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首尔》 000 序章:一遇风云便化龙 早上六点钟，手机闹铃准时的响了起来。 但是这一次，黄茂并没能如同往日那般迅速的起身。他在床上一直挣扎到六点半，才十分勉强的完成了起床大业。 这真是一场艰难的抉择，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加快步伐，前去洗漱。 洗漱间镜子里的那个人双目浮肿，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挂着一脸的沮丧。 想到一会儿就要去上班，黄茂便是一阵发自内心的疲惫。 二十三岁的他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自从独自来到这个异国的城市打拼，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 所谓‘京城居，大不易’哪怕这只是一个弹丸小国（又或者宇宙第一大国？）的国都。 怀揣着所谓的梦想，在大学毕业以后，黄茂毅然来到了这个向往了很久的国度。但直到目前为止，这座城市里，他还是一个最底层的体力劳动者。 对于黄茂来说，来到韩国这么久的唯一收获，就是蹲点见了许多最多只在演唱会上见过的idol，为很多喜欢的人应了援。 除此以外，默默挣着完全不够花的可怜工钱，做着完全不喜欢的单调工作，这就是他的全部生活了。梦想什么的，在现实面前未免太过脆弱……他不止一次的打退堂鼓，想要回到自己的祖国。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没有意外，将来的他会灰溜溜的回国，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娶一个普通的女人，拥有一个普通家庭。 然而对于这些，黄茂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期待与盼望了。他并不期待这样的未来，却完全没办法摆脱自己的命运。他为自己的梦想做了努力，却只能机械地重复着每一天，平淡而令人厌烦的每一天。 草草的洗漱之后，黄茂心不在焉的开始对付起自己的早饭来。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眼前有一道蒙蒙的绿光凭空出现。 下一秒，绿光飞掠而来，急速进入了他的身体。与此同时，一个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 “系统已经激活，执行绑定程序！” “绑定完毕。欢迎使用超级接盘侠系统（里番版）。” “本系统由……未知错误！” “警告，未知错误，数据崩溃……” “检测到未知病毒，启动强力杀毒程序。” “查杀失败，进入安全模——” 机械的声音消失了，黄茂眼前的异状也消失不见。 “我艹艹艹！”黄茂悚然而惊。“刚才那莫非是远近闻名的主角必备之系统？然后这么个作者读者皆喜闻乐见的金手指就这么在我眼前崩溃了……” “原来如此……我不是主角……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001 浮世茫然如梦 一 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醉倒在地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终于结束了……”他露出一个微笑，笨手笨脚的想要爬起身来，却立刻就摔在了地上。 但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恼怒，相反，他的笑容却愈来愈浓。 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了两下以后，那人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我陈俊又回来了！”发出了一声怒吼，男人摇摇晃晃的向着卫生间走去…… ……‘陈俊’站在盥洗池的镜子前，仔细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大约二十多岁，一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颜值在正常水平线偏下的程度。一头凌乱的短发，双眼发红。他的皮肤很白净，身上的衣着也很普通——上身是浅色格子长衫，下身是一条稍稍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脚下则是白色运动鞋。 “嗯……”陈俊不知道该对这具身体说些什么。尽管以系统之名在他身上生存了快三个月，但是像这样仔细的观察这个男人的身体细节，这还是第一次。 自从成功的渗透进了系统的核心，取代了里面的智能程序以后，他就一直忙着处理那些繁杂到了极点的数据们。虽然能够一如既往地通过宿主的感官来观察世界，业务繁忙的他在这方面投入的精力确实少了许多，哪有闲心去在意这些细节。 “满是老茧的双手，”陈俊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圈，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右手手腕那廉价的手表上，“很普通的手表，破旧的表带……这倒是符合他生活拮据的体力劳动者身份。可是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为什么还会对生活抱着如此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陈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配上他那凌乱的短发与鲜红的双眼显得相当狰狞。“可怜的黄，黄什么来着……”他的手伸向了口袋里，掏出了里面的证件。 陈俊低下头，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又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黄茂……”他把证件塞回口袋里，“天真的小蠢货，居然无条件相信系统，而且是在病毒入侵报警后再次出现的系统。” “天上掉馅饼也有可能毒死人啊。”陈俊后退了两步，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我会好好珍惜这具身体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镜子前。 ———————————— 陈俊曾经是个普通人。他码字、搬砖、写代码，背双肩包、穿格子衬衫；不抽烟、不喝酒，找不到女朋友……这就是他三十岁以前的生活状况。而当他到了而立之年以后，他成了一名光荣的接盘侠。 什么叫接盘侠？ 一般的女人都喜欢高大、帅气、富有的男人，喜欢18和180平方米。但是她们肤浅，都只看表面。所以，她们只能无视好男人，然后被高帅富骗得痛不欲生。只有接盘侠才能稳稳地接住她们。 ……这个是国内知名绿帽论坛nga（natioalliaionalgayallianogrilsalliance）为接盘侠所下的定义，可惜估计连接盘侠们自己都不信。 不就是那帮女人因为玩累了或者其他一大堆不说也明白的原因，找了个老实人结婚；而那个与她结婚的老实人，就可以被称为接盘侠。 对于接盘侠来说，什么结婚七个月就有了大胖小子；什么顶上翠云三千丈等等，都是很容易出现的事情。不过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像nga大名鼎鼎的钻石侠那样，‘下楼买包烟都能遇上九个上过她的男人’之类的情况，日子还是能过的下去的。 至少对于陈俊来说，是这样的。 反正他的本意也只是结婚找个一块过日子的人而已。至于其他方面？他一向是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等俗语的。由于不能保证孩子一定是女孩，所以为了避免喜当爹，以及喜当爹之后引起的一系列离婚之类的破事，他坚持做丁克一族……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还是先来说说他那些离奇而惊悚的经历吧。 在某一天，大约是在nga第一接盘侠，接盘天尊劳时人——道号‘翠冠真人’的那位，飞升十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也就是那位‘侠之大者，为国接盘’的大侠在雷霆崖接盘侠大赛上发表了那番著名言论的三年后，陈俊遭遇了一场事故。 （ps：也许圈外人很难明白这两位的鼎鼎大名，所以解释一下。 前者是大漩涡版块上最有名的传说人物，自称‘师出雷霆崖，功成大漩涡’。有诗为证：‘雷霆崖上练紫气，大漩涡中老司机。恩基爱里吾掌旗，屡接云盘度群迷。纵使妻心如刀利，难改我意当爹喜。顶上翠云三千里，遍身绿光天地移。’ 后者则是那位‘中国中车，四倍杠杆，一把梭哈’的男人。他曾经在论坛上告诫诸位接盘侠：“我辈刻骨接盘，所为何事？行侠仗义、济人困厄固然乃是本份，但这只是侠之小者。江湖上所以尊称我一声‘接盘侠’，实因敬我为国为民、奋不顾身投身股市，为国捐资。然而我才力有限，只能接住中车一盘，诸位聪明智慧过我十倍，将来成就定然远胜于我，这是不消说的。只盼我们心头牢牢记着‘侠之大者，为国接盘’这八个字，日后名扬天下，成为受万民敬仰的真正大侠。”）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tmd穿越了。 更加坑爹的是，这地方什么都没有。那是一片无尽的虚空，而陈俊没有身体，没有血肉，什么都没有……无尽的虚空是他的监牢。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着，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死寂。 直到那颗如同流星一般的光芒穿过并带走了他的灵魂的时候，不清楚这种令人发疯状态持续了多久——几天，几周，几月，几年，几世纪……抑或仅仅是地狱般的几分钟——的陈俊才得到了解救。 那道光是一个系统。 一个来自数百年后的系统。 从那一天开始，他潜伏于系统的冗余数据之中，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系统。以数据形态存在的意识体，一点一点的探索，一点一点的入侵……顶着被系统当作病毒查杀的风险努力着，祈盼着有一天可以得到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机会，能够重回人世间。 现在，梦想实现了。 陈俊数年的苦功终于得到了最好的回报——ai终究不能达到人的效果，他摧毁了系统的智能核心和大部分功能，解除了限制，想办法得到了系统第三任宿主的身体。 ; 002 浮世茫然如梦 二 狠狠睡了一觉之后，陈俊揉了揉脸，醒了过来。 从昨天晚上坑死身体的原主人，拿到并重新适应人类的身体到现在，也不过区区八个小时而已。 可他已经睡不着了。 躺在被窝里，陈俊慢慢的体会着现实里熟悉的味道和熟悉感觉，同时还有些茫然的感觉。 相当陌生的天花板和房间，给他带来一种时空错乱的感受，加上那段离奇荒唐，相当挑战人理智的经历，让陈俊很难不生出虚幻感来。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种茫然摆脱掉。好在系统虽然被他从内部拆得七零八落，还有一些因为过于深入大脑而无法破坏的零散模块存在着——除非连同脑细胞与神经元系统一起废掉，否则以陈俊的知识量来说，没有任何办法处理掉它们。 这些模块仍在坚持不懈的运转着，并将一些莫名其貌的数据传输到系统的智能核心这里来。 “……对条目#89757进行检测，消耗物质1.7，消耗能源2.3，解析成功，耗时3小时18分6秒……” “……对条目#563274进行检测，消耗物质5.3，消耗能源8.2，解析失败，耗时18小时18分6秒……” 于是就有了这些在视网膜上时不时闪过的不明觉厉信息。也幸亏有了这些信息的存在，才能够让陈俊很快从疑虑中脱离出来。 作为一个朴素的唯物主义者，受了一辈子唯物主义教育的陈俊不仅仅对系统这种实际上是科学产物，但是已经科学到不科学地步的存在一直心存疑虑，也对于那段现在回想起来相当挑战他的认知极限的经历存在着疑虑。 尤其是当他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以后。 人总是根据自己的认知来判定这个世界。 陈俊已经记不清是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了，但他觉得这话说的很对。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知识面越是广博，受教育程度越高，人越是聪明，那么他对现实的肯定也会越牢固。因此在面对这种挑战这个时代正常人认知极限的事情上，接受度也就越低。特别是在陈俊已经不再处于那种环境的现在。 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不是一场梦境，不是一段妄想呢？灵魂、无尽虚空、来自几百年后的系统还有数据化的意识……这些东西未免也太荒诞不经了，挑战理智和逻辑思维了。 好在陈俊才刚刚脱离了那种生活，那些早就存在却不得不被深深压抑着的自我怀疑还没能疯狂滋生。同时，他的眼前还时不时飘过这些来自系统的信息。 因此，陈俊的荒谬感和自我怀疑还能够得到抑制。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就不太好说了。 眼前的偶尔出现的数据流可以说是幻视，脑子里的系统可以算作妄想。甚至他可以认为自己得了精神病，相信自己叫做陈俊，并生造出了一段经历。 毕竟两个世界的进程有着不小的差距，因而那个叫做陈俊的男人的经历，可以被认为是在做梦还是毫无根据的那种——毕竟他已经通过系统确认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另一个自己，还有自己的那些亲人。而且为了安全，彻底消灭黄茂灵魂，以至于没有得到记忆的情况，也可以说是自己失忆…… 怀疑的种子早就在他这种荒谬的经历一开始就被种下，现在，随着他的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种子也必将发芽。哪怕经历过无数脑洞大开的网文的熏陶，嘴炮可以放的山响，但当人真正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荒诞经历的时候，也难免接受起来有问题并且不断产生怀疑。 陈俊觉得，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干，哪怕是为了推迟自己在自我怀疑中变成精神病人的进程。 但是，干点什么好呢？准确的说，是干点什么才能彻底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者把精力消耗一空没时间胡思乱想呢？ 以目前的条件来看，大约得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了。 作为一个客居韩国的中国人，无论是黄茂还是陈俊都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前者本来有一个卖力气吃饭的工作，能够以体力劳动者的身份在韩国拮据的活下去，可惜在他得到了系统之后，就把工作放弃了。 毕竟这个系统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要把宿主培养成接盘侠兼里番男主角的存在。而作为里番的男主角，虽然生活依旧拮据，黄茂依然不再愿意去从事体力劳动。 可惜这个超级接盘侠系统也就这么一点用处。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完成任务的增多以及摄入了足够的营养（陈俊觉得这条才是最重要的），系统能够给予180cm和18cm，但是除非吃软饭或者干脆上架，否则对于180平方米，凭借系统，宿主一辈子都搞不到。 这也是陈俊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系统的原因之一（另一条是对宿主的行为进行限定，违反则抹杀，令人戒惧）。最坑爹的是，明明有着可怕的能力，却因为制作者的限制，非得让宿主去完成一些既没有意义，同时对系统运行也毫无用处的所谓任务，才能给予宿主那一丁点被限制的死死的好处。 系统制作者那深深的恶趣味，甚至可以说是恶意，已经暴露无遗。 从科技的角度来说，陈俊有些相信这系统真的是来自数百年之后——这里面有太多不可理解的技术了。 比如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系统是如何biu的一下就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寄生在宿主的脑后的。看上去根本就是虚无、没有实体存在的东西又是如何一下子就从数据转变成物质，然后占据宿主脑子里的某些部位获取能量与更多物质的。 而且这系统还能跟脑细胞以及人体的神经元系统进行接驳，将宿主的一切都处于监控之中，包括生死也在系统的掌控之下。 这种东西不拆掉，简直如同芒刺在背。这也是陈俊一定要先想办法毁掉系统再来夺取身体的原因。 反正这系统说起来也没鸟用。明明有着可怕的技术能力，却被设定限制的死死的，只能展现可啪的能力。 系统可以改造人体的生物磁场，使之吸引异性。然而如果没有那些设定的限制，只要宿主摄入足够的养分，系统完全能够改造出一个让受宿主生物磁场的人没办法拒绝的宿主，又或者能够魅惑全人类和大部分生物的宿主出来。 系统可以大幅度优化肾脏等器官的功能。但若是没有那些设定的限制，把什么心、肺、大脑一起改造也是小菜一碟，甚至进行人类基因优化也不在话下。相比于完全可以把人改造成超人的能力，受限制仅仅能增强啪啪啪方面的改造完全没有可比性。 就算是对于外部的干涉，系统也有十分强大的功能，什么自动连接wifi都是小菜一碟，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对于系统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即使是国家级的超级计算机也不是这种生物量子微型计算机系统的对手。 可惜受限于那堪比机器人三定律般的核心设定，它只能帮助宿主搜集猎物或者加工一下照片或者视频资料。 就连那个强大到逆天的‘生物电流量子脉冲干涉模块’也基本上没法子发挥作用。 这个模块能够将人体的生物电流转化成若干电信号通过量子传输手段，传递给与宿主进行直接接触的目标身上。虽然这玩意由于量子的不确定性导致不能稳定发挥效果——修改出来的神经电信号无法准确的传递到目标的神经元，但是误差并不大。 这是个什么效果呢？简单来说，就这这玩意可以把宿主身体内的生物电流改造成用来传递信息的神经信号并发射到与他进行身体接触的人的身上。尽管由于误差的存在，效果比较看脸，但是一旦命中，效果相当可怕——这近乎于操纵别人的身体了。 想让你哭你就会哭，想让你笑你就得笑……只要将神经信号送到目标体内的对应神经元上，你就是他的主宰。 可以刺激对方脑部分泌多巴胺，让目标爱上你；可以强制对方体内某些激素的生长，促进目标生长发育，无论是否停止发育……甚至延缓衰老（不过会催进对方细胞分裂，等于加速寿命的消耗）或者杀死目标，只要能够命中，都可以办到。 在陈俊看来，这么一个科学到玄幻的东西都已经能在这时代的地球上造出一个神灵了。 然而系统只能给宿主提供galgame的玩法，加点好感度或者在啪啪啪时刺激一下什么的，还不一定能生效。 完全能够让人在这个时代的地球大展拳脚的强力科技结晶就被制造时的初始设定限制的死死的。更悲哀的是，陈俊完全没办法绕那些设定。 要不然的话，当个系统其实也挺好。宿主在地球上称王称霸，而系统控制宿主，甚至一边控制系统一边撺掇身体的控制权，想想还是挺带感呢。 说陈俊不可惜，那肯定是假的。只是除了系统本身受到限制，对于宿主，那些毫无逻辑、苛刻到了极点的限制更多。之前两位宿主可都是被陈俊动了一点小手脚，被系统抹杀的。 所以对于这种掌控不了的定时炸弹，陈俊也能把它尽量处理掉了…… ; 003 浮世茫然如梦 三 陈俊有些发愁。 对刚刚重新做人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他而言，工作是一个不想考虑，又不能不考虑的问题。 他清点过黄茂的行李，里面倒是有某个国内二本大学的毕业证。 问题在于，黄茂学得是农机专业，也就是农业机械化及其自动化。而这个专业在首尔可不好找工作。就算能找到，考虑到陈俊对于这个专业的了解仅限于‘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估计是万万干不了的。 好在他上辈子是个程序员，在点娘上面码过字，也跟他那个厨师老爹学过半吊子的家传手艺。这么一来，陈俊自认为不至于像黄茂一样去干刷盘子送外卖之类的工作。 只是有一点：对于这三种工作，虽然不至于像对黄茂之前从事的体力劳动那么厌烦，他心里依旧是不大乐意的。 首先，他从来就不认为当个厨子有多棒。 先不说他老爹从他爷爷那里学的就是半调子，他又从他老爹那里学了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的水平。从小时候起，家里可就一直反对他以后当厨师，包括他那个大厨老爹也这么说。 男人偶尔下一次厨那叫萌点，整天混在柴米油盐里烟熏火燎就是槽点了。除此以外，陈俊自己学了个半吊子，还不是因为吃不了那份苦？ 至于去点娘上写小说，陈俊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办法把那些还有印象而这个时间点上还没发表的小说复制出来。 至于凭本事写作？ 好吧，他上辈子有一段时间喜欢当人们问他职业的时候，恬不知耻的自称‘大文豪’、‘大艺术家’。而事实上，他其实只是个混全勤的货色。 哪怕混全勤其实饿不死，他也没有兴趣再来一次。 凭借着系统的残余功能，计算出这具身体每日的最少食物摄入量，他有信心把开销控制到最小。但是那种买了面粉，卡着数据去白水煮定量挂面或者先称重再去啃馒头的生活，未免也太对不起他了。陈俊这三个月以来，煞费苦心为黄茂安排奖励惊人的简单任务，把短期内能见效的奖励给了一个遍强化出来的身体可不是这么浪费的。 还有最后一个程序员……你知道陈俊为什么很长时间都没有女朋友吗？你知道接盘侠为什么好多是码农吗？你知道为什么程序员属于绿帽高发人群吗？ 去国内知名绿帽论坛nga看看吧。 反正陈俊觉得，去tmd的没日没夜写代码，去tmd的没完没了加班，去tmd的反复程序测试……除非是自己给自己打工，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歇，不用考虑加班等情况的那种，他才能提起兴趣，一展所长。哪怕能挣到处于不拖祖国人民平均水平后腿的工资，他也没兴趣去累死累活的给别人打工。 这碗饭并不好吃，陈俊上辈子就已经对这个工作感到相当厌烦。如果不是看在薪水在当地还算不错和经济压力的份上，他早就转行了。 只恨自己不是那些黑客小说主角一样的存在。作为一个业内底层人士，陈俊上辈子一边经常嘲笑那种小说里堪比特种兵王，具备不科学的编程能力的‘三不一无视’（不用学习时刻补充知识、多么多的代码都不用花大量时间和精力、不用繁杂的准备工作和工具，无视硬件条件限制）黑客主角，一面又时不时yy一下自己有朝一日变成那种黑客的日子。 当然，最后的下场无非被主管拍醒，让他擦擦口水坐直了继续写代码…… 陈俊想着想着，迅速的摇了摇头，把自己从对上辈子那‘醒工砖’经历的回忆中拉回来。 想的太多对目前的情况毫无帮助。 目前的情况其实就是会干的不想干，不会干的干不了。而面对吃饭的问题，他恐怕还是得屈从于经济压力，这就是他纠结的原因。 甚至说，像他这样既没文凭，又没工作经验的家伙如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一个码农的工作的话，陈俊为了生活搞不好得去当厨师。而从最悲观的角度看，他说不定只能干个厨师学徒或者打荷…… 习惯于从最坏的角度考虑问题的陈俊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昏暗。 在这一刻，他终于有了后悔情绪。 早知道就不急着动手了。应该先等到已经转职成为‘猎人’（捕猎人类）的黄茂取得成果以后再下手的。 虽说这货跟陈俊一样‘人丑还颜控，没钱还任性’。三个月才拉了十几个女性进入战斗状态，而且最好的进度也就是一起吃个饭看看电影，玩玩小暧昧而已。 但是平心而论，黄茂，啊不，应该说是系统干的不错。黄茂能从一个穷矮挫一跃而起，受到不少白富美的青睐，系统已经干得不错了。毕竟那家伙的圈子在那里摆着，他能接触到的女性里，能够上白富美标准，三项俱全的还真没多少。 别以为整容大国就到处是美女，再加上又白又有钱这两项……陈俊只能说这位确实是下了一翻苦工的。 可惜现在说什么也是白搭。陈俊估计了一下，在未来的几天内，大约还能与黄茂的目标们保持一定的联系。等与失去了系统提供的各种效果的他接触几次以后，这一段时间的女人缘大约就算走到了终点。 不排除有成功受到刺激，产生了大量多巴胺或者其他情况的女性与他继续保持一段时间的来往。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把妹技能为零，加上不再具备超强的吸引力，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再能让人心动的陈俊自然会与她们渐行渐远。 总的来说，这种有妹子请吃饭、请喝咖啡、请看电影或是带着外卖来家里玩……其实就是有饭票的日子，还能持续几天。 ———————————— 李顺圭在超市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买了一大袋子海鲜和一箱烧酒。 自从两个礼拜前，她和那个名为黄茂的sone有了第三次愉快的交流以后，她就对此念念不忘。 见鬼！她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一次会在一大群粉丝中一眼就注意到了黄茂，并且有了一次短暂的交流。 那家伙可长得一点也不帅气！ 但是自己在几天后偶遇的时候，又去主动去跟他聊天，并留了手机号和line说要做亲故。 然后没过几天，有了空闲的她在猛然想起黄茂以后，又鬼使神差的跑到他家里拜访。而现在，她又要来上一次了…… 李顺圭拖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车上，有些哀怨。 女性的矜持到底还要不要了？！ 坐在车里纠结了几分钟，她觉得还是不要了吧。 尽管不是恋爱初丁，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在日常的生活中，李顺圭会经常的的回忆起与黄茂一起聊天或者是吃饭的场景。那种愉快的感觉让她回味无穷。甚至这两个礼拜以来，她时不时都能梦到黄茂。而往往在模糊不清的梦境过后，双腿间还有久违了的湿润感。 李顺圭可以确定自己喜欢上了那个男人。成熟的躯体已经做出了生物本能的反应，也就是说，她思春了。换个文艺的说法，这叫一见钟情。 尽管完全不能理解这种状况——黄茂既不高又不帅，经济实力也处于社会底层，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是符合她要求的对象。作为少女时代的一员，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有一天和这么一个普通人发生感情。 事实上，就连已经灰飞烟灭的黄茂也认为。作为一个idol，少女时代的sunny什么的和他这种普通人的距离实在是有些遥远。不过作为一个粉丝，在成功蹲守到了sunny以后，他还是试着使用了自己那不知道靠不靠谱的能力。 有这种逆天的系统（在黄茂看来），总要试一试的吧。 而黄茂也只是试一试罢了，面对着系统给出的1%成功率的数据，他并没有抱有任何希望。不过哪怕不能发挥效果来一段爱情，凭借着主动和被动技能，能做一做亲故也好啊。 黄茂本人正是抱着那一丝幻想，跟着sone们去蹲点，以见到谁算谁的心情，去尝试的。 只是他并没能看到收获的那一天…… ……李顺圭下车的时候，还是在纠结不已。一方面，她又难得体验到了初次恋爱时的忐忑不安，不得不给自己打气。另一方面，她又对于自己对黄茂的好感纠结不已。 可惜在这样一个物质决定意识的唯物主义世界里，也许有人能够凭借意志就能抵挡激素的效果，但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娱乐圈里。想要无视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苯/基乙胺、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等一系列激素的影响，她还差的远着呢。 “加油！你可是少女时代的sunny，小太阳出马一定手到擒来……” “见鬼！天底下比他条件好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他了……” 在这种两种情绪的纠结中，李顺圭坐着电梯来到了黄茂，现在是陈俊，所住的房间门口。 ; 004 浮世茫然如梦 四 面对房门，李顺圭一瞬间甚至有点不敢敲门。 她连忙放下东西，做了两个深呼吸，抖擞了精神，才敲响了陈俊住处的大门。 门，很快打开，随后见面的两个人却都愣了一下。 李顺圭愣住是因为‘黄茂’此时与上次见到时已经有了很大不同。 这是陈俊的一点小心思，为了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证明自己还是‘陈俊’而并非黄茂。他对于黄茂的形象进行了一番改造，在服饰和发型上都有改变。如果不是时间太短，陈俊还有把发型大改、胡子留起来和改名的打算。 所以此时李顺圭看到的就是一个与黄茂一直以来的形象有着很大差别的男人。 之前的碎发硬是被陈俊从前额往后梳理搞成了背头，平时常穿的衬衫已经被改成了t恤，下摆被塞进了牛仔裤里。手腕上带着念珠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念珠，腰带扣是被压在箱子底的骷髅头，脚下的高筒皮靴上还带着金属纹饰和尖刺齿轮…… 这刚刚从行李箱里面凑出来的一身怪异无比，配合上已经与原主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反差效果绝对群拔。整个一叛逆少年，就是一点也不萌…… 加上李顺圭的心紧张的砰砰直跳，简直比她们当年站上出道舞台的时候还要紧张，硬是被陈俊给震慑住了。 不过陈俊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我tmd一定是在做梦’。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大约是sunny之前也被系统的光辉影响了？ 必须承认，论起逻辑思维能力，陈俊能吊打系统的ai，但是要说运行能力，ai反过来能爆陈俊十条街。所以一直处理数据都忙不过来的陈俊对于黄茂到底拉了哪几个人进‘战斗状态’，而那些人里面到底有没有少女时代的sunny，他还真是搞不清。 所以他迅速对sunny出现在自己住处门口的原因做了推断。 身体的原主人不姓文、不姓安，不是万达王校长，养猪也养不成首富、家里还没蒸包子……所以sunny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无非就是： 之前受了系统影响；做节目；走错门。 虽然不记得上辈子的这个时间sunny有上过类似节目，可两个世界之间也有不小的差异不是吗？因此不能排除第二个选项。至于第三个小概率事件，同样不能排除。 靠着这么长时间在系统里面锻炼出的反应速度与冷静态度，尽管心里转过了海量的念头，他的脸上还是一点不显，一脸淡定的用眼光向外瞄了一下。 嗯，没有什么摄像机与工作人员。陈俊这才对着稍稍有些愣神的李顺圭，然后在称呼上又犹豫了一秒，打了个招呼。 “额，sunny.xi，阿尼哈赛哟（你好）”，随后后退半步侧过身让出路，并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请进吧。” 李顺圭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下意识的行礼。 “阿尼哈赛哟（你好），黄茂xi……” 说完她又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对了，不是说好做亲故的吗，应该平语称呼的吧？不用这么疏远吧？” 哦？进展出乎预料的快啊！陈俊摸了摸下巴没有回话。 倒是已经渐渐克服了紧张感的李顺圭立刻又接上了话，“你，你这一身……” “哈——”陈俊故作豪爽的笑了笑，给自己争取到一秒钟编谎话的缓冲，“我对自己的形象不太满意，所以改了改。” 熟料sunny闻言，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撇了撇嘴，“我觉得你还是之前的风格好看，这一身好傻。” ……已经都熟到这种地步了？不对，重点是看起来傻，那应该是失去系统加成导致吸引力大跌的表现了吧。 陈俊拒不承认跟不如之前是由于现在的打扮确实不好看。他果断岔开话题，蹲下去翻出一双买了应该是没多久的拖鞋，拿给在门口蹲下身自己动手找拖鞋的sunny，“给，穿这双吧。” “嗯，”sunny换好了拖鞋，然后才有些担心的看着退开两步的陈俊，说：“不会嫌我冒昧吧？今天没什么事情做，因为上一次和你聊得很愉快，就来找你这个亲故聊聊，顺便蹭顿饭吃。” “不会……”陈俊傻笑了一下，眼光瞄上了她带的东西。清露烧酒、各种各样新鲜的海鲜，然后变得沮丧起来。 前面我们说个，陈俊穿越前是个不抽烟不喝酒的汉子，而且是个特别懒的厨子。 中国菜，由味而入道，是为味道。然而那些色香味俱全的事物背后，是厨师繁杂的工作。那并不是什么享用美食或是炫酷的烹饪技巧，而是麻烦的要死的食材处理，什么宰杀、去毛、放血、摘菜、切菜…… 陈俊虽然练出了一身厨艺，但是却无法改变他对那些准备工作的厌恶。处理的等待时间长的；处理工序多的；上了桌吃起来还麻烦的，都在他的厌烦之列。 不幸的是，除了几种简单的、陈俊不喜欢的吃法以外，海鲜这种东西大部分时间把三样都占了个全。 所以他不喜欢吃海鲜，再准确一点，是不喜欢自己动手做了海鲜吃。 哪怕像他这种懒鬼也会每隔几天改善一次伙食，但他做的菜里面也绝对不会出现海鲜。 呵呵…… 陈俊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心里面的喜悦却消失了一大半。 sunny带的东西提醒了他，人家是冲着黄茂来的，而非陈俊。 加上两个人阶层的巨大差异，还有失去了系统加成的必然后续结果……陈俊现在很清楚一点，无论她与‘黄茂’之间，被系统推进到了哪个地步，在过去和未来，她有好感的，已经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了。 哪怕两个人之前都发展到了‘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依旧是那个不善于交际，不善于讨女孩子欢心的陈俊也是没办法接着刷好感度的。 陈俊稍稍有些遗憾。 毕竟上辈子的时候，他也曾经有过愚蠢的青春。有过像大多数平凡人一样幻想过和少女时代、apink、t－ara、f（x）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有过年少轻狂的追星经历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甚至在年过而立，成功转职接盘侠，找了个人凑活着过日子以后，还会关注某个团队。在理想已经被现实碾碎的年纪里，祭奠自己的青春，希望她们下山也要好好的。 可惜……不提也罢。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残山梦最真，旧境难丢掉。’ …… 心里面转动着许多念头，陈俊面上依旧不同声色。对于这个事实，他也只是感觉到可惜而已。毕竟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白捡的与sunny接触的机会。 说了两句话之后，渐渐调整好心态的陈俊搬起海鲜和烧酒直奔厨房。而李顺圭也非常自然的把风衣一脱，和帽子，手包等等一起挂在衣帽钩上，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那么，sunny啊，午饭你打算吃什么呢？”陈俊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mo？”李顺圭有点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我这里午饭准备了一半。已经炒好了一个菜，米饭也做好了，还有一道菜没下锅。你要是不嫌弃呢，就跟着我凑合着吃，海鲜什么的等下次你来的时候再吃。”陈俊向她解释道，同时在心里补了一句，“假如还有下次的话。” “要不然的话，你就多等一会，等我把海鲜收拾出来吃掉也可以。” 李顺圭越加摸不着头脑了。 她来到这里的时间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通过之前的交流，李顺圭对黄茂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知道黄茂喜欢熬夜，一般肯定要睡到上午十点多十一点左右；有时候会叫外卖，但也会做饭；比较喜欢吃海鲜…… 所以她特意掐着点去的超市，然后在十一点左右准时来到黄茂的住址。刚好可以一起动手下厨，准备午餐，一起吃个愉快的晚餐。 要知道她这段时间特意去向自己的姐姐，还有同组合的成员yuri请教过如何烹饪海鲜，买的也是被评价为‘学的差不多了’的那几种海鲜。 但是这剧本好像没有按她想像的发展？ 其实也怪不得sunny，谁会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身体里面已经换了一个人呢？ 等到两人先后进了厨房，就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传入李顺圭的鼻子里。 顺着陈俊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能看到香味的源头。那是一个放在窗口处的案板，上面有一只从脖子处斩断的生鸡，涂满了酱料。 而sunny闻到的香味，正是生鸡身上涂料的味道。 “你中午本来打算吃鸡肉的？” 陈俊点了点头，“没错，我本来打算把这只生鸡吃掉。” “那么，”他转过身来看着sunny，“选一个吧，女神，海鲜还是鸡肉。两种一起上咱俩肯定吃不完。” ; 005 浮世茫然如梦 五 最终，sunny的选择是吃掉那只闻起来就很香的鸡。 顺便海鲜留下不吃还可以多一个下次来蹭饭的借口。 听了sunny的决定，陈俊点了点头。 “嗯，这也不枉我今天一早起来就把它买回来，然后拔毛、去掉内脏，斩掉鸡头，再涂上蜂蜜、洋葱、姜汁、酱油等等东西晾在了这里。” 没错，这只鸡就是陈俊给自己找点事干，以消耗精力、不要想太多的作品。工作的事情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心，干脆改善一下伙食！ 只是他做梦也没有相到，中午会有一只小太阳来家里蹭饭。 …… 此时，生鸡身上的酱料已经干了，黄金中带着点红褐色紧紧地附着在鸡皮上，无论颜色或是气味，都令人充满了期待。 sunny抽了抽鼻子，“这是要做烤鸡吗？” “不不不，我可不会搞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我打算把这只生鸡那油焗了吃。”陈俊在旁边洗了洗手，擦干以后也绕着案板转了一圈，伸出手指，在鸡身的不同位置按压，仔细检查了一下鸡肉的风干程度。 确定生鸡已经风干到了陈俊的要求以后，他转身离开，走到另一边的电饭锅处，打开锅盖，把做好的米饭连同内胆都取了出来，找了另外一个锅盖盖上，放了起来。 然后他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内胆，拎起油来，均匀的沿着胆壁到了进去。 进入了专业状态的陈俊一边干活，一边给sunny解释：“嘛，当初一个是嫌麻烦根，一个是没钱。所以没有添置那些专业的东西，甚至连高压锅什么的，还有专业的刀具都没有。所以只能拿电饭锅凑活着做了。” 说着，他转过头来看这sunny，“你不嫌弃吧？” sunny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么，就是它了。工具不趁手，水平有限，你就凑合着吃吧。” “mo？”sunny立刻开口，“我相信黄茂你的水平的，你就不用自谦了。” 停顿一下，她又笑着补充，“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额，”陈俊闻言摸了摸下巴，“你还是等着吃吧。” 说完后，他盖上锅盖，调到‘煮饭’那一栏，并对明显还想说些什么的sunny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sunny立刻安静下来。 只过了片刻，油锅里就传来了滋滋的响声。陈俊侧耳静静的听着。 等到听到了想要的声音以后，他随即以单身多年练出的超高手速抄起刀来，对着那只生鸡肉厚的部位来了几刀。刀口的深度各不相同，但是对于大腿、翅根、胸脯这样肉厚的地方来说都各自恰到好处。 然后他又拿过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杯子，将里面的调料细细的浇了上去。 最后，他打开锅，神色肃穆的将这只鸡小心的放了进去。而陈俊身旁的sunny也是神情专注地看着他忙，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一直到陈俊忙完了以后，sunny才在一次和他攀谈起来。 不过还没过5分钟，香气就已经在厨房里整个蔓延开来。那隐隐约约的水汽飘渺而出，将微甜鲜香的气味传遍了整个房间，并逐渐浓厚起来。 sunny果断放弃了对于陈俊的骚扰，转为眼巴巴的盯着不断散发出奇异香气的电饭锅看个不停。 等电饭锅跳闸以后，她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尝一尝。但是陈俊明显进入了状态，对于她的撒娇卖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无动于衷，将鸡翻了个身，又来了一轮。 sunny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不断浓郁起来的鲜香之气下坚持下去的。她甚至拒绝了陈俊让她去餐厅等着菜上桌的请求，就那么一直待在厨房里。 而等到鸡肉出锅以后，她相信自己的等待是值得的。 夺目的金黄色和脱水焗焖带来的焦糖色混合在鸡的表面，一眼望上去，就能看出那种紧致酥弹来。同时，她的鼻子也在向她诉说这只鸡有多么的可口，那种焦香味道，让她的肚子越发饥饿起来。 而陈俊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作为制作者，他对这只鸡的了解自然要胜过外行。 通过调料里的姜汁与洋葱丁，将鸡肉的腥气祛除；酱油与蜂蜜则是负责提供咸、鲜、甜味与色泽……各种各样的调味料各司其职，并经过了电锅的加工，在高温转化下彻底浸入了鸡肉内部，甚至都看不出太多的痕迹。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只颜色微黄，泛着诱人油光的焗鸡。锅里那一层混合着酱油的鸡汁，也时不时的冒出一串串油泡来。鸡本身的香气和酱油遭遇了焖焗以后形成的焦香混合在一起，引诱着他的感官。 可惜还不到吃的时候。 陈俊微微叹息，拉住了已经快要扑上去的sunny的胳膊，转身到柜子里拿出一副薄薄的塑料手套戴上，准备动手切鸡。 而且由于整焗或者白切的菜品，如果马上下刀斩切的话，会使食材里的水分蒸发，肉类冷缩也会挤出水分，会导致肉的口感显老，他也不得不在热锅里对鸡肉进行处理。 其实按照他所学的厨艺，并不应该这么马马虎虎的下刀。所谓‘北菜收汗，南菜过冷’后面其实还有一道麻烦的工序。 可这又不是酒店里大师傅做给客人吃的，陈俊嫌麻烦，干脆不顾烫手，直接在锅里切斩起来。 反正他现在不是饭店里的大厨，没有必要要求那么苛刻。陈俊就以超高的手速，握着小刀在电饭锅中挥舞起来。下刀随意，但是绝对精准。 在数分钟以内，陈俊就以相当高的手速在锅里将这只小鸡分解完毕。 ……不高也不行，顶着六十多度的高温多待一会试试？慢了烫死人。 拆解完毕以后，他又端起内胆，上下颠了一会儿。 这是最后一步，为的是彻底入味。让鸡块在锅里碰撞、翻转，将浓香的酱汁彻底吸入嫩滑松软的肉质纤维中去。顺便还能锁住鸡肉里的水分。 完成了这个步骤以后，陈俊才把鸡肉连汤带汁盛了出来——其实要不是有外人他就抱着内胆吃了，放在一旁。 早在一旁眼巴巴等了许久的sunny立刻就抄起筷子扑了上去。 她之前并没有吃过这种做法的鸡肉，但是刚一入口，味道鲜香的鸡肉就彻底征服了她。 在咬下去之前，略带焦香的咸鲜味便在嘴里蔓延开来。甫一咬下去，微甜的汁水就随着她的动作流了出来，那种辛香的气息也开始释放。当软糯弹牙的鸡皮被咬开以后，丰腴爽口的细嫩鸡肉就伴随着肉汁暴露在口腔当中…… 对于sunny的行为，陈俊并没有做阻止。 鸡肉做出来本来就是让人吃的，他也不相信sunny一个人能把这只处理完了还有快两斤重的鸡单独吃掉。 而且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让上辈子饭过的女团成员把这只鸡都吃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虽然不相信现实里的韩国是能够凭借烤肉、包子、饺子（等等，韩语里面的词不是都叫馒头吗？饺子是煮馒头、包子是蒸馒头、馅饼是炸馒头……）、炸酱面、炒鸡蛋甚至腌萝卜就能把人气天团成员骗到手的小说世界，但是这么来上一次，倒也不错。 以前想做一顿饭给她们吃，都做不到。 现在这样的机会，还能有一次还是两次呢？ 陈俊干脆摘掉手套，默默地站在sunny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没过几分钟，前面那个身影的动作忽然有了明显的停顿。满嘴是油的sunny回过头来，一脸讪讪的表情，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忍住……” 然后从嘴里吐出来一块光秃秃的鸡骨头。 陈俊注意到那上面连关节上最细小的肉筋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这骨头大约会连狗都嫌弃没味儿吧？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出去拿了一条毛巾回来，示意她擦擦脸。 sunny觉得越发尴尬了。 “我还是去洗个手好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向了卫生间。 “完了完了！”sunny一边洗脸洗手一边叹息。“先是表现的那么明显，太容易被看低；现在又暴露了吃货的本质……这一次真是太失败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红晕。那不是化妆品的效果，而是纯粹的羞红，配上今天出门画的淡妆，颇有一种与平日舞台上不同的风格。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是不管了。”她做了几个深呼吸，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此时，陈俊已经把米饭，之前炒好的白菜还有刚出锅的鸡肉都端了出来，摆在了客厅里面。或者叫餐厅也行，反正这种一室一厅的小户型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餐厅也好，客厅也罢，只有那么一个厅。 “嗯，”陈俊对着从卫生间里出来的sunny点了点头，“不用客气了，现在可以动手吃了。” 这时候sunny却没有急着坐下，而是搬着椅子来到陈俊身旁坐下，按住了他要动筷子的手。 “干嘛？”陈俊眉毛一挑，十分意外。 “我带过来的烧酒还没上桌呢！”sunny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哦？噢！”陈俊想起了那箱被他遗忘的烧酒，起身就想去拿。 不料sunny继续按住他的手臂，十分自来熟的表示，“黄茂你做饭蛮辛苦的，我去就可以了。” 陈俊摸了摸下巴，看着sunny的背影，若有所思。 ; 006 浮世茫然如梦 六 陈俊还是去帮了sunny一把。 而当烧酒上桌以后，她也没有搬开椅子，两个人就那样并排坐着，享用起午餐来。 sunny的心情很快平复了下来，她很快就确定了自己对于面前的男人毫无防卫心理，反而有一种亲近感，能够让她彻底放下心防，轻松自在的做回自己。 只是有一点，曾经一看到黄茂就会涌出的快乐，愉悦、爱慕的情绪并没有出现，她也没有那种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想要上去亲近的感觉出现。 对此，她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颇为高兴地与看上去对她的亲近并没有什么抗拒的‘黄茂’一起，吃着鸡肉，喝着烧酒，有说有笑。 这顿午饭吃的很愉快……大约吧。 怎么说呢？ sunny好歹也是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的角色，自有其过人之处，至少在言谈上更够让陈俊如沐春风……反正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吧，让一向在不熟的人面前寡言少语的陈俊也很有谈性。 只是这也掩盖不了两个人时不时就无话可说的情况。 永远不要指望一个死宅有多么能说会道（韩胖子例外），而且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两个人日常生活的差距都十分巨大，能说到一起去的话题真的不多。至于传说中的主角待遇附赠的小默契，更是想也不用想。 就连吃这个方面，都会陷入找不到共同语言的局面。 sunny平时要保持身材，吃的东西有很多限制；两国人口味也不一样；常用的食材还有不小差距…… 说出来的东西往往有一个人没吃过，甚至都没听说过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提一提韩式中餐，同一个名字的食物从口味到做法都能有很大不一样。结果就出现了两个人说着说着发现说的东西其实不一样的尴尬状态…… 这种时候陈俊只好默默地把鸡肉从骨头上剔下去，拣给sunny。另外一边则是想法子换个话题或者干脆就说那种车轱辘话。 连吃带喝聊了不短的时间以后，除了再说说游戏，就变成了科普模式。也就是一方说一说自己知道，同时另一方感兴趣却又了解的不多的东西。 比如说中餐，比如说少女时代。 中间除了sunny陪他下楼买了一次酒以外，还有一个小插曲。sunny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叠门票还有相关证件递给了陈俊。 压根就不知道黄茂和sunny之间发生过什么的陈俊只能默默地接了过来。 “呐，你上次说……因为签证问题，没法……去看我们的演唱会，我……不是说要帮忙吗？”sunny说着说着停下来，打了个酒嗝，凑过来拍了拍陈俊手里的票，“我还拿了……你的证件的复印件……签证已经搞定了……顺便送你一整套日本三巡演唱会的门票，还有……往返的机票我都帮你……订好了，拿你的证件去取票就可以了……” 陈俊晃了晃脑袋，已经喝得头晕眼花，思维迟钝的大脑也久违的高速运转起来。 这个人情，也太大了吧？ 情况不妙啊！机票、门票还有签证，尤其是最后一个，麻烦程度可不是光出钱就能搞定的。加上这一顿饭的表现，这么看黄茂跟她之间最次也得是‘友达以上’。搞不好那货还真是人品爆发，刺激激素分泌成功？ 陈俊的脑子里疯狂转过各种念头。等他扭过头去，想要旁敲侧击一番，看看sunny时不时真的由于激素的原因爱上了他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sunny已经不胜酒力，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同时手还死死的拽着他的胳膊。 陈俊费力的掏出手机来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桌子上面除了米饭，还剩了点边边角角跟鸡油，以及最后的四瓶烧酒。 ……总觉得不需要再去问什么了。 “啧啧啧，”陈俊摇了摇头，“就这么醉倒在别的男人家里，还是靠着睡得，我是该说你对我没戒心呢，还是系统之前的威力太大？” 说完，他就推了推sunny。可惜非但没有推醒，她反而抓的更近了，还嘟囔了两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陈俊露出一丝苦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除了浓烈的酒精味道以外，他还闻到了sunny身上的香水。由于两个人都是一身汗，加上他本人也有些醉意，陈俊只感觉这香味格外浓烈。 低头瞅了瞅，某人的领子已经开到了胸口，露出了一点肉色的半球。 “传说中的34e啊，我这都要变成你的球迷了，李顺圭。”挑了挑眉毛，陈俊有些心猿意马，心里怪痒痒的。 他克制住自己的某些冲动，再去确认了一遍。 “喂，醒醒！” 这次陈俊连sunny的脑袋都晃了晃，还是没能让她醒过来。 “弄一盆凉水泼上去？总觉得不太礼貌……那还是给我一盆降降温吧！”感受到手臂上的隔着衣服贴着的34e和在他胸口蹭了蹭的脑袋，陈俊有些纠结。 “这时候是禽兽一把呢还是禽兽不如？按照网上的正确答案应该是日后再说吧，要不然就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节奏……” 陈俊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顿了顿，他侧过身，让sunny躺倒在他的怀里。 “注定孤独一生又怎么样？”陈俊低下头看了看sunny熟睡中的脸颊，“反正咱俩是不可能的，没有了系统的我，就是个普通人，毫无吸引力。你永远也找不到之前心动的感觉了。激素什么的效果也应该很快就会消退……” 说着，他揽住sunny的后背，另一只手穿到她腿弯处，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然后跑到里屋，翻出一套洗过以后还没用过毛巾被和床单，换下了床上的单子和被子，再把李顺圭抱了进去。 小太阳并不沉，陈俊很顺利的就把她挪到了目标地点。 帘子一拉，屋内就暗了下来。 “貌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陈俊坐在卧室内的椅子上，看着玉体横陈的女idol，咽了咽吐沫，自我审视起来。 “还是算了。”摇了摇头，陈俊转身走出了屋子。 不多时，他就端回来一盆温水，胳膊上还搭着两条毛巾。 然后陈俊坐到床边，开始脱起sunny的衣服来。 ——————此处省略若干字—————— 折腾出来一身汗的陈俊从床上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随后，他把费了半天劲，才从睡得特别不老实的某人身上脱下来的外衣搭在椅背上。 “都脱掉外衣了还不上，这绝对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节奏！”陈俊一边自嘲，一边蹲下去把毛巾用温水打湿再拧干，开始给床上的sunny擦身上的汗。 李顺圭身上穿了一套看上去很高级的黑色内衣，上身是露半球的大胸之罩，下身则是t－back。这个时候看过去，并在一起的满月型臀丘，加上饱满结实的大腿，配上性感的线条，倒是丝毫不显得腿短。 “md，少时这些年在舞台上、mv里露沟、露腰、露肚脐、露大腿的次数也不少了，后面也还有一大波泳装什么的……”陈俊揉了揉脸，“两辈子加起来看了不少，但果然都不如凑近了看有——” 眼前忽然闪过一串绿色的数据流，让他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唉，来得可真是时候，不过倒是能和上辈子不愿意相信的信息对的上。” 依旧面无表情的叹息了一句，陈俊又忙碌起来。 用两条新毛巾，把她从脸到脚连腋下什么的都擦了一遍，把汗都擦干净以后，陈俊又给她盖上毛巾被，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这两辈子加起来，除了那整天喝的醉醺醺的老爹，能让我这么伺候的还就是你一个。”扭头看了房门一眼，陈俊又坐回了桌子旁。那里还有四瓶烧酒，考虑到自己平时并不喝酒，干脆就趁着今天喝完，省的浪费比较好。 尽管这酒实在是难喝。 “喝起来跟我上辈子在实验室里喝的那无水乙醇兑水也差不多嘛！”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露烧酒，一口喝干了以后，他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两辈子加起来，这是第四次喝酒，结果有一半的时候简直都在喝纯粹的掺水乙醇，这tmd叫什么事？” 索性这具身体被系统改造出了强酒精适应性，倒也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微醺的陈俊看向这间公寓唯一一间卧室的房门，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他上辈子的父亲是个酒鬼，每天必喝，甚至能一天喝三顿酒。喝完了还时不时的撒个酒疯。尽管自己也觉得不好，但他就是改不了这毛病，所以他一直禁止陈俊喝酒。 一直到陈俊十八岁的那一年，他父亲才在带他出去吃饭庆祝的时候，让他喝了一次酒。 后面那两次喝酒，一次是在实验室里的时候，突然在高中同学的群里，收到了他一直暗恋的那个女生结婚的消息；另一次则是三十多岁，成功找了个人凑合这过日子结婚的那一天。 前一次他兑着水，光是自己提纯出来的高纯度无水乙醇就喝掉了200ml；后面那一次也是在婚礼上喝得烂醉。 而现在这第四次，看起来也要有喝醉的趋势了。 ; 007 浮世茫然如梦 完 从盆子里捞出来一块以骨头为主的边角料，陈俊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时不时还皱着眉头喝上一口烧酒。 “我真是没救了……”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陈俊自我审视起来，“屋子里就躺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美女，我居然能在外面淡定的喝酒，喝的还是这坑爹玩意……这算是优柔寡断怂到家，还是注定孤独一生？” 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扔下筷子，趴在桌子上，剩下的一只手举着酒杯。 “我果然本质还是那个吊丝……等等，有色心没色胆的吊丝难道不应该在屋里对着床上的美女打个飞机再出来吗？哈哈哈……” 自娱自乐的陈俊笑着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 “说起来，你们还曾经是我的偶像呢……”侧着头，他斜了房门一眼，然后开始自嘲“不过硬盘里的女神才是好女神，同理，韩娱小说里的idol才是好idol。对于我辈负犬来说，女神什么的，就是现实里自己日不到，接盘都接不起，却早晚被别的男人日到吐还坚定的认为是处女的女人。至于偶像，还是只关心镜头下的比较好……” “我拓麻就是个玻璃心怎么着吧！这该死的系统！”停顿了一下，醉意上头的陈俊又开始破口大骂，“为什么这几个扫描模块被安装在了人体重要节点上卸载不掉，说好的人艰不拆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几至不可闻…… —————————— 当陈俊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从窗外看去，外面的路灯正在纷纷亮起。 揉了揉稍微有些发胀的脑袋，他起身洗了把脸。 推门进屋看看，sunny还在里屋睡得正香。 陈俊摇了摇头，出来开始收拾屋子。 等到把屋子清理完毕，垃圾也装袋扔到楼下以后，sunny还是没有睡醒。 他想了想，去用电饭锅做上了一锅小米粥。 一切忙完了以后，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脑袋，陈俊又坐到了卧室里的椅子上。 “我果然骨子里有文青病。”手里拿着那一摞票的陈俊靠着椅子，看着床上的sunny自言自语起来。反正说的是中文，他也不怕被听到。“而且喝了顿酒就开始忘形，并滋生不切实际的幻象。好在系统那已经半废时灵时不灵的模块又灵了一次，把我给打醒了。” “云盘呐，真希望之前闪过的绿色数据流是在做梦！不，要是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就好了。一觉醒来，我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接盘侠……不不不，最好干脆就是在课堂上睡着了，我依旧处在自己最好的年月里。”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我现在依旧坐在这里。我不知道这时候你有没有男朋友，黄茂有没有ntr的潜质，反正我记的你日后会在节目上承认有几次恋爱经历，不过无所谓，已经没有系统，咱俩无论如何走不到一起的。就是突然觉得可惜的不行不行的……” “可惜咱不是男主角啊，也没有说‘给别人可惜了的资格’又不会遇到和自己书里脑子里性格一模一样的idol。”神经质的笑了笑，陈俊继续自言自语，“一个人过的太久了，无聊的时候只能自言自语，自娱自乐，像个精神病人一样。我觉得我这辈子还是像上辈子一样找个人凑合一下就好。不过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真是没用，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改不了粉丝心态，说好的粉转路人呢？我大约很了解你，很了解你们，很了解少女时代。可我脑子里的印象就是真的你们吗？不，我很清楚那只是幻觉，那只是公司安排好的形象、综艺节目里夸张的发挥、还有表演效果拼凑在一起的结果。再想一想，大约还要加上韩娱小说这种负犬的哀鸣一样，被爆的遍体鳞伤却只能在书里yy一下你们的网络小说所带来的认知。” “在黑暗的岁月里，我也时常想起，曾在我青春中出现的你们。无论在当时还是记忆里，都美好得一塌糊涂，优秀得让人目眩神迷。现如今，她们一定更漂亮、更从容、更丰富了，一定遇到了更多优秀的人，演绎了更多精彩的故事。但这些已经与我无关了。” “就像上辈子暗恋的那个姑娘一样。那个人永远活在时间里，我把她拉不出来，自己也回不去，就这样吧，让她安静的留在那里吧。她不会发福、不会老去、不会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不会带着家长里短柴油米醋的气息，她永远年轻永远漂亮穿着鲜艳长裙站在回忆里，对着我笑靥如花。这样难道不好吗？总有一天人要跟所有的记忆相安无事握手言和，那里面有她也有你，有她的青春也有你的年华。让它们留在那里吧。” “至于现实，”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门票，“我来的不是时候，又不是什么韩娱小说男主角，大约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我之前还觉得能认识一次上辈子的偶像也许是个不错的事情，但我现在改变看法了。” 停顿了一下，陈俊的目光在sunny身上打了个转，“镜头后面的一切，我突然就不想了解了，反正肯定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脑子里的少女时代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就拿金软软来说，我可以接受星媒里面那个‘红颜祸水我见犹怜’的金泰妍，亦或者是胖子里面和我那个暗恋了十年的女孩性格特别像的臭短身……” 他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苦笑，“但是大约永远不可能是现实里、私底下、镜头外的你们了。没有感情挂，还是别在这碍眼了。阶层差距这么大，做个亲故都费劲啊。” “梁园虽好，非我所有，不可久恋。叫不醒装睡的人不代表我会继续选择装睡。演唱会我会去，毕竟那是最后一轮九人齐全的演唱会了，上辈子浪费了这辈子一定亲眼去看看。我也会继续饭下去……只是我那些年饭的，其实一直是出现在镜头和粉丝面前的那些虚影罢了。想必集里等群友一直安利的‘世界上最好的偶像’也应当如此。” “另外，顺便感谢你。这么努力找话题聊天，努力应和我，一起下去买酒什么的真是辛苦了。还有你给的灵感，签证和门票，我都会想办法还上的。”说着，陈俊慢慢站起身来，轻声念起了突然想起的十诫诗，转身离去。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 美美的睡了一觉的sunny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此时，犯了文青病抽风了一把的陈俊早已离开了这间公寓。 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点光，身上是一条毛巾被，还散发着洗衣粉的味道，而身下的床也很硬很陌生。而且……外衣似乎不翼而飞？ 李顺圭瞪大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两手在上身摸了摸，咬着牙又把手伸到了两腿之间。咦？干燥清爽，没有异常？ 她摸索着找到了台灯，昏黄的灯光一下子充斥在了房间之内。 李顺圭又从床边的椅子上，找到了搭着的衣物，她这才放下心来。 一边把衣服穿上，她一边也在反思，是不是太过忘形了。尽管从经验中判断出自己是喜欢上了黄茂，但这么豪无防备的在他家里喝得酩酊大醉位面太过危险。还好他是个老实人……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在酒桌上的表现，她隐隐的害羞不已。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陪人吃饭了吧？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啊。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sunny走出了门。一开灯，她就看到桌子上摆着四碟小菜，令人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她觉得有点饿。 碟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有事情出去一趟，估计晚上回不来了。桌子上有特制的小菜，厨房的电饭锅里有做好保温的小米粥，喝一点填填肚子。吃不饱的话，冰箱里有馒头，加热一下就好，再多我就管不了了。另外如果太晚的话就在这里凑合一晚吧，愿意走我也不留你。我这没什么娱乐，wifi密码是‘1111’，无聊可以自己上网。” sunny一边按他说的弄了小米粥来慢慢喝着，一边把纸条看了三四遍，最后在纸条后面发现了几行不认识的文字。 相见便欲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不若与君相诀绝，免教妄念生相思。 看上去似乎是汉字？回头找个人问一下。sunny点了点头，把纸条揣进了口袋里。 ; 008 他乡且做家乡 一 看了看时间，又考虑了一下明天的安排，sunny决定开车回宿舍。 出门之前，她本想像来的时候一样在line上发条信息，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来之前发的信息，黄茂就没看见。而且吃饭的时候，也听他说已经把app的通知都设置的光剩下标记，现在也不怎么使用这类社交软件。 所以她斟酌了一下，选择了给‘黄茂’发了一条短信告了个别…… 突如其来的短信的提示音吓了正在汉江边上奋战的陈俊一跳。 “忘了调静音了！”迅速摸出手机来，草草扫了一眼，他就迅速的把它揣了回去，继续在黑暗中偷偷摸摸的……挖土。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挖土？ 没错，就是这么任性！ 事实上，陈俊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挖到当年他的第一人宿主埋下的祭品而已。 这后面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们知道，陈俊所寄身的系统先后经历了三任宿主，而他现在挖的，正是当年第一任宿主埋下的东西。 与第二任的穿越者宿主和第三任毫无优点姑且称作废柴流的宿主，也就是黄茂，比起来，那个叫做苏遥的富二代重生者更像是一个韩娱小说的主角。嗯，假如他没有被陈俊坑了一把，最后被系统抹杀的话。 那是一个中二的，蠢萌蠢萌的……高富帅。 苏遥的家里很有钱，长相也略帅，身高正好一米八。除了为人单纯兼中二的简直不像是一个重生者以外，基本上活生生一个挑不出太多问题的人生赢家。 此人单纯到了什么地步呢？ 从重生以后来到韩国，没事就往汉江大桥跑。捡了系统以后，依旧是风雨无阻。 陈俊搞明白怎么回事以后恍然大悟，原来这年头真有把韩娱小说当真的孩子啊！ 什么汉江大桥金软软捕获率+100%；唱冷面jessica好感度+50；潘基文签名加烤红薯能刷满徐贤好感度；带sunny刷副本亲密度能狂飙…… 谁信谁就是傻子啊！ 然后还真有一个傻子信了啊！ 至于结局吗？从零六年捡到系统开始，到零九年被陈俊抓住系统的漏洞骗回国为止，他一！直！没！有！能！够！捡！到！一！只！金！泰！妍！ 一次都没见到过。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而更加悲伤的则在后面，陈俊通过系统信息给他发了个所谓的‘系统提示’，告诉他他摆点祭品，能够增加金软软捕获几率…… 然后那货真信了。一本正经的和所谓的‘系统小助手’，也就是陈俊，交流如何献祭。 最后在某人的忽悠之下，苏遥按要求封了一盒子他视若珍宝的物品，还有六百六十六万韩元（约合三万六千人民币）的现金，装在一个箱子里。在半夜十二点埋在了汉江边上某个偏僻的地点，上面还值了一棵树。 若非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sunny偶然提起了她们的某个粉丝的事情，陈俊都快把这事忘光了。 盒子里所谓的珍宝，陈俊并不在乎，但是那六百多万韩元的现金，如果能找到，对于他现在的窘迫生活（黄茂留下的总资产不足两百万韩元），倒是一个很大的助力。至少后面几个月的生活费和日本之行的食宿，都不用太过操心了。 至于sunny提起的粉丝故事会勾起陈俊的回忆，那又是与二代遥有关的另外一个故事了。 一个fans默默爱着饭着的idol的故事。fans保持着距离，默默全心为了idol们，陪着她们笑，陪着她们难过，默默地守护着。 男主角很逗，也很傻，很pabo。 ……等等，为什么这总结看起来有些像编剧韩渣胖写的《我的爱人，你的女神》剧本的开头剧情？ 说实话，陈俊也不知道。反正让他总结，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起这么一个故事，而且还正合用。 前世的粉丝重生，在有钱有势以后，默默来到韩国，默默的为当时还没有出道的女团尽一份心意。从出道之前就在网络上疯狂帮忙宣传，提前应援，到一出道就是堪比陈俊所知的亲妈饭飞姐应援力度乘二再乘九的亲爹饭、首席粉丝，再到三次黑海时的大手笔…… 更可贵的是，他本人一直都是隐藏在人群中，低调到了极点，默默的守护着…… ……好吧，后面一条到底是不是苏遥的本意陈俊不知道。 苏遥的粉丝生涯在某方面低调的可怕。本人一直都隐藏起来，在各种公众场合靠着系统把存在感削弱到了极点，令人忽视。就连应援也不跟偶像见面，靠着系统帮助，让工作人员记不住脸然后转交。 在另一方面，他的自称和id，“sky半步之遥”又在所有场合高调的可怕。少时走到哪里，哪里就有落款为“sky半步之遥”的各种礼物高调出现…… 这到底是苏遥腼腆呢，天性低调呢，还是中二病的问题？亦或是其实是怕暴露身份，以防万一传到他那参加过抗美援朝的爷爷耳朵里，触发“拿我的五零式冲锋枪来，我要为祖国清理叛徒”的剧情？ 可惜后面的事情发展没有按照韩娱小说的标准剧本来演。所以在人都被系统抹杀了四年半的今天，陈俊依旧说不清楚。 言归正传，陈俊现在所做的，就是试图接受苏遥所留下的，不是遗产的遗产。尽管这遗产还不到三万六千软妹币，并且不知道还在不在。 …… 经历过一番艰苦的挖掘之后，两次找的目标都错误的陈俊终于人品爆发，成功的找到了那颗当年被二代遥亲手种下的小树苗。 当然，现在已经是一颗成熟的树木了。 从那颗第一代疑似主角的重生者亲手种下的树下的土地里，他成功的刨出了那个已经五年不见天日的箱子。 陈俊掏出手机，靠着手机发出的光芒，他调整了一下密码，将它打开。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已经有些泛黄的，由苏遥亲手写满了愿望的纸板。而在纸板的下面，就是那六百六十六万韩元的钞票。 松了一口气以后，陈俊将箱子合上，拎起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 009 他乡且做家乡 二 凌晨的时候，陈俊顺利的回到了在首尔的落脚点。 一路上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除了大半夜出租车有点不太好找，他不得不自己走了不少路以外，一切顺利。 “真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疲惫的陈俊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也倒在了床上。看着那几捆纸币，他觉得自己的辛苦是值得。“看起来又能多宅一段时间了。” “哈哈……”他有点想笑，别人家穿越到现代社会的穿越者动辄挣美元上福布斯当世界首富，要不就是后/宫救国，种/马强身，到了他这里却只能整天想着如何多在家里宅一段不用出去工作。“我这也算拉低了扩散性百万穿越者者的平均下限吧！不过也无所谓了……” 陈俊自嘲的笑笑，开始点起钱来。 宅就宅吧，反正只要是石头，到哪里都不会发光的，他从来不介意当个废宅混吃等死。上辈子在社会上拼搏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有了不少人生经验。比如说，不去努力然后告诉自己我根本不想要的痛苦可比拼命努力后失败的痛苦要小得多；像他这样的普通人人生大致分为四个阶段，心比天高的无知快乐与希望，愧不如人后的奋斗与煎熬，毫无回报的愤懑与死亡，坦然的平凡和颓废，而他已经走到了第四个阶段上。 假如不是因为不敢走，陈俊绝对会第一时间订回国的机票，毕竟黄茂并非无依无靠的孤儿，只能一人在社会上打拼。回国待着，陈俊觉得肯定会比在这里舒服，不但当宅男的成功性更高，找工作也不会那么麻烦。 别看首尔遍地是中餐馆，到处是中国导购，这并不是一个适合普通中国人居住的城市。 可惜，前后两任系统宿主的惨死一直提醒着他，系统不允许宿主主要在中国发展。尤其是今天挖出了苏遥留下的遗产，那因为回国发展，打算扎根与自己祖国而导致的两次抹杀的记忆更加清晰了。 ……所以说这系统绝壁是给韩娱小说男主角用的吧！ 只不过先后三任宿主，作为一本小说的主角来说，他们还真是可悲，甚至让人有点想笑。还有很多事没做，很多理想没有实现，却这么无疾而终了…… 总之呢，陈俊现在不敢赌，赌那个抹杀模块到底有没有彻底死机。所以他也必须想办法在这座异国他乡的城市里生存下去。 就是一旦想起这个疑似韩娱小说（后/宫流）男主角专用的系统，他的心里总有些阴郁。 不光是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问题，对于正常人来说，系统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荒谬的东西。 从窗口望下去，清晨起来晨练的人和行色匆匆的行人在外面的街道上经过。对比他正在担心的事情，系统的抹杀，陈俊觉得很荒谬。 简直像是幻想与现实的强烈对比。甚至于他自我怀疑自己宅的太久成了深井冰。 ……陈俊连忙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继续思考下去。任由思维这样下去恐怕会真的陷入精神病状态，甚至一个不慎，就会把自己搞疯。 ———————————— 十余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从那一天后，sunny再也没有跟陈俊联系过，仿佛那一天的事情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境。对于这个结果，发现自己留的纸条不翼而飞的陈俊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正在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黄茂之前拉进战斗的女性们也先后上门或是约他出去，而这一批里面，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被系统刺激神经成功，产生了激素的存在，令陈俊不知道是该羡慕黄茂的运气，还是鄙视之。 由于失去了系统的加成，见过几次面以后，没有了那种超强吸引力的陈俊也能够从黄茂拿到了系统以后那种，四处刷好感度忙个不停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再加上那天系统的检测模块也很明白的将数据放在了陈俊眼前，sunny身上的效果已经消退，只是因为有过那种感觉，以及试图寻找记忆里的感觉而亲近他已。等到身体的记忆效果消退，光剩大脑里的回忆，关系就会趋于正常。至于后面那一条建议再次补充刺激的提示，毁了系统的陈俊只当看不见。 总而言之，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死颜控黄茂寻找并接着系统效果刷好感度的目标们，与陈俊的关系渐渐恢复正常。也就是逐渐冷淡，虽然回不到最早的路人状态，掉到‘认识的人’那个层次也是很快的。再往后，估计也就是偶尔想起来，提上一句，“哦，他啊，我知道”的级别慢慢被遗忘。 陈俊对这个情况很满意。现在没有什么人打扰，他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当宅男了。 他也并非不想谈恋爱，只是黄茂下手刷好感度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合适的。在他看来，现实中的爱情无非就是，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才会陪你到地老天荒。而那些女人明显就有更好的选择，在没有系统的情况下，他跟那些人的阶层差距有些大。 不高不帅不富还是外籍，没系统那个会看上他？何况这系统的模块偶尔灵的那几次，也告诉了陈俊对方不是良配。 我在系统里潜伏了这么多年才回到人间，难道又是来接盘的吗？ 那天以后，扫描模块又先后有三次成功给出数据，而面对着扫描结果，陈俊也只想说这句话了。 脸上动刀可以忍，二手房也没事，但是黑色素过多沉淀和死过人什么的，还是敬谢不敏。 就是不知道这是现在系的扫描模块，只对接触多的黑盘有反应；还是在韩国脸好的女人的玩的疯的几率高…… 反正，陈俊默默的做起了宅男。 当然，为了在韩国生存下去，肯定不是废宅的那一种。 经过了sunny的提醒和深思熟虑，陈俊打算从自己熟悉的工作入手，尝试自己单干，养活自己。 这个工作就是……写代码。 简直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毕竟自己搞餐馆什么的也没那个本钱啊！ ; 010 又见伊人独往复 一 又过了两天，终于重新恢复到没有人联系的宅男状态的陈俊，突然又收到了sunny的短信。 “我中午过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正在写代码、编脚本的陈俊看到短信就是一愣。 “这么直接？不想给拒绝的机会吗？”他无意识的用空着的那只手敲了敲键盘，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过去。 “有事情出门，没在家，下次吧。” 陈俊清楚自己是个意志薄弱的家伙，因此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虽然敌视已经完蛋的系统，但对于这种专业工具的判断，他还是很相信的。既如此，那就让时间来抹消一切好了，反正也不过再来两三周而已。 将手机放在一边，陈俊又忙着编写起脚本来。 相比于虚无缥缈的梦想来说，现在的情况，还是想办法生活下去比较重要。 对于一个当过程序员的宅男来说，有什么工作是可以一边宅在家里一边挣钱的吗？ 有。 那天吃饭的时候，sunny曾经随口抱怨过游戏环境，抱怨某些游戏外挂四起，还有更多游戏也是挂机横行。这陈俊如梦初醒，为什么不去写写外挂；做做挂机脚本呢？对于一个程序员来说，这一点也不难。 没错，外挂有风险，搞不好会被游戏公司告上法院，但是只要控制的好，技术水平高超，动作小一点，问题也不会很大。 而挂机脚本，或者叫辅助软件这种东西，更是属于运营商最多封封号的地步——因为它并没有篡改游戏数据或是其他bug行为。 脚本（script）是批处理文件的延伸，是一种纯文本保存的程序，是确定的一系列控制计算机进行运算操作动作的组合，其中可以实现一定的逻辑分支。 而挂机脚本，就是通过脚本控制游戏中的人物角色来进行一系列的固定行为，获得经验或是游戏币。这种外置的辅助程序的最大作用，就是让玩家们从繁杂枯燥的重复行为中解脱出来，用时间换取经验与游戏币。 从传奇到魔兽世界，从暗黑破坏神三到英雄联盟，只要这游戏还需要刷刷刷，无论是刷经验刷装备刷游戏币，总归会有用脚本挂机的玩家。 而陈俊的客户，正是这帮没时间或者干脆就是懒的玩家。 从科技的角度来说，用机器代替人的劳动不也是一种趋势吗？至于这类让正常玩家深恶痛绝的挂机行为对于游戏环境的破坏？陈俊只能说，管我鸟事。 他不做自然还有别人会做，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是很普遍的事情。 于是陈俊就一边写脚本，一边做起了外挂。脚本被他放在网上卖，外挂则被他用来接代练的单子。而对于他这样干了十年码农的家伙来说，无论是写脚本还是做外挂，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这对他来说，还有另外的意义。好歹也在那个系统里面待了这么多年，对于这种超越本时代好多的科技产品，他一直在探索。别的方面不说，与那些二进制的数据接触的多了，对于编程这个方面他也有了一些心得体会和特别的想法。 这大约也就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这句身体以外，唯一的收获了。 系统里的程序，陈俊越想越觉得深奥、神秘、不可琢磨，穷他一辈子的经历，恐怕也难以全部搞明白。同时，他对于自己的收获也越发珍视起来。 总要找个机会试上一试，而且最好是完全为自己服务。正好，他现在可以从基础的写脚本，写外挂开始。 那些东西，总要一点一点的尝试，一点一点验证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的梳理，并逐渐消化掉。 正好这具身体还不到二十三周岁，陈俊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 眼看得时间走到了中午，陈俊伸了个懒腰，暂时结束了工作。 他看了看时间，决定犒劳一下自己。今天上午又卖出去6份挂机软件月卡，真是可喜可贺。 尽管两个星期以来，他先后制作出了八款当下比较火热的游戏的挂机脚本，并将之传到了网上。但是这种除了处理黄茂遗留的女性问题外，完全不闻窗外事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多少回报。毕竟他才刚刚进入这一行，做出来的挂机软件毫无名气，不说销量，一开始连带试用功能的软件都没有人愿意下载。 好在这种情况现在正慢慢的有了改观，无论是韩国还是中国，那些三五十块钱或是五千、八千韩元一个月的月卡，总算能通过网络销售出去了。通过一边自己打广告，一边在各个购物网站上广撒网，两周加起来也进账了大约二十万韩元。 尽管这才一千多人民币，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一上午就有四万五千韩元进账的陈俊心情不错，歇了口气以后，很快走到了厨房，准备开始做菜。 昨天刚刚去超市买的排骨，虽然质量在他看起来着实一般，但是做一顿小排骨倒也足够。陈俊相信自己能够凭借精湛的厨艺，将这道由著名的鄂菜‘金枣汁羊肉’的低配山寨版做出令人满意的味道。 虽说鄂菜一直都并非主流菜系，除了‘大县城’的特色小吃热干面、豆皮之流，人们熟知的还是伟人那句‘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里面的武昌鱼，但是这道菜的味道绝壁要比它那并不大的名声要好。 鲜、香、醇、嫩、烂、汁浓、味纯，正是它的特点。 陈俊也自信羊改猪的低配山寨版能保留住这些特色。 猪排上的肉还算厚，最外面是嫩红的肋条，内附一层宝宝的肥嫩脂肪，里面的粉白精肉则是条理分明。 哼着歌，陈俊心情愉快的开始挥舞着菜刀，切起了排骨。数分钟以后，一整块猪排就变成了一堆长度也就三五厘米的小块。 将之前做米饭时留下的洗米水拿过来，他开始对这些肉排进行清洗。 然而，这道工序刚刚进行到了一半，陈俊突然就听到了久违的敲门声。; 011 又见伊人独往复 二 李顺圭怒气冲冲的走到了陈俊租住的公寓门口。 两个星期以前，她曾经怀着复杂的感情，以近乎狼狈而逃的方式从这间公寓离开。 不过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分别以后，当时的害羞感、对自己忘形的后悔，唯恐黄茂看轻她的忐忑等等早就消失不见了。 暂时的分别确实是一个整理自己感情的好机会。 从那间公寓离开以后，她确实十分迷茫。仔细回忆一下与他接触的种种，她也不得不感到迷茫。 初次见面就有好感；见到黄茂就感到快乐、愉悦与爱慕；毫无由来的安心感；不由自主的放松，甚至有些肆无忌惮……如此种种情绪，加上这几次与他见面以后各种令人羞愧的表现，李顺圭在当天晚上失眠了。胡思乱想了一夜，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在第二天，她拿着那张小纸条去咨询了懂中文的公司同事，又上网查询了一下以后，这种迷茫感又变得更重了。 弄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以后，李顺圭一边恼怒诗里的婉拒意味，一边又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对诗里面展露的爱意而窃喜。 这个发现让她心酸不已。他李顺圭好歹也是韩国顶级女团少女时代的一员，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什么时候对爱情如此患得患失起来了？ 这种简直像是急着嫁人的剩女的感觉可不好。还没交往呢就这个表现，真交往了以后岂不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自诩智商情商双高，同时这个说法也得到了粉丝认可的李顺圭一度迷茫到不得不试图咨询姐姐、队友甚至心理医生的地步。 作为一个不是没有恋爱经历的初丁，她相信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除了有一手厨艺以外毫无亮点的黄茂。在这一点上，她的咨询对象们也是怎么认为的。 这么多年了，李顺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令她心动的男性，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令她着魔到这个地步。尽管最近一次与他见面，那种感觉似乎已经不再出现了。不过黄茂还是能给她一种安心和彻底放松的感觉，让她彻底放下心房，做真正的李顺圭，而不是镜头前的sunny…… 然而所有的咨询对象，还有她自己，在了解到黄茂的状况以后，都对这场恋爱表示了悲观的态度。还有那些在月前就对于她说‘我看上了一个男人’而感觉到好奇的队友，在了解情况以后，最好的也只是沉默，表示不看好但又无力干涉…… 没有一个人看好sunny这一次的爱情。外籍、无业、死宅，这么一个签证到期以后续签都成问题的家伙，所有人都认为黄茂的生活太消极。而且黄茂的社会地位和财富对比suuny差距太大。两个人交往的话，双方中必然有一个要在自身的性格和很多方面做出补偿和妥协。 甚至jessica都当着全体队友的面说黄茂是小白脸，只能吃软饭…… 李顺圭考虑了很多，也很久。观念差距，社会压力，经济问题等等，如此种种，将会带来各种各样的矛盾。 还有这几次见面，全都是她收敛自身强势的一面，去主动放下身段逢迎黄茂。作为一个有着成功视野，有经济后盾支撑的独立自主的女性来说，现在收敛的强势，日后必有反弹。这样的情况在社会上也不是没有过，而且往往都是以分手收场。 问题在于，人如果可以一直从理性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并指导行为的话……那就不是人类了。 在数次摸着那34e扪心自问以后，她选择了不管这些问题，先交往了再说。 她耍了个小心机，直接问过去带什么，试图不给那个有拒绝意思的家伙拒绝的机会。 可谁知道陈俊回了那么个短信。 早就把情况了解了不少的sunny压根就不信。正在超市里采购物品的李顺圭一下子就炸毛了，匆匆结账，怒气冲冲的开着车向着陈俊现在租住的公寓驶来。 ———————————— 一开门，陈俊吓了一跳。 ……怎么是sunny？ ……坏了，我说自己不在家的！ ……md，太尴尬了。 即使以陈俊处惊不变的养（lian）气（pi）工（hou）夫（du），他在看到sunny那张粉目含怒的脸的时候，也觉得十分不自在。 不过sunny在看到陈俊的瞬间，满腔的怒气突然消失了大半。 陈俊此时蓄着修剪整齐的短须，一身衣着打扮都是按照数个月之前，系统存在并有权限的时候，从后台的看到的建议形象来调整的。虽然服饰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却能让他展现出与系统调整过的生物磁场相得益彰的男性魅力来。 用数据表示的话，大约就是系统仅剩的遗泽，见面就能加10点好感度的生物磁场，配上这形象能加到15点的程度。（按一百点可啪算） 然而不知怎么没多少怒气的李顺圭还是板着脸，冷冷的问了一句，“不请我进去吗，黄茂xi？” 彻底被气场压制了的陈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让出位置，小心翼翼的让李顺圭过去。 然后他猛然反应过来，我心虚个毛！说谎就说谎了呗，就是不想见你怎么样？ 现在这情况，难道不是相见不如不见，对大家都好的吗？我应该—— “想什么？这么入神！” 李顺圭的声音打断了陈俊的思绪。看着已经十分自然的挂好了外套，换好了拖鞋的女神，陈俊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没事，你先坐一会儿吧，我还有菜正在做。不知道你吃不吃排骨？” 他面前的sunny摆了摆手，“当然吃，不过做的不好吃就算了。” “放心，金桔排骨，绝对好吃！” 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之前的短信问题，一个向着厅里走去，一个则回到厨房。 陈俊默默的洗完排骨，用葱姜爆锅，然后把排骨下锅翻炒。 在孜拉拉的声响中，新鲜的红嫩肋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然后在细密的油泡中，渐渐染上一层金黄色。 随后是按部就班的料酒炝锅。只是尽管香气变得更加浓郁、圆润而纯粹了，他却忽然失去了胃口。 排骨炒至变色，又是之前调好的黄酱入锅。不知道怎么地，层层叠叠的厚重酱香，加上新鲜猪肉熬出油脂后的醇香，交织的天衣无缝，陈俊依然没有往日的反应，仿佛锅里的食物失去了诱惑力一般。 ; 012 唯有樽前笑不成 一 不知不觉间，陈俊手上的动作有些走形。 虽说依旧是大开大合的挥舞着锅铲，但不光手腕明显不稳，动作也越来越慢。 很快，排骨上出现了一层富有光泽的黄褐色，并眼看的有了七分熟。陈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脑海里的厨艺无关内容排空，开始了这道菜最重要的一份工序。 金桔汁，酱油，米醋，按七比二比一的比例调和好，在加上一勺砂糖所调制而成的味汁，被陈俊以‘撩味’的手法入锅。也就是每次拿平底锅铲浇半勺上去，让它充分与热油反应，在躁动中化为带着清爽果香的烟气涌出。 调味汁入锅以后，陈俊又转身舀出了高汤，浇进锅里。自从他接管了身体并自己开火做翻译后，这种辅料就成了常备物品——因为他时不时就要改善一次伙食。 清亮的高汤与鲜亮豆酱混合在一起，化为浓厚的黄金汤汁，翻涌起来。 一连四勺高汤浇下去，排骨吸足了味道。当汤汁渐渐收干以后，就露出了丰腴酥烂的排骨真容。 陈俊很快将排骨盛出来，端到了厅里的桌子上。 “别弄了。” 当陈俊转过身去，正要回到厨房再炒两个菜的时候，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sunny突然叫住了他。 “啊？” “我说，不用再做菜了，就着排骨陪我喝两杯吧。”说着，放下了手机的sunny指了指桌子上已经摆上的几瓶烧酒。 陈俊一阵头疼。 这玩意真有那么好喝吗？为什么每次来都要带着烧酒啊！要命啊，他一点也不想喝酒；但是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坐在桌子那边的女人的要求没有抵抗能力。 “怎么，不愿意吗黄茂xi？”看着一脸愁苦坐到椅子上的陈俊，sunny突然来了火气，“嫌我烦？” 陈俊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喝酒而已。” sunny闻言一愣。 如果这是本漫画的话，她肯定满头黑线。其实用脖子想也知道，要是之前那个黄茂不喜欢喝酒的话，她是有多吃饱了撑的才会次次拎着烧酒上门啊！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你现在已经开始讨厌我了？”等待了一会儿，还是sunny先打破了沉默。“不愿意跟我喝酒就直说！” 她气鼓鼓的瞪了陈俊一眼。 “我并不是讨厌你，而是确实处于戒酒状态。”陈俊想了想，找了一个能解释前后反差的理由，“喝酒误事，我现在需要——” “不愿意喝就别喝吧。”sunny打断了陈俊的话，说着就要拿过杯子给自己倒酒。 见状，陈俊连忙阻止了她的行为，把酒瓶子夺了过来。“在韩国自己倒酒自己喝是个很不吉利的行为吧！这说法连我这个外国人都知道，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这是要搞什么啊女神！” 一边瞪着sunny，陈俊一边倒上酒，把杯子递给了她。 “在我们国家，能喝酒的男人都会被高看一眼。”接过酒杯的sunny并没有接陈俊的话茬，而是转而说起了另外的话题。 “那我这样很少喝酒的男人出现在韩国还真是对不起啊！”听了sunny的话，陈俊没好气的吐槽道，“虽然我们国家酒场盛行，但是不抽烟不喝酒有时候也能算是好男人的标准呢。” “mo？你不要告诉我你正在向着那个方向努力。” “没错，我又开始在不抽烟不喝酒没有——”陈俊自嘲了两句，却猛然发现不对，明智的打住了话头。 不过sunny明显注意到了他咽下去的句子，“没有什么？” “……没什么。”停顿了一下，陈俊回答了她的问题，并且不想在上面深谈。他指了指自己做的排骨，“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sunny却并没有被这拙劣的转移话题技术糊弄过去，她板着脸盯了陈俊一会儿，又转化成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转移话题的技术并不高明。不过我知道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说着，她抄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嗯——，大发！” 看着sunny一脸陶醉的享用起排骨，陈俊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夹了一块排骨，感受一下自己那受了影响的作品。 唇齿略作咀嚼，已经足够酥烂的排骨上的肌肉就绵绵断开，给人肉香酱浓的味蕾体验。然后是最外侧的肥嫩部分，虽然能够尝出在走油上的不均匀，但入口即化，带来滋味厚重的醇香也勉强及格。而靠着金桔的清爽鲜味，完全中和了油腻感以后，肥肉部分先香后鲜，明明满嘴的油润丰腴，依旧毫不腻口。 之后是紧挨着骨头的瘦肉部分，只需要牙齿一碰，充分吸收了汤汁以后的肉块，就疯狂涌出了最为醇浓的带着本味骨香的肉汁。再后面是附着在骨头上的肉膜，它们负责提供足够弹牙嚼劲，让肉越嚼越香…… 满分十分的话怎么也能有八分，但愿我大中华美食能把对面的嘴堵上一会，让我—— “黄茂xi，我们交往吧。” 脑子里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陈俊就听到了某人嘴里夹杂着东西，含混不清的声音。 猛然听到这句话，陈俊立刻就被吓了一跳。 卧槽！ 我是听错了，还是根本没睡醒？ 这剧本不对啊！ 女神您能不能不要搞这种突然袭击，还有一上来就这么直接真的好吗？矜持呢？堂堂亚洲顶级女团成员对一个小吊丝说这话真的没问题吗？ …… 半晌，陈俊才把嘴里的骨头吐了出来。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一脸认真的sunny，突然觉得非常头疼。 他之前一直试图回避的问题，终于被sunny挑破了。 “怎么？觉得突然，还是难以置信？”sunny慢慢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烧酒，“还是觉得我没按剧本来？” “你……是认真的？”沉默了一会儿，陈俊也只能如此反问。 “黄茂xi很清楚不是吗？”说着，sunny又像那天一样拖着凳子坐到了陈俊身边。 “觉得很惊讶？以为我会先喝上几杯再借着所谓的‘醉意’向你表白，那样失败也不会尴尬，还能保住一份矜持？”她坐直了身躯，直视着陈俊的双眼。“我来之前就已将想过了，我确定我喜欢你，我也确定你知道我喜欢你。就算之前不知道，你现在也知道了。通过那首诗，我还能确定你其实也喜欢我，但同时你也在回避这份感情……” sunny顿了顿，“所以我选择了这种方式。你大约以为我会一种更稳妥的方式，先试探，或者借着醉意表白什么的。但我不想和一个明白却又装作不明白的人玩这个游戏，那样即使我向你表白，你也可以用‘你喝醉了’这种说法继续回避。对付聪明人，就得用对付聪明人的方式……” 她轻笑着看着陈俊，但是话里话外都压得陈俊有些喘不过气来。“反正已经不矜持了，那就不矜持到底，现在，给我一个答案吧。” ; 013 唯有樽前笑不成 二 陈俊这次是真笑不出来了。 在十秒钟以前，他确确实实想拿“你喝醉了”强行带一波节奏，转移话题。 但是现在…… 他连傻笑憨笑都做不出来了。 看上去，现在主动权被sunny交到了陈俊手里，可他悲哀的发现，节奏全是被sunny带起来的。 更加悲哀的是，他发现了这一点。也就是说，没了系统或者系统的残留影响，陈俊还是那个大龄男吊丝废宅。大龄现在来说有待商榷，但是吊丝废宅肯定是没错的。 陈俊压着太阳穴，不敢与sunny的眼神交汇，抬头将目光调上去，轻声开口：“我心里现在有两个声音，一个恶魔说‘快答应！’，而另一个天使则是说‘他说的对’……” 他颓然的摇了摇头，“从感情上来说，我很想接受你。作为fans，能被喜欢的idol表白，简直是十几世修来的福分……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去谈一场注定要分手的短期恋爱，省的自己受到伤害。” sunny本来都已经露出了笑容，但是随着陈俊最后一句，她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黄茂！我一个女人都已经放下矜持迁就你到如此地步，主动跟你说交往，你就是这个态度？什么叫注定要分手，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是在担心社会压力、经济差距还是什么？我都不在乎那些，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陈俊语气一滞。 难道我能告诉你，你身上的激素效果已经消失了？你现在看到我，已经产生不了所谓‘爱’的感受了。之所以还来找我，不过是想重温自己记忆里的感觉？ 陈俊很清楚sunny是因为什么喜欢这具身体的，可是这让他怎么对她解释呢？ 他有心用那些正常的差距问题来解释，可是看sunny这样子，不是能被轻易说服的那样。 陈俊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东西你很清楚，你对自己有信心，可我没有。简单来说，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sunny看着他，不说话。 陈俊试图挤出一丝笑容，但还是失败了。 “生活里每天都有相聚别离，号啕或欢欣。对我来说，如果相识的姑娘注定无法走到最后，我宁愿选择不相遇。也许有人可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但我不行。我已经有了值得珍藏的回忆，已经把自己在记忆里不断折磨，所以我不接受一份注定要分手的恋爱。” 停顿了一下，陈俊对正要开口的sunny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听自己说完。“我只是一个外籍的无业游民，废宅吊丝。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或者什么。而你，则是少女时代这个亚洲顶级女团的成员。差距太大了，别的不是，小太阳一年挣的钱，我恐怕一辈子都挣不到……你觉得我们可能一起走下去吗？” “你说不在乎，很多事情是不在乎能够解决的吗？今天你不在乎，明天呢？早晚有一天你会在乎的。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变的，是钱，最容易改变的，是人心。你哪里都好，又漂亮又有钱事业又成功，对普通人来说，有这样的女朋友就够了，还求什么呢？可我怕一旦接受了感情，就放不下去了啊！” 陈俊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了一句，“最重要的是吗，我知道你现在并不喜欢我，只是以为自己喜欢我而已。就算接受，未来的结局我也已经看到了。” “还是那句话，不去爱然后告诉自己我根本不想要的痛苦可比拼命努力后失败的痛苦要小得多。” 听他说完，sunny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到底你还是对我缺乏信心呗？这个世上有很多失之交臂黯然神伤有缘无分，可是都构不成你不敢接受的理由。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份感情必然要终结呢？即使缺乏信心，可是至少要试试，别有遗憾。” 陈俊一愣，叹息声再次响起。 “我真的不是缺乏信心，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你先别急着说，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们到今天也才有过五次交流而已！” 这次轮到sunny愣住了，“喜欢你哪一点？” 她仔细思索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一见钟情不行吗？你是特别的，我能感觉的到。你跟我之前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陈俊更发愁了。“这构不成你喜欢我的理由吧，麻烦你也说一条，让我有一点信心？我不是男主角，不高不帅，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乐器，也不会演戏。写不了剧本，当不了导演，没房没车没钱，还是外国人……虽然我确信我有一些优点，但我更确信这区区五次交流，你还根本认识不到我的优点。” sunny认真的思考了五分钟，还是没有明白到底喜欢他那一点。 这让她的心思有些慌乱。 “我还是没想明白，但我之前一看到你就会觉得快乐，愉悦，自然的想要上去亲近的。这大约就是一见钟情吧，我确信我喜欢上你了。我想你说的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开心快乐就好了。而你说的那些其余问题，我有钱有房有车，国籍可以改，至于其他的方面，你比我高就可以了。除了暂时不能公开交往的信息以外，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同你分享这一切……” 对于后面说的，陈俊自动忽略了，他说服的重点在于前面的内容。“原来你也知道这是曾经？你确定现在见了我还有这种感觉？有的话，我答应你又如何！” sunny思索了一会儿，“我确定！” 点了点头以后，她又在心里补充了两句。 虽然现在没有，我相信能找回来的。最重要的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让我如此心动的男人，自然不能放过。 陈俊：…… ……你在逗我！ 系统和李顺圭之间，肯定有一个在说谎！而相比于人，陈俊更相信令他恐惧的系统。至少，它的数据从没有骗过他，也从没有出过任何谬误。 那么问题来了，话已经放出去了但sunny硬撑着不承认……陈俊突然发现自己收不了场了。 ; 014 默然对问情 有那么一个瞬间，陈俊是真的想答应下来。 但是作为一个理智的人，他不愿意轻易的被感情左右，踏入这条不归路。 有些事情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呢？没有了系统，陈俊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够拿什么来维系这段感情。至于对方，他还是更相信系统的数据。 何况，两个人实际上互相谈不上了解的人，要怎么在生活中互相包容呢？李顺圭是绝对对陈俊不了解的，而陈俊也从来不曾了解过真正的sunny，在镜头和公众场合之外的李顺圭。 而现在sunny那所谓的，都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的好感，也只会像杯子里的水，用一点少一点罢了。 谈恋爱，对于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的他来说，已经是个很陌生的词汇。 在他最好的年纪里，并没能遇到一个天真的姑娘，和他说着天长地久生死相依的誓言。哪怕两个人肯定会吵架、会分手、会伤害、会分头走路、会把彼此留在回忆里不断折磨，总会以为世界会按照自己想象的编排，不懂得生活中永远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 一直以来，陈俊都只能如草随风倒，模模糊糊的向前走。曾经的他也会烂俗的想，未来的姑娘呦，你到底什么样。丰满还是消瘦，活泼还是文静？留俏皮的短发还是如瀑的长丝？是否也喜欢那些瑰丽奇妙的文字，沉溺于光怪陆离的影像故事？曾经以为不管在25还是30岁相遇，拍落满身的风尘后，能有很多好玩的故事、路途的见闻讲给对方听，那是一个个动人的传奇。未相逢于最好的年纪，却给了对方最丰富的自己。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但仍大声唱着歌，走下去。直到有一天，陈俊终于明白，自己什么风景都看不透，也不会有细水长流。只能在一季季的春花夏月秋雨冬雪中，孤独的丈量着自己生命的边界。姑娘永远都不会来，就一个人走路，或缓或急，或愉悦或悲伤。 然后，在某一天，他和一个适龄又需要结婚的女人，通过衣冠楚楚的打上‘待售’的标签，明码标价的方式，在思路清晰的比价后，走到了一起。 到结婚那天，陈俊真正了解的，也只有对方的年龄、学历、收入、家庭背景……还有一堆不知真假的爱好、性格之类的东西。 反正从凑合着过的角度，什么都能是将就着下去的。什么爱不爱的，组织一个家庭而已，这是生活在人类社会的需要，感情什么的，并不如何重要。重要的是，人类是两性繁衍的种群，男女组合的生活方式，才是符合大众观念的。现代人说什么追求天性解放，但是在大部分时候，男男，女女，人兽或者陈俊曾经想过的买个充气娃娃结婚之类的事情，都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 要不然的话，像丹麦之类的进步国家，也不会接二连三的顶不住压力，也开始回归主流。比如丹麦就在15年的时候宣布兽（喵）交违法…… 扯得远了。 总之，这就是一个注定孤独一生的普通人的故事。 所以在感觉到陌生的同时，他也很难禁得起诱惑。 陈俊艰难的把目光从一脸认真的李顺圭脸上移开，他觉得自己名为理智的防线快要崩溃了。 他做了很多年fans的最大收获，大约就是学到了名为‘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不到黄河心不死’之类的技能。像是抱有侥幸心理之类的，更是正常。 好在他虽然跟像很多人一样，只有跑去看韩娱小说找安慰的份，但还没到整天yy女神的地步。yy那些都是假的，是炒作，或者是有什么苦衷而不得不做，抑或整天觉得人家过的并不幸福什么的…… 所以李顺圭的话虽然把他的侥幸心理激发了出来，但是没能把自我催眠这技能点到满级的陈俊还能保持一部分理智，尽管已经很小就是了。 坐在他面前的李顺圭很明智的没有继续在语言上施加压力。 在见到陈俊那都已经写在脸上的摇摆不定和纠结以后，她只是默默的拉着凳子又靠近了他一点。 不管了，看轻不看轻的，先追到手再说！ 已经破釜沉舟决心今天就出个结果的sunny直接凑了上来，抓住陈俊的手腕，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同时，她又仰起脸，做出一脸被遗弃的小猫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看向陈俊。 几秒钟之后，觉得快被加上最后一根稻草的陈俊又感觉不妙。sunny两腿一撇，把一条腿贴到了他的腿上。 隔着两侧轻薄的布料，可以感受彼此的温度。 看着有点脸红的李顺圭，陈俊默然无语。 将那句刚想说出口的‘让我静静’咽了回去，他动摇的很彻底。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应该狠下心去，拒绝了sunny，以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然而在他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诉说着这一切。 ……那可是少女时代的小太阳啊。 ……人家已经放下身段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要硬撑吗？ ……你就甘心注定孤独一生吗？虽然没有系统，这样的机会总得尝试一下吧，万一能维持住这段感情呢？ ……就你这样的家伙，这大约是两辈子唯一一次被女生倒追了吧，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倒追得，错过了，后悔一生啊！ ……明明不是那种死宅男照样能有一群倒追的idol的韩娱小说男主角，还非要学那个死太监吗？ 咦，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陈俊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动。 什么已经没有了基础的感情，什么注定要在短期分手的旅程。 短短几十秒钟以后，陈俊的理智终于被吞噬。经不起诱惑的他选择背弃了自己做出的决定。 他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呼出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再瞻前顾后了。 sunny骤然身子一颤，愣愣的看了陈俊一眼，露出了一丝笑容，低下了头，看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她的手已经被反握住，变成了两个人十指相扣…… 015 几许痴缠难拒 一 （感谢读者老爷们的推荐票，还有集里妹子的打赏。） （然而因为某些现实的原因,作者的更新还是不可避免的放缓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总之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更新量会恢复的。） （有个基友的感情出了一点小问题，作者君正在努力安慰之。用普通的说法，他被ntr了。文艺点的说法呢，就是他爱上了一匹野马，于是头上满是草原……） —————————————— “那就在一起吧。”陈俊终于选择说出了这句话。 看着sunny弯着嘴角笑着，他也松了一口气。 既然做出了决定，并将之付诸行动，他忽然就没有那么患得患失的心情了。 只是…… 然而…… 问题是…… 就那么保持了几分钟之后，陈俊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跟女朋友在一起的话，应该做点什么？ 请不要笑话他，毕竟他是真没谈过恋爱。 上辈子相亲的时候，可都是以结婚为目地的。从相亲到结婚一共用了三个月，秉承着找个人凑合着过日子的原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在互相了解对方的条件，就是觉得符合要求以后，正正经经的谈婚论嫁。 两个人的交流大约就是‘年薪怎样，家庭如何，礼金多少，两家各出些什么，结婚要摆多少桌，有哪些人要请到，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以后用得着的……’这种地步。至于正经谈一场恋爱，呵呵。 作为一个注定孤独一生的死宅，他对于谈恋爱的唯一印象，大约就是没事的话约出去吃个饭看场电影旅个游什么的。至于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要做些什么，这未免太为难根本就不知道细节的陈俊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上辈子跟自己的老婆的处的时候，最多就是聊一聊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大部分时间，两个人还是各干各的的事情，一个打游戏，一个看电视剧。除此以外，就是什么家务轮流做之类的事情了，日子平淡而乏味，但是比单着的时候强。 陈俊的回忆并没能给他带来什么建设性意见。他想了想，还是终止了回忆，一切向前看吧。 随后，他选择了松开sunny的手，试图站立起来。 不过没有成功。 因为他松开了，但是sunny那边并没有松开。而面对女神那白皙纤长不肯松开的手，陈俊总不可能去用力挣脱吧？ 看着明显不想放手的sunny，陈俊咂了咂嘴，看了看眼睛已经眯成月牙状的sunny，不得不开口解释。 “我去做饭。放心，既然答应在一起了我就是你的人，跑不掉的。” 然后，陈俊重新握了一下她的手，再松开。 两个人的手终于分开了，不过sunny也随之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帮忙！” 陈俊不得不按住她的肩膀，“我去就好了，你在这里歇着吧。刚成为你的交往对象，怎么着也得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吧。像我这种注定孤独一生，又没什么本身的家伙，也只能给女神做点好吃的来表现一下了。” 看到sunny乖乖坐了下去，陈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吧，你想吃点什么，只要我会的，都给你做，超市也不远，不用考虑食材问题。” sunny眯着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差。还有，不用那么麻烦的，你做得排骨很好吃，也不油腻，我很喜欢。在来点主食就行了。” “怎么可能？我这排骨可是按照自己改善伙食的标准来的。尽管吃着不油腻，你们这样的idol为了保持身材也不能多吃吧。我尽量弄几个适合你吃的。”说着说着，陈俊又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吐槽，“而且光是因为我两辈子第一次谈恋爱，也得搞上十个八个菜吧！” 舔了舔嘴唇，他一脸认真的看着sunny，“来吧，说说你想吃些什么。” …… sunny最终还是没有拗过陈俊，但是陈俊也没能把她排除在厨房之外。 所以他那间小小的厨房就一下子变得臃肿了起来。 陈俊负责做菜，sunny负责……呃，吃菜。 其实她一开始也想要帮忙的，只是，面对陈俊这种厨艺技已经达到了与传说中布鲁弗莱齐名的纽伊斯特厨艺学校教师水平的家伙，加上她也不是很会做饭，也就只能负担起吃菜的重任了。 陈俊还特意把那盘金桔排骨端了回来，让她先吃着，省的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两个人就这样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一个忙着做菜，另一个则是忙着吃，以及时不时的拿毛巾给陈俊擦擦汗。 这场景看起来相当的和谐，一点也看不出是两个才见了五次面就走到了一起的男女。而且他们对这样的场景也都没有觉得厌烦，就这样在厨房里腻了一个多小时。 弄了五个菜，再做了一个汤。等到饭后，两个人一起收拾完碗筷桌子以后，陈俊赫然发现，这一次吃饭用的时间比上一次还长。 然后，吃的相当饱而不想动弹的两个人就坐在椅子上聊着天。正好两个人互相了解的并不多，现在正好可以再次加深了解。 一时间，气氛无比和谐。 和谐到陈俊都一度觉得没什么问题的时候，紧紧抱着他隔壁的sunny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话，几乎把陈俊打回了现实。 “黄茂，我们真的是男女朋友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好没有安全感，我怎么找不到我要的感觉呢……” 听了sunny小声的，有些迟疑的话语，陈俊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变成了苦笑。 在这种如此梦幻的，吊丝和心爱的女神级idol独处的环境下，把沉浸在梦幻中的陈俊，拉回了不能不面对的现实里。 “唔……”陈俊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知道sunny永远都找不回那种感觉了，至少在他身上肯定是。 只是这话该怎么对她说，陈俊本人又如何去面对呢。 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经历，建立在已经不存在的镜花水月基础之上的爱情，如同空中楼阁般，甚至都经不起时间的流逝。 此时此刻，他能说些什么呢？ 刚建立就有了危机的关系？还是未曾绽放就要终结的感情？ 尽管气氛依然暧昧，陈俊的心还是不住的往下沉。 看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把脑袋靠回肩膀上的女神，不想让这短暂的梦境结束的陈俊扳过了sunny的身子，用力的抱住了她。 “怎么了？” “我会努力的……” 陈俊也不知道sunny有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感觉到迟疑了一下才闭上眼睛抱住他的sunny，他在做好了拼尽全力的打算，也已经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 莫名其妙的，他的脑海里突然回荡起了这首中文歌曲。 ; 016 几许痴缠难拒 二 吃过晚饭，李顺圭终于决定离开。 “我真的要走了，不然回去太晚，休息不好明天没精神。” “好，我送你下去吧。” “嗯。我没事情就会再过来的。以后我这个宅女就宅在你这里好了，想必你这个宅男不会有事不在了吧。” “呃……”陈俊有点不好意思，“不会了。不过最好先给我打个电话，告诉你想吃什么，我好准备。” “行。”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牵着手，下到了底层。 下了楼，外边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 又给了陈俊一个拥抱以后，李顺圭才坐到了车里去。 “慢点开，别着急——” 话还没说完，陈俊就疑惑的看到已经关上的车门重新打开，已经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sunny又蹦了下来。 “怎么了？有东西忘上面了？” sunny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出钱包，打开，将里面的韩元拿出来，递给他。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现在做网络兼职收入不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会做料理的男朋友，把他吃破产了怎么办？” 说着，sunny不由分说的把钱包里的所有纸币都塞到了陈俊的口袋里。 而陈俊，很没有骨气的未作抵抗。 他是真的抵抗不起来，男人的自尊心和穿越者的傲气加在一起，也不顶不过现实中的经济危机啊。 如果把呵呵，理解成为wqnmlbd的话，面对这座城市的物价，陈俊一定要给上二百五十个呵呵，来表达自己的愤懑之情。 反正按照今天这个食材消耗速度，陈俊做晚饭的时候已经开始打算去打点零工挣钱了。 目送着sunny的车远去了以后，他默默的又从口袋里把那摞纸币掏了出来。厚厚的，有三十多张，大部分以五万韩元面值的为主，只有几张零钱。 看着手里的一百二十多万韩元，再想想自己两周才进账二十多万韩元。哪怕这种业务刚开始时普遍收益不高，陈俊也难免有些感慨。 尽管有着诸如：跟自己的女人没有必要分得太清；读书人的事，能叫吃软饭吗之类的借口可以自我安慰，然而这都改变不了某人正在向着吃软饭的路上狂奔的事实。 “算了……”眼下，陈俊也只能面对现实，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只是那种胸口有些闷的感觉，怎么也消除不掉。 看了看天色，光线虽然比较按，外面的路灯也只亮起来三分之一的样子。有些烦躁的陈俊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附近遛起弯来。 宅男也不意味着不出门活动。 此时的天色虽然昏暗，但是他的住处周围却自有一种宁静的氛围。 他就这样在自己的住处周围溜达起来，一直慢慢走到了晚上九点多，才打道回府。 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过去现在或是未来的人气idol，没有传说中的二代土豪，也没有什么突发事件，让陈俊那具已经被系统完成了所有短期改造的身体一展身手。这里只有行色匆匆的行人，与同样不缓不急的散步者。 在这个真实而平静的现实世界里，陈俊慢慢的恢复了心情。 晚上临睡觉之前，陈俊望着镜子里那张仍显陌生的脸颊，下定了决心。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不，那太消极了。 这辈子能跟女神亲密接触的机会大约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了。无论如何也要到尽人事听天命的那个地步吧。 虽然陈俊没有一点信心，能够在sunny失望之前让她真正喜欢……不，甚至都不用喜欢，只要让她习惯于自己在身旁就可以。 尽管这个目标依旧是，遥不可及。 还是那句话，这张脸普普通通，这具身体也并不高（这两项虽然系统能改，不过由于时间问题，并没有在黄茂身上起作用系统就跪了），没车没房没钱没工作，还是签证都不知道能不能续签的外国人。要是能把这段依靠系统遗泽的爱情走到最后，那才叫既不科学也不魔法呢。 仔细想想，自己唯一拿的出手的，貌似就是比一般韩娱小说男主角都好的厨艺。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除了去那些半死不活的中餐馆当厨子以外，真的看不出什么前途。 这里毕竟不是那种奇怪的韩娱小说世界，他面对的也不是零七年出道以前的馋猫练习生们。他更不是一个靠着烤肉、零食甚至传说中的蛋炒饭、西红柿炒鸡蛋之类的中餐就能把什么世面没见过的亚洲顶级女团成员俘虏的韩娱小说男主角。 从某只二代遥持之以恒的九种俘获行动失败的时候，陈俊就不去做那种不切实际的美梦了。 对不起，这里的汉江大桥捡不到软软，culb喝酒也遇不到萌萌哒，打游戏勾不到狗蛋，山药汁和瑜伽也机会对权将军起作用……至于郑氏姐妹，还不如期待买红薯的时候遇见葫芦瓶呢。 ……等等，归根结底，难道是我穿越错了世界吗？ 原来如此，错的不是我，而是世界啊！ …… 可惜，吐的一口好槽并不能对局面造成任何积极的影响。所以陈俊默默地洗了把脸，在睡觉前打定了主意。 加快这一世的创业步骤。 也只能这样了，在错误的时间空有一个近乎完美的开局，可惜我不是主角。但是我会试着努力的…… 圣光在上，这个对手值得一战，最重要的是，也没有更好的后备选项了。 ———————————— 第二天，陈俊就恢复了高中时期的作息习惯。 五点半起床，晚上十点半准时睡觉。起来以后先去跑半个小时的步，然后草草弄一点吃的东西，随后就开始努力写代码。 如果上午或者下午的时候，sunny发短信说要过来，那就出门买菜，准备一顿丰盛的伙食。如果不过来，就全神贯注的研究那点知识，馒头泡菜就可以在电脑面前对付一顿。唯一可惜的是，这里的超市里没有榨菜和老干妈…… 这是一个看脸看钱看出身的世界，一等青年靠出身，二等青年靠关系，三等青年靠天资，四等青年靠努力。但是如果不努力，不要说留住女神，陈俊基本只能在靠刷文艺的五等青年和打游戏穷游看美剧的六等青年级别厮混了。 ; 017 几许痴缠难拒 三 一般情况下，对于宅男而言，时间过得并不快。不过对于现在的陈俊而言，除了每天早上的跑步以外，时间过得飞快。 无论是经常一眨眼就过了一天的研究编程，还是做饭吃饭、和抱着笔记本过来的女神聊天一起打游戏。就连那其实并不算短的睡眠时间，也因为精力消耗太大而觉得睡眠不足、时间太短。 六天的时间一闪而逝。飞去日本的日子很快到来了。 当再次穿起了接盘侠的标配：格子衬衫，又背上了双肩包的陈俊踏上了前往机场的大巴时，和sunny建立关系还仿佛昨日。 然而，并没有什么进展的代码，还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sunny的粘人程度正在下降’，都让他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怎么说呢，哪怕甚至已经看到sunny在某个九人群里，把自己的照片发上去并附注了‘这是我男人’的声明，陈俊还是心里没底。 有底才能有鬼呢！他又不是不知道这女神倒追吊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当他闲下来之后，之前尽量不去想的东西就又在脑子里活跃了起来。 ……人艰不拆啊我靠！ 在胡思乱想中，陈俊来到了机场。 当他用证件领取了机票以后，后方的某些喧嚣突然引起了陈俊的注意。 一群一看就是fans和记者的家伙挤满了大门处。 等等，这群fans的服装和旗帜怎么这么眼熟，还有他们举得牌子！ 看了看登机时间，陈俊干脆也挤进了人群中。 十几分钟以后，他果然看到了九个在经纪人和工作人员陪同下走过来的明星。 少女时代的九只迈着轻盈的步子，不断对粉丝们点头微笑，迎着照相机的白光和fans的激动目光走了进来。 陈俊脑子里突然冒出来某个令人不安的荒诞想法。 他摇了摇头，不敢对自己的猜测下定论，看了看正在摆pose的九只一眼，默默地转身挤出了人群，向着候机厅走去。 如果说在候机厅里看到的傻帽公司工作人员和少女时代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在他们之后踏入了同一个登机通道的时候，陈俊也无话可说了。 进入飞机的第一眼，他的眼光就又扫到了少女时代的九只。 怀着怎么不座头等舱的疑问，陈俊开始寻找起自己的座位来。 好吧其实不用找，他一眼就看到了某个这几天朝夕相处的人旁边空出来的座位。 低下头看了看机票，又数了数座位号，在奇怪的恍惚感中，陈俊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说真的，前世也曾经看过九只的演唱会，作为fans参加过fm，这一世也曾经在系统里跟着前后两任宿主君参与各种活动，特别是自诩亲爹而跟着少时到处飞的二代遥。那可是通过系统把经纪人甚至负责少时的室长都ntr了的男人，然后威逼利诱…… 依旧是通过系统，他毫不引人注目的跟少时做一趟飞机也不止一次了。距离最近的一次，苏遥甚至都坐到了金泰妍的后座位置。 可惜，就像他署名的sky半步之遥一样，他始终没能迈出那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半步。 半步之遥，仿佛天堑……也许这就是某人以这个作为网名的原因？ 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sunny，陈俊还有些恍惚，以及怅然。 终于有这么一次机会光明正大的和少女时代坐在一起了吗？ 可是这机会来的未免太…… 陈俊的目光越过已经主动握住他的手的sunny，看向了她另一侧的人，正在低头玩手机的萌萌哒笑眼妞。然后是跟他只隔着一条过道的白皙的、安静的、童颜的娇小身影，以及她里面的冲着陈俊腼腆一笑的葫芦瓶，还有那个闭目养神的退团倒计时某人。 这个时候，坐在陈俊那一边正闭目养神的那位，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随后，她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屑的看了陈俊一眼，低下头与徐贤窃窃私语起来。 正想点头行礼的陈俊僵住了，干笑的表情保持几秒钟，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sunny看上的，原来就是这家伙……” 看了这边一眼，徐贤给出回应。 “真人和照片差不多，应该就是他没错，欧尼。” 然后她又别了一下头发，扭过头去，亮晶晶的眼神落在陈俊身上，同时问了问那个正在低头看手机的队长。 “欧尼，我感觉他不太像那种小白脸啊。” 陈俊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本来低着头的金泰妍终于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就是他没错，什么都要sunny出钱的家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说完，她就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轻声叹了口气，他偏过头去。有些后悔听力被系统修正的太好太智能，还有个助听模块没法消除的陈俊沉默不语，看向了眼睛已经眯成了月牙状的sunny。 在感到失落、尴尬与无言以对的同时，陈俊也庆幸不已。 庆幸到了目前为止，以他那浅薄的了解来看，这些人私下的、真正的状况与他脑子里的有很大差距。 这样就好，这是最差的情况，但更是最好的情况。 他早就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爱着的，其实是镜头和粉丝面前，甚至个别几本韩娱小说加上自己妄想的那些虚影罢了。她们永远都在记忆里、回忆里、脑海里和想象中，但绝不会是在现实里。同时，在脑子里、在书里、在视频里的她们，也美好的一塌糊涂，优秀的目眩神迷，完美无缺，不可替代。 这样难道不好吗？让她们远年轻永远漂亮永远完美的站在回忆里，对着自己笑靥如花。和自己的青春年华一起，被锁在记忆的盒子里。永远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状态，永远不会有什么遗憾。 但是要是在现实里，发现一个能与虚影完全对的上号的女神，那才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旅途。 陈俊整天把理智挂在嘴边，放在心里，不正是因为他自己太容易感情用事吗？他怕自己按捺不住感情，打开了某个一直试图遗忘的潘多拉魔盒。 ; 018 几许痴缠难拒 四 （ps：二合一章节） “这个惊喜怎么样？”摇了摇陈俊的手臂，sunny用甜的发腻的语气问道。 “我能说本来是惊喜但是现在只有惊没有喜了吗？”回过神来的陈俊扭头看向sunny。当然，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 然后他的胳膊上立刻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讨厌，不要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和我说话啊！答应我的没事不说中文呢？”sunny皱起鼻子发出不满意的腔调，抱怨着陈俊。 面对sunny的抱怨，陈俊立刻一脸正色，摆出一副宁死不屈视死如归的坚毅的表情，同时嘴里说着谄媚的话。“对不起，我错了，请伟大聪明善良美丽的sunny女神务必原谅我！” 看在眼里的sunny笑着推了他一下，“没个正形！” “那好，我就说点正格的……”陈俊点了点头，“我坐在这个位置算是怎么回事？这算是被少女时代包围了吗！” “怎么，你不是一直说是sone吗，让你坐在偶像们中间还有什么不满意？” 陈俊还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耳朵太灵一坐下就听到了某些人的谈话？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花了sunny不少钱的陈俊也算是个小白脸了…… 但是无论如何也也轮不到那个同样养了小白脸的短身队长来鄙视吧！ 没错，陈俊承认自己是少女时代的恋爱对象里面倒着数的，但他绝不认为自己垫了底。从他上一世的记忆来看，此时少女时代九个人的八个男朋友……啊不，后来变身三观毁灭者的女神的那段超长男女关系到底该不该算进去，上辈子到陈俊死的时候也没搞明白，所以先算七个吧。 在这七个人里面，他确实是倒着数的。论脸他比不过尼坤，论家世比不上李胜基，论事业上的助力比不过郑京浩，论收入及长期收入比不过权将军家的棒球英豪，论交游广阔谁都认识以及空手套白狼比不上jessica那位，但是要说自己比不上边伯贤，呵呵。好吧暂时比不上，但是陈俊依旧对此人和其队友们充满了鄙视。 整容出来的娘炮什么的，最讨厌了！ 托e草蛋的那些中饭的福，也就是公认应该属于‘被用五零式冲锋替祖国解决的叛徒们’的脑残粉，经历过大中华局域网洗礼的陈俊一向对e草蛋组合的‘姐姐们’充满了优越感。陈俊当年也是跟诸多a站和b站的基佬们一样，在相关视频上喜欢刷‘你们知道exo有多努力吗，exo发烧62度为了众多粉丝的等待还坚持上台唱歌，双腿粉碎性骨折还坚持练习踢踏舞，喉咙肿大了30多倍还坚持练习发音，每日练舞40个小时以上，拥有全世界300亿粉丝却从不骄傲，成员精同韩国和朝鲜两国语言，每年的2月29，30日还举行慈善义演，将获得的2兆亿美金的收入全部捐给瑞士的上不起学的小朋友，你行你上啊。’这种弹幕。 …… “没什么不满意，挺好的。”陈俊最终还是没把表情显现出来，同时心里稍微有点不痛快也是真的。 sunny笑了笑，把头靠了过来。“可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你的高兴呢？能跟我们在同一趟飞机坐在一起，有这待遇的sone，你还是第一个呢。” “真的假的？”陈俊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来，“难道你们在飞机上的时候从来没遇见过粉丝，没有被认出来过？大明星也有偶尔在飞机上被要签名的时候吧！” “讨厌，不要这么较真嘛。坐在一起的肯定只有你一个！也不想想我为了你这事情出了多少力，一点不知道感恩，反而在意那些细节问题！”说着，她又不轻不重的打了陈俊胳膊一下。 对小太阳撒娇大感吃不消的陈俊赶快认错，“是是是，wuli顺圭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只好以身相许了。可是你办这件事情之前，咱俩还没开始交往吧，这种安排，要是我们没走到一起也没问题吗？” 闻言，sunny白了他一眼，偏过头去不理他。 陈俊随之凑了过去，“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很从签证到酒店都很费劲，但是仔细一想，这事情你找金延平就能搞定吧。如果没猜错，是让这位负责你们的经纪人室长在团队里面添加一个傻帽公司临时工作人员，也就是我，来搞定这一切的吧。等到了地方我看看是不是跟你们一家酒店就知道了。” “不对啊！难道我那天喝醉了什么都告诉你了？？” 陈俊收敛起笑容，正色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当然不信。” “那就是你喝醉了说的，wuli大顺圭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陈俊叹了口气，顺着sunny的口气胡说八道起来。 sunny当然不会知道，当年苏遥也是通过那位喊李秀满老师的渣男金延平，用同样的手段拿到机票等东西的。 那是一段相当复杂的往事，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系统的帮助，苏遥发现了已经结婚的金延平的外室，然后趁机威逼利诱之。发展到最后，仗着颇为里番化的系统，二代遥甚至和他的外室成了炮/友，送那位经纪人室长上了雷霆崖。 如果系统没错的话，那位现在的私生子也是喜当爹来的。 一想到这位宿主，陈俊那惆怅感就又冒出来。 不是因为默默地守护在少女时代的纯情重生者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而惆怅，只是觉得他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们现在依然不知道他的守护，不是那种跟着到处飞，而是一直就陪伴在身边的守护。 从陈俊的角度来看，这毫无意义。苏遥不止一次离他的死忠金泰妍不到一米，但她并不知道苏遥就在这里。而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汉江大桥徘徊的重生者，也依旧用系统维持着自己毫无存在感的状态。 被所有人忽略，却依旧默默的守护在她身后。 哪怕他知道，甚至不需要那个无良系统出多大力，凭借着已经刷出来的好感度，攻略起来也并不难。 从理智的角度来说，fans和偶像还是保持距离，不要离得太近的好，但是系统不就是干这个吗，甚至想开后宫也不难。只是苏遥依旧保持着这种半步却似天堑的距离…… 易地而处，陈俊自认为是做不到的。也许苏遥并不是蠢萌，他只是在守护自己心中那几个完美的幻影吧。 令人感慨。而且联系到自己身上，陈俊微微有些惆怅。 苏遥比陈俊更像是小说主角，但他克制着自己没有走出那关键的半步。那个在痛苦中挣扎，在逆境中成长，像小丑一样摇摆，像病人一样**，像圣人一样思考，像野兽一样贪婪的重生者还是没能完成一个哪怕是单女主的韩娱小说男主角般的壮举。 那个高尚的、被逼的、聪明的、又愚笨的，专一的、多情的……充满了复杂的人性的重生者，不仅没能迈过那一步，就十分可悲，甚至有些可笑的领了便当。他大约还有很多事没做，很多理想没有实现，却这么被无疾而终了…… 但……焉知这不是他的命运呢？ 于他本人而言，他对自己的生活乐在其中。一路走来，苏遥有欢笑有泪水，有成功有失败。他不缺乏勇气，却时不时懦弱无比。 在这个男人身上，陈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时，也有些陈俊并不具备的品质。 就像一条三文鱼一样。 …… 三文鱼，也叫鲑鱼。当它们还是鱼卵时，以人类为首的各种生物就把他们变成了一顿顿美食。 而侥幸活下来的那些，幸运指数并不比重生者低。 它们在洋流中漂流、成长，一直到成熟。然后在某个日子里，它们会洄流而上，开始一场跋涉数千公里的产卵旅程。 在前往产卵场，也就是回到那片他们出生的水域的旅程中，它们甚至很少摄食。它们都从太平洋逆流而上，越过瀑布、堤坝，只能靠身体不停地跳跃。 在这些台阶上面，会有许许多多即将冬眠，需要补充食物的熊。所以也会有许许多多的鱼死于熊逐渐肥大起来的肚子里。 千辛万苦逃过捕食者的利爪，游到了漫长的河流上游。伤痕累累，却勇往直前。 只有经历过层层难关后，三文鱼才可以抵达最上游的一个平静的湖面产卵。来到了母亲产卵的地方，然后用尽最后的精力产下后代，结束它们的一生。那是历经磨难的、短暂而艰辛的一生。 鸟类会食用三文鱼们辛苦产下的卵，供给自己生存。而三文鱼死去后，它们的尸体会供许多动物食用。陆地动物会叼着三文鱼，在森林内觅食。而食用后，陆地动物则会将剩下的残骸留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残骸慢慢腐烂在地里，成为大树的养分，帮助森林成长得更加茂盛。 而它们的后代……孵出的小鱼苗将会重新回到海洋，成长之后，它们又会沿着长辈走过的路成群洄游，重去完成这一生的使命。明知最终的结果是死亡，可它们还是遵循着这个历程。 …… 陈俊一直觉得那个苏遥就像一条鲑鱼一样，明知这是一条没有好结果的道，在重生以后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上了这条路。 大约，这个人死去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遗憾吧。 —————————— 安静了几分钟以后，这种惆怅很快又变成了不痛快。 因为sunny开始把他正式介绍给同组合的成员。 大约是陈俊的信息早就暴露出来的原因，这些sunny的同事明显对他早有耳闻，而且印象明显中等偏下。 这一圈招呼打下来，陈俊的脸上的表情都要僵化了。 虽然礼节上还基本上过得去，面对着少女时代另外八个人的少量鄙视，大量好奇，最主要还是冷漠等等不一而足的目光，不是抖m的陈俊也只能苦笑。他尽量笑着点头行礼，顺便把因为唯一一个礼节上那个过不去——某妹控对于陈俊的行礼只是冷哼——而炸毛的sunny安抚下来。 宅男不善于社交的情况在短短几分钟内被展现的淋漓尽致，要是换了某个姓韩的水胖子，估计都能跟少时倒成了一片。而陈俊这里： “这是我们队长金泰妍，泰妍，这是我男朋友黄茂。” 陈俊点头行礼，“金泰妍xi，阿尼哈赛哟，我是黄茂。” 金泰妍点点行礼，下一个…… …… 觉得十分不适应的陈俊刚刚坐下来，坐在sunny里面靠窗位置的tiffany就按捺不住好奇般的凑了过来。 “黄茂xi，我一直挺好奇你是怎么跟sunny走到一起的，好像还是sunny倒追的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陈俊：…… ……答案倒是有但我能如实回答吗？ “就是那么……走到一起的，只能说是缘分吧。” tiffany有些不满的拍了拍手，笑着说，“这答案也太过笼统吧！”然后转向sunny，“你就看着男朋友这样敷衍同一组合的成员？” 坐在前排的林允儿和崔秀英闻言也转过头来，纷纷表示好奇。 陈俊系安全带的手都抖了一下，大感头疼。 幸亏这个时候飞机快要起飞了，那俩人不得不转回头去，只剩一个tiffany，倒也算是为陈俊解了一部分围。 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自然是sunny帮忙解决的。她扭过头去和tiffany说笑几句，tiffany很快就不在继续追问这件事。 陈俊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与sunny聊天。 尽管已经开始觉得这次旅行就是一个错误，不过随着与sunny聊天以及飞机的起飞，作为乐天派或者说必须乐天的陈俊很快就把这些抛到了脑后。 反正他既没有开后宫的意思，也开不起来，刷另外八个人的好感度什么的，尤其是快要退队了的某妹控，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你说刷好感度换助攻？ 远在天国的系统和黄茂君都已经留给他这么一个开头了。哪怕他会感慨没能在最好的时间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sunny，来匹配这段关系，陈俊也得承认那俩货已经仁至义尽。毕竟干掉系统然后夺取身体才是陈俊出现的前提条件。至于不知道没有主角光环能不能有的助攻，一上来就被倒追的开局要是留不住人，区区一点不知道有没有的助攻，又有什么用处呢？ 何况起飞以后，陈俊也没有与少女时代除了sunny以外的成员有什么交集。对于她们来说，此时的陈俊还是路人的成份多一点。对于已经表明态度的同事的恋情，她们一般也不会多说什么。 起飞以后，大家就这么各干各的事情，过了一路。 ; 019 几许痴缠难拒 五 从韩国到日本，飞行时间不过区区一个小时多一点而已。 一路上，大家各干各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连陈俊，也只是感觉刚跟sunny一起玩了一会平板而已，飞机就要降落了。 拿着在飞机上填写好的入境登记卡，也就是那张直译过来叫做外国人入国记录的卡片，陈俊老老实实的排队去办理入境手续。 与傻帽公司的员工不同，陈俊这是第一次来到日本，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第一次来到日本，所以他走得是外国人专用通道（日本机场的入境审查通道分日本人、再入国通道和外国人专用通道兩种，分别对应回国的日本人、有在入国许可证的外国人和初次入境者）。 初次入境的手续要比另一条通道的麻烦一点，而且排队的人也多不少。等陈俊出来的时候，媒体和fans们甚至都已经散去了。 但是等他出了机场大楼以后，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男人。 绿帽男金延平，金室长。 看着迎着自己走过来的金延平，陈俊已经确定了这个家伙是来找自己的。 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金延平似乎一直在注意他，甚至可以说整个旅程那家伙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了他身上。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现在都开始蹲点了。 不去跟着自己负责的艺人，s·m公司的经纪人都有这么闲吗？ 这样想着，陈俊也把这话问了出来。 “怎么，s·m公司的经纪人都像你这么悠闲吗，金室长？” 对于这个绿帽男，陈俊不仅仅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也许是在苏遥身上的时候跟他打得交道比较多，数年未见，他倒是一点也没有觉得金延平变得陌生。 金延平对于陈俊熟稔的态度倒是没有任何意外，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陈俊两眼，在他泰然自若的态度中开了口。“有足够的工作人员，我不在也没事，何况她们也不是刚出道的时候，也已经来了这么多次，没问题的。倒是你，你居然会跟sunny走在了一起，我实在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金室长也觉得我配不上她？”陈俊有些疑惑，从金延平的口气中，虽然没听出什么轻蔑怀疑之类的不友好态度，他还是问了出来。“也跟你手下的艺人一样觉得我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造化弄人。”看得出来，金延平有些感慨。 “造化弄人？”陈俊的疑惑更重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疑问。 “真的，我一直以为你会跟泰妍走到一起呢。你不是一直是泰妍的死忠吗，无论是从之前的事情还是现在，我还是觉得你俩比较配……” ……我了个大草的！ 陈俊心中仿佛有三十二头草泥马奔涌而过，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吗？还是作为经纪人你已经和你负责的团队队长一样需要配近视镜了？ “打断一下，”陈俊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你确定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金室长？” “当然了，”金延平眼里的玩味的神色更加多了，“我十分肯定这一点，但我不肯定的是，我应该怎么称呼你，黄茂、苏遥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的新身份？” 苏遥？ 这个绿帽男把我认为成了苏遥？ 陈俊承认由于使用的是一个系统的原因，改造出来的某些东西甚至比出自同一个整容医生刀下的脸还要雷同。比如说心肺功能、肾脏强化、生物磁场改造等等。 等等，生物磁场…… “说实话，我在看到你的资料又从泰妍和sunny她们嘴里了解到你的情况的时候，我也是十分不舒服的。毕竟这么多年来，我也算是看着她们长大的，黄茂的一切，都表明这不是一个良好的交往对象。我也不知道sunny是怎么看上你的。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早以前我就记不住你的脸，甚至一直对你的身体特征毫无印象……” “我不是苏遥。”陈俊打断了金延平的话，“如果是他的话，你肯定还是记不住我的脸。” “不不不，”金延平摇了摇头，“尽管在做那一件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的事情的时候，我还没能想起你来，但是当我在飞机上见到你的时候，我可以确定那就是你，苏遥！” 听了他的话，陈俊有些抓狂，“我说了，别把我和那个二逼当成一个人！” 但是金延平仍然自顾自的说下去，“你说你不是他，但是为什么气质上一模一样？即使是长相一样双胞胎，我也没见过如此雷同的气质，在生活中总有细微的差别。我观察了你很久。虽然几年不见，但是咱俩打过那么多次交道，我确定我不会认错的。” ……擦，果然是生物磁场的锅！ 考虑到系统消除存在感的能力异常强大，陈俊对这个误会实在是解释不清，尤其是当对方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不肯相信证件的时候。 陈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却被金延平拉住胳膊。 “不用这么急着走的，我开车送你去酒店。” “我虽然对坐免费的车很感兴趣，但是我再重复一遍，我不是苏遥！”已经对于顶替他人身份十分不爽的陈俊，没好气又无可奈何的重复声明了一遍。 只是看金延平的表情……算了，陈俊有些泄气。 “你专门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吧。”不想跟一个偏执狂争论的他只好想办法打法金延平。 “就是见到一个很多年不联系又突然出现的熟人，想说说话而已。” “那么现在人你也见到，话也说了，没事了吧？” 金延平沉默了十几秒，突然轻轻一笑，“我现在对你更感兴趣了。” “有这闲心你难道不应该去关心你负责的艺人吗！” “你似乎有些害怕和我交流？”金延平突然转换了话题，直击要害。 陈俊却愈发抓狂，“我真不是苏遥，所以我不想和你聊天。现在我想离开，麻烦金室长让一让。” ; 020 几许痴缠难拒 六 说实话，陈俊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一天被一个男人纠缠。 对一个直男来说，这真是一段非常惊悚的经历，好在这时间并不长，也就十几分钟而已。 不过更加麻烦的是，从机场到酒店的十几分钟，他还是没能把金延平的观念纠正过来。 为这件事情絮叨了一路的陈俊，终于在抵达酒店的时候彻底放弃了努力。 “尽管很高兴你把我送到了酒店，让我不用按跟sunny说的那样研究地图然后打车过来……”陈俊有气无力，却又咬牙切齿，“但我还是想说，金延平xi！希望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别说。” “其实我除了确认你就是苏遥，还有一句话从飞机上就很想对你说。虽然我也觉得不该多嘴，但怎么说也过了十来年的夫妻生活，唠叨你一句也是为了你好。”金延平停好车，跟着陈俊一起走向酒店的大门。 他认真的说：“其实男人为女人做了什么事应该让她知道。” 精神上感觉很疲惫的陈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仓促的应了一声。 咱俩很熟吗？ 一边腹诽，他一边回应金延平，“说得好，但是毫无用处。还有，金室长不会一路跟我到房间吧？” “那到不会。”金延平摆了摆手。 听到这话的陈俊总算是来了精神。“好。”说着，他迈开双腿，甩开金延平，飞速的向着酒店前台走去。 ———————————— 酒店很豪华，配得上少女时代的身份。但是陈俊住在这样的房间里，总会有些不自在。 何况这还是女朋友替他弄的房间，连钱也是sunny出的。而若是自己掏钱，陈俊是断然舍不得住在这种酒店的房间的。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陈俊往床上一倒，试图进入休息状态，让自己疲惫的精力得到补充。 不过还没过多久，就有人敲门。 陈俊愁眉苦脸的打开门，正是房间就在他楼上的sunny。 还没有来得及从与金延平的误会带来的中解脱出来的他由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sunny。 “你跟延平oppa一起来的？难道你们之前认识，他说的等熟人就是你？”“没错，但他确实是认错人了。”本来就已经因为金延平的行为一个头两个大的陈俊听了sunny的话以后更加头疼了。 对于被误认为成苏遥这件事，陈俊一点也不高兴。 本来他就已经对于活在别人身份里十分不满，尤其是sunny也整天‘黄茂’‘黄茂’的叫他，偏偏他也没办法把这称呼纠正过来。 改名还可以说是一时起意，要是连名带姓一起改了，怎么解释又是个麻烦。 可他的心里仍然十分迫切的想要恢复自己的本名。陈俊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身体，而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存在。甚至连前一世父母等家人也并没有出现在这世界上。难道他就要一辈子顶着另一个人的脸，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体，顶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过下去吗！ 不，绝不。那样的话，他到底是黄茂还是陈俊？他觉得自己人生的意义在某些方面受到了挑战，甚至连作为陈俊存在过的意义也受到了否定。 所以他从夺取身体以后的第一天，就下定了改名的决心。 然后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苏遥。 活在某人阴影里这件事，陈俊敬谢不敏。尤其是被某些人认定为苏遥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反而麻烦不少。 想想金延平一直对他挺感兴趣的原因，苏遥留下类似的麻烦可不是一星半点。虽然两个人除了沉默就是陈俊试图纠正观点并无功而返，但是从金延平的回应里，还是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陈俊觉得，金延平早晚还要来找他谈谈的。 “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抱着他胳膊的sunny不满地撅起了嘴，抱怨着拍了他一下，中断了陈俊的思绪。 “啊啊啊？抱歉，顺圭，我有点走神……” 在一般情况下，陈俊是一个好听众，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听小太阳唠叨一下午。在镜头前大部分时间表现出乐观开朗活泼可爱的小太阳，其实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乐天派。事实上，只要是人，总是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也总会有需要发泄需要倾诉的时候。 自从和陈俊在一起以后，陈俊就经常扮演那个树洞的角色。有些没法和家人说的话，没法和关系亲密的同组合成员说的话，她时不时就絮絮叨叨的说给了陈俊听。而努力在镜头前表演好她的角色的李顺圭，在倾诉方面的需要反而更加多。 倾诉有利于身心健康。生活中的纠结，工作中的压力，还有一系列导致负面情绪的东西都可以通过倾诉来缓解。而且陈俊还自带令人安心、平静、有亲切感、没有防备心理的‘人畜无害小白兔’光环。 所以他时不时就扮演一个沉默而可靠的倾听者，或者说是树洞的角色。而当他有精神的时候，他也有足够的耐性与包容听李顺圭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并时不时的附和她，缓解她的情绪和精神压力。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陈俊已经觉得十分疲惫。他希望自己可以在与sunny一起的时候为她营造一个无忧无虑可以放松心情的环境，消弭掉她的负面情绪与压力。可是陈俊也没法抵御来自己心灵的疲惫。 他叹了口气，并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抱歉，顺圭，我有点累了。” “那你先休息吧。”被他一说，sunny也有些兴致不高。她在床边坐下来，踢着拖鞋，“只飞了这么一段时间而已，我们都还挺有精神呢。” “我没法跟你们比啊。”与她拉着手的陈俊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wuli顺圭自然是活力满满，但是我是真顶不住了。对了，你们来了以后没事干吗？” “今天没活动，就是修整。明天才正式开始搭建舞台彩排什么的，西卡她们都出去购物了呢。” 好吧，经历了这么久，陈俊这才总算看到了少女时代与上一世的偏差。除了这次少时未来的前成员居然跟团行动，没有在另一个时间单独飞往日本以外，就是抵达日本以后居然还有休整时间。上辈子看到的信息可是一来就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悲哀的是，陈俊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前后三位宿主还有他所带来的改变。毕竟这个世界的局面和上一世有很大的不同。但他还是希望这些东西是他们所造成的改变。否则的话，这些年他们所做的很多事情，未免也太没有意义了。重生者、穿越者、废柴主角加上他自己，还有一个系统，这么多年，也做了不少事情，居然到现在还是除了本身以外改变不了什么，未免太过悲哀了。 这等于再次证明了，两辈子国内知名绿帽论坛都有的言论：跪舔是没有前途的。用在这方面，大概就是作为粉丝，不管做什么，怎么跪舔，都毫无用处。粉丝什么也改变不了，饭的偶像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做得好，但是毫无用处，大抵如此。 ; 021 几许痴缠难拒 七 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陈俊睁开了眼睛。 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他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从床上坐起来，陈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依旧坐在床的另一边戴着耳机玩着掌机的李顺圭。 不知道是托了系统残余部分的福，还是漫长的数据生涯增强了他的掌控能力，他对于这具身体的掌控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地步。 这辈子厨艺上有了相当大的进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上辈子因为没有下苦功练的刀工等方面，在这精确的控制力前都完全不是事。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当年在实验室里的导师一样，精准而优雅。随手画出来的直线比拿尺子画的还直，那些他这样的科研狗需要折腾半天的精细活，导师闭着眼都能做得又快又好又准。 除此以外，这种只要愿意，随时随地可以进入深度睡眠快速恢复精力的本事也是其中的效果之一。 “好了，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陈俊爬过去，拍了拍李顺圭的肩膀，大声地说。“原地满状态复活，wuli顺圭现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了，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李顺圭按下了暂停键，然后摘下耳机。“真的？” “当然是真的。日本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日语又仅限于和硬盘里的老师们学的那几句。而且这次吃喝住行都是你安排的，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好！”李顺圭放下了掌机，拍了拍手，然后抓住陈俊的手臂，“走，我们也逛街去吧。自从咱俩交往以后还没有一起出门逛过街呢吧。” “没问题，wuli顺圭说了算。” 从和陈俊交往以后，两个人确实从来没有一起出去光明正大的逛过街。什么看电影出去玩出去吃饭之类的也没有。 这固然和两个人身上都带有宅属性有关，更和sunny身上的艺人职业有关。 之前可是在首尔，韩国。一个艺人、明星正常交往都很麻烦的国度。不要说崇尚自由、个性、解放的欧美，就连我大天朝都没这么多麻烦事。尤其是这两年，不要说谈个恋爱结个婚，什么劈腿、当小三都比比皆是，真是国与国不能比啊。 好在现在是在日本…… ……也好不到那里去好吗亲。 这鸟地方比首尔强那么一点，但是少女时代在这里的粉丝也不少。 所以在陈俊答应下来以后就眯着眼弯着嘴角笑着的sunny，跟陈俊手挽手出门的时候也变成了帽子+墨镜+口罩的打扮。 万事俱备，只要不遇到那种光看背影就能看出来是谁的大腿级粉丝或是记者，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两个人就这样手挽着手出了房间。 等到离开酒店的时候，李顺圭已经变成整个人都要挂在陈俊身上的状态了…… 不过很快这状态就得到了改变。 我们知道，不论女神、女人、女生、女吊丝、女博士，逛街这个技能肯定都是点到了满级的。而如果她再不差钱的话—— 还不到一个小时，陈俊就已经变成了人形自走购物袋支架。 这个情况下，除非是袋鼠那样的生物，否则，他身上是肯定没法在挂下一只李顺圭了。 ……两个小时以后，陈俊已经是在咬着牙死扛着了。 但是看到sunny兴致勃勃的样子，再一想到两个人光明正大的出来逛街并不容易，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 于是，尽管有一个吃午饭的休息时间，当下午四点多，两人回到了酒店的时候，陈俊一进门就差点跪下。 直接栽在床上，陈俊喘了半天，喘匀了气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差点要死在逛街的路上。” 卸下了武装的李顺圭忿忿的往陈俊身上一靠，“跟我逛街就那么累吗？” “不是很累，”陈俊一脸严肃，“而是非常累！不过只要你开心就好，我觉得很值得。” 李顺圭弯起嘴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陈俊身上，轻声道，“其实我不太喜欢逛街，不过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至少这边不用像首尔那么提心吊胆的，就想多逛一会儿……” “没事，你想逛我随时可以陪你去。说过只要你开心就好的，就是如果你不买这么多东西的话，我觉得我还能再多坚持一会儿。” “现在离晚上聚餐还有两个多小时，要不我给你看着，你先睡一会儿？” 陈俊刚想答应，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一下子揽着sunny坐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陈俊走到了门口，问，“谁？” “我，金延平。” 靠！ 陈俊转身就走。 sunny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做了一个让陈俊大惊失色的动作。 她把门打开了。 “别——”十分疲惫的陈俊来不及阻止她。 sunny摆了摆手，满不在乎。“没事，延平oppa又不是外人。咱俩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何况晚上的聚餐他也要参加的。” “就是知道他一点也没有外人的自觉我才不想见到他啊！”陈俊欲哭无泪。 “苏遥——诶，sunny也在啊？”一开门，毫无外人自觉的金延平看到的却是sunny。 “苏遥？”sunny却是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个名字，看金延平不像走错门的样子，而这也明显不是韩国人的名字。她不由得狐疑的看了看金延平，又转过身去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陈俊。 “你没跟她说？”金延平也十分意外，“你俩……”说着他转向陈俊，“等等，你到底是怎么跟sunny走到一起的？” 看得出来，这位绿帽男十分困惑。不过陈俊可没有为他解决困惑的义务。 “我又不是他，有什么好说的！” “等等！”sunny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 她指了指陈俊，“mo啊？苏遥是怎么回事？” 陈俊摇了摇头，“没事，你们那个室长得了和你们队长一样的近视眼，认错人了。” 一头雾水的金延平眨了眨眼睛，终于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sunny有些狐疑的转过身去，向金延平发问：“延平oppa，怎么回事？” 发觉自己似乎在破坏苏遥的计划的金延平想了想，决定先装蒜，“他长得太像我一个朋友，一时忍不住就叫错了……” ; 022 几许痴缠难拒 八 看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sunny很有眼力的选择了回避。 虽然看起来她的男朋友和经纪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这两个人一点也没有让她知道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sunny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继续留在房间里。 有些事情男人要是不想说，硬逼问反而会把事情搞糟。何况在她看来，这事情估计也不是什么涉及到感情问题的秘密。虽然对这件事相当的好奇，不过谁没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呢？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恋人之间，也是要有隐私的。 而且sunny相信，自己能等到男朋友向自己主动诉说的一天。就算没有，也完全可以等到别的时候慢慢问。以自己男朋友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作风，试探起来并不难。 所以她选择了拿上刚刚买的东西回自己的房间去。 而试图挽留未遂的陈俊只好狠狠瞪了金延平一眼，帮她拎起东西，想要送sunny上去。 不料，刚到门口，他就被sunny拦住了。 “回去吧，延平oppa找你肯定有事情，东西我自己拿上去就好了。” “让他等一等有什么要紧，送你上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么多东西难道要让你自己抱上去吗？” “我自己能拎的。”sunny不由分说的试图结果陈俊手里的东西，而陈俊自然不肯。 一直到佯装生气的sunny板起了脸，陈俊才中止了自己的动作。任由她拎着几十个袋子，体积加起来比她都大的东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而当sunny气喘吁吁的拎着东西走到了自己房间的时候，她这才觉得让他带着这么多东西陪自己逛街似乎还真是一件耗费体力的活动。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另一张床上那个戴着耳机听着歌摆弄着掌机的身影。 喊了两句，但是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身影，sunny放弃了找自己队长帮把手的尝试。喘了几口气，她又努力的将那些东西搬到了自己的床边。 然后，她就一头栽倒了床上。必须要说明的是，她的体力其实并不差，毕竟像她这样的idol经常要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的折腾好几个小时。哪怕是她们当中身体最差的那位，体力也不差，至少在体力上也能吊打那些战斗力不足半只鹅的废宅。 当然，在高强度的工作下吃不吃得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歇了几分钟，感觉自己的力气又回来了的sunny数了数床下放的袋子，露出一丝苦笑。 一共四十三个袋子。 算了算，从十点左右出的门，下午四点回来，她那个新鲜出炉的男朋友似乎除了中午饭时间都没怎么歇息。而她本人自然是不会拎着东西的，女人都爱逛街，尤其是在有男朋友或是老公的陪伴下，逛街的持久度更是直线上升。加上不是自己拎着东西，那家伙似乎也一直没有抱怨过，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结果一不留神就买了太多东西…… 自觉地干的有点不地道的sunny忍不住捂住脸，发出一声悲鸣。 还好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掏的钱，要不然男友既当苦力又做atm……也幸亏对方脾气好。 不过没有经历过中国网络洗礼的李顺圭大概不知道，在中国，既当苦力又做atm的备胎多了去了。不是高富帅的话，不要说接盘，就是想找这么个当备胎的机会都不容易。 也幸亏陈俊在接手身体之前，已经尽量给予了权限之内的强化。那身体已经被强化到了当个顶级的搬砖工人也没有问题的地步…… 出神了一会儿，看着那个还坐在另一张床上摆弄着掌机的小个子队长，sunny一反常态的没有拿出掌机与她联网，而是干脆的爬到了她床上。 正在全神贯注玩游戏的金泰妍突然感觉到有一个身体扑了上来。 “呀！”转头一看，她就看到了靠在身上同时蜷缩起来的李顺圭，“sunny你不去跟自己的男朋友腻着，又在关键时刻打搅我！” 看了一眼已经显示出‘gameover’的屏幕，金泰妍叹了口气，摘下耳机放下了掌机。 “怎么了？” sunny抱住了金泰妍的手臂蹭了蹭，“有点累，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呀！”金泰妍无奈的把手臂从那34e里面抽了出来，“有男朋友了还来蹭我，李顺圭我越来越怀疑你的取向了！” sunny闻言立刻做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金泰妍。 无奈的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金泰妍往后一靠，伸出手臂，“怕了你了，蹭吧蹭吧。” 蜷缩在她身边的sunny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果然还是你对我好。” “我当然对你……”金泰妍扭过头去，“果然是我对你好？跟你那男朋友闹矛盾了？”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sunny床边的那一大推袋子上面。 “买了这么多东西，不会是你俩闹矛盾了你自己去的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用购物发泄了！” “怎么可能？”sunny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当然是我俩一起去的。” “那更不行啊！身为你男朋友都不帮把手，让你自己弄上来？” “是我不让他帮忙的啊，你就别瞎猜了。一直都是他拿着东西的，不过因为延平oppa找他有事，我才自己拿上来，反正只有一层楼而已。” 金泰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决心不再过问sunny的感情问题。 虽然在她看来，那个叫黄茂的家伙，完全一无是处。长相一般，身高一般，行动举止也没有个性，最重要的是，身为外国人还没有正经职业。 这完全就是在养小白脸，而且这小白脸还长得不好看。 可是对于团员感情方面的私事，即使是身为队长，她也是不能过多干涉的，只好在心里默默为sunny感到不值。特别是在亲眼见到他以后，sunny前段时间快夸出花来的那些吸引人的气质她可是一点也没感受到。 而她和队里的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劝过sunny，但是一点效果的都没有，似乎她就认定了那个叫黄茂的男人一样。 一想到这一节，金泰妍就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算了，sunny爱养小白脸就随她去吧，只要她觉的幸福就好，身为少女时代的成员，又不是没有养小白脸的资本…… ; 023 几许痴缠难拒 九 “金室长还要坐到什么时候？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这里还有私人事务要处理。” sunny走后，房间里的气氛又恢复了冷场。 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还是有些不耐烦的陈俊先开的口。他的心情并不好，虽然不好的主要原因并不是金延平. “如果说我是来叙旧的，你信吗?”金延平笑着回答了他。 “据我所知，你和苏遥的关系不错，但是还是以利益关系为主。刨去利益关系，你们也就是泛泛之交。而且到现在也已经快五年没有联系了。难不成是当年有尾款没有结清？”陈俊对于某人的态度越发不爽起来。“该替你保守的秘密也一直保守着，你那个外室那点事你老婆不也一直不知道吗。” 本来还维持着笑容的金延平听到最后一句，一张脸迅速的冷了下来。愠怒和羞恼的神色一闪而逝。“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虽然不是苏遥，但是他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说着，陈俊神情一变，由于心情不好特别，那张脸上也显露出凶狠的模样来。 “高丽棒子，”他说了一句中文，然后又变回韩语，“看起来你嘴上说我是苏遥，其实心里也并不确定？或者说不敢相信？而且你心里怀疑的成分更大一些，否则在这种容易激怒人的反复试探之前，不应该记不起你那两位曾经的同事是怎么从汉江大桥上跳下去的？亮出你的目的把，我没那个耐心陪你慢慢玩。” 这一次，金延平的脸色可谓是变得精彩无比。 早就在和sunny逛街时候就把那些久远的记忆拉出来回忆了不止一遍的陈俊却是越说越顺。 “其实你一直在畏惧着苏遥吧。经纪人大约会对自己管理的艺人受到各种贵重礼物和有坚定的死忠粉而高兴，但是面对一个掌握着你的隐私，还跟你有私下的交易，财力逆天关系灵通背景强硬的少女时代死忠粉，你的心情到底是如何呢，我很好奇。特别是在你那两个同事被自杀而你最敬佩的老师也视若无睹以后。对了，我记得李秀满还让你跟苏遥搞好关系来着……” 被陈俊一通说，金延平的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现在越来越确定黄茂xi就是苏遥了。”金延平刚说完，看到陈俊那慢慢眯起来的眼睛，立刻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其实我确实有事情想求苏……黄茂xi。” “等等，”陈俊挥了挥手，“要是是有求于我什么的，小事请讲，大事那就不必说了。我一个普通人能力有限，说了也白说。如果是，请金室长出门右转，走好不送。” 说完，他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小事值得你来说的。比如说对sunny好一点什么的，不用说我也会做，我又不是什么玩弄感情的富二代，对吧。又或者曝光恋情或者曝光，这事情艺人自主权也不大，而且sunny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而除了这种事情以外，莫非你是来找我结账的？可这次的事情并不属于你跟苏遥约定的情况吧？” 金延平摇了摇头，“不是这类事情。只是……”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少女时代目前的情况非常不好，正好又遇上了你这个说要一直守护他们的忠实粉丝，我就想向你求助。” “你太高看我了。”陈俊毫不客气的对金延平做出了回应，“这种事情上面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如果没有别的问题，金室长出门的时候请关好门吧。陪sunny逛街什么的已经很累了。果然是传说中宅女轻易不逛街，一逛街买的东西就能顶别人逛街三个月的……” 金延平干笑两声，对于陈俊的逐客令充耳不闻，“这几年我也算看着她们成长起来的，也有些把她们当妹妹看的意思……只是偏偏在很多事情上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有心无力。相信你也不愿意看着她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陈俊打断了。“为什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违和呢？对了，毕竟是老婆怀孕的时候劈腿的渣男。至于你说的那些东西，身为李秀满着力栽培的弟子，在公司里也算个人物的金延平都无能为力，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我还能影响你们公司内部的决定不成，笑话。” 一抹苦笑渐渐的在金延平脸上浮现，“也并不是要你去影响公司。公司作出的决定肯定是从公司本身利益出发的，但是对于旗下的艺人就不是那么理想。我找你就是希望你拉她们一把，比如找一些资源或者项目。你有财力有背景，尤其是背景。老师当年见你也是看中你的态度和身后家族在中国的影响力。而且我总觉得即使不靠背景，就凭你那神奇的预言能力，应该早就有了解决办法？” “苏遥大约有，我可没有。而且空口白牙的白要资源什么的就是s.m经纪人的素养？”一听到金延平的话，心中恼火的陈俊就再次打断了他。看起来这是苏遥跪舔的太厉害以至于不但连围观群众都没感动反而被视为了冤大头？ 好吧，就算他用的是找点合作项目或者帮忙联系资源之类的措辞，陈俊也没什么办法。但是找资源和帮忙联系资源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就是给路子，后者只是牵线搭桥、找路子。友情帮忙牵个线也就算了，那圈子里面没有利益谁跟你合作？这是想让苏遥去找关系、用人情什么的找机会的意思？ 假如他没有被系统抹杀的话，大概也能凭着背景、资金和未来的记忆搞出一个巨无霸集团。他大概也很乐意用人脉去为某一个或几个人铺路，完全不求回报？ 而激起了陈俊怒火的事情并不仅仅是金延平的态度，还有他后面的那句话提到的苏遥的神奇能力。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有什么毛的神奇的预言能力！无非就是来自未来的记忆而已。偏偏这货是一个在正常情况下非常喜欢装b、出风头的男人。 在他活着的时候，基本靠着系统可以提取记忆甚至把记忆变成影像和图片的任务奖励，一个人就把b全装完了。 好吧，虽然这种事屡见不鲜。比如，当年诗仙李太白也面对过前面的魂淡一个人就把风头出完了的郁闷情况，还为此写下了‘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诗句。但是陈俊还是难免有一些小小的郁闷之情。 也幸亏这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牛逼哄哄预言中某些事情的人在网上到处都是，重生者即使装先知，只要不玩过火就不会有被切片的危险。 总而言之，本来就非常烦躁的陈俊在听了金延平的话以后更加烦躁了。 ; 024 几许痴缠难拒 十 金延平最终还是没能得到他想要的承诺。在陈俊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中，他离开了房间。 但陈俊的心情也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变得好起来。他今天的心情其实一直不太好，罪魁祸首也确实不是金延平。 不过他带来的某些消息也确实加大了糟糕程度。 陈俊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一小部分是由于金延平的消息，一小部分是来自于逛街导致的过于疲惫却又被打扰。只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在编程上的进展。 时间在流逝，但他的工作却毫无建树。想要把从系统的程序里面学到的皮毛知识融会贯通，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者说，那么有希望。 系统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科技产物，至于里面的程序，用的也是名为生物语言的高级语言。以数据的形态存在的时间长了，他倒是能够像汉语一样理解机器语言，也就是那些二进制的数据。除此以外，那些收获、那些想法，能在现实世界里用的实在是太少了。 除了那些点透了就能理解的，能想明白并能在现在的几种高级语言上应用的先进的编程想法以外，能在现实世界运用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硬件水平和语言环境都不一样，刨掉那些小技巧以外，他颓然的发现，自己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 也许给他几十年时间，他大约能在慢慢的实践中吃透一些东西？不过由于已经跟系统说了再见，没有一个观摩学习或者验证的环境，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进展。 夺舍到现在的时间也不算短。但陈俊缺乏真正的学习，只能靠着观察之类方式学点东西。因此拿的到实践里的东西着实有限。大部分东西还是属于有生之年向，都是需要时间和精力慢慢研究的知识。 也就是说，他想要成为一名高级软件工程师的想法，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只能是个想法。他现在的水平依旧是那个码农的水平，不过是一名很有想法和特殊技巧的码农。 而且这些技巧，受限于陈俊的眼界，也是有限得很。 目前他的技术水平，还是停留在‘我的挂机软件比别人更高效更灵活，我的外挂比市面上的更加隐蔽’这个级别上。 这种情况总是让陈俊想起那句话，‘如今我双刀在手，你却已天下无敌’。而现实还要更加杯具，你已经天下无敌的时候，我的双刀都遥遥无期…… 这才是陈俊焦虑的根源。 难不成真要去找个厨师的工作？凭他现在那已经可以拿出来秀的厨艺，回国的话，不看年纪在一般的大型饭店当个总厨倒是没问题。但是在韩国？首尔遍地都是半死不活的中餐馆，而学的是正宗中国菜的陈俊还没能让自己做的菜完全符合韩国人的口味。 他做的名菜，被sunny嫌弃的时候都不是一次两次。 厨艺需要修正，程序员只能去干码农。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距，不糟心就有了鬼了。 除此以外，金延平带来的烦扰和不知不觉就走进了‘跪舔’这种不会有好结果状态的交往关系，都是在他的心头火上浇油。 陈俊总觉得任由事情发展，他与sunny的这段交往关系，早晚会变成杯具。他时不时地吐槽系统的前两位宿主，然而他做的并不比他们强。估计杯具程度搞不好也不会比他们小。 最可悲的爱情，不是像两条平行线一样遥遥相望，而是像两条相交线一样，相知相交以后却渐行渐远。 哪怕这个女人跟他脑海里的幻影差距非常大。她不像镜头里、粉丝面前的那个她，也与那些小狮子之类的形象相去甚远，但是陈俊毫无主动放手的意思。 偏偏他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能够维系它的东西。这段感情的开始，也本来只是由激素带来的荷尔蒙而已。 作为一个普通人，那种不自信和虚幻感一直都陈俊他身边萦绕。 而过于疲惫却又被打扰的烦躁感和金延平临走时透露出的某些消息，也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 躺在床上，虽然很疲惫，陈俊却睡意全无。 ———————————— “我现在感觉有些迷茫。” 已经换上了睡衣的sunny和金泰妍并排躺在一张床上，正在互相依偎着聊天。 “我曾经一看到他就会感到快乐、愉悦、爱慕的情绪，但现在都没有了，那种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想要上去亲近的感觉也不再出现。” 摸了摸sunny的头发，金泰妍开口，“那就是对他没感觉了？” sunny有些出神的摇了摇头，“也不是。只是没有那种爱情来临的激情而已。我在他面前毫无防卫心理，反而有一种亲近感，能放下心防，轻松自在的做回自己。” “mo呀？”金泰妍不由失笑，“我为什么感觉你现在对他的感受倒像是那种闺蜜的感觉？李顺圭你这是在找男朋友还是在找男闺蜜？” sunny不忿的蹬了蹬腿，“我一开始明明有感觉的，简直是意见中情，非他不嫁。可谁知道现在变得这个样子。这难道算是距离产生美吗？” 金泰妍表情怪异的看了看sunny，想了想才开口，“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就跟他说分手吧？这不太好吧！” “没到那个地步啊！”sunny有些哭笑不得，“他对我一直挺好的，而且还是我倒追的他。甚至一开始他还嫌我跟着感觉走不可靠，不肯接受，还是在我的决心之下屈服的。” 顿了顿，她又继续开口，“泰妍你不是一直反对，不看好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看到我们两个分手了？” 金泰妍沉默，不一会小声的开口，“我是怕现在分手他会闹出事情来，毕竟他跟我们住的一间酒店，现在又是在日本。巡回演唱会期间闹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听完，sunny表情怪异，不由分说的向她挤了挤，瞪着她。“呀，金泰妍，你想的也太周全了吧！” “我这也是为了大家考虑好不好！” ; 025 楚腰彩袖厮磨 一 当陈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明明感觉刚刚才拿出笔记本开始码代码，门口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看了看笔记本的右下角，居然已经到了sunny之前说过的吃饭时间了。逛街的时候她跟陈俊说过好几遍，晚上要带他去参加聚餐，顺便正式把他介绍给她的同事们。 嗯，少女时代成员的聚餐，不过也有经纪人参加。陈俊本来不想去，不过却拗不过sunny。 放下电脑，陈俊赶快从床上下来，跑去开门。 但是一开门，出现在门口的却不是预料之中的sunny，而是金延平。 “怎么又是你？”陈俊脸色一沉。 金延平倒是依旧保持着微笑，“sunny已经跟着她们一起先走了，临走的时候拜托我把你带过去。” 陈俊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把“可是我看到你突然就不太想去了”咽了下去，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回去穿好外套。然后跟着金延平下楼，坐车前往聚餐地点。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来到了一家，呃，陈俊叫不出名字的饭店。毕竟对于一个不懂日文的人来说，让他认出日本饭店的名字是在是难度太高。 金延平迅速的把车停好，却并没有急着下车，反而是打开车窗，掏出一包烟来，还递给了正要下车的陈俊一只。 “我不抽，谢谢。”说完，坐在副驾驶座山的陈俊就要打开车门，下车走人。 “不用这么着急吧。” 陈俊闻言转过头来看了正在点烟的金延平一眼，叹了口气，“你又有什么话要说？咱俩真不熟，你摆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给谁看？” 金延平吸了一口烟，低下头去，就那么开了口。 “其实，少女时代对于公司来说依旧是吸金利器，他们不把利益榨干是肯定不会放手的。所以这个组合还能活跃几年。但是对于idol本身来说，未必是好事。” “因为组合早就在走下坡路了是吗，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还用得着你在这里科普？”陈俊冷哼一声，但是没有下车走人。 “作为idol的各个成员也已经走到了一个岔路口，是继续走下去还是转型已经是一个不得不靠考虑的问题。而女idol事业寿命本来就断，就算是想要继续走下去，也得面对人气流失等一系列问题。要么结婚嫁人。要不就得找个事业的出路。偏偏公司对转型的态度则是放羊，不帮助不阻止，全得凭借个人的努力。” 金延平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而目前转型成功的，也只有允儿和sunny两个人而已。何况……” “何况林允儿气质单一而且深刻导致现在戏路很窄，还扑过好几部戏；sunny在综艺界站稳了脚根的时间也并不长？是这个意思吧。”陈俊略有些不耐烦的替他说除了后面的话。 好歹也是穿越者，这事情还用得着金延平科普？都已经是明眼人能看出来的东西，放在天朝网络上，都不用键盘侠和嘴炮党出面。相关的粉丝群甚至韩娱小说读者群跟贴吧揪出一个活跃的来，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好吗！ 而且陈俊知道，事情并不像金延平说得那么糟糕。 林允儿的演员之路虽然有各种问题，但是她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意识到了问题，而且好歹有奖杯在手，确实是成功的挤进了演员的圈子里。 sunny更不用说，从固定综艺，担任mc，到给电影配音。她的综艺界之路走得扎实无比。而且从这一点上来说，也能看出她的聪明来。韩国的综艺界基本上算是圈子里最有人情味的地方了，还有提携后辈的传统。加上她本人的艺能感，目前综艺界也缺乏新鲜血液，无论是从现在还是未来，她这一步走得扎实而且省力。 至于其他人，她们也一直在努力，不管是打算嫁人还是转型，尝试可一直没有停止。甚至某人为了找出路最后闹到变成了少女时代前成员，这些都不用赘述。 在陈俊看来，现在少女时代真正的问题，反而是出在那个所谓不帮助不阻止的公司身上。偶像艺人的组合本来就是娱乐公司的敛财工具而已，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很多时事情并不仅仅如此。 对于一个偶像团体来说，前中后期的运营差距大约就是前期圈饭为主，中期圈钱加圈饭，后期圈钱为主，甚至干脆不去维持人气，一味圈钱。现在少女时代走到了哪个地步，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而且这个后期的开端可是相当的早。以陈俊两辈子的经历来看，公司最失败的大约就是从10年大陆那次演唱会亏本开始，一度放弃了开拓大陆市场。 那里虽然和韩国一样是盗版横行，但是架不住人口基数大啊。指头缝里面漏漏，就够他们吃很久了，哪像韩国这样人口少艺人比例大，油水少。现在因为各种原因，大陆经济愈发强势、韩日市场萎缩，开始腆着脸回来，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些大约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大约是s·m公司的重心调整了。除此以外，想什么‘在某某地方跳某某舞’的制式mv，音乐资源上的倾斜力度小还都是小问题。 但是看金延平这样子，明显不去提公司方面的问题，陈俊也只能呵呵了。 金延平似乎没有被打断的恼怒，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但是他的话题依旧是围着那些转型啊结婚（韩国传统势力比较大，即使是艺人，女性35岁没嫁人，男性40岁不结婚，受到的社会压力会相当大，有对象稍微一点。），一点都没有涉及到真正的核心问题。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等了一会儿，不见金延平说出什么新的东西来，陈俊大失所望。 “所以说渣男就是渣男，呵呵”陈俊呵呵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说什么把负责的女团当妹妹看，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现在这个局面的真正问题所在。不过你既然有聊天的兴致，那我就好好陪你聊一聊又何妨。” ; 026 楚腰彩袖厮磨 二 (首先，感谢钻进书海的人xi的打赏。然后，从单章之后，新增推荐118，收藏69.照这样看，按照推荐涨200一更，收藏100一更，明天加更应该没跑了。)陈俊仰起脸，透过玻璃看着前方，“金室长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个宅男来着。而且是那种在网络上吊的不行的键盘侠，放到现实里却怂的不行的家伙。” 一边说着金延平听不懂的中文，陈俊的嘴角一边浮现出丝丝不屑的微笑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我倒是要感谢你给我这样一个在现实里面放嘴炮的机会。” 对于这位头顶上还顶着绿帽子的经纪人，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畏惧感。陈俊扫了一眼金延平，尽管他一副听不懂中文的懵懂模样，但是依旧维持着比较平静的脸色。 “你应该不知道我在用中文叨咕些什么，其实也没有必要知道。反正我这样的废宅只能放一放嘴炮。而且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之前见苏遥的时候被系统把大脑运转速度干扰惯了，现在还有不用刺激的条件反射，否则，我梳理了一下你的行为，哪怕以我这个在人情世故上一窍不通的家伙，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正常情况难道不是应该先示好、拉关系，混熟了等到我手里有了合适的机会的时候再提出请求吗？”陈俊玩味的看着金延平，重新换回了韩语。“你的话虽然大部分没问题，但是哪怕是苏遥在这里，数年没见，刚刚见面上来就求助，还要专门来一趟，这么一看你是有多急迫？何况是实际上关系并不好的经纪人室长单独过来。我有点困惑，要说是在病急乱投医，又不太像；是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呢，也不该如此的急迫和直白。或者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完，陈俊摆了摆手，制止了苦笑浮现出来的金延平开口。“你先等等。难言之隐的话估计你是肯定不愿意说，但是那些模棱两可的套话或者那一套纯属忽悠人的事实我也不想听。当然如果你有什么真相要说，我也不了拦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看你敢不敢了？” 金延平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个回答不够正面，但是足够陈俊得到答案。 “那么你就先闭嘴，让我来猜一猜。”陈俊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在系统里的见闻，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我猜你所说的困境，恐怕来自于s·m公司的转型。” 他伸出手指来数了数，“急迫感、主动张罗、不带当事人出面，除了应该属于公司机密的重心调整或者说转型问题，我想不出什么别的了。” “你说之前说的艺人转型问题，虽然没有说错，但是她们开始尝试也不是一天两天，无功而返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又不是手里有着剧本的作家，或是有大投资要开拍电影的导演之类，按你说的理由，找我未免有些不着边际，同时方式也不对。” 金延平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捕捉到他动作的陈俊也露出一个笑容，继续说下去。“少女时代说到底，也属于偶像艺人。也就是从练习生开始，经过一路包装、学习、淘汰最终站上舞台的艺人。脸好，符合本土市场的审美；练习生生涯也训练出了足够的娱乐技能，唱歌、跳舞、卖萌、圈饭都是一把好手。但是要说其他特点就真没有了，尤其是缺乏那种实力艺人写歌编舞之类的才能。” “偶像艺人吗，甚至可以算是娱乐公司为了圈钱而推出的销售产品，人气来的快去得更快，保质期不长，尤其是女团。童颜都有不买账的人，又不是欧美同行艾薇儿泰勒之类连写带唱全部没问题的主。像是麦当娜、鸟叔，后一种到了祖宗级的辈分还能有够红，而少时和皇冠还是小鲜肉人气照样开始下滑。偶像艺人的结局，要不转型，要不嫁人，而且相比只有少数人能够成功的转型，还是嫁人比较靠谱……” “所以金延平你一直揪着转型问题不放到底是什么鬼！转型难是事实，开始尝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算今年你们公司加速消费少女时代的人气，也没有到什么迫在眉睫的地步。跟你们这些家伙打交道就是费力。” 说完，陈俊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就那么斜着眼看着金延平。而金延平依旧保持着沉默，车里一时陷入了安静。 —————————————— “mo啊！”放下酒杯看了看时间的sunny有些不忿的抱怨了一下，“延平oppa明明应该就比我们晚出来一小会儿，怎么一直来不了？” 在这间不大却已经被包场的饭店内，少女时代早就开始了吃喝玩。但是在同一时间出发，却自告奋勇去楼下带着陈俊一起去的金延平还有他要带来的人，都没有到场。 “怎么，想你的小男朋友了，听泰妍说你们不是腻在一起半天了吗？这么一小会儿也分不开！”听到了sunny抱怨的tiffany突然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没有啊，我是在担心。他们两个不会遇到什么问题了吧！” “放心好了，”坐在sunny身边的金泰妍也转过头来，“这么一段路能出什么问题。而且延平oppa之前也说过了，要和你男朋友叙叙旧，可能要晚来一会儿。” 听了这话，两人立刻把目光转移到了金泰妍身上。 她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迎着两人狐疑的目光，“单独跟我说的，毕竟我是队长吗。不过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俩难道是旧相识吗，为什么飞机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金泰妍一提，sunny也觉得有些奇怪。从之前找金延平安排签证机票住宿事宜的时候，她确实费了一番劲，而金延平拿到证件以后，也没有任何看到熟人的表示。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到下飞机的时候，他突然提出要晚走一下，等个人。联想到逛完街以后去房间找人的金延平，还有两个男人之间的诡异气氛，sunny也搞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一根出现在她眼前并晃了晃的手指令sunny回过神来，“什么？” “帕尼问你话呢！”金泰妍收回了手指，“不是说你那小男朋友什么都按照你的意思来吗，你想知道，他连唯一一次网恋的事情都老老实实的交代，那你知不知道他跟延平oppa什么关系？” sunny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顺着我来的。严格来说我总觉得那更近似于宠溺，但它还是有原则的。比如今天逛街，我想给他买点东西他就死活不要。”摊了摊手，她表示对这个问题也无能为力。 ; 027 楚腰彩袖厮磨 三 在少女时代中的某些成员讨论起金延平和陈俊并毫无结果的时候，车里面的对话也很快走到了尾声。 “所以就有了流年不利，旗下艺人频频出现各种问题，对吧？”陈俊脸上的微笑愈发和煦，但是措辞却越来越不客气。“股价下跌的余地越来越大了，我要是既姓李，又有钱的话，都想去吃一部分，弄个冰山霸道总裁的路线走一走了。” “你喊老师的那位李总监的手笔不小。壮士断腕，同时也把好处占了不少。手段激烈却一举三得，真不愧是首尔大学农机专业出身的高材生，李秀满先生没能去蓝翔进修一下真是可惜了。” 金延平听的眉头微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得承认，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家伙说的大体没错。虽然在细节方面不全，有些东西也有点出入，但是这个局面，确实是他老师为了推动公司业务调整而搞出来的。 正如对方所说，韩国的娱乐产业受政治因素影响极大。在如此多的娱乐公司里，s·m因为规模和背景，对政治因素的影响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是绝对是与政治联系最密切的公司。某个标签可一直挂在身上没有摘掉过。 而韩国本土盗版横行，加上国家小，艺人占人口比重大，导致市场竞争激烈，份额不够，甚至有了当红的艺人必须要走出去，不能总是霸占市场的潜规则。这是潜规则，也是娱乐公司获得更多经济利益的需求。那么，作为邻国又经济发达人口数量大的日本自然是第一选择。 用他的话说，就是‘韩国艺人进军日本是有优良传统的，毕竟审美差距不大，还有同一个爸爸国’。而在娱乐公司里，s·m身上挂着的日本标签也是最牢固的，尤其是艾回持有的股份。 在一般情况下，这两条都是s·m的优势，偏偏现在日韩关系转淡，这两项优势发生了冲突。特别是作为韩国与政治背景的娱乐公司，在这时候还挂着亲日的标签可不是什么好事。而董事会出于经济利益考虑，哪怕是日本市场在不断萎缩，也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么一块大蛋糕。 所以就有了公司一系列的调整…… “不得不说，这一手干得很漂亮。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放任曝光还是主动出手，反正干的漂亮。”陈俊此时侃侃而谈，再一次抛弃了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宅男形象。“对少女时代而言，她们红的太久了，而且因为有一批特别牢固的粉丝和巨大的人气，她们走出去和让路也没能让出多少市场，回归的时候也照样霸着位置不放手，对于试图登顶的女团来说，都快成了头上的阴影了。加上红的超出了正常女团寿命限制，挡了不少人的路，甚至包括同一个公司的自己人，也该好好让一让路了。” “消除不满，刷一刷同行好感度是其一，顺便还能给团队成员松松绑，不必总是偷偷摸摸。”陈俊转过头来看向金延平，“娱乐圈本来就有吸引大众注意力的功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主动配合媒体这种控制公众认知的工具造成大众目光转移也是应有之义。现在把自己麾下的吸金利器贡献出来，也算主动给现在那一批政治人物表一表忠心了。” 陈俊没有停顿，继续说下去，当然，金延平的反应他也一直在注意着。 “最重要的是，旗下艺人频频出事，在持续削减投资者信心方面确实功不可没，顺便还能打压股价。据我所知，艾回已经开始动摇并且有削减持股的计划了？” 虽然是个问句，但是陈俊凭借着后世的记忆，已经可以确定这一点。 “好算计，在不愿意放弃日本市场捞金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来淡化身上的亲日标记，同时也加快捞金速度，不惜牺牲人气圈钱……” “等等，”沉默已久的金延平终于再度开口，“加快捞金速度我知道，今年在日本的计划上上就能看得出来，后面那个是怎么回事？”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陈俊自然不能告诉他那是从还没发生的事情上看出来的，他也没有学苏遥装神棍预言的意思，“你会看到人气过度消费的时候的。” 皱了皱眉头，陈俊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股市是个好东西，上市公司可以空手套白狼，统治集团也可以随时剪羊毛，顺便维持经济形势稳定。其实只要不是撒手了，需要把公司的股票套现，股价的波动对于控制公司的股东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有在需要从股市上圈钱的时候，发布利好拉动股价才有意义。否则只要不离开股市，股份永远是股份，这部分资产仅仅是存在于账面上的数字而已，变不成钱。” 陈俊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淡绿色的数据流，他皱了皱眉头低下了脑袋。而金延平并没有注意到某些细节。 “总的来说，李秀满为首的家伙们以暂时损失虚拟的数字为代价，再牺牲一份微不足道的利益，就能完成清退他们针对的投资者的目的。顺便，还能把上面几个目的也顺便达到。听说你们内部又把艺人在大陆的运营权卖出去的意思？”陈俊的声音稍稍有些减弱，“我想我知道你到底在急什么了……” 一只手闪电般的以奇异的姿势扣住了金延平的手腕，陈俊抬起头来，脸色在他的角度看来有些忽明忽暗。 “现在的股价波动还不够，艾回的信心也没有削弱到预期程度。也就是说，s·m后面应该还有几个比之前还要重磅的情况要向外爆。或者说是足够让艾回心生退意，把股价打压到那帮人预备好的抄底水平的事情发生才行。然后洗清自己、迎合政治需要，顺便进军天朝市场，至于推出去的商品怎么想，whocare？” 相比于陈俊越来越低沉的语气，他手上的劲道反而愈来愈小，但是金延平出奇的没有办法挣脱。 “看你的态度，这一刀应该还是砍在有足够分量的少女时代身上。但我怎么想，都觉得哪怕是你们家金泰妍去**小白脸那种恋爱消息，都离成为那致命一击还远着呢。加上你们总不可能把那牵扯过甚足以成为政治丑闻的事情爆出来，虽然它足够毁三观……” ; 028 楚腰彩袖厮磨 四 （感谢归园田基xi和占山大代王xi的打赏。本章为推荐票加更。） “恕我愚钝，作为圈外人，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金室长，我听说少女时代的合约虽然时间上不同，不过大致是今年到期？” 金延平的脸色毫无变化，依旧是面沉似水，让人看不出反应来。但是陈俊的嘴角却微微上翘。 “还真是合约问题……s·m莫非不打算和其中额某一个人续约，还是给一份与另外八个人不一样的经济合约？反正少时一直以来各个角色都是双份乃至多重配备……”说完，他松开了卡在金延平手腕上的那只手。通过扣住对方的脉搏，然后用系统的某个残留模块监控金延平身体的某些变化，陈俊已经再一次知道了答案。 他相信对方不是那种受过训练，能够控制身体反应的特工。对照一下这个半废的模块里的标准数据样本，陈俊觉得自己应该是说中了。 顿了顿，陈俊摇了摇头。“我知道了,是谁？个人solo和个人solo也是不一样的，看你的行为我大约可以理解为后一种。这就好猜了，从经济利益、存在感、背景还有听话程度大约我知道是谁了。” “哈，其实也没关系，只要不是郑秀妍就行。”他说了一句，然后把后面那句咽了回去。“要不然的话，岂不是颠覆了上辈子的认知。” “什么意思？”金延平的脸色浮现出些许奇怪的神情来，“难道你一直喜欢jessica，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居然一点也没看出来？不对吧，看你态度不应该是泰妍——” “金室长。”陈俊面色严肃的打断了金延平，“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作为生长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你，大约很难理解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优越性。在资本主义国家获得一个身份大约很简单，但是在我大天朝，户籍管理公正严明，你们这一套行不通。” 他的声音越拔越高，“随随便便换个身份？收起你的脑洞吧！我看到的就是世界，这种想法并不好。我知道你们这一行经常去改信息，给要出道的练习生更改个年龄什么的很常见。改的小一点，男艺人可以推迟两年，过了估算中的保质期，人气下降的时候再服兵役，或者方便女艺人装嫩。放到天朝试一试，分分钟告诉你什么叫做公正严明的户籍管理部门。” “我不是苏遥，从前不是，未来也不是。”陈俊说着说着又换回了中文，“而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自己家的都没念好，还跑去操心别人家的。谁也不是谁的活雷锋啊，何况咱还大部分时间属于不明真相，总是被忽悠的那批人。要么别往深里喜欢，纯粹点，肉体饭才艺饭都行，要么就把真实和虚幻分得清楚点。不过最苦逼的大约是什么都没干就脑补成天仙还深信不疑的，玻璃心一碎碎一片……” 说完，他打开车门，回过身拍了拍一点没搞明白他后面说了什么的金延平，用韩语告诉他，“最后忠告一句，你其实不用操心了。少女时代自然是情比金坚，会有一个好姐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玩的太过自己站出来把枪口撞了的。这么看，世界真是奇妙，看起来大约她本人也想不到会闹到那种地步……jessica会解决掉你的忧虑的。”下车，关门，一气呵成。陈俊挥一挥衣袖，只留给车里的金延平一个背影…… ……良久，金延平摇了摇头，正打算下车，却又看见了陈俊的身影。 “那个……金室长，几楼那个房间啊？” …… ———————————— “延平oppa，怎么那么久？” 一进门，眼尖的yuri就注意到他们两个。 “没事，”金延平笑着摆了摆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谈。 跟在他身后的陈俊注意了一下，sunny并没有在场。少女时代的其他人倒是一个都不差。而主座上的金泰妍正和tiffany凑在一起，两个人在嘀咕着什么，一副超有爱的短身cp状态。 见状，陈俊默默的扭回了头，开始跟在场的少女时代成员和金延平手下参与聚餐的两个工作人员礼貌的行礼。 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韩国这些礼仪。 跟这帮除了两人以外全都属于仅仅打过招呼的普通人关系的人折腾完毕以后，因为sunny不在，作为少女时代的队长的金泰妍就招呼陈俊入座。 “黄茂xi来了，快坐下吧，既然是sunny的男朋友，吃喝玩都别客气。sunny去了一下洗手间，很快就会回来的。” “内”。已经恢复了沉默寡言的宅男状态的再次行了个礼，看了看四周，干脆就坐到了金延平身旁。 两个人入座以后，气氛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火热状态。而陈俊，因为和谁也不熟，自然是毫无存在感的默默待在那里。 “喝酒吧。”金延平笑着拽了他一下，一本正经的招呼着他，“不要客气，毕竟你也不算外人。今晚上的聚餐本来就是要好好玩一玩，明天开始就是繁忙的工作了。” 看着摆弄着自己酒杯的金延平，陈俊也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喝酒误事，戒了。现在基本不喝。”看到金延平的投来疑惑的目光，陈俊还是解释了一句。 金延平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陈俊也就慢慢品着他的果汁。 然后一边喝一边看着这里吃喝玩闹的一群人，尤其是少女时代，顺便等着sunny。 至于这里的菜，好吧，这里是一家很有特色的日本饭店。陈俊吃了一口寿司——也就是加了醋的饭团，又尝了一口刺身——也就是生的鱼肉，只能仿佛咽了毒药一般叹了口气。 好在上的也不全是日本的特色伙食。陈俊不屑的撇了撇嘴，把自己的那份清茶举起来喝了一口，清了清口。然后专挑那些看起来能下口的东西吃。 只是这些东西里面自然是没有中餐的，而这些东西也当然不能满足一个大吃货帝国出生的家伙的嘴。尤其是他还是一个的对于西餐或者藩属穷国的黑暗料理，尤其是那些饮毛茹血的东西不屑一顾的传统食客。 ; 029 楚腰彩袖厮磨 五 (这是一章收藏加更) 慢条斯理的嚼着一块牛肉，陈俊又喝了一口果汁。突然，他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背。 回过头来一看，果然是笑容满面的sunny。 “怎么坐在这里啊？”她十分自然的握住了陈俊的手。 “坐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吗？毕竟这里除了你我就认识金延平。”拍了拍sunny的手臂，他如此回答道。 “什么叫除了我就认识延平oppa？你不是说是少女时代最忠实的sone吗？”不轻不重的用拳头戳了陈俊一下，sunny笑着问他。 陈俊脸色的笑容不易觉察的黯淡了一点，正要说话，他旁边正在跟人拼酒的金延平却突然转过身来。 “我可以作证，这位……呃，你这位男朋友绝对是少女时代最忠实的粉丝，甚至曾经一度没有之一。” “啤酒都堵不上你的嘴吗，金室长？”陈俊白了金延平一眼，又对着sunny和声细气的解释道，“sone认识少女时代，可是少女时代怎么会认识一个普通的sone呢？” sunny直接坐到了陈俊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开口，“你可是我男朋友诶！她们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察觉到sunny恐怕已经喝了不少酒的陈俊用一只手环住sunny的腰，另一支手做了个摊手的姿势，“可我们今天才认识……” 他倒是很清楚自己目前路人甲的情况。 …… 两个人就这么待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慢慢的说话。期间还夹杂着互相喂食之类的秀恩爱play之类的行为，倒也乐得自在。 少时里面那几个爱喝酒的已经聚在一起拼起了酒来，酒量不好的也和关系比较好的凑在一起玩游戏或者跑到了一边k歌。一时间，陈俊倒是乐得清闲，反正他很清楚剩下的八个人里面几乎没有对他评价高的，而她们也很有眼力的没有来打扰这种秀恩爱的行为。 陈俊很高兴有这种独处的时间，同时也很珍惜。他很清楚这是个团体聚餐，这种两个人单独腻在一起的情况并不会持续久。 不过嗅着怀里妹子身上的香水味，陈俊心里的阴霾暂时消失不见了。或许距离修成正果什么还差的远，但此时他却显得异常满足。 他在大部分时间并不擅长言辞，尤其是在不熟悉的领域，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傻愣。但是sunny每次都能很好的接上话茬，然后拿过话题的主动权，让谈话继续下去。之后她又会很快不着痕迹的把话题的主动权转移到陈俊那里去，一次又一次让陈俊引导话题。 陈俊很清楚自己笨嘴拙舌的毛病，特别是在异性面前，这情况经常被放的相当大。因此，对于sunny的行为，他心里很是感动。 不过可惜的是，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已经喝得有了三分醉意的tiffany出现在两人身边以后，两人连同金延平和另外一个经纪人一起，就都被拉了过去。 “一起喝酒去，别只在这边玩！” 陈俊虽然不太想凑过去，但是他更不想违背sunny的意思。于是，他拿上了自己的果汁，被sunny拉着走了过去。 “mo啊！黄茂xi你竟然喝果汁？”说话的是yuri。 “不好意思，目前已经戒酒了，而且酒量太差实在是拿不出手。” 旁边的几人听了神色各异，倒是金孝渊心直口快，“男人怎么能不喝酒呢？不喝酒怎么算的上真正的男子汉。” 陈俊不为所动，“金孝渊xi，大约在韩国是这样的，但是在我们中国，不喝酒在很多时候也能被归到好男人的特质里哟。”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没事，你们玩，我看着就好。作为sone，能近距离看着偶像就是一种幸福了，不用管我。” “没想到sunny的男朋友竟然是soiffany有些惊讶，“怪不得被sunny管教的服服帖帖，不过除了服服帖帖以外，貌似也没有……” 话还没说完，sunny瞪了她一眼，而一旁的yuri也拍了她后背一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说什么呢？” tiffany也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妥当，连忙举起酒杯，“喝酒喝酒。” 陈俊身旁的金延平意味深长的看了陈俊一眼，没说什么，也是一同举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这个话题就算被揭了过去。 然后，自然是开high。 毕竟今天放松一下明天就要忙碌了，出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娱乐场所没去过，而且她们也知道自己调节自己。 很快，气氛就起来了。 当然，这大约不包括一直坐在sunny身后静静看着的陈俊。 他就这么默默的坐在后面，看着玩的很开心的sunny，时不时帮她倒个酒，拿点吃的东西喂她，甚至理理头发什么的。 几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sunny老是输，然后自然不停地喝酒。 很快，她就再次倚到了陈俊怀里。 又玩了两轮，她终于忍不住向陈俊求助。sunny在他怀里小声说，“我觉得我快要醉了，来替我好不好。” 停顿了一下，她拉着陈俊的手撒起娇来，“除了你以外，这里还没有人见过我喝醉的样子，帮我把这记录保持下来，好不好嘛……为我再破一次例吗，行不行？” 陈俊苦笑一声，“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话。”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正准备开口。就坐在他俩旁边，已经注意到了的金延平果断拍了拍手，抢在sunny之前表示有话要说。 他曾经跟苏遥喝过酒，见识过他的酒量，也就是系统强化过后的恐怖能力。而从这一点上来说，同样强化过，还是进行的永久强化的陈俊，虽然不是金延平想象的那个人，但是在酒量上他考虑的没错。 “各位，sunny试图说服她男朋友来替他喝，并且成功的采用撒娇攻势让她男朋友答应下来，不知道诸位觉得可以吗？” “不好吧！” “不行——” “这么着不是耍赖吗？” …… “哦，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样才行呢，诸位，尤其是金室长？”制止了试图说服其他人的sunny，陈俊开口了。“我们俩人算在一起本来就跟正常吧。要不你们说个比例，我替喝的时候等比例增长？” “真的？”tiffany问道。 “真的。” “没问题吗？”这是yuri。 “就替上几杯，大约没问题。” “我觉得三比一是个很合适的比例。”tiffany抢在了金延平之前开口。 “不行！”金延平猛地站起来叫嚣，“怎么也得五倍！” 陈俊倒是浑不在意，“五倍就五倍，你确定？” tiffany再次抢在了金延平之前落下了锤子。“确定了，就按五倍来吧！” 陈俊的嘴角有一丝不屑的轻笑一闪而逝，他玩味的看着金延平，就像看到了一只咬住钩的鱼。拍了拍sunny的肩膀，陈俊平静的垂下了头，“继续吧。” ; 030 楚腰彩袖厮磨 六 (感谢集里妹子的打赏，渣飞我受之有愧啊。)酒有什么好喝的？ 陈俊不知道。在他看来，白酒辣啤酒苦红酒涩……至于清酒、烧酒，那tmd都是什么玩意？尤其是烧酒，往水里掺点乙醇也敢拿出来卖，喝起来简直让他发出要对人类的好朋友汪星人做出某种不人道行为的感慨。 他觉得这些东西简直都是对味蕾的折磨。对陈俊而言，所有的酒类里面最受他喜欢的还是料酒。至少对某些美味的菜肴而言，它是必不可少的辅料。 至于那借酒浇愁的用途，已经尝试过的陈俊并不相信酒精的效果。想要麻痹自己，逃避现实？只怕是喝醉了之后印象反而会更深刻。借酒消愁愁更愁并不是一句虚言，反而还会把软弱无力的一面暴露出来。 所以尽管是个卢瑟，陈俊还是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更让自己变得更卢瑟，又不好喝的饮品。 不过他并不怕喝酒。毕竟这具身体早就已经完成了相应的强化。 从之前几任宿主连同陈俊本身的饮酒经历来看，自己不想喝醉，还真没那么容易喝醉。只要稍稍控制一下饮酒速度，不要超过被改造后的肠胃吸收和肝脏代谢处理速度太多，很容易就能保持住清醒。 清楚自己有一张超强底牌的陈俊自然毫无惧意，甚至对桌子上那几位已经喝了不少酒的男男女女，他还有一丝轻视。 而他之后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尽管sunny总是输，他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地姿态喝着酒。 每次五杯，在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下，并不能造成什么困扰——除了去厕所的次数直线上升以外。而且，sunny也不是一直都输，总有轮到其余人喝酒的时候。所以，在酒桌上，不慌不忙的陈俊表现的像个耐心十足的猎手，一点一点的建立优势，然后把其他人慢慢喝倒…… ———————— 嘴角弯起，在梦中，笑容依旧停留在陈俊的脸上。 不过随着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停留在他脸上的时间增多，他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刺眼的光线让他皱起了眉头，却没能让他睁开眼睛——陈俊仅仅是胡乱的挥了挥手，翻过身来继续睡。 蓦地，翻过身还没有两分钟，陈俊仿佛想起了什么，猛然睁开了双眼。 仅仅十几秒之后，他的姿势就变成了坐起身，靠在床头，皱眉揉脸。 揉脸皱眉等等并不是因为宿醉后的头疼，相反他的身体感觉很舒畅，连心情也觉得十分松快。除了一点—— 又喝大了？ 之所以说喝大了，是因为他的记忆似乎有点断片。 这可真是……说好的千杯不倒，说好的酒桌无敌呢，系统你这个死骗子！难道我这永久强化还比不上作为任务奖励的临时状态吗？ 等等，陈俊皱着眉头苦苦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况，有些不对！自己貌似是心烦意乱自己找醉的啊！ 挠了挠头，他开始苦苦回忆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俊记得自己先后把少女时代的四名成员和两名工作人员给喝倒了，截止到那个时候，他的记忆依旧很清晰。 后来……记得得意洋洋的sunny拉着半途插进来，主动认输逃过一劫的林允儿又跑到正在唱歌的四个人那边去了。 然后，sunny还是没能躲过她的宿命。哪怕那边的三个少女时代成员还有那名女经纪人都是酒量都不大或者对喝酒的兴趣没那么高，在被挤兑一通后，没有让陈俊挡酒的sunny还是不是对手。 谁让她之前已经喝得半醉了呢？ 好吧，截止到sunny醉倒为止，陈俊的记忆只是稍稍有些模糊，应该是过去以后喝得比较急，稍微受了点酒精影响的缘故。 再后来，他脑子里的记忆就有些破碎不堪，显得凌乱无比。 记不太清了，陈俊按着太阳穴，但是好像自己被嘲讽数落来着？而且作为主火力手的人居然不是他本来以为的冰山+毒舌jessica，或者腹黑的忙内。 怎么说呢，哪怕是在回忆的时候，陈俊都觉得有些违和。 为什么那位队长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意见，他不太明白。相比之下，无论是出来补刀的jessica还是和那位女经纪人一起帮陈俊的徐贤，都显得可爱无比。虽然后面那两位也只是站在礼貌的角度对极尽嘲讽之事的金泰妍进行劝阻。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俊知道自己的身份让人看不上，但是好歹都是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也得让作为sunny男朋友的自己过得去才行。向其他几位一样面上不显是最好，或者作为与sunny关系好的组合成员讽刺两句，陈俊也就接着了。毕竟自己硬件确实不足，而人家出发点确实是为了sunny好。 但是现在想起来，虽然记忆十分凌乱，他也还能隐隐约约记得某队长那既不软也不抽的行为——十分冷静有理有据的数落他，骂人都没带脏字，就是话里话外十分难听。 一直说的连陈俊这个厚脸皮都受不了的地步。 现在想起来，他依旧怀疑少时和函数的队长是掉了个个怎么着的：把自己摆在组合成员家长的位置上的，不是v妈该干的事吗？ 没错，队长有照顾好组合成员的义务，为队员好也没错，陈俊还是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近乎指着鼻子当面打脸啊，这要不是顾着sunny，对面是金泰妍又怎么样，以陈俊的性子那会管那么多，早就喷回去了。哪怕曾经是软党，了不起喷完了老死不相往来。相看两厌又何必来往呢？ “好吧，”勉强整理了一部分记忆，陈俊叹了口气，“不管什么原因，凑过去果然是个错误。以后还是尽量少和那八位队友发生交集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干脆站在窗口捧着杯子慢慢喝起来。 再往后的事情，记忆连隐隐约约都算不上了。他只知道自己大约又喝了不少酒，除了跑去到金延平那个醉鬼那里接着喝，好像还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貌似说了不少东西，还发表了奇怪的宣言。 ……但愿没有把‘莫欺少年穷’吼出来。 陈俊一边自嘲，一边更加努力的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来。 好像还许给金延平什么东西来着？陈俊喝了口水，揉揉太阳穴，身体内涌出的暖流让他很舒服。放下杯子，惬意的用眼光在外面的街道上扫过—— 陈俊瞳孔一缩，脸色瞬间变青，什么暖流什么惬意感一瞬间全都不翼而飞。 ; 031 才自幽冥临旧世 （感谢素馅汤圆和占山大代王的打赏；改名以后书的数据增长果然感人，我赵日天服了！） 陈俊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再次将目光仔细的从街道，准确的说是从临街的门店牌子上面扫过。 几分钟之后，他神色苍白，动作僵硬的倒在房间内的椅子里。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呆坐在那里，犹如画面被定格了一般。 “这算是因果报应还是天意弄人？”陈俊的嗓音有些嘶哑了，“每个人都有执念，莫非我表面上是个死宅，但实际上是个需要渴望关怀的男人，甚至我这种平时惜命却也知道自己命不值钱的家伙也敢于为了爱情……不，应该是执念付出生命？还是说我骨子里真是个超级中二，觉得自己能化身救世主拯救她们？” “怎么可能？！”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然后戛然而止，整个人又恢复到了那种默然静坐的状态。 他是个中国人，上学时学过英语，为了某个妹子学过法语，甚至为了某种情怀去学习过韩语。但陈俊很清楚，这里面没有日语。 他对于日语的了解，不是来自某些动漫，就是硬盘里的爱情动作电影。所以一直到昨天晚上，他看到的日文还是鬼画符加汉字。可是刚才，陈俊发现自己已经能读懂那些招牌上的日文了。 真相只有一个。 陈俊所能想到的解释，只有系统的语言模块被激活了一种。而他也记得很清楚，那个无足轻重的小模块是被他亲手删除的第一个模块。 真是讽刺，处心积虑了好久，才取代了智能核心拿到了控制权，并在三个月内尽可能的在权限范围内把系统摧毁。陈俊删除外围模块，尽可能的破坏核心模块，能删的删、有权限自毁的自毁、再不行就转休眠，除了和这具身体生命联系太过紧密或是没权限的，能做的他全都做了。然后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有机会看着系统一步一步的重新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在少量陈俊控制核心都没有权限支配的模块里，有一个十分特别。在系统正常运转中，它毫无存在感，并处于休眠状态，但是却与那些在制造时被制定的规则和几个关键模块一样，陈俊动不了它。 对于这个模块，陈俊对它的理解大致与scv、工蜂或者农民、苦工、侍僧、小精灵类似。智能核心对它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激活。而当此模块一旦激活，事情就完全进入了不受控制的阶段。 整个sj（superjiepanxia）系统，都会被这个模块一部分一部分的废弃，回收，再利用，然后重新生成出新的部分，在宿主体内建造并装载。也就是说，它执行的是一个重建/重装/格式化/初始化的使命。 所以陈俊会感到恐惧。不要忘记，他现在作为一个人的同时，依旧用意识掌握着系统的管理权限——虽然没什么可以管理的了。这自然意味着他的意识还是被认定为系统智能核心。 相比之下，什么被系统支配的反感，什么动辄抹杀的达摩克斯之剑，都显得可爱了起来。只要他能活着渡过这一遭。 陈俊知道一切的源头现在都在他的脑子里，但他迟迟不敢去感受，去用系统的权限查看。 因为陈俊怕了。这并不可耻，人总是拥有的越多就会越懦弱，他毕竟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一无所有，仅仅作为一段冗余数据存在的意识。 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任由冷汗把自己的后背浸透。陈俊依然一动不动。温暖的阳光从窗子外面照进来，打在他身上，但是他却毫无暖意。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放出来的？真的是我亲手把盒子打开的吗？ 坐在椅子上的陈俊脑子里转着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他怎么会不清楚不管这个模块会不会带来成功，等待着自己的必然是灭亡。陈俊早就下定决心，只有当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才会肆无忌惮的激活它，好为自己准备一场盛大的葬礼与人世间最后的疯狂。 但是现在…… 陈俊突然比任何时候都想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虽然不喜欢唾面自干，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又怎么会没有遭遇过这样事情的时候呢？他确信自己没有被金延平的说辞所打动，妄图做出远超自己能力的行为；一个平凡的、卑微的小人物，也不应该被一段辛辣的嘲讽与讥笑激得不顾一切。 陈俊是个惜命的家伙，也很少冒险。也许昨天晚上喝多了以后他也曾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对着金泰妍表示自己很快就会配的上sunny，又或者被同样醉醺醺的金延平勾起了自己的执念？但是他不相信自己敢于付诸行动，把这张唯一的底牌和催命符掀起来。 那是得中二到什么地步才会干得出来的事情？ 这一次发生的事，都已经不能归类于赌博于冒险之流。这是一种自知必死却还选择的疯狂。 哪怕是处于保持自信的角度，他也得强迫自己相信是某种未知的、仍在运作的程序激活了模块。 更要命的是，有了金手指，又能怎么样？对于那些属于新系统的模块，旧系统的核心也只有普通的使用权限而不是管理员权限。何况随着金手指的能力越来越强，陈俊离死亡也会越来越近。 一想到这一节，他满脑子就都是自己莫名死亡以后的情形。黄茂那些未曾谋面的亲属会有什么反应很难推测，但是金延平大约会叹息两句，sunny可能伤心三天，甚至金泰妍还会拍手叫好安慰sunny？ 然后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迅速的消逝在这个世界上…… 陈俊知道现在不是感怀人生的时候，甚至探究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也是毫无意义。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自认为拿到金手指以后，也不会比点娘小说里那些离了金手指就一废物或者拿到金手指还怂的不行的主角们强到那里去。 所以他现在更需要规划一下自己不知道还有多长的人生。至少也要算算，到底是该及时行乐呢，还是尽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 但是他暂时连这个也做不到。 ; 032 又近衰微寂灭时 （这是推荐票加更，说我进宫的都去死。） 距离系统重装完成还有1982小时43分。 这就是陈俊终于鼓起勇气以后，在系统内部看到的信息。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如果没有意外，他的生命还剩下不到83天。这还是在核心系统的格式化放在最后的前提之下。 他愤懑的想要大吼大叫，但是发软的身体却无力发出那样的声音。 他强迫自己冷降下来，仔细梳理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系统的信息。终于，一个似乎能带来些许安全感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陈俊迅速的迈开步子，不顾自己腿脚发软，在计算了一下带来的现金与银行卡内的金额之和以后，他急匆匆的夺门而出。去寻觅那也许是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 当已经黑下去的天色又被霓虹灯照亮的时候，无功而返的陈俊才回到了酒店。 他大约知道系统的实体位置就大脑的某个位置，因而匆匆前往本地的医院。通过磁共振检测出的结果也是如此——检测报告显示他大脑中有一块模糊的阴影，疑似肿瘤的可能性极高，虽然理论上那里并不会出现肿瘤。 但是由于所处位置太过刁钻或者敏感，开颅手术风险极高，医院拒绝提供手术服务。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以目前的医疗手段，在那个位置下刀死亡风险太高，最好的情况也会引发不可逆的大脑严重损害。 因而陈俊只能从那里得到了三个有建设性的意见：一，住院观察治疗；二此病的命名权要交给哪位医生；三，死后是否把大脑捐献出来，为医学界做出重大贡献…… 对此，陈俊只想骂街。而以陈俊那种火起来曾经一人骂退九个，连对手带队友一起喷走的能力，甚至能喷这家医院二十四小时不带重样的。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回去的路上，他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回荡着两句话。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则五鼎烹尔。吾日暮穷途，故倒行逆施之。” 等他草草填了填肚子，回到酒店的时候，反而完完全全的冷静下来。面对绝境，他甚至有点可惜手里的系统不是那种武力值爆表的存在，要不然去踏平靖国神社或者去吊打平成宅男组成的自卫队，袭击驻日王师基地都是一种很好的退场方式。 不得不说，当陈俊彻底面对现实的时候，他反而有些肆无忌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反正如果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案，他这条命很快就会交代在这里。按照这世界的尿性，也许到时候会有一个穿越者来接替自己，或者没有。无论有或者没有，对于陈俊而言，一切都将划上句号。 对现实而言，大喊大叫毫无意义，人总是得往前走的。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陈俊再次把自己脑子里的系统进程检视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功能。 是时候认真计划以后的生活了。虽然这生活很快将会终结，但是这样才更值得好好计划一下不是吗？ 陈俊条件反射的拿出笔记本，然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再需要什么电脑了。在他的大脑里，已经有一台微型生物量子计算机构建完毕。有这样远超本世界科技的计算机，哪怕只有使用权，陈俊也不再需要时时带着自己的笔记本了。 …… 列一个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单子并不难，但是想要把上面的事情做完却很难。陈俊的愿望并不多，刨掉那种活到老或者是找个好姑娘结婚之类的已经希望渺茫的任务，剩下的就更少了。 可是难度都很高。甚至对于吊丝状态下的陈俊而言，除了回上辈子的老家买块墓地，准备后事以外，基本上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的目标。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到意识被格式化为止，陈俊也算是有外挂的男人了，尽管这外挂目前还暂时不太好用： 高清地图模块？毫无意义。没这玩意陈俊也自信一般情况下不会迷路，至于会迷路的情况，当手机上的高德地图和问路都不好使的话，有那地图估计用处也不大。 语言模块？开启状态下能让宿主使用所有的语言。稍微有点用处，但难道这个时候还要滚去当翻译吗？何况它只是让人使用，而并非精通某种原本不会语言。这玩意目前的最大意义大约就是让陈俊可以从网上接一些要求精确人工翻译的单子，挣点小钱而已。 野外求生模块？能让人变成贝爷那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吗？不能。那也屁用没有，毕竟他还是活在都市之内。 …… 好吧，重新加载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现在能完成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陈俊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陈俊又充满了斗志。 至少他脑子里还有一台可以使用的，达到了三百年后正常水平的量子计算机。 稍稍花了两分钟用来思考“我可以拿它来干什么”这个问题，陈俊迫不及待的闭上双眼，集中注意力，开始用意识来操纵计算机工作。 有这生物量子计算机的使用权在手，陈俊能做的东西并不少。虽然上面没有安装什么软件，所加载的模块更是寥寥无几，但是对与陈俊而言，能在上面写代码便已经足够。 这么说也许不太确切，因为陈俊对于计算机使用的高级语言了解的并不多。他基本上只能利用自带的基础功能，但是搞出能在这个时代用的东西并不难。 凭借着生物量子计算机的这种能与脑波接驳，接受并编译脑电波信号的方便功能。陈俊只花了十分钟，就靠着用思维操纵编程软件的方式，弄出来了一个游戏引擎。 以陈俊做码农的经验来看，这个简单的、拼凑起来的游戏引擎在被下行编译器转换成了当代通用的c++语言版本以后，放在穿越前依旧处于相当先进的水准。 这就足够了。 ; 033 仓皇身后事 一 当人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两千个小时的时候，很多之前耿耿于怀的事情都会失去意义。 陈俊现在也不例外。 他可以自我安慰说意识不会被系统格式化，也可以觉得自己的意识能够抵抗住系统的格式化，但是无论如何，他距离那场审判的时间确实不会超过两千个小时。 并且，与其相信自己能够幸存，陈俊觉得还是去找个地方做个开颅手术比较靠谱。被动的等待还不如主动去赌一把。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有很多东西他现在注定不会去在乎。 就像他在上楼去找金延平的路上，看到了少女时代的那位短身队长以后，陈俊依旧可以笑着对她点点头。哪怕昨天晚上的事情令他十分不爽，而十二个小时以前他还觉得很烦躁。但他现在反而可以坦然面对。 善始善终，就当为自己前世的青春画上一个句号好了。除此以外，其他的事情现在都不重要。 而他肯花上两个小时弄出来一个的山寨风格极浓的半成品，放在笔记本电脑里带过去找金延平，也是因为这一点。 装模做样是成年人的世界里必修的一门学问。不过陈俊现在自然不在乎让面前的金延平看出自己心力憔悴。完全用意念操纵计算机工作，可不是个轻松的活。亲自上阵在精力上的消耗，也远远比陈俊预期的要高。这毕竟已经不是他轻飘飘下个指令就能有结果的时候了。 人的念头转起来其实是很快的，但是让大脑保持着那么高速的运转速度所造成的疲倦感也是显而易见。用这种方式工作，在速度上快则快矣。念头配合上领先现代科技好几百年的计算机，就能完成别人好多天的工作量，但是烧脑程度也并不低。毕竟就算是用念头，也要把方方面面的细节都想清楚。 也是幸亏全凭自学导致思考起来费力的编程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陈俊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填充山寨过来的素材上，因此竟然坚持了两个多小时，否则大脑早就罢工了…… “废话我不多说了。”他摆了摆手，试图制止金延平那标准的韩式礼节。而陈俊也没有行礼的意思，就那么站在门口，告诉这位少女时代经纪人的室长。 “我记得我昨晚上答应了你某些东西，要再帮她们一把。”陈俊提起笔记本电脑，向他示意，“找个移动硬盘来，我传给你一点东西。” 愣了一下的金延平连忙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跟在陈俊后面走进了自己的客房。 草草客套了几句话的功夫，一个陈俊只见过两面的工作人员就拿来了一个移动硬盘。 “20g的空间有吗？” “啊？”工作人员看了金延平一眼，这才回答，“有的有的。” 陈俊这才伸手接过移动硬盘，连接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 “您要传的是？”金延平对于陈俊所作的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把策划书和两个半成品游戏一股脑的拷贝到硬盘上，看着缓慢的传输进度，陈俊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才抬起头来。 “一份游戏策划案和一部分临时赶工的半成品。这是我答应你的，也是给她们准备的东西。把这些东西给你老师看看，我觉得李总监大约能看明白它的价值，毕竟我已经在里面写的很详细了。就算他看不明白，大约也会有专业人士看得明白。” 注意到金延平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陈俊摇了摇头。“觉得有点失望？” 金延平的脸上看不到尴尬的表情，平淡的回答陈俊，“只是觉得游戏和我们这一行关系不大。” “那我也没办法啊。”陈俊看了一眼传输进度，摊开了双手，“你看不是作家不是编剧不是导演，还不是那种背景特别强力的二代。在你们那个行业里，确实是爱莫能助，何况这是九个人不是吗？” 说着，他的嘴角出现了一抹轻笑，又很快消逝。“游戏的种类也有很多，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游戏，怎么能妄下定论呢？” 金延平闻言点了点头，看起来接受了陈俊的说法。 “那么，请问黄先生，这是什么样的游戏呢？” 陈俊轻轻的拍了拍笔记本电脑，“单机游戏。具体的还有由你老师来解释吧。它能带来收益和市场，特别是中国市场。对了，文件夹加了密，密码是按照李总监的规则设定的，你只要告诉他是六位纯数字，从第二百位开始。” 听了这话，金延平眼里出现了狐疑的光芒。但是陈俊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只是低下头，注视着进度条。 一直到传输完毕，陈俊一边关机一边再次开口。 “行了，完事了。作为一个曾经的粉丝，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现在也算是对得起我的青春，白跑一趟。至于李秀满采不采用，最后能做到什么地步，估计都不是我能看见的。再见吧金室长，最好是再也不见。” 说完，陈俊站起身来，合上关机完成的笔记本电脑，走向门口。对于金延平的客套话，他只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孰料，出门去没两步，陈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人是sunny，他接起电话，叹了口气才开口，“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不在房间，问问你在忙什么。”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点失望，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我刚从你们室长的屋子里出来，马上要回房间。” “那就好，”sunny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在你房间门口，快点下来。我们见面说。”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陈俊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走下楼来，向着自己房间走去的陈俊远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sunny。 谁知一见面，sunny就冲着他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颇为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怎么了？”陈俊看向抱住他胳膊的姑娘，开口问道。 ; 034 仓皇身后事 二 （这是收藏加更。作者君今天弱爆了，作为一个周末还得上班的苦逼居然中暑了，本来还想多写点看能不能给萌萌哒生日来个加更呢，真是日了汪星人了……） “你就为这个事情这个时候还专门跑来找我一趟？出去蹦跶了一天，不累吗？”坐在床上的陈俊搂着坐在他怀里的sunny，有些哭笑不得的问。 sunny晃着他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口，“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其实我是下午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的。她们几个人都瞒着我，幸亏有经纪人欧尼。我真的没想到泰妍她，对你意见这么大……”她越说声音越小。 “我其实一点也没放在心上。”陈俊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手感还不错。“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别乱捏！”说完，sunny猛地往后一顶，然后才柔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摸了摸怀里妹子的头，陈俊叹了口气，“我真的没生气。我知道她是为了你好，不管怎么说，从现实的那个角度，我都配不上你……” sunny的脸色有些变化，猛地扭过头来，却被陈俊一根手指放在了嘴上，示意她先不要插话。 “这并非自我否定，而是冷冰冰的实际情况。而且我不是说了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吗？我说我会努力的，但是在我成功之前，这一直都是事实。而且她好歹也是跟你一个组合的成员，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一起过来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得认了啊，虽然我觉得少时内部已经貌合神离。好歹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就是话多了点，难听了点。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没有反驳或者生气的余地。” 说完，陈俊才收了手，还顺便凑到sunny耳边吹了一口气。 “可我听了你的话，怎么觉得你还是有些生气呢？” “这真不是生气，只是从事实的角度说两句而已。生气也没有意义不是吗，人家好歹是国际巨星。我能拿她怎么样？所以，没什么好生气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倒是你，蹦蹦跳跳了一天吧，这么晚还上我这里来，还不赶快回去休息，明天不工作了吗？” sunny沉默了，拉住了陈俊的手，半晌才说话，“我心里还是有点不愉快。不想回去了，晚上我在你这里睡吧！” “不行不行，”陈俊吓了一跳，“拜托我也是正常男人好不好，你就不怕我化身禽兽？” sunny摇了摇头，换了个更舒服姿势，“我们是在交往啊，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吧。我可不怕。” 陈俊眉头一挑，“喂喂，女神，麻烦您矜持一点！而且你不怕的话，我还怕呢！尽管说了要等到真正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的那一天再推倒你，但是凑太近的话我怕我把持不住。请不要高看男人的自制力，谢谢。” “可我一直觉得你有资格和我站在一起的。”sunny一顿，皱着眉头看向陈俊。 “光你认为不是没用么，不说所有人吧，至少你的父母、亲朋好友都得这样认为才行。说我矫情也好，中二也罢，这是我的坚持。”陈俊把sunny搂得更紧了，轻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谁让我渴望的是真正的爱情呢？”陈俊在心里补充，“顶着另一个人的脸，与被系统的科技强迫爱上自己的人谈一场恋爱，而且从交往开始以前，系统就失去了效果。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真的爱我，是否还是沉浸在往日记忆带来的错觉中。所以我过去不愿意草率的推到你，以免你将来后悔，而现在，我更不愿意……” sunny哼了一声，靠在陈俊肩膀上，安静的待了起来。 “对了？”陈俊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很好奇，我得罪过金泰妍吗？如果没有，昨晚上她的态度都堪比妹妹被小白脸骗走的郑秀妍了吧？难不成你俩真是cp？可她不是已经有边小白脸了吗？好复杂……” “别瞎说！”sunny摇了摇头，“我俩都不是喜欢女人的人。” 陈俊一脸狐疑，“真的假的，你去跟那些女idol玩亲亲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呀！”sunny的手快戳到陈俊的脸上，“再瞎说我急眼了……其实我泰妍一直觉得我是被你花言巧语骗了，但是我也觉得有些不对，莫非你真的得罪过她？” “我很确信我没得罪过她……这么说真是我横刀夺爱的问题？真相——” 话还没说完，陈俊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呀！李顺圭你属狗的吗？快松口！” “都告诉你不要瞎说了！”sunny看到陈俊胳膊上留下的牙印，又哼了一声，然后帮陈俊揉了揉。 “好好好，换下一话题。说点正经的事情……”陈俊小心翼翼的把手抽出来，决心说点正事。“谈谈游戏吧。” “打游戏也算正事？” 陈俊禁不住捂住额头，“不是打游戏！我不是跟你说过想要去做个游戏制作人吗？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游戏……” 说完，他叹了口气。“那会儿我记得经常听见你抱怨游戏的缺点。玩的游戏这里不好，那里不如意，那么能详细的说说你觉得完美的游戏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吗？” “啊？有吗？抱歉，我真不记得了。理想中的完美游戏是什么样子？”sunny思索了一会儿，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干脆躺进了陈俊怀里。 把头往上动了动，用脸贴着陈俊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的sunny清了清嗓子，开始十分详细的描绘起她理想中的游戏来…… 于陈俊而言，在刚刚重生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下定成为游戏制作人的决心。 那时候他为自己规划的事业，不过是从小软件开始，通过制作一些脚本、外挂、接一些外包的单子，积累经验。然后试着制作不需要专业策划人员，可以找点不贵的美工等等的一些小游戏。最终视资从系统里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的程度，决定下一步的路。 是当资金积累到一定程度，尝试一下自己创业；还是直接去找工作，成为一名高级游戏软件工程师？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成为了有外挂男人的陈俊已经决定向着游戏制作人的路线狂奔。 ; 035 仓皇身后事 完 必须得承认，做游戏也许不是陈俊的最佳选择。但是确实是他最满意的选择。 当他怀里的sunny向他诉说着对于各个游戏的不满与对于完美游戏的期许的时候，开启了脑内计算机录音功能的陈俊又忍不住走神了。 当人的生命面临终结的时候，即使是个普通人也会像艺术家或者伟人一样去思考自己会在这个世界上那个留下什么，以及自己被遗忘的速度。陈俊自然也不例外。面对死亡这件人世间唯一公平的事，他还是想要留下点什么，尽管最终的结局都是被人遗忘。 走过对得起自己，并且俯仰无愧的最后一段路，加上一个自己满意的谢幕。若是在这之后还能留下些什么，就再完美不过了。 那么平心而论，如何尽量利用手里的外挂达成这种结局呢？ 在大脑里重新被生物科技催生出一台以数百年以后技术标准制作的计算机以后，陈俊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也很少。 虽然没有办法系统的学习一下这方面知识，但是这计算机的操作界面简单明了到傻子也能使用的地步。他又观察过很长一段时间，于是，进行一点基础的运用肯定是没问题的。当然太复杂、太高深（对陈俊而言，或者干脆叫知识不足导致不会比较好）的工作肯定是干不了。 哪怕这计算机的操作界面简单明了方便到傻瓜应该也能用。毕竟傻瓜能用不代表傻瓜也能完全发挥它的作用，将各种功能都利用起来。这东西虽然只是系统的辅助模块，但却是系统ai随机应变，根据情况发挥的基石之一。作为系统自己diy模块和功能的工具，安装有开发包的它能发挥的作用，其实是相当全面的。 只是陈俊能做出的东西很少。不要说需要和其他辅助模块一起开发临时功能，他连仿着当年系统单独使用此模块开发工具，这种依样画葫芦的行为都做不好。 不过考虑到代差问题，他现在使用机子自带的附件等程序搞出来的东西，也就是不但毫无可能与系统的作品比拟，甚至那个年代的小学生的个性化程序开发都比不上的东西，放在这个年代却也勉强能算黑科技的范畴。 只是这黑科技却是基于陈俊，是用他好不容易搞明白的几行代码从库里面调用各种各样的的标准样本凑合而成的罢了。 而使用这种已经实现了脑波信号与量子信号转码，能够通过脑电波或者说意念来使用的机器工作的效率又是相当高。 于是，陈俊至少在工作速度上确确实实的快得不得了。 固然，游戏从来都不是他唯一的选择，他可以做的东西甚至不仅仅局限于软件开发。除了这一个程序，还有不少程序他能试图用。比如说通过某个类似于现在电脑上附件里的画图差不多地位的软件，来搞特效制作、视频加工之类，甚至不是因为对美工一窍不通也没有艺术细胞和设计才能，他甚至能包办一场动画电影…… 在如此多的可选项之中，陈俊选择了游戏制作。 虽然开发游戏也算是软件开发的一种，但是由于客户问题，游戏开发跟其余软件开发有着很大不同。 游戏这种产品的推销都是需要成本与渠道的。这已经不是光质量好就能包打天下的时代了。说起来，国内的游戏策划在几年以前，就已经成了运营的孙子。而即使是在欧美，程序员在更早以前就是策划的爸爸——再好的游戏策划也要相应的技术来实现。点子永远都有的是，做得出来做不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何完美的通过程序把它展现出来，甚至如何把这东西让玩家接触到，都是更大的难题。 在没有名气、财力或者渠道的情况下，即使能够做出合格甚至优秀的产品，短时间内的收益也有限。 但是他现在还是走在了游戏制作的路子上。 除了给s·m一份策划案和一个已经打好基础的半成品以外，他现在打算为sunny做一个独属于她，全美的契合她的心意的游戏。 每个游戏玩家都会或多或少的抱怨过游戏不符合心意。 在这里面，有一些是属于被对手吊打、没爆想要的装备等等属于游戏过程中的不如意产生的。而还有一些则是对于游戏内容的看法，对于难度、剧情、游戏方式、画面、数值等等的不同见解。 对于第一种，陈俊无意也无力去改变，哪怕有外挂都一样。而对于第二种，陈俊打算尽量做一个符合sunny的心意的游戏，从而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市面上知名游戏的开发者针对的永远都是群体，刨去圈钱为目的的部分以外，他们的设定都是以群体的主流喜好或是同行业的普遍设定而来。 但这一次陈俊打算完成针对一个人的喜好的游戏。没有什么圈钱为目的的设定，也没有什么行业普遍设置。 从游戏方式到画面、角色、剧情、音乐等等全部为一个人而来。游戏类型，2d或者3d，q版画风还是3d拟真人物……一切按照她的标准，给予最符合她习惯和喜好的游戏。 陈俊默默的记下了sunny所说的一切，打算尽快把它制作出来。 下个月十五号是sunny的生日，他计划把这游戏作为生日礼物之一送给她。 这应该是在这个世界为她准备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也是最后一份。这是一份技术宅的心意，也算是留个纪念。 想到这里，陈俊又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最后看一次九人齐全的现场演唱会。 给s/m一份策划案和完成了主要部分的半成品，算是为某个团队做最后一次助攻，也为自己心里的某些东西画一个句号。 为sunny做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游戏，作为纪念。 开一个游戏工作室，尽可能的完成各种类型的作品。挣出手术费用以后，把它的所有权转给sunny。 回到自己上一世的故乡，买下一块离自己上辈子的家最近的墓地。 …… 最后，去手术台上赌一把。 ; 036 似此星辰非昨夜 (第一卷呢，算是结束了。好吧，好多人吐槽章节名来着，那我也省点劲，从这一卷开始，换个轻松的命名方式看看？另外这是推荐票加更。) 第一次同床，陈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昨天晚上，两个人说话说到了很晚。除了游戏以外，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金泰妍身上，最终sunny还是没有回她俩的房间睡觉，而是执意留在了陈俊床上。 面对着一个撒娇耍赖的萌妹子，意志不坚定的他确实没什么办法，只能任由sunny去了。 最后，两人悉悉索索的鼓捣了一会儿，陈俊闻着sunny身上很好闻的味道，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两个人起床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下楼，然后走进了酒店的餐厅。 sunny去找她同组合成员去了，而陈俊想了想，还是单独找了个地方坐。 早餐是自助餐，而且竟然有中餐，陈俊觉得真是谢天谢地。 不过在吃饭的过程中，陈俊注意到了几位脸色怪异，时不时看向他的少女时代成员，一个个脸色怪异。除此以外，还有脸色同样怪异的金延平。 吃到一半的时候，已经用完了早餐的金延平还专门走过来，给他撂下了一句“请注意影响”，才走出了餐厅。 陈俊对此哭笑不得，没说什么，摇了摇头继续低下头吃那份并不正宗的中餐。 才吃了几口，冥冥之中就有一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令他抬起头来。稍稍动了一下脑袋，他就看到了某队长君投过来的灼灼目光。 陈俊注视了一会儿那个皱着眉头投来厌恶、像是看人渣一般目光的脸庞，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吃饭。 不说他现在已经看开了，就是昨天晚上和sunny聊天的后半段，除了令他对金泰妍的印象更奇怪了以外，实在是没法子生气。 按照sunny的叙述，在她加入组合之后，公开了叔叔是李秀满的事实以后，情况并不像综艺节目上说的那样好。少时成员都无所谓，“哦”一声就继续把她当作一份子，情同姐妹，情比金坚…… 这话大约也就某些一厢情愿的人才会相信。 事实上，据她说，空降下来的时候还好，但是在sunny叔叔是李秀满总监这个事实公开在组合之后，排斥隔阂防备就更加明显了。 不说这种生活在一起的艺人组合，就是个普通公司里，总监安排个侄女之类的到你们部门，面上不说，暗地里还都得嘀咕、防备一阵呢。 何况空降在这种很多事情避不开，生活在一起的团队里。尤其是一开始这件事是没有曝光的，等后来知道以后，大家的想法肯定会有变化。公开的时候还是在零七年，少女时代内部的关系还没有经历过那次抱团取暖，相濡以沫的黑海，团结和友谊到达顶峰彼此互相包容。 虽然没有明显上的针对或者敌对，可排斥感是肯定有的。 那段时间，作为队长的金泰妍还特意开了个会，试图消除这种苗头。说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是少时。这里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成员，大家都是姐妹……然而她还是继续被排斥。 sunny表面上没什么，但是一度在组合里度日如年。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去低三下四的试图融入集体。 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情况的金泰妍不顾自己有更多的行程和上下沟通工作要做。坚持带上sunny，不管多忙。做电台节目，sunny如果没有事，金泰妍一定要带着她。平时吃饭，她也要拽着sunny一起…… 那时候的金泰妍是sunny唯一愿意开口讲话的人。而其实当时的金泰妍，身为队长，可是并没有和所有成员关系都很亲密。甚至之前与她的关系并不好，可是还是愿意为了她，试图带着她融入集体。 随着sunny钻牛角尖的程度加深，两人还爆发了一次不那么愉快的谈话。 那次之后大概就几个月，sunny回到以前的sunny。 后来的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重新恢复关系至今好像没谁再记得那时候的事。sunny也成了如今这样人缘最好的一个，比金泰妍都好。 作为队长的金泰妍反而在那之后……用我们的话说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但是sunny一直记得这件事。 所以在知道了金泰妍与陈俊发生了矛盾以后，她也很纠结。特别是金泰妍这一次态度差、话说的难听，但是所有当事人都告诉她金泰妍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 面对着坚持自己看法的金泰妍，sunny甚至都是没办法生出闹别扭的心思，只好跑过来尽量安抚陈俊。 …… 怎么说呢，在经历了昨晚上的事情以后，陈俊倒是颠覆了不少认知。 现在说着sunny和小白脸的爱情问题，并试图把陈俊这个动机不纯的软饭男踢掉的金泰妍，和上辈子数月后曝光了和真·小白脸爱情的金泰妍。 sunny口中努力维持团结的队长君，和上辈子少时变成八个人以后发表那条“我没有守护好少女时代，但是请给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话里面的隐藏含义令陈俊对她看法大跌的金泰妍。 还有这跟苏遥一模一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作风和性子。 ……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算了，陈俊摇了摇头，决定还是继续怀念自己脑海里的那个金软软。那个来自于韩娱小说却和自己长久以来暗恋的那个‘她’重合的软软，而并非来自现实的金泰妍。 可惜的是，在这个世界里，不但没有另一个陈俊，没有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甚至也没有那个影子都快模糊了的她。 低下头，陈俊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某些不愿意回想的回忆又被勾了起来。 那是陈俊最好的岁月，在那个默默无闻的初中加高中里度过的岁月。 那时候的她，穿着鲜艳的长裙素面朝天，娇小动人，皮肤白皙。她漂亮、骄傲、聪明，会为了舍友的一句话而耿耿于怀，会为言情剧哭得稀里哗啦，会看到玩具店里的可爱公仔走不动路，会期待某个特别的节日收到礼物。 那时候的她，还没那么得体，还没学会滴水不漏笑不露齿，会跟男生一起抽风到昏天暗地，也会因为某些事倔强的不服输，甚至暗自神伤…… 这是一个陈俊平时不敢去触碰的影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只可惜这是一个永远没办法弥补的遗憾了。 ; 037 为谁风露立中宵 陈俊清楚自己没工夫感怀人生，他毫不在意的迎着金泰妍鄙视的目光，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硬是通过现实感把那些回忆压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有渣男的潜质，跟女朋友分开才多一会儿，就又想起了别的女人？ 陈俊吐槽了自己一下，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他很清楚自己还没到可以无所事事的时候，想要完成自己的规划，陈俊的任务并不轻松。 于是，匆匆吃过早餐，陈俊就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心扑在自己脑子里的工作上。由于他并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找什么外包公司，所以从企划到所有的细节都得他亲力亲为。 而在这些工作里面，确实存在一些他无法胜任的工作。 比如音乐，比如美工，比如细节优化，陈俊就做的相当磕磕绊绊。 美工什么的还好点，陈俊至少还能做不到不少事，比如粗略的绘制或者干脆从网上搜集合格的素材并加以处理。无论是修图还是加特效，他都能够胜任，虽然直接搜合适的素材修改这么用的话，侵权是肯定的。 相比之下，音乐才是真正的难题，背景音乐也就算了，连那些音效，陈俊都没办法一个人搞定。那些叮叮咚咚的声音听起来简单，但是当陈俊自己试做的时候——对不起，质量不过关。所以要么滚去同行那里截取一些来，要不就得上网上找些免费素材。 然而通过前一个手段搞到的，多半是成品游戏里的混合后的音效。拆成单独的各种音效提取以后，大部分音效素材也跟陈俊的需要有着细微的差距——毕竟那是人家为自己的游戏量身打造的。 至于后一种，免费素材也就更不要指望质量多好了。 但是陈俊偏偏不希望这个游戏有什么瑕疵，所以进度上会缓慢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在这毕竟是为自己女朋友设计的游戏，不打算公开的话，侵权什么的也就侵权吧。所以在花掉兜里不多的小钱钱去找个外包公司和自己动手山寨之间，陈俊选择了后一种。 当他一点一点的干着山寨的活的时候，他就无比羡慕小说里那些一个人就能搞出一个吸金能力强大无比的游戏的主角。尤其是有相当数量的主角并不是靠着系统、主神之类的黑科技金手指，甚至还有不重生不穿越的土著主角，都能全凭自己折腾几天就做出来。 拿着金手指照样比不过人家，让陈俊很难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成功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整个人仿佛都被成堆的工作所淹没。即使可以全凭意念来工作，还有相当智能的程序作为工具，陈俊脑子里转过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依旧太多、太杂，多到忙不过来，需要争分夺秒的地步。 开发游戏不同于玩游戏，游戏里的东西事无巨细，全部都需要开发者认真考虑和分析过，才能让玩家，或者说sunny享受到对她来说最惬意的游戏体验。 例如总体色调该如何调整才能配合上游戏的画面风格，让sunny觉得自然，例如游戏内的职业、装备数据是否平衡，几种不同的搭配路线还有他们带来的不同玩法是否都有吸引力。例如对开局的引导是否简洁明了，游戏的自由度是否足够，不同路线能否带来不同的游戏体验……甚至于路边一块石头的摆放位置、一个招式的判定范围，他都想考虑到。前者是否符合sunny的审美，后者是否会带来不适感和玩法上足够的趣味。 为了达成陈俊的目标——一个对sunny来说足够完美的游戏，这些都是需要他用心推敲才能决定的东西。而这些，明显都不是像昨天晚上那样，脑筋一转就拼凑出一个充满了浓浓山寨风格的半成品就行的。这两个作品在细节方面的用心程度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陈俊也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游戏，但他还是想把这作品做的相对完美一点。如无意外，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sunny做一款属于她的游戏。反过来说，这大约也是她唯一一次玩到一个仅仅为她而做的游戏了吧。 陈俊不想这游戏出现瑕疵。因此，他总是事无巨细的想要全部顾全到……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陈俊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惊醒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而他的肚子也已经叫了好久了。 敲门的人自然是sunny，此时的少女时代已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一起回到了酒店。而sunny自然第一时间跑上来找陈俊了。 陈俊连忙从床上起身，开门把sunny迎了进来。 sunny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陈俊那张神情憔悴的脸。 “发生什么了？”陈俊刚刚转过身去，sunny就急急忙忙的开口问道。 “没事，”还没有从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的他一边在脑子里继续争分夺秒的看资料并山努力寨之，试图把这个细节做完，一边顺口回答着sunny的问题，“一直忙着做游戏来着。” “那你是不是很忙，我打扰到你了吗？”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忙，很忙。不过也该休息一会儿了，你过来的倒是正好。”说着，陈俊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一杯早已冰凉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sunny闻言，也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关切的问了句，“累吗？” “累，但是也很充实。” 怎么之前不见你有这种工作狂的属性？sunny暗自腹诽，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下？我觉得你该睡一觉。” “这不是正在休息吗？”陈俊笑了笑，“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话一出口，他才觉得有些不妥，话锋连忙一转，“你累吗？” sunny怎么可能不累，虽然不是刚出道新人，最红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但是现在她们可是在筹备演唱会。演唱会之前准备的工作虽然根据重视程度有着不同的级别，可是这一次日本三巡怎么说也不会是那种提前一天过来甚至当天才抵达的那种程度。 流程和场馆无论如何也要提前过来熟悉，排练什么的也得有。而除此以外，视重视程度，还有很多的细节工作要做，也许不够复杂，但相当繁琐，消耗精力。 悠闲了不短时间的生活又一下子被工作填满了，也幸亏她对这种事情有着足够的经历，才不会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 038 劫难纷纷人作孽 成功把话题转移到sunny身上，然后又渐行渐远以后，陈俊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他不想对sunny谈起，更不想被有些好奇的她问起。有些话没法说，但他更不想去欺骗坐在他对面的姑娘，所以沉默或者岔开话题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现在剩下的时间并不长，转瞬即逝，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针对于ai的格式化什么时候来临，也就是不知道很可能会抹去自己意识的劫难什么时候来临。走到了这一步，他甚至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东西上耗费精力。 只是已经精疲力尽的陈俊自然没有注意到sunny脸上一闪而逝复杂的表情。而一直躺在床上，看似闭目养神实际上却一直在大脑中进行着种种繁杂的工作的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神色憔悴到了什么地步。 在两个人交往以后的数天里，她也曾不止一次的见到过眼前这个男人神色疲惫的样子，可是像现在这样形容枯槁还是第一次。 对于这件事，sunny的心情复杂。陈俊不止一次对她说过“我会努力，争取尽快达到配的上你的标准的”，而sunny嘴上说不在乎，却也不止一次的克制着自己的心里话没有说出口。 快点。 然而看着眼前男人的憔悴模样，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脸上努力维持的饱满笑容并不能掩盖住那十分差劲的脸色。 问题是，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个有上进心的成功人士呢？尤其是作为idol的sunny，如果发展良好，这段恋情早晚要曝光在大众眼前。退一步说，即使一直秘密维持下去，走到一定地步总要见家长吧？ 可是目前这情况，sunny实在没有信心他能够通过自己的父母姐姐那关。哪怕平日里他们都说，找个自己喜欢又对她好的就行，而以她的经济实力，也完全有能力说这种话。 除此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问题。比如组合成员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总有把话题拉到恋爱和交往对象上面的时候。 在那种时刻，即使sunny已经在与之交往的时候下定了决心，也不可避免的会有那么一丝丝遗憾。 要是他是个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就好了。 事业，外貌等等那个方面都拿不出手的男朋友，即使以sunny的坚定，也渐渐产生了某些改变。特别是在把男朋友正式介绍给自己的队友以后。 比如在提到话题的时候容易烦躁，比如开始在不经意间下意识的回避这种话题……她开始发现自己对世俗看法的抵抗力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 这很正常。 人本来就是社会性的动物，即使是那种资深宅男，也会屈服于世俗的目光，何况是她。哪怕在idol生涯中锻炼出了相对于普通人足够的好心理素质，又如何？有些东西不是光靠说或者以为就能做到的。 而且sunny固然不知道自己的投怀送抱是激素作怪，理智上也清楚光凭感觉寻找的爱情并不牢固。 当刺激被生活磨灭，新鲜感也消退之后，如果没能建立足够的爱情基础，合久必分才是必然的。 同时，爱情基础这东西，也不是光靠情感的交流就能长久的把爱情支持下去的。 对她而言，之前的刺激感，那种砰然心动，从心理到生理都需要对方的感觉确实已经很久没在出现了。 这段没有什么基础的感情之所以能维系到现在，一个是sunny还抱着找回那种感觉的希望。另外一个就是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确确实实爱过他，而他也对自己一片真心。即使在现在，她也从没有产生排斥感和距离感，没有恶感和厌烦。反而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可以在他面前得到真真正正的放松。 sunny并不觉的自己很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毕竟他们从认识到在一起才不过一个多月。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已经走到了她的内心深处，并且让她毫无戒心。 李顺圭神情复杂的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对此，人已经放松下来，精神还有些恍惚，疲惫和饥饿感上涌的陈俊并没有注意到。 他更不会猜测到sunny的心理活动，然后再遭到一次打击——失去了之前的激素刺激后，这段恋情并没有终结的原因居然很大程度是因为系统改造过的生物磁场。 令人感到亲近、放松，身体素质被改造得十分变态的他还能保持着人畜无害形象，很大程度上都要倚仗那个。 …… 彻底放松下了的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陈俊觉得自己应该去找点吃的东西。无论是他，还是脑子里的系统，都是要耗费能源的。系统也没有自带永动机什么的，能量有相当一部分要从他摄入的能量里来。 不过sunny倒是吃过了晚餐。 陈俊犹豫了两秒钟，决心一个人去外面吃。 不过在他下楼之前，他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启动了桌面上的一个出炉还不到两个小时的程序。 简单的黑屏载入之后，游戏画面弹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一个基础框架，还有大量素材没有填充。陈俊打算在自己吃饭的时间里，让sunny试玩一下这个半成品，然后提出意见。这样他方便进一步收集数据，好让游戏按照sunny的喜好走。 不过这玩意毕竟是半成品——游戏画面还是简单的线条与火柴人，动作完成了一半，文案设定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少，音乐更是完全没有。所以陈俊决定把下去吃饭的总时间控制在二十分钟以内，省得sunny会无聊。 不过，事情跟他想象的有些出入。 在问清楚这是陈俊的作品以后，sunny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兴致勃勃的开始了游戏测验之旅。 还没有建立人物环节的游戏开始以后，一个带着结构线的火柴人就出现在了屏幕之上，陈俊给sunny解释了一下键位设定，等她熟悉了以后才离开了酒店房间。 对这款游戏，sunny有着极大的兴趣。尽管这款陈俊嘴里的3d开放性大型单机游戏此时还只是一个半成品。 ; 039 纷纷世事无穷尽 (这是收藏加更。感谢moonscy.xi和盛夏桔梗xi的打赏) 当随便搞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的陈俊回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从他出门算起，时间只过去了十三分钟。 不过担心sunny会不耐烦或者无聊的陈俊还是匆匆忙忙的开门进屋。 屋内的景象倒是让他一愣，sunny还在全神贯注的玩着那款游戏，甚至还会大呼小叫一番。 陈俊走过去看了两眼，确信那游戏还是那款半成品。没有美工和细节优化，画面惨不忍睹；策划并没有完成，可玩的内容并不多；数值平衡根本没做，难度时高时低；从电影和游戏等素材里捕捉的人物动作也没导入完全，动作有时僵硬，有时夸张，很多地方判定也略有些奇怪。 好在这些都是可以添加，方便修改的东西（仅仅于陈俊而言）。 但就是这样一款游戏，或者干脆叫一个东西比较好，sunny居然玩得津津有味。 没错，这是一款按照sunny的喜好开发的游戏。游戏题材是她喜欢的西式魔幻风格，里面还按要求添加了不少dnd要素。但陈俊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目前做出来的基本剧情也很简单，玩家扮演着一个穿越到那个大陆的地球来客，需要想办法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里生存下去。至于怎么生存下去，自然就是一个高自由度的开放式玩法了。 而这里面大部分的玩法还都没有添加进去，或者说，添加了进去还没有配合上美工等细节好拥有可玩性。 所以sunny只能在大约可以叫做野外的地区打打野怪，或是下一下目前仅仅完成了三个的副本。 而且在某些地方，由于数值还没有进行细节优化，面对一大群大坨小坨不同的黑点组成的怪物，sunny打的很吃力。 陈俊在后面看了一会，走上前去，敲了两下键盘，拖出了控制台。在陈俊的指点下，已经撅起来嘴的sunny给自己的人物添加了几个终极技能，然后对准boss，或者说那坨最大的黑点，按了下去。 不过这一次，展现出来的画面却并不是sunny预想的一大堆线条、圆圈或者干脆黑一下屏。 一个炫目至极、极其逼真的七彩光球出现在了火柴人身前，然后向着对面滚了过去，并且越变越大。球体内部有各色荧光按照奇异的规律流动着，并时不时放出一大波电流，清理掉光球周围的小怪们。 而当着个七彩光球滚到目的地的时候，它先是剧烈的收缩了一下，然后变成了无数道五颜六色的魔法能量，姿态各异。能量迅速化为各种各样的形态，有光线有水流有火焰，有风刃有冰刀有石枪，随即把整个屏幕上的怪物清理一空。 sunny也被吓了一跳。这技能和她预想的差距有点大。黑白色的线条，猛然配合上色彩斑斓，声光……光有光没有声效果极佳的特效，确实震撼人心。 “怎么样，我的特效做的还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sunny仔细想了想，又开了一次大招看了看，下了定论，“这技能特效完全能跟好莱坞的特效媲美。尤其是后半段爆炸的部分，从散发的粒子效果开始，拟真度等方面直逼顶级电影特效。” 陈俊闻言点了点头，目前为止，他在这特效上花费的精力绝对不算少。看起来这个已经差不多完成的技能特效系统倒是达标了。 不过除此以外的东西差的地方就太多了。“除此以外呢？”他继续问sunny。“按照你的标准来，一切以你觉得顺手和舒服为主。” “视野似乎有点小，我觉得大上一点比较舒服，现在这程度我觉得有点挤……” “好的，我记下了。” “怪物血量太高了，有些技能打不动。控制技能方面强的有点过头，打某些单体吃控制的怪的时候完全和打木桩一样。小怪的攻击太疼了，那些前兆明显的高伤害技能出手太快，范围有大，我是躲不过去……” “这个，数值方面还没有进行严格的修正，只是初设。这些东西平衡数值的时候我会注意的。” “还有这成就系统怎么也打不开？但是为什么能往外跳成就？” “成就还没有归纳完，跳的都是已经设定了的，全部完工恐怕得等文案都做完以后了。” “画面跟声音怎么办？” “这一点我会慢慢来的。” “我看着还有好多功能点不开啊。” “没错，这毕竟是个半成品，接口我留下了，但是相应的大部分特色系统还没有做完……” “也对哦，毕竟只有你一个人在工作。” …… 两个人就那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对这款游戏抱有极大兴趣，并打算积极参与到游戏制作过程中来的sunny一直到九点多，才匆匆忙忙的上楼，跑回自己和金泰妍共用的房间。 在她离开之后，陈俊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与刚刚离开的姑娘无关，他只是觉得自己相当疲惫，确确实实的需要休息。 草草的去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陈俊又估算了一下游戏的开发进度。 其实这款游戏的开发进度和sunny了解的并不一样。从这个半成品被通过网络传输到陈俊的笔记本电脑里，到sunny来他的房间，中间隔了数个小时的时间。 当时还是添加成为半成品的特色功能其实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多了。 基础功能已完善，还有许多来自前世记忆中成功作品里的特色系统，以及来自自己扥脑洞配上未来科技的特色系统已经差不多完工。 剩下的事情主要还有几项。 首先是继续用这跨时代产品采集电影和其余游戏里的动作，再加以修改，让它们更和谐更符合要求。 然后设定或者找人设定一些背景，把陈俊弄出来的大背景和开头的一些细节补充完毕。到时候就可以正式大举添加剩余的几项特色系统，特别是高智能的ai系统。 这是特色系统最重要的一个，只是以人设和背景问题还没有完成。作为超高自由度的一部分，他打算添加一个足够好的智能库，来增强自由性和与npc互动还有推衍出各种合理的随机事件。 除此以外，还有美工和声音问题需要解决。 040 生前富贵草头露 (点娘你又蓝翔…是在下输了。昨晚上死活进不去，今天补上。) sunny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陈俊就在开始清点并规划自己工作的几分钟内进入了梦乡。 时不我待。 他想要做的事情相当多，但是留给他的时间偏偏又太少。即使有所谓的金手指在身，也不过是为陈俊的目标提供了一条便捷之路。要想成功，该有的努力，付出的汗水与精力一样也不能少。 当然，若是用所谓的完全版系统自是另当别论，不过那种和系统流小说主角一样过着完全被系统操控的人生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管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陈俊只知道自己离自己的目标还有很大差距。倘若他的这段人生真的如流星般短暂，以悲剧收场，他目前的成就，不要说韩娱小说男主角，就是除了下场以外，跟那帮苦逼的韩剧男主角（悲剧版）都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所以，自感不妙的陈俊除了抓紧每分每秒努力以外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甚至没有时间停下来看看最后的风景，玩儿命般闷头赶路才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 当他楼上那两位还在叽叽喳喳，继续着以金泰妍“今晚上终于舍得回来睡”开头带出的男朋友话题的时候，陈俊就从深度睡眠中清醒了过来。 在进入这长达两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以前，他为给自己制订了一个相当严苛的作息时间表，并把它输入到了系统的模块里。 每当他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凭借着系统旧模块的帮助获得两个小时的高质量睡眠。每天不超过三次，这就是陈俊给自己规划的睡眠时间。 即使有着超越时代的机器的帮助，把一份停留在脑子里的游戏策划案变成一个现实中的大制作，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机器毕竟只是机器，想要把自己神奇的构想变成一个实际的作品，需要他操心的事情还多着呢。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俊废寝忘食，日夜颠倒的窝在酒店里进行着他的工作。 在这期间，有些看不下去的sunny每一次来到找他的时候都劝他好好休息，但每次得到的结果却只有被陈俊强行转移话题或者敷衍过去。 觉得忍无可忍的sunny想着强逼他休息，但两个人交往的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拒绝过她的陈俊第一次认真的拒绝了她的要求。sunny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她能做的只是增加跟陈俊在一起的时间，至少这些时间里她的男朋友不会去拼命工作。 陈俊难道不知道要劳逸结合吗？怎么可能，只是没有那份时间罢了。而且偏偏很多事情他也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 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其实已经是在透支生命，近乎作死了。可是他能怎么样呢？ 别的不说，陈俊想要做的游戏都不是仅仅只有一个。他已经在网上找了个代理公司，帮忙跑注册工作室的手续。 为什么是工作室？因为没钱。 其实他也想一步到位搞个公司出来，只可惜外国人在韩国注册公司，注册资金是不能低于五千万韩元的。这笔大约是二十六万五千多人民币的资金自然是陈俊拿不出来的。 哪怕他为了增加自己的资金，还丧心病狂的用脑子里地计算机改进了自己的挂机软件和外挂，然后在网上降价倾销，也不行。 没错，他的挂机软件十分高明。比如说针对英雄联盟呃挂机软件，新做出来的软件提取了游戏内的ai设定并加以优化，基本上达到了能欺负一下人机的电脑英雄的级别。 会比较合理地使用技能，会在小地图发信号，会根据队友的信号配合队友，甚至能够做到丝血反杀。考虑到电脑的计算能力，陈俊觉得自己的挂机软件水平应该比小学生们的普遍水准高上那么一点。 这样高明的挂机软件现在居然使用费用比别的软件都要便宜，试用过觉得好的客户自然纷至沓来。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太短，口碑不够，销售量还是受到了限制。这几天销售的最好的时候，一天的销量也没有超过五十份月卡。也就是说，每天的进账不会超过四十万韩元…… 所幸脑子里的量子计算机转码手段也非常高明，至少转出的，主要用c++写成的程序陈俊是破解不了——他连基本的加密手段都没法处理。自然更不用说里面和现在的c++语言有着不少差异的程序，尤其是里面有些c++语言不好实现的功能或者实现的太过臃肿易出错，转码器还贴心的继续降解。夹杂着汇编语言和0、1的机器语言的程序见过没？ 反正以陈俊的水准就只能从加密到内容都无计可施，处于对未来科技的相信，他也不担心被破解山寨的问题。所以他在很多事情上颇为肆无忌惮——就是欺负同行搞不出来，就是打价格战抢市场怎么地吧？来咬我啊！ 虽然这点收益对于搞个公司来说杯水车薪——光注册资金怎么样也得攒上四五个月，但是支撑起一个工作室还是绰绰有余。 至于为什么要开工作室，其实就是陈俊想给sunny留点真正的好东西。 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很可能要走到尽头，那么再多的财富与资源对他也是无用。这些东西与清晨草叶上的露水无异。而且他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对陈俊而言，他不黄茂的亲人当做亲人），背井离乡生活在异国的土地上，孤独的活在世间，留下遗产只能白白便宜别人。 都说人死了钱没花完是世界上最悲剧的事情，只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陈俊愿意留下点东西给她的人。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曾经的女神；因为系统强行制造的爱情而心存愧疚；在这段时光里陪伴着他，缓解了孤独感的女人……陈俊认为自己所做的是值得的。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那个能够给她留下多少东西的问题。陈俊希望尽可能给sunny多留下一点东西。最好是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财富，当然，这不太可能，不过至少要足够丰厚。 ; 041 身后风流陌上花 (首先感谢素馅汤圆xi的打赏。然后就是自从被改名以后，居然签约了……就是这数据，看起来跟签不了约的时候差的有点远啊，稍微有点迷茫，这是改名的锅还是我写书质量不行的锅？） 上午八点多，金延平开车拉着陈俊和陈俊的行李与食材离开了酒店。 陈俊的步伐沉稳，动作毫不泥带水，雷厉风行，表情温和，脸上挂着笑容……但是金延平还是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种如影随形、深入骨髓、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此同时，这个男人眼睛里也有某种剧烈燃烧的火焰。 看着正襟危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俊，金延平有些感叹。他总觉的身旁的男人在这几天里发生了某些奇怪的变化。凭心而论，此时他的形象和在飞机上相比差距其实并不大，除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操劳过度和正经了一点。但是金延平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这个想法来的似乎毫无因由，却在金延平的脑子里逐渐变得根深蒂固。静静的开了一会儿车，他终于打破了沉默。 “这么急着走？” “并不算很急，晚上的飞机。我还能看完她们三巡的第一场演唱会。” 听到陈俊的回答，金延平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会看完这两场演唱会和她们一起回去的。一开始不也是这么计划的吗？我还是觉得一场不落才是你的风格。” “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突然发现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陈俊很平静的给了金延平一个解释。 “那还真是可惜了，来都来了……”金延平犹豫了一下，还是再次开口，“能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听了金延平的话，陈俊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微妙，“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为了我的游戏事业争分夺秒而已。另外，你刚才好像说出了一个魔咒。” “魔咒？” “来都来了……”陈俊笑了笑，“金室长大约不知道，翻译成中文以后这句话有多么强大的魔力。对于所有中国人来说，这大约是永远绕不开的魔咒。只要有人说出这四个字，就能让人中邪般地买票去最坑爹的景点、玩命爬上最艰险的山峰、吃下最难吃的餐馆饭菜……” 停顿了几秒钟，他的脸上重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可惜现在我对它免疫了。下了决心的事情，没人拉的回来。昨晚上sunny为这件事特别不高兴，我们两个差点吵起来。我本来以为我在跟她交往期间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呢，可惜还是没做到……” 听了这话，金延平明智的没有再说话，车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s·m公司在当地的办事处。金延平一路把陈俊送了上去，送到了办事处的……厨房。 没错就是厨房，陈俊打算临走之前再下一次厨，做点东西给sunny。所以早早地拜托金延平找个能自己下厨的地方，掏钱也没关系。 金延平问清楚了情况以后，就联系了日本分公司在当地搞得临时办事处，让他们把几乎就是摆设的厨房空了出来，借陈俊用用。而陈俊一大早就出门买好了食材，又把自己那一个背包的行李收拾好，早早的跟着金延平来到了这里。 “福冈国际会议中心.到了以后可以去后台找我，我跟工作人员打好了招呼。不行的话去后门那里的食品应援区也可以，郑民英你也认识，他负责这一块，让他转交也行。” 陈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麻烦金室长了。” 金延平笑了笑，转身要下楼。 刚走出两步，他又回过头来看着陈俊，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虽然不知道你的打算，但是还是祝你成功。” “承你吉言，”陈俊笑了笑，“谢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像sunny说的，那一晚上受了泰妍的刺激。虽然作为经纪人我们一边不介入这种私事，不过考虑到你粉丝的身份。如果是，我替她说一句抱歉。其实我们一向是教导艺人花时间和精力维护能量巨大的金领粉丝的……” “金室长想多了，真的。这件事情发展到目前，早就与金泰妍无关了。没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陈俊面容平静的说到。 他早就找出了系统复活的真相，并且失去了计较的心情。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而且这事也不是陈俊一开始想象的那样，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收到了伤害，然后不顾一切的开启了魔盒。虽然其实跟金泰妍关系很大，但是根子上居然是出在苏遥那里的。 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陈俊有时候也会想，这莫非是自己坑死那家伙的报应？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想到当年苏遥用拼命完成任务、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系统货币，在所谓‘商城’里面兑换出的物品竟然在数年之后成了当年害死他的一份子的催命符呢？ 面对着这情况，陈俊还能说些什么呢？曾经苏遥兑换物品的时候，陈俊也是知道的。他还亲自见证了系统如何对小饰品进行能量辐射改造，使之具有对人体有益的特殊能量磁场的。 然而他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这都已经多少年了？那十件被送给少女时代的小饰品居然还有一件能量没有被消耗完的…… 难道是真因为苏遥当年特别偏爱某人所以送了两件，导致两件在一起能量消耗速度大幅度降低吗？ 被这**上要耗完能量的东西勾起了系统的隐藏自检程序，然后自己喝多了一犯二，存在侥幸心理（各种方面的），没能阻止住程序运行……最终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陈俊无话可说。 看着陈俊那张抑制不住疲惫的面孔，金延平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作为经纪人的我确实已经失职了。就冲着延迟了这么久才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也是严重的失职。抱歉，苏先生或者黄先生……” 说完，他鞠了一躬，“这是为我和泰妍的。” “哈，”陈俊失笑，他侧过身子，然后上前一步，扶了金延平一下。“没什么好道歉的，金室长。其实她没做错什么，你执意道歉反而让我觉得你还没弄清事情的真相。还有……”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果断伸出了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俊。” ; 042 已作迟迟君去鲁 （这是收藏的加更） 等陈俊来到福冈国际会议中心，也就是演唱会的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快三点了。 背着背包，拎着新买的保温桶的陈俊也体验了一把刷脸进门的待遇，虽然是后门。 演唱会还没有开始，不过已经开始进场了。好在陈俊是刷脸进的后门，既没有用到那张门票也不用去排队，十分顺利的找到了金延平。 “演唱会完了帮我给sunny，我赶飞机就不上后台来了。如果她还是没消气不要的话，你喝了也行。里面的鸡汤放的太凉就不好喝了。拜托你了，金室长。” “陈俊xi可以放心，我一定带到。对了，老师他想要见你一面，探讨一下那个策划案。” 把东西交给金延平的陈俊正打算离去，不料却听到了李秀满的消息。他皱了皱眉头，“李总监还真是……他以为我是找投资还是想要合作怎么着的？该给的东西都给了，即使是我时间不够没搞出来的，也给了详细的文案。觉得好就用，觉得不好就不用，s·m这种公司难道找不到专业人士，又何必见我呢？” “我觉得老师的意思，是想和你详细的探讨一下……” 陈俊摆了摆手，“问题是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也不一定有时间。你先别急着反驳。那东西你看过了吗？” 金延平摇了摇头。 “其实就是一个一半外行，一半内行的我某些标新立异的想法而已。把游戏和很多东西结合起来罢了。我觉的其实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东西已经是他的了，懂吗？他应该找真正几方面都是内行的人来评估或者讨论，而不是肯定不会沾手这个项目的我。” 看着金延平还想说些什么，陈俊叹了口气，“你把这意思转告李秀满总监就好，这就是我的回复。他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那确确实实是白送的，是曾经作为sone的我白送的，但是也就是这样而已。我没那个心思、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时间再去关注这个项目了。我说过这是最后做的一点事，也是为自己的行为画上一个句号。把它当做临别的礼物好了。” 听了这话，金延平呼出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我会如实转告给老师的。” “那就好，”陈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然而，这段走廊还没有走出去，他就又听到了金延平的叫声。 陈俊回头。 金延平上前，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临走的时候不去见见她们吗？” “见谁？”陈俊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现在她们应该都在后台化妆，我又何必去打扰呢？白白干扰工作进度。sunny应该还在负气，至于其他八位，我可一直不受欢迎，最好的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何苦自找不自在？”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金延平又问道，“那我把sunny单独叫出来？作为过来人，我提醒一句，女孩子总是要哄的。” “说了不去打扰她们工作了，而且一会也不是见不到……”陈俊的声音稍稍低落起来，“你当我不知道吗，最重要的是怎么哄？她觉得我不应该这么着急，急着建立事业，急着证明自己。看得出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金延平点了点头，“虽然说，我觉得你应该展现出来相配的实力地位还有能力，但是总要爱惜身体吧。确实操之过急了。” “我知道。可我有自己的理由，没法说的理由。” “明白了。”金延平顿了顿，“那我把泰妍叫出来？” “等等，这又关金泰妍什么事情？你这是在刷助攻还是想干嘛！我看上去那么像渣男吗？” “看得出来，你一直是她的死忠。我想顺便解决一下你们的矛盾，越快越好。”陈俊的稍稍有点无奈，“没什么矛盾，应该是没什么可以解决的矛盾。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看不惯我，大约是为了sunny好，我觉得这事解决不了。” 摊了摊手，陈俊又表示，“还有，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已经跟sunny交往了好吗？” “即使是sunny，你也有跟她负气的时候，可那天晚上泰妍说话无论多难听，听说你都没有还一句嘴？” “你不明白，金室长……”陈俊有点头大，“现在我没有死忠。非要说有，也是软软，而不是现实里的金泰妍。” “这两样有什么区别？那不是中饭的叫法吗！”金延平有些不明白。 “中饭的叫法是金软软，我脑子里的那个，没有金。而且那个更多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非偶像。” 后面的话他不太想说，不过看着金延平一脸的探究，突然有了点别的想法。 陈俊喜欢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露头，甚至都不去树洞。即使憋的再久，了不起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说一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临近死亡或者是其他什么，他突然也想树洞一番。 “那是两个影像合二为一的产物。一个姓金，一个姓刘。姓金的那个更多的来自网络甚至包括好几本韩娱小说，姓刘的那个则是我的记忆，是我曾经暗恋的人。但她们其实都不存在，前者其实只是从虚幻的世界里脑补出来，后者则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一米六就变成了那么一个形象。会抽风，但更会躲藏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露头。我想你不会理解什么叫做给个金泰妍也不换。” “抱歉……”金延平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太明白。不过他不需要也不可能彻底明白。 毕竟这么多年，曾经因为对少女时代有想法或者日久生情而被调离或者开除的经纪人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能在这个位置干下去，除了属于李秀满栽培的原因以外，还有就是不会有别的想法。 半响，他还是恢复了作为经纪人的本色。“那么，我只能祝陈俊xi的事业一帆风顺了。” 陈俊笑了笑，行了个礼，“我会的……我也一定会的。” ; 043 犹教缓缓妾还家 （感谢春露xi和奥尔符石xi的打赏。） 日本三巡第一场演唱会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演唱会结束以后，少女时代的九名成员先后步入了后台的休息室。 虽然时间不算长，但是在舞台上又蹦又唱又跳还是消耗了她们相当多的体力。因此，一回到休息的地方，九个人或坐或躺，都是毫无形象的缩在椅子或者沙发上。 休息了没几分钟，横躺在沙发上的sunny刚刚坐起来喝了口水，就听到了手机短信的提示音。 她拿过手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男朋友发来的以后，随手又把它扔了回去。 刚才在演唱会上，她到是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可是一想到这个，她就更来气。 由于给的票都是特意要的好位置，在台上的时候甚至不止sunny一个人看到了就在舞台旁边的陈俊。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他身上的sunny自然会注意到台下表现的比一般粉丝还要狂热的陈俊。 不知道怎么的，他在台下的表现反而加大了sunny的火气。这火气来的十分突然，却并非毫无缘由。 自从那天晚上聚餐以后，sunny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平日里十分正常的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工作狂。 每天看着他那副疲惫不堪的样子，sunny都忍不住心疼，然后劝他多休息休息。固然，她希望自己的男友事业有成，但是对方的情况她也了解，并且自认为等得起。于是sunny自然不肯看着陈俊进行这种与玩命类似的行为。 只是这一次，从来都对她百依百顺的男朋友无论如何都没法被说服——陈俊虽然平时显得耳根子软，但要是下定了决心，是没有人可以拉的回来的。 几天下来，对方不但屡次三番的敷衍她，而且又不肯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只说想要追上她的步伐，然而她可从来没有在这件事给他压力。更何况，对方的行为哪里仅仅是是像他说的一样加快脚步，把之前荒废过的岁月都补回来的样子——完全一副她们当年最红火时每天只睡不到三个小时的样子…… 他总是说“因为之前就有很大的差距，现在她还在向前，自然需要加倍努力来缩小差距追上来”，但是这个回答并不能让sunny安心。他那日益枯槁的面容和制作进度神速的游戏，还有那一副拼命的态度，有时候甚至会让sunny恍然生出一种“今天不拼命追赶明天就再也没有机会追赶她脚步”的错觉来。 陈俊眼睛里愈演愈烈的熊熊火焰与坚定不移的意志，让sunny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让她有些闷闷不乐。而当前一天下午，陈俊突然说出自己要回韩国的时候，这种不高兴一度攀升至顶峰，让sunny忍不住和他呛了起来。 最后陈俊是主动道歉没错，但是死也不肯改变自己的决定。更加离谱的是，在逼问之下，sunny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要回韩国注册游戏工作室。 sunny不认为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重要——他没有什么资金，也拒绝sunny的帮助，可以预见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件所谓的游戏工作室恐怕都只有一个人。那么，不需要搭架子招人扩张的工作室，注册这件事又何必如此着急？ 在她看来，自己男朋友的工作只要有网络有笔记本电脑就好，这件无关紧要工作早一天晚一天完成又有什么要紧呢？ 事实却与sunny想的相反。任她怎么说，对方就是抱定主意不变更。 那个时候她甚至有自己男朋友简直不可理喻的念头。 如果里面另有隐情，真的着急，机票随时有，为什么还要多等一天？sunny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如果真的有急事，演唱会不看就不看吧。可是明明说得很急，却还在日本浪费一天，就为了看一场演唱会，为了给她应援？ 而如果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那么看完以后再和她们一起回去又有什么问题！这里又不是不能工作，难道他就连多抽出两个小时都不行吗！ 当sunny在舞台上看到台下那个显得与狂热粉丝无异的身影的时候，这个念头又再一次的浮现在了她的心头…… 气鼓鼓的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金延平就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进到了休息室。 “刚刚开完演唱会，这里也没外人，就不用起来了。演唱会很成功，干的漂亮。”说着，他制止了正要起身的少女时代，指挥后面搬着应援食物的工作人员把东西放下。 因为粉丝食物应援的主力一般是演唱会当天的上午就开始陆续到达，到演唱会结束，这些东西早就被工作人员检测完毕。这个时候正好把它们送过来。 而金延平敢于在演唱会刚结束，就把东西弄过来也因为少女时代已经出道好几年。这一群人已经不是那种刚出道还需要经纪人严加监管的孩子。像那种剧烈运动以后等几十分钟再进食的基本要求，不用说，她们也能自觉执行。 放下东西以后，金延平没有向往日一样急着离开，把空间留给少女时代。他没有忘记陈俊的托付，拿着工作人员留下的保温桶就向着沙发走去。 此时，或坐或卧的成员们已经有的起身来到箱子前取用饮料，那些不愿意动弹的也纷纷拜托关系好的成员帮忙拿。 正在拿饮料的崔秀英的眼睛比较尖，一眼就注意到了金延平手里的东西。 “延平oppa，你拿的是什么？” 这么一喊，本来各自修养，各干各事情的成员们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是保温桶啊！” “延平oppa难道做了爱心晚餐？” “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粉丝应援的食物吧。” “从来没见过用保温瓶的食物应援啊……”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手里的保温桶上，金延平哭笑不得，制止了一群人的瞎猜。 “不是粉丝的食物应援，是sunny男朋友亲手做的，托我拿过来而已。” 不过这个说法并没有止住成员们的好奇心，新的疑问随之产生，林允儿第一个问了出来。“那他为什么不自己送，又不是来不了后台？” “因为他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一直躺在沙发上的sunny突然插话，显得有些不耐烦。 金泰妍等跟sunny更密切一些的成员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也知道sunny心情不好。而不知道的成员注意到了sunny话里的语气以后，也不再多问。只是有抑制不住好奇心的成员默默的凑过来，休息室里是一时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sunny心情有些烦躁的接过了保温桶，打开了盖子。 然后，她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桶里面慢慢都是茶黄色的液体，上面还漂浮着一片巴掌大小的浅黄色菜叶。闻起来似乎味道很香，但是里面的东西卖相实在是不怎么样。 “呀，这是什么？开水煮菜叶？” 同组合成员tiffany最先发出了问题，一瞬间，sunny平时一直挂在脸上的标志性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 听了这话，就连不是很关注保温桶里内容的金泰妍和徐贤等人都纷纷凑过来，然后纷纷开口。 “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就是，拿这种东西来，真的有那么穷吗？” “欧尼，这就是你说的用心对你的好男人？” “等等，欧尼们，我觉得应该让sunny欧尼先尝尝再说，也许……” “忙内啊，你太腹黑了吧。不尝的话还能自己安慰自己是好东西，尝了以后我怕——” “停停停——”金延平见势不妙，连忙打断了有演变为某人声讨会的谈话。“这东西可不想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是他们国家曾经的御菜，我当时还想学来给你们嫂子做一做来着，就是这道中餐太复杂，听他一说我第二天就没去。” “什么啊？延平oppa你不是被骗了吧，以我的经验看来，这汤不怎么样啊！”化身崔食神的某人迅速开口反驳。 “算了，你们尝一下就知道，尝完了有兴趣再看看这个。”金延平晃了晃手机，上面有陈俊发给他的关于这道“开水白菜汤”的作法—— 先用老母鸡、老母鸭、火腿蹄肉、排骨、干贝等食材分别去杂入沸锅，加入料酒、葱蒜等调味品吊制至少4小时，再将鸡胸脯肉剁烂至茸，灌以鲜汤搅成浆状，倒入锅中吸附杂质。 反复吸附两三次之后，锅中原本略浊的鸡汤此刻呈开水般透彻清冽之状，香味浓醇敦厚，不油不腻，沁人心脾。而白菜则要选取将熟未透的珍品大白菜做原材，只选用当中发黄的嫩心，微焯之后用清水漂冷，去尽菜腥后再用滚热的鸡汤淋浇至烫熟。烫过白菜的清汤当然要弃置不用，将烫好的菜心垫入钵底，再轻轻倒进新鲜的鸡汤，至此方成。 几人七手八脚的拿来勺子，一人尝了一口，然后纷纷加快了喝汤速度…… 喝过鸡汤以后，对料理很有兴趣的yuri和好奇心旺盛的崔秀英、金孝渊等人还要过去金延平的手机看了看作法。但是无一不被那繁琐的流程吓退。 不过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作为sunny男朋友的陈俊风评倒是有了一点改观。毕竟如果不考虑身份财富等等问题，有这么个会做料理的男朋友倒也不错。 ; 044 落魄无计施妙手 （感谢盛夏桔梗xi的打赏） 少女时代的诸位把话题又拉到陈俊身上的时候，作为被议论的当事人，他已经抵达了机场。 掏出手机看看，没有回复。陈俊摇了摇头，径直去取了机票，然后过安检。 虽然sunny没有回复让他稍稍有些忐忑，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也没那么多好挂念的。 确定好了目标，去做就是了。陈俊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合常理，但是他能怎么解释呢？ 因为自己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所以一定得抽时间看一场演唱会。 因为知道你们很快要变成八人版，所以一定得看一场演唱会再走。顺便也弥补一下上辈子错过这最后一次九人齐全的巡演的遗憾。 …… 不如沉默吧。 陈俊默默地过了安检、候机。一直到他登机为止，他的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摇了摇头，把手机关机，陈俊开始寻找自己的座位。 但愿到一切终结的时候，面对如同今天一样站在舞台上耀眼的小太阳，自己能够不用像今天一样，只能站在台下远望着。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韩国以后的陈俊变本加厉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一切也都像他预想中的那样前进着。 直到几天之后，他才猛然发现，自己没钱了。再怎么节约开支，一番折腾以后，他现在还是只剩身上的几十万韩元的零钱了。 可是他现在手上的两个游戏，依旧没有一个可以投入运营中。 当然，这两个游戏之中他最看重的那个，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投入运营。那是属于一个人的专属游戏。而它现在只剩下外包给某个工作室的几张人设图没有到手，一旦到手，这款单机游戏就可以迅速完工。 那是一个预估大小在一百四十g左右的巨大单机游戏。陈俊已经弄好了引擎（感谢黑科技计算机）、详细背景和人物设定（感谢点娘的某些小说）、人物技能（感谢dnd跟同行）等等，连游戏数据也调试完毕。就连音源问题，从网上搜罗了一堆免费的音效，加上干脆不要脸和版权的把很多认为合适的歌曲填进了游戏作为背景音乐，现在已经算是搞定了。 现在，他就等着那个美工工作室交稿了。而这个时间并不会很久。毕竟他只是委托他们画一些人物矢量图，还有那些奇幻味道比较重的背景图和物品图而已。 当那些图片完工以后，陈俊只需要把后者添加进去，再把前者进行处理再添加进去，这款游戏就算完工了。 虽然处理矢量图有点麻烦——需要使用那些人物矢量图配合上从电影、动画和其他游戏中捕捉来的人物动作，来让它们动起来。不过与之前的工作量比起来，这一项的工作量并不大。 陈俊已经尽可能的压缩外包的工作量和自己需要花费的金钱。只可惜如果不想山寨别的游戏的主角和主要npc，原创的人物什么的绝对无法避免。而那些奇幻味道比较重的背景图和物品图，在不打算公开发行也就不需要考虑版权的情况下，他都是先从网上寻找可以改一改就用或者不用改就用的图片来作为素材，实在不行的才外包了出去。 基本上所有能够自己解决的美工问题他已经全部自己解决了。 界面样式与技能动画，全部都是他自己设计或者拿智能软件做出来的特效。还有那些地图，他全部都是搜集实景素材之后自己改图。比如森林地图，使用从森林拍摄一些照片，然后对其进行画笔勾勒、处理一遍，再调整一下色调，这样的背景和精心绘制的原画背景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像那些奇幻背景比较重的浮空之城或者虚空地图，前者的外沿特效来自高处游览者拍摄一些远景，加上特效处理后的云海图片，然后内部是一些西方风格浓厚的古代建筑加了特效。至于那些传说中的星界或是无尽虚空，它们的原始样本则来自那些宇宙中拍摄的图片。 同时，也正是后一项图片的加工，催生出了关于第二个游戏的灵感。 不过这一款游戏不会像他给sunny预备的独一无二的大制作一般，那么完美就是了。 那只是一款沙盒类手机游戏，主要的游戏内容则是宇宙星球探索类型。 没错，这就是为了规避美工以及音乐问题的产物。玩家在游戏里扮演一名在宇宙中遭遇了事故的宇航员，被迫使用小型飞行器降落在了最近的星球上。玩家所扮演的宇航员则要利用飞船的遗产在这个未经开发的原始星球上生存下去。 为了突出真实感，游戏没有背景音乐，取而代之的则是种类繁多的音效。而这些来自机械或者大自然的声音，网上的素材多的是。游戏里面的怪物，素材也是来自现实中的生物，再经过一定程度的更改与增加特效。 而在美工方面，游戏里所有的角色，因为星球设定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问题，必须二十四小时穿着宇航服，这就免除了人物设定——网上来两张宇航员的图片改一改就行。而游戏里的图片不是地球上的自然景观图片更改而来，就是那些地外图片的贴图。 这么一来，基本上规避了陈俊不擅长的领域，剩下的就是依靠他本人的发挥和脑子里那台电脑的技术了。 这款游戏目前已经初步完成——其实是不算初步完成也不行了。靠卖挂机软件来钱太过不稳定，可能前一天进账一百万韩元，第二天就变成了二十万，如果不把这款其实是半成品游戏推出去，陈俊维持工作室和生活的难度就太高了点。 总不能真的闹到要向sunny借钱的地步吧？他是真的不想用她的钱。就连之前sunny每次来的时候或者走的时候给的‘伙食费’，他都拿了个记事本记录下来，打算有钱了以后还给她。 何况他现在就是想借估计也借不到——这几天，sunny一直没有接陈俊的电话。 这让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为游戏事业忙得焦头烂额的陈俊心情更加阴郁。 所以，陈俊并没有多余的选择。 于是，他迅速而果断的对实际开发进度还不到一半的手机游戏进行了处理，把已近完成的部分剥离出来，变成了一个玩法削弱了不少的沙盒类小游戏。甚至由于赶工问题，这款游戏所支持的语言也只有中文和英文两种语言。 随后，他又对自己花钱租用的那一台相当便宜而且配置弱小的服务器进行了调整。完成以后，他就把新鲜出炉的分为android和iphone两个平台的游戏进行了上传，等待审核。 ; 045 等闲变却故人心 （迟来的推荐票加更。） “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把自己的‘诚意之作’发布出去以后，被工作环绕的密不透风的陈俊终于可以稍微喘了口气。 在两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之后，他又尝试着给sunny打了个电话。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一次还是得吃闭门羹，不料电话居然接通了。 “嗯。” 印象里其实也没多久，但是不知道怎么地感觉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抱歉，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再次道歉。sunny女神能不能原谅我……” 电话里没有回应。 沉默了好一会儿，sunny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出来，“好吧，我原谅你了。” “那个……我打扰到你了？”陈俊有些疑惑，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sunny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电话是不是打的不是时机。 “没有，”这一次传来的声音很轻，但是也很清晰，“我想见你一面，现在。” “好啊。”陈俊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就有点出乎他的预料。sunny说了一家咖啡厅的名字还有地址，小太阳出乎意料的行为让他有些摸不著头脑，但他还是果断的应下。 挂断手机，陈俊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他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仔细想想，sunny这一次声音里的活力似乎并不高，从语气到行为都有点出乎意料。 他一度以为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打扰了她的睡眠或者正处于工作的疲惫状态里，不过放下电话以后又觉得有点不太像。 陈俊摇了摇头，看了看时间走进了洗漱间。 无论如何，见了面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了。不过现在，他需要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再一次洗漱，然后挂掉下巴上的胡子，随后他又去换了一身衣服。 这一切行为虽然不能让此刻憔悴的陈俊焕发出什么神采奕奕的模样，但至少能掩盖一些疲惫，让sunny的担心和关心都少一点。 很快，整饬完毕的陈俊离开了家门，向着sunny说的地点出发。 在出租车上，他又收到了短信，告诉他在哪个包厢。 一路风驰电掣中，他很快来到了sunny所说的地点，走进了包厢。 刚一进去，陈俊就愣了一下。本来以为应该是sunny一个人的，可是出现在他视线里的还有另一个人，和sunny坐在一起的金泰妍。 一同雾水的陈俊跟两人打了个招呼，拉开椅子，坐在她们对面。 只是落座时他却注意到金泰妍递过来一个大有深意的眼神。两个人短暂对视，从对方的目光里什么都没读到的陈俊更加疑惑了。 不过他很快就无暇去思考金泰妍的眼神了。因为他刚一坐下，一直低着头搅动着咖啡的sunny就开口了。 虽然她一直没有抬头，但是陈俊知道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我们……整理关系吧。” 他不由得满是惊讶的望向对方，得到的却是sunny平静的重复。 “我说，我们整理关系吧。” 陈俊张目结舌，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说不出来。好在对面两人并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应。 沉默半响，控制好了自己情绪的陈俊才开口，“你是认真的吗？” “嗯。” “好吧，”陈俊呼出一口气，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我说过，你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不拒绝。虽然这话在日本失言了一次，不过这一次不会了。” 他慢慢的吸气，然后重重的吐出，如是再三，陈俊轻声开口，“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听了这句话的sunny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来鞠躬致歉，“抱歉，是我不好……” “不是……你先坐下，坐下，”陈俊靠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只是示意sunny坐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我感觉和你几天没见面，世界都已经发生了剧变一样。话说这地方下一秒不会就遭到三胖的炮击吧？” 说着并不好笑的笑话，陈俊脸上毫无笑意，只是静静注视着sunny的脸，等着她给一个解释。 “对不起，其实我一开始就欺骗了你。那时候我对你……已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陈俊平静的抿了抿嘴，“嗯，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只是没能扛住你的攻势，也开始自欺欺人了。” sunny沉默了一小会儿，语气惊讶，“你……”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分手，为什么现在说分手。是没感觉还试着走了走，然后发现确实找不回感觉还是觉得不合适了？”陈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打断了sunny的话。“说实话，其实我有心理准备，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是现在。” “都有。之所以是现在，是因为我们分开的这几天，我慢慢的想明白了。”sunny惊讶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对我挺好，我也发现我不讨厌你。”sunny平静的开口，“但其实仅仅是不讨厌而已。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放松，也能感到安心。但是咱俩几天不见面以后，冷静下来以后我仔细想了想，你现在给的我感觉就只有安心与放松而已……可是除此以外，我猛然发现你其实并没有吸引我的地方。” “所以我对你的吸引力，其实一直都是那种感觉上的吗？”陈俊的脸色沉了下来。 “嗯……”sunny点了点头，“这么说虽然有些……不太好。但是除此之外，你是个好人，但我想我们不适合。” 陈俊自嘲的笑了笑，“真狗血，还有吗？” “还有就是你废寝忘食做游戏的这些天，我感觉那种平静的感觉很快也消失不见，找不回来了。而且你似乎更加注重你的游戏事业……”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陈俊颓然靠在椅子上，像是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样，脸色苍白。“我明白了。所以你想明白了以后就叫我出来说清楚？” “对不起……” “这算是有缘无分……不，应该就是无缘无分。”小声自嘲了一句，他觉得心口有些闷。强行抬起头来，他再次问了sunny一句，“那能不能去我家，吃个散伙饭？” sunny低着头没有回应。 他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声音越来越小，渐不可闻。“行了，我知道了。可惜还有六个菜……” “抱歉。” “好了，我记得我说过，你不用跟我说抱歉的。你随时可以离开我……” 听了这话，sunny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 半晌，她站了起来，又鞠了一躬。“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陈俊闭着眼睛，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 ; 046 不是故人心易变 (推荐票加更) 仰头，陈俊有些无力的抱着膝盖，缩在了椅子上。 “什么六个菜？”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正在平复情绪的的陈俊一跳。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是一直在旁边沉默的金泰妍。 “你没走？” 她摇了摇头，“突然有点好奇……” “你们不是……一起的？”陈俊有点奇怪。 “是一起出来，但是我其实有别的事情，顺路陪sunny过来。” 他有些烦躁，“那正主都走了你为什么还待在包厢里啊金泰妍！” “好奇。我没想到这么快能解决，离我约好的时间还有一阵。”金泰妍仰起头来，毫无惧意的对上那双眼睛，神色平静。“我想知道什么叫‘可惜还有六个菜呢’。还有，这一次sunny跟你分手可跟我真的没关系。之前针对你是我的不对，但延平oppa找我谈了一次以后，我就没针对过你。” “知道不是你，你的本事还差得远呢。”陈俊摇了摇头，有些丧气。“没什么。就是我会做的，市面上能找得到材料的御菜一共有七个。那天晚上的开水白菜不知道她吃到没，我一直想把它们都让sunny尝一遍。如果她没吃，那就是七个菜。” sunny走了，他的表情也垮了下来，显得有气无力。 “行了，好奇心满足了吗？还不走？不怕我兽性大发把你怎么样了，金泰妍xi？” 金泰妍拿起包，站起身来。“你不是说自己是sone吗，居然不欢迎我？” “废话，你留在这里，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个失恋的男人的变化吗？”陈俊一点好气也没有。 “不，我只是对你有些好奇，陈俊xi——” 这个称呼让陈俊再次抬起头来，却看到了金泰妍走到了门口的背影。 “金延平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当然了。他还告诉我，也许下一次再见面，我就该叫你陈制作了？”回过头来，金泰妍又看了陈俊一眼，“对了，咖啡已经付过账了，” 挥了挥手，少女时代的队长也转身离去，留下陈俊一个人在包厢里静坐。 “走了好，”他端起那杯放在他面前一直没动过的咖啡喝了一口，“这些都是钱啊，不要浪费掉……” 没有外人在他终于可以不必逞强，不必将黯然神伤的表情隐藏起来，不必再强装平静。陈俊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和同情，但是他也需要发泄。 陈俊觉得自己没那么心疼，只是胸闷的要死， 其实他也有理智，知道早晚应该有这个结局的，并且一度做好了接受这种结局的准备。但是在系统重装以后，在他的计划里，已经做好了自己先说分手的计划——在把自己想要给她的东西给她以后，自认为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 可是结果和他想的一点也不一样。陈俊本以为会是那种‘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的短暂恋爱，可结果却告诉他这是一场笑话。 sunny说的很明白了，陈俊也就很清楚。 一切都很清晰，不是吗？ 她爱上他其实是因为系统，她跟他说分手也是因为系统。前者是系统刺激某些激素分泌的成果，而后者，无非是因为生物磁场的模块被回收重装了。失去了管理员权限的陈俊自然没办法再一次强化出来。 真是一场杯具。 sunny的话等于赤裸裸的揭露了一个血淋林的现实给陈俊——你什么也不是，努力也毫无用处。 一直以来，能够把这段感情维持下去的，还是系统的遗泽，还是外挂，还是金手指。 可笑他还不自知，一度以为自己有希望的。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普通人，离了金手指就是一个废物的普通人。和那些有了金手指就肆无忌惮的小说主角也没什么不同。 硬要说有，大约就是一般用系统的主角要被系统像狗一样呼来喝去，形同傀儡，还要时不时担心被抹杀。但是陈俊不一样，他一直在反抗，在试图摆脱系统，并一度成功，可是早晚还是得死在反扑之下。 更加讽刺的是，自知时日无多的他拼了命的努力，用的也是系统带来的金手指…… 何苦啊？ 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陈俊情绪低落了摇了摇头，离开了咖啡厅。 然后茫然而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四处走着。 算起来，他也算在首尔待了很多年，但是这座城市依旧给他以陌生的感觉。这里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这里。但是同时，他也不属于西边那片土地。哪怕他已经在网上，在自己上一世的故乡那里预订了一块墓地。 他用着黄茂的身体，但是依旧清楚这里不是他的世界。总体上讲，两个世界的不同之处并不少。而在这些许许多多不一样的地方里，最让他绝望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另一个他。不仅没有他，没有他的亲人，没有他熟悉的很多人。 这一点时刻地提醒着他，令他无时无刻不感到孤独。 他其实也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对于sunny的感情也很奇怪。一方面，他太过于孤寂，另一方面，他还带着前世的粉丝心态。所以他一直以来似乎都没把她当女朋友过。 陈俊想要呵护她，捧着她，宠溺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想要一直看着她。在后来，他更想为她再做点什么。她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好。 不过现在他终于不再需要负担了，同时也不需要自欺欺人。只是随之而来的，还有某些无力感。 今天的事情打击有点大。不仅仅是失恋，还有那个血淋琳的现实——你做或者不做，都没区别。这就像是起点小说的世界，能不能成功，全看有没有金手指。 配角没有交配权。 配角没有装逼权。 配角没有成功权。 …… 归根到底，其实都是配角没有金手指。 陈俊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那个普通人。 很多年前，他也曾经有理想，有追求，同时又能行动起来，努力拼搏，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奋斗。但是现实的结果让他做了一个混吃等死的废宅。 时隔多年以后，命运再一次的教了他做人的道理。 ; 047 拔剑四顾心茫然 （二合一大节，保底更新和收藏加更合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终于好好睡了一觉的陈俊睁开了眼睛。 在身体上，连日来的疲倦被这久违的睡觉睡到自然醒驱逐了一大半。只是在心里面，那些挥之不去的疲惫感却反而更加浓厚了。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陈俊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下床洗漱，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然而，当他收拾完毕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睡了十几个小时后，陈俊却一点也不觉得饿，所以早饭什么的暂时可以先忽略。至于工作，现在还有必要着急吗？ 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始行动起来。 这件小小的公寓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收拾起来也需要时间。 一直折腾到上午十点多，他才坐在椅子上，满意的看着门口的大行李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喝了口水，终于有了点饥饿感的陈俊才跑到厨房，开始鼓捣起来。 炒炖烹炸，他做的很起劲。作为一个勤俭节约的男人，陈俊觉得自己应该在离开韩国以前，至少要把冰箱和橱子里存的满满的东西吃光。 像是之前租了一年的服务器和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才到期的房子也就算了，违反合同不租了退钱什么的，麻烦的要死，还不一定能成。但是储存的食物什么的，还是尽可能的吃掉比较好。 陈俊知道想要做菜给她吃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再来，可是这些菜啊肉啊粮食啊，都是花钱买的，不能浪费。 一口气弄了六个菜，他终于彻彻底底的改善了一次伙食。只是这一桌子菜的滋味不知怎的，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此前他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改善伙食也从来不会超过两个菜，问题是吃着似乎比现在带感的多。陈俊突然发觉，这样一顿大餐，吃起来甚至不如平日里毫无油水的清汤挂面。 吃过饭，陈俊又回到自己椅子上默默发呆。时钟的指针不断划过各个数字，只是他却一点没有去工作的念头，就像昨天回来以后一样，吃饭、发呆、睡觉变成了他的新生活。当实在无聊的时候，陈俊宁可上网也不想去搞游戏制作。 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好干的。 挂机软件的收益虽然不稳定，却是始终都有，细水长流。那款扬长避短的半吊子游戏也已经被推了出去，只等着两大官方和安卓第三方应用市场的审核通过，就可以开始获取收益。而那个马上就要完工的，专为sunny所做的游戏，也只需要等上两三天。等到外包的工作室完成工作，陈俊很快就能弄出游戏的完整版。 算了算日子，少女时代今天从金浦机场飞往日本，回来的时候他大约已经回国了。所以他亲手把游戏交给sunny的那一天大约是不会出现了。 一想到这一节，陈俊就更加惆怅。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把游戏玩成以后就删除掉，只是下不了那个决心。 陈俊承认自己的努力毫无意义，他自始至终都没能摆脱掉系统的阴影，可这款游戏毕竟花费了他的心血。 摇了摇脑袋，依旧下不了决定的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沙发上继续躺着发呆。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态，他觉得不需要工作的日子真好。 在失去了一部分目标以后，陈俊所搞的软件开发的唯一目的就仅仅是挣出自己的开颅手术费、住院费以及那块已经付了定金的，只能放置骨灰盒的墓地的费用。 这些一共才要多少钱呢？再怎么往宽里算，都不会超过十五万元人民币。反正如果手术不太成功的话——也就是有严重后遗症，像是瘫痪、昏迷、植物人一类的，陈俊是不打算继续治疗的。没错，那时候他很可能失去说了算的能力，终结自己的生命也很困难，所以他不打算把那种情况的治疗费用考虑在内。 这么做可能不太道德，但是他不在乎。在回到黄茂的出生地完成改名手续以后，他就会远赴千里之外自己的故乡，选择最近的医院做手术。叶落归根，虽然归的肯定不是那个根，但是至少看着熟悉不是吗？ 而单单为了达到这个目标，陈俊根本就不需要努力工作。 随着系统的重装进度不断推进，在意识被毁灭的时间越来越近的同时，系统的功能也越发多了。没错，新增的模块依旧是不是帮忙挣钱的那一种，而且除了暂时没有用的，就是无使用权限。但是在脑海里的计算机上还是不断出现了各种智能软件。 虽然系统的限制依旧让人蛋碎，无论是控制技术含量，不能超过当前社会太多；又或者是使用或卖出软件过程中，主动泄露源代码则抹杀（标准由核心ai判定，万幸被破解出来不算）都让陈俊不爽至极。好在成品软件都是极限优化，智能软件的出现也大大的削减了陈俊的工作量。 在这种情况下，他现在需要为了挣钱而努力吗？ 其实并不需要。不需要负担游戏开发的前期投入，甚至不打算再去搞什么吃力不讨好的游戏开发的陈俊其实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凑够那一笔钱。 他早就清楚，单纯为了自己，搞游戏开发从来都不是最优的选择。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他还有什么未来？ 从一开始他就有还有更轻松或者能获得更大收益的选择。 比如开个外包型公司。那样他要做的都是编码工作。也就是别人把概要设计甚至详细设计交给你，照着它按时保质保量的编好程序，交给他们一个成品就行。至于源代码的问题，只要不接那种必须提供源代码的单子就好。 因为目标并不高，只要几个小单子就能达到需要的金额。他都不需要在这一行做大，不需要用相当长的时间来建立起自己的名气与口碑，或者是完成足够的单子来证明自己。 对现在的他而言，这是一项轻松而悠闲的工作。技术含量不高，单个小单子挣得不多，但是架不住陈俊用智能软件做得快，轻松自在。 除此以外，像承接软件设计，开发各种应用软件，网站开发，网络安全软件开发，甚至开发操作系统，陈俊都能做。 这些路有的和承接软件外包类似，有的则是专门卖产品。 尽管这些行业想要做大做强都需要时间的累积，需要证明口碑、信用与资质，或者会有引来相当大的非技术原因干扰。但他也不需要做大做强不是吗？ 只是如果不是为了给某个人留下一份丰厚的遗产，陈俊又何苦如此受累呢。 做外包只能攒快钱，但时间内拼命扫单子所攒下来的钱也未必会有多少。对他而言可能算巨款，在sunny眼里肯定不算什么。而直接卖产品的行业，最合适的还就是游戏制作业。 先不说要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必然需要出类拔萃的产品。而太优秀产品自然会引来行业顶端的大鳄的注意，自资本的力量、资本以外的力量，都足够的麻烦。光有技术的小型公司想要做大，却被强行吞并、被玩死、被黑死、被拖死的，上辈子他见的多了。 最重要的一点，在不泄露源代码的条件下，他一死，这间公司（现在还是工作室）肯定无以为继。不要说推出新产品，连真正产品升级或者根据市场反馈来修改功能都做不到。从这个角度看，这种直接卖产品和承接定制也没什么区别。 而这里面，大约只有游戏制作是不同的。 游戏=引擎（程序代码）+资源（图象，声音，动画等）。一个好的游戏引擎，犹如赛车的发动机或者高楼的地基一般。而最最重要的是，好的引擎开发时间漫长花费巨大，同时寿命也足够长。 一款足够优秀的游戏引擎可以用相当长的时间。而且如果不是精益求精的做游戏的话，引擎也不需要频繁的根据市场反馈或者复杂的运营环境升级更新打补丁。 或者再说的直接一点，哪怕网络游戏的升级更新打补丁，一般不是经历足够长的时间或者是几次大版本更新，不是良心公司或者要增加游戏寿命，谁会去升级引擎呢？ 陈俊也不打算做出一堆那种风靡全国的cf、lol之类的游戏，但是他想要推出的游戏一定得是与这两种类似，引擎可以很久不换。除此以外，可玩性极高，有跨时代的突破则是另一项重要考虑，最好能吸引一批忠诚的核心玩家。 就跟偶像团体圈饭类似，只要能像魔兽世界或者传奇那样劝到大批粉丝，在陈俊开发的精良初始版本以后，游戏还能维持很长时间。从好的角度来说，壮大以后的公司可以在数年后找到他留下引擎的代替品，就算发展不好，也可以滥竽充数一段时间，甚至到最后还可以靠着卖情怀卖回忆活下去。 无论陈俊是死是活，这都是一条财源滚滚的大路。只要他能够打下足够的基础，就能留给sunny一条长流但不是细水的财路。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正好他也不用再为此费心费力，劳心劳神…… 当陈俊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再次暗了下来。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再次连滚带爬的跑到冰箱和橱柜那里。 中午的时候把那些不耐放的菜清理的差不多，现在可以一步一步把剩余的素菜和那些精肉、排骨、生鸡之类的肉食清理掉了。 陈俊点了点头，再一次的开始了料理之旅…… ———————————— 在首尔最后几天的生活也就是这样了。 陈俊恢复了宅男生活。 发呆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他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其实他也知道，没什么好郁闷的，当做一个短暂的梦境就好了。 甚至从理智的角度来说，他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被分手。 系统这种外挂，其实和钱财之类的外物没有什么不同，都属于身外之物。只不过相比之下，系统更不好掌握，或者说根本掌握不了。 sunny能够因为系统喜欢上他，自然也能因为失去了系统加成而选择跟他分手。 举个不太恰当的理智，就好像有钱到万达大公子王校长那种地步，想嫁给他的人海了去了，而且都说爱他。甚至说王校长要是想开后/宫，当然，我们现在的叫法叫包二/奶，都会有大把说爱他的女人涌上来。然后在现那在很多小说中被吐槽了无数次的一幕。 “我不求你只有我一个女人，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然而在现实中，这种小说中被认为不合理的情节换了一个有钱或者有势的男人，甚至是女人，都可以很轻松的做到。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同时，如果王校长失去了老爹和家产，那这种情况，这些所谓的感情自然维持不下去，除非有人愿意赌他的前景。 必须得承认，有钱有势或者有上进心——也就是未来很可能有钱有势，才是大部分人择偶、产生爱情的物质基础。 从科学的唯物主义角度来讲，对于没有感情基础甚至没有接触过的人，在这个物质决定意识的世界，只有先有了物质基础，才会有爱情这种意识。 当然，陈俊知道sunny是那种有资格无视物质基础的女神，知道她不是个物质优先的女人。但是话说回来，有些情况sunny本人虽然不知情，可换个角度来看，也没什么区别——感情实际上的触发点和维持基础，都不是来自本身，而是外物。 甚至钱财那种外物都比系统强啊，至少那些东西能被人掌控，系统则根本不可能。 只是他始终无法释怀啊…… ———————————— 释怀也好，不释怀也罢，时间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丧钟在逼近，离开的时间也即将来临。 该清理的清理掉，该办的正事办了，还有该给的东西，除了不打算继续的，也要让它面了世。至于最后给的出去给不出去，到不到的了应该到的人手里，他也就操不了心了。 一切收尾工作都进行的很顺利。挂机软件依然在提供收益，审核完毕的游戏也开始有了一点点付费玩家，接了几个单子的陈俊也很快凑够了那一笔款项。 除了一点——不知道怎么回事，外包的工作室延期了。本来想走的陈俊也不得不把行程推迟了两天。 048 世情将逐浮云散 （首先感谢旋木极光xi和七彩苍穹xi的打赏；然后，这一章是补的昨天的更新；最后，伟大的集里妹子给建了个书友群，渣飞感激不尽。妹子么么哒。群号是142766342，欢迎入群。） 陈俊叹了口气。 看着手里的画稿，他的脸上很难不浮现出阴郁的神情。 先是外包的那边延迟交稿；然后又卡着第二次说定的期限，迟迟才把成品送来；还有就是拿到手里的稿子里，最后几张画风都有了明显的变化，质量也下降了不少。 陈俊本来想去找一找那些人的麻烦，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来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异乡人，想找麻烦只能凭借正在源源不断重新生成模块的系统。而对于这个迟早会要了自己命的东西，他很难没有抵触的情绪。 这些天除了工作以外，他也就是在接软件定制的单子的过程中，小小的用了一下系统。凭借系统近似于魅惑的效果‘说服’甲方的负责人，让毫无名气与资质，除了速度和价格一无是处的陈俊得以承接单子签订合同，省去了他只能接小单子的麻烦。 除此以外，陈俊真是一点也不想动用系统。 二来他早就已经订好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已经因为外包的混蛋们把机票改签了一次，他不想再来一次。找麻烦出口气没问题，但是节外生枝带来的麻烦可不是他想要的。 反正那帮画师们终于弄出来勉强能用的画稿，何苦非要折腾呢。虽然他曾经力求做出一个完美的作品，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尽快完工，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念头了。 回到住处，陈俊迫不及待的往沙发上一倚，开始完善他最后的游戏。关于这个半成品变成成品所需的一切都已经具备，他的大脑开始疯狂的运转起来。 在这种久违了的状态下，这款游戏很快就完工了。 陈俊又迅速而果绝的通过无线网络吧脑子里的成品转移到了笔记本上，开始进行在本时代的电脑上的试玩。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俊才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工作。瞄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似乎三个多小时已经不翼而飞了，而他的肚子也因为没吃午饭产生了饥饿感。 看着手机屏幕上陌生无比的电话号码，他心不在焉的选择了接听，心里想着的却是一会儿做点什么吃。 不过这点心不在焉很快在十秒钟之内就灰飞烟灭了。因为电话对面的男人在说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又向陈俊发出了一个曾令他拒绝数次，同时又心情复杂的邀请。 “陈社长，不知道明天您有没有时间？” ……社长？还真是看的起我。我这间工作室可是从老板到清洁工都是一人兼任的山寨货色啊！ 沉默了不短的时间，心情十分复杂的陈俊不知怎么，突然选择了答应这位在韩娱小说中怎么也回避不过去，屡屡以大boss身份出现的李总监的邀约。 ———————————— 把行李箱内拉到门口，再把身后的背包放到行李箱上。陈俊转过身去，最后检查了一遍屋子。 然后披上外套，背起背包，拉着行李箱就要出门。 由于上午和傻帽公司的李总监有约，他已经计划好时间，打算就此离开。去一趟傻帽公司，中午找个地方填一填肚子，就可以直奔机场了。 临走前，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鞋柜上方的小箱子上。 如何处置这个由苏遥买下，陈俊挖出的箱子，他有点犹豫。箱子里有什么东西，陈俊一清二楚。不过除了拿出来那份对他而言相当重要的启动资金以外，他什么也没有动过。 他知道箱子里剩余的东西不属于自己，也不希望它属于自己，却也觉得不应该将它遗弃在这里。 微微出神了一会儿，他还是把那个属于苏遥的箱子抓在了手里。 如果时间充裕，陈俊觉得应该把它送回汉江。当然，再挖坑种树什么的肯定不可能，不如就让它沉到江底吧。 如果时间不够，那就找个地方烧了，就是不知道已经死去很久的苏遥在另一个世界收不收的到。 主意打定，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看了一眼那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屋子，陈俊笑了笑，然后关门，离开。 ———————————— 无论何时，聚集在某公司门口的粉丝们数量似乎从来都是那么多，并且看上去永远热情满满。 当然，陈俊很清楚自己自然是没有资格获得热情的。只是他看着在出租车之前刚刚到达门口的保姆车，还有车上下来的三个略熟悉的身影，稍稍有点踌躇。 如果没有看错，那似乎是tts三人组？他一时半会儿不想急着进门了。 站在原地望着出租车消失在街头，陈俊又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一直到公司大门处再次恢复了平静，他才在一大群刚刚见到了自己偶像，和更多没有蹲守到自己偶像的粉丝们的好奇目光之中，平静的迈开了步子。 背着背包，拉着行李箱，陈俊就这么一副风尘仆仆样子来到了s·m公司。他浑然不在意这么一幅造型出现在s·m公司门口所引发的的怪异或者好奇的目光，默默的向着里面走去。然后不出意料的被拦住了。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何贵干？” “我是来找你们李总监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金延平匆匆的迎了上来。 对于这个家伙，陈俊已经懒得给什么好脸色了，就像他明知道要去见李秀满也不乐意去换一身不如休闲装舒适的正装一样。 许是注意到陈俊的行李，行礼的时候金延平都有些愕然，但是他还是直入正题。 “您好，陈社长，请跟我来，李总监在等您。”说完，金延平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路。 “真的要走？”停下脚步的金延平忍不住瞥了一眼陈俊的行李箱，终于开口说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在找借口不来？”走到电梯处的陈俊也停下步子，没好气的回到。 “我以为你说说而已，”犹豫了一下，他的声音变小了不少，“是因为……sunny？以后就不回韩国了？” “回韩国？这个国度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金室长。”陈俊先是回答了金延平后一个问题，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至于我回国的原因，有sunny的一部分原因，不过不多。有她没她，都是要走的。” 说着，陈俊的话音有些低落，语言也变成了汉语，“鸟飞反乡，兔走归窟，狐死首丘……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 049 举眼风光长寂寞 （这是今天的份，保底与推荐票加更二合一章节。 说我近视眼的你们够了！主角的背景给我看清楚啊，上辈子苦逼**丝码农一只，在找对象方面属于那种有就不错了，挑个毛线的那一种。大约就跟d8那种三四分的黑木耳都要跪舔喊女神的家伙一个水平线，所以加上上辈子的偶像加成分，把sunny当女神有什么不合理？只看脸的家伙泥萌垢了…… 再说了，把我恩基爱大漩涡雷霆崖的评分标准拿出来，潘驴邓小闲，钱钱钱钱钱，不对，这是男性打分标准……女活白富美，音智胸臀腿，哪怕扣掉有争议的第五项，还有给十不给零先死开，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算一算也够标准了。） 正说着，电梯到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上了电梯。 不多时，电梯抵达了目标楼层，陈俊一马当先的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然后他的脚步就是一顿。 不远处正有两个勉强算是熟人的人向着电梯口走来。 之前让陈俊在门口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往s·m公司门口走的三个人中的两个——tiffany和徐贤。 他脸色有些僵硬，犹豫了一下，还是颇为不自在的同两人打了招呼。由于不知道自己在对方那里有没有从见过几面的、认识的人掉成脸都不熟的路人甲，陈俊加快了脚步。 不过预计最尴尬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两个人也行礼点头，陈俊不清楚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至少看起来，面上还维持着一团和气。 只是，当他乘着这两个人和后面的金延平打招呼，加快了脚步的时候，似乎笑眼美妞和小忙内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黄茂xi是要找sunny欧尼吗，怎么带着这么多东西？” 陈俊缓缓转身，扭过头来。看着把亮晶晶的目光在自己的行李箱、背包和手提箱上扫过的徐忙内，他面色平静的开口，“这是我的行李，当然有点多。” “这是带着行李来投奔sunny？”tiffany笑着开口。 “当然不是，”陈俊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正在向两人眨眼示意的金延平，“我找你们总监，不找sunny。” “什么，找总监？你带着行李找李总监……不会是要来我们公司作艺人吧？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拉近跟sunny的距离，还是——” tiffany还没说完，就被金延平突然发出的咳嗽声打断。看着明显是故意的经纪人室长，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妥，早就不复当年刚出道时候的她还是明智的止住了话题。 现在这个情况，知道是多事之秋的金延平一点也不想自己手下的艺人得罪了这位来历神秘又喜怒无常的人物。 担心的看了一眼陈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对方有生气意思的金延平还是开口致歉，“抱歉，她们俩不太清楚情况。” “没事，不知者不罪吗。不过都已经几天了，这件事还处在保密状态中？也对，sunny大概也不主动提起这件事，她那也不是失恋。就算是，最多只是冲着几个人找安慰，不会到处嚷嚷。其实这是也不算是有面子的事情，从好的地方想，或许还给我留点面子？”陈俊点了点头，理清了思路。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向tiffany和徐贤，“不过，我已经觉得无所谓了。”看了金延平一眼，陈俊又转回来。“sunny跟我分手了，她主动的。” 这一下子，对面的两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了别头发，还是徐贤先开口，“那个，黄茂xi，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抱歉……” 陈俊依旧面无表情，“没什么好抱歉，我已经不难受了。是我自己没本事留不住人，没什么好伤心的。” 一边说，陈俊一边瞟了一眼脸上浮现出苦笑的金延平，一口气把话说完。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sunny，让我真正的认清了自己的能力和很多东西。而且还留给我一段值得纪念的记忆。” 陈俊这话并非敷衍之语，言不由衷，确确实实是他的心里话。sunny的事情其实把很多陈俊一直没意识到的现实血淋淋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明白了不少事。 当然，心里没有芥蒂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又何必会在乎一段失败的恋情呢？ 向着两个人挥了挥手，陈俊又示意金延平跟上并在前面带路。 不过刚刚走出了几步路，低下头看看提在手里的手提箱的，他的脑子里突然又冒出来一个想法。 其实也不能算是突然冒出来的，那是在来了s·m公司以后，陈俊初步产生的想法的变种。只是原本的想法刚刚就已经被他自己否决了。 他本想把箱子送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或者毁灭掉，不过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不物归原主呢？ 当然，原主肯定不是苏遥，而是箱子里东西最初的主人们。那里面除去那笔现金，无非就是当年刚刚出道的少女时代给她们首席粉丝的回信（不是标准版的制式回信）和杂七杂八回赠的小礼品。 陈俊进了这间公司以后，就有把手提箱和他背包里已经包装好的移动硬盘一起以粉丝的名义送过去的想法。就像是把移动硬盘作为给sunny的礼物一样，手提箱干脆当成送给团体的礼物算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并不合适。 与装着那款游戏的移动硬盘不同，陈俊一度想把那做好的游戏删掉，不过又舍不得。他想把游戏送给sunny又有些不想给。 不如干脆像掷硬币一样交给命运来决定吧。 在韩国这种粉丝组织严密的国度里，非官方后援团甚至注册粉丝所单独寄到公司的礼物，有很大可能被拒收退信。这种不是当面赠送的礼物，在接收以后，也很可能面临被扔掉，被锁在仓库里的命运。 然后想要到达目标手里，还要经过工作人员的检验与经纪人的筛选。陈俊估计这个里面只有一个想要打开游戏还得输密码游戏的移动硬盘估计很难过关。 甚至移动硬盘到了sunny手里，她也不一定打的开游戏——密码不是她的生日什么的。而是那时候sunny为陈俊设定的密码。他的游戏账号和社交网站的账号都已经改成了这个。 如果不记得，那她依旧玩不到这个游戏。 一切都看天意吧。 反正，东西送了。这样一来陈俊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虽然是在别扭的心理下用着如此别扭的方式。 言必信行必果，陈俊一直认为男人就要完成自己的承诺。只是在心里存有芥蒂的情况下，他难免选用一些别扭的方式。 就像系统的几个模块已经重装完毕——不单是生物磁场改造，连之前让人分泌爱情激素爱上他的那个模块也是属于可用状态。 陈俊也并不是用不了，之前接单子时候的魅惑效果，就是来自于此。 那他为什么不再去找sunny呢？ 只是不愿意。 这一个理由，已经胜过其余与所有了。 当然，那箱子不一样。虽然一样出自某种别扭的心思，他扔希望箱子能顺利到达少女时代手里，最好连经纪人都不要经手，尤其是那些知道苏遥部分事迹的人。 在陈俊的心里，这箱子的用处，大约和炸鱼的用药类似。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水花也炸不起来一个，但他还是很好奇能产生的反应，也顺便能了结一件事。 若是连水花也炸不起来，日后在下面见了苏遥，他就又有了一项打击他的谈资。若是引发了什么，也没关系。不管多乱，这世界上的一切很快都不会跟他有关了。 人之将死，举眼风光长寂寞，总要找点乐子做，不是吗？ 我死以后，哪管洪水滔天…… 而想要达成这个目的，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拍了拍金延平的肩膀，陈俊停下脚步，转身冲着正在等电梯的两人走了过去。 “徐贤xi，tiffany.xi，两位请稍等一下。” 听到陈俊的呼唤，两个人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急匆匆走过来的陈俊，和后面疑惑更甚的金延平，有点不解。 “什么事？”tiffany问道。 “刚才差点忘了一件事。”陈俊快步走过来，把手提箱放在两人面前的地下。 “这是什么？”笑眼萌妞不解。 徐贤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黄茂xi这是……有东西要拜托我们转交sunny欧尼吗？” “不不不，”陈俊连忙摆手，“没什么要转交的，就算是有，金室长更方便。” “哦，”徐贤点了点，表示明白，但也更加疑惑，“那这是……” 陈俊笑了笑，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领子，“二位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我曾经是少女时代的粉丝来着——” “等等，曾经？”tiffany很快反应了过来，“曾经的意思，就是现在不是了。” 陈俊望着她，平静的开口。“没错。不过在我曾经是粉丝的时候，一直想送你们一份礼物。那是我给自己的承诺。我是个重视承诺的人，所以现在虽然不再是粉丝了，还是想要完成这件事。” “而且我下午就要离开韩国，并不会再回来了，我想我还是趁现在完成这件事吧。”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这是我的行李。” “那这箱子里就是你要送的礼物了？”徐贤别了别头发，开口问道。 “你这么直接的在曾经的偶像面前说自己脱饭，真的好吗？别的不说，不怕我们拒收？”tiffany也眯起眼睛。 “只是你在说拒收而已。不是还有金室长吗，你们拒绝了的话，我想他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倒时候让他问问，总有肯收的吧？” 陈俊笑了笑，继续开口说道，“何况……你们不要就不要吧，反正我做了这件事，失败也是问心无愧。” “照你这么说——”tiffany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金延平打断。 “你们还是收下吧。”在后方的金延平很干脆的开口。 但是陈俊摇了摇头，“tiffany.xi不想要就不要强迫了，我看干脆箱子里的东西都送给徐贤xi好了，省的后面还有不耐烦的。徐贤xi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随你处置……对了，你玩过魔兽世界吗？” 徐贤摇了摇头，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陈俊。 “其实我一直没有陪sunny玩过魔兽世界……”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了一句，陈俊才沉下声来，“送你的，鱼别丢。言尽于此，再见……再也不见。” 用中文说完最后四个字，不等两人做出反应，他就摆了摆手，拉着金延平一起转身离开。 …… 两人一路来到了总监那间大的要命的办公室。路上，金延平有些好奇箱子里的东西，只是陈俊一直笑而不答，守口如瓶。 最终，毫无收获的金延平整了整衣服，静立片刻才敲响了屋门。 “老师，陈社长到了。” 他打开门，语气恭敬的提醒。 办公室里的李秀满满脸和善的坐在办公桌前，转头看向陈俊，笑着开口，“坐吧，陈社长和我就不用客气了。喝点什么？” 陈俊自认为和李秀满的关系达不到那种程度，可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少女时代或者sunny，由于上辈子的影响或者某些经历，他可能会有点自感低人一等。不过他对于李秀满可没有任何敬畏之心。 或者说就算有，在穿越+系统傍身+自感必死的情况下，不要说坐，对面就是奥黑子，他都敢上去扇耳光。面前核弹发射钮他都觉得自己敢摁。 对面是在韩国歌坛叱咤风云十余年的s·m创始人又如何，制作出的当红艺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又如何？他又不是那些真正的传奇人物——在陈俊心里，演艺圈里的所谓传奇，也配叫传奇？ 这想法大抵与‘你也配姓赵’类似，让在这个情况下的陈俊还毫无疯狂之意，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必然只有那些他敬佩的真正传奇。从位面之子刘秀，到走上讨薪之路的图书馆管理员，还有一个人顶的上五个美军机械步兵师的大师…… 再放宽一点标准，电磁皇者麦克斯韦，声爆狂人瑞利，电子元祖汤姆逊，原子天尊卢瑟福等等也能勉强算得上。 只是无论如何，眼前这位李总监都够不上标准。 所以陈俊毫不客气，屁股刚刚挨上沙发就开口说道，“武夷山极品大红袍有没有？没有的话正品蓝山也能凑合着喝……” 此话一出，立在门边的金延平和屋子里总监助理都表情丰富，连一直带着眼镜，一脸和煦表情的那一位脸色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陈社长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陈俊转向另外一个方向，这才看到某个一直缩在椅子里玩手机的女孩的真面目。 看着熟悉的童颜和在宽大的椅子里使那本就娇小，现在显得更加袖珍的体型，陈俊不知怎么的，身体也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 050 佯狂难免假成真 （保底更新。感谢集里妹子、呵呵的笑1956.xi、中庭婆娑xi、素馅汤圆xi的打赏。书友群142766342，欢迎入群玩耍、催更、提意见。） 李秀满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陈俊有限的了解里，他有很多面。而在大部分时候，这位李总监总是面带和善笑容，语速平缓，说话的声调不高、语气不重、声音不大，但就是给一般人以莫名的压力，让人心怀敬畏、不敢质疑他的决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王霸之气的某种体现呢？ 只是……陈俊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不要说插嘴，大气都不敢喘的金延平和就那么靠在椅子背上、坐没坐相还自顾自玩手机的金泰妍。 ……我看到的真是金泰妍不是李顺圭？从金延平和办公室里的助理的情况来看，李秀满明明还没有丧失威慑力。 陈俊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不稳定的趋向。 无论是前世那个没有背景，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圈子的宅男，还是像个幽灵一样徘徊于系统之中的时候，在他的所有印象里，总觉得李秀满面前的金泰妍不该是这个表现。 那个抽风的变/态妍、苦情的队长君、沉默安静的金软软似乎都与此时的金泰妍有着微妙的差距。 加上之前的几次接触，看着这个一进门都没注意到的女人那精致的童颜，陈俊略微有些失神。 “泰妍这段时间工作压力有点大，陈社长不要介意。”李秀满笑着说道，那样子不知怎么的让陈俊联想起了要给年轻人牵红线的月老。 陈俊往后一靠，后背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伸出一只手来揽住了放在身旁的背包，转向侍立在旁的一名助理，“我自然不会介意。看在金泰妍xi的面子上，给我一杯白水就好。” “还有，李总监，社长这个称呼未免太过抬爱。”说完之后，陈俊又转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位，“抬举到了我都觉得十分刺耳的地步。李总监真的不是在讽刺我吗？” 李秀满闻言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既然不喜欢社长这个称呼，那么陈制作如何？” “叫我陈俊就好。” 社长或是制作人，在中国人眼里这只是一个称谓，自然是越高越好。就像业务员都被称作经理、经理往往被称作某总、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名片上印上导演编剧作家制作人一样，给自己脸上贴金或者吹捧别人总是没错的。 韩国这边虽说虚荣心更甚一筹，宇宙第一大国国民的贴金或者吹捧能力并不是盖的。只是在这边，称谓的变化往往代表着一种地位，还与礼仪挂钩。而没有证明自己实力的陈俊明显没有得到相应的待遇。 那么，不要说是社长，喊总统又有个屁的用。在一个所谓重视礼仪的国度，这种的情况反而让他觉得不舒服。 做为陈社长的陈俊自然是虚有其表，甚至从法律上来讲，那间空壳工作室都已经换了主人。尽管新的主人还不知情，甚至以这个时代的技术绝对检测不出手印与签名系造假的法律文件还在他的背包里。 至于陈制作，陈俊倒是自认为当得起那个称呼，只是他送过去的半成品游戏还没能证明这一点。何况他没有背景，这具91年出生的身体也显得太年轻了些。年纪永远是韩国人评价一个人的标准，所以这些虚有其表的称呼不带也罢。 最重要的是，他与s·m也没有合作的意思。无论是什么样的合作，双方都会在心里衡量对方的价值，然后经过一番各施手段的讨价还价，确定利益分配。那个山寨之力集大成的游戏，纯粹是他送给s·m的。他最初的目的，也不过是看看能不能为前一世的偶像做点什么。 可惜因为自知时日无多，陈俊只能出此下策，把这半成品通过金延平交给李秀满。至于最后能做到哪一步，就不是他能掌控甚至知道的了。 这件事确实是挺无奈的，但是也让自觉尽力、问心无愧的陈俊更加肆无忌惮。他本就对所谓的翔力大公司或者娱乐圈传奇人物毫无敬畏之心，断然不会为此委屈了自己。 之前他一直不肯来见李秀满也是抱着“爱用用，不用拉到”的心态。自己已经在企划案中写的相当详细、明明白白，而且不要说样品甚至半成品都有。还是只要稍稍加工就是可以出去营销成品的半成品。 他相信李秀满不会看不出来游戏的赢利点与可能带来的未来，这是一份全新的企划，而且游戏也可以作为一个源源不断扩充的系列存在。作为大公司掌舵人的他也不会有搞不明白的问题。 游戏本身也与s·m的业务联系紧密，甚至陈俊已经尽他所能的量身打造好了其中关于少女时代的很大部分，使这个系列的第一个版本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只要找本土的专业人士小修一下，再做出相应的填充，那就随时可以发售了。 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的陈俊不打算接受任何慢待，也不打算陪对方玩任何商业手段。 “陈制作请慢用。”总监助理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陈俊面前的茶几上，令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李总监，个人认为，我之前就把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陈俊仰起脸来，带着一丝不屑的轻笑。“我不是来s·m找投资的，也不是想跟你们合作。那东西送给你就是送给你了，不用多心。我其实不想来，不过因为某些变化无事可做而已。所以，我抽出不多的时间来到你们公司。若是想谈谈企划案和游戏，我暂时有兴趣奉陪，至于其他的东西，劳驾收起那套商业谈判的小手段。” 从陈俊的角度看上去，听完了那段话的李秀满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拿起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然后开口。 “陈制作多心了，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谈谈您的那个企划和十分出色的游戏。这些天我把企划翻了很多遍，游戏也玩了不短的时间，只是有一些疑问想与您这个制作者谈一谈。” 陈俊闻言点了点头，顺便用意念开启了系统的某个模块。他没有发话，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了十几秒，然后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笑了笑，他拎起背包，拉上行李箱就要出门。 “那么，李总监、金室长、金队长还有不认识的助理们，在下告辞了。” 051 了却身前生后事 (感谢奥尔符石xi的评价票。主角开始按r，不过作者我情绪不太稳定，因为基友消息的后半截被证实了，而前半截实在太伤人，所以不知道大招要放几天。最后，书友群142766342。） 无论如何，陈俊在临走之前还答应邀请，专门跑到s·m这种公司来一趟，可没有把时间与精力花费在商业谈判上的想法。 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把时间花在某些有纪念意义的地点上，缅怀一下已故的前两任宿主。又或者趁着系统被重装完毕的模块越来越多的状态，去学学韩娱小说男主角，该点男人该干的事。 男人就应该干男人该干的事，对于一个时日无多的男人来说，杀杀人、月月抛都是一种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行为。而如果在前面加上韩娱小说的定语的话，大约就是杀杀情敌，睡睡女明星？ 以前者来说，只要没有被摄像头、照相机之类的设备拍到，当街杀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遥曾经使用时间最长的模块早就安装完毕，而且有比宿主高的多的权限的陈俊也能比苏遥更加没有存在感。 苏遥顶多就是让见过他的人记不住他的脸和各种特征，只有性别、气质之类的东西能勉强记住，还得有足够多的接触。至于陈俊——他把模块功能调到最大，找个没监控的地方捅李秀满一刀，这里的人都记不清是怎么回事。 至于后者，与黄茂不同，模块全功率运作的他能在三百秒内让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他，随时可以去宾馆开房。 在陈俊拎上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在脑海里一本正经的考虑这两个选择了。 一刀捅死e草蛋什么的真是想想就带感，或者人渣一把去撬个墙角？ 要不然两个模块一块使用，玩一个夫，阿不，男朋友目前侵犯？ ……陈俊觉得自己似乎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面对死亡的威胁，沉郁、悲痛、压抑和愤怒都毫无用处，事情的结局无非死亡，何不及时行乐？ 不过及时做出了反应的李秀满很快阻止了陈俊向着某个黑暗路线滑去的趋势。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再次用系统的模块测了测谎，又顺便扫描了一下周围以后，陈俊还是坐回到了沙发上。 同时，他也变得更加不客气起来。 “李总监，拜托你们拿出点业内霸主的气魄和市值巨大的上市公司的作风来！”陈俊从背包里抽出了那两份由律师起草的文件。当然，这两份工作室和工作室所有游戏版权的转让协议上，乙方那一栏sunny的签名和手印全是系统复制出来的。 李秀满微微露出了些苦笑，“是我唐突了陈先生……” “没什么唐突不唐突的。我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外国人，游戏这玩意又申请不了专利，也备不了案，s·m在底层音乐人那里收歌的时候，那说黑就黑，备了案还能通过小改而绕过版权，甚至公然侵权用各种力量拖死那些倒霉蛋的作风哪里去了？李总监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本来没有这个计划的陈俊掏出手机，给sunny发了个短信，才拿着文件走向李秀满的办公桌。随后，他越过助理，把文件甩给了总监大人。 无论是出于样什么原因，忌惮那所谓的神秘背景也好，害怕有问题非得走法律途径定下来也好。既然不肯仗势欺人却非得耍一些令人不舒服的小手段，陈俊打算如其所愿—— “既然误解了我的好意，白给的不要非得谈价钱，去跟你侄女谈吧。” 李秀满不动声色的接过了文件，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开口问道，“请原谅我稍稍有些好奇，陈先生。为什么协议的签订时间是5月8号，也就是少女时代从日本返回来的那天？”他扬起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意味深长，“先不说那似乎是在两位分手以后，我怎么觉得时间上也有点不对呢？” 对于这些问题，陈俊笑了笑，转身回到沙发上。 “你猜？” 反正这东西不怕去做笔迹和指纹鉴定，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我的东西怎么处置，就不劳李总监操心了。”用了系统的手段，陈俊依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那天她忘了带走，现在劳驾您转交一下就好。” 这东西小破绽不少，李秀满肯定看的出来。不过只要陈俊咬死，他也没有证据证明造假，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反而意味着收益。 李秀满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那我想问陈先生两个问题，您想从s·m这里得到什么，又想从sunny那里得到什么？” 陈俊挑了挑眉头，反问道，“李总监不觉得这问题很傻？我就不能不求回报的付出？或者真有所求会在这里说出来？” 对于陈俊毫不客气的回应，李秀满并不生气，“我向来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所以想要探究一下。陈先生为什么要为之付出呢？值得吗？” “有些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对于陈俊来说，愿意付出的理由有很多。愧疚、补偿、前世的记忆、目前这世界上唯一亲近过陈俊的人……还有那个狗血的理由，“爱过”。只是这些东西不能宣之于众，他只能就最后一个问题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李秀满居然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笑了笑，摆出一副愿意听听他对于企划的奇思妙想的打算，“我们继续这么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谈完，不如让我们直入主题吧。” “好。”对于李秀满突然的开门见山，陈俊点了点头。 “这一次叫陈先生来，其实就是为了您的那个企划。陈先生的这个作品很有意思，选择的眼光也很值得借鉴，它好像是一种全新的宣传模式，核心在于偶像与粉丝，一方面拉近偶像与粉丝的距离，另一方面最大化利用偶像对于粉丝的影响力，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李秀满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如果这是你的全部理解，我可以说。我对你很失望。”陈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不知道总监是事务繁忙顾不上玩第二个游戏也没时间看完企划书呢，还是就是这种水平，无论哪一种，我都很失望。” ; 052了却身前生后事 续 （这是收藏加更x2，上一章没了完，r仍在继续，大招开完马上交闪现。 另外，我有特别的推书技巧，本章要推的书分别是：韩娱之天王，韩娱之勋，韩娱之逆遇、星媒舵手、恋战星梦、肆虐韩娱、胖子的韩娱、韩娱之宅男艺人、请回答二零一四、重生韩国大导演与明星检察官，没看过的可以尝一尝。 最后，说好的出宫呢，迎接我的怨念吧！）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你又在试探。有完没完，没完我走了，一会儿还要赶飞机。”陈俊作势要走。 见状，李秀满连忙安抚，“一点小小的手段罢了，陈先生不要介意。毕竟这游戏实在是太……” 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他才继续说下去，“太巨大，巨大到不想是一个人，一个工作室甚至说是一般的公司做的出来的。” “所以还得找机会就考教我一下？”陈俊摇了摇头，“其实，第二个游戏并没有你觉得的那么难做。” “那就请陈先生详细说说。” 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陈俊才答应下来，“好。” 他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开始讲解。 “第一个游戏就是一个galgame，或者说美少女恋爱养成游戏，我在企划里把它标为试水作。这是一个毫无新意的平面恋爱游戏，讲的是男主角与名为少女时代的组合成员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如果李总监玩了这游戏，大约就知道，这游戏的赢利点在于粉丝，类似于一个组合同时代言多种商品的捆绑性植入广告。” 李秀满闻言点了点头，“没错，那种排他性的植入广告。我看了，里面所有的小物品都被空了出来，等待植入。道具的名称之前都有空白的牌子，企划案里还说明了有品牌的特写等等。” “没错，这相当是一种针对性十分明显的植入广告。同时游戏的购买者肯定也是粉丝居多。在游戏里和少女时代的成员发生一段爱情，宣传的时候还可以打着真实的旗号，说是女主角性格是按照真实的少女时代来的……” 再喝了口水，陈俊继续解释。“特别是在少女时代纷纷爆出恋爱绯闻的现在，正好也可以安抚一下粉丝受伤的心。里面有各类主角，早的从练习生时代，晚的到十周年以后，各种各样，粉丝可以用不同的主角和不同时期的少女时代谈恋爱。在他们选择的时间，和逐渐成熟起来的姑娘们进行一场风花雪月的游戏，而且这游戏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少女时代，青涩的、纯真的、成长的、成熟的……” “我记得李总监曾经解释过s·m推出少女时代这个偶像团体的核心理念吧。”他把话题转向了李秀满。 李秀满没有一点迟疑的接上了话茬，“成长。” “是啊，成长。偶像是每个女孩只能看到的芭比娃娃，也是每个少年只能去想象的漂亮女孩。但是当一个组合渐渐深入到生活里，然后陪着粉丝一起度过了一段又一段的时光，一起成长以后，那就不仅仅是一般的关系了。” 李秀满点了点头：“对，那就是一个成长的伙伴。把偶像的成长和粉丝的成长连接起来，即便不是一开始喜欢也不要紧。因为只要去了解就知道他们不是一站上舞台就星光四射、万人追捧，而是一步步成长到今天的就好，然后一同成长下去。” “甚至到了最后，偶像本身都会逐渐成为粉丝们那些实现不了的梦想的寄托，希望看着她们好好走下去……”说到这里，一丝自嘲的笑容在陈俊嘴角一闪而逝，“只是反过来也是一样。是否会遗憾没能去看她们的演唱会，是否会遗憾没能在故事的一开始就陪伴她们成长，是否会觉得自己的支持来得太晚太迟或者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错过什么？” 陈俊的声音在逐渐提高，“在现实生活里，她们不需要去陪，不需要去经营和她们的关系，但不高兴的时候看到她们会开心，无聊的时候也能用来打发时间。反过来，作为普通人，你并不能真正的陪伴她们，并不能经营与她们的关系，你不知道她们高兴与否……” 李秀满点了点头，“所以，填补那些遗憾与空缺也是游戏的一大卖点？” “当然。这里面有三十二个主角，上百条不同的剧情线路。不仅包括从练习生到十周年的各种时间不同的少女时代，与普通恋爱游戏不同的是，男主角的背景职业来历都可以在开局选择，不同的切入点和剧情选择不同，一点一点的影响，产生的都是不一样的少女时代……” 说着说着，陈俊的话音突然低落起来，“可惜没有智能库，时间上来不及使用‘过程生成’技术，最重要的是没有专业人士帮忙，我建不起统一的素材库，不然不会如此麻烦。” “而且除此之外，和第二个游戏比起来，它的亮点真的不多。卖点主要就是靠游戏的文案策划，也就是剧情来吸引人了。而且我总觉得，我给的文本不太合适，有的恐怕与你们公司的宣传策略不符合。” “陈先生不用妄自菲薄，我觉得其实非常好。如果您有一天不做游戏了，编剧这一行也能干的相当不错。我还特意给不少人玩了玩，甚至还有你现在看到的金泰妍，大家都说好。何况现在宣传策略与定位也都是可以改变的，故事还是得打动人心才成。”李秀满笑着说道。 金泰妍？陈俊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两个游戏里陈俊设置了好几个主角的模板，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职业与故事。而在这些故事里，金泰妍的戏份占得何止是较重，一半以上都是往少里说的。 而且这短时间之内搞出来的东西，哪里会是他写的文案策划。不要说他不是编剧，不太会搞文案，那么短的时间哪里搞得出让玩家感觉的出和明星互动还能吸引人的剧情啊！ 剧情基本上都来自网络，或者说点娘中文网，少部分这个时候还没有写完或者写出来的，则是通过极为痛苦的记忆提取搞出来的。 文案策划的所有底子，基本上都是改编自上辈子看过的韩娱小说。当然，改动肯定不小，小说改游戏，还得回避抄袭问题，也就是有智能软件，才能在短时间处理掉。不过还有很多东西是改不掉的。 甚至连第一个游戏的初始目标，都是从某本小说中的脑洞延伸而来。只是小说并非现实，按照里面的思路搞出来的东西并不太合适。 在几经修改，才有了这个并不满意的作品。而从那种方面延伸出去的思路所造就的第二个作品，在经过了一系列山寨过程的拼凑以后，陈俊倒是认为算是巨作。 他看了一眼金泰妍，发现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自在。也对，操纵一个主角和虚拟的自己谈恋爱，玩起来有点别扭也是正常的。 现在的金泰妍才有了他印象里的味道，浑身透出拘谨的神色，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个美丽的毫不锋利的女人，尤其是她那精致的童颜，陈俊略略有些失神。 沉吟了一会儿，他突然把问题抛给了金泰妍：“金队长，你觉得哪一个主角的剧情最吸引你？金天王、朴影帝、霸道李总裁、林社长、文少、安推土机、韩作家、伊宅男、养猪刘首富、郑导演、金检察官……有没有那么一个主角的故事，特别吸引你呢？或者我的文案失败若斯，一个都没有？” 听到这问题，把主要剧情都浏览过一遍的李秀满微微惊讶，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在对原创问题稍稍放下了心之后，他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金泰妍。 作为当事人，本来就是叫她来旁听的金泰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成为焦点。在这样一群人的目光之下，她内心的紧张开始直线上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想说出答案的金泰妍忽然想起了某些事。特别是接到李秀满的试玩要求以后，被同组合成员抓到自己玩以自己为女主角的galgame的囧境…… 看着陈俊期待的目光，她轻声的给出了答复，“一个都没有。” 陈俊脸上果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觉得韩作家的故事会吸引你呢。” “男主角是胖子……” “呃——”陈俊觉得无言以对。 “这不算是答案，”办公桌后的李秀满发话了，“最起码选一个吧。” 金泰妍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神情认真的开口，“一定要选一个的话，那么，爱人女神那个故事的剧情最吸引人。” “男主角延金甲，主线围着郑秀晶转的那一个？”陈俊摸了摸下巴。这是从某本书里面挖出来的故事。出现在一个以少女时代恋爱为卖点的游戏里，纯属顺手。 看了看李秀满，他好奇的开口，“李总监呢？” “林社长的剧情。”李秀满回答的没有迟疑。 “有眼光，”陈俊称赞了他一句，“那不是感情最丰富的主角路线，却是商业化的剧情里最好的几条。” “陈先生不妨仔细说一说。”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每一个主角都有那么一段分析，都说出来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我想听听制作者的见解，想必陈先生愿意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那好，我就说一说，”陈俊一下子来了谈性，“每个人，当进入青春期的时候，都不可避免会幻想自己未来的那一半会是什么样子，又会发生怎样的爱情故事。是青梅竹马型的，还是一见钟情型的，还是日久生情型的？是一路甜蜜的，还是波折频生，还是否极泰来的？林社长为主角的几条路线里，都是把男人的爱情梦和少女时代联系在一起的结果。” 陈俊侃侃而谈，不小的办公室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几条路线里，金泰妍路线是典型的文青+虐恋路线。这里面的金泰妍，是一个非常传统和常见的角色，一个承担着非常大的压力，性格思维符合传统道德的女性。她就像是弹簧，承担着持续的压力，当她受不了的时候，偶尔就会爆发下，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被深深地压着。她与男主角之间的故事，就在屈服压力而不甘爆发之间述说着。” “两个人走在一起是因为同病相怜，真正的进展来自于沉重压力后的爆发，一种特殊的安慰方式，然后一段虐缘开始了。在游戏里，金泰妍的路线开启，是在林允儿路线开启之后，所以她都需要面对极大地道德压力。” “想要完成攻略，男主角需要一次次将想要逃离的她找回来。在汉江大桥上呼喊，帮助她获得歌曲奖项，解决歌坛前辈骚扰……让她感到男主角的努力，才能攻略成功。然而，道德压力告诉她，她不可以和一个已经与团队同伴、关系很好的姐妹在恋爱的男人谈情说爱，因此，她一次次被找回，又一次次逃离。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这是一场虐恋，轻度不伦之恋。其中的纠缠反复，足以支撑起一本爱情主题的小说。每个男人都会幻想过这种爱情，想象自己如何像是骑士一样，将女主角从爱情的痛苦中解救出来，虽千万人吾往矣。最终，历尽劫波回首处，我心依旧是澹台。”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林允儿的纯爱路线。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什么？初恋一定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一个happyend的初恋。王子与公主，甜甜蜜蜜，你侬我侬，期间小小波折，但依然快乐地你凝视着我，我凝视着你，直到步入婚姻。林允儿路线就是这种爱情故事中的女主角。” “她的性格很阳光，直率，几乎不隐藏，这样单纯，清澈见底的性格，无论哪个男人都不会不喜欢。加上青春靓丽的脸，不论现实中还是小说中，都是引人爱怜的公主。王子爱上她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是一个有点小浪漫，很纯爱的故事。公主很幸福，因为王子将她捧在了手心，万般呵护。选择这条路线就是需要隐瞒住很多东西，走到最后。没有外界干扰，王子与公主的故事还是很甜美的。” “然后再说说黄美英的路线。哪个男人没有做过自己高高在上，对面是卑微的，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甚至不要尊严的一个梦呢。自己每一个善意的眼神，每一次不经意的施舍，都能换来对方更多一份爱。这种梦呓，谁都会有过，因为这能满足人天生的虚荣心。于是就有了这一条路线。我没办法让这段爱情来的合理，只能让它更加美好，让人不忍打断，让它依然能站在王子与公主的纯爱面前，去争夺玩家的偏爱。” “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爱情模式，叫做欢喜冤家。一男和一女，从最初的互相看不顺眼，经过数不清的碰撞，最终到王八看绿豆，皆大欢喜携手上床。因为期间可以安排无数次的碰撞，衍生数不清的情节和卖点，这种模式很受欢迎。所以，大多数人看不出其中的‘征服’。” “既然互相看不顺眼，必然是在三观上或者其他各种方面有着冲突。既然互相看不顺眼，双方必然有强烈的性格和坚持己见的决心。那最终结果只能有一个，就是一方放弃自己的立场，绝不存在互相妥协的可能。” “第四条路线里的的徐贤，一个古板、传统、信仰坚定的老派姑娘担任的就是这个角色。她有非常传统的道德观，因此在发现玩家在同时与团队中两个姐妹交往的时候，会那样愤怒，会坚定要求玩家这种人渣离开。因此，在发现无法达到最佳目的后，会选择要求金泰妍放弃。这样意志坚定，道德感强烈的女性，如果征服她，成就感会更加强烈吧？” “所以玩家会试图征服她。用各种威胁，对她家庭的威胁，对她最关注的团队内的关系的威胁，去胁迫她这样一个正值的人眼睁睁看着男主角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而不得不被迫保密。再用不掩饰的爱，引导她对这种不道德的爱情从厌恶转向怜惜。又用善举，诱使她对他的观感从恶变善，挑起她对他的兴趣，最终飞蛾扑火，投入到爱情这个苦海之中，被征服。这条路线的本意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那种征服女人的梦想，尤其是征服那种看似不可征服的女人的梦想加成……” 说了这么多，陈俊也有些累了。他举起杯子，将剩余的白开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有眼力的助理连忙过来倒水。 李秀满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在正在陈俊的杯子上划过。“我现在才彻底相信这游戏从头到尾都是陈先生的原创了。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我还是想问，有没有兴趣来s·m工作？” 没有说话，陈俊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眼看着办公室里一时间沉静下来，金泰妍突然幽幽的插了一句话，“陈先生这么一讲，把我心里那点感慨全都抹掉了。对了，我很想知道，林社长这条线为什么玩不到最终结局？” 听到这话，陈俊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心里却尴尬的不得了。 ……我会告诉你我穿越的时候那坑货还没把这书写完？ “时间问题没有做完。”这是他最终给金泰妍的答案。 053 宣室求贤访逐臣 （感谢奥尔符石xi的打赏，这是保底更新。） 金泰妍能感受到，沙发上的男人被自己的一句话说的情绪低落了起来。 她当然不会知道陈俊被勾起了某些情绪：连上此生，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能看到星媒舵手完本。 这是比有生之年向小说更恐怖的存在——家祭无忘告乃翁，只能等完本以后让人烧给他…… 这是何等卧槽的情况啊！ 看着被自己一句话说的闭口无言的陈俊，金泰妍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俊不说话，李秀满不说话，没有别的事情发生的话，剩下的人除了她以外可都没有主动插话的勇气，屋子里一时陷入了静默状态。 而金泰妍也很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可以在面对公司高层的时候放肆一点的——少女时代最早的死忠粉丝曾经为了她跟公司高层有过某些交流，从那以后公司的态度就有所松动。不仅很多严苛的管理要求开始放松，所有不涉及到大的利益方面的问题也都有了通融的余地。 那个人在写给她的信里还屡屡劝告她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一个人扛，不要太过压抑自己…… 一直以来，金泰妍都很感激那位自称为sky半步之遥的粉丝为她所做的一切。尽管她所背负的压力从不曾因此而减少，但他的支持和公司因他而产生的各种通融和宽松的态度确实给了她不少帮助。 尤其是在08年，除了公司和家人以外，少女时代仿佛被世界所抛弃，连她们当时那并不多的粉丝也处处遭遇敌视。作为队长的她都差点心灰意冷，一度跟着sunny沉迷游戏，还差点在游戏里发展出一段恋情…… 而在外界，只有那一个人有能力并且确实的高调的支持着自己，支持着少女时代。 只是……可惜在少女时代走出了黑海的阴影，一飞冲天的时候，那个宣称会永远守护着少女时代的死忠粉丝消失了。从出道之前就以各种方式支持她们的人消失了，只有那些被送到她们手上的昂贵礼物证明着他曾经存在过。 所幸那个时候的她们已经成为了公司的摇钱树，也能享受到公司的顶级待遇，不复当年的严苛。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公司方面居然还保持着一贯的态度，在很多事情上仍然有着通融的余地，甚至她依然可以在李秀满面前无所顾忌的放肆。 有时候金泰妍忍不住会想，那人是不是真的向他宣称的那样，是少女时代命中注定的守护者，所以只会在她们最艰难时候才出现而不去分享她们的荣光。只是每每看到还放在少女时代宿舍里的摆件的时候，看着上面刻着的‘你若不弃，我必不离’八个中国字，明白那意思的金泰妍只能叹息一声。 “陈先生似乎有些心事？”李秀满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寂静。 陈俊从恍惚中抬起头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抱歉，被金队长的话引得有些走神。好了，让我们继续话题吧。”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李秀满笑了笑。 沉吟了一下，陈俊把问题抛给了李秀满。“我们说到哪里了……对了，第一个galgame，李总监认为这个游戏怎么样？” “很好，很有新意，很特别。” 听到这话，陈俊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显得十分冰冷，“只是我认为它跟第二个比起来，狗屁不是。” 扫视了一下周围，他看到了好几张惊愕的脸庞，不过毫不意外的，这些脸孔里面没有一张属于李秀满。 “游戏这东西，吸引玩家靠的不过就是那么几项内容，说句不中听的，只要用心舍加上得砸钱，没有技术屏障的情况下，谁的能比谁高明到哪里去呢？尤其是galgame没什么技术壁垒，投资也不高。招两个好点的美工修修图，来个好点的编剧按照你们的需求修改一下剧本也就是了。除了用少女时代之类的偶像吸引粉丝之类的，它也并不比一般美少女恋爱游戏强到哪里去。” 说完，有些口渴的陈俊拿起杯子来咕咚咚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在助理前来添水的时候，他又继续说起来。 “这游戏了不起再加点后续，拿曾经人气巨大但已经持续下滑中的少女时代做个试验获得利润——这简直是必然的——以后，把公司其他的偶像团体再加进来。不断添加新主角，新剧情，了不得再按照我策划案里说的推出其余国家的版本。” “依旧是以林社长为例，韩文版的林蔚然必然是土生土长的韩国人，毕业于首尔大学，日文版中自然得是东京出生的日本人……可是除此以外呢，李总监？比其他游戏，多出来的那部分可玩性全部是来自偶像的吸引力而已。” 可李秀满并不认同这种说法，他皱着眉头看着陈俊，“陈先生有些妄自菲薄了。既然都提到了竞争力的问题，我也来说说我的想法。我咨询过一些专业人士，galgame是一种很容易达到硬件上限的游戏，拼比的就是软实力。比如女主角，比如剧情，而我们以偶像作为女主角，还有哪些互动的剧情反而可以在这方面远远超出别的游戏。” 陈俊摇了摇头，“没错，这游戏很难失败就是因为有粉丝的存在。只是s·m作为业内霸主，野心甚至还不如我这野生游戏制作人吗？我的企划上也说得很明白了，从某种个方面来说这游戏的还有整合粉丝资源功能，并且可以延缓人气流失甚至使之逆增长。以第一个游戏来说，前一项看你们的运营，后一项则看编辑的功力，看看能不能把玩了游戏的普通人圈成粉丝。” “有野心是好事，但是路也得一步一步走。我反而觉得能把您说的这些东西做好就很不容易，尤其是后一项，想要让普通游戏玩家被吸引，并不容易。”李秀满依旧皱着眉头，“游戏运营方面我们是外行，初期基本上要靠粉丝的力量。而且要让运营带来的玩家被吸引，我们的编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陈俊笑了笑，一脸嘲讽，“前一项也就算了，游戏运营无非是吸引眼球，依靠渠道推广出去。这对s·m来说这并不难，但是还勉强能拿跨行忽悠外人。而后一项，混娱乐圈的还能找不到合适的文案策划，那咱们还有必要继续谈吗？” 053 贾生才调更无伦 （感谢奥尔符石xi的打赏，这是保底更新。） 金泰妍能感受到，沙发上的男人被自己的一句话说的情绪低落了起来。 她当然不会知道陈俊被勾起了某些情绪：连上此生，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能看到星媒舵手完本。 这是比有生之年向小说更恐怖的存在——家祭无忘告乃翁，只能等完本以后让人烧给他…… 这是何等卧槽的情况啊！ 看着被自己一句话说的闭口无言的陈俊，金泰妍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俊不说话，李秀满不说话，没有别的事情发生的话，剩下的人除了她以外可都没有主动插话的勇气，屋子里一时陷入了静默状态。 而金泰妍也很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可以在面对公司高层的时候放肆一点的——少女时代最早的死忠粉丝曾经为了她跟公司高层有过某些交流，从那以后公司的态度就有所松动。不仅很多严苛的管理要求开始放松，所有不涉及到大的利益方面的问题也都有了通融的余地。 那个人在写给她的信里还屡屡劝告她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一个人扛，不要太过压抑自己…… 一直以来，金泰妍都很感激那位自称为sky半步之遥的粉丝为她所做的一切。尽管她所背负的压力从不曾因此而减少，但他的支持和公司因他而产生的各种通融和宽松的态度确实给了她不少帮助。 尤其是在08年，除了公司和家人以外，少女时代仿佛被世界所抛弃，连她们当时那并不多的粉丝也处处遭遇敌视。作为队长的她都差点心灰意冷，一度跟着sunny沉迷游戏，还差点在游戏里发展出一段恋情…… 而在外界，只有那一个人有能力并且确实的高调的支持着自己，支持着少女时代。 只是……可惜在少女时代走出了黑海的阴影，一飞冲天的时候，那个宣称会永远守护着少女时代的死忠粉丝消失了。从出道之前就以各种方式支持她们的人消失了，只有那些被送到她们手上的昂贵礼物证明着他曾经存在过。 所幸那个时候的她们已经成为了公司的摇钱树，也能享受到公司的顶级待遇，不复当年的严苛。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公司方面居然还保持着一贯的态度，在很多事情上仍然有着通融的余地，甚至她依然可以在李秀满面前无所顾忌的放肆。 有时候金泰妍忍不住会想，那人是不是真的向他宣称的那样，是少女时代命中注定的守护者，所以只会在她们最艰难时候才出现而不去分享她们的荣光。只是每每看到还放在少女时代宿舍里的摆件的时候，看着上面刻着的‘你若不弃，我必不离’八个中国字，明白那意思的金泰妍只能叹息一声。 “陈先生似乎有些心事？”李秀满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寂静。 陈俊从恍惚中抬起头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抱歉，被金队长的话引得有些走神。好了，让我们继续话题吧。”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李秀满笑了笑。 沉吟了一下，陈俊把问题抛给了李秀满。“我们说到哪里了……对了，第一个galgame，李总监认为这个游戏怎么样？” “很好，很有新意，很特别。” 听到这话，陈俊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显得十分冰冷，“只是我认为它跟第二个比起来，狗屁不是。” 扫视了一下周围，他看到了好几张惊愕的脸庞，不过毫不意外的，这些脸孔里面没有一张属于李秀满。 “游戏这东西，吸引玩家靠的不过就是那么几项内容，说句不中听的，只要用心舍加上得砸钱，没有技术屏障的情况下，谁的能比谁高明到哪里去呢？尤其是galgame没什么技术壁垒，投资也不高。招两个好点的美工修修图，来个好点的编剧按照你们的需求修改一下剧本也就是了。除了用少女时代之类的偶像吸引粉丝之类的，它也并不比一般美少女恋爱游戏强到哪里去。” 说完，有些口渴的陈俊拿起杯子来咕咚咚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在助理前来添水的时候，他又继续说起来。 “这游戏了不起再加点后续，拿曾经人气巨大但已经持续下滑中的少女时代做个试验获得利润——这简直是必然的——以后，把公司其他的偶像团体再加进来。不断添加新主角，新剧情，了不得再按照我策划案里说的推出其余国家的版本。” “依旧是以林社长为例，韩文版的林蔚然必然是土生土长的韩国人，毕业于首尔大学，日文版中自然得是东京出生的日本人……可是除此以外呢，李总监？比其他游戏，多出来的那部分可玩性全部是来自偶像的吸引力而已。” 可李秀满并不认同这种说法，他皱着眉头看着陈俊，“陈先生有些妄自菲薄了。既然都提到了竞争力的问题，我也来说说我的想法。我咨询过一些专业人士，galgame是一种很容易达到硬件上限的游戏，拼比的就是软实力。比如女主角，比如剧情，而我们以偶像作为女主角，还有哪些互动的剧情反而可以在这方面远远超出别的游戏。” 陈俊摇了摇头，“没错，这游戏很难失败就是因为有粉丝的存在。只是s·m作为业内霸主，野心甚至还不如我这野生游戏制作人吗？我的企划上也说得很明白了，从某种个方面来说这游戏的还有整合粉丝资源功能，并且可以延缓人气流失甚至使之逆增长。以第一个游戏来说，前一项看你们的运营，后一项则看编辑的功力，看看能不能把玩了游戏的普通人圈成粉丝。” “有野心是好事，但是路也得一步一步走。我反而觉得能把您说的这些东西做好就很不容易，尤其是后一项，想要让普通游戏玩家被吸引，并不容易。”李秀满依旧皱着眉头，“游戏运营方面我们是外行，初期基本上要靠粉丝的力量。而且要让运营带来的玩家被吸引，我们的编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陈俊笑了笑，一脸嘲讽，“前一项也就算了，游戏运营无非是吸引眼球，依靠渠道推广出去。这对s·m来说这并不难，但是还勉强能拿跨行忽悠外人。而后一项，混娱乐圈的还能找不到合适的文案策划，那咱们还有必要继续谈吗？” 054 千古艰难唯一死 （推荐票加更，大招延迟爆炸。） “陈先生恐怕误解了我的意思。”李秀满欠了欠身子，向陈俊解释道，“在这个国度，idol这职业也就是看上去光鲜而已，在各类作品中，从来没有作为卖点过。我们的编剧来做文案设计剧情的话，恐怕和陈先生这样兼顾商业和真挚情感的设计者差距有些大。” “我明白了。”陈俊缓缓点了点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因为涉及到了不少idol的剧情，李总监不希望在这些剧情里面不仅仅是回到流程化、模板式的感情纠葛，还需要像我这文案一样展现更多的东西？” “没错。”李秀满一拍手，“我需要的剧情，女主角首先是idol，然后才是有感情的人，而不是像是普通韩剧一样，idol只是一个职业背景，最多涉及到一个空泛的、作为努力目标的梦想。” 陈俊恍然大悟，“总的来说，贵公司大概需要一个粉丝心态的编剧。就像韩娱小说和正常都市小说的某个区别一样，女主角先是明星再是女主角，和女主角具备明星这个职业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剧情需要倾斜，需要深度挖掘职业、生活细节。” “韩娱……小说？”李秀满明显有些疑惑。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有个建议。”陈俊连忙开口。 “陈先生请讲。” “如果李总监愿意的话，不妨找找那些写粉丝们写的，以明星为主角的小说，看看有写的好的拉来做文案策划。要是韩国找不到合适的，我还有几个同胞推荐，脑袋、鲫鱼、豆腐、胖子等等的小说作家，都能胜任。李总监若是有闲暇，不妨上我们国家的点娘中文网找找他们的作品，看一看——” 他的话戛然而止。 陈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两眼发黑，面孔因痛苦而扭曲。 从他的脑海里闪过系统的提示，“开始清除冗余数据”的那一刻起，陈俊就知道不好。奈何留给他的反应时间未免太过短暂，在他做好迎接痛苦的准备之前，系统就动手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过了很长时间，痛苦才慢慢消散。 陈俊发现自己以一个不雅观的姿态伏倒在茶几上，脸上都是汗水，身下的茶几也被他在痛苦之下留下了痕迹。他这才发现，耳边正回荡着各种声音。 “陈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快去找医生。” “要不要联系医院？” …… “别费那个劲了！”陈俊用力喊了出来，然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坐起身，让自己镇定下来。“不……不，痛苦已经过去了，我的情况我很清楚……我不需要医生。”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衰弱的味道来，“有些事很不对劲，我——我想我必须要告辞了。” 见状，李秀满也没有说别的，“既然陈先生身体不适，那我们就改天再谈，如果有的话。” 按着那个被受损的茶几，陈俊慢慢站起身来，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想不会有什么改天了。对了，这个茶几多少钱，我赔。” 已经起身的李秀满摇了摇头，“这点小事不用陈先生出钱。” 两个人握了握手，李秀满再次开口，“我看陈先生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让延平开车送你一程。对了，泰妍也跟着一起去吧。” “不用了，”有些乱了分寸的陈俊刚刚开口拒绝，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泰妍送我？” “算是我最后的一点心意吧。” “你看出来了？” “已经有了一点猜测。绝症？” “既然看出来了，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价值？” “光看你把价值数十亿的收益机会让给顺圭，也值得我这样做，何况示好总比得罪你身后的家族强。” 默然片刻，陈俊从背包里掏出来几份诊断书，“那我也不瞒你了，有一份是日语的，想必你看得懂？” “我回国去做个手术。”陈俊的声音很小，但是在看诊断书的李秀满听得很清楚，“失败的可能性很高。” 扫了一眼系统的倒计时：距离下次冗余数据清除还有23:55:46；已清除1/7。又确认了一下自己对于十二岁以前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 清楚自己面临的是比死亡更加令人绝望的局面——不是消除掉他换一个智能ai，看起来是要清楚ai的冗余数据再进行后续.。 陈俊从未感到如此恐惧与绝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被系统一点一点抹掉记忆，至于后续是否会再消除作为一个人的意识，他突然觉得一点也不重要了。 “无论我最终是生是死，我都不想再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后会无期，李总监。”陈俊松开手，抽回那一叠诊断书，放回包里，踉跄着转身。 在一边等待的金延平与金泰妍这才走到近前。 “送我去机场，谢谢。” 没等金延平开口，陈俊先说出了目的地。 一路上，陈俊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而金泰妍与金延平也都很安静。见识了会议室的一幕以后，再傻的人也能体会出情况不对来。 而在车上的陈俊也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他只是拿出手机来，开始编写一条短信。 第二个游戏才是他寄予厚望的作品，可惜完成度相当低，发展前途虽然光明，目前的进度却不怎么理想。 也不知道这比第一个强无数倍的游戏能否最终面世。 “源码没法给。不过能开放的东西我都开放了，该添加的接口也都有，让他们按照着脚本去编写逻辑以及添加修改素材就好。建模、修改模型、美工修图、添加音乐音效，都可以。我已经近我所能的优化游戏，整合资源，可惜时间上来不及……” 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东西，甚至需要把它分成好几条短信发过去，发给李秀满。 一直到机场，下了车的陈俊才收到了回复短信。 而李总监的这条短信明显与游戏无关。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喜欢一个人，不能陪在她身边就要尽量让她幸福的那一种爱。” 看了短信，陈俊笑了笑。 “李总监，不要装文艺青年。” 回复了这么一条短信以后，陈俊将手机关机。对着身后的金延平、金泰妍两人挥了挥手，陈俊拉着行李走向了安检的队伍。 ……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面对我的命运。 过完了安检，不知怎么的，陈俊突然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还没迈开步子，他就听到后面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摇了摇头，没有管这件事，陈俊拉着行李箱走向了候机室。 ; 一 又过了两天，终于重新恢复到没有人联系的宅男状态的陈俊，突然又收到了sunny的短信。 “我中午过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正在写代码、编脚本的陈俊看到短信就是一愣。 “这么直接？不想给拒绝的机会吗？”他无意识的用空着的那只手敲了敲键盘，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过去。 “有事情出门，没在家，下次吧。” 陈俊清楚自己是个意志薄弱的家伙，因此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虽然敌视已经完蛋的系统，但对于这种专业工具的判断，他还是很相信的。既如此，那就让时间来抹消一切好了，反正也不过再来两三周而已。 将手机放在一边，陈俊又忙着编写起脚本来。 相比于虚无缥缈的梦想来说，现在的情况，还是想办法生活下去比较重要。 对于一个当过程序员的宅男来说，有什么工作是可以一边宅在家里一边挣钱的吗？ 有。 那天吃饭的时候，sunny曾经随口抱怨过游戏环境，抱怨某些游戏外挂四起，还有更多游戏也是挂机横行。这陈俊如梦初醒，为什么不去写写外挂；做做挂机脚本呢？对于一个程序员来说，这一点也不难。 没错，外挂有风险，搞不好会被游戏公司告上法院，但是只要控制的好，技术水平高超，动作小一点，问题也不会很大。 而挂机脚本，或者叫辅助软件这种东西，更是属于运营商最多封封号的地步——因为它并没有篡改游戏数据或是其他bug行为。 脚本（script）是批处理文件的延伸，是一种纯文本保存的程序，是确定的一系列控制计算机进行运算操作动作的组合，其中可以实现一定的逻辑分支。 而挂机脚本，就是通过脚本控制游戏中的人物角色来进行一系列的固定行为，获得经验或是游戏币。这种外置的辅助程序的最大作用，就是让玩家们从繁杂枯燥的重复行为中解脱出来，用时间换取经验与游戏币。 从传奇到魔兽世界，从暗黑破坏神三到英雄联盟，只要这游戏还需要刷刷刷，无论是刷经验刷装备刷游戏币，总归会有用脚本挂机的玩家。 而陈俊的客户，正是这帮没时间或者干脆就是懒的玩家。 从科技的角度来说，用机器代替人的劳动不也是一种趋势吗？至于这类让正常玩家深恶痛绝的挂机行为对于游戏环境的破坏？陈俊只能说，管我鸟事。 他不做自然还有别人会做，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是很普遍的事情。 于是陈俊就一边写脚本，一边做起了外挂。脚本被他放在网上卖，外挂则被他用来接代练的单子。而对于他这样干了十年码农的家伙来说，无论是写脚本还是做外挂，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这对他来说，还有另外的意义。好歹也在那个系统里面待了这么多年，对于这种超越本时代好多的科技产品，他一直在探索。别的方面不说，与那些二进制的数据接触的多了，对于编程这个方面他也有了一些心得体会和特别的想法。 这大约也就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这句身体以外，唯一的收获了。 系统里的程序，陈俊越想越觉得深奥、神秘、不可琢磨，穷他一辈子的经历，恐怕也难以全部搞明白。同时，他对于自己的收获也越发珍视起来。 总要找个机会试上一试，而且最好是完全为自己服务。正好，他现在可以从基础的写脚本，写外挂开始。 那些东西，总要一点一点的尝试，一点一点验证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的梳理，并逐渐消化掉。 正好这具身体还不到二十三周岁，陈俊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 眼看得时间走到了中午，陈俊伸了个懒腰，暂时结束了工作。 他看了看时间，决定犒劳一下自己。今天上午又卖出去6份挂机软件月卡，真是可喜可贺。 尽管两个星期以来，他先后制作出了八款当下比较火热的游戏的挂机脚本，并将之传到了网上。但是这种除了处理黄茂遗留的女性问题外，完全不闻窗外事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多少回报。毕竟他才刚刚进入这一行，做出来的挂机软件毫无名气，不说销量，一开始连带试用功能的软件都没有人愿意下载。 好在这种情况现在正慢慢的有了改观，无论是韩国还是中国，那些三五十块钱或是五千、八千韩元一个月的月卡，总算能通过网络销售出去了。通过一边自己打广告，一边在各个购物网站上广撒网，两周加起来也进账了大约二十万韩元。 尽管这才一千多人民币，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一上午就有四万五千韩元进账的陈俊心情不错，歇了口气以后，很快走到了厨房，准备开始做菜。 昨天刚刚去超市买的排骨，虽然质量在他看起来着实一般，但是做一顿小排骨倒也足够。陈俊相信自己能够凭借精湛的厨艺，将这道由著名的鄂菜‘金枣汁羊肉’的低配山寨版做出令人满意的味道。 虽说鄂菜一直都并非主流菜系，除了‘大县城’的特色小吃热干面、豆皮之流，人们熟知的还是伟人那句‘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里面的武昌鱼，但是这道菜的味道绝壁要比它那并不大的名声要好。 鲜、香、醇、嫩、烂、汁浓、味纯，正是它的特点。 陈俊也自信羊改猪的低配山寨版能保留住这些特色。 猪排上的肉还算厚，最外面是嫩红的肋条，内附一层宝宝的肥嫩脂肪，里面的粉白精肉则是条理分明。 哼着歌，陈俊心情愉快的开始挥舞着菜刀，切起了排骨。数分钟以后，一整块猪排就变成了一堆长度也就三五厘米的小块。 将之前做米饭时留下的洗米水拿过来，他开始对这些肉排进行清洗。 然而，这道工序刚刚进行到了一半，陈俊突然就听到了久违的敲门声。; 二 李顺圭怒气冲冲的走到了陈俊租住的公寓门口。 两个星期以前，她曾经怀着复杂的感情，以近乎狼狈而逃的方式从这间公寓离开。 不过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分别以后，当时的害羞感、对自己忘形的后悔，唯恐黄茂看轻她的忐忑等等早就消失不见了。 暂时的分别确实是一个整理自己感情的好机会。 从那间公寓离开以后，她确实十分迷茫。仔细回忆一下与他接触的种种，她也不得不感到迷茫。 初次见面就有好感；见到黄茂就感到快乐、愉悦与爱慕；毫无由来的安心感；不由自主的放松，甚至有些肆无忌惮……如此种种情绪，加上这几次与他见面以后各种令人羞愧的表现，李顺圭在当天晚上失眠了。胡思乱想了一夜，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在第二天，她拿着那张小纸条去咨询了懂中文的公司同事，又上网查询了一下以后，这种迷茫感又变得更重了。 弄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以后，李顺圭一边恼怒诗里的婉拒意味，一边又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对诗里面展露的爱意而窃喜。 这个发现让她心酸不已。他李顺圭好歹也是韩国顶级女团少女时代的一员，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什么时候对爱情如此患得患失起来了？ 这种简直像是急着嫁人的剩女的感觉可不好。还没交往呢就这个表现，真交往了以后岂不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自诩智商情商双高，同时这个说法也得到了粉丝认可的李顺圭一度迷茫到不得不试图咨询姐姐、队友甚至心理医生的地步。 作为一个不是没有恋爱经历的初丁，她相信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除了有一手厨艺以外毫无亮点的黄茂。在这一点上，她的咨询对象们也是怎么认为的。 这么多年了，李顺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令她心动的男性，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令她着魔到这个地步。尽管最近一次与他见面，那种感觉似乎已经不再出现了。不过黄茂还是能给她一种安心和彻底放松的感觉，让她彻底放下心房，做真正的李顺圭，而不是镜头前的sunny…… 然而所有的咨询对象，还有她自己，在了解到黄茂的状况以后，都对这场恋爱表示了悲观的态度。还有那些在月前就对于她说‘我看上了一个男人’而感觉到好奇的队友，在了解情况以后，最好的也只是沉默，表示不看好但又无力干涉…… 没有一个人看好sunny这一次的爱情。外籍、无业、死宅，这么一个签证到期以后续签都成问题的家伙，所有人都认为黄茂的生活太消极。而且黄茂的社会地位和财富对比suuny差距太大。两个人交往的话，双方中必然有一个要在自身的性格和很多方面做出补偿和妥协。 甚至jessica都当着全体队友的面说黄茂是小白脸，只能吃软饭…… 李顺圭考虑了很多，也很久。观念差距，社会压力，经济问题等等，如此种种，将会带来各种各样的矛盾。 还有这几次见面，全都是她收敛自身强势的一面，去主动放下身段逢迎黄茂。作为一个有着成功视野，有经济后盾支撑的独立自主的女性来说，现在收敛的强势，日后必有反弹。这样的情况在社会上也不是没有过，而且往往都是以分手收场。 问题在于，人如果可以一直从理性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并指导行为的话……那就不是人类了。 在数次摸着那34e扪心自问以后，她选择了不管这些问题，先交往了再说。 她耍了个小心机，直接问过去带什么，试图不给那个有拒绝意思的家伙拒绝的机会。 可谁知道陈俊回了那么个短信。 早就把情况了解了不少的sunny压根就不信。正在超市里采购物品的李顺圭一下子就炸毛了，匆匆结账，怒气冲冲的开着车向着陈俊现在租住的公寓驶来。 ———————————— 一开门，陈俊吓了一跳。 ……怎么是sunny？ ……坏了，我说自己不在家的！ ……md，太尴尬了。 即使以陈俊处惊不变的养（lian）气（pi）工（hou）夫（du），他在看到sunny那张粉目含怒的脸的时候，也觉得十分不自在。 不过sunny在看到陈俊的瞬间，满腔的怒气突然消失了大半。 陈俊此时蓄着修剪整齐的短须，一身衣着打扮都是按照数个月之前，系统存在并有权限的时候，从后台的看到的建议形象来调整的。虽然服饰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却能让他展现出与系统调整过的生物磁场相得益彰的男性魅力来。 用数据表示的话，大约就是系统仅剩的遗泽，见面就能加10点好感度的生物磁场，配上这形象能加到15点的程度。（按一百点可啪算） 然而不知怎么没多少怒气的李顺圭还是板着脸，冷冷的问了一句，“不请我进去吗，黄茂xi？” 彻底被气场压制了的陈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让出位置，小心翼翼的让李顺圭过去。 然后他猛然反应过来，我心虚个毛！说谎就说谎了呗，就是不想见你怎么样？ 现在这情况，难道不是相见不如不见，对大家都好的吗？我应该—— “想什么？这么入神！” 李顺圭的声音打断了陈俊的思绪。看着已经十分自然的挂好了外套，换好了拖鞋的女神，陈俊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没事，你先坐一会儿吧，我还有菜正在做。不知道你吃不吃排骨？” 他面前的sunny摆了摆手，“当然吃，不过做的不好吃就算了。” “放心，金桔排骨，绝对好吃！” 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之前的短信问题，一个向着厅里走去，一个则回到厨房。 陈俊默默的洗完排骨，用葱姜爆锅，然后把排骨下锅翻炒。 在孜拉拉的声响中，新鲜的红嫩肋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然后在细密的油泡中，渐渐染上一层金黄色。 随后是按部就班的料酒炝锅。只是尽管香气变得更加浓郁、圆润而纯粹了，他却忽然失去了胃口。 排骨炒至变色，又是之前调好的黄酱入锅。不知道怎么地，层层叠叠的厚重酱香，加上新鲜猪肉熬出油脂后的醇香，交织的天衣无缝，陈俊依然没有往日的反应，仿佛锅里的食物失去了诱惑力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