胁,轩辕宇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管丘麦深谙圣心,连忙应到:“臣,谨遵圣谕。” 玉垒山乃人工堆砌而出。山石洁白如玉,山如垒玉而成,故名玉垒山。光芒城内外,方圆万里皆平原。玉垒山虽只三百丈海拔,却凸显高峻。周边无遮无蔽,视野极佳。极目处,可见天边完整弧形地平线,顶上苍穹如盖。夏夜登观星台,繁星浩瀚,浑不觉身处人间。 玉垒山峰顶是一方圆百丈的平台。中天帝国司天监坐落此处。平台最高点为观星台。观星台高三十三丈,台身上小下大,形似覆斗。 司天监监正皋谦此刻正恭立观星台下,身后一众属从。除了每隔十步相对站立的银甲卫士,其余人等均不敢在平台边居高临下迎候圣皇。 不久,发束紫金九转盘龙冠,身着紫地黑丝织十二章纹软缎衫,足蹬黑缎薄底浅口靴的圣皇轩辕宇一步步走上了平台。身后跟随头戴黑方巾身穿青绸袍的右相管丘麦。平台上众臣分两边齐刷刷跪了一地。轩辕宇踱到观星台下,转身示意众人起身。一边继续登台一边问皋谦: “皋卿,西边可有什么消息?” 皋谦忙回道: “回陛下。臣昨日夜观星象,八月辛亥,太白犯轩辕左角。左角,贵相也。” “哦?那南边如何?”轩辕宇眉头一挑,继续问道。 “回陛下。荧惑入太薇,十年内必犯太白。”皋谦答道。 轩辕宇听后沉吟起来,直至踏上观星台也未再发一言。群臣拱卫圣皇身后,均默默无语。等到夜幕低垂,漫天繁星。站在观星台上,犹如置身星海之中。轩辕宇面向正南,许久,抬手指点前方: “朕得帮帮他们。十年,太遥远。不能让帝国的后防出现纰漏。” 手指缓缓移向东面,天幕上一条星遮云罩的的青龙若隐若浮。轩辕宇关注良久,最后冷笑道: “龙族么……朕到要看看谁才是龙皇!” 说完大袖一挥,转身大踏步往观星台下走去。 回到御书房,轩辕宇刚端上白玉薄胎茶盏,就有太监禀报: “圣皇陛下,明月公主申时曾来求见陛下。” “明月求见?说了什么事吗?”轩辕宇轻嘬了一口香茗,闭目靠在黄柏乌木螭龙圈椅上。 “回陛下。明月公主请求去南炎盟国探望驸马族人。”太监小心翼翼回道。 轩辕宇忽地坐直身躯,目绽光,眉头紧锁,半响,才渐渐舒展开来: “准。” 又道:“宣苏虞伯觐见。立刻!” 第六章 八月中天在线阅读 <!--t; 第六章 八月中天 - 第七章 冠礼风波(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章 冠礼风波(一) <!--go--> 凌晨才停歇的夜雨,将树木花草清洗得格外鲜亮。院子里还是湿漉漉的,丫鬟小厮正忙着擦拭廊柱、清扫积水。刚用完早膳,三婶就遣来丫鬟请乐菱过祖母那边去。 乐菱套了件淡青色的对襟薄绸深衣,腰系两指宽紫衿,发束同色绸带,长发披肩,带上贴身丫鬟玉鹤,出了院门。 “七小姐,您就这样去见太夫人吗?会不会穿得太素了?三夫人传话来不是让打扮鲜亮些吗?”玉鹤有些迟疑地问道。 乐菱正边走边观赏着沿途飞舞的金色蜻蜓,朝阳下,绿树间,青草上,闪闪发光的金蓝、金红、金黄色的蜻蜓上下翻飞,煞是奇特。曾经有人说她内心住着一个童话世界,所以她才特别留意美好的事物吗?然而事实上她现在是脑袋里住了个神秘世界,里面还有个小魔头一样的地魂,一直在试图左右她的决定。听闻小丫头的话,乐菱才收回思绪,随意答道: “衣服而已,有什么好讲究的。” 玉鹤嘟嘴道:“小姐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您看三小姐,身上不佩玉,发上不簪金,哪里会出门?”她说的是三婶的大女儿方文琴,在方家所有姊妹中排行第三。又说:“就是别房的小姐,也没见打扮象您这么素的。可惜您这玉雪晶莹的皮肤了,这世上都少见的呢。” 乐菱笑了笑,没作答。她这样的肤质,在天界一抓一大把,还都是老头。 那些鹤发童颜的老头子们,靠比白胡须的长度才能证明自己的资历长短。毛一拔,管保个个都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玉质美少年。玉,灵气的髓。能不美么? 进了祖母的厅堂,一屋的莺莺燕燕,乐菱才发现玉鹤说的确有其理。只见姹紫嫣红,环佩叮咚。连丫鬟们头上都戴了各色珠花。自己一进来,反倒是格格不入了。 乐菱住处离祖母这里较远,看起来也最晚才到。赶忙走过去,给祖母和几位婶娘行过礼,顺着炕沿,就想闪角落处去。祖母却一把抓住了她,拉到怀里,皱眉道: “怎么穿这么素?”眼睛却看向三婶,似有责备之意。 三婶一愣,忙道: “娘,文玉自小就不喜佩饰,衣料色泽都是她自己选的。” 乐菱连忙点头,证实三婶的话。老太太还是不满地看了三婶身旁的文琴一眼,说道: “自家女儿打扮得那样致。唉,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娘。” 大婶、二婶闻言忙把身边的女儿拽到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三婶眼圈一红。还不就是吃穿用度吗,别人的孩子,不能打不能骂的,怎么……爱?三婶是个简单的人,认为不能打骂就没办法亲近。乐菱沉静的表现,反到给了她疏离感。 乐菱忙走过去,拉住三婶的手,对老太太说道: “都是文玉不好,因来得匆忙,所以就随意了点。三婶对文玉姐弟一向疼爱有加,并无怠慢。” “你还知道啊——”十四岁的方文琴见祖母责备自己母亲,在一边不满地拉长声调说道。三婶忙扯了她一把。文琴嘟起小嘴,气鼓鼓地把头撇开。母亲那样的格,女儿不激烈才怪。三叔又常年在外,没把圆滑警醒传给她们。 祖母这才露出笑容: “那就好。回头玉儿到我房里选点首饰戴上。等会去你表哥那边贺寿。”说完拉过乐菱,拍拍她的小手。又惊诧道: “你们瞧瞧,玉儿这手越来越好看。真个是羊脂白玉做就的一般。” 众人还没发言,文琴酸溜溜的话语却响起: “七妹岂止手好看,她那肌肤,怕是整个南炎盟国也无人可比得!哼!要不是我娘偏心,平日呆在小院养着,珍药异膏补着,哪能这样!说她有病,我却看不出!平素我跟文棋文画文书她们也有病了的时候,怎不见如此对待?!” 这南炎盟国日照强烈,人们普遍肤质发黑燥,再加上方家的这些女孩子还在炼气期,虽五官致玲珑,但肤色看上去黑黑黄黄的。偏偏乐菱皮肤极为白皙莹润,毫无杂质。这叫一干女孩情何以堪? 察觉到几个堂姐甚至丫鬟投来的非善意目光,乐菱心里一咧咧。这是修仙附带的美容效果,可不干太阳膏药什么事。要解决这个麻烦除非把自己变成跟她们一样,但一、二天有用吗?目前自己可没本事长久的化形。就现在维持拉高已经很吃力了。 三婶吓得赶忙拍了女儿一巴掌:“胡说什么?” 老太太严厉的眼神已经看过来。末了扫视一干媳妇孙女,恨恨地发话: “今后谁再提玉儿什么病不病的,就别认我这老太婆!”说完,拉着乐菱就进了内屋。孝顺怯懦的大婶、二婶连忙在后面应是。 “祖母也太偏心了!” 外间传来文琴委屈的哭闹声,和几道低低的劝诫声。 老太太却充耳不闻,笑眯眯地对乐菱说: “别理她们,都是她们娘给惯的。”然后吃力地双手揎开墙角一个干净陈旧的镶金嵌银的大箱柜,一只手伸到里面掏什么东西。乐菱连忙过去伸手想帮忙抬住箱盖,却被祖母拒绝: “你别动,这箱子木头太沉。这还是啊,……出嫁时娘家陪送的呢。”老太太断断续续地说道。眼睛向上睁得大大的,显见得十分吃力。却不肯让乐菱搭手。 乐菱突觉眼眶一热。忙扭开头去,极力压制心里涌起的一股酸涩。暗骂自己一句。 祖母掏出一个巧的雕花木盒打开,然后如数家珍地拿起这个说说,放下那个摇摇头。都是她花样年华嫁进方府来之前太祖母给她的。上面有很深的眷顾,和更沉的岁月。却历久弥新。 最后祖母挑细选了三件头凤凰展翼紫金项圈、紫金手镯给乐菱戴上,再簪上丹凤朝阳紫金步摇。美滋滋地欣赏了半天,再无起初一闪而过的黯然。然后乐菱就无奈地跟在乐呵呵的祖母身后,浑身金光闪闪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天是老太太的长女方志君之子白寒俊的二十岁成人冠礼。老太太生一共生有一女四子,方志君是唯一的女儿,故而大张旗鼓举家前往祝贺。 早知如此,乐菱原本肯定就以病相推了。三婶想是知道她不喜闹热,怕她不来,故而未先提及。其实乐菱哪是不喜欢热闹,而是不喜欢这种规规矩矩的被闹热。但如今来也来了,只得强忍相随。此刻祖母即便是要她去杀猪场她也不会拒绝了。 祖母柱着檀木龙头杖,欢欢喜喜登上等在桑菊苑门口的凉轿。所谓凉轿,不过是布帷换了厚纱,方便透风。在夏天乘坐十分凉爽。虽然此时已入十月,但南炎联盟的秋天依然如春天一样。 三位婶娘也分别上了各自的凉轿。祖母唤乐菱同她一起乘轿,乐菱坚决不肯,怕挤了老太太。二婶见状,忙上前拉了乐菱,按进自己的凉轿内,一边说笑道: “我娘俩都瘦弱,坐一起跟别人坐一人似的。” 祖母笑骂了句“是在说老身胖吗?”。众笑,随后启程,一众丫鬟仆从左右相护。方文琴及几个堂姐则都骑马相随。乐菱也不奇怪,方家除了媳妇,男女俱习武,骑马很正常。只可惜自己被当作废物养着,平时既不出门,连小轿都没有配给一乘。 乐菱早就偷偷潜出过方府,对方府外景到也不陌生。白府也在外城西区,靠内城方向。与方家隔着五条街,走路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路上二婶悄悄告诉乐菱,这方志君嫁给白家长子,生了三个俱是丫头,十年后才得子,偏又体弱多病,深怕中途夭折,异常疼惜。言辞中对自己生了十分健壮的二个儿子二个女儿颇为自豪。乐菱知她妇人小心思,自古姑嫂难容,也不介意。但从方家老大四子三女,老三二子一女看来,这家人算得上是人丁兴旺。除了族长这一脉,其它各地的族人就不知凡几了。 不多会,一行车马就到了白府。白府跟方府家世差不多,但因白老太爷父子均在联盟为官,白老太爷的妹子还嫁给了一位王爷,财力虽不如方家,势力却高于方家。此时府门、外墙内院均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十分地热闹喜庆。 方家家主方擎南带着一干儿孙自中门而入,乐菱一行内眷则自西侧门低调进入。乐菱远远地瞥见方文皓伴在方擎南身边,心中暗恼。竟敢不先告知自己,难怪躲着,回头看不收拾你。 第七章 冠礼风波(一)在线阅读 <!--t; 第七章 冠礼风波(一) - 第八章 冠礼风波(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章 冠礼风波(二) <!--go--> 祖母携宝一样把乐菱带在身边,待见完大姑和大姑的婆婆妯娌一众女眷,乐菱已经快崩溃了。 一方面靠近尊位被围观,即使是为讨老太太欢喜,那些长辈嘴里也都是一片褒扬。却又时不时听到方文琴的冷言冷语传来,摆明是发泄方才在家时的气闷,仗着熟识,在一干女孩群里大肆挑唆。故意将一些不好的话传到她耳边。 乐菱自知占尽风头,不愿再增添什么纠葛。以她前世的德行,早就整的这些毫无经验的小姑娘们三尸神暴跳,当场出丑。 不进则退,只当是磨砺心志了。但每当烦躁的时候,维持形体的灵力就会波动,乐菱不得不竭力控制自己心神。 白府正厅外宽敞的地面搭建了一处天地祖宗祭台。乐菱随女眷们隔着廊桥远远地见识了白寒俊的冠礼。白寒俊自小体弱,白家深恐其养不大,如今竟长到成人,不隆重不足以体现其阖家欣慰。亲朋好友更是深明此情,能来的不能来的全都来了,极尽赞美,颂尽良言,气氛热闹非凡。 匆匆用了点午膳,乐菱已是一脸的苍白,在众亲的怜惜中扶着玉鹤逃离宴席,躲进了三表姐白寒梅的闺房。大表姐和二表姐早已出阁,三表姐也已定亲,只是帮忙母亲照料弟弟,一时还没舍得嫁出。 白寒梅十分温婉,极会体贴人。服侍乐菱躺下后,就坐在一旁绣花作陪。 乐菱半闭着眼依着靠枕养神,间或打量房间。发现除了大致相似的闺房布置外,墙上还挂着几幅梅花图。分别为腊梅、红梅、白梅。腊梅映雪藏香,红梅铁骨柔情,白梅玉肌冰髓,煞是传神。乐菱猜想跟白寒梅的名字有关。观白寒梅的模样风姿,五官灵秀,袅娜健美,像是修有武功且已凝珠,肤如象牙质色。倒也堪比梅兰。 “都是寒俊画的。画的好吧?”白寒梅抬头看向墙上轴画,满眼是暖暖的笑意,含着骄傲。弟弟虽自幼体弱,琴棋书画却样样通,被誉为一代俊才。比之当年方志远也不遑多让。 “不怎么懂画,瞧着挺逼真的。”乐菱奇怪白寒梅绣着花还能发现自己的动静,淡淡回道。 “妹妹谦虚了,早就听说妹妹一直受乔老先生教导,乔老先生的学问高博在南炎盟国可是人尽皆知的。以前四舅……”白寒梅刚说到这里,就赶忙住嘴了。 乐菱知道她是后悔提起方文玉父亲了。微微一笑: “不妨事。我父亲以前亦是受教于乔老先生。不过比起父亲来,我可就差远了,也就混混时日。”说完闭上双目,不想再多说。 白寒梅自以为触动乐菱伤怀,很是后悔。忙替乐菱拉过一床薄丝被盖在心口,拿着绣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 乐菱乘机将意识沉入圣莲空间,透过莲花天眼,在小千世界中静静感悟。继续折腾着如何才能合理地走出方家。十分懊恼自己在方家一装到底的失忆。哪怕当初可以习武呢,总有机会出门吧?还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真若是偷偷一走了之……且不说方文皓伤心,若是害得方家四处找寻**犬不宁,自己也良心难安。尤其是祖母,这些年老太太处处维护,宠溺得令人发指。天命孤绝的乐菱,从未真正感受过亲情的滋味,早已被其深深感动。既排斥,又充满眷念。 既割舍不下这难得的亲情,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偶尔夜晚潜出去逛荡一圈就回?还得时刻担心人不在卧室里被谁撞破了。 乐菱正自烦躁,一阵登楼声传来,很快房门被打开。乐菱睁眼看去,几个少年男女出现在门口,惊愕地看着乐菱。当头的一个青年满脸通红惊讶地问道: “你是谁啊?怎么会在寒梅的房间里?” 乐菱还来不及作答,白寒梅就匆匆挤了进来,忙着把那一干少年男女往外推,一边说: “你们怎么会跑这里来了?快出去。文玉妹妹身体欠安正在休息,我这才离开一小会,就被你们钻了空子了!” “还不是未来姐夫想见你,我们就陪他来喽。”一个面相调皮的蓝衫少年朝白寒梅笑嚷道,顺便瞟了眼乐菱,神情立时呆了呆。乐菱忙转过身去,背朝着众人。 那个被称作未来姐夫的青年口里呐呐道: “我说不来的,是他们硬拉着我……” 白寒梅不由分说将他们全推出去,在外面关上房门。轻声说道: “出去说吧,别在这里闹腾了。” 乐菱听到外面嬉闹声渐渐下楼离开。隐隐还听得一个声音问道: “寒梅姐,那房里躺着白玉样的小美人是你什么人啊?” 也不知道白寒梅是怎么回答的,嘈杂声已听不见。乐菱坐起身来,经这一番打扰,没了冥思的心情。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白寒梅的闺房在绣楼的顶层三楼,一般大户人家为女儿都建有绣楼,方便足不出户的小姐瞻望外景。南炎联盟到不是反对女人出门,不过一般显贵人家女人出门较少而已,这样方显得尊贵。 乐菱居高临下,见不远处绿柳绕堤水色潋滟的湖边,一群年青人围在一个青石铺就的练场四周,正指点着场中一黑一白两个比试的少年。着黑衣的刚猛,着白衣的飘逸。数十个回合下来,黑衣少年拳脚硬是沾不了白衣少年的衣角。黑衣少年一赌气,蹲下不干了: “寒俊兄飘来飘去的象团棉花,使不上力,累死人,不打了。” 白衣少年头戴玉冠笑着走过去,掏出张丝绢递给黑衣少年,接过小厮递上的折扇帮他扇风,嘴里谦逊道: “青弟只是让着为兄罢了,谁不知道为兄体弱,不过一花架子而已。本不敢跟青弟拳脚相碰。仗着点轻身功夫周旋一二罢了。” 方才从绣楼下去的一群少年男女正好走过去,那个面相调皮的蓝衫少年老远就嚷开来: “寒俊兄,独步天下的墨门揽月功被你谦称为花架子,墨师知道了可会生气吧?展子青,不如我来陪你玩下,免得你使不上力憋闷。” 蹲在地上的黑衣少年一跃而起,闪到一边,大叫道: “谁跟你这变态玩,上次跟你对掌裂开的骨缝还没愈合呢,离我远点!” 众人一阵哄笑,调皮少年抓了抓头,故作迷惑地认真问道: “你不是劈山开石伤到的么?你确定跟我对过掌?” 黑衣少年一拍脑袋,哎呀一声: “说漏了。完蛋。齐可风我恨死你了!”想是原先约好了隐瞒被揍的真相,一时嘴快竟自动曝光了。一众少年更哄然大笑。 乐菱看出这些少年中至少有十几个达到凝珠期,很好辨认,因为他们的肤色看起来就很正常,健康的深浅小麦色。不象其他那些人黑黑黄黄红红的。除非不是修行者。白寒俊、展子青、齐可风看起来就是凝珠期,只是不清楚是几珠修为。反而那个白寒梅的未婚夫,通红的一张脸,若不是害羞估计就是火属体质,显然不到凝珠期。 远远地,乐菱又瞥见方文皓的影子,鬼鬼祟祟地藏在人群中,不知道躲着谁。他们并不和女眷一起饮宴,故尔不知乐菱所在。乐菱一时又好气又好笑,马上就起了下去捉拿的心思。 正好白寒梅推门进来,见乐菱站在窗边眺望,于是笑问: “妹妹感觉好点没有?我陪你下去园子里走走好吗?” 乐菱点点头,随白寒梅下了绣楼。绣楼前是一片梅林,此时花期未至树叶凋零,虬结的枝节伸展着,嶙峋而苍劲。 穿过梅林,再往前就是练武场,和扎堆的人群。不知此刻又有谁在场中比试,人群内不时爆出震耳的呼喝声。乐菱一时有些迟疑,站在梅林边裹足不前,只转着脑袋寻找方文皓。 正当此时,打对面府门方向沿着湖堤走来七八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当头一红色锦袍青年神情甚为倨傲。老远一股酒气就随风飘来。只见这帮子人一下堤阶就蛮横地推开面前围观的人群,闯进场中。 “哟喝,两个黄皮小儿也敢在这里献丑。”不知谁大声讥笑道。 第八章 冠礼风波(二)在线阅读 <!--t; 第八章 冠礼风波(二) - 第九章 冠礼风波(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章 冠礼风波(三) <!--go--> 白寒梅一见这些人,脸色一变,神情颇为紧张。她拉住乐菱,说道: “妹妹在这里站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匆匆向对面人群跑去。 乐菱原本就不想过去凑热闹,继续转着头找方文皓。正奇怪这小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突然听见场中传来十分熟悉的脆生生童音: “黄皮小儿也是你叫的?黑皮小子,有种过来比试比试!” 乐菱一愣,连忙提步跑到人群稀疏的这一方,只见方文皓背对自己站在不远处,身边一个头高出他一头的少年似乎和他比武刚停手,那少年象是输了,拱了拱手迅速离场。方文皓则一手遥指对面刚挤进来那帮人方向勾动手指。显然那句挑衅的话正是他所发出。 那帮人齐声哄笑,一个黑壮豹眼青年看了看红色锦袍青年的表情,见其无所谓的态度,立刻捋了捋剑袖就待冲进场中。此时白寒梅已跑到近前,忙伸手拦住那人,然后朝红色锦袍青年敬了个屈膝礼,说道: “鹰缅殿下,还请高抬贵手,叫住您这位内盟武士,千万别跟小孩子计较。” 此时,白寒俊和齐可风展子青几人也走了过来。白寒俊一拱手,施了一礼: “王子殿下,今日寒俊冠礼,承蒙殿下大驾光临,还请花厅续酒,不知可否?” 鹰缅王子面色十分苍白,长相非常俊美,只可惜眼神鸷,盯得人直冒寒气,浑身不舒服。只见他身体微带俯仰态,一言不发,目光在白寒梅白寒俊几人身上转了大概十息时间,突然森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本殿下中午跟其他几位王子饮酒,差点忘记祖母交待的事。不过,总算还是想起来了,特地赶来给表弟贺寿,想来表弟不会怪罪吧?”确有醉态,极力控制样。 白寒俊面色不改也不以表弟自居,他做了个恭请的手势,说道: “殿下肯赏光,寒俊不胜荣幸,岂有怪罪之理。请吧?” 鹰缅王子这才倨傲地一扬头,理所当然地转身大步朝花厅走去。随行几人连忙跟上。白寒俊随即给展子青齐可风他们递了个眼色,三人同随而去。白寒梅那红脸未婚夫想了想却没动,看着白寒梅,一副想挪过去的贼样。白寒梅见状脸色一松,忍不住抿嘴浅笑。 那黑壮青年想是遗憾失去了耀武机会,豹眼悻悻地冲方文皓一瞪,恨声说道: “黄皮小儿,暂饶你一条小命。”说完就要离开。哪知方文皓初生牛犊不畏虎,本没领会白寒梅和白寒俊的意图,大声喝道: “黑皮小子!小爷现在正等着你。谁饶谁命比过了才知道!” 黑壮青年猛然止步,豹眼恶狠狠地瞪向方文皓。他们从来都是比命而不比武。方文皓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黑壮青年见鹰缅王子走得已远,挣扎了一下还是疾步追去。主子才是他惹不起的人。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女声: “什么了不起嘛?一个畜生,也配在这里逞凶!”尖利的声音传出老远,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缩进人群中。人群也一阵骚动,纷纷望向鹰缅诸人背影。 那鹰缅王子也确实听见了,猛然转身看过来。人群迅速自动向两侧避开。 白寒俊一惊,他太了解这位王子的跋扈个了,向来视人命如草芥,没惹到他都可能因被他看不顺眼而遭殃,何况如此用词敏感的辱骂?白寒俊平时避他犹恐不及,本就没请他来的打算。天知道他今天哪股筋发了会跑来,还是一副半醉的态势。 白寒俊慌忙拦在鹰缅面前。鹰缅王子却径直绕过他,瞬移回练场。凭白寒俊的轻身功夫本追他不及。鹰缅鹰隼一般凌厉冷眼神扫遍全场,无果。随手指向仍傲立场上的方文皓,突然冷声下令: “杀了那小子!” 刚衔尾追来的几个随从立即神一振,唰地抽出佩刀,兴奋地咧着嗜血的大嘴,狞笑着朝场中扑去。 乐菱大惊,她本来见方文皓不识好歹继续出言挤兑那黑壮青年,正打算抓他回去。听到那女子叫骂更知不好。刚挤出突涌而至的人群,就听见鹰缅的指令,急忙跑向方文皓,所幸方文皓离她这边很近,及时抢在那几个武士之前一把抱住他,护在怀里。 气势汹汹扑至的随从见刀锋所指突然变成一娇弱少女,一时不知所措,停下回头望向鹰缅王子。主子的命令从来不容更改,他们需要下一步的指令。 鹰缅王子瞳孔一缩,抬手止住手下,缓缓走了过去。乐菱抬眼朝鹰缅王子看去。鹰缅王子明显一愣神,伸手就想去触乐菱的面颊。乐菱偏头闪开,拖着方文皓后退几步,星辰般的双眸直视鹰缅。 鹰缅王子慢慢一收回纤长苍白的手指,狭长俊秀的双眼上下打量着乐菱: “刚才那话是你说的?” “不是。”乐菱回答得飞快。方文皓在她怀里想说什么,刚一开口: “姐——” “住嘴!”乐菱温和的目光看着他,方文皓却在温和中感受到不容抗拒。没办法,乐菱必须控制他的心神,否则这小家伙不知又会说出什么惹是生非的话来。 乐菱意识冲进天珠,强借天珠之力控制方文皓,一时间头痛欲裂。她强忍着疼痛,迅速调集灵力至掌心,一旦鹰缅发难,她就要赏他个晴天霹雳。如今她这掌心雷,曾经在离城三百里外的桌山劈掉了小半壁峡谷的植物。还没试过人呢。当此紧要关头,顾不得暴露不暴露的问题了。这种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人,活该雷劈。之后大不了一言不发,反正自己有失忆的资历。 鹰缅王子眼珠死盯着乐菱,却不知在想什么。此女身上有一股极为特殊的气息吸引着他,隐隐还有些淡淡的威压,他一时怔住了,不明所以。 白家姐弟几个此时也围了过来。白寒梅挡在乐菱姐弟身前,冲鹰缅勉强地笑道: “殿下,殿下?”见没反应。环顾身边,发现愣神的不止鹰缅一个,一时气急,悄悄狠踢了白寒俊一脚。白寒俊吃痛,猛然醒悟。赶紧踹了一下齐可风,朝正厅方向递了个眼色。齐可风也醒悟过来,眼前这局,也只有请长辈来解了。他拼命朝正厅跑去,一边跑,一边惊叹:方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白玉般的丫头,任谁见了都想触一下。喵的个咪的,可不能让鹰缅给了!齐可风虽有十七岁,但情窦未开,他之发愣跟见到什么稀罕宝物没什么两样。在他眼中别人大约也是如此,只是十分讨厌鹰缅,说什么也不能让鹰缅得逞。冲进正厅大喊大叫: “鹰缅杀人了,快救命啊。叔叔伯伯们——” 很快,几位地位尊崇的长辈就惊慌失措的带着一大帮人赶到了现场。 鹰缅王子在这些长辈面前,还是不得不有所收敛。被白老太爷拖着随白寒俊又往花厅方向而去。白寒梅乘机跟几个少年裹挟着乐菱姐弟迅速离开。众人渐散。 方擎南见是虚惊一场,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只是憎恶地看了一眼鹰缅的背影。 祖母闻报后惊得急忙带着乐菱姐弟回了方府。 回府后方文皓自是被祖母一顿狠批,蔫头耷脑地回了听雨轩。不久方擎南也赶了回来,又把方文皓带离了听雨轩。没说的,必定又是一顿狠训。 乐菱躺在起居室外水榭的摇椅上,默默地回想着那个女声,可以肯定是方文琴的。拿不准她是故意还是莽撞。之前她小姑娘使子针对自己到也罢了,若心存恶念,那就不一样了。任何家族,内部出现算计自己人的现象,防不胜防,是非常危险的。 但这个隐患是因为自己才萌芽的,只要自己一走,岂不就夭折了?还是少生事端的好。 第九章 冠礼风波(三)在线阅读 <!--t; 第九章 冠礼风波(三) - 第十章 至爱枷锁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章 至爱枷锁 <!--go--> 头疼了几天才好。不过是借用了一下法宝施展摄魂术,就如此吃不消,可见自己灵魂之脆弱。乐菱外出的心情变得愈加迫切。 这个世界疆域大得匪夷所思,要把这个世界走全的话,无异于痴人说梦。没听乔老先生说,极北、西边东边那三块大陆还在缥缈传说中呢。乐菱对师父不由一阵无语,这融合仙魂,不一定非得要在这个找不到尽头的世界吧? 显然仅靠晚上偷偷出去无疑是个笑话。当务之急是先把自由出门的权利争取到,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能一走了之了。至于舍得舍不得……没办法,她不是来这个世界寻找亲情的。 她想了一会,拿出一套自己潜出去时买的男装穿上,笼冠束发后再戴上一顶过腰的盘笠黑纱帽,出门往祖母的桑菊苑走去。 “小姐?”玉鹤亲眼见她换装,一溜烟跟了出来。 “小姐,您真象个俊公子呢。穿上这个打算出去玩吗?带上玉鹤啊。”玉鹤很聪明,有所猜到,讨好地跟在乐菱身旁求道。 乐菱停下脚步,看了下玉鹤,说道:“能出去再说吧。”说完继续前行。 “怎么不能啊,别的小姐们早就出去过了。就只小姐您从来没提起过,您只要提,老夫人那么疼您,一准答应。”玉鹤叽叽喳喳天真地说道,在道边蹦蹦跳跳地走着。清晨的草露被她沾了一裤腿。 “但愿吧。”乐菱淡淡地回道。同样是十二岁,玉鹤是真的小姑娘,她哪里懂得有些事本不需问就知答案。 乐菱甚至越过三婶直接找祖母,正是因为三婶一定不会答应。她负不起这个责。这个家里,只有老太太能决定乐菱的去向。这一点,玉鹤这小丫头是不会明白的。 方家人以为同龄人做贴身丫鬟比较好沟通,但对乐菱来说却是多余。一个小丫头,能帮自己解什么忧?别是自己带孩子就不错了。 果然,方老太太吃惊地看了半天面前差点没认出来的孙女,最后还是摇着满头的银丝,坚决地说道:“不行。”然后拉过乐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玉儿啊,你跟那些个成天猴跳舞跳的姐姐们不一样,你——”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老太太心道,可不敢说怕她出去忘了回家的路。但怎么办呢?有了: “还是等哪天有空,叫文成哥哥陪你出去吧?哦,再多叫上几个,热闹。” 叫个鬼,不是节日盛会,个个都在练场呢。乐菱站老太太跟前,佯装生气,一言不发。撒撒娇没准就能吃得住您。 果然,老太太又犯难了。我那苦命的四儿留下的这两可怜孩子,打从回来就让自己心疼得如珠如宝,却从不恃娇生宠,闹过任何别扭。玉儿更没向她提过任何要求。这样乖巧可心的孩子,第一次来求就不准,这也不合适啊。何况她前几天才又舍命去保护弟弟,虽差点没吓得自己魂飞魄散,却得到了所有亲朋好友的交口陈赞。 尤其是方擎南,对救下他希望种子的玉儿更是赞不绝口。昨晚过来仍在说起呢,顺带还宣扬了一番自己的血统,得意了半天。叮嘱以后万事尽量满足他这乖孙女。 可是,眼下真要答应了她这个请求,出去后若是发生什么意外,那还不得挖了自己心尖上的啊?那我可再活不下去了! 老太太正左右为难,门外进来个丫鬟禀报:“老夫人,俊公子和梅小姐来了。” 老太太一听,十分高兴,大有天降救兵的惊喜:“快快快,快叫进来。”乐菱却乘机挣开老太太的手,干脆转向一边。老太太假装没看见,也不以为忤。 白寒俊和白寒梅一进屋就齐道: “外祖母,外孙儿寒俊(外孙女寒梅)来看您来了。” 说完一起给老太太磕了个头,爬起来。白寒梅直接再爬上老太太的炕,在老太太身后轻轻为她捶起肩来。白寒俊则抱着一个大锦盒站在老太太跟前微笑着。 “哎哟哟,瞧我这梅儿,怪不得你娘不舍得你嫁出去呢,瞧瞧,多会心疼人。”老太太高兴地拍拍肩上白寒梅的小手,笑得合不拢嘴。留心看她眼角却在偷瞄乐菱。 白寒俊注意到了却不明就里,他哪知道这祖孙两在对着撒娇呢?于是笑接道:“外祖母,俊儿也会心疼人的。您看,母亲托人给您寻了好些年才寻得的这棵千年雪参,俊儿这不马上就抢着给您送来了吗?母亲还叮嘱了半天才肯交给俊儿送来的。”白寒俊将手里捧着的金色锦盒恭恭敬敬呈到炕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颗儿臂肥胖雪参,雪白耀眼地出现在黑色缎底上。参香沁人,让人神为之一振。 老太太乐眯了眼:“好好好,快合上盖子,别让气儿走了。来来,玉儿宝贝快过来,把这雪参给你可好?别生气了。快来见过你俊表哥和梅表姐。”一脸的讨好样。白寒俊白寒梅一阵错愕。 乐菱面无表情内心哭笑不得,您顾着哄我就不怕伤了这两姐弟了?于是冲白寒梅白寒俊福了一福。白寒梅迅速下炕,转到乐菱身前,抱住乐菱双肩嗔怪道:“原来竟是文玉妹妹。干嘛打扮成这样?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正纳闷呢。” 白寒俊则惊讶地看着靠在炕角的乐菱,笼冠盘笠黑纱帽从头罩至腰际,里面隐约一张玉面,紫色深衣,黑色剑袖,剑袖外露着的一双雪白小手,比那锦盒里的雪参还莹润。一时又呆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 “她呀,从来没出过门。就那天俊儿冠礼出去过一次。见着外面新鲜了,可不就想出去玩了吗?我没答应她,正跟那儿生气呢。哦,也不是没答应,等哪天她那些哥哥们空了,就让他们带她去。”老太太说道,并一本正经地举手表示说话算数。 白寒梅听了这才释怀,心道我说老祖母怎会糊涂了,原来在哄文玉妹妹开心呢。于是笑着揭开乐菱的面纱,说道:“别隔着纱跟姐姐说话,怪别扭的。你瞧,外祖母已经答应你了,就别生气了好吗?”见乐菱依然垂着脑袋,眼睛看着地面。又道:“外祖母,您还别说,瞧文玉妹妹这小模样啊,还真象一位翩翩佳公子呢。” 乐菱心道:能不象吗?我还能变得象虎虎猛张飞呢,只是改变太大吃不消而已。稍稍调整点英气也就得了。 “谁说不是呢,我方家的闺女啊,没一个差了的。这玉儿嘛,就更是不得了了。活脱脱一个玉做的人儿。她那亲娘啊,可是中天帝国之花呢。哦,梅儿是我闺女生的,那也是千里挑万里选的一等一模样,呵呵。”老太太夸起自己的后辈来,可不含糊,得意得不得了。兼顾着趁机讨好玉儿一忘形却提的是她死去的亲娘,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偷偷瞄了眼乐菱,见表情无异,才略略放下心来。 白寒梅也赶忙打岔,娇笑道:“外祖母!您这么说文玉妹妹可以,说寒梅寒梅可就要脸红了。”扭扭身子粘到老太太身上撒娇,老太太更喜得抱作一团开颜大笑。屋子里洋溢着暖暖的祖孙情。 这祖孙俩在那里打趣说笑,想把乐菱逗开心。乐菱心中却无故泛起了酸涩。哪一世的梦中也有这相似的场景?在那白色的房间,曾经抱在一起的祖孙后来谁在哭泣?所以才要逃避吗?一时间剪不断理还乱,怔忡在那里。 罢了。乐菱暗叹,回去另外想辙吧。好歹也算是提上议事日程了不是? 刚想告辞。闷在一边的白寒俊却突然说话了: “禀外祖母,孙儿可以和三姐一起陪文玉表妹出去看看。” 老太太一怔,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白寒俊。白寒俊拱手垂目,头上白玉冠冲着老太太的方向。仿佛在提醒老太太他是成年人了。老太太眉头微皱,正要说什么,就看到乐菱正偏头看着她,漆黑晶亮的眸子充满希翼。老太太心没来由一揪,玉儿真的被我困久了吗?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到底爱热闹的。心一软,否决的话就再说不出口了。她将问询的目光投向白寒梅。 白寒梅犹豫了一下,她被弟弟的行为搞懵了。平素智珠在握的他,今天怎么反而添乱起来了?没发现外祖母压就不愿意文玉出去吗?不过,白寒梅非常宠爱自己这个宝贝弟弟,尽管疑惑,还是本能地向着他。于是,白寒梅冲老太太裣衽一拜,说道: “外祖母,平时表兄弟们勤于功课,恐无暇顾及文玉妹妹。而寒俊的功课向来随他所,爹娘并不苛求,这点外祖母是知道的。所以我们亦有这时间作陪。寒俊既提此,想是为外祖母解忧。寒梅也承诺一定将文玉妹妹完整无缺地带回来。” 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既表扬了白寒俊,还顺便把责任抗在自己肩上。乐菱不禁暗暗折服。这可就柳暗花明了,小心肝立时欢蹦起来。 果然,老太太听了一时又眉花眼笑,连赞白寒俊懂事贴心。一方面仍是十分担心地嘱托了一番。暖暖的手拉着乐菱反复啰嗦,防风防晒防热防寒。终于,放行了。 第十章 至爱枷锁在线阅读 <!--t; 第十章 至爱枷锁 - 第十一章 天高海阔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一章 天高海阔 <!--go--> 晚秋十月。天,是这么的蓝。风,是这么的恣意。赤州城没有萧瑟,一年四季,都被各种奇花异树妆点覆盖着。任意登高,都只见姹紫嫣红,铺青叠翠。层楼尽染,花影摇窗。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被风儿殷勤地送来,却又调皮地掠走。 乘坐白家姐弟的马车,穿过繁华的大街小巷,去过太古湖,去过泰苍山,终于,在倦鸟归林时,回到内城,在内城日月广场边的一家酒楼,停驻下超轶绝尘的脚步。 乐菱兴奋的不是见到这如画风光。而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现身江湖。是的,江湖。有陌生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因为他们多得只能用江湖来形容。至于险不险恶,那要看对什么人而言。乐菱自信满满,自己又不是莽撞少年。岂会一冲进去就大杀四方,扬名立万?呃,立万做什么?做条滑溜的小鱼儿多逍遥? 白家姐弟十分理解乐菱的心情,守护了一整天,也分享了乐菱全部的欢乐。他们吃惊地看见了一个情大变的灵般的小女孩,终于飞累了,收回翅膀栖息在窗边。仿佛不是身在酒楼,而在一座森林的树堡。 白寒俊默默地注视着对面靠着窗棂的乐菱,此刻的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默默注视着窗外的广场。白寒梅单手支撑着下颌,同样无言地对着窗外出神。但见眼波转,不知心想谁。 侍者送来酒菜,才暂时打破了这宁静。侍者出去后还挠了半天脑袋不解,从来没见过这么安静的客人,哪一桌不是吆五喝六的来,喧嚣地吃喝,东倒西歪地离开? 比如,天字壹号房的常客。那可是几个惹不起的主。他们出现的地方,到是可以制造一片鸦雀无声的效果。一想到天字壹号房的客人,侍者马上紧张起来。马上就要来了吗?他亲眼看见老板正在走廊尽头的房门口指挥。那已是王子们的长包房。他可不想再在楼梯口撞见他们,上一次被踢下楼梯,养了半年才勉强康复。 侍者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听了半天,才蹬蹬蹬地迅速跑下楼去。 与天字壹号房遥对的走廊尽头的天字贰号房内的三位年轻客人,开始优雅地用餐。乐菱撩开面纱,随便吃了些东西。她很想抱着那只切碎又拼全的酱猪蹄暴啃,虽然她已经几乎不用进食了,但那是前世的坚强遗留。啊,装模做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白寒俊虽在慢慢地品尝着佳肴,却不知其味,目光常常不经意地停留在乐菱的脸上。如此近距离的观赏,白玉般的肌肤更见晶莹剔透。还有那鲜活而忧伤的内在,谜一样地令人期待。忽然,他恍惚看见乐菱眼中闪过一道饿狼般的绿光。吃了一惊。定神看去,依然流转清华。他松了口气笑了。暗责自己定力太差,竟然会出现幻觉了。不会是心魔吧?自己又要突破了吗? 白寒梅一直知道弟弟在明里暗里地偷看乐菱,也不戳穿他。良好的家教驱使她用完餐,漱过口才说话。收好丝绢,看了下手里拿着筷子却没有动作的弟弟,却问乐菱: “文玉妹妹吃好了吗?” 乐菱点点头。白寒梅这才对白寒俊说道: “文玉妹妹出来一整天,应该很累了。你看天也快黑了,外祖母一定很着急。我们答应要把文玉妹妹完好地送回府的,不如现在就走?”守着文玉,这小子一定吃不好饭。还是赶快将文玉送回去的好。虽然看得出文玉非常开心,以至于一反常态。但哪个第一次出门的小丫头会不兴奋?时间一长,自然收敛本心。现在不是已经又乖乖的了么?乔老先生果然教导有方。白寒梅这样想着。 “啊?哦,好的。”白寒俊象被抓的不听课学生,慌忙应到。清了清嗓子,又放下筷子。然后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引路。 白寒梅帮乐菱放下面纱,拉着乐菱的手,从白寒俊打开的房门当先走了出去。下到一半的楼梯,十几个衣饰华丽的客人正拾级而上。白寒梅忙拉着乐菱退到转角处避让。走在最前面的二个客人服饰最华美,身材高大,面目嚣张。上到转角处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寒梅,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另一只手的掌心,一双桃花眼自诩风流地抛了个眉眼,嘴里不伦不类地说道: “相逢即是缘分,花开堪折就折。这位有缘的小姐,贵姓啊?” 白寒梅脸朝向楼下大厅一侧,没有回答。乐菱察觉她的手突的一颤。便用力握了一下。这是传递力量的通用肢体语言,很好懂。所以白寒梅很快也回握了一下。 那个客人被无视了却毫不在意,显见得常有此经验: “好好!妙!这个美人如花隔云观。嗯,既然这位小姐和小公子都不肯赏脸,那本人还是自我介绍吧?”他这还没开始介绍呢,旁边那位却浪笑着开口了: “啧啧啧,咱们风神俊秀的象印王子也有认栽的时候?稀罕啊。” “蟒泰,人说嫖情赌义是咱们男人立身的原则。这个输中自有黄金债,你这欠我的八百万两金……” “在下白寒俊,见过二位王子殿下。”白寒俊刚才耽搁了一下,追下来就见到这一幕,忙上前应对。 “白寒俊?”象印王子扭头看着蟒泰王子,“我们认识他吗?”蟒泰摆了下头。象印又转向身后一干人。正靠在栏杆上看热闹的几人连忙站直身子,互相看着对方,显然也不知道的样子。象印撇了下嘴角,正要回头,其中一人忽然抱拳对象印说道: “回殿下,好象是白外相的孙子,白大才子。那个,鹰缅殿下的表弟。” “哦?”象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寒俊。“扑哧”笑出声来: “哎呀呀,这个久负白大才子的盛名,真是大火烧了凤凰窝,烧得一家人都不认识。这个早逢不如晚遇,哎呀,可不正是说的我们么?不如这样好吧,今天我做东,咱们也来个联席话诗的佳话,哦,还有你们二位,一起都来。千万不要错过这千年常遇的文坛盛会哦。”常遇才盛嘛,难遇算什么盛会?美女和才子一样,多多益善。 “对对对,咱们这象印王子可也是舅父生米的大才子哦。”这蟒泰刚被他提点欠帐,忙追马狂拍。 鬼才知道这两位在说些什么东西。白寒俊白寒梅姐弟加上乐菱,憋得差点就笑曝光了。 白寒俊强忍笑意,拱手一礼:“多谢二位殿下的美意。不过在下和两位姊妹出来已久,恐家人惦记。就此别过,改日有幸再行叨扰。”乐菱暗道书呆子。就这样把自己身份给卖了。但愿那草包才子注意不到才好。 象印满腔热情被浇了瓢冷水,顿时沉下脸来,王子戾气开始冒头。下面楼梯上下十几人随即配合地一动,很自然地把整个楼梯堵上了。等待主子发话。 象印想了想,却问白寒俊道:“这两位都是你的姊妹?” 白寒俊不知其意,点了点头。看着下面虎视眈眈的一干随从,心里焦急起来。这人轻易得罪不得。自己一人到还罢了,姐姐和玉儿可万万出不得任何差池。这帮人的地位跟武功又是一致的,凭自己和姐姐两人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一个随从。何况玉儿还不会武功。想个什么办法才能两全? 象印则用折扇指着白寒俊心窝处,表情严肃地说道:“你,是鹰缅的表弟,你的姊妹也就是鹰缅的姊妹。我们和鹰缅既是世交也是兄弟,那么他的姊妹也是我们的姊妹不是?”他这也不拽文了,听起来就很有逻辑。 白寒俊被绕得有点头晕,又被人指着心口,不由得又是一点头,浑不觉自己说漏的话已被抓住。 这象印王子草里还是有啊。乐菱想到。 象印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接下去说道:“那么,我这做兄长的,请教自己妹妹的芳名,一点不为过吧?”说完,哗啦一声,得意地甩开折扇,对着自己一顿猛摇。眼珠子直往乐菱身上转悠。请教完芳名再请教芳容也不迟。 白寒俊犹豫了一下,这个实诚君子,虽不乐意,可又觉得人家说得在理。再说问问名字总比下辣手抢人好对付多了。于是十分勉强地回到:“这位是家姐,白……寒梅。这位是舍,舍,这位,”终于醒悟了。一个还没保住,另一个又被自己曝光了!心脏一缩,脸色一下刷白。 “那位是本王子的未婚妻!”一个冷的声音突然从下面传来,只见面色沉的鹰缅王子一步步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个瘦小干的华服少年。楼梯上下的一帮人立即闪出一条道来。 鹰缅王子上来站定后,鸷的目光死死地盯了一眼乐菱露在外面莹白的小手。一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的神情。他转头瞥了象印一眼,然后对白寒俊说道: “你们还不走?”侧身让出道来。 白寒俊正后悔羞愧震惊疑惑复杂情绪交织着,闻言条件反地朝楼下奔去。白寒梅赶紧拉着乐菱紧随其后,转眼出了酒楼。 鹰缅扫了他们背影一眼,径直往楼上走去。 第十一章 天高海阔在线阅读 <!--t; 第十一章 天高海阔 - 第十二章 少年情动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二章 少年情动 <!--go--> 马车上,白寒俊满脸通红,神色异常。白寒梅忙抓住他一只手,乐菱迟疑了一下,也抓住他另外一只手。 “我,这……”白寒俊哽咽道。眼泪泫然欲滴。 “没关系。我不怪你。”乐菱轻轻说道。 “可是他……”白寒俊继续哽咽道。 “他不过是为我们解围,只是方式比较奇特罢了。”乐菱淡淡说道。 “你真这样想?你不担心你的……”白寒俊说不下去了。白寒梅也看向乐菱。 “名节是吗?可是,今天有人说过我的名字吗?知道我是谁吗?”乐菱好笑地反问道。名节在她曾经的世界,宛如浮云。 “对啊。”白寒俊突然一拍大腿,“我们谁也没提过你的名字,包括鹰缅那混蛋。” 白寒梅也莞尔一笑:“好了,别担心了。当心你的身体。”伸手抚了下白寒俊的面颊,“瞧这急的。”心疼得不得了。 白寒俊一下子轻松了,高兴起来,脸色也慢慢转好。手里仍握着乐菱的小手,一时又甜蜜起来。乐菱抽了下没抽动,任由他握着,眼睛转向车窗外。 这边厢安顿好了,那边厢还欠一个交待。 “可以说了吧?”象印王子端坐在宽敞华丽的包房正中酒桌主席上,头顶鎏金盘枝大吊灯的四十簇烛光明亮地映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楼梯上的小曲不过好玩而已,但鹰缅的话可是重大消息。这家伙不是一直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么?还一来就是未婚妻。可得好好问问。 “说什么?”鹰缅王子斜靠在临窗与酒桌同质的金花梨木琉璃榻上,懒洋洋地反问道。三面临窗的天字壹号房视野极佳,他的目光却似乎投向了无名空间。 “哎,你什么时候冒出个未婚妻的?我们怎会不知道?”蟒泰王子凑到鹰缅的身边,胳膊靠了靠鹰缅。一副包打听的模样。 鹰缅不理他。喝了口酒,闭上眼顾自回味。 “鹰缅王兄啊,您这可就不对了。看在小弟陪您在楼下站半天的份儿上,也该给我们介绍介绍对吧?结果到好,守着未来嫂子都没见上一面到也罢了,竟然连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是哪家的闺秀。这可说不过去吧?”瘦小干的华服少年突然出言,眨眨圆圆的大眼,一脸的机灵样。 “猴越太对了说得!到底是你人族师父爱徒,教出来的。本大才子找他抽空一定哪天指教指教。”象印王子赞扬道。也不知打算谁指教谁。 猴越艰难地转动脑袋,目光呆滞地对准象印:“王兄,能否把您说出来的每个字重新拼凑了再拿出来说?太高深了,小弟愚笨,实在是理解不了哇。” “真的?”象印一下子来了神,“那我好好想看看,哎呀呀,我真是不耻下问啊。”对人族语言的把握,他有自己的见解。猴越的年龄可不就排在几人最后吗? 猴越王子咕咚,栽倒在雪白的羊毛剪绒地毯上。突地又蹦起来,跳到鹰缅面前: “鹰缅王兄,刚才未来嫂子这事你还没回我,快说不然小弟又忘了。” “对对。差点就给他泥鳅入海了。我们还是来继续未来弟媳这个难忘的事。”象印也扑了过来。 鹰缅坐起来,蟒泰赶忙把耳朵竖起。鹰缅环顾了几人一圈,跳下榻走到席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玛瑙酒杯灌下一大口酒,眼中出一股寒芒。突然一笑: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咚咚咚。掉了一地的眼珠。 四位王子在天字壹号房内如何花天酒地暂且不提。 白寒俊白寒梅姐弟将乐菱护送回方府后,很快也告辞回了白府。 是夜,白寒俊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眼中浮现乐菱的身影,一时翩若惊鸿,一时巧笑倩兮,一时沉静如水……突然,鹰缅穿着新郎礼服,抱着拼命着挣扎的乐菱,仰天狂笑。 白寒俊猛然坐起,发了一身的冷汗。“不行!”他摇摇头,“绝不能这样!”白寒俊下床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踱步。 提亲!对,一定要先于鹰缅。一拍自己脑门,笨!怎不早想到?明天就求母亲去!白寒俊做了这个决定后,马上就激动得不能自己。走到窗前,心念玉人,情思如潮。他不停地观望天色,天啊,赶快亮了吧。巴望着老天快点放亮,马上就冲到母亲那里去。素来疼爱自己的母亲一定会马上答应。 白寒俊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终于熬过去了。天刚一亮,他就急急忙忙直奔母亲所在院落而去,一路上,撞翻撞到了不知道多少丫鬟小厮或者他们手里的物事。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的丫鬟小厮们,诧异地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们素来温文尔雅丰神如玉的小主人如此惊慌失措了呢? 下午,白家白老太爷忽然登门造访,令方擎南有些意外。数日前不是刚去过他府上贺其孙冠礼吗?堂堂外相,不在联盟应差,什么重要事情需要他亲自跑来,找自己这么个闲云野鹤? 白老太爷品了口茶,神情滞了一下,才慢慢开口道: “擎南啊,你我既是亲家,又是多年好友,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白兄,但请直言相告。愚弟能办到的绝不会推辞!”方擎南回道。 白老太爷点点头,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唉,都怪老夫考虑不周啊。前几日不是俊儿冠礼吗?没成想鹰缅也来了。老夫本没有打算请他,不料王妃还是命他前来。险些酿成大祸啊。” 方擎南明白了。原来是那件事,可,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啊?于是忙说: “白兄想多了,又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何须您亲自前来道歉?论起来也是我那小孙儿文皓莽撞在先,得罪了鹰缅殿下才是。” “不不,鹰缅一向骄横跋扈,所以老夫才不想让他来观礼。”说到这里,白老太爷顿了一下,话锋一转: “不过嘛,这鹰缅不该来他也来了,而且,还看上了你家一位孙小姐。也算是坏事变好事不是?所以嘛,老夫这是来提亲的!” 第十二章 少年情动在线阅读 <!--t; 第十二章 少年情动 - 第十三章 致命提亲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三章 致命提亲 <!--go--> 还是恭喜一下自己和起点签约了。一定坚持写完。尽量保证每天一章。 方擎南一愣,心想鹰缅竟敢打我孙女的主意?简直岂有此理!这白老爷子是糊涂了?正待断然拒绝,转念又想,再怎么说这鹰缅也是白老太爷的亲外侄孙,毕竟还是要给白老太爷面子的。于是他压下怒火咳嗽了一下,回道: “愚弟一共七个孙女,大的二个已然出嫁,剩下五个尚未及笄。但不知是哪个丫头,如此有幸被鹰缅王子看中?”说是有幸,其实暗藏讥讽。先弄清楚被盯上的是哪一个,才好应对。 白老太爷自知自家的事,但既然应承此事来了,早已把脸面抛开。呵呵一笑: “说是当时护着弟弟那个,嗯,就是贵孙文皓。啧啧,好闺女啊。在咱人族圈内,已然遍传。引为后辈们亲爱兄弟姊妹的典范啊。” 忽想起这事乃拜鹰缅所赐,有些尴尬。咳嗽掩饰了一下,继续道: “不管怎么说,鹰缅这眼光还是不错的吧?以往王妃一心盼他早日成亲,可他就是不肯。整日在外厮混。咳咳,我提这个干什么?呵呵老昏头了。这少年权贵嘛,难免荒唐。相信很快就能收心。这不一见到贤弟这位贤孙女,就死活闹着要娶。可不就是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吗?今日一早,王妃就把老夫叫去商量。这不,老夫就厚着脸皮赶来了。还望贤弟千万赏脸玉成此事,咱们两家,再来个亲上加亲,如何?” 又是倚老卖老,又是以亲挟亲。不仅替鹰缅开脱,还送了顶“贤”帽给你。好一个南炎联盟的外务丞相! 方擎南心中一阵冷笑,任你说破天去,大是大非面前,哪怕你巧舌如簧。不要说玉儿娇娇柔柔吹口气都怕碎了,即便是习武的孙女,哪一个也不能送那恶名昭著的畜生嘴里去。没错,畜生,鹰缅可不就是兽族吗?即便神鹰血统那也是兽族!我方家可不是你白家,方家绝对不和兽族通婚,这是祖训!何况这玉儿从小没了爹娘。想到此,方擎南口突然刺疼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捂住。 白老太爷一惊,慌忙站起来,伸手去搀扶,急问:“擎南,你怎么了?” 方擎南抬手制止:“不碍事。白兄请坐。”见白老太爷坐回原位,方才继续说道: “白兄,不是愚弟不给面子,实在确有苦衷。一则,文玉年纪尚小,今年方满十二,不过生得比寻常女子高挑一些罢了。” 白老太爷一听忙道:“先定亲也可。” 方擎南摇摇手:“白兄先听我说完。二则,只因志远离世,玉儿幼时曾经受到极大惊吓。不瞒白兄说,玉儿其实身患隐疾,过去的事情她全然不记得了。白兄一片诚意而来,愚弟却不能误了王妃的亲孙子不是?王子殿下娶个有病的妃子,岂不令人嗤笑?所以只能辜负白兄这一片诚意了。” 白老太爷听后沉吟了一番,突然笑到: “擎南啊,要老夫说你就是想不开。先不说将来发生什么事,神鹰王族能有个照应。就算是为了玉儿,你也应该答应这门亲事。你想啊,鹰缅贵为王储,玉儿嫁给她,什么病不能治?再说了,不就是个失魂症嘛,既不影响现在,也不影响将来。过去的事情忘掉就忘掉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老夫这把年纪了,忘记的事情不少,也没碍着什么事。” 什么病不病的不是重点,关键是点出人族后裔的命门。这算是诱惑还是威胁?顿时引动方擎南北归计划破产暗伤,好不容易平复的内心顷刻掀起了狂澜。本能还击: “白兄是忘记了不少,例如祖训。”刚说出口马上又后悔了。白老太爷的妹妹是兽族的一位王妃,白老太爷一向对方家多有照应,上次兽潮多亏他借联盟之力保全,方家才得以安然度过。为此他才舍了唯一的女儿嫁进白家报恩,毕竟他家并不是兽族。人族的祖先,在南炎联盟都有不与兽族通婚的共同祖训。他提起来,岂不是当面打了白老太爷的脸? 白老太爷瞬即脸色沉下来,久久没有说话。方擎南也不敢再多言,默默陪坐。最后白老爷子站起身来,踱到客厅门前,才又回身对方擎南说道: “擎南,你既实在不愿意,老夫亦不再勉强。老夫回去就算撕破脸面也会尽力阻拦此事。老夫最后想说的是,有朝一日你走到同样的地步,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别人老夫不知道,但老夫那妹子,却是我白家一族的恩人。我白家,也决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家。言尽于此,告辞!” 方擎南连忙起身相送,但白老爷子走得极快,方擎南追到大门,白老爷子已经登上马车离去。方擎南在门口站了半天,然后回身进府,喝到: “来人,把大门关上,谁来也不见!”想了想,又补充道:“就说我病了。” 方擎南来到妻子的房间,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老太太方张氏紧张地看着丈夫。关切地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方擎南看着老妻,又叹了口气:“唉,还不是白冼鹏白老太爷给闹的。” “白老太爷?他怎么闹你了?”张氏意外地问道。 “提亲。要咱们的玉儿。”方擎南没好气地回到。 张氏闻言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是这事啊。” 方擎南一愣:“你知道这事?”张氏点点头:“上午志君就来提过,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方擎南一皱眉,志君也掺合进来了?沉默了一下,才又问道: “那你怎么看?” 张氏笑道:“嗯……玉儿虽然年纪尚幼,但先定亲也不妨。我看平时玉儿也没什么玩伴,有人陪陪对她身体也有好处。再说了,亲上加亲更让人放心,玉儿将来过门了,她婆婆也不会为难她不是?” 俊儿玉儿都是那般可心乖巧的孩子,女儿来一提起,老太太当即就满口答应了,还连连抱怨自个怎么没早想到。老太太满心欢喜地盼望成就这门亲事。当然,最后做主的还得是丈夫。张氏不认为方擎南会有什么异议。佳偶天成,何乐不为? 方擎南却一窒,憋了一肚子的火突然爆发,只见他冷笑三声:“哈!哈!哈!如此看来你们都很满意这门亲事?嗯?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方擎南一辈子瞎了眼,竟没看清自己身边的人!你就这么急着去攀高枝?我方家已经落魄到要靠出卖孙女了?你还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羞耻之心?!平日见你对玉儿疼爱有加,竟是虚情假意?你就忍心将这没娘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她到底是不是你嫡亲的孙女?!” 一连串连珠的轰击,张氏被震蒙了。一怔之后,放声大哭起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若不愿意,推了就是。说这么难听的话做什么?呜……当初志君不也嫁过去了吗?这高枝可是你自己先攀的。” 方擎南再一窒,一挥手,暴怒道:“那能一样吗?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不管!我是绝对不会将玉儿嫁给那个畜生的,别的孙女也休想!”说完起身摔门而去。 张氏猛听得丈夫“畜生”二字,不知白寒俊究竟如何得罪了他这外公,竟骂出如此恶毒的话来。加上前面一通莫名其妙的指责,一时想不开,眼前突然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老太太这一晕,就再没醒过来。所有大夫看过后,均摇摇头,没治了,活死人。就是乐菱原来那个世界的植物人。 方擎南后来弄清楚了状况,傻眼了。绝望后悔连番打击使他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似乎神志不清起来。 第十三章 致命提亲在线阅读 <!--t; 第十三章 致命提亲 - 第十四章 祖孙相依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四章 祖孙相依 <!--go--> 一开始,祖母身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乐菱没机会凑近。等到渐渐冷清下来,她悄悄来到祖母的病榻前。看着气若游丝,急遽消瘦的老太太,乐菱再次尝到了心碎的滋味。她恐惧,送走一个个亲人的命运再现。 方府已经开始在做准备。往昔高悬的红灯笼一一取了下来。说是擦洗,随时都可能换上白布。一具厚重的金丝楠木棺椁静悄悄地抬进了府内,停放在祠堂后院。 没有点滴,没有氧气罐,老太太靠含在嘴里的一片千年雪参维系着残存的生气。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乐菱双手环抱住祖母的脖子,脑袋轻轻地依靠着祖母满头银发。闭上眼,往昔慈爱的模样盘旋在脑海中,微笑的,嗔怪的,唠叨的,担忧的,甚至讨好……温暖的。心,似碎成很小很小的一块块,每一块都是一枚尖锐的角刺。不计方向地刺着,刺得她忘记了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握着祖母的手,消散的,是她再也握不住的温度。 既是孤单的来,注定孤独地走。 所有一脚迈进门槛的人,都又不忍地轻轻收回。没有哭喊无声无息,瘦弱的乐菱蜷缩在祖母怀里,不离不弃没人能分开她的手。仿佛也陷入了沉睡,又仿佛在梦里与祖母相会。 方文琴在门外被母亲拉住,怨气冲天泪流满面: “她这是什么意思嘛?最后还霸占着,我们想再亲近一次都不行吗?” 三婶紧紧抱着哭闹的女儿安抚,红肿的双眼依旧泪如泉涌,嘴里喃喃地念到: “就让她睡吧。睡着了……就忘了痛。可怜的孩子……” 乐菱的意识在圣莲空间内外疯狂瞬移,一会又冲到空中,在方府千丈范围八方搜寻。偶有渺若尘埃的星星点点被她发现,立刻欢喜地带回圣莲空间。 黑色小人儿悲苦地看着自己越来越透明的身体,朝着乐菱嚎啕大哭起来: “再这样下去,连我也要消散了。你,你也得消失,彻底消失了,哇……” 乐菱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已失去思维,世上只剩下这一件能做的事。 黑色小人儿绝望了,飘到两粒莲子前,一红一白两具虚影已微现光彩: “醒来啊,给她智慧,制止她的愚蠢吧。我完了,你们抱着这莲子还有狗屁的用啊!” “求求你停止吧。” “你疯啦?你不想活啦?” “你这个傻瓜,笨蛋,白痴。” “……”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老太太没死。乐菱沉睡。大夫百思不解。 二个月过去了。老太太没死,脸色红润。乐菱昏迷。大夫若有所思。 突然有人惊道: “换魂大法?!”说此话的人自己都不敢置信。传闻离现实太远,有如妖言惑众。 三个月过去。老太太醒来。乐菱……老太太再次晕倒。 第二天,老太太醒来。抱着乐菱不撒手。 一个个名医前来,反应皆一致。以命换命,魂魄散尽。一声叹息摇头而去。 老太太终日守住乐菱哭泣:“我的玉儿啊……你这如花的年纪……换我这老太婆的命……不值啊……这可心疼死我了……让我去死吧……老天爷啊……” 老太太醒来,方擎南也清醒了。背着手,注视着老太太怀里纯洁如婴儿沉睡的少女。眼眶里,止不住的热泪涌动,他仰头阻止,依旧滚滚而下: “不知你为何竟会……但两条命,你给了方家两条命。两条老不死的命。” 没有人怀疑不是乐菱救的祖母,尽管没人能给出合理的解释。但他们见证了整个过程。如同把生命过渡给老太太一样,一个一天天枯萎,另一个有了蓬勃生机。 老太太曾在梦里见到乐菱甜美的笑脸,咯咯笑着:“,我终于把你找齐了。” “,我好累,头好痛,我要睡了。” 老太太反复把这梦境告诉所有人,所有听了的人都陪着她一次次垂泪。 能够用命保护弟弟的女孩,没人会怀疑她不会用生命换回。 还是有人跳出来提出质疑,白玉般的人儿身上蒙上了妖异。但不妖异的人却不敢论及自己的生命,更多的人因此也就选择了无视。 方文皓嚎哭数十次被赶走后,拼命把泪水和汗水挥洒在练场。没有敌人的悲伤是没有发泄对象的。 他把自己当成了敌人。 “叫你调皮!” “叫你不听她的话!” “叫你惹事。叫你逞强。叫你不陪她。” 所有的优点缺点不优不缺点,都是缺点,没有优点。没了姐姐,方文皓什么都不是了!没有她的鼓励,没有她的笑容,做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甚至,没有她的…… “起来!起来打我闷棍啊!……”方文皓仰天狂叫。 “你姐姐还会打你闷棍?”好奇的声音传来。 “谁?” 一个脸色苍白,面容俊美,眼神……带着一丝笑意的高挑青年,白衣胜雪长发飞舞,站在练场边上。 “原来是你!就是你害的姐姐!你求的什么亲啊,你配吗?来!让我打死你,要不你打死我!”方文皓终于找到敌人,状如疯虎,直击对方命门。 鹰缅轻轻接下了,再轻轻说了句话。方文皓马上就安静了。“真的?你若骗我我杀了你。”也不管对手是否强大得弹指就可灭掉自己。 “带路吧。”鹰缅说道。他身后跟着一个从头到脚都蒙在黑色斗篷里的人,仿佛脚不沾地飘着。 白寒俊每天都会来外祖母的门前站上几个时辰。仿佛这里是他心灵的皈依。无人劝阻,他将一直站下去,直至天荒地老。齐可风、展子青有时候也来陪他一会。但没有人比他更有理由站在这里。 他的幸福毁于一个致命误会。本来拥有无比美好的前景,现在问他可以倒背如流,本不用再设想。据说这世上有一种邪术可以招回灵魂起死回生,但施术者要夺取别人的灵魂。他恨自己不会。遍翻群书,这种邪之又的东西都只是传闻,偶被提及也在谴责中,而不论是否还能牺牲本人。 可足不出户的玉儿怎么会的? 白寒梅,方文琴、棋、书、画,方文成,与方文皓之间还有七个兄弟。嫁出去的,成家没成家的,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婶婶,很多。有的在乐菱生命中来过,有的还没有。现在来,就象没来过一样。 鹰缅就象来过一样的没来过。众人关注的那幢房屋,方文皓进去了,又出来了。鹰缅进去了,再没有出来。许久,方老太太,方擎南走了出来。黑衣人飘了进去。救命稻草可以让人忽略其他。何况,稻草没有提任何要求。 屋子外渐渐围满了亲人朋友,他们不会手捧蜡烛。好奇也罢真心也罢。屋子里有他们共同关注的人。 白寒俊妒忌地瞪着黑衣人的背影,传闻中纵亡灵的巫族。神秘而令人生畏。偶然撞见无不避之不及。他们和死亡一样使人心生恐惧和憎恶。 屋子里,冷酷王子眼里有了一丝温情,很不牢靠,随时都象要溜走。这取决于希望。他站在角落处,努力使自己不存在。除了眼睛。因为他要看着,此刻平浮在屋中央的乐菱醒来。 喜欢只需一眼就能决定。鹰缅不认为自己提亲有什么不对。 黑衣人步罡踏斗围着乐菱平浮的身体转悠。一圈又一圈,越转越快。手里响着刺脑的铃音,手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拿。黑衣人不停地转,诡异的铃音一直响着。一开始有点象响簧的声音,后来就不象了。不是指望靠这个把乐菱吵醒。黑衣人不是来混饭吃的,他是真正的专家。亿万魂星招之即来,无穷无尽,浩荡宏伟。比乐菱那半吊子聚魂术何止高明万倍。 七天七夜。黑衣人停了下来。疑惑地盯着乐菱看了很久。 鹰缅忍不住问道:“怎样?不行吗?”眼里的温情开始在流失。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是。她……” “快说。我命……求你。”再骄傲的头颅,也会有低垂的理由。 “我不能确定,但是,我确实发现她。只有一个灵魂。” “你不是说人族有三个灵魂吗?要不去外面找找?”鹰缅急了。 黑衣人急不起来:“没有散失的轨迹。只有两种可能。一,我能力不够搜寻不到。二。她也是兽族。” “兽族?”鹰缅难以置信地看着乐菱。“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兽族呢?” 第十四章 祖孙相依在线阅读 <!--t; 第十四章 祖孙相依 - 第十五章 魂兮来仪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五章 魂兮来仪 <!--go--> 如果乐菱是兽族的话,对自己应该算是好消息吧?鹰缅低头沉思。祖母的劝诫言犹在耳。人族世家并不愿意和他们通婚。 “能看出她本体是什么传承吗?”鹰缅自己是神鹰,如果她……人族有句双栖双飞,鹰缅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黑衣人又开始施法,这一次,他是用在自己身上。眼睛里象手一样伸出光带,绕上依旧平浮空中的女孩。这是一种。后来,又用了好多种,符箓,法器尽出。 没有人会轻易承认自己能力不够。黑衣人拼命寻找乐菱兽族的证据。突然间想起什么停了下来,掐指一算,恍然大悟。 “果然她只得十二岁。既流落人族,那就肯定没机会触发传承。如同你们一样,只有得到血脉认可才能化身原形。” 兽族出生也是人形。每一代只有唯一一个可以传承祖神真灵。十二岁为分水岭。通过传承仪式触发,要么得到神兽真灵传承,成为神兽王者,然后战胜所有挑战的族人,地位无比尊崇无可撼动。要么只是获得血脉认可,得到祖先或多或少的一些能力。从此才能显化本族原形。 鹰缅正是当代唯一的幸运儿,与他祖父、父亲一样,同为神鹰王族三代神兽之一。若五代神兽同在一个时空,则会出现王中王,也就是鹰皇。但这种情况极为罕见。此为题外话,就此略过。 此刻鹰缅说不出是希望还是失望。又或者兼而有之。 “那她现在……” “会醒来的。多则三月,迟则半年。但她若真是兽族,时间就略嫌仓促。现在已是二月,按她三月末生辰算来,剩余触发传承的时间已不足二个月。殿下可时刻关注。一旦醒来,就及时为她施行传承仪式。错过时日,恐无挽回。” 鹰缅点点头。可是如何带走乐菱却是个大问题。此番前来救治已殊为不易。神兽可以残暴可以蛮横,但对承诺视如荣誉,而于荣誉有如生命。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她醒来再说。若她不能及时苏醒,大动干戈也是枉然。 “巫骇。可否答应我一事?” “鹰缅殿下但说无妨。” “不要说出去。她……兽族,包括可能是。” “遵命。” 长久的睡眠,没有知觉没有思维。于是睡眠可以比作短暂的死亡。苏醒是唯一的甄别。 短暂的死亡可能被苏醒结束,于是苏醒是唯一战胜死亡的东西。 乐菱如苏醒将面临种群的抉择,这个胜利可能将她的人生改写。带入一个被人族唾弃的命运。 师父会坐视不管吗?事实上他正是这样做的。来就是一个意外,何妨再多一次?黑色小人儿满以为唯一获救的可能取决于他。但神秘铃音吵了他七天七夜,他是真的被吵醒的。 诡异的铃音,带来几乎整个世界魂星的错觉。浓得可以潜泳。黑色小人儿轻蔑地看着曾经无比羡慕的那两个抱着圣莲子的虚影。——就这要死不活的模样也配称仙魂?且看本魂,魂力澎湃就算真的没缘成仙,也能成魔! 仙到底是对应人存在,还是对应魔?和人相比显然不在一个档次,正确答案应该是魔。对应仙而存在的魔,就像人和影子的地位一样。谁也离不开谁,谁也取代不了谁。彼此也灭不了对方。那还有什么好羡慕的? 圣莲空间里的混沌气流又挪出三丈空间,巫骇召来的魂星在这里化为同等一丈二的水池,与原始空间从此如影相随,唇齿相依。 值得一提的是巫骇这数量庞大的魂星,其实完全没必要弄这么多。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魂星量是如此浩瀚,足够这些巫师铺张挥霍。哪怕只是钟爱那种恢宏的气势。 黑色小人儿跳进去仰泳、蝶泳、自由泳。这个,裸泳。谁会有闲给他做个鹌鹑蛋大的肚兜啊?三寸身板的地魂足以睥睨无数仙魂。可他不懂魔法,没有教材。眼前除了缩在这里长,还能干点别的? 或许乐菱醒来可以去找些魔法书来参悟参悟? 意识恢复起来总是要慢半拍的。即使灵魂已经在猖狂活动。因为灵魂可以只顾自己,而意识要指挥身体。身体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意识对行为才能如臂指使。 所以乐菱又过了三天三夜才苏醒。躺得太久,没有意识的仙体也不过是一堆能量的集结。何况还只是半成品。五行阵环仍在自行运转,蜕变。陌生化了的躯体更需要过程适应。 最先能动的是眼睛,然后是嘴。再然后头、手。可她不愿意说话。因为无从解释。更不想解释。所以,她把目光投向周围的亲人,静静看着他们不断进出,惊喜、哭泣,谢天谢地。 “怎么不说话?还没有恢复?能听得见我们说什么吗?”方擎南微笑蹙眉问。那件事情言人人殊一直郁积在心底,他更急于聆讯此事。 “别着急,玉儿慢慢来。只要醒了,老身这颗心啊,已经安了大半。再要能说话啊,怕是受不住这惊喜了。”老太太抹泪忙着安慰乐菱,不惜说谎。 乐菱眨眨眼,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这意思表达太清楚了,所有人立刻欢呼: “她真的醒了,真的醒来了!” 一个微笑就能解决的东西,需要语言吗?可乐菱更希望将人全部赶走,她现在有好多东西需要领悟。 那个变化极大的空间,和变化极大的黑色小人儿。这东西记恨自己。她一经恢复,就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和那些哭泣悲愤的日日夜夜。还有挑衅仙魂的嚣张意向。更起了控制意识的心。 我该不会真变成一个魔头吧?下凡前师父说啥来着? 哦。都走吧,都走吧。没死就活着,有什么好紧张的?随便留两个人在这里让你们放心好了,但不要和我说话。乐菱这次施法已经不需要借助天珠。魂星池里有取之不绝的魂力,直接通过地魂就能用。 一个小小的控魂术,不伤害任何人,又能达到目的。头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这两句话势必连在一起。地魂越来越清晰的记忆,上一世的广告残留。只认前一句好了。结论是,真有了长足进步。 问题是,地魂强大了,到底会发生什么?现在自己是否已然入魔? 第十五章 魂兮来仪在线阅读 <!--t; 第十五章 魂兮来仪 - 第十六章 魔女养成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六章 魔女养成 <!--go--> 如何才能界定一个魔呢?没有惊天动地的霹雳闪电,没有妖雨狂风,自己就悄然成魔了吗?来自地魂的种种灭世念头,让乐菱十分汗颜。她对魔的认知极其肤浅,仅限于不干好事,喜怒无常。视苍生为蝼蚁,损人利己或不利己。外型有如猪八戒啦,牛魔王啊,沙和尚啥的,一切奇形怪状令人生惧生厌的东西。 想到这里突然心惊跳,那自己……赶忙叫丫鬟取银镜过来。 前二世的自己虽不是天香国色,却也清甜可爱。这一世继承的身体不仅基因好,还修得完美仙体。就算变作偶像美猴王,那雷公嘴脸,也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一看之后放下心来,还好,只是添了点妖异的味道。也可以称之为魅惑。低调点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话说玉兔、白素贞、白骨啥的,也是貌美如花的不是?何况那些妖本体不是动植物就是枯骨。自己这妖魔的本体还是小仙一枚,唔……那这算是什么新情况?所谓打回原形一说——岂不正好? 乐菱正胡思乱想间,没留意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开口说话了。小丫鬟及时反应过来一溜烟跑出去,一路直嚷嚷“七小姐能说话啦!”。乐菱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没想好说辞。 很快祖父祖母就联袂而至。祖母因前厅会客没有第一时间听到而抱怨自己。但已经不重要。激动,泪水,喜悦之后归于平复。乐菱该面对的问题还是摆在了面前。 嗯,我不知道。 只记得十分害怕祖母离去…… 后来看见许多小星星,也不知为何就拼命收集。 再后来就见到祖母了…… 但是头很痛,然后就睡着了。 这就是乐菱童话般的交待。跟没说没什么两样。她的双眼清澈无辜,祖父母没理由不去相信。谢天谢地,没跟那邪异的东西扯上关系,方擎南总算放下心来。 是她的孝心感动了冥冥中的神明吧,除此而外别无解释。 乐菱搬回了听雨轩。纷繁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乐菱对地魂的变化十分忧虑,一些暴戾的情绪正在不断滋生。乐菱怕早晚有一天会失控,迷失自己。 但自己到底是谁?来至灵魂的意识,终究会被灵魂所左右。乐菱将目光投向化仙池里天命二魂虚影。也许一直就有来至她们的意志存在,否则,现在这个自我不会如此挣扎,早就从了地魂的意。 老问题又摆在了面前。纠结半天,再次认定万水千山才是唯一的出路。 但事事岂可尽如人意?意外总是在意料之外发生。行路难其实在行之前,就已经很难了。 乐菱苏醒过来的同一天,方擎南和张氏就指使白家尽快寻媒人前来提亲,深怕鹰缅再次挟恩来求。在乐菱开口说话的同时。前厅会客的祖父母陪的正是白家的媒人。 三媒六礼,就在明日。将定下方文玉的终身。 乐菱无法再顾忌方家人的感受了。就在定亲之后离开吧,箭已在弦上,亲友面前尽量给方家保留一些颜面。地魂一再蛊惑,留下来享受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呢?干嘛非得去栉风沐雨风餐露宿?很明显已经起了独霸意识和本体的念头,想阻止天命二魂的融合。 善良懦弱的人有了超常能力都可能行凶作恶,何况这家伙……即便是为了方家也要离开!在还没有造成任何损害之前。 祖母那里要尽力回避。每一句笑语都能动摇乐菱的决心。乐菱愈加怀疑地魂在故意放大自己的情感。儿女情长往往成不了大事,很多千古而来的教训。 白寒俊打从乐菱醒来就没再见过她。这些日子忙着挑选聘礼,忙碌而甜蜜。 明月酒楼的天字壹号房内,四个王子又聚在一起宴饮。酒楼的自在氛围,远胜过王族殿。 “听说了没有?白大才子明天定亲了。”象印自诩文采风流,把自己和白寒俊划了等号。自从那天遇见后,更时常关注对方。 “你已经一娶再娶,莫非还想跟风?”猴越语带讥讽。尽管他族忘极大,他也时常忘记自己的目的。但依然是最聪明的族群,反应机敏,善揣人意。 “有何不可?咱们祖辈父辈,哪一个后*没上万?姣姣瀚河女,招招多如星。”象印大言不惭地说道。有点小记恨的品,明白装糊涂的敦厚,难说是不是智慧。 猴越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 “听说还是那小子的表妹。”有意无意地扫了鹰缅一眼。对方正斜倚在琉璃榻上品酒。闻言眉梢一动。 “会不会是上次碰见的那个?”一向反应迟钝的蟒泰突然福临心至。 “敢。你这条傻蛇还在冬眠期吗?兄弟的未婚妻就是我们……不对!老二的未婚妻也是别人能抢的?”象印鄙视蟒泰。四大王子,哪一个不是血雨腥风中拼杀出来的?别看兄弟们在一起春风和煦,败类斯文。换个人来试试? 猴越其实深谙内情,但见鹰缅无动于衷,也不点明,意味深长地说道: “鹰缅王兄,有事尽管开口。做兄弟的一力替你承担。” 鹰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要你承担什么?喝你的酒,少管闲事!” 象印马上接口:“对对,喝酒喝酒。咄!老板那儿姣姣女咋还没来?蟒泰叫人去催催。” 蟒泰应声逶迤而去。 纳采、奉茶、压茶瓯、踩圆凳、戴戒指项链耳环、燃,回礼宴毕。满心欢喜的准新郎白寒俊腾云驾雾而返。准新娘乐菱身心疲惫而回。拔掉白寒俊戴上的戒指,准婆婆方志君戴上的项链耳环。却挥之不去满眼晃动的笑脸,嘈杂声,贡礼官抑扬顿挫的唱礼。祖母的笑语欢颜……不能想了!唉,坚决无视! 前二世都没来得及嫁人就翘掉了。还真没这经验。说来乐菱最长的人生也不过二十多年,除了学校里硬灌的东西,又有多少是自己的呢?貌似神仙应该无所不知来着? 哎,当小仙也是没两天又给扔下凡尘来了。迷茫啊,困扰啊。子女的人生经验是需要父母一一传授的。这叫乐菱上哪儿聆听去?据说兽族一个传承就收全了,多爽? 人族始祖为啥不也弄个传承功能?瞧人家能飞能潜的,牙锋爪锐不说还外带传承。咦?不对。那人族凭什么一个脆弱的命魂就能凌驾他们之上?说人家蠢笨是绝对不科学的,哦……呸呸,不能再提科学这个玩意。嗯,没见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什么什么名人名著号召学狼学狗的吗?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是变成人了的兽…… 乐菱躺在水榭上的摇椅里晃着,正瞎琢磨呢。突然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降临面前,一把拖起她,“跟我走!”音色低沉,不容置疑。 乐菱心念电转。被人劫持的经验她有,先看下风头再说,别是这世界也有炸药。 “放开她!”音色洪亮,另一道灰影骤然现身!剑挟风至,寒芒毕现直锁黑衣人咽喉。紧接着池塘四周芭蕉林里一道响箭冲天而起,十数人跃出芭蕉林,燃起火把,齐声呐喊:“放开七小姐!” 听雨轩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至少上百人正冲这里赶来。 乐菱吓一跳,心道这院子里啥时候埋伏这么些人的?然后就着火光看清灰衣人是很少见面的二叔方志静。家族几位元信中武将之一。体形壮硕浑身充满力量感。不禁暗自嘀咕:莫非他们早知道我要跑?不对啊……是知道此人要来劫我? 此刻方志静剑锁黑衣人,剑锋纹丝不动: “朋友,放开她我任你离开,如何?”言辞中并无伤害黑衣人之意,似有所忌惮。 “哼!来得可真够快的。”黑衣人冷哼一声,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乐菱这下听出是鹰缅的声音。心中一动,长久的准备必能及时抓住契机。这人虽讨厌,此时既来却正好借他离去!于是乐菱不动。 她很期待现场观摩一次人兽大战:黑衣兽某山一形容词拳打过去,灰衣人某门一名词剑封住,再一个扫堂腿,灰衣人猛然一个成语跃起,然后颜色词一道霸绝剑气击出,黑衣兽再拦住…… 方志静正待回言,鹰缅突然将正在玩幻觉的乐菱朝他推来。方志静一惊,身体瞬即一个外旋,猛然撤剑。就在刹那间,鹰缅带着乐菱冲天而起,“嗤啦”一声裂帛,背上“唰”地蹦出一对二十丈长银翼,瞬息千里。 方志静一跺脚,守了这么些时日,还是被鹰缅钻了空子。这下可怎么交待?不由追悔莫及。方擎南就怕定亲前发生这种事,特地命方志静安排人守在乐菱附近,以策万全。本以为过了今日已安稳了,却不料鹰缅偏选在此时动手。不仅亲自来了,还是孤胆深入。稍纵即逝,惊鸿一瞥。人族高手和兽族强者之间,先天差的还不是一点两点。 别了,亲爱的老祖母。别了,我的小文皓。孤单来这世上,何妨孤独的走。 第十六章 魔女养成在线阅读 <!--t; 第十六章 魔女养成 - 第十七章 唤醒传承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七章 唤醒传承 <!--go--> 鹰缅在千里高空一个优雅的回翔,转回赤州城方向。 赤州人族世家都集中在外城西。城北城南驻扎着军营。外城东为普通民居和作坊区。内城是商业区、行政区和兽族达官贵族的居住区。日月广场北面占地八万亩的中心城才是联盟高层四大神兽王族盘踞的地方。四周重兵把守。百人方阵的轻甲戈矛骑士如倒伏的巨大摩天轮的箱体,规律地绕城缓慢旋转。 中心城内的元老院是南炎联盟的政权核心。联盟四大神兽王族,神象、神鹰、神蟒、神猴,分别占据中心城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位,呈拱卫状。 鹰缅飞向位于中心城东南的神鹰王。乐菱被鹰缅一直抱在怀里,此刻借殿群纵横交错的火炬光芒好奇地打量鹰缅巨大的展翼,发现竟然不是真实羽毛,而是某种陌生能量体。怪不得在空中能随心所欲辗转腾挪变化大小。破空如激箭,翱翔如鲲鹏。乐菱好一阵羡慕。有这一双翅膀,纵然千山万壑,何物可阻? 鹰缅降落到东南殿群中央一座九十七丈二高天坛平顶上,羽翼忽然化作银色流质融入后背。平顶方圆九丈呈圆形,阶梯螺旋向下,平顶地面延伸螺旋线刻作凹纹,内旋向正中一丈八高吞天吻突,不知何意。 平顶上已经有一个身着血色广袖曳地长袍身形高挺的男人站在那儿。鹰缅深深地俯视了一眼乐菱后放下她,单膝跪地双手交叉前。口称: “父王,孩儿把她带来了,请父王为她召唤传承。” 此人正是神鹰王鹰彤。乐菱记起其生母为人族。这混血神兽又会有什么不同? 高大俊美脸色红润的神鹰王围着乐菱转了两圈。见乐菱毫不惊慌淡定自若地任其打量。点点头: “有些意思了。一个人族抚养的小姑娘,到有七分胆色。” 乐菱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七分是如何度量出来的?人族专门培养胆小鬼?慢着,什么叫召唤传承? 方擎南封锁了鹰缅曾带巫师为她招魂的消息。地魂对此事也不怎么清楚。所以她不并知道鹰缅的意图。仗持有逃命的秘器,并且现在也毋须装样了。见神鹰王父子似乎并无恶意,好奇地等着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神鹰王鹰彤站在吻突下,双手合天地印,嘴里念念有词。慢慢向吻突绕去。天坛螺旋纹自地底开始发光,仿佛拥有生命一样向吻突最高点旋去,似无穷尽。不一会,异状突起。以吻突为起点,向天空旋出一个漏斗状金色龙卷光带,直透苍穹。 鹰彤转向乐菱,乐菱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擢升至吻突上空,立刻被光带包围住。乐菱不由自主地被这沟通天地之力带动,合着缓慢的节奏旋转起来,越升越高。 乐菱一阵眩晕,晕晕入睡。鹰缅站在地上,冷峻的目光静静凝视着已悬停在距吻突九丈高空中的乐菱。眼里闪过一丝热切。 鹰彤比儿子还要俊上半分,相比儿子的冷面,温和了许多。他老神在在地看着这见识过无数次的场景,自己已记不清为多少儿女后辈举行过这仪式。平时都是一大群一起,这种只为一人的现象从来没有过。成王成草,三个时辰后自有天定。 神兽也有神兽的无奈,在下代神王出现之前,不得不不停地娶妃生子,就象他们父辈那样。当然,爱好此礼的神兽王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有了王储更可以放松地生养,直到三百年后寿终正寝。 兽族最令人族不满的也正是这一点,少有理会这是兽族强者多育的繁衍方式。他们固执地认为,只要披上人皮,就该懂得羞耻。而眼前这位混血神兽王鹰彤,此刻正思考着相关问题。 自己这三十几年来也有几万后人了吧?相比已近迟暮的老神王鹰单前后上百万后人,自然算不得什么。老神王差点以为神鹰王族就要在他手里绝灭了,所幸爱妃白氏生下的鹰彤竟获得了祖神眷顾。老神王鹰单在鹰彤获得祖神传承后,深怕出什么意外,竟不惜违反天规冒充儿子斩杀挑战的族人。差点死于天谴。 相比腥风血雨中搏杀出来的儿子鹰缅,鹰彤显然少了那份经历和戾气。但这无所谓。幸好这么快就有了王储。鹰缅成王后,除非他身亡,他这一代不会再有王者出现,否则那种*马的生涯实在令人胆怯。 而今终于可以懈怠下来了。但老神王的年纪令人堪忧,恐已时日无多。没有老人依靠的未来,自己就要肩负起王族的重责。 至于儿子鹰缅……,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最多也就能唤醒血脉力量吧?但不知会是哪一族。 鹰彤正游思妄想,天空中轰然呈现异象。一股火红的光焰突然钻出乐菱的身体。一声清啼,一只一丈来长火鸟,头顶天然彩羽冠,高傲地拖曳着瑰丽的颀长尾翎,舞动灿烂的羽翅现身乐菱身前。祖神真灵显化!鹰彤大感意外,凝神看去—— 天!那是什么? 鹰彤目瞪口呆地望着。不会是——老天,简直令人窒息! 鹰缅呼吸狂乱地注视着。他还没那么多想法。只为自己作出的正确行动而兴奋。多么美丽的神鸟啊,难怪会深深吸引自己。无论本体还是化形的她,都在一瞬间就征服了自己! 东北、西北、西南三方陡然升起不同色光球,拖着光尾电而至。四大神兽王转瞬齐聚东南天坛。 “这是——”神象王象兹目光惊疑不定。不能确定他问的是本体还是化形。 “这世上怎会还有神凤?”神猴王猴悟一语道破天机。那是上古神灵,守护南方,孤高而尊贵。十万年前神魔大战后就已不存于此界。 鹰彤正是为此纳闷。这化身跟王族珍藏的祖神画像中的神凤如此相似。而祖神尚居于下位。 神蟒王蟒原却连声尖叫起来: “我的长生天啊,神凤真灵。这女王是打哪儿来的?怎么会在你这儿化形?”他已经把乐菱身份定位为女王了。神凤真灵传承的女神王。我的长生天,怎么想流口水?不敬,大不敬! “去你个女王。那是皇,神皇。”象兹轻蔑地嗤道。神兽们不似人族那么顾礼,尽管已经很接近了,平级之间还是经常当面拆台。但等级观念却极其深厚,来自于对强者的膜拜天。 正当神王们为神凤显灵难以置信的时候。乐菱体内又是一道青华毕现。一声穿云破雾的龙吟,一条丈二的青龙,光芒耀眼威风八面张牙舞爪地缠绕上乐菱的本体。带角的头颅转到乐菱面颊边,冲下面的人瞪着拳头大的灯笼眼,光暴,摄人魂魄。饶是一干神王,也一阵心悸。 超出想象超出常理众神王瞪大双眼张开大嘴作痴呆状表情一致。鹰缅也再不能保持冷静。中心城神凤一出就哗啦啦呆跪当场的兽族甲卫们头脑更空了十成。这还没完。 “吼!!——”又一道白光气贯长虹,再现丈八猛虎!漫步虚空,金戈杀伐,卷起无边腥风。暮然回头,张开血盆大口,啸声振聋发聩。天空也为之颤栗! 刚从元老院赶到的四个神兽老祖差点没跌倒,相互扶持着方在天坛上稳住身形。 “我这不是眼花了吧?这这这,这是什么东,不对,什么神灵啊?”象拔老祖颤声问。不是老极,他才两百岁。实是激动或者惊诧过度。明明认识的神灵,竟惊得心是口非。 年纪最大的鹰祖单惊讶莫名,不是害怕。隐隐还颤动着惊喜。 “鹰王兄,莫不是——”四人中最年轻的猴英也有些猜度。 “不,不要说出来。还差一点,就一点。”鹰单老祖满脸希翼。临近寿限,安详的心泛起了波澜。 蟒潜老祖却不干了,同样老迈的他,仿佛梦中醒来。嘶哑喉咙: “还差啥唉呼呼,你们卖啥关子唉?说来听听唉?……” 没人理会他,只好不再问,顺着大家瞩目方向望去。 天空中异彩纷呈,金色光带接地连天环绕旋转,三大神兽簇拥少女力与柔极不对称却无损皇霸气势。五彩缤纷的光带弧,横天虹蜺,气象万千。赤州中心城的夜空,一片灿烂辉煌! 内外城无数兽族们朝中心城方向就地跪伏,慑慑发抖,不敢仰视。来自远古神兽的威压,早已征服了他们祖先的血脉。 人族居民们则躲在家里白赏着美景,但只见一片璀璨,如节日礼花绽放。令他们狐疑的是,这兽族玩的又是什么新花样?天上又吼又啸摆这么大阵仗,竟没听到下面一点狂欢的动静?难道是更为凶悍的猛兽王者诞生了?话说那吼声实在是太瘆人了。唉,人族前途更堪忧啊。 神王们自动退到各自老祖身后。眼前的奇异景象,也只有老祖们才有资历甄别。 三王子不知何时悄然来到天坛下仰望。他们昨天一整天都在明里暗里跟踪鹰缅,不过却在晚上终于不小心跟丢了。 鹰缅失踪的地方是在他的东南军部驻地,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传信进去的回应是让他们离开。三王子在营门口抓耳挠腮半天,干脆又去喝酒。 半夜晕乎乎听见外面传来恐怖的吼声,负责各区防务的三王子迅速清醒,立即起身往自己的驻地回赶。 一出明月酒楼就看到日月广场各处跪了一地的人,全冲着光芒万丈的中心城东南方,神鹰王族殿群所在上空,伏地颤抖。看不清光芒中心是什么,却极具威慑力。虎啸龙吟此起彼伏。宿敌来犯? 三人大惊,急忙化光升空赶过去。远远望见八位神王俱在神鹰王族的传承天坛上,鹰缅也在。这才放下心来。掠过中心城同样跪伏一城的甲卫,降落在天坛下仔细观望天坛上空的异象。 鹰缅独自伫立在天坛上的一边。父辈、老祖们的话他全听在耳里。心里却隐隐升有不安。玉儿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第十七章 唤醒传承在线阅读 <!--t; 第十七章 唤醒传承 - 第十八章 圣使乐菱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八章 圣使乐菱 <!--go--> 众兽屏蔽气息,可闻针落的静谧中。傲慢嚣张跋扈的三个神兽一个个不甘地淡入乐菱本体。 两位老祖深感失落正待呼出长气。突然,又憋住了。 只见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蛇头身的小东西,偷偷从乐菱的背后爬到肩上,伸长脖子左右望望,再缩头缩脑地爬向她怀里。乐菱似乎被它的小爪子惊动,睁眼就瞧见了它。它也正鬼鬼祟祟地探头偷瞄乐菱,一见乐菱大眼珠子正对视自己小眼睛,很是吓了一跳,五体忙缩,想躲进壳里。一头一尾却始终只能缩进去一样,忙活半天,终于选择了顾头。 乐菱一把抓住它尾巴,“咯咯咯”笑出声来,漫天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玄武的出场,竟如此喜感。众兽瞠目结舌,唯有面面相觑。 玄武个头虽小,带给下面的威压却并不比前三个来势汹汹的弱。刚一露面一团黑云就自乐菱身后翻滚而下,渐渐扩散开覆盖在众兽的头顶。 眼见下方黑黝黝雾茫茫跪伏一地,层层叠叠,万千发光的眼珠。乐菱被生生地吓了一大跳。抓着小蛇尾的小手马上背到身后,一双眸子警惕地扫视下方,又往四周打量,想找逃路。 老少三代神王们更多是震撼而非威压。除非高阶神兽本体降临,下阶神兽那也是神兽,对神兽真灵敬畏多于恐惧。何况乐菱这盗版传承。 玄武一露头,两个老祖终于互视一眼,点点头。四个老祖嘀咕一阵,划下道来。 此刻见乐菱流露去意,鹰老祖正待开口接引,在一侧冷眼旁观的鹰缅突然又冲天而起,抱住空中的乐菱,展开双翼化作流星欲往高空遁去。 “拦住圣使!赶快拦住他们!”鹰武老祖失口叫出,慌忙指向空中。罔顾泄密,一脸的焦急。 鹰彤迟疑了半秒,其他三个神兽王朝天空迅疾打出一系列手印。一张巨大的青红白三色光带交织的天网瞬即成型。这是他们练了上百年的组合技能,蟒的爆发象的敏锐猴的机警。相比鹰彤迟到几十年的加入,他们更默契。鹰彤见天网已成,追随三王飞向天空。后发先至,撵到儿子身后。 鹰缅怀抱乐菱被收缩的天网逼回,转身冷眼面对四神王,二十丈的银翼在身后缓慢地拍打。比父亲的小了一半。 “缅儿别胡闹!你抢走的可是圣使。快随我回去。”鹰彤不知老祖的理由,所以只好说出老祖的命令。 “我既带她来,当然可带她走。”如果可以,他更想把她藏起来。 “鹰缅王侄,我们并无恶意。但圣使你不能带走。她对我族有重要意义。”猴悟劝道。他这也是猜测。 “她不属于这里。”鹰缅冷冷道。 “缅儿!刚才那么奇特的异象你又不是没见到。圣使化形的四位神兽,与我神兽王族有着莫大的干系。你打算背叛所有族人吗?你忍心让大家失望?”鹰彤见儿子如此霸道,不由怒道。 鹰缅一时沉默。其他几人见鹰彤动怒,也是静观其变。鹰彤深知儿子的想法,见他不再说话,于是又劝道: “为父知你是担心圣使安危,你放心,为父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这里几位王叔都可作证。”几个神王见鹰彤如此说,都忙点头。 鹰缅却不放过:“那好,我记住你们的承诺了。不过,下去后要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几个长辈无奈点头。 乐菱暗忖此事决回避不了,躲藏的后果很可能面临整个兽族的搜捕。还不如现在就面对。大不了又是一推二五六。实在不行逃至圣莲空间,就算不能移动,只要消失的位置不被看到,谁还有本事把自己找出来? 不过看鹰缅的表现,此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几个长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家伙仍不轻易放弃。看来一定得小心防着。 “我累了,很困。”这是她惯用的伎俩,看着鹰缅其实是所有人说。 鹰缅却看向一边:“你终于肯对我说话了。……二句话。七个字。” 这狗血回答让乐菱很无语。但她想鹰缅一定能用上这个借口。既然他有带自己离开的心思。暂时可算盟军。 鹰彤没吱声,另三个神王却相互心领神会地看了对方一眼。这鹰缅王子嘛,肯定是沦陷了喔。 蟒原更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人老成,一点都不假。何况是成了几百年的老老老家伙呢?鹰单当然不用这些后生晚辈一一祥报就能掌握事件的关键。 鹰老祖挥手抹去在场群兽的记忆,一声令下鸟兽散尽。在兽族政权核心中心城内发生的事,详情外人绝不能得知。至于吼声传出太远……爱咋传咋传。越荒唐越好。鹰老祖飞下天坛,众王随他而行。 待回到神鹰王殿内后,只剩下三代十二位神兽,鹰单才面向几个孙辈娓娓道来: “留下你们听听也长下见识。你们先前见到的四位圣兽真灵,分别为朱雀、青龙、白虎、玄武。本体为上古四方守护之圣兽。朱雀又称火凤凰,具有不死之身,守护南方。 青龙守护东方。龙也是人族皇权的象征。在人族眼里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不过他们称自己是龙的传人,却又否认自己为兽族。这一点,本老祖也很不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想想青龙跟中天帝国似乎确也没啥关系。继续又道: “白虎乃战神,守护西方。这西方么,目前为止尚无接触。不予置评。玄武,则守护北方。曾听巫族提起,玄武还能通冥界。 传说这些守护圣兽们,在上古的一次神魔大战中战胜了入侵的神魔,化为星宿守护四方。每当天地失和之际,则会派圣使下界。东西南北任一方发生大的变故,圣使就会带去那一方的守护圣兽真灵传承。对我等兽族的存亡至关重要。所以此事绝不能声张,以免酿成祸端。” 传说还提到要得此传承必须跟圣使结合,只要取得圣使认可,草**都可以变凤凰。但这点他可不敢在此提及。 四位老祖起先嘀咕的办法就是先把圣使稳住。眼见可能是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圣使出现了,并且还是集四大守护圣兽真灵传承于一身。既不可思议,又充满诱惑。有可能是大幸,更可能引起内外争端,招来强敌觊觎。因此鹰老祖除了传承方式而外,将这些告诉后辈们,就是为了避免他们不知轻重闯祸。 “老祖,那这女孩就是圣使吗?她带着四方圣兽传承,是否意味天下将大乱?”猴越忍不住问道。 鹰缅眉头没来由一跳:“圣使是不是兽族?”他关心的角度与众不同。 蟒泰含混地咕哝了句:“她不就是你未婚妻吗?”兽族能记住接触过的气息。 象印“啪”地拍了他后脑一掌:“你知道得太多了。”蟒泰冲他嘶出獠牙。 鹰老祖看了几个后辈一眼,却对乐菱说道: “这些问题,恐怕就要请圣使来回答了。”老祖将问题抛给乐菱。 乐菱心道,圣使个鬼,回答你个鬼。本人乃堂堂人仙一枚,这可不能告诉你!于是干巴巴地回道: “我不是你们的圣使。”向四周打量,大家都站着,也不说请把圣椅来给本圣使坐坐?面上就露出了倦容,抚额做虚脱状。旁边有自动电梯,不用岂不浪费? 鹰缅果然马上立即抱拳禀道: “老祖在上,孙儿可以作证。今日孙儿带圣使前来求父王为她召唤传承,事先她并不知情。孙儿可以保证圣使之前完全不知自己身份,只认为自己是人族。” 鹰单老祖一听颇为意外。异象之前的情况他并不知晓,但以为乐菱既然前来借地召唤传承,自是明了自身身份。此刻听闻另有别情,心下又断定二人并无虚言。见折腾一夜,此刻天已放亮,于是颌下白须,左右相顾。那三位老祖虽一直没发言,却也一字未漏听。见三人均冲他点头,明白是全权交由他裁定。 鹰老祖心里颇为自得,受用。暗道:就知道你们怕说错话才躲一边装熊的。既如此,本老祖可不会客气。接下来处理这桩事情,样样都得以我为主才行。打定主意后露出慈颜来说道: “既然如此,缅儿就安顿圣使去好生歇息,待圣使感悟后再行计议。哦,对了,还没请教圣使尊名?”以他堂堂南炎盟国最高权威之一请教圣使尊名,也不辱没了圣使。问鹰缅自然可以但略嫌轻慢,亲自问取方能示之以尊重。 他已经笃定乐菱是圣使了。也不想想事出反常即为妖。如果按他的说法,乐菱真的是圣使,且集四个圣兽传承为一身,那她就不是来维护世界和平而是添乱来了。对传承之力的狂热膜拜,令兽族至奸也不过如此。 刚指示完,尊姓大名还没请教到。就听殿外有卫士大声禀报:“启禀各位主上。外相白冼鹏、户部尚书白敬祖、户部侍郎方志宁求见。” 鹰老祖一愣:“何事求见?求见谁?” 鹰缅一听,自知东窗事发,拉住乐菱的手就开溜。乐菱亦不想再见方家人,快刀斩乱麻,再见也是徒然。 第十八章 圣使乐菱在线阅读 <!--t; 第十八章 圣使乐菱 - 第十九章 争端伊始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十九章 争端伊始 <!--go--> 一出大殿鹰缅又拦腰横抱起乐菱,往东方向走去。乐菱以为又要起飞了,干脆乘这功夫闭目感应。四只圣灵出现的事情她本人更为之好奇,早就憋不住了。 只见下丹田内五行灵力珠大了一圈,想是起先沟通天地的纯净灵力被吸收了不少,远胜于平时灵气的慢慢凝结。但四象灵兽却均不在灵力珠内。跑哪儿去了?连忙冲进圣莲空间。 不进还好,一进勃然大怒。 只见几只兽正在两个水池里跳进跳出轮番戏水,收敛光芒使它们小巧了不少。空间也大了很多,两边池水也括至一丈八,但现在却白的溅入了黑,黑的蘸上了白。地魂那家伙还在那儿极力煽动呢,声音充满着诱惑: “你们谁去吃了那两个莲子呀?那可是天界的宝贝哦。吃了马上就可以飞升天界了哦。”两粒莲子可怜兮兮地被水浪载浮载沉,忽东忽西。 “这莲子外面裹着魂,我可不吃魂。”火凤高傲地说,爱惜地啄顺自己湿漉漉的翎羽。 “你怎么不自己吃?”白虎卧在池边晾毛,冷冷地说到。谢天谢地,还算有清醒的。乐菱深感安慰。 可是,青龙和玄武蹲在池边就开始转眼珠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然后就盯着两粒莲子。盯着盯着,似乎就想下嘴。乐菱慌忙喝到: “你们统统给我听着!谁敢动这两粒莲子,我就马上抹脖子自尽,大伙一拍两散,有本事的自己再找个窝去!”说完恶狠狠地瞪向地魂。黑色小人儿吓了一哆嗦: “老大,开个玩笑吗……不至于吧?”乐菱可是说到做到,这点他深信。一慌之下自降身段,将前世的记忆尊称喊出。 “开玩笑你带它们进来?!”没地魂指引,这几只兽能进来才怪。乐菱盛怒难息。 “老大,别那么生气嘛。我们只是好奇看看而已。可万万不敢吃您那两个莲子。”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看青龙的表演。听了白虎的话,它也在疑心地魂是骗人。现在更不敢吃了。别是飞升不成,老窝到被抄了。不划算。 小玄武也撒起娇来:“就是呀,老大,我可喜欢魂星了。别不许我进来嘛。喏,尾巴让你随便提,你不是很喜欢的吗?”转身把尾巴冲着乐菱,拼命又摇又甩的。 乐菱扫了眼火凤和白虎,二者也是一副笑咪咪的归顺模样。敢情都钟意这里?好嘛,我这老大当得,要靠自杀来震慑小弟。 唉,以后麻烦了。瞧这乱糟糟的一窝……乐菱又是气又是好笑。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让它们报报来历吧。正想说什么,外面又传来动静。又是什么事嘛?乐菱气急败坏地才想起,自己本体还被鹰缅抱着呢,可不是审问小弟的时候! 鹰缅正抱着乐菱想着心事,往自己东方向慢慢走着。身后有人追上前来。 “鹰缅王兄,小弟实是在太佩服你了。”猴越三蹦两窜跑来。 鹰缅止步看向这几个跟来的王子。多年来几人虽不是同一种族但亲如兄弟,经常在一起厮混,感情非浅。 兽族等级森严,就算是他自己,也是十二岁得到传承后才一步登天。真的亲族兄弟,包括叔伯、祖叔伯辈的都只是属从。除了敬畏服从,连名字辈分都未见得被他知道。且连母亲都混淆了不知是谁,更不要说那些曾经互相搏杀的兄弟们了。 “哎呀呀,二弟,难怪昨天你一整天神鹰见影不见毛的。你这不声不响地就把方家的闺女给弄来了,简直太英明了。”象印不改常态,也不知是指风流英明呢,还是发现圣使英明。 “人家来要人了。你赶快想想办法。”还是蟒泰憨直。一听见白方两家是来找鹰缅要人的,就连忙追出来报信。只是才过冬眠期,生理反应仍有些迟钝,人家猴越听完了再跑都比他来得快。 鹰缅眼皮一垂:“老祖怎么说?” “老祖?还不是推搪。说是彻查后再说。你那人族舅爷已经带着人走了。听说方侍郎在中心城门外守候了一夜,一开始他家老爷子老太太也……”忽见乐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猴越赶忙住嘴。开玩笑,这不是找事吗?他心虚的看了眼鹰缅。鹰缅也看向怀里的乐菱。乐菱却怔怔地什么也没说,也不知在想什么。 三个王子互相看了看,一时无话。本以为此女马上会大哭大闹起来。……果然是圣使啊,高深。 此时,鹰彤也追来了。 “缅儿,把圣使送元老院去。元老院的玫瑰园给了圣使。那里安全。” “我东不安全?”鹰缅道。 “你……,缅儿!你遇事就不能多想想吗?”鹰彤有些急。 鹰缅不语,也无行动。 “你找到圣使这个功劳,老祖他们都知道,大家也都看到了。你不用担心人族方面的事,我们会处理。”鹰彤说到。还是不提儿子真实想法的好。免生枝节。 鹰缅冷冷地回道:“我的事我自会承担。” 鹰彤一时气恼: “好,就算你什么事情都能承担。我来问你,你既已知道圣使的身份,还能把圣使当寻常女子对待吗?你是否应该先问问圣使的意思?”毕竟一代神王,马上把话题转移。 圣使的态度实际上是不重要的,因为她必然要到几族共有的元老院地界上去。不然则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联盟经营多年,靠的就是彼此的信赖和支持,少了这些,势必动摇联盟政权的基。 也不知缅儿能不能看到这一点,神鹰王暗自叹道。他又何尝看不出儿子的心意。如此说法也就只能起到转化矛盾和试探儿子在圣使眼里的地位如何而已。不是他轻视圣使,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还能拿她没办法? 鹰缅听后却没有马上回应,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问乐菱道: “你想住在哪里?” 乐菱心中正极为烦躁。圣莲内的混乱,方家的找寻,让她心乱如麻。并不是想象中那样不带走一片云彩。于是呛声答道: “随便哪里都可以,就放这地上更好!”心道,姐等会跑了就是。 鹰缅见乐菱语带火气,以为是怪责自己抱她,连忙放下她。晨风吹拂着鹰缅桀骜的长发,他却在风中挣扎着。 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可以给她最好的保护,让她跟自己走?明知道元老院驻扎的近卫都是勇兵悍将,又有几位老神王坐镇。安全是安全了,可跟囚禁没什么两样。并且……但她会信我吗?她如不愿,如今自己又以何理由强留她在身边? 鹰彤见俩人态度,认为有机可乘。正待开口,鹰缅却冷眼望向自己。神鹰王一时尴尬,有被儿子看穿的感觉。既然让乐菱决定,那么俩人就都不要出言影响。父子俩一时静默。 见此情景,象印突然哈哈一笑,石破惊天: “圣使小姐,不如听我说一句可好?”这家伙除了小姐二字,估计对女孩子没别的称谓。叫圣使大人会死么?太不严肃了。知道你和圣使之间的距离吗?猴越在背后冷不丁戳了他一下。蟒泰却一愣:干嘛戳他?站在那绞尽脑汁想不明白。 乐菱此刻已然清醒,早点结束这里的纷争才能早走,自己干嘛跟这儿较劲?于是她点点头。鹰缅有一瞬的失落。象印大喜: “瞧瞧,”左顾右盼正想自吹自擂一番,突觉周围寒气一片。忙打住,飞快地说道: “圣使小,大人。您看您是住咱鹰缅王子的东呢,还是老——神王们的玫瑰园?”他很满意自己的问话,脑子有毛病才会选跟老头子住一起。自己等下可要找鹰缅好好说道说道。一桌酒?不,十桌。百桌。千桌! “就住玫瑰园好了。”乐菱淡淡答道。这鹰缅如此执拗,速度又超凡绝伦,自己逃起来可大大的不方便。 众人哪知她的想法?三位王子均是一样的意外。看向鹰缅。鹰缅无言垂目。 鹰彤心下一松,顾不上儿子的反应,即刻向身后不远处侍卫们一挥手,迅速抬过来一乘美轮美奂致的步辇。神鹰王微笑着对乐菱示意: “圣使请随本王前往元老院吧。” 第十九章 争端伊始在线阅读 <!--t; 第十九章 争端伊始 - 第二十章 蝶漫狂潮(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十章 蝶漫狂潮(一) <!--go--> 四月的天,蝴蝶儿飞。狂随柳絮有时见,迷蝶无踪晓梦沉。 晚春时节天热得早,太古湖岸游人似乎也比往日更早了不少,花丛中的蝴蝶也被连带惊起。天还没亮,湖岸锦瑟茶楼就被急的客人敲开了。打着呵欠的伙计迷迷登登地开着店门,一边不满地咕哝道: “谁啊,这么早老板都还没叫起,你们到巴巴地来叫了。是看了一夜烟花没睡觉还是咋的?” “啪嗒”头上挨了一下,老板娘不知从啥地方冒出来拿东西拍了他头一下: “老娘这不就叫你了吗?你这饶舌的懒家伙,不够老娘再叫叫你?不看在你娘是本家的份上,老娘见你可怜才收留了你,你当老娘在这赤州城讨生活容易啊?你这杂种,鬼知道是哪只野兽下的。”突然觉得失言,忙扭进后堂。很快又传来她的叫嚷声: “都起来干活了,哼,一群懒骨头。昨晚拜了一晚上的焰火,还不够你们兴奋的?” 一阵蹬蹬蹬上楼的声音,门“啪”的一声关上,何物重重摔到床上去的声音传来。再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从后堂传出,茶楼小二跑堂帐房茶博士陆陆续续分别跑向茶楼伙房柜台大堂雅座。大堂中央是宽敞的天井,能看到二三楼的回廊和雅间。 很快火工烧开了水,茶博士拎着茶壶顺溜地给早客们挨桌冲好了热腾腾的香茗。 临湖街面上的各色早点铺早就开了门,吆喝声,熙嚷声渐次传开。茶楼靠窗的伸伸脖子就可以叫来一笼鲜香的包子,吃完喝口清茶聊天神侃。纷乱之后,锦瑟茶楼才渐渐显露出特色。适怨清和的瑟音自三楼上悠然奏响,从不远处的太古湖勾来一股股凉意。 大堂靠湖岸和街道的夹角茶座上,坐着一白二黑劲装打扮的三个年青人。着白色劲装的外面还披着件白缎滚金边的斗篷,坐在临湖北尊位上,面朝大堂,眼神略带厌恶的看着大堂内外的各色人等。 一个戴斗笠着青色长衫黑须客人匆匆走进大堂,环顾四周一圈,目光经过那三人时微微一诧停留了一下,微不可觉地点点头,径直上了二楼。不久,三个青年也上了楼。 两个黑衣劲装青年分守在了雅间门外。待白衣青年进了房间,迅速关上了嵌花木门。见青色长衫黑须人欲取下斗笠,白衣青年抬手制止,走过去依旧坐了左首北尊位。 “主上,您怎么坐在大堂里?太不安全了。”黑须人憋了半晌焦急地问。 “无妨。一接到你的急信就赶来,来早了点,坐大堂随便看看。”白衣青年回到。又站起来,脱下斗篷,露出矫健的身形。黑须人马上恭敬地接过,挂在衣帽架上,待白衣青年坐定后也才背门面东坐下。冲白衣青年点头微笑着说: “主上越发俊朗神了。赤州城不比山里凉爽,靠近湖边也觉闷气。周围也就这锦瑟茶楼还算不错。主上感觉还好吧?”声音里透着关切。 “不好。你只看到它的表面,没看到这笼子内里的杂乱不堪。一看见这些贱人就心烦。”白衣青年皱眉说道。 黑须人微微一笑,赞道: “呵呵,主上这笼子的比喻倒也新颖贴切。主上不必介怀。属下正是有一件可能的好消息急着报给主上,主上听了自然就顺气了。” “可能?”白衣青年依然皱着眉头。黑须人低声附耳说了些话。白衣青年脸色变幻了一阵,突的站起来。走到北窗前,望向东北中心城区的方向,沉声说道: “不管是不是可能,都不能让他们如意。哼,跟他们周旋是我唯一的乐趣。真要是圣兽诞生,……就算是神兽也绝不能再让他们带坏了,必须马上找到带走!你尽快去查实,位置、线路,都要。” 黑须人迅速起身,抱拳道: “如此主上请在此地稍候时日,属下立刻去探实回报。” 白衣青年回身点点头,微笑道:“去吧。” 黑须人迅即离开。白衣青年转身继续眺望窗外湖景。忽然,视线被什么东西吸引—— 一只玉色蝴蝶飞到湖畔玩耍的一个小男孩鼻尖上。男孩追逐蝴蝶,踩到湖边春睡的狗儿。狗跳起欲咬男孩,男孩吓哭,引来他母亲。母亲抱起男孩,捡了个石头扔过去。狗儿被打嗷呜鸣叫,引来主人。狗主人咒骂,男孩母亲回击。狗主人打了男孩母亲一耳光。男孩父亲提着把杀猪刀赶至,一刀在狗主人手臂上拉了个浅长口子。狗主人吃疼尖叫,返回叫来一帮子人,茶楼东窗对街铺那一家子已经跑掉。狗主人指使人拿走铺所有,砸了街边摊才愤愤罢手。 狗主人正是锦瑟茶楼的老板娘。白衣青年早上才见识过她的彪悍。忽若有所思,露出两颗小虎牙,笑了。招进门口的黑衣随从,道: “去把早上那个饶舌的伙计叫来。” 白寒俊手握木剑站在练场中,指着坐在地上拿着一对石锤喘气的展子青大喝道: “再来!” 展子青摇摇头,扔开那对石锤,苦脸道: “不行了,小弟实在是没力气了。饶了我吧。寒俊兄……” 白寒俊走过去拉他起来,说道: “那你告诉我,我的轻功如何?说实话,说了实话我就放过你!” “!利害得没话说。”展子青挑起大拇指。 “那比鹰缅呢?我是说不飞的话?”白寒俊继续追问。额上有细密的汗水。 “肯定是我寒俊兄利害咯。没得比。”展子青马上信口胡诌。 齐可风、白寒梅的红脸未婚夫一起走了过来。齐可风骂到: “我说展子青,你别光顾着讨好寒俊兄就胡说八道好不好?会死人的。” 白寒俊一见二人,也没理会齐可风话里有话,忙又拉开架势: “可风吴维,你们来得正好,来陪我过过招!” 吴维摇了摇头。齐可风也摇头道: “寒俊兄,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应该比小弟懂。何不歇息一下再说?” 白寒俊低头沉默。随即又抬起头: “要怎样你们才肯跟我比试?我不累,不想歇息。” 三人一齐摇头。白寒俊气到: “那好,你们走吧。我自己练!” 三人不动,一副准备赖在这里继续规劝的模样。白寒俊气极: “好!你们不走我走。”说完扔下木剑就走了。 三人忙追上去,齐可风问道: “寒俊兄,你是不是打算去中心城救她?”他听到父亲中午从内西城齐宝斋回来说起,昨日方白二府定亲宴后,鹰缅夜入方府,将白寒俊的未婚妻掳走了。急忙进内城找到正在齐宝斋隔壁吴氏药房后堂用膳的吴维,一起过来看望白寒俊。 白寒俊身子晃了一下,也不回头: “没这回事。你们别跟我父母姐姐瞎说,否则就别做朋友。”然后继续迈步。 吴维连忙叫他: “寒俊留步,可否听我一计?”自己不想办法劝阻他的话,白寒梅得杀了他。 一听有计,白寒俊果然停步。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吴维。但仍是一句不合抬腿就走的神情。吴维也不耽搁,忙道: “何不去找你姑祖母试试?”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寒俊突然脸色一变,差点软倒在地。昨晚方志宁急匆匆跑来见祖父,惊报玉儿被鹰缅抢走,求祖父设法援救。方志宁情急之下也没顾上回避他。他正在跟家人分享订亲之后的喜悦之情,闻讯当场惊倒。祖父跟方志宁走时,家人强拦下他未能跟去。之后天空异动一夜。凌晨祖父再次去而复返,从来不违背他愿望的祖父,却不许他再提此事。 想到祖父曾替鹰缅求亲,更差点害死玉儿,怨恨一起的他就断了乞求的心思。也确实起了独闯中心城救人的念头。但自知本就不可能办到,拼命练功更多的是发泄。经吴维一提,突如茅塞顿开,还有个疼爱他的祖姑母可依! 希望一起,绷紧的弦一松,白寒俊再也支撑不住了。 三人连忙将他扶到路边条石凳上,一面叫人马上请大夫,抬软轿来。 方文琴和方文画坐在树荫下聊天,她俩是同胞姐妹,常一起躲在这里逃避日头,逃避练功。 方文画看着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阳,哀嚎一声,又问道: “姐,你说我们这样子好不好?被二叔发现了又要倒霉了。” 方文琴掏出个小银镜照了照,仔细地放回怀里: “不管他,即使二叔发现了,惩罚也是晚上。只要能少晒日头就行。” 方文画依旧有些担忧: “可是,耽误了采气练气,还不是一样黄黄的,难看死了。唉,我要是七妹就好了,白白嫩嫩的,还不需要练功。”她们平日要在日头下吸纳最阳刚的土灵气。进步才快。 方文琴撇了撇嘴: “提她做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方家的人了。”方文画一愣,随后不以为然。七妹不是还没嫁过去么?怎的就不是方家人了?姐姐太也心急。 方文琴却四下看了看,诡秘地对方文画说道: “我告诉你,听说她被那个禽兽王子带走了。就是那天那个什么鹰缅,呸,不要脸。我都没脸说她。” 方文画摇头不信: “你骗人!七妹昨天订亲一直到晚上才结束,怎会被鹰缅带走了?” 方文琴冷笑一声: “你知道什么,今早爹回来,我听见爹跟娘在卧房里说起,爹还骂他们畜生呢。” 方文画吃了一惊:“啊?你偷听爹娘在卧房里说话?” 方文琴忙按住她的嘴: “嘘,别嚷嚷。我是无意中路过他们窗外才听见的。再说了,这种事哪里瞒得住人?早晚得尽人皆知。我不过是提前知道了而已。” 方文画想了想觉得哪儿还是不对: “那你说爹骂他们畜生,是连七妹一起骂了?你是不是听岔了,七妹哪里又错了?” 方文琴支吾了一下,继而冷哼道: “哼,不管听没听岔都一样。她不是畜生那鹰缅怎会找上她?而且她一走昨晚中心城那边就鬼哭狼嚎了一夜,肯定跟她有关。哼,怪不得长得跟大家都不一样。我看她还是妖呢。她不是会巫术吗?还说失魂了,她怎的不给自己招回?一定是装的。说不定是她把真的七妹给吃了,所以不知道七妹过去的事情。”越说越觉得是这道理,自己反到吓得愣起神来。之前自己处处针对她,万一…… “你们说谁是畜生妖?!”方文皓突然怒火冲天的大喝道。二叔差他来找三姐六姐,他远远的发现了正打算潜过来吓唬她们,谁知道就听见方文琴惊人之语。 方文琴一惊,回身一看竟是方文皓,一时紧张,忙着想蒙混过去: “没说谁,你听岔了。啊,九弟是来找我们吗?我们马上回去练功。走,六妹我们赶快回去。”拉着方文画就想溜。 方文皓拦住: “把话说清楚再走!你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他的亲亲小姐姐,岂能容人糟践?任何人都不行! 方文琴色厉内荏地回道: “你敢!我还怕了你不成?”但现在方文皓真要揍她,她也确实不是对手。干脆往方文画身后一躲,自顾自一溜烟跑掉。远远地传来她的声音: “想知道的话,自己回听雨轩看看不就清楚了啊。” 方文皓一愣神,方文画乘机也吐吐舌头溜走了。方文皓联想到昨晚到现在祖父二叔都不让他回听雨轩。听到方文琴言语,隐隐预感发生了极其不好的事情。也没功夫找方文琴的麻烦了,拔腿就往听雨轩跑去。 听雨轩竟然空无一人!马上去找祖母。祖母抱住他却只会摇头哭,什么也不说。后来干脆晕厥了。好不容易挣开祖母的手去找祖父,祖父也不在。找遍整个方府,也没人能告诉他实情,只得到祖父一早就外出的消息。方文琴更不知躲哪儿去了。 惊怒茫然奔跑一下午无果,方文皓只得回到听雨轩查看姐姐的闺房。一看姐姐所有东西都在,稍稍起了点希望。还是孩子的方文皓抱着姐姐的衣物被褥,一边哭一边就睡着了。跟踪的小厮也不敢叫醒他,悄悄守在院子里。 傍晚,疲惫不堪的方擎南一回到方府就听说了方文皓到处找自己,忙赶到听雨轩。 是夜,听雨轩传出方文皓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和祖父不住的劝慰。 是夜,太古湖岸锦瑟茶楼的门板上,印上了一对诡异的血手印,形状象展翼的蝴蝶。那个饶舌的伙计趟在床上,心花怒放地抚着腰带里紧裹的两锭金子。心道:今天可真是太走运了,上午被客人叫去问了几句话就得了锭金子。这晚上又……老板娘啊老板娘,可不是我想吓唬你。实在是熊屠夫出手太大方了,帮他个小忙就叫人带一锭金子给我。哎,莫非卖真的很赚钱?有了这两锭金子,不如我也盘一个铺?免得成天受那肥婆的窝囊气。 第二十章 蝶漫狂潮(一)在线阅读 <!--t; 第二十章 蝶漫狂潮(一) - 第二十一章 蝶漫狂潮(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十一章 蝶漫狂潮(二) <!--go--> 美美的睡了一觉乐菱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白云朵朵蓝蓝的天。哦,竟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吗?乐菱记得自己看到这张红粉软床的时侯,还是白天。不对,我睡在露天的?这床自己明明是在元老院一处殿里看到的。怎么变成在阳光下露宿了? 乐菱连忙爬起来,环顾四周,才看清自己是在一间仿佛水晶做就的房子里。巨大的圆弧形穹顶,越往上,水晶越薄透若无。房子周边是玫瑰花的海洋,红的白的粉的,坐在房间里观望,完全看不到尽头。这是怎么回事?嗯,先不管它。 乐菱闪进圣莲空间,发现一干小弟都不在。哦?原来还是得乖乖地回灵力珠里窝着的?本老大还以为你们吃定这里了。污染已被池水自动净化。乐菱二话不说美滋滋地跳进白池水泡着。唔,白池太没创意了。就叫仙池吧。那个黑黑的池水呢?……就叫魔池好了。 临睡前跟小弟们沟通时,才发现原来它们只是几只纯洁无瑕的圣兽幼灵。刚开始问到它们来历,毫不犹豫地向她宣称它们是无比伟大的圣兽传承。等到再问它们知道乐菱是谁吗时,几个又齐声回答是无所不能的圣使。 乐菱气诘,本老大是不是圣使,自己不知道吗? 好不容易从它们拼凑的回话中,乐菱才了解,原来它们对自己和乐菱身份的认知,都是当天从鹰老祖那儿听来的。别的一概不知。谁想晕倒自个儿找地儿倒去。 这不乐菱才醒过来吗?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地魂是如何调教这帮小弟的?依他那魔匪德,对付这几个不用洗脑就白白的小家伙们,说不定将来它们后世的祖神传承就会换成乐菱真灵。 但是现在乐菱可顾不上它们,逃亡行动正式开始。 乐菱好整以暇从圣莲空间蹦出来。推开弧形水晶门,走在望不到尽头的花间小道上。背着手转转停停,走一步退三步,四下里观察动静。半球形的水晶屋扣在花海里,象被鲜花拱卫的一滴巨大露珠。这露珠还像前世某个基地的地面建筑。供下面用作瞭望。 想到瞭望乐菱飞上露珠穹顶。阳光下一望无际的玫瑰花海,令乐菱不由伸展双臂微闭双眼旋转,闻着馥郁的花香,感受自由在指间流转的惬意。漫天的蝴蝶哪……在高高的天空中结成彩虹,摆出各种造型,有如万花筒。……万花筒?不对,大不对。 乐菱微眯双眼看向天空,放开意识四下感应。靠,居然有人在更远处偷窥自己。气息赫然是那几个老家伙。毛线,我说呢,这满园种植低矮的玫瑰,透明的水晶屋。敢情不为浪漫而是为了方便监视?真是气煞人也,暴殄天物。想起玫瑰的别称还叫刺客,还有啥蓝色妖姬。不会也是啥怪吧?天上那些蝴蝶也很有问题!心情一变,美妙立时变得恶毒起来。 不行,得马上离开这里!隔这么远你们能奈我何? 乐菱望着天空扎堆的诡异蝴蝶,悄悄开始凝聚云爆,一旦惊散它们,自己就乘乱飞到空中,然后藏身圣莲空间隐匿,等无人时再出来,然后再偷偷溜走,再然后,嗯,已经很完美了,不用继续沙盘推演。但是这些蝴蝶受得住我几成力?得少点,三成?嗯,不要一个云雾爆轰上去全玩完了,自己可就没掩体了。 乐菱得意地想象着老兽头儿们捶顿足的反应,哈哈大笑掩护着将手里的云爆珠弹上天空。本小仙追求的就是一击毕功!细节到不用手劈而改成弹珠。 云爆珠迅不及掩耳向空中最密集的蝶群,轰然一声巨响天空震颤,如颠欲覆。爆轰波一浪浪传开,反叠加,再一浪一浪散去。乐菱顾不上惊诧云爆珠的威能,毫不犹豫冲向天空! 慢着!慢着,……这些蝴蝶怎么回事?发现异常乐菱紧急制动悬停在高空中,把惊诧给了蝴蝶——居然给她个个安然无恙集体抖抖翅膀,飞走了?俄而忽闪忽闪又兜了回来,在离乐菱不远的高处继续集结,摆造型。仿佛在嘲笑乐菱的无能。 怎么会这样?乐菱脑袋一时短路。下意识向蝴蝶飞去。还没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阻挡住了,左冲右突,无法突围!这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还说自己不是圣使?南方守护圣兽朱雀属下翼部三百三十二世神鹰王鹰单携&amp;%¥#@8……等八人见过圣使。”洪亮的声音破空传来。这顶呜呼哀哉的圣使帽子,终于扣实了也。 乐菱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响,无奈的看向飞来的四个老祖四个神王。清了清嗓子: “嗯,这个。免礼。大家免礼。哈哈哈。”555…… 横!决不能便宜了你们这帮子自以为是的家伙。既然自由抛了,就得好好跟你们算算生命爱情,不对,翡翠钻石,嗯,的账。 “这个……”乐菱严肃地指指天上:“怎么回事啊?嗯?”既是强塞给本仙的权利,何不问心无愧地用之?无违善也,不背师命。 “呵呵,那是历代祖神们联手布下的天罗结界。平时能通水气,战时可挡任何攻击。那些蝴蝶在结界外嗅到花香而至,进不来又不肯离去,故尔在外流连。天罗结界护佑我兽族世代生生不息。呵呵,刚才圣使已见识了它的防御能力。没有它的庇护,数千年前与人族强者的争斗,我兽族也许早就灭绝了。唉,其实很多种族神兽传承已然绝灭了,现在就只剩下我等四族,哦……还有” 鹰单老祖略有迟疑,但马上释怀。既然已经确认圣使,那么正该告诉她现状,以昭其志: “自与人族大战后,我四族前辈选择了接受人族的方式来生存发展,确也还算成功。不过另有三个神兽王族拒绝了。他们分别为神虎、神狐和神狼王族。这三族对我们前辈的作法非常不理解,更不接受。后来被我四族前辈合力击败后远走极南。唉,之后无论我们世代多么努力……”说到这里,鹰老祖似乎有些失落。是想到失去神兽传承的那些种族了吗?没有了本族神兽的护佑,它们终归会走向灭绝吧? 乐菱见话题沉重,忙打岔道: “既有天罗结界,那应该还有地网结界吧?” “呵呵,圣使果然智慧过人,非我等可比。”象拔老祖忙及时地拍来一个,嗯嗯。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乐菱。一干神王均微笑注视着乐菱。蟒原神王还偷偷飞了个眼电给她。乐菱只当没看见。 别以为把气氛搞得森森再热哄哄地,就能让本小仙不由自主地产生责任感。咱真不是你们的圣使啊。帽子扣了甩不掉就算了,牺牲的是我的自由。责任再扣我头上,可就没东西牺牲了。生命可不能给你们。再说咱想抗也没这本事不是?于是她说: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啊。恐怕会辜负各位神王的期待。”绝无戏言。不信拉到! “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哦,不,那地网结界中存放了我整个兽族的重要典籍卷轴以及无数宝物。以圣使的智慧,观之自能领悟。”鹰单老祖捋捋白须微笑道。 得,我这命魂还在漂流呢,智慧帽子就来了。乐菱腹诽道。突然灵机一动: “那这地网结界又在哪里?”嘻嘻,要是去到地网,天不就有空让我钻走了?乐菱小心肝又欢蹦起来。 “这个么,它就在天罗结界的下面,攻防能力与天罗相当。入口就在天罗地网结界的阵心,即圣使居住的水晶屋里。” 这话是谁说的已经不必在意,打击力度绝对毫无差别。 噢……智慧蒙蔽了我的双眼,我看见光明的道象暗昧。 一扬头,乐菱翩翩然仪态万千飘向水晶屋,进门转身嫣然一笑: “那么,本圣使现在就开始领悟了。各位神王大人,请回吧?”一二三,关门! 熊屠夫熊三昨日将妻子送回破旧的小院后,匆匆忙忙往西北方家族首领驻地奔去。现在又急急忙忙奔行在正午烈日下。离家整整一天,实在是糟透了。 熊三一家三兄弟,家境贫困,只有老大由父母攒钱送去接受过传承召唤,获得了血脉认可。可惜只能化形,没得到什么强大技能,只比没参加过传承仪式的族人稍强一些。在熊族首领手下得了个跑腿的差事。 熊三家为熊大谋求传承机会已经倾尽熊爹熊娘所有,熊大又不争气,所以后来的熊二、熊三就失去了召唤传承的机会。一晃,年纪也过了十二,彻底断了念想。 这熊三家所属的熊族就是绝了神兽传承的兽族其中一族。族长由血脉认可后的族人角逐产生。任何认为自己能够战胜族长的都可以挑战。胜则取而代之,败者逐出家族。或者另起炉灶,或者流浪,或者反攻倒算。不一而足。 由于兽族断绝了神兽传承的族群都要靠联盟四大神兽王施行传承仪式,数量庞大,四大神兽王本应付不过来。为避免各族为竞争传承机会而相互征战导致种族灭绝,所以后来就有人族智者提出用钱来解决的办法。不少兽族虽为此忿忿不平,但又没有更好的建设意见,只得妥协。 赚钱一事对兽族的智慧的确是个严峻的考验。放弃了打家劫舍光荣传统的兽族们,蛮力就失去了原有的优势。脑袋一筋的熊族更是比较吃亏的一族。 熊三和所有失去传承机会的族人一样,数量庞大,在家族地位极低。既得不到家族关注又得不到家庭的资助,只好靠自己拼命赚钱。可是去做帮工又因他十分能吃而不受待见,做生意也没有经商的头脑,更没本钱。偷又笨拙,抢又要被制裁。所以,熊三的日子就过得十分凄惶。经常靠远行打猎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所幸有位熊族老屠夫的女儿看上了他勤劳能吃苦,总算成了个家,还继承了老岳父的职业。虽然每天要面对各种客人的挑剔税官的盘剥,乃至鄙夷的眼神言辞,但熊三都一一忍了。他十分珍惜这机遇,卖力地养活着妻儿。并下决心在儿子十二岁以前,一定要赚够钱,为儿子争到参加传承仪式的机会。这不,妻子又怀孕了。熊三肩头的担子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前夜发生了一桩超出他理解之外的事件,以至于全家慑慑发抖地跪了一夜。熊三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既兴奋,又焦躁。凌晨多杀了几头猪后才平息下来。昨日一早他刚把摊摆好,哥哥熊大就来通知他去族长那里,说是有好消息要传达。还说若不是自家亲兄弟他才不会特地跑来叫上他呢。熊族在赤州范围内有上千万族人,并不是每个族人都有机会聆听族长亲自训示的。 自己这样的人生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吗?熊三并不很在意。但已经习惯仰承鼻息的他,还是答应安顿好后马上就去。 还没来得及出发呢,就听见妻子笨嘴笨舌的叫骂,然后就看到摊对面那有钱的锦瑟茶楼老板娘打了自己的妻子,孩子也在哭。 平时那老板娘就经常抱怨他的铺影响了周围环境。扬言要把他赶走。多亏熊大找人说情并要他每天打扫干净周边才勉强守住了铺。熊三为此无缘无故地增加了每天扫半条街的义务劳动。但他还是忍了。 当时按惯例熊三应该去接回妻儿,再给老板娘陪个不是。于是熊三走出铺。却不知哪股筋不对突然不愿意忍了。返回抓起剔骨刀就冲了过去。临到下刀时又偏了一下,心知杀了人要受到严厉惩罚,妻儿还得靠自己养活,总算是压下怒火没敢下重手。听见老板娘那杀猪般的呼喝,赶紧带着妻儿逃离现场,将她们送回了家。这件事如何善后他干脆选择忘记,到时候再说。他觉得已经心力交瘁了。 赶到族长驻地,已是人头攒动。族长唾沫横飞语焉不详地叨叨了大半天,熊三跟着大伙又叫又嚷地瞎欢呼一气,直到傍晚也不明所以。后来听大家高兴地议论,才明白熊族好像有了什么转机。前夜有什么圣虎降临,拯救没有神王护佑的熊族来了。 但是熊三觉得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离自己好遥远,跟自己完全搭不上任何关系。他只想着今天耽搁了一天的生意,很多事情都会因此而延误,所以必须赶快回去弥补。 如果一定要他高兴的话,那么只有当晚锦瑟茶楼关门后,不用给那胖女人打扫她门楼前的街面了。但这反而令他生出焦虑来,怕以后也不会让他扫了。 但是哥哥熊大和熊二却十分兴奋,无论如何不放熊三回去。说了好多想法,拖着熊三喝了一夜的酒。熊三好久没这么放纵过了,又有好多莫名的积郁存留心头。所以他很快醉了,醉里依稀还看到了曾经钟情的女子,他放肆地笑了起来。然后就睡着了。 直到今天中午熊三才惊醒。他慌忙从地上爬起,迈过身旁鼾声如雷的二哥。无暇叫醒他,反正他孤家寡人又闲着无事。急急忙忙绕过十几处篝火余烬,无数东倒西歪的族人。离开族长驻地往家里赶。这种偶发事件他没应对经验,一路想着怎样去回应妻子的责骂。她怀着孩子,脾气不大好对付。 一进院门,他就看到带着一帮子凶神恶煞壮汉的锦瑟茶楼老板娘。对方惊恐地看着自己,忙不迭地说不干自己的事,然后乱七八糟地全部跑了。 熊三疑惑地看着这些人仓惶逃离自家的院落。宿醉未解他还有些迟钝。他先到厨房里喝了三大瓢凉水,出门回看了眼冷锅冷灶的厨房。然后进到昏暗的客堂。就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倒在血泊中。他上前去探了气息。然后就仰天长时间狂啸,血全冲向了头颅。 第二十一章 蝶漫狂潮(二)在线阅读 <!--t; 第二十一章 蝶漫狂潮(二) - 第二十二章 蝶漫狂潮(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十二章 蝶漫狂潮(三) <!--go--> 熊三看到漫天的血色。从血色里走来一个伟岸的身影,脚下白色的影子,和熊三重叠在一起。他走上了街头。 熟悉得如同手指的血色街道。一个熟悉的笑脸向他招呼:今天还不开张吗? 声音陌生而怯懦。他继续往前走。 那个人,站在街边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不开张该交的还是得交。 有敌意。他停下来。留下一堆骨架碎。继续往前走。 剔骨刀在血色里闪着湛蓝的光芒。他从没见它如此美丽过。厚重的指茧轻抚,传来孩子般的雀跃。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一把利器的心声。无论是什么形状。 前面就是此行目的地,锦瑟茶楼。 他不明白自己来这里做什么。站在茶楼门前苦苦思索。 声音从正面传来。胖女人躲在十几个壮汉的背后指手划脚,惊恐万状带着鄙夷喊叫。更多的人从街道两头汇聚过来。有的还拿着锁链刀棍。 有杀气。满堂围观的陌生人开始躲避,不,还有一些熟悉的身影,象森林原野里奔跑的猎物。是的,猎物。他终于想起来了。 我,雪原的王。这里是王的猎场。 他轻轻地跃起。剔骨刀划着蓝光优美地起伏,象自己的利爪。撕裂猎物的身体,鲜血流畅地喷出,极度快意。 血色越来越浓。他的步伐,越来越矫健轻盈。魁伟的身躯,风一样的掠过山林,掠过河流。追逐,舞动凄艳的血花,洒向大地。 身边奔突的身影越来越多,声音除了凄厉还夹杂了金戈铁马。他骤然停住,激动得浑身颤栗。随后仰天长啸,抒发自己无法抑制的喜悦。 ……终于回到战场了吗?无尽岁月,亿万里追寻。我的主人,属下终于找回来了!请让我再次陪伴您征战沙场吧! 回顾来路,血红的广场,尸横遍地。黑色的血凝固成敌人的献祭。他听到身后战马嘶鸣,号角激昂。 您看!我又杀死了无数的敌人!就在这血色的战场,布满敌人的尸身。不……已是碎片了。他们比过去羸弱了许多……许多……我的主人,您听见属下的呼唤了吗?……长久的等待,属下再也无力支撑了……累,消散了……魂…… 熊三仰天倒下的同时,身体上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白色冰熊虚影。它被与它血脉相连的冲天杀意引来。此刻随着熊三倒下,渐渐飘向空中,渐渐消逝在天际…… 包围他的军队退到广场更远处。留下那些解下头盔,双手交叉前,黑压压一片跪地瞻望。沉寂肃穆的悲哀,无休止的膜拜,是他们逝去王者应有的尊荣。 就在那日月广场中央。弓手的不失时机。他们杀死了一个神王! 於菟熙站在明月酒家的窗前,愕然中止了一边微笑饮酒,一边击节的动作。什么?这个卑微无能懦弱胆小空有一身肌的熊屠夫,竟是高贵的神熊王真灵拥有者?他已经娶妻生子,为何没唤醒传承?? 黑须人依旧斗篷青衫,嘴里喃喃念叨: “可惜了。熊族衰败了数万年。上古神魔一战后,再无神王传承。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无敌悍将,后代越来越懦弱胆怯。今日神王传人出世,竟是如此惨烈收场……” 白衣青年於菟熙,当今神虎王族储君。於菟是更为远古的虎族的姓。他手里仍握着玛瑙杯指向中心城,冷声问道: “他们在干什么?不是成天都在举行传承仪式吗?若非为此,我三大王族怎会轻言放弃,远走极南?!” 黑须人叹息,略加思索回道: “他家境如此寒微,可能是没钱支付仪式费用吧?……失去神王的种族实在太多,人族教他们用钱财平息竞争,说是避免导致种族灭绝。这个方式嘛,倒也……” 於菟熙止住黑须人的言论,愤怒道: “既身为兽族,就要接受上天的安排!我兽族本就该在残酷激烈的竞争中求得生存!什么叫种族灭绝?懦弱的就该被无情地淘汰!表面的慈悲只会磨灭意志换来兽族全体灭绝的更大灾难!为什么不给平等的机会让他们去拼搏?看看眼前倒下的是什么?钱财是什么?兽族拿它做什么?广袤的原野,无尽的森林。还不够兽族自由自在生息繁衍?偏要学人在这里修筑城堡自困自毁。不伦不类。混账东西!” 也不知最后一句骂谁。望着远处场中无人敢靠近的熊三尸体。我错了吗?不!与其那样卑微的活着,不如壮烈地死去!你是一个王啊。於菟熙任由手里的玛瑙酒杯摔落地上。撒了一地的血色酒浆,玛瑙碎片。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找出他们藏匿圣兽的地方没有?”於菟熙恨恨地问道。 “我撒出的灰鼠均无回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黑须人回道。 主从二人对视一眼,均点点头。於菟熙相信神狐王里的能力。神狐依托神虎王族久远。狡诈奸猾的狐族,却从不背叛神虎。又像主仆,更是兄弟。来自一个远古的承诺。 蟒泰呆呆地看着那具倒在中心广场中央的尸体。这个结果是他一手铸成的。掌管西北内外城区治安的他,听到报信就兴冲冲地带着卫队杀奔广场。开玩笑,一个屠夫也敢仗着杀猪的本事沿途杀到日月广场。见人杀人,见兽杀兽。疯了不成? 还没抵达现场蟒泰就轻蔑地下令前卫击杀。待看到那炉火纯青娴熟的必杀技,游刃有余所向披靡的迅猛身姿。激起了高昂战意。蟒泰正待亲自迎战,却见对方突然仰天长啸。擅长静候战机的蜥蜴族弓手瞬间万箭封喉,骁勇无敌的熊屠夫终于象一个巨大的刺猬,缓缓倒下,压折了后背的箭矢。 蟒泰暴怒地从身边开始一一踹过去,甩出长尾抽向更远的混蛋蜥蜴们。正待破口大骂一通,就看到一只冰熊巨大的白色虚影缓缓升空离去。属下熊族跪了一地。其他属族退至广场边缘。蟒泰一阵呆滞,发生了什么事? 听毕蟒泰东拉西扯的陈述。四神王均吃了一惊,不由面面相觑。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这等事情。未经传承仪式神兽真灵也能降临?而且如此虚弱?轻易就被蟒泰手下击杀?但神王辞世确实会显现真灵离身的异象。 鹰彤沉吟了一下,不好!事不宜迟,马上吩咐道: “蟒泰,去传令其他三位王子马上领兵封锁各城门。封锁熊族驻地。把熊族族长一干人等先控制住,我们上报老祖后即往安抚!马上执行!快去!” 蟒泰神一振,要打仗了?乐颠颠地摆了出去。 凄厉哀怨的号角鼙鼓声响起在太古湖的西北岸。万古未开的鼓角,声音有些破嘶。被随即响起的低壮吼声弥补。语焉不详,吐词不清。意思表达却很容易琢磨到。那是远古的征歌。他们只记得音律了。有时候还会有人唱响,遗漏很多歌词,用以围着篝火取乐,载歌载舞。渐渐地,征词已然湮灭…… 但旋律还在,其中依稀还有某段听得清的: 节日兮辰良,恭敬肃穆娱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佩玉铿锵声清亮。 …… 五音兮繁会,君欣欣兮我安康…… 祭祀祈望改作的征词,此际充满渴之不得的凄惶,得之而失的哀伤。积郁化怨,唤醒血脉中桀骜不驯的野,燃烧起无边愤怒!鼙鼓动地,低沉到悲壮,攀向激昂!! 绝死无悔,还我神王! 绝死无悔,还我神王!! 绝死无悔,还我神王!!! 亿万里山川河流森林原野,血脉在召唤唱和,奔向它们的王地。 大地在隆隆颤动。就近风驰电掣而至被护城河暴涨的急流阻拦的先头部队,毫不犹豫纷纷泅水而过直抵城下,奋勇当先朝着高峻坚固的城墙撞击!徘徊。徘徊,再撞击!!血模糊引吭高歌濒死怒吼!!!城内激扬更凄厉的号角,远山回应着奔腾咆哮。战意疯魔,如癫似狂!横扫一切阻挡!! 非我族王,谁人可当? 赤州城黑云压城,电闪雷鸣,四门紧闭。万里城头擂鼓声声,号角长嘶,响彻天际。即将迎战群熊围城。熊族兽潮暴发! 鹰缅来到猴越驻守的西南城防,目光投向距此不远风雨凄迷中的人族宅院群。猴越心领神会。挥手派出千人重甲撞车。方府可保无虞。 鹰缅颔首离去。第一次见识兽潮,好奇而无惧。心有所系,漠不关心事件的由来。 象印和蟒泰在正北城楼相邻防区界边聊天。 “你小子,瞧你弄这破事。害哥在这里喝东北风,听鬼哭熊嚎。黄花菜女都见不着一个。” “小弟正好醒醒困乏,浑身都快生锈了。”蟒泰得意地甩出长尾:“瞧,现在多水灵?” “水灵?我瞧你还妖媚呢。懒得理你。本殿下要睡觉去了。哎呀呀,我的瀚河女,招招来军营。”这点事也值得本王子苦守?只等老神王们一声令下就可镇压。该紧张的是那些人族才对。 “喂!你不怕军规吗?”蟒泰担心地喊了句。忽尔想到:睡觉?哦……本殿下怎么听不得这个字啊。嗯……困啊,嗯嗯。四下看了看,正色命令道: “给本殿下仔细点守着,一有动静就立刻报告。怠误军情我摔死你们!下面这些傻熊你们看着办吧,只要不爬上来就行。嗷嗷嗷呜呜呜,吵死人了!啊啊,本殿下要去睡,不对,研究战术。哼!”说完逶迤而去。众军士神一振,各安其位。 黑漆漆的雨幕中,一只黑鸮无声无息从西北城防上空悄然掠过,掉头飞往南方。 乐菱躺在地网宝库中新添的花床上,继续苦思逃亡大计。 地网到底有多大,她压就不关心,懒得淘神费力。反正是坐牢,还是超级无敌的天罗地网神牢,大小皆宜。 令她意外的是,一进来地魂就求她抓了n多书进圣莲空间。然后直接钻入书堆,急急忙忙地翻寻着什么。并央求乐菱搬到下面来住,方便换书。 住这里当然正合乐菱心意,任谁在一个明知可能被偷窥的环境里能待得自在呢?下面是另外一半水晶球屋,开门出去,全是接顶的书架和宝物架。玲琅满目。本不用点灯,随处可见宝物绽放光芒,尤以水晶球屋周边更甚。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乐菱不知何用,看久了也就不稀奇古怪,不宝贝了。 翻开所谓的兽族典籍卷轴。典籍嘛就算了,嘛字没一个,全是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图案线条。乐菱自认不具备意会的智慧。直接丢弃。那些卷轴呢,嗯,好看了不少。花里胡哨地,全是看图识字和不连环的画。哇哈哈……这是大象,这是鹰,这是猴子,这是蟒蛇。喏喏喏,把各位王族的面子给了,其它的就可以不看了吧?实在是无语。 到是人族的典籍卷轴收藏了不少。边上还放了一把琴和一叶小舟。乐菱围着转了三圈反应过来。书山有琴学海有舟,打算琴划船去求学问。十有八九都是象家人干的。还真是不一般地好学啊?嗯,不错不错。继续努力。乐菱打了个呵欠,直奔花床。 地魂孜孜不倦地翻阅。这东西,受啥刺激了?乐菱躺在床上无聊地说道: “也不说去对照那些宝物看看,有没合适本小仙用的。比如,嗯,这个想法太俗气了。身外之物,未免低估了这些宝贝的价值。法器兵器啥的呢?我用得上的有吗?话说行走江湖还没称手的武器不是?装装门面也行。” 地魂翻了个白眼,继续在一本大典上爬来爬去,似乎在对照什么东西的名称。嘴里嘟囔道: “你现在越来越懒了。想拿不会自己选?样子都不装了,还装啥门面?” 乐菱正想回击懒还不是来自它这坏蛋,突然发现不对劲。什么时候地魂的想法变得她不能全部直接感应了?比如它现在拼命查看书籍的目的。她是知道地魂有独霸她的意图,但是,这跟它翻查这些书籍有什么关系?哼,早晚也得给我暴露出来!现在懒得理它。呃,我又懒了。 更可疑的是,地魂还常常呆呆地盯着莲花天珠里过去的小千世界看个没完没了。这家伙,又在那里面找啥呢? 第二十二章 蝶漫狂潮(三)在线阅读 <!--t; 第二十二章 蝶漫狂潮(三) - 第二十三章 安抚大计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十三章 安抚大计 <!--go--> 天色欲明,细雨霏朦,雷声隐约。破空闪电料峭斜风,不时光顾灯火明灭不定的元老院大殿内。 鹰老祖长叹一声,问道: “现在城外如何?” 猴悟回道: “刚获战报,报称正西城门外涌来熊潮前锋最多,约八十万。其他各城门外也不下三十万。目前均伤亡大半。城墙虽高峻,然死伤熊兽沿墙体堆积成山。余下熊兽仍旧继续攀爬同伴尸体,欲登城墙,……不得不下令将它们击杀。但毫无震慑效果。护城河若非全闸开启激流全速冲击,恐已被熊尸填满。另据各地飞报,熊群仍在不断赶至,熊族在外族人也在集结奔袭,大有倾巢出动玉石俱焚之态势。” 象拔老祖忧郁地说道: “照这样下去,熊族可就真要亡族了。总不能任其所为,不杀吧?” 蟒老祖接口道: “什……么?过去兽潮爆发,咳咳,从来远远绕过王城的唉……” 猴老祖点头: “是啊。以前兽潮只是冲击其他附庸城市,且从不强攻,一触即溃。赤州城内无非兽族袭击人族,绝无野兽进城捣乱。” 鹰老祖走到窗口望向西北方,凄风苦雨下那里依旧持续激荡着鼓角哀歌。外城四门隐约起伏传来熊兽濒死前的怒吼。不由眉宇深锁,说道: “这不是兽潮。而是亡命啊。神熊王的遗体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马上出发前往熊族驻地。” 蟒原叽咕了一句: “一个还没成气候就死掉的神王,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极数仪仗这么隆重么?圣皇也不过如此吧?”他有些为儿子担心。 象兹看了他一眼: “你不顾忌所有的兽族都以死相拼?” 蟒原吃了一惊: “他们又为什么要以死相拼?啊?他们也死了神王?”想想不对却桀然说到:“有什么好顾忌的?本王统统把他们灭了。” 鹰老祖猛然回身,看了一眼蟒原再看向蟒潜老祖。 蟒老祖却诡笑道: “呵呵呵呵。四九仪仗……有什么不……好?老祖我归……魂的时候,正好循例以此礼相送唉。”一脸的向往。 鹰老祖无可奈何地瞪了神蟒父子一眼,说道: “蟒老祖和蟒原你们就留在中心城坐镇吧。其余人跟我出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元老院大殿。猴悟、象兹跟随在后。鹰彤在熊族驻地未归。 猴老祖拍了拍蟒原的肩膀,跟了出去。象老祖翘出一节鼻子,经过蟒老祖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哼!” 蟒老祖目送他们离开后,扭扭腰转身盘上大殿四王座之一,眼皮就开始耷拉起来。蟒原转转眼珠也扭出了大殿。 雄浑悠远的长号开道,日月广场北面中心城的南城门大开。 脖子上挂着白色花环的白象缓缓列阵走出,穿过广场,蜿蜒西行。庞大的象队共计一百零一阵。白象阵一百。每阵九十九头白象,横纵各十头,中间空着的位置则架着祭品。前面五十方象阵架的是银金玉祭器,后五十阵架着珠宝绸缎牲畜。 象队正中是高大威猛的猛犸象阵。同样是九九列阵,阵中横亘着巨大的紫金外椁,内置白玉棺。神熊王熊三头戴黄金王冠身着白色王服仰卧正中,身左是杖头镶嵌头颅大水晶球的黄金王杖,身右是盛装的妻儿。安静祥和,再无一丝以往的窘迫。仿佛他们一家人原本就是王族,一直享受着王族的尊崇生活。 棺椁顶上还安置有金瑵羽葆,缀满珠玉流苏的巨大华盖。为神熊王一家人遮挡着霏霏细雨料峭寒风。珠玉叮咚,清越婉转,仿佛在抚慰他们尚未远去的怨魂。 不可谓不豪华,不可谓不隆重,不可谓不尊荣。 熊族可以稍稍平息怨怼了吧?坐在棺椁后面第一个象阵上并排黄金鞍轿里的鹰老祖,有些不安地想到。看着沿途肃穆的骑甲戈卫,以及甲卫身后隐约骚动的无边族群。老而弥坚的鹰老祖做出了一个更为重要的决定。先辈们付出生命艰辛换来的和平繁荣,决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动荡。哪怕牺牲鹰王族和其余三个王族的共同利益,也要坚守到底。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平复熊族的悲愤。以及其他兽族有可能滋生的对人族生活方式产生质疑和对抗情绪。没什么好犹豫的,南炎联盟的家底可以支付比这更昂贵万倍的代价。如果这样就能平息了这次危机,岂止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蟒原这个笨蛋,只为自己儿子就蒙住了眼睛。 说起来,最好熊族不要抓住凶手的问题不放,不然为了蟒泰还要有一番折腾。那个该死的人族商人,怎么就会这么凑巧,惹出这么大的一桩祸事?要不是被神熊王自己剐剔骨了,说不得王盟也得灭了她满门。头颅再戳在日月广场接受万族唾骂! 是不是先让蟒泰暂时离开赤州城?熊族有这胆子追究一个王子的责任吗?看来还得多准备几个人族出来顶罪才行。相比之下,就算赶走所有的人族也比动摇南炎联盟基的代价小。想到此,鹰老祖把猴悟招过来附耳几句。猴悟应声而去。 鹰老祖看着猴老祖和象老祖点了点头。他很满意猴悟的机警。象兹也不错,看他把这送殇队伍安排得多有序多细心多周到?还有鹰彤,昨夜在熊族驻地坐镇安抚,至今未闻有岔。唱唱吼吼就唱唱吼吼吧,发泄完过剩的力,正好方便安抚不是?看来就凭他们三个的表现,下一任王族就已经能挑起南炎联盟的未来了。 象队逶迤来到熊族的西北驻地时,已是夜幕低垂。在鹰老祖授意下,象队几乎绕了小半个西北城区。要的就是展示王盟的诚意,和对这次意外事件发生的遗憾,以及共同的哀悼之情。要不是考虑熊族的心情,象队不介意花上更多的时间走遍整个赤州城内外城区。 熊族驻地虽然并不偏远,但不会钻营的熊族确实在赤州城里生活得举步维艰。茂密的林地里紧挨着高低不一的破败土墙木屋,可惜了当初公平分配的区域。熊族族长驻地寒碜的半圈木屋围着一个巨大的梯形土坡,这土坡就是熊族日常举行祭祀之类重要活动的场所。据说现任族长之前也不过是内城衙门里的一个捕快头目。这个信息让鹰老祖既感叹又忍不住有些暗喜。更多了几分把握。 城外怎样暂时不用考虑,只要眼前这汇聚的几百万熊族解决了,外面的熊族原种兽群也就自然退却了。不会再用无休止的疯狂自残行为来刺激每个人的良心。 昨日事发后神鹰王鹰彤迅速赶至现场并苦苦规劝。神王的威压弹压了暴动却依旧未能动摇他们的决死之心。鹰彤不是他们的神王。 多雨的南方,此际濛濛雨仍未停歇。折腾了一天一夜的几百万熊族族人,果然已经有点强弩之末了。浑身淋漓相互扶持,沉默地注视着隆重豪华的送殇队伍抵达。 南炎联盟三大老神王现身,三大神王亲临,送来巨大的财富。纡尊降贵,暖语安抚。惊异的场面让这些穷途末路的熊族后人们一时目光呆涩诚惶诚恐。 神熊王遗体被以兽族皇者的至高礼仪送回。终于虏获了有着弃儿情节的熊族依旧简单敦厚的心。让人一如既往称心如愿地乖乖领受了王盟的诚意。一切看起来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象受伤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心存鄙夷的王族成员猛吃一惊,但很快被鹰老祖智珠在握的笑容镇定下来。 王盟还许诺将来熊族后人全部无条件参加传承仪式。从此他们不是弃儿而是宠儿了!年青壮硕的族长抹干热泪语焉不详笨拙地表达了全族的由衷感激。老迈的熊族强者是不可能坐稳族长的位置的。他也需要为后代谋求持续的机会。 熊族是兽族中比较少有的注重家庭的种族。尽管熊爹爹们通常仍不乐意抚养孩子,喜欢乘熊妈妈不留神的时候把孩子踹进水里。后来他们狡辩是教孩子游泳。之后更聪明的发现只要有为孩子将来好的托辞,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狠狠揍一顿,顺便把不满和被不满发泄到不争气的小熊崽子头上,哼,敢跟爹抢娘?但是熊妈妈们却更彪悍。所以这不是问题。 安排好熊族后人的未来,这次偶发事件就算彻底平息了。 出乎意料的是熊大熊二却不接受这个结果。他们已经彻底迸发出血脉中的原始血。更无法释怀弟弟熊三作为一代神熊王的悲惨际遇。包括他们自己。他们和弟弟一样,流淌着猛兽王族桀骜的热血。回首身后,更站满了相连血脉的族人。 熊族老者们也纷纷走出族群,一步步走向孤独的差点被遗忘的,静静横亘在猛犸象背上的神熊王棺椁。 淅沥的细雨中开始回荡起老者们低低地吟唱,赞美他们的神王,歌颂他史诗般的往事。对生命的挚爱,没有使王成为生命的奴仆。鲜血侵染了你强健的大腿,你的小腿和线条分明的踝骨。弯刀溅血寻常事,驰骋万里屠穷寇。 悠远的歌声唤起更多族人。渐渐地,所有除了族长那一系的族人们,都又站了起来。雄浑重新激荡在赤州城的夜空,传递着深沉的思念和向往,不再是悲伤和愤怒。赤州城外的熊兽们开始安静下来。静静地聆听。 局势骤然变得扑朔迷离。他们要做什么?鹰老祖捻着白须,冷静地看着那些走向棺椁的熊族老者。体老朽换来的智慧,使老者比很多年青人甚至强者更具有存在的意义。他们看到的是熊族风中纸鸢的未来。鹰老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公认的一筋,憨厚胆小的族群。不过还好,幸好自己作了两手准备。 那么,除了绕棺吟唱,表达他们对逝去神王的真灵回归的祈望。他们还能做什么呢?最后,经熊大熊二点头,甚至族长也发了话。没有族人他还算个什么族长呢?老人团向王盟郑重提出了熊族的心愿。十分简单的两条。 首先,报仇。惩罚所有凶手。这是他们向躺在棺椁里神熊王熊三吟唱的承诺。王的子民都有责任不惜一切代价为王复仇。无论王在哪里,就算王永远放弃他的子民。他们也不会再让王轻视,因而拒绝降临。 不得不说这是熊族智者的觉悟——这一次偶然的降临,是为了那冲天的杀意。既然如此,还会选择继续懦弱下去吗?他们不再寻求王盟的庇护。 所以,他们要离开联盟。他们要回到森林,回到祖先生息繁衍的地方。在无尽的杀戮中迎回他们的神王。 熊族还表示即便不能达成复仇的愿望,他们也要离去。是否会回来,无人知道答案。 在高贵的心愿面前。鹰老祖突然觉得推几个人族出来实在无耻,而且毫无意义。这中间不单纯是神熊王个人的恩怨,还有这个族群长时间的压抑失望后的幡然醒语。只有迎回他们的神王,熊族才能重新拥有自己的尊严。 但鹰老祖不能放他们离开。哪怕满足他们复仇的愿望,恰恰是这条不能答应。 他想到了最后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鹰老祖和另外二个老祖商量决定后,一边令鹰彤前去和熊族老者团假意磋商细节。一边唤过猴悟,令他撤回除了蟒泰而外的三个王子,一起去把圣使安全地接过来。并附耳叮嘱了许多,要猴越把他的话一字不漏地亲自去转达给圣使。 猴悟领命而去。很快带着三王子返回中心城元老院,直奔元老院大殿后的玫瑰园。 第二十三章 安抚大计在线阅读 <!--t; 第二十三章 安抚大计 - 第二十四章 君临属族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十四章 君临属族 <!--go--> 两个黑衣劲装人躲在元老院大殿顶上层层叠叠的飞檐下一隐蔽处,机敏的目光锁定起先蟒老祖进入玫瑰园结界的位置。一旦蟒老祖出来,他们就要冒险尝试进入。 这时,神猴王悟身后跟着三个王子和三千近卫也来到玫瑰园结界处。到了接近蟒老祖进入的位置,猴悟停下来,眉心轮出一道白色的光束,在结界上打开一条通道。猴悟带头进入,三王子跟了进去。结界轻轻一荡迅疾恢复原样。外面看到的是一片玫瑰的幻象,别的什么都没有。 近卫们马上就地散开,自动排列成层层警戒线,手抚刀柄背朝玫瑰园站得笔直。 隐蔽处其中一个黑衣人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头。 乐菱在地网水晶屋里又添了把摇椅,躺在上面摇着。神牢里的灵气特别浓郁,以至于她每天都有一种欣欣然陶陶然的感觉。没事就打瞌睡。 地魂仍在书丛中不知疲倦的刻苦钻研。见乐菱的舒适姿态也无话可说。谁让人家师父是玉帝呢?瞧这神功练得。实在是睡得幸苦啊。 四灵兽也心安理得地蜷伏在各自的灵力珠内呼呼大睡。白天一进圣莲空间就被地魂唾沫横飞苦心孤诣毁人不倦地教导了大半天,早就支撑不住眼皮了。 地魂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寂寞了。 “蟒老祖又来探监呀?”乐菱突然问道。打从蟒老祖钻进玫瑰园她就马上察觉了,此刻正等着吓唬他呢。 蟒老祖自以为鬼祟却被抓了个正着,缩回探视的脖子嬉皮笑脸地现出身形,顺屋子中央的旋转银梯滑了下来。动作比面上表现出来的迟缓可灵活得多。 乐菱也不起身,继续摇着。这老家伙一整天一会儿来一会儿去的,不是拿一大把玫瑰就是托一大盘子水果。屋子里都快给他堆满了。水果很好吃么? 我犯得着用这么老的仆人吗?乐菱无限鄙视老神王们的小气。连个侍女都不敢放进来。怕暴露什么了?这里看起来有什么重要东西吗?到处锃光透亮一览无遗的,还能拿走啥啊? 地网中的宝贝么?躲得过老兽头儿们的眼珠子吗? 已经听过乐菱抱怨这里是神牢了,蟒老祖对乐菱探监一说也不意外。笑眯眯地又拿出一个葫芦状的果子凑到乐菱的面前: “尝尝……” “哎呀,好稀奇哦。哼,猴面包有啥吃头?黏糊糊的。”乐菱瞟了眼蟒老祖圈在一起的尾巴。烤蛇么……也不行,太老了点。 “猴……面包?面……包又是什……么?”蟒老祖边问边想。怪不得这东西猴老祖藏得紧,原来跟他一个姓。蟒老祖家不吃水果,对这些东西不熟悉。今天一直在老猴家当搬运工,以为藏起来的更是好东西。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吃水果么?要是送本老祖喜欢吃的老鼠,……嘿嘿,嘿嘿嘿嘿。 “哼。你们就是吃这个变笨的。喜欢吃的都能自个长出来,张嘴啊呜就吃。还动啥脑筋?”乐菱说着,想起乔老先生的话,嗯,不错,是这道理。 蟒老祖不以为然: “我……不……吃这个也……笨,喜欢……睡觉唉。” 睡笨的?乐菱愕然。耳中传来地魂的爆笑声。切! 这边厢蟒老祖忽然左右看看,神秘兮兮地对乐菱说到: “你……嫁给蟒……泰好……不……好?”蟒老祖忙活一整天,蛇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了。 “不好!”乐菱嗤鼻道。真想嫁就嫁白寒俊了,儒雅帅气,比蟒泰不要好太多。还跑出来干嘛?对了,自己还是他未婚妻呢,他们……唉,不想不想,不能想。 这边蟒老祖还不甘心: “为……什么不唉。蟒泰年青……又威武……” “不喜欢年青威武。不懂事,傻愣愣的。”乐菱随口应付道,心思还没从方家转回来,有些说不清的烦闷升起。 “不年青……那……蟒……原可以……” “合着我就只嫁你家了?蟒原更不可以!”乐菱一时火起,直接打断蟒老祖。 不料蟒老祖却大喜,更结舌: “只,只嫁……我……家?蟒原也不……不行?就只……只有我,我……了?” 哦,救命啊。乐菱一阵抓狂。直想拿枕头把蟒老祖捂死,不能出声那种。世界就清静了……,如果他不是南炎联盟首脑之一的话。 忽地一阵清风拂过,等乐菱站稳的时候已经身在玫瑰花园里了。 鹰缅慢慢松开搂着乐菱的手,目光远远投向玫瑰花海深处。 水晶屋在身后明亮地照着他们。天上有一弯新月,几颗寂寥的星星。雨停了。 这几天没能看顾到她,一来就看到她被一个人扔在偌大森的地网中,蟒老祖还在那儿胡说八道骚扰她。 她会害怕吗?鹰缅觉得心好酸痛。柔声说道: “进屋吧。猴王叔有话要对你说。” “哦。”乐菱顺从地走向水晶屋,进门前回头望了一眼低着头,满园盛开的玫瑰也掩饰不住一身落寞的鹰缅。他怎么了?她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 蟒老祖一脸无辜地缩在楼梯口看月亮。 象印猴越狐疑地来回看他和外面的鹰缅。鹰缅进来得比他们快。 乐菱走进水晶屋,目光静静地看向神猴王猴悟。 神猴王猴悟表情严肃,急促地将熊族发生的事件简略地告诉了乐菱,然后详细交待了鹰老祖的话。完了恳切地请求圣使一定按照鹰老祖的话去做。 鹰老祖要求乐菱以圣兽白虎的身份对熊族宣称,神熊王真灵很快就会再次降临。至于以后的事,老祖他们自会处理。听起来十分简单,乐菱想了想也觉得或许只能这样才能留住熊族。但是,如果神熊王真灵迟迟不降临,将来熊族会不会恨自己?骂自己骗子?猴悟马上说神熊王是圣兽白虎的属从,这点完全不必担心。 同时猴悟把事件严重说得轻描淡写,乐菱也只认为熊族不过是一时激愤才闹事。一般类似事件只要在紧要关头按下了,之后就没那么大邪了。并且不是还有那啥事后清算啦,各个击破么?何况出发点是为熊族好,莫非跑回森林去啃猴面包呀? 而且,是不是可以乘机给老祖们开出离开的条件呢?乐菱觉得机会又来了。 只要自己远走高飞了,一切就烟消云散了。想到此,她不再觉得有什么良心上的坎过不去了。骗骗就骗骗吧。 见乐菱首肯,象印猴越乘机提出请乐菱为蟒泰开脱的请求。乐菱也满口答应了。看在他老祖鞍前马后一天的份儿上,帮帮也无不可。蟒老祖的胡言乱语她并没有上心。 众人出水晶屋后,静静站在外面等候的鹰缅走到乐菱面前,却没再伸手就去抱她。搭手把乐菱负在了背上。乐菱迟疑了一下,想到要跟白虎沟通,也就没忸怩。双手揽住了鹰缅脖子。猴越象印一阵挤眉弄眼,跟了上去。 蟒老祖哈欠连天地回了元老院大殿。神猴王猴悟带着背着乐菱的鹰缅等人急速离开了玫瑰园,飞向西北方。近卫中擅长飞行的九百兽同时尾随升空。朗朗夜空如划过一道绚丽的彩虹。 隐蔽屋檐下的其中一个黑衣人眉头皱紧了,低声说道: “怎么会是个女孩?”百思不解。兽族女孩鲜有传承神兽真灵。何况还是圣兽?没有理由,事实就是这样。如同女子能生孩子一样不可理喻。 “跟去看看。”他下令道。 乐菱伏在鹰缅翼背之间,意识闪进圣莲空间。地魂比她先一步把四个圣兽幼灵召进空间内。四小弟迷迷糊糊挤靠在一起,正听地魂讲故事呢。 “后来啊,就看见那条老坏蛇啊,半夜三更爬到**笼边上学**叫。你们猜怎么着?原来是骗熊长工们起床干活的。”地魂娓娓说到。见乐菱进来,得意地呶了呶嘴。那意思你瞧,我正帮你报仇呢。你不是想杀那条老花蛇吗? “太坏了!”小玄武说道。挥起了小拳头砸在青龙的爪尖上。 青龙一下睁开迷蒙的泡泡眼: “干什么啊?本龙又不是蛇,我瞧着你这小家伙到象那坏蛋。连房子都背在身上。还不得更扒熊皮?”小蛇猛的一口咬在龙爪上,无论如何不松口。青龙一阵大呼小叫地蹦达。连连作揖。小蛇才愤愤地松了口。 火凤眨眨眼,美丽的大眼泪水汪汪: “熊长工们真是太可怜了,连觉都不让睡。” 白虎抖抖毛茸茸的耳尖: “谁不让睡就灭谁。”翻了个身,继续睡。 地魂咳嗽一声,严肃地夸道: “虎仔说得太对了。你们谁最勇敢啊?陪老大去给可怜的熊长工们壮壮胆,打打气,撑撑腰?很威风的哦。” 看到一帮小弟脸上都露出凝重来。乐菱不由暗赞。地魂这家伙掰直小朋友的本事比我强多了。自己掰弯小文皓的努力不是就没啥成效吗?文皓还是主要遵从祖父的摆布。唉,他现在应该更听他祖父的了吧?那么也应该……忘记我了。 “我去!”小玄武挥舞小拳头第一个响应。果然,多好的孩子啊。地魂、众小弟居然嗤笑。 “下次给蚂蚁撑腰你去。小凤太漂亮了,不凶。我去最合适!”青龙炫耀地比了比胳膊,做了个威武的姿势。跃跃欲试。 乐菱认真地对青龙夸道: “你太会说了。可是,熊长工们最害怕会说话的了。你也不合适。我要不爱说话的。”拿眼瞟着白虎。 众兽齐齐看向白虎。可不就是它么?白虎抬头看着乐菱想了想,点点头。 搞定!乐菱笑了。 按照原计划,乐菱只需在熊族驻地上空亮相。一个神王,三个神王储压阵,再加上身后五光十色的九百侍卫,场面就够炫了。然后召出圣兽白虎在半空中走上一圈。同时乐菱向熊族许诺不久后神熊王真灵就会降临,再勒令熊族安心在赤州城好好生活。之后就功成身退。返回玫瑰园。 既然出来了,有那么容易再把我关进神牢么?乐菱退出圣莲空间后突然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询问鹰缅可否载着她到外城去。鹰缅却毫不犹豫瞬间离队,偏离熊族驻地目标飞向西北城外。神猴王猴悟大惊失色,慌忙率队急追。 乐菱回望越追越远的乱了阵形的装神编队,狂爽之余,开始紧急策划再甩开鹰缅的办法。也很快就看到了城外熊兽的一片惨景。 城头火把明灭不定摇曳的光影下,沿十几丈高望不到左右边际的城墙墙体堆积如山的尸体上,或站或卧着零星活着的熊兽。猛增至百丈宽的护城河湍急的洪流伴着血水无声地奔涌东逝,泾渭分明。空气中交织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熊兽的体味。猴悟欺骗了自己的念头一闪而过。 护城河对岸站着黑漆漆难以数计的熊兽。隐约看到红灰色红棕色红黑色的毛发。和天边不详的凄红混连在一起,很难区分。它们伸长脖子呆呆地望着赤州城的方向,似在静候神明的召唤。发现鹰缅乐菱出现在头顶,转着身子发出一阵阵呜咽声,仿佛流露出欢欣和渴望。很象那只带着三个狼崽的母狼。和小沙皮的蒙昧倔强。 “回去。”乐菱说道。泪水已悄然朦胧了双眼。 猴悟迎面见到返回的鹰缅,松了口长气。凭他的速度本不可能追上存心逃走的鹰缅。鹰缅巨大的银翼缓慢滑翔着掠过他们头顶,猴悟挥手继续结阵跟随。 第二十四章 君临属族在线阅读 <!--t; 第二十四章 君临属族 - 第二十五章 君恩深种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十五章 君恩深种 <!--go--> 其实外面也有可以带着城外熊兽离去的熊族族人,但此时他们还没能赶来。继承了血脉力量的族人都生活在赤州城内。只有处境更为艰难的熊族人,才会远走他乡,另谋生计。此刻就算他们凭血脉气息也能驱使这些低等原种熊,但相比之下,他们却远不如它们的速度和体能。这一点,乐菱暂时还不能了解。这也不是影响乐菱的原因。 乐菱没有遵循约定的方案。在远远看到熊族驻地祭台上安放的巨大棺椁时,取出圣莲空间内的一幅雪白的麻布。这本是上次为祖母发下来的孝布,手艺依然欠奉的她,还没来得及裁剪缝制,当时本也没那心思做件得体的孝服。原是打算必要时撕开几处结合部位别几针头权充的。不意此刻却派上了用场。她更不愿意用真实模样去欺骗熊族。 连头带脚蒙上雪白的麻布。双手在内抄裹着身子。长了点,可能会拖在地上,不过没关系,反正是一次消耗品。乐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正好也遮掩了未干的泪靥。 唤出白虎,乐菱调出淡淡的金色灵气覆盖住自己和白虎,力求尽量模糊所有人的印象。预防将来不得不面对的欺骗事实。然后带着白虎直接降临熊族祭台下的空地。 南炎联盟首脑、熊族新老核心层、神熊王的棺椁都在祭台上面,不能高调降落在他们面前。 一步步走上祭台。光高接近两丈的白虎很乖,一路摆出一副酷酷的模样,存心为熊长工们撑腰。仅冲着祭台上的一干兽族元老、神王、熊族族长、老人们,它认为的主宰下面几百万熊长工们命运的雇主低低地咆哮了数声,就收敛威压紧随乐菱一起漫步移动。一脸睥睨众生不削一顾的模样。 老神王们惊异地一直看着乐菱带着圣虎缓缓走向神熊王紫金棺椁。鹰单老祖看向还在半空中摆造型的猴悟。见猴悟微微点了点头,略感放心。接下去仔细关注乐菱的动向,一但发现偏离目标,好及时补救。 鹰缅也继续悬停在空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下面蒙在一袭白布内飘逸的乐菱。一人一虎,淡淡的金辉笼罩,更增添了无限神秘。面对尸山血海毫不动容的玉儿,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伴侣。嘴角十分难得地勾出一弯弧度。但此刻无人留意,所有目光投向了熊族祭台上下。 祭台上下的熊族跪伏一地。祭台上的老者们,熊大熊二和族长,冲站立在神熊王棺椁边上的乐菱和白虎猛叩着头。他们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刻的激动心情。小心翼翼转移神熊王的棺椁耗费了他们不少的时间和力,安放好后正准备宣布祭奠仪式开始,一股莫大的威压瞬间降临,所有熊族顷刻跪伏一地。 待威压减轻抬头看清乐菱身边的白虎,全场更震惊得魂飞天外。巨大的喜悦、幸福、激动充斥,无法用言语表述。乐菱的出现超越了他们的认知,但圣虎的形象却是深深烙印在他们血脉中的。于是漫长的等待之后,熊族最睿智的一位老者嘴唇颤抖着开了口: “至高无上的上皇啊……真的是您降临了吗?请原谅这无与伦比的幸福使我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宽恕我们没能及时向您表达最虔诚的敬意。您卑微的熊族仆人们不配跪在您的脚下,亲睹您的尊颜,感受您的仁慈。属族唯一有这资格并追随您的属下,我们伟大忠诚勇猛的王已经离我们远去。我们却无能将他挽回。恳请尊贵仁慈的上皇恩赐属族一位新王吧?赐予您卑微的熊族属族继续追随您的勇气。”说完五体投地,虔诚叩拜。熊族万民伏土,再无别的声音,唯剩恭敬肃穆,殷殷期盼。 就是现在开始散布欺骗的谎言吗?然后以此胁迫王盟,就此从容离去?乐菱瞟了眼蹲立身边高大威猛仍在摆酷的白虎。心中哀叹,你还真是懵懂的圣灵啊。比姐还无知。 她没有去看鹰老祖鼓励的眼神。目光扫遍了视力能及的全场。脑海里浮现出北冰洋上那只孤独地站在仅剩暂可容身的一小块浮冰上的冰熊。浮光掠影,再现一幅幅被关押在陋逼仄的铁笼中,胆上着一肮脏的抽管,笼子边挂着的肮脏塑料输袋。呆滞血红的眼睛。全无或仅剩一只的熊掌。餐桌上蜜汁的肥美。 毕竟这里不会有。乐菱垂目抖落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回眸看向玉棺内的神熊王一家。一道蓝光闪现。刺得乐菱微闭了下双眼。靠近观望。蓝光闪烁在神熊王熊三的右手上。乐菱伸手取出,仔细端详。 象兹一惊。之前无论如何也取不下来的剔骨刀,圣使轻易就拿在了手里。见他的异状,鹰老祖迅速看向他。象兹不着痕迹地挪到鹰老祖身边,附耳轻轻说了几句。鹰老祖微微颔首。示意静观其变。 剔骨刀握在掌中,乐菱感受到里面传出的凛冽怨恨和不甘。吃了一惊,茫然不知所措。转头看向白虎,白虎面上浮现了一丝疑惑和思索。乐菱满怀希翼,期待白虎能借此触发什么祖传记忆,让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又失望了,白虎看到乐菱的目光投来,迅速恢复,继续摆酷。乐菱内心哀嚎,面上也无人能见。 密切关注她一举一动的鹰缅念动咒语,身边悄然裂开一个黑洞。黑衣斗篷人从无名虚空中骤然现身。黑洞消失。鹰缅低声讲述了前情。听巫骇说起过灵魂附物之事,及时为乐菱招来外援。 神秘的巫骇蒙着黑色斗篷飘至乐菱身边,俯身一礼。空洞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斗篷内: “尊贵的圣者,手中之物可否容巫骇一观?” 乐菱马上把烫手的山芋递给巫骇。 伟大嚣张浪漫的巫骇又开始了他的唯美铺张挥霍。如果魔池可以欢呼的话,那么它一定会那样做。之前追随仙池勉强扩张的池水,变得有些稀薄。此刻贪婪疯狂地接收着剔骨刀本用不完的浩瀚魂星。 如果又要说异象,那就说吧。 铃声,响簧声,铃音。魂星,所有关于浩大宏伟的量词。 随着巫骇的深入施法,熊三的虚像呈现。不是人们想象的白色冰熊。伟岸的身躯傻愣愣地站在渺小的悬在空中的剔骨刀上。熊大熊二却猛然扑了过去。热切呼唤他们目光空洞的三弟。是的,三弟。在他们眼里,他们永远是兄弟。过去,现在,以及将来。 族人们开始有点轻微骚动。但不敢作出任何举动。奇迹还没有带来明确的指向。 王盟成员继续关注。事件的发展已不在掌控中,他们一样充满了好奇。 时光一点点流逝。近千万众坚定的瞩目期盼下,仪式事半功倍。谜底浮出水面。 白冰熊渐渐显现出身形。这个飘荡无主的神王幽灵竟也在飨此盛祭。仿如偷蜂蜜的家伙,渐渐被魂星蜇得现身。 不用谁发出指令。满耳灌满山呼海啸的起伏呼唤,跪拜。饶是仍在饱餐的神熊王真灵也有了反应。他茫然地四顾族民,看到圣兽白虎时,却有一瞬的迟疑。随即扑至白虎脚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仰着硕大的头颅,嘴唇笨拙地张合。白虎疑惑地低下头看他,若有所思。白冰熊脸上现出无边喜悦,却无泪花。拼命点头,似乎说着:是我是我,我的主上,就是我啊。 白虎看出了他的意思。却更疑惑了。悄悄附耳对乐菱说: “我不认识它。”乐菱一惊,瞬间将他收回圣莲空间。怕它说漏话。 见白虎突地消失,白冰熊傻了眼,这才发现边上站着的乐菱。一样亲切的气息。转向乐菱跪伏。乐菱暗掐了自己一把,坚持坚持。很快就有结果了。 可是白冰熊一直跪在她面前。所有的熊族人一直跪拜着他们的王。哪里象有结束的征兆? 怎么办?乐菱望向王盟成员望向鹰缅,全无一人再挺身而出。似乎理所当然归她解决,而她也正在解决。现在看向他们,是让他们仔细看清细节。 乐菱虚弱的目光投向最后的巫骇,再得不到增援本小仙就打算来一招三十六计之第三十七计金蝉昏迷了哦? 从来不肯轻易承认自己无能的巫骇,伟大的品质金光闪闪。雾海灯塔,黎明前的启明星。虽然暂时他也还在考虑。 不能这么不仗义!乐菱慷慨地拿出一粒圣莲子。本小仙只知道这东西对灵魂有用,给出这一粒,还有五粒。师父面前乃是“善”行一桩。何乐而不为之? 巫骇接下乐菱弹过去的光华。认真观察,仔细嗅闻。突然眼中光爆亮,落地冲乐菱深深地跪伏。似乎窥见仙缘。乐菱默默冲他摇了摇头。巫骇领会地点点头。不再迟疑,升空作法。以圣莲子为引,将白冰熊真灵和熊三的怨魂融合。放入一个黑色的玉瓶。然后划开北方的虚空,留下一言: “十二年后,神熊王回归。”离开的巫骇心中还有一个请求没有告诉乐菱。还没立功不是吗?他已等待多年。十二年不过弹指间。 乐菱摇摇欲坠,她是真的虚脱了。更恐惧熊族接下来的感恩朝拜庆典。鹰缅及时出现在她身边,依然负她在背上,往玫瑰园返回。明的鹰老祖深信乐菱已经肩负起熊族的责任,不再派人拦阻。乐呵呵地继续他的未竟事业。 剩下的事,已经步入预期的轨道。熊族驻地上空已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至少十二年之内,不会有任何动荡了。他们又唱起欢乐的祭祀祈愿。中心城内住着他们的上皇。加上十二年后便会归来的神王。还有什么理由要离开南炎联盟呢?他们打算用王盟送来的财富为他们的上皇,为他们的王,起一座宏伟的殿。 於菟熙长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一山不容二虎,他并不是圣虎的属从。眼前这个状况他不能明了,神狐王里亦摇了摇头。 “回去请教老祖。你留下,继续布置和监视。”神狐王里点头隐去。神虎王储於菟熙暂时离开赤州城,回返极南。 乐菱神稍稍振作,挽着鹰缅的肩头,低声问: “这是去哪里?”声音慵懒倦乏。 “你想去哪里?”鹰缅反问。 乐菱沉默了一下。说道: “出城去看看吧。”当自由放在眼前,触手可得的时候,似乎又有了些犹豫。为什么?让晓风吹拂去怅惘吧,也许很快就会有决定。 鹰缅优雅的回旋,转向西北,现在那里仍是离城外最近的方向。乐菱静静地伏在他背上,任清晨的凉风吹乱了俩人的黑发,有些纠缠在一起,但还理得清。 白寒俊凭窗眺望朝阳。一病初愈,神好了许多。他看到神鹰染着金辉的银翼掠过远处的低空,背上隐约一个刻骨铭心的玉影。心知又是幻觉。把目光转向中心城祖姑母的所在。每年都会去那里几次。尤其是生辰和过年时。 熊兽潮退却了。外城城墙下不知被谁人强大的法术清理得毫无痕迹。除了青草小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长不出来,泥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 护城河水恢复了三十几丈的宽度,露出长阶下的石桥,河水清且涟漪。开禁赶路的商旅骑马乘车赶着车辆或骆驼,载着货物奔向耽搁了不长时间的交易目的地。再过一会,还会有不那么着急但需要进出城的行人也会出现在这座冲洗得十分干净的石桥上。 乐菱和鹰缅追逐着熊兽的后队盘旋往复。看着地上闲散活泼的各色熊兽们,显得格外亲切。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才是它们的本分,江湖恩怨干嘛非得扯上它们,让它们和平幸福地生活不好吗? 前面有个不大不小的山包,那里传来熊兽此起彼伏的惨嚎声。乐菱心中一沉,谁在埋伏在它们的归途?谁在偷猎?乐菱象牧熊人一样生气了。连忙催促鹰缅前往缉凶。 目标山坡的顶上有两帮势力正在搏。交互撕咬下对方身上的零件或肢节。一方是体形魁伟的棕熊,一方是剽悍的黑熊。一场搏击下来,黑熊战败,棕熊占领山头。洋洋得意还没几分钟,黑熊迅速组织了一场反扑,并且大捷。棕熊扔下一地残肢逃回,在山坡下继续组织力量反攻。 却原来是棕熊黑熊双方以毛色为阵营,以山丘为阵地,正相互纠集势力,拼命地争夺这无名高地。 这个山丘很有战略意义吗?乐菱狐疑地看了半天。光秃秃的,什么价值也没看出来。无缘无故这些熊瞎子们为之你死我活浴血奋战抢个不亦乐乎?乐菱气闷了。 乘两边战斗还没再次打响,乐菱掂量着力度发了几个云爆炸平了这座不大的山丘。姐让你们抢! 轰得十分碎屑的小石子击打在这些厚皮家伙们身上,有些痛。抓着屁屁或抱着大脑袋一通乱串,四处张望。一看山丘没了,摇摇大脑袋,左右看看,抖落一身的尘土,继续赶路。模样十分滑稽。 乐菱欢快地笑起来。笑到中途有些乏力,头靠在鹰缅背上缓气。 鹰缅迎着朝阳伸展银翼舒缓地翱翔在赤州城外泰苍山山谷中。听着幽深的密林里鸟鸣啁啾,溪流淙淙。感受乐菱的快乐,嘴角再次挂上了弧度。 “玉儿。” “……嗯?” “嫁给我。” 乐菱一惊。她悄悄往鹰缅巨大的银翼挪去,钻进一侧的能量羽毛,躲在里面不做声。 鹰缅感应着她所有的动静。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地魂说:老大,回玫瑰园吧。我还有好多资料要查,好多书没看。再说了,拓展小千世界,也不是叫你走马观花不是?应该还有别的深意在里边需要探索吧? 呃,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地魂神牢苦读,说话水平见长啊? 第二十五章 君恩深种在线阅读 <!--t; 第二十五章 君恩深种 - 第二十六章 树静风起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十六章 树静风起 <!--go--> 各种消息飞快的传遍赤州城的大街小巷。 神熊王祭礼上,圣兽白虎降临,赐给了熊族新王。不久后熊族就会成为新的神兽王族了。熊族后人现在就可以不花一文钱参加传承仪式了。这对圣虎属下的其他属族们无疑是一个惊天的大好消息。 其中跳得最欢的就是狗族、**族,还有从山里赶来新归附南炎联盟的猿族、雉族。他们理所当然地冲到熊族的驻地,为熊族正在热火朝天大兴土木的圣殿工程添砖添瓦。 神猴王族和神狼王族也是圣虎的属族。神猴王族是知道乐菱圣使身份的,但神狼王族却不知道,会作何表现也暂无人知。 其他更多的兽族也沸腾了。羡慕了,嫉妒了,然后就,不爽了。需要发泄,更想争取。熊族祸事变幸事,王盟不是想象中的强势。赤州城的空气中弥漫着挑唆。 望着赤州城上空越来越浓郁的杀戮之气,鹰老祖愤怒了: “是谁泄漏的消息?是熊族自己?无条件参加传承仪式这种特殊待遇也能往外传?他们不为十二年之间的后代考虑了吗?不是叫他们对外宣称是给神熊王修建陵园吗?圣虎降临之事……不对,不可能,圣虎的话它们怎敢违背?而且当时熊族驻地不是戒严了吗?鹰彤,你来解释!” 神鹰王鹰彤刚从传承天坛上下来,这才几天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其他几个神王也是一样。东西南北四王族传承天坛上不时绽放着各色大小礼花。热闹非凡。 天知道圣虎的这些属族怎么那么会生的?尤其是逢人就点头哈腰的**族,本族都不好意思觉得惭愧了吧?这昂日部神**王真要再回归了……长生天啊…… 鹰彤是来找老祖们想办法的,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 刚进元老院大殿就听到老祖的质问,鹰彤无力地摇了摇头。只说了句: “……那天包围熊族驻地的所有将士都抹去了关键记忆。绝对不可能是他们泄漏出去的……”说完就瘫倒在地上。一向红润的面庞变得刷白。 难道是……鹰老祖开始有所猜测。下令元老院亲卫协同军队全权接管内外城区一切防务。并暗中搜查传播消息的源头。尤其是那三个盟外神王的动向。 兽族蠢蠢欲动,不时在街上发生针对人族的各种摩擦,令人族更恐慌了。 那晚吼声震惊人兽的兽族猛兽王者。才出现第二天,就导致了从太古湖到日月广场的一场血腥杀孽。人族死伤数万,兽族无以计数。紧接着是熊族的疯狂兽潮,尽管被南炎联盟军队很快击溃了,却是比以往只在附庸城镇才会发生的,更让人心惊胆寒的抵死攻城。 人兽通杀,甚至连王城都敢攻击了。完全不可理喻。还有什么人能坐得住?穷究源,听说那猛兽王者竟是熊族的圣皇,比南炎联盟的神兽王还要高上一阶。难怪熊族会如此肆无忌惮。这个可怕的猛兽皇者,是在立威吗?一但王盟屈从,那人族…… 蹊跷的是还听说圣虎居然是赤州城人族首富方家的孙女。唯一还可信赖的人族阵营也出现纰漏了吗? 方家前不久不是为拒绝和兽族通婚还差点闹出人命吗?最为坚守人族祖训的方家,背地里竟和兽族暗通款曲,生出如此凶残的混血猛兽来了?这比令人齿冷却又不得不巴结逢迎的白家更无耻了何止万倍?至少人家白老太爷一直对人族表现出的是坦荡和善意。 之前方府在南炎联盟人族心目中的地位,有如标杆。人族在南炎联盟的名门望族都如此了,那他们该何去何从?又如何渡过眼前的巨大危机?人族的神经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惊恐惶惑起来。 于是自持与方府还有些许交情的人族,纷纷前往方府一探究竟。前段时间方府不是丢失了一位孙女吗?闹得沸沸扬扬的莫非又是在掩耳盗铃?如果她真就是那只恐怖的圣兽,不,那位高贵的圣虎大人。可否请方家看着父老乡亲的面上,为人族求得保全?这世上没那么多值得坚守的东西,真正令人关心的还是自身的安身立命问题。 但是猴越的一千亲卫还没有撤离。阻拦了人族请愿的道路。更印证了事情的真实。那么,方府如果不出来表态,人族会不会连带方府一起记恨呢?按捺不住的人家,已经传出风言风语。方家道貌岸然,养虎为患。处理不好就会成为南炎联盟人族的公敌。 一夜白头,苍老了许多的方擎南紧闭府门。任何人都不准擅自出入。 关得住府门,却关不住府内危言耸听。选择忘记不止熊三才会。乐菱在方府人心目中的美好全部荡然无存,唯剩恐惧,厌憎。传说中的白虎克星。克死父母毁掉家族希望,之后的一切行为更是步步为营。险恶用心昭然若揭。玉鹤才小心翼翼地开了个口,就被逐出了方府。 方文皓每天寻衅滋事,浑身血迹,满身伤痕。饶是心灰意冷一直无动于衷的方擎南也不得不强撑病体,下令将他关押起来。方志静在陪伴他的当天夜晚。惊喜地为他凝结了土灵珠。并且一气凝结了五颗。不到九岁的五珠武士,旷古未闻。望着那酷肖方志远的模样。方擎南终于动容了。 沉默数日。方府对外宣布,圣兽白虎不是自家的孙女。 方家嫡亲的孙女方文玉早已死于边境上一次匪患。圣虎大人不知何故,以她的名义暂时屈居方府长到十二岁。众所周知不久前圣虎大人已经毫不留恋地弃方家而去。如今真相大白,圣虎大人正是深明方家的坚持,体谅方家才拒绝跟人族联姻。方家违背祖训之说不攻自破。为此方家必不再提及曾蒙受了任何欺瞒和羞辱。更不会向圣虎大人求证真孙女方文玉的真实死因。 圣虎大人既回归本族且造出无边杀孽,那方家决不敢高攀。否则又有违温良恭俭的祖训。另外圣虎大人肯定有自己尊贵无比的名号,恳请将方文玉这凡俗名字赦还方家。看在方家尽心供养一场的情面上,恳请圣虎大人将府门外的军队撤离,方府万万不敢领受这独一无二的恩典。今后更不敢劳高贵的圣虎大人丝毫惦记。 无论将来南炎联盟发生任何事情。方家依然坚守自己的立场,方府势必和所有人族共同进退,绝不独自苟延残喘苟全命。 言辞恳切,句句刀锋。既表明了方府的无辜,更声明了方府的大义。于是,人族无奈渐渐散去。然而猴越的亲卫却置若罔闻,反而又增派了一倍的兵力,坚定地驻扎在方府外各个重要位置。有无将方家的陈词呈交圣虎大人,就不得而知了。好在他们并不阻拦方府人的出入。巡查的对象全是与方府无关的人。 白冼鹏白老太爷对白寒俊说: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用心去看,亲眼见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 方擎南方家家主对方文皓说: “你还小,不要相信自己的心。眼见为实,表面为虚。” 白方两家有个共同的决定,与其被这两个晚辈偷偷跑去惹祸。不如给他们机会当面去证实。很快就是王妃今年的寿辰了。届时,白寒俊将带着方文皓一起进入中心城,去恭贺白寒俊的祖姑母。祖姑母已经答应安排他们见一次乐菱。 於菟熙郁闷地看着神狐王里: “你向来对不明情况从不轻易出手,多年来从未出过任何差池。却为何会匆匆散布不利圣使的言论?一定要把圣使扯出来才能达到目的?你没见圣使增派重兵守护方家吗?她若恨上我族,如何肯……你能保证我们的行为不会败露?你能保证已将派出去的所有属族记忆全部抹除或将知情人全都灭口了?”问过老祖他就急忙赶回赤州城,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黑须人汗颜: “主上,请容属下分辨一二。属下决不是推诿。但关于圣使的不利言论绝对不是属下命人散布的。并且属下之前尚不知道这圣使出自方府。惭愧,惭愧。” 那会是谁?这赤州城里除了他们谁还有这本事能窥伺王盟的机密?并度而用之?这个疑问开始萦绕在了主从二人的心头。神狼王?他不是圣虎的属从吗?焉敢如此?疑窦丛生,二者一时陷入沉思。 三位王子又在明月酒楼天字壹号房内聚首。 换了很多种喝酒的姿势,最后全部蹲坐到酒桌上也没觉着爽快。怎么坐怎么别扭。 这明月酒楼,以往的潇洒惬意,自由无拘的感觉怎么没了? 猴越抱怨道: “这鹰缅王兄啊,都成圣使的近身侍卫首领兼坐骑了。三大王储,过命的兄弟都叫他不出来,这也太忠于职守了。” 象印唾之: “忠于职守?那叫玫瑰花中卧,坐骑也风流。”神往中…… 蟒泰转转眼珠,入夏了,灵活了不少: “你们觉得鹰缅王兄跟我们有什么不同?我家老祖叮嘱我学他,不过我向他学啥啊?他会的我不都会吗?喝酒,杀人,还有什么?哄小姑娘?这我可比他利害多了。嘿嘿,嘿嘿。” 象印鄙视了他一眼,继续神往中: “他那是宁全勿滥,追求的是至高无上的境界。”圣使可不就是全人么?血统、美貌、智慧、权利地位,哪一样缺了?果然好眼光啊。值得仰视。 猴越突然言: “你们都说得不对,他那是……”是什么?突然忘记了。想了半天:“喝酒喝酒,喝醉了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少了鹰缅在场,王子们喝酒似乎都没那么畅快了。尽管平时鹰缅身边从来没女人,但也从来没影响过大家的酒兴。不是么?为什么?唉…… 玫瑰园内阳光充沛,却无半分火辣。从万里之外巡游回来,赏尽山水的乐菱,在水晶屋穹顶上又摆了把带花蓬的藤摇椅摇着,思考着地魂那日说的话。小千世界进展的确不大。莫非真有别的深意?师父还真能折腾人啊…… 鹰缅也仰卧在一侧,闭目小憩。花蓬摇椅的影子不时晃过他的面庞,他依然能感觉到乐菱的动静。 “换个姓氏好吗?人族姓氏现在不适合你。叫……鹰玉儿。可好?” “扑哧”乐菱笑到。郁儿?目光投向玉兰色的天际。 “就叫乐菱吧。”很久没人叫自己的真名了,不真实的感觉。 “快乐的铃儿?铃儿?你喜欢就这样叫吧。”鹰缅觉得还是玉儿好听,名如其人。 乐菱懒得解释,回眸看向远处玫瑰花海,花期依旧,红粉满目。喃喃念到: “蓝色妖姬。” “蓝色妖姬?何意?……不许!”鹰缅坚决反对,象印他们身边围着的那些才是。他只是想让乐菱不再介意方家这个姓氏。他不打算让她知晓方家的请求。 乐菱晃动着摇椅,随口讲道: “那是……一种很难见到的蓝色玫瑰花的名字。曾经有一个男孩,想种出来送给一个女孩。但是一直没做到。女孩为讨好男孩,用颜料把白玫瑰染成了蓝色。男孩非常高兴。有一天下雨,颜料褪掉了。男孩非常失望,认为女孩骗了他。不再理睬女孩。女孩很伤心,流下的泪水变成蓝玫瑰。男孩终于得到了真的蓝玫瑰。却再也找不到那女孩了。”动人的故事被她干巴巴地讲出来,很难产生美感。 鹰缅坐了起来。眺望着玫瑰花海。他从来没听说过有蓝色的玫瑰。许久。 “我永远相信你。”他说。 第二十六章 树静风起在线阅读 <!--t; 第二十六章 树静风起 - 第二十八章 王妃之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十八章 王妃之义 <!--go--> 昔有王谢受奴辱,夫人得鹰南国封。 南炎联盟老神王鹰单王妃白冼凤白老太妃的寿诞,说是要隆重庆祝,事实上却没这么做。白老太妃心疼白寒俊,又受托于方家,所以故意提说要大开寿席,邀请娘家之外的亲友也来庆贺。然而实际上却动静不大,只在生辰当日于椒娃长寿亭设了一桌素宴待客。来的客人也仅有一位风神俊逸的白袍青年和一位身着紫衫肤若暖玉的玉质少年。 依然丰容盛鬋不减当年的白老太妃满面笑容坐在寿席主位上,见到两位娇客在内侍的引领下出现在花园月亮门,马上给身后随侍的其中一个女挥了挥手,女很快就沿着长寿亭下的湖畔小径出了门。 待二子规规矩矩颂完祝词,行完跪礼,呈上寿礼,谢座坐定后。白老太妃笑眯眯地同他们拉开了家常。还特别称赞了从没见过的面的玉质少年,小小年纪礼数周到,庭训有方,不似这殿里的孩子们惫懒顽皮。等等。白寒俊二人早知白老太妃安排,虽心急难耐,面上言语间,却也能克制得体。 鹰老祖自是深知爱妃之意,也不掺合,早早送去了十分贵重稀罕的礼物。白冼凤自十几岁上嫁他为妃,不说为他生了鹰彤,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事实上更成了他的智囊。他的很多良策措施和思考问题的方式方法都出自白妃。 如果说近五十年间神鹰王族的内政都是白王妃所主,也不为过。白王妃把内政处理得井井有条不说,更以大局为重,为南炎联盟境内人族兽族的和睦相处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由于她处处隐在鹰单身后,赫赫功绩,不足为外人道。仅白氏娘家十分清楚。但因为种种原因。白冼鹏对外亦是三缄其口,不骄不躁,从不张扬。其他人族不能深入王盟政权中心,便不得而知。 鹰老祖对爱妃,以及爱妃一家的低调谨慎态度,赞赏而外,更深知缘由。 白氏一族并非最早的那一批移民后裔。而是数十年前鹰老祖出使一诸侯国时在该国国都法场上救下的一族人。鹰老祖当时受邀前来这与南炎盟国接壤的中天帝国南部一诸侯国重签合约。起因是因为该国与相邻诸侯国相互兼并,而白氏所在的一方战败亡国。由于两国土地都与南炎盟国接壤,所以战胜国急忙邀请南炎联盟王盟,目的是为了获得认可,以保境安民。中天帝国对属从诸侯国之间的争端向来斥责一通了事。反倒并不需着急应对。 正为神王后继无人烦恼的鹰老祖借故出来散心,途径闹市一眼就相中了女奴拍卖中的白冼凤。看着此女惊为天人的娇美容貌和高贵气质,鹰老祖忽然心中一动,神使鬼差地想要娶了这位人族美人。后来此女果然就为他生下了传承真灵的神王鹰彤。鹰老祖更认定是上天安排的结果。白爱妃的地位在他心目中从此不可撼动。 鹰老祖在救下白冼凤的同时,还顺带把整个白氏家族连同家仆丫鬟通通救了下来。该诸侯国的国君一则为取悦鹰老祖,以顺利达成新盟约。二则更因白氏家主家族作为亡国诸侯国的原相和鸿学世家,存心拉拢却不得,正决定灭其族。但见另有作用,便巴不得利用该族,多少为国库省一笔费用,或减掉某个不利本国的条约。 而白氏对南炎盟国并无排斥,国破时原本就想逃往避难,此刻蒙鹰老祖拯救于垂亡之际,心存感激,也就不再坚持人兽不通婚的陈词滥调。其实与南炎联盟相邻的各诸侯国之间,私底下民众早已通婚多年了。虽诸侯国有明文不允,但各国为壮大自身实力,对此睁眼闭眼地并不实加干预。无非贵族自持身份,礼教上迂守而已。私下里暗通的也不乏其人,所重者无非利益。如当时的白氏一族,要么为奴为仆,要么亡族。与南炎盟国王盟首领联姻,保持家族人格独立,后世延续。孰轻孰重,只要不是脑残,就能掂量得出。 但不管怎么说,诗礼传家的白冼凤仍是为家族延续作出了重大牺牲。因此当初也才有白老太爷白冼鹏在方家提亲时对方擎南所说的那一番肺腑之言。至于换作方擎南来处理此事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先祖移民过去的人族后裔,反到特别看重这一点。也许是尊崇祖训。也许是忠诚当初那一代圣皇的旨意。也许是眷念人族祖地,中天帝国。锲而不舍地坚守血统本心。 然而,现在的中天帝国圣皇轩辕宇,或许都不一定会再象从前一样,循先皇祖训严禁宇内之民私下跟南炎联盟接触了。否则,明月公主怎会成为第一个进入南炎联盟,代表中天帝国出使南炎盟国的公主呢? 此一时彼一时也。人族老祖早就为后人留下了转圜余地。 话说白太妃的女,沿着道来到相距不远的鹰缅王子的东。 白太妃行事缜密,提前已说服了鹰缅。此刻乐菱被鹰缅带到东赏画,已经有些时辰了。不知鹰缅如何发现地网中的书籍卷轴几乎被乐菱翻了个遍。并且还说了一些诸如植物矿物动物种类不全的自言自语。反正他让人搜罗甚至派出画师去寻访作画,收集了不少。 乐菱不知何故鹰缅却不送至玫瑰园,只得在地魂的催促下来到东。眼下正装模作样地在殿里嗯嗯啊啊地赏析呢。心里却打着如何才能全部取走的主意。 见到进殿的白太妃女。鹰缅朝她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乐菱低语。那女突然面上变得绯红,眼神有些异样地专注在鹰缅身上。却是一位十分漂亮的美娇娥。 乐菱耳朵听着鹰缅对白太妃的赞誉和生辰之宴的邀请,心里惦记着画,眼睛却捕捉到了娥的异样。不由露出了微笑。 鹰缅见乐菱微笑,心里的不安也减轻了些许。祖母说的对,此事早晚也得面对。只要自己在一旁小心守护,又有祖母的保证,应该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但愿玉儿依然坚强,不会出现什么不妥。如果她伤心,他会更难过。 鹰缅定了定神,示意站在殿门旁的白太妃女头前带路,也不命东女侍卫搞什么王子排场,带着乐菱一路步行,反复设想着各个环节,无意识地减缓了速度。 乐菱对此一无所知,满脑子飞来旋去的花草鸟石图案,一边暗地里跟地魂磨牙,要求其为自己或造或选一把好的防身利器,一边横冲直撞行走。连鹰缅为拉回她而放在她腰际的手再也没拿开,都没注意到。 沿湖畔小径走近长寿亭,悠哉的思绪被猛然站起身来的白寒俊打断。长寿亭外正午火辣的阳光斜照在白寒俊身上,白寒俊冰寒的目光却锁定鹰缅的手臂。乐菱本能就想转身逃离。被鹰缅的手臂牢牢固定。看到鹰缅挑衅的目光静静投向白寒俊。乐菱慢慢挣脱开鹰缅,一步步向前走去。渐渐看清,白寒俊眼里布满的血丝和无言痛楚。 有的人出现的本身就是伤害。逃避会使程度变得更深。就让他怨我恨我鄙视我吧。也不要他念我想我忘记不了我。人族,不是厌憎兽族吗?唯恐弃之不及。 乐菱瞬间消失换出白虎傲立湖畔。放出些许威压。带路的女,以及白太妃身后的女们顷刻伏跪当地。 白寒俊咬着牙,站的笔直。深沉痛苦的目光直视白虎漠然的虎脸。他不相信。那个为祖母为弟弟可以放弃生命的,那个有着鲜活而忧伤的内在,灵般快乐女孩,会是这传闻中凶残的暴君。别人信,他不会信。 闪进圣莲空间内的乐菱心有些微颤。暗暗教导白虎说辞。 “白太妃,本皇前来祝福你。春秋不老,日月长明。”白太妃起身裣衽一福。她也只知乐菱是圣虎。礼节上须敬受。 白虎转身欲走。白寒俊冲到近前,摇着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鹰缅,你使的什么幻术?你把玉儿给我变回来!” “人类。本皇曾在方府停留,看在他们的面上,本皇不追究你的无礼。”鹰缅还没回答,乐菱抢先让白虎传话。 “你是姐姐变的吗?”一个熟悉,怯怯的声音鼓起勇气传来。紫衫少年,暖玉般的肤质,熟悉的五官,一脸稚子的思念。文皓?我的小文皓?!你长高了?变白了?凝珠了?成武士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糟了! “人类……”白虎没得到指示,话接不下去。“老大,该怎么说啊?”白虎暗询。 是啊,怎么说啊。真是糟透了。乐菱拼命抹着止不住的眼泪,喜泪。小文皓来看我了,他没忘记我!可我现在这个样子,该死,要怎样回答他?骗他?乐菱垂下了双目。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不骗不舍又将如何?……走吧,无话可说。 白虎转身就走,行将远去。方文皓,紫衫少年终于崩溃了,祖父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哭喊着狂追: “姐姐——,你看见我身上穿的衣服了吗?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啊……你说我皮肤黄的时候穿着不好看。做了又拿回去。我不管你是什么,你只是我姐姐!文皓一个人的姐姐啊……别走,求求你再看看我吧……别扔下你的文皓……文皓想你念你日夜呼唤你,我做错什么你打我啊,不要不要再离开文皓,求求你不要啊……” 撕心裂肺的恸哭。园中所有人都被感染了。白太妃不复雍容,扶着泪流满面的女的手,颤巍巍地往厅下急走,差点跌倒,滴落一地的泪花。白寒俊想去搀扶。白太妃摆了摆手,焦急地指向方文皓摇摇欲坠的背影。白寒俊瞬间追了上去,紧紧抱住。方文皓晕倒在他怀里。手里紧紧拽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乐菱换回白虎。久久背对不能转身。再回首时,泪痕已抹干。她吸了一下鼻子,叹了口长气。推开鹰缅伸来的手,走向白寒俊抱在怀里的文皓。 还是那么可爱的文皓。皮肤恢复了,又像以前那个小小的婴儿了。眉头攒这么紧做什么?是在恨姐姐吗?哦哦,姐做这件衣衫,表面看起来还凑合,仔细看针脚就歪歪扭扭的了。你还真好意思穿到王里来。还喊这么大声,丢姐姐的人啊? 乐菱笑着,泪水又蓄满双眸。取下文皓手里拽着的包袱打开。里面一件大红簇新做工致的男孩夏衫,一封书信,一个小首饰盒。夏衫一定是被文皓不知何处换下来的。信封上是方擎南的字迹。肯定没啥好话。首饰盒是祖母的。打开来来看——是那三件紫金佩饰。祖母……你们今天是安心来刺我的心哪…… 乐菱不舍地摩挲了一会儿方文皓的脸,强作冷漠对白寒俊说道: “谢谢你们今天专程来看望我。不过以后别来了。帮我把文皓……送回去吧。” “你不想亲自送他回去吗?啊?他是你的弟弟啊。”白寒俊的声音很冷,“弟弟”二字咬得很重。 乐菱转头看向鹰缅,低声说: “要不,你去。” 鹰缅伸手去白寒俊怀里抱文皓。白寒俊猛然闪开一丈多远: “别碰他!我会好好送他回去。他也是我的弟弟。” 看了一眼鹰缅,转向乐菱: “别忘了,你我已有婚约。”仿佛忘记乐菱可怕的身份。她只是他落跑的新娘。在外野够了,早晚得回去。今生今世,别想让他放弃。哪怕只是名分。 白寒俊转身往月亮门走去。他们是从那里来的。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回身朝白太妃方向跪下: “姑祖母请恕罪,孙儿考虑不周,连累您生辰之日不开心了。请您原谅。今日寒俊离去,以后有机会再给您赔礼。”放下文皓,狠狠地磕了三个头,抱起文皓起身离去,再不回头。 “这孩子。”目送白寒俊背影消失,恢复了仪容的白太妃,拉过鹰缅、乐菱的手往长寿亭走去。席桌上的东西还无人动过。 “来。闹这一歇,都饿了吧?快吃点东西。我看这里外的孩子们啊,都一样。全惯坏了。圣虎大人别见笑,老身见你也还是孩子,就让老身倚老卖老一次,可好?” 白太妃笑眯眯地布着菜,见鹰缅、乐菱开动,这才又说出一番话来: “这南炎联盟啊,不管是外面的还是里的孩子。也不管是人族还是兽族。只要他是南炎联盟境内的孩子,就该亲如一家,你们说对吗?” 乐菱、鹰缅各怀心事。抬头看向白太妃,胡乱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王妃之义在线阅读 <!--t; 第二十八章 王妃之义 - 第三十章 亦真亦幻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章 亦真亦幻 <!--go--> 府门,外院无恙。门房将大门重新闭合。院内墙头无频繁的刀戈剑戟晃动。方府不用遣人上墙幸苦守护。但奇怪的是。安享太平,却没有一丝欢颜笑语,迎面而来的是与世隔绝的苍凉。 走进内院,白幡飘荡,满院缟素,更空无一人。这是怎么了?府内何人故世?还是,为府外的无辜生灵祭奠?乐菱相信,凭方擎南那人族浩荡正气,完全可能如此作为。拒绝恩施,沉默抗议。可是人呢?为何内院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日子也不过了吗? 继续前行,终于见到曾在风亭水榭品茗弈棋,等候方文玉姐弟归来的方擎南,一个人独自背手站在内院正堂的中央,背衬堂上“高风峻节”巨大的牌匾。正静候着乐菱到来。 看见一袭雪氅,纤尘不染,依旧清纯如故的乐菱走来。方擎南无论如何也难以把她与传言中的凶残圣兽联系在一起。然而,那日白寒俊送回昏迷的文皓,面上痛苦的表情昭然若揭。传言是真实的,毫无疑问的了。 曾经给了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希望那些杀孽,不是她亲自下令。嫉恶如仇的方擎南,在经历过一次致命误会后。还是多了些襟。尽管乐菱身份已揭,他还想向世人证明他的人族教育也不失败。乔老先生身为此间泰斗,没理由教化不了一个蛮族幼兽。 或许,也有一点点对乐菱的感情。很多处理事情的方式中,还是能窥得方氏家族族长的温情一面。他写了封一个回字的信给乐菱,就是例证之一。但闻报她真的到来,却没如之前心里设想的那样感情用事。 这归结于再次突然爆发的凶猛兽潮。难道又是她的手笔?这次还是立威?还是她的立场跟盟外那几个神兽王族一样,是要彻底毁掉南炎盟国?她的出现简直是南炎联盟的厄运。方擎南愤怒了。不仅仅是期望落空。 方擎南再次按捺冲动,让仆从悄悄上墙打探。假如乐菱耀武扬威前呼后拥而至,大门也不许为她打开半扇。站在府门墙头居高临下怒斥一通,方能泄愤。更能撇清关系。如果不是那样,还是留点余地放她进来,或者可以亲自感化她,那将是整个南炎联盟的幸事。 此刻见乐菱有如谪仙,从满院浮云飘白中缓步走入正堂,静静站在离自己不远处停下。方擎南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你来了。”没请乐菱坐。即使曾经她作为自己孙女时,在自己面前也没坐下的规矩。何况,自己叫她来,并非为了高攀。 “我看了您的信。何意?”乐菱尚未彻底从杀戮情绪中复苏。察觉到敌意,本能带上尖锐。下意识认为称祖父必被谢绝。不自讨没趣。省略了尊称。 方擎南点点头。符合圣皇的倨傲。曾经为她来自自己的血统多么骄傲?现在却深怕沾上一丁点关系。有些失落。 “是个……回字吧。你一向冰雪聪明,乔先生没少为你夸口。你莫非看不出……是请你口中留口。别再杀戮。”不意脱口解释成这样。跟之前写时的满纸或激愤或指责,或痛陈,最后变成一个饱含期待的回字,完全背离初衷。但此时如此解释却十分贴切,竟十分符合当前的心意。 “何谓再杀戮?”乐菱一惊。怪不得自己之前无论如何看不明白。难道他预先算到我会杀……戮?吃惊之余,索装糊涂。反正说不定一言不合就赶我走了。貌似,我杀魔兽,他应该高兴才是?乐菱回头看了眼满院的白绫。 “难道,圣虎大人对自己一手造成的杀孽,真的一无所知?”方擎南希望升起,嘴里却提示乐菱的身份,会不会是被别有用心的谁利用了? 乐菱却有些讪讪地答道: “您都知道了,……何必再问我。”什么鬼圣虎大人,祖父嘴里说出来,可就怪怪的了,很有讥讽的味道。心虚难免尴尬。不过这杀孽吧,到是真的。您如果为此责备我,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怀疑您逻辑混乱,立场模糊。 这话在方擎南耳中听来可就不是滋味了。大失所望不说,更升起了怒火。再看她一脸不好意思加疑惑的表情。冷笑起来: “呵呵……果然是圣兽啊。如此惨烈的杀孽,在圣虎大人看来,不过儿戏而已。也罢,无论人族、兽族,恐怕在你眼里都是一样。今日我方擎南豁出脸面不要,以南炎联盟方氏一族族长的名义,求圣虎大人一事,可否?” 乐菱点点头,这就对了,终于来真格的了。前面都是为此铺垫。总算明确了双方如今的关系,我也不必再奢望什么。有了合适的称谓。 “方族长但说无妨。” “好,爽快。那就请……圣虎大人看在曾受我方府抚养一场的面上,放所有南炎联盟人族一条生路好吗?你一路过来,城内的惨象想必不会没看到。就算圣虎大人再视若蝼蚁,那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是?老夫虽忝为人族,却也无能为力。方府更厚颜蒙圣虎大人派兵守护,得以苟全。却是良心难安。但凭此也可见圣虎大人尚能记情。可否再请圣虎大人制止这场杀戮,还南炎联盟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这样满城满街的萧条惨景,也不……有趣是吧?”方擎南想,她若回答什么使命、立场的话,可就彻底完了。不提也罢。 乐菱正听方擎南字斟句酌,义正言辞说了前面一大番话,末了,到冒出个搞笑的尾巴。拿她当小孩哄?而且,我有这么可怕,有这么大能力么?这圣虎名头可不是真的。你们还真拿它当事了? 正想解释这身份来历,却见方擎南一头白发,满脸憔悴,衰老很多,心中不由一酸。老人脸上流露出的沉重悲哀,无奈和满目希翼,更让人不忍回拒。于是想了想,认真回到: “制止这场杀戮,我可能没本事办到。刚才我也是一路步行杀了很多魔兽过来的。不过杀完没有就不知道了。……别的地方可能还有不少。但我会尽力的,请您老放心。” 方擎南一惊,拿杀戮当散步。还真是不知所谓。不过她的魔兽一说,到也恰当区分了兽族的善恶,比统称兽族合理,贴切。果然是兽族皇者。不仅拥有相当于人的智慧,而且还有是非感。很好,看她尚有稚子之心,就算不能制止她杀,尽力疏导也可。于是露出欣慰道: “你只需下令王盟全力制止兽……魔兽潮即可。就不要亲自……,亲手……” 乐菱自然领会,老头儿一定是卡在杀戮和乐趣上了,于是点点头: “明白。我照办就是。可否容我见见祖母?”瞧方擎南现在这态度,应该不难吧? 不料方擎南却是一个转身。背对乐菱,仰望堂匾。许久,才挥了挥手。 “去吧。不过,你要去族内祠堂才行。他们都在那儿。还能找到路吧?之前年年祭祖你也有参加。老夫……神不济。就不陪你去了。” 乐菱一愣。干嘛?去祠堂做什么?见方擎南的疏离状态,哦,都等在那儿准备正式免去我方家身份吗?这才符合他一惯行事作风,坚守祖训! 嗯,逐出家门而已,没什么不能承受。管他什么场合,只要是能再见到祖母。说是不想,那是自己骗自己。如今马上就能见到了,满脑袋都是祖母的慈祥笑容,不禁越发思念。 给祖母撒个娇,祖母马上就会原谅自己吧?她给自己送来的不是那套紫金首饰吗?那可是老祖母珍藏多年太祖母给她的念想。不象方擎南那老头儿,就一个干巴巴的回字。还是催她回来断绝关系。 乐菱不管不顾径直从正堂后门钻出,直奔祠堂而去。 人果然都藏在后面。刚才内院前院必定是专门留出方便方擎南聆讯我的。现在审判完了,只差举行仪式。仪式自然还得全部去观礼,才能达到以儆效尤。乐菱想着。 穿过不少熟悉的院落,越往祠堂去,人越多越杂,看到自己纷纷回避。乐菱不由一阵鄙夷。祠堂那院远远传来众多嘤嘤的哭声,象是有些日子的光景了。 乐菱突然有些呆滞,大脑空空如也。疾步冲进祠堂古木森森的院内。 松柏环绕的祠堂四十八扇双半镂木雕门大敞。里面经幡垂梁,披麻戴孝的人跪了数百。都是族里的老少男女。怎么了?不是……府内真有谁过世了?而且地位不低! 乐菱止步不前,脑子里乱成一团。见人群骚动不少人望向自己,才缓缓移动脚步,茫然地走到中门停下。举目向内望去。 金丝楠木重棺,好像哪里见到过。从中门到尽头的棺椁,留出的通道很宽。棺椁下有八个红色的圆形跪垫,很刺眼,颜色跟堂内的悲肃气氛非常不合。跪垫前方是厚重的黑色香案,袅袅檀香,寄托着众多复杂的悲绪。供果、点心、牲,落满香灰。香案下的大铜盆中,燃烧着厚厚的钱纸。有人跪在那里不断地往里添加。 没有外人来参加的葬礼,来者全是亲人。无需为谁还礼,侍候谁人香枝。 所有的悲伤,都指向香案后的灵柩。金丝楠木棺椁背后,还有一排排数不清的牌位。香案上那副牌位,还没呈放上去。 棺盖靠在一侧,棺尾朝向跪伏的众人。想知道是谁,除了近前辨认牌位,或趋近棺椁瞻仰。再或者,有人对你哭诉告白。然后,一起抱头痛哭。 没有人前来拥抱乐菱。乐菱也没去看牌位。跌跌撞撞扑向棺椁。 扑到棺椁的一半,再不敢近前一步。那不是跟自己毫无关联的神熊王。有两个字拒绝出现在脑海中。前世那可怕的白色房间内,孤零零的手推床上,雪白的蒙头盖面的布单。无人陪伴的小乐菱跪在地上,没胆量揭开。只清楚是谁。 看到乐菱的却步。有人愤怒了。跳出来: “你这魔……罪人。既然敢来参加祖母的葬礼。怎不敢看祖母的遗容?怕了吧?都是你害的!不敢面对了?”跳出来的人见乐菱深深俯下头,双手扶在棺椁中部的边沿。胆子大起来。跑上前,一把拖住乐菱,拼命拖她到棺椁头前。乐菱闭上双目。 “睁开眼好好看看!你这杀人无数的胆小鬼!你不是会招魂吗?你再把祖母换回来啊?祖母为你日夜哭泣哭瞎了双眼,临走前还念着你的名字不肯咽气。她不惧怕你是妖魔,你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你这骗子、凶手、魔鬼!双手沾满人族鲜血的畜生!畜生……你还我的好姐妹……”哭诉着拼命摇晃乐菱。 堂上无人制止,也许都悲愤过了头。安静得出奇。连三婶都不来拉回她发疯的女儿。更别说来抱抱乐菱。 祖母走了。没人在意乐菱的处境,也没人愿意让她解释。文皓呢。茫茫人群冷漠憎恨中。靠在白寒俊的身边,被白寒俊抓得死死的。嘴捂得死死的。让她好好想想吧。不能再纵容。 高大的松柏群某棵树冠中。 “这美女我喜欢,够辣!”方文琴不知何时也凝珠了。象牙般的肤色,比象牙还晶莹。敢挑衅圣使。蟒泰立刻相中了。老祖不是让学鹰缅王兄吗?娶了圣使的姐妹,算得上一桩吧?他似乎想要马上甩出长尾夺人。 猴越在身边及时制止他的蠢蠢欲动: “你疯了,又想闯祸?忘记你是来保护圣使的了?鹰缅王兄不是说这里都是圣使在意的家人吗?只要不是真正攻击圣使,你动一个都吃不了兜着走!美女还不到处都是?迟一会你会死吗?”说完,猴越的目光也被一个女孩牵引。她刚刚从人群中站起来走过去,拉开方文琴哭得脱力的手,紧紧抱在怀里安抚。清雅温婉的容貌,象牙色的肤质。应该也有凝珠。 蟒泰猴越互视一眼。大嘴无声地一乐。似有了某种默契。 乐菱没看伸出援手的是谁。为她还是为谁。一脱身就踉跄逃离祠堂,一头跪倒在院中松柏下,无声无息。堂内无人敢再上前。浓郁的悲哀,煞气若隐若现。没炼气的人都能感觉到。松针密密落了满地。 许久,乐菱躬身站起,头也不回地再次逃离。茫茫然穿过诸重庭院,茫茫然来到大门前的内院。再穿过前院,就可从此离开方府,再不回头。 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与我无关。无所谓误会无所谓对错,天命早定。亲人的怀抱,于我只是奢求。避风的港湾,从来没有我停靠的位置。 我本求心,奈何无物。道本圆成,不用修正。回到神牢去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世间本无事,何苦自扰之。 “圣,玉……儿,请留步。” 是在叫我吗?乐菱回头望向即将永辞的内院。正堂门口,孤独的老者。 “您?唤我玉儿?”乐菱不敢相信。老者点点头,侧过身子,让她看清身后。堂前匾下,一个遗世独立的身形,缓缓转过身来。身后尊位上,坐着一美貌华服女子。 “过来好吗?”老者从未如此软弱过。带着乞求的口吻。 乐菱望着那青年男子暖玉般的面庞,如中魔咒。一步步向他走去。 是你吗?方文皓酷似这面容,可自己从来没想到过别的。 记忆之门重重开启。前尘往事如梦如烟,浮现彼此眼前。咫尺之遥,相对默默无语。世上真有轮回吗?旋转的岁月,宿命让我们再次相遇。而你仍然是你,但我还是我吗? 第三十章 亦真亦幻在线阅读 <!--t; 第三十章 亦真亦幻 - 第三十一章 前世梦境(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一章 前世梦境(一) <!--go--> 痴语在离别的风中说着借光借光,黑夜的雕塑暗暗的悄悄的支支唔唔。如若包含的思量任意飞翔,随风而起的应是那无衷的秋宜远游。 世界如此广阔,令人眼花缭乱。不再躲在屋隅中囿郁,远行是最好的出路。 一年而已。在琥珀的间隙中。时间,并不象人们说的那般恣意坚强。于是,在一树零叶恰好的弧度中,还不到落叶归的年纪,游子已忍不住归来。经过这座记忆深处的梧桐院落。暂且停步。 钢筋水泥包围中的小巷深处,满清八旗遗留的庭院。终于保存下来了,成为喧闹的旅游景点。 曾经冷清的深深庭院,那几位胡子头发雪白的老头儿去了哪里?午后的阳光下,怡然自得地下棋悔棋,大把年纪扬言要揍对方。一杯极好的龙井,就能换得亦真亦幻的老故事。点点滴滴,引人无穷遐思。一块破旧的石头,都能美化为织女的支矶石。一个认真的哄,一个挖空心思地编。却总是告别在愉快的夕阳里。 “小菱?你回来了?”回忆暂时被打断。院门外彩砖砌至部的梧桐树下,淡蓝色雅致套裙包裹的,依然典雅,充满书卷味的温柔妇女。右手依然拎着一个白白扁扁的菜篮,青翠欲滴的芹菜枝叶探在外面,下面有西红柿的艳影。 “阿,阿姨?”乐菱有点不想认,但不能。这才走了一年,还不够装陌生人。 “呵呵,还叫阿姨。都差点做我儿媳的人了。走,跟我回家去。”温雅的阿姨似乎忘记乐菱已经离开了很久,还象昨天一样,不由分说上前挽住乐菱的手臂,微笑的镜片后面,有一丝晶莹闪过。 阿姨并没用什么力气,乐菱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脚步。无法拒绝的亲切,这一家人都这样。温柔的强势。 伯伯放低报纸,在阿姨刻意提高的报喜声中也无一丝讶异: “小菱回来啦?嗯,好。茶几上都是你爱吃的水果。去洗洗手过来帮我也剥一个橙子。”我何时爱吃水果了?伯伯却似乎记忆很好的样子,站起身来,取下眼镜,体面地往书房走去。一副是去放报纸眼镜的模样。取下眼镜的那一刻,乐菱瞥见他眼睛里也有一点镜片一样的光泽。 乐菱在水池里冲洗了半天的手。为什么?没有怨我,责备我? 一顿美好的晚餐,用餐依然没有讲话的习惯,气氛却其乐融融。收拾好餐桌后。乐菱进厨房帮阿姨放洗好的碗。视线偶然落在窗外,不远处,自己已经卖掉的院子。 “有一点可惜,现在的价钱翻了好多倍了。”阿姨有意无意,轻声惋惜地说。见乐菱有些神伤的模样,忙说: “没人住的房子总是坏得很快,这样更能保持长久。想看的时候也能看到。” 阿姨家是近代花园洋楼,不知为何却能体会人对老居祖屋的牵挂。伯伯是外地调来的核物理专家。十几年前跟老街上的乐菱家做了对街的邻居。他家爱动的小哥,将一个足球踢进了乐菱家的小院。从此为刚刚送走祖母,最后一个亲人的乐菱带来了温暖的阳光。 乐菱于是成了花园洋楼的常客。一年年过去,长乐菱四岁的天意大学毕业后,热情地辅导乐菱学业,拿出很多很漂亮的名家画册,诱导乐菱学他一样,立志做一个建筑设计大师。美化这个世界。 偏偏乐菱是失去天魂下凡而来的萌小仙。不再按学校那一套思维。既无泛滥爱心,也无信仰追求,对建设毫无兴趣。十分有目的地规划了自身前途,志在实现天庭时许下的抱负。一毕业,就马上冲进社会,做了一些五花八门的专家。频频成功,十分得意享受。 天意还没留完学就海归了,守在乐菱身边苦苦劝阻。在乐菱数番拖延婚期后,终于在最后一次时发怒了。温文尔雅,阳光灿烂的天意。变成了想吃人的大灰狼。 “践踏一个男人的自尊不付出代价怎行?你喜欢骗人是吗?你以为只有你会演戏?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职业比你这些更能表现演技!不过,凭你最多也就做个三流的吧?而且还不能靠感去谋取。”说完摔门而去。 天意为人目标明确,执着坚定。外型俊雅,体形高大健美。良好的修养,一身世家气质。很符合少女心中白马王子的标准。在投身演艺圈后迅速蹿红,成了当仁不让的一代偶像巨星。 身边潮来水往的香车美人,有意发出很大的动静,在乐菱门前来来去去。有时半夜一身酒气地叫开乐菱的门,向抱在胳膊中腻在一起的绝色美女介绍尚未清醒和梳洗的乐菱。这是他啥的未婚妻。不待乐菱发话,又呼啸而去。 时间一长,乐菱实在不堪忍受了。不仅仅是生理上,更是神上的折磨。她并不是不在意他。反而更在乎。陷入一种无望的忏悔中。好好的邻家哥哥,一个未来的大建筑设计师。就这么被自己毁了。她真该万劫不复。阿姨伯伯会更伤心吧?自己更无颜相见。 于是,乐菱辞掉所有工作,卖掉祖屋,扔掉手机。独自踏上了去往异国的飞机。要走,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还是回来了。象一只风筝,飞得再高,再远,也有落地的时候。检查一下有无破损,待风起的日子,才能再次御空飞舞。 风筝的线轴,就在地球的这个地方。乐菱这次要来拿走线轴。从此天涯海角,再无归路。不意,正彷徨悱恻之时,竟被阿姨领回了久已不进的家门。 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并不是这家外出旅游归来的女儿,向父母得意地宣扬自己的各地见闻,然后拿出各种充满异国情趣的礼物,取悦家人。乐菱两手空空而回,脑海里留下最多的,是飞机翅翼下的厚厚云层。天上的阙,是她最想回去的地方。却不知如何才能破界飞升。 阿姨和伯伯,比她经历更多。没有埋怨乐菱,更没有唠唠叨叨的说教。十分体贴关心。收拾好厨房,乐菱告辞,阿姨却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楼上天意的房间门口。 “宾馆哪里有住家里舒适。天意很久没回来了。这间屋子阿姨天天打扫,你就放心地住在这里吧。想走的话,这次不能再不告而别,而且,以后也不能关闭手机。诺,这里有一只新手机。你那张卡一直有帮你充费。没有作废。补一张新卡就能用。” 阿姨微笑着道了晚安,叮嘱乐菱好好休息。然后关上房门轻轻下楼去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惦记着我。乐菱感到一种借来的幸福。小心地握在手心里。冰凉的机身,很快就有了暖暖的感觉。 房间墙上、桌上、床头柜上。都是天意各种帅气、感的唯美剧照。阳光般的标志微笑,小麦色皮肤。看不出一点点忧伤。真好,他已经适应这身份。有人天生就能一夜成名,不一定非要按照喜好去百般努力。他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神建设,往往更比物质建设贡献大。未尝不是另一种建筑设计。何况还是双赢,名利双收。 不知道他又到哪里拍片去了。洗碗时听阿姨好像说过。是去了那圣洁的雪域,拍摄一个关于血统高贵的康巴汉子们的故事。圣骑士横跨欧亚大陆而来。古老的征服,原始的爱情。信念执着,彪悍狂野。最后迷失在这更为古老的雪山草地上…… 信念之一物。正是乐菱所没有的。差距还真是不一般的远了啊。乐菱迷迷糊糊地一边想一边就睡着了。 第三十一章 前世梦境(一)在线阅读 <!--t; 第三十一章 前世梦境(一) - 第三十二章 前世梦境(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二章 前世梦境(二) <!--go--> 又在梦魇了。手脚不能动,被重物死死地压在身上。嘴唇被压得更紧,什么东西狂暴地掠夺自己的呼吸。黑夜里,野兽般的沉重呼吸声,似乎饥渴了好多个世纪。乐菱惊恐地推拒,又像是梦,又不是。一口咬在野兽的赤裸胳膊上。是真实的,嘴里有血腥味传开。 野兽闷哼一声,任由乐菱咬着。 “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回来?你的手机呢?赚了那么多钱,还卖了祖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永远不卖的吗?不会是舍不得这一点话费吧?!怎么,钱花光了不得不回来继续骗人了?要多少我给你!”熟悉的声音,连珠的质问,声线磁内容依然狠辣。 乐菱渐渐松开口,转了一下头,行动不了,只得狠狠咽下口中的鲜血。竟然偷袭我,喝你点血算是补偿好了。爱说什么说好了,别想我回答你,免得答一句你嘲讽一句,角度超越想象地刁钻。 “怎么不说话?”被凶狠地摇了几下。 乐菱赶忙回话: “你怎么,我不知道你会回来……这个,不好意思,明天一早我就走。” “一早?哼!”野兽翻身下床,走过去刷地一声拉开厚重的窗帘。秋天阳光毫不客气地占领了房间。乐菱讶然地看着天意手臂上的血“o”,还在渗着血,咬太狠了点。呃,当时的状况下,不拼命怎行? 天意转身脱下身上的黑色短袖衫,露出健美的膛和完整的腹肌。皮肤在雪域高原晒成深麦色,增加了犷刚毅。见乐菱讶然看着自己,天意一边走向卫生间,一边讥削道: “怎么,被高原帅哥惊呆了?”进去后又探出头来: “我警告你,要是敢偷偷走掉,我发誓此生将以抓住你为唯一目标!”碰地关上了门。 目标你个鬼!乐菱发现随身背包已经没了踪迹。 垂目静待天意换好衣服走向房门,乐菱忙冲向卫生间,却被天意一把抓住。 “没时间了,你随便梳洗一下就下来。别磨蹭,我在客厅等你。”回身关门时却又捉狭地瞟了眼乐菱: “反正我又没打算怎么你。” 乐菱恨恨地关上门。 还真是,都快十一点了。餐桌上的早点都已凉透。天意说道: “走吧,凉的伤胃。等着中午一起解决。我不回来你不也能睡到中午吗?”拉着乐菱的手就出了门。阿姨和伯伯大概早就出门了吧。还没退休。 走在熟悉寂静的清水河河渠边,秋天的天很高很蓝,和风吹送,吹不动河渠里深邃的急流。人们说黄河是母亲河,乐菱觉得不对,哪有那样脾气暴躁的母亲。父亲河才贴切吧?就象眼前的渠水一样,正是上游雪山下来的怒马狂奔,关进这千里之外的人工河渠里,依旧狂野,哪里如母亲样的温婉? “这是要去哪里?”乐菱在水渠边跳着,小跑着,追着前面快步走着的天意。 天意停下回身看向她,灿烂一笑: “去接我儿子。” 乐菱一愣。接你儿子?那叫上我做什么?都有儿子了,怪不得阿姨伯伯…… “怎不叫你妻子陪你去接?似乎不该是我吧?”又要在我面前秀恩爱? 天意却望向很远的天边: “她离开我很久了。她……也很喜欢骗人。后来,我也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所以她离开了我。扯平了。” “活该!”乐菱咧咧嘴角。原来骗你的不止我一个,话说,我可不是有意的。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看起来很纯情的样子,结果是个花心大萝卜。你老婆骗得好啊。 “你呢?一年没见,嫁人了吗?”天意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乐菱想了想,点点头: “嗯。嫁了。”这样才是扯平了。 “哦?看来要恭喜你了?有孩子了吗?”天意说是恭喜,脸上却现出愠怒。不等乐菱回答,就一把抓住乐菱开摇: “你这女人。我就这么不堪吗?等了你十几年,一说结婚你就推三阻四,原来是另有新欢?怪不得一去无踪到处找不到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实话?那人是谁?!” “喂喂。快放手!你凭什么质问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吗?要不你哪儿来的孩子?这也在一年范围内吧?说不定还不止!对吗?赶快拿开你的手!”乐菱也怒了。拼命挣扎。挣不开,干脆再咬! 天意本能地手一缩,猛然想起,抓向乐菱跌向水渠的身体。却只抓到一只手臂,惯下,一起往渠水落去。天意在离开地面的瞬间,猛力将乐菱摔向渠岸。乐菱跌倒在河渠边的青草上。 迅速爬到渠岸边,一看,水渠里已没了天意的影子。无声而不时打着深旋的渠水,深不可测的激流。这条河一直禁止游泳,不少自恃水好的人,就葬送在这渠水看似无波的暗流汹涌中! “天意——你回来啊,你干嘛要救我?我死了没人会惦记的。你的父母你不管了吗?他们就只你一个儿子啊。啊,还有你的儿子,你的妻子。对不起我错了,我又骗你了。我没嫁人,我想嫁的一直只有你啊……”乐菱声嘶力竭地哭喊,满脑子过去天意对自己的好。那个爬进院墙的小男孩,以为院子是空的。却看见捡到皮球的自己。手里还拿着祖母的黑边相框。 “小妹妹,你把足球还我好吗?”小男孩尴尬地小心翼翼问道。 乐菱默默地把足球递给他。 小男孩往墙的方向走了两步,又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我从门出去。啊,你拿着的是什么?” 小男孩看过来,乐菱把祖母遗像端端正正的放在面前。 “能帮我挂墙上去吗?我够不着。” “没问题。我马上帮你挂。我比你可高多了。”男孩……从此守护在乐菱身边,无论他认为的任何乐菱可能办不到的事,甚至能办到的。都取代乐菱做了。 “天意哥哥……” 寂静,你在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企及你。我想你是仁慈的,一如叹息的渠水,悲悯坠落的风筝。请许我梦见天意。彼时,一个微笑已经足够。而我会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你在那里鬼嚎什么,再不拉我一把,你帅冠群草的天意哥哥可就真没了。” 渠下有声音传来。乐菱如梦惊醒爬向下游不远处声音传来的位置。天啦,谁绑了长绳在渠岸内侧的水位标尺上。绳头从缝隙里穿过,在水里搭搭手还可以,靠它登岸可就没可能了。已经被天意拽得松松垮垮的,随时都会掉落。乐菱赶忙紧紧抓住。绝不再松手。 从小运动神经就很发达的天意,没借乐菱多少力气,就蹬着石头缝隙爬回了渠岸。拧干上衣,穿上身之前还不忘笑着擦掉乐菱的眼泪。 “哭什么?你哥是做大事的人,事情没做完,没谁能收我的命。” 乐菱眼泪一直流,看着天意不做声。 “你这爱说谎的小女人。听你一句真话还得拿命来换。”天意逗着她。一点不谈他劫后余生的感想。 “再哭,再哭今晚就娶了你!”他威胁道。嘴角却挂上了笑意。 乐菱这才站起来。跺跺脚: “美得你。去接你儿子吧。” 天意的脸上露出更愉快的景象来。 看着面前四岁大的天意儿子,乐菱狐疑地看向天意。 天意的笑容更深了: “来,儿子。叫妈妈。爸爸平时怎么跟你说的?今天想不想去看猴子?” 听到孩子犹豫了半晌,声气地叫乐菱: “妈——妈。” “噗——”乐菱傻眼了。 等送回兴奋一下午睡着了的孩子,天意才黯然说到: “一场灾难中活下来的孩子。现在家里人都比较忙,不适合带回家,暂时留在这里。你留下来吧。这样他也能有个家了。我也能放心。” 乐菱眼中浮现,曾经小猫一样被他牵回家的自己,点点头。不知为何,今日特别想顺着天意。 不老实的天意又说了: “要是你想要自己的孩子。我不介意今晚和你造一个。” 乐菱大羞。天意狂野的笑了,深麦色的皮肤衬着雪白的牙齿,不复儒雅。 可是天意并没有留下来。而是换了衣服就匆匆去了机场。他说自己是接到阿姨的电话就扔下现场连夜赶回来的。怕她再跑了。等他从雪域高原回来,就和她举行一个让人羡慕去吧的盛大婚礼。 可是没能做到。乐菱正静静停靠在窗前,看他传回的在一座宏大的神庙一样的殿前说的一些话,就看到窗外地平线远远卷来。沿途的房子建筑物,人和车。象豆腐一样破碎,纸片一样飞起。 乐菱还漂浮在空中的时候,就淡然地笑了: “梦境就是梦境。醒来就没有了。” 第三十二章 前世梦境(二)在线阅读 <!--t; 第三十二章 前世梦境(二) - 第三十三章 天若有意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三章 天若有意 <!--go--> 如对望无数个世纪。 方志远从他的梦中醒来: “兰儿。” 明月公主猛然站起。喜不自禁,流下眼泪。老者更为惊异。但此刻所有疑问被喜悦按捺。 乐菱从她的梦境中醒来: “天意。” 是的,天意。难道这不是天意吗? 明月公主这样认为。果然没来错。看到酷肖鲍兰珠的女儿,驸马终于真正醒来了。没想到当年那些……,竟敢欺骗本公主!不过也幸好没能斩尽杀绝,居然一出现就唤醒了驸马。刚开始驸马见到他父亲不是依旧没什么反应吗?不是天意是什么? 尽管看到那个人的女儿还是很不舒服的感觉,也值得。不枉自己千辛万苦长途跋涉,来到驸马的家乡。 只要人清醒了,一切从长计议,不信不能获取驸马的心。现在这位不是他亲生女儿吗?只要不是她,有什么好嫉妒的。或许以后还应该对他们好点,这样驸马就更容易接受自己了。当年确实冲动了一些,差点逼死了驸马。不能再那样做了。 明月公主打定主意,决定在方府做一个贤妻良人,先赢得方府的认同。 方擎南也如此认为。当他惊讶地看到叩门而入的人族一男一女,其中一人竟然是自己满以为已经死去多年的爱子。在中天帝国明月公主的陪伴下回到家园。丧妻而得子,悲喜莫名,感觉是命运在作弄。还没理顺心情,却见爱子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又跌入谷底。 偏巧乐菱鬼使神差的也在府中,不管是想核实乐菱的身份还是希望爱子见到自己的儿女会有转机。方擎南有意无意地站到堂门口等待。 等到乐菱横穿内院,正索然离去,不禁开口挽留。见他父女相认的场景,哪里象是府中盛传的圣虎吃掉了嫡亲孙女故而不知前情呢?这圣虎不仅显然认识方志远,还流露出难以伪装的真情。 儿子也是一眼就将她认出,并因此清醒,还喊出了他妻子的爱称。若非模样极为酷似她母亲,这个为情所困的痴儿如何能轻易被唤醒? 如果说圣虎一早就打上了方家的主意,方擎南自己都不相信。方氏一族对一个兽族圣皇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避开兽潮和人族大义不谈。凭心而论,直至目前为止,圣虎对方家的付出反而远远超过了她在方家寄养时的那点点吃穿用度。先是救文皓,后是祖母,然后派兵保护方家。 虽说也有作出有损方家颜面的逃婚事件,但却正好免去了南炎联盟人族指责方家与兽族通婚的尴尬,应该也是为方家着想才对。 至于圣虎为何竟真的是方家孙女,此事又该如何善后,还来不及细究。一切变故来得太突然,就算自己年富力强时,也没这么多力应对。方擎南对此打算静观其变。动而后谋。何况眼前还有这个来意不明的中天帝国明月公主,更不是善茬。方家跟她皇室一家更有数不清的恩怨未了。 方擎南唤了一声来人,令跑近大堂门口的仆从马上传令最近闲在家中的方志宁、方志行二子前来侍驾。如何对待明月公主,且让他们先清状况再说。 方志远则默默专注在乐菱身上。一场大梦醒来,原来兰儿没死。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为何明月公主也在这里?父亲何时也来中天帝国了? 方志远拉起乐菱的手,四顾寻找返回自己和兰儿住所的方向。他有好多好多心情要向兰儿述说,好多好多疑问要问兰儿。 明月公主却拦在他们面前: “哥哥。你要去哪里?这里不是中天帝国,是你在南炎联盟的家啊。” 方志远疑惑地看了看明月公主,再看向父亲。方擎南点点头。方志远低头看乐菱。乐菱仍神思恍惚地看着他。 方志远绕开明月公主,拉着乐菱穿过内院向后院走去。 方擎南拦住了正要追赶他们的明月公主,恭敬地请公主上座。作为来自中天帝国的人族的后裔,方擎南保持了应有的礼节。但未称臣。 明月公主初来乍到,一时也束手无策,只得顺从名义上的公公安排。 方志远牵着乐菱,经过一个个熟悉的院落,一幢幢熟悉的房屋,一路到来至听雨轩。聆听着魂牵梦萦的雨打芭蕉声,方志远才真切地感受到他确实是回到祖居了!但却不是更加清醒,而是错乱。一个天旋地转,摇摇欲倒。 乐菱连忙撑住他,将他扶进他以前的卧房,也就是之前乐菱的闺房。这里仍保持着她走之前的原状。 乐菱将方志远扶到绣床上躺下,默默看着这张陷入深度昏迷,儒雅白皙了许多的,与天意一般无二的熟悉面庞。拉过他放在外面一侧的手握着,努力收敛神,尝试进入方志远的魂窠。 突进别人的魂窠是件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的事。既要看突入者魂力的大小,运用魂力的能力,还要看对方的状态。如果强行突破,对方极易受到损伤。只有魂力强大或专事魂术者,才能驾轻就熟,拿捏好分寸。 乐菱也只用过吸纳迷惑摄取等纵魂力的一类法术,还没有进入或攻击他人魂窠的经验。上次借天珠之力聚合祖母的灵魂就差点因蛮干丢了命,并且祖母当时处于失魂状态,完全不抵制。因此乐菱才误打误撞地救醒了祖母。 但是方志远的情况则不一样,半梦半醒之间,很可能反击乐菱。这就需要乐菱每一毫厘的进入都需要付出更大的心神,发现异状及时退出,以免造成对方志远的伤害。如果方志远的魂力大于乐菱,则有可能两败俱伤。当然,这不太可能。 把明月公主扔给二个儿子后的方擎南,还是不放心地来到了听雨轩。在窗外见到乐菱和方志远的状态,已经有两次经验的方擎南马上明白正在发生什么事。立刻调回在外跟人族抗盟共同巡逻的方志静,和部分家族锐护卫,将听雨轩严密保护起来。无论怎样,都不能发生什么意外,干扰到里面的乐菱和方志远。 看到乐菱额头流下的如泉汗水,方擎南终于觉得有了些惭愧的感觉。还是老妻说得对啊,她不过是个孩子,就算有什么不是,并不是不能教诲的。而且,玉儿的品一向不错,就算自己那些嫡嫡亲亲的身份明确的子女或族人,也未见得能比得上她。 自己怎么就一听兽族二字就把所有的罪名加诸她身上去了呢?甚至对那些显然是泼污水的话都听之任之。欲弃之而后快。现在儿子又证实了她确有的人族血脉,难道,是儿媳?唉,儿子现在这个状态,还是暂时别问这个问题的好。是不是又如何?玉儿如果真的是混血圣兽,自己还能不认她身上的血脉吗?唉,伤脑筋啊。 外面方老头儿如何折磨自己先不管,乐菱这边已经有了进展。 灰色的外质里是无数白色的纤细网络,内里隐约有些粉红的薄雾。正中间有一红一白两个小人儿,红的不到一寸,白的有一寸多高。却无地魂。天魂雪白而不染一丝杂质,红色命魂有一只腿是黑色,似乎地魂跟命魂融在一起了。是否这就是天意晕倒的原因?师父不是说地魂也可以不要的吗,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是谁?怎么会进到这里来了?”天意的命魂开口问道。 乐菱压没把方志远当父亲看待,只当是天意的灵魂。她正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于是微笑而亲切地回答到: “我是乐菱啊,我知道你们是天意的灵魂,你们的本体现在晕迷了,所以我特意来拜访拜访你们。呵呵,和我聊聊好吗?”这可是魂聊了,难得一遇吧?乐菱想到。 天意命魂看了看天魂。天意的天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走到一边。 “呵呵,你别介意,他就是这样的。没情绪,只认自己。若是他有情绪的话,就不是天魂而是地魂了。”天意命魂指指自己黑色的那条腿,象天意本人一样很耐心对乐菱地说道。 “只认自己?那他自己是什么?”乐菱好奇。 “现在他是爱。呵呵,不明白对吧?你是不是想,爱怎么可能没有情绪呢?就好象我们这本体对鲍兰珠的感情。”乐菱狂点头,对啊。 “天魂对鲍兰珠的爱,其实是一种状态,一股执念,并不是感情。感情是地魂特有的。” “哦?那地魂也很有执念啊?怎么就不是天魂了?”乐菱想到了问题所在,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地魂了吧? “那不一样。天魂是无我,或唯他。是至高无上的,执着的,不变通的。”地魂侃侃而言。乐菱却一头雾水,没明究里。 “无我?唯他?那这天魂对本体来说岂不是多余?”她想到自己不是也没天魂吗?而且貌似十分的没用啊?修来做什么? 天意命魂微微一笑: “也可以这么说。对本体而言,我们谁也不是缺一不可的。就好象现在地魂几乎没有,本体一样活的好好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呃。不清楚就不为难你了。还是来说说天意的事吧?我看你们很清醒啊,为何天意却昏迷?”乐菱来的目的可不是跟他探讨天魂是什么,地魂是什么,命魂又是什么的。她自己就没有天魂命魂,不也一样活蹦乱跳的么?可也不知为何。 “他意识才刚全部恢复,不那么稳定,对身体的控制也还没达到自如。慢慢就会好转。不过他还有很多问题纠葛,说不定受什么刺激又会出问题。”天意命魂说道。 “你看起来不是很明白吗?为何他会纠葛?”乐菱奇道。 “呵呵,并不是每个意识都能随意跟灵魂沟通的。我们能跟你说话,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你最好尽快离开。你的存在还没得到意识的认可,可能会起冲突。当然,这对你应该是没有伤害的。你很强大。”天意命魂说道。有问必答,有话就说,十分实在。 “哦。那我马上走。呃,不好意思,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乐菱说道。 “请讲。” “呃。这个,你刚才说,天意天魂的爱是鲍兰珠,那么我……你们……以前认识我吗?”乐菱满怀希翼地问道。 天意命魂仔细地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而天魂本就不理睬她。乐菱深感失望,天意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抱着一线希望指了指命魂黑色的那只腿: “那他呢?” “他现在只有一些本能吧。我时常会产生一些反复,可能就跟他有关。但他从未传递清晰的意图。我甚至不知道他如何会跟我合为一体的。” “哦……对不起还有还有。我称呼你们为天意的灵魂,你们怎么没反对?” “呵呵,对我们而言,任何称呼都可以。只有意识能跟外界接触,才需要一个特定的称谓。不过,他不叫天意,而是叫方志远。” …… 乐菱黯然退出。许久。……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希望。如果天意的地魂能复苏的话,说不定就能认得我了。反正今生今世,我不会再离开他。哪怕他永远都不认得我。 一切随天意吧。 第三十三章 天若有意在线阅读 <!--t; 第三十三章 天若有意 - 第三十四章 浮世南炎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四章 浮世南炎 <!--go--> 座落在赤州城内城西区的鸿胪院,在南炎联盟军队保护下,虽完好无损,但由于内城西区残垣断壁、积尸遍地,通道严重受阻,中天帝国远道而来的使团暂时被安置在了外城西区的四方驿馆中。 在南炎联盟军队的一系列坚决打击下,这次兽潮很快进入尾声。圣虎在内城西区的那一场屠戮,只杀兽族,极度震摄了暴乱中的各兽族。王盟更乘势一鼓作气,拿下了内外城的所有兽族暴乱分子。 这次兽族暴乱分子本就是煽动起来的乌合之众,跟之前的熊族事件绝对两样,没有拼死的理由和决心,所以看起来势头大,四处打砸抢烧虐杀人族,极为残忍,但王盟安心镇压的话,却比对付熊族简单容易多了。 以前王盟对他们的态度比较含混,闹过分了,出来逮住谁谁倒霉,宽齿梳一样,只惩首恶,或被抓来的首恶。这次因王盟发现有异,其中不单只有盟外兽族的影子,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势力,更按兵不动,才助长了魔兽的嚣张气焰。 没想到圣虎出手完全用剃的,管你首恶胁恶从恶,参没参加暴乱,一路见兽通杀。皇者一怒,伏尸遍地。兽族胆寒了,消停了。王盟见此情形,再蹲守下去也没意义了,于是迅速重拳出击,该搜的搜,该捕的捕,神秘势力也很快消失殆尽。只遗憾没有得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神狼王依旧我行我素,天马行空,渺无踪迹。圣虎消息传出都毫无动静,可见不知去了何等偏僻的闭塞之地。 神虎於菟熙在这次兽潮事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不得而知。神狐王里似乎又得到什么重要消息,圣虎出手之前於菟熙就离开了赤州城,匆匆赶回了极南。 然后是各地乱后恢复重建。建设之一事对兽族来说完全是小事一桩,稀里哗啦叮叮当当一阵,要求不太高的商业区、民居就纷纷重新林立在道路两旁了。赤州城权贵之家没受什么太大损伤,财物居多。中心城、王盟联盟所属,府衙,本来就没受任何损失。秩序恢复起来也就很快。 人口更不在话下,糊里糊涂数一遍,很快又将数不清了。 至于几家欢乐几家愁,就不是谁能预料得到的了。但人族从这场残泪中,却窥到了希望。这个兽族圣皇,似乎并不护短,而是站在正义的立场?有心人开始专门去细细打听此前熊族发生的事件了。 苏虞伯在四方驿馆内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正襟危坐在榻上观书,一边静候南炎联盟的神王之一神象王象兹到来。早前他已得到通报。 南炎联盟暴发的兽潮对苏虞伯保护下的中天帝国使团,并无多大威胁,何况还有临近赤州王城的属城增派的军队护送。还没接近赤州城,更有南炎联盟的王子象印和鹰缅前来接应,一切就显得有如秋天踏红,徒增热情而已。 只是鸿胪院的道路不畅,暂无法慎而重之地递交国书。略有遗憾。不过有什么要紧的呢,这本不是目的。 那天公主一进四方驿馆,就急着带驸马去方府,还不许苏虞伯跟随,到着实令苏虞伯紧张了一番。不过南炎王盟很快又遣来了猴越和鹰缅王子,顺利地将公主和驸马送进了方府。 猴越王子还一个劲地夸耀,外城西区在他的护卫下,绝对安全。并且,鹰缅王子就他们进入外城西区后离开的一会功夫,就荡平了内城西区。至于圣虎什么的,尚属于王盟不愿正面向国外公开的机密。 南炎联盟分管外务的神王象兹满面春风地拥抱了苏虞伯,热情地欢迎中天帝国使团,表达了白外相染病的歉意,并向中天帝国圣皇和高贵的明月公主表示了由衷的敬意。当然也久仰了苏虞伯的盛名。这不,鹰缅王子也一同来了,还有问题想请教英明神武治军有方的中天帝国武南王,苏虞伯。 苏虞伯目光如炬,审慎地看着一袭深红色战衣,一头桀骜黑发的俊美鹰缅王子。数番谦让之后,静候下文。 鹰缅王子疑虑地问道: “我见尊驾属下的兵马进退有度,左右有局,行动整齐划一。试问有何深义?” 苏虞伯哪肯就此实言?于是了早上就剪掉了的并不存在的胡须。武将不是文官,不靠胡须吃饭。战场上,毛发越少越好打理。 “呵呵,鹰缅王子对此有兴趣?此举是为表示对贵国的敬重而为。” 鹰缅王子淡淡一笑: “是吗?那不如来一场比试如何?本土尚武,武比才是对他人的最尊敬意。” 象兹看着窗外的蓝天浮云,心想印儿平素胡乱篡改人族文化,到底好还是不好?瞧瞧人家鹰彤这儿子,目光敏锐,行事单刀直入,多好?绕多了难免把自己都绕糊涂了,尤其是那些古怪繁琐的仪式。累啊。白相就不能少生点病吗?一到兽潮就闹情绪。 此时无人理会神象王象兹的万千感慨。武官,不,武王。男人谁会在挑战前退缩? “好。待递交国书之日,本王与贵王子稍事切磋,以襄盛会!”苏虞伯果断应战。还不忘降低决斗的级别。 鹰缅王子单手抚致礼离去,毫不拖泥带水。留下南炎联盟神象王象兹继续繁文缛节,与中天帝国武南王苏虞伯友好亲切深入地探讨仪式程序。 方家家族族长方擎南,神奇地对外宣称,圣虎虽然不是本家的嫡孙女,但是,由于圣虎此次挽救人族于危难之际,因此,谨守知恩图报祖训的方家,看在圣虎与过世方家张氏祖母的情分上,决定正式认圣虎为方家的义孙女。 被安置在方府牡丹园的明月公主,经过在方家多日的详查,了解了驸马女儿方文玉的另一重身份。来头不小,不过更可喜,居然被当成了圣兽?哈哈之余,虽还是有点疑惑鲍兰珠的身份,但由于坚信中天帝国的情报系统,对此事定为爱慕方文玉的兽族王子鹰缅从中作祟,乐得不戳穿。只不过,见方志远父女成天腻在一起,还是不爽。于是征求过公公的意见后,调来随行的三百女侍卫。伺机夺回沉浸在思妻幻觉中的驸马方志远。 方文琴并不为那天在祖母的祭礼上咒骂乐菱后悔,很多时候,就算有事实摆在面前,大多数人都不一定马上就转变。何况,方文琴内心里更倾向是那样。在惯作用下,靠向了公主。那是她继母,还能对她心怀叵测不成?并且,明月公主更漂亮,更亲切,更随和,更大方。让人没理由拒绝。 白寒梅又来到弟弟白寒俊的卧室。见弟弟憔悴忧伤,醉卧榻上,为他换过凉丝巾后落泪喃喃念道: “你这是何苦呢?她知道你在为她难过吗?之前是鹰缅,现在又是她父亲,她心里从来就没你的位置。你傻啊?” 白寒俊竟然有反应,胡乱摇头痴语: “是鹰缅抢走她的,她并不愿意。她父亲……女儿照料父亲,……孝顺之礼。她是那么纯洁善良啊……结发之妻,黄泉与共……”颓然睡去。 白寒梅道: “是吗?孝顺吗?纯洁善良吗?真的跟别的禽兽不一样吗?” 王盟老祖说,圣使有她的考虑,圣使重情是南炎联盟的福气。经历的那些事,足以证明圣使懂得分寸。只要圣使没危险,不妨任她所为。以免令她反感,反而不美。暗中加派护卫即可。 四王子难得又聚在明月酒楼的天字壹号房内,尽情畅饮。 象印舒坦地呼出一口酒气: “还是哥几个全在一起喝酒痛快!不过,鹰缅王弟你究竟对我父王做了什么?他絮叨我半天,害得我回去后,我那些昨日黄花闺女都嫌我没劲?”迷醉的目光看向琉璃榻上的鹰缅。头摇来摇去,显是支撑不下去了。 猴越细细品着杯里的果酒: “鹰缅王兄,圣使跟她父亲……我今天见他们在熊族圣殿那儿,很……亲昵的样子。……那方文远,年纪可不老啊。” 蟒泰不以为然,努力撑开一双醉眼: “本王子……就是,父王跟我姐生的,有啥问题了?”他很聪明,而且现在不是冬季。 鹰缅脸色苍白却平静,鸷的目光看向蟒泰,蟒泰不由一哆嗦。 “马上就要与人族决斗了,你们好好准备吧。”起身离去。 第三十四章 浮世南炎在线阅读 <!--t; 第三十四章 浮世南炎 - 第三十五章 堆积情感(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五章 堆积情感(一) <!--go--> 在乐菱的悉心照料下,方志远苏醒后很快就能自如行动了,除了目光时常专注于乐菱外,似乎一切正常。 清秋夕阳下的池塘柳树下,乐菱躺在青竹摇椅上,方志远站在摇椅后为她轻轻地摇着,俩人静静地看着落霞中的鸿雁群带霜而来,在水中寻找鱼、虾和水草。看风景的人儿,也被人当风景看着。 白天一群憨憨的熊货,愣头愣脑地在方府门前跪求要接他们的圣皇,方志远伴在乐菱身旁,被熊族的大轿一齐抬进了熊族驻地新建的圣殿。 不能不说,**族虽数量多得离谱,但他们的琢刻功夫却非同凡响。高大宏伟的昂贵大南白石材堆砌的圣殿坯,在他们蜂拥而上的雕细琢中,变成了一座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的华美圣殿。 圣殿前还矗立着十几同材质三角柱,围成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广场。弧边朝外。三角柱的形状很象赤柱山上着的长矛。平顶上有铜嵌的半圆盆,里面盛着黑色的粘,象是还没点着的火炬。三角柱外表同样琢着很多抽象的纹饰。 当然,所有美的石雕图案中,很多都跟**族昂着冠,挑着髙翎的祖神形象有关。但不会冒犯圣殿每个方向的尊位。尤其是圣殿内穹顶,那里不择不扣地雕着他们太阳中光芒四巨大伟大的圣皇圣虎,和太阳辐下勉为其难的其他六位属神王,包括他们昂首挺,骄傲的神**王。 各属族们在广场上卖力地为乐菱和方志远表演了他们源自古老战争的各种稀奇古怪简单重复的歌谣和舞蹈,然后恭请乐菱下令点燃了广场边的巨大火炬。之后静候乐菱颁布圣谕。而乐菱一番表扬肯定勉励之后,最为欣赏的地方,还是这次兽潮暴发他们没有参与。 一个傻大胆憨厚的回禀说他们忙着修建圣殿,排演迎接圣皇的隆重典礼,没时间,所以没去。然后……鼻青脸肿地被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忠诚的狗族除了忠诚没什么好表现的,奋勇地簇拥着乐菱和方志远走遍了恍若天成的圣殿园林。在兽族古老的记忆中,有太多绝美的景致可以照搬。乐菱不时看向方志远,发现他面对美景依旧淡定从容,也不评点圣殿建筑。乐菱暗自神伤。 猿族献上的是丰富稀有的水果和珍藏的山野果酒。雉族在园林中才真正放开了他们曼妙的舞姿,不复广场上的拘谨。他们天生就是野的,不为圣皇和神王,恐怕很难断定是否真心留在赤州城中。 一天下来,乐菱终于倦了,婉拒属族盛情,答应偶尔会来圣殿华丽的后*小住,在方志远的陪同下又回到了方府。 方志远没疲倦的感觉,他的神思压就没为这些兽们耗费。只是看着乐菱有什么好累的?乐菱再忙着应对属族,也时常回顾他一个甜美的笑容。可以融化冰雪,消除疲劳。 所以,此刻他为她摇着青竹摇椅,也许,很多很多年前,也是这样摇着她熟睡的。忽然摇椅中的乐菱一颤。方志远绕到她前面,蹲下身子关切地问她: “怎么了?为何流泪?”什么时候开始哭泣的?衣襟都湿了。方志远有些慌乱。冰凉的手轻轻抹去乐菱脸上的泪痕。 “梦见你离开我了……”乐菱喃喃说道。天意的手,……永远都是暖暖的。 方志远轻声回道: “不会。” 他知道她是他心爱的女儿,尽管前几天,父亲将他叫去说了很多话,说服他同意对外宣称乐菱是他的义女。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事实。对于兰儿,他有绝对的信心。误会是怎么生成的,他本就没兴趣去了解。 可是这样守着,看着酷似兰儿的心爱女儿还能多久呢?父亲还告诉他,说她和白家公子已经订过亲了,白家一直没来退亲,也许很快就会来要求抬走她。方志远对此没有表态,到底在想什么,无人了解。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默默陪伴女儿,且独享着内心世界,拒绝人窥。 方文皓沉稳了许多。见过久未谋面的父亲,见到了思念的姐姐,他不再如孩子般的激动。父亲很温和,也很陌生。自己那天对姐姐既有委屈,更有愧疚,也许还有别的。总之,他再不是一个会任哭闹的孩子了。并且,父亲和姐姐之间旁若无人的对望,让他感觉自己很多余。祖父命他晨昏定省,他也依言照办了。其余的时间,全部倾注在练功上。姐姐如此强大,方文皓要证明自己也很强,还很坚强。 对于别人在背后议论的话,他也不再冲动怒斥。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父亲和姐姐,从未越礼。也不会。大人的想法,他正在努力去体会。即使别人不会象祖父对他那样,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明月公主在女侍卫的拱卫下,坐在牡丹园水岸边色白花青的牡丹仕女瓷桌边,一边观赏着池塘四周的景致,闻着从桑菊苑方向偶尔飘来的淡淡菊香,一边跟坐在另一边青花瓷凳上的方文琴,吃着水果点心喝着香茗,闲聊着。 “来人。把这盘点心送到驸马和七小姐那边去。里带来的御厨用这里的食材做的新鲜莲藕糕,拿去给他们尝尝。这父女俩出门一整天,晚膳也没用,真当是不食人间烟火了?”公主指着桌上一盘粉嫩致的点心,对身**女命令道。 看着女提着点心盒沿池塘柳荫小道西去的背影,方文琴笑道: “四婶真会心疼人。不过这莲藕糕,还是您和四叔一起品尝更合适吧?”明月公主不让方文琴称她公主,方文琴更拿她当自家人,想到啥说啥。 明月公主香苞半绽丹砂吐,嫣然一笑百花迟: “莲之濯清涟而不妖,更佩你七妹圣女仙姿。” 方文琴撇了撇小嘴: “仙姿到是的,妖不妖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看起来她什么都好,琴棋书画,女红女功,可就不咋样了。” “哦?听说你七妹自幼蒙南炎联盟博学鸿识的乔老先生所教,再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定是秀外慧中,深藏不露。”公主笑问。 方文琴摇摇头: “谁知道呢。以前她总是躲在听雨轩甚少出来……不过,她那绣工是我娘亲亲授的,我见过一次,笑了半天,还被娘亲打了呢。”说着就有点上火了。 公主眉毛轻挑,笑意更浓了: “也许她只是女红弱点,别的方面甚好,你们没见识过而已。” 方文琴气鼓鼓地说道: “我却不信!好的话,叫她表现给大家看看才让人心服!” 公主微笑问道: “你要如何才能让她表现?她之前既不喜人观,现在依旧不会轻易答应吧?依我看,还是算了。” 方文琴转转眼珠,却诡笑起来: “现在可不一定哦。以前听说四叔最爱弹琴了,而且弹得好的不得了,有人来找他会琴他都不会拒绝。如果找个高人来会他,他也一定不会拒绝。七妹成天跟四叔在一起,到那时,我只要出言挤兑,看她好意思拒绝!不过,这弹琴的高人可就难办了……乔老先生现在极少琴,常陪祖父品茗弈棋呢。要是祖父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反对。而我……们这琴艺,嘿嘿,可都不咋地。”这些年家族重视习武,哪有空闲练琴? “这可太容易了!我们公主和驸马琴瑟和鸣,驸马以前都指点过我们公主呢,还称赞我们公主琴艺比他还好。”明月公主身后一女忽然嘴。 “大胆!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吗?!”公主佯怒。嘴角却浮起了笑意。 方文琴一听,跳起来高兴地拍手: “那太好了!明日天气晴朗的话,就在四婶这牡丹园赏秋闻琴吧?我现在就去知会大家,明日再把四叔和七妹一道请来。兴许四叔听到琴声自己就来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明月公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多嘴那女,转回头品了一口香茗: “赏。” 那女吐了吐小粉舌,笑了。 第三十五章 堆积情感(一)在线阅读 <!--t; 第三十五章 堆积情感(一) - 第三十六章 堆积情感(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六章 堆积情感(二) <!--go--> 晴朗的秋日午后,天高云淡,和风送爽,特别适合弹奏乐器。公主的绿绮桐木犀牛经瑶琴,早早安放在了牡丹园临水的望江亭内,水红薄纱亭幔低拂,香炉紫烟渺渺,背衬孤鹜残荷一池秋水,远处能隐约望见内城河的波光,十分引人期待。 红拂绿绮,正堪佩执着追求幸福的奇女子,千山万水远道而来的中天帝国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沐浴熏香后,在几个窈窕女的簇拥下,发绾飞鸾髻,外被大红宽博拖曳的通幅牡丹纹织锦秋缕,内着同色轻纱绣翼,玉肌胜雪,艳冠群芳,款款经过方文琴召集而来的方府一众年轻人,步入望江亭内,轻舒广袖,缓缓坐下,闭目凝神。 不一会,公主轻抒皓腕,绿绮透润清芳的音色传开,牡丹园方向渐渐吸引了方府所有人的驻目。琴音起于奇古,收于圆静,恍如天音。琴韵悠长,有如丹凤求凰,清吟动碧天,翱翔复悱恻,让人情难自持想要追随。 听闻琴音,方志远果然如约而至,乐菱伴在他身边,一双白衣飘飞的玉人,如御风而来,止步亭下静静聆听,目光投向碧空如洗的天际。 公主余韵绝响。率先醒悟的方文琴带头鼓掌,赞美不绝,众人纷纷附和,望向缓缓步下亭阶如降凡尘的明月公主,神色钦慕。 “哥哥,七年了……明月琴艺可有进展?”明月公主风姿绰约来到方志远身前站定,幽幽问道。自驸马清醒,反而疏远了自己,想见一面都难。 方志远却不作声,目光收回转向乐菱。对于公主,他有太多的恨怨。 咫尺天涯,公主笑中藏泪,泫然欲滴,令人望之恻隐。方文琴及时出声: “七妹,你也来弹奏一曲可好?你跟着乔老先生勤学多年,想来造诣极深。姐妹们可是盼望已久了哦?也还没请教过你的诗才画意呢。”手肘撞了撞身后的姐妹。 对呀。对呀。是啊。是啊。不吝赐教。愿闻天音……等等。还有讥笑,不削,幸灾落祸,好奇……等等。嘈嘈切切错杂弹,枫叶荻花秋瑟瑟。 方志远迈步向望江亭上走去,似乎想要一展身手。 乐菱嘴角浮起了微笑。还是他,什么事都可以代替她去做。但今世乐菱要为他遮蔽风雨。 乐菱回眸扫了一眼众生,咳咳,姐弹不好,还不会拼啊?她想起了女子十二乐坊。跳舞就不要了,反穿一下歌曲还是可以的。音乐之于大众不在乎清奇,曲高和寡。在于耳目一新,流行即是认可,何妨一借。本小仙绝不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平沙落雁,没那意境怀,就不要自曝其短。且让你们见识一下整合。 乐菱追上了方志远,自顾自坐到了瑶琴前,试了几个音。她见过此地只在仪式上才有的抑扬咏叹,于是稍稍放缓节拍节奏,先清弹了一段前奏曲,而后开始象弹古典吉他一样拨弦,聚钢琴之华,汇提琴之灵气,启唇轻唱: 我用所有时间来堆积对你的思念 只因为你曾对我说爱我 别让时间冲淡我们真实的情感 虽然相隔遥远两地之间 尽管多少风雨我依然在这里 等待你给我的消息想你 虽然你已远在他乡拥有自己理想 我用深情期待你的归期 堆积所有的情感与关怀 托付夜星飘向你身旁 痴心的等候没有怨尤 你将是我唯一的爱 …… 弦音未绝,已潸然泪下,衣襟尽湿。难得如此用心,难得如此动听。情之一物,不动则已,动辄生死相许。问世间何物能忘情?直教人轮回难觅。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邂逅的爱情,如果没有情感的堆积,也不一定会长久。爱需要呵护。而恨,却不需要,它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如果没能释放,任其发展,可能愈演愈烈。爱恨交织的情感,更难化解。尤其是执著的人,再何谈取舍? 公主的琴音技艺高超娴熟霸气,华美乐章充满诱惑征服。乐菱的弦歌朴素真挚,无怨无悔,恬淡如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伯牙子期相如文君?乐菱的一曲朴实无华,直抒臆。不需要知音,人人都能听懂。 就算是南炎联盟的人族,心中向往的也是真实的感情。 但此刻会流泪只有三人。 明月公主怔怔地站在亭下,凝望着亭内方志远丰神如玉的身影,落下了痴泪。 对不起了,公主殿下,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方家能允你留在此地,已经付出太多的宽容。我不能将天意给你。 牡丹园的暂时沉寂,浪费了乐菱还准备的诗词应对:不会。 一对二,二对三,三对万物,对的是字数,比的是辞藻,求的是押韵。没有相同的那意境那境界那襟那激情,我拿什么去对搏诗情?楹联门联歇后语,古人我诚不欺。诗词原本就是歌词,奏也奏了,歌也歌了,不想再留在这里。 牵住天意的手离开人群,我知你不是天意。天意不会被我的弦歌撼动,更不会落寞垂泪。只会笑到崩溃。虽然,我真的已经很用心了。但确实涉嫌表演。 但那内容,诉说的是我心。 带上黑色的纱帽,我们去街上美餐一顿吧?k完歌了,按惯例就该一醉方休。忘却错乱的时空,忘却为了忘却的记忆。 水榭枫亭里,方擎南静静地望着牡丹园的上空,此际惟余茫茫,孤雁叫着西风。无雨无僧无庐,乔老先生放落手中的黑棋子,良久: “稚子深情,此心可鉴,此情可悯。只怕,人言可畏啊……” 方擎南点点头,长叹一声: “牡丹园这位,实非……良配。……这祖训,也断无献人子之理吧?远儿用情至深,已经够苦了,实不忍即刻绝他念想……” 乔老先生微微点头,转换话题: “玉儿用这桐梓合之琴竟奏出此等妙音,闻所未闻,不知从何而来。老夫难耐好奇,欲求教于她。想来志远不会嫌老夫打扰他父女天伦相聚吧?老夫向来迟钝,这请教起来,呵呵,只怕仍要耽搁不少时日。” 方擎南望向多年的老友。什么话也没再说。 明月酒楼门前道边,神思恍惚的方志远跟突然出现的蟒泰险些撞上。蟒泰一脸不愉,骂骂咧咧道: “眼瞎了?看本殿下不摔死你!” “你敢碰他一下,我灭你十族!”头罩黑纱帽的乐菱瞬间挡在方志远面前。 “啊!”蟒泰惨叫一声惊跳起来,一蹦老高。 “切!你尾巴被我踩到了?”乐菱愕然,嗤笑道。 蟒泰落地傻看着乐菱,大摇其头: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乐菱……,这家伙在说啥? “什么不是这样?” 蟒泰面现呆色: “你应该在方府啊。怎么会在这里?” 乐菱郁闷: “管你什么事?” 蟒泰恢复半呆: “本王……我,正是要去府上请你来这里啊。不行!你们回府去重来。” 乐菱奇了: “重来?为何?” 蟒泰抓了抓有点僵直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要到你府上才能想起为啥去请你。” 乐菱莞尔,方志远也露出明显笑容,转眼望向街景。 乐菱: “嗯。你是从明月酒楼里出来的,对吧?”见蟒泰点头,继续。 “你在酒楼里跟谁在一起喝酒?象印?猴越?鹰……缅?你们找我有事?” 蟒泰突然又一蹦,清醒了: “是啊是啊。是为跟人族武比的事,他们让我去方府请你来赐教。哇……我这么快就办到了,这回看他们怎么取笑我,还敢不敢怀疑我请不到你。哈哈,哈哈哈哈!” 立马露出一脸的殷勤,热情: “伯父大人,对不起我刚才冒犯了。圣……虎姐姐,你们随我一起回酒楼好吗?” 乐菱耸耸肩,无所谓啦,反正是出来溜达的。转脸看方志远的脸色。方志远笑着没反对。乐菱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朝蟒泰挥了挥: “头前带路。” 蟒泰屁颠屁颠洋洋得意地抢先朝明月酒楼的大门内扭去。 (注:书友可选听陈果《堆积情感》) 第三十六章 堆积情感(二)在线阅读 <!--t; 第三十六章 堆积情感(二) - 第三十七章 各方谋动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七章 各方谋动 <!--go--> 蟒泰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不就打场架嘛,还选什么黄道黑*道日。拖到今日下午才正式跟中天帝国使团确认了仪式日程,这人族还真是麻烦。啊,伯父大人,蟒泰绝对不是说您,嘿嘿……” 随蟒泰猛然推开天字壹号包房门,宽大华丽的包房内,三位穿着致齐整正在交谈中的年轻王子转头看了过来,见蟒泰这么快就回来了,微现讶容,互视一眼迅速站起身来,整装迎至门前。 鹰缅的目光只在乐菱挽着方志远胳膊的手上停了一瞬就滑开了,紧接着几位王子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地齐向乐菱方志远单手抚躬身致礼: “象印、鹰缅、猴越,见过圣虎大人,方先生。” 啐,这几个倒霉孩子,搞什么谋?你们向来很有礼貌吗?乐菱一阵腹诽。不理会蟒泰在门口居功自嘉,赶忙拖着方志远远离他们,来到豪华的餐桌前,一看: “什么哦?就几杯清水,一盘水果待客?啊,这边还有一个被啃成核的?”乐菱一手指果盘,目光转向还在门前站得笔挺的几位王子,最后锁定猴越。方志远宠溺地注视着乐菱一举一动,嘴角挂上了微笑。 猴越王子讪讪地偷瞄了一眼鹰缅。鹰缅没理睬他,径直走过来为方志远和乐菱拉开金花梨木高靠椅,礼貌地伸手示意请俩人坐下,自己则走到对面与乐菱相对的位置坐下。深红薄绒绣银纹的紧身服饰衬得鹰缅腰身挺拔面色更加苍白,长而微曲的黑发瀑在脸侧身后,俊美的脸上并无冷意。 蟒泰跟象印同时相中了鹰缅身边的同一把金花梨木高靠椅,先得手的蟒泰却被象印一把拎起塞到旁边的椅子上。猴越则选了没人抢的另一边,靠鹰缅坐下。 待象印、猴越、蟒泰分别坐定后,鹰缅正要对乐菱说话,不料,象印却抢在了前面,一脸诚实的疑问: “圣虎大人,在下最近公务繁忙,消息不大灵通。请问这位方先生,跟您怎么称呼啊?” 鹰缅迅速看向象印,象印只当没发现。 乐菱心猛地一颤,眼神涣散。我要如何回答?似乎大家都很清楚,而无人正面问过,但这正是自己不愿面对的。身旁方志远却微笑从容替她回道: “我是她父亲。” “哎呀,原来方先生竟是我们圣虎大人尊敬的父亲大人,中天帝国尊贵的公主驸马啊,失敬,失礼。实是伯父大人面相过于年轻,您跟圣虎大人,你们又象……”象印的话终于在鹰缅的鸷目光中夭折了。 鹰缅回转目光,冲方志远微点了下头,转向乐菱,停顿了一下,开口问乐菱: “玉儿,你知道人族军队的情况吗?我有些疑问很想知道答案。” 乐菱如梦初醒: “啊?人族军队?” 鹰缅眼神清亮地凝视着她: “对。就是住在府上的中天帝国公主带来的军队。哦不,使团吧。” “他们?……有什么问题吗?”乐菱对此可不怎么清楚。莫非,那些驻扎四方驿馆的使团随从在赤州城闯什么祸事了?而鹰缅顾忌自己,不好下手? “嗯。有点问题,但不大。”鹰缅不知乐菱所想,如此回道。 “鹰缅王子不必顾虑,如使团发生什么事但请直言相告。方某不才,愿勉力承当。”方志远见乐菱迟疑,马上揽上身。 鹰缅见方志远表态,转向他说道: “伯父言重了。贵国使团并无任何不妥。鹰缅只是想问,贵国军队令行禁止,步调一致。原因何在?” 方志远愣了一下,遂反问道: “军队不正该如此吗?”乐菱在一边听了,也点点头。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鹰缅见乐菱点头,嘴角挂起了一丝弧度: “这正是鹰缅疑惑所在。南炎联盟的军队,对个人要求虽十分严厉,但队列却一直不能达到整齐划一的程度,当然,也是我们并不十分在意的缘故。但鹰缅首次见到人族军队,发现数千人行动如一人,不免好奇,如何做到的?又为何如此?玉儿伯父如知晓的话,还请为鹰缅解惑。” 方志远身为中天帝国文官,也许并不知道军队的详情,一时沉吟起来。 乐菱却很认真地想了起来,前世好像听说过某个喜爱大象的浪漫军队,被大爷打得满地找牙,一个小小的穿,几十万自诩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所谓劲旅,被数量倍低于己方的大爷军队打得高唱亡国悲歌抱头鼠窜,啥狗屁卖马红线土崩瓦解。 再想到见过的那打扮得花里呼哨的杂耍阅兵仪式,面上不由露出诡容,顾自嘿嘿嘿笑出声来。 见所有人错愕地望向自己,乐菱忙正色端坐。大眼珠子拼命看着面前的水杯,咬牙切齿地看着。偏巧象印今日着装正是白底之上披黄挂红,更不敢看他一眼,怕自己再也忍受不了。 方志远立时关切地问道: “玉儿,若身体不适我们就先回去好吗?” 鹰缅温柔紧张的声音也传来: “要不伯父你们先回府吧。鹰缅所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玉儿?你面色变化太大,是不是很难受?”说着就起身往乐菱这方走来。 象印也开了口: “圣虎大人,你……” 乐菱猛然站起,拍桌道: “住口!你……最好别说话。谢谢,我会十分感谢。” 象印愕然住口。不料乐菱复又坐下,趴在桌上一阵猛咳,浑身发抖。 猴越咂舌摇头道: “啧啧啧啧,瞧,象印王兄你惹祸了不是?圣使恨上你了,恨得不轻啊……” 蟒泰马上添油加醋,他可记得刚才象印跟他抢椅子来着: “就是,象印王兄你也该好好躬身自省了,别总是说话不着调。你以为伯父大人跟圣使姐姐会跟我家一样,父王跟姐姐……”“嘭!”地,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水果,却是鹰缅砸的。 蟒泰还没闹,乐菱却冷静了。她站起来,直面已经走到近前的鹰缅说到: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你所问的事情,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怎么说才对。这样好了,我试着帮你们练出你想要的军队效果。嗯,就蟒泰的吧。简单点更好。我明早去他防区驻地。到时候你自己判断好了。现在我们就先告辞了。不必相送。”说完毅然又挽住方志远的胳膊,施施然离开了天字壹号包房。 包房内剩下四个情绪复杂的王子。 “圣使说我简单点更好?那到底好还是不好啊?”蟒泰呆呆地问道。 “八成是夸奖你的。”象印没好气地说道。 猴越看向鹰缅。 鹰缅目光看向房门久久没有移动,嘴角挂上了一弯弧度。 明月公主找来苏虞伯,却半天未语,珠泪扑簌,我见犹怜。房间里除了龙诞香味还弥漫着浓浓的酒香。苏虞伯慌了: “公主殿下?谁敢欺负你了?微臣粉身碎骨肝脑涂地,愿为公主解忧!” 明月公主索伏在榻上又大哭一通,末了,才泪痕满面柔弱地对苏虞伯说道: “你替我除掉一人,可愿意?” 苏虞伯马上拱手应道: “微臣谨遵公主懿旨。” 公主点点头,丝绢干眼泪傲然道: “好!你给我想法子杀了方文玉!” “这……那方文玉,可是南炎盟国的圣兽,兽族圣皇啊,这……”苏虞伯大惊,提醒道。 “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除掉她,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否则,我就死!”明月公主恨声说道。 苏虞伯完全相信公主说得出做得到,轩辕圣皇不是都为她屈服了吗?无奈: “这……微臣不一定能胜得过那兽族皇者。不过微臣愿誓死报效帝国,为公主殿下尽忠!”苏虞伯豁出去地说道。 “那到不必。哼,对付她,用得着牺牲我中天帝国的一个王吗?你只需诱那方文皓去参加武比,到时候,你安排人故意装出要击杀他。想那方文玉必不忍见他垂危,定然出手救援,你需叮嘱那人乘机速下杀手!末了就说乃失手而致,大不了,我中天帝国陪他们巨额财富!”明月公主说着就气势暴涨,一反弱态,睥睨万方。 再也无法容忍下去了,自己的一片苦心日日在刀尖上碾压。必须除掉自己与驸马之间的这个障碍,既是为驸马的名声着想,同时这也是为中天帝国消除隐患。 父皇不是说不能让地方坐大吗?对诸侯国的手段都是扶弱锄强。眼见南炎联盟如此繁荣,这方文玉既身为圣皇,就说发现她有图谋霸业的野心吧。何况,她一个假冒的圣兽死掉,能掀起多大的波澜?到时驸马悲痛的时候,自己也正好安慰。驸马也不至于荒唐到又去为女儿殉情吧。 听完公主的指令,苏虞伯暗自苦笑。真这么容易吗?但公主以死相逼,为臣者又能如何?唉,也罢,从来将士战死沙场,迟早有这一天。只要到时护紧公主,必要时舍命尽忠也就是了。至于还没完成的任务……报效了皇室,身死之后的事,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应道: “臣,遵旨。”缓缓退下。 “等等,她还会一点魂术。哼,难怪能把自己亲生父亲都迷住了。你把我这普庵符坠暂时交由那人,到时佩在额上镇煞安魂,就万无一失了。”方文玉没练过武功,听说杀兽时用的都是一把剑,肯定是全仗鹰缅在一旁帮她才勉强做出的样子。 苏虞伯恭敬地双手接过这巧夺天工的黄水晶微镌符文坠,再次谢辞后,方才离开。 见苏虞伯消逝在视线中,明月公主气势一颓,软倒在卧榻上:驸马啊……明月为了你,可是一切都不顾了。你若负我,明月情何以堪哪…… 南炎联盟老祖说,不能按本国的武比习俗对待远道友好而来的中天帝国使团。各位王子点到即止,不可与之命相决。既然目的是为了了解中天帝国军队的战力,那就主要由两边军队练就是了,不过也要注意尺度,不可陷入生死较量。在维护本国的荣誉之时,也不能过于挫伤友国的尊严。 同时,南炎军民愿意参加,就再设个擂台吧,大乱之后废墟上重建的盟国也需要一场撒欢的盛会。总而言之,希望各位王子此次着重于娱乐,万不可再增添悲情。 蟒泰暗暗翻了个白眼:武比不拼命还叫啥武比?不过圣使正在帮自己调教属下,看那威武雄壮的气神,说不定一上场就将对方制住了,不杀就不杀吧。想象着属下军士一鸣惊人的绝妙场景,一时心里又按捺不住地兴奋起来。 转眼斜视另三个站在一边的王子,嘿!羡慕吧?这可是圣使自己选中的简单的我哎,偏不让你们来参观!不过,这鹰缅王兄是可以来的,为啥反而不来?嘿嘿,一定是嫉妒我了。不管了,保持本殿下的简单美德。一转身嘴里得意地大声哼唱着: “王盟欲将太平大局保,蟒帅统领遵旨练新。第一立志要把君恩报,第二……”摇头摆尾地返回驻地去了。 象印望着蟒泰趾高气扬的背影,疑惑地说道: “我遣人还窃听得其中一句,第几……不许调戏父女们,这调戏是何意?” 猴越侧头想了想,认真地答道: “八成是夸奖你的。” 鹰缅无语,转身离开了元老院大殿。 看着拦跪在自己面前倔强的爱子,方志君心疼得无以复加,连忙扶起儿子,拍着他膝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并轻轻地揉着: “不愿退婚就不退吧。你这身子骨反反复复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母亲依你,不等玉儿及笄,明年春天她生辰一过,就央求你外祖许你们完婚。” 白寒梅站在一旁,微微叹息一声,咬住了下唇。失色的朱唇,似乎恢复了些红润。 第三十七章 各方谋动在线阅读 <!--t; 第三十七章 各方谋动 - 第三十八章 神者秘之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八章 神者秘之 <!--go--> 极南之地,一参天植被覆盖的幽深的木化玉洞中,神虎老祖衰老得不成样子。儿孙止步于洞前,保留老祖的威严。苍老的声音从树洞深处传出: “本……祖,行将就木,思虑良久,或者,你们跟他们结盟吧?虎族日渐凋零,我之过啊……” 朝气蓬勃的神虎王储於菟熙,洞中袭来的凛冽风吹拂着他金色的长发,矫健的身形安稳如山: “禀老祖,孙儿绝不向人族低头!请老祖明鉴。” “那么,你要如何对付这股能伤害兽族传承的邪恶力量?”老祖平静地问道。 “孙儿观察过此类遇袭化形兽死亡前后异状,身体完好,神志丧失,颅顶均有细小洞孔,传承魂珠不翼而飞。孙儿断定是罕见的魂魄类妖法所致,但不知何人所为,目的何在。孙儿愿前往巫族禁地,一探究竟!”於菟熙朗声回禀到。 “好!不愧我神虎传人。身为神王必洞察秋毫,防患于未然,方可保我族延续!老祖虽未闻巫族有此巫法及恶行,但仍可能与之有关。不过,巫族禁地凶险异常,禁地之门更漂浮不定。老祖这里有一巫族老友早年留下信物,可以手摩之发出火华引路。故友为人友善,你若能觅得一见,或可解惑。”唰地一声,木化玉洞中飞出一物。 於菟熙伸手接过,仔细看来,却是一黑云状双夔目带锁链玉器。触手冰凉,摩之顿生刺辣感,发光如触雷电尾须。忙收入随身锦袋,双拳抚冲洞躬身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熙儿能找到那人吗?”神虎王於菟玄有些迟疑地问道。 “巫族比我族寿命长久,……本祖那时见他的时候,他也才不到百岁,而老祖已历二百年有余。算来尚在啊。唉,光不复,岁月催命啊。本……祖,怕也就这两年了。圣使一事进展如何?”洞中声音越发老迈了,透着苍凉。 “王盟看得甚紧,狐里一有办法就会马上传讯回来。”於菟玄小心地回道。 “噢……这才是关乎我族兴旺的要事。至于妖祸,……大不了再次避走。叫熙儿一时找不到那人的话,还是先办此事吧……记住,不可用强。你也走吧,本祖累了……”老祖说道。 “是。父亲。”於菟玄应到,徐徐退离此地。 苏虞伯脸色难看地看着属下收集回来圣虎所有的情报。赤柱山脚下遇到的神狼王,是圣虎的属族。那么,那个白色斗篷人跟圣虎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方文玉啊,不简单吶。表面上似乎站在支持南炎联盟立场上,然而那与王盟作对的神狼王又是怎么回事?明知圣虎在赤州城,却迟迟不来参拜。极不符合兽族烙于血脉中的隶属等级观念。如果说王盟认为是神狼王离得太远,得不到消息,算得上一个理由。但苏虞伯绝对不会也如此认为,神狼王连中天帝国的公主使团都知道了,会不知道赤州城出了他族的圣皇? 圣虎跟神狼王背地里有何谋?那日的白色斗篷人是否就是她?除了彻底推翻王盟而外,还能有何目的?但若是为此,上次又何故中止兽潮?那么,此事仍需着落在那个神秘的白色斗篷人身份上。当初传回帝国的请报,轩辕圣皇回旨令自己就地详查,自己查到现在,也就只有这个算是头绪了。 今日获知圣虎与神狼的从属关系,那么,公主那要求,就有商榷的必要了。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关键在于试探出圣虎真正的实力。她如真的很弱,那么公主所言就是实情。杀便杀了。她如象那天一样,深不可测,则证明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轩辕圣皇所命帮助王盟一事,就该着落在她身上了……但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把握好尺度,临机应变,胜任这试探? 自己化装取代那个杀手?开玩笑!怎么可能?众目睽睽之下,谁又来代替自己应酬王盟?事发之后,又由谁来从中斡旋?中那批人目空一切不堪重用……苏虞伯后悔没将得力亲信带来了。还是低估了南炎联盟的复杂。 找机会夜探方府?那也要等递交完国书之后。不然万一暴露了的话,且不说是否能取胜,仅闹出是非耽误了国之大事,自己岂不是就先把帝国的威信扫地了? 但是递交国书之后,紧接着就是两国的武比,如果公主执意要在武比时动那圣虎,夜探方府的意义可能也就不复存在了。那么,劝公主暂时不要动她?公主能否听信自己陈情,而不认为自己是在故意推诿? 苏虞伯手里转动着公主交给他的那块水晶符坠,踱到四方驿馆阁楼窗边,望着赤州城内城灯火辉煌的美丽夜空,心情难以放松。 赤州城的夜晚似乎更为喧闹了。经历了磨难之后的兽族人族,似乎也变得想开了许多。及时行乐,成了赤州城夜晚的主旋律。 这个时代的南炎联盟,人们夜间普遍的娱乐方式无非喝酒,喝酒,还是喝酒。当然,男人还有更为彻底的解压方式。一时间,新开的或改换门楣的酒楼、妓院。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各行其道,各展身手,高雅奢华的有之,低俗简陋也有之,更有别出心裁的,说不清算哪个行业哪个档次的。 就好象内城东南区新开的那一家一样。外面装潢象一间上等妓院,同时也开在划定的数十条花街柳巷内。内里却是个餐馆,主要供应芳邻们高档专业的席桌外卖,既丰富满足了客人们的口舌之娱,且物美价平,多少不论,随传随到,十分方便。 时间不长,到颇有点引领群芳的势头了。本堂却未置一位姑娘,更别说去和别的楼院抢生意了。于是一时间,人气人缘飙升,很快就跻身名店行列。 店名也很低调,缘木鱼馆。不仅象一个餐馆的名称,还有自贬的含义。惹人嗤笑之余,还能体会出老板的谦逊。 老板胖胖的,一脸谦卑油腻的笑容,既让人不讨厌,又令人不乐意长时间相对。仔细一想,似乎时常见过面打过交道的人都想不起他的模样来了。更重要的是,胖老板还很健忘,经常忘记收钱,搞不好还会倒找钱。实在是一个既可爱,又让人替他担心的好店主。 偏偏缘木鱼馆却又设有匠心独具大异其趣的奢华客房。别的楼院姑娘们可以带客人前来小住,换换环境,图个新奇。缘木鱼馆除了普通餐宿正当收费外,也无额外抽头什么的。别的楼院更喜得白白延伸了自家楼院规模,还增加了乐趣提升了档次。于是巴不得在缘木鱼傻老板反应过来之前,占尽便宜。更不能让别的楼院占先占多了。 傻吧?这缘木鱼馆老板,不是缘木求鱼是什么?早晚死定了。 等等,不少上花街柳巷来寻欢的男人,为何不用姑娘们带,也会直接上缘木鱼馆去了?缘木鱼馆莫非还有什么别的傻得喷血的便宜可占吗?对此,似乎缘木鱼馆的老板和客人们,都茫然地否认有这回事。碰巧的吧。被问急了,客人冒火到也罢了。老板却很诚实地回答: “我也纳闷呢。哪位善心人能帮我解惑?奉上三百纹银。”钱人人都想得,但也要取之有道不是?人家都那么说了,你还真忍心掘地三尺把缘木鱼馆的便宜占尽?怕是真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败家子开败家子店,这就是缘木鱼馆虚假繁荣的由。早晚卷铺盖走人。 至于早还是晚,有人没事等这个吗?富贵如浮云,有人只图利,就有人只图名。虽然开在烟花之地求名有点别扭。但管你什么事? 客人的心思你更难猜。想多了,你今晚还玩不? 乐菱慵懒地躺在西北校场黑地绣红怒蟒军旗下的一张象牙摇椅上,仿佛睡着了。火把的照耀下,众军士们继续奋力地练,无人敢捋她虎须,哪怕是蟒泰也不行。他跟他老祖一样,除了在她摇椅周围殷勤地摆上各色美食鲜果,还能干点别的?看不明白状况,领会不来神,还不会听话啊? 瞧瞧眼前这五千兽们,差不多就跟五个人似的了。虽说时间上有点仓促,但圣虎威压在此,不久每个千人方阵,每排列的兽兵都如穿一条裤子似的,平地任何方向看上去都象只有一个人在甩步行进。 唯一的问题是,打架时化形以后咋整呢?要知道化形后的兽兵们有长有短、有高有矮、有瘦有肥,这,这可就不好办了啊。 但乐菱对此似乎毫不在意,更不理会蟒泰前言不搭后语的提醒。心情似乎还有点欠佳,浑身是刺。蟒泰还敢问啥啊? 方志远最近陪乐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乐菱的确很忙,而他似乎也很放心乐菱,所以,抽出很多时间去陪儿子方文皓去了。手心手背都是,这一点父宠,同样疼爱方文皓的乐菱能去争吗? 那天从明月酒楼出来,走着走着,走上霞映凤凰树影下的青石板主道时,方志远忽然停下,在漫天红色细小花瓣落英缤纷中,凝视着面前只到他下颌高的乐菱,静静地问道: “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 乐菱看见他坚持的目光,移开闪烁不定的眼眸,低声回道: “你是,……我的亲人。”此外再不肯多言。 方志远沉默许久,最后点点头,笑笑对乐菱说道: “走吧。”牵住乐菱的手回了方府。 地魂说: “自己骗自己,自己骗自己,自己骗自己。” 乐菱凶狠地问到: “你说谁?” 地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自己就是我啊,难道我说我骗我,我骗我,我骗我?那多没文化?” 乐菱气闷: “你现在很有文化吗?就问你几首军歌,你都没创意,还是在过去的小千世界现找现卖的!” 地魂得意地看了眼乐菱: “说你我骗我,你还不是不承认。哎我说你还修炼仙魂不啊?时间全浪费在不相干的事上了。我给你设计的超级兵器你还要不要?” “哦?做好了?快交出来!”乐菱好奇起来。 地魂钻进一堆杂物中翻找起来,嘴里嘟囔道: “又被小蛇拖哪儿去了?不是看在今天他们跟校场上的兽兵们较劲,疯了似地绕着两个池水拼命走队列,把本魂都绕晕了,会同意他们去睡觉才怪了。今天的课程还没完呢。” “你可别误神子弟哦,快找。快找,别磨蹭。”乐菱催道。 地魂却有一瞬的失神,被乐菱一再催才回神: “本魂咋没想到呢?真是太伟大的创意了,唔,不仅仅是误神子弟,它们是圣兽啊,误圣才对。这可太让本魂激动了。对!我马上就去叫它们起来学习!哦不对,喏,拿去。”还没说完就在乐菱的杏目圆瞪中赶忙把拖出的超级武器拖到乐菱伸来的手上: “很配你。配你的长相、身材、装扮、气质,格特征,以及生活习。啊,还有举世无双的仙术,和现在神圣无匹的地位。” “请问,这是一把弹弓吗?”乐菱看着手里一把如假包换的弹弓,平静地请教到。 “严格来说,它不是一把弹弓。它只是拥有传统弹弓的外观而已。你看它华丽流畅的丫状造型,完全符合三分空间的最稳固结构。尤其是中间这节点,所处位置正好是整体的黄金分割点,多么自然?多么完美?多么神奇?还有,还有绷在这叉头上的弦,使它既是一把兵器,又似一把乐器,可以弹出单弦的妙音。作为兵器,它能够在拉张的过程中将积聚的力量在瞬间释放,将扣在弦上的弹丸向任意目标,噢,mygod!效果只有挨打的人知道!本魂实在是太伟大太令人无法抗拒太……” “那它到底是不是一把弹弓?”乐菱仍然很平静,当老大就要有老大的风范,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大元帅。 “我想,就客观而言。是的。”地魂终于也镇定下来了。这就是差距。 第三十八章 神者秘之在线阅读 <!--t; 第三十八章 神者秘之 - 第三十九章 无是无非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三十九章 无是无非 <!--go--> 整个城市向黑暗中褪去,夜莺张开了它美妙的歌喉,展示它非凡的捕食本领。夜莺并不美丽,却在想象中留下了美丽的幻影。 带伤的人就不要在黑夜里到处瞎转,遇上甜蜜的陷阱,满嘴苦涩的你,如何才能分辨?江湖,纵有万般不是,但别人不认识你,一个陌生人,又如何将另一个陌生人伤害? 只有深谙此理的陌生人,才能在此际撩蜂吃螫,绣帷绸缪,淘不尽风流夜。天一亮,郎共妾两乾清,再那般挥手自兹去,风萧萧也马不鸣。 风流倜傥的米青山就是这个中翘楚之一。从中天帝国到南炎联盟,一路辗转南北清山绿水还算过得去,可一到了这南炎联盟,脸上蹦出的小豆,就再也按不平了。 这可怎么行?米青山多爱漂亮多在意形象啊?高大威武,英俊潇洒。要不是家世清白,人才出众,武艺高强,能成为公主近身侍卫吗? 赤州城热啊,都深秋了,还似帝国的炎夏,直令人五热焚身,彻夜难眠。哪还有神气参加即将到来的两国盛会啊? 偏偏这使团主使武南王苏虞伯军法严明更严于律己,害得自己这个公主身边的近臣,中天帝国使团的副使,也跟着饱受煎熬。本使是侍卫统领哎,不是名将,也不奢望名垂青史。平素就好这一小口,来到这天高地远的地方,反而倍受拘束,真真……苦煞人也。 所幸公主今天急召自己进方府,交待了自己一件机密要事,还赏了一笔重金。嗯啊,本副使出方府后它这个方向一岔啊,这不,就迷路了,糊里糊涂的啊,就钻到这销金窝来了。唉,回去晚了有何法子可想呢,谁让人家是帝国公主呢,咱做属下的,还能抗旨不成? 米青山其实不用打听,凭本能就能不自觉地寻到这花粉天地。只见他急急如归家之犬,冲进一间招牌都没看清的楼子,一锭金子直飞进奴怀里: “快快快,给爷安排一间上房,叫四个当红姑娘来侍候,爷还有要紧事赶着去办,耽误了爷的事,我……嗯,爷有的是金子银子,快去!”总算想起来不在自己地头,哪家红楼背后没靠山?脑筋急转,使出终极杀手锏。开楼子的,求的不就是财帛么?再上两锭金子,我砸砸砸!砸得他含笑九泉。 哪知那奴还真就不要钱,慢吞吞地将怀里飞来的三锭金子,一个一个轻轻放回米青山的手上,还清高地掸了掸身上的莫名尘埃,客客气气地说道: “这位客官,咱这是餐馆,没您要的姑娘。对不住了,您老方便还是换一家去吧,出这门,前后左右,任您挑选。” “啪!”米青山是什么人?何况,又处于那啥虫上脑的严峻时期。一时急怒攻心,骂词都想不起一个,直接伸手就是一个巴掌。那奴被扇得转了五六个圈子,滚了七八丈远,才趴在地上猫叫起来。米青山这才把金子收回兜里。 再怎么说自己离武王也只有两线之隔,中天帝国的元信中武将是也!就算自己不拿自己当副使、统领。这江湖,再险恶爷也还是淌得! “没姑娘你们他妈开在这里供牌坊啊?你当你大爷是雏?大爷在光芒城砸楼子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喝你娘的洗脚水!”风流俊雅也他娘的要分是给谁看的不是? 米青山这火啊,不发则罢,一发则真他娘的不可收拾。只见他握掌沉腰提气,双脚那是又丁又八,黄气自他娘足底而上,迅速裹他娘满双臂,眼见就要发出元信中武将他娘王霸罡气,摧毁这他娘间混账楼子! “客官,客官,慢来慢来。请听在……下一句,客官是来寻……乐子的,别和这不长眼的小……二置气,客官今日消……遣的费用,全算在在……下头上可好啊?客官客官,慢来慢来。消消气,消消气啊。”斜刺里一堆软绵绵,上气不接下气的软语传来,既清楚,又让人听了熨贴,还让人跟着他那节奏接不上气。 米青山没来由象被放了气嘴的球儿,一边看向来者,一边七窍漏气,眼见那气囊般的身子,就此扁了下去。没错,这要真闹起来,闹到州衙里去,丢的可是国格了。再说了,这不还没玩么?更冤。嗯,既然这人都说了,管自己的开销,何乐而不为呢?抓紧时间办正事要紧! 但这气是消了,目的又回到正轨,接下来,还得装出勉为其难的大度模样,才符合下台阶的惯例不是? 米青山于是收回架势,站直了,正视那张胖乎乎油腻腻的笑脸,不出三息,也别开头去了: “怎么?你是这儿的老板?” 老板点头哈腰: “是呀,是呀,在下得蒙这周围的楼院关照,在此地经营这间餐馆,虽不怎么赚钱,贵在图个闹热。您看啊,您要真这么一怒,手轻轻这么一挥,在下这苍蝇馆子可就全完了,在下还真就只能卷铺盖卷走人了。呵呵,呵呵,大家在背后都这么说的,在下也听见了,正着急呢,急得满嘴冒泡啊,您看,您看啊。” “哦?这儿还真是间餐馆?”米青山才不乐意看他那腻歪的脸呢。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间馆子的庭院,嗯,外明丽迎宾厅,秀雅餐桌,内四合间距十来丈,五层锦绣廊楼,庭院内假山池鱼花鸟盆景,一览无黛。它还真就是间餐馆。 “嗯,不错。经这一番闹腾到也觉着饿了。也罢,侍候一间上好的雅间,爷就吃顿酒饭吧。哦,未知可否代为传条别间楼院的姑娘?”食色也,米青山恢复潇洒闲逸状后,马上又想到了这通行的折衷之法。漫不经心半指望半随意地问道。 胖老板哪里还会推拒,忙给手下机灵的堂倌一阵猛摆手,一面说着好话亲自引米青山走进东楼底层楼廊,来至最靠北的一间房门前。胖老板推开房门,头几乎抵到门框脚,恭请米青山进入。 打量着这桃花朵朵粉嘟嘟软乎乎艳情的客房布置,米青山心情顷刻转为大好,迈作方步一脚跨进门里绵软的金丝厚绒地毯上。 胖老板起身迅速关上了房门,侧耳听了听,听到里面咕咚一声轻微的闷响,再无声息。于是抹了把脸上冒不完的油腻,露出一脸谦卑的笑容。一面掏出手巾擦着油手,一面往回走,嘴里软声喊着,絮叨着: “保?保?**丁?**丁哪?你两个又跑哪儿去了?快看看糖醋怎样了?这孩子,就是学不会说好听的话。开餐馆要的是态度、态度啊,才不会吃亏嘛……哎,这泰安小区的医馆可看不好跌打损伤哪,要不,雇辆马车送西区吴氏大药房去?” 白寒俊被拉到东南城区的边缘就冒火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区我绝不会进入!我可警告你们,不要拿我姐的话当幌子,真要翻脸了,我祖父的面子我也不接!”说完甩开手大步流星离去。头也不回。 齐可风、展子青面面相觑。只得相对做了一系列无可奈何的耸肩、吐舌、摊手动作。然后勾肩搭背,望着白寒俊离去的背影。 “哎,你说这寒梅姐怎么回事啊?以前就爱教导我们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现在这烟柳之地……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展子青很有感触地问道。 齐可风没回答他这疑问,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带寒俊兄去……不过玩玩而已,这寒俊兄见不得的是整个东南内外城区啊。”可不,那家伙的防区就是这里。情敌属地,能共戴天吗? “现在怎么办?”展子青问道。 “他是情种,他不食人间烟火,莫非我们也要跟他一样?走,我们还是去玩我们的。想想吴维吧……活着,就得有活着的样子!何况我们又不是在中天帝国,不考什么文举武举。”齐可风懒散地说到。听不出来是不是由衷之言。 “说到武举,你去不去参加武比擂台赛?听说,奖品全是稀有的灵晶矿哦?”展子青磨拳搽掌,跃跃欲试。 “你老爹打造器物,当然眼馋所有属的灵晶矿了。我老爹早把我需要的木灵晶准备够了,要不是你需要的是火灵晶,我那儿还有多呢。”齐可风没好气地回到。 “那到是。你老爹就跟个东海老龙王一样,看见宝物就眼冒金星。”展子青由衷地赞道。 “冒你个大头金!既然今日来也来了,咱们就管自己去玩玩吧!走!”齐可风按了一把展子青的脑袋,率先往东南角的泰安小区方向走去。展子青脑袋,也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刚把装着受伤糖醋的马车送走,胖老板就看见迎面走来的两个少年人,忙迎上前低头弯腰谄媚地笑道: “齐公子、展公子来啦?快里边请,请。”接过齐公子扔来的银锭,胖老板捧在手心里乐开了花,嘴里嚷叫着喊里面赶快迎接,面上*缝里小眼珠却往左右街面行人迅速扫视了一圈,见无异状,才巴巴地乐颠颠跟了进去。 第三十九章 无是无非在线阅读 <!--t; 第三十九章 无是无非 - 第四十章 磨刀霍霍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章 磨刀霍霍 <!--go--> 南炎联盟一场盛况空前的全民冬季擂台比武大赛,已经提前拉开了帷幕。凡南炎联盟盟内,兽族神王人族武王以下,均可参与。 赛事起因源于中天帝国的友好使团向南炎联盟王盟递交国书的小范围庆典,但王盟体察国情,本着传扬中天帝国带来的友好神,将这一本该在赤州中心城内举行的国家之间仪式,延展为整个南炎联盟的盛会。这将是南炎联盟划时代的一场盛会,将会记入南炎联盟史册,彪炳千秋。 联盟在日月广场搭建了数不清的大小活动擂台,朝广场正北的中心城方向,暂时摆放成十二个每排由大到小由低到高的金字塔形状。报名参加者任意在最低最大的擂台上选择对手进行比赛。胜者不可穷追猛打,取人命。 只有经过在层层递进式擂台上战胜所有对手,并在截止日,也就是递交国书日前一天,唯一留在每个金字塔尖最小最高的擂台上的无故意杀人记录勇士,才能在仪式当日与按照同等程式拼杀出来的盟国十二勇士,在中心城内华丽的擂台上再展雄姿,角逐出金四银四铜四三个等级的盟国十二功勋武将。 所谓功勋,即为弘扬盟国友好神之功勋。还有相应的物质奖励。余者则按最后淘汰时的擂台级别,查证无违规记录后,当场换取数量相当的灵晶矿或等价金银。另有半官方组织的一批美兽女,现场自愿选嫁心目中的英雄。 更可喜的是,经中天帝国使团主使武南王苏虞伯的慎重回禀,中天帝国圣皇轩辕宇更决定向这代表南炎联盟对其友好表示发出积极响应而产生的十二位功勋武将发出邀请,来年秋季前往中天帝国京都光芒城,在那里,将会有中天帝国每隔八年举行一次的全国武举角逐产生的骄子,以更为友好的方式迎接他们。共同传递弘扬两国之间的深厚友谊。 并且,中天帝国圣皇还在进一步考虑,或许还会动员各个诸侯国也一同前来参与,那样的话,将会更是何等盛况啊?几乎是目前已知的整片大陆的盛会了!简直是妙不可言,令人神往。 不过,话说回来,难度也会更增添不少。要知道,中天帝国周边的这几百上千个诸侯国之间可并不友好,要想让他们共同出使,参与这体现友好的赛事,怕是仅靠中天帝国下达谕旨还不行,必须还得派出无数能言善辩的纵横家去说服各国。放下明枪暗箭,立地握手。完事后回去想干嘛再干嘛。 这个,就算是中天帝国的鸿胪寺倾巢出动,怕也是力有不逮,还旷日持久。那么,这可能又涉及到要在全国范围内举行辩才赛,才能最快速度解决实用人才问题。可是,不是说这个办法不好不可行,而是,是不是就有点涉嫌劳民伤财了呢?因为按照这个逻辑,还会牵扯到更多的行业,更大的范围。所以还是算了。远东那边隐患可还没搞定呢。 然而假设如果也许,各诸侯国反过来闻风而动,主动跳出来掺合呢?那可就有意思了。呵呵呵呵,老奸巨猾的铁血丞相管丘麦马上就想到一些帝国财帛方面的数据上去了。如果真跟远东那边发生战事,这些东西可管用鸟。而且不算与民争利不是? 结果,还真他那嬉皮地就这么定了!呃,中间夹入了管丘麦高兴时最喜欢用的口语。貌似属于中天帝国某个富裕的某个地方的某个表达强烈情绪的某个俗语。不带骂人的。 至于到底这位向来不负众望的管大丞相会怎么去做,如何做到。暂无人知。 南炎联盟的这一史无前例的擂台赛,于是更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参加擂台赛的南炎联盟勇士们更因此而倍受鼓舞。赤州城白日几近万人空巷,人族但凡自认有那么一点本领的,兽族获得祖先血脉传承的,纷纷涌向了日月广场。哪怕只是去看热闹。 各地星夜兼程赶来更多的人族兽族,王盟不得不被迫颁布暂行限入令。尤其是前来看热闹的,或来寻求商机之类与擂台赛无关者,只能给予更低的比例。而且还只能在规定时段、规定范围参观日月广场。 世间什么东西越是稀缺,这样东西的呼声就越高,得到的响应也就越多。如同南炎联盟的友好。因此很热闹,很得民心。 那么南炎联盟的盟外勇士们呢?会要求参与还是打算捣乱?这就得看於菟熙他们的态度了。不不,於菟熙现在很忙,拿着那把电筒去找爱捉迷藏的巫族前辈去了。 那么,南炎联盟的人族呢? 南炎联盟是多族共存的国家,大类区分的话,只有人族和兽族。作为南炎联盟的友好神主要想体现的对象之一,南炎联盟人族必定也是要参与的。 人族本来就友好,你不去惹他祖训,他绝对退避三舍,不跟你急。他之所以会拿起武器,目的还是告诉你,你不友好,只好强制你懂得。因此别以为人族胆小怕事,那要看在哪种情况下。 比如现在,中天帝国使团来了,同脉同宗,更要全力以赴。 所以南炎联盟人族以各个世家为首,纷纷激励儿孙前往参与,奖品奖金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展现人族的人格魅力。 方文皓真的是一个惊才绝艳的神童。他在九这个被人族看为阳之极数的岁数时,神秘地结成了九珠。然而方擎南更神秘地一反常态,不宣扬了。终于跟乐菱几年前的想法暂时一致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能让方文皓跟家族所有年轻人一同去参加联盟擂台赛了。 但方擎南不是想把方文皓从此雪藏起来,而是作了更大的谋划。再返中天帝国。 所以,为了将来,尽管方文皓此次很可能一战成名,但方擎南不能让他现在就面临这种难以预测的危险。所谓格决定命运大约就是如此。其实,这正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契机。如果方文皓回到中天帝国去参加武举,竞争激烈不说,天才绝艳的神童不见得就如南炎联盟人族这般稀有了。 相反在南炎联盟就不一样。如果能争取成为南炎联盟十二功勋武将之一,代表南炎联盟去中天帝国祖地,那边再怎么说,也不会让这十二个具有非凡意义的无论水平是否能与中天帝国骄子相当的友好代表铩羽而归不是?而且中天帝国圣皇势必亲自接见,如表达回归心愿,势必……好处很多就是了。 可惜了。不过无所谓,人族不是还有一说么,旦夕祸福,自有天相。 而方文皓自己,却仍然有些小小的叛逆,尽管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他还问过了父亲方志远。父亲说,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别人帮不了你。又说,一个男人,始终要有进取神,和坚定的信念。还有责任。不过他没有说清楚责任对象是方氏一族,还是中天帝国。再或者,只是自己的家人。 这种前后矛盾的话语,方文皓一时不能领会。 他没有去问乐菱。因为他知道,姐姐一定大摇其头,还很可能在赛事期间将他骗到某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关起来。 他去找白寒俊。俊表哥又喝醉了。一会说去,一会说不去。梅表姐却让他自己决定,还说禽兽就是禽兽,选择去的话一定要当心,该下杀手时绝不能手软,别忘了才刚刚发生不久的兽潮事件。 方文皓说不是规定不允许生死对决吗?违规者取消资格不说,还会受到严惩。梅表姐轻笑着说,如此庞杂的场面,谁那么大本事全看顾得过来? 正好遇上齐可风和展子青也来了。他们都去参赛了。人族武士级别以上的除了女孩子,基本上都报名参加了。他们还好笑地说道,参赛的兽族比武时脑子还是不好用,初战混战时,举擂皆敌,本不会有意针对对手进行协同作战。 所以不仅齐可风展子青他们,不少级别很低的人族武士都轻松闯过了好多级了。而且擂台很规范,暂无大的意外。很有趣,很闹热,比过节还热闹,去试试也不错。 只可惜不能反复参赛赚灵晶矿。一报名,选手手臂上就会盖上一个蘸了特殊药物的印记,凭此登上擂台,攻上一层印一笔,图案是一个特殊徽记,到顶刚好画成。失败后领了奖品也有标记,而且不允许继续留在场内了。印记要在半年内才会自行渐渐褪完色。而那时赛事早已结束了。这主意很象人族的思路,管不自觉的人很有效。 有点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丫子的感觉。齐可风这样说道。 方文皓听到这里撒腿就跑,啥也不问了。 事主苏虞伯这边却没什么大的变化。使团这边显然不屑去凑南炎联盟擂台上的民众热闹。至于和王盟的那场大武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需要做更多的准备。他还在冥想如何去顺延公主的决定。最近公主也没再找过他,会不会是那天公主醉酒后发出这懿旨,清醒过来又反悔了? 但是她也没叫自己还回那个重要的宝物。那么,往好了想,是公主暂时还为醉酒不好意思。往坏了想,那天米副使被她召去后,回来很晚,而且…… 苏虞伯的目光又搜寻到驿馆院中的米副使,总觉得米副使身上什么地方有点别扭。苏虞伯身为武王,觉识异常敏锐。那晚米副使一回来,苏虞伯就发现他走路姿势不对。苏虞伯恶意地希望是公主因什么事打了他一顿板子,因为他很反感米副使的浮华膏粱之气。要是在自己的军营,早被自己揍个半死了。 但是这个小愿望很快就破灭了,米副使并无丝毫受伤的痛苦表情。相反,变得更骚包了。有几次自己打量他的时候,竟还被他飞了个疑是媚眼,方擎南一恶心,差点没就地把胃里的残膳倒出来。不过,许是自己之前没太留意他的缘故,指不定这人向来就如此。 至于走路确实变得忸怩了,很可能是水土不服。南炎联盟湿热,膳食偏辣,使团里多北汉,就有不少生那个啥疮的,一走路就喊痛。强忍着的,走路不忸怩才怪。 也许该接受神象王象兹的提议,早些时日迁往鸿胪院?那边条件比这驿站好太多,供应上万人的碧豆汤轻而易举。但是公主不肯移驾,自己离她太远了,放不下心。只好让他们忍忍吧,这点点小毛病,还不至于影响到自己铁打的将士。自己可没打算让那些天子近卫下场比试。 不过,还是要当心。依公主那急脾气,指不定是又另外安排了米副使去行事。那这可就真麻烦了,还得花力盯紧这个米副使。苏虞伯自觉压力更大了。 第四十章 磨刀霍霍在线阅读 <!--t; 第四十章 磨刀霍霍 - 第四十一章 少年英雄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一章 少年英雄 <!--go--> 赤州城的冬天也没有萧杀气。但凡花期在晚秋、早春、正冬季的花树植物,冷冷风中,仍摇曳生姿,竞相争妍,毫不羞涩地绽放着它们的美丽,毫不吝啬地妆点着赤州城的壮丽。 梦幻般的花树城市,冬季也美得令人窒息。宽敞的石板主道,每块石板上都雕有美的兽纹、缠枝花纹。夹道花叶落尽的参天深褐色凤凰木之间夹隔的参天枫树,巨大的枫树冠将凤凰树夏季翡翠般的羽状复叶树冠替代,枫红枫黄正艳,悠风从金色阳光中穿过,肆掠着漫天漫地的落红。 主道两旁的商铺舍白砖蓝瓦,远处亭台楼阁飞檐画栋。小桥流水梅枝逸,茶肆酒廊客攘熙。丝竹叫卖声若有若无,象是错觉,因此时,一切声音都被日月广场上传来的震天喧嚣声掩盖。 靠近广场,当所有声音都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只能听见嗡嗡蜂鸣。远离人群的每组擂台上,象上演着万人哑剧,都仿佛闷骚,憋着欲望,死盯着金字塔尖顶。而那上面有一位美娇娘,正等待勇士征服。或许,也有别的。 通往日月广场的寂寞主道上,踏着满地红叶,走来一位头戴金竹菠萝斗笠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小小少年。少年偶尔抬头,机灵的大眼清澈纯净,手扶腰中龙泉剑柄,迈着坚定的步伐,速度越行越快,身风带起一旋旋红叶,如离弦箭矢,目标直指日月广场中心的擂台靶群。 “对不起。” 少年头埋在金色斗笠里,不慎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行人。少年许是看到广场周边如被磁石吸引的巨量围观人群,有些焦急,没想到还会有人反其道而行,一头撞在那一行人中领头的那人怀里。那人一把抓稳了他。刚放手,少年嘴里忙道声歉,捂住斗笠,脚下仍带着残红飞快地往人堆里钻去,倏忽不见了踪影。 “这小家伙,有意思。人还没剑高吧?也敢来凑热闹?打扮得跟个侠客似的,还卷这一地的红叶。”猴越目光一直跟着那少年钻进人堆不见影踪为止。 鹰缅同样如此,他回眸看了一眼自己刚才抓那孩子的纤长手指,又低头看向面前地上跟丢的一片完好的红叶,吸到手里端详,三角形的红叶倒映在鹰缅黑金色的瞳目中,如一簇燃烧的火焰。少顷,开口吩咐道: “来人。跟上那小孩,盯紧他报名擂组。另去人到驻地调集十万锐参加那组擂台比武,给本王把那小孩抬上顶擂。轮换着上,别让他察觉。” “怎么,王兄认得那小孩?你不是不允属下参与的吗?”猴越笑问道。 鹰缅看着红叶,嘴角挂上了一弯弧度。 “你也加派点吧,多点兵种混杂进去,以免有心人留意到。” “好!小弟再添十万锐!”猴越觉得好玩起来,凑趣道。 待猴越安排妥当,鹰缅对身边属从又叮嘱了句,到截止日前如兵力不够就继续往里追加,务必确保任务完成。属从应声欢天喜地地执行去了。 鹰缅此次和猴越共同担负擂台比武的秩序,象家自然肩负的是跟递交国书仪式相关的一切事务。而蟒泰又在驻地蹲守,配合圣使练仪式当日陪中天帝国使团大比武的兽兵。至于这场大比武胜与不胜,鹰缅已经不在意。 自从老祖定下友好的基调,鹰缅就失去了与之较量的兴趣。玉儿既不喜象印,那自己也不去干扰她,也避免象印难堪。 擂台赛这边,鹰缅同样没当回事。只是为着南炎联盟的荣誉,恪尽职责。特指派鹰族将士监管现场。鹰族将士个个目光犀利,视角广阔深远,反映速度超绝,执法严明。因此赛场才无重大事故发生,于大混乱中保证了绝对的秩序。鹰缅治军之力,可窥一斑。 也许将那小孩送上擂台顶峰,只是他偶发的戏弄之举,无碍大局。 猴越家分管着南炎联盟的消息哨探,经常会需要鹰族的配合,故而二位王子一向走得很近。相比好色贪玩的象印常带着楞头蟒泰鬼混,二人习也更相近一些。所以只要是鹰缅提说的,猴越一定乐意奉陪,而不管他目的是什么。 原本鹰缅禁制属下参与擂台比试,这种只图娱乐的比试在鹰缅眼里,完全是消磨士兵意志之举。别的王子怎么做他不管,但自己属下一概不许,出来看热闹也不行。所以,他这条古怪的命令发出后,可喜煞下属们了。上不上金字塔顶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执行主上下达的任务之时,有的是好处不是? 鹰缅和猴越巡视一圈后,来到广场边的明月酒楼天字壹号房内稍事休息。酒楼生意再爆棚,老板也不敢打这间包房的主意。就象兽潮中的那些魔兽不敢动他这家酒楼一样。老板熟练飞快地安排好两位王子喜好的食物饮品,才小心翼翼地退走。 猴越几杯果酒落肚,开始八卦起来: “王兄,你还真不去蟒泰那看看你那位?” 琉璃榻榻桌对面斜躺着的鹰缅,手里转着琉璃杯中鲜红的酒,一口饮尽,将空杯置于榻桌上: “到时自然看到了。”他漫不经心地回到。 “小弟还真是搞不明白王兄啊。你说你这么长时间都不碰女人,真的不想吗?” 猴越死缠烂打追问道,象印蟒泰不在场,他少了顾虑。 鹰缅照旧不予回答,闭上眼仿佛睡着了。 猴越自言自语起来: “哎……象印那家伙,可找到乐子了。我看他主动跳出去参与美兽女选拔,可没安什么好心啊,说不定选出来的那些绝色,早被他变成昨日黄花了吧?估计现在该夜夜笙歌,美女如云了。” “你现在去找他也不晚。场地这边有我即可。”鹰缅懒洋洋地回了他一句。 “这……小弟哪能跟象印王兄一样?小弟可消受不起啊……”猴越很有自知之明。再说了,他不是跟人族师傅在学礼仪的么? 提到象印,猴越还有个难以理解的事情,于是问道: “鹰缅王兄,你说老祖们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象印王兄的喜好人尽皆知,却为何将泰安小区置于你的防区内?设东北区去不是更好吗?干嘛跟象印王兄过不去啊?每次去还得绕路,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避着谁。费那神干嘛?” 鹰缅睁眼看着脸儿红扑扑的猴越,少顷,不知想到何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本王子也十分不解,不如,你替为兄问问你那人族师傅去?” 猴越也笑道: “依小弟所见,王兄恐怕连泰安小区的街朝向哪个方向也不知道吧?” 鹰缅忽然坐起,正色对猴越说道: “要不,为兄全权托付你去负责?免得哪天无人管理出什么乱子,本王一急,一把火烧了,诸位王兄和王弟岂非没乐子了?” 猴越大窘,血红着一张俊脸讪讪道: “王兄说笑了,小弟……哪里去过那里?那里……有啥乐……趣的……” 鹰缅这才朗声笑道: “倒酒吧,看你脸喝得红红的,为兄的不陪你怎行?” 猴越忙跳起来取酒为他斟上。 数日后,日月广场第九组擂台。 金色斗笠黑色劲装腰佩龙泉剑的小英雄,自一冲上擂台就所向无敌,层层攀升,无人撄其锋芒,很快登上金字塔顶尖的擂台。连日来不断迎接下面冲上来的无数勇士挑战,却岿然不动。身经千百战,气势如长虹,手持龙泉宝剑,绕身旋转的九颗金黄色灵珠熠熠生辉,如小小天神雄霸一方擂顶,无人可撼动。 擂台下人人惊呼: “谁家的小郎?英雄出少年。端的是如日中升,睥睨万方,耀眼绝伦!” “听说大名昊方。人如其名,昊大方天,可与上天相比。” 也有不服的,说昊方那组一定很弱。后来,好不容易挤进九组占便宜的,纷纷走马灯一样全部掉落擂台,只好挠着脑袋走了。开玩笑,那上面还有外人吗? 已经终结擂台赛的方府一干儿郎,收获颇丰,到未辜负方家数年悉心栽培。但年纪最大的方文成也不过八珠武士,此时远望着十二组金字塔擂台之巅上,其中那颗黑色耀眼的明星,羡慕之极,却没想到会跟自己家族有何关联。因为方家,年轻一辈中还没有九珠武士。 然而这位少年英雄,却正是方府偷跑出来的方文皓。 方文皓为掩盖自己真实身份,给自己起了昊方这个化名,报名参加第九组擂台赛。原本只想试验下自己的真本事,没成想结果这个名字现在竟然会变得家喻户晓。 方文皓当然不会知道内里玄机。站在绝顶处,感受巅峰快乐的时候,想到自从他每天来守擂时,所过之处人族纷纷让路,为他欢呼为他喝彩因他骄傲,目光充满敬佩和信心。还听到人族人人夸张地传诵着他梦幻般战斗故事,实力与智慧并存,相得益彰,爱慕景仰无穷。方文皓内心油然而生一股强烈自豪感。体内竟有将要再次突破的迹象,令他骇然。不过他很快忽略了这个。 因为,方文皓还被深深地感动了,隐隐明白了父亲方志远所说的那番话,尤其是其中的责任一说。方文皓此刻坚定地认为,一定是指南炎联盟的人族。所以,从今往后,自己要为了南炎联盟人族而战。 当然,首先是方氏家族。这一点,还不能轻言放弃。 因为那是祖父的殷切期翼。 还有姐姐。等着吧,文皓也能保护方家,还能保护南炎联盟的人族。文皓迟早会证明给姐姐看的。 方擎南却是一个明白人,只隔了一天就发现了宝贝孙儿文皓的异动。见此情形,却也没再作出制止文皓的举动。雏鹰迟早要放出去飞翔,不折损羽翼,怎能翱翔九天?只不过,结果竟大出所料。文皓一路势若破竹,那么多的强悍对手,他一九珠武士,就站在南炎联盟擂台赛武士巅峰了?实在是匪夷所思。是否又是天意?不然,又作何解释? 鹰缅猴越得到结果,相视一笑。 猴越问: “中心城再比又当如何?” 鹰缅挑了挑眉头,嘴角勾起一弯弧度: “有人自会打他闷棍,但他不会有危险。此事到此为止。” 猴越打趣道: 那这人,小弟一定……不认识。” 第四十一章 少年英雄在线阅读 <!--t; 第四十一章 少年英雄 - 第四十二章 乐菱点兵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二章 乐菱点兵 <!--go--> 大元帅出场,清官来清,查官来查。哦不对,真实现场不是这样子的。这只是一个童谣。 凌晨,赤州城西北防区内最后一次汇报演习。 乐菱裹在雪白的斗篷里,凭风伫立在点将台猎猎蟒旗下,欣慰地看着校场上的兽兵们。薄雾中,一个兽兵跑步前来请示是否开始。乐菱朝站在身边血红帅袍飞舞,盔纓似火的蟒泰点了点头。蟒泰果断挥掌下令: “开始!” 兽兵迅速归队。 擂鼓声中,校场周边站着无数蟒泰属下将士,静静观摩。校场上五千神抖擞的兽兵们,依顺序呈五个正方形方队,喊着激昂的号子,迈着坚实的步伐,威武雄壮、整齐划一地绕场向点将台前走来。最后横向肃立在点将台前。 虎贲之师啊……乐菱满意极了。 随着蟒帅一个高亢的备战令吼出后,乐菱亲眼见到她这么多日子为之付出的幸苦,全白费了。啊……咳咳咳,虾米状况? 薄雾笼罩下,妖魔鬼怪各显神通,半人半鬼,无人全兽,张牙舞爪,现场直播异形。还有啥队列啊?悲催了,草原了。鬼哭狼嚎**鸣狗叫,军歌更不能唱了,唱出来不是严肃活泼,而是恐怖滑稽。 蟒大帅嘟嘟囔囔道: “本王……长生天啊,圣使大人,姐姐,我,我可是提醒您过了的哦。”他不知何故猛然紧张起来。 “呃,你提醒过我的?”乐菱直愣愣地看着场上个个争先恐后,极力展现个体雄姿的兽兽们。正心道自己要不要欺负旁边这条老实的傻蛇,就听闻他警惕地祈祷。此时恨不得挖个地缝,叫……,蟒泰钻进去。 “还要战斗啊?当时可没说这条哦。”乐菱终于找到地缝了。 蟒泰回想了一下,对啊,还真没说过这条。极度不安挣扎道: “可是,这不是为跟人族武比练的么,不战斗,那练来干啥啊?” 看见蟒泰穿在帅袍里沮丧呆愣可怜的状态,想到他数月来竭力讨好的模样,乐菱不忍心了。于是内心哀嚎。 怎么办?明天就是该拉出去遛遛的日子了,自己练来去,怎么就忽略了兽兵战斗化形这茬了?不化形他们拿啥咬啊抓啊的?每只发把西瓜刀?这可……怎么面对鹰缅他们啊…… 别泄气,再想想。 还好今天一早就来了。原是想最后演习一次,下来就放他们出去轻松轻松。这些日子难为他们起早黑地练兵,连日月广场那边传来的那么大动静,那么多热闹都放弃了。整个驻地驻军都因此而被牵连,全体禁足。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影响训练中的兽兵士气。 外面是欢乐的海洋,西北防区驻地内却是魔鬼训练。噢……现在结果最终证明,的确都象魔鬼了。可怜这些好勇斗狠的兽兵们,也许错过的是一辈子再也撞不上的好时光。兽族的奖励听说可是,嗯,金钱美兽女啊。 南炎联盟军队的普通一兵,实力再无晋阶的可能,就这点追求了。他们不需要灵晶矿。兽族传承仪式结束,是啥就是啥,最多不过是对先祖这部分本领的深入领会和熟练、应变,不需更多的努力奋斗。生来如此,羡慕也没用。呃,貌似,我也是的……那羡慕我也没用。 乐菱咂了咂发苦的小嘴。说不得,也只有玩杂技了?好歹也算个阅兵式不是?王盟不是说了吗?重在娱乐嘛。 再说了,兽兵们不化形时的队列还是走得不错对吧?至于两国军队武比么……让他们拍砖头?不对不对,没听人家猴族斥候报来对方玩的是阵法吗?据说号称能对付武王。那叫他们一个个单挑四千人组成的阵法,……不会太喜剧了?一哄而上?就算之前就叫他们化形训练队列,到时组成方队前仆后继……也是喜剧。 既要追求整体,又要追求战力,我上哪儿弄个阵法让他们对仗啊? 嗯,伤脑筋啊。貌似古人……摆出某个造型就是阵法了? 乐菱看着这些兽兵们,想到之前挑选时蟒兵最多,熊兵其次,别的就杂七杂八了。于是招蟒泰过来,耳语几句。蟒泰抓抓脑袋按指示迅速办理。 不久,校场上只留下了蟒兵和熊兵。其余兽兵,蟒泰命令明天无需化形战斗,照之前一样组成方阵行进即可,然后将他们放了。 校场上剩下的蟒兵和熊兵,在蟒泰的一声令下,全部化为最适合战斗的原形。不许半人半兽。 乐菱最后只挑选出八百长短相差不多的蟒兵,和二百个头相差不大的熊兵。多余的兽兵,令他们与之前放掉的兽兵们一样,明日出发前合共组成四个方队,之后也解散。恢复人形的兽兵们一声欢呼,涌出了驻地。 看着剩下的八百化形蟒兵和二百化形熊兵,乐菱心中渐渐形成几个想法: 一则,化形蟒兵都是爬虫,只要前排有醒目的东西叫他们死盯着爬,应该就能爬得比较整齐,就像前世那些大型舞蹈一样,嗯,方阵就不要了,就排成纵队吧。啊哈,就像一条巨大的龙蟒,多气派威风? 二呢,熊兵象人猿泰山一样,放在首尾?不对不对,两头高太难看。嗯,那就放大蟒两边的中部好了。一边一百,……斜着排成三角形,是不是有点象翼龙?更神气。 三么,行动和打架的时候,嗯,阵法不是还得有指挥吗?蟒泰……不行,本小仙勉为其难上吧!弄几个简单鼓点,一齐前进后退,一起咬啊抓啊,咱就像指挥一条翼龙一样去折腾,那话咋说的?没吃过蛇还没见过蛇咬啊? 乱缠乱打,就不信中天帝国的阵形不乱,那梅花啥的,咱咬得它七零八落。何况,咱以一千对敌四千,木船打军舰,勇气上就占了先机,败了它也犹荣不是?万一不幸赢了……这个么,呵呵呵。 再说了,本小仙到时再作点小弊,前后左右关照关照,就算被抓住,认个错,那也是……重在娱乐不是? 蟒泰见乐菱一个劲在哪里乐,也欢喜起来,忙趋前讨好: “圣使姐姐,还有啥安排蟒泰去做啊?” 乐菱转过头看着他,直看得他头皮发麻,然后不怀好意地说到: “化个原形给本使看看!” 蟒泰乖乖地从了。乐菱仰头看着看着,然后点了点小脑袋,咽了口小唾沫: “哦哦,不错不错。快换回来。……嗯,明天你就当我坐骑好了。”姐这么小巧玲珑,温柔贤淑,指挥这只剽悍的龙蟒时没个令人惊秫的坐骑怎行? 第四十二章 乐菱点兵在线阅读 <!--t; 第四十二章 乐菱点兵 - 第四十三章 国之仪礼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三章 国之仪礼 <!--go--> 南炎联盟历,三月春一黄道吉日。晴,万里无云。有风。宜出行,宜肇事。 旭日东升,南炎联盟赤州王城从内城西区鸿胪院前大道,至盛装的日月广场,至广场以北中心城禁卫林立的南门,一直延伸进南门内中心城外圆内方的天地广场,清水净道,椒兰芬苾,一片肃静。 日月广场上擂台已全部撤离。擂台赛历经整个冬季,最终产生的联盟十二勇士,分别为兽族九人,人族三人。已于截止日当日引入中心城内,接受相关礼仪训导。 此刻日月广场上,旌旗招展,彩带飘扬,人山人海。五彩气球,没有,飞艇,没有。长号有,中心城雄伟庄严的门楼上,呜呜呜地长鸣,归去来兮。 中天帝国使团,历经大半年的艰难行程,在南炎联盟一片腥风血雨中,到达目的地赤州王城。又因一些众所周知的变故,在赤州城等待了近半年之后,终于才正式踏上了向南炎联盟王盟递交国书的通天之径。 远远望见中天帝国使团在视线中出现,王盟中心城门楼上号角激变,切入长短不一,激越的进行音。日月广场上霎时间锣鼓喧天,白日礼花冲天而起,啸叫中绽放出比夜晚更为短促的刹那芳华,这一来至中天帝国的美丽物事,此时亦因中天帝国使团而极尽绚烂辉煌,却稍嫌后劲不足。 但没办法,此事断不可能于夜间执行,意思到了即可。有朋自远方来,乐乎! 中天帝国执节使肃穆通过日月广场,开进南炎联盟王盟中心城南大门。 龙旗及护旗车队隆重飘过。 公主銮驾到来了。 宝车驾前白马红缨点缀,横纵百匹,步伐整齐,节奏优雅,展现出北地骏马高大傲姿和皇室威严。 美艳不可方物的中天帝国明月公主,玉树临风的前南炎联盟大才子,现中天帝国驸马方志远,携手并立在嵌金雕风碧巘翠盖的鸾舆前踏上,徐徐通过。引来日月广场上年青人一片连声尖叫,热情奔放的情侣们还猛不丁来了个至死不渝的拥抱。 宝车过后是南炎联盟武南王苏虞伯。忠冠金甲红袄窄袖,配重剑,跨雄骓,目不斜视,从容而过。孤零零没来由一阵萧杀气,靠前者一股激灵。 米副使身被银色盔甲白袍紧随其后,血马银戟,表相庄严。临近中心城南门楼,猛地一顿画戟,身后六个千人方阵陡然神大振,立地哈、哈、哈三声,仗拳三个准备、出击、回收动作干净利落、整齐划一,配合声震云霄暴喝声,震慑试听。在全场一愣之后继续行进,仿佛从未发生过异状。 日月广场静默良久,才猛然爆发出经久不息,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至此,中天帝国使团挟雷霆之势,全部通过完毕。 接下来是南炎联盟的陪仪。多少有些让人不服的期待,哪怕是南炎联盟的人族观众,在没有冲突之时,对南炎联盟还是很有归属感。千百年了,很难说清究竟何处是故乡。 然而,只见毫无悬念灰溜溜跟来南炎联盟五组千人方阵,连个鼓点都不给,默默便步而行。在前面中天帝国六千气吞山河的方阵后,衔尾而至,徒显垂头丧气,尾大不掉之势。 民众失望得几近愤怒,恨铁不成钢地齐声喊叫起来: “南炎威武!南炎威武!” 夹在队伍中组队列前,威武不能屈,富贵那啥银,的蟒大帅激动了,乞求的目光看向收敛气息,一袭白色斗篷紧裹娇躯,静静陪走在身边的他那圣使姐姐。乐菱怕鼓声影响笨蛋兽兽们的记忆,打算偃旗息鼓滑进主会场。 看蟒泰这样子貌似滑不过去了?乐菱停步审视了一圈日月广场上的呐喊态势。还他真是的智者千虑必有提示啊……也罢,不就是个气势么,安啦。 乐菱小手一挥,乖坐骑你先给姐趴下!蟒泰会意,刹那原形毕露,三十丈身形暴显,盘绕当地,狰狞的头上一块猩红的角质,低伏乐菱面前,乐菱二话不说飞上这方三丈巨台。巨台前端还有两只可怖的大角,乐菱在两角之间不慌不忙地放下一个小皮鼓,细细灌注金灵气,一双嫩白小手不慌不忙地铿啊锵地,敲打起来。 中组前后各两组共四千兽神一振,分别向前向后火速拉开距离,然后随鼓点甩开了正步,脚尖绷得笔直,嚓、嚓的一步步顿落尘埃地行进起来,日月广场哗地一片惊呼,再次屏住呼吸。 中组兽兽们轰轰两声化形整队,蟒兵们迅速将蟒泰伸展的蟒躯包裹,每条蟒兵都死盯着前面认定的信物移动身躯,首尾相接,很快就膨胀成百余丈长流线型巨大蟒身。熊兵们则呈狭长三角形分别护卫巨蟒两侧,如翼相随,紧贴蟒身而动。 日月广场前大道上,一条从未见过的巨型双黑翼血红大蟒呈现世人面前。估计只有去过古希腊的人才认得这兽毛坯。但是无损眼前世人眼中这条翼龙的雄风,前有恐怖强横的蟒泰威压在,后有,……等等,翼龙身上那一排排的粉红色……蝴蝶结?不会不会,眼花了。一定是翼龙的某种特殊花纹! 完全无损翼龙的威严! 是的,翼龙一出,全场震撼,隔得远的哪里能看到啥蝴蝶结啊?真是的,就你前排眼神好?日月广场顿时欢声雷动,南炎联盟威武!威武!威武!传染兴奋、激动、自豪、欢呼、雀跃…… 唔,姐这整合的造势方式么……貌似还行?乐菱小心肝一阵雀舞。正色干活。 蟒泰头顶上的乐菱鼓点咚啊咚的,翼龙阵在民众的狂热呼声中,在前后四组方阵的拱卫中,左一左右一右,徐徐扭进中心城南门,向中心城肃穆的天地广场扭去。 待乐菱的翼龙扭至中心城天地广场时,广场对面宏伟的元老院大殿前台阶高处,已经呈交完国书,正宾主叙礼中的南炎联盟一众老祖、神王、王子和中天帝国的公主、驸马、武南王,齐齐看向这条巨大的翼龙,愣住了。 台阶下的众臣亦是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鹅,忘记了嘴里的如潮颂辞。 元老院前的下沉式天地广场,圆形阶梯看台上立满了人,虽无窃窃私语声,却也是集体目瞪口呆地看着广场入口处。中天帝国的使团好整以暇地伫立在方型场地北部,面朝元老院方向,虽发觉异常,却目不斜视,团容整肃。 唯长号依然绵长忠实地回荡在中心城上空。 在万众瞩目下,乐菱不慌不忙地赶着蟒泰这支骇人的队伍入场,最后停在了场地的南部。鼓声终止,乐菱仰头掀开斗篷帽沿,让丝丝凉风吹散微润的长发,目光静静投向北方。蟒泰高高竖起脖子,圆圆的巨眼也瞪向元老院方向,如果可以弯成角的话,他一定已经乐眯了。 南炎联盟怪兽气势显然狂胜中天帝国方块。喜不自禁的鹰老祖率先回过神来: “呵呵,尊贵的公主、各位中天帝国远道而来的贵宾,这只是本国略示小艺,不成敬意。呵呵,如有惊吓,还望海涵。”鹰老祖轻描淡写地说道,神色间颇为满意这条栩栩如生的大血蟒给中天帝国众人造成的惊愕。 要知道,蟒老祖化原形也不过六七十丈,还没翼翅。身上也没这么复杂的花纹,唔,细看其中还藏有无数瞪得溜圆的眼睛,幸好都死盯着面前一只粉嘟嘟的小花,不然可就更骇……嗯,那朵小花,蝴蝶? 鹰老祖还没来得及纳闷,苏虞伯已然警醒: “不敢当,贵国至高无上的圣虎竟亲自献艺,本使的确震惊莫名,甚为感动。想我中天帝国明月公主和驸马,亦是为此讶然。故而,本使不揣冒昧,越主代言,如唐突贵国圣虎大人,还望恕罪。”目力锋锐的他迅速猜测出巨蟒头顶那击鼓的白色斗篷人身份,于是说出这一番暗含藏机锋的话来。 明月公主亦及时醒觉,深悔失态,于是轻哼一声,点头略表赞同。 方志远则紧锁眉头,望着南方,不发一言。 鹰老祖心中暗道,谁把圣使的模样泄漏出去了?怎么这武南王一眼就认出她是圣虎?对了,公主不是住在圣使家吗?还有,圣使这人族父亲……难怪,难怪。本祖一时忘形,却也不好再论,于是微微一笑解释道: “苏主使倒也不必介怀,我盟圣虎年少,活泼好动,常作惊人之举,但今日此举断无惊客之意,实为示好。既如此,依本祖看来,还是无需耽搁,先让下面贵我双方的孩子们练起来如何?”顺势将武比级别从国别降为孩子们之间游戏。 已经完成国书递交任务的苏虞伯并不想多生事端,又急欲试探圣虎身份,虽说对方穿着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但或许是巧合,尚不能完全确定。于是面露深以为然之容,正待从命。不料,鹰缅却越众而出,单手抚朗声说道: “苏主使,值此盛会,贵我双方军阵对演之前,鹰缅愿请一战,以壮声势。不知贵国何尊愿陪?”俊王子不知哪股筋又发了,又把武比级别升级,并悍然挑战。身后猴越、象印随即亦一副跃跃欲试之状。 苏虞伯闻言后,立时头疼万分。使团中佩跟鹰缅这几位王子对战的,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可是现在,自己缠身的事何止一件两件?胜了不添喜庆,败则诸事难为。但如推拒,这帝国的颜面又何存?战,还是不战?一时拿不定主意,沉吟起来。 蟒老祖在一旁看着对面的孙儿蟒泰,差点乐出声来,正待发言,却被象老祖及时摁住手脉。猴老祖眼睛死盯着那条翼龙阵,不知琢磨着什么。四神王有老祖们在场,亦不动声色,各怀心思。 鹰老祖有心看苏虞伯难堪,但却不能,于是按住鹰缅肩膀,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对苏虞伯笑言道: “呵呵,我族向以挑战强者为荣,缅儿平素又极为敬重豪杰之士,故有此举。不过,此时非同寻常,我盟圣虎亦已等候在场,不可横生枝节。我意按照议程行事,不知苏主使以为如何?” 苏虞伯听后极为受用,但仍怀顾虑,转目看向公主。明月公主正待发言,却又看见方志远森寒眼眸,一时慌乱,胡乱吩咐道: “如此则命米副使下场指挥,陪贵国圣虎游戏一番罢了。点到为止,以免扫了在场诸位兴致!”前一句想贬低兽族圣虎身份,后一句则莫名其妙,只有有心人明白其意。 苏虞伯愕然,原本自己正准备上场指挥演阵,寻机刺探圣虎深浅,被鹰缅一打岔,这可到好,公主放出话来,要让那纨绔子弟去会那圣虎,这,……也只好如此了。为今之计,自己只得在一旁压阵,静观其变罢了!于是回禀明月公主谨遵懿旨,着人下去传令。 鹰老祖一干人等,闻公主所言却不疑有他,巴不得圣使对手越弱越好,以免到时生变不得不撕破脸皮救援圣使。于是迅速作出反应,宣布南炎联盟军队与中天帝国使团军队友好大比武正式开始,止号起鼓,双方各自布阵,战鼓声落,即为开始! 第四十三章 国之仪礼在线阅读 <!--t; 第四十三章 国之仪礼 - 第四十四章 龙梅之战(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四章 龙梅之战(一) <!--go--> 南炎联盟的翼龙阵,中天帝国的五行阵,呃,就是猴越属下斥候探报的“梅花”阵。猛兽、植物大对战,在南炎联盟的中心城外圆内方的下沉式天地广场,正式准备上演。 数十万观众静静等候在巨大的圆弧形阶梯看台上,待联盟首脑们和贵宾们在背对元老院大殿方位的尊席上坐定后,才悉数落座。 看台上座无虚席,观众成员为联盟上层,官员、贵族,和一些受邀前来的人族嘉宾,社会人士等,这部分不多。绝大多数是南炎联盟的军队成员。所以观众席上秩序极好,几无高声,偶闻数声咳嗽,亦刻意压制。 咳嗽声发生最多的,当属方文皓所在的位置附近。这些已经经过王盟严格训导的,联盟擂台赛决出的十二勇士,草莽居多,身处南炎联盟政权核心之地,难掩激动紧张情绪。 尤其是兽族勇士,更是紧张得打从进入中心城后,就没站稳过,全身上下,该抖的地方都反复抖遍了,不该抖的地方,猛一受牵连,也会抖起来。比如,后背一激灵,喉咙就发痒。今天本该在神王们面前露脸的,竟一大早就晕掉了一半,说什么也不出席了,放弃排位之争。现在只剩四个还能坚持。 这也难怪,主要是时间太仓促。权力之巅的环境氛围,不是普通人几天就能适应的。虽说这些草莽英雄平素也是熊心豹胆之辈,但毕竟他们是兽族啊,这里是他们之前只能在远处膜拜的圣地,能进入此地,敢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只想多磕头还不行。那些复杂的礼仪规矩,学来学去都领会不来神,经常颠倒程序。仅剩的理直气壮也被打击得消失殆尽。今日即将面见神王,与生俱来烙印在血脉中的畏惧发作,生怕出错。脉都不跳了,还能挥拳么? 仍能坚持来参加的那四只兽,一看就是有见识或有背景的,虽谈不上气定神闲,却显然对中心城并不陌生。这几日相处,言辞间亦多有显露。此时也不过多一些咳嗽而已。 反观人族这三位平民勇士,状态就完全不一样了。人族哪怕是内心紧张、惧怕,在面上却难得表现出来。尤其是练过武功念过武经的,自我控制力更强。除非你比他强,或观察得仔细,或熟悉这人。 所以,其中两个长相一个浓眉大眼,一个俊秀斯文的人族勇士,就一点看不出紧张,还饶有兴趣地打望着尊席上的每一位大人物。 方文皓是偷跑出来的,当然不肯入住中心城,于是展示了自己上次为进见姐姐学会的那套廷仪礼,获得提前一天才入城的许可。此时兴奋地看着下面场中血蟒头上的姐姐,又是好奇,又是欢喜、得意、紧张,坐立不安。 坐在他身边浓眉大眼,却有点娘娘腔的那位,碰了碰他,一脸调侃地问道: “你干嘛?下面场中有你认识的?” “没,没认识的。”方文皓结巴地回道。欢欢喜喜看完这场热闹后,接下来角逐功勋武将级别的武比,自己要如何才能避开姐姐?她会留下来观看吗?噢,真是糟糕啊。 “昊方弟弟别害怕,到时我露……哥会罩住你的,那些兽勇有什么好担心的?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反正金将有四个名额,我们才三人,等下我上场把他们全踢了,剩下一个名额随他们去争好了。”这位露哥忽闪着一双大眼,口气轻松,一脸的罩小弟表情。 文秀青年转头微笑看了看他二人,视线才又转回场中,脾气很好的样子。 方文皓苦笑了一下,也不解释。目光注视场中血蟒头上秀发飞扬的姐姐,心道: “姐姐,小弟在看台上看着你的啊,你一定要加油。多有趣的大翼蟒,又是你搞出来的吗?记得小时你给我讲过,西边很远很远的地方,很古老的时候,有一种长着蝙蝠翅膀的翼龙,会不会就是现在场上这个?太好玩了。姐姐加油!一定要赢了那朵梅花。” 是的,梅花,不懂阵法的,看到此阵都会认成梅花,除非没见过梅花。就好象他们看到乐菱的那条翼龙一样,同样形象地称之为翼蟒。 天地广场高处,四面鼓声在最后惊天一击后终止。余音继续震荡耳膜,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看台上迅速鸦雀无声。 天地广场中央,红白两军分南北间楚河汉界对阵,南一巨型黑翼血蟒,对北一……一朵由五点一小朵组成一大朵的,更巨型的大白梅花。也即,兽族一千组成的翼蟒阵,对战人族四千组成的梅花阵。 梅花十余倍于翼蟒个头,因为梅花较疏散,而翼龙紧凑,几乎身无空隙,再加之兽兵数量也只有对手四分之一,看上去渺小得多。加上蟒泰也没多大用。而且,蟒泰作为坐骑和道具的身份,绝对不能离阵自由攻击,否则就明显是欺负人了,他那头上不是还站了位圣虎么? 要不是中天帝国公主主动临阵换将,南炎联盟还真不好意思再让蟒泰上场了。不过苏虞伯对自己的梅花却很有信心,说无妨,自己压阵即可。可能的话也想凑趣陪圣虎过过招玩玩呢。 鹰老祖对苏虞伯这番笑言没反对,也没支持。而且目光还似乎扫了鹰缅他们一眼。 鹰缅单手支撑着下颌,双眉紧蹙,双眼半开半合,星目未放瞥秋毫,专注于场上,似乎毫无察觉。 此时场上翼龙开始横向来回游弋,翼龙再小那也是食猛兽不是?面对对方庞大的梅花阵,小翼龙伺机折梅。 实际上则是乐菱还看不明白梅花阵的奥妙,不敢贸然出击,于是慢慢转悠着,观察梅花大阵。她发现梅花大阵由每五人结成的小梅花阵组成,十分机动灵活,进退有据,始终与周围其他小梅花阵保持等距。而构成小梅花阵的那五个人,牵一动四,犹似一人,视线几无死角,走位契合。 再观大阵,仍以五为单位,同样如此。绝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阵法。不可轻易攻击。如果这阵法真要有破绽的话,除非在它行动差上打主意。 每种力量都有一个完美节点或范围。如同自己那令人郁闷的兵器,张力不及或过头,都不能得到最佳发挥。 那么,此阵需要观察的,必定就是所有大小节点之间运动时的距离、反应和所需时间与强弱的对比。总不可能任意放大或缩小吧?这之间一定有差异。 且看它如何变阵。 意气风发的米青山,跨马提戟立在梅花阵眼中,作为近卫统领的他,虽说是阵法背得滚瓜烂熟,但从没经历过实战,对这个苏虞伯的五行阵,他也不甚了了。心目中未尝不是也把此阵当着梅花朵朵来看,与其说是演阵,不如说他在摆造型。大、壮观,整齐,美。力求观赏。 至于五行阵的核心奥秘,米青山不是不知道,但是,用得着吗?戏弄戏弄对方蟒头上那位圣虎小美女不行么?就那娇娇小模样,可能逼得本统领出杀着吗?还有看台上,虽几乎没见到美人,不还有那么多观众么?数十万众仰慕的目光一样能让人兴奋。 于是米青山舔了舔干燥的嘴皮,催动阵型一进一退,象一只巨大的桃花水母一样逗弄着垂涎的小翼蟒。看见小翼蟒无处下嘴的模样,米青山更分散阵型,开花开朵地想要渐渐包围翼蟒。阵形越拉越长,浪得更利害了。 苏虞伯在看台上却看得怒火上涌,就知道这王八蛋骚包,五行阵主要用于防御不是攻击,如此分散阵型,你是在找死! 但愿对方不懂阵法奥妙,找不出破绽,寻不准机会。嗯,瞧那圣虎指挥的翼蟒转来转去的样子,也不似有何章法,估计也就摆摆样子。五行阵顺利合围后压缩阵型,将之困死在阵中,也就算胜利了。 人族的阵法,有那么容易学会的么?何况这圣虎还是幼兽,更未闻有何指挥才能。如果换作鹰缅,或许倒要紧张一些。不过,当初他来驿馆请教自己说的那番话,不也证明他不懂阵法吗?就算这段日子学了,又能跟自己相比吗? 苏虞伯继续关注着场上,注意力集中在圣虎身上。白色斗篷么……似乎谜底呼之欲出。自己找个什么适当的机会出手呢? 眼见中天帝国的梅花阵包围圈即将合围,蟒泰头上的乐菱冷笑一声,就是这个时候!她忽然鼓声一变,翼龙飞速向梅花阵合围方向冲去,龙头直扑左边那头。 米青山厉喝一声: “来得好!” 阵旗一挥,左边朵朵梅花迅速往阵内一缩,欲引翼龙入阵,左后方的梅花则立刻带动整个大阵,铺天盖地一个浪头向翼龙扑来。 乐菱岂会让米青山得逞?她这是早就算好的突袭佯攻,为的就是引米青山仓促拉动阵形左移,她的目标本就是右边那头被反向牵动的梅花群! 乐菱再次变换鼓声,只见翼龙巨尾迅猛一卷,右边被大阵保持等距带动急忙后退的梅花们,冷不防被翼龙积蓄的强力一扫,右方结成小梅花阵的士兵们衔接不及,一时飞天的飞天,滚地的滚地,直如天女散花,梅花片片飞舞起来,阵型瞬间被破,包括被翼龙卷走的,损失近两成。 看台上观众轰然喝彩,又很快节制下来,继续观望。北尊位上的个个表情十分彩,也都保持着克制。要不怎么是位尊者呢。 翼龙随即窜出梅花包围圈,火速整形,恢复紧凑原型。梅花阵也紧急收缩,顾不上那一地的零落残兵。 苏虞伯差点没站起身来,一双铁拳捏得嘎嘣直响。 蟒泰差点没咧开大嘴笑起来,在乐菱猛敲其大头下只乐歪了嘴角。乐菱指挥翼龙迅速回身正对梅花阵,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这只是一次试验,侥幸小胜,不能有丝毫狂妄大意。 中天帝国武南王苏虞伯心怀叵测,厚着脸皮要求暂停,解释说自己训练出的阵法,没来得及知会米副使要领,米副使当作另外的阵法演阵了。为了让鹰缅王子看到阵法真实效果,自己需要耽搁些许时间跟米副使沟通,当然,如果南炎联盟诸位神王不愿意等待,自己也可以马上亲自上阵指挥。 鹰老祖当然立刻就回答说不必不必,苏主使尽可放心调教副使尽快领会阵法义。心里却暗自狂喜,现在己方获胜,又是主人,焉有不委屈待客之理?但是尊驾上场的要求还是免了的好。 鹰缅听罢嘴角挑上了一弯弧度,目光不离场上的玉儿,千里外能看清小鸟歌唱的他,能看见玉儿微蹙的小眉头。玉儿胜不骄,败不馁。需要怎样的定力? 第四十四章 龙梅之战(一)在线阅读 <!--t; 第四十四章 龙梅之战(一) - 第四十五章 龙梅之战(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五章 龙梅之战(二) <!--go--> 方志远静静凝望着场上唯一的女孩,他那既熟悉又越来越陌生的神秘的女儿。不说是帮南炎联盟训练军队的吗?怎么会亲自上阵指挥了?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方志远内心充满了焦虑,后悔之前因回避女儿而没能及时阻止。如果他还陪在她身边,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那天一梦醒来,得知面前的兰儿竟然是自己的女儿,爱妻早于八年前香消玉殒,而自己跳崖殉妻后竟苟安活下来了,往事历历已成追忆,此情绵绵永无绝期。本想逃避现实,无视世俗,自私地守着女儿,只要看着这张酷似爱妻的脸就好,以此寄托对爱妻的无边哀思。 然而理智一天天觉醒,痛苦不断折磨着自己。毕竟玉儿是自己和兰儿的亲生女儿啊,怎能将她置于自己的幻觉中?自己更因此误导了玉儿的情感,真是罪孽深重。一切过错都应该由自己来承担。为了心爱的女儿和爱妻,也不能不违心地逃避开去。 即使看到女儿脸上的茫然失措,失落伤感,也只能狠下心肠如此。 即使那天玉儿从梦中哭醒,告诉自己,她并不是自己的女儿,他的亲生女儿已经死于未知仇敌之手,而她是从另一个世界恰好魂穿过来的灵魂,暂时寄居这具身体。她的名字叫乐菱。 乐菱,快乐的乐,菱角的菱,就是一种生在水中白白甜甜脆脆的果实,外面裹着紫色坚硬的壳,有着尖尖的角,不留神就会扎到手。 方志远还记得她描述自己名字时的可爱模样,认真而深怕自己不相信。是的,自己的确没有见过尝过这种可爱的果实。所以,也难以相信。他相信是女儿五岁时遭遇的那次惨祸,使她不愿面对现实产生的幻觉,如同眼前的自己一样。 或许,玉儿确实也有一些奇遇。比如耳中听来的,关于她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传闻。但这灵魂附体之说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没法让自己相信。第二天又亲眼见到,亲身经历,发生了一些对她非常不好的事,如方府众人的言辞,公主的挑衅和象印的调侃,等等。还有女儿的情思……所以,方志远思虑再三,决定暂时回避玉儿。 不管她是谁,玉儿,或是所谓的乐……菱。 不意今日又见到玉儿了,心中的疼却没有丝毫缓解,仿佛被揭开伤疤一样。如何才能从这执迷的境地中走出去?舍弃对兰儿的思念?不,这是唯一不能放弃的底线,活着的唯一念想。但又不能再接近女儿,万般痛苦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只有当自己能正视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时,才能坦然面对爱女,用尽余生去呵护她一辈子。 如果不是父亲恳求他为人族大义捐弃前嫌,陪公主走完仪式。还有看顾那调皮捣蛋的儿子文皓,自己肯定还是会选择继续逃避。 看起来这兽族王子鹰缅对玉儿很不错,细心、体贴。而且为得到玉儿做了种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努力,自己与他相比都无法做到这种奇思妙想的程度。但可惜了,即使他把玉儿的身份变成兽族也不行,为父的还能不知女儿的种族? 还是将玉儿嫁给白寒俊吧,那孩子自己见过,十分优秀,跟自己很相似,更重要的是,也深爱着玉儿。 不过我的玉儿更优秀,看看场上她指挥的这支超出想象的怪兽,还有出神入化恰到好处的攻击,就算乔老先生再怎么博学,玉儿会的这些都不是乔老先生能教导的,自己受教于他,还能不知他的学识范畴? 自己并不是不懂阵法,那日只因立场不同,不方便告知那几位兽族王子,所以保持了应有的沉默。不曾想到玉儿竟会应了下来。原以为玉儿只是胡闹,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一个小女孩,也不可能在男的战场上玩出什么花样来。正好借机令她忽视自己的存在。自己更心安理得地躲进了封闭心灵的角落。 但是今日,玉儿啊,你怎能聪慧如斯?莫非,你真的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不……不不,不能这么误导自己,不能…… 战鼓声重启,方志远收回纷乱的思绪,定神往场上看去。 战鼓声落。梅花阵果然有了新的神面貌,新的阵型。抬走伤亡的士卒,去掉一些多余的,剩下三千共六百朵小梅花阵,一改浮华,组成严密的连环矩阵。 乐菱站在高昂的蟒泰头顶,微眯双眼打量—— 靠,同心幻方?河洛?八卦?九? 不要动脑筋啊,姐魔方都不爱玩的。姐就只知道啥叫捉放曹。 这阵可不能轻易进入,任它包围! 但乐菱不想进,人家可攻来了。 叫地魂救援?来不及了,矩阵已经掩杀来啦,等地魂算好生门死门给出路径,本小仙大概已经被生擒活捉。不管了,兵来我咬,阵来我扫,嗯,爱拼才会赢! 那啥,我的弹丸呢?乐菱了挂在腰侧的弹囊和别在腰后的弹弓。 别着急想想地魂咋说的? 对了,囊袋里白色的是金灵力弹,黑色的是魂弹。白的上面有个黑点的是金灵力包魂力的汤圆,黑的上面有个白点的是魂力包金灵力的汤圆。还有别的啥颜色的配啥来着?啥灵力相生相克发出啥攻击对付啥攻击来着?靠,本小仙这时候有这闲功夫想说明书么?管它的,作弊还管拿啥颜色笔写? 噢啦,还有超级无敌圣兵弹弓,也是啥和啥能量做的?可大可小,可可扁,随心所欲?你当你做的是如意金箍啊?哦,呸呸,如意金弹弓。还可送地魂上吊用!什么人本来就是使用工具才能延伸技能的物种,借助工具一定比乐菱用掌劈指弹更能发挥攻击的效果。……啰啰嗦嗦的一大堆。 乐菱正待悻悻出诡秘圣兵来,己方阵型却自动有了变化。 翼龙犹如活了起来,矩阵无论从哪方攻来,攻首则尾援,攻尾则首救,攻身的时候,熊族翅翼自动护体。咦?翼龙阵神魔附体了?活了?本小仙一不留神又招谁惹谁了? 乐菱放开意识,很快察觉到蟒泰的诡笑。这笨家伙,还能有这出息? 却不知这正是蟒族的本体战技。再加上熊族以静制动的看家本领,敌不动我不动,敌先动我必动,而且速度绝超。中天帝国的矩阵一时无可奈何,铩羽而归。再次调整阵型。 哇哈哈,乐小仙心花怒放,自己可是小指头都还没动哦……果然要有团队神!当指挥的,可别把下面的当死人。如果掌握他们的能力,他们更能创造奇迹。 但是本小仙身为指挥,也不能干看着不作为吧?现在该统观的是战局不是战术不是?且看中天帝国那娘娘态的妖哥阵主还玩啥花样。 乐菱凝神看向对方变幻莫测的阵型。心想本小仙可不是被动挨打的主,现在手里掌握的又是一只能攻能防的活翼龙,最好别让我发现有啥空子可钻,本小仙一但察觉,追求的可是一击必胜!乐菱又驱使翼龙在对方阵前继续来回游弋。 只见中天帝国方不断回缩阵型,自阵心处冉冉升起一层乐菱不凝神绝对看不出来的黑雾。黑雾渐渐成形,竟是一只羊身虎齿人爪的,大嘴饕餮的形状!凶相毕露地越过己方阵列,悄悄向翼龙袭来。 耶,这阵法还有此等诡异?有种,够狠够!想偷偷吃掉本小仙坐下翼龙?亏你们想得出!要不是本小仙心思缜密,凝神细察,岂不当场吃瘪?得,你们既然出此招,定不是善与之辈,本小仙也断不能让手下吃一丁点小亏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乐菱飞快从腰间拔出弹弓,随手掏出颗随便什么弹丸,夹在不知啥能量合成的弦上,瞄准那黑雾所化的饕餮就是一弹。黑色弹丸无声疾,毫无声势地中饕餮羊肚,顿时一个穿孔,内中白光四,饕餮哑然向后一倒,迅速烟消云散。 果然比自己掌劈指弹,速度、准头、力道强了不知多少倍!幸好自己没用来打人,不然可真就成了地魂说的那卖膏药的效果了。以后决不能随便动用! 再看中天帝国阵型,一顿之后,扑簌簌倒下一大片士兵,抱住头在地上翻滚狂叫,痛苦万状。呃?啥米意思?乐菱看不懂了,直觉闯祸了。于是赶忙先把弹弓扔圣莲空间藏起来,哦,还有弹囊。然后拍拍一双白嫩的小手儿,击鼓也不是,揣兜又发现没兜,干脆把斗篷又一裹紧,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一脸无辜地看向对方阵营。 “妖孽,本王候你已多时!” 破空一声怒喝传来,中天帝国武南王苏虞伯从北尊位上腾空而起,一团灰气自头顶喷薄而出,迅速在空中化为一条九丈苍龙,恶狠狠地向场中翻滚而来,直扑蟒泰头顶的乐菱! 第四十五章 龙梅之战(二)在线阅读 <!--t; 第四十五章 龙梅之战(二) - 第四十六章 龙梅之战(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六章 龙梅之战(三) <!--go--> sorry,暂停片刻。此时须先将苏虞伯的这条苍龙暂时定在天上。如看官不喜被打断,就请将这段文字折叠起来,只当没看见。 因为乐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孤仙了,她在南炎联盟多少有了一些朋友。苏虞伯突然发难,在场的,关心乐菱的一定会有所反应。那么,接下来就有数种可能出现。 象印,正如他那乱七八糟的侃功,若此刻说他唰地一声伸出长鼻救援,各位看官一定会说打死你我也不信。就他家那慢条斯理的习,能跟龙比速度么?不信。你才是乱七八糟。 那么猴越冲上去一个神猴偷龙桃?不对,貌似没见哪条龙有桃啊……那他那石祖暂时显灵附身?哇,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喂,那谁啊,回来吃晚饭不啊? 方志远?嗯,没听说过他有武功。现在只能猛然起身往场下冲去,而且是用跑的。明月公主一把没抓住,紧跟着提着华美的裙裾跑了下去。不过多半只能冲到场中看个仔细。 方文皓现在还不能御剑飞行,他从下面前排人头人身上连爬带滚地往场下滚去。露哥也一把没捞住,飞身一跃而下,堪堪将他接住。 好了。到此为止,释放苍龙。此为折叠线—————————— 当时一道银光穿透空间,电光火石都不足以形容其超凡绝伦的速度。银光自蟒泰头上一闪即逝,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世间还来不及反应,银光忽又折返。 方见神鹰王者归来。 鹰族速度本是空中霸者,更何况神鹰。 但见此时,鹰缅翼展三十余丈,悬停在天地广场之南,背衬蓝天,双翼漫卷银弧,左肩上半跪一白衣翩飞女孩,手中金色弹弓的弓弦缓缓绷到极致。 鹰缅是被乐菱唤回来的,因她出离愤怒了。她自踏上这个世界的土地,就没伤害过任何人,哪怕一只动物。之前的种种杀戮,亦是事出有因。更不是为了自己。那么,这个中天帝国的人是怎么回事?且不说阵中藏恶。诡计被破后,那条杀气腾腾的苍龙,分明是取自己命而来,有那么输不起的对手吗? 丢的何止人格、国格?本小仙要代人族修理那不要脸的垃圾人王!本不配被南炎联盟奉为上宾! 这边乐菱正瞄准那条背时的苍龙。苍龙并不是速度见长的物种,自恃万兽之首,向来傲慢无礼,惯凭强势声先夺人。起先偷袭扑了个空,此时见乐菱转来,才故态复萌,装模做样龙吟示警,掀起滔天凶焰,意在光明正大地袭击。 一时整个广场天空地面都为之颤栗。 苍龙作完势正待发动,不料身下一条血红的影子暴起缠来,苍龙目标虽是乐菱,但显然经验老到,轻松避开了血蟒的暴击,仍气势汹汹,朝南面袭来。 眼见血蟒拼命三郎似地再三狂袭苍龙,乐菱温柔的声音传来: “蟒泰,让开。” 蟒泰听惯了乐菱的吩咐,乐菱声音不大,但他还是听见了,猛一团身,盘踞高空,一双怒目瞪着下面的九丈苍龙,随时可能再次暴袭。 蟒泰一闪开,乐菱的三发弹丸连珠向空中那条张狂的苍龙。目标越来越近,弹丸极小,粒粒依序命中! 第一弹,白色,在苍龙身上穿了一个孔,开一个洞,没影响苍龙继续扑来。鹰缅已经做好应变准备。 第二丸,青色,打在苍龙身上,青气瞬间晕染开,龙体上的孔洞居然神奇地因之而愈合。靠,地魂搞什么玩意?来不及细想,第三弹已经命中龙,白色弹丸穿孔,黑色汤圆心子爆开,苍龙顿时一滞,凝在空中。 那边远远悬停在空中指挥苍龙攻击的苏虞伯,突然闷哼一声,捂住口,似乎十分难受,手一招,苍龙顷刻化为灰雾返回体内。 此时南炎联盟老中青三代神王已悉数赶至他身边,将他团团包围在空中,蟒老祖愤怒地质问: “苏主使!你这是何意?为何偷袭我的宝贝圣……虎?啊,还有我的乖孙?你中天帝国原是这样表示友好的?可知世上还有羞耻二字?”这下他说话不怎么老迈也不拖沓了,更没人掐他手脉。 象兹面色难看勉强客气地说道: “苏主使,有何不满尽可告知本王,何必大动干戈呢?毕竟是贵我两国的国事,就算我方有何失礼失仪之处,苏主使尽可当场言明,本王即使站在本国的立场,亦会给贵方一个合理的交待啊。莫非我们相处半年,苏主使还不了解吗?” 猴悟蟒原亦有话要说,但苏虞伯嘴唇动了一下,鹰老祖马上制止了他们。 老祖们其实早就看出苏虞伯有异,只是不知他意在何为,暗中已做了一些部署,确保圣使无虞。此刻圣使显然安然无恙,而且大占上风,众神王作势要讨还公理,也是想逼对方作出解释,以便从中了解真实原因。 苏虞伯低头看了一下站在场边方志远身边的明月公主。公主对自己另负的任务原本就不知情,此时汇报也无济于事。说不定她认为自己是在完成她的秘密指令,并且还失败了,当着方志远之面,恐怕更不会希望现在自己下去说什么。 但是眼下又不可能在神王们面前保持沉默或者答非所问,必须有个合理的交待。在不损害帝国的利益上,如何把握好尺度,只能由自己独自拿定主意。 想我苏虞伯一介武王,身边又没带来得力的外交助力,考虑不够周全,没得到确凿证据不说,还毁掉自己一世英名。此时若说自己乃心狭窄,一时如何如何,反而有损帝国威望。 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岂是民间人与人之间那么直截了当,爱憎分明? 那么,无论怎样,泄密也罢,两害相权,维护帝国的声誉更重要。只要不将帝国牵扯进来,相关南炎联盟的事到也不妨实话告知他们一、二。 于是苏虞伯长叹一声,道: “各位神王,苏某确有苦衷,绝对可以保证不是因不满阵法被破而恼羞成怒。” 鹰彤冷笑一声: “是吗?那是何故?本王愿洗耳恭听!”别看他脾气比儿子温和,但此时真正恼怒的正是他,他不能容忍其身上的人族血脉被玷污。南炎联盟兽族最看不起的就是决斗输不起的行为,那会使他们整个种族蒙羞。 而且,偷袭别人还没得逞,还能站在这里狡辩,简直岂有此理,脸皮厚得无以复加。怎一个无耻了得?!鹰彤对国家的理解,显然还比不上老祖们,甚或象兹。 苏虞伯再次长叹一声: “神鹰王暂勿着急。此事事关绝密,不能在此谈及。还请各位神王借一静地叙话。” 神王们互视一眼,才又发现三位王子不知何时已去了鹰缅那边,于是鹰老祖顺手布了一个模糊的球状结界,将八位神王与苏虞伯全部裹入其中。他可不打算留给苏虞伯过多的时间考虑。 苏虞伯在结界中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按可以说明但不用说清的思路,将来之前轩辕圣皇的好意和路上的遭遇、见闻、怀疑,告诉了南炎联盟高层。 苏虞伯的话,顿时有如一颗炸雷,将八位神王眼前的疑云炸开了一条缝隙。之前兽潮中出现的神秘势力,似乎找到了线索。那么,南炎联盟究竟有何危机?以至于远在中天帝国的轩辕宇都专程派人前来支援? 但神王们否认此事跟圣虎有关系,理由不用解释。 苏虞伯见此情形,内心也有一些动摇,但仍未彻底释疑,只好申明不会再对付圣虎,即使有什么怀疑,一定本着中天帝国圣皇的谕旨,积极配合帮助南炎联盟。南炎联盟高层自是一番由衷感谢,并对之前的种种态度表达了歉意。 苏虞伯当然不会追究。 误会冰释,双方更加深了友谊。 但此时南炎联盟诸神王内心无论再焦急,再急欲进行高层磋商,仍然坚持回到北尊位上,将仪式进行到底。 明月公主挽住方志远的胳膊也回到了先前座位上。听了双方解释是误会,苏虞伯只是试探圣虎的实力,见猎心喜,并无恶意,也就没多言。 明月公主心中自有判定。方志远却无缘无故摇了摇头,低头陷入了沉思。 看台上的观众们一如既往,并无太大的骚乱。见首脑们和苏虞伯凑在空中一阵商议后回到原位坐定,神情比之前更增添亲密,于是也各安其位,复又看向场中。 这两国对战么,不用说肯定是南炎联盟方胜出。至于如何破的阵,又为何会发生偷袭事件,最后王盟会给出官方答案。看见的不作数,不能乱发言。要不怎么能到中心城来观礼呢? 实际上也没人能看懂。饕餮的出现只有乐菱看见了,心里最有数的恐怕只有中天帝国方和乐菱。 绝大多数人也没看清翼蟒头上击鼓的神秘女孩究竟做了什么,更没见翼蟒有什么反常举动,来回游弋着,中天帝国的士兵就突然倒了一地,然后阵法就被破。阵主米青山似乎也受到一些波及,被抬进天地广场附近的殿里治疗去了。 中天帝国阵破时,苏虞伯的苍龙暴起偷袭,却没成功。再后来,鹰缅返回,苏虞伯再袭,蟒泰阻拦未果,苍龙被鹰缅肩上的神秘女孩区区弹丸击中,再失败。神王们纷纷登场,迅速收拾局面。一波三折,悬念迭起,最终两国太平无事,仿佛故意安排的曲。 来自强大的中天帝国军队的战阵和武王,会连续栽在一个小女孩手上?即使她是圣虎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做到。纯粹娱乐,且乐上添喜,场景绚丽,彩刺激。专事振奋南炎联盟的民心、军心。 如果真是如此安排的话,那么效果就真的达到了。 中天帝国,仁义之师啊。忍辱负重,甘为南炎联盟作陪衬,友谊地久天长。内行似乎已经猜出来门道,王盟定会如此解密。 接下来,清场之后,还有一场彩的个人武比将在场中进行。还会有怎样的意外发生?令人充满不带恶意的期待。是嘛,这里又没谁跟赛场中的哪位有仇,就算是希望激烈点,也只是为求感官刺激罢了。 至此,龙梅之战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至于以后万一两国开战,也许还会再度上演。但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重复。更不会如今日之绚丽多彩。 那边老神王和神王们跟苏虞伯密谈的时候,南边的年轻神王们和乐菱也聚在了一起,进行了一场交流。其中最活跃的当属蟒泰,此时他也回复了人身,的确还是一个帅帅的,有着一头红发的个王子。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没心眼的样子。 蟒泰当然有他兴奋和洋洋得意的资本。圣使和他今日的彩表现完全超出想象,彻底折服了众位王子。包括蟒泰自己,否则他怎会口口声声称呼乐菱姐姐呢,他明明年纪比乐菱大得多好不好?即使乐菱作为鹰缅的未婚妻、圣使,他之前也没如此叫过。 这次再也不用他自吹自擂,象印猴越主动对他竖起了双手大拇指,鹰缅也当轻捶了他一拳,揽着乐菱的腰对他微笑着。鹰缅肯定还为他拼命纠缠苍龙心存喜爱。 言谈中猴越忍不住好奇地问起如意金弹弓来。乐菱如今怎肯把那绝世圣兵取出来给他们把玩?上帝在天上看着呢。 所以乐菱不仅不接话,还表情严肃地打量了几位王子一眼,开口说道: “将来你们如果对上类似的阵法,千万别太靠近,阵中有你们无法想象的危险。” 王子们一怔,正要仔细询问,鹰缅抬手制止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记住就行。换个时间玉儿自会为我们揭晓。现在我们回看台上去,想来老祖他们已经把事情处理妥了。”然后转向乐菱。 “玉儿,你想不想看看接下来会有何趣事发生?”鹰缅嘴角挑起了一弯弧度,眼中含着深深的笑意,注视乐菱。 “什么趣事?”乐菱好奇问。鹰缅却不答,揽着她的小腰,飞向北看台。 猴越一边跟随,目光落在场中正在布置的擂台,裂开了嘴。 蟒泰忙问: “你们笑什么?有何趣事?今天还能有比我的表现更令人惊喜的吗?” 象印骂道: “你已经很让人惊喜了,而且还惊恐。尤其是那些粉嫩嫩的蝴蝶,更令人叫绝。”声音却含着笑意。自己最近……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吗?看他们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自己却不着头脑。 第四十六章 龙梅之战(三)在线阅读 <!--t; 第四十六章 龙梅之战(三) - 第四十七章 变化而嬗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七章 变化而嬗 <!--go--> 北看台上,蓝灰色织金锦绣地毯上,略有弧度横列着一排造型典雅华丽的白色嵌金雕花王座。这也是中心城内建筑物的主色调,大南白玉石雕砌的墙体,蓝灰色的琉璃瓦,雨过天青的亮丽。鲜艳的花藤在各处巧妙地点缀着,总是不经意地绽放,偶一回头,惊艳,悸动,赞美造物主的神奇。 南炎联盟的神王们以老祖为中心依次在座,年轻王子们的座次靠末。座前白玉长条桌上,鲜花陪衬的水晶器皿内盛放无数鲜美佳果,摆放着美酒。 西席玫瑰环绕醒目的鸾座上,中天帝国明月公主和驸马,梧桐是依,凤凰于飞。 “去见你父亲吗?”鹰缅清新的声音在耳畔轻语,没有催促之意。似乎见不见无所谓,随乐菱的意。 乐菱自右望向西席,方志远远远冲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很温和的笑,象一个父亲。低目望向公主,亦是相对一笑。不似天意楼着美女站在乐菱门前那样腻歪。 乐菱心中一震,难怪。以前听说男人很快再婚是因为深爱前妻,而女人闪电再婚是由于讨厌前夫。说得是啊,哪怕眼前是害死前妻的人,为爱痴狂者,可悯可惜。 何苦来哉?天意与我何止阳两隔,还隔着时空隔着世界……无数位面,理不清的轮回。哪里这么命好,真会在这个莫名世界给唯一的我一个唯一的他。方向错了,再怎么努力也到不了目的地…… 乐菱紧紧裹住斗篷,脚步虚浮,近前深深裣衽一礼。如同深闺弱质,偶尔庭前赏花,遇见堂上父亲。低埋首,锁雀步。恋高堂而掩泣,泪血地而成泥。 明月公主左右逢源,转回笑应象拔老祖戏言的螓首,似乎无意间发现,讶然款款下座,扶乐菱起身,怜爱笑语: “玉儿越发孝顺了,快快起身。哎呀,瞧这身子抖得,累着了吗?嗯,许是武南王,啊你苏王叔作势吓着了,回头让他给你狠狠陪个不是,再重重罚他一笔见面礼。哎,驸马啊,你这做父亲的今日可不好,不来关心关心宝贝女儿吗?” 方志远闻言似梦初醒,起身走来,鹰缅却自公主手中揽过乐菱,单手抚一礼: “伯父、公主无须担心,鹰缅即刻带玉儿前去休息。”不由分说半抱半扶,很快将乐菱送回自己的王座上,方才转身向尚望着他们的方志远和明月公主分别点了点头。 明月公主这才挽住方志远的胳膊走回鸾座,方志远似乎略有挣扎,却被公主挽得更紧。面上却是更加笑意盈盈,顾盼生辉。 不知方志远作何反应,乐菱不会再看过来了。 猴越自动欺到猴老祖身边撒欢去了,鹰缅挨着乐菱坐了下来,一手递给乐菱一杯淡淡的果酒,一手指向场中擂台,笑言道: “等下有趣事发生。你慢慢饮点酒看着吧,别喝急了。” 水晶杯里浅绿色的琼浆,很漂亮,还有薄荷的味道。乐菱不是听话的好孩子,一饮而尽,空杯递给鹰缅,似乎意犹未尽。 鹰缅凝目看着乐菱,黑金色的瞳目似火焰灼热,又为她斟了小半杯: “别小看这果酒,这可是猴老祖百年珍藏,不小心会醉的。你没喝过酒,安安神就好,别喝多了。”南炎联盟人族可没女人喝酒的规矩,玉儿当然不可能喝过。 乐菱浅笑点头。是啊,我从未喝过酒。而且没喝过红星二锅头。它xxoo的…… 好想唱红歌哦…… 心里唱唱也好…… 万泉河水,清又清…… 还在第一世多好,多简单的生命…… 怎么心里酸酸的,想哭。不唱了。看擂台吧——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呃,看不出来我还是个湿人,随便看看就想起两句。不想了。看擂台吧—— 擂台上,还是被揪齐的九个兽勇,前后谢飞了七八个。不好看,空负一身天赋皮囊,潇洒写意的人族白衫小子,剑未出鞘就打得兽勇飞满天。完胜。岂有此理! 兽勇全是关系户?作弊,完全是作弊。这下丢人现眼了吧?别以为你们躲在南炎联盟这块宝地就可以一手遮天了。看看,看看人族俊杰是怎么收拾你们的—— 白衫文秀青年终于被白衫大眼少年拿下。不过这一战可就好看多了。人族武士么,斯文,讲究。一招一式皆有出处,四两拨千斤,风流得一米!瞧瞧,这不就真刀真枪,大战一百个回合,才酣畅淋漓地决出了胜负!噢,卖膏药的,还相互拱手一礼。 人族就是人族,瞧这气度,这风采,这…… 慢着。怎么头晕晕的,就这点果酒?不容一点杂质的仙体?竟然给我晕头了。唔,不能让人看出来,太丢人了。本小仙也是人族哎,不能给人族丢脸的。嗯,打起神来!专注擂台吧…… 等等,现在站在擂台上那小孩……金色菠萝斗笠,黑色劲装,龙泉剑……呵呵,居然还有个人族小孩,开什么玩笑?什么几千万众的擂台争斗,强者如云,风云际会。兽族连小孩子都打不过么……瞧那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架势…… 晕!方文皓!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乐菱突然扔掉酒杯,自高台上一个燕子反抄水,轻盈地坠向擂台,太高难了,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呃,还好还好,又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抱住了,站稳了。不用看也是鹰大帅哥。嗯,不管他,本小仙要代父庭训。 乐菱正色裹紧斗篷,一步一步向对面那小飞侠逼去。 “且慢。这位小姐。现在是本人在和昊方勇士擂台比武,你这算不算是扰乱赛场秩序?”白衫大眼少年忽然拦在了乐菱面前,大眼忽闪忽闪地,却无恶意,颇为调皮。 “让开。”乐菱说道。 昊方?方皓?呵呵,不是那小家伙才怪!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敢化名参赛了。这么喜欢出风头?姐的教育的确失败啊……文治不行只有武力镇压!姐不打得你找不着北,让你在这大众广庭之上丢尽颜面,看你还有脸出来混不! 白衫少年却再次嬉皮笑脸拦在乐菱面前。文皓,文皓居然乘机给她一溜烟躲鹰缅身后去了。乐菱马上回身,白衫少年搭手抓向乐菱肩头,不料,鹰缅闪过乐菱突然出手,一掌朝白衫少年当拍去。 白衫少年一个缩,鹰缅霎那变掌为爪,白衫少年猛然脱离地面向高空遁去,鹰缅只抓得他一片衣衫碎片和怀里一件饰物,看也不看扔给乐菱,升空追击。 鹰缅瞬间追上白衫少年,欲将他擒下。但白衫少年出乎意外地敏捷,在空中与鹰缅游斗,竟不落败象。随着鹰缅攻势密集,竟也越战越勇。 好一场空中大战。没人想到这人族少年功夫如此深不可测,竟与南炎联盟神王级的王子打了个势均力敌。鹰缅王子一开始许是大意了,此刻遇上劲敌,兴致高昂,久战不下后,旋即一退,背上唰地蹦出一双银翼,准备全力以赴! 但鹰缅并无欺负对手的意图,化翼后并没有马上进攻,他要留给对手考虑对策的时间,令其全力以赴,这样才有意思。 哪知那白衫少年见到鹰缅漂亮的羽翼,面上露出极为不服的神情。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嗤嗤数声全身衣衫爆开,背后同时伸出三对白色羽翼,颈后一对小白翼绕上额头包裹住头部和部,腰后一对白翼在衣衫尽落之前裹住了腰腹以下的躯体。再一震,白衫尽碎,飘散。 白衫少年几近全身尽裸,腰腹裸露,光着脚,白羽缠至脚踝,全身半裹在上下两对白色羽翼中,后背的一双羽翼,如鹰缅一样唰地展开,翼展近二十丈,白得晶莹剔透。身材完美,线条致,无可挑剔。双瞳一只蓝,一只绿,闪着宝石光泽。这到不稀奇,鹰缅的双瞳也能在黑、金、银三色之间转换,当全部变幻成银色的时候,他就会杀人。 蓝色天幕上,一银一白两个翼人缓缓扇动着各自的双翼互视着旋转,漫天都是他们羽翼的幻影。脚下的观众们却全部看傻了眼。彩的空战,忽而变成了唯美、浪漫的场景。果然,有惊喜啊。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 “怎样?我美吧?要比你也得脱了你那身衣衫。”白衣,不,白翼人傲然说道。 “你是谁?你不是人族,为何冒充人族?”鹰缅纳闷地看着对方。他可不是追来跟这怪人媲美的。此时相比之下俊美阳刚的面上,充满了疑虑。 “哈哈哈,我也不是兽族,你可以叫我……露西芬。”白翼人邪魅地笑着,面上遮掩物也消失,美得惊心动魄,白得丧尽天良。突然向鹰缅倚身靠来。 “停!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你……是男还是女?”鹰缅警告道,心里满是纠结。 南炎联盟盟内盟外也有不少变异的族人,非常美丽,多是混血。象印中就收罗了不少。但如眼前这白翼人的可就不多见了,抛开他的身份实力不论,单就他这外形容貌,不得不说是一罕见的绝色尤物。慵懒,妖冶魅惑。身体似男,神情似女。说他是男人吧,笑得比任何女人都妖媚。冲自己直抛媚眼。 鹰缅可没兴趣跟女人缠斗,随便是何种族。 “想知道我是男是女,来试试不就知道了?”自称露西芬的绝色白羽翼人暂停靠来,嘴里却放浪言辞挑逗鹰缅,音色磁诱惑。 鹰缅一身**皮疙瘩狂涌,作势离开,他不想跟这不不阳的人打了。 “哎亲爱的你别走呀,留下来和人家一起比翼双飞嘛,你看看眼前此情此景,多美啊?想想都令人兴奋。”露西芬闭上眼双手握在前:“噢……实在是太完美了……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有这么美丽的羽翼……多么致,多么美妙啊?每一毫厘都是上天完美的杰作。哦……你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是的,只是小小的一点。不过完全不是问题,我太寂寞了,不在乎这一点点小遗憾。” 鹰缅王子还没听完就彻底败服,有生以来第一次折翼而返,落荒而逃。 露西芬正自陶醉,睁眼突然发现天上仅剩自己一人,慌忙振翼追赶。未及赶至,却见迎上前来的乐菱绷直她那绝世弹弓,瞄向自己。 “呆那儿别动,我要打大白鸟。”乐菱喝到,偏偏倒倒地瞄着,似乎老也瞄不准。鹰缅回返揽住她的小腰,帮她稳定。 露西芬见识过这弹弓,可不想尝这东西的滋味,更不愿破相,惨叫一声捂住脸: “千万别打我脸!” 乐菱点点头: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们你是男是女。” 露西芬慢慢放下双手,绝美的脸上忽然现出迷茫,随后娇嗔地摇了摇背上一双白翼: “唔,别逼人家嘛,……人家还没想好呢。” 乐菱鹰缅哑然对视哭笑不得,露西芬乘机瞬息逃之夭夭。鹰缅无心追赶,转身带着乐菱回返。没想好?二人均是一肚子的官司。 第四十七章 变化而嬗在线阅读 <!--t; 第四十七章 变化而嬗 - 第四十八章 天伦悠悠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八章 天伦悠悠 <!--go--> 本以为露西芬已然逃离,哪知他忽又折返回来,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见鹰缅乐菱转回身看向他,嘴里忙道: “别打我,我没恶意。嗯,人家是想送样东西给亲爱的鹰缅王子。” 鹰缅一阵牙疼。乐菱却笑意盈盈地回道: “我不打你,你拿过来好了。” 露西芬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们,然后将手里的一对穿有银色细链的透明弹珠摊开给他们看到,嘴里对鹰缅说道: “亲爱的,你取一滴心血滴在这颗上还给我,我也取一滴我的心血滴在另一颗上送给你。这样的话,当我们彼此思念对方的时候,就可以在相思珠里看见对方了,你说好不好?”露西芬扑闪着一双妙目,楚楚可怜地望着鹰缅。 “好,你给我吧。”鹰缅突然不反感露西芬了,略一思索即点头答应。乐菱再次哑然失笑。 露西芬喜出望外,马上飞到鹰缅近前,将托着一对相思珠的手伸了过来。鹰缅抬手将两颗珠子都取到手中。露西芬收回空手,将食指放在下唇上,迟疑地说道: “有一颗是我的,我……”却只见鹰缅闪电般取出自己的一滴心血,滴在一颗相思珠上,拿在手指间观看,里面果然慢慢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微小身形,细看之下,正是自己。鹰缅嘴角浮起了一弯弧度。 露西芬看得痴了,喜极,忙伸手去取。谁知,鹰缅一闪手,两颗珠子全被他攥在拳头里。露西芬不解地看向他,鹰缅却对他说道: “这对珠子我收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我能办到,你要什么都可以。你想好了任何时候都可以来讨要。” 露西芬一听,正待撒娇不依,冷不丁又见乐菱还提在手中的弹弓,于是转着美丽梦幻的宝石眼珠想了想,才依依不舍地说道: “好吧。这可是亲爱的你自己说的我要什么都可以哦,你可不能反悔。……等我想好了一定会来找你的。” 说完又抛了个电眼给鹰缅,再甩了个飞吻给乐菱,迅疾飞走。一溜白影,很快消失在天边。显见这次不会再转来了。 鹰缅低头看向乐菱,突然出手取了乐菱一滴心血。乐菱只觉心脏一麻,但很快就没什么不适了。乐菱正准备责备鹰缅,却见鹰缅将那滴心血小心又小心地滴在另一颗相思珠上,心血迅速变淡消失,珠子内渐渐出现一个极小的粉红色乐菱。 乐菱高兴地伸手欲取过来把玩,鹰缅却十分意外地一躲,见乐菱欲撇小嘴,才又取出来,一边分开银色链扣,撩开乐菱的秀发,仔细挂上乐菱的脖子,一面说到: “这颗是你的,戴在身上千万别弄丢了。”挂好后还轻轻拉了拉,见十分稳当,才松开手来。 “哦——”乐菱回到,等鹰缅放手,仍想拿起来看。鹰缅却及时拉下她的手,往擂台飞去,嘴里说道: “回去再看,先去处理你那调皮弟弟的事吧。” 乐菱听后忙点头,对啊,刚才大家都被空中发生的事吸引住了,擂台赛也暂停了,文皓那小家伙不知道会不会偷跑了。自己还没跟他好好算账呢,可不能再耽搁了。 乐菱鹰缅回到擂台上,那小小少年却倔强地站在擂台上,没走。好小子,脾气见长了,嗯?乐菱直接走到他面前,轻轻解下他的金色菠萝斗笠,蹲下身子,替他整理好头发和衣服上的皱褶,然后取下他腰里挂着的剑鞘,再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龙泉宝剑。 方文皓想闪开,但乐菱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他的双眼,少顷,无奈投降,任乐菱夺剑。乐菱拿到剑,这才起身,缓缓将龙泉宝剑入剑鞘,横握在手中。然后自上而下直视方文皓的双眼,开口问道: “昊方大侠,多日不见,未知大侠行走江湖,已闯下不世名头,引为平生憾事。大侠如今威名远震,登峰造极,不知可觉高处不甚寒?可愿随我退隐?” 方文皓本已做好挨揍准备,却闻乐菱这一席难辨褒贬的话,一时不知所措,呐呐回道: “姐姐……”垂下小脑袋,一只小脚不安地在擂台地面上来回蹭了起来。 鹰缅见状忍俊不禁,不忍卒读,转开脸去。见观众席上众人虽听不见他们谈话,却都目不转睛地望着擂台,于是离开擂台,向北尊席飞去。他打算尽快结束今日仪程,但这需要老祖们的首肯。 乐菱没功夫理会鹰缅的离去,低声疾言: “你别喊我姐姐。我也不是你姐姐。你何时拿我当你的姐姐了?我说过的话,你可曾听得一句?” 方文皓闻言抬头眼圈一红,就待分辨委屈,不料乐菱及时制止: “不许哭!得了,瞧你这样还象个大侠的模样么?不许在此地丢脸!听见没有?” 方文皓赶紧点头,泪珠儿却不争气地滚滚落下,也不敢去揩抹,任其打湿衣襟。乐菱见状,忙打开斗篷将他捂在怀里,柔声道: “文皓,你也该懂事了,姐不可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姐姐不是不想让你出人头地,只是这世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很多事情等发生了才会知道再也无法挽回。姐只是不想让你承受痛苦,才希望你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你可明白?” 方文皓本想顺势躲在姐姐怀里狠狠地痛哭一场,宣泄这一年来的诸多委屈,听闻乐菱的一番言语后,却又及时止住了,虽仍然不能领会,但却深知姐姐一定不会无的放矢,于是强忍下喷薄欲出的情感泛滥,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乐菱再不忍多言,抱紧方文皓,将这仍在自己怀里拼命压抑哭声的弟弟紧紧抱在怀里,仍由他鼻涕眼泪润湿衣衫。文皓其实好乖的,越来越象个男子汉了。等他学会不再公然哭泣的时候,他就长大了吧,也许,那时就不会这么在乎姐姐的态度了。但姐却会牢牢记得今日。 待方文皓情绪稳定,不再抽噎之后,乐菱才揭开斗篷,掏出丝绢擦干净他的小脸,牵着他的小手,慢慢走下擂台,向北看台上走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沉,看台上观众正在依序离开,北尊位上的老祖们已经不见踪影。经露西芬这一搅局,擂台赛再无继续的必要。老祖们又急欲离开,很快采纳了鹰缅的意见,将功勋武将的裁决日期不定期后移,并宣布今日仪程完满结束。 观众们当无异议,原本都是仪程中角色之一,不需照应情绪。 露西芬的出现,还打乱了有心人对个人武比将会让人族露脸的礼尚往来猜测。事实上令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但老祖们暂无心力为此事圆场,干脆一散了事,回头再慢慢商量对外说辞。联盟最近出现的怪事太多,再急也得分轻重缓急,一件一件的处理。 苏虞伯大约去安顿自己的人马了,乐菱牵着方文皓走上看台时,见他正由象兹陪同往之前抬走伤兵的那个方位走去。 剩下的神王们也先后离去,方志远及公主跟鹰缅和另外三个王子还聚在一处叙话,笑谈,公主不知何事很是开颜,象印在一侧殷勤服侍。 见乐菱牵着方文皓走来,方志远马上撇下众人迎上前去。方志远看了乐菱一眼,再拉着文皓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这才又转头对乐菱温言说道: “我们回家吧。”拉住文皓的手,略微迟疑,把另一只手向乐菱伸来。乐菱却一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裣衽一礼,起身说道: “父亲请带文皓先行,小女稍后即回。” 本以为方志远即刻答应,并离开此地,未料他却停下脚步,眉头渐渐紧蹙,说道: “今日你已疲惫,还有何事须你劳心?且先随为父回府,诸事改日再议。” 哦,父训是吗?我须几从几德?乐菱摇头: “非是如此。女儿的确甚感疲惫,想要稍事歇息。”只要不和你们结伴回府就行。乐菱如此想到。 文皓立刻拉住乐菱: “姐,你怎么了?文皓陪你。” “无须,文皓听话随父亲先走,姐姐待神稍好就回去。听话。”乐菱忙道。 公主亦来至近前,帮乐菱进言: “瞧你父子这俩心人,鹰缅王子在此,还能照顾不好玉儿?待她稍事休息后再走也不迟,何必硬要强迫她随行?你们以为如此才是关心她么?” 乐菱闻言想到,看来这公主并非事事狠辣之人,今日前后两次,都向着自己说话。论起来整个方府,唯本小仙与她才真无芥蒂,当事者都想得开了,我又何必枉做小人? 然而方志远却充耳未闻,毫不动摇,默然站在当地。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鹰缅随即走了过来,单手对方志远一礼: “伯父但请放心,稍后鹰缅定送玉儿回府。”三位王子也及时跟来美言附和。 方志远未知何故对鹰缅的话,竟听了进去,随后又再嘱咐了乐菱尽快回转,才带着方文皓和公主离去。文皓一边被父亲牵着走,一边好奇地回头看了看鹰缅四人,才对乐菱喊道: “姐——我一定听你的话的,你放心——” 乐菱闻言微笑,给方文皓挥了挥手。这场景忽如似曾相见,落日下,天意牵着孩子的背影……乐菱突然觉得后脊一股寒气升起,再次裹紧斗篷。 不会的,这世界没人有这能力摧毁。 鹰缅星目凝视乐菱: “去我东,可好?”声音异常温柔。 乐菱摇摇头: “不。……你我送回听雨轩,就现在。无人察觉最好。” 第四十八章 天伦悠悠在线阅读 <!--t; 第四十八章 天伦悠悠 - 第四十九章 家有喜事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四十九章 家有喜事 <!--go--> 方志远在方府外院等到很晚没见乐菱回家,心神不定,万分着急。方擎南也被方志远的焦躁惊动,差人沿途打听后也无消息,中心城又不是任何人随便能进的地方,如今方府更不能四处托人闹得人尽皆知。 方府正上下束手无策,玉鹤跑来报信,说七小姐早就回来了,已经睡下多时。方擎南一听才松了口长气,深怕方志远过于紧张,出什么差池,一颗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于是着实训诫了玉鹤几句,令其以后小姐回府要及时报讯,然后才命她赶快回去侍候着。 玉鹤忙答应后,福了一福,一溜烟跑回听雨轩。自乐菱决定留在方府当日,就把玉鹤又接回了听雨轩。玉鹤能再进方府服侍乐菱,心里充满感激,也成熟了许多,更为机灵,贴心。乐菱念她家世悲惨,对她亦十分照应。主仆二人感情日益深厚起来。 方志远仍不放心跟至听雨轩,在庭院处听了许久的芭蕉雨,才回返枫林居。自从方志远醒来,就住到了方擎南这里,陪伴父亲和儿子文皓。少年时代住过的听雨轩,正式成了乐菱的深闺。原本想替她改个相符的院名,乐菱却觉得听雨轩原本就最好最贴切,所以无需改变。 但方志远还是有某种不安,仿佛想留下一些玉儿来过的痕迹一般。 白府真的来人了,而且是全家出动,浩浩荡荡地开来方府,恳求将婚期提前一年,方志君更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方擎南和方志远不答应就不起身。前些日子白天乐菱成天都泡在西北校场,全然不知。 方擎南有心征求乐菱的意见,却无合适的时机。只得勉强暂时先答应下来。 方志远对父亲的忧虑却毫无分担的办法,甚或还有些不满白家的仓促逼迫,将他原来的计划破坏。实际上,他已察觉此事很难,很难。玉儿心里本就没白寒俊。不管方家白家多么满意这门亲事,只怕都是一厢情愿。 玉儿如果再次逃离,很可能真的一去不回了。 假如她真的来自异世,拥有神秘莫测的能力,谁能留得住她?玉儿在天地广场的惊人表现,已经很说明问题。方志远也已开始怀疑,尽管内心依旧坚决排斥。 眼前看来也许只有鹰缅王子。当然这个办法只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采用。 只要能留住玉儿,哪怕偶尔才能见她一面,方志远会为此不顾一切。 之前原本打算按父亲所说那样,为白寒俊制造一些跟玉儿相处的时间,然后大家再从中好言劝说,让玉儿渐渐接受他。无论玉儿身份如何,也只是女孩子。女孩子有了丈夫,有了孩子的牵绊,也就稳定下来了。父亲的话不无道理。 可没想到白府却如此鲁莽就逼来了。 大姐方志君寻死寻活不说,还一声声向过世的娘亲哭求,说老太太生前多么满意这桩婚事,还曾为此差点丢掉命。老太太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乐于见到俊儿玉儿一对璧人早日完婚,开枝散叶,恩爱白头。但俊儿如今只剩半条命,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万事皆休,自己也一定随儿子而去。 刺激得方擎南父子二人都洒下了英雄泪。 如何才能让玉儿心甘情愿地嫁给白寒俊呢?除了靠亲情去感化甚至以此胁迫,还能有何办法?可这能行吗?多日来,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方志远的脑海里,拿不定主意。 因为那天玉儿还说过,她是为自己才又留在了方府。自己跟她梦境中的一个人十分相似。无论是真是假,方志远都没那能力去分辨。只能心存忧虑。 今日在中心城天地广场看台上与公主假凤虚凰,似乎令玉儿不适,但看起来她毕竟还是接受了,现在不就安安静静地回到听雨轩熟睡了吗?害得自己白白虚惊一场。 自己是否过于紧张她的感受了?毕竟她年纪还小,还在做梦的年龄,懂得什么是情爱?做父母的哪怕现在让她生气,将来她总会明白过来的。那么兰儿,相信你能明白为夫的苦心,为夫……很可能做出逼迫女儿的事。 方志远似乎作出了某种重大决定。 但无论方志远此时作何打算,之前其实每个人内心都十分清楚,却不知何故仍一步步按程序进行着,热烈地商议着,嫁妆、婚礼,除了确切的婚期避而不论,在某个划定的范围内反复磋商着。煞有介事。 白寒俊也没再酗酒了,似乎整个人也鲜活了起来。而且在人前表现得更为优异,让以前认识他的人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所有人,包括白府上下,无不再见温润公子的俊爽丰姿。谁家女儿嫁了这样的佳婿,将会多么幸福啊? 方府白府上下,都满意得……战战兢兢。 与其说是准备逼迫乐菱,不如说是在安抚白寒俊。寒俊这孩子,不知何故竟如此固执,现在追究是谁从小宠溺的责任已无济于事,如今若敢放任不管,只怕就疯魔了。 白府阖府上下,最了解白寒俊的当属三姐白寒梅。她也是最疼爱白寒俊的人,程度绝不低于父母。从小日夜相护,寸步不离,以至于到了该出阁的年纪,都一再拖延婚期,为的就是看到白寒俊成人娶妻,然后将他托付给能象自己那样心守护他的弟媳。 白寒梅越是看见白寒俊的平静,越不放心。表面温润的弟弟,内里却如磐石一样固执。骄傲,自尊,好强,除了体质较弱,别的每一样都非常优秀。从小到大,弟弟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无可挑剔,追求极致完美,几近苛求。哪怕是固执,都是他的优点。 那是他达到顶尖的原因之一。 然而,支撑这固执的却是脆弱的自尊。无论他用怎样的骄傲去掩饰,白寒梅都能察觉他自尊受到的纤毫损伤。越是心呵护,越是经不起波折。 素来温和的白寒梅有些怨恨方文玉了。万万没想到,那个安安静静,教养良好,纯美如玉,舍命保护幼弟的方文玉,竟然如此城府深沉,背景复杂。一声不吭就在与弟弟定亲之后离开,给了白寒俊,白府上下一个响亮的耳光。 尽管后来可以解释为善意,是其不愿令白方两家蒙受更大的羞辱。白府面子上也算过得去了,人兽殊途,不妨就此下台了事。 不料白寒俊却已情深种,听不进任何劝阻,执迷不悟。他还有一个让白府无言以对的理由,可让以能言善辩著称的南炎联盟外务丞相也哑口无言。就算他身为白寒俊的祖父,更无理可解。 白寒俊进见过那人一面之后,不仅没死心,反而日渐消沉,日趋憔悴,并拒绝与任何人交谈,对所有的人都关闭了心扉。无人可解的伤。白寒俊折磨着自己,却更折磨家人,折磨着白寒梅。 佳媳变催命符,怎一个所求非人了得? 现在白寒俊终于又鲜活起来,更为平静,还好象成熟了许多。白寒梅却看得心惊跳,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是好兆头。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只要亲自去把那边的事办妥了,弟弟这边的问题相信也就迎刃而解了。 弟弟分明是放不下心结,方文玉如他无法拿回的荣誉。 黑暗的城市里,夜莺又张开了它美妙的歌喉,展示它非凡的捕食本领。一身灰褐暗淡的羽毛,却仍赋予人们想象中的美丽。 所以它们喜欢出现在夜里,不能不说是一种智慧。 米青山神不知鬼不觉,又出现在缘木鱼馆。这次他不是陌生人了,虽然他打扮得象夜莺,胖老板还是一眼就分辨出他潜藏的不凡气度,很快将他引入一间密室。 密室就是密室。密不透风,空空荡荡,说话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应,完全可以自己跟自己问答。拷问每个人的灵魂,假如你认定不会被泄漏,你会回答自己真心话吗? 或者换个方式问,你确认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你时? 黑暗中的密室就有这样的神奇,米青山就是如此做的。权力来自于服从,服从的最高境界是灵魂信服,不同于公主的威压。如同唯一仅剩的人,对自己的忠实。 “何事来此?”毫无情绪波动的话传来。 “主上,事情是这样,……就是那普庵符,属下无法交还公主……” “哦?你这是专程前来来问我索要?” “不不不,属下哪有此胆?只是公主那边委实难以交待。属下愚笨,特来恳请主上指点迷津。” “哼。这有何难?不是被那圣虎变走了吗?” “对啊对啊!属下怎么就想不到啊。主上英明,属下茅塞顿开,恨不能立刻追随主上身边尽忠。” “唔。不必。你尽心按吩咐你的去做好就行。你可以走了。” “主上容禀,非是属下不尊上谕,实乃……属下还有一桩十分有趣的事相求。” “说。” “主上可否出手,将那圣虎……” “滚。” “是是是,属下马上就滚。” “本座最见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娘娘腔的男人,不男不女。哼!以后无要事不得随意前来!噢……滚吧。” “是!属下告退!”应答增加了不少力度。 米青山走出缘木鱼馆的大门,浑身冷汗涔涔,夜风一袭,打了一个阿嚏,忙捂住嘴向身后左右看了看,匆忙离去。 主上脾气难以捉,指望他出手不可能了。看样子,只能自己亲自去办了。 第四十九章 家有喜事在线阅读 <!--t; 第四十九章 家有喜事 - 第五十章 纵我不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章 纵我不往 <!--go--> 清晨开始下起了雨,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在听雨轩的屋顶、地面、枯叶、芭蕉叶和水潭上,奏着协奏曲。风起时,又增添了变奏。 如此喧闹的小世界里,听雨轩的闺房内直到临近正午才有了动静。 乐菱蒙头睡了一整夜外加大半天。 看样子这仙体是不适合饮酒的。地魂分析得很科学,因为酒也是灵气升凝而成的,属数种灵气的组合能量,淡则激活细胞,浓则麻痹神经。猴老祖百年佳酿,被体内圣莲五行阵环飞快地循环一周天,自己不倒才怪。灵体大成前,可不敢轻碰了。 忙碌的日子忽然清闲下来,有点怪怪的感觉……似乎原本就没出门做过什么,之前发生的一切种种,如梦如幻。这就是时光的神奇吗?无论你身在何处,停下来思考的时候,所有的日子所有发生的故事,就已经成为过去。 人亦是如此。再见之前,都有可能再也不能见到。就算现在见到了,也可以看成是新人。 比如,眼前。玉鹤瞪着大眼,一副不认识乐菱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她的小姐。 “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啊?对主子也敢死盯着看的?”乐菱故意板起脸来。 哪知玉鹤这小丫头完全不怕她,瞧给惯的!玉鹤不看了,叠被铺床,笑问到: “小姐,你啥时候愿意佩饰物了?” “什么饰物?”乐菱不解地问道。 玉鹤指了指她前吊在衣襟外的一件挂坠,乐菱忙取了下来,一看,是一块黄色的水晶牌子,内里镌刻着细小的文字,曲里拐弯的,一个字不认识。 咦?哪里来的?乐菱偏着头想了半天,才“噗哧”笑出声来。这不就是昨日鹰缅从那个美人前抓下来的物事么?鹰缅扔给自己后,自己顺手就挂在了脖子上。当时那人还是穿着白衫的人族少年,后来才变成白翼美人的。 可不就是美人吗?非男非女,生得那般妖娆,既不能称他美男,又不能称其为美女,称美人正合适。嗯,那也不一定,人家不是还说自己非人非兽吗? 想想那人的有趣,想想鹰缅的狼狈,乐菱更乐了。 玉鹤瞧得傻了,小姐这是咋啦?怎么对着这东西直乐啊?难道,是哪位令她欢喜的公子送的? 见玉鹤一脸的憧憬,乐菱笑言: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是暂时替人保管的。哦,小妮子思春了?有没心仪的帅哥啊?本大小姐给你作主,死活让他娶了你!” 玉鹤连声轻呸,脸都红透了,别过身子。乐菱这才一本正经地交待: “你空了把这送还给鹰缅王子。这是他很重要的东西哦,可不能给别人拿走了。嗯,中心城你进不去,去明月酒楼试试吧,没准就能找到。” 玉鹤答应一声接过后揣进了怀里,说稍后就专程送去。然后出门去取午膳,离开之前叮嘱乐菱洗漱后就马上出来用膳,昨晚到现在小姐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呢,该饿坏了。乐菱忙点头答应了,因她忍不住又想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鹰缅他看到那东西后会作何反应?感动?暴怒?还是象触电样扔开?再或者,蹙着眉头,眼神鸷地说什么,拿远点,本王子对此物没有兴趣。 乐菱顽皮地想着,转眼望向窗外没完没了的雨,心情大好。 下午雨停了,园子里的空气特别清新,蕉叶碧翠,潭水幽幽。无所事事的乐菱让小丫头把她尘封已久的瑶琴取出来,也没焚香,调好音就架在水榭上弹奏起来。依然古典吉他,一曲绿袖子,与金色阳光下芭蕉叶的舞姿应景,亨利八世永远错过的那抹绿意。 乐菱琴艺不佳,胜在曲谱予取予夺,只要她想得起的,地魂就能从前世小千世界镜像中抄来。斯曲本逝,异世奏响,不知堪喜堪悲? 弦音绝,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身后传来轻微的击掌声,乐菱迅速回头,却是乔老先生。这老夫子…… 我这才刚空闲下来,他到来得及时。当我没察觉你平日意图吗?然则,今后都不必了……真是魂不散!乐菱无奈地说道: “玉儿今日不想再谈琴理。反正玉儿也只是附庸风雅,所谓琴艺,不过取巧而已。今后也不想再动琴了。先生要琴谱,但凡玉儿有的,只管拿去。”吩咐小丫鬟把琴拿走。 乔老先生笑笑,制止小丫鬟,对乐菱说道: “玉儿无意弹奏,为师却兴致正浓,愿奏一曲和应,不知玉儿可愿赏脸?” 敢不从命?乐菱点点头,拍拍瑶琴站起身来,降身一福: “荣幸之至。先生请。”说完走开,立到水榭一边,作聆听状。 乔老先生却笑而不就,从水榭边地上拾起一粒卵石,扔进碧潭。“咚”的一声,搅乱一池春水。偌大年纪作顽童事,乐菱呆呆地看着石子沉入,涟漪平复。不解地望向乔老。 乔老却白须,淡言道: “山水本为静物,石子亦不会自动。为师投石入水,所发声音乃为师所为。无论技巧如何,动听与否,皆为心音。玉儿,你心地纯良,所发琴音亦即如此。为师原本无意再来打扰,但不忍见你执迷,徒伤心神,故尔如此。……归宿为重啊。” 执迷?归宿?乐菱半天没反应过来,忽觉不妥,屈身一礼: “先生所言甚是,玉儿如醍醐灌顶,自当检点言行。”呃,不知先生可称心意? 乔老先生果然甚慰,微笑离去,离去前仍索要了绿袖子的琴谱。 不拘小节,虚怀若谷。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哇。 乐菱松了口气,附尾恭送。待估算师尊离园,方才起身。举目却见庭下立一帅哥,啊,白寒俊!今日谁捅马蜂窝了?乐菱内心一阵悲号,面上却不变颜色: “不知表哥驾临,有失远迎,表妹这厢陪礼。”晕,是不是这样说的?该死的象印,貌似流毒不轻! 白寒俊倒也无意计较乐菱,春风拂面俊雅闲逸,不请自上台阶,顾自登堂入室。乐菱再次附尾相随,心里猛嘀咕,拜托拜托,千万别啥情啥爱地告白,大家点点头,喝喝茶,说几句不咸不淡的天气,花草,多好?然后啊叨扰叨扰,啊不送不送。 乐菱还在想呢,猛不丁撞上骤然止步的白寒俊,呃,怎么,突然就被白寒俊紧紧抱在了怀里!啊?乐菱未及躲闪,耳中传来白寒俊变得暗哑的声音: “玉儿,玉儿。就让我抱抱好吗?就一次,别动,我不会做别的任何事。” 乐菱一呆,一次?一去二就来了。这可不行!乐菱轻而易举就挣开了白寒俊的怀抱,退至一旁: “表哥请自重。文玉无意伤你,但若再靠近,休怪文玉无礼!”照书上的话说,一准没错。 白寒俊木立当地,半晌,才又说道: “玉儿是在顾忌你的身份吗?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祖姑母嫁得,寒俊就娶得。” 乐菱无语,还真拿我当兽族了。而且人族就高一等么?人族还真是自视甚高啊。本小仙身为兽族圣皇都低人一等? 白寒俊见乐菱不说话,又向她走来。乐菱忙道: “停!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别过来,否则文玉真要无礼了。” 白寒俊再次立定,眼中有压抑的怒火燃起: “无礼又如何?你忘记是我未婚妻了吗?丈夫抱妻子天经地义,寒俊也非一碰即倒的泥人!”口气蛮横,脚下却也未动。 还是这档子事!无法善了了?乐菱有些烦躁起来,真要动手?呃,几成力合适? 见乐菱不善的眼神,白寒俊却又恢复了俊逸,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转向水榭,停在瑶琴上,口里却说道: “玉儿你记住,白寒俊娶定你了。只要你还认方家,就安心待嫁吧!” 说完回目深深看了一眼乐菱,躬身彬彬一礼,举步洒然离去。 乐菱愕然,什么话?我认方家就得嫁他?还未及揣测其话意,却再又见白寒梅缓缓入室。啊,鬼啊?啊?大白天见鬼?那日,那堆象牙色残肢……啊?不是她?玉鹤,玉鹤?我要崩溃了啊…… 乐菱腿一软,跌扑到窗前靠榻上,迅疾转身面对立在堂中的白寒梅,素衣白绢,有如缟素,不见其影。 “梅表姐?你……” 白寒梅诧异地看着她,很快巧笑倩兮,一边走来,一边嗔怪乐菱: “妹妹怎么了,做了兽族的圣虎,就不认得姐姐了?” 白寒梅靠榻沿款款坐下,伸手了乐菱的额头,依旧温柔如水: “不烫手呢,却冒这么多冷汗,啊,妹妹这是被我吓到了么?姐姐不该冒然前来,打扰到妹妹了。” 手是热的,那么,我那日是误会了?乐菱松了口气,随即惊喜: “啊,不会不会。原来梅表姐……,太好了,实令人喜出望外。” “是吗?未知妹妹喜从何来?”梅表姐淡淡笑着,象牙色的肌肤,依然温润。 “呃,无他,只是觉着开心罢了。”乐菱不想提及那日的惨景。真正幸福的人,是被亲人的爱呵护中的。 “姐姐此来,正是有一喜事相告,不知妹妹可愿一听?”梅表姐忽然面现羞色,娇艳不可方物。 呃,不会是跟白寒俊有关吧?他前脚走后脚你就来了……您可千万别来做说客。哦,不对,做说客她羞个啥来着?我不会太敏感了?乐菱迟疑地点了点头: “梅表姐请直言。” “嗯,是这样,姐姐下月完婚,……你之前见过那人。他与我定亲已逾八年,家底尚算殷实。啊,就是吴氏大药房的少掌柜,他父亲离世甚早,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若非寒俊体弱,姐姐或许早已嫁入他家,如今,也该有……”白寒梅又一阵羞涩。 原来如此,乐菱松了口气。当然明白她最后难以出口的肯定是子嗣喽,于是真心欢喜地说道: “姐姐出嫁,小妹必送上诚挚的祝福,姐姐想要什么贺礼,只管开口,小妹一定尽心尽力置办。”噢,可千万别是绣品。 白寒梅闻言笑道: “那到不必,姐姐能得妹妹真心实意祝福也就满足了。如是可以的话,还想请妹妹陪着饮一杯淡酒。人族世家从来不许女儿沾酒,想来妹妹亦是知晓。姐姐出嫁前唯一遗憾即为此事,妹妹此地向来僻静,今日欲借妹妹宝地一偿心愿,未知妹妹可愿相陪?”白寒梅一席话还没说完,自己到憋了个满脸通红,显是极不好意思。 我当什么不得了了不得的大事,乐菱暗笑,这傻姑娘,一杯水酒也值得好奇么,安啦。哦,不对,这酒可不好办了。于是点着头想了想说道: “小事而已。姐姐只管在这里安心畅饮。不过这酒么,嗯,小妹去想办法,一定给你弄到!你先坐一会,小妹去去就来。”乐菱起身欲往。 不料,白寒梅却拦住了她,笑言道: “姐姐今日确有打算来妹妹这里饮酒,不过,可不是讨酒来的。姐姐贴身丫鬟带着呢,她不会出卖我的。今日姐若醉了,可要在妹妹这里借住一宿了?” 乐菱再次点头,心道,连酒都自己带来了?还真是有备而来啊。不过喝多了你可别后悔就是。复又返身坐下。 既然如此,怎么说?舍命陪闺蜜?呃,大不了再睡一整天罢了。 乐菱随即唤来小丫鬟,吩咐做致的小菜来,这个,多多益善。什么菜品?啊,随便随便。梅表姐可是来痛饮的,搞不好一会就得,那啥了。 自己可没恶意,吃吃苦头以后她就老实了。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是? 看着梅表姐那贴身丫鬟高大的身形,乐菱一阵错愕,看不出这梅表姐的古怪还不少呢。以前到没留意到。却也有趣。 第五十章 纵我不往在线阅读 <!--t; 第五十章 纵我不往 - 第五十一章 相思成谶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一章 相思成谶 <!--go--> 南炎联盟高层一番紧急磋商后,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主要针对联盟近一年来发生的所有异常现象进行收集和分析。联盟动员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秘密调查。重赏获得有效情报的一切人员,包括密探之外提供线索的平民。 一时间,南炎联盟官方风声鹤唳,暗流涌动。 再怎么秘密的行动,只要涉及范围大了,总会有人有意无意地就泄漏出去了。不过王盟如今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事关南炎联盟的未来危机,早获知一刻,就减少一分不安,多一份应对的把握。无论国家还是个人,最怕的是未知,而不是真相本身。 措施实施还不到一天,暂无任何进展,王盟四王子反而空闲下来,傍晚又陆续聚到明月酒楼的天字壹号房来了。 鹰缅继象印蟒泰之后才到,此次猴越家族忙得不可开交,平素不离鹰缅左右的猴越,此刻却还无影踪。 刚一进房门,象印蟒泰就一阵挤眉弄眼。鹰缅照例没理睬他们,直接走到酒架边为自己到了一杯红酒,拉开一旁的金花梨木圈椅坐下,舒适地伸展开双腿,手肘搁在椅靠上,正将手里的杯子送到唇边,就看到房内门边站着的玉鹤。 起先以为是酒楼的随侍,也没留意,这会稍一掠目,就看清了。 鹰缅王子略微一愣,放下酒杯,收回长腿,手指点了点自己面前地面,挥手招玉鹤过来。玉鹤犹犹豫豫地向他走来。象印蟒泰这才“噗哧”两声,哈哈大笑起来。惊得玉鹤赶紧止步,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向几位王子,不知所措。 鹰缅看了象印蟒泰一眼,没说什么,转回目光对玉鹤温和地问道: “有事吗?” 玉鹤赶紧点点头,匆忙跑过来,将手里拿着的东西往鹰缅身边酒架上一放,又赶紧退得远远地,一副打算福一礼就赶快离开的架势。又似乎不敢,一双圆圆的大眼不停咕噜着转向房门,踟躇不定。 象印蟒泰再不敢公然笑她,眼睛转向窗外,天花板,吊灯,墙面,一脸的隐忍状。 鹰缅也甚觉好笑,忍住了,拿起那黄水晶牌子,翻覆看了看,嘴角露出一弯弧度,问道: “是小姐叫你送来的?” 玉鹤忙点头: “回殿下,是的。啊,不是的,是小姐让还给你的。”玉鹤记得乐菱说这东西是鹰缅王子自己的。保不准是他送给小姐,小姐不好当面拒绝所以收下了,过后才叫自己来送还给他。要是这鹰缅王子一生气,指不定自己就要遭殃,故尔一心想逃。 但既然是小姐吩咐的事情,自己说什么也要替她办妥,哪怕…… 不料鹰缅王子却无气恼的迹象,仍和颜对玉鹤说道: “你回去吧,告诉玉儿我收下了。” 玉鹤如蒙大赦,赶紧回了一声是,福了一礼,跑至门边又回身匆匆向象印蟒泰分别福了两礼,拉开房门出去后又关紧,门外楼板才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很快没了声息。 象印蟒泰这才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放肆大笑。 象印笑得差不多了,才说道: “我说鹰缅王弟啊,你近日这桃花运走得。男女通吃不说,小丫鬟也不放过了?不过这小丫头长得到着实惹人怜爱。那露西芬……,啧啧,可就更羡煞为兄了,……哈哈哈。” 鹰缅懒得理他,顾自收起水晶牌,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蟒泰忙窜过来帮他倒酒,一边解释一边八卦道: “我们来时正好遇上那老板吓唬她,她看到我们拼命喊着说要见你,说有东西要亲手交给你,所以我们就带她进来了。不过那小丫头说什么也不肯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哎,鹰缅王兄,到底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啊?让小弟看看啊。” “你要就拿去。”鹰缅二话不说直接将水晶牌取出来扔到他手上。 蟒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递给身边凑上前来的象印。象印抓在手上认了半天也不认识那上面一个字,干脆又还给鹰缅,故作高深地说道: “蟒泰你就不要夺人所好了。这种东西得讲缘分,不该你的你拿着也无用,是你的你不想它也会出现。” 蟒泰朝他呲了呲牙: “我何时说要了?”走到餐桌前抓起盘中一只香喷喷油酥酥的烤**,一把撕开塞了半只进嘴里大嚼起来。 鹰缅忽然心中一动,伸手按在前。相思珠紧贴膛跳动,终于忍住没取出来观看,眼底浮现了一抹温柔。 房门突然被人撞开,猴越闯了进来,旋即关紧房门快速走过来,说道: “大理院得到一具兽尸,死状极为可疑,请诸位王兄协同小弟一起前往查看!” 三位王子闻言迅疾起身,随猴越一起从窗口直接化光升空,奔大理院而去。 方府,牡丹园正厅。 明月公主听完苏虞伯的劝告,坐在凤戏牡丹雕花椅上,有一刻愣神。 苏虞伯见公主异状,再进其言: “公主殿下,微臣恳请公主念在陛下圣谕尚未完成,暂缓行事。一旦南炎联盟之事水落石出,微臣定即刻舍命办理公主所托之事,还望公主殿下……” 明月公主挥手止住苏虞伯的话,嘴里喃喃念道: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说只怕是,……已经晚了啊。” 苏虞伯闻言大惊: “公主殿下此言何意?莫非?” 明月公主点点头。苏虞伯脑子里一懵,转身就待冲出厅去,却被明月公主跳起来一把抓住袖角: “武南王想去哪里?你现在去,不正好暴露与我们有关了吗?你不能出去!” 苏虞伯猛醒,倒退数步,是了,我这是要去哪里?公主既然如此说,必定已然动手了,无论得手与否,眼下自己须先问明她是如何行事的,从中判定有无纰漏,也好及时弥补。唉…… 苏虞伯一转身,给明月公主重重跪下: “公主殿下,还请将详细情形告知微臣,可……一丝一毫也不能隐瞒微臣了。微臣……或可求得全身之计。” 明月公主连忙搀扶苏虞伯起身,面上却露出得意的神情: “武南王但放宽心,本计策绝无遗漏,动手之人绝对不知此事乃本指使。” 见公主如此肯定,苏虞伯仍不放心,遂又问道: “不知接触那行事之人的又是何人?总该是公主安排的人了吧。” 明月公主点点头: “此人武南王仍可放心,他跟随本多年,忠心不二,决不敢背叛本。” “可是米副使?”苏虞伯突然问道。递交国书日前公主突然索回普庵符坠,及至武比时又将米副使推出取代自己演阵,他就有所感。 明月公主赞许地看了一眼苏虞伯: “武南王果然不凡,一猜就准。” 苏虞伯苦笑一声: “公主过奖,微臣惶恐难当。只是这米副使,怕是不见得能全身而退啊。” 明月公主闻言却更为得意地说道: “武南王不必担忧,本对此已详作部署,断不会有失。武南王只管安心回去,到时便知。”不肯将计策说出。 苏虞伯无奈,一时也豁出去了,却不敢离开公主片刻,待在牡丹园正厅里不走。 明月公主见状也无不可,顾自进内室要来酒菜,自酌自饮起来。又差人给厅中的苏虞伯也送上一席。 苏虞伯显然无心美饌,任由侍卫放在一旁,心事重重行到院内望江亭上。猛然看见方志远低头沿池塘柳道向牡丹园走来,想了想,没迎上前去,转身望向池塘。打定主意,若被方志远发现,再作理论。 方志远亦是想着心事,并未察觉望江亭上的苏虞伯。暗卫正要迎上前去,却被苏虞伯挥手制止。女们见状,也悄悄退了下去,远远地躲在一旁观望。驸马好不容易来了,若是被自己不小心惊走了,公主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方志远不知不觉来到牡丹园正厅前,站在门口却犹豫起来,在厅门前缓缓来回踱步。 明月公主不知对父亲说了什么,许了什么诺言,父亲对她的态度似乎起了变化。是拿自己做了交换什么的筹码吗?父亲会这么做吗?为了家族的计划,家族的利益…… 那么兰儿,我怎么舍弃得了?但父亲如果逼我作出决定,我……还能再死一次吗?上次已经连累了家族那么多优秀的子弟,财产损失到还在其次。 数万族人啊,如此沉重的包袱,自己亦非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如今我还拥有什么?唯玉儿和皓儿而已。但谁也别想动他们的念头。除了他们,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牺牲的?心,早已随兰儿而去,无可牺牲。 南炎联盟并非是完全呆不下去的地方,中天帝国也不见得就是方家的福地。相比之下,南炎联盟更简单,更好相与,何必一定要离开此地呢。而且,玉儿即便嫁了白寒俊,白家亦不会离开南炎联盟…… 只要打消父亲北归的念头,方氏一族就不会非要依靠中天帝国不可了。 自己一定要找公主表明态度,让她离去。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其不肯,自己又该如何? 一想到明月公主的霸蛮,方志远只觉万分头疼。 方志远在厅前徘徊,早有女入内禀报公主。明月公主先是一阵慌乱,渐渐又镇定下来,唤女取来菱花镜,仔细补妆后,再命人换过残席,方才款款移步,走出内室,朝厅门行去。 第五十一章 相思成谶在线阅读 <!--t; 第五十一章 相思成谶 - 第五十二章 为谁举杯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二章 为谁举杯 <!--go--> 酒,就也。所以就人之善恶。明月公主是一个纵酒才会杀人的人。若她无权无势,杀的很可能是自己。 假设就是假设,事实上她可以本不用了解杀戮是什么,就砍掉亿万人的头颅,哪怕是孩子。 生来不识血腥,她的善良分了亲疏远近。 在她而言,不杀或杀,只是存在和消失,如花园里剪裁多余枝叶。 侥幸的是,方志远的长女遇害之日,他的儿子存活了下来。无论真相如何,表面看来,都活下来了。 当初明月公主与轩辕圣皇的争执核心,也在这里。但事已成定局,轩辕圣皇就算心存一念之仁,想要放过杀臣后人,毕竟已无可挽回。 明月公主来到南炎联盟后,本已放弃杀心,还打算示好,做一个贤妻良母。 可是不知何故又纵酒了。现在反悔又为时已晚,只能继续下去。她还必须将事态尽可能往完美的方向引导,因她所有的疯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正在厅前来回踱步的男人。 我不富贵吗,富贵。我不美吗?美。我不温柔吗?温柔。我不善良么?……镜子无法回答她。明月公主只好自问自答。 是的,如果你不妨碍我,我何故欺你?!帝王之女,休说亲取你命,自裁方获人嘉许。如果不是身在南炎联盟,至于这么麻烦吗?帝王之女,天生聪颖过人,杀伐果决,略施小计而已。 眼前这魂牵梦萦的人啊……可知明月为你付出的一切? 明月公主上前款款一福: “驸马……未知夫君驾临,为妻有失远迎。自夫君醒来,从未主动踏足牡丹园半步,为妻……” 方志远打断公主,蹙眉说道: “明月公主请勿如此,方志远既无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何来驸马一说?方志远愧不敢当,还请明月公主见谅。”说完躬身一礼。 这呆子,早知你醒来会有此言!明月公主却不懊恼,微笑言道: “驸马迷失心窍日久,想是忘却。你若不信,尽可问过公公,再来与明月理论,却也不迟。” 方志远冷冷一笑,侧身望向星起处: “无须。方某如今神清气爽,往事历历在目,莫敢相忘。” 明月公主挑眉轻哦一声,说道: “既如此,明月尚有一言,不知驸马可愿听来?若驸马肯听,明月甘愿从此离开此地,再不纠缠于你!” 方志远十分意外回目,见公主一脸的恳切。心道是吗?如此太好!令人难以置信,少了诸多麻烦。于是温言道: “公主但请直言,只要公主愿离此地,方志远无不从命。” 明月公主瞬间高昂凤首,须臾,又缓缓垂下: “如此,请驸马移步内室,明月之言,不足与外人道。” 方志远略一踌躇,终抵不住即将遂愿的吸引,于是向公主伸手示意: “请公主先行。”所顾所虑尚能一言解决,因何不往? “驸马请。”明月公主微笑款步行往内室,驸马啊,明月论才输于你,论智…… 一切因我深知你,而你毫不知我。谁怨? 听雨轩,蕉叶轻舞,烛光疏影。 乐菱看着眼前的拇指大酒杯,再看向白寒梅面前的白玉玲珑杯,一般模样,十分汗颜。千杯不醉就是指这杯子吧? “呃,这酒……” “妹妹请。”白寒梅玉指拈杯,轻舒袖慢掩面,略一停顿,一饮而尽。 “哦哦,姐姐请。”乐菱依样画葫芦,紫袖掩面,一饮而尽。金黄梅子酒,酸香甜柔。 瞟了眼站在一边侍候的高大丫鬟手里的玉壶春瓶,比拳头大不了多少。 乐菱有些哭笑不得。 “斟酒。”白寒梅声音有些微颤。 幸好非海盏鲸饮,乐菱暗笑。 高大丫鬟应声执瓶就杯,半掩半遮,却比小姐们还羞怯,甚为滑稽。见乐菱目光投来,迅速续酒退身,隐入暗影。 乐菱微微一笑。白寒梅又举杯示意,再饮而尽。乐菱亦陪。 如是三杯入腹,暖意融融,却也无碍。白寒梅方才启唇轻叹,如释重负。旋即又失魂落魄,怔怔地看着面前空杯。 “姐姐没事吧?”乐菱关切地问道。自己第一次饮酒,亦是一沾即晕。 “没,没事。你……可有事?”白寒梅神情愈发慌乱,不敢看乐菱。 “我没事。”乐菱欲起身,忽觉体内有异,微一凝神,腹内一股抽痛,很快消失。心念电转,有毒?稳住身形,看向白寒梅的异状,微微点头,面上不动声色: “为何?” 白寒梅一惊,仍不看乐菱,咬着下唇,少顷,脸上露出决绝之色,说道: “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你要怪,……就怪我吧。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无意义。” 乐菱静静问道: “你活着无意义,为何来害我?” 白寒梅忽然怒而起身,直视乐菱,面上、声音激动得发颤: “你可还记得吴氏大药房?” 乐菱微皱双眉想了想,点头: “记得。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是鬼,恨我焚了你的尸身吧?” “什么鬼,什么……尸身?你别打岔!我来问你,吴维与你何怨何仇,你对他如此残忍?” “吴维?是谁?……吴维是你未婚夫的名字?”乐菱猛然想起躺在吴氏大药房内的那个脸膛红红,奄奄一息的人,身下一滩血迹。 可他不是自己杀的啊?当时是有想帮他终结痛苦的想法,但不是又因误会门口的尸身是白寒梅,冲出去了吗?此后再没回返。 “我没杀他!而且你不是马上就要跟他成亲了吗?”乐菱狂晕。 “你……休要狡辩!有人亲眼见到是你!你,你那样做……还不如杀了他!” 白寒梅嘴唇哆嗦,见乐菱一脸无辜疑惑的模样,更气得遍体冰凉: “你别装了!就是你这清纯无辜的假面,骗了所有人,骗了寒俊,不不,跟寒俊没丝毫关系,你要报仇就只冲我一人来好了,与任何人都无关!” “我报不报仇,找谁报仇,不须你来安排。你只告诉我,何谓不如杀了他?你说得对,我与你未婚夫无怨无仇,我杀他做什么?”乐菱亦是怒火升起,不明不白的,就黑锅上身了。不过,还是想把话说清楚。 但这一动怒,五脏六腑也一阵痉挛,抽痛比上一次严重。 忽然传来地魂的惶恐,你中了什么毒?五行环停转,圣莲空间自动封闭!幸好我及时把弹弓弹囊放你背后了,你赶快离开这里,边上那人也不是好东西!你可千万保护好自己,不然我们可就全完了! 乐菱一惊,未及追问,那高大丫鬟突然走出暗影,一脸邪笑。 梅花阵主?乐菱见过他那轻佻的眼神,妆画得很好,却有败笔。 此人正是米青山。米青山不无恶意地低笑道: “你让他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 “你……谁让你多嘴的?”白寒梅对米青山怒目相向。 “怕什么,她服下阳异位散,化经融脉,还想活命?放心,她没机会传出去的了。圣虎大人,你还是趁早把普庵符交还在下吧,以免等会在下搜你尸身,唐突佳人。不过你放心,在下对死人可没兴趣。”米青山轻浮下流地说道,看着盘坐榻上面色如常的乐菱,却也不敢靠近。 乐菱洒然一笑: “这么有把握?”手指上已经夹了一粒弹丸,疾入米青山的身体。乐菱运力即痛,已达四肢百骸,准头一低,本是袭却中米青山下腹。 只听得闷声内爆,米青山当即捂住下腹栽倒在地,没了声息,身下迅速涌出一滩鲜血。状如那日吴维。 见白寒梅明悟的神色,乐菱哀叹一声,心知再无法辩解,黯然说道: “你走吧,你们的毒对我无用。就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两清如何?” 亲见米青山倒下,白寒梅自忖不是乐菱对手,咬了咬牙,恨怨地看了一眼乐菱: “你最好离开南炎联盟,我才会原谅你。否则,你这辈子也休想!”说完头也不回夺门而去。 冷风袭入,近门处被米青山不知何时弄昏过去的玉鹤骤然醒转,看清倒在地上的米青山,惊得正要尖叫,乐菱及时喝止: “玉鹤别叫!这人不是好人,欲行刺我和梅表姐,已被我击毙。你等我走后再去告知四老爷和老太爷。”屋子里动静不大,外面仆从不经传唤不会靠近,所以也就只玉鹤在内随侍。 “是……,小姐,你要去哪里?”玉鹤惊魂未定地回道,一听小姐要离开,慌忙爬起追问。 乐菱微笑道: “我去追别的凶手,很快回来,你无须担心。”想了想没再多叮嘱什么,被玉鹤听出什么反而不好。方府如今应该不会拿她撒气了。 玉鹤点了点头。乐菱穿窗飞上听雨轩上空,在黑暗中回头看了一眼玉鹤,才往牡丹园方向掠去。那人是明月公主的属下,公主如此狠毒,决不能轻易放过。焉知她下一次又会害谁?方府引狼入室啊。 虽然,灵力珠内的灵力只减不增,用一点少一点,体内还伴随随时可能出现的痉挛。但手里还有弹弓,杀掉公主应该不难。 乐菱不知这阳易位散到底有多歹毒,发作时越来越难捱,必须尽快了结公主。 如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就去枫林居找……父亲。死前见他一面也好,……也算是将他女儿还给他了。 第五十二章 为谁举杯在线阅读 <!--t; 第五十二章 为谁举杯 - 第五十三章 无处徜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三章 无处徜徉 <!--go--> 乐菱无声无息地掠上牡丹园的屋顶,意识扫过整栋建筑,很快辩明公主所在方位,找到屋顶明瓦。古建筑为了采光,屋顶会装饰明瓦,取明瓦不易被察觉。 牡丹园内公主侍卫众多,乐菱不能耽搁太久,只好行此诡计,也所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以卑鄙对卑鄙,谁也别说谁。看准明月公主后给她个痛快,大家一了百了。 轻轻揭下一片明瓦,乐菱强忍住这一次袭来的经脉痉挛,弹丸上弓,静静往下瞄去。 这一瞄不打紧,室内春光乍泄。明媚红烛下,鸳鸯软依榻前,衣衫不整,一个投*怀*送*抱,一个半推半就。好一对干柴烈火! 哦!呸呸呸!乐菱及时收回手,仰首皓月沐清辉。啐,月亮亦是半钩。 闪吧,此仇改日再报。如果还能活着回来的话。 乐菱旋转升空,欲辩去路。不料裙角被明瓦所压,飞升时明瓦凹背向下,吱溜滑落,“啪”地一声摔在院内地上。 “有刺客!” 哗啦啦一阵火速包围明瓦碎片,众侍卫仰天看来。乐菱见状欲加速离开,体内却又一阵痉挛,险些坠落。乐菱银牙咬碎,强行振作神,眼前一晃,中天帝国武南王出现在丈外平行处。 乐菱瞬息弹挪指间,引而不发。 这武南王怎会在方府?啊,哼哼,武功高,穿衣衫的速度也不慢嘛。乐菱恶趣味地点评。眉眼挑衅地看着对方,都在狂欢了,这么有把握我已经死定了? “圣虎至此,所为何来?”武南王却并未轻举妄动,见乐菱安然无恙,暗忖公主计策想来失算了,心里反而平定下来。 “你以为呢?”乐菱有心暗袭,手却不听使唤,尽力压制不让对方发现。 “呵呵,都是一家人,玩闹过头也是有的。”武南王心存试探,亦意有所指。 “呵……不错……”乐菱微点着头,却连话也快说不出来了。 不行了,赶快闪人吧,垂目却见院中跌跌撞撞扑出一人,跟着又一人扑向那人,俩人迅速纠缠在一起,起先那人一面挣扎,一面仰头看来。 却不是方志远是谁? 紧紧搀扶着他的正是明月公主,俩人均着一身雪白亵衣。乐菱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然看向苏虞伯!难怪,说什么一家人。 苏虞伯朝她点点头,脸上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 苏虞伯在北,乐菱转身往南飞,身后传来方志远一声狂叫“玉儿——” 苏虞伯并未追来,省却乐菱回马一弹的麻烦。 风在耳边呜呜咽咽,乐菱恍惚还听见一声声肝肠寸断的呼唤,是谁在召唤菱儿? 怎么可能呢,显然已经出现幻听了。 漫无目的的飞行,无处徜徉。远山远水,何处是尽头? 这个世界疆域大得出奇,要把这个世界走全的话,无异于痴人说梦。没听乔老先说过吗,极北、西边、东边那三块大陆还在缥缈传说中呢。乐菱曾对师父万般无语,修炼仙魂,不一定非要在这个找不到尽头的世界吧? 而且,现在自己更辜负了师父的期望。他心挑选的这具身体,很快就要报废了吧。疼得久了,感觉已快麻木,飞到哪里是哪里吧…… 前世曾听有人说起,那个世界有一种飞鸟,出生后就只能一直飞行,停下来的时候,就是死亡之时。 如果这个世界也有的话,应该就是自己吧? 灵力珠的灵力就快要掏空了,幸好四个小弟当时没在珠内,否则,也被自己连累了…… 至于被锁闭在圣莲空间内……如此圣物,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发现的吧?仙者神机妙算,大慈大悲,迟早能将它们放出生天…… 地魂还在,但愿他不要把它们教成怪物。 是的,地魂还在,也许我还会醒来,在另一个世界重生。但是,彼时让我忘却一切重新开始吧。如若不然,我宁可永远沉睡,不再醒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白雪皑皑,圣洁的雪域。呵……和天意去的地方一样吗?是了,那么这里就是我乐菱的终点了。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乐菱拖着身子行走在茫茫雪原之上,星空无际,大地盘旋回翔。 脚下一虚,跌进一处洞。 似乎深渊,永无止境。 乐菱还在坠落中就睡着了,心无所念,平静安详。 …… 好痛。死亡也有感觉的吗? 乐菱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痛醒,睁开眼,黑色的眼眸寻找不到光明。只有浑身痉挛,抽搐成了一团。 好烈的毒啊……不说化经融脉很快消亡吗?为何还会让自己反复承受如此的折磨? 哦,……不……这世上最毒的不是毒药,而是人的情感。若非如此,岂能让一个人恨另一个人到如斯残忍地步? 现在真正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不如就此结束吧?乘自己还有一点点灵力,击碎天灵盖,万事休矣! 乐菱开始凝聚最后的能量至右掌,击向自己的头颅。 却被再一次痉挛,本能用尽所有力量抵御。灵力终于耗尽,五行珠彻底消失。 手指头也动不了一了,知觉也在渐渐消失。 呵……还不是一般的悲催啊…… 罢了,……就躺在这里等吧,随便怎样,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总会有结束的一天吧,即便是永恒……呃……有这种无穷无尽的能量吗?神仙……师父也做不到吧? 那就等吧。再强大,再毁天灭地的能量,一经发出,总会有消亡的时候。 乐菱蜷缩在黑暗冰冷的深渊里等痛等死。 不知过了多久,乐菱再没有醒来,微弱的呼吸终于停止。 当乐菱心脏停止跳动的同时,紧贴鹰缅口的相思珠突然动了一下。鹰缅瞬间伸手按在前,相思珠还在,放下心来。象印看向他,问道: “你怎么了?没事吧?” 蟒泰猴越也抬头关切地看过来。 “没事。我们继续。”鹰缅回道。却没来由心里一阵难受。他定了定神,继续查看陆续送来的每具死状怪异的兽尸验查笔录。 毫无例外,都是化形兽,而且魂珠被夺。从发现第一具到现在,五个时辰内找出数百具,还没来得及火化或天葬,之前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只有化形兽才有魂珠。死亡或离体后,魂珠不久就会化为乌有,能有什么用? 忙碌一夜,窗外天色渐明。 四位王子都是一脸深思,皱眉望向对方,最后决定回中心城报告老祖们,老祖们对此一定会有卓识见解。 黎明冷雨中,大理院陡然升起三种颜色四个光球,朝中心城方向划空而去。 极南一处地底深处,无尽黑暗中莫名气流涌动,渐渐渗入乐菱体内,侵入乐菱体内拧成一团的经脉,缓缓将乐菱的尸身包裹起来。乐菱象一只猎物,被更深处的黑暗吞噬。 第五十三章 无处徜徉在线阅读 <!--t; 第五十三章 无处徜徉 - 第五十四章 武王搅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四章 武王搅局 <!--go--> 方府牡丹园。 乐菱向南飞遁时,方志远狂叫她的名字,只叫得一声,乐菱便没了影踪。方志远忽然喊出了“菱儿”,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声声呼唤,几欲泣血。 她真的走了,不是兰儿不是玉儿,而是菱儿……他是这个世间唯一叫她菱儿的人。 所有听到的人,心里想的都是“麟儿”,可见在其心里的份量,尤胜公子。 明月公主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她早就知道方志远叫不叫麟儿都一样,但是她找到了劝辞: “哥哥,玉儿身为圣虎,许是回了王,你不必……”欲再上前搀扶。 方志远再次退避,脚步虚浮,手扶在园内蓄着水的牡丹石缸上,一回身,连发带头埋进水里。 他需要清醒,被公主连哄带骗喝下去的酒令他丧失了理智;他需要冷静,被何物破碎声惊醒,又听到闹刺客的动静,急忙冲至院中,却见玉儿迎风飘寄在牡丹园的上空,见到自己吃了一惊,旋即转身向南飞去,只有他能感觉到那一眼中的诀绝,茕茕孑然,永无归期。 不用再寻理由,确信她是菱儿了。表面淡漠,内心热情而不失温柔。身负绝世之能,却不暴力,激怒时反而平静。眼底偶尔浮现的落寞和忧伤,是真的,不是人前表现出来的简单快乐。真正的悲伤,也许只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才能知道。 无论怎样,今生她做了自己的女儿,即便是为了兰儿,……或者,她本就是兰儿转世?!不不,怎会有如此疯狂的念头?……哪怕天涯海角,粉身碎骨,一定要寻她回来! 明月公主的惊惶被方志远冰寒目光所震慑,眼见其披散一头水淋淋的长发,上身亵衣湿透,快步走出牡丹园朝南的园门,转向西去。明月公主慌忙穿上女送来的袍服,一把抓过女手里方志远的外裳,匆匆追出。 苏虞伯这才转回身降落院中跟随。公主衣衫不整的时候,他也无能为力,不敢违礼现身。公主起先一奔出厅堂,侍卫也都慌忙纷纷背转身去了,此时见苏虞伯降落,才整队尾随。 苏虞伯不紧不慢地当先走着。圣虎既然平静离去,他怎么可能去贸然追赶呢。明显看出,圣虎在王盟眼中的地位非同寻常,不仅仅是因为鹰缅王子的缘故。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公主和驸马终于能走到一起了,显然是个意外而值得为之庆幸的事情。 如此一来,公主必不会再莽撞行事了吧。圣虎来而复去,想必也是为此。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圣虎来此,必事出有因,须前往听雨轩一探究竟,以便及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方志远迎面看见带着一队人马急行而来的方擎南和方志静,玉鹤哭哭啼啼在前小跑带路,到得听雨轩的院门,更飞奔着一路连声喊叫小姐,小姐,您回来了吗? 方擎南一眼看见方志远的落魄状,忙挥手让方志静先带人进院,自己脚步仓促,来到方志远面前,拦住了他,惊异地问道: “远儿,你这是怎么了?掉水里了?”仰头看天,雨刚下,而且不大,不足以淋湿头发。“外裳呢?你怎么穿成这样?快跟我回枫林居换洗,春寒料峭,病了怎么办?”方擎南一连串焦急的询问和命令。 “让开,父亲请你……”方志远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方擎南慌忙抱住儿子,面现惊色。 “远儿?远儿?你这是怎么了?急煞为父了!快来人啊!”老父力有不逮,张惶四顾。 明月公主身后跟随一队人马赶至,明月公主急忙把手里的衣衫披在方志远身上,转身发出一连串的指令: “快!赶快将驸马抬回牡丹园,叫人先备热汤,服侍驸马沐浴。传御医一旁问脉。本稍后即回。” 四侍卫忙抢上前接过方擎南怀里的方志远,匆忙回返。 方擎南见明月公主安排甚妥,也无异议,不顾身上也被浸湿的衣衫,内心焦急,克制着问向明月公主: “这是怎么回事?志远怎么弄成这样?” 明月公主屈身一福,方擎南这才见她亦是着装零乱,于是侧过身子,转向站在一旁的苏虞伯,正要开口,苏虞伯拱手一礼: “方族长但放宽心,一点小误会而已,并无大事发生,且容公主先回牡丹园照料令郎,本王在此为方族长细说。” 方擎南闻言略微安心,点了点头。苏虞伯遂垂目恭身对明月公主言道: “公主请先回鸾,此处交由微臣处理便可。” 明月公主忙向方擎南又屈身一福: “公公请放心,明月必定服侍好驸马。请容明月先行告退。” 方擎南亦不转身还礼,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见明月公主匆忙离开,才对苏虞伯一拱手,请苏虞伯同往听雨轩。 苏虞伯依言随行,一面讲述自己前来公主处回事,但见公主与驸马已然安歇,正待离去,又遇圣虎路经牡丹园上空,自己迎上前去,不料坠下一物击落屋顶明瓦,公主侍卫误以为出现刺客,大呼小叫,惊出了房中的公主和驸马,圣虎似有急事一言未发很快离开,驸马关心圣虎急于前来听雨轩查看,奔出时打翻了一盆水,故此…… 要知道圣虎有何急事,答案可能在听雨轩内,不妨…… 方擎南这才恍然大悟,估计远儿也无甚大碍,又有公主尽心服侍,于是放下心来,点头赞同苏虞伯之言,一齐步入听雨轩花厅,方见窗前靠榻一片狼藉,地上一摊暗红血迹,几只血印越窗而出,疑是手足印均有,却无一人。不由皱紧了双眉。 起先玉鹤来报,说白府的白寒梅表小姐来访,与七小姐共进晚膳,不料表小姐带来的丫鬟突然行刺两位小姐,七小姐出手杀了丫鬟,随后又追其他的刺客去了,还说一会就回来。 但现在地上被杀的丫鬟不见了,七小姐也没回来。 怪哉,怎么办?方擎南可没破案的经验,他看向顺血迹痕迹查探转来的方志静。方志静摇摇头: “痕迹在听雨轩的芭蕉林中消失,可能遁地或遁空逃离了。” 遁空的可能就多了,遁地这范围可就小了,比如土属的法力……苏虞伯心知肚明,决定寻机搅乱线索。 苏虞伯看向站在门边一脸泪痕和迷茫的玉鹤,又扫了一眼榻桌上的菜肴,几乎未动,不见酒具,却微觉酒息,心中暗有猜测。屋中既无搏斗痕迹,想是下药,嘶……那圣虎中了毒?并发现是公主指使?那么米青山暴露了? 不过显然米青山已然脱逃,并且带走了酒具。 那这圣虎到底是毒发离开,还是因方志远而放过了公主?又或者是追寻米青山去了? 苏虞伯大感不妙,此刻断不能让方氏父子继续搜寻刺客!于是暗压焦虑,温言问了玉鹤案发经过,马上就发现了机会: “行刺的丫鬟既是白府表小姐亲自带来,发生如此大事,表小姐为何不留在此处陪伴七小姐?你家小姐对此可有说法?” 玉鹤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小姐只说了那人行刺她和表小姐,许是小姐让表小姐离开的吧。小姐说了去追刺客,马上回来的。等她回来定然就知实情了。” 说到这里玉鹤忙又跑去院中,焦急地盼望起来。自己送完物品回来,闻说小姐和表小姐在花厅用膳,不让打扰。表小姐走后自己进房看见那样可怕的一幕,慌乱之中哪能想到问表小姐去向?本以为小姐马上就回来,可是到现在还没影子,真急死人了。 苏虞伯却对方擎南说道: “贵府七小姐既然去追寻刺客,本王建议方族长不妨先找到白府表小姐了解实情。” 方擎南父子适才见苏虞伯主动询问玉鹤,正乐得有人施以援手,此时经苏虞伯提点,马上反应过来。果然官家的人办案有条理,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还找到了玉儿匆忙出走的原因。 既然玉儿已去追寻刺客,那么现在只要派人前去白府,找到白寒梅一问不就水落石出了? 白寒梅带来的刺客,与白寒梅脱不了干系。虽说是刺杀未遂,只能说事态不严重而已,这刺客来历和行刺动机一定要弄清楚,不然说不定真会造成什么可怕后果。 但若说白寒梅指使的话,方擎南决计不会相信。一定是被人利用。玉儿不也放走了她吗? 方擎南随即指派方志宁方志静前去白府好言询问。 苏虞伯暗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抓住了漏洞,这么快就将矛头转向了白府。 这白寒梅定然就是公主所说米青山寻找的下手之人,幸好米青山诈死逃走,事情还有转机。 至于白寒梅何故要害圣虎,圣虎又因何放走她,并不重要,眼下这米青山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才着实令人担心。 时间既然争取到,得马上赶回去遣人暗中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但找到就立刻设法将他转移回国,或者干脆…… 当然,如果米青山死了,尚须安排外形相似的人冒充他,不能让人怀疑此事跟中天帝国使团有任何瓜葛。这样一来,就算是圣虎认出了米青山,或白寒梅指证,亦可矢口否认。……也只能如此了。 假如圣虎毒发,继而身亡,……更要如此做,以绝后患! 苏虞伯拿定主意后迅速告别方擎南,返回鸿胪院连夜布置去了。 第五十四章 武王搅局在线阅读 <!--t; 第五十四章 武王搅局 - 第五十五章 鹰王问案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五章 鹰王问案 <!--go--> 方志宁兄弟二人连夜造访白府,白冼鹏闻报大吃一惊,孙儿那要命婚事还悬在空中呢,怎会又爆出刺杀事件?好在行刺未遂,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连忙召集家人至白府正厅。 见来者只是两位舅舅,而且面色如常,大舅的问话也很和气,并无质问自己的意思,白寒梅暗松了口气。 面对祖父、父母,方府的二位舅舅,甚至弟弟白寒俊,白寒梅面色镇定地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白家人有大义的气度,也有随机应变的质素,在白寒梅身上还体现出了坚强的一面。 为了家人,为了白寒俊,为了吴维一家人,她当然不可能说出真相。 高大丫鬟是上次兽潮幸存下来的人族孤女,吴氏大药房被袭那日,她正好去吴氏大药房为生病的母亲买药,躲在死尸堆里才幸免于难,也正好看见了圣虎击杀吴维那一幕。好不容易逃回去后,发现母亲、家人都被杀害,于是决心不惜付出生命为代价,杀掉罪魁祸首兽族圣虎,为罹难的亲人们报仇。 吴维神志不清时,也对过目不忘的方文玉记忆深刻,依稀有方文玉站在面前欲杀自己的印象。 更证实了高大丫鬟所说的是实情。 高大丫鬟在吴氏大药房重新开门后的一天,正好白寒梅也在的时候,出现在了白寒梅的面前,将所见所闻和自己的决心告诉了白寒梅,并请求白寒梅予以协助。 白寒梅自知不是方文玉的对手。甚至整个家族,加上祖姑母,也不见得是圣虎的对手。自己一个勉强达到二珠级别的武士,对上实力还在武王之上的圣虎,能做什么呢? 她恨自己,那日方文玉假惺惺前来拜祭外祖母的时候,自己就不该忍不住帮她从方文琴的咒骂拉扯中脱身。她当时就应该让所有的亲人狠狠教训她一通。即便不能对她造成任何实质伤害,至少能在所有人面前揭开她的假面具。 之后迎接她的是难以启齿的悲哀、绝望。从此断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将来。然而尽管高大丫鬟一再煽动,她还是打算为了家族忍了。 可是,弟弟白寒俊却不放手,无论自己想出任何办法,甚至暗示齐可风带他去那种……不堪的地方。也不能挽回弟弟那颗执迷不悟的心。 白寒梅如今夫复何求?无非家人、弟弟、家庭平平安安。可是这也办不到,眼见弟弟就要毁在这该死的圣虎手上。娶到她,不是幸事。娶不到她,立刻就可能出现悲剧。那是她疼爱了二十一年的弟弟啊……怎甘心他也被那恶魔毁掉一生?甚至夺走命? 当高大丫鬟再次找来并说出计谋时,白寒梅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只要圣虎一死,自己就将所有责任揽在头上,要杀要刮都由自己一人承担。 没想到仍低估了圣虎的实力,如此心策划的计策竟然功败垂成。 高大丫鬟也说过无论成功与否,身死无憾。不过那人最后言辞间竟暴露出是男人……是男是女都一样,只是个可怜人。 既然那恶魔无意追究自己,那么,现在自己就要捍卫家族了,说什么也不能说出真相。至于那恶魔到底说话算不算话,听天由命。 于是白寒梅回答亲人们的问话时,只说是心急弟弟的婚事,原本为劝文玉妹妹而去,不曾料到新收的兽潮孤女,那丫鬟竟是早存了害文玉妹妹的心。不过幸好完全不堪一击。对此文玉妹妹也十分理解,并不怪责于自己,还叫自己赶快离开那是非之地。当时自己惊惶中毫无主张,所以依言匆忙回来了。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非常不安,毕竟还是有失察之过,更不该随便滥施同情,兽潮后人族的孤儿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遇上一个心存报复的呢。愿请家法处置。 条理清晰,入情入理。白寒梅温婉恬静,为人谦和明白事理,尤其白方两家正准备亲事,更无行刺方文玉的动机。所有人不得不相信了她的说辞,还对刺客的身世有一些难言的感触。 问明真相,方家两位舅舅很快告辞回去了。老父还在家等待消息呢。 但是白寒俊却有疑问。当所有人散去后,他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最心疼自己的三姐: “你刚收的丫鬟就带在身边……,以后小心为是。不过那丫鬟,怎会在玉儿一击之下还能存命逃脱?她若都有这本事,她家人在兽潮中怎会全部遇难?” 白寒梅闻言也一阵心虚,想了想,回道: “许是她刚好不在家呢,对了,她那天不是到吴氏大药房买药去了吗?” 白寒俊见三姐如此回答,于是抱歉地给姐姐笑了一下,离开了。其实他质疑的是那人的身份,能培养出如此实力的女人,那家人更不该在兽潮中毫无抵抗之力。但玉儿既然无事,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只是,她…… 中心城东南神鹰王殿群,鹰缅王子东。 层层紫色纱幔从高大的穹顶垂下,夜风从四面八方敞开的金色窗棂穿堂而过。鹰缅王子不喜封闭的环境,最多允许垂挂的纱幔稍加阻挡视线,不至于让自己睡姿坦呈在所有人面前。 原本银色的纱幔全部换成了紫色,当然是有原因的。 鹰缅王子躺在松软的巨大卧榻上,取下起伏不定的膛上那颗珍贵的珠子,在掌心里握了好一会,才挪到指间,凝目看去—— 透明清澈,毫无杂质。 鹰缅猛然坐起,仔细端详,仍然清澈透明,不染尘埃。他摇了摇相思珠。 “里面的小美人不见了?”一个神秘的声音传来。 “露西芬你给我出来!”鹰缅马上知道那人是谁,现在很愿意见到他。 “我可不出来,现在见亲爱的你可没好事。”露西芬吃吃笑道。 “理由?” “这还不简单?告诉你原因后,怕你杀我啊。” “不会。本王一诺千金!” “那么……上次许诺我的呢?我要……”露西芬狡黠地问道,后面话音开始勾魂。 “你说出来试试。”鹰缅声音开始发冷。 “噢,所以人家怕怕嘛。好啦,告诉亲爱的你好了,这相思珠里的心血不见了吗……就是那小美人……死了啊——”唰的一声,何物超速遁走。 死了?谁死了?玉儿?这颗相思珠里是玉儿的心血,当时滴进相思珠后,分明出现了她那可爱的身形。……昨日深夜,相思珠曾在自己怀里跳动,那一刻,那一刻,自己从喜悦转为心疼,转为难过。是她,是她遇险了,在警示自己? 鹰缅霎那化光穿窗而出,直奔西南方府。 听雨轩内不见玉人。听完玉鹤战战兢兢的哭诉,鹰缅王子在已收拾整洁的花厅内慢慢转圈。 有花香,有人息,有血腥,有各种菜味,有酒气。按玉鹤所说一一排除后,鹰缅忽然问道: “玉儿平素待客饮酒吗?” 玉鹤摇头: “小姐从不饮酒,也未在听雨轩接待过任何客人。” “这花厅里有酒气,你敢说无人饮酒?”鹰缅凌厉的目光看来。 玉鹤大惊,忙跪下: “王子殿下,玉鹤绝无半点虚言,收拾这房间的时候,绝对没发现任何与酒相关的物事。还请殿下明察。”老天,昨夜那么多人都无此问,这鹰缅王子怎会…… 鹰缅静静地凝视玉鹤,少顷,走出花厅,凌空俯瞰。不一会,忽然扑向一处芭蕉林,拾起一件物事,返回花厅仔细端详,乃一拳头大玉壶春瓶。鹰缅递给玉鹤: “此物乃酒器,可是听雨轩之物?” 玉鹤接过,讶然翻覆观看,摇摇头还回: “从未见过。” “你确定?”鹰缅再次问道。见玉鹤肯定点头,转身出厅,化光升空而去。 白府。放下一男仆后,鹰缅直奔白寒梅居所。 绣楼卧房内,白寒梅被人以物碰醒,窗前月下只见高挺逆影。正待呼叫,却不能动弹,只得任其所为。 “鹰缅来此,只问一事。前晚你可曾与玉儿饮酒?因何不让人知?你若叫嚷或不答,鹰缅定让你身败名裂。” 白寒梅被放开头部的无形束缚,却不敢妄动,回道: “不曾饮酒,更无不让人知之说。” “是吗?看来你更乐意被扒光扔到日月广场。” “不不,千万别。你或许知道,人族并无女儿饮酒之例。……我与文玉妹妹只是偷饮一点而已。” “嗯,很有道理。酒是你带去的?” “是……的。” “你可曾在酒里做手脚?” “绝无……只是梅子酒,我与文玉妹妹一同饮下,绝无任何问题。” “你确定?” “是的。” 鹰缅放开白寒梅所有的束缚,化光而去。 中心城尚方署,资格最老最权威的老工匠爱不释手地在烛光下翻覆观赏鹰缅殿下拿来的小瓶子,赞叹不已: “小老儿追寻了一辈子的技艺啊,阳八卦转心瓶,内设隔室,王子请看,撇口处有细微孔洞,使用之时,只需轻轻抵住其中一孔,隔室中对应的一室体不会流出,而另一室的则……” 话音未落,鹰缅王子已夺瓶而去,老工匠一阵摇头遗憾叹息。却无奈何。 御药房。老药师被人从热被窝里拎起,正要咒骂,却见床前药官身后站立神色冷峻的鹰缅王子,猛吃一惊,翻身下床叩拜。 鹰缅王子抬手制止,将手里的白玉瓶放到老药师手中,老药师仔细嗅闻,很长时间。突然,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说道: “这……这,殿下请先恕老臣斗胆相问,此瓶中有一物狠绝伦,杀人于无形之中,中者血脉融化经络消溶,死前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无药可解无一幸免,……用于对付功力强大难以对付之人,越是强者所受煎熬的时间越长……敢问殿下如何得来?意欲何为?殿下不说的话,如此毒之物,有违天和,更损德,恕老臣万死不敢实言相告。” 鹰缅王子闻言脸色刷地变得惨白,瞳眸霎那转为银色,鸷狠戾,摄人心魄。惊得老药师、药官顷刻跪伏当场,抖如筛糠。 随着墨发转银,狂舞,鹰缅王子化为夺目的光煞冲天而起,御药房的屋顶瞬间变成粉末,纷纷扬扬,四下弥散开来。 第五十五章 鹰王问案在线阅读 <!--t; 第五十五章 鹰王问案 - 第五十六章 伊人安在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六章 伊人安在 <!--go--> (亲们,抱歉漏发了这一章。今日补上。) 南炎联盟历,春三月。繁华的王城已陷入沉寂,夜静更深,春梦无痕。 赤州城东南防区驻地上空却骤然升起数万道光华,在赤州城上空盘旋往复,随后流星般划向夜空尽头。驻地营门大开,夜色中,一队队兽兵不断自营区内开出,奔向赤州城四面八方。 鹰老祖从梦中惊醒,来至窗前,疑惑地看向赤州城东南方向。早前有亲卫报来,报鹰缅王子将御药房夷为平地,他并未在意。定是御药房的人招惹了缅儿,一向冷静沉稳的缅儿才发了脾气。不要紧,天明重建就是。但是现在缅儿东南防区又似乎闹出了很大动静,他这是还没消气吗? 鹰老祖叫来亲卫,责令亲卫立刻前去鹰缅王子的东南防区驻地查探,然后回到卧榻上,继续安睡。 南炎联盟鸿胪院内,苏虞伯脸色凝重地看向窗外夜色,流星群已消失在东南西北夜空尽头,断定必有大事发生。 派出去寻找米青山的人马还未回返,希望不要遇到什么麻烦才好。苏虞伯果断迅速地又派出人手去鸿胪院外打探。正内心焦虑中,外出寻找米青山的下属赶回来一部分,报说赤州城整个内城和外西城区全部戒严,兽兵们正在内城区内封锁街道和店铺。部分弟兄已被困在戒严区内。 汇报还未完毕,派去鸿胪院外打探的属下又匆匆回报,鸿胪院被重兵包围了,只许进,不许出。 苏虞伯顿觉大事不妙,随即静下心来一一揣测可能发生的变故,细谋对策。空中流星群可能是去找圣虎或米青山,而地面戒严,则肯定是搜捕米青山。那么到底米青山有无暴露?圣虎是否已将此事告诉王盟?……不会,如果是的话,王盟应该直接来鸿胪院才对,……不好!公主有危险!……不,现在局势未定,不可轻举妄动,反而自行暴露。 那么,就想办法先潜入方府去暗中保护公主吧。 白寒俊浅睡未久,又被惊醒,随惊慌失措的小厮来到白府外院大厅。前来白府的东南防区鹰缅属下的兽族将军见缅王要的人已到齐,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令兽兵将厅内的所有人员全部带走,带往方府。 一路上,兽族将军既不言语,也未刁难白府众人。白冼鹏虽惊疑不定,但见去向乃是方府,略有揣度,料定与前夜刺客一案有关,反而镇定下来,虽心存不满,仍先安抚了家人。 白寒俊看了一眼身边默默行走的白寒梅,见三姐失魂落魄脸色变幻不定,失去了往日的温婉娴静,眼中浮现深切的怨恨,还有一丝绝然。白寒俊一颗心忽地沉到了谷底。待见到方府地面、上空黑压压一片兽兵,鹰缅与猴越高悬其上的时候,又升起了怒火。这人又想干什么?是来公开抢夺玉儿的吗?温润公子失去了判断力,一任怒火在内心熊熊燃烧,恨不能手刃此人。 方府大门洞开,府内并无兽兵,白冼鹏带着家人走进外院的时候,方擎南带着一帮儿孙也迎面而来,见到白冼鹏众人,似乎又是一愣,却不及寒暄问话,二老一起看向府门外的上空。 那银色战衣,银发飞舞的人才是空中密布的兽兵之主,只有问他,才能知晓何故兵困方府,甚至包围整个外城西区。 方府外院人群中独不见明月公主和方志远。明月公主站在牡丹园花厅门口看了一会儿空中布防的兽兵,各色翅翼分色排列,煞是壮观,有趣,但仍觉凛然,于是回头低声叮嘱了身后的女: “去告诉赵御医,暂缓施治,千万别让驸马此刻醒来。” 明月公主说完迈步出厅,向方府大门方向施然而行。远远望着方府大门上空杀气腾腾的各色光芒,嘴角露出了一抹讥嘲。她死了吗?这次断无幸免之理了。嗯,米青山干得不错。不过,接下来得让苏虞伯找个借口灭口才是。 刚接近方府外院,就被谁一把拉住,正待喊叫却马上止住,停下来听外院有人喊话。 “不知两位殿下何故至此?方某自问向来安分守己,族人亦无为非作歹之人,殿下何故大动干戈,是要灭我方氏一族吗?”方擎南坦然质问,客居异乡,人为刀俎我为鱼,但死也要死个明白。只后悔优柔寡断没坚决离开南炎联盟,或许今日,便是方氏一族的末日。 鹰缅王子静静俯视方府众人。曾几何时,玉儿为了这些人受尽百般委屈,却一如既往,百般维护,把他们当作至亲至爱的家人。玉儿生于斯族长于斯地,留下的眷念太多,鹰缅自能体会,故而不舍地将玉儿交给了方府。 本以为凭这些蝼蚁般的人族,只能让玉儿伤心,不可能伤得了她一发丝。不曾料到自己仍然低估了这些看似弱小却满肚子谋诡计的人族,竟然亲手将毫无心机的玉儿送进了这恶毒所在,以至于害她尸骨无存,鹰缅怎一个悔字了得? 赤州城方圆万里,能寻的地方自己已然寻遍,回营又派出的万千鹰属,依然一无所获。那么,鹰缅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一个决定,任你们抉择! “把玉儿的尸身交还鹰缅,饶你两族不相干之人命。如若不然,鹰缅定让你人族在南炎联盟境内彻底绝灭!为玉儿殉葬!” 兽族神王一言九鼎,无人敢不相信。 “鹰缅你在胡说什么?玉儿怎会死去?又何来尸身给你?你又玩在什么诡计?”白寒俊第一个反应,也是第一个不相信之人。心思如问话一样,还有浓烈的恨意。 鹰缅毫无回答的兴趣,再次说道: “本王只要玉儿,不要理由。给你们十息时间。鹰缅属下所有将士听令!十息一到,立刻摧毁此地,夷平外城西区,全力捕杀所有人族!” “猴越属下将士,一切听从鹰缅殿下号令!”猴越在一旁也冷冷下令。多年兄弟,无须鹰缅解释,只需看他行为,就知发生了何事。鹰缅王兄虽从来不提及,三王子无一不知他的心思。暂且不论圣使的尊贵身份,仅凭害死鹰缅王兄的至爱,这些人族就死有余辜! “鹰缅王子且慢,中天帝国武南王苏虞伯,有事相商。”苏虞伯骤然现形,从方府内院升至空中。 鹰缅冷眼看向苏虞伯,冷言说道: “苏主使,你该留在鸿胪院,方可保得平安。” 苏虞伯无心作态,直言道: “我中天帝国明月公主客居在此,望王子殿下容本王接走。” 鹰缅微微一笑: “还有五息时间,你若不走,也留下吧。”说完冲天而起,银翼怒展,盘旋星际。 苏虞伯知是挑战,暗叹一声,事已至此,只得拼死一搏了。 苏虞伯瞬即释放苍龙,驾龙腾空远离方府。苍龙一路保持防御姿态,不再耀武扬威虚张声势。苏虞伯紧紧盯住星空那银色的亮点,准备迎战神鹰的致命一击。 中心城上空也骤然升起八团耀眼的光球,划过夜空,直奔西方。 王盟八神王拖着光带赶至空战现场。 只见高空灰白银白两道光华搅成一团,难分难解。继而猛然爆开,刺目的光芒将整个个赤州城照耀得一片雪亮。光芒发散中两个身影轰然分离,分别呈弧形坠向地面。 鹰彤猴悟随即掠向坠向远方的银色身影。象兹蟒原则扑向坠来的黑色身影。八神王早就看到高空苏虞伯的那条苍龙与鹰缅战在一起,还来不及制止两人已分出胜负。此刻不能不顾他们的安危,四神王急忙分别接应。 象兹接住的苏虞伯几近昏迷,他那条苍龙被鹰缅撕开,彻底四分五裂,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灰气返回苏虞伯的身体。 鹰彤猴悟还未赶到,银色身影忽一个旋转,从下坠状态又变为上升,又待扑向苏虞伯所在方向,鹰彤急忙拦截,但见银弧中,儿子面色惨白,满身撕裂的伤口,鲜血将银色战衣浸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浸透儿子的身体,继续向下滴落。 “缅儿……”鹰彤心胆欲裂,几不能言。这个得到祖神传承后才被自己注意的儿子,从最后的鏖战中走来时也没伤成这样。平素少言寡语,冷静果决,行事独立。从来不需要自己的意见。自己想要给予关爱亦无从表现。现在,竟伤成这样,怎能不令自己痛心疾首?缅儿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以往明亮的眸子里一片死灰,不…… 鹰缅拒绝父亲伸来的双手,自知诸神王驾临,事已不可为,遂对下面象兹怀里双眼还未闭合的苏虞伯冷然说道: “人族的武王也不过如此,回去告诉你中天帝国的主子,鹰缅正式向他宣战!” 说完转身向西飞去,鹰缅部属随之尾随而去。鹰老祖忙喝到: “拦住缅儿!”鹰彤这才反应过来,发出一道风束,将儿子缚住,追上前去横抱在怀里。鹰缅只看了父亲一眼,数口鲜血喷出,晕厥过去。 鹰彤慌忙抱着儿子往中心城方向掠去。 苏虞伯终于才闭上了双眼,象兹抱着他也疾往中心城回返。 剩下的几位神王留下来收拾局面。未及询问白方二府,奉命前去收兵的猴越、蟒泰、象印又造反了,纷纷要求向中天帝国宣战,叫嚣先去灭了鸿胪院的使团。神王们气急败坏,只得先处理家务,将三位王子拘押回去。 鹰老祖心系孙儿安危,言称今日之事明日再议,草草安抚了一番白方二府离去。 一场灭族风波似乎就此平息。 方擎南当晚就作出了一个事关全族未来的重要决定。不管方志远能否苏醒,此事绝无更改。 温润公子白寒俊终于恢复判断能力了,但也晚了,他还没有走进三姐的绣楼,丫鬟已惊慌失措报来,白寒梅已服毒自尽。 白寒梅那红脸未婚夫吴维闻讯赶来,痛不欲生,拖着病残的身体百般哀求。翌日凌晨,八抬大轿抬走了他苦命的新娘。 伊人已逝,纵使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亦于她再不相干。 第五十六章 伊人安在在线阅读 <!--t; 第五十六章 伊人安在 - 第五十七章 捐形绝虑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七章 捐形绝虑 <!--go-->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最黑暗的地方存有最光明。黑暗冰冷,光明炙热。 高温融化着这里的一切,海子一样的白色熔浆内,蕴一丈许紫色气泡。 如亘古之存在,混沌未开。 紫色气泡内,乐菱缓缓张开双目,茫然四顾,看见一三寸大黑色小人儿。 见乐菱迷茫的眼神,地魂问道: “喂,你不认识我了?” 空间开封后,都快三个月了她才终于醒来。很奇怪,在这个紫气泡内,地魂能够离体出来,外面全是熔浆,地魂不敢贸然探头。 之前地魂对乐菱仍有微弱的感应,直至彻底消失时,才明白完了。哪知绝望了没多久,圣莲空间竟然开启了,至于乐菱因何会出现在这个神秘的气泡内,又何故奇迹般地复活,地魂无论如何也想不透,更无任何神明跳出来指点迷津。 总之活过来就好,地魂想到。 乐菱盯着地魂看了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点点头,又摇摇头,迟疑地问道: “……你是?” 地魂见她如此,试探着回道: “我是……你师父。你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所以……失忆了吧?” 似乎有了点印象,乐菱点了下头。 “那么,你还能想起自己是谁吗?”地魂舔了舔小嘴,十分期待答案。 “我?……我叫……乐菱。……快乐的乐,菱角的菱。”耽误时间不长就想起来了。有些记忆不可能失去,忘记本原也就不存在意识之苏醒。 地魂似乎颇有些失望,干笑了两声,复又说道: “你这毛发俱无,太难看了,随我来吧。” 地魂将乐菱带进了圣莲空间,此地火灵力极为浓郁,早为她准备了一身能收能放的火灵力服装。这可是数月来地魂的又一大杰出发明,而且,不如此也不行啊,穿着动植物蛋白纤维服装,怎么穿越这片火海呢?好歹也是文明世界来的不是? 四小弟转回身来看着乐菱,亲热地笑着,一家人的感觉。 “老大,你变样了啊,唔,除了眼睛没变,别的就跟……他一样。”小蛇天真地用尾巴指着地魂。 “胡说,老大是白的,他是黑的,哪里一样了?老大还是那么靓哦,整个一光头靓姐,帅呆了,酷毙了。耶!”青龙鄙视小蛇的同时,对乐菱露出巴结的笑,献上地魂处学来的某地方言赞词。 火凤骄傲地围着乐菱转了几圈,自言自语道: “怎么有很亲切的气息?”破天荒用那漂亮的小脑袋,亲昵地靠了靠乐菱的后背。 白虎依旧躺在池边酷酷地看着所有人,不过投给乐菱的关注最多,眼里还有些许热切。 “好了好了,同学们亲热够了,准备离开这里了。嗯,不对,你们有啥好准备的?在她重新修炼出灵力珠之前,你们仍只能乖乖地呆在这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地魂象个班主任一样发了话。 地魂发话时,乐菱打量了四周环境。 空间有三十余丈,地面正中嵌有一个三丈六大小圆形水池,池水一半黑一半白,s形分界,状如两条首尾相拥的鱼,鱼眼是两颗莲子,外面裹有两个跟地魂长得一模一样的一寸高荧光虚影。白色的在白池,红色的在黑池,红色比白色凝实一些。 水池上悬有一发着放状动感红光的圆柱形红宝珠,宝珠中部生有一白色莲纹状眼睛。 看着黑白双鱼,乐菱忽然想到穿衣时的发现,忙转身撩起上衣下摆察看,果然,肚脐下方有一杏子大黑白双鱼图案,用手指蹭了蹭,象是活的,不知是何物。再抬起左手,手腕内侧赫然还有一三寸长弹弓纹,边上还有一弹珠,内里有一看不清的人影。 地魂见状耸了耸肩,说道: “可能是被地火炼化在你身上了吧,你试试看能不能取出?” 乐菱默默动念,弹弓和弹珠瞬息听话地出现在手中,但黑白双鱼并没任何反应。乐菱拿起弹珠照看,内里却是一个十分俊美的,有着一头桀骜黑发的男人,乐菱奇怪地问道: “这人是谁?” 地魂眨眨眼,回到: “不认识。拿来当弹丸用好了。”以前与乐菱相关的人还是不提了吧,都为他们把小命丢了。前世不忘,后事之师,今后再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现在她又变了些模样,再改改妆,即使将来遇上应该也不会认出她来了。 乐菱听从地魂的话收回了弹弓和弹珠。两件物品仍回到左手腕内侧。 地魂从一大堆杂物里拖出一个囊袋,交到乐菱手里,说道: “我又给你做了一些弹丸,这里全是火灵力,穿透力不强,威力肯定没金混弹大,你现在身体状况又不清楚,暂时用着吧。不过尽量还是别惹事,今后要学着低调了,免得……。你现在出去吧,我会随时跟你保持联系。” 乐菱又顺从地点了点头,出了圣莲空间,刚出来就觉得背上奇痒,忍不住靠在紫气泡壁上蹭了起来,哪知,越蹭越痒,乐菱哇哇大叫起来: “师父,我怎么了?” 地魂的声音半天才传来,吃惊念叨: “我的天,你长翅膀了!” 一边一只不到三尺长,最宽处一尺多的五彩能量羽翼长在了乐菱背上,发出淡紫色的透明光圈笼罩乐菱。幸好衣服是灵力做的,还可以自由变化颜色形状,自动留出羽翼的位置。 “哇,真是想睡觉来枕头,既然生在此地,肯定可以用它们穿越火海。”地魂兴奋地说道。地魂和乐菱一样,已经练就了见怪不怪怪来顺怪的本事。 乐菱扇动这对美丽的翅膀想飞起来,结果扑腾半天不得要领,咦,原来还得练习的?那啥,笨鸟先飞咋说的?咋飞的? 发生有趣的事,乐菱脑袋又开始灵光起来,玩抬头,努力地扇动翅膀,终于可以在紫气泡的一丈空间内离地摇摇摆摆地扑腾开来,很快又若笼中之鸟,想飞出藩篱。 怎么出去?乐菱给地魂传意。地魂一直在关注她,见好几次翅尖羽都穿进了泡壁,于是让她用翅膀试探能不能直接穿壁出去。 果然妙法,乐菱顺利穿出紫色气泡,熔浆自动分离开,再向上穿越熔浆,飞到了熔浆海子上,四下里打量之后,慢慢向高处空旷的黑暗飞升,当然飞得十分难看和吃力。 黑暗处依旧热浪滚滚,但飞得越高温度就降得越低,到穹窿处发现一斜行向上的隧道,乐菱钻入隧道收回翅膀,开始步行攀越。 隧道绕来绕去很长很长,走了很久很久,始终求索不到光明。 看不到参照物,只能凭手脚触,乐菱常出现自己并未行走的错觉。还好撞到岩壁并不是很痛,宽敞地带时放出翅膀飞行,锻炼了技术,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翅羽比手足对周围的环境反应敏捷,翼展还增到了五尺。 可是很累,累得想不到去怀疑,为何自己会生出一双五彩斑斓的羽翼来。这个问题交给圣莲空间内师父去想吧。不过,怎么总觉得师父怪怪的?不说没师父的风范,压那几个徒弟的威信都没有,还有,偶然脑中也会闪过一些从前对地魂的片段记忆,貌似,自己更威风? 一定有问题。 不过现在第一要务是走出去,走出去。 出去做什么?唔……自由飞翔吧? 就只是这样吗? …… 不知又走了多少日子,前不久师父说打从火海里出来,已经有两个多个月了。虽说可以不吃不喝,但还是有饥饿感,美味也很难让人忘怀,大约是凡身修炼的遗留。 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百十丈距离了。不停的发现有分道出现,乐菱只认准上行的通道行进。 越往上行,下面洞扑来的啸风越猛烈,森寒的感觉。 怎会还有一股倒灌的风?快到尽头了吗?有点希望的感觉。虽然前路还是一片漆黑。 唔,风中还有什么味道?非常腥,象……动物的尿,而且极骚那种。出现动物,那么洞入口处也不远了吧?得更小心了,指不定是什么怪物。师父不是让自己行事要低调吗,不能冒冒失失就动手攻击。……自己以前很高调吗? 渐渐地,除了有些事一想心就剧痛不能继续之外,也有记起来一些断断续续的事莫名其妙的人。连不上,想不通的时候回圣莲空间问,师父和那几个小家伙似有默契,一通胡说八道,云遮雾罩,反而让自己更不明白了。 乐菱不是钻死胡同认死扣的格,干脆懒得再问。 人生难得一糊涂,不是?爱画竹子那人说的。 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纇。 嘘……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前面透出光线的地方,貌似卧着一条大老虎哇…… 收敛气息凝神观望,还真是的。不过,瞧那半天一动不动,动动绝对迟缓的状况,还是只很老,很老的老老虎。白底黑纹。 怎么着?弄条虎皮裙穿穿?呃,呸呸,乐菱啊乐菱,你变坏了。 变坏了?怎会有此念头出现?……我以前很好么?。 第五十七章 捐形绝虑在线阅读 <!--t; 第五十七章 捐形绝虑 - 第五十八章 神虎王朝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八章 神虎王朝 <!--go--> 乐菱小心翼翼隔得远远的绕过老虎,打算偷偷溜出洞去。洞外蓝天白云的一角,都能看得到了。 忽然一股劲风袭来,将她束缚了,只有已长出七八寸长紫黑色头发的脑袋还能动弹。糟了,不是对手,却不能赶快走。 “小子,你是哪族的娃娃?竟敢闯老祖的禁地?”苍老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小子?乐菱吹了下垂到眼前的一缕发丝,再联想到自己为隐蔽行动转为黑色的劲装,发育初始的平板身形,明白被看成男孩了。 唔,到也不错。就这么着吧。偷偷又塑了塑身,调节了劲装宽松。 “在下,呃,能不能让在下看到您回话?”最好再将我放开,然后“在下”就…… “哼,在下,都是跟人族学坏了。”苍老的声音很不满,却不放开乐菱,直接将她身子转向他。 乐菱看到束缚她的正是那只老老虎。貌似,对人族有敌意啊? “呃,这个,我,当然兽族,咳咳,这里真冷啊。” “冷你还往这儿钻?说,到底哪族,从哪儿进来的?不说实话别怪本祖吃了你。”老老虎的声音威严起来,鞭尾“呼”地一声,又劈来一股冷飕飕的风。 乐菱佯作痛苦害怕状,皱起了眉头求饶: “老祖爷爷饶命啊,小子是不小心掉进了一个窟窿,好不容易才爬到这里来的。” “唔,爬了多久?”老祖又问道。 “不久,就几天吧。洞里黑漆漆的,不知时日。但小子饿得紧了,猜想至少得有三两天了吧。”可怜可怜我,放我走吧。 “从什么地方掉进窟窿的?” 哇,这老老虎不老啊,乐菱狂晕,这我哪知道?故作苦思状,再摇摇头: “小子……当时掉下去就摔晕了,……想不起来了。” 虎老祖凝目往洞深处看了看,又回过头来: “你是已获传承的小兽,化成原形给老祖看看是何族!可别想跑喽。” 靠,x光眼?这也看出来了?乐菱拼命点头,老祖放开乐菱的束缚。在虎眼盯视下,乐菱也不敢妄动,于是乖乖地,慢慢地放出一对五彩斑斓的翅膀。放出来也好,瞅机会正好飞溜。 老祖见到乐菱的羽翼却有些动容,看了半天,才又开口: “不是命你化原形吗?” “这就是原形了。小子不敢欺骗老祖。”乐菱悲催地回到,前面那句可是真的。 老祖慢慢点了点头,沉思状。乐菱赶忙试探道: “老祖爷爷在上,请问现在小子可以走了吗?” “哼,小娃娃很不老实!你不是这里的族人,说,究竟是何族?哪里来的?来此何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实话本祖立刻吃了你!”老祖突然厉声说道。 哇哦,太利害了,果然兽王啊。乐菱心念电转,再说不服他可就真得玩命了。怎会一出来就遇上这尊大神啊?想想高位者的弱点是什么,啊是了,于是: “老祖您真是火眼金睛啊虎眼如炬,小子佩服得那是五体投地心悦诚服,呃,这个,话都是从人族那学的,可表达的都是小子由衷之情吶。老祖您不知道,小子也是没办法啊,小子实是,嗯,鹦鹉族的,所以,就爱学个人话。小子其实是被人族害得家破人亡,哦,是族亡人逃。小子身负血海深仇,此来是投奔大王的啊,求大王可怜可怜我这鹦鹉族仅剩的孤儿,不,孤禽,放小子一条生路吧。” 千穿万穿,马屁何物不穿?再打张悲情牌。若还不信,可就成了给大王上菜了,“本禽”也就得亡命天涯了。 虎老祖听完也不知受用不,感动不,到也没张嘴咬来,反而虎眼眯缝,从中透出不明其意的笑来,和缓了口气: “鹦鹉族,……本老祖这里到也有几支,不过,有一点本祖尚不明白,本祖几百年来见过的鹦鹉族人不少,翅膀可没你这么大,羽毛也没你这么炫丽。依本祖看来,虽说所发不是火焰红光,到有几分象神鸟凤凰的羽翼。你作何解释?” 地魂赶紧传念:快回答你是金刚鹦鹉,千万别乱认什么神鸟神兽。乐菱连忙又摆出一副诚惶诚恐模样,拱手恭敬回道: “老祖抬举小子了,长生天在上,小子决不敢冒领尊贵无比的神鸟之名。小子实乃金刚鹦鹉,金刚鹦鹉是鹦鹉族中体形最大的一支,故尔羽翼较大,色泽较多。至于是否炫丽,实属个人观感,小子蒙老祖谬赞,荣幸之至,但小子就十分不喜这花里胡哨的色泽,奈何父母所生,小子也无从取舍。还望老祖爷爷明鉴。” 老祖闻言又沉思片刻,才又说道: “果然巧舌如簧之族。金刚鹦鹉,本祖到也确未闻之。嗯……你既前来投奔我神虎王族,本祖权且收留于你。小鹦鹉,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名叫,菱。嗯,就是孤苦伶仃的伶。” “……伶,你随洞口的守卫去鹦鹉族好好生息去吧。” 虎老祖说完闭上了眼,似无意再言语。 乐菱赶忙收回翅膀,飞也似地窜出洞。低调低调,以后再不能轻易孔雀开屏了。噫……我干嘛不自称孔雀?地魂讥笑,你有尾翼吗? 洞口侍卫不多,见乐菱出来,似乎已得虎老祖传讯,并不惊讶。两个头花羽,腰系蒲草,颈脖膛臂膀挂满獠牙饰物,打扮原始的高大健壮侍卫手执尖矛面无表情地左右迎上前来,将乐菱夹在中间,带离参天巨树下森冷的洞口。 乐菱与虎老祖在洞内一通胡诌,已然适应光明,森林上空西行的太阳,星星斑斑,也不刺眼。脚下落叶如毯,微风拂面,花木香腐叶气驳杂。林间鸟鸣啁啾,薄雾中偶有窜飞。 洞口面西,穿过密林,见山下开阔谷地,栽种各种农作物,呼应远山层林飞瀑,一片锦绣秋色,一弯清流自极南雪山蜿蜒而来,绕谷而北,出谷折向东去。 这就是神虎王族之地,如入画屏仙境。不是乐菱想象中的深山野林沼泽险滩。 纵有大片农田,阡陌天成,栽种不拘,自然写意。 沿途经过无数一不留神就会错过的民居,房舍小巧简朴,或竹或木或石或藤,均就地取材,因地制宜,掩映在花木竹石中。间或有无顶蜗居,恰是幕天席地。 道路都是经年踩踏而成,并无刻意铺筑,亦有无数深浅溪流相伴,量来也可泄洪,不过,如此植被茂密的原始森林,想来也无洪水之患,倘若出现火灾,这些神奇的兽人应该也能控制。 森林与开阔地之间隔着那条雪山上下来的清泉,碧绿清澈从老树藤桥下婉约淌过,下游不远一片群星闪耀的河滩,一群女子在水边晒网补漏,或戏水捉鱼,见到乐菱三人上桥,水中有几个女子飞快溯洄而来,摆动水下鱼尾般的妙腿,拂动水灵秀发,唱起了动听的歌谣。 歌声重复简单,却一句也听不懂。乐菱冲她们微微一笑,低挥了挥手,踏着十数丈长些微晃动的老树藤桥继续往对岸行去。 对岸逐水而建一幢幢竹楼,挑着画有图案的各色布店招的金色竹楼下,次第环绕一簇簇细密婆娑的凤尾竹,低垂羞涩,如神虎部落半掩半遮的街市,总算有了人间的味道。再原始之地,也要交换生活必需品不是? 乐菱早在半山腰就眺望到这里,此刻站在十字路口,嘴里没来由咽着某物。眼福耳福均饱,还差某福。 “嗯,两位饿不?”乐菱满怀希翼地看向两侍卫。一路表情严肃,把乐菱当奸细对待,问只蚊子都不回答她,乐菱郁闷之极。皇帝不差饿兵,到了此地,吃饭总可以的吧? “饿。”酷是酷,到也坦白。两位酷哥整齐回答。 乐菱大喜,手指明确方向: “那边,画着碗筷的一定是餐馆,我请二位喝杯小酒如何?” 哪知两位酷哥又一起摇头: “那是首饰店,不是餐馆。我们也不敢在老祖之前进食,要砍头的。” 啥?不是餐馆?这也罢了,哥两个在老大进食之前进食还有生命危险?呃,那就算了,乐菱转了转眼珠,又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陷害二位了。不如这样,你们现在就回去进食如何?” 二酷哥还是一同摆头: “不行,我们要送你到鹦鹉族后才能返回。” “那这鹦鹉族在哪里?远吗?”眼见酷哥们又要摇头,乐菱在崩溃之前忙又道: “罢了,我不问了,直接去吧。” 两酷哥立刻又左右一分,将乐菱夹在中间向南街行动。 又押上了,就不能走我后面,或者,我走你们后面么?乐菱有些讪讪地扫视着街道两边的行人,心里直怀疑个个都把她当成了罪犯。这可不行,以后自己还怎么混啊?于是装出一副朋友哥们的姿态,拍拍左右二卫,问道: “刚才河里那些姑娘们唱的啥啊?”就算是摇头也好,反正内容不是目的。 二位酷哥终于笑了,欢畅地拍着乐菱的小肩膀,向往地说道: “她们唱的是,哪里来的俊俏小哥,今晚我想和你相会。在我们这里,受姑娘们爱慕,很好很快活。不过以后,你要随时准备决斗。” 两酷哥的手很重,但是乐菱一点也不痛。 第五十八章 神虎王朝在线阅读 <!--t; 第五十八章 神虎王朝 - 第五十九章 部落安居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五十九章 部落安居 <!--go--> 鹦鹉族驻地在街市的西南方向,向南穿过街市,就能看到。 一眼望去,望不尽碧叶叠翠交错若云一片巨竹林,竹高十数丈,竹直径数尺,间覆凤尾竹丛,风吹簌簌低语,沿途隐见竹楼。金竹林中嵌蓝湖,湖畔疏落金色单层吊脚飞檐竹楼群,拱卫一双层致竹楼,坐南朝北,估计乃族长所在。 乐菱低头等在致竹楼下,无视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深怕惹祸上身。 侍卫很快出来,中年族长身后跟了一高一矮两个漂亮少年,装束很亮丽,很人族,不似俩侍卫的原始犷。高个少年个头也不高,令乐菱不再感觉压力。 两高大原生态酷哥将乐菱移交给族长后,毫不犹豫转身大步离去。乐菱连挥手告别都没机会。 族长名啄羊,瘦小干。此地为神虎王族辖下所有鹦鹉族人的栖息地,没有神王的同类族群,奉角逐出来的最强者为共主。啄羊族长叮嘱了乐菱一通安分守己后,命两少年给乐菱安排住处,匆匆离去。 两少年分别名叫大绯和小绯,是两兄弟。大绯小绯收回笑容打量乐菱,打量中大绯脸色就变难看了,“哼”了一声,似乎十分不满乐菱。乐菱入乡随俗,也不多言,任其无礼审视。 小绯还好,冲乐菱说了句: “伶,跟我来吧。” 小绯带头向西走,却被大绯一把拉住,两兄弟在一边嘀嘀咕咕后,转向乐菱来时的东面。乐菱跟随他们,顺金竹林边缘走了很久,最后来到了蓝湖最北没有竹楼的人烟稀少处。 大绯指着金竹林中的其中一棵,傲慢地对乐菱命令道: “你就住这竹吧,小心别把竹弄死了,那样你就得睡地上了。” 乐菱仰头打望这棵十来丈高两人环抱的金竹,光溜溜的竹竿,高高的弯梢上绿云覆盖。是要自己盖搂住么?也不对,劈竹盖楼,这竹哪能不死?于是问道: “怎么住?” 大绯看了一眼小绯,抬了抬下巴。小绯随即对乐菱招了招手,引乐菱走近那棵金竹,乐菱这才看见金竹杆上挖有凹槽,一溜顺上去,可以爬到离地六七丈一有洞的竹节处。 “你就住上面那洞里。”小绯说完后踩着虬结的竹退回大绯身边。 竹节是中空的,乐菱猛醒,才明白啥叫住这竹。敢情这里,也有经适房啊…… 瞧那光滑的凹槽,貌似还不是新居。冷眼瞥见兄弟俩在身后挤眉弄眼地笑,乐菱于是慢慢转回身也冲他俩笑: “不错,高楼视线好,美色尽收眼底,本人很喜欢,谢谢。不过寒舍小巧,不方便待客,二位请回吧。” 没见到乐菱的沮丧状,大绯小绯一脸的失望,甩手悻悻而去。 啄羊族长说了,未经许可不能随意上街,那么,我乐菱就先老实几天吧?只是不知道这竹居住着滋味如何,得上去瞧瞧。 夕阳下山,天还没黑,不能高调地飞。爬吧爬吧,低调地爬,比爬黑漆漆的隧道爽多了。 乐菱盘坐在不足三尺的圆柱形竹居内,随着竹居的微微摆动,心里盘算着今日看见的哪座山头适合修复五行环。眼见蓝湖南岸飘起的缕缕炊烟,背衬极南雪峰,蓝湖上生起湛蓝的薄雾,才明白蓝湖何以以蓝为名。 雪白雾蓝为主色调的世界,西来一抹玫瑰红,端的是化外仙境,令人迷醉。 看这里人们择居的方式,似乎以南为贵,到要留意才是。 “笃,笃,笃……”竹下传来清脆的敲击声,乐菱回神,正要探头出去,又想起地魂的叮嘱,于是轻轻放下洞口上方充作门帘的竹内膜,又一点点掀开,瞄到地面靠近凹槽的位置,一位看不到模样的女孩正挥舞竹杖一下下敲打自己这课金竹,能看见她裹身的玫瑰色长裙,黑黑的长发在薄雾中飘飞,鬓边一簇鲜花。 晕,幸好没冒头,这里的女孩子可得躲远点,别第一天来就招人追杀。乐菱隐约还有点疼痛的肩头,干脆装睡。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梦了一晚上的烤**翅膀。 “别飞呀,烤**翅膀,我喜欢你哦。” “烤**翅膀,我也喜欢啊。”鬼一样的声音飘来。 “谁?谁接我梦话?”乐菱猛然惊醒,天还没亮,竹居内外黑漆漆的一片,不凝神不能视物。定是蓝湖起了浓雾。 等了半天,无人回应。 “不回答我杀了你!”乐菱凶狠地说道。接梦话的声音不远,她放开意识,发现三丈开外陌生人气息,有邻居? “别啊,……我睡不着,……不杀我也快饿死咯。我是真的喜欢烤**翅膀啊……”要死不活的声音又传来。 “饿就去吃啊,别在那鬼叫吓人。”乐菱没好气地回道,闭上眼养神。 “我也想啊,……可是不行啊,都饿了几天咯……”声音变得伤心而绝望。 比乐菱在虎老祖面前说得可惨多了,想不心酸都难。 “饿就去吃啊,别在那装可怜。”乐菱懒懒地回道。能爬上来,不会爬下去?骗谁啊?无聊。 “……没人来敲我的竹杆啊,唉……你有姑娘来敲,你为啥不去……吃啊,多好啊……” 啥?乐菱一下睁开了眼。昨晚那姑娘是来叫我吃饭的?哎……损失大了啊……,乐菱也悲哀起来。都是那两原始人害的! 再无心养神了,起来打座,一边随口问道: “吃饭还要人来敲竹杆?不敲就不能自己下去吃么?”敲竹杆?怎么这么别扭? “我没本事,只能呆在竹窝里啊,不许下去咯。等……哪位好心的姑娘敲我下去,我才能吃……一顿啊……要是她看不上我,还是会拿给我……吃,不过啊……以后就不会……再来咯啊……” 猪窝?还许上不许下?啐,乐菱一听淡定不了了,忙问: “何谓没本事?何谓看不上?” “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啊。看不上,就是不满意啊……,哦……我再也没力气说话了……你也,省省吧……” “喂?把话说清楚再睡!” …… 再无回应。想是睡着了,或是饿晕了?还是…… 乐菱忙凝神探察,发现还有气息,放下心来。但是扫过周边的金竹却发现不少毫无气息的猪窝,心又忽然提了起来。 不会不会,不会有死人。此地青山处处,何处不可埋骨?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活人居住的地方,谁会…… 一定是没本事的人少之又少,经适房多而又多。 但是乐菱郁闷了。在这里生活要啥本事?试都没试过,怎的就断定我没本事了?而且,住进来还不能下去,得等好心人来接济?哦——看来,大绯小绯两兄弟真在整我。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整我呢?我没得罪他们啊? 还有,看不上和不满意的区别又是什么? 问师父。地魂琢磨了半天,看是视觉,满意是感觉。也就是说看着你不爽,或者感觉你不爽。乐菱:靠,还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是不爽。地魂:也对,不爽你就躲远点呗。 对啊,不爽就低调呗。 第五十九章 部落安居在线阅读 <!--t; 第五十九章 部落安居 - 第六十章 低之不成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章 低之不成 <!--go--> 远处传来第一声**鸣,哈?这里也兴养这宠物?乐菱一拍大腿,靠,怎么这么笨?昨夜干嘛不趁这浓雾,外出搞点手羽先?哦,不对,是找到灵气充沛的无人区,今夜若再起雾,不就可以修复五行环了吗? 所谓黎明前的黑夜更黑,外面世界自是伸手不见十指,但这对乐菱来说不是问题,凝注意识迅速钻出竹洞,收敛光芒,放飞翅膀,潜入黑幕中。 意识广撒闲布,所到之处一片酣梦,看来神虎王地的居民没有闻**起舞的习俗。农田里的作物近看五花八门,一块田里品种多样,显然随所致,只管播种并不打理。赫赫,多么美好的生活方式啊。 **也不是宠物,而是野物。醒得既早,还会爬树。乐菱随手就在西山上教训了两只,哼哼,下辈子一定记住还有比虫起的早的我。 指尖点火,搞了个小灶。美美地吃了一顿久别的美味,留下一只用芋叶包裹起来收好,然后熄火埋骨,在小溪里洗净双手,拍拍翅膀飞走。 晨曦初透,云笼青山雾笼村,万类霜天竞自由,幸福的人们,还在勤劳的梦中。 乐菱高飞低潜,经过蓝湖以南,极南山脉下瀑布群时,发现一处隐蔽的天然小平台,灵气浓郁,渺无人迹,非常适合自己修炼。暗暗记下,往北回返。 途经雪山东南脉延伸山壁时,忽觉山壁下一团浓雾十分怪异,周边的雾已经稀薄,唯独此处浓得化不开,入手即湿,握得出水来。 乐菱小心地一步步进入浓雾,发现覆盖的是一处洞府的入口,入口高达三丈,有如城门。乐菱贴着西壁顺了进去,走了约莫盏茶功夫,走出门洞,眼前一亮,只见洞下云海蒸腾,琼楼玉宇,如梦如幻,有如天上厥。 乐菱一时看呆了,但见云海尽头,一片宝光闪耀,吃了一惊,怕是天透亮了,急急回返。 乐菱刚一离开,洞口就来了两个人,相对点了点头,钻入了浓雾中。 金竹林内晨雾还未散尽,乐菱从竹端绿云中穿回,将芋叶包裹的东西扔进了邻居家后,闪身钻进竹窝。见南岸晃动的人影,炊烟开始升起,雪山顶变成了耀目的金色,眼皮渐渐耷拉起来。 还真不是做贼的材料啊,劳心劳神地,一大早没干什么,瞌睡又来了。这竹窝晃动弧度几不可觉,比摇椅差了不知多少啊。呃,摇椅?怎么记得我有很多摇椅呢? 不知睡了多久,骄阳都探进了竹窝,耳边传来细微的口哨声,时停时起,象是在打招呼。 乐菱把头探出洞口,看见邻居的洞口也探着一个脑袋,还在撅着嘴吹口哨,一见乐菱马上就住口不吹了,想是在唤她,不知唤了多久了。 乐菱打量那张蓬头垢面的讨好笑脸,年纪不大,普普通通的长相,一双圆眼却极灵动。想是喂饱了肚子,神竟十分的好,不象昨夜发出凄惶哀怨声音那人。这兽恢复起来到满快的。 “有事?”乐菱收回脑袋,大声问道。 “嘘——说话千万别那么大声啊,我就想告诉你一声,谢谢你啊。”声音透着谨慎,和由衷的感激。 “嗯。不用。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啊?”无所事事,乐菱开始盘问邻居打发时日。 “我叫小灰,一粒灰尘的灰,今年十五岁。哥,你叫啥名?你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会有姑娘相中你的,很快就能吃上饱饭了。” “噗!咳咳。胡说,我……一大男人,还能吃软饭不成?” “吃,吃软饭?”小灰一时听不明白。 “算了,给你说不清楚,只要我,嗯,叫我伶哥好了,只要伶哥在一天,就饿不着你。”远亲不如近邻不是? “啊?那太谢谢伶哥咯。伶哥,那烤**真好吃啊,还是热的,是哪位姑娘一早就送来的啊?伶哥你太好了,竟然都给我了。小灰真不知道怎样感激你啊……” “谁说都给你了?我也吃了一只。” “两、两只?啄、啄羊族长的女儿也舍、舍不得咧,那她一定是爱上你咯……”小灰既吃惊,又兴奋的说道。 “我说你能不能不说姑娘?啊?”都混成这样了,还每句都离不开姑娘。乐菱不由斥到。 “是,伶哥。”小灰小声地应到。 察觉小灰的胆怯畏缩,乐菱一时不忍,于是又问: “你有喜欢的姑娘吗?”兽族十二岁就成人了,他应该也有喜欢的了吧? “有啊,有很多。小灰最喜欢的是阿格布,不过,阿格布是不会理睬小灰的。”声音又从兴奋转为沮丧。 “为什么?”乐菱问道。 “我来回答你,因为他连看一眼阿格布的资格都没有。哈哈哈哈……”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河里的卵石,竟敢向往天上的月亮。” “哈哈哈哈,实在太好笑了。” …… 竹下传来数声放肆的大笑,乐菱把头探出去,只见四五个穿着五颜六色的少年,站在金竹林的边上仰头嘲笑,于是冷声问道: “你们什么人?” 其中一个站出来冲乐菱喊道: “伶。啄羊族长命你去见他,你还不赶快下来?” 原来是小绯。乐菱冷眼没看到大绯,另外几个少年没见过。正好自己有事想了解,于是慢慢倒退着下到地面。抬头看向小灰的竹窝,小灰已经藏得深深的了,再不敢露头。于是乐菱冲小灰的竹窝喊道: “小灰,你也下来!” 竹窝却毫无动静,小灰象消失了一般。 小绯对乐菱说道: “你别叫他咯,他下来要被打死。” 乐菱猛然转头盯住小绯的眼睛: “为什么?他犯了什么错?” 小绯被盯得有点畏惧,漂亮的小脸都涨红了,赌气说道: “他长得太难看!” 另外几个正在打量乐菱的少年也争先恐后七嘴八舌说开了。 “他还不会唱歌,不会跳舞。” “传承也没有。” “什么事都做不好,只会吃饭。” “种也不好。” “他族人都走光死光咯。” …… 纷乱的指责,乐菱一时没理出头绪,隐隐还听到竹窝内小灰压抑的哭泣,不是一时半会能解。于是说道: “走吧。”蹙眉先行。 几个衣着光鲜的漂亮少年又欢闹起来,往回返,或戏水,或追逐,或互相讨论着姑娘们的名字。看着这些跟小灰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乐菱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闷闷地一直低着头跟随,直到上了啄羊族长的竹楼。 啄羊族长在二楼的大竹厅接见乐菱。 大竹厅空空荡荡,正中一个大火塘,顶上烟熏火燎的痕迹,四面竹墙下摆放着一些长方形画着鲜艳符号花纹的条桌或低矮的箱柜,正堂挂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图腾,乐菱恍惚在哪里见过,象是……看图识字?仔细一想,又断线了,于是收回目光,看向啄羊族长。 啄羊族长是个爽快人,盘坐在炖着茶水的火塘南面地上,随意地招手让乐菱坐到背门的东面,然后转头对送乐菱来的小绯一干人说道: “你们下去吧,小绯,你先别走,你回去再告诉大绯,让他好好想想。哼,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老祖送来的人也敢怠慢,当心我逐他出族!” 小绯赶忙应是后退下。 啄羊族长这才拿起长柄竹勺舀了一竹杯茶水,递给乐菱。端着自己的大竹筒杯,喝下一大口热茶,说道: “我这里你不用讲什么规矩,不过,见到王族中人,可就要小心侍候着了。你明白吗?” 乐菱点点头,当然明白。 见乐菱态度不错,啄羊族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 “昨日因熙王归来,王族召见,没时间过问你,没想到大绯竟把你安置在竹窝住了一晚,我已下令监禁他三日,以示惩戒。对此你可还介意?” 乐菱忙放下竹筒茶杯,拱手说道: “啄羊族长毋须如此,小子正好观景,却无不适。” 啄羊族长点了点头,似乎颇赞赏乐菱的态度,微笑说道: “说来忏愧,你这金刚一族,我也未曾听说,可否告诉我金刚族擅长的是什么?”啄羊族长口齿清晰,用词恰当,不输人族,显是鹦鹉族一大特长。 乐菱略加思索,回到: “我族被灭时,小子尚未出生,对此并不十分清楚。小子随父母一直客居赤州城,小子父母未获传承,对本族之事亦讳莫如深,更于去年赤州城一难双双亡故。小子十二岁时,承父母之力借南炎王盟召唤传承,获火灵降身,小子乃蓝翅金刚,故而羽呈紫火。但小子获传承不足两年,技能尚待领悟,算是……擅长火攻,如此而已。”全是地魂编的鬼话,乐菱一字不漏地报告完毕。 啄羊族长听罢,面现喜色,说道: “如此甚好,我极南数支鹦鹉族多擅喉舌歌舞,缺的就是守护之力,独我一族勉力支撑。所幸各族善言能娱,尚能在神虎王族属地领一席之地。我意安排你鹦鹉族护卫一职,建功即升职奖赏,你意如何?” 地魂及时传意。乐菱听完拱手回道: “小子既来投奔,一切听凭族长吩咐。不过小子身负血仇,恐需多花时间领悟先祖技能,一但时机成熟,还需离开此地前往复仇。” “你之身世,我也略有所闻。我族既托庇于神虎王族,守护方面亦无甚要务,本族护卫只需定期轮换巡守各防,你既有此事,暂不安排你巡守便是,不过但凡有召唤,却不能耽搁。我族尚有一支专门往来极南和赤州城的族人,将来你若前去复仇,或能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还望回返。你看如何?”啄羊族长说道。 乐菱闻言起身拱手致礼,回到: “族长如此宽待,在下敢不从命?但凭族长差遣。” 啄羊族长一拍双腿,也站起来,拍拍乐菱的肩头,说道: “好!爽快!那就一言为定。伶护卫,好好干,本族长定不会亏待于你。你既为护卫,自有护卫住处,你且随我前往。” 啄羊族长确是雷厉风行之人,很快将乐菱带到了蓝湖西岸鹦鹉族护卫驻地,安置进一栋单层竹楼。却是二人分房同厅。乐菱略一思量,言称金刚族喜高、好独,提出仍愿居于竹窝,啄羊族长一愣之后,仍爽快地答应了乐菱,护卫住处,仍属乐菱,但凭乐菱自处。 于是,当晚乐菱仍回到了竹窝。亦给小灰带回了食物。 第六十章 低之不成在线阅读 <!--t; 第六十章 低之不成 - 第六十一章 打猎归来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一章 打猎归来 <!--go--> 一连数日,蓝湖都未起浓雾,而且据乐菱有心观察,极南方向亦有哨位,即便警觉不高,但乐菱修复五行环时动静光华仍可能惊动哨位上的哨兵,为稳妥起见,乐菱决定暂时不动,静候时机。 这时机其实也不远,再过几日,就是极南一年四个节庆之一,四节即每年初的祭神节和三位神王各自的成神日,十月中,是神虎王储於菟熙的成神日,也即当初他获得神虎传承之日。 据闻将会十分闹热,神虎王族属地所有族人都会汇聚到王来朝贺熙王,就连边远哨卡上的守卫也会轮换回来参加。想来神虎王族属下众族也有擅飞的,距离不是问题。如此,对乐菱而言,就会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说不定不须浓雾,也能轻松潜至目的地。节日的光芒喧闹,也能引走哨位的注意力。 不过这王,乐菱还没去过。 乐菱每日午间去驻地应卯时偶有听到,王就在湖对面东山南麓密林内,隔老祖石化洞不远的山脉上行处,也就是自己到此第二天清晨发现的那个浓雾掩蔽的洞府方向。莫非那仙境所在就是王?乐菱不由暗暗称奇。 从王密林内延伸出来一条唯一修葺过的山道,顺山麓一直沿清泉河到老树藤桥,连接街市。 王山道自密林内一出来,就有一大块平地,极南雪山下来的那条清泉在此绕出的天然广场。这几日山道上来往的各色人等多了起来,不断往广场运来节庆物资。柴火、食物、美酒堆积如山,还有五颜六色的布匹,许是搭建帐篷或增添喜气所需。 神虎王族虽敌视人族,对人族的物质享受,还是接受了不少。或者说,很多。得看是那些方面。 比如鹦鹉族,由于担负神虎王地与南炎联盟属地之间的联络,以及明里暗里的贸易,便与南炎联盟甚至其他国家的人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生活方式相比之下显得更为人族化。神虎王族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已经深受影响,只是他们还没意识到而已。 除非,将敌视的对象彻底从生活中隔离,包括与之相关的一切,否则必受其影响。 神虎王族属地的鹦鹉一族,如同丝绸之路上行走的商旅,将南炎联盟的文明带了回来。当然只是单方面的接受,关于极南的一切,却禁止向南炎联盟传播。从这一点上来讲,神虎王族是封闭的、自我的。并且,也是消极退缩的。偏安一隅。 看起来,唯一接受的就是贸易。而且为此乐此不彼。 因为,贸易的一方面,还包括小规模的武装掠夺,大规模的兽潮中渔利。这符合神虎王储於菟熙的捣乱原则。 所以,鹦鹉族人到赤州城除了用歌舞换取财物之外,还要负责销赃。然后带回大量的物资,和南炎联盟倒霉的好消息。弱小的鹦鹉族作为失去本族神王庇护的部族,凭此在极南之地的地位仅次于神狐王族。 但是啄羊族长却为此而更加谨慎,怕招来其他族的不满,甚至敌视。于是他在本族群内特别重视后人的外貌和歌舞才能,更加努力地配合王族,娱乐、讨好各族。 小灰,自然就成了淘汰的对象。在他父母亡故后,他作为仅剩的一无是处的族人中的男孩,没勇气学很早以前走掉的生死不明的族人那样离开极南。 但他即使不走,现在也是岌岌可危了,没有姑娘愿意为他生养难看无能的后代,在鹦鹉族里,没姑娘要的无能的男子,只能守在竹窝里等死。 乐菱猜想,那些空着的竹窝中,死得最多的,恐怕就是小灰的男族人了。听地魂说,兽族的血脉传承只有男孩有,女孩另有使命,她们没有传承也不会改变血脉,就象被播种的大地,种什么长什么,所以,小灰一族的女孩不会死在竹窝里。 但她们对本族的延续却起不到决定的作用。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她们也不愿选择本族的男孩。 乐菱突然向啄羊族长提出想去深山练技能,顺带捕猎。得到族长首肯后却又提出了支付工钱要小灰暂时做她向导的要求。啄羊族长一开始并不同意,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同意了。但是熙王成神日前一日必须回来,蓝湖湖畔将会是节庆活动的一个重要场所。 毫无疑问将上演歌舞。 难怪乐菱每日前往护卫驻地画卯时都没遇到大绯小绯他们,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绕西行的缘故。西岸民居相对稀疏,每当发现有姑娘们的踪迹时,乐菱也总能迅速地从金竹林里消失。但这两天姑娘们也忙着准备去了,几乎遇不见一个。鹦鹉族为节庆活动想必已是全民总动员了。 而且,小灰最向往的那位鹦鹉族最美丽最受欢迎的女孩,阿格布她们已经在赶回极南的途中了。 乐菱告诉了小灰这条消息,才终于让小灰忘掉自卑忘记害怕,哆哆嗦嗦爬下了他的竹窝。乐菱的安全保证和种种许诺,都没这条消息的魔力大。一时为之无语。 小灰下来后需要清洗换装,建立信心,然后才是调教。乐菱为此已做好安排。 南湖是不允许洗浴的,带上小灰到清泉河下游梳洗好,换上街市上买来的服饰,一番打扮后,乐菱发现小灰也不是太难看了,最近几天吃得好睡得好,脸色红润起来,圆圆的小眼也很灵动。并且,乐菱还发现小灰很聪明。 乐菱十分奇怪。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本事?会是那些少年口中的什么都做不好,学不会?小灰声音也不难听,再怎么说也是鹦鹉族啊,只是相比而言沙哑了些,这要放在乐菱前世的世界,还是一特色呢。 身材么,到也修长匀称,还比一般的鹦鹉族人高一些,难怪还是会有姑娘光顾他。 乐菱之所以会想到光顾一词,是这里随便的习俗导致的。这里没有婚配一说,喜欢了就呆在一起,不喜欢了就鸟兽散。生下孩子想养就养,不养自有孩子的血缘族群带走抚养。在这方面,姑娘拥有绝对的选择权。 所以除了同情外,还是有姑娘偶尔寂寞,一时随所致来找小灰。所以也才有小灰满“不满意”之说。小灰仅存的作用似乎只剩这个。啐,名副其实的鸟人。 但就算这样,兽族在这方面却绝对没有强迫的事发生。都是两厢情愿,一厢情愿绝对没戏。很奇怪,值得人族智者深思。 进入清泉河下游的东山森林三天了,乐菱才终于明白小灰的问题出在哪里。 小灰是很聪明,但是他学不会打猎,乐菱将猎物困住,他也不敢下手。 他可以弄到一些坚果和水果,但他毕竟不是原种鹦鹉,连他自己只吃坚果水果都不行,又拿什么去取悦女孩子们呢?如同兔族男孩不能拿胡萝卜和青草去求爱一个道理。但是兔子都敢搏鹰,而小灰不敢杀**。 跳舞的话,别说小灰只能跳出现在这种生活节奏下,不能引起共鸣只会令人嗤笑的机械舞,乐菱也没本事教。乐小仙自己都能将神仙气死。 于是乐菱开始教小灰吊嗓子,还让地魂师父弄了份音乐学院级别的速成方案。然后又用森林里的野生材料叫地魂做了件乐器,教小灰学会了初步的演奏。结果就发现了原来小灰的才能在这里。小灰天才般学会了使用,听着那悦耳的旋律,乐菱总算舒了口长气。 明天就是熙王成神日了,乐菱带着小灰在正午的时候赶回了街市。 乐菱还在山上时,就看到清泉河边的大道上络绎不绝满载货物的马车,从山谷外驶向街市,前面的不少车辆越过老树藤桥驶进了东山麓的密林,剩下一些停在了广场的中央。引来很多族人围观,欢闹。 当乐菱和小灰来到老树藤桥的时候,很多装扮各异的兽族人都过桥来往东山麓涌去,乐菱和小灰本无法逆行,只好随人流一起去看热闹。 密林前的广场上人更多,乐菱顾及小灰背上麻袋里的猎物,没有挤进广场,两人待在密林前道边看人头攒动,听广场传来的一阵阵欢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明显小灰变得异常兴奋和紧张,拼命踮着脚张望,却不敢挤到广场去。 略一思量,乐菱心里就了然了,微微一笑。 忽尔察觉人群中有女孩子回头盯着她看,慌忙低头转身避开。 这时,人群突然一阵蠕动,紧接着就潮水般往后退了数十步,刚好把乐菱和小灰站的地方让出来。还没来得及乘机打望广场上的情况,所有人又都跪下了,喧闹顷刻变为一片安静。小灰忙拉了一把乐菱,乐菱不知又发生何事,挨着小灰蹲了下去,反正有麻袋挡着,只当是跪了。 所有人都冲着密林方向跪伏,乐菱侧向林道低着脑袋,冷眼瞥见一行护卫跟随一龙行虎步金发飞舞高大英武的人,经过她身边走到广场前阶梯停下,披着宝蓝镶金边的披风背影,距离乐菱不到三丈。 山道暂时成为演讲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长生天在上,极南雪山神为证。极南的勇士们,你们都是英雄,是极南的骄傲。而我,神虎王储於菟熙,代表神虎王族欢迎你们归来!每一次前往南炎联盟狩猎,都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验。而你们,极南勇敢的猎手们,又一次赢得了辉煌的胜利,为极南带回了巨大的财富和数不清的物资。极南感谢你们,神虎王族将赐予你们相等的荣誉和应得的赏赐,给予你们部族这次收获的十分之一的财富!就是现在,带着你们的荣誉和奖赏回部族去尽情享受,尽情狂欢去吧!” 兽族人们跪在原地激烈地欢呼起来,双手向天,长生天保佑,神虎王族长存,极南永安……如雷般滚过谷地,三呼而止。熙王这才转身回返。忽然,广场跪伏的人群中,响起一声无比美妙的声音,如黄莺出谷,珠落玉盘: “熙王殿下请留步。” 熙王停下脚步回头,看清喊话之人,却是一曼妙美少女,于是开颜一笑,招手示意那少女过来: “原来是阿格布啊,本王又可以听到你美妙动听的歌声了。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不错……你又长高了,变得更加美丽了。你不满意你获得的赏赐吗?” 少女很快奔到於菟熙的面前,平复急促的呼吸,火辣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看向高大健壮帅气的於菟熙,说道: “是的,阿格布不满意这赏赐。殿下还记得阿格布去年出发前,殿下对阿格布许诺的话吗?” 於菟熙脸上明朗的笑容倏然消失,盯着阿格布看了好一会,才说到: “阿格布,你……” “殿下是要反悔吗?熙王殿下是这样的王吗?阿格布很伤心。但阿格布仍然坚持,现在阿格布完成任务回来了,请熙王殿下兑现承诺。” 好个勇敢的姑娘!乐菱咂舌。不说兽族天生畏惧神王吗?这女孩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番捋虎须的话来。且看这熙王如何对待。 乐菱忽然感觉到周围跪伏在地的人们已经开始颤抖了,小灰显然也在其中。场地上一片死寂,仿佛鸟也不敢鸣叫了。乐菱低着脑袋,目光盯紧於菟熙,一但於菟熙发难,她就只好抓住小灰闪进圣莲空间。如此近的距离,靠翅膀肯定逃不掉。 只见於菟熙抬头看了一会天,才低下头又看向眼前的阿格布,阿格布依然毫不退缩地直视他金色的眼眸。於菟熙与阿格布对视,一言不发。 突然,於菟熙向阿格布摊开了双手,阿格布狂喜,猛然跳到了於菟熙的身上,紧紧搂住了於菟熙的脖子。於菟熙将阿格布一把抱起,纵身跃入了密林。 地上一片跪伏的人,毫无动静,继续跪伏。很久,直到密林深处传来一声声震云霄的虎啸,也无人动弹,彷如举行某种神秘仪式。 小灰深伏在地,一脸的奇怪表情。恐惧,兴奋,悲哀,羡慕。 乐菱疑惑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噢,卖膏药的,还真是……万民景仰啊。 金阳斜照密林,薄雾染露。於菟熙裸呈着小麦色的腹臂膀,肩上抗着阿格布走出森林,将裹着他披风的阿格布轻轻放下。 阿格布紧裹宝蓝色披风,凌乱及地的火红色长发在风中轻舞,妙目扫视众生,美丽的小脸上充满骄傲,散发动人的光泽。 於菟熙正要转身离去,乐菱身前的麻袋突然涌动,一群白晃晃的东西奔了出来,於菟熙定神一看,却是十数只兔子,刹那散落一地,到处蹦达。 於菟熙回目盯着偷捡麻袋的乐菱,看了半天,指着她冷声下令: “把他带回去!” 说完转身踏上回的道路。阿格布却并未跟随。 第六十一章 打猎归来在线阅读 <!--t; 第六十一章 打猎归来 - 第六十二章 折莺传讯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二章 折莺传讯 <!--go--> 乐菱被於菟熙的侍卫一边一个抓着胳膊带进了一处偏殿,却不是那云雾中的仙。密林中还真藏有这一处依山而建规模不大的殿群。红墙绿瓦,如人间帝王行。想是平时神虎王族处理日常事务所在。 众侍卫扔下乐菱离去。 偏殿内空无一人,象是书房,桌椅书柜屏风雕饰全是虎形,泛着奇异的木香,淡淡渺渺,间或来袭。 想是於菟熙忙着沐浴更衣去了,还没来得及前来收拾乐菱。乐菱撇了撇小嘴,瞄了眼殿门外背立的一动不动的侍卫,老实不到一会,就一步步挪到虎御书案前,翻动面前的一摞书籍。 翻了个底朝天,全是军事谋略地理之类的,啊,还有织造农耕,绝无风花雪月。 乐菱暗道,他个山大王看这些到是难得难得,啊是了,他家不是敌视人族吗?定是为了了解对手,才好对付。可是,他那农田怎会搞成那样? 掀开谋略书,看看他学的是何许本事,自己也才好对付他。……切,这谁骗字数啊?二个字就可以概括的虚和实,写了洋洋千言。内中居然还夹了份密折,唔……不知这神虎王族有没有……他又不是国家,算不上窃取国家机密吧?但是万一,算了,还是不要看了。 嗯……咦,这密折是什么合成材料做的啊?乐菱打开密折,但见作为材料之一的墨迹,显示出一段文字来: 属下里言: 南炎联盟历,春三月,神鹰王族鹰缅王子反。……是夜,突然调集属下军队,禁街,封锁赤州城内城人族商铺,自空中、地面,四面八方包围外城西区人族聚居地。缅向人族白方两家索要方七小姐尸身,如若无法交出,便要所有人族殉葬。后与前来阻止之中天帝国武南王苏虞伯大战,二者两败俱伤。苏被闻讯而至王盟八神王救下。三王子均被监禁,据悉,欲向中…… 乐菱看到这里,忽觉殿外有动静,忙还原桌上书籍,退回原地。 於菟熙一身白色袍服迈入门内,金色长发仍润,披在身后,径直走到书案后虎雕红木圈椅上坐下。一股带着阳光味道的木香传开。於菟熙一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一手握拳抵在下颌,淡金色双眼看向乐菱。 乐菱低眉顺目,拱手致礼: “鹦鹉族护卫伶,见过熙王殿下。” “伶护卫,你可知所犯何罪?”声音咄咄逼人。 “在下不知。请殿下明示。”乐菱不亢不卑回答。 “你既为护卫,因何擅离职守?此其一。其二,你既为护卫,因何见本王不自称属下?”於菟熙冷声问道。 乐菱心道,堂堂神王,竟为此等**毛蒜皮之事找我麻烦。而且,这两条罪还是才找的,于是回到: “回殿下,属下奉命前往东山狩猎,方才返回,并未擅离职守。” 於菟熙沉吟半晌,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对乐菱说道: “狩猎……,你不会告诉本王,就是那几只兔子吧?” 乐菱面无表情,回道: “回殿下,正是如此。但不知殿下因何发笑?莫非兔子不是猎物?”姐让你笑。知道什么叫冷笑话吗?就是你笑别人不笑。 果然,於菟熙也没兴头了,收起僵硬的笑容,阑珊说道: “罢了,……你回去吧。” 乐菱马上一拱手: “属下告退。” 拍拍,哦,什么也没拍,转身走向殿门。刚到殿门口,身后却又传来於菟熙的话: “伶护卫,你可愿到我身边来?” 乐菱旋即一个转身,拱手回道: “属下无权回答殿下。殿下需问啄羊族长。”再一个转身,迅速离开偏殿。 这又是所谓的随所致吧?属下消失得越快,他大约也应该忘得越快。 乐菱一路疾走,刚走出林道,就听得密林边一棵大树后传来熟悉的轻微哨音,于是闪身掠过去。 “小灰,你怎么还在这里?哦,知道了。我们走吧。” 小灰一定是不敢独自回去,只好躲在这里等自己。要是自己出不来,他又将怎样?乐菱不待小灰回答,拉着他迅速返回鹦鹉族。送小灰回竹窝后,方才往族长处行去。竹窝这块阵地可不能丢了,暂时再委屈小灰几日,待他得到鹦鹉族族人认可后,再让他堂堂正正地下来吧。 乐菱登上啄羊族长的竹楼,进入二楼大竹厅。啄羊族长见到乐菱,面上一喜,扔开正在谈话的几人,走到乐菱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乐菱,问道: “怎样?有收获吗?” 乐菱点点头: “还行。不知族长有无吩咐?属下是来领命的。” 啄羊族长依旧爽快地说道: “不错,伶护卫果然信守承诺,及时回返。今日对你仍无安排,明日却需把守好所在位置,确保无事。此外,你的护卫装备已准备妥当,现在去驻地领取吧。我族护卫装备虽比不上王族侍卫,却也不比别族差,明日装备齐整,不可坠了我族威风。” 乐菱遵命离开,到驻地副统领处领取了装备。 啄羊族长自己兼任正统领,驻地平时由副统领统一调度。各族留驻的护卫都有一定限额,视族群大小而定,如鹦鹉族这种护卫原本就少的部族,王族并没有过多的抽调兵力,也就做做样子给别族看,鹦鹉族护卫能把自己族人管好就已经很不错了。 乐菱的护卫装备也是量身定做的,式样跟别的护卫一样,白袍银甲,银鞘弯月刀。纯属装饰,一战斗,势必报废。还好乐菱有内秀,到也不惧。回到竹楼房间穿上试试,感觉还满良好的,又增了几分勃勃英气。还想起了花木兰。 看来,此地各族之间还是存在攀比之心啊。乐菱忽然想起一座小山包来,棕色黑色的原种熊为此争斗不休,被自己一举摧毁,后来……不好!刚想到这里,突然心里一股刺痛,再也想不下去了。 难道,自己曾经发生过什么影响记忆的事吗?为什么经常会出现这种现象?圣莲空间内的那几个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欺瞒我的?他们又为什么要欺瞒我呢?明明感觉他们是好心,自己也不好强行追问下去。 想不透时,何妨以不了了之。乐菱强大的自我转移程序又启动,脱下装备,转身离开了驻地。 出门忽想到一事,又倒转回去,去驻地的食堂取了配餐,给几个正在进食的护卫点头打了个招呼,又出了驻地大门。天色已经暗下来。 明月银盘般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使周围的星星都变得黯然失色。明日正是十五月圆夜,今夜的月亮,已经很圆了。 沿蓝湖西岸往回走,远处出现了一堆篝火,围坐了一圈少女,火光映在一个个专注的脸上,正聆听其中一个少女讲故事。乐菱忙闪进金竹林,借凤尾竹遁形,打算偷偷绕过去。 乐菱一直隐蔽得很好,再也没姑娘前来敲乐菱的竹杆。护卫驻地是不允许女孩进入的,也没几人知道乐菱并不住在驻地。护卫们都是男的,当然也不会专门去告诉某个女孩,新来了个怎样怎样的护卫。大绯小绯他们虽然知道,只怕更不乐意宣传乐菱了。 唯一麻烦只在往返驻地竹窝的线路上,只要小心,也就不是问题。乐菱一如既往驾轻就熟地绕过路障,就在快要经过那堆巨大的篝火人圈时,看清了讲故事的少女,正是今日刚回来的阿格布。 乐菱微微一笑,继续前行。却听得阿格布那黄莺声线提到鹰缅王子,这名字,似乎在那里见到,啊,是了,是在於菟熙那里偷看的密折上写的那人。大庭广众之下都可谈的事,神虎王族竟当作机密?乐菱不由好奇地停下了脚步,想听听阿格布怎么说。 火光下的阿格布特别美丽,黄莺般的妙音继续讲到: “想不到我们兽族神王里也有这样的情种啊,鹰缅王子为了给他心爱的人族女子复仇,不惜发动战争,向强大的中天帝国宣战。那可是中天帝国啊,人族最伟大的国度。繁华富裕,美丽富饶,那里的人们……” “阿格布,你可不能这么说,人族都是肮脏的,邪恶的。你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塞住了你的耳朵,不要被他们的虚假笑容蒙蔽了你的眼睛。这可是阿格布最心爱的於菟熙王储说的哦……”一个少女先是紧张提醒,后又带着调侃说道。 “对咯,今日阿格布该是满足心愿了吧?”另一个少女也语带暧昧说道。 一阵浅浅的哄笑传开。 阿格布却毫无羞涩,反而骄傲地抬起头说道: “阿格布不满足,我阿格布要心爱的人象鹰缅王子那样来爱我!为我而战,为我而死。” “啊?鹰缅王子死了吗?太可惜了。”一少女惋惜地说道。 “谁说的?他只是被软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他一定不会被他父亲抓住的。鹰缅王子是神鹰吶,神鹰是不会被除了神鹰之外的人抓住的。”阿格布的心思有点古怪,才在说着心爱的人,却又夸起另外的人来了。 但是她那些姐妹们却并不为此奇怪,反而又向她问起南炎联盟其他的几位王子来。 乐菱摇头笑了笑,悄然掠走。 第六十二章 折莺传讯在线阅读 <!--t; 第六十二章 折莺传讯 - 第六十三章 神降盛典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三章 神降盛典 <!--go--> 一个美好的秋日。清晨,雪山披金,万鸟入谷。 神虎王储於菟熙的成神日庆典,如期举行。 极南雪山下的广袤之地,王权是唯一的秩序。王权来自于神的授予,护佑极南混乱的族群世世代代和平安乐地生息繁衍。神降之日,更意味着希望的延续,是极南各族群的共同节日。 极南人民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兴许很多人昨夜压就没睡,回归勇士们的欢宴为熙王的节日庆典提前进行了预热。极南雪山下的广袤谷地,此际溢满欢乐,处处莺歌燕舞,人们见面不管认不认识都打招呼,认识的人更倍加亲热。 街上的行人都不会好好走路了,装扮光鲜艳丽,手里拿着色泽丰富的花环、彩带,各色物品,转着圈的跳着,欢闹着,奔向街市,奔向东山广场,奔向更多的指定地点,其中,也包括鹦鹉族的蓝湖。 鹦鹉族两千护卫分布在蓝湖湖畔周围,尽量分散,才勉强能够覆盖整个区域。这已经是鹦鹉族三分之一兵力了,相对鹦鹉族数十万人口,实在是少得可怜。与其他猛禽猛兽族相比,更不值一提。好在族人数量却不见得比其他族少,而且在别的方面对极南来说,更有价值。 乐菱也早早就装备整肃,英气勃勃地伫立在蓝湖正南啄羊族长致的大竹楼下的西侧。 原本安排她守东面,但乐菱将这位置让给了十分渴望值守东来正道,方便打望别族美女的袍泽兄弟。那兄弟自然是喜笑颜开,乐菱大获人缘,肩头再次被拍痛,脸上越发现出冷峻来,对面前经过的无数佳丽回眸,视而不见。 要说乐菱的军容军姿,极南之地或许无人可比,虽然她不记得了,但即使前世不参加军训,当初为蟒泰训练部属的时候做的示范,也足够她藐视同样没在意纪律作风的极南兽族军队。银甲装备一上身,下意识地,军人的味道就自然散发出来了。 有趣的是,距她五步开外的平素吊儿郎当见姑娘就吹口哨的护卫,比较了下乐菱与别的兄弟们受姑娘们关注的次数,认为乐菱更帅。聪明好学的鹦鹉族护卫立即效仿了这酷姿。再隔开五步的兄弟的兄弟一看……,纷纷效法。 话说一个人这么站还不怎么明显,一但成队列,服装又整齐,站姿又挺拔,这整体气势立马就出来了。引得平素不怎么搭理他们的姑娘们都频频侧目,受影响的兄弟就更多了。显然,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身教胜于言传。 就这样,鹦鹉族护卫在乐菱左右两侧站成了正规军。庄严、肃穆、威武。好人一见,顿生敬意,宵小一见,顿生畏惧。姑娘们…… 别管有什么用,够帅又拉风就行。无形之中,乐菱开始影响鹦鹉族的天然秩序了。 但她自己毫无觉察,不目斜视地凝视前方,心里却浮想联翩。 原来这兽族神诞隆重纪念日,不搞啥过去未来总结展望的。唯一仪式就是於菟熙王储打扮成高级原始人,风骚地高坐在二十四抬高档原始藤木花轿正中,被打扮中级的原始人前呼后拥风风光光地抬出来,然后在打扮抵级的原始人们抛掷彩带花瓣水果,崇拜爱戴的目光中,绕了一大圈,又嚣张地回去了。 也不知身上被水果砸伤没有,乐菱有些恶意的祝福了他。 接下来之后,显然就是无穷无尽没大没小没老没少的,胡吃海喝,颂歌,跳舞,尽情娱乐了。 人群也渐渐向蓝湖涌来,乐菱还留意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便涌入,但这很正常。资源与人口,一对永恒的矛盾。 其实只要有酒有,就可以留住绝大多数人。至于到不到蓝湖这种层次较高的场所,说不定有人还不乐意陪在上位者身边受拘束呢。虽然王族已经宣称,节日无尊卑,但只要不是脑子烧坏了的,就不会当真。 见到带头走来的神虎王於菟玄,鹦鹉族的护卫们更是神一振,挺直脊梁,坚定不移地以注目礼方式表达了敬意,引来的讶异目光越多,更是如此,尤其是还引起了神王及其身边女眷的注意时,竟然隐隐有了不匍匐下跪的冲动。 袍泽们偷眼看向乐菱,乐菱却破天荒地单膝跪下,左手按右肩,给於菟玄们敬了个更帅更酷的礼。这礼节她打哪儿见过,想的时候又突然心痛。 乐菱这不情不愿的折衷跪礼,却为身边袍泽们指引了方向,飞禽化形兽的反应非同小可,瞬间齐刷刷跪了一排。 啄羊族长吓了一大跳,想要解释。但是於菟玄神王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觉得这样很有趣,鹦鹉族总是能带来别样惊喜,护卫们干净利落整齐的跪礼更让他体会到尊贵,卑微的匍匐与优雅的礼仪,带来的愉悦不同,后者更接近巅峰。他把这举动看成了表演的一部分,效果等同重头戏。 待於菟玄在南尊席坐定后,乐菱迅疾起身,继续目不斜视肃立,袍泽们很配合的同样如此。啄羊族长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若有所思。但服侍神王的事更要紧,来不及考虑太多。 神虎王於菟玄吩咐不必等到熙王来才开始。於菟熙经常外出,对歌舞表演的兴趣原本就不如父王浓,所以,於菟玄才是真正来观赏鹦鹉族节目的。 按惯例,女孩们如花似玉,绕圈子,打转转,裙裾飞舞争奇斗艳。没完没了的跳。 男孩们英俊健美,翻筋斗,扯旋风,双翼扑闪穿花蝴蝶。有始有终的飞。 阿格布如一团火焰燃烧在巨大的皮鼓上,鼓点从脚下响起,皮鼓如蹦床,让无翼的阿格布蹁跹腾飞,飞到最高处时被男孩们五彩缤纷的翅羽缓缓托回。 极南山谷中,鼓点、号角、歌声,有节奏无休止地响着。 真正的视听盛宴在夜幕低垂,皓月当空的时候才开始。 阿格布对着东山,对着於菟玄,对着雪山,对着蓝湖,用那黄莺般的绝世妙音吟唱无字之歌,空灵静美,如祈如祷,如哀如怨,如泣如诉……,就在绝望袭来的最后关头,整个山谷骤然燃起了成千上万的篝火。 一道穿透万古绵远不绝回荡八方的男啸音冲出谷地,大绯将整个节日的气氛推向了高潮。远山回应余音,山谷内潮起节奏呐喊,此起彼伏,从此生生不息。 自由地唱,自由地跳。尽情畅饮,尽情欢笑。每堆篝火都见证了他们此刻的欢乐,热情在不断升温的柴火中噼噼啪啪地爆开,从此永不熄灭。 乐菱有些感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愿意当此见证,拒绝了前来替换的兄弟。曲终自有人散的时候,神虎王还没有离开,她和化形护卫们有这体力和力坚守到最后。 金竹林下的凤尾竹摇曳起舞,银月赐予了蓝湖一个金色的倒影。金发飞扬的於菟熙终于来到鹦鹉族属地,白色袍服上襟敞开,略带醉意与鹦鹉们混在了一起,跳舞喝酒,不分彼此。 “熙王身边是他的王妃和神狐王里的女儿。”不远处的兄弟讨好地乘乱告诉了乐菱。 乐菱一愣,继而微笑,这么说,母老虎和狐狸全来齐了? 忽尔有点为阿格布担心起来。阿格布也许因为谁没来欣赏她的歌舞而伤心,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竹楼。 阿格布的竹楼就在乐菱身后的金竹林里,凤尾竹沙沙低语,听不到阿格布的声息。这样喧闹的环境,爱跳爱唱的阿格布睡得着吗? 不知道极南儿女有无人族的嫉妒情感。乐菱突然向副统领要求替换自己。 乐菱回到竹窝,用阿格布的伤心激起起了小灰的勇气。 将打扮得自然质朴的小灰带到阿格布致小巧的竹楼旁,乐菱退到凤尾竹丛中,背靠金竹,静静吹响了手里的葫芦丝。柔美流畅,和音丰富的旋律,将金竹林外的喧哗渐渐推远。 幽幽月光下,小灰勇敢地走到阿格布的竹楼前,摊开双手,深情舒缓地唱起了一首优美的歌: 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 轻柔啊美丽象绿色的雾哟 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象夜明珠,听啊 多少深情的葫芦笙对你倾述着心中的爱慕 哎……竹楼里的好姑娘,为什么不打开,你的窗户哎…… …… 小灰的浑厚嗓音把这首优美的歌,演绎得十分出色。听惯了这首歌的乐菱都被深深感动,既而发现金竹林边不知何时来了一群女孩,听得如痴如醉。美丽的阿格布也依在竹楼栏杆上静静地聆听着。 真正的美不在乎是否符合潮流,如空谷幽兰,一经被发现就能掳获人心。乐菱对这首歌曲原本就很有信心,当她来到鹦鹉族时,心中就已时常唱起,教会小灰之后,更相信聪明的小灰凭借歌声和手里独一无二的葫芦丝,一定能在鹦鹉族生存下去。 第六十三章 神降盛典在线阅读 <!--t; 第六十三章 神降盛典 - 第六十四章 阴阳交错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四章 阴阳交错 <!--go--> 乐菱悄悄将葫芦丝踢到小灰的脚边,打算安静地走开。此时的谷地,月上中天,酒香正浓,正是离开去修复体内五行环的最佳时机。 乐菱一步步向金竹林深处退去,不料,突然被人从身后环抱住了腰,隔着银甲,也能感觉那人软软地将脸贴在了她的背上。乐菱大吃一惊,转瞬挣脱,闪出一丈开外。定睛一看,却是一绿衣妖娆少女,娇小玲珑,媚眼如丝,冲乐菱勾魂地笑着。 居然是於菟熙的狐狸! 乐菱随即左手扶右肩,微微躬身致礼,一边向后退步,欲择路而逃。 “哎,你站住!”狐狸扯着销魂的嗓音喊道。 乐菱又吓了一跳,这东西可是於菟熙的妃子哦,可不能跟她拉上关系了。 “属下不知王妃在此,惊扰王妃赏月,属下立刻消失,王妃请自便。” 乐菱一边说着,一边迅速闪回蓝湖畔。於菟熙在此地,就不信狐狸敢跟来。 搭眼却见小灰被一群少女拖到湖边围住,叽叽喳喳地问个不休。小灰的葫芦丝被她们拿在手中传看着,最后拿着的黄衣少女把葫芦丝还给小灰,要小灰吹奏。 可以想象,刚才被小灰歌声吸引来的女孩们把小灰拖到蓝湖边上来了。 这些热情的姑娘们啊,太不懂事了。乐菱不由摇了摇头。 小灰的脸已经胀得通红,小圆眼闪闪发光,显然是兴奋所致,紧张地抱着葫芦丝,稍停,忸忸怩怩地吹奏起来,却是一曲映山红。 这可不应景了,不过乐菱听来却很爽,差点没爆笑出声。脚下一个踉跄,又被人一把拖进篝火边的人堆里坐下,一只拿着一尺来长竹筒的手伸到了面前,抬眼看去,原来是那帮护卫兄弟。 “伶兄弟,等你半天了,给,喝着!”白天站在乐菱身边的护卫兄弟说道。 乐菱喊不出他们的名字,一是交道少,二是当初一去就哗啦啦一通介绍,记得住才有鬼。只有以后加深印象再说了。 “对,喝着。”近旁的兄弟们也给乐菱打招呼。 啄羊族长这一族的原种是鹦鹉种群里唯一的食飞禽,族人相比之下虽长得不算漂亮,个头不算高大,但却明显透着一股子悍锐,跟啄羊族长一样,也很豪爽。 乐菱只得接过竹筒,目光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堆篝火周围全是护卫。想来於菟玄已经离开,幸苦一天的护卫们才得以解脱。 神奇的是於菟熙也在这堆篝火圈里,而且就在乐菱的对面。高大的身形斜倚在护卫圈子里,显得尤为突出。被他倚靠的护卫不敢动弹,还得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小心回话。 乐菱忙低下头,心中不由嘀咕到,场地上,山谷里,到处是一堆堆围着篝火喝酒的男人,一个神王,上哪儿不能与民同乐,干嘛非得挤在低级护卫堆里呢?他跟他老婆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乐菱郁闷地喝了一大口酒,却差点被呛住,火辣辣地咽了下去。还好,现在没有五行环助纣为虐,只是热辣心腹,不似猴老祖的百年果酒,……糟糕,怎么又刺我了?又想错什么了? 同袍们一边喝酒,一边又聊起了姑娘。 说姑娘,姑娘到。狐狸一摇三晃地扭到了对面於菟熙身边,目光左顾右盼斜扫过来。乐菱连忙往一旁挪了挪,借篝火躲蔽狐狸的视线。护卫们还没换装,混在一起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只可惜少了头盔,真是一大败笔。 左手边那护卫见乐菱躲避动作,挑眉笑起来,凑近乐菱悄悄说道: “伶兄弟,你可得当心媚里咯,她那块田里可种不出别人的谷子,却要吸别人的阳气去养她自己。上次一个兄弟就给她害得半年没起床咯。她还会变模样的嘞,你可要当心的啰。” 乐菱吃惊道: “她不是王妃吗?王妃也可以……” “嘘……”护卫忙向两边看了看,更低声地说道: “只有伟大的王才吃得消她咯。但她做不了王妃,王是不会轻易跟别族的姑……” “花头,你又在嚼舌头?不怕你舌头被长生天收走?”右边那护卫低骂道。 “塔布队长,我可什么都没说噢。”被称作花头的护卫忙转向另一边找人喝酒去了。 “伶兄弟,不管再怎么变,眼睛是变不了的嘞,记住喽。来,喝着!”塔布队长拍拍乐菱肩头说道,一扬脖子,灌了一竹筒的酒下肚,“咯”地打了个酒嗝。 乐菱偷瞄了眼篝火对面,见媚里身旁那护卫一脸不自在的模样,决定还是得赶快闪人。 正好小灰的葫芦丝终于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了。在小灰越吹越顺畅,并福临心至为几位姑娘的歌伴奏之后,又应邀吹起月光下的凤尾竹来。蓝湖湖岸终于一片寂静,只有葫芦丝的悠美荡涤心灵,湖畔所有人都被吸引,包括於菟熙和媚里。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乐菱不着痕迹地闪进了西边金竹林。冷不丁瞥见阿格布从竹楼里冲了出来,一头火红的长发只在金竹林里闪了一下,就飞到蓝湖湖畔小灰的面前。 阿格布气恼而好听的声音传来: “这只歌你只能为我一个人唱!” 小灰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 “我没有唱啊,我只在吹咯……” “吹也不许!”阿格布霸道地命令。索一把拉起小灰,跑回她的竹楼。 湖畔人们似见惯不惊,一阵哄笑,数百声尖叫,还调笑了些什么话,复又开始喝酒狂欢。蓝湖湖畔又喧闹起来。 今晚小灰不会回到竹窝了吧?也许以后都不用了。乐菱微微一笑,往金竹林深处遁去。 一路顺畅,来到极南雪山下的瀑布群。钻进水帘,在之前发现的那一天造地设的小平台上盘坐下来,如当初刚来这个地界时凝聚体内五行阵环一样,取出那卷神秘的金色卷轴,扔至空中。 仙卷内又飞出那经络位宝光闪烁的虚幻人像,附着在乐菱身上。虽然乐菱现在已长得比普通成人都高了,人像却也一样跟着放大,契合她的体貌。 接下来依旧在虚像的引导下,掐出手诀,念动口诀,依然还是漭漭源流,混沌开窍,无尽灵气自天地间涌来。跟着一气聚散,原子碰撞。万物皆水,五行生克。月印万川,芸芸组构。 一系列程序下来,五行环完全修复,一道月磁力引入后再次启动阵环,集束银光勾连五彩圣莲,在乐菱体内又运转起来。 五行灵力珠内灵力虽然一如最初的芥子量,但乐菱如今的经络却非当初可比,甚至比坠入深渊之前,更加强壮坚韧。构成经络和骨骼的物质,似乎也有所不同,玉雪晶莹中泛着淡紫,不属于五行灵力。 会是什么呢? 正思量间,发现虚像仍未离体,繁复的手诀指向天地,嘴里不由自主又念出两句之前没出现的口诀来: “只是心动,阳交错。” 只是心动,阳交错…… 口诀念出后体内并无反应,一切似乎如常。 乐菱正自疑惑,忽然,五彩圣莲和五行环突然一顿,又不动了,地魂紧张的传意:怎么回事?乐菱摇摇头:不知道。 刚回答地魂,地下一道磁力突然入体,五彩圣莲和五行阵环竟然自左而右,反向旋转起来,紧接着巨大的疼痛自脐下阳鱼处暴起,直窜经络,经络又开始扭曲,不断抽搐,一如当初中毒状。 乐菱猝不及防,剧痛难当,一头栽倒在平台上,险些跌落悬崖瀑布。 地魂慌了,千呼万唤,乐菱也毫无反应。 正当地魂一筹莫展焦急万分之时,又一道强大的月磁力导入,乐菱身体不断地变换黑白,继而又轮番幻化七彩通透的光色,最后稳定为紫光,不久之后,归于正常。仿佛是月磁力与地磁力在乐菱体内进行了一场拉锯战,最后月磁力胜出,经络复位,五行阵环又恢复自右而左的旋转方向。 乐菱也渐渐醒来,疼痛几乎消失,内视体内一切恢复原状,乐菱一头的雾水。地魂这才放下心来,却懒得为此无法理解的玄虚耗费时间,又叮嘱了一番乐菱小心小心,低调低调之后,顾自忙去了。 乐菱站起身来,晃晃余痛未消的脑袋和身体,抖擞神,调动五行灵力,乘着晨光熹微,谷地醉梦正酣,踏水蹈林,身轻如燕地掠回金竹林的竹窝。 五行灵气遁虽然速度不如羽翼快,但乐菱却发现很适合用来藏匿行踪,只要是在五行灵气覆盖的范围内,随时可对应属融入自然。尽管现在还做不到完全融入,却可期待。 早能用此法的话,当初出洞的时候就不见得会被虎老祖抓住了。可那时组成身体的能量,却不属于五行中的任何一种。更不知如何运用。 领悟此法,五行灵力的意义变得更加非同寻常起来,激发探索渴望。认知是在需求和比较中不断进步的,但是乐菱现在却无暇他顾,疲乏困倦,更无心查探邻居是否回家。 第六十四章 阴阳交错在线阅读 <!--t; 第六十四章 阴阳交错 - 第六十五章 鬽影魂踪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五章 鬽影魂踪 <!--go--> 极南谷地东山半山腰上,被参天古木遮盖的蓝色木化玉洞周围,晨曦无法透进,森冷的洞前除了两侧靠山壁站立的执矛侍卫,洞口还跪了三个冻得发抖的黑影。 “祖神,经属下连日跟踪,目标并无异样举动。虽某些行为略有不同,想是以往生活在赤州城,尚未适应本地习俗所致。应属正常。”一黑影努力抑制哆嗦,口齿不清地禀报道。 “哦?那么昨日夜半至晨明这段时辰,他又在何处?”洞内传来虎老祖的询问。 “这……求祖神恕罪,属下被鹦鹉族一美乐吸引,转瞬丢失目标去向。属下猜测,目标值守近一日,应是倦乏,回了护卫营……” “哼。本祖要的不是你的猜测,而是他的行踪!罢了,你且退过一旁。小狐狸,你有何说辞?尽管道来。” “是,老祖。媚儿接近他时,发现他体内确有极阳之气,但媚儿无法断定其属于木阳、石阳还是天阳,亦或兼而有之……,媚儿却十分受用,能否求老祖……”回应老祖的声音,依然魅惑,想是天生。 “呵呵,老祖不管此事,你自凭本事取之。不过老祖提醒你,小狐狸啊,当心引火烧身,命不保。” “是,媚儿谨记老祖训诫!” “你呢,有何说法?”老祖苍老的声音传至第三个黑影。 “回……祖神,小的没,没发现……他……有何异……状。他待人极……善,表面,表面甚是冷漠……,不知这是否异状?别的,小的就不……” “嗯。……你们退下吧。”老祖沉吟半晌,古井不波地吩咐到。 “是。” 三个黑影齐声应是,退向山路,消失在晨曦薄雾中。 王一偏殿内,於菟熙一拳砸在虎御书案上,整块坚硬如铁案面打磨如镜的乌木书案被瞬间洞穿。偏殿内跪了数十将领,风尘仆仆,冷汗如注,畏惧紧张地看向盛怒中的熙王。 於菟熙金发乱舞,无风自动,竭力平复中的怒火,半晌,才从雪白的虎齿缝中蹦出狠话来: “竟敢来犯我极南,当本王全无防备?!去,每个防区都去石库领一摞符纸,哨卡没受袭击的防区也要传令他们回来领取。你们回去后马上分发下去,尽量保障哨卡关隘人手一符一啸箭,三人成队,百队相互呼应,诱其现身。全军戒备,加强巡防,如遇鬽影,给本王围杀殆尽!” “是!”众兽将叩首领命,火速退出偏殿。 於菟熙在殿内开始来回踱步,筹谋对策。 上次他在南炎联盟兽潮中察觉有股神秘力量渗入的时候,就及时返回极南作了相应部署。昨夜哨卡被袭,死亡哨兵的状态竟与兽潮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均被夺走了魂珠,守将一早报来,竟多达数十处。 神秘鬽影在自己的成神日送上如此贺礼,怎不令於菟熙愤怒?但他却很快冷静下来。 於菟熙看上去冲动易怒,内里却十分细,在不断挑战南炎联盟的底线中,格已成熟起来,善谋定而后动。 鬽影既现,绝非偶然。从南炎联盟到极南,如不从空中直线飞行,不识捷径,攀山涉水,路途何止亿万里?那么他们不远万里而来,究竟何为?莫非,图谋南炎联盟不成,又转而选择极南?哼,当我极南是软弱可欺,任人宰割之地?!於菟熙也有自己的底线。 於菟熙自去年南炎联盟兽潮未止之前,离开极南去寻找老祖认识的那位巫族前辈,耗时大半年,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在那玄冥之地寻访到巫族前辈。 可惜那前辈正在施法中,不能随同於菟熙一道回返极南。所幸巫族前辈对此邪术尚有对付之法,教会了於菟熙绘制锁魂符箓,一符在身,可挡一次魂攻。 巫族前辈据於菟熙的描述判断兽潮中神秘势力的魂攻能力并不强大,而修炼魂术者自身防御能力一般都很弱,此乃魂修者共有的缺陷,故尔行踪诡秘,常躲在暗处行事,魂攻一击不中,当可及时围杀。 至于搜集去的化形兽魂珠,极有可能用于炼制某种邪物,具体何种邪物,巫族前辈十年内都暂时无法前往南炎联盟探查。 於菟熙当时虽感失望,但也无法勉强,只得从巫族前辈划开的虚空之门返回极南。回来数天一直忙于练习画制符箓,不料恰遇神秘势力来犯,於菟熙盛怒之下,却也有备无患,迅速作出安排。不过符箓数量不多,接下来,更要加紧绘制。 於菟熙命人换掉被他砸破的书案,在面东安置的新乌木书案上设坛燃香,铺开黄纸,运起地火阳力,提笔饱蘸丹砂,默念锁魂咒语,就待飞速录制,目光偶然落在脚下不知何时掉落翻开的那份狐里传回的密折上。 於菟熙放下笔,吸起密折重新阅读了一遍,沉思良久,唤进侍卫,吩咐去传召鹦鹉族啄羊族长后,才又提笔落纸,凝神绘制起来。 金竹林竹窝内,乐菱直睡到自然苏醒,双眼睁开,神大好。在逼仄的竹窝内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见洞外已日上三竿,估计临近午时,于是掠下地面,来到蓝湖岸边伸展肢体。 蓝湖湖岸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湖水湛蓝,清澈见底,可见倒伏其底的古树枝干,湖面如镜,极南雪山的清晰倒影偶有晃动。金竹林内传来鸟儿的清脆鸣叫,凤尾竹低吟浅唱,似乎也觉心旷神怡。 小鸟啼鸣中,掺杂了一声熟悉的哨音,乐菱却不回头,继续转动腰肢胳膊,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察觉那人接近身后,开口问道: “小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早晨。”声音迟疑了一下,又道:“我给她……唱了一夜的歌……” “哦。我去营地应卯,回头带吃的给你。”乐菱转身看了一眼一脸羞愧,局促不安的小灰,向西岸行去。 “伶哥,伶哥。等等行吗?……小灰有事……相求。” 乐菱回身,见小灰脸上又是惭愧又是恳切,目光闪烁不敢正视自己,觉得十分奇怪,于是说道: “有话就直言。” 小灰忙点头,犹豫了一下,仍吞吞吐吐地说道: “伶哥,您能再……教我一些歌吗?我……” 乐菱这才恍然,原来小灰是为这个不好意思呢。不过,这可不行,他这一首首的索要,还有尽头么?若是写给他,还要教他识谱认字。再说了,他又能记得住多少?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急,不若授人以渔则解一生之需。于是说道: “小灰,极南也有很多动听的歌谣,你很聪明,何不采集来为你所用呢?积累多了以后,你自己就能创作新曲了。我告诉你,拿来的东西是保不住的,只有出自你脑子里的东西,才永远是你的。”不管小灰能否听懂,乐菱转身快步离去。 小灰站在原地愣住了。也许是在领会。不过,据说很多年以后,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一个行吟歌者。形只影单,带着一把独特的乐器,浪迹天涯,四海漂泊,满布风霜的脸上,却充满宁静安详。 也不知跟小灰有无关系。 第六十五章 鬽影魂踪在线阅读 <!--t; 第六十五章 鬽影魂踪 - 第六十六章 特殊使命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六章 特殊使命 <!--go--> 乐菱来到蓝湖西岸鹦鹉族护卫驻地。极南散漫自由的生活方式,连护卫每日点卯都在中午。吃过饭,该巡逻的巡逻,该站哨的站哨,没轮到差事的,想干嘛就干嘛,只要别无故失踪就行。练,列,那是不存在的东西。不就站个队,排个顺序嘛,会走路就做得到。 经过昨日的相处,驻地平添了无数熟悉的面孔。乐菱一一点头还礼,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奈情绪。她不是一个善与人打交道的人,尽管她对涓滴好意都心存回报。 而且地魂一再告诫她,所谓美好皆如雾里看花,走得太近就会失去原有的颜色。人不能总是躲在黑暗里舔舐伤口。要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生存,即便是神仙也要处处留意,一不小心,就可能跌落深渊,万劫不复。还不一定非得是你做错了什么,才受到的惩罚。 地魂显然对乐菱之前的遭遇,有了深刻的认识。 对于地魂的说法,乐菱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也能接受其中一些观点。至少,敬而远之,遗世独立,就符合她的格,更适合她修仙。 是的,地魂师父说了,她是穿到这世界来修仙的。她以前那个世界,就是因为人人都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热衷于修仙文,探讨修仙的理论架构,寻求成仙的途径。 总结起来三要素,首先是机缘,然后是谨慎,最后才是努力。 所以,一个修仙者,不会始终停留在一个地方。而且,每到一处,都要尽量避免和当地的人或事发生什么关联,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不要把自己当着超人,幻想维护世界和平。 修仙的终极目的只为证道,而道无止境,故而,绵长的生命,是为了无休止地追寻下去。你看人家屈平,思想奇绝,梦笔生花,问了上天一百多个天才问题,却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如果上天给他一万年的时间…… “伶,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咯?不会是与我看上同一位姑娘了吧?做哥哥的这可不能让你嘞。” 花头正在驻地竹餐厅内的一处火塘边围坐进食,见乐菱来取食物,亲热地戏谑道。昨日伶护卫把那令人眼热的位置让给了他,晚间又忙着喝酒,他还没来得及感谢呢。 乐菱笑笑没作答,拿起竹筒从另一个火塘上吊着的大锅里连代汤舀了满满一筒,就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遇上了推门而入的塔布。塔布队长见到乐菱十分高兴,快人快语地说道: “我正好找你咯,啄羊族长叫你去他那里。你赶快吃了去吧。”塔布看见乐菱竹筒里的食物,又加了一句。 “好。”乐菱答了一个字,就欲顺势出门。 “伶,很快要到祭神节了,你也要为族里出力咯。听说你金刚一族勇猛善战,兄弟们还不清楚你的本事,啥时候给大伙露一手?”塔布却仍堵在门口,看着乐菱说道。 乐菱只好站下,问道: “怎么出力?” 花头吱地一声,从地上一半圆竹面上滑了过来。抢答道: “祭神节在每年元日,也是各部族为本族争夺传承名额的日子嘞。王族对此事很看重,不会因为哪个族弱小而放宽条件咯。塔布大哥的弟弟马上就要超过……” “花头,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要我帮你管管吗?!”塔布狠狠地瞪着花头,抬手作势要打花头。 花头头一低,嬉皮笑脸地又吱着地上圆竹溜了回去。 塔布这才转头看向乐菱,叹了口气: “唉,他这说的也是实情。都是我这当兄长的无能,不能亲自为弟弟争取。伶兄弟若能帮大哥夺得一个名额,塔布这辈子都听从兄弟之命,不,还有我的兄弟们,将来全都听你的。” “塔布队长言重了。伶若能办到,却无须回报。”乐菱回到。 “这么说伶兄弟是答应大哥了?金刚族果然不愧为我鹦鹉族群的最强者。”这还没见识过乐菱有何本事呢,塔布到老实不客气地夸上了,可见其心之迫切。 整个鹦鹉族就没一个能在极南称雄的化形兽吗?连一个传承名额都搞不到?乐菱郁闷了,问道: “你们是怎么得到传承的?” 塔布队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于是回道: “每个族群每年还是有为数不多的固定名额。鹦鹉族的名额分到我们这一支就更少了,虽说啄羊族长跟我们是一族的,但他身为整个鹦鹉族群的大族长,却不能过多的偏向本族。而且,别的支族,都比我们能歌善舞,对于极南而言,我们……唉,不说这些。不管怎么说,伶兄弟能答应大哥,无论结果如何,大哥一样感激兄弟。” 塔布队长说到后面的时候,似乎变得灰心起来。 于是乐菱问道: “啄羊族长找我,也是为此事吗?” 塔布这才猛然想起,忙道: “瞧我这一席话说得,差点误了正事。啄羊族长找伶兄弟,定是有要事相商,不过最近族里也没啥大事可做,或许正是为此事。但这伶兄弟不还没吃吗?要不……先吃了再过去?” “不必,如果塔布队长方便的话,麻烦派位兄弟帮我把这膳食送到竹窝交给小灰。未知可否?”乐菱心想你既生歉意,不妨让你做件事来抵消,也免得小灰饿得太久。 “没问题,就是与你同住在竹窝的小灰吗?伶兄弟只管放心去族长那里,大哥马上亲自送去。”塔布说完立即接过乐菱手里的竹筒,让开门道,让乐菱先行。 乐菱亦不客气,径直下了竹楼,往啄羊族长的大竹楼行去。 见到啄羊族长,啄羊族长停下正在厅里兜圈子的脚步,忙招呼乐菱到火塘边坐下,一边舀茶水,一边说道: “塔布办事越来越拖沓,心思也不知放到哪个姑娘的竹楼里去咯。啊,伶护卫先喝口茶水。我们极南的雪茶运到中天帝国可是能翻上千倍的价格嘞。当然,我们赚不到那么多,最远只能送到诸侯国,运气好的话,还能换到大批的瓷器,再卖到南炎……” 见啄羊族长越扯越远,乐菱笑笑,接过竹杯闻过清雅的茶香,问道: “不知族长何事召唤属下?” 啄羊族长的话被乐菱打断,似有不悦,盯着乐菱看了一息,才说道: “你来这段时间,一直没机会亲眼见你施展金刚族的技能,实为憾事。这次又有十分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只怕更要延迟了。此事与我族在极南的地位密切相关,不知你可愿真心为本族尽心效力?” 乐菱心道,果然如塔布所说。呃,不就一个传承名额吗,值得这么紧张?说得跟要我打遍极南,囊括全部名额似的。于是放下茶杯回到: “族长尽管吩咐,属下自当尽力而为。” 听了乐菱的回话,啄羊族长却并未如往常那样,称赞乐菱爽快什么的,而是一脸的凝重之色,迟疑地说道: “熙王不知何故,亲点你前去南炎联盟赤州城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具体是何任务,却未交代。我原本是想,待你自觉有把握复仇了,再安排你明年随狩猎队,哦不,商贸队前往赤州城,也好有个照应。但此次乃王族重任,恐怕你复仇之事,尚需放缓一步。不知你能否接受?” 乐菱意外地看向啄羊族长,心道,原来不是为争夺传承名额,事关王族,怪不得说得那么严重。 但这於菟熙要我去赤州城做什么?奇怪,我哪里让他认为我有本事去执行他的重要任务了?百思不得其解,问地魂。地魂回:你身体既已复原,何不干脆乘此机会闪人。乐菱一听,对啊,我还真当自己是来极南投奔山大王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也不好奇於菟熙打的是什么算盘了,拱手回到: “既是王族任务,断无推脱之理,属下遵命就是。” 啄羊族长闻言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担心,沉吟一下后,才说道: “如此……明日一早,你就前往王候命吧。去了王,应该就知道是何任务了。想来你初来乍到,也不会是太危险的任务……所以,如能尽早回返,还望伶护卫务必不要耽搁。以免,令人担忧。” 啄羊族长这个令人担忧的人,一定是指他自己。不管是何居心,乐菱还是有所触动。不过没办法,此地不是乐小仙能久留的地方,只好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 乐菱起身诚心地致了一礼,转身离去。 刚回蓝湖北岸,乐菱就看到令她怒不可遏的一幕。 第六十六章 特殊使命在线阅读 <!--t; 第六十六章 特殊使命 - 第六十七章 冰雪火莲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七章 冰雪火莲 <!--go--> 远远望见小灰被人高吊在蓝湖北岸一株金竹绿云般的弯曲竹梢上,一带蓬叶的金竹枝自他腋下穿过,小灰紧紧抱住不堪重负的金竹枝叶随风摇晃着,恐惧绝望却丝毫不敢动弹。 没有得到传承的小灰,只是一个凡人,本不可能从离地十几丈高的光溜溜的金竹竿上下来,若失手坠落或金竹枝断掉,等待他的只有粉身碎骨。 北岸边还站了一群人,眼睁睁看着连挣扎都不敢的小灰,嬉笑怒骂,指点生死。 小灰是他那一族仅存的最后一个族人,此刻正面临种族灭绝的悲剧。他已经被遗弃在竹窝里了,谁还会这么冷酷恶毒,忍心断绝他残存的生机?而且连乞求的机会都不给他?即使他族灭亡的命运最终无法摆脱,但决不应该是惨死在同一族群人手里! 乐菱来不及愤怒,木灵力和羽翼同时放出,霎那融进金竹林浓厚的木灵气里,只见一道青紫相间的光球掠过小灰,直入金竹林。再出现时,已经还原成黑紫色劲装,和一头飞扬的紫黑色短发。护卫装备已经碎裂无踪。 乐菱一手抓着站立不住的小灰胳膊走出金竹林,身周还回旋着尚未消失的劲风,荡净身后竹林的一地落叶。 金竹林外那十几个衣着光鲜的漂亮少年,得意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居中靠前站着的,正是大绯小绯两兄弟,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变故。 眼见脸色清冷的乐菱扔下瘫软如泥的小灰一步步走近,大绯小绯回过神来慌忙连连往后退,两边的少年也随之而退却。 众少年惊慌地退至湖岸,再退一步,就得下湖了。 乐菱见状停下脚步,正待开口质问,却见右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众少年一退后,就显露出来,张着大嘴,一脸惊色,一身护卫装束,正是塔布。 乐菱立刻转向塔布问道: “这里发生何事,塔布队长可否告知一二?” 塔布手里还拿着竹筒,乐菱一时判断不出他是早就来了,还是刚到。但见其听到自己问话,摇了摇头之后,却面现愧色,心里已猜到几分,于是又问道: “塔布队长身为护卫之长,应负有保护族人生命安全的责任吧?为何任由手无缚**之力的小灰挂在金竹枝上?或是你认为他掉下来不会摔死?还是你也觉得得不到传承的人生命是多余的?是谁将小灰挂在上面的?你?还是这里所有人?” “不,不是我!伶兄弟,我,唉!”塔布似有难言之隐,只叫得乐菱一声兄弟,就迅速避开乐菱的直视,瞟了一眼大绯,干脆蹲下,垂下头,将竹筒紧紧抱在怀里。 乐菱将目光转向大绯,后者正恶狠狠地盯着塔布,见乐菱冷眼看向自己,转头看看左右两边同样看着他的一众少年,突然跳起来叫嚣道: “是我把他挂上去的,那又怎样?他个丑八怪,竟敢奢望天上的星星!他那难听的嗓门唱的那是什么?那令人恶心的嘴吹的又是什么?竟敢梦想得到阿格布,呸!他配吗?!就凭他那丑样和公鹅嗓音,也配吹奏乐器和歌唱吗?只有我,不,我们才有这资格和荣耀!是我把他吊在竹梢上了,你一个小小的护卫,又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也可以把我吊上去啊,看看我会不会摔死,哈哈哈……” 乐菱冷冷地看着面孔扭曲的大绯,可惜他那响遏行云旷古烁今的歌喉了,此刻被妒忌烧成了**鸣犬吠。外强中干就是如此表现的吧?不思在比较中进取,却要谤毁杀他人。 一众少年听到大绯歇斯底里的笑声,有如打了强心针一样活了过来,也纷纷鸣吠起来。 “谁敢把我们鹦鹉族的骄傲啄羊族长的宝贝吊到竹梢上去?啄羊族长一定会狠狠惩罚他的!” “大绯哥才不怕被吊呢,他还能飞得更高,飞到天上去的咯。” “大绯哥那是可怜他,才让他享受高飞的滋味。” “我哥那样高贵,岂能跟这贱种相比?” “对咯!阿格布一定是戏耍他的,大绯你跟他生气不值。” “叫他交出乐器,饶他贱命。” …… 见乐菱面色平静一言不发,又听闻众多的拥护和赞美,大绯越发嚣张起来,转头冲蹲在地上的塔布骂道: “哼。蹲在一边不啃声就行了?别再指望我帮你说情,叫你弟弟做梦传承去吧!” 乐菱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一切,随即身化九尺绚丽彩翼,闪电般抓住大绯,朝极南雪山方向飞去。鹦鹉族的传承者都有羽翼,不是什么秘密,昨夜双翼暴长数尺,正好在临走之前试试飞行的极限速度和高度。 大绯有翅膀是吗?而且比蝴蝶还飞得高。姐带你到极南雪山顶上玩玩去。 此际蓝湖上空水灵力异常浓郁,乐菱一头融了进去。 蓝湖北岸众人只见到一道绚丽的彩虹从此岸架到半空便突兀消失了,初见那双美丽的羽翼若梦幻般不真实。定神后相互望望,大绯和伶确实没了影踪,这才惊呼惊叹起来,飞奔着往蓝湖南岸去报讯。 一个伶护卫能划破虚空瞬间消失的传闻迅速传开,只能短距离蹦飞的攀禽类鹦鹉族人,简直难以置信。 消息传到了啄羊族长的耳朵里,啄羊族长又惊又喜。在所有的飞禽族里,速度就代表了实力。猛兽也是一样,虎族对上豹族,不论神王的话,也不一定能拿豹族怎样。伶护卫不是还有火攻技能吗?鹦鹉族的金刚啊,会是怎样的一个勇猛种族? 啄羊族长兴奋得忘记了乐菱口中金刚族已被灭的悲剧。地魂从南炎联盟的地网结界中带走的书籍内查到这个世界没这种族,所以才会叫乐菱冒充金刚族最后一名族人。即使有心人想起来了,灭族的黑锅自有万恶的人族来背。 塔布不知为何也兴奋得不行,忘记了乐菱的责问。跑了几步,又倒转回来,把竹筒送到坐在地上犹在云端的小灰手里,亲热地拍拍小灰的肩膀,和小灰并排坐到了一起,抬头望向蓝湖的上空。 惩罚了大绯,伶护卫一定还会回到这里来看小灰。 彩云之上的极南雪山顶,象层层彩莲瓣簇拥着的莲台。百丈莲台中空,如火山的喷口。其实,它就是一处火山的喷口,深不见底,白雪覆壁。覆斗深处的一处冰壁上,长着一株火红的植物,十分抢眼。 乐菱带着吓得不能言语的大绯降落之时,注意到了那株植物。乐菱将大绯扔到雪地上,对他说道: “你可以飞回去了。”然后自己一头扑进了火山口,来到那处雪壁前。 只见洁白晶莹的冰壁上,生长着一株半尺直径的火红莲花,娇嫩透明的花瓣,令人怦然心动。乐菱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欣喜,遗忘了之前的愤怒,伸手轻轻抚花瓣,有种心疼的感觉,忍不住想带走呵护。 小心翼翼地薄施火灵气融化边缘冰雪,轻轻把住花上提,没有想象中困难,长长的花下竟无须,有如活物,深红色的尾缠上乐菱的手腕,火莲在掌心摇曳顾盼,似有无限欢喜。 乐菱见状尝试与火莲交流,许久,除了感觉到同样的欢欣外,再无别的。顶上却传来大绯带着哭腔的声音: “喂————,伶…………你还在吗?”还有害怕的颤音。 乐菱这才记起,上面还有个宝贝。应该吓坏了吧?于是没好气地将火莲移进圣莲空间让地魂照看,缓缓飞升上去。 乐菱悬在火山口上空,冷冷地看着脸色发青双臂环抱浑身哆嗦的大绯。 “怎么,化形兽也会怕冷吗?” “啊,感谢长生天,伶,你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扔下我走了。呜……” 大绯激动得干脆伤心地哭起来,像个受委屈被抛弃的孩子。 “不是放你回去了吗?你可以回去把小灰也扔到这里来。”乐菱依然冷冷地说到。 “不不,我不敢。长生天在上,大绯没这本事也不敢飞到这神圣的雪山顶上来。” “神圣的雪山顶……什么意思?这里不能来的吗?”乐菱意外地问道。 “是……的,听说雪山神的怒火非常可怕,能将整个极南烧成灰烬……”大绯小心地回道。相比雪山神的怒火,眼下他更怕的是乐菱。 乐菱心想,不就是火山喷发吗?不过,自己还是莽撞了,对于此地人们来说,这罪可轻不了。略一思量,警告大绯: “不敢来你不是也来了吗,那么回去后就别说出去。否则我会说是你带我来的,本来今日之事就是因你而起。” 大绯一听乐菱话中意思要带自己回去,本顾不上乐菱的威胁,高兴极了,马上点头: “我不说,不说。杀了我也不敢说,长生天……” 乐菱打断大绯的发誓: “想回去不难,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许为难小灰。不仅如此,还要保护他。以后小灰若是受到任何伤害,你就会得到加倍的惩罚。你能做到吗?” “能,我一定照做。大绯知道错了。长生天在上,大绯一定会按伶的话去做,保护好小灰。” 乐菱这次没有打断大绯的誓言,大绯真诚的眼睛正视乐菱,没有撒谎者的闪躲。这么说,大绯本质并不坏,只是被情绪所左右了,控制不住。极南人也许都这样,随所致,坏也清澈见底。还真是挑战人的是非观啊。 悄然带着大绯回到蓝湖北岸金竹林内,还没走出金竹林,就看见小灰和塔布的背影,两人坐在一块,望着天空发呆。 乐菱想了想,叫大绯绕路回去,自己则掠回了竹窝。 经此一劫,小灰应该体会到自己那番话的意思了吧?小灰的将来,只能靠他自己,不能让他产生依赖的想法。所以,没有必要再跟小灰说什么了。 塔布的事情,自己也帮不上他了,更无可说的话。明天一走,从此天涯海角,不计东西。极南,一个美丽的梦而已,不会再来了。 想到梦,乐菱瞌睡又来了。五行环一恢复,身体处于舒适状态中,火气平息之后又无所事事,瞌睡就多多。乐菱又梦见了满天的摇椅,在梦中,不会感到心痛。 还仿佛听到有个声音对她说:不要轻易许愿,因为你的愿望,无论结果如何,都可能会实现。如你曾祈愿见的那个人,和你不再想记起的事。愿望实现后的代价,将会要你加倍偿还。 第六十七章 冰雪火莲在线阅读 <!--t; 第六十七章 冰雪火莲 - 第六十八章 梦飞北地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八章 梦飞北地 <!--go--> 白日梦,常常会以惊醒结束,而且少有想起做了什么梦。乐菱惊醒后,很快想起的是小灰。日落西山,夜幕刚刚降临,还能再为小灰取一次晚餐。 乐菱在伸展不开四肢的竹窝内左右摆动了几下脑袋,才把脑袋伸出了竹洞,如往常一样,准备顺杆滑下去。但今日此刻她却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下面。 往日寂寞的蓝湖北岸,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堆堆柴火,每堆柴火的周围,都围坐着一圈人。湖岸边每隔五步,都挺立着一个护卫,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什么情况?乐菱还来不及开动脑筋,下面有人见到她伸出来的脑袋,一声呼哨,点燃了篝火。熊熊燃烧的明亮篝火,将正在拉开的夜幕,映衬得更黑。 蓝湖北岸一如神诞日的会场,却没有歌者舞者,透着丝丝诡异。 篝火边的人们都仰头望着乐菱,脸上全是温馨的笑意,有人很快将食架到了篝火上,哔哔啵啵地烤了起来。 竹下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梆梆”声,不停的敲打着乐菱的竹杆。乐菱回眸看下去,只见挥舞竹杖的不只一个姑娘,若盛开五颜六色的花朵,围满了乐菱这株金竹。 葫芦丝奏起了欢快的乐曲,小灰不知从何处走出,对着竹窝上的乐菱,俯仰身姿卖力吹奏,身后跟着一群伴舞的姑娘,活泼柔美,杨柳轻拂。乐菱细想之下,不记得听过这旋律。但却简单、明快,表达出毫不复杂的情绪—— 请你跟我们一起来吧,尽情欢乐。 啄羊族长也换了天青色明亮的服饰出现,不再是一身说不清楚的颜色。 “伶,我知道你说过,你喜高、好独。但是今天,你不要拒绝。我代表极南所有的鹦鹉族族人,欢迎你和你的金刚一族,加入我们的部落。来吧,伶,今晚的部落盛宴,只为你而开设。下来和大家共同举杯,接受族人们对你的热情吧!他们都在等待着,等着告诉你,你也是他们最亲的亲人。” 啄羊族长深情并茂喊出了这番极富感染力的欢迎辞,乐菱只能什么也不想,跃出竹窝,缓缓降到了他的面前,深深一礼。 “何必如此费心?属下担当不起。”乐菱起身说道。盛开的热情迷惑了她的眼睛,忽然想起地魂的话,要不要解开花上的迷雾?不……,那将会是罪过。 纵使清醒为罪,亦不妨碍感动。 于是乐菱加入了他们,不分彼此。在这美丽的夜色中,鹦鹉族人为了挽留一个希望,付出了全部的热情。可这希望只剩今宵,一个修仙者,还需要有背负骂名的勇气。只为一次烟花绽放的美。 五行环修复后,乐菱不敢放肆,浅尝一滴,筒中酒就被她送进了圣莲空间。地魂将酒盛到一个瓶子里,很快就被装满,不得已飞速做了一个大肚瓶接应,没料想火莲的尾一头扎了进去,长长的在瓶颈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深怕被赶走似的,火莲花的花瓣怒张,警惕地昂首守护,尾拼命地吸食琼浆,花色越来越浓。看呆了地魂,看呆了四个小弟。 是的,琼浆,美酒。鹦鹉族有条件收藏很多种类的美酒。就在这部族内的小小欢宴中,比神诞日还大方,大有掏空酒窖的趋势。 大绯小绯带着小灰前来敬酒,大绯对乐菱说,从今晚起,小灰就将跟他们住到一起。乐菱看向小灰,小灰向乐菱慎重地点头并举起了竹筒,喝下去的同时也倒了下去。可怜的小灰,也许从未喝过酒。 各种混酒上席的后果可想而知,最后还能稳坐不动的,只剩乐菱。有火莲花在背后作祟,只怕还远远不够它喝。乐菱只得来者不拒,哭笑不得地看着众人一个个前仆后继地倒下。 护卫们东倒西歪先后追随族人们进入了梦乡,他们一开始就加入了,起先只是做个样子给乐菱欣赏,并不是打算把乐菱当神虎王一样对付。乐菱是他们的兄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王。错非如此,不能实实在在表现一口大锅里进食的亲密。 塔布双手拇指朝着乐菱举起,还没来得及发话就倒在了花头身上,一起发出了非人的鼾声。 啄羊族长强撑着还能坚守,面对蓝湖一样酒量的乐菱,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豪气,拉长声调一句句说道: “好,好个金刚族,伶,做护卫统领。回来,就上任。……以后,族长也……伶,英雄,海量,没有看错……姑娘们……谁能把他抢回,你们竹……小金刚……,记……大,大功。”一番呓语之后,鼾声威武。 当姑娘们笑闹着蜂拥而至的时候,只见到乐菱露出一个灿烂顽皮的笑容,倏然平地消失。跑得最快的姑娘们,扑在了一起,滚作一团。爬坐起来相互望望,一张张美丽的脸上,尽皆骇然。 一个勇敢的姑娘爬上乐菱的竹窝,然后转回头,诧异地冲下面的姑娘们摇了摇头。 乐菱躲进了圣莲空间,原本可以就此闪人。但是乐菱拒绝了地魂的建议,决定在执行王族任务中意外消失,至少还能让王族来安抚失去希望的鹦鹉族。 清晨,露珠儿还挂在叶梢枝头,乐菱沿着林间山道向王慢步行走,山道尽头的红墙碧瓦已经渐渐显露。乐菱加快了脚步。忽然,道旁一参天橡树后走出一火红的身影,默默地看着乐菱。 阿格布?不是说她病了吗,所以昨晚才没见到她那轻灵活泼的倩影。此刻,阿格布的面容仍带着憔悴,被火红的长发和长裙衬得分外苍白娇弱,生命似将被眼里依然燃烧的热情耗尽。 她不会是在这森林里呆了一夜吧? “阿格布,你……还好吗?”乐菱猜不透阿格布的来意,只好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帮我送样东西好吗?”黄莺般的声音响起,同时也把手伸向了乐菱。 阿格布冰雪般的小手上,托着一个致小巧的锦囊,火红盛开的木棉花绣在宝蓝色缎面上,象是用某人披风面料做的。乐菱点点头,取过锦囊揣进怀里,说道: “我会亲手交到熙王手里。”然后往王快步行去。 王侍卫喝问乐菱之后抬起拦在她面前的剑戟,并为她指引了方向,正殿外的广场上,已有等候她的人。呃,王室如此勤政的吗?幸好自己没打算正午才来应差。 傍山而建的殿,格局不会太大。飞檐宝顶上,亦有不少似是而非却雕琢美的东西,居中的当然是姿态各异的於菟们。四四方方不大的广场,奢侈地铺着大南白玉石,打磨得十分光滑,被四周的院包围。 广场空旷,没有偶像雕塑,天无法被复制。 正殿大南白玉台阶下,朝殿门恭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魁梧,散发勇猛之气,却对身旁娇小的女子敬而远之,女子横行半步,猛男就侧行一大步,幸好殿门宽大,否则就该朝着窗框恭候大王跳出来了。 这两人应该也是去执行任务的吧? 乐菱审时度势,上前并排站在了猛男的身边,侧面看上去,猛男弯鼻圆眼大嘴,面如金纸,发如披麻。 “看什么看?”猛男也看向乐菱,一脸的凶悍。 “呃,见兄台器宇轩昂,一时仰慕罢了。”乐菱说道。 “器宇轩昂……什么意思?”猛男转头问女子。 “夸你啊,说你长得好看啊。对吧?伶护卫?”女子俏皮地说道,声音魅惑。 乐菱闻言瞟了一眼那女子,心里却一跳,靠,狐狸?忙回目正色前瞻,也不回话。心道,她怎么也来了?莫非是送她去赤州城祸乱天下?眼前飘过妲己的妖影。 乐菱不接话,猛男却自鸣得意地笑起来: “那是当然,我金雕一族个个都是好汉。野猪河马鳄鱼他们差远了。” “不错,兴致很高,我极南的勇士去执行任务时,正该有此神。”於菟熙突然出现在殿门口,一边说着,走下台阶。 “属下见过熙王殿下。”金雕和狐狸齐声喊道。 乐菱迟了片刻,只好依样画葫芦糊弄一礼。心里却道这於菟熙到也不讲究,袖口、袍服上到处沾着朱砂,一大早就在批阅奏折了吗?极南山寨有那么多事要他处理? “免礼。金羽、伶护卫,此次前去赤州城,一切听从媚里安排即可。路上保护好媚里,到了赤州城外,自会有人接应。任务完成之后,将媚里安全地送回来,本王自有封赏。现在就出发吧。”於菟熙似有急事,几句话吩咐完便看向金羽。 乐菱心里却在盘算,如何把锦囊交给於菟熙。这狐狸在场,合适吗?鸿雁传书,可是第一遭,不要反而给阿格布惹麻烦才好。 转眼见金羽转向广场走了二十几步,扑地化为金雕原型,金雕身长丈八,左右一对倒三角形褐麻色羽翼,白色羽尖三丈有余,下接尾翼,有如滑翔机,却是一壮实的飞行坐骑。 媚里给於菟熙致礼后,款款登上金雕脊背,金羽的脊背中线有一道金色的羽毛,媚里走到金色羽毛旁坐下,另一边显然是留给乐菱乘坐。 乐菱却不动,转头对菸菟熙说道: “属下有一物要交给殿下。” “哦,呈上来。”菸菟熙说道。 乐菱转到菸菟熙身前,遮蔽身后视线,取出锦囊双手递给於菟熙,待於菟熙接过,迅速返身走向金雕,踩着金羽看似柔软,却极富韧的背羽走到媚里对面盘坐下。 至于於菟熙会有什么反应,就不关她的事了。金雕随即升空,彷如向於菟熙致礼一般绕广场盘旋一周,掉头飞往北方。 第六十八章 梦飞北地在线阅读 <!--t; 第六十八章 梦飞北地 - 第六十九章 一路狂奔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六十九章 一路狂奔 <!--go--> 金羽翱翔天际,速度却并不快,每当冲上云端,又似后继无力,转为向下滑翔。滑翔的距离很远,到低谷时已抵近森林原野河流湖泊,再又启动引擎,飞向高天白云。 香格里拉滴,如坐翻滚列车,定身所耗的灵力,还不如自己飞行。难怪飞机被比作神鹰,而不是神雕,乐菱郁闷了。 更郁闷的事还在发生,媚里不好好抓住金雕羽毛,却抱住乐菱一腿。花容失色的模样,让乐菱拿不定主意。无奈之下,向金羽求助: “雕兄,你不能飞平稳一点吗?媚里姑娘可经不起你如此折腾。” “我这已经很平稳了,要是只我自己,就不是滑翔,而是俯冲了。叽—叽—叽—叽。”金羽笑声尖利难听,传出很远。 地面突地传来回应,“嗷呜——”却似狼嗥,此起彼伏,山山响应,若追踪警报。 金羽身躯忽地一抖,急速攀向高空。媚里吓坏了,抱得更紧,乐菱没好气地讥嘲金羽: “金雕不是狼的天敌吗?瞧你这熊样,丢不丢人?”她可不怕金羽恼羞成怒摔她下去,说不定正好寻衅走人。 金羽却不接招,一口气爬上云端后,另择偏西线路尽量保持高度滑行,比先前平稳了许多,这才开口回答: “伶护卫你不知道,以前是那样的,但现在我族无神王,狼族本就记恨我族,一旦被神狼王盯上,不死不休,可就糟了。”却不还击乐菱,老老实实交底。 又是传承之故,乐菱不由暗叹。感觉平稳,于是推推媚里: “媚里姑娘,你可以起身了。” “嗯……人家还是害怕呢……”媚里却耍起了赖皮,声音慵懒甜蜜,浑不似惊慌可怜。金羽一哆嗦,不知是否回避气流。 乐菱气恼,调集土灵力轻松震开媚里箍筋掐的手指,怀疑腿已青瘀。仙体不是木头,有伤痛感才能为身体报警,事实上生物体感觉几乎样样齐全,只是抵抗力和复原能力不同而已。 “哎呀,好痛,伶护卫太狠心了。”媚里撅起了小嘴撒娇。 见乐菱冷冷地看着她,媚里只得抓住了金羽的羽毛,软软地靠在金羽翅窝里,投来半娇半嗔的眼眉,魅声说道: “伶护卫,你可知晓此去赤州城,是谁提的你?赤州城的繁华,可不是极南能比的哦……”言外之意,提的人可不就是她吗? 种此因,得彼果,世事难料。乐菱嘴角滑过一丝微笑: “无论是谁,我都不感兴趣。” “伶护卫!……伶护卫既狠心,还很放肆啊……你可知道,前来接应的可是我父王哦,你敢说你不怕神王吗?若媚儿一句话……伶护卫可知结果?”媚里转换话题,语带威胁。 金羽又是一抖,降至低谷都尽量保持平稳。 这神狐王又能有什么本事?乐菱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前方扑近的地面,却猛然发现金羽正前方线路上,悬立一玄色斗篷,墨绿战衣墨绿短发的青年,手持青色狼头衔发金晶球权杖,缓缓升至空中,晶球发出圆弧绿波,罩住金羽上升去向。 金羽迅速转向逃离,但太接近地面,转圜空间不足,反应也不及对方,每转一个方向,前路都会出现一个个的圆弧绿波阻拦。绿波中心荧荧幽绿,象狼的眼珠。 “神狼王。”金羽恐惧地喊出。 被神狼王盯上了! 金羽不断地改道,范围越飞越窄。 那神狼王却不立即攻来,只在金羽前方设障,面上挂着一丝冷残忍的笑,似在玩弄三人。媚里紧紧抓住金羽的金色羽毛,眼珠转动,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乐菱略一思量,即命金羽等下看准机会带着媚里逃离,自己则弹丸上弓,向神狼王发了一丸火灵弹,跟着升空唰地放出炫彩羽翼,紫芒绽放,破开神狼王的绿波屏障,回头轻蔑地一笑,不慌不忙地向东北飞去。紫芒连熔浆地火都能穿越,何况一个眼波,乐菱的自信得到了印证。 神王多为荣誉而战,乐菱赌他会先追侮辱他的逃敌。待他追得远了,足够金羽逃离,自己再突然消失。 神狼王果然大怒,火烧屁股地追来。 没错,金羽是与他狼族有深仇大恨的宿敌金雕之后,但毕竟不是神王,不值得他费力,所以才戏耍成分更多,玩死比杀死有趣。但金羽背上居然有人敢攻击自己,突然来一赤色弹丸,沾衣即燃,虽不及烧穿战衣就被自己扑灭,却也吃了一惊,那人再又破了自己的绿波逃走,逃之前还对自己轻蔑地一笑,顿时令他火冒三丈,扔下金羽媚里二人化光追去。 乐菱回望追来的神狼王白色神光,一面加快速度,一面想到,若是他速度胜过自己,未及飞远就追上来了,那么就赏他一颗正宗的糖心丸,要知道,现在囊袋里的混蛋啥的,密度强度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想知道中子弹的聚变原理,就…… 不好!地魂这家伙不会疯狂到研究核弹吧?回头一定要痛斥警告他一番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原理归原理,还得有材料技术设备温度压力激光等等若干尖端条件,谅他也没这本事……嗯,还是小心为上,现在的圣莲空间内,貌似已有实验室了,这家伙到底在忙什么? 乐菱一边保持与神狼王的距离,感觉那小子速度不如自己,开始胡思乱想担心起地魂来。 “停住!”身后传来神狼王气急败坏的声音。 狂奔了半天,乐菱估计金羽应该逃远了,同时自己也实现了合理消失,该打发掉身后这尾巴,再找个地方潜修顺便收拾地魂。于是乐菱停下,转回身面对追上来后悬停在十丈以外的神狼王。自己与他无冤无仇,只要他不动手,本小仙当然也就不会乱来。 但是本小仙又会不会大意了呢?万一打不中又该如何?万一对手很厉害又咋办?还有被群攻的时候呢?躲进圣莲空间真的就安全了吗?圣莲空间不是也曾被迫关闭过吗? 啊,呵呵,乐菱啊乐菱,你果然欠缺心机,自信过头。还是小心至上,一见不对就赶快闪人。但是此地灵气明显不如极南,恐怕不能彻底遁形…… 于是乐菱盯着神狼王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 神狼王貌似跟她想法一致,停下以后,仔细打量乐菱。 不会也有x光眼吧?与虎老祖相比又如何?乐菱不由暗自嘀咕。咦,为啥我就没x光眼呢?总是分不清敌我,看不透敌人。涉足江湖,一片真心举目皆友可不行,该敌对就得敌对。 “你是何种族?”神狼王开口问道。 有如在问来将通名,古怪的开场白。 “我乃……(极南鹦鹉族?鄙视自己),无种无族。”乐菱回道。 “哼!胆小鼠辈,连族名都不敢报出吗?偷袭,逃逸,跟人族一样卑鄙。於菟熙已经堕落了吗?”神狼王轻蔑地说道。 “你不也没自报种族吗?”乐菱还击道。 “我,神狼王族,神王独孤。哼!该你说了!”神狼王报名号时,年轻的脸上一脸傲意,五官到也清俊,眼角微上挑,目光机警透着残忍,此刻到也坦白。 “哼!我小李族,名飞弹!”骗你又如何,咱是兽族么? 神狼王却不怀疑,但面上突转鄙夷之色,以拳掩鼻说道: “小狸族?呸,晦气!原来是黄鼠狼,怪不得跟那骚呼呼的玩意在一起。你们也配称狼吗?哼,还要靠吸他人阳气才能得到传承。而且忽男忽女,变幻模样骗人。你这翅膀就是吸了各种阳气幻化的吧?差点让本王错认。你这不禽不兽的模样,肯定没少害人!瞪那么大眼睛看我干什么?你可别指望本王会上你当,别说你现在是男身,你就是变作天下最美的女人,施尽最骚的媚术也不管用!本王对着你说话都觉得恶心。也就於菟熙那自以为是的傻子才会容忍你们!”劈头盖脸地揭穿乐菱本来面目,侧过身子不屑地看着乐菱。 听闻忽男忽女变幻模样骗人,乐菱已犹被踩到痛脚,接下去神狼王更越说越不堪,比杀人还可恶,令人难以容忍,不骂不足以泄愤,于是乐菱还击道: “呸!你才是黄鼠狼!什么鬼神狼王?黄鼠土狼才对!你们才靠吸他人阳气传承,就是吸人阳气多了,才有你这狗头猪嘴头上不帽而绿的没脑子怪物!哦,还有,有群胆无孤胆,还好意思叫独孤,说什么三狼战术,呸!还不如独猪呢,独猪都比你们勇敢。我看你不如叫三孤更合适,对,三姑六婆,你这外男内女,不问青红皂白只会说三道四搬弄是非的八卦婆!冷眼当秋波,自作多情!” 神狼王傻眼了,他可没乐菱气愤之下如此伶俐的口舌,而且骂词夹叙夹议,转弯抹角,直捣黄龙。三狼配合战术是狼族的看家本领,却被乐菱东扯西扯扯到三姑六婆外男内女上了。神狼王虽不明白三姑六婆八卦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小小黄鼠狼,仗着能变善逃,竟敢辱骂一个神王,一时为之愣住。 “独孤殿下稍安勿躁,本使来对付他!” 话音起时,神狼独孤脚下地面一道金白光直袭乐菱。乐菱只见一团刺目的明光向自己眉心,眼前一黑,突然失明,赶紧瞬移进了圣莲空间。 乐菱后悔不迭,才骂出三狼战术,都没联系实际防范狼族这经典招术,上了独孤拖延时间布局的当。幸好一直保有警觉,及时逃避,不然后果只怕更糟。 乐菱的眼睛三息之后恢复了视力,确认只是暂时失明,亦无痛觉。金白明光就这点作用吗?乐菱又转了转眼珠,仍没有任何不适,惊魂未定的目光又被仙池内白色小人吸引住了。 白色小人似被牛灌注,虚幻的影像变得凝实了不少,不再透明。乐菱与地魂面面相觑,怀疑跟那道金白光有关,迅速将意识投向外面。 第六十九章 一路狂奔在线阅读 <!--t; 第六十九章 一路狂奔 - 第七十章 神狼孤绝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章 神狼孤绝 <!--go--> 黄昏日落,荒野寂静,漆黑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起伏森林,朔风呼啸,如有邪魅幽魂游行,正是被诅咒的逢魔时刻。 神狼王独孤和一个白色斗篷人,幽魂般悬浮在乐菱刚才突兀消失之处。独孤绿荧荧邪魅的狼眼四下里鹯视狼顾,好几次都让乐菱感觉象被看穿似的,惊得魂飞天外,后脊发寒,再不敢与之相对。 神狼王却并非真能看穿,每换一个方向眼神都是如此,眼底有使灵魂恐惧的存在。 狼眼看世界,看着看着,独孤突然冲向北面,鬼魅般的身影忽前忽后,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倏忽往来,莫知其方,满世界嗅闻状,许久,才带着满脸狐疑返回,看向白色斗篷人。 白色斗篷人裹在斗篷里,飘若幽灵,只露着一点下颌,看不到模样表情,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或者是遗憾。 两人又转悠了几圈,才化光朝落日飞去。 乐菱不敢马上出去,也没收回意识,放弃监视外面。狼族穷追猎物的耐心同样不可小觑。那白色斗篷人更不知是何物,透着森诡异。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独孤与白色斗篷人又从林子里鬼鬼祟祟钻了出来,躲在树下窥视天空,直到西天最后一线光明消失,才又离去。 乐菱仍担心他们会再次返回,干脆就呆在圣莲空间里不出去,熬到明天再说。如此看来,凭神狼王和白色斗篷人的眼力,看不到圣莲空间的存在,这对乐菱来说无疑是件好事。不过这神狼王和白色斗篷人的能力究竟如何,却还是未知,不能用来衡量他人,仍需谨慎。 金色明光的答案也没找到。据地魂分析,可能是被五彩圣莲所阻,当时他看到金色明光击在五彩圣莲上即被圣莲吞没,不知被其转至何方。想来金色明光很可能是奔灵魂而来,先灵魂才是体,所以乐菱无恙,只是受其强光影响,导致暂时失明,以后再遇上类似攻击,不要直视即可。 至于白色小人的变化,是否与其相关,其究竟为何物,尚有待观察。 乐菱深以为然,好吧,既然如此,接下来该考虑的是去向。 南边不能回,西边不能去,再往东去,应该就是大海了。大海茫茫,更充满未知危险,没把握暂时也不能去。北地……既然繁华,人口也该密集。那么,所谓小隐在山林,大隐于市朝,不妨找个城镇权作落脚点,先提高自己的修为再作打算。 原始森林并不总是美丽浪漫的,今日才算初识独处蛮荒恐怖的滋味。乐小仙的心思似乎起了变化。 地魂不知乐菱所想,再次严肃地警告了乐菱凡事小心,并严厉指出,若无圣器护佑,凭乐菱这浑身是胆的格早就无数次回老家过复活节了,说完之后才又顾自瓶瓶罐罐地忙乎起来,不知在捣鼓什么玩意。 乐菱这才想起应该是自己警告地魂才对,怎么反到变成自己被他警告了?但眼下马上指责涉嫌报复。于是乐菱安静地观察了地魂半天,却不得要领,问地魂,说是在研究所谓的物质的疏密结构与造型功用之间的或奇点或虚无关系,完全不知所云。 只要他不是在搞原子弹,乐菱也就放下心来不提了。转而关心起其他成员来。 圣莲空间内,四小弟作息规律,只闹腾了一会就休眠了。乐菱五行珠内灵力还太少,这两天又时常耗用,入不敷出,还不适合他们移居。 算来小弟们失去补给已经很长时间了,神越来越差,却无怨无悔,一如既往亲近乐菱。乐菱深感歉意,哪怕只是为他们,自己也应该致力于潜修。这老大当得……实在欠妥啊。 乐菱目光又转向半人来高的大肚冰色酒瓶,酒瓶上的火莲,自从采挖回来,还没好好看顾过它,只知道它能表达情绪,嗜酒如命。眼下火莲花全缩进了酒瓶里,莲蒂下垂挂在瓶口上,莲花赤若醉酡,耐心看去,花蕊每隔一会便会如打酒嗝状,吐出一团火来,此火白炽,显然温度极高,不过很快又被花蕊吸回。 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还能做什么?乐菱好奇地注视着火莲。 察觉地魂鬼鬼祟祟看来,乐菱猛一回头,地魂却一副若无其事仍旧埋头苦干的模样,反到令乐菱怀疑自己疑神疑鬼,难道被神狼王吓出后遗症了吗? 有机会再跟他比比吧,听说见多了就没感觉了,如同法医的“脱敏”。 乐菱取过几本书摞在一起,躺下把头枕在上面,绢帛书籍软硬适中,比前世印刷品好了太多。 意识外放,原本只打算随便看看,却直到天明才收回。 乐菱盘坐起来,郁闷了半天。貌似睡了一觉,其实一刻也不得安宁。原因很简单,整夜都在领悟锲而不舍的奥义。据说当一头狼知道目标去向的时候,世界都会为之让路,何况渺小如乐菱的瞌睡。 孤独同志那鬼魅身姿不时从任意方向各个角落冒出,直到天亮以后,才长时间没再出现,也不知,这次是真的走了,还是见天色大亮,又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乐菱意识无法达到的地方窥伺。说起来,乐菱意识扩散的范围,也就止于目力最远能及的地方,而且还要随之消耗不同程度的能量。 毛线,今天也不走了!干脆继续跟他耗,看他闲还是本小仙闲! 三天之后,乐菱终于服气地胜利了。看着满林子转悠的原种狼,断定那家伙这次才是真的放弃了,才召来这些对乐菱一点威胁也没有的东西故布疑阵。乐菱稍加分析,就明白了。 神王老大都一无所获,这些低级原种狼又能做什么?真要有心继续坚守,好歹也该派化形兽来才像话吧?独孤同志不可能不清楚这点,这是糊弄别人还是糊弄他自己呢?想来,如此作为也就为他自己求个心安吧,这才符合他的格,让人不得不甘拜下风。 既然如此,本小仙也现炒现卖,谨慎到底。待夜晚加上灵气,半融半露也罢,总之绝不大意,使出浑身解数全速离开。 是夜,乐菱如计离开藏身之地往西北飞,一边放出意识谨慎地侦查前路,一边寻思。 连带当日,再至今夜,前后在此地耽搁了整整五日,也领悟了些极为深刻的道理。结论是,招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招惹狼哥,更别指望拿他当磨练意志的对象。 如今既然已经招惹他了,那就躲得越远越好。 据说神狼王跟南炎联盟不对付,那么去赤州城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王城向来建在灵脉附近,灵气也必定充裕。安身之后,再慢慢寻找更合适的地方潜修不迟。 媚里金羽他们也应该已经完成任务回去了,路上媚里说了任务只是送一封信给南炎联盟,不会需要太多的时间。金羽当时也提到过了,他每次去赤州城,只算往返也不过三日。还听说赤州城很大,极南与之相比,不过弹丸之地,人口也不能相提并论。那么,只要倍加小心,应该不可能碰上。 还有火莲那小东西,酒快喝完了,竟然给她流露出不安和暴躁情绪。也不知它口味挑不挑剔,长此以往下去,只怕还得赚钱才行。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收养它啊。 但是地魂不知何故,却成了火莲的代言人,还鼓动另外几个小家伙一起捍卫火莲的生存权利。乐菱本找不到人说理,只好认栽。 前面就是王城了吧?破晓时分,乐菱意识探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超过十几个极南山谷,还不算周边的无尽良田美池。而且,果然灵气丰沛,让人心生倦意。 不过现在入城似乎还太早,高大的东城门口除了军士,行人没几个,自己什么情况都还没掌握,不宜引来军士注意力。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等天亮人多了,混迹其中进城,比较稳妥。 东南方向有山脉起伏,离城池不远,看起来钟灵毓秀,当可去得。 乐菱刚想到此,还未及转向,突然一股剧烈的心痛,一口气没提上来,降落数丈才堪堪止住。乐菱惊疑地看向四周,并无人偷袭自己,何况意识一直外放着,怎么可能被人袭击都不知道呢。但是刚才那股疼痛又十分真实,现在依然隐隐作痛,如同心尖被人扎了一针,损失了一点什么一样。 内视心脏并无丝毫破损,乐菱疑惑不解,心除了血而外,还有什么?又见田里有农人开始出现,忙钻入晨雾中,继续往东南山脉飞去。 第七十章 神狼孤绝在线阅读 <!--t; 第七十章 神狼孤绝 - 第七十一章 仙居隐修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一章 仙居隐修 <!--go--> 乐菱发现越往南飞,心痛的感觉越轻,试着往东往西亦如是,偏偏不能往北,也就是赤州城的方向。不过痛已不是无法忍耐,不象刚才那一下来得猛烈,但却委实怪异,似乎跟每次想到什么事情,突发的症状一样…… 莫非,赤州城内有什么东西跟我的记忆有关?乐菱想到。本想问问地魂,但早有经验告诉她,地魂不会说实话,甚至几个小家伙,也一样。 既然如此,地魂又因何不阻止我前来赤州城呢?是对我变化的容貌有信心?还是它有什么别的目的?我与地魂同命,它不可能会害我。那就是对我有信心了?是了,我已学会小心了,它当可放心。 不久,乐菱飞至东南山脉的一处峡谷。听着密林里鸟鸣啁啾,溪流淙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同样也是飞翔,但似乎方向相反…… 熟悉的痛又袭来,已觉麻木,但时不时冷不防来此一下,任谁也无法淡定。乐菱气道,什么鬼记忆嘛?既然不让想起,又何须一次次提醒?简直不可理喻! 转念一想,不对,疼痛是身体伤害的报警…… 那么就是说,这些相关的记忆,会害我?难怪,地魂他们不肯说。乐菱终于想通了这一层,又觉温馨,于是高兴起来。不让想就不想好了,我也应该勤奋地修炼来回报他们。呃,勤奋谈不上,勤奋地找个好地方睡觉就对了,少惹世间闲事。 乐菱兴匆匆地继续在山谷里盘旋,越升越高,来至霞光万丈的云雾之上。只见云海翻腾之中,奇峰罗列,异石嶙峋,仿如仙境一般。乐菱很快就在其中寻到了一处灵气浓郁,不显眼的小山峰落下。 小山峰乃一绝壁之巅,隐在云雾中,有几棵老松裸盘绕至顶,顶上仅容两三人。放眼雾海茫茫,山路无踪,野径无人,恰是一天赐的修炼福地。 乐菱十分欢喜,既有此地,进不进赤州城也就不重要了,城里不见得有比此处更好的地方,而且还会有伤痛。不去也罢。于是决定道: “就是你了,虽然不是洞府,不能起个响亮的府名,嗯,……就叫小仙居好了。”乐菱环顾头顶老松树冠参差形成的天然华盖,为自己的新家起了个名副其实的名称。这是第一个由自己作主选择的家,不能不慎重其事不是? 然后当即盘膝入定,什么也不想,把入城之事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数日之后,火莲的美酒告罄,才把此事记起。于是乐菱优哉游哉,斗笠紫衫,若一闲云小鹤,晃晃悠悠出山,闹市沽酒去也。 及至赤州城南城门,正当午时,暖阳高悬,守城的军士许是心不在焉,乐菱混迹人群之中,到也未遇盘问。又或者,不是看不顺眼的人,开城时间内,他们本来就不需要盘查。 赤州城南可能不曾来过,全无熟悉景物,街道宽阔,道旁古柏参天,道上人来人往,抓住奔跑追逐中一小孩询问后,得知前面内城河边就有无数酒家。 乐菱谢过小孩,正要直奔酒家而去,冷不丁,却被对街的布告栏吸引。她先拉下斗笠,左右看看,避至一古柏树旁,假装观赏景物,意识却扑至布告栏上那张自己的画影图形上,虽说只是白描,似是而非,略有神似,但自己看到却一眼就能辨认出。 乐菱迅速查看上面为数不多的文字,却是悬赏寻找自己,不是通缉,这才松了口气。见赏金丰厚,腰里仅有的两块金饼,颇动了一番歪念,终是不敢去衙门捣乱,只得悻悻离开。 一边走,一边寻思。这谁在寻找我?竟由官府出面,显然是报了官了。难道是媚里和金羽?也只可能是此二人。他们既然来南炎联盟送信,想必是菸菟熙打算和王盟和好了吧?不过我却不信,瞧那家伙一身匪气,一定在玩啥虚啥实的谋。不过不关我的事。 那么媚里金羽他们把我被独孤狼追杀的事报告了官府,所以官府才帮忙悬赏找我?这就对了,肯定是如此。不过,本小仙现在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可不能被你们找到了。悬赏几天没人领赏,他们自然就回去了,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回去后安慰安慰鹦鹉族人,也就万事ok了…… 乐菱想着想着,前面石拱桥桥头两旁古柏树后果然出现了不少古色古香相邻的酒家,于是随便选了间大点的钻进去要了雅间,上两个小菜后就不断要酒,把店小二跑断了气,还惊来了老板。乐菱也不抬头,冷声问老板: “怎么,你这开酒家的还怕大肚子汉?”江湖经典对白应如是。 “不不不,小老儿并非为此,小老儿是怕……” “怕什么?本公子有酒量有银子,你只管上酒便是。”乐菱取出一个金饼“啪”地拍在桌上。怕的不就是这个么? “哎这,小公子误会了,一看小公子就是富贵人家的贵公子,小老儿不……” 老板话音未落,石板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跟着是哗哗哗哗的甲胄声,由远及近,源源不绝地传来。乐菱吃了一惊,忙起身至窗边往外看去,只见一排排的军士自内城门纵马跨桥而来,往南城门而去,好在街道宽阔,行人闪避及时,亦无慌乱,似见惯不惊。 乐菱见不是冲自己来的,复又返身坐下,掩饰刚才的慌张说道: “本公子金属过敏,听不得咔嚓咔嚓声。嗯,吵死人了。” “金属过敏?”老板疑惑了一下,继而马上赞同道: “可不是吗,这赤州城才平静了没多久,这又开始折腾了。听说是要和神狼王开战,但几时找到过神狼王王地所在啊。今日王盟许是又得了什么消息,刚过的这支队伍是这几日城南发出的第四批了,别的城门还不定发了几批了呢。唉,那神狼王也不是好招惹的啊,王盟竟然会为了神虎王的一个什么护卫大动干戈,真真让人搞不明白。只求不要闹得太大了,唉,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啊。” 乐菱闻言心中一动: “你是说,为一个护卫?” 老板有些意外,忙又回道: “是啊,小公子是刚打外地回来的吗?对此事竟然不知?就是四门府衙公告栏悬赏的那位,说是神虎王派到南炎联盟来的信使护卫,被神狼王抓去了,府衙正在悬赏提供线索的人。说来另一事也透着古怪,今年大半年前,王盟突然禁止发布寻人告示了,私下里张贴还要受到拘押,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知小公子可有听说?” 这老板还是个爱打听的人啊……,乐菱想想也未在意,随口说道: “嗯,此事本公子自然知晓,的确非常古怪。也许王盟认为重要的事才值得宣扬吧。” 说是古怪,对一个人口众多的城市来说,走失几个人有什么稀奇的?官府肯定更无所谓了,赤州城如此繁华美丽,大约也是当免费牛皮癣在处理。 老板点点头,又说道: “小公子说得也是啊,神虎王族与王盟对立了几千年了吧?看王盟这态度,肯定两边是有缓和的意思了,这神狼王定是预先得了消息,故意从中破坏,那王盟能不发怒吗?说不定神虎王那边也正在找他呢。神狼王这不是招人讨厌吗?老百姓也不能答应啊。小公子你说神狼王这事做得值与不值?”酒馆向来消息灵通,老板也很有见地,侃侃评论到。 乐菱闻言心里却暗爽,我看很值,太值了。至于独孤先生认为值不值我就管不着了。王盟和於菟熙都去找他麻烦更好,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更是好上加好。本小仙乐得后顾无忧,一心向道。这赤州城果然来对了。 见乐菱不再答话,也并无醉态,于是老板知趣地赶紧吩咐店小二继续上酒,之后便离去。酒一上来,乐菱马上又将小二赶出去运酒,这边小酒坛子“啪”地拍开封口,无声无息地,酒又没了。 五十坛美酒入了冰瓶的大肚,乐菱才走下楼去柜台结完账,晃晃悠悠地出门往南行去。老板小二和店内一众伙计客人,惊掉了一地下巴。 莫非,遇到了酒神?要不他那些酒喝哪儿去了?酒家老板脑袋里又多了一怪。 乐菱回了小仙居,才后悔自己又冒失了,不该为图省事,一次弄这么多酒,忽略了世人的眼光。还好只是酒量夸张,与本人形体不符,大不了被人又当作化形兽去猜。但化形兽也没这么喝的吧?那么以后多加注意,换着地方收罗吧?尽量减少异常举止。 不过这酒钱,可就成问题了,今天就去了一半。咋挣?卖拐?不管了,叫地魂想办法,本小仙到这个世界来,只会花钱,不会赚钱。 貌似,以前也没这需求啊。 话说……这专家一职,在这个世界上属于哪个行当呢?唔,值得研究。研究研究,今晚灵气真浓啊,困啊……。 第七十一章 仙居隐修在线阅读 <!--t; 第七十一章 仙居隐修 - 第七十二章 雾重南炎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二章 雾重南炎 <!--go--> 十一月的赤州城,夜里起了浓雾,空气湿润得让人窒息。明日一定是个难得的天。如果不是夜深了,说不定人们就会奔走相告,额手相庆,共祝反复回头的秋老虎终于走了。 夜雾悄悄侵入中心城东南一处殿四面敞开的金色窗棂内,层层紫色的纱幔从轻拂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鹰缅王子手里握着一物,坐在银色宽大的卧榻一侧沉思。 “多么迷人的夜晚啊,亲爱的,在这浪漫的夜里,你在思念谁呢?”夜静无人,有人低问。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鹰缅王子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金色。 “啊?亲爱的你不赶我走吗?终于想我了吗?太好了!噢……还是不要了,你这房间空空荡荡的,就只放了一张床。当然,如果亲爱的不介意我上你的床的话……” “露西芬,如果你能正经说话,本王也不介意与你做个朋友。但仅此而已,希望你明白。”鹰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人家哪里,不正经……了。好吧,这么多日子没见你,我可是日日夜夜思念着亲爱的你哦,可是你这里被结界封了,人家进不来呢。这又是何时打开的呢?我记得一个月之前还来过……你老祖不怕你跑了吗?” “此事与你无关。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露西芬吹开紫幔看见鹰缅把握着的手摊开,掌心里有一颗透明的珠子,哦,不是完全透明,内中还有一物,凝神看去,是一滴紫色的水珠。 露西芬欲取来细观,手刚一动,鹰缅却马上又握紧了拳头。 “不让看怎么知道嘛。”露西芬坐在金色窗棂上跺了跺脚。 “以你的目力,更远也能看清。”鹰缅淡淡说道。 “唔,好吧,还是亲爱的最了解我了。嗯……让我想想看。上次见你时,这相思珠里已经完全没有一点东西了,说明,好啦,不说她死了,行了吧。遗憾的是,确实应该是这样……啊抱歉,当我没说好吗?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里面有了这滴紫水珠的?在结界打开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不,结界打开之时,二十四日前,大约破晓时分。此物本王一直带在身边,当时突然动了一下,本王亲眼目睹这滴紫水珠从无到有渐渐呈现,如穿空而来,方向为正东,本王追出去万里,却没任何发现。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噢,亲爱的,你可真有心哪,……太不公平了!露西芬嫉妒了。” “告诉我真相。你的东西,你应该非常清楚其中的变化!”鹰缅突然语转疾言,目不转睛地盯着露西芬脸上的表情。 “讨厌!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嘛,被你送了不想干的人,哼!现在人家心情很不好,走了!”“唰”的一声,露西芬愤然飞走。 鹰缅王子并未追上去,细想之后,嘴角渐渐浮现了一弯温柔的弧度。 是她吗? 东还被封在结界里时,蟒老祖有一次来看他,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走了。 他说,圣灵派下来的使者,有重生之能。 你回来了吗?是什么样子?会是一个小小婴儿吗? 还会记得我吗? 等你的日子里,鹰缅将为你荡尽南炎联盟的所有罪恶,给你一个强大,干净的国度。 “鹰缅王兄,你睡了吗?”猴越的声音随着他的白色光团穿窗而入,现身绕开层层紫幔走来。 “有何变故发生?”鹰缅知道猴越正在追踪神狼王一族。此时回来,定有变故。 “不,是小弟有所怀疑,想跟王兄商议一番。” “你坐下来说吧。”鹰缅拍了拍身边床沿。 猴越跳到鹰缅宽大柔软的床上盘坐下来: “王兄你何时还是安放几张待客的榻椅啊,你这东顶楼整层都做了卧室还不够大么?哎,窗扇还都全开着,瞧这满屋子的雾。” “让你进来时不至于撞上什么还不好?”鹰缅笑笑说道。猴越每次来,必为此抱怨一番作为开场。 “长生天哪,小弟被这雾迷花了眼吗?都快一年没见到王兄笑了,鹰缅王兄,你真在笑吗?”猴越惊讶地说道。 “先说你的事,这个问题以后评说。” “是!王兄。小弟怀疑那狐媚里骗了我们。” “哦?仔细讲来。无论任何怀疑,都要一一细说。” “嗯。王兄还记得於菟熙信上内容吧,除了有意言和之外,只提到上次兽潮中的一些发现,并无一字提及可能跟谁有关,那狐媚里身为一个信使,为何一口咬定就是独孤?老祖们把她的话跟那个武,不苏虞伯之前的话一联系,就相信了她,但小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我们把军队派出去到处搜索独孤一族,不仅一无所获,赤州城里照样不断地丢失人口,派出去的军队反到没有一个伤亡。这不奇怪吗?独孤一族的人全在赤州城里?都会隐形了吗?真能如此,南炎联盟还不早就没了?哦,还有,有些偏远地区甚至整村人都消失了,神秘势力的目标不都是化形兽吗?” 鹰缅听完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不错,贤弟进步了很多,你的疑问提得很好。狐媚里也许有她的想法,比如企图借助我们之力去营救她的,权且算是她的护卫吧。依她族的脾,为一个小小护卫栽赃独孤并非完全不可能。不过,这不能作为排除独孤与神秘势力勾结的理由。独孤一族不可能隐形,这是肯定的,闻风而遁倒是可能,找不到也属正常。即使他们会隐形,南炎联盟也不可能灭亡。边远村落的人去了哪里,暂时先放一边。我们先来说说於菟熙。如果狐媚里是栽赃,於菟熙不提就属正常,但如果狐媚里不是栽赃,而於菟熙却不提及,才值得我们深思。事实上,於菟熙在这个时候突然对王盟示好,才是我最好奇的地方。” “肯定是他害怕了,担心一己之力应付不了,才主动和我们联合。” “表面看上去,确乎如此。但以於菟熙的一贯作为,不会如此简单,他必有隐瞒,或另有目的。於菟熙一向与独孤有勾结,独孤与神秘势力有染的话,他也脱不开嫌疑。我们既然暂时找不到独孤,他又送上门来,那就不妨先来关注他,看他与神秘势力是否有关,说不定就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再者,於菟熙信中言明希望由我亲自去他极南签订盟约视察防务,而我恰恰是目前王盟唯一一个对人族有看法的……”鹰缅说着说着站了起来,开始踱步,最后仿如自言自语。 “还有我们,我们也有看法。”猴越马上回应到。 鹰缅微微一笑,对猴越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 “看法先藏在心底,不用说出来。目前当务之急是找出潜伏在南炎联盟境内的神秘势力,并彻底铲除,否则一切想法都是空谈。只可惜联系不上巫骇……你现在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寻找线索,重点关注独孤和於菟熙。此外,对苏虞伯也不能放手,赖在南炎联盟不走,居心叵测……所以,眼下只能幸苦你神猴王族了。” “那是应该的。王兄尽管放心。” 两兄弟对视一笑,房间里的雾,似乎也消散了许多。 鸿胪院一顶层房间窗前,苏虞伯久久凝望着笼罩赤州城的重重迷雾,露出了一丝苦笑。公主在南炎联盟所做之事,一直不敢用任何方式禀报轩辕圣皇,方氏举族迁移的事自然也就落在了自己肩上。 没想到方氏在南炎联盟竟然如此树大深,枝繁叶茂,若非自己兄长乃东部濒海一诸侯国的国主,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妥善安置方府这数万族人。如今此事终于尘埃落定,接下来他们如何一批批秘密转移,就是他们的事了。自己只需把公主安全护送回中天帝国,此行就算完满结束。 继续留在南炎联盟,表面上虽然过得去。象兹前来,也还算客客气气,但明显失去了诚意和信任,又何谈帮助一事?而且我苏虞伯身为一名武将,没有长时间虚与委蛇的涵养,个中滋味,实在难以细述。总之宁可回去领罪,也不愿在此继续逗留。 再过十日就可以回国了,虽说始终无法找到米青山,但总算确认了米青山并未被揭露,少了一块心病。说起来,这圣虎对她父亲,还真是没话说,我苏虞伯自问设身处地,都未见得能做得到放弃……不,再想就大不敬了。 苏虞伯停止了感慨,继续看向赤州城上空。雾再浓,始终会消散,不知南炎联盟人族的命运,将来又会是怎样……。 第七十二章 雾重南炎在线阅读 <!--t; 第七十二章 雾重南炎 - 第七十三章 月悭一面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三章 月悭一面 <!--go--> 山中无岁月,壶中日月短。 乐小仙一梦未醒,火莲又焦躁不安了。 这还不到一个月呢,真是的……这东西酒量还会长的?乐菱郁闷地想着,悻悻然飘向山北,却发现无法视物,意识放出,赤州城也笼罩在雾海中,仅存的那块金子,忽地灵光闪现,貌似……今夜可以不用? @……%¥¥¥amp;*:)、、、^@^ 啊,不妥不妥。嗯,果然是饥寒起盗心哪…… 那谁,记得偶像也说过,一客不烦二主…… 乐菱离开内城河边古柏树林后那间相识的酒家之后,除了留下一地的空酒坛子、封泥,柜台上,还出现了一块金光闪闪的物件。 空空的囊袋,乐菱暗叹了口气。想得到,做不到,问道无望啊…… 垂头丧气回到绝壁前,刚把意识收回,突然变故发生。 乐菱身若坠铅,又如磁石,被悬崖下发出的一股力量拉向怀抱,急遽向下跌落。仓促之中来不及放出羽翼,只好拼命调动所有灵力抗衡,才没暴摔至悬崖下。 铺一接触地面,一股磁力顷刻涌入体内,附着在金灵珠上,强行将五行环朝相反方向拽动,力量似乎远不如上次在极南遭遇的地磁力,但此刻与五行环阵力相持,略强一筹,左右较劲,停停转转,转转停停,逐步趋向逆行。下丹田处阳鱼亦是如此,黑白二鱼交错冲击任督二脉,时而退却,潮起潮落,全身经络被其反复折腾,其中艰辛滋味,无法用语言表述。 乐菱陷入了未知状态,时而紫色清醒,时而黑白混乱。地魂紧张地注视着天空,怎么会没月亮?今天不是恰逢十五吗?怎会没月亮? 十五月儿很圆,没错,可是,这跟月亮出不出现并无必然关联。但是没有月亮,也就没有月磁力的介入。能否平安度过此劫,不是愿望能够解决。 地魂只好呆呆地看着躺在悬崖下的乐菱,指望浓雾快快散去。但现在即使月亮出现,也不一定能照到她身上。正当地魂一筹莫展时,不远处,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索着走来。 乐菱被人摇晃着醒来,半睁淡紫双眸看去,只见一陌生少年,正蹲在面前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眼睛里满是关切。 “嗨。你好。”乐菱勉强笑笑招呼。 “你好。”少年迟疑了一下,说道: “雾起时我在泰苍山里迷了路,走了好久,远远望见这里有光,所以……你怎么了?是迷路被摔了吗?” “是啊……能帮我一……个忙……吗?”乐菱艰难地问道。 “没问题,你快说,喂,不要晕,说完啊,要我怎么帮你?”少年使劲摇晃乐菱。 “上,峰顶,看月……月、亮。”地魂传语,乐菱复述完即晕了过去。 再次醒转,却发现自己连着一段身形大小的石板,被那少年用儿臂的藤索紧紧捆在他背上,少年正奋力在小仙居绝壁上攀岩,手指和双腿上都裹着一层淡淡的黄气,手指扣过的绝壁缝隙处,留下了斑斑血迹。 乐菱心中一颤,想要起身。察觉乐菱的动静,少年停下,呼吸长而细微,须臾,才开口说到: “你别动,很快就到了。”也不等乐菱回应,少年提了一口气继续努力攀爬,终于成功地爬上了小仙居。 少年来不及歇息,蹲下将石板一角支在地上,一手扶住,一手迅速解开所有的藤条扔在一旁,观察了一下小仙居的逼仄环境,将乐菱和石板平放在崖顶中部,自己则蜷缩到树冠低矮的老松下,背靠其中一棵松树干,盘坐闭目调息。 良久,少年睁开眼来,见到一幕奇景。只见云海一片月华的银色,独有一道亮白的月光投注在乐菱的身上。此刻乐菱盘坐在他背上来的那块石板上,通体闪烁着紫色的微芒,渐渐的,月光回归于挂在天上的那一轮浑圆的银盘,银盘又恢复了静谧清冷。 紫气不在少年认知的范围内,但是他很喜欢这颜色,新奇地看着。 乐菱神清气爽地伸了伸酸痛的四肢,看向少年。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身形,面上却稚气十足,不象如许年纪,朦胧的月光穿过松针缝隙洒落在他象牙色的肌肤上,一双灵秀的大眼里,还满是小童的顽皮。 好俊气的少年,长大了一定迷死人不偿命。 乐菱没有问少年姓名的意思,免得自己又要瞎编,她眨了眨双眼,微笑说道: “小兄弟,谢谢你。你非常非常厉害。可是,你为什么要连石板一块背上来呢?”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嗯,你当时象被吸在地上一样,我没办法,只好将你身下那块巨石划开一块,然后连它一起背上来了。不然的话,肯定早就上来了。” 少年说得很轻松,还带着得意的尾巴。乐菱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少年想方设法艰难地撬开石板,再在迷雾中寻来合适的藤条,然后设法把自己和石板绑到他稚嫩的肩上,反复试探松紧,开始攀爬时的尝试,和攀岩的种种艰苦…… 有时候很想让泪水尽情的流,就好象那些随所致的极南人,过得无怨无悔。可是什么时候学会了一种东西叫忍耐和掩藏呢?不知究竟有何必要。 所以,乐菱双眼只是朦胧了,稍稍闭合一下,又恢复了清亮,开口说道: “我见你攀岩时双手受了伤,能让我看看吗?” 少年迟疑了一下,在乐菱的注视下,慢慢把一双手伸了出来。 乐菱看到那双手上满是划痕和血痕,指头已红肿,于是又闭合了一下双目,随手吸来身边一团团雾气,凝成水珠,一点一点小心地清理干净少年的双手,然后调集木灵力,指尖浮现青芒,青芒过处,少年手上所有伤口都被复原,变回纤长完美。 做完这些后,乐菱才满意地抬头看向少年,却见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于是笑笑: “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回神摇了摇头,复又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似乎下决心说道: “你的眼睛,跟一个人很相似……” “我的眼睛?跟谁相似?”乐菱好奇地问道。 地魂一阵紧张。 少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生气?怎么会呢?”乐菱错愕,莫非很难看么? 少年却点头认真地回答说: “如果把男的……和女的相比,不是很让人尴尬吗?” 呵呵,真是有教养的小孩。谁教他这么认为的?乐菱笑着摇摇头,转移话题: “今晚这么大的雾,你还上山来做什么?” 少年再一愣神,似乎还没转过弯来,想想才说道: “我一早就来了,为我父亲采药治病。我父亲他,双腿不能行走了。大夫说深山里有一种药可能治好我父亲的腿。这附近就只泰苍山深远,而我们又即将离开这里了,听说去的地方全是大海,所以我想抓紧时间来碰碰运气,……但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还迷了路。后来就看到你发出的光……你能帮我父亲治治吗?就像刚才你对我那样?” 看着少年变得热切的目光,面上一片稚子之情,乐菱冲动了: “我想可以。……但是现在太晚,你先回去,明日我再去找你好吗?” 地魂刚听到乐菱答应,哀嚎一声宿命啊……马上又听到乐菱后面的话,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有机会改变她的主意。 “太好了!可是……”少年欢呼一声,随即又为难地探头看向下面悬崖绝壁,又看了下起先扔在一边的藤条,若有所思,似乎在想如何把自己和乐菱弄下山崖。 乐菱见状微笑问道: “你还不会飞吗?我见你手足都能发出黄光,应该是土属灵力吧?” 少年转头看向乐菱,歉意地说道: “我现在只有九珠修为,只能纵跳一定距离,……要到武王修为才能飞呢。武将也可以驭器飞行,不过飞行器只有中天帝国才有,控制得很严,南炎联盟很难买到,而做飞行器的关键材料只有中天帝国才有。” “是这样?那你要如何才能成为武王?再升一级吗?”乐菱问道。 “啊?不不不,那可差远了,中间还隔着九级呢。九珠之后是元信武将,分初、中、后期,每期还要分三级呢。我现在的九珠都是伪土灵珠,等我九珠相融结成了真土灵珠,才是元信初级初武将,不过我想我很快就能达到了。”少年详细地解释,说到后面时豪气升起。 “呵呵,好!有志气……嗯,我看能不能帮帮你。”乐菱听得头晕,大包大揽地说到,随即并指按向少年的眉心。 少年不知何故并不闪躲,十分信任乐菱。 乐菱发现自己果然能通过少年眉心天眼处探视他体内,只见少年下丹田内有九颗土黄色的灵珠,结成环状,定在下丹田处,熠熠生辉。乐菱试着通过其督脉注入了一组相同大小的紫气至其下丹田,将那九颗土灵珠分别包裹起来,紫气很快融入了土灵珠,却不再有任何动静。 地魂小声咕哝道,不是说再也不改变他了吗?这又算什么?不过无人听见。 乐菱观察了半天,最后才遗憾地收回手来,十分江湖地说道: “呃,我这紫气能穿物轻身,以后或许对你有用,你慢慢领悟吧。” 然后也不暴露羽翼,抓住少年一只胳膊,乘雾将少年送回了他兴奋着指点的地方。 乐菱将少年放落地面后,随即告别依依不舍的少年升向了高空,意识展开,见满园蕉叶摇曳,脑中忽然电闪雷鸣,如被重重一击,迷乱中飞速前冲又向下跌去,直跌进了内城河,被河流卷向下游。 第七十三章 月悭一面在线阅读 <!--t; 第七十三章 月悭一面 - 第七十四章 缘木求鱼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四章 缘木求鱼 <!--go--> 被冰凉的水一激,乐菱清醒了些,见前面河道转弯处有一鱼嘴状凸起,忙一把拽住,翻上了河岸,刚刚起身,又一头栽倒在地,脑海里画面乱闪,混乱冲突,找不出一点头绪。 昏昏沉沉中醒转,发觉自己躺在在一辆行进中的板车上晃动着,板车里充斥各种鱼虾腥味和垃圾煤炭灰味,似乎正被人运往何处。发生了什么?乐菱还不及作出反应,木质轱辘响动中,传来对话。 “保哥,我们把他拉回去合适吗?”年纪不大的少年声音,又脆又细。 “咋不合适了?难道你想让他就躺在那里等死啊?万一被坏人弄走了咋办?你没见好多熟客再也没来我们缘木鱼馆了吗,不是失踪了怎么会不来了?你用点脑子想想不行吗?**族就是**族,就知道吃。”另一少年训斥到,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变声的年纪了。 “**族又怎么了?我们**族有圣皇,你们人族有吗?”**族少年拉着板车,不服气地回道。 “咋没有了?中天帝国那儿不是我们人族的圣皇吗?再说你**族那圣皇不是也失踪了吗?哼,圣皇都能失踪,可见没什么本事。” “你、你瞎说!谁说我们圣皇失、失踪了?圣皇那是回、回天上去了,长生天,你懂么?你这辈子也休想去的地方。”**族少年激动了。 “啐!我去那儿干啥?老板人那么好,咱缘木鱼馆周围又那么多漂亮姑娘可看,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你那圣皇了,免得你哭鼻子,没出息的样子。赶紧回去吧,别真碰上坏人就糟了。尤其是你,好象失踪的都是你们兽族人吧?” 拉板车的少年似乎被一旁陪跑的少年吓唬住了,一溜狂奔起来。 看来是这两个少年救了自己。乐菱怕突然消失吓到他们,人家一片好心,别被自己再给吓一跳,好歹等到了地方道谢后再走不迟。于是仍躺在板车里,任由板车一路蹦达得晕头转向,还好胃里什么食物都没有,蓄满了灵气。咦,失去作用的胃,会不会萎缩呢。 而且这两个少年的目的地,貌似一家餐馆啊? 刚才路途中**已经叫过了,此刻天色已微明,雾也几乎散尽,不利隐身。一大早城门人又少,嗯,不妨稍歇片刻再走。 板车拐进了一条细窄小巷,停在一院墙门外,此处显然是一大户人家的侧门,大概用作杂役杂物进出。望不到尽头的小巷深处两边院墙,也有相同的侧门,门前照样停放着各式板车。 乐菱自怨自艾地想到,自己乘坐的只怕是垃圾专车了。 两少年停好车即来搀扶乐菱,乐菱干脆低头任由二人架着胳膊走入侧门,左转二十几步,进了当院西北角的一间柴房。 柴房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人来高的柴禾,占了一大半的房间。地上干干净净,靠墙有一木板床,床前一张小木桌,木桌凭窗,桌上放着一个账簿,想是记载柴禾进出所用。 两少年将乐菱架到床边,让乐菱坐下。 “**丁去取热水和馒头来。你先在这里躺会儿。”那个大点的叫保的少年吩咐完同伴,又热心地吩咐乐菱道。保**丁?乐菱错愕,这里竟有这道菜?顿时口舌生津,心若浮云。 见乐菱并不躺下,保看了一下空荡荡的木板床,才拳掌相击一下,恍然解释道: “嗨!这床平时是轮值守柴房的伙计睡的,都是自己带来,打早起身又带走,所以没铺盖,嘿嘿,我给忘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取我的来。” “不用了,多谢小哥。我没什么大碍,在此稍坐即可。天亮后我就走。”乐菱忙叫住保。 “那怎么行?没大碍咋会晕倒在内城河边?不行,还是看了大夫再说。我老板常说少年人不要凭自己年少就不保重身子,有病要及时调理,不小心就得拖成重病。我这就去叫老板来。” 保说完一溜烟跑了。乐菱来不及制止他,只好坐等。想想又觉奇怪,这一大早的,伙计说去叫老板就去叫老板,莫非他是老板的亲戚?人族的上下规矩都不讲了?且看他是犯傻被揍,还是真能叫来老板。 没一会功夫,**丁先回来了。乐菱记得进柴房之前瞟了一眼相邻那间大房屋,很像厨房,既然这边是柴房,估计隔壁那间就是厨房了。 细胳膊细腿的**丁,小心翼翼地将盛着热水的碗放到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包子递给乐菱,展露出细眉细眼的笑,热情地招呼乐菱: “就着热水吃,别噎着了。” 乐菱也笑笑接过大包子,心想这两个小伙计还都挺细心体贴人的,看来这餐馆老板调教有方,不知是何等人物。 “你不饿吗?怎么不吃?”**丁挨着乐菱坐到床沿上,一边问,一边打量乐菱,立刻又有所发现: “咦,你衣衫怎会干干净净的?我还给你带了我的换洗衣衫来呢。” 乐菱看向身边的**丁,才发现他胳膊窝处还夹着一包裹在一起的布,想必正是他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分别回应**丁的几个问题,门外就先有人接话。 “你那衣衫别人能穿吗?也不看看人家比你高多少。”是保的声音,听上去就快到门口了。 **丁马上脸红了,偷偷看了乐菱一眼,见乐菱脸上扔挂着微笑,**丁吐了下舌头,迅速缩手缩脚地抱紧了自己的衣衫包袱,看向门口。 “保,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不管衣衫合不合适,**丁那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你这样说他,他以后该怎样表现对客人尽心尽意呢?你这样说他,他以后岂不是拿不定主意了?你这样说……哦,你好啊,有缘的客人。不管什么缘分,来到缘木鱼馆的,都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幸会幸会,鄙人缘木鱼馆的老板求鱼,不知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 随着一连串的话语,门口挤进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大胖子,头戴睡帽,一囫囵白色光亮绸缎睡袍,一脸油光闪闪,淡眉大嘴圆鼻头眯缝眼不见眼珠,挤在月亮脸中部堆满笑意,进门几步就停下了,站在那儿给乐菱作了个肥揖。 乐菱顷刻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胖老板很想移开视线,又觉不礼貌。话说人这老板多热情多低姿态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是?于是起身拱手还礼,正对老板那张神奇的脸,似看非看,形不散神散地回答: “求老板,实在对不起,在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略微有点从高处摔落的印象,兴许当时正好摔进了河里,幸被贵馆二位热心的小哥救起。本该重重酬谢,奈何不记得家门,容我来日再报,当然首先得感谢你这位御下有方的好老板。”一推二五六,又拍又穿之。报呢,是肯定应该的,不过现在身无分文,且记之账之。 “是这样?那快快快,小公子快坐下,保我说你就是心,怎能把病人安置在柴房里呢?去去,打整一间上房,把小公子扶到上房里好好歇息,再去请一位最好的大夫来诊脉,快去!”求老板说道。 保应了一声,正欲转身出门,却被乐菱叫住,乐菱对老板说道: “多谢求老板好意,求老板古道热肠,令在下感激不尽。不过在下除了忘记前事之外,并无其他不适,不便继续打扰。在下这就告辞,改日再来贵馆相扰。” 说完乐菱便欲离开。但求鱼老板的热心可不是只用嘴说,还有实际行动,稍稍移步,就将乐菱去路堵住,笑眯眯地说道: “小公子,你既不记得前事,出了我这门,你又打算去哪里?不如就在我这缘木鱼馆将养,待恢复记事之后,再行离去,如何?” “这……再让求老板破费,在下实在于心难安,万一在下记忆从此不能恢复,那可就欠求鱼老板更多了,在下不喜拖欠人情,只能辜负求鱼老板的一番美意了。”乐菱心想,要我天天对着您这油腻腻的热情,估计还真会呜呼哀哉。 求鱼老板却又笑道: “呵呵,呵呵,鄙人在此地开设缘木鱼馆,求的就是广交朋友,图个热闹愉快,并不在意钱财,如果小公子实在过意不去,鄙人也有个十分妥善的提议,小公子不妨闲来帮我打理打理缘木鱼馆,权作回报,如这般又怎样?” 见求鱼老板言辞恳切,乐菱正要摇头婉拒,却得地魂传意:酒。 乐菱猛醒,对啊,这不是餐馆吗,那也是酒家不是?在此打工不就正好可以养火莲了?可是,本小仙不会赚钱由来已久,如何能答应帮人家打理生意?不对,人家那是客气话,谁敢轻易将自己的生意交给一个刚见面的人?就凭自己看起来是个公子?求鱼老板如此说法,分明是意在挽留。那么,即使为了火莲要留下来的话,自己还需把话先说透了,不行就算了,免得对不起人家。于是乐菱说道: “求鱼老板义薄云天,真乃人中豪杰,在下感佩万千,仰慕之至。不过在下并无经营之才,约莫有点忆起,昔日在下似乎整日间游手好闲,只喜饮酒,不会赚钱,恐贻误贵馆锦绣前程。而且,在下似乎酒瘾酒量还极大,非……常人可比。这一时半会,……只怕是戒不了啊。”唉,倒霉催的,这不是自谦,而是自贬啊,我有这么糟吗?有人肯用我才怪了。 求鱼老板闻言果然沉默了,睁大了眯缝眼,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乐菱,似乎犹在怀疑乐菱的说辞和她的俊秀外形言谈举止极不相符,犹豫半晌,才下了决断,却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小公子若真是酒瘾酒量极大,我求鱼也就捡到宝贝了。不错,不错。我这缘木鱼馆,正缺小公子这样的酒中豪杰,小公子既然好酒,就当知道,来此地的客人,尽皆酒色之辈,纵酒装疯赖账实为常事,偏偏只服气比自己酒量更高者。缘木鱼馆既开门纳客,又轻易得罪不起,没少在这上面损失钱财,受尽窝囊之气。小公子既有此能,务必不可推辞,你我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之?” 乐菱愕然。靠?这样也行?那么就是说,可以随便要酒不买单了?那这缘木鱼馆……岂不是给火莲量身定造的?咦,我何不乐而为之?安啦,就在此地颐养天年吧!不过面上还是一片沉静,绝无半分欣喜若狂之色: “如此,在下敢不从命?老板在上,请受,嗯,权且叫我弹珠吧,圆圆滚滚,滚滚财源,生意兴隆,龙马水车。求鱼老板请受弹珠一礼。”一边拱手,一边暗道,不赶紧自己给自己起一个名号,等下他大爷的给我起个酱猪蹄啊回锅之类的名号,怎生了得? 求鱼老板乐开了花,抹了一把脸上冒不完的油腻,说道: “嗯嗯,好好,弹珠,圆圆滚滚,滚滚财源。不错,不错。来啊,保、**丁,带弹珠到糖醋那儿去,他那间房不还一直空着吗?待他回来另行安排就是。再说那间房也不小,住两人也不嫌拥挤。比我住那屋还大……”说到最后嘴里又开始嘟囔起来,手往怀里掏了一下啥也没掏着,发现还穿着睡袍,于是将手在口上抹了抹,一边打着哈欠挤出门去了。 “老板慢行。”保、**丁、弹珠三人一起喊道。 第七十四章 缘木求鱼在线阅读 <!--t; 第七十四章 缘木求鱼 - 第七十五章 卿本多情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五章 卿本多情 <!--go--> 杂院紧靠一雕龙画栋飞檐翘角的五层大楼一楼外墙,穿过杂院进入一楼西侧门就是一楼梯间,保在此稍作停留,给乐菱介绍从这里右转和直行分别通往缘木鱼馆大厅和大楼内天井,然后带头左转上楼。 上至二楼乃一廊道,左侧一排间隔廊柱的方木栏干,不用凭栏也可见杂院全景,和街巷对面一片风格相仿的楼院。 廊道右侧是一排贯通整个廊道的槅扇房间,大小规格一致。整个楼道干净整洁,无任何生活用品外置或悬挂晾晒物。保在廊道尽头那间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指着大楼后花园说道: “记住后花园不能去。” 不能去?乐菱转头望了一下后花园,见树木葱茏,遮荫蔽日,看不见里面有什么景物。保拉开房门进入房间,跟在乐菱身后的**丁乘此机会趴到乐菱肩头,悄声飞快地说道: “那里住的是老板的老板,脾气很可怕,不传唤你可千万别去啊?” **丁眼睛一直留意着保,说完马上还原假装无事。乐菱微微一笑,老板的老板,不就是老板娘吗?对**丁颇加了几分好感。 保站在大概有三十六席大小的房间正中,对乐菱说道: “老板让你住的就是这间屋了,你可别小看这间屋哦,比我们住的几乎大了一倍。以前是器具储物房,后来储物房搬走,糖醋正好来,人又不太好相与,才占了这便宜。对了,**丁快去库房领一套新被褥来。”保看着靠墙摆放的空木板床吩咐**丁到。 站在门边的**丁哎了一声,撒腿就跑,步履轻盈,微不可觉。 保用力挪开床边的本色木箱说道: “等下我再帮你领一个木箱来,**丁可扛不了这个。以后所有东西都只能放在你自己的木箱内,晾晒衣物到顶楼天台,记得及时收取。这个木箱是糖醋的,他的东西在里面,你别动他的。” 乐菱轻轻点着头,打量着这只有两件算是家具的房间,问道: “糖醋回来后,要和我住在一起吗?” 保回到: “是啊,去年他得罪了一个极厉害的客人,被揍得很惨。看过大夫后,他娘把他接回去了。前不久听说好利索了,兴许就这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另外再给他安张床也就是了。等**丁回来铺好床,你就休息吧,我得先去干活,不能再陪你了。” 见乐菱点头,保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转身跑了出去。保比**丁壮实得多,脚步声较重,但也很快,“咚咚咚”地跑下楼去。 **丁耽搁不久,抱着崭新的棉被进来,给乐菱示范如何半铺半盖之后,又抽出其中一个长条形的小枕头,放在被头处,才挨着乐菱坐下,细声诡秘地说道: “西楼、东楼和北楼,你都躲着点。” 乐菱差点没笑出声来,正色问道: “那我可以不躲的去处有那些?” 不料**丁竟十分聪明,马上意识到乐菱话里有话,脸又红了,期期艾艾地说道: “北、北楼是老板不让上的。东楼住着一个变态的客人,成天躲在房间里,阳怪气不好招惹。嗯,……西楼住了一位贵公子。那贵公子姓白,他可厉害了,会弹琴会写诗,跟他来往的都是什么骚客雅人,我学说不好,总之样样都很行,听说他祖父还是大官呢。白公子长得也很好看,还很有钱,全泰安区的姑娘们都喜欢他哦。……就是脾气不太好,喝醉酒就砸东西,还把自己画得好好的画撕成粉碎。你看,我这里有个疤,就是去收拾的时候被他砸到的。” 乐菱顺着**丁的细手指看向他的额头,果然有一道小小的红色疤痕,看起来时间还不久,于是问道: “**丁,你几岁了?” **丁愣了一下,大约还沉浸在不好的回忆中,却被乐菱转了话题,仓促应到: “十十十、二岁了。上月刚满。” “十二岁?怎不去召唤传承?待在这里很有前途吗?”乐菱奇道。 “不,不是,家里兄弟多,轮、轮不上我。” 正在此时,杂院中突然传来保的喊声: “**丁,送菜的来了,你还不快下来干活?别打扰弹珠哥休息。” **丁先冲门外大声回应了一声:“哎,来了。”转头起身对乐菱抱歉地说道: “我先下去了啊?有事你在楼道上喊一声我马上就来。” 乐菱点点头。 **丁迅速转身跑出门去,回身轻轻拉上房门,轻脚轻手地离开了。 乐菱站起身来,走到槅扇前,这里是整个房间的光源来处。透过菱形的窗格,看着远处的景物,想到**丁的话,心中不由升起烦闷。地魂说人世间纷繁复杂,充斥各色各样的人,充满各种各样的矛盾。一个小小餐馆,就有这样那样的禁忌。火莲这家伙还真是害人啊,它就不能喜欢吃石头么? 本小仙不爱宅斗,不爱斗,要斗只跟天地斗。 貌似哪位大神说过斗之其乐无穷? 说起这天地,昨夜之事就透着古怪,日子刚好也是十五,假如以后每到十五都会出现这异状,那可就惨了,谁知道全部逆转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以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异象都是好事,当然可以不予理会,但这次可不行了,瞧着就来者不善。那么,下月十五之前必须回到小仙居,不把源找出来,就不能再出山。 眼下躲房间里怨天尤人可不是本小仙的作风,自己对餐馆的了解还仅限于餐桌之上,去熟悉熟悉后台环境,方显员工本色。 乐菱拿定主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下面院子里井轱辘前忙碌的伙计们,大簸箕套小簸箕,摘菜洗菜杀**杀鸭褪毛淘米,厨房里剁剁剁剁哗啦啦啦,大师傅扯着嗓子喝骂打下手的谁谁谁笨,柴火炊烟里香料油料猪油菜油地沟油,哦,还没发明地沟油吧? 乐菱一阵心虚,呃,不说自己是游手好闲之人吗?总要保持一贯风格才对。于是正色漂移,晃过廊道,晃下楼梯,去视察内院前厅。 望着三面环楼一面横厅,十几丈长宽的正方形天井,才知道什么叫不求最好,但求最奢。华丽丽的致廊楼不知到底何处在闪光,亦或到处都在闪光。庭院中央假山池鱼花鸟盆景应有尽有,全部挤在一块,有如求鱼老板的面部,留白多多。 乐菱没学过建筑,但见识过很多绝美的建筑,无一例外,体现的是建筑师的审美情趣,天意说……咦,天意是谁?奇怪,但无痛觉。 正思量间,西楼顶层忽传来琴音,如清泉叮咚,划破这艳俗天地,起时悠悠扬扬,引人无限遐想,后转幽情继而忧伤,到最末竟至撕缯裂帛,方戛然而止。 乐菱低头回目,才见求鱼老板不知何时从何处钻出,就站在西楼廊下,拼命朝站在庭院中的乐菱招手。乐菱移步过去,求鱼老板才又担忧地伸头往上望了望,然后闭上眼缩脖做聆听状。乐菱愕然,还未及问询,庭院中忽然“啪”的一声,一物摔下碎裂,紧跟着楼上一道冰寒的声音传来: “什么破琴,……去另寻一把不会断弦的来!” “噗”的一声,又摔下来一囊袋,着地滚出几锭黄金元宝,看得乐菱眼热。 “唉,这一大早的,就喝醉了么?”求鱼老板似乎得到某种安全信息,下庭院一一拾起金元宝,仔细收入囊袋。 北楼不知何处飘来一声叹息: “唉,情到尽时转无情啊,无情更比多情累哪……卿本多情,何苦来哉?”其声莫辨男女魅惑蚀骨,一叹三咏,幽幽消散。 第七十五章 卿本多情在线阅读 <!--t; 第七十五章 卿本多情 - 第七十六章 众里寻他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六章 众里寻他 <!--go--> 见求鱼老板朝着北楼一脸膜拜爱慕的神情,乐菱也望向北楼,心下里却寻思,刚才叹息那位,应该就是老板娘了。听那声音,多半还是一绝色女子,啊,难怪难怪,任谁做了这位求鱼老板的老板娘,脾气大约都好不了,估计越美貌,也就越可怕。 哎,美女为啥都要配大饼呢?乐菱又瞧了瞧求鱼老板那圆滚滚的形象,暗道还好,比武运长绿兄可长得魁梧多了,西门兄怕也够不着赏他窝心脚。话说这老板心肠还不错,本小仙自当祝他多子多福,财运亨通才是。 求鱼老板许久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转向乐菱,油腻腻地一笑: “弹珠啊,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休息呢?是不是饿了?来,来瞧瞧咱缘木鱼馆的菜牌,看看想吃点什么,咱缘木鱼馆的膳啊,入口准保让你打一巴掌都不肯吐出来。”说完带头往南面缘木鱼馆的大厅走去。 乐菱闻言心中大乐,乐颠颠的跟了上去。 大厅对内庭是开放式的,只隔着一道回廊,廊檐下挂着一排致的鸟笼,里面住着各种漂亮的小鸟,时而婉转啼鸣,悦耳动听,回廊两头廊下种了几棵芭蕉,芭蕉下还簇拥着美人蕉,红肥绿瘦配衬飞檐画栋,蕉相辉映,大约取义如是。 缘木鱼馆的大厅与传统酒楼没什么两样,也没内庭那样豪奢的感觉,四四方方的原木色八仙桌,条凳,一组组摆放在原木色的地板上,整整齐齐普普通通毫不张扬,不进入内院,绝对想象不到内里尚有乾坤。 如果一定要寻出特别之处,那么就是入目的整洁、清爽,没有任何东西摆得不是地方。此时缘木鱼馆尚未到上客时,朝阳从临街大门和原木色的槅扇门窗斜投到地板上,门口罗雀,宁静而祥和。 求鱼老板走入大厅左边厚重的原木色柜台里,柜台上放着账簿笔墨算盘之类的物事,乐菱看见柜台后接顶的原木色隔板上一排排的贴着红标签的棕褐色陶罐们,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求鱼老板翻开一个簿子递给乐菱,乐菱美滋滋地接过来一看,却不是菜单而是一本账簿,意外之后正色翻看了几页,上面记载的却是一笔笔的糊涂账,乐菱只好假装疑惑地看向求鱼老板。 求鱼老板抹了一把脸上的油腻,掏出一张大白丝绢擦了擦手,指点账簿说道: “弹珠兄弟你看看吧,其中不少醉酒赖账的,就只画了个圈圈,脾气好点的还能按个手印,边上是我的批注日期,好些都没再回头了。唉,欠账不还也就罢了,还损失了客人,弹珠你说我亏不亏啊,生意不成仁义还在么,这又是何必,何必呢……” 乐菱忙安慰到: “老板心也太善了,这些白吃白喝的人,算什么客人?不来也罢,没得添堵。”貌似,我也想啊……啊,罪过罪过。 求鱼老板却大摇其头: “不可,不可。没钱还账可以继续记账么,我求鱼在此开设缘木鱼馆,求的就是……” “图个愉快热闹,不是么?不来那是他们的损失,敢来咱就把他喝翻在地,看他如何再跑。老板为人如此豪爽,又心存大大的美意,这缘木鱼馆的膳,想必一定更是美味无比。”乐菱忙抢过话尾,打了个包票,拍了一记,又提了个开头。 求鱼老板果然还很憨厚,拍拍乐菱的肩膀,开怀大笑且大点其头,转身得意自豪地指着搁物架上挂着的一排排白底红字的小木牌说道: “瞧瞧,瞧瞧,弹珠你好好瞧瞧,木牌上面随便哪样菜都是本店的特色,别的酒家有的菜品,咱们缘木鱼馆的味道绝对更好,别处没有的,咱们更是独一无二,独占鳌头,而且绝对服务周到,包席、外送,通宵达旦,多少不论,绝不含糊。要说这烹饪啊,食材选择首当其冲,其次才是技艺,而且装盘也不可马虎,要显得又美观又体面又丰盛。缘木鱼馆的美食追求的可不仅仅是口舌之娱,还要在过程中寻求其美,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如何才能将食与色二者完美地融合在……” 咳咳,这还是餐馆不是?冷不防看见越说越离谱陷入想入非非的求鱼老板唾沫堆积的嘴角,乐菱忽地没了胃口。而且在木牌上找了半天,并无保**丁这道菜,想来只是是巧合。顾名思义,缘木鱼馆的餐牌上标的一大半还真都是鱼,鱼头鱼尾鱼眼鱼鳍鱼鳞鱼刺鱼肚鱼肠,但被求鱼老板这一引导,不仅不美,还变成了一鱼体分解菜系,寻求到极致返璞归真大约就该生吞活剥茹毛饮血了。 乐菱大倒胃口,连最爱的酱猪蹄也没兴趣了,想闪人又觉不妥,于是装出一副菜品实在太丰富,一时无法拿定主意的模样来。 求鱼老板却似见惯不惊,满脸得意地说道: “看花眼了吧?呵呵,呵呵,我来为你推荐可好?” 乐菱随即点头: “好啊,好啊,推荐就不必了,随便给我安排两样就行。”呃,我怎么也开始重复话语了?真是近猪者吃啊,啊,罪过罪过。不过还是离求老板远点的好。 转眼却见**丁双手提着一黑底描金花多层方食盒从大厅另一头走来,行至柜台前门厅处时,有些吃力地招呼了一声: “老板,弹珠哥,我去春香楼送膳食。” 乐菱闻之大喜,扑过去夺过食盒说道: “我去,我去。呃,这个春香楼在哪里?” **丁本能地指着大门外街道东面: “顺着这条街,对面往东数过去第十三家就是……” “好嘞!”终于没好嘞好嘞了,乐菱兴匆匆地提着食盒冲出门,一溜烟奔东而去。 **丁这才反应过来,冲到门边,见乐菱已跑远,回头看向求鱼老板,求鱼老板也呆了呆,抹了一把脸上的油腻,才说到: “由他去吧,弹珠也是个机灵勤快的好孩子。不错,不错,果然捡到宝了,哪里有半点游手好闲的坏毛病啊?一定是他记错了,记错了。” 见**丁还站在那里,于是又和蔼地对**丁说道: “既然你的事弹珠代你去做了,你就转去看看另外有什么事可做吧。” **丁听话地答应一声,也撒腿一溜烟跑了。 乐菱跑出一段路回视身后无人追赶,就慢下了脚步,提着食盒轻松地行走起来。 泰安区的街道不是很宽,约可并行四辆马车,赤州城标志的青石板上雕满各种飞禽走兽花鸟鱼虫,道旁柳挂千千缕,大的树干被人刻意裁截了长高的可能,横向生长着更为茁壮茂密的枝条,蓬蓬松松,长可及地。柳树后两旁楼院除了大小高矮有所差别外,外观却差不多一致,乏善可陈。 冬天的朝阳时隐时现,半被霞光,懒洋洋地趴在灰天薄云间,但此刻丝毫不影响乐菱放飞的心情,微风轻拂着她黑紫色飘逸短发,配上那身紫黑色别致劲装,显得格外神采飞扬,超凡脱俗,引来道旁往来行人不断回眸。乐菱也毫不客气地回看过去。 泰安区的居民貌似都还年轻,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早起的老人,也无妇人和小孩的影子。而且这些行人,多数看起来脸色发青,神萎靡不振,嗯,生活在大城市的男人们,大约生活压力和负担古往今来都一样,尤其在这个以男为主要生产力的世界里。乐菱同情地打量了一番后,开始寻找春香楼的牌匾。 糟糕,忘记数数经过了多少楼院了。乐菱懊恼地回头望去,好巧不巧,正好就看见身后不远处,比缘木鱼馆还高的一处六层楼院二楼临街的廊檐下,悬挂着金边蓝底的金字招牌,招牌上可不就是春香楼三个醒目的大字么? 乐菱一喜,忙转身快步来至春香楼前,拍响了圆形朱红门上的铜制兽头门环。 等待的时候,乐菱开始猜想,春香楼是做什么的?酒家?客栈?珠宝楼?住宅?哪有起这名字的住宅?也不会是酒家,酒家哪会要别家酒楼的外卖呢?那么就是客栈或……怎会有点怪怪的感觉?管它的,咱就一送外卖的伙计,想那么多干啥? 很快“吱呀”一声,朱门开了个不容进身的缝隙,一个带着皂帕的男仆的脑袋伸了出来,夹在厚重的门扇之中,令人十分担心他那细弱的脖子会不会不小心被切断。 乐菱还没来得及发话,男仆睡眼惺忪低垂的目光看见了她手里提着的食盒,也不查问,顾自拉开了半扇朱红门,退至门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冲乐菱挥了挥手,乐菱踏进门槛内,一身皂褶儿的男仆复又关上了大门,也不上门闩,转身往门边的一道小门走去。 乐菱忙叫住他: “等等,请问这食盒送至何处?” 男仆这才抬眼看了一下乐菱,也才奇怪起来,问道: “**丁保呢?怎么不是他们来送?” 乐菱回到: “我是新来的。” 男仆“哦”了一声,又打量了一下乐菱,面上忽然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对乐菱说到: “你就站在这里等我去问来。可别乱钻啊?仔细别惹出乱子来!” 乐菱点了点头。男仆进入内院,不一会,又出来了,告诉了乐菱分别送至哪三个房间。果然是客栈,乐菱想到,随即道了谢,按男仆所说,进了内院,很快顺利的将前两组食盒送到了门前等待的小丫鬟手里,又往最后一个房间寻去。 最后那间房在西楼的六楼,门前并无丫鬟接应,乐菱只好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来。”一个姑娘的声音传来,乐菱推门而入,见当门乃一屏风,于是绕过屏风,又见屏风后有一组六角形红木嵌贝雕桌凳,于是将最后一组食盒放在桌上,转身即往回走,还没行至屏风处,内室却又传出一姑娘的话语,竟十分耳熟: “伶护卫,我找得你好苦。”。 第七十六章 众里寻他在线阅读 <!--t; 第七十六章 众里寻他 - 第七十七章 绿拂红袖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七章 绿拂红袖 <!--go--> 有道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啊。 听到媚里那招牌式的狐媚声音,乐菱哀叹一声,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一把撩开内室隔断月亮门上悬挂的珠帘,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的绿衣妖娆女子。 见媚里作势扑来,乐菱忙喝止她: “站住!你就站那儿说话。不然我马上就走。”对此女可要保持距离,尽管他们费心悬赏寻找自己。 媚里偏头观察乐菱的表情后,终是不敢再近前一步,转身行至窗前美人靠,斜倚其上,回眸半嗔道: “伶护卫还是这般狠心呐,也不怜惜怜惜人家一片寻你的苦心。啊,快说说你是怎么躲开独孤的?你竟然能从神狼王手里逃脱,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哎呀,伶护卫这本事可不小啦,我们还以为你已……” “以为我已被杀?这到奇了,那何故又悬赏寻我?”乐菱问道。 媚里眨了眨细长的魅眼,魅声说道: “哪怕有一线希望总是要抓住的呀。你舍身救了我,媚里怎能不为你……” 乐菱汗毛一竖,忙道: “停停停停。现在见到我没事了吧?啊,你们可以放心回极南去了。当然,如果你们不是因我之事才留在此地,那么请自便,在下尚有要事,就不作陪了。告辞。” 媚里忽面色一寒,坐起身来喝道: “慢着!伶护卫既身为极南护卫,脱身之后不回极南,反到跑到缘木鱼馆做了小伙计,见到我时也不问任务有无完成,算怎么回事?你胆敢不把熙王放在眼里了吗?不说清楚媚里可不能让你走了,说不得很快就会有人前去拿你!” 乐菱心中再一哀叹,无奈,心道不把这狐狸打发了,只怕是又要亡命天涯了,于是说道: “唉,媚里姑娘,看来你有所不知,本人前往极南之前,在此地尚有一些纠葛未解,此事老祖亦知,在下当时也曾有言在先,需了结了此事方能返回极南。媚里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回去问来。”地魂这谎言撒得还真是进退有据深谋远虑,乐菱不由暗暗佩服,只担心媚里并不知晓,不过也就再多说一遍而已。 这边厢媚里见乐菱面上渐渐浮现的忧愤之色,忽尔恍然,点头喃喃念到: “对了……我想起来了,伶护卫这是要报仇对吧?伶护卫身负血海深仇之事,媚里也有耳闻,如此说来,媚里报官悬赏寻你,到是莽撞了……伶护卫,媚里要如何弥补你,如何帮到你才好?” 啊,她果然知晓,见媚里态度转变,乐菱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改戚色,又道: “嗯,媚里姑娘可算是明白了,若非你闹得人尽皆知,我又何必藏身此地呢?不过在下仍十分感激媚里姑娘的好意,弥补就不必了,你赶快去府衙取消悬赏然后尽快回极南去,就算是帮到在下了。” 媚里闻言却又眨了眨魅眼,也语转哀怨地说道: “取消悬赏到不难,不过媚里可回不了极南了……” 乐菱一愣: “这却是为何?” 媚里面转哀色,幽幽说道: “……媚里为你之事擅作主张,惹恼了熙王,责怪媚里横生枝节,父王也嫌弃媚里了,故尔,媚里今生恐怕是再也回不到极南了啊,唉……媚里乃一弱质女流,无力谋生,如今已沦落风尘,在此倚门卖笑,回首已是百年身哪……唉,苦啊……”眼中泪光闪现,泫然欲滴。 乐菱愕然: “停停停,你就挂张悬赏他於菟熙至于这么过分吗?还有,什么叫沦落风尘?倚门卖笑?这里不是客栈吗?” 媚里亦是一愣,瞪了乐菱一眼,旋即马上掏出怀里的锦帕,沾抹眼泪,凄然说道: “伶这是在取笑媚里吗?赤州城泰安区乃风月之地,哪个男人不知?哪个男人又不晓?整个泰安区也就只有缘木鱼馆一家酒楼,除此而外,尽皆勾栏楼院。伶如此问媚里,岂不是存心让媚里难堪吗?好不叫人寒心哪,呜……”霎时间泪飞倾盆,痛不欲生,端的是我见犹怜。 啊,番茄它石榴的。乐菱暴汗,今日种种疑问,忽如拨开云雾见,见乌云啊。怪不得求鱼老板开个馆子不思赚钱,食啊色的到神叨个没完,敢情是开在此地专门研究这课题。怪不得大白天路上只见,只见青面寡色,形容枯槁之人…… 还有这狐媚里哭得这么凄惨,什么於菟熙和老狐狸怎么怎么她,换个人来哭,说不定自己还能相信,她发现此地,分明该笑死才对,这里统统是自动送上门来跪求她吸的阳气,哪像极南人人把她当瘟疫防备?哼,鬼才相信她那眼泪,无非是以为本小仙还不知道她的底细,想博取本小仙的同情,管她打什么主意,懒得跟她纠缠,好教她死了心才是,于是乐菱直言不讳地说道: “得了媚里,谢谢你别装可怜了好吗?当我不知道你狐族的手段吗?你爱干啥干啥,我管不着,反正这里来的也没几个好人。你我在此各行其道,井水不犯河水,自求多福吧。”说完转身欲走。 媚里闻言果然变脸,立马止啼收泪,“噗哧”一笑,也不装了,却慌忙赶上前来求道: “伶,你先别忙走,帮我一个忙好么?” “你说,我尽量。”乐菱没好气地回到。 “你真太好了,伶,你能教我些曲子什么的吗?就象你教小灰那样,金羽前两天来时告诉我说小灰现在在极南可受大家喜爱了。我……我在这里可是什么也不会呢,我看上的那些公子,说不了一会话,人家掉头就走了……好不令人尴尬。毫无情趣的鲁人物,媚里又看不上。所以,到如今还没一个……呢。伶,求求你帮帮我好吗?”媚里忸怩地说完,眼巴巴地看向乐菱。 乐菱看着媚里,颇觉滑稽,原来狐狸也是要养成的么?而且还要挑剔,并非来者不拒,不过这阳春白雪的阳气跟下里巴人有区别吗?嗨,管她是什么,她这情况怎能跟小灰相比?本小仙就算对这里再看不顺眼,可也不能干助纣为虐的事,于是乐菱断然拒绝: “抱歉我帮不了你,你应该知道我没这时间。” 媚里却急道: “那你帮我求一个人总行了吧?他长住在你们缘木鱼馆里。此人若肯帮我,明年泰安区评百花谱,说不定媚里就能夺魁。到那时……伶若是不帮媚里,媚里就天天去找伶!找不着时,就再悬赏寻你。”说着说着,媚里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威胁起乐菱来。 唉,真是善变之族,计谋层出不穷。乐菱无奈,想起**丁的话,不确定地问道: “你说的是白公子吗?” 媚里忙点头: “那人正是姓白,琴棋书画样样通,乃南炎联盟首屈一指的大才子,不过其人恃才傲物,极难交涉,人称无情公子,但泰安区的姑娘们却莫不趋之若鹜,听说只要能获得他一两句诗评,马上身价就不一样了……可惜媚里一直无缘得见,连拜帖都送不进去。” “只是送拜帖进去吗?这到可以试试,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他一定接受你。”乐菱心想,**丁应该有办法送吧? “不行,我不管,伶一定要帮媚里见到无情公子的面!只要见到他……媚里自有办法应对,不怕他不收我为徒,教我琴艺。”媚里娇蛮地说道,继而又得意地笑起来,姿态妖娆神情魅惑,不去祸乱后*,实在有点可惜。 当然,她去后*干啥?权谋背后也得要有需求支撑,她现在只想颠倒众生。 呃,这可麻烦了,乐菱后悔答应得太快。转念又一想,今日既然撞见她了,怕也只好认栽,相比之下火莲的事更棘手,只要能将媚里这块烫手的山芋扔出去,问题应该也就解决了。何况,那人不就干这事的吗?就好象专家点评一样,不替人点评还算专家吗?越是在那里装疯扮酷,点评也才更稀罕更值钱,懂得起。 于是乐菱说道: “好吧,我尽量去办,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将我行踪透露出去半分,我也不介意将你的身份宣扬出去!”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本小仙也会。 “那是自然,伶只管放心。”媚里见乐菱已然应承,连忙保证。 如是两人达成默契。待媚里写好拜帖,乐菱见拜贴落款处写着绿拂二字,明白这是媚里的化名,也不多言,接过散发花木香的致拜帖迅速离开了媚里的房间,离开了春香楼。 出得春香楼,回程的感觉完全变了,浑身透着不自在的乐菱,再也没有飞扬的心绪,只顾低头匆匆行走,行至一半路程,忽觉一物飞来,乐菱偏头闪过,那物随即滚落当街,冷眼看去,却是一旧色香囊,乐菱抬目一望,街边廊楼上栏杆处倚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嗑瓜子的,抛媚眼地都有,嘻嘻哈哈没一个站成正形。 乐菱不待有人发话,身形一晃,带着一串幻影消失在缘木鱼馆西侧的街巷,这才露出行藏,走进了杂院。心道,怪不得保**丁他们做事总是跑来跑去的,大约即是如此养成的习惯,看来自己以后也得如此。如果必须出门的话。 正好见**丁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运菜,见到乐菱问了句: “回来啦?”跑过去。 “咦,食盒呢?你没带回来么?”跑回来。 乐菱点点头,**丁已经又跑了。 **丁再跑出来,乐菱忙喊了一声: “等下你去收食盒好吧?” “好!”**丁又跑过去了。 见众人皆忙,乐菱一溜烟闪回了自己的房间。拉上房门还没转身,就察觉房间里有人息,猛然转身看去,只见一蓝衫削瘦少年,正立在自己那张床前,目光冷飕飕地上下打量自己,渐渐露出不削一顾又酸溜溜的神情。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里?”乐菱被其看得十分不爽,明知故问道。 第七十七章 绿拂红袖在线阅读 <!--t; 第七十七章 绿拂红袖 - 第七十八章 无情公子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八章 无情公子 <!--go--> 对方约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大约自恃比乐菱成熟,一字一顿,傲慢地回到: “这,里,是我糖醋大爷的房间,识相的话,赶快把你的东西给我搬走!” 酒味挥发掉后,便生出酸来,于是便有了醋这种东西,拆开醋字来看,就是昔日的陈酒。乐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决定倒掉重酿,于是在她将糖醋倒提起来之后,糖醋大爷果然就变了。 “快、快放我下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还不行吗?”糖醋低声求饶,眼睛却惊慌地看向从他怀里滚落到墙角处的那两锭小小金元宝,相比被倒提,他更担心元宝被乐菱霸占了。 乐菱扔下糖醋走到床铺上坐下,背靠墙板,腿往床铺上一曲一搁,翘起了二郎腿,眼神冷冷地看着糖醋。简单的肢体语言,表达了此地是谁的地盘。 糖醋迅速爬过去将两锭小金元宝紧紧攥在拳头里,才回头看向乐菱,也看懂了该谁做主,于是就坐在地板上森森地盯着乐菱说道: “这两锭金子是我的,你不能拿走……这上面有好多好多人的血,血手印,血蝴蝶……” “打住!别再编你那瘆人的故事,小爷无意夺取你的财物,如果怕小爷我拿你的,你最好去找求鱼老板给你换个地方住。小爷我不喜挪来挪去的。”乐菱说道。 糖醋似因被乐小爷打断了话头,一时失神,呆了呆才又开口说道: “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真的不会拿我的金子?你敢对天发誓?” 乐菱忽地起身,吓了糖醋一大跳,神经质地缩成了一团,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乐菱摇了摇头,径直走向房门,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见保扛了个木箱从楼梯口一步步走了上来,往自己方向快步行来。保见乐菱站在门口,高兴地边走边说道: “弹珠,我给你送木箱来了,你以后置办的物件都可以放在里面,哦,还可以当木桌用。你来看看放哪个位置合适。” 乐菱微笑说道: “不用了,你随便摆放便可。” “好。哦,你等我放了箱子带你去吃午膳,我们只能轮换用膳,你今日刚来不懂规矩,等**丁把西楼上白公子的膳食送了,我们陪着你一块儿吃,顺便讲与你知。” **丁要去白公子哪里送膳?乐菱忙问道: “**丁现在在哪里?” 保已经进房间了,在房间里回道: “去大厅取酒去了,我看见他提着食盒朝那儿跑呢。白公子的膳食都要配酒才行。” 保话音未落,乐菱已经消失在廊道尽头。 闲着也是闲着,一旦有了事情,还是早早办了免得惦记。乐菱很快在西楼二楼楼梯口截住了**丁,二话不说抢过**丁提着的食盒和怀里抱着的棕褐色酒罐,一边上楼一边说到: “**丁你去吃饭,我替你送。” **丁再一次被乐菱打劫,有些怔愣,听着乐菱“噔噔噔噔”上楼的声响,半晌才反应过来,细细的双眼渐渐弯成了月牙,幸福地叹到: “弹珠哥对我真好,**丁运气也真好。”说完美滋滋地往楼下走去。 乐菱上得西楼五层,站在廊道上却不知该何去何从。五楼不似下面几层楼,下面廊道左侧一顺溜的房间都有着门牌号名,而乐菱现在所站的廊道处,左边只有一扇封顶的朱漆月亮门,整层楼似乎都被包了,刻意置此隔断。 有钱人啊,乐菱叹道。与其跑酒楼里来摆谱,不如买一个宅院,酒楼时段很便宜吗?所以有说道德传家十世以上,耕读次之,诗书再次,富传不过三代,瞧这败家子作风,不知已传几世。 乐菱抬手拍了拍兽头所衔铜环,很快有人打开了半扇月亮门,一个清秀的丫鬟出现在门内,看见乐菱时愣了一下,但马上又看到了乐菱怀抱手提的东西,于是脸上露出微笑,温柔问道: “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一边让开了道,却并无接过乐菱手中物品的意思。 乐菱见状也微笑略点头致礼,随即跨进门槛,方见廊道内景与下面楼层相仿,只是猜测客房不会是间间相隔,內里必有乾坤,古建筑也有这点好处,除开承重墙,木质结构也很容易打通。 丫鬟轻轻关上朱门,转身又冲乐菱温柔一笑,越过乐菱带路前行,行至廊道中部才转身进了一扇开着的槅扇门,乐菱跟了进去。 入目一间明亮正厅,西窗下横设巨大的金色竹篾榻席,榻角两头白釉瓷缸内画轴无数,榻中横置长条低矮原木色榻桌,至少可容二三十人共聚榻上,占了正厅一半的空间。榻前左右两壁各有一穹门,门垂珠帘,内里纱幔层叠。右穹门内晦暗深沉,不知是何所在。 正当乐菱揣度时,领行丫鬟轻撩右门珠帘,示意乐菱进入。乐菱随即走入了那间神秘的房间,但见内里仍有穹门,珠帘帐幔相隔,深深不知几重。 丫鬟继续撩开珠帘帐幔进入里间,却不再示意乐菱跟随,乐菱只好停留当地,静候召唤。忽听得内里有水声传来,仿佛有人出浴,暗道怪不得遮光蔽日,这位无情白公子,大约是一早醉饮之后,方才起身沐浴传膳。 等候的时候,乐菱无聊地转目打望除了帐幔空无一物的立身之所,但见四璧无窗,环璧竟是一整幅相连壁画,千千芭蕉林里,西壁处一女临潭抚琴一男立后听琴,仔细看去,却全是背影。乐菱奇到,听琴图见过不少,但没见过均是背影的,看来看去,意境浮现的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看壁画的人岂不都是黄雀了?乐菱不由一乐。 忽尔珠帘一动,先前那清秀丫鬟轻轻撩开了珠帘,冲乐菱缓招手悄示意,姿态神情明显透露出切勿大声喧哗的意思。乐菱忙点头表示收到,提着食盒抱着酒坛子钻进了帐幔之内的内室。 绕过宽大的薄纱屏风,但只见满室春色掩不住,一株碧草卧榻间。 沙滩上雄男靓女见多了,比天体浴场也就多穿了巴掌大的几块布。可素,眼前浴桶蒸烟尚未散尽的室内,靠西玉色纱幔轻拂的卧榻上,三姝环侍之中,一男神情慵懒倦怠斜倚枕被,满裹白丝浴袍却感无匹,端的令人惊心动魄。 乐菱一时慌乱,忙就地放下食盒,转身欲走。 “回来!求鱼老板教你如此无礼的吗?”榻上一侍女悍然训斥乐菱。 清秀丫鬟忙推了推乐菱肩臂,俯身提起食盒行至榻前,将食盒放在榻桌上,打开食盒一一取出其中盛放的食盘,一面说道: “他是刚来的,不懂规矩,天骄妹妹不必吓他。” 榻上三侍女闻言同时捂嘴浅笑,目光向乐菱投来,白大公子也转脸看向乐菱,眼中亦有温文的笑意,完全不似印象中那摔琴的坏脾气之人。 靠,我就这么点出息么?拜帖还没送上就莫名其妙落荒而逃了?话说本小仙现在好歹也是帅哥一枚啊,岂能就此慌了阵脚?乐菱狠狠自勉到,心神既定,抱着手中的酒坛子一鼓作气冲至榻前,将酒坛子往榻桌上重重一放,迅速退至榻角,垂目不语。 第七十八章 无情公子在线阅读 <!--t; 第七十八章 无情公子 - 第七十九章 风月宝鉴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七十九章 风月宝鉴 <!--go--> 榻角立地白玉瓶内着几枝含苞待放的金黄色腊梅,暗香浮动的房间里,捂在嘴里的轻笑声再次传开,随即似乎被谁制止,只剩悉悉索索的裙裾声和榻桌上杯碟碗筷轻微的碰撞声,紧接着是酒坛封泥被揭开的细微响动,不久又传来酒倾入酒器的汩汩声响,经久不歇,似灌入分酒器内,酒香芬芳醇厚,不嗅自袭人。 哇,好烈的味道,分明不是黄酒,而是蒸馏酒的浓香,一闻便知度数不会低。乐菱在那里顾自品评,圣莲空间里还有一位养成中的品酒大师却激动了,乐菱慌忙传信地魂安抚。这家伙,还有隔空嗅觉?乐菱一阵无语,幸好不久前刚补充了五十坛美酒,不怕它造反。 还是想想如何将怀里媚里的拜帖交给白大公子吧。 乐菱稍稍抬头看去,只见榻上两个侍女跪在白大公子身后,不紧不慢地用棉麻巾一点一点轻轻绞拭白大公子那一头黑色浓密的长发。起先被唤着天骄的那个侍女,则跪在白公子身侧,一手执碟,一手执箸,挑选不同的菜品,不时乘空送入白大公子的嘴里。白大公子本人则仍疏懒地斜倚在靠枕上,眼神空濛,手里端着一个白玉酒杯,时而浅尝,时而一饮而尽,清秀丫鬟侍立在榻前,手里执一白玉酒壶,一见白公子杯中酒尽,便迅速添上。 好不奢靡的生活,醉生梦死,乐菱评点到。不过舍此看来这位白大公子还是个喜静的人,用膳饮酒都不言语,侍女们想是训练有素,一举一动也尽量不发出声响。有点闷闷的感觉。 白大公子长得确如**丁所说的好看,五官清俊十指纤长长身如玉,举止温文尔雅,白丝浴袍随举动间或露出暖玉般莹润肌肤,丝毫看不出狂暴的迹象。再打量四个侍女,却发现除了接引自己那女孩长得清秀可人外,余下三人却并非绝色,细细看去,也就某个部位生得姣好一些,面上又不施粉黛,十分干净,既不上彩妆,便更谈不上姿色动人了。 这就是这位鉴美专家的眼力?乐菱不由暗自生疑,媚里的一个小手指头,怕是都比眼前众女强吧?此人……该不是自己错认了?不行,不能杵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得问清楚。于是乐菱突然开口问道: “白公子,我有一事相问,不知可否?” “放肆!你这伙计竟敢对我家公子你我相称?休说你是新来的,一再破坏规矩,这次可轻饶不得你了。”天骄当先不悦地呵斥道。天骄生得一张娇俏的嘴,许是因之而受宠。 清秀丫鬟似也不满了,蹙眉望向乐菱,欲言又止,转而望向白公子,显是等待主人发话再行定夺。梳头发的两位少女也向乐菱看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气氛一时紧张,乐菱暗自咂舌,方觉冒失,只好望向白大公子,看他如何表态。 白大公子却无及时指令,反而抬眼向乐菱看来。 这一眼看来,却令时空凝滞,有如火山爆发前的窒息。乐菱一阵紧张,遂想起这位先生早间的表现,迅速思谋对策,如有任何物件砸来,该如何闪避。 时光一息息流逝,大约十息之后,白大公子突然起身下榻向乐菱走来。 此人有无武功?眼见白公子在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眙视着自己的双眼,乐菱也不敢怠慢,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视其眼,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无故伤人,到了万不得已,也只好因故防御了。 但只见白公子清亮的目光渐渐转为黯淡,最后似乎失望地摇了摇头,嘴里几不可觉地低语: “不是,怎会有紫色?” 呃?乐菱愕然,虾米紫色? 不待乐菱回神,白公子随即温言问道: “你有何事问我?” 乐菱一听,慌忙取出怀里媚里的拜帖,胡乱塞到白公子的手里,见他打开来看,才指点着拜帖说道: “呃,一个,这个,姐妹,仰慕先生风采,故尔相托,那个,还望白公子,白先生不吝赐教于她。”晕,胡言乱语什么?本小仙太也不经吓了。 白公子白先生却明显听明白了乐菱的意思,合上拜帖,微笑问道: “你这个姐妹,跟你是什么关系?” “呃,关系?嗯嗯,……亲戚,呵呵,远房那种,你懂?”懂?懂才怪了。本小仙自己所言,貌似自己都不懂啊。 白公子稍停了片刻,却忽然转身,哈哈大笑着返回榻上坐定,笑毕双手往榻桌上一放,一手用拜帖拍打着桌面,嘴里说道: “既是亲戚,她若眼睛似你,就叫她来吧。”言毕不再理睬乐菱,示意丫鬟斟酒。 清秀丫鬟忙背转身子斟酒,一手在身后,拼命示意乐菱离去。到是个好心肠的女孩子。 乐菱旋即转身退走。回程时心里哀叹,媚里啊媚里,火莲啊火莲,你们把本小仙害得可不浅呐,这叫什么玩意嘛?什么叫似我的眼睛? 再一琢磨,想到白无情身边那几个侍女,鼻子嘴巴眉毛啥的,忽尔恍然,敢情,那家伙是集邮爱好者?还真是与众不同的怪癖啊…… 乐菱突然停下脚步,这么说来……有门!那狐媚里不是会千变万化的吗?瞧那家伙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本小仙……不妨给你个惊喜,哈哈,哈哈哈哈。 越思越兴奋,乐小仙先冲到春香楼将好消息告诉媚里,然后指点了媚里一番装扮,之后再飞快地返回缘木鱼馆,一溜烟闪回了自己不久前刚宣布过主权的地盘。 一进房间,发现竟然多了一张床铺。这么说,糖醋那家伙不怕自己抢他钱财了?乐菱耸了耸肩,身在江湖,也不要过分挑剔,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当是房间里多了一件家具罢了。 今日一天发生的事比以往任何时候加起来都多,脑子里乱哄哄的,干脆先睡它一觉再说。乐菱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床去蒙头大睡起来,恍惚听见**丁保轮番前来叫自己进膳,也假装熟睡不理不睬。**丁最后一次干脆把膳食送至房间,摆在乐菱床头木箱上,还坐在乐菱的床边呆了好一歇,确认乐菱只是困倦而不是晕迷,才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夜半时分,乐菱才明白同室那位糖醋哥不仅仅只是一件家具,翻滚磨牙,嘴里忽高忽低地不停念叨“血手印”、“血蝴蝶”,生生将乐菱的汗毛念得一屹立不倒。 乐菱气恼之下,冲过去当将其提起一通猛摇,才摇醒梦魇中的糖醋,不料糖醋却拒绝承认自己有此表现,还一个劲地认错道歉,乐菱骂也不是,打也不妥,只好郁闷地回到床铺上打坐。 糖醋这家伙一定受过什么严重刺激,才变成这样,既然他不肯说,明天想法打听一下什么是血手印和血蝴蝶,也许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然早晚得让这家伙给吓出毛病来。 第七十九章 风月宝鉴在线阅读 <!--t; 第七十九章 风月宝鉴 - 第八十章 露朵朝华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章 露朵朝华 <!--go--> 小梦断续,却又似那花间迷蝶,深藏惊飞,仍有踪迹可寻。 乐小仙的逍遥清修生涯,终于被火莲那怪异的嗜好所终结,时梦时醒,才平定了糖醋造成的夜半惊魂,**鸣鼓撞声中,楼下杂院一天的纷乱又开始了。 听到楼道楼下传来的种种声响,乐菱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对应的人和事,越想越郁闷,哪里还有半分空隙修行嘛?是谁说大隐于市朝来着?索封闭六识,来了个老僧入定。待估算入定时间已长的时候,方才睁开双眼,果见窗外天色已大亮,回目一看,却又嚇了一大跳。 只见床头木箱上,扭股糖般歪坐了位浓妆艳抹的红衣妖怪,正冲自己不停地闪烁乌溜溜的魅眼,鲜红的唇瓣如刚吸过人血,安在刷粉一张白生生的脸上,见乐菱看来,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其中两排白生生的尖牙来。 乘其还没咬来,乐菱压低嗓音断喝一声: “你疯了不成?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你忘了我们怎么约定的吗?!” 红衣妖怪却正是与乐菱约定井河之水不相犯的媚里。只见她满脸委屈地说道: “人家想让你先看看嘛……怎样?人家打扮了一整宿,可是符合白公子的喜好了?”媚里“唰”地跳落地板上,拖曳裙摆转了几个圈子,才得意地停下来等待乐菱赞美。 乐菱哀嚎一声,唉,狐族果然少信义啊。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若有信义又如何蒙人呢?却也怪不得她,只能怪自己自以为是。那么,对待这难缠的东西,怕也只好顺而降之,方为上策。 于是乐菱点点头道: “不错,很好。象花痴一样的好。” “什么叫花痴?花痴比花魁还好看吗?”媚里天真惊喜地问道。 乐菱一阵汗颜,直后悔多言无益,于是含混地说道: “这个,嗯,差不多吧,你可以去见白公子了,别在我这里浪费你这一番心打扮。”不说是只要能见到白公子,她自己就有办法吗?既然本小仙已经做到让他们见面了,就别再多事了,指不定白公子见多了清水挂面,看见她反而欢喜呢? 貌似这两人都是怪物,以怪对怪,不知谁更怪…… “不行,你得带我去见白公子!真见上面了,才算你做到了。”媚里却不肯。 乐菱一愣,好嘛,这媚里天天骗人,反到不相信别人,想了想,只得自认倒霉,于是说道: “这可是最后一次了,我只管带你上去见白公子,你自己说过只要见上面了你就有本事让他收你为徒,以后可别再来找我了,否则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媚里目的一达到,马上猛点头,可爱又驯服的模样。 乐菱硬挣开媚里挽到胳膊上来的小手,快速拉开槅扇门,一脸冷色出了门。媚里一溜烟跟了上来。媚里跟得越近,乐菱就走得越快,媚里始终无法与她并行,只好昂头挺傲然尾随。 乐菱这一脸生人勿近之色自然是做给缘木鱼馆伙计们看的,身后跟一条狐狸,谁想招摇?果然一路无扰,所遇之人无不退避三舍,露出一脸呆滞。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上了西楼五层,乐菱叩响了朱漆月亮门。 还是清秀丫鬟来开的门,见到乐菱脸色一红,复又打量了乐菱身后的媚里,恍然让开门道,待乐菱二人均跨入门槛,才关上门,越过二人前行引路。到了接近中廊槅扇门处,停下回头微笑看了二人一眼,示意二人门前止步,方才自行举步入内。 厅内有人低语,似有不少人息,乐菱无意耗费灵力在此种地方探视,更无心揣度此间人物谁何。媚里欲探身张望,乐菱低声冲她警示道: “你要是不想被人赶走,就别乱看乱抛媚眼,最好一句话也别说!装也得装到最后!记住,你之前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人扔下离开的!” 媚里被点要害,慌忙点头不敢再乱动,端正了姿态。乐菱却忽然生出一股想要揍人的烦躁。 清秀丫鬟很快出现在门口,招手示意乐菱二人入内。 明亮宽敞的正厅内,巨榻前两侧侍立着十数位着装素净的丫鬟,榻上环绕长条榻桌坐了几男十数女,锦衣绣服,姿态娴雅,正静观榻桌正中一白裳男子作画,被画之人则曼裹浅绿纱衣,韶华正旦,姿容绝美,端坐在左壁珠链穹门靠外一侧,身后屏绣双鹤,面前置一瑶琴,琴桌边熏炉燃香,素手芊芊作抚琴状,却无声响发出。榻上偶有动静,亦是掩扇低语,深怕惊扰作画之人雅兴。 作画之人正是白无情白大公子,墨发飒似垂领,神情专注一丝不苟的模样,挺象那么回事。既然不宜喧哗,乐菱顺水推舟,示意媚里跟随清秀丫鬟继续前行,自己则不动声色地稍稍偏步,走近右壁珠链穹门外侧着大枝腊梅的高大白玉瓶边,静立旁观。 见乐菱媚里闯入,榻上众人除了白无情未动,齐齐看了过来,见乐菱举止若随行小厮,也就未多留意,视线集中在了清秀丫鬟身后的媚里身上。 清秀丫鬟冲榻上依旧专注作画的白无情一福,留下媚里独自一人站在厅中,转身走回榻前一侧恭候,目光向对角处乐菱投来,微微一笑,乐菱也报之一微笑,目光转向媚里。 媚里到也不怕被围观,只是牢记乐菱之前的训诫,没再搔首弄姿左顾右盼,看起来还颇为端庄,娇小玲珑俏立厅堂,艳光四仪态大方。见众人脸色如常,乐菱略略放下心来,寻思起如何尽早抽身离开。 约莫盏茶功夫,却突生变故。 乐菱收敛神思看向厅内,发现不知这之间媚里又做了什么表情举动,榻上众人脸上渐渐呈现出奇怪的表情来。榻上数男一阵错愕,相互挤眉弄眼起来,女子脸上则多有鄙夷之色,彷如自家乃良人一般。 这狐狸,怕是耐不住寂寞,又干啥勾勾搭搭的事了。虽说这些人骨子里都是一样,但别人能装她为何多一会都不能坚持?不能坚持又来此作何?连带自己象只小乌似的杵在这里,乐菱又生出几许揍人的冲动。 白大公子终于停止了作画,搁笔抬眼向媚里看去。身旁即刻就有人掩袖附耳对之一阵低语,众人轰然大笑起来。白无情亦是笑容浮面,开口问向媚里: “说说看,你都会些什么?” “会什么……”媚里含指作苦思状。 “弹琴?赋诗?作画?舞之蹈之?”旁边一蓝色锦服公子笑着提示。 媚里摇头,没错,她要会了还来此地做什么? “一样也不会?”白大公子好脾气,温和地问道。 媚里点点头,忙又摇摇头,摇了头又忙点头,不知所谓。众人更笑得欢畅,一女娇声说道: “有些本事嘛自是不学也会的,她刚才不就做得很好么?” “对啊,不如让她再表演一番给无情公子赏析?”另一声音传出,笑如金匙刮瓷。 众人又一气哄笑,纷纷附和称是。真是相煎何太急,乐菱冷然心道。 起先被画的绿衣女子似有不悦,突然起身行至白公子身侧坐下,赏看桌上自己的画影,嘴里立刻不依道: “唔……还差一点没画完呢,人家坐这一歇身上都僵直了,公子偏要为这么一个俗物耽搁功夫。”说完拉扯白公子袖角撒起娇来。 白无情微微一笑,一手揽住绿衣女子的小腰,一手又提起画笔,说道: “不用坐回去了,只需几笔即可。” 刚沾色上笔,却又看向清秀丫鬟,嘴里吩咐到: “玉鹤,带此女去把妆容清洗干净。” 清秀丫鬟原来名叫玉鹤,乐菱暗道。玉鹤随即行至媚里面前,微笑说道: “姑娘请随我来。” 媚里一听哪肯同意,蛮劲上来,大声不悦道: “为什么要清洗?我心画了一整夜呢,不是比花魁还好看的花……” 乐菱瞬间摄魂传语打断了媚里的话,恶狠狠地命令她到:你马上随玉鹤去清洗妆容,好好保持我昨天叫你幻化的模样,别再上妆了。等下出来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一切听我的则罢,不听我立即走人,再也不管你的事! 众人尚在讥笑媚里的言行,媚里已乖乖地随玉鹤进入了左壁珠链穹门内,内室想必是玉鹤之类的起居之所。今日未见另三个邮票侍女,却也奇怪。这无情公子似乎还有藏宝的癖好。 乐菱此刻心火上扬,再怎么说,媚里也是极南出来的人,不管她来此目的何为,也应保有极南人的尊严。这些人为钱就高尚了吗?不说媚里将来是否还能保持天真随,至少眼前乐菱不能坐视她被这一群自命风雅之人戏弄。乐菱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只是每到白无情这里就觉得憋屈,到了此刻,更是难以忍耐,想也不想,径直行至瑶琴前坐下,叮叮咚咚地胡乱拨试琴弦,纵使乱音,亦能驱散耳边嘈杂。 “喂,你这小厮,不会弹奏就别乱动啊,白公子的琴是你能动的?快快放下赶紧离琴远远的!”绿衣女子高声呵斥道,仿佛此琴乃她与白无情的专属之物。 “绿儿,你别先急着责骂于他,你且细听他琴音,却非乱弹之人能发。这位小兄弟,你弹奏一曲与我等共赏如何?有幸让白公子鉴赏你的琴艺,可是机会难得求之不易的啊。”榻上一青衫男子忽然开口微笑说到。 那位被称作绿儿的女子却看向白无情,白无情搁下手中的笔,对之温言道: “就依樊兄所言吧,正好就琴观赏绿儿画中的美色,岂不更佳?” 众人闻言称是,那绿儿亦不再闹腾,含情脉脉偎进白大公子怀里。众人大乐,遂向乐菱看来。 第八十章 露朵朝华在线阅读 <!--t; 第八十章 露朵朝华 - 第八十一章 天涯相随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一章 天涯相随 <!--go--> 乐菱见众人期待,却只觉更加可笑,美得你们的,还闻琴赏画呢,可惜这里没有重金属乐器,不然本小仙吵死你们,于是反而止琴不弹,想看看这些人又作何表演。 短暂静谧中,左穹门内却忽然传来一声低呼,声音似玉鹤发出,众人注意力瞬即被其吸引,目光均投向左穹门。乐菱所在位置离穹门最近,隔着珠链隐约看见玉鹤倒退着一步步牵引着媚里往外走来,乐菱忙摄魂传音媚里,保持端庄姿态,出门后只管看向我,任何人都不要看。 随着媚里一步步走来,尚未走出穹门,乐菱目光注视媚里手指抚向了瑶琴,琴声起于断魂收于激越,悲情炽热而缠绵——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天有多长,地有多远?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这心里有你,活着可笑。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我愿意来生做牛马,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玉鹤的惊呼是个意外,但更起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乐菱骤然一曲荆轲刺秦一去不回的千古绝唱,今生已休,来生重诺,回肠荡气真情燃烧,却只歌与媚里一人,一洗此地醉生梦死,虚情假意。 在乐菱的心里,媚里作为将来要在此声色之地混迹的狐狸,无论她有情无情,只希望她明白,在世人眼中,高贵和低贱的区别,简单而言就是能不能得到,越是高不可攀,就越尊贵,哪怕她什么都不会。如同此刻,我眼中只有你,你眼中只有我,在旁人的眼中,你就是无法得到的。舍此不能扭转之前众人对媚里的轻贱。 而浪荡于此间的人,最为漠视的就是生命和情感,当词曲拷问灵魂之时,只有死灵魂才能继续保持麻木。但这与乐菱无关,她只想顺便发泄不豫。 榻上榻下曲终仍如痴如醉的众人之中,无人口出褒贬,也许都还没死,也许都已麻木,只是为着从未赏析过的曲目而不能及时作出反应。 白无情动了一下,缓缓移开怀里神思尤怳的绿衣女子坐起身来,温润公子似乎尚存灵犀。 是的,温润公子。 白无情正是昔日的温润公子白寒俊,虽然他自称无情,而正如那日院中飘来的叹息,他原本是个多情公子,这里种种迹象也表明,他本无法做到无情,如砸琴买琴,如千千芭蕉林,如邮票侍女,如玉鹤。他曾经折磨自己和所有家人,而如今,为之一往情深苦求不得的玉儿已逝,深爱他的三姐白寒梅也相继逝去,其中恩怨无人能解,彷徨中他终于想起了三姐曾希望他来此地的意愿,不管他是否了解白寒梅的真实意图,至少他在这里暂时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从此恣意放纵,流连花丛。 然而他的灵魂似乎并没有死去,所以当他看清洗净铅华后酷似玉儿的媚里时,沉默之后,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突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不——除了此女,你们全部给我离开这里!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白寒俊也许真存有无情的威名,瞬息之间,众人慌乱撤离,只有蓝色锦袍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目光盯着媚里一直到出门才摇头收回。乐菱也起身看了媚里一眼,暗示她自己留心,才转身离开。 不料白寒俊又嘶声叫住乐菱: “你也给我留下!告诉我,你们是谁?是谁?” 乐菱和媚里当然不可能知道白无情为何会突然发飙,但乐菱还是迅速猜到媚里变幻的模样一定与白无情极为重视的人相似,见白无情反应如此激烈,十分后悔玩笑开大了。本来以为白无情只是个集邮爱好者,这邮票拼接在一起之后,说不定惊喜之下收了媚里为徒,但是结果却只惊不喜,乐菱无言以对。 媚里却很快回答: “我们?我们就是我们啊,我叫绿拂,他叫弹珠,我们是远房亲戚。” 媚里可不是吓大的,见众人均被赶走,独独留下了自己和伶,显然此事大有可为,于是又忘记了乐菱的嘱咐,抛了个媚眼给白寒俊。而且起先乐菱对着她一人的演奏,又令她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是的,她也曾亲眼目睹小灰对着阿格布深情的歌唱,当时在场所有女孩都无不为之动容。恍然间还明白了伶护卫不肯接受她的真正原因,所以,她毫不犹疑地又挽上了乐菱的胳膊,作幸福的小女人模样。 这下可更捅到马蜂窝了。乐菱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见白无情暴龙般冲了过来,一把拉过媚里紧紧护在了怀里,眼神顷刻迷乱,手指着乐菱颤声道: “你,你休想再把她从我怀里抢走,她是属于我的,永远都是!” 扶在穹门边的玉鹤,早已是泪流满面,此刻也不顾一切扑了过来,抱住媚里的腿哭叫到: “小姐,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玉鹤就知道您一定不会死,……玉鹤想您,和公子一样想您啊……您怎么会不记得我们了呢?” 媚里又惊又喜,同时不知所措,在白无情的怀里冲乐菱猛眨大眼,却想挣脱玉鹤,奈何被玉鹤也抱得死死地,红裙下摆亦是一片泪痕。 乐菱愕然,方寸大乱,正无所适从时,白无情却及时晕厥过去,玉鹤一见之下又扑救她公子,媚里才得以脱身,匆忙跑至乐菱身边,指着地上二人: “他,他们怎么回事?” 又来挽乐菱的胳膊。乐菱这次可没让她得逞,上前帮玉鹤抬起了白无情,将他抬至内室卧榻之上。媚里急忙也跟了进去。 看着卧榻上双眉深锁,昏迷不醒的白无情,乐菱察看其眼珠试过其呼吸后,坐在榻边并不急着将他救醒,而是看向立在面前焦急不安的玉鹤,开口问道: “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白公子只是一时心结淤积,并无大碍。”乐菱自己也时常出现这症状,所谓久病成良医,这种情况挺挺就过去了,于是尽量选了个适当的措辞说明。 玉鹤似乎对乐菱很有好感和信任,看着公子稍作犹豫之后,对乐菱和媚里讲诉了一个名叫玉儿的女孩的故事。玉鹤说自己曾经是玉儿的丫鬟,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人很好,对她也很好,两人情如姐妹。后来小姐和白公子定了亲,还没来得及成亲小姐就过世了,白公子对小姐一往情深,所以向小姐的家人讨要了自己,并时常向玉鹤询问小姐生前的点点滴滴。 至于为何白公子会带着她来到这种地方,亦是思念小姐无法自拔的缘故。今日见到绿拂姑娘,绿拂姑娘长得十分酷肖小姐样貌,猛然一见之下,不单只公子错认,连自己都一时糊涂了。不过玉鹤与小姐朝夕相处多年,对小姐的言谈举止十分熟知,所以很快便清醒过来,知道绿拂并不是她的小姐。 玉鹤之言并不详尽,讲得最多的是自己对小姐的观感和白公子的情深意重。这点乐菱十分理解,知道大概也已足够,无须下细打听别人的隐私。乐菱于是很快作出了决断,拉着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媚里告辞离开了。 下楼时乐菱慎重地告诫媚里,以后不许再来打扰白公子,她的心愿由自己来完成,以后每隔一日抽一个时辰去春香楼教导媚里,但不许媚里随便跑来缘木鱼馆,如若违背一次,此事便作罢。而且,如敢去骚扰白公子的话,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揭穿她的身份目的。媚里不知何故,竟十分听话地全部应承了,走时明显还美得不行,到让乐菱一时为之愕然。 回头感叹自己眼睛和那玉儿小姐竟然相似一说,闹出如许误会,才猛然又记起在小仙居时那小小少年也有类似之说,没准说的就是同一个人。此外自己还答应那少年尝试医治他父亲的腿,而且是昨日,乐菱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在迎面跑来的**丁和保笑嘻嘻的目光中突地一个转身,以更快的速度冲出了杂院大门。 第八十一章 天涯相随在线阅读 <!--t; 第八十一章 天涯相随 - 第八十二章 但为君故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二章 但为君故 <!--go--> 赤州城东西城区跨度极大,乐菱在冬日午后的阳光下老老实实地步行,东打听西打听才东转西转地找到了座落在外西城区的方府,已是傍晚倦鸟归巢时。 方府高门大院,枯藤爬满老墙,积韵厚重,却稍嫌萧索。西侧门前一株百年石榴树青翠无红,正门阶上朱门深锁,阶前左右盘踞石狮,两个脑袋大的铜环分别衔在两扇大门的螭龙兽吻中。 乐菱步上台阶叩过铜环后立在门前等候,心里默念着对于爽约的说辞。不久,大门“咕咕”开了,一个年迈的老仆出现在门内,当对方问及来意时,乐菱恭敬地回道: “有劳老丈代为通报,在下受贵府公子方文皓所托,特来为他父亲诊病。” 老仆上下打量了一番乐菱,见乐菱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面上似乎甚为怀疑,嘴里却道: “啊,呵呵,这位小大夫,你可算来了,昨日我家小九公子在门前候你多时,闹得老奴也一刻不得消停呢,今日你可算来了,呵呵,不过我家小九公子昨日等不到你,今日一早又进山去寻药去了,啊……我家小九公子极有孝心,就是子急了点。不过这也不怪他啊,再过几天,恐怕就没时间进山了啊……” 老仆年迈,有点啰嗦,不过意思表达还是很清楚,于是乐菱忙到: “实在抱歉,昨日在下确有急事,不能如期赴约,既然小公子不在,那么在下改日再来,烦请老丈待方小公子回转将在下的歉意一并转达于他。那么在下先行告辞,啊,不送不送。”说完就打算溜之乎。 “不不不,小大夫先别急着离开,老奴话还未说完,我家小九公子出门前还叮嘱过老奴,若小大夫前来,便带小大夫直接前往四爷处诊治,小大夫还请随老奴来吧。” 呼,这老人家还真不嫌麻烦啊,非得弄出两段话来仅供参考,一开始就直奔主题不行么?乐菱笑笑,只好依言而入。 乐菱跟在老仆身后,穿过外院行至内院,经过内院正堂门前时,忽听堂内一人发问,声音沙哑苍老,似有病痛: “忠善啊,何人来访,你又带他去哪里?” 老仆忙回返堂门处对内禀到: “回老爷,是昨日九小公子等候的大夫,老奴正要带他去四爷处诊治。老爷您怎不在枫林居内休息呢,这内院正堂风多大啊,您……” “老毛病了,咳咳,不碍事,哦……是皓儿请来的大夫啊,咳咳,去吧去吧,切莫怠慢了大夫,回头诊完四儿的病,再请大夫过来一叙。” “是。老奴这就马上去。” 老仆随即返身又给乐菱做了个请的手势,越过乐菱继续带路前行,很快穿过一处侧门进入后院。 后院很大,周边林木苍翠,亭台楼阁掩映其中,林前道路纵横,入林不知去向。老仆一路东行,途中经过无数楼院,古色古香布局巧妙,与周边景色自然融合,至少百年以上方能达此程度。但奇怪的是,偌大的庭院,沿途却几乎无人,偶见仆从丫鬟,亦是形色匆匆,显得十分清冷。 瞧这景象,以前方府人口一定很多,现在应该是搬迁的缘故,而且已经搬得差不多了,乐菱暗道。 老仆对眼前的景况却并无说辞,似乎变成一沉默寡言之人。乐菱虽对其前后变化之大颇觉意外,却也不便多问,料想老人也许故园难离,此刻大约触景伤情。 最后进了一处名为牡丹园的院门,方见略增人气,远处往来丫鬟着装打扮看起来也很不错,还有护院家丁,装备貌似比於菟熙的侍卫还好,远远看见老仆带着乐菱入园,立刻分出两人迎上前来。老仆站定,歉意地对乐菱说道: “小大夫在此稍候片刻,容老奴先行通报。” 乐菱点了点头。老仆随即迎上前去,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两护院向乐菱看来,随后点点头,转身往牡丹园东南一处处檐角镂雕描绘牡丹图纹的锦楼华厅走去。老仆回转乐菱身边,手指向园北的池塘和亭台,说道: “四爷常在那儿一坐整日,现下日落,想已回房歇息,唉,四爷腿不方便,行动只能乘坐步辇,也就只能在这园内活动了。我家四爷心思又极重,原本话语就极少,如今,竟连一句话也不说了,唉……”老仆说着,眼中隐有泪光。 到是人如其名,一个忠厚善良的老人,乐菱想到,同时亦自问,自己这蒙古大夫,是否真能治好他家四爷的病?唔,但愿木灵力可以放诸四海而皆治吧。话说自己对各种灵力的掌握,貌似还不如地魂啊…… 乐菱正自惭愧中,起先前去禀报主人的两护院很快折返回来,其中一人对老仆说道: “忠伯,公主请这位大夫一人前往花厅,你随我去用些茶点吧。” 公主?乐菱一愣。忠伯却转头又对乐菱歉意道: “那老奴就不能陪着小大夫了,请小大夫随这位侍卫兄弟前去吧。老奴在外等候,请小大夫一定尽心为我家四爷诊治,老奴多谢您了。” 乐菱只好点点头,说道: “忠伯请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乐菱随公主侍卫穿过种植无数花期已过的牡丹花树庭院,进入一花团锦簇的花厅,厅内所有家具陈设均与牡丹相关,木雕漆描,屏绣娟扎,令人目不暇给。 堂上巨幅水墨牡丹轴画下主位雕花靠椅上,更坐了一位虹彩绣裳,富贵逼人的美貌少妇,仔细看去,面上却略带浮肿,眼圈微红,象是哭过。 乐菱暗道这位应该就是公主了,那这四爷岂不是驸马?乐菱有些犯晕,既属皇室,那么必有御医,这御医都无法医治滴疾病,……咳咳。咳咳。 侍卫告退后,公主轻启朱唇,缓言问道: “这位大夫想必便是皓儿口中赞不绝口的医道圣手吧?” 乐菱忙回道: “不敢,方小公子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 公主没有接话,目光在乐菱脸上停留了约五息时间,方才收回目光,端起桌边的细瓷茶盏,细细品了一口,放回桌上,才又说道: “皓儿这孩子,孝心可嘉啊,难得他竟寻到一位医术能胜过赵御医的大夫来……” “啊,不不,在下可不……” “你别打断本的话,好吗?”公主有些不悦。 乐菱只好点头。公主才又说道: “既然来了,不请你这位大夫看看可不行,否则皓儿一定会十分失望,……不过本有言在先,还请这位大夫稍加掂量,赵御医多年来,对驸马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并非无法彻底医治驸马的……实乃不敢轻易用药,驸马身子骨极为虚弱,本也曾延请多位名医,均无良策,这位大夫如有良方医治,亦需经过多方辩证,方可用于驸马之身,不知你可愿接受?本听闻俗世偏方均为不传之秘,若确有奇效,本亦可巨金收买,不知这位大夫又可愿割让?” 公主左一个这位大夫,右一个这位大夫,看来只是把自己当作江湖郎中混吃骗喝来了,还是看在她儿子孝心可嘉的面上,勉强与我叙话,即便有所指望,仍只是认为自己不过有啥劳什子秘方而已,本小仙哪里来的秘方给你?乐菱一阵郁闷,于是回道: “在下并无秘方,不过小有一些手段而已,公主既然不放心,那么在下也不勉强,请恕在下就此告辞。” 乐菱说完转身即走,心道方小公子,并非我不愿为你父亲医治,既然来过了,也算是有个交待了。而且听他母亲这意思,他父亲的病也不是不能医治,只是驸马大人身体金贵,不敢胡乱用药而已,我要是贸然出手,万一弄出别的啥毛病来,岂不糟糕?嗯,还是赶快闪人的好。 乐菱还未走出厅门,只听身后公主又发话到: “来人哪,送那位大夫去驸马那儿看看吧。” 公主话音刚落,厅外即刻过来四名侍卫,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将乐菱挟持住,带往一处楼台遮蔽的所在,绕过楼台抬眼望去,远处残阳斜照池塘边,约十来个丫鬟侍卫环护中,有一男子面朝池塘西面坐在一木质轿椅上,白袍白发随风鼓荡,低头沉思状,看不到样貌表情,只觉整个人若同夕阳下的雪山,被残阳侵染了一身的凄红。 侍卫并未再前行一步,很快又将乐菱带离,到了牡丹园园内方才停下,只一会功夫,忠伯由先前带走他那位侍卫陪同下也来到乐菱立身之处,忠伯询问的目光看向乐菱,乐菱苦笑摇了摇头,忠伯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马上又恢复,想是本为预料中之事。 忠伯带着乐菱离开牡丹园,一路二人亦未多作交流,只是稍微提到了方小公子,乐菱自是表示十分歉意,忠伯除了言谢外,还流露出对自家小九公子的担心,一个劲地唠叨,怕小九公子又如前日那样,久久不能回归。 乐菱谢绝了忠伯去见方家老爷的提说,虽说隐约觉得公主的行为有些怪异,但毕竟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更未医治,又有何面目去见人家堂上老父? 忠伯见乐菱态度坚决,亦不好勉强,只得遗憾地将乐菱送出了方府。 出得方府,乐菱方才呼出了中的一股闷气,摇了摇头,快速往回缘木鱼馆的道路行去。回路已知,自是快了数倍,夜色中刚刚走入杂院灯火处,就见保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把拖住乐菱的胳膊就往缘木鱼馆大厅跑去,一边嘴里还急道: “快快快,有人砸咱们场子,老板派人到处找你呢。”。 第八十二章 但为君故在线阅读 <!--t; 第八十二章 但为君故 - 第八十三章 沧海一笑(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三章 沧海一笑(一) <!--go--> 胖老板缘木求鱼,入网大鱼作队,吞钩小鳜成丛。得来烹煮味偏浓,笑闹江湖一打哄。 乐菱被保一路飞奔急拖至缘木鱼馆内庭厅门前人堆后,隔窗但见鱼馆大厅内满堂人物,高矮胖瘦,或闲站或惬坐,鲜衣旧袍,不分贵贱齐聚厅堂,鱼馆大厅门外看客亦是成双作对,不分男女抵肩笑看,与厅内食客遥相呼应,不时发出煽风点火的哄笑声。 保扎堆经验丰富,拉着乐菱缩身低头钻入人堆,三下五除二游鱼般挤至大厅柜台前。 原木柜台前至内外门厅众人围观处仅余三丈长宽空地,与柜台相对一字排开之七八台八仙桌上,杯盘重叠,酒菜狼藉,桌周每张条凳上均霸坐一壮汉子,全无坐像,不是脚踏腿翘,便是拥坛狂饮,嘴里乘空发出嘶爽声,吆五喝六,不时还瞪向柜台里外缘木鱼馆忙前跑后的一众鱼馆伙计,和团团打躬作揖的求鱼老板,大呼上菜上酒。 求鱼老板满面谦卑一脸油珠,无暇先手抹后娟擦,一手紧握一团黄白难辨之丝绢,时而涂抹胖脸,时而憨笑作揖,状态十分滑稽,堪比逗乐小丑。乐菱暗道,看客食客们不论善歹,就冲这胖老板的即兴表演,怕也是不笑也难啊。 求鱼老板转眼看见乐菱现身柜台前,面上一喜,忙丝帕堵脸,也不传话,小眼猛冲乐菱递眼色,暗示目标即为前面那十几桌霸蛮食客。乐菱暗道正事来了,低手暗朝求鱼老板做了个v字手势,求鱼老板一愣,不明其意,但见乐菱双臂环抱闲靠柜沿,眼含笑意,态度从容不迫,随即也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豁出一切地再次冲那十几桌胡吃海喝的数十位饕客深深一鞠躬,开口说道: “诸位,诸位,诸位客官暂息雷霆震怒,且听求鱼一言,鄙人在此开这缘木鱼馆,不求赚钱,但求交个朋友图个愉快,只可叹店小利薄,这,这,着实架不住一次前来如此众多英雄豪杰们赏脸哇,能否,能否求诸位英雄高抬贵手,容小店细水长流,以便将来时时款待各位豪杰?求鱼所言句句属实,这左右芳邻皆可为某作证,是吧对吧?”求鱼老板说到这里转向外厅门方向求援。 “是啦,求鱼老板可是个好人呢。” “对啦,咱们这泰安区呀,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哟……” “这缘木鱼馆都开了一年多喽,求鱼老板的豪爽仗义呀,有目共睹呀……” …… 厅外男女花枝乱颤,助言多闻女声,前峰后浪酥笑盈耳,难辨正经。求鱼老板仍感激涕零,频频作揖抹油。堂内亦有食客附和,大意如是。求鱼老板复又团转鞠躬,偏再引来一堂侧目呛笑,难求悲悯。 霸蛮食客却不满意了,一黑塔般壮汉将空酒坛往桌上一顿,一巴掌抹去嘴边油腻,起身怒目环顾一圈,手指求鱼老板说道: “呸!说得比唱的好听!爷爷偏就不信,谁听说过开馆子的不赚钱?不赚钱你拿什么奉酒上菜?定是为遮掩你卖假酒的勾当,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爷的眼睛。早听说你这鸟鱼馆明里豪爽,暗地里勾人欠账,咱营里兄弟欠你的可不老少。爷爷今日就是来讨个公道的,你这狗胆包天的贼老板,军爷的卖命钱你也敢骗,今日不老实交待坑了咱多少弟兄,就别想活着过关!” “对!砸了这贼店,撕了这黑心烂肺的贼老板!” “对对!今日才头一遭,他娘的明日后日再多带些兄弟们来吃,岂不更为爽快?” “对对对!还是蟒三哥有智慧,熊将军,咱吃垮喝垮他娘的,为兄弟们报仇!” …… 乐菱恍然,原来竟是一伙兵痞,摆明是来白吃白喝,吃干抹净正该上演正戏。所谓贼来如梳,官来如篦,兵来如剃,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素*人民群众大眼珠子也就只能亮亮而已,雪白刺眼都白搭,因为,兽族的士兵们都是化形兽。 缘木鱼馆大堂内外看客顿时一片静默,面面相觑者,似已有离意。 求鱼老板怔愣片刻,面色一阵变幻,苦笑说道: “各位军爷,求鱼有眼无珠,不知何时冒犯了各位军爷,求鱼先在此赔礼谢罪。不过要说小店的酒是假酒,求鱼却不敢自认,泰安区乃神鹰王管辖之地,缅王殿下明察秋毫,令出如山,治下无人敢存丝毫侥幸之念,想来各位军爷亦是知晓,故而哪怕借求鱼十万百万个狗胆,求鱼也万万不敢给缅王殿下抹黑,认下如此重罪,还望各位军爷明鉴,明鉴。” 求鱼老板看似懦弱,关键时候吐出来的话夹枪带,到也不可小觑,乐菱暗道,再看向那一干军士,听求鱼提到缅王,果然褪了些神光,叫嚣渐止,言辞也外强中干起来。 被称作熊将军的黑塔大汉显然是带头大哥,当然也最强悍,胡乱说道: “你说什么也没……,咱神蟒王跟缅王殿下亲如兄弟,缅,缅王殿下再怎么也会给咱蟒王面子,再说尽人皆知缅王殿下从未踏入泰安区半步,他老人家治下再严,哪有闲功夫来盯着你这些蝼蚁小民的龌龊勾当?哼,本将军说你卖的是假酒,自然是有道理的,说不得今日本将军就拿你开刀,到缅王殿下面前还能得一份功劳。弟兄们,是不是啊?” 底下一干兄弟伙一听,乘酒兴又生出十分胆色,复又叫嚣起来: “没错,砸了这贼店,缅王殿下面前领赏去啊——” 一呼众应,有军士立马砸了空酒坛,掀翻八仙桌,抄起长凳,个个虎视眈眈,一声令下,势必大打出手,血洗缘木鱼馆。大厅内外无关食客看客慌忙夺路逃走。 所谓群氓,便是群体头脑发热时的产物,他们将无意识地追随随机产生的均一意识,一往无前奔向随便什么地方去,破坏远超单一醉汉,如不及时加以制止,一发再难收拾。乐菱越众而出,声带摄魂音色清朗无匹,朝黑塔大汉及其一众属下一声断喝: “住手!熊将军,你言必称本店之酒为假酒,可有证据?即便是到了缅王殿下面前,也须提供确凿证据不是吗?长生天在上,天心不可欺,在下愿先闻其详!” 众军士被当头喝,一时怔愣当地。 熊将军大约也未料到属下们在其狂言之下竟会突然暴起,猛闻乐菱摄魂清音,怔愣之后,毕竟位及兽族将军,实力非浅,迅速回过神来,见乐菱乃一臭未干俊秀小生,脸上不由露出轻蔑之色,声说道: “本将军说有,自然是有的,你看咱兄弟们,来此喝干了这满桌满地的酒坛,可有醉倒一人?酒不醉人,不是假酒是什么?” 乐菱微微一笑,问道: “依熊将军言下之意,只要各位在此醉倒一人,便证明缘木鱼馆卖的不是假酒了?” 熊将军闻言面现诡异,转身问身后军士: “弟兄们,咱们要不要证明给他们看看?啊?哈哈哈哈……” 一众军士俱大笑起来,均面露诡色,显是极有信心。 熊将军这才转回身看向乐菱,嘲笑到: “本将军只怕把你这酒馆的假酒统统喝光,也不会醉。不过嘛,你既索要证据,便需陪我同饮,看你有无本事用假酒把本将军灌醉!本将军有言在先,长生天在上,你若倒下,便是装的,作不得数,只有本将军倒下了才算,若本将军不倒,你们这缘木鱼馆当即刻关门,烧毁账簿,磕头自认贩卖假酒之罪!敢与不敢?” “好!长生天在上,就依将军所言,求鱼老板,上十坛本店最烈的酒来!” 乐菱懒得再与其废话,该嚣张时且嚣张,走到近前一张掀翻的八仙桌前,单手一提,翻回原位,再勾过一张长凳,一脚踏了上去,待**丁保他们将酒坛摆满八仙桌面,乐菱转眼瞟向熊大将军,比了个请的手势,取过桌上一坛美酒一掌拍开封泥拉掉红绸仰头开灌,瞬息酒尽,回眸扫视众军士,浑身散发出一股彪悍气势来,理由不解释。 如是五坛无踪,众人目瞪口呆,熊将军亦是看得眉头直跳,却也不惧,依样画葫芦泥落酒下,不过,……显然,结果很快在两坛之内浮出了水面。兽将军化形也没用,酒量不是数量,而是酒浓度,度数到了,任你大肚能容,该倒还是得倒。 熊将军口悬清冽涎水,黑塔样的身体在举手冲乐菱比了个疑是大拇指后,仰天后倒,一众军士慌忙垫背的垫背,拉扯抱抬,呼啦啦飞快鸟兽散尽。当然,酒钱也撒丫子跑了。 求鱼老板在意吗?当然不会,惊心动魄地现场亲睹了乐菱豪饮,不仅酒量深不可测,速度还无与伦比,要知道,送上去的可是缘木鱼馆调酒用的千年酒膏,弥足珍贵价值难估,他也是形势所迫豁出去了。心疼也罢,但今后显然只要有弹珠在,从此还怕何人来犯?求鱼老板当然有自己的价值观。 众伙计很快围了上来,**丁也捧着一盒菜肴拼命朝乐菱跑来,身后跟着提着一壶热水的保,他们要干嘛?乐菱也以更快的速度逃亡起来。 刚窜回庭院,迎面却来了个小厮,一脸笑容,恭恭敬敬地伸手拦住乐菱,口称: “弹珠公子,我家主人请你前往一叙。”。 第八十三章 沧海一笑(一)在线阅读 <!--t; 第八十三章 沧海一笑(一) - 第八十四章 沧海一笑(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四章 沧海一笑(二) <!--go--> “你家主人?我……”乐菱刚要拒绝,回头见身后一干伙计又追出,慌忙点头应允: “咳咳,好,头前带路。” 小厮见此情形了然地一笑,忙躬身快步引路,乐菱也不耽搁,紧随小厮迅速走入西楼底层回廊,钻进了廊道中部一扇半掩的客房门。 **丁保以及一起追出来的伙计们眼见乐菱急匆匆跟人进了西楼烟云阁,只好停下,立在庭院处看向慢条斯理踱出鱼馆厅堂的求鱼老板,求鱼老板微笑着挥了挥手: “唔,弹珠看来应该没什么要紧,都回去干活吧。保**丁哪,去叫厨房心做几盅醒酒羹汤送进烟云阁,顺道看看他们还需要什么,唔,记住别记在客人账上。弹珠这孩子,还真是招人喜爱啊……呵呵,呵呵。去吧,去吧。” 众伙计应是后迅速分头散去,**丁保也直奔杂院而去。糖醋落在最后,目光冷地瞥了一眼庭院东北角方向,才低头匆匆离开。 缘木鱼馆内庭西楼烟云阁门内,就着庭院廊檐下灯火亲见众伙计散去后,乐菱才轻舒了口气,回头打量室内,见室内灯火半明,布局与五楼上白无情的客房相仿,只是开间小了许多,正堂西壁无窗,壁下仍是一齐膝高通壁豪榻,榻前左右穹门,穹门高广也缩水不少,纱幔覆壁,穹门缀珠,算来内里应仅有一室,隔墙已是其他客房。 榻上可容七八人对坐的竖置长榻桌上,靠西壁处左右各有一台纱罩灯,榻角亦有同式样一对立灯,明黄的灯光既照在贴壁十六开烟云纹大理石画屏上,也照在榻桌右侧一穿着宽松青色丝绸内衫的青年男子身上。 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年纪,黑发中分垂腰,剑眉朗目鼻若悬胆,阔额方口,线条硬朗气度沉稳。 此时其人神态闲逸,独自盘坐榻桌前小酌,早见乐菱进门后的举动,亦不出言惊扰,唇角一直带着笑意相望,待乐菱目光打量到自己身上时,才伸出一手示意与己相对的榻桌另一边,邀请到: “弹珠公子请上榻相叙。”音色低沉略带沙哑。见乐菱看向自己并不移步,于是又微笑补充道: “呵呵,弹珠公子无须顾虑,在下樊银东,乃一珠宝行商,目前暂居此地。樊某旅途寂寞,素好结交能人异士以解乡愁,今日你我在白公子处已有一面之缘,樊某有幸得闻公子一曲天音,至此时仍音犹在耳,激魂荡魄难以释怀,之前派出家仆多方打探公子行踪不得,适才又有幸听闻公子豪饮壮举,更恨不能立时与君相交,把酒畅饮,樊某虽自知酒量远远难及公子,还望公子念在樊某斗胆相邀,实为诚心结交公子,赏脸屈尊上榻一叙如何?” 呃,原来此人便是午间在白无情处出言索曲之人,……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总不能利用完人家马上就闪人吧?乐菱内心稍稍挣扎了一下,便不再迟疑,遂执手礼道: “樊公子如此盛情相邀,在下只好叨扰了。” 说完举步行至榻前,去履上榻,走到樊银东对面榻桌前盘膝坐下。 入门后即侍立榻前的小厮迅速上榻跪行至乐菱身边,将早已备好的琉璃酒杯注满酒,呈至乐菱面前,方退向后侧跪侍。 至此,那樊姓公子才举杯又道: “弹珠公子,樊某为求各地珍稀,多年来足迹行遍四海,此酒名为亚力乞,得来极其不易,乃樊某珍藏之物,此酒陈香飘逸,甘润幽雅,公子一尝便知,樊某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乐菱一听得来不易,忙道: “弹珠蒙兄台错爱,荣幸之至,不过小弟有一怪癖,……但凡稀有之酒,万不敢轻易碰触,只因,皆为,嗯这个,怕上瘾之后,不可收拾。嗯,呵呵,此酒既如此珍贵难得,不如兄台在此自饮,小弟相陪叙话即可。”稀有之酒可不能给火莲,不然闹将起来上哪儿找去? 樊银东一愣,遂笑道: “呵呵,贤弟此癖甚为有趣,不过为兄此酒本为贤弟而开,岂有为兄独饮,贤弟陪坐之理?这样吧,贵店亦有一酒,口感酒与亚力乞相差无几,相比之下却不难寻,贤弟且稍候片刻。” 说完看向小厮,说道: “去柜台取几坛水晶坊来。” 小厮忙应是离开客房,取酒去了。 水井坊?乐菱愕然,此地竟有水井坊么,一时不由怔愣起来。此时,樊银东却又轻击三掌,只听得右边穹门内琴瑟忽起,阳相济,飞珠溅玉,紧接着珠链一响,舞出几位美女,水袖轻扬,在客房四壁或纱或绘的云雾背景中翩然起舞,飘若仙子。 然而乐菱却置若罔闻,眉头深锁,陷入了未知回忆中。 见此情形,樊银东挥了挥手,琴瑟顿止,众舞女随即退回,室中又仅剩宾主二人,正待开言,又见缘木鱼馆伙计端着托盘门前探头探脑,忙又挥手驱离,之后才回头笑言道: “呵呵,此等俗音,自难入贤弟耳目,为兄考虑不周,还望贤弟海涵。” 乐菱闻言方才回神,垂目道: “不是这样,小弟……只是突发乡愁,与樊兄无关……”是的,水井坊,家乡酒。可是乡关知何处?片段记忆亦不减思乡情愁,纵使修得逆天之能又如何?已永无回转之日…… 樊银东暗自点头,行旅商人,深知个中滋味,遂不再多言,转头望向正轻轻开启的槅扇门,小厮入内关上房门,很快行至榻前开坛倾酒,折入一琉璃分酒器,再斟满一杯,呈至乐菱面前,依旧退回原位随侍。 乐菱默默望着面前的酒杯,慢慢抬手取过,放在鼻下轻嗅,蒸馏酒的味道,芬芳浓烈,不管是否水井坊,闭目一饮而尽。酒在口中不知其味,入肠升腾暖意,迅速传遍全身,融融陶陶,忽觉又想发笑,耳中却传来话语: “酒入愁肠更添愁,贤弟……” 乐菱迅速抬眼望去,嫣然一笑,摇头道: “樊兄无须多虑,小弟并无不快……樊兄为小弟弦歌结交,小弟既承樊兄美意又饮樊兄美酒,愿再歌一曲,与君同乐。” 樊银东神情一滞,随即大喜,忙示意小厮取琴,转目深深看向乐菱,嘴里低语到: “贤弟目若紫玉含烟,璀璨有如瓌宝,为兄仅见过一人堪比,其人一目碧绿,一目蔚蓝,亦如珠如宝,……可叹与贤弟俱为男儿之身,若为女子,为兄一见之下,恐情难自禁,……生出求娶之心来。” 乐菱闻言一惊,忙正色端坐,说道: “呵呵,樊兄说笑了,目中有水,灯下难免反光,樊兄乃珠宝商,看见发光之物,不过见猎心喜而已,此时樊兄亦是目光灼灼朗若星辰,何须艳羡他人,揽镜自照即可。” 樊银东闻言忽朗声大笑: “是吗?贤弟果然有趣,夸得为兄还真想照照镜子了。” 正好小厮取来瑶琴,乐菱接过放在膝上,略微调试之后,指尖流淌出心中阙歌,将梦朝夕,浅唱低吟: “淡淡野花香,烟雾盖似梦乡。别后故乡千里外,那世事变模样。池塘有鸳鸯,心若醉两情长。月是故乡光与亮,已照在爱河上,我却在他乡。千里关山,风雨他乡,乡音我愿听,家里酒,我愿能尝。莫道隔千山,朝夕里也梦想,但望有朝身化蝶,对抗着风与霜,我再踏家乡……” 一曲终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一时均陷入了沉寂。 良久,樊银东声音暗哑,率先打破寂静: “贤弟如许年少,所作词曲竟如饱经忧患,历经沧桑,更如深知为兄境遇一般,一再令为兄沉沦其中,感怀莫名,何者?” 乐菱闻言回到: “词曲并非小弟能作。感人之词曲,应是早已存在,写出之人,亦是第一个感觉到它之人,至此,无论时空如何转换,因其真实质朴,直抒心曲,故而隽永不灭,任何时候响起,但凡心景相同者,必被其所动。如此而已。”岂曰无歌?心存千千阕,何时不可随心而为? 只不过恰好也应了这樊公子的境遇,引他伤怀,到是不该。于是乐菱略一思索,又道: “本为娱兄,却反令樊兄不豫,小弟另弹奏一曲,以求将功补过,此曲却是一十分爽心曲目,请兄再赏。” 樊银东闻言神情一振,忙击掌赞好,端正姿态,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乐菱微微一笑,拾琴再奏,却是江湖经典之《沧海一声笑》: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滔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此曲大好,极易煽动人之豪情,樊银东不知何时竟以酒坛作缶击节相和,随乐菱有意反复教唱,很快便能击缶而歌,乐菱索为之伴奏,任其独歌。樊银东雄豪迈的音色放开,满室愁云尽开,惟余笑傲江湖。 二人自得其乐,未知吵扰他人,有人敲门亦未察觉,还是小厮机灵,忙跑去开门,门开后进来二人,乐菱一个不识,樊银东仍顾自歌霸天下,直至嚎完,才冲已笑嘻嘻安身榻上饮酒的二人说道: “可风、子青,你们来得正好,来来来,此曲甚妙,令人欲罢不能,佐酒而歌当更添豪情,快快快,樊安快取酒来,斟满斟满斟满。” 小厮樊安迅速照办。乐菱见状起身告辞,樊银东却哪肯放行?差点没从对桌扑将过来,乐菱无奈只好留下。 不久后,乐菱伴奏,众人遂又歌又饮。 一杯杯烈酒送进圣莲空间,深夜酒将尽时,火莲不知是被亚力乞还是水晶坊逗得发了疯,乘小厮又去取酒,众人痴醉,冷不防伸出手腕的尾,从身后给了三人每人一记闷棍,席卷残酒而归。 乐菱傻眼看着倒在榻上的三人,半天合不拢嘴,反应过来急忙挨个检查却并无伤痕,试试亦有呼吸,随即马上拔足逃离,至门口时,又遇樊安,干脆让进门后亲自动手敲了其一闷掌,再将其挪至榻边躺下,想想又钻入起先出来舞女的房间一看,却无一人,又另见侧门通外,想是早已离开,才放下心来,回头闪身离去。 乐菱现在着急的一是赶快回去,二是审问火莲,岂有此理这家伙怎会有本事出来伤人了?。 第八十四章 沧海一笑(二)在线阅读 <!--t; 第八十四章 沧海一笑(二) - 第八十五章 多事之冬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五章 多事之冬 <!--go--> 盯着甜蜜地泡在冰瓶美酒中婴儿般不通世事的火莲,以及一问三不知的地魂和睡眼惺忪的小弟们,乐菱直恨得牙痒痒。 好嘛,人家修仙随便发出个招数,不说叱咤风云嵩华倒拔,那也是有名有堂,俯仰天地无愧于心,而我乐小仙除了打弹弓,便是敲闷棍,打出的弹丸既不知其效果如何,貌似这闷棍敲与不敲,还不受本人控制。 怎么着?乐菱恶狠狠地将责任扣到地魂头上,管你知不知道,只要火莲暴露行径,那么自己势必干净利落地将之抛弃并一跑了之。这下地魂终于积极响应了,连番保证负责调教火莲,确保火莲不会再乱来。 乐菱半信半疑地收回了意识,却又见对面床铺上的糖醋开始发噩梦,索又关闭六识继续打坐,眼不见为净。话说关于糖醋这血蝴蝶的由来,自己都没时间去了解,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翌日清晨,乐菱一睁眼便见**丁正坐在床边守着自己,一见乐菱睁眼,忙端过木箱上一盅热气腾腾的羹汤要乐菱喝掉,乐菱看着不知已热过多少遍的羹汤,取过一气喝干,将空瓷盅放回**丁及时伸来的细手上,**丁这才满意地叮嘱乐菱好好休息后,端着托盘瓷盅一溜烟跑了。 糖醋已不在房间内,床被铺叠得整整齐齐。楼道楼下一如既往地一遍忙碌景象。除了缘木鱼馆的客人和老板求鱼外,恐怕也只有乐小仙一个坚定不移游手好闲的人物了。求鱼老板对此却丝毫不介意,原因连伙计们都懂,无论再忙得不可开交,碰见乐菱也如透明人一般,抽空还会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而乐菱为着躲避樊银东,更是下了一番苦心神出鬼没,前来寻找乐菱的樊安往往还来不及进入她周遭十丈范围,乐菱已经果断的遁走了。 有何面目再见樊大哥?又有何再见的必要?乐小仙可不是真想混江湖。 几天下来,乐菱观察到缘木鱼馆的伙计们个个都很勤劳,起早黑做事雷厉风行,想是珍惜这份工作的缘故,而且如求鱼这样的好老板普天之下更是打着灯笼也无处可寻,缘木鱼馆再怎么亏损,员工的薪资福利却只增不减,有付出便有回报,因此不管人族兽族员工都很有归属感,对缘木鱼馆生意更有着风雨同舟的意识,处处自觉维护鱼馆的声誉,但凡缘木鱼馆的秘辛概不外传,而利好缘木鱼馆的消息则不遗余力地宣扬,不用打听也尽人皆知。 而乐菱原本就不是好事之人,因此有意无意间也只留意了相识几人的情形。 保是求鱼老板捡回的人族孤儿,眼中除了求鱼老板再无他人,此外因受求鱼老板的榜样影响,也具有不少豪气侠风,为人坦荡光明直来直去,对于救回乐菱一事更无施恩望报的心思,反而为乐菱力挽缘木鱼馆狂澜之举感激不尽,更见其赤胆忠心。 **丁是兽族,家里兄弟姊妹不计其数,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家境就可想而知了,按**丁的说法,家里孩子从会走路开始,就得自谋生计,至于唤醒传承一事,更是想也别想,想才是没事找事自寻烦恼。不过有趣的是,什么也不想的**丁却十分热爱雕刻,空闲时段全窝在房间里雕啊琢的,箱子里全是各种题材的成品半成品,材质种类复杂,当然主要是泥巴石头或木头的边角余料。 乐菱看后赞叹不已大感兴趣,还指点**丁用萝卜瓜果雕花,并在适当的时候建议求鱼老板用于装配菜点。惟妙惟肖美玲珑的食材雕刻,立刻打动了追求极致完美的求鱼老板,立刻采用不说,还马上提升了**丁数倍薪水,从此,**丁再也不用打杂跑堂送餐了,升格为可以随便打骂手下的大师级别,但是秉纯良的**丁却依然故我,而且当有人称颂的时候,他还会羞愧地声明他家族的人都会这个,一点也不稀奇。 然而**丁对乐菱却表现出异常感激之情,原本**丁就十分亲近乐菱,此事之后,更是无微不至地关心乐菱的生活琐事,差点还发现了乐菱着装的秘密,自作自受的乐菱只好紧急购买了几套外观相似的衣服,时不时扔地上裹上几圈,才有脏东西交付给**丁盥洗。 此外**丁似乎还特别喜欢乐菱身上的味道,一接近乐菱身边就下意识地又挨又靠,乐菱疑惑了很久之后,才断定一定跟自己的羽翼有关,至于有关到何种程度,却不得而知,不过,乐菱还是开始琢磨起如何筹钱送**丁去唤醒传承,他还未过十二岁,不能荒废了前途。小灰的不幸遭遇就是前例。尽管**丁现在已有一技傍身,但他不是还有很多兄弟姊妹吗?说不定他这技术空白很快就会被填补得烂世。 回头再看糖醋,乐菱虽很不喜欢阳怪气的糖醋,但毕竟同处一室,还是耐心地打听了一番糖醋的情况。血手印血蝴蝶的事情很容易就了解到了,不过是用手和血印出来的蝴蝶状图案,但这图案代表的意义却十分可怕,竟是上次南炎联盟恐怖兽潮中的灭门标志,门上被印上此标志的店铺人家已被血洗一空,如今人们一说到血蝴蝶仍不寒而栗,更不愿追忆。 糖醋很可能是在那次兽潮中受了什么强烈刺激,但却无人能确定。糖醋的身世也很离奇,既简单又复杂,简单在于他母亲曾在泰安区讨生活,生下他不知其父,复杂之处在于无人知晓他是人族还是兽族,甚或两样都是。 糖醋的一切隐秘还因其刻意掩盖变得更加捉不透,连众所周知他被住在东楼北角那位更阳怪气的人揍得差点没命一事,亦因有人一提糖醋就立刻翻脸的态度搞得不敢再触犯,哪怕是好意都不行。不过糖醋的事与众人并无任何利害关系,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再过问。秘密就秘密呗,一个平凡小人物的秘密,有人会感兴趣吗? 乐菱也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了解状况后叹息一声,放下探究的心思继续晃悠起来,糖醋晚上闹腾就由他闹腾好了,大不了自己夜夜入定罢了。转念一想不对,有这功夫不如乘大白天好好睡上一觉去,经常关闭六识可不利于安全,就算让地魂放哨也不可靠,那家伙沉迷坛坛罐罐中的时候,哪还顾得上自己? 于是乐菱立刻转回房间紧闭房门蒙头大睡起来。 傍晚,内城区日月广场边明月酒楼的天字壹号房内,华丽明亮的鎏金盘枝大吊灯下,几位王子又聚在了一起,围坐在丰盛的席桌边,四张金花梨木高靠椅后不远处均立了两位漂亮的侍女,手里分别托着各位王子的爱酒。 象印王子举杯感叹地说道: “真太难得了,我记得大家已快一年没齐聚此地了吧?来,我提议为此先干三杯再说下文。” “可不是吗,……若非,明日你和鹰缅王兄要前往极南签订盟约,今晚怕也不定,能聚齐呢,我老祖说……现如今南炎联盟是多事之秋,谁也……别想闲着。”象印右边的蟒泰王子头搁在桌上一盘烤**面前,半撑着眼皮懒洋洋地接话。 象印没好气地骂道: “哥在提议喝酒,什么多事之秋,早就是多事之冬了!你这条傻蛇不是已经在冬眠了吗?你忙什么了?你那话是蟒老祖几个月前对你说的吧?” 象印说完举着酒杯转向左边的鹰缅王子和对面的猴越王子: “别管他,我们来干杯!我看他连举杯的力气都没了。”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下去,身后的侍女马上上前又斟满酒杯。 鹰缅看着蟒泰笑笑摇了摇头,伸手取过面前的酒杯,冲象印举了举仰头喝下,目光转向猴越,问道: “最近有无发生特别之事?” 猴越干杯后正待发言,不料蟒泰却猛一抬头,抢在他前面说道: “谁说我没力气喝酒了?我这是养蓄锐,准备跟人挑战!哼,嗯……”话还没说完,又趴下了。 另三位正惊讶他的豪言壮语,才过一息却没了下文,不由同时笑喷。猴越指点着蟒泰大声笑道: “鹰缅王兄,眼前不就是特别之事吗?他属下在……嘿嘿,王兄的泰安区栽了筋斗,他八成是打算报仇去。不过蟒王兄啊,你确定你能击败人家吗?我可还听说那人在城南一酒家每次一饮就是五十坛哦,五十坛酒不是水哦,就算是水,也得要那量吧?听说那人还被称作南炎联盟除了王盟十二神之外的新神,酒神哎!” 象印一听大摇其头: “吹,哥哥不信这个。老百姓闲得没事干就爱浮夸。” “对!小王我正是要去会会那什么神……酒神。哎,我那手下现在还没醉醒呢……没出息的,还是我属下最能喝的,嗯……”蟒泰又一个起伏。 鹰缅再次摇头,无稽之谈的事,引不起他的注意,何况还跟泰安区扯上了关系,他更没兴趣听。 猴越深知鹰缅,于是正色道: “王兄,小弟确有一件不太好说的事,事情不大,不过可能也算得上特别……” 鹰缅迅速看向他,说道: “说事情还分什么好说不好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了?” 听到鹰缅略带责备的话,象印蟒泰也看向猴越,猴越顿了顿,屏退房中所有侍女后,才开口说道: “是这样,我来明月酒楼之前遇到了白相,白相说想找我通融一下,发布一寻人告示,所寻之人是……方文皓,据说他前日一早进了泰苍山,至今仍未回归,他家人担心他被,哎,你们说会不会是索魂者干的?小弟原本想,索魂者的目标是化形兽,不过最近查到,人族……也在失踪,小弟记得上次给王兄也提到过那个整村人消失的事,不知有无关联。” 不知猴越对人族之说有无故意夸大,象印至少是明白人,不仅没有话,眼睛还不时盯着蟒泰,以便及时制止他胡言乱语。 鹰缅沉默了一息便开口回道: “律法不是儿戏,上次已然破例。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处理便可。”说完起身离开了天字壹号房。 猴越傻了眼,看向象印蟒泰,嘴里喃喃说道: “鹰缅王兄这是……发还是不发?” 象印蟒泰互看一眼,转头一起看向猴越: “发!”。 第八十五章 多事之冬在线阅读 <!--t; 第八十五章 多事之冬 - 第八十六章 符箓之约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六章 符箓之约 <!--go--> 一梦醒来,无论如何再也请不回周公,乐菱透过窗棂看向廊檐下悬挂的昏暗风灯,灯下漆黑的夜空,听着杂院内的繁忙动静,一时莫辨晨昏。 回了好一会神,才想起前日对媚里的承诺,忙爬起来问过地魂时间,方知入夜不久,缘木鱼馆正值晚间上客时段。 既然尚未错过时日,那么媚里那里就必须要走一趟,以免因自己爽约给媚里落下变卦的借口。乐菱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很快下到杂院,旁若无人地走出了杂院,在小巷口打起神来,开始在街道两旁浩若繁星的灯火下障碍物影之间练习移形换影,一路东去。 目的地自然是春香楼。 夜间的春香楼楼上楼下灯火辉煌脂粉香浓,金石丝竹**浪笑不绝于耳,门前一片迎来送往的繁荣景象。 乐菱好一阵后悔之后,趁乱混进了朱红门,刚闪至园内假山暗影处,恰好就有一名躲懒的奴溜边过来,乐菱乘机魂控其上楼去打探媚里的动静,令其若是发现有客人在,就告之媚里与她相约之琴师明日早间再来。 奴很快回转,带回媚里不在她房中的消息,再审其记忆,得知媚里昨日一早就被人叫走了,还未回归。乐菱长呼了一口气,心道早知如此就直接审问奴了,真是多此一举。既然媚里不在,那么就怪不得自己了,想了想,还是给奴记忆中种下了个暗示,令其待媚里回转时转告自己来过,既不得见,那就隔日再来。 处理完奴之后,乐菱如释重负地闪出了春香楼。 接着在满街光影下人群中继续瞬移来去,却半天寻不见缘木鱼馆的楼院,及至到了冷清的内城河边,才发现并非错过而是出春香楼时辨错了方向,不小心已窜到了内城东区尽头。 回头望向红灯高悬繁华的长街,一时没了再踏入的心情。踟躇再三,决定暂回泰苍山小仙居,明日一早再返回缘木鱼馆。 拿定主意后乐菱放开身形沿着内城河边林木穿梭起来,暗影中高伏底掠,不久行至外城东门,随出城的人流出了赤州城。 乐菱在城外的大片桑田中轻盈穿行,大感数日来在花街柳巷的往返锻炼卓有成效,身形灵巧了不少,潜行本事大增,还消耗不了多少灵力。唔,莫非忍者便是如此炼出来的么?不由讥笑一声。 索一路朝着泰苍山方向奔行,头顶弯月如钩,旷野万籁俱寂,夜气飘荡空灵清新,将俗世红尘涤荡殆尽,乐菱融入其中潜行至小仙居绝壁附近,正待飞升,却惊见壁上有人,忙藏身放开意识探去。 只见一颀长男子空悬在绝壁一侧,一手按在璧上,似乎在察看什么,细看其人一头桀骜微曲如墨长发,身着深红丝绒紧身窄袖撒摆长袍,象是廷装束,呃,此人来此何干?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锦衣夜行者么? 乐菱正暗自嘀咕,忽见那人似有所觉,转头向乐菱看来,星目半开,视线从乐菱头顶位置寸移掠过,惊飞一不明昆虫。乐菱忙收回意识,却见那人略一停顿之后,继续沿绝壁搜索而上,升入云雾中。噢,一定是到小仙居去了,不请自来的家伙,反到让主人无家可归。乐菱懊恼地抱怨一声,反向升空,也不敢再放出意识,隔得远远地继续监视闯入者。 但见那人果然停留在崖顶小仙居内,蹲在那块磁石上打量了半天之后,忽然飞下悬崖,停在乐菱摔倒过的那块石头边上,此时乐菱方见石头上被方文皓撬走一块留下的新痕十分明显。难道这人是为此生疑?这片山上开采石头犯法吗?联想到那人的装束,乐菱胡乱猜疑到。 还没想出答案,那人很快又再次飞回小仙居,目光转向磁石周边逼仄低矮的环境,须臾,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团藤蔓,正是那日小小少年捆背自己的绳索。不一会,那人在藤蔓上似乎取下了一样什么东西,就着月光端详了半天放入怀中,再次环顾四周一圈后,化作一道白光朝着赤州城方向划空而去,转瞬消逝。 乐菱眺望半天,确认那人不会象独孤那样再次折返,才现出身形回到小仙居。乐菱也拾起藤蔓仔细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疑惑地将半枯的藤蔓扔下了悬崖。 哼,真是莫名其妙,如此偏僻所在居然也会有人光顾,穿着打扮却又不似梁上君子,若非本小仙白日睡了一觉,今夜还不得又关闭六识才能消停?话说刚才那人到底在找什么呢?取走的又是什么呢?乐小仙果然冥思苦想打坐到赤州城传来晨鼓声,脑子也没空闲过。这不是钻不钻牛角尖的问题,而是关于小仙居未来的大问题——是否又该换地方了?换到哪里去好呢? 天大亮后,乐菱得出一个此事乃偶发的结论,然后心安理得地回赤州城去了。 极南木化玉洞前,於菟熙在洞中袭来的凛冽风中轻轻打了个喷嚏,他裹了裹身上的宝蓝色斗篷。 “那边的人就要来了么?”洞中传来虎老祖苍老的声音。 “是的老祖,就在今日。以鹰缅的速度,就只一会功夫,不过随行还有象印等人,大概晚间才能到了。”於菟熙回道。 “象印……王盟这是不放心啊,你在信中只提到鹰缅一人,果然令王盟起了猜疑。咳咳,不错。”老祖说道。 “孙儿谢过老祖夸奖。”於菟熙迅速回道,转头以拳堵鼻,闷声又打了个喷嚏。 “哦,我夸你了吗?……你把衣衫脱了,让老祖看看。”老祖突然话题一转。 於菟熙闻言一愣,迟疑地说道: “这……,今日孙儿小有不适,恐不敌洞风寒……” “要老祖帮你吗?脱!”老祖声音变得不容置疑。 於菟熙无奈之下,只得慢慢解开斗篷,除下上身衣物,露出小麦色结实的肌,仔细看去,却似乎隐隐透明,赫然可见骨。 “你!你简直胡闹!符纸是契约,是借据!你不知道借据是什么吗?借了别人的力不还吗?巫骇没跟你交待过吗?你说你画那么多万张符纸,一张符纸就是一份借据,你要借魂界之力,人家要你还的是什么?你,你是打算把自己都给了魂界吗?!非得要你来画符纸效果才够强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咳咳,气死老祖了。”虎老祖怒极,声音更嘶哑起来。 於菟熙忙跪下,说道: “孙儿知道符纸是契约,只是一时按捺不下怒火,存了侥幸的心思,都是孙儿的错……望老祖保重身体,孙儿已经停止画符了,而且保证不会再画。” 老祖闻言不语,良久才叹息一声: “早叫你们跟他们结盟,何至于……唉,老祖行将就木,此时已是爱莫能助了……望你千万以虎族的将来为重,极南还有那么多族群,你要是有什么不测,……靠你父王,还能支撑多久?” 於菟熙神色一凛,叩头道: “孙儿知错了,请老祖责罚孙儿。” 老祖又沉默了数息,才又道: “我责罚你有何用?你把衣服穿上吧,我神虎王族自存于天地间以来,会在风中打喷嚏的人只怕就只你一人。但愿你能将养还原,若是不能……对了,那只小鹦鹉的情况怎样了?” 於菟熙正穿衣时,又闻老祖问话,停下回到: “媚里传讯回来说见到他一面,不过他要留在赤州城报仇,之后便行踪难觅,暂无法明确其去向。” 老祖听后突然闷声一笑: “哼哼,报仇,鹦鹉,本祖阅人无数,他那点小花招……嗬嗬嗬嗬,到也十分有趣。你也太轻率了,你连他的身份和想法都不知道,怎能贸然放他离开极南?若及时禀报,本祖断然不会同意。” “孙儿原本是想借机观察他对王盟的态度,以便判断他的真实身份,何况最多三天就回来了,……没想到半路会遇上独孤,不过他既然能脱逃,岂不正好证明他的来历不凡吗?”於菟熙回到。 “哼,你到底还是欠考虑,证明他的身份之后又如何?他这一走还会回来吗?叫狐里接手仔细找找吧……记住,不可用强,唔……你回去吧,让老祖好好想想,呵呵呵呵……”。 第八十六章 符箓之约在线阅读 <!--t; 第八十六章 符箓之约 - 第八十七章 不见不散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七章 不见不散 <!--go--> 阳光下的泰安区与其他城区相比,与其说寂静,还不如说是死寂更来得贴切。泰安区夜间的生龙活虎仿佛只是一个幻觉,太阳一出便消失无踪,所以太阳不是它的,它只是一处存在于灯火下的世界,一盏灯,一口气一挥手,便可抹杀。 可是这盏灯名泰安,它的作用不仅仅只是照明,伴随着城市的繁荣而绚烂,衰败而黯淡,彷如一座城市的生命灯塔,对城市而言,似乎比太阳更有意义,尽管脆弱,却不是谁想灭就能灭,看不看得顺眼,你都得看着。 乐小仙看不顺眼,也不想看,所以选择了大白天返回缘木鱼馆,这全都得怪火莲,还是那个老话题,它就不能吃石头或喝水么?算了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就得探讨野蛮与文明了。 乐菱愕然地看着床边木箱上摆放的五个致酒坛,中间那坛上面还端端正正放有一紫檀木盒,打开来看,里面躺着一份美的绢帛请柬,请柬内容乃金粉书就,明晃晃热辣辣地邀请乐菱参加一告别宴会,时间明日傍晚,地点缘木鱼馆北楼宴会厅,邀请人樊银东。此外称兄道弟措辞恳切,言称此去一别殊难相见,盼弟万莫推拒云云,临末还大发感叹:若兄终身与弟交一臂而失之,岂不哀与?切切。 呃,看来这樊银东还深谙贫贱者方可骄傲待人之道呢,话说乐菱可不就一穷小仙么?为买那两身蒙混**丁的衣衫,更是掀翻整个圣莲空间才寻得最后几块散碎银子。自己居然还没作为一个穷人的觉悟……,难得这位樊兄到想明白了。樊兄如此煞费苦心揣测自己躲避的原因,一份请柬写得如此用心良苦……再躲岂不就矫情了么?就穷而酸之了么?再说他这不是要走了吗?安啦,去吧去吧! 不过乐菱看着木箱上那几坛亚力乞酒,却怎么看怎么刺眼。这樊大哥……莫非发现自己那晚敲人夺酒之事了?他一行旅商人能带多少随身物品上路?这几坛酒怕是他最后的收藏了……啊,这可太丢人了。 人家给你喝你不喝,回头却敲人家闷棍抢走残酒。完了人家索全送给你…… 乐菱一阵抓狂,冲下楼去找了个木提盒再冲回房间,把五坛美酒放入提盒,提起就直奔内庭而去。请柬可以留下,这酒可不能留。樊银东怎么想不管他,真要受了他这几坛酒,乐小仙可没脸再混江湖了,呃,怎么又说混了?反正是,死的心都有了! 死了也没办法把圣莲空间内那有刑事无民事行为能力的火莲推出去昭雪。 一气跑至烟云阁,客房里却空无一人,一打听,才得知人家一大早就出门了。这樊大哥不是要走了吗?肯定忙于把他在赤州城的事务处理完吧?想到此处,乐菱将提盒放在榻桌上,转身出了烟云阁。刚回到楼廊,就听闻楼上琴音,并非初起,起先一门心思只惦记着还酒,都没听见丝毫。 这会儿听见了,乐菱却并未停下脚步细听,且不说心情恶劣无心赏析,再说有啥好赏的?搞不好又是白大公子大清早又喝醉了,说不得等下琴又砸下来了。琴砸下来不说,跟着还有金子,这金子……今日本小仙犯太岁还是咋地? 赶快有多远走多远吧,免得见钱伤心。 慢着,这旋律怎么这么耳熟?而且……与此界的音乐风格迥然不同,反到跟自己来的那个世界的……不对不对,对了,是绿袖子,难怪如此耳熟……,不对,怎会是绿袖子? 乐菱愕然停下,侧耳细听至终曲,毫无疑问还真就是绿袖子,而且琴技跟自己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信手便将曲中的忧伤和追忆表现了出来,而自己呕心沥血使出浑身解数亦不见得能收此效果…… 此曲还真是早已存在的吗?想起那日自己在樊银东面前的一通胡诌,莫非还真让自己给蒙对了?乐菱满腹疑问无解处,琴声又起,依稀仍是绿袖子,却是单弦在拨,并且差错不断,重复不已,弹拨之人完全不通音律,却似有人在教,而且教的人还极有耐心,不时作出短暂优美的段落示范。 白大公子在教人弹琴? 那这白大公子今儿没喝醉了?既然没喝醉,还有闲情逸致教人琴艺,那么肯定就不会砸琴了,不砸琴……呸呸,打住! 乐菱及时中止了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苗头,转头往杂院方向行去。刚走出楼廊,却又见求鱼老板从缘木鱼馆大厅方向滚了过来,一边嘴里还嚷嚷道: “弹珠,弹珠,等等我,等等我。呼,你可算回来了。” 乐菱忙走下石阶迎至庭院,好人值得尊敬,求鱼老板既是好人又是老板,更要以礼相待。见求鱼老板停下呼呼喘气,乐菱微笑问候: “老板早啊,有事吩咐弹珠吗?” 求鱼老板抹了一把油腻,掏出汗巾擦过,才又从前掏出一张帖子来,帖子红底,黑字张牙舞爪,杀气腾腾上书三个大字“挑战书”! “给我的?”乐菱看着还在喘气的求鱼老板,见其猛点头,便直接伸手取过打开来看,却是一堆文理不通讨伐谁谁冒充酒神欺世盗名侮辱神名的檄文,既要讨伐,却日期不定,地点不具,人物落款真酒神蟒爷。 乐菱看完啼笑皆非,伸指弹了弹挑战书,没好气地问道: “这份挑战书交给任何人都可以吧?怎么知道是给我的?” 求鱼老板却肯定地点头,并提醒道: “弹珠啊,你可是在城南一些酒家痛饮过上百次酒?每次,唔,五十坛?还有你这外貌,可也没说差多少啊。” 上百次?乐菱一愣: “只有一次吧?嗯呃,我不记得了,有吗?再说也不可能吧?”就算自己没冒充失忆,这上百次也没办法认吧?天呐,这谁在胡说八道? “呵呵,呵呵,弹珠啊,这挑战书可是西北防区大营蟒王亲卫亲自送到缘木鱼馆来的啊,这这落款上的蟒爷没准就是他,咱咱可得罪不起啊,唉,不管你是不是城南传说中的那位酒神,他们这,这摆明是为那日……唉!”求鱼老板欲言又止,长吁短叹一脸苦涩。 乐菱能不明白吗?于是说到: “既有人挑战,我应战便是。求鱼老板你放心,此事我绝不会逃避。无论他是何人,让他只管来好了。不过您得转告他们,干这种事得写明日期地点,叫他们想好写好了再重新送来!告诉他们文比武比我弹珠全都接了!” 乐菱说完转身便往杂院走去。今日的确不宜出行,貌似,昨日就不宜了。 求鱼老板呆望着乐菱飒然离去,只觉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不由神一振,转身往缘木鱼馆大厅从容而去。 极南的山谷中又充满了喜庆气氛,这喜气主要集中在王和王大道至鹦鹉族的金竹林驻地。入谷的道路显然没有夹道装饰的必要,神王们来访,怎会乘坐车辆? 哦,错了。象印王子和鹰缅王子带着数千侍卫,还真是乘坐车辆来的。 西行的太阳似乎也觉得好奇,慢吞吞地赖在西天就是不落窝,伸出千万道霞光攀爬在天空中那辆飞鹰作骥白象为骑的金碧辉煌的銮舆上,銮舆四围金字形簇拥数千飞禽走兽,个个华光璀璨,如一片快速移动的奇彩炫云。霞光反减其色,故尔不服纠缠。 鹰缅王子眺望夕阳略带苦笑斜依在开放式的銮舆中浅饮着杯中酒,对面同样坐姿的象印王子吐着葡萄皮,了然地说道: “缅弟啊,咱们这是代表王盟出使啊,不能不讲排场嘛,否则签约会吃亏的。” 鹰缅回头看了一眼盛装华服玉面发福的象印,才又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说道: “王兄,你该活动活动了。” 象印一诧,复才不以为然得意地笑道: “活动嘛,为兄自然是有的,但不知与缅弟说的是不是同一种,啊?哈哈哈哈哈……” 鹰缅摇头淡然一笑,干脆将手臂垫在头后,闭目不语,仿佛入睡。 夜幕降临不久,极南山谷无数篝火旁的人们,终于迎来了那片光耀夺目的炫云,炫云将月儿星儿都羞得躲了起来,极南人民一声欢呼: “王盟的神王降临了,来拜会我们伟大的神虎老祖来了!” 呃,太激动了吗?没喊错什么吧?。 第八十七章 不见不散在线阅读 <!--t; 第八十七章 不见不散 - 第八十八章 莫论国事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八章 莫论国事 <!--go--> 极南神虎王储於菟熙化光升空迎了上去,投入了那片炫云。不久,炫云缓缓而来,银河般倾泻入极南王广场,收敛光芒迅速整队摆出仪仗,象印鹰缅二王子方随於菟熙王子一起飞下白象背上的金銮舆,落在广场上。 率众等候在广场大殿前的於菟玄神王立刻热情地迎上前来。 象印冷眼见到於菟玄神王身后一干人等乱糟糟无序尾随其王嘻笑拥来,而广场四周站立的侍卫均一脸看热闹的随意表情,脸上不由露出一个预料之中的笑容,以更加热情的姿态抢步回迎过去,一把握住於菟玄神王伸来的手,宾主热烈寒暄中,一番互拍互抱,携手兴高采烈地转往大殿方向行去。 於菟熙扭头看向身边的鹰缅,却见鹰缅正好也向他看来,于是含笑伸出一手示意: “缅王,请!” 鹰缅也含笑回应於菟熙一个请的手势,二人遂对视一笑,同步向热烈处走去。 入殿后,主方除了让座奉茶之类惯常客套,再无别的仪礼。於菟玄神王情绪高涨,坐姿大马金刀,抚今忆昔三言两语后便急转直下家长里短,王族相干人员亦是想说就说,想笑便笑,全无商谈国事之氛围,指东说西不久,吃喝酒的内容便甚嚣尘上。 这哪里是与王盟并驾齐驱的神虎王族王庭?除了殿规格相仿,上下行事活脱脱一个匪类山寨,言谈之中怎么听怎么象请王盟来极南扶贫兼担任保镖。你既摆谱有道,我当哭穷有理。 象印大感英雄无用武之地,索露出峥嵘,寻机接话深入浅出指点起了各地美食美女,广博的见识,迅速征服了包括神王在内的一干属臣,极南偏安一隅,恰是击中了软肋,象大王子成功地夺得了话语权,兴致浓处,几乎忘记了此行目的。 於菟熙与鹰缅两大王子则至始至终都在上演眉目传情,均是面无异色含笑不语,偶尔举茶互敬,同声同气,颇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趋势。 於菟熙饮茶时不小心呛了一下,咳嗽声惊动了殿内众人,一时为之静默。於菟玄神王似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即刻宣布酒宴已备,请王盟二位尊贵的王子前往极南鹦鹉族驻地,金竹林蓝湖湖畔广场上,极南人民隆重的欢迎仪式和歌舞盛宴,正翘首以待贵宾们莅临。 象印王子终于放弃了摆排场的想法,放下身段与鹰缅王子一起在神虎王父子以及一众属臣的陪同下,轻装简从,步行前往蓝湖。 夜间的极南山谷比白日更灿烂,盛情似越烧越旺的篝火,倾情燃烧势不可挡,交接日月光辉。金竹林蓝湖湖畔,最美好的祝福,最美妙的歌舞,最醇的美酒,献给最尊贵的客人,此时此刻,极南人民心如蓝湖湖水清澈见底,就算有什么想法,绝对不会在饮酒之时提起,美酒是用来增添热情的,谁在此时往里掺沙子,谁就是人民的公敌。 啄羊族长带着一帮机灵漂亮的小伙儿,机敏的目光时刻扫视着贵宾和王族众人面前的食物,以便及时增补。 美丽的姑娘们围着三大帅气逼人的王子载歌载舞,花瓣如雨抛洒,一杯杯醇浓的美酒后面,是一张张甜美的笑脸。极南何时有过如此养眼的场面?就只一位王子,还经常外出,神虎见风不见云,偶有尽情围观机会,也只在一年一度的神降日。 “快瞧,那就是鹰缅王子啊,就是阿格布说的那位情深意重的王子吗?瞧他长得多俊美,让人移不开双眼。” 女孩子们唧唧喳喳悄悄议论开来。 “我喜欢象印王子,瞧他风度翩翩,你只要看他他就会看你,快快,看他又笑了,笑得多温柔,令人心醉。” “是啦,鹰缅王子比象印王子和熙王都好看呢,可惜他都不看人的,他眼里仍旧只有他那死去的恋人吗?熙王除了阿格布,有时也会看我呢,还有你,你敢说他刚才没对你笑吗?” “唔,不告诉你。咦,怎地不见阿格布?这可奇怪了。” “你还不知道吗?我告诉你……” “真的?那是熙王的还是小灰……” …… “要是六位王子都到齐,那将会是怎样的盛况啊,想想都令人窒息……” “美得你,还真是贪心。要我说呀,肯定个个俊美无匹,一个比一个帅气。” “神王子怎会不俊美呢,王族是最完美的种族。” “神狼王子独孤就不见得了吧?听金羽说生得青面獠牙十分可怕。” “他那是吓的吧?再说金雕一族的眼光跟我们可不一样,金羽就自认他很俊美呢。嘻嘻嘻……” …… 象印王子如入宝地,品鉴的目光似已锁定不少目标。他坐在於菟玄神王边上,两人似有无尽共同语言,不时窃窃私语,没老没少地爆发出痛快的笑声,且饮且朵颐。 於菟熙与鹰缅两人继续眉目传情,鹰缅起身,於菟熙亦及时起立,两人相伴往蓝湖湖畔金竹林边走去。 在於菟熙主人的指点介绍下,两人一边赏景一边偶作交谈,往蓝湖北岸方向渐行渐远。 蓝湖北岸金竹林巨大的竹体上的洞孔引起了鹰缅的注意,他停下来观看。 “哦,极南以南为尊,此处是鹦鹉族被遗弃族人居住的地方。不值一看,咳咳,走吧。”於菟熙随口说道。 鹰缅随手接下於菟熙咳嗽时震动竹梢飘下来的一件微不可察的物事,对着月光审视后,忽有所觉,握拳抄手看向於菟熙,问道: “怎么,熙王有恙?”这於菟熙从见面起就一直在示弱,这声咳嗽,怕也是故意为之。 “无碍,此地蚊虫众多,不慎吸入所致。缅王请。”於菟熙说完抬手在眼前挥舞了几下。 鹰缅见於菟熙作势驱散面前莫须有的蚊虫,微微一笑,继续随之绕湖前行。暗中却微蹙眉头,回眸望了一眼刚才经过的有竹洞的金竹林。 两人绕湖一周回到座位上,继续宾主尽欢。象印转头看了两人一眼,问鹰缅到: “上哪儿逍遥了一回?有趣的事情你都差点错过了。” “何事?”鹰缅问。 “喏,你听,多美的音乐,没听过吧?说是叫什么……呼噜声演奏的,这名字取得可真够怪的……” 象印还没感叹完,身旁微醺的於菟玄神王拉过话题: “是葫芦丝,不是什么呼噜声,象印王侄也有没见识过的东西了吧?哈哈哈哈,要说这葫芦丝啊,还是我这鹦鹉族一护卫发明的哪,可惜他今日不在,如在的话,他那蓝湖一样的酒量,二位王侄加起来也不见得是他对手了哦……” “蓝湖一样的酒量?玄王叔,您这可就吹了吧?”象印大摇其头,没大没小的说道。 於菟玄却不以为忤,假责道: “欸,长生天在上,本王怎么可能哄骗二位王侄呢?来喝酒喝酒,别光顾着说话,今晚两位王侄一定要尽兴,好教王盟知道本王的一片诚意。” “那护卫就是你们悬赏寻找的人吗?”鹰缅忽然问道。 於菟熙抢在他父王之前回道: “已经找到了。此事多亏王盟破例相助,缅王不必再挂心上。不过,你如何想到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无他,行前偶闻赤州城出现了一位酒量惊人的人物,故尔随意猜测,并未确定。”鹰缅淡淡回到。 於菟熙脸上滑过一线悔意,咳嗽一声盖过。鹰缅低垂下浓密的睫毛,攥紧了手中绕作一团的物事,眼中掠过一丝银光。这护卫,大有问题! 於菟熙到底想干什么?真的与索魂者无关吗?直至第二日视察於菟熙防务,见到化形兽异状尸身之后,鹰缅的疑虑也未尽消。 盟约签订后,拜会过神虎老祖,鹰缅忽然提出要先行回去,留下象印在极南继续增进双方友谊。象印自是欣然同意,了解鹰缅的为人,丝毫未加阻拦。 临别前鹰缅问了於菟熙一个问题: “假设你看见族人为争夺一座山丘拼得你死我活,目的只为站得更高以求看得更远,你会怎么做?” 於菟熙想也不想便即刻回到: “当然是任其厮杀,山丘当归胜者。”回完方觉不妥,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大起波澜。 象印此时也不甘寂寞,理所当然地回答: “应该尽量劝阻双方才对嘛,以和为贵嘛,哪能动不动就拼命呢?再说一座山丘有啥好争的?若是美人儿,哎,那可就要主动出击了,哪能看着别人争呢?” 鹰缅微笑点头之后,骤然升空,瞬息千里。 於菟熙忙喊了一声: “你会怎么做?” 可惜鹰缅已鸿飞渺渺,山谷中传回一声声於菟熙的问语,清朗无解。 第八十八章 莫论国事在线阅读 <!--t; 第八十八章 莫论国事 - 第八十九章 碧草接天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八十九章 碧草接天 <!--go--> 从未开启过的缘木鱼馆北楼宴会厅,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帝王殿般的布局装饰,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好在南炎联盟对建筑物内部规格并无明文限制,只要有钱,随便你如何折腾,否则的话,缘木鱼馆单凭这宴会厅,只怕早已化为齑粉。 求鱼老板感慨地说道,樊老板果然当世俊杰啊,早知道自己也改行做珠宝商了,缘木鱼馆开业至今,这北楼宴会厅都无人问津,到不是付不起这钱,而是南炎联盟没有在酒楼一次宴请上千人的主,能请这么多人吃饭的非富即贵,还不都请府上去了? 尤其是还在泰安区内,据说爱来此地的人不一定都乐意一起扛什么票什么的,如此大规模的见面会,想认连襟还是咋地? 料想求鱼老板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才搞了这么一个宴会厅,此不外乎他种种异想天开的行为之一而已。 不过作为行商在外的樊银东,在此宴客就完全合乎情理了。令人惊叹他朋友遍地的同时,还羡慕他的财力。 不管怎么说,今日缘木鱼馆宴会厅总算是开张了,不能不说是个好兆头! 求鱼老板特别声明今日概不外卖,前店亦关张,缘木鱼馆所有员工全力以赴办好这次盛宴。当然,作为被邀请的客人之一,弹珠是不用从命的,实际上即便是没被邀请,他也是随便逛荡随便睡觉,爱咋地咋地。 **丁保糖醋都毫不犹豫地投入到火热的工作中去了,连个闲聊的对象都没有。 那么弹珠显然只能选择睡觉。全店总动员时,还能安之若素的不是神仙,就是赖皮。 乐小仙毕竟也有些脸红了,修炼不到家,只好暂闭六识,掐着指头盼望夜晚的降临。到那时,想来灯火便能稍稍遮蔽脸上的绯色。 可是,拿什么送礼呢?鹅毛? 开宴时辰已过,乐菱仍在房中来回踱步,忽听门被轻轻敲响,打开门,樊安一脸笑意出现在门前,恭敬说道: “弹珠公子,小的候您已多时,这是我家主人吩咐一定要亲手交给您的东西,请您过目。” 见到面无异色的樊安,乐菱有些尴尬地接过樊安双手奉上的一个致黑檀木盒,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枚紫玉束发冠,当中蕴一紫胆,胆内玉流转,晶莹剔透,显是难得一见的珍稀宝贝。乐菱忙合上盒盖,还没来得及发言,只见樊安退后一步说道: “我家主人说了,弹珠公子只需执此物前往宴会厅,他自有分寸,弹珠公子切莫推拒,令小的为难。” 又是切莫推绝,何况,自己还曾击过樊安一闷掌,好意思再为难人家吗?并且此物显然是樊大哥为自己准备的贺礼……,樊大哥如此体贴入微,自己除了接受,还能有何话说?乐菱暗叹一声,对樊安说道: “如此,弹珠遵命就是,稍后即前往宴会厅呈送此物,烦请小哥代为转告樊兄。” “多谢弹珠公子。不过,今晚樊安的任务便是陪伴公子,公子几时动身,樊安随时恭候。”樊安说完退至门外廊道,躬身相候。 乐菱见状只好应道: “现在就动身好了,有劳小哥头前带路。” 乐菱随樊安行至缘木鱼馆北楼宴会厅,只见厅内已是高朋满座,宴会厅空间跨度两层楼高,十六红底白云金龙的龙抱柱矗立大厅各支点,主位与殿堂三分,位于七八级玉阶上,左右呈弧形圆台,一边数十舞伎绮媚,一边近百器乐悠悠,彷如王宴乐。 主人及宾客具席地而坐,面前均置一等身条桌,上置食盒酒樽,宾主相聚正欢,隔桌举杯,其乐融融。 乐菱一入厅,主位上的樊银东即起身迎来,乐菱刚上玉阶,樊银东已三步并作两步迎至阶前,探身抓住乐菱一手便往回走,嘴里还念到: “贤弟终于肯至,为兄再无憾事也。” 众目睽睽窃窃私语中,樊银东紧握乐菱的手行至主位左侧相隔一步的空席前将乐菱按坐在席垫上,方才归位,转头对众人解释道: “呵呵,此乃我一至友,诸位好友继续饮酒行乐,毋须顾念,请,请。”抱拳环顾一周,豪气不拘洒脱。 众人之前礼仪已具,此时酒至酣畅处,正是分聚时分,慨然还礼之后,意气相投者各续未尽话题,把酒言欢,不再关注主位。 乐菱落座后一心送还紫玉发冠,执盒刚欲转身时,樊银东却伸出一手飞快地按在了黑檀木盒上,另一手则拿着酒樽,微微摇头低言道: “紫玉堪佩贤弟,来,陪为兄干了此杯。” 乐菱略一犹豫,众目之下不宜忸怩作态,只好放手并举杯敬道: “樊兄厚爱弟当铭记于心,望兄此去一路平安,扶摇直上鹏程万里。”说完实心实意地干了一杯,无他,如是便算得真心还报了。 樊银东亦一干而尽,爽声大笑道: “好!借贤弟吉言,来日再见之时,为兄定让贤弟大吃一惊,哈哈哈哈。”转头又应接他人敬酒,一时无暇顾及乐菱。 樊银东这大吃一惊的说法,乐菱虽觉古怪,却也未作多想,此界江湖人士的言辞习惯还未熟知,兴许就是如此。转目却见樊银东席座右侧一人,才真正大吃了一惊。 媚里? 定睛一看,没错,正是狐狸媚里。自己寻她不得,此刻却坐在右侧席座上的白大公子身旁,冲自己猛眨着大眼,丝毫没有违约的羞惭。 乐菱差点没气晕过去,再看白大公子神采奕奕,毫无阳气被吸的萎靡,才稍稍平定了些情绪,狠狠瞪了媚里一眼,横下心来转目他顾,又见那日在樊银东处见过的齐可风和展子青亦在,依序坐在白无情的下手处,正望向自己嘻笑举杯,只得一一回敬,却不再真饮。 白大公子也微笑看来,乐菱只好再陪一杯。媚里也不甘寂寞……,如是相邻众人频繁举杯,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左右逢源,千人之中仍游刃有余的樊银东,得空又豪情勃发,索要乐伎之琴放至乐菱面前,求歌沧海一笑。在白大公子面前乐菱哪肯就范?遂再三推拒。樊银东只好求助白无情,白无情微微一笑,说道: “数日前曾夜闻樊兄房里所传之慷慨弦歌,只是听得不甚真切,若弹珠贤弟再奏,白某愿以萧相和,未知弹珠贤弟可愿赐教?” 见左右众人齐齐看向自己,齐可风、展子青更是跃跃欲试鼓动不休,樊银东自不必再说,得意地望向乐菱,颇有看你如何对待的意味。 乐菱无奈之下,只得深呼吸一口,不管不顾拾琴弹奏起来,琴声起处,不久便舞狂歌醉,在樊银东等人迸发的豪情中,唱响了夜宴的辉煌。白无情果然不负才情,只消一遍便记住了整支曲子,与乐菱萧琴相和丝丝入扣,臻至化境。 拂晓前,乐菱突转低回,芳草萋萋风雨切切,碧草接天长亭送别,一遍又一遍。破晓后,已不见樊银东和其仆从的身影,未知何时他们已悄然离去。 也许都知道,只是不愿面对别离。在那个遥远的时代,江湖一别,很可能再无相见之日。 别了,樊大哥。低首处,似有几丝清凉溅体,触指方知,醒我者乃是我泪。乐菱推开膝上古琴,起身举步,毫不迟疑地穿过厅内大半醉卧的残席,转回了自己的蜗居。 第八十九章 碧草接天在线阅读 <!--t; 第八十九章 碧草接天 - 第九十章 情义有价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章 情义有价 <!--go--> 雨漫天,风满庭,宿醉厌厌睡起迟。一杯酒放晕惯常事,午间醒来,乐菱情绪有些低落,盘坐床铺上发呆,直到**丁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进来。 **丁见乐菱已起身,忙托着食盒快步行至乐菱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食盒内的膳食一一放至木箱上,挂坐床沿边上催促乐菱道: “弹珠哥快趁热吃点东西,喏,鱼粥豆干青菜,很香的哦。” 乐菱却不拾筷箸,伸手拿起青菜边上点缀着的那朵萝卜雕刻的白莲花观赏,**丁见了乐得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乐菱一边看一边点头微笑道: “真美,比真的还好看呢,**丁越来越厉害了哦。” **丁害羞地咬了咬下唇,才笑眯眯地说: “弹珠哥喜欢,**丁天天给你做。” 乐菱了**丁的小脑袋,笑道: “好啊,我等着呢,**丁可别忘了你的许诺哦。” **丁忙摇头表示不会,忽然却神情一顿脑袋转向房门侧耳聆听,跟着“咚咚咚”上楼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保出现在房门口,冲乐菱神秘地一笑,说道: “弹珠,求鱼老板有事找你,他现在庭院,你赶快去吧。” 求鱼老板?乐菱迅速想起挑战书一事,忙应了一声哦飞快地跳下床跑了出去。**丁却不高兴地责备保道: “你就不能晚点来吗?弹珠哥还没吃呢”说完起身把木箱上食物一一放回食盒盖上,捧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保望着**丁气冲冲的背影,伸手挠了挠脑袋,追了上去,**丁却怎么也不肯让他的手搭到自己肩头,顾自匆匆往厨房跑去。 乐菱来至内庭,细雨纷飞中不见求鱼老板,环顾庭院,方见求鱼老板在西楼烟云阁门前廊道上笑眯眯地冲自己招着手,口里说道: “弹珠啊,快到这里来,来。” 乐菱忙跑了过去,还未上廊道前石阶,求鱼老板却一转身进了烟云阁,乐菱赶紧也跟了进去。 “看看,看看——” 客房内,求鱼老板在两边穹门之间滚来滚去,撩开这边珠链给乐菱看看,又转回撩开那边珠链咂舌,兴奋地直嚷嚷: “全部是都水晶坊啊,弹珠啊,樊老板给你留了两大房间南炎联盟最好的酒呢。我说这两天樊老板那些随从忙进忙出搬来整箱整箱的物件,不知道是什么,原来是给你采购的酒呢。弹珠你瞧瞧,瞧瞧,这得管多少银钱啊,我算算,算算……” 乐菱却如坠云端,好半晌才能思考,嘴里喃喃问道: “樊老板给我,他为什么……”为什么?还用问吗?乐菱很快明白过来,却想不通樊银东为何如此。 更令乐菱发懵的事还在继续,只听求鱼老板算了半天没算出结果,这本就不是他的长项,呃,奇怪的生意人,总之求鱼老板最后的结论是这些酒价值很多很多银两,然后才又说道: “弹珠啊,还有这烟云阁啊,你也可以搬进来住了,烟云阁十年之内都是你的了。” 啊?这又是为了什么?乐菱淡定不了了,用于储藏酒?这里酒是很多,可也喝不了十年啊?以乐菱那神乎其技的酒量,在世人眼中最多一、二年也告罄了吧?若是火莲,那更不在话下了…… 见乐菱仍旧满脸的懵懂,求鱼老板才突然想起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从怀里出封书信来递给乐菱,说道: “这是樊老板昨日交与我的,他让我一定要在他走后才转交于你……你看看信上怎么说不就清楚了吗?” 乐菱取出信看时,求鱼老板也好奇地伸头看来,乐菱也没回避,自己与樊大哥又没什么秘密,爱看不看。再说信也没封口,想看他还不早就看了。 只见樊银东信中依旧称兄道弟,语意殷殷,内容颇多。一说本想带走乐菱,但此行为寻一要物,将面临极大风险,故尔只得放弃。二是弟孤身在外,又患有隐疾,幸得缘木鱼馆老板求鱼乃一罕见好人,故尔包下烟云阁,令弟有一安身之所,若十年内兄仍不能回转,届时弟或许已忆起家乡亲人,兄即使遭遇不测,黄泉之下亦会竭诚祝福。至于仓促收藏的几箱酒,不过宝剑赠英雄,美酒赠知己而已,愿弟多交结朋友,难时方有人相顾。知弟腼腆,当面相赠必会拒绝,兄既已远行,弟再推拒便无道理,云云。 乐菱看完沉默不语,求鱼老板在一旁却啧啧称奇: “呵,难怪樊老板交友众多,与我求鱼的想法竟不谋而合,是了,是了,我求鱼亦赞同广交四海之宾朋,不过,却不为为难之时求助,而是朋友有难时,求鱼便肝胆相顾,啊,这樊老板在时,求鱼该当多多交往才是,不过樊老板对求鱼,嘿嘿,嘿嘿,这一见如故亦是要缘分的不是?呵呵弹珠啊,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呐……老板在此要提醒你呐,千万莫辜负了樊老板樊先生的一片心意,你也别认为人家是一时冲动,老板我啊,还听说这位樊先生,前次来南炎联盟可是二十年前啊,你莫看他面相青春,说不得服用过什么驻颜宝药也不一定,要说这珠宝行商啊,遍寻天下宝贝,获此类宝物也绝非难事,可惜他在之时我竟忘了相问,哎呀……” 求鱼老板还在喋喋不休地越说越后悔,乐菱却忽然打断他道: “老板,我想把这些酒都换成银钱,……不知够不够支付**丁参加传承仪式的费用?放心,弹珠也非一时冲动而为。” “啊,你说什么?啊啊,**丁传承?可这……这可是樊先生留给你的……,啊,明白明白,樊先生果然慧眼识珠啊!不错,不错,弹珠真是个好孩子啊,好好,**丁认识你亦是他的福缘了。唔,不过嘛,这么多的酒都换成银钱的话……老板得问过……才行啊,唔唔,弹珠你放心好了,老板保证尽力办成此事,不过你可想清楚了,别后悔哟……啧啧,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水晶坊乃南炎联盟最好的酒,老板这里也要卖十两金子一坛呢……啧啧,尚不知够不够支付**丁传承费用,此事平日到未留意,……这样吧,等帐房算过之后,若有不足,老板我再想想办法添上,这**丁也是个好孩子呐,我竟忘了他的年纪,唔,不该,大大的不该。” 见求鱼老板无端自责起来,乐菱忙道: “老板无须再多费心,缘木鱼馆生意尚……差强人意,再说老板之上还另有……老板,弹珠这里还有一物,亦是樊大哥所赠,想来也是值钱物事,弹珠若能一力解决,就不给老板添麻烦了,嗯,此外烟云阁虽已包下,弹珠却无意入住,若有客人想住也不必推拒,客房收入将来还与樊大哥也好。”乐菱心道老板夸口之后,老板娘那关只怕就难过了。求鱼老板既已答应兑换酒钱,何必再增加他负担呢?自己手里不是还有紫玉冠么……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 想到此处,乐菱取出紫玉冠来,却猛听得门口处传来话语: “紫髓玉胆乃我齐宝斋镇店瑰宝之一,价值难以估量,弹珠公子可别轻易拿来换酒钱了,否则怎对得起樊兄待你的一片真心?” 说话间两少年先后跨门而入,前者着粉青华服,后者着酒红锦衣,正是齐可风和展子青二人,说话者齐可风,脸上似笑非笑犹带不满,行至乐菱面前劈手夺过紫玉冠,怜惜地抚了几遍才还给乐菱,见乐菱面现尴尬之色,才又说道: “弹珠公子若真要卖,须得转让于我,价钱随你开,不过,将来樊兄若问起,齐某断不会为弹珠公子遮掩实情。”言辞间仍有情绪,似替樊银东不值。 求鱼老板忙替乐菱解释道: “哎哎,呵呵,齐公子这是误会了,弹珠并非为他自己……” “这弹珠公子想必是有难处吧,可风你何必咄咄逼人呢?此宝世伯原本就极为不舍,若能回归齐宝斋,于你于他岂不俱为好事?”展子青不容求鱼说完便接过话来,轻描淡写地说道。 齐可风一听反到气恼起来,怒道: “展子青你给我闭嘴!我说弹珠公子,这樊兄前脚才走你后脚就将他所赠之物卖掉,无论你有何等难处,恐怕都说不过去吧?亏得樊兄还托付我与展子青关照于你,人说黄金有价情义无价,到你这儿却变成待价而沽之物,你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乐菱闻骂一语不发转身便走,怕自己不小心出言不逊再得罪人了。齐可风没说错,自己也许考虑不周,但与其受之有愧,不若造福他人,这酒卖定了,客房卖定了,这紫玉冠么,必要时也卖定了!需要别人理解吗?不需要。但齐可风展子青是樊大哥的朋友,为樊大哥打抱不平理所应当,但我乐菱也没必要非得站那里挨骂,惹不起我躲还不行么? 乐菱刚走下台阶步入微雨中的庭院,却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在一将领的率领下从缘木鱼馆大厅内走出,那将领行至回廊停下猛一挥手,身后军士火速跑动,在廊上站成了一排,持刀封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将领站在廊上刷地展开手里一幅画影图形,对比了一番乐菱,冷笑说道: “不错,正是此人。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速将此人拿下带走!” 乐菱冷静地看着扑下回廊迅速围住自己的一干军士,暗道那位真酒神蟒爷被自己言语激得恼羞成怒来硬的了吗?姑且先随他们去,免得给缘木鱼馆造成祸害。 第九十章 情义有价在线阅读 <!--t; 第九十章 情义有价 - 第九十一章 慎言其余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一章 慎言其余 <!--go--> 听到庭院中的动静,烟云阁中三人迅速冲了出来,见庭院之中乐菱已被十来个军士围住,回廊至大厅方向还有近百军士压道悍立,求鱼老板慌忙跑向回廊上傲立的将领,打躬作揖问道: “大将军,大将军,此是为何?为何啊?鄙人乃缘木鱼馆老板求鱼,请……” 求鱼老板的话语在将领冰冷的目光中无法继续下去,那将领毫不理会求鱼,转身便走。庭院下军士中有两人立刻还刀入鞘,上前准备抓住乐菱,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齐可风展子青两人互视一眼之后突然凌空跃起扑向乐菱,在军士还没来得及出手之前将乐菱带离了包围圈。 事发突然,众军士反应虽稍慢半拍,但一声呐喊之后迅速又增兵团团围住了三人,行动之迅猛默契,与那日来缘木鱼馆闹事的那帮军士完全不可相提并论。在齐可风怒喝“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质问声中将领回身看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哼,还有同党?一并拿下带走!”说完轻蔑地看了一眼已被围困的乐菱三人,目光又转向求鱼。 乐菱心念电转,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事态不明不宜贸然出手,何况齐可风和展子青也已卷了进来,再把求鱼老板卷进来只怕更糟,于是大声说道: “将军,我随你们前去,还请放过我身边二人,此二人与我所犯之事毫不相干,想必将军不至于乱抓无辜之人吧?” 乐菱的话果然吸引回了那将领的注意,只见他冷声喝到: “由不得你在此喧哗,若再多言,这里所有人全都抓走!哼!” 院中军士不待上官再次下令,如狼似虎蜂拥而上控制了乐菱三人,乐菱原本就未反抗,齐可风和展子青则挣扎了几下便被牢牢擒住,大骂开来,很快又被堵上了嘴。齐可风抽空狠狠瞪了乐菱一眼,那意思你真是没用,连反抗一下都不敢便束手就擒,枉自年少。 乐菱连累他二人,自无言语,经过猛抹脑门上雨水汗水的求鱼老板时,看了一眼烟云阁,见求鱼老板点头,遂微微一笑,听凭军士将自己带离了缘木鱼馆。 缘木鱼馆大厅内伙计和些许食客止步大门边,街内少量行人驻足街边观望。 保**丁闻讯赶至缘木鱼馆大门外,见烟雨中军士们向东街一路喝道行得已远,**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细声细气哭了起来: “弹珠哥!弹珠哥!为什么要把弹珠哥抓走啊?他还没吃饭呢,呜呜……” 保忙蹲下抱住**丁,却不知该如何出言相劝。 是啊,弹珠到底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竟然是军队直接出面来抓捕他。 求鱼老板呆立在门前,远远望向东街,嘴里轻轻念叨: “蟒王大营在西,向东,东……”忽地一激灵,转身摆动胖腿蹒跚冲入后院,直奔北楼后花园而去。 一出泰安区,乐菱三人即被军士们用黑布蒙上了双眼,很快便脱离地面,飞向不明之地。乐菱放开意识,见左右挟持自己军士与其他军士俱背生三丈双翼,于空中分上中下三层立体排列,翼振空气呼啦声节奏整齐,不多时便轰隆隆降至一军队营盘内,默计方位为赤州城东南。 营地巨大场中央矗立一百丈旗杆,旗帜红底绣银,雨中绞裹不知上绣何物。营地之北突兀一方正大殿,玉柱擎天穹宇如碧,大约就是那混账蟒爷的巢了。 兽将落地后并未率队前往大殿,而是反向行至不远处营地南部密林内一高墙隔离之处,墙上四角设岗,墙体宽厚,出入仅一重兵把守的门道。 乐菱心道好嘛,本小仙喝酒喝进监狱了,此界权贵亦是骄横跋扈恃强凌弱之辈,想到无辜卷入的齐可风和展子青,更是倍添郁闷。有此二人在,自己更不能拍拍翅膀飞走了。 高墙内空空荡荡并无牢房,当中有一地道入口,想来也是唯一出口。押送队伍在院内稍作停顿之后便鱼贯下入了地道。 地道道宽丈余,右转螺旋下行,右壁沿途着明亮火炬,道左三丈宽沟壑深不窥底,每绕一周便是一处链桥相连的圆形平台,平台黝黑厚实不知何物打造,平台周边手臂不明金属圆柱纵向贯穿上下层平台,三指宽金属条绕台鸟笼般隔出了一间间丈许大小扇形牢房,每间牢房内均关有一或歇斯底里或萎靡不振或傻乐或哲思之囚徒,每层约关千余人。平台中部无隔断无囚犯,估计乃放风场所。 直下九层之后,方见空闲牢房,乐菱三人被带至平台中部,分别被推入了相邻牢房之内。不知下方还有无监舍,黑漆漆的深壑下传来阵阵异味,乐菱冷眼瞧见牢房靠外侧一角的簸箕状金属配件,明显乃一排泄点。想到顶上八层之风雨雷电,不由暗骂了一声:草! “喵那个咪的,你们他妈把我们关在这里?叫鹰缅下来见我们!这南炎联盟的九提篮监狱是他想关谁就关谁的私牢吗?你们他妈不审讯不裁决就可以随便关押人吗?小爷身犯何罪你们他妈有种说出来啊?!”乐菱暗骂之时,刚被解开蒙眼布取下口中之物的齐可风便破口大骂起来。 鹰缅?神鹰王鹰缅吗?乐菱愕然,我几时犯他手上了?没多余的时间考虑,只听那兽将冷笑道: “缅王的尊名是你能叫的吗?缅王想关谁何须理由?暴力抗法够不够?再他妈废话爷撕了你,你们他妈上阎王那儿求审判去!” “可风求求你别再跟他较劲了,求求你别骂了!求求你!”展子青惊恐求到,并扑至与齐可风那间牢房相隔的栅栏,手伸过栅栏想抓住齐可风,可惜够不着急得直摇栏杆,仅三指宽二指厚的金属条却纹丝未动。 齐可风终于忍耐了下来,目光仍刀子般地剜向兽将。兽将亦不再理会,掉头率队离开了平台,后队兽兵锁好所有的牢门经链桥回到地道阶梯,沿阶梯上行熄灭了九层平台能见的所有火炬,显然是报复之举。 “卑鄙!”齐可风啐了一口,转头看向右边关押的乐菱,借八层微弱光明依稀看见乐菱背靠栅栏盘坐在竹篾席上,不由又嚷开来: “我说你到底惹什么祸事了?你知不知道此地乃关押重刑死刑犯之处?啊?还是最底层啊,瞧瞧,偌大九层可就只关了我们三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里最长的居住时间只有一天,一天之后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别说了可风,求求你别再说了……” 乐菱还没回话,展子青反被吓到哀声求告起来,三人一时静默,空气恶浊,四周空旷森,头顶隐约可闻惨厉怪叫…… 乐菱想了想,说道: “我可对天发誓,绝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原本以为是惹了那次到缘木鱼馆闹事的军士,不过看来他们与这次抓我的兽兵不是一起的……那个什么蟒王对我下过挑战书,如果真要说得罪的话,也只有他了,至于这缅王又为何抓我,我是真不知道,或许他是替蟒王惩罚我也未可知,毕竟泰安区在他管辖之下。还有,二位公子为我弹珠出头蒙受屈辱,弹珠……无以为报,但只要我弹珠有一口气在,一定保证二位公子的安危。” 齐可风听完冷笑一声: “但愿你说的是实情。哼,保证我们的安危,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吧。你别以为我们是在帮你,不必领情,我们的事也不用你心!”说完不再理会乐菱,走到与展子青相邻的栅栏处坐下。又抱怨一声: “这他妈是人呆的地方吗?时辰都难以分辨。展子青你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展子青含混地说了句什么,二人渐渐低声交谈起来。 乐菱也不好再关注二人,顾自闭目与地魂交流起来。乐菱问地魂能悄然越狱吗,地魂说只能打出去,而且是轰轰烈烈那种。乐菱本体可以融入五行灵气中消失是障眼法而不是融化其中,可以穿越体流质光质是分离而不是融入,还没穿越固体的本事。即便将来修炼到可以化为分子状无孔不入,穿越固体时仍需看固体的分子结构,若是本体大于其疏密度,还是只能爆破穿越,所以目前想无声无息逃走那是门都没有。 除非,现在马上研究出声波甚至音爆控制技术?地魂突然又如打了**血样兴奋起来,不再理会乐菱。 乐菱哀叹一声,看样子地魂对物质的疏密结构研究确实有了不少进步,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似乎就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是没什么建设作用。人家那穿墙遁地术又是咋回事? 那么往下行呢?靠,更想也别想,乐菱断然否决这肮脏念头。下去展示如何奋勇前进么? 脑中空空,隔栏监舍的声音乘空断断续续钻入了耳中,不想听也不行,现在可不敢随便关闭六识。 “子青你怎么了?” “难受,百爪挠心,……万蚁噬骨……可风,你带……没有?” “你?你服用非斯神果了?!” “……” “混蛋!那只能给兽……我没有,有也不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奇……再说我们不是有三个魂吗,天魂命魂,信仰,智慧有……屁用啊……” “放屁放屁!你没见……反正我没有,你自作自受吧!” “呜……可风,回头我到东楼拿了就还你啊……” “呸!还个屁你还,啥时候能出去还不知道呢,你,你就等死吧!别指望我会同情你!” …… 齐可风可能发觉自己失态,两人声音迅速低了下去,未知结果如何。 非斯神果?兽?魂?乐菱疑惑地念到。这两人说的话好奇怪,怎么听不懂?东楼……是缘木鱼馆的东楼吗?。 第九十一章 慎言其余在线阅读 <!--t; 第九十一章 慎言其余 - 第九十二章 慎行其余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二章 慎行其余 <!--go--> 南炎联盟赤州城东南大营暗无天日的地下九提篮监狱里,地魂有办法计算时间,齐可风和展子青却没这本事,而他们又不愿理睬乐菱,所以,只有在牢卒带人送来食物的时候,才有机会询问。 两牢卒“哐啷哐啷”分别打开链桥通往平台中部的两重牢门,待伙夫进入后,其中一牢卒将自己锁在了两重门之间。两个伙夫轻松地拎着所余不多的饭菜桶在乐菱三人的牢房门前各放上一个空木碗,然后将黄绿色的饭菜舀进空碗,喂狗一样地吆喝牢房中的三人进食。 见三人均一副不削一顾的模样,伙夫们见惯不惊,新来的大抵都有如此过程。一伙夫念叨了一句“每天可就只有这一餐噢”之后,便毫不在意地将三碗饲料连碗一起“咚咚咚”扔进了木桶。九层是最低一层,除了这三人,上面的都已经喂过了。 伙夫收拾好转身离开时,齐可风叫住了其中一人,问道: “喂,现在什么时辰了?” 伙夫看了一眼牢头,见其并无拦阻之意,于是说了声午时末,便匆匆离开了。 神状态原本尚好的展子青突然委顿,苦叫到: “啊,要饿到明日了啊……可那东西能吃吗?” 乐菱后悔平日里没在圣莲空间内存放点干粮,有些抱歉地望向展子青二人,牢卒点燃火炬后走时没再故意熄灭,此时二人脸上明显都带着沮丧。齐可风从齿缝中地低声骂了几句“这些该死的兽人”,猛地朝金属栅栏踢了一脚,随即神色古怪地坐到了地上,抱住脚摇晃起来。 两位贵公子,恐怕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当然,乐菱也没吃过。凡事总有一个接受的过程,虽然乐菱呆哪儿都是一样,但这里环境确实也太糟糕了,只能勉强用磨练意志来安慰自己。 但是意志这玩意,干嘛非得磨练呢?自己有人生目标吗?修炼到头又将如何? 正思量间,阶梯上又转下来一队兽兵,当头的兽将仍是昨日那人,兽将止步于链桥头,手下四人跟随牢头打开门进入平台内,很快又打开展子青齐可风二人的牢房门,命二人出去。 展子青脸色突地一下就变了,变得青白死灰,幸好是坐姿,否则只怕立刻就会瘫软在地。齐可风强作镇定地问道: “去哪里?”声音有点微抖。 乐菱猛想起他昨日进来时说过的话,立时警觉,暗将弹弓唤出,出一把金火弹,眼睛瞄向兽将,只待一确认便将他第一个击杀。今日哪怕是殒命于此,也要三人同行。何况,万不得已时也不是没地方藏身。 “放你们回去。怎么?还不愿离开了?”兽兵中的一人出言讥笑到。 展子青闻言大喜: “真的?真的放我们回去了?”气神迅速回转,忙不迭爬起跑出牢房门,兽兵果然不再上前扭住他胳膊,展子青激动地催促齐可风,“快,可风你快出来啊。” 齐可风也面现喜色,赶紧出了牢门,刚一出门,忽地脸色又一沉,问道: “那他呢?”手指向乐菱。 “他?上面只交待了放你们,可没说放他。快走吧。”兽兵回到,转身往平台大门行去,另三个兽兵则上前推拉二人同行。 齐可风边走边转头看向乐菱,展子青也回头看了一下乐菱,抱歉地笑笑。乐菱也冲他二人笑了笑,松了口长气,心道走吧走吧,走了我就好办了。 过链桥时,齐可风还是冲动地对乐菱喊出了一句话: “别害怕,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喊完才扭头跟上了兽兵,及至上了地道阶梯,仍不时回头看向巨大森的金属网格中孤单单的乐菱,直到消失在八层上。 齐可风,还真是个难以捉的人呢。乐菱收回弹丸弹弓,不必大动干戈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接下来继续观望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总不至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关下去吧?忽然想起弹弓边上的弹珠,唤出拿在手中看了半天,这人到底是谁呢?怎会莫名其妙装在弹珠里附着在自己手腕上? 自己是不是也太神经大条了点?关于失去的记忆就这么仍由它失去了吗?不行,有机会一定要弄清自己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不能由着地魂糊弄。 封闭嗅识后,在九提篮监狱底层也不是那么难熬了,乐菱一边感悟各种灵力的作用一边静候消息,地魂更是忙得忘乎其形,少有应答乐菱,乐菱也懒得再听他那一套奇点和虚无之类不着边际的东西,一心一意为四小弟的家园而努力静养。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期间果然有不少进来又出去的犯人,确如齐可风所言,只在此停留一天,第二天便被一身鲜红罩衣的刀斧手押走了,不知去向。 鲜红罩衣似乎成为某种信号,即便是麻木的死囚见之亦会神经质地或嚎叫或狂笑起来。从这些人的表现上看不出对死亡畏惧的程度,乐菱偶而也能从或咆哮或呻吟一夜的死囚嘴里得到一些杂乱的信息,这些人大致都是嗜血狂魔,偏激残忍,连亲人亲子都不放过,甚至还会以自残为乐,一边撕咬自己一边惨笑,有的连刀斧手都省了,仿佛灵魂与体早已分离,只是行尸走。 乐菱渐渐也开始焦躁起来,尽管闻不到血腥味,但想象更甚于亲睹。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也会跟着疯狂了,这缅王也真够变态的,自己到底惹他什么人了?惹毛了本小仙也顾不得缘木鱼馆了,索炸了他这魔窟逃之夭夭。事情要闹就闹大,大到缘木鱼馆扛不起的程度,也就无人在意缘木鱼馆了。 正当乐菱打算破釜沉舟之时,白无情却来了。 他居然还有本事进到平台内,并带来了几坛水晶坊,与乐菱隔着栅栏小酌了几杯,其余的都留给了乐菱。 白无情看向极远处几个牢房内野兽般嚎叫的死囚,俊朗的脸上一片冰寒,转向乐菱时才缓和了些,定了定神,对乐菱露出一个温润的微笑,温言说道: “绿拂很关心贤弟,说曾于梦中见一猛虎救走了你,此为吉兆,定要无情转告贤弟。此外,可风也曾相赎贤弟,但未能成功。求鱼亦托无情告知贤弟,你托他的事他已办妥,很快便会有结果了。贤弟有什么话要转告他们吗?” 乐菱十分清楚绿拂所谓的梦的含义,这说明媚里已将自己的事告诉了极南。尽管媚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失信,毕竟心肠不坏,而且白无情看起来依旧神清气爽,自己的担心似乎也变得多余。于是她回到: “麻烦白兄了。还请白兄回去后转告大家,弹珠非常感谢他们的关心。希望绿拂好好学艺,嗯,我这话兴许是多余,有白兄亲自调教,她一定很快就能出师。齐公子和展公子都是好人,弹珠对他们的恩情铭记于心,但不可再为弹珠之事勉为其难,他们的家人比弹珠更重要。求鱼老板信守承诺,弹珠亦不会给缘木鱼馆带去任何困扰。**丁……不说他了,白兄能来此地看望弹珠,弹珠……” 白无情忙打断乐菱之言: “贤弟不必感谢我,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无情与那鹰缅……尚算有一些交往,只是不足以令其释放贤弟……他可曾有对你说究竟何故监禁于你?” 乐菱摇了摇头,苦笑道: “进来至今已不知时日,缅王想是恼我狠了,连提审我的兴趣都没有。小弟阅历浅薄,不知仅是指出挑战书的谬误亦会得罪大人物,想来文*字*狱也不外如此吧,现在知道话也是不能乱说的了,不过似乎为时已晚。” 白无情闻言叹息一声,想了想,轻言安慰道: “在南炎联盟到还未闻有文*字*狱发生,这里毕竟跟中天帝国不一样,王盟上下自身用语本就……不甚讲究。以无情看来,贤弟之祸应为……王盟几位王子高高在上,对民间疾苦体会不多,判人生死不过一句话而已,情绪使然尔。无情今日不来,这鹰……缅王,或许已忘却贤弟的存在。不过贤弟不必灰心,无情自当适时提起他的注意,时日一长他定然消气,到那时再提赎出贤弟,想必就不是难事了。只是贤弟经此一难,日后人前不可再意气用事,随意……”说到此处,忽尔停顿下来。 乐菱自知白无情未尽之意是什么,于是回到: “哦,白兄教训得是,弹珠受教,今后断无厥言失行之举。” 白无情微笑点头,又道: “教训不敢当,贤弟若能如此,无,为兄也就放心了。为兄实乃盼望再与贤弟琴箫相和,贤弟之词曲别开生面,动人心弦,感人肺腑,手法与我……一故人也极为相似,亦是千回百转,闻过令人意犹未尽,难以释怀。原本为兄以为当世只其一人尔,未料又遇贤弟……幸甚,幸甚。” 乐菱心中一动,遂问道: “白兄所奏之《绿袖子》是否即为白兄故人所出?”刚问出口便发现失误,这绿袖子之名只怕只有自己知晓。 正想该如何更正,白无情却讶然失色道: “贤弟竟知此曲名?为兄从未告知过任何人!贤弟可是认得乔老先生?” 什么?曲名也一样?白无情之言也令乐菱大为震惊,遂摇头颤声说道: “小弟不认识乔老先生,不过白兄这位故人,小弟到十分想结识,不知白兄可否代为引见?”乐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此曲为偶然巧合了,哪有连名字都一样的?难道此界另有一人也穿来了吗?与白无情酸来儒去半天,此刻却激动万分难以自持起来,岂止是他乡遇故旧之喜! 不料白无情呆望乐菱怔愣片刻之后却倏地站起身来,以手抚额,似头痛难当,勉强对乐菱说道: “为兄忽感不适,改日再前来相陪。告辞。”说完踉跄行至平台大门处,门开后头也不回仓皇离去。 变故发生太快,乐菱愣了好久才喃喃念到: “是那位玉儿小姐吗?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一念及此,宛若冷水泼面,不由得心灰意冷。 第九十二章 慎行其余在线阅读 <!--t; 第九十二章 慎行其余 - 第九十三章 花开花落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三章 花开花落 <!--go--> 凌晨,方府大门被一阵急促的铜环撞击声敲开。 方府老仆忠善睁着一双昏花的老眼,打量阶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人。 “忠伯是我,快让我进去!”少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挤进门,飞快地朝内院跑去。 望着少年人滑溜利索的动作,忠善猛然醒悟: “少爷?九少爷?天啦,您可终于回来了!啊,老爷,老爷,九少爷回来了!九少爷回来了!”忠善忙关上大门,忙不迭地一面追赶少年一面喊着报信。 忠善跑得没少年人快,但声音在寂静的方府上空传得很远,少年人还没跑进枫林居,就惊动了方老爷方擎南。方擎南来不及穿戴,哆哆嗦嗦披上外衫抢步出了卧房,刚至正堂门口,便见一少年从院中跑了过来,一边叫着祖爷,一边扑向自己,跪在了门槛前,整个人脏如街边流浪小兽。 方擎南忙扶起少年,老泪盈眶连声下令: “快备热水,取皓儿的衣衫来,拿吃的来,不,先拿吃的,还有水,快!快!” 枫林居院内丫鬟仆从一阵忙乱,很快送来了早膳,摆在正堂八仙桌上。 方擎南怀着失而复得的心情,坐在正堂寿仙椅上努力平息内心激动,看着左侧趴在八仙桌上狼吞虎咽的方文皓,不忍心相问。直到方文皓吃饱喝足沐浴更衣后出来,才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询问起方文皓失踪这二十几日的情形,也问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紫衫黑发披肩的方文皓,清洗干净后竟毫无受过磨难的样子,气血充足神焕发,反到比失踪之前更结实了,还增添了成熟,象个小大人一样与祖父对坐回话。但象归象,毕竟还不是。 方文皓先忍不住告诉了方擎南一个喜讯,他跳到堂中给方擎南展示了从地下吸取黄气裹住全身的本事,虽然他那黄气还不够浓郁纯正,而且还隐约带着一点乌紫,仍把方擎南惊得坐不住了,手中茶盏“啪”地一声掉落地上摔得粉碎,竟浑然不觉,起身颤巍巍走到方文皓的身边绕着满脸得意之色的方文皓转了几圈,才惊喜交集地问道: “皓儿,你怎会,怎会就到元信中武将了?”一时呆愣当场,双目却光绽放。 他,皓儿他才十一岁啊!方擎南二十几日的悲痛焦虑似乎获得了超值弥补,怨恨过的老天此刻变得恩重如山,祖宗们啊,方氏一族离真正崛起的日子已不远了,哪怕是暂栖白鲸国,只要皓儿再进两阶,何处不可重振家声大展宏图? 方文皓却被祖父的神情吓住了,后悔之余慌忙收敛黄气,小心翼翼地将祖父扶回座位上,重新唤来新茶,待祖父渐渐平复心情接过茶碗后,才退回座位将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以尽量和缓的口气一一禀报方擎南,不敢再刺激老人。 原来那日方文皓深入泰苍山腹地仍未找到赵御医所说的那种草药,天黑时忽然察觉九珠有融合的迹象,正好附近有一蒿草覆盖的山洞便钻了进去。 夜半时分九珠果然开始融合,因二叔方志静早就反复细述过自己融合九珠时的各种情形和感悟,所以融合过程十分顺利,只是没想到真土灵珠刚一结成,珠内便紫光闪烁,真灵珠被紫气带动游遍全身,最后才回归下丹田自行旋转。 二叔说过元信初期真灵珠是不能游走的,而现在自己只要一运功,真灵珠便可随意调动至身体任何部位,土灵力的吸纳和运用随心所欲,灵力充沛绵延不绝,方知已直接突破至元信中期。 而那紫气还能分离出来,有强化经脉骨骼和净化体内杂质的作用,并且十分奇妙,感觉作用不会仅这几项。那位赠他紫气的小哥不是还说了他这紫气有穿物轻身的作用吗? “祖爷,这紫气是那位小哥留在我九珠内的,才让我这么快就顺利融合了九珠,而且直接升入了元信中期。对了,后来那位哥哥来过没有?我可得好好谢谢他才行。”方文皓说道。 方擎南白胡须点头说道: “嗯,如此说来,是该好好感谢人家。那位小哥在你走那日曾来过,他看过你父亲,发现不能医治后便匆匆离开了,忠善没能留住他,而且连名字都没留下啊,可惜了……” 方文皓一听立刻拍桌而起,急得团团转: “忠伯老糊涂了!连名字都没问怎能放走我的客人啊?我再三给他交待过,进门、奉茶时不会问问吗?那他怎么称呼人家的?糊涂糊涂!这下让我上哪儿找他去?” 见方文皓急出一头的汗,方擎南哪敢再说恐怕连茶都欠奉呢,于是连哄带劝地说道: “皓儿啊,你别着急,快坐下坐下来说,那位小哥还说过以后会再来看你的,你这一去二十几日他也未来,想必另有要事。你大伯父暂时还留在此地,我们只需留下口讯,无论那位小哥任何时候找来,也能获知你的去向不是?他虽之前未及时赴你之约,毕竟还是来了,说明是位诚信君子,到时得你口讯定会前来,你们一定还有机会再见面的不是?你还是先把后来发生的事赶快告诉祖爷吧,祖爷这心还悬在半天上呢,闷得难受啊。” 方文皓听祖父如此这般一说,只得又坐下,继续之前的话题。 方文皓在洞中闭关升级不知不觉过了十数日,收功时正值夜半。由于方文皓晋级后六识敏锐度大增,还没出洞就察觉洞外有人,于是从蒿草缝隙处悄悄往外察看,见月色下一队人正陆续经过自己藏身的洞口转过山坳往西行去,约数百人。 这队人着装形形色色,领头两人从头到脚蒙着白布,远远看去象脚不沾地地漂浮在空中移动,后面跟随的人个个一脸虔诚,十分诡异。方文皓好奇之下偷偷跟了上去。 这一跟,又发现自己不仅能在土中遁行,还能融入地面浓郁的土灵气中隐身。方文皓兴奋之下玩心大盛,索一路跟随,想看看这些人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天快亮时队伍钻入了一个洞口十分隐蔽的山洞,在山洞里上下绕行了很久,来至一不大的溶洞停下,并集中在了溶洞中部,带队两蒙着白布的人分别飘到队伍两边,相对举起手中的一木杖样的东西口里念念有词。不一会,两木杖头部发出一股细细的闪电,闪电对接时无声爆开,一圈圈蓝白色的光从爆点向外罩住了洞中所有人,藏身洞中浓郁的土灵气中的方文皓也被罩在了其中,但只见眼前瞬间白光耀目,忙闭上双眼,紧跟着耳中风声大作,经久不息。 风声终于停息后,方文皓怕白光依然在,于是偷偷睁开半只眼,却发现置身处已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蓝天白云下,远处赤柱山山脉清晰可辨,方文皓之所以能一眼认出赤柱山,是因山脊上那长矛般的主峰接天顶,昂然直刺苍穹,即便不是南炎联盟的人,也能迅速辨认出。 方文皓虽惊异,仍跟随队伍穿越密林,潜行至了接天顶下巨大的瀑布群下深潭边。雷声轰鸣中,队伍继续前行钻入了瀑布,方文皓眼见前方队伍跟随那两个蒙着白布的人忽然整体消失,象遁入了虚空,犹豫半天终究没再跟入,这里已是赤柱山,回赤州城单人匹马亦需大半个月,再不回去,只怕家里该翻天覆地了。 终于良心发现的方文皓一念至此,顿时归心似箭,遂不再耽搁,仗着新晋元信中武将的强横功力,马不停蹄星夜兼程,终于在十数日后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家门。 听完方文皓的经历,方擎南不及细想便狠狠训斥了方文皓一通,管你什么元信中武将,夭折了便什么都不是,胆子也太大了,真,真是新出之犊,悍不畏死啊!骂过了吼过了,还是心疼占了上风,想到小孙儿一路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赶路的艰辛,泪水一股股地直从心底往外涌,忙将他叫进卧房,就在自己的床榻上歇息,孙儿为了练功,睡床比石头还硬,自己年岁大了,床榻软铺厚垫的,定能让这小子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守着方文皓进入甜蜜的梦乡后,方擎南迅速招来长子方志宁。方擎南将方文皓的遭遇说了后,两人商量一番决定下午就出发,南炎联盟不宜久留,行程延误十数日,早已没什么好准备的了,说走便可走。而公主那边亦是如此,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若非方擎南没发话,公主说不定已连哄带骗地带着方志远离开了。 但谁都明白骗不了几时,方志远时间长了见不到儿子,能不起疑吗?只怕到头来机关算尽仍是一场空。所以明月公主一获知方文皓回来了,第一次真心地念了一声上天保佑,正说前去枫林居问候,方擎南就命人前来传话,喜得她马上派人又通知了苏虞伯。 苏虞伯自无异议,迅速整顿队伍,最后一次告别了象兹,便先行出城等候公主和方家这最后一行人马。这一次将直接从赤州城北上,经诸侯国前往东海的白鲸国,在那里稍作停留,安顿好方氏一族,见见家乡父老,再回转中天帝国交差。 方文皓连人带被被仆从抬进了方擎南宽敞的马车内,他实在是太疲倦了,眼睛一闭上就再难睁开。 方志远被侍卫抬着过来看儿子,他并不知道方文皓这些日子去了哪里,父亲告诉他皓儿闭关所以要延误行程,好巧不巧方文皓果真晋了级,谎言再无戳穿的危机。方志远宠溺地掖了掖儿子的被头,若非为了他,自己早已做了决定。儿子越是强大自己越放心,瞧他睡得那香甜的模样,裹在暖暖的被窝里,象被亲人们的爱包裹着。他一定会幸福,超过自己百倍千倍。 风从头上卷起枝叶飞过,无喜无忧,方志远心中宁静而安详,生不同衾死同,兰儿,我将回归,长伴你们左右。 方氏一族在南炎联盟的千年沧桑,今日终于尘埃落定。远行的路还漫长遥远,未来将会怎样还是未知数,或许从此走向湮灭,或许将摆脱被先祖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浮萍漂泊的命运,但不管怎样,只要路上还有族人同行,无论去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园。 谨守本分,克勤克俭,诚信待人,方氏一族凭此走到哪里,都将崛起。这是祖先的信念,也是方擎南的信念。 方擎南登上马车之前,最后叮嘱了留在赤州城处理方家最后事宜的长子,一定要在他们远离之后再将方文皓的发现通过白老太爷转告给王盟。这便算是最后一次尽忠了吧,南炎联盟的美丽,也有方氏数百代人的辛劳付出,不愿看见她凋零,尽管人家本就不在意,但方氏凭良心做事,不为折腰事权贵。 第九十三章 花开花落在线阅读 <!--t; 第九十三章 花开花落 - 第九十四章 原罪之发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四章 原罪之发 <!--go--> “王兄,我已给别人下过挑战书了,不好失信吧?你把他借给我,就半天,半天行吧?”蟒泰一路尾随鹰缅进了东南营地的大殿,一边不住口地央求道。 “你下去跟他喝好了,我不拦你。”鹰缅回到,健步走入巨大空旷的殿堂。 “那哪儿行啊,我得在全营将士面前赢了他才有意思嘛,下去喝给死囚看哪?那下面鬼气森森的,瞧着都不痛快,还比啥啊?”蟒泰抱怨地说道。 鹰缅却不理会蟒泰,继续往殿堂正壁走去,殿堂边角肃立的侍卫们远远地敬礼之后立刻拉开了壁顶上悬挂的蓝灰色丝绒落地帷幔,露出壁上绘制的巨幅山河图。鹰缅停在版图北部一处仔细看了起来。 望着空荡荡的殿堂,蟒泰又抱怨起来: “王兄,但凡你的地盘总是空无一物,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你这鹰巢里里外外跟个空盒子似的,你也不嫌冷清。” 鹰缅一边看图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答到: “你回蟒巢去不就随处都是座位了吗?再叫上一群下属陪你饮酒,多热闹?” “嘿嘿,那是自然。哎,王兄,我可又添了一套更舒适的新座椅哦,叫那个什么来着?哦,玉几,里面缚着厚厚的鬃毛和羽绒,坐着弹十足,可解乏了。要不我给你送十套来?嗯,十套可远远不够这儿摆放的。”蟒泰说着便打望殿堂四周开始设计起来。 鹰缅摇头笑笑没理会他,冷眼瞥见猴越进了大殿,见他来得匆忙,忙转身迎上前去,边走边问道: “有急事?” 猴越点点头,快速说到: “两件事。一是於菟熙随印王兄一起回来了,请求见你。二是一桩非常要紧的事,王兄自己看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来,交给鹰缅。 “於菟熙终于肯出来了?”鹰缅一面微笑说道,一面接过奏折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眼里掠过一丝银芒,转身疾步走到山河图西面,对照手里奏折内容搜寻起来。 猴越跟了过去。蟒泰见二人神情肃穆,也忙跟了过去,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正待发问,却见鹰缅忽然转身说了句: “去赤柱山看看!”话音未落人已化光穿出了大殿顶上大开的天窗。 猴越忙化光跟了上去,蟒泰迟疑了一下,喊了声“等等我啊”也尾随而去。 南炎联盟著名的九提篮监狱第九层,闭目潜修的乐菱忽觉一阵心神不宁,一反常态起身在牢房中困兽般转悠起来。如果地魂没记错的话,现时又是十五月圆夜了,之前曾计划回小仙居去渡劫的,而今却困在这地底深处,该如何是好? 地磁力逆转五行环……到底好还是不好?这里……有地磁力吗?至少其时汹涌澎湃的痛楚折磨,难以令人寄予厚望。 忐忑不安中,忽闻顶上层层传来“神王驾临”的士兵呐喊声,如约而至的十五月圆磁场紊乱,亦同时席卷而来。虽已有准备,乐菱仍被身下传来强大得不可思议的地磁力猛地掀翻在地,五行环霎时毫无抵抗之力反向运转起来,腹下黑白二鱼更如受了强烈刺激般疯狂地冲击任督二脉,似要将脉络气血运转方向也逆转一般。 完了,在九提篮监狱地底深处,不可能指望月磁力帮忙了,乐菱和地魂同时绝望地想到。 乐菱索放弃了抗衡之心,任由地磁力和阳鱼肆无忌惮地在体内作祟。然而洗经伐髓从来就不是一桩令人舒适的事,何况还是倒行逆施,阳二鱼有如在高速路上逆行,势不可挡地冲撞一切阻拦。神经元警报大作,疼痛如潮水般袭向全身,体内翻江倒海,抽筋剥皮也不过如此。 神秘的紫气亦及时漫体而出,若最后的壁垒,严防死守经络和细胞的崩溃,偶尔给乐菱带来一丝清醒。 九提篮监狱第九层的死囚们同时看到了乐菱牢房内发生的异变,只见黑白紫三色光芒不断变幻闪现,惊诧之后极度兴奋起来,又哭又笑又叫者有之,以头身撞监舍栅栏者不乏,头破血流状若疯癫,鬼叫声此起彼伏传至上层,引发更多的呼应,一时间整个九提篮监狱地窟内如地狱群魔暴乱一般。 狱卒们又惊又惧,控制不了局面又不敢离开,声嘶力竭仓皇层层上报。 乐菱于迷迷糊糊中被人摇醒,勉强睁眼看去,紫芒中仿佛见到了**丁,长高长壮了不少,高冠华服,依然细眉细眼,却满脸泪痕。 乐菱笑了,闭目自言自语到: “我在做梦吗?看见**丁了……,是了,在缘木鱼馆醒来时常如此,还有香粥,漂亮的萝卜……,雪白的花瓣……,**丁,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一定……是幻觉。” 事实上**丁确实出现了,抱着乐菱拼命哭喊: “弹珠哥,你醒醒啊,我是**丁,**丁哪,你睁开眼看看我吧……,我,圣皇白虎属下昂日部神**王**丁,祈求长生天让我弹珠哥醒来吧——” **丁一边哭,一边想抱起乐菱,却怎么也抱不起来,乐菱腰背如粘贴地面一般,移动不了分毫。**丁大为恐慌,不敢再强行用力拉拽乐菱,扭头冲站在牢房门外的一众傻愣的**族侍卫们喊道: “赶快去找缅王来,快去啊——” **族侍卫们闻令集体一激灵,忙不迭地一窝蜂挤出门去,冲过链桥,争先恐后地往监狱上层跑去,一个都没有留下。 更奇怪的是被挤到边上的**族侍卫们个个跑得那是惊险万状,却一个也没掉下深壑,这份平衡功夫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可惜现在却无人欣赏,囚犯们仍执迷于疯癫中,一心一意地发泄个人情绪。 刚从赤柱山回到驻地正在鹰巢中分析情况的鹰缅三人,已闻讯赶至九提篮监狱。在**族侍卫们从底层还未冲上来之前,王子们经过的层层平台已经偃旗息鼓,九提篮监狱关押的都是兽族囚犯,没有一个人族,见王如令,最强悍者也本不需神王亲自出声喝止。除了最底层的疯子。 听完**族侍卫们七嘴八舌的重复汇报,鹰缅一脸冷峻继续下行,身后紧跟着的蟒泰和猴越却是满脸好奇之色。**族侍卫们贴壁让过三王子后才又跟随下去,不过在神王身后却不再拥挤,隔得远远地自动排成纵队依序而下。 三位王子出现在最底层时,疯魔中的死囚,仍有人跪伏了下去,那是还未彻底变成行尸走的一小部分。自残中的疯子则差不多该倒的都倒了,生死难料,嚎叫者亦只剩呜咽的力。底层一时也清静下来,九提篮监狱又变回了原来的状态。除了第九层那间依旧不时闪现黑白紫色光芒的牢房。 鹰缅三人一眼就看见了王盟最新最年轻的小神王——神**王**丁守在不断变幻颜色的光芒边上,泪眼婆娑地看着躺在光芒中心一动不动的少年,那少年正是蟒泰要挑战的人,猴越口中的酒神,也是鹰缅关了快一个月的囚犯。 他之所以被鹰缅关押,只为了两发丝。而现在他头上散乱着的黑中透紫的秀发,比鹰缅袖袋中那两一长一短的发丝,又长了半寸。 第九十四章 原罪之发在线阅读 <!--t; 第九十四章 原罪之发 - 第九十五章 洞天揽月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五章 洞天揽月 <!--go--> 自**丁到来后两狱卒便守候在九层平台两道大门边上,并未关门,此时见三王同时驾到赶忙又匍匐在地,吓得直哆嗦,心想这关的是什么要犯啊?先后惊动了王盟整整四位神王。 **族侍卫们则吊在后面,见鹰缅三王走过链桥进到平台中,也不再跟进,远远地沿地道边沿栉比鳞差站成了一道傻愣愣的风景线,危若立卵。 牢笼内空间太小,蟒泰猴越自动留在了外面,鹰缅低头钻入牢笼,蹲在了昏迷不醒的乐菱面前。 鹰缅尝试抱起乐菱,却与**丁遇到的情况一样,无法移动丝毫,也不能用强。 蟒泰奇道: “怎么人也会被磁石吸住的?他是铁做的么?” 猴越笑道: “蟒王兄想当然耳,活人怎么可能是铁做的?不过若真是铁做的可就麻烦了,这平台可不是一般的磁石,而是整块磁啊,别看它重量轻,撬一小片下来都难。” “他说过什么话没有?有什么要求吗?”鹰缅则问**丁道。 **丁抹泪抽噎说道: “弹珠哥说他要月亮。**丁没有月亮给他……呜……”又哭开了。 “咦?真新鲜,他不是酒神吗?不要酒到要月亮?这月亮谁有本事摘给他啊?本王只有在哄小妞的时候才会借来一用,唔,还有星星,全摘下来都不够本王兑现。”蟒泰胡说八道开来。 蟒泰是兄长,猴越不敢轻易对他动手动脚,只好白了他一眼,转头隔栏逗**丁: “哎哎哎,**丁你可是神王哦,比我们地位还高哦,可不能当众哭了。听哥的,啊?你看看你那些下属们一个个可都看傻眼了哟。”终于有比他小的神王了,而且他很喜欢这个既腼腆又听话的**丁。 呆若木**的下属们固然可笑,然而**丁却笑不出来,不过哭声低了下去。 鹰缅一手握拳托着下颚看着乐菱沉思起来,那日在泰苍山发现的奇怪现象终于找到了答案,而且也已获知方文皓并未遇害,不过……,正思量间,忽然眼神落在了乐菱左手腕内侧处,那里原本被箭袖遮着,几番折腾下来,露出了一截皓腕,玉质肌肤上有着浮雕般的图案,细看是一把三寸长的金色弹弓和一粒弹珠。 这弹弓太眼熟了,虽然小了几倍,而那弹珠里还有…… 鹰缅猛然站了起来,命令道: “猴越把**丁带出去,蟒泰你把外侧栅栏弄开!”说完挥手发出一个白色光圈把自己和乐菱一起罩在了里面,并背朝牢笼外侧栅栏,俯身卧下挡在乐菱身前,目光看向乐菱,瞳中金华流转,缱绻难离。 猴越立刻进来把**丁拉起拦腰提抱了出去,**丁明白鹰缅这是要出手救弹珠哥了,于是毫不反抗,但直到被猴越放下,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乐菱,紧张地关注着即将发生的营救行动。地魂则更为紧张,却无奈何,暗叹造化弄人,天意难违。 蟒泰“唰”地一声甩出长尾,扭出两道大门飞悬到鹰缅乐菱所在那间牢笼外侧,伸出长尾从中将牢笼左边的五金属圆柱及其右边的五分别绕缠成两部分,中段余下尾身曲如弓弦,猛然向两边同时发力,一阵“嘎吱”声叠响之后,这间牢笼被挣开了一个椭圆的大洞,洞口两侧金属圆柱从中向外呈弧形并连在了一起,很有工艺水准。 “王兄好功夫!小弟还以为你会从两头往中间暴挤呢,没想到王兄此举更高难高明!完美无缺!小弟佩服佩服!”猴越伸出一双大拇指由衷地大声喝彩道。 **丁忙也点头赞同,这位蟒王兄实在太厉害了,**丁仰慕。**族侍卫们仰不仰慕就不知道了,反正都没表情,**丁没指示,他们也不出声,死盯着看。狱卒此刻的表情也像足了**族侍卫。死囚们……太难看了,不说他们。 蟒泰潇洒地甩了一下红发环顾四周一圈,洋洋得意地说道: “长见识了吧?本王兄平时那是迟钝,这迟钝可不代表不聪明,本王兄要是从两边往中间拉,那不成了跟整个九层鸟笼较劲了吗?你当你王兄我傻呀我?当然是从中间往两边分才省力嘛。”说完得意洋洋地收回长尾直接降至大洞敞开的牢笼中,改为昂头环臂抖大腿姿势。 鹰缅起身收回白色光圈,走过去拍拍蟒泰的肩膀将他推到边上,并说道: “很好,你记住等下再把这里复原了。” 蟒泰猛张开大嘴惊愕地怪叫一声: “啊?不会吧?” 鹰缅却笑笑又转回乐菱身旁,忽地身化银光旋转斜冲向地窟上方洞壁,视如无物般穿壁而过,留下一个深广的隧洞,霎那一道明亮月光反穿而来,准地投在了乐菱身上,看得九提篮监狱凡是能看见的人都全部惊呆了,尤其是第九层的观众,目瞪口呆之余,更五体投地。 上层不明真相的囚徒们则满心欢喜地想到,一定是缅王见地窟长年见不到日月,空气也污秽不堪,特意赐给他们的恩惠,齐齐欢呼跪地感恩起来。 鹰缅很快从地道折返现身乐菱身前,与牢笼门外三人一起静静地守着乐菱,乐菱已然起身盘坐,她虽容颜已改,但这对鹰缅不重要,重要的是耳中听得**丁不住口地轻声唤她……哥,彷如故意在提醒自己,鹰缅的心突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这可如何是好?我该叫他玉儿,还是弹珠?亦或是伶?长生天哪,……你在跟我鹰缅开什么玩笑? 银白的月光投注在乐菱身上,体内黑白磁战又开始打响,不同于以往的是,五行灵珠数量好象翻了一倍,就这之前地磁力成功夺权的那段时间内,每颗灵力珠边都多了一颗伴珠,小若芥子附着在芝麻上。这算怎么回事?再次晕倒前,乐菱纳闷地想到。 如是又一番交战,在旁人看来,这一次光芒来得更加闹热,先是黑白此消彼长,之后是七彩变幻,最后才是紫光收尾,显然月磁力又赢得了终场胜利。只是苦了乐菱,意识清醒之后,却浑身乏力,连眼皮都无力睁开便又倒了下去。 眼疾手快的鹰缅迅速抱起乐菱,一见果然已能脱离地面,心生无限欢喜,忘却一切烦忧,抱着乐菱轻巧地飞旋而起,从隧洞中飞向遥远的星空。 我的爱,你终于又回到了我的怀抱,可是如何才能将你珍惜? **丁却不依了: “缅王兄,你把弹珠哥抱到哪里去?”喊着就要追随,可惜飞行术还没掌握好,浮沉无度,差点碰壁,幸被蟒泰及时甩出的长尾拉回。蟒泰大大咧咧地说道: “得了,别再哭了,你弹珠哥也是一男人,缅王兄还能把他给吃了?放心啦,你没瞧见他都虚脱成那样了吗?缅王兄一定是带他歇息去了。走,跟泰哥越哥找印哥喝酒去!别老念着你那弹珠哥。”说完直接夹着**丁也飞向了隧洞。 猴越摇摇头,好嘛,以后这里可成出口了,不过爷可不想再下来了,于是也跟进了隧洞,嘴里还喊道: “缅王兄叫你干的活你还没干呢,喝什么酒哇?” “本王只会破坏,不会复原。哦,你回头吩咐一下**丁的亲卫,叫他们滚回去,**丁说不下令他们能在那儿一直站下去。真是奇了怪了。”隧道口远远摔回来蟒泰的话语。 猴越无奈,只得转回洞口代**丁下令。 中心城元老院宴会厅正在接待於菟熙的一干神王们转头看向两个刚报告进门的亲卫,亲卫执单膝跪礼起身后禀报到: “各位老祖、各位神王在上,经属下们查探,之前东南大营方向传来的动静,乃鹰缅殿下所为,据说是为九提篮监狱开了个天洞,以便透光、通风、换气,报告完毕。” 老中青神王们点点头,原来如此,呵呵呵,来来来,我们继续干杯。 於菟熙哑然笑道: “鹰缅王兄果然勤政爱民,仁不卑囚徒,这种事情也会亲自动手,怪不得连酒宴也没空来参加啊。想必另几位王兄弟们亦是如此,哈哈,难得啊难得,王盟果然前景无限,小王深感荣幸,敬佩得无以复加。” 鬼才想戳破於菟熙在暗讽什么,今日那三位王子忙的可是天大的事。王盟一干老中神王们齐齐打起了哈哈,象印乘机又跟於菟熙干了一杯,心道,就不信你极南出来的都是酒神,今日可别再想把本王灌醉了,得换成你小子!。 第九十五章 洞天揽月在线阅读 <!--t; 第九十五章 洞天揽月 - 第九十六章 因缘真景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六章 因缘真景 <!--go--> 一珠一世界,你住在里面。 化一滴相思泪,留在你心间。 血许的承诺,如何将它来实现?来世不是虚幻,晨曦中,漫天飞舞着轻纱,几扇敞开的窗门,一张卧榻,半个情人,空旷的房间。 银色覆盖中,乐菱看到了满天的紫色,转目又见浓密的黑发,桀骜不驯铺撒在银色缎被上,侧睡的面庞五官致俊美,珠中人半伏在榻沿,似守护着自己直到入睡。 弹珠里的这个人,昨夜是他救了自己,而抓自己的也正是他,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地魂说自己曾经与他是有过一些瓜葛,却算不上情人,神兽王处处留情,全世界都知道,这颗弹珠只是一个奇怪的礼物而已,并且,绝对不能与他相认。 地魂沉重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因为四小弟的缘故,他们说你是圣使,你自问你是吗?你是吗…… 如果不想再被他们关起来,就不要承认你认识他们。你看,刚一遇上他,你就被他关进了暗无天日的九提篮监狱底层…… 而且他的速度举世无双,一旦被他缠上,比独孤还麻烦。 听起来的确是很严重,话说本来就不记得他们,那么就不要相认好了。虽然,放弃超级帅哥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嗯,十分令人惋惜。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温柔磁的声线,更令人难以舍弃。 “呃,我……认识你吗?”555…… “那颗珠子,名叫相思珠,我这里也有一颗,里面也有你。”鹰缅指了指眼前横放着的乐菱的左手手腕,又指向自己的心,微笑温柔地说道,注视乐菱双眼的黑金色瞳眸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欣慰——仍旧是当初那让自己一眼就爱上了的星辰,有人说眼睛是唯一不变的永恒,这是真的。 “哦,呃,这是……我捡的,我还给你。”乐菱起身取出珠子放到鹰缅面前,他不是钟情一位人族女子吗?闹得轰轰烈烈满城风雨感天动地的,还跟我相思个啥啊?果然处处留情,说不定这种珠子他还送了很多女孩子。对了,昨天似乎也听见那个蟒泰不是说他哄骗过的小妞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吗? 鹰缅脸上笑容霎那消失,代之以煞白伤痛,盯着那珠子许久,才缓缓开口问到: “它既烙印在你身上了,怎可能是捡的?在哪里捡的能告诉我吗?” 呃,说变脸就变啊,果然不好招惹。乐菱不语,目光投向房门。 鹰缅眼底还含着深切的痛惜,却见乐菱流露去意,忙柔声说道: “我不是盘问你,是……极心痛,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你过去受了很深的伤害,难以想象有多……艰辛,你……你可还记得?可愿让我替你分担一些?”鹰大王子表达情感很吃力,他也意识到之前那话问得象查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抱歉我不记得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记得受过何种伤害,……只有九提篮监狱算是一个吧。”乐菱移开视线平静地回到,心却道您可千万别再用这种眼神对我说你有多了解我多疼我,这招太邪乎了,能融化冰雪。九提篮监狱的日子,岂止是伤害,纯粹是神折磨。唉,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提它做什么,还是赶快设法离开吧。 鹰缅一蹙眉,心里更堵得慌。玉儿不记得以前了,却记得自己……,我竟亲手将自己苦盼已久的人送进了监狱,又让她吃了更多的苦头,昨日若非**丁去看她,说不定……又失去她了,自己还未见得知道是她,想想都心惊,于是叹了口气难过地说道: “前不久方家来报方文皓失踪,之后我在泰苍山一悬崖上发现他的血迹和你的发丝,昨日之前我……并不知道是你,才误以为与你有关,另外,不,现在对你已没有任何怀疑。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来不及细想鹰缅的话语,乐菱吃惊地问道: “方小公子失踪了?” “你叫他方小公子?你连他也……,他没有失踪,只是发生了些意外,不过已化险为夷,他现在已经随他家人离开南炎联盟了。……你若想见他,我带你去东海白鲸国,他们移居去了那里,现在应该还在路途中。”鹰缅回到,过去的事忘记了便罢了,只当是重新开始吧。 乐菱听完迅速起身走下鹰缅宽大的卧榻,踩在房中厚厚的白绒地毯上说到: “谢谢不用了,我跟方小公子也就只是一面之缘,将来也随缘吧。嗯,我想我得走了,你既然说已经不怀疑我了,那么我可以回缘木鱼馆了吧?” 鹰缅也从榻前站起身来,走到乐菱面前,低头深深地看着乐菱的眼睛,柔声说道: “今后你哪里也不用去了,就在我身边就好。”从今往后,她应该是快乐的。更何况,玉儿也已不是原来的她了……有些事情必须彻底封存,不能让人再伤害到她一丝一毫。 闻到鹰缅身上淡淡迷迭香气息,感觉象被青草围住一样,凉凉甜甜引人深陷。乐菱忙退后一步说道: “我……不行,你我萍水相逢,不方便打扰你,再说男……”男女有别差点冲口而出,赶紧住嘴。虽然鹰大帅哥的提议十分魅惑,可素也十分地危险。还是不要了。姐可没信心在他后*中玩蹦极。 这话听在鹰缅耳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而且这个“男”字现在对他来说特别敏感。但是现在他尚有要事去办,没时间安抚了,于是用不容置疑地口气吩咐道: “你乖乖的别闹,我马上叫人送早膳来,你用过膳沐浴以后再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陪你。”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忽尔又转回站在房门边微笑说道: “别想着不告而别,我已知你现在的气息。”然后才真的走掉了。 某个相似的情景浮现脑海,乐菱愕然,正在苦思以及筹谋对策,很快又看到无数美貌女满面笑容鱼贯而入,端着十分丰盛的食物水果杯盘碗壶盆,桌子?椅子?还有林林种种的衣物……这位大王的家什都是移动的么?怪不得房间空荡荡的。 傍晚当鹰缅回到东的时候,却还是发现乐菱已不在中了。询问女侍卫,却报神**王**丁拿着老祖的手谕来东强行带走了弹珠公子。 鹰缅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挥手赶走了吓得哆哆嗦嗦的所有女和侍卫,刚想冲天而起,却又停止了动作,行至窗前凝望着夜色中的东南方沉思起来。 第九十六章 因缘真景在线阅读 <!--t; 第九十六章 因缘真景 - 第九十七章 好勇斗狠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七章 好勇斗狠 <!--go--> **族驻地在泰安区以北,傍河一片大而稠密的多层建筑群。红黄白各色花藤种植在青白石长条形凹槽中,恰如其分地镶嵌在青白石筑成的建筑物各层外墙上或白色的窗门边,楼梯转角,楼道口。擅长雕琢的**族人,雕工无处不在,日积月累,把自己继承而来的小小祖屋装扮得个十足,古朴美。 连道边的花台,道上的青石板上的图案都比别处独特,多种植物花卉或写实或抽象,簇拥着唯一的动物,神气十足的**们。 **族建筑群中央不大的广场上有一极不平凡之处,在寸土寸金的**族驻地内大得近乎奢侈,低于地面的圆弧形的青白石砌看台围着一片圆形的场地,场地上的青白石面和看台各处的石面上均成双成对地刻画着一种凶猛的**的各种战斗形态,这就是斗**,**族最勇猛好斗的种族原种形态。 这片场地就是**族的斗**场,然而上场的不是斗**,而是**族人自己。 斗**是**族人除了雕琢外共有的另一癖好,唯一的骄傲,就在这里,神圣而不容改变,从来就是**族最重要的活动,日复一日,天天进行。没有奖金没有奖品,只为了一声声喝彩。 **族人表面都是谦卑驯良和极富牺牲神的,各族的餐桌上都有着他们原种**烹制的各种美味,但他们并不为之不满,这是他们的礼节。除了斗**,和斗**神神圣不可侵犯,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要么征服,要么以服从去征服。 斗**神是**族唯一保持的骄傲,骄傲是证明有理由存在的标志。斗**象征着勇敢和活力,下场争斗者可置生死于度外,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然而允许下场的只有得到传承的**族人,未获传承的**族人若是敢于偷偷下场,则会被一盆盆的冷水或一个个的**蛋浇打成落汤**蛋花羹,毫不容情地野蛮其体肤,文明其斗志。斗**是传统更是荣誉,不是冒险者的乐园,更不是弱者翻身之地,身为一个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觉悟,脚踏实地谨守本分,无谓的死亡不是**们的智慧。 弱者之间相互争斗也不允许,抓挠撕咬,有何看头? 且看真正的斗士,身化原型,各色光圈中颈胫呈一支线,铜嘴铁爪,毛发箕张,裂血失鸣声,啄殷甚饥馁,对起何急惊,随旋诚巧绐。 斗**场上日日诞生**族的族长,最短任期仅一日,连族长专屋都省了。新族长除了每日昂着头绅士般地独步街头直到傍晚,嘛权都没有,也没时间执政。这是一个政权无法建立的种族,日日新政,天天推翻。 所以,被神**王**丁接至**族驻地的乐菱,直接就被安顿在了**族这疯狂的看台上。是的,疯狂,**族还沉浸在神王降临的幸福之中,斗**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模样,看台上场地中,满是族民,群情激昂,踊跃捐献祖屋建造神王和传承天坛,设计蓝图规划未来,一片沸腾的欢乐海洋。 神**王**丁依旧腼腆谦逊,一面接受**族们点头哈腰敬献的礼物食物和语无伦次的如潮谀词,一面紧挨着乐菱,不断将礼物和食物转呈于乐菱面前,细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诚心诚意地恭奉着他的弹珠哥,他说: “弹珠哥,**丁好开心,**丁要天天和弹珠哥在一起,**丁的族民就是弹珠哥的族民,**丁拥有的一切都是弹珠哥的。” 乐菱微笑回到: “**丁,第一,你要花更多的时间去领悟技能,认真向其他神王们学习,尽快掌握传承仪式,才能为你**族后人召唤传承,强大**族和投靠你的别的种族,任重道远不可荒废。第二,弹珠哥不懂管理,当不来首领,何况自由散漫惯了,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所以,我要回到缘木鱼馆去,我还有好多事需要处理。” **丁听话地点点头,虽然仍小声说了几句听不太真切的话,乐菱还是欣慰地笑了。唯一觉得有点不欣慰的地方就是**族人的名字,**十二天干地支、**春夏秋冬、**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尚可理解,打鸣雕琢吃喝玩乐生息繁衍**头**身**爪**翅**毛等等也可勉强,但**屁股,这,这可就有点难以接受了,尤其是,……此名还是**丁未来之王妃之芳名。 那是一个细细瘦瘦却十分可爱的小姑娘,与**丁一样的害羞温顺型,但在这一点上却十分固执。乐菱建议她改个名字,这**……小妞大摇其头,呐呐地回应说名字是爹娘给他们的唯一东西,**族人不能随便更名。乐菱再次进言,说换个同义词也可以么,不改**爹**娘的原意,叫……翘翘如何?多可爱的名字? 小姑娘仍红着脸不做声,显然是不好意思拒绝乐菱,于是乐菱行使了一次**丁赋予的权利,霸道地将未来王妃的名字改成了**翘翘。虽仍不能尽如其意,但也只能如此了。 **族侍卫们的木讷与活泼并存的现象,也令乐菱大为头痛,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们令行一窝蜂,禁止站如松的独特习,唯有在缓行时,才能排出队伍的模样,不紧不慢地依序行进,但此时却绝对不可以随便发出行动命令。 原因说起来很简单,因为侍卫们都是骄傲的斗**,遇事不争先恐后不行,呃,踱步时就无所谓了,动作越是缓慢而有节奏感,越能体现优雅和绅士风度。 结束了愉快的**族驻地之行,乐菱婉拒了留在**族人暂时奉献给神**王的最富有之家的最华丽舒适住所,在**丁坚持陪同下,回到了泰安区。 而泰安区的变化之大,更令人吃惊,悬挂的灯笼全换成了**的形状。看得发呆的乐菱忘记了夜间行走在泰安区大街上的教训,刚和**丁走进泰安区街道,很快就被有心人认出,一声尖叫之后,不明物体铺天盖地飞掷而来,劈头盖脑砸在乐菱**丁甚至**丁侍卫们身上,软乎乎香腻腻还带着体温带着风声。 只听得乐菱大喝一声: “跑!” 以往训练有素的**丁乐菱便与**族的斗士们一起疯狂地冲入了或香囊或团扇雨,冲向缘木鱼馆。 狼狈地回到缘木鱼馆,乐菱才发现久违了的缘木鱼馆似乎也起了极大的变化。 第九十七章 好勇斗狠在线阅读 <!--t; 第九十七章 好勇斗狠 - 第九十八章 潜龙没用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八章 潜龙没用 <!--go--> 缘木鱼馆自**丁传奇般成为神**王之后,也成就了缘木鱼馆乃至泰安区的盛名,这份荣光旷古未遇,缘木鱼馆声名迅速传遍了赤州城街头巷尾南炎联盟大江南北,一时间红得发紫,而一向不怎么能见光的泰安区一夜之间仿佛也变成堂哉皇哉之地了,此间业内人士从来不乏起哄的热情,以至于后来供奉**神竟成了这一行业的传统,可知由来如此。 慕名而来的人们蜂拥而至,以入住甚至点要缘木鱼馆的外卖为荣。神王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故居,比神王本人更值得追捧,原因是可以亲近,一沾王气消灾解难降瑞呈祥。兽族们如得到了某种启示,长辈们带着即将参加传承仪式的后人们争相来访,有如中天帝国赶考的举子,考前必拜拜文昌塔吃吃文昌**。 求鱼老板始料不及,不断万分惭愧地提高菜金房价以及十二万分抱歉地限时限量供应外卖,仍冷却不了人们的滚烫热情。求鱼老板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常态,连想哭时都是如此,不笑才是表情异样。他到底是想笑还是想哭,只有天知道。 当乐菱**丁被**族侍卫们拱进缘木鱼馆大厅的时候,喧闹的大厅突然一滞,所有人声息顿止保持原来动作,彷如时光凝固,张大的嘴停止咀嚼与说话,从第一个杯子掉落地上开始,“噼噼啪啪”的碗筷落地声响彻大厅,掉落一地岁岁平安快乐,看见听见的人都有份。 乐菱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立刻吩咐**丁返回**族,自己则一溜烟冲回了杂院住所,推开门一看,原来的房间也变了模样,三十几席的房间内左右罗列了十张床铺,木箱重叠,连下脚都难了。 不用问也知发生了何事,那么,这里还有自己的位置么?答案跟在身后。 楼梯楼道被重物碾压的声音“吱嘎”传来,求鱼老板气喘吁吁油腻腻汗涔涔地快速滚了过来,一边擦抹圆脸一边哈声说道: “哎呀我的弹珠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啊,吃了不少苦吧?弹珠啊你和**丁,不,尊贵的神**王咋都跑这么快呢?眨眼工夫就不见影子了啊,让老板我啊这好一阵追啊追啊,才想起你一定是回这里来了,来来,来来,快随我下去,你还是住到烟云阁去吧,这里太挤不适合你住了啊,老板这也是没办法呢,不添人手委实忙不过来,弹珠你得体谅体谅老板啊,回头还得好好给老板说说这段时间都遭了什么罪,唉……老板我啊,已经吩咐厨房给你做好吃的送烟云阁了,很快就会送去了,你快随老板下去吧,啊?” 听了求鱼老板连珠似的一大堆话,乐菱又回望了下房间,只得点头。 往烟云阁走的路上,求鱼老板一边满面笑容四方点头招呼遇见的客人,一边继续对乐菱啰嗦道: “看看,看看,老板没说错吧,弹珠你和**丁都是有福气的好孩子啊,啊罪过罪过,**丁已是尊贵的神**王了呢,可不敢再这么说他了啊,啊,真没想到啊,他竟然会是一位神王啊,弹珠你这福缘可不浅呐,老板我啊是真捡到宝了啊呵呵,呵呵。哦,现在的缘木鱼馆啊,唉,真是其乱如麻啊,弹珠你可得好好帮帮老板啊,老板我啊,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啊。” 乐菱听完求鱼老板一番乱七八糟不知喜忧的话,又见缘木鱼馆如今喧闹的场景,不由蹙起了眉头,乘求鱼老板先行开门之时,站在廊阶下打望内庭,却只见除了北楼,东西两楼的层层房间都是灯火通明,显然已住满房客。 忽想起非斯神果之说,乐菱又留意了一下东楼,如果展子青说的正是此楼,一定只与原来的住客有关,但又觉不好直接问求鱼,等进入烟云阁发现求鱼老板并无马上离开的意思,于是与求鱼老板隔榻桌对坐榻沿之后,轻描淡写地答了几句求鱼老板关于九提篮监狱的询问,便开口问道: “老板,不知现在入住的客人中,与之前相比可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人物呢?唔,弹珠只是好奇而已,似乎之前的客人都比较有趣呢。” 求鱼老板点头说到: “呵呵,呵呵,弹珠你说得是啊,不过现如今啊,白公子嫌闹已经回府去了,只是客房包住时间还未到,白公子也未要求退房,所以空在那儿。老板还发现啊,白公子走时脸色很难看呢,神也不济,象得了什么重病似的。唉,他那是心病啊……” 坏了。乐菱却暗道,一定是媚里……,这个死不改的狐狸! 乐菱正暗自气恼时,求鱼老板又道: “新来的客人么,要说特别的话,就得数烟云阁隔壁那位了,只带着一位长胡须的中年随从,却气势非凡啊,今晚才前来,却硬赶走了隔壁风云阁的客人,以老板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弹珠你可得小心点,别再惹着什么人物了。” 乐菱忙点点头,回到: “老板说得是,弹珠自当小心。” 求鱼老板却不再说起客人又提起九提篮监狱来,乐菱只好又随口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正好膳食送来,乐菱一看不是从前认识的伙计,便不再多说,邀请求鱼老板一起用膳,求鱼老板却不肯,陪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缘木鱼馆的琐碎事务,待乐菱吃完,又吩咐人送来热汤叮嘱乐菱沐浴后早点歇息,方才离开了烟云阁。 求鱼老板出门前明显流露出畏惧的神情,似有难言之苦无处发泄一般,令乐菱疑心求鱼老板之前是否在逃避外面繁杂的事务,才故意赖在烟云阁里磨叽了半天。 求鱼老板这种既入商海却不爱钱财既好交友却又想避人的态度,颇有点叶公好龙的味道,乐菱摇了摇头,寻思半天才断定一定与老板娘有关。 话说这神秘的老板娘,自己还真没见过一面呢。别看缘木鱼馆这一方之地,是是非非不断不说,而老板娘,还有东楼那人,又都是神秘兮兮的人物,还不算白无情那个怪人,如今缘木鱼馆更添了闹热,真不知是否应该好好掂量一下,离开此地方为上策? 舒舒服服一觉醒来,发现内庭并无想象中的喧闹,凭乐菱的六识竟只察觉户外仅有人息不闻声息,唯有鸟鸣间或悦耳静心,乐菱一下子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快乐地起床梳洗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庭院中却见两个高大的帅哥正相隔数丈微笑对立,乐菱一见那两人扭头便退回,紧紧关上了房门,吓得小心肝一阵“砰砰”乱跳。 於菟熙和鹰缅怎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第九十八章 潜龙没用在线阅读 <!--t; 第九十八章 潜龙没用 - 第九十九章 绿意盈门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九十九章 绿意盈门 <!--go--> 两大神王当前,乐菱不敢胡乱投放意识,躲在纱幔后从窗棂看向内庭,只见求鱼老板也躲在一排横立大厅回廊前威武雄壮的兽将身后,眼瞅着东楼楼上开始挨门逐户往下不语赶人的兽兵们,连乞求之声都不敢发出,一副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的可怜表情。 但乐菱仍然只见求鱼老板表情分明带着笑意,暗地里纳闷起来。东楼上的客人很快一层层从上往下驱逐殆尽,想必顶上西楼同样如此,这些客人探头一见庭院中的情形,更吓得不敢吱声,纷纷顺道快速掩面溜走。 庭院中仍微笑对立的两大帅哥中的一位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 “缅王兄,您这又是打算捅天窗呢,还是平地皮呢?”显然问话者於菟熙是也。 鹰缅淡淡回到: “你以为呢。”依旧磁干净的声音,却无问话之意,亦非正面回答。 於菟熙微顿,偏头佯作猜测道: “小弟以为王兄最近似对城池风貌颇感兴趣,但凡王兄认为之藏污纳垢所在么,想必是打算一一铲除吧?” 鹰缅笑答: “本王素闻熙王身在极南,对各方动向却了如指掌,如此看来果不其然啊。” “王兄说笑了,小弟岂敢贸然打探王兄,不过与印王兄笑谈间偶有所闻而已。前日小弟随印王兄前来赤州王城回拜,与王盟众神祖叔王一叙,独不见缅王兄之面,甚感失意,恰闻王兄大兴土木之举,方知王兄劳国事竟至废寝忘食,深入底层的地步,故尔小弟有此一说,不过臆测尔,感佩王兄方为本意。”於菟熙又老话重提起来。 鹰缅见其言语间不着痕迹地挑拨了一下象印,语中更颇多试探,于是点头微笑道: “本王也略有所闻,印王兄在极南可没一晚是清醒的吧,熙王盛情着实令人感动,想必熙王亦通过此举又偶然获知了印王兄之慷慨豪爽一面,本王就说昨日重观盟约,发现竟增加了不少新条款,条条皆利极南,虽并不十分苛求,然熙王对极南之心,亦是可昭日月啊,为兄亦不得不折服。” 两人在庭院中旁若无人互敬互佩一番,言毕突地又相视大笑起来。庭院中人等包括烟云阁中的乐菱,以及已下行至东楼一楼楼梯的兽兵们,却无一人敢笑,亦无一人能懂。 见兽兵们行入东楼一楼廊道,於菟熙忽地笑言道: “王兄打算连小弟一起赶走么?” 鹰缅也笑言道: “中心城内国宾馆王弟住得不舒服吗?” 於菟熙神情一窒,复又笑道: “哪里,小弟早闻此馆酒宴甚好,不过一时贪嘴罢了,昨晚一试之下果然十分美味,故尔流连忘返。王兄即已至此,依小弟看来,相请不如偶遇,不如由小弟做东,在此共飨其美如何?小弟亦可乘此一解前日之余憾,不知王兄可愿赏脸?” 鹰缅还未答话,忽听一句极致魅惑的声音传至“在我之地,怎能让两位尊贵的神王破费呢……”,说话间一位金发大美人从东一楼廊道走出,模样身段只能以天人形容之,着一身黑缎松散男装,更衬得肤白如玉,媚眼儿却分明一美娇娥,金色浓密睫毛覆盖中,流溢着斑斑异彩,若非半遮半掩,定然是勾魂摄魄一双妙目! 老板娘?听到与那天北楼传出的相同声音,再见其人,乐菱看得更十分心惊,人间竟有如此绝色尤物,哇呀,这求鱼老板简直叫人无话可说,一千个潘金莲也赶不上他老婆哇,他这可不仅仅是找…… 现场面现呆状的更不乏其人,於菟熙竟也吹了声口哨,貌似惊艳,鹰缅也微闭星目看向其人,却突然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一直就在这里等你啊,可惜亲爱的一直不肯来找人家。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吧,却要把人家赶到大街上去,亲爱的你好不狠……”老板娘说着就往鹰缅身上靠去。 於菟熙闻言见状大跌下巴,看向鹰缅表情愕转暧昧,几欲大笑出声。 鹰缅却不理会他,及时伸手抵住那金发美人,冷声喝道: “站好说话!” 庭院内众将士听闻鹰缅呵斥,忽地一正身,身上甲胄立时“匡匡”作响,腰里刀剑半出鞘,发出森森杀意。 老板娘院中一跺脚,撅嘴说道: “站好就站好,缅王殿下记得曾许诺过我一个要求吧?”神情十分娇俏魅惑。 鹰缅忽地面色一寒,少顷,缓缓点头回到: “记得,你说。” 哇塞,果有西门庆啊!乐菱心中大叫,於菟熙和阿格布当时不也这样的么?哼,这家伙也果然随所致处处留情,幸好本小仙现在房中,这次不用跪领了。再看求鱼老板,却已不知去向。这两人当众调情,只怕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了,不过料想求鱼老板已久经沙场,也未可知。 只听老板娘柔声说到: “我只要你答应放过我这缘木鱼馆,不算过分吧?” 鹰缅迅速回到: “好。我答应你,如此你我便两清了。” 见老板娘目中水色朦胧泫然欲滴的模样,乐菱更鄙视鹰缅,哼,冷血动物。 哪知老板娘欲泪却未泪,竟付之倾城一笑,转目望向於菟熙,又道: “熙王金发质色虽及不上我露西芬,却也灿烂夺目相差不远。熙王起先那提议还作数吗?”声音魅惑无双。 於菟熙闻言一愣神,看了一眼鹰缅,想了想还是回到: “是问酒宴么?当然,当然作数,不过我这王兄不是还没答应吗?啊,缅王兄,你可愿接受小弟邀请?”后一问冲鹰缅笑眨了眨眼。 自称露西芬的老板娘立刻又看向鹰缅,似有几分紧张之态。鹰缅低头一笑,迅速抬头说道: “有何不可?”转身又对身后一兽将吩咐到,“留下西楼,拿下东楼一层之上四层即可,银两需给足,不得亏了人家。” 兽将闻令大声应是后转身向缘木鱼馆大厅走去。鹰缅再一挥手,余下兽将迅速集结,集齐楼院中兽兵后齐步离开了庭院。至此鹰缅方才又转回身来,冲面现异色的於菟熙和露西芬两人说道: “发什么愣?本王不能来缘木鱼馆包房吗?” “啊——我上当了!”露西芬不可遏止地尖叫一声。 於菟熙摇头笑叹: “王兄高深莫测,小弟甘拜下风。请——” 二人随即向於菟熙的风云阁走去,露西芬气冲冲地也跟了上去。 乐菱见鹰缅漫不经心地忽然向自己方向看来,大吃一惊,慌忙避开,脑袋里拼命活动,却动不出一个主意,眨眼又见求鱼老板滚进院中满面笑容站在芭蕉叶下指挥伙计忙前忙后,只觉其脑门上绿光盈盈,也不知是否错觉。 第九十九章 绿意盈门在线阅读 <!--t; 第九十九章 绿意盈门 - 第一百章 泰安风云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章 泰安风云 <!--go--> 生意爆棚的缘木鱼馆又恢复了早前的神秘冷清,早至神**王神降日之前最低谷时期。然而另一则惊人的消息却以连滚带爬的方式轰然在泰安区蔓延开来,如无铁腕手段及时加以制止的话,今夜一过,只怕是再也堵不住泰安区那无风三尺浪风卷十八丈的决堤檀口。 继神**王之后,缘木鱼馆又迎来了两大神王降临,地位无比尊崇的神鹰王鹰缅神虎王於菟熙,眼下就在缘木鱼馆风云阁内小酌浅饮,公开公然而非微服私访,并大张旗鼓地包下了缘木鱼馆近半客房,亦非强行征用。 这则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从未踏足泰安区半步,治军严明杀伐果决的缅王殿下,终于改变观感要在泰安区与民同乐了吗?泰安区私下里心惊胆颤盛传的可是缅王出现便会一把火烧了泰安区的啊,泰安区人玩闹时都不敢用“缅王来了”四个字恐吓对方,可如今…… 以往见不得阳光的泰安区真的已比别的地方高一等了吗?幸福不来则罢,来则接踵而至,先突然后猛然,泰安区人人都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缘木鱼馆再次成为焦点。 缘木鱼馆清场之后,在目光如炬骁勇善战的鹰族将领当街镇守之下,尽管无人胆敢冒死抵近缘木鱼馆围观,但这份光荣荣光依然属于所有泰安区人,缘木鱼馆不能独专其美,你求鱼可以假装痛苦勉为其难,但不能阻挡芳邻们真情顾盼,除非,缅王一怒伏尸泰安。 送餐送酒有如赴汤蹈火的伙计们一出风云阁个个面无人色,转角却兴奋得一蹦三尺高抓耳又挠腮,足下生风冲回杂院报之战战兢兢倚门而望的大厨们,谁谁做的佳肴获得了哪位殿下的首肯。这般情形被高瞻远眺极善察言观色的芳邻们一眼便望穿,传言属实,随之飘飘欲仙,莺吟燕舞起来。 执掌南炎联盟消息信报的猴越闻讯后坐不住了,他族原本就不是个坐得住的族群,而且还是一个忘极大的种族。猴族之所以以人族为师,目的就是为了克制本族这永恒的好奇心和忘,礼而常仪之,学而时习之,即使将来不幸失去了神王传承,散漫成却聪明伶俐的猴族也能凭记载于书籍上的先祖智慧延续下去。 神猴王也不例外,所以猴越抑制不住好奇心,当即抛开一切要务,兴奋地一跃而起,以最快速度飞至泰安区缘木鱼馆的内庭,挂着一脸神秘笑容捉奸般一把推开了风云阁的槅扇门,大笑闯入: “缅王兄啊缅王兄,提兵入住泰安区,您这可是不来则罢,来则气势如……”忽见榻上除了缅王熙王还另有一人在场,猴越及时中止了高论,定睛看去,见那美绝人寰的年少美人眉目依稀还有点印象,于是一边苦苦追忆一边行至抬手笑颜相邀的於菟熙身边,与榻桌对面的鹰缅和露西芬相对盘坐下来,眼珠子骨碌碌在二人脸上转来转去,面现诡谲之色。 一端酒杯就疏懒寡言的鹰缅斜倚在榻椅靠背上,星目半启微微一笑举杯冲猴越示意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金发美人与鹰缅反向歪靠在自己的圈椅扶手上,似已不胜酒力,偏头冲新来的猴越醺醺然一笑,美目斜顾,似撩似拨,看得猴越一阵心动过速,猛然记起,好家伙,猫眼露西芬?怪不得连我都记忆深刻,他到底是男是女? 於菟熙虎目含笑迅速扫视了众人一圈,视线在露西芬和猴越脸上分别停留了一下,剑眉一跳,最后看向鹰缅的眼中,尤带着几分戏谑。这个逢人便勾的绝色尤物到底是他什么人?狐里早已遁走,象印不在场,或许只有他们才会给自己真实答案。 几人一番互动只在数息间,榻下的糖醋和保迅速添杯斟酒,敬呈猴越面前后退至原位恭候,门外侍立的两伙计之一早在庭前待召的求鱼老板暗示下全速冲向了厨房,又来了一个神王,赶快加汤加菜。缘木鱼馆汤菜双馨,新聘的**族老伙计雕工卓绝,只比神**王差了那么一点而已,绝对无损缘木鱼馆筵席一贯之美观体面,丰盛。 於菟熙在风云阁内自是以主人身份自居,向新来的猴越笑言道: “越王弟,你来可得算为兄这一方的了,缅王兄酒量如何先给为兄透个底也好,为兄已招架不住他二人你来我往地劝酒,尤其那份如胶似漆的默契,更看得为兄眼热啊。” 露西芬闻言即含情脉脉的看向鹰缅,似言如何,别人都看出来了,我可知你心? 猴越见鹰缅置若罔闻含笑不语,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 “熙王兄此言差矣,身在泰安区内哪能缺了佳人相伴?美人召之即来,熙王兄又何必眼热缅王兄呢?小弟这就传几个色艺双绝的丽人来。”说完视线落在糖醋身上,报了几处楼院点了几个倩名,糖醋听完吩咐一溜烟出了门,显见得懂事了不少。 猴越回头即见鹰缅似笑非笑看来,不由又是一阵脸热,清了清嗓子对於菟熙笑道: “小弟不过是乘职务之便,略有所闻,略有所闻而已,呵呵呵……” 於菟熙也朗声笑道: “哈哈哈哈,为兄无职可乘,亦略有所闻,盖因泰安之艳名远播尔,此间女子不凡之处便在于娱技悦人,此为赏心乐事,越王弟不必特意解释,眼前饮酒方为正事。” 哪知猴越一听“正事”二字,忽地跳起: “糟了,小弟差点忘记一要事。两位王兄继续,小弟先行告退。”话音未落人已冲了出去。 於菟熙愕然,露西芬也转目望门,若有所思。鹰缅淡笑说道: “越王弟生活泼,时常如此,熙王无须介怀。” 於菟熙闻言露出了然一笑,露西芬却忽然偏偏倒倒地站起身来,不高兴地说道: “两位殿下既招女前来欢娱,露西芬也要告退,何况露西芬已醉,酒也不能奉陪了,我去叫个能喝的来替我陪两位殿下畅饮如何?” 於菟熙看向鹰缅,鹰缅不置可否,露西芬见二人均无意挽留,一气之下,跺跺脚转身出了房门。 於菟熙见房门被猛地拉上,这才笑道: “缅王兄果然不为美色所惑,这份定力小弟自愧不如啊,不得不佩……” 鹰缅含笑迅速打断道: “熙王毋须自谦,此前露西芬亦有赞美王弟金发,以为兄看来,露西芬未见得是因本王而来。” 於菟熙再次错愕,为之失语。 第一百章 泰安风云在线阅读 <!--t; 第一百章 泰安风云 - 第一百零一章 独钓酒江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一章 独钓酒江 <!--go--> 烟云阁中,盘坐榻上闭目修身养的乐菱被推门声惊动,抬眼看去来人是求鱼老板,尽管乐菱视力很好,但于求鱼老板的胖脸,乐菱自打第一次见过之后,便一直固执地坚持调整焦距,直到养成见之便自动模糊处理的习惯,非异常情况绝不改变。 但眼下求鱼老板的笑容貌似比以前清晰了,需得再次调焦,修正被其皱纹影响的效果,并且还需转移因之影响的心情——眼见善良的好人活生生变绿,恻隐之心在所难免,偏又是最难断理的家务事。 “咳咳,老板何事?”长话短说的好,乐菱心道。 求鱼老板笑眯眯滚至榻前,指指北楼方向对乐菱说道: “老板……吩咐你去陪风云阁的客人饮酒,这个这个嘛,”左右再看看,趋近乐菱咬牙低言道:“最好能灌醉。” 乐菱借摇头之机让过求鱼老板那股鱼腥味,吹气回道: “风云阁中的那两位吗?不行不行,弹珠哪有这胆子去灌翻神王啊?而且还是两个。”於菟熙和鹰缅是能见的人吗?除非本小仙疯了才会自投罗网。 话说那两人莫名其妙跑缘木鱼馆来又吃又住的,貌似亦不正常。说不定便是冲自己而来,啊……,本小仙真的跑不赢鹰缅吗?那於菟熙呢? 求鱼老板却似成竹在,一屁股坐到榻沿上还调整至舒服的位置,一副不达目的便不离开的架势,语重心长地劝说开来: “弹珠啊,你既已知道风云阁内的客人是谁,那么之前庭院中发生的事情定然也知晓了。今日若非缅王殿下乱……不是乱来,罪过罪过,是驾临,驾临,小店万分荣幸。没想到这两位神王真的是来缘木鱼馆饮酒的啊,所以你别怕,保和糖醋都还一直在里面侍候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唉,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啊。对吧?” 乐菱只好点点头,只听求鱼老板又道: “弹珠你看啊,老板的老板可是从不轻易开口也从未公开露面的啊,今日也被迫出来了,而且还被迫去陪酒了,刚才出来那会儿,可是醉得一塌糊涂啊,遭的这份罪啊,这这,求鱼这心,它疼啊,……弹珠你可知道?你可明白?” “弹珠明白。”更明白求鱼老板为何强调“被迫”,至少乐菱就不怎么认为老板娘是被迫去喝酒的,不过可以理解求鱼老板的抗绿心态,乐菱至此心已软了一半。 求鱼老板点点头,又道: “弹珠果真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孩子啊,好孩子。弹珠你看,原来这烟云阁里可有两大房间的酒啊,就这么一坛都没了哇,弹珠你这么爱酒的人都能舍得,你看,老板的老板正是看重你这份义气才同意了此事呐,而且是按缘木鱼馆卖出的价格收的啊,不然那……传承哪得够哇,不瞒你说啊,这些酒哇,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卖完的啊。弹珠你看,那两位神王又是最付得起银子的主哇,酒量说不定也最高,若是有你再陪着他们,嘿嘿,嘿嘿……” 呃,呃呃,弹珠我看来看去,怕也只好如此了吧?嗯,反正打死我也不离开缘木鱼馆就是了,众目睽睽之下,我看於菟熙和鹰缅还能把我给吃了?乐菱横下心来想到,随即腾身下榻,穿好风雨快靴对求鱼说道: “能不能灌醉他们弹珠不敢说,不过弹珠绝不会倒下就是了,哈哈,求鱼老板头前领路吧!” “好!”求鱼老板大喜,配合地滴溜溜滚至门前,乐滋滋地为乐菱打开槅扇门并谦卑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真是礼贤下士,可爱的老板,乐菱满意地评估到。 推开仙乐袅袅之风云阁槅扇门,乐菱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地穿过池中翩然起舞的仙女们,鞋也不脱直接上榻随便寻了个榻椅坐下,如入无人之境,见面前榻桌上摆着一坛开着的水晶坊,索端起来将内里芬芳“咕嘟嘟”倒进了它该去的地方,然后在火莲传达的喜意中放回空酒坛,目光落在其上,心道最好你们麻利点把我赶走得了。 否则就等着跟火莲较量吧,本小仙自是风轻云淡,笑看风云之江上一闲钓也,哼。 保和糖醋被乐菱的举动吓得呆住了,舞伎乐伎们略为停顿了一下,见榻上两神王面上并无异色,又敬业地舞奏起来,一时间风云阁内再度丝竹绕梁,天女飘飞,异香撩人。 门外一侧偷看的求鱼老板这才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忙支使门前两伙计悄悄关上槅扇门,也不敢就此远离,继续侧耳聆听风云阁内动静。 坐在乐菱对面的鹰缅和左侧的於菟熙,一直静静地看着乐菱打从进门后的这一系列傲岸不群的举动,再观其脸上一副我不认识你,此地无一人的神情,不由同时哑然失笑,迅速又察觉,转目向对方看去,目光一接上便不再分开,又现早间在缘木鱼馆庭院时的微笑互视情景。 乐菱见鹰缅於菟熙二人竟然也当她不存在,并且你看我我看你,有如情意绵绵,呃,这两大美男到底是在惺惺惜惺惺呢,还是……有奸情?想到此时,不由浑身一僵,唔,……耽美bl? 瞥见乐菱脸上越来越诡异的神色,鹰缅於菟熙方才收回了窥视对方心机的目光,转向乐菱看来。鹰缅眼中金华微漾,须臾,开口问道: “弹珠,你来此何事?” 乐菱一愣,马上诸神归位,忙回到: “呃,我老板娘命我前来,嗯,陪酒。所以刚才我便饮了,若令二位殿下不喜的话,弹珠也可马上离开。” 鹰缅神情一窒,意外地问道: “你老板娘,是谁?” 於菟熙低头一想,忽尔一乐,自斟一杯酒饶有兴趣地旁观起来。 “老板娘,……就是老板娘啊,她不是刚从这出去吗?”乐菱看着鹰缅不解地回到,别说你不认识她,哼哼。 门外偷听的求鱼差点没跌倒在地,紧张地望了一眼北楼,回转头来却带着一丝喜意,弹珠这孩子,怎会如此认为? 保糖醋飞快对视一眼。池中舞乐依旧一出出。於菟熙平静地往嘴里送酒。鹰缅将一切收于眼底,微笑继续问道: “那么,弹珠的老板又是谁呢?” 听鹰缅如此一问,乐菱暗叫不妙,莫非他不知道老板娘已经嫁人了?那这可就糟了,不能让他找老板的麻烦!于是回到: “我老板就是老板娘啊,呃,意思就是老板之上的老板,大老板。” “噗!”於菟熙终于忍不住了,一口酒喷到桌面上,拍桌哈哈大笑起来。 门外那位老板终于明白了,不由也露出了更深的笑容,赶紧远离,又立到了庭院中,不时又望向北楼,却仿佛看蓝天白云。 鹰缅见於菟熙癫狂状,一时无语,遂对乐菱温言说道: “原来如此。弹珠你回去吧,这里无须你陪酒。” “不行,他不能走。”於菟熙却马上反对,堪堪止住了笑咳。 “理由。”鹰缅静静地说道,似乎随意而为。 眼见鹰缅已放行,半路却杀出个於菟熙,乐菱更想知道理由,于是看向於菟熙。 第一百零一章 独钓酒江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一章 独钓酒江 - 第一百零二章 一言为定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二章 一言为定 <!--go--> 於菟熙平复了情绪,也静静地回到: “他是我极南的护卫,既然回来了,自当留在我身边。” 鹰缅却望向乐菱问道: “你怎么想?但说无妨。” 於菟熙微眯虎眼看向鹰缅,却没看出任何异样来,心道,他这是何意?真的只是随意相问吗?若他既知伶是我的人,因何抓他?又因何放他?此刻又何故拦我?……这中间若说故意,那可就太多了。 乐菱却心念电转,大致清了形势,眼下是於菟熙在找自己麻烦而鹰缅貌似要保自己,于是迅速作出决断,答道: “回缅王殿下,弹珠不明白熙王殿下何故称我为极南护卫,弹珠只记得之前无故摔落内城河中,醒来已在缘木鱼馆,啊,边上那位保小哥就是当时救我的人之一,此外还有一位是神**王**丁,他们都可为弹珠作证,缘木鱼馆于弹珠有救命之恩,因此弹珠只愿留在此地,还望两位殿下明鉴。” 见鹰缅看向自己,保立刻跪下回到: “弹珠之言句句属实,小的当时和**,丁王殿下去河口倒垃圾,见弹珠一人晕倒在河岸边,小的见他尚有一丝气息,又是夜深人静,怕他再被坏人加害,便与丁王殿下一起将他拉回了缘木鱼馆,后又发现他失去记忆身无分文,老板是个极好的好人,不忍见他流落街头挨饿受冻,当场就收留了弹珠,就象当初收留我保一样,老板……” 保明显还想继续为求鱼扬名,鹰缅却听得一阵阵心如刀绞,挥手制止了保,极力克制情绪不去看乐菱,却看向於菟熙。 见鹰缅平静看来,於菟熙心里也泛起了波澜,看样子伶是不想跟我回极南,我若戳穿他谎言强行带走他也不是不可取,但老祖不知为何却说不能为难他,何况鹰缅目的何在尚未明确……爱撒谎的小鹦鹉啊,哼哼,你当本王真拿你没办法吗?一时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又想发笑,冷不防却咳嗽起来。 於菟熙的咳嗽声听在鹰缅耳里便是示弱装样的信号,暗道如此就想在我面前带走弹珠岂非笑话?本王更关心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于是微微一笑说道: “熙王弟,弹珠虽说是你护卫,但看来他患上了失魂症,前尘往事已然忘却。本王属下正是因他身份不明而抓捕他,此为非常时期律令,并非只针对他一人,前日神**王既出面保他,本王当然便无理由继续关押他,说来也算得上是本王对他有所亏欠,所以为兄建议不妨待他病愈之后再行定夺。弹珠眼下既想报恩,便由他去吧。何况他不过一护卫而已,熙王弟若实在欠缺人手,为兄任你去我大营挑选如何?今日你我在此尚未尽欢,王弟大可不必为此等小事挂怀。” 鹰缅一席话恰如正解於菟熙心中疑惑,又似毫无故意,于情于理都无可辩驳。於菟熙若不想反引起鹰缅注意,也只能暂时接受,不由暗叹一声点头答道: “王兄所言甚是,如此弹珠你便下去休息吧,不必在此作陪。” 乐菱一听如蒙大赦,一声遵命站起来掉头便走,大步流星行至门前却差点与一推门而入的人撞在了一起,乐菱闪身廊道定睛一看,对方一头醒目红发似乎哪里见过,来不及回想却只听那人张嘴便骂: “眼瞎啦?看本殿下不摔死你!” 一个声音突然响彻乐菱脑海:你敢碰他一下,我灭你十族!不知不觉跟着念出声来: “你敢碰他一下,我灭你十族。” “啊!”蟒泰惨叫一声蹦了起来,却一头撞到了门框上,门框顿时化为齑粉。 求鱼老板站在庭院之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今日神王大串门,就知道无法善了,还好只是门框,和门框周边,相比工兵们对东楼顶层房间的飞速大肆串改,实在是微不足道,鹰属官兵们高来高去,连木渣都没掉下来一粒,仿若一座空中堡垒便就此建成。还好没动东楼外观,不然缘木鱼馆说不定就得更名为缘木要塞了。 缘木鱼馆的伙计们大约见多了神王被刺激得麻木了,破个门而已,连正眼都懒得看上一下,奔向厨房的脚步声无比淡定。 乐菱更无畏惧,见蟒泰滑稽样,顺口又溜出一话来: “你那什么本殿下?莫不成你父王是本陛下?”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说的。”蟒泰却着脑袋傻愣愣地说道。 乐菱奇道: “什么不是这样说的?” 蟒泰回道: “你应该回答:切!你尾巴被我踩到了?” 乐菱一阵无语: “你当是在拍戏呢,对白么?无聊。” 蟒泰更愣了,看着乐菱半天没语言,见乐菱转身离开,猛地又想跳起,好歹及时了脑袋没跳,却急急喊到: “你别走!今日可不能再放跑你了。你听好了——三日后午正三刻,西北大营校场蟒旗下,本王同你比酒,看看到底谁才是真酒神!你听清楚了吧?我可是按你说的,日期地点都说明了,不来就是你输!” 乐菱至此方才明白遇见的是哪路大神,于是回身半眯双眼看去,少顷,点头回道: “好!一言为定。”说完施施然回了烟云阁。 红发小子你给姐等着,要不是你我能进九提篮监狱吗?鹰缅说什么我身份不明,哄小孩呢?你信?反正我是不信。 风云阁门口发生的事和对话并未牵动风云阁内榻上的两位神王,两大帅哥似乎又有了新的默契,玩起了熊族的拿手把戏,除了饮酒之外,谁先动谁输。 神王们云淡风轻,苦的是舞伎乐伎,完全不是来时激动万分憧憬的幸福画面,至始至终都无人欣赏喝彩不说,比背景都不如,背景至少不累不渴。于是因情绪而怠工,很快又发现卖不卖力两神王态度都一样,只当是过眼云烟。 极度失望之余,史上最大胆的舞乐伎便由此产生了,神王面前竟敢越跳越没打采,水袖抛出如午睡之驱蚊,弦音嗡嗡。 偏偏两神王还都没意见给,随你怎么跳,本王就是不下退令。 保糖醋平时练的本就是站和跑两大硬功,就算站足十二时辰也不过小菜一碟,乐得斟酒之余看稀奇记古怪,缘木不朽传奇不断经典常在。 直到蟒泰得意洋洋地进来,一观之下破口大骂: “去去去,全部他妈滚蛋!你们这也叫乐舞?哄他妈槌呢?今日本王心情好不抽你们,赶快给本王有多远滚多远,以后敢他妈再出来丢人现眼!” 鄙夷的目光瞪着众舞伎乐伎掩面哭泣凄惨离去,蟒泰这才回头微言大义地劝道: “缅王兄啊熙王兄,不是小弟说你们,你们这眼光还真让小弟不敢恭维啊,平时还是要多注意提高眼界才是,没得丢了咱神王们的脸不是?” “滚一边去!”这一次,两大神王终于一起表态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一言为定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二章 一言为定 - 第一百零三章 江湖恩怨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三章 江湖恩怨 <!--go--> 中心城元老院神鹰老祖单宽敞明亮的书房内,看着书案上的信报,鹰老祖揽须沉吟道: “缅儿自结界打开后,一切看来也还正常。赤柱山一行之后,虽说在泰苍山西麓洞府和接天顶下并无任何发现,也未贸然打草惊蛇,还布下了周密的监视点,处理得极为稳妥。不过,此信报上所列缅儿的行为却处处透着怪异,先是留宿一美貌少年,今又夜宿泰安……据为父所知那少年乃自九提篮狱中放出,入狱前与新晋神王**丁同在泰安区内,还是**丁的至交好友,缅儿抓捕其人不审不杀不放,之后又欲扣留中,**丁为此前来求为父才得以将人带走,你道缅儿此举……却是为何?” 神鹰王鹰彤恭敬回到: “孩儿亦是不能明白,因此才前来求教父王。适才孩儿先去问过母妃,母妃依然深责孩儿对缅儿关心不够,明知他对圣使……,却视若无睹。缅儿一向深藏情感,且又极为看重,十分不利王族未来。母妃认为现在缅儿他既能想通,纵然暂时荒唐,实为王族幸事,所以母妃又送了百名女至东,或许这次缅儿能接受了吧?” 鹰单老祖点了点头,说道: “圣使之事自有天定,非我等能把控,之前许是之过急,逆了天意。此事断不可再提。你母妃所言甚是,就按她说的去办。缅儿若能回心转意当然最好,也免去了为父一块心病。只是这於菟熙又所为何也?他要的不是都全给他了吗?他不回极南到陪着缅儿胡闹。神王之身何其珍贵?怎能随意耗费在烟柳之地?……要说人族这什么色啊艺啊的玩意,咳咳,年青人嘛,总是难过这道关口啊,唉,也罢,暂时由他们闹去,缅儿也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断不会沉溺其中,否则当初怎会将泰安区置于他治下。……你尽量多分担一些吧,追踪索魂者之事固然重要,我鹰族的未来亦极为要紧。” “是,父亲。”鹰彤躬身应道。身上的担子再重,为了缅儿亦是心甘情愿,自己欠他的委实太多了。鹰彤回到中心城东南神鹰王族殿群,先在传承天坛上空绕了两圈,才向寝飞去。 夜色中的赤州王城表面并无多大的变化,其下的惊涛骇浪只有联盟高层才能体会,如能悄无声息的平定隐患,睡梦中的百姓或许永远也不会知情。 南炎联盟兴衰存亡,自有王盟承担。休怪匹夫苟安,责其麻木,怒其不争,盖因民众无权,自无担当。之所以归附王盟,俯首贴耳,贱则贱亦,无非将身家命相托。此为权与责相当,草民扛之可嘉,卸之亦无过,有本事诱之煽之威之,亦无不可。 南炎联盟王盟可算担当之盟,维护本族利益之外,亦不忘南炎联盟的由来正是为了保住生存空间,兽族才能更好地延续下去。王盟自知对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代代莫敢相忘,既安享权势也从未将责任转嫁百姓头上。极南未尝没有得此便宜,只是不自知而已,眼下暂与王盟结盟,亦是忧患当前,不得已而为之,将来会作何表现,尚不得而知。 草原之王神狼一族究竟在捣什么鬼,因其行踪诡秘,实难揣度,只能放任自流。 神秘索魂者的鬽影,也有待王盟进一步追踪。 缘木鱼馆不过沧海一粟,无权无势的社会底层所在,终日声色犬马也好,醉生梦死也罢,亦不为过。原本乏善可陈,但因某一闲人的缘故,才留下了稍重的墨迹。这位闲人么,显然便是乐小仙。 乐小仙游历此界,既不依赖他人,便谈不上隶属,本可寄情山水且修且游,却因火莲那稀奇古怪的嗜好,不得不盘桓红尘,此乃不可告人之秘密,所以一切也只能独自去面对。抱定潜龙勿用宗旨,不飞,不亢,便可安度时日。 然则江湖之上波谲云诡,说不定一步踏错便泥潭深陷,深潜也不见得便能进退自如。譬如今日乐菱没能灌醉两神王,不意却应了蟒泰的挑战,江上闲钓貌似钓到另一条大鱼,必欲烹之而后快,以报前仇。 有所为有所不为实为智者的取舍,乐小仙修炼还不到家,小女子睚眦必报就在眼前,除非忘却。话说,能长时间矢志不渝惦记仇恨而隐忍不报的,不是弱者便非寻常之人。 乐菱回房后仍忿忿不平,尽管她并无备战的必要,仍打算好好睡上三天以养蓄锐。迷迷糊糊刚入梦乡不久,门又被谁敲响。“笃笃笃”,稍停后才又敲,颇有礼貌,不象来催她去吃饭的急惊风保,或者别的急伙计。 乐菱看了眼纱幔覆盖的槅扇窗外廊道上的朦胧的灯光,翻身爬起走出卧室,行至厅门拉开门栓开门一看,来人个头不高,略显单薄,一身漆黑长衫,头顶黑色面纱斗笠,背对廊道灯光,更看不清长相。 “你找谁?”乐菱问道。认定此人十有八九是敲错房门了。他不知道今日很多客人已被赶走了吗?乐菱飞快地扫了一眼寂寞的内庭和远处明亮的餐厅,似乎上有食客,但不复往日喧嚣。 “伶护卫,请随我前去主上房中一叙。”来人嗓音已界中年,口齿清楚地说道,并信心十足地转身作出带路状。 原来还真是找我的,称自己伶护卫的还能有谁?於菟熙还没走么?乐菱不由一阵郁闷。想了想,看在媚里报讯说他来救自己的面上,且走上一遭吧。于是跨出门槛,回了个请的手势,闷声跟在那人身后进了隔壁风云阁。 风云阁房门已经修复,求鱼老板做事效率真高,乐菱暗赞。 黑衣人入内关上房门躬身一礼后直接进了左侧内室,乐菱抬眼看去,正厅西壁四盏半明半暗的烛光下,榻上只有於菟熙一人面北独酌,金发俊颜白袍闲拢,好不惬意。於菟熙抬眼见乐菱看来,伸手指了指榻桌对面,示意乐菱上榻。 乐菱无打采地走了过去,拱手一礼,口颂: “见过熙王,熙王万安。”斜靠榻沿坐了下去。 於菟熙到也不勉强乐菱上榻,只挑眉一笑说道: “怎么,不愿陪本王饮酒?” 乐菱摇头道: “熙王多心了,弹珠下坐相陪也是一样,不敢与王平起平坐。”说完自斟一杯酒,端杯冲於菟熙举了一下,一口饮尽,亮杯示敬以后才放回桌面。 於菟熙微笑道: “你这会儿到不敢与本王同坐了?午间怎无此顾忌?” 乐菱想了想,答道: “这个么……,午间弹珠初见神王尊颜,一时诚惶诚恐不知所措,故而忘形僭越。弹珠草民一个不知礼数,现既知错,自是不敢再犯。” 於菟熙挑眉忍笑点头,凝目乐菱脸上,半晌才又开口说道: “本王有一事不明,弹珠可愿为本王解惑?” 乐菱随即应到: “凡弹珠所知,无不尽言相告。”面色极为诚恳。所谓境界,须得先自己相信,才能取信他人。 “呵呵,是吗?如此甚好。那么就请弹珠告诉本王,你到此究竟是来报仇还是报恩的?”於菟熙一边云淡风轻地问道,一边又举起了酒杯,垂目浅尝慢饮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 江湖恩怨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三章 江湖恩怨 - 第一百零四章 莫愁前路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四章 莫愁前路 <!--go--> 乐菱眨眨眼,警惕地回到: “熙王何故如此相问?弹珠……不明白。” “你若想知道答案,便须坐到本王身边来,本王自会告知你。”於菟熙忽轻声缓语说道,依旧垂目执杯唇边,浅浅笑着,语意近乎暧昧。 乐菱脑子里嗡地一声,莫非他看出我……却又看不见於菟熙垂落的目光,更无从判断。 於菟熙接着又放下酒杯,慢条斯理从白袍里出一个物件,放在桌面上,看着乐菱平静说道: “你可知在极南,送人锦囊之意是以身相许?本王已决定接受你。” 桌面上静静躺着的宝蓝缎面绣着火红木棉花的锦囊,可不就是阿格布托自己转交於菟熙的吗?这,这於菟熙怎会认为是我送的?他怎会不认得这缎面取自他的披风?再说我,我不是男……护卫么?怎会许他……可我若解释岂不是成了不打自招了?他是在逼我承认我在撒谎?那我要不解释他是否又是真这么认为的?岂不又对不住阿格布的托付? 乐菱好歹忍住了冲口而出的申明,疑神疑鬼左右为难中,眼神不由自主露出慌乱。 於菟熙冷眼瞥见乐菱手足无措,眼珠滴溜溜乱转,盯着锦囊苦苦挣扎,突地双臂一展大笑出声,笑毕拿起桌上酒杯看着乐菱说道: “本王戏言尔,来,陪本王饮酒。” 乐菱依旧狐疑地看着於菟熙,不知他究竟何虚何实,此刻见他十分爽心的模样,心中顿生恨恼。 忽地一阵怪风,熄灭三盏立灯,原本不甚明光的房间顿时更加昏暗,乐菱一惊,见於菟熙掉头蹙眉观灯,也正奇怪风从何来,忽又红光一闪,何物击中於菟熙后脑,於菟熙无声倒下,紧接着榻桌上的酒坛一晃便没了影踪。 乐菱悚然跳起,内心哀嚎一声,想上榻察看又怕惊动内室之人,电光火石间跑字一闪念,遂毫不犹豫夺门而逃,回房便即刻闪进了圣莲空间,一进圣莲空间便指着得意的火莲问地魂道: “你告诉我,把它扔哪里?啊,那可是神王啊,这下该怎么办?你教教我?!” 地魂却不慌不忙地答道: “於菟熙图谋不轨,火莲护主心切,你真想扔它,你就扔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於菟熙图谋不轨了?” “都要你以身相许了还要怎样?” …… 乐菱一时语塞,无处泄火干脆眼不见为净,心一横,窜出圣莲空间意识投向风云阁,却见於菟熙没事人一样地坐在原位,灯火已复燃,於菟熙对面多了一人,正是之前那黑衣人,背朝烟云阁,依旧看不到面容,只听那人关切地问道: “主上要紧吗?” 於菟熙后颈,转了转头,不怒反喜道: “无妨,轻重把控妙到毫巅,刚好致人眩晕,不过若非本王,换个人估计尚需数个时辰方能苏醒。伶护卫果然不简单哪,本王冷不防竟也中了他一招,难怪他能从独孤手中跑掉。他逃时可能也受了什么伤,才流落到此地……” 黑衣人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 “主上无事就好,适才事发突然,那伶护卫身手的确了得,属下心挂主上不及追赶于他,这……即便追上,属下亦无把握能把他怎样,要不……” 於菟熙挥手制止: “不可,他既不愿承认,不必再为难于他,惊走他反而不好,你我只当今日之事并未发生,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只是如此一来,只怕他更不愿随本王回极南了,唉,眼前赤州城局势难料,索魂者潜藏暗处四处掳掠兽人魂珠,若留他一人在此,本王实难放心啊。” 索魂者?乐菱听到此处忙收回意识,暗自揣摩起来。乐菱在缘木鱼馆伙计们言谈中也略知南炎联盟人口频繁失踪事件背后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力量,王盟之所以禁发寻人布告,便是怕因其所致的恐慌扩散。想必这股神秘力量便是於菟熙口中的索魂者,如此说来,这於菟熙对自己到确是一番好意。 但是极南到没必要回去,……不管怎么说,於菟熙既不打算追究,那么本小仙似乎也无逃跑的必要了?不过……再见岂不令人尴尬?火莲这宝贝,也是好意……只是那酒,唉……本小仙丢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正懊恼间,房门又被有节奏有礼貌地敲响,啊—— 乐菱一阵抓狂,不说不来为难我的吗?怎地又来了? 急急在房中转悠数圈,哪位宗师说的脸皮要比城墙厚才能在江湖上立足?啊不管了,总之不能躲在房间里一辈子不出去见人了吧? 乐菱再次横下心来冲过去一把拉开房门,却见门前一双年轻帅气的白甲侍卫,对乐菱迅猛开门之势略一愣神便即恢复,双双抱拳恭谨说道: “弹珠公子,缅王命我等前来相请公子。” “不去!”乐菱没好气地回到,便欲关门。 “弹珠公子且慢,缅王还吩咐若弹珠公子不去的话,便去找弹珠公子的老板帮忙相请。弹珠公子请稍候片刻。”两侍卫齐齐说完便欲齐齐转身。 乐菱忙道: “等等,我随你们去。”找什么老板?最好永远别找的好。求鱼老板还不够倒霉可怜的吗? 什么玩意嘛?今天都找抽是吧?问题是本小仙抽了别人自己却得不到开心。 乐菱郁闷地慢吞吞跟在两侍卫身后向东楼行去,侍卫们也很配合,并不催促乐菱。 上楼前乐菱扫了一眼东楼廊道北端的房间,那里面到底住了个什么样的东东?会跟非斯神果有关吗?还有什么兽啊魂的,呀,还有索魂者!……不会这么巧吧?乐菱一阵毛骨悚然。离远点,还是不要乱管闲事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缓慢登楼中,想起此行还有一个疑惑未解,遂问地魂,你说以前鹰缅认识我,那么他岂不是知道我真实别?那我还在他面前装个什么劲啊?地魂愣了一下,随即含混地回到,不会,他们之前,唔,就象误会你是圣使一样,也不清楚你这个,至于鹰缅送你相思珠么……唔,你想想看,他和那於菟熙的深情互视,懂? 呃,略懂,啊?……那他真是?还男女?那於菟熙也?啊,怪不得他会认为是我送的锦囊。 不对啊,王者行止荒谬影响何其之大?上行下效可知亡国不远。凭谁问,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杀戮多因不平起,人间正道是消孽。 见乐菱突发无边感慨,地魂立即煽道,对啊,所以你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别被虚幻的表象蒙住了眼睛,要学你那偶像一样,火眼金睛,妖魔鬼怪无处遁形。这个,杀戮消孽就暂时不要了,你还很弱,眼前修炼真身才是正道。别忘了你的安危还维系着四小弟和火莲以及我哦。 没错!少管闲事。乐菱坚定地点头。 乐菱此刻被地魂心怀叵测地误导,鹰大帅哥若是知道了还不知该作何反应,但他又能拿乐菱的地魂怎样?此物貌似本就不为世人所知,也就乐小仙能跟自己灵魂沟通。要不怎么是仙呢? 正所谓,莫愁前路无知己,有地魂相伴,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天堂地狱,当可去得。 第一百零四章 莫愁前路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四章 莫愁前路 - 第一百零五章 闻香识君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五章 闻香识君 <!--go--> 缘木鱼馆东楼顶层所有客房内隔间被东南大营的官兵们不露声色便拆了个干净,廊道及外观依旧雕栏画梁,内里却脱胎换骨,随王的喜好,改建成了一个长而空旷的行。 鹰属轻甲侍卫自东楼一层楼梯口起便层层夹道肃立,人数不多,每层仅两人,却依然透着森严。顶层楼梯尽头右转,原第一间客房便是行之门,领行的两侍卫行至行门前止步,留乐菱一人独自进入了行。 行若长廊,两壁悬挂的厚重帷幔,将缘木鱼馆的气息彻底隔绝在外,迥异的氛围在黑暗里产生时空转换的错觉。 乐菱缓步行走在层叠的帐幔中,身周几无变化的参照,令不远处透出的朦胧微光生出深远的感觉,似乎遥不可及。 微光处,着装与深紫色帐幔几近同色的女们徐徐拉开了最后一重厚重的帷幔,梦幻般的灯点缀中,又见漫天的紫色,夜风习习,紫色轻纱上镶缀的细碎宝石荧光斑斓,宛若空庭飞舞的流萤。 宽敞的房间仅正中置一丈余大小的正方形琥珀色琉璃榻,琉璃榻栏四角灯冰晶明透,浑然天成。琉璃榻栏南北开口,榻灯下鹰缅背朝东窗静坐榻上,黒缎裹身墨发披肩,手腕轻靠在面前低矮的琉璃榻桌边,雪白纤长的指间缓慢转动着一杯血色红酒,优雅中透着几分落寞。 见乐菱从拉开的帷幔中走来,鹰缅远远凝视着流萤中乐菱星辰般黑紫色的深瞳,有一瞬的迷乱,从心底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呼唤: “玉儿,回到我身边来。” 骤然置身幻境中的乐菱丝毫没有听见鹰缅心底的召唤,小小心儿沉醉穿梭在星空浩瀚的浪漫中,及至琉璃榻前才回归神思,转目榻上被黑色映衬得极为苍白的那张俊美的面庞,没来由心底一道震颤掠过,从未仔细看过的鹰缅,此刻竟美得近乎妖异。 神思恍惚踏上琉璃榻,却不是想象中的冰凉坚硬,坐下悄悄伸手按了按身下的榻床,触手温润极富弹力。不会是塑胶做的吧?乐菱暗地嘀咕。 瞥见乐菱的小动作,鹰缅嘴角挂上了一弯弧度,说道: “这是一整块金珀镂雕的琥珀榻,角上榻灯内装的全是东海贝珠,遇光自明,难得工匠挖空内部一粒粒填塞进去,……你若喜欢,这里一切都是你的。” 呃,怪不得鹰大少这么快就入住了,他的家什可不都是可以移动的么?送人更不在话下了,可是我拿这么大一块琥珀做什么?又放在哪里?剩下这些轻纱帷幔啥的,贵到是贵重,又不能开个布庄当布卖,莫非还嫌自己不够丢脸么?乐菱微眯双眼飞快盘算了一番,摇了摇头。 鹰缅王子自然不知榻桌对面清纯脱俗之美少年乐菱心中市侩之至的想法,见她摇头拒绝,心中又滑过一丝怅然。仙人般的玉儿怎会为俗物所动呢……,遂黯然转目拍了拍手,女迅速提着水晶壶跑来爬上琥珀榻,为乐菱面前的水晶空杯斟上了一杯酒,却不是水晶坊,而是与鹰缅杯子里一样的血色红酒。 乐菱看着杯子里的酒,不知珍稀与否,合不合某物口味,于是未敢举杯,转而看向鹰缅问道: “缅王怎知找老板,弹珠就一定会来?” 鹰缅没有及时回应乐菱的问话,举杯浅饮一口才慢慢回到: “他求我撤走大门前的侍卫,我答应了。弹珠不是想报恩吗?” “哦,交易?”乐菱略带讥刺地说道。求鱼老板现在应该再也笑不出来了吧?这位霸道的神鹰王子一入住,虽然财源有了,但他那广交四海宾朋,弘扬极致美食神的愿望只怕就得落空了,如今这缘木鱼馆谁还敢轻易踏入?谁又敢靠近内庭半步? “算不上,他若不愿侍卫亦不会勉强。”鹰缅淡淡回到,难得地有问必答。 乐菱却暗思,鹰缅行止虽我行我素,但言行如一这点应是有的,话说回来求鱼老板敢不从命吗?自己这交易之说到也有失偏颇,两方地位压就不均等,何谈交易?更不能理解为替我乐菱提供报恩的机会,焉知不是胁迫?于是乐菱转换话题问到: “然后呢?我若不愿呢?”是否也是不会勉强?试试他底线,也好对付。 “我便下去就你,到你房中也可。”鹰缅很快答道,眼中却含了几分笑意,漆黑的瞳眸中金华似水,辗转乐菱脸上。 鹰缅这话听在别人耳里不算什么,但乐菱原本女儿之身,加之地魂暗示在先,闻言自疑语意颇丰,不由一阵心慌,低眉自问,何故晚间两神王面前数度失措,不复午间从容,一时顿生挫败感。转念一想不能被动受之,于是清了清嗓音岔开话题说道: “弹珠初来赤州城时,见花树满城,处处美景如画,偶见园丁种花,不久后种子便在土中发芽生长开花,绵延成片美不胜收,好生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弹珠突发奇想,不知这种子若不将它植入土壤,而是将种子放在一起,不知能不能开花结果呢?” “种子不入土怎么可能开花结果?就算永久放在一起……”鹰缅忽然中止了笑言,凝目看向一脸坦然的乐菱,良久,渐渐垂下了双眸,一杯一杯地喝起酒来,不再言语。乐菱未敢再出言相激,默默看着鹰缅,不久后,鹰缅身子便靠向了身侧的榻枕,双眼闭合,似进入了睡眠状态。 乐菱见状亦未敢惊动,欲乘机悄然起身离去,不料刚有动静,鹰缅一只手突然从榻桌对面伸来抓住了她的手,冷然说道: “留下来,否则我夷平此地为你种花。” 威胁,完全是威胁!乐菱愤怒地看向对面兀自闭着双眼的鹰缅,却忽然发觉灯下横卧的鹰缅有若孩子般软弱,不复强横桀骜,有只是任而已。乐菱不由有些发懵,收回小手观察了半天,鹰缅再无进一步的举动,仿佛真的已进入梦乡,于是暗叹了口气,罢了,只当是守护一夜醉酒的朋友吧,虽然他并不缺人守护。 转目望向一侧侍立的女,女很是机敏,远处的女更有眼力,训练有素地抱着银色锦被跑来,几个女配合,动作十分轻灵地将锦被盖在了主子身上,并用眉眼询问乐菱所需,乐菱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需要,盘坐榻上静静修养起来。 善解人意的女仍在乐菱身后支了软软的靠枕,方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阳光穿过层层薄纱投在乐菱脸上,乐菱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躺在温软的被窝里,想是不知不觉倒在了榻上睡去,身上被谁毫不察觉地又盖上了一层锦被。 而榻桌对面的鹰缅已没了影踪,枕上空余睡痕。打开一半的银色锦被中似留有淡淡的迷迭香,被温暖的阳光一点点地烘烤出来,青草般蔓延开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乐菱一骨碌爬了起来,但似乎,凉凉甜甜的迷迭香氛已然挥之不去,深深地潜入了脑海。 第一百零五章 闻香识君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五章 闻香识君 - 第一百零六章 水晶符文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六章 水晶符文 <!--go--> 乐菱迅速穿过寂静的通道行至鹰缅行门口,一女却边跑边喊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将一物呈给乐菱,乐菱乘女喘气的空档观看了手中的物事,此物乃一黄色水晶牌,上面篆刻着微雕文字,象是一块护身符。乐菱转目看向女,将水晶牌交还在她手上,说道: “此物不是我的。”说完转身便走。 “弹珠公子,请,请等一等。”女忙喊道。 乐菱停下回头望向女,女焦急地说道: “此水晶符是殿下给您的,殿下走时放在您枕边了,奴婢们先见您还在熟睡,不知何故晕了下头,醒来便不见了公子,所以,所以奴婢才急着追赶公子,殿下说让公子将此符佩在身上镇煞护魂,弹珠公子请务必一定收下才好,以免奴婢们受罚。” 护魂?乐菱心道我用得着护什么魂啊?想了想说道: “这样,你告诉缅王殿下我有类似的物品,请他留着自用吧,此外再替我给他说声谢谢。”说完快速离开了行,下楼来至庭院。 刚到院中,就看到风云阁廊前闲靠在廊柱上的於菟熙,正意味深长地微笑看着乐菱。乐菱心一慌脸一红,埋头疾步向烟云阁走去。 不料刚行至烟云阁门口,於菟熙却一闪身挡在了面前,居高临下审视乐菱,须臾,开口问道: “不想给本王说点什么吗?” 乐菱也不抬头,转头望向庭院中的假山盆景,避着阳光木香的气息,嘴里说道: “说,……什么?”敲闷棍还是抢酒? 半晌没听见於菟熙回话,乐菱转回头看向於菟熙,见於菟熙依然微笑凝视着自己,慌忙又将目光滑向一边,心中暗恼。 见乐菱窘迫的神情,於菟熙忽忍俊不禁,扔下一句话来: “弹珠你可记住了,以后不能再送人锦囊。”说完转身离开,大步向缘木鱼馆大厅方向行去。 终于走了么?本小仙还以为你要常驻联合国了呢。 乐菱松了口气赶忙钻进了烟云阁,背靠房门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於菟熙言下之意是提醒自己不可以送人锦囊呢,还是已经送了不能再送?想想又觉岂有此理懒得理他,干脆跳上榻闭目修炼起来。 傍晚地魂忽传意让乐菱回圣莲空间。 看着眼前一大堆大小相差不多的异形水晶片,乐菱拿起几个一一细观,见每块水晶片上都镌刻着相同的符文,跟早间鹰缅行中那女手中的水晶符上的文字极为相似。 乐菱狐疑地看向地魂,问道: “这是……你做的?” 地魂得意地点头,青龙和玄武也跳出来洋洋得意地表示自己也有份。白虎和火凤嗤笑一声偏头继续睡。 乐菱看了一眼耷拉在冰瓶口沿上睡得十分香甜的火莲,又问道: “我怎么看这些水晶片象是杯子瓶子的碎片呢?” 小玄武立即摇着尾巴点头说道: “是呀,就是杯子和瓶子的碎片啊。” 青龙忙瞪了小玄武一眼,乐菱却瞪向地魂: “说吧,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地魂缩了一下脖子,随即又一扬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不是叫我想办法赚钱吗?卖掉这些水晶符不就有钱了?你想想看,现在南炎联盟兽族怕的不就是索魂吗?这东西既然能护魂,一准能卖个好价钱,咱们大批量地加工生产,不就发财了?也免得你继续窝在缘木鱼馆受气。” “我受不受气不关你的事,我只问你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乐菱半眯双眼看向地魂,如今已经很难相信他真的是自己师父了。己不正,焉能正人? 地魂被乐菱散发的凛然正气所慑,支吾道: “不就是鹰缅……,哎,他不是说他那儿的东西只要你喜欢就是你的吗?我拿你的东西有什么不可以?再说要不是他主动把水晶符放在你枕边,我又咋会发现这东西?我一看啊,就知道是禅门的符咒哦,护魂一准不差,嘿嘿,师父学问大吧?” “所以你就顺手牵羊,叫火莲偷走了鹰缅的水晶酒具?”乐菱冷冷问道。 地魂头讪笑道: “怎么能说偷呢,算……拿吧?” 乐菱仰头朝混沌天空看了一会,径直闪出了圣莲空间,倒头便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笃笃笃”又被谁敲响了,很有力度。乐菱看了一会门,起身走到门前,“嚓”地拉开门栓,转身回到榻前坐下。管你是谁,爱来不来。 抬眼看着门一直到被两个黑衣劲装护卫推开,也没理会。 於菟熙很快出现在门前,有些奇怪地看了一下对着门一言不发的乐菱,摇摇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抬着几口箱子的护卫。於菟熙走到榻前与乐菱隔桌坐下,然后冲抬箱子的几个护卫一摆头,几个护卫立即将箱子抬进了乐菱的卧室,很快出来后自动站到了於菟熙一侧。 乐菱偏头看着卧室,漠然地问道。 “是什么?” 於菟熙见乐菱情绪十分低落,也无意再消遣他,直言道: “本王已准备回极南,这几日诸事繁忙,没空再来看你,你在此地要做什么本王也拿你没办法,留点东西给你应急罢了。”停了停又说道:“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起身便走。 “等等。”乐菱突然叫到。 於菟熙停步回身看了看乐菱,才又转回坐下,缓言问道: “本王一进门就见你心事重重,究竟有何为难之处?” 乐菱摇了摇头,也不答话,起身进了卧室,不一会,拿着一个大包裹出来,放在於菟熙身边,退回原处对於菟熙说道: “熙王殿下的关怀弹珠心里明白,这些……是弹珠的一点心意,日后再有了,……弹珠会托人带去极南。嗯,暂时就这么多了。” 於菟熙看着榻上的包裹微笑道: “哦,弹珠也有东西给本王?让本王来看看。” “哎……”乐菱还来不及制止,於菟熙连手都没动就打开了包裹,乐菱只得作罢,心道,但愿他现在看不出原物是什么,唉,悲催。 事与愿违的是,於菟熙看着看着,脸色就难看起来,先是对着那些水晶片,一个个拿起又放下,看得越多,眉头蹙得越紧,最后望向乐菱,一脸的痛心。乐菱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他也丢了水晶瓶么? 於菟熙突然转头命令护卫到: “你们先出去!” 护卫闻令而动,很快出了房间。 见护卫全部离开并拉上房门后,於菟熙才看向乐菱缓缓说道: “你把衣衫解开,让本王看一下到什么程度了。” 乐菱一惊,本能抓住了衣领: “什,什么我,熙王你什么意思?这些东西可不是锦囊,而是给你们护魂用的。” 於菟熙深深叹了口气,点头温言说道: “本王知道,所以才要看看,本王是一定要看过才能放心,你要本王帮你解吗?” “啊?”乐菱惊呼一声跳起来便跑,於菟熙却闪电般放出了一道白色风束困住了乐菱,并起身向乐菱走来。乐菱瞪着於菟熙吓得魂飞天外。见乐菱神色惨变,於菟熙不由得一迟疑,停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一道银光穿破了风束,乐菱顿时脱困,飞扑至榻角,迅疾转身面朝房内。 於菟熙看向门口,只见鹰缅一脸冰寒地走了进来,一步步行至榻桌前,将手中横握的一对两尺来长的金黄色水晶镇纸放在了榻桌上,半眯星目看向於菟熙,微笑说道: “适才见熙王弟的风束一时技痒,不知虎族与我鹰族相比,谁更胜一筹?熙王弟可愿赐教?” 於菟熙也微眯淡金色虎目,微笑看向鹰缅: “缅王兄既有此雅兴,小弟自当奉陪。” 鹰缅点点头: “如此甚好。”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於菟熙很快跟了出去,两人一入庭院即化光升空而去。 至始至终,鹰缅和於菟熙都没再看乐菱一眼,乐菱呆了半天,无论如何也想不透於菟熙为何会如此,但一个严峻的事实摆在了面前,自己的应变能力实在是太差,而提高的唯一办法只有在战斗中。 另一个严峻的事实也摆在了榻桌上,那就是鹰缅带来的那对黄水晶镇纸。 第一百零六章 水晶符文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六章 水晶符文 - 第一百零七章 凝思花露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七章 凝思花露 <!--go--> 所谓云从龙风从虎,鱼翔浅底鹰击长空,南炎联盟神鹰王子与极南神虎王子一战,有那速度追睹和缘巧亲睐的,大约只有凤毛和麟角。故尔,立志深潜湖底做一条滑溜鱼儿的乐小仙,亦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更不知结果会如何。 事实上,此刻仍惊魂未定的乐小仙,守着一大堆安魂的水晶符,却不得安宁,又不愿回到眼下令她深恶痛绝的圣莲空间去寻求庇护,甚至连自我安慰的心思都没有了,更无心猜测鹰缅於菟熙之间的生死互搏究竟谁负谁胜出,索又一头扎进卧室蒙头大睡起来。 蒙头不单只是鸵鸟的战斗智慧,也是乐小仙的取舍。 混沌中仿佛听见过甲胄声和水晶片清脆的互碰声,尽管声音都极其低微,却仍能猜出个大概,猛不丁才想起原来房门没关,转目卧榻之南,见五口致的木箱依然静静贴壁排放着,脑子里浮现的是顶楼摔下的囊袋中滚落出来的某物,曾经是那么地蛊惑人心,不过此时却失去了原来的魅力,引不起丝毫兴趣。 为者何来?心若无牵挂,何物能缠身? 凝思若花露,片片水晶连。 兽族真的从不比武只搏命吗?那神王呢?也许是更添惨烈吧…… 求鱼老板推门而入,一边碎碎念: “弹珠啊,都过晌午了你还不起来哦,你这孩子就是贪睡啊,是不是病了?年轻人啊,可别仗着年轻就不拿身体当回事啊,快快快,老板我啊,可是亲自下厨给你做了苹果生鱼汤哦,这个这个头晕啊,失眠啊什么的,喝了最好了……呵呵,快起来尝尝,尝尝。” 总不能让求鱼老板来床上抓我吧?乐菱一骨碌爬了起来,不想了!十马都是浮云,只有美食才是真。对了,明天不是要跟人比试吗,虽说只是比酒,那也能杀他个人仰马翻,报上一箭之仇不是? 乐菱一口气喝光了求鱼老板心烹制的羹汤,回味了一下,……话说也不咋滴,好看不中品,这个,貌似自己喜欢辣椒来着?嗯,兴许很营养。不过本小仙会缺营养么?……身土不二咋说的?哦,养我的土地上生出来的东西才是最适合我的,难懂却不能伤害……当体即空,懂? 求鱼老板见乐菱爽快地喝光了自己送来的美汤,乐滋滋地叹了口气: “唉,今日也不知王盟怎么回事啊,突然全城收缴水晶器物,不然的话,我这汤要是盛在水晶盏里啊,那才叫个美啊,美啊,哎呀我的水晶餐具啊杯具啊……老板这心啊,跟下刀子割似的,啊,弹珠啊,老板想先回房歇息一会,你,你,唉……连你这儿的那些水晶碎片都收走了啊,啊不说了,不说了啊……走了,走了……” 乐菱愕然地看着求鱼老板风云突变的情绪,一时不知如何劝慰,眼睁睁看着求鱼老板悲戚的背影怆然离去,也被传染了哀忿,彻底忘记自己的忧思,立马冲出门寻人打探去了。 王盟高层八大神王在中心城元老院大殿紧急召开了临时会议,会议主题是关于昨夜神鹰王子鹰缅和神虎王子於菟熙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数千年来王盟与盟外神族的争端一直持续不断,眼看愈演愈烈之际,忽尔峰回路转,一统局面的美好前景已然呈现眼前,尽管背后促成的因素十分令人担忧,但是已经尝到联盟甜头的王盟自有信心将之一举铲除,不过是时间而已,神秘势力有本事如何不公开来战?显然是宵小之辈,虱鼠而已。 但是,鹰缅和於菟熙之间居然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拔刀相向。作为王盟未来的支柱和极南的核心,怎能如此不顾大局任胡为?若非两人半夜血淋淋地回来慎重交待了几项奇怪的命令,王盟八神王肯定当场就会将两人扣留,而不是莫名其妙眼睁睁看着二人又迅速消逝在眼皮下。 一个上午而已,按那两个王子的古怪要求,诸事已办理得差不多了,该告一段落了,所以,王盟八神王自觉地回到元老院大殿,准备集思广益,分析那两个王子的动机和成因。 “我看十有八*九跟索魂者有关。”猴老祖英笃定地说道。鹰缅那孩子,从小看到大,从不无的放矢。 老祖发话,没有当政神王表态的份,猴悟象兹蟒原鹰彤四神王一如既往恭敬受教。 象拔老祖理所当然地接道: “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啊……” 蟒老祖呆呆地蜷缩在王位上,没什么话说,冬天了么,他老人家……可以理解。 鹰老祖点了点头,却仍有不安,不过,有些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知孙莫如祖,能激怒孙儿的只有一样,也是唯一会使他失去沉稳的东西。 “呵呵呵呵,老祖我听说啊……有个十分美艳的尤物,住在,泰安区呢,还是……上次圣使跟中天帝国使臣,叫个什么名字来着?……苏,啊什么,唉,老了啊,记不好啊……”蟒老祖突然伸了伸脖子,懒洋洋地说道。 众人暗道,您老啥时候记好过?可是胃口却被蟒老祖给吊足了,无人敢出言提醒,怕他又从头再起,或者干脆又扯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于是只听蟒老祖又继续叨咕道: “我儿蟒泰,哦不……我那孙儿啊,说是那啥,噢,猫眼……猫眼啥来着?唔,想不起来就不说他了吧,欸,那个小家伙,叫**丁是不是啊?好孩子啊,有眼力啊……成神王了不是?啊哈哈,真是……前途无量啊,泰儿不如他啊,这孩子,就知道猫眼啊媚眼啥的,哎我说蟒原啊,你成天就只知道花天酒地么,就不能关心关心泰儿么?……” 鹰老祖终于受不了蟒老祖不着边际的话语了,忍不住打断: “家事回慢慢商讨行吧?彤儿,为父有些不适,你先扶我回去歇息歇息。” 鹰彤忙上前搀扶老祖,别的神王一见核心老祖离开,亦无心再议,各自懵懂散去。 鹰老祖回到寝马上神回转,问鹰彤到: “缅儿和於菟熙真是为那美貌少年而起的争端?你照实说,不得隐瞒半分!” 鹰彤谨慎地回到: “回父王,据探报所言的确如此,於菟熙似乎想对那少年用强,被缅儿正好撞见……于是出言挑战。不过父王,孩儿不明此事与缅儿要求立即收缴民间水晶器物,控制水晶矿场及其流通渠道,有何联系?而且,现在他们又去了哪里?” 鹰老祖沉吟半天,也无法回答儿子的疑问,父子二人一时陷入了沉思。此事与索魂者有关又如何?若是缅儿对那少年动了真情,才是鹰族之祸啊…… 乐菱在缘木鱼馆采访了大半日,翻来覆去最新鲜的话题内容仍旧与求鱼老板说的出入不大,越问反而雾水越多。 是夜,乐菱徘徊在西楼廊道,望着毫无光线透出的东楼顶层,也明知风云阁的客人昨日就退房了,却无端端生出几许希翼,——只当是他们仍在吧,不会因自己偷了几副水晶酒具,就牵连了所有人。 第一百零七章 凝思花露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七章 凝思花露 - 第一百零八章 阴阳怪气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八章 阴阳怪气 <!--go--> 地魂也许是对的,现在这缘木鱼馆已经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且不说鹰缅於菟熙究竟为哪般,为了缘木鱼馆也应该离开了,这些个神王横行于小小缘木鱼馆,动辄夷平,这叫缘木鱼馆如何还能经营得下去?于求鱼老板,于伙计们更不是件幸事,弄不好哪天一个不慎就把小命丢了。 如果按地魂所说大量复制水晶符,既对南炎联盟有好处,也能解决火莲的问题,算得上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辗转一夜冷静下来的乐菱终于想通了这一层,见天色已明,立即翻身爬起,打算乘时间尚早外出采买水晶原料。忽想起前晚鹰缅送来的那对金橘色水晶镇纸,昨日显然也被军士拿走了,一时又觉奇怪,鹰缅如此做,分明是以为自己喜爱水晶物件,才又送这一对镇纸过来,因何第二天又全部搜走呢?而且还殃及缘木鱼馆和全城百姓? 乐菱一边寻思一边来到客房门口,打开了房门,却见糖醋端着放有一碗新粥和两个小菜的托盘来到烟云阁门前,一脸讨好的笑容,摆明是给自己送来的早膳。 这到奇了,乐菱让开了门,回望着糖醋将托盘放至榻桌上,转身对自己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笑容,手足都没处放似的说道: “弹珠你,快来乘热把粥喝了吧。” 乐菱双臂环抱,半眯双眼望向糖醋问道: “求鱼老板让你送来的?”要说是这阳怪气的家伙主动为自己送早膳,乐菱不太相信。 “不,不是,这是我专门为你送的……我以前是有点……那个,弹珠你……不会看不起我吧?赏,赏个脸行吗?”糖醋一反酸溜溜的作态吞吞吐吐说到,躬身一脸别扭的谦卑。 这家伙有事求我?乐菱挑了下眉,想到此君平素的作为只想尽快打发他,于是依旧环抱双臂行至榻前,伸手取过新粥,仔细打量了一下见无异状,浅尝一点便放还原处,转目对糖醋说道: “谢谢,粥不错,我说你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 糖醋见乐菱虽只尝了一点,但毕竟是尝了,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说道: “你觉得这碗粥的味道有什么不同吗?” 嗯?莫非有毒?乐菱仔细回味了一下粥的味道,又迅速探视了一下內腑,感觉并无任何异样,于是不动声色地反问到: “你认为应该有什么不同?” 只见糖醋直起身来,松了口气才回到: “这我就放心了,这粥里有一只菜青虫,我怕你尝着有什么不适,不过你放心,来之前我已经把它挑出去了,而且应该已烫死了,扔在地上黏糊糊的……” 啥米?太恶毒了!乐菱大怒,一脚踹翻糖醋,怒道: “你这人有毛病啊?你、你变态啊?你……”顿时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干呕起来,一手指点着糖醋气得说不出话来。 糖醋倒在地上捂着乐菱踢到的肚腹之处,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却努力露出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赞道: “好!舒服,哈哈哈……弹珠你,你别怪我,其实,其实那粥里,并不曾有虫,我是骗,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若是,若是亲眼见到粥里有一只恶心的虫子……却不得不对着它吃下去,而且是,日日如此,会是,会是怎样的煎熬……” 乐菱一听粥里并无所谓的虫子,感觉稍稍好了一些,却无法尽信其言,但见糖醋倒在地上强忍痛苦的状态,于是按压怒气问道: “你煎熬不煎熬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想让我知道?没事干了一大早跑来找抽是吗?你犯贱啊你?” 只见糖醋又强忍疼痛一翻身跪在了地上,脸色蜡黄地冲乐菱惨笑到: “弹珠,弹珠兄弟,我糖醋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我求你帮我一个忙行吗?我知道你,你是一个好人,又有本事,神王你都不怕,求你帮我整整东一楼那人,赶走他行不行?咳咳,那人不是什么好人,我,我敢向长生天发誓,他绝对不是好人。弹珠我,我真的忍受不下去了,弹珠兄弟,你都能帮**丁,帮缘木鱼馆,一定也会帮我的对吗?求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吧,糖醋这辈子都对你感恩戴德。我,我这两锭金子也全都,都给你。” 糖醋艰难地说完后,一边掏出怀里的一个小布包放在了乐菱脚下,一边在地上猛磕起头来。 乐菱冷眼看着糖醋瘦弱的身体不住磕在地上,额头都青肿了,想着他平时的言行,有些明了,是了,一个心态本就不正常的人被人欺负了却无力讨还,忘不了恨怨还得日日面对,怨毒越积越深或许的确难以忍受。但是,自己有必要为其出头吗?而且有他这样变态的求人方式吗? 不管那人是不是好人,自己对他又没有与糖醋相同的仇怨,如何下得去手?何况那人搞不好就是颗定时炸弹,于是决定到: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建议你不如离开缘木鱼馆。” “如果他在干坏事呢?你也不管吗?”糖醋忙低声喊道。 “你有何凭据?如有何不报官?”乐菱冷静地问道。 “我……暂时还没找到凭据,但他常与一些人鬼鬼祟祟在一起做什么交易,有时进去送膳或打扫房间时碰巧遇上了,他马上就会赶我们走,动作稍微慢了,便会挨骂挨打。” “别人交易时不喜被人打扰算什么坏事?客人脾气大点又有什么稀奇?以前白公子不也砸人的吗?你怎不说他是坏人了?”乐菱继续问道。 糖醋忙摇头: “不一样不一样,弹珠你没侍候过那人,那人,那人他专爱扎人掐人,他武功又高,本躲他不了,若无人的时候,他,他还在人身上乱乱……” “打住!”怕糖醋说出什么更令人恶心的话,乐菱忙出言喝止,继而问道: “求鱼老板都不管的吗?他知不知道此事?” 糖醋想了想摇头回到: “老板不知道吧,这种事情谁好意思往外说啊,何况这在泰安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伙计们也就私下里说说,没敢给老板添恶心。” “所以就来恶心我是不是?”乐菱气到。 糖醋嗫嚅道: “这不……见神王们对弹珠都很好吗,弹珠你就帮帮大伙儿赶走那人吧,求鱼老板就算知道此事,怕也是无计可施……” 好你个头!乐菱闻言分外郁闷,沉声说道: “此事我帮不了!”说完也不管糖醋是否还跪着,转身出了房门。 原本就对糖醋这人没什么好感,今日一大早竟还来给自己添堵,为报私怨不惜越说越恶心,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跪死都活该! 出门往西行,进内城找了很多商铺都没有水晶卖,一打听原来连货源都断绝了,乐菱这才真的纳闷起来,这事至于有这么严重吗?水晶又不是什么危险品,……早晚得开禁吧?不过如此一来,短时间离开缘木鱼馆的计划恐怕就得泡汤了。 看看时辰差不多已界午初,也就是上午十一点,离蟒泰约定的午正十二点已不远了,于是一路打听,往赤州城西北大营方向行去。 第一百零八章 阴阳怪气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八章 阴阳怪气 - 第一百零九章 生命之重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零九章 生命之重 <!--go--> 蟒营,并无想象中的戒备森严。乐菱在营门口报明来意后,迅速被士兵领到了当值将领面前,蟒营全营上下皆知今日蟒王将教训民间浮夸某伪酒神,是以乐菱一路畅通无阻,在将士们难以言传的莫名期待中,轻轻松松地进入了蟒属西北大营。 酒神大名如雷贯耳,蟒营也有将士亲证。虽然蟒王是他们的真神,但几斤几两不少将士心里都有数,胜算不到……不敢出口的那一成。欸,结局殊难预料,未敢妄言矣。 领路的将领恰是那日被乐菱灌倒之熊族大将军,身形魁梧的熊将军面黑耳红地一路嘿嘿: “咱蟒王,可不是几坛酒就能……那啥的……,兄弟可要当心了哦。” 那啥不那啥无关紧要,熊将军言辞倾向却十分不明确,仅凭这一点,乐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领情,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 “那日闻将军属下口口声声为兄弟们报仇,只怕今日也不能善了啊,小弟唯有舍命相陪而已。”心中仍恨着那害人害己的蟒爷,手下留情那是门都没有。 熊将军忽停步正色说道: “兄弟,并非做哥哥的轻浮,身为将军贸然扰民。这为兄弟们报仇一言,确有来历,近年来我蟒营军士无故损失了不少,查探之下,外欠酒账最多的……当属缘木鱼馆,兄弟们这也是找不到发泄之处,想我等从军守护南炎联盟百姓,平日里喝酒行乐,却也从未误过军情,只是这身死之后仍背负……欠账,难免心中憋屈,所以……唉,不提也罢,让兄弟见笑了。” “哪里,将军情中人,如此说来倒是小弟鲁莽了。”乐菱忙敷衍道。心中却暗道原来如此,军人思想原本单纯,再加上又是一筋的兽族,经不起言语挑唆也属正常,即便不是同袍兄弟,寻常人若是某个友人亡故后仍负有债务,说不得也难免心生恻隐。是了,难怪那日他们不但言称报仇,更意在烧毁缘木鱼馆账簿,想来便是为了替死去的同袍勾销账单。拳拳之心却也难得。这种事还真难以评断是非,至少,乐小仙本人就无法将其区分得一清二楚。 见熊将军赧然前行,许是想到了那日的难堪收场,乐菱忙岔开话题问道: “据小弟所知近来南炎联盟并无战事,将军所说之无故损失军士,也是被人索魂了么?” 不料熊将军对乐菱此问却不作答,叹了口气道: “此乃军机要事,兄弟最好别胡乱打听,……以免惹祸上身。” “哦,多谢将军提醒,小弟失言了。”乐菱忙道。 熊将军笑了笑,不过眼底的一线恐慌仍被乐菱敏锐地捕捉到了,想了想,未敢继续刺探,对索魂者又多了一分警惕。 说话间来到西北大营校场,校场正中矗立着蟒营大旗,西南风中,黑底大旗上一只血红的怒蟒迎风招展,栩栩如生,几欲扑出。乐菱无暇顾及蟒旗下的点将台,被校场中传来的阵阵雄壮歌声攫住了神思。 细细听去,那歌声分明是普鲁士练兵曲,北洋军歌,乃至大爷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旋律……尽管歌词不同,却能明显听出改自张之洞的大帅练兵歌。 乐菱不由怔愣住了,在确认眼前的确是南炎联盟的一处军营之后,依旧无法从时空逆乱的混沌中走出。 点将台上蟒泰似乎早已恭候多时,身被白底血蟒大氅,内着血红战衣,肩斜金色绶带,一头红发如旗上怒蟒一样耀武扬威。见乐菱出现在校场,撇开身边簇拥的将领迅速飞上前来,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说道: “本王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你了,就知道你绝不会失信于我,啊哈哈,快来检阅一下我这蟒营如何?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熊将军见蟒王现身忙恭身退离。 乐菱闻言却十分奇怪,站定望向蟒泰,此人何故表现得象迎接一位至交好友,他这蟒营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于是迟疑地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此行是来与蟒王比酒的……” “着呀,可这跟先检阅我的军队没冲突啊,哎呀,我的玉儿姐姐,您到了我这儿还掩饰什么?蟒泰不知道你为何要藏在那个小破酒馆里,不过我老祖说了,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许过问,嘿嘿,你就当我蟒泰没问好了,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吧玉儿姐姐?嘿嘿嘿嘿……”童言无忌的蟒泰傻乎乎地挠头笑道。 什么……玉儿,我? 蟒泰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尚在混沌中的乐菱脑中更是一片混乱,瞬即又石破惊天冒出一股强烈的念头——这军营我来过,这歌,是我传唱的!凝眉天际恍恍惚惚,嘴里喃喃念到: “你……叫我什么?” 似问非问,不知是否需要答案。 地魂一拍脑袋大叫到: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命算。千防万防,哪知竟会在蟒泰这笨蛋这儿翻船?望向池中的天命二魂,眼珠子拼命转动起来。 蟒泰疑惑地顺着乐菱的视线看向天空,嘴里却认真说道: “不就是……玉儿姐姐吗?以前蟒泰也叫你圣使姐姐,你死了之后,我老祖告诉我说你会重生,所以尽管你模样变了,但那天我和你一对话就知道是你了,因为除了你没人敢对我蟒泰说要灭我。”忽尔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嘿嘿,当然我是……后来才想起的。蟒泰我聪明吧?不过你比我更聪明,蟒泰服你,所以乐意尊你为姐。哦,你现在不叫玉儿了,蟒泰也不能叫你姐姐了。你看我把你教的阵法已经扩展到全营了,你先看看好不好?嘿嘿嘿嘿……”转眼却见乐菱神思恍惚往前走去,忙掩住了嘴,挥手示意前路的将士让出了通道。 乐菱耳中回响着那神奇的军歌,入魔般穿过场中将士向点将台缓缓行去,一步一片段,刹那如永恒,无数前尘旧事向眼前扑来…… 你是重生的,重生的,重生的…… 猎猎蟒旗下,点将台上分左右整齐码放着上百坛酒,象牙摇椅摆放在堆满鲜花水果的红木条桌边,分外醒目。乐菱轻轻抚着象牙摇椅,曾经陪伴自己的日子一点点浮现,缓缓坐下闭上眼轻摇起来,泪珠晶莹不断地滑落下来,吓得蟒泰赶忙挥手赶走了台上一干愣神的兽将。 良久,乐菱睁开双眼,平静地望向蟒泰,说道: “我的事你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老祖。” 蟒泰顺从地点头,不过,很快又忸怩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你可不可以……在将士们面前,让我,嗯,让我……” 乐菱微微一笑,回到: “可以,不过你得先向长生天起誓,我便让你赢。” 蟒泰大喜,忽尔又想起什么,为难地问道: “我给自己说可以不啊?不说可难受了……” 乐菱无语,半晌,点头说道: “不可以。” 蟒泰顿时一脸苦相。 是日,乐菱与蟒泰分别饮下了无数坛美酒,在蟒泰的极限之前,乐菱倒在了象牙摇椅上,每一坛酒的第一口,都被她真实地喝了下去,只愿在长长的睡眠中,忘却旧梦情缘。 第一百零九章 生命之重在线阅读 <!--t; 第一百零九章 生命之重 - 第一百一十章 机密要素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章 机密要素 <!--go--> 七日,可创一个世纪。 烟云阁里沉醉在混沌中的乐菱,看不清未来,亦不愿睁眼。七日七夜,从清晨到日暮,梦,在纯白或纯黑的明亮或幽暗处,时时有悲哀的叹息: 生命的意义,仅仅只是来这世界走马观花一番吗?遍尝人间百味,然后便归于虚无,若一粒尘埃,又如一粒种子,孕育出一代代生命继续重复…… 直到连这世界一同消失。 仙者,便是免除了这一过程,在无休止的轮回中,阅尽沧桑,尝尽生命的无奈。 似将远去,却又归来。 第七日夜里,师父终于出现,白发俊彦静若幻雪,本尊不知存在于哪片天地间。 “为师曾警告过你,不能让地魂独大,现如今……”玉帝忽默念咒语,圣莲空间顿时封闭。才开口又道: “为师时间不多,每一界自有管辖神明,为师不能再三越界滋扰,你只须听着便可。老君算出此界有乱,你身处其间当谨慎行事。而你之地魂更极具危险,虽无法测算其危害究竟多大,却不可不防。为师传你圣莲空间之门的咒语,必要时可随时关闭,或能稍加约束……你须加紧修炼天命二魂才是扼制其乱之正途。记住,残缺的记忆是修不来智慧的,大彻大悟,方可证到不生不死的真如实相。是故入世虽苦,却是修魂的必经之路,不经磨难岂能修得正果……老君数番破界刺激你记忆复苏,耗费了数个甲子的修为,你切不可辜负了,如此……好好修行吧。” 眼见玉帝渐渐淡去,乐菱顾不得许多忙喊道: “师父您还没告知徒儿天魂该如何修炼。” “随命魂成长你自会知晓……” 师父终于彻底消失,这一次来,以后不会再出现了吧?乐菱反复默念师父的话语,牢牢记住了他每一句叮嘱,然后将意识投向封闭的圣莲空间,开启进入。 地魂惶惑地问道: “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把我们吓坏了……” 乐菱没有看地魂,也没回答它的问话,径直去到魂池将命魂放还仙池内,这才看着天命二魂说道: “它们不是阳鱼眼,以后谁再动它们我扔谁出去!” 地魂小心地观察了乐菱脸色,眨巴了几下眼睛,干笑了两声: “嘿嘿,你都想起来了?也知道我们是怕你伤心了吧?这天魂命魂么,不过是对称放比较好看而已……你们说是吧?”眼睛看向几个小弟。 四小弟未置可否,嘟囔几句各自兜头睡去。火莲更睡得舒爽,时不时从蕊心冒出一个白炽的火球,在娇艳的花瓣上滴溜溜转上一圈后又再吸入。 见乐菱视线落在火莲上,地魂忙保证到: “以后绝对不再动天魂命魂,我发誓。” 乐菱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静静平地闪离。对付这家伙最好的方式,就是别给它说话的机会。 缓缓睁开不知闭合了多少时日的双眼,入目一张满是担忧的脸,细眉细眼的,是**丁。 **丁跪坐在乐菱身边,猛张大细眼惊喜地喊道: “弹珠哥醒了!” 又见可爱的**丁,乐菱习惯望向他身后的榻桌,果见上面放有一白瓷盖盅,圆鼓鼓的,内里一定盛着香甜的羹汤。见乐菱欲起身,**丁忙伸出细手将乐菱掺扶起来,将一厚厚的靠垫支在乐菱身后,然后转身又将榻桌上的汤盅取来,细声细气地说到: “弹珠哥你这一醉七天七夜,怎么唤你都不答应,可把**丁吓坏了,来先喝点汤暖暖胃。” 乐菱早已心暖,冲**丁微微一笑: “**丁……”刚开口,却被眼前映入的另一张脸吓了一大跳,此脸刚从右侧卧室里钻出,晨光灯烛中,乐菱定神问道: “蟒泰你搞什么?怎么成熊猫了?” “熊猫?那是什么?很帅吗?”蟒泰一摇三晃走来问道,长身玉立榻前,眨巴着一只睡眼惺忪的熊猫眼,红发配墨镜,端的是帅酷无双。 此界无熊猫么?乐菱很是遗憾。 **丁狠狠翻了蟒泰一个白眼,揭开白瓷盅盖,小心翼翼地将汤盅端给乐菱,才说道: “昨夜他被熙王兄和缅王兄揍了一顿,哼,活该!” “哎哎哎,**丁哪,你泰王兄我对你那么好,怎么一遇弹珠哥的事你就跟我翻脸呢?什么叫我被他们……揍了?你泰哥我那是不跟兄长计较,他们那是嫉妒我真酒神的风采……”说到这里忙讨好地帮乐菱胡乱掖了掖被角,谄媚地笑道: “嘿嘿,我这不是……的吗,振奋军威,振奋军威,嘿嘿嘿嘿……” 乐菱微笑摇头,不忍再看蟒泰的滑稽样,慢慢品味着**丁的羹汤,心中想到,他们回来了吗?既然能揍蟒泰,想来……唉,没事就好。视线漂浮不定,又落在了榻桌上的一个小布包上。 **丁见机得快,伸手取过布包放在乐菱面前,说道: “那日泰王兄送你回来时在地上捡到的。” 蟒泰忙点点头,说道: “你在校场就醉倒了,嘴里念着要回烟云阁,我只好抱你回来了。这东西掉在你房里,肯定便是你的,不过……不就两小锭金子嘛,值得包这么严实呀?你若爱财我送你一屋子……嗯,一屋子多了点,嘿嘿,我还欠着印王兄的债呢,咳咳,不过没关系,我不还他也拿我没办法。” 乐菱哭笑不得,继而想到,糖醋把这两锭金子看得比命还重,我既没答应他要求,他怎会仍将这此物留在我处?于是问蟒泰: “你带侍卫了吗?” 蟒泰闻言一愣,随即把脸转开,挠着头只当没听见。 **丁忙道: “我带了,泰王兄昨夜把他的侍卫都赶走了。”接着便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乐菱来不及制止,只见房门立开,“哗啦啦”便涌进八个神抖擞的**族侍卫,迅速在榻前横立成排,立竿见影。乐菱很无奈,于是说道: “左边第一个留下吧,其余人先出去。” 哪知**族侍卫闻令一个也没动,除了左边排第一那位头抬得更高腰板得更衬,余下侍卫都齐刷刷地瞪向他,满脸的不服气。 乐菱头疼万分,只好说道: “呃,是这样,这个要办的事呢十分容易,我选的是你们中稍稍不那么勇猛的兄弟,咳咳,等有难办的事再托付你们去做,可好啊?” 那七个兄弟一听,果然满意地离开了房间,居然还记得又礼貌地关上了房门。可是剩下这位**族侍卫的脸色就不对了。乐菱笑笑问道: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米!”依然是一脸的不爽。 乐菱忽正色严肃地说到: “**米侍卫,这件事情其实是一项十分机密重要的事情,我跟你们神王商量了一下,你们神王说此事只有**米才能办好,你有没信心去完成?” 嗯?**米一听,神立马复原,回头看了一下房门,主动趋前聆听吩咐,显然很有承担机密任务的天分。 “嗯,不错,果然没看错人。**米侍卫,你把这布包拿去交给缘木鱼馆内一位叫糖醋的伙计,务必设法悄悄交给他,明白吗?”乐菱说道,并将布包递了过去。 “明白!”**米压低嗓门坚定地回到,迅速揣好布包,一扬头快步出了房门,并回身细致地关上了房门。 乐菱这才出了口长气。蟒泰一直傻呵呵地看着乐菱处理此事,至此才先看了看一直笑眯眯信心十足看着乐菱的**丁,方摇头赞道: “所以我就说嘛,我这弹珠哥做事那就是与众不同啊,天大的难事都难不到。哎……我说**丁你这些亲卫啊,可得好好求弹珠哥调教调教了,搞什么名堂嘛,做点事情跟抢钱似的,要么就都不动,站那儿比谁更呆。” 乐菱却摇头暗道,**族斗**这脾实在成问题,若是临阵对敌,还不得一个冲锋就全没了?哎,伤脑筋啊。 **丁却骄傲地说道: “我弹珠哥当然会帮我调教他们,**丁不着急,等弹珠哥休养好了再说。” 乐菱……呃,是吗?只能试试看了…… **米很快回来了,关上门跑至近前神秘地说道:糖醋已经请假回家了。 乐菱不动声色继续下令:去他家里。 **米再次迅速离开。 乐菱**丁蟒泰盘坐榻上闲聊了一会,蟒泰跟**丁时而斗嘴取乐,时而眼神迷离,最后声称自己这几日耽搁多了,得回营处理一些要务,得到乐菱赞同后,又叮嘱**丁照顾好乐菱,才哈欠连天地离开了烟云阁。 直到下午,才得到**米回的消息,十分详尽。糖醋不在他家,他母亲不久前已经亡故,若说那里仍算糖醋的家的话,除非把那十七只老鼠和三十五只蜘蛛也算上,糖醋家现在家徒四壁,大门洞开,破瓦见天,总而言之结论是:不象住人的样子。 乐菱一时没心思再褒扬**米的洞察力,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 糖醋究竟去了哪里?。 第一百一十章 机密要素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章 机密要素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果迷云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果迷云 <!--go--> 乐菱隐隐觉得,那日齐可风展子青在九提篮监狱中所说的魂、兽和非斯神果,多半跟东一楼那人有关,而糖醋提到的交易一说,更令此事的可能大增。如果所猜不错,交易物便是非斯神果,而此物跟兽族的魂相关,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联想到九提篮监狱深处那些丧失理智的死囚,更不寒而栗。只有一个灵魂的兽族人,失去灵魂之后,是不是就会变成行尸走?又或者,灵魂并未丧失,而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控制住了?而这邪恶力量便来自非斯神果? 先不论齐可风和展子青身为人族,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糖醋在那日向自己透露此事之后便失踪,到底是主动为之还是遭遇了不测…… 糖醋若是听从了自己的劝告而离开,为何不带走他的金子? 还有,神秘的索魂者与非斯神果之间又有无关联? 也许只有弄清楚非斯神果究竟为何物,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米离开后,**丁一直偏着小脑袋一脸关切地盯着乐菱,乐菱自有察觉,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问道: “当初我刚来时,你曾给我说东楼住着一个变态的客人,让我躲着点,你能……告知我那是个怎样的人吗?” 见**丁面现迷茫,乐菱心中顿生悔意。单纯善良如**丁,若是唤起他不好的回忆,那…… **丁想了想,却摇头道: “我也只是听说,保哥不让我去那儿,每次都是他替我去的,所以**丁没见过那人。不过听说那人真的很怪,伙计们都很讨厌他,嗯,要不我现在派侍卫去把他赶走?” 听闻**丁之言,乐菱暗松了口气,忙道: “不,你别管,此事我自有安排。”乐菱可不敢让**丁掺合进来,万一那人真与索魂者有关,不是现在的**丁能对付的。搞不好还会给整个**族招惹祸端。 见**丁听话点头,乐菱才又说道: “嗯,保待你是真好,**丁可不能把他忘了。” **丁认真点头到: “**丁不会忘的,我叫保哥跟我走,可是他不肯,我给他钱财他也不要,还说他要是收下了,就不是大丈夫了,弹珠哥,什么是大丈夫啊?” 乐菱想想回答说: “大丈夫,就是有责任心有担当,富贵也好贫贱也罢,都不能移其志向,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那**丁也要做大丈夫!”**丁神往,孩子气地挥舞拳头说道。 才十二岁的**丁,可不还是个孩子么?乐菱笑着鼓励道: “对!**丁的责任是**族传承,**丁只要做好这个就是大丈夫了。” **丁身为**族神王,显然更具有**族那一往无前的神,当即便充满信心地握紧了小拳头。 乐菱心里却暗叹,如此数量庞大的**族,且不算依附而来的种群,肩膀还如此稚嫩的**丁,能扛得住这责任吗?他要做的何止是传承啊……于是乘热打铁又道: “**丁现在要学的还很多呢,不能再为弹珠哥耽误了,**丁先回去好吗?” 哪知**丁闻言却神光顿褪,半晌,期期艾艾地央求到: “**丁想跟弹珠哥在一起,……那边不是还空着一间卧房吗……这几日**丁跟泰王兄都住在那里,也没挤着,而且也习惯了……” 乐菱摇头: “不行,**丁听话。记住你已经是一个神王了,不是缘木鱼馆的小伙计。弹珠哥有空就去看你,你现在马上就回去!” 看着**丁依依不舍的单薄背影,乐菱不免有些黯然,没有**族前辈神王的辅佐,**丁心中大约是没底,才不由自主地靠向自己最信赖的人。只是,索魂者一事,决不能让他掺合进来。等探明此事之后,或许是该去帮帮他了,……文皓,也是如许年纪,他应该已经很坚强了吧?好想……再抱抱他…… 那日攀岩的情景又浮现眼前,乐菱双眼顷刻蒙上了雾气。 此事必须尽快解决!至于揭开谜底之后又如何行事,也只能到时候再说,眼下想得再周密也是空想。尽管此事看起来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但南炎联盟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且,自己也应是最适合追踪索魂者的人,魂攻么?本小仙怕者何来? 乐菱在烟云阁里好整以暇等待夜幕降临,以便依计行事。 中心城元老院穹顶会议室里,蓝灰色绣金厚绒地毯正中摆放着椭圆形的白色雕花描金会议桌,冬末西行的金阳透过接顶的白色窗纱斜投在巨大的桌面上,或多或少也投在了围坐在会议桌桌边的神王们身上。 老神王们自然坐在背北面南一方,当政神王们破例没有依序排座,而是坐在了老神王们的对面,以往王子们该坐的位置。而鹰缅王子和於菟熙王子,则坐在了椭圆形会议桌的最长两头。座中独缺小神王**丁和蟒泰大王子。 **丁即便来参加这个会议,也就陪坐而已,如非必要,更多的时间一般都留给他感悟神技。但蟒泰也没来,众人心里虽有数,情绪却有些复杂。 也许这正是刻意将那两位桀骜不驯的王子分开的原因。虽然於菟熙王子是王盟的贵客,但是按神王等级区分,他依然是小辈。既然他还不能代表父辈,那么,王盟的老中神王们,凭老祖和叔伯的身份,稍加管教也是合理合情的。 这并非人族的等级制度,不需要划下道来论资排辈,血脉传承是一种十分古老的东西,高贵而神秘,或许,只有没有得到传承的那些淡化了的血脉,才需要威服。 那么,鹰缅王子和於菟熙王子到底做了什么事需要大家坐下来谈呢? 鹰老祖习惯地等着作最后总结发言,前面大家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总的来说,此次会议还是比较圆满,不过,接受众神帮助教育的那两位王子的态度却令人十分尴尬。象兹神王还没强调完有关联盟的合作神,以便引出后话,两位王子竟当着大家的面你一杯我一杯地频频举杯互敬,仿佛他们不曾进行过任何生死互搏,若非隔着长长的会议桌,说不定还会来上一个热烈的拥抱,以示亲密无间。 就象他们昨晚一回来,刚得知蟒泰真酒神的丰功伟绩,便扔下正在进行的汇报,十分合作地跑去揍了那位真酒神一顿,虽说只是伤其皮而不触其灵魂,但是,兄友弟恭的王盟传统哪儿去了?还有,心疼蟒泰的蟒老祖面前又如何交待? 蟒老祖到现在还没泄火,半梦半怒地坐在宽大的王座上,尾巴尖不时敲打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令人十分怀疑他会不会猛不丁就原形毕露。等大家又把视线转向他老人家的时候,才开始嘟哝起来: “找到……巫骇,不错……,对付索魂……也不错,错在……没用……,索魂者……呵呵呵呵,就站在面前让你们……贴符?呵呵呵呵,抢了一堆中天……帝国的飞行物,那玩意……不会坐上去又……掉下来?唉,泰儿那什么真……酒神,啊,哈哈哈哈,能对敌么?自己打……自己,咳咳,才有用啊……” 听闻蟒老祖的话,率先表示惭愧的却是猴悟猴越父子,负责寻找索魂者的,不正是猴家么?到现在还没进展,不疑神疑鬼才怪。 这蟒老祖的每次发言看似梦话,东拉西扯地,却似乎又经得起推敲,搞不清楚到底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於菟熙毕竟还没习惯蟒老祖的说话方式,想了想,貌似领会了蟒老祖的讲话神,于是朗声道: “蟒老祖,昨日之事责任应由小王来负,缅王兄不过是受小王所累,只因与泰王弟比酒那人乃我极南一十分要紧之人,前不久身体刚受过伤害,为的便是制作老祖所说的符咒,不能说没用,此符不是用于攻击,而是眼下化形兽抵御索魂者袭击的唯一凭借,故尔,小王也是一时情急,才动手伤了泰王弟,此事的确是我的错,我会弥补泰王弟,还请蟒老祖见谅。” 未知蟒老祖此次反应却极为快速,当即回道: “老祖我有……责备熙王孙了吗?啊,哈哈哈,泰儿啊……就是心呐,老祖我是怕人家不肯……原谅泰儿啊,哎……我的宝贝啊,嘿嘿,嘿嘿嘿嘿。” 这下,可真没人能听懂他老人家的话了。 座中一直没说话的鹰缅,闻言却蹙紧了眉头,星目转向了西沉的落日,心思却不知投往了何处。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果迷云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果迷云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桃花扇鸟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二章 桃花扇鸟 <!--go--> 乐菱在烟云阁中思虑良久,最安全便捷的方式首推放出意识查探,但不知东一楼那人修为如何,又怕打草惊蛇,而且更怕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所以,此计不可行。找机会以缘木鱼馆伙计的身份进入,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那人敢放肆,自己正好借机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最多只能算得罪客人,而且那人还未见得就敢声张。 只是,打从自己混迹缘木鱼馆以来,虽说名为缘木鱼馆伙计,实际却是一百事不管的闲散人员,不主动去寻找机会,恐怕坐化在烟云阁里也不会有人来指派自己。 于是乐菱出了烟云阁,装出一副活动筋骨的样子,在西楼廊道上来回闲逛起来。 内庭现在几乎无人行走,廊下风灯空照幽暗的院落,笼中鸟儿都因无人欣赏逗弄而变得有些颓丧。缘木鱼馆的伙计们出入杂院和鱼馆大厅,也有另外一条路径。 好在鱼馆大厅内还算灯火通明,上有一些食客,虽说不多,进食也很低调,但毕竟给缘木鱼馆带来了生气,还渲染出了几分与泰安区风格完全相反的雅致氛围。 不管怎么说,只要缘木鱼馆还在对外营业,总会有大胆的客人上门光顾,好奇也罢,真心冲缘木鱼馆美食而来也罢,只要是活着的生物,最难使之屈服的便是生物们的冒险神。之所以说生物,是因包括植物在内,比如,圣莲空间里那位。 求鱼老板也许追求的正是这份情调,安坐在原木柜台后,奇怪的笑容已然消失,代之以哲思,神情都有点痴了,似乎又钻到了什么食色共通的烹饪法门中去了。 而赐予缘木鱼馆这良辰美景的鹰大神王,显然并未驾临,高来高去的他,也许本就从未正眼看过缘木鱼馆,更别提什么美食或好奇。这里,原本在他眼里就可有可无,哪怕此地变成鲜花遍地,他的目光亦未见得会为此停留。即便是心血来潮而至,估计也就怀着一份园丁的心思。 缘木鱼馆的原主人作何感想,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下了。 东楼每层楼道口依然伫立着一对对银盔银甲的鹰属侍卫,雕塑般的身姿,鹰隼一般的目光,将缘木鱼馆的动静尽收眼底,不管神王在与不在,都忠实地恪尽职守。 看来鹰缅带兵确实有一套,不过,真是浪费资源啊,乐菱点评道。 求鱼老板背后的那位见此情形喜忧如何,能忍耐到几时,会何去何从,此刻最好奇的当属乐菱。露西芬是吗?他到底是想好了做了女人,因此嫁给了求鱼老板,还是依然故我,求鱼老板只是他的高级打工仔?嫁求鱼老板这个想法显然十分荒唐,也不知当时自己怎会误会成那样,或许正是记忆缺失,脑筋转弯过急。想到此时,乐菱不由暗自一阵好笑。 目光继续巡向了东一楼北角,门前廊道亦是静悄悄一片,透出的烛光几乎都未晃动一下,令人十分怀疑客房里有无活物。 话说回来,缘木鱼馆如今如此戒备森严的局面下,东一楼那位神秘人士因何不离开呢?莫非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再或者,此人除了怪异而外,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不怕? 久不见动静,乐菱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别又是自以为是,白白守候一场,最终却只揭秘一个笑话。 “弹珠你好利索了?” 乐菱正犹豫时,保匆匆拎着一提致的黑漆描画多层食盒走出杂院通往内庭的过道,一眼就看见了刚踱到西楼廊道与过道交界处的乐菱,于是打了个招呼。 如今进入内庭的伙计,也只可能是送餐或打扫房间的了。乐菱高兴地说道: “没什么大碍,睡了几天浑身发僵,出来活动活动。对了,你要送餐吗?不如我替你去送如何?我正想找找事做呢。” 保闻言停下来打量乐菱,果见乐菱一副肢体不爽急于舒展的模样,于是略带迟疑说道: “是这样啊……,最近鱼馆生意清淡,伙计辞退了不少,今日又恰逢生意不错,人手是有点不够,也罢,你把这食盒送东楼桃锦阁去吧,不过……弹珠你是人族还是兽族?我一直忘了问你。”一边说着一边将提盒递给乐菱,却没放手。 乐菱意外道: “我当然是人族啊,这跟送餐有什么关系?” 保这才松手,笑了笑说道: “没什么,你是人族就好,这样你去桃锦阁送餐我就放心了。快去快回吧,我还忙着呢。”说完掉头便走,嘴里还一边抱怨道: “生意忙时糖醋偏又一去不回,也不知搞啥名堂,日子哪能混过的?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也不打声招呼。” 乐菱拎着食盒穿过庭院慢慢向东一楼廊道行去,回想保的话,心里满是疑问,为什么说人族他就放心了?那人只对兽族感兴趣?糖醋不是请假的吗?怎会说他没打招呼呢?口误?还是指没给他打招呼? 早间到是没问**米他是跟谁打听到糖醋请假走的,难到是求鱼老板?……不会,求鱼老板待人那么真诚,人又善良胆小追求至美,怎会害人?再说这么容易戳穿的谎言,求鱼老板又怎会想不到?必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才变得怀疑一切了! 思量间已经来至桃锦阁门前,乐菱抬手敲了三下房门,嘴里喊道: “送餐的。” 门内响起细微的门栓滑动声,很快停止。乐菱等了一歇却不见门开,伸出一纤指戳了一下门,房门应指而开。 门前厅内均无一人。乐菱十分奇怪,那这门栓谁拉开的?隔空取物?一定是这样。于是一边暗啐果然鬼祟,一边跨进了门槛。 迎鼻一股腻人的甜香,隐带着樟脑味,举目轻纱障壁桃粉一片,却又被墙角暗淡的灯烛掩去了艳丽,若谢枝残色。榻上零落十数只桃色榻垫,也似半残花瓣,十分令人不爽。 缘木鱼馆客房内饰间间豪奢,许是自己反感此人的缘故才看着别扭,也未可知。 乐菱挑了下眉,顾自行至榻前,将食盒顿在榻桌上,冲有着烛光的右侧卧室喊了声: “客官,食盒给你放桌上了,要取出来吗?” “拿进来吧。”右穹门珠帘内传出一句吩咐,带着尖啸音,不象男声。 房里是女子?若为女子又嫌哑了些。 乐菱迟疑了一下,横下心来撩开粉红珠链走了进去。 卧室里明亮了许多,依旧是桃花朵朵,原来是用不同浓淡的粉红软装饰营造出来的错觉。东壁粉榻上满榻都是团扇,园的,方的,棱的,大小都有,画着各种花中丽鸟。榻中不大的榻桌上摆了几把空白团扇,一女当门端坐榻桌前,长发及腰,从脸颊两侧垂下修出容长脸蛋,黛眉红唇桃眼含愁,正用毛笔尖沾着颜料勾画手中一把方形团扇,若闺中秀女。 只是身形高大壮了些,即使罩在宽大的粉色绣袍内,也难以藏拙,与面目的娇美极为不符,煞了桃花仙子的风景。 见乐菱发愣,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笔和团扇,一样样挪走榻桌面上的物事,桃花眼角一瞟,矫揉造作地指着桌面,说道: “放桌上吧。”目光又恋恋不舍地看向才画的那柄桃花深处藏倩鸟的团扇。 待乐菱一层层取出提盒内膳食碗筷,摆好杯盘酒具,女子推了推身后簇拥成团的一堆锦被叫道:“宝,快起来用膳了。”才又回转头看向乐菱问道: “新来的?” 乐菱点了点头,退后几步站定,见锦被内钻出一相貌十分清秀的倦容少年,只着一身短亵衣,爬到榻桌前取筷端碗吃了起来。女子伸出大的手掌爱怜地揉着少年的后背,喉音咕噜地说道: “慢慢吃,别噎到了。”似乎无限关爱。转脸又望向乐菱,羞赧一笑,执起了酒壶。 乐菱也微微一笑,心里问候道:久违了,米、青、山!。 第一百一十二章 桃花扇鸟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二章 桃花扇鸟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客大欺主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客大欺主 <!--go--> 米青山,本小仙本事不济,上次竟然杀你不死…… 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者人亦杀之! 距离太近不适用远程攻击,上次失手想必便是这个原因。 乐菱想到此时左手微微一动,金弹弓瞬即滑落手心,地魂不说此弓可任意变化大小的吗?只需将弓柄变长变,便可兜头一,将这不男不女的妖怪杖毙当场。 正待动手,另一念头又陡然升起,清冷了她的热血。 慢着,这样不明不白地杀了他岂非太便宜他了? 直接杀之固然解恨,却不免留有遗憾。此人不是元凶,只是一个帮凶而已,我乐菱元凶不计,杀了帮凶有何快意?何况此人现在又在做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又在帮谁作恶,……且暂记其项上人头,挖出背后真凶之后再杀不迟。 米青山自然不知自己的人头已经岌岌可危,与那蒙昧少年在榻桌上安然自如地享用晚餐,不知道的人进来看见,还以为是当娘的带着儿子,一副温馨的居家画面。 如若不是缘木鱼馆的伙计,不是认出米青山来,说不定就被骗了,哪怕是亲眼所见,至多不过觉得怪异而已。想练就火眼金睛,果非一朝一夕之功。 乐菱深吸了口气,目光一寸寸地搜索着房内的可疑之处,寻找非斯神果的蛛丝马迹,内心却难以平静。这一次,本小仙会做一个猎手,在适当的时机将你这花间深藏的恶鸟击落,方解心头之恨。 不出所料的话,米青山背后的主使依然是中天帝国。当初苏虞伯在中心城天地广场时亦是想袭杀自己,若说仅仅只为明月公主的嫉妒,恐怕到死都不明真相。中天帝国的人族圣皇做事有这么简单吗?老成持重的苏虞伯,会是为一个小儿女的疯狂而不顾大局的人吗?击杀南炎联盟圣虎,无论成与不成,他不怕因此而将整个使团都葬送在此地?一计不成再生二计,终于成功地毒杀了自己,这才是最终目的。虽说有利用女儿之嫌,但人族圣皇会介意吗?何谓无毒不丈夫? 白寒梅的动机很简单,那日也说得很清楚,白寒梅与自己的恩怨来自一个误会,何况她已畏罪自杀,反令自己唏嘘。死者已矣,无须再提。 现如今使团既走,米青山却仍潜伏在南炎联盟,以其暴露出来的行迹来看,南炎联盟发生的诡异事件极有可能便是人族的谋,如米青山这般潜伏在南炎联盟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按自己所获的信息推断,诡异事件出现的时间也在苏虞伯使团来的同时。那么,杀掉他们认为会威胁到中天帝国的圣虎,也就是与人族同为圣皇的自己,然后在南炎联盟暗中布局,利用南炎联盟兽族人族之间的矛盾,暗杀南炎联盟主力化形兽,索取兽族人魂魄,令兽族人丧失理智或听其摆布,最后再来对付王盟……好毒计啊。 但是证据呢?所以,米青山还不能杀,尤其是现在。 乐菱站在那里心中瞬息万念,毕竟理出来一条清晰的思路。这样的话,之后的行动便有了指引。目光检索到最后一无所获,看来尚需另觅他径。 苏虞伯若知道米青山的暴露会带给乐小仙如此论断,不知当如何自处。话说如果不是乐小仙重生,这口黑锅也扣不到中天帝国头上。以米青山如今的荒诞模样,谁还能轻易认得出他来?白寒梅不也死了吗? 米青山酒未多喝,一壶下肚后便开始盛饭,胃口很不错,凭他那块头,吃个三五常人的量亦属正常。乐菱静静地等待榻上二人酒足饭饱,上前收拾桌面。提盒里居然还放有一张雪白干净的抹桌布,边上便是装垃圾的格子,乐菱不由再次暗赞求鱼老板的细致入微。 饭毕那少年又恹恹地钻回了被窝,全无少年人的活泼旺盛,乐菱无意关注,一边收拾食盒,冷眼留意着米青山的一举一动。 米青山不知从何处掏出了面小银镜,用长长的小指甲尖呲牙咧嘴地仔细剔着牙,昏黄的眼白暴露出荒无度。 乐菱心道,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才对,装什么良人,象吗?只能令人倍加憎恶,难怪糖醋忍受不下去,此人确如蠕动的虫子,越是色泽艳丽,越发令人恶心,恨不能顷刻将其非人道毁灭。 偏偏虫子并不自知,米青山剔完牙,顾影自怜中,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小哥是哪里人啊?哦……我见小哥生得标致,如何会在这小小餐馆里做事呢?” 乐菱静静回道: “本地人。家里留有一些薄财,想做点小生意,一时又无合适的选择,怕坐吃山空,所以暂先替人做事以维持生计。” “哦……小哥到是一位有计较的人啊,不错嘛,男儿在世正当如此。”米青山点头赞道。 他还真好意思评点男儿!乐菱努力不经意地问道: “我听说客官也是一生意人,能否指点一二?” 米青山露出诧色,左右相顾两眼,突地掩唇一乐: “这谁乱嚼舌哪?嘻嘻……你看我象做生意的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过混日子而已,偶尔画画扇面……有人看上了,卖上一把两把罢了,嗯……也算作是生意吧?不过对小哥可没什么帮点的价值哟……” 狗屁,你当你是唐伯虎么,乐菱点点头暗骂道。今日先到此为止吧,也不多话,伸手去提食盒,便欲转身离去。 不料米青山突然出手,飞快地在乐菱手背上了一把,乐菱暴退九尺,半眯双眼看向米青山。米青山突然桀桀怪笑出声,着自己的掌心望向乐菱,一副占便宜得逞的得意状。 乐菱见米青山的贱样,心中怒不可遏,想了想却反而露出笑来,眉眼儿一瞟,嗔怪地瞪了米青山一眼,提上食盒扭身飘然而去。 却不知米青山竟呆愕当场,半晌,伸出长舌舔了一圈发燥的嘴皮,嘴角却险些流出一汪悬。 乐菱一出桃锦阁便直奔杂院,寻找保去了。 暗夜某密室内。 “主上,那人属下试过了,反应虽稍慢,身手却极其敏捷,但绝不是人族武修,气息非人非兽,或亦人亦兽,以属下看来兽族的可能极大。主上不知,那……风情撩人啊。” “果真是么……难怪几位神王围着他打转呢,到不可小觑了他。” “嘿嘿,主上,既然他是兽族,那属下可不可以……” “你自问是那几个神王的对手吗?哼,不自量力。现在头顶上还悬着一把利刃呢,你想把这里全部暴露了吗?” “不不,属下哪敢。不过主上,我们何不从外围下手呢,眼下缩在这里多被动啊?上次袭击边远村落不就把王盟调出去了吗?先从外围城镇动手的话,说不定早就把赤州城变成一座孤城了。” “你猪脑子啊!外围城镇有什么值得费心的?随时都可扫荡一空,但能动摇南炎联盟基吗?反到引来王盟注意力才是!猪脑子,记住,掏空赤州王城,整个南炎联盟自必崩塌,剩下那几个兽族神王还能做什么?等我大,啊……哈哈哈哈……哼!本座给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上次,上次不过是为了掩护另外的行动才故意引走王盟的视线!如此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笨,猪脑子!” “是是是,属下蠢笨,属下猪脑子。那……让求鱼去行不?那人对求鱼可没戒备之心,只要求鱼乘其不备让其服下神果,还怕他不听从我们?到那时,神王又如何?还不照样任由我们摆布?先让他们离开此地,免得我们施展不开……” “呸!做梦,你当都跟你一样白痴吗?说你猪脑子你还不死心,你能不能不用下半身想事情?……我警告你,求鱼这颗棋子你别去动,眼下还得靠他在面上打点呢,为个小兽还不值……此事本座自有主张。噢……收起你的色心,滚吧,给本座老老实实地呆着,本座再次警告你,不许你打那小兽的主意!都没了你到变本加厉起来……奇怪。” “是,属下不敢。属下告退。” “滚滚滚!本座见不得你这不男不女样……幸好有黑暗啊……” 密室静默很久后,才又响起一人声音: “我亲爱的大哥啊,我要让你亲眼看到,谁才是主宰这世界的真神,啊……哈哈哈哈,弟弟我既要帮你做事,更要破坏你的事,这样才有趣啊……哼,非斯神果什么东西!要心甘情愿的服从,才是至高境界呢……噢!” 声音渐渐隐去。 乐菱在杂院直等到保忙完,伙计们开始吃饭时,才把保拉至一旁问道: “之前你说那话我没听明白,搁在心里怪别扭地,为什么说去那儿送餐,是人族你就放心了呢?” 保一边咀嚼一边大大咧咧地回到: “嗨,我当你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嗨,那人总对兽族伙计动手动脚的,这也是大伙事经多了才发现的,也不一定全都那样,他也看样貌的,哎,他是不是对你……”说到这里,突然语转关切。 乐菱想想,摇了摇头。保马上放下心来埋头猛吃起来,显见是饿得不轻。 乐菱告别保,一路默想着回到烟云阁,推开房门一看,於菟熙与鹰缅正对坐榻上饮酒,桌上满是菜品,闻声齐向乐菱看来。乐菱一愣,走错房间了?慌忙掩门退出,抬头一看门牌,不是自己烟云阁是什么?转眼才发现廊道左边站了一排黑衣劲装护卫,右边站了一排银盔银甲侍卫,显然是自己刚才想得入迷,而这些守卫又纹丝不动地杵在那儿,竟没发觉。 神王才真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且不把主人放在眼里,难道自己也站在门口守至他们离开? 乐菱郁闷之下,再次推开烟云阁的门走了进去。正所谓有得有失,本小仙今日当店小二吃了下流客人的闷亏,有两大神王前来慰问,到也不差。不过此时事情尚未查实,也不便跟他们提及,权当这二位大王是来给火莲上菜的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客大欺主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客大欺主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蒙古大夫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四章 蒙古大夫 <!--go--> 乐菱在两神王的注视下行至榻前,稍加犹豫,认定於菟熙的危险系数更高,便选了榻桌右侧的鹰缅一方坐下。 鹰缅并未为此表示惊讶或荣幸,依然疏懒地斜靠在榻垫上,静静地注视着乐菱上榻后端端正正地盘坐下来,隔着自己一人多远,仍可见戒备,嘴角不由浮现了一弯浅笑。 於菟熙挑眉一笑,隔空将一副碗筷挪到几近榻沿的乐菱面前,却没给酒杯,伸手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笑言道: “今日就别饮酒了,歇些时日再饮吧。” 乐菱点点头,心道好啊,就怕本小仙管不住某强盗,若惹急了它,可别怪我哦,反正本小仙在二位面前早已颜面无存。 只听於菟熙又道: “听说你送餐去了,怎么,这里还有哪位不知趣的客人敢住吗?看来缅王兄的神威还不够啊,要不小弟帮您再清扫清扫?”后两句话却是笑着冲鹰缅去的。 鹰缅含笑饮了半口酒,未置可否。乐菱忙道: “两位大神还是别再赶人了行吧?那里……只住了母子两人,不当事的……弹珠不过是多躺了几日身上有些发僵,活动一下而已。有劳二位殿下挂心了。”不知这泰安区内住母子怪异不?乐菱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两人表情,却未见异色,方才放下心来。 鹰缅忽然柔声问道: “你除了身子发僵,还有无别的不适?” 乐菱转头看向鹰缅,略一思量,疑惑地摇了摇头。 於菟熙却盯着乐菱衣领处看了一息,少顷,对乐菱笑道: “本王那日解弹珠的衣衫不成,却被缅王兄把本王的衣衫撕了个干净,这架便打不下去了,反到做了亲密兄弟,却也有趣。” “你,你们……哦。”乐菱马上意识到自己必是又想岔了,不由脸一红。 於菟熙似觉更加有趣,于是故作讶异追问到: “弹珠为何脸红?本王不解,可否告知本王?” 见乐菱低头面上愈现窘色,鹰缅开口到: “熙王弟为绘制符文,损失了近二成战力,鹰缅未免有欺负的嫌疑,此战毋须再提。弹珠也制作了不少水晶护符,熙王弟亦是为此才想看弹珠……身上是否也起了不好的变化,弹珠既不肯示人,说出来也可,以免我二人为你担心。” 乐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不得他们……,可是自己有个鬼的损伤啊?一时又觉好笑,拼命抑制,脸上越发现出异色。 见乐菱如此情形,鹰缅於菟熙对视了一眼。 於菟熙当仁不让,立刻又逼上前来: “弹珠不说,可别怪本王再次用强,这一次,缅王兄可不会帮你了。”说完便作势欲起身。 这坏家伙!乐菱暗恼,忙抬头回到: “弹珠身上并无变化!我所复制的是禅门符咒,禅门有好生之德,符文绝无损伤生灵的作用……故尔弹珠并无任何不适。另还请二位殿下撤销水晶禁令,以便弹珠再多制作一些……也算是尽一点绵薄之力吧。”赚钱么……到还其次,嗯,凭良心说不算为财。 於菟熙与鹰缅再次对视一眼。於菟熙正色说道: “本王与缅王兄找过一巫族前辈询问,那巫族前辈虽不太清楚你说的禅门符咒,但也明言任何符文皆为契约,便依弹珠所说身体并无异样,或是所求有别也未可知。本王不妨直言告知你,本王便是以血之力换取的魂力,此事可以理解,魂族所缺正是身,本王面对索魂者暂无良策应对,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完拉开衣襟,露出半截肌,待乐菱抬眼看过后,方才理正衣襟。 乐菱听过看过,心中十分惊异,尤其见到於菟熙骨毕现的状况,一时没了主张,眼底浮现浓浓的疑云。 鹰缅此时才温言说道: “并非鹰缅不信任弹珠,鹰缅深信弹珠所言,只是眼下弹珠自己亦不十分清楚此举到底有何不妥,所以制作水晶护符一事休再提及。至于索魂者自有我们去应对,弹珠只需保护好自己,无须再理会。” 这是叫自己置身事外了,乐菱自能领会鹰缅心意,一时又觉感动,鹰缅过去种种悄然浮现心底,若一股暖流包裹住了小小心房,半饷,方能言语: “既如此,弹珠遵命便是。不过弹珠想再做一事,若能见效,弹珠想求二位殿下答应弹珠,只因弹珠与人族渊源极深,若今后再发现人族犯下任何过错,还望二位殿下千万别动辄灭族,只需追究作恶者即可,放过……南炎联盟的无辜人族。”是的,我乐菱现在只能关心南炎联盟的人族,别的地方也轮不到我来心。 鹰缅看向乐菱,无论她要求何事都可以,不需交换条件。但听其所言应有所指,不知她是否想起了什么,疑则疑矣,仍默默点了点头,先给了承诺。 於菟熙迟疑了片刻,遂想起乐菱在极南对弱者的袒护,此求大约亦是心存慈念,眼下兽族与人族的矛盾已属次要,答应也未尝不可,于是也点了点头。 乐菱见二人均已点头,神王一诺千金,自是欢喜,将来不至于因米青山之祸而牵连到南炎联盟所有人族,只是不知自己能否……于是将目光投向於菟熙,缓缓起身绕过榻桌行至於菟熙身旁盘坐下来,垂目对於菟熙说道: “熙王殿下请宽衣,弹珠或能为熙王疗伤。” 於菟熙愣了数息,转目望向鹰缅,见鹰缅微微点头,于是对乐菱戏言道: “弹珠是报复本王吗?想不到本王反到被你解衣了,呵呵……只当是试试吧,就算无果,本王应承你的事亦照办。”说完爽快地解除身上白色袍服,露出半个身子,转身面对乐菱正经端坐。 阳光木香当前,乐菱顾不上羞涩,平心静气地将青木力调至双掌,一双莹白的小手贴在了於菟熙前,凝神探查於菟熙身体的细微变化。 青木力源源不断地渗入於菟熙的半透明肌,乐菱很快发现其肌肤细胞数量有异,暗道怪不得会呈现透明,原来是数量大减,还真被交易了去。青木力能生肌活脉,却不能增加本原细胞数量,怎么办?困惑之际,忽想起文皓体内的伪灵珠,于是吸来空中的金灵气导入於菟熙体内并凝结成细胞大小的微粒,努力了半天停下来观察,金灵粒却游移不定,在於菟熙体内乱窜,於菟熙前除了青白色东一块西一块闪烁而外,该透明的地方还是透明,几无效果。 要将金灵粒固定下来才行。乐菱干脆默念口诀将五行灵气全部招来投入於菟熙体内凝结成类似自己五行阵环的微小五行阵,方才将其稳定下来。 乐菱深受鼓舞,好如是织女织布,在於菟熙体内不知疲倦地制造着一个个微小五行阵,但是,停下来看时,发现五行阵在於菟熙的肌肤细胞间变幻着青赤白黑黄五色,肌到是不透明了,但颜色妖异,且到处是包块。这算什么?生化人? 蒙古大夫乐小仙傻了眼,只得求教地魂。 地魂得意道:怎么,终于想起师父我……啊不,嘿嘿,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唔,据物质疏密定律,造成视觉触觉差异的是物质的分子结构,与分子大小无关,相邻分子之间的固有结构决定了物质的疏密度,呈现出物质的不同色泽和形状,而这个结构又取决于分子之间的引力和斥力…… 乐菱冒火道,说简单点!地魂一哆嗦,噢,没问题,也就是说:构成於菟熙肌肤细胞的物质除了金火属还另有一种神秘力量,你若想在表面上达到他原来的状态,其一要以金火灵粒为主,其二,还需用一种力量使五行阵排列方式模拟於菟熙细胞结构,目前你能动用的类似力量只有你体内的黑白磁力,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清楚。嗯,报告完毕。 乐菱听罢沉思了一会,那么就只能慢慢尝试了。小心翼翼地牵动腹下黑白二鱼,它们既然每次在月磁力和地磁力交战时都兴奋不已,必然与磁力相关,于是将这两种神秘的东西一点点分离出来,用到了於菟熙体内的微小五行阵中,一试之下果然有用,乐菱心中大喜,比照於菟熙的正常细胞排列方式,将金火灵粒数量增多,直到调成色泽一致方才罢休。至于於菟熙使用起来效果如何,乐小仙就管不着了。 要不怎么是蒙古大夫呢? 庞大密的人体修复工程完毕后,乐菱一时还恢复不了等离子视力,待完美的小麦色肌肤渐渐清晰地呈现眼前时,终于脑袋一偏,倒了下去,却没到在榻桌上,而是被揽入了一双温暖的臂弯,即使在睡梦中,也能闻到那淡淡的迷迭香味,有如躺进了暖暖的青草地。 第一百一十四章 蒙古大夫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四章 蒙古大夫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糖醋的爹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五章 糖醋的爹 <!--go--> 烟云阁厅堂宽大的榻上,榻桌早已搬离,榻上现在只有三人。 於菟熙深深地凝视着鹰缅怀里的伶,整整三天了,鹰缅一直守护着他们,而眼前陷入深度睡眠中的伶,脸上仍带着孩子般纯真的满足笑容。他真的是鹦鹉族的小金刚吗?这怎么可能?青木属的象拔老祖都无力回天的疾患,他是怎么做到的? 於菟熙审视着自己的身体,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密布膛,充满了生机,充满了爆发力,而且,似乎隐隐还在扩展,令自己忍不住想要长啸而起。 老祖说他来自极南深渊,在很久很久以前,那里曾经诞生了一个圣灵。然而眼前这个他,古灵怪满嘴谎言,时而却又腼腆羞涩,让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逗弄他取乐,实难将他与那神圣尊贵傲视天下的圣灵联系到一起。 本来仍是抱着逗着玩玩的心思由他在自己身上折腾,等他试过不行后再欣赏欣赏他手足无措的窘态,……然而他却真的将自己已经绝望了的身躯缺损修复,老祖知道了恐怕也难保持镇静…… 不管他是不是圣灵,眼前的他也只是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小兽,在我於菟熙眼里,他就是我极南鹦鹉族的金刚战士,是我极南的秘宝,也是我於菟熙的幸运之神。 於菟熙一扫往日心中隐忧,意气风发,完全没有三日不眠不休的倦怠。索魂者又如何,正如老祖所言,天降一物,必降另一物克之,我於菟熙便要做这索魂者的克星,在强大的神王面前,索魂者算个什么东西?连现身都不敢的半截子废物!只能躲在暗处偷取化形兽的魂珠,一旦露出行藏,我於菟熙势必将他们消灭殆尽! 我虎族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从不正面接敌的,玩虚实阳谋正是拿手好戏。这几日,狐里那里应有所获了吧…… 於菟熙看向鹰缅,鹰缅此时低垂双目,目光只停留在伶的脸上,似乎对自己的注视毫无察觉。在鹰缅心里,伶又是什么?隐约有所觉察,鹰缅与伶之间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会是什么呢?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鹰缅为了伶,不顾王盟不顾世人眼光,以神王之尊公然留驻于一个声名狼藉的地方,……只为时时能看顾到他怀里这神秘的小东西? 伶确实很美,不笑不闹的时候,还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清艳,但他毕竟是男儿啊,难道我看差了,伶其实是……不可能,化形兽怎么可能是呢,圣灵就更加不可能了! 看来带走伶之事仍须从长计议。 於菟熙迅速起身,见鹰缅依旧毫无动静,於菟熙也怕惊扰到伶,于是也省却了打招呼,径直出了烟云阁,转身轻轻关好房门后,一挥手,带着他的黑衣劲装护卫离开了缘木鱼馆。 清晨的阳光下,缘木鱼馆的几个伙计正轻脚轻手地疏通着廊檐下的排水沟,赤州城的植物生长快速,冬季枝叶也换得勤,稍不留神,就落满一地,被风儿卷得到处都是,时间稍微一长,就会堵塞排水沟,尽管眼下神王驻扎在内庭,胆子再小,再害怕冒犯神王,该清理的时候也得清理,不然遇到下雨天雨水漫上了庭院,恐怕更吃罪不起。 其实除了落叶而外,也没更多需要清理的东西,赤州城的地下排污系统十分完善,即使是泰安区这不受待见的地方,也没发生过污水雨水漫街的事故,这一切,既归功于王盟的英明决策,也归功于赤州城地下管网的建设和维护者,地鼠一族。 地鼠一族没神王,没什么理由,就是没有。但奇怪的是,却总有族人能神秘地获得先祖传承,虽只是掀不起任何风浪的微末技能,但钻地打洞,神出鬼没,就凭这技能,与王盟达成了默契。王盟将赤州城地下世界交给地鼠经管,地鼠们则保证赤州城的城市污物排放,只要地鼠们不公然到地面上为非作歹,王盟也不会将他们驱逐出赤州城。偶尔作奸犯科偷点啥的,影响不大的,王盟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大肆清剿。 糖醋从来不愿认的爹,就住在赤州内城日月广场地下一处洞中。 糖醋的爹捋着几稀疏坚硬的胡须对糖醋说道: “那还是爹啊年轻的时候啊,有那么点啊小钱,就全用到你娘……嘿嘿身上了啊。虽然她后来说怀上了你,哎,爹可从来没怀疑过你不是爹的种啊……这不,你娘也死了,更没可能怀疑了是不是啊?你来找爹,爹很高兴,很高兴……你的弟弟妹妹们啊,也很高兴,会的,会很高兴,一家人都在一起多热闹啊?为什么不高兴?” 糖醋敷衍道: “哦,还有弟弟妹妹?” 糖醋的爹愣了一下,显然认为糖醋问得很多余,点点头自得地说道: “当然有啦,而且还很多啊,只要说是爹的骨,爹都养啊……哈哈,有时间爹喝多了也怀疑过,爹有这么风流么……可这酒一醒啊,爹就骂自己喝多了啊,犯糊涂了啊,哪会有人肯把自己的孩子说成别人的不是?……对吧?” 糖醋听得不耐烦了,说道: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你想办法帮我赶走一个人,别让他再呆在缘木鱼馆就行,我这里还有两锭金子,你去……”手往怀里一,却没着,顿时着急起来。 糖醋的爹见糖醋急得满头冒汗,忙安慰道: “孩子啊,你别着急别着急,唉,你找爹帮忙说一声就是了啊。爹不要钱,不要钱,啊,回头你还是得仔细找找,这金子啊,可不能开玩笑,得藏好了不能用了。用钱做什么啊?你弟弟妹妹长这么大,爹可一文钱也没花过啊,啊,你瞧,那么多的剩菜剩饭的,烂水果啊,啊还有药渣子,这药渣啊,可管用了,什么毛病都能治啊,啊,你说还用钱做什么?对了,你为什么要赶走客人?是你老板叫你赶的吗?” 糖醋急了半天,终于有了点金子的去向了,却正好听到他爹最后的话,于是心不在焉地回到: “不是老板叫的,那人打了我,我……” “什么?!你被打了?打到哪里了?让爹看看。”糖醋的爹急了,伸出糙的黑手就去糖醋的额头。 糖醋不耐烦地闪开,吼道: “早好了!你我额头干什么?我又没发烧!” 糖醋的爹讪讪地收回手来,马上又拍拍干瘦的脯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事爹帮你,容易得很!爹这里有颗药丸,你只要给那人服下,那人一准听你的滚蛋,嘿嘿,叫他自己打自己一顿都没问题,还怕他不走啊?” 糖醋一听愣了,还有这好事?万分怀疑地接过他爹从身旁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来的一颗鲜红的豆子,大概半个小指头大小,放到蜡烛下仔细看过,象植物的果实。糖醋更加疑惑,问道: “这玩意能干啥?你不是说是药丸吗?怎么是颗果实?” 糖醋的爹得意地胡须,神秘地说道: “嘿嘿,药铺里除了药还有什么?爹告诉你啊,这东西可金贵了,爹在掏一家药铺门前的地沟时,不小心把洞打到了药铺柜台下面,爹正准备回填,可一看啊,哎呀,那药材可多了去了,爹正想顺点回家,没想到药房里有人说话,爹吓坏了,不敢发出声响,于是爹啊,就听有人说:‘你只要给他服下一粒,他就听你的了。’另一人说道:‘我要他听我的做什么?我要他死!’那人又说:‘要他死还不容易?多用几粒就是了,还不用你自己动手。’你听听你听听,这东西厉害吧?所以啊,爹一直等到有人把一个罐子藏到柜台下的暗格中,爹就在他走后打开罐子拿了一粒,嘿嘿,就是这粒啰……啊,上次你一个弟弟调皮,爹还想让他吃呢,唔,幸好没舍得,你要就拿去吧!” 糖醋听完心中一动,问道: “你就偷了这一粒?” 糖醋的爹点点头,回到: “是啊,那还能偷多了?这偷东西啊,得讲究细水长流,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啊……” 糖醋又不耐烦了,打断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以后也别到处挪窝,想找你这么难!” “怎么会呢?爹啊,名气可大着呢,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爹我鼠钱的大名啊?”糖醋他爹洋洋自得地回到。 糖醋气道: “是是是,是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赤州城地下有几万个叫鼠钱的!” 糖醋他爹,哦不,鼠钱更得意了: “那是,要不怎么叫大名鼎鼎呢,鼎,就是天下,就得多才行。嘿嘿,我儿想爹,怕找不到爹,好!爹不搬家,即使要搬,也先给我儿去个消息,这总行了吧?嘿嘿,儿啊,你难得回来一次,爹高兴!你先别忙着走,等等爹,爹去多寻些酒坛子攒点酒出来咱爷俩今晚痛痛快快地喝喝!” “别,你别忙乎了,我这就走,回头赶走了那人,我……买瓶好酒给你喝,就这样我走了。”糖醋匆忙逃也似离开了鼠钱暗的地居。 出来数天了,得赶紧回去先把金元宝要回来。糖醋紧紧攥住了手里那颗红色的果实,不敢放到身上任何地方,怕再丢失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糖醋的爹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五章 糖醋的爹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红豆香粥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红豆香粥 <!--go--> 远远的一道红光扑至缘木鱼馆庭院内,猴越现身后急匆匆跑上西楼廊道,询问了烟云阁门前侍卫之后,按压焦急的心情轻轻推开了烟云阁的房门,踮着脚三步两窜跃至榻前,凑到鹰缅耳边快速说了一句话。 鹰缅点点头,轻轻挥了挥手,猴越点头后迅速退出门外,掩上门在门前廊道来回行走等待,显是遇上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鹰缅凝视着怀里熟睡的乐菱的脸庞,只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将乐菱放下,下榻轻轻撩开左侧穹门的珠链入内取出锦被软枕,动作轻微细致地安置好乐菱后,才出了烟云阁,关上门又低声叮嘱了门前侍卫几句,方才与猴越一道下至庭院化光升空离去。 糖醋回到缘木鱼馆杂院时已接近傍晚,缘木鱼馆的大厅也已上了少量的客人,杂院内伙计们有序地忙碌着,保正站在杂院中下细分派事务,俨然一副小管事的模样。 见糖醋进院,保不客气地质问道: “这么些天你去哪儿了?眼见鱼馆现在生意好转一些,大家伙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倒躲了清闲,还说是鱼馆的老人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鱼馆啊?没有趁早离开,省得人惦记!” 保一向心直口快,为人坦荡仗义有口皆碑,糖醋自知理亏也不计较,搭眼在杂院内浏览了一圈,马上就找到了可干之事,立刻行动起来。 见糖醋态度不错,保气消了一大半,乘着空档时,对蹲在井台边洗菜的糖醋说道: “等会儿后花园和桃锦阁的晚膳你去送吧,你不在的时候,连弹珠都帮着去送过了,算了,不说你了,省得待会你又使脸子给客人看!你自己掂量掂量该与不该吧。”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糖醋默默听着保的责备,心里却想着弹珠送过膳这件事,弹珠一向对鱼馆杂事漠不关心,能避则避,突然肯去送膳,一定跟自己那天求他有关。此事看来更有希望了。 糖醋其实亦是一个十分有心机的人,面上不动声色,骨子里却已拿定了主意。鲜红的豆子仍紧紧夹在手心小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缝处,时时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糖醋按压住“砰砰”心跳,端着簸箕内洗好的菜,也进了厨房。 糖醋送完后花园的晚膳后,又拎着一提多层食盒来至烟云阁门前,却被门前的鹰缅侍卫拦住了,糖醋将食盒提到高处让侍卫看清,说道: “送膳食呢。”此语模棱两可,侍卫哪里想得过他,于是让开了房门。 糖醋入内关上房门,快步行至榻前,见乐菱仍在熟睡,转头看了看房门,稍加犹豫之后,轻轻伸手推了推乐菱的肩头低声喊道: “弹珠,弹珠?你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乐菱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了半天眼前这张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吃惊地坐了起来: “糖醋?你不是请假了吗?”思维还停留在数天前。 糖醋笑笑说道: “我已经回来了,这不又给你送膳来了吗?这次我不会再骗你说有……” “打住!”乐菱立即伸手制止其言,更无胃口再用糖醋送来的饭菜,于是翻身爬起行至卧室梳洗起来,一边问道: “你又来此何干?哦,你的金子,嗯……等下。”乐菱回转卧榻前四处翻找了一下,没找到,遂想起扔在外面榻上什么地方了,于是出去寻找,很快在榻角处找到后扔到糖醋的面前。 糖醋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不是都……给你了吗……哦,嗯……若是可以的话,弹珠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去送一次膳食啊?……这金子我,就不用……还我了,还是你的。” 我就这么稀罕你这金子么?乐菱没好气地回到: “免了,你还是自个留着吧!陪你送膳……是桃锦阁那位吗?” 糖醋讪讪地点头回到: “就是送……去桃锦阁,我……有点害怕。就这一次行吗?求……求你好吗?” 乐菱转了转眼珠,心道这几日此事到是耽搁了,这到也是个机会,于是点头说道: “你放那儿好了,我等下就去送,不必二人前往。” 糖醋却马上摇头: “哦,不不,这可不好,嗯,你只需陪我到门前就可以,若是……若是我有什么,什么不对,我叫一声你马上进来帮我就行……这样就行了。” 乐菱闻言半眯双眼看向糖醋,见其马上低下头去,暗道莫非他有什么行动?他想干什么?啊,是了,他失踪了这么多天,一定有什么计谋……管他,如此说不定正好,让他去打草,本小仙说不得便可捉蛇,嗯,就这么办!于是点点头,说道: “那走吧,记得把你的金子也带走。”说完率先出了烟云阁房门。出门一看,侍卫们还在,才想起那两人啥时候走的呢?也不知於菟熙感觉如何?……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就别再管那么多,若有不好应会有人来告诉我吧?于是又对侍卫们说道: “呃,这个……你们还没用晚膳吧?嗯,我这儿也没什么好守的,再说缅王已离开了,你们……也解散了吧?” 一侍卫拱手回到: “回弹珠公子,缅王殿下对我等已有安排,弹珠公子请自便,不必理会我们。” “哦,是这样啊,好吧。”乐菱回到,不走算了,爱干嘛干嘛,反正我也指挥不动,多说无益。于是回身看向身后,见糖醋已经跟来,随意扫了一眼榻上,见布包果已不见,微微笑了一下,环抱双臂懒洋洋地下了庭院。 与糖醋结伴行至桃锦阁前,待糖醋敲门进去后,乐菱站在桃锦阁门前打量起东楼廊道来,才发现此处与西楼廊道有所不同,东楼廊道北尽头两层楼高的隔墙并未封死,开有一道小小的月亮门,青灰色原色木门与隔墙青砖颜色十分接近,门前还种了一大株枝繁叶茂的垂柳,不留神还真注意不到。 这便是通往后花园的门吧?乐菱笃定地想到。 正猜测着露西芬与求鱼的关系,突然就听见桃锦阁里传出一声斥骂: “你好大的胆子!安的什么心?” 明显是米青山那太监声音,吼声虽不大,但乐菱毕竟在近处,而且一直也留心着室内动静,于是迅速推开糖醋刻意没紧闭的桃锦阁房门,很快行至厅堂右侧穹门处撩开珠链走了进去,一看,糖醋面朝穹门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显然又被踹了,离卧榻不到两米距离,应该不太重。 见乐菱撩开珠链进来,米青山先是一愣,很快眯起了桃花眼上下打量乐菱,嘴里也不再骂,不知打起了什么主意。 乐菱看向米青山问道: “发生了何事?客官不妨先说来听听,如糖醋真有什么冒犯,求鱼老板自会严惩。” 米青山转了转眼珠,这才“哼”了一声,指着面前的粥碗尖声说道: “你来看看,这红豆粥里有什么!” 乐菱闻言一惊,暗道这糖醋不会是真放了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报复米青山吧?那这可就太愚蠢了。哪里敢看,眼睛扫向榻桌,却看向榻桌后的少年,一看之下,发现换了人,不是先前见过那少年,圆圆的娃娃脸气色还尚好,稍加思量便即警醒,原先那少年必是凶多吉少……心底腾地升起了怒火,转目直视米青山邪的脸说道: “这有什么?总比不过人更恶心!再说糖醋又不是故意为之!有什么不是我替他担当便是!”有种便放马过来,说不得今日我乐菱就终结了此魔,管他什么神果不神果的。 米青山闻言怔愣了一下,少顷,便想到那日占便宜之事,脸色突转诡异,舔着嘴角阳怪气地笑道: “那好,你只要吃了它,我便饶了这蠢货。” 乐菱闻言更是义愤填膺,反到迅速冷静下来,静静看向米青山,手里已准备棍出鞘。 见乐菱不做声,米青山立刻撇了撇嘴讥笑到: “你连一颗豆子都不敢吃,还说什么替他担当?缘木鱼馆的伙计就会说大话么?” 豆子?什么豆子?乐菱大感意外,这才将视线移向米青山粥碗里,一看并无虫子,松了口气,近前仔细看去,红豆粥中有一粒格外鲜艳的豆子,形状也有所不同,乐菱脑袋里转了转,暗道必是这米青山借题发挥伤人,欺负伙计而已,于是轻蔑地笑道: “谁说不敢吃了?我这就吃给你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乐菱伸出两纤指将那卓尔不群的豆子拈起,看也不看就扔进了嘴里,当然,去向很明确,经历过上次糖醋的恶作剧,乐菱也不会再冒失到见啥吃啥了,不过,吃下的一瞬间却捕捉到米青山眼里似乎滑过一丝得逞的喜意,一时又怀疑起来,什么意思?值得他如此欢喜?打杀米青山的念头又抛在了一边。 米青山见乐菱吃了那豆子目光挑衅地看着自己,不由喜上眉梢,慢吞吞将视线转向地上的糖醋,才浪声问道: “这碗粥呀是谁做的呢?里面那豆子又是从哪儿来的呢?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哎呀,吃了会不会不好啊?虽说是你们店里的伙计自吃了,若是出了人命,……哎呀不得了,还是得报官才是啊,啊,我这就去衙门备案。” 见米青山只说又不动,神情姿态也十分欠揍,乐菱心道你就折腾吧,看你折腾到几时!糖醋一听却差点把魂吓掉,瘫倒在地浑身不住地哆嗦,望着乐菱说不出话来。乐菱见此情形,上前一把抓住糖醋胳膊提起就往外走,一边语带双关地说道: “客官只管放心,我吃下去的东西我自会负责,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好!” 见乐菱拖着糖醋离开桃锦阁,米青山也不阻拦,挥手隔空关上房门回门栓,一掌劈晕榻桌旁的少年,抑制不住内心狂喜低语到: “主上,这可怪不得我了吧,哈哈哈哈……唔,不过那小子又从哪里搞到的那东西呢?难道是他们……哼,那小子嫌命长了竟敢用此物来我……,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嗯,得赶快去报告给主上,以免主上怪责到我头上。”说完凭空消失了身形。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红豆香粥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红豆香粥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极度兴奋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极度兴奋 <!--go--> 乐菱一路半提半拖着糖醋穿过庭院回到了西楼廊道,烟云阁外肃立的鹰属侍卫们均疑惑地看着乐菱经过,门前一侍卫迅速上前架住糖醋对乐菱说道: “弹珠公子您需要帮忙吗?” 乐菱回到: “不用,谢谢,麻烦守住房门不让人进来即可!” 侍卫随即打开烟云阁房门致礼后退回原位肃立,乐菱将糖醋拖进烟云阁扔到榻上,回转关上了房门。 看着榻上丧魂失魄的糖醋,乐菱环抱双臂坐到榻沿上冷言问道: “说吧,你到底干了什么?那颗豆子是怎么回事?” 糖醋慢慢捂住肚腹爬起跪在榻上,对乐菱说道: “求……你别去报官……饶了我行吗?”一边偷眼观望乐菱的表情。 乐菱仍一脸清冷,沉声说道: “那要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糖醋忙道: “说,我说实话,你……你吃了那豆子,有有……有什么感觉?”嘴里吞吞吐吐说着,眼睛仍偷瞄着乐菱的表情。 看到糖醋贼眉贼眼还带着点期待的奇怪眼神,乐菱暗道那豆子必有古怪,于是半眯双眼看向糖醋,说道: “很不好,五内灼烤如中奇毒,说不得随时便会毒发身亡。” 糖醋一听顿时脸如死灰,突然向乐菱爬来,乐菱迅捷起身闪开,糖醋扑了个空,趴在榻沿边哭了起来,还哑声直念不会不会,只吃一粒绝对不会死人,自己绝无害人命的想法。 乐菱见糖醋已被吓到,遂低声骂道: “你鬼哭什么?有胆子犯事没胆子承当还行?毒杀人命这罪能小吗?赶快从实交代说不定还有指望,你也看到了,门前侍卫只要我喊一声立刻就会进来拿你!你若再哭我可就喊人了?” 糖醋大骇,慌忙止哭翻爬起来,原原本本地把那豆子的来历交代了出来,只是仍隐瞒了鼠钱是他爹的实情,说是自己认识的一熟人。 乐菱并未深究糖醋与鼠钱的关系,心里十分吃惊赤州城地下竟然还住有一为数不少的地鼠族群,更为吃惊的是那颗豆子,按糖醋所说的效果来看,很可能便是所谓的非斯神果! 而且米青山必然是认出了此物,因此才有那种反应和话语,并用心险恶地激自己服下了此物,所以他眼里才会出现诡异的喜色,那么…… 想到此时,乐菱对糖醋说道: “此物断无鼠钱说那效果,本就是一毒物。你以后若再得到,万不可再轻易给人服用了!” 糖醋心乱如麻毫无主张,下意识地点着头,嘴里呐呐念到: “不敢了,再不敢了……那你怎么办?” 乐菱淡然说道: “此毒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我怎样,你把鼠钱的地址给我,我得找到那家药铺去寻解药。此外桃锦阁那人定是认出了此物,他既知你要害他焉有不害你之理?所以你不能再留在此地。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你暂时先避避吧,万一那人要对你不利,也好有人保护你。你也别把此事告诉任何人,以免自误。” 糖醋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乐菱,本以为大难临头,没想到乐菱竟要保他,感激涕零之余慌忙磕头答应,并详细告知了乐菱鼠钱的地址,还承认了鼠钱是他爹。 见糖醋此刻连自己隐私都抖出来了,应所言无虚,乐菱这才开门唤进起先那侍卫,托侍卫找个安全的地方将糖醋妥善安置并加以保护,具体原因自己会对缅王说。侍卫们经历这些日子,深知鹰缅对乐菱的态度,于是遵命分出两人带着糖醋离开了缘木鱼馆。 乐菱关上门回榻坐下,意识闪进圣莲空间,打算先好好研究一下非斯神果。 一入圣莲空间就发现气氛异常,所有活物都目光呆滞地看着太极池边,太极池边上那只**蛇尾的小家伙正绕着太极池边跳边唱,一路高歌猛进,什么“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小金呀圆背甲,水中游来地上爬”“春天的太阳当头照,满天都是小星星”“花园里,鲜花开,我们是害虫我们是灭害灵”儿歌大串烧,没一首唱对唱全了的,可劲头十足有如上了发条的玩具。 “小玄武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让它兴奋成这样?”乐菱惊奇地问到。 “还不是你咯,无缘无故扔进来一颗红豆,正好掉它面前,它伸头就吃了。嘿嘿,吃了就这样了。这都蹦了快一个钟头了,越唱越跳越兴奋,喊它也不理,吵得大家都不安宁。”地魂耸耸肩说道。 乐菱看向虎仔火凤和青龙,三个家伙也都点点头,证实地魂的话。 乐菱一阵无语,继而迁怒众人: “我扔什么东西进来你们都敢吃的?你们不会让它马上吐出来吗?就眼睁睁看它吃了?这东西能吃吗?小玄武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一个个都脱不了干系!” 青龙一听立刻闪到一边去了,嘴里大叫冤枉: “跟我没关系呀,我可没看到小玄武吃啥,谁看见它吃怪谁。” 火凤也说道: “我也没看到,我和虎仔都在睡觉,要不是小玄武吵醒我们,我们还在睡呢,是吧虎仔?” 白虎严肃地点了点头,直接又趴下了,两只毛茸茸的虎爪捂在耳朵上,眼睛继续盯着小蛇兜圈子。 乐菱跑上前去拦住小蛇前路,小蛇看着乐菱高兴地喊道: “老大,还有没那果子吃呀?你瞧我现在多有力量?我开心,我自豪,噢老大,我很快就会长高了哦,哦啦啦啦哦啦啦啦……”摇着尾巴绕开乐菱继续蹦达去了。 看来小玄武神志还算正常,乐菱无奈地看着小蛇,转目又瞪向地魂。地魂满以为乐菱要责骂它了,忙高声道: “我以为——小玄武吃这个应该没事儿!哪,你想想看,玄武管的可是玄冥之地噢,玄冥者,所谓内放其身而外冥于物也,与众玄同乎!” “说人话!不故弄玄虚你会怎样?”乐菱冷冷地说道。 地魂了脑袋,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这就是说啊,唔,玄冥之境乃混沌不分,无知无觉,不分是非,嗯,就是无啊,无就是什么都没有,懂?啐,我也不懂。不过这冥界之主嘛,怕什么索魂物呢?说不定小玄武吃了这个还真能长得更快。比如说罂粟,要说人这生物体吃了那玩意,短时间刺激细胞活力进入极度兴奋状态,等于是提前消耗了未来寿命,当然百害无一利,但是这仙体就完全不同了啊,兴奋起来吸取灵力不就更快了么?而且仙福永享,绝无后顾之忧,没错!说不定你吃了也是好事啊,修炼速度不也会加快了吗?……嘿嘿,没错没错!啊我真是太天才了,什么问题都能解答,啊实在是太伟大了,太有创意了!不行,我要马上研究小玄武!” 地魂又陷入了疯狂自恋和执迷中,拼命追逐小蛇去了。 乐菱郁闷之极,看着犹在活蹦乱跳的小蛇,想想既然都已成这样了,也只能继续观察它的变化,除此而外别无他法。不过地魂说什么仙体吃了此物是好事的话也不能随便认同,再说难道现在圣莲空间内还不够乱么?若是再加上非斯神果,我乐菱不就离五毒俱全不远了啊? 乐菱正无计可施时,忽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自己,当即收回意识,下榻行至厅堂门前打开房门,见保被侍卫拦在门外,正伸头又待提高喊声,于是示意侍卫放保进房间来。 保进门后便压低嗓门着急地问道: “糖醋发生了何事?求鱼老板说他被……你门前的侍卫带走了。”说时回头瞟了眼门外,似有顾忌。 “哦,……糖醋不慎得罪了桃锦阁那位,被那人踹了,我将他托付给两位侍卫大哥送去医治,恐怕会耽搁一些时日。”乐菱面不改色地信口回到,料定米青山不敢说出非斯神果来,自然也不会向人提及踹糖醋的真实原因。 保听完后松了口气,这才恢复正常嗓音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唉,这糖醋也真够倒霉的,怎么会又得罪……,算了,唉,早知道我就不安排他去送膳了。唉,这事真是的……哦,弹珠,老板叫我来是让你去一趟后花园,顺便才问问你糖醋的事,呵呵,就是你说的老板的老板找你有事,后花园门就在东楼北角,我还有事就不带你去了。我先走了,你别忘了去啊?”叮嘱完便一溜烟跑了。 想是赶着去汇报给求鱼,乐菱不由暗道,求鱼老板遇上保这样贴心的伙计,也是福气。再一想,老板的老板……露西芬找我干什么?说什么顺便才问糖醋,……今晚刚发生非斯神果事件,这位极少露面的露西芬就恰好找我? 不对,一定有问题。上次鹰缅带兵驱逐东楼客人时,露西芬不也正好是在赶走米青山之前出现的吗?莫非…… 比之米青山,露西芬的来历也十分蹊跷,而且此人更神秘更厉害,最初是在天地广场武比时以人族身份出现的,当时与鹰缅徒手空战时都未现败象,至少也是个接近神王级的人物,此界天地之大,或者本就是一跟中天帝国勾结的未知神王? 露西芬后来被鹰缅逼出兽族的身份时,马上就故意纠缠鹰缅,目的是使鹰缅不愿意见到他,也就不会去追查他? 若非自己记忆恢复,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到他身上去。凭露西芬的实力,也决不可能是米青山的手下!啊,大鱼! 一念至此,乐菱也兴奋起来。待平静下来后决定先去后花园会会那位神秘的露西芬,今夜就暂不去找鼠钱调查那个药铺窝点了。 乐菱正了正服色,提步出了烟云阁。穿庭院,过楼廊,来到了冷潮湿柳荫暗庇之下与墙体颜色浑然一体的后花园门前。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极度兴奋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极度兴奋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爱者何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爱者何 <!--go--> (情人节特撰此章节,祝亲们情人节快乐。) 乐菱在充满了神秘感的后花园门前停下了脚步,定了定神之后才伸出手去准备叩门,却了个空,借着东楼廊檐下悬挂风灯的微弱灯光发现门上并无常见的兽头环,迟疑了一下,园门却无声无息地自动打开了,抬眼看去,门内亦无人影。 又在玩隔空取物么?乐菱不由暗嘲到,这露西芬跟米青山还真是蛇鼠一窝,习都一样。 摇摇头跨入园门,才发现门内竟是一间不大的木质空房间,并非想象中的花园景致。环顾左右无门无窗,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上行楼梯。 乐菱纳闷之余很快便想到露西芬原本就是个喜欢故弄玄虚的人,既不承认自己是人族也不承认是兽族,而且做男做女都说没想好,这花园门内不是花园,说廊桥又不象廊桥,于露西芬而言,当属正常。 于是乐菱又再摇了摇头便向楼梯行去,料想上了楼梯之后才能见到后花园。 不料上至楼梯顶阶仍是仅有一处楼梯的空房间,却是下行。 乐菱不削一顾地径直下了楼梯,到了楼梯底阶处,入目竟又是一带楼梯的空房间。乐菱不由暗骂露西芬神经病,这后花园能有多大?整个缘木鱼馆又有多大?到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前行中有的房间还出现了两到三处楼梯,如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知穿行了多少房间上下了多少楼梯,乐菱直绕得头晕脑胀,才惊觉自己竟没记住来路。再一想没记住又如何?就这木墙还能把自己困住不成? 只是这露西芬实在是无聊透顶,如此折腾,他自己进出就不嫌麻烦吗?就为把人绕晕? 眼下回路已惘,难道真要破壁而出? 乐菱半眯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看向房间对面的又一上行楼梯,暗思这后花园怎可能有如此大,还有那些曾在杂院楼道上见到过的茂盛林木呢?又种在何处?疑惑中忽有所悟,是了,想必自己应是上下绕行在北楼内,北楼除开底层宴会厅,楼上不是禁地吗?除此而外缘木鱼馆哪儿来的地盘弄这玄虚? 想到此时将意识试探着放出,却立刻产生被吸入无边黑暗的感觉,立时惊惧,不好,这里肯定还下了什么禁制,急忙收回意识。 乐菱不由蹙紧了眉头,露西芬到底想做什么?一边紧张地衡量着破与不破的得失,脚下却未停登楼,很快便发现不知不觉又进入的房间内没了楼梯,绕房一周后,量出房间也大得多,且比之前经过的任何一处都黑暗,几乎不能视物。 凭感觉往回路走去,却惊觉回路也不见了,叩壁顿地均为实音,明明才在上行,却仿佛深陷地底一木质密室。 从一开始,自己就一步步钻入了一个圈套,对方竟如深知自己想法一般。 乐菱当即浑身寒毛直立,站定不动,弹弓瞬落手心,六识高度警惕地感应着身周些微动静,随时都准备或战斗或尝试破壁。 正当此时,黑暗里忽然响起一人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低沉缓慢而略带混响,入耳十分清楚,带有某种救赎般的蛊惑之力,令迷失的心灵顿生安全感因而生出无理信任。 声音盘翔道: “来吧,孩子,敞开你的心灵与我交谈吧,让我来分担你此刻的焦虑与不安。噢,是的,我看到一只迷途的小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乐菱乍一闻之下便想大骂露西芬装神弄鬼,旋即马上又想到这大约是认为自己服用了非斯神果,才会肆无忌惮如此作为的,自己竟差点忘了这一茬,幸好起先没轻举妄动,于是迅速冷静下来。 声音久不见乐菱回答,于是又循循诱导: “为什么不说话呢?哦,别害怕……,黑暗最能抚慰人的心灵,闭上眼放弃一切杂念,静静聆听心灵的声音吧……。噢……告诉我,愿意服从我吗?” 吃了非斯神果的人……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乐菱紧张地思索着,……管他,随心而答吧,于是启唇故作呆滞地回道: “我只服从自己的心。” 声音当即应到: “噢,是的……,我就是你的心声啊。告诉我,如同告诉你自己的心,——你最爱的是谁?” “……没有,不知道。”乐菱答道。 “噢,不是没有,完全不是,噢,是的,你是不知道。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最爱的就是你自己。不爱自己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你只要会说我,就是爱自己的表现,……明白了吗?” “哦。我,最爱的是我自己。”乐菱继续呆呆地响应。 “呵呵呵呵,完全正确,回答得太好了。那么,你知道你第二爱的又是谁吗?” “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乐菱心道。 “噢,是的,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我的。那么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你第二爱的,还是你自己。” 乐菱: “……” “噢,你当然不明白,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爱你的人把他们的爱给了你,作为他们爱的对象的你,当然爱的就是你自己啊……” “哦……”貌似……有点道理?乐菱觉得自己有点晕头了。 只听声音继续发问: “噢……那么你第三爱的……” “也是自己!”乐菱当即抢答,免得又被他绕圈子。 “不不不不……,你第三爱的不是自己,而是爱他、爱她,是背叛自己。噢是的,当你爱他人的时候,你就背叛了自己。” “那就不要爱他人好了,一二三全爱自己得了。”乐菱斩钉截铁地回到。 “不不不不……,若不背叛自己,就得不到更多的第二爱啊,没有第二爱,于是就只剩下自己爱自己,这是多么多么悲哀的事啊,你看那些只剩自己爱自己的人,得不到他人的爱,甚至从自残自毁中换取自恋自爱,那是多么可怕的行为啊……” “那照你说应该如何爱自己?背叛自己吗?”乐菱冲口而出,马上便后悔了,真是的,问他做什么?这不等于承认他的谬论了么?感觉又被绕了。 声音却立刻赞道: “噢,是的,太妙了,你说到关键了。最完美的爱,首先是背叛自己的,当然最终目的是更好地爱自己,噢,这是多么奇妙的事啊……” “你说的是交易。用自己背叛自己的爱,去换取他人的爱,然后得到更多的爱,不是吗?”乐菱终于找到了反击点。 “噢,不不不不,怎么能说交易呢,背叛自己是需要勇气的,是无私而高尚的,是最神圣最值得尊重的行为,噢,怎么能说成庸俗的交易呢……” “那么你何不背叛自己去爱别人,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乐菱抢白道。 “噢,我正是背叛了自己在爱着你,爱着你们啊,因此我也就值得所有人尊重,噢,来吧,背叛你自己来爱我吧,因为我正背叛着我自己在爱你……让我们彼此背叛自己来爱对方,这样我们都能达到最爱自己的境界……” 乐菱: “……”这圈套想钻出去还真有点麻烦,该如何应答? “我会等着你的……嗬嗬嗬嗬……” 乐菱沉思中,声音却渐渐远去,不再响起。 猛一抬头,却见星光满天,再猛一回身,身后但见一园门,却是自己刚来后花园时所进的那道月亮门,怎么?刚才一切都是幻象?自己入门后竟一直停留在原地?乐菱立时警觉万分,再回身看向后花园,只见满园林木森森,这才应该是缘木鱼馆后花园的正景才对。 乐菱再回身看向园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放弃逃走的念头,果断转身走入了点点星光下的林间小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爱者何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爱者何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挑灯看剑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一十九章 挑灯看剑 <!--go--> 缘木鱼馆后花园内,乐菱行走在星光下的林间小道上,极目满是高大端直的青桐树。青桐树枝干碧绿光洁,叶大荫浓,院墙处的树冠高达四五丈,将后花园密密掩蔽其中,自成一方天地。不远处,檐下风灯烛光中,庭前屋后湖石池水,巧玲珑,一片碧绿幽静。 地上铺满青石板,说是花园,却没一处花枝嫩朵。 一声桐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乐菱一边穿行一边又开始摇头,这露西芬的住处满是青桐树,若遇夜雨时节,一声声,一滴滴,空阶滴到明,与其人的张狂自负完全不是一个论调,何愁何怨何叹?还真是一个不能用常理推断的人。 穿出不长的青石小道,但见一方正宽大低矮的单层致木屋,四方屋脊挑檐夸张地曲向空中,若展翅欲飞。檐下五尺宽的无栏木廊道,离地三尺可供人随处就坐,阶前不大的青石庭院被一泫清泉连同木屋一起围在了中央。 清泉自西边青桐林中斜逸出的数截碧绿光滑细长的青桐树干掏制的管道引来,穿过湖石汩汩灌入泉道,绕庭一周积出一汪卵石见底的清澈池水后,向青桐林东边深处蜿蜒而去,不知又去往何方。 此刻夜星下的池水上漂浮着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半截蜡烛,星光烛光浑然生辉,一人白裙裸腹,额发前腰际均包裹在雪白美的翅翼中,正手持三尺青锋,时快时慢舞动其上,银雪森寒的剑芒无声划过池中亮闪闪的朵朵烛花,时而熄灭,瞬即又被点燃,池水不波,水面如镜,水上水中幻影星斑游动,美轮美奂令人眼花缭乱。 绝世罕见的妖异美少年,动静之间舞出了天人合一的绝妙美景,若通透碧玉中摘星戏月的灵,乐菱看得有些失神,心里十分清楚那少年头上前腰下包裹的是他那三对翅膀中的两对。 绝美少年无视乐菱的出现,眼随剑走,嘴里低吟到: “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雏,子知之乎?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一句一剑一旋身。 鹓雏乃凤,他是在招鸾引凤么?怪不得遍种青桐又跳艳舞,乐菱闻之犹恍然,顾自环抱双臂施施然越过林边桐木小桥,穿过庭院行至廊檐前,纵身跃上廊道,盘坐在廊道上摆放着的矮木方几一侧。方几上一陶壶置于小巧火炭陶炉上,西处放有一碧玉茶盏,茶水半残,几下分置一丝质坐垫,乐菱想当然地坐到了东侧,不然,唤自己来干嘛? 乐菱毫不客气地取过几上空茶盏自斟了一盏香茶,一边品茗,一边继续欣赏风景,大有不看白不看的架势。心中暗道这露西芬舞人剑,念人文,饮人茶,住人居,不是人族奸细才怪。先前所见是不是幻象,黑屋中说话的人是不是他,都无所谓,只要自己抓住他把柄,顺藤瓜挖出所有窝点后,一并联合王盟将他们一举歼灭。 不过到那时要不要把露西芬关起来随时让他舞剑给自己观赏呢?杀了未免有点可惜……乐菱想到此处,眼睛弯成了月牙,一口茶水险些呛住了喉咙。嗯,好色生灾,果不其然。忙正襟危坐,乌溜溜的眼珠滴溜溜地转,马上就被西檐下一株心修剪过的树木吸引住了,但见枝上翠叶中挂着一个个青翠滚圆的苹果,仿佛已能闻到清清苹果香,顿觉口舌生津,堪堪又咽下了一小口唾沫。 “你很喜欢乱吃东西吗?”露西芬突如云雾般飘来,委身几案西处,雪白光艳挡住了乐菱的视线,青锋剑已不知去向,冷眼瞪着乐菱语带讥谑地问道。 呃,对哦,这茶水能不能喝都不知道就喝了,又垂涎青苹果,乐菱慌忙内视,自觉无碍方才放下心来,看着露西芬一阵无语,是了,本小仙乱吃了贵奸细的非斯神果,貌似你应该欢喜才对,凭啥讥刺我来着?目光不由也变得清冷起来,逼视着露西芬的一对蓝绿猫眼。 只见露西芬自信地眨了眨那双宝石般的美目,毫不在意地伸手取过乐菱面前的茶盏,随手倒掉里面的残茶,手中一颗鲜红的果子滚落盏中,叮铃铃转了数圈后停在盏心处,才又将茶盏放回乐菱面前。 盏碧果艳,分外惹眼,乐菱伸出一纤指轻轻摁了摁那颗坚硬的果实,心道这不是非斯神果是什么?露西芬竟敢公开拿出,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于是抬眼假装不解地看着露西芬问道: “这是何物?” 露西芬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可以讲给你听。” 乐菱忙点了点头,不想知道非斯神果是何物的间谍不是好员工。 露西芬看着乐菱面前的茶盏,渐渐地,美目中浮现了一丝神往,仿佛陷入了远古的回忆,慢慢启唇说道: “那是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叫非斯的天神,他爱上了人间一位据称十分美丽的女子,非斯天神欣喜地把那女子带回了天,不料,非斯天神的弟弟一见那女子也心生爱慕,而那女子竟也爱上非斯天神的弟弟,于是两人时常背着非斯天神相会,而非斯天神整天忙于天事务无暇顾及,待发现时已经无可挽回,背叛非斯天神的弟弟和那女子已深深相爱难以分开,双双跪在非斯天神面前苦苦哀求,非斯天神的父母亲友也帮着两人说情,非斯天神无法拒绝,只好答应,但从那以后,却陷入了深重的痛苦中,每天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那女子相亲相爱,内心充满了煎熬……噢,该死!”露西芬说到此时突然停了下来,低骂一句。 乐菱心道,哼哼,什么鬼幻象,黑屋子里说话那人一定是他!于是立即开口说道: “我好象听到有人说过背叛是无私神圣的高尚行为,但不知是何人所说。”努力作思索状。 露西芬迅速抬眼看向乐菱,嘴里亦马上作答: “背叛自己才是神……噢,服用非斯神果之后,心里想什么就会出现什么,你一定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乐菱点点头,心里却冷哼一声,还想蒙本小仙,噢……姑妄听之。于是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那非斯天神后来又怎样了呢?” 露西芬见乐菱不再置疑,于是露出倾城一笑之后又开始了讲诉: “非斯天神最后终于忍受不下去了,冲动之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夺回了属于他的女子,但那女子乘非斯天神不留意的时候,竟自杀殉情了,噢……非斯天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陷入了更为难以自拔的伤痛中,日复一日,备受煎熬,终于在有一天又降临人间,发下毒誓后化为了一株神树,后来人们就把这颗神树称为非斯神树,树上结出的果实,就是非斯神果,只要服用之后,就会尝到与非斯天神曾经有过的同样感觉。你猜,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乐菱心道,我猜得出个鬼,于是摇摇头。露西芬也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笑道: “不不不不,你不应该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想什么有什么,……魂灵向往的感觉?” “魂灵向往?你是指灵魂被什么东西控制住的感觉吧?你既然也有非斯神果,只怕也是想以此物来控制人灵魂吧?”乐菱心想你既敢公开来说,我也不妨直接逼问逼问你,看你到底能有多坦白。 不料露西芬脸上立即露出不削一顾的神情,抬头高傲地回道: “胡说!我露西芬还用得着非斯神果吗?露西芬从来要的都是心甘情愿的服从!哪里需要借用任何外物?若不是你自己贪嘴,我也不会拿这东西给你!实话告诉你,服用非斯神果后,控制你灵魂的不是我露西芬,而是第二颗非斯神果!” 露西芬语出惊人,乐菱愕然道: “第二颗非斯神果?什么意思?” 露西芬似余怒未消,抿了抿完美的红唇,举手给自己斟了盏热茶慢慢饮了一口,碧玉色的茶水不小心滴了一点在红唇上,被他飞快探出的粉舌舐了进去,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万种风情。 抬眼见乐菱仍看着自己,露西芬不由露出一丝缓和的笑意,自负地轻语道: “哦,我的小弹珠,你也被我的美惊呆了么?噢,不不不,不应该是瞪大眼珠,应该是充满爱慕,渴望,噢,还有狂热,唔,真是可惜了,你已经服用了……也罢,让我先把非斯天神的故事讲完吧,我和你之间的故事这才开始呢,不用着急。” 乐菱闻言差点没雷趴下,于是将手臂支到几案上,一手撑着下颌,懒洋洋地等着美艳自恋的露西芬继续讲故事。 露西芬放下茶盏,又说道: “是的,控制灵魂的正是第二颗非斯神果。这真是奇妙的东西,虽然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过却很能赚钱。” “赚钱?”乐菱意外地问道。 露西芬轻笑一声,眨了眨金色浓密的睫毛,说道: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会拿它来做什么?” 乐菱想听下文,未敢再说什么控魂之类的话刺激露西芬,只好点点头“哦”了一声。 于是露西芬才又道: “非斯神树结出的果实,服下之后就会见到想见到的人或者想得到的东西,身心愉悦,这正是非斯天神的本意。但奇妙之处在于,如果不再服用,十二个时辰之后便会思念它,时间隔得越长,思念越浓,直到无法抑制,唯一能解此思念的只有非斯神果,所以人们也叫它相思果。思念同时,还会切身感受到非斯天神经历过的所有痛苦,当然,你们化形兽的身体跟一般人不同,不过也只是稍稍好点,即使能忍受住体的折磨,却无法摆脱灵魂中日益强烈的思念,只能不断消耗魂力去抵御,直到……” “直到丧失灵魂成为行尸走,是吗?”乐菱忍不住冷冷地接到。 露西芬愣了一下,随即又满不在乎地回道: “只要再服下一颗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啊,有钱就能买到,货源不成问题。” “若是没钱买了呢?”乐菱质问道。 露西芬耸了耸肩,露出轻描淡写的微笑,轻声说道: “我露西芬只是一个商人,没钱我就管不着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要你的钱的,只要你听从我就行。” 商人?乐菱半眯双眼看向露西芬,少顷,问到: “你要我怎么听从你?帮你贩卖非斯神果?就象桃锦阁那人一样?” 露西芬露出赞许一笑,摇头轻言到: “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真是招人疼爱……噢不不不不,你怎么会跟他一样呢?他只是一个被他前主子抛弃了的废物,我好心收留了他,他也只能呆在暗角落里等死。噢是的,等死,他已被人废了,修为再不能增强,还能干什么呢?” “被他主子抛弃?他前主子是谁?”乐菱故作好奇地问道。 露西芬很快答道: “这点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一个与你无关的人。噢,将来也许我们会把生意做到他前主人那儿去,到那时,我自会告诉你。” 听到这里乐菱不由疑窦丛生,莫非,这露西芬还真是一个商人?他只是在南炎联盟用非斯神果赚昧心钱?索魂者跟他无关?怪不得缘木鱼馆的生意他看不上眼,这跟贩卖毒品有什么区别?这东西又从哪儿来的?南炎联盟无人知道吗? 见乐菱沉默不语,露西芬忽伸出手来指着茶盏里的那颗鲜红豆子,语转严肃地说道: “你把这颗非斯神果收起来吧,别让人看到了,也别告诉……别的人,否则可别怪我不管你了,整个南炎联盟只有我有这东西。再者也是你自己主动吃下去的,我原本也可以不管你,……你应该明白吧?” 乐菱心知露西芬指的别人是谁,于是微笑说道: “当然,此事我怨不得别人。不过假如我吃了没事呢?告诉我这么多,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说出去?” 露西芬摇摇头,又露出一脸的灿烂笑容,坦言道: “你若不信可以先放一放,如明日你不发作,以后也不发作,我任由你去举报。” 乐菱淡然一笑,将那颗非斯神果取到手里握着,起身说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若真发作,我便依你所言,从此听命于你!”说完跳下廊道,很快离开了露西芬的后花园。 绝美少年依旧自信地坐在廊檐下,静静地饮着手中的茶。放下茶盏后,手中青芒一现,三尺青锋又出现在手中。少年将剑锋指向水池中依然闪亮的蜡烛,傲然一笑: “你会回来的,我等着你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挑灯看剑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一十九章 挑灯看剑 - 第一百二十章 家长里短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章 家长里短 <!--go--> 一出后花园的门,乐菱即刻将意识投向北楼,反正自己明日必定是要“发作”的,之后便“跟定”露西芬了,那么,提前看看北楼里有什么机关又何妨? 乐菱一步步穿行在庭院里,意识却一层层搜向北楼宴会厅以上的楼层,却很快失望地发现,北楼除了廊道和外装饰与西楼东楼没什么区别而外,内里俱为空荡荡的房间。这可奇了,那些带楼梯的房间呢? 难道真是幻象?乐菱收回意识纳闷起来,冷不防撞在了庭院中站立的一人身上,嘴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一个字:“谁?” “真巧啊,还真应了不撞不相识之说。若本王猜得不错的话,你就是弹珠吧?本王乃神象王象印,哈哈,初次见面,认识你很高兴。”被撞那人及时扶了乐菱一把,一面十分爽朗热情地笑说道,并伸出一只手来打算与乐菱再来个礼貌的握手礼。 竟是故人,乐菱不由一笑,退后两步站定后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象印的礼节。冷眼瞥见象印毫不尴尬地收回手去,方才客气道: “在下正是弹珠。不知印王殿下来此有何见教?” 只见身材高大魁梧一身滚红边白色锦缎外罩内裹腰缠的象大王子,依旧手持那把千年折扇“哗啦”一声展开,冬夜里沉着冷静地扇着寒风,潇洒冻人地点头笑道: “见教嘛那是一定的,不过似乎应先寒暄一番,谦让一番,再进行不是?” 乐菱一阵无语,还真是江山易改本难移,说你胖你就开喘,闲着没事干跑缘木鱼馆来瞎串,本小仙心事一大堆,哪有这闲工夫应酬你?于是没好气地回了句: “哦,这里已经很寒了,弹珠身体不适,就不陪殿下寒暄了。”说完不待象印发话便抽身往烟云阁走去,这家伙,不用太给他面子! 见身后象印一边嘴里念着什么失礼失仪该与不该等等话一路慢吞吞跟来,心道这家伙定是专门在这里候着自己的,黑漆漆冷清清的庭院里,他一色神王不去泡妞定在那儿观星呢?谁知又是来干啥的。 原本想回房稍事歇息静下来理理头绪,说不定还有时间去找鼠钱,这下看来又泡汤了。 烟云阁门廊前也还定着鹰缅的侍卫们,乐菱推开门快步行至榻上盘坐下来,反正神王们在缘木鱼馆都是自行来去,客不客气,请不请进又有什么区别呢?总之本人这里要茶没茶,要酒没酒,看你能待多久! 手里攥着的小小红豆也没地方搁置,更不敢再扔进圣莲空间,只好继续攥在手心里把玩着,突地一阵心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乐菱才真是没隐私的人啊,不仅连个放豆子的地方都没有,就连想安静一会儿都难。 烟云阁只静了不到十息时间,象大王子便不请自入地晃了进来,入门前还在廊外指教了几个侍卫一番,才志得意满地钻进烟云阁摇着折扇潇洒地上榻坐到了乐菱对面,一看眼前榻桌上竟空无一物,环顾房间一周后,不由啧啧称奇起来: “弹珠你这房里连待客的茶具茶水都没有啊?那缅王弟熙王弟他们来时……弹珠?”见乐菱闭目养神,显是不想理会自己,这话便说不下去了。 象印也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乐菱,但今晚前来可不是为得罪人的,于是偏头看了乐菱一会,见其面上仍无反应,也不介意,笑笑自言自语道: “有个。呵呵,唔,到是本王考虑得不周了……”随即转头又对门外喝令一声:“侍卫,进来一人!” 门前刚被他调教过的鹰缅侍卫迅速跑进来一个,象印自作主张地替乐菱安排了数项超常规待客物事,又招来缘木鱼馆的伙计要了一大桌缘木鱼馆的特色酒菜,几杯酒下肚,才意犹未尽地看向对面漠视人间烟火的主人,洒然一笑,说道: “美酒当前,弹珠你还真能把持得住啊,呵呵,不简单。唔,你的故事本王可听说了不少,真可谓传奇人物了。今日一见之下……这个果然是名不虚传,真当着人著书立传才是,哈哈……” 见象印又呱噪开来,乐菱这才抬眼看向对面的象印,无奈地说道: “印王殿下有话直说,无须绕弯,弹珠已十分困倦,再耽搁下去只怕会扰了殿下亲临指教的兴致,未免更失礼仪。” 象印愣了一下,随即又打了个哈哈,气定神闲地说道: “唔,不错,弹珠果然快人快语,那本王也不跟你客气了。啊,嗯,这个……,弹珠是哪里人啊?” “不记得了。”乐菱等了半天却等来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于是干净利落地回到。 象印闻言又定了一下,随即马上折扇拍头作恍然大悟状,说道: “呵呵,本王到又忘了,你得了失魂症。唔,啊,这个其实本王这记忆也不怎么好,嗯,没办法,凑合用吧。这个有话直说么,呵呵,啊,本王在王盟几位王子中,这个年纪最长,呵呵,所以本王这妃子么,自然也就比其他几位王弟多了一些,再说这也是没办法啊,我神象一族的繁育能力可比不得其他几个神族啊,这个从古至今,连双胞也不曾有过,更别说三胞四胞了,这个神族传承为重,所以本王不勤勉不行啊。” 乐菱闻言只觉莫名其妙,这家伙没事吧?巴巴的跑来就为说这个?需要向我解释他好色的理由吗?于是尽量克制不耐烦情绪说道: “印王殿下,您这后*之事,可指教不着弹珠吧?” 象印略一尴尬,干笑了一声又道: “呵呵,本王为人坦荡,有言在心不吐不快,让弹珠见笑了,呵呵,不应该,不应该……不过本王说心里话,无论本王妃子再多,本王对每个妃子可都是真心实意相敬如宾的,妃子之间即便是吃点醋,打闹打闹,只要不十分过分,本王仍一视同仁疼爱有加,原因嘛,自然是因她们为我神象一族延续血脉啊,劳苦功高……呵呵,本王说完了,畅快了,来,喝酒!”说完真如释重负,自斟自饮起来。 乐菱无语,已经明着提醒过象印,他还越说越来劲,有这种强行把自己私密告诉别人听的人吗?今日打从被糖醋叫醒之后,脑子就没停歇过,里面装的东西更千头万绪,还没来得及理顺,这象印又来添乱,实在无心再理会,干脆不去想他的话。 见乐菱听完后低头不语,象印却暗自心喜,在他而言,对方不反对就表示被他说服了,心中似有了十成把握,便把话题扯到一边去了。 象印之言,三句话不离本行,仍无非美女美食美景之类。美女原本雄之间最偏好的话题,但象印明显发现乐菱兴致不高,十句话应不了他一个哦字,无法尽情发挥他的专长,于是只好又扯了一歇神象家族对人族所传礼仪的一些心得体会,顺带又抨击了一番人族好男风的恶习,并为此福临心至发明了人族禽兽不如这一新词。 乐菱心不在焉地应付到象印吃好喝好聊好走好,立刻一头扎进了卧室,想好好睡上一觉,却不知为何翻来覆去了很久才勉强睡着。 这种失眠的滋味,到是第一次尝试,有些甜蜜,却更多苦涩。 而象印一回中心城就直奔元老院去了,找的却不是他家象祖,而是鹰老祖。 鹰老祖听完象印的汇报,仍不能完全释怀,不知象印所谓的外交辞令与鹰族的单刀直入相比,到底孰优孰劣。缅儿的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至少,连着三天守在烟云阁中就无法让人放心,缅儿真的仅仅只为看顾弹珠为熙王孙疗伤吗? 今日若非得到神狼王独孤的消息,缅儿当即带兵追寻去了,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 但熙王孙身上那连象拔老祖都无计可施的可怕怪病,竟真的被那少年弹珠治疗好了,这的确是件令人震惊的事,当此时,有此异能于南炎联盟显然是莫大的幸事,可是,缅儿到底在想什么,却是眼下鹰族的最大的忧患。惟愿那少年弹珠真能理解象印的那番话,否则,本祖只怕就得亲自出马解决了。 第一百二十章 家长里短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章 家长里短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喜临门(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喜临门(一) <!--go--> 清晨的鸟啼声惊醒了半梦半醒之间的乐菱,许是好多天都没留意到的缘故,此刻听在耳里竟格外亲切,淡淡的喜悦浮上心头,将昨夜不眠的未知烦忧深藏进了心底。 乐菱将掖在腰带间的那颗红豆取了出来,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转到豆蒂侧面的时候,还象颗心的形状,引人遐思。这就是非斯天神的心么?非斯天神的故事,为这颗红豆染上了一层浪漫凄美的色彩,但九提篮监狱底层曾见过的那些血腥场景随即闪现眼前,不由顿生寒凉,只剩下惊悚畏惧。 不管非斯天神的故事是不是真的,这颗红艳得令人心醉的小小豆子,却拥有比要人命更可怕的神秘力量,显然比自己中过的阳异位散更为恶毒,阳异位散至少没到使人泯灭人甚至撕吃自己的程度,可见控制灵魂的毒物,才是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种种迹象表明,露西芬对自己所言应无虚,作为一个吃了非斯神果的人,他有理由相信自己不会背叛他。仅凭服用过的人对此物的依耐,任其扩散下去,即使说威胁到此界人族兽族的存亡也不为过。 当然,还有别的因素制约,首当其冲的便是此事的隐蔽。露西芬所谓的骄傲和不削一顾也许都是一种掩饰的手段,包括隐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露西芬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他以为最隐秘的地方,却频频遭遇曝光,更引来了一堆神王,听他之言也并没打算用非斯神果来害自己,此事应是米青山自作主张,所以露西芬才会在得知自己误食了非斯神果后,不得不在自己发作之前采取行动…… “弹珠哥,你醒了吗?快来吃早膳。”熟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乐菱的思绪,**丁笑眯眯地分开珠链帐幔,探进来一颗小脑袋讨好地喊道。 乐菱眼睛一亮,忙起身唤到: “**丁快过来,我有话问你。” **丁见乐菱并无责备自己的意思,忙高高兴兴跑到乐菱身边坐下。乐菱了他的小脑袋,问道: “**丁你有没听王盟提起索魂者的事?” **丁马上点头说道: “有,但不让外传。不过弹珠哥不是**丁的外人,**丁不想对弹珠哥隐瞒。” 乐菱笑了笑,又鼓励地了**丁的小脸,于是**丁将所知索魂者的情况统统告诉了乐菱。乐菱听完后马上分辨出索魂者的作法与非斯神果不一样之处,目的也不尽相同,索魂者夺取的是化形兽的魂珠,非斯神果却并不一定夺人魂魄,若说为赚钱,也说得过去。 那么露西芬如果与索魂者不是一起的话,岂不是还存在竞争?若是一起的话,……那可就太糟了! 王盟也真是太大意了!目前为止对非斯神果居然毫无察觉,九提篮监狱里关押和斩杀的那些人,在他们眼里就只是疯子吗?神鹰那明察秋毫之末的眼力竟也毫无……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看得太高太远,太过高傲自信,哪里会将视线放在肮脏低微藏污纳垢的地方呢,这泰安区……为非作歹藏身匿迹的好地方啊。想到此时乐菱脸色突然一变,对刚出去把早膳端进来的**丁说道: “**丁,你不好好在王盟学习又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怎不听我的话?” **丁手一抖,忙疾步行至卧榻前将托盘放到榻桌上,双手握在一起不安地说道: “弹珠哥你生气啦?不是**丁不听你的话,嗯,是嗯……” **丁说着说着就变得忸怩起来,低下头去,小脸上浮现红晕。乐菱不由放缓了语气: “我只是关心你,没责备你的意思。以后没事你别来好吗?” **丁咬了咬下唇,终于才难为情地说道: “我……我……,我是来请弹珠哥,他、他们都准备好了,婚……礼。” 虽然最后婚礼二字声音很小,但乐菱还是听清楚了,不由愕然,**丁才多大?这就要娶妻生子了?哦,对了,生子才是目的,昨晚象印不是说了吗?唉…… 乐菱感叹半天,暗道此事自己也干预不了,再说神王体质与常人不同,更不能按自己的逻辑去看待此事,于是只好摆出恭喜的姿态,安抚好**丁,答应一定会去参加他的首婚典礼,祝贺他和翘翘王妃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婚礼的事,乐菱马上又严令**丁不许再随便来缘木鱼馆,并取出非斯神果让**丁仔细看过,也未多说,只叮嘱**丁见到此物万不可吃下,而且必须马上告诉自己,或者报告给王盟。 **丁频频答应乐菱后,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件大喜事,难怪一大早就听见鸟儿啼鸣,原来是有喜事临门。乐菱想到此时,才真正地开心起来,收拾好心情后,出门按糖醋给的地址朝内城中心方向走去。 乐菱从内城一道边大树下掩藏得十分巧妙的下水道口下到赤州城的地下世界。地下世界与地面相隔很深,也许是白天的原因,下行的陡峭之字阶梯上不见任何行人,乐菱弃阶直下飘至地下世界,在无人处变换了带斗篷的夜行装束后,才向逐渐变得暗起来的街道行去。 穿行不久后,便发现经过的地下世界与地上建筑规划区域相差无几,只不过道边时常出现纵横的深深沟渠,地鼠族人在沟渠两边行走,污水在沟渠中流淌,却无河流的势头,小沟渠时断时续,大沟渠时涌时淌,完全没有漫上堤坝的危险。不知地鼠族人用了什么法子,空气流通顺畅不说,还闻不到太怪的味道。 乐菱试了一下之后,才彻底放开了嗅识,在陌生的地方,任何识感都必须开放以防范未知危险。 赤州城地下世界只住了地鼠一族人,感觉更大得无边无际。地鼠们并没有掏空整个地下世界,当然,那将会使赤州城直接塌压下来,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被王盟鞭尸。 洞壁上没有鲜花却常有藤蔓,或许是古老树木的,不管怎样总算是植物,唯一不太方便的便是视线,四处洞壁隔出的街区老远才有一盏油灯,也许已是赤州城地下世界最奢侈的消费,好在街道直线居多,更能节省光源。 各条街区亦因此基本上呈现隧道纵横的格局,地下世界也有这条件满足地鼠一族的这一居住需求。 地鼠民居既分散又紧凑,显然也是基于沉降的考虑,街道两旁相邻的洞府之间,就不见得都是空心,有些个化的族人,还有逐水而居的浪漫情调,不过到底是为听声响还是观潮,就说不清楚了。大多数居民选择的地方,离沟渠还是较远,毕竟地鼠一族与赤州城上面的各族人民的外表长得还是一样,只是体形偏小而已,象糖醋那样的身高,估计算得上地鼠中的巨人。 乐菱遇到的地鼠人大约也是因此时常向乐菱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过却很善意,乐菱很快便打听到居住在日月广场下的糖醋他爹的住处,但不是打听鼠钱的大名,有糖醋的提示,乐菱少走了不少弯路,尽管出于好奇,她很想冲着整个地下世界叫一声鼠钱,看看自己的回头率到底有多高。 糖醋的爹爹鼠钱正好在家,乐菱告诉鼠钱他给儿子的那颗红豆把人害得腹泻不止,病入膏肓,所以要找那家药铺设法寻到治疗的办法,不然他儿子就会被抓起来坐牢。鼠钱一听被吓到了,后悔不迭,急忙把地址给了乐菱,乐菱叮嘱鼠钱以后别再去偷那东西之后,便打算离开去找那家药铺。 刚要告辞,洞门口就涌来一大群孩子,或者是孩子身高的成人,光线不好不太看得清楚,见来了客人,便都堵在门口没进来,嘴里却七嘴八舌地先后都喊了鼠钱一声爹,鼠钱高兴地连声答应后扔了一大把桌上招待乐菱的花生到孩子们中,孩子们一阵疯抢,乐菱看得合不上嘴,指着那些孩子们问鼠钱到: “伯父,这些都是你的孩子?” 鼠钱得意地伸出黑瘦的手捋了捋那几坚硬稀疏的胡须,说道: “不全是,都回来了得有一条街吧。” 虽答非所问,但乐菱还是听明白了,这位糊涂的爹,却很能生。看着鼠钱家狭小的生存空间,一地的破烂杂物,简陋的家什,不由暗叹鼠族还真是一个欣欣向荣的种族啊,无论生活环境多艰难,也无法阻挡他们旺盛的生命力。 见乐菱没回应,鼠钱以为乐菱没听明白,于是又补充道: “他们总是啊跑来跑去地,我从来没办法数清楚过,后来啊也懒得再数,反正叫我爹的就都是我的孩子,谁会去管别人叫爹呢,对吧?” 乐菱一愣,这下是真没听明白了,呵呵干笑了两声,站了起来拢上斗篷,正准备告辞,却听一个幼小的孩子指着乐菱突然喊道: “木木,木木。” 那群孩子一听,喊此话的更多了,当即你推我攘地涌进洞府围着乐菱索要吃的,乐菱一惊,慌乱地说道: “下次,下次好吗?”晕,早知道带点金子出来也好。 乘鼠钱驱赶孩子,乐菱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木木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喜临门(一)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喜临门(一)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双喜临门(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双喜临门(二) <!--go--> 鼠钱仰着头打量了乐菱一下,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捋着胡须点头笑道: “嗬嗬,象,象。” 乐菱奇了,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头垂到脚面的紫黑色斗篷,裹了裹腰身才问道: “象什么啊?” 鼠钱嗬嗬一乐,看着乐菱却又大摇其头说道: “不象,大不象,唔,喏喏喏你看,这就更不象了啊。木木啊比你可壮多了,而且他们是白的,你是黑的。嗬嗬嗬嗬,孩子们啊,可分不清这些,以为你和他们是一起的呢,他们那白色里啊总装着很多小饼子,很好的味道,唔不不,这可不好,食物么……要啥味道呢,饿了就找吃,冷了就找布,管他什么好吃好看呢,真是的……哦,他们说教孩子们识字,不收钱,不收钱好啊,很好,可是孩子们识字做什么?”话到此处突然卡住了,似乎问到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看向又堵在门口的那群孩子。 一个机灵的孩子马上大声回答道: “光明。木木说识了字就能看见光明。” 鼠钱当即瞪眼训斥道: “胡说!你们的爹我就识字,还不照样得点油灯才能看见光明?” 被训斥的孩子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起来,引得身边的孩子们一阵推臂敲头嘲笑。 另一个大点的孩子也代他爹训那孩子道: “赤州城那么多光明,你想看就上去看呗,有那时间还不如睡觉呢,笨!” 一个更大一点的孩子稳重地肯定道: “没错,识字还得点油灯呢,爹说了,油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又能看又能吃,不能浪费了!” 鼠钱闻言欣慰地笑了,捋须夸到: “嗬嗬,说得不错,很对,不错不错。你们都要记住啊,嗬嗬好孩子……” 马上一个声气的声音响起: “可是爹爹,识了字有小饼子吃呀……” “对啊爹,那小饼子真的很好吃哦,您上次尝过了不也夸我了么?嘿嘿,今日木木又要来,我再去给爹领一个回来。”大点的孩子又积极言道。 鼠钱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站那儿微笑旁听的乐菱,才对那孩子训道: “胡说,爹怎会吃你们的东西,只是尝了一小口……味道,呸!不对不对大不对,孩子们啊,口味养坏了可不好,不好啊,咱鼠族啊就是鼠族么,爹不是常给你们说么,光明啊好吃好穿什么的,那后面等着你们的就是监狱!知道不啊?不行,爹今日也得去听听,别把我的孩子教坏了。哦呵呵,小哥让你见笑了,哎,孩子多了不好教啊,他们那哥哥就拜托你费心了,哎,我哪天偷偷看看他去,这孩子,嫌爹给他丢人呐,不待见爹,不过还是想着爹的啊……” 乐菱一直微笑看着鼠钱一家子争辩,心里逐渐对所谓的木木有了些概念,想到狼独孤身边那白色斗篷人,决定留下来看看再说,于是又坐了下去,陪着鼠钱一家子聊开了。 从鼠钱的孩子们口中乐菱又获知木木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一个地方去召集孩子们识字并发放小饼子,今日孩子们算到又该到他们这边来了,兴奋而期待地等着吃那好吃的小饼子,乐菱暗道,若是那些好心的木木们听到鼠钱一家子谈论的这些话,不知还能不能坚持得下去。 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目的是什么。若是跟狼独孤身边那人是一伙的,安的又是什么心?哎,这赤州城的水可真够浑的,还是极南单纯啊…… 鼠钱的孩子们聊天归聊天,但到底是孩子,正如鼠钱说的那样,总是不停的跑进跑出,直到再有跑回来的孩子口里激动地大呼小叫来了时,洞府里的所有人包括乐菱鼠钱在内都一涌而出,汇集外面的孩子们一起朝目的地逶迤而去。 乐菱跟在鼠钱身后落在最后,乘昏暗处悄悄收回了斗篷,低头才发现身边还跟着一个个头只比自己膝盖高一点的小孩,那小孩睁大圆鼓鼓的小眼惊异地看着乐菱,嘴里发出“咦咦”的疑问,乐菱忙看向前方见无人注意,才笑着屈身伸手去了那小孩的头,说道: “嘘——看过变幻术吗?”记得鹦鹉族有这表演。 小孩猛点头,乐菱乐呵呵低声说道: “哥就是变幻术的,你若不说出去,哥等下给你变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 小孩又猛点头,乐菱拍拍他的小脑袋瓜笑得更开心了,小孩嘛,就靠哄啊,不算骗的,等下搞两块饼给他不就ok老? 队伍穿行不久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小的洞府,大概是这一带居民的聚会场所,不过,门口却守着两名个头不算高但很壮很胖的木木,客客气气地将鼠钱和乐菱以及看起来是家长的一些族人拦在了门外,言称万分抱歉只对孩子们开放,家长们和鼠钱闻言悻悻配合地闪到了一边,乐菱却近前一步说道: “凭什么不让我进呀,我也是孩子啊,不信你问我爹,对吧,爹?”说完对着鼠钱甜甜一笑。 鼠钱一愣,却很快盲目地点头,两木木见此情形,对视一眼,相对耸了耸肩,回头仍上下打量乐菱后说道: “噢,不不不,你可不象别的孩子……” 乐菱马上抢过话说道: “噢,我哥糖醋比我还高呢,是吧,爹?” 只见鼠钱怔愣之后抹了抹眼睛,昏暗中乐菱似见泪花,只听鼠钱动情地颤声说道: “啊,我的孩子啊,爹让你们吃苦了啊,让你们一个个长得都不象其他孩子们啊,害得别人也不拿你们当孩子啊,爹啊对不起你啊孩子,爹不知道哇……”说话间就待放声大哭了。 乐菱忙上前一步握着鼠钱的手把他拖到人群一边,悄悄说道: “回头再说,别让人看笑话了。” 鼠钱慌忙点头,乐菱迅速离开鼠钱又来到木木们面前,朗声质问道: “你们什么意思嘛?把我爹都惹哭了!不让进就不让进好了,我去叫我弟弟妹妹们都出来回家去!”说完冲洞府内高声喊了一句:“鼠钱!” “唰”的一声,洞府内近半孩子回过头来。乐菱环抱双臂挑眉偏头看向两木木,只见两木木立时慌忙说道: “噢,不不不,不不不,你误会了孩子,啊呵呵呵,主是不会抛弃任何向往他的孩子的,噢,请进吧孩子,啊,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主一定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噢。”说完双双让开门道。 乐菱笑笑耸了耸肩,一扬头傲然而入。 鼠钱老爹痴痴地望着乐菱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哗哗流了下来,呐呐自语到: “唉,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都不知道哇,我可怜的孩子哪……爹对不住你啊……”蹲下又抹开了眼泪。 鼠钱在那里顾自伤感,洞府隔壁从洞孔往外张望的两主仆却愣在了当地。 於菟熙看着长驱直入径直盘坐到洞府最中间最靠前的乐菱,不由哑然一笑,摇头低声说道: “长生天哪,他怎么跑这儿来认爹来了?” 一旁的狐里仍着一身青袍斗笠,也摇头低声说道: “不会是……伶也发现什么了啊?主上您还别说,这鹦鹉族的表演才能的是不凡哪,好一场父子情深,属下都差点被他感动了呢,嘿嘿,那么主上我们……” 於菟熙尽力克制着哈哈大笑的冲动,半眯虎眼强憋着笑摇头说道: “不急,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 于是主仆二人又一心一意地看向了洞孔那边的世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双喜临门(二)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双喜临门(二)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苹之末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苹之末 <!--go--> 随着两木木抱歉地关紧了大门后,洞府里顿时一片漆黑,长年生活在昏暗中的鼠族孩子们并不惊慌,更可能是已有此经验,黑暗里还能听到一些细微的推搡响动,和小声的笑,气氛安静而快乐。 黑暗里,地上一只蜡烛被点燃,又一只蜡烛被点燃,一只一只又一只,直到无数只蜡烛被点燃,之所以说只,因为蜡烛们象一个个青苹果,点燃后,还有淡淡的苹果香味飘散开来。 亮晶晶的苹果绕出的圆圈中,盘坐着一个胖胖的穿着白色斗篷的苹果脸木木,慈祥的笑容在第一只蜡烛点燃的时候就出现了,当最后一只蜡烛被他点亮后,回过头来对着面前无数双被烛光映亮的孩子们的眼睛,神情变得既慈祥,又庄重起来。 苹果木木先是虔诚地祈祷了一句愿主赐福我以及在场的孩子们,然后就用温和的声音开始给孩子们讲述起来。 乐菱静静地看着苹果木木拿出一个识字牌,一笔一划写下一个“爱”字,然后问孩子们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字,答对了并能写出来的孩子马上就获得了守候在一边的另一个胖木木的奖励,乐菱冷眼瞥见那胖木木手指上戴有一个戒指,小饼干不断从胖木木的手中出现,怀疑那戒指是空间类的法宝。 接下来苹果木木又开始讲这个爱字的含义,说这是人们都应该拥有的美好情感,美好得,如同孩子们嘴里的小饼干的味道。然后如果分享给身边的孩子们,就会得到更多的美好。不过孩子们对此很难理解,谁也不愿意将手里的小饼干分享给没有小饼干的孩子。 苹果木木慈祥地一笑,又写下了“光明”二字问孩子们谁认识,乐菱为着那个小小孩举了手,当即便获得了胖木木的奖赏。乐菱环顾了周围一下,没找到那小小孩的身影,于是将小饼干收了起来。 然后苹果木木又开始讲述光明的意义,提到了一个与长生天一样无所不能的主,不过这个主很难见到,能见到主的人,都去了一个幸福的乐园,那里没有黑夜,树上长满了青苹果,又香又甜,就象地上的青苹果蜡烛散发的芬芳,和嘴里青苹果饼干那样美味。 乐园里的人们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成天和主在一起,生活无比美好。想要跟主在一起的孩子,就要把手里小饼干的美好牢牢记住,然后将这份美好交给主,主就会将他接引到乐园里去。 那样,就能得到更多更多的美好,换成小饼干的话,将会是一个数不清的概念。 孩子们幻想着被无数小饼干包围的情景,一个个都笑逐颜开,当即许诺身边的玩伴,还有更远一点的孩子,有多少分享多少,不在话下。气氛顿时又热闹又温馨,苹果木木和胖木木笑得更慈祥了,干脆每个孩子一人发放了一个小饼干,希望他们马上开始分享,但遗憾的是,很快就有孩子宣称自己的小饼干不见了。 胖木木慈祥地教导那些丢了小饼干的孩子,不要怀疑被别的孩子偷走了,因为那是美好,是爱,被拿走的爱会以更多的爱的形式回归到失去爱的孩子们身上。 可是孩子们对这一说法并不认同,嚷嚷着要回家,胖木木只好再补发了一个,顺便又讲到,噢,看见没啊,这不是就回归了吗?小饼干真的不重要,要记住的是小饼干的美好,并将这美好虔诚地奉献给主上。 丢过小饼干的孩子们立刻将小饼干扔进嘴里,并纷纷表示已将美味的感觉奉献给了心中无所不能的主。 苹果木木与胖木木有些无奈地对视了一下,目光挪到了少量认真听话的孩子们身上,其中,还包括了十分认真的乐菱。 接下来是认识数字,让孩子们明白了少和多的区别,当然仍是围绕着爱和美好以及光明等等展开,直到青苹果蜡烛即将燃到烛芯末梢,木木们又一次愉快的爱心活动才宣告结束。此时乐菱特意变化出的兜里,小饼干都快放不下了。 乐菱起身正准备去找那小小孩,苹果木木却找到了乐菱。苹果木木告诉乐菱,他一直在关注她,并得到了主的启示,所以,如果乐菱愿意的话,可以先追随他,以便尽早获得主的眷顾。 乐菱意外地问到要如何才能追随,苹果木木说过些时日会去她家里找她,到时候再带她去个地方,等到了那里,还有更多的得到主的启示的人会跟她一起聆听主的亲自教诲,主会给他们指引前往乐园的途径。 乐菱为之更加意外,暗道不是看不见不着的乐园?原本以为木木们的行为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在做善事,识字,明辨事理总归是件对鼠族有益的事,所以也没捣乱,并且乐菱深知地鼠们的逻辑,他们现在的生活原本就是想干啥干啥,想吃啥吃啥,至于美不美好,地鼠父辈们会有更多的现身说法教导孩子们,不会导致他们的后代产生任何不着边际的幻想,否则,世代生活在黑暗中的地鼠们早就去往光明的地面了。 而且兽族们有他们的神王和长生天,这些烙印在血脉中的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取代的。木木们嘴里的那个主,跟长生天没什么区别,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只是一个美好的神寄托罢了,否则,自己怎会出现在这里?又岂止是九死一生。 但是眼前的木木却告诉她,那个所谓的乐园竟有路径可去,貌似还很容易。乐菱原本放下的怀疑又升了起来,当即虔诚地表达了非常愿意追随苹果木木去追求光明,并时刻期待苹果木木的到来,如果自己刚好不在的话,转告给自己的老爹鼠钱就行。 苹果木木和胖木木愉快地离开了,乐菱在与苹果木木交谈的时候,还留意到胖木木也找过其他孩子。也是他们认为会追随他们的聪明孩子吧?教孩子们认字只是手段,选追随者才是真。乐菱想到此时,不由露出了笑容。 把小饼干给了小小孩后,回到鼠钱的家里,乐菱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鼠钱压就不相信乐菱是为了蒙混进去才哄骗的木木,理由很单纯,衣着整洁贵气十足的乐菱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小饼子就叫别人爹呢?乐菱也无法向鼠钱讲出自己的真实用意,只好认了,反正鼠钱也不是什么坏人,更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老好人,他那些孩子们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便是这样认回家的。 鼠钱还有个更大的优点是什么事都不追问,活得简单迷糊而快乐。这让乐菱少了些许担心,不然还真不知道又该编造什么的身世去迎合鼠钱老爹。 乐菱假设了一个问题问鼠钱,如果换个更好的城市,允许地鼠族在城市里生活,他们会如何选择。鼠钱仔细斟酌了半天,坚定地回答乐菱不管换成任何城市,地鼠们仍然会住在地下,地鼠传统不可能改变,那就是喜欢黑暗,喜欢居,喜欢生活垃圾,如果风险不大的话,偶尔也偷点不重要的东西,如果上去跟别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那他们还叫什么地鼠呢? 对他们而言,谁统治城市都无所谓,想赶走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换句话说,除非这座城市不再产生生活垃圾,那么他们才会卷起铺盖卷换个地方。至于那个只有光明和青苹果的乐园么……里面的人会吃喝拉撒吗? 貌似神仙可以不吃不喝的吧?听到此处乐菱笑了,不再担心地鼠们的前途。最后乐菱对鼠钱说自己很喜欢认字,如果木木来找她时,一定记住到缘木鱼馆知会她。孩子的要求鼠钱哪会拒绝,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乐菱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地下世界。 赤州城夜幕已降临,正是家家掌灯的时候,乐菱按了按腰间的红豆,辨认了一下方位,向内城西区行去。 於菟熙和狐里没看出乐菱再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但见最后那个教认字的木木找过乐菱,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什么约定,于是於菟熙命狐里暂时先别动手,派人继续跟踪那两个木木,等自己问过乐菱之后再行定夺。 来到烟云阁之后,发现乐菱还未回归,於菟熙理所当然地在烟云阁内点了一桌酒菜浅酌慢饮起来,想到什么时,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畅快的笑声,惊得门前鹰缅的侍卫们和他的护卫们一阵面面相觑。 青桐林深处的美少年听到於菟熙的啸笑声,面上也浮现出笑容,嘴里却轻声自言自语到:哼,米青山这蠢货,幸好本座及时采取了措施。小弹珠啊,本座岂会拿你一个小小的化形兽没办法?如果不是这些神王们太麻烦了,本座又何须在你身上花费心思呢?不过,到是一个颇有见地的小东西啊,不是那么容易调教的呢,唔,让本座想想看……。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苹之末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苹之末 -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风起兮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风起兮 <!--go-->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风起兮 乐菱在内城西区繁华的街道上行走着,望灯红酒绿,人流如注,脑海里仍回想着鼠钱那不可思议的话。 鼠钱说黑暗让他们向往光明,而光明让他们惧怕黑暗,当大多数地鼠都向往光明的时候,就会传布一种可怕的疯狂,到那时,地鼠们就会冲上地面,奋不顾身地奔跑,崇山峻岭河流湖泊,任何障碍都阻挡不了地鼠们奔跑的脚步,直到奔向无边无际的大海,死亡才能将这种疯狂终结。 所以,地鼠们不要光明。 走着走着,乐菱突然低头向下看去,一看腿边无人,才松了口气。想想这一路走来,还没上到赤州城地面之前,冷不丁一低头便会发现那个小小孩,不由又好笑又心惊。那小小孩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人小腿短的,行动却十分鬼祟,尽管乐菱由于不想引人注意才以常人速度行走,但那小小孩却总能跟来,并且一旦被发现后,便啃着嘴里的小饼干不再跟随,问话也不答,问急了干脆就跑掉。 幸好只是个小豆丁,不然得吓死人。这便是地鼠族人的特能之一吧,乐菱冒着冷汗想到,并且一闪念间恍惚觉得小豆丁的手中还攥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样。 乐菱摇了摇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齐宝斋,想了想,决定进去看看这家大珠宝店里面有没有水晶。内城西区是主要由人族大商贾经营的高档商业区,以人族的顶尖聪明,说不定便会有走私的水晶。奇货可居的故事便是对人族商贾的最好阐释,风险与利润相当,此界人族也应秉承这一经商的普遍真理。 乐菱并不是执着于赚钱,尽管鹰缅不让她再行此事,但乐菱却始终心存不安,如果能多制作一些水晶护符,哪怕只能装备**丁的亲卫,也是好的。 齐宝斋豪华的店堂内美奢侈的宝物罗列,在大堂琉璃吊灯一簇簇明亮的烛光映照下,反着璀璨夺目的各色珠光宝气,当有万件之多,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女孩子总是掩藏不了看见美好事物时的由衷欣喜,乐菱也不例外,事实上并不一定非得据为己有,如同前世大街上的闲逛,那是一种带着希翼的探美之旅。 乐菱正满怀欣喜地浏览时,店堂后转出一人来,十数店员无声地鞠了一躬,仍将目光转回堂内,与堂内客人的视线同步。齐宝斋店堂服务并不重语言挑唆,更多地是留心客人的装束举止和目光暴露出的心思,判断交易的可能。客人们也不介意,明知店员在无礼窥视,内心其实十分自得,故意深藏心思与店员一较高低的客人更不乏其人,交易最后真正的赢家是价钱和心理都得到充分满足的一方。 “弹珠公子这是来卖宝,还是买宝的啊?”从店堂后那道致的红木雕花门内走出的少年缓缓行至乐菱身边站定,不无讥嘲地问到。 乐菱收回目光看向青衫碧冠行止散漫出言无状的齐可风,才记起齐宝斋正是他家的店铺,上次在烟云阁内发生言语冲突时,展子青曾提到过齐宝斋的名字,自己一时到没留意便钻了进来,不过,齐可风对自己曾有援手之恩,也不必针锋相对,于是乘身周无人直言道: “上次蒙齐公子教训和搭救还没来得及致谢,弹珠岂敢再存卖宝的心思,今日前来实为寻觅一物,此物与不久前禁令有关,不知齐公子这里还有无存货?如有的话,多少不论。” 齐可风微眯双眼打量了一下乐菱,少顷,点着头环顾了自家店堂一周,才回头看向乐菱说道: “也罢,看在樊兄面上什么都别说了。走吧,来者是客,齐某在对街清荷轩定有一席,虽为家常小宴,不及缘木鱼馆工细作到也可勉强入口。”不咸不淡地说完便举步向店门外走去。 乐菱略一迟疑,齐可风虽未正面回答到底有无水晶,但他既出言相邀,依他那古怪的脾气看来,如若拒绝只怕更无可能,于是便跟了上去。 在清荷轩内庭二楼一包房内与齐可风相对坐定,西壁宽幅镂空雕窗下,风灯映照蕉叶满庭幽绿,小巧秀美的湖石莲池一览无遗,到是一名副其实清静宁和的雅致所在。 乐菱心思随之飘向记忆中的江南园林,致玲珑匠心独具的人族智慧结晶,如今已仅存怀念。此界中天帝国既是人族中心,不知是否亦是处处有景,毕竟已历万载之久,甚或更有风情也难说,不由一阵心生向往,暗道此间事了,不妨走上一遭。 齐可风对跟来的侍者说了一句:“一切照旧。”之后目光便投向庭院下的回廊入口处,似乎还约了什么人,嘴里却问道: “既已为禁品,你还要那物做何用?” 乐菱收回思绪看向齐可风,审慎地回到: “弹珠素喜其晶莹剔透,闲来无事,雕几件佩饰把玩。” 齐可风脸上又浮现了讥色,原本阳光俊秀的外表却时常带出几分冷意,懒散地说道: “到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物啊,才出了大牢不闭门思过反到生出玩心……,哼。要多少?多了可没有,这还得冒坐牢风险呢,藏着担惊受怕,扔了又觉可惜,你若不怕便都拿去吧。对了,你怕什么,身边围着神王何不去问他们要?住在一起就不怕再被扔进监狱吗?” 乐菱听齐可风语末又转讥刺,于是淡淡一笑回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神王们想到哪里想做何事,弹珠不过一伙计,问不着更惹不起。烟云阁乃樊大哥当初赐给弹珠的容身之所,弹珠若贸然离开,岂非对不住樊大哥的一片心意?或又令齐兄不齿,以为弹珠又将情义折价变卖了,齐兄若有歧义,不若再指点弹珠一条明路?” 齐可风闻言面上一滞,讥色便收敛了起来,忽又自嘲道: “齐某亦不过客居此地商人之后,朝不保夕,有何指点他人的资格?不过偶生不平之心而已,……不管怎样,你虽是为**族人卖掉樊兄所赠,到也是一情中人,之前算齐某误会吧,你所需之物回头遣人给你送去,权作是齐某给你赔礼罢了。” 乐菱暗道这齐可风还真是个晴不定的人,忙道: “如此多谢齐兄,齐兄放心,弹珠绝不会说出此物乃出自贵店。”人族果然不似兽族,王令一下莫敢不从,听齐可风这意思存货还不少呢,还需着人相送。 齐可风一脸无所谓正待发话,包房门却被打开,进来二人,齐可风连忙站起,转到西窗处坐下,将东、北相邻位置让给了来人。 展子青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了东位圈椅上,将北尊位留给了身后那人。那人略一谦让后坐了下去,坐下便说道: “可风这又何苦,处处礼让为兄,反到令为兄不安。” 齐可风挑眉热情地说道: “维兄误会了,小弟不过是顺势而为,以免维兄绕行罢了。” 那人微微一笑,却道: “这房间总共才多大?最远又能绕行几步?吴维与你二人自幼相交,莫非你们认为为兄乃不识分寸之人吗?” 齐可风微愣了一下,挠头笑言道: “哪里哪里,礼让兄长原本便是应该的啊,呵呵,维兄既然不喜,小弟下次一定不再如此,不再如此。” 展子青也忙打圆场: “呵呵是啊维兄可风兄,小弟在二位兄长面前向来便是自择下位而坐,这点不假吧?今日,咦,弹珠……原来是你,啊,你年纪最小,坐下位正合适哈哈哈哈……”边笑边侧脸冲乐菱眨了眨左眼。 乐菱报之微微一笑。 吴维看了一眼对座的乐菱,见外人在场,也未再多言。 齐可风乘此忙招呼侍者上菜,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龃龉便消于无形。 乘上菜之际,那相熟三人又互致问候闲聊,乐菱明显感觉齐展二人处处陪着小心,十分迁就吴维,不由暗暗打量对面的吴维,心道三人如此敏感,大约是因为……所致,不过他与米青山的表现却大相径庭,似乎格外自卑又自尊。虽说白寒梅曾害过自己,他们却亦是受害者,我乐菱既言放过,也再恨不着他们…… 往事已矣,只是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吴维,以前他肤色泛红,应为火属,自己也曾戏称他为白寒梅的红脸未婚夫,吴维现在肤色白皙,当是结成了伪灵珠,怪不得之前进来一时到没认出他来……,不对,露西芬不是说被废之人修为不能再进吗?兽潮当时自己看见他倒在吴氏大药房血泊中时还是一脸红色……,糟糕,鼠钱说那药铺不会正是他家开的? 齐宝斋隔壁正是吴氏大药房,鼠钱只说了药铺的位置偏偏记不得全名。米青山当初既伙同白寒梅来害我,继续与吴维合作贩卖非斯神果报复兽族也并非不可能,我若挖出他们,面前几人都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人族参与此事的还不在少数…… 乐菱想到此处,心中顿时大乱,脸色瞬即变得难看起来。 齐可风很快留意到了乐菱的异状,忙问道: “怎么了弹珠?是否因我三人相叙冷落了你而气恼?” 乐菱脸色苍白地摇头说道: “齐兄说笑了,弹珠……肠胃不好时常发作,许是……受了风寒,弹珠先告辞,改日……与三位兄长再聚……”说完起身欲走。 展子青当即站起阻拦,嘴里嚷道: “弹珠你走什么走啊,守着我维兄这吴氏大药房的掌柜你还愁生病么?来来来,先让维兄为你诊诊脉,吴家世代名医,管保你什么毛病都能治好。”说完一把将乐菱拖到自己的座位上按坐下去,拉起乐菱一只手便按在桌面上,又推开上面杯碟,在乐菱手腕下支上了一只靠垫。 齐可风也忙起身捡开展子青弄倒的餐具酒杯,吴维二话不说伸出三指便搭在了乐菱手脉处。乐菱哪知胃病脉该怎么跳,无奈之下只好一气激得脉象时而乱跳时而又若有若无,只盼吴维草草诊结随便写个什么方子拿着便走。 不料吴维竟十分认真,搭脉之后又反复望闻问切,迟迟未能诊定,脸色越发凝重起来。齐可风展子青脸上神情也变得越来越关切,连侍者进来都被齐可风不耐烦地驱走了,怕影响吴维诊治。 三人越是如此乐菱心中越苦不堪言,索任其把脉,症状直往复杂的方向说,更强调此为老毛病不当事,只需休息一晚便会自愈,而且现在折腾一会儿之后已经好转,不需继续治疗。 吴维却哪得同意?所谓医者父母心,又兼乐菱乃齐可风展子青二人朋友,说什么也要为乐菱诊明为止,即便不能他店里还有高手可以会诊。齐可风也道人族在此生活艰难,同为人族自当施以援手。如是三人最后硬将乐菱带往吴氏大药房,乐菱一边无奈随行一边默默自问,若是三人皆参与贩卖非斯神果,自己又该当如何?。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风起兮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风起兮 - 第一百二十五章寒梅傲霜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五章寒梅傲霜 <!--go--> 第一百二十五章寒梅傲霜 众人过街的时候忽地一阵风起,卷起了地上的细微尘埃,展子青立时被迷了一只眼,当即边揉眼睛边骂道: “这鬼天气南炎联盟最讨厌的风季又要到了。” 齐可风未语继续拉着乐菱过街,吴维缓步跟在二人身后沉地说道: “是啊,春季来时花到是开得更多,花粉过敏的人也更多,这风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可不小啊,此外还有那些……蝴蝶。” 当吴维说到蝴蝶时,乐菱明显感觉齐可风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也不知是否错觉。 人族,是那场血蝴蝶灾难的直接受害者,但凡南炎联盟人族一回想起无不为之颤栗,仇恨深重。自己也曾一怒之下戮杀了几乎整个内城街区的魔兽,而不管他们之前是否也是弱者和寻常百姓。 也许自己血中也流淌着兽,只是不到被彻底激怒时不会爆发。事后那种感觉无论如何再也捕捉不到,只觉无怨无悔,平静得如同杀死了一堆堆令人恶心的虫子,不杀才会留下心理影。 这便是潜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恶吗?可是当面对亲人朋友同胞的时候,还能举得起刀来吗?……也许可以将齐可风他们的行为理解为人族的延时报复,不能因事过境迁就认为人族失去了报复的资格。 可是,南炎联盟的人族兽族如此对立下去又将会走向哪里?……顾全大局追究是非对错不应该是我一小小女子,哪怕是小仙…… 乐菱暗自在心底为齐可风等人行为进行辩护时,不知不觉已走入吴氏大药房。药房布局随便在哪个时代和地界都一样,门诊、药房都在前厅,重症或亲贵治病则一般都在内堂。 前厅和内堂之间是一个小小的跨院,乐菱看到墙角种了许多株白梅,晶莹淡绿的梅朵俏立枝头,临寒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馨香,予人宁静淡泊,超然生死。仔细嗅去,又觉分明不止一种梅香,袭来时的方向和馥郁,也不是墙角那几株白梅能够发出。 寻香望去,见跨院尽头还有一道白梅掩映栅栏深锁的的园门,园门内近处便有无数梅枝的参差倩影,曲伏的院墙低处更见各色梅枝探出,可以想象园内必是花海般绽放的梅林,爱梅的园中主人爱自何来,完全没有丝毫悬念。 乐菱在心中默默悼念:白寒梅,你在远去的世界里,依然还是那朵傲霜绽放的寒梅吗?曾经握住我手的温暖还留在记忆里,是什么将这一切改变,……除了命运之轮,还能用什么去解释?在你爱过怨过恨过之后,愿你能获得真正的宁静,依然是那无人处淡淡添香的佳人。 内堂里,吴维与药房几位老医师的会诊结果是全部陷入了沉吟,真正的医者不会轻易将自己没把握的诊断说出口来,必慎而重之,反复斟酌。乐菱暗道难怪吴氏大药房能世代传承,显然跟坚守医德密不可分。乐菱适时地收停了乱脉,将那些老医师们从困惑中解脱出来,虽说仍会留下疑问和遗憾,但时日一长也就淡忘了。再说,继续装下去自己良心也不安。 老医师们捋着白白或花白的胡须带着一脸的迷惑离开了,一出内堂便能听见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传来,显然是边走边在交流不方便在病人面前说出的一己之见,以求得某种共识聊慰老怀。 吴维吩咐乐菱继续留下来休息便急匆匆离开了,齐可风和展子青陪着躺在病床上的乐菱闲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聊着聊着,乐菱敏锐地察觉展子青露出了疲态,齐可风当即便找了个借口,吩咐乐菱等着自己回来之后,很快拉着展子青离开了。 展子青一定是到了每日非斯神果神毒发作的时候了,乐菱暗暗想到,将意识投放了出去。人族在南炎联盟修为高的不多,乐菱除了不愿无故窥视别人隐私之外,到也没太大的担心。说到底,传播非斯神果都是邪恶的,必须要尽快查明所有窝点,该如何铲除祸害和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也必须弄清事情真相后才能找到相应对策。 若不想将他们直接交给王盟去对付,更要如此。 前厅柜台深处地板下果然藏有暗格,暗格中那个普通的黑罐子里还装有小半坛非斯神果,没设任何禁制,想来或是吴维不懂,或是认为已经很隐秘很安全了。如此一来,吴维贩卖非斯神果之事便坐实了,但不知属于其中的哪个环节,如何进货又如何分散出去。 想到此时乐菱不由对白寒梅暗暗抱歉一声,开始追寻吴维的踪迹。 吴维起先匆忙离开显然是有什么急事,前厅内医师看病帐房收钱伙计抓药井然有序,病人等待呻吟诉求,家属陪同捡药煎药等等,就连打扫药店的伙计都在忙碌,独不见吴维的身影。 是出去了吗?乐菱将外放的意识收了回来,忽又闻到一股沁人的梅香袭来,静夜里透骨入魂,心思一动,再次致歉后将意识扫向了内院。 园内梅林分色而栽,粉、玉蝶、绿萼、洒金等等,每一处梅林都内藏一处舍,年代看起来都不短。显然此间至少数代主人都偏好梅韵,不止吴维一人独爱。 在白梅林深处终于发现一身白裳的吴维站在舍前的白梅枝下,与一人痴痴相向。月下白梅花瓣片片随风飘落,静静飘落地上,飘洒在这对璧人身上。 舍敞开的门内斜出的烛光投在长身玉立的吴维脸上,吴维眼中充满爱意,凝视眼前人,嘴里诉说着什么。对面白衣素裹的人儿,背影看去是一娇小女子,黑发素垂长及地面,吴维偶尔伸出纤长的手指,爱怜地将片片落英从女子的发间身上轻轻摘落下来,牵着女子的另一只手,一直也没放开过。 被吴维细心呵护的女子,除了长发在风中偶尔飘起几丝,人一动不动静静伫立着……许是爱太浓,已心无旁骛。 坠入爱河中的人,或许便会如此,如时光停驻,如为爱疯魔。 乐菱不意追踪到如此画面,暗道原来吴维急急忙忙离开是为了与爱侣缠绵,……白寒梅已入尘土,如零落雪泥的花瓣,香尽人不识。黯然收回意识,沉默少顷,便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吴维不是都……了吗?怎么也会如那些所谓的深爱前妻的人一样迅速续弦呢?真是服了,连伤残人士都不例外。 或者,他并没有……所以才能结出伪灵珠? 那白寒梅岂不冤枉? 自己又何尝不是更冤? 乐菱一念至此,飞速将意识再次投放出去,不为查案,只为愤懑。 这一探之下,差点没惊呼出声。 吴维横抱起女子向舍门一步步走去,女子却浑身僵直,若一段木头,舍透出的烛光投在女子那张惨白的脸上,竟是白寒梅双目紧闭,毫无一丝人气,分明是只木偶。 乐菱目瞪口呆地看着吴维抱着白寒梅模样的木偶走入室内,走入卧室,将木偶放至床上,坐到床边一遍遍地揉搓起木偶的手脚四肢来,一边自言自语着,乐菱惊异之下顾不得许多,凝神听去,只听吴维断断续续轻声诉说到: “梅儿,你一定能再……,如以前那般能说能笑,静静地绣花……不,不要再静静的,永远都不要为夫要带你去游遍整个世间。梅儿……别怨为夫……困住你的魂魄不放你走……,为夫所做一切都是为你,为了你啊……你一定会复生,一定会……说,他还可以你一个全新的身子,不,为夫不要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为夫有保全你身子的法子,你……你一定等着为夫啊……” 吴维说完起身向往走去,卧室中央是一个横长的浴桶,舍厅堂里除了灯烛,什么都没有。另一间侧室里有一个大药炉,吴维在满壁的药柜抽屉里分别捡出很多药材,然后回到药炉前运功起火,将药物分门别类先后放入药炉里,慢慢地熬制起来,动作十分熟练,显然已重复了许多次。 吴维时常偏头看向卧室方向,炉火映照在脸上,半明半暗,明亮的一侧时而流露怨毒,与暗处的温柔爱意交织出一副怪诞面孔,亦人亦鬼。 再不复之前儒医模样。 乐菱心中一颤迅速收回意识,白寒梅竟还在世间,而且似乎成了一具被锁住魂魄的僵尸,面对这一森诡异的事件,却没时间去冥思,抬眼处,齐可风挑开布帘走了进来,微笑问乐菱: “可以走了吗?” 乐菱有如重返人间般慌忙说道: “当然可以,我想,不必再等吴维了,他应该也有别的事忙。而且我现在完全好了,而且那些医师暂时也没什么良策,还是改日再来吧。” 齐可风也觉只能暂时这样,于是点头说道: “好吧,我也没找到维兄,先就这样吧。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正好送你回去。” 二人随即离开了吴氏大药房。 乐菱一场诈病下来,齐可风脸上挂着的讥嘲冷意反到消失了,变得包容起来。笑容升起在冬夜里,有如一道朝阳。在送乐菱回去的路上更一路教导乐菱作为一个人族子弟应该如何与人族结团,而不是整天跟兽族混在一起,把乐菱当作迷失的羔羊一样说教了一番,尽管事实上,他自己也还不到行冠礼的年纪。 第一百二十五章寒梅傲霜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五章寒梅傲霜 - 第一百二十六章身份疑云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六章身份疑云 <!--go--> 第一百二十六章身份疑云 乐菱对齐可风的话则纳闷不已,听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齐兄因何认为弹珠一定就是人族呢?我记得之前无人问过我。” 齐可风挑眉说道: “这还用问吗?酒、琴、词,就凭这三样就能断定你身份。” 乐菱意外地停下脚步,说琴词尚能理解,本就传自人族,自负兽族难以超越也算有理,但这酒……于是又问: “我这酒量在人族中,恐怕不算太正常吧?”话说在兽族中都不正常,兽族嗜酒能饮,人族可差远了。 齐可风却哂然一笑,回到: “若我所猜不差的话,你发眼呈紫色,应是火木双属之质,或者更多也难说,虽罕见但并非没有,我齐氏藏书中便有类似记载。你既为火属,饮再多的酒又有何难?维兄子青亦是火属,虽不及你却也能豪饮,不过穿肠化雾散掉罢了。怎么,弹珠以为能蒙蔽所有世人吗?也就兽族无知,实打实灌下肚里。再者说来,你那木生火之能,只怕也蒙不了我齐可风吧?呵呵,齐某不巧,正好也是木属。”说完颇为自豪地看着乐菱。 齐可风一席话听得乐菱腹诽不断,敢情他认为我把酒以木生火给蒸发掉了,焉知我这里还有一个植物族的酒仙,不知他知道了又作何解。又一想人族果然智慧无双,饮酒也能用技能耍滑,兽族也有火属的,却不会这么做,否则的话,蟒泰又何须求我? 话说回来人这秘密多了也不是好事,兽族人族强加自己身份貌似都有充分的理由,也不说来问问我,再这样下去只怕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族了。还是早点闪人的好。 如是到了泰安区街口,乐菱又停下对齐可风说道: “麻烦齐兄了,就送到这里吧。嗯,因为,我要开始跑了。齐兄今日穿戴如此整齐潇洒,有型有款,跑起来就不太好看了,有损齐兄这个,仪容。” 齐可风闻言打量了一下自身,奇道: “你为何要跑?” 乐菱踟躇了一下回道: “这个缘木鱼馆的伙计呢,送膳时都这样,习惯了,嗯,一回泰安区就想跑。” 齐可风听到乐菱这番话,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呵呵我见过见过,那么改日我换了着装再陪弹珠跑上一遭,说不定也有趣。”说完从腰间取出一枚戒指来递给乐菱。 乐菱看了一眼戒指却没伸手去接,不解地看向齐可风。 齐可风戏谑道: “没见过空间宝物吗?虽说内里只有一丈空间,装你要的东西却足够了。此物可不多见,你不愿要的话,收了里面的东西再送还我也可。” 乐菱这才恍然,难怪一路没见齐可风说的送货之人,原来有这东西,之前他也并未打算送自己回泰安区,应是见自己病了才改变初衷。心里有些感动,于是接过那枚亮晶晶的小戒,托在手中只觉十分轻巧,不知是何材质。抬眼却见齐可风眼里似乎又现讥嘲,于是收回手谢道: “如此多谢齐兄了,改日再送还齐兄。弹珠先行一步。”说完便转身轻盈地奔跑起来。 齐可风又在她身后笑喊了一句: “记得送还我哦,我可等着你哪……” 乐菱也不回头,眨眼便消失在泰安区夜间灯海中。 黑暗密室内声音又响起。 “主上,那弹珠晚间确有发作,数名良医也未能诊明脉象,想是其运功强抵所致,不久后又突然自愈,想必是他又服下了非斯神果,但无人得见。” “你猪啊,噢……他服用非斯神果会让人看见吗?愚不可及你比起他来可差远了,还敢贸然出言激他,知道此次你犯下的过错有多大吗?若非本座及时手,哼他发作起来,第一个暴露的就是你你说到那时本座救还是不救你?还有那糖醋又是怎么回事?查到去向了吗?他那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不,属下还不曾查到,不过那弹珠肯定知道,一定知道……主上,主上,属下该死,属下欲令智昏,……当时也是出于机会难得,属下也是顺势而为,嘿嘿……多亏主上英明果决,才貌无双,这,这不等于又多了一大助力吗?嘿嘿,南炎联盟更……” “哼,听你这意思,你还有功了是吗?本座反到应该赏你是不是?” “啊……不不不,属下不敢,属下该死,求主上宽恕属下,属下一定将功补过,多多吸纳人族。嘿嘿主上,那弹珠好象……也是人族,属下可能判断有误……” “哼,哼,哼你说你成天都在想什么?不经大脑的话也敢来回禀本座?人族……人族更好但你是混蛋给本座滚滚滚好好把你尾巴夹起来,少做事少犯错噢……说什么人族拥有智慧,你有吗?狗屎噢,滚吧……” “是,主上息怒,属下马上滚。” 过了一会,低沉的声音又响起: “噢……重归吧我伟大的神圣法力……过去、未来、现在……,曾经无所不知的我现在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还要借力才能行事哪……噢……该死” 声音渐渐淡去,一切又归于沉寂。 乐菱边跑边将戒指扔进了圣莲空间,叫地魂马上动手开始复制水晶符,顺便问了小蛇的情况。 地魂先得意地吹嘘了一番自己伟大的预见和举世无双的创新能力以及充满激情的动手能力,然后才在乐菱的鄙视下回答乐菱小蛇不仅恢复正常安然无恙,而且的确如他所料的那样灵力得到了增长,如果乐菱能保证非斯神果的供应的话,其他三个小弟也都不需要再回到五行灵珠里去修行,当他们强大的肌体高速运转起来时,就在圣莲空间内就可吸纳到足够的各种灵气,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能靠睡眠来减少入不敷出的耗损。 乐菱忙在街角找了个僻静处闪进圣莲空间,亲眼见证小蛇果然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小蛇一见乐菱便扑过来撒娇,拼命摇着尾巴央求乐菱再给它一颗果子吃,并宣称它要象那三个圣兽一样长得高大威猛,免得被它们欺负,就算没欺负它,它也极其不喜欢仰视的滋味。 其他三个圣兽小弟也各具形态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虽说目的跟小蛇有所差异,但祈盼非斯神果的心却是一致。乐菱看了半天圣莲空间内这一帮子怪物,包括醉醺醺酣睡中不知还有无其它梦想的火莲,想来想去,腰间也只有一颗非斯神果,于是决定再拿小蛇试验一次,反正它已经吃过了,一颗和两颗当无区别。 小蛇欢呼着一跃而起吞下乐菱扔给它的非斯神果,竟然悄悄给乐菱表示可以控制自己不再兴奋地蹦达影响别人,上次实在是太高兴了,必须发泄出来才能舒畅,不过那样却白白消耗了吸纳到的灵气,正如青龙所说的那样完全彻底的不合算,所以这次吃了它就准备开开心心地大睡特睡。 乐菱看着小蛇心满意足地在书堆里寻了个舒适的小窝美滋滋地睡下,一阵无语,转目看向另三个一脸羡慕之色的小弟,心道真能如此当然好,否则若是这四个家伙都一起兴奋起来的话,后果将怎样简直难以想象。越想越好笑,却狠狠白了犹自在一旁故作高深的地魂一眼,喝令其马上开始干活之后,悻悻然出了圣莲空间。 怎么着?把所有非斯神果都搜出来私吞了? 原本大义凛然纯洁无瑕的动机变得云遮雾罩起来。乐菱哀叹一声继续开始狂奔。 刚回到杂院乐菱就看到了多日不见的求鱼老板正往西楼过道方向走去。 见求鱼老板踽踽独行没打采的样子,乐菱不由赶上前去慰问道: “恭喜啊老板,老板这一阵子清减了不少呢,看起来人更神了。” 求鱼转目看见乐菱,怔愣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弹珠回来啦?”旋即又露出一脸苦笑说道: “弹珠啊,呵呵,呵呵,老板我啊,有啥值得恭喜的啊?忙起来才有神啊,可如今这……唉,老板我是有苦说不出啊……” 乐菱忙关心地问道: “生意还是很淡吗?前一阵子忙时,我见老板可也不是很开心的呀。”这求鱼老板到底是喜欢热闹还是清静呢,真是费猜疑啊。 求鱼老板难得地脸上无汗,却仍旧习惯地抹了一把脸,掏出丝绢来擦了擦手,又塞回怀里才说道: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唉,这客人多呢,杂事也多,静不下心来研制菜品啊。可这客人少呢,到是有时间琢磨了吧,尝试的机会又少了。啊,这美食啊,要客人都认可才行呢,都说众口难调,我求鱼就不相信哪,比如说美人吧,那好看就是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谁敢说不好?” 乐菱忍笑答道: “不对吧老板,谁又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要照您这么说,都是美人了。” 求鱼老板却大摇其头严肃地反对: “不对不对,弹珠你没听懂啊,老板的意思是啊,完美的鼻子才是鼻子……” “啊,明白明白,弹珠完全明白。”乐菱忙回到。那不完美的又算什么?太高端了,不能跟他讨论这话题。 求鱼老板这才高兴起来,一脸神往地说道: “明白了是吗?嘿嘿,多么完美的人啊,弹珠你是有福气的孩子呢,能亲眼见到世间最完美人啊……,呵呵,呵呵,一定也能吃到世间最完美的菜品,哦,哦,对了,天生的,天生的,啊——,我怎么没想到?”说到此处突然一激灵,转身扔下乐菱便往杂院滚去。 乐菱愕然看着求鱼老板的背影,脑海里忽地生出一个念头来,他大爷的,求鱼老板该不会是去发明生鱼片去了吧?嗯,这求鱼老板看来还真是个执着美食美色的人,观其言审其行,应该只是被露西芬迷惑的追随者……可惜自己没办法帮他,只有赶走那些神王……,嗯,好好想想有何妙计可施…… 乐菱起了帮求鱼的心思,一面转着脑袋,一面回到了烟云阁,开门关门,回身一看,他大爷的,怎么榻上又躺了个神王?细想之下,门口的确又多了些木桩。 “终于回来了?这一晚上你跑哪儿去了?”於菟熙坐起身来静静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身份疑云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六章身份疑云 - 第一百二十七章两厢合作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七章两厢合作 <!--go--> 第一百二十七章两厢合作 於菟熙的问话语气十分平和,又象质问又不象,令人感觉怪怪的。 病人找蒙古大夫麻烦来了么? 乐菱狐疑地扫了一眼干净的榻桌,房间内亦无被砸的痕迹,于是缓步行至榻前,目光盯着於菟熙冷静的脸戒备地问道: “熙王殿下是否……有什么不良反应?”糊弄还是闪人,这是个严峻的选择。 於菟熙看着乐菱仍无丝毫表情,少顷,才开口回到: “此事稍后再说。你先告诉本王,你到鼠族驻地干什么去了?”说完伸手示意乐菱上榻就坐。 稍后再说?那就是不严重了?乐菱暗暗松了口气上榻盘坐下来,仍戒备地盯着於菟熙的一举一动,心不在焉地随口反问到: “熙王殿下何故如此相问?弹珠不明白。” 於菟熙微眯虎目看向乐菱,半晌,才点点头说道: “不明白是吧?那么你告诉本王,你究竟是鹦鹉族还是鼠族人?找到爹的感觉想必不错吧?别再回答本王你又失忆了,你刚才还惦记着本王的病情,本王为此也甚为感动哪,若非本王自制力尚可,说不定就跟你爹一样感动得声泪俱下了。” 听着於菟熙揶揄的言辞,乐菱不由脸一红,不自觉地嘀咕到: “熙王,熙王派人监视弹珠吗?弹珠不过是下去……玩玩而已。” 於菟熙见此忍不住轻咳一声,微笑回到: “呵呵,弹珠也是本王的恩人哪,本王报恩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如此对待弹珠呢?嗯,不错,本王正好也是下去玩玩,也正好就亲眼目睹了弹珠认亲,本王感动之余不免心生好奇,本王这漂亮的鹦鹉族金刚战士,怎么会有个鼠爹呢?弹珠你可一定要为本王解惑啊,否则的话,本王还真可能为此着人监视弹珠了。咳咳,……此乃本王情非得已,弹珠万勿怪责本王才是。” 乐菱闻言神情一滞,心道於菟熙随所为惯了,真要被他的人盯上了,防不胜防,那我还干个啥啊?鬼才相信於菟熙是下去玩的,於菟熙极有可能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去地下世界,此事早晚也得跟他们合作,不如现在先……,于是正色回到: “熙王殿下这监视就不必了,弹珠实言相告便是。我原本是替朋友前往鼠族探望他父亲,偶然得知有两个自称木木的人常在鼠族活动,举止十分怪异,所以一时好奇才混了进去。以弹珠看来,这两人也的确有问题,想必熙王殿下亦是为此才会出现在那里,不知弹珠所猜可对?熙王殿下若有发现不妨告知弹珠,或许弹珠也能相助一二。”非斯神果的事就先不说了,於菟熙原本就反感人族,尽管之前有过承诺不滥杀无辜,但处理起来尺度如何把控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须得将此事彻查之后再说。 於菟熙听完乐菱的话,目不转睛地看了乐菱一会,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色。 沉吟了数息之后,於菟熙便将方文皓在泰苍山以及赤柱山接天顶下的发现一一告诉了乐菱,但未提方家,只说是有人亲眼所见。之后王盟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但至今尚无进一步的发现,估计是对方察觉后又隐蔽起来了。王盟向来自大,行事惯以震慑为主,动辄雷霆一击,惊住对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对付潜藏的敌人,一向光明磊落的王盟,处处被动也在情理之中。於菟熙在说到王盟光明磊落之时,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明笑意。乐菱马上便想起了他的极南勇士们的打猎行动,以及讥笑自己抓那几只兔子的由来,不禁暗自一阵腹诽。 於菟熙哪知乐菱心中所想,接着又说到,极南在赤州城有一些消息渠道,因此在鼠族驻地发现了行迹可疑之人,自己今日也的确是为此而去,原本想抓来审问,但见到乐菱出现又改变了主意。说完又顺便调侃乐菱到,若再否认伶护卫的身份,本王可以再提供人证来证实弹珠是否撒谎。 乐菱早知媚里已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了於菟熙,眼下既决定合作,再装下去未免矫情,于是也不再抵赖,将苹果木木最后对她说的话说了出来,并说了自己的看法,打算继续深入,看木木们要将那些追随者带往何处。 於菟熙深知伶是个我行我素之人,沉吟了半晌才点头同意。但乐菱行动前必须知会於菟熙,以便及时策应,否则便免谈。乐菱自是满口答应,若是要营救追随者,自己一人逞强有害无益。 二人商量到最后认为,木木很可能就是赤州城人口失踪的幕后黑手,而且木木的装扮与独孤身边那人也很相似,那人既能魂攻,说不定便是王盟和极南为之头痛不已的索魂者。说到此处,於菟熙又提到鹰缅昨日追捕独孤去了尚未回归,若能抓住独孤和独孤身边那人,索魂者之迷或许便离水落石出不远了。 乐菱心中暗道,原来鹰缅去抓独孤去了,不知他二人相比谁更有耐心呢? 见乐菱失神,於菟熙忽笑道: “伶不想看看本王是否康复吗?”说完便将双手探向衣襟,作势欲解。 乐菱立时大窘,顿时脸飞红霞,垂目不语,心里直骂於菟熙流氓王,曝露狂,有这样对恩人对下属的吗?哪还有半分神王的样子 於菟熙却开颜大笑,住手起身下榻大笑着出了烟云阁,出门后却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一挥手,带着他的护卫很快离开了缘木鱼馆。 昨夜一度失眠,松懈下来后乐菱也倦怠起来,速度关上房门一头扎回卧室,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有人敲门,乐菱不管不顾地只当没听见,间中似觉又有几起敲门事件发生,郁闷地坐起来聆听半晌后,又了无声息,疑是幻听,发了会儿呆后看向窗外阳光投的位置,才发现已临近傍晚,猛然想起今日不去找露西芬要非斯神果的话,只怕就会引起露西芬的怀疑了,于是赶忙爬起来梳洗,很快神采奕奕地出了烟云阁。 看了看依旧伫立在烟云阁外和对面东楼层层楼道口的鹰属侍卫,再环顾空寂的内庭,寂寥的缘木鱼馆大厅,依旧想不出什么驱走神王的妙策。乐菱摇了摇脑袋,懒洋洋的环抱双臂向后花园门走去。 走着走着,望见桃锦阁紧闭的房门,没来由心中突生厌烦,恨恨地想到,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小仙一枚,顾虑太多太累了,从今往后,本小仙概不送餐也不恭谦礼让,谁惹揍谁,大不了远走高飞,爱谁谁谁。 行至后花园门口,想好再遇楼梯招待便一路打将进去,管它什么神果不神果美男美女的,装神就扁,于是抬手“砰砰砰”地乱敲起了花园门。 花园门或许也感受到了乐菱的暴虐情绪,很快无声开启。 乐菱抬眼看了看园内青葱的青桐林,冷笑一声跨进了门内,等了数息不见异状,回头看了一眼已自动闭合的花园门,方才举步向青桐林林道走去。 露西芬当门盘坐在低矮美展翅欲飞的雕花木屋厅堂内矮木方几前的光亮木地板上,静静地看着一脸清冷的乐菱越过青桐木桥穿过庭院踏上阶梯径直跨入门内正对自己盘坐下来,无礼地逼视自己,不由莞尔一笑,从黑底绣同色暗花的宽大丝质袍服袖口内伸出一完美玉臂从木方几下取出一只白玉茶盏放至乐菱面前,又取过榻桌中央的白玉壶为乐菱倒了半盏淡绿色的茶水,微笑伸手示意乐菱品鉴。 乐菱看了一眼白玉盏,迅速又回眸看向露西芬,脸上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轻声说道: “老板的茶弹珠可没福气享用,还是免了的好。” 露西芬闻言却并不气恼,此刻翅膀未外放,慵懒地伸手拨弄了一下如瀑如缎的金发,魅惑地冲乐菱眨了眨金色睫毛覆盖下的一双一碧一绿的妙目,才启开微笑的浅红双唇对乐菱魅声说道: “弹珠今日可不象来归顺本座的哪,本座记得弹珠前日可不是这么说的。” 本座?啥玩意才自称本座?乐菱暗思道,看样子这露西芬身份还不简单呢,貌似已将自己当着座下属臣了?……也好,贵座越是放心本小仙,本小仙更可大行其事。想到此处,方才收敛起锋芒,淡淡地说道: “老板不是商人么,怎么又成本座了?弹珠记得本座乃大人物的自称,莫非老板大有来历?不知屈居此地意欲何为?弹珠既有心归顺,还望老板坦言相告,说不定弹珠更心甘情愿死心追随,也未可知。” 露西芬闻言哈哈一笑,点头赞道: “好,弹珠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更难得一腔傲骨,本座并不喜俯首贴耳之人。本座知你是出于无奈才归顺本座,不过没关系,本座不会让你失望的。呵呵,本座可以实言相告,本座是你无法想象的大人物,不过眼下本座在此却的确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日后你自然知晓。现在本座先带你去个地方,去了之后,你自然会信服本座,哈哈哈哈……” 露西芬笑着笑着便突然消失了,乐菱还来不及诧异,眼前一亮,跟着便坠入了白茫茫一片云雾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两厢合作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七章两厢合作 - 第一百二十八章流浪神树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八章流浪神树 <!--go--> 第一百二十八章流浪神树 没有光源却明亮着的洁白云雾中,四方不分,天地无形。 云雾不是寻常所见的水灵气聚合形成,不知是何物。 露西芬目光凝视着前方带着乐菱在云雾虚空中若静止不动地飞行,金发黑衣在白色云雾中十分醒目,此时的他脸上才有了一丝男的冷俊,光洁的皮肤上不染半点尘埃。乐菱顺着露西芬的目光看向前方,前方渐变稀薄的白雾中,出现了一株冰雪晶莹的巨树。 巨树上不见树冠顶,下不见须尽头,在这一方云雾世界里,如顶天立地的存在。巨树没有一片树叶,伸张着的无数晶莹树枝上成堆成簇地开满了洁白的小花,没有香味传出。 露西芬带着乐菱降落在了巨树盘错节的壮须上。 乐菱踩着须好奇地绕着巨树打量,只见密匝的须缝隙处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小戒指,材质与巨树略呈透明状的树皮十分相似。乐菱心中一动,想起齐可风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与巨树须一样看不到尽头。 乐菱捡起一枚小戒将意识投入进去,发现戒指丈许空间内全是红艳艳的非斯神果,吃了一惊,转目望向闲靠在巨树树身上的露西芬。 露西芬看向乐菱手中的小戒,嘴角微微上挑,绝美的脸上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神态,懒散地说道: “这就是非斯神树,现在还在花期呢,离结果还很远很远……。戒指里装的全是非斯神果,你想拿多少就拿吧,一枚戒子空间内的非斯神果够你用一辈子的了。……本座说过,不会用这东西控制你,你有了这些神果,随时都可以离开本座,当然,如果你的生命够长久的话……呵呵,这怎么可能呢。” 乐菱脑子一阵呆滞,这么多的非斯神果,那这非斯神树存在了多久了?貌似,结一次果的时间还不短……,露西芬让自己随便拿,又是什么意思?他就那么自信?于是问道: “你不是商人吗,我拿多了,你就不担心影响到你的生意?” 露西芬似听见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样,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才微眯双眼说道: “非斯神果,并不是为了赚俗世的钱财而生,它巴不得所有人都能吃到它呢……是我为它设置了这一道屏障,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露西芬几乎笑出了眼泪,起身离开背靠的树身,开始绕着非斯神树转了起来,一边说道: “非斯曾是空间之神,化为神树后,神树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它既结勾魂的果实,也产装果实的空间戒子。……每万年还会结出一对珠子,那是它的眼泪啊,噢,不不,应该说是非斯天神的眼泪才对。而有幸得到这对珠子的人,只需将心血滴进去,开启非斯天神的神契,生生世世都会成为情侣呢。” 乐菱听到此话心中突地一动,露西芬那对相思珠……,意识投向左手腕处,才想起那颗弹珠已还给了鹰缅……还了,能解吗?却不敢出言相问。 转念一想更觉迷惑,难道当初,露西芬是真心喜欢鹰缅的吗? 露西芬不知乐菱心中所想,继续说道: “多么奇妙的树啊……可惜它被流放了,在无尽的时空中永恒地流浪……呵呵,只有我,只有我露西芬才能找到它,拯救它……只有当他得到真正的快乐之时,他才能重归哪,而我……噢,该死小弹珠啊,除了本座而外,你是唯一一个看到它的人呢。” 乐菱正琢磨着露西芬话里的含义,却又听露西芬转变话题,面上淡然一笑,问道: “为什么?”没指向的问,或许能得到更多意外的信息。 露西芬果然继续按自己的思路随心所欲地答道: “也许是……本座寂寞太久了,或者……当本座后悔时,便会杀了你呵呵,小弹珠啊,至少目前本座不会这么做,不过你最好还是别生出背叛本座的心哪。……当本座还是自己的时候,有什么不能挽回的呢?噢……没有任何生物能抗拒本座的魅力呢,尤其是美丽的生物……噢,你知道吗?我的小弹珠?” 什么叫还是自己的时候?乐菱无语,心道,当我想听你什么破秘密吗?……得到别人的秘密果然不是件好事啊,好奇害死猫。 这露西芬的身份越来越神秘,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来历。美丽的生物不能抗拒的是什么?而露西芬说的又明显不是现在的他,那他过去是什么现在又是什么?他的所作所为,又有何目的? 不知圣莲空间在这里能不能正常发挥作用,乐菱转目看了一圈四周,仍然难辨上下东西,不由更提高了警觉。 见乐菱沉默不语,露西芬忽地一笑,说道: “怎么了我的小弹珠,被我吓到了吗?噢,不不不不,凭你的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来吧,拿上一些戒指,本座带你去另外的地方。” 露西芬随意伸手吸起了乐菱脚下树处一堆戒指,悬浮到乐菱面前,乐菱只好收下,假装往怀里揣,却“唰”的一声毫无阻拦地扔进了圣莲空间。见圣莲空间畅通,乐菱心中有了些底气,转目又看了看四处亮晶晶繁星闪耀的戒指,终究没起贪心,抬手握住了露西芬伸到眼前来的一只手。 “闭上眼。”露西芬低声魅惑地说道。 乐菱略一迟疑,依言闭上了眼却立刻放开意识,可惜,放也是白放,能看到感觉到的,除了露西芬,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乐菱索收回意识节省灵力,任由露西芬将自己带往何方,至少眼下露西芬还不会把自己怎样。 很快乐菱便感觉脚下踏到了实地,露西芬也松开了自己的手。睁眼后举目一望,却见是一处僻静的花园,但不是缘木鱼馆的后花园。 不久,在露西芬的引领下,乐菱终于知道了是何处的花园。 随着露西芬把乐菱带往一个又一个景色宜人的后花园,乐菱除了用意识观察到了每次闭眼后露西芬和自己脚下出现的雪花状光符将他们神秘地带往各处后花园,还知道了露西芬所谓的商人身份的确并非妄语,只不过,除了少量绸缎脂粉珠宝店外,大多数都是花楼,里面莺莺燕燕的绝色佳丽不知凡几。 说穿了,露西芬就是泰安区内档次最高的楼院以及一些与楼院配套的相关行当的幕后老板。这便是他所谓的真正赚钱的生意。 花楼里实实在在掌管营生的老板娘们,无一人是通常所见的半老徐娘,用半生皮血汗钱攒集而来的老鸨。可以想见必然出自露西芬的倾向,但见一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青葱靓丽,一见露西芬更有如蜜蜂见到了花蜜,贴上身就下不去,娇憨深情,全无半分万鸟之妻的浪yin。 露西芬好脾气地任由这些小老板娘们在他身边身上撒娇撒痴,尽管这些美人儿没一个比得上他的美艳,然则商人心,水上橹,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见乐菱随自己巡游一场下来,无论男色女色当前,一概镇定自若,比之米青山之流完全判若云泥,露西芬更露出了嘉许的神情。 回到缘木鱼馆后花园木屋内,沏好两盏清茶后,露西芬问道: “知道世人爱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乐菱不想跟露西芬讨论这个话题,认为纯属糟践。 露西芬眉头微微一跳,静静地说道: “我曾游历过无数空间,其中一处空间十分富饶繁华,世人俱言天下熙攘皆为利,他们最爱的,便是财帛之物。” 乐菱心中一动,露西芬曾去过自己那个世界?于是抬眼望向露西芬,嘴里轻轻问道: “后来呢?那个空间还在吗?” 露西芬灿然一笑,说道: “应该在吧?那个空间的人们,都很向往美好呢。本座……以后会再去的。” 乐菱失望地垂下了双眸,喃喃说道: “你不会再看到了……” 露西芬一愣,旋即笑言道: “你就对本座这么没信心?这可不好。小弹珠啊,本座都十分看好你,你也应该完全相信本座才是。本座的能力,你以后自会知晓……唔,现在我们来谈谈神王们的问题吧,先让他们远离缘木鱼馆如何?” 来正事了,乐菱暗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如此待我,没目的才怪。于是定了定神,说道: “弹珠只能尝试,不过,恐怕要得到求鱼老板配合才行。求鱼老板喜欢静中取闹,闹中取静,弹珠想做的事,只怕一时会令缘木鱼馆乱成一团,所以……” 露西芬挑眉一笑,带着点回忆之色说道: “求鱼么……哦,弹珠大可不必介怀,只要依计行事便可。求鱼那边本座自会安顿好。” 乐菱还是不放心,又问道: “你也不怕闹吗?呃,我还是称你老板吧,至少现在你确实还养着我。”嗯,包括那些非斯神果。 露西芬闻言不可遏止地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停下来,眨了眨美目看向乐菱说道: “呵呵,可爱的弹珠,真的很可爱呢……怪不得缅王……他们都喜欢跟你在一起。噢……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谁告诉你本座喜欢清静了?本座甚至很期待呢,哈哈哈哈……” 哦,既然你们都不怕,那就试试看吧?乐菱暗自鄙夷地想到。 什么东东才会闹死他们呢?唔,大话说了,却需想办法兑现。 第一百二十八章流浪神树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八章流浪神树 -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闹鱼馆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闹鱼馆 <!--go-->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闹鱼馆 数日间,沉寂已久的缘木鱼馆又恢复了喧闹。 随着缘木鱼馆大门外张贴的醒目告示以及缘木鱼馆伙计们飞奔着四下里散发传单,乐小仙的荒唐闹剧开始正式登场了。 那晚回到烟云阁内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乐菱叫地魂抄来了心仪已久的某剧的多种形式剧本,打算在此界一展自己完全有待开发的导演潜能。 分析之后认为,要成功将之搬上缘木鱼馆舞台,首先是人,然后是乐器。 人自必不用说,多的是候选人。且不说赤州城庞大的人口基数,仅泰安区内前来应聘的好事者就足够乐菱挑剔了,何况乐菱的目的并不是选美,她最满意的是化形兽的加入,如此一来,便能真正达到理想中的效果。 乐器就麻烦大了,且不说南炎联盟以鼓号为主的单调实用乐器,即便是人族那里,最复杂的也无非笛笙萧琴,据说中天帝国比南炎联盟更不重视音乐发展,若非人族无法阻挡的创造智慧,又兼音乐多少还具备陶冶人情的作用,或许此界至今也只会有用于狩猎或战争以及祭祀的鼓号缶磬之类,堪称乐器。 不过这还难不倒乐小仙。乐菱着人找来了赤州城能找到的几乎所有乐器品种,甚至屋檐上的悬铃、铎,商贩叫卖的拨浪鼓,打更报时的柝,乃至于餐具、响簧、鸽哨,从中选之后,总算集齐了相对不那么刺耳的八音。 至于交响效果么……就可想而知了。但乐菱的本意并非追求八音克谐天相夺伦神人与和,而是单纯的图闹热,连伴奏都谈不上,因为她没办法传授唱腔,所以因地制宜因陋就简地选择了话剧,随便什么腔调,音色洪亮就行,乐器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更多是起哄,差不多就相当于衙门里的惊堂木,起个提神醒脑震慑视听的作用,当然,还兼具赚吆喝。 费如许力折腾的剧本,就是乐小仙矢志不忘的《西游记》。 作为大圣的铁杆粉丝,简称圣粉,首选显然是该剧。而且此剧之闹热也是无可比拟的,一路打打杀杀,斩妖除魔。除此而外,不能不说乐菱还另有所图,宣扬偶像与邪魔外道作殊死斗争的大无畏神,未尝不是为南炎联盟培养未来战士。 连露西芬都不削于用非斯神果控制人魂,血脉传承而来的勇气就比发自内心的神信念高明么?据说对血脉越淡的人,除了震慑,几乎都没什么作用了呢。 乐小仙当然记得自己第一世是怎么死的。第二世的死又警示了她除了鼓吹勇敢而外,对老唐取什么经只是含混带过。反正是本经,自天外飞来,比长生天还神秘,若是落到具体的什么人身上,那人若有失偏颇,或有私心,就杯具了。 这只是就经验而论,至于原因何在,乐小仙也没那心神去琢磨。 如是,剧本现成,鼓乐有了,人齐了,实践重于理论,每集一幕匆匆鸣锣开场,剧场就设在更现成且十分理想的,缘木鱼馆北楼宴会厅。 薪水高,轻松又好玩,演员卖力,观众好奇,当前又仍不是以赚钱为目的,除了茶水自理,来者随便白看。一时间,缘木鱼馆又再度风生水起,热闹非凡。尽管台上说念打斗的时常闹笑话,连台下的观众都记住台词和先后顺序了,时常为台上提词纠错,急的干脆冲上台去取而代之,赢得一阵阵喝彩后索就地火线加入剧组,台上台下互动中,皆大欢喜不说,更壮了乐菱的班底。 乐菱本就不是个严苛的人,更当了甩手大导演,搬了把摇椅坐在北楼宴会厅的门庭处坐镇,一边嗑瓜子乱吐水果皮,一边欣赏着厅内的一出出闹剧,时常还有惊喜发生,比如不自量力的人族大圣被神勇的兽族小妖打得起落荒而逃,却被两肋刀的唐老大悍不畏死地救下,二师兄到成了众妖争夺的对象,理由是够肥够胖才值得垂涎,沙和尚比师父还啰嗦,冠以师父的圣名叨咕着连师父都没说过的圣言,等等等等,乐得乐小仙哈哈大笑,拍椅子摔茶杯大赞人兽同台演员们的主观能动和奇幻想象力。 至于赶走神王一事,反到成了次要。总之—— 於菟熙来过了,在一旁看了半盏茶后,再次严肃提醒乐菱记得约定后,借故走了。 **丁来过了,跃跃欲试,却被乐菱毫不留情地再次轰走,严重警告其若再来的话,迎接他的将是如意金槌。 象印来过了,说了猴越和鹰缅还没回归后,便企图上场票戏,连番保证不耍神王威风之后获得了乐菱许可,兴冲冲上场后却很快便被无知无畏的半吊子演员们误伤了门面,有言在先又不好发作,在乐菱十分可疑的十二分抱歉笑容中悻悻离去。 蟒泰来过了,比**丁还好对付,台上无美女,台下无美酒,不走更待何时? 露西芬在青桐林里站了很久,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又忽然失去了影踪。谁知他去了哪儿呢,反正他后花园多的是。 求鱼老板整日笑眯眯地或迎客送客或自由冥思,仔细观察他,就会发现他耳朵里似乎塞了对什么高级宝贝,以至于他天天都佩戴,任谁都不让碰。 缘木鱼馆的伙计们……保……,很高兴,很欣慰,更努力了。 齐可风也来了,带着展子青,丰神俊逸举止洒脱晃晃悠悠地转入了缘木鱼馆内庭,陪着乐菱一起看起戏来。 齐可风最后用手里的折扇狠狠敲了一下又站起来大声喝彩的展子青,忍无可忍地对乐菱说道: “弹珠你这还能称之为蓺术吗?不是为兄说你,你这次搞的这东西虽说新颖独到,但全无美感,你听听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毫无韵律不说,吵得人头痛。弹珠啊,这方向错了,再勤奋也是白搭……不妨请教白兄试试?白兄身体已大致康复,想来不久便会痊愈,说不定他还会回到缘木鱼馆来呢。” 乐菱闻言微微点头一笑,先想到白寒俊就快好了么?人族武修比兽族人复原能力强吗?这媚里……以前看书上总说狐狸爱魅惑人,不会便是因此吧?呀……媚里来当我的演员的话,不妨搞几出蒲松龄的聊斋……千古浪漫人狐恋,多美?才子佳人才符合人族喜好吧…… 忽想到齐可风的话还没回呢,没得失礼,于是忙回到: “咳咳,是啦,弹珠这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么?缘木鱼馆近期生意实在太冷清了,弹珠忝为缘木鱼馆的一份子,不过勉强尽一分绵薄之力而已。嗯,齐兄说得对,是该请教请教白兄才是,哦……假如这些东西值得他一观的话。” 齐可风这才欣然一笑,老成地说道: “我观你这故事还不错,有趣,表现形式也算可取。让白兄指导指导,堪乱之后,或许雅俗共赏也不一定。呵呵,弹珠总是能予人惊喜,实乃难得一见的人杰,但人无全才,所以人族才要抱团才是,所谓众擎易举,能领会其中髓的,非我人族莫属。” 乐菱摇着椅子乱点着头却一阵腹诽,堪乱,有这么严重么?本小仙这是叛乱吗?嗯,或许此地无叛乱,这已能算够乱了。话说,此举原本要的不就是乱吗?只是这顶帽子也忒大了点……抱团,众擎,齐可风志向还不小呢,想擎天吗?想到此处,乐菱意有所指地说道: “弹珠一向贪玩,这个无大志,并不是齐兄想象中的人。只怕弹珠会让齐兄失望啊……”齐可风听不听得懂还在其次,先说断后不乱,方为上策。说完便将装着一箱金子的戒指取出来还给了齐可风。 齐可风扫了一眼戒指,又将戒指还给乐菱,起身淡淡说道: “此物原本就是好友相送,弹珠亦是我齐可风认定的好友,既送与你,断无再收回的道理。为兄与子青尚有别的朋友要会,今日暂且别过,回头我先去找白兄说说,以白兄对弹珠的欣赏,想来并非难事,或许白兄得知后更神大振也不一定。先就这样吧,子青,我们走。” 展子青仍着迷于戏台上,被齐可风强拖着走了,嘴里还发出哎哎的不情愿,不过在上了东楼廊道后便安静下来了。 齐可风的不豫原本就在意料中,乐菱也没过多地在意,但目睹齐可风展子青二人进了桃锦阁,脸上便渐渐浮现出了冷色,转目看向戏台。 桃锦阁中将会发生何事,本用不着用意识查探就能猜到。桃锦阁里那无耻龌龊的米青山,乐菱早已把他当作了死人。知道一只恶心的虫子藏身的位置,除了等待时机去灭杀它而外,谁会没事再去看它究竟还有何许恶心之处?没得令人添堵。 只是这齐可风因何不去找吴维拿货呢?难道他们与吴维在此事上并无勾连?嗯,完全有可能,此事风险极大,凭他二人对吴维的态度,极有可能不愿牵连原本境遇就已极为凄惨的吴维,却不知米青山早就把吴维给拖下水了……这该死的米青山 吴维……白寒梅…… 想到白寒梅,乐菱心底突地又是一颤,宴会厅内的欢闹立时飘渺起来,心情沉入了谷底。 没有意识的生命禁锢,灵魂将如何哭泣?娇弱的白寒梅怎样去忍受那绝对的凄清寂寞?可是自己又不敢去贸然探视,白寒梅不是深信自己的祖母和……父亲,说不定仍恨着自己,白寒梅的灵魂若抵制自己,等待她的就是灰飞烟灭。而且,吴维也断不会让自己一个陌生人接近白寒梅,更别说去问白寒梅的灵魂是否愿意如此。 细想吴维那日在白寒梅床前念叨的话,似乎什么人还能给白寒梅换个身体重生,但吴维不愿放弃白寒梅的原身体。 那么吴维到底爱的是白寒梅还是白寒梅的模样呢?哦……二者应该是分不开的吧?我应该是多想了…… 将死人的灵魂换到鲜活的身体里,如同自己的穿越,此界……谁有这么大本事? 露西芬?他是神? 刚想到此,冷眼又瞥见一人直奔自己而来,险险地就扑到了自己身上,乐菱猛地一闪身,定睛看向那团绿影。 扑了一空的媚里按住摇椅站稳身形,扭了扭婀娜的娇躯,娇嗔地横了乐菱一眼,魅声说道: “伶还是这么狠心呐,多日未见,就一点不想人家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闹鱼馆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闹鱼馆 - 第一百三十章神狐传承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章神狐传承 <!--go--> 第一百三十章神狐传承 这狐媚里,已经都跟了白寒俊了,举止还这么轻佻,真是死不改 乐菱冷冷地问道: “你又来此作何?听说白公子还未痊愈吧?”跟她提信用简直是多余,不说也罢。 媚里歪着腰身倚坐在摇椅扶手上摇了摇,斜挑了下眉,才娇声说道: “这事可不能怪我呀,是他喝醉了强……” “住口”乐菱厉声喝到,大庭广众之下这狐媚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看样子白寒俊也没本事调教好她。见厅内不少人都向自己看来,于是转身便往烟云阁走去,懒得在此跟媚里废话。 到了烟云阁门口,媚里也一溜烟跟了过来。乐菱指着媚里对依然值守在烟云阁外的侍卫们说道: “拦住她,别让她跟来”说完顾自跨入了门内,转身欲关房门。 被侍卫拦住的媚里却当即大叫起来: “哎哎,人家找你有要紧事呢,不放我进去我可就在这里嚷了哦?” 噢……乐菱抚额一阵头痛,谁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乌七八糟的话来啊?于是只好又出门示意侍卫们放行,待媚里得意洋洋摇曳生姿地进门后,赶着又关上房门,绕过媚里径直上榻盘坐下来,也不招呼媚里就坐,目光清冷地看着她说道: “有事快说,我这里没水没茶,也没别的东西招待你,你说完赶紧走吧。”反正自己跟她说什么也是白搭,自然她对自己说什么也是白说。不然还能怎样? 媚里满不在乎地自行爬上榻后跪坐下来,脑袋东转西转数圈后,才回眸看向乐菱,看着看着,眼中便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滴。 乐菱见状一阵抓狂,忙道: “姑,您别哭行吗?我这里是真没茶水,那些全都是摆设。好,好,我不催你好了,你慢慢说吧。”心里却哀嚎一声,象印弄这么多金银玉陶的杯具茶具来害人哪。 哪知就算乐菱态度转好,媚里却并不领情,索一头扎在靠垫上哭开了,越哭声音还越大,如受了千般委屈似的,悲痛欲绝。 乐菱没辙了,傻呵呵地看着媚里拼命地哭,却不知从何劝起,想了想,索任其哭闹,发泄完了总会收场吧? 忽想到外面的人听了还不知道自己把媚里怎么了呢,北楼宴会厅虽不时传来喧闹,毕竟还有安静的时候,于是又赶忙下榻开门出去,在院中招了个伙计吩咐厨房弄几样汤菜来待客,才掩上门回到榻上,闭目静待。 媚里许是听到了乐菱的动静,渐渐收了声,却仍伏在靠垫上,默默抽噎流泪。 还真是伤心了呢,乐菱暗想到。莫非白寒俊欺负她了吗?不对,媚里可以对着任何人都哭得出来,却不可能真会为谁伤心。可这也哭得太真了…… 不久后,伙计送来膳食和热水,点灯时乐菱在伙计眼中果然看到了预料中的暧昧笑意,只得瞪着伙计直到他出去关好门后,才十分不是滋味地回头软语劝到: “媚里,你先洗洗脸再吃点东西吧。”看着媚里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想替她擦擦脸再说些好听的话劝劝,但又怕引起媚里更多误会,毕竟自己在她眼里可是异。 媚里哭了一歇,又流了一歇的泪,情绪差不多已稳定下来,听话地下榻去清洗后,回转榻上规规矩矩地隔着榻桌正对着乐菱跪坐下来,红肿着一双眼,勉强冲乐菱笑了一下,也没去动桌上香喷喷的汤菜,转目望向窗外夜色,许久,才回过头来对乐菱认真地说道: “伶,请你相信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这一次,我是真的,行吗?” 乐菱注视着媚里的眼睛,很媚,很妖娆,却不闪不躲,明显透出从未有过的真诚。犹豫了一下,呃,死就死吧,大不了再被她骗一次,不过除此而外她似乎也的确没对自己做过什么坏事……于是点了点头,静待媚里下文。 媚里见乐菱点了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低垂下双目,又过了一会,才仿佛作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咬了咬下唇,启口说道: “伶,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过……” 乐菱先听到前面一惊,正想打断媚里的表白,还好又听到不过二字,方才耐着子继续往下听。 媚里似察觉到了乐菱的转瞬心思,淡淡一笑,却也没如以往那样真真假假的混说一通,定了定神之后才又说到: “因涉及家族秘辛,原本媚里是不能告诉伶的,不过接下去之后也许会跟伶有关,媚里……不想让伶讨厌媚里,所以希望伶听了之后能够理解媚里的无奈,不会怪责媚里。” 乐菱蹙眉说道: “既然是秘辛,那就不要告诉我好了。不瞒你说,本人最怕听的就是别人的秘密,只怕是听了才会与我有关吧?拜托你还是不要说了。” 媚里轻摇了下头,迅速说道: “我有身孕了。” 乐菱一愣,这便是她的秘密?不让说她这不已经说了吗?晕。忙回到: “那要恭喜你啊,恭喜。”心里却道这是好事啊,算哪门子秘密?何况白家并不忌讳兽族。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一时间满脑门黑线,不明所以。 见乐菱怔愣的神情,媚里微微一笑,抬手挥袖拂过一股清风,为乐菱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举杯敬乐菱,见乐菱并不动杯,也没执意相求,饮尽后放下手里的空杯,才缓缓说道: “我是我父王的女儿,我怀的也是女儿。伶可能会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我怀的一定就是女儿,对吗?” 乐菱茫然地点点头,没错,或者你有超声波。 只听媚里又道: “因为,当我生下我的女儿之后,我才会变成我父王的儿子,也就是下一任狐族神王。” “等等,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乐菱脑子转不过来了,愕然说到。 媚里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效果,媚眼如丝,冲乐菱魅惑地一笑,才又开口说道: “这就是狐族传承的秘密。每代神王出生时都是女孩,当这个女孩长大,生下自己的女儿之后,才会转成为神王。换句话说,我父王也曾是我母亲,他生下我之后才成了神王。我也同样会如此。” “等等,那你父王再生的女儿呢?她们不跟你一样吗?”狐族传承实在太让人纠结了,乐菱满脑子疑问,不得不追问下去。 媚里摇头笑道: “不,那不一样。除非我死了,我父王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不会再有神王。但她们可以得到祖先传承的一些技能,相当于别族的化形兽吧。也就是说,我族并不需要传承天坛,要的只是阳气。而我之前却并非仅仅为了阳气,而是为怀上我的孩子……似乎跟人族更容易呢,父王可是过了很久才怀上我的……” 呃,人族招狐媚的原因便是因有了这个先例吧?乐菱不由一阵胡思乱想。 还真是古怪的传承方式啊,难怪独孤当时说狐族什么一会男一会女的,原来是这样。那位神狐王里,以前竟是媚里的母亲,真太令人惊异了。心底蓦然又升起一个疑问,遂问道: “虎族有神王,你狐族也有神王,你们怎会依附神虎王族呢?” 媚里悠然一笑,回到: “伶总能问到重点。不错,因我狐族属至,需至阳或足够的阳气相和才能诞下下一代,尤其是神王之孕。但寻常兽人的阳气少,极易闹出人命,所以我父王为了诞下我,乃至我父王的父王,一代代追溯上去,都是与至阳的神兽为伴,代价是永远从属对方以及对方的后人。如我父王,便终身追随玄王和熙王。而我就不一定了。”说到此处,媚里停了下来。 乐菱忽又想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忙问道: “你生下女儿之后成了神王……子,那白公子怎么办?你的女儿也有他的份啊。”难道叫两人父亲?噢,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媚里此时眼里才掠过一丝莫名的怅然,低语道: “我正是不知道呢,也正为之烦忧。以前父王为了怀我,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我之前那父亲是谁。而我自出极南之后只跟过白公子一人,他……我真的不知道我,刚才我也正是为他难过而哭泣,……或许我对他已生出情愫,白公子……待人十分温柔体贴,也从未怀疑过我,实难……让人忘怀,但将来,我……,孩子的事我都没敢告诉他,只怕他……”媚里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中又蕴上了水色。 乐菱闻言也不由为之神伤,是了,媚里应该不曾想到过会这样,所以才会嚎啕痛哭,而这份感情也非常人能理得清。只是不知白寒俊还能否经此打击,凭媚里对他的情感,看得出也是出自真心,原本,可是…… 相爱的人突然变成同,心理这关恐怕比生理还更难越过。 乐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相劝才是,只好转移话题: “呃,这个,不管怎么说,还是该祝你喜得贵女,嗯,再预祝你顺利成为神王” 正悲伤中的媚里闻言后却猛眨了眨眼,很快便振作起来,对乐菱语意不明地笑到: “是呢,要顺利成为神王,还需伶的帮助呢。” 乐菱一愣,这媚里变化不要太快了吧?晃神间十分被动地问道: “我怎么帮你?” 媚里又轻拂了一下宽大的绿袖,一股无色无味的清风再次袭来,乐菱偏了下头,才堪堪避过。只听媚里魅惑地笑道: “没用的,伶,刚才我为你斟酒时,已对你下了我狐族独有的合卺炁,你需与我**才能解呢。原谅我,白公子再也承受不起了。” 乐菱愕然,忙探视体内察觉毫无异样,才松了口气,暗道狐媚里的东东应该对男的才有用,不然可真得闹笑话了,大家彼此彼此,我与你交个鬼。面上却佯怒道: “为什么?你不是该找於菟熙吗?” 但见媚里眼波流转,极尽妩媚地吃吃笑道: “伶自己会不知道吗?你体内的阳气比熙王还纯呢,所以媚里也是真的喜欢伶啊,也愿从此追随伶左右。令我腹中娇儿出生的将是伶,伶才是孩子真正的父亲呢……” 乐菱闻言不由哭笑不得,说道: “未见得吧……”刚出此言,突觉一股燥热自下丹田处升起,缓缓蔓延开来,顿时神情一滞,见媚里似笑非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于是伸出一手二指并拢向媚里点去,嘴里说道:“其实你……” “啊——伶别杀我,合卺炁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的——”。 第一百三十章神狐传承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章神狐传承 - 第一百三十一章神狼教子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一章神狼教子 <!--go--> 第一百三十一章神狼教子 媚里惊见乐菱指间发出一道夺目的紫光向自己袭来,惊呼出声同时闪身回避,却哪里躲得过,当即被击中腹部,顿觉满腹灼热,媚里大惊,惊慌失措地往西壁撞去。 见媚里贴上西壁即变淡消失,乐菱一阵错愕之后,这才将未完的话吐了出来: “大可不必,如此……” 门外侍卫听闻烟云阁内惊叫声,迅速推开房门冲了进来。见乐菱一人安坐榻上静静看来,侍卫们面面相觑之后,迅速又致礼退出。 想来这些侍卫只在意自己的安危,乐菱于是也赶忙冲到门口说了声: “任何人都别让靠近烟云阁”然后关上了房门冲回榻上想辙。 照媚里所说自己体内有极阳之气,那么自己除了紫气便不做他想。而这紫气击出后,连骨质里的都蓬蓬勃勃躁动起来,很可能便是媚里的合卺炁在作怪,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当初自己将紫气送入文皓的体内都安然无恙,所以起先才会打了媚里一记,也是因气她不过才想顺便吓吓她而已。但这媚里居然还有破壁的本事,到是意料之外。 早知她会被吓跑,应该跟她说明才是。眼下媚里跑了,自己却不敢贸然追出,万一在外面出现什么失控…… 乐菱此时只觉浑身燥热难耐,恨不得找块冰钻进去,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出门,只好固守心神,尽量吸纳身周的水灵气调集水灵力四处救火,一面指望合卺炁作用尽快消散,更盼着媚里发现自己打给她的紫气有用,赶快回来帮自己。 体内作乱,脑袋里反应却越来越迟钝,猛想起圣莲空间内的小弟们,慌忙将圣莲空间关闭起来。就让地魂慌去吧,总比让他们见到自己难堪的好。 乐菱在烟云阁内与自己作斗争之时,王盟中心城灯火通明的圆桌会议厅正在进行的会议已接近尾声,神王们聚在一起热议了此次鹰缅和猴越追捕神狼王独孤的战果。 鹰老祖最后一锤定音: “虽说缅儿和越儿最后只抓到了两只老狼,但对独孤的震慑作用还是极大的。有鉴于独孤的奸猾,建议下次采用围捕,本祖不信他还能再找出一个老祖和一个父王来” 猴越愧疚地说道: “都是猴越的信报失误,原本只知神狼一族神王们从来都是互相怀疑,没想到独孤的老祖和父王竟会假冒他来掩护其逃遁。是猴越连累了缅王兄,猴越自请处罚。” 鹰老祖当即哈哈一笑,说到: “你们不必为此自责,可知只有儿孙怀疑父祖,父祖是不会怀疑儿孙的。呵呵,神狼一族的下辈神王一出现,便需开始逃亡,直至推翻其父夺得王权为止。反之其父则开始逃亡,时时令在位神王坐立不安。此为神狼一族传承使然,与怀不怀疑无关。虽看似不近人情,却能使狼族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你们啊,可比独孤那小子幸运多了哦。不要说狼族,我鹰族后辈哪一个又不是历经反复折翼,才能铸成那对经得起风霜雨雪的羽翼呢?可以说我鹰族的羽翼都是一滴滴鲜血染就的啊……”鹰老祖夸起本族来也不含糊,竟忘了安抚的原意。 鹰彤却看向一脸平静的儿子鹰缅,内心更充满了歉疚。是的,自己在传承天坛上暗自抱怨辛劳的时候,初为神王的缅儿才从骨血搏中走出,却又被老祖一次次从超越他极限的高空中扔向悬崖峭壁,血浸双翼,却不得不一次次挣扎着爬起,再次扑向天空…… 成长的创伤并不都能弥补,甚至本就不需要弥补,疼的是自己这颗脆弱的心。 鹰老祖说的是实情,其余三个老祖均无异议,兀自看看鹰缅又看看自己的孙子,露出深思的神情。但无论狼族还是鹰族的教子方式,都不可能抄袭,想想本族的优势又在哪儿呢? 一阵嘿嘿之后,蟒老祖不怀好意地看向蟒泰,看得蟒泰一激灵,挪动屁股下的交椅直往父王蟒原身边靠去。 象拔老祖之所以嘿嘿,盖因与人无争,是嘛,咱青木一族的强项就是配合,谁想称霸谁称,而谁又离得了谁?想到此处看向象印,不免又生出几分宠溺,咱家的孩子么,那是当然的该享福啊,嘿嘿嘿嘿…… 猴英老祖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想起,甚至连起先为啥嘿嘿也忘了。没关系,翻翻记事本再说。唔,刚才又说到哪儿了?喔,在这里,于是看着面前的记事本清了清嗓门说道: “啊,这个咱们还得帮独孤养他老祖和父王啊,大家议议这合算吗?” 猴悟一听,马上敏捷地滑下座位溜过去附在耳边提醒他老父: “父王,您这么说不又把压力加越儿他们身上了吗?鹰祖刚才才说了没他们的责任的啊。” 猴老祖一愣,啊,是吗?本祖怎么没记这个?于是匆忙收起本子,抱歉地看了一眼神情沮丧的孙儿猴越,速度把脑袋偏向窗外,只当没说过那话。 在场众神却已被他搞得一时僵住,目光都游离起来。 於菟熙和狐里身份暂时特殊,还没完全融入王盟氛围,不好随便表态。 於菟熙一直静静坐在一旁旁听,时不时将关注点放到鹰缅身上。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鹰缅,作为此次追捕行动的主力,所有经过却都由猴越代述,无论对错都不予置评,无论如何,这份襟怀都让人钦佩。 听了鹰祖的话,正又感叹鹰缅曾受过的磨砺时,却听到猴祖最后**毛蒜皮的发言,呲鼻之余不免生出了维护之心,于是说道: “如按鹰祖所说狼族并非无情,以其惯有战术可见狼族三代神王实则处于互为犄角,遥相守望的关系。那么小王建议,或可用其父祖诱捕独孤。”心却道,难哦。不过却可指出狼祖和老狼王有利用价值,值得王盟养。 鹰缅闻言却立刻回应到: “狼祖和老狼王并非鹰缅一人之力轻易能捕,缅更感觉他们是自投罗网,至于是何原因,尚未想透,所以暂时无话可说。” 原来他并不是不想发言,而是有更多的考虑,并且早已察觉自己一直在关注他,此时竟不问而答,显然是表示已领自己心意。於菟熙不由叹服,暗暗责备自己竟然沉不住气。 正当此时,会议厅外却进来两名亲卫,单膝跪下匆忙报告: “禀报各位老祖神王们,中心城内闯入一女子,神色慌张,自称命在旦夕,口口声声求见她父王和熙王,侍卫们不知她所言是否属实,报请各位主上定夺。” 各神王当即看向於菟熙和狐里。 仍带着黑纱斗笠的狐里当先往门口冲去,於菟熙也迅速跟了出去。余下神王们互视了一眼,鹰老祖说了句:先去看看,此事回头再议。 于是,王盟各神王也很快出了门。 元老院前,侍卫们已退离,媚里脸色绯红跪在狐里脚下抱住狐里凄惨地哭喊着: “父王,我的孩儿没了,您快救救媚里吧” 狐里大惊,一把抓起媚里的手腕,紧张地按了一歇脉搏,又仔细打量过媚里后,才狐疑地说道: “好好的没出问题啊,而且,不对,嘶……这是怎么回事?”露出一脸的惊容,转目看向於菟熙。 於菟熙拉过媚里的手,按了一会儿脉,也蹙紧了眉头,扔下媚里的手说道: “看看你现在象什么样子?快起来都要成神王的人了,还这么没分寸。你自己上哪儿寻到如此纯阳之气你会不知道吗?”心中似有淡淡的不悦升起,却更充满疑惑。 狐里忙将媚里扶了起来,转目看向身后不远处那一干神王,不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以示歉意。各神王大约尽知神狐家族这点事,而狐里素来低调,从不得罪人,于是都善意地或点头或笑笑,算作回应。 媚里起身后猛眨了眨眼,听闻父王和熙王之言后自觉也是如此,起先想是惊吓过度才产生的错觉,此时腹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泰,于是顷刻破涕为笑,欢欢喜喜地说道: “原来伶不是杀我,我见他发了一道紫光打入我腹中,还以为他因气恼而要杀我呢。” “他为什么气恼?”站在神王中的鹰缅却突然发问,越众走了出来。 媚里突然一惊,吃吃说到: “他、他是怪我……,呀糟了他合卺炁还未解,这可如何是好?可是我现在……唔,人这么多叫我怎么说呀。父王,您快说说这该怎么办啊?”又是急又是害怕起来,拉着狐里的手直跺脚。 狐里还未及回话,鹰缅又问道: “合卺炁是什么?” 媚里看向众人,忽然吐了下小舌,转到她父王身后躲了起来。狐里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心虚地看向於菟熙。於菟熙并不知详情,正犹豫时,象拔老祖却吃吃笑出声来: “小狐狸又在害人,不知这次又是那家的小郎遭殃了啊,呵呵呵呵……” 鹰缅一听脸色激变,迅速看向於菟熙。於菟熙也蹙眉看向狐里,点了点头。狐里只好嗫嚅道: “合卺炁本生并无害,只是,媚儿此时所发的合卺炁,换成寻常女子去解,只怕要近……万人才解得了……而媚儿现在已不能再……否则反而,过了。不不,不一定要那么多人,可以……慢慢解……。这不能怪媚儿,原本不会如此,不知伶怎会……”狐里极力为媚里辩护着,同时心中也十分迷惑。 於菟熙却傻眼了,瞪着狐里说不出话来。 “我的长生天啊,你家合卺炁如此霸道?”象印惊叹一声,随即又笑着补充:“啧啧,这可有得时间去解了。” 猴越白了象印一眼,正待问鹰缅,却见鹰缅已冲天而起,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於菟熙微愣了一下,随即化光往东南方飞去。狐里赶紧也带着媚里升入夜空,不知是否也跟去了。 鹰老祖却叫过象印低声吩咐了几句,象印忙点头,说道: “明白,老祖放心,此事包在印儿身上。”说完眉花眼笑地飞走了。 蟒泰忙追了上去问道:“什么事啊?” “好事,来吧跟我一起去办,哈哈哈哈,妙”。 第一百三十一章神狼教子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一章神狼教子 - 第一百三十二章别梦依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二章别梦依稀 <!--go--> 第一百三十二章别梦依稀 缘木鱼馆老远便传出奇怪的“叮呤哐咚”声响,伴随着不时响起的咋呼声,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鹰缅降至内庭,一脸冰寒地瞥了一眼北楼宴会厅内莫名其妙的众生相便直奔烟云阁而去。 廊道上肃立着的鹰属侍卫见缅王快步走来,俱神一振,齐执单手礼相迎。 鹰缅摆了一下手行至烟云阁门前,见阁门紧闭,于是问门前侍卫道: “他怎么样?发生了何事一一道来。” 侍卫迅速回到: “回缅王殿下,先前弹珠公子在房内接待了一名女子,不久那女子发出一声惊呼,属下们闯入后发现女子不知去向,弹珠公子安然无恙,属下们当即退出。之后弹珠公子即命属下们禁止任何人靠近烟云阁,目前为止烟云阁内尚无任何动静。” 鹰缅听完后点了点头,望着烟云阁的门略一思量,说道:“继续执行禁令。”然后发出一缕银光开启了烟云阁的房门,鹰缅迅速闪进门内,门在身后瞬即关闭,笼上了一层银色。 一道红光破空而至,被鹰缅挡下接住,取在手心一看,是一粒小小的火红色弹丸。 黑暗的房间内,榻上一团柔若珠光的紫色光雾中,那张魂牵梦萦的脸此刻水润嫣红,似觉察攻击无效,无力地挪动了一下莹白的玉手,投来的目光迷离涣散。鹰缅脑中立时如被重击,一颗心禁不住狂跳起来,跳动声清晰可闻。 玉儿……鹰缅在心中痛楚地呐喊着,一步步走近榻前,冲口而出的声音却低唤道:“弹珠……你可还好?”缓缓坐到榻沿上,静静凝视着榻上的人儿。 疑虑伴随着熟悉的迷迭香清凉地消散,却陡然升腾起对那片青草怀抱的无边渴望。深陷就深陷吧,……不在孤寂中离开,就在火热中厮守。风雨晨昏,羁魂有伴。许久许久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等待,别梦依稀,逝水流年,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如同梦中人的一声叹息…… 鹰缅任由乐菱软软地倒向自己怀里,滚烫的小脸贴在自己前,激情霎那澎湃心间却未能有丝毫动弹,口中艰难苦涩地再次低声唤出:弹珠?却被乐菱抓住了一只手,在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乐菱”二字:记住了吗?我叫乐菱。 再一次听到这名字,原来并非当初以为的“快乐的玲儿”。蓝玫瑰的影子浮现眼前,给了永远信任的承诺。一遍遍柔声低唤着:菱儿,菱儿,菱儿……,直唤得玉人露出浅浅的笑,一声叹息如释重负。 这才是你的真名吗?心中升起朦胧的喜悦,看着掌中并不存在却仿佛留下了烙痕的名字,静静贴向心口,要把这烙痕印在心间,誓言今日南炎联盟历元月十五,鹰缅将永不忘记你的名字。 十五?今日是十五? 乐菱迟钝的脑子突然开窍,不由自主地拉扯着鹰缅的衣衫借力挣扎起身: “小仙居,绝壁。我要月亮。” 鹰缅闻言顾不上整理前崩裂的衣襟,迅速抱起乐菱,收回门上的结界冲出房门。 於菟熙被鹰属侍卫客气地拦在廊道上,正思量中,突然就看到鹰缅衣衫不整地抱着乐菱冲至廊阶升入空中,当即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鹰缅於菟熙飞走后不久,缘木鱼馆内庭上空又雨点般降下无数神王。 北楼宴会厅的喧闹终于在一片惊呼中戛然而止。奔行在庭院中的伙计们及时收住了前进的步伐,倒退数步后随所有人跪了下去。求鱼老板差点没昏倒在地,扶着坚实的柜台,慢慢滑到在地上。 天,缘木鱼馆这次捅破天了吗? 众人慑慑中,鹰老祖看向急速跑步前来报到的鹰属侍卫,鹰属侍卫在老祖的询问下果断地指向东南方。 一众神王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北楼宴会厅,这宴会不象宴会,歌舞不象歌舞的在搞什么名堂?不过他们看起来却很是欢喜。 百姓的日子过得悠哉说明王盟统治有成效。鹰祖呵呵笑着点评了一句后向空中飞去,一众神王应和着笑着也欣慰地跟了上去。 於菟熙不紧不慢地跟在鹰缅身后飞着,一边问道: “缅王兄要帮忙吗?或借你衣衫或换我来抱伶。” 鹰缅回头瞥了一眼於菟熙,冷静地回到: “无须。你别再跟来。”见於菟熙毫无离开的意思,回头扫了一眼泰苍山的方向,掉头往东南大营飞去。 一入营地范围,鹰缅便喝道: “左翼升空结阵,右翼巡防营界,任何人不得靠近营区” 於菟熙神情一滞,不得不停在了营区边缘,低头笑了笑,环抱双臂悬在空中转悠起来。 鹰缅抱着乐菱在大营上空盘旋了两圈,数万鹰属飞禽将士纷纷升空摆出多层阵形将他们围在了阵中,鹰缅当即下令朝泰苍山方向进发。 刚至营门界,前面将士便传回信报:前方有人阻拦。 鹰缅冷冷地问道:什么人? 信报火速传回:印王殿下、泰王殿下、越王殿下分别拦在三个方位,要求观礼。 观礼……乐菱突然说道: “不要……万民景仰。”一边继续撕扯鹰缅的上衣,相比之下鹰缅冰凉的膛贴着十分惬意。 周边将士无人敢相顾,眼神肃穆地看向前方。 鹰缅一脸冷色狼狈地回到: “嗯,万民景仰。”心里却想着如何甩开那几个好事的家伙。 “要……月亮。”乐菱继续嚷道。 “嗯,月亮。”鹰缅继续敷衍着,忽然喝令道:“全速升入高空,甩开阻拦前往泰苍山” 众将士闻令而动,刹那间光芒四风起云涌扑向高天,一团巨大的光芒照耀在赤州城东南上空,有如夜行擢升的太阳。升至高空处一个停顿,突然分出十数团光球分别向赤州城各个方向疾而去。 嬉皮笑脸等待观礼的几位王子连同於菟熙一起紧跟着也猛窜上高空,然而瞪大双眼也分辨不出鹰缅到底在哪个光团中。众王子聚在一起商议了半天也没能达成统一意见,正争论间,老祖和一干神王们带着不知从何处抓来的几个鹰族将士也来到了他们中间。 恐吓利诱审问了半天,在鹰祖的威压下,一名士兵才被迫说道: “只听到……万民景仰,和、和月亮。” 这两个词儿都很熟悉,很常见,问题是,当前拿来能做什么? 缅儿抱着那神秘的少年究竟去了哪里?鹰祖一半放心一半担忧地想着。放心的原因自不必多说,合卺炁非阳相和不能解,缅儿当不会乱来。担忧就说不清楚了,很多,而此时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其他的则可以下来再慢慢磋商。 “月亮缅王兄真的把月亮摘下来了”蟒泰指着泰苍山方向突然惊讶地喊出声。 各位神王都在云层上,顺着蟒泰的指向一眼就看到了。 远处看去,深蓝天幕上那一轮明月,似被一股皎洁的银练连接在了泰苍山的一处山崖上。在那里,上万鹰属将士收敛光芒层层叠叠包裹着那处山崖的崖顶,如盛开的银莲花守护着月亮的来使。 猴越不由赞道: “好一个万民景仰啊” 众神恍然,这不就解密了吗?猴越果然聪明,遂纷纷点头称是。再一深析,这神秘少年一定跟月亮有关,不过,他体内不是纯阳气么? 象拔老祖说道: “啊……他很可能是在用月之华冲克合卺炁导致的阳气躁动。不错不错,定是如此。这少年还曾为熙小子治好了绝症呢,此外又随手便解决了下一任神狐传承人的隐患。那他还有什么本事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狐里和媚里果然没敢跟来,可以想象他们逃避的理由。 鹰老祖又看了一眼象印,似乎最近在鹰祖的眼里象印比儿子还贴心。象印冲鹰族自信地点了点头。鹰祖这才又看向泰苍山,心里却多了一个想法,不过还没成熟。 於菟熙默默凝视着泰苍山的那片异象,伶到底是何人?究竟来至地下还是天上?一向机智的他,此刻却陷入了迷茫。一个念头更忐忑在心底,伶,也许再也带不回极南了。 蟒老祖突然咳嗽起来,蟒泰忙冲过来扶住他老祖,连声问老祖您怎么了,蟒老祖伤心地摆手说道: “没事,没事啊,噢……我的宝贝啊……。”抬眼却狠狠瞪了蟒泰一眼,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宝贝谁。 猴老祖自说错话之后便仿佛一直处于反思中,盲目地跟着大家四处转悠,保持了少有的冷静。 尽管各怀心思,但神王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在未知事物面前,都保有足够的耐心。尤其是还有别的神王也在场时。 远空中,神奇的银练开始回归银轮,剩下那朵巨大的银莲花在月华下仍旧闪动着星星点点的暗华,如窥伺中的无数警惕眼目,黯淡了清辉却更添了不可接近的凛然。 不久后,那朵神秘莫测的银莲花便有了动静,转动着恢复了鹰属特有的立体阵形。不过此时毫无先前备战般的紧张迹象,光芒四嚣张地升入夜空,若一个空中堡垒缓缓向赤州城移去,临近赤州城时,才突然一顿之后猛然加速,目标直指中心城东南的神鹰王。 鹰缅带着那少年回东了 这是除了於菟熙而外,所有人脑中出现的念头。 象印神一振,当先扑向了缅王弟的寝方向。 稍后,神王雨又定点飘向神鹰王族殿群的上空,今夜,南炎联盟的所有神王貌似都加入了狗仔队。话说,有演艺界出现的地方,怎能没这响当当的配套职业呢。 只是这阵容似乎也太强大了点,更感觉象狼群在环伺,一旦看准后,便会恶狠狠地露出本来面目。 第一百三十二章别梦依稀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二章别梦依稀 - 第一百三十三章罗幕深寒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三章罗幕深寒 <!--go--> 第一百三十三章罗幕深寒 神鹰王族殿群中,王子鹰缅的东,毗邻白太妃的椒娃。从来后*女主负责的都是王族繁衍的重任,尤其是在白太妃来了以后,原本由神王们兼管的这一要务便逐渐由德高望重或特别受宠的王妃取代了。这不能不说是人族带来的更为合理的分管方式,神王们更能将全部力投入到国家大事中。 然而慢慢的一种超越血脉传承的亲情也随之出现了,冲击了原本理所当然的优胜劣汰等级传统观。好在神王传承来自天意,这份温情便显得锦上添花,少了拉帮结派的负面影响,兼相爱,一家亲,为联盟上下和睦减轻了不少压力。但这种放大了的亲情,似乎又不仅限于锦上添花的作用,比如在神鹰王鹰彤心中就产生了异变,到了儿子鹰缅身上,直接就出现了影响传承的要命问题。 个中原因只有白太妃能真正理解,鹰祖和鹰彤也许也意识到了,但是鹰族传承大于天,神王直系血脉比任何族人后代唤醒的传承都纯正强悍,眼睁睁看着鹰缅独自逍遥,无论是白太妃还是上两代鹰王,都为之焦虑不安。就算神王寿命很长可以任,但下一代神王传承人的出现完全不可预测,每时每刻都可能错过机缘。 不乘年青时加倍努力,等到老了才来着急吗?鹰祖可是深深记得自己当初的恐慌,若非为此,怎会逆天偏袒鹰彤,而把残酷的磨练落在孙儿鹰缅身上呢? 如今更要命的是,缅儿还变得更变本加厉了,以前对着圣使一片痴情到也罢了,虽怕引起王盟内部不和,但毕竟私心里还是希望顺其自然。只可惜圣使遭遇了不测,一切想法便成了过眼烟云。然而现在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少年又牵动了缅儿的情怀,这可不再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问题了,必须要有所作为。 鹰祖在亲眼看到象印蟒泰尾随鹰缅进入东后,十分郁闷的看向那帮子满脸八卦的老伙计和形散神不散的当政神王们,不由分说地将他们赶进了鹰彤的中。从神鹰王鹰彤最高的主殿顶层一样可以俯瞰到东,除了王子们,老中神王们就不要再靠近了,最好各回各,别人家的事好奇也该有个尺度不是? 而可以去东的年青神王中,猴越和於菟熙却都没去,而是跟着老祖一起降落到了鹰彤的殿内。猴越自是不愿去干涉缅王兄的私事,善于谋定而后动的於菟熙更不会莽撞行事。忙于大婚的**丁,则不知此时中心城发生的事,如果知道,只怕第一个要捣乱的便会是他。 象印和蟒泰,两个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王子则兴奋地带着鹰祖的密令,肩负着现身说教的重任奔赴鹰缅的东。如此良机怎能错失?这一次,要好好指教指教这位一贯正确的鹰大王子,好好地扬眉吐气他一回 鹰缅并不知道自己东即将发生的事,更不知还有两个浑人仗着鹰祖撑腰正猖狂地一路畅通无阻接近他的顶层寝。鹰属将士们在缅王进入东之后便打道回营了,此刻鹰缅寝内帐幔低垂的银色卧榻之上,只有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璧人。 只是,一个清醒一个仍旧迷糊。 鹰缅深深叹息一声之后,不舍地放下了昏睡中的乐菱,起身轻轻为乐菱盖上银被,打开寝高大的白色雕花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一转身,便看到象印和蟒泰正兴匆匆地跑上楼来。鹰缅微蹙了下眉,脱下已撕裂得不成样子的红锦紧身上装,取过门前侍立女手中的银缎睡袍裹在身上,才看向那两个靠在楼梯口正对的窗边得意洋洋抖着大腿的哥俩问道: “你们怎么上来的?”猴越可以随便出入自己的东,这两个家伙可没这待遇。 蟒泰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地停止了抖动,象印却有恃无恐地说道: “哎呀呀,我的缅王弟啊,大冷天的你半裸着身子在外这么久,本王兄怎能放心得下呢?来来来,先让王兄我给你看看发烧没……”说着便踩着地上白绒地毯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伸手向鹰缅额头去。 鹰缅一转身,顺着宽敞的廊快步行至楼梯口,吓了蟒泰一大跳,以为要揍他,忙伸手护住了脑袋。鹰缅却又一转身,径直“噔噔噔”下楼去了。 象印也赶忙掉头走回了楼梯口,冲蟒泰骂了句: “瞧你这点出息,那个什么来着,熊什么猫的?有什么打紧?哥哥我不是一出手就给你消了吗?”边骂边下了楼梯。 蟒泰也跟了下去,一面说到:“熊猫,这可是弹珠夸我的。”一面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寝门,直到看不见,才回头又嘀咕道:“说什么一出手就消啊,你自己昨日鼻子上那道瘀青到现在都还能看见呢。刚才要不是你又想显摆你那青木技能,缅王兄能被你气走么?鹰祖交待的事你不说,都不知道你在想啥,就爱吹。” “你懂什么,这叫策略这种智慧你是不可能领会的,看着吧,本王兄顷刻之间就能说服缅王弟,哼哼。”楼下传回象印牛哄哄的声音。 乐菱没睡多久便被体内的燥热闹醒了,黑白磁战导致的疲惫稍一恢复,合卺炁又逞起凶来,将原本温顺的紫气变得又狂暴起来,一副非发泄出来不可的态势。 或者,再打些紫气出去?想想又不舍,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紫气异常珍贵,而且有减无增,又没有修炼的法门,白白打出去岂止是可惜,每次对付黑白磁战还得靠它呢。 媚里这该死的合卺炁要如何才能消得了呢? 正困扰时,察觉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微微睁眼看去是两名女。两女轻盈地走到卧榻另一头后,一边一个悄悄爬上卧榻躺了下去,显然是准备睡在那里了。 乐菱奇怪地想到,这里也兴用暖脚丫头?记得人族大户人家才有这种排场…… 不对,鹰缅不是神王么,而且正值年少,要啥暖脚丫头?转念一想,哦……呸呸呸,本小仙还真是如假包换的女人思维。暖个鬼的脚,侍寝才对。……怪不得一个人睡,却要这么大一张床榻。 想到此时,不由一阵脸热心跳,庆幸今晚幸好没跟鹰缅发生什么,不然现在恐怕就该长歌当哭了…… 合卺炁果然霸道,能摧毁人意志。 一定要设法解掉 乐菱迅速起身,并故意弄出很大动静,两女刚躺下,马上便翻身爬起,同声问乐菱到: “公子有何吩咐?” 乐菱清了清干涩的嗓门,暗道这邪火给烧得,连唾沫都没了,哑声说道: “去拿点水来,还要一个大浴桶,全部放上冰块,要快”毛,就不信对付不了它 两女应是后很快跑了出去。 乐菱在顶层寝里等待的时候,东二楼的宽敞书房内,三位王子已饮了不少酒了。致的酒车不时在王子们的脚下蹬过来蹬过去,上层装着血红色酒的水晶酒瓶几乎已全空了。 象印在书房中来回走动,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阐述着各种观点,蟒泰坐在整壁的书架一旁不断点头应和着,乘空更不歇气地灌着酒,仿佛这才是他来此的主要目的。 鹰缅则斜靠在窗边一张舒适的长椅上,时不时将手按向额头,似感觉十分头痛,也不知象印的彩演讲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象印只有在口干舌燥的时候才会饮下一大杯酒解渴,不仅忠实地执行着鹰祖的重托,更是一个称职的长兄,苦心孤诣苦口婆心地教导着他这尚未经人事的缅王弟。 又一轮攻势下来,正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却发现一溜女抱着一桶桶冰块往三楼而去。象印正好嗓子冒火,忙唤过来一个抱着冰桶的女,从中选了一小块扔进嘴里,才“嘶”地一声痛并快乐着问到: “拿这么多冰块上去做什么?” 女回到: “寝里那位公子要用冰块浸浴。”说完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是啦,这可怪了不是,想想都让人受不了。 一定是合卺炁又发作了象印嘿嘿一笑,立马找到了机会,挥手让女离开后,冲已经坐起身来的鹰缅说道: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神狐家这合卺炁厉害吧?连至的月华都冲克不了,要不人神狐能传承到现在?你别怕弹珠吃不消,他那至阳之气可非同寻常,连熙王弟都说比他的还纯,况且阳气通常是不可能离体打出去的,更不要说穿透一个神王继承人的身体了。这充分说明弹珠在这方面绝对强于熙王弟,当然啦,肯定是比不上本王兄的,不过现在救急要紧,放心吧,王兄带来的都是传授过经验的,绝对不会……,嘿嘿,你别听那神狐王说什么合卺炁无害,没见熙王弟当时听了都傻眼了么,老狐狸肯定也没跟他说实话,若非弹珠来这手,只怕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你说他那话还能信么……” 象印还待继续发挥毒舌之功,鹰缅垂下眼目说道: “叫她们来吧,你安排好了。”说完起身穿过书房,推开书房尽头的一扇门进入后“砰”地关上了门。 象印扭头看向蟒泰,潇洒地高扬起头来,“如何?” 蟒泰醉眼朦胧地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拇指,“佩服,小弟佩服。” 随后两兄弟便勾肩搭臂朝着下行楼梯方向凯旋而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罗幕深寒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三章罗幕深寒 -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炁化胆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炁化胆 <!--go-->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炁化胆 寝内紫色帐幔深处,乐菱驱离女浸入冰块后舒畅地呼了口长气,然后开启圣莲空间,将意识投了进去。此时须找地魂商量,不能独自一人乱来,万一有什么不测,得给地魂和小弟们一个交待。 地魂对乐菱开合圣莲空间似乎也有所猜测,尽管不是很确定,也没流露出来,只是感叹了一下媚里的合卺炁太厉害了,连圣莲空间都能影响,叹完看了乐菱一眼之后便转移了话题,指着杂物堆中一样东西对乐菱说道: “我查了些资料,紫髓玉胆中那紫髓可能有用,你试试看吧。道者,一一阳。阳为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是故万物皆有阳,孤不生,孤阳不长,阳和合才能生物。但并非指绝对的和阳,而是阳中有,中有阳,阳之间还存在阳极生,极生阳的关系。以我看来,由于你没有跟媚里阳和合,合卺炁可能反而起了将你原本至纯的阳气推至极致的作用,所谓阳极生,出现了转的倾象,所以紫气才会紊乱,反到可能要补充阳气才行。而你跟鹰缅也没……据我观察,紫玉胆中紫髓与紫气很可能是同一物质的两种形态,吸收之后说不定就可以压制你体内的合卺炁。不过怎样吸收我就不知道了。” 地魂半文半白地说了这番话,乐菱这次还是大致听明白了,而且明显察觉地魂还有些消沉,少了以往的张扬。但师父的话言犹在耳,不能因此就心软,让地魂有所顾忌也好,姑息地魂或许将来自己连消沉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乐菱将意识退出圣莲空间取出紫髓玉胆,蒙古大夫治起自己来也毫不畏缩。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大不了,……还可以找个帅哥来解。……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鹰大帅哥的俊美面容在眼前一闪而过,乐菱不由脸上又是一热,慌忙稳固心神,仔细观察起紫髓玉胆来。 欠樊大哥的越来越多了……不想了,淡定 紫髓玉胆入手后不久,一种异样的感觉便渐渐呈现,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难道就是因为体内多了合卺炁吗?此刻紫髓玉胆在握,竟产生了水**融之感,少顷,一丝微温不绝如缕从紫胆内传入体内,若非置身极度冰寒中,绝对察觉不到。 乐菱很快疑惑地想到,为什么是吸收而不是外泄?玉不自暖,因手传之,通常情况下不应该是热传冷吗? 或者这便是地魂所说的疏密作用?质量更为细小的合卺炁受紫玉胆内紫髓吸引,穿透紫玉空隙进入胆内,将紫髓气化,无物不穿的紫气则比合卺炁结构更小,而此时自己体表温度低于紫玉,相当于扭转了冷热传导方向,紫胆内的紫气便被吸入了自己体内。 细细感应那一缕缕紫气,发现还真给地魂蒙对了,玉胆内蕴的紫髓与紫气确属同一物质 玉者,石之华。紫髓玉胆内的紫髓,竟是紫气的状存在,又是何等的宝物?体内的紫气来自于极南地底深渊的熔浆内,而这紫髓玉胆又出自哪里? 遂古之初,何人造物?又是何物造人? 这些天地之灵,与人到底是何关系? 乐菱一以贯之地安然接受着神秘的传导,一边发着旷古幽思。随着紫髓化气入体,自觉体内紫气躁动也在减缓。也许是期望产生的错觉,但事实上躁动的确没有增加了。不过这吸收的速度也太慢了,目测玉胆内紫髓似乎毫无减少的迹象。 还想怎样呢?乐菱叹了口气,熬吧,再说呆在冰水里也并不难受。我乐菱……还真是水火不侵的仙人呢,亦是一个闲人。 霸占南炎联盟之鹰大王子的寝,也有很不错的成就感。 可惜,这成就感不久就被终结了,代之以崩溃。 乐菱看着一个个从紫色帐幔四周钻出来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渐渐瞪大了双眼。脑袋转了一圈后,惊诧地看着围在浴桶周围约莫二十来个女子,“哗啦”一声从冰下潜至浴桶中央,才堪堪避开了试图触自己的美女们,惊问到: “各位如花姐姐,你们想干嘛?”可不是吗?太吓人了。个个芙蓉如面笑颜如花不说,脸上露出的表情分明还……,怎么?都几天没吃饭了? 本小仙看起来很美味吗? 乐菱的疑问很快在美女们的莺声燕语中得以解答。 什么什么印王殿下送她们来为公子解忧啦,公子比她们猜想中更俊俏啦,一见就欢喜哦,就是太冷了,看着就令人打颤哪…… 公子的热我们替您解就是了呀…… 不会是要我们跟公子在冰水里吧…… …… 乐菱越听越清醒,也越听越来气。这象印是南炎联盟的大内总管么?于是清叱一声: “够了我热不热关你们印王什么事?谁允许你们来的?缅王呢?” 缅王殿下同意了的呀…… 我们也有姐妹去缅王殿下那儿了哦…… 印王殿下要我们好好服侍公子呢,回头重重有赏哦…… 还是先让我们侍候公子您出浴吧,在这冰水里可不行…… …… 众女一阵嘻嘻哈哈的,伸手在浴桶里沾一点冰水便尖叫,答话发话也没个正形。当然,与泰安区的风尘女子有着天壤之别,天真烂漫,少有浪色。 乐菱暗道这些大约便是里为神王传承准备的秀女吧?眼前应是为自己解合卺炁来了,说起来到是一番好意,……可也不至于没个长得顺眼的呀? 呃,本小仙挑什么美丑呢?脑子都被她们搞错乱了。 乐菱头晕脑胀的环视着一个个如花芙蓉,很快便郁闷地想到:一定是象印借机报复自己,昨天不知悟空还是八戒敲了他的鼻子…… 小心眼的家伙。 如此……本小仙不投桃报李怎行?到要看看他到底拿得出多少这样的美女。顺便还可欣赏欣赏南炎联盟的各族兽女,美不美到在其次,一解眼下寂寞到是真的。反正又影响不了自己化髓,应该十分有趣。 乐菱嘿嘿一笑,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印王殿下,印王殿下的美意弹珠愧领了,不过还远远不够,让他再多费费心吧。”说完便发了一个魂控,在众女记忆中种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暗示。 众女魂力极弱,很容易便被乐菱误导了,懵懵懂懂地出了寝。 在乐菱心目中,兽族人都是随而为的,并无所谓的贞烈观。如直接赶走她们,反令她们认为被嫌弃。这样她们还可以去找象印领赏,让他赔了夫人又折银子,岂不快哉? 乐菱猜得一点没错,象大王子正是这么想的。 此时正与蟒泰、於菟熙、猴越一起在二楼书房内饮庆功酒的象印,看着从三楼鱼贯下来的那二十名心挑选出的女子,心情暴爽,立马迎了过去。一一询问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和地赞扬了众女一番。 忽尔又觉不对,怎么这么快? 但脑袋已被愉悦充盈,又被酒兴奋着,不允许考虑太多。于是象印满不在乎地又安排了一番,才回转对众王子说道: “呵呵呵呵,这可难不倒哥,哥准备得多呢。”说着目标又锁定在鹰缅书房那间卧房门上,又道:“嗯,还是缅王弟正常。啊哈哈哈哈……”当然,缅王弟房内的,自然是白太妃送来的美人儿,他可不敢乱来。 於菟熙突然问道: “刚才那些女子,你打算养在哪儿?” 猴越挑了下眼皮,看了一眼於菟熙,又看向象印。象印愣了一下,理所当然地说道: “回我北啊,我养着。” 於菟熙点了点头之后,没再发问,再饮了一杯酒之后,便欲告辞离开。猴越也对象印和蟒泰说道: “我们也回去了吧,老在这儿喝酒会影响缅王兄和弹珠的。” 蟒泰早就困了,点点头站起身来。 象印忙大声阻拦到: “说什么呢,哥哥还没尽兴呢……唔,说得也是。你们等王兄我先安排安排,照弹珠这么个要法,怕是要找你们增援了。”象印没准还惦记着他那选美标准呢,否则用得着求援吗? 於菟熙停下脚步回到: “明日再说吧。”说完先下了楼。 蟒泰和猴越还没表态,鹰缅卧房门开了。三王子均抬头期待地看向房门,却很快出来一个美貌的女,跑至三王子面前说道: “禀各位殿下,缅王殿下说人不够去找太妃。就是这样。”说完也不等几位王子回话,一转身跑回了卧房,关上了房门。 三王子一阵腹诽,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摇摇头,也下楼回去了。 如是接连三天,乐菱与象印或干脆就是王盟较了三天劲后,终于腻歪了,不再要人。 三天之中,乐菱阅尽三千兽族佳丽,不计燕瘦环肥,不计如花芙蓉,高兴时就多问几句,不高兴时统统赶快送走,也不管王盟窥视者如何看待,反正她只图自己爽快,也想不到这么多。 不过这三千来自各的佳丽回去后都受到了特殊关照,则更是乐菱意想不到的事。 乐菱体内的紫气躁动也已平息,合卺炁也不知是耗完了,还是潜伏下来了,反正不再捣乱了就是。在鹰缅寝呆得太久也不好,于是乐菱收起紫髓玉胆,安安心心地上榻睡觉,打算明日一早便离开。 鹰缅在这三天内一步也没出过房门,送进房去的美人照单全收,也一个都没出来。 初试床笫之欢的少年人谁不是如此?鹰祖心里自是十分了然十分欣慰,老脸上再无往日的霾。白太妃和鹰彤显然也非常高兴,一颗心也不再悬在空中,睡觉都踏实了许多。鹰族的隐患终于消除,从此不用再为此闹心。 如果鹰缅的生母知道鹰缅是自己儿子的话,肯定亦会同样如此。只可惜兽族常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孩子多的母亲不仅会搞不清楚自己的孩子,说不定还会把别人的孩子认成自己的,不索要回来誓不罢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偏偏这种遗憾正好落到了鹰缅身上,介不介意,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连鹰彤和白太妃都无法确定。 至于其他好事的老祖神王们是怎样想的,只要稍加琢磨,便能猜出个大概。好事的前提是好奇,对于这个神秘少年的后裔,大家那是都十分的有兴趣。更何况,熙小子突然提出要一对一用极南美*女来换这些良莠不齐的王盟美女,理由是伶是极南的,他的后人自然该极南养。 这可怪了不是?所以王盟众神决心以怪对怪。熙小子你要是吧,偏就不给。话说,这个伶,或者叫弹珠的少年,这个快时一眨眼,慢时眨干眼,而询问每个女子,都说那个啥了的,这个么…… 你说说看?究竟有何玄机? 众神困上加惑奇上加奇怪上加怪的时候,只有蟒老祖呵呵一笑甩出长尾缠住孙儿蟒泰,说道: “我的宝贝啊,太顽皮了,太顽皮了,嘿嘿,嘿嘿嘿嘿……”末了一边笑着便穿窗打道回了。 众神这才想起,打从知道象印送美进鹰缅东之后,这位木讷的蟒祖就没再伤过心。 蟒老祖回后才扔下对蟒泰,并严肃地说道: “知道吗脑子是拿来用,不是吃饭的吗?哦……老祖没事的时候啊,都在用啊,用啊,这才是我蟒族的优势啊……冬眠……知道冬眠是为了什么吗?你们真当是消化食物啊?哼那是先祖刻意留给我们思考的时间缅小子盯上的人,还能是谁?……这笨小子,嘿嘿,嘿嘿嘿嘿。” 蟒泰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得意地想着:我咋不知道?就是不告诉您而且不用思考。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炁化胆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炁化胆 - 第一百三十五章望断天涯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五章望断天涯 <!--go--> 第一百三十五章望断天涯 黎明,朝阳初探。 千万道金辉将梦里紫烟驱散,睁眼处,却只见层层紫纱把金华依依相缠。 林间晨起的鸟儿啼鸣着归去,归去,不如归去。 是了,梦里不知身是客,修仙者终将远行,相伴也只得一程,纵有多少情痴亦枉然。 乐菱晨怔了片刻之后,甩了甩黑紫色的短发,一切烦恼又抛诸脑后。 许是这几天把鹰缅中人也折腾得狠了,打开厚重的寝门,竟未惊动任何人。四下里一打量,门外华丽的廊旁长长短短的椅上,或倚或躺着十数女,正睡得香甜。 乐菱微微一笑,轻盈地掠至楼梯处,点飘着下楼,自觉很有做贼的潜质。呃,不偷东西便算不得贼吧,而且,自己下来正是找主人道别的,不管想不想面对,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正正来的,不能偷偷地跑了。 楼下入目一间很大的书房,顶上各处悬挂的仍旧是夜间大放光华的紫金抓镶硕大夜明珠吊灯,无比奢侈。书房陈设比寝多了不少,美典雅大气,仅是占了半壁的厚重雕花书架就令人震撼。巡视架上书目,但见尽皆各地风土风貌,地理地貌,以及各种族分布,各国格局等等,涵盖整片大陆,均属资源军事方面,定向比於菟熙还来得直截了当,整个一战争控。 南炎联盟若真爆发战争的话,鹰大少会不会反而欣喜若狂?乐菱对此十分怀疑。 书架还兼有搁物的功能,靠西壁角处放了一堆长长短短的兵器。乐菱有些奇怪,记得兽族神王和化形兽都自带攻防利器的,平时佩刀佩剑无非做做样子,装饰罢了。而这些兵器整整齐齐码放在书架上,也不象用于书房装饰。 乐菱好奇地走过去取了几把剑看了看,选了其中一把外观最致的抽出剑鞘挥舞了几下,感觉拿在手中轻飘飘的,也无萧杀剑气,心想这剑能当武器吗?不会出手便被对手击飞了吧?于是往剑里灌注了些许金灵力,不想,奇妙的事情就出现了。 只见先是剑身通体发出毫光,然后突然就拖着乐菱向剑锋所指方向窜去,乐菱吓了一跳,慌忙松手,剑掉在了地毯上,兀自还摆动着向前蛇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乐菱走过去将剑捡起来,不敢再往里灌灵力。仔细端详寻思了一番,突然想到这应该便是文皓说的只有中天帝国才有的飞剑,在南炎联盟十分稀少。 所以鹰缅才会将这些剑收藏在书房里吧? 他居然有这么多把飞剑…… 而且他自己本就用不上…… 乐菱心动了半天之后才终于放弃了索要的念头。文皓现在好好的,就尽量不要再去招惹他了。方家既回归人族属地,凭方家的财力,找把上好的飞剑应该不难。 正思量间,见两个女突然跑下楼梯,并朝自己跑来,跑在前面那个紧张地低声说道: “公子您何时起身的?女婢们睡着了,没服侍好公子,求公子千万别告诉缅王殿下……” 乐菱微笑说道: “不会,你们放心好了。对了,缅王殿下现在何处?打扰你们这几日,我也该告辞了。” 女听了乐菱的回答,与身旁那女对视一眼后松了口气,才看向西壁那道紧闭的白色雕花木门,转头对乐菱说道: “殿下应还未起身,这几日殿下也一直没出过房门,必是累了。不过殿下时常询问公子的情况,若知是公子寻他,一定会出来的。只是奴婢们近日被遣专事侍奉公子,此时不便一早前去扰主,公子或可先在此稍候,奴婢们让送早膳的女代为通禀,您看如何?” 见女小心翼翼地说出这番话,乐菱也不好勉强,想了想又觉奇怪,于是问道: “缅王殿下一直没出门,怎会累着的?” 两女又对视一笑,那女才又对乐菱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几日不单只您身边,殿下这边也送来不少,所以殿下与公子一样已三日未出过房门了。”女说完似觉不足以道明实情,于是又补充道:“公子也是神人呢,大家都这么说的,比……殿下还威猛。此时奴婢见公子脸上亦毫无倦色,真令人……”终归还是没将话说尽,吐了下小粉舌,红着脸低下了头。 毕竟神鹰王中女们受白太妃影响更大,含蓄了许多。 尽管如此,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 乐菱闻言后脑中却轰然一响,才想到自己只顾玩闹,却忘了还有悠悠众口。此番大约又该坐实风流神名了。更不是滋味的是竟然还把自己与鹰缅相比。 自己这几日水深火热中,他可也没闲着。 到底是神王啊,传承大于天。 一股酸涩如浪汹涌,到头来暗自怅然。不要说中女子纤弱,却只需一人就能将我击败。……既与他不可能,又怨者何来? 错就错吧,何妨将错就错。 乐菱忽然快步向下行楼梯走去,只下得两阶,又停下转头对傻愣在那儿的两女笑言道: “告诉缅王殿下,若我有血脉留下,一定记得告知我。”说完才转回头向楼下走去。 穿过东底层殿堂,这里曾经来过,依然是过去的景物。物是人是,除了时光,什么都没改变。只有自己,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东花园里也仍旧是青青的草坪,雪白的大南白石喷泉水池。南炎联盟早就懂得水压原理,有心寻找就能看到隐蔽在森森林木间的高高水塔。 乐菱站在平整的草坪中,将一只手对着朝阳慢慢举起,从指间缝隙中看向朝阳后更高的天际。天,可曾有人真的望断过?无处不在的天,你越想靠近,它便离你越远。 “菱儿。” 鹰缅温柔磁的声音传来,乐菱转头看去。 出殿门呼唤乐菱时还是一身银色睡袍的鹰缅,一面朝台阶处快步走来,一面却霎那变出一身银光闪耀的紧身战甲,睡袍瞬间被崩裂成无数碎片,在晨风中扬散开去。 乐菱愣愣地看着鹰缅走来,遮拦朝阳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神王也有能量战衣吗?想是鹰缅来不及更换衣衫便匆匆追来,因此才显露出自己的本体战甲。可是,一个神王怎么可以帅成这样?这身美的银色战甲再配上他那双银色的羽翼,俊美的面容,完美的身形,战斗时只怕炫也把敌人炫毙了,呃,前提也许是对方为女。 但鹰缅又是什么属?五行灵气中并无银色。惊异中的乐菱又生出新的疑问,之前竟从未想到过。 见乐菱呆愣的神情,鹰缅微微一笑,宠溺地说道: “小傻瓜,神王皆有战衣,只是颜色不尽相同而已。” 当此时,鹰缅竟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乐菱心中不由又是一股酸涩涌动,收回僵直的手来低声问道: “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何人?”也许从此,只能与他做兄弟。 鹰缅眼中有一瞬的迷失,但很快消散,凝视乐菱静静地说道: “唯一的人。”从今以后,鹰缅要与菱儿再续另一种情缘。 不够,远远不够。乐菱在心中默默念着,菱儿想要的是爱,可是……,忍住冲口而出的话又低语到: “你会背叛自己吗?”露西芬说得对,背叛自己才更需要勇气,那么我到底是在问鹰缅还是问我自己?我又做得到背叛自己去投入他的怀抱吗? 鹰缅却毫不犹豫地回到: “神族没有背叛,只有承诺。” 没有背叛,只有承诺 想到鹰缅过去所有的言行,乐菱心中不由为之撼动。 多么简单朴素的话语,却显示出诺言的至高无上。只有高贵的血脉才拥有如此自信,而我乐菱竟在问他会不会背叛自己。在鹰缅的心里,也许从来就没背叛这个词,只有承诺或不承诺,一切未经承诺的东西,都不在他眼中。 而一旦付出承诺,则意味着一生的坚守。 他曾说过永远信任我,也说了将永远记住我的名字。记不记住名字不重要,事实上,他确实做到了死心塌地地信我无疑,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凭鹰缅的聪敏缜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的漏洞呢?除非他本就没想过怀疑我。否则,那天他也不会为我忍得那样幸苦…… 若世人都如神族一样,走向婚姻殿堂的人又何须宣誓? 只需在相爱时得到对方的一句承诺,便无须再担忧。 可我乐菱能这么自私吗? 在人族眼里,他才是正真的傻瓜。乐菱柔肠百转地看向鹰缅,良久,才轻叹了一声说道: “既如此,以后就别再轻易许下承诺。我得走了……南炎联盟的天,晴得太久了,也许……就快有暴风雨了。” 鹰缅抬头看了看天空,无所畏惧地笑道: “风雨惯常事,该来便来。不过南炎联盟的春天风烈,菱儿要多加留意。若菱儿愿意的话,鹰缅更想菱儿就呆在身边,也好时时看顾到你。” “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当然,缅王承当的责任都是大事,而弹珠,呃,我也有自己的责任。所谓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或许我只是想得比较多而已。”一番警示之后,乐菱转身欲走。 鹰缅察觉乐菱话中有话,正思量时,却见乐菱要离去,于是忙道: “我送你。”说着便伸手去抱乐菱。 乐菱轻轻闪至一旁,笑道: “菱儿也能飞,不能总耽搁缅王的时间。”说完升至空中,发觉东上空五行灵气均衡而充沛,迅速融入灵气消失。 是的,从此菱儿要自己飞。 第一百三十五章望断天涯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五章望断天涯 - 第一百三十六章闲人生非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六章闲人生非 <!--go--> 第一百三十六章闲人生非 神鹰王主殿最高层的房间窗前,两双鹰眼直看到东花园草坪上只剩下鹰缅一人时,才收回犀利的目光,相视欣慰地一笑。 鹰彤说道: “父王,孩儿送您回元老院歇息吧,缅儿这边应再无变故发生了。” 鹰单老祖点点头,抚着长长的白胡须说道: “说来也奇怪,为父先前看着花园中那两个孩子,心中竟生出些许遗憾……这个弹珠,哦,伶,熙小子说他是极南鹦鹉族人……为父怎么老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呢?彤儿,熙小子那边有无传闻出过什么新神王?不,……就算伶是鹦鹉族的神王,也不该啊。鹦鹉族神王的本事为父还能不清楚么?这样吧,你陪为父去地网再查查看。” “是,父王。”鹰彤恭敬应道,目光忽又被东花园所吸引,凝目看去,不由脱口而出道:“糟了,她们怎么又去争缅儿了?”顿时双眉紧蹙,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 鹰祖闻言也看向东花园,见一群女子已将鹰缅团团围住,状态十分亲热,一面又互相推搡争吵着什么。身形高大的鹰缅则一直微笑着,却一脸的无可奈何。 鹰老祖呵呵呵呵笑了起来,说道: “还能为什么,母亲总是会牵挂孩儿的啊。缅儿自出生之后越长越漂亮,她们喜欢抢也是正常的啊。只可惜抢来抢去,到把缅儿生母给抢成悬案了。不过这有什么不好呢?她们哪一个不是真心疼爱缅儿的?生生到把缅儿给宠坏了,成了神王啊,更一发不可收拾了哦。要没你母妃镇着,还不知道会闹成啥样。咳咳,我说彤儿啊,你也别总嫌她们烦,没她们我鹰族能传到现在吗?” 鹰彤忙恭敬应到: “父王说得甚是,孩儿明白。只是对情太鲁的略有畏惧罢了……” 鹰祖当即打断到: “哼哼,鲁,鲁才能生能养你母妃什么都好,就是不该另教你些个没用的东西。春花秋月能保得南炎联盟太平吗?若非为父及时制止,你现在能做个称职的神王吗?我告诉你,除了你母妃,别的也是你的母亲,你都要善待她们。至于你的妃子……什么鲁不鲁的,我看你是嫌人长得不如意你看缅儿对他那些母妃们有分别了吗?她们也就是来看看缅儿,吵吵闹闹一会儿就散了,没长的。再说若不是你闲着她们,她们能这么空吗?”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才又责备道:“你以为神王传承出了就了事了吗?其他血脉就不要了?我鹰族将来就靠你父子两个神王支撑下去吗?” 鹰彤当然明白鹰祖后话指的是什么,见老父面露愠色,忙道: “孩儿知错,孩儿以后会尽心的。不过父王,您看是不是把那些服侍过伶的女子都接回来?孩儿担心……”鹰彤及时转换话题,试图引开老父的注意力。 鹰祖果然马上想到了这一层,于是点点头到: “嗯,说的是啊,知子莫如父。不把那些女子安顿好,只怕缅儿又会生出事端来。我看这样,就养在你母妃里好了。为父这就去找那些老家伙们交涉,真是岂有此理,我神鹰王内的事,与他们何干?一个个抢着往我里送人,我鹰族会缺人吗?走,马上找他们去” 鹰祖也不忙着去地网详查鹦鹉神王了,一心把可能又出现的隐患消灭于未然。 不出神鹰父祖所料,鹰缅送走他的一众母妃们后,立刻对中侍卫下令到: “去把这几日各送到东来的女子都给本王要回来不给就抢他们中随便什么妃子,让他们拿人来换记住,只许抢北、西、南,不许动他们父祖里的。” 鹰大王子貌似还很孝顺的说。 隔着战甲按压在口处的一对相思珠上,鹰缅在心中默默说道:菱儿,鹰缅早已将心许给了你。你的孩子也是我鹰缅的血脉,不会让他们散落在外。 中心城即将发生的廷内乱乐菱自是不知,结果会如何更是殊难预料。如若早知道,或许她就不会因一时冲动而扔下那句索要血脉的话来。不过,不管她说与不说,这场纷争注定是要发生的。 民间却无人得知乐菱是中了媚里一招才离开缘木鱼馆的。 乐菱回到缘木鱼馆,很有点外出镀金回来的感受。在求鱼老板和众伙计们敬畏的目光中,前呼后拥地来到依然兢兢业业奋斗在舞台上的缘木鱼馆演员们中。而这些天才般的演员们,见到乐菱更有如门徒见到了开山祖师,一个个神百倍地将自己的表演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观众们则更是捧场,缘木鱼馆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早茶生意。 无他,乐菱的舞台大剧连王盟所有神王都吸引来了,虽只是短暂一刻的停留,但神王们笑着离开的事实有目共睹。顺风耳还亲耳听到了以王盟鹰祖为首的神王们离开时的嘉许之言,并大事渲染,广为传颂。不管原话是不是那样说的,点头和微笑都看得懂的吧? 因此便出现了一个更靠谱的传说,弹珠是被王盟神王们亲自请去王指教了三日,王盟神王们无心政事,召唤潦草,连着三天都聚集在神鹰王的中,更证实此言无虚。 那么,可以预见的是,缘木鱼馆的舞台剧必将作为一种新兴的行业,在南炎联盟大行其道,大放光芒。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亦王道也。下面看戏的观众中,就有不少前来取经的娱乐业老板。 乐菱耳热心跳地听完这一档子汇报,干笑了数声,径直回到烟云阁反躬自省去了。 直至过了晌午,恢复情绪的乐菱才又坐到了北楼宴会厅门庭处的逍遥摇椅上,端起伙计新沏的香茗,惬意地含在嘴里品味起来。 此时只听得台上沙和尚刻意生出的仓皇失措的声音铿锵传来: “师父啊——,二师兄又被妖怪抓走了,大师兄去救二师兄也被抓了,师父您快去救救他们吧” “唔——,我说徒儿啊,成天救来救去为师也不胜其烦哪。再说救回来也只会破坏为师的好事,……我看不如这样,为师与你就在此地把行囊分了散了罢了。一本看不见不着的经书而已,取来能当斋饭吃么?” “师父说得是,不过我说师父啊,师父救徒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何况不去取经咱还怎么混呀?下面的妖怪兄弟们还等着上场呢。”说完拼命眨眼提示,显然前话又是扮演唐僧的演员临场发挥,却过了。咋过都行,就是不能终结。 唐僧及时反应过来,忙道: “嗯,徒儿说得甚是。不过以为师看来,这经不如师父一个人去取还利索得多。……你暂先回你的流沙河去吧,等为师取到经书再来分与你。” “可是师父,那二师兄就这样白白让妖怪给吃了么?还有大师兄?您不是说飞蛾蝼蚁也要善待么?”沙僧苦口婆心地规劝道。 “哦……也是,悟空头上那金箍子还是观音姐姐给师父的呢。” “——噗”乐菱忍看半天,终于忍不住将口中之茶喷了出去。 戏串改成这样,台下观众却毫无异议,仍看得津津有味叫好连天,似乎十分符合在场众人的审美价值观。所谓身土不二,亦当如是。 一阵无语之后,想想当初闹腾的目的也已实现,乐菱也没了纠正的心思。 正寻思着苹果木木为什么还没消息传来,就看见齐可风带着一行人穿过西楼廊道来到了身边。 机灵的伙计们麻利地为几人搬来座椅沏好茶水,安顿好齐可风一行人之后迅速退下。 乐菱冲齐可风点了点头,齐可风即转头招呼另几位客人去了。 乐菱中止了摇晃,对安坐身边共用茶几的白衫公子微笑说道: “白兄的病痊愈了吗?”很多理由不愿去白府探望,客套话也就不多说了。 稍有清减,却依旧温润俊雅的白寒俊点了点头,也微笑回到: “尚可,却无须再卧床修养。弹珠最近可还安好?可风来时可没断过夸你,为兄当时便忍不住想来一观,然隔日却闻弹珠已被王盟带走,一走三日,不知又为何故?” 齐可风还会夸我?想起那天齐可风的指责,乐菱微愣了一下,而面对白寒俊的问候又不可能实言相告,于是说到: “也无大事。数日前齐兄来之后,绿拂也曾来过,似有不适,不知现在如何?”记得当初说过,媚里是自己所谓的表姊妹什么的,问其内眷应不算冒失。 白寒俊见乐菱不肯说自己的事,也未追问,淡淡一笑回到: “绿拂不告而别……想是回去了吧。” 乐菱看着白寒俊,却没看出白寒俊有什么失意态,心里有些意外。想了想,犹豫地问道: “白兄不去找她吗?” 白寒俊微跳了下双眉,继而仍淡淡一笑,言道: “想走便走,找她做什么?哦,弹珠与绿拂乃亲戚,见到她时不妨顺便替为兄问候一声,她若有何要求,钱财方面尽可满足。” 意思是除了钱财别无他物了? 乐菱暗道,原来在白寒俊心里,媚里仍不过一风尘女子而已。害自己白白替他们担忧了好一阵,这白寒俊,还真不愧是无情公子啊…… 乐菱心中渐升起恼意,想想又罢了,也许这样更好,皆大欢喜……只可惜了媚里的真情。然而又能如何?媚里早晚会变成……罢了。于是转回头去看向戏台。 白寒俊也才将注意力也转向戏台上,不久之后,便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第一百三十六章闲人生非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六章闲人生非 - 第一百三十七章信为何物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七章信为何物 <!--go--> 第一百三十七章信为何物 齐可风带来的客人明显都是人族,有少年,亦有青年。一色的锦衣折扇,无关风寒,显然是此界人族士子的标志装扮。折扇意味着教养,持折扇的人处变不惊,姿态娴雅,不闹不嚷地静静观戏。偶有品评,也十分留意不打扰到他人,含蓄之中,还兼顾着乐菱的情绪,以免令剧作者难堪。 齐可风身边一向形影不离的展子青却没跟来,乐菱瞥了一眼桃锦阁,猜测展子青会不会在里面,起先只留意到西楼廊道,没顾得上东楼。 转目见白寒俊仍专注于舞台,乐菱收回目光又再看向前方,心思却落到了白寒梅身上。 白寒俊与白寒梅姐弟情深,不知他是否知道白寒梅的现状。若白寒俊不知,是不是就可以说服他去…… 你以为你是上帝之手啊?乐菱想到此时忽尔一阵自嘲,极力打消管闲事的念头。然而想集中注意力观看台上的表演,却怎么也无法办到。 白寒俊深思之后,忽然说道: “此剧虽新颖独特,配乐、剧情对白、人物塑造亦清新可喜,但却毫无灵魂,以至于陷于恶俗。弹珠这本经书想要表达何种意念,不妨讲与我知,为兄或可代为斟酌一二。” 评价这么低啊,含混也不行?乐菱悲催地想了想,勉强申辩到: “经书啊,就是拿来念的啊,要不怎么说念经呀?无非念着静心而已,有何意念可加?”内心仍执着于不可妄加经书内涵,否则害人害己。 白寒俊微微一笑,说道: “心若不乱,何须静之?若为静心,便需授之以静心之道,如戒贪、戒嗔、戒妄,戒欲……等等,总需有所戒,方能达成静心。” 还不够八戒呢,乐菱闻言暗自嘀咕着迟疑了数息,心道白寒俊所言也不无道理,观此剧现状似乎宣扬的也太过现实,离自己舍生忘死追求真理的初衷相距甚远……话说,啥玩意才是真理呢?但继续下去,显然更无法揭示真理的奥义,或者求教于白寒俊也不失其为办法,至少,听他之言,似乎比自己高明了许多。于是说道: “弹珠原本是想,悟空虽受制于紧箍咒,但毕竟信之所在,义不容辞,最后得成正果。而悟能本即人,虽无法真正彻底戒除贪欲,磨砺之后,应有所悟,因而也得善了。悟净即芸芸众生,谨小慎微,亦能在风雨之后得到眷顾。至于唐三藏么……实际就是经书的化身,指点世人如何救赎自身,……许是弹珠谬想,白兄若有高义,弹珠愿拱手让贤,救此剧于恶俗之危才是。” 白寒俊闻言后,稍作思量,却也未推拒,当场便接受了乐菱的恳求,到让乐菱意外了一番。既如此,乐菱巴不得就此把这烫手山芋扔掉,来不及致谢便端起桌上的茶盏又猛灌了一口,耳中又听得白寒俊之言: “为兄久病,恐画工渐疏,若弹珠不嫌,为兄想为弹珠作一丹青,不知弹珠可愿为为兄耽搁半日,以解为兄之虑?” 呃,就是做免费model了?这个条件不算苛刻,乐菱想也不想地便答应了。说实在的,而今这缘木鱼馆大舞台的导演生涯,的确也该适时收场了,没得将来受人族无端指责,甚或唾骂。 夜幕降临时,在齐可风不容置疑的安排下,乐菱随众人一起去了内城河的岸边,并登上了一艘前来接应的华美花船。 乐菱至此方知赤州城内城河上尚有玄虚,并非泰安区常规所见。 花船之存在,有如秦淮河之歌舞升平,昭示出赤州城的另一番繁荣景象。 乐菱暗道若自己仍示人以女儿身,对此所知仍无非朦胧而不可接近的风花雪月,至多得闻才子佳人的悱恻故事,引至同情。就算身在前世,稍有好奇,亦会招致好色的恶评,淑女不齿。 真相如何,公平与否,似乎一出身就由别决定了。 既来之则安之,乐菱默不作声地跟随心中品评的浪荡子弟们上了那艘花船。 花船上美女如云,且个个身怀绝技。琴舞之所在,浪赞声不绝于耳。 齐可风带来的人族俊杰们,此时方显才子本色,左拥右抱,抑制不住的放浪形骸,洒脱不拘。花船女子更非常人,以展示曼妙身姿为傲。歌者舞者,或衣或脱,半掩者,尤胜不遮。 作为同之人看到眼热处,已然不知愧由何生,怒从何起。 乐菱低垂双目,任由齐可风及其随行之子们善意的嗤笑着,冷冷地将眼目转向唯可眺望的窗前明月。 非是众乐乐而一人向隅,现实如此,其奈他何? 王内兽族女子的清甜可爱,在乐菱眼中一一闪现。还好,即便是如花芙蓉,尚有一丝纯美在人间。 而人族,信的是何物?求的又是何物? 眼前女子索求之物,绝对与媚里不一样,甚或,无一兽女。 白寒俊许是照顾乐菱情绪,揽过身旁半裸静雅少女举杯对乐菱说道: “来,我夫妻二人敬弹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白寒俊身边的女子闻言随即同杯相敬,说是风尘,竟带有几分豪气。 乐菱回眸相望,不削间仍举杯回应,杯中美酒自然去了该去的地方,蹙眉时,无情无义。 齐可风适时赶开乐菱身边被冷落的女子坐到乐菱身旁,挑眉相问: “弹珠,听闻你日驭千娇,何故今日在此作态?” 乐菱闻言脑中一懵,人族竟也得知自己在王盟的作为了?正惶惑间,却见船堂内一男子忽然狂剥己衫,口里声声念着爱恨,抱着近前女子便一通撕剥狂吻,欲当场作秀。 乐菱闭上了双眼,耳中却听得齐可风低低地怒喝: “他吃了那东西?杀了,扔河里去” 冷酷而有如玩笑的喝令,乐菱不由睁开双眼去证实。然而直至那人被击杀后“噗通”一声传来他在这人世间落水时发出的最后声响,乐菱才清醒地意识到,杀掉哪怕是短暂认识的人,都比陌生人来得艰难得多,完全不是修枝剪叶的概念。 如当初自己怒杀于兽潮,但凡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未见得就下得了手。而见到被杀者是自己相识的人,顷刻间便会失却理智,不杀不足以泄愤。至今,自己都不敢回问过去是对是错。 可是,齐可风就这样淡淡地决定了他身边人的生死。 我错还是他错? 梦幻般的杀人场景,引动乐菱不真实的问询: “河水冰凉,差不多就捞起来吧。难道你们真想杀人?” 齐可风转目望向乐菱,用了一种霸绝天下的语气冷冷回应到: “违背信义之人,死不足惜。” “你们有何种信义,须人坚守?”乐菱不屈不挠地问道。 齐可风看了乐菱一眼,却又转目看向舟中众人,厉声说道: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违背信义的下场弹珠公子初来乍道,不甚了然,稍候本座自会解释清楚。你们退下吧,娱乐过头并非好事,所谓乐极生悲便是如此,当再引以为戒。想想你们的父祖和家仇吧……去吧。” 齐可风少年老成的话音一落,除了白寒俊,舟内一众男女当即面带愧色,收敛放浪,肃容哀哀沉默地退去。 本座,再次听到这样的自称,乐菱已然淡漠,况且对齐可风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唯觉讶异的是,他是谁的本,又是什么样的座? 见众人散去,齐可风才缓言对乐菱说道: “弹珠,我人族早已盟誓,此物非兽族不与。你是误食,与他们不能相提并论。不过,你若再不知分寸,与兽人裹在一起,一旦本座发现你不利人族,休怪我手下不容情” 乐菱闻言后毫无表情,转目看向白寒俊。白寒俊却恍若未闻,顾自饮着杯中美酒。 曾经在白寒俊冠礼上见过的这几位人族公子已然变了吗?在兽潮血与火的洗礼中,不再是印象中的纯真少年。他们要还击,但又无力抗争,所以才借助非斯神果的魔力,却深知非斯神果的危害,因此才以残酷的手段对付自己人,以求制止非斯神果在己族人中造成的危害。 坚定信念的人族少年简单而残忍。无所顾忌。 听齐可风之言,显然是从米青山那里得知自己已中了非斯神果的毒,而他又认定自己是人族,所以才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放言。尽管现在暂无指示给自己,但绝对有所图,不用细想,便可知一定与对付兽族有关。 齐可风啊齐可风,可知我乐菱要的是你们同盟?也许只是奢望,但却是我乐菱唯一可能接受的事情。 乐菱静下心来,也不在意白寒俊的态度,白寒俊的心思显然与齐可风是一致的,唯一不同的只是齐可风比他来得更坦白而已。 但又有什么分别呢?天真的以为仅靠非斯神果就能改变南炎联盟兽族与人族的势力吗?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否则,在强大的兽族势力笼罩下,为什么不离开? 人族,到底是恨还是爱着南炎联盟,又有谁说得清呢? 至少我乐菱绝对不是和事佬,如若任何一方伤害另一方,那就是我的敌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信为何物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七章信为何物 - 第一百三十八章花船夜话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八章花船夜话 <!--go--> 第一百三十八章花船夜话 齐可风与白寒俊见乐菱长时间沉默不语,知是在考虑齐可风的话,亦未出言打扰。此时见乐菱脸上现出决然之色,齐可风方才有成竹地问道: “你想好了吗?一旦决定后便不可更改。” 乐菱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我当然决定了,决定与各位保持距离。”人族底线是试探出的,不是承诺能保证。否则,展子青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你?”齐可风眼中立刻又浮现怒意,看了一眼凝神静静看着乐菱的白寒俊,忍了忍气,才半眯双眼看向乐菱说道: “弹珠,我看你是没尝到非斯神果彻底断了之后的滋味。” 急躁武断,刚愎自用,能成什么事?本小仙多得都可以打批发了,露西芬没告诉他们吗?竟想以此来要挟我。乐菱冷笑一声: “你怎知我会断?” 齐可风点着头自负地笑道: “我虽不知你是如何误食非斯神果,但却知你在何处取这东西。齐某一句话便可中止你的供应,你要不要试试?” 乐菱闻言又疑惑了一下,露西芬可不象会听命于齐可风的人,还是齐可风并不知道露西芬的存在?顾不上回应齐可风的威胁言论,问道: “是吗?东楼那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齐可风又一笑,说道: “这你无须多问,你只要记住他是人族就行了。另外这艘花船也上都是我们的人。也是兽潮之后的人族遗孤,他们身上都背负着父祖的血债,绝对不会背叛人族……还有很多人,这里只是其中极少的一部分。”说到此时,神情变得黯然起来。 乐菱闻言心情也为之沉重起来,少顷,问道: “用非斯神果去害兽族人,一旦被王盟发现,这些遗孤的下场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你们,以及你们的家族?” 齐可风点点头回到: “所以才要禁止我们自己人服食非斯神果。非斯神果虽能予人极乐,却也能摧毁人的意志。兽族人只有一个灵魂,沾之便被控,而且兽人智力低下,除非我们的人主动告之,他们本想不到是受此物摆布。之后再遣人盯上,候其发作时将其带走,断无暴露的可能。当然,有些跟丢了或找不到的,……发狂之后自会有衙门的人去处理。” “带走,你们将他们带到哪里去?杀了吗?”乐菱静静地问道,九提篮监狱底层那些可怜的兽人原来是这样来的。 齐可风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露出一丝莫名微笑,说道: “我们怎会跟兽人一样野蛮呢,哪能轻易杀人啊。兽人体力较常人强,有人专买兽人去做奴隶,顺便也会买走不少非斯神果。不过我们的价钱很公道,并不因独拥奇货而漫天要价。……尽管此物一旦沾上便终身无法摆脱。”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有所加重,很有再次提点乐菱的意味。 乐菱暗讥道,当然价低了,要不谁来上当?齐可风还真是生财有道啊,复仇赚钱两不误。那么,谁又在买兽族奴隶?又为何非得先让他们吃下非斯神果?……一定是兽族人只服从于血脉,所以才要靠这东西来控制。而人口贩卖古今同理,身强体壮的不外乎买去做苦力。 真不愧是人族,非斯神果在手里竟能发挥更多的作用,连产业链都出现了。 怎么办?南炎联盟人口失踪的始作俑者,竟是齐可风他们。 ……暂先不管吧……等想好办法再说。眼下尽量多一些情况。 想到此处,乐菱假装担心地问道: “你们这非斯神果又是从哪儿来的?不会断货吗?” 齐可风听见乐菱此问,脸上竟生出几分阳光,笑笑说道: “弹珠正该为此担心才是啊。嗯,为兄不妨实言相告,人族的东西,自然出自人族。我中天帝国迟早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到那时,也就更不存在货源问题了。” 听闻齐可风之言,乐菱猛吃了一惊,中天帝国要攻打南炎联盟? 不对,米青山又在撒谎,他应该是不敢出卖正主露西芬,才转嫁中天帝国头上的。是了,米青山以前不是中天帝国使团的副使吗?这个身份足以诱骗到盲目复仇的人族子弟,等于是在齐可风他们眼前打开了一扇大门。 齐可风所谓之众擎大事,大约指的就是此事。 所以齐可风才搞了个什么本座,有模有样地挖着南炎联盟的墙角,等着接应中天帝国的铁骑。说不定米青山还给他们许了什么从龙之功的诺,对南炎联盟的人族来说,无疑更具有吸引力。 仇恨发泄之后,总会有所减轻。而功名利禄对男人而言,却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多少男儿怒而拔刀,却死于权柄。在此蛊惑下,齐可风他们对兽族的加害只怕会越演越烈,再无转圜的可能。 希望破灭之后,齐可风会不会黯然收手呢? 此事须着落在米青山头上,设法让他承认他在撒谎。 好一个奸商露西芬啊,放一个随时可弃的小丑在前面兴风作浪,自己安安稳稳地躲在幕后逍遥,财源便滚滚而来……可是,如果他是神的话,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乐菱有些犯迷糊,却见齐可风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自己,于是忙掩饰到: “货源不会断就好,很好。我在想,齐兄刚才说兽族只有一个灵魂,沾上非斯神果便被控,那么人族呢?多几个灵魂会不会好一些?” 齐可风转目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一直昏昏欲睡的白寒俊,才回头笑笑说道: “弹珠直到此时才真正关心起自身来,确乃奇人。不错,白兄说过,人族比兽族多了两魂,一为慧心,一为基于慧心产生的信心,故尔人族武修可以通过修炼心境来克制非斯神果**的欲念,弹珠将来说不定因之而修为更加进也未可知。不过意志薄弱或修为差者就与兽族没什么分别了,所以先前那人……眼前乃非常时期,虽说为兄心存不忍,但也只能如此。万一他在人前发作起来胡言乱语,可不是小事。” 原来如此。那么展子青也就有存活的理由了。乐菱转目看向白寒俊,暗道不会是他为保展子青才故意如此说的吧?那天在九提篮监狱里见展子青发作时的状态可也不怎么坚强。于是转回头又问到: “齐兄如何断定弹珠的意志强弱,修为深浅呢?” 齐可风没有马上回答乐菱,而是看了乐菱半天之后,才慎重地说道: “弹珠的自制力,那日为兄与吴兄、子青不是亲眼见证过吗?至于弹珠的修为,凭弹珠能在短时间内耗荡饮入的大量烈酒,也可知一二,至少接近武将修为。所谓成事须意志,唯有所执,方能成大事。弹珠能忍人所不能忍,必能成人所不能成。我人族能得弹珠,实为幸事,还望弹珠切勿再三推拒,寒我等之心。” 乐菱闻言脸一热,不意撒谎作弊竟得来如此高度赞誉,汗颜之…… 怪不得那晚在吴氏大药房齐可风回来后对自己态度大为转变,想必是去了米青山处得知自己是非斯神果毒发作,因此而高看自己,非得将自己拉进人族阵营不可,并非仅仅只因自己中了非斯神果的毒而要挟自己。对此我又该从何说起呢? 见齐可风投来热切的眼目,乐菱遂沉声言道: “齐兄谬赞了。然弹珠与兽族渊源也颇深,不愿无故伤害他们。同样,弹珠亦不会无故伤害任何一个人族同胞。齐兄既知弹珠执意,……此事恐怕只能辜负齐兄了。” 齐可风闻言沉默了一会,才点头又道: “我并无意要弹珠参与此间所有事,你只须将在王盟内得到的相关消息及时通告我们,以防不测,便算得上相助人族了,弹珠以为如何?” 呃,原来是要我做卧底…… 可素本小仙对消息的敏感度几乎为零,从来都是消息来找我,不是我找消息。行事既不细致,又欠缺耐烦心,后知后觉不说,只怕是全南炎联盟都知道的事,本小仙都未见得知道。 总不能编造假消息吧?自己再怎么撒谎,也都是为蒙混过关给逼的。这事可不能开玩笑,要出人命的。于是乐菱忙道: “你们不是有不少人在王盟任职吗?我也就只去过这一次,以后也不会再去了。嗯,也不怎么受欢迎。”说完看了一眼白寒俊,意思很明显,他才更合适吧? 白寒俊似已入睡,对此毫无反应。 齐可风神色古怪地看了一会乐菱,才缓缓开口说道: “弹珠,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虽然传闻夸张得过头,令人难以相信,但你在鹰缅东留住三日却也不假吧?且不说往日鹰缅如何待你,能得出入王室内,已属不易,你还能说不受欢迎吗?” 这话在齐可风而言,此刻已算很照顾乐菱面子了。乐菱却怕齐可风再说出什么刺耳的话,忙道: “齐兄说得很是,此事不是夸张,而是极其夸张。既是传闻么,咳咳,所以呢事实本就不是那样,唉,都不知是谁说的……”尴尬,十分的尴尬,伶牙俐齿的我今日竟会为这种事申辩,且无法自圆其说。 “是为兄说的,难道弹珠不以此为骄傲吗?”清朗的声音传来,白寒俊坐了起来,静静地看向乐菱。 听声音,绝对没有睡着过。 第一百三十八章花船夜话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八章花船夜话 - 第一百三十九章墨师高徒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三十九章墨师高徒 <!--go--> 第一百三十九章墨师高徒 白寒俊祖姑母是鹰缅的祖母白太妃,白太妃身在神鹰王中,怎么可能不知道鹰缅东内发生的事呢?不管此事在人族眼里是否合理,相信还是付诸一笑,毕竟乐菱在东里呆了三天,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白寒俊此时突然起身主动道出消息来源于他,神情中,还明显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戏谑,到让乐菱正在酝酿中的谣言止于智者的强辞没了发挥的余地。 除非乐菱可以以此证明白寒俊不是一个人族公认的智者。 难度太高,赶快弃暗投明,于是乐菱仓促回到: “呃,当然不是,啊,不骄傲,不骄傲。咳咳,不说也罢。嗯,天色已晚,今日不妨到此为止。”顷刻下榻就靴,慨当溜之乎。 齐可风扫了一眼乐菱,面现笑容,回身自榻桌上取过酒壶为白寒俊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丝毫没有阻拦乐菱的意思。 白寒俊也微笑着,气度闲雅地举杯与齐可风互敬了一下,慢条斯理地饮起酒来。 有古怪乐菱疑惑地看了看榻上两人的反常举止,转目望向楼船窗外。但见内城河水静静流淌,月下闪动着粼粼波光。 想看本小仙如何飞渡么?乐菱猛想起齐可风所谓的自己接近人族武将修为的话来,又记起文皓说过武将无飞剑不能飞行,那么他们此举是想测试自己的修为,还是笃定自己没本事离开? 眼下在他们面前暴露实力,利还是弊? 正权衡间,却又有了新发现,扑至船窗前向外眺望—— 水天茫茫,哪里有岸可投? 内城河通至大海?靠,这怎么可能? 乐菱还来不及细想,耳中听得齐可风轻笑道: “回来吧弹珠,就快到此行目的地了。白兄的墨门幻阵陷入后可就不好玩了哦。” 墨门,幻阵,两个新词迅速钻入乐菱耳里,墨门不知道,幻阵多少还是明白点。 对于阵法,乐菱向来就心存敬畏,何况前面还加上了个幻字,理智点最好别乱闯。上次露西芬那个鬼祟的楼梯机关,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呢。 乐菱看向依旧气定神闲把酒尽欢的白寒俊和齐可风两人,点点头认栽后转回榻上,既不抗议也不好奇,靠在船舱壁上假寐起来。 既是故弄玄虚,卖的就是玄虚,本小仙不问不买,看谁更急。 齐可风与白寒俊见乐菱不满情绪,似早有预料,相视一笑后,各自摇了摇头。白寒俊看了一下船舱外的景象,才转回头来继续与齐可风饮酒。 乐菱心中暗道,人族此类身外之技神鬼莫测,承袭方式也不亚于兽族,切不可小觑。早晚得花花心思……嗯,叫地魂研究研究。 白寒俊自幼体弱,又深具慧心,练武强身之外修习奇门遁甲之类异术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墨门又是什么门道?来此界至今尚未听说过,应当不在南炎联盟境内。 也许只有人族清楚,可惜当初自己在方家时确实宅得太深了,反到与人族交往最少,还不如对兽族了解得深。 彷如故意回答乐菱心中疑问一般,齐可风忽然出言问道: “白兄,墨师何时回转?这一次他老人家外出云游,已有一年多了吧?” 隔了好一会儿,白寒俊才叹息一声说到: “恩师半年前曾回来过一次,却只停留了半日,寒俊赶回时连面都没见上。恩师亦无一言留下,想是恨寒俊不争气才会匆匆离去……许是不会再来了。” 齐可风颇感意外地问道: “怎么会呢,墨师当初不正是看中白兄资质罕见,才主动入住白府亲自教授白兄的吗?小弟还曾听说白兄在墨师十八亲传弟子中最受墨师喜爱,墨师似有让白兄承继掌门之意。” 白寒俊摇头一笑,淡然回道: “此事当属谬传,可风日后休再出此言。恩师为寒俊在白府一住十年,近几年才复又出门云游,只可叹为兄为情所困,此正为恩师所不齿。恩师奉行之律己兼爱,寒俊也一样都没做到……眼下所为,恐又违其非攻尚同。罢了,不说此事,下船去吧。” 乐菱正听得犯嘀咕,膝上猛然被齐可风拍了一掌,笑道: “弹珠醒来,船到岸了”似又恢复了调皮原形。 乐菱迅速跳下榻,跟随齐可风和白寒俊二人出了船舱。抬眼处,一片水天重雾,能见度低到只能看见船身和船尾处向外伸出的舷梯。 乐菱放出意识,很快被某种东西折回,却并无攻击,似以转移探视为目的,若非乐菱清楚其中必有玄机的话,偶然遇到,只会认为是一天然盲区而已,忽略而过。 白寒俊对乐菱的举动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乐菱,见乐菱面无异色,眼中滑过一丝疑惑,很快又转为笑意,但乐菱再怎么看他这笑,也不象明悟之笑,反而带着苦涩。 先行依序下船的人已换了紧身劲装,一色的灰白,与雾色重合在一起。齐可风一出船舱便换了冷肃的面容,带着他座下这近三百遗孤属下很快越过舷梯深入了雾中。 白寒俊伴着乐菱落在最后,不急不缓地穿过不长的雾墙,直接进入了一处建筑紧凑的宅院。宅院呈圆形,周围一圈环状房屋,间有通道连接内院,重重递进,竟有九重之多。 乐菱抬眼见新月如钩,月朗星稀,竟不知身在何处。明明一处城中宅院,却似独立于旷野中,看不到宅院外其他景物。 既是幻象,按逻辑花船实际仍行于内城河中,此处停靠之地,也必是城中某处。但这有如盘香的院落格局独特得几近嚣张,难道就不怕偶然经过上空的人发现吗?尤其是鹰族。 乐菱转目看向白寒俊。白寒俊显然深知乐菱的疑惑,淡淡一笑,说道: “从上面或其他方向看来,是另外的景象,与别处没什么分别。不过依具体时日,以三奇、六仪、八门、九星排局,配天象地象之交错,引天地之力,遁我甲形,使其视而不见。人事环境有变,此阵即随之而变。但有窥视或误涉,亦会发生变化。每次进入,均需执指向盘另测时机方位。若有差池,此阵自毁。不过暂用而已,当不得长用。” 乐菱频频点头,脑子却仍雾都茫茫。但白寒俊不是地魂,听不懂可以骂懂。后面几句到容易懂,刚才自己便算得窥视,且被阵法化开,所以白寒俊只是疑惑了一下。若是自己动作猛了,说不定便毁了。这种只求隐蔽的阵法显然也没必要设置任何攻击,否则反而招来注意,而一遇攻击或强行闯入便自毁,消灭证据。 这个阵法立在此地,随时都可能舍弃,十有八*九便是一个交易的所在,或是用于暂时集中诱捕到的兽人。 于是乐菱问道: “听白兄所言,此阵应是白兄所为。难道白兄真以为中天帝国会来吗?” 白寒俊想了想,无所谓地回道: “无论有无此事,可风已不能回头。寒俊作为朋友,亦只能如此。尽量保他无虞吧……” 乐菱点了点头,一时无言,转而寻找齐可风等人身影,却一个也没看到。见周遭房屋窗小门低,于是想靠近窗边观看,却被白寒俊制止。 “里面是……”乐菱指着黑漆漆的窗口回头看向白寒俊。 白寒俊点了点头,蹙眉说道: “听可风说最近王盟甚为警觉,暂无交易。这些兽人又不能再放回,只好暂时拘押在此地。弹珠还是不看也罢,他们……” 乐菱见白寒俊似有不忍,暗道此事或许能得他相助,但眼下自己都想不出两全的办法,如何才能既救出这些兽人,又保全齐可风他们。他又能帮自己什么呢? 而且这些兽人救出后又怎样?敞开供应非斯神果? 一时间心烦意乱,怔怔地看向漆黑的窗口,里面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想是睡梦正酣。 “如这样的拘押点,……还有吗?”乐菱问道。 白寒俊没回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齐可风带着属从派发完非斯神果很快回转,见到乐菱和白寒俊之后,脸色十分难看地一摆头,率先匆匆穿过雾墙登上了花船。 乐菱随众人又回到花船,其他人停留在了花船一楼。乐菱随白寒俊登上二楼舷梯时,从舷梯间隙间眼见一个个鲜活年轻的脸从面前消失,心情沉入了谷地。 这不仅仅是个人恩怨,不仅仅是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问题,而是个死扣。 一个无法解的死扣。 帮任何一方,都会伤害另一方。 齐可风回船舱后便一直酗酒,不知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白寒俊身体欠安,只能一小杯一小杯地作陪。齐可风似觉不尽兴,强令乐菱作陪。乐菱还没接受,齐可风已醉倒在榻上,深深地伏在榻上睡去。 白寒俊一直平静地看着齐可风,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平日他并不需要亲自去做这些事,昨夜原本为接待你我,不意发生属下服药事件,才临时决定亲自去的吧。而且此前亦因烦躁而强拉你加入,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希望你不要把此事泄漏出去。弹珠应该是个明白人,此事一旦败露,万劫不复的不仅仅是人族。” 乐菱点了点头。 是的,除了人族,还有他们拘押的兽人。 齐可风之所以烦躁,应是良心还没泯灭。 祸闯得太大了,便不是他能扛得住的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墨师高徒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三十九章墨师高徒 - 第一百四十章倒行逆施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章倒行逆施 <!--go--> 第一百四十章倒行逆施 花船到岸,终将去之。 岸柳依依中,白寒俊依然伴在乐菱身旁默默行走。 “你不陪着齐可风吗?”在乐菱心里,齐可风已不能尊为兄,尽管自己如今的年纪还不到十五,人前本该兄友弟恭。 白寒俊并未对乐菱的态度有何异议,轻摇了摇头,遥望远水说道: “唤醒他不如让他沉睡,也许……寒俊同样如此。” 是的,谁也不是天生的暴徒。谁不向往美好,向往和睦?没人会是生下来就为破坏这个世界来的。却又是什么原因,是谁,让他们走上了不归路? 去,还是留?可以预见的悲剧,却回天乏术。 如果与这些人统统不相识,才能笑看风云。 晨曦中,乐菱与白寒俊一路并行,却各怀心思。来到泰安区的街口,白寒俊停下了脚步。 身边忽觉少了一物,乐菱回望过去,露出询问的眼神。 白寒俊在乐菱的注目下恍如隔世惊梦,定神之后,才露出温润的笑来: “寒俊今日着装亦羁绊,不能陪弹珠奔行其间。且容寒俊缓行。” 乐菱眨了眨眼,又抬眼看了看周遭,才恍然道: “齐可风与白兄果然至交好友,什么事都不瞒白兄。既如此,弹珠便先行一步。”跑得两步,又回身望着白寒俊说了句,“试问衣装可换,心羁何解?”说完转身拔腿便跑。 早间的泰安街道原本无须奔行,但此刻的心却向往着御风而行。 白寒俊脸上笑容一时僵住,望着乐菱轻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柳荫层叠的远街尽头。 缘木鱼馆早茶熙熙,舞台暖响,众生融融。 一路飞奔而回的乐菱,脑中想的却不是江山如画。所以她这次没有绕道杂院混迹其中,而是招摇地快步穿堂过院,在求鱼老板和伙计们的注目礼中,直奔缘木鱼馆后花园。 手按上后花园青灰色的木门,等待着门应召而开。 可是这次等了很久,门却毫无动静。 露西芬没在后花园里吗?乐菱现在很愿意见到露西芬,却似乎无果。抬眼看了看院墙,心道露西芬应该不在,飞进去也毫无意义。既如此…… 乐菱转目看向东楼廊道尽头的桃锦阁,看着看着,弹弓便滑落手中。迎风一晃,如意金弹弓变作了一七尺长,手腕的金色能量棍,握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不错,大约百十來斤,还可任意从空中吸取任意五行灵气增加重量,果然如意。 也很传统。 乐菱单手倒提如意金弹弓行至桃锦阁门前,一脚踹开桃锦阁的门风一般卷了进去。 很江湖,一点都不玄幻。 桃花扇中,妖冶的米青山正带着一少年安坐榻上亲昵地吃着早餐,边上远远侍立着一个缘木鱼馆的伙计。乐菱没看那少年是否又换了人,伙计又是谁,旋风般袭上前去一棍击在米青山的脊梁上。 是的,不是米青山的脑袋,乐菱没打算这样便宜地就要了米青山的命,所以一阵“噼里啪啦”棍棍带着五彩幻影,雨点般击落在米青山的身上。 米青山或许也有着雷都不打吃饭人的更传统观念,而且乐菱速度实在是来得太快,房中三人事实上脑中还盘旋着“怎么风都刮进里屋来了”的疑问,还来不及生出南炎联盟春天风急的答案,米青山便已在乐菱一顿狂风暴雨的袭击中,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就闷声倒下了,更别是说还手。 榻桌旁手里还端着饭碗的少年,直到呆呆地看着米青山纱衫条碎皮破血粘地倒在自己脚边死死望向自己时,才惊恐地尖叫着拼命钻入被窝顶着锦被直至榻角才停下,连人带被蜷缩成一团慑慑发抖起来。 伙计离得远远的,惊吓程度却也不亚于榻上少年,但当他看清堂上弹珠看清榻上米青山的状态后,竟抑制不住差点没欢蹦起来,最后选择向门外冲去,经过乐菱身后的时候,压低嗓门迅速说了句: “好样的弹珠”并在腰间暗暗比划了一下大拇指,也不管乐菱看没看便夺门而出。 显然也是一个受过米青山欺凌的伙计。从浑身的兴奋状,明显看出是去传布喜讯的。 乐菱则冷静地看向榻上状似凄惨的米青山,一点都不快意。 毛线,中天帝国元信中武将就这水平?就算已是废人,也不该毫无抵抗之力。 虽然此次计出从小与文皓常玩的游戏,乃属闷棍类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同是土属的武修,米青山的修为比文皓强了不知多少倍,何况自己并未下死手,脑海中还酝酿着几套战术升级方案呢,愿打算泄愤之余借机提高提高战斗经验,这米青山就死猪样倒那儿一动不动了。 怎一个郁闷了得。 米青山死是肯定没有的,乐菱一直感应着米青山的生命体征,其人呼吸虽细若游丝,但却依然可寻,不过身上竟渐渐浮现出蜡黄色,越来越象死人了。 什么玩意?想来想去,怀疑是护体土灵盾。米青山这是准备反击还是装死? 乐菱微眯双眼,紧盯着米青山的微末动静,即使外面传来嘈杂声和急遽跑动声,也没有移开过视线。此人一向奸猾,不可掉以轻心。 米青山却仍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鹰属侍卫们冲进了桃锦阁,乐菱暗道糟糕,当即挥手制止侍卫入内。鹰属侍卫们见乐菱无恙,转身自动封锁了穹门。乐菱乘机收回了金弹弓。 紧接着门外也涌入一群人,止步于门边议论纷纷,什么表情都有,就是没有关切。米青山其人,人既不识,识者又恨,实为祸害死不足惜。 但乐菱现在显然还不想杀他。更奇怪的是,米青山也没有土遁。 求鱼老板从人群后千辛万苦地钻了出来,想进来又怕侍卫,站在人群前惶惑地大声问道: “弹珠,弹珠哎,这是怎么回事嘛?他是本店的客人,客人啊,啊弹珠啊,有什么事化解不了呢?你怎么,怎么就打了他呢?让老板进来看看好吗?这要是出了人命,可,可……”想说担待不起,又觉弹珠似乎十分担待得起,于是只有继续唉声叹气,脖子伸得老长尽力往里张望,油腻腻的脸上挤满了担忧。 此地只怕也只有求鱼老板会关心米青山的死活了。 乐菱转目又看了一眼榻上依旧死猪样的米青山,转身快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求鱼老板笑言道: “抱歉啊老板,我入戏了,不小心把这里当成了舞台,把那人当成了妖怪。您这一喊,我才醒悟过来。不过他没死,只是吓昏过去了,用冷水浇浇就能醒。”说完也不等求鱼老板回话,一摆头,在鹰属侍卫们的环护下迅速分开围观人群,很快回了烟云阁。 乐菱牵强附会的王霸解释,也不管别人能不能接受,总之自己心里爽了,就对了。 缘木鱼馆舞台剧大导入戏太深,闯入缘木鱼馆客人房中将客人当妖怪暴打了一顿,并声明对此事负责。此一奇事就如此传开了。如有异议,可以到衙门去请大老爷来问案。 并且分管泰安区的最高长官就在缘木鱼馆东楼顶层包住,有心报官的话,何其方便?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又有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多事呢? 事实上也无人代受害者去上访,只有求鱼老板关上门亲自守在了米青山的身边,不过差出去请医的伙计却一个个都一去不回,直到派出第十个伙计再去请后,伙计们才簇拥着一名老迈得连方向都不怎么拎得清的据说是专治跌打损伤的名郎中回到了桃锦阁。 正是为了众里寻他老人家,所以伙计们才跑断了腿,才不得不耽搁了半天。 求鱼老板不知为何也没责备伙计们,只是苦笑着摆了摆手驱散众伙计,然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好不容易才到米青山手脉的老郎中手上。 老郎中只了数息时间,便准确地回自己长短不齐的白胡须上,摇头晃脑哼唱了半天疑是汤头歌,才掷地有声地说道: “没治了。老夫十岁行医至今已八十有余,从未误诊。此女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老板切勿再让她接客了,以免害人害己哪,……静养或可多活几年,唉,造孽啊。” “噗……”米青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终于醒了。 乐菱回到烟云阁关上门正打算回卧室补觉,忽觉腿边有异,惊跳开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鼠族小豆丁。 还是这么鬼祟啊……,抚了抚狂跳的心脏,乐菱松了口气,继而惊奇地问道: “你怎么进来的?啊,小豆丁?” 鼠小豆丁茫然地仰头看了看乐菱,又低头看了看乐菱的卧室,才又仰头看回乐菱,往嘴里塞了一块小饼干半拿半含着,说道: “就……这……样……,进……来……的……啊。” 乐菱偏头看向鼠小豆丁,鼠小豆丁也偏头看向她,嘴里又含混地说道: “我……不……叫……小……豆……丁……,我……叫……鼠……千……千……” 鼠千千?啊,有进步,比鼠钱婉转多了。乐菱一笑,屈身鼠千千的小脑袋问道: “千千小豆丁啊,你是从卧室地上钻出来的么?” 鼠千千猛点着头,乐菱随即转身进了卧室,四下里打量了个底朝天,连卧榻下都穿透搜索了一遍,却没见一个洞,不,有洞口,全在榻上四口箱子角上,紧挨着金属包角。 看了看金锭大小光滑滚圆的洞口内露出的金子光泽,乐菱又低头看向一只小手紧抓着自己裤腿的鼠千千,微笑亲切地问道: “千千啊,告诉哥哥你是怎么从地下上来的?” 鼠千千口里依然含住半块小饼干回到: “爹……让……我……来……叫……哥……,我……就……来……了……啊……” 鼠钱找我?乐菱心中一动,忙又问道: “木木是不是到家里来过了?” 鼠千千又猛点头。 乐菱暗叹,真是凑巧啊,看样子这觉也补不成了。也罢,乐菱转了转眼珠,俯下身对鼠千千加倍亲切地笑问到: “千千啊,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呢?哥可不会钻地洞啊。” 话刚一落,只觉脚下一虚,便往地下坠去。 第一百四十章倒行逆施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章倒行逆施 - 第一百四十一章再问前情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一章再问前情 <!--go--> 第一百四十一章再问前情 王盟中心城内,神象、神蟒、神猴三大王族在神鹰王父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极其王子鹰缅的动之以手换之以人的协同压力下,不得不交出了前几日争相送去神鹰王子鹰缅东的美兽女们。 此事本来就不占理,别人的老婆,你们一家分一堆,算怎么回事? 神猴王王中。 “不划算啊……,随便送几个去也不至于如此哪,真是的……。咱猴族这好奇心,真是的……。唉,看着揪心,想着挖肺哪。”猴祖一眼一眼地瞅着记事本心疼地哀叹道,就差内牛满面了。 神猴王悟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深切地赞同,日后当引以为戒,代代相传。 猴越王子翻了个白眼,扔下一句“用墨涂掉不就完了吗?”说着便离开了。早就知道结果会如此,当时自己怎么拦都拦不住,现在怨谁?老祖自诩聪慧,还当不了人蟒祖。蟒祖打从一开始就随随便便送了几个进去应景,缅王兄来要人,二话不说就乐呵呵地交了,多气度,多体面? 害得自己爱妃被缅王兄抓了不说,自己反到没脸去见缅王兄。眼下还得赶着回南去哄哭成一片的爱妃们。 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要没那小本本,咱猴族还传不传了? 神蟒王王殿里。 蟒泰崇拜地依傍在老祖身边,一杯接一杯地奉上了无数只有神蟒王族自家人才懂得起的华美谀词。也似乎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祖传思考的重要意义,不然这会儿自己不也得跟猴王弟象王兄一样,忙不迭地星星月亮地哄爱妃去了?哪有在此陪老祖尽情喝他老人家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的窖藏爽? “老祖啊您跟弹珠一样地聪明哦。”蟒泰如是夸。 蟒老祖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点着头:“那是。弹珠,哈哈。哈哈,弹珠。嘿嘿嘿嘿嘿嘿,唔,记得好好跟弹珠亲近着点,唔,好好跟弹珠学学本事。” 神象王主中,三代神象王满脸情绪地送走神鹰王父祖后,相互看了看对方,同时叹了一声“唉……”,之后,便又同时喜上眉梢。 象拔老祖什么话也没说,得意洋洋甩出一小截长鼻,哼着小曲,离座回顺便看老爱妃们去了。 神象王象兹与王子象印父子俩再次互视一眼之后,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也各自潇潇洒洒地回自己寝去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于伶的后人,最感兴趣的当属青木神象了,动机纯属行业秘密,当然不可告人了。所以,当象印悄悄说出不能让缅王弟见到送给伶的那些心挑选的佳丽以免节外生枝之后,象拔老祖和象兹父王马上就通过了这个提案,并主动承诺此事父祖必然包庇到底,印儿只管放心大胆地偷梁换柱。不过这次一定要大气,不能再选差了。 就算此事败露了,那也是为安定团结计,大方向怎么也说得过去不是?再说了,咱不就是好奇看看嘛,谁的孩子长得象谁,谁还能认错了?将来如数还给弹珠不就行了么? 就凭咱神象王族一向与人为善的口碑,咱也不能亏待了弹珠的孩子们不是? 嘿嘿,没什么良心不安的,就这么定了 神鹰王族殿群里。 鹰大王子逼收兵后,才将心思转到王盟事务中,神虎王族於菟王子也云淡风轻地上门来要人了。 有什么好说的?不选择打架就继续对峙好了。 但於菟王子有充分的理由,鹰大王子没有。而没有的本身,就是理由。 所以两大个王子就得比比谁耐心更好了。首先表现在形影不离上,要不谁知道对方放弃没呢? 不过同时身为神王王储,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并无太多时间可以耗费在无聊的游戏上,于是不谋而合地来到缘木鱼馆,把最后的决定权还给弹珠。 哪知到了缘木鱼馆,耐心比拼不仅没有结束,反到升级了。因为弹珠还在蒙头睡觉,缘木鱼馆又很吵。 意外地,两大王子和善地允许缘木鱼馆继续正常营业,正常娱乐,而他们则在烟云阁廊前摆开了酒宴,并摆开了一盘黑白棋,想下子就下子,不下就饮酒,听戏。 戏如人生,人生如棋。就是此时的写照。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两位王子不同凡人,所以只是微笑。 鹰缅王子微笑着听完侍卫汇报的弹珠公子因何午间还未起身的原因后,转头看了缘木鱼馆东楼那间桃锦阁一眼,略一沉吟,便下令道: “去把那人带来问话。” 两侍卫应是后立刻齐步去了桃锦阁。 望着鹰属侍卫的背影,於菟熙笑笑说道: “听起来应是伶欺负人吧?怎么王兄反到要提审被欺负的人呢?小弟不知,若是伶被人欺负了,王兄又会如何?” 鹰缅笑笑回到: “若欺负弹珠,自是死路一条。弹珠若欺负人,本王自是不管。不过弹珠欺负人的缘由本王却十分有兴趣,熙王弟若无兴趣,不妨暂去观戏,也可算作是王弟对极南属下的另一种关心。” 於菟熙对此建议当即顾左右而言其他: “伶不是说了是入戏太深的缘故吗?” 鹰缅看着於菟熙,轻笑了一下,问道: “你认为弹珠会是那样的人吗?” 於菟熙怔愣了一下,转目看向烟云阁紧闭的房门,心道这就是区别吗?鹰缅与伶之间似乎有着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鹰属侍卫进入桃锦阁内的时候,正是米青山被老庸医气得活转来之后,刚接过求鱼老板差伙计送来的参汤一气灌下,就看到两名侍卫步伐整齐地来到穹门处,冷俊地挑开粉色珠链喝令米青山跟他们到烟云阁回话。 求鱼老板没在,无人替米青山说话。伙计明智地迅速退至更远处,暗喜又有好戏看了。少年更窝在被窝里睡得天昏地暗,看起来更象昏迷。 米青山到是想装晕倒来着,可惜正好被鹰属侍卫亲眼看到喝汤,这便装不下去,只好暗思不知弹珠又想干什么,不去吧,又怕弹珠再度打上门来,辗转想到反正也成这样了,这张脸想藏也藏不住了,到要看看弹珠还能把自己怎样。一边哀叹,一边下榻,唉,我到底哪里惹到这小祖宗了啊,……真是悔不当初啊。 偏偏今日主上又不在,低头就低头吧,……弹珠那五彩金光的棍子也不知有何古怪,土灵力被其克制得死死的,越是催动灵力,反而被其沾身便吸走。莫非弹珠也是土属?不对哇,木属?也不该呀,土木属?嗯…… “磨蹭什么?”鹰属侍卫们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米青山只好暂停胡思乱想,套上件稍微素净点的外套弱不禁风地跟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又想到,说起来脸上也没伤着,身上差不多也只是皮外伤,只是内力消耗过大,只有靠丹药弥补。不过外表看上去到也没什么,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哼,等主上回来,得他娘的好好告弹珠一状。 不过眼下这张脸露也露了,说不定……看见心疼的人也会有哦?这人在屋子里窝久了也会发霉,这么长时间出入不是夜里就是地下,有机会出来晒晒太阳也好啊。……保不准因祸得福也未可知哦。 米青山想到此处时,心情忽然开朗起来,立时左瞻右顾,骚情四。仿佛早间挨打的并不是他,频频回顾北楼宴会厅里传来的热力笑嘘,连烟云阁门前的状况都没看清楚,就一头扎了过去。 白寒俊刚从楼梯上下到西楼廊道处,抬眼便看到鹰缅跟人在烟云阁门前廊道上设宴下棋,正犹豫着还要不要过去,又看见鹰属侍卫押着米青山往西楼而来,心里顿时一惊,飞快地想到弹珠这就告发了吗? 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是弹珠告发,这里必然已是重兵包围,不可能是眼前风轻云淡的画面。 白寒俊在脑中迅速地判断着,早间一路思索着弹珠的话回到缘木鱼馆时,四下里纷纷传扬弹珠闯入桃锦阁打了房客。白寒俊很快便明了弹珠不可能是所谓的入戏,必定是借故暴打米青山泄愤,后又听说弹珠已回房睡了,也才哑然一笑顾自上楼去睡了一觉。 只是眼前不断浮现出弹珠那星辰般的双眸,虽说跟昔日玉人的颜色有别,但眼神竟那么的相似,令白寒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于是干脆起身,想下来看看弹珠,再看看弹珠的戏,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去修正。 但是下楼来却看到眼前令他吃惊的一幕,不知为何鹰缅在这里,而米青山也被带来了。偶然?还是弹珠…… 白寒俊一阵恐慌,快步向烟云阁走去,就算此生最不愿见的人就是鹰缅,现在也得过去。 鹰缅先是看到白寒俊在楼梯口处犹豫不决,又看到他疾步走来,也没在意,转目看向已被侍卫带到面前跪下的米青山,开口说道: “抬起头来。” 米青山此刻哪还敢抬头?但又不能不抬头,被侍卫在身后踢了一脚后,才狠下心来睹鹰缅认不出自己现在的模样。只见他妖妖娆娆地侧身缓缓抬起头来,半张脸冲鹰缅娇羞一笑,剩一只桃花眼朝鹰缅半撩半招。 鹰缅见之到还没什么表情,於菟熙却着实被吓了一跳,猛喝一声: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本王可算明白伶为何要揍人了滚滚滚赶快滚吧,没得害本王也他**想揍你”阳光王子忍无可忍,与王兄较劲的功夫抛到了九霄云外。 米青山一听却如蒙大赦,故作羞愧状迅速掩面起身欲逃,正当此时,鹰缅清冷的声音却静静传来: “米副使,你不回你的中天帝国,在我泰安区内扮成这般不男不女的模样,是何道理?” 鹰缅声音并不大,米青山听在耳中却如雷霆万钧,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南炎联盟两大神王面前,除非死,没得逃的可能。 尽管他倒下前看到了走来的白寒俊,还看到了刚刚跨入缘木鱼馆内庭的齐可风,展子青。 第一百四十一章再问前情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一章再问前情 - 第一百四十二章旧案重审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二章旧案重审 <!--go--> 第一百四十二章旧案重审 鹰属侍卫在鹰缅挥手下,迅速分兵前往北楼宴会厅制止喧闹,制止后迅速返回西楼廊道下把守。对面东楼的侍卫也急速增援过来,扼守住整个西楼廊道进出口。 缘木鱼馆内庭顿时声息尽止,一片肃然。 非是鹰缅小题大做,在他心里,菱儿要杀要打的人,必有取死之道。而眼前菱儿打的这人,偏又是当初中天帝国使团的副使,且不男不女,……今日定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菱儿……,鹰缅看向烟云阁卧室方向,外面如此动静,里面依然悄无声息。你是在默默伤心吗? 收回目光看向地上瘫软的米青山,黑金色的瞳眸里渐渐浮现出银光。 於菟熙不明就里,但将鹰缅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目光也凝重起来,静静关注。 西楼廊道上的白寒俊与止步内庭边的齐可风对望一眼,白寒俊微微摇了一下头,齐可风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展子青神情紧张,想退离,刚一动便被齐可风飞快地隔衫狠劲箍住了手腕,只好也静了下来。 北楼众人亦悄悄伸出头来,挤在北楼宴会厅厅门处,好奇地向外观望。 一片静默中,米青山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鹰缅,但见鹰缅冷厉的目光正看住自己,米青山又一哆嗦,从头凉到了脚底,知是一句话回答不对,便有死而已。 米青山的灵魂无论出卖给谁,其子都深扎在惧死的土壤里。所以尽管他不敢供出主上,破坏主上的大计,但保命的花招却一个都不缺。 米青山急忙朝向鹰缅摆正方位,伏地回到: “回缅王殿下,只因贱民当初得罪主使苏虞伯,被其废掉修为赶出使团,再回不得中天帝国,所以才沦落到这里。而今,而今贱民亦只剩下半条命了啊,求神鹰王开恩,容贱民在此苟延残喘,求缅王殿下放贱民一条生路,贱民愿永生永世做南炎联盟的子民,如有违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米青山指天发誓,齐可风身子动了一下,眼中浮现异色,不过无人看到。 鹰缅冷笑道: “本王给你机会不是叫你说这些,本王问的是,你当初是怎样设计毒害方府七小姐方文玉的?” “轰”在场所有知道前情的人脑袋里俱是一响。越是关注此事的人,越是震惊。 米青山更是魂飞魄散,鹰缅面前,哪敢认此死罪?可他他他,他又是因何断定是我的?唯一知道此事的白寒梅不是早已死了吗?而且王盟一直也没有通缉我啊?米青山脑子一时糊涂一时清醒,完全打不到方向,于是只有坚决抵赖: “决无,决无此事神鹰王啊,缅王殿下啊,贱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决不敢毒害南炎联盟的圣虎大人啊” “哼,看来你是没听明白本王的话,也罢,本王曾答应一人,只杀你人族有罪之人,你不承认没关系,本王自有办法,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来人,去白府将丫鬟玉鹤带来”鹰缅下令后,转而又问向白寒俊:“玉鹤曾是玉儿的丫鬟,对此你可有异议?” 白寒俊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马上又点了点头,是的,玉鹤见过那高大丫鬟,必能认出。高大丫鬟,不男不女,米青山……杀害玉儿的竟是米青山?米青山为何要杀玉儿?三姐,三姐又为何?玉儿,玉儿当初为何放过三姐?啊——不,白寒俊你不能倒,一定要亲眼看到结果 鹰属侍卫迅速飞升,片刻功夫即返,带着玉鹤降至缘木鱼馆庭院。 玉鹤提着裙裾泪痕满面地奔向西楼廊道,一路上,鹰属侍卫已向她说明了原委。玉鹤仔细打量地上跪伏的米青山,多少回梦里梦外闪现的这个罪恶的身影,还用得着仔细辨认吗?不,玉鹤不是想确认是不是此人,而是要杀了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最后挥舞小拳头扑了上去,拼命拳打脚踢,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你还我小姐你还我小姐还我小姐来啊……” 还用问么?还用等么? 此情此景,多少人已潸然泪下。方文玉,你的悲哀,你的无助,你的冤屈,此刻有人要为你讨回。鹰缅、白寒俊、玉鹤,还有曾经感念过你美好的人…… 你不是孤独的,孤独的只是你的心。 烟云阁的门,依然没有开启。 菱儿……,你不想手刃仇人吗?鹰缅替你……不,菱儿或许只是认出仇人,而不记得是否有人杀害过他,所以才只是打了此人,我又何须让他记起? 或许菱儿又想放过,如同放过白寒梅。菱儿总是对人族心存慈悲,甚至是伤害过她的人。 唯此一事,鹰缅不能依你: “米青山,现在可以说出是谁指使你毒害我南炎联盟的圣虎了吧?你若老老实实招供,本王或可网开一面”鹰缅抛出了一个诱惑,人族,贪生怕死没有信义 米青山绝望之际忽闻天音,慌忙磕头说道: “我招,我全招。只因,只因圣虎大人在上次兽潮中伤了白府白寒梅小姐未婚夫婿的命,白,白小姐自知不是圣虎对手,苦苦哀求公主帮她报仇,所以,所以公主命属下,不,命贱民必要时从旁相助白小姐。公主之命,贱民哪敢违……” “你住口”白寒俊怒不可遏,指着米青山气得浑身发抖,继而质问道:“兽潮发生时我外祖母过世,我与三姐俱在方府服丧,她如何得知是圣,是……玉儿伤了我姐夫?我三姐从未提起,我姐夫也从未提及过,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三姐是被你利用,是你骗她说你是人族孤女,她好心收留你,你却利用她接近玉儿谋害玉儿我三姐已亡故,你休想再用她为你替罪” 鹰缅闻言问向白寒俊: “你姐夫是谁?” 白寒俊努力平复内心激动,沉默了一下,回到: “今日既已如此,不为三姐和玉儿讨还公道寒俊也无颜见人。吴氏大药房掌柜吴维,乃寒俊姐夫。” 鹰缅一偏头,鹰属侍卫即刻腾身而起,飞向天空。於菟熙听到兽潮时,眉头微跳了一下,至此才发言: “据闻圣虎在兽潮中只杀了暴*兽人,怎会又有此一说?” 米青山忙言到: “是白小姐未婚夫亲眼见……” “住嘴问你了吗?”鹰缅冷冷打断米青山。 米青山迅速又伏下身子,心里暗道保命要紧,自己与白寒梅之间的密谈,吴维未见得就了解多少,到时再随机应变即可。就凭吴维那草民,能掰得过我中天帝国的近卫统领么? 齐可风却神情漠然地默默望向天空,米青山的表演历历在目,然而是非对错,于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直至鹰属侍卫带着吴维降至内庭中,齐可风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吴维同样在空中便得知事件经过,需要自己来此作何,但吴维不是玉鹤,冷冷淡淡地迈着平稳的步伐,缓缓步入西楼廊道,低头看向米青山,平静地说道: “此人我不认识。不过兽潮中发生的事,在下却清楚记得。当时圣虎确有击杀在下的行为,只是不知何故忽然中止,很快冲出了药房。之后的事,在下一概不知。” 米青山脸上顿时露出些微意外,吴维居然没认出我来?这可太好了,接下去还不由得我说圆说方了吗? 白寒俊却急道: “维兄,你何故如此说?玉儿与你无冤无仇她因何要杀你?此人现在诬陷三姐,你需说明真相才能还三姐清白” 吴维不急不忙地点头应到: “姐夫正是在说明真相。你三姐自是清白的,无须谁给予。她的确收留了兽潮后一人族遗孤,但是否此人,姐夫确实不甚清楚,也只有你三姐活着才能指认。姐夫既然活着,你三姐断无杀害圣虎的动机。如说毒杀圣虎乃兽潮后人族遗孤复仇所为,到也不是不可能,兽潮之后人族遍地遗孤,身负血海深仇者比比皆是。不过这也只是姐夫揣测,并无实际的证据。” 米青山见吴维话锋一转,大谈兽潮遗孤,不咸不淡地又将自己推出,正想再分辨,却只听耳中猛然传来一声冷喝。 “够了” 鹰缅站起身来,神王威压霎那传递八方,除了於菟熙,满庭尽皆一颤,兽族倒伏一地,人人浑身一股寒凉升起,心中一片冰凉。 鹰缅一步一步行至西楼廊前台阶处,望向天空,朗声说道: “玉儿,你看见了吧?”低头又环顾庭中众生一圈,勉强能站立的仅有少数几个人族。鹰缅冷冷一笑,才又开口道: “这些就是你所舍身维护的人族。我南炎联盟最高贵的圣灵,在兽潮中杀的全是自己的兽族子民,为何?人族吴氏大药房的掌柜吴维,本王来告诉你真相当初玉儿若非见你身处血泊中,不忍你受尽折磨而死,确有结果你命的意图,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又为何?只因你门前有一残尸,发肤极似你白寒梅之类人族女子而在此之前,玉儿并无任何举动,正是因为看到人族的你,看到那具她误以为是白寒梅的残尸,她才怒而拔刀玉儿为你人族复仇,杀了近半个内城西区的兽人,他们因之而怨恨他们的圣主了吗?绝不会而你们呢?你们又是怎么对待玉儿的?” 鹰缅银色冰寒的目光一一看向白寒俊,看向吴维,看向齐可风、展子青,以及院中所有人,最后才又寒声说道: “你们,却把她当成仇人,用了最龌龊的方式骗取她的信任,用了世间最恶毒的阳异位散去毒害她的命。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毒吗?融经化脉越是强者,所经受的煎熬越长久我南炎联盟最高贵的圣灵,从中毒到死去整整经历了一夜的折磨,天明才魂断天涯不错,她是你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强者,却惨死在你们这些蝼蚁样的人手里而在她临死之前,完全有足够的能力杀死伤害她的所有罪人,她却一一放过了,为何?你们谁来告诉本王?这才是所有的真相,你们还想要什么?有仇有恨因何不公开来战?” 鹰缅冷厉的目光再次扫遍庭中众人,满庭寂寂,唯闻风动。鹰缅等了近十息时间,最后才将森寒的目光落到米青山身上,冷声说道: “本王有言在先,说了实话你可以不死。”转目对鹰属侍卫令道:“带他去九提篮监狱底层,终身监禁” 鹰属侍卫闻令而动,迅速上前拎起瘫软成泥的米青山,展翅升空而去。 白寒俊一直怔愣着听完鹰缅所有的话,此时才一口热血喷薄而出,仰天向后倒去,吴维近在身边,迅疾抱住了白寒俊,在泣不成声的玉鹤扶持下将白寒俊往西楼上背去。展子青迟疑了一下,拉扯起也在怔愣中的齐可风,穿过庭院尾随吴维上了西楼。 鹰缅冷冷地注视着几人离去,无任何举措。 北楼及缘木鱼馆厅内众人仍缩不动,却无论人族兽族,均一脸肃色,似乎皆有所触。庭内神王震怒下,仍未敢私语。 至此,鹰缅和於菟熙的目光才又投向烟云阁。 弹珠真在里面睡觉吗? 两王子同时冲向烟云阁,破门而入。烟云阁卧榻之上,哪有弹珠的身影? 於菟熙将目光转向榻上四口箱子的破洞处,眉峰拧在了一起。 第一百四十二章旧案重审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二章旧案重审 - 第一百四十三章绝世幻象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三章绝世幻象 <!--go--> 第一百四十三章绝世幻象 乐菱在人族和兽族的死扣困扰下暴打了米青山一顿暂泄了中闷气之后,本想好好睡上一觉再想办法,却在烟云阁内发现了被鼠钱遣来找她的鼠千千。鼠千千带来了木木的消息,同样也是乐菱所关心的问题,乐菱自是不愿错过,于是只好放弃缠绕的困意,随神奇的鼠千千又来到南炎联盟的地下世界。 当时变起仓促,乐菱才问出鼠千千如何回去的话,脚下土地便突然软化,身子直往下坠去,有如失陷于泥淖。泥淖软软吸力强劲,却不粘身。乐菱心知必是鼠千千的缘故,所以只在心里防备着,并未采取任何行为,任凭鼠千千拉着自己作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 只是不知媚里的贴墙与鼠千千的钻地,有什么不同之处? 神奇的钻地之旅速度并不快,但过程却很短暂。脚踏实地之后,举目一望,已来到黑暗中的地下世界。身周各个方向不远处都有跳动着灯花的油灯,所有灯盏加起来都不足以照亮这个暗黑世界,但却可以指引前进的方向。 乐菱低头看了看依然半含住小饼干小手紧紧抓住自己裤腿的鼠千千,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 鼠小豆丁竟有这本事,哥也不能让你看低了不是? 于是乐菱俯身抱起鼠千千,判断了大致方向,放开意识感应着前方的微弱灯花,施展出千锤百炼的幻影身法极速飞奔起来。 敢吓哥一跳,哥也得试试小豆丁的胆色 然而无论乐菱怎样瞬移,怎样蹿高蹦低,小豆丁也不知是傻了,还是有着七巧玲珑心,竟十分惬意地将小脑袋放心地倚靠在乐菱肩上,一点点地继续享受着小饼干的美味。在乐菱起伏急转时,更兴奋得不行,指着乐菱身后咯咯笑着拼命拍打乐菱环抱着他小小身子的手臂,比坐卡丁车还欢喜。 乐菱一阵无语,本小仙连个鼠族小豆丁都吓唬不了,还混个鬼的江湖啊。 情绪一消极,动作也散漫起来,脚下亦渐渐放缓,到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再无灯盏引路了。放眼黑漆漆的四周,才发觉灯花世界已消失不见,远处惟余孤灯可觅。立身之处,似乎已是地下世界的尽头,或是尚未开发的版图,鼠烟渺渺,黑暗而荒芜。 呃,方向跑反了? 仙家gps照样乱指引啊。如同前世之陌路行车,跨海大桥上gps竟不停呼叫转弯,迷信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下海。 “千千啊,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呢?”厚着脸皮大人问小孩。 “咯咯咯咯,在……家……里……啊……”鼠千千高兴而认真地回答。 呃,……鼠族已经世界大同了么?鼠小孩放眼世界皆为家也…… 乐菱欲哭无泪,再次亲切地诱导: “那千千怎么找到哥住的地方的呢?” “爹……带……的……啊……”千千回道。 “那爹呢?”乐菱急问。 “爹……在……后……面……追,不……见……了……啊。哥……不……理,爹……急……哭……,千……千……笑,咯咯咯咯。”千千无比快乐地回答。 虾米?本小仙把爹丢了?不是,鼠钱在下面接应,本小仙把他给甩了? ……倒霉催的,这可是活该了。 小豆丁也真是的,每问必答,不问不说。 看不见天色,未知早晚,问地魂反多惹一干人来笑话。 怎么着?迷途知返,回头是岸,赶快带着小豆丁老老实实走回头路吧。 说不定找到鼠钱已错过木木的约定了。乐菱懊恼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抱着鼠千千往远处依稀可辨的灯花处走去。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两个漂浮的白影,时明时暗,在黑暗中既显眼,又诡异。白影似乎也发现了乐菱,停下来观望。 乐菱右臂抱紧了鼠千千,左手垂下,眼睛紧盯着转向向自己飘来的那两个白影。 白影手中竟各自捧着一只燃着的蜡烛,飘至近前时其中一个木木拂下斗篷露出脸来,乐菱见之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苹果木木外带一个陌生木木。二者手中烛光时摇时跳,怪不得远处看起来晃若鬼魅。 看来前世的唯一运气也还在,经常会歪打正着,路错途正。 乐菱不由喜出望外,微笑上前打招呼: “木木好啊,见到你们真高兴。” 苹果木木更高兴,慈祥地说道: “漂亮的孩子,你比我预想中还来得快呢,那就不用去接引你了。呵呵,跟我来吧。啊,你抱着的孩子又是谁啊?” “呃,是我弟弟。”乐菱忙回到。 鼠千千脑袋一偏,又靠在了乐菱肩上,细细品着小饼干。乐菱心中暗道:他哪儿来这么多小饼干?貌似吃不完用不完似的。 苹果木木看了看鼠千千,微微蹙了下淡黄色的眉毛,对乐菱说道: “漂亮的孩子啊,你爹没告诉你,只能你自己来吗?” 乐菱迅速摇了摇头,回道: “没有,我爹常忘事。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啊,我弟弟还小呢,什么都不懂。我保证他不会乱跑乱动。嗯,实在不行的话我先送他回去后再来?”最好能先送千千回去,虽然千千也有神奇的本事,不过毕竟还是个小小孩,走丢了可就麻烦了。 苹果木木却摇头说道: “这一来一去耽搁太久了,就这样吧。噢,漂亮的孩子,你可要看好你弟弟哦,别让他哭了,不然会打扰到别人的。当然,主是不会拒绝任何孩子想见他的愿望的。噢,漂亮的孩子,随我来吧。”说完戴上斗篷领头向更深处的黑暗行去。 苹果木木身旁那个木木从乐菱身边经过时,忽然转头看了乐菱一眼,眼里出一股凶光。乐菱吃了一惊,想到怀中抱着的千千,有些后悔带着他去涉险,但又不敢放他独自回去,于是加倍小心起来,存了不对劲就第一时间闪人的心思。 行进中,黑暗里远远近近渐渐出现了更多捧着蜡烛的木木和一些如乐菱般的跟随者,最后从不同方向分别汇聚至一排相隔不远的洞口,略估计,除开木木约莫有近千人。 在每个洞口处都有木木分发蜡烛和白色斗篷,乐菱和那些跟随者都穿上白色斗篷,手里也捧上点着的苹果蜡烛,继续往里行去。 同样的装扮与木木们混在一起后,便再也分不出谁不是木木了。 只有乐菱的斗篷前,多露着一个小小的脑袋,好奇地到处打转。乐菱遮回千千的小脑袋,暗暗吩咐千千不要说话,不要乱动,不然哥就不疼千千了。千千听话后猛点头,引得乐菱心头一阵热疼,悄悄地亲了亲千千的小脸。千千立刻更乖,更安静了。 见身边不少木木看过来,乐菱于是随着人群越混越边缘,渐渐远离了苹果木木。 苹果木木似乎并不在意乐菱的离去,顾自往前走着。乐菱忽然想到苹果木木很可能最早与自己这些人也是一样,来自别人的接引。带到此地后,便算任务结束了。 是什么原因令他们如此自信?来的人就一定会愿意成为木木吗? 或是,被变成木木? 乐菱放开意识投向身周,忽然觉得身周人的表情有些怪异,一时又说不出怪在哪里。仔细打量得更多后,才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一样,眼神定定地看向前方,嘴角都挂着微笑,却似做出来的,不似发自内心。因为眼里无笑。 一群人挂着假笑定睛同向行走,岂止是怪异? 难道是中了什么邪了? 乐菱急忙看了看怀中的千千,千千竟已睡着了。想了想又从圣莲空间里取出一枚水晶护符挂在千千的脖子上,塞进他内衣里。 做完这些乐菱这才松了口气,迅速也将眼神定向前方,嘴角也同样挂上了一个假笑。内心却在真笑,更几欲崩盘。 但齐可风不是说了么?乐小仙能忍人所不能忍,实为成大事者也。 藏真笑,面带假笑。要不您试试看行不? 前面的人终于停止下来,篷沿低垂,定定地站在那里。后面跟来的人也都停了下来,模样神态与前者一般无二。乐菱当然不肯留在后面看前面人晒白被单,继续顺着人群边缘,仿佛被风吹送般不经意地一下一下地荡至前排,立刻就见到了前面豁然开朗的风光—— 前方不远处宽阔光滑的洞壁下,一条长长的水沟横亘其下。沟中几乎无水,连鱼都不可能存活,更不知水从何来,将往何方。 是谓地下世界标志的常规水利工程。潮起潮落,均无定数。 而近乎三千人手捧心烛闪亮呆立在池边痴痴看着,似乎已为此美景所倾倒。更似乎带着某种非常之渴求而默默祈祷着,祈祷着,直令那渴求生出挥发的翅膀,传递给身边原本并不怎么懂得渴求的新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如此作态—— 在等上面赤州城排泄么?观潮乎? 香蕉西瓜的,这叫什么事?乐菱一时无法正常理解。 正在此时,猛听得头顶哗啦啦海河决堤的声响传至,在近乎封闭的宽敞洞中有如hi-fi峰值,震慑心神,乐菱慌忙率先关闭嗅觉,再准备关闭视觉,却突见前方壁顶处清幽之水倾泻而来直下水沟,很快在光滑的洞壁上形成了一幅宽阔的水幕。 随着水声渐稀,水流渐缓,水幕渐渐变得光滑如镜,对岸千千心烛亦尽显其上。 虔诚照耀镜里镜外,金子般的心灵坦荡赤诚,此时无声胜有声。 然而老木木却开始吟唱,吟唱声中镜中千千心烛一个个绕幕飞舞,化成美景一片片呈现。世外桃源,幸福梅林,鲜花盛开,硕果累累,六翼天使在天上飞,地上人们欢笑着游戏其间。每个手捧心烛的人都能在里面找到自己,想便是自己心烛所化。 心已经去了,人还不去吗? 在老木木们此起彼伏低沉诱惑的祈祷般解说声中,不断出现“去吧,去吧,到主的身边去吧”的重复劝诱。 新木木们如痴如狂地听着,看着,终于向天伸出双手痴痴地向水幕走去。 一幅幅绝世幻象,却只令乐菱脑海中出现了某神棍之ppt定论,眼见新木木们即将被诱入此刻沟水已深不可测的水沟中,来不及细想将熟睡的千千托入圣莲空间,毅然抽出如意金弹弓,崩碎白色斗篷,展翼扑向水幕。 七彩紫翼无物不穿,今日定要叫这神棍现出原形。 第一百四十三章绝世幻象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三章绝世幻象 - 第一百四十四章地府惊魂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四章地府惊魂 <!--go--> 第一百四十四章地府惊魂 乐菱的紫翼在洞府中划过一道七彩炫丽的霓虹投入水幕,水幕霎那亮如白昼,激起一圈圈涟漪后骤然凭空消失。 光明,美景,水流,沟中清幽的水也随之一并消失。 黑暗重新降临,如同这一切从未出现过。 欢乐的笑声还回荡在洞府中,气氛变得诡异而压抑。 数息之后,木木们手里黯淡烛光映照下,重现干巴巴的一壁一沟,与前景相照,凸显丑陋无比。 犹如一个美丽气泡瞬间破灭,真实是如此的不堪。 一些老木木们直愣愣地望着一无所有的洞壁,嘴里仍麻木地念着“去吧去吧”,另一些老木木则一脸异色忘形地喊叫起来:“沟沟”。 于是“去吧去吧,沟沟”的混乱声音交织着浮荡空中,沉闷中,如同催促灵魂的梦魇召唤。 后来听老人们说起,这两种声音其实是一个意思,因为当时这记忆刻骨铭心,已留在了很多人的灵魂深处。 召唤声忽然戛然而止,老木木们白影重重叠叠,变得模模糊糊隐隐约约。 而靠近水沟的新木木们有的已跌落沟中,沟中无水,被摔折的新木木猛然痛醒,惊呼呐喊声还没传出,又被上面继续坠落下来的新木木砸了个人仰马翻,一时间,沟里乱成一团,惨声嚎声四起。 听见惨嚎声,岸上的新木木们终于停了下来,先是呆呆地看向沟渠中溅洒的鲜血,挣扎中求救的血人,复又看向洞壁,而后再看向身后,却哪里还有老木木们的踪影? 伸手可及的光明和美好呢? 老木木无端扔下了新木木,新木木失去了心灵的指引。虽然不少人手里仍捧着燃着的心烛。 茫然四顾中,突然,不知谁发出了第一声惊魂尖叫。有如受到某种启迪,第二个、第三个,新木木们顷刻之间也如浪狂叫起来,盖住了沟下无力的呻吟。 混乱中新木木们手里捧着的蜡烛纷纷掉落地上,互相踩踏,一个个熄灭。最后一个蜡烛熄灭后,黑暗彻底降临,狂叫声有所停顿,呻吟声再次传来,如怨鬼群泣,恐惧笼罩着洞府。 传染中的巨大恐慌使他们忘记了沟下还有人需救起,紧紧挤靠在一起不敢离群。 虽然老木木们心挑选来的新木木都是各族兽人中的聪明人,但聪明人比笨人更容易害怕,因其想得更多。 然而此刻却无人想到重新点燃丢落一地的蜡烛,或许是好事,少了次生灾难。 黑暗中,新木木们声嘶力竭惊魂未定,却渐渐清醒。有人开始尝试爬到沟边营救沟里的同伴,但沟壁湿滑,且都已筋疲力尽,只好在呼叫中时哭时问。而寻伴哭喊声多了,彼此更听不清,反而失去了方向。 不知如斯过了多久,无数燃烧着的火把突然从远处飞速汇聚而来,密密匝匝,照亮了沟渠上下一片鬼哭狼嚎。 新木木们麻木地看着刀光剑戟甲胄闪亮的军士,不知该希望还是更为绝望。 直到看见火把映照中走出南炎联盟的神王鹰缅,和极南的神王於菟熙,新木木们才孩子似的哭了,仿佛重又找回主心骨,虽浑身颤抖趴伏在地,却逐渐平静下来,抽泣着向他们的王虔诚祈福。 其实他们本来就全都是孩子。迷途知返,未为晚矣。 南炎联盟将士和带路的极南护卫迅速协同救起沟下伤者。这些孩子伤得都不足以致命,还能够表达感谢知道后悔。痛定思痛,更是教训深刻。王才是他们心灵的归依。 目光扫视一圈,鹰缅一眼就断定菱儿不在其间。还有鼠钱的另一个孩子,鼠千千。人群里面没有那么小的孩子。 心中想着,话也出口: “鼠千千并没有带菱儿到这里来吗?”如鼠钱之前的控诉,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跟爹捉迷藏玩呢。爹老胳膊老腿的哪追得上他们啊,害爹差点没跑断气,连木木的话都没机会传达到。 鼠千千到底听没听到木木对鼠钱说的地方,连鼠钱自己都记不真切,却又说那孩子什么都知道。 於菟熙闻言后略带意外地摇头反对: “伶儿?……不,伶一定来过。”心中暗道缅王兄啊,你终于承认弹珠是极南的伶了吗?否则因何称他为伶儿?而本王与伶也有着默契,若非见到烟云阁中鼠族出没的痕迹,事出紧急,却也未必告知你。只是伶居然对本王失信,……无论如何先得找到他才行。 於菟熙说完后便蹙眉望向地上的孩子们。 鹰缅微微点头没问於菟熙为什么。 鹰缅刚才的话原本就是自问,午间才处置了过去毒害乐菱的凶手米青山,心情尚未平复,又突然获知乐菱竟然下到鼠族地界查寻可能与索魂者有关的木木去了,来不及问於菟熙详情便带兵追了下来。心急如焚地追来,眼前却无乐菱的影踪,见到这些打扮得跟所谓木木一样的孩子们的险状,情之所系,一时失据脱口说出心中的希翼,并无向於菟熙讨要答案的意思。 只是於菟熙回答得那么肯定,更加剧了鹰缅心中的焦虑。 鹰缅举步走入孩子们中,寻找情绪稍微稳定些的大孩子开始询问。於菟熙随即也跟了过去。 被王点中的新木木,不,依旧是南炎联盟的平凡孩子,战战兢兢语无伦次地相互补充着将此次迷魂事件的由来和经过尽数说出。但无人再能说清水幕幻象中的具体情形,孩子们脑海中只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光明和美好。 似乎都还曾亲身进入过那幻象,却更似做过的美梦,余味尚存,情景已然忘却。 不过现在这些美好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和后怕,血脉中对王的爱慕敬仰,始终是无法取代的。也只有王才能拯救孩子们于危难中。 个别孩子依稀记得一道绚烂彩虹投入水幕,终结了那个想不起来的美妙幻象。 於菟熙一惊,略一思量,立刻肯定地说: “那道彩虹就是伶。显然正是伶惊破了木木布下的幻象。” 鹰缅闻言迅速看向於菟熙。 於菟熙凝重地点头继续说道: “伶曾经在极南蓝湖上空也展现过半道彩虹入虚空。当时在蓝湖边上的鹦鹉族人都看见了,惊为天人,为此鹦鹉族人欢聚在蓝湖北岸痛饮了一整夜,也才见识到了伶那比蓝湖湖水还深的酒量。只可惜当时小弟忙于画符,等得知此事的时候伶已经离开极南前往赤州城执行任务了,且为保护媚里和金羽,将路上遇到的狼独孤引走了。后来……”说到此处略一停顿,方才又说道: “我只能说,伶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连独孤狼都拿他没办法,应不会出事。而且以小弟对伶的了解,鼠千千既跟他在一起,他必不会弃之不管,想必是认为安全才会带着那小孩一起。烟云阁的情形王兄也看到了,显然鼠千千也有遁地穿壁的本事,或许因此伶破了幻象之后已带着他一起逃离了此地。不过小弟也曾见过那些木木,看起来能力并不强,他们如能迷惑伶的话,伶也不可能破他们的幻象了。然此处并无打斗痕迹,如此一来,那么伶也有可能追踪木木去了。” 鹰缅默不作声听完於菟熙的话,迅速飞越深沟悬停至洞壁前,仔仔细细上下查探触碰洞壁,最终眉宇深锁看向也跟至壁前做着同样动作的於菟熙,两人互视一眼后均摇了摇头,复又看向湿漉漉的洞壁,良久,再在沟、壁四周反复转悠数圈后,才转身回到众人处。 在鹰缅就地布置下重重守卫安置好兽族孩子们之后,鹰缅和於菟熙才一道返回了赤州城,一上赤州城地面,先是去了缘木鱼馆,无果,撒出若干队伍去搜索后,才匆匆直奔元老院而去。 宣扬爱、光明、美好,行止诡异的木木;孩子们模模糊糊记忆不清但均认为无比光明美好的幻象;从未见过的怪异蜡烛和无色无嗅的无之水,需要老祖们的见识和智慧来释疑。 王盟又一次会议之后认为。 鼠族驻地边缘发生的所有事实证明,这是一场处心积虑别有用心的谋,纵者就是身穿白色斗篷的木木们。木木们并不总是穿着白色斗篷,在其他兽族驻地有时还会扮作货郎,或是会玩魔术会讲故事的大叔等等。这些木木们有着诡异的迷魂术,企图诱拐南炎联盟的兽族孩子。 迷失之后的兽族孩子们将会被带往何处,如何处置? 木木还极有可能便是闹得王盟**犬不宁的索魂者。不能因为这些孩子还不是化形兽便排除这些木木的嫌疑。索魂者之前确实是意在夺取化形兽的魂珠,但在王盟的严密监视下,这种行为几乎已绝迹,很难说是不是又换了新的花招。目的依然是魂珠。 王盟决定对赤州城的黑暗处进行一次彻底的整顿清理,不能只盯着远方和光亮处。 至于其他的疑问,或许找到弹珠方能得到更多的线索。但是眼下弹珠和鼠千千究竟在哪里?平安与否? 对于菱儿和伶,鹰缅和於菟熙心中都有着极其复杂的情绪,甚或升起了莫名其妙的怒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地府惊魂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四章地府惊魂 - 第一百四十五章心水爱火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五章心水爱火 <!--go--> 第一百四十五章心水爱火 乐菱驾着七彩流光去势汹汹杀入水幕,一道炫白的光芒闪过,便到了另一个世界。 紫气果然无物不穿,穿熔浆地火,穿神狼眼波,穿紫髓玉胆,今日又横穿世界,呃,准确说应是穿越空间。 乐菱还没狂妄到可以跨越时空,不然的话,何不穿回日夜思念的家乡? 当初大圣也没尝试过跨越时空一从这个世界打到另一个世界,然而同样挥起如意金某棍的乐小仙,却是毫无疑问地从赤州城一黑暗洞府中,攻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光明的空间。 不干时间底事,纯粹空间跳跃。 原本以为将会连水幕带洞壁砸个分崩离弃七零八落,或是将冲入一窝中把一群大大小小的幻形妖妖怪统统杖毙,其结果却不然。 莫名空间中,在水幕里看到的所有美景都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渺渺浩浩,未知广有几许。但那些嬉戏的人们却一个都不见了。不要说人,天上地下连鸟儿虫儿都没一只,整个空间静谧得有如一副美的画轴。 没有太阳,却光芒一片,山水树木都没有影子,光明得没有丝毫黑暗。 乐菱扇动七彩紫翼在空中缓行,三丈羽翼掠过山石河流掠过树木花草,身下却无半分影子相随,放眼看去—— 山竟是玉石翡翠造就,工雕砌,绝非自然成形。清澈的河水里闪动着五光十色的珠宝光彩,细看之下,河床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宝石,最小的也有鸽卵大,以其宝光亮度看去,绝非凡品。 黄澄澄的土地上到处都是苹果树,玉树琼枝,叶碧果翠,看起来也不似真苹果树,泥土更疑是金沙。 ……太多了,广袤的空间里随便一株小草一片花瓣,都是闪闪发光的珠宝翠玉做就。 哪怕三皇五帝做到世界末日时都一直在位,也无法与此间主人比富。 实在是太光明,太美好了。乐菱由衷地赞叹,还真就生出幸福的感觉来了。 目眩神迷中忽见蔚蓝天空上一片白云飘来,正痴想着天空和白云又会是什么宝贝做的呢,便只见那只六翼齐展美绝神人魔艳冠妖狐鬼六界的,露西芬,露大美男—— 光芒耀眼轻飘飘地飞来。 不过此时不能再称他不男不女,因他今日着装很正经,很男人。从颈脖到脚踝处,罩着一件保守的束腰白丝袍,不纱不露,神圣庄严。 但此刻露西芬脸色比青苹果还绿,忽闪三对雪白的翅翼悬停高空,居高临下漠然盯着乐菱,一言不发。 是了,我破坏了他的大计,不把他鼻子气歪才怪。 只顾着幸福了,差点忘了破界进来为的就是揍他。 也不知打不打得过他。 看都看到了,这次不能打闷棍了,……正面先虚晃一招,错身时再回马,不是,回腰一棍。打不过马上再穿出去不就得了? 乐菱心念电转,自恃重宝在身,天下皆可去得。于是抖擞抖擞神,左手掂了掂如意金弹弓,右手掐了一个云暴诀,振翼向露西芬迎头扑了上去。 按说乐菱由下方攻来,露西芬哪怕反应再慢,多少也应该有所行动的。哪知露西芬仍死盯着乐菱,不,准确说是死盯着乐菱的紫翼,看得如痴如醉,一动不动。 眼见得正面闷棍就要一举毕功,乐菱不由一愣,手中杀妖棍一偏,与露西芬擦翼而过。飞至更高处,回身便骂: “你发什么神经啊?没见我攻击你吗?干嘛不还手?”唉,貌似本小仙也属于激情杀人那种,想得再理直气壮没情绪还不行。都是他这空间里的宝贝给害的,试问一个刚还充满幸福感的人,如何才能马上又想杀人扁人呢? 露西芬被乐菱一骂,彷如才回过神来,转头望着乐菱奇怪地问到: “我还什么手呢?噢……在我空间里你是打不到我的,你对我的攻击也会全部转回你自己身上。”转目又看向乐菱的紫翼,嘴里喃喃念着:“我可舍不得呢……” 乐菱:“……”幸好没打中他。想想忽觉无趣,收刀检卦,转为质问:“你为什么要诱骗那些孩子?而且还想溺死他们?” 露西芬一碧一绿的猫眼仍盯着乐菱紫翼不放,有些神不守舍地回到: “我没有要溺死他们,是你想摔死他们。啊呵呵,神圣的洗礼,被你破坏了。” “什么我想摔死他们,什么洗礼?你在说什么?”乐菱莫名其妙地问到。 “自然是净化……噢,该死的米青山,就没一次把事情搞清楚过,害我白白错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啊……我亲爱的小弹珠,我们到山顶坐下来慢慢聊好吗?来——”美少年收回翅翼,向乐菱伸出一只手来,美目里闪着纯净动人的光辉。 如有一股强大的魔力,如诱如惑。 好如是无法抗拒的宠物娇痴,天真可爱而不解事。乐菱暗叹一声,不由自主地向露西芬伸出的手握去。 静静地坐在翡翠山头,放眼河山,无不是宝光辉映,任一处闪亮点,都心知是宝物。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呢,若外面的世界尽皆如此,应该就充满和平幸福了吧? 人们不再为生计奔波,不再有战争,每个人都可以任意思考,就象自己和露西芬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要做,只谈理想,只关注人文。 呃,察觉异动,乐菱转回头:“露西芬,你在干什么?”见露西芬痴迷地抚着自己的紫翼,一脸的感动之色,乐菱迅速回收紫翼。 “噢,不要。”露西芬失声喊到。 可惜已经晚了,乐菱七彩斑斓的紫翼已然回归,身上模拟鹰缅战甲的缩小版黑紫色战甲也回复了平时的休闲劲装,摇头摔了摔半长不长的蓬松发丝,又将目光转向远方,继续神游宝景。 因之露西芬的神情太慵懒太魅惑,扑捉一空的手,失望地回了一只手指在齿间含着。无尽美态,令人心生爱怜,不得不回避。 “你那灌注水幕水沟的水,是什么东西?”乐菱头也不回地问道。当时洞府中凭空而来的水,一直没能想明白。 露西芬摆正姿势,与乐菱并排坐着望向山下,虽眼光不时地转回乐菱的身后,仍记得回应乐菱的询问,伸出一指,指向山下清凌凌的河水: “喏,心灵之水。净化心灵的唯一心水。只要在心水中沐浴,就能洗掉心灵的污垢、暗、罪恶,从此只有光明美好。” 乐菱闻之一笑,讥嘲到: “哦,这么神奇?那你为何不去洗洗?你和米青山做的那些事,能称为美好吗?” 露西芬偏头望向乐菱的侧面,见乐菱无动于衷,回望向前方挑了挑眉说道: “你是说非斯神果?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露西芬才不在意那东西呢,不过是帮非斯而已,他那东西……哼,连赚钱都没兴趣。不说他了。” 乐菱暗道,露西芬的财富可与天地媲美,他自然是任何东西都不会放在眼里了。那他到底要什么?转目看向露西芬,说道: “你和非斯是什么关系?而你又为什么要帮他?”无须跟露西芬文言文,露西芬说话本就很白,应是去了很多空间的缘故,甚至还去过自己原来那空间。 听到乐菱的问话,露西芬面色一沉,渐转严肃起来,闷了好久,手中突现那把青锋剑,乐菱吃了一惊,正要闪开,露西芬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乐菱的手,没等乐菱反击便迅速说道: “你别动,我不是要伤害你。这把剑是在我心上的,伤不了别人。” 露西芬的话比他的剑更令乐菱吃惊,想了想,放弃攻击,转为挣脱露西芬的把握。露西芬原本就握得不是很紧,很容易就挣开了。 乐菱看着露西芬手里的青锋剑,只觉并不很锋利,但很古老的感觉。也是宝物。因之一看便很有灵,莹莹灵光,秋水含烟,此为宝物的特征。 但于露西芬而言,就不宝贵了。 露西芬把玩着手中青锋剑,冷笑了一下,突然反转剑锋朝向自己的口了进去,如同还剑入鞘。乐菱惊愕地看着露西芬间青锋,剑身兀自微微颤动,心中骇然。露西芬却若无其事,魅眼看向乐菱,“扑哧”一笑,也不将剑取出,伸出两指轻轻弹了弹剑柄,青锋剑当即凭空消失,露西芬这才开口说道: “我便是非斯的弟弟,明白了吗?” 乐菱想说明白,其实并不明白,茫然地点了点头。 露西芬低头浅笑,眼中又浮现出思忆,轻声说道: “非斯掌管空间,我作为他的弟弟,当然就是时光之神了,过去未来,无上法力……但时光受制于空间,所以我便不是他的对手了。然而我的魅力却是非斯无法可比的,无论他爱上任何女人,我都能从他身边夺走,心甘情愿地爱上我。” 这就是他被杀的原因吧?露西芬竟是时光之神,难怪他敢说拥有令人尤其是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也难怪他如此富有,错过的都可以再来过……乐菱既释然又惊异,问道: “那你又为何要跟非斯过意不去呢?” 露西芬转头看向乐菱,想了想说道: “这个问题暂时无法回答你,因为我没想过。而且现在我既不是原来的我,非斯也不是原来的他,更不用去想了。现在我只要回复我的法力,做回原来的我。非斯要得到快乐才能重返天庭,而我则要爱,很多很多的爱。” “所以呢?所以你就帮非斯贩卖非斯神果,而你则用小饼干诱骗孩子?对了,你那水是什么水?洗脑用的?”乐菱冷冷问到。 露西芬毫不介意乐菱的态度,摇头轻笑到: “帮不帮非斯得看我心情,虽然这把进我膛的剑只有他能取出,……但我已无所谓,说起来对这把剑我已有了感情了呢,呵呵。” 真是怪胎。乐菱暗讽。然而此来不是为露西芬家事感叹,于是又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还有,那些木木和苹果蜡烛又是怎么回事?”且看他说与不说。 露西芬却毫无疑心,甚至有点卖弄地笑言道: “心水么……就是泪水啊,不是用来洗脑,而是洗心。那些苹果……看到了吧?”手指向山下的苹果树们,又道:“木木就在那里,苹果的心核点燃的是智慧,我称之为爱火。” 乐菱愕然。 河中流淌着的是泪水,是谓心水。河滩上种着的苹果,心核点着的是爱火。 第一百四十五章心水爱火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五章心水爱火 - 第一百四十六章树的智慧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六章树的智慧 <!--go--> 第一百四十六章树的智慧 树的智慧,任何物种都不能比拟。 因它的枝永远向上,它的永远向下。无尽分枝、分。 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黑暗。 黑暗就是蒙昧,而光明就是智慧,智慧始于蒙昧之初。树从黑暗里吸取蒙昧,把蒙昧变成光明的智慧。 它结的果,便是智慧之果。 智慧藏在果核中,只有果核懂得树的全部,能够复制老树的智慧,不需要语言,不需要传承,毫无偏差地继续它母体的智慧探索。 而当它被点燃后,释放的都是光明,因而智慧。所以,有了树的智慧,人们便不再需要考虑任何事物,只要按照它的指引去做就不会错。 如此人们便得到了智慧,因智慧而生出爱,而不是盲目屈从,比如靠血脉力量的兽族,靠法力的非斯神果。 如此再无黑暗,世界就真正美好了。 这便是露西芬对山下那些苹果树的阐释,是谓光明之爱火来源。乐菱却暗道,因此苹果蜡烛点燃后,人们便不再有思维,所以才会面带假笑空虚行走。 乐菱的灵魂在圣莲空间中,区区爱火,当点不燃。故尔无视。鼠千千在乐菱怀里熟睡,既看不见那光明,也没点燃心烛。 而所谓心水,露西芬这空间里如许多的心水,却无需过问,必定有着无数伤心人的伤心故事。并且是横跨空间纵越时空而来。说是世界上最纯净的水,也无可厚非。然而是否能以其洗涤他人,却未知可否。或许只是个噱头,或是另有玄虚。露西芬对心水来源,亦是三缄其口。 于是乐菱冷笑道: “你所谓的智慧,便是让人们背叛自己去爱你么?而你又能给别人什么呢?” 露西芬回到: “我也一样啊,同样是背叛自己去爱人呢。” “是吗?你只一颗心,如何爱得所有人?”乐菱问道。 露西芬莞尔一笑: “为何不能?谁说一颗心只能爱一人?我正是爱着所有的人啊。” “如何证明?至少你爱不爱别人我不知道,但你让所有人背叛自己甚至为你付出眼泪和生命,而你如何证明你也能同样如此?你有多少眼泪多少生命可给?”呃,他不是时光之神吗?乐菱暗否,似乎问得不是很恰当。 露西芬果然摇头一笑: “噢,我的小弹珠啊,你说的是另外一个概念。爱是不在乎得到和付出的,我从未要求任何人为我付出眼泪和生命啊。诚然,某些行为能够直观地让人看到爱,比如说献身或占有。可是小弹珠啊,如我露西芬现在就爱着你,却并无占有你的意图,我也只要你爱着我就够了,你要我如何证明我在爱着你呢?啊,对了,我这里有一对非斯的眼泪。我们用这个来证明如何?” 答出意外,是啊,露西芬说他的爱并不思占有任何人,当然他就可以爱所有人了……似乎有点道理。乐菱一时发愣。 露西芬随即却取出一对相思珠来。 又来这套,乐菱看着相思珠不由嘀咕到。于是揶揄: “我听说你也送过鹰缅一对这样的珠子,难道你想他占有你吗?他与你可是同。”呃,此问貌似很有歧义…… 露西芬闻言又再倾城一笑,道: “为什么不可以呢?弹珠的消息到是很灵通哦,啊,我是送过一对给鹰缅王子,可惜他却送与别人了……我是爱着他的,不过现在也爱着你,而且甘愿按你认为的那样,让你占有我,或我献身给你……如果亲爱的你想的话,露西芬可是能办到的哦。”随即眨眨魅惑的猫眼诱向乐菱。 乐菱慌忙低头,却不会如鹰缅般产生反感,原因自不必说,异之间只有接受或不接受,到不会无端端生出反感来,除非对方不符合自己审美,或确实很恶心。速度开口掩饰到: “真是荣幸,不过还是免了。嗯,你既然说爱不是占有,却又为何如此待我?岂不自相矛盾?” 露西芬一笑: “爱分广义和狭义,广义的爱自不必占有,而狭义的爱呢,便出自于个人的取舍了,如我露西芬,最爱的便是美丽的翅翼,可惜能与我媲美的实在是太难寻了。我曾听说此界有凤,可堪与我相比,可惜一直未能寻觅到凤的踪迹……唔,说到这里……亲爱的,能让我再看看你的紫翼吗?噢,实在是太完美了,超出我露西芬的想象了,所以我一定要表达我对你深深的爱意。” “……”乐菱一阵无语,居然如此直白爱的是我的翅膀,如对人说,啊亲爱的,我是多么爱你的头发啊,未知能否得爱。啊,明白了,当初他向鹰缅示爱,为的也是鹰缅的银翼。他那青桐林艳舞,想必亦是为此。这事还真骨稽。于是没好气地说道: “你就对翅膀这么感兴趣么?为什么啊?” 露西芬忽地放出背上一只羽翼,反卷抚着,眨了眨美目,目光眩惑地看着着自己的翅翼,喃喃说道: “这是我唯一仅存的的了……除此而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肤,又道:“只是一缕神魂而已……只有爱才能弥补我失去的法力……啊,亲爱的小弹珠,用你全部的心来爱我吧,为此我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包括这个空间……噢,一切的一切,哪怕是我办不到的。来吧亲爱的,你要什么?……哪怕是让我变作女人……噢,确实有点难为情……”露西芬忽然羞涩起来,似乎确有困扰。 乐菱暗地里撇了撇嘴,虽怀疑自己的紫翼与露西芬的爱翼修复必有隐秘关联,故尔才使露西芬如此索爱,但却羞于再问,总之不理他便罢。于是转而指着那对相思珠问道: “这珠子与非斯神果有什么区别?将来会不会也变得如非斯神果那样去思念非斯?” 露西芬摇头道: “不会,因为眼泪是心灵之水,纯净而无杂念,非斯无法强加意念进去,只有祝福。也就是其中的神契,而用心血启动的契约,比眼泪更真挚,更无可抗拒。” “难道你忘了我服用过非斯神果吗?我应该只会思念非斯吧?”乐菱故作不解地问。 露西芬很快又摇头笑到: “噢亲爱的,我不是说了心血是无可抗拒的吗?你不必为此担心,正好也可解了你中的非斯神果法力。来吧亲爱的,取一滴心血给我好吗?只有自愿取出的心血才有约束力呢。” 乐菱听到露西芬此刻所言,才猛然明白为何自己不似鹰缅爱自己那样爱他,原来是因为自己那滴心血是鹰缅取的,可是……忽见露西芬凝神看着自己,慌忙岔开: “等等,那什么……你起先说那些木木就在那里,在哪里啊?”望向山下问道。 露西芬迟疑着收回目光看向山下,忽地一挥手,山下果树倏忽少了一片,却出现了很多人,稍一愣神,便又欢呼雀跃,嬉戏起来。 乐菱目瞪口呆的看着山下变作人群的苹果树。似乎在其中还看到了苹果木木。惊诧中喃喃说道: “原来还真是木木啊……”那么,这些人都是苹果树变的了?或是人变的树? 来不及细想,又见露西芬再一招手,山下景物瞬间又恢复原状。乐菱心中骇然。露西芬则又开始摆出诱惑的姿态诱劝乐菱: “亲爱的,不要总说与我们不相干的事呀,来吧亲爱的,给露西芬一滴你的心血吧,只要一小滴,不会很疼的。” 乐菱立马摇头,干脆回到: “我不管你是何居心,但想让我自己给你心血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自己来取。而且我也明确地告诉你,你那个什么非斯哥是不可能得到快乐的,所以也别想再回天庭。而你也得不到真爱,纵有再多的人爱你,你也恢复不了你的法力” 露西芬一愣,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 乐菱微微一笑: “这还不简单吗?因为,非斯从非斯神果那里得到的相思全是痛苦,试问他如何可能得到快乐?而你,假托智慧行蒙骗之实,实际上是将人洗脑或控制,灌输进你的思想你的欲念,不是人们的自发选择,试问,你这样做又如何得到更多的爱?把全世界的人都变成木木吗?我没说错吧?否则你又何必依托非斯的眼泪来得到我对你的爱呢?” 露西芬怔愣了片刻,似乎觉得乐菱说的话很有道理,过了一会儿,才叹口气说到: “若我拥有我以前的法力,又何须非斯的眼泪呢……” 乐菱笑了,啊,幸好幸好你失去了你的法力,不然本小仙还真不知该怎么对付你了。当然这些话都在心里说着,人既然在露西芬的空间里,最好还是别太嚣张的好 接下去又该怎么办呢?设法离开露西芬这里吧?于是又道: “露西芬你这空间好美啊,真令人着迷,不知还有什么更奇异的呢?” 露西芬见乐菱如此艳羡,似乎得了些把握,微笑说道: “只有在这空间里,我拥有过去十万分之一的法力。”说完一手指向身边的一株小花,那株小花忽然恢复生机,变成了鲜活的植物。露西芬再一指,小花迅速结果,然后枯萎。露西芬才又道:“在这空间之外,就只能借用非斯的力量了。” 乐菱愕然看着小花的生长和枯萎,转而又看向一脸轻松的露西芬,心里却叹到,如此绝美的露西芬,又掌握着生命的枯荣,若不是失去了法力,谁又能抗拒得了他呢?而其人心思又完全不可捉,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戏弄,何况是芸芸众生……天幸他这些法力都失去了。也不知他在外面借用的非斯之力又如何。 只是如此一来,当面离开他怕是有点困难了……保不准他手指一点,把本小仙也变成了木木。唔……笨,钻地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找他的空间尽头? 乐菱想着,眼睛便四下偷偷打量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树的智慧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六章树的智慧 - 第一百四十七章郎情妾意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七章郎情妾意 <!--go--> 第一百四十七章郎情妾意 露西芬眼含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看着乐菱的一举一动,忽尔笑出声来,摇头说道: “不不不不,我的小弹珠啊,你还没明白我说这里是我的空间的意思哦?” 被他看穿心思了?乐菱一惊,忙掩饰道: “啊,是的。你的空间。我没说是我的空间啊?没错,是你的。欣赏欣赏风光不行吗,咳咳。”转头避开露西芬的直视,仍不死心地到处打望。 露西芬见乐菱无意与他结成心约,也不再逼迫,收回手里那对相思珠起身向乐菱伸出一只手,说道:“坐在这里可不够看,……来吧,让我这空间主人为你引路。”“空间主人”四个字刻意加重了些语气,停顿一下又道:“没有露西芬的允许,弹珠可走不出这片天地哦。”声音也冷了几分。 乐菱微微一怔,是了,我又大意了,浑不知已身陷囹圄,还是自己自投罗网。表面的美好和善意往往令人忽略危险,露西芬的美和邪恶是共生的,在此空间里可指人生死,岂能轻举妄动? 露西芬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和行为,实际却隐含着威胁,虚实未卜。如青锋剑,如木木,如花之荣枯。 无力和挫败感袭上心头,一时心灰意懒。 收回目光看向露西芬伸来的手,却不想再去碰触露西芬那凝脂般的肌肤。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环抱双臂径直往空中飘去。露西芬的空间里透着水润幽凉,当是水灵力居多,仍属五行。 露西芬偏头看向乐菱的背影,自信地笑了笑跟上前去,并肩指引方向。 随着露西芬漫不经心的指引,乐菱在空中越看越心惊,无数次屏息凝目,数度丧失思维,不经意间,清泪已悄然滑落。 那不是为江山如画的折腰,也不是出自于惧怕,而是亲历时光流逝岁月变迁的苍凉。虽然满目仍是金玉珠宝铸就的美景,自然风光,乃至处处错落有致的城池建筑。 正是那些凝聚着人类智慧的美建筑,从远古时代开始到乐菱所处的末世,但凡露西芬认为符合他心意的,都惟妙惟肖地被仿造在这里。无论取自任何空间,五行世界智慧生物们的审美大抵相差不远,间有异怪之处,也是同其文化发展紧密相关,就算一时不能明白,也能理解。 露西芬不愧为曾经的时光之神,将智慧生物们的发展史看了个穿透,准确地将这些美建筑存在的时代划分得清清楚楚,依序重现在他的空间内,供其玩赏。 却不知今日有一生于其中一个空间末世,也曾见证过逝去历史的乐菱来此凭吊。 掠过上空,有如掠过漫长的人类史。能不哀与? 更悲情的是,此间浩如繁星的城池建筑中竟毫无人息,宝光璀璨,美则美矣,却一片死寂。看在末世人眼里,能不凄惶? 莫如旷野森林,予人假想中的生机。 不知露西芬为何不迁来居民,或其人内心原本就视生命为无物。 他所要的只是智慧的产物,而不是生出智慧的载体。 如斯冷漠之神,法力却需爱来恢复。是何道理? 乐菱最后在露西芬的殷切询问下,恍惚中,指向一座巨大白玉山下的冰蓝色建筑——疑是水立方。 露西芬极为得意亦略带意外地看向清泪蓄满双眸的乐菱,想了想便即恍然,遂魅声低语道:“你若愿意就留下来,我与你共享空间。这是我过去偶观未来得见,不过蓝萤石造就,就欢喜得流泪了?”说完伸手想揽乐菱,却被乐菱迅速避开。 世人皆趋利避害,露西芬当如是想。要不展示一番空间宝藏的心血,岂不白费? 乐菱降至玉山下,远远望向那座晶莹剔透的冰蓝建筑,任清泪尽情流淌。冷泪和着幽凉水气风干,物似人空,不知者谓我痴狂。 苹果树依旧漫山谷,不分季节,不分气候,尽皆果满枝头。见识过树化人,人化树,再有更多的智慧结满枝头,乐菱心中亦是一片寒凉,未敢深问,更拒绝深想。 不忍、不愿、不甘又怎样? 即便是杀了米青山杀光木木,尤有后来人。 我不是救世主,救世主是身旁这人。世界观都有待颠覆,何况情感。 驻足于玉山下一翡翠庐舍,所谓失败者的庐舍,正当在此面壁思过。 玉山上下来的透明心水,在此绕庐一周,无声穿越庐前翠玉廊桥淌向山谷下的灿烂空城。至此,将与这片死寂的光明之城为伴,与诡异的苹果树为伴,更与露西芬郎情妾意,朝夕相对。 所谓郎情妾意,非指男郎女妾,而是露西芬一人,既是郎,又为妾。 露西芬情致高涨,烹饪一流,随身空间内更不知物藏几何,所需物品几乎应有尽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偶有新鲜瓜果不足或需打下手的,随手一指,几株苹果树便化为木木任其支应来去,与物通用。 神情专注地侍候乐菱吃喝,此时,露西芬似郎。 宴罢近身叙话,千依百顺,此时,露西芬如妾。 百炼钢和绕指柔聚于一身,难得有情郎,更兼善解意,纵有一万个乐菱,也还不了露西芬这份浓情蜜意。 乐菱则照单全收,一如对待老天赐予的各种莫名机缘,顺逆皆受。 心安理得地躺在整玉做的新摇椅上晃悠,看着前面不远处正临水烟熏火燎忙于烧烤的露西芬,乐菱不由暗赞,无论刁招出尽,就是难不倒人家,其奈他何? 露西芬没见识过的,只要你乐菱说得出,人家就能按你说的很快做到最好。 确实不是人啊,哪怕是个衰神。 不过赞则赞矣,乐菱头脑却十分清楚,露西芬之所以如此,无非为了自己的紫翼。露西芬对此亦不抵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只要你离不开舍不得,早晚会爱上我。 此时露西芬似乎又有什么调味品不够了,招来一个木木。 乐菱忙大声喊道: “缺什么啊,不如我去买吧?”明知不可能,但仍需坚持说。同样,只要你露西芬受不了忍不住,早晚得从了我。 “休想。老老实实等着吃吧。手羽先……我说亲爱的你怎么这么爱吃**翅膀呀?这一连十天,你都吃了两千对了啊。不想换换口味吗?”露西芬头也不回地问道,虽遭遇大胃王情人,情绪依旧十分的好。 “啊,我说亲爱的,俗话说吃啥补啥,当然多多益善了哦。你要是不想烤了就说一声啊,我出去吃也行啊。”乐菱懒洋洋地回道。当然爱吃咯,咱空间里不还有一大堆宠物要养么,尤其是贪吃的千千宝贝呀。 “不爱上我,休想出去。”还是那个人,还是这句话。 “唔,人家早就爱上亲爱的你了呀,你怎么这么木呢,不愧为木木王哦……”木木王,是乐菱为露西芬起的昵称。 露西芬回头看了一眼乐菱,脸上还带着一道烟煤,平添了几分阳气,不过其人永不可能用帅来形容,撑死了一美少,或大龄正太。露西芬回头一笑添百魅,一边信手熟练地翻转架上**翅,一边说道: “亲爱的还没爱过人吧,抛媚眼可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了,也不是睡眼朦胧地瞄人。要有爱意,爱意你懂吗?” 乐菱立即反唇相讥: “谁说我不懂了?正是见亲爱的你看到翅膀都能生出爱意来,所以我才不辞辛劳为君吃啊,这还不够爱意么?” “是不辞冰雪为卿热吧?亏你能把我为你念的如此动人的爱情诗词改成这样,连诗意都没了,还爱意呢。”露西芬或许的是觉得热了,又抹了一下额,额上立刻又平添一道烟煤。 乐菱撇了撇嘴,暗道活该,正想再接再厉打击报复,却见出去购物的木木已回来,呈上物品后并未即刻退去,而是低声向露西芬急速地汇报了一件什么事。 露西芬闻言后脸色忽然一变,扔下烤**翅便欲消失,刚隐身一半,又想到什么,复现身出来对乐菱灿然一笑,说到:“亲爱的,我出去一会就回来,可别到处乱跑哦,当心误入幻境出不来。有些幻境可不怎么光明哦,说不定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呢。”说完扔了一个飞吻给乐菱,见乐菱毫不犹豫地回了他一个飞吻,这才从容消失。 露西芬一走,木木也回归原位,生呆立。 乐菱笑着看着,缓缓收敛起脸上笑容,半眯双眼看向庐舍周遭的苹果树,渐渐地,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起身慢慢行至心水河边,一边漫步观景,一边顺流下山,越走越远,直至来到河滩上,待离得所有苹果树远了,俯身一粒粒拾捡河滩上的卵石珠玉边走边把玩,慢慢磨蹭至早就看好的一处回水处,佯作失足,一头扎进了湍急的漩涡里。 纯净的心水,无论你来自何方,来自哪片时空,但愿你确如露西芬所言,来自无数人的心灵,是没有暗却能洗涤罪恶的真灵之水,如是,便请带我离开这里吧。 所有的伤痛,我乐菱有生之日,一定为你们讨还。 第一百四十七章郎情妾意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七章郎情妾意 - 第一百四十八章谁嫁谁娶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八章谁嫁谁娶 <!--go--> 第一百四十八章谁嫁谁娶 从无数心灵流出的泪水穿越时空汇聚而成的心水河里,无穷无尽的透明水珠,每一滴水珠里都有一个露西芬的影子。这便是露西芬空间里心水河的秘密。 心水无怨无悔,无知无觉。 水有思维吗?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有思维的是看山看水的人,或者说是智慧的载体。然而智者的话与苹果核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他们是水的代言人。 于是人们以为水里藏着深广的智慧,于是都去看它们,还用它们清洗自己。 然而事实上失去智慧载体的心水,并没有思维。 露西芬的影子与它们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不需要思维,更不需要智慧,爱与不爱已不重要,心烛已经代它们曾有的思维作了永恒的抉择,每一滴纯净的泪珠,都是为露西芬而流出。 曾经为思念他,见到他,爱慕他而流,因他为他们指引了光明,指向了美好。见到,想到露西芬,便等同于幸福。 现在已没有苦恼,没有幸福,更没有感觉,只是一个存在。你乞求也好,骂也好,唾弃它们也好,它们只是一滴滴眼泪。 也许当露西芬消失,它们才会消失。据说阳光也能将水珠蒸发掉,所以露西芬光明的空间里,不需要太阳。天无二日。 并且心水越多越好,才不至于消亡。 所以它们只有一个目标,一个方向,如同海之生成。 因着它们本的纯净。 所以它们排外,拒绝除了它们之外的任何物体进入,要么将外物同化,要么抛弃。 所以它可以载舟或沉舟,让你明白它既温顺,也不乏狂暴。 漩涡中心的心水愤怒地裹挟着乐菱拖向心水深处,想要把她抛出。一方面又试图将露西芬的影子灌进乐菱的心里,而且几乎成功。 当乐菱乞求同情和许诺的时候,冷不防已被无处不在的心水钻入了心底。但对于这些心水来说,乐菱确乎难以同化,于是最终将乐菱狠狠地抛了出去。 乐菱“哗啦”一声从心水世界里钻出时,看见的是一片青桐林和一栋展翅欲飞的致木屋。木屋前的庭院两边,还各站了一排银甲戈矛卫士,和一排黑衣劲装护卫。 木屋宽敞的厅堂上,宽大低矮的木几边,品字形坐着露西芬、鹰缅、於菟熙。鹰缅一脸冷峻堂而皇之地坐在上首位,明显来者不善。 见到出水芙蓉般突然出现在庭院水池中的乐菱,堂上三人同时一怔。 鹰缅和於菟熙脸上分别现出震惊,欣喜,继而又转疑惑,很快却变成了行动。因为乐菱神情不对,眉心处还有一道黑紫色的竖线隐现,人在水中望来,看见他们如同陌路人,眼里只有露西芬。 在侍卫护卫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鹰缅於菟熙已穿水绕回。 露西芬稍作迟疑后,才向庭院奔去,从湿淋淋的鹰缅怀里接过扑向他怀抱的乐菱,粲然一笑,随即如获至宝,抱着乐菱便转身匆匆往木屋返回。 同样浑身湿透的於菟熙当即就要上前夺人,却被鹰缅拦住。 鹰缅和於菟熙瞬间发散身上的水,随露西芬进了他的卧室。露西芬并未以主人名义逐客,明知这片天地不由他作主,而他现在仗持的只有乐菱眼中对他的爱意。 是的,爱意。那是他的心水托乐菱带给他的礼物。 露西芬俯身将乐菱放到了他的卧榻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乐菱。乐菱此刻眼角处也各浮现了一道微微上挑的黑紫线,仅这无端生出的三道若隐若显的黑紫线,竟让乐菱出现了从未见过的妖异,惑人心魄。 乐菱对脸上发生的变化似无知觉,无视身上的水,与露西芬视线纠缠,旁若无人。 露西芬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将乐菱如何能逃离他空间的疑惑暂时扔至了一旁,但很快又想起身后的两王,于是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起身面带笑靥对鹰缅於菟熙抱歉地说道: “两位殿下,先前谈论之事能否暂时放一下?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米青山为何要求见我。”心中却暗骂米青山这该死的蠢货,接着又为难地说到:“你们看,……弹珠现在急需沐浴更衣,再耽搁下去只怕就会生病了。”两王面前,从未有过地正经,不再施魅。 鹰缅目光仍静静停留在乐菱脸上,闻言轻轻挥了挥手。露西芬低头一笑,便欲离去,不料,袍服一角却突然被乐菱抓住: “不要走,露西芬,我要你娶我。” 语出惊人,鹰缅顿时眉宇深锁。靠在窗边的於菟熙也迅疾转回身来看向乐菱,一脸的难以置信。但神王们耳力都过人,除非说错,不会听错。 露西芬亦愕然回顾,看向乐菱一时也不知所措,少顷,才微笑问道: “亲爱的,你是要我娶你?不是要我嫁你?” 於菟熙闻言虎躯一震,貌似再被猛雷击,好歹见鹰缅依然从容淡定,才忍住没发言打岔。 三人均各怀心思同时注目榻上乐菱,似乎她下一句的回答才见真章,不是在开玩笑。 只见乐菱爬起身来,单臂支头斜倚在靠枕上,一边发出氤氲紫气笼罩全身,一边神情疏懒地看向露西芬说道: “随便啦,你嫁我娶还不都一样。不过你得答应从此只爱我一人,任何人都不许再招惹。”言毕衣衫已干透,紫气渐收,脸上妖纹也渐渐变淡,消失。 至始至终,乐菱眼中仍只有露西芬,没去看鹰缅一眼,更没看过於菟熙。 露西芬咬了咬下唇,似验证是否做梦,眉头随之猛地一蹙,方才点头笑道: “亲爱的说得是呢,你我可不是谁嫁谁娶都一样么,噢,我露西芬有了你,一心一意还来不及呢,当然不会再招惹别人了……噢,”迅速瞟了一眼鹰缅之后,才又回眸深情款款地对乐菱说道:“亲爱的,露西芬答应你从此……一个都不招惹了,只爱弹珠一人。行吗?” 乐菱这才微微一闭眼,说道: “好,记住你答应的是‘一个都不招惹了’。苍天有眼,有违誓言者天火烤翅膀。” 露西芬闻言神情一滞,此语意颇深,但一时又不能确定,收敛笑容正想再说什么,於菟熙却突然言道: “本王没听错吧?二位真是在谈婚论嫁吗?”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看乐菱,又看向露西芬。 露西芬却立刻转向鹰缅,偏头问到: “缅王殿下,南炎联盟有禁止男男婚配的律法吗?” 鹰缅并不作答,先是看了一眼於菟熙,然后又看向乐菱。见乐菱依然闭眼恍若未闻,鹰缅凝神片刻,嘴角渐渐挂上了一弯弧度,这才挑眉看向露西芬,淡淡回到: “我南炎联盟并无禁止男男婚配的律法。”说完停顿了一息,见露西芬面现喜色,才又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却有允许抢婚之律。所以露西芬啊,本王正巧也想凑这个热闹。你可听好了,本王现在正式向你发出挑战,三日后在中心城内天地广场一决生死。露西芬,你可敢应战?” 露西芬闻言先是一怔,看了一眼榻上仍旧闭目却微蹙双眉的乐菱,低头略一思量,很快抬头意气风发地回到: “好缅王殿下的挑战露西芬应下了这也是延续上一次我与缅王殿下未了之战。”说完即伸出手来,便待与鹰缅击掌。 鹰缅点头笑笑,也伸出一只手来,击向露西芬的掌心。 “等等。”正待此时,於菟熙却突然出言相阻,带着一脸阳光笑容龙行虎步走上前来,也伸出一手说道: “本王对弹珠心仪已久,何况弹珠曾送过本王香囊,在我极南亦是许婚之举,所以本王也不得不在此向二位挑战。”言语间貌似他才是正主,且言之有物,绝非捣乱。 鹰缅瞥了一眼於菟熙,於菟熙只当没看见。 露西芬眨了眨美目,一向灵动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似乎不明白这二位神王子今日唱的又是哪出,自己与弹珠好好的一桩美事,偏一个个硬要一腿进来。 但箭已在弦上,不发者还是男人么? 何况是两个神王,一个前真神。神之誓盟,天人无欺。 于是三人也不再言语来去,脸色凝重正视各方,慎重各击一掌。 正待收手,间中却又冒出一只白玉般的小手,“啪啪啪”闪电般分别击完三人掌心。然后但见一劲装美少年一脸冷色张狂地挤过三人中间,快步走出卧室门,待鹰缅於菟熙和露西芬三人回神追出时,弹珠早已没了踪迹。 弹珠这是向三人宣战了吗? 那到时到底谁抢谁?谁能对他下死手?他又会对谁下死手? 鹰缅朝庭中侍卫一摆头,侍卫飞出后很快又转回,在空中便向鹰缅点了点头。鹰缅这才收回目光又看向露西芬,说道: “现在我们来继续谈谈米青山的问题吧。” 露西芬也回眸看向鹰缅微笑道: “好啊。壶中清茶应该还未凉,二位殿下,请。” 乐菱顾自瞬移回庭院,移回自己的烟云阁,“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上门栓,冲回卧榻之上,咬着被子低嚎了好一阵,才又郁闷地坐起,发了一会呆,把鼠千千从圣莲空间里接了出来。看着胖了一圈的鼠千千,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亲昵地抱着鼠千千逗了一会,才对鼠千千说道: “千千啊,哥送你回去好吗?出来这么久爹一定很担心了。” 鼠千千许是也想家了,猛点着头回到: “好啊好啊,千千和哥哥要……回家咯” 唔?千千貌似说话顺溜了?地魂不会又干啥好事了吧?乐菱疑惑地想到,但同时也认为地魂应该知道深浅。 在千千进入圣莲空间后,地魂和四小弟已把别的地方都遮掩了起来,只留下一小块堆满书籍的地方由地魂看顾千千。再者千千还小,未见得就明白什么,整日除了吃好喝好,乐菱每天也会乘睡眠之机投入意识进空间陪他一会。 地魂最多是嘴痒,忍不住教导了一番千千吧? 乐菱想到这里抱起鼠千千,又扫了一眼除了破洞,金子一锭未失的四口木箱,暗道千千大约只对吃的感兴趣,于是凑合着从洞里掏出十几锭金子,哄着鼠千千又下到鼠族世界,将鼠千千送回了家。 第一百四十八章谁嫁谁娶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八章谁嫁谁娶 - 第一百四十九章水煮江湖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四十九章水煮江湖 <!--go--> 第一百四十九章水煮江湖 南炎联盟接下来的日子,梦幻而真实,有着十分确切的期待,引人瞩目。 首先,梦幻人物分别乃王盟和安防入盟的极南的两位神王储君,以及一位曾在王盟与中天帝国使团军阵友谊大比试现场出现过的王盟十二勇士之一,同时也是当日与神鹰王子鹰缅上演过唯美空战且未决出雌雄的神秘美少,前面这三位无疑堪称梦幻组合,但最后一位,也是最有争议最无理可寻的人物,正式身份却只是泰安区缘木鱼馆的一个小小伙计,名为弹珠。 弹珠虽在民间也有着极为匪夷所思的传闻,但无论其哪一项拿出来,都无法与神王的威名相提并论,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说出来甚至有诋毁神王声誉的嫌疑。 上不得台面的酒神。说好听是爱神,说不好听是种……那啥神。在露西芬私密心中,还有大胃王之美誉。若传至公众民间,那就是食神,或吃神。 但这四人却立下了生死契约,将在中心城天地广场以抢婚的名义进行一场决斗。更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最后谁胜出,都可能是新郎,或是新娘。 而且他只能自己跟自己举行婚礼。 因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决斗胜出的必然是孤家寡人一枚。 “荒唐岂有此理,莫名其妙,胡作非为”这就是鹰老祖咆哮着对此事件作出的预先定论。 但在南炎联盟来说立约等同荣誉,而荣誉重于生命。 所以是真实的,十分确切的期待。想不关注都不行。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乐菱,对民众作出的反应则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对鹰缅和於菟熙两人,她还有着难以言喻的怒气。正如鹰缅和於菟熙对她也生出的怒气。 既然都不注重配合,那么就都不要配合好了。不来那些心领神会,管你用意何在,想干什么,总之无论你做什么,你可以眼中无我,但不允许消失在我视线范围内。 很难说这些是不是他们共有的想法,两王子是否因乐菱失信而对誓约有了新的认识,姑妄言之。 南炎联盟的天,依然还是蔚蓝的。间有春雨,润物细无声。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决战之前,缘木鱼馆一切照旧,只是每日晚间在缘木鱼馆后花园青桐林里,多了一道风景线。 露西芬最后也不知是如何解释给鹰缅和於菟熙,以及如何处理的米青山的要求的。这些,乐菱都不清楚,事实上也无人告之,她只知道自己打了米青山之后,米青山便被鹰缅关进了九提篮监狱底层,还破了自己前生方文玉的旧案,虽大出意外,但乐菱对此并无悔意。 且不提米青山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乐菱在意的是,如果货源断了,齐可风还能撑多久? 而那些被关押的兽人呢?乐菱却不敢深想,或许,在齐可风放弃之后,那些兽人就只能为大多数兽人牺牲了。紧紧盯住露西芬,勿使更多的人陷入,已是最好的出路。 被心水抛出露西芬的空间之后,乐菱的确有一段时间的迷失。在心水的爱的感召下,甚至生出了嫁给露西芬的想法,天幸紫气又帮了自己,在发散掉心水的同时,也将自己及时唤醒,并迅速作出了一项大胆的决定。 哪知鹰缅和於菟熙那两个家伙竟然毫不配合,连一向顺从自己的鹰缅都一反常态,怎不令人郁闷至极?冲动之下干脆再添上一乱,爱咋咋地。 眼下只要守好露西芬就行。 但露西芬却似乎变得忙了起来,经常无缘无故消失,难觅其踪。这也是乐菱没有办法的事,非斯是前空间之神,露西芬借他之力想去哪里,乐菱又能把他怎样? 不过露西芬哪怕再忙,晚间都会出现在青桐林,陪着乐菱在林子里散步,或应乐菱之邀,为她跳上一段绝美的艳舞。露西芬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神品情人,乐菱甚至怀疑若继续如此下去,自己会否真为之情动。但更清楚露西芬的心机和背景,除了欣赏而外,丝毫不敢再靠前一步。 乐菱真作假时假亦真,露西芬的心思却不用猜,秘底就在乐菱的紫翼里。乐菱的紫翼对露西芬的吸引力甚至超过了鹰缅的银翼。 因此至少在表面上,两人仍你亲我爱地延续着露西芬空间里的绝世未了情,风雨当前,还似乎更添了携手同赴之情坚,人前人后卿卿我我,你侬我侬,除了肌肤相亲仍仅限于执子之手而外,已很有情侣的样子。更不把世人的侧目和鹰缅於菟熙的王霸挑衅放在眼里。 哪怕是青桐林边上也出现了一圈不知趣的银色木桩,哪怕是鹰大帅哥或於菟帅哥时不时亦会从天而降不请自来,喝会酒或饮会茶兼冷眼旁观,两人依旧我行我素,视若等闲。 奇怪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只要乐菱和露西芬一携手青铜林,要不了多长时间,此二位必有一人相继出现,或同时出现。稍一思量,便能想通必然是青桐林边上那些银木桩们干的。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通报消息的,南炎联盟军队里的特殊通讯手段,不足为外人道。 所以在外人眼中,四人更似乎多年的好友,感情深厚得无与伦比,难分难舍,因而时时相聚,互诉衷情。 个中情由,也只有当事者四人自己心里清楚。 青桐林里气氛融洽也好,敌对也罢,谁也不会在决战之前破坏誓约。 决斗时间到了,什么都是浮云。 总不过三日而已,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那就什么事都别做了。 这之间多多少少还有些乐菱作为男儿身的因素,否则的话,恐怕第一个不想做事的人便是鹰大王子。露西芬发乎爱止乎大爱,在同面前更能够坚守。兽王子爱我所爱,唯此勉强可折衷止步。 若非如此,那么乐菱也别想再在江湖上逍遥了。就现在这样只想做点小事而已,却已被动成这样。除了回烟云阁咬被头摔靠枕,出门面上还需带着无敌之蔑视,愈加显出清冷、遗世独立的姿态。换个结局无非回家抱孩子,或者就此闪人。 但现在南炎联盟给她的牵挂太多,实难一走了之。 与此同时,缘木鱼馆大舞台的变化也终于引起了乐菱的注意。 从露西芬空间出来当天,乐菱送鼠千千回家后,从鼠族驻地回来,除了在得知王盟的军队也入驻鼠族地下世界时略生了些许感慨而外,并未在心里引起太大的波澜。本来就应该这样,鼠族人也是南炎联盟的子民,就算为了监视,南炎联盟也应给予他们应有的安全保障。 城中城,国中国,绝非吉兆。 乐菱效仿鼠千千从烟云阁卧室地面钻出后,在卧榻之上躺了不到一会儿功夫又爬了起来。无他,最近一段时间被困在露西芬空间里,乐菱在露大情人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下,休整得实在太好了,出来时虽经心水一番折腾,但对于她那小仙体来说,亦属微不足道。 所以乐菱实在睡不着,便又出了烟云阁的门,晃悠到缘木鱼馆北楼宴会厅门前,顺着留出的正厅通道看向不远处的缘木鱼馆大舞台。 只关注了一会儿,就发现剧情有了很大的改动。首先是经书有了,经书中不仅有经,还有此经的来源,和一个感天动地的故事。 有了经书的剧情显然是不同的。 唐姓师徒四人一路除了斩妖除魔之外,还外带宣扬那本传说中的经书拥有怎样怎样的神奇法力,能予人心灵无比的宁静,平和,和幸福。有悬念,有传奇,有励志,有希望,引得人们无不翘首以待,争相解囊相送,以求师徒四人取经回归后第一时间为大家带来福音。 台上演员抛头颅洒热血,使出浑身解数煽情表演。台下观众们渴望这本经书,对神救赎的渴望更臻至沸点。 缘木鱼馆大舞台不再是一干武行们上串下跳展示个人风采或宣扬吃喝玩乐的个人主义的舞台,而是文中有武,武中有文,有神有内涵有理想有追求的煌煌正义之取经之行。 其中更增添了一些只在这片大陆才有过的人们耳熟能详的励志故事情节。经作者拈花妙手一心改编,更凸显出其中不为一般人所能悟知的哲理或lun理光彩。尤其是对头脑简单的兽人观众们,还刻意平添了适合他们的语言和理解方式的对白、剧情。 端的是才华横溢呕心沥血的生花妙笔,不由人不为之折服。 乐菱仰头看了看西楼顶层的所在。听路过的伙计说,眼前舞台上所展现的新剧,正是楼上那位白大公子的杰作。 自打那日乐菱打了米青山,缅王殿下破了旧案,白大公子喷血回房后当晚醒来就开始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整理剧本,编撰经书内容。才不到三日功夫,改编自《西游记》的《南游记》便以崭新的面貌搬上了缘木鱼馆大舞台。 因其内容和展现形式依然新颖独特,还更贴近南炎联盟人们的生活,于是更掀起了人们新一轮的追捧热潮,相比前剧尤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此处伙计才猛想起眼前这位正是前《西游记》的大导,再歌颂下去未免使这位前大导难堪,所以当即住嘴谎称另有差事一溜烟跑了。 求鱼老板平时察言观色服务至上的教导可不白给。 乐菱眼含笑意看着伙计如烟消失,并不以为意,心中反而钦佩地想到,那是,要不人怎称南炎联盟大才子呢。而且男的笔触在理论上比女子锋锐得多,要乐菱自己来改,只怕又只剩诨打科笑料一串,不得要领。所谓去取,去昧存真,去的就是乐菱看不清的糟粕。 不过,本小仙前世不是专家么……不媚俗焉能成就功名富贵? 专家者砖家也,正所谓抛砖引玉者也,当如是。 乐菱自得地嘿嘿一笑,记起答应过为白寒俊做模特之事来,也不知他现在有没兴致,反正自己此刻闲着也是闲着,正好顺便也可问候问候白寒俊。 心里还有一桩犯嘀咕的事,那本经书的名字,居然叫做《yu女心经》。而且跟前生之方文玉有着莫大的牵连。 据说还没刊印出来,不方便索要缘木鱼馆演员手里还未全部记牢的孤本,上去问问作者也无不可。 上去见到白寒俊,才又得知另一件惊人的事正在发生。所谓江湖,便是由各种人和各种事混煮成的,一锅粥。 第一百四十九章水煮江湖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四十九章水煮江湖 - 第一百五十章玉女心经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章玉女心经 <!--go--> 第一百五十章玉女心经 上楼叩门后,来开门的仍旧是玉鹤,乐菱此番见到玉鹤,过去种种刹那浮现眼前,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之前,那时,还未记起重生前的往事。 难怪之前见到她会心生好感。乐菱释然。 对着往昔朝夕相处的贴身小丫鬟,乐菱并没急着进门,而是目蕴星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玉鹤之后,才含笑说到: “玉鹤姑娘清减了不少啊,更添秀雅了。”其实她更想用憔悴来形容玉鹤此刻的模样,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变成了誉词。换个说法,更能予她温暖。 玉鹤脸上又现红晕,慌忙侧身让道,低头羞涩地回到: “弹珠公子说笑了,奴婢可担待不起秀雅二字。公子请进。” 哦,对了,乐菱暗道,自己还是男装打扮,如此打量一女孩子,未免唐突。于是迈步入门,只走得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低头跟来的玉鹤,问道: “白公子待你好吗?似乎见他有时脾气不太好。有无打骂过你?” 玉鹤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抬头反问道: “弹珠公子何来此问?我家公子待人一向极好,从未打骂过任何人,……就算有什么不好,也是折磨他自己,让身边人看着心里难受而已。公子切莫误信他人所言,以免有损我家公子声誉。”言辞间十分维护白寒俊。 乐菱听完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白寒俊还真如媚里所说的那样,背地里是一温和体贴之人。只要他待玉鹤好,自己也就放心了。而之前见过玉鹤看白寒俊的目光,似乎对白寒俊也有意,或许将来白寒俊娶了玉鹤,玉鹤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想到此处见玉鹤又低下头,脸色越来越红,不由奇道: “此前来时见玉鹤姑娘不似如此羞怯之人,何故今日频频脸红?”忽尔又灵机一动,盯着玉鹤低声笑问:“莫不是有人向玉鹤提亲了?”记起往昔时常打趣玉鹤时,玉鹤便会如此。浑然又忘记了自己身份。 乐菱一时忘形,玉鹤可不会如以往回应自家小姐那般对她,立时手足无措起来,一边羞恼回到:“弹珠公子好生无礼,以往见公子亦是知书识礼之人,今日怎如此……奴婢虽是女子,却也不同于王女子那般豪放,弹珠公子还请自重”一边绕过乐菱加快碎步匆匆向前行去,俨然已颇具淑女形态。 乐菱愕然,转瞬即反应过来,一时间哭笑不得。微笑摇头间,又再一回味玉鹤的话,神情忽地一滞,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莫非玉鹤也听说了自己在鹰缅中那些荒唐风流韵事,故才有此一说,和如此这般作态? 白寒俊不是她家公子么?完全有此可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到此时,乐菱心中方暗暗叫苦,忙正色跟了上去。要想人忘记,就只当没发生。 话说回来玉鹤跟着白寒俊在泰安区这种地方呆那么长时间竟能自重其身,出淤泥而不染,也不知是白寒俊保护得好,还是自己以往调教得好。 瞧这白寒俊与媚里同床共枕都没把媚里调教好,……嗯,玉鹤一定是自己以往调教得好。 乐菱胡思乱想着迈入了门厅,入厅即见到更为憔悴但神却极好的白寒俊。白寒俊正伏在超长的榻桌上抄录着什么,头也不抬地问到: “是谁啊玉鹤?若是不相干的人就将他们赶走,告诉他们我没空,改日再来。” 玉鹤忙走上前去,靠在榻桌前揽袖伸手添水研墨,转头又狠狠瞪了一眼跟进门来的乐菱,才回头对白寒俊低声软语到: “是弹珠公子,公子不是交待过玉鹤留意弹珠公子何时回来吗?这会儿他到自己来了……”话音未落,却见自家公子早已喜出望外地抬头起身疾步下了榻。 白寒俊一边喜到:“为兄可把你盼回来了,你快来看看为兄为你增删得如何。”一边趿拉着鞋子奔向乐菱,一把拽住乐菱的手便往回返。 主仆二人反差如此之大,乐菱微笑着,顺从地跟随忘形失态的白寒俊上到榻上并坐到了白寒俊身边。紧接着眼前耳中便不断看到和响起白寒俊一篇篇飞鸟惊蛇的墨迹和滔滔不绝的声音: 为兄改掉了剧名,只因…… 弹珠你看这些,对白措辞仍需斟酌…… 这部分情节之所以删减…… 故尔为兄又添了这几出…… 乐菱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耳中嗡嗡作响,却耐着子一一边看边听边点头。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此时的尊重无疑是对白寒俊所付出的幸劳的无上肯定。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求人家办的事,不过令她意外和吃惊的是白寒俊竟为之如此投入。 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 冷不丁又瞟见玉鹤投来的讥屑目光,乐菱随即偷偷调皮地报之以**一笑,心中却暗道叫你小丫头敢训斥你家小姐我,哼哼。 玉鹤越是脸红羞恼瞪来,乐菱心中越是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仍作侧耳聆听状。 除偶尔为之,绝大多数时间乐菱还是一脸正色,认认真真的听着白寒俊翻来覆去的益求的思路详解。有时候并不需要言语,只要静静听,细细看,若再乘空稍稍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表示确实在认真听更好。 事实上白寒俊也做得极好极负责,眼前只是需要得到认同,尤其是他认为重要的人的认可,会令他觉得此事做得值得,和有意义。 白寒俊的表现充分证明他很在意乐菱的看法。 所以乐菱认真倾听着,最后终于听到白寒俊说,yu女心经是这样的…… “因为兄急着公之于众,所以手中存稿并不多,弹珠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也是后来又修改过的。但改动不能太大,尤其的心语这部分,啊,目前应称之为**。为便于兽族人理解,所以不少都是以对白的形式呈出现。嗯,原本大部分亦是取自玉鹤的回忆,当然,为兄也作了一些润色,添了一些为兄的认知和感悟在里面,不然……” 不然就成私密闺房话了乐菱听到这里内心狂喷到。顿生被人层层剥开的感觉,尤其是白寒俊此刻正干的还是文以载道的事。 乐菱心中气苦,却无权申诉,于是又恶狠狠下力调戏了玉鹤一眼,这死丫头,居然把我与她平日间说的话都统统告诉给了白寒俊。并且其中很多对白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不管白寒俊是否已成了死去的方文玉的代言人,yu女心经内容其实本就是他的。但帽子是自己的总不假。白寒俊要是乱来,我…… 玉鹤哪知乐菱的想法,相反,更还之以颜色,又瞪眼又咬牙地,反倒令乐菱没了丁点儿脾气,点头心道好你个玉鹤,你家小姐我的清誉算是毁你手上了,还不敢公然跳出来制止和报复。 耳热心跳地看着听着那些诗韵俱佳辞藻华美的誉词,还不如口诛笔伐来得令自己坦然。 听听白大公子都是如何隐恶溢美自己过去的吧,简直,简直就是一圣人。 总结起来有两点:作为兽族圣虎的yu女的嫉恶如仇天下为公;作为人族方家的yu女的仁慈宽容律己兼爱,二者相加就等于圣人。 理想中的完美,已不是在评说自己。 在白寒俊笔下,方文玉岂止是圣人,如此挖空心思呕心沥血,仍愧觉不够参其圣心之一二。 但是,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即使鹰缅破案后,他因姐姐白寒梅的过错而喷血,也不至于如此吧? 现在的白寒俊不是号称无情公子吗?看他对媚里的冷漠态度便知他已不将情感放在心中。那日上了花船更与欢场女子轻言夫妻。 方文玉在他心中应早已成为了过去,即便是心中仍有追忆,但眼下却将她推至如此崇高的地位,怎不令人生疑? 白寒俊作为男人应该比自己看得远吧? 想必因着齐可风的缘故,他会才如此。 米青山一被抓,白寒俊同样面临着与自己一样的抉择。 想保住齐可风等人的话,只能牺牲被关押的兽人…… 此时把方文玉推出来作为圣人倡导其言行,显然有利于兽族人族将来的和睦。 良心上也能过去了…… 或许他在船上躺着的时候,就已在绸缪此事。只是缺少一个契机点燃他天才般的构想。 然而却把自己前生推到了风口浪尖,责任更不是自己能抗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转念一想,白寒俊笔下之方文玉已不是自己。 方文玉既已是死者,没入虚空,就不要硬往自己身上套了。眼下白寒俊宣扬的方文玉已属高不可就的虚空圣贤,自己前生已翘掉,现在的自己也不会再穿回去了。 yu女经书内容崇善向上,也不违自己不使经书有真人崇拜祸乱人间的初衷。 乐菱正往好处想着,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祸事却来了。 只见白寒俊掩卷沉思了片刻之后,说到: “弹珠知道现在内城日月广场上发生的事吗?” 乐菱一愣,随即摇头回到: “小弟刚回来,不曾听闻,还望白兄告知。” 白寒俊双眉紧锁,犹豫了半天,才懊恼地对乐菱说出了一番话来,惊出了乐菱一身冷汗。 起因亦是因为yu女心经,这是白寒俊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第一百五十章玉女心经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章玉女心经 - 第一百五十一章爱无止境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一章爱无止境 <!--go--> 第一百五十一章爱无止境 见身旁乐菱澄澈的目光略带紧张望向自己,白寒俊缓了缓口气,安慰到: “弹珠毋须过于紧张,日月广场上聚集的兽人都是圣虎的属族,对圣虎的话奉若神明,目前为止并无过激行为。yu女心经……他们也已深信不疑,在他们眼中已等同于圣主的旨意。”说到此处稍稍停顿后,又道:“一开始,为兄便深知心经的重要,故逐字逐句反复斟酌后才书于经上,绝无半分不利各族和睦的内容。说实话为兄对玉儿内心了解并不多,言辞间也难寻到她对各种事物的具体看法,毕竟女孩儿……比较琐碎。为兄更多是从她行为上细细揣度,然后加上了一些师门主张。兼爱尚同,想必也是玉儿心中所想。为兄对玉儿……,总之弹珠尽可放心就是。” 乐菱听到此处却略生感伤,垂目想到:白寒俊……对方文玉的情感是真的,当不会乱来。再说他师门主张也的确对南炎联盟的兽族人族有益无害,他添加进去也许能收奇效也未可知。不过仍有担忧,于是抬头又问: “他们只是要求公开对米青山处以极刑吗?鹰……缅王殿下何故不答应?” 白寒俊点点头,蹙眉说到: “为兄正是为此懊恼,当初将玉儿生平书于经首,原本为人族加深对玉儿的了解,以使其真正理解心经。玉儿本就是兽人圣主,兽人对玉儿惟命是从,是以并非为兽族而作。况为兄深恐招致矛盾,敏感之处用辞高古生僻,非人族士子难以了然,亦未直书其名直言谴责米青山,而是以兽潮人族亡灵引其心魔使然。终句更称玉圣并非不察,乃为化解人兽双方仇恨而刻意以此极端方式回返长生天,用心至苦可歌可泣……。按理说凭兽人心智,应不会曲解我意,并有违圣心,但不知何故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更似有人故意传播,短短数日便招致圣虎属族激烈反响,绝非缘木鱼馆一处小小舞台所能达到。好在眼下玉儿属族只是要求处决凶手米青山,实属万幸。然鹰缅却不表态,圣虎属族不达目的也不肯退去,日日聚集在日月广场请愿,时至今日更越聚越多。……鹰缅想必是因其言出必践,故尔此事才陷入了僵局。不过当无大乱……”虽如此说,内心却十分忐忑,日月广场上兽人一日不解散,焉能放心。 乐菱闻言暗思,鹰缅这家伙真是死脑筋,就一点不能变通么?日月广场闹成这样他只字不提,反到有闲心跟我唱反调玩抢婚闹剧。於菟熙也跟着瞎搅合,只怕是南炎联盟越乱他越高兴。 请愿……兽族啥时候也学会玩斯文了?竟以此跟他们的神王较劲,到也新鲜。而且看来白寒俊的yu女心经也确有约束力,不然兽族因何不迁怒人族,他们并不缺乏此类悍勇。幸好非斯神果之事没败露,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米青山对露西芬到也死忠,说不定早就是木木了。 白寒俊话里还似乎透露有人在兽人中作怪,不知他是下意识的疑惑还是真有其事?于是乐菱又问: “白兄是否认为有人在背后挑唆圣虎属族?” 白寒俊闻言一愣,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应当不会,非为兄狂妄,相关玉儿生平,为兄自信用辞于兽族而言如见天书亦不过分,然人族士子更不会作不利人族之阐解。必是圣虎属族认杀人偿命死理,以及有何特殊的传播手段,也不一定。” 乐菱也暗自点头,应是如此,鹰缅属下不也很能迅速传递消息么?鄙视。 “弹珠。”白寒俊忽然温言唤道。 乐菱正沉思中,闻唤抬眼看向白寒俊: “何事?”忽觉一阵紧张,白寒俊的眼神好怪。 白寒俊凝目注视着乐菱的眼睛,轻声说到: “你曾答应让为兄为你作一丹青,此时可否?” 呃,这事。乐菱忙点头,来此之前本就有此意。早画早了。回目看了一眼榻桌,桌面文稿不知何时竟已收捡整齐移至一旁。白寒俊面前端端正正地摆放了一副空白画卷,笔砚颜料已齐备,想是玉鹤在自己与白寒俊谈话时布置妥帖的。好个贴心的丫鬟啊,乐菱暗笑,于是看了看榻前玉鹤,又打量了一下厅堂四周,笑问: “在哪里摆poss?哦,不是,白兄要小弟怎么配合?” 白寒俊顺着乐菱目光转了一圈,直至乐菱发问,才微笑道: “为兄尚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弹珠能否依允。” 不会是什么高难动作吧?站半天?乐菱疑惑地想到,嘴里仍道: “白兄但说无妨。” 白寒俊直视乐菱的双眼,似要看进乐菱眼底深处一般,半晌,才出言到: “为兄想要弹珠……着女装,弹珠可愿……,非是为兄存心辱没贤弟,实是弹珠眼神与玉儿太过相似,……玉儿生前不曾留下一副影画,绿拂虽酷似玉儿样貌,但为兄与之相处之后方才明白,唯人眼神是无可替代的……亦只有眼神才是画之神魂。贤弟可否……,若实不情愿,……为兄也不勉强,只是……” 听到白寒俊艰难的表述,乐菱心里微颤,原来白寒俊心心念念的仍是方文玉。唉,他这又是何苦啊,当年温润公子,何苦憔悴至今…… 想到第一次来此见过的那副背影壁画,原来是画的方文玉,只是无法画出正面,故而如此……我若是拒绝,未免也太过绝情。也罢,念兹想兹,不能还他深情,还一双眼目也算报答……何况我本女子,又哪里会认为着女装是羞辱呢? 乐菱还未及点头,又闻低处玉鹤声音传来,抬眼看去,却是跪在地上: “弹珠公子,我家公子实对小姐用情至深,来此泰安区亦是想觅得与小姐相似女子作画,以解公子相思之苦。公子毁画无数,却一直未能如愿。弹珠公子眼神与我家小姐真的一般无二,奴婢求弹珠公子答应我家公子,此事公子与奴婢绝对不会外传,绝不会影响弹珠公子声誉。” 乐菱听得玉鹤之言,心里更起酸涩,见玉鹤此际眼中已泪水盈盈,更充满了祈求,再无戏弄玉鹤的心思,起身说到: “白兄心思弹珠已知,弹珠更衣便是。”说完便下榻扶起玉鹤。 玉鹤忙拭干眼泪,将乐菱引入自己的卧室。 玉鹤打开衣柜,很快取出一套紫色的女装,乐菱见之眼熟,取来一观,还真是自己以前穿过的服饰,不由疑惑地望向玉鹤。玉鹤忙拭泪笑道: “这是我家小姐的衣衫。公子接走玉鹤时,玉鹤向方太老爷讨要了几身留作念想,玉鹤一直带在身边,我家小姐仙子一样的人物,弹珠公子……不会嫌弃,不会忌讳吧?” 乐菱忽觉眼圈一热,忙接过衣衫转身笑言: “玉鹤不会是要亲手为本公子更换衣衫吧?” 玉鹤此刻却毫不羞怯,只是微红着脸,仍泪眼盈眶地回到: “弹珠公子肯让我家公子作画,奴婢,奴婢平日里也为我家公子更衣,服侍弹珠公子一回,也,也……何况此乃女装,只怕弹珠公子也穿戴不好……” 见玉鹤说得艰难,乐菱回目微微一笑,说到: “那到未必。本公子解过的女子衣衫不计其数,想来穿也不难。咳咳,莫非玉鹤姑娘没听闻过?要不本公子给玉鹤姑娘示范示范?” 玉鹤闻言立时大窘,俏脸飞霞,转身嗔怒道: “才好一点便又如此不正经弹珠公子既会解会穿,便自行穿戴好了”说完扭身匆忙跑出了房间,“呯”地关上了门。 乐菱见房门已关,才叹息一声,暗度玉鹤绝不会再进来,而且也应该不会再哭了。这才将手中衣衫一样样往身上套去,转瞬收回了内里的能量劲装。人族这些拖拖拉拉的衫服也有这点好处,长短区别不是很大,虽比以前高了不少,上身也不见局促。 换好衣衫行至厅堂,白寒俊主仆二人脸上的异色早在预料中,也不多看,见榻上离白寒俊不远处有一铺开的白缎,下罩靠枕,知是要画近身,于是也不相问,上榻依枕坐下,低垂双目任由主仆二人尽情观赏。 有什么办法呢,人就是本人,不似才怪。白寒俊玉鹤看见不呆,也才怪。 只是眼泪不要流的太久,呆得太久才好。我乐菱也并不坚强。 白寒俊清醒过来,却来至乐菱身边伸手扶着乐菱,缓缓将乐菱的坐姿转为卧姿,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乐菱,嘴里温言到: “姿势摆久了幸苦,只要躺着……看着为兄就好……”言未毕,声音竟转暗哑。扶着乐菱双臂的手也不肯放开。 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痴?近在咫尺的爱慕,浓得令人窒息。唇语般贴身低吟,伸手可得的热拥,心为之惑。 何时清醒紧拥过一个等待我的怀抱? 感受到白寒俊似水一样的柔情,乐菱不由闭目微蹙眉头,双手抵在了白寒俊越来越贴近的前,怕一时把持不住,松手便是另一番人生。 “公子?”玉鹤轻声唤到,语意不明,不知唤谁。 白寒俊猛然醒觉,慌忙放开纤长的手指,笑笑自嘲到: “为兄一时失态,弹珠勿怪。”随即决然起身走回榻桌,坐下轻叹一声,却不动笔,向乐菱看来:“弹珠看着为兄好吗?”失音的暗哑还未恢复。 是了,他要画的不是我的眼神吗?闭着眼可不行。乐菱暗自失悔,却不得不抬眼看去。白寒俊十分俊雅,却也不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静静坐在那里看来,象一杯袅袅清香的清茶,只要不去触碰他的热度,可闻可看而不逼人。一时间定下神来,在白寒俊的凝视下,心也没那么慌乱了。 时光如流水一般的逝去,也不知自己是否已在白寒俊笔下留在了纸上。他写我画我,爱我恋我,我却无以回报。曾经为怕他伤心而伤他,又哪知伤也不是爱也不可,他却依然故我。难道说这世上最珍贵的真的是得不到的东西?如露西芬之索爱,正是他没有之物。 若非如此,人人心想事成,世界就该太太平平安安康康了。 那么我乐菱得不到的东西又是什么?那个唯一? 迷迷糊糊竟自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却忽然传来对话,努力睁眼看去,却看到白寒俊和鹰缅坐在一起对饮,玉鹤在一旁侍候着。乐菱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鹰缅?他怎会在这里? 而且还和白寒俊饮酒,而且,还看到自己女装打扮? 嗷乐菱惊叫一声跳将起来,匆匆就往玉鹤房间奔去。 刚奔进房间还来不及脱衣一阵风便卷来,一把将自己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拥抱不能化解心里的距离,漂流的感情不能取代时间堆积而成的那道伤痕。 唯一的他,唯一的我,仅此而已。 既能留下一幅画,也能留下一个吻。 迷迭香绕身传开,将吻未吻时,话在唇边响起: “为何要着女装?你想让白寒俊也娶你?” 话音未落,风已离去。 换回男装出得厅堂,鹰缅果已不见,只剩白寒俊醉卧榻间,微笑温言问来: “弹珠,你真要同他们决斗?……人族,是在无休止的……背叛中得到智慧的。” 什么话?乐菱一时不明,但见白寒俊醉态,于是干笑两声: “呵呵,男人承诺么,咳咳一诺千金哪。”边说就边往外溜走。 天色将晚,本小仙还得准备准备,去会露大情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爱无止境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一章爱无止境 - 第一百五十二章生死契阔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二章生死契阔 <!--go--> 第一百五十二章生死契阔 青桐林里一切照旧,星光灿烂,月华似水。冷不丁,流星划过夜空,还下起了月亮雨。 如此星辰如此夜,情人林间私语,情人桥上看景,情人庭前饮酒,不知谁是谁的情人。你静静望我我静静望他他静静望你,看起来都是。 谁爱谁,谁信谁,都不重要。过了明夜,只会剩下一人。 银木桩还是银木桩,不会因不是银木桩就不是木桩。银木桩是指路标,上面写着“此路不通”,又,“内有猛禽”。如果换成黑木桩,就得改一个字。 假使换成木木的话,……你就可以进来了。前途光明而美好。 某天外飞仙活得迷糊玩得刺激,此刻只看到三个副本,后天打boss。 在不同空间倒时差,脑子显然已经不够用,只有回到烟云阁空间中才能暂时得以栖息。然而梦也不甘寂寞,梦中人纷至沓来若即若离,说话无声却有意,来无影子去无踪迹。 玉鹤白寒俊鹰缅……今夜出场顺序。 露大情人居然也入梦了,且不愧为神,在梦里也能舞动乾坤,一出场就独霸了乐菱梦中空间,简称梦空。 比鹰大王子在青桐林还霸道,梦空不容一人。 非是乐菱思他念他,给了他这权利。说白了乐菱也就一外太空穿来端茶递水级别的小仙,哪怕现在非斯露西芬这亲哥俩都是衰神,那也是前辈。 这就是露西芬借的非斯的力量吗?乐菱在梦中想到。梦里难辨真假,很想使劲掐自己一把,但却无法动弹。 眼睁睁亲见露西芬依旧金发美颜风姿灼灼,笑立于乐菱梦空,有声有色地说到: “亲爱的,因为你到过我的空间,留下了你的影子。噢……所以我就到你梦里来看你来了。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意外吧?开心吧?”可惜是虚象,不然…… 乐菱仍不知自己是否还在梦中,居然也能说话,还能干咽唾沫: “呃……那么就是说,以后你想来就来了?”露西芬在他的空间里不是能玩时光流转吗?倒回去不就看到之前的我了?幸好是影子,不过…… 露西芬却摇了摇头: “噢……不不不,还得看亲爱的想不想我呢。而且亲爱的一旦醒转,露西芬就只能伤心地离开了……” 乐菱一听,立时转忧为喜: “真的?……那我要是时梦时醒,时醒时梦,亲爱的你会怎样?”亲爱的我跑死你。忽觉失态,忙又露出忧色。 露西芬果然神情一滞,美目一转,又摇头笑到: “不是想梦就能梦到的呢。所以亲爱的我们要多多见面多多培养感情才是,那样就能时常梦见对方了。噢……当你思念的泪水里有了我露西芬的影子时候,我们就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了哦……” 啊?乐菱吃了一惊,马上就想到了那些心水。暗道泪里有了露西芬的影子会不会就变成木木了?那些心水沾到了都能让自己产生对露西芬的爱慕,真够邪门的,……这露西芬更邪门。我若是天天跟他梦里梦外的在一起…… 不,本小仙一定不会为他流泪,不管露西芬长得再完美做得再优秀说得再好听,也不能对他动心。不是说烈酒最醇毒花最美吗?很可能一不留神就被他变成了木木。 转目却见露西芬期待的眼神,于是乐菱佯作忧心忡忡回到: “我也想啊亲爱的,可惜我只会思念非斯呀。” 露西芬一听,当即笑出声来: “呵呵……我的小傻瓜,这就让你小小心儿充满烦恼了吗?噢,不不不,你和我缔结心约不就行了?啊,这样我的每一滴血里就会都是你弹珠的影子,除了你,我不会再思念任何人了哦。同样你的每一滴血里也会都是我露西芬的影子,噢,太美了,太令露西芬心动了,这才是最完美的爱啊。”说完双手合至前,露出神往而迷醉的笑容。 乐菱却立刻大摇其头,效露西芬言行说道: “噢……不不不,大傻蛋,别兴奋,一点也不完美。”继而肃容说到:“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自行毁伤。这可是弹珠我自小立下的誓言,绝不可违背。”管他信不信,咱不是兽族么,理所当然认死理的。 忽然却又怔住,那么鹰缅和我的血里……也有对方的影子?……他一定是有的,可我有吗?一时为之失神。在梦中和露西芬面前又不能取血来观。 那边厢听到乐菱信誓旦旦的言论,如一瓢冷水泼在了身上,半晌,露西芬才舐了舐红唇失望地说到: “是这样啊亲爱的……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不是进展得很好吗?噢……还有亲爱的你刚叫我什么?撒旦?弹珠,撒旦,……这名字不错,跟亲爱的很相配,噢,不错,就这么定了以后亲爱的私下里就这么叫我好了,木木王实在太难听,与我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的露西芬一点不也相符。”说完高傲地扬起了美丽的头。露西芬是击不跨打不到的,瞬间就能从完全失意中彻底自拔出来。 乐菱则慢慢转过头去呆呆地看向露西芬,美艳绝伦天使般的的露西芬,魔鬼撒旦? 撒旦是露西芬?露西芬是撒旦? 天使与魔鬼双,光耀星辰,荣耀之子。 宁在地狱为王不在天堂为奴。只要你肯拜我,一切都是你的。 伟大的叛逆者,堕落天使。 然而露西芬不是此界时光之神吗? 巧合,一定是纯属巧合。 乐菱又惊又迷,脑子不断在过去未来此空彼空天上地下中打转,晕的不止一米。却听露西芬又道: “梦里时光飞逝,亲爱的,我得走了。前些日子陪你时积压了一些事情,等忙完了这阵我再好好陪你。”似乎并未将决斗放在心上。 乐菱依然神不守舍地点着头,“哦……,”猛又想起:“啊?什么?等等露西芬” 露西芬还没离开,魅笑道:“亲爱的舍不得我吗?”抬了抬眉毛,美目中流露出询问。 乐菱定了定神,才道: “就一个问题,我听说人族是在不断的背叛中得到智慧的,作何解释?”白寒俊最后说的这句话,一直盘旋在脑海里未能明白。露西芬曾就背叛与爱的话题跟自己谈论过,那么背叛与爱和智慧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听听他的说法也许能找到答案。 那棵什么狗屁的树的智慧完全是露西芬用来蒙人爱他的,不能作数。 露西芬想了想,回到: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嗯,既然亲爱的想知道,那我就长话短说。首先说说人族的来源吧,其实没什么人族不人族的,所有人族都来自于兽族。噢,亲爱的不必为此惊讶,事实就是这样。难道亲爱的不知道人族比兽族出现得晚吗?” 乐菱忙点点头,没错,的确很惊讶,露西芬慌着走,大约没时间编瞎话了,应是真的,于是认真聆听。 露西芬惑人一笑又道: “噢,弹珠听话的时候最可爱了……啊,我们继续。哦,是的,人族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来历,并且是刻意忘记的。关于这点,亲爱的一定能想到原因,不需要我来解释。这片大陆很早以前只有兽族,神魔大战之后,兽族损失了很多神王,不少种族传承既失,血脉便一代比一代稀薄,当然也就不那么信守承诺了。但种族繁衍仍在继续,需要一种信念将他们凝聚在一起。然而这种非血脉传承的信念非常不可靠,所以促使他们不断地寻找更为适合的信念,同时也就意味着不断的推翻过去建立新的信念,再换句话说就是不断背叛过去信念。当然,背叛听起来总是不那么令人喜欢,而且一些有争议的行为也被称为背叛,所以就用智慧来区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数量关系。噢,亲爱的懂了吗?” 乐菱又点了点头,但却回道: “呃,略懂。”心里却想着,也就是说智慧就是背叛。那露西芬的爱的背叛就是多和少的选择,比如小饼干。白寒俊的意思则是要我放弃决斗…… 露西芬还真是个怪人,一方面蒙人,一方面又开导人,不被他搞糊涂就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他真的具备天使和魔鬼双重? 见露西芬偏头又短暂地想了想,似乎在组织最快捷的语言。很快又无比感地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人族的三个魂,一是地魂,实为兽魂,也就是本源魂;而后因背叛得到智慧,称为人魂;智慧又因信念而起,所以又有了信念之魂,被称为天魂。简单说就是地魂修出了人魂,而人魂又修出了天魂。亲爱的明白了吗?不明白的话,下次露西芬,噢,你的撒旦再为亲爱的详解好吗?” 见露西芬似确有要紧事,乐菱只好点头。露西芬随即眨眼飞了个吻给乐菱,匆匆淡去。 露西芬一走,乐菱梦中的思维即停顿,转为正常睡眠的游离状,很快便进入了香甜的深度睡眠。 早间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下起雨来,对于躺在床上的闲人来说,更具催眠的效果。但不巧的是,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执着敲击声,乐菱心知是鹰属侍卫,而且一定是替别人在敲。 乐菱抬眼看了看外面风灯摇曳中尚暗着的天色,缘木鱼馆的早剧也都还没开场。杂院的声音也传不到内庭来。 这大清早的,会是谁呢? 懒洋洋爬起来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的是白寒俊,玉冠博带,素白锦衫,腰际还佩了一件璎珞白玉。背衬晨风斜雨,玉树临风分外俊雅,却少了以往的闲逸,一脸的凝重之色。 乐菱意外了一下,让进白寒俊,才看到他身后还跟着眼睛肿得桃儿样的玉鹤。玉鹤想已是哭无可哭泪无可泪了,默默跟在白寒俊身后,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 再让进玉鹤,乐菱关上门继续往榻前引领这一对象要远行的主仆,一边说到: “白兄先坐坐,啊,玉鹤也随意,别站着。我这就去后院要热水来沏茶。”心中虽满是疑问,但先安客才是正理。 白寒俊却伸手拦住了乐菱,微笑对乐菱说到: “弹珠毋须张罗。为兄这一早前来,是想将玉鹤暂时托付给贤弟。……为兄另有急事须即刻去办,恐须耽搁些时日,故迫不得已才来打扰贤弟。过几日白府自会有人来接玉鹤,……玉鹤向来乖巧,若贤弟用着习惯,以后跟了贤弟也可。” 乐菱这才释然,起先还以为玉鹤闯什么祸被责罚了呢。但白寒俊后面的话听起来却怪怪的,似乎夹杂着哀伤,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愣愣地点了点头。 见乐菱点头,白寒俊又再深深地看了乐菱一眼,点头洒然一笑,朗声说到: “如此为兄谢过贤弟了,告辞。”拱手一礼后,转身便出了烟云阁。 风雨中,不知去向何方。 侍卫侧身看来,乐菱点了点头,侍卫随即带上了房门。乐菱这才又看向呆立房中的玉鹤,见玉鹤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裹,似不敢放手的希翼,心里突地升起一股碎裂般的难过,伤心人怕人问,无希望的劝慰莫如不说。于是也不招惹玉鹤,行至榻边坐下,正对玉鹤静静看着她,看她几时才能平复,几时才能问话。 玉鹤呆立了近盏茶功夫,才看向乐菱。乐菱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猜你家公子一定遭遇了大事,你若及时说清,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他,如需再哭,那便只有再等了。” 乐菱几句话出口,也暂时阻止了玉鹤的崩溃,只见玉鹤泪水又泉涌而出,却是默默流淌,哽咽了十数次,方才能开口说话,却也不似嚎哭过的嘶哑,似这般无声啼哭,许是已长久,只听玉鹤一句一句深怕说不清道不明地说到: “弹珠公子若能救下我家公子,玉鹤愿侍候弹珠公子一辈子。” “先说事。别忙着跪我。”乐菱见玉鹤欲跪下,迅速说到。 玉鹤怔了怔,才又说到: “我家公子起先其实是来见公子最后一面的。齐公子被人揭发了毒害兽族人,我家公子他说齐公子的事与他也有关,他不能置身事外,公子说,说他要去日月广场与齐公子他们一道,共——赴——黄——泉——” 乐菱闻言腾地站起身来,盯着玉鹤厉声喝道: “不许哭把话说完再哭。谁?是谁揭发了齐可风?”心里有一个答案,却一定要确认。确认了,却解不了那死扣 白寒俊,你竟是来与我生死告别的。我乐菱何德何能,劳公子牵挂至今?。 第一百五十二章生死契阔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二章生死契阔 - 第一百五十三章执子之手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三章执子之手 <!--go--> 第一百五十三章执子之手 从玉鹤的琐碎话语和她对她家公子所言的复述中,乐菱得知了白寒俊住所自昨晚她离开到今早白寒俊来烟云阁告别之前出现过的人,和发生过的事,也大致了解了齐可风案发始末。 不出预料,米青山再一次背叛了自己,以求得到爱,得到兽族人的宽恕。这里说的米青山的自己,包括人族,也就是齐可风展子青之类,自己人。但他本已是死囚,为何还要如此?为求速死?米青山有这样的勇气? 乐菱深知九提篮监狱底层的恐怖,黑暗,孤寂,夜夜亲睹他人临死前的最后疯狂,生者比死者更难熬。所以米青山很可能崩溃了绝望了,于是选择了舍大我全小我,用了露西芬所说的有争议的背叛,是为背叛抹黑,但仍属智慧。 王盟很可能看在米青山立大功,赎大罪的表现上,放他一条生路。至不济,给他个痛快。 但米青山仍然没有出卖露西芬。这不奇怪,米青山对露西芬的忠诚或许已高于他自己的生命,如露西芬不亲取他命,他就能用尽一切办法苟活。 这一次,米青山交待得很彻底,无懈可击。 中天帝国杀圣虎,毒兽人,图谋南炎联盟。 这一说法与乐菱当初的判断惊人一致,令乐菱自己都怀疑是否自己夜梦教唆。显然,这于乐菱而言是不可能的,但却可信。符合常人逻辑。 因为杀圣虎和毒兽人这种惊天绝户计,不可能出自个人行为,或个人商业行为,必然有组织有预谋。而南炎联盟人族再想钱,再想有组织有预谋地复仇,也没这么大胆子,除非活腻了,安心想送个借口给王盟,给兽潮,将所有南炎联盟人族置于死地。须知不计后果不留后路不是人族的智慧,这就不是智慧而是愚蠢了,枉为人族。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这胆子有这疯狂,若无人跳出来举报,也最多招致灭族惨案,引人唏嘘,但无人理解。然而却有人举报,幕后指使者乃中天帝国,这就有动机有胆子有能力了,十分符合情理。古往今来,人族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向来不乏舍生忘死之朋辈。 于是人们又想起了当初苏虞伯在天地广场上的表现,才悚然明白,中天帝国果然不怀好意,击杀圣虎不成,还嫁祸神狼。 种种疑点一一浮出水面,假仁假义背后,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即使有人提出异议,却需面对更多兽族受害者家属、家族的血泪。更不要说仍在日月广场上请愿的圣虎属族。 一切证明米青山寄确实说了实话,毋容置疑。寄希望于鹰缅殿下的承诺,也无可厚非。当属米青山的智慧。 那么鹰缅殿下呢? 出乎意料的是,鹰缅殿下这次很快就顺应了民情,并且决定将米青山及若干人族案犯一起公开处决,同一时间在日月广场上处以极刑。 在南炎联盟军队严密控制下,日月广场上兽族红衣刀斧手已各就各位,怒瞪着眼前一批批等待处决的十恶不赦的人族罪犯,只等午正时刻一天之中阳气最旺时痛快落刀。尽管现在是春天,南炎联盟比这片大陆的任何国家都更重视春生,但因此案人神共愤,等不得秋杀,且不杀无以威慑强邻。虽然此前也有秘秘密处决死囚,但仍与此案有莫大的牵连。 而鹰缅殿下食言了吗?他因愤怒而不再坚守承诺了? 中心城面向日月广场高高的南门城楼上,曾为迎接中天帝国友谊使团的到来奏响过归去来兮。但此刻万面大鼓却响着一声声沉闷有力的鼓点,萧杀中,等待最后一声暴击。届时,鼓止号起,人头落地。南炎长存,谋我必诛。 刀斧手们在聆听,整个赤州城,都在聆听。 行走在城楼上,行走在鼓点声中,对於菟熙殿下笑着的提问,鹰缅殿下微笑扫视着日月广场回到: “本王对米青山的承诺不是已兑现了吗?此番他翻供,与本王何干?” 於菟熙哑然失笑,稍后摇头道: “呵呵,王兄说的是啊。不过小弟尚有一事不明,王兄从何得知米青山会有此举?” 鹰缅继续看向远方轻描淡写地说到: “意外而已。”继而又笑问:“熙王弟在知道猎物所在时才会守候吗?” 於菟熙闻言神情一滞,南炎联盟为其猎物也,鹰缅此言必有所指。转目看向鹰缅,却未看出所以然,于是笑道: “呵呵,小弟受教了,王兄乃在不知猎物所在时,才会守候。不过王兄这份意外,怕是也过于巧合了些。王兄当日不及深问便立刻相信了米青山之言,小弟当时就疑心王兄另有深意,果不其然,王兄竟早就为米青山预留了翻供机会,终破大案,可说是一举两得。纵有其机缘,然王兄这份守候未知猎物的耐心,小弟却不得不折服,拍马难及啊。哈哈哈哈。” 鹰缅微微一笑: “熙王弟何必一再自谦?你不是对那山头也很有兴趣吗?否则何故一再追问为兄?” 菱儿,曾在棕黑两熊无谓纷争时,平了一座山坡。眼前这中天帝国与那山坡,可有一比? 星目望向於菟熙,二者又相视一笑。 原来两王子一直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皆因有此灵犀。拔掉那座山头,才是二王子的共同目的。难怪今日二王此刻在城楼上竟看得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如此,接下去又会怎样?杀掉日月广场上有罪的人族,算不算是祭旗? 王盟会让两王子如愿以偿吗? 赤州城内城日月广场上,刀斧手们身前,一排排直立着人族从犯,和绑在临时树立的一排木桩上的要犯。无所谓跪不跪,人族本来就从未向兽族低下过自己高贵的头,因他们是智慧生物,然如今已是死期,凭兽族红衣刀斧手的高大威猛,人族跪不跪也能取其项上人头。 无所谓屈服,无所谓背叛。双方在终结宿怨时达成了谅解。 并且这些年青的从犯们都是自投罗网,为着他们的首领,为着他们都是兽潮遗孤,为着他们曾发下的同生共死的誓言,所以他们没有选择智慧,心甘情愿陪齐可风等人一起上路。 齐可风以为自己一人便可抗此重罪,然而未能如愿。他曾顽皮,他曾天真,但他毕竟年少,太容易轻信别人,当他明白时,已无后悔机会。 展子青比齐可风更年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所以不予置评。 白寒俊没发过此诺,而且他死不了,白太妃可以用自己的死扭转白寒俊的命运。但白寒俊拒绝了,理由是生不如死。玉儿在天上看着自己,白寒俊若退缩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虽假借玉儿的名义书写**,但那已是自己的信念,并且深信铭心刻骨爱入骨髓的玉儿,如若在世,亦是这般心思。 就让我的鲜血来弥补爱人受过的伤害吧,上天或会因这真情怜悯我白寒俊,让我在往生时能够再见一次玉儿,虽希望渺茫,却是唯一的心愿。 尽管玉儿去的是天,而我下的是地狱。 手上沾染的兽族人的鲜血,要以警醒世人的方式来清洗。 人族凶手既都已投案,罪行也无必要再遮遮掩掩。 白寒俊带着王盟军队放出了所有阵法内关押的兽人,眼下与他一起被带到了日月广场上,所不同的是,兽人们被关进了由白寒俊布置和要求王盟设置的又一个巨大阵法和壮的不知何种金属构建成的巨大笼子里。 在这里,笼子外的兽族亲人们可以跟关在笼子内的亲人们隔着笼子作最后道别。 因为在他们最后发作前,也要接受死亡的命运。 这是大义。但兽人们却不需要说服,一道命令即可。尤其王盟还专程为此作了高度评价,并安抚了他们的亲人。 不如此,亦是死。死要死得有意义。兽人们凭血和肝胆,也能作出高于血脉的抉择,无需智慧。 风亦兮兮,雨亦兮兮。风雨送归人,归人将何去? 天地日月作证,曾来自共同的血脉,何故有了智慧便走向了对立? 是祖先的血脉沦落了吗?高贵的承诺使他们不具备智慧吗?淡化了血脉的后人,懦弱得只能歌颂背叛来炫耀智慧的强大胜于肌? 如此见不得阳光的智慧。 代表一个时代的终结还是开始? 后来呢,智慧拯救了人们吗? 不,爱无贪欲,智慧无贪欲,背叛有。情义无价,却无人坚守。直到将所有的一切都背叛,然后同归于尽。 于是尘归尘,土归土,全都化为虚无。 一个奇点爆炸后,宇宙重新开始。 (突然升出本书可以就此终结的感觉,……不会挨骂吧?纠结中……) 如是,咳咳…… 风雨飘摇中,日月广场上凄声一片,哭亲人,泪亲人,唤亲人。鼓点终结时,一切尘埃落定。王盟众神许是见不得如斯悲情,竟无一露面。除了城头上两位云淡风轻的王子。此时方见传说中的王者冷酷,是非曲直且不在话下,目标所在,无物可阻。 心是热的,血是热的,但只将热情付与承诺——流传在血脉中的责任,以及个人许诺。 乐菱,面如平湖,我心依旧。 执子之手,与尔同行。 第一百五十三章执子之手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三章执子之手 -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边彩虹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边彩虹 <!--go-->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边彩虹 日月广场上沉重的鼓声一槌一槌敲击在人们心头,如时间的脚步不可阻挡地一步一步走来,越走越近。 风声雨声如控如诉,兽潮和非斯神果,南炎联盟兽族人族解决双方恩怨的终极手段,互相残害,却都以失败告终。同同种争夺生存空间,无人有权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说。 唯起事者无论是谁,都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乐菱隐身徘徊在空中,俯瞰着风雨中即将成为鬼域的日月广场,听着时间的脚步声步步逼近,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这不是乐菱一句话就能制止的杀戮。望向中心城南城楼上的鹰缅和於菟熙,与他们之间是有过放过人族的约定,但前提是无罪。 现在日月广场上待斩的人族,都是罪人。乞求亦是多余。 乐菱又看向日月广场。 齐可风敢作敢当,事发后没有畏缩,也曾想独自扛起这天大的责任,但前有背叛者米青山,后有矢志不渝追随他的兽潮遗孤,一切便由不得他。如今齐可风和他的人族共犯都被绑在刑场木桩上,他们都是被米青山点中的,也都是见过米青山的人,剩下那些绑缚在刑场空地上的大多数人,则是自动前来投案的属从。 他们原本可以活,齐可风早在米青山被捕后便下令让他们解散,从此隐藏身份,好好活下去。但现在只能用眼神传递彼此的告别。 他们不曾有过理想,不曾有过理念,只是复仇者。死志早立,所以也没有临终誓言,没有什么仇恨可以带去来生。 在齐可风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感悟,鹰缅问案时他也在场,或许正是那个如玉般的兽族圣女,才让他没有因此牵连到家人。否则凭当初鹰缅为她复仇时的狂暴,完全可能借此机会灭杀南炎联盟所有人族。 白寒俊静静做完该做的事,他是唯一一个投案后没有被绑缚的人,起先是有事要做,但现在做完了,也无人前来绑他,于是他游离到齐可风和展子青之间站定,看着场中笼子内外哭声一片告别着的兽人,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已渐稀疏的细雨,轻声说到: “雨停之后便会出彩虹,今日本不应有雨。恩师说天象亦会因人事而变化,你我归去后方才得晴,可见之前行事不合天意哪。” 齐可风额际滑落一缕长发,垂目说到: “寒俊兄原是不该死的,你这又是何苦?小弟原已坦荡的心,此际又因寒俊兄而生出不平。” 白寒俊伸出暖玉般纤长的手指,将齐可风眼前垂落头发理回,拍了拍齐可风的肩又转向另一侧的展子青。展子青脸色青白,目光呆滞地望着场中的巨大笼子,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连白寒俊来到身边都没反应。 “子青,稍后陪为兄再比试一场如何?”白寒俊微笑看着展子青,仿佛仍在白府柳荫环绕的练场上,约展子青小试身手。 “啊?”展子青收回目光呆呆地看向白寒俊,“还可以吗?”突然脸色一变,双目放光急切地问到:“寒俊哥,王盟放过我们了吗?鹰缅不杀我们了?” 齐可风转头看了过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习惯对展子青的训斥咽了回去,转回头去闭上了眼。 白寒俊微笑不答,也替展子青仔细梳理了湿漉漉的长发,而他自己一直将雨滴阻拦在微黄的光晕外,整个人依旧温润如玉,淡定从容。 诸多原因人族死刑犯无亲人入场相送,隔着军队远远地不知在何处哭泣。 白寒俊现在能为齐可风和展子青做的事,也就只有这么多。手扶上展子青的肩头,往展子青越发冰凉的身体注入了一些温暖。 还能怎样回答他呢?约的是黄泉路上的比试,如果可以的话。 王盟大气,每个死刑犯面前都摆上了一坛酒,和一个空白碗。兽人好酒,有酒有量。人族斯文,添一个碗,多一分尊重。兽人敬重视死如归者,这些人族还有着血,不屈不挠,敢作敢当。 将死之人,一视同仁。 而笼子里的兽人更是开怀畅饮,在醉梦中痛快死去,也不失其威。 一缕阳光破雨,太阳终于现身,不出人族才子白寒俊所测,虹彩出现在天边。 所有人却紧张地望向城楼雄壮的大鼓,午正将至,鼓声将止。无人欣赏彩虹。 鹰缅渐渐抬起了一只手臂,只待决然挥下。 於菟熙却看向彩虹,但那只是一道彩虹,静静地横贯天空。于是又回目看向刑场,一脸平静。 最后一击即将暴响,长号将起。然而鹰缅的手却迟迟停留在了空中,没放下去。 日月广场上空,随着一声长空怒啸,白虎轰然现身,白光绽放,阳光下凭空泛起无边萧杀。 南炎联盟圣虎重现 城楼上於菟熙刹那心潮澎湃热血激荡,上次在熊族驻地未能亲近白虎,今日不容再错过 同为虎族,於菟熙亦怒啸一声迎向天空,几欲现出原形与之一较雄姿风。於菟熙不是白虎的属族,然白虎是神虎之上的圣灵,他必予以尊重。 但於菟熙马上发现情况不是他设想的那样,白虎并未在天空等待他,而是徐徐降落在了刑场上。 於菟熙停止了动作,悬停在空中。 鹰缅的手收了回去,鼓声继续节奏地响着。鹰缅没有随於菟熙一同迎上前去,他不知这白虎是否跟菱儿有关,于是微放千里星目,在城楼上静静观望。 日月广场上兽族跪伏一地,远处围观的人群,中心城城楼下禁卫,军队,刀斧手,笼外笼中兽人。 乐菱在圣莲空间中紧张地盯着虎仔,十分担心虎仔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地魂说,明知鹰缅都在掩饰你的身份,你就别再现身了。 乐菱叹了口气,点点头。 对虎仔而言,因着受苦受难的南炎联盟百姓,这又是一次摆酷之旅。於菟熙,我认识他吗?虎仔光芒绽放目空一切,绕着笼子转了一圈,往白寒俊走去。 虎仔所经之处,人族也不得不在其威压下跪伏下去,除了被绑在木桩上的人犯,和白寒俊。白寒俊是他故意放过的,其余的人,哼,敢在我面前站立? 白寒俊一改从容,失魂落魄地看着白虎走来,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响着,玉儿?玉儿回来了?他曾在祖姑母的花园里亲眼见过玉儿现原形,如今白虎向自己走来,不是玉儿会是谁?但她因何不现人身? 虎仔来到白寒俊面前,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在他来讲肯定是笑容,乐老大交待过不许吓人,不许吓到白寒俊,所以他特意对着白寒俊笑了一个。 但他这笑看在在别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也许只有於菟熙才看得懂。 白寒俊只见到一张血盆大口,和一口雪白的獠牙出现在了眼前。尽管其两边嘴角貌似都向上努力弯着,却更为狰狞。 左右两边木桩上绑着的齐可风和展子青同时吓得惨叫一声: “寒俊快跑”连兄字都省略了。 被一刀斩决和撕裂于虎口,完全不是一种概念。 然而白寒俊却并没被吓到,不闪不避,依旧镇定,眼里还生出无比怜爱,痴痴地凝望着虎仔的虎目,似心甘情愿葬身虎口,从此你中有我。 反到把虎仔吓了一跳。 虎仔轻哼了一声,伸出雪白的毛茸茸的虎爪,将扣在爪子里的一份致的卷轴拍在了白寒俊的身上。白寒俊本能地接住,将卷轴按在前,目光仍留驻在虎仔的虎目上,一往深情。 虎仔十分无趣,就地升空对着中心城南城楼上的鹰缅低低咆哮了数声,随着咆哮声,淡去身形。 日月广场上依旧寂寂跪伏,恭送圣虎。 圣虎属族也不闹不嚷了,脸上充满幸福。尽管虎仔至始至终未看他们一眼,但圣虎无恙,随时都可能再次从天上降临,指引我族。此次降临必然是为我属族,且看那位传达圣虎经书的人族公子手里的新经吧。又说不定是责备我们不该轻举妄动,……傻啊,我们竟会相信伟大的圣虎会被无能的人族谋害。 圣虎属族无主的心灵又有了归处。藏在某处的窥视浮现疑惑。 鹰缅止鼓升空,却未起杀戮号角。银光徐徐向日月广场上飞来,目标所指,於菟熙比任何人都清楚。 缅王兄已看到猎物了。於菟熙含笑等待,准备与鹰缅一同降落。 圣莲空间内,乐菱抱了抱得胜归来的虎仔,匆匆表扬了几句,便又紧张地望向日月广场。 那张卷轴上写着可以说胡说八道,也可以说是拯救此次人族兽族危难的唯一方略。 不知白寒俊能不能领悟,不知鹰缅会不会接受,更不知,能不能奏效…… 蒙古大夫蒙对了,紫髓玉胆蒙对了,这次再蒙对了的话…… 那乐菱就不是砖家,而是真正的圣女了。 死马当活马医,这是目前乐菱开导自己的唯一依据。 眼下那份卷轴就在白寒俊的手里。 白寒俊眼睁睁看着白虎又消失,失魂落魄的模样又重现,脑子里不断又响起,玉儿走了,玉儿又走了…… 她因何来,又因何去? “寒俊兄,快看看圣虎给你留什么话了。”齐可风在一旁提醒。圣虎既非恶意,一定有什么事交待。 “对啊,寒俊兄,这些兽族都听圣虎的,说不定是圣虎看在你和她过去的情分上,下圣旨命兽族放了我们啊。”展子青立时也大起希翼,催促道。 “我说展子青,你别这么没出息好吧?怕死当初为何要服用非斯神果?就算此刻不杀你,你早晚还不是……哼,还不是得努力修心,但本人却对你没丝毫信心”齐可风此时又恢复了些常态,忍不住脱口训斥了展子青。浑然也忘记了身处刑场。 白寒俊这才将目光从圣虎离去的空中收回,转向手里紧握的卷轴。玉儿想对我说什么?立时心情又激荡起来,不舍地一点点展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去。 与此同时,鹰缅和於菟熙也降落在了白寒俊面前,目光投向了白寒俊手里的卷轴。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边彩虹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边彩虹 - 第一百五十五章歃血为盟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五章歃血为盟 <!--go--> 第一百五十五章歃血为盟 “雁儿在林梢啊眼前白云飘,闲云闲不住,筑巢筑不了。那雁儿不想飞,雁儿不想飞,白云深处多寂寥……” 乐菱在白云间心不在焉地胡乱唱着这首记忆中的歌谣,驱散心里的忐忑不安。目光则一直忧郁地注视着日月广场上,南炎联盟人族兽族歃血为盟的壮观场面。 乐小仙一份卷轴,决定了刑场上人族兽族的生死。虽然有可能只是死法不同,但也有可能不死。 这一切,取决于乐菱的智慧。是不是智慧现在还不好说,毕竟都是听来的,乐菱不过是将之混搭在了一起,得到一个冲动的想法。 兽族重承诺,高于血脉,高于生命。一诺千钧。 人族有智慧,智慧等同于背叛,背叛一切。却可修心。 非斯的眼泪可以将两个陌生人变成生死恋人,非斯神果也出自非斯神树,多多少少也应有此作用。 心血比眼泪更真挚更无法抗拒。非斯连眼泪都不能添加意愿,何况心血。 人族兽族用心血借非斯神果缔结灵魂契约,发下山盟海誓,不离不弃,说不定就能解除非斯神果的魔力。 兽族没有人魂,不能修心,也就是变心。而一旦与人族结成心约,血中有了彼此的影子,是否就能与人族共修,一起抵御非斯? 但人族愿为兽族服下非斯神果吗?而兽族又会相信人族而许下承诺吗? 就算人族兽族照办了,万一无效,毁掉前生方文玉一世英名到也罢了,如果效果适得其反,反而出现什么更糟的…… 唉,冲动是魔鬼,魔鬼逆天行。 原本可以顺天而为,泪眼旁观。偏又揽事上身,纯属找不自在。 是以乐小仙扔下圣旨后便溜得远远的,躲在高高的白云中。想看结果,又不想看。随时准备飘然遁去,再次踏上寂寞旅程。是谓不成功……便成仙。 致的明黄色卷轴上,一句话就可以说清的简单方略,却在地魂的刀捉笔下,尽显其举世无双的绝世文采,洋洋洒洒密密麻麻地填满了卷轴的空档不说,差点还没超出卷轴边缘。 无韵无律无标点,看你白寒俊如何断句。 乐菱是有吩咐地魂尽量言简意赅说清,然而跟着又嘱咐到,尽量云苫雾罩隐晦。踌躇半天又道:白寒俊能看懂就行。至于乐菱为何作出如此自相矛盾的决定,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地魂深深领会乐菱的神,上至高古象形,下至网文符号,中间交叉穿此界和彼界文字,大字书小字描,藏头衔尾接龙,无所不用其极。跨时空,跨文明,兼容并包,鬼画桃符。好在每句内容横看竖看斜看都是重复的,不过是文字表现形式和格式不同而已。 是谓旷古烁今文风盖代字字珠玑之,天书。唯藏锦绣者难窥全豹。 于是白大才子惜字如金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着,读着,末了心里叹息了一声,果然圣兽啊……,玉儿已属兽族中独一无二的佼佼者了,但这……,不过我白寒俊却十分乐意认,非常愿意看,且还嫌远远不够。 看至终篇处惆怅地喟叹一声,才掩卷看向眼前不远处静立的两神兽王。 白寒俊稍一迟疑,便将卷轴痛快地交给了鹰缅,之后一言不发。 鹰缅很快扫了一眼卷轴,眉峰一跳,迅速递给了身旁跃跃欲试的於菟熙。於菟熙接过卷轴拿在手里细看了半天,又倒转了一周再看之后,马上又还给了鹰缅。 鹰缅接过卷轴在手心里拍了拍,随即卷好横握掌中,微笑着看向於菟熙说了一句:“回城楼继续。”然后便升空。未知是回城楼继续研究呢,还是继续行刑。 “缅王且慢。”白寒俊突然开口道。 “讲。”鹰缅在半空中回答,金色阳光下,桀骜不驯的长发迎风狂舞。 任的王子,掌握生杀大权,此时此刻刑场上无论人族还是兽族,生死均寄于己身,绝非跟他较劲的时候。白寒俊再不迟疑,对鹰缅说出了对天书的理解。 圣虎之策,虽令众人惊异,但很值得一试。尤其对鹰缅和白寒俊来说,这还是玉儿的意思。 如是,此事便在鹰缅的命令和白寒俊的推动下,开始了。 出乎意料的是,齐可风竟主动要求第一个以身试策。 人族少年在面临生死的时候迅速成长起来,散发出人的光辉。齐可风曾毫不犹豫处决了违背誓言偷食非斯神果的下属,只因他见过太多的兽人发作时惨状。那日花船上也才为此求醉。如今自己同样可能如此,但他甘愿接受这种痛苦万倍的死法。尽管他对兽族圣虎已生出一定的信任,但米青山的欺骗和背叛才给了他深刻的教训,此际立刻又去轻信他人,似乎不太容易。 但齐可风还是决定这样去做,也许是想挽救同伴,也许是想弥补罪孽。 齐可风走向了场中关押兽人的笼子,毫无选择地携手了一位兽人,好巧不巧的是,这兽人正是熊三的二哥,熊二。 与熊三一样,熊二也未唤醒传承。所以虽膀大腰圆,但熊二实实在在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熊族兽人,既无熊女嫁他,熊三归来之期又遥远,因此熊二光棍一条无所事事,便日日买醉,很容易就中了齐可风麾下人族遗孤的圈套。 害人者首领和被害者即将盟誓,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缘。 在日月广场新搭建的祭台上,熊二向天,向地,向南城楼上坐在新置王座上对饮的两位年青的神王各叩了三个头。合共十二个。因他要向面前这个人族少年许下终身追随的承诺,从此以后,不再以兽族神王的命令为尊,哪怕是圣虎现身,或是熊三归来。 承诺之前,他只听从血脉的召唤。然而他此时只能虔诚地向自己的王作最后拜别。 熊二不懂其中的原因,但这是鹰缅殿下对他下达的最后指令,所以他只能听从。但同时也在心底恐慌,我被彻底抛弃了吗?以前是族人,现在是整个兽族,和我的王。 无比的心酸哀凉,在起身后化为怀疑。 眼前这个人……会不会无缘无故让我去死啊?看他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就算我熊二没唤醒传承,也能一拳将他碎裂。 见熊二毫不掩饰,直达心底的质疑目光。齐可风笑着,温和地对熊二说到: “也许我不一定能做得好,但我齐可风可用生命向你起誓,我会如你待我一样地待你。以后,我们是兄弟。” 我们是兄弟。 这句话的意思熊二懂得,于是憨直熊汉不再犹豫,一把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肌饱满的膛,拿起祭台上那把锋锐的利刃刺入心口,顿时一股滚烫的心血迸出,浸透了手中非斯神果,非斯神果见血即软,然后熊二将那颗非斯神果放入祭台上摆放的酒碗里,再放回尖刀,一任前鲜血迸流,回头看向齐可风。 齐可风当即也不示弱,同样用撕裂衣襟之礼狂放还之,齐可风相比熊二虽身小个矮,但雪白的膛也不乏强健的肌。 齐可风毫不犹豫地重复了熊二的动作,看着流淌在齐可风赤*裸间的鲜血,熊二笑了,转身与齐可风一起跪倒在祭台前,跟着齐可风一字一句地念到: “长生天作证,我齐可风(我熊二),在此与熊二(齐可风)结为异姓兄弟,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如有违誓言,愿永堕地府,二十四渐,渐渐为泥,永不轮回,永不见天日” 二十四渐,乃人族轮回传说。从泥到到草到虫到各种等级生物最后才到人,每世必经,故尔人族以土属为本。齐可风乃人族,虽身为木属,但此刻发下如此毒誓,当为决意对熊二真心相待。也未尝不是为后续人族兽族盟誓作出表率,用意极深。 兽族熊二哪知人族那么多古怪心思,依样画葫芦照做就是。 然而这非斯神果毕竟出自于天神所化之神树,其效用却不是现在的齐可风和熊二所能感知。 当他们合饮下那碗融化了非斯神果的血誓之酒后,一枚血红的非斯神果图案,便出现在了齐可风和熊二的伤口上,鲜血立止。非斯神果图案突兀而醒目,象一颗殷红的心痣。与此同时齐可风和熊二心中都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心灵感应,有如灵魂相交,知你知我,有违必应。 非斯神果之下人兽平等,以此引发之血契,并无从属,并无不公平。只约束誓言。 至于非斯当初是作何打算的,却无人得知。或许,非斯压就没想到,某年某月某日,有一个爱乱蒙的乐小仙,因各种机缘巧合,会破了他的神誓。 世事难料,说不定非斯神果将就此行销南炎,走俏此界。却无人念他。 齐可风和熊二服下非斯神果初时的快乐袭来,却未生出心底欲念,而是产生了新生兄弟般血浓于水的欣喜,此刻仅有一个无法遏制的冲动:我的兄弟,我们痛饮去 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地狱般的修心之旅,但现在却无法动摇他们的信念。为着,你是我的兄弟。 齐可风将所有感悟连同在熊二处获得的感应全部告诉给了白寒俊,白寒俊亦及时知会了王盟守望者。惊异也好,姑妄观之也罢,这却是一个事实,不得不顺势而为之。 如是,至此开始,日月广场上一对对,一双双,比照齐可风和熊二,人族兽族山盟海誓,歃血为盟。引羡无数场外观众。群聚时,最煽情的莫过于热血场景。 原本的悲剧,这个似乎……变成了闹剧。不过看来尚算喜剧。 唯米青山无人看顾,无人结盟。被人族兽族共同抛弃的米青山毫无声息地被斩断了头颅。不过还是有人偶然看了一眼,并愕然发现米青山滚落地上的头诡异地笑着,似乎很开心。定神再看,原来只是错觉,那颗头颅和残躯很快被红衣刀斧手扔进了箩筐,埋葬还是喂狗,无人想了解。 木青山是真正的罪人,死有余辜,即便是喂狗也是得其所哉。 南城楼上,於菟熙收回目光看向星目凝注广场的鹰缅,忽尔笑言到: “不知明日之后,小弟与王兄还能不能做兄弟。”假使如此,是不是该考虑也弄两颗非斯神果玩玩? 鹰缅放下撑在下颌处的手腕,嘴角挂起了一弯弧度,反问: “你说呢?”继而又道:“既足其间,熙王弟就应有决然之心。” 於菟熙闻言一滞,随即呵呵干笑起来。 看着日月广场上的美好局面,乐小仙在云朵中乐开了花,哇哈哈,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契约兽啊…… 随即目光极为不善地看向四小弟,吓得四小弟一哆嗦。 地魂及时出来解围,说到:嗯,这个,它们这个有心血吗?能量兽啊,呵呵。再说那个一人一兽啊,厚此薄彼,嘿嘿。懂? 乐菱悻悻然一撇嘴,呃,怎么这么困? 看来是心过度,本小仙生态失衡。于是乐菱打着哈欠匆匆回了烟云阁。嗯,不错不错,今天天气真好,不必流浪了。一头扎入了松软的被窝。 第一百五十五章歃血为盟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五章歃血为盟 - 第一百五十六章放放而已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六章放放而已 <!--go--> 第一百五十六章放放而已 契约兽,没错,从此南炎联盟除了化形兽而外,又多了一种契约兽,只不过此时他们还没这个称谓。日月广场行刑日当日的感人场面无不令人唏嘘,更引人羡慕,尤其是年轻人,谁不渴望拥有一个可以用生命去信任和维护的兄弟? 非斯神果啊,多么奇妙的东西。曾经的恶毒和恐怖,如今被神奇取代,是谓神物。得到一对非斯神果,成了不少人心中的梦想。当然,主要是人族。 试想兽潮再来时,或即使不是兽潮,平日里身边伴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兽人兄弟,甚至是化形兽兄弟,那么…… 而人族兄弟十分够用的脑袋,也为兽族兄弟带来了明显好处,这一点,憨直的兽人兄弟也能体会,为此也不那么反感非斯神果了。尽管兽人们心中依然眷念着他们的王,但实际并未被王抛弃,只是第一时间听令有了些许差别而已,且当结约的这个人族死去之后,便能回归。 所以非斯神果对兽族而言,也不算太糟。对没有唤醒传承的兽人,更有着特别意义。 然而这非斯神果是稀有的,在经历了日月广场盟约之后,齐可风等人手里的非斯神果几乎已告罄。原本这东西齐可风就控制得很严,并未使之泛滥。剩下为数不多的存货,在盟誓结束之后,更被王盟果断地收缴了。 就算非斯神果之下盟约是公平的,但相互听令于对方,就兽族而言,能玩得过人族吗? 如其大量流入民间,那王盟也别盟了,南炎联盟拱手交给人族,或干脆交给中天帝国得了。然后人族下一道命令,叫兽族全部去死。或从此沦为奴隶,供其驱使。 非斯神果会不会导致这类可怕的结果暂且不论,然这种可能的存在,显然是王盟不能容忍的。王盟很快下达律令,凡私藏非斯神果者,一经发现,杀无赦。现结盟之人族兽族,只能在无法忍受抗拒不了时,才允许在王盟的监视下再次服用。至于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各凭修为,或听天由命。 因此非斯神果便成了禁果,尽管十分诱人,但毕竟再无来源。 非斯神果的正主露西芬对此又将如何看待?还有非斯呢? 不得而知。 乐菱今次在梦中未见露西芬,晚间却在青桐林里见到了他。看到露西芬沉静了不少的脸色,沉默了许多的态度,乐菱心里别提那个高兴了,不断提醒自己淡定,淡定,千万别让露西芬看出来了。 本小仙瞧你接下去非斯神果是卖还是不卖,小饼干是发还是不发。 话说王盟的一纸禁令把自己的发财梦也给吹散了,到是略微有那么一点不美。俗话说人掉下水想命,爬上岸想钱,果非妄言啊。可知本小仙这境界,还有待提高。 在林间牵住乐菱的手走着走着,露西芬突然问道: “亲爱的,要撒旦继续为你解说昨晚你梦中提的问题吗?” 乐菱正想回答好,随即一想不对,露西芬现在既自称撒旦,那么也就是魔鬼解说时段,魔鬼的话么……还是不要听的好啊。于是摇头沮丧地说到: “没心思听啊亲爱的,明天不是要决斗了吗?” 露西芬停下脚步,回眸看向乐菱,说道: “怕了吗?哦,亲爱的别担心,露西芬保证你会没事。” “是吗?鹰缅和於菟熙可是两个神王哦……你就这么有把握?”乐菱继续担心地问道。 露西芬眨眨美目,笑笑回到: “当然有把握了,因为我是露西芬啊。呵呵,因为我是你的撒旦哪。” 呃,哄小孩呢。今晚想听露西芬实话大约是没门了,更别说打听他的实力。乐菱泄气地想道。每每听到露西芬自称撒旦时,心里都不由自主会产生戒备,此刻心中更忽上忽下地想到,听露西芬这口气,他明天……不会真把鹰缅和於菟熙干掉吧? 在乐菱心目中,那两个家伙仗着此界神王天下,动不动就厮杀,也不说多动动脑子想点别的。此人是露西芬哎,有几个人的脑子敢跟过去的时光之神较量?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也就自己这来自末世的,不说智慧但不缺经验的,嗯,还有着跑路秘宝的人敢试着叫板。 这露西芬实力隐藏既深,潜藏在南炎联盟干的都是惊人的事,天知道他那衰神大哥还有怎样的神通,而露西芬又刚吃了两个闷亏,说不定因此恼羞成怒大发神威也难说。 鹰缅和於菟熙虽身为神王,实力也不差,就怕他二人相斗时,让露西芬钻了空子。 明天只有盯紧露西芬了。 “亲爱的,在想什么呢?”露西芬见乐菱久未回话,问到。但语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想问题的不止乐菱一人。 乐菱很快答道: “没想什么,嗯,睡了一整天……有些困了。”这就更心不在焉了。 露西芬终于“扑哧”笑出声来,亲昵地点了点乐菱娇俏的鼻头,笑道: “亲爱的这是睡迷了呢,睡一整天你还会困。唔,今晚就别睡太早了,来,露西芬陪你喝杯酒舒缓一下。”说完拉着乐菱的手便往青桐林外走去。 露西芬一边走,一边哄小孩: “风雨之后天会晴,天晴之后呢?天总是变来变去的,只有露西芬对亲爱的不会变哦。超越一切的爱,实力、地位,甚至别,才是真爱啊……” 月儿在天,星儿在水,展翅欲飞的木屋厅门处,乐菱和露西芬傍在一起赏月饮酒。两王子今夜还未现身,青桐林周边的银木桩仍静止不动。寂静庭院中,西侧廊檐下那棵青苹果树又落入了乐菱的眼中,心中十分怀疑是露西芬的木木。 不过露西芬不是说他的法术只在他空间中有用吗?于是乐菱指着苹果树说到: “露西芬,那棵苹果树上的青苹果象翡翠一样,看起来很好吃哦。你去给我摘一个好吗?”吃是不敢吃滴,送进圣莲空间给地魂研究研究到是真的。就怕露西芬不肯给。 露西芬抬眼望向青苹果树,稍稍凝了下神,面上忽然露出莫名笑意,随即展开宽大纯黑的掐丝纹绣裳,从拖曳的衣袖内伸出一只手臂来,却先揽住了乐菱的细腰,拉入怀中附耳低声相问: “亲爱的真想要?” 露西芬毫无征兆突发此举,乐菱猝不及防耳大热,欲挣脱,却不料露西芬的手臂竟有如磁石般,一时未能挣开,正想喝斥,又见露西芬低头朝自己唇上吻来,红唇烈焰,眼见就要热辣辣地落到自己唇上,乐菱大惊,仰头往后靠去,却更深落入了露西芬的手臂环抱中,露西芬顺势俯抱住贴上身来,乐菱慌忙扭头闪避,又惊见庭院中骤然现身两人。 露西芬也看到了,停了下来,渐渐抬起身,顺带着将乐菱也拉了起来,并收回了手臂处的吸力。乐菱强作镇定,却不敢看向任何人,低着头满脸通红,心儿跳,脑子里更乱成一团。 戏演到此时,貌似已经有点变味。情况不得不重新估计。这露西芬到底想干什么?在他私密空间里也没见他这样,干嘛要在鹰缅他们面前表演?有意还是无意? 月光下,鹰缅站在庭院里一言不发,脸色比月华还清冷。於菟熙眉头微蹙,盯着露西芬和乐菱好一会,才笑道: “你们这样,不会是想现在便决斗吧?” 露西芬闻言一笑,也未整理凌乱的黑色绣裳,敞开的衣襟处,颈下至腰腹更露着一片皎白的身子,极为醒目。露西芬看了一眼乐菱,才又看向庭院中的两位王子,声音仍带着未消散的蜜意哑声说到: “二位殿下见谅,在下与弹珠两情相悦,情浓处一时把持不住,时时如此,……犹嫌不够。还是昨夜尽兴哪,夜阑人静无人相扰,”转头又看向乐菱:“……亲爱的,今夜还想要露西芬再来吗?”声音越说越低越勾魂,表情更似无穷回味中。 乐菱大觉歧义,忙脱口说到: “露西芬你要说清楚,你是在我梦……” 露西芬迅速抢言: “不错,我正是在亲爱的梦到我时出现在你身边的,难道不是吗?”乐菱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露西芬紧接着又道:“噢,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别介意,只要亲爱的想,露西芬就会立刻来到亲爱的身边。露西芬的一切都已是你的,何况区区一身子……” 露西芬话还未说完,一道银光已经卷走了乐菱,若一颗银色流星划过夜空,却是自青桐林庭院往远空而去。 露西芬微一低首,旋即又仰头看去,直到银光消逝,才转目看向仍然望着流星去向的於菟熙,伤心地叹到: “哎,说到底还是缅王殿下霸道哪……,露西芬也不过是南炎联盟一客居之人。噢,熙王殿下,此刻月色正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露西芬陪你饮上两杯酒权作解闷如何?” 於菟熙闻言收回目光,低头瞥了一眼地板上金发黑裳,妖娆不可方物的露西芬,冷声说到: “不必了,明日再好好陪本王解闷吧。”说完便腾身而起,化作一道白光往中心城方向掠去。 露西芬见於菟熙也离开了,索躺了下去,伸展开双臂,绝美的脸上露出了无限魅惑的笑来,“咯咯咯咯”竟笑了个不停歇,笑着笑着,便凭空失去了身影。 廊檐下那株青苹果树,依然叶碧果翠,若有人伸手去触,一定会大吃一惊。 缘木鱼馆东楼顶层行内的金色琥珀榻上。鹰缅黑金色的瞳眸中金波流转,凝视着眼前人,许久,才开口问道: “种子,可以放在一起吗?” 乐菱明知自己一直在鹰目注视下,也不敢抬头,低垂着眼目: “放放,而已,……有什么不可以呢。呃,只是放放,放放而已。” 鹰缅听后又静了好一会,才露出笑来: “既如此,……今夜菱儿就陪我放放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放放而已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六章放放而已 - 第一百五十七章抢婚之约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七章抢婚之约 <!--go--> 第一百五十七章抢婚之约 如是,两颗所谓的种子便在一起放了一夜,为爱,却不为开花结果。 到清晨,到日出,此刻仍在继续。 仿佛,有着一夜缠绵,一夜旖旎。 其中一颗种子醒来,握着另一颗种子的手。 “菱儿。” “……嗯?” “走吧。” “……去哪里?呃,时辰到了?” 乐菱一骨碌爬起,却差点没跌入鹰缅怀里。因她的一只手还在鹰缅的掌心里,跟他比速度纯属找虐。脸微红,心微恼,难道要这样握一辈子? “沐浴后再去不迟。”鹰缅磁声线,温柔地解释。 瞥见隔间帐幕内的大浴桶,乐菱一阵心虚,谁知到时他放不放手。忙摇头: “不,不必。” 乌溜溜的眼珠四下里转了一圈,一伸手,窗外带着朝露的水灵气便无声无形奔涌而来,在火灵气中化雾绕身旋转,还不打湿衣物。看着突然出现的氤氲蒸烟,鹰缅星目一亮,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与乐菱拉在一起的手,乐菱慌忙将浴雾扩大罩住鹰缅,免得鹰大帅哥贴上身来。 如共天浴,鹰缅另一手在雾中穿行,感觉暖意融融,再看看身上红丝绣服已如新换,于是微笑问道: “菱儿这是什么技能?” 乐菱眨了眨眼,想了想,扬头高深莫测地说到: “这个就是,嗯……烧水技能。”可不就是烧水么?不算诳语。 “烧水?”鹰缅疑惑地重复。也许心里没有这个概念。 乐菱却不解释,反问到: “你和於菟熙,最强大的技能是什么?” 鹰缅看向乐菱,须臾,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於菟熙力量无匹,不过他极少正面接敌,最擅长从背后攻击。” 乐菱一听愕然,这啥人啊,力量无匹还搞偷袭,还让不让人活了?对哦,於菟熙之前对付南炎联盟不正是如此吗?怪不得成天研究虚虚实实。 话说本小仙也爱敲闷棍,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 于是乐菱满怀期望地问到: “那你呢?也是这样吗?”最好你两个都爱搞偷袭,就不怕露西芬了。 鹰缅转向窗外,半放星目说到: “置于视线下,无论正面还是后背,只一击。除非在我视线外。” 意思就是只要被他看到,就…… 正想时,鹰缅又转回头来,看着乐菱说到: “菱儿隐身的技能很好,最好练到最强。菱儿无恙,鹰缅便无担心。”停了停,又道:“现在是时候了,走吧。”说完放出银光带着乐菱缓缓升空往窗外移去。 银光圈内,乐菱默默看着眼前清新的俊王子,……许是傻了,才会不要他。 升入高空后,乐菱回头看向缘木鱼馆东楼,嘴里嘀咕到: “堂堂神王,每次出入都鬼鬼祟祟穿窗户。” 鹰缅微微一笑,继续拉着乐菱向中心城天地广场划空而去。 路是人走的,天空任我行。 天地广场没一个观众,王族成员私人约战,非请无人敢来。鹰祖大约也下了什么不许捧场的命令,故尔连别的神王也没出现,甚或其他几位王子。 不过那几位好事的王子更可能是鹰缅不让来。 此时朝阳下的王盟天地广场,已属个人包场,仅限当事人入内。 一身宝蓝闲装的於菟熙已等在了天地广场上空,远远看着银光降至,对鹰缅的银光内现出乐菱也没露出丝毫意外,目蕴笑意,朝二人点点头。 乐菱似觉於菟熙还扫了自己衣襟一眼,不由脸色一红,心道於菟熙心里说不定有什么不堪的想法,……这都怪露西芬 “露西芬还没来吗?”乐菱避开於菟熙似笑非笑的眼目,东张西望没话找话问到。 鹰缅目光也扫了一圈周围,回头看向於菟熙。 於菟熙挑眉看向鹰缅,带笑摇了摇头。 既然露西芬还未到,那便等吧。乐菱随即离开二人,远远地绕场转悠起来。曾经在天地广场上发生的一幕幕画面也浮现眼前。 那时,自己还是方文玉,挥师场中,嬉笑怒骂,现在已是隔世。 不知现在的自己是方文玉重生,还是我乐小仙正神归位。当初借人之舍,就算修得焕然一新仙体,多多少少还是不那么坦然。 现在这个身体应与方文玉无关了吧,模样、血,最重要的是血,亲人之间不是还称为血缘关系吗?无血便无缘,……只感情还在。过世的祖母,还有祖父,三婶三叔,方文琴,等等。还有文皓,任百转千生,也愿认他为弟。还有…… 迎面差点撞上悬停在前路的鹰缅。乐菱慌忙转头飞快抹去泪珠,回头对鹰缅笑道: “一只虫子钻眼睛里了。南炎联盟早春便有了蚊虫,还真是生机无限哪……” 鹰缅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乐菱,紧紧相拥默默无语。 “哎哎,就算露西芬不在,总该顾顾我於菟熙吧?决斗已然结束了吗?” 於菟熙的声音远远传来,理由十分堂皇。 在乐菱含泪的轻微挣脱中,鹰缅放开了乐菱,转而紧紧握住乐菱的手。乐菱再挣也无效,于是任由鹰缅牵着,随他飞向场中。 刚到场中,鹰缅忽然停顿了一下,挥手制止於菟熙正欲出口的话,很快说到。 “露西芬不会来了。” 於菟熙和乐菱同时意外地看向鹰缅。 鹰缅蹙眉道: “随他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庭前那株青苹果树。”沉默了数息,才又道:“这露西芬,还真可能是树。树随人走,露西芬应是不打算来赴约了。” 乐菱骇然,未及问话,只见於菟熙也点头说道: “极南常见树,所在之处必离本体不远。不过多在深山,不敢靠近人居。看来这露西芬本事的确不小,若非前晚……”转目看向乐菱,却笑道:“树惑人的本事可也不小啊,呵呵,树也爱吸人阳气哦,亲爱的弹珠,你可知晓?” 树你们个鬼正听得於菟熙没头没尾的话,又闻其调侃之语,乐菱不由一阵火起,然而想到木木和露西芬庭院中那棵苹果树,也有些动摇,于是问到: “怎就知他不会来了呢?有长翅膀的树么?”此时此刻,竟莫名其妙地希望露西芬出现,以证明他不是树。因而自己没有被惑。 鹰缅当即看向乐菱回到: “现也只是猜测。树因其本体不能移动,多修幻术,更喜摄魂。前日见你从水中出来,眉间眼尾呈现三道黑线,怀疑你被摄魂,后又见你黑线消失,神情也无不妥,但……,不错,菱儿问得好,露西芬那翅膀,确也不似幻化……” 鹰缅说着,不知不觉地放开了乐菱的手,往一边踱步走开,在空中转起圈来,似乎习惯的思考行为。 又来一个树的事还没弄明白,又冒出几黑线。 鹰缅於菟熙两人说话都只说一半,乐菱更觉憋闷,伸手了眉间,什么黑线?我何时被人摄魂了?露西芬又怎会是树? 不然他那空间规模宏伟的人族建筑,又作何解释?还有时光法术,心水,还有非斯神果,呃,非斯神果不是非斯神树上结的么? 转目又见於菟熙也陷入了沉思,不由问道: “你又在想什么?” 貌似大家是来天地广场哲思而不是来决斗的…… 於菟熙抬眼看来: “在想木木的事,或许跟……”忽然住口,笑道:“抱歉,本王对不守约定的伶,无可奉告。” 乐菱一愣,我不守什么约定了?于是反问到: “失约的是露西芬才对吧?”不待於菟熙回答,迅速又道:“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你只管放马过来好了”说完一脸冷色退后一丈,这会儿还真想揍人。 原本露西芬不来正好,但於菟熙说话实在气人,管他什么神王不神王的,打不过也要磕他半颗牙。 於菟熙很快看了一眼乐菱,却大声对鹰缅喊到: “缅王兄,决斗之事怎么解决?现在伶可是挑战小弟了啊。” 鹰缅很快回转,也不知考虑得如何,看了看乐菱,却问於菟熙到: “极南怎么说?” 於菟熙略一思量,随即笑道: “有人失约,按我极南的律法,重订。” 鹰缅随即回到: “极南既与我结盟,此事便用你极南律法。” 於菟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错,极南与王盟结盟,律法当可通用,哈哈哈哈。” 见於菟熙笑得猖狂,乐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逼问道: “若按南炎联盟律法又当如何?” 鹰缅微笑: “菱儿别闹了,若按南炎联盟律,争议之事,亦可表决之。” 乐菱脑子更转不过弯来,重订又如何?表决又怎样?意思你们已经重订表决了?那我呢?不用问我意见吗?于是再逼问: “律法与我们之间约定又有何关系?你们不是一诺千金吗?这就算完事了?兽族不是荣誉胜于生命吗?你们——” 却只见鹰缅看向於菟熙,肃然说道: “昨日狼祖求见一事,你怎么看?……”一边说,一边走着。 於菟熙慎重回道: “嗯,以小弟看来,此事绝对不简单,……” 两人说着,便已走远。 第一百五十七章抢婚之约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七章抢婚之约 - 第一百五十八章遍地婚约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八章遍地婚约 <!--go--> 第一百五十八章遍地婚约 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开,空旷寂寥的天地广场上洒满金色的阳光,和风习习,带着早春的微凉,一阵阵吹拂在乐菱的脸上,也渐渐清凉了燥热,清凉了心。 脑子里虽依然乱纷纷,毕竟理智已回归。於菟熙个山大王,有个毛的律法,还不是他张口说了就算?鹰缅…… 不用猜也知他心思,不想跟自己斗。再胡搅蛮缠下去所为何来? 而且这场挑战显然是为了对付露西芬,唯一没算到的就是露西芬会失约,却正好揭露其身份。 就只自己一人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瞎担心半天。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什么也没透露给他们?但是,之前自己之所以不说,不是因牵扯人族在里面么…… 现在他们既已发现露西芬和木木、非斯神果有关系,接下来必然会有一个结果。 乐菱望着远处貌似仍心系着国家大事的二人,甚觉无趣。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何必硬往上贴?哼,需要合作吗?本小仙到要看你们将露西芬当作树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看是你们错,还是本小仙正确 感应了一下天地广场的灵气,乐菱隐入了天空。奔行,在天空中也能进行,有如风之无拘,搅乱天地,也许只为将沉闷打破。 露西芬真消失了吗? 正如鹰缅那样,若不在视线内,乐菱也无法判断敌人。 只有飞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 奔行的风合着奔放的思绪,一件件,一桩桩,最后指向青桐林。 青桐林里,果无露西芬,果无苹果树,唯银木桩仍坚守在青桐林周围。 露西芬若回到他的空间,找也是白搭。 池中水依然清澈见底,即便是心水,可谁又能问水呢?更不可能将水拘捕。 乐菱在飞翔的木屋厅门口坐下,手托着腮帮,望着廊下空空如也的地面。昨夜那里还生长着一颗青翠碧绿的青苹果树,空气中似乎还遗留着青苹果的香甜。 露西芬真的是树么?我却不信。都有那么大神通了,那还是么?最多是其手下,或什么法宝。 难怪露西芬昨晚会对自己说保证不会有事,原来他一早就打算跑路了。看来他在他空间之外,本事也不过尔尔。 衰神就是衰神,临了还被人扣了一顶树的帽子。 露西芬既非人族又非兽族,凭他那些背叛等于智慧等于爱的言论,不守承诺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他后来那行为……,却又是为何? 为阻止自己索要他的苹果吗?还是露西芬认为天下人都可被挑动欲望,唯他自己才超然其上,是谓真爱。 所以才想以此挑拨鹰缅和於菟熙,想令他们继续拼死相争? 然鹰缅於菟熙又岂会中他的计,抢婚之举本就是为他设的圈套,而且对他们而言,种子和种子是…… 呃,这个种子,还是别放在一起的好啊。 不想了,回烟云阁睡觉去,说不定就能见到露西芬,然后问他是不是树。 乐菱一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竟一个劲地想着露西芬往回走,指望由此便能梦见露西芬。 青桐林里的老板已经跑路了,缘木鱼馆却还一切照旧,演戏的演戏,吃饭的吃饭,伙计们吆喝着奔行其间,馆舍喧腾,市井温馨。 见此情形,乐菱不由想到,可见露西芬管理有方啊,他名下那些产业理应同样如此。 举报他?未免小家子气,而且说不定还会令人怀疑本小仙动机不纯。 泰安区讨生活的也是老百姓,何不便宜了他们。 求鱼老板会不会开心? 平时见他对露西芬的崇拜仰慕劲,只怕就未见得了。又说不定……他也是木木? 木木应该也是树吧?如果是的话…… 乐菱在缘木鱼馆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没觉得还少了什么树,而且求鱼老板也依然正常地在柜台里面或点头哈腰地迎客送客,或钻研食色。见到乐菱,更高兴得不行,一如既往地关怀备至。 想必还不知道露西芬已将他抛弃了。 求鱼老板是好人,而且除了烹饪也没什么本事,对露西芬而言应该与那些楼院的小老板娘们一样,只是为其打工。 乐菱微笑着退回了内庭。江湖事江湖了,何必牵扯无辜百姓? 至于缘木鱼馆的命运,就看鹰缅怎么决定了。说不得到时候自己还非手不可。就不信在他面前自己连个鱼馆都保不下来。 烟云阁的门居然敞开着,不过对乐菱而言,门口有银木桩在,关不关门都无所谓。 必定又是那两个家伙。 乐菱没好气地敲了敲自己的房门,如客人一样跨入了自己的客房。 但见榻上清风细雨把酒言欢的,却是白寒俊和齐可风。今日二人皆着白裳,可见心底已无污。彼君子兮,乐且有仪。 见乐菱回来,白寒俊齐可风齐齐放下了杯盏,微笑看来。 何时,他们也能横行天下了? 但想到昨日凄风苦雨的刑场,如今二人安好,乐菱意外之余,却更觉欣慰,于是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缓行上榻,坐到了白寒俊一侧。 温润公子风采依旧,眼中还多了莫名神彩,一边为乐菱斟酒,一边说到: “弹珠决斗场归来安然无恙,为兄与可风深受鼓舞,特来祝贺弹珠。” 呃,才得半日,决斗结果就人尽皆知了?乐菱接过白寒俊递来的酒,同时也接受了齐可风的举杯,一饮而下。齐可风在刑场上的表现,值得真饮一杯。不过这白寒俊的话总是含义颇多,感觉不怎么对劲,而且乐菱最怕人听人赞扬,于是说到: “多谢白兄齐兄惦记,原本弹珠,这个也是想爽约的啊,呵呵,纯属意外,当不得祝贺。”为自己抹黑向来不遗余力,只为怕承担飞来的责任。 齐可风心底坦荡,又恢复了俏皮,扬眉说到: “弹珠这可又谦逊了,如今弹珠之名已传扬天下,决斗场上力战二王大获全胜,岂止是神人啊,更令我辈景仰。弹珠如此深藏不露,敢不令人钦佩之至。” “啊?”乐菱刚放回桌面的酒杯差点没被自己扫落桌下,难以置信地看向齐可风:“你说什么?谁,谁大获全胜?” 白寒俊笑看风云,眼见乐菱失据,却不为乐菱解惑。 只听齐可风又道: “啧啧啧啧,所以我就说弹珠谦逊啊。如此惊天大事,也能掩饰得跟真的似的。也罢,弹珠不提,为兄稍后再与你道破,好教你今后不拿为兄当外人。为兄在此之前须先再敬弹珠一杯。”说着伸过手去,将乐菱面前的酒杯换过,斟满一杯,双手举起,慎重说道:“若非当日弹珠暴打米青山,引发此案,也许便无为兄之今日。”见乐菱欲辩,忙又道:“弹珠且勿推拒,我族商人信奉一个缘字,若无弹珠始发,便无后来之事。若说弹珠救了整个人族,亦不过分,若弹珠不愿受此重谢,便只接为兄这一杯敬谢。” “不敢,不敢。齐兄既说是缘,那弹珠权作有缘人,愧领兄台谢意。”乐菱闻言忙举杯接了齐可风的敬谢,以免又招来什么夸张的人族重谢。心却道齐可风这商人天分还真不是盖的,先弄个悬念吊着,绕个弯却又提另一桩事,又用他一来代替多人,为你考虑得周周全全,不由你不接受。 看来齐可风压力去了人也沉着了,机智了。到是好事。于是自己也沉稳下来,不再着急问什么劳什子的力战二王大获全胜。 话说怎会传出如此荒唐的说法呢?天地广场不是清场了的吗?谁又这么大胆子敢胡说八道?王盟?疯了,贬低神王捧我做什么?不可能。那么会是谁? 见乐菱受了敬酒,齐可风才又道: “其实为兄此番前来,亦只为谢弹珠。至于弹珠这决斗之事么,以为兄看来,哈哈,仍属前次一类的传闻,个中缘由,只怕也只有弹珠方才明了。” 乐菱点点头,也只能如此解释了,不过我却不明了。于是转目望向白寒俊,问道: “白兄可知这次是谁传的?”上次他说是他,这次总该不是了吧? 白寒俊微笑: “是鹰缅。” 鹰缅?乐菱愕然。竟会是他?他这是何意?且传的是自己大胜两王,那么也有於菟熙的份了? “白兄可知他为何如此说?呃,缅王殿下?”脑子又转不动了,求教眼前智囊吧。 白寒俊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门外却突然涌进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悉悉索索陆陆续续,竟挤了个满堂。 榻上三人俱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欲往后闪避。见堂内女子并未扑来,低首掩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极有秩序。据此,榻上三人亦非等闲之人,很快平静下来。 不过齐可风乃早已看傻了眼,愕然合不拢嘴。白寒俊却先看向更傻眼的乐菱,只听乐菱嘴里念着: “如花?芙蓉?”突然跳起,直立榻上似乎还想再往榻桌上窜,又觉不可为,转而对着群女可怜兮兮地问到:“各位如花姐姐,芙蓉姐姐,你们,你们因何来此?” 众女却再又低低羞赧一笑,不语,分两旁让出一条道来。 但只见门外一高大潇洒人物摇晃着那把千年折扇,以代言人的姿态摇摇晃晃大大咧咧地昂然步入房中,嘴里更尖声说到: “怎么了弹珠,她们可都是你的人哪——” 春雷阵阵响,耳中隆隆过。却不是那位王盟大内总管象大王子又是谁?亏得他今时更兴奋得失了声。见榻上人如许痴状,见乐菱如许呆状,强忍暴笑肃然又道: “在南炎联盟她们可都算是与你有婚约的哦。不信你问问她们,对弹珠而言,许婚的权利可在她们手里。” 乐菱依然呆立,脑中前所未有的一片空白。 如以前坐在海边享受发呆的时光,只是眼前这景象,却是遍地婚约。 一个清晰的念头渐渐日出般升起在海空: 谁在有预谋,有计划的,整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遍地婚约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八章遍地婚约 - 第一百五十九章满堂岳母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五十九章满堂岳母 <!--go--> 第一百五十九章满堂岳母 俗话说,现世报。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俗话说,俗话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办法?比如隔世报,比如种豆得瓜? 书上说,这是责任,起事之前,便须要有承担责任的准备。 可眼前这责任能抗么?南炎联盟兽女也有不随便的婚约?不是随所为,两情相悦概不负责的么? 雷声继续震荡: “南炎联盟兽族女子许婚,便是作出了终身相守的承诺…… 许婚的对象可以接受,可以拒绝。 弹珠公子与她们已有夫妻之实,按南炎联盟的律法,视为接受…… 除此而外,你是自由的。” 雷声中,乐菱的心情多云转乌云,乌云转狂云,看不到一丝阳光,即便是自由的。 玩笑开了,也要负责。但这责任是自己能承担的么?律法藐视就藐视了,可是,如何对得起眼前这些女子?自曝身份? “她们为何要对我许婚?”谋,还是偶然?冷静,一定要冷静。 眼见乐菱坐回原位,脸色越来越冰寒,整个房间温度也随之突降,象大王子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圆润,回到: “呵呵。今晨在王盟中心城天地广场,由于露西芬胆怯失约,弹珠公子在与鹰缅王子和於菟熙王子重新订立的决斗中,力克二王,赢得了决斗。我南炎联盟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如弹珠公子这般的悍勇之士,正所谓美人爱英雄,”停顿中,目光温和地扫视众女阵容一圈,满意地含笑又道: “她们便纷纷许婚与你。实为可歌可颂,可喜可贺之事。因此,本王谨代表王盟宣布,为表彰弹珠公子,以体现我王盟尚武亲民的治国方略,决定为弹珠公子举行一个盛大、公开、隆重的,盛大婚礼。”遣词造句已极尽完美,皆因白大才子在场。 象印说完“唰”地一声打开折扇,仰头等了数息,却不闻应有响应。 乐菱依然一脸冰霜,手伸向酒杯,酒满人不知。传闻和许婚之间,有无联系?鹰缅他,他希望我娶这些女子,以免我与种子发生…… 会是这样吗?露西芬的举动已经影响到他了吗? 房间温度继续在下降。象印却露出了微笑。 齐可风此刻也已活了过来,若是美眉,打趣弹珠一番也不妨。不过眼前这些如花美眷,就不好说了。白寒俊也许心思也一样,与齐可风一起临寒轻摇折扇,有若隐形君子,如烟似雾,淡淡其芳。 唯堂上众女含羞忍乐,一改兽女的脱跳,少有的安静。想是之前调教极好,此刻仍坚持着。未尝不是象印防备美眉们过度热情而将弹珠惹恼,不说弹珠,某人面前就过不了。 不过仅就如此冻人情形,白大才子又不配合,还是令象大王子有了些衣锦夜行的无趣。暗叹果非我族,其心难料啊,先祖猜了数千年都没猜透。于是打了个哈哈乘胜追击: “啊,这个弹珠公子的未婚妻们想来见见她们的相公,亦是此情可悯此心可鉴哪。弹珠公子也知,若把她们全都带来,你这小小的缘木鱼馆么,呵呵,那是肯定盛载不下她们的热情的,唔,所以就由她们代表了。哈哈哈哈。”天知道他真正欢喜的是什么,象族的小小报复心,韧十足,且无人能懂。 亲眼见证弹珠吃瘪,哪怕是唱独角戏,象印心里都美得比夏天饮冰还爽。 不料心想事成,室内温度陡然又一降,几达结冰的程度。轻衣薄衫的女子哪抗得住这骤降的冰寒,立时脸青唇紫,哆哆嗦嗦起来。弹珠公子还是那么喜欢冰呀,众女暗苦,却未敢出声。 温度忽又骤然又回升。 众女乍寒忽暖,顿时抑制不住连连打出响亮的喷嚏,堂上一时娇涕涟涟,罗帕飞旋,不少女子更面露疑色,茫然相顾。 堂上至少四人明白谁在作祟,气温因何突降又回升,喷嚏当属意外,但却都没点明。 象大王子眨了眨眼,忽想到做人要留后路,日后才好相见,于是收起风中折扇: “呵呵弹珠公子,本王事已毕,今日先带她们回去,隔日再来与你细细商议婚期。哈哈,留步,不送,哈哈哈哈,告辞。”说完转身手一挥,潇潇洒洒自得自乐地带着他那些个满脑袋疑云,一步三回头,想看乐菱又不好意思的姑娘们,又悉悉索索陆陆续续地出了烟云阁,浩浩荡荡开拔了。 “蟒泰,你给我滚进来”乐菱突然冷声喝道。 烟云阁门外躲在门边缀在尾后,打算开溜的某物突地一激灵,少顷,慢慢一点点退回身形,看了看庭院上空快要消失的花哨队伍,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蹭进了房中。忧思片刻,忽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傻笑着爬上榻坐到了齐可风身边,毫不客气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没事人似的地找乐菱碰杯。 乐菱当即抬手便与蟒泰之杯“叮”地热碰了一下,此态度立即激励了蟒泰,于是蟒泰主动说道: “这不怪我,我还欠着印王兄的,嗯,那个你知道的,嘿嘿。所以只好陪他来了。不过我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全是印王兄一人办的,这功劳小王可一点兴趣也没有。哦,不是,哎,什么他**功劳,这下小王又要挨揍了。” 乐菱问: “谁揍你?” 蟒泰转头,瞪了白寒俊和齐可风各一眼,腻腻歪歪半天,才在乐菱的瞪视下支支吾吾地说道: “还不是,缅王兄和,和於菟熙那小子了。” 乐菱又问: “说我打败他们的话不是他们传出来的吗,因何反到要揍你?” 蟒泰看了看乐菱,又看看白寒俊,齐可风。咧咧嘴说到: “还不是印王兄怪你的人打伤了他鼻子么,才送那些,那些,哎,你不都看到了么。缅王兄要知道了,还不得揍我啊。” 蟒泰说得委屈,白寒俊齐可风却恍若未闻,脑袋分别转向另一边,拒绝眼神交流。 乐菱微微一笑,道: “无妨,我见那些女子都很好,与你们的观感不同。你只告诉我鹰缅为何要传那样的话,我保证鹰缅不会为此找你麻烦。” 蟒泰闻言却疑惑地说道: “什么叫缅王兄传的话?你在天地广场不是打败他和熙王兄了吗?你们约定输的一方嫁与赢的一方。缅王兄回来宣布决斗结果,鹰祖当场就气病了,所以下令将那三千女子嫁你,还叫印王兄办,印王兄就,哎,这下可真惨了,印王兄也一定会骂我叛徒。不过弹珠问蟒泰,蟒泰哪能不说实话呢?”说是犯愁,手可也没闲着,一杯杯地往嘴里泼着酒。 乐菱……,还好,三魂都在圣莲空间中,挺得住,心脏受不受得了这连番刺激,全看小仙体修为了。 “原来如此。”白寒俊忽尔出言,微笑道。 “是啊,原来如此。”齐可风同样明白了。 只蟒泰不明白,“什么原来如此,方去如彼?”一头雾水,挠着大脑袋。 乐菱突然问齐可风道: “你那兽人兄弟呢?” 齐可风一愣,随即回道: “为兄安排他在鱼馆大厅喝酒,熊二不喜拘束,所以没跟来。弹珠有什么需要吗?” 乐菱笑笑,转头对蟒泰说到: “熊二兄弟也好酒,你去叫他陪你看戏喝酒直至今晚缘木鱼馆打烊吧。你若不去,或耍威风,或中途溜走,以后就别再见我了。” 霸道也好,怎样也好,有时撒气只想找信任的人,没理由,就是想。 蟒泰立时一脸苦相。转目恨恨地瞪了齐可风一眼,愣了一息,一扬脖子,“去就去,弹珠又不是叫蟒泰去死,怕听戏?哼”下榻却顷刻神情萎顿,灰溜溜地摆出了门。 才摆出门,忽又想起什么,转回来疑惑地看着乐菱,问道: “弹珠,我老祖叫我有本事也嫁你。你说他们是不是全都疯了?” 见乐菱脸色一变,眼神冰凉地来,不由打了个激灵,再摆出去决不回头。 说不回头,仍又回头,一头扎进烟云阁,嘴里哇啦啦叫到: “弹珠快,快躲起来。哇呀呀,你这里躲哪里嘛?不对。往外跑。”再一看门外。又急摇头: “完了,来不及了。” 乐菱,白寒俊、齐可风面面相觑,不知蟒泰又玩什么花样。 白寒俊微笑问道: “泰王殿下何事惊惶?躲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蟒泰翻了个白眼抢白道: “本王当然知道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这事不躲可就惨了。嘿” 齐可风奇道: “躲就不惨了吗?”他当然对此才有深刻的领悟。 蟒泰却一副懒得跟你们说的样子,静下来聆听。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女子的说话声和裙裾悉索音。 蟒泰当即毫不犹豫地对乐菱迅速交待道: “喏,缅王兄的母妃们,嘿嘿,你丈母娘们来了。你可当心啊,别怪我没提醒你,缅王兄当年就是被她们抢来抢去,把亲生母妃也给抢没了,到现在缅王兄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亲生母妃,嘿,当心她们看上你了,也抢。”说完夺门化光逃走。 第一百五十九章满堂岳母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五十九章满堂岳母 - 第一百六十章谜中之迷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章谜中之迷 <!--go--> 第一百六十章谜中之迷 乐菱、齐可风闻之愕然,唯白寒俊神色未变。 齐可风想说什么,却又改了口,笑道:“王内竟有这等趣事。”心想趣事何止这一桩,今日发生的事比自家《奇物传》里记载的还离谱。 白寒俊微笑: “为兄也听说过。恐怕弹珠你这丈母娘们,怕是比先前那些女子彪悍哪,动手亦有可能。不过鹰缅十分维护他这些母妃们,你切不可再随便‘冻’人了。” 废话,就算不是鹰缅的母妃,能随便对付长辈么?乐菱苦笑道: “呵呵,不动,不动。”眼珠一转,“谁说躲不是办法?我看这办法就很好,很行。”说着便隐入了空中。留下来直面鹰缅的母妃们,脑子才有问题。 缘木鱼馆各种灵气虽远不如中心城,但先前乐菱刚召来了无数的水灵气来降温,此时正好隐身。才不要回圣莲空间去听地魂说三道四。躲在墙角花盆架后的纱帘处又悻悻想到,岂有此理,本小仙这仙技,不是烧水便是制冰跑路。敢有高尚点的? 蟒泰跑了,乐菱跑了,剩下两个没跑。关键时刻,就靠朋友刀了,看谁。 白寒俊和齐可风毫无跑的意思,分别转头看了看四周,齐可风疑惑地说到: “这房中既无林木亦无焰火,弹珠这是水遁还是土遁了?天哪,他不会是五行齐全之质吧?且显然修为已至武将,凭他这年纪可就太惊人了,将来成就更不可估量。”遂又想到这等资质若是南炎联盟世家子弟早就传开了,不可能无人知晓。于是又问:“白兄可有听弹珠说他出自何门派?” 白寒俊摇了摇头,“与弹珠相识以来,不断发生变故,一直没机会问及。弹珠对其身世来历亦是讳莫如深,不便相问。如此看来说不定来自……”眼下中天帝国对于南炎联盟应属禁忌,亦不便出口。心中还升起另一个念头,玉儿小时不是在中天帝国吗?会不会就是弹珠与她琴技相通的原故? 与齐可风四目相接,犹恍然。 乐菱哪知自己也就不过隐身而已,竟招来二人如此猜测,暗道此乃外界仙技是也,与此界人族修为相比到底属何等级,连本小仙自己都蒙在鼓里,更别说你们了。师到是有,但却不知门派。忽闻院中动静,转头从窗棂处往外看去。 三人起先被象印闹腾,全然不知外面鹰属侍卫已将庭院封锁。缘木鱼馆剧场和大厅隔院相望,无人敢冒头,类似场面在缘木鱼馆已属常事,见惯不惊,躲在里面向外好奇地张望着。 鹰缅的母妃来得不多,不到三十人。从天上降落的鹰轿中走出,天女般撒满庭院,盛装华服,行止端庄。一个个既美且雅,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可怕形象。 谁说人家鹰……阿姨野蛮来着?乐菱躲在纱帘后撇了撇小嘴,鄙视。 在鹰属侍卫的引领下,神鹰王鹰彤的王妃们三三两两伴在一起,带着好奇的目光,浅笑低语迈着优雅的脚步走来,进入了烟云阁。 接下来自然是留在烟云阁中的白寒俊公子和齐可风公子接待了尊贵的客人们。 白寒俊与鹰缅还是表兄弟,见到鹰缅的母妃们更要以礼相待。 两位人族公子早在王妃们入堂前便让出榻来,站在堂中恭候,礼节周全,有问必应,态度十分良好,赢得了鹰缅母妃们的一致赞扬。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鹰缅的母妃们没见到宝贝儿子要嫁的弹珠公子,即不生气,也不十分遗憾,反到遗憾鹰缅为何不娶白寒俊和齐可风,这样她们便可多两个既温顺又漂亮的儿子玩玩。或抢着玩玩。不象王族那些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一叫就逃,尤其是蟒泰。刚才似乎就才从这里逃走。 “玩玩,呵呵,玩玩。”白寒俊、齐可风面上微微笑,心里为弹珠的未来狠是捏了一把汗。估计弹珠不逃的话,一定能获得她们的欢心,但要做好被玩的准备。 同时也但愿鹰缅也只是玩玩,而不是真的要嫁弹珠。并且男男这种事在兽族来说绝对不可能发生,尽管他们其实很随便,但随便之下的目的指向却很明确,——种族繁衍。 这一点,白寒俊比谁都清楚。白家人在南炎联盟比任何人都了解兽族,包括人族。 不过起先蟒泰为何也说要嫁弹珠?还说是他老祖吩咐的。也是玩玩? 此事一个老祖反对,一个老祖支持,的确令人费疑猜。 一般人也许可以看作是履行诺言,荒唐却不意外。 然而今日碰巧刚好在场的白寒俊却并非一般人,就连齐可风眼下也不这么看。其中必有玄机。但究竟有何玄机,目前对他二人来说,同样猜不透。 于是白寒俊齐可风一边替弹珠尽着义务,一边有心寻找着解答心中疑问的线索。但是十分遗憾地发现,很难。因为从王妃们嘴里只能听到毫不吝惜地赞美自己的孩子,和宝贝成长的故事。唯一例外是没有在此争论宝贝的归属。间或还会关心白公子和齐公子的成长史。恰恰这一点,两位公子自己都了解得不是很全面。 这就不好办了,因为王族的秘密等同与国家机密,看见什么说什么,想问什么问什么,无异于找死。稍有点脑子的人族都明白此理,何况是白寒俊、齐可风。 于是鹰缅母妃们到此究竟何干,由于弹珠的躲避,也成了一个迷。 从言谈中既找不到答案,只能通过眼睛去观察了。 入了烟云阁,王妃们活泼了许多,只不过一会,能稳稳坐定在榻上的,便没几个了。王妃们散开在烟云阁的三间套房中,好奇地看了个穿透。房间里几乎没有个人物件,杯具茶具的多寡在王妃们眼里并不奇怪,也许摆上一屋子,也属正常。 如果一定要说不正常的话,就只卧榻上四口装金子的箱子角上,各有一个方向位置不同的洞,刚好能伸一只手进去。为图取用方便? 鹰族母亲们的眼力也不差,但也只能看到这些。 看见的简单,想的就更简单,迷在王妃们的心中放的时间不长,而且看来看去新鲜劲一过,王妃们就开始没耐心了,很快离开了烟云阁,起驾回了。 终于在离开时的略显忙乱中,让白寒俊齐可风看出了些端倪,这只是王妃们的一次好奇之旅,以及并不反感这件事。是不是来找玩具的,还有待商榷。 但白寒俊和齐可风今日的确当了一回鹰缅母妃们的玩具,此事并无假。在三十位母亲面前,两个后辈再威名赫赫,又能怎样?搞不好你越是优秀,她们越感兴趣。而且什么话都敢问你,你越尴尬,她们越高兴。 躲在纱幔后也乐滋滋看了个尽兴的乐菱,评价则是鹰缅这些母妃人都很好,看到什么说什么,想问什么问什么,自然朴实,毫不造作。若有了矛盾无法解决,升级为拳头也并非不可能。并且,很爱鹰缅,不惜为鹰缅而战。 争了多年都无结果,想必彼此为爱,却互相包容着。若是背地里使绊子,玩谋,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也许就是这样才把鹰缅的生母给抢没了,永无水落石出的时候。然则孩子对亲生母亲的爱的渴望,出自血缘,也是无法代替的。鹰缅既然能对他这些母妃们都好,想必是……更思念他生母吧? 鹰缅,……他和於菟熙现在到底想干嘛?折腾一天,一个谜接一个谜,从早晨一直猜到晚上,实在没心思再猜下去。 白寒俊和齐可风又等了一会乐菱才离开了烟云阁。烟云阁也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乐菱现出身形,坚决不愿再留在烟云阁,冲至卧房将四口惹眼的箱子扔进圣莲空间,扔完之后想想能去哪里,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无家的人,到哪里都是过客。尤其才见到别人一家子的热闹场景,未免心生羡慕。不由自问,到底修仙是为何?其实自己求仙之心原本就并不诚,一开始就是机缘巧合,被动受之。 所以从来也没花过心思在修行上,再加上师父给的懒人修行法,保命作弊器,似乎更觉修不修都无所谓了,连此界的法术都一样没学过,甚至没看过。现在修为到了什么程度,不仅别人猜,连自己都在猜。可算是天下最迷糊的修仙者了。 穿越过来到现在唯一目的似乎就是修仙。也似乎是唯一信念。别人的信念是因执着而生成,而我乐菱却是先有信念,然后才去培养对信念的忠诚。这是什么道理? 只能证明我并无信念。与其说是修仙是信念,不如说只是一个目的。 那又如何才能修得天魂? 师父说随命魂成长自会知道天魂如何修,也就是说智慧成长就能修到信念。白寒俊也有相同的说法。 去问问白寒俊吧?想到此时,终于觉得有事可做了,起身出了烟云阁。 上得西楼顶层,仍是玉鹤来开门,看见乐菱一如既往的羞涩。白寒俊安然归来,玉鹤也恢复了原样,神也与白寒俊一样较之以前好了许多,眼中也多了种莫名神彩。 但乐菱却再无心思逗玉鹤,眼中毫无神彩地随玉鹤进了厅门。 一进门又见白寒俊在画什么,乐菱顾自走了过去,白寒俊一抬头,见是乐菱,当即搁笔微笑说道: “你回来了?正好帮为兄看看哪幅画合适。”也没问问乐菱因何来找他。 乐菱漠然地上榻行至白寒俊身边,往榻桌上一看,榻桌上铺了十几幅画,每一幅画上都是方文玉。也都没背景,只是人像,除了卧姿,各种姿势都有。 居然画了这么多,乐菱一阵无语,随手指了张立像,便坐了下去。无聊地问道: “选来做什么?” 白寒俊拿起乐菱指的那幅立像端详起来,一边看着,一边说到: “送去**族雕塑,不过为兄始终觉得尚缺了点什么,一时又想不到。” 雕塑?没这么夸张吧?乐菱更加无语,随口便说到: “缺什么,没信念便无神彩,画中人当然就更无神彩了。”画里画外都是自己,能有什么信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寒俊恍然: “是了,神彩,不过玉儿的信念……”起身在榻上走了几步,摇头又道:“不行,一定得是玉儿自己的信念,玉儿这塑像要立在日月广场上,不能草率了。” 啊?乐菱再度愕然。 第一百六十章谜中之迷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章谜中之迷 - 第一百六十一章玉圣广场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一章玉圣广场 <!--go--> 第一百六十一章玉圣广场 南炎联盟是兽族的天下,兽族人心中最至高无上的便是神秘莫测的长生天。然而天是不能复制的,所以在赤州城内城的公众日月广场上,从来就没有立过塑像。 在白寒俊无意识的炒作下,神秘之手的推波助澜下,非斯神果事件之后,圣虎的人气值更达了顶峰。圣虎将南炎联盟兽族人族的血融合成了兄弟,南炎联盟将会出现真正的太平盛世,人们感恩圣虎,思圣虎,念圣虎,因此为圣虎塑像的极端需求便应运而生,合乎南炎联盟兽族之心,也合乎南炎联盟人族之心。 信仰之需求,偶像之需要,只要是在人群聚居的地方,就存在。而偶像的认可,也不是谁在天上摆个pose或放两个炸雷就能办到的。 对于王盟来说,为圣虎塑像与其统治也无冲突。当初的圣使,再次现身的圣虎,无论是何化身,都是兽族的守护圣灵,原本就是为平息争斗而来,为之塑像绝不过分。同时也没理由拒绝民众这一合理要求。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 民心是水,可以载舟,还可以煮粥。之所以可以煮粥,因为民心还不是心水,不咸不涩。 成了心水,就会拒绝一切非同类的介入,因此才会覆舟。 所以守护圣灵圣虎方文玉的塑像便即将安放于南炎联盟赤州王城的日月广场上,供万民景仰。 此万民景仰非彼万民景仰,实为南炎联盟政心、民心之,人心所向。 之所以不是圣虎而是方文玉的玉圣形象,其中有很多因素,暂不表之。 显然白寒俊是其中因素之一,但此刻白寒俊执迷于揣测玉儿的信念,而乐菱来他这里正是来为自己问信念的。白寒俊神采奕奕毫不犹豫地告诉乐菱玉儿就是他白寒俊的信念,并且玉儿也值得乐菱去追随。 信玉儿,得信念。 也就是说,乐菱只需自己信仰自己,便能修得天魂,而自己有个毛的信念。乐菱听着白寒俊的话,心中生出无比悲愤,悲愤中,又躺在白寒俊的榻上睡着了。 原本是想梦露西芬来着,可是梦来梦去,梦空中都是成千上万人的膜拜景象,想必露西芬也对付不了那么多人了,又或许,他压就没打算前来见乐菱。就算脸皮再厚,就算再以背叛为荣,才干了众人皆醉我独醒因而不为人理解的丢人现眼的事,怕也不那么好意思来见亲爱的了。 迷迭香的清新气息又弥散在身旁,是他。乐菱醒来,正想睁眼,耳中又传来声音,却是白寒俊的。疑惑之下闭眼静静聆听。鹰缅当前,放不得意识睁不得眼,稍有动静便会被他发现。 “玉儿可曾说起她有何主张?”白寒俊问道。 “非斯神果之毒有无其他方式可解?”鹰缅回到。 好怪的一对问答,貌似信息交易。是了,他两兄弟向来无交情可言,能坐下来对饮,必是各有所图,各抒己见。乐菱暗道。 “应无。”白寒俊简短回到。玉儿那卷轴上,除此而外,别无它解。 隔了好一会,才听到鹰缅的回应: “亦无。” 嗯,乐菱很同意两人观点,的确全无。都很诚实,童叟无欺。 “是吗?”声音有些冷淡。显然白寒俊不这么认为。 “你说呢。”鹰缅静静回答。有敌意,这家伙一反问,接下去就没好话。 然而接下去却是长时间的沉默,似与时间比耐心。乐菱十分痛苦,这不符合她醒来的习惯,甚至睡着时的掉头习惯。但现在是难得的比试机会,不忍怎知修为如何? “缅王殿下是不相信玉儿之言吗?”白寒俊打破沉寂淡淡相问。乐菱暗评:虽是挑衅,却先忍不住。扣十分。 “本王问的是你,没问玉儿。玉儿若知顾念自己,本王又何须问你。”鹰缅冷冷应道。乐菱一愣,我顾念自己他就不用问了?语焉不详。也扣十分。 “寒俊唯可回答的,也是亦无。”不知算不算报复,但却是实言。加十分 “弹珠因何暴打米青山,你可知道?”唔,不耻下问,加十分。 “不知,愿闻其详。”呃?……明知故问。……加十分。 “缘木鱼馆有一伙计,名唤糖醋,被弹珠安置在东南大营。米青山被杀之后,糖醋出来说了一事,你应有兴趣知道,或你人族应该知道。弹珠为米青山所激,误食非斯神果,据你人族案犯交待,只要非斯神果不断供,亦无大碍。米青山一死,非斯神果的来源显然便成问题,故本王以为弹珠可以不打米青山,以保全自己。然而他却这么做了,与他之前求本王饶你人族无罪之人环环相扣,弹珠此举显然乃为救你人族而为,之后事实也证明确如他所愿,然他自身之毒又当如何解决?不知你人族对此有何说辞?”露西芬跑了,菱儿……,所以他才会受制于露西芬,任露西芬为所欲为。就算如此,他仍破了木木和非斯神果两案……鹰缅心头一阵绞割,看了一眼身边依然熟睡中的乐菱。 我到忘了糖醋了……原来他是因我而问非斯神果有无别的解法。……他以为许婚与我就能解吗?是了,他的心血早已给我,只差誓言。但因我与他同为兽族,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故有所问。寻思至此,乐菱不由怔住,忘记打分。 白寒俊却云淡风轻地回到: “我人族自是万分感激弹珠,不过弹珠亦为我人族之骄子,意志之坚非常人可比,修为亦非你我所能估量,早晚必能克制非斯神果之毒。我白寒俊在此放言一语,此难或是他一番造化,也未可知。” “是吗?你们就是如此自以为是心安理得地受人恩惠?本王是否还应感激你们暂且没有恩将仇报?” 听闻鹰缅不善的话语,乐菱忙“咳咳”两声,假装醒来,茫然地睁开眼来看向榻桌前的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彷如什么也没听到过。 白寒俊鹰缅同时看来。鹰缅微微一笑,柔声说到: “你醒了?”说着便转身抱来,抱起乐菱之后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说道:“白寒俊,你们会如何本王不想知道,但本王要你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以确定将来是否有资格跪在玉圣广场。” “什么……玉圣广场?”乐菱在鹰缅怀里问。人已随鹰缅飞出了白寒俊的厅门,来到缘木鱼馆的上空。 鹰缅当即悬空问道: “想去看看吗?”说着便调转飞向内城。重生了,还是那样单薄。圣使的命运无法改变吗?鹰缅不信。 玉圣广场这名字令乐菱心里有些犯嘀咕,在鹰缅舒适的怀里却也不想多问,头靠在鹰缅前享受夜风的轻拂,风起时,默默的将这心不再计较与奔驰…… 待来到周边一片灯火璀璨的日月广场上空,鹰缅绕场轻旋一圈之后,微笑着告诉乐菱:“以后这里就是玉圣广场。”随后穿过高大的凤凰木嫩绿初绽的重重羽状复叶,钻入了灯火通明的明月酒楼的窗口。 乐菱一直享受着风和眼前掠过的美丽夜景,落地后才茫然地点了点头。话说也没时间去对鹰缅的话作出反应,便已置身于酒楼包房内了。 天字一号包房内华丽吊灯下,乐菱望着面前豪华大餐桌上的丰盛筵席,有些傻眼,转目望向相隔不远品着手里琉璃杯中红酒的鹰缅,问道: “还有谁要来吗?”来两个蟒泰也许才行。 鹰缅移开酒杯,摇头微笑说到: “没让你全都吃下去。菱儿在缘木鱼馆时间长了,不妨换换口味。”停了一下,又道:“多用一些。” 乐菱点了点头,那就是没人来了,只可惜这些东西我吃得再多也没用,到是辜负了他一片心意。拾起玉箸满桌也没找到卤猪蹄的影子,于是随意夹了几块看起来不错的菜,慢慢吃了起来。继而又觉奇怪,偏头问道:“你何时定的这桌酒宴?”这才刚来没一会儿功夫,神厨也没这么快吧? “鹰属侍卫中有一种鹰之心语技能,可传千里。”鹰缅回道。 “你是说,不是所有的侍卫都会?”乐菱听到鹰缅说“鹰属侍卫中”,应该不是全部都会,于是又问道。 鹰缅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乐菱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在缘木鱼馆和青桐林里的行踪总能被鹰缅掌握了。酒宴显然也是鹰缅离开缘木鱼馆时便遣人定了。这技能还真神奇,也不知能不能学到,有些羡慕地想。 “菱儿见过我母妃了?”鹰缅忽然问道。 “没,没呢。”乐菱话一出口,又见鹰缅含笑不语看着自己,忽又想起他那些侍卫的鹰之心语,应是当时没见自己出门,于是略带心虚地说道,“你不是让我多练练隐身技能吗?所以,就练练了。” 鹰缅点点头,依然微笑如故:“菱儿时机选得不错。”转头望向窗外,那里有凤凰羽叶轻轻摇曳着,“她们没恶意。” “我知道。”乐菱回到。 “明日玉圣塑像就会立在玉圣广场上了,到时玉圣广场上也会举行一个盛大的神王婚礼。”鹰缅轻声说到,琉璃杯举到唇边,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啊?乐菱想也不想便跳了起来: “你们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吗?”诸多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已难自控。 鹰缅迅速起身,不由分说地紧紧抱住了乐菱,在耳边轻轻说到: “哭吧菱儿。”。 第一百六十一章玉圣广场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一章玉圣广场 - 第一百六十二章神王婚礼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二章神王婚礼 <!--go--> 第一百六十二章神王婚礼 如积三生三世的泪,此刻放纵奔流。 伤心人怕问,怕的就是最后一稻草。 是选择一个怀抱哭泣,还是在无人处默默垂泪。 累了,倦了。 “菱儿?”明月酒楼宽大的琉璃榻上,鹰缅看着怀里渐渐止泣的乐菱,轻声唤到。身后窗外凤凰羽叶也好奇地探来婆娑的疏影。 一轮明月挂在窗边。 “非斯神果可还有解法?”静静夜里,鹰缅继续问。满卷的天书,不可能只一句话。 可以不信白寒俊,唯信菱儿。 “没有。”停顿之后,“我并没有中非斯神果的毒。你们也不必许婚与我。”诸多秘密,哪怕是心爱的人也不能共享,但此事例外,不说不行。 一阵沉默,看不清脸色。 不说是信我吗?应不须多作解释。说得多,要补的漏洞便越多。 沉默之后,“我许婚与你,不尽然为此。” “还有什么?” “菱儿自知。” 怀中人摇摇头。 “要我教你知吗?你可由我所为?” “你……想做什么?”眼神已游移。 稍稍挪动了一下,一个紧紧相拥的放放,从此不仅限于牵手。让你听够,听全,鹰缅的心,如何为你跳动。 只需一个动作就可顷刻改变,辗转到天明,仍没勇气作出。寂静夜里,如淌过冰雪爱河。不许来生,今世已然拥有。 清晨并肩站在窗前,望向晨雾中千万人忙碌的广场。缤纷的色彩在其中晃动,此刻都蒙着一层轻纱,却是可以期待的绚丽。 愁云惨雾与欢乐海洋,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才短短三天,日月广场便演绎了人间大悲大喜。然任何一处,皆可上演。 “折翼……很疼吧?”昨日隐身听来的,无数次摔折在悬崖上,血铸银翼。 所以才有一颗强大的心,和卓越的忍耐力吧?乐菱望向鹰缅,只及鹰缅的肩高,近身只能用望。 鹰缅静静望向远方,少顷,声音传来,“没有一次比得过,失去你那一刻。” 窗前凤凰羽叶忽地一阵颤动,来力不明。 乐菱低垂双眼,慢慢平息后,说到: “婚期可以延后……无限期,延后。”承诺必须兑现,但何时作出可以永远待定,不是吗? 鹰缅一脸平静,“无法延后,因这婚礼的神王是**丁,我改变不了。” 乐菱迅速看向鹰缅,没时间琢磨他昨晚是否故意,急问,“今天什么日子?十五?” 见鹰缅点头,乐菱扶额懊恼,“难怪昨晚的月儿那么明亮。”混日子混得,连**丁的婚期都混忘了,还害自己误会了一场,全白哭了。想到此双手按住窗框便欲爬窗起飞,却被鹰缅果断拦下。 乐菱不解地看向鹰缅。 鹰缅微笑: “菱儿想跳楼吗?” 呃,这不还没学会穿窗么……,为难之际,只听鹰缅又说到:“你现在去任何忙都帮不上,恐怕只会添乱。**丁今日可没时间照顾你。我们先回缘木鱼馆,等我办完事再到广场来。” 乐菱呐呐说到,“什么,**丁照顾我……” 鹰缅微笑不答,伸手将乐菱揽入了银光中,穿窗而出。 落地后鹰缅嘱咐了乐菱一句,“等我”,便再次升空离去。目送鹰缅银光消失,乐菱环顾了一圈熟悉的缘木鱼馆庭院,时间尚早,但也已开始忙碌。 求鱼老板应该还未起身吧,满庭未见他的身影。隔了一日了,求鱼老板应已得知露西芬离开的消息,不知此刻心情怎样。正想时,就看到保跑了过去。保满脸油汗,已颇类求鱼老板的状态了,不愧是求鱼老板的贴心助手。主仆相,有无此说? 正乱思思,见保又跑回来。乐菱笑着招呼道: “保忙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话说似乎也该为缘木鱼馆做点什么了。 保听到喊声见是乐菱,忙跑过来,笑道: “正说晚点忙过了去你房里呢,你等等,”说着将手在短衣下摆处擦了擦,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乐菱,说到:“老板一早交待的,说是你什么朋友要他转交给你的,叫我等你醒来再交给你。你先看着,我忙去了。”说完便转身开跑。 跑得几步又回身大笑着说到: “弹珠你老婆们不错哇,瞧那身板都快赶上两个我了,够彪悍,一定能生能养。到时可别忘了请伙计们喝喜酒啊,哈哈哈。”这才真跑了个没影。 保的喊话和笑声引来满庭伙计们的飞奔瞩目笑礼。欢笑声一溜烟撒落在缘木鱼馆各处,廊下鸟儿们也激动得既唱又扑腾。剧场门口漱口吊嗓门的说是演员其实也是伙计,被白寒俊正名为演伙,此时不敢暴笑开山祖师,咬住下唇憋住气,直愣愣只看杀庭中那位。 乐菱……,我**蛋番茄招呼你们一边转身悻悻往回行,一边想到,好嘛,王盟两神王下嫁我缘木鱼馆小伙计,外搭三千悍女陪嫁,此事八成会传成这样。哎,不管了,事情一件一件的来,慢慢对付。 话说我与鹰缅之间,他於菟熙一条虎腿进来干啥?真岂有此理。 行至廊道,又见银木桩,经过了几个之后又退了回去,从第一个开始盘问: “鹰之心语?” 第一个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第二个,摇头。第三个,也摇头。如是有如通关口令回令,一直摇到门前两卫,才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乐菱恍然,又问:“机密?” 微愣之后,仍不摇不点。 切。乐菱不问了,一扬头跨入了烟云阁,后踢两脚关上房门。 行至榻上坐定,看着手里的信封发现没署名,正准备取出里面的信笺,冷眼又瞥见门被轻轻推开,跟着就探进一个贼兮兮的脑袋,一脸讨好的笑容,外带一提举得高高的食盒。 食盒乃此人惯用的敲门砖,既能对付门前侍卫,也对付任何人。 乐菱随手将信封拍在榻桌上,冷冷地看向糖醋,说到: “你想回来叫人带话给我不行吗?那人既已正法,你为何还要多嘴?知道人无信不立吗?”若非糖醋,鹰缅能那样吗?鹰缅不那样,象印又哪会那样?象印不那样,这满庭的伙计们……哼 糖醋似早知会被乐菱骂,厚着脸皮跨入门内,转身关上房门才又嘿嘿笑着蹭到榻前,将食盒放在榻桌上,一样样从食盒中取出香喷喷的小菜馒头和粥,一边说道: “弹珠我知道你是好人,别生气了好嘛,来,你先用着早膳,听我慢慢给你说。”摆好筷碟之后,才又笑嘻嘻地催道:“快吃吧,冷了味道就差了。” 乐菱冷眼看着糖醋一人自说自唱,但尚算诚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气也消了一些,但却不敢领糖醋的美意,谁知道他又放没放啥玩意在粥里。于是仍淡淡说到: “坐下说吧。” 糖醋这才侧身坐在榻沿上,收起嬉皮笑脸,慎重地对乐菱说到: “弹珠这事你别怪我,我也是担心你。昨日一早我听说米青山死了,可高兴坏了,但听军中兄弟们,哦,就是你安排照顾我的那些好兄弟们,听他们说那个什么非斯神果的如何如何,当时我就想,你吃下去那东西一定就是了,所以我就担心你,急着出来,没成想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放行,说要得到许可才行,我没办法啊,就说要见你,哪知军士兄弟一上报,缅王殿下就,就亲自来了。弹珠你,你看,缅王殿下问话,我,我……” 乐菱点点头,是了,糖醋哪对付得了鹰缅,不施神王威压,只怕糖醋也没本事应对他的盘问。若非我早前只说糖醋得罪客人暂避几天,说不定早就提审糖醋了。于是又道: “好,我不责备你了。告诉我你都说了些什么?” 糖醋一听弹珠不责备自己了,一时喜上眉梢,赶紧说到: “我发誓,我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那碗粥里的非斯神果原是米青山想骗我服下,后来见你进来帮我,又激你服下的,绝对没说是我……嘿嘿,我让他米青山罪上加罪,何况那东西本来就是他的。”心想弹珠一定也恨死米青山了,听了这话一准解气,不由又在笑上添了几分得意。 乐菱又点了点头,理解,糖醋还是维护着鼠钱的。如此看来,吴氏大药房的事他也没交待了。……不对,前天在日月广场上似乎没发现吴维。 仔细一想,的确没看见吴维,而且若是吴维也在刑场上,白寒俊不可能不去看他 米青山为何独独放过吴维?遗忘?还是压就不知道? 露西芬还有别的分点? 米青山还是杀得太早了 见乐菱愣神,糖醋又紧张起来,站起身来问道: “弹珠你,你怪我没说实话吗?” 乐菱闻言猛醒,“啊?哦,没有,你没说就没说,没什么要紧的。嗯,你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好好干吧,跟伙计们也好好相处,别再滋生事端。……有时间去看看你父亲,他是个好人,也帮了我不少忙。就这样吧。” 糖醋忙点头,刚要表态,烟云阁的门又被推开了,而且是大门双开。 随着门开处,一群装打扮的女子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各种服饰,入门后分排两侧,恭谨低首,齐齐娇声唤道: “弹珠公子请更衣。” 乐菱半眯双眼看向女们,半天无话可说,是了,今日是**丁的婚礼,再有什么天大的疑问,也得暂且搁置。 第一百六十二章神王婚礼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二章神王婚礼 - 第一百六十三章鱼儿入水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三章鱼儿入水 <!--go--> 第一百六十三章鱼儿入水 在女们手中翻看了几身礼服,乐菱自觉不方便穿这种上身紧贴身体的廷装,略一思量后,便退回了卧室。 在大银镜前变换了一身浅紫色的劲装,配着白玉般的仙肌,紫黑色的瞳眸、短发和步云靴,自觉比之平日一溜紫黑色的装扮清新了不少。想了想又在左处化出两朵十分逼真的粉紫色紫罗兰花,肘下腰际也加了数条细细的长飘带,更添了几分灵动,几分喜气。 这样就有傧相的味道了吧? 而且本小仙这千变万化的灵力能量装,再华贵的廷装也无法相比,当不会给**丁丢脸。 乐菱自得地想着,终于得了些修仙的乐趣,美滋滋地在银镜前转起圈来。正转着,就撞在了突然闪现在身后的一人身上,被来人立刻抱了个满怀。 闻到熟悉的淡淡迷迭香,乐菱瞟了一眼卧室紧闭的窗口,暗自嘀咕这没开窗也不妨碍他出入啊。从其人怀里仰头看去,但见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眼中还有一丝新奇,看向自己前那两朵紫罗兰花,似对花期有异议。 “不是真的。而且不能分,不能取。”乐菱忙将双手捂在紫罗兰花上,紧张地看向鹰缅说到,生怕鹰缅索要。 鹰缅哑然失笑,移开目光忍了一息,方将左手滑落在乐菱腰间,揽着乐菱往外走去。 鹰缅此时也换过了一身廷正装,紧身的上装包裹着神王修长完美的身形,绶带披风,恰是深浅紫红色系,与乐菱服色到也堪佩。而被乐菱的清新活泼一衬,则更显优雅庒重。 南炎联盟神王的婚礼,而且是新晋神王的婚礼,王盟显然不会轻视。 鹰缅带着乐菱驾着银光掠过赤州城上空,来到一个此刻可以用浩瀚形容之的欢乐海洋。 日月,不,现已是玉圣广场,此刻若是置身其间,只会生出无边无际的慨叹。无他,没有任何空间可以比拟此界的广袤,而南炎联盟作为此界南部最庞大的国度,王城之中,又岂能少了一个大气的公众聚会场所,是谓唯有日月方可留影的日月广场。 日月广场之存在,上乞天音,下聆王训。 而如今玉圣广场之更迭,除此而外,还下昭天启,上表民心。 只因南炎联盟降临了一位守护圣灵,只因现在这位守护圣灵的人格化身,已矗立在前日月广场的正中,背南面北,将永远守护南炎联盟人们的美好家园,远比日月之看得见,不着,唤不应,更值得膜拜。 而日月广场正式更名为玉圣广场的今日,除了幸福和欢庆而外,还增添了另一个持续热烈的理由。 那就是**族神王**丁的婚礼,也在此地进行。这不是刻意的安排,而是天意。当初预定的神**王**丁婚礼,原本就计划在日月广场举行。 天意之所在,确非人能料想。 **族不仅仅是靠湛的雕刻技艺存留于南炎联盟的庞大种族,他们还是这位守护圣灵圣虎的属族,为圣虎塑像,更充满无比激情。所以**族倾全族技艺最湛工匠,在接到白寒俊送去的画稿后,连夜便完成了玉圣塑像。一点没耽误,更不可能马虎,甚至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们会完不成这王盟上下的重托。 于是此刻无论兽族还是人族,在虔诚拜谒过美绝伦无可挑剔的玉圣塑像之后,莫不继续留在玉圣广场上,既感念**族,同时也为这位年青的神**王**丁送上由衷的祝贺,和真诚的祝福。 玉圣广场之热烈热闹,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呈现出南炎联盟合族人民共欢乐的盛大场景。也许,从此再无超越。 这就是鹰缅带着乐菱来到玉圣广场上时所见到的场景。 不知为何,鹰缅似刻意让乐菱错过了玉圣雕像竖立的仪式。当他带着乐菱来到中心城南门城楼上的时候,玉圣广场上已奏响了**丁婚礼的乐章。当然,此界的乐章,交响的是人们的心音,器乐简单而重复,却不减辉煌。 白日礼花不停息地朵朵绽放,却无人为此心疼。 南城楼上盛开的鲜花和一字排开的丰盛宴席前,王盟一干老中青神王们齐聚在此,一边把酒言欢,一边观望着城楼下广场上的盛景,无不露出欣慰的笑容。当然,举杯的理由更多的是对**丁的祝福。 见一道银光降至,於菟熙毫不犹豫地迎上前来,殷勤频指引,将鹰缅和乐菱带至他预留的座位上。鹰缅在另一边,乐菱被安置在他与鹰缅之间。恰如是未婚夫婿之一,当仁绝不让。 众神戚戚,相顾频笑,不与之计。 鹰缅亦不以为意,有了於菟熙关照乐菱,坐下便回顾身旁猴越,侧耳静听猴越之低语。或是又有什么情况,须及时掌握。 蟒泰想跳出来找弹珠玩,却又被象印剥夺了权利。椅下又踢又踹地,不知何意,只好心虚地给乐菱笑了一个,然后便伸长脖子灌酒,小心地提防着缅王兄的一切动静。 老祖们飘眼看过来,飘了一眼,又飘眼看回去。当政神王们的目光亦是随老祖们的飘移,而飘移。王盟再有什么天大的意见不统一,也不会公然在公众场所表露。 蟒老祖多飘了一眼鹰老祖,被鹰老祖立马察觉,“哼”了一声回敬。蟒老祖不动声色地飘回眼目,尾尖在王座地毯上轻轻地来回扫动。年纪越老,越喜欢半人半兽了。或许更有利于思考,如双腿之踱步。 猴老祖自从婚嫁事件发生之始,便没了头绪。明翻暗查,也找不到更老的老祖们的记载,没办法不糊涂,只好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了然态度,淡看白云。 象拔老祖亏了人家,心事重重,反到不如儿孙坦然。要说这外交,积淀越多,见识越广,脸皮才越厚。 比如孙儿象印,就一点都不知趣,侧目瞄见於菟熙的一只虎爪伸向乐菱的后腰,却被鹰缅迅速抓住,当即便认为有戏,洒然一笑后便即起身,“唰”地一声展开那把千年折扇,轻摇慢晃着就来到三人面前,低头笑问: “两位王弟这是掰手腕呢?要不王兄帮你们看着?” 乐菱正看着广场,在人海中寻找着**丁,早就想下去找**丁了,此时又被象印挡住了视线,听见象印的话,左右转头看了看,见鹰缅於菟熙表情毫无异样,于是回头冷言说到: “让开,别挡在我面前。”象印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能给好脸色。 象印又洒然一笑,暗乐中,自是认为乐菱恨他的是他那让乐菱喷嚏都打不出来的绝妙招数,于是毫不介怀,大度地说到: “呵呵,本王可是来找弹珠贤弟商议婚事的,不然本王这两位王弟只怕是又要决斗了。哦,唔,不错不错,弹珠这衣衫颜色一换哪,真是美不可言,难怪两位王弟会为你动心呢,呵呵,美哉,妙也。” 乐菱冷笑一声,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随即换了个态度,说到: “我也正想跟印王殿下商议婚礼,不如我们先到前面看看**丁的婚礼有何借鉴的地方。”说完便迅速起身转向,立刻便看到眼前一双扣在一起的手,拦住了去路。 呃?乐菱疑惑地看向鹰缅和於菟熙,只见二人平静地放开了手,表情一如之前的从容。 乐菱又看了看两人,仍不见异样,鹰缅继续听着猴越的汇报,於菟熙继续饮着杯中酒,看广场热闹。 乐菱见此挑了挑眉,也不多想,象大总管才是眼下该考虑的对象。于是乐菱绕过长席,来到城楼边上眺望,待象印摇晃着折扇走来并肩站立,才指向前方笑对象印说到: “那边放的烟花我极是喜欢,印王殿下看看能不能记住是什么品种,可千万别弄错了。” 象印风度翩翩地继续摇晃着手里的折扇,说到: “没问题,呵呵完全没问题,本王的眼力你尽可放心。唔,让本王好好看看。”说着便将眼目投向了乐菱手指的方向,仔细看去。 乐菱当即悄悄向后退去,觉得距离合适了,忽地飞身而起,在经过象印时,猛地又踩了一脚象印的面门,借力向更高处飞掠而去,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掠入广场的人群中。 一入人群,乐菱便象一只入水的鱼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盟众神自然将一切看在眼中,却来不及救援象印,尽皆愕然,不知乐菱和象印之间发生了何事。乐菱既已消失,只得将关注点投向了象印。 象印被乐菱这一踩,象鼻子又受到了严重伤害,捂住鼻子差点没跳起来,却又顾及脸面,一如前不久在缘木鱼馆舞台上受到攻击后的表现,再疼再怒再想暴跳,仍保持了笑容和镇定。眼下更迅速调集青木力直扑面门急救,连头都没回。手里的折扇仍悠悠地在前扇着,貌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于是王盟众神自然也认为没什么事发生,说不定是乐菱和象印商量好的行动,也未可知。纷纷又将关注点转向广场,继续关注民生。 蟒泰这次很明白,很想放声大笑,但又怕大笑之后的后果难以估量,于是继续灌酒。忽尔又想到了什么不合时宜之处,赶紧起身溜到到蟒老祖身旁坐定,才放心地又笑又灌起酒来。 出于职业的敏感,猴越狐疑地看向象印,但从象印高大挺拔的背影上,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鹰缅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人群中那个小小的淡紫色身影上,嘴角渐渐挂上了一弯弧度。 “缅王兄这次对伶欺负印王兄的原因不感兴趣了吗?”於菟熙笑问。 鹰缅微挑了下眉,淡淡说道: “印王兄的青木技能一直缺少练习机会,熙王弟若是感兴趣的话,不妨给他提供些机会。” 於菟熙回味了一下鹰缅的话,忽地神情一滞,干笑了数声。 第一百六十三章鱼儿入水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三章鱼儿入水 -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为君舞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为君舞 <!--go-->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为君舞 王盟众神看乐菱是鱼儿入水,实则乐菱在人群中穿行得甚是艰难。因广场上的灵气几乎全无,都被各种属的人们吸尽了。广场空气被污浊人气包裹着,连呼吸都困难。 但不妨碍欢乐。 欢乐是兴奋剂,每个人都靠自身存积的灵气,释放着生命的活力。能不能持久亢奋,全看修为如何。 乐菱也只得靠体内积蓄的灵力施展身手,**丁的婚礼,这点付出还是应该有的。同时乐菱也很兴奋,兴奋也可以传染。 身体状况差,人却兴奋着,那么这兴奋只能来自灵魂。 灵魂因何而兴奋?兴奋之后,又会怎样? 乐菱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玉圣雕像,寻找白寒俊为之刻画的神彩。 整玉雕琢的塑像,玉骨冰肌,不染纤尘。飞扬着长长的发丝和飘带,皎皎空中如欲随风,却又似不舍这人间,缱绻回顾。这一眼的回顾,带着无尽落寞,却更衬出眼低蕴含的一汪深情,俯视着苍生。 这就是白寒俊对玉儿信念的诠释:永不停息的——爱。 这爱之哀伤深沉,无怨无悔,连乐菱自己看到了,都无法再将这玉儿当成自己。 可以洗涤灵魂的爱,神**王**丁和翘翘王妃的爱,也在此接受了洗礼,在这爱的守护下,他们将永远相爱相亲,美满而幸福。 乐菱无缘无故眼眶又开始湿润,挡不住的情感泛滥,却非发自内心。这令乐菱十分惊异,仔细感应,才发觉从玉儿塑像那里给自己传来了绵延不绝的奇怪情愫,以至于令自己充满莫名其妙的感动,于是顾不得许多,赶紧逃回了圣莲空间。 回到空间中继续纳闷,原来前生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依然无法分割。重生的,只是灵魂的载体。 但这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又是什么东西? 圣莲空间依然无法阻止奇怪感觉之穿越,继续无休无止地传来。此时小蛇突然“咦?”了一声,尾巴尖指向白色仙池。圣莲空间内的所有成员随即也看了过去。只见白色仙池里那白色的小人儿,凝实成形了。 天魂修成了么……,那些东西是信念?乐菱悚然心惊,赶忙守在天魂面前,只等天魂醒来解惑。 然白色小人儿仍紧闭双目,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师父说命魂成长才能修天魂,但现在这天魂到先成形了,命魂还是虚影…… 难道是智慧未开,信念仍盲目? 事实上眼前成就天魂的也是他人奉献的信念,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不是自己修的天魂,只能如此解释了。那么,现在这个天魂是什么? 猜是猜不出来的,试试天魂之力。 乐菱急翻仙卷,如当初翻看地魂之力的用法。有了,上面说只须召唤,挥手即出。 乐菱在圣莲空间内尝试,默念着咒语,玉指轻弹,一颗洁白的桃心便出现在指间,带着光带绕指旋转,轻轻一挥,便化着点点闪亮的光斑洒满圣莲空间。 似乎没什么作用。 然而奇迹很快发生了。光斑中,四小弟忽然生出一脸的欢喜,彼此搂搂抱抱又蹦又跳,亲密得无以复加。然而光斑一消失,马上便各自跳开,惊异地互相瞪视着,靠,没事抱我干什么?咦,麻随后猛一激灵,迅速躲开对方远远地。 呃,迷魂来着? 地魂摆了摆头,不,止戈。除此而外再不解释。白色小人儿的成形令地魂极为不爽,因此不愿多说。尽管眼下那仙魂跟木头没什么两样。 止戈。乐菱咀嚼着地魂的话,突然也欢喜起来,但还没来得及生出亲善大使的职业理想,便又听地魂说到: “别高兴得太早,只要人们停止膜拜玉圣塑像,你这天魂之力就没来源了,而且效果不过尔尔。试问你打算怎样?想学露西芬么?” 噢……,是的。怎能跟露西芬一样,骗人爱慕自己。何况自己又没有爱翼需要修复。看来这修行还是得继续,唉,仙路漫漫,仍无止境。 知道奇怪感觉来源,也就淡定了,情绪不再失控。 于是乐菱又退出圣莲空间,身边人也没留意到身边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身边人,乐菱如同一滴水之融于水中,自由来去。 然受这水中所有人的感恩与膜拜,却不敢上前去捣毁玉圣塑像。更不知该如何回报。 鹰缅先前不让自己观看塑像落成仪式,是怕自己见到塑像前人们的虔诚祈祷,生出责任心吗? 到此时还不知鹰缅想保护自己,那就比天魂还呆了。 可是我哪有他想的那样好?我有责任心吗?那是指责别人用的吧…… 自己的天魂与这塑像竟有如此联系,焉知不是种豆得瓜。可是,瓜它愿意吗?又愿意被别人吃吗?咳咳。失败。 这又是莫名其妙而来的机缘,既无法拒绝,且再忍而受之。只要自己不滥用这些念力,也就无愧于心。话说,一颗桃心又能干嘛? 乐菱没滋没味地想着,挤到人群前面,看向玉圣塑像下天阶上,那一对盛装华服,幸福地笑着,接受着万民祝福的年轻的神王夫妇。是的,年轻得让人心疼,此刻却已肩负起王族繁衍的重任。 但**丁毕竟是神王,神王非常人。这一段时间没见着他,此刻眼中多了一种稚嫩的坚毅,虽然那眼里还有一种寻找不得的失落,但毕竟已能掩饰,有心人才能发觉。责任会使孩子迅速成长起来,何况是神王。 乐菱欣慰地看着,回顾中心城门内直达玉圣塑像下的天元阶梯和平台上铺就的长长红地毯,广场上的人们再拥挤,也无人践踏上去,阻断这对新人的幸福之路。因他们还将从此路回返王城中心,在这条红地毯上,无论来去,神**王夫妇都将会是幸福的。 从平民到神王,没有回不回头之说。无人能同时跨进同一条河流。只有错过。 为此乐菱步上了红地毯,不是因拥有特权,而是为着**丁眼中的失落。 乐菱要**丁亲眼看见自己一步步走来,祝福他,和他的王妃,以及他身前身后已经分不清是他的部属还是别的种族的所有族人。 爱,就要让他知道。不让此刻**丁的心里有任何遗憾,就是礼物。他应是毫无缺憾地迎向他的完美幸福。即使只是这一刻的刹那芳华,却是可以永远留存的美好记忆。 于是**丁看到乐菱从红地毯上向他和他的王妃走来,一颗心终于毫无遗憾地欢跳起来: “翘翘,你看弹珠哥来了他来祝福我们来了他没有忘记**丁,他来了啊。……你看弹珠哥他今天好喜气,好帅好……”无法用言语形容。 翘翘王妃也抑制不住欢喜地看着,不过却生出不一样的认识,细声细气地说到: “我怎么觉得,弹珠哥今日象,象女孩……” “胡说哦,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意思是,不能把男人比作女人,这是侮辱,懂吗?”**丁温柔地解释到。 “哦。”翘翘王妃温柔地回道。南炎联盟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温柔,女人更温柔。 纵彪悍,也温柔。因为无人强迫她们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何况温柔细腻如**丁。 南炎联盟的男人要做天,不是想霸占天,而是给地呵护。 最强的男人,在最高的天空。 此刻乐菱已步上平台,与**丁翘翘相距不到十步。 **丁翘翘幸福地盼望着。乐菱微微一笑: “**丁,翘翘。我无任何礼物带来,唯献上一舞,祝你二人相亲相爱到白头,多子多孙,平安一世。” 说完乐菱背上缓缓生出一双紫翼,一点点伸展开来,翼展三丈,缓缓震动着空气,徐徐升空,绕着天元平台旋转起来。舞是不会的,但扇翅膀却会。于是乐菱紫翼在阳光下划出七彩绚丽光芒,围绕着**丁和翘翘包括玉圣塑像的上空,一圈一圈地划着永不消逝的彩虹。彩虹所过之处,还撒下星星斑斑的五色光点,如漫天的虹雨,飘洒在人们的头顶。 落在眼里,却没有烟花余烬的灼热。无他,俱为天地间引来的五行灵气。 玉圣广场上空所有烟花为之黯然失色,徒劳绽放。 彩虹覆盖的范围内,人气聚集的憋闷一扫而空,然此刻人们为天空中的美丽灿烂所倾倒,毫无知觉,看得如痴如醉。 屏息之后,再次爆发幸福的呐喊: “看啦——天上的彩虹又来祝福新人了。” 奇迹无法解释,只能认定为天象。如同前日天边的那道彩虹,昭示着生之希望。 天上有彩虹,广场上有玉圣,南炎联盟何愁安康? 而那彩虹中的紫翼人,更有如梦幻般绝美,一定是彩虹仙子。 白寒俊和齐可风也在人群的某一处,此刻望向彩虹里的人,更惊异莫名。齐可风瞪大眼睛仰着头,嘴里喃喃说到: “天啦。弹珠是兽?是紫凤?我的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我人族的吗? 白寒俊看着彩虹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不仅仅是因缺灵气,事实上他比齐可风好太多,可以从地上吸取土灵气。然听闻齐可风的话,他却无从解答,也无心解答。 弹珠和玉儿,可是亲人? 南城楼上的神王们也全都站了起来。这不是他们曾经见过的圣使之凤身,於菟熙说是他极南的金刚鹦鹉。金刚鹦鹉,……这小子是否在说谎? 鹰缅黑金色的瞳眸里金华流转,越聚越多。 早已知菱儿有羽翼,但不知竟美至如斯。曾经有过比翼一起飞的念想,不意今日得见。既可以放放,因何不可飞飞? “哗”地一声,神鹰王子也展出背上的银色羽翼,舞动长空,迎向彩虹。 银光围绕七彩以后,只在空中再次划了三圈八彩光焰,便向东南飞去。 因为紫翼说,“心意已够,再这样下去便喧宾夺主了。” 银翼点了点头,并调整自己的羽翼比例与紫翼相配。于是紫翼在前,银翼在后,一前一后上下翩飞着飞向东南。 留下身后无尽眺望的目光。 鹰祖与儿子鹰彤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或昨日一开始就想笑,或现在才想笑。或是苦笑。谁知道呢。 蟒老祖将蟒泰拉至无人处,低声吩咐: “去嫁给弹珠。” “我不。要嫁你嫁。”蟒泰坚决不同意。就算弹珠再美,可也比不过美眉。 蟒祖揽须回到: “呵呵,本祖到是想,可惜弹珠不会愿意啊。” “嘿嘿,孙儿到是不想,弹珠也不会愿意啊。”蟒泰着下巴回到。 蟒祖回看孙子,说到: “本祖正在考虑,往后孩儿们召唤之后……先摔个十七八段的哼” “啊?”蟒泰顿时一脸苦相,当即为儿子们的将来担心起来,忍不住又往嘴里泼了一大口酒。 於菟熙一直看着,看着。象印……蒙面大侠靠近於菟熙瓮声瓮气地说到: “比翼一起飞啊,啧啧,要不哥陪你喝两杯闷酒?” 於菟熙转目看向象印,少顷,微笑点点头,“好啊,听王兄之言,定然是其闷无比。小弟十分乐意陪王兄解闷。王兄请——” 赤州城东南泰苍山。 绵延的青山千里长,山谷里流淌着清清的泉水,山坡上开放着娇艳的花朵。金色阳光下,银鹰和紫凤在此间缠绵起舞,一里一徘徊,追逐着彼此的身影。 乐菱不断回望向护航的鹰缅。微风吹乱了发梢吹乱了心绪,理不清时,无须再理。 梦实现的地方,也是梦开始之处。菱儿躲进自己羽翼里时,就注定了鹰缅一生的守护。 “菱儿,来跟我飞,前面有荆棘,当心划破羽翼,我会心疼。” 不,亲爱的,来跳个舞,风中花香能让人着迷。 愿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爱恋你千回。 能共你一起起舞,亦无悔。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为君舞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为君舞 - 第一百六十五章放弃之重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五章放弃之重 <!--go--> 第一百六十五章放弃之重 小仙居崖顶上,冰轮初显,时辰还未至。 静待中,如梦如烟的往事浮现,包括疑问。 “鹰缅,当初你怎会为我召唤传承,女子……不是没有传承的吗?”乐菱靠在鹰缅前问到。这个疑问盘旋心底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机会问出。 菱儿记起前生的事了吗,……记得多少?鹰缅默默地想着,静静地回到: “女子并非没有传承,是她们放弃了。” 乐菱大为惊讶,转过身子看向鹰缅: “放弃了?为什么?” 月下松影间,鹰缅清俊的面庞有如雕刻,平静地说到: “神魔大战各族陨落了无数神王,相传自那以后,各族女子便共同放弃了传承,将所有传承机会都留给了族中的男子。女子在战力上远不如男子,况生产哺育后代几乎占据了她们一生的时光,召唤之后,亦无用时。如我鹰族,无非多生出一双羽翼,战时也无须她们参与,除非我族男人全部战死。真如此的话,她们亦不会再有传承。” 竟是这样,乐菱暗道。不知算不算牺牲,身为鹰族……不想翱翔在天空吗?这样就放弃了,且毫无怨言,后世更已认为理当如此,甚至认为女子没有血脉传承。 而如今很多种族连男子都无机会召唤传承,也就更轮不上她们了。 “可我当时不也是,……女子吗?你为何要……”乐菱依然困惑,自己才是真正无血脉传承之人,尽管因此召唤出了四小弟,但却只与天地有关。 鹰缅抬眼看向明月,“为一个心愿。鹰缅从未求过父王,他亦未推拒。” “什么心愿?”乐菱好奇地问道。 鹰缅回目看向乐菱,凝视片刻,才微笑说到: “今日已实现。” “已实现了吗?那是什么?”话刚出口,乐菱便忽然明白,低下头去,眼中浮现了笑意。是与我共舞吗?好巧,就这样成了圣使,身边也有了你。只是这圣使……,于是又抬头问道: “那么,神魔大战又是怎么回事呢?”一直听他们说神魔大战什么的,跟圣使也有很深的关系,但却不知当初是什么样的魔,入侵了这片大陆。 没等鹰缅回答,乐菱脸色突然一变。 “开始了吗?”鹰缅忙揽住乐菱,又抬头看向明月,判断了乐菱发作的时光,与前次无差别。 乐菱不答,很快又陷入了黑白磁战中。 鹰缅在一旁疼惜地看着冷汗淋漓的乐菱,却毫无办法。这是菱儿修习技能的方式,但如这种疼得死去活来的技能,不如不要。……在此之前且无人守护在身边,菱儿孤身一人又是如何度过的?若有什么…… 看着小仙居逼仄的环境,和周遭无边的空寂清冷。比之九提篮监狱底层,也好不了多少。 鹰缅想着,脸色变得更加冰寒。轻轻放开环护乐菱的手,起身站到了绝壁边,看向远方。待月华回归冰轮,回头看了一眼乐菱,才缓缓向上升了一段距离,与前方一里外的一处绝壁平行,然后突然开口冷声喝到: “滚出来” 乐菱一惊,忙抬头看去,此刻虽十分疲倦,但听到鹰缅虽压制声音定向传音,毕竟还是听到了,且知有事发生,于是强打神,也升至鹰缅的右侧。鹰缅当即伸出右手紧紧揽在了乐菱腰间,星目依然平视着前方,带着乐菱向西飞去。 那边竟然有物窥视,一定要查明。 乐菱顺着鹰缅的目光,也静静地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云海之上绝壁之巅,那上面比小仙居大了十倍有余,依然是松盖围顶,裸盘崖,但中间却有一大片空地,月下一览无遗。 鹰缅悬停在空地上方,看向正前方老松下的暗影处,那里尚有一块崖石,与老松的嶙峋树干形成了死角,阻拦了视线。但老松和崖石是不可能窥视的,必然有物,听闻自己喝声后却一直再无动静。 乐菱放出意识,一探之下惊叫出声: “狼独孤他在崖石后”不由浑身一颤,迅速将头埋进了鹰缅怀里。彼时刚好跟狼独孤那双绿荧荧窥视灵魂的狼眼对上,顿时毛骨悚然。还好鹰缅在身旁,否则只怕第一时间又闪进圣莲空间了。 “菱儿别怕。有鹰缅在无人能伤到你。”鹰缅柔声说到,继而冷笑一声,对那崖石说到: “怎么?草原之王到了这绝壁上,便成鼠辈了吗?” 狼独孤被乐菱点破行踪,自知也躲不下去了,倏忽闪现出来,却并不远离崖石,环抱双臂靠在崖石上,甩了甩头上那团绿毛,眼盯着鹰缅,嘴里却讥讽乐菱: “哼,小狐狸傍上神鹰王子,胆子也大了。本王的气息被你记住了吗?”他当是乐菱因此而发现自己。 乐菱并不理会狼独孤,对鹰缅悄悄说到:“他不会是一个人,白衣斗篷人一定在附近。”鹰缅也不点头,低声回应:“我知。等下我出手时你便隐身。”跟着又补充:“我松手时你便隐。”手指轻轻按了按乐菱的腰,怕乐菱不明白。 从未配合过,尚无默契。 乐菱点了点头,凝神静待鹰缅松手。战时别成为鹰缅负担才好,瞅机会再干点别的。此刻耳中却又听鹰缅说道: “狼独孤,你若是因你父祖的召唤前来归降,本王暂可放过你。” 狼族与人族不同,非必死之由,鹰缅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狼独孤闻言却桀然低笑: “呜呵呵呵……”笑声凄厉若鬼,却不敢放声,憋得委实古怪。笑到半截戛然而止:“本王确有归降之意,不过却是来劝你降我,啊,还有你身边那小狐狸,本王也不介意你带上他来。小狐狸骚是骚了点,权当是本王,啊……什么东西?” 狼独孤正大放厥词,却不料鹰缅身边有一专事敲闷棍搞偷袭人物,深知狼独孤又在拖延时间布局,哪肯给他机会,不待鹰缅松手发难,一颗白白的小桃心就向了狼独孤,瞬即化作万千亮闪闪的光斑,把狼独孤罩了个正着。 鹰缅半放星目看去,正准备松开的手又重新揽紧,静观其变。 只见狼独孤一怔之后,突然笑逐颜开,一脸诚挚地对鹰缅乐菱二人说到: “我狼独孤与你们俱为兽族,父祖又在你们手中,不想见你们,啊?他**的这是怎么回事?”话才至他**的,脚下已突现刺目白光,当鹰爪扑至时,狼独孤只剩得半道虚影,后话在影中,人却已消失。 变起仓促,乐菱并未隐身,鹰缅迅疾回身带着乐菱升空,俯瞰方圆千里,却再无独孤狼的踪迹。 回忆刺目白光,分明是一六角形雪花图纹,乐菱当即仰头对鹰缅飞快地说到: “是露西芬,他大哥是空间之神,刚才那图纹是传送阵,出处在另一方。狼独孤既敢来此,必是有备而来,而且狼族必然与露西芬有关,那白衣斗篷人说不定便是露西芬。我起先令狼独孤差点说了实话,一定是露西芬及时出手救走了他。”小桃心原来还有此等妙用,不过此刻却没时间研究。 听完乐菱噼里啪啦一连串惊人言论,鹰缅眉头紧蹙,回目看向乐菱,凝视了数息,方才说到: “回去再说。”说完带着乐菱往赤州城方向划空而去。 泰苍山脉距离小仙居不远的某处地底深处,黑暗中,一人幽幽叹了口气,说到: “竟也拥有信念之力……” 另一人当即讥到: “你们也有对付不了的东西了吗?本王刚才可是差点出丑,你怎么解释?”其人犹有余悸。 “呵呵,你先给本座解释解释,你想告诉他们什么?” “本王说两句实话又怎样?何况这应算是你们的失误吧?” “噢,说实话并无过错,只是时间不太合适。唔,看来你并非想象中的那样不孝呢,呵呵,有意思,难得有机会从你嘴里听到实话,……似乎也不错呢。” “本王现在很怀疑似乎太信任你们了。” “噢,不不不,千万不要变成那样。要保持你怀疑一切的风格,才有资格与本座合作。噢,只要防着,那颗小桃心么……呵呵呵,真是可爱,可爱的小桃心。” “……” 雪花图纹又现,刺目白光过后,黑暗仍归于黑暗。 神鹰王殿群,鹰缅寝中。 “菱儿。” “……,……嗯?” “菱儿,……明日再说吧。” “哦……” 看着困倦不堪的乐菱,鹰缅忍下了心中的疑问,躺下去抱着乐菱闭上了眼。 夜里,某人醒来,看见某人熟睡的模样,忍不住起了坏心思,在其人怀里动来动去。那人果然醒来,闭目忍耐良久,终于从怀里取出一物,艰难地说到: “实在忍不住,便服一粒吧。” “什么东西?啊,非斯神果,什么意思?” “全都在此了,菱儿可用几年,用完之前定能找到解法。” “……,不是告诉你我并未中此毒么,你不相信我?啊?你全给我了,齐可风他们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五章放弃之重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五章放弃之重 - 第一百六十六章消息对接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六章消息对接 <!--go--> 第一百六十六章消息对接 清晨,金阳又透进宽大的窗口,在漫天紫与金的纠缠中,乐菱看向银色卧榻前时而绕榻踱步,时而凝神注视着自己聆听的鹰缅王子。 是的,现在乐菱面前的鹰缅只是一名王子,是南炎联盟神鹰王权的未来继承人。他现在全神贯注在听取和思考中,为的是从乐菱这里得知的消息,都是猴越没能掌握的。而且很可能改变眼下南炎联盟在一系列神秘事件发生后的被动局面。 很多谜底都是在消息与消息的对接中得到解答的。 而解密最重要的往往还不止是消息本身,而是处理消息的能力。这种能力跟经验紧密相关。远见不是凭空生出的,很大程度上在于经验积累。累族,或者累世。 事实上来自末世的乐菱,得出的结论很可能更接近真相。但将面临南炎联盟传统思维的挑战,不一定能得到认同。而乐菱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正确,毕竟前世她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专家,而不是政治家。更多的时候乐菱凭的只是经验直觉和自己的一厢情愿。 不过,从鹰缅王子深锁的眉宇和漆黑的深瞳中,还是可以看出他对乐菱提供的情报十分重视。 在鹰目注视下,乐菱同样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慎行其余,慎言其余。她在此界的平民生涯中已深深获知,神王天下的时代,鹰缅王子一人便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死,一个不慎或许就会出现灭顶之灾。 乐小仙当然可以不怕事,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南炎联盟人族。可以理解为物伤其类。哪怕被南炎联盟兽族认为是兽族,人族认为是人族,灵魂却不以载体改变而改变。 于是乐菱仍然保留了应该保留的秘密,这些秘密对南炎联盟来说毫无影响,也不妨碍乐菱对鹰缅的情感,至少,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除此而外,非斯和露西芬,非斯神果和木木,狼独孤和白衣斗篷人,米青山和中天帝国,应该说和可以说的,乐菱都告诉了鹰缅,包括一些经验判断。 乐菱说,非斯是空间之神,露西芬是时光之神。狼独孤很讨厌,白衣斗篷人能魂攻。但白衣斗篷人不是露西芬,昨日一时情急误判,现在想起那人攻击过自己,如那人是露西芬的话便不会在后来认不出自己。事实上后来在缘木鱼馆发生的事也证明那人不是露西芬,所以昨夜是不是露西芬弄走了狼独孤就不太清楚了。 但那个传送阵,却跟露西芬有关。 狼独孤与露西芬勾结起来,一定仍然与非斯神果和木木有莫大的牵连。非斯的非斯神果神果和露西芬的木木都是冲南炎联盟兽族的兽魂而来,两者之间似乎还存在竞争,类似资源争夺。 非斯要恨,露西芬要爱,都跟他们恢复法力有关。且为此不择手段。 非斯和露西芬之间的矛盾尚算次要,重要的是这种行为任其发展下去很可能颠覆南炎联盟的政权。 狼独孤想干什么,就不知道了。 而米青山是露西芬手下,绝对与中天帝国无关,所以就与人族无关,所以就不要迁怒人族…… 所以非斯和露西芬显然也不可能是树,即使有非斯神果和青苹果树为证,他们也不是树。而是两个衰神,也就是前真神。非常危险。 并且再次申明自己没有服下非斯神果,也没有被露西芬迷惑。至于那三道黑线……现在才是满脑袋黑线 说到此时,乐菱又郁闷起来,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鹰缅就她的话发表任何意见,更过分的是鹰缅也没有与自己分享他所知道的情报的意思。 这就越发郁闷了,生出极不公平的感觉。 察觉乐菱的不满情绪,鹰缅停止了踱步,将手伸向了乐菱。乐菱迟疑了一下之后,只得握住了鹰缅的手。 鹰缅随后将乐菱带出了寝,穿过长长的廊,下到了二楼书房。 书房内已摆好了丰盛的早餐,周边侍立十数位女,很显然仍是移动餐厅。乐菱对鹰缅的生活习已有了一定的了解,对此场面并不十分意外。 哄着乐菱品尝了不少廷御厨手艺后,鹰缅才微笑着对乐菱露了点口风安抚: “非斯和露西芬不会是空间和时光之神。真神受天地法则制约,如日月星辰,不能降临世间。亦不会是树。露西芬既能与狼独孤勾结,谋我南炎联盟,与其他势力勾结并非不可能……此事到此为止,菱儿无须再担心。” 乐菱听闻鹰缅的话,不仅没被鹰缅安抚,反而半天说不出话来。 鹰缅仍怀疑中天帝国暂先不管,但此界真神的情况乐菱确实也不是很清楚。想起当初乔老先生也说此界无真神,一旦修成真神必破界飞升,与此界不再发生关联,所以也无人得见,只在飘渺传说中。 此刻鹰缅也如此说,那么,真神既与此界不再发生关联,自己所谓露西芬的衰神论断,便站不住脚。 难道露西芬和非斯真的只是修有时光和空间法力的,树? 因此鹰缅才会认定自己是被露西芬迷惑了,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没用。 一个铁的事实也摆在面前,自己所不知的三道黑线,言嫁露西芬的行为,以及被露西芬…… 想到此时,乐菱不由生出无力感。正头痛万分,猴越又笑嘻嘻地出现在了窗边。 王盟四王子中,乐菱跟猴越最不熟,于是将头转到了一边。鹰缅似乎也没打算让乐菱跟猴越接触,当即吩咐猴越稍候,便起身牵住乐菱的手,将乐菱带往书房西壁的那道门。 乐菱猜测鹰缅是想让自己回避,但却不想进去。当初自己霸占鹰缅寝三天,鹰缅在这房间里可也三天没出过门…… 当时听到女说的话,那种失落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于是乐菱停下脚步问道: “那些是飞剑吗?” 鹰缅也停在房间门口,顺着乐菱的目光看向书柜上摆放的那些琳琅满目的飞剑,点了点头,说到: “这些飞剑是我与熙王弟去极北时途径中天帝国上空顺手缴获的。”停了一下,又看向乐菱问道:“菱儿想要吗?” 原来是打劫来的。乐菱胡乱点头应到: “看看再说吧。”随即便走到书柜边上,拿起一把看看又放下,又拿起一把,看看又放下,似乎拿不定主意。 鹰缅见状微笑走了过去,在乐菱身后站定,说到: “菱儿先看着,等我回来再教你怎么用。” 乐菱一听鹰缅要出去,松了口气,忙又点头,手里又换了一把飞剑端详。 见乐菱注意力全在飞剑上,鹰缅转头吩咐西壁门前站立的两女: “好好侍候弹珠公子。”说完便转身快步经过书柜朝窗口走去,很快与猴越离开了书房。 鹰缅一离开,乐菱马上也放下手里的飞剑便往窗口走去。鹰缅书房的窗门又高又阔,十扇到有九扇开着,看起来很好穿。 西壁门前一女却急急跑上前来,说到: “弹珠公子,浴池里水已放好,您这是要去哪里?再耽搁可就凉了。” “浴池?”乐菱十分意外,嘴里念着,转头看向西壁那道门,问道:“那房间是做什么的?” 女忙回到: “从房间内楼梯下去,便是殿下的浴室。殿下常通宵达旦的看书,累了便会歇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又道:“殿下的浴池从不让任何人使用,弹珠公子乃是……”说到此处却又不说了,看着乐菱脸色一红。 乐菱见女欲言又止,脸上分明露出既羡慕又困惑的神情。再环视了一圈别处站立的女,表情大致也相同,想看自己,却又怕被自己发觉。目光所到之处,尽皆一片细微慌乱。见此情形乐菱不由一阵无语,不用说也是因鹰缅与自己的婚嫁一事造成。一个俊美的年青神王,不知道是多少兽族少女的梦中情人。却放着满的美貌女子,打算许嫁给一位男子。换作此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大约也是想不通的。 偏偏此事还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与其在此令大家都尴尬,不如赶快走人。 于是乐菱索任何话也不回,也不再问。绕过挡在身前的女,飞快地来到最近的窗前,直接纵身投入了虚空。 终于实现了一次穿窗而出,并且是穿得无影无踪。 身后女连喊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便与书房内的一众女们一起望着窗外傻了眼。东穿窗常见,但穿出去便没了,还是头一遭见到。 乐菱一边在空中隐形飞行,一边闷闷地想到。说了这么多,也未能帮中天帝国脱开干系,可知世事哪怕是最信任的人之间,也存在可为和不可为。 另外昨天夜里鹰缅竟然把所有收缴的非斯神果全都给了自己,得赶快送到白寒俊那里,让他去交给齐可风自行处理。 齐可风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受了这么大的教训,应该也不会再乱来了。 不知剩下的这些非斯神果够不够他们坚持下去。说起来自己手里的非斯神果,对圣莲空间内的小弟们来说才是吃不完用不完。 露西芬或许本就无所谓非斯神果流落在外多少,更有可能当时存有考验自己的想法,至少他给自己这么多非斯神果的时候,应该是把自己看成人族的,否则自己攻入他空间后,看见自己的紫翼,他也不会骂米青山没把事情搞清楚了。 人族在露西芬眼里,很显然是其利用的工具,究竟是利用来帮非斯还是帮他自己,还不能断言。所以吴维那里也必须尽快走上一遭,吴维比齐可风干的事危害也许更大。就凭吴维对白寒梅的变态做法,若吴维将非斯神果混在药里卖出…… 想到这种可能,乐菱脊骨一阵寒凉,迅速往缘木鱼馆飞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消息对接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六章消息对接 - 第一百六十七章井有仁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七章井有仁焉 <!--go--> 第一百六十七章井有仁焉 回到缘木鱼馆内庭上空,乐菱径直降落在了西楼顶层廊道上,不料木质廊道当即便发出了“咚”地一声响,现身后只得数息,玉鹤便闻声匆匆自厅内跑出,见到乐菱猛吃了一惊。此时乐菱已恢复了紫黑色的装扮,与往常没什么两样。见玉鹤的讶异之色,乐菱抱歉道: “不好意思,我急着见白兄,所以就闯入了。” 玉鹤抚平定了一下情绪,转头看向廊道口那道隔门,见门闩上得好好的,面上又现出异色,不由问道: “弹珠公子你是怎么,闯,闯入的?”说着看了看廊道外的天空,见万里无云,更无神,目光便落到了廊道边的雕栏上,有所恍然。 乐菱顺着玉鹤的目光扫了一眼雕栏,眉毛一跳,这下玉鹤又该将自己当飞贼了。也不解释,继续问道: “玉鹤,你家公子可在?” 玉鹤收回目光,虽仍疑惑,见乐菱眼中的焦虑,也没责问乐菱,很快回到: “我家公子不是找你去了吗?弹珠公子没见到?” 乐菱一听又打算直接起飞,忽又见玉鹤的目光,于是指着廊道隔门说到: “我从门出去。”说着便快步走向隔门,拉开门闩,急行下了楼梯。 玉鹤忙跟着跑到门口张望,只听得一连串“噔噔噔”的轻快脚步声已下到了底楼,才退回关上门闩。一边回转,一边仍看向雕栏疑惑着,不知这弹珠公子究竟怎样闯进来的。缅王殿下会飞,公子不会飞,弹珠公子比公子小,更没理由会飞。 公子昨夜回来很晚,一言不发,失眠一宿,一大早便去找弹珠公子,不知又发生了何事。玉鹤担忧地想着。 乐菱匆匆回到烟云阁,推开门却没看见白寒俊,于是转头问门前侍卫: “白公子来过吗?” 侍卫目不斜视地回到: “禀弹珠公子,白公子昨日、昨夜、今晨一共来过烟云阁七次。” 乐菱闻报点了点头,回身看向庭院想了想,暗道白寒俊找自己比自己找他还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发生,不如就在烟云阁中等他,以免又错过了。于是跨入烟云阁,回到榻上等待。 入目又见榻桌上信件,才想起还没看信,又拿起信来,取出内里信笺看了起来。 看完信,乐菱呆呆地发起愣来,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烟云阁,又看向窗外的缘木鱼馆内庭,暗道莫非此界送人物品都喜留信吗? 当初樊大哥是这样,现在求鱼老板也是这样。一封信,烟云阁就归自己了,又一封信,缘木鱼馆也归自己了。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表现笑纳的机会,也没有。 君子扬尘去,身后不留名。但这人情债,不要还的么? 莫非江湖就是债务,不是你欠我,便是我欠你,不然便不成江湖。每个人都只想朋友欠自己,然后自己拍拍翅膀飞走,于是便互为侠义。 你欠我的,不要你还。而我欠你的,也不想还你。 无债务的人,便只能在家抱孩子。 求鱼老板竟然是缘木鱼馆的正主。缘木鱼馆初开时,求鱼老板还不认识露西芬。露西芬偶至缘木鱼馆小宴,求鱼老板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祈求之后,露西芬便留在了桃锦阁。后露西芬又建了青桐林,一直到离开都住在里面。 求鱼老板没在信上提及露西芬的名字,但乐菱一看就明白,更理解求鱼老板为什么会这样。同时更庆幸,也许正是求鱼老板对露西芬发自内心的真诚爱慕,才没有被露西芬变成木木。 按露西芬的言论,原是不削于强迫别人的。 露西芬的离去,对求鱼老板打击很大。但求鱼老板在信末又透露出,之所以离开,还有家族召唤的因素,之前因舍不得露西芬,才一拖再拖。 求鱼老板的家在东海,求鱼老板自小就热爱烹饪,曾发愿去饮食文化博大深的中天帝国游历,但因中天帝国对外族极为反感,所以一直未能如愿,后来求鱼老板才退而求其次,来到了南炎联盟。 但始终盼望有一天,能完成夙愿。求鱼老板是个执着的人,一定能达成心愿。这点乐菱毫不怀疑。 求鱼老板家族对他的爱好却一点也不支持,为此求鱼老板甚至放弃了继承权。但此次不一样,正是因为他放弃了继承权,所以才被迫必须接受家族召唤。 求鱼老板没有说家族召唤他回去做什么,但乐菱隐约觉得,求鱼老板家族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将这位无心权位的另类强行召回。 求鱼老板认为只有弹珠才能将缘木鱼馆继续发扬光大。因家族的原因,求鱼老板也不方便带走保。所以拜托弹珠关照保,以及缘木鱼馆的那一帮伙计。 此去也许再无相见日,若弹珠有可能的话,去了海边,只需在某处留下印记,求鱼老板便会遣人来接应,但这一条,希望弹珠任何人都不要说。并且这个印记是什么,只有弹珠和求鱼老板两人知道,凭弹珠的聪明,一定能猜到。 为此乐菱猜了半天,连缘木鱼馆接下去应该怎么办都忘了考虑。最终还是没猜到。 因为白寒俊来了。 乐菱忙收起信,跳下榻去恭迎白寒俊上座。才受了江湖恩惠,乐菱觉得态度也是回报江湖的一种方式。所以破天荒地很有礼貌地下榻迎接白寒俊兄长。 “白兄……”乐菱才喊出声,还没来得及执拱手礼,便被白寒俊血丝布满的眼神吓住了。 乐菱心中一惊,莫非他也看见白寒梅了?白寒俊此刻眼里的深切痛惜,令乐菱只能如此揣测。不然这么急着找自己,还能是什么事? 白寒梅可是与他感情深厚嫡亲的姐姐,眼中没往外冒刀子已经不错了。自己当时惊见白寒梅的惨状,不也是这样的吗? 载体已死,因何锁魂不让她轮回? 但干此事的却是同样深爱着白寒梅的吴维,纵然看见了又能如何? 白寒俊找自己,应是需要一双如玉儿般的眼神安抚。 “跟我走。”白寒俊暗哑着嗓音说到。 见白寒俊似有不跟他走便会出手拉人的态势,乐菱忙点头,“好,我跟你走。” 乐菱跟白寒俊走,还有一并解决此事的想法。 跟至庭院,乐菱想了想,在白寒俊身后劝到:“有些行为是不太容易被人理解,但毕竟出自……好意。”吴维许是可杀,但白寒俊却需安慰。 白寒俊听到乐菱的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乐菱,终于露出了微笑,回到:“为兄明白,走吧,为兄今日陪弹珠一起跑。”说完便继续往缘木鱼馆大门走去。 乐菱见白寒俊情绪有好转的迹象,忙跟上去,又劝到:“现在是白天,不一定要跑的。何况如白兄这般俊雅人物,哪能和弹珠这样的莽撞之人相比。”心中却惴惴不安地想道,白寒俊在泰安区大街上狂奔,不会被人看成是逃票吧? 白寒俊却再次停步回头,良久,才温言说到: “寒俊愿意。” 呃,那就跑吧。乐菱没奈何只得跟白寒俊在阳光下的泰安区花街柳巷中奔跑起来。话说,自己想逃的可是三千零二票。 不过白寒俊跑也风流,纵然不会飞,却可卷起一股黄灵气,带动乐菱悠然飘行。 乐菱乐得蹭光,再怎么说也是人族公子么,彼君子兮,不蹿不蹦,行止有度。 再次登上古柳飘拂的堤岸停泊的花船,乐菱嘀嘀咕咕地看向花船三楼上的大祭桌。 本来再上花船就不是很爽,此刻又再被带到花船最高的敞顶上,且上面还站了不少人,年纪和穿着打扮看起来似乎还很有身份地位,齐可风和展子青尚排在靠后的位置,均一脸肃容。乐菱心中不由升起强烈的不安。 白寒俊不去吴氏大药房,在内城河花船上搞出这般神神秘秘的气氛,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血契出了问题? 昨夜鹰缅将收缴的非斯神果都给了自己,若是已造成了什么……那可就太糟了。 见白寒俊扔下自己顾自行至大祭桌前燃香祭拜,乐菱蹭到齐可风身边,悄悄将一枚亮晶晶的戒指塞到齐可风手中。 齐可风原本肃然的脸色,在接到乐菱戒指感应之后,更添了一分寒意,看向乐菱半天无话,完全没有前日敬谢自己时表现出的热诚。 乐菱更加不安,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 “你们现在情况怎样?没什么不好吧?”满戒子的非斯神果,应该够了吧? 齐可风足足看了乐菱约十息之后,才轻声说到: “都很好。”又再过了三息,才又低声说道:“与化形兽结约,修为不及化形兽的,……全被反噬了。” “反噬?那是什么?”乐菱不懂。 齐可风没有回答乐菱的问话,又将戒指塞回乐菱的手中,轻声说到: “弹珠留着自保吧。可风是商人,保命的东西不会上缴完。” 乐菱闻言一愣,寻思半天,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白担心了。还真是人族啊,一时无话可说。不过齐可风毕竟实言告诉了自己,想到此处,才又释怀。 正当此时,只见前面一老者欠身出列,背对祭桌面向众人大声唱到: “祭天已毕,弹珠公子请上前来与白寒俊公子缔结血盟。” 乐菱忽闻此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人群让开的通道正中,脑中没任何想法。 见乐菱呆状,白寒俊微笑伸出一手对乐菱温言说到: “弹珠过来。” 此时天空中又传来一声清冷的话语: “不可以。”。 第一百六十七章井有仁焉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七章井有仁焉 - 第一百六十八章反噬正修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八章反噬正修 <!--go--> 第一百六十八章反噬正修 众人闻声抬头看向天空,只见神鹰王子鹰缅和神虎王子於菟熙二人从兰色天幕上飞来,冷冷地看向花船顶上围在祭台前的众人。 鹰缅随即降落在乐菱身边,伸手便揽在了乐菱腰间。 见鹰缅带着乐菱欲离船升空,那老者忙出言道: “缅王殿下请留步。我们对弹珠公子并无恶意,乃为解他所中神毒。弹珠公子神通盖世,大仁大义,白寒俊公子亦是甘愿接受反噬后果。” 鹰缅闻言看向祭台前的白寒俊,江风吹拂白寒俊一袭白衫,白寒俊脸上一片坦然。鹰缅略一思量,低头看向乐菱,柔声问道: “菱儿,你可愿接受?” 乐菱看看鹰缅,又看看白寒俊,再将目光扫过众人,最后问老者道: “反噬是什么?” 老者欲言又止,看向白寒俊。白寒俊转头望向水天。 乐菱又将眼目扫向众人,众人却尽皆回避。齐可风和展子青亦是将头转向另一方,无人愿回答乐菱。於菟熙在天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见乐菱看来,他到不转头,当即冲乐菱挑了下眼眉,灿然一笑。 乐菱心中纳闷,只好回眸看向鹰缅。鹰缅静了片刻,才对白寒俊说到: “想必你也清楚弹珠知道结果不会接受。即便此举可行,也须待你修为胜过弹珠。”说完便带着乐菱升至空中。 乐菱忙央求道: “我有话要问白兄,你们有事先忙去吧。我不会跟他盟誓的。”鹰缅来得骤然,去意也匆匆,显然又是得到鹰属侍卫心语传讯,放下政务赶来带走自己。再申明自己没吃非斯神果已觉无味,爱咋认为都行。自己不会和白寒俊结什么血契却是真得不能再真。 鹰缅听了乐菱的话,想了想,再又叮嘱了乐菱一句:“问完话早点回去。”待乐菱点了头,才又降至花船放下乐菱后,迅速升空与於菟熙一起划空而去。 乐菱在空中与鹰缅说的话花船顶上众人也都听见了,知事已不可为,商议之后不再聚在祭台前,三五成群地分散开来,有的已踱下了舷梯,到楼下去了。 乐菱先见白寒俊身边人多,并未马上走过去,转身行至船舷边眺望江景,心里暗道原来今日这花船盟誓竟是为自己而设,显然是昨日自己在**丁婚礼上展翼起舞,又令人族认定了自己是兽族,所以白寒俊才打算与自己结下血契,同生共死。 无论自己真实情况如何,白寒俊这债显然更重。必须打消他这想法。 并且反噬一事也必须了解清楚,当时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果然有疏漏,但不知程度到底如何,更不知将来是否还会有别的…… 想到此时,乐菱转回身走向白寒俊。齐可风和展子青也正好向白寒俊走去。四人相聚在了祭台前。三柱儿臂的黄色擎天大香仍袅袅青烟,直上蓝天。祭台上还摆放着三个盛了酒的白玉碗,一把锋利的尖刀,刀柄上镶满碎钻,阳光下万千火彩与刀锋寒芒辉映着璀璨。 乐菱上前拿起尖刀,伸出一指在刀尖上触了一下,指尖当即冒出一滴殷红,却无丝毫痛觉。乐菱不由赞到:“好快的刀。”转目看向那三人投来的目光,笑对齐可风说到,“一定是齐兄的珍藏。” 齐可风笑而不答。白寒俊取出袖里雪白丝绢,走过来替乐菱轻轻攒掉了指尖上的血珠。 乐菱将尖刀放回原处,看向面前的白寒俊,笑问:“白兄不怕疼吗?弹珠可是最怕疼的了,所以这歃血盟誓一事对弹珠来说,只怕是今生今世也不可为。” 白寒俊脸上却无笑容,凝视乐菱眼中仍是一片怜惜,少顷,开口说到:“寒俊师门与其他门派有所不同,心境修为远胜体修,故若论心境,为兄并不止眼下的九珠修为。弹珠不必顾虑,为兄定不会迷失心神。” 明白白寒俊仍在试图说服自己,乐菱移开目光,问道: “反噬就是迷失心神吗?那些被反噬了的,……都怎样了?” 白寒俊微笑起来,口气一派轻松地回到:“也没怎样,不过暂时断不了神毒而已。继续服用便无大碍。” “是吗?”乐菱不太相信白寒俊的话,转目看向齐可风。齐可风心里原本应是不愿白寒俊与自己盟誓,见到自己塞给他的戒子里有那么多非斯神果,认为足够保全自己了,所以才对自己透露了人族修为不及化形兽之反噬一事,显然是在暗示自己不要接受白寒俊的安排。 这迷失心神一定很严重。 齐可风看了一眼白寒俊,才又看向乐菱,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说道: “大致如此。尚无命之忧。” 乐菱点点头,果然,虽无命之忧,但大约会变作白痴。南炎联盟一代才子变成白痴是什么概念?谁人不惋惜?白寒俊却甘愿如此。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随即对白寒俊说到: “呵呵,白兄,我若说自己并未服用非斯神果,或现在说自己是人族,想必诸位定是不会相信的,也罢,就算我弹珠不是人族,也能自保。白兄若不信,可问齐兄是否如此。”自己身怀大量非斯神果之事,还是不要到处显摆的好。齐可风与白寒俊既为过命之交,他的话白寒俊一定相信。 果然,齐可风附耳对白寒俊说了之后,白寒俊脸色缓和了下来,但仍对乐菱说道: “此物极为诡异,服用过多很难说还会有什么贻害。弹珠若实不放心,为兄尽快提高修为便是,晚些时日再与你缔结血契。不知弹珠以为如何?” 乐菱暗思白寒俊努力提高修为,也不是坏事,今后只要他一提,自己就在他面前表现强势,令他永远赶不上也就是了,说不得也算一种动力。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白寒俊眼中顿时浮现喜意,终于有所期盼。齐可风也松了口气。 展子青站得久了,脸上浮现出倦容来,连番打了几个呵欠,嘴里直念叨今日起得太早。乐菱暗想必是白寒俊一早便将人召集至花船等候,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感动。 此时楼船上的人已散离得差不多了,花船顶上只剩下了白寒俊乐菱等四人。齐可风随即提议到楼下船舱稍事休息。 乐菱心中的疑问尚未得到尽数解答,也未推拒。白寒俊对此亦无异议。 如是四人下到了花船二楼船舱。 此刻已时至初午,船舱榻上一人正倚着榻桌痛快地大口饮酒,大块吃。见四人进舱,忙挪开屁股招呼四人上榻陪他痛饮。齐可风笑了笑,招呼乐菱白寒俊展子青上榻后,挨着那人坐了下来。展子青上榻后便径直滚到一边睡下了。乐菱与白寒俊各坐了一方。 看着榻桌对面齐可风身边的壮汉子,乐菱想这人必定就是熊二了,看样子与齐可风相处得很不错,互相之间也真拿对方当兄弟对待。总算在听到反噬后生出的烦闷中寻得了一分安慰。 四人当中,也只有齐可风有契约兄弟,展子青原本就是瘾君子,估计因此白寒俊才没给他安排。又或者,展子青自身都难保,一直服用着非斯神果。然齐可风即便是藏得再多,早晚也有用尽的一天,未知他们何时才能彻底消除非斯神果的毒。 待齐可风安排好酒宴,又传了一台歌舞,推杯换盏中,乐菱才又将心事提起,“齐兄,你与熊二大哥现在进展如何?” 齐可风看了一眼身边的熊二,回到:“我二人尚好。熊二心思单纯,毫无杂念,极易随我真气带动控制毒发作。”说到此处停顿了一息,又若有所思地说到:“然奇怪的是,按说兽族兄弟不能修行,但这才不过三日,我便察觉他体内已有金灵气运转,似早已存储在体内,只是缺乏引动力。为此我也询问了一些别的人,他们各自查探之下,亦有同样的感应。以我看来,说不定熊二他们以后也能得到他们先祖的一些技能。” 乐菱闻言大喜,想也不想地问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兽族也可以此方式获得传承呢?” 白寒俊摇头说到:“弹珠,可风,兽族传承来自血脉,不是灵气。眼下熊二亦只是有了运气的可能,或许能够练气修行,不过能修成哪一步还清楚,若过早传扬,并非幸事。” 齐可风也点点头,“我也就只在你们面前说说而已,若真那样的话,南炎联盟的兽族兄弟们,只怕又该闹事了。” 是了,传承是兽族心中永远的痛,此刻若传出非斯神果有获得先祖技能的可能,可以想象将会出现什么样的乱子,岂不是帮露西芬吗,乐菱猛然醒悟,暗道还是白寒俊清醒。 熊二此刻忽然言道:“我,我不要闹事,要,要酒。嘿嘿嘿嘿。”眉眼神情显然已喝多了。 齐可风转头看向熊二,笑了笑:“困了便睡罢。” “嗯,嗯嗯。”熊二闻言一头倒了下去,立刻鼾声大作。 看样子齐可风已熟知熊二习,出言便点中熊二心思。乐菱微笑起来。 听闻熊二的闹热鼾声,乐菱忽然说道: “齐兄,你齐宝斋对面那家清荷轩酒家的环境还不错,菜品亦十分可口。不如现在小弟作东请二位兄长去清荷轩如何?顺道也可叫上吴维兄,小弟还未感谢他上次援手救治之恩呢。” 齐可风看向白寒俊,白寒俊点了点头,二人对乐菱的提议显然也十分赞同,将此处让与熊二和展子青安睡,才是王道。 不过齐可风还是说了,两位兄长面前,断无乐菱作东的道理。 乐菱本意也不在此,笑着客气了一番,不再推拒。如是齐可风先下令将花船开至内城河西段,三人才就近下了船,往内城西区步行而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反噬正修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八章反噬正修 - 第一百六十九章问心问君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六十九章问心问君 <!--go--> 第一百六十九章问心问君 清荷轩,翠绿的池石内庭,古朴的红木包房。不经意的举首回眸间,一蓬窗前垂挂的吊兰,便能勾起人丝丝缕缕的幽情。西壁窗下一池春水,莲载晚露,滚动着夕照的嫣然。点点滴滴,玲珑着极致清雅,不尽祥和。 连房间内的杏黄织锦地毯,铺陈的位置和花纹方向,都没有丝毫错乱。 “清荷轩在此地不过十年,老板从中天帝国而来。”齐可风说到。他于此地,有如半个主人。 所以清荷轩才保留着原汁原味的人族风格吧。听到齐可风有意无意的解说,乐菱收回目光,与白寒俊对坐西窗两旁,也是前次来此坐过的位置。那次与齐可风尚有芥蒂,没顾上细赏清荷轩的雅致。 齐可风安顿好白寒俊和乐菱,方才告便离开了包房,去请吴维。 包房内暂时呈现两人世界,白寒俊的不语凝视令乐菱有些不安起来。我不就是吃了非斯神果的一兽么,值得他如此深切怜悯? “咳咳,白兄要不去榻上躺一会儿?看你眼中血丝,似乎昨夜一宿没睡。”乐菱出言打破静默,视线越过白寒俊,望向房间北壁。 北壁下有一红木雕花致卧榻,榻前一组黑檀贝镶仕女屏风,合在一起未拉开。 白寒俊头也未回,包房内的陈设早已熟知。卧榻供人酒后暂憩,很舒适,但现在不想睡。玉儿的眼目就在眼前,不是恍惚于梦中。 弹珠的眼神,弹珠的琴,弹珠的行为,和紫翼,跟玉儿如此相似。紫凤与白虎,是兄妹还是姐弟?白寒俊摇了摇头,依旧不舍弹珠那双紫黑色的瞳目,缓缓道出心底的疑问: “弹珠你与……” 房间门忽然开启,打断了白寒俊的问话。齐可风挟香而入,身后跟来一黄纱绣裳女子。女子举手抬足,摆幅不过三寸,却有千种风姿,待齐可风背门坐下之后,才对白寒俊和乐菱各施了个万福,与齐可风共用一把红木椅,刚坐下,雪白纤手便自然地搭在了齐可风肩上。 女子十分貌美,妆容恰到好处,相比齐可风,面相成熟了一些,眼中带着些许世故。齐可风随即给乐菱介绍说是清荷轩的老板,何问心。却未向白寒俊介绍,乐菱心想白寒俊一定早就认识,于是笑笑。 齐可风转头又对何问心介绍乐菱: “这位是弹珠公子,往后他来,切记要多加关照。弹珠公子酒量天下无敌,酒资能免则免,不能免便记我账上。” 乐菱闻言暗自腹诽,不说我木生火踩假水了么?面上却毫不动容,任其发挥。 何问心瞟了乐菱一眼,似也不信,挑眉轻飘飘地一笑,亲昵地推了一下齐可风: “公子骗人,弹珠公子如此俊秀人物,哪能比得过鲁酒汉?再说清荷轩的账本上可全是你的名字了,你哪儿来这么多朋友啊?干脆把清荷轩盘给你得了。” 乐菱正寻思何问心话中怪味,齐可风却转身搂住了何问心,低声笑问: “那怎么行,盘给我了,本公子想你时怎么办?” 何问心当即藏入齐可风的怀里,“……”一阵窃窃私语咿咿唔唔,两人均乐得不行。 乐菱一阵无语,看了一眼白寒俊,但见其眼神仍专注于自己,忙收回目光,“咳咳”两声。是啦,知道失眠的人迟钝,但也不至于眼前两个大活人大秀恩爱,也没反应吧? 白寒俊听到乐菱的咳声,定了一下神,终于留意到齐可风二人。齐可风两人也迅速分开了黏在一起的身子。齐可风笑了笑,镇定自若地对白寒俊和乐菱说到: “我没见到维兄。听药房里的人说,三日前一大早维兄就离开赤州城了,说是陪吴伯母去拜望亲戚,没说什么时候回转。哎,好在维兄走了,否则必到刑场上来看我们,岂不又是一番白白伤怀?”风雨之后,生死不过笑谈尔。 白寒俊闻讯意外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是,幸好走了。 乐菱则更意外,吴维也跑了?想了想问道: “吴维兄陪母亲外出访亲,想必车马不少吧。”若吴维将白寒梅带走,必少不了大车。赤州城城防如此松懈吗?白寒梅应……算不得活人吧? 齐可风摇了摇头: “我没问这个。应该是吧。不过也可走水路,便无须车马。若乘船下行的话,通常是去诸侯国探亲了,啊,说来也怪,从未听说过维兄探亲访友,寒俊兄可知维兄在诸侯国有什么亲人?或在中天帝国有故?” 白寒俊蹙眉细思了数息,最后摇了摇头: “应无。维兄先祖到南炎联盟的时期与你们祖辈相去不远,历时千年,在中天帝国哪还会有什么亲友。据闻维兄祖上与方府……我外祖父的先祖乃中天帝国先皇最早遣来南炎联盟的外使,亦是最早被中天帝国遗忘的……所以方吴两家一直相交甚好。我三姐自幼便许给了维兄,或也是因此,然却……”说到此处黯然停下,又将眼目转向了乐菱。 乐菱低头侧耳聆听着,心中却暗道吴维若在国外并无亲友,又会去哪里?即便吴家在南炎联盟到处都是亲戚,我却不信他是去访亲。索闭目,将意识投放了出去。 眼力覆盖的范围,吴氏大药房也在其中,柜台下果然没了黑陶罐。再将意识层层穿透放远,有点吃力,模模糊糊地穿越无数半谢半苞的梅林,终于在白梅林深处寻得那间舍。忐忑不安地探向门户深锁的三间内室,发现除了床铺浴桶药炉,什么都没了。白寒梅连带满壁药柜里的药材,一并没了踪迹。 显然吴维不是探亲,也不会回来了。 是否也意味着吴维再不会为害南炎联盟了? 就此放过他吗?那白寒梅…… 对不起,我若放过吴维,也无法帮到你了…… 想到此时,乐菱收回意识,神思恍惚地将面前杯酒一饮而尽。看见杯满,又仰头灌下,抬眼看去,却是白寒俊在一杯杯作陪。 齐可风和问心姑娘左右执壶,为乐菱,为白寒俊面前的酒杯,一次次添上佳酿。 齐可风为乐菱斟酒,为的是白寒俊之绝世恋情,问心姑娘为白寒俊斟酒,眉眼里却满是情伤。 不知为何人。 包房门又打开了,香风再次袭来,如梅如兰。怀抱瑶琴的梅兰女子,款款行至白寒俊身边站定,停留数息,见白寒俊毫无反应,便又转身行至西窗琴台,将琴放下,素手燃香,静默片刻之后,冲白寒俊盈盈一礼: “请公子赏评问君琴艺有无长进。”莺声颤栗,如出寒渊。 稍后,幽远的琴声便起于包房内,绕梁三匝,才从西窗穿出,幽幽怨怨地去往天际。断魂人,向着无尽夜空尽诉着衷情。 白寒俊却似无知无觉,琴声未了,已倒伏在酒桌上。失眠和醉酒,有着双重理由。 齐可风赶忙起身,将白寒俊抱至红木卧榻,耳中却只听得白寒俊声声低唤玉儿。齐可风回到酒桌前,看向乐菱。 酒神之名不虚传,乐菱静静看向齐可风。齐可风与乐菱彼此对望,不需要求恳。许久,乐菱缓缓起身来到红木榻前,坐在榻沿边静静守护醉梦中的白寒俊。 齐可风退开后,拉开榻前的黑檀屏风,顺手将白寒俊的外衫搭在了屏风上,随即回到酒桌前,与问心耳语数言,问心召来数名舞伎,为琴女伴舞。 问心款款行至琴台前,说到: “妹妹,无情公子教你琴技,你既有心为他奏鸣,勿再奏哀曲。” 琴女默默点头,目光不离屏风上的白衫,嘴里低语道: “公子,问君为你抚琴,盼有一曲能开君心。” 如是一曲欢曲再响,琴艺并不高,然荷风翠色,抖抖索索,荡然眼底。自有一分引人怜爱的心动。 屏风内,乐菱看向眉宇深锁的白寒俊,不知这琴声他有无听见,又可曾打动他心? 没有答案,只能问心。 如自己这般后知后觉的人,当前世醒悟之时,已成永恒。乐菱酒入愁肠,起先亦是勉强压制酒力发作,此刻想着想着,便倒在白寒俊身边睡去。 乐菱刚刚倒下,房门又被推开。 房门开启后,王盟三王子连带极南一王子,出现在门前。只有象印没来,原因有很多种。乐小仙之所在,专召神王,清荷轩当不能幸免。 琴声戛然而止,舞者惊呼出声,跪了下去。问心问君齐齐跑上前去,万福之后,被鹰缅制止了跪礼。 鹰缅环顾包房一圈,目光在黑檀屏风和屏风上的白色外衫上扫过,停在了齐可风的脸上。 齐可风跪与不跪随意,鹰缅从不迫人下跪,除非罪人。 齐可风执拱手礼示敬: “缅王殿下,各位殿下请进。”他有理由代惊慌失措的清荷轩老板待客。 鹰缅并未如往常那样,找到菱儿,然后带走。而是步入房内,随手拉开一张红木座椅坐了下去,好巧不巧,正是乐菱坐过的那张。 猴越跟得最紧,瞟了一眼黑檀屏风后,咧了咧嘴,就近挨着鹰缅身边也拉开了一张红木椅坐下。 於菟熙和蟒泰同时走了进来,各自拉开一张红木椅。高大英武的身躯,几乎将原本宽大的红木椅塞满。两人的目光也同时落在了黑檀屏风上。蟒泰张了张嘴,却难得地什么话也没说。 余下众人的目光也都移向了黑檀屏风,但却不明所以。 齐可风再次看向黑檀屏风,眉头跳了一下。 黑檀屏风的贝雕,是数名仕女,纱衫半露,媚眼如丝。七分**,三分暧昧。白色外衫刺目地搭在上面。 贝雕很致,外衫做工也很细。原本外衫搭在贝雕上也没什么,但屏风后却有一位十分有争议的人物。此情此景,难免令人浮想联翩。 齐可风迅速将问心问君两姊妹和舞伎们驱离了房间。 此时又听屏风后传来白寒俊呢喃的声音:“弹珠……” 齐可风差点没一头撞到门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问心问君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六十九章问心问君 - 第一百七十章黑屏事件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章黑屏事件 <!--go--> 第一百七十章黑屏事件 黑檀贝雕屏风的联想如此生成,明示或暗示,恰到好处,一切皆有可能。正如露西芬在青桐林的作法,且还在发挥作用,更与黑檀贝雕屏风的联想不无关系。 对清荷轩的问心问君和舞伎们而言,就算贝雕比较暧昧,就算外衫比较不雅,那又怎样?屏风后不就是两个醉酒的公子吗?红木榻设在那里本就是用于醒酒的。 王盟众王子观之则不然,对屏风后那位,男风女风,一直莫衷一是,所以事情就变复杂了,想法很多。作出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猴越,原本并不认为有何不妥,就算有那么一点不妥,似乎也跟自己无关。但他很在意鹰缅的心情,毕竟缅王兄要嫁弹珠,而弹珠现在跟别人在一起。屏风后几乎就可以说是一男一女了,而且人族对此事并不介意,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蟒泰其实也无所谓,不管怎么说,弹珠高兴就好。但明显缅王兄不高兴了。面对难以抉择的立场,蟒泰简单的心,也变得复杂起来。所以蟒泰什么都没说。 於菟熙……,目前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但他很可能与鹰缅在某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此刻心情最复杂的,当属鹰缅。鹰缅王子受感情困扰,似乎已失去了决策力,伸出纤长的手指按在了额头上,白皙的手指一变得苍白。 此刻包房内的场景就是这样,一屏之隔的红木榻上,很可能有着无限风光,而屏风外一字排开的红木椅上,坐了四名安静的神王。有如会议陷入了僵局。 到底现在黑檀贝雕屏风后是怎样一种情况,无人出手将谜底揭开。 唯一没有丝毫疑惑的,只有齐可风。但他愿意去将屏风掀开,让寒俊兄和弹珠暴露在神王们面前,以证明他们的清白吗? 据说人族特别看重尊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士可杀,不可辱。等等。 或是等他们醒来,自己解决?然则彼时也未见得能说清。 忽然,一股神秘力道不知自何处钻出,袭向屏风。 屏风当即向内倒去,却又被另一股突然钻出的力道推回,但用力过猛,屏风又向外扑去。当此时,再一股力道也突至,堪堪托住了屏风,但好景不长,衔尾而至的还有一股力道,方向一致,屏风势不可挡地又向内倒去。 却又被另……另…… 如是黑檀贝雕屏风在不知何处袭来,又或者是各处袭来的力道角逐中挣扎着,终于不堪重负,无声崩碎了,化作黑色、贝色的粉尘扬散开来。 而那件白色外衫却完好无损,如有神引般展开挡住粉尘,飘向红木榻。 在外衫落下之前,还是有细小粉尘撒到了榻边侧卧的乐菱脸上,乐菱打了个喷嚏,一个不慎,摔下榻去。在落地之前,却又被人轻轻抱起。闻到熟悉的迷迭香气息,乐菱转了转脑袋,舒适地钻入了青草地的怀抱。 白寒俊依然静静地睡着,粉尘没有落在他身上,如果明日他醒来,知道弹珠曾睡在他身边,也只会付之一笑。弹珠在他的榻上,已经睡着过两次。 真相就这么简单,被另一个真相取代,然这另一个真相,也许永远无解。因为整个过程中,只有四股力道出现,房间里除了榻上二人应予排除,还有谁没出手?或者,出手的都是谁?目的又何在?中途有无变卦?剩下那个人,又为何不出手? 四股力道中,又有没可能其中两股都出自一人? 然眼前无论是四神王和齐可风,都面无表情,也无意探讨,那么结论很明显,这将是个真正的无解之谜。 并且,每个人脑海里的答案也都不会一样,包括参与者自己。唯一清楚的,只有本人有无出手。 至此,黑檀贝雕屏风事件彻底解决,彻底得只剩粉尘。 鹰缅无意逗留,抱着熟睡的乐菱快步向包房门走去。西壁花窗上悬挂的那些花花草草盆盆篮篮也影响了神王们穿窗的心情,猴越蟒泰於菟熙三大王子也稳稳重重地跟在鹰缅身后,出了清荷轩大门。 出门之后,四道光芒骤然升空,拖着银白红三色光尾破空而去。 齐可风站在西窗前,看不到北去的光芒。回廊上的风灯,朦胧着内庭的幽绿,春虫未语,池中荷莲应也入梦。清荷轩的今夜如此寂寥,尽管乃神王们无心赐予,亦属难得。 想到横空来去的神王们,齐可风摇了摇头,听到身后动静,回身看向掩上房门轻轻走来的何问心何问君姐妹,脸上露出了笑容。 姐姐问心径直走到齐可风身边,妹妹问君只走了几步,便调转方向往红木榻行去。此时红木榻前毫无遮挡,白寒俊安卧榻上,沉睡中仍紧锁双眉。 问君缓缓地坐在了榻沿上,良久,才怯怯地伸出柔嫩的手指,想为白寒俊抚平眉头,不料白寒俊似有所觉,将头转向了内壁。问君手停在了空中,迟疑了一会,才又垂下来,为白寒俊掖了掖锦被。然后就坐在那里眼神恍惚地望着白寒俊发呆。 齐可风与问心对视了一眼,又摇了摇头。 似乎今日唯一能表达心情的,只有摇头。 过了好一会,问心才狠下心来走到了问君的身边,轻声说到: “夜深了,妹妹还是回房歇息去吧。你不用担心,白公子这里有齐公子与姐姐,我们会好好照料他的。”停了一下,又道:“妹妹即便是想与白公子在一起,也须将身体先调养好了。你说是吗?”伸手扶上妹妹瘦弱的肩头,感觉一直在微微颤栗,心中又是一叹。 问君听闻姐姐的话后,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起身默默地离开了包房。 问心这才又叹了口气,与齐可风一起在红木榻沿对坐下来。 “弹珠公子就是你说的紫凤吗?问心也在玉圣广场看见他与鹰缅王子比翼起舞,……南炎联盟真的好美啊,风景美,人也美,我若也能有一双美丽的羽翼,也愿做兽族呢。”问心将头靠在齐可风的肩上,向往地说道。 齐可风挑了挑眉,附耳笑言道: “若我能为你办到,你怎么谢我?” “公子又骗人。问心说的可是真的。”问心娇嗔道。 齐可风笑了笑,转目看向窗外,嘴里有如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到: “或许我……,说的也是真的呢。” 清晨,薄雾氤氲的紫色帐幔中,乐菱悠悠地醒来。 再一次的醉酒,似乎本体也有所适应,昨晚喝得也不少,并且全是真喝,却没如以往那般的不胜酒力,更不似上次那样,一醉七日。 或许每样事情都有个适应过程,过了某道关口,便更上一层楼。其所谓突破,便是这个道理吧?如同体内每次的黑白磁战一样,抗起来也没最初那么艰难了。 经络骨骼轻巧了许多,感觉却更强韧,似乎涌动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只是不知该怎么使用这力量。圣莲空间内的仙卷中没有找到黑白磁力的记载和技能。 还有伴生珠也是未知灵力,自从前次在九提篮监狱内结成伴生珠后,五行灵力珠的增长也变得缓慢起来,或许正是因为伴生珠的牵绊,才影响了修行速度。 紫气、黑白磁力和伴生珠的名称也是自己想当然起的。用也是想当然的用。 是否应该找个此界的师父,或找个什么门派去学学?靠自己和地魂成天的蒙莱蒙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哪天就蒙得走火入魔了。 非斯神果不就蒙出问题来了吗?对了,去问白寒俊。顺便问问他门派的事。 想到此处,乐菱翻身爬了起来,再一看又觉不对,鹰缅呢?银色的巨大卧榻上就只自己一人,显得尤为孤单。仔细想想,是了,还说自己醉得不厉害,更早的时候似乎听见鹰缅起身时叮嘱过自己许多话,自己也一一答应了,现在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唔,大约仍是吃啊喝啊,别乱跑之类的话吧? 本小仙差不多已辟谷,吃喝这些东东不计也罢,不过,跑哪儿才不算乱跑呢? 乐菱想了想,决定回缘木鱼馆。 乘女们还没发现自己醒来,乐菱一溜烟冲到最近的窗边,投入了虚空。 回到缘木鱼馆,乐菱先找来保和糖醋,将缘木鱼馆经营权全部交给了他们。保管事管人,糖醋管帐,员工薪资和福利一切照旧,年终据表现分红。分红这项是之前没有的,不过很得人心。至少保和糖醋就表现得十分兴奋,并且对乐菱接管缘木鱼馆之事,保一点也不意外,同时也很支持。应是求鱼老板对保也有交待,乐菱暗道。 如是三板斧砍完,万事ok。乐小仙还是闲人一个。缘木鱼馆生意早就步入了正轨,无须画蛇添足。至于收益怎么用将来再说,乐菱可没打算在此界大展商途。 只要有酒钱够火莲挥霍就行。话说乐小仙修仙集团内部,需要用到银钱的,也就这位火莲真酒神。 火莲算不算树?乐菱有些闷闷地想到,即使是,也是一棵衰草。 第一百七十章黑屏事件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章黑屏事件 - 第一百七十一章红尘滚滚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一章红尘滚滚 <!--go--> 第一百七十一章红尘滚滚 保和糖醋离开后,乐菱又到西楼五层去找白寒俊。 叩响朱漆月亮门上铜环,门开处,玉鹤意外地看了看乐菱,又回头看了看楼道雕栏,才告诉乐菱她家公子还没回转。玉鹤的表情乐菱尽收眼底,心知玉鹤大约是认为自己从此不应从门口出现了,于是干笑了两声,下楼又回到了缘木鱼馆内庭。 缘木鱼馆大舞台依旧吸引着早客,缘木鱼馆的伙计们依旧没一个敬畏乐菱的,看到乐菱,依旧马不停蹄地想笑便笑,乐菱暗自鄙视之后,却又被伙计们的亲近感动着,许是在伙计们眼里,自己原本就跟他们是一起的,无论自己是伙计还是老板,没什么分别。 简单的人们,快乐着。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正如当初糖醋对米青山那三锭金子不削一顾的态度,显然来自求鱼老板言传身教,粪土钱财,重情重义,而今又添了白寒俊南游记寓教于乐的教化作用,不畏权贵,兼爱尚同,更是深入人心。 这便造就了缘木鱼馆的独特风气,在泰安区这种表现物欲最直接的地方,可称一枝独秀。 缘木鱼馆伙计们的勤劳质朴,还造就了乐菱一代闲人,从伙计当到老板,乐菱就没一天在缘木鱼馆好好干过活。于是乐菱决定好好巡视一番,看看鱼馆内部还有什么纰漏,如一骨头,得意洋洋地掺合进了**蛋里。 如果一定要在缘木鱼馆挑刺的话,一准就是这位新上任的老板,弹珠。不仅百事不管,透明人一个,还动不动就隐身逃走。 一切皆因来历不明身份复杂,行止无状,毁誉参半。连王盟上下,乃至南炎联盟兽族人族都搞不清爽她,伙计们除了敬而远之,还能怎样? 不过对乐菱来说,今日好歹是上任第一天,于是在安排好缘木鱼馆高层之后,决定再下基层巡视一番,走走形式。 乐菱在剧场门口看了一会,逛逛杂院,转转厨房,顺道还拜访了一下柴房。 在柴房门口看着初来缘木鱼馆时的这间柴房,依旧是木板床,靠窗的木桌账簿,和半屋子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柴禾,乐菱心中不由生出了无边感慨,暗道人生际遇只在一转念,同一个人,只因一个念头便会有另一番人生。当初在柴房为自己起了弹珠这个名字,原本只想做个小小弹珠,在缘木鱼馆滚滚财源而已,却不料最后竟将缘木鱼馆滚进了自己囊中。 貌似自己越滚越多,求鱼老板胖胖的球状身形却越滚越远……。 红尘果然,……滚滚啊。不是滚滚来,便是滚滚去。 既如此,那便继续滚吧…… 胡思乱想逛荡至午正,乐菱才回到了银木桩守护着的烟云阁门前。 乐菱看了看西楼廊道上的鹰属侍卫们,又转头看向对面东楼,心中忽地又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来。 话说身份变了,考虑事物的角度也会随之而改变。 鹰缅霸占缘木鱼馆东楼,威镇缘木鱼馆西楼,虽说没少付缘木鱼馆半钱银子,但却严重影响了缘木鱼馆的客房入住率。 这客房没有客人入住还叫什么客房?消费以及隐形消费的损失完全不可估量。 所以么…… 是不是该找他讨论讨论房价,或漫天要价,干脆将他轰走。也免得这些银木桩成天站在这里碍眼,不仅监视自己一举一动,还浪费南炎联盟的军费。 两头一算,损失更为惨重。 想到此处,乐菱又拿目光巡视了一番烟云阁门前的鹰属侍卫们。 鹰属侍卫们被乐菱看得一头雾水,肃穆的脸上浮现出疑惑来,不知是否无意间冒犯了这位弹珠公子,若被缅王殿下知道了,可不是小事。于是更将身体站得笔直挺拔,更符合木桩的标准了。 若鹰属侍卫们知道他们奉命日夜守卫着的这位弹珠公子,眼下正打着敲他们缅王殿下竹杠的主意,不知又会如何心语传讯,向缅王殿下报告敌情。 乐菱看了半天后,才收回目光,一脸严肃地推开了烟云阁的门。这个阵地绝对不能丢了,尽管毫无一点隐私可言,毕竟主人是自己,也是自己在南炎联盟唯一的家园。 回到烟云阁不久,正在榻上打坐空想,寻思是否该再度上楼去找白寒俊问修行门派的事,烟云阁的房门又被侍卫有节奏地敲响。 乐菱下榻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一眼便见到身形高大的於菟熙带着一脸阳光笑容等在门外,烟云阁门前又多了一排黑木桩。 自从天地广场决斗之后,还没单独见过於菟熙,此刻於菟熙一人前来,不知又有何事。 乐菱让开门道,於菟熙从容地步入了烟云阁,上榻安坐下来。乐菱回到榻上与於菟熙隔着榻桌对坐,静静看向於菟熙。 於菟熙目光在烟云阁厅堂内巡视了一圈,才对乐菱一笑说道: “伶见了本王没话说吗?本王可是你未婚夫婿哪。” 又提此事。乐菱神情一滞,想了想,才偏头回到: “熙王殿下不说是嫁我吗?应算是未婚妻才对吧?”既然反对无效,且顺着他的话说,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於菟熙从容不迫地应到: “呵呵,本王与伶相比,任何人看来,定然是伶为妻,本王为夫。本王即便是嫁与伶,也是上门女婿。” 於菟熙闲得没事干么?跑来跟自己耍贫嘴……,乐菱当即回到: “熙王殿下别忘了,属下还有三千正妻,这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与……么,咳咳,最多算是妾而已。而且我也并没打算娶你们。” 於菟熙闻言却未动怒,洒然一笑道: “娶不娶可由不得伶。本王此番前来,正是要告诉伶,本王已在极南为伶准备了一个盛大婚礼。本王保证这个婚礼不会比神**王**丁的婚礼逊色,伶就安安心心地跟本王回极南去做我的新娘吧” 乐菱听到於菟熙这番言论,又见於菟熙眼里虽然有笑,却不似说笑,不由一阵无语,也不知於菟熙这话的可信程度,更不知他安的什么心,于是苦苦思索起来。 见乐菱一脸郁闷,於菟熙忍了半天,才正色起身告辞: “本王尚有要事,唔,为伶准备嫁妆可不是件小事,再怎么说也是本王嫁人,不能堕了本王的一世威名。”说完便龙行虎步地扬长而去。 还一世威名呢,莫名其妙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乐菱愤愤地看着於菟熙的背影。冷静下来细想,於菟熙向来虚虚实实,实则却是个务实的人,不会是专程前来说这一番话。 难道真要去极南吗?想起於菟熙和鹰缅在天地广场上说过的话,忽有所觉,断定一定与树有关。这两天鹰缅也一定在查露西芬的行踪。 莫非他们认为露西芬会在极南? 若他们真是去极南,带上我做什么?想到此时,乐菱又疑惑起来。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索关上房门,继续打坐修行。 晚间鹰缅来时,乐菱问了鹰缅。原本以为鹰缅多少应对於菟熙说的婚礼一事发表点意见,哪知鹰缅听完乐菱的话后,什么也没说,牵着乐菱的手回到东楼顶层。 乐菱见鹰缅脸上的倦容,想想这两天鹰缅为找露西芬,千山万水,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一时不忍心追问。待鹰缅沐浴出来后,也老老实实地进了帐幔,驱离女,在浴桶中糊弄一通后,返回琥珀榻。 夜静更深,窗外繁星密布,窗内紫色纱幔舞动着无数流萤。琉璃榻四角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照在斜靠在琉璃榻栏上静静饮着血色红酒的鹰缅。黑缎睡袍将鹰缅的肤色衬得更加苍白,唯手里的红酒才添了一分血色。 待乐菱步上琉璃榻,鹰缅放下酒杯,将手伸向乐菱。 乐菱顺着鹰缅的牵引倚靠到鹰缅身上,抬头望向鹰缅黑金色的瞳眸,那里有着令她迷醉的金色,燃烧着炽热,和深藏的爱恋。 鹰缅将乐菱轻拥在前,许久,才低声问道: “菱儿,你要我如何爱你?” 乐菱没有回答,闭上眼静静聆听着鹰缅的心跳,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偶然触碰在鹰缅的肌肤上,又慌忙避开。 鹰缅一声叹息后,黑缎睡袍从前滑开,露出赤luo的腹。一片皎白的滚烫中,乐菱这才发现,鹰缅今夜竟穿着睡袍拥着自己,难怪令自己如此慌乱失据…… 如果……,这颗弹珠又将改变轨迹。 然鹰缅却再无任何举动,乐菱紧张地偷偷睁眼看去,但见夜明珠淡白的背光中,鹰缅低垂双眼,苍白俊美的脸上,交织着困惑和挣扎。 乐菱迷乱的脑子冷却了半天,才有所明了,天人交战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转身躲进了身畔的银色锦被。幸得今夜鹰缅拥抱得不紧,轻易便脱了身,不然总那样抱来抱去,焉知难受的不仅只鹰缅一人。 夜色阑珊,冷星皓月,琉璃榻上人儿各怀惆怅。今夜无眠,须知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我身旁,我却不知如何爱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红尘滚滚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一章红尘滚滚 - 第一百七十二章梦回极南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二章梦回极南 <!--go--> 第一百七十二章梦回极南 呼吸声,彼此交错在黎明前的暗夜,如同心与心,灵魂的交流,传递着无法遏止的思念。知你,知我,却无法说出口。 “菱儿。” 菱儿无语。 再一次的沉默,将未知念头湮没。 时光流转,金色阳光投了进来,夜风止,紫色流萤分离。满庭相思,却载不动那个唯一。世间可有无人处,留给相爱的人厮守。 有人起身,整装待发。有人依然赖在被窝中。一夜相思,一夜无眠。梦中人在眼前,依然象是在梦中。 鹰缅再一次呼唤无果,只好连上锦被一把抱住,化为银光穿窗而出后,掉头飞向南方。 锦被中小声的叹息,纵使天涯海角,有你相伴,不要问我去不去。 赤州城南城门的高大城垣上,一片肃穆的银色和黑色。白色光球悬停在黑色的上空,迎着朝阳看向那抹灿烂着金色光芒的亮银划过长空而来,投入了那片银色的等待。 南城门上空的空气突然开始猛烈震动,扑天的羽翼挟雷霆之势迅猛升空,向着林海浩瀚的南方呼啸而去,转瞬即逝。 许是因乐菱在鹰缅怀中的缘故,於菟熙和鹰缅一路上没有交谈。神王光圈还能屏蔽外界侵扰,将乐菱连同锦被呵护在其中。 鹰缅与於菟熙一银一白的神光当头,鹰属侍卫在外,虎属护卫在内,若一把光之利箭划破长空向极南,速度之快,完全不是上次鹰缅和象印来访时那支花团锦簇嚣张跋扈的队伍可比。 更不是乐菱去赤州城时座下那只上下颠簸的金雕可比。 於菟熙目光偶尔落在鹰缅怀中的伶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在南炎联盟天空中裹着锦被睡觉的,目前大约也就伶一人。而他并不是不能飞。 鹰缅的心被怀中锦被和锦被中的菱儿温暖着,嘴角挂上了浅浅的弧度。没有於菟熙和身后的属从,他更想展翼高飞,和菱儿翱翔天空。 乐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早已认定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鹰缅的怀抱。 明媚的阳光下,极南雪山有如一座巨大的金山,在极南宝蓝色的天幕下熠熠生辉。极南山谷还没出现在视野,空谷礼花绽放的声音已经频频传至,迎接他们的王归来。不是因为他们看得更远,而是预计的时辰已到。 神王现身时,号角齐鸣,将令人激动的喜讯顷刻传遍山谷。 东山、西山,飞瀑清泉,也将那漫山遍野的鲜花和清粼粼的婉约敬献。 乍起的欢呼声同样充满激情的响彻山谷: “熙王殿下回来了缅王殿下来了伶护卫也回来了” “熙王殿下缅王殿下和伶护卫的婚礼就要开始了。” 呃,极南人民百无禁忌,欢喜就是欢喜,无遮无挡,穿透力很强。 节日无尊卑,无老幼,无男女,自由奔放的极南,即使无人号召,所有人都会号召你。 从东山山麓的王到金竹林的蓝湖,举谷上下一片欢腾。鹦鹉族更是毫无争议的欢乐中心,不仅仅是因伶护卫的殊荣,他们载歌载舞,从来都是领头羊。 啄羊族长从未如此骄傲过,他的翅翼并不美丽,但他有一颗骄傲的心。 “伶回来了,我鹦鹉族的金刚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一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塔布队长没有因为伶对他没有信守承诺而不高兴,因为大绯已经为他解决了此事,大绯的态度转变与伶护卫本就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时塔布和花头,以及大绯小绯就站在一起激动地守候着。但花头才说了一句一定要在婚礼上好好地跟伶护卫喝个一醉方休,立刻就招来听见此豪言壮语的人的普遍怀疑,最后连花头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这话。 小灰陪着美丽的阿格布静静坐在金竹楼楼梯边的凤尾竹下眺望着蓝天,乐菱教会了小灰音乐的真谛,阿格布让小灰学会了淡定。 阿格布从无望的等待中了解了与於菟熙的距离,若也有一双伶护卫那样的美丽翅翼,也许可以重新来过,不过……熙王也不至于会嫁给伶护卫啊。 阿格布了微微隆起的小腹,甜美地微笑着,至少这是伶护卫做不到的。 乐菱被号角声惊醒,望向久违了的极南山谷,心情顿时激动起来。 乐菱“嗖”地将锦被收进圣莲空间,鹰缅知道自己有一枚装非斯神果的空间戒指,於菟熙应该也知道,不会为此讶异。 但此刻极南山谷的笑声对乐菱来说却又是一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这次於菟熙把玩笑开大了,所以乐菱打算摆酷,实在是太了解极南人民的热情了,当无法招架的局面将会出现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忍辱负重,拒人千里。 于是乐菱从鹰缅怀中挣出,在天空中忽地将身上劲装化为紫银色的战甲,摆出一脸生人勿近的清冷表情。鹰缅一看乐菱身上与自己本体战甲一模一样的缩小版战甲,惊奇之余禁不住展颜一笑,将手搂在乐菱的纤腰上,眉宇间毫不掩饰地放任着宠爱。 於菟熙则暗暗吃惊,虽早已怀疑伶不是鹦鹉,但见乐菱神王战甲一出,却不得不再次怀疑伶是鹦鹉族神王。 传说中的凤,可是圣灵,不敢轻易确认。 如是在漫谷的鼓角声和欢呼声中,王盟极南两神王携带着一位疑是神王,带着银黑两色护卫从天而降,降临在了极南东山麓中古木参天绿荫环绕的山寨版王广场上。 等候在广场上的於菟玄神王带着王妃们,带着极南的一干人臣们盛情地等候着,但并未热情地迎上前来。天大地大,婚礼上,父母最大。 於菟熙王子不例外,鹰缅王子也不例外,伶,就更无例外。 在没有象印这种数风流人物的王子列席下,於菟玄神王亲切但不随意地接待了再次光临的王盟神鹰王子鹰缅,和在极南身份也有争议的鹦鹉族金刚鹦鹉或鹦鹉族神鹦鹉王,伶护卫。 哎,随便啦,在极南,神王之下,宰相与护卫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伶若真是神王,只要他自己承认,那他就是神王,假使他不承认,那随便他做不做护卫。 问题的关键是,伶现在不是於菟玄神王的女婿,就是儿媳。 於菟玄神王貌似很不在意於菟熙王储的荒唐行径。在於菟玄神王眼里,熙儿干练成熟,顶天立地有勇有谋,完全不用为他的行为心。况且不还有老祖坐镇么,老祖对此事件的看法,依然是顺其自然。 于是於菟玄神王率众有模有样郑而重之地在极南王广场上庄严神圣地祭拜了天地,洒水洒米洒酒,向长生天祈求了对新人们的美好祝福,和眷顾。 一系列只有祭告者和长生天才懂的仪式下来,终于完成了极南版婚礼重头戏。不把脑袋叩晕不罢休的隆重,果然实现了於菟熙对乐菱说的比神**王**丁婚礼不逊色的承诺。 山寨就是山寨,没什么好刻薄他的。反正都是儿戏,乐菱也不介意一陪到底。至于於菟熙和鹰缅的真实想法,就不在乐菱考虑的范畴内了。一句话,爱咋咋地。 接下来鹰缅和乐菱便在於菟熙的陪同下,微笑着以新婚夫妇三人行的姿态,从王的婚礼现场走向了民间,走向了金竹林蓝湖湖畔与民同乐的欢乐广场。 这是极南神王婚礼中不可或缺的另一重头戏,他们将在极南雪山和蓝湖的见证下,接受极南人民的最诚挚和最美好的祝福。 唯一不好祝福的,就是早生贵子。不过貌似可以折衷,都可以生。这就可以释然了,虽然那将涉及另外一些非主角的婚礼。 极南人民与南炎联盟人民相比,对类似事件的态度,明显宽容得多。 或许这正是於菟熙和鹰缅选择在这里与乐菱举行婚礼的原故。至于树不树的问题,乐菱即便是想问,也明知得不到答案。但在乐菱心中,直线和曲线并无太大的区别。 事实上新婚三人行也心照不宣地没有盟誓,然而其中也有另一个可能是,即便於菟熙和鹰缅两神王信誓旦旦地盟誓,伶护卫也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那么,与其说这是一场婚礼,不如说是给极南王族和人民找了一个一起喝酒的理由。 蓝湖湖畔广场上洋溢着比蓝湖湖水还澄澈的真诚和热烈,但此刻鹦鹉族却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 距离产生美也产生距离,伶在王盟极南两神王的一左一右的环护中,无人能靠近。说是节日无尊卑,只是形容可以无尊卑,脑子烧坏了才会一板一眼地去较真。 于是鹦鹉族人美好的祝愿,暂时只能由舞姿和歌声来代替。 在啄羊族长的反复叮咛下,鹦鹉族人务必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尽心尽意地卖力献技,以期伶能够走下神坛,与以往一样,同他们一起开怀畅饮。 在啄羊族长的心中,不仅有疑问,还有着强烈的期盼。 对于极南鹦鹉族,乐菱也有着不一般的情感,走过金竹林,走过广场,目光在一个个熟悉的人脸上掠过,眼底浮现出一丝微不可觉的笑意。 然就这一丝浮光掠影的笑意,却被鹰缅毫不意外地捕捉到了,鹰缅的心里也荡起了微波,菱儿在极南,曾有着怎样的故事?。 第一百七十二章梦回极南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二章梦回极南 -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王千杯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王千杯 <!--go-->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王千杯 一条人声鼎沸不断抛洒鲜花花瓣的人群中的通道,从东山麓下的王一直延伸到金竹林内的蓝湖广场。乐菱一路行来,於菟熙和鹰缅一左一右落后半步相随,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长长的队伍,状若游行。锣鼓声,号角声,一切的一切,喧闹得令人发指。 乐菱一边走着,一边郁闷地想起当初来时也是一对高大威武的虎老祖的侍卫押送,今日看来,不过是待遇高了些,换成了两个神王而已,且还多了一个荒唐的押送理由。 鹰缅和於菟熙也不知到底在想啥,有这功夫折腾还不如去找树。 蓝天白云下,绿云覆盖的金竹林环绕中,层层叠叠的金竹楼前,蓝湖湖畔广场正南一簇簇火红的木棉花枝心扎成的花门下,摆放了三张美的玫瑰雕花椅和一张三足玫瑰雕花桌。 木棉花门两旁摆满了丰盛的喜宴,极南王族子弟和各族族长子女将在此作陪。於菟玄神王则在王宴请他们的长辈。 蓝湖广场周围肃立着的鹦鹉族护卫,将喧闹的人群阻拦在了金竹林边。乐菱总算松了口长气,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从昔日的同袍们面前走过,但鹦鹉族护卫们依然“唰”地一声冲乐菱和乐菱身后的两神王,单臂横敬了一礼。 鹰缅眼中掠过一丝嘉许,於菟熙则看向乐菱的背影。 鹦鹉族护卫的军容风姿正是当初乐菱无意间带动的,又经磨砺多时,足可表率极南全军,与鹰属侍卫相比,也不遑多让。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此举除了潇洒漂亮,到底有何实战意义,但显然在伶走后,啄羊族长也确实在这上面下了一番功夫。 激动地目视伶从面前走过,鹦鹉族护卫并不认为被伶冷落。当初伶出现在极南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清冷面孔,何况此刻鹦鹉族正盛传伶是鹦鹉族神王,鹦鹉族护卫们的心情就更加不平静了,如今连别的族群看他们的眼光都起了变化,尤其是最爱欺负鹦鹉族的雕族,还有从来就没把鹦鹉族放在眼里的野猪和鳄鱼。 转眼间乐菱鹰缅於菟熙已率众行至青草坪上木棉花门下,待三人坐定后,其余随行人等才纷纷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安坐下来。 乐菱奇怪地打量了一眼玫瑰桌下的三足。在此界见到的圆桌均为四足,还没见过三足的。 於菟熙瞥见乐菱的目光,灿然一笑,说到:“这便是本王的嫁妆之一。本王听说玫瑰象征爱情,而在我极南,木棉才是极南的爱情花,因其火红如血,又叫英雄花。”说着便看向头顶上的木棉花门,若有所思。 於菟熙应是在想阿格布了吧?乐菱想着,也抬头看向花门。木棉花厚实的花瓣依旧在枝头绽放着血色艳丽,低头又将目光投向鹰缅。鹰缅身上服饰的颜色,比木棉花色更深更红,正是他平素爱穿的颜色。银色的冷和红色的热,哪种才是鹰缅的最爱? 见乐菱目光投来,鹰缅微微一笑,回望向极南雪山顶上的蓝天,很想问菱儿可还记得蓝玫瑰的故事,但那之后便是一场血色屠戮,菱儿也因之而被害,才会重生在极南,……还是不要记得的好。 回头处,鹦鹉族的歌舞已开始上演。 此刻木棉花下,玫瑰花上,於菟熙在左,乐菱居中,鹰缅在右,然三人却各怀心思一言不发,静静地望向场中。 神王当前,鹦鹉族歌者舞者一开始有些拘谨,后见神王们专注的神情,又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使出浑身解数极尽彩,在神王们的婚礼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遗憾的是,神王们的专注态度完全是假相。於菟熙和鹰缅原本对歌舞就没丝毫兴趣,一开始还能保持微笑,时间一长,面上与乐菱一样,也变得清冷起来。 有如当初在风云阁之漠然,活活看杀泰安区众仙姬。此刻貌似又轮到极南了。 见此情形,啄羊族长急得在金竹楼边来回转悠,更不敢上前去找伶攀谈了。 乐菱却非故意,这场婚礼在乐菱眼中本就是个冷笑话。无论是蓝湖广场上那些子弟们纷繁的祝词,还是鹦鹉族的歌舞,献花敬酒的女孩们投来的好奇遗憾目光,都无法令她热烈回应。甚至在王,於菟玄神王的祭拜典礼上,她也没跪过一次,直立场中,连带於菟熙和鹰缅也一直配合地站在她身后,更别说与她盟誓了。 想到於菟玄神王毫不介意自行其是的无边涵养和定力,却害得乐菱差点没当场崩溃,若非拥有更强大的定力,只怕一笑过后,接下来更不可收拾。无论如何,也要把今天这场闹剧顶过去,也算是对於菟熙和鹰缅的无声抗议。乐菱暗下决心。 蓝湖广场正中和周围都架放着柴火堆,夜幕降临篝火升起时,乐菱脸上才有了些许看不清的暖意。如同与长生天有个约定一样,但凡此时,无论白日有什么样的冷冽,都能被熊熊燃烧的篝火驱尽。 一曲凤尾竹悠然响起,渐渐行来。 小灰和阿格布从蓝湖广场边缘的夜色中走出,阿格布纯净空灵的歌喉唱出的凤尾竹,更美得令人灵魂都为之迷醉。小灰而今的葫芦丝,也已不是当初可比。 蓝湖湖畔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聆听。星月映照下的蓝湖,在阿格布的歌声中更幽深静美得如梦如幻。 乐菱还记得当初阿格布对小灰的霸道命令,这首歌只能为她一人唱起。小灰和阿格布二人此刻将此曲奉献出来,显然是为了自己。脸上的暖意渐渐变得浓了。 “葫芦丝是伶教会他们的。”於菟熙淡然说到。 乐菱有些意外地看了於菟熙一眼,未知这位大王竟记住了鼙鼓之外的乐器。 鹰缅没有回应於菟熙,似乎已被美妙的旋律吸引,将眼目投向了歌者。 小灰和阿格布一直来到乐菱面前才停下,小灰对乐菱深深地鞠了一躬。乐菱微笑着正想开口问候,於菟熙却忽然问阿格布道: “是本王的吗?”目光落在阿格布的腹部。 乐菱迅速看向阿格布,阿格布宽松的白色裙袍被夜风吹拂着,偶尔贴在她微隆的腰腹处,不留神看不出怀着孩子。 篝火映照在阿格布脸上,忽明忽暗。阿格布轻轻一笑,看向小灰快乐地说到: “不,熙王殿下,孩子是小灰的。”说完便拉着小灰的手匆匆离开了。 乐菱起先没看到小灰的表情,但小灰还是偷偷回头朝乐菱抱歉地笑了笑。乐菱一时怔愣住了。 於菟熙一直看着阿格布和小灰消失在蓝湖广场西边的夜幕中,才回头对鹰缅微笑言到: “小弟至今不知缅王兄的酒量深浅,值此良辰美景,不知王兄可愿陪小弟一醉?” 鹰缅看向於菟熙,少顷,眼中渐渐浮现了笑意,微挑了下眉,便与於菟熙一杯接一杯地对饮起来。 场中不少子弟见此情形,也开始三三两两络绎不绝地前来敬酒,极尽赞美,务求赏脸。 鹰缅一直微笑着,来者不拒,显然已获知象大王子在极南是如何夜夜醉倒的。乐菱担心鹰缅一夜没睡被灌醉,想替鹰缅挡酒,不料刚抬手便被鹰缅按住了,只好作罢。 於菟熙看见了,也没说什么。笑了笑,一抬头,将手里的酒饮了下去。 鹰缅与於菟熙继续频频举杯,酒到杯干。斟酒的护卫干脆就站在了两王身边。美酒不停的运来,空酒坛很快运走。 乐菱知道鹰缅和於菟熙都不会用神王技能作假,不由也存了看他们到底谁会赢的心思。在一旁一杯杯数着,直到过了千杯,王族子弟和极南各族族长的子弟们倒下了一大片,鹰缅和於菟熙仍没醉倒的迹象,甚至连脸色都没变过。 乐菱不由疑惑起来,暗道鹰缅於菟熙饮下的即便是水,也应该有去向啊,莫非他二人跟自己一样,也有空间宝物? 这算不算是作假?一时更加迷惑。似乎自己对神王们的确欠缺了解。 当此时,鹰缅忽然笑问到,“熙王弟还想继续吗?”神情略带倦乏,却与醉酒无关。 於菟熙闻言一愣,随即也笑道,“王兄既有此问,那便就此结束吧。”转头对身后护卫吩咐到,“先送缅王殿下和伶回。”回头又对鹰缅和乐菱说到:“我稍后即回。” 鹰缅点点头,看向乐菱,乐菱却摇头道:“你先去歇息,夜色尚好,我想到蓝湖湖畔走走。” 鹰缅看了看蓝湖,转头对乐菱说到:“我陪你。”说完起身往蓝湖行去。 乐菱迟疑了一下,看了於菟熙一眼,匆匆跟了上去。 於菟熙看着鹰缅和乐菱消失在人群中,转目看向金竹林西边,对护卫说到,“去把小灰叫来。”护卫领命而去。 行走在湖岸边,乐菱问鹰缅道,“你不困吗?”紧接着又说到,“我是不想去於菟熙的王住。” 鹰缅点了点头,遂微笑问道:“菱儿不去王,又去何处?” 乐菱笑着指向蓝湖北岸,“我在那儿有住的地方。呃,竹窝。” 鹰缅看向前方,曾与於菟熙到过蓝湖北岸,当时於菟熙说那里是鹦鹉族被遗弃族人住的地方,想到此时,脸上笑容忽地消失。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王千杯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王千杯 - 第一百七十四章相思神泪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四章相思神泪 <!--go--> 第一百七十四章相思神泪 蓝湖北岸金竹林里的景象没有任何改变,天上的星星眨着明亮的眼睛,金竹林内的每一个黝黑的洞口也在金竹的些微晃动中瞪着漆黑的眼,天上地下漠然注视中,金竹叶的低语合着凤尾竹叶的浅唱,述说着无人在意的生命咏叹。 这里曾是被遗弃者居住过的地方,竹窝中的居民也早已不知去向,冷清寂寥,显示着前者的终结,或是后来者的开始。曾经的邻居小灰,此刻人生已经改变,无论希翼还是绝望,都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 今夜乐菱却要在这里再度停留。只因一场不属于她的婚礼,而那王,更不属于她。 乐菱钻入竹窝,看着竹洞前悬停空中的鹰缅,得意地笑道:“不好意思,缅王殿下,这里可住不下您。您看您是否还是早点回於菟熙的王去歇息?您昨夜一宿没睡,今夜又饮下千杯烈酒,此刻一定是既困又乏了吧?”貌似十分关心地说。竹窝这种地方,鹰大王子高挺伟岸的身躯可钻不进来。 乐菱憋屈了整整一日,总算出了口气,虽然竹窝里也憋屈,然屈身却不屈心。 鹰缅转头看了看身周黑漆漆的金竹林,微挑了下眼眉,回目对乐菱微笑说道,“鹰缅就在此陪菱儿。”说完凌空一指,一道薄薄的弧形银白刀影无声划过不远处的一株金竹,回旋消失。 银光消失前的一瞬间,乐菱看到那株金竹并无任何动静,随即听到一股风过竹林的声响,察觉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眼睛再度适应黑暗后,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幕奇景。 一株倒的金竹紧靠着乐菱的竹窝,两条带叶的长枝与竹窝洞口上方垂下的枝叶绞缠在一起,竹节中空的部位被一截两半,截口与乐菱的竹洞口平行,鹰大王子伸展着身躯横卧其上,脑袋枕着一头,长腿架在另一头,随着金竹杆的悠然摆动,姿态十分休闲,神态十分惬意,双眼闭合一动不动,似已安然入梦。 真睡假睡?看着鹰缅身下舒适的金竹摇篮,乐菱心中羡慕,面上却十分不服,一把拉下竹洞门,将鹰缅关在了外面。免得他大少想起了又来抱自己,跌下去可就糟了。 夜里滴滴答答的雨声吵醒了乐菱,乐菱听了一息,猛然想起竹窝外的鹰缅,慌忙推开竹门,一看,微亮的天光下,金竹摇篮上哪里还有鹰缅的影子? 乐菱心里一松,随即又撇了撇嘴,哼,神王一诺,下刀子也应该留下来吧?成假亲,饮假酒,……作假陪似乎也大有可能。嗯,也不能算是作假陪,不是在下雨么? 乐菱望向竹窝下方在雨中滴答作响的茂密枝叶,忽又担心起来,鹰缅不会掉下去了吧?其实昨夜见他神情都有些漂浮了,说不定早就醉了,一直强撑着的,所以才会搭好摇篮便睡着了。就算掉下去没事,若他睡在雨水里…… 想到此时,乐菱忙爬出竹窝,沿着金竹杆上水淋淋的凹槽,一边撩开身周的枝叶查看,一边踩着凹槽,一步步往下行去。 越接近地面,金竹枝叶越茂密,层层叠叠,纵横交错。金竹杆上流淌的雨水,和金竹枝叶上泼洒的雨珠,浸透了乐菱的能量衣,乐菱抬头看向金竹杆上空扑面而来的密集雨丝,暗道这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也就没将身上雨水蒸干,继续拨开眼前的金竹枝叶下行。 突然一步踏空,手指一滑,顿时失去重心向下跌落。 乐菱刚叫出一声,“啊……”脚踝处一紧,跟着便被拖入了一人怀里。 迷迭香介入竹雨的清新,乐菱松了口气,借着金竹枝叶缝隙透进的微弱光线,发现自己跌落的地方,居然也是一个竹窝,不过却有一丈大小,自己之所以踏空跌落,正是因为这个竹窝的存在。 鹰缅竟在自己这株金竹的下方开了个竹窝避雨。 “你……”乐菱哭笑不得,转头看向鹰缅。 微光中,黑金色和黑紫色瞳目近在咫尺,唇与唇之间相距不过半寸。湿热从乐菱温软的身体传给鹰缅,鹰缅的呼吸,鹰缅的心跳声异常激烈。怔愣之后,沧浪的激情,卷起惊涛骇浪扑向礁石,哪怕只是一霎那,哪怕只会落个粉身碎骨。 冷雨扑向我,点点纷飞。千万高温波涛,为你涌起。 听呼吸声,不要想,不要说,只将牵手拥抱的浓郁,融化在一吻中。 忽然,鹰缅项上挂着的那对相思珠光芒大作,一个穿越时空的拥吻,将生命中注定的恋情开启。 白光过后,鹰缅和乐菱离开了这个世界。 金竹林的雨依然下着,清晨,於菟熙带着护卫和鹰缅的侍卫在蓝湖北岸金竹林里反复搜索,都没有找到鹰缅和乐菱的身影。 再次回到金竹林,他们已找遍了整个极南山谷。 看着倒的金竹,於菟熙还能理出一点头绪,待发现金竹枝叶覆盖下,金竹处新开的竹窝,就又推翻了前面的想法。接下来等了许久,忍不住呼唤,十数声后近前,才发现竹窝里空无一人。 意外之下,缅王兄和伶,去了哪里? 不可能违背约定,带伶去找树。 伶…… 於菟熙正在思索,突然自空中疾而来一身量极小的黑翼人,人还在空中便呈跪姿,掌拳合抱,向於菟熙报到:“禀熙王殿下,南炎联盟西境被不明外族入侵,来势汹汹,一夜之间便攻陷了上百座城镇。不明外族形状古怪,凶焰滔天,属下不敢靠近查探,又恐战火燃至极南,故先行回报,请熙王殿下定夺。” 於菟熙闻报蹙紧了双眉,当即下令,“再探”忽又挥手,“等等,……鸱休,若无把握务必不可接近,待夜间方可再探。”鸱休一族,是暗夜的灵,却毫无战力。 “是属下谢熙王殿下关怀。属下告辞。”鸱休回到,再拜,疾回空中,扇动黑色的羽翼,无声无息地向西山上空掠去。 於菟熙随即化作一道白光,朝东山飞去。 真神泪珠的空间,天地未明,混沌初开。 无边无际,生死与共的缠绵。不需要誓言,心与心,已将承诺交付。 相思珠内的两滴心血,终于融合在了一起。 给了空间的天,给了空间的地。有了种子,便可开满鲜花。 若天地间只有一人,有无心血,都无存在的意义。 唯两颗心的交融,才使得人间有爱。 或许这心会有诸多变化,多一颗心,便多一种可能。唯一不变的,已化作尘埃。那便是世间最后的永恒,唯一的你和唯一的我,逆天存在。 “菱儿。”磁的声音,无限缱倦,和释怀。 “嗯。”再不是疑问,有你的日子,不会孤单。 “为何?” “……” 太多的秘密,如何跟爱人分享?而眼前又多了一个共同秘密。世间真有无人处,留给相爱的人厮守。 再一次的纠缠,为爱淋漓。 不舍便不分,永远在一起。 爱与不爱都给了爱的眼目。 时光且驻,时空且消失。 “假如我与你母亲一同掉进水里,你救谁?”来自末世空间的疑问,和自私。 “母亲。然后陪你。”没什么可犹豫的,只一击。 “哦,……那我们就去看你母亲吧。”没有怨恨,唯有不舍。 圣莲空间也无法窥伺相思神泪的秘密,灵魂也为之疑惑。只是一个意识而已,何故欺天蒙地?不可能。地魂耐心地守候着,终于证实了猜想。乐菱和鹰缅,又回到了金竹林。 竹窝还是竹窝,一丈和三尺,仍然是竹窝。 银木桩,不,鹰属侍卫换了地方,也得了灵气,惊喜焦虑同时浮现。鹰缅马上便制止了鹰属侍卫,只需一眼,便知有大事发生。 “熙王何在?”鹰缅静静问道。臂弯处,有他不会放弃的手。 “熙王……熙王殿下来了”一道白光降至,鹰属侍卫在迟疑中又获惊喜。 看向鹰缅怀里的伶,於菟熙微笑说到:“小弟在中备了薄酒,再请与王兄一试。” 鹰缅微笑,偏转头,看向极南雪山。落日余晖依旧辉煌着金色的灿烂,蓝湖湖水仍然映照着蓝色的天。 置身初来极南偷窥过的雾中仙殿,乐菱一步一回首,最后将疑惑的眼目投向於菟熙:“这是什么地方?”不是海市蜃楼,不是光影背投,因它真的存在。 於菟熙傲然一笑:“我极南真正的王,不在东山山麓下。或者,伶更喜欢那里?”看向伶,眼中隐约有些**。脸红时的伶,特别有意思。 鹰缅并不意外极南有此地,虽四下打量,却在察看防御。 鬼才喜欢你那山寨王。乐菱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要在哪里饮酒?本护卫不想奉陪。”是的,很累。全怪他。转目望向鹰缅,眼中浮现恼恨。 鹰缅看到乐菱不善的目光,当即收回眼目,走过来搂住乐菱的纤腰。 於菟熙目光落在鹰缅的手上,挑了挑眉,看向鹰缅笑言,“若小弟胜出,王兄可否依我一事?”。 第一百七十四章相思神泪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四章相思神泪 - 第一百七十五章黑甲兽兵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五章黑甲兽兵 <!--go--> 第一百七十五章黑甲兽兵 子夜,南炎联盟正西赤柱山脉,驻守在接天顶下瀑布沿线的所有哨兵、哨所里的士兵,来不及发出警讯,便被突然冒出的白衣斗篷人无声抹杀。 士兵们的尸体很快被运走,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只剩下一个个空哨所。 哨所附近的林梢间,一猴群被哨猴出声惊扰,纷纷“嗞嗞”惊叫着飞越树梢四下散去,远处传来声声惊惶尖利的回应。 一个白衣斗篷人停下来看了一会后,凭空消失。 雷声隆隆的三千丈高,八百丈宽的瀑布下,一团团蓝白光闪过,呈方阵的手持尖矛利刃的黑甲人马兽兵突兀出现,很快分左右沿着方圆近万丈的深潭边缘飞速行进,涌入密林和草原,消失在了黑暗里。 翼手蝠翼双链带钩的黑甲翼兵从深潭上噗哧哧飞过,紧随其后。 蓝白光持续闪现,各种奇形怪状的黑甲兽兵翼兵不断涌出,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在沿途白衣斗篷人的接引下,全身黑甲只露着一双凶恶眼睛的化形兽兵,自丛林中蜂拥而出,手持尖矛利刃的人马兽兵和挥舞勾魂锁链的翼兵开道,天上地下,有如屠戮机器,一夜之间,便攻陷了南炎联盟数百座沉睡的城镇。 这些城镇几乎毫无抵抗力,不是守备不力,而是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传递消息的所有通道又都被拦截,每座城池遭遇的都是百倍于己装备良的敌人突然袭击,城防官兵惟以死尽忠。化形兽魂珠亦悉数被掳。 黑甲化形兽杀光守城部队和官员,白衣斗篷人接管城镇,呈扇形快速推进,横扫南疆,当者披靡,势如破竹地再下近千城池。 不到一日,南炎联盟西疆城镇十去八九,村落不计。 夕阳下,千丈宽的赤炎江,江水奔腾,渡桥无踪,一条条大的黑磁链环垂挂在江岸悬崖上,下端沉入了江底。 赤炎江南岸,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开阔地,种满了农作物。此时田里不见一个农人,村落中也空无一人。 黑压压蜂拥而至的黑甲兽兵越过开阔地,终于在赤炎江南岸停下了疯狂推进的步伐。乌云般的黑甲翼兵亦未贸然渡江深入,纷纷敛翼降落。 自西而来的外族入侵者血染黑甲列阵赤炎江南岸,刀剑林立,煞气冲天,血红的双眼漠然冷地盯视着江北,似在等待指令。 赤炎江北岸便是南炎联盟西疆最大的城池西燚城。拿下这座城池,南炎联盟西疆才算彻底占领。西燚城也南炎联盟的西部门户,西燚城失守,相当于打开了南炎联盟北部和东部、以及极南的通道。如果外族入侵者的目的不仅仅是西疆的话,必取西燚城。 此刻北岸西燚城的军民也在严阵以待,城防守备蟒由在高峻的城头瞭望南岸,黑磁桥链是他下令截断的,希望凭借赤炎江天险,在王盟援军到来之前能暂时阻拦南岸的敌人。 从大量派出的斥候传回的消息中得知,只要黑甲兽兵抵达城下,守备蟒由便只能拼死与西燚城共存亡了。 这些外族黑甲兽兵也不知从何而来,仿佛凭空生出,且数量庞大。直到现在,蟒由的脑子里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会在一夜之间,西疆各处便燃起了战火,外族入侵者攻城掠地,转瞬之间,又将兵临西燚城城下。 就算两国开战,事先也不可能一点预兆都没有。何况攻来的也是化形兽,哪怕是极南和狼独孤两方势力加起来,也达不到如此众多的数量。 而且外族黑甲兽兵的武器装备与南炎联盟的武器装备完全不是一回事,至少提高了十倍战力。而看重本体战技的南炎联盟化形兽,从来就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表面看上去,南炎联盟的武器装备甚至比对方还致美,却一碰即碎。平时也就对付普通人而已。 为今之计,也只能尽量拖到王盟神王到来,据报对方并无神王现身。最好是没有,如有的话,又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神王,若也凭借装备增强战力,或也数量众多…… 想到此,蟒由更为忧虑,不断回头看向北方的天空。 西燚城守备蟒由的西疆告急奏报一份比一份详尽地飞传到赤州王城。王盟此前只知南炎联盟有危机,但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会是来自赤柱山西面的外族入侵,古往今来,无人能翻越那道神魔大战造成的屏障。 最后王盟初步断定是狼独孤不耐草原寂寞,勾结神秘势力,企图占据南炎联盟西部整个疆域,与南炎联盟分庭抗礼。 黑甲兽兵在攻占西疆城池后夺取化形兽魂珠证实了神秘势力白衣斗篷人就是是索魂者。索魂者窃取化形兽魂珠,利用非斯神果掳掠人口,不知用什么方法制造出了半人半马又兽又禽的怪物,然后又从人族那儿搞来了武器装备,装备这些怪物。 西疆因赤柱山天然屏障的缘故,历来放置的守备力量便薄弱。怪物数量既多,装备又良,一时不慎被独孤狼占了先机,也在所难免。 接天顶下的哨所一直联系不上,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肯定也是被独孤狼给端了。 所以整个事件并非外族入侵,而是独孤狼和白衣斗篷人带着制造出的怪物黑甲兽兵入侵西疆。因此除了狼独孤而外,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神王。连狼独孤的父祖,此刻也已被王盟软禁。 眼下须先解西燚城的危机,再收复西疆。 而王盟三代神王中,当政神王的日常政务中,仅就传承一项,便脱不开身。如遇战事更要加紧召唤,为南炎联盟增添生力军。 王子们中,鹰缅又和於菟熙去了极南追查露西芬树一事。此事亦十分重要,露西芬跟神秘势力不无关系,很可能便是背后元凶。 军情似火,王盟三王子象印、蟒泰、猴越临敌受命,迅速集结部队开赴西疆。 蟒泰兴奋之极,战衣血红发如怒焰,身后血蟒帅旗飘飘,神采飞扬。若非王命在身,老祖反复叮咛,只怕早就扔下部队独自冲向西燚城灭狼独孤去了。话说狼独孤那家伙一直躲在背后不露面,找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嗯,把那些黑甲兽兵杀光,狼独孤就只有哭的份了,如此赢他也是一样。 “印王兄越王弟,你们到是快点啊慢吞吞跟蜗牛爬似的。”蟒泰不时地转回催促后面的象印和猴越。 “我说蟒泰啊,本王兄到是想快啊,可惜没缅王弟那双银翼啊。再说了,地面部队就不管了么?没军队你蟒泰还挂什么帅啊?”象大王子跟在蟒泰后面,驾着青色神光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说到,内心还顾自抱怨着。听於菟熙说,他是专程和缅王弟回极南和弹珠成亲的,不是想回极南找什么树。既如此,却居然不邀请本王一同前去凑个热闹,枉自与他兄弟一场,实在是令人可恼。现在到好,昨晚那什么不知道谁跟谁洞房花烛夜,狼独孤不将贺礼送到极南反到送给了王盟,害得本王觉都没睡醒便要征战沙场。唔,到了西燚城,三下两下把狼独孤和他的黑甲怪物赶走了,本王得先补补觉才行。 见蟒泰象印二人状态,白色神光中的猴越却有些担忧地说到: “两位王兄切不可轻敌,狼独孤身边那白衣斗篷人,至今尚不知其底细和实力,小弟担心……” 红色神光中,蟒泰当即打断猴越的话: “有什么好担心的?缅王兄不在,正好该你王兄我一展身手。哼哼,狼独孤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敢露面,本王一尾就摆平他嘿嘿嘿,哎呀,我说你们到是快些啊。”说着便又心急起来。一着急,干脆不管不顾地加速冲向前方,还不忘扔下一句话来:“印王兄猴王弟你们帮我把部队看着点,本王现在正式任命自己为前锋,先杀敌去也……哇哈哈哈……”大笑着三晃两晃的,红光拖着长尾融入了西天晚霞。 “哎,哎,算了。”象印见蟒泰已没了影子,识时务地闭上了嘴,懒得再喊。 “印王兄,小弟也先行一步。”猴越担心蟒泰,忙也说了一句便驾着白光追去。 这下象印连自说自话都没心思了。瞪着蟒泰猴越远去的方向“唰”地一声展开了折扇,一边扇着,再看了看身后身下的大部队,合拢折扇指点江山,下了个分兵种,分部队的急行军令,好歹也将队伍行进速度大大地提了起来。 蟒泰驾着红光心急火燎赶至西疆西燚城上空时,正是西燚城十万火急的时候。赤炎江南岸的黑甲兽兵已经开始准备渡江进攻了。 只见南岸黑甲翼兵们纷纷面朝江水飞起,展开蝠翼爪脚相连,很快连成一片,不多时,百丈来宽黑鸦鸦的一片乌云便自赤炎江南岸向北岸伸来,黑甲翼兵们竟是打算在赤炎江上架起一座蝠翼桥运送黑甲兽兵渡江。 眼见蝠翼桥已架至江心,蟒泰哈哈大笑着扑向了那座尚未完工的蝠翼桥,准备痛痛快快地先给狼独孤的黑甲兽兵们来个见面礼。 第一百七十五章黑甲兽兵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五章黑甲兽兵 - 第一百七十六章赤炎江战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六章赤炎江战 <!--go--> 第一百七十六章赤炎江战 夕阳余晖中,金色赤炎江江心的黑色蝠翼桥上空,忽然划过来一道哈哈大笑的红光。红光中一个飞舞着火焰般头发,身着血色战甲的高大魁梧英俊少年,环抱双臂,潇洒地将一条血红漂亮的长尾横拍向江心,江水顿时激起万重雪白的巨*,将浪头上的黑色蝠翼桥卷入了江底。 横长的巨*鼓荡着强劲的余波拍向赤炎江南岸悬崖,翻卷着亿万堆雪沫在崖前消失。江面很快归于平复,赤炎江的激流中,鹅毛不存。黑甲翼兵连个沉浮的机会都没有便损失了一半,黑甲兽兵的渡江计划宣告破产。 西燚城城垣上立刻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看啦,是泰王殿下泰王殿下来了,西燚城得救了”守备蟒由也激动地看向江心,王来了,西燚城的危机也就不复存在了。接下来将是南炎联盟反攻的时候,届时,蟒由只需跟随在王的身后,在复仇的烈焰中绞杀敌寇,将入侵者统统赶出家园。 蟒泰傲然悬停在江心上空,淡淡地瞟了一眼西燚城头上欢呼的军民,挑了挑眉,微笑。小事一桩,不值一提。随即回头,将目光投向赤炎江南岸,突然发出一声如雷般的声浪,袭向对岸。 “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施出来,本王今日要将你们全部葬在赤炎江底”赤炎江水宽千丈,深万丈,狼独孤,你小子能躲哪里去? 地平线上西天余晖只剩一丝血红的横线,异常瑰丽耀眼,转瞬消逝。 黑夜降临,天边微亮,南岸的黑甲兽兵与黑色地面融在了一起,唯能分辨的只有沿岸无边无际的幽荧刀光和一片血色的死亡注视。 不象活物。蟒泰微蹙起了眉。西燚城头燃起了一片明亮的火把,却映照不到遥远的对岸,在城下江水中添了一道横长的倒影,给了黑暗两道光明。 忽然,南岸传来幽冥般的声音,毫无情感,象来自地狱万鬼: “泰——王。泰——王。泰——王。……” 蟒泰一愣。什么玩意?想勾本王的魂?西燚城头也怔住了,灵魂被攫的感觉。蟒由有些不安,看向江心上空一轮红光中的年轻泰王。 召唤声中,南岸微弱的天光下,渐渐从黑暗的地面升起来一个百丈魔影,蛇头蛇身,扭动着慢慢张开了一双巨大的蝠翼,形态狰狞恐怖。 魔影如黑甲兽兵一般凭空出现,象是从地底钻出。从未见过的诡异景象,带给西燚城一阵阵恐慌,胆小者已经瘫倒在地,所有人紧张地看着。 黑翼蛇并非虚影。蛇头上巨大血红的眼珠死盯着蟒泰,然后,无声滑向江面,飘向蟒泰。 蟒泰看着这只幽冥魔怪向自己飘来,也有些心惊。忽有所觉,黑翼蛇很象自己与中天帝国比武时摆出的那条翼龙。不过,这东西可不象龙,尖尖的脑袋,岂能与本王头上的宝角相比? 想到此,蟒泰豪气勃发,大喝一声“来得好”瞬间化血蟒,曲长躯,暴起向黑翼蛇。 黑翼蛇未至江心,便被蟒泰宝光闪耀的磐石般蟒头闪电般缠住了脖颈三寸处,火焰般蟒身随之电而至,螺旋下行绞缠,瞬息之间,黑翼蛇便被蟒泰连颈带翼结结实实地缠了个正着,只剩下蛇头和蛇尾。一招得手,蟒泰立时再一个暴挤,要活生生把这条巨大的黑翼蛇挤成泥,截成两段。 黑翼蛇当即耷拉下了蛇头,黑色长尾无力地垂落江中。 黑翼蛇鬼气森森魔焰滔天而来,却如此不堪一击 一愣之下,北岸城头军民信心倍增屏息地看着,等待再一次爆发出胜利的欢呼。 蟒泰胜得毫无快感,再收蟒躯,准备终结此战。然忽觉一空,蟒躯绞缠着的黑翼蛇身似突然消失,一看,还真什么都没了,眼前就只剩下一个倒垂漂浮着的黑色蛇头,血红的双眼依旧死死瞪着自己,露出得逞的凶残笑意。 蟒泰微愣,当即张口咬去,不料,浑身上下突然传来蚀骨钻心的剧痛,如有万千利齿咬噬着自己身躯,贪婪的吸吮着自己的鲜血,拼命往自己体内钻着。蟒泰仰天怒吼一声,翻动三十多丈血红蟒躯,拍落蛇头,自己也跟着轰然坠落江面,激起千丈浪峰,转瞬消失在江底。 西燚城上空又一道白光划来。猴越追赶蟒泰的时候,听到远处山林里猴群鸣叫声,是猴族最原始的传讯方式,便落下去察看,随后获知了一个重大消息。待将消息传回王盟,返转天空赶至西燚城时,正好看到蟒泰坠落江心的一幕。 紧跟着只见下游江水突然狂暴沸腾,蟒泰翻滚着蟒躯从水中弹上天空,原本火焰般血红的蟒躯上,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黑点,黑点象一个个紧紧扣在崖石上的蝙蝠。无论蟒泰如何翻滚,空喷烈火,都烧不死,摆不脱,如附骨之蛆。蟒泰一声声悲愤的狂吼十分凄厉,饱含无法声张的无边痛楚。最后一声吼声未止,又轰然沉入江中。 猴越见状目呲欲裂,狂嘶一声“泰王兄——”,当即向蟒泰坠落的方向扑去。 白光追入了江底。很久,很久,再没有从江里出来。 猴越白光来得急去得快,西燚城头的军民来不及看清扑入江心的又是哪位神王,更不知何以也一去无踪。茫然地举着火把,看着黑黝黝的江水,耳中回响着蟒泰声声怒吼,直到天明。 南岸的黑甲兽兵没了渡江的翼兵,如潮退去,未知何时又会卷土重来。 江水涛涛,逝者如斯。王盟两位年轻的神王,陨落在这里。 蟒由捶顿足,向着长生天长跪不起。不是说对方没神王吗?那条百丈黑翼蛇又是什么?入侵者一王换两王,亏的是长生天的心。 象印赶至时,只落得嚎啕痛哭。黑甲兽兵如来时一样,去也无踪。白衣斗篷人人间蒸发。西疆留下遍疆的化形兽残尸。 消息传至王盟。蟒老祖化身百丈原形,直扑西疆,直扑西燚城。在赤炎江里翻江倒海,千里江水一路漫上两岸,如万年洪水决堤。幸得西燚城城墙高筑,才没遭遇灭顶。 蟒老祖在千丈江面万里搜寻,苍老的声音一声声哭祭在江面,千万里河山,都在聆听: “泰儿啊,老祖不是叫你不要动不动就一击一缠吗,你为何不听老祖的话啊……我的泰儿啊,老祖悔啊,早知是……怎会让你一人前往。我的宝贝我的泰儿,越小子啊,你们快回来啊……” 鹰老祖在高空盘旋,恻然相陪老友。接天顶如矛高耸在鹰目视线内,那是封魔的地方。神魔大战后的魔,都被神封在了赤柱山的西面,如人敢往,必死无疑。 是谁?开启了封魔印 猴越最后传回来的消息,黑甲兽兵来自接天顶下。 即使要去查看,也要等老友稍稍缓和情绪。如今王盟四神族,两族都沉浸在悲痛里。 痛失爱孙的猴老祖,即使不将此事记载,也不会忘却。 猴悟和蟒原,也只能将悲伤深藏在心低。上有老祖需要安慰,照顾,下有政务需要打理。不,而今已是军务,狼独孤结交魔鬼,私开封印,开启了又一次神魔之战的战端。 神狼父祖惭愧得无言以对。难怪当初会投向王盟,甘当人质。却于事无补。想帮忙王盟传承仪式,却被沉默拒绝。 象老祖惊魂未定,赶至西燚城寸步不离伤心欲绝的乖孙,一边为两个老友暗自流泪,一边寻思,这一次的神魔之战,如何才能保得印儿? 南炎联盟的神王,世代交替的责任不仅仅是血脉传承,还要守护封魔印。 赤炎江战传至中天帝国,中天帝国圣皇轩辕宇获悉消息,方知星空预言证实。预言说南炎联盟十年内必有大乱,当初派遣苏虞伯陪送明月公主前去,便是为此。 但现在即便南炎联盟愿意接受中天帝国的帮助,却无暇再顾及。因为,中天帝国的真正威胁来至远东海域,这个预言,也已开启。 东部海域的白鲸国也燃起了战火。那一天早晨,渔民们从梦中醒来,黑黝黝的海遍布海岸,海近前时,翻开壳里面全是雪亮的长刀。好奇地伸长脖子观望的渔民们,头颅里的血染红了海岸线。 白鲸国是诸侯国,受中天帝国保护。苏虞伯挂帅征东,万里奔袭,驰援故里。 离开南炎联盟借白鲸国栖身的方氏一族,方擎南含饴弄孙,晚景充满希望。 方文皓自得紫气协助,修为一日千里,距武王仅有一步之遥。人族高修须追寻天人合一,为避免俗世影响,方擎南带着一干孙辈住进了远离海滨的钟灵毓秀的深山里。 白鲸国三面环山,一面临海,自古兵家不争,商家不弃。商人赚的就是两地之间信息和货物的价差,越是艰难险阻道路崎岖,越意味着利润可观。方氏一族本就是商贾,选择来此地自是有因可循。 然兵家不争的白鲸国,却爆发了战事。方擎南如果知道了会如何选择,是否再次离去? 方志远已随明月公主回了中天帝国,但一直没给老父来过一封信,报过一声平安。 方擎南唯对此事久久不能释怀,时常站在悬崖之巅,遥望北方,眺望南方。 崇山峻岭,阻隔不了亲情的回顾。 记忆深处的那个孙女,若在天有灵,可还会保佑家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赤炎江战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六章赤炎江战 -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神之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神之光 <!--go-->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神之光 极南雪山背后更远的地方,峡谷冰川尽头,是一片永恒的黑暗。黑暗前方有一线蓝光,如指引方向,却始终无人到达过。曾经有神者好奇追寻,追过了一生的时光,都没有带回结果。 人们传说那是真神之光,达者已成真神。 鹰缅於菟熙带着八千鹰属侍卫悬停于一条峡谷尽头,终于寻到了青苹果树。此处亦非凡人能够到达的地方。 若非象老祖提点,想在极南无边无际的莽莽森林中找青苹果树显然很难。青木一族对树的了解比身在极南的神虎王族更多。据象老祖说,被真神之光照耀的树,有可能借到真神的法力。露西芬既冒充真神,必定跟真神之光有关。既然四处都找不到露西芬,不妨来此试试。 果然被象老祖说中,并且还是成千上万棵青苹果树。 青苹果树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黑暗里,同样叶碧果翠。真神之光并不因光明和黑暗而有区别。阳光也没能让青苹果变红。 青苹果散发着馥郁清甜的香味,滋味如何,只有吃过的人知道。 於菟熙瞪着虎眼,半天才咂了咂虎嘴,磨了磨雪白的虎牙,对身旁的鹰缅说到: “缅王兄,要不……尝尝?说不定一口咬下去,露西芬就蹦出来了。” 两王身后的鹰属侍卫们眼皮俱一跳。搜索过程中找到的红苹果树,熙王殿下常有此提议,但目光看的都是他们。好在缅王殿下从来不回应。但现在青苹果树找到了…… 鹰缅静静看向那片青苹果林,不知哪一棵才是露西芬。两天了,西疆情况也不知如何,鹰族心语传不到极南这么远,西境被犯的消息还是来自於菟熙的鸱族属下,尽管老祖他们肯定会采取应对措施,但也不能耽搁太久。 鹰缅轻轻一挥手,八千银甲扑向青苹果树。若不是树,刀劈火烧都不会有反应。 一片银色的刀光剑影中,青苹果树轻而易举便支离破碎,青苹果滚了一地。 青苹果落地以后,哭声四起,尽皆婴儿的声音。仿佛每个苹果都在哭,泣声响彻旷野,伤心欲绝催人泪下,闻者动容。树果然懂得如何才能惑人。 於菟熙可能想到了小虎,虎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鹰缅冷冷地注视着下方。 鹰属侍卫回头看了看缅王,见鹰缅面无表情,转头定了定神,继续挥舞利刃,刻意避开了苹果。 阳光下的青苹果树砍伐殆尽。落地的青苹果在哭声中消失。 鹰属侍卫继续向黑暗冲去,黑暗很快也传来一片哀鸣。 鹰缅於菟熙的脸色,都有些苍白。纵然是树,站在这里当无过错,错在露西芬。黑暗处的青苹果树砍完,仍然没有露西芬。露西芬不可能没反抗之力。而且越来越不象树。 於菟熙脸色难看地笑到: “王盟极南两神王,没日没夜地专程跑来砍苹果树,还一个苹果没捞着。连狼独孤大胆犯境之事都放下了。说来也怪,不知他那外族又是怎么回事,奇形怪状者可不象他狼族。可惜鸱休不敢靠近查探,无法看清楚。”极南与王盟一样,都将犯境之事看成是独孤狼的作为。 鹰缅脸色也不怎么样,听闻於菟熙的话,却淡淡地说到: “南炎联盟除了人族,何来外族。狼独孤以前也不是没干过犯我西疆的事,再怎么奇形怪状,也无非装神弄鬼。让他得意两天,此时回去正好抓他。”说完便下令返回极南。鹰属侍卫闻令升空整队。 於菟熙跟在鹰缅银光后,脸上添了几分尴尬,以前自己与狼独孤也曾合作过,时不时犯犯西疆东疆,甚至赤州城,也是有的。追上前去干笑道: “呵呵,原来缅王兄乃欲擒故纵,不让狼独孤把招数出尽,又怎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鹰缅淡淡一笑,内心却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又想不到。虽说并不认为狼独孤和树甚至人族勾结在一起又能把南炎联盟怎样,但王盟一直处于被动中,却是事实。王盟之所以被动,正是因为只知己不知彼。此次前来极南,也并没认为便能找到露西芬,但露西芬身上的疑点确实太多,但凡有查实其真实来历的可能,都不能放弃。 於菟熙说得没错,既然狼独孤公开来战了,那么,这次一定要将所有疑问一并解决。放纵狼独孤固然会增加损失,但也是必须的。 想到此时,鹰缅稍稍安下心来。 临近傍晚,於菟熙和鹰缅带着鹰属八千侍卫还没回到极南山谷,千里内的鹰之心语便传至。鹰缅一听脸色大变,当即挥止部队停下,低头凝神细听。从未见过鹰缅如此失据,於菟熙一阵疑惑。过了好一会,鹰缅才慢慢抬起头来,对於菟熙颤声说到: “昨夜赤炎江一战,蟒泰和猴越……陨落了。”声音里还透着迷茫。 於菟熙闻言大惊,“怎么会?”神王天下的时代,谁能令两个神王同时陨落?就凭狼独孤? 银光从鹰缅目中划过,鹰缅寒声说到:“我已令传讯的鹰属侍卫留在你极南,他会详细告之你。菱儿……请你照顾好她,告诉她我会回来接她。别让她离开极南。”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是说的时候,说完便欲离去。 於菟熙忙道:“伶的事王兄只管放心。王兄不用小弟陪你一起吗?”。 鹰缅停下,“此时你切勿离开极南。狼独孤远比我们想象的疯狂,他开启了封魔印。”说完便银光大炽,率领鹰属侍卫转向西天飞去。 於菟熙闻言更为吃惊,也不耽搁,急速赶回极南山谷。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封魔印。独孤狼真的疯了吗,连他血脉中的印记都能背叛? 极南仙里一处偏殿内,乐菱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翌日清晨。无所事事地溜达了一圈,发现所经之处到处都没人,才又回到偏殿中。从急急忙忙赶来服侍的女们嘴里得知,昨晚鹰缅和於菟熙并没比试什么酒量,而是去极南雪山后更南的地方去看真神之光去了。 乐菱听完真神之光的传说,并未当真,暗道凭鹰缅和於菟熙这两人的脑子,绝不可能跑去追什么真神之光,肯定是找树去了。 这话一定是於菟熙说的,从於菟熙嘴里就没听到过一句正经八百的话。若是鹰缅,就算不想告诉自己,最多也就是什么都不说。 难道他们到现在仍然认为自己还会被露西芬迷惑?实在是让人无语。 说起来露西芬这么长时间还真没入梦了,想来一定是再也没脸来见自己。不过,我没事梦他做什么?他不干坏事,谁稀罕知道他是谁? 乐菱草草应付完女的服侍,来到偏殿门口,看着四周白茫茫一片云雾缭绕的环境,又抱怨到,鹰缅也真是的,不带自己一起去找树到也罢了,竟让於菟熙把自己关在了极南仙里。极南仙乃是一结界,没极南神王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自由出入。 这鹦鹉族神王身份么……可是不敢乱认的,认了拿什么去帮鹦鹉们召唤传承? 连去看看朋友都不行吗?乐菱十分郁闷地想到。 举目望向白茫茫宝光闪烁的天空,这个天空与王盟天罗地网结界应是一样的,真正的天,还在结界之上。那些闪烁的宝光,应也是极南历代神王的神光。神王去世前将神光留在结界内护佑后人,也供后人怀念。 乐菱神往地望着那些宝光。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样的神王,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正想着,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白发如雪,着一身宝蓝色飘逸华服的一位漂亮……是的,十分漂亮的老人出现在云丝处,并向自己走来。老神仙? 老神仙见乐菱看向自己,健步来到乐菱面前微笑说到: “你好啊,小鹦鹉。” 听着有些耳熟的话语,乐菱猛然想起,忙拱手致礼: “啊,属下见过虎祖爷爷。”难怪长相跟於菟熙有几分相似,却又不是於菟玄神王。之前只见过虎祖的原形,没想到竟会是如此帅气的一位老人家,年青时,不知又迷杀过多少虎妞。 虎祖不知乐菱在内心如此夸自己,呵呵笑道: “呵呵呵,小鹦鹉还这么自谦吗?老祖可听说你是神鹦鹉王呢。” 乐菱脸一红,“禀老祖,属下只是鹦鹉族的……金刚鹦鹉而已,岂敢冒认神王。”只想到变化鹰缅的战衣很酷,没想到神王才有战衣这一层,真是自作自受,又该如何解释? 见乐菱尴尬模样,虎祖也未继续追问,微笑着看向乐菱起先仰望的方向,说到: “极南王本非我族结界,而是凤皇。神魔大战时期,我虎族先祖追随圣皇青龙与魔龙决战于极南,龙皇为救凤皇与魔龙同归于尽,先于凤皇陨落,化为星宿守护东方。凤皇与龙皇原本私交甚好,在殒身化为守护南方的星宿前,将凤皇托付给了我虎族先祖,并传我虎族火灵,故我虎族传承中也有火灵身。” 乐菱闻言点了点头,“哦,想必熙王便是。可他的神光为何又是白色的?” 虎祖听到乐菱的疑问,并未回答,看向朦胧中的正殿继续说到: “凤皇正殿内有一缕真神之光,然只有凤皇真灵传承身才能开启正殿。小鹦鹉……你须记住我的话,此界但凡有乱,便会有圣使降临,带去那一方的守护圣皇真灵传承。你若有机会获得圣使真灵传承身,切莫辜负了圣使。老祖言尽于此,将来是否开启正殿,你自己决定吧。老祖与老友有约,就不多说了,呵呵,小鹦鹉,老祖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乐菱见虎祖似急着会友,来不及细想虎祖的话和来意,忙执礼相送: “恭送虎祖。” 雾云深处,传来虎祖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乐菱忽想到何不求虎祖带自己出去,忙追出偏殿。却只见一道白光向天幕,老祖已不见了影踪。乐菱看着天幕上新添的宝光,耳中仍听到虎祖的笑声渐行渐远,一时不明所以,愣在了当地。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神之光【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神之光*。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神之光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神之光 - 第一百七十八章魔影泥淖(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八章魔影泥淖(一) <!--go--> 第一百七十八章魔影泥淖(一) 虎祖的神光去向了天幕,他将要离世了吗? 乐菱怔愣地想着,可是虎祖的笑声还在耳畔,毫无生死之虞,仿佛出门访友已是他多年的愿望,此刻得以实现,所以盛装华服,迫不及待的赶着去赴友人的约会。 不明白的事还不止这一桩。听虎祖话里的意思,竟把自己当作得了凤皇真灵传承的人。虎祖与王盟老祖不同的是,王盟老祖是把自己当成了圣使。这圣使与真灵传承人又有什么不同? 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责任。可是,自己既不是圣使,也非真灵传承人。 我乐菱之迷糊和蒙,亦是无可奈何,焉知他们不是同样迷糊着和蒙着。一切皆因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或许跟异界穿越,五行世界圣灵都一样,两个世界因我而出现某些重叠所致。然彼灵却非此灵。 真灵假灵,真我假我,是是非非,实非故意。 而这些责任,即便是想抗,也不可能。所以我乐小仙才一潜再潜,若无人识,又何来这些误会。 若想强行离开此处,或许无物不穿的紫翼能办到。然而怎可惊扰历代神王的护灵,又怎可破坏这凤皇? 凤皇是极南兽族危难时的栖身地,无论能不能穿越凤皇结界,也不能去尝试。 等吧。鹰缅他们回来了,自会放我出去。 等待中,乐菱将目光转向雾云中的凤皇正殿。 矗立于凤皇中心的正殿,外形与青桐林里露西芬那幢展翅欲飞的木屋十分相似,然玉壁赤盖高大雄伟的皇者气势却绝非木屋可比。正殿宝顶处,还立有一敛翼撒尾栩栩如生的赤血火凤,如临天下绝顶之巅,傲然回目苍穹。 其足下正殿之门,唯有火凤真灵传承身才能开启。 乐菱姗姗来到正殿下的九十九级玉阶,玉阶之上却无殿门,乃一整幅的白玉璧,完美无缺。登上玉阶,轻抚冰凉的玉璧,玉璧毫无动静。 原本就不应有动静,乐菱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忽然,乐菱身后一道红光闪过,随即传来轻微的响动,乐菱转头回望。 只见白玉壁正中,出现了一道弧形殿门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乐菱一愣,看向自己的双手,直到大殿之门无声开启,才迟疑地带着满腹的惊疑,一步步走入正殿。 大殿内空无一物,薄云中,仅有一条细若游丝的的冰蓝色炫光游弋在大殿高处。 这便是真神之光吗?乐菱默默想到,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自己竟能开启殿门,或许,真神之光会给予指引。然崇拜敬仰地等待了许久,那条蓝色炫光除了游弋,再无别的动静。乐菱思来想去,最后也只好选择离去。 刚一转身,乐菱身后又是一道红光闪过,蓝色炫光消失。然乐菱却仍没有看到,顾自走出了正殿大门。回身关好正殿门,又等了好一会,却不见殿门消失。 置身殿前云雾中,脑子里也云海翻腾的乐菱,只好再度离去。不然呆在那里,唯有哲思一途。 回到偏殿处,虽说凤皇内不分昼夜,却感觉已入夜。鹰缅和於菟熙仍没回转,女们也没得到外面的消息,只说极南冰川尽头很远,熙王殿下和缅王殿下耽搁些日子也很正常。 乐菱叹了口气,回到玉榻上盘坐下来开始修行。忽然不知何为心里一阵阵的发慌,静不下心来。 取下已回归左手腕处的相思珠,看着里面那个一头桀骜不驯黑发的深情兽王子,一丝微笑掠过嘴角。心思翩翩若浮云,低颦浅笑皆为君。许久,才红着脸赶紧收回了相思珠,闭目潜心向道。 是夜,南炎联盟西疆重镇西燚城的夜空,突然自东南方向划过来一道银白色的光箭,银色箭头拖着长长的光尾,由疾到缓在西燚城和赤炎江上空划了数十道亮白的光圈后,缓缓升空又再盘旋了数圈,才猛然增速往西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西燚城内看到这景象的城民,过了许久眼前都还环绕着数百道银白光影。昨夜赤炎江上惊魂一夜,城民们又不知发生了何事,惊惧地跑到城防打探。守备蟒由微笑着告诉大家无须惊惶,那是我南炎联盟的鹰属军队来了。 缅王殿下也来了如此西燚城再无可虞。人群中爆发出高兴地呐喊。 银白光令夜的恐慌消失。神鹰王者,是南炎联盟的军魂。 听到城防外传来的呐喊声,象印抬了抬沉醉的眼皮。 象印带来的三支部队已前往西疆各地驻防,蟒属猴属象属军队中最强悍的兽将,被象祖暂时留在了象印身边,象祖说,等他回来再另行安排他们。 尽管再强悍的兽将也保护不了一个神王,但象印此刻的状态,若有战事,须留下令他清醒的时间。 象印再次被吵醒时,又抬了抬沉醉的眼皮,骂骂咧咧: “蟒泰,你把我的银钱还来……还有猴王弟,你那小本本上,可记了本王兄不少事。别以为本王兄不知道,……成天就知道向缅王弟告密,王兄早晚得跟你算账侍卫拿酒来。”曾几何时,那个总是欠钱的泰王弟,明地里说除了钱而外,以身偿还,实际上压就没打算还,这不,他连蟒身都没给王兄我留下 “拿酒拿酒你们他**没听见吗?”。腰被什么东西隔了一下,抓起来一看,是那把断了的千年折扇作怪。 象印想也没想,便将折扇扔出了窗外。 神王不会永远沉沦,然神王也会沉沦。象印孤独的心,今夜只有酒来作伴。 赤炎江江水吟唱,也能伴他入眠。江潮更有起伏时,黑色的浪涛,躲着银白色的月亮,拍击北岸的城墙却再也没有退去,似被黑血黏在了上面。 赤柱山的接天顶在黑夜里高耸,接天顶上的永昼是黑夜里的灯塔。灯塔却永远照不见自身,越往下行,黑暗越深。 但它指引了极西的方向。 极西,多少代人不愿提及的地方,于是后人几乎已将这名字遗忘。只有神王世世代代牢牢记着,神王血,传承的是责任。 封魔之地,能从接天顶上飞越过去的都是强者,然却有去无归。 鹰缅带着八千鹰属侍卫,银月般的投向接天顶下的黑暗,却没有降落在地。 因为瀑布下,深潭周围,密林里,草原上,遍布黑血。 鹰缅看向迎上前来的鹰属侍卫统领。瀑布前空中集结的鹰属侍卫有二十万,是老祖们带来的,然此时却未见一个老祖。 统领报称虎祖也来了,极南和南炎联盟合共五位老祖,灭掉黑甲兽兵后,都上接天顶上叙旧去了。狼老祖没来。 原本鹰老祖和象老祖也不让蟒老祖来,但无法阻止蟒老祖,连猴老祖也没能劝阻得了。 老祖们带了飞行速度最快的鹰属侍卫满西疆搜索敌寇,最后在接天顶方向才追击到正在逃回极西的黑甲兽兵。黑甲兽兵约百万数,在日落前已被剿灭殆尽。 老祖们查看过黑甲兽兵消失的瀑布周围后,上了接天顶,鹰属侍卫则一直在接天顶下待命。 相比西疆各地的驻军,鹰属侍卫的战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鹰族子弟都能获得传承机会,神鹰王族属下的侍卫均为鹰族,其他王族的侍卫同样也是本族子弟。军队则由南炎联盟各族化形兽组成,分属王盟四王子统帅。 老祖们带来的这二十万年青的鹰属侍卫,是鹰属侍卫中最锐的部分,几乎都是鹰缅的亲兄弟或叔伯兄弟,还有些分不清楚的高低辈分,但神王面前并无辈分,故无须算计。 鹰属侍卫中拥有鹰之心语技能的就是头鹰,血脉更纯,得到的先祖技能也更强。鹰之心语既方便及时传达神王指令,更有利视听,神王下令也无人能窃听。此外,鹰族的血几乎都在心脏部位,除了飞翔搏杀外,鹰之心语消耗的也是心血,故尔鹰族少有脸色红润的。 鹰缅看着地上的黑血问侍卫统领: “地上这些黑血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见一具黑甲兽兵尸首?” 统领回到:“禀缅王殿下,这些黑血都是黑甲魔兵留下的。我们在瀑布前追到黑甲兽兵时,他们正通过瀑布逃回极西,黑甲兽兵被击杀后很快化成了黑血,没留下一俱尸体和黑甲,只留下了武器。更奇怪的是,未见一个黑甲翼兵。” 鹰缅点点头,随即飞往瀑布。瀑布后的悬崖峭壁依然是以往查看过的那样,毫无异样。于是对身后的统领说到:“把武器呈上来。” 侍卫很快呈上,鹰缅看过后,迟疑了好久,才问道:“老祖们怎么说?” 统领回到: “回缅王殿下,老祖们认为黑血可能是黑甲和血溶在一起所致,而黑甲翼兵可能先行逃回极西,或是潜伏在了西疆。” “有无再发现黑翼蛇?”鹰缅再问。 “没有。”统领回答后,仰头看向接天顶。 鹰缅低下了头。老祖一直没回应心语,已令鹰缅心中十分不安,过了一会,才飞升上了接天顶。 一上接天顶,迎面就看见白色磐石上的八个醒目大字: 凡我子孙,止步于此。 是老祖留下的刻痕鹰缅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预料中的事发生了。 接天顶上,没有一个老祖留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魔影泥淖(一)【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七十八章魔影泥淖(一)*。 第一百七十八章魔影泥淖(一)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八章魔影泥淖(一) - 第一百七十九章魔影泥淖(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七十九章魔影泥淖(二) <!--go--> 第一百七十九章魔影泥淖(二) 十丈方圆的接天顶上,朝向极西方向边缘处,八个刻在地面上的字每个字都有七尺,在接天顶上更高处的天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老祖们不允许后辈再越过接天顶,包括接天顶上更高的天空。 朝向极南和南炎联盟方向的边缘处,则留下了五族的族徽,傲然的神虎、谦逊的神象、霸蛮的神蟒、睿智的神猴和俯瞰一切的神鹰。 白色磐石永不会磨灭,磐石上刻下的五族共同遗训和族徽有如封神印,永远禁止五族后人越过接天顶。也许这是老祖们的自私,解除了后代神王们的封魔责任。如今剩下的神王已屈指可数,就算老祖们想留下延续本族血脉传承的希望,也无可指责。 极南和王盟的神还不是真神,极西的魔也许已是真魔。 魔变无穷,神安逸得太久。公开来战未必就光明磊落,黑甲魔兵公开来战,带来的却是一个个黑色谋。 乘夜袭来,白日销声匿迹。黑翼蛇明着挑战蟒泰,却将蟒泰诱入陷阱。黑甲兽兵将老祖们引向了极西,接天顶的光明,指向处是黑暗。 魔总是在黑暗处窥伺神的破绽,出手必致命。神只能在魔出手后,方知道该如何应对。却要付出惨痛代价。 极南王盟老祖们痛定思痛,去往封魔地前就明白没有经验可以指导子孙,只能靠他们自己。哪怕极西仍是陷阱,老祖们也只能作出修复封魔印的决定,即便仍无法阻止神魔之战,也能给儿孙们多争取一点宝贵时间。因此老祖们除了八个字的遗命,没再留下任何遗训。 鹰缅凝视着极西黑云翻滚的地方,一次次发出鹰之心语。 老祖鹰爪在白色磐石上刻出的八个铁钩银划的大字,每一划的边缘都不再锐利,有着锯齿般的颤动痕迹。正是感受过这份微微的颤抖,才令小鹰缅被鹰祖一次次狠狠摔向悬崖时,原谅了鹰祖。 古老的接天顶上连给儿孙祭拜的地方都没留出,神鹰王子鹰缅在空中长跪不起。罡风吹拂着鹰缅黑色的乱发,发尖和黑色瞳眸,浮现银色。 一声响彻天地的清啸告别老祖,鹰缅留下鹰属统领和十万鹰属侍卫驻守接天顶下,然后带着十万零八千鹰属侍卫在西疆上空巡视,搜寻魔踪。 西疆城池上空缓缓横空而过一片夜之炫银,比月亮更明亮。至赤炎江南岸时,再次减缓速度,直至停下。 来时,西燚城还闪亮着星河般的光明。西燚城经历前夜的刺激,已是一座不夜城,哪怕神鹰王到来,也不能令他们马上就不再惧怕黑暗。然而此刻西燚城全城却一片死寂,并且连西燚城防都是黑暗一片,江水拍击南城墙,一浪接一浪,黏在城墙上的黑色浪潮已消失不见。 西燚城城防城内遍地化形兽尸,守备蟒由也在其中,瞪大的眼中还有难以置信的疑问和恐惧。鲜血和黑血混在了一起,凝成了满城黑血。 如此景象,不可能指望象印还活着。神王血里,没有逃避。哪怕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神王。鹰缅带着鹰属侍卫遍寻西燚城方圆千里,也没找到象王的尸身。 赤炎江水,给出了唯一的答案。 潜藏在暗处的魔再一次赢了,银月无法照耀所有的地方,哪怕是经过了的地方。鹰属侍卫遍疆搜索,也不可能掘地三尺,横刀断水。 再次回到西燚城,十万鹰属侍卫在江上致礼祭奠神王,鹰缅悬停在赤炎江的上空,看向千丈宽的涛涛江面。仅只两个黑夜,王盟四王子就只剩下了他一人。极南真神之光前的青苹果林也是一个谋,存心将他引离南炎联盟。凭空中王者的速度,也无法及时回援西疆。 黑甲兽兵的入侵绝非巧合,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露西芬青桐林里的青苹果树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菱儿对了一半,而我错了全部。露西芬不是真神,而是真魔。 西燚城内黑血忽然开始蠕动。鹰缅猛然回头,看向西燚城。 随着满城黑血蠕动着气泡状凸起,来自地狱的召唤声也渐渐响起: “泰——王。泰——王。泰——王。……”一声一顿,充满死亡气息。 黑翼蛇即将现身。鹰缅静静地看着,这声音并不是勾索蟒泰灵魂,而是在召唤他们的魔王。 随着满城黑血渐渐汇聚,黑翼蛇泰王扭动着蛇躯从地面升起,黑色的怪翼渐渐显形。 黑翼蛇魔竟是黑血所聚。黑血能分能聚,所以蟒泰绞缠无果反被其缠。鹰缅当即喝令鹰属侍卫升空警戒,然后飞至黑翼蛇头顶上空。 黑翼蛇长到百丈才停止下来,转动巨大的蛇头,血红色的眼珠死盯着空中盘旋的鹰缅。 鹰缅正待出击,接天顶方向追来的鹰属侍卫心语又千里传至,急报赤柱山告急,瀑布前密林原野上遍布的黑血竟变成了无数黑甲翼兵,鹰属侍卫撕裂黑甲翼兵之后,手中的碎块突然变成大大小小的吸血蝙蝠,虽鹰族血聚心脏暂保无恙,然却无法摆脱,鹰属侍卫无奈痛楚,只得自爆与之同归于尽。 鹰族撕裂技能不能用,杀之唯自爆一途。现赤柱山下的鹰属侍卫已伤亡近半,统领无奈之下也只得下令升上黑甲翼兵不能到达的高空,等待增援。 鹰缅闻报沉默不语,少顷,传令侍卫立刻返回赤柱山,命侍卫统领放弃赤柱山率余部全速前往极南报知熙王,并听候熙王差遣,无令不许回返。再令西燚城上空的所有鹰属侍卫升入高空警戒,然后独自化身银色光箭弧形冲向了那条黑翼魔蛇。 鹰缅银色光箭划着光圈闪电般上下透穿黑翼蛇蛇头蛇眼蛇躯蝠翼后,回返高空,看向黑翼蛇。黑翼蛇体内黑血黏稠,过之有如泥淖,稍有迟滞便会陷入其中。 黑翼蛇却并没有变成蝙蝠散开,庞大的身躯上被鹰缅穿出的密集窟窿很快又复原,瞪着刚被穿透一只还未完全复原的一双冷漠的血色眼珠,继续死盯着鹰缅,空有其翼,却并不升空报复鹰缅。 面对不生不死的嗜血魔怪,鹰缅眉宇紧锁,与黑翼蛇僵持着。 第一百七十九章魔影泥淖(二)【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七十九章魔影泥淖(二)*。 第一百七十九章魔影泥淖(二)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七十九章魔影泥淖(二) - 第一百八十章魔影泥淖(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章魔影泥淖(三) <!--go--> 第一百八十章魔影泥淖(三) 鹰缅带着八千鹰属侍卫连日来亿万里奔袭,到了赤柱山也没得到过休整,八千鹰属侍卫力耗费已到了极限,疲惫不堪却依然坚持着,但见此刻缅王亦是面现倦容,与魔僵持,心语发来请求,请求对黑翼蛇魔发起自曝攻击,以解王忧。 这八千侍卫是鹰缅的近身侍卫,亦是与他血脉最近的兄弟,熟知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不须心语交流,也能明白缅王的意图。 赤柱山下撤回的鹰属侍卫经过近处往南去的时候,与西燚城的心语侍卫们互通了消息,这本就是他们交汇情报的方式之一,因此也得知了对付黑血魔怪,自曝是唯一的选择。 自曝正是鹰族独一无二的终极绝杀技,如不敌对手,便与敌同归于尽。当此时,若八千鹰属侍卫同时发起自杀式攻击,黑翼蛇必会遭受重创,甚至就此覆灭。并且身后还有十万袍泽,一轮轮攻击下来,何魔能存? 八千侍卫目光灼然注视着鹰缅,期待着王命。 鹰缅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却无法作出这样的决定。老祖们前往封魔地,在接天顶上留下的遗训不是让他们去作无谓的牺牲,而是要保存自己。 高飞的鹰族,完全可以不理会地上这些魔怪,去往任何一个地方生息繁衍。 鹰缅将赤柱山下的属部遣往极南,很可能便有这方面的考虑。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於菟熙尽管与王盟签有盟约,但却没有与南炎联盟共存亡的义务。以他的习,完全可以自保。此刻鹰缅暂时无法顾及菱儿,但与於菟熙无数次的对视中,早就读懂了於菟熙的内心,无须再对他说什么。 如此,便后顾无忧。 想到此时,鹰缅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令所有部属再次升高,继续警戒。 漆黑天幕上,银色神光中,神王战衣崩碎血色王服傲然呈现。随神王战衣一同出现的,还有鹰缅那一双历经千万次淬炼的完美银翼,翼展三十丈后,一片华丽的亮银在高空划下一个优雅的弧光,向着地上那只暗夜血魔疾而去。 恨不是天生的,包括恨自己。神与魔,从来就不共戴天。真神去天堂,真魔下地狱。 漫天一片黑血的银光撕裂中,血红色的死亡之眼又浮现出凶残的笑意,是的,又得逞了,百丈魔身全部化为无数黑血斑点,吸附在那双光芒耀眼的银翼上,死也不松口。 银翼上很快爬满黑血的污秽,不再炫美亮丽,速度也变得迟缓起来,盘旋着艰难升空,似已不堪重负。漫天黑血为之愈加兴奋,“嗞嗞”尖叫着尽数扑向了银翼,重重叠叠,互相拼命拥挤,贪婪疯狂地吸食神王血。 神王血,是黑血蝙蝠的最爱。吸食高贵的血,更有着卑贱的满足。 越吸不到心越慌,更舍命往里钻。 十万八千鹰属侍卫近卫,十万八千双鹰目肃穆注视着飞向远空的王。王命没有给他们追随的荣耀,虽然他们也渴望绽放那一刹那的辉煌。 无力负载着血魔越飞越高的鹰缅,失血的脸上,终于露出灿然一笑。 一滴血,也不会留给魔。魔的致命弱点,就是贪婪,贪婪使它们忘却了已来到无法存活的云端。 神鹰王子瞬息一反迟滞,朝着东方绝云而去,那里有天堂的阳光,是魔们不该去的地方。黑血魔鬼一滴神王血都没有得到,也无法再攀附神的光翼,瞬息化未乌有。连粉尘都不是。 银翼再次灿烂着无匹炫丽,在星空中划过一道耀眼光芒,傲然返航。 八千近卫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忘记疲惫,翩飞着迎向了他们的王。小心翼翼地将王托着,十万八千侍卫结阵向王城飞去。鹰缅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沉沉睡去。 王城,仿佛已许久没有回归。亿万里追寻,才踏上了归家的路。 而此刻的赤州王城,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噩梦。 赤州城地下世界,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扑哧哧”飞出无边无际的暗夜黑魔。鼠钱睁开疑惑的双眼。鼠族在黑夜里,有着异样的警觉。 鼠钱来到低矮的洞府门前,鼠钱的邻居们也陆陆续续来到了街头巷尾,还有孩子们,到处乱跑后,到处乱睡,地下世界本就是一个大洞府,睡在大洞府与睡在小洞府的家没什么分别,无非洞中套洞,偶尔轮换的新鲜。现在更新鲜了,骚动对孩子们有无边吸引力,在黑暗中睁大漆黑的眼睛,黑色瞳眸里深藏着未知探究。 鼠族有族人发疯了吗?他们要奔向光明? 鼠钱张开干瘦的双臂护紧身边的孩子,还有鼠千千。鼠钱是孩子们的主心骨,有鼠钱在,孩子们有如跟随头羊的羊群,不会跟去发疯。 暗夜黑魔却无视暗夜邻居的好奇,他们是黑夜的君王,掠过鼠族头顶,如同检阅他们的臣民。暗夜黑魔对暗夜臣民没有兴趣。无论神魔人,向往的都是没有的东西。 神王血,对他们具有无比的诱惑。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犯疆和攻城,为的都是神王血。 暗夜黑魔从地下世界的出口涌出,铺天盖地的扑向中心城。 暗夜黑魔对神的臣民同样没有兴趣,不在夜街晃荡的人,都得到了生命。暗夜黑魔也知没有臣民的世界,征服无意义。 但有征服就必然有血腥。不低下高贵的头,就留下高贵的血。 王内仅存的四神王同时睁开了眼睛。神王同样警觉,尽管这几日他们满心都是伤痕,负担沉重,心力交瘁。 神王光圈自王殿前升起,四神王降落在各自的召唤台上,召唤天坛不仅能召唤传承,还能召唤族人,迎战魔鬼。 泰王召唤声也响起在赤州城,二十头黑翼蛇扭曲着狰狞的魔躯,弹开百丈幽冥的黑血膜翼,掠去中心城。 无数黑甲翼兵也紧随而起。 中心城一场神魔之战爆发。混战中神王们终于明白。魔的所有行为全是为了灭神,和神的后裔。南炎联盟已是魔的囊中物,如此众多的黑魔潜伏在地下世界,早已占据了赤州城的夜。 赤州城各城区,惊醒在家中的臣民,登高瞭望着中心城上空翻滚的黑云,黑云撕裂处,露着猩红色的血。神魔交战,凡人不敢过问。头脑发热至多不过得到胜利后万死不居其一的死后荣誉。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人奔向了夜街,勇者无畏,洒落一地的鲜血。 南炎联盟的美丽,神王的华美,有如梦幻中的世界。美好也是人们想要保护的东西。 缘木鱼馆的伙计们还在沉睡,等他们醒来,很可能将面临选择。泰安区的喧闹,屏蔽了泰安区外的杀戮声。醉生梦死,不分政权,换个业主,同样是泰安区。 人族观望中。兽族化形兽从各个方向奔向了战场,不到他们死光,不会亡族。 明白过来的神王鹰彤和蟒原,神光护佑杀出一条血路,在**族驻地强行架走了严阵以待的神**王**丁,和**丁无论如何也不放手的王妃。 **族侍卫没有得到**丁来不及发出的指令,却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黑甲翼兵。 这是至高无尚的荣誉,**族斗**卫士面对神王也从不曾放弃。斗**卫士们的生命在荣誉中绽放了一片血色艳丽,毫不留手的尽情血拼,灵魂得到了终极快意。 圣虎属下的兽族们有着更坚强的信念,为了玉圣广场,可以献出全族人的生命。无论化形兽,无论男女,砍柴刀也能延伸指爪的锋利。 非斯神果结成的兄弟也一对对来了,守护在玉圣塑像下。你曾为我们放弃生命,我们只是报恩的一群。 人族也不乏江湖义气者,暗中使绊子,将火把浇上油放上毒扔向空中过路的黑影,然后躲起来,假装没这回事。 尽管暗夜血魔并不怕火,神火也不怕,因为数量可以弥补,只要有血吸,不仅能死而又生,还能死而恶心人。但数量多的天敌,也是数量多。如此,人族也为深爱着的母亲献上了热血。南炎联盟即使不复存在,别国的史书也会记载这一切。 疯魔的夜,疯狂的血腥,赤州城满街满地都是鲜血黑血的泥淖,无人能在上面站立。风过街巷,带走血腥气,却带不走哭泣。 神王们最后将各族能够带走的后人连同传承天坛都送入了天罗地网,天罗地网是南炎联盟神族最后的屏障,神鹰王鹰彤自爆两翼阻挡了四头黑翼蛇魔的追击,红光绽放中,又一个神王倒下。 鹰彤一只羽翼,换了两头黑翼蛇的命。象兹和蟒原在天罗地网封闭前,抢回了鹰彤裹在神王战衣里的身体。天罗地网关闭,沉入地底。 剩下的十六头暗夜黑魔扑在天罗地网曾经所在的地方,那里只剩一片广阔的泥地。整个中心城也就这里还留有神王的气息,那是鹰彤的神王血,对暗夜黑魔有着无穷吸引力,久久徘徊,不肯离去。 空中鹰阵到达的时候,天罗地网已消失。中心城中化形兽仍在与黑甲翼兵鏖战。望着不断倒下的各族兄弟,十万鹰属侍卫和八千近卫心语默契。八千近卫环护着熟睡的缅王从鹰阵中悄悄脱离,乘着夜色向南飞去。 十万对魔已有经验的鹰属侍卫,展开双翼毫不犹豫地扑向血魔,撕裂魔身,带着满翼的血蝙升上夜空,在高空中绽放了十万耀眼的礼花,一万礼花,换一头黑翼蛇。他们没有神王的光速,却有着光之礼。 赤州城的夜空从未如此美丽过,生命礼花是世间最灿烂的东西,灼灼其华,无可复制。 二十头黑翼蛇只剩下了六头,但却仍不能完结赤州城的噩梦。神王血依然将他们紧紧吸引,死守在原地。黑翼魔蛇没有智慧,只有无边恨意和贪婪,一旦神王血的气息消失,赤州城将面临西燚城一样的结局。 烟花绽放,还是惊扰了神鹰,在八千近卫环护中,睁开了黑色的鹰目,充满探究。 “何故转往南方?”鹰族有辨别方向的能力,不用张望。 “十万侍卫因何不在?”气息也能分辨。 八千近卫抗命不答,全速前进中。南炎联盟唯一的神王,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鹰缅思量片刻,露出一丝微笑,索要了一件侍卫银甲,在内里刻下字迹,然后用神光将之封住,交给身边近卫: “这份军情比你们的命更重要,务必先行交到熙王手中。”分出五千近卫。 五千近卫走后,再次刻下王命,剩下三千也被遣走。理由是这份更重要,若延误军情,从此不许再追随王。鹰属近卫被迫离去。 鹰缅回到赤州城,绕城盘翔在赤州城的上空,一圈又一圈,最后缓缓掠过玉圣广场,在中心城上空再度盘翔,越飞越高。 赤州城军民都看到了神鹰王子的徘徊,看到了他的眷念,也都看到了他最后的决然。 星空中,神鹰王子银翼怒张从天而降,扑向了一头黑翼蛇,然后闪电般将满翼的黑血带向远天,顷刻又返,再次带走满翼的黑血。 神鹰王子一次又一次的攀越天空,赤州城军民眼中饱含着热泪,为他祈祷着长生天的眷顾。每一次看到银光返回,都从心底爆发出强烈的欢喜。再一次看到那满翼的黑血,心情又落入谷底,充满担忧。 还剩最后两头黑翼蛇时,黑血银翼刚升至半空,剩下那头黑翼蛇看出了黑血银翼的迟滞,竟展开蝠翼扑了上去,翼手抓在黑血银翼下,欲自化黑血。 鹰缅无力坠落中,仿佛看见了圣虎,和圣虎身边那裹在白色斗篷中的女子。 菱儿,鹰缅轻轻念到。 神王礼花绽放前,另一朵礼花已先行绽放。那是一道圣洁的白光,充满信念的力量,击中了坠在鹰缅银翼上的黑血魔怪。 更耀眼的光明,和朝阳融合在了一起,赤州城所有暗夜血魔刹那化为乌有。 玉圣降临,南炎联盟得救了,有玉圣护佑的国度,怎么可能被魔占据。玉圣广场响起了史诗般的赞美。 白寒俊看向了白色斗篷中的女子,欢呼的人群中,孑然独立。齐可风摇了摇头,却又笑着拍了拍熊二兄弟,熊二在挥刀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不同以往,很轻易就斩断了一只黑甲翼兵的魔爪,他觉得很惊奇,但有齐可风在,不需要动脑筋,只要开心。 熊二嘿嘿笑了起来,今日必有一醉。 玉圣广场上的军民也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地上再没有黑血。 神王时代也并没有终结。 象印、蟒泰和猴越早在圣洁的白光发出后,就从玉圣身后驾起三道神光,抱住了空中坠落的鹰缅。王盟四王子从生死线上回归,相聚在了金色阳光里。 玉圣身边还有狼独孤,一开始,狼独孤就和玉圣在一起,早就察觉极西魔鬼的异动,所以狼独孤忍辱负重,等待的就是今日重见光明。 天空若梦若幻,鹰缅黑银色的瞳眸中,银色消失,只剩下探究的深黑。天堂与地狱只一线之隔,有兄弟的地方就是天堂,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鹰缅闭上了双眼。 赤州城上的神魔之战也激励了地下世界里的居民,鼠钱们也没闲着,在黑暗中打着明亮的火把,四处搜寻漏网的邻居。 最后一无所获,暗夜黑魔若非倾巢出动,便是躲在了更深处的黑暗里。然而就算侥幸躲过,将来也不敢出来吸血,改吸蚊子苍蝇。 第一百八十章魔影泥淖(三)【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章魔影泥淖(三)*。 第一百八十章魔影泥淖(三)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章魔影泥淖(三) - 第一百八十一章熙王反目(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一章熙王反目(一) <!--go--> 第一百八十一章熙王反目(一) 极南东山山麓王书房内。 “玉圣,有意思。”於菟熙看完手里新传回的奏报说到,然后站起身来,从乌木书桌后走出,走到窗前眺望着西天如血的晚霞,眼里带着丝丝惆怅。 老祖去了极西,不会再回来了。尽管老祖本就已时日无多,但没有老祖在,即便自己认为是正确的决定,也少了些信心。以往父王主内,自己主外,老祖坐镇东山,凡有疑问尽可与老祖商量,如今失去了老祖,眼下局势又十分险恶,魔族不知何时也会侵犯极南,不敢有半分差池。 极南自昨日全军高度戒备之后,久未露面的神狐王狐里也回到了於菟熙身边,依旧青衫斗笠黑纱蒙面,听到於菟熙的话,走到於菟熙身后也看向西天,说道: “主上切莫过于伤怀,以免虎祖也为您担心哪。……以前属下就纳闷,当初圣虎降临,圣虎属下各属族皆前往拜见,就只狼族不理会,直至传闻圣虎殒身,也没见狼独孤有何表示,现在圣虎忽又降临,一出手便解了南炎联盟的危难,还说这狼独孤一直在暗中为她做事,眼下狼独孤到成解救南炎联盟的功臣了,之前王盟与我们竟是误会了他,呵呵,奇哉。但圣虎之言,谁又能不信呢?” 於菟熙冷笑道,“那却未必。圣虎既有此虑,为何不告知王盟以策万全?就因为狼独孤是她属下?如今五老祖去了极西不知生死,王盟四神王也被迫入天罗地网结界一闭十年。目前王盟就只剩下了四个王子,我极南也只剩下父子两代,他狼独孤到好,父祖三代俱在,能让人信服吗?”。随即又道:“圣虎死而复生,才让本王心中纳闷哪。从未听闻除了凤灵真身,别的圣皇真灵传承人也能重生,圣虎既已殒身,即便再次降临,也应是另外一人,如何连模样都与以前一样呢?除非她并没有死” 王盟将圣使之事一直隐瞒着,於菟熙至今只知圣虎,不知圣使,故有此疑问。然即使於菟熙知道圣虎是圣使,恐怕疑问更多。圣使和真灵传承人,是不一样的,虎祖行前对此已有交待。 “主上如此一说,此事确实透着怪异,而且圣虎出现的时机亦十分蹊跷。”狐里点点头说到,继而又问:“圣虎本人对此有何说法?还有王盟四王子,他们又是如何认为的呢?” 於菟熙微微一笑,说到:“奏报上说,圣虎之前忙于解救蟒泰、猴越,后又救了象印,赶到赤州城,又正好救下鹰缅。至于她自身的事却只字未提,据报圣虎自解了赤州城危难之后,便入住了当初熊族为她建造的圣殿,她不说,谁又能去问她呢?如今圣虎的威望,可是如日中天哪,呵呵,王盟四王子亦对她深信不疑,同时也接纳了狼独孤,本王就算有心想问,暂也无计哪。” 狐里担忧起来,遂迟疑地问道: “王盟四王子对她深信不疑?哦,对了,鹰缅一直钟情于她,能不信她吗?那这王盟的神王会议我们还要不要去参加?” 於菟熙闻言看向狐里,少顷,才微笑道: “为何不去?本王与王盟可是签订了盟约的啊。不过你就别去了,……待媚里产后,你再回赤州城吧。如今这赤州城可不简单哪,没你在那边看着,本王还真放不下心哪。” 狐里点点头,蒙着面纱也看不清脸色,只能看到略带尴尬地一笑,呐呐地说到:“多谢主上体谅属下。”随又想起前不久极南那场婚礼,忙又道:“主上与鹰缅不是与……” 狐里刚提了个头,於菟熙便打断到:“缅王兄经此一役,似乎不记得了一些事,此事不提也罢。呵呵,原来并不止伶才会失忆啊。”停顿一下,吩咐道:“你既留在极南,便替本王巡查防务吧。……眼下极南暂时应无危机,不过仍不可松懈。” “是。属下告退。”狐里领命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狐里走后,於菟熙回到乌木书桌前,从书桌上雪片样的奏报中又取出几份看了起来。见天色已暗,才起身离开了书房,化光升空往极南仙而去。 为防魔族来犯,凤皇里已转移进来很多族人,虽井然有序,并无喧哗,但与凤皇往昔的清静已大不一样,增添了不少生气,不过凤皇正殿及四个偏殿仍为禁区,依然仙云袅绕,充满神秘气息。於菟熙进入仙后,一眼就看见了正殿的异样,随即飞到正殿处查看,并推开门进入了正殿,不久后又走了出来,关上殿门,吩咐门前护卫看守好正殿,然后向乐菱所住的偏殿行去,一路行,一路寻思着。 昨夜於菟玄连夜转移族人时便发现了凤皇正殿门出现,入内查看后已无真神之光,但却发现了另一处秘密,於菟玄当即便派王族护卫守住了凤皇及四处偏殿。 开启正殿门的只可能是伶。於菟熙父子商量了以后,大敌当前,决定暂时不问,依旧不放伶出凤皇,以免有失。此刻危机暂时缓解,於菟熙才进入凤皇,一面想着说辞,脸上露出了笑容。 听见偏殿外厅传来的女问候声,很快又见於菟熙进入内室,正在玉榻上打坐的乐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於菟熙,没好气地说到: “熙王殿下可算回来了。真神之光找到了吗?”。眼睛却往於菟熙身后看去。昨晚於菟熙和鹰缅仍没回来,一大早却发现莫名其妙住进来很多人,护卫还不让自己离开偏殿,客客气气地,让人不好违背。 於菟熙在玉榻上坐了下来,见乐菱的视线还停留在门口处,于是问道: “伶是在看谁呢?” 乐菱忙将视线收了回来,於菟熙明知故问,不由脸上微微一红,将头转到了一边。 於菟熙见乐菱情形,停了停,待女将茶送来退出内室之后,才品了口茶,慢慢说到: “真神之光当然是找到了,不过我凤皇正殿内的真神之光却不见了,不知伶对此有何解释?” 乐菱一愣,转回头看向於菟熙,“是那条蓝色的炫光吗?我没动它啊。我只是开了殿门,也不知殿门为何被我打开了。”说完看向自己的双手,仍满是疑惑。昨晚一晚上也没想通,难道自己真是凤灵真身,之所以重生,是因凤凰涅槃,沐火重生后,才出现了那一双紫翼。如真是的话,只可能与前生方文玉的身世有关了,说不得应去中天帝国查证才是。 於菟熙见乐菱如此说,又看着自己的手发愣,以为乐菱仍不肯说出自己真实身份,于是便将这几日南炎联盟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乐菱,并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尽管鹰缅明显不想让乐菱介入此事,还将六万鹰属侍卫送来极南,其中也有保护乐菱的深意,与魔决战前更将身边的八千近卫全部遣来极南,但於菟熙却认为现在不得不说,守护西方的圣虎既行为可疑,作为守护南方的圣凤真灵传承人岂能坐视不管,话说透了,自己也好表明态度,毕竟神虎一族守护极南,本就应追随圣凤身边。 乐菱惊闻南炎联盟之变,腾地站起身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耳中听得於菟熙忽远忽近的声音,身上一股股地透凉,不由自主地下了玉榻,在玉榻前来回走了起来,直至於菟熙说到鹰缅安然无恙,被圣虎救下了,才停下脚步,想说话时,只觉咽喉发紧,发不出声来,定了定神,好半天才哑声问到: “你是说,圣虎救了鹰缅?” 於菟熙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不过这圣虎的行为委实可疑,若伶仍不肯承认你圣凤的身份,那么就只当本王没说过,你只管在极南好好待着吧,本王尽可保得你平安,也算给缅王兄有个交待。”是的,在凤皇正殿内的发现,足可保证这一点,想必伶也应该看到了。 乐菱迟疑起来,於菟熙话虽不重,但将自己身份已经认定为圣凤真灵传承人了,若继续抵赖,反被他瞧低,何况这圣虎确实大有问题,一开始还以为是真的圣虎救了鹰缅以及蟒泰三人,但又听到於菟熙接下去说圣虎就是玉圣广场上的玉圣,便马上明白这圣虎是假冒的,如此一来南炎联盟的危难不是解决了,而是更危险了。 不过假圣虎的事,要待查清她底细以后再说,最好能不将自己以前扯出来作证。并且鹰缅和蟒泰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不妥。 于是乐菱当即决定认了圣凤身份,对於菟熙说道:“有些事我确实不好明言,而且圣凤究竟该怎么做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会尽力,另外我这身份也请暂时别往外传,若熙王殿下答应的话,我便与你一同前往南炎联盟,若不答应我便自行前往,不会留在这里被你保护。”圣虎是假的,我这圣凤可也不怎么真,能把於菟熙应付过去也就罢了。 於菟熙静静看向乐菱,伶总算是承认自己身份了,以往不少疑问也就有了答案,眼下确实也不宜将他身份宣扬,至少在了解圣虎的实力和企图之前是这样。想到此,於菟熙露出笑来,说到:“我答应你,就按你说的办。”也不自称本王了。继而又问:“你想要什么身份?神鹦鹉王,伶护卫,还是弹珠老板?” 乐菱暗道,神鹦鹉王还是免了的好,这个身份更不能认,不然麻烦更大,于是说到,“既是去参加神王会议,那么我依然做你护卫吧。何时动身?”最好现在就马上出发。 “明日一早便走。”於菟熙说完便传召晚膳,女应答后离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熙王反目(一)【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一章熙王反目(一)*。 第一百八十一章熙王反目(一)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一章熙王反目(一) - 第一百八十二章熙王反目(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二章熙王反目(二) <!--go--> 第一百八十二章熙王反目(二) 神魔之战后的南炎联盟西疆、西燚城和赤州王城,在圣虎圣洁的白光中,暗夜血魔留下的所有黑血都已化为乌有,灿烂阳光下,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黑暗和血色。昼夜交替的世界,运行轨迹就是黑暗会过去,黎明会来临,周而复始。 于是泰王的地狱召唤声如同血蝴蝶手印一样,从人们耳中、眼前消失后,只留在了记忆里。能记得多深多远,无人得知。 只有沦落其中的生命,定格在了惨痛中。为之付出,并不等于就会为之而被铭记。 唯有情感能记住这一切,无关信仰,不关智慧。 所以赤州王城依旧美丽,没有人愿意留下残垣断壁去影响她的完美,如同赤州城创建之始,世世代代,伤痛过后的人们更渴望美好,流过热血,很快又流着热汗重现了她的壮丽。破坏和建设,战争与和平,废墟和家园,都是为了后者。 赤州城军民守护的玉圣广场安然无恙,广场中心白玉飘逸的玉圣雕像依旧带着满目的哀伤眷顾着苍生。雕像下盛开着的鲜花,将膜拜的人们远远隔离开来。这些鲜花是一夜之间出现的,且不断在增加,寄托着人们无边感激和心愿,希望鲜花能减轻玉圣眼里的哀伤,忘记前夜广场上的黑血。 玉圣将光明洒向大地,驱逐暗夜血魔,人们将美好奉献给她。 於菟熙的白色神光中,乐菱经过玉圣广场时,立刻清晰地感应到了这份美好。 浩瀚的白色信仰之力涌入,溢满了圣莲空间,天魂无端端又壮大了很多,堪比地魂。然地魂看着依旧闭目不语的天魂却不再嫉妒,眼中泛动着傲视一切的光芒,即便是驱魔的信念光辉,相比他那创造之能,岂止是米粒之于沧海。不过暂时还没成功,仍需继续努力。地魂冷笑一声,驱开眼前牛般的白雾,扑向了它的瓶瓶罐罐。 如果乐菱留意到了地魂的反常,也许会想起师父的叮咛。但遗憾的是,她现在一心牵挂的是中心城。若失去他,生命无意义。 前夜中心城神魔大战集中在天地广场、元老院和玫瑰园,王盟四神族王殿只失去了传承天坛。传承天坛可以借天地之力变化形状,有如托塔天王的塔可以托在掌心,可惜只能召唤祖灵和与祖灵相关的灵魂,传承天坛本身,并不能御敌。如今被带入了天罗地网,从此,十年之内王盟不能召唤传承。 只有於菟熙的极南还有一个传承天坛。 紧急召开的神王会议主题是什么,昭然若揭。於菟熙依然来了,勇者无畏,仁者无敌。但於菟熙并不是仁者。 修葺一新的王盟元老院穹顶圆桌会议厅,夕阳依旧懒散地透进宽大的窗内高高飘拂的白色纱帘,斜投在圆桌上。王盟老祖、当政神王们不在了,王盟四王子还在,疏落的会议桌边,增加了神狼王族三代神王,於菟熙带着乐菱出现后,也有八王之数。 虽说比以前少了四位神王,但实力更强大,除了三代神狼王之外,其余每个神王都代表了一个神族,六族神王共聚不说,还多了一个圣虎圣皇。一个圣皇便可以灭魔,足以弥补南炎联盟的神王损失。 圣皇统领六族神王的南炎联盟,更是金城汤池,神圣不可侵犯。 众望所归,圣皇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北尊位上。然圣皇很低调,白衣斗篷,只能见其美丽红唇。尽管玉圣广场上塑着她不朽的形象,更有着亿万南炎联盟民众的狂热膜拜。 鹰缅坐在圣皇西侧,懒散地斜靠在宽大的神王座椅上。神王会议从来不禁酒,鹰缅面前的水晶杯,依然盛着血红色的酒,身后站立的女及时将杯中酒续上,为他苍白俊美的脸上,增添了一分血色。 鹰缅身边依次坐着象印、蟒泰、猴越,都闲逸地饮着杯中酒,看向圣皇的目光中,仍带着深深的感激。是的,在被血魔噬咬的无边黑暗中,玉圣光芒万丈地出现,将他们从黑血的泥淖中解救了出来,何须问来历,何须问理由,只要玉圣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圣皇东侧,则坐着狼独孤、狼老祖和狼王三代神狼王。彼此互相怀疑的三代神狼王,凭座位秩序昭示了地位等级,即便狼独孤是孙辈。同时也消除了众神对神王会议时他们会同声同气的怀疑,但同时也不会相信他们。他都不信你,你敢信他么? 唯可相信的,只有玉圣的说辞。所以玉圣也可代表他们。 显然,这次神王会议的决策权,也在玉圣手里。 於菟熙带着乐菱坐在了玉圣的对面,无所谓北尊位,极南的尊位在南。一山不容二虎,神虎面对圣虎,依然无惧。 众神寒暄中,乐菱没有看白色斗篷下的圣虎,从一进来,目光就没离开过圣虎身边的鹰缅。 鹰缅漆黑的瞳目里再没有金华和银色,见到於菟熙进门时微微点了点头,再看见於菟熙身后的乐菱,淡淡的疑惑浮现,一瞬即逝,之后再没看过乐菱一眼,目光转向身畔的圣虎,深情缱倦,嘴角挂上了一弯弧度。 见鹰缅如此,乐菱原有的信心开始崩塌。於菟熙是提过暗夜血魔吸血的同时还释放毒素,鹰缅为此失去了一些记忆,但却没想到失去的是对自己的记忆。本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装的失忆,然而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乐菱在鹰缅眼中再看不到一丝爱意,淡淡的一瞥,彷如陌生人。 进门时的疑惑也许只为小小的护卫因何出现在这里。在他记忆深处,唯一不能忘怀的只有玉儿,也就是眼前的圣虎。那样的眼神,以前只有看自己时才有过。 再将目光投向蟒泰,蟒泰的脸却转向了另一边。 泪水不争气地浮出,乐菱低垂下了脑袋。於菟熙与象印笑谈中回过头来,将手揽在了乐菱腰间。 星目毫无波动,狼眼却盯了上来。 狼独孤甩了甩蓬松的绿毛,看向乐菱桀桀笑道: “小狐狸又傍上虎王了?”说时目光还扫了鹰缅一眼。在泰苍山时,小狐狸可是跟鹰缅在一起。 鹰缅依旧淡淡地饮着杯中酒。 於菟熙微放虎目笑看狼独孤,少顷,突然发问,“关你什么事?” 狼独孤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笑道,“只是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已,本王记得这似乎是神王会议。” 於菟熙微笑着,点了点头,挑眉仍是一句,“本王问的是,关你什么事?”只字不提神王会议。 狼独孤还没回话,乐菱忽然伸手取过於菟熙面前的酒杯,连酒带杯子,扔到了狼独孤的头上。狼独孤大约是没想到神王会议上也会有人动手,竟完全没防备,被乐菱砸了个正着,红色酒顺着绿毛流至脖颈处,头上颜色变得十分怪异。 第一百八十二章熙王反目(二)【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二章熙王反目(二)*。 第一百八十二章熙王反目(二)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二章熙王反目(二) - 第一百八十三章熙王反目(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三章熙王反目(三) <!--go--> 第一百八十三章熙王反目(三) 怪异的还不止是狼独孤的头,一向从不正面接敌的於菟熙明显在言语挑衅狼独孤,而他身旁的乐菱更是直接动了手。 会议桌边上的神王们除了鹰缅和圣虎而外,尽皆一愣。圣虎是因脸藏在斗篷中,看不到她的表情,而鹰缅则除了饮酒而外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圣虎身上,似乎对别的事漠不关心,除了於菟熙进门时点了点头,之后於菟熙与象印三人聊得再热闹,他也没说过一句话。但鹰缅一向如此,到也不是很令人意外。 象印蟒泰猴越三人当即看向了狼独孤,神狼父祖也转头看向了他,会场气氛一时静默。 狼独孤转动着眼珠,没去顾及头上的酒和水晶碎块,这种袭击对铜头铁尾的狼族来说毫无意义,何况狼独孤还是神狼王,除了颜面而外并无别的损伤。但狼独孤此刻也没介意颜面,狼独孤对於菟熙原本就心存顾忌,对乐菱也不是毫不在意,小狐狸除了勾搭神王的本事外,还有另一桩本事令狼独孤十分忌惮,那就是小桃心。 这里可不是说真话的地方。神王会议上有小狐狸在,显然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所以之前狼独孤才会出言挤兑乐菱,想将乐菱赶走。但结果却招来於菟熙的挑衅,和乐菱的悍然出手。事出预料之外,狼独孤很快作出了选择,桀桀一笑,抹去了绿毛上的碎片和酒,轻轻一摆头,绿毛又立了起来,恢复了原状。狼独孤这才对於菟熙说道: “熙王何必反应如此激烈,本王并无别的意思,只是这传承天坛之事事关重大,不宜被除了神王之外的人知晓,以免传出去造成混乱而已。而且本王也并非为我狼族,此事你们应该都很清楚。”说完看向其他几位神王。 狼族的传承天坛也很古怪,一年只出现一次,行踪比神狼王家族还难捉,每年也就找到传承天坛时,神狼祖孙三代才共聚一堂,加班加点地为本族召唤传承。如此一来,别的种族也就没可能追随神狼王族,可知孤狼的命运乃天定。此刻他父祖眼睁睁看见他出丑,也并无帮他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没看他父祖。 狼独孤如此说法,貌似还是为了王盟未来作想,且又再一次忍辱负重,没计较於菟熙和乐菱。然王盟四王子并没如他预期的那样,跳出来称赞他,或是指责於菟熙。狼独孤自然也不会认为轻易就可消除以前与王盟的隔阂,无非找个台阶下而已。 於菟熙微微一笑,将揽在乐菱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说到:“本王与伶已成亲,伶自不是外人,你若不服气,大可也带一位王妃来此。” 狼独孤又看了鹰缅一眼,桀桀笑道: “嘿嘿嘿嘿,据本王所知,与他成亲的可不止熙王一人哪。”说时还冷眼瞥着乐菱,眼中有防备之色。 乐菱没去计较於菟熙的话,听到狼独孤之言,抬眼看向鹰缅,进门后心神便已被鹰缅的态度搅乱了,砸狼独孤时,也没想太多,至于狼独孤是否计较,更不放在心上。此刻见鹰缅漆黑的瞳眸里仍无任何波澜,心里不由一阵黯然,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於菟熙对狼独孤的话还没表示,象印忽然言: “熙王弟,你回极南成亲竟然不请本王兄,幸得玉圣救下了王兄和泰王弟越王弟,否则你我兄弟已永无相见之日,你说该怎么罚你吧?不少字” “对啊。”蟒泰也接口到,“熙王兄今晚可得好好摆一桌酒赔罪,不然小弟也跟你没完。” 见猴越开始提笔在小本本上记什么东西,於菟熙忙举手笑道:“没问题,没问题,几位王兄王弟大难不死,本王正当设宴为几位压惊。”说到此时,转目看向圣虎,问道:“不知玉圣大人可愿赏脸?” 圣虎裹在白色斗篷内的身子晃了一下,鹰缅忙放下手里的酒杯,柔声问道,“玉儿有何不适?或你先回去休息,此间事由我处理便可。” 蟒泰也马上说到,“是啊,玉儿姐姐,这几**劳累过度,可得好好静养才是。要不蟒泰送你回去?” 玉圣点了点头,裹紧斗篷站起身来。蟒泰也作势欲起身,鹰缅却道,“不必,我送她回去。”说完起身横抱起圣虎,就地化作银光穿窗而出。 乐菱身子猛地一颤,於菟熙的手又紧了紧。 象印也及时解释到,“玉圣连日来营救我们,后又至西疆、接天顶下剿灭残余黑甲翼兵,清除境内所有黑血,的是辛劳,还请熙王弟见谅。” 於菟熙笑点着头,说到:“印王兄言重了,小弟不过是仰慕玉圣而已,玉圣既身体不适,小弟又岂会怪责。想来玉圣重生时也受过不少磨难,如今南炎联盟危难既解,是该好好调养一番才是。” 蟒泰却摇头道:“熙王兄有所不知,玉儿姐姐并没有死。玉儿姐姐是圣灵,怎么可能轻易陨落呢,不过她确实受了很大的伤害,哼这笔帐早晚得跟中天帝国算,就算玉儿姐姐愿意放弃,我蟒泰也决不会答应而且魔族的入侵也与中天帝国有关” “哦,有何凭据?”於菟熙意外地问道。 狼独孤马上接口到,“本王曾在接天顶下遇到过中天帝国的使团,当时还与使团主使苏虞伯交过手。在此之前苏虞伯亦上过接天顶。” 猴越拍着手里的小本子,也点头到,“不错,苏虞伯也曾对老祖们说过此事,还诬陷狼独孤和白衣斗篷人攻击过他,事实上白衣斗篷人本就是他在天地广场时看见玉圣着装杜撰出来的。他一个使团好好的大道不走,偏选赤柱山的艰难路径,本就透着古怪,并且他来时正是兽潮爆发之时,索魂者也正是那时出现的。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件,包括非斯神果,木木,树,都与中天帝国脱不开关系只可惜当时老祖们被苏虞伯花言巧语所蒙蔽,以至于令玉圣受到了严重伤害,差点就陨落了。幸得玉圣吉人天相,被狼独孤救回了西部草原,也才洞悉了魔族和中天帝国的谋。”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缅王兄四处找不见玉圣。”於菟熙恍然,点头笑道。 乐菱心情虽低落,却一直静静聆听着,听到此处已有所明白,这冒牌圣虎刚控制了南炎联盟,便将矛头指向中天帝国,难道是想与中天帝国交战?想到此时,将目光投向於菟熙。 於菟熙见乐菱看来,微微一笑。乐菱心中却“咯噔”一下。於菟熙狼独孤和鹰缅本来就对人族有敌意,现在老祖们不在了,神王们也被迫入了天罗地网,岂不正该他们施展身手。如此看来露西芬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让南炎联盟向中天帝国发动战争。 若真如此,王盟四王子是真相信圣虎或假相信圣虎,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乐菱低下头,眼前不断浮现鹰缅抱走圣虎的景象,心如刀绞。他会吗?为了攻打人族,连老祖的仇都不报了,更舍弃了自己,怎么可能会这样? 不,不会,除非鹰缅他,……是真的忘记我了。只有他们相信那个圣虎是真的,才会如此。昨晚於菟熙说他们对圣虎深信不疑的时候,自己还没当回事,以为自己一来便会真相大白,然而现在看他们的态度,听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若非圣虎假冒的是自己,恐怕连自己都要相信了。 可我要怎样才能揭穿假圣虎? 就算将虎仔召出来,我却不是原来的模样,而那个玉圣也有一只圣虎,且她本人又是玉儿的模样。 做梦也想不到如今竟会要我自己去证明自己的身份。 乐菱抬起右手,轻轻抚着左手腕上的相思珠,默默想着,这是唯一的证据了,却也只有鹰缅才知道。 还有蟒泰呢,乐菱看向蟒泰,蟒泰却正好转头与狼独孤的老祖说话。蟒泰一直不肯与自己目光交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 恍惚间又想到,若他们真要攻打中天帝国,传承天坛既然没了,后备兵源又从哪里来?於菟熙会将传承天坛交出去吗?眼前独孤狼在此,却又不便问於菟熙。 正思量间,一道银光投进窗来,鹰缅回到了会议桌前,但没就坐,目光向於菟熙看来。乐菱抬头看向鹰缅的双眼,鹰缅却仍然没看自己,还微微蹙了下眉头,似乎因自己看他而不满。 是了,我对他已是陌生人,乐菱黯然收回目光低下了头。耳中很快传来鹰缅清朗的声音: “熙王弟,你回去将传承天坛送到王盟来。” 乐菱迅速抬头看向於菟熙。只见於菟熙虎目凝视着鹰缅,过了好一会,才笑问:“小弟若是不愿呢。” 鹰缅停顿了一下,说到,“那便只有一条路。” “哦?是什么样的路,还请王兄指点。”於菟熙继续微笑着,声音毫无波动。 鹰缅点点头,干脆地说到,“若熙王弟不愿,也只能对不起你了。要么交出传承天坛,你我还是兄弟,否则便将你极南归入我南炎联盟版图” 於菟熙闻言后,沉默数息,目光转向象印、蟒泰和猴越,“你们呢,也是这样想的吗?”。 象印神情一滞,少顷,略带尴尬地劝道,“呵呵熙王弟,你看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不是?总不能继续仍由魔族和中天帝国猖狂下去吧?不少字对吧?不少字再说你也是和王盟签署了盟约的,也是王盟成员不是?南炎联盟不在了,你那极南恐怕也幸免不了吧,是吧?不少字这个共度时艰嘛,对吧?不少字呵呵,待十年后天罗地网结界打开后马上还你不就行了嘛,呵呵,这个……熙王弟千万谅解才是啊,你说我们兄弟好好的,何必反目呢,对吧?不少字本王兄还等着今晚和你一醉方休呢,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呵呵呵呵。”说完想摇折扇,却发现手里并无折扇,于是用手扇了扇面孔。 於菟熙耐心地听完象印的长篇大论,点着头,环顾会议桌一圈,狼独孤自不必看,早已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神狼父祖也没什么看头,再看向蟒泰,蟒泰低下了头,猴越也将头转向了另一方。於菟熙微微一笑,说到: “看来你们都是这样想的了。”转头对乐菱说到,“伶儿,我们走。” 乐菱还在迟疑,於菟熙不由分说拉起乐菱,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 刚到门前,身后便传来鹰缅冷冰冰的一句话: “熙王弟,你可想好了。” 於菟熙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到: “缅王兄想怎么做,於菟熙一定奉陪到底。传承天坛决不可能交给你们。你们既与狼独孤一起,本王也信不过你们。”说完便拉着乐菱离开了王盟穹顶会议室。 这就和王盟决裂了吗?乐菱担心地问道:“鹰缅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哼,想攻打我极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走吧,回极南我再告诉你,此地不宜久留。” 乐菱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一定要留下来阻止此事,先让於菟熙回去,万一阻拦不成,他也好有个准备。于是出了赤州城百里之后便叫住了於菟熙。 第一百八十三章熙王反目(三)【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三章熙王反目(三)*。 第一百八十三章熙王反目(三)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三章熙王反目(三) - 第一百八十四章偿还许愿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四章偿还许愿 <!--go--> 第一百八十四章偿还许愿 “我暂时还不能回极南。”乐菱脱离於菟熙的白色神王光圈,对於菟熙说到。泰苍山脉灵气很充沛,随处都可隐身遁走。 於菟熙也知乐菱有这本事,双眉深锁,看了一眼赤州城方向,说到: “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以独孤狼的秉,很可能已去偷袭极南。” 乐菱闻言一惊,是了,於菟熙的脾王盟和狼独孤也应很清楚,明知他不会交出传承天坛,说不定神王会议便是调虎离山之计,此刻已去攻打极南了。于是急忙说道: “那你赶快回去,带上我反而减慢你速度,我此间事了便回极南。” 见乐菱仍坚持留下,於菟熙有些犹豫,伶想干什么他心里自然也有数,于是说到,“王盟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圣虎威望已深入人心,你若现在对付圣虎,无异于与整个南炎联盟作对,即便你以圣凤身份出现,也未必能获得支持,反而可能招来敌视,那样我们就被动了。” 乐菱点点头,“我知,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圣虎是假的,理由我以后再告诉你。鹰缅他们如此信任假圣虎,我实在放不下心,所以我必须弄清楚他们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你放心,假圣虎的真实身份和她背后的势力没查明之前,我保证不会公开对付他们,并且这正是我应做的事,你不能阻拦我。” 於菟熙听完乐菱的话后,沉默了数息,最后点头说到,“那你一定要小心,凤皇正殿内的秘密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凤皇结界我也已重新设定过,你回来后可直接进入。记住千万别乱来。”说完又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到,“伶儿,即使你想做什么,也等我回转南炎联盟再说好吗?或许他们并不会真来攻打极南。一旦极南无战事,我便马上返回南炎联盟接应你。” 乐菱忙点头答应,於菟熙这才又叹了口气,两难之间也只能选择先回极南。 见於菟熙的白色神光消失在夜色里,乐菱回转头看向赤州城的西北方向,那里有熊族为自己建的圣殿,如今住着一位假圣虎。 假圣虎背后还有露西芬和非斯,暗夜血魔和假圣虎必然出自露西芬和非斯的手笔,先以暗夜血魔入侵南炎联盟,将南炎联盟三代神王算计得死死的,再以假圣虎出面解难,短短数日便成功控制了南炎联盟。魔力无边,布局巧,够狠够准。唯独没有算到自己,但即使自己跳出来,他们或许也有办法对付。假玉儿冒充自己是不假,但她那只圣虎,却可能是真的。自己这玉儿是真,虎仔却不是圣虎。 於菟熙也说了,圣虎不能重生,我用什么去证明我才是玉圣广场上的玉圣? 鹰缅,你真的失忆了吗?或你是报复我,我也曾用失忆对付你。不,这是还债。有人曾来我梦中说过,叫我不要轻易许愿,愿望实现后的代价是加倍偿还。我曾对着清水渠许下再见到天意,愿望实现了,也加倍偿还了。 来到此界,前生死前许愿来生忘却一切痛苦,愿望也实现了,重生后失去了记忆,现在是否又是加倍偿还的时候? 天也会与人作交易,从此,我乐菱不再向天许愿。哪怕无能为力,也要靠自己。 赤州城西太古湖北岸熊族驻地里,屹立着华美的圣皇圣殿。 圣殿前半圆形广场的圆弧边依然矗立着十三美巨大的大南白石雕砌的火炬,每一都象赤柱山上着的长矛。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圣皇圣殿照耀得一片光明。 这些火炬是乐菱下令点燃的,从此再没有熄灭过。 当初圣皇圣殿落成日,圣虎属下各属族,熊族、**族、狗族、雉族、猿族,曾在这个半圆形的广场上为乐菱卖力地表演过简单重复的歌谣和舞蹈。 乐菱没在这圣皇里住过一日,现在却理所当然地住进了一位圣皇,不得不承认,两人都是冒牌的圣皇,只是前者志不在此,后者却志在必得。 而今这座圣皇圣殿已是南炎联盟各族人民的信仰所在,血脉和发自内心的虔诚,都是。 然而这信仰之力却不幸被乐菱接管了,还无人知晓。也许有人已察觉,疑惑也罢懊恼也罢,同样无法伸张。所谓百密一疏,世事难料。更悲催的是,乐小仙得了这信仰之力,还用它不来,可谓明珠暗投。 信仰之力的效果与使用者的爱好息息相关,在乐菱手里,也就只是一颗小桃心,很难让人对之寄予厚望。 乐菱一脸清冷地降在了半圆广场正中,前方不远处的大南白石雄伟正殿前,是一排一丝不苟肃立着的**族斗**侍卫。因着他们在与黑甲翼兵的搏斗中无与伦比的勇敢和辉煌的战绩,使他们赢得了南炎联盟最至高无上的荣耀,成了这座圣皇圣殿的圣殿骑士。 黑甲翼兵也没能将**族斗**侍卫战胜,再多污秽的黑血,也快不过他们雨点般的啄击。显然这也是一个意外。 斗**侍卫们也没对乐菱表现出恶意,神王**丁给他们的命令里,还有第一时间服从乐菱。这种命令一经下达,就再无更改,哪怕是圣皇也不行。原因其实很简单,先来后到,斗**侍卫们永远选先。 乐菱微笑着对斗**侍卫说了来意,侍卫们争先恐后地冲入了圣殿,一个也没留下。 待斗**侍卫们迈着绅士步伐井然有序地踱步出来后,乐菱明白了里面的人没有给他们答复。想必已见识到了对斗**侍卫们下令的后果,并且肯定还有对斗**侍卫们违令传话的疑惑。 了解斗**侍卫的习,就不可能安排他们做传令兵。传一句话圣殿骑士全跑了,圣殿谁守?皇家颜面何存? 乐菱升入广场上空,十三柱火炬映照中,化战甲,展紫翼,清脆的声音向北远远传出: “西方守护圣兽白虎属下翼部一百零八世神鹦鹉王鹦鹉伶,请见圣虎真灵传承人”乐菱记得玫瑰园中鹰老祖率众来给自己扣圣使帽子时说的那句话。 谁若质疑我,我便质疑谁 随着一阵羽翼扇动声,圣殿内呈左右飞出两队鹰属侍卫,银甲银盔银剑,迅速将乐菱半围在了空中。鹰属侍卫眼中带有讶异,面上却仍然冷肃。 圣殿前的台阶处,最先出来的是狼独孤,望着空中鹰属侍卫和火炬环护中的乐菱,傻了眼。紧跟着王盟四王子簇拥着白色斗篷的圣虎也走了出来,以圣虎为中心,并列在台阶处。象印、蟒泰和猴越,也傻了眼。众神之中娇小的圣虎依旧看不到斗篷下的面容。高挺的鹰缅,桀骜不驯的黑发飞舞着,漆黑的眸中映着火炬的光华。 神狼王独孤目光呆滞地念到: “女神王?怎么会是女神王?”他不是小狐狸么?即便是神狐王也不对。 狼独孤不改怀疑本色,也难改眼前事实。 半空中,乐菱紫银色神王战甲正是半截腰身美绝伦的女甲,纤腰楚楚,秀发回风,身后紫翼卷动着漫天流彩,鹰属侍卫们的羽翼若莲瓣盘托。 象印摇着头,嘴里不断“啧啧”道,“难怪,难怪。”颇有些失悔。人是得罪了,然而也明白了。下意识地向自己的鼻子,暗赞,象目果然不如鹰目犀利,还有虎目。 蟒泰也有了明悟,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老祖要自己嫁给她,忽地一阵伤心,老祖已不在了,红发小子黯然。 猴越想了很多形容词来记载,似乎又都觉不妥,想问身旁的缅王兄,却没问出口,咬着笔呆呆看着天空绞尽脑汁苦思半天,最后才狠狠地写下:南炎联盟历,夜,鹦鹉族女神王现 圣虎属下的第一属神神狼也不白给,狼独孤很快回过神来冲空中笑言到: “啊,这位女神王,你既也是玉圣大人的属神,见到玉圣大人还不下来拜见么?”浑不计前没多久的得罪和被得罪,带着商量的口吻问道。是啊,多少万年没现过女神王了,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表现男神王之风度。 乐菱傲然一笑: “不错,我神鹦鹉王确为西方守护圣兽白虎的属神,但你别忘了属神拜见真灵传承人之时须先挑战吗?赢了本王,才能赢得本王的终身追随”来南炎联盟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发现连老祖们都搞不清爽圣灵圣使的具体情况,还不由得自己想怎么做,便怎么说。玉圣不拿出点本事来,本王如何“追随”? 乐菱冷然注视中,狼独孤一愣,话说他也不怎么清楚这事,老祖不一见他就躲么?忽又想起神鹦鹉王的小桃心,后退了半步。但一想又不对,驱前小半步笑道: “呵呵,这个……想来你也是知道的,玉圣大人目前身体欠安,你我作为属神理应体谅才是,呵呵,以本王看来,神鹦鹉王不如待玉圣复原了再挑战如何?” 乐菱还未回答,玉圣忽然轻启嘴唇,细传莺声: “神鹦鹉王来此是想入王盟还是追随于我?你与熙王不是已与王盟决裂了吗?”。 这玉圣看来还止会装弱,嘴且有毒。 乐菱微微一笑,“追随玉圣也可,入盟也可,本王此来只为找我丈夫。”说完目光静静看向鹰缅。谁人不知我已嫁你?菱儿也要将你守护。 众神目光迅速转向鹰缅。 第一百八十四章偿还许愿【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四章偿还许愿*。 第一百八十四章偿还许愿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四章偿还许愿 -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许柔情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许柔情 <!--go-->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许柔情 鹰缅低下了头,思索中,闪烁的火炬光投在他身上,众神此刻才留意到火炬燃烧的“哔哔啵啵”声,竟是那样的清晰。许久,鹰缅转头看向身旁的猴越。猴越合上手里的小本子,想了想,冲鹰缅点了点头。 见鹰缅还在犹豫,象印看了一眼空中飘悬的乐菱,突然笑到:“这个缅王弟啊,啊,嗯,你确有去极南与这个神鹦鹉王,还有这个熙王弟一起成过亲啊。”转目又看向身旁的玉圣,忽然十分后悔为何又忘了带折扇,遂微笑说到,“呵呵,玉圣大人,本王向来对自己的做过的事负绝对的责任,这可不是怜香惜玉,唔,呵呵,所以呢,本王只能这个实话实说了不是?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吧?不少字要说这个神王嘛,呵呵,所以这个王妃呢,自是越多越好的啊……,再说缅王弟里不还有很多别的妃子吗,呵呵,说起来还是本王……” “你说够了吗?”。鹰缅忽然看向象印冷冷地问道。 象印当即住口,再一次后悔没带折扇。蟒泰偷瞄了一眼空中的乐菱,见乐菱看来,迅速转开了头,一阵心虚。 玉圣裹在白色斗篷中的娇弱身子忽地又晃了一下。鹰缅忙将眼目转向玉圣,柔声说到,“我先送你回去。”说完揽着玉圣的腰回身便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头也不回地说到,“鹰缅做过的事也不会不承当,神鹦鹉王,你若愿意便留下来,但不允许再回极南”说完便揽着玉圣快步返回了圣殿。 狼独孤兀自满脸笑容盯着空中的乐菱发神,也不知听见那些对话没有。忽见乐菱扑闪着紫翼缓缓降落,回头一看鹰缅和玉圣正走入正殿,忙也转身跟去,中途又回头看了一眼乐菱,忽想到小桃心,赶忙加快了步伐,逃也似地消失在正殿内。 见缅王离去,鹰属侍卫从空中绕过神王们头顶直接飞越正殿投入了后殿。 这些鹰属侍卫应是鹰缅安排保护那个玉圣的,乐菱黯然想到。 乐菱默然独立广场风中,象印、猴越、蟒泰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慢吞吞地挪动着脚步,似有去意。 乐菱忽然抬头,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蟒泰,你给我站住。” 乐菱不喊还好,这一喊,蟒泰立时化光升空便逃。乐菱看着蟒泰红色光尾消失,转目又看向那两位干笑着的神王,冲他们偏了偏头,意思请便。象印猴越如蒙大赦,当即也化光闪人,广场上刹时只剩下了乐菱一人。 他们都活下来了,比什么都好,乐菱淡淡一笑。 不过蟒泰看来很有问题。但象印和猴越却不知是什么原因逃走,……象印许是旧怨,猴越大约是因他缅王兄,不愿介入。 乐菱想着,继续等待鹰缅。既叫我留下,总要安排我才是。 果然,没过多久鹰缅便出来了,行至乐菱面前,目光却越过乐菱的头顶看向十三柱擎天火炬,一簇簇微小的火焰在漆黑的瞳目中跳跃,略一停顿后,银光罩住了乐菱,往东北方划空而去。 银色神光中,乐菱收回了紫翼和战衣,换回了平时的装束。抬头看向鹰缅,鹰缅目光仍然望向远方,看不到他眼里的波动,仿佛身边并不存在乐菱这个人。 或许他还在想自己怎会娶了一位鹦鹉族的女神王,乐菱默默想着,转头看向南方。 鹰缅忽然开口说道: “你若还想着极南,我便送你回去。” 他这是在赶我走吗?乐菱心底霎那涌上一股酸涩,强忍住盈眶的泪,回头微笑道: “不,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鹰缅银色神光忽地一顿,极速划过长长的夜空,掠过寂静的神鹰王族殿群,投入了东那间紫银色的寝窗内。 落地后,鹰缅收回神光径直走到寝门前,拉开了半扇白色雕花门。 “你要去哪里?”乐菱站在银色床榻边问道。 鹰缅停了停,什么话也没说,开门离去。 门在眼前自动闭合,乐菱沉默许久,也打开门走了出去。廊上站有十数名女,一见乐菱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相问,乐菱便闪身下了楼。 东二楼宽大的书房内没有一个女侍卫,鹰缅闭目仰靠在书房窗前的软椅上,夜风吹拂着长长的白色窗纱和他那一头桀骜不驯的黑发。紫金夜明珠吊灯的光晕淡淡笼罩在鹰缅和他身旁致的酒车上,酒车上层放着的水晶瓶里红色的酒已少了一多半,却未能在他苍白的脸上增添一点血色。 静静的夜里,可以思念的人很多,老祖和父亲以及很多很多的亲人。短短几日,这些亲人便已分隔天涯,天上地下。 中心城四方宏伟的殿群中,如今只剩下四位孤独的王子。 乐菱踩着厚厚的白绒地毯,向鹰缅走了过去,很想扑进他怀里,告诉他很想念他。 察觉乐菱走到身边,鹰缅微启星目看向未知方向,许久,才低头问道: “何事?” 低沉时依然磁干净的声音,唤起乐菱并不久远的记忆。乐菱将手伸到了鹰缅眼前,微笑问道,“记得这颗珠子吗?这是相思珠,里面有你的影子。” 鹰缅看了一眼乐菱手心里的相思珠,抬手将相思珠取到指间,看了一会儿之后握在手中,起身倒了一杯酒,血色在水晶杯里转动,却久久未饮一口。 “你那里也有一颗,里面也有我。”乐菱继续说到,指了指鹰缅心的位置。鹰缅也曾如此告诉自己:我这里也有一颗,里面也有你。 鹰缅没有回应乐菱的话,过了好一会后,才冷声说到: “本王这里只有一滴泪,不会是你。”说完将水晶杯放回酒车,起身行至西壁处,拉开西壁那扇白色的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门再一次在眼前闭合,记得女说那是鹰缅的浴池,不可能追进去索回自己那颗珠子。乐菱转身上楼回到了寝,扑入了那片银色的温软。 夜里仿佛闻到淡淡的迷迭香,不敢睁眼,怕将幻觉惊散。 朝阳透进寝时,乐菱在寝西壁宽大的窗台上已坐了很久,待看见那道银光向元老院投去,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元老院穹顶圆桌会议室,即将召开新王盟的军事会议,攻打极南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许柔情【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许柔情*。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许柔情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许柔情 - 第一百八十六章乱盟之始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六章乱盟之始 <!--go--> 第一百八十六章乱盟之始 乐菱驾起紫色神光追随银色神光至王盟穹顶圆桌会议室,砰然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之后,并没立即进入,而是环抱双臂站在了会议室门口,静静看向前方宽敞的会议室中央的会议桌。 新王盟一大早便开会,必有重要事情商议。 坐在寝窗台上等鹰缅,就是怕睡过头而错过了他们的行动。魔既公开来战,与魔共舞,方能找到对付魔的办法。若非为此,又岂会自认神鹦鹉王的身份。 纵然如此,心里还是有浓浓的哀伤滑过,若在以前鹰缅见到自己,早已过来将自己揽在怀里,又怎会让自己站在这门前。还有那些王子们,亦不会因他的原故,看见自己便躲。 王盟会议则无人能躲。新王盟连圣虎在内八位成员已到齐,此刻围坐在宽大的圆形会议桌边,昨日来时於菟熙与自己坐过的方向,还空着五张王座,其中四张想必是为十年后神王从天罗地网内复出而预留的,兽王子们的心情并不难理解。 见乐菱出现在会议室门前,会议桌边的所有神王都愣了一下,迅速看了一眼亦是刚进门不久的鹰缅,面面相觑之后,便即了然。依然裹着白色斗篷坐在会议桌北尊位上的玉圣头微微抬了一点点便又垂下,更没晃动身子,显然也没什么暗示可给。 乐菱既是神鹦鹉王,且与鹰缅互为王妃王夫,当然也就有权参与王盟的神王会议。 不过这次会议的主题是打击极南,意在夺取於菟熙手里唯一仅存的传承天坛。神鹦鹉王的立场显然就很成问题,一则她本身出自极南,二则极南那位神虎王於菟熙,亦是这位神鹦鹉王的王夫,虽说女神王有两位王夫与男神王有无数位王妃的道理是一样的,但毕竟有可能因这位女神王的倾向而影响这次军事会议的顺利进行。 原本毫无争议的事情因神鹦鹉王的突然出现而变得不确定起来,鹰缅的态度也很可能会因神鹦鹉王的态度而改变。毕竟鹰缅与乐菱是夫妻,而鹰缅又代表了王盟四王,如果鹰缅向着乐菱,而乐菱又不赞同攻打极南,那么,王盟传承天坛的事就不好办了,更将直接影响到下一步攻打中天帝国的计划实施。 所以眼前神鹦鹉王的态度至关重要,神王中马上就有人行动起来了,试图从座位上预测乐菱的立场。 象印当即热情地起身,先将蟒泰和猴越的座位顺挪之后,在鹰缅和自己之间给乐菱留出了一个王座。狼独孤同样殷勤,用目光支使神狼父祖,也在自己与狼祖之间腾出了一个空王座。神鹦鹉王不也是玉圣的属神么,也有与他并座的理由。 做完这些后,众神目光便开始在鹰缅、玉圣和乐菱的身上转换着,貌似闲逸地品起酒来。 然鹰缅却无任何表示,对象印和狼独孤的行为也没任何意见,疏懒地斜倚在王座靠背扶手上,白皙纤长的指间托着水晶杯,面朝玉圣优雅地品着红酒,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心只在玉圣身上,看着玉儿,守着玉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显然神鹰王子对玉圣深情依旧,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即使他不表态,立场也已十分明确。 如此看来,王盟决策也显然不会因神鹦鹉王的出现而发生任何改变了。 玉圣对此亦是十分清楚和自信,自然仍无须作出任何暗示,在鹰缅的深情注视下,从白色斗篷中伸出一只白玉般的小手,轻轻端起桌面上白玉茶盏送到淡红色的唇边,翘着纤细的小指,浅饮了一小口淡绿色的清茶,慢慢放回茶盏,缓缓收回手去。 打小被人族方家养大的圣虎,举止自是十分含蓄而得体,在鹰目之下,都无可挑剔。 玉圣的从容自信也给了王盟其他成员更加坚定的信心,神鹦鹉王的态度其实并不重要,她所选的座位将只能代表一种从属关系。就算鹰缅是神鹦鹉王的王夫,神鹦鹉王也左右不了鹰缅的决定。神鹦鹉王如果坚持要帮於菟熙王夫,结果必是自取其辱。 然而王盟成员除了神狼祖孙三代亦都是廷礼仪教养出的,无论高调低调,只要有心,便不会使人难堪。即便是草原狼,登堂入室后,亦生出了不少斯文。不得不说新王盟较之以前的老王盟还更显和谐,所以尽管将要议定的是强盗行径,神鹦鹉王的突然出现也打断会议进程,会议室内的气氛,却依然呈现出一派温情与祥和,更象个酒会。 于是男神往们再次温文尔雅地向神鹦鹉王看来,等待与女神王碰杯。 乐菱在会议室门口停留期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感受到了这份氛围,在众神目光再三邀请中,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向会议桌款款走去。目光掠过蟒泰时,蟒泰果然又迅速移开了视线,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蟒泰身后站立的女忙又为他斟上了一杯无色透明的酒,仿佛他的心思,仍只在酒里。 猴越一手撑在会议桌面上,一手执笔轻轻敲打着小本本,似乎在思考。神狼父祖则目光游弋着,关注的目标必然与视线不交接,也算死盯的一种方式,还不暴露心机。 象印和狼独孤有着同样的笑容和同样的热情,眼角余光却随着乐菱的脚步不时扫向身旁的空位。 乐菱微微一笑,行至昨日於菟熙坐过的王座时,便坐了下去。昨日自己坐的只是在於菟熙身边添置的一张椅,神王身份既已亮出,今日自然当就王座。远处侍立的女们马上分出两个,托着装有红色和无色酒的水晶酒瓶以及白玉茶具走到乐菱身旁,在获得乐菱首肯后,为乐菱斟上了一杯红酒,摆在了乐菱面前的会议桌上。 如是王盟圆桌会议桌上,只有玉圣面前摆放的是白玉茶盏,王盟七位神王连同刚加入的乐菱,合共八位神王,面前摆放的都是水晶酒杯,杯中酒或透明或血红,不尽相同。 似乎玉圣带领王盟众神,本就是天定。然神鹦鹉王选择的王座却十分值得玩味。 见神王们除了鹰缅和看不到脸的玉圣,脸上均现异色,乐菱淡淡一笑,说到,“各位请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说完将面前的水晶酒杯取到手里慢慢旋转着,看着水晶杯里红玛瑙般的酒,把玩起来。 高调出现的女神王,此刻却如此低调,打从神鹦鹉王一进来便开始犯猜疑的王盟众神心中,又不确定起来,然此次会议并非为讨论神鹦鹉王的个人意图,她既无法改变决定,那么,继续会议进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对极南的军事打击决定很快作出,此次乃为警告打击,鉴于蟒泰和猴越在赤炎江战险些丢掉命,所以由蟒泰和猴越挂帅南征,以便从战斗中尽快成长起来。 按惯例,王盟作出决定后,需进行最后表决,一致通过后,便马上实施。 最后表决时,乐菱手里依然把玩着红酒杯。乐菱的态度并不令人意外,然狼独孤却也没表态,狼眼mimi冲乐菱讨好地笑了又笑。尽管两票对七票毫无实际意义,但狼独孤的态度却显然出乎人意料之外,众神又一阵猜疑。 所谓礼尚往来,乐菱也看向狼独孤微笑着,笑着笑着,突然又将手里的酒杯扔了出去。 狼独孤闪电般地一躲,心中却十分委屈,但很快又发现被砸的并非自己,神鹦鹉王这次扔出的酒杯,砸中的却是蟒泰 正在大笑豪言中誓言摆平於菟熙的蟒泰,被突然飞来的酒杯砸了个正着,红色酒在红发上更添了几分艳红,很潇洒,但却很痛,显然这次乐菱是用了力的。蟒泰抱着头夸张地嗷嗷叫着跳了起来,拍落一头的水晶碎块,抬头却见乐菱站起身来,一转身,向会议室门施施然走去,步出了众神视线。 玉圣身子又微微晃了晃,但马上温言说到:“无碍,不须离去。” 鹰缅点了点头,水晶杯送至唇边的时候,看着玉儿,嘴角又浮起了一弯浅笑。 第一百八十六章乱盟之始【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六章乱盟之始*。 第一百八十六章乱盟之始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六章乱盟之始 - 第一百八十七章熊猫请客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七章熊猫请客 <!--go--> 第一百八十七章熊猫请客 王盟会议一结束,无可更改的军事行动便很快开始了,才不过一天的功夫,蟒泰和猴越便带走了赤州城一半的兵力前往极南攻打於菟熙去了,并号称要从空中和地面给予於菟熙强势打击,用武力劝说於菟熙再次坐下来与王盟和谈。 极南怀璧其罪,於菟熙既敢翻脸,应有翻脸的实力。乐菱想着,隐在空中看着旌旗林立的征南部队浩浩荡荡地消失在赤州城南方的夜空和密林里,转身又飞往圣皇圣殿的半圆形广场,再次在十三柱火炬光中,向玉圣发出了从属挑战。 狼独孤很快出来,满面笑容防备地看向乐菱回应:玉圣依旧身体不适,不能应战。 不能应战还是不敢应战?乐菱一笑离去。 至此以后,乐菱每日晨昏必至圣皇圣殿问安,并且每次也必先令斗**侍卫传讯,当时之所以把自己说成圣虎的属从,为的就是向她合理挑战,即便打不过,至少也能试出假玉圣的本事来。乐菱对狼独孤身边的白衣斗篷人,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并非没有应对的办法。若假玉圣是血魔,还有圣莲空间可避。打了小妖,露西芬说不定便会跳出来。 乐菱孤身执着的挑战,很快令王盟有了反应。再一次召开的神王会议宣称,鉴于神鹦鹉王属族不在赤州城,准备将圣殿骑士划给神鹦鹉王。 此言一出,神王会议的气氛便紧张起来。 很奇怪,自从乐菱扔过两个酒杯砸人后,王盟成员似乎对乐菱都有了些忌惮,每当王盟事务需要最终表决时,神王们总会先将目光投向从不表态的乐菱,眼中更有防备之色。 乐菱的酒杯伤不了人,却伤颜面。总而言之,除了鹰缅和玉圣,连神狼父祖的眼里时常都浮现出疑上加疑的防备。象印更是忌惮,形象之于象印尤为重要,尽管他已不再使用折扇,然每次现身时,仍旧是风度翩翩。 狼独孤则更有可能忌惮的是乐菱的小桃心。 然对于小桃心,乐菱目前为止,还没怎么放在心上,无他,小桃心的速度只能用于偷袭,对方只要有防备,便很难击中,若用此物对鹰缅,则更无可能,亦不愿如此。 玉圣则因鹰缅在身旁,不用担心乐菱的酒杯或小桃心会击中她。众神也笃定乐菱不可能攻击玉圣和鹰缅,一个是未来的主上,一个是王夫,神鹦鹉王敢么? 乐菱此刻耳中听到王盟貌似关怀自己的提议,不是不愿接受斗**侍卫,而是为鹰缅的态度寸寸心碎,王盟此举无非为解除斗**侍卫对玉圣的骚扰,接下来也许就该制止自己去挑战玉圣了。当初鹰缅也曾尝过自己与露西芬亲近的滋味,如今落到自己身上时,方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何物。只可惜当初自己没发现,而今鹰缅的心已属他人,他爱谁,便袒护谁,我已不在他眼里。 想到此时,乐菱淡淡一笑,仍不表态,反正最终的结果并不以自己意见为转移,于是从衣兜里掏出一样物事,对着窗外投进的一缕阳光照着,象印立刻好奇地问乐菱,“那是什么?” 乐菱转目看向象印,少顷,笑笑答道,“熊猫。”然后继续用手里的物事对着阳光看着。此物,是地魂做的玳瑁消光墨镜,用来对付白衣斗篷人的魂攻,白衣斗篷人的魂攻对乐菱而言,不过是晃晃眼睛。鹰缅既存心袒护玉圣,公开挑战不成,不妨拿出此物来试探玉圣。 象印听了乐菱的话,想了想,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话说蟒泰的熊猫眼跟这东西很相似。 狼家人迅速看向乐菱手里的“熊猫”,又增加了些戒备之色。 瞥见狼独孤警惕的眼神,乐菱似笑非笑地看向狼独孤说到: “记得当初你追杀我的时候,你身边那位白衣斗篷人击了我一记白金色的光,之后我便失明了,且丧失了记忆,所以我这‘熊猫’便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白金色的光就是信仰之力,也就是假玉圣灭魔的所谓圣光,听到我这熊猫能对付圣光,他们应该有所反应。 玉圣闻言到没反应,狼独孤的反应却很大,狼眼一转,当即笑眯眯地对乐菱说到,“伶王还记得这些,说明记忆并未丧失嘛,嘿嘿,本王那时只是逗着你玩的,若早知你是神鹦鹉王,断断不敢如此。这样好不好,本王听说西区人族开的一家清荷轩酒家很不错,本王在清荷轩设宴为伶王赔罪如何?” 狼独孤明显在岔开话题,乐菱想了想,微笑点头,“好啊。”与魔共舞不成先与狼共舞也行。 乐菱话音刚落,象印便大惊小怪地说道,“哎呀呀呀,狼独孤你竟也会舍得请客啊,唔,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得算上本王一个才行。” 狼独孤听了象印之言,忍了好一歇,才勉强笑道,“印王兄这话怎么说起来,我狼独孤在你眼里就这么小家子气吗?……好既然印王兄也肯赏脸,那本王也豁出去了,无非再多添双筷子而已,……那就一起去吧” 狼独孤貌似豪言壮语,听着却令人很不是滋味,似乎吃他一顿是件极为艰难的事,还得要他豁出去才行。 三王在这里约饭局,狼祖狼父显是自知没份参与,互相看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鹰缅星目似也有留意这方,但狼独孤却无意再请人再多半双筷子。 玉圣又即时晃了晃身子,马上便引回了鹰缅的目光,柔声问过之后,很快银光带着玉圣穿窗而出。 干嘛不干脆装晕倒呢?乐菱恨恨地想到。不过话说回来,这玉圣的气息似乎也不是个内力很强的人,难道她只有信仰之力? 鹰缅玉圣一走,神王会议当即也解散,神狼父祖踽踽而去,乐菱三人则各驾神光,向内城西区飞去。 暗夜血魔入侵之后,乐菱还没见过白寒俊齐可风等人,此去清荷轩便马上想到了他们,更想到王盟打算攻打中天帝国,届时,他们又将如何自处?不过王盟在说到中天帝国时,也并没提到人族二字,或许便是刻意将南炎联盟的人族与之区分开来。 南炎联盟人族在暗夜血魔入侵时共赴国难的表现,赢得了兽族人的普遍认可,尤其是非斯神果结成的兄弟在战斗中舍生忘死的英勇壮举,更令人敬佩。 然而在他们的眼里,又何尝不是把假玉圣当成真的。这也是乐菱心中担忧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七章熊猫请客【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七章熊猫请客*。 第一百八十七章熊猫请客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七章熊猫请客 - 第一百八十八章别来无恙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八章别来无恙 <!--go--> 第一百八十八章别来无恙 乐菱跟随在象印的青白神光和狼独孤的绿白神光后面,掠过玉圣广场上空至内城西区,一路看去,暗夜血魔侵袭赤州城的痕迹已看不到一丝一毫,暗夜血魔的目标本就是中心城,其他各城区的建筑物并没受到太大的损毁,有且只有与魔搏斗过的生命,然街巷中的血也已荡然无存,黑血被玉圣的信仰之力消除,鲜血被勤劳的人们清洗干净。 阳光下的赤州城依然绿树成荫花红遍地,美丽如故。 玉圣广场周边的高大凤凰木羽状枝叶更添婆娑,掩映在明月酒楼的窗前,有如殷勤的招徕生意,其中一扇窗内曾留下了乐菱一夜的泪,而今亦只存留在心底。掠过明月酒楼,也只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的鸿影和带不走的伤情。鹰缅在书房夜夜独处,与寝中的乐菱形同陌路人,乐菱稍有靠近,鹰缅便避入内室。 清荷轩的红楼仍掩映在一片幽绿中,与狼独孤的眼珠有时呈现的颜色十分相似,也许这正是清荷轩得到他欣赏的地方。若非在空中俯瞰,也想不到这点。乐菱冷眼瞥向狼独孤,狼独孤回过头来笑时,荧绿的眼珠里没有浮现血色,也就暂无令灵魂颤栗的东西。 神王血脉的狼独孤样貌也并不难看,绿眼珠里没有瘆人的血色时,清秀中还带有几分神秘气质。然却令人不敢深探。狼独孤的神秘中,潜藏的只有狠戾。狼眼也会笑,眼底却绝无笑意。 狼独孤为何投靠魔?若说是为谋南炎联盟,然他现状与直接加入王盟又有何分别?何必造这么多杀戮?若说是为中天帝国,他又因何憎恨人族到这种地步?乐菱暗暗想着,随象印狼独孤降落至清荷轩庭院。 狼独孤却不似来过此地的熟客,没头没脑地逮住一侍者在一旁嘀嘀咕咕半天,乐菱和象印等得都有点不耐烦时,才选定了一间底楼角落处的包间,楼廊前的芭蕉树荫将包间外遮蔽得严严实实,一点正午的阳光都透不进窗门。 一进包间,与其说是遍体生凉,不如说是寒气透骨。空气中还带有霉湿味,地毯踩上去更似有水渍,好在红木桌椅和门窗一尘不染,显然有无客人光顾这间包房,仍有打理。 包房格局大致相同,然会选择这间包房用餐的客人,不是有怪癖,就是心理不正常。 象印乐菱均蹙了下眉头,然客随主便,主人狼独孤喜好暗,客人不喜尽可离去。象印显然忍下了,没打算告辞,乐菱亦作出了同样的选择。 狼独孤低眉顺眼地干笑着坐了主位,狼眼顾盼左右,乐菱在东,象印在西。西壁整幅雕窗外,亦只能看到红色的廊道和满目的幽绿,窗棂下依旧吊了几株兰草,垂挂的细长兰枝上开了几朵淡蓝色的小花,随风轻摇着,亦是喜的植物。 侍者很快送来酒菜,背转身时的脸上分明写着鄙夷。乐菱不经意地发现了这一点,看向餐桌后有了明悟。尽管乐菱无意美食,然宽大的红木餐桌上摆放的几碟小菜,的确令人齿冷。 听到侍者报菜已上齐客官慢用,然后恭敬退离,象印立时傻了眼。 虽说早知狼独孤的品,但也只是传闻,眼见为实。此刻便亲眼见证身为一个神王,狼独孤的是吝啬得空前绝后,难为他还专门在包房里请客,又不知破费了几许。更呕人的是,狼独孤还将几个小菜内唯有的一份沾了点末的疑是荤菜推至乐菱面前,狼眼mimi地对着乐菱媚笑,殷勤地招呼乐菱享用,且只她独享,象印没份。 乐菱瞪眼看着面前的菜碟,一阵无语。 狼独孤且不饮酒,尚算大方地为象印和乐菱叫了一小壶不明档次的酒。想也不会价值很高。记得会议桌前狼孤独也有饮酒的,乐菱象印同时忆起也同时了悟,这顿酒,可是人家狼独孤自掏腰包。 象印经历磨难,情也有所改变,更不为难人了,客客气气地举箸,预备将面子给足主人,哪知筷子还没伸出,狼独孤已先将几碟小菜搅了个七零八落,看上去更惨不忍睹了。 象印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唤进门口侍立的侍者,落落大方地点齐了清荷轩的特色菜系。侍者脸上终于人前人后地露出了赞美的神情,这才是真男人的风采,神抖擞地忙前忙后,川流不息地送来清荷轩的最美佳肴,美酒,和清荷轩的最浓热情。 狼独孤神也一振,更将殷勤献给乐菱,不断将各种尝而后狂点头的菜品欢欢喜喜地换到乐菱面前,大赞味美,盛情推荐,彷如这桌酒席他仍是主人。 话说,就算是象大王子掏钱,面上仍是他狼独孤请客不是? 凭世间脸皮可挡万物者,亦非此神之敌。乐菱与象印对视一眼,干脆看着狼孤独一人表演吃喝秀。两人均认为若与狼独孤一同举箸,或对饮,便是自甘堕落。 一阵狼吞虎咽后,狼独孤诧异地抬头看向乐菱和象印问到,“你们不饿么?怎地不吃不喝?”继而又点头狂赞,“嗯,清荷轩的菜品果然名不虚传虽说我狼族从不挑剔食物的味道,本王却也差点将舌头吞入肚腹中了,……唔,不瞒你们说,我狼族穷啊,一文钱都不能乱用啊。即便本王身为神王,使钱时也要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考虑周全才行……,啊,你们别客气,别光顾着听我说话,唔,你们先用着,本王方便方便即回。”说完捂肚起身,清秀的脸上竟现出了几分羞涩,狼顾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半数珍馐,才在侍者引领下急急离开了包房。 貌似急着赶回继续饕餮。乐菱象印又一阵失语。 久等狼独孤不回,方才惊觉狼独孤,无耻地尿遁了…… 莫非怀疑到时象大王子不买单?乐菱转头看向象印,隔了好一会,象印才笑笑说到,“我们换一间包房吧?不少字楼上应没这么潮湿。” 乐菱摇了摇头,“不必了。”想想问道,“狼独孤行止如此可疑,你们有没想过他和那个玉圣与魔是一起的?” 象印当即摇头:“不会,就算狼独孤是,玉圣也绝不会是。玉圣身上绝无魔气,心又极善,与魔绝不会是一起的。”犹豫了一下,又道:“玉圣为灭魔损失的圣力尚未恢复,身体损伤亦未复原,经不起任何搏斗。弹……伶王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暂时还是别向她挑战行吗?”。言辞极其恳切,少有的认真。 乐菱闻言默然,理解我什么心情?打翻醋坛,还是急于归附?看来他们是真的相信那假玉圣了,连象印都被蒙骗住了,蟒泰那脑子就更不用说了。难怪蟒泰见我就躲,很可能是他认为当初错认了我,而他又曾起誓不说,还是我要求的,甚至叫他连他自己都不许说。 鹰缅拿走我的珠子,也说不定认为是错认了我。我当时不就告诉他那珠子是我捡的吗?且我也从未对他亲口承认过以前是谁,如是,鹰缅失忆不失忆又有何分别? 魔有备而来,有心算无心,又岂会轻易露出破绽。假玉圣强势出现,功遂身退,正当示人以弱。而我与露西芬卿卿我我的,他们不来怀疑我已经很不错了。於菟熙说得没错,就算我将这假玉圣杀了,结果只会平白又增加她的圣名,而我却会成为南炎联盟的公敌。乐菱想着,心情越来越沉重。 见乐菱脸色难看,象印又再提议换一间包房用膳。乐菱摇头起身,“不必了,你尚未用膳,自去换个房间也可。我回去了。”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象印马上也跟了上来,又劝道,“再怎么说也得用完膳再走吧,不然缅王弟知道了也会怪责本王啊。” 乐菱迅速转头看向象印,“会吗?他还会为我怪责你吗?”。 象印点点头,微笑肯定,“当然,你别看本王妃子多,却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呵呵,缅王弟又怎会不关心你呢。”说着又戏言道,“何况伶还是女神王呢,换了本王,亦会更疼爱有加的哦,呵呵呵……” 是了,象印向来便是如此认为的。我是多想了,还以为他知道什么。乐菱黯然,回转身疾步出了房间,刚行至廊道口,看见三人正往廊道左侧的楼梯走来,正是白寒俊和齐可风、熊二。乐菱想避开已晚,默然站立当道,白寒俊走到乐菱面前停下,微笑温言问道: “弹珠,别来无恙?” 第一百八十八章别来无恙【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八章别来无恙*。 第一百八十八章别来无恙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八章别来无恙 - 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问心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问心 <!--go--> 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问心 许是先前包房太寒凉,白寒俊的问候,听在乐菱耳中竟有些承受不住这热度,雾气瞬即蒸腾在眼底。然此刻毕竟在人前,乐菱低下了头,一语不发转身便想绕开白寒俊逃离。 不料齐可风和熊二身形一动,拦住了去路。 “怎么弹珠不认识我们了吗?”。齐可风语带责备地问道,眼里却有探究的笑意。黑塔样的熊二也瞪着大眼声气地问道,“是啊,我们都认识你,你怎会就不认识我们了?前些日子我们还到处找你呢。” 乐菱闻言心中一震,却仍默然对之。 齐可风和白寒俊对视一眼。熊二还想说什么,但被齐可风制止。 齐可风正待又开口,象印已跟来,象印人还未至,便打着哈哈热情地说道,“啊哈,白大才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哪。”转目看向乐菱,稍停,对白寒俊几人说到,“呵呵,本王一句话不对,不知怎么就得罪伶……弹珠了,正说在此设宴向她赔礼呢。几位想必也还未用午膳,不如本王请诸位一起如何?”瞥见白寒俊齐可风手里的折扇,忽地又一阵失悔。 白寒俊闻言看了一眼乐菱,冲齐可风微微点了下头。弹珠这模样,可不似被一句话得罪那么简单。 齐可风当即对象印笑道,“印王殿下大驾光临,乃清荷轩的荣幸,哪有让印王殿下请客的道理,小弟在楼上已定有一包房,酒宴已齐备,只待我们上去便可开席。印王殿下请。”言毕伸手示意象印先登楼。 象印看了看乐菱,又看了看白寒俊,略一思量后便点了头,与齐可风、熊二一起先行上了楼。 白寒俊至此方问乐菱,“发生了何事,能否告诉为兄?” 适才熊二的话在乐菱心中已起了波澜,又经象印的打岔,情绪也冷静下来,定了定神,回到,“无事。印王殿下说话做事一向如此,我并无与他计较的意思。”象印既大包大揽,便顺着他话说吧。 白寒俊这才释然,在烟云阁也曾亲眼目睹过象印如何得罪弹珠,此番大约又是类似作为,于是微笑说到,“既如此,弹珠便与为兄一同上楼去吧,多日不见贤弟,为兄甚是挂念。赤州城发生如此多的变故,为兄有很多话想问弹珠。” 乐菱也有很多话想问白寒俊,白寒俊虽也是自己信任的人,但他的执着也不亚于鹰缅,惟愿凭他的聪慧,不会也被蒙蔽。遂点了点头,随白寒俊上了清荷轩的二楼。 齐可风定的依旧是往日那间包房,乐菱和白寒俊进入包房时,象印与齐可风在酒席之上已是谈笑风生。爱寻宝的神王遇上齐宝斋的少东,二人相见恨晚,互数家珍,而且齐可风的折扇也到了象印手上。象大王子终未能抗拒千年折扇的风采,摇头晃脑地慢摇着手里的折扇,仿佛才找回了自我,怡然自得中,连乐菱和白寒俊进入包房都没察觉。 见此情形,白寒俊微笑制止了听得发懵的熊二起身让位的动作,将乐菱带至红木榻,令侍者在榻桌上又添了一席小宴,与象印和齐可风熊二隔桌相陪。 乐菱与白寒俊俱为喜静之人,一时间也未急于道出心中所问,浅酌慢饮着,微笑应景。聆听中,乐菱发现象印难得地没再鉴赏美眉,齐可风也未将美丽的问心老板叫来作陪。 想来象印的风流好色之名不独自己才知,齐可风自有所防备,乐菱暗道。 酒正酣畅时,象印许是已获满足,又或者是见乐菱情绪好转,更可能是因乐菱在而无法尽兴,忽言要紧公务尚未处理,遂起身告辞。临行前除了留下翩翩风度和周全的礼数外,也留下了折扇,到令齐可风好一阵惭愧,再三许诺一定另寻一把印王殿下钟意的宝扇。 象印对齐可风的许诺却未置可否,淡淡一笑,洒然离去。 象印走后,齐可风忽然说到:“印王殿下并非看见的那样开心。” 白寒俊点了点头,说到,“王盟四王子自经历与暗夜血魔之战后,确有了很大的变化。鹰缅以前对人族器物从来就不感兴趣,然现在却将赤州城所有工坊归入了军部管理,更时常待在工坊里与技师交流,凡有所需,无不应允。” “是啊,展子青现在随他父亲日夜锻造兵器甲胄,昨日我见他神竟比以往好了许多,想是心有所托的缘故,不复往日的惫懒,或因此便能消除他体内的非斯神果毒素,也未可知。”齐可风点头应道。展子青的情况乐菱是知道的,无须回避。 听闻白寒俊和齐可风之言,乐菱低头想到,鹰缅他,也开始重视器物了吗?乐菱只知兽族向来只重本体技能,鹰缅能接受器物对本体技能的延展,未尝不是好事。想到鹰缅,心里却又是一阵刺痛,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齐可风自象印走后便转到了红木榻上,此刻见乐菱如此饮酒,于是笑言到,“为兄想陪弹珠好好饮几杯,不过弹珠不许耍赖,否则为兄可不是你的对手。” 乐菱笑笑,未语,看向白寒俊,却见白寒俊面现忧伤,不由问道,“白兄何故伤怀?” 白寒俊摇了摇头,稍停,却举杯来敬,“寒俊并无伤怀,只是前不久听闻玉圣琴音,其中尽皆恨意,寒俊不明,却又无法问询,故尔心生挂牵。”言毕一口饮尽杯中酒,又再斟满,再一饮而尽。 乐菱听了白寒俊的回答,又见他连杯饮酒,想不出该如何劝解,且自身也饮了好些杯酒,只觉酒的是好东西,可以麻木痛感。暗自寻思,玉圣死而复生,不知白寒俊又是如何看待的,所谓琴音中的恨意,又指什么?正想着,又见问心姐妹推门而入,纤柔的问君仍是怀抱瑶琴,怯怯走来,若一阵风,便可吹走。 黑屏事件之后,红木榻前未置屏风,包房之内景物一览无遗。问心巧笑嫣然上榻与齐可风依偎在一起,问君则向红木榻上众人深深一福,抬头时,目光只在白寒俊身上停留了数息,才转身行至向西窗琴台,放下怀里的瑶琴,点燃熏香。 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问心【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问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问心在线阅读 <!--t; 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问心 - 第一百九十章异界孤魂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章异界孤魂 <!--go--> 第一百九十章异界孤魂 袅袅的琴声升起在包房内,问君指尖弦上竭力拨动着欢快,却无法掩藏其中的羸弱相思和幽怨,间中更有着令人心碎的断续,折磨着人的视听,红木榻上众人一时为之静默。 最难受的却是熊二。熊二并不懂音律,但更似十分畏惧,耳朵尖随着问君的琴声竟长了数寸,却不是竖耳聆听,而是耷拉下来封住耳洞,且捂得死死的。熊二大眼瞪着桌上的酒菜,再也难以下咽,回头望向红木榻上的齐可风,眼中流露出强烈的乞求。 齐可风微笑点头,熊二当即蹑手蹑脚如走钢丝般地迅速溜出了包房。 熊二的滑稽状,引得众人面上均浮现出了笑意,方才将问君带来的压抑氛围减淡。问心起身行至妹妹身边,一番细语之后,问君随姐姐问心也来到红木榻上。上榻后,问心将问君安置在了她和白寒俊座位之间,自己则依旧紧靠着齐可风坐下。 问君隔着一尺跪坐在白寒俊身旁,随即拿起榻桌上的青玉执壶为白寒俊斟酒,酒斟满后也不放回执壶,手里仍紧攥着执壶,低头默默静坐一旁。 问君琴音虽去,然一人向隅,满堂仍戚色。柔柔弱弱一女子,不发一言,却能将身周所有人情绪影响。白寒俊蹙了蹙眉。齐可风和问心对视一眼,相顾微微摇头,问心尚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寒俊对面的乐菱忽打破沉寂,问齐可风,“熊二那耳朵怎么回事?” 齐可风看向乐菱,挑了挑眉,笑答,“弹珠发现了?呵呵,这却是个天大的秘密,对你兽族极为重要,你须连饮三杯,可风方能告知你。”回头又笑看问君,“去,待弹珠满饮三杯,方可罢休。”齐可风一副姐夫吩咐姨妹的口气,问心娇嗔地白了齐可风一眼,但也未反对,转头对问君说到,“去吧,弹珠公子不是外人。” 问君依言起身,从榻上绕至乐菱身旁屈膝跪坐下来,乐菱杯中尚有酒,问君的目光又投向了白寒俊。白寒俊却视而不见,转目看向齐可风,淡言到,“何必对弹珠卖关子?”回目又看向乐菱,微笑道,“熊二随可风运气行功,体质发生了些异变。暗夜血魔入侵时在玉圣广场与黑甲翼兵激战中,似激发了血脉中的先祖传承,竟能半化兽身了。不过尚不能自主,以为兄看来,起先亦是受了刺激才又显化了些原形。” 问君闻言一颤,乐菱马上察觉到了,不及细想白寒俊的话,先暗道问君必是为白寒俊话里的熊二受刺激之说而紧张,不由又暗叹问君如此敏感,偏生爱上了白寒俊,绝非幸事。此刻又听齐可风笑言,“寒俊兄说得是,弹珠啊,你说此事是否对你兽族意义重大呢?若能凭此唤醒传承,兽族何愁不兴旺。当然,此时言之尚早,不过当可期待。如此,弹珠你说你是否该满饮三杯?” 白寒俊亦知乐菱的酒量,未再多言,淡淡一笑,自饮一杯。 乐菱点头微笑,“好。”遂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若真能如此,王盟也不必抢极南的传承天坛了。只是此事受非斯神果限制,却也不可能推广。 在齐可风的敦促下,问君又斟满乐菱面前空杯,乐菱连饮三杯后,亮杯看向齐可风。齐可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喜悦和得意之色,显然对这件事亦十分欢喜,抬手又搂住问心的肩靠向自己,二人埋首低声又一阵笑语腻歪。 乐菱笑笑将眼目转向白寒俊,不知白寒俊对熊二化形之事是否亦是同样看待。白寒俊见乐菱看来,忽尔一笑,温言道:“难得今日与弹珠再次相聚,寒俊为弹珠弹奏一曲。”言毕欲起身下榻取琴,未料问君的行动忽变敏捷,在白寒俊下榻之前,已先行下了红木榻,白寒俊只得停止了动作。 问君很快便取来琴台上的瑶琴,呈给白寒俊。 众人又将眼目投注在白寒俊身上。白寒俊淡淡一笑,接过问君手里的琴一头放在膝上,一头搁在榻上,伸出白净纤长的手指调试音色,稍停,忽轻语到,“回榻上就坐吧。”视线虽仍在琴上,话却分明是对立于榻前的问君所说。 问君迟疑了一息,方才又上榻回到乐菱身边跪坐下来,取过执壶,为众人面前酒杯一一斟满了酒,面色泛红看向白寒俊,眼里有喜悦升起。 暗恋之人自有苦乐,乐菱也未再多想问君的事,暗道白寒俊对熊二化形的事应也是欢喜的,所以才会主动献曲。 白寒俊略作调试后,弦起时,却又是绿袖子。温润公子错过的爱,错失的恋人,尽在弦音里。依然惦记着玉人,有遗憾却不再有悲苦。乐菱稍稍放下心来。 一曲终了时,齐可风突然对乐菱说道,“弹珠前些日子去了哪里?四处找寻不见你的踪迹,害我与寒俊兄好一阵担心,惟恐你被血魔……”稍作停顿,语转严肃,“弹珠若还将我们当作知己,日后不可再不告而别。” 乐菱闻责心中却一暖,目光环视,但见白寒俊也一脸的关切,问心问君与自己目光交接时,亦是一笑,问心还点了点头,证实齐可风的话。乐菱遂低声回到,“弹珠实非故意,血魔入侵之前便去了极南,当时走得甚急……故未及向两位兄长告辞,以后定不会再不告而别。” 见白寒俊和齐可风恍然点头,面带兄长般的微笑,乐菱眼眶再度湿热,想了想,从圣莲空间中取出一把古典吉他来。 地魂制作了一些能量乐器,说是教四小弟音律,意在陶冶小弟们的情,哪知小弟们压就没音乐细胞,反到吵得地魂差点没崩溃,只得将这理想又束之高阁。地魂依据他那物质疏密定律制作出了这些能量乐器,到也不奇怪,或许还能制作别的,也未可知。此刻乐菱将古典吉他拿出来,却是几世人生当中,真正会的乐器,亦是前世的最爱。 齐可风当即从乐菱手里取过古典吉他,在手里反复端详,嘴里啧啧称奇,“这是什么乐器?分明不是寻常材料制作而成,宝华莹莹,到更似一件罕见的宝物。”爱不释手地看了半天,又拨又敲的,弦音铮铮,箱体咚咚,却不得要领,转手递给白寒俊。 白寒俊将古典吉他平放在膝上试了试音,亦是不明所以,眉眼含笑将吉他还给乐菱。 问心姊妹也将好奇的眼目投向了宝光暗蕴的古典吉他。古典吉他奇异的外形,此界无人知其如何奏响。 乐菱却先不弹,一边调试一边问白寒俊道,“此前听白兄提到玉圣琴音深含恨意,想是感怀身世,不知白兄认为与她之前有何不同?”假玉圣能装我的模样,却不可能尽知我身世和言行,凭白寒俊的聪慧,必能识破,若得白寒俊他们的支持,便不再是孤身对魔。 白寒俊微蹙眉宇,良久,方黯然说到,“寒俊并未能接近玉圣,只在祖姑母处远远见得一面。祖姑母与里很多女眷都留下来了,并未进入天罗地网,想是祖姑母不愿拖累鹰彤神王,鹰缅的母妃也全留在了中。”说到此处,似觉话题扯远,于是又道,“听祖姑母说与玉儿谈论过一些过去在方家的事,玉儿对白家和三姐……也仍无怨言。不过数日前寒俊在太古湖畔偶闻圣皇殿内传来琴音,却有此感,或是寒俊听差了……,弹珠说得不错,玉儿自小身世坎坷,又历大难,心生恨意也在所难免。寒俊……疼惜不能,惟怅然尔。” 乐菱闻言暗叹,说什么偶闻,白寒俊想是时常去太古湖了。此刻听白寒俊所言,却更是心惊,这假玉圣连方府白府的事都知晓,连白太妃也能蒙蔽,实是不可小觑。还有鹰缅母妃竟也还在中,更须谨慎……,想到此时又见白寒俊落寞神情,于是劝到,“白兄勿过于伤怀,且听我一曲,权作弹珠对二位兄长致歉吧。此琴名古典吉他,所奏绿袖子方为正音。”言毕将古典吉他横抱膝上,弹奏起来。 古典吉他演绎的绿袖子与瑶琴效果完全两样,流畅远非此界任一乐器可比。满室人听得是激魂荡魄,神为之夺,白寒俊乃名家,亦未免倾心,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乐菱灵动的手指不断跳跃琴上,善琴者必爱琴,眼神竟至痴迷。 所谓天籁,闻者绝无喝彩,灵魂与之交流,或共舞。 一曲终了,不待听者行言,乐菱又弹起了自己的最爱,加州旅馆。 colitas温热的气息在空中袅袅上升。多么可爱的地方,这就是永远迎客的加州旅馆,这里有许多房间,有的是天堂,有的是地狱。地狱与天堂只在一念之间。有人翩翩为回忆,有人翩翩求忘却。你可以随时结账离开,却永远无法摆脱。 一个异界穿越而来的灵魂,不可能在此界获得知音。除了不解和惊异什么都得不到,惟有付出自己一腔热血,回报真情。不关信念,不关智慧。或上天堂,或下地狱。 齐可风喃喃念到,“弹珠你总是,带给人无比惊奇。” 白寒俊也轻声自问,“弹珠你究竟来自何处?” 问心问君姊妹,眼里亦变幻着无数疑问。 乐菱微微一笑,饮尽杯中酒,“我若说我是人族,无人信。人若说我是兽族,我却不信。而今我更是连自己都不是了,哪怕是杀掉自己。”当为此一次次举杯。 弹珠,你醉了。白寒俊和齐可风说到。 乐菱点点头,“是的,我早已醉。呵……,醉了,心才能飞翔……” 问心笑道,“好奇怪的弹珠公子,你有美丽的羽翼,展翼即可翱翔天际。”语中尚带着羡慕。 乐菱回眸看向问心,只是笑,加州旅馆,赤州城,多么美丽的地方,多么可爱的面容,纵只是一掠而过,也必须停下来,寻找过夜的地方。 天堂地狱中,听得白寒俊的话音从远空传来,“我送他回去。” “我没有家。”乐菱轻飘飘反对,却很快被一双温润的手抱起。 门被打开,涌进两队鹰属侍卫,迅速分左右控制了包房,围住了刚行至房中的四人。 一鹰属侍卫说道,“白公子,请将伶王殿下放下。” “伶王殿下?你们在说弹珠吗?他是什么王?”齐可风反应极快,不解地问。 “神鹦鹉王。伶王殿下是我南炎联盟唯一的女神王。”另一鹰属侍卫很快回到,语气毫无波动。 房中四人尽皆一愣,齐可风,问心问君,白寒俊。白寒俊冷冷说到:“即便如此又怎样?”怀中乐菱已沉睡,一手却仍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似深怕跌落。 门口又走入一人,紫红绣银紧身华服,身形高挺,更冷的声音随之传至: “她是本王之妻,只有本王可以抱她。” 银色神光卷来,带走白寒俊一片衣襟,留下一臂清凉。鹰属侍卫取走红木榻上古典吉他,迅速撤离。 “神鹦鹉王?女神王?弹珠?”齐可风犹在吃惊地念着,转目看向双眉紧蹙的白寒俊。白寒俊翻转一双温润如玉的手,手中尚有弹珠的温软余温,或许,又错过了什么。 问心和问君对视一眼,问君想将白寒俊破碎的衣襟掩上,却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问心行至齐可风身旁,将头倚靠在齐可风身上,“弹珠竟是女子,难怪笑颜那么柔美……,可风,你不是说她是紫凤吗?怎会又是什么神鹦鹉王呢……” 齐可风摇了摇头。惟能肯定的是,奇宝异志上,对此并无记载。 第一百九十章异界孤魂【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九十章异界孤魂*。 第一百九十章异界孤魂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章异界孤魂 - 第一百九十一章狼种玫瑰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一章狼种玫瑰 <!--go--> 第一百九十一章狼种玫瑰 银翼划破夜空飞向苍穹极顶,那里是浩瀚星海。银色光带在星海里停舶下来,化作最亮的一颗,然后融入其中。 无人能从星空中再找到它的位置。 仰望许久,时光流逝,许愿的人们也已将它忘怀,带着美梦入睡。 漫天的繁星中,银色神光再现时,温柔磁的声音,有如梦幻:下次,我们去月亮。 宿醉醒来,记得的亦只有梦幻。神王银光中,我们和星星相爱。 睁眼时,没有星星,亦无月亮。只是一个梦,如金竹林,如相思空间。 然梦幻终结又开始,入目白玉镶嵌的一汪透明清池,水面雾霭蒸腾,身下紫玉卧榻,身上覆盖着银色薄缎。 玉做的房间,玉色的梦幻。紫玉穹顶上镶满星辰般的宝石,女美丽的笑容探进璀璨的视线,“伶王殿下,您醒来了?” 乐菱静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美丽的女不止一个,软语莺声纷至沓来。这里就是缅王殿下的浴池。 “缅王殿下好爱伶王殿下呢,一夜都守在伶王殿下身边。” “是呢,缅王殿下走之前都不许我们进来。” “伶王殿下你好美啊,比这满室的宝玉还晶莹,比这池水还润泽。” “是啦,伶王殿下比那玉圣更符合这名字。” 女们随所致的言论和赞美,并不因玉圣比神王强大而有所顾忌,却令乐菱听得一阵阵面热心跳。鹰缅他,守在我身边一夜?那星星,和月亮,都是真的? 想到玉圣,很快又冷却下来。哦,不,我只是他王妃之一。这只是一场醉梦引发的不真实浪漫。 不再理会女,闭上眼,意识投入圣莲空间。悄悄问地魂,昨夜我…… 地魂摇头,干净利落地忿忿回到,“不知道你关闭圣莲空间,从未问过我们。” 这么说,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了?乐菱放下心来,咬了咬下唇,嗯,一定是这样。原本就什么都没发生么……,再一看圣莲空间内,好家伙,每个小弟都有了舒适的床铺和个人空间。 书桌,柜椅什么的,不用说,都是灵气聚合的灵力能量制造出的各种疏密构造体。 乐菱心中一动,迅速起身下榻,飞奔向楼梯上的鹰缅书房,推开房门一进书房,目光便投向书柜一角,那里仍叠放着无数飞剑。乐菱毫不犹豫将所有飞剑扫荡进圣莲空间叫地魂研究,想了想,才又取出一把飞剑,放回原处。 看着孤零零的一把飞剑躺在书柜架上,乐菱心道,哼,既拿走我的珠子,权当是代价好了。 刚想穿窗而出,才想起自己身上裹着的只有一件银色睡袍,登时满脸羞红,忙召唤出能量衣,将脱下的睡袍狠狠扔到窗前软椅上,在女们追来前飞奔至窗下,投入了窗外虚空。 先去接收圣殿骑士,然后去找白寒俊。 圣皇圣殿殿前侍卫已换成了熊族侍卫,一个个高大威猛体型壮硕,却没有圣殿骑士的称谓,圣殿骑士是**族斗**侍卫独有的荣誉。 乐菱来到圣皇圣殿时,已是午后。阳光懒洋洋的斜照在圣皇圣殿前的熊族侍卫们身上,拉出相连在一起的一串影子。熊族侍卫也曾受过乐菱的训练,站姿无可挑剔,却不再记得乐菱。乐菱照例要求熊族侍卫传话,但只说是来接收斗**侍卫,至于向圣主挑战一事,待圣主自觉身体复原了,可以应战了,再知会自己也行。 总之,玉圣要么一直装下去,要么便接受自己挑战。我鹦鹉伶谨遵先祖遗训,不算为难圣虎,看谁还能再说三道四 没过多久,斗**侍卫从圣殿内一涌而出,迅速在半圆广场上列好队,乐菱横向纵向一默数,有一千二百名。斗**侍卫们是不会报数的,理由众所周知。 乐菱正准备下令返回**族驻地,圣殿内忽有人高声喊道,“伶王殿下请留步。”乐菱回头一看,只见狼独孤绿发绿袍春色满目,一手背在身后,带着一脸神秘笑容从正殿内走了出来。距离乐菱还有一丈八尺时,却又止步不前,绿树临风洒然挺立当地。 乐菱转过身来,环抱双臂看向狼独孤,不知此物又有何干,挑了挑下颌,说到,“有话快说。摆什么造型呢,恶心。”与此人虚以委蛇纯属找不自在,不如摆明态度。 狼独孤自觉姿势摆得很够派,不料乐菱竟一点面子也不给,一怔之下,旋即又眉花眼笑地说到,“这个,嗯……”,忽想起什么,收敛起笑容,一脸肃容地单膝跪下,“唰”的从身后拿出一把红玫瑰,捧在前朗声说到,“神狼王族狼独孤,在此请求伶王殿下今晚与我一起共进晚餐。” 乐菱愕然,偏了偏头,再又看向狼独孤,一阵无语,想想又道:“狼独孤,你发什么神经?你……”正说着,又见正殿内走出鹰缅和象印。乐菱一见鹰缅,顿时面现绯红,迅速转身对斗**侍卫一挥手,下令斗**侍卫回返**族驻地,自己则一头扎入虚空,逃之夭夭。 斗**侍卫当即也不含糊,冲锋陷阵地沿太古湖向东奔去,霎时跑了个一干二净。 象印朝乐菱和斗**侍卫消失的方向看了看,见鹰缅也看向东面,这才回头冲仍跪在地上的狼独孤大笑道,“我说狼独孤啊,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呢?啧啧啧,本王看你手里那捧玫瑰可不便宜啊,莫非是从玉圣花园里摘的?” 狼独孤慢慢起身,转回身去时又把手里的红玫瑰放到身后,对象印森然笑道,“这不昨日本王没请上客么,本王回转包房的时候,听闻印王兄已将账单付了,真是不应该啊,下次不可如此。唔,本王听人说请女孩子要用红玫瑰才心诚,所以就用我草原最高礼节相请了。”看向鹰缅又笑道,“缅王兄不会介意吧?不少字” 鹰缅看了一眼狼独孤,转目对象印说到,“走吧。”说完便升空向东飞去。象印听狼独孤倒打一耙,本还想再讽狼独孤几句,见鹰缅离开,忙也化作一道青光尾随鹰缅而去。 鹰缅象印一离开,狼独孤却泛起了嘀咕,“她为什么脸红呢?虽说在骂我,可是她脸为什么红啊?”一面往回走,一面又推测到,“脸红是不是就表示看上我了?‘狼独孤,你发什么神经?’唉,多么美妙的声音啊。啊,这些花还有用……”狼眼四顾,见满地的大南白石,迅速窜至草坪,挖了个坑将红玫瑰在坑里埋好。 走了几步,四下望望又觉不妥,一片绿色的草坪上突兀生出一丛鲜红的玫瑰,不太安全。急忙又折返,小心翼翼地又将红玫瑰挖了出来,寻思半天,往圣殿后花园窜去。 狼独孤蹲在地上将玫瑰花一枝枝在花园水池边上,正在心调整位置时,身后传来一人笑声,回头一看却无人,于是又回转头继续摆弄玫瑰,嘴里却极度不满地说到,“你说什么女孩子喜欢红玫瑰,我看伶王就不喜欢,还气得满脸通红,也没答应与我共进晚餐。草,共进什么晚餐,本王是求婚哎,整那么复杂” “所以本座就说你不懂女孩子的心啊,呵呵,脸红就表示喜欢你了啊。” “真的?”狼独孤一阵发呆。 “呵呵,有意思。堂堂草原王,竟是个情窦未开的纯情小子呢,唔,十分有趣。” “谁说的?本王王妃都不知有多少了……,还他**什么情窦未开?” “是吗?唔,可惜本座没小桃心啊,啊哈哈哈……” “……” “唔,前些日子白白浪费了本座大量的念力,竟没得到一点回收,……莫非这些人都是假膜拜玉圣?不应该啊……,噢,对了,极南那边情况怎样?” “还行,频频告捷。不过於菟熙可没那么简单,就看蟒泰猴越吃亏后是不是长进了,或还有得一拼。否则,难。” “唔,本座也是这样想的呢。好了,先这样吧,玉圣那边你盯紧点,可别让你那位女神王给拍死了。” “哼,有鹰缅在,谁能动她一毫毛?” “也是……哈哈哈哈……” 笑声消失良久,狼独孤才又摆弄起红玫瑰花枝来,倒映水中的红玫瑰怎么看,怎么水灵,狼眼痴看,看着看着,竟露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第一百九十一章狼种玫瑰【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九十一章狼种玫瑰*。 第一百九十一章狼种玫瑰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一章狼种玫瑰 - 第一百九十二章仍是弹珠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二章仍是弹珠 <!--go--> 第一百九十二章仍是弹珠 乐菱隐身飞至**族驻地,在原来的斗**广场现在的神**王殿前广场等候斗**侍卫。等待中,乐菱与地魂探讨了如何教会斗**侍卫驾驭飞剑。化形兽相当于人族武将,能任意放出本属灵气,**族化形兽的翅膀只有扑腾助威的作用,并不能远距离飞行,如有飞剑,便能弥补这一缺憾。 反正鹰缅这些飞剑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拿来装备斗**侍卫,这正是乐菱取走飞剑的用意。话说,身为神鹦鹉王的侍卫,不会飞怎行? 待斗**侍卫们飞叉叉地赶回斗**广场后,乐菱现身将一堆飞剑扔在了广场中央。斗**侍卫有多,飞剑只得三百多把,乐菱取出三百整数,剩余的仍由地魂继续研究。在一千二百名斗**侍卫中众里选优,有本事最快驾驭飞剑的,就可以成为乐菱的近身侍卫。 神**王**丁去了天罗地网,乐菱在**族人心里,无异于本族神王,尽管**族还有圣皇,但圣皇毕竟不会只关照**族,所以,乐菱顺理成章地成了**族的主心骨,否则的话,斗**广场又该重新上演内战了,日日血拼**族新的神领袖。 现在他们则将昂扬斗志放在了与飞剑的搏斗上,**族的平衡能力更是出类拔萃,不久之后,三百把飞剑就有了寄主。见余下九百名斗**侍卫的嫉妒红眼,乐菱干笑了数声,放言不久的将来,必定能保证装备所有的圣殿骑士,这才稍稍安抚了他们。当然,这个任务是下达给地魂的,地魂对此亦毫无怨言,于是皆大欢喜。 乐菱叮嘱飞剑骑士好好练习之后,正准备离开**族驻地,却闻报极南有鹦鹉族族人找到**族驻地来了,求见他们的神王。乐菱顿时脑袋一大,但却无可规避,于是只能在**丁的神殿内接待了这些风尘仆仆赶来的鹦鹉族族人。 鹦鹉族族人带来的消息,令乐菱喜忧掺半。喜的是蟒泰猴越果然铩羽而归,全军覆没,只逃回了两个光杆司令,忧的是鹦鹉族正举族迁往赤州城,来投奔他们的王。更郁闷的是,於菟熙居然还就同意了,到让乐菱无话可说,不知於菟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想也是,有了神王的种族,又怎会再依附他族呢。於菟熙应是为附和自己。 可是我拿什么给他们召唤传承?也去攻打於菟熙? 据来的鹦鹉族人中的老人说,新神王领会神技后,能够找到本族的传承天坛。神王技能领悟是需要时日的,好歹还能拖拖,乐菱总算找到了点安慰。 乐菱就地在**族驻地暂时安置了先行赶来的鹦鹉族族人后,已是深夜,闷闷地回到东。一头扎入寝,还没现出身形,便听得楼下书房内传出“叮、咚”的琴音,是自己那把古典吉他发出。 鹰缅昨夜既将自己带回,显然也将古典吉他也拿回来了。 乐菱继续隐身,悄无声息地下至书房,在楼梯口看向书房窗前软椅上的鹰缅。 古典吉他就放在鹰缅的腿上,鹰缅一手端着红酒浅酌慢饮,一手随意地拨弄着琴弦。 似察觉动静,鹰缅星目向乐菱隐身处看来。 乐菱一惊,慌忙将背靠在楼梯壁上。想到昨夜与鹰缅的一夜纠缠,又是一阵面热心跳。但不知鹰缅是将自己仅仅作为他的王妃看待,还是仍爱着自己,至少有假玉圣存在一天,乐菱都无法坦然接受鹰缅,是以,唯有逃避。 琴音不再响起,乐菱悄悄探头看去,鹰缅已不在书房。乐菱松了口气,飞快地扑至书房窗前的软椅,将软椅上的古典吉他往圣莲空间一扔,直接穿窗而出,绕回寝窗内,这才现出身形,投入了那片银色的温软。 清晨,守在窗前见鹰缅银光离去,乐菱却不想再去参与王盟会议。去了,只是一个与花瓶不同的酒杯,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乐菱在窗台上弹奏了一会儿古典吉他,想着**族和鹦鹉族的传承,忽然心中一动,收回手里的古典吉他,纵身跃入了虚空。 在齐宝斋找到齐可风,问了磁的来源后,齐可风热情地包揽了乐菱的需求,只一个上午,便将磁送到了斗**广场。 在此期间,乐菱又找到了白寒俊,虽说白寒俊表情也和齐可风一样有点怪怪的,但乐菱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构想中,并未留意这些。 白寒俊在斗**广场布下勾动天地之力的阵法后,晚霞中,与乐菱对坐在**族神殿前饮茶。 白寒俊看着斗**广场阵法中心的九层磁塔,忽然问乐菱,“绿袖子是你带来的,对吗?”。 乐菱还在想着召唤传承的事,闻言一愣,回眸看向白寒俊,少顷,却不答反问,“你相信谁?” 白寒俊抬眼望向晴朗的天空,良久,回到:“寒俊相信那份卷轴。”卷轴上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得,其中不少文字,与那些乐曲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 乐菱闻言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好聪慧的白寒俊自己还没对他说什么,他就已然明了。虽说昨日自己有意用古典吉他弹奏绿袖子,但却没想到他还能联想到刑场上那份卷轴。白寒俊如此说,显然就是相信自己才是玉儿。乐菱这些日子以来的郁,顿觉消散一空。然白寒俊下一句话,却令乐菱心情又沉入了谷底。 白寒俊静静问道,“因何不选寒俊?” 乐菱默然,并非白寒俊有何不是之处,而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缘故,只因要走,没有任何理由停留。然却停留下来,也不是自己当初所能预料得到。 默想很久,乐菱才回到,“责任。”也只能如此解释,对白寒俊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便能解脱。 白寒俊点着头,未知是否释然。不过,脸上露出了温润笑容,温言说到,“即便你现在是神鹦鹉王,还是喜欢你是弹珠的时候。” 乐菱眼眶一热,低头回到,“那便依旧叫我弹珠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仍是弹珠【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九十二章仍是弹珠*。 第一百九十二章仍是弹珠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二章仍是弹珠 - 第一百九十三章召唤传承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三章召唤传承 <!--go--> 第一百九十三章召唤传承 乐菱前日在清荷轩的作为,正是为了求得白寒俊的支持,却未料到白寒俊竟比自己想象更来得明白通透。休言琴只娱情,也能传递心声,然知音难求,否则,何谓知音。 突如其来的感动,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无须再多说。 乐菱与白寒俊默默相对,直至皓月当空。 今日正是黑白磁战的日子,乐菱打算在**族斗**广场上尝试召唤传承,这一次,并不完全是蒙。当初在神鹰王族传承天坛上也曾有过体会,传承天坛引动的正是天地之力,沟通之后,显化了自己五行灵珠内的四只圣兽幼灵,也才被王盟误会成了圣使。 无论这四只圣兽幼灵来自何方,毕竟因之而出现,这说明真正唤醒兽族血脉传承的,正是天地之力。 黑白磁力也只是自己想当然起的名字,一力来至地下,一力来自月华,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天地之力,也未见得就不是天地之力本身。 白寒俊的阵法能将自己黑白磁战时引动的天地之力留在阵法内,到时自己再按仙卷运功的方式将黑白磁力引入待召唤传承的**族和鹦鹉族人体内,极有可能便如齐可风对熊二做到的那样,将他们血脉中的传承唤醒。 当然,这只是个尝试,所以乐菱并未对任何人道出实情,同时也没有刻意挑选十二岁的族人,而是包括十二岁以上非化形兽的成人。眼下**族和鹦鹉族合共三千人,都聚集在了斗**广场上的九层磁塔下,白寒俊阵法覆盖的范围内。 **族和鹦鹉族族人不知道乐菱要做什么,但她是他们的神王,于是遵照乐菱的指令,静静盘坐在地上等待。 白寒俊道破乐菱身份后,虽说表面上平静,然眼前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玉人,一经证实,内心却掀起了狂澜。白寒俊博览群书,家族与神兽王族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兽族的很多秘密也有所了解,因着玉儿的原因,更给予了深切的关注。 随着对玉儿的了解,诸多事情虽仍不明白,但毕竟也能认可。玉儿再次出现,仍拒自己千里之外,惟怅然尔。 然乐菱前夜弹奏的特异乐器,和完全不同于此界节奏的乐曲,前前后后点点滴滴,使白寒俊突然生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弹珠才是玉儿,惟此方能解释弹珠身上诸多令他想不通的地方,但又不敢断定,因圣皇内还有一位玉儿,于是才出言问乐菱。 白寒俊原本也只是试探,甚至仍想着弹珠或许与玉儿是姊妹,然乐菱却用反问来否决了这一可能,想到她前夜在清荷轩里的醉言,说什么如今连自己都不是了的话,分明是在问他相信谁。白寒俊对此自有判定,圣皇里那位必定是假冒,除了暗夜血魔入侵那日露了下脸,之后便深藏行迹,琴手法和琴音中的恨意更令自己不解。 在白寒俊心中,玉儿并非心存恨意之人,否则,白寒俊也不会用爱去阐释玉圣塑像。 如此一来,也令白寒俊越思越心惊,南炎联盟更大的危机显然便摆在了眼前,当此时,即便是为了南炎联盟,也要设法揭穿假玉圣。乐菱的一句“责任”,也给出了让白寒俊释然的答案,玉儿既为兽族的圣者,必然负有使命。为此,白寒俊也再无怨言。玉儿紧紧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可说是在向自己求助,自己又何尝不想将她呵护,只要她愿意。 而乐菱现在要做的事,白寒俊隐隐也有所猜到。目视月色中,乐菱进入阵法一步步踏上了阵中的九层磁塔,在塔顶盘坐下来,双手**天地印,一指向天,一指朝地。 白寒俊关闭阵法,也在阵外盘坐下来,为乐菱护法。此阵为他所设,还加入了防御,除天地之力和灵气,外物不能进入,以免乐菱施法过程中受到干扰。 时辰一到,天降异象,月华银链般投入了**族驻地,惊动了整个赤州城,一时间议论纷纷,好事者更欲趋近观望。然一向好客的**族驻地一反常态,前所未有地防卫森严,飞剑骑士更驾驭飞剑在**族驻地上空巡逻,发现闯入者便是一顿狂啄驱逐,无人敢再靠近。 前来查看的神王们,也受到了飞剑骑士的阻拦:对不起,本族神王正在施法,不能进入。至于施何法,飞剑骑士们也无可奉告。 **族现在的神王显然便是那位女神王,男神王们也不便公然违反她的命令。但这没关系,神王们可以升至飞剑骑士到达不了的高度。并且这些神王们还不是一起的,分成了两派,悬停在不同的方位。 飞剑骑士对此也无可奈何,更不敢真正去对付神王。神王们要看便看吧,即使贴近阵法观看,也不能把他们怎样。 神王们在空中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乐菱在干什么,这位女神王的行为向来就怪异,于是男神王们暂时保持了沉默,好奇观望。 而阵法内施法的乐菱,却正经历着自黑白磁战开始以来,从未经历过的艰辛,既要对抗体内的黑白磁战,还要兼顾阵法内的三千族民。 这是一次神大战,经脉的痛楚已忽略,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将留在阵法内的黑白磁力一一按仙卷的指引,引导向阵中每一个族民,在每一个族民体内都要运行一个周期。 同时还要随时留意族民们的生命体征,不能给他们造成任何伤害。乐菱为此动用了魂池,与紫气一起强大魂力。在此之前她已作了种种假设,早有预备。 乐菱全身能用的力量全部到达极限,如此,只待天意。 也许上天也为乐小仙的诚意所感动,没过多久,除了九层磁塔顶不断变幻的七色光芒,塔下也开始频频绽放出一朵朵光华,光华中,一只只雄**化形而出,引吭高歌;一只只鹦鹉梳理着美丽的羽毛,跳起了舞步。 然后集体朝着磁塔顶上的王,虔诚地伏跪了下去,尤其是其中已丧失了传承可能的族民,竟至嚎啕痛哭。尽管并非所有族民都得到了传承,许是血脉已极淡,但这已是一个梦幻般的奇迹。 原来,神鹦鹉王是在召唤传承。乐菱以身为坛,沟通天地之力,用仙卷运功的法门,为**族和鹦鹉族成功地召唤了传承。 才从极南抢夺传承天坛不成的蟒泰和猴越,瞪大眼不断打量着乐菱身下的磁和天上的月亮,心底升起了某种激烈的冲动。磁显然并非难得之物,只是不知自己是否也能如此召唤传承,先祖连传说中都没有类似记载。 神狼三代更是惊疑莫名,傻傻地想着他们那鬼祟的传承天坛,每年只知其方向,却不知其所在,找的那是千辛万苦,时有愤怒,却不敢将这愤怒撒到传承天坛上,否则这鬼东西干脆不冒头了咋办?狼族无大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它。但若也能如鹦鹉伶一样……不可能,太难令人相信了,其中必有玄机,如同本族的玄机。 象大王子眨着茫然的双眼,是的,即使老祖在,他也不指望老祖能为他解惑。反常反惯例的事,一直跟随着这位神秘女郎。 鹰缅漆黑的眼里却划过一道银芒,随即身化银光,降落在白寒俊身旁。 “收起阵法”鹰缅王子冰冷的声音里有着克制的怒火,不知冲谁。 白寒俊是在保护乐菱,并无过错。 白寒俊望向九层磁塔顶,月华回归后,光芒散去显露出的乐菱,一动不动地躺在塔顶。 “她怎么了?”白寒俊向阵法走去,阵法不是神光,不能说收便收,难道玉儿为召唤传承又付出了什么?想到此时,心底一阵刺痛,她总是不为自己考虑。 阵法收起后,**族鹦鹉族的族民们仍然跪在磁塔下,整个**族驻地,更跪了一地,紧张地望向王和蹲跪在王身边的缅王殿下。 印王殿下也很快降落在了塔顶上,伸手为王试脉。 一缕游丝,几不可觉。 第一百九十三章召唤传承【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九十三章召唤传承*。 第一百九十三章召唤传承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三章召唤传承 - 第一百九十四章极南之殇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四章极南之殇 <!--go--> 第一百九十四章极南之殇 鹰缅带走南炎联盟剩下的一半兵力,再次攻打极南。 神虎王子於菟熙的确不愧为山林之王,但也承受不住南炎联盟的连番攻击,更无法承受神鹰王子的挟天怒火。鏖战之后,极南破,极南仙沉入地底,同时也带走了最后一个传承天坛。於菟熙与鹰缅血战之后,不知所踪,鹰缅也带回满身伤痕。 南炎联盟征南部队也损失惨重,几乎损伤殆尽。或许鹰缅只顾着发泄怒火,忘记了争夺传承天坛的本意。然兽族人对传承天坛的重视胜过了生命,亦非易取之物。 此战没有胜者,失去了老祖的南炎联盟和极南,王子们全乱来,最终玉碎倾。南炎联盟军队失去了主力化形兽,兽族江山未来堪忧,何谈打什么中天帝国。 唯能指望的只剩狼族的传承天坛和神鹦鹉王本人。然狼族的鬼祟传承天坛对他族完全无意义,而神鹦鹉王召唤一次传承付出的代价,却是七天未醒,有如植物人。 第八天的时候,乐菱终于醒来。这一次的付出,收获却颇丰,灵力珠和伴生珠产生了微妙变化,每组皆均衡成长为两粒绿豆大的灵珠。地魂为伴生珠正名为木、火、金、土、水。也就是说,乐菱的五行灵力阵,分了阳两阵。 但又如何?乐菱问地魂,面对灵力珠的变化,只怕更需拜师求艺,不然,变也白变。地魂也深以为然。话说,他自己不也一心求魔法而不得么? 此类玄学,靠自己琢磨,还不得猴年马月。 然行程还未来得及议定,极南的消息便传到了耳里。乐菱起先是不相信,召唤传承之后,因不敢挪动她的缘故,她一直住在神**王**丁的殿里。不断到来的鹦鹉族族人,带来了极南灭亡的噩耗,由不得不信。 啄羊族长老泪纵横,即便是带领属族找到了本族神王,然对于依附久远的神虎王族,仍有着难以磨灭的感激和感情。大绯小绯,塔布队长,花头们也安然无恙,相对垂泪中,独独不见小灰。 大绯哽咽说到,小灰带着阿格布偷偷离开队伍找於菟熙去了。茫茫丛林,不知能否生还。 就凭小灰连**都不敢杀的本事,后果可想而知。众人一时沉默。 然阿格布怀着於菟熙的孩子,乐菱必须要找到他们。阿格布再怎么撒谎,乐菱也不相信孩子是小灰的。 乐菱是隐身离去的,无人知晓她去了哪里。 极南,再次出现在眼里之前,乐菱尚有一丝希翼。不知疲倦地飞翔,掠过东山西山,掠过蓝湖金竹林,掠过清清的泉水瀑布和无人的街市,掠过杂草丛生的阡陌,血迹斑斑的土地,破碎的王,燃烧后的灰烬。 极南山谷飞鸟也不见一只,想是也不忍见这荒凉。昔日迎客的篝火也不再燃起,连尸体都见不到一具。 极南雪山依旧巍峨耸立,极南雪山山神永远只是个见证,如同长生天之永恒沉默。 英雄花如血怒放,但木棉树却不是树,无法告知乐菱极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菱的的心音在极南山谷中回荡: 於菟熙,你不是要追随我吗?交出传承天坛你都做不到。 鹰缅,曾经以为你是一个睿智的王者,一个失忆,便将你的智慧沦丧。枉自千里星目,身边的罪恶都看不到。你以为你灭的是於菟熙,焉知不是灭了你们自己。 露西芬,你漠视人间情感,凭什么得到真爱。 非斯,你的不幸只是你自己的事,凭什么转嫁他人。 不配为神,连魔也不配。 找到丛林中衣衫褴褛的小灰和阿格布时,乐菱紧绷的心弦为之松懈,指着小灰和阿格布一句话都没说出,便倒了下去。 如何回到赤州城的,已然成迷,但乐菱毫无追究的兴趣。自极南山谷中现身出来后,万里跋涉中,随时可见鹰属侍卫的踪影。还有这必要吗?乐菱心已成灰。 再次醒来,白寒俊一早便来到了**族驻地,守在身边已很久。 见乐菱睁开眼,白寒俊微笑说到: “今日是玉圣的生辰,是祖姑母提醒鹰缅的。这是一次接近玉圣的机会,然……他们也会订婚。” 白寒俊一袭白袍,玉冠博带,显是已准备赴宴。他是玉圣的表兄,当有资格参加玉圣生辰宴会。 乐菱点点头,明白白寒俊话里的意思,这个生辰,最记得的应该是他,白太妃极可能是应了他的提醒。而鹰缅与玉圣订婚,也是早晚的事,意不意外都已不重要。乐菱穿上了**族绣女心缝制的美神王礼服,即使是这南炎联盟的过客,也应入乡随俗。 此间事了,慨当远行。 伴在白寒俊身旁,行走在圣皇正殿红地毯上。白寒俊偶尔低头看向自己,眼里带有深深的祝福,生辰真正的主人,是自己。十三岁那年生辰,也曾与他订婚。如若当初不离开,与他做一对夫妻,未尝不是一种宁静的幸福。 而那个蛮横抢走自己的人,现在正准备在自己十五岁生辰日,与别人订婚。 神王可以结无数次婚,只要他愿意,哪怕是当着自己这个王妃的面。玉圣身份高贵,也断无低调之理。生辰加上订婚,符合喜上加喜的风俗。 在宮卫夹道和女的引领下,乐菱和白寒俊穿过圣皇长长的廊,步入了圣皇后花园。 乐菱放眼后花园,心破碎的场景,不因心破碎而不出现。远处花园草坪上,王盟四王子绣裳华服,相谈正欢,不带一丝血腥味。鹰缅一袭暗红绣银王服,俊脸苍白,桀骜不驯的黑发依旧在风中飞舞,身边伴着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终于没戴斗篷,能看到一个玉色侧面。 乐菱对那张脸不感兴趣,也不再追寻鹰缅的眼目,拉着白寒俊往湖畔走去。 随便他身边人是谁,搂的又是谁,也只是一个冒充自己的影子,如同吴维的痴留,爱的只是白寒梅的外形。白寒梅身虽在,焉知灵魂是否在哭泣。而我之灵魂,至少是自由的。 圣皇后花园的湛蓝湖水,与蓝湖一样澄澈,爱与恨倒映在如镜的水面,终将随离去而消失。此时仍停留在此地,无非了结一桩未曾完结的事。 极南的仇,必须讨还。 湖岸边的花圃草坪上,到处设置着户外餐桌,上面是丰盛的食物和美酒,餐桌旁散落着衣着光鲜的客人,王室成员,王盟大臣,三三两两,或饮或谈。乐菱远远望着这眼熟的场面,暗道这应是后世才该出现的生日派对场景,必是出自露西芬的手笔。 露西芬,你要露面了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极南之殇【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九十四章极南之殇*。 第一百九十四章极南之殇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四章极南之殇 - 第一百九十五章女神当道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五章女神当道 <!--go--> 第一百九十五章女神当道 圣皇后花园草坪北面的玫瑰花墙前,摆放着九张白色的雕花王座,中间靠背最高的是玉圣的王座,王盟八神王的王座呈众星拱月,如同眼下王盟政权的格局。 此刻王盟众神王簇拥着玉圣坐在王座上,一面谈笑饮酒,一面笑看玉圣温雅地接受着王盟众臣由衷的祝福和献礼。然稍加留意便会发现,王座还空着两个,一个在鹰缅左侧,一个在玉圣右侧,不过无形之中,鹰缅和玉圣更象一对宴会男女主人了。 事实上所有人也是如此认为,神鹰王子与玉圣的绝世恋情感天动地,无人不知,历经磨难之后他们终于能在一起了,如今不过只差一个仪式而已,而这仪式很快就将举行。 这是一个古老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结局,无人不为之祝福。 而对新王盟来说,在攻打极南失利的形势下举行这个订婚仪式,转移公众视线,期待一场盛大的婚礼,显然有利于增强人们对新王盟统治的信心。传承天坛既已失,民心不可再失。只要民众对新王盟仍有信心,南炎联盟的统治就不会动摇。 因此南炎联盟军魂和守护圣灵的婚礼,无疑将是爱情与政治的完美结合。 唯一令人担心的是那位女神王。女神王的鹰缅王夫打败了於菟熙王夫,此刻鹰缅王夫又要另娶他人,女神王对此又将作何反应?这位女神王,打从横空出世以来,一直就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非常理可以推断,更无人知其心思。眼下能为南炎联盟召唤传承的亦只剩下她,尽管因其局限,左右不了南炎联盟大势,然在南炎联盟民众心中却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于是女神王的立场再次成为众神关注的焦点,如今她在王盟的地位,已不仅仅只靠鹰缅的态度。 鹰缅左侧的空王座,显然便是众神为乐菱所留。乐菱既是神王也是鹰缅的王妃,只要她仍选择鹰缅,没人比她更适合坐那个位子。 然现在这位置却空着,令人难以放心。此外乐菱同时也是玉圣的属神,乐菱若在此时挑战玉圣,动机虽然可疑,但却情有可原。那么这桩美事恐怕就不能尽如人意。 而真实情况是,女神王人来了,虽未表态,但面子给了,也隐形一旁了,显然十分明理。 女神王深明大义顾全大局,是南炎联盟的幸事,所有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所以这王座也许空着更好,更无人去招惹她。 乐菱对此却似无知觉,对那张空王座,也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回眸,依旧与白寒俊伫立湖岸观景。白寒俊看了乐菱一眼后,亦淡淡看向湖面。湖水静悄悄,似也深明观水人的心情。 然偏偏此刻却有人不知趣,狼独孤不知何时窜到了他们身后,墨绿王服,隔着一丈多远距离背着一手,靠在高大的棕榈树上桀桀笑道: “伶王在看风景呢?你身旁这位是白外相的孙公子么?本王听说他可是南炎联盟首屈一指的大才子呢。伶王召唤传承时,也是这位白公子为你护法吧?不少字” 乐菱回头瞥了一眼狼独孤,不想理会此物,转目看向白寒俊,“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不少字”自己可以不吃,白寒俊却会饿。再者,更不想让白寒俊被狼独孤盯上。 白寒俊微笑点点头,也不搭理狼独孤,与乐菱相伴往湖岸一处无人的餐桌走去。 狼独孤却丝毫不介意被冷落,立马赶上前去,一边殷勤地推荐着,“啊,有一种果酒味道很不错,伶王一定要尝尝。”一如在清荷轩的包房内宴请乐菱和象印那日。 狼独孤先行窜至餐桌前,变戏法似地将餐桌上白玉花瓶内的鲜花换成了一束红玫瑰,然后嘿嘿笑着又闪得远远地,碧绿狼眼不停盯看着乐菱的脸色。 乐菱脸色却无任何变化,与白寒俊在相邻位置坐下后,侧目看向狼独孤,冷冷说到,“你要么过来坐下,要么就离远点,站那儿监视本王还是怎么着?” 狼独孤一愣,当即矢口否认到,“啊?怎么会呢,这个……”乐菱的提议极是诱惑,但狼孤独却不敢靠近乐菱,犹豫半天,忽又惊跳起,“啊,本王差点忘记了,撒大法师应该快到了,本王去前殿看看。”说完一道绿光连蹦带窜地往花园南边的殿闪去。 瞥见狼独孤绿光消失在殿内,乐菱自语道,“撒大法师?”一个念头电闪而过。 白寒俊微微一笑,待餐桌一头侍立的女斟酒回归原位后,才对乐菱说到,“听说撒大法师是玉圣的师父,当初也是他救了玉圣的命。如今南炎联盟传承几乎断绝,玉圣请他来帮南炎联盟解决此一难题。” “哦?这撒大法师也能召唤传承?”乐菱轻笑道。 “或许吧。极南一灭他便出现,必也是早有预谋。你不用传承天坛也可召唤传承,对他们应是个意外。”白寒俊静静回到,停了停,又道,“然弹珠那样的召唤法,寒俊亦不能赞同。” 乐菱闻言心中一暖,沉默片刻,才说到,“白兄无须担心,每月我必过此关,总不过顺便而已。白兄说得是,且先看他们如何行事再说。”从今以后有白寒俊可以商量,心里安稳了许多,但却要留意他的安全。想到此,暗自吩咐地魂为白寒俊做一件防御装备。地魂当即得意地回到,没问题,保证比你想象的还好。 貌似,地魂现在什么都能做了?乐菱忽然期待起来。 见乐菱脸上神色变幻,白寒俊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乐菱放在桌上的手,低语道,“别再叫我白兄,叫寒俊便可。有寒俊在,不会让你一人对魔。” 乐菱微微一怔,感受白寒俊掌心传来的温暖,许久,轻轻收回手,起身为白寒俊布了一道菜,微笑说到,“这道菜味道尚可,白……你尝尝看。”白寒俊却凝神看向乐菱,说到,“今日是你生辰,……寒俊本应为你设宴相庆,不应带你来此。” 乐菱又一怔,缓缓落座后,轻叹一声,“前世已了,……这生辰不记也罢。” 话音刚落,便发现象印带着蟒泰和猴越向自己和白寒俊这边走来。 他们不守着他们的玉圣跑过来做什么? 乐菱随即看向白寒俊,白寒俊冲乐菱微微摇了摇头,起身迎了上去。乐菱依旧坐在原位不动,心中却冷笑,不躲我了吗?很好,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到来招惹我。 耳中听得白寒俊温言说道,“若是来请弹珠去就王座便免了吧。” 象印却笑道,“呵呵,非也,白大才子多虑了,本王是来陪你饮酒畅谈的。” 蟒泰也笑道,“啊,是啊,本王与弹珠也很久没畅饮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她骗了本王,该陪本王好好饮几杯,好好给本王陪个不是才行嘿嘿嘿嘿。” 猴越笑而不语,显然也是此意。 乐菱听到此处微微一笑,起身,绕过白寒俊,转头对白寒俊轻声说到,“寒俊后退,越远越好。”说完轻轻推了白寒俊一掌,温柔的掌风将白寒俊送至一丈开外,左手却突现一物,迎风涨至九尺,乐菱口中笑到,“诸位王子的盛情,我鹦鹉伶在此一并回报了” 话音落,狂风起,一片五彩斑斓的棍影扫向了王盟三王子,不择目标,扫到谁算谁 人魔不分,凭何称王?我让你们攻打极南,拿人命不当回事。传承天坛是吗,我乐菱便代你南炎联盟累世的传承天坛教训你们 变起突然,众人惊呼声中,王盟三王子更是慌忙逃窜,一时却躲避不开乐菱如风随影狂风暴雨般的五彩棍影,一个个被打得嗷嗷乱叫,连神王光都忘记了,也不知挨了乐菱多少棍才猛然想起。 神王光一现,乐菱打上去立马察觉无效,然打得兴起,转目又看向玫瑰花墙前的王座,紫翼战衣霎那崩碎王服,霞光万道向玉圣扑去。 狼祖狼父或是本能使然,“刺溜’一声,不知钻往何处去了。狼独孤伴着一白衣斗篷人刚走出圣皇殿,见后花园狼藉一片,还没来得及反应,便驾着耀目绿光向玉圣所在的方向扑去。玉圣抬头怔怔看着临头大难降临,不知躲闪,乐菱看向下面那张看了十三年的脸,心中只道了一声,你该继续藏在斗篷里 兜头一棍,带着五彩绚丽的光影击下,却…… 击在了另一人头上。 乐菱一怔,一咬牙,再次横扫,其人仍不闪不避,生生又抗了乐菱一击。乐菱看着对方额上淌下的鲜血,怒火中烧,耳中听得有人惊恐地喊叫,“啊——,伶王疯了,连缅王也打了啊——” 惶恐声四起,四下里逃散,世界末日的感觉。 乐菱仰天大笑,清脆的声音回荡八方,“是的,你们都很正常,却将死于疯狂。”紫黑色的长发在风中狂舞,灿烂紫翼光芒万丈。 女神当道,无人敢再出声。 短暂静谧中,银色神光忽然爆炽,卷向紫光,挟带着紫光流星般消失在天际尽头。 白色斗篷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斗篷下的红唇微微开启,“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呵呵呵呵……” 狼独孤荧荧绿光护着玉圣,也将头看向星空,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什么,扔下玉圣向乐菱和白寒俊之前那张餐桌窜去。 玉圣却抬起头来,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寻那个白色的身影。 第一百九十五章女神当道【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九十五章女神当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女神当道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五章女神当道 - 第一百九十六章象印求教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六章象印求教 <!--go--> 第一百九十六章象印求教 星空一端,银色神王光中,乐菱冷冷地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鹰缅,鹰缅额际那道伤口仍不断涌出鲜血,顺着他苍白的面庞淌下,与他暗红色的王服混在一起。 乐菱默然收回紫翼战衣。我是下了狠手,但并非冲你而去。掌心浮现青色灵气,抚向鹰缅的伤口,伤口在木灵力的作用下渐渐愈合,血不再流淌,最后,恢复如初。 “为什么不躲?”鹰缅竟用身体来阻挡自己攻击玉圣,乐菱气仍难消。再调出水火灵气,将鹰缅额际脸上的血迹仔细清理干净,包括他的王服。 鹰缅却不答,低头看向乐菱,漆黑的眼眸中有金色的光焰闪现,然立时浑身一颤,闭上了星目,眉宇紧锁,面色越加苍白,额上渗出密集的细汗。 见鹰缅似强压疼痛,乐菱心一惊,忙把手放在鹰缅前,将青木灵力注入鹰缅体内,柔声问道,“还有哪里伤着了?”自己横扫那一棍,下手也不轻。责备的话在嘴边,却不忍出口。 鹰缅忽拉开乐菱的手,转开头说到,“无碍。”凝望身边星空,许久。乐菱感受着鹰缅手里传来的微微颤栗,直到平静下来,鹰缅仍未回头。 乐菱自问,他是神王,怎会经不住我一击?忍不住再问,“是旧伤吗?”。是了,他不是才与於菟熙拼杀过吗,白寒俊说他从极南回来亦是满身伤痕。想到此怒气又生: “为什么要灭极南?那些鲜活的生命不久前才敬献过鲜花和美酒给你,你何忍夺走他们的生命?” “於菟熙不愿交出传承天坛又有何罪?你们也曾是兄弟,而你们现在又得到了什么?” “身边的魔你们不……” 刚说到此,鹰缅回头猛然将乐菱抱进怀里,滚烫的吻落在了乐菱唇上,话被鹰缅堵在了嘴里。热吻滑落锁骨,将激情点燃,乐菱很想挣脱鹰缅的怀抱,却越挣越无力,最后也将一双手紧紧抱住了鹰缅灼热的身躯。 星空再度缠绵,无人能窥。这一次的清晰,却分明感受到鹰缅体内有强压着的痛楚,意识探去,却不见任何伤处,然鹰缅每一处有血的地方,都在激烈波动着。 是什么样的痛在折磨着他?曾经历过融经化脉之痛的乐菱,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忙将所有的木灵力包裹住鹰缅,紫气也强行度给了鹰缅许多。这一次,鹰缅没能够拒绝,只将乐菱抱得更紧,想要揉碎在生命里。 若我能爱你,愿将生命也给你,可你为何一句话也不说?每一次张口想问,都被鹰缅堵在了深吻里。直到回到漫天紫色帐幔的银榻上,鹰缅昏睡的苍白俊脸仍紧闭着双唇,一双手将自己揽在怀里,却时有微颤。 抱着我,你会很痛吗?乐菱的疑问象被鞭子抽打在心上,却又不忍惊动浅睡的鹰缅,只好一动不动地躺着。 清晨鹰缅离去,也带走了乐菱的牵挂。 王盟会议不去也罢,乐菱回到了**族驻地。**族驻地相邻泰安区,从撒出去探消息的**族族民和鹦鹉族族民七嘴八舌的嘴里,很快便听到了不少传闻。 昨日在玉圣生辰宴会上一闹,神王鹦鹉伶再次名动四方。然褒贬不一,有人说乐菱乃无知妒妇,也有人说乐菱敢爱敢恨。迄今为止,王盟未挨乐菱揍的只剩玉圣和神狼父祖,而神狼父祖兴许是躲得快,玉圣也差点未能幸免,若非鹰缅以身阻拦,后果难测。 所有认为神鹦鹉王不敢不会做的事,神鹦鹉王都做了。暴打鹰缅王夫,和企图攻击玉圣,王盟三王子的遭遇更不在话下。热爱玉圣的人们大事抨击鹦鹉伶,然也最多只能说神鹦鹉王打翻了醋坛子,明白事理的人还建议,神鹦鹉王不是玉圣的属神吗?玉圣不如早将此事了结,收服神鹦鹉王之后,麻烦事便迎刃而解。时间拖长了,说不定还会让人误会玉圣怕属神。 至于神鹰王子与玉圣大人的婚事,暂时也无人再提。 传闻到此,**族和鹦鹉族人竟一个个抬起了骄傲的头,是的,他们拥有一位无法无天的王,旷古至今,绝无仅有,再也找不到比这更扬眉吐气的事了。 乐菱听了,心中却仍郁郁寡欢,满脑子都是鹰缅。随后又听到撒大法师的消息,是白寒俊带来的。 乐菱与白寒俊对坐在**丁神殿弧形露台上,露台周边大南白石雕砌的花盆里栽着紫丁香,紫丁香硕大艳丽的花序芳香四溢着,露台视线很好,**丁神殿是**族驻地最高的建筑,斗**广场和**族民居甚至更远的泰安区都能看到。**族人丁兴旺,但暗夜血魔之夜战死一些族人,鹦鹉族迁来的族人正好安置在了他们原来的住处,两族俱为好客谦让之族,相处十分融洽,到令乐菱少了不少心。 此刻斗**广场上就围着不少**族和鹦鹉族的族人,看着鹦鹉族人带来的彩表演。 白寒俊望向远方,品了一口茶,淡淡笑道,“撒大法师带来八百弟子,到未再斗篷遮面。昨晚原本对撒大法师有一个接待仪式,同时还打算由撒大法师主持鹰缅和玉圣的订婚仪式,不过……都被弹珠给搅散了。呵呵,弹珠那时好威风,一如秋风扫落叶。” 撒大法师才是乐菱最关心的,乐菱凝神听完后,说道,“弹珠一时冲动而已,不过事已做下,由他们怎么说去。这撒大法师现在何处?” “弹珠不会是又想去打撒大法师吧?不少字”白寒俊半真半假地笑问道。 乐菱一怔,摇头道,“寒俊说笑了,我到是想,只怕没这么容易。” 听闻乐菱的回答,白寒俊才正色点头到,“弹珠能这样想,寒俊也才能放心。这撒大法师在圣皇住下了,看来在南炎联盟必有一番作为。寒俊已安排了人手监视,一有动静我们便会知晓,也好及时作出相应对策。” 乐菱点着头,白寒俊果然比自己做事考虑得细致周到。想到监视,心中忽然一动,鼠钱他们或许也能打探消息,暗夜血魔曾藏身地下世界,对鼠族的生存空间也有极大的威胁。 乐菱正想着,白寒俊忽温言问道,“他没怎么你吧?不少字”乐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白寒俊问的是鹰缅,遂脸上微微一红,转开头去,回到,“没有。只是不知他为何不躲开。” “缅王弟躲开了,伶王不就打不着他了么?”象印不知何时从空中悠悠飘来,接口到。 乐菱略一尴尬,随即挑眉看向降落下来的象印,说到,“不如你也别躲?看我能不能打着你。” “呵呵,算本王怕了你行吧?不少字啊,白大才子别来无恙?”象印忙潇洒地转移话题,与白寒俊客套起来。 白寒俊淡淡一笑,起身叙礼后,方才又坐下。 乐菱却未起身响应,打也打了,有什么好客气的,再说这才别了不到一天功夫,他象印就别来啥玩意的无恙了?啊,他是应该有恙,昨晚不是才打了他吗?乐菱抬眼看去,象印整个人却不象有伤的样子,莫非我出手很温柔? 象印瞥见乐菱脸上的疑问,似乎深知乐菱心中所想,洒然一笑,“本王这个青木神技么,如今那是日益湛哪,呵呵,伶王那点小伤,弹指间便可化却。” 乐菱轻哼了一声,“就爱吹。”转头看向一边,心中却道,看来象印是有长进了,以往治个鼻子也得三五天才见好。 象印却不与乐菱计较,转而对白寒俊笑言,“白公子那阵法本王也十分感兴趣,改日可否指教一二?” 白寒俊微笑,“如何不可。不过本门阵法却不是一两日便能学会,寒俊不才,花了十数年功夫,方才窥其门殿。”师门绝学,却不是任谁都可传。 象印闻言一愣,盯了一眼白寒俊手里的折扇,才又笑道,“呵呵,本王也没打算一两日便学会,慢慢来,花个一两百年也不在话下。” 白寒俊微笑点头,“不错,印王恒心可佩,不过寒俊那时应已不在人世,更无法指点印王了。” 象印却摇头道,“白公子又自谦了,本王听闻人族高修也能活个数百年,甚或成仙的也有啊,以白公子的能力,应当不难。” “修道之事,更与机缘相关。有缘方能修仙,却不是难与不难的问题。”白寒俊淡淡答道。 乐菱听得二人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也琢磨起学艺的事来,忽又想到这象印必是有事才会来。细想起来,象印每每做事,背后亦有其深意,只当时不觉,过后方能感知。于是看向象印,问道,“印王殿下此来不是拜师学艺的吧?不少字以我看来,或是为报昨日之仇?”象印的小心眼尽人皆知,如此问他也不为过。 象印回转头来看向乐菱,少顷,果有其事地赞道,“然,伶王蕙心兰质,不过却全猜错了。” 乐菱闻言一闷,这是在夸我么?白寒俊微笑不语,转目看向紫丁香花丛。 象印微微一笑,接着又道,“呵呵,本王确是想向白公子求教阵法,亦非找伶王报复。嗯,本王还想向白公子求教一事。本王有一人族妃子,亦是十分聪慧,平日就爱看些奇珍异志。前不久她告诉本王,说有一公子得了一对宝珠,可与恋人相通。后来那公子被一魔物所侵,每每动情时,便心生恨意,爱恨交织,欲罢不能。想来爱之愈深,恨之越切便是如此吧。且那魔物目的还不止于此,更想找到那位公子的恋人,那公子宁可独自承受折磨,也不愿恋人被魔物发现。”说到此处,象印停顿了一下,才又说到,“本王爱妃很想知道,若那恋人知晓此事,当如何处之?不过以本王看来,此事应为无稽之谈,奈何爱妃求问,却不得不求教,呵呵,白公子或有高论,也未可知。” 听完象印的长篇大论,白寒俊沉思起来。 乐菱却有如五雷轰顶,怔怔地流下泪来,却似无知觉。象印见状点头,却笑到,“呵呵,毕竟伶王亦是女子,与本王爱妃一般,给本王说时便泪流满面,看得本王甚是心疼。其实当不得真的,白公子你说是吧?不少字” 白寒俊却反问道,“不知印王妃看的是何处而来的奇珍异志?寒俊可否借来一观?” 象印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啊,有何不可?唔,白公子一问本王到想起来了,本王还没见过此书呢,呵呵,本王现在就回找找看。对了,那撒大法师来了,伶王切不可再轻易动手,能不去见便不去吧,凭他也不能把我南炎联盟的女神王怎样。呵呵,本王有事先行一步,告辞。”说完便起身驾一道青光划空而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象印求教【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九十六章象印求教*。 第一百九十六章象印求教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六章象印求教 - 第一百九十七章鹰血魔疑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七章鹰血魔疑 <!--go--> 第一百九十七章鹰血魔疑 见象印离开,乐菱忙对白寒俊说了一声“寒俊稍候。”便追了上去。 象印速度并不快,乐菱很快便截住了象印,直言道,“印王殿下,我有一事不明,暗夜血魔入侵时鹰缅蟒泰猴越和你都受过血魔噬咬,听说血魔除了吸血也释放毒素,那你们现在也都是……那样吗?”。象印刻意跑来讲那个故事,必是指此事。 象印转头看了看周边,将青色神光罩住乐菱的紫光后,才说到,“伶王有些话务必不可随处出口,就在这神王光中,也未见得就安稳哪。”见乐菱收起紫光点了头,象印方才又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都受过血魔噬咬,那黑翼蛇乃无数充满恨意的怨灵化成,故尔只知嗜血,极其凶残。不过这恨意对我与蟒泰和猴越并无大碍,无非情绪被放大了,脾变得暴虐了一些,尚不至于失控。缅王弟则不然,情况极为糟糕。本王想了很久,一则是他经受黑翼蛇咬噬比我们多了数倍,二则应是缅王弟血里有与恨意相反的东西。他与人结有血契,这一点,你……想必很多人都知道。这就如同两种原本无害的东西混在了一起,变成了剧毒之物,不动情时,稍稍好一些,……缅王弟现在的情形大致便是如此。本王与几位王弟最担心的还是他被魔化。” “魔化?就象非斯神果造成的那样吗?失去意识变成行尸走?”乐菱不由心惊胆寒地问道。相思珠与非斯神果出自同一棵树,难道我们早就中了露西芬的诡计?想到九提篮监狱底层的死囚惨状,更是五内俱焚,怔立当地。 象印看到乐菱神色惨变,后悔多言,于是忙安慰到,“不会,神王意识不会轻易丧失,至多不过化身成魔,而魔也只是无情而已。且缅王弟的意志力也远非我们可比,没那么容易被魔化。缅王弟的子你也应了解,看不清的事从来就藏在心里不对人言,现在他的情形他自己应该很清楚,本王与几位王弟亦只是胡乱猜测,伶王也别想得太多。”想想又说到,“就算缅王弟成魔,也有我们陪着他……既知他心思,伶王还是保重自己为好。” 保重自己?若他变得无情,我便扔下他不管吗?乐菱苦涩地想到,鹰缅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想必便是因动情导致血里的毒素发作,凭他的自制力都疼成那样,也一定比自己的黑白磁战更甚,能不让自己心碎? 鹰缅哪里是失去记忆,而是不想自己待在赤州城,怕被魔发现自己才是真玉儿。难怪他会那样,不仅收走自己的珠子,否认他那颗珠子里是我,还想将自己送回极南。 观象印的来意,之前他也并不清楚十分自己是谁,不过显然一直在怀疑自己身份,只因昨日自己打了鹰缅,象印怕自己再闹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才编了个奇珍异志故事来提醒自己,顺便也才确认了自己身份。也怪不得蟒泰不认我,想是早知鹰缅的情形,也知鹰缅心思。经历巨大的变故后,这些王子们已非以前的莽撞格,都变得沉稳起来。国仇家恨在身,焉知他们不是也在骗魔。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为保护我而装不认识我,而我却暴打他们……,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对极南下手? “那极南……”乐菱刚起了个头,象印却似早有防备,马上便说到,“啊,伶王记得本王说的话就行,你无事,缅王弟当然也就无事。呵呵,本王还有要事急待处理,此地尚未离开**族驻地,本王就不送伶王回去了。”象印说完,神光一转,迅速攀升离开了乐菱。 看着象印远去的光影,乐菱咬了咬下唇,我就如此脆弱吗,需人看顾。如此看来,那天象印主动陪自己赴狼独孤的宴,也是代鹰缅守护我了。 他们还是不想让自己参与他们的战斗。南炎联盟的男人,只将女人当作保护对象,哪怕是他们心目中的圣使,不到他们死光,不会让女人上战场。 继而又想,莫非极南也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是,眼睛看到的事实总不会是假的吧?不少字也许是自己被他们感动,一时想多了,象印不也说他们的脾都变得比以前暴虐了吗?他们假装相信魔,必有长远打算,所以争夺传承天坛应也是真实想法,否则后继无人,又如何对魔? 只可惜於菟熙向来只求自保,当然不肯答应。 如今极南破,於菟熙生死不知,极南和南炎联盟两败俱伤。或许当初自己留在极南多少还能缓和一些局面,现在悔之晚矣。 鹰缅他,原本就不怎么把人命看在眼里,目标所在当者披靡,若再被魔化……此界堪忧。难怪师父会说此界有难,莫非便应在他身上?然无论他是神是魔,此生跟定他了 却要如何才能帮他化解痛苦? 且不论鹰缅所中魔毒,他的父祖,他的亲人,和南炎联盟的血仇,应远远大于相思珠之血契对自己的爱。他之所以挣扎,应是放不下对自己的爱。而我又何尝舍得他? 只有先将他家国仇恨化解了,才能再言其他。 冷静下来细想,相思珠确是出自露西芬,我却不信他一开始便能洞观全局。布局如此巧妙,丝丝入扣,必是善于把握契机,心随剑走,顺势而为。 否则此界早已是魔行天下,何来神魔之分。 鹰缅,你的心思我已知,而我又怎可能置身事外,继续躲在你的羽翼里?我不知此界男女如何相恋,我只知在我来的那个世界,若不能风雨同舟,生死与共,便算不得爱。 想到此时,乐菱调转飞回**丁神殿露台。白寒俊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很多事都应先作安排,不能只是被动。应学露西芬,在运动中找寻制敌契机。露西芬很可能便是所谓的撒大法师,现在魔既已浮出水面,只等过招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鹰血魔疑【听潮阁最快更新.tingchaoge】 第一百九十七章鹰血魔疑*。 第一百九十七章鹰血魔疑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七章鹰血魔疑 - 第一百九十八章撒大法师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八章撒大法师 <!--go--> 第一百九十八章撒大法师 乐菱与白寒俊以赤州城东的**族驻地为大本营,对远在赤州城西的圣皇作了一些相应部署。眼下**族驻地还未引起圣皇的重视,正好有利于乐菱和白寒俊暗中发展势力。 谋得逞者堂而皇之入住圣皇,拉开层层面纱接收胜利果实。与其说如今的圣皇是圣虎圣殿,不如说是魔。魔之为魔,还有另一个让人无奈的地方,就是你明知他是魔,没有制胜的把握,便拿他没办法。就算明知圣皇里来的是魔,乐菱和白寒俊也不敢用南炎联盟百姓的命做赌注,甚至鹰缅他们也不敢。 若再招来暗夜血魔,用什么办法对付?只有将魔心和魔的套路清了才能言除魔。 从各方面探来的消息中乐菱和白寒俊获知,假玉圣对撒大法师这位所谓的救命恩人兼师父的要求无不依从,显然撒大法师才是魔的真正主人,假玉圣不过是其手里的一颗棋子,一个傀儡。假玉圣除了拥有灭魔的念力,别的什么都没有,几乎就是一普通人。 白寒俊认为假玉圣灭魔时的强大念力不是普通人可以修到的,由此可见假玉圣极可能是一人族,有着承接念力的天魂。假圣虎若是兽族的话,则绝对不可能,因为兽族没有天魂。 至于真圣虎是否拥有念力,白寒俊就不知道了。 乐菱对此也不能确定,也就暂时没对白寒俊明言,一则自己也不是真圣虎,二则此时不宜将事情弄复杂,再将自己来自异界的事搬出来告诉白寒俊。而乐菱本来就有天魂,玉圣塑像的念力被乐菱截获,听到白寒俊的分析,乐菱也断定假玉圣是人族,念力与自己一样,不是自己修来的,而是来自外力灌注。 乐菱十分清楚露西芬拥有来自他的心水爱火的信念之力,种种迹象表明,撒大法师很可能就是露西芬,是他将自己的念力灌注给了假玉圣。尽管撒大法师竟是个老头子,但乐菱坚信他就是露西芬。也将此看法告诉了白寒俊。 白寒俊认为露西芬是神还是魔已经不重要,以露西芬对南炎联盟造成的杀孽,只能认定他是魔。老祖们到极西去修复封魔印,也不知是否成功。南炎联盟如今危机重重,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魔窃取了南炎联盟江山,却用圣的名义占据。 露西芬自导自演了一场纵魔灭魔的窃国大戏,扶持假圣虎几乎蒙骗了所有世人,堪称完美杰作。然令人不解的是,露西芬为何会扶持假圣虎。随便另换一个圣灵,圣凤或者圣龙圣玄武,连乐菱都会被蒙骗。 唯独不能是圣虎,露西芬却偏偏选了圣虎。 于是另一个疑问便浮出,白寒俊说到,非斯神果一案时,圣虎也出现过,露西芬应该知道真玉圣还活着。而露西芬既明知真玉圣还活着,还敢如此作为,难道不怕事发败露?还是他笃定真玉圣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但这又何必?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一场心策划的谋最后留下如此大的漏洞,不得不令人生疑。 难道露西芬是想故意引出真玉圣?引出真玉圣的目的又何在? 白寒俊最后认为答案或许便与象印所说的,魔企图通过鹰缅找到真玉圣有关了。魔化鹰缅可以说是为攻打中天帝国,但是真玉圣却可能破坏这计划。圣与魔,也是不共存的。所以露西芬行此险招,便是为了找出真玉圣,并予以加害。好在王盟四王子掩饰得很好,深信假玉圣,令露西芬暂未得逞,但却不得不更加小心,所以,就按象印说的那样最好不去见撒大法师。 乐菱还想到了自己得到的庞大念力,露西芬想要的不正是爱吗?露西芬找真玉圣,更大的可能是想得到这念力。可他又如何才能从自己这里夺走这些念力? 在没弄清露西芬真实想法和手段之前,乐菱也不敢再暴露自己拥有念力这一点。不是不信任白寒俊,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就越大。何况就算白寒俊不知道自己有信念之力,也不妨碍他与自己一起共同对付露西芬,最多不过是对露西芬的动机了解得更多而已。 现在露西芬也应只知自己除了是紫翼弹珠而外,还是一女神王,若知道自己是真玉圣,说不定马上便会对自己下手。如果自己这些念力成为壮大露西芬的帮凶,还不如不要。 但要与不要却由不得乐菱,南炎联盟的人们依旧信任和爱着玉圣,念力也源源不断地涌入乐菱的圣莲空间,害得乐菱都不敢再轻易踏足玉圣广场,一心还想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破坏玉圣塑像,然即使破坏了,南炎联盟人民除了不答应外,肯定还会另塑一尊,劳民伤财,不是解决问题的本办法。 王盟四王子之所以不揭穿假玉圣,除了保护乐菱而外,也存在同样的疑问,魔为什么要找真圣虎?尽管王盟四王子清楚乐菱也不是圣虎,但却是圣使,更需要保护。就算是於菟熙,虽认定乐菱是圣凤真灵传承人,却也没打算让乐菱独自对魔,只可惜他现在生死不知,极南一战后,鹰缅回来对此也无定论,於菟熙到底是被他杀了,还是跑了。 如今南炎联盟形成了三方势力,都在暗中为真玉圣角力,狩猎者与守护者和猎物之间,有如捉迷藏。表面上,南炎联盟却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战争准备,撒大法师则是来解决南炎联盟的兵源问题的。 乐菱和白寒俊关注了很久,却没发现撒大法师有何召唤传承的行为,反到是吸收了不少门徒,整日在圣皇圣殿里劝人悔过。撒大法师及门徒的作法跟木木们不同,他们不提光明和美好,也不搞个人崇拜,只说救赎。也就是关于暗夜黑魔入侵的自我救赎。 撒大法师说人打从生下来,便总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这些错都是招魔的东西,只有把这些过错甚至过错意图都说出来,才能外魔不侵。 这就让人不着头脑了,直到撒大法师说中天帝国的人有罪,需要帮助他们悔过,以免他们招来魔鬼,才终于让人明白过来。并且,撒大法师带来的八百门生都拥有高超的锻造技能,为南炎联盟装备出了一支支强大的由普通人组成的军队。如此一来虽稍嫌不足,但天生神力的兽族人装备后,却足以跟中天帝国同样是普通武修组成的军队抗衡。 在撒大法师的阐释下,南炎联盟将对中天帝国以圣虎的名义发动一场圣战。当然,此事尚属南炎联盟最高军事机密,中天帝国此刻知道多少,还不清楚。不过南炎联盟边境上却开始不断出现人族武修奸细,甚至还出现在了赤州城。 南炎联盟军队的最高统帅鹰缅当即对此实施了强硬的措施,一经发现就地镇压不说,还牵连一大片,迅速、果决,不可谓不残酷,吓得赤州城人人自危,深怕与中天帝国的罪人扯上任何关系。用缅王殿下的话来说,没那么多时间去查明,看见了,就杀。 鹰缅王子似乎已不再有耐心,漆黑的眼眸中时常掠过银光,见者胆寒。 同时在对南炎联盟军队的配置、部署和训练中,鹰缅也已经开始展露天赋其身的军事才能。武装到牙齿的铁血部队,无与伦比的速度,有如他的一双利爪,如臂使指。 南炎联盟的利爪正在一只只成形。 很难说此刻鹰缅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复仇,还是霸业,甚或都有。唯一尚未改变的是对菱儿的爱。而乐菱却不敢再轻易靠近他,怕鹰缅被血里的爱恨折磨成魔,能躲则躲,远远地苦苦守护。 鉴于魔对真玉儿有着不明企图,白寒俊将**丁神殿内外都布上了墨门防御阵。 如此在**族神殿内的一切活动,便不易被魔察觉。魔的特之一便是窥视,看不到神殿内发生的事,也就没空子可钻。同时白寒俊的一封密信,也飞越千山万水,向师门发出了紧急求援。墨门信条之一,便是止戈,符合白寒俊恩师对他的要求。如今南炎联盟有发动战争的计划,墨门当不会坐视不管。 乐菱曾在花船上听到过齐可风和白寒俊关于白寒俊师门的一些对话,对墨门的介入也抱有很大的期望,尤其是,这是一个人族修仙的门派。 第一百九十八章撒大法师【六月中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撒大法师* 第一百九十八章撒大法师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八章撒大法师 - 第一百九十九章墨门飞仙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一百九十九章墨门飞仙 <!--go--> 第一百九十九章墨门飞仙 等待墨门消息期间,乐菱闲时与白寒俊在**族神殿露台饮茶,白寒俊告诉了乐菱一些师门和此界修仙的事。 墨门是白寒俊的恩师墨珏子创立。墨门其实分墨、白双门,墨门弟子行走江湖,白门弟子隐于世间,故尔一般人只知墨门,不知白门。墨门擅阵法,器械,白门则只有掌门人才知具体情形,但秉承的必也是师门非攻尚同宗旨。 乐菱听到此处好奇地问白寒俊属于哪门,白寒俊叹了口气说到,“恩师曾言墨门白门俱由弟子自选,然寒俊尚未出师恩师便离去,或只有待恩师气消了,寒俊方能知晓。” 乐菱也知当初白寒俊为情所困气走他恩师之事,闻言不由也暗叹一声,只是身份尴尬,无从劝起,起身为白寒俊续了一些茶水,复又坐下,望向紫丁香花间一只蝴蝶。以前为怕白寒俊伤心才避开他,如今却让他成天陪着自己,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白寒俊静静望着乐菱一举一动,片刻,温言说道,“弹珠不必介怀,恩师也不一定是为寒俊生气,……恩师修为已近飞升,想是仙游去了也未可知。”稍停之后,又道,“弹珠此前问寒俊本界修仙之事,实则被世人称为神、仙的,其实都是半神半仙。半神是指神兽,如鹰缅他们,半仙则是人族高修,真正成神成仙的,已飞升而去,故尔本界并无真神真仙。如弹珠这般,……寒俊尚不知该如何界定。” 乐菱深知白寒俊是指他无法界定圣兽或圣使是什么,而自己对此却更不知,于是回到,“依你之言,应是……也属半神吧。”怕白寒俊追问,忙又问道,“那魔呢,有真魔吗?”。 白寒俊沉默片刻,才不确定地回到,“寒俊此前对魔亦不甚了解。……既有真神真仙,应也有真魔吧。寒俊记得恩师曾说,神与魔,仙与魔之间可转换,只在一念之间,真魔或是由此而来。恩师还说魔的存在造就了无数真神真仙,也灭了更多的半神半仙,魔不能飞升,也不能尽除,因此也才会有极西封魔之地。以寒俊看来,天心难测,此次封魔出世,许是成就真神,也未可知。” 听闻白寒俊的话,乐菱沉思起来。 如自己这穿来的灵魂,附身的这个身体又有着诸多解释不了的现象,所以自己到底算是神兽还是人修,能修成神还是仙,都无法判定。但无论修神还是修仙,大道归一,总能成正果。于是乐菱暗问地魂,照白寒俊这么一说,此次魔乱还是成神的机会?地魂称是,亦说说不定修魔还是捷径,修得差不离的时候,一念之间便可转成神仙,岂不爽快?然地魂此谬论当即被乐菱冷冽的目光终结。 地魂的魔鬼建议虽没被采纳,却不妨碍他继续执迷于一些危险的研究,和教诲四头来历不明的圣兽幼灵,以及照顾那株同样来历不明的火莲。同时,地魂按乐菱的吩咐也完成了装备制作。 见白寒俊似也在为他说出的话默思,乐菱将地魂给白寒俊做的那件暖玉色的能量装取了出来,对白寒俊说到,“不管天意何为,与魔相斗毕竟是极危险之事,我做了一件装备送与你,你师门既擅器,不妨比较一下如何。” 对地魂所做的装备,乐菱自信还是胜过此界很多,至少目前为之,堪比神王战甲的装备还没见过。只是自己身上这件制造成本却极高,不仅属齐全,还有极其复杂的功能。白寒俊属单一,目前又主要着重防御,制作起来也就容易得多。 白寒俊接过装备后,马上就感到不凡,触手便知其中蕴含大量的土灵力,正是自己九珠修为所不能留存的。在乐菱的催促下,白寒俊入内穿上身后,立时便发现自己有了升阶的感觉,而且此装备还能收入体内,更不由大感震惊。好装备见过不少,包括自己师门所制,但如这般全部由灵力制造的装备却是闻所未闻,且收放自如,更是匪夷所思。 白寒俊迅速穿上外衫回到露台,按压住激动的心情问乐菱,“弹珠这装备是何名称,又是如何制作出的?寒俊本只九珠修为,穿上这件装备后竟彷如生出了真灵珠,修为直接提升了三阶。虽说尚不能如真元信中武将那般如意施放技能,却也相差不多。” 乐菱早知人族武修之武士与武将体内伪灵珠与真灵珠的区别,只有伪灵珠化为真灵珠才能留存灵力,自如施放本属技能。地魂这件土灵力能量装本就是为白寒俊量身打造,效果相当于真灵珠,装备在身,白寒俊便能使用本属技能了,且土属的土灵盾在所有五行属中防御最强,正符合乐菱要地魂做此装备的初衷,显然,地魂做得比乐菱预想的还好。 见白寒俊投来的喜悦目光,乐菱淡淡笑到,“此为灵珠装,还可升级。待寒俊结成真灵珠后,弹珠再为你改造。”地魂闻言一阵腹诽,但却更为得意,干脆告之乐菱为**族侍卫和鹦鹉族护卫做的装备也做好了,先装备之后,以后再作改进。 乐菱大喜,忙取出一把飞剑递给白寒俊,“这也给你,待会儿你试试看,应该也能飞了。我们去装备侍卫们。”说完拉着白寒俊的手便往斗**广场飞去。 白寒俊按捺激动心情,随乐菱降至了斗**广场,并立即尝试与飞剑沟通。人族比兽族更向往翱翔天空,白寒俊早就对飞剑十分了解,很快便能御空飞行了,而且白寒俊的墨门轻功也不凡,首次驾御飞剑,姿态便十分闲适,在斗**广场上悠游飞旋,引来斗**广场四周无数**族鹦鹉族族民的驻足观望和艳羡,女孩子们更在一旁看得呆了。 乐菱乘白寒俊沉迷飞翔的时候,将斗**侍卫和啄羊属下三千护卫召集了起来,将装备发放了下去。由于量大,此次主要是为斗**侍卫和鹦鹉族护卫解决飞行问题,武器等装备乐菱打算暂时先找现成的。 此前地魂制造飞剑未能成功,少了一样核心材料。白寒俊看过飞剑中取出的核心材料后,对乐菱说是息土,这东西生生不息永不耗损,只有中天帝国才有,且中天帝国对之控制极严,民间本就搞不到。地魂当然不服气了,随后做出了这批只有巴掌大小的飞行装备,据称是据滑翔机的原理制造,此刻正是检验实效的时候。 如地魂所愿,斗**侍卫们和攀禽类鹦鹉族护卫们的翅膀,被那对巴掌大的可以随意变换角度的装备调整后,果然便都能升空自由飞翔了,当然尚需练习。如是,**族斗**广场上空一时热闹非凡,撞在一起的飞行事故亦不时发生,好在并无伤亡,兴奋欢喜多于怒骂。 白寒俊早已回到地面,与乐菱一起在广场边欣慰地看着,接下来将这些侍卫护卫武器也装备齐全后,便可以着手下一步的计划了。 不知不觉中,夜幕悄悄降临,斗**广场上燃起了篝火。以往只能低飞的族群对蓝天也有着渴望,不用督促也丝毫不减练习的热情。当然他们更感激的是让他们实现愿望的王,不时整队飞来,在乐菱和白寒俊面前尽情表演他们的飞翔技能。 乐菱微笑着,转目看向身边的白寒俊,正想说话,视线越过白寒俊时却猛然一惊,还来不及躲避,银光一闪,便被鹰缅抓了个正着。鹰缅带着鹰属侍卫早就在一旁看了半天斗**广场上空的空中表演,也将乐菱和白寒俊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乐菱和白寒俊虽时常在一起,并无亲密举止,但乐菱却分明看到鹰缅脸上的寒意在加深,似乎越来越不喜欢乐菱跟别人呆在一起。而乐菱又躲着鹰缅,鹰缅忙于集训军队,经常也三五天才回赤州城,此刻明显是刚从外面归来,一看便知又是来抓乐菱的。 若是还在**丁神殿阵法中,乐菱尚可周旋一二,但此刻已被鹰缅抱住,只来得及对白寒俊挥了挥手,便被鹰缅的银色神光带离了斗**广场。 望着飞往星空的银色光带,白寒俊蹙紧了眉头,鹰缅会否被魔化,关系着很多人的生死存亡。恩师不知何时才来,来了,又能把他怎样?玉儿说露西芬这相思珠比非斯神果还难得,一万年才结一对,其毒更不知能否有解。 第一百九十九章墨门飞仙【六月中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墨门飞仙* 第一百九十九章墨门飞仙在线阅读 <!--t; 第一百九十九章墨门飞仙 - 第二百零一章伶王问案(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一章伶王问案(一)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零一章伶王问案(一) 清荷轩包房内一如往常友人相聚时的融洽,问君清丽的琴音悠悠回响在包房内,不悲不喜,平静得出奇。乐菱暗道这应该就是爱情的力量,有白寒俊在身边,柔弱如何问君,竟可置生死于不顾,这等情痴,白寒俊实在不该错过。 乐菱将目光转向白寒俊,连自己都能听出来,白寒俊更不应听不出来。白寒俊的确也在静静聆听,目光时而投在了西壁花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何问心说是在陪白寒俊和乐菱饮酒,不若说是在侍候二人,斟酒、布菜,手仍微微发抖,时有发呆。乐菱看在眼里,却未再出言安慰。 忽然,包房门被人不报而开。问君琴音戛然而止。白寒俊也转回了头。房内众人皆看去,却并非前来拿人的人,而是一男侍者。侍者开门后匆匆入内附在问心耳边说了几句后,何问心纵有准备仍是脸色惨变,几乎连手中执壶都拿不住了。 “他们把清荷轩包围了,现已封了大堂,我去看看……”问心颤声说着便放下执壶准备起身,打算下楼去大堂。 问心口中的“他们”,自然便是来抓捕或就地镇压问心姐妹的人。更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她们牵连,又如何牵连。 “不用出去。”乐菱当即出言制止了问心,又问那侍者,“来的都是什么人?怎么说的?” 侍者恭敬回到,“回客官,来的是一队百人锁甲骑士,另有十数名圣修士,在大堂内盘查客人,说是查奸细。有的客人已被放走了,有的被扣在了一旁,这种事情赤州城近来各处街面时有发生,清荷轩这还是头一遭,小的是乘他们不留意才偷偷逃离了大堂,特来禀报老板娘,以免老板娘或众位客官冷不防冲撞了这些人,被连累了就糟了。” 显然侍者尚不知这些人的目标是他们老板娘,否则便不会如此镇定,还敢跑来报信。乐菱点点头,却对问心说到,“你这伙计不错,很机灵亦很忠心,一定要重赏。”问心茫然地看向乐菱,按压内心的惶恐,也点了点头,对侍者吩咐到,“回头到帐房去领双份工钱。” 侍者退后一步,拱手致礼含蓄地一笑,“多谢客官夸奖,多谢老板娘赏赐。”忽侧耳细听,一听之下,又笃定地说道,“他们已到楼下包房了,小的这就下去再探。”说完便又匆匆出了门,劲头明显比来之前还好。 见侍者关好房门,乐菱这才对白寒俊和问心说到,“伙计做了份外之事,即时奖励能提高积极,如此而已。”寻常人与斗**侍卫不一样,更适用黄白之物。 问心遂才恍然,继而又想,这位伶王殿下不也有家缘木鱼馆吗,难怪此刻还会关注伙计的行为。 白寒俊也想到了这一点,微笑说到,“平素见你对缘木鱼馆不闻不问,寒俊竟不知弹珠对伙计心思也细察入微。”说是说,眼里却带有一丝忧色,似乎尚有未尽之言,当着问心姐妹的面,却又不便出口。 乐菱恍若未觉,淡淡回到,“我这是跟求鱼老板学的,实则最难明了的便是人心,圣修士诬陷问心必也有所图,所谓观其言审其行,且看他们来了之后再说吧。” 人心的确是最难猜度的东西,白寒俊与问心均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等待,于是三人遂继续饮酒。问君若有所思,少顷,包房内琴音再起。 显然乐菱的淡然态度以及言辞还是影响了众人的心态,对即将到来的祸事,也变得超然起来。 对白寒俊而言,这到不仅仅因乐菱是神鹦鹉王又是鹰缅王妃的缘故。白寒俊之所以面现忧色,实乃在南炎联盟现状下,公然袒护中天帝国奸细对乐菱并不是件讨好的事,何况乐菱现在的声誉也并不好,处理不当,势必加深人们对她的反感。 鹦鹉伶可以为夫君乱来,却不能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但现在看来乐菱很淡定,白寒俊也稍稍放下心来,至少乐菱在此,她不乱来,抓人的更不敢乱来。这就有利于查明此案真相,救下问心姐妹,而不会令她们遭遇如传闻那样,本不在意是否冤案,看到了便统统杀了了事。所谓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倒霉的也只是寻常百姓。 乐菱并不知白寒俊心中所虑,表面上淡然,内心其实极为不安,问心姐妹一案到是小事,圣修士均来自民间,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心思并不难猜,能被露西芬忽悠的,又有多少想法可究,无非为财。乐菱实际担心的是圣修士如此胡作非为,南炎联盟的前景更令人担忧。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魔,露西芬收了血魔却又正在释放这些心魔,只怕到时王盟四王子纵魔容易收魔难。 问心姐妹尽管态度不一,毕竟事关己身,再超然也有限度。此刻两姐妹的命运也只能交到乐菱和白寒俊身上。 房内众人俱各怀心思,乐菱忽想到什么,将放在一旁的盘笠纱帽又戴在了头上。刚戴上纱帽,包房门便“呯”的一声被大打开,只听这气势便知,这次才是真来了。 包房内众人此次反到不看,兀自该饮酒的饮酒,听琴的听琴。 许是也发现这间包房中的人气度不凡,带着八名锁甲骑士的两名圣修士,站在门前打量了一番,才有些迟疑地走入了包房,在离门不远处又站定,八名锁甲骑士则分左右封死了房门。 随即圣修士中便有一人指着问心对另一人说到,“这就是清荷轩的老板何问心,弹琴的便是她妹妹何问君。”转回头又冲问心厉声喝道,“何问心大难临头还在此逍遥快活,你姐妹俩果然是一对yin妇荡娃,不知害过我南炎联盟多少男人,又将我南炎联盟的多少消息传给了你中天帝国的主子喂你两个什么人?不相干的话赶快走,不然一并拿了”后一句是冲白寒俊和乐菱说的,声调略有缓和,见乐菱戴着长及腰间的盘笠面纱,一时也不知乐菱是男是女。 乐菱等人还未作反应,另一名圣修士却忽然开口,冷冷地说到:“黄修士,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忘了圣主不得辱骂他人的戒律了吗?即便是对罪人也不可如此。” 那黄修士猛然警醒,忙双掌**前仰头说道,“啊真是罪过。”低头又道,“王修士我知错了,回去后我会再向圣主悔过。”言毕又很快将目光向问心姐妹看去,最后死盯着问君,仿佛忘记了驱逐白寒俊和乐菱之事。问君此刻也已停了琴音,蹙眉转开了头,似十分厌恶此人。 乐菱见状若有所悟,看了一眼白寒俊后,再又看向问心,听她怎么说。问心则缓缓站起身来,向黄修士和王修士款款走去。 问心在黄修士面前站定后,忽然抬手,“啪”的一声,给了黄修士一个响亮的耳光。 第二百零一章伶王问案(一)【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一章伶王问案(一)* 第二百零一章伶王问案(一)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一章伶王问案(一) - 第二百零二章伶王问案(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二章伶王问案(二) <!--go--> 第二百零二章伶王问案(二) 黄修士猝不及防捂着脸怒喝道“你?”回手便还了问心一耳光,问心却早有防备,低头避开,但黄修士挥来的手仍将问心的发髻扯散,连着问心头上的珠花带秀发抓落一大把,问心浑身一颤,口中却无声息发出,黄修士仍不解恨,扔掉手里的珠花头发,反手握拳又向问心头上重重击下。 说时迟那时快,白寒俊的一只紫竹筷破空而至,箭矢般穿在了黄修士的拳头上,随即白色影子一个来回,将问心抱回,放在了西窗边红木椅上。问君当即扑至问心身边,抱着姐姐的头紧张地查看伤势。 那边厢只听黄修士惨呼一声,“啊——”另一手捂在着筷子两头迸血的拳头上,急退至门边尖声怪叫,“反了反了,快将这房中所有人都给我杀了——”随黄修士的命令发出,两旁站立的八名黑色锁甲骑士当即“锵锵锵锵”利剑出鞘,轻捷地向红木餐桌旁的几人扑去。 乐菱等人原以为锁甲在身行动声响应很大,却不知这些锁甲骑士竟十分轻灵,一片银亮雪光悄然向红木餐桌晃来。 白寒俊抬手在空中横划了一道黄光,一堵黄色光屏突现,封住了那片刀光剑影,锁甲骑士连人带剑撞在了黄色光屏上,众人耳中这才听到一连串“哗哗”钝响声,乃锁甲骑士们身上的锁甲链环发出。锁甲骑士当即回剑劈刺,却奈何不了白寒俊的黄色光屏,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破开屏障。黄气自白寒俊掌中源源不断地涌向光屏,光屏色泽越来越亮黄。 “原来竟是个人族武修,怪不得如此张狂由此可见你们必与中天帝国有染”一旁站立的王修士突然冲白寒俊冷地说到,不理会捂着被紫竹筷固定的拳头蹲在地上哀呼的黄修士,抬手一道白光便向黄色光屏后的白寒俊。 白光在黄色光屏中有所迟滞,但仍穿屏而出 乐菱早就防着王修士有此一着,一闪身挡在了白寒俊身前,白光在盘笠面纱中乐菱额际,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修士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瞪眼,再次抬手狠狠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穿透黄色光屏直袭乐菱,然到了乐菱额际,仍是一闪即逝,王修士顿时呆立当场。 乐菱心中却暗道,看来这王修士才是露西芬的正经门徒,与那下流的黄修士不一样,修有或被灌有念力。也应是人族。此时案情未展便动起手来,杀了这些人只怕反而对问心姐妹不利。于是挑眉一笑,“还有多少本事全施出来吧。”既为人族,不会只有念力吧。 王修士两击不奏效,却未再有举动。见锁甲骑士徒劳挥剑也攻不进白寒俊的光屏,怔愣之后下令锁甲骑士退回,冲乐菱冷地问到,“你是什么人?竟敢收走本修士的圣光” “圣光么?”乐菱继续笑道,“我还以为是白痴光呢。本人的面纱正好克制你这白痴光。”膜拜露西芬的可不就是被他洗了脑的白痴吗? “什么……白痴光?”王修士闻言又是一呆,此界无此语。再者,一副面纱便能克制自己的圣光?更是惊疑莫名。他哪里知道乐菱的古怪,发出的念力已被乐菱的圣莲空间毫不客气地吞噬,且多多益善。 黄修士此刻见王修士和锁甲骑士都没占得便宜,遂眼珠一转,忍痛冲王修士上气不接下气地哀嚎道,“王修士,……咱们不是他们对手,我这就去叫清荷轩外的锁甲骑士请独孤殿下来收拾他们,……你在此盯紧别让他们跑了,哎哟,好痛……”一边呼痛,一手抱着那只滴血不止的拳头逃也似地出了包房,在楼道上一路连声呼喝,叫其余人快到这间包房增援。 转眼间,各处便如狼似虎地涌来数十名锁甲骑士和圣修士,但却被王修士抬手阻止在门外。王修士声说到,“不急,把守门道待独孤殿下来。”门外圣修士和锁甲骑士闻言散开。 乐菱见状暗道王修士和黄修士的地位在来的这些圣修士们中应是最高,遂转头对白寒俊笑到,“收回你的土灵盾,我们继续饮酒等独孤殿下驾临。”狼独孤来了事情更好办,且听起先黄修士那口气,锁甲骑士应为狼独孤的手下,不知是否狼族人,或狼族化形兽。这次南炎联盟之难,狼族应毫无损失。狼独孤因何作乱至今也无头绪,得从狼独孤的言行上观察。 白寒俊收回了黄色光屏,双眉微蹙,心中仍想着念力透穿自己土灵盾之事,而玉儿又是如何将念力消弭的。白寒俊当然不会认为是乐菱的面纱。她那面纱分明是两年前在外祖母房中见过的,之后与三姐还陪着灵般的她游览过赤州城,也曾在明月酒楼停留。……平生第一次尝到失眠滋味,也发生在当夜。一瞬间的情动换来漫长无望的苦守,而玉儿更受过痛过自己千百倍的重生折磨,三姐也已不在人世。老天如此安排,为者何来?想到此时白寒俊不由心中大痛,黯然神伤。 乐菱瞥见白寒俊眼里的失落,哪里会想到是自己过去这盘笠面纱惹的祸,还以为白寒俊在为自己土灵盾失望,遂微笑举杯敬了白寒俊一杯酒,心道也不知这王修士的念力为何能穿透土灵盾,回头再来想法解决此事,不然白寒俊的安全仍无保障。 在白寒俊和乐菱出手时一直保持安静的问心姐妹此刻才有了动作。问心拿起执壶,起身又为白寒俊和乐菱斟了一杯酒才又坐下。问君马上又用手里血迹斑斑的雪白丝绢仔细地将问心发间渗出的血珠擦拭干净,才又伸手去取问心手里的执壶。问心拦住问君的手,对问君轻声笑道,“不碍事。妹妹别担心。”看着微笑着的问心眼里滚动的泪花,问君只得作罢,将头轻轻靠在了姐姐肩上,两姐妹依偎在一张红木椅上,默默流下泪来。 乐菱见问心伤势并不重,也未急于救治问心,心道这样更好,待会儿正好找狼独孤算账。 包房内乐菱等人从容自如,并无离开的意思。王修士也未再多言,兀自满心疑问站在房门边等候狼独孤到来,一双眼目则冷地在白寒俊和乐菱身上来回扫视。包房内的八名锁甲骑士目光亦是充满疑云地盯着红木餐桌两旁的乐菱等人。 不多时,西壁窗外天色尽墨,清荷轩庭院再度孤灯寡月,绿幽幽凄凉一片,原是,曾经神王们来此食客回避出现过偶然的空寂,今时却是被帝国奸细一案牵连,还有何人敢留在清荷轩?不知清荷轩被扣的那些食客是否已身首分离,清荷轩的问心姐妹俩今日若无乐菱和白寒俊恰好来此,命运更难预料。 乐菱等人被锁甲骑士和圣修士包围在清荷轩一间包房内等候狼独孤,狼独孤此时却正在圣皇一处殿内与人密语。 狼独孤从殿内望向窗外圣皇花园中热而不闹,觥筹交错的高贵喜宴场景,又向正殿方向能够见到一扇窗户的殿使劲望了望,然除了宽大的窗户和厚重的红色窗幔什么也看不到。狼独孤颇觉失望地收回目光,露出一嘴笑来,却是讥笑,“真不知你怎么想的,弄个屁本事没有的女人做南炎联盟的圣主,害得本王成天还得守着她,那天去接你,就那一会功夫离开了她,她就差点被伶王给干掉了,连他**躲都不会”他父祖到是躲得快,却也没义务代玉圣顶雷。 另一人声音在殿内晃晃悠悠地漂浮,从殿堂东壁十几扇高大的窗户这头晃到另一头,轻笑到,“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拥有纯粹恨意的灵魂啊,噢,如此纯恨意的灵魂可不多见,只有在弱者和女子中才能找到呢,啊,尤以弱女为甚,……她简直就是完美的恨意之作。知道这圣光吗……要用恨意去驱使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呢,若是本座去用,可灭不了那些充满恨怨的血魔,要知道爱并不是恨的克星,恨只能用更恨去消灭,所以……本座不如她啊,本座心里只有爱呢。” 狼独孤闻言却嗤笑道,“得了,你那什么爱,你杀的人少了吗?哄他**谁呢,谁他**爱信谁信,反正本王不信。” “哦?那这算不算爱呢?”漂浮的声音却并不生气,一束玫瑰突然出现在声音传来处,悬在了狼独孤面前。狼独孤一怔,随即大喜,一把抓住玫瑰下花枝,捧到鼻尖深深地嗅了一气,紧跟着“阿乞”一声打了半个喷嚏,心情大爽,赞道,“果然跟你人一样,你还真变成老怪物了。啊,本王是多么的恋旧,就只喜欢这束玫瑰啊,……想不到你还真能帮本王恢复了鲜灵,啊……你看这片花瓣,本王记得当时是本王不小心掐了一下留下的,唔,还有这朵……” 狼独孤尽情地追忆中,漂浮的声音温和地言到,“呵呵呵呵,去吧,伟大的神狼王,去大胆追求你的爱情去吧,瞧,还说本座没爱心么?” 狼独孤翻了个白眼,正好就看到殿门处有狼族侍卫前来,似有急事禀报,于是化作一道绿光卷至门口,待听完侍卫的禀报,狼独孤当即回头说了一句,“那什么今晚洞房花烛,她自然是十分安全的了,唔,本王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办,走也”说话间,喜滋滋地驾起绿色光球,从廊这头突入那头,消失在楼梯处。 漂浮的声音隔了好一会,才又响起,“哦,亲爱的,今晚才是决斗终结日呢。啊,亲爱的,你一定认为露西芬是怕了,跑路了是吗?呵呵……打斗算什么决斗呢?级别太低了,露西芬才没兴趣玩呢,不知道亲爱的喜欢这个决斗结果吗?噢,真是期待啊,可是……亲爱的也会伤心的吧?不少字……呵呵不要紧,不要紧,一切……都会过去的,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一点点而已。呵呵呵……,唔,大哥你也没想到吧?不少字我把你的血魔真给灭了,噢,一点点牺牲是必要的,我不过是改变一点点过程而已,一点也不影响目的,不是吗?啧啧啧啧,好厉害的血魔啊……我可对付不了呢。露西芬什么都能学会,就是学不会恨人呢……呵呵呵呵……,噢,无敌的日子,真是寂寞啊……” 之后,寂寞的声音渐渐消失,不再响起。 狼独孤急匆匆降至到清荷轩的包房门外,在一众属下的注目礼中,正了正墨绿色王服之后,才一脸笑意,不紧不慢地步入了包房。 第二百零二章伶王问案(二)【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二章伶王问案(二)* 第二百零二章伶王问案(二)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二章伶王问案(二) - 第二百零三章伶王问案(三)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三章伶王问案(三)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零三章伶王问案(三) 狼独孤自觉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了伶王面前,先前狼族侍卫来禀报时,他一听便知道清荷轩包房内那两人是谁。白寒俊与一戴盘笠面纱的人一离开**族驻地,狼独孤安排在**族驻地附近的狼族眼线便立即将消息报告给了他。此后这二人一直步行去了内城西区,到是没想到竟在清荷轩用晚膳,恰好又遇上了属下捉拿中天帝国奸细一事。 今日原本就在寻思如何接近伶王,不料想什么便来什么,还真实良缘天定哪。 狼独孤一路上已构思了无数套方案,他自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必能抱得心仪的美人归。这到不是说他那死而复生的玫瑰花束有何神奇的魅力,而是有另一桩对神鹦鹉王而言的悲情剧,正在圣皇内上演。 噢,她是多么的暴虐然而却令自己倾碎了心啊……,也正因为伶王这火爆脾气,王盟才背着她低调地在圣皇为鹰缅和玉圣成了亲。事实上这样对南炎联盟,对伶王,都是好事,这也算是维护她的声誉不是?一个神王,娶再多的妃子也不为过,再者,鹰缅不娶玉圣,谁知道他是真相信玉圣还是假相信玉圣?显然今日已明确了这一点,此后便不用再为此事费心,也好一心一意地进行下一步攻打中天帝国的计划。 伶王这边,就算她一时想不明白恨上王盟连带恨上自己,说不定自己也会挨上她几棍。然对于铜头铁尾的狼族来说,只要保护好豆腐腰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彼时,自己只需表现得更加的顺从,极尽安慰,何愁她不回心转意,接受自己? 这可不是狼独孤欠揍,而是无端端有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倚靠感觉。一个孤独的王其实内心更孤独,出现一强势,而又令自己不得不有所忌惮的人,不由自主地就,莫名其妙地就,说不清道不白的就,喜欢上了。尽管,还是不可能在她面前道出内心真实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去喜欢她,去死心塌地地追求她。 但现在还不是让她伤心的时候,……再拖拖就成定局了。现在需先解决她的挑衅,那啥谁奸细来着?哎,既然她出面了,自然是必然地要放过的,不过,为了拖延时间,显然只有而且应该必须,审审案件才是。那啥小桃心么,依然是要防备的,想叫我狼独孤说真话,哪怕是最心爱的妃子也不行。 狼孤独想到此处,收起了眼里不由自主露出的笑意,环顾一圈包房内的情形后,冷哼一声,“怎么回事啊——”伶王既蒙着面纱,她装,本王不妨也装,也正好拖延时间。 见狼独孤进来,面色一阵变幻之后又装模作样地问话,黄修士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捂着仍在滴血的手,冲狼独孤点头哈腰密报着,乐菱冷笑一声,说到,“黄修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和见不得人的人说吗?”。 众锁甲骑士和圣修士以及黄修士和王修士听闻乐菱的话,尽皆一怔,迅速看向狼独孤,这才发现狼独孤背在身后的手里竟拿着一把娇艳的红玫瑰,众属从和圣修士更是面面相觑,不得要领。 听到乐菱咄咄逼人的话,狼独孤暗道再装不认识她说不得她便会又动手了,于是桀桀笑道,“啊,伶王怎么能这样说呢,本王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过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以便为伶王分忧哪。” 狼孤独此言一出,众修士脸色尽皆突变。 黄修士傻了眼,什么?眼前戴着盘笠面纱之人竟是神鹦鹉王?王修士更是暗叫不妙,这位神鹦鹉王可是连圣主都不惧怕的暴力女神,王盟一干神王更被她几乎打了个遍,无理她都能大打出手,何况今日还真招惹了她,未知众人下场又会怎样。 众修士心中自是一般想法,齐齐惶恐地看向了狼独孤,指望独孤殿下会为他们撑腰。 但却分明看到独孤殿下那模样看起来更衰,对着伶王殿下一副眉花眼笑诚惶诚恐的模样,更如一副惟恐伶王殿下揍他的神情,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手里那束红玫瑰更似为伶王殿下所准备,想献,却又十分犹豫。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求独孤殿下来,谁知道他会不会为讨伶王殿下欢心,反将众修士给灭了。众修士想到此时心中一片冰凉,一时六神无主。 然而乐菱却并不问罪于圣修士,只问案情。狼独孤自是立马上串下跳地配合。 眼见伶王殿下看起来十分理智,相比之下独孤殿下反而更显冲动,或许传言并不实,众修士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更不敢胡说八道,一五一十地说出了问心姐妹奸细一案的来由。 黄修士除了揭露何问心姐妹来自中天帝国,还举证何问君养了一群白鸽,从白鸽腿上取下的物事,足以证明何问君在向中天帝国传讯。 南炎联盟与中天帝国交恶之前从中天帝国到南炎联盟来的人多了去了,问心姐妹来自中天帝国就是奸细这一说法显然站不住脚,但黄修士拿出的证物却很有力度,何问君一个足不出户的闺中女子,喂养可以传递消息的白鸽不说,并且还真被人拿住了缚在鸽腿上传讯的证物,的确十分可疑。 面对黄修士手里的娟券,问君无从分辨,低头默默垂泪。问心则镇定地看向白寒俊。 乐菱取过细看之后发现,每张所谓的娟卷密信边角处都有一个小小的丝绣“白“字,娟卷上尽皆鸳鸯蝴蝶之类小绣品,绣工极其致。乐菱揣度必是问君情无寄托,故尔托白鸽将心事撒向天际,倾诉对白寒俊的思念之情。如此却招致宵小构陷。于是乐菱冷哼一声,勒令黄修士限时破译,否则,就是诬陷。 黄修士哪破译得出?众修士也无一人能破译。他们原本就只是随便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行事,经不起较真。至于问君是否暗恋白寒俊,却不是他们所能猜得到的事。 白寒俊和乐菱也不可能道出。但却更清楚问君的心思。 狼独孤将娟绣一一取在手里反复看了很久,也未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狼独孤震怒地一脚踢在了黄修士腰上,将黄修士踹出了包房,转头又骂众修士道,“捕风捉影,兴师动众,你们他**除了悔过,就不能干点人事?”遂又仰头故作高深地说到,“这有啥破译不了的?不过是女孩子绣的几幅思春图,她喜欢让她的鸳鸯蝴蝶抛绣球一样地在天上飞,就算飞到中天帝国,大不了说她想男人,这在我南炎联盟还是桩浪漫的事。……对吧伶王殿下?”狼眼mimi冲着乐菱讨好地笑着。话说,他背后还藏着一把红玫瑰呢,也很浪漫不是? 如这般带着把红玫瑰问重案要案的事,南炎联盟也就他狼独孤才干得出。 何问君闻言却先羞红了脸。貌似此案问来问去,问出的是何问君对白寒俊的爱慕。 乐菱看在眼里,也不点明,更未迎合狼独孤的话。心道狼独孤说是震怒,却无具体惩罚行动,也未指出将来该如何行事,分明是在包庇圣修士。不过,说起来狼独孤这也算是让步了,既是过招,就不能一来便将双方逼得没退路。今日既救下问心姐妹又得到不少圣修士的情况,已不枉此行。 于是乐菱冷冷地放出一句不得再来骚扰清荷轩之后,也就未在多言。见乐菱一脸清冷之色,狼独孤反到神魂颠倒地,找不准献花的机会,急出来一头汗。 众修士虽满脸忏愧拼命点头,心中却另还有委屈,这种事原是不须核实的,也就今日不凑巧,遇上了有实力较真的人。瞧独孤殿下那想靠近伶王殿下又不敢的浮躁样子,骂他们两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此,问心姐妹一案经王盟两大神王共同审理,总算是水落石出。且圣修士经此一案,也会收敛一些,以防万一再遇上微服出行的伶王,就未见得有今日这么幸运了。尤其是王修士,对伶王消弭他圣光一事更为忌惮,要知道念力与灵力一样也是用一点少一点,须重新修回,且念力修起来更不易,有一丝杂念都不行,除非是灌顶。 一旁关注的白寒俊此刻十分欣慰,有时候玉儿的确很莽撞,不得不令他担心,如此一来不仅救下了问心姐妹,对她的声誉也有好处。这也算是开了个好头,表明王盟并非只杀不查,还有伶王和独孤王会过问,多少也能减少一些冤案。 随后乐菱又问问心姐妹有何要求,没想到早前给了黄修士一个耳光从而引起双方交手的问心此刻却深明大义,言称理解国事,不予追究。这一点,当即便被狼孤独果断地肯定了,并以圣皇的名义许诺了一定的补偿,但没提何时兑现。 问心姐妹如此表态,到令乐菱不好继续追究黄修士对问君的不轨企图了,暗道许是问心姐妹在此经商,不愿轻易得罪人。不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黄修士这人留下始终是祸患。 正当此时,包房门外又闯入一队风尘仆仆的军士,当先一将领入内后任何人不理,直奔乐菱和白寒俊护在西窗下的问心姐妹,从红木椅上将问心一把拉起,上下打量之后,马上就发现了问心头上的伤,立时寒声问道,“问心,是谁伤的你?” 世间事了犹未了,原本已终结的案件,再起风云。那将军竟是问心口中外出未归的齐可风。 第二百零三章伶王问案(三)【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三章伶王问案(三)* 第二百零三章伶王问案(三)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三章伶王问案(三) - 第二百零四章鸳鸯蝴蝶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四章鸳鸯蝴蝶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零四章鸳鸯蝴蝶 问心一怔之下,猛然扑入齐可风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先前在乐菱和白寒俊面前表现出的脆弱坚强,终于在爱人面前土崩瓦解,痛哭失声,闻者无不心酸。 齐可风之所以前些日子消失了影踪,是因兽族兄弟随人族兄弟运功唤醒了部分血脉中的传承,自发响应血脉的召唤,欲往寻王。而人族兄弟大多是孤儿,便随他们一同从了军。齐可风是他们曾经的首领,深思之后,也毅然从了军。南炎联盟的军队如今均属鹰缅统帅,齐可风在鹰缅麾下做了特营将军,统领所有非斯神果结下的兄弟这一支特殊部队,这段时间一直在深山封闭集训,没顾上通知白寒俊和其他人。 齐可风这次原本是回来看望家人的,不料刚一回家便得知清荷轩出了事,于是便匆匆赶来。但见问心头上的伤,齐可风眼里燃烧起了熊熊怒火。齐可风如此,黄修士之事便不可能善了了。 齐可风带来的军士个个身材高大,膀大腰圆,显然都是他那些兽人属下。当初齐可风他们盯上的本来就是强壮的兽人,如今又能半化兽身,与普通兽人相比,自是不容小觑。此刻众军士见齐可风发怒,也面现忿色,尤其是与齐可风心意相通的熊二,带着那帮军士在门道处与圣修士和锁甲骑士挤在一起挨挨擦擦,对峙起来,眼见便会发生事端。 不过双方除了圣修士外好歹都是南炎联盟的军人,尚算克制,均看向包房内各自的首领。圣修士们自然亦是等待狼独孤的指令。 狼独孤身为神王,原是不需考虑便可决定眼前一切的,但未曾料到问心姐妹还有齐可风这一背景,而齐可风又隶属鹰缅,作为狼独孤也不得不顾及这一点,且伶王也在场,狼独孤更在意伶王的态度,于是暂无任何表示,行至红木榻上坐下,远远地盯着众人。 问心已哭成泪人,什么话都说不出,问君亦是低头垂泪,白寒俊便告诉了齐可风问心一案的始末。当着狼独孤的面,白寒俊且暂隐双方交手的详情,狼独孤若有心了解,只能去找他手下问,能得到什么,全凭王修士和他手下的见识。白寒俊最后又说道,“黄修士诬陷问君姐妹在先,又出言侮辱,王修士尚且斥责黄修士,问心为此出手打了黄修士,更情有可原,然黄修士竟不顾问心乃一弱质女流,痛下杀手,可见并非善类。” 白寒俊显是也不想放过黄修士,特意指出这一点,言毕尚微不可觉地对齐可风使了个眼色。 齐可风自然领会,点了点头,当即令熊二将躲在楼道一角的黄修士控制了起来。黄修士原以为案件已了结,又有狼独孤在,竟未先行逃离,哪知此刻命已在人算计中。齐可风也深知不能无视狼独孤的存在,见黄修士已被控,转目看向乐菱和狼独孤。 乐菱本就存了除掉黄修士的心,当即取下盘笠面纱看向狼独孤,冷冷地问道,“独孤殿下怎么说?黄修士这样的恶徒留下来恐怕也有损圣皇的圣誉吧?不少字莫非你真当悔过便可代替南炎联盟律法?”管他有无制裁构陷的律法,狼独孤不过是刚登堂入室的野狼,也未见得就清楚。 乐菱此问还含有讥刺圣皇的作法,狼孤独并非不懂,马上桀桀笑到,“呵呵,哪里,本王也没打算放过此人,原想押回圣皇交由玉圣亲自处理,不过此人看来片刻也留他不得,不用再去恶心玉圣了。……如此便由这位将军处置吧。”说起来狼独孤来这里审案,本就是装模作样,意不在此,先前踢黄修士一脚,确也有保黄修士的意思,但现在看来事情起了变化,黄修士不过一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狼独孤当即便决定放弃,在伶王面前再送一个人情。 当然乐菱也是不知情,若知狼独孤心思,恐怕做法也会相应改变,早就挤兑狼独孤自己将黄修士处置了。 至此,黄修士是死是活,无人再理会,除了问心弱弱地表示了一下放过的意思,但齐可风本就不予考虑,令熊二在清荷轩的店门前当街活劈了黄修士。 众修士收了黄修士的尸身,灰溜溜地撤离了现场,回圣皇悔过去了。 狼孤独好人做到底,也令锁甲骑士将先前无端扣押的食客们放了。围观的民众无不拍手称赞,当场便将此事传了开去,其中自然不乏对伶王和独孤王的称颂。对此,狼独孤也始料不及,在他从来就不在乎的卑劣形象上,破天荒地得了一抹光辉,也不知他是否会在意。 随后狼独孤也让锁甲骑士回去了。狼独孤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平时身边也极少带侍卫,但不保证他的侍卫会不会在周边什么地方晃悠。 从齐可风对此事件的处理上,也让人看到了他身上更添了军人的杀伐果决,在此之前他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如当初在花船上杀掉偷吃非斯神果的属下一样,杀他认为该杀的人从来就不会手软。齐可风杀了黄修士之后便安排熊二带着属下在楼下大堂饮酒,随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包房内,一边运功为问心疗伤,一边与白寒俊和乐菱笑谈,还对问心说到,“已了结的事便不须放在心上,妇人之仁只会姑息养奸。” 问心此刻也恢复了些活泼,如往昔样嗔怪地推了齐可风一把,当即又被齐可风搂进了怀里,不过齐可风很快又放开了问心,没如以往那样与问心搂在一起腻歪半天。 非是齐可风从军后连这爱好都变了,盖因狼独孤还没走。再怎么说狼独孤也是神王,并且今天也算得上帮了清荷轩,他不走,总不能劝他走吧。 狼独孤一人坐在红木榻上,一双绿莹莹的眼珠时不时在乐菱几人脸上身上转悠,盯得人心里直发毛。 其实狼独孤亦是一白净俊秀小生,模样与他俗的格完全不相符,绿发尚带着一抹金绿,配着那双碧绿的狼眼,充满野和神秘气质。此际浑身着绿的狼孤独,一言不发独自坐在那里,也象一棵植物,但这棵植物却监视着包房内众人的一举一动,着实令所有人都浑身不自在。 出于礼貌,齐可风数度邀请狼独孤与大家同桌共饮,然狼独孤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红木榻半步,敬酒他也不应,待齐可风放下酒杯时,他却又端起杯子自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可风见状无奈,只好与白寒俊互敬互饮,话也不便多说,而狼独孤却似乎更乐意如此。 乐菱暗道狼独孤必是仍防着自己的小桃心,在白寒俊和齐可风他们面前闪躲起来又有损神王形象,故尔才躲得远远的。但不知狼独孤赖在这里不走又是何意,想监视人也不该是当面这样,实在令人费解。于是也不理会狼独孤,与问心姐妹聊起了绣花绣草的事,只不提鸳鸯蝴蝶。 狼独孤枯坐一旁,眼珠转来转去,也没寻到向乐菱献花的合适时机,苦思半天,突然茅塞顿开,认定整个就是人太多的缘故,这种事显然不宜当众行之,难怪自己一直觉得什么地方不妥找到问题出在何处,狼独孤当即就坐不住了,决定改变方式,先是扭头看看窗外,估时辰已差不多了,凭自己的经验,该发生的应早已发生了,遂起身三蹦两窜地窜至包房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见狼独孤走得干脆,连送别都省了,乐菱等人自是松了一口长气。 不料狼独孤将走却又没走,一手扶在门上,一手仍握着那束红玫瑰,放在鼻下深嗅了一口后,忽地回转头来对乐菱沉声说道,“伶王殿下,唉,本王实不忍再对你隐瞒下去了,今日实乃鹰缅和玉圣成亲之日,他们瞒着你,是怕再被你给搅了。哼,真没想到他们竟敢如此对待我南炎联盟唯一的女神王,伶王你是没见着他们一个个在喜宴上多开心哪,本王……也只有本王怕你伤心,才特意前来陪你审案玩哪,否则这狗屁案子有何审的必要?伶王想要什么结果本王都会依你……嗯,就是这样,长生天在上,如今放眼王盟可没一人比得上我狼独孤对你好了……”说完沉着脸死盯着乐菱,心却一阵砰砰乱跳,暗道够诚实,够浪漫了吧?不少字我狼独孤可从来没说过这么真的话。 乐菱静静听完狼独孤的话,没作任何表示。白寒俊担心地看向乐菱。 包房内一时静谧,可闻针落。乐菱脸上仍无表情,白寒俊齐可风问心问君脸上却出现了异色,频频眼目相交。 狼独孤见状顿生疑窦,不知这是否伶王发飙的先兆,暗道此事仍之过急,尚需从长计议,遂再一狠心,化作绿光倏忽消失。 这次狼独孤是真走了,包房内却仍无人说话。 齐可风和问心见乐菱除了发愣,神色却未变,想是上次闹过之后已想明白了,对这种事已能接受。于是齐可风又叫问心斟酒,一面招呼众人饮酒,一面说着军营中发生的一些笑话。齐可风只顾说笑,但除了问心姐妹响应及时,白寒俊似乎也对乐菱的事感同身受,心不在焉地偶尔点头支应。 齐可风又悄悄吩咐问心几句,问心点头后又转向问君附耳低言,问君随即起身向琴台走去,很快便奏起了静心的乐曲。 问心回首犹豫半天,突然说道,“黄修士之所以诬陷我姐妹,其实是垂涎问君已久。”再次迟疑之后,才对白寒俊说道,“问君早已明言非白公子不嫁,白公子……可否纳了问君为妾,以免问君再被别的贼人惦记上,招来祸事。”问心仓促提及此事,除了为妹妹早作打算,亦有开导乐菱的意思。多妻多妾这种事,不单只神王才会。而她自己因某个原因,还未见得能嫁进齐家,那怕只是做妾。 白寒俊闻言却垂目迟迟不应,未许,也未拒绝。齐可风却略带意外地看向问心。问心则未理会齐可风,转向乐菱投来求助的眼神。 乐菱此刻方有了反应,微笑点头说到,“鸳鸯蝴蝶,总是成双成对的好。”言毕迅速起身离开了包房。 白寒俊一怔之下,追了出去。 刚出包房门不远,乐菱便一阵天旋地转,自觉无法再压下去了,遂对追来的白寒俊说到,“不要让他知道……”言未毕,一口热血喷出,不计方向地倒了下去。 “弹珠?”齐可风也追了出来,刚出门便正好看见白寒俊将乐菱抱起,忙跑过来取手搭脉,却很快被弹开,齐可风大惊,“内息混乱,乃走火入魔先兆以我的功力无法救治她,先去吴氏大药房看看有没办法” 白寒俊一听,忙抱着乐菱便往楼梯冲去,很快穿过清荷轩大堂往对街不远处的吴氏大药房飞奔而去。距离如此近,且用不着飞剑。齐可风紧随在后,与白寒俊一前一后冲入了吴氏大药房的店堂,直奔后堂。 吴氏大药房夜间通宵有人值守,此刻还不算太晚,堂内众人均认得白寒俊和齐可风,见状马上便有数名医师跟入了后堂。吴维母子虽不在,药房仍正常经营着,吴维亦有书信传回,就这两天便会回转。 圣皇宽敞豪奢的新房内,熏香袅绕,喜烛已快燃到尽头,新娘头蒙着喜帕安静地端坐在帐幔低垂的大红喜床上。整个新房完全是按人族的习俗布置,不知是否出自玉圣的要求。 鹰缅静静坐在与喜床相隔很远的房间另一头饮酒,一阵风过,喜烛骤然熄灭,新房内一片黑暗。许久,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了香罗帐。 银色神王光很快自圣皇一扇窗内穿出,升空东去。及至玉圣广场上空,银色神光忽地一顿,急遽掉头西行,直入内城西区。 第二百零四章鸳鸯蝴蝶【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四章鸳鸯蝴蝶* 第二百零四章鸳鸯蝴蝶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四章鸳鸯蝴蝶 - 第二百零五章夜街论语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五章夜街论语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零五章夜街论语 银色神王光降至内城西区一繁华街道,时至深夜,此间仍灯火通明。许多白日经营的店铺已关门,但门前依旧点着照明灯笼,使得内城西区夜间亦不觉冷清。 银色神光降临处正是清荷轩酒家所在的街道,因清荷轩傍晚发生的奸细案件,今晚这条街上连夜店也很早就关闭了,此时只有清荷轩和吴氏大药房店门还开着,清荷轩大堂内的军士也已酒足饭饱,在清荷轩门前和吴氏大药房门前各站了一排,状如值守店铺。 同时也肃清了街面,夜猫也不见在这附近逗留觅食。 齐可风来回巡行在清荷轩与吴氏大药房之间这一小段寂静的街面,也不在意两旁军士们瞪着的眼珠,与问心边走边亲昵地聊着小别重逢的私房话。齐可风一朝从军身不由己,不把握见面机会倾述衷肠,接下去惟有两头思念,这一点,商人世家出身的齐可风自会算计。 见鹰缅和象印自银色神光中走出,齐可风扔下问心迅速迎上前去,单膝跪地干净利落地给鹰缅和象印敬了个单臂横礼,与当初乐菱在鹦鹉族驻地给於菟玄神王所敬之礼不差分毫,正是出自鹰属军队。 “免礼。”鹰缅俊面冷肃地淡然受之。齐可风如今是他麾下的将领,见主帅必行军礼。齐可风自决定从军始,亦放下了人族的所谓傲骨。鹰缅在暗夜血魔之夜孤身与群魔血拼的军魂风采,以及鹰属侍卫与魔同归于尽的英雄壮举,也早已征服了齐可风等一干人族少年的心,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投他。 穿上白袍银甲的齐可风俊秀中更添了几分英气,短时集训便在齐可风等人族少年身上看到了兽兵长时磨练方能达成的军人质素,也令鹰缅既意外,亦觉可为。此前鹰缅对南炎联盟的人族的确非常轻视,也从没把他们真正当成南炎联盟的子民,然他们在暗夜血魔入侵之夜共赴国难的英勇表现,转变了鹰缅的看法,而且还从齐可风他们身上发现了他们对上级意图的领悟,亦非单纯遵从血脉号令的兽兵可比,相比南炎联盟目前淡化了血脉的非化形兽兽兵来说,更难能可贵。 这是一支值得培植的力量,鹰缅敏锐地作出了判断,所以才将齐可风迅速提拔成新设的特营将军,打算在进一步磨砺之后委以重任。不过此刻鹰缅来此却另有目的。 “她在何处?”鹰缅看向礼毕起身的齐可风问道。收到心语传讯后鹰缅当即便传令,命正在现场的齐可风就地布防守卫。 齐可风一脸肃穆目不斜视地回到,“回缅王殿下,伶王殿下现在吴氏大药房后花园梅林中,不过此时白寒俊恩师正在为伶王殿下施治,属下建议您暂勿前往探视,伶王殿下乃走火入魔,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属下报告完毕,请缅王殿下斟酌。” 鹰缅点了点头,也就只有人族才会如此吧,既报告情况,亦提出建议。随即转头对象印说到,“我们进去。” 象印却忙道,“缅王弟稍候。”象印深知走火入魔是何物,于是犹豫地问道,“你真决定进去?这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且伶王着魔的原因……可与你有关啊。再者你看到她……”鹰缅不动情时尚能如常说话行事,只怕见到“伶王”时,一动情魔毒又会作乱,其中苦楚更非常人能承受,错非为此象印也不会时时守在鹰缅身边,之前成天跟着鹰缅的可是猴越。 鹰缅垂下了双目,少顷,才低声说道,“我知,但我必须去。”抬眼又打量了一下象印,微笑到,“王兄现在身形已与我相差不远,只要留意不碰到影响他们的物事即可。” 象印知鹰缅是指自己以前魁梧,遂眉头一扬,得意地笑道,“那是,王兄我近来在这上面可没少花功夫。唉,也早该如此,那时若早听王弟的话多活动活动,也不至于……呵呵不说了,走吧。”眉宇间浮现出隐约的伤痛。 鹰缅当然记得象印这话出自何处,还是首次拜访极南与他在空中招摇之时劝他多练练神技,那时象印本就听不进去,现在后悔也算为时未晚,男人有恨才有血气。遂淡然一笑,与象印一起步入了吴氏大药房店堂。 齐可风抬眼看去,这才发现象印背影看上去的确清减了很多,与鹰缅高挺的身形已相差无几,青木一族消除赘的速度来得很快,同为青木属的齐可风对此自是十分清楚。齐可风远远还捕捉到象印一句笑言,“王弟不必介意,王兄我向来便是个随便之人。啊,你不是为此谢我?呵呵,看来本王兄又是自作多情了……” 随便之人?齐可风想到象印素来的作为,不知此话是否又与风流帐有关,于是摇头一笑,转身冲起先避入清荷轩店堂的问心招招手,问心高兴地一溜烟又跑到了齐可风身边,两人便又开始在街面上来回转悠起来。 “黄修士垂涎问君是何时发生的事?为何不早告诉我?”齐可风忽然问道。 问心一愣,随即低头回到,“这种事,只要清荷轩一日开着,总是难免的……”继而又转移话题,担心地问道,“你说白公子会纳问君为妾吗?想我妹妹也是千里挑一的人才,许给白公子做妾,他不应还会嫌弃吧?不少字”话到后来亦颇多委屈,然谁让妹妹如此死心眼呢?遂又叹了一声,“唉……” 齐可风搂了搂问心的肩,安抚了一下,想了想,边走边说到,“以我对寒俊兄的了解……,他没有当场拒绝便是在考虑,想必问君在他心里已有了些分量。不过寒俊兄自从……改变之后,不再如之前那般草率纳妾了,从他至今都未立正妻来看,他原是个把妻室看得很重的人。不过你可要想好了,问君那样柔弱的脾,怕不是寒俊兄府里那些……,哎,我这是怎么了,呵呵,如此谈论寒俊兄的家眷可不行,不说了,总之你要想明白才行,免得将来后悔怨我。” 问心嘟嘴道,“我怨你做什么,将来后悔也是我姐妹的事,……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让白公子娶了问君,我这姐姐才算有了交待。” “哦?那我这姐夫算不算也有交待了呢?”齐可风调皮地低声笑问道。“去去去,什么姐夫……算足了,我也不过是你外室而已。”问心略带伤感地说到。 齐可风忽驻足,将问心的身子搬正在自己面前,低头看着问心眼睛认真地说到,“把清荷轩关了嫁与我吧,可风绝不亏待于你,我娶你为妻。” 问心一怔,泪水忽现眼中,许久,才低低地回到,“你有这心……问心便死而无憾了……。”遂抹去眼中泪花,笑道,“清荷轩我可不能丢了,能做你外室问心更已知足。如此也免得你将我娶进门去,便会学别的男子那样把妻妾放在家中作摆设……再说你父母那关你也过不了,问心不过是……” 齐可风忽然伸手捂住了问心嘟囔着的小嘴,凑到问心耳边轻声说到,“别再提这事,那已是过去。你将可风带入了你的世界,也教会了可风很多东西,可风绝不会负了你便是。你想留下清荷轩就留下吧,往后也别花太多心思在上面,只当我不在时混混时日罢了。”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今日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钱财再多命也不在自己手上,只有权势才能保得家族的未来……知道我为何从军吗?”。 齐可风话已说到明处,凭问心的聪明哪能听不出?于是点头笑道,“我都听你的好啦,嗯,好好在清荷轩混日子,等齐大将军得胜归来。” 齐可风忍笑点了一下问心鼻尖,这才又揽着问心开始在街心散步,一边又若有所思地自语起来,“走火入魔……弹珠可是令人一再的惊奇啊,按说兽族怎么可能走火入魔呢,这应是人族高修才会发的魔劫,难道弹珠又是……不对,……还是不对,哎,她可真是一个迷啊……幸得墨师正好回来,白府下人又找到吴氏大药房来,不然的话,还真不知她会怎样呢,如此看来弹珠运道亦是十分地好,天不绝她啊。” 问心也睁着迷茫的眼睛,点头到,“是啊,她的确引人好奇哪……” 第二百零五章夜街论语【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五章夜街论语* 第二百零五章夜街论语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五章夜街论语 - 第二百零六章阴阳双瑜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六章阴阳双瑜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零六章阳双瑜 吴氏大药房后花园里处处梅林,四月的梅林,虬结的枝节上已生出不少碧绿的嫩叶,伴着晚春绽放的各色梅朵,少了那份怡然的静美,却多了几分蓬勃的生气。 药房一医师将鹰缅和象印带到后花园门前,指点了去处,躬身退去。 主人未归,整个后花园内灯火俱无,借着微弱星光,鹰缅和象印小心地绕开所有梅枝,沿着花间小道接近了梅林中唯一的池塘。远远见得漆黑的水面上悬浮着一个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球,光球中盘坐的人影一出现在视线中,鹰缅身子便一僵,停下了脚步。凭他的目力,一眼便知是谁。 象印忙扶住鹰缅,低声说到,“我们先在此处看看吧,别再靠近了。”鹰缅点了点头,闭目稍息了片刻,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光球所在处。 但见除了水面悬浮的光球,池塘岸边还有两人对坐在石桌前弈棋,一人是白寒俊,另一人白袍长发,细看之下,长发竟是一半黑一半白,煞是怪异。两人在夜里弈棋,身边也无人掌灯,落子时,各自手指都自带淡淡光晕。不远处的梅林边,还立着十余名戴着斗笠的黑袍人,错非鹰目,不留神还发现不了。 鹰缅蹙眉低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说是在为菱儿施治吗? 象印想了想,低声回到,“可能是在观察吧。” “观察?为何要观察?”鹰缅怒意升起,菱儿是他们可以随意观察的吗? 象印忙解释道,“我这也是猜测,许是已经施治了,你别动怒。”看着鹰缅的样子,象印心里充满了忧虑,再这样下去,缅王弟早晚得丧失自制。 弈棋的白袍人已经发现这边的动静,逼音成线传话过来,“两位殿下既然来了,便请过来吧。”声音正好分别落在鹰缅和象印的耳边,瞬即消逝。 象印看向鹰缅,鹰缅点了点头,“无碍,过去吧。”初始那一眼的痛过后,勉强可以面对,遂一路看着水面那团微光前行。菱儿的身影在微光中朦朦胧胧的,还是看不真切,鹰缅在心里默言,我不知你会伤痛如斯,原以为你心便是我心,……这叫我如何是好?想到此时,心中对於菟熙又升起了怒气,菱儿若留在极南,又怎会受此伤害?虎目与鹰目无数次的对视,还不够默契吗? 惟在菱儿身上,鹰缅失去了方寸。象印明显又察觉到鹰缅的情绪波动,伸手按在了鹰缅后背处,将一股清凉的木灵力灌入了鹰缅心腧。鹰缅中立时空灵了许多,定了定神,淡淡瞥了象印一眼。象印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见鹰缅与象印已行至石桌近处,白寒俊和白袍人先后站起身来。 白袍人起身后不语,上下打量着鹰缅和象印。白寒俊则冲鹰缅和象印分别点了一下头,说到,“两位殿下,这位便是寒俊的师尊,非我墨门中人,可称我师尊为墨师。适才幸得师尊前来,伶王方保得平安,不过伶王尚需数日方能见好,故寒俊陪师尊在此弈棋,以便及时查看伶王的状况。”白寒俊的师尊便是墨珏子,人前却不能直言师尊名讳,故只说出旁人当如何称呼墨珏子。墨珏子本来就是应他所求而来,不料竟会发生乐菱走火入魔之事,若非墨珏子及时出现,乐菱的魔症也无人可治。说起来冥冥之中恰似天意,且先前白寒俊才与师尊说了鹰缅的事,鹰缅与象印也来了。 鹰缅闻言却并未感谢墨师,而是静静看向朦胧光球中的乐菱,菱儿本就是他来此的唯一目的,此刻自是除了菱儿再不作他想。象印当即对白寒俊的师尊笑言到,“多谢墨师援手救治伶王,还望墨师费心施治,待伶王痊愈后,本王一定代南炎联盟重酬贵门。”他到不说只酬墨师,连墨门一并重酬,显得更为慎重。 象印言毕微笑看向墨师。墨师怪异的黑白头发下,竟是一张比白寒俊看起来还年青的脸,若非墨师双目中透出非常人所有的炯炯神光,还真难令人相信他就是白寒俊的师父。 墨师在一旁打量了一番象印和鹰缅,最后目光审视地停留在鹰缅脸上,突然,墨师闪电般一掌向鹰缅口击去。白寒俊一惊,还来不及出声,鹰缅已反掌一把箍住了墨师的手腕,其时墨师的手掌离鹰缅的口尚有一尺多远。墨师随即含笑看着鹰缅,鹰缅便放开了手,显是知晓墨师是在试探他。 象印这才松了一口气,四人中,他的反应最迟,若墨师突袭的对象是他,只怕早就着了墨师的道了。 然墨师雪白如玉的手腕上,却留下了四道刺目的瘀紫。 但墨师并不以为意,点头赞道,“不错,果然是神鹰利爪,只不到二成力便可削金断玉。老夫仰慕神鹰一击已久,今日得窥一斑,不错,很好。”墨师连声赞叹间,手腕上的指痕已变淡消失。 听到面相如此年青的墨师嘴里吐出“老夫”二字,着实令人别扭。白寒俊自是早已习以为常,墨师的年纪可不是眼见的这般年少,少说已有百年以上,甚或还不止。鹰缅和象印却不免又多看了墨师一眼。 墨师俊俏的凤目中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伸手邀请众人坐下叙话。夜深处,无酒无茶可奉,但石桌前众人对此却并不在意。 鹰缅对墨师的试探和赞誉更不以为意,心思仍在乐菱身上,此时方出言问墨师,“她现在怎样?”菱儿那光球朦朦胧胧的,任凭鹰目也看不进去。 墨师略一思量,当即伸手在空中一划,布下一道透明的音罩,将众人罩在其中。随后墨师却没回答鹰缅的问话,反到说起鹰缅来,“以老夫看来,缅王所中实为情毒,情毒并不难解,只需断情便可。故尔缅王不能再与伶王见面,否则你二人势必都会被魔化。” “此言何意?本王魔化与她有何干系?”鹰缅闻言冷声问道。鹰缅不知走火入魔到底是何物,然入魔的滋味他却很清楚,心中不安地想到,菱儿那滴心血可也在相思珠内,难道菱儿着魔也与相思珠有关?可她并未被血魔噬咬过啊。 象印和白寒俊也有同样的疑问,均看向墨师。 墨师看了看鹰缅,面带微笑却无情地回到,“当然与缅王有关了。老夫此前为伶王诊治,发现伶王体内有一至至阳之物,伶王之症更与此物有关。若老夫没看错的话,此物乃阳双瑜,为天地本源之物,一旦失衡,比缅王魔化更为严重。想必缅王也知今日伶王何故着魔,如此便不用老夫再详说了吧?不少字” 显然白寒俊已将鹰缅成亲之事对墨师说了。 鹰缅默然,很快又看向墨师,问道,“何谓阳双瑜?”自己对菱儿造成的伤害暂先不提,难道菱儿身上还中有比相思珠更毒之物? 墨师又看了看鹰缅,反问鹰缅道,“缅王有无见过伶王身上有一状似黑白双鱼的图案?” 鹰缅闻言却脸色一寒,并未回答墨师的问话,冷声问道,“你如何得知?” 墨师微微一笑,似对鹰缅的盘问毫不介意,淡言道,“老夫对天地本源之物自有特别感应。缅王殿下勿想多了。” 鹰缅漆黑的眼眸中瞬即闪过一丝银光。象印紧张地看向鹰缅和墨师二人。白寒俊同样不知鹰缅和墨师打的什么哑谜。 黑白双鱼,正是乐菱脐下三寸处的图纹。 第二百零六章阳双瑜【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六章阳双瑜* 第二百零六章阴阳双瑜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六章阴阳双瑜 - 第二百零七章天长地久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七章天长地久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零七章天长地久 乐小仙纵横江湖,却不知己身怀有天地本源之物,是谓阳双瑜。黑白双鱼是乐菱在极南地底熔浆深处重生后出现的,此后每次地磁力与月磁力交战之时,此物亦会异常活跃,在乐菱体内逆转各处经脉。乐菱和地魂向来对无法理解之事听之任之,一直当其为阳鱼,天生万物,谁知道它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不料今日却被墨师一语道破天机,可惜此时乐菱尚在墨师布下的独门密阵中,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白寒俊和象印亦十分惊异,不知阳双瑜究竟是何等物事,竟比鹰缅的魔毒更严重,且既为天地本源之物,为何又会出现在人身上。 墨师既将此物道出,必有告知众人之意,但此刻却被鹰缅骤然生出的杀意中断。气氛一时紧张起来。墨师一双俊目却无惧无畏地直视鹰目中的煞气,眼底犹带着一抹笑意,更似故意在刺激鹰缅。 白寒俊看在眼里十分担心,不明师尊意欲何为。请师尊来是为消弭鹰缅戾气制止战争,正合墨门宗旨,岂料师尊竟一反常态,一再冒犯鹰缅。 象印将手又按在鹰缅背后,低声暗嘱,“墨师为伶王施治,王弟再怎么也要克制。”鹰缅渐渐垂下双目,说道,“无须。我不会对他怎样。”象印的青木静心神技也只有缓解一时的作用,并不能化解魔毒。许是确如墨师所说的那样,只要事关菱儿,自己便愈发不能控制情绪了。不知魔化之后,是否还能记得她。 鹰血几乎都集中在心脏部位,魔毒对鹰缅的侵蚀比他族来得更严重,就算没有相思珠之血契,后果也很难预料,这一点,或只有鹰族才自知,鹰缅已是尽力在护佑心脏了,换作他人只怕早已发狂。 见鹰缅脸上流露出的落寞,白寒俊看向墨师说到,“师尊可有别的解法?不一定……非得让他们分离吧?不少字”失去爱人的滋味白寒俊比谁都清楚,玉儿对鹰缅的情感,已无须揣度。 墨师仿佛此刻才有了人情味,叹了一口气,对白寒俊说到,“非是为师心狠……”继而转向鹰缅说到,“伶王确因你而现魔化征兆,缅王若不信便自己看吧。”言毕一挥手,水面悬浮的光球中顿时显出乐菱清晰的模样来。 鹰缅迅速抬眼看去,只见忽明忽暗的光球中,乐菱双目闭合,长发曼舞,眉心和双眼尾部又现出了那三道黑纹,无比妖冶魅惑,却似忍受着无边痛楚,在嬗变中挣扎。鹰缅禁不住心中剧痛,方寸大乱,颤声说道,“这是露西芬的妖术。菱儿她……会怎样?”与魔相争,每一处的失误,都会造成不可饶恕的后果。 象印看见乐菱此状心中更惊诧莫名,说不出话来。白寒俊虽已见过,再见仍是心中大痛,耳中听得鹰缅问伶儿会怎样,亦是神思恍惚地看向墨师。 墨师随即又打出一道手诀,仍旧朦胧去乐菱身影,方才说到,“此非妖术,而是阳散所致。阳散可致命,凡人沾之必亡,无药可解,故被传为世间最毒之物。其实阳散并非毒物,实为修行之至宝,然此物乃天下至至阳之物配成,采集既难,服之亦风险极大,修道之人求之只为突破瓶颈。老夫曾见过一道友用之,那道友已是半仙之体,亦是结成了阳双瑜,然终未能经受住此一天地造化。阳双瑜之所以为天地本源之物,实乃天地本为阳所生,瑜为其本源光点,可沟通天地之力助人证道,然却亦可能因失衡而化魔,扰乱天道,至天地混乱,宇宙颠覆,其危害远胜万魔。那道友入魔后,老夫与一众道友联手,牺牲甚众,方才制止了此祸。也可惜了那道友……”墨师说到此处似仍有忌惮,深深惋惜后又道,“伶王非修道之人,不知在何处误染此物。想是伶王乃神王体,机缘巧合,在体内聚合成了阳双瑜。老夫来时,恰见伶王有失衡征兆,原因亦是为情,故老夫认为缅王与伶王皆应断情,不能再在一起。缅王若不听老夫劝告,老夫亦不能坐视不管” 墨师说了一大堆,鹰缅却只听得阳双瑜的由来,对墨师说的别的话,乃至威胁,一句也没听进去,银光霎那又充盈双眸,万木为之萧肃,“她非误染,乃为人所害缅若今生不能为她荡涤一切罪恶,宁伴她化魔灭世谁若动她,有死而已。”声若万年寒冰,倾则天地同毁。 听闻鹰缅发下毒誓,众人尽皆一惊。白寒俊早已知乐菱所中之阳散乃为当初白寒梅和米青山所下,却不料她那阳双瑜亦是因此而来,失去一世命仍未能化解此难,彷徨痛心之余,也对墨师坚定地说到,“伶王心地纯善,寒俊敢断言她绝不会化魔。” 墨师也因鹰缅的狂言而震撼,沉吟数息,却又对鹰缅说到,“缅王可知,若你与伶王皆化魔,亦有可能互相也不认得了,甚至互相残杀,如此,你也愿意吗?”。 鹰缅乍闻墨师所言,万千积郁顿时涌上心间,“不能,认不得她……”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亦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摇摇欲坠。 象印及时抱住了鹰缅,忍无可忍地质问白寒俊,“你明知缅王与伶王的情形,何故不阻止你师尊肆意妄言?”伶王还在墨师的治疗中,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遂后化作青色神光,升空离去。 白寒俊默然,亦不能理解师尊何故今日如此毒舌,待象印走后,好一阵方能说话,“天地所以长久,因不自生而长生。他二人必不会就此终结。” 墨师闻言点头,“不错,不为己方能天长地久。寒俊能悟此道,吾心甚慰。” 忽又听得天地间一破碎虚空之浩淼声传至,“阳头,你又在拆散人小夫妻看我怎么收拾你”其声雅丽,闻如天音,端的是世间绝响 墨师闻言身子却猛地一震,转目严肃地对白寒俊说到,“伶王三日后便可自破水木阵,若为师尚未回返,届时你只需守护其出关即可。嗯,为师有事先行一步。切记,切记。” 话音未落,墨师带着他那一头飘逸的黑白长发已远遁。梅林边黑袍斗笠人也埋头狂奔而去,不知是否知其去向。白寒俊愕然,直至身边忽现一仙子般靓丽女子,狠狠地一掌拍在他肩头,“乖徒儿,发什么愣呢?有难事只管道来,师娘为你做主” 自称白寒俊师娘的女子,姿态极其娴雅,语言却十分地江湖。 除了墨师娘子,还有谁会是自己的师娘?白寒俊一阵眩晕,心中惦记着水木阵中的玉儿,勉强站稳了身形,冲师娘拱手一礼,低头温言道,“师娘在上,请受寒俊一礼。寒俊并无难事,师娘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寒俊一定照办。”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娘,徒儿理应尽心服侍。 师娘似觉意外,凝目注视着眼前恭敬温顺的白寒俊,数息之后,忽地展颜笑道,“唔,不错,是个好孩子,比你师父那些黑蚂蚁有良心多了。哼,今后你只要开口,师娘一定帮你不过师娘眼下并无需求,待抓住你师父再说,哈哈……”说完,带着清灵的笑声遁去,显是又追墨师去了。 黑蚂蚁,是说那些师兄弟们吗?白寒俊心中暗道。 第二百零七章天长地久【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七章天长地久* 第二百零七章天长地久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七章天长地久 - 第二百零八章破茧成蝶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八章破茧成蝶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零八章破茧成蝶 墨师的水木阵内密不透风,却充满无穷生机。水灵力比水更无孔不入,带着木灵力在一方小世界里,陪伴乐菱渡过了三日三夜。 阵法空间与天然生成的空间不同,蕴含着墨师对天地法则的掌握,也在乐菱心中留下了奇妙的感悟,完全不同于在熔浆中紫色气泡内时那样一无所知。 天地无言,师者解惑。有师无师对修仙者来说,意义自是大不相同。乐菱原是有师父的,然那师父自身都不能随意涉足此界,填鸭似地将一堆宝贝塞到徒儿身上,然后说了几句高度概括的极为抽象的道法,便扔下徒儿潇洒走人了。 这便怪不得乐小仙懵懂了,乐小仙的懒,事实上一开始就是师父给的,师父如此教,徒儿也只能如此学,自生自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在乐小仙貌似在此界运道好的不得了,凡事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是谓懒人有懒福的典型。 被墨师封入水木阵前,乐菱混乱中还是有些记忆,待意识一点点恢复,在感应水木灵力在阵法内运转规律后,初窥了天地法则的门径。所谓道法自然,并非顺其自然在一旁冷眼旁观就能得道,天地无时无刻都在变化中,仙者便是能在其中找到平衡点的人,这个平衡点,也可说就是天地法则本身,而找到平衡点的办法,便是仙法,道法。 掌握此法,平衡可立,亦可破,但为所用。这便是仙者与凡人的区别。 乐菱初闻狼独孤道出鹰缅与玉圣背着她成亲的消息,虽知鹰缅的目的,然却无法控制心中的强烈失落,生出一股执念来,也就是她始终不能舍弃的唯一,哪怕只是名分,都无法与人共享。乐菱此一执念放诸任何空间,似乎都无法得到认同。所以,在这一绝世困扰下,乐菱着魔了。心神既乱,继而脉乱,身心俱乱,阳双瑜便失去了平衡,动荡起来。 阳双瑜若是在月磁力弱的时候引动地磁力,很难说结果会怎样,也说不定乐菱真就会打破自身原有的平衡成魔,从而破坏周遭天地平衡,造成极大的危害。幸又遇墨师,墨师很快布置了水木阵法将乐菱封在其中,一道道平衡法诀打入阵内,留给乐菱在阵中静静感悟。乐菱也确实收获颇丰,阳双瑜在体内制造的混乱也渐渐平息。 阳双瑜能沟通天地之力,也正是乐菱能引动地磁力和月磁力并召唤传承的原因,然事实上真正在其中起作用的,乃仙卷最后一道口诀“只是心动,阳交错”,乐菱沿此修炼下去,走的正是仙道正途。然这一天机却不为墨师所知。乐菱的仙卷乃仙家法宝,作为半仙之人的墨师,自是不识。若按墨师所说,乐菱如丧失心智成魔,纵天地之力去混乱天地,显然比只能涂炭生灵之魔来得更具危害。 在墨师心里尚认定乐菱乃不懂修行的兽族,他也确实没能在乐菱身上感应到命魂和天魂的存在,对一个得了阳双瑜的兽族,哪怕是神兽,他也不能放心,故尔坚持分开鹰缅和乐菱,在对乐菱所谓因情着魔上,未免作了一番夸大。 墨师逼走鹰缅后,还来不及继续考虑乐菱的事,墨师娘子便杀到。墨师既逃,白寒俊也只能独自守护水木阵,等待乐菱出关。 期间鹰属侍卫也布满了整个吴氏后花园的梅林,然鹰缅却再也没现身过。非是鹰缅不想见乐菱,魔化会忘记菱儿这一点已成鹰缅心结。在鹰缅心里,菱儿可以忘了自己,自己却不能忘了她。 象印却每天都会来看看,与白寒俊闲聊之后,又增进了不少友谊,顺便也收获了一些除墨门阵法外的阵法知识。由此可见象印的确是对人族的阵法上了心,对此白寒俊也有所了然,王子们的心思越来越清楚,与自己和玉儿的想法大方向是一致的,或早晚也会走到一起。当然,除了攻打中天帝国。 在白寒俊的心里,魔才该先灭,鹰缅他们似乎有点本末倒置。也不知鹰缅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中了魔毒后,脑子已不清楚了吗。即便是要荡涤罪恶,难道不应先除掉身边真正的仇敌,偏要远天远地地先去攻打中天帝国。正如他们灭极南一样,纯属乱来。所以必须要制止,错非为此,白寒俊也不会向师门求助。 其间墨师也神秘地出现过两次,均匆匆来去,似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在紧密运作。当然也可能是在躲避墨师娘子。墨师与墨师娘子之间为何如此,外人却不得而知。 如是纷纷扰扰三日转眼过去,白寒俊终于盼来了乐菱出关的日子。 白寒俊凝视着水面上青黑色相交,光芒越来越暗淡的水木阵,心情也变得迫切起来,有如等待乐菱破茧成蝶。茧球一样的水木阵里,美丽的玉儿有一双绚丽的彩翼,在她重生的那一天,她已化身成蝶。这一次,如又结了一回心茧,再一次破茧而出,她应会飞得更高,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心飞,才是真正的飞翔。 乐菱原本还想在阵中继续感悟,然墨师的阵法却如期自解。感受到法诀消失,阵中水木灵力化为水木灵气渐渐融入周边环境,乐菱睁开了双眼。但见已是黄昏日落时,梅林一片落英,地上比枝头还绚烂,池塘岸边伫立着一白衫青年,一白袍王者,身后石桌上有一桌酒菜,桌旁坐有一名青衫男子,立有几名侍从。 独不见心中想见的人。远处梅林边还站有一排侍卫,如今南炎联盟的侍卫都是白袍银甲,不知隶属何王。 乐菱叹了一口气,他不来,许是已将自己放弃。爱情怎可能临驾国仇家恨之上,只会盛开在风花雪月时。时光如流水,无人能再次跨进同一条河流。 白寒俊、象印在岸边微笑等候,石桌边上那儒雅男子,是吴维。乐菱一边向岸边缓缓飞去,意识却乘空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梅林深处那处舍。没有白寒梅。别处也没有。 吴维也已放弃了吧。乐菱暗暗想到,如是,也就再无困扰。但现在吴维是敌是友,仍是未知。看他平静的面庞上,眉宇间已无愁云,无恨,便无理由再害人。 待乐菱降至岸边,白寒俊和象印才收回微怔的目光,随乐菱一起走回石桌边坐下。出关后的乐菱脸上已无那三道妖冶的黑纹,更显清丽了,冰肌玉髓,淡粉色红唇,一双清澈的紫黑色眼眸,能看到人心底。 白寒俊手里拿着未打开的折扇,微笑着对乐菱温言说到,“原只三日弹珠便可出关,墨师昨夜来时见你状况极好,故又加了半日,想让你多感悟些天地之道,不知你可有发觉?” 乐菱想了想,摇头回到,“不曾发觉,天地奥妙难解,待发觉阵法消失已是入迷多时。”她哪里知道墨师原定的时间是多少,只觉再长些时日也无所谓。自从来到此界,就没感受过时间的重要,此界的生活节奏,如此界的琴声一样悠悠扬扬,湍急处,亦是珠圆玉润,四平八稳。 “呵呵,伶王既能入迷,便算得是入道了吧。神王之中,也只有伶王有这机缘和悟,说不定还能成我族首位修仙者呢。”象印当即笑言道。 乐菱看向象印,才发现象印手里多了一支一尺来长晶莹透润的青玉杖,比他空着一双手多了几分闲适气度,更比他原来那把千年折扇多了几分凝重。 青玉杖一定是与他神技有关的什么宝贝,乐菱暗道,于是笑笑说到,“修仙谈何容易,不过略有感悟而已。印王殿下如今才令人刮目相看,清减了不少,想必神技也提高了很多。”早就知道象印疏于练技,此番见他竟不再是玉面发福的模样,到比以前又帅气了不少。想想却又觉伤感,他们现在都只能靠自己了,不知又是如何才在这短短的时日内完成内心巨大转变的。 象印闻夸面上又露出得意之色,却不再多说,举起手里的杯子,“来,为伶王顺利出关干了此杯。”言毕率先饮下了杯中酒。 白寒俊也微笑着对乐菱举起了酒杯。吴维却先看了看面前的杯子,才拿起酒杯来礼节地冲乐菱举了举,回目慢慢饮下,放回酒杯,不咸不淡地招呼侍从为众人续酒,其余时间目光大都漠然地停留在梅林满地的花瓣上。 吴维本是这里的主人,大约只是因白寒俊或碍于情面才在这里作陪。乐菱微微一笑,放下杯子又问象印,“蟒泰和……猴越,他们还好吧?不少字”自从打了他们后,一直也未再见过他们。王盟会议自己也再未去参加过了。 象印却先看了一眼白寒俊,才又转回注视着乐菱,少顷,一笑回到,“呵呵,泰王弟和越王弟他们……去边境沿线的诸侯国宣战去了。我南炎联盟的边境线上共有三百多个小国,一个个打完,也需耗费不少时日。” 乐菱一懵,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开战了?你们已准备好了吗?”。战争准备岂是一月两月便能完成的事,才在暗叹他们的转变,就仓促开战了,形同儿戏。遂将目光转向白寒俊。墨师不是来了吗?没去制止? 白寒俊明白乐菱眼里的疑问,但象印在,又不好明说墨师是来跟他们作对的,于是摇头一笑,说道,“大约是想洗涮常败将军的名声吧。泰王殿下成天嚷得连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他打了败仗了,欲拿诸侯国雪耻。泰王与越王自赤炎江一战后,感情也变得十分深厚,泰王去攻打诸侯国,越王自是也跟去了。诸侯国也不傻,二王所到之处尽皆先交了降书,至今泰王与越王尚未打成一仗,到是长了不少的威风。” 乐菱闻言半天无语。诸侯国是不傻,那些诸侯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合纵连横的,都说要全打了,谁肯冲上来替别国抗刀?但是,他们是真投降吗?中天帝国那边又如何交待? 在吴维这里,最好还是免谈的好。 想要问的人还有一个,却也不知如何开口。白寒俊和象印更似毫无察觉,也未主动向乐菱提半个字,乐菱只好随便试了几样菜,便提出要回**族驻地。 白寒俊与象印随即起身,告别吴维后,陪着乐菱一同离开了。 第二百零八章破茧成蝶【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八章破茧成蝶* 第二百零八章破茧成蝶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八章破茧成蝶 - 第二百零九章极南雪茶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零九章极南雪茶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零九章极南雪茶 乐菱没有再回东,有些事看不到也就罢了,看到了,说不定一个控制不住,又做出什么妨碍鹰缅他们计划的事来。乐菱在**族神殿的露台上又添了一把出自**族能工巧匠之手的美雕花青藤大摇椅,没事就躺在上面晒太阳,睡悟道觉。墨师的法诀很有用,尽管都是水木属的,但却很有指导作用,需花时间认真领悟。 再者,外面一切有白寒俊,乐菱索连**族鹦鹉族的日常事物,也都扔给了那位白大才子,这些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也免得浪费了南炎联盟的人才资源。虽然白寒俊还可以选择去王盟担当更重要的职务,但连乐菱这位神鹦鹉王都不去王盟,白寒俊又怎会甘心也去做个陪衬呢。在**族驻地,白寒俊更能施展才能和实现抱负。如果他有抱负的话。 实则在南炎联盟的人族,对官场向来也没抱什么理想,能左右南炎联盟未来的,只有王盟会议。南炎联盟眼前的局势如此复杂,王盟中有神有魔,乐菱一个小仙混在中间,连神都不接纳她,说是只要她保护好自己就行了,那么乐小仙在王盟也就更难有什么作为了。若是硬要掺合进去,只会给魔提供机会。比如鹰缅和玉圣成亲一事,狼独孤就没少在里面挑拨,差点没害得乐菱走火入魔。 这般形势下,乐菱和白寒俊想要对付圣皇,也只能先致力于自身力量的壮大,才能在找到魔的弱点时,给予致命打击。如今白寒俊也已搬来师门外援,有了仙的介入,更有信心与魔作殊死斗争了。 而在白寒俊心里,同样存在保护乐菱的心思,这一点他与王盟四王子更有着默契。所以乐菱闭关时鹰缅来过和发生过的事,白寒俊暂时也没对乐菱说,只将阳双瑜告诉了乐菱,同时开导乐菱乐观看待鹰缅娶玉圣之事,比起其他神王,鹰缅已很圣贤了。 乐菱对此没做任何回应,也没流露出戚然之色。白寒俊也就放下心来,一方面继续留意圣皇的动态,一方面打理着**族的事物。然**族哪有什么需要天天处理的大事,更多的时候,白寒俊来到**族神殿都陪着乐菱,晚上才会回去。神殿里也有为他准备的房间,有时晚了他也会留下来。这要放在以前,鹰缅肯定不会允许,说不定又会跑来占领**族神殿。 但如今鹰缅仿佛从乐菱生命中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乐菱不回东,他也不再四处找寻她,然后把她带走。 鹰缅如此,乐菱就更不愿意回东了。 白寒俊在神殿内处理了一上午事务后,来到神殿露台上,在乐菱身边的青藤椅上坐了下来。见乐菱躺在青藤摇椅上望着天空发呆,稍停,温言劝到,“你应知晓,……他心里只有你。” 乐菱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白寒俊,依旧摇着青藤摇椅,“你来了。”没什么好说的,继而问道,“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来**族征兵?而我们的人去了,他们也不要?”这事透着古怪,如今放眼南炎联盟,还有哪族有化形兽兵源?乐菱本想在鹰缅军中掺点沙子,结果竟是这样,不由既郁闷又疑惑。 白寒俊尚未答话,女便送来了新沏的茶,倒在白玉茶盏里,放在白寒俊面前的青藤茶几上,方才红着脸退下。白公子爱茶,神殿里女都知道,而且这位温润谦和的才子,也已掳获了不少少女芳心,这对白寒俊而言,却是惯常事,说不定哪天一高兴,家里又会多一只小斗**,或小鹦鹉。 白寒俊取过白玉茶盏浅饮了一口,透体一股清香传开,不由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睁眼时,只觉眼前一片清亮。这正是啄羊族长带来进贡给乐菱的极南雪茶,也只有极南才有,听啄羊族长说,这还是采自一株万年雪茶树上的极品雪茶,采摘的时候还得看时辰,量极少不说,而今更为弥足珍贵了。 白寒俊放下白玉茶盏后,叹了一口气,才说到,“他们如此应也是为你,化形兽虽强,但你召唤一次那样艰辛……,今晚你还是别再召唤了吧,墨师也怕你再出状况。” 听白寒俊提到墨师,乐菱不由一阵腹诽,半天,才开口到,“墨师……,他不来到还好。”话出口又怕白寒俊尴尬,没再继续说下去,目光转向露台边上依旧盛开着的紫丁香。 白寒俊也一阵无言。墨师原是他请来制止南炎联盟战事的,不料墨师自那**鹰缅断情后,又去找了鹰缅。两人一番深谈之后,墨师竟招来三千墨门弟子,专为南炎联盟军队打造各种攻城器械和武器装备。这本是墨门长项,意在以杀止杀,制裁挑起战端的国家,不违墨门非攻的宗旨。但问题是现在并非南炎联盟被谁攻打,而是要去攻打别人。 白寒俊和乐菱得知此事后,半天说不出话来,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墨师为何会这样。也不知鹰缅和墨师之间是怎么谈的,究竟是谁说服了谁。 而鹰缅也拜了墨师为国师,地位等同于撒大法师。圣皇方面认为墨师既是来帮南炎联盟打仗的,也认可了鹰缅的行为,此事更证明圣战之符合天道人心,并且,墨师及其门下弟子既敬业又勤俭,墨门弟子斗笠黑衫下,穿的竟是一双双草鞋。据说,墨门弟子在外行事,时常还是赤足飞奔,连草鞋都省了。 墨师的到来,无疑更加强了南炎联盟发动圣战的信心。 如此情形下,乐菱能不对墨师有看法吗?白寒俊脸上分明也写满了悔意。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那是他师尊,不是徒弟。 见白寒俊情绪低落,乐菱坐起身来,问白寒俊,“墨师这次来,你有无问过他你将来做白门弟子还是墨门弟子?”白寒俊曾对乐菱说过墨门有墨门弟子和白门弟子之分,墨门弟子如今是见识了,乐菱对白门弟子更好奇。 白寒俊摇了摇头,哪还有心思问这个,墨师现在成天伴在鹰缅身边,他也没机会去问。 乐菱偏头看着白寒俊,说到,“寒俊不是说墨师让你自己选吗?不如……寒俊也做墨门弟子吧?不少字” 白寒俊面上一滞,看向乐菱问道,“你真要我做墨门弟子?” 乐菱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啊,我看墨门弟子就很好,寒俊若是也穿上黑袍,戴上斗笠,唔,着草鞋还是赤足呢……”一面说着,一面偷眼看向白寒俊,但见白大公子脸色越来越寒,眼见就要结冰了,忍不住转脸哈哈大笑起来。 白寒俊方才明白乐菱在捉弄他,面色回暖,半晌才道,“真是调皮。”见乐菱笑得可爱,一时又有些失神。 乐菱忙止笑,继而又发愁地说到,“不知白门弟子又是怎样呢,若也这样着装,寒俊可怎么办哪?”若是,白大才子这师门岂不是拜得冤枉,可惜这一表人材了啊。 白寒俊此时已有了经验,于是亦作思索状,“嗯,这到是个问题。不过寒俊已知白门弟子出师后,便直接归于世俗,不再跟师门有任何关系,想来着什么装,师门亦不会干预。” “不再跟师门有关系,什么意思?”乐菱意外地问道。 白寒俊想了想,回到,“师尊这次到是告诉了寒俊一些白门弟子的情况,白门弟子离开师门后便隐于世间,见到师门发出的指令后自动执行,无论成功与否,却不须向师门回禀,生死亦是自负,唯一会被师门追究的只有出卖师门,其余一概不论。” 乐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忽又心中一动,问道“墨师将这些告诉你,是否有意让你当掌门?”白寒俊之前不是说过吗,只有掌门才知白门弟子的情况。齐可风在花船上也曾有此一说。 白寒俊一愣,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师尊或是想让寒俊做白门弟子。” 乐菱暗道白寒俊许是自认修为远远不够,不过他将师门这些秘闻如此轻易便告诉自己,也是极为信任自己,还是不要再问下去的好,免得他为难。于是又笑道,“即便不做掌门,做白门弟子也不错,如此寒俊便不用赤足了。” 白寒俊微微一笑,忽又蹙眉道,“弹珠记得问君所绣的图纹吗?”。 乐菱忽闻白寒俊此问,想了想,回到,“鸳鸯蝴蝶?” 白寒俊点了点头,方才又道,“寒俊一直在想娟卷上那个白字,如果没猜错的话,并非是指寒俊。或只是掩饰。” 乐菱一愣,“莫非她……是白门弟子?”只听白寒俊又道,“若是到还罢了,寒俊怕的是她们不是,但那图纹却有问题。” 白寒俊不提鸳鸯蝴蝶,一再说图纹二字,乐菱已明白过来,难怪那天审案白寒俊看绣品时一脸的凝重之色而不是感动,想是已有怀疑。一时又觉心惊,问君柔柔弱弱的,怎会是白门弟子,难道问心姐妹真是——中天帝国的奸细?那太可怕了。 只能但愿她们是白门弟子。 乐菱看向白寒俊,白寒俊也回望过来,又道,“二者必居其一。” “可是,问君对你……”问君对白寒俊的感情难道是假的?乐菱说什么也不能相信。 白寒俊微微一笑,“寒俊已有办法证实。” “什么办法?”乐菱疑惑地问道,白寒俊却未再回答,叫过女摆上了午膳。 当夜,乐菱仍毫不犹豫地在**族驻地召唤了传承,这一次,乐菱只睡了三天。墨师再怎么行为怪异,其对天地法则的领悟,却不愧为一代宗师。稍加点拨,乐菱已受益匪浅。只是自从走火入魔那日恍恍惚惚见过他一面,连样子都记不起来了,或是应找个机会当面致谢才是。 第二百零九章极南雪茶【六月中文】 第二百零九章极南雪茶* 第二百零九章极南雪茶在线阅读 <!--t; 第二百零九章极南雪茶 - 第二百一十章狼往雪域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一十章狼往雪域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一十章狼往雪域 乐菱再次在**族斗**广场上召唤传承,表面上没再见到王盟来人,然而事实上王盟各方却一个也没落下,整个召唤过程无一遗漏,被悉数报到了各方的桌案上。至于都使用的是何种方式,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曾经老王盟的光明正大的传统,似乎已不复存在。如今谁在明处,谁动作大,谁被公窥。 乐菱这惊天动地的召唤方式,想掩饰那是门都没有,所以只有连想都不想。爱看不看。但神鹦鹉王威名在外,前不久才又差点走火入魔,魔气消没消,还是未知数,众神不敢近前来看,也是原因之一。 对圣皇来说,神鹦鹉王虽能召唤传承,但影响并不大,因为神鹦鹉王一次召唤的数量远远比不上圣皇门徒增长的速度,且神鹦鹉王召唤一次要付出躺上几天的代价,而圣皇却只需要悔过就可以了。但凡是人,就没有不犯错的时候,有个错了可以得到宽恕的地方,无疑是具有吸引力的,并且还可以彼此交流过错心得,证实自己没有错得太离谱。 虽然也可能助长某些犯错企图,或完善犯错技巧。不过世人总归对悔过的人报有善良的期翼,所以这点小瑕疵丝毫无损圣皇的圣明。圣皇将坏人都召唤去了,无私地感化着他们,南炎联盟的未来当然也就更加美好了。 然圣皇不在意,不等于王盟也不在意。 神狼三代难得地碰了次面,还是狼祖再三遣人,才将狼独孤从圣皇叫到了中心城元老院后殿。不管怎么说狼图老祖也是老祖,且又是神族目前唯一仅存的老祖,如今和儿子狼腾同住在为他新建的元老院后殿中,狼独孤则带着狼族侍卫驻扎在圣皇。 而狼族子民们仍生活在西部草原,尚未随王迁来赤州王城。不过,事情总得一步步地进行,狼族举族迁移,不是件容易的事。 狼图老祖对孙儿说到,“要不,咱投了伶王吧?不少字伶王连过了年龄的族人都能召唤出传承,这这……咱们那传承天坛它也……咳咳……”狼祖一口气没接上来,说不下去了。 狼腾忙伸手去拍狼祖的背,并接过狼祖的话说道,“咱们那天坛它也做不到啊……连女子她也召唤,更想不到啊……” 狼独孤变了变脸,稍停,轻声说到,“我自有分寸。你们不必担忧。” 狼祖此刻也缓过气来,嘟囔道,“别真以为,……悔过就能让他们原谅你啊。” 狼独孤闻言脸色忽转青,暴跳道,“说什么呢?谁要悔过了?本王哪里错了?要他**向谁去悔过?你们他**腿放谁裤裆里了?啊?” 狼祖狼父一阵安静,狼独孤见状也停了下来,许久,方闷声说到,“此去北地虽然艰险,但孙儿保证一定能办到。”说完,转身绝然离去。 狼腾忙将狼祖扶至榻上躺下,安慰到,“独孤儿脾气虽暴躁,但都是为了我族繁衍哪。担子都在他肩上……” 狼祖缓缓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唉,老祖都知道啊……,我狼族不越过中部去北地,再无延续的可能……,唉,那雪域之地……你说它去那儿干嘛?……投伶王……暂时也可行嘛……”那鬼祟天坛居然跑去了极北,实在不可理喻,存心将狼族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啊。 狼腾闻言却笑了笑,附在狼祖耳边诡秘说了句,“孩儿听闻,独孤儿想娶伶王呢。” “真的?”狼祖一下子神起来。但见狼腾点头肯定,迟疑半晌,又道,“也不是长久之计啊。”狼腾亦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狼独孤怒气冲冲地回到圣皇,沿途踢翻了数十名侍卫,来到一偏殿窗前,兀自跟自己生气,两边的墨绿色窗幔都被狼独孤的怒气冲得鼓荡不休。 一声轻笑传来,“哦,伟大的神狼王,你这是在跟谁呕气呢?” 狼独孤没理睬问话。稍停,虚空中的声音又响起,“看来神狼王是不打算去极北了,呵呵,换作本座,也许早就放弃了呢。” 狼独孤闻言一激灵,怒道,“谁他**放弃了?本王他**还想问你呢,你说女……她,什么喜欢玫瑰花,本王怎么看不出来?” “啧啧啧啧,原来在为这事烦恼呢。呵呵,我来问你,你说她现在心里想的是谁?”虚空中的声音不愠不火地问道。 狼独孤当即回到,“都走火入魔了,还能是谁?可鹰缅心里不是只有玉圣吗?她想又如何?” “那可不一定哦,越是得不到,反到更在乎呢。” “什么意思?去撮合他们?”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错。你那女神王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唔,缅王对玉圣越在意,她就离得越远哪。你还没看出来吗?她啊,不愿与人共侍一夫呢。所以……”虚空中话还没说完,却被狼独孤打断,“她不也有别的王夫吗?凭什么……。”继而又猛醒,“啊,这格我喜欢,本王也是这样。” 虚空一阵无语,“……,不错,你跟伶王都是只容自己滥情,爱人却须专情的人呢。呵呵呵呵,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哪……”自己原本是这意思吗?应是叫他好好把鹰缅和玉圣守紧吧?不少字貌似都被他搞糊涂了。虚空中说话的正是露西芬,此刻却被狼独孤的独特思维给搅晕了头,一阵错乱。 狼独孤闻言却十分欢喜,忽又犯难,“草,这么说本王得把先前的妃子都藏起来了?” 虚空无言,过了好一会,才回到,“随你。” 赤州城东南大营鹰巢中,鹰缅静静看着北壁整壁的版图,很久。 象印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夜深了,回去歇息吧。或者王兄陪你去饮几杯酒?很长时间没去明月酒楼了,……待蟒泰猴越把降书带回来,我们几弟兄也该好好聚一聚了。” 听象印提到明月酒楼,鹰缅心中不由一痛,闭目忍了数息,方低头轻语道,“好。”随即又转目看向象印,说到,“不能让她再留在这里,叫他来把她带走吧。” 象印微怔了一下,问道,“她若不愿离开又怎么办?” 鹰缅闻言默然,仰头看向鹰巢穹顶,稍停,说到,“我也不知。她若要闹便随她吧,大不了,陪她一起。” 象印微微一笑,“那墨师会失望了。” 鹰缅回目看向象印,平静地说到,“不会。无非多费些时日。” 象印闻言亦默然,是的,如今,没有任何阻碍能改变他们的目标。 第二百一十章狼往雪域【六月中文】 第二百一十章狼往雪域* 第二百一十章狼往雪域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一十章狼往雪域 - 第二百一十一章神级装备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一十一章神级装备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一十一章神级装备 清晨乐菱一觉醒来,来到神殿露台上。灿烂的朝阳映照在露台边沿盛开的一序序紫丁香花上,为紫丁香染上了一层金色。馥郁的芬芳被晨风带着四处飘荡,也将乐菱的思绪带向了远方。 **族人口众多,所有房屋都建得很高,**族神殿更是其中最高的建筑,在炊烟升起之前,能眺望到极远处的玉圣广场。乐菱将目光投向中心城东南方,在那里,一片金辉覆盖的蓝顶白墙殿群中,有一紫色的房间瞬息可至,却似乎再也到达不了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白寒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乐菱收回目光看向神殿正南方的斗**广场,淡淡地回到,“睡了三天,够了。” 白寒俊一早来到**族神殿,却发现乐菱已起身,女们说她上了神殿露台,于是白寒俊也来到了露台上。此刻见乐菱神清气爽,黑紫色秀发在风中飞扬,一身淡紫色的雅致装束,比紫丁香花更清新靓丽,白寒俊一时又有些失神。定神之后,方说到,“弹……这次休养时间比上次少了一半。”越来越不想叫她弹珠了,也想如鹰缅那样叫她伶儿。 乐菱不知白寒俊心中所思,点了点头,回到,“嗯。”或许以后会更少,甚至不需要。 白寒俊走到乐菱身边,也将目光投向了斗**广场。 斗**广场上,斗**侍卫和鹦鹉族侍卫正在啄羊族长的带领下列队练。啄羊族长也不知用什么办法跟斗**侍卫们相处得很好,而这些斗**侍卫对乐菱将啄羊族长任命为他们的大统领,也无丝毫的意见。白寒俊认为应是斗**侍卫只好内斗,反到能接受外族统领。当然,前提是出自乐菱的任命。而乐菱也无别的办法,谁让这些斗**侍卫们没统领呢,乐菱可不愿看到他们天天为此拼斗。 “寒俊为他们起个统一称谓吧,斗**侍卫和鹦鹉侍卫,叫起来太麻烦。”乐菱说到。有白寒俊在,这种事不需要自己动脑经。 白寒俊略一思索后,说到,“对外统称伶王卫队吧,对内还是分开较好。斗**侍卫们很在意圣殿骑士的头衔,以目前看来,将来若对付血魔仍只有他们最适合。” 乐菱点了点头,斗**侍卫竟是血魔的克星,这一点恐怕连露西芬也没想到。但斗**侍卫数量实在太少,对露西芬而言也不足为患。以后应着重召唤斗**。 见乐菱面现沉吟之色,白寒俊忽又道,“弹珠有无想过,以往王盟召唤传承,从未连女子都召唤,且过了年龄的你也能召唤,在南炎联盟兽族中已造成很大影响,很可能会引起圣皇的敌视,而我们现在尚不具备跟他们作对的实力。” 乐菱再次点头。其实这两次的召唤她也只是尝试,现在想法得到印证后,以后当然不会再毫无选择地召唤。露西芬更必须防,魔就是魔,不能指望他会发善心。只自己一人到还罢了,现在牵扯的是整个**族和鹦鹉族,在自身壮大之前,不能引来露西芬过多关注。想到此,遂对白寒俊说道,“我们先找工坊打造武器装备。你说找谁合适?” 地魂做装备的材料和方式完全不同于此界,而且也不能大批量制造,只能去找工坊先做一些,将来再更换。 白寒俊心中早已有数,遂回到,“原本寒俊那些师兄弟们最好,但他们现在没功夫专为我们制作,所以还是先去找展子青,看他家能不能做。鹰缅虽将所有工坊都征用了,但撒大法师的门生和墨门弟子的技艺远远超出了南炎联盟工坊的整体水平,想来子青他们相应便空闲一些。若子青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乐菱暗道暂时也只能如此,遂点头应下。 在白寒俊督促下用了早膳,乐菱又戴上盘笠面纱,乘坐白寒俊的飞剑去往外东城区工坊处。 南炎联盟的所有工坊都集中在外东城区,工坊大都临街半敞,每间大大小小的工坊锻造炉前都有忙得热火朝天的上身赤luo的工匠,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除了炉中火不是炭火,其余看起来跟铁匠铺没什么大的分别。 白寒俊带着乐菱驾驭飞剑经过工坊上空时,引来不少人瞩目。 这到不是白寒俊高调,南炎联盟飞剑本就极少,然拥有飞剑,也没道理不用。同时,能御剑也昭示了白寒俊的实力,对于如此年青的武将,不引来瞩目才怪。不过工匠们看白寒俊的目光,显然与姑娘们不一样。工匠们更想打造飞剑,只可惜核心材料息土只有中天帝国才有。或待南炎联盟打下中天帝国,便能得偿所愿。当工匠们为南炎联盟军队卖力打造武器装备时,未尝不是有此动力。 展子青在自家工坊中怔愣地看着翩翩降临在面前的白寒俊和乐菱,只看了蒙在面纱中的乐菱一眼,便转向白寒俊嚷道,“飞剑给我看看……”,白寒俊微笑将飞剑交给了展子青。 展子青接过飞剑兴奋地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之后,随手舞出了几十个剑花。眼下飞剑在他手里也只能当剑使,一时又觉沮丧。人族少年没有不想飞上蓝天的,修为越高,飞得越高。 于是展子青马上便迫不及待地追问白寒俊的修为为何提高如此之快。 白寒俊心知不能再将乐菱能制作灵珠装备之事公之于众,遂模棱两可地答到,“许是修心的缘故吧。子青最近如何?看起来似乎也有进步。”眼前的展子青肤质白里透红,气色也极好,显见得修为也有提高。 展子青素知墨门有修心秘法,听白寒俊如此一说,也不疑有他,只是暗赞原来修心果然有利于提高修为。于是得意地一笑,手一挥,九颗红色连珠便绕身旋转起来。 白寒俊见后甚为吃惊,随即欣喜地说道,“子青竟也到九珠了?为兄记得之前你才六珠,晋级如此快……,不错,可喜可贺。”心中却道如此看来非斯神果还真有提高修为的神奇作用了。继而又想,子青这可是实打实的提了三极,与自己靠灵珠装提升的三阶完全不是一回事。想到此时,不由一阵心神动荡。观玉儿情形,应是没中非斯神果毒了,但自己……敢服用吗?眼下与圣皇作对,自己这修为…… 展子青闻言却道,“哈哈,这下小弟可不怕齐可风了。”寒俊兄的惊讶原本就在预料之中。正自得时,却见白寒俊发愣,遂想到寒俊兄遇事必先想个通透,向来如此,定是在想自己为何晋级如此之快,于是也不打岔,转而对静静站在白寒俊身边的乐菱笑问道,“你便是寒俊兄娶的新嫂子吗?昨日子青恰遇赶制一批箭头,没能喝成寒俊兄与新嫂子的喜酒,今晚可得补上才行。”寒俊兄原只是纳妾,不过请了几个好友,偏巧自己没空。话说昨日自己原也想在他们面前显摆一下的,只可惜身不由己,现在工坊已是军管,耽误不得。 乐菱也正在想展子青是否得益于非斯神果,却不料展子青忽然说出这番话来,不由一愣。白寒俊回过神来,微笑摇头对展子青说到,“你别乱叫,她可不是你嫂子。怎么你连弹珠都认不出来了吗?”。并不提纳妾之事。 “啊?你是弹珠?”展子青惊呼道。早已听闻弹珠便是神鹦鹉王,此刻见乐菱女装打扮,虽看不清盘笠面纱里面目,依稀也能分辨。 乐菱笑而不答,也不管展子青是否能看到。 然展子青亦是个大大咧咧的子,当即又玩笑道,“那太可惜了,若是嫂子该多好,嘿嘿,说起来我们还一起坐过牢呢,也算缘分不是?”言出却觉不妥,遂又笑问,“伶王殿下大驾光临,不知在下可有效劳的地方?” 乐菱尚未应答,白寒俊却接过话去把来意说了,并从空间戒子中取出一摞图纸来,铺在工坊空地上对展子青解说起来。 白寒俊拿出来的那些装备图纸出自他和地魂,乃地魂结合了**族和鹦鹉族侍卫的特而设计。地魂的思路与此界不太一样,白寒俊须对展子青详细说明。当然白寒俊并不知地魂的存在,又为玉儿的异能赞叹了很久。然地魂与乐菱本就是一体,说是乐菱的异能亦不为过。 乐菱在一旁看着白寒俊与展子青的认真神情,心中却道最近一段时间白寒俊都与自己在一起,尽管自己躺了三天,但他娶亲自己没理由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忽想到三日前白寒俊说过的话,突然问道,“是问君吗?”。 白寒俊迅速抬头看来,很快便想到乐菱是问自己纳的是否是问君,遂点了点头,又埋头继续和展子青探讨去了。展子青则深深陷入了地魂的构图中,对此毫无察觉。 见白寒俊神色自若,乐菱不由怔怔地发起呆来。 原来白寒俊说的办法便是娶了问君?……而且如此满不在乎。南炎联盟的男人,不,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成亲如同家常便饭。说起来,还是为了对付对方。 且问君也可能是白寒俊的师妹,……就算是中天帝国奸细,其实也无所谓。这种事吃亏的又不是男人。 那鹰缅…… 想到鹰缅乐菱不由怔愣当地,那他呢,又会怎样? ……如他此生不能解毒,我便与他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吗?如是,他与谁人怎样,又与我有何相干? 当此时,鹰缅和墨师也正经过展子青家工坊往外城东区核心工坊走去,墨门弟子和圣皇的人都在核心工坊打造器物。 鹰缅停了下来,乐菱站在对街的工坊前,风拂面纱,是那么的眼熟。星目半放,很快便认出了远处人儿是谁,她在这里做什么?为何神情如此落寞? 猛不丁,血气便狂涌至口。 鹰缅身旁墨师马上察觉到鹰缅异状,当即一道法诀打入鹰缅体内,伸手扶住了鹰缅。随即也向对街看去,看见盘笠黑纱遮身的乐菱先是不识,待发现工坊地上蹲着的白寒俊,便马上知晓乐菱是谁。于是也不说过去查看他徒儿在干啥,叫过身后的鹰属侍卫迅速强抬起鹰缅去了核心工坊。 显然不打算让乐菱和鹰缅再见面。 乐菱对此却一无所知,正神思恍惚间,展子青却突然一跃而起,狂笑出声,“啊哈哈……,神级装备想不到我展子青竟有这等缘分”遂猛然剥除身上的公子青衫,露出一身雪白健壮的肌,冲至锻造炉前,大叫到,“来三十人给我喂火”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的指令发出。 随着展子青家工坊的工匠们一阵紧张的忙碌,展子青在锤炼台前念动口诀,舞动一把黑色的大锤,朝着送来的一锭暗光浮动的东西砸了下去。 白寒俊凝目看了数息,方才说道,“那是五属晶矿。乃五行属俱全的宝物。”随即眉宇深锁,“稍有差池便会失败。” 乐菱此刻也无心伤怀,听白寒俊之言,忙问道,“失败会怎样?” 白寒俊犹豫了一下方说到,“锻造五属晶矿,成则进阶,败则重创。子青太冲动了,然此刻已进入锻造程序,无法退出。”说完面上即现自责神情,显是先前也未料到展子青竟会自己锻造。 第二百一十一章神级装备【六月中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神级装备* 第二百一十一章神级装备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一十一章神级装备 - 第二百一十三章认仙为亲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一十三章认仙为亲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一十三章认仙为亲 乐菱独自离开展家喧腾的工坊后便胡乱走着,满脑子都是鹰缅。万不料最终解展子青之危的竟会是他。困顿中,鹰缅有如从天而降,既解了展家的危难,也解了自己的冒失。 他依然象一片天,为自己遮蔽着风雨。 但,此时此刻,当所有人额手相庆时,自己却不敢投向他的怀抱。 我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要承受如此折磨? 相思珠,只能相思吗? 乐菱不信一开始露西芬就布下此局。初时,露西芬钟情的应是鹰缅的银翼。然现实如此,自己每靠近他一步,他便痛不可抑。因缘真景,谁能告诉自己? 乐菱神思恍惚间,无意识地来到了核心工坊附近。听着里面传出密集的叮叮当当声,兀自怔愣。圣皇和墨师的门徒都在里面日夜锻造武器装备,要不要进去看看? 正犹豫时,忽见一身着蓝色纱绣长裙的女子飘至,胳膊上还绕着一条淡蓝色的巴掌宽长丝带,十分飘逸。那女子见核心工坊门前重兵把守,犹豫半天,转而向乐菱这边飘然走来。 乐菱透过面纱看向那女子,见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年纪,肤白赛雪,模样生得十分标致。女子一路走来,斜挽的云鬓上着的冰蓝色滴水步摇前后摆动着,秀雅中更添了几分俏丽。 那女子走到乐菱近前站定,秋水含烟的眼里却带着几分冷冽,对乐菱命令道,“把你头上的纱帽取下来给我。” 乐菱一愣,此女出现在此已很蹊跷了,竟还如此蛮横,到要看看她是什么来路。遂冷冷地回到,“你若是需要,给你也无妨,不过本人不喜被人强迫,有本事你便抢了去吧。” “哦?”那女子闻言挑了挑柳眉,唇角上扬,竟露出一丝笑意,缓言道,“看来还是个有骨气的小姑娘呢。也罢,我出银子买你的,你开个价吧。”此时方觉声音亦十分好听。 女子态度转化之快,颇令乐菱意外,遂微笑回应,“银子便免了,你将身上丝带给我,算作是交换吧。” 那女子一愣,本能地伸手拿起垂挂在臂弯处的淡蓝色丝带看了看,才又看向乐菱问道,“你喜欢这丝带?”稍后,莞尔一笑,“我这丝带可不能给你,且与你衣衫并不相配……,你在这里做什么?” 乐菱闻言不由好笑,此女气势汹汹而来索要盘笠面纱,闻说要她丝带来换,她便忘了初衷,转而问起自己来。遂回到,“闲着无聊,随便转转。” 那女子似觉乐菱的回话更好笑,“扑哧”一声,眉眼柔柔浮现笑意,“这又闷又热的地方有何可转?到处都是浑身臭汗的半裸男子……啊,”犹恍然,“我知道了,小姑娘是来找男人的。” 乐菱一阵无语,这女子外表如此雅柔,说话却毫无禁忌……,以己度人,她才是来找男人的吧。于是反问到,“你找到了吗?”。 那女子闻言却蹙起了秀气的眉头,“我找他做什么,他到哪儿我不知道?……不过想看他又在捣什么鬼而已。只是那些黑蚂蚁又讨厌,尽都没良心……所以我才想拿你的面纱挡挡。” 原来她真是来找人的,乐菱暗道,遂又疑惑地问道,“用面纱挡黑蚂蚁?”不管黑蚂蚁还是白蚂蚁,蚂蚁哪来什么良心不良心?女子说话让人不着头脑,但看起来却没什么心机。 女子却无解答的意思,偏头想了想,对乐菱笑到,“这里呆着怪闷的……”突然伸手捉住乐菱的胳膊,嘴里说到,“小姑娘与我有缘,陪我聊聊去吧。”瞬即带着乐菱一起没入了虚空。 虚空中一片清凉,灼热感顿消。乐菱暗道原来是水灵遁,此女竟是一人修。然外城东区火灵气充沛水灵气几乎没有,她不借灵气而用自身的水灵力便能使出水灵遁,显见得功力比自己强。 紧接着那女子又带着乐菱飞了起来,足下却无飞剑,乐菱心中更为吃惊,人族武王才能御空飞行,武王也就相当于白寒俊说的半仙。遂又想到,说什么人族修仙难,这女子如此年青便是半仙了,就算半仙之中也有高低之分,也够令人吃惊了。想想此刻不能毫无反应,遂佯作惊奇地问道,“姐姐是仙女吗?”。 “姐姐?你叫我姐姐?”那女子听到乐菱称她姐姐,竟似比当她是仙女还惊喜,原本也极满意乐菱的惊奇神情,遂展颜一笑,又道,“好……我就当你的姐姐。我叫蓝淼儿,你叫我蓝姐姐吧。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告诉你蓝姐姐,蓝姐姐一定帮你”遂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蓝淼儿顾自噼里啪啦,说得乐菱一阵晕菜,想了想,回到,“叫我伶儿好了。”不知怎么心底忽生出感动来,取下头上的盘笠面纱,递给蓝淼儿。 蓝淼儿看到乐菱真颜,夸张地惊呼一声,“啊,伶儿好美,活脱脱一个玉做的人儿哪,怪不得要戴面纱呢。”随即将盘笠面纱又仔细戴回乐菱头上,笑道,“这会儿蓝姐姐用不上这个了,伶儿还是自己戴着吧。” 乐菱重新系上了纱帽带子,心中那份感动却越来越浓。蓝淼儿说话行事有如一湾清流,虽时急时缓,却是情中人。乐菱自从来到此界,在南炎联盟和极南见到的女子都十分柔弱,遇到可能比自己强的蓝淼儿,竟生出几分依恋来。 于是当蓝淼儿问乐菱赤州城有何安静所在时,乐菱索将蓝淼儿指引到了**族神殿露台上。白寒俊在露台上设置的防御阵法白天都开着,方便乐菱进出。但蓝淼儿带着乐菱现身降落在**族神殿露台后,便立刻发现了整个**族神殿的阵法,出自墨门。 蓝淼儿恢复了沉静,坐在青藤椅上不住打量青藤茶几对面的乐菱。此时已近晌午,乐菱吩咐女准备午膳后,又令女沏来极南雪茶招待蓝淼儿。蓝淼儿饮过一盏雪茶,深深赞美之后,才开口问乐菱,“你就是神鹦鹉王?”神鹦鹉王名鹦鹉伶,难怪她会让自己叫她伶儿。 乐菱点了点头,继而又道,“听蓝姐姐的口音不似本地人,我这神殿有不少空房间,蓝姐姐若不嫌弃的话,可来此陪我同住。”或许她并不需要,但自己多少还是抱有希翼。 蓝淼儿想了想,竟同意了乐菱的邀请。对这位南炎联盟的女神王,蓝淼儿已了解了不少。 乐菱松了口气,脸上浮现淡淡的喜意,遂再请蓝淼儿用茶。蓝淼儿见乐菱神情不似有假,暗暗点了点头。 正当此时,女来报午膳已备好,乐菱便陪着蓝淼儿用了午膳。蓝淼儿用过午膳后便称有事先告辞了,亦有说自己会到**族神殿来住。 在此期间,蓝淼儿还对乐菱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颇识阵法,**族神殿的禁制且拦不住她。 乐菱一直以来对阵法便敬畏有加,闻知这位新认识的蓝姐姐竟全然没把白寒俊布置的阵法放在眼里,不由又是惊讶,又是担心,虽觉蓝淼儿对自己并无恶意,但毕竟不知她来历。 貌似南炎联盟现在风起云涌,什么人都聚到赤州城来了。问心问君的身份亦未搞清。 白寒俊尚未从外东城区回转,无人可商量,乐菱索又躺进了青藤摇椅里,继续睡起悟道觉来。觉与非觉,亦只有她自己知晓。 蓝淼儿的影子,已如水一般渗透进驳杂的思绪。隐隐约约觉得,跟墨门有关。 第二百一十三章认仙为亲【六月中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认仙为亲* 第二百一十三章认仙为亲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一十三章认仙为亲 - 第二百一十四章金身正果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一十四章金身正果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一十四章金身正果 接触蓝淼儿之后,乐菱对五行灵力又多了些认识。天地间存在各种不同力量,每种力量都有着不同的作用,而其实所有的力量,都可称之为天地之力。如月磁力地磁力或五行灵力,都是天地之力,并且作对存在,或或阳,绝无孤立之物。 修仙者对天地间各种力量了解掌控越多,找到的平衡点越多,道行相应也就越高。 所以修仙者才要四处游历,出世或入世。且不论自身条件和机缘如何,修仙者出世,为的便是认识掌控更多的自然之力,可谓之修身。而入世呢? 入世参悟的则是与人相关的,非自然之力。魂力,念力,等等。而这些力量亦有对应之力,如爱与恨,信与不信。在这些非自然之力中,也要寻找平衡点。认识掌控这些非自然力,便是入世的目的,可谓之修魂。 如是看来,天地之力分自然力和非自然力,自然力修身,非自然力修魂。修身修魂到最后,便能成就金身正果了吧?不少字 或也才能消除鹰缅身上的魔毒…… 冥思中,女来报白寒俊遣人回来传话不回**族驻地了。白寒俊在展家工坊与鹰缅墨师和展家父子,要打造地魂设计的那些所谓神级装备。乐菱没想到为斗**侍卫和鹦鹉侍卫制作装备,竟会又闹出这么大动静。更没料到将鹰缅也牵扯了进来,显然他现在是真对装备上了心。 然有鹰缅在,别的材料也不用心了。他原是不肯接纳自己的人进入军队的,如此一来,到是为**族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族财政不容乐观,这也是乐菱接手**族之后最为头痛的事。方知神王并不只是一个身份,除传承而外,须心的地方不亚于一个国家。日常事务虽有白寒俊,但真正支撑一族的,是钱。 又要赚钱,且不单只是如养火莲一样,只要有酒钱就可以了。 靠王盟是不可能的。王盟财政支出,并无给养各族一项,反到要在各族头上收税,以保障整个南炎联盟的运转。战争更会增大开支,王盟加重赋税是可以预见的事。 乐菱就算抗税,**族财政也好不到哪儿去。且现在不止**族,还有投奔而来的鹦鹉族。**族和鹦鹉族两族所从事的都不是很能赚钱的行业,鹦鹉族失去了为极南贸易或销赃一项,只剩唱歌跳舞,而包括**族的雕琢专长,也不是必须的。一遇战事,恐怕更难维持。 摆在面前两条路,要么另寻赚钱门道,要么,……打露西芬的主意。 露西芬的财富才是举世无匹,也不知他会否拿出来支援南炎联盟……这衰魔,越来越令人感觉压力,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似乎都可灭世。然本界空间法则对他应有制约,否则他也不必花那么多心思折腾了。但是钱……不应有任何法则制约吧?不少字 一定是这样,乐菱胡乱猜测着。反正都是对付露西芬,现在尚没找到如何对付他的魔法,先对付他的钱好了。话说露西芬为何一直没来找自己?怕暴露身份?真是好笑,鹰缅他们和自己,谁不知道他是谁?是露西芬过于自信,还是他本就不在乎? 任何事都是靠实力说话,何所谓颠倒黑白。强大自身才是王道,到那时,你说他是猪,都没人反对。 但不管有无敲露西芬竹杠的可能,都不能告诉白寒俊,他也一定不会同意。 乐菱想着想着,天色也暗黑下来。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也不知是否与鹰缅他们打造神级装备有关。上午淬炼神材竟引发了天象,着实令乐菱吃了一惊。天地平衡果然不能轻易打破。然从这点也可看出,逆天,并不是不可为,只要条件具备,不管是逆天还是逆地,一样可行。 想到此,乐小仙忽生出无边勇气,一鼓作气冲回了神殿内自己的寝。 “嗷——”,一声惨叫混在乒乒乓乓声中,乐菱与寝内的几样重物撞在了一起,定睛一看,乃一套雕琢美的新桌椅,连带着桌上的花瓶鲜花,崩碎散落了一地。 乐菱内心哀嚎一声,抱着无处不痛的胳膊和腿脚,恨得直想在地上打滚。 **族杰出工匠们的宝贝作品,大大小小,已快将自己这原本就不大的寝全塞满了。可知族民们的爱戴,也不是那么好担当的。刚刚跟自己摔成一堆的物件,之前就突兀地摆在平时自己必经之路上,记得早上起床的时候都还没呢。 乐菱悲哀地坐在地毯上揉着膝盖痛处,也正奇怪女为何没一个闻声赶来,便发现寝门口人影一晃,啄羊族长,不,现在已是大统领,同时担负着神殿的卫戍,满脸笑容出现在了寝门前。 啄羊身后还跟着一身材高大的黑色斗篷人,蓬沿低垂,不知是何人。 见乐菱和一地的桌椅惨状,那黑色斗篷人身子猛地一抖,竟似强忍着笑。乐菱恨恨地看向啄羊,此人既与啄羊在一起,啄羊应对带他来此有解释。然未等乐菱开口问,啄羊便诡秘地笑着拉上了寝两边雕花木门,门关闭之前,乐菱晃眼还看到数名女就站在门外廊上,想是先前被啄羊阻拦在外了,听见乐菱惨叫,估计也看到乐菱摔了,却没进来。 我是对他们太仁慈了,连啄羊的威信都比我高乐菱失败地想到,却见那黑色斗篷人已大步来到自己面前,在此之前乐菱已闻到一股淡淡的阳光木香,吃惊地看向来人,忘了忿恨。 黑色斗篷人在乐菱面前蹲了下来,掀开头上的斗篷,凝视了乐菱数息,突然伸手一把将乐菱拉入自己怀里,与乐菱双双跌在地毯上,随即狠狠地在乐菱嘴上亲了一口。 “於菟熙你混蛋”乐菱不防於菟熙会有此举动,惊道,拼命挣脱,却哪里挣得出於菟熙的虎爪。被於菟熙拖着也没办法逃进圣莲空间,即便隐身,也会将於菟熙一起带去。 於菟熙看着怀里满脸胀得通红的乐菱,露出灿烂一笑,威胁到,“再动,本王可真要脱你衣衫了”这本是早前的一句戏言,现在说出含义则完全不同。 乐菱一怔,随即怒道,“你敢”遂又叫到,“你这算怎么回事?赶快放开我” 於菟熙却完全无视,将乐菱扣在怀里上下仔细打量着,继而开心地说到,“本王为何不敢?你是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久别重逢你就没想过本王吗?嗷,再警告你一次,你再动本王可真忍不住了。”叫“嗷”的时候,是被乐菱膝盖猛顶了一下腹部,于是又放出威胁的话来。 乐菱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但仍内荏色厉,“你不是我属神吗?焉敢如此对我?” 於菟熙却大摇其头,“以前本王当然不敢。不过,今后是本王保护你,你的使命从现在开始是随本王回极南好好呆着,别的事你无须再过问。” “什、什么?”乐菱惊讶地问到,“极南不是已经……没了吗?”。 於菟熙灿然一笑,挑眉说到,“你若当时与我一同回极南,便不会有此疑问了。罢了,回去再告诉你,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说完便抱着乐菱站起身来。 “等等,把话说清楚了再说,否则你别想带我走”乐菱此刻终于回过些神来,不顾一切地大声叫道。 就知道这女子身份不能乱暴露,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极南、於菟熙、鹰缅,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又义愤填膺,女子又怎么着?你们还真把你们自己当天了。 连圣使、圣灵传承人的身份都不敌他们眼中女子的身份,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於菟熙闭目侧耳躲了躲乐菱的喊叫声,再睁眼时,看向乐菱咧嘴笑道,“问吧问吧,不过真不能耽搁久了,暂时还不能让人发现本王出现在赤州城。”但仍将乐菱抱在自己怀里毫无松手的意思。想是明知一松手,乐菱便会逃掉。 “不能出现你还来干嘛?”乐菱气不过,忍不住又刺了一句。 於菟熙看着乐菱,似乎乐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这不明摆着吗?本王为你而来。” 乐菱一滞,算了,此话不能继续。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极南到底怎么回事?我去过极南,极南已被尽毁,连……一具尸身都没留下。你不会告诉我那是假的吧?不少字”当然希望他是假的。 於菟熙闻言却双眉一蹙,沉吟道,“一具尸身都没看到……”继而立马检讨,“这是个失误。本王当时不舍得真留几具尸身在那里……伶儿提醒得是,的确应弄些死人来布置。” 乐菱……,这竟是於菟熙的漏洞,而自己发现了后,结论却背道而驰,于是咬了咬干涩的嘴唇,问道,“这么说,你们是在极南演了一场戏给……他们看了?”他们自是指露西芬他们。然而,“凤皇也容不下那么多人啊?”无限困惑,极南所有族人、军队,南炎联盟的所有化形兽,那得多少人? 於菟熙意外地看向乐菱,稍停,问道,“你不是进过凤皇正殿吗?没发现里面有一通往别处的传送阵?” 乐菱一愣,“传送阵?”有吗?凝眉深思起来。 於菟熙摇头一笑,冷不丁又在乐菱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第二百一十四章金身正果【六月中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金身正果* 第二百一十四章金身正果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一十四章金身正果 - 第二百一十六章三足立鼎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一十六章三足立鼎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一十六章三足立鼎 於菟熙这一去,却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回来便告知乐菱同意她继续留在这里,但有一条,若乐菱再出现什么险状,那就再无商量余地。 能如此,乐菱已满足,遂满口答应。所谓险状必定是指自己走火入魔,可那是能由自己决定的吗?从爱上鹰缅那一刻起,已魔深种。 於菟熙回来后脸上神情变得奇奇怪怪的,时不时看着乐菱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害得乐菱警惕万分,一刻都不敢懈怠。乐菱的防备状态,於菟熙也都看在了眼里。 过了好久,於菟熙才没好气地问到,“本王就如此令你不喜吗?”。 “不是。”乐菱言不由衷地回到,没诚意得连自己都不相信。 於菟熙半眯淡金色虎眼看向乐菱,闷了半天,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到,“若非本王行事动静太大,你认为本王会放过你吗?”。说完索往乐菱的卧榻上一躺,睡了。 乐菱愣了愣,寻思半天才猛然明白於菟熙话里的意思,遥想极南打猎归来时万民景仰的那一声丛林虎啸,不由脸上一红,看向卧榻上貌似已睡着了的於菟熙,啐道:就凭这一点,你於菟熙便只能待在森林中做山大王。 这家伙太危险了,将来若去极南说什么也不能单独跟他在一起。 於菟熙那技能是夜之技,白日不便离开,也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他在这里,于是便在乐菱寝中逗留了一整天。 至此,乐菱也才了解了鹰缅他们两次假装攻打极南实为送走化形兽保存实力,否则一旦去攻打中天帝国,最先牺牲的必然就是这些化形兽,那么南炎联盟才是真的没希望了,与露西芬较量也就无从谈起。尽管眼下能从凤皇传送阵另一边回来的化形兽很少,但只要提高实力,就有回来的可能,一旦回来必然都是兵强将。 乐菱遂才想起当初於菟熙在王盟会议上翻脸之后,在泰苍山时确有对自己提到过凤皇的秘密,只是当时自己一心想着鹰缅失忆的事,没留意到於菟熙这句话。 所以,自己到极南凭吊那一场眼泪也算是白流了。 鹰缅和於菟熙他们演得一出好戏,连整个南炎联盟和自己都上了当,更别说露西芬和狼独孤了。如今鹰缅他们在明处与魔周旋,於菟熙在暗处厉兵秣马,未来与魔决战已有了全盘计议。 那么自己还需为他们担心吗?自己这冒失的脾也的确会影响到他们。 既如此,那就以南炎联盟的天为默契,保持距离,各行其是。他们的事我不再管,而我则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出什么意外自己承担,绝不牵扯他们。如此也才能体现自己所谓的三足立鼎。当然,那什么大胆设想小心求证,也是必须的,不行便马上收手就是。 然鹰缅和於菟熙却显然没打算放过乐菱,就此各行其是。所谓任何事物都是变化的,就是这个道理,须顺势而为,步步为营。 於菟熙一觉睡到天黑,起床沐浴后,披散着一头灿烂金发,大摇大摆地坐在乐菱那张美绝伦的雕花床榻上,虎目巡视着寝内到处塞放的各式美无匹的家什和各种大大小小莫名其妙的美雕件,缓缓将酒杯放到唇边饮了一口,终于忍住了评论,转目看向隔着一张十分美的榻桌还坐得远远的乐菱,一笑问道,“伶儿那神级装备是怎么设计出来的?好好给我说说。” 这会子他到又不自称“本王”了,乐菱冷哼了一声,“这是本圣的圣技,告诉你们也无用。”这到是,且不说自己没本事告诉他们,即便告诉了也是**烦。鹰缅可以救外城东区,能扑救你极南吗?就算你於菟熙也能打铁,我却不可再冒失。 再者,此时不跟你们好好强调强调本圣的身份地位,等哪天你们发神经了又把本圣当成天材地宝藏到极南去,那本小仙这几世的江湖也就白混了。 见乐菱神气的表情,於菟熙灿然一笑,视若无睹地说到,“亲爱的,我走之前会留下一份详细说明,你把装备图设计好了交给缅王兄,他会遣人送到极南。” 乐菱脸色一僵,一阵郁闷,心中却暗道,那就是要装备他们的化形兽了,要不於菟熙昨夜为何耽搁那么久呢?总不至于是研究了一晚上我的去留问题,也难怪他疲倦得睡了一整天。随即侧目看向於菟熙,撇了撇嘴,“不是说互不相干吗?我为什么要为你们设计图纸?” 於菟熙又一笑,目光游弋在乐菱脸上、身上,缓缓说道,“就因为我是你王夫,这还不够吗?”。 乐菱心中顿生警觉,又挪开了些距离,却引来於菟熙狂放大笑,乐菱冷不丁在他笑未散的时候,突然问道,“阿格布那孩子你不管吗?你真相信是小灰的?”此时说这对他而言大煞风景的话,一准再笑不出。 於菟熙闻言果然神情一滞,凝目看向乐菱,过了好一会,才回到,“在极南时我已问过她,她不愿跟我。将来孩子出生后再看她的意思,我不能强行将孩子带走。” 原来於菟熙也深信阿格布那孩子是他的,然乐菱却不解,阿格布这又是为什么?于是说到,“再劝劝她吧,或能令她改变主意。……要不我现在就叫她来?”阿格布和小灰住的地方离**族神殿不远。 於菟熙当即摇了摇头,“我现在暂时不能露面。”继而又叹道,“伶儿还是如此大意……让我如何放得下心?” 乐菱猛然警觉,可不是吗?想起这茬,又忘了那茬了。算了,还是自己抽时间去问吧。遂又想起心中另一疑问,“你明知我不是神鹦鹉王,为何还让鹦鹉族来此?” 於菟熙微微一笑,“伶儿自称神鹦鹉王,族人寻王乃血脉使然,你叫我怎么跟他们说?戳穿你的谎言?” 乐菱嘀咕道,“戳穿就戳穿了,有什么要紧。你就不担心路途艰险,而且他们到了此地,更是如履薄冰,有你这样草菅人命的王吗?”。 於菟熙一脸诧异地回道,“明明是伶儿草菅人命,如何怪到本王头上了?呵呵,伶王殿下才应承担全部责任吧?不少字且伶王殿下既要保护好自己,也应保护好族人才是,若伶王殿下办不到,不如今晚便随本王回极南,本王自有办法让他们再回到极南。啊,还有伶王殿下的**族,本王也承诺一并将他们带走。嗯,不过时日想来会长一些,这**族人可不少哪。” 又来了,乐菱一阵无语,於菟熙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遂转移话题,“那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说起来还是很好奇。 於菟熙点点头,颇为高兴地回到,“很大,我暂时还未去探寻尽头。亦很美,古老的森林充满勃勃生机,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原种动物,珍稀植物,极南和南炎联盟任一处地方都不能与之相比……”见乐菱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却又不说了,yin*到,“伶儿跟我走吧,回去后我陪你好好去看看,看到底有多大。” 於菟熙老话再提,乐菱纵然再神往,也不敢问了,遂说到,“如你们能放弃这里,我就和你们一起去。”是的,还有鹰缅他们,既有更好的安身所在,不如选择离开。 於菟熙闻言眼中却浮现了冷色,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良久,方才说到,“若放弃了,也就没於菟熙存在了。那些失去生命的灵魂也得不到安宁。” 乐菱反驳到,“那现在留在南炎联盟的这些人呢,你们就忍心让他们失去生命?” 於菟熙回目看向乐菱半天无语,最后才说到,“所以说你就是一女人,本王是真没话说你了。不妨告诉你,你什么都想顾,最终什么都顾不了,还说撑什么桌面?再瞧瞧你这寝,有用无用的东西你都放在一起,还怎么住人?” 乐菱一阵汗颜,想不出如何反驳於菟熙,遂恨声回到,“我怎么住不关你的事,看不惯你可以不来。”言出方觉有歧义,又一阵失悔。 於菟熙果然露出雪白的虎牙,大笑,“那怎么行,本王可是你王夫,暂时凑合凑合也无妨,反正迟早会来接你回极南。本王在极南为你准备一间比这大十倍的寝,等你塞满了再换一间也就是了。” 乐菱冷哼一声,一扬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没这机会。” 於菟熙半眯虎眼看向乐菱,稍后,深情款款地说到,“爱妃,今后走路可一定要留神了,下次为夫来时再看到你摔跤定不会再松手。”话音未落,於菟熙又展示出了夜之神技,带着一脸灿烂笑容,消失在空气中。 乐菱迅速放开意识查探身周细微动静,过了很久,才放下心来,收回意识将视线投向於菟熙坐过的那方床榻,那里留下了一叠厚厚的娟纸,不用看也知道,纸上写的一定是他们要自己设计装备的化形兽资料。 遂在心里冷哼一声,摔跤又怎样?可知本小仙除了冒失还有一毛病,就是屡教不改。不然,哪儿来的神级装备图给你们? 乐菱忿忿地将那叠娟纸扔给地魂后,穿出神殿窗户,往阿格布和小灰居住的地方飞去。阿格布深爱於菟熙,於菟熙对阿格布也不是没感觉,若能成全他们,岂止是美事一桩,两桩,甚或三桩也不止。 第二百一十六章三足立鼎【六月中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三足立鼎* 第二百一十六章三足立鼎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一十六章三足立鼎 - 第二百一十七章三人计议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一十七章三人计议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一十七章三人计议 一大清早,白寒俊带着制作好的部分装备回到了**族驻地,虽还有大部分装备尚未完工,但这几日**族积压下来的事务令他不得不回去处理。而且乐菱也是连着几日早出晚归,甚至归没归女和侍卫们都不清楚,好在每天都能看到她一次,否则的话,展家工坊的某人早就坐不住了。 几天下来,大家对装备图已经完全领会,鹰缅便先让白寒俊回了**族。 於菟熙这次来赤州城接乐菱确实是鹰缅安排的,送乐菱回极南,不仅仅出于南炎联盟男人对女人的照拂。乐菱有太多令鹰缅不放心的地方,不管她是圣使也好圣灵也罢,重生已是上天的眷顾,鹰缅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次失去乐菱。她的使命、责任,都可以由自己来完成,哪怕她忘掉自己,也要她好好的活着。 但是於菟熙却没能带走乐菱,究竟是因乐菱能设计神级装备还是她那番三足立鼎的言论改变了鹰缅的原意,连於菟熙都没能搞清,但乐菱扬言离开南炎联盟去中天帝国,确实威胁到了鹰缅和於菟熙。与其被她逃离视线跑到更危险的中天帝国去,不如保持现状。 乐菱身上的种种神奇能力,也令鹰缅和於菟熙不能轻视。其中传承和装备,都是目前南炎联盟最需要的东西。留她在此虽然也可能将魔的注意力引来,但逃避不是神王的作风,再大的风雨,只能激起他们更强的斗志。 于是乐菱留了下来,但她似乎比以前忙活了,时常连鹰属侍卫的鹰眼都搜寻不到她的踪迹。神王中只有她和於菟熙能隐身,但隐身并不等于就能监视隐身,不能隐身的就更难找到能隐身的了。鹰眼也不行,要不怎么说是隐身呢。 难道她已开始按她说的那样,各行其是、互不相干了吗?鹰缅及时将白寒俊放了回去。如果可以的话,他何尝不想亲自守护在她身边,但那样真的会忘记她吗?墨师的话,是否真的可信?鹰缅不是赌徒,只会将疑问放在心底,一一印证之后,才会作出决定。 白寒俊回到**族后,在神殿露台上找到蜷缩在青藤摇椅中熟睡的乐菱,听女们说,她也才刚回来一会儿。 白寒俊看着朝阳下清灵纯美如一朵紫罗兰的乐菱,心中荡起了微漾。 数日前於菟熙出现在展家工坊后依旧是斗篷遮面,跟墨师和墨门弟子装扮大致相同,故尔没引起太多人注意,但白寒俊却敏锐地感觉到那人的出现与乐菱有关。及至那人与鹰缅密谈之后,又在展家工坊呆到快天明了才离开,白寒俊从他与鹰缅的互动中察觉了那人来历不凡,目的很可能就是神级装备。玉儿这几日忙的便是此事吗?那人看气势应也是一神王,隐瞒行藏,会是谁呢…… 神级装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懒丫头总是带给人一次次的惊奇。 是的,懒丫头。这是白寒俊这段时间来与乐菱朝夕相处后的另一切身感受。一有空她就睡觉,从没见到她勤奋过。虽说兽族不能修行,但也须苦练技能。圣灵连这都不需要吗? 人族就更不用说了,稍有懈怠,还会退步。 兽族真是得天独厚的天之宠儿,就算不具备慧心,人族也莫不为之艳羡。 然兽族果真不具备慧心吗? 真实的情形是,一个玉儿已彻底改变了白寒俊对兽族的认知,这几日与鹰缅一起做事,更在他身上看到令自己折服的东西。鹰缅何止具有慧心,且有一颗宽博坚韧的怀,广阔深远的视角,白寒俊隐隐对其志向也有了明悟,也许这正是师尊转而帮他的原因。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白寒俊的揣测,白寒俊的聪颖也少有人可比。慧心与聪明不同的地方,正是沉稳,所以白寒俊也没立刻便下结论。 但能确认玉儿与鹰缅他们只是少了一颗可以修行的人魂,这才是真相。 “你回来了?” 白寒俊沉思间,乐菱醒来,问道。白寒俊微微一笑,回到,“见你睡得深了,累坏了吗?”。 乐菱看向白寒俊,稍停,才回到,“累坏的应是你吧……装备做完了吗?”。白寒俊的眼里尚带有熬夜的血色,鹰缅他,想必也是一样吧…… “还没有,只做了一部分,尚须一些时日才能全部完工。不过这些装备与寒俊身上这件不一样,并不能收入体内,伶儿可否告知寒俊是何缘故?”但就这样已是工匠们眼里的神级装备了,那自己身上这件又是什么?白寒俊有些紧张地想到,打从第一件神级装备做好后,他就发现了这一点。此刻不知不觉叫出伶儿来,竟有了与她更为亲近的感觉。 “呃,嗯。”乐菱并未察觉白寒俊内心的激荡,想了想,估计此问地魂也不能回答,于是回到,“你那件灵珠装是直接采天地灵气而制,纯度极高,当然能与你身体融合,而斗**侍卫和鹦鹉侍卫的这些装备则是材料打造,所以,……不能与身体融合。有形无形……神级装备也是分等级的。明白吗?”。只能如此解释了,唉,看白寒俊悟吧。 白寒俊沉思片刻,若有所悟地说到,“原来是这样。用晶矿提炼物所得灵气自是有限,不能达到无形。且有违天和,效果自是差了许多。然则伶儿又是如何将五行灵气聚合成物的呢?” 白寒俊果然聪慧,说得连自己都豁然开朗了,显然其中还有天地之力的因素,不过自己却暂时还说不清楚。乐菱微笑起来,回了一句神而玄之的话,“这个么,就是我的神技了,我也无法解释。” 白寒俊恍然点头,是了,伶儿不是圣灵吗?她当然也有神技或曰圣技,于是也不再继续问下去,暗思现在做好的装备亦不能先发下去,待全部做好以后再说。此时应先去将**族事务处理了再说。于是白寒俊又道,“伶儿再睡一会儿吧,我处理完积压的事再来唤你。” “好。”乐菱点了点头。自己也确实忙了一夜,不妨再睡一会。 朦胧中听得有人说话,乐菱双睁开眼来看去,发现竟是蓝姐姐和白寒俊对坐在正午阳光下的紫丁香花架旁饮茶,想是怕打扰到自己才将青藤茶桌搬到那边去的。两人叙话间或随风飘来,传入了自己耳中。 乐菱高兴地喊了一声,“蓝姐姐你怎么来了?”一面迅速起身向紫丁香花架奔去,却见白寒俊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直到自己坐下,吃惊地问道,“伶儿你刚才叫谁?” 蓝淼儿却平静地看向乐菱,说到,“伶儿醒了?真是个懒丫头,大白天竟在睡觉。寒俊也太宠着你了,说什么也不让叫醒你。哼”看似生气,实则眼里却有温婉的笑意。 二女均未回答白寒俊的问话,白寒俊在师娘面前亦不敢造次,接下去更听得乐菱与蓝淼儿有一句没一句的姐姐妹妹,一时只觉头晕脑胀,暗道伶儿与师娘如此乱称,如何是好?再者伶儿可知师娘有多少岁了吗?但自己又不敢当着师娘面告知伶儿,那是可以做她祖母的人。半仙之体能保持容颜不变,伶儿不知冒犯师娘,也不能怪她。 见白寒俊无比尴尬地坐在一旁,神色不时变幻。蓝淼儿自是深知其中缘故,却也不点明。乐菱则完全不知,兀自蓝姐姐地叫着,终于在白寒俊忍无可忍的提示中停了下来,只听白寒俊艰难地说道,“伶儿不可无礼,她是寒俊的师娘,你怎可称她为姐姐。” “啊?”乐菱傻了眼,怔怔地看向蓝淼儿,“您是墨师的妻子?”那么她那天找的是墨师了?那么黑蚂蚁一定是说墨门弟子了?脑中一阵电闪雷鸣,顿悟中…… 蓝淼儿至此方才笑道,“寒俊这孩子……,憋了这么长时间才说出这句话来,真难为你了。不过我们只管叫我们的,师娘都不介意,你着什么急?”言辞中却似对白寒俊不满。白寒俊不明如何开罪了师娘,恭敬地低下了头。 乐菱闻言却欢喜起来,马上不客气地指责白寒俊,“对啊,蓝姐姐是你的师娘又不是我的师娘,我们只管姐妹相称,与你有何干系?”继而又道,“哦,对了,如此一来,墨师便是我姐夫了?那么寒俊也该尊称我才是吧?不少字以后你该叫我什么?”黑紫色眼目促狭地看向白寒俊。 白寒俊不料乐菱竟还想改变自己与她的辈分,脸色一变,看向蓝淼儿求援。 蓝淼儿微微一笑,暗道此子莫不成也看上了伶儿?遂缓缓开口说到,“嗯,……寒俊是你师父弟子中最令师娘欢喜的了,也罢,……我们各自相处吧。伶儿只管叫我姐姐,与你无关,不须随我改变。” 白寒俊闻言方才松了口气,恢复了些温润公子的气度,看向乐菱,眼里仍带有一丝彷如劫后余生的埋怨。伶儿也太调皮了,真是江山易改本难移。 乐菱只当没看见,还未再出言打击白寒俊,又见女前来禀报,呈上了一份锦缎折子。 乐菱打开折子一看,内容竟是王盟知会神鹦鹉王明日参加王盟会议。乐菱不由一愣,将折子递给了白寒俊。白寒俊接过看后亦沉思起来。二人都在寻思王盟的意思,碍于蓝淼儿在跟前,都未开口。 蓝淼儿见二人神色有异,隔空夺过白寒俊手里的折子,看完之后却笑道,“发什么愁?明日蓝姐姐陪伶儿同去”她当是乐菱有什么难处,此外更有自己的想法。 乐菱闻言眼中一亮,是了,他们都可以有什么劳什子的法师国师,本小仙为何不能有一师姐?呃,这称谓貌似不对,那么,族师?……太难听了,啊,管他,反正本小仙将她带去就是那意思就行了。于是乐滋滋地点了头,“好明日就请蓝姐姐一同陪我去参加王盟会议。唔,不如寒俊也一起去?” 白寒俊却神情一滞,苦笑,“伶儿,那毕竟是王盟正式会议,你也别太儿戏了,你尚不知王盟会议议题便先弄出乱子来,合适吗?”。他到是想去,但不合规矩。蓝淼儿好歹乃国师之妻,神鹦鹉王带她去多少还有点靠谱,自己可就一点理由也没有了。 蓝淼儿闻言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位神王妹妹的问题她也有所闻,兽族敢爱敢恨的格自己更为欣赏,所以蓝淼儿打算帮乐菱对付那个绝情的阳头,于是也道,“很多事的确不是乱来便能解决的,伶儿可认可蓝姐姐这句话?” 乐菱至此还能说什么?干笑了两声,“呵呵,那是自然。蓝姐姐说得是,那么明日就你我二人去好了。”心里却道,怎么,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乱来的人了吗? 是否乱来,将来才有定论。自己这几日已走出了计划的第一步,的确也不能再如往常一样大意,须得见机行事,步步为营。而王盟会议一定也会见到鹰缅,他……已不会痛了吗? 白寒俊却暗暗揣度,认为圣皇和墨师门下打造的装备都不如乐菱,此次王盟会议要求乐菱参加,必是冲神级装备而来。但神级装备的最低要求都是化形兽或人修,王盟此举又是为谁?狼族,还是圣皇的人修?鹰缅等四神王的属下本不须如此乐菱也会愿意为他们设计,显然也不应是鹰缅要求乐菱去参加会议。若是的话,鹰缅早晨在自己离开展家工坊前,也应有提示,他更没理由叫乐菱为狼族和圣皇增强实力。 **族想低调增强自己的实力,看来也很难。但如此也意味着乐菱在王盟的地位亦在上升。所谓有得有失,就看如何去应对。 第二百一十七章三人计议【六月中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三人计议* 第二百一十七章三人计议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一十七章三人计议 - 第二百一十八章盘笠面纱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一十八章盘笠面纱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一十八章盘笠面纱 第二天一早,乐菱便带着昨夜留宿**族神殿的蓝淼儿一同前往中心城,去参加王盟会议。 蓝淼儿既知乐菱是神鹦鹉王,自不用再带着乐菱飞行,眼见乐菱在天上放出紫氲神光,一时起了好胜心,对乐菱喊了句,“伶儿我与你比比速度。”言毕也无仙光伴身,衣袂飘飘,若一道蓝烟向西北方飘然而去。 乐菱不由一笑,心道蓝淼儿也不知多少仙岁了,还象个争强好胜的小姑娘。自从得知蓝淼儿是墨师的结发妻子,白寒俊虽未提及蓝淼儿的年纪,乐菱也有所估量,遂振奋神喊了一声,“蓝姐姐等我。”化一股紫色旋风瞬即追上了蓝淼儿,且一掠而过,超出很远。乐菱忙绕了个圈子,回转冲蓝淼儿抱歉一笑。 速度到了一定程度,短时间先飞后飞区别并不大,此前亦不算蓝淼儿耍赖,故乐菱也无此想法。然一比之下蓝淼儿竟远不是对手,乐菱心中反到生出歉意来,降下速度等蓝淼儿追上前来。 蓝淼儿心中却暗叹一声,人修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人家神族天生的羽翼,而伶儿甚至连羽翼都未放出就轻松胜了自己,除非自己修为再升几个阶次,御剑或才能有一拼。神鹦鹉王速度都如此惊人了,未知空中霸者神鹰王又是何等超绝。想到此时,不由对阳头又是一阵气恼,鹰缅与伶儿好好的一对璧人,比翼一起飞时不知又有多完美,自己那自诩博爱天下的相公,偏生要拆散他们,如同对自己的绝情一样。 然蓝淼儿与墨珏子之间无论再起怎样的争执,蓝淼儿都不会去破坏墨珏子的大事,唯对其断己、断人之情的行为深恶痛绝,那日听见墨珏子对鹰缅说的那番话,后又结交乐菱,未知其中另有别情,心中却早存了抱打不平的心思。 蓝淼儿追上乐菱之后,并无不愉快,乐菱于是挽起蓝淼儿的手,亲亲热热地去往中心城。 王盟穹顶会议厅内,王盟成员几乎已到齐,坐在圆形会议桌前各自的王座上。 出于心照不宣的缘故,撒大法师与墨师也进入了王盟高层,如今分别在玉圣和鹰缅身边各得了一个位子,如是算来,若再加上乐菱带来的蓝淼儿,王盟的十三张王座上便已有十二个成员,只是蓝淼儿尚未获得认可,未知乐菱又是否会为此费一番周折。 然乐菱实际上并未有此打算,今日前来亦是抱着走过场的心思,又何在乎蓝淼儿被不被承认,一言不合走人就是。这里是鹰缅他们的主战场,她的战场不在这里。 乐菱扫视了一圈会议桌,见除了鹰缅和墨师,其余人等均已到齐,于是也未介绍蓝淼儿,拉着戴上了自己那顶盘笠面纱的蓝淼儿在会议桌南面空着的两张王座上坐了下来。 王盟众神对乐菱的行为也毫不介意,丝毫没对蓝淼儿的列席表示异议,到令乐菱疑惑了好一阵。或是因乐菱的暴虐,无人愿当出头椽子。 鹰缅不在,也不知是刻意回避还是什么原因,乐菱既失落又释然,因更不愿见他为自己而痛。蓝淼儿见墨师不在,也没什么表现,点了女送来的白玉茶盏,在面纱中举目一望,除了自己和对面那位玉圣面前是一样,余众包括伶儿面前都是一杯酒,不由暗暗称奇,心中不免也生出几分酒会的感觉。 乐菱目光扫过象印蟒泰猴越和狼族三代,见坐在玉圣和狼独孤之间的撒大法师连人带脸深藏在白色斗篷内,蜷缩在宽大的王座上,遂也取出墨镜戴上,遮住了一双黑紫色妙目,斜倚进王座里。窥视,谁不会? 何况看着对面顶着自己过去那张脸冒充自己的玉圣就来气。 玉圣发髻高挽,身着雪白绣金的高圈金领王服,一脸傲色,不可一世地坐在王座上。乐菱暗地里冷笑一声,敢以真面目示人了,觉得自己位子坐稳了吗?遂又瞟了她身旁的撒大法师一眼,却见撒大法师忽地一动,缩在王座上的白袍下摆竟露出半只穿着夹指拖鞋的赤足,不由微微一怔。 那边众神一见乐菱戴上了墨镜,表情一个个变得十分彩。撒大法师似低着蓬沿也能看到,几不可闻地自语到,“唔,太有意思了。” 玉圣飞快地扫了一眼乐菱那方,眼中竟带有一股入骨的恨意,很快又垂下了眼目。撒大法师似又看到了,再次自语,“有意思。” 蟒泰瞪眼看着乐菱的墨镜,那不就是“熊猫”吗?心中暗赞,果然帅啊。忍了半天,才强忍住了讨要的冲动,但眼里的渴望却十分明显地流露出来。乐菱自是看在了眼里。事实上看在眼里的人不止乐菱。 猴越想了想,又在小本本上涂涂写写起来,不知是否又记了一笔。 神狼父祖则依旧一副目光与关注目标绝不交接的神态,心中有何念头,亦只他们自知。其间貌似还多了一个关注目标,——狼独孤。 狼独孤望向乐菱则一时欢喜一时紧张,表情全然不知所谓。这位神狼王,貌似还真堕入情网了,见到心仪的对象,除了傻笑,还是傻笑。也不知今日有否带来那束不死玫瑰。 象印扫了一眼乐菱,再扫视了一圈众神后,又扫了一眼乐菱身边的蓝淼儿,才将目光投向玉圣,冲玉圣微笑点头之后,这就算会议开始了。 象印按惯例先扯了一歇王盟的近况,包括蟒泰猴越带回来的边境各国降书以及之后送来的请求。令乐菱无语的是,请求的内容是要圣皇在归降的诸侯国内设置分殿,以便让他们的国人也去悔过。 这才是让蟒泰猴越去边境线上耀武扬威的目的吧,乐菱暗暗想到。而中天帝国充耳不闻的态度,却令乐菱十分不解。后又闻象印说中天帝国东海沿线诸侯国被太阳鸟国攻打,战火几乎燃到中天帝国本土,方才明了,中天帝国显然是暂时顾不上这边了。 转而又想,原来盯上中天帝国的并非只有露西芬和鹰缅他们。但是为什么都要打中天帝国,甚至墨师作为人修也倒向了鹰缅?乐菱对中天帝国和这片大陆的各国形势知之甚少,此时无法理出头绪,只得继续耐心地听象印汇报演讲。 然直到最后,乐菱也未听到这次会议需自己出席的相关内容,仿佛自己本就该参与王盟会议一般。正纳闷中,又听到象印提说圣皇打算建一所圣学院,不由暗道看来这露西芬想以南炎联盟为大本营长治久安了。很好,本小仙就怕你不伸出魔爪,只要你伸手,就有办法对付。 最后表决建圣学院的时候,乐菱自是仍无表示,此事貌似与乐菱无关,众神也未留心乐菱的酒杯。决议一致通过后,象印正准备宣布结果,不料,玉圣却突然抬眼看向乐菱,启口问到,“鹦鹉伶,你为何又不表态?每次与会你都如此,是没把王盟放在眼里吗?”。 玉圣这一开口,竟是冲乐菱而来。 会议桌前一时静默。乐菱心道原来找我来是要对付我,难怪听了半天不知所谓。于是取下墨镜,半眯双目看向玉圣回到,“本王记得尚未成为玉圣大人的属神,玉圣大人出言指责本王,是否已有决定?”决定自然是指其打算迎战属神。 玉圣冷笑一声,“没错鹦鹉伶,本圣忍你已多时,今日正是要收你” 乐菱闻言暗道,这就对了。我与玉圣正有此一说,必是露西芬想借此将我收归她属下,将来好处处听从他的,白寒俊所说的装备什么的也就不在话下了。这玉圣有露西芬压阵,想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切不可大意。遂微微一笑,点头到,“好,本王求之不得。”言毕将墨镜扔给蟒泰,站起身来。 蟒泰接住墨镜一愣,随即欣喜若狂地戴在了脸上,左右望向象印和猴越,但见二人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忙收敛起得色,悄悄将墨镜藏了起来。 狼独孤却忽然貌似关切地问道,“伶王殿下,那不是你什么——熊猫吗?”。 乐菱眼含讥意地看了狼独孤一眼,装样,本小仙离了墨镜就对付不了圣光了?遂对狼独孤嘲弄地说道,“本王那是骗你的,你还当真了?”转而又对玉圣说到,“请吧,玉圣大人。” 玉圣洁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抬头傲然说到,“此处施展不开,到下面元老院殿前广场去。”言毕缓缓起身,绕桌向会议厅南面的正门走去。众神当即亦起身,跟随在玉圣身后。 乐菱一搭蓝淼儿的手,带着蓝淼儿就地朝南穿窗而出,落在了元老院殿前广场南端,仍将北面留给了对方。身后不远处,是宽阔的天地广场和更远处的白云蓝天。 众神簇拥玉圣穿行在廊中,落在最后的狼独孤对撒大法师低声说到,“她他**疯了吗?这他**可是她自己找死,你且怪不了本王。” 撒大法师斗篷下干瘪的嘴唇动了动,答非所问地低声问到,“你没见她眼里的恨意吗?……有意思。呵呵呵呵……”竟笑了起来,挪动那双夹着拖鞋的赤足,平缓地前行。 待玉圣和众神缓缓行至元老院殿前阶梯,乐菱和戴着盘笠面纱的蓝淼儿已在殿前广场上等了多时。此前一直静观的蓝淼儿低声问道,“能对付她吗?”。乐菱干脆地回到,“能。”继而又道,“我与玉圣是属神挑战,此为宿命战,你千万不可介入。”这玉圣不过圣光而已,须留神的是撒大法师和狼独孤。情况不妙便先带蓝淼儿撤离,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蓝淼儿未置可否,看着前方不削地说到,“瞧着这帮子神王巴结那女人的样子就让人来气。”蓝淼儿不知内情,故有此说。乐菱也未解释。象印他们站到自己这边来才是错乱,虽然看起来令人齿冷心寒,却是现实。 众神中,蟒泰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又叫了一声“嗨”似想起什么来一样,取出墨镜晃悠着一头红发朝乐菱懒洋洋飘去,嘴里一边大声叫道,“伶王殿下,熊猫还是还你吧,蟒泰戴着不习惯。”说话间已飘至乐菱面前。 乐菱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却冷着脸寒声说到,“这东西就只配你,免得你再被人打成熊猫。”遂又低声说到,“回去” 蟒泰迟疑了一息,深深看了乐菱一眼便转身走开,行至不远处却又似无意地站了下来,玩着手里的墨镜,作旁观状。猴越与蟒泰早已是形影不离,很快也来到蟒泰身旁站定,却明显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随便站着,尚学着蟒泰将一条腿抖来抖去。 乐菱哪能不知蟒泰的用意,还墨镜只是一个借口,僚战才是真心。心中千般温暖,却无言。遂抬眼向玉圣看去,清脆的声音传出老远,“玉圣大人请吧” 玉圣昂头缓缓跨至台阶边沿,抬起一手指向乐菱,眼中突然出一股毒怨来,说到,“我胜你,却不要你从我,本圣只要那女子头上的纱帽” 乐菱闻言蹙眉,岂有此理,我没恨她,她到恨起我来了。迅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蓝淼儿,莫非自己看走了眼,我这盘笠面纱竟是一宝物? 第二百一十八章盘笠面纱【六月中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盘笠面纱* 第二百一十八章盘笠面纱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一十八章盘笠面纱 - 第二百一十九章子欲何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一十九章子欲何往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一十九章子欲何往 对乐菱而言,盘笠面纱肯定不是宝物,不过一女子外出时遮面用的饰物而已。早前蓝淼儿一见面也是索要这顶纱帽,目的也并未超出盘笠面纱的正常使用范围。但这玉圣看见纱帽却跟见了仇人似的,三番五次投来怨毒的目光,此时更明言要这顶纱帽,乐菱不得不起疑心,至于吗? 遂想到前不久王修士的圣光被自己轻易化解,圣皇方面肯定也得知了这消息。 自己当时正是戴着这顶纱帽,且骗王修士说这面纱克制他那圣光,那么,就玉圣自身而言修为不过几珠,能用来对付人或所谓的魔也只有攻击灵魂的圣光,如此一来,她就有恨这纱帽和索要纱帽的理由了。 且听玉圣那口气甚至连属神都不在乎,联想到自己能做神级装备的传闻,可见她还真将这纱帽当成克制她念力的法宝了,急欲取之。露西芬也很可能抱有同样的心思。 乐菱这些想法只在数念之间便完成,正暗地里好笑,却听蓝淼儿一声清叱,对玉圣喝到,“你先胜了我再说”手腕一动,将臂弯中的丝带抓在了手中,原本柔软的一条淡蓝色丝带瞬即变成了一条软鞭。 蓝丝带竟是蓝淼儿的武器,乐菱微愣之后再次一笑,难怪她不肯拿来交换,随即喊了声,“蓝姐姐退后,纱帽她拿不去”却不向蓝淼儿索要纱帽继续行骗,身形一动,挡在了蓝淼儿和玉圣之间,手腕亦是一动,一把火灵弹滑落指间。火灵弹是自己目前拥有的攻击范围最大的武器,用它来阻挡露西芬和狼独孤当最合适。 蓝淼儿先前也听乐菱说了这是她与玉圣的属神宿命战,此时也不好逞强,于是退至一旁观战,手中蓝丝带仍呈软鞭状,显是随时准备出手。 乐菱心中一暖,回目看向玉圣,心道我不带盘笠面纱她应放心攻击了吧,先收了她的念力再说。于是飞升至半空,伸出一手对玉圣招了招,朗声说到,“以圣虎的名义,我鹦鹉伶先让你三招。玉圣大人请吧。” 狼独孤说是不管玉圣,还是站到了离玉圣最近的台阶处。乐菱见状暗地里冷笑一声,也留意了一下站在象印和神狼父祖后面仍一副深藏不露的撒大法师。 彼时那玉圣却再不答话,眼中怨毒更甚,面孔扭曲似使出全身力道,抬手发出一道远超王修士的强劲金白光直击乐菱双眼。乐菱怎会让她如愿,瞬即闭目打开意识,将金白光收入了圣莲空间,再睁眼时,看向玉圣讥笑到,“就这点本事?还有吗?”。再来再收。 乐菱闭眼睁眼只在霎那间,众神只见玉圣灭血魔时发出过的夺目圣光向乐菱,原以为乐菱再怎么也会有所反应,然乐菱却毫不闪避,圣光击中乐菱后转眼消失。 谁也没料到乐菱竟会硬扛圣光,再看她时竟丝毫无损,犹出言讥嘲。一时间,众神惊疑、放松的都有,面上却无人显露,只蓝淼儿妙音清丽,大赞了一声,“好”心底却也暗暗吃惊,不知那金白光是何物,凭自己的魂力看一眼也觉头晕目眩,却被乐菱轻易化了去。 见乐菱无碍,众人当即又看向玉圣,乐菱说让三招,一招已过,且看她又如何应对。 但见那玉圣却反如被抽掉了灵魂一样,面色惨白目光空洞地望着半空中的乐菱,扭曲的脸渐渐平复,恢复了美丽,然却又立刻浮现出古怪的笑来,分明带着得意和骄傲。众人见状尽皆一愣,乐菱亦是微愣,正莫名其妙,却又见玉圣忽地脚下一软,缓缓向阶梯下倒去。 狼独孤一闪身便抱住了玉圣,嘴里无声地骂了句什么,再一看怀里的玉圣状似已昏迷。 狼独孤忙抱着玉圣蹿回台阶上,象印随即前去为玉圣搭脉,良久,象印才抬头对天上的乐菱迟疑地说到,“伶王殿下与玉圣的挑战……只怕要中止了。” 见到这戏剧的一幕,乐菱一笑,挑眉问道,“为何?” 象印表情犹喜犹忧,甚是奇异。仍迟疑了一下,才说到,“玉圣有……,有身孕了。” 乐菱一怔。在场众人亦是一愣,随后表情各异。 “啊?缅王兄有孩子了?”猴越惊喜地叫了一声,不管不顾地跃了过去。 蟒泰也傻傻地笑了起来,“缅王兄也有孩子了,哈哈——”笑到中途戛然而止,紧张地望向乐菱。 狼独孤一阵无措,欲放下玉圣又觉不妥,忽又想到什么,偷眼向半空中的乐菱看去。只见乐菱悬停在空中,神情与那天在清荷轩时没什么分别,安静得出奇。狼独孤犹豫了一下,目光滑过无喜无忧一脸疑色的神狼父祖,探向撒大法师。 撒大法师头也不抬,裹着白色斗篷平缓地向前挪动脚步,经过狼独孤时略略停顿了一下,斗篷下半露的干瘪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随后便在台阶边沿处朝向广场盘腿坐了下来,半只夹着拖鞋的赤足仍露在白袍下摆处,嘴里低声地念了起来,听不清所念何经。 狼独孤却似得了某种启示,再看了乐菱一眼之后,咧嘴一笑,随即抱着玉圣化作绿光往圣皇方向飞去。象印犹豫了一下,竟也化光跟了上去。 蟒泰和猴越又凑到了一起,缩在一边不敢正眼看向乐菱。神狼父祖也面现戒备之色,后退了数步。撒大法师继续盘坐念经。 蓝淼儿飘然升空来到乐菱身边,看向乐菱正要开口说话,却猛吃了一惊,只见乐菱眉间眼角隐隐浮现出三道黑线,黑紫色的长发在空中缓缓舞动起来,却绝非被风吹拂的恣意。 清纯的乐菱忽现妖异美态,蓝淼儿惊疑地问道,“伶儿你怎么了……” 乐菱犹似不觉自身变化,静静地回到,“蓝姐姐,你有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你的一切会被过去的你拿走?” 蓝淼儿见乐菱看似清醒,眼中却一片迷茫,说出的话也毫无头绪。正想再问,却见天地广场方向远远划空而来一道银光和一道黑白光,那黑白光蓝淼儿再熟悉不过了,不由“哼”了一声,随即又高兴地说到,“伶儿快看,你那神鹰王子来了。” 乐菱闻言却头也不回地迅速往远处飞去,很快又没入了虚空。 就在乐菱消失的那一刹那间,一道银光疾而至,在乐菱消失的前方扩散成了一个五丈大小的银色光圈。紧接着又一个七丈大透明光圈几乎同一时间散开,与银色光圈形成了内外两重光圈。 鹰缅瞬即也抵达光圈处,那透明光圈发自撒大法师,撒大法师仍盘坐在原位,也不知他是在帮鹰缅,还是一早就存了这心。紧随鹰缅身后赶来的墨师一通繁复快速的手诀打出之后,又在两重光圈外形成了一个更大的灰白色光圈。 眨眼功夫,元老院殿前广场东北上空,便出现了一个九丈大的灰白色光球,内里尚银光闪动。台阶上的神狼父祖,殿前广场上的蟒泰猴越,半空中的蓝淼儿,全看傻了眼。 鹰缅、墨师和撒大法师各施身手,摆出了一个三重结界,结界中被困之人显然是乐菱。 墨师凝神查探一番后,吃惊地摇了摇头,“不在,没拦住她。” 鹰缅顿时浑身一颤,面色变得更加苍白。墨师忙又结了一道手印,打出一道青光融入了鹰缅后心。鹰缅稍有缓解之后,恢复了冷静和自信,抬起依旧毫无血色的俊脸看向光圈说到,“她在里面。”这会议原本并无危险,圣皇虽有意神级装备,却不至于伤害伶儿,哪知竟会发生……,当鹰之心语传来时,已知会出事,想不到还是来晚了。 墨师听到鹰缅的话后,再次凝神探查,良久,仍摇了摇头。 盘*台阶边沿处的撒大法师忽开口说道,“呵呵,伶王殿下是在里面哪。” 鹰缅和撒大法师的话,坚定了众人的想法。 如是,鹰缅、墨师、撒大法师各自守护着自己的结界,谁也没离开。按撒大法师的说法,他不过一苦行者,在哪里都可修行。于是撒大法师远隔众人也一人苦守着。 鹰缅自是不可能离开。乐菱那圣莲空间无人知晓,但鹰缅却知她能在自己神王光中遁迹。撒大法师的依据就不清楚了,或他是因相信鹰缅,谁不知鹰目能放千里呢。墨师则能在虚空中搜寻到灵气隐身的人,他在结界内没发现乐菱的身影,但又见鹰缅如此肯定,故才半信半疑。然虽仍抱有怀疑,却也没放弃。 三日之后,墨师终于开口说到,“……或在别处再找找看?”他心里有更大的隐忧,好在各处均未传回天地异动的消息,否则早就坐不住了。但外面越是没动静,更证明鹰缅和撒大法师判断是正确的。 同样在墨师身边守了三日的蓝淼儿当即鄙夷道,“别人都能坚持,就你想法多。”伶儿并未回到**族,她和白寒俊也相信伶儿一定是在结界中。然她到底怎样了? 众人唯一觉得安慰的,是结界内也一直没发生天地异动。 鹰缅静静守候,不吃不喝。蟒泰和猴越急得上窜下跳,象印只好时不时便往他体内灌注木灵力,增加生机。不知神王是否也能辟谷,但辟谷显然属于修行。 接近傍晚,一点紫光突然闪现在九丈灰白色光圈内的银光中心,停顿之后,随即紫芒大放,一道紫光一层层透穿光圈,眨眼间缤纷绚丽的紫翼便闪现在最外层的灰白色光圈外,且毫不停留地朝东极速飞去。 今夜,又是一个传承日。 藏在圣莲空间中的乐菱不得不破关而出。无物不穿的紫翼,任何结界都没拦住 第二百一十九章子欲何往【六月中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子欲何往* 第二百一十九章子欲何往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一十九章子欲何往 - 第二百二十一章暖玉温香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二十一章暖玉温香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二十一章暖玉温香 白寒俊一个不防,软玉温香便抱了个满怀,稍停,放开手去低头看向何问君,静静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何问君发髻低挽,面上薄施粉黛,妆容掩饰仍见红肿的一双多情眼中犹有泪光,哀婉地望着白寒俊,欲语还休,水红色连身绸裙的襟口处露着一截雪白细长的脖颈,在烛光中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白寒俊微微蹙了下眉头,正待再问,又听门外传来一道极为不削的声音,“哼公子方才归来便迫不及待赶来了,真不要脸” 白寒俊抬眼看去,书房门口又气冲冲走进来一白衣直发素面朝天的女子,入门便满眼妒恨地看向站在白寒俊身前的何问君,鼻子里又“哼”了一声,走过来故意撞了何问君一下。 何问君柔弱的身子当即踉跄了数步,才堪堪扶着书桌前的紫檀木圈椅站稳,随即便深深埋下了头。 白寒俊见何问君并未跌倒,遂转目看向那女子温言问道,“天骄也没睡?” 来人正是白寒俊早前纳回的被乐菱称为邮票女郎的其中一位。 天骄见白寒俊并未怪责自己,鄙夷地瞟了一眼何问君后,便朝白寒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来,娇声说到,“公子每每夜深才回,妾哪里能睡得着呀……,公子有好些日子没到妾的房中了,莫不成已忘了天骄了么?”说着一张小嘴更翘得老高,这也是公子最怜爱的部位。 看着天骄刻意翘着的柔嫩唇瓣,白寒俊定了定神,方才移开视线说到,“你回去吧,有空我自会去你那里。”声音极是柔和。尽管伊人容颜已改,但旧颜已刻骨铭心,仍难忘怀。 天骄脸上一僵,却深知白寒俊的脾气,不敢违拗,遂悻悻收起翘着的唇,又不甘心地指着何问君问白寒俊到,“那她呢?” “她也会回去。”白寒俊温言回到,却含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天骄这才满意地冲白寒俊福了一福,转身得意地扫了一眼何问君,掩嘴打了个呵欠,迈着细碎的脚步出了书房。 天骄走后,白寒俊看了一眼仍低垂脑袋站在紫檀圈椅旁的何问君,却未出言,转身走向紫檀书架前摆放的一张锦缎软榻,从榻凳上拾起尚未看完的书卷,就着软榻旁纱立灯的明亮烛光,斜躺在软榻上看了起来。 夜静更深,白寒俊忽然惊醒,方知不知何时竟睡着了,遂又想起往紫檀书桌看去,却只见何问君依旧低头站在圈椅旁,竟未离开。 白寒俊不由暗地里一叹,开口唤到,“过来。” 何问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白寒俊,又迅速垂下了头。 白寒俊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拉过何问君的小手,却惊觉入手冰凉,不由心生怜惜,拦腰将何问君抱起,回转放到了软榻内侧,并取过锦被盖在了何问君身上。抬眼又见何问君兀自虚睁着眼,细密的睫毛上挂着一粒粒晶莹的泪珠,遂在起先躺过的位置坐了下来,拾起书卷斜倚在榻枕上继续看了起来。 白寒俊正看着,忽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一双白嫩纤细的手臂环抱住了自己,随后一张滚烫的小脸也连人带被贴在了自己腰侧。白寒俊迟疑了一下,放下书卷闭上了双眼。 是梦非梦间,一只柔嫩的小手又在白寒俊身上动了起来,白寒俊一挪动,那只小手便如受惊的兔子一样缩了回去。 白寒俊醒了过来,想了想,开口问道,“问君,你那群白鸽还养着吗?”。 锦被中人似一愣,少顷,柔声回到,“不曾养了。”继而又道,“都飞走了。” 白寒俊停了停,才又道,“想是认生才飞走了,……你既喜欢,明日遣人另买幼鸽来养吧。” 过了好一会儿,锦被中才传来一声回应,“嗯。” 白寒俊遂才说到,“睡吧。”闭目不再多言。 黎明前,书房内所有的烛火都燃到了尽头,在最后的一跃中无声熄灭。 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又在白寒俊身上动了起来,自白寒俊衣襟处探进了他前的一点殷红上,白寒俊若被电流触醒,眉宇微锁,少顷,索任其所为,却只觉那只小手对自己身上每一处敏感带都十分熟知,很快便将浑身yu火点燃,欲罢不能。随后一个光滑温软的身子也倚上身来,腰力强劲,索求无度,全然不似平日里一副娇柔的弱态。 白寒俊心中微微一怔,但此刻身体已被欲望充斥,不意他顾,猛然翻身将其压在了身下。 暗夜里的书房软榻上燃烧起永无光明的欲望之火,其间更似有无尽柔的火灵气助燃,随着最后一道汹涌的热力喷发,方释尽所有。 激情消褪后,白寒俊仰卧榻上细细想去,忽地一阵自嘲,天骄也罢问君也罢,无论之前何等风流,或终此一生,也无法获知灵欲合一是何滋味。遂看了一眼身边慵懒睡去的娇小美人,淡淡一笑,为其盖好锦被之后,起身行至书房门庭处唤醒睡守的丫鬟准备热汤。 白寒俊沐浴更衣后,取剑来到庭院中。 当朝阳在白寒俊手中挥舞的剑身上闪动夺目的光耀时,玉鹤也回来了。 玉鹤笑颜明媚冲庭院上空深深一福之后,道了一声,“公子早。” 白寒俊微微一笑,一边在空中继续舞动着明黄色的剑气,一边问道,“玉鹤昨夜在夫人那边住得习惯吗?”。昨晚丫鬟掌灯时告诉自己母亲将玉鹤叫去了,没想到玉鹤竟一夜未归,没玉鹤在身边不习惯的是自己才对。 玉鹤看着庭院空中来去自如的白寒俊,秀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两朵可疑的红云,却道,“还好啦,不过……总是不如咱这怡心院住着心里踏实……” 白寒俊闻言再次微笑,随即收剑降至玉鹤面前,问道,“夫人找你所为何事?” 白寒俊身上散发出的熟悉清香袭来,这才不过一天没闻到,玉鹤便觉心跳为之加速,遂退后一步结结巴巴地回到,“昨日白太妃遣人来白府索要玉鹤,夫人说小姐,哦,就是玉圣大人,说小姐她有身……”说了半截却又停了下来,女儿家有些话可不好意思说出口。 白寒俊自是知道玉鹤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当即面色一寒,蹙眉问道,“太妃要你去照料玉圣?” 玉鹤随即点了点头。 见玉鹤脸上既肯定又带有复杂情绪的表情,白寒俊无暇细究,暗道祖姑母这是什么意思?……祖姑母显然是不知道那玉圣是假的,或是为鹰缅的孩子而紧张,毕竟那是鹰缅的第一个孩子,祖姑母当为此无所不用其极。但是玉鹤……不行,太危险了,不能让她去。于是白寒俊断然摇头,对玉鹤斩钉截铁地说到,“你已是我的人,不能再去侍候别人” 白寒俊这句话说得显然十分有歧义,玉鹤闻言不由大羞,原本已红云飞颊的一张秀美小脸顿时连耳都被染红了。 然白寒俊此刻却未留意到,又想毕竟这是一次接近圣皇的机会,是否应去问问伶儿的意思……,但伶儿,何时才会醒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暖玉温香【六月中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暖玉温香* 第二百二十一章暖玉温香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二十一章暖玉温香 - 第二百二十二章新生事物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二十二章新生事物 <!--go-->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二十二章新生事物 乐菱无奈地看着寝门前一仙当关万夫莫开的蓝淼儿,待其将蟒泰和猴越赶走后“嘭”地关上了寝那两扇白地金花门,便立刻掀开锦被爬起身来,坐在软铺厚垫的卧榻上拖长声调喊了一声,“蓝姐姐——”声音里满是乞求。 蓝淼儿回头一看,当即水袖舒展“嗖”地飘回乐菱那张美舒适的雕花大榻上,不由分说地将乐菱按回了榻枕,塞进了被窝,然后才坐在一旁,一脸严肃地叮嘱乐菱道,“你乖乖地躺着,千万别让人看出破绽了,啊?” “蓝姐姐——”乐菱再次无奈地喊到,“热啊,这都五月中了,哪用得着盖这么厚啊,啊,这破绽还不够大吗?再说伶儿身为神王,族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不能老……” 乐菱话还没说完,蓝淼儿便抢过话去说到,“你大白天睡觉还少了么?而且族里忙的也是寒俊才对吧?不少字不管,你这次必须听我的”稍停,才又叹到,“你现在不把他抓住,将来吃亏后悔都是你,……而且你现在不已经吃亏了吗?你都没孩子别人便已有了,你说你……唉,就拿我来说吧,若非修行失去了生孩子的可能,也不至于到现在一点寄托也没有。” “什么话?修行会失去生孩子的可能?”乐菱吃惊地问道,那自己…… 蓝淼儿摇了摇头,说到,“那到不是,只是修到后来便会有些影响……,蓝姐姐那是运气不好,其实曾经也……算了,过去的事不说也罢,反正如今蓝姐姐更不会有孩子了,就是这样。”修为越高越会受天地法则制约,然伶儿是神王,跟她说修行的事她也不懂。 “哦。”乐菱不安地想着,却又替蓝淼儿着急起来,遂又问道,“那蓝姐姐与墨师……墨师就是因这个才将心思放在别处了吗?”。这毛病应该可以治吧?不少字蒙古大夫的心思又活动开了。 蓝淼儿却“哼”了一声,道,“休要提他他是到好了……他一直就是那样,想法总与别人不同。”说着心火又上冲,遂恨声道,“自己家里都没平衡,他却一心想着天下的平衡,甚至连自己门下的白门黑门都用来相互作对,也说是为了……”说到此处突然一怔,停住了口。 白门黑门是用来互相作对的?乐菱正听得大奇,蓝淼儿却突然打住不说了,显是无意间泄漏了墨门机密,也就不好再问。于是又坐起身来,央求道,“我在寝内动动总可以吧?不少字”召唤之后醒来,蓝淼儿却逼着自己卧床装病骗鹰缅来跟自己……,实在是让人无语。我与鹰缅哪里是她想的那样。再说,有了孩子就能唤回鹰缅的心吗? 刚想到此,忽觉一阵无可抑制的恶心,遂不管不顾地腾身下地往寝窗前奔去,扑到窗台上便是一通没完没了的干呕,清水滴答,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暗道糟糕,从来没如此难受过,莫非我还真躺出毛病来了? 再一转头,却发现蓝淼儿已来到身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尤带着奇妙的笑容,“伶儿该请个大夫好好看看了……”蓝淼儿如是说。 “呃?”乐菱一愣,继而摇头道,“我没那么娇气……顶顶就过去了。”仙体怎会生病? 蓝淼儿继续微笑道,“这可顶不过去……”遂环抱双臂,一细白的指头在下颌处点着,作思考状,“让我想想看……会是小鹰还是小鹦鹉呢?” 乐菱闻言疑惑地看着蓝淼儿,细细思量蓝淼儿的话,遂才反应过来,顿时只觉头一大。自打来到此界,心得,连葵水也没留意……,从头到尾它就没来过……。原是想这仙体发育缓慢的缘故,然年龄已过十五,再怎么晚也不该……那么? 乐菱慌忙内视,而内视却看不进去。遂才知生命之奥秘,非人所能窥。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紧张,迷惑,乱纷纷涌来心头。 最后终于镇定下来,对蓝淼儿说到,“蓝姐姐你别对其他人说好吗?再说也不一定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南炎联盟的男人更不知又会如何在自己面前逞强。若是,才争取到的三足立鼎局面只怕就要到此终结。 蓝淼儿见乐菱脸上浮现的坚定,遂想了想,认为乐菱是怨着鹰缅,故想独自承担,于是点了点头。同样的心思,同样的傲气,蓝淼儿也曾有过。只是那孩子最终……想到此时,心中又浮起了悲苦。若孩子还在身边,自己也不会对墨珏子有如许怨恨。 蓝淼儿一时心绪大乱,忽从窗口御空飘走。 乐菱对蓝淼儿的脾气也已有所了解,知其乖僻,想走便走,于是也未出声唤她。蓝淼儿这一走,自己也解禁了,遂来到了**族神殿露台上,在紫丁香的阵阵花香中,伸展双臂仰头旋转起来,想要拥抱那白日青天。 可此刻却有了无法随风的牵绊,未经证实,胡乱猜测…… “会不会是一个蛋呢?”所以才看不见?一切的紧张忧郁皆因它而起,乐菱不由自主地念出声来。不管承不承认,自己这本体已毫无疑问至少一半是兽族,被自己魂穿后,却只有一颗人族的心,也才闹出诸多误会。然本体是真圣使也好真圣灵也罢,一切都只能在此间事了后才有时间去揭秘。 “什么会不会是蛋?”白寒俊从身后走来,微笑温言问到。 “啊?”一阵慌乱,“呃,没,没什么。”乐菱脸上忽现嫣红,目光婉转,似无停靠处。 乐菱就一个眼神,白寒俊却怔愣当地,读得痴了。伶儿那是怎样的柔美,……独属于她的迷离娇媚。原是想问伶儿玉鹤的事,此刻竟忘得一干二净。 乐菱定了定神,关于蛋的问题且暂放下,白寒俊的目光才令人心虚,于是镇定地朝青藤茶座走去,安坐下来。待白寒俊也移步过来坐下,听他说了玉鹤的事,过了好久,方才开口说到,“若问君不是白门弟子而真是那边的……奸细,又有了你的孩子。你会怎样做?” 白寒俊听乐菱不说玉鹤反提问君,暗道她必是仍为鹰缅那孩子闹心,于是略一思量后,回到,“孩子肯定得留下,她则……看她本人,寒俊师门有训,无论是谁,选择来自自身,所做之事该承担的便要承担。”问君实为火属且功力不凡,已为她买了白鸽,且看她又如何作为,此刻下结论尚早。但那玉圣却是必杀之人,遂又安慰道,“若要寒俊作选择,亦只能保全孩子,出于国家立场,寒俊也断不会包庇奸细。”心却道若换作眼前人,便会不分是非,不管立场了。她若要大杀四方,自己又何尝不愿陪她下地狱。 乐菱点了点头,想知道的正是鹰缅会怎样。白寒俊与鹰缅果然都一样,身边有花不采白不采。然孩子又何辜?为着你们的目标,牺牲者何止生命。爱情、亲情,统统都是浮云。 黯然之后,才说到,“玉鹤不能去,告诉她实情她承受不住压力,不告诉她实情,那玉圣心机又重,指不定圣皇反在玉鹤身上套到我们的消息,所以,机会再好也只能放弃。” 白寒俊赞同地点了头,“寒俊亦是有同样的担忧,故才犹豫,伶儿既如此说,那便推了就是。玉圣那孩子……伶儿也要想开些才是,将来……” “寒俊,我们不说这个好吗?”。乐菱淡淡地打断了白寒俊的话,转目又看向西天,心中暗道自己是否也该先去找大夫核实一下到底有无怀孕。此事也不宜让白寒俊知道,否则自己的计划也会受到他的阻挠。 乘白寒俊处理**族事务,乐菱戴上纱帽隐身离开了**族驻地。找大夫把脉之后,大夫竟也不能确定,又找了几家医馆,结果还是两个,有或无,莫衷一是。乐菱郁闷了半天,看来自己这迷糊乃上天注定,既怨不得自己,也怨不得大夫不准脉象。 最后走出内西城区一家医馆,乐菱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心道或再过些时日便能知晓了,遂决定暂时放下不管,将盘笠面纱下的目光又转向了玉圣广场方向,沿着道旁的凤凰树往玉圣广场走去。 乐菱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默想着。先前在其中一家医馆时,偶然听到大夫跟其他人提到吴氏大药房的吴维加入圣皇成了圣修士,被南炎联盟医界同行引为奇谈。医师们原是不削于拜在他人门下,除非圣皇也有高超的医术,然至今却未闻有此一说。 那么,吴维为何要加入圣皇?他犯有什么错需去悔过?难道是为白寒梅?真悔,还是假悔?此前他与露西芬之间可还有未结之案。吴维也须派人盯紧。 如今身世、中天帝国、魔、吴维,现在又加上了孩子……所有谜底都需要一步一步去破解。 及至到了玉圣广场,乐菱又沿着广场以西的凤凰林荫道向南行,远远望去,广场以南高大婆娑的凤凰树下,城南大道口东侧转角处,新起了一家大酒馆。酒馆明日便会挂上招牌开张了,那样黄金的三角地段,应会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所有经过那里的人都会驻足观望一番,议论中,均为其独特的造型所吸引。 酒馆朝向西北,门前在道旁凤凰树的围绕下有一大块三角形空地,离地三尺搭着木质雕花的三角形楼台,楼台靠外两侧雕花围栏中部开着宽敞的三极阶梯,楼台内侧则与楼船一样的豪华酒馆相连,整个楼台和楼船浑然一体,若海边停靠的船舶和码头。且雕琢美,奢侈得令人生疑,——楼船是酒馆,雕细琢到还罢了,但楼台不是在露天吗?风吹雨淋的空着,岂不可惜? 酒馆顶上还有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晶石拼就的五角星拱卫着一只巨大的酒瓶和一只如盛着血色酒的酒杯,不用立招牌也知那是一家酒馆,夜晚来临晶石还会大放光芒,在玉圣广场周围的所有酒家旅馆和店铺那一片璀璨灯火中,比白日更为抢眼,同时也激发着酒中君子的无边想象。尚未开张,便已有不少人来问了。 乐菱一闪身,自虚空中向那家酒馆飞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新生事物【六月中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新生事物* 第二百二十二章新生事物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二十二章新生事物 - 第二百二十三章加州酒馆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二十三章加州酒馆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二十三章加州酒馆 赤州城西北熊族驻地金碧辉煌的圣皇最高的殿顶上,自虚空中传出一声低笑,“呵呵……有意思,不是吗?”。苍老漂浮的声音,刚好能让近处的人听见。 狼独孤站在殿顶上更高处的那颗四角星的顶端眺望东南方,夜幕下,玉圣广场的南面有一群五角星在闪耀,群星簇拥下还有一个倾斜的大酒瓶和酒杯,夺目晶亮中,赤州城的所有灯火都变得一片暗淡,连圣皇那十三柱火炬的光芒都被其盖住了。 谁这么嚣张?狼眼疑惑地一瞬不瞬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眨了一下,嘴里有如自言自语地冷哼到,“除了有意思、很有意思、太有意思,你还会说什么?”要就说,要么就不说,老这样神秘兮兮半吐不露的,真烦他**人 “哦,不不不,我的神狼王,你总是这样等待答案可不好,……会失去很多机会呢。谜底,要亲手揭开才有意思啊……,噢,你说得对,本座又说有意思了,……这可不行,习惯……会泄漏心情呢,尽管本座的心象苦海一样是那么的平静,可也不好啊,呵呵呵呵……有意思,噢,不……”虚空中的人徒生懊恼,化一道虚影骤然消失,在圣皇悔过大殿中现出身形。 狼独孤若有所思地侧脸想了想,幽绿的狼眼中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忽从四角星上一跃而起,直落入圣皇东南方的黑暗密林中,倏忽不见了踪影。 玉圣广场西面的明月酒楼二楼天字一号包房宽大的东窗前,透过摇曳起舞的凤凰羽叶重重缝隙,也能时隐时现地看到玉圣广场南面的那一群闪亮的星星和晶亮的酒瓶酒杯。 “知道了,你出去吧。”听完明月酒楼老板毕恭毕敬的详尽汇报,猴越吩咐到。 酒楼老板退下后,猴越又看了一眼斜倚琉璃榻上的缅王兄,知他也全部听见了,于是转身快步走回金花梨木大餐桌旁坐下,对桌前的象印和蟒泰说到,“不过是普通的荧石打磨后镶在一起互为辉映,夜晚竟收此奇效,到是别出心裁。然一个酒馆不将心思放在菜品上,弄这些玄虚,却是不务正业了,能做长久吗?”。猴越并不看好那家新开张的酒馆。 四王子难得今日又在此相聚,心中尚存感伤,然来时未天黑,夜间却被广场南面新开的酒馆顶上的光耀所扰,故才唤来明月酒楼的老板询问。 象印哂然一笑,放下酒杯拾起玉箸,望向满桌的酒菜,亦是不解,“酒馆不卖酒菜只卖酒,呵呵,那客人去了拿什么下酒?” 蟒泰翻了个白眼,不过无人得见,包房顶上的明亮灯烛也使他带着墨镜也能准确地将**腿撕开,确地塞进嘴里,连带骨一通大嚼,“嘎嘣”有声。 象印猴越见之不由一阵无语,自打蟒泰得了伶王这熊猫,怀疑他连睡觉都没取下过。 蟒泰一边继续分裂油滋滋香喷喷的**骨,一边大不咧咧地说到,“只卖酒有什么不好,待我吃饱喝足后,便去尝尝那什么……**尾酒。”说到此处忽又停下,翻看手里的烤**尾部,万分疑惑地问道,“**屁股也能酿酒?虽然本王最爱**屁股和酒,但这**屁股酒……却的确没尝过。”一时为之神往,“不知酒里有无**屁股的味道?” 象印闻言眉头一蹙,放下正往嘴边送的酒杯,拿起一旁的青玉杖轻轻拍着另一手的掌心,半晌,才言道,“我说泰王弟,你说话能不能斯文点?跟哥在一起这么久也该把你熏陶出来了吧?不少字尾者,末端也,什么屁股不屁股的。你我难得今日得闲才又聚在一起,没得胡说八道败了大家的胃口。” 蟒泰闻训又朝象印翻了个看不见的白眼,却老实地点了点头,埋头继续作业。忽地一阵暗爽,熊猫真是好东西,我瞪他也不知。 象印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转目又看向琉璃榻上斜靠在榻垫上静静饮着红酒的鹰缅。这边说得热闹,缅王弟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空中那一轮残缺的明月上,遂冲鹰缅大声笑问,“缅王弟,你不过来用些菜吗?唔,莫非那家酒馆是专为你而设的?呵呵呵……,哦,越王弟,那酒馆叫什么来着?”又看向猴越,总要转移缅王弟的注意力才是。 座中象印年龄居长,在几位王子中,自是左右兼顾,面面俱到。 猴越忙咽下口里的果酒,谨慎回到,“加州酒馆。不过这加州在什么地方小弟还不清楚,回头查了后再告诉王兄。”这里三位都是王兄,到不一定单指象印。查什么原本就是猴越的职责所在,但现在情况复杂,查的时候还须防备圣皇的虚假信息,以免被其误导,前王盟便是在这上面吃了大亏,须加倍审慎行事。 蟒泰却无这些顾虑,又福临心至地说到,“归降的诸侯国中,不是有个嘉州国吗?会不会是用错字了?”这次征服诸侯国之旅虽不尽如人意,但蟒泰也颇为得意,对这个嘉州国也有点印象。遂又一脸深沉地说道,“诸侯国的人族又十分会做生意,既已归附我南炎联盟了,来赤州城开个酒馆也有可能。且既来自诸侯国,风格不同也未可知。”越想越是这道理,且这话说得既斯文,又有水平,不由咧开嘴来,无声嘿嘿。 “嗯。”象印赞同道,“有这可能,不过不是用错,而是故意不想让人一下就猜到来历。人族那花花肠子总令人防不胜防,啊,当然,本王兄可不是说墨师。墨师看来到是尽心尽意来帮我南炎联盟哪,且不说他门下弟子,连他本人每日都只用那么一点青菜豆腐,穿得也……十分俭朴。唉,本王有时都看不下去了,墨师省事省钱不说,连一切娱乐他都拒绝哪……”这还是人吗? 众王子闻言心中却一阵腹诽,印王兄那“一切娱乐”的核心内容是什么,都知。 象印瞥见几个王弟脸上都有异动,当然也明白原因何在,于是作为长兄又呵呵一笑,说到,“你们啊……这个要学会劳逸结合才是哪,别成天只想着练神技。唔,尤其是蟒泰,你本来就傻,当心练得更傻了,本王兄可没力再多守一个王弟了……”忽觉失言,忙望向琉璃榻上的缅王弟,却见缅王弟似已入睡。 象印不由一愣,原本想用完膳再去圣皇看看玉圣……那孩子,缅王弟这一睡了,自己一人前往是不是不太合适?但那不是……孩子么。 象印一向对孩子和妃子都很上心,对缅王弟的孩子貌似也不例外。 这边象印神思悱恻,那边蟒泰听象印一再说自己傻,全然无视自己先前的睿智,顿生不满,遂站起身来,昂起戴着墨镜的脸,潇洒地一甩红发,宣称,“酒足饭饱了,本王这就去加州酒馆看看,若有好酒说不定伶王也喜欢。”跟着又一股脑儿地喷道,“伶王从不会说我蟒泰傻,只会说我蟒泰简单。哼”眼目再瞟向猴越,“还有谁要跟我去?” 猴越一阵犹豫,却听琉璃榻上传来鹰缅安静的声音,“都去。”并无丝毫睡意。 “你没睡着?”象印闻言立即看向鹰缅亲切地问道,不计蟒泰的不满,心思又活络起来。嗯,有戏,待光顾了加州酒馆之后,不妨再劝他光顾光顾圣皇,呵呵。 鹰缅未应,起身下了琉璃榻。 随后,四王子化光穿窗向玉圣广场南面飞去。加州酒馆那酒瓶酒杯的星光再璀璨,也炫不过那四道神王光。 银光居中,青、红、白三道光芒衔尾而至,瞬息便降落在加州酒馆的楼台上。 第二百二十三章加州酒馆【六月中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加州酒馆* 第二百二十三章加州酒馆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二十三章加州酒馆 - 第二百二十五章交织爱恨(一)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二十五章交织爱恨(一) <!--go-->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百二十五章交织爱恨(一) 不能厮守便守望吧…… 空旷寂寞的玉圣广场,暗夜血魔虽已从人们视线中消失,魔影却依旧缠绕在许多人的梦魇,若幻听新生儿的夜啼,希望被撕裂的恐惧掩盖。何谓善恶?善良在忘却仇恨的同时,也遗忘责任。 鹰缅身上的魔毒,更时刻提醒乐菱,神魔宿命战并非江湖恩怨,休言一笑泯灭。更将情痴一点一滴抹去,淡忘了唯一,只剩永恒追问。 这一切,都拜露西芬所赐。 乐菱将视线又冷冷的移向了另一侧,在那张藤木雕花座上,坐了一位孤独的客人,墨绿发衣,象一棵来自幽冥的植物。 狼独孤神经质地瞅着面前藤木雕花桌上在琉璃瓶中的那枝鲜红的玫瑰,果然一人霸着一张台面,也果然什么都没点,仿佛只是来此赏花。乐菱给小灰使了个眼色,小灰随即走过去对大绯低声交待了一番。 大绯是吧台的领班,转头看了一眼乐菱后,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马上回头吩咐小绯之后,便换了个调酒壶摇了起来。 这边乐菱的算计还未奉上,那边与狼独孤相邻桌位中,象印却先发了言,对狼独孤戏谑到,“老狼,别人这里可只卖酒,你不点酒只怕不太合适吧?不少字”见狼独孤仍死盯着玫瑰看,犹恍然,又道,“莫非还想把那朵玫瑰也顺走?”狼独孤对玫瑰情有独钟,已是半公开的秘密。 然狼独孤的目标到底是玫瑰所指向的人,还是玫瑰本身呢?见他这神态,貌似玫瑰的可能更多一些。 狼独孤慢慢收回眼目,慢慢地将脸转向象印,“呵呵、呵呵。”从喉咙中发出干沙笑声,连自己都觉着难听,遂咽口唾沫润了润喉咙,才道,“原来是印王兄啊……哦,几位王兄都来了?”狼独孤见任何王子都称兄,从不道弟,也未与这些王子们叙过龄,谁也不知他到底几岁。 “虚伪,一个神王哪能不知身边有谁?”乐菱闻识锁定在那方,闻言不由暗暗鄙夷,继续摇晃手里的调酒壶。这些调酒壶都是地魂做的,堪称神级酒壶,就算酒质差,入内摇过之后也净化升质了,且对修为也极有益,到是白白便宜了狼独孤。灌翻他也就只是出口恶气而已,当然,最好能灌得他不敢再来。 象印见狼独孤装样,也懒得再理睬他。 狼眼却落在了四王子面前的宽大桌面上,只见上面几乎摆满了酒杯,似乎点全了加州酒馆所有品种的酒,不由神思恍惚起来。 众神见者俱怀疑那位在默算价格。说起来加州酒馆的酒可都不便宜,除了不比中御用酒,最低的价位都超过了市面上最贵的水晶坊,狼独孤不舍得点,也在情理之中。 但人家不是一杯杯地卖么,一般人少饮些也应消费得起。何况人家这酒和这环境氛围,你狼独孤白坐在这里看表演,已占了很大便宜了,真不愧为……神级吝啬鬼。 别说跟他共桌,连被人看到跟他认识都觉得可耻。众神遂决定坚决不邀请狼独孤。 众神此前一一品尝过加州酒馆的酒后,猴越最喜带果汁味的**尾酒,而蟒泰则统统觉着不错,冰冰凉凉,十分顺口,更为一些**尾酒分层的艳丽色泽赞不绝口。鹰缅到是仍喜血色,或是为酒,或是为那酒的颜色。象印则偏爱粉嘟嘟,柔和的口味,显然心中亦存温柔。 “不错,难得既饱了眼福,也满足各种口味……的确难得。如此看来酒菜反到还在其次,可有可无。”象印拿起手里的青玉杖轻轻拍着,点头赞道。继而又略现思索,“且似乎还有引导口味的意思,刺激与柔顺……”一时难以评价。 狼耳却忽地竖起,很快又耷拉下去,貌似依旧坚定。 猴越忽想起来,出了小本本,甩了甩有点晕乎乎的头,狂草记…… “就是量少了点。”蟒泰不无遗憾地说到,且,“没**……尾的味道。”总算在人前表现出了斯文。话说,这不是在公众场所么?谁不向自己这熊猫投来倾慕的目光,那他就是瞎了眼了——看来这露天店堂更适合本王闲而来之,嘿嘿。但是伶王…… 鹰缅的目光落在了侍者身上,凤凰树下烤的白衣侍者和吧台后调酒的黑衣侍者,无一不是化形兽,那么,……这酒馆的老板? 答案已呼之欲出。 猴越欲确认想法,召来一身着白色制服的侍者问道,“你们老板是谁?来自何处?”别说来自嘉州。如今唯她手下才有这么多编外化形兽。 侍者刚送完烤,怀抱托盘,七分笑容,微鞠一躬,“回殿下,小子不知老板来历,只知老板名烟尘。若殿下们想知,老板就在吧台后,小子可去唤他来。” 烟尘?居然并非所想。四王子回望了一下吧台,互视一眼,未动声色。既如此,显然召来老板也未见得就会听到实话。 于是猴越迂回再问,“你是何族,为何会做侍者?” 侍者不假思索地再答,“回殿下,小子乃鹦鹉族人,本族自极南迁来赤州城,至今尚寄居**族,然**族人口甚众,原本负担便重,不便过于相扰。不久前伶王令我们自寻出路,正好加州酒馆招人,就来了。”口齿伶俐,娓娓道来,显然早有预备。 猴越微笑,点破,“本王是问你,既为化形兽,为何会做侍者?”化形兽理应加入军方,然此前军方并没接受他们,原因鹰缅和三王自是心知肚明。不过就算军方不接受,他们也应在族里做侍卫或担当别的要务,眼下更是珍稀少有,怎么可能放出来做侍应,任何族群都不会如此亏待他们,否则伶王又何须为他们设计神级装备。 除非,你承认这加州酒馆是伶王开的,王命使然。 侍者似洞悉几位王子的心思,遂应道,“回殿下,我族化形兽多擅长歌舞,并无别的长处,留在族里反到是累赘,且更不愿拖累我王,出来自食其力,也算稍减我王负担。”抵死不认。须知连伶王都在吧台摇调酒壶,这却不是别的神王能想到做到的。 见侍者脸上尚浮现骄傲,猴越无奈,一摇头,放侍者离去。 鹦鹉族的确擅歌舞,但能用掌心火烤的就能烤人,还叫什么别无长处?不用说,人家早就打定主意不认了,再问下去也无意义。且就算伶王承认这酒馆是她开的,她在玉圣广场开个场子赚钱,也无可厚非。而她不承认,你又能如何? 猴越与侍者的问答,所有神王包括狼独孤都听得清清楚楚,四王子心中无一不是如是想,狼独孤的想法就不清楚了。 有狼独孤在场,四王子配合了一个释然的眼神,正如当初四王子对伶王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样,伶王同样无可奈何。 那么,她这算是报复吗? 然酒馆除了赚钱,还能干什么? 谁有兴趣去问问看?看她是回答呢,还是扁人? 猴越及时提醒,“**族驻地所有道口现已驻扎侍卫,宣称**族领地领空范围内非请勿入,擅入者视为挑衅,……虽远必诛。” 众神闻言俱眉峰一跳。 象印微醺,点头道,“呵呵……,唔,以她的脾气,她不惹你,你最好也别去惹她哪。”这是经验之谈。继而又道,“但她这加州酒馆的设想又是从何而来?上无启者,下无承接,彷如凭空生出,……且与神技无关,只可用天才誉之。”柔顺之酒,竟也飘然了。 狼独孤恍然,原来加州酒馆真是伶王开的,差点就被那侍者巧言令色给骗了,果然应亲自揭秘。撒大法师说她喜欢玫瑰也是真的,不然干嘛把玫瑰放桌上?且谁不知有人已经招惹伶王了?她不许人去**族,显然已经够涵养了,换了自己说不定当场就把玉圣干掉了。但这天才……又是怎么回事? 狼独孤咬定青山不松口,并不等于他就有慧心,适才象印不说,他尚无定论。 鹰缅忽然起身说对象印说到,“走吧。”狼独孤在此怎可说菱儿,印王兄又喝高了。 象印一怔,失言了,顿悟,忙也起身,与鹰缅化光向圣皇飞去。象印此前已提醒鹰缅,过了这么久,再怎么为神级装备忙,玉圣那边也应去安抚了,以免令圣皇起疑。 第二百二十五章交织爱恨(一)【六月中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交织爱恨(一)* 第二百二十五章交织爱恨(一)在线阅读 <!--t; 第二百二十五章交织爱恨(一) - 第二百二十六章交织爱恨(二) 孤仙正传 作者:紫昙风白 第二百二十六章交织爱恨(二) <!--go--> 第二百二十六章交织爱恨(二) 乐菱见鹰缅和象印的神王光去了圣皇,扔出的调酒壶差点没接住,一阵黯然。 狼独孤愣神之后,忙也化光追去。保护玉圣是他与撒大法师的约定,再怎么不乐意,也需守约。 刚把酒端到狼独孤座位前的大绯,见狼独孤忽然飞走,一时愣住,回头向吧台看去。乐菱却专注于手里的调酒壶,似乎并未发现狼独孤已离开。大绯又回转头来,却突然发现托盘上的酒已不翼而飞,再一看时,那杯酒竟然在蟒泰的手里,不由心中一惊,却不敢索要。 蟒泰面上戴着的物事若两只大黑窟窿,烛光中,其上还闪烁着两点跳跃的火苗,衬着那一头火红的头发,既森然,更令人畏惧,大绯只得暗地里祈祷泰王殿下看过之后主动还给自己,此前这些王子表现得不是都很斯文吗?断无抢酒喝的道理。 蟒泰却暂无归还的意思,顾自举着手里的酒杯观看,嘴里尚发出疑问来,“杯子边怎会有颗黑樱桃?”原来蟒泰见大绯托盘中那杯酒透明清澈,跟之前点的全然不同,遂隔空夺走了酒杯。 猴越看了一眼蟒泰手里的酒杯,审慎地回到,“明明是红樱桃啊,而且很新鲜……”言未毕,却见蟒泰已一口吞下“黑樱桃”,顺势卡住冰球,将杯子里透明的酒也泼进了喉咙,稍停,突然仰天“啊……”地一声叫出声来,其声穿云破雾,震撼人心。 猴越顿时失色惊跳起来,急摇蟒泰,“泰王兄,王兄,你怎么了?”莫不是又中了暗算? 加州酒馆满堂客人连同所有侍者也看过来,愕然之余,犹见惶恐。 吧台看过来的乐菱脸上也是一僵。小灰也…… 大绯脸色一变,完了,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要一点一点顺下去,过后方知威力。他哪知蟒泰向来一见透明的酒,便是用泼的。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众目睽睽,可闻针落中,只听蟒泰又大叫了一声,“啊……爽”一摆头,喜道,“快快快,再来再来啊……太爽了,够劲本王从未饮过如此带劲的酒哇,哈哈哈哈,唔,啊,本王决定以后来此就只饮此酒了”言毕一顿,看向手里的酒杯又道,“黑樱桃就免了罢,碍事,哇哈哈哈……”嘎嘣嘎嘣,索把杯中冰球也给嚼来吞了,熊猫眼四顾,很是爽态。 众人紧绷的心,方才一松。切……泰王殿下能不能再夸张些? 猴越遂才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带着惊魂之后的乏力,跌坐回原位。 乐菱一阵无语,瞪向蟒泰的眼中出杀意。 大绯也才诸神归位,脸上恢复了七分笑,不亢不卑地对蟒泰说到,“泰王殿下,这樱桃是区别其他酒的标志,抱歉不能免。”虽不知蟒泰何故将红樱桃咬定为黑樱桃,然坚持加州酒馆的风格,乃为原则。 蟒泰还沉浸在舒爽中,闻言大方地挥手迁就到,“不免就不免,唔,说起来这黑樱桃本王也没吃出个什么味来,不碍事不碍事,哈哈……,对了,这酒叫什么来着?起先本王怎么没点着?”再说这加州酒馆可是伶王开的,若她不许自己来,不亦悲乎? 大绯微微躬身,应到,“回泰王殿下,此酒名原动力。殿下请稍候。”也未向蟒泰解释此酒不在酒单的原因,退走转回吧台。 蟒泰遂嘴里念着“原动力,原动力……”,不知其意,但却牢牢记住了。 猴越稍带不是滋味地对蟒泰说道,“泰王兄,你都没咬樱桃,当然不知其味了……”猴家作证,樱桃很可口,……但不知泰王兄口味如何,仍须慎言。更怀疑他起先赞过的那些色泽缤纷的酒是不是真实颜色。 蟒泰闻言却回道,“嗯?指头大的东西本王兄从没耐烦咬过,唔……下次不妨咬咬看。” 猴越立时默然,纠结此事须不须记下。 乐菱恨恨地看了一眼大绯收回的空杯,又狠狠地想到,“看来我还是不够狠”继而又发愁,再加什么好呢?……这都比酒还醇了。神王,果然不是……人啊。幸好狼独孤跑了,不然就亏大了。遂决定狼独孤再来,只奉凉白开。 忽觉一阵意兴阑珊,吩咐小灰之后,转身离开了吧台。 加州酒馆正对的西北圣皇中,始终飘荡着一个幽灵。幽灵偶尔在无人处才会现出身形,也会突然出现在某个人身后。而无论幽灵现出的是声音还是身形,出现时皆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引起惊叫。 苍老的声音飘荡在玉圣雅致清幽的寝内,幽冥的影子似乎已飘了多时。 女人啊,幽灵在心中叹息:有了孩子的女人,要么变得比羊更温顺,要么变得比狼更凶狠,真是……有意思啊,噢,这习惯既改不了,那就在心里念念吧……嗯,变成羊了可不好…… 遂又开口问道,“本座再问你,你还爱他吗?”。 “不,我恨……一切。”玉圣毫不犹豫地回到,眼里又出怨毒,——回不去的岂止是心,甚至连名字。 得到的答应依然如故,幽灵满意地点了点头,却道,“可是我与他也有约定呢……呵呵,所以你的孩子不能留下,叫人来给你开个方子拿掉吧。” “不——”玉圣不可遏止地低叫出声,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一时惶恐。 玉圣变了调的声音听在幽灵耳里,幽灵淡淡一笑,心中再叹,女人啊,呵呵,孩子才是致命弱点吧,于是微笑问到,“那么,你是要违反约定吗?”。 “不——”玉圣再次惶恐,这人虽总是在笑,但只要与他有约便不容违背,他会毫不犹豫地索走违约人的灵魂。遂抖抖索索地从卧榻上起身,跪倒在榻前地上,流泪哀求道,“请不要将我再送回那无尽的黑暗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幽冥的声音轻笑起来,少顷,“呵……本座还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哪,也罢,我们再加一条吧,只要你能抓住孩子父亲的心,就可以留下你的孩子,而你若做不到,就由本座来决定你和你孩子的命运,唔,你同意吗?不,一定要亲口说出来,不能用点头表示。” 玉圣迟疑了一下,说到,“我同意。” 玉圣话一出口,一片雪花状的白色印记便印入了她眉心,随后很快消失。 幽灵这才又问到,“那么,你爱他吗?哦……本座问的是孩子的父亲。” 玉圣一怔,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却又听幽灵笑道,“哦……你可以不回答,这不是条件,本座只是好奇而已,呵呵。……不过为什么不爱呢?他是那么的完美,若本座是女人,也会忍不住爱上他呢……不错,正是这样。瞧,本座是仁慈的,……可你要怎样才能抓住他的心呢?本座见他似乎已很久没与你在一起了吧……除了洞房那夜,噢,真是一个浪漫的夜晚哪……呵呵,他有告诉你理由吗?”。 玉圣又迟疑了一下,才摇头回道,“没有。但他一向便如此,话极少,与我……独处时,亦无一言。或是他认为我都明白,不需再说。并且他最近也……很忙。” 幽灵又笑起来,“噢,呵呵……你为什么不想,他已不爱你,而是爱上了伶王呢?伶王,……是男人都会喜欢吧。难道你没听说鹰缅在元老院殿前三日不眠不休守护伶王吗?以你手下人对你的忠诚,不会不将此事汇报给你吧?不少字” 玉圣闻言脸色一变,遂又想到,才结下新约,他便如此提醒自己,是什么意思?少顷,才说道,“你不是说他有相思……”原有的信心开始动摇,但现在即便后悔也已来不及。 幽灵很无语,“噢……呵呵,他是有相思血契,可你有吗?与他结血契的人既不是你,你靠这张脸又能维持多久?”女人啊,果然一有爱便会变笨,都忘了自己是谁。遂又道,“你既懂得用你腹中的孩子去报复伶王,会忘了这孩子还有很多祖母吗?……本座的意思,你明不明白?” 玉圣猛醒,是让她用孩子先抓住鹰缅的母妃和太妃,这却不难。正寻思时,却又听幽灵再度开口轻笑,“呵呵,他来了呢……”遂消失。 玉圣一激灵,慌忙从地上爬起飞快地爬回榻上躺下,一颗心更“砰砰”狂跳起来。自己公开怀孕的消息后,他竟然一直没来,想必便是因那该死的鹦鹉伶。心中遂又升起无边恨意,而每当此时,灵魂也倍加清醒,越是释放恨意,越知道该怎么做。 不一会儿,鹰缅和象印便在女的引领下来到玉圣寝。 玉圣望向鹰缅那张俊美的面容,刚想出声唤夫君,视线却被另一张脸给遮挡住了,定眼一看,却是象印。玉圣脸上不由现出冷意,不悦地看向象印。 象印却顾自来到榻前,微笑着对玉圣说到,“玉圣大人近来还好吗?缅王弟让本王来为你把把脉,呵呵,看看你与孩子的情况如何。” 玉圣听闻象印此言,表情方才缓和了些许,却又见鹰缅只在房中停了一下,便转身朝寝窗前走去。 玉圣顿觉大失所望,以前只以为他情冷漠,如此看来他果真爱上鹦鹉伶了,所以才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连看一眼都不耐烦。遂脸色一沉,却不将手伸给象印,转身伏在榻沿上呕吐起来。 女见状慌忙跪下将榻前的玉盆举高,接玉圣的呕吐物。玉圣一开始只是干呕,后来却一发不可收拾,越吐越厉害。 象印脸上露出压制的焦急神情,但也深知此为无法回避的事,见玉圣忙于呕吐,不方便为其把脉,遂转头对鹰缅说到,“呵呵,有了孩子都会如此。” 鹰缅仍看着窗外,稍停,忽开口问道,“很难受吗?”。不知问谁。 象印及时回到,“当然难受了,不过都这样,无一例外。”缅王弟没生过孩子,自是不知。所说之话,却也有安慰玉圣的意思。 鹰缅的问话被玉圣听到后,却呕得更厉害了,听着似乎连脏腑都要吐出来了一般。 象印的焦急再也压制不住,忙指点另外的女为玉圣按压他不方便出手的几处位。 鹰缅也终于回目看来,双眉紧蹙,面现凝重之色。玉圣一直关注着鹰缅的动静,遂才起身在女的服侍下靠在了榻枕上,低垂的眼里滑过一抹得意,娇柔地将一只玉腕伸给了象印。 象印这才伸出手去,凝神仔细地为玉圣查看起脉象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交织爱恨(二)【六月中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交织爱恨(二)* 第二百二十六章交织爱恨(二)在线阅读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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