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 谁主沉浮 公元前二四六年,秦王赢政即位,因年幼朝政由太后和相国以及醪毒掌管,此间由项少龙与秦国正统几位将领在背后辅佐,于前二三八年,秦王政亲政,除去吕、醪等人,收揽秦国大权,先后巧妙运用贿赂、离间、分化等种种手段,展开征服六国的大业。 秦王政一十五年,内史腾率兵灭韩国,俘虏韩王安,所得韩地置颖川郡,韩亡。 秦王政一十七年,秦军攻入赵国国都邯郸,赵王迁被迫降秦,赵破。 秦王政一十八年,燕国太子丹派荆轲刺杀秦王未遂,秦王立即派王翦领兵攻燕。 秦王政一十九年,王翦攻破燕都,燕王杀太子丹求和,燕破。 秦王政二十年,王贲率领六十万大军攻打魏国,包围魏都大梁,引黄河鸿沟水灌大梁,三个月后大梁城破,魏王假投降,魏亡。 秦王政二十一年,王翦率领十万大军攻打楚国,屯兵练武,坚壁不战,以逸待劳。一年后,楚军斗志涣散,粮草不足,遂从前线撤军。王翦乘机追击,消灭楚军主力,占领楚都寿春,俘虏楚王负刍。王翦又率军渡过长江,平定了江南,灭越国置会稽郡,楚亡。 秦王政二十五年,王贲打下辽东,俘虏燕王喜;接着打下代城,俘代王嘉,燕,赵彻底灭亡。 秦王政二十六年,王贲率军南下攻打齐国,齐王建投降,齐亡。 至此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秦始皇赢政统一中国后,遂自称“功高三皇,德高五帝”,创建皇帝尊号,自称始皇帝。废分诸侯之制,分天下为三十六郡,收天下兵器,铸金人十二;统一度量衡,定币制,使车同轨、书同文,集天下富家十二万户到咸阳。 当赢政登上始皇帝的宝座时,宏伟的怀清台亦同时建成,子民都以为是因他们的帝君为怀念寡妇清而建成,只有像李斯,王翦等有限几个知情者,才知赢政实是因念着已远离中土、为他千古霸业奠下功不可没勋绩的项少龙。 ……………………………………………………………… 与此同时,在一望无垠的漠北草原上,全速策骑飞驰着几位壮年,正是项少龙,乌卓、藤翼、荆俊四人。蓝天白云下,前方约半里处一群近千匹野马群受惊下往北逃去。四位兄弟口中发出喝叫声,夹马转向,追将上去。 追逐一阵后,马群被鞭子迫得逃到河里,游往对岸,便在这时,由对岸蓦地出现一众百多人,人人手持绳索,兴高采烈地等待马儿送上门来。 黄昏时分,众人满载而归,即将驰回出猎营地之时,由前方营地策骑驰来,几十位少妇和一群十五六孩子,前呼后拥朝归来者迎去。 其中几位国色天香,风姿楚楚的中年妇女策骑来到项少龙的面前,满脸幸福快乐之色,迎接丈夫回家。 望着纪嫣然,琴清、乌廷芳、赵致、田贞田凤六位娇妻美婢,虽均已中年却依旧明艳无伦,不可方物,腻滑娇美的容颜,并没有因岁月的流失而有丝毫腿色,相反更加成熟丰满。 项少龙经历了风风雨雨,终得尝所愿,与群妻畅游在绿草如茵,土壤肥沃的草原上,不禁感谢老天爷的恩宠。 一时蹄声震天,小孩们则得意洋洋在前面领头,欢笑声直冲云霄。 其中一个便是项宝儿,他长得比任何的一个孩子更加粗壮,头戴鹰羽造的帽子,浓眉大眼,迥若寒星,虽是年少,举手投足间却流露一股凌人的霸气。 项少龙满怀欣慰,此时此景不由得感慨道:“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纪嫣然像记起某事般笑道:“差点忘了告诉你做人爹的,宝儿嫌自己的名字太过孩子气,要改过另一个名字。” 项少龙毫不介怀地欣然道:“改什么名字也可以,只要是姓项就成。” 乌廷芳佯作生气道:“宝儿可是我起的,是他的乳名嘛!” 纪嫣然续道:“我见他这么爱鹰。便提议给他起个鹰的别字。” 项少龙哈哈笑道:“项鹰!倒很不错啊!” 琴清道:“你这做父亲的真不知孩儿的想法,他嫌鹰字太过像禽兽,怕人笑他,自己改个‘羽’字”。 项少龙剧震勒马停下,失声叫道:“什么?” 众女和身边的滕翼等人莫不愕然停下,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 项少龙此时心中掀起了滔天浪潮。 项羽?岂非是与刘邦争天下,最后偕美人虞姬自刎于乌江的楚霸王项羽吗?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难道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不过若计算时间,此事确大有可能。 在历史上,秦朝历二世而覆亡。 由赢政登上储君之位,三十七年后南巡病死沙丘。接着秦二世即位,三年而亡。那时自己的儿子“项羽”应是三十多岁,正值壮年。 众人的呼叫声把他惊醒过来。 纪嫣然疑惑的道:“夫君大人不欢喜这名字吗?但宝儿却非常欢喜,若你要他改别的名字。我们可不会和他说,你自己去跟他谈好了。” 项少龙回过神来,正思忖应否向宝贝儿子预作警告。例如遇上一个叫刘邦的人时,立即挥刀杀了他。 他回心一想,纵是自己知道历史的发展。最后还不是改变不了丝毫历史的发展。 命运从不因人的努力或意志有分毫改移。 人们以为自己在创造命运,皆因他们根本不知命运朝那个方向走,是什么一回事。 惟有自己才能深深体会到个中滋味。 自己的一个“儿子”小盘建立了在秦帝国,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项羽则一手把大秦帝国毁掉。 琴清皱眉道:“夫君大人在想什么呢!” 项少龙忽地哈哈大笑道:“我想通了。” 腺翼的声音传过来道:“三弟想通了什么呢?” 项少龙奋然道:“项宝儿以后就是项羽。” 众人齐声失笑。 纪嫣然一脸惑道,“这也须想通或不想通的吗?” 项少龙从以背后凑前香了她的粉脸一口,笑道:“我想通的是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成功失败根本无关重要,只要能轰轰烈烈的活过,在历史上留下千古不灭的美名。便不负此生了!” 众人更是一脸茫然,怎想得到他指的是自己儿子将来成了名传千古的楚霸王项羽一事。 项少龙豪情万丈的哈哈大笑,策马而出,放蹄朝早去了的”项羽”诸孩赶去。 众人纷纷大喝催马,追着去了。 人马与整个大地合成一体,在落日壮丽的霞彩,合营出一副充满幸福和欢笑的画卷。 项少龙却没有想到:运气不会永远眷顾他一个人,十多年后的历史也不会因他的再次参与而有任何的改变,因为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他与项羽今后战场上要面临的对手不只是千古最富有传奇色彩的流氓皇帝,更有一位相隔时空震撼世界的神奇青年主宰着秦汉的命运。(以上引自《寻秦记》) ; 第一章 外星飞碟 203x年8月14日上午8点40分。 “咿呀…” 因直升机脚座与地面的摩擦所发出的尖叫声在西北某航空军区秘密实验基地响起。 三架军方特属直—21型机倏然落下,由前后两架的直升机上飞身跃下二十名特种部队精英战士,身手干净利落,左右散开将另一架直升机护在中央;接着机门被一名特种兵拉开,由机舱内跨出一位身着棕绿色军服的英俊青年。 此人姓龙,名天羽,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三,因长期锻炼和习武练出一身结实挺拔的身材,浑身肌肉并不突出,却极具流线型的美感,给人一种充满爆发力的感觉。 龙天羽十七岁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首都燕京大学就读国防软件技术,成为一名身份特殊的国防生,大三学期自创[天羽]软件公司,发展两年之后,已有上亿资产的身价,随后远赴美国哈佛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并将天羽软件发展到全世界,拥有了自己的跨国集团。 他曾对西欧军用武器和军事信息进行过搜寻和分析,结合各国先进之处,取长补短,研究的国防科技,给国家的防御系统提高近十年的进步,被国家授予军衔,破格升为最年轻的少将,在本世纪二十年代东南亚索马里海盗、南沙争夺战中,他曾间接参与其中,提出一些战略思想方案被军队采纳,出奇制胜,将伤亡减至最低,可算功不可没。 龙天羽这时被特种兵护送到基地进口,由六名航空基地警卫移接过去,立即带到一间设置满高科技扫描仪器的房间里,进行了身份确认与全身安全检查后,来到一扇中型铁门处,他心中纳闷:“此次由陕西渭水一处断流的瀑布洞口处,继而出土的秦始皇又一座地下秘密皇陵,应与国家博物馆以及考古专门机构挂钩才对,怎么会忽然在航空基地做研究呢?” 再看一名警卫伸手在铁门左边的晶莹电屏上一放,经过电脑指纹安全系统识别无误后,墙壁上凸起来一部电子密码锁仪器,警卫以快速熟练地手法输入密码,闸门随即启动,里面并非一间会议室,而是一部宽敞的升降机。 接着龙天羽被送下百米深的地下高度机密指挥部,走出一重重闸门,放眼望去,一排全负重型武装的雷霆战警,负责保护安全的要职,长廊壁尽是防震防火防磁防弹的高合金的材料,并设置着热感红外线、激光扫描、射象监控、心律识别系统等高科技安全装置,和应付突袭事件的反控机器人。 长廊两侧设有航空情报署、特工人事署、国防部军事战略部署以及航天科技备份文件室等,不禁感叹,心想:“国家机构果然不同凡响,比起自己私人投巨资建成完全机器人测控的“地心城”还要大很多。 五分钟后,龙天羽走到长廊尽头一道大型的闸门,门口正相候着一位女军官,身条纤细窈窕,柳眉樱口,白腻,配上一双清澈的双瞳,更加俏丽,可能由于在部队军区大量的训练,使她,小腹间没有多余的脂肪,整个腰段柔软而有弹性,长发盘纂裹于帽内,再配合上一身绿色军装,衬出一种飒爽风姿。 那位女军官看到龙天羽肩头的三颗金星,肃然起敬,立即行个军礼,说道:“报告军长,实验马上开始,您险些迟到!” 龙天羽回了军礼,顺手摘下最新高科技多功能电子扫描黑风镜,微微一笑道:“我的字典里从没有“迟到”这两个字,因为我最讨厌不守承诺的人,你看,不是还有两分钟么?” 女军官微微一怔,终看到这个充满神奇色彩的青年上将,脸上微红,不知所措地瞧向手腕处的手表,脸蛋儿旋起两个酒窝,浅笑回答道:“您说错了,是1分45秒!” 龙天羽“哦”的一声,没想到她的思维反应还很快,倒与自己的未婚妻静雯有几分相像,聪明又俏皮,更没想到这个女青年亲眼见到自己最富有魅力的微笑杀手锏竟只发呆了5秒种,可知军人的定力非同一般,不禁留意,问她一句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军区的?” “我叫唐瑶,来自南方军区da师信息连。噢,我们快进去吧,国防部秦副部长,空军部魏司令以及各军区几位军长领导都在等着你呢!” 龙天羽看着她肩头少校军衔,点了点头“还差30秒,我们这就进去!” 唐瑶微一惊愕,见他根本没有看过时间,竟能说得这么肯定,遂怀疑地瞧向自己手腕,果然秒针刚好正落在6的位置上。原来他这次竟能算准了她后天反射、愕然吃惊、低头看表等一系列的时间,便多说了4秒,免得她赖帐。 当唐瑶回过神来,龙天羽已掏出磁卡在电脑检测身份的的安全装置上一刷,系统识别无误,实验室的闸门蓦然开启。 龙天羽习惯地用左手旋转一下右手小拇指上戴着的白金钻戒的招牌动作,顿时豪情万丈,气宇轩昂地迈进实验大厅。 龙天羽跨进闸门,眼前豁然明亮,竟是一个广阔的大堂。 接着走上二楼的研究指挥室,里面仪器旁负手而立着十几位高层将领和二十多位教授以及考古人士,正隔着玻璃窗望向大堂。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均蓦地回头,见龙天羽到来,一片茫然的脸上都堆起了微笑,逐一握手客气回礼。 龙天羽见过诸位将领和教授后,对着一位五十余岁的中年询问道:“秦部长,不知道此次皇陵出土与航空领域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到此来研究呢?” 国防副部长微微一笑:“你看那是什么?”说着指向玻璃外大堂的中央。 龙天羽走到防弹玻璃隔磁玻璃前,好奇望去,愕然一惊,只见一个占了高达三十米的中心以合金制成大熔炉似的庞然巨物,矗然现在眼前。 大堂内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就像一艘巨型太空船的内舱,百余名穿着白衣男女研究人员正忙碌地操作各种仪器。 龙天羽望着仿佛外星宇宙飞船一般的飞行物,不解道:“这与皇陵秘密有何关系?” 一位考古教授在旁边解说道:“一个月前在陕西渭水出土的这座地下皇陵与以往的秦始皇陵都有很大的不同之处,里面除了发现这个奇怪的现代科技仍无法研制出的飞行物外,还有一把多功能高科技手枪,被埋在地下皇陵中,弹匣已无子弹。 但经过考古院士发现,在皇陵中几十具白骨上却遗留着子弹壳,据专业推测,怀疑二千多年前有外星人乘此飞行物曾抵达地球,无意中撞入皇陵,与地下守陵将士发生过激战。” 龙天羽一头雾水,心忖:“这怎么可能,简直是荒稽之谈!”怀疑道:“还有什么发现?” 那位考古教授道:“皇陵中除了淘涌淘马,战车兵器,青铜珠宝外,尚有三具石棺,雕有花纹,内陈头鬟、手镯、玉器和画像,经证实石棺的两具白骨均为女性。 唯有一具石棺却是空的,只留有一副画像。出土之时棺盖早已被启动,猜测那具石棺中的女子当时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有院士怀疑正是被外星人救出皇陵。” 龙天羽更是难以置信,好奇道:“请用幻影灯放下他的画像。” 众人均是愕然,博士心忖:“怎么他不问接下来要进行什么实验,却要看古代美女的画像?”。如果副部长和司令没有反对,这个房间里剩下的将领就以他的军衔最高,他的话就是命令! 其实连龙天羽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奇,当对方说到消失的女子时,他的脑海中蓦然现出一幅模糊的图象,好象自己正报着一位似曾相识的古代丽人跳出瀑布,跌落潭水的情景。 工作人员听到指示,经过电脑分析,在荧屏上投影出那张出土却失踪女子的画像。 龙天羽凝神望去,只见画像中的女子蛾眉敛黛,樱口欲动;秀雅芳淑,收神之间,刚强坚毅,眉梢眼角,风情万种,果然是个古代角色美女。 忽然不禁骇然一惊,他心中却想:“这般眼熟,喔,不正是这几日常梦到的那个女子吗?”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手枪如何?” 另一位中年博士说道:“手枪更是可疑,仿佛与美国、俄罗斯、德国尖端科技构造异曲同工,集优越性于一身,另有自动扫描、远程追踪、激光指示器和特殊照明器,较美国、俄罗斯、以色列最新一代尖端手枪还要先进十年左右,竟会出现在二千多年前,令人匪夷所思,叹为观止。 虽然埋藏地下二千多年,却仍未被腐蚀或出现锈迹,水火不侵,枪的口径处似被青铜宝剑划破一道裂痕,但并无断裂迹象。”说完伸手在身前仪器的按钮上一点,荧屏上又出现了那把手枪的图象。 龙天羽怔怔望去,这一下更是吃惊不小,失声道:“战神—m16!”因为这种型号的手枪是龙天羽亲自结合美、俄、瑞、德等尖端技术而研究出来的新型号高科技手枪。不但集合众手枪的优点,更增添了许多世界并未引入的功能。 弹匣配有36发子弹,有大中小三种型号,分为穿甲弹、子母弹、引爆弹;远程自动瞄准,速度快,射程远、威力大,后作力小等优点,目前正处于试用阶段,在他秘密实验室中因装配材料太昂贵和不易集合等众多因素只生产出两把,第一把是试验品,另一把由他随身携带以作防身,此时忽然见到,如何不让他震惊? “什么战神—m16?”众人不解地望向龙天羽。 龙天羽回过神来,莞尔道:“可能是眼花而已,不知道今天要研究的课题是什么?不会与那个飞行物有关系吧?” 秦部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不错,自从出土后一直将此消息封锁,博物院移交给国家科研部和航天航空部做研究,据科学院韩院长声明,这个不明飞行物极有是宇宙飞碟或移空换位器,通过足够的能量启动,可以传诵到任何位置,如果能把这种飞行物的功能研究出来,应用于军事和航空领域,国家的航天技术便能一跃千里,遥遥领先世界各国!” 龙天羽依然不能信服,望着庞然巨物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怀疑道:“被埋藏地下这么久,各方面性能会不会出现问题?” 一名科学院叶教授说道:“放心吧,已经过专业人士多方面检修,各固件并无损坏或脱落的迹象,何况这次并不以活人做实验,只是提高能量,观测它的启动运转情况。 科学院一致认为天羽对科技领域很创新和造诣,便申请国家调遣你来协助观测,耽误了你的休假日,不会心中怨恨我们这几个搞科学的疯老头子吧?哈哈……”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龙天羽脸上一红,微笑道:“怎么会呢?感谢还来不及,事实上我对这方面也很是好奇,不知道能源动力问题准备得如何?” 叶教授兴奋不已,说道:“本来想用电力和燃气做能源,但根本达不到所需能量的百分之一,所以改用氢核聚变反应而生成的巨大能量,传输到飞碟的能量锌板上,便可以解决能源问题,负荷满载后,便可以顺利地启动;如果成功的话便定目标为三百里外的内蒙古草原军用实验区着落,那边已经做好随时接收的准备!” 便在这是,大堂中一位身穿白衣的科学人员发出一切准备就绪,等待下步指示的信号! 二楼内所有人员的目光都集中在国防副部长的身上。 秦部长斩钉截铁的道:“好!各部门就位,实验立即开始!” 指令传出,实验室所有仪器立即忙碌起来,无数的指示灯亮起,动员了数百名研究员,全神操作和监察着, 时间漫漫过去,飞碟旁的氢核反应炉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聚变,积聚了巨大的能量,随即传到飞碟的能量锌板上。只见能量愈聚愈强,飞蝶机舱的大小指示灯霎时间全部闪起,机身不停震颤,并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 龙天羽见状不对,急忙道:“能量已经足够,立即切断能源!” 话音刚落,主控台的机器仿佛被雷电劈中一般,火光四射,警报声忽然响起。 负责监察炉内力磁场的研究员惊惶的声音传来:“飞碟内舱的能量板中力能不断失常地攀升,不断加强氢核反应堆的聚变,请求指示!” 秦部长与其余人等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不禁手心顿时冒出冷汗,不知道该如何下达命令。如果核聚变堆爆炸不但毁灭整个实验室,更会摧毁航空基地的“神舟八号载人飞船”,这队国家的损失可是难以估计的! 龙天羽当机立断,大喊道:“关掉飞碟内舱的启动按钮,隔绝能源输入!快……” 楼下大堂中的实验员听到命令急忙冲上前去,孰知核变射出强大的气波,震碎数米内工作人员的心脉,使人前进不得。 龙天羽眼见千钧一发,当即挥起一张椅子砸向玻璃屏,却并未砸破,不禁想起这屏玻璃窗是防弹的,暗骂自己蠢得可以,当下急伸右手见那枚钻戒紧贴玻璃屏,按下戒指旋钮,利用它内蓄的共振特性,发出与玻璃本身相同的共振波,将玻璃窗蓦地振得粉碎。 接着一个空翻,跃下四米多高的指挥台,疾步跨入飞碟内舱,按住一排不知什么名堂的指示钮,喝道:“赶快移空到指定目标处!” 话音未落,忽然在炉内的热核里传来闷雷似的响声,接着整个实验室震动起来,强烈的白光随着核反应炉的爆炸向四周****,瞬间在白光核心处产生一个能量的黑洞,破开了时空,将飞碟与舱内的龙天羽倏地吸了进去。 由于庞大的飞碟满载能量消失,核反应炉的爆炸失去了原本的威力,航空基地忽地一阵,并未随之毁去,但百米下的秘密实验室却在爆炸中化为灰烬,无一幸免。 第二章 秦始皇陵 龙天羽紧靠在内舱中,全身疼痛欲裂,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一个时空隧道之中,周边一团团星辰雾光,以玄奥的轨迹旋转着,而他正和飞行器朝着星雾漩涡落去,眼前穿戴不同朝代的装束的人和时间不断飞闪而逝,清、明、元、宋、唐、隋,金戈铁马,古代山河……再一眨眼的工夫,骇然发觉自己连同这宇宙飞碟正由高空往一处瀑布撞去。 “碰”的一声震响,飞碟撞在瀑布悬崖处,余劲未消,瞬间穿入水帘后的内壁洞内,龙天羽也在碰撞中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龙天羽悠悠转醒,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像散架了一般,强忍着火辣的疼痛,从飞碟内舱中爬了出来,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洞穴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龙天羽躺在地上喘息片刻,恢复几成体力,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叶教授不是说会在内蒙古草原降落,有军区部队来接收的么?怎么黑忽忽的一片,即使天黑也应该有星斗啊?” 想着想着,渐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好象是尸体腐烂的难闻气味,难道是草原上牛羊腐烂在附近吗?心中奇怪,强撑着站起身来,打亮了左腕的夜光表,顿时柔和的蓝光照向前方。 龙天羽凝神望去,只见自己站在一处平台上,下方伫立着一列列身披铠甲的淘涌士兵,大小皆模仿真人制成,面目各异,神态威严,依众人的服饰胃甲和排列位置可分为将军、军吏、射士、骑士、伍卒等多种,另有百余乘战车,数百名淘涌马和上万件兵器。 龙天羽对古历史文化有所涉及,一瞧这等阵势,不由得骇然一惊,失声道:“秦始皇兵马涌?这么来到陕西博物馆了?” 正当他怔怔出神,不明所以之时,隐隐听到身后响起轻微的石壁敲打之声,声音极小,只因在这漆黑环境内,落针可闻,他愕然回头,见百余石阶上的一处雀台上,陈放着三具石棺,而敲打声正是由石棺中细微传来。 龙天羽心中嘀咕:“不会是僵尸吧?”不过想到自己乃无神论者,怎会相信世界有僵尸鬼神之说?”当下深吸一口气,左腕迎前借手表光线探路,右手从腰间掏出了护身的“战神m16”手枪,拾级而上,登上悬空雀台。 小心翼翼走上台阶,来到那具石棺前,响声断断续续从此内传出,想到里面或许有人尚存,救人心切容不多想,双臂用力,将上百斤的石盖缓缓推开。 龙天羽将光线往石棺内照去,只见棺内陈躺着一位女子,一身素白长裙,眉目如画,黛眉轻蹙,脸色苍白,慵倦不胜。心中暗惊,整个呆住了:这不正是那画中之人么? 难道自己仍在做着几日重复的梦境,但为何这次竟这么的清晰透彻,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看来不是梦。 如果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那是她来到了现代二十一世纪,还是我回到公元之前,这之间相差二千多年,怎么可能会相遇? 石棺内的女子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声音细不可闻:“公子…救…我…” 龙天羽被对方轻唤,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忙道:“小姐,你没事吧,怎么睡进棺材里了?”说着伸手将那位女子横陈抱了出来,温香软玉,坐拥在怀中。 那女子浑身乏力,只剩下一口气在,整个身子瘫软地靠在胸怀,气息虚弱,毫无半分力气,樱口颤动:“水…水……” 龙天羽见状已猜出她因几日未进水,所以出现脱水症状,当即环顾四周墙壁,因此山陵洞穴在半山河水之下,石壁自有滴水之处。 他轻轻将佳人放在地上,疾步奔到最近一处石壁,用衣襟润湿,然后回到女子身旁,将水缓缓滴入她的香口中。 过了半晌,女子清醒过来,瞧着眼前一位陌生的男子正怀抱着自己,不禁红晕上颊,现出女儿家腼腆羞色,苍白脸颊出现少许血色,恢复了一点生机。 龙天羽闻得女儿家幽幽体香扑鼻而入,怀内温香暖玉,呵气如兰,国色天香的脸颊上,犹带几丝红晕,使她原本苍白清秀的俏脸,更增几分丽色,犹如异花初胎,风致楚楚。 绝色女子恢复几分气力,已看清了龙天羽的面容,二十四五的年纪,英眉剑眉,充满男子的气概,轻声道:“这位大哥,你也是被抓进陵墓来殉葬的吗?” “什么陵墓殉葬?这是什么年代,公元前还是二十一世纪?” 那女子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道:“妾身不大明白公子之意,只知道秦王赢政十日前驾崩,妾身因身份独特,便被赵高的手下捉来殉葬。” 龙天羽心中一震,知道自己果真来到了二千多年前的秦朝,如果秦始皇真在十天前驾崩,现在也就是公元前210年!据历史记载,秦王赢政三十七年,第五次巡游途中病卒于沙丘平治,大臣赵高伪造诏书,立皇子胡亥为帝,史称秦二世。 胡二世是个非常残忍的皇帝,受赵高蛊惑,首先除掉扶苏,斩杀大将蒙恬,其后因沙丘政变,怀疑之人甚多,于是大兴法网,杀戮宗室诸公子、公主二十二人,宗室人人震恐,在埋葬父亲秦始皇的时候,为了保密,竟然堵住出口,把数万工匠们、秦皇嫔妃都困杀在陵墓里殉葬,而且胡亥昏庸,并无治国之能,横征暴敛,肆意享乐,致天下骚动,民不聊生。 最终导致农民起义,于公元前206年秦朝覆灭,随后诸侯并起,拥兵自重,逐鹿中原,便是刘邦与项羽争天下之日,四年的楚汉之争,最终项羽兵败垓下,自刎乌江,而刘邦则从此建立西汉王朝。 想到此处,对历史涌起强烈的好奇心起,不知道项羽和刘邦到底长什么样子呢?一个市井之徒如何可以战胜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而项羽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勇猛,尽管有史书记载,但仍不能释然。 如今陈胜吴广尚未起义,刘邦应该还在沛县无所事事,郁郁不得志,不如找刘邦做拍档,助他早日起义推翻秦朝,将来我也有机会在沙场上与西楚霸王项羽一战,何等的壮怀激烈! 不禁又想到,难道自己真的不回去了么?爸爸妈妈以及亲朋好友一定会担心我的,还有静雯,她已有了身孕,原订在下个月周末在巴黎圣母院举行婚礼的,我岂可食言?想到此节,不禁垂头丧气,心恢意冷。 那女子瞧见了他脸色异样,以为他也因担心出不去而着急,便出言劝解道:“这秦王陵墓乃是一处疑墓,经过数万工匠,依山建陵,工程浩大,机关重重,难以出去,公子若真要求生,便…便自行去吧,带着妾身,反而会拖累了公子!”说完暗自神伤,楚楚自怜。 龙天羽感到佳人轻微的呼吸中带着阵阵幽香,飘到他的脸上,心驰神荡,伸手轻轻抬起对方下颌,仔细端详,佳人头上秀发披在两肩,娇靥白里透红,眉如春山远,眸若潭水深,瑶鼻挺秀,菱唇如弧,胸前素衣内一对高耸挺立着,甚是惹人暇思。 看过佳人的玉容,龙天羽不由感叹上天造物的完美,如此美貌,竟被赵高抓来殉葬了,真是它娘的曝珍殄物,那个死太监,天理难容! 龙天羽见到女子柔软凄婉的神态,再联想到她悲惨的经历,顿时心中涌起强烈的大男子主义,暗忖一定要救她脱险,送她到安全之所,出言保证道:“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撇下你一个人逃生的,要走一起走,只要我死不了,就一定带你出去。” 女子闻言一喜,猛地抬起头来,泪流双颊,见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心中感激万分,芳华正茂的女子,谁愿意困死在陵墓中殉葬,灵魂生生世世尘埋这暴君的凶陵之内,与数万孤魂纠缠哭怨,永世不得超生。 “谢谢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龙天羽心中感慨,这女子犹如惊弓之鸟,柔弱得让任何男人见了,都想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他刚要出言安慰,此刻却听得身后下方不远的平地上,传来陶涌碎裂破开的声音。 “什么声音?”龙天羽冷静下来,顿觉剑戟森森,刃光泛冷,收敛心神转身俯望下去,只见不远处石壁下方两端各一列百余尊陶涌破裂开来,陶瓷碎片掉落在地,由陶涌空壳内,破涌而出上百名守陵侍卫,身披秦服铠甲,手持青铜剑或长戈,站成阵列,寒光闪闪。 “哦靠,兵马俑活了?”正当龙天羽骇然吃惊之时,忽然听到守陵侍卫中一位秦军将领喝道:“盗取皇陵者死!” 第三章 墓穴生还 龙天羽见到眼前这一幕,兵马俑复生,愕然大惊道:“大秦御前侍卫?” 佳人慑于秦兵威势,不禁身子一颤,螓首自然缩入他的怀内,好像受惊吓的兔子一般,甚是惹人疼爱。 秦军一名将领站立阵前,抽出宝剑,剑锋遥指二人,喝道:“尔乃何人?胆敢潜入皇陵,图谋不轨,罪该当诛!” 龙天羽听个大概,左手一揽将佳人紧贴自己的后背,右手从怀中又掏出了“战神—m16”自动手枪,冷峻道:“这里一切,统统归属国家财产,任何人等不可占为私有,包括我,也包括尔等!” 秦军将领满链狐疑,不知他在乱讲些什么?喝道:“大胆贼子,还不束手就擒,待本将灭了你这浑人!”话音方落,挥起宝剑,青光一闪,疾步奔上石阶刺将过去。 女子娇呼一声,紧紧靠在男子的胸膛,只有这样才能有安全感,心想今天若是注定都死在这,能与这位男子生死同穴,那也不再孤寂和害怕了。 龙天羽心想:“看你剑快还是我的枪快!”右臂前伸端平,红外线扫描的光点正中那大秦侍卫将领的胸膛。 只听“碰”的一声,射出一颗穿甲弹,自秦将的前胸贯入,劲力过猛,穿衣破甲,瞬间从后心飞出,子弹余劲未消,直没入几丈外的墙壁深处。 那位将领尚未看清是何暗器,满脸狐疑之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反馈神经,惨叫一声:“好快的暗器!”身子一颤,摔倒在地,断气身亡。 “桓将军!”另外一名将领满脸怒容,双眼充满仇恨,瞪着前方的青年,蓦然抽出长剑,寒光如虹,传令道:“蒙家子弟听令,给我刮了这个贼子!” 龙天羽暗叫惭愧,自己刚一回到古代便犯了杀人罪,但想到生活在战国强秦时期,弱肉强食,哪容得妇人之仁,适才倘若没有手枪防身,死的便是我自己了,既然对于秦兵来讲,性命如同草芥,那凭什么让我无故丧命,想要杀我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接着面对冲上来的百余名秦兵侍卫,龙天羽咬牙做下狠心,今日之事一切从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扣扳机,“碰、碰”几声连响,射出三颗引爆弹、四颗子母弹。 轰轰炸响,光芒耀眼,瞬间蜂涌而上的秦兵顿时中弹毙命,横尸当场。 女子本来见对方二百余人均是秦始皇身边南征北战的悍将猛士,而身旁的男子仅只一人,手中又无兵器,胜败悬殊可想而知,本已报了必死之心,暗忖自己还不算命苦,至少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一位英雄人物,为她的生死而战,但愿死后,魂魄厮守,即使不入轮回,至少在这阴暗墓穴之地也有个伴儿。 这时忽然听到几下爆炸响声,前方冲杀上来的秦兵全已倒了下去,满脸惊讶,浑身说不出的激动,心忖:难道上天派来一位天将来拯救自己吗? 龙天羽心知子弹所剩无几,而秦兵仍有六十余人,暗吸一口气,侧头对着佳人低声道:“你找个地方避一下,我去把他们解决掉!” 那女子却玉手攥得他更紧,楚楚可怜道:“不要丢弃人家,妾身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龙天羽又可气又可笑,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不过佳人身子虚弱,放在一旁,自己照顾不到,说不定秦兵上来,趁着自己不注意,一剑就把她斩了,或是擒住要挟自己,不免要分心,当即豪情上涌,把她往身侧一揽,对着余下秦兵长啸道:“一起上来吧!瞧我龙天羽可畏惧生死?” 那位气宇轩昂的蒙家将领一声喝令,众兵将挥起长戈利剑,蜂拥冲上,寒光在陵墓中闪着幽光,一股杀气顿时笼罩过来。 龙天羽冷静看准方位,继而扣动手枪扳机,子母弹、引爆弹、穿甲弹连发射出,秦兵登时穿甲破骨,血肉横飞。 一滚硝烟之后,从士兵后方窜出一道身影,挥剑斩下。 龙天羽凝神屏息,凭着感觉对准身影,扣动扳机,弹匣唯剩的一颗子弹,浓烟弥漫下,准确正中对方左肩头。 一蓬鲜血飞溅,那人身影一斜,长剑失去原来的方位和劲道,却削在他的手枪端后处,手枪顺势脱手而飞,龙天羽见寒光又起,忙抱住佳人急退闪过剑锋,只闻耳边“嗤嗤”一阵破空的啸声,将龙天羽裹入一团剑气之中。 龙天羽抱着女子,在剑光中左避右闪,在眨眼几下工夫,已经躲过对方连斩的七剑,虽然每一剑所取的角度均是刁钻无伦,像一道道急电闪劈而来,但他的躲闪也相当的迅速精妙,要不是练了几年截拳道和华夏功夫,恐怕这一剑直接把他砍断了,有时甚至不是靠眼睛而是凭着对危险的感觉,总能在对方挥剑削来之时,提前闪开方位,令秦将屡次劈空,无功而返。 忽然秦将摸清战略,途中变招,化削为刺,直取二人核心处,角度和力道捏拿妙至毫颠,倘若龙天羽再行避开,势必伤到怀中佳人不可。 龙天羽怕女子有失,当下一声低喝,施出险招,以自己后背去挡剑。 秦将眼见此状,用足力道,大喝一声:“逆贼受死!”长剑快如奔雷闪电,狠狠地戳进龙天羽的后背。 宝剑蓦然插入衣内,剑锋却前进不得,秦将不禁惊呆未定。 龙天羽只觉后背被剑锋刺到,深知自己穿着的避弹衣,乃是最新研制的纳米防弹衣,别说利剑,就连穿甲弹第一颗也穿它不透,只是对方所施劲道过大,被剑尖儿一戳,皮肉隐隐生痛,无形剑气透入少许。 接着他右手从军靴中拔出一把军用匕首,趁秦将吃惊失神之极,回身一刺,正****对方的前胸,瞬间拔出,整个人跳出三尺之外,避免秦将来个垂死挣扎,这军用匕首带有放血槽,拔出匕首,只见从那位秦军将领胸口喷出三尺长血柱,闷哼一声,脸有愤怒和不甘,横尸倒地。 龙天羽将匕首上沾的血迹,在尸体上抹了两下,插回靴内;回想适才一幕还真是惊险,倘若自己不是因在二十一世纪迫于国家形势,以防恐怖份子刺杀活动,浑身上下配有各种装备和保护措施,自己恐怕真的成为秦始皇陵下的亡灵了。 佳人犹有余悸,瞧见一支二百余人的守陵将士,无一不是以一挡百的精锐猛士,却在须臾之间,便被他艺人全部斩杀,顿时芳心震颤,视他为天神一般。 尤其适才他怕自己受伤,竟用身体挡着对方的利剑,整颗心都碎了,泪痕挂在国色天香的脸颊上,用尽气力紧紧抱住身前的英雄人物。 龙天羽环顾四周,察觉再无敌人,稍微松了一口气。想到手枪不知被磕飞到哪里,不禁一叹,暗叫可惜,但又想到枪中已无子弹,这个时代又无弹药可买,留在身边也无用处,便释然许多。 “龙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那女子柔声问道,适才听到他自报名讳,芳心默默铭记,暗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定要一生牢牢永记,日后衔草还报!” 龙天羽被佳人轻唤,把他从无边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说道:“当然是先出去,此地不能久留,空气越来越稀薄,再不走就快缺氧窒息了。” 女子呆在黑漆漆的地下皇陵中早就害怕,如今听到可以马上出陵,满心欢喜,也顾不及追问什么是‘缺氧’了? 龙天羽瞧她胜雪的俏脸笑靥如花,心中一动,暗想红颜薄命,这等国色天香的竟然被殉葬,真是太没天理了,怜意横生,一手将她横腰抱起,迈下台阶,去寻找出陵的路。 过了良久,借着手表的光线,在洞穴中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因飞碟坠落撞到瀑布悬崖壁而形成的洞槽,孰知洞口处却被塌下的堆石封住,出去不得。 龙天羽心想:秦始皇陵其余出路都设有机关,不能乱闯,唯有这条出路是最安全直接的,伸手往怀中装备一摸,掏出一管圆珠笔,内带微型雷管有爆破功能,在笔的顶端连按了三下,设定为30秒引爆,然后插入乱石之中,抱着佳人退后一旁,正当她不明所以之时,忽然听到轰的一声,炸开一个洞口,明亮的光线透过水帘射入洞来,虽然不强却甚觉刺眼。 那女子将螓首埋在他的怀中,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安全,甚至她觉得,只有把终身托付给这样的英雄男子,才不枉此生,能护她得周全、平安! 龙天羽抱着她走到洞口,观测瀑布泻下的水流湍急情况,推算要以多大的助跑才能摆脱水流的冲击,顺利落入湖水之中。低头问道:“我们要从此跳出瀑布崖,你害怕么?” 女子脸颊微红,摇摇头道:“有你在身边,妾身什么也不怕!” 龙天羽还之以笑,心想:“这般千依百顺、婉转温柔的玉人,怎能让她小看呢?”深提一口气,紧抱佳人,疾步一冲,从洞口湍急的的水帘冲击而出,借着流水之速,瞬间跌落潭水之中。 二人落入潭水中刚沉到一半,便被浮力作用渐渐托出水面,龙天羽抱着美人鱼登上岸来,环顾远望,四周山林葱郁,树影摇曳,河水曲转,银蛇横卧,景色异常优美。 此时太阳微微西斜,已是下午时分,龙天羽拣了一块花草平地,阳光适宜之处,将佳人轻轻放下,道:“我们在这先休息一会,晒晒衣服,免得寒气入体,得了感冒,。” 龙天羽说完率先脱下了已烧焦破烂的军装,胯带枪囊、衣内的装备和防弹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由于长期参加各种特训和健美活动,结实的腹肌和宽阔的胸膛,现出男人的阳刚魅力。 佳人看得脸生红晕,心想:“他生得真俊!”接着犹豫一下,除下了身上雪白的素衣,因正值夏末,穿得还不多,脱下素白衣裙后,便只剩下一块红肚兜和一条短裤,脸颊一红,不好意思继续脱了。 龙天羽此时已经脱下靴子和军靴,身上唯剩下一条,回头望向佳人,见她胸前红红的肚兜甚感好奇,想到古代女子没有,只好用此代替。 龙天羽见她抵着螓首,苍白的脸色恢复几分红晕,神情腼腆,青丝披散在肩头,水珠不停顺着秀发滴下,秀眸娇羞,红唇像熟透的樱桃,让人不自禁想咬上一口。 这时女子扭捏起来,面颊绯红,龙天羽猜到这女子估计是不好意思脱衣了,当下微微一笑,找来几根拆木和树枝条,在女子跟前简单搭起一个木架,把两人的衣服搭在其上,遮挡住彼此的视线 龙天羽说道:“这下瞧不见了,你目前身体非常虚弱,不能沾凉,衣服侵透湖水,容易生病,待我生起火来,你再把衣服烘烤干。” 说完转身就去捡拆木和火石去了那女子拨开木架上的湿衣,望着龙天羽渐渐走远的身影,芳心一颤,没想到这奇男子不但有英雄的本领,过人的胆识,还如此地心细、温柔,与世上许多男子都不一样。 她见过了太多的豪门贵族和朝廷官臣、游侠剑客,哪一个见到她,不是先想着如何得到她的身体,趁人之危,而他却这般体贴细心,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男子。 第四章 美人虞姬 龙天羽捡来木柴和石块,反复磨打半晌才擦出火星,由于天气燥热,干柴易燃,所以才顺利燃起了木柴,要是赶上雨天,估计磨擦半天也燃不起火来,从一旁递过去柴木,让佳人烘烤身上的内衫。 女子接过木柴和火种,聚成一小堆,燃烧起来取暖去寒,本来夏日炎炎,再加上熊熊火光,只见衣衫上的水汽迅速蒸发,连贴身的肚兜和短裤很快就不那么湿了。 龙天羽选了一根木杆,一端削成了尖,进入河水中捕鱼,顷刻连刺了十几条鲫鱼上来,在岸边用匕首剥光了鱼肠和内脏秽物,用溪水冲洗干净,然后放在单独的木架上烧烤炙鱼。 他坐在一边烤鱼,目光不经意看到衣衫上映出佳人的身影,身材纤长苗条,曲线玲珑,因数日来滴水油米不进,显得稍微有些柔弱,但是胸前的肉团却一点也不小,相比平坦的小腹和绢束般的纤腰,反而显得更硕大一些。 “对了,姑娘,还没有问你的芳名,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那女子坐在另一端,挠姿侧首,玉手正抚摸着长发青丝,脸颊逐渐恢复了神采,心中直想:自己近日来虽遭遇波折,九死一生,但因此认识了这位英雄青年,也算因祸得福了,蓦然听到对方问话,芳心一喜,道:“妾身名唤虞姬!江东旧楚人士。” 龙天羽愕然吃惊道:“虞……虞姬?”心下凛然:“这不是西楚霸王项羽所深爱的女人么?她怎么会在这,难道这个时候,她还不没有认识项羽吗?” 这一惊吃的可不小,刚穿越回古代,就见到了一个流传千古人物啊!想到《史记》中记载,虞姬乃项羽宠姬,名虞,闺名妙戈,公元前209年,项羽助项梁杀会稽太守,于吴中起义,虞姬爱慕项羽勇猛,嫁与项羽为妾,经常随项羽出征。 项梁死后,项羽为次将,施升上将军,虞姬与项羽行影不离,楚汉之争,项羽困于垓下,兵孤粮尽,夜闻四面楚歌,以为楚地尽失,饮酒中,对着虞姬唱起悲壮的[垓下歌]虞姬为楚霸王起舞,含泪唱一只歌舞;为表忠贞,歌罢拔剑自刎,死后葬于垓下。 直至二十一世纪在安徽县东南便有虞姬之墓,古往今来,以其独特的史地魅力,吸引中外无数的游客。 记得几年前,自己在燕京大学读书的时候,一位学生会长组织去旅游古迹,顺路还曾去过那虞姬墓园,回想陈列室的两尊黑色雕像,倒与眼前女子有些相似…… “龙大哥,你为何惊呼?难道妾身的名字不好么?”虞姬淡淡一笑,以为他曾听过自己的名字,大秦宇内四大名姬:东虞、西柳、南兰、北雪,这东虞就是指虞姬。 龙天羽回过神来,压住自己的震惊,改口道:“名字很美,就像你的人一样!” 虞姬坐在另一端,听到对方故意赞赏自己,咯咯轻笑,暗忖这人,原来也会口花花,不总是一本正经地,倘若像个儒生那可就遭了,当下说道:“那龙大哥为何如此大的反应呢?是否听过妾身?” 龙天羽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从历史课本中知道她的,灵机一动道:“没,我是忽然想起一首诗句‘自古红颜多薄命,独留青冢向黄昏。’想到美丽的人与事总是不能永远地停留在身边,心中一时难以释然。” 虞姬听到诗句身子蓦然一颤,喃喃自道:“自古红颜多薄命,独留青冢向黄昏…”想到自己虽有惊世美貌和才艺,却因此成为殉葬品,若非有他相救,自己早已被困死在皇陵的石棺内,与诗中的意境则刚好相符,不禁潸然泪下。 龙天羽听佳人沉默下来,不再出声,有些好奇道:“虞姬姑娘,你怎么了?” 只听虞姬轻叹道:“虞姬本是一个歌姬,虽然有些名声和才艺,但世人和贵族还不是看人家青春年茂,在意的是虞姬的身子,以前我在想,等到虞姬年老色衰的时候,碰到个贵族商贾,一时心好,说不定收为小妾,过此一生,若是时运不济,我想流落街头也是有的,一个弱女子,就算如何的出色,也是逃离不了命运。” 龙天羽轻轻一叹,没有想到这虞姬如此清醒,说起自己的下场也很平静,生活在这个两千年前的封建时代,女子如同货物一般,据史书记载,达官贵族之间互赠小妾歌姬玩乐,乃是司空见惯的常事,毫无地位,一个弱女子,除了指望个好结局外,又能做什么?即使你再出色,这个时代的男人仍是在意你的样貌和身材。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之中。 过了片刻,丝质的衣衫很快蒸干了水汽,虞姬脱下了亵衣亵裤,换上了外衫,又将内衫晾起来烘火,系好腰巾后,扶着木架走了出来。 虞姬外面只穿着一袭素白衣高腰长裙,裙袂飘飘,腰间一根丝带束裹,盈盈一握,更衬得身段曼妙,飘然若仙。 长裙系到以上,丝带相系,更显她俏丽修长的身段,虞姬脸型线条颇为优美,青丝如瀑,肤白如玉,脖颈修长,双眸黝黑发亮,有如黑漆一般,更加衬托出她美的动人心魄,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之极,美不可言。 龙天羽一见之下,涌起惊艳的感觉,清水出芙蓉,古代女子装饰清淡,但却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感觉,仿佛充满了灵气,想到未来都市女子妖艳浓妆,反而失去了天然美。 由于虞姬多日来水米未尽,刚才喝了点淡水,体质极其虚弱,这一站立,身子轻颤发抖,晃晃摇摇,腰肢如摆柳,苍白的面目已经恢复了少许气色,一双秋水剪瞳在龙天羽身上打量一番,芳心一动:想不动他生的如此英俊不凡! 鲫鱼慢慢炙熟了,香气慢慢溢出来,似乎十米之内都能嗅得到它的芳香。 虞姬好久没有吃东西,此刻闻到鱼香,食指大动,小腹内不争气地咕咕响起来,她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了脸颊,显得手足无措,可爱至极。 “哈哈,鱼熟了,来来,品尝我的烧烤手艺如何?”龙天羽递给佳人一串炙熟的鲫鱼,鱼表面油光滴闪,香气腻人。 虞姬羞答答地接过来,看着香喷喷的炙鱼,再也忍不住了,放开肚囊大吃起来,虽然没有调味作料等,但虞姬却觉得滋味鲜美,口齿留香,也是饿的狠了,一串上的两条炙鱼转瞬已经吃的精光。 龙天羽把另一串鱼递给了她,虞姬讪讪有不好意思去拿,或许为自己刚才的吃相感到几分羞涩汗颜。 “快吃吧,还有不少呢,够咱们吃个饱了。”龙天羽微笑着递在她手里,只觉佳人素手滑腻,温柔一片。 虞姬这次吃起来倒是矜持不少,樱桃小嘴细嚼慢咽,连吃相都风情万种,令龙天羽真是大开眼界,当下他也开吃,先填饱肚子再说,人在哪里,哪个朝代,都要吃喝拉撒睡的,只有先生存下来,才能图谋后路。 龙天羽经过这一番玄奇的经历,又是穿越时空,又是秦陵激战,早已体力透支,筋疲力尽了,眼下吃饱喝足,躺在草地上晒着阳光,山风一过,水气送爽,周身舒畅。 虞姬补充了食物和淡水,恢复几分体力,气色也好了许多,站起身来,身材纤细曼妙,长长地衣带垂在腰侧,随着她起立的动作摇曳生姿,肌白胜雪,眉目如画,温柔婉转,淡雅如兰。 龙天羽看的入神,大手在身旁草坪上拍了拍,道:“你也过来歇一会,一觉醒来,养好精神和体力,我们好离开这里。” 虞姬温柔点头,乖巧地俯身平躺在他的身边,这些日子在皇陵石棺内担惊受怕,不断希望变绝望,差一点死在陵墓内成为秦始皇的殉葬品,此时脱险生还,恍如隔世一般,戚戚之下,也是心力交瘁,倚靠着龙天羽胳臂,没说几句话,不就睡熟了。 清醒的虞姬娇艳无双,熟睡的她却是清纯柔弱,让男人见到,不由想入非非,想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呵护她、疼爱她。 龙天羽侧过身子,看着身旁的佳人,清美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这是传流千古的虞姬啊,我见到真人了,这不是在做梦,一切真实存在,穿越时空,横跨两千年,太不可思议了。 科学院长当时假设二千多年有外星人乘飞碟抵达地球,无意中闯入皇陵与守陵将士发生激战,并带走石棺中的女子么? 这种假设显然不成立,因为分明是自己乘那个飞碟从二十一世纪返回到秦朝,为了自保除掉守陵将士,并带走虞姬逃出皇陵的。 但在自己未穿梭时空隧道之前,便已发现了那飞碟和同样型号的战神手枪,又作何解释呢?还是在宇宙不同交错空间中做着相同时空的事? 或是不同时空的事会反复重演在相同的空间里,那么死了的人毕竟死了怎么会因不同的时空而起死回生呢?世界不是物质的世界吗?旋即想起了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和质能方程e=mcv2,当能量的速度达到光速以后,时光倒流,便会送到一个相对交错的空间与时间中。 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那么自己的消失将会成为一个谜团,谁又能想象得到自己在古代时开始另一种生命轮回呢? 第五章 情意绵绵 二人困意绵绵,一觉醒来,已经下午时分,龙天羽穿戴好衣衫,只是他这一身是从现代穿来的,体恤衫、军筒裤,一头短发,显得格外精神英俊,但与秦朝时代的装束却相差太远了,估计一出去就被认作另类。 龙天羽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寻思着等走出这渭水山脉和丛林,再更换装束吧,转身向着虞姬道:“虞姑娘,你梳洗一下,我们就快上路了。” 虞姬有些不解道:“龙大哥,我们要去哪里?” 龙天羽微笑道:“当然是把你送回故土家乡,安顿下来,然后我再去游历天下。” 一个现代人突然回到古代,最想做的就是游历一番这个天下,满足一下好奇心,随便见到的人都是古人,见到的事物都是古物古迹,在他的年代,这些东西可都是黄土一堆,如今穿越回来,见到真实的存在,怎能不让人激动和刺激? 见证历史兴衰更替,横跨两千年的时空,这项壮举,古今有多少人能做到?它娘的,老子就办到了。 虞姬听了他送自己回到楚地之后,就会离开,心中有些戚戚,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风尘中的歌姬,再有名气和才艺,世人也不过把自己当成取悦的戏子罢了,达官贵族在意的还是她的容貌和身体,等容颜老去,又有谁还会欣赏你的才艺和内秀?” “龙大哥他不贪恋美色,乃是真英雄,不知虞姬有否福气,可追随他左右,哎,也许人家未必会在乎我这姬女!”虞姬自苦自怜,心中凄凄,忍不住落下泪珠。 龙天羽正兀自兴奋,转身瞧见虞姬落泪,问道:“虞姑娘,你怎么了。” 虞姬素手抹了抹泪珠,强颜欢笑道:“没,没什么,这次死里逃生,好像一场噩梦一样,眼下重见光日,有些感触。” 龙天羽点头,心想你这遭遇像是噩梦,我这境遇不知算什么离奇梦了,甚至连做梦也想不到啊,真可以穿梭时空回到古代,见到早已死去两千年的古人,太tmd离谱了。 龙天羽被她一提,也所有感慨,叹道:“人生如梦,无论多有权势的贵族,还是身份低微的百姓,最终都逃不脱命运摆弄,身外之物烟消云散,就如同南柯一梦!早知如此,当初还会否那么执着,坚守自己的信念呢?” 虞姬觉得男子每一句话,都很新颖,发人省思,喃喃自语,问道:“什么是南柯一梦?” 龙天羽被此一问,愕然一呆,这才想起“南柯一梦”的典故,出于唐朝李公佐似的《南柯太守传》,那是距秦朝一千年后的文人墨客了,她当然没有听过。 便解说道:“这是一则成语典故,讲一位叫淳于棼的人,做梦到大槐安国做南柯太守,享尽荣华富贵,醒来才知道是一场大梦,原来大槐安国就是住宅南边大槐树下的蚁穴,后来便用‘南柯一梦’比喻一场空欢喜!” 虞姬一边咀嚼,一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倒与庄周善用诡奇的寓言解说玄妙道理相似,环古铄今,只有他才真正悟透人生,泯视生死、寿天、成败、是非、荣辱的差别,超脱了世间一切的束缚,一切喜怒哀乐的萦绕,视自己与天地自然万物为一体,再无“我”或“非我”之分,没想到龙大哥也有此独到见解?” 龙天羽闻言一愣,未想到这虞姬不但有绝世美貌,只从她对庄子的理解,可推知这美女的才智也相当超卓,难怪她的魅力可以流传千古,经久不衰,顿时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记得自己在大学图书馆中曾翻过关于庄子的书籍;庄周,宋国蒙人,与梁惠王、齐宣王同代,曾任漆园吏。《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中曾记载:楚威王闻其贤,聘以为相不就,穷困终生。 著作集《庄子》为道家经典之一,《庄子》五十二篇,后世存三十三篇,分内七篇、外十五篇、杂十一篇,为郭象注本,内篇的思想、结构、文风都比较一致,一般认为是庄周自著,外、杂篇则兼有其后学之作,甚至羼入其他学派的个别篇章,思想观点与内篇多有出入。 在哲学上虚无之道,有时还赋予其某些物质性,带有唯物主义的色彩;在政治上时而主张绝对的无为,时而主张在上者无为而在下者有为;在处世态度上,时而宣扬混世,时而赞成避世;在人生观上,时而提倡寡欲,时而鼓吹纵欲;只可惜属于唯心主义范畴,并未被后世教育所推崇。 “走吧,最好天黑之前能走出山谷,这是秦始皇所建的陵寝疑墓之一,定会有守军在此驻扎,我们在这耽搁久了,怕是会节外生枝,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再遇到那么多秦兵,我可打不过了。”龙天羽自知手枪已丢,凭着外家空手功夫,与古代将士和剑客对打,大大地吃亏,还是走为上策! 虞姬点头道:“一切都听龙大哥安排,妾身没有异议。”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好,我去那边准备两根木棍当拐杖,山麓荆棘丛生,好用来探路,你在这把内衫外衫都换好,半刻钟后出发。”他借机走开,好让佳人安心换衣服。 虞姬心中感激,待他身影没入丛林后,脸带羞涩地脱去长衫,露出象牙般光滑的玉.体,穿上已晒干的亵衣和短裤,随即又套上了外衫长裙。 当龙天羽折回来时,虞姬早已穿戴好,一袭素白高腰长裙,丝带系到以上,裙袂飘飘,腰间一根丝带束裹,盈盈一握,更衬得身段曼妙,玉.腿修长,一双晶莹细白的玉足裸露在外,踩在鹅卵石上,衬得嫩滑剔透。 “好家伙,真够美的!”龙天羽咽下一口水,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连英雄都好色,何况有正常生理需要的男人,而且即使不涉及男女之事,光是看上一眼,也觉得秀色可餐,十分的养眼。 “走吧!”虞姬感受到对方灼热的目光,低着螓首,脸颊微红,心头暗喜,羞答答的娇艳欲滴。 龙天羽心中感叹:“好腼腆害羞、娇美柔弱的女子啊!让任何男人看了,都想用一辈子努力来呵护她,也不知那项羽长什么样子,能得到这样的美女为妻,难怪上演了一幕霸王别姬的事迹,千古传颂,果然值得!” 由于虞姬身子仍很虚弱,而且玉足上没有穿鞋,早在皇陵中就丢落了,满地荆棘还不把那娇嫩的美足刺破了,龙天羽涌起怜香惜玉之情,背起了虞姬的身子,向山脉之外走去。 渭水之畔,乃老秦河西之地,如今大秦二世登基,大肆屠杀王族兄弟和朝中大臣,使咸阳一带,戾气朝天,民怨载道,龙天羽背着虞姬出了山脉,已是三日之后,中间在山间乡野村民家换取了几身农装服饰更换上,尤其是虞姬,她的姿色太过美艳,一旦走在官道上,非惹出是非不可,以龙天羽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自保,更别说在乱世之中保护如此美如天仙的女子了。 数日下来闲谈中,龙天羽才知原来虞姬乃秦朝最有才艺的名姬之一,与其余三位雪梦依、兰玉蝶、柳诗诗合称强秦四大名姬,世有“东虞、西柳、南兰、北雪”之称,只因秦始皇爱慕虞姬才艺,请来一赏芳容,孰知巡游途中尚未谋面便病逝沙丘。 秦二世怕消息外泄,一并把整个歌舞团与两位赢政的妃子一同葬在皇陵下陪葬,而虞姬则因未曾饮下毒酒便被捆在石棺之中五日之久,正当绝望之时被龙天羽机缘巧合之下救出皇陵,得以重见天日。 二人行程一个月载,关系日益亲密,先前夜间还分开而眠,后来露宿的时候偶就同眠夜榻,尽管没有捅破那男女最后一层隔膜,但彼此感情却一日千里在增厚着,虞姬心中感激对方,能持君子之礼,百般呵护她,但有时候也有些无奈,这个木头还不主动,难道要自己主动献身啊?那还不羞死人了! 过了函谷关,东行数日,来到古城洛阳,石板砌成的宽阔古道,两旁高堂室宇,层台景榭,画栋雕檐,铺陈华丽,房舍都极具规模,人丁兴旺;街市上摆满小米、黄米、荞、麦、粱等农作物和牛、猪、羊等牲口,买卖的人群络绎不绝。 龙天羽好奇地望着只会出现在电影电视里的古装人,各种服饰,可见在大一统的制度下,不同的种族杂居在一起,倒也热闹非常。 虞姬当掉金钗,兑成银两,到酒楼饱餐一顿丰盛的美食后,买了一匹骏马和几件替换的衣裳,以及远行用的干粮、帐篷等用品,二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没有在城内过多逗留,来到城东郊外溪水旁,沐浴一番,换上了新衫。 龙天羽一身秦代仕服,将现代带来的几件装备放在身内系好,一个多月攒长的头发扎束在后,刮洗脸上的胡须后,一张英俊清秀的脸庞浮现在湖面。 虞姬尚是首次见到龙云羽穿上华丽秦代服饰,比起在山中村夫那里换来的破旧麻衣不知强上多少倍,疑视着龙天羽的脸庞,丰姿如玉,目朗似星,嘴角那些富有魅力的微笑,实在令任何女子垂青着迷。 龙天羽转过身来,看着虞姬一袭淡绿色霓裳,丰胸柳腰,体形婀娜,青丝披在肩头,只插一支白玉簪,通体上下,再无半点装饰,衣碧肤白,彼此衬托得就象夜色中高悬一轮明月,明眸皓齿,珠唇腴润,双眸似是清澈湖水,脸颊带着些淡淡的红晕,樱红小口鲜艳欲滴,那出浴后的风情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龙天羽看得直迷糊,这种级别的美女,放在二十一世纪,简直如天仙降世,世间罕有啊,由于这两个月来彼此日夜亲密的接触,尽管没有真**,但彼此之间的感情日益深厚,见到这副风情,他自觉抵抗力无限下滑,就快降到零了。 “她在历史上,是项羽的女人,我该不该横刀夺爱,做一回第三者呢?啊呸,她现在还不认识项羽呢,横刀个屁啊!”龙天羽心中天人交战,又不知自己能在这个世界空间呆多久,因此这些日子不想伤害她,可现在抵制力却越来越低了。 虞姬看着龙天羽充满深情和迷恋地注视,芳心萌动,脸蛋儿上悄悄浮起了一抹嫣红,颊上有些发烫,想到他送自己至楚地之后,说不定就要离开了,心头发酸,这一喜一酸使虞姬蓦然鼓起了勇气,道:“龙大哥,虞儿为你跳一曲舞吧!” 龙天羽双眸一亮,喜道:“固所愿,不敢请尔。” 虞姬抿嘴一笑,这龙大哥还文邹了起来,倒也有几分书生之气呐!当下微微一福身,长长地衣带垂在腰侧,随着她起舞的姿势摇曳生姿,身形曼妙地舞动起来,她的双足掩在衣袂之下,翩翩起舞就象飘凫在水面上,步态神韵仿佛轻云蔽月,那绕至臀后三匝而下的曲裾霓裳,把她挺翘美臀的完美曲线充分地显现了出来,款款摆动时,韵味十足。 虞姬这一舞,倾冠宇内,美轮美奂,衣袂飘扬,宛如仙子凌波。 龙天羽注视着虞儿娴熟优美的舞技,一举一动的风韵,心中一叹,因为他看到了一张似带着无尽幽怨和自怜的面孔,嫩如凝脂,泪湿双眸,让人油然而生亲近怜惜的感觉,这就是虞姬,千古咏颂、忠于爱情的女子。 当虞姬一曲霓裳舞毕,亭亭玉立在草坪上,泪光晶莹地看着龙天羽,有些不舍,有些自怜,有些激动,有些不知所以然,怔怔地看着他。 龙天羽神色凝重,站起身来,无比深情地看着虞姬,迈步走了过去,还不等虞姬开口说什么,直接封住了玉人的香唇,如此温柔宛若的佳人,谁能不心动? 虞姬一下子懵了,任樱唇被对方吸允着,因为这一次他实在太激动了,双臂用力也比每次大了不少,像是生怕失去她一般,终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热烈回应着。 此时两人都以浑然忘忧,融入无比热烈的缠绵中。 龙天羽看着眉目如画、俏脸含春、羞涩无比的虞姬,心中涌起强烈的爱意,把她横抱起来,往长衣铺垫的卧席走去…… 第六章 初露锋芒 虞姬双腿微蜷,横陈侧卧,一双秀眸似睁似闭,漆黑的秀发散落在肩头。 龙天羽此刻已经除去身上的衣物,靠了上去,毫无间阂的接触,一团烈火顷刻间在两人血液中燃起。 几度风雨过后,当虞姬醒来之时,夜已渐深,一轮新月独自在空旷无边的夜空垂泪,泪水晶莹的飘散在黑暗的夜空中,形成点滴星光,使这夜空更加的寂静、孤独。 她爱不释手地在他坚实宽阔的胸前画着圆圈,当场所愿,心中顿时充实不少,终于有了归宿,虽然认识他不到两个月,但这两个月却是她最快乐的日子! 他的才学、他的身手、他的气魄、他的温柔无不吸引着自己。 龙天羽也转醒过来,低头见怀中的虞美人像八爪鱼般缠绕在自己的身子,小手不断在自己胸膛上画着圈,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如此挑.逗我,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虞姬脸颊晕红,柔笑道:“我才不怕呢,龙大哥疼爱虞儿还来不及!” 龙天羽点头道:“这倒不假,只要我龙天羽在世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敢欺负你!” 虞姬紧贴他的胸膛,芳心安定,但愿此情天长且久,能与心爱的人厮守一生,相夫教子,便是集万宠于一身的名姬身份也不稀罕要了。 翌日清晨,龙天羽收拾情怀,与虞姬踏上南下之路,二人游山玩水,晓行夜宿,中间当然少不了浓情蜜意,悱恻缠绵。 虞姬初尝的滋味,由少女变成了少妇,开心得整日在爱郎面前载歌载舞,尽是江南小调,颇有楚辞之风,令龙天羽也不由得钦佩她的才艺,倘若在自己那个时代,一定会成为娱乐圈超级巨星、红遍世界的女艺人! 龙天羽将一袭碧绿霓裳裙的虞姬抱在马背上,与佳人共骑而行,周围尽是尚未开发的土地,无穷无尽的参天森林,骏马、鹿群、山羊、野兔随处可见,还有无处不在的野狼,有时整群追在马后,令人行程充满刺激。 这日来到一处林地,忽闻远处树林后传来阵阵兵器交击之声,虞姬身子微微一颤,倦缩在爱郎的怀中,一脸吃惊的神色。 龙天羽心下好奇:乱世多贼盗,此处林地密集,不知何人在此厮杀打斗?转身向着虞姬轻声道:“我们去瞧瞧,你在我后面不要出声,如果有危险我们策马就跑,倘若有人需要帮忙,为夫正好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虞姬本十分担心,但见丈夫意动,不忍拂他意思,温柔点头。 龙天羽还之以笑,策骑向兵器声传来处寻去,两人来到一处树丛旁,透过林叶向林间一处空旷地寻声望去,只见百余名秦兵正围攻中间一队人马,另方家将武士誓死抵抗,虽不乏好手,但有些功夫浅陋的仆人和手无寸铁的丫鬟却纷纷倒在秦兵剑戈之下。 虞姬一见此景,顿时想到了昔日她所在的歌舞团,被凶狠的秦兵困杀在皇陵之下,不禁心有余悸,掩面依偎在爱郎的怀中,不忍再看! 龙天羽怒气上涌,竟连毫无还手之力的丫鬟都不放过,这秦兵与山贼又有何分别? “啊”忽然一个女子娇呼一声,左臂被剑戟划了一道,身子蹬蹬后退。 龙天羽凝神瞧去,见数丈远处,一位身条纤细、体态婀娜的少女,一袭玲珑锈装,肩若刀削,腰若绢束,轻蹙黛眉,显然左臂剑伤痛入神经。 龙天羽从远处一瞥,看到她那轮廓分明,充满灵气的美丽侧脸,不禁暗赞人美如玉剑如虹。 那少女左臂虽伤,却毫无畏却,娇躯一闪,挥剑又斩杀了两名秦兵,但带伤打斗,额头渗出冷汗,有些力不从心了,再劈两剑,气虚不足,“当”的一声,长剑握捏不住被磕飞脱手。 天羽见状再也按耐不住,救人心切,飞跃马下,疾步冲将过去,动如虎狼,气势凌厉威猛。 眨眼之间已抢先跨到佳人身旁,一揽纤腰避过长戟直刺,随手拔出匕首,以截拳道的打法,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离插入围攻的五名秦兵胸口,血柱喷出,已成为五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龙天羽搂住少女的蛮腰,低头向怀中望去,正与对方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触,只觉她掩不住的灵秀之气扑面迫来,瑶鼻挺秀,香唇如樱,秀发披垂两肩,娇靥白里透红,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美艳虽较虞姬稍逊,但却多了几分高贵和灵秀。 少女被他一搂,娇躯不由贴靠过去,抬首瞧向身前救已性命的男子,一副英俊脸庞,虎目深邃带着一股灵气,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下,不禁红晕上脸,心儿一阵狂跳,羞道:“多谢公子!” 龙天羽回过神来,大感失态,松开箍住佳人的手臂,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回头望着不远处,一位秦兵头领正挥剑指挥杀戮。 念到擒贼先擒王,从地上拾起一把长戟,看准方位,用力一掷,长戟寒光一闪,犹如一道长虹飞出,远处秦将愕然一惊,只觉一道劲风袭身而来,先声夺人,急忙轮起盾牌挡架!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掺叫传来,众人无不吃惊变色,都忘记了激战,遁声望去,只见秦兵将领马上摇摇欲坠;一把长戟穿透盾甲,贯胸而入,背脊破出数寸。 如此臂力和准头,当世少有,众家将武士欢呼喝彩,士气大增,势如破竹。 秦兵被男子神勇所慑,军心涣散,又无将领指挥,顿时溃不成军,四处逃散。 一阵欢呼呐喊后,众武士拥簇过来,迫不及待地欲睹何人竟如此神勇,臂力惊人! 龙天羽丝毫未因成为众矢之的焦点而有任何表情,撕下衣襟一角,为少女的伤口包扎好,关心道:“痛得厉害么?” 少女羞得满脸通红,长这么大向来只会对男子趾高气昂,随意指喝,丝毫不将男子放在眼中,此时心如鹿撞,修长优美的颈项像天鹅般垂下,胸口起伏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作答。 龙天羽环顾一周,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耸肩一笑,心想刚才一戟掷出,纯属凑巧,下一次未必还能掷准,心虚之下,也不理会在场这些奴仆和武士,向着虞姬处缓缓走去。 “这位壮士请留步!”有人在身后唤道。 龙天羽转身望去,却见众武士拥簇之中,走过来一位雄伟如山,浓眉深锁,脸带紫金,正气凛然的中年汉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高贵之气。 大汉拱手施礼,客气道:“本人郭敬,多谢壮士出手相救,爱女与族人才得以相安无事!” 龙天羽听到对方的名讳,愕然吃惊,心道:“郭靖?难道是会‘降龙十八掌’的那个?”但旋即一想肯定不是,郭靖出自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倘若历史真的确有其人,也是南宋之事,怎么会出现在秦朝时期?心中释然,方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郭敬显然对他非常的欣赏,询问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乃何方人氏?” 那娇美的少女含羞地站在其父身旁,偷偷地瞄着他。 此时虞姬牵马走到爱郎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龙天羽本欲报上姓名,但没想到初次相遇,并不熟悉,自己与佳人又要赶路,何必节外生枝?况且自己的身份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便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与内人乃江南人氏,尚要赶回楚地,与先生就此别过。” 郭敬微感愕然,咀嚼半晌,才明白‘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意,不禁对他又高看一眼,说道:“壮士不必多心,我与族人都是经商之人,家族以冶铁起家,专做兵器买卖!” 虞姬“啊”一声叫了起来,说道:“令尊难道便是那采铁矿造出来的兵器便以舟计的郭纵郭先生?” 郭敬微微点头,赞道:“不错,姑娘才资敏捷,我与族人正要赶回寿春,此处距江南尚远,歧路繁多,二位一路行程,风林夜宿有所不便,何况贵夫人美若天仙,理应有人服侍才是;倘若壮士不嫌,可与我等一起上路,途中有个照应!” 龙天羽望向虞姬,征询她的意见,而虞姬则甜甜一笑,表示一切由他做主!龙天羽自觉盛情难却,何况自己又不识去往楚地的路,便道:“恭敬不如从命,路上还要多劳烦先生了。” 虞姬本欲与爱郎共骑,喜欢依偎他怀中的感觉,却被那位美艳与她不相上下的少女热情地拉入车厢,虞姬虽是万分不愿意,但众目睽睽之下,又觉与夫君太过亲密,会被人取笑,唯有不情愿地与少女乘车而行。 郭敬与龙天羽策骑并肩行在前面,俯视延绵不尽的壮丽美景! 途中云杉,冷杉、红杉、铁杉等各种杉树夹杂着银杏、香果树、相树做成千变万化的自然景观,不但是禽鸟栖息的乐园,更会是金丝猴、猕猴、牛羚,花斑鹿出没其间,生机昂然,野树草丛覆盖深山高岭,奇峰异石。 郭敬欣赏着远处山景,随口问道:“还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呢?” 龙天羽谦虚道:“先生莫要客气,在下姓龙,草字天羽,不知那批秦兵为何围攻先生和族人呢?” 郭敬冷哼一声道:“还不都是赵高弄权!自秦王统一六国,收天下兵器,集六国富家十二万户到咸阳,我郭家论财力,六国之内只有三人能及。 第一个就是秦国牧畜大王乌应元,他养的牛马多至不能以头数而要以山谷去量;第二位则是魏国经营谷米和丝绸业的白圭,荒旱之年向他借粮比向某大国借贷还要方便,第三位就是琦顿,他仓库里的盐够全天下人吃上几年的。 只是乌家十多年前,在赢政加冕之时,传闻被秦王连根拔起,诛灭九族,而后二者年迈已逝,家业传入下代便无经营能力,气候大不如前。而我郭家则因六国已灭,战事减少,兵器只能供应秦军所用,生意逐渐滑坡! 近日来二世登基,为巩固权位,逼死太子扶苏,又大肆残害朝中忠良,横征暴敛,肆意享乐,以致群侯分崩离析,各自潜回旧地,家父与部分族人已回到寿春,孰知被赵高猜忌,派出大批秦兵半路阻截暗杀归族的商人,我与小女玉莹及仆人正是第三批归族的人,在此遭遇阻截,幸好有天羽出手相助!” 龙天羽不禁想到:秦统一六国的战争,既是战国末期最后一场诸侯兼并的战争,又是中国历史上最早一场封建统一战争。秦始皇用了十年时间,相继灭掉北方的燕、赵,中原的韩、魏,东方的齐和南方的楚六个国家,结束了春秋以来长大五百年的诸侯割据纷争的战乱局面,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此等历史壮举,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第七章 天羽论秦 郭敬仿佛对这仗义出手的青年特别欣赏,说起话来亦格外兴奋,滔滔不绝道:“自战国迩来,七雄并立,相继展开了富国强兵的变法,魏国任用李悝变法,楚国使用吴起,赵国有武灵王改革,但最有成效的便是商鞅变法,从秦孝公到秦王政百余年中,秦国国力日益强盛! “在军事制度方面按郡县征兵,完善军队体制,提高战斗力,士卒勇猛,轻骑雄盛,远非其他六国可比,在军事策略上,改变了劳师远征,经常失利的战略,采用范雎远交近攻的策略,逐渐吞食并巩固其占领地区。” “秦国相继灭掉西周、东周,攻占韩国黄河以东和以南地区设置太原、上党、三川三郡,正是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豺、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郗函之固,在地理位置上,进可攻退可守,战车千乘,奋击百万,军力远胜其它六国。” “而六国长期战争实力消耗,面对强秦的威胁,六国时而“合众弱以抗一强”,时而“持一强以攻众弱”,无法形成稳定统一的抗秦力量,相反给秦国各个击破的可乘之机,唉!亡国之民,不言也罢……” 龙天羽没想到一个经商之人竟对历史和政治分析如此透彻,自己只是从大学期间没少泡在图书馆里翻阅古典史书,这才对国史有所了解,谈不上多专业,但这些战国历史事件还是知道的,此时以现代人的思想,觉得他的论据和论点很有道理,暗赞这中年男子见识倒也广博。 郭敬顿了顿,转望龙天羽,似在试探对方学问,微笑道:“龙公子,如何又看待大秦一统呢?” 龙天羽迎上对方的目光,发觉这郭敬笑中含着试探意味,心想若不露一手,倒让他小觑了,当下嘴角抿起一丝笑意,气宇轩昂道:“大秦之所以统一六国,除了秦孝公以来奠定的基础外,在于秦国战略战术运用得当,秦王政在位期间,国力富强,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供给战争。” “在战略上处于进攻态势,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相继灭掉诸国。在战术上,秦国执行了由近及远、先弱后强的方针,先灭点比邻的弱国韩赵,然后中央突破,攻楚灭魏,解除了北方后顾之忧,最后消灭两翼的强敌齐楚,这种战术运用的确乃高明之举。” “秦国运用策略正确,如在灭韩赵的战争中,根据具体战况,而不是完全教条地按“先去韩以恐诸侯”的既定方针,而是机动灵活,赵有机则先攻赵,韩可攻则灭韩;灭楚战役是在检讨了攻楚失策后,根据楚国实力,集中优势兵力攻楚而取胜的,攻打齐国避实就虚,出奇制胜!” “相反东方六国方面势力弱小,在战略上不能联合,各自为战,根本阻挡不住秦国铁骑的进攻,战争中消极防御,被动挨打,以至相继被秦国灭亡。” 郭敬听后浑身一震,目光有些异样地望着他,自己适才所讲的不过是表面的论述,而身前的青年竟能分析入微,一针见血地点中秦国策略的要害,将秦王政的高瞻远瞩剖析得如此精辟,心忖此子不但身手矫健,学问也是大有见地,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他凝视龙天羽半晌,方接口道:“不错,早在秦军攻取燕都之时,秦国已把进攻的目标转向楚国,当时秦王政派李信和蒙恬率军二十万攻打楚国,楚将项燕率军抵抗,秦军开始进军顺利,在平舆和寝击败楚军,进兵到城父。” “项燕将军率领楚军反击在城父大败秦军,李信败逃回国,翌年秦王政再拜王剪为将,命他率军六十万大军再次伐楚,双方在陈相遇,王剪按兵不动,以逸待劳,楚军屡次挑战,秦军不与交战,项燕只好率军东归。” “王剪乘楚军退兵之机,指挥追击,在靳大败楚军,斩杀大将项燕。次年,秦军乘胜进兵,攻占楚都寿春,俘虏楚王负刍、相国李园,唉……” 龙天羽闻到话中哀意,问道:“先生为何叹气呢?” 郭敬虎目转红,叹道:“实不相瞒,鄙人有一小妹名唤郭秀儿,正是相国李园之妻,在李园出征之时,舍妹便已患了重病,后来得知丈夫被俘,忧疾攻心就此病故,想到亡者已矣,便不由神伤。” 龙天羽没有想到郭族势力如此庞大,不但富可敌国,又与相国盘亲,看来其间政治因素颇多。 车马昼夜连续停停歇歇赶了三日路后,拣了一块树林空地扎营生火。由几辆马车中钻出三十多名年轻女子,有豆蔻年纪,也有双十年华的,皆是花容月貌,身材娇美,穿着拽地长裙,腰如弦月,想必是被郭家纳入的歌姬,而且均能歌善舞,不然也不会千里携行。 龙天羽通过几日来与郭敬畅谈,对秦朝的历史和风俗文化有了更多的了解,虽然在未来时代翻过许多书籍,但毕竟沧海一粟,此刻才感觉到史书记载的未必是正确的历史,多少会因作者的爱憎而对历史人物有所褒贬扭曲,毕竟写几百年或上千年之前的历史,根据整理流传的资料,可未必是具体真实的写照! 龙天羽在营外活动了一下筋骨,提着剑舞动一番,由于他以前学过几套民间武术和剑术,大多是套路打法,不重实战,显然作用不大,自己回到这个时代,时刻要在刀刃上过日子,掌握几招绝技,用来保命也好,他根据自身的功底,自创了几招,遇到平庸的剑手,勉强可一战! 当他走回营地时,众武士有的生火造饭,有的守营巡逻,见到龙天羽,都发自内心的投出敬佩的目光。 龙天羽微微一笑,心想古代敬重英雄豪杰,要是在未来社会,打打杀杀不被法律制裁才怪,俗话说文以乱纲,武以乱法,要社会和谐稳定,就要约束武者和剑手的行为,不能草菅人命,胡作非为,可惜在两千年的秦末时代,这些法制思想仍是徒然。 闲来无事,回到自己与虞姬的暖帐。虞姬并不在帐中,他看着帐内那张长榻,想到每晚与佳人缠绵,那肌映流霞,娇艳尤绝的娇可妮子,不禁心头一热,卧榻沉沉睡去。 过不多久,帐外传来女子轻盈的脚步声,随后掀帘入帐。 龙天羽并未起身,心中暗想:“虞姬一向温柔宛若,亲昵起来也不敢过于放任,给她个意外激情,看她如何反应!” 女子掀帘后顿了顿,踟躇片刻,接着脚步放轻,来到长榻沿福身坐下,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龙天羽,犹豫半晌,脸上一红,伸出玉笋般的纤指触到龙天羽英俊无匹的脸颊上,心如鹿撞,暗想:“他生得真俊,从未见过比他更有魅力的男子了!” 龙天羽脸上被玉手一摸,顿时痒痒的,暗想:“美人昨夜疯狂了一晚还没满足啊!”当下闭着眼,蓦然一手攥住对方手腕,顺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子下,尚未待她惊叫出声,早已封住他对方的香唇。 女子象征地挣扎一下,但是身体随即产生了剧烈的反应,便陶醉地迎合起来,对方青涩的回吻,令龙天羽心中纳罕:“虞儿今日怎么害羞起来? 龙天羽把舌头刺入对方的口中,正要进一步的探索,忽然那女子身子一震,猛地睁开了眼,双目火红,惊叫道:“啊!龙大哥…不要……” 第八章 突来战事 龙天羽听到女子叫声,吓得浑身一震,忙睁开眼帘,俯视身下像受惊的小鸟般,在他怀里颤抖的女子,皮肤胜雪,白腻如脂,修长的睫毛一阵抖动,头上梳了一个双鬟,翠绿色的簪钗,发丝散在忱上。 一眼之下便认出郭家大小姐郭钰莹,她在别人眼中是那样的冰清玉洁、不容亵渎的高贵小姐,此刻横躺在自己身下,霞烧双颊,惊羞交集,但却没有挣扎或反抗,纤巧但浮凸有致的急剧地起伏着,全身滚烫酥软起来。 他望着这美艳与妩媚不亚于虞姬的美女,即便连坐禅的高僧,恐怕也难以把持得住,要强忍下,有多么的难当。 龙天羽尴尬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小姐不会恼我急色无礼吧?” 郭钰莹这时哪里还听得进去,有些迷迷糊糊的,耳根都红透了,想到自己大家闺秀,竟偷偷闯入男子的房间,情不自禁地钟情于一位刚结识的男子,不由得又羞又慌,不知该说什么好?摇了摇头,星眸半闭,想挣扎却又没有了力气,反而变成了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龙天羽看到怀中少女一副娇美的姿色,有些心动,看着她晶莹的樱唇,也忍不住想亲吻几下,自然之下,俯身吻向对方的红唇。 “龙郎…”这时外面蓦然传来虞姬喜倦地呼唤她夫君声音。 郭钰莹闻声羞涩难当,猛然推开龙天羽的怀抱,以极快的速度溜了出去,在帐外与虞姬刚好碰个照面,羞得脸颊胀红,垂下粉颈,像剪水的燕子婀娜飘去。 虞姬似懂非懂地走进房内,倚在榻沿而坐的爱郎怀内,抿嘴笑道:“没想到钰莹小姐也抵挡不住夫君的魅力,看她羞喜的模样儿,便知已经喜欢上夫君,可知虞儿所挑的相公无人能及,嘻嘻……” 龙天羽搂着怀中佳人,闻到从她身上散出的幽香,头发湿润,显是刚刚沐浴回来,顿时热火上涌,解下虞姬的粉色绣装,接着幔帐一片春色。 休息两个时辰后,日近黄昏,夕阳沉下,空留西边一片红霞余晖。 忽然战马一阵嘶叫,帐外躁乱起来。龙天羽心下奇怪,急忙穿好衣杉迈出帐来一看究竟,四、五十名武士正在收拾行帐,歌舞姬脸色惊惶,手中提着包裹,队伍准备立即起程。 龙天羽不解地走到正指挥众武士及仆人忙碌的郭敬,奇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慌慌张张?” 郭敬忙道:“天羽来的正是时候,有探子回报,朝廷由陈留派出一队千数人马,阻截途中落网族人,昨日诛了归返韩地象禾的贵族韩申士大夫,此时秦兵正向这边追来,已在十里之内,此地不宜久留,要立即起程。” “爹……”郭钰莹一边疾步走了过来,一边唤道:“东西都已……准备好了。” 忽然瞧见与其父面前交谈之人正是龙天羽,不禁想到适才柔情蜜意、差点鱼水之欢,顿时羞着双颊火烫,低垂粉颈。 郭敬从女儿手中接过一件包裹,对着龙天羽叹道:“我与老弟一见如故,更加钦佩天羽的才学和身手,本欲一路同行,多加请教,顺便可以邀入府中做客,孰知天要亡我族人,此事与你二人毫无关连勿要牵扯其中,这包裹里有些金银珠宝便赠与天羽做盘缠,另备好两匹俊马,尽快与发夫人离开此地吧!” 郭钰莹听到此处,泪珠莹然,胸口起伏,想到即将与男子分开,自己又生死难料,再相见谈何容易,不由得黯然神伤,抬起螓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希望可以把男子的面容永远刻在心底。 龙天羽被郭敬如此推心置腹,又赠银送马,本来暗萌退走之念,此刻被对方一番肺腑之言反激起豪气,正容道:“先生若要保全族人,便不该让我离去!” 郭敬摇头叹道:“秦兵有千名人马,凶猛无比,我们只有几十名武士家将,万万抵挡不过,天羽有勇有谋,夫人又心地善良,何必淌这潭浑水?以天羽的才学与身手,将来必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希望龙少侠能将小女钰莹带走,日后送往寿春郭府,便了却鄙人的后顾之忧。” 龙天羽豪情万丈地道:“先生不必多言,我龙天羽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若正面交锋,我们自然敌挡不住,但出其不意、以有心算无心,则是另一回事!趁此时尚有段工夫,先生请速携大小姐及歌姬离开,并将我爱妻带走,只须留下十名府中好手给我做帮手,我便叫上千秦兵有来无回!” 第九章 一夫当关 郭敬见龙天羽信念坚定,要掩护在后,不禁心下感激,想到秦兵上千人马,又都捍勇狠辣,心生寒意,但见他从容不迫,胸有成竹,暗赞对方胆识过人。 龙天羽将虞姬送到车厢上,恋恋不舍地安慰道:“虞儿听为夫的话,随郭先生先行一步到寿春,我将秦兵消灭掉,定会前来与你回合,少则数日,多则月载,必会到郭府接虞儿!” 虞姬以泪洗面,拉着爱郎的手不肯松开,誓死也要随他在一起,累得郭钰莹也跟着哭了起来。 龙天羽只得千哄万逗,软硬兼施,才勉强将虞姬稳住,离别前贴在夫君的脸颊低声道:“如若夫君有何不测,虞儿也不会多活过龙郎一日。”红肿的秀眸中射出的情火,差点把龙天羽融化掉。 郭敬临别时伸手抓在他的肩头感激涕凌道:“全仰仗天羽了,日后到寿春郭府见我,郭某人定会像亲生女儿一般照顾龙夫人的。” 须臾,众人纷纷跃上马背,由四十多名家将,护住中间五辆马车,匆匆去了。 龙天羽将留下的十名用剑好手集在一起,激励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日正是尔等为主效忠、大现神威的时候,我龙天羽很荣幸与诸位不畏生死的壮士并肩作战!秦兵虽是强盛,但也并不恐惧,只要你们一切遵从号令,必会破敌!” 十名壮汉被他豪情所染,顿时激起斗志,齐声应诺。 龙天羽点头道:“你们十名分成两组,前面密林有一处小径乃秦兵必经之路,一组立即最前方设好绊马索和陷马坑,另一组到右面的松林多取一些松子与易燃物铺在树丛里小路的两旁,我去将四周的大树斩倒阻挡秦兵逃路,只要在秦军赶来之前布置妥当,我们便有九成胜算,可以在日出前赶上队伍!” 十名家将初始闻言,觉得妙计;但听到他要去将四周的大树斩倒,便不能尽信,因为人的臂力有限,又无斧头工具,如何能斩断参天大树? 这便是长剑兵器的缺点,剑术自西周成形在几百年的文化里,是内涵最丰富的兵器之一,在车战时代,它是一种短兵相接时才运用的防身武器,车战衰退后,剑曾一度作为军阵格斗的利器,后来刀取代了剑的格杀作用。 众武士满脸狐疑地散开,分成两组当即着手布置。 龙天羽走到一棵粗向双臂刚好能环抱的杨树,从牛靴中拔出匕首,绕树轮深深地划破树皮,陷出一道圆槽。 接着还匕入靴,伸出右手将无名指上的钻戒,紧贴树身,按下特殊旋扭,内设超高音频单音搅动器,调节与树干本身固有相同的共振波,利用共鸣作用,微一用力便将整棵大树,从刀痕处折断。 “咔嚓”一声,放倒在地,惊起一群树鸟飞空。 远处几名武士正慌忙布置着,虽说斗志昂扬,但想到秦兵人多势重,也不由得心慌。 忽然闻声吓得回头张望,见龙天羽一人竟然将大树推断,吃惊得目瞪口呆,均想:“他哪里是人?简直便是天神!” 龙天羽以同样的手法,迅速折断几十棵树,将四周堵住。拾燃物的五人将十几口袋易燃材料铺散在地;另一组也设好了陷阱。 夜色渐浓,十余人在林外草丛中,静观动静,过不多时,踢声骤响,一队上千人数的秦兵浩浩荡荡向树林丛中小径驰来,健马嘶叫,杀气腾腾。 龙天羽看得亦不由头皮发麻,何况旁边十余位武士,因为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在古代战争中,无论一个人是如何勇猛,都抵挡不住军队的摧残和逐波的攻势。 龙天羽想到倘若自己都慌了,他们几人哪还不撒腿就逃啊,当下强做镇定,左手习惯性不断地旋转右指上的白金钻戒,保持自己的冷静! 倏地一声惨叫,最前排的骑兵人仰马翻,不是掉进布满朝天尖刺的陷坑,便是给绊马索弄倒了坐骑,前面一片混乱,但中间的军阵却丝毫不乱,纷纷列开阵行,准备应付突来的伏兵。 龙天羽陡见秦兵的阵行,不由佩服秦军的素质,临危不乱;难怪可以统一六国,倘若己方以硬碰硬,当真难以讨好,远望秦兵千余人都已进入危险区,时机刚好,长啸道:“儿郎们,放箭!” 蓦然火光亮起,十余支火箭相继腾空射向树林,正落在提前放好的燃料之上。 一时火苗四窜,脚下地面柴草以及树枝林木顿时起火,其实何用燃物,七月天时,数日无降雨迹象干枯的树木枝叶一触即着。 火势迅速蔓延,将千余名秦兵全部卷入火舌之中,附近整个树林全部陷入猛烈的火势里,烈焰冲天而起,参天古树一株株随火倒了下来,更增声势。 浓烟冒起,部分向外飘来。龙天羽见状胜券已握,发出撤退的命令。众人纷纷刚要跃上马背,身边忽然惨号传来,有两名骑上马背的武士中箭倒地。 虽然火势猛烈,但仍有百余名凶悍的秦兵,纵掠如飞,窜出火舌之外,冲杀过来。 龙天羽低声道:“赶快趴下!”。当下环视四周地形,接着道:“我这便去将秦兵引开,你们见机行事,速速逃命!” 余下八名家将愕然吃惊,均以为定是自己听错了。自春秋战国以来,客卿、武士、家将均为王侯门主所供给,以做卖命途用。向来只有被利用作挡箭牌、牺牲品,从未遇过这样的主儿,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龙天羽从容一笑,左手握拳以做力量手,豪情万丈道:“各位兄弟保重,咱们寿春再会!”言罢抽出一柄长剑,连挥数下挡开射来的羽箭,一个翻身跃上马背,策骑飞出。 再一回头,远见八名家将武士均已单膝而跪,眼中含泪,目送他们心中的英雄。 龙天羽策马飞驰,避开射来的箭羽,奔向山麓而上,后面百余名秦兵穷追不舍,眼中喷出怒火,誓要活剐了他不可? 健马即将奔上山顶之时,蓦然马腹中箭,一声长嘶,倏地载倒在地。龙天羽一个急跃,滚到草地处,接着提剑疾步冲上山顶。 “我靠!”龙天羽仗剑站在悬崖前望向高达万仞的山谷,不禁大喝自己的晦气! 身后脚步与马蹄声响起,随即蜂拥冲上百余名秦兵,盔甲、衣襟都已烧焦,满面灰黑,仿佛刚从锅造中钻出来一般。 秦兵见他无路可遁,分散列成扇状,将龙天羽围困在前方,其中一位骑在马上的秦将喝道:“大胆贼子,胆敢伏击秦军,意图谋反,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龙天羽转头望了望身后万丈深渊,随手扔掉了手中宝剑,微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擒住我,别痴人说梦了!在尔等临死之前,请恕龙某斗言相劝,多行不义必自毙,日后踏入黄泉,休要向我讨命便是!”一言甫毕,从袖中甩出一支微型引暴手雷,便仰身落下深渊! 第十章 幽谷佳人 龙天羽仰身跃下万丈悬崖一举,令所有秦兵瞠目结舌,胆子再大的人在面对生死之时,也不能释然,而这人竟能笑视生死,从容跳下悬崖,不由得心生敬意,震慑当场。 正当百余名秦兵震惊发呆之时,倏然眼前火光乍闪,随即传来一声劈天闷雷之响,每个人的身躯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血肉横飞,在硝烟中化为了灰烬。 悬崖山顶发出一声爆炸,摧毁峰顶数尺厚的岩土,百余名官兵均不知发生何事,便已魂飞魄散,踏上黄泉路,当然更想不到自己死于两千多年后微型手雷炸弹之下。 龙天羽正处于自由落体的状态中,以重力加速度竖直跌落,此时以冷静的头脑分析自身重量、悬崖高度、自由加速度以及要以多少的阻力和时间可以将下落的速度减少为零。 蓦然灵念一动,左臂竖直抬起,同时右手攥住右手腕,旋动金表右侧的按扭,“嗖”的一声,由金表内射出一根极细的钢丝,缠在悬崖峭壁凸起来的一株矮树上顿时加速度不断减少,又下落了数丈转为减速下滑,最后缓缓停速,滞留在离地面尚有三丈许高处。 龙天羽暗叫好险,适才钢丝射早射晚都徒增麻烦,此刻虽悬在半空处,但若安全落地,原也不难,在他心有余悸之时,身子忽然一颤,上端的矮灌树被所缠钢丝连根拔起,迎面掉落。 身子一空,龙天羽心叫:“完了。”整个虎躯身不由己的倏地跌下,重重摔落在地,只觉耳旁翁的一震,眼前一黑,即便晕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天羽逐渐恢复了知觉,随即感到浑身疼痛难当,悠悠睁开眼帘,烛光泛碧,房中陈设精雅,琳琅满目,全是诗书典籍的竹简,桌几上摆着许多竹器玉器,尽是古物乐器之类,墙壁上挂着一幅大的山水墨画,南角窗前摆放着铜镜,另有皓月玉梳、胭脂花粉,看来却似女儿家的闺房。 龙天羽闻到房内弥漫的幽幽兰花芳香,接着将浅红色绢被掀到一旁,坐起身来,发觉自己头部和小腿侧缠着绷带,隐隐作痛。 轻抬受伤的右腿,检查细看,原来只是轻微骨折,不禁暗赞自己的命大,松了一口气,顿时隐约听到叮叮咚咚悠扬飘渺的琴声,淡雅清幽,意境优美,掺和着月光回荡在寂静的幽谷。 曲调婉转流畅,仿佛瀑布间的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盎然一新的阳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琴声完全不受任何已知乐曲或陈词滥调所限,而是近乎天地间灵气所倾入弦中,发出仙音秒韵。 龙天羽昔日常把玩钢琴、小提琴、爵士鼓,却没有耍弄过古代乐坊,只是从考古书中看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琴曲在美学方面概括为十三象:雄、骤、急、亮、粲、奇、广、切、清、淡、和、恬、慢,音乐思想中归纳为欣然、深情、清高、旷逸、艺术、圣贤、仙家七类。 汉代蔡邕在其所著《琴操》中写到:[昔代羲作琴,所以御邪防心淫,以修身理性,反其天真也],自古以来就把琴礼为表徽道德的乐器,用以陶冶性情,移风易俗,进而[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 龙天羽被琴声所吸引,心生好奇,扶着床几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出竹屋,遁声望去,只见前面月光下,一位身穿素白长衣的女子,身形曼妙,轻盈优美地坐在竹亭下,腻滑雪白的素手,像一对美丽的白蝴蝶般在琴弦上飘舞。 微风吹起她白衫霓裳,长长的秀发随风轻舞,恍如出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龙天羽轻轻迈前几步,从侧面凝视,佳人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美绝伦,明亮的眼睛在修长似柳叶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丹唇开合时,可人的梨窝天然地现在颊边,长秀洁美的粉颈更是线倏诱人。 龙天羽脑海“翁”的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等绝色佳人,清幽淡雅,飘逸若仙,仿佛天上的仙子一般,不禁想起一首诗句,脱口而出道:“绝代有佳人,深居在幽谷?” 那女子娇躯微微一颤,按弦止音,转首望来,正与龙天羽的目光相触,却不掺杂任何情感杂念,语气平淡道:“哦,你醒了,觉得好些了么?” 龙天羽不是拙于言辞之人,但此时为她绝世容色美姿所慑,竟惊呆说不出话来。 “我、我...” 那女子“嗤”地一声,娇笑道:“看来脑子的伤还没好!” 龙天羽瞧着对方脸上浮起莲花般的笑容,雍容圣洁,禁不住心驰荡漾,暗叫乖乖不得了,她是自己到目前为止,无论未来还是古代所见过的女子之中最美的一位,以虞姬和钰莹的美色,还要逊她半筹,特别是她的气质,秀灵清明,飘逸如仙,令人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支吾道:“我这个...” 那女子笑容敛去,又恢复不容亵渎的圣洁冰情,淡淡道:“伤势未愈怎可出来乱走动,即便出来也不应坏了别人的清幽,人家数日冥思,今夜月明忽来灵感,方奏出此曲,竟被你扰断,噢适才你说什么来着?” 龙天羽被她一笑一嗔,弄得浑身酥痒,心想每次都是自己电晕女人,今日却被女子弄得魂不附体、大失方寸,当真前所未有,不由暗想:越是在美女面前,越要表现得清高,倘若神魂颠倒,反被对方瞧也不起。 此刻傲气上涌,顿时恢复往日的潇洒本色,微微浅笑道:“满匣冰泉咽又鸣,玉音闲淡入神清,巫山夜雨弦中起,湘水清波指下生。不须更奏幽兰曲,卓氏门前月正明。” 那女子刚听到前两句便已浑身一顿,眼睛射出异彩,闻得“巫山夜雨”时不禁脸上一红,粉颈微垂,直至整首诗诵完之后,品尝良久,方如梦初醒,俏目闪亮,重新仔细打量龙天羽,含羞问道:“卓氏是何人?是尊夫人么?” “啊?”龙天羽被她蓦然一问,微怔一下,想到诗中卓氏应是汗代才女卓文君,《汉记》中曾写到,著名文人司马相如以琴得卓文君,为千古久久艳慕,传为佳话。但那是秦朝之后的事,她显然不知! 龙天羽胡诌道:“卓氏泛指才女佳人,噢,是了,这里是何处?我不是跌落悬崖了么?是否姑娘救的在下呢?” 那女子此时好象对他很感兴趣,顿时不再那么冰冷了,笑靥如花道:“这里就是这里啊!嘻,此处乃与世隔绝的黄石谷,你是从右面那座谷城山上断崖摔下来的,我干爹昨日黄昏采药时将你救了回来,放在人家这里,他老人家对你可是非常的欣赏崇敬,说你从万丈悬崖摔落下来却只受了微伤,乃圣人迹象,特叮嘱人家好生照顾于你!” 佳人接着脸上又是一红,低声道:“人家还是第一次接触陌生男子的身体呢?” 龙天羽暗叫惭愧,心想:“我若要从山顶直接摔下来,不跌得粉身碎骨才怪,此刻保住性命,却是侥幸!” 见她修长优美的颈项像天鹅般垂下,樱桃小口,清淡香唇,看得直想上前拥美于怀,深深地吻上一番。 龙天羽压下杂念,当下感激道:“多谢姑娘相救,不知老伯现下何处?晚生定要当面谢过!” 女子回道:“我干爹是位奇人异士,此刻正在内谷三里处的观星亭研究玄术,说要三日后再来看望你!” 龙天羽听到她提到玄术,甚感兴趣,深知玄学曾是魏晋时期主要的哲学思潮,自春秋时期起源,乃道家和儒家融合而出现的一种文化思潮。 “玄”字的本义是一种深赤近墨的颜色,所以在许慎《说文》引意解为:玄,幽怨也。玄字出自老子《道德经》“玄之又玄,众玄之门”言道幽深微妙。而“玄学”之称,正是因为魏晋时期清淡家称《周易》《老子》《庄子》三书为“三玄”,由此而来。 龙天羽在读大学的期间,曾研究过这方面一些书籍,只是参考书中有许多漏洞,无法进一步钻研,故此搁下。此时得知自己被一位玄学大师所救,兴奋道:“请问姑娘干爹如何称呼?” 白衣女子见他满脸期待之情,心想:“难道他连玄学也精通不成?当真是个奇男子,怪不得干爹说他有圣人迹象!”说道:“干爹他老人家是齐国人,名唤黄公石,,而世人则称他黄石公!” “什么?黄石公?”龙天羽闻声愕然吃惊。 蓦然想到“孺子可教,圯下拾履”的成语典故,心道:“黄石公不就是张良的恩师,著有《太公兵法》的一代玄学兵法大家么?” 第十一章 征服才女 黄石公原在庄襄王中担任股肱大臣,辅佐幼帝有功。后在帝国皇宫中被收为门客谋臣,是专门研究兵法的大学士,曾用名“方衍”。 宰相吕不韦主编的古代百科全书式著作《吕氏春秋》中“论威”、“决策”、“三略”等诸篇兵法,都是黄石公撰写。后受吕不韦与秦皇逼交《太公兵法》之害,又看透他们狼狈为奸的****手段,才弃仕与另三位大臣一道归隐商山,这就有了历史上著名的“商山四皓”之称呼。 龙天羽听到黄石公之名顿时想到了刘邦身边第一谋臣张良,在秦末汉初的年代,虽仅是刘邦手下璀璨明星中的一颗,却以“柔弱胜刚强”“功成身退”的思想倍受推崇。 三国时代,水镜先生司马徽向刘备推荐天下奇才诸葛亮之时,曾道:“环古铄今,只有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汪汉六百载的张子房才可以与之相比”可知历史上对张良确有很高的评价。 “你在想什么呢?能跟人家说么?”女子明眸异闪,弯眉似蹙非蹙,俏目似喜非喜,出口相询。 龙天羽回过神来,看到她异彩连闪的双眼,肩若削成,腰若约束,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气质恬静淡雅,如云秀发随风飘散,仿佛谪落在尘间的仙子,叫人望之自惭形秽,惊呆片刻才回过神道:“没、没什么!” 那女子尚以为他在寻思诗词歌赋亦或发人省思的道理,听他语气似在隐瞒,幽怨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倘若不便相告,不言也罢,人家并没有为难之意。” 龙天羽瞧她秀眉轻蹙,俏脸一片圣洁的光辉,玫姿艳逸,仪静体闲,禁不住说道:“尚未请教姑娘芳名哩?” 女子娇躯轻转,仰首望向明月,侧身俏立在男子面前,自然中展现出无限美好的曲线和冰清玉洁的仙容。淡淡道:“人家又没有强迫你回答,干嘛又来追问人家?难道没有听过‘己所不欲,勿施与人’的道理么?” 龙天羽愕然吃惊,见她俏容微嗔,轻蹙黛眉,乌黑柔软的秀发在头上结了简单的发髻,以玉簪固定,随意有小撮发丝散垂下来,另有一种独特放任的韵味。 当下拱手施礼道:“姑娘你天仙化人,气质雍容,仿如濯尘世之白莲,叫我等自愧弗如 龙天羽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原谅则个儿,莫要与在下一般见识!” 女子闻言心头一喜,转过身来,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儿,不禁“噗嗤”一下,抿嘴娇笑道:“你用不着行此大礼,更无须自谦,干爹他老人家断言,将来公子必非池中之物,定然错不了;想来公子平日自负才华,此时却背躬屈膝,心中定会瞧不起我这女流之辈。” 龙天羽忙道:“姑娘说笑了,我发自内心地欣赏姑娘,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 那女子笑弯秋月,羞晕朝霞,秀眸射出精湛的光芒,呵气如兰道:“呆子!告诉你人家的名字吧!我复姓淳于,单名一个婉字。也不知你日后还会否记得?” 龙天羽心头一热,冲口说道:“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淳于婉儿冰清玉润的俏脸浮起两朵红云,在月光的映照下,朦朦胧胧更增丽色,仿佛仙雾萦绕,实非尘世中人。 她没有再言语,脸颊绯红地转过身子,坐在了亭中古琴旁,伸出肤若凝脂的素手抚在琴弦上,“叮叮咚咚”一串琴音流水不断,节奏渐急渐繁,忽快忽慢,但每个音位都那么准确,每个音犹有未尽的余韵,使人全心全意去期待、去品尝。 琴声婉转柔情,犹如天籁梵音,女子心有所思,伴着曲声清唱起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住,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住,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声音腻中带细,柔中带甜,玉音从鸣,或觉有灵峰横贯天外,又感似鸣泉落自云端。 龙天羽已完全融入音曲之中,听着她唱的正是《诗经·郑风》的子衿。 诗经是古代文化中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共收集周代诗歌三百零五篇,原称“诗”或“诗三百”,汉代儒生称《诗经》。 龙天羽也记不得当晚自己是如何回到房内的,只觉自己的思绪随着秦声,飘荡在整个幽谷,甚或整个天地。 接连两天,淳于婉儿每日三次为他按时换药,并将三餐带入他的房内,细微照顾,俏脸红晕,却每次都不肯与他交谈,也不和他共餐,弄得龙天羽也不敢乱问。 淳于婉儿每夜弹奏良久,音韵一次较一次轻柔,仿佛琴声之中充满柔情蜜意,却又复杂难明,弄得龙天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转眼三日已过,龙天羽伤势已无大碍,期待一日,却未等到黄石公,不禁大感无趣。 屋外月光下的仙子又抚起了琴弦,龙天羽翻来覆去地卧在床上,心中暗骂自己如此不像男人,面对一个女子竟然手无举措,亏自己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要让这等才女刮目相看,必须要有过人的本领,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了两千多年的知识,这就是财富,应该好好利用,她喜欢诗词歌赋,就先从这方面入手。 翌日龙天羽走出了房舍,看到远处竹林的古亭之内淳于婉儿,正在抚琴。 山亭、竹林、瑶琴、一美人。 山风与琴音融合,空旷清美,仙音萦绕在山谷之内,像是在自娱自乐,也似乎在与大自然沟通。 龙天羽走到佳人一旁,今日淳于婉儿仍是一袭白衣长裙,与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格外相配,雪肤樱唇,容颜绝丽,他勉强控制住自己情绪,微笑道:“淳于姑娘,你的琴曲直如天籁一般,让我敬仰不已,昨晚忽然有灵感,写下一首词赋,不知姑娘可否跟着在下的歌词与声调,弹出琴曲相附。” 淳于婉儿听说他要唱词赋,还是原创的,不禁来了兴趣,按住琴弦,点头道:“这个不难,你尽管唱来,婉儿自会抚出琴曲来和韵。” 龙天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十分的有杀伤力,微笑道:“那在下就在姑娘面前献丑了。”接着他调整好嗓音,以一副深沉的深情清唱道:“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谈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路荒已叹,饱览足迹没人懂,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自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曲终人散,发花鬓白红颜殁,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当泪干血盈眶涌,白雪纷飞都成空....” 一首《逍遥叹》深沉地唱出来,有一股英雄落魄,看破世间恩怨的意境,淡薄宁静,苍凉雄浑,不失贤者雅士归隐山林,啸傲红尘的感觉,淳于婉儿开始十分惊讶这个词与调,完全与当世格格不搭,但她毕竟乃琴曲宗师大家,很快投入状态,与龙天羽配合完成了这首词曲。 抚琴过后,淳于婉儿仍有些不能释手,站起身来,对着龙天羽婉然一笑道:“龙公子语出惊人,一身贤者气质,用词新颖独特,它日必非池中之物,不知公子,这首词赋可有名字?” “我叫它为《逍遥叹》!”龙天羽回道。 “《逍遥叹》,人既逍遥,却仍不免叹息,何等的意境才能写下这样的词藻来,公子果然堪有大才,不知公子除此之外,还做有何词?”淳于婉儿一脸期待地询问道。 龙天羽有点发懵了,这丫头果然才女呀,对着诗词这么感兴趣,当下胡诌道:“以前闲来无事,把玩诗经,觉得那些兮字和回复助词太多,不能淋漓尽致地表达情感,因此我就胡乱地写了些诗词,与诗经风格完全不符?” “哦,公子也这样觉得,倒与婉儿想法贴近,公子可否吟出一首自创诗来,让婉儿也大开眼界呢?”淳于婉儿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龙天羽脑海迅速翻滚,想起了一首苏轼的词来,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淳于婉儿这一刻,眼光由异彩变成了吃惊,还是首次听到这样诗词,如此的有美感和深远意境,喃喃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婉儿听到最美妙的诗句——” 第十二章 霸王圣星 此刻的淳于婉儿怔怔地陷入诗词中,神情美轮美奂,一袭长裙曳地,她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副画中行人模样。 朦胧的月色灯光下,勾勒出她明暗凹凸的背影,是那样迷人,眼波荡漾,象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黑白分明地瞳眸,仿佛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丝尘不染。 这一刻,她脱离凡尘的美感更加逼真,就好像月光仙子谪落在尘间。 龙天羽有些保持不定了,自然而然地靠过了身子,贴在她的身前,双手揽住她的小蛮腰,大嘴朝着佳人的樱唇覆盖下去。 “啵——” 龙天羽亲完之后,见仙子满脸的愕然,像完全失去了意识在发呆地看着他,龙天羽心中一定,隐隐猜到这女子还是初吻呢,当下再不犹豫,嘴唇再次亲到淳于婉儿的唇瓣上,用力吸吮起来,一手则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啊——” 淳于婉儿开始回过神来,知道发生了什么,双手开始用力地推对方胸膛,但龙天羽大男子臂力过人,紧紧怀搂着佳人,越亲越用力,浓重的男子呼吸让佳人也有些迷乱了。 那淳于婉儿自负才学,但始终未经男女之事,一声****,渐渐身心均无半分抗力,嘴唇所触之处,情热如沸,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就这样相拥吻了片刻,淳于婉儿由开始的皓齿紧闭,渐渐娇躯剧烈颤抖,神态诱人,过了一会,终将玉手主动搂在男子的脖颈,与他深吻在一起。 龙天羽抱住怀中佳人,像拥有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爱恋,趴在她的耳边说道:“婉儿是否愿意让天羽占有你,一生一世也不分开呢?” 淳于婉儿神思恍惚,已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只是陶醉般地吟了一声,代替了回答。 龙天羽如获圣旨,心头狂喜,双手拦腰将淳于婉儿抱起,走向房舍的内轩床榻。 一声破瓜的轻叫,像是告别少女时代的礼赞,如泣如诉,荡气回肠。 梅花又见梅花,纯洁的见证。 翌日,一缕阳光穿过竹窗射入清幽的房内,慢慢的移到床上男女的脸颊上。 龙天羽渐渐醒来,大赞上天的恩赐和眷顾。 亲自下橱,弄了几样小菜,只是古代没有家用电器和天然气燃料,使他在厨房磨蹭了一个多时辰,才将简单的一顿饭菜做好,携手共近午膳。 龙天羽望着佳人满脸幸福之色,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婉儿,黄伯伯为何一直没有来看我啊?” 淳于婉儿轻蹙秀眉,娇嗔道:“什么黄伯伯?他是人家干爹,见面时夫君定要随人家同唤才是!” 龙天羽搔了搔头,浅笑道:“知道了夫人!那干爹为何一直没有来呢?我尚有许多疑问要向他老人家请教呢!” 淳于婉儿这才化嗔为喜,欣然道:“干爹或许正在研究奇异星相,以至忘乎时日,倘若龙郎想见干爹,一会婉儿领夫君去谷内观星轩探望干爹便是!” 休息片刻后,由淳于婉儿为她梳洗一番,换上了三日来私下偷偷为他做的仕服侠装,大小合身,尺度刚好,可知佳人的心细手巧。 二人携手走出婉儿的闺房,漫步在幽谷小径。 数点荧光灼灼,林野树木密密排排,紫芝翳翳,白石苍苍,香兰馥郁,嫩竹成茵,清泉流曲涧,古柏倚深崖。 只须一盏的工夫,二人已来到几间竹舍,石径重重谩苔藓,竹篱蓬路藤花,房舍门前啄翅盈立着两只只能在“野生动物园”才会看到的仙鹤,洁白净羽,使龙天羽啧啧称奇,脑海中浮现出刘禹锡的《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淳于婉儿牵着龙天羽的大手,推门入舍,欢喜道:“干爹,你看婉儿带谁来了?” 龙天羽环顾屋子一周,书架桌几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简,北面墙壁像一张巨大的围棋盘,黑白相间却并非棋路,看似倒像以天上星斗相位交错成阵,其中有五颗白子并列连珠,旁边附有篆字,上刻:“格泽、昏昌、国皇、五残,司危。”他怔怔出神,不知何解? 从竹屋内轩掀帘走出一位老者,一身灰色长衫,白眉似雪,长须飘动,恬静超然,气质入圣,仿佛天上仙人一般。 黄石公与龙天羽目光一触,各自一颤,均想:果然天生奇相! 黄石公目光在龙天羽身上打量一番,四日前因他昏迷不醒,神色苍白,满脸灰土,并没有细看。今日一见对方容光涣发,神采飞扬,不由惊呆。 转望女儿一脸妩媚之色,怎想到才识美貌称冠大秦的“冰雪人”淳于婉儿竟小鸟伊人地傍在男子的身旁,一该往日的冰清的神色,哪还猜不到此中缘故! 微微笑道:“婉儿当真不愧为才满天下的三奇女之首,怎地阔别三日,便把自己许了男人、嫁为人妇,竟连我这做干爹的都不知情啊?” 淳于婉儿羞得玉颊泛起红晕,垛足嗔道:“干爹!不是那样的,是他昨晚”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好那怒气撒到爱郎身上,伸出葱指拧在龙天羽的肋下,嘟起小嘴娇憨道:“坏死了,都是你不好,害得人家在干爹面前无地自容” 龙天羽忍着疼痛,向着黄石公微笑道:“干爹莫要笑话您这宝贝女儿了,否则晚上可有小生受得啦!”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相视而笑,目光当然移不开佳人的绝世娇姿。 龙天羽向着黄石公好奇道:“不知干爹几日研究可有定论?我与婉儿等待三日不见干爹出谷,便只好让她带我前来拜会,也好当面谢过干爹救命之恩。” 黄石公捋着胡须,说道:“老夫只是适逢其会罢了,这几日还要多亏婉儿她细心照顾于你!女儿慧眼识君,喜结良缘。我这做干爹的也为她高兴,希望公子日后定要好生对待婉儿,老夫便从此了却心愿了。” 龙天羽拥美于怀,暗自发誓,坚定道:“干爹请放心,我龙天羽会一辈子疼她爱她的!” 淳于婉儿被爱郎的言语打动,秀眸转红,情泪不受控制地滚下来,自己已成为他的娇妻了。 黄石公满意点了点头,望着星罗密部的棋盘,叹道:“老夫两个月前夜观星象,发现一颗璀璨的‘圣界霸王星’掉落在西北方郦山附近,此乃天之异象,老夫便知一代旷古烁今的将才枭雄降临于世,恐怕中原又要祸起战乱!” 龙天羽愕然一惊,心中却想:“什么圣界霸王星?难道是西楚霸王项羽?还是流氓皇帝刘邦、或是一代兵神韩信?咦……两个月前的傍晚不正是自己乘着那个庞大的烂飞碟,掉落郦山秦始皇陵的日子么?” 第一章 天命难测 龙天羽思绪谩无天际的飞着,秦末最勇猛的将领应该是西楚霸王项羽!而用兵如神的却非韩信莫属,只是两者无论多么传奇,最终却都不是汉高祖的刘邦的对手! 倘若自己介于楚汉之争会否改变历史呢?冥冥之中已经注定的发展是否因人类的努力改变呢?但转念一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所破的记录难道少么?活在未来,自己都能靠智商将国家军事以及经济的命运改变,难道我还改变不了二千多年前的人与事么? 如果按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在穿梭时空隧道成立的前提下,那么宇宙便存在不同的虚拟的异域空间与时间,有互相雷同的人与事,在一定质能光速下,便可通过破开的黑洞,穿梭宇宙异域时间与空间,回到古代,穿梭未来。 而这个异域的时间与空间,已经不是自己那个世界生活过的时间与空间,但却按着相同的规律发展,好比水往低处流一样,只要有外在力量逆性干扰,是可以改变它的特性与规律的。 如果自己的推测不错的话,只要摸清它的发展规律,在关键处大胆反规律扭转,便可以将这个空间的历史完全改变,那么秦朝灭亡以后就未必是汉朝了。 想到此处,一股豪情流淌在血液中,不断问着自己,我能改变么? 蓦然间手臂被淳于婉儿摇了两下,轻唤道:“夫君……夫君……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是说有许多疑问要向干爹请教的么?” 龙天羽这才回过神来,心忖:“此刻我最想请教的便是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第三种假设是否在宇宙体系中成立?但任干爹如何博学奇才恐怕也答不上来!” 被她蓦地一问,脑海一片空白,一时哪还想得到大学时那些解不开的疑点,当下指着墙壁棋盘中的五颗一线的白子,问道:“请问干爹那五颗棋子是何用意?” 黄石公捋着胡须道:“这张棋盘乃老夫根据洛书九宫和六十甲子,将天、地、人结合在一起占星预算天命,世间旦夕祸福,上天必有应兆,屡次不爽。 自从那颗圣界霸王星降临于世后,天界星辰便出现异象,“洛泽,昏昌、国皇,五残、司危。”五星连珠,正是无行变乱的征兆,必会祸起战乱,殃及苍生。”言罢又轻叹一声。 淳于婉儿闻言娇躯轻颤,显然大为吃惊,奇道:“这怎么可能?秦王赢政日理万机,雄韬武略,相继扫灭六国,统一天下,结束战国以来诸侯长期纷争的局面,建立秦朝,自定尊号为“始皇帝”。 尔后,频繁用兵,开疆拓地,秦王政二十六年至三十三年,调发数十万人,三攻百越之地,往阴山以北,为防其进一步侵扰,筑建万里长城、修直道;使秦国防御固若金汤。 虽然秦王在位期间,横征暴敛,肆意享乐,致天下骚动,民不聊生,但六国不复当年,兵力已无,想当初苏秦佩六国相印,率百万之师都不能攻下,何况此时秦军有百万之众,何人胆敢冒死以犯?” 黄石公摇头道:“‘格泽、昏昌、国皇、五残、司危’均是天上奇星,只要有两颗星并轨,世间必有凶兆,上次格泽与皇昌并见之时,正是武王伐纣之机,此次五星连珠,千古少见,世间必有神奇异象出现,而大秦的灭亡,恐怕不出三年。” 淳于婉儿与龙天羽听到此言,各自震惊,才女吃惊的是大秦一统只不过十余年,二世刚刚即位,岂会这么短的时间灭亡? 龙天羽吃惊的是他竟能未卜先知,只抬头望了望星星,便能预测未来,看来天文玄学当真高深莫测。 自己通过历史资料,深知他所言非虚,胡二世登基一年后,爆发陈胜吴广的起义三年后刘邦趁项羽带兵渡过黄河救赵之机,率军西进关中,攻破武关,直捣到达灞上,秦王三世子罂白马素车,向刘邦的义军投降,秦朝灭亡。 项羽得知刘邦攻破了咸阳之后,遂率兵从巨鹿前往咸阳。杀死了子罂,并烧毁秦宫殿,大火三日不绝。随后便是长达四年的项羽与刘邦争夺帝位的楚汉之争。 不禁对黄石公生出崇拜之情,好奇问道:“干爹占卜星象,知人天命,能人所不及,却不知玄学依何凭据呢?” 黄石公滔滔不绝道:“奇门遁甲本身就是九宫八卦阵,《皇帝阴符经》上讲“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 由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组合而成的的六十花甲子,乃以时间为主;而以后天八卦辅成的九宫八卦则以空间为主,奇门遁甲便是将二者结合为一,包括天、地、人、神在内,从而预测旦夕祸福,以利趋吉必凶。 其中太已,六壬,奇门古称“三式”,是占易术中最为高深的绝学,可占测国运天时、地理灾厄。 “三式绝学”重意不重式,其关键在乎变通之道,用至妙处恰如行云流水,好似浪里泛舟,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一切尽在随意之间,挥洒之中,正所谓“变”之则“通”,“通”之则“灵”,其“灵”之境,意法以“道”,其“道”之境,意法自然。 奇门源于古代军事,乃巧夺天地造化,行军打仗之秘籍,战争固有输赢,万物自有动静,人事总有因果,用兵之道,必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而明辨主客,更能事半功倍,故可以动静强弱,点石成金,为腐朽为神奇。 老夫曾著有一部《太公兵法》正是以阴阳、静动、主客变化为主,融合《周易》八卦,洛书九宫,六十甲子等思想,选择天时、地理、人和以助行兵、列阵之用。” 龙天羽频频点头,没有想到天文玄术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看来经过几千年的流传,到未来二十一世纪的记载已经是沧海一粟了,很多重要的思想都已经流失。 想起三国时期诸葛亮曾遇高人,传授奇门遁甲天书,可以呼风唤雨,并设下《八阵图》,极有可能便是占易术最高深的“三式”之一的奇门。 淳于婉儿兰心慧质,很容易地理解其中玄里,秀眸异闪道:“干爹尚未讲出六国之中哪一诸侯国,可以将西秦推翻,因为现下看来似乎不大可能?” 黄石公皱眉道:“这正是老夫几日来不解之处,每当王室兴衰,必会斗转星移,相位变化,预示着即将诞生的明主与朝代,惟独这次…… 自从霸王星降世,五星连珠,已将上天的星辰相位完全打乱,恐怕任何人都无法预测出将来的命运,因为这位明主不受任何占星相位所限,或许只有等将来平定战乱,最后的霸主方可改变异向!” 龙天羽这次吃惊不小,心中沉思:这是怎么回事?历史上清楚的记载秦朝灭亡之后,汉高祖刘邦于公元前202年建立西汉王朝,怎会星象错乱无法预测呢?难道……难道历史的命运真的可以改变吗? 第二章 文韬武略 黄石公从容自若道:“虽然星象错乱,不能预测最后明主,但秦王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滥用酷刑,焚书坑儒,以至民心向背,灭亡只是迟早之事,而且胡亥荒淫无耻,又无其父的雄韬武略,只怕一旦有兵作乱,便难以遏制,牵一发而动全身。” 淳于婉儿黛眉轻蹙,沉思半晌,有感而发道:“干爹此言有理,古人常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环顾烁今,残暴者肆意享乐,失去民心所向,为皇室覆灭种下祸根!” 龙天羽被二人的话引入深思,脑海中浮现出历代王朝由兴起到灭亡,久乱必衰,自古已然,不由感慨道:“不错,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如今大秦外强内干,好比一只纸老虎,不足为患;倘若时机成熟,一竿揭起,万人呼应,那时强秦自危!咦……干嘛这么看我?” 原来二人被他精辟言论所打动,更为他新颖的词语所折服,一双秀眸异闪,一对炯目精光,二人咀嚼话意,怔怔地凝视他半晌。 淳于婉儿回过神来,崇拜道:“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还有谁能比夫君讲得更透彻精辟呢?纸老虎……是玩偶么?” 龙天羽搔着头皮,心想真是无心插柳,谁想得到唐朝魏征的话竟这么精辟,连古人也被此句折服,尴尬道:“纸老虎?就是……就是画在……绢帛上的老虎,只是吓唬人罢了!” 唉!跟古人说话也真够麻烦的,除了去掉口头常用交际英语,带上古风后,还要另附翻译。 淳于婉儿笑靥如花,脸颊现出迷人梨涡,抿嘴道:“呵呵,人家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颖有趣的比喻,婉儿爱煞夫君了。” 黄石公捋着胡须叹道:“一竿揭起,万人呼应,老夫自以为敝徒张子房的见识,已是世间少见,堪为奇才,没想到天羽的才学较他还犹有过之,看来倒是老夫敝帚自珍,小觑了天下的英雄! 自今日起,无论如何,老夫也要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将我这一生所学,包括《太公兵法》倾囊传授天羽,将来率军布阵、占易星象,必有意想不到的良效,望天羽如何也不能推却!” 龙天羽心叫惭愧,看来张良已经学艺有成,不知道现下是否怀才不遇,寻找良主呢?如今距陈胜大泽乡起义,尚有半年的时间,张良应该还没有遇到刘邦! 当下拱手回道:“干爹如此器重天羽,晚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石公欣然道:“哈哈,天羽无须过谦,你将来必会成为一代叱咤风云的人物,能把干女儿托付于你,老夫甚是欣慰。” 淳于婉儿脸上一红,挽上龙天羽的手臂,娇憨道:“干爹……怎么又扯到婉儿身上哩?反正……反正婉儿是永远不离开他的了。” 接下三个月来黄石公兴奋地将平生逐一传授,幸好龙天羽在大学期间读考古系时,曾研究过篆字,由佳人陪读一遍后,在脑海中破译成简单宋体汉字,全部默记下来。遇到不解之处,后者皆能一一解说,使龙天羽迅速融会贯通,不禁钦佩佳人的才学渊博,难怪可以称冠天下。 龙天羽经过反复思考,将奇门遁甲分成两类,一类为数理奇门,一类则为法术奇门。 前者就是利用《周易》八卦、洛书九宫和六十甲子等天文历法知识,将时间空间、天地人结合在一起,进行预测,选择有利时间方位的一种途径,只要用于军事上行兵打仗,选择天时、地利、人和、帮助决策。 后者与道家和种种法术比如念咒等纠缠在一起,迷信成份较重。 三个月来龙天羽白天研究兵法天书,晚上与佳人携手共游仙境。 这天夜里,龙天羽忽地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婉儿!干爹竹屋一里外有间房舍,整日闭门,我昨日却见从中走出一位老者,在房前背手伫立良久又回到屋去,不知那是何人?” 淳于婉儿慵倦不胜,伸手在他的胸膛画着圆圈,娇声道:“噢,他呀!他是干爹年轻时候的故友,十年前搬入黄石谷中居住。婉儿也只和他见过两次面而已,听干爹讲,那位先生姓曹,名秋道,是位当时称雄七国的用剑高手,世称“剑圣”。 二十多年前曾与一位秦国上将军比武,二人棋逢敌手,难分轩轾;而后无缘再战,一直引以为憾。曹先生待齐国灭亡后便居于谷中,整日闭门悟剑,寻思破解对手之法,一年方出关三日,屈指一算,这几日时候相近,正是出屋练剑之时;夫君千万莫要接近,他不喜欢外人在旁的。剑光无情,可非儿戏!” 龙天羽怕佳人担心,恩的应了一声,心中却想:“用剑高手?有多高啊?世称“剑圣”?不知他有没有武侠小说中飞檐走壁,剑气伤人那么传奇?”他越想越兴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龙天羽见佳人已经睡熟,轻轻挣脱婉儿四肢的缠绕,悄悄翻身下床,披上衣衫迈出门去。 月朗星稀,柔光泛碧,龙天羽借着月色,走在幽谷小径,榕树、银杏、雪松、水杉、木兰各种树木交错其间,芳草缤纷,佳木繁荫,峻岭叠翠,深谷回环。 踏着清辉的月光,不出半盏茶的工夫,便已来到那间房舍附近,渐闻林中枝叶沙沙作响,嗤嗤一阵剑气破空之声传入耳来。 第三章 夜战剑圣 龙天羽轻步走到一棵大树后,拨开枝藤,遁声望去,只见竹舍前一块空地上,青光闪闪,盘旋飞舞,在剑光核心,纵横挥剑的白须老者正是曹秋道,而且在他周围丈许之内,仿佛有一股气团围绕,似乎是传说中的先天剑气。 剑似游龙,韵度自如,步法敏捷,迅速无伦,特别是他的用剑气势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风声飒然,余力所及,只震得地上尘土飞扬,沙石激荡。 龙天羽暗暗心惊,心想:“我的天啊!难道传说是真的?这哪是在练剑啊,简直是在拍武侠片!”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尚未看清何物,只觉森冷的寒气迎面击来,同时一股泰山压顶之势罩住自己的周身,风声急促,先声夺人。 龙天羽容不得多想,也来不及定神去看,凭着自身对环境改变而生出的条件反射,身子蓦地一斜,避开森寒冷光,接着一个箭步,窜出四五步外,迅捷转身,凝神瞧去。 只见身前丈许远处,仗剑而立着一位六十左右年纪的灰衣人,黑白相间的头发披散宽广的肩膀处,相貌奇岸,鹰眉剑目,眼神有如汪洋之海,宁静无波又深不可测,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诡异深沉,不怒而危。 龙天羽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曹秋道?” 那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身体仿佛散发出彻骨的寒气,笼罩着周围,点头道:“没想到竟然有后生晚辈还认得出曹某,瞧你年纪轻轻,身手利落,能躲过老夫冷袭一剑原也不易,只可惜你闯入禁地,休怪曹某剑下无情!” 龙天羽在对方霸道的气势下,不由暗自心惊,放着温香的暖帐不睡,跑到这自讨没趣又何苦由来?婉儿讲的倒也不错,剑光无情,岂是儿戏?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吓大的,什么大场合没见过,倘若恳求人家未必会心软,何况也不是我龙天羽的性格,决不会向对手低头! 当下习惯地伸手旋转右指上的钻戒,顿时傲气上涌,潇洒道:“晚辈不才,倒要请剑圣前辈不吝赐教!” 龙天羽心想:“他的剑再快也没子弹快,不如放手全力一搏!对方气势凌人,完全罩住自己,吞噬摧残着自己的斗志,高手对垒,决不能心却,更不能受对方的影响,正是:‘他强随他强,清风拂山冈!’” 曹秋道鹰眉颤动,被青年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见他须臾之间竟判若两人,此时悠然而立,神采飞扬,不禁微微一惊,暗忖:“这小子搞什么名堂?面对自己的剑势竟丝毫不为所动,果然胆识过人!” 长啸道:“三十年来,你是第二位敢站在老夫面前讨教之人,不过你更从容,连兵器都没有便前来请招,然以为曹某是浪得虚名不成?” 龙天羽心神内敛,进入止水不波的澄明境界,观察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从而掌握他心理的变化,这便是龙天羽一直所奉行的心旨: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 此刻依然卓立不动,全无出手之意,淡淡道:“那前辈还等什么呢?” 曹秋道何等人物,深明对方的心理战术上引诱自己,虽然气势并未因此而有任何减弱,但却被对方的傲慢而动气,心忖:“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看他体内丝毫没有内劲,完全靠着身体的自然反射能力,体质大有过人之处,倒是练剑的绝佳材质,且试探一二!” 心下一定,并没有发出内劲剑气,仗剑在面前挽起一个平花,剑走偏锋,斜刺对方左肩,步若猛虎出笼,势如雷霆万均,汹涌浪翻般向龙天羽闪电击去。 龙天羽意态自若,表面看似从容,心中实在七上八下,见对方身影闪动,犹如鬼魅,特别刺来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使人生出无法匹敌之感,剑气森寒令他差点达到窒息的地步,暗忖乖乖不得了! 生死悬于一线,更使龙天羽产生挑战生死极限的兴奋,当下收敛心神,待剑尖涌来之时,凭着感觉,身子蓦地右斜,同时右手从牛皮靴囊中拔出军用匕首,迎风斩下,整个斜身、拔剑、拦挡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动作清晰明快,妙至毫颠。 “当……”匕首击在对方刺来的剑身上,火光迸发,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龙天羽后退三步方化解余劲,只觉右手酸麻,心想:“他这么一把年纪,腕力劲道却如此惊人!何况根据牛顿力学,力矩等于力与力臂的乘积,我的兵器短小精悍,双刃相碰,应该较他省了许多气力,否则震退何止三步?” 江湖常言:一寸短一寸险,避己之短攻己之长,现下惟有近身搏击,凭着自己先天反应与截拳身手,攻他个措手不及。 曹秋道长剑被磕开,反退一步,虎口欲裂,心头一凛:“这青年好俊的身手,臂力与自己不相伯仲,不同的是,自己体内有剑圣的内劲,任对方如何使力,也伤不到自己。” 当下有意逼发青年的潜能,唰的一声,剑芒暴涨,劲力激得嗤嗤一阵破风声响,起落飘忽,长剑如影行随,看似简单一剑之中蕴涵狠辣三招,将龙天羽裹入一团剑气之中。 龙天羽见状方深切领会到这名闻天下的剑术大师,剑法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看似平实无华,却大巧若拙,拥有令人不可抵御抗衡的霸气。 想到自己平日所练习的西方击剑术,不但要手快、眼快、更要心快;提前捏拿对手所进攻的方位和力道,后发先制,以最短的截路击中对方要害。 龙天羽感到剑风呼啸之声倏然而至,剑尖涌出,有如排山倒海袭来,剑招虚虚实实,似真实幻,似幻实真,当下豪气一激,仰天长啸,声若龙吟,也不去管它哪一剑是实,哪一剑是虚,果断沉腰坐马,挥起匕首如一泓秋水般,在门户前划出半圈寒芒。 “铿锵…”之声不绝如缕,二人以快打快,十多下交击就像一下骤响,可知交手瞬间的速度如何骇人! 龙天羽施展浑身解数,左削右斩,闭上眼睛完全凭着感觉将对方凌厉无匹、天马行空的十多剑尽数接了下来,整个雄躯剧震,虎口渗出鲜血,右臂颤抖酸麻脱力。 此时后悔没有多带来一把手枪或火箭筒,否则也不须这么费劲!心中暗惊:“自己已成强弩之末,倘若再斗下去,恐怕要去见上帝了,这个老匹夫还真是名不虚传,我该如何才能脱身呢?” 第四章 拜师学剑 正当龙天羽寻思如何脱身之际,面前的剑术大师蓦然中途收招,寒芒殆尽,身子退出丈许外,仗剑而立,满意笑道:“不错不错,三十年来你这小子还是第一个站在老夫面前,处于被动守势却将这十几剑完全接下来的人,尽管老夫没有用内劲,但你能把招数接下来,已经非常的难得了! 无论臂力与胆识均是世间罕有,而且你竟能不靠双眼接招,而是全凭肢体感觉,即便老夫也是望尘莫及,想我曹秋道垂暮之年,竟能遇此奇才良玉,上天总算待曹某人不薄,也不枉我闭关悟剑几十年,终于后继有人!哈哈……” 龙天羽愕然吃惊,心想真的假的?瞧他喜形于色,满脸兴奋之情,并非像装出来的,何况此时对方占尽上风,如若乘胜出剑,势在必得,没有使诈的必要。 当下恭敬道:“晚生论剑术远非前辈的对手,适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曹秋道深邃的鹰目射出精光,似对他非常欣赏满意,捋着胡须浅笑道:“那不过是现下而论,只要老夫将剑法倾传于你,以你的天份将来必会称雄天下,成为新一代的剑圣!” 龙天羽仔细一想,此话不无道理,以自己对各方面融会贯通、举一反十的灵性,学剑自然手到擒来,犹豫道:“可是无功不受禄,我与先生初次相逢,非亲非故,如何受得起先生错爱?” 曹秋道神光电射,见这青年丝毫不为自己绝世剑法所动,气度过人,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不可一世的傲气,正合自己脾胃,心想:“这般良玉打着灯笼也难找,无论如何亦要他做自己的关门弟子!” 此刻大手一挥道:“老夫怎么会看错人?别再婆婆妈妈的,曹某人一生最欣赏爽快的汉子;无论敌友只要是真正的男儿,都值得尊敬!是大丈夫的,就痛快应了老夫。” 龙天羽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弱肉强食、群雄战乱的时代,又无手枪傍身,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梦想,一定要把自己变成最强的人,从各个方面充实自己,现下已经学通了奇门遁甲、《太公兵法》,并结合自己二十一世纪所用的战术,从而形成了全新的战略思想体系,在作战策略上可说无懈可击,欠缺的只是古代实战经验而已。 大学间曾经研究过空手道、截拳道,但此时面对真正的剑圣,方知用剑高手的可怕,倘若自己不能孜孜进取,不断增强自己,终究会被时代所淘汰。 龙天羽沉思半晌,坚定道:“既然先生如此厚爱,盛情难却,在下倘若推辞,便是不识抬举,反而不够磊落!师傅在上,晚辈龙天羽在此有礼了!” 曹秋道心下甚喜,欣慰道:“老夫一生所收劣徒之中,尚有四位还算勉强过关,只可惜四人天资有限,曹某人便根据其悟性,调教出四个不同用剑路线,分别以快、狠、猛、柔而出名,别人只道是四位高徒颇得真传,实不过三成而已!老夫常叹息,空怀一身绝世剑法,而无后继之人,今夜得见天羽……哈哈,总算苦心人天不负,自明日起,你便每天清晨前来学剑,老夫定要把这一身绝学倾囊相授!” 龙天羽除了暗赞自己鸿运当头外还能说什么呢?当下拜过剑术宗师后,立下约定,便返回了才女的香闺。 淳于婉儿依然还在酣睡,雪白凝脂的玉体横躺在床,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身上的被子已经褪到了一半,两只成熟的玉兔脱笼而出,肉光致致。 她的面容闪烁着圣洁的光泽,掩饰不住**过后的满足风情,长长的睫毛在紧闭的双眼上格外突出,樱唇随着呼吸而微张,香舌轻轻搭在口边,几丝香液缠绕在上面,更增娇媚。 龙天羽看得心血欲喷,但想到几个时辰后还要去向剑圣求教,为了追逐今后的梦想,唯有凭着过人的定力强压下欲火,搂着**的佳人疲倦睡去。 此后龙天羽每日天色微明便起床,来到竹舍前跟剑圣习练古代剑学,由于天资聪颖,配合以前对武术的理解,只要曹秋道演示一遍,便全部默记于脑海,逐一消化吸收,进步神速,两个月后,已经学全了剑圣所有剑诣和招式,即便与曹秋道过招,如果后者不动用内劲真气,光是剑招外力比拼,百十回合间他也不会轻易落败! 阳春三月,柳絮莺啼,幽谷内峭壁奇峰,树木成荫,湖波如镜,无限柔情。才女香闺前一株株玉兰、樱花、芙蓉、木犀交错其间,姹紫嫣红、五彩缤纷。 晨曦初照,树林中挥剑打斗着二人,一个鹰眉剑目、白须飘动,步似行云、招断意连,手中长剑盘旋飞舞,攻势犹如怒涛狂飙击出,另外一人目朗似星、面如冠玉,剑身如一,动似游龙,在对方强大森寒的剑气下,依然不动容色,韵度自如,无论攻势如何凌厉,总能配合敏捷身法和精妙的剑招将攻势化解无形。 剑圣虽然运剑炉火纯青,经验丰富,却毕竟不如对方年轻力胜,三百多回合已过,仍未攻破龙天羽的门户,而龙天羽当然也奈何不了对方。 双方又交击三十余剑后,曹秋道长啸一声,退出战圈,收剑而立,笑道:“不错!果然乃奇才!只须三个月间,剑术便与老夫难分轩轾,倘若三年后那还了得?恐怕到时剑圣之名可要换个主儿喽!” 龙天羽仗剑悠然而立,谦逊道:“师傅又取笑天羽了,您没有使出五成内劲,否则我早就落败了,再说师傅老当益壮,修心剑道,无剑无我!即使再过十年,师傅依然雄风不减!” “哈哈……”曹秋道捋着胡须笑道:“老夫一生沉溺剑道,对世事无所留恋,正如《庄子·说剑》所记:‘天下好剑客,惟独吾剑痴’,记得三百年前一位著名的剑术家越女曾曰: ‘凡乎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如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遁行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将剑术道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日后你只要内外兼修,抽出时间打坐练气,修炼内劲,才会成为真正的用剑高手,现在还算是外家剑手,最后给你看样兵器,日后倘若碰到用此兵器的主人或传人,你定要多加小心!”言罢转身回屋,片刻从房内取出一个花纹古朴,雕刻精美的木匣。 曹秋道当着龙天羽的面,将匣盖打开,从中抽出一道青光,犹如一泓秋水,寒气逼人。 龙天羽凝神瞧去,蓦然见到他手中的兵器,失声道:“东洋刀?” 第五章 风云变幻 龙天羽见他手中兵器的确意外得很,怎么秦末时期就已经有日本刀了?自己曾经因一时好奇,对各国拳术以及武器进行过收集,并通过电脑分析,虚拟比较相互之间的优点和特性。 这东洋刀正属于日本剑道的一种,来来去去只有几式,却威力无穷,而且易学易懂,暑假速成班只需要两个月,便可耍得似模似样。当初自己苦练刀法,主要受到当时风靡全球的美国大片《刀锋战士六之王者归来》的影响,觉得男主角詹姆斯-布鲁斯南,舞起东洋刀简直帅呆酷痹了! 曹秋道见他怔怔出神,只道是他也被这神奇的兵器所慑,当下解释道:“这把兵器乃为师按当年一位对手所用仿制出来,二十多年苦思破解之法,却并无多大成效,只因此兵器毫无招式规律可寻,来来去去,浑然天成,倘若天羽日后遇到务必多加提防!” 龙天羽哑然失笑道:“师傅有所不知,此兵器以沉猛的攻击为主,配合腕力、臂力、腰力流水一线,最重气势,却并非无懈可击。 用剑者务必心平气和、避实就虚,无须硬挡、借力用力,便可四两拨千斤、以柔制刚;后发先制,以无招胜有招!” 曹秋道闻言虎躯震颤,剑眉竖挑,双目神采飞扬,便似寻找到几十年梦想得到的宝贝一般,口中喃喃道:“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后发先制…以无招胜有招…无招胜有招…哈哈…老夫终于想通了…终于想通了…哈哈……”笑声由近传远,回荡在整个山谷,良久不绝。蓦然笑声甫毕,再没了任何气息。 “师傅……”龙天羽愕然惊道,凝神望去,只见他刀锋触地支撑着身躯卓立,衣襟当风,状若天神,却哪有了气息? 一代剑扫七国的剑术宗师就此归天! 龙天羽、黄石公、淳于婉儿三人将曹秋道的躯体长埋幽谷之中,四周峻岭叠翠,云雾缭绕,山清水秀,佳木繁荫,倒是风水宝地。 龙天羽将那把东洋刀与一柄折断的“斩将”宝剑埋在曹秋道的墓前,恩恩怨怨,得得失失终归尘土,想到几个月的师徒之情,授剑之恩,不禁黯然神伤。 三人伫立良久,黄石公一声感叹,领着这对玉人,漫步在幽谷小径,沉默半晌,黄石公忽然转身向着二人道:“婉儿对春秋数百年来的大秦一统如何看待?” 淳于婉儿慧心聪颖,先望了爱郎一眼,美目闪着慑人心魄的异彩,说道:“周室平王东迁,揭开了春秋战国的序幕,周作为天下共主的地位从此衰微,王命不从,导致诸侯兼并,列国内乱,从而引出了春秋争霸的风云变幻。 大的诸侯过纷纷打出“尊王”“攘夷”“禁抑篡弑”“裁制兼并”的旗号,凭借武力号令诸侯,春秋时期的争战中,先后出现了齐桓公、宋襄公、晋文王、楚庄王、秦穆公五位霸主,故称“春秋五霸”。 自韩、赵、魏三家分晋,历史便进入战国时期。战国时期的政治秩序发生了大的改变,小的诸侯国为大诸侯国所兼并,最后只剩下齐、楚、燕、韩、赵、魏、秦等七个大的诸侯国,并称“战国七雄”。 诸国纷纷变革自强,以秦的变法最为彻底,因而发展最快,对东方六国构成很大的威胁,当年苏秦策划“合纵”组织六国抗秦,不久,“合纵”为张仪的“连横”所败,西秦统一的趋势锐不可挡!” 黄石公捋着胡须满意点头,转问龙天羽道:“天羽,你对何人亡秦可有所定论?” 龙天羽适才听着佳人的精辟妙论,不禁暗赞她的才学,幸好自己看的历史书不少,否则此刻定会出丑不可,当下从容道:“盖秦灭六国,四方怨恨,而楚尤发愤,势虽三户必亡秦!” 黄石公凝神半晌道:“果然见解独到,老夫虽看好楚人,却也没有天羽这般肯定,昨夜五星异闪,恐怕战事将起,不知天羽有何打算?” 龙天羽深情地望了才女一眼,感叹道:“庄周曾言:‘以其至小,求窍其至大之域,必迷乱而不能自得。’好比夏天的虫,终不知冬天的冰雪;人生短暂,有若白驹过隙,大丈夫立身处世,自应因时制宜,追逐梦想,只要行心之所安,便无愧于天地!” 淳于婉儿双目露出迷醉的神色,显然被夫君不可一世的傲骨所打动。 黄石公点头叹道:“只怕这是一条不归路,或许还会搭上性命,天羽认为值得么?” 龙天羽豪情万丈,脱口而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只要放手而为,追逐自己的理想,轰轰烈烈地走过自己的人生,成败本身根本无关重要,能与旗鼓相当的霸主角逐,与天命相抗,力挽波澜,便不负此生!” 淳于婉儿“啊”的娇呼一声,挽住爱郎的手臂,整个娇美的身躯情不自禁地靠向夫君,口中念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不由将身子靠得更紧。 黄石公赞许道:“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天羽的确非常之人,不知天羽准备何时动身呢?” 龙天羽心中一惊,暗自佩服他的眼力,竟看出了自己已有出谷之心;此时正值四月初,史书记载胡亥登基次年七月,爆发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陈胜、吴广于大泽乡揭竿而起,随后四方响应,三年后推翻暴秦,群雄逐鹿中原。 无论历史能不能改变?无论天命所归的最后君主是不是刘邦?都不会左右自己的思想,因为历史在自己的眼中只不过是已经发生的故事,所谓的历史规律也不过是后人在历史烙印上画下的标记。 只是自己那个时代的科学领域还无法验证:可以将真人穿梭时空,送回古代并改变后,未来会有何变化?或许根本就是不同的空间异域,互不影响!总之我龙天羽定要证实一次,将历史覆雨翻云,扭转乾坤!…… 第六章 英雄救美 龙天羽望着秋波流慧,美艳无匹的淳于婉儿,为难道:“我正想与干爹和婉儿相商,自从胡亥秦二世上台后,虽无其父始皇帝的雄才伟略,残忍暴虐却犹有过之。 他一面大肆残杀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一面滥施刑法,横征暴敛,极是残暴奢移,弄得秦王朝刑徒遍地,民不聊生,社会动荡不安。天下如同布满了久晒的干柴,只要有个火星,便可以燃起燎原大火。 天羽则想趁机出去闯荡一番,而且…而且我尚有一位红颜爱妻被暂且安置在楚地寿春,阔别数月之久,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定要前去接她,故此却要与婉儿、干爹分开一段时间。” 淳于婉儿娇躯一颤,蓦然抬首仰望爱郎,色变道:“你要丢下婉儿独自去么?人家现下都是你的人了,自应跟随夫君的嘛,除非你是嫌弃人家,不肯要婉儿啦!” 龙天羽每日相处的皆是她清雅圣洁、不然尘凡的一面,此时被这艳冠当世的才女一阵撒娇,整颗热血的心都被她娇姿美态,天籁梵音融化了。 投降道:“婉儿饶了为夫吧,这次出谷只是了解目前天下形势如何?数月后即便归来,与婉儿相聚,到那时再与我的才女比翼双飞;只是此行长途跋涉,不愿婉儿随行受累,乖乖听为夫的话才是!” 淳于婉儿泪珠莹然,尚要出言辩驳,身子蓦然一软,被对方一只大手箍住腰枝搂入怀内,另一只手背着黄石公的视线,抚摸在佳人丰满高腴的隆臀上,软捏揉搓。才女立时浑身酥软乏力,娇喘微微,脸颊泛红,将螓首埋在情郎的怀内,不再言语。 黄石公叹道:“此行不易、多有坎坷,望天羽谨慎行之;老夫本欲为君占测一卦,说也奇怪,天羽的相位身于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难以占卜。 看来命运完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不过凭天羽的机智与身手,怕天下也没有什么事可难得倒你,但总要小心为上,万事仁义当先,必能逢凶化吉,大展鸿图!” 龙天羽点头受教,应道:“天羽自当谨记干爹教诲,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必会前来迎接婉儿,到那时便无论如何也要带她在身边。” 淳于婉儿仰望向爱郎,秀眸红润,泣道:“但愿夫君言而有信,莫要忘记人家才好,婉儿便在谷中日夜盼君早日归来,唉!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打发,你把人家累掺了!” 黄石公微微笑道:“婉儿二十年来不都是陪我这老头子在谷中度过的么?昔日见你抚琴种花,不亦乐乎,难道都是装出来的不成?还是有了夫君就不理干爹了?” 淳于婉儿大窘,脸上飞起两朵夺目的红云,跺足道:“干爹…才不是那样的…只是…只是人家担心他嘛!”。转首向着龙天羽说道:“哼,死天羽,够胆色就不来找婉儿试试?” 龙天羽欣然道:“我龙天羽可是言出必行、天命不惧,既然夫人有言在先,为夫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喔!”言罢便欲迈步出谷。 淳于婉儿蓦地拉住他的手臂,怎舍得放他离开,小鸟伊人地傍在他的身边,分别将近,多挨片刻那也是好的! 黄石公看着以才学和情操闻名天下、跻身为三奇女之首的‘冰美人’,竟然被他制得服服贴贴的,不由暗叹,恐怕日后没有什么女子可以逃过他的魅力。 接下来的十余日,这对玉人知道分离在际,每日不出香闺一步,除了抚琴合奏,便是抵死缠绵。淳于婉儿完全放开自己,与夫君尽尝鱼水之欢,其中美妙处,实不能用笔墨描绘万分之一。 十日之后,龙天羽收拾行囊,在淳于婉儿和黄石公的相送下,来到幽谷峡口,黄、慕二人各自赠出珍藏之宝,淳于婉儿将心爱的照夜玉狮子宝马赠君,愿以此相陪千里。 黄石公送的是当年师祖相传的一柄宝剑,名曰:‘破军’,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龙天羽用力拔出三寸,只觉寒气由剑鞘袭出,森冷逼人,正是宝剑配英雄。 淳于婉儿还欲再送出十里,却被龙天语软硬兼施,方将才女劝住,恋恋不舍地止住脚步,含泪目送他背影远去。 龙天羽收拾情怀,将‘破军’宝剑系在背后,策骑飞驰,跨下良驹,又名‘追月’,日行千里,飞走如风,一道白影疾风而过,一口气奔出三十里外。 龙天羽似觉天高地广,任我遨游之感,策马一路向南,按才女事先绘好的地图,以及自己对地理知识的了解,绕走旧赵之地,经过荣阳、定陶、昌邑,直奔楚地。 一个月后来到一处县镇郊外的河边,人马困乏,便停歇片刻,龙天羽躺在草地打了一会盹儿,醒来时接近正午,起身走到小溪边,抄起一掬泉水送入口内,只觉一股清凉直通肠胃,香醇可口,怡然神爽。 忽然听到远处树林传来女子哭喊救命之声,龙天羽脑海瞬间闪出‘行侠仗义’四个字,自己练了一身绝世剑法,初出江湖,正要寻上几个剑手试剑,此时听到救命之声,正中下怀,提剑穿过树藤繁枝,来到一处空地。 只见一位十四五的丫鬟坐在草地上放声大哭,身旁几步远处,一个赤着上身的魁梧的汉子,正在要对一位绝代的女子下手。 龙天羽见状暗叫乖乖不得了,幸好本大爷来的及时,当即一个箭步窜到跟前,大喝一声,挥起右掌直捣对方面门,掌未临,风先至,先声夺人。 那大汉正是兴奋之时,不料有人击来,转头望去,却见一拳犹如铁锤袭面而来,躲闪不及,“碰”的一声,整个虎躯被拳劲击出数尺远。 大汉一声惨嚎,滚出数步才站起身来,鼻梁塌陷,鲜血喷溅,当下抹了一把血迹,从地上拾起配剑,喝骂道:“你这鸟人!连雍齿大爷的好事你也敢破坏,看你是活腻了。” 第七章 卧龙之地 龙天羽知道打斗即将开始,凝神瞧向对手,虎背熊腰、豹头猿臂、宽鼻阔嘴,比自己矮上半头,相貌平平,但眉宇甚浓,双目精光闪烁,看上去倒也有一股狠劲。 雍齿?这名字听来很是耳熟,难道是曾与刘邦、樊哙一同以以屠狗维持生计的雍齿?后来随同刘邦沛县起义,南征北战,但一代将相,怎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令人发指的勾当,不过想想刘邦当初也不是个好鸟,他的朋友如此也就不足为奇了。 正当遐想之际,雍齿大喝一声,步若猛虎,挺剑疾刺过来,势如奔雷。 龙天羽眼明手快,瞧见对方疾刺而来,看清力道与方位,不禁颇感失望,对方的剑术看似威猛,实则虚张声势,空有一身蛮力而已,并无精妙剑法寓内。 龙天羽并未抽剑,待对方剑尖涌来之时,身子倏地倾斜,避过剑锋,等他余力已衰,一剑刺空之时,伸手在扣住对方握剑的手腕,同时施展截拳手法,弯起右膝连续两下,撞在雍齿的小腹,接着左勾拳,贯满劲力,狠狠地击在他的脸颊。 战事一合之间便已结束,这一拳臂力惊人,配合截拳道中侧身凝聚全身力量,瞬间爆发的原理,一拳将他连人带剑迫出四、五步远。 雍齿只觉头晕目眩,何曾见过如此敏捷狠辣的打法,一时拳脚生风,膝肘并用,倒在地上不敢恋战,喝道:“浑小子,雍爷我定会记下这个梁子,日后决计不会放过你!”言罢踉跄逃去。 龙天羽浅笑道:“不要等太久喔!” 回身瞧去,那位女子长发凌乱,衣不遮体,娇躯倦缩在一起,双臂怀抱,不知受惊过度还是怕羞,担心起来会露出重要的部位。 仔细端详,女子应该在十七八间,容色清丽娇美,柳眉顾盼生姿,肩若削成,肌如白雪,发育饱满的酥胸半露胸前,仿佛玉碗筘成一般,紧靠在一起的双腿白皙浑圆、修长优美,此刻依然团坐在地,娇喘微微,双眸红肿,泪珠刷刷地滑过脸颊,当真吾见犹怜。 龙天羽除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待佳人惊魂未定时,顺势将她拦腰抱起,怜惜道:“姑娘家在何处?我护送你回去!” 女子闻声方回过神来,想到适才一幕虎口脱险,不由埋头在他怀内放声哭了起来。 龙天羽手足无措,只好温言安慰一番,过了良久,见她哭泣声渐止,爱抚粉背相询道:“不知小姐芳名?家住何处,我可以护送一程!” 那女子泪珠莹然,愕然抬首,仰望抱着自己的男子,英姿潇洒,正气凛然,不由看得呆了,暗忖此地荒郊野外怎会有如此洒脱的英雄人物,一时心跳加快,玉颊泛起红晕。 低声道:“我叫萧湘,家住前方不远的沛县,只是近三年来常住姨母家,今日回来探望双亲,孰知…孰知经此遭遇歹人,幸亏公子相救,不然…人家就惨了。” 龙天羽听到此地乃沛县,心忖:“难道是刘邦的卧龙之地?看来自己昨夜多绕出了几十里路,无意中到此,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不若先睹刘邦为快,瞧瞧他到底是何人物?” 当下好奇道:“小姐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习武之人份内应当,噢…是了,适才那歹人有没有…那个…什么你?” 萧湘面红耳赤,偷瞄了他一眼,羞涩地垂下螓首,以蚊子般的声音娇咛道:“幸好公子来的及时,那坏蛋只是撕破人家衣裙,并没…没有怎样人家!” 龙天羽记得自己那个时代,有一位作家曾写道:‘生活就像强奸,与其不能反抗,倒不如躺下来慢慢享受。’想到自己在幽谷时,还不是施计强吻才女,最后才将‘雪美人’征服。 不同的是淳于婉儿之前就已爱上了自己,只不过放不下多年的矜持与冰冷,那一招‘单刀直入’将她最后的防御彻底攻破。 萧湘见他怔怔出神,问道:“湘儿还不知公子的大名?你…你真的愿意一路护送人家回去么?” 龙天羽微微笑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怎会欺骗弱女子?何况本人正要前往沛县,这护花使者的职位,我龙天羽是当定了。” 萧湘口中念着‘护花使者’一词,甚感新鲜,仔细咀嚼方明其意,不由红晕蔓延至耳朵和玉颈处。此时那个小姑娘也止住哭声,抹泪来到小姐身旁,心有余悸。 龙天羽爱怜地将佳人放下,然后背过身躯,说道:“小姐先将衣衫换了,我去将你府上那名车夫埋了,然后咱们便立即上路。” 萧湘被他抱在怀内,首次如此温柔亲近地感受到男子气息,只觉浑身发烫起来;此时被他放下,见他又丝毫不贪婪美色,虽然钦拜男子英雄了得,但不免有几分失落,希望对方能多抱自己一刻。 龙天羽走过去,将送她回府却中剑毙命的车夫埋好,随后打一口哨,追月良驹闻声长嘶疾奔过来。 萧湘换上一袭粉红色的绣装,体态轻盈,长发梳洗,云髻峨峨,婀娜走到龙天羽身前道:“羽哥,你瞧人家这样穿戴可以了么?” 龙天羽凝神细看,见她眉如翠羽,眼横秋水,容色清丽,娴雅慧淑,倒是美人胚子。不禁赞了一句:“很美!”。说着把她拦腰抱起,放于追月马背,然后又将小丫鬟也抱了上去。 龙天羽牵马步行,走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刘邦的老家沛县,经过护城高墙,步入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一幢幢石房、泥屋、木楼不规则地排作两行,街道上摆满了各种农作物、精工品以及牲口,买卖的人们停停行行,挤满了泥街近八成的面积。 正当龙天羽转头与佳人调笑之际,蓦然间从前面丈许远处的酒栈,闪出十多个魁梧汉子,提剑立在街道中间,拦住去路。 其中一位正是包扎后的雍齿,指着龙天羽,向身旁一位看似这群人的首脑人物道:“三哥,就是这厮打伤兄弟的,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出了这口鸟气!” 第八章 剑煮英雄 龙天羽环顾众人,在一群市井之徒、地痞彪形汉子正中,一位身材适中,宽肩窄腰,鼻梁高挺,炯目寒光,一身长衫,裹袖挽至臂间,嘴边逸出一丝微笑,给人笑里藏刀、高深莫测的感觉。 其中一名彪汉,虎背雄腰,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晒道:“雍老弟,洒家只道他是三头六臂,原来却是乳臭未干的浑小子,只怕未必经得起樊某人全力一拳。” 萧湘坐于马背,见对方人多势重,显然都是那歹人的同伙,不由担心起来,芳容失色道:“羽哥,我们换路而行吧,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小娘子怕了,不若来我们这边,哥几个轮流伺候你…哈…”其中一人言罢,十几人哄然大笑。 龙天羽转身望向萧湘,从容笑道:“小姐莫慌,有护花使者在此,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姑娘的!” 萧湘心中焦急,脱口而出道:“人家…人家…是担心你!” 龙天羽耸肩笑道:“姑娘不必担心,那群乃乌合之众,中看不中用的!”转身豪情万丈,搓拳道:“是单挑还是群殴?” 姓樊的魁梧汉子,闻言火冒三丈,声如巨雷,大喝一声,箭步标前,挥起铁拳便往他鼻梁捣去。 龙天羽屹立不动,犹如渊亭岳峙,暗自运劲,将他击来的力道与方位,捏拿妙至毫颠,倏地出手,像铁箍一般,扣住对方的拳头,用力紧握! 此大汉姓樊名哙,沛县人也,适才猛地手臂贯力,一拳排山倒海打出,蓦见对方伸手一迎一吸,却将自己手上力道完全卸去,接着阵阵椎心裂骨的痛楚传入神经。 龙天羽推拳劲作,发腿生风,飞起一脚正踢中樊哙的腹部,将他踹出数步远,踉跄倒地。 一位中年男子身躯奔前,扶住樊哙,道:“没伤着吧?” 樊哙强忍疼痛,叫道:“不当事,夏侯兄弟小心,这小子身手利落得很!” 那男子微微点头,提剑迈前五步,仗剑卓立,表面客气道:“本人夏侯婴,倒要请教公子高招!” 龙天羽听到对方自报名讳,微感吃惊,心忖:“嘿!今日倒是将刘邦集团的人物逐一相见,先前的雍齿,现在的夏侯婴,适才那个姓樊,不会是樊哙吧?史书上记载这些人无不是开国功臣良将,此刻正好试试他们有多少斤两?” 当下意态自若,欣然道:“在下龙天羽,久闻夏侯兄大名,今日能在此讨教几招,确是荣幸!” 夏侯婴心忖自己现下乃一名车夫,私下苦练剑法,并没有展露锋芒过,怎会被人久闻大名?定是他在嘲笑自己,大喝一声:“刀剑无情,兄弟小心了!” “锵”夏侯婴拔剑出鞘,顿时寒芒四射,双目神光闪动,剑尖遥指前方,形成一股森寒逼人的气势,旁观者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樊哙等尚是首次见他正式用剑,均大为震慑,每想到平日做车夫的夏侯婴,竟是位用剑高手,单看这气势,便可想而知他的剑法必定精妙无匹。 龙天羽凝立不动,丝毫不为他的气势的影响,神情悠闲,嘴角飘起一丝宁逸的笑意,无形之中,散发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抵挡着对方泰山压顶之势。笑道:“夏侯兄请!” 夏侯婴见对方在自己凌厉的气势压迫下,仍然屹立不动,从容自若,不由暗自纳罕:师傅曾讲过,用剑者对垒重在气势,在心理上压倒对方,趁对手心胆惧寒时,乘势猛击,控制全场主动,必将对手血溅五步之内。 此时哪知眼前的青年丝毫不为所动,而且使人涌出无懈可击之感,反而令他失去方寸,想到先发制人,忽然一声暴喝,闪电冲前,挥剑横削,步法敏捷,剑气破空,发出一阵阵呼啸风声,势不可挡。 那十几个壮汉都喝起采来,为他助威,恨不得一招之间便可破敌,将对手血饮剑下。 龙天羽依然不动声色,待剑锋削来之际,看准来势,前胸蓦地向后微倾,韵度自如,剑尖只差一寸便割到衣衫,却无功而返。 樊哙等人无不大叫可惜,而萧湘则呼了一口气,庆幸男子躲过致命一剑,整个神经却仍未松懈,一颗芳心提高嗓间,惊魂未定。 夏侯婴剑气纵横,步似行云,仗剑在胸前一颤,幻出令人难以相信无数朵似有实质的剑花,虚虚实实,委实难测。同时借腰腿扫动之力发动,汇聚了全身气力猛刺过去,快似电闪,迅如雷霆;霎时间剑锋已疾至龙天羽胸前尺许处。 “啊…”萧湘与小丫鬟吓得掩住美眸,不忍卒睹。 “锵铮”破军宝剑蓦地又背后鞘中拔了出来,一道长虹闪过,森寒的剑气顺势而出,令周围的空气不由骤起寒霜。 龙天羽有灵性的炯目射出奇光,思绪的运转比平常人快上百倍,后发先制,轻灵潇洒,剑芒暴涨,以奔雷逐电之速,迎风斩下。 “当”破军剑触到夏侯婴利剑之时,龙天羽暗自收力,吸慑着对方剑身,一吸一带,借力快速旋转,御掉劲力,反击向他的颈侧。 夏侯婴感觉手腕剑身强大的力道,仿佛击在水中一般,完全用不上腕力;正当吃惊之时,眼前寒光乍闪,只觉脖前颈项微凉,龙天羽的宝剑已经破开他的门户、架到他的脖颈前三寸处倏地停住。 夏侯婴全身蓦地一僵,此刻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九章 龙蛇混杂 龙天羽还剑入鞘,寒芒收敛,微微一笑,赔礼道:“得罪了!” 夏侯婴浑身僵硬,闻声回过神来,后背手心袭出一阵冷汗,刚才颈项上的剑锋倘若差上三寸,势必命丧剑下,此时心悦诚服道:“龙兄弟剑法高明,夏侯婴甘拜下风!” 龙天羽尚未回答,忽然有人大笑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站在彪汉中央,以竹皮为冠的奇相男子,拍手叫好,笑逐言开,走了过来,说道:“怪不得今早儿见喜鹊在枝头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人要到此,本人姓刘名邦,单字季;龙公子英雄年少,剑法出神,如若公子不嫌,我便称你一声贤弟,日后大家便是自家兄弟,定要好生亲近。来来,请入酒栈一叙!” 龙天羽听他如此言语,不由暗赞对方脸皮实在厚得可以,这么快便拉扯关系、称兄道弟的,不愧为刘邦,若非自己有个人处世原则,生平最讨厌口蜜腹剑、反复无常之人,说不定会被他拉拢过去。 行军也好经商也罢,谋略固然重要,但君子取之有道;背信弃义、不择手段者,向来被古往今来贤者所不喜。虽然刘邦在已有的史书上记载,神奇地战胜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成为千古帝王,看来其中因素颇多,最主要的是对手项羽,一意孤行,不善纳言,傲慢自大,有勇少谋,否则成败难料。 龙天羽想到数月前一直想找到此人做拍挡,从而干一番大事,与项羽抗衡,角逐中原霸主,如今见到刘邦反而释然,同项羽争一时之勇有何妙趣可言? 倒不如自己放手而为,自建义军,将来武与项斗、智与刘争;凭着二十一世纪自己经营电脑王国和军事作战的理论思想,结合着过人的机智和身手,绝对可以同时应付这两位楚汉枭雄,好比三国时期魏、蜀、吴三足鼎立一般,各现神通,岂不快哉! 龙天羽淡淡道:“刘兄不必客气,我路经此地,稍会便行离开,就不劳烦几位了!” 刘邦不愿道:“远来即是客,我等兄弟怎地也要略尽地主之宜,否则龙兄弟便是瞧不起我刘季!” 龙天羽心想:“嘿,这厮的交际还真是不简单,演技更是一流,没有关系硬要扯上三分!”便推辞道:“我尚要送那位姑娘回府,此时多有不便,不如日后再聚!” 萧湘下马来到龙天羽的身旁,适才听到他只是路经此地,一会送自己回府后便会离开,想到与他短短相识即将分开,如何肯舍得,含羞说道:“羽哥,此处离我家甚近,回去也不忙于一时,既然刘大哥盛情相邀,不如……不如进去一叙,湘儿跟随在羽哥身边便是。” 龙天羽略有惊讶,心忖他大家闺秀一向讨厌这种市井之徒,何况先前险些被其中一位强暴,此刻态度大改,不知为何? 刘邦盯向他身旁少女,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肩若刀削,腰似束素,娇美婉转,不由一叹,寻思沛县何时有如此娇美的妮子,怎地本大爷从未见过呢? 刘邦风流成性,常在花丛中打混,极爱沾花惹草,对少女也好美妇也罢,统统来者不拒,此时瞧她脸颊一阵羞态,便知道她动了春心,对这男子有意,微微笑道:“龙兄弟,咱弟妹所言极是,来日不如撞日,痛痛快快随哥哥我入轩吃酒,方大丈夫也!” 萧湘被说中心事,脸上兀自飞起两朵红云,听到对方的称呼,心下一甜,暗自欢喜,也不加反驳,只是偷瞄了龙天羽一眼,便娇羞垂下头去,玩弄着衣角。 龙天羽不忍抚姑娘之意,心想事已至此,随他们吃酒也无不可,正好了解一番众人的性格和弱点,知己知彼,日后应付起来便多了一分的胜算,当下点头道:“既然刘兄如此热情款待,天羽便却之不恭了!” 刘邦哈哈大笑,挽着龙天羽的胳臂,近乎道:“这便是好男儿,龙兄弟请!” 众人进了酒访,占了近三桌的席,刘邦、夏侯婴、樊哙、周勃与龙天羽一席,萧湘则坐在他的身旁,不时地瞄他一眼,心中说不出的甜美。 雍齿因午间被他破坏好事,恨之入骨,便坐在较远的一席,盯着美人酥胸和隆臀不放,暗忖老大在搞什么名堂?为何请我的仇家吃酒,还如此殷勤,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刘邦坐下后,拍桌向着内屋喊道:“老板娘,来几坛好酒,上三斤猪肝,五斤牛肉,还有什么象样的好菜统统拿上来!” “哎哟,今儿有什么贵客,这般铺张?”一个妩媚的声音从内轩传来,随即掀帘而出一位约二十四、五年纪的少妇,鹅蛋俏脸,姿色尚佳,樱桃小嘴,唇如胭脂,走起步来轻扭着蛮腰和翘臀,一股透在骨子里的风骚。 少妇盈盈走到刘邦身旁,似喜非喜娇道:“冤家,刚出去怎么又回来了?” 刘邦嘿嘿一笑,伸出手臂蓦然将她搂抱在腿上,在香腮上亲了一口,笑道:“没看到本爷又结交一位少年英雄做兄弟吗?” 少妇身子一酥,凝神望去,正好与龙天羽目光一触,吃了一惊,暗想奴家还头一遭见过如此英俊的青年。向着刘邦媚道:“算你的了,总算交上一个象样的兄弟!” 刘邦在她臀部拧了两记,笑道:“还不快去准备!” 那少妇“嘤咛”一声,站起身来,脸上一红,婀娜去了。 此时蓦地从外面奔进一人,喊道:“邦哥,你们怎么还在这呢?县令吕公为千金祝一十八岁生辰,设宴请客,萧、曹两位哥哥做执事,县内有钱有势之人,皆趋之若骛,咱兄弟们焉有不去之理?” 刘邦大笑道:“沛县之事再大,倘若没有咱们的参与,能大到哪儿去?”转头向着龙天羽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龙兄弟来的正好,咱们这便齐去赴宴如何?” 龙天羽听到吕公之名,难道便是吕后的父亲,相传因观相看出刘邦乃非寻常之人,便将女儿嫁与刘邦为妻,后来飞黄腾达、贵不可言,果真鸿运当头。 目光瞧向萧湘,后者梨涡浅笑,含羞点头,以示愿意随君前往,龙天羽遂道:“去也无妨!” 谈笑间,吕令府邸在望。门前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访客,纷纷送出礼帛银两进入府去,外面有十几位家将逐一收礼,维持秩序。 樊哙见状道:“阿邦!这宴席看来并非免费,我等哪来的帛礼?” 刘邦微微一笑,使个眼色,走到门口大喊道:“本大爷我出银一万两,统统给我闪开!” 众人闻言皆倒…… 第十章 真假弑龙 刘邦语出惊人,慕名访客不由回头瞧来,张望究竟何人如此阔气,正在执事的萧何与曹参二人放下笔墨,遁声走出门来。 龙天羽不是没见过撒谎的人,但撒过谎后如此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人却很少见,倘若刘邦去拍电影,以他的演技下届金马奖一定非君莫属。 凝神望去,从门内走出二人,一位中等身材,长须炯目,头束纶巾,身披长褂;另一位身材高瘦,鬓长二尺,卧蚕浓眉,相貌堂堂,头戴逍遥巾,长衫飘动,威风凛凛。 刘邦见二人走来,笑道:“两位兄长前来迎接刘季不成!”说着转身便欲向二人介绍龙天羽。 萧湘蓦然唤了一声“爹爹”,便香风飘过,奔进一位中年男子的怀中。 众人微感愕然,那位卧蚕浓眉,威风凛凛的男子,瞧清怀中少女的姿态,欣喜万分,伸手抚着她的长发,惊喜道:“湘儿,什么时候回到沛县的,怎么不派人给家捎个信儿,好让爹亲自去接你!路上可曾累着身子?” 萧湘红着脸道:“路上…路上…遇到坏人拦截,幸好…幸好被羽哥救了女儿,不然…”话犹未尽,秀目转红,说不下去。 此时雍齿尴尬万分,哪想到这女娃子竟是结拜兄长萧何的女儿,走到萧何父女身前,伸手拍打了自己耳光两记,责骂道:“萧大哥,兄弟他娘的不是人,上午在郊外遇到侄女儿,还道是打哪来了个俏娘子,险些酿成大错,幸好未果,否则雍齿当真禽兽不如啊!” 萧何闻言一震,早知道他们这几个兄弟极爱吃荤贪腥,如今却未曾想到差点糟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由气怒交加,但想到他们从未见过自己这女儿,原也怪罪无从,幸好没有出事,狠狠地瞪了雍齿一眼后,转问爱女道:“羽哥是何人?” 萧湘本在拭泪,听到父亲问起自己歆慕的男子,顿时颊烧红云,指着龙天羽羞喜道:“就是保护湘儿的龙大哥,也是他送女儿回来的。” 萧何顺着女儿目光细眼瞧去,只见面前五步远处悠然卓立着一位青年,容貌轩昂,丰姿俊爽,气度闲雅,神采飞扬,尤其是眉宇之间仿佛有股天地正气,不由心下一凛,暗赞如此英雄般的相貌,平生未见。 龙天羽目光与萧何不逞多让,见他虽过四旬,却傲骨铮铮,满腹经纶,想到刘邦身旁两位开国谋臣,张良、萧何,如今已见其一,果然不同凡响。 无论战争也好,商业也罢,若要激流涌上,成就一番霸业,最关键的便是人才,想到项羽麾下有智谋百出的亚父范增,刘邦身旁则有运筹帷幄的张良萧何,我孤家寡人无论多高的智商,终究人单势薄,双拳难敌四手。 常言道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自己在未来时代创业,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商业战略运用恰当,按其所长重用大批人才;历史争天下更是如此,倘若不能为己所用,必除之免留后患。 萧何见此人非同一般,神光似电,隐约间蕴涵着一股霸气,一直以来只道刘邦天生奇相,乃人中之龙,却仍在英姿神采、气度豪情上逊上何止三筹,愕然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对小女之恩,萧何感激不尽,永念此情!” 龙天羽脑海中闪过八个字‘收揽人心,纳为己用。’当下微笑道:“在下龙天羽,萧先生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丈夫应当如此!” 萧何见他如此豪情,更是钦佩不已,再瞧女儿那种一脸痴情的娇态,眉梢眼角,心中已有定数,暗赞女儿果真有福气,这般如意郎君到何处找去。 他握住龙天羽的手亲切道:“大恩不言谢,日后萧某定有厚报!”言罢微微一笑,瞧向身旁娇羞的女儿。 萧湘似听出言中之意,心如鹿撞一阵狂喜,又不敢表露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咬着香唇低下螓首,红霞蔓延至玉颈耳根处。 刘邦打圆场道:“这次真是河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幸好龙兄弟英雄救美,总算是虚惊一场。既然误会已了,各位兄弟,咱们进去可要喝个痛快!” 此时由府内迎出一位雾鬓风鬟,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县令吕公,适才听到门口有人出一万两银,震慑府内众人。吕公不敢怠慢贵宾,急忙迎出门来,瞧瞧对方是何等人物? 一番客气后,刘邦更是演足了戏,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在吕公的相陪下进入宴席。 大堂内气氛热烈,近百计的女婢男仆,在酒席间穿来插去,为客人捧茶添酒,刘邦因装腔作势,开出口头支票万两,而就坐于宴席前排,身后位席则是樊哙、周勃等人。 龙天羽被安置在左首第四长几,夏侯婴因他适才剑下留情,更敬佩他的剑法出神,便与龙天羽同席。 萧何与女儿坐在龙天羽下首席位,整个宴席座位围成一个圆形,分为三重,环环相扣,中央腾出大片空地,自是供歌舞表演之用。一阵钟鼓磬铙奏响,宴会正式开始,刘邦等兄弟大吃大喝,丝毫不理众人异样的目光,酒肉下肚后更是一番豪放,杯盘狼藉。 鼓乐忽止,再奏起时,一队二十余名美丽的歌舞姬,到了堂中心处莺歌燕舞,在歌姬正中被众星烘月般衬托出玲珑美人,瓜子般精致的脸庞无半分瑕疵,轮廓分明,少女姿态娇媚,肌肤如雪,樱桃的小口,清丽的红唇,和一双既迷人又充满野性的双眸,惹人暇思。 众人钦叹这妮子生得娇美,刘邦更是心中范思,想到自己在沛县四处寻花沾草,却不知县令的女儿竟如此的丽色,倘若弄上手来,不但夜夜笙歌,肆意伐旦,更得有吕府的财富与权势,日后助自己成就一番大事。 龙天羽却是另一番感受,佳人虽美却仍不及虞儿和钰莹小姐的姿色,更远不如自己的才女仙容,由眼前的歌姬不禁又想起了虞姬,不知她在寿春可好?无论如何宴会之后,都要立即前去接她! 今日终于如愿以尝见到了史书上记载的汉高祖刘邦,以及他身边的谋臣良将,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定然不信项羽竟会败与此人,或许说项羽在历史上真正败给了时势。 人生如棋,一子失足,全盘皆输,而项羽这一盘却输掉了整个天下。但有志者输棋不输人,项羽的神勇千古罕见,最终败给的只不过是他自己那一关而已! 成王败寇,自古已然,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争天下,是否应该趁此机会,除去这干人等呢? 十一章 肝胆相照 史书记载秦末时期,正是接续了春秋战国以来“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社会大变动格局,贵族因其腐化坠落走向没落,而低层贫民阶级不断崛起。 秦始皇夷灭六国,创建出一个削平化的社会结构,更使往昔的六国贵族与游民草莽处在同一社会地位上,由此才会有“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记得清代学者赵翼论秦汉之际的转变时,曾曰:“自古皆封建诸侯,各君其国,卿大夫亦世其官,成例相沿,视为固然。其后积弊日甚,暴君荒主,既虐其民,无有底止,强臣大族,又篡弑相仍,祸乱不已。” 楚汉相争,表面看似刘项二人在争夺天下,背后其实是平民阶层与六国旧贵族之间的政治角力。 楚地原本僻处南方,经历多年文明化的过程,逐渐融入华夏。不过楚人终究野性未驯,保留了中原贵族失去的尚武精神,所以秦灭六国后,民间却流传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戏谣。 而不读史书,号称学万人敌的楚**功贵族的后代项羽就得以趁时而起,成为抗秦力量的中流砥柱。另外一支抗秦主力则是好酒及色的地皮流氓刘邦,麾下文武将相,几乎兜揽了三十六行人物,英雄莫问出处,在逐鹿天下的过程中,各个都立下汗马功劳。 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定然不信这群乌合之众在史书上竟留下光辉的一页,我龙天羽来到这争雄乱世,与天命相抗,誓要洗刷清空这段历史,重新谱写。 龙天羽想到此处,眼中杀机顿起,罩住首席处正在纵酒放乐的刘邦,不知为何自己来自法治社会,却接连在这个时代涌起杀机,或许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半年的时间里,渐渐懂得了乱世的生存规则,弱肉强食,面对敌手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没有对错之分,唯有生死之别。 手中紧紧握住破军宝剑,盯向首席座位,刘邦此时酒劲上涌,言行举止更是放荡不羁,频频向身边的大小人物敬酒,并盯着宴席中央歌姬的粉颈玉臂,酥胸**不放,口水连丝流下。 龙天羽将刘邦的表情举止尽受眼中,不由对他印象更打折扣,想到垓下之战,最终以汉胜楚败收场,项羽早年虽学过万人敌,却不懂得战争乃政治的继续,认识不到贵族势力走向衰亡,而平民阶级登上历史舞台的时代,反说“天亡我,非战之罪!”,岂非荒谬?无怪后人称他为“呆霸王”。 而出身低微的刘邦则不然,他鄙弃史书,背信弃义,不学无术,却通权达变,视贵族礼仪规则如同无物,历史学者对他的评价只有“高深莫测”四个字,不然像张良、韩信、萧何这等奇人神将,怎会尽数臣服于他的麾下,听候调遣! 龙天羽不断暇思,身旁同席的夏侯婴见他脸色异样,眼中射出凛然正气,不由愕然道:“龙兄弟是否有心事?” 龙天羽浅笑道:“夏侯婴剑法高明,胆识过人,难道甘愿埋没于此吗?” 夏侯婴轻叹道:“实不相瞒,我苦练剑法九年已,只为将来有所作为,征战沙场,只可惜大秦…哼…小人当道,投路无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等待时机了。” 龙天羽点头道:“不错,暴秦失政,二世昏庸,时机马上就要来临,夏侯兄施展抱负的机会就快到了!” 夏侯婴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他竟当面讲出如此言语,左右顾盼,众人皆欣赏歌舞,无人留意,遂低声道:“龙兄弟果然乃非常之人,不知兄弟又有何打算?” 龙天羽微微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所谓乱世出英雄,倘若小弟预料不错,月载之后必会有勇者因不满秦暴证而揭竿起义抗秦,到那时天下风云骤变,群雄趁机而起,大丈夫便应当审时度势,干一番丰功伟业!” 夏侯婴浑身一震,想到自己虽然志向远大,却也未想过推翻强秦,何况秦朝统一六国后,拥兵百万,骁勇善战,何人敢起义抗秦?惊讶道:“这些话要是传将出去,掉脑袋尚轻,恐怕要诛连九族,为何龙兄弟对夏侯婴如此信任,推心置腹呢?” 龙天羽豪气道:“我敬夏侯兄乃铁骨铮铮的汉子,天羽平生最喜欢结交此英雄,故有不吐不快之感!” 坐在旁席的萧何却隐约听见,低声钦佩道:“兄弟此番话语,便注定龙公子将来必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萧某佩服!” 此时歌舞已罢,歌姬纷纷退下,一身华服云髻的少女,婀娜坐到上席吕公的身边。同席的尚有几位家眷亲戚,其中一位六十余岁的老者,鹰鼻琐目,剑眉浓宇,身躯魁梧,一看便知非等闲之辈。 龙天羽微感愕然,心忖看不出这位老先生气势不凡,竟是位用剑上等高手。 吕公举杯敬酒道:“老夫迁于沛县不久,虽身为县令却难得认识诸位乡亲显贵,今日小女雉儿十八房龄刚满,借此机会邀请诸位同宴,如若有幸欲为小女寻得好夫家,哈哈…” 此刻一名仆人走到吕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吕公捋着胡须站起身,来到刘邦等人席前,说道:“这位刘公子出银万两,而礼帛中却未有此银数,难道是愚弄老夫不成?” 刘邦将坛中最后一杯酒灌入肚中,抹嘴挺胸道:“公子?什么公子?老子身上可是分文没有,谈何万两?这你也信,真是笑话!” 接着起身晃晃悠悠,转向后席道:“兄弟们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在此呆着怪闷得慌儿,走,出去他娘的凉快去。”言罢迈步便走。 就在这时,忽然身影一闪,那位剑眉浓宇的老者一把抓住刘邦的后心,臂力惊人,倏地将他整个身子拔起,举过头顶,喝道:“你这厮,敢在吕府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十二章 生死抉择 龙天羽见那人高大威猛,年过六甲,却依然臂力过人,单手竟能将刘邦举过头顶,自己本来手握宝剑,寻找机会解决刘邦,此时得见有人代劳,不用亲自动手当然再好没有。 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半年有余,杀人不下数百,但皆因形势所迫,面对残暴的秦兵,不杀之便会丧命剑戟之下,哪容得妇人之仁? 但现下挥剑斩杀刘邦,虽然他为地痞无赖,但毕竟不是罪恶滔天,自己处心积虑去杀一个人,还是第一次,而且不择手段更非自己的性格,倘若他被别人除去,自然最好。 樊哙大喝一声:“休得伤了我家哥哥!”身似猛虎,拨出配剑,便直刺过去。 那老者姓吕名臣,此时右手抓住刘邦后背心用力一抛,将他凌空扔出数步远,狠狠地摔落在萧何身前的酒桌上,杯碗碟盘一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迸出酒水四溅,狼狈不堪。 待樊哙剑锋刺到胸前之时,吕臣依然脚步不移,屹立如山,抽出腰间悬挂的利剑,如一泓秋水般,带着一股剑气破空的风声,拦格在对方剑身上。 “当”兵器交击,响声刺耳,樊哙平日里以屠狗维持生计,自持力气过人,此时却被震得虎口欲裂,剑被荡开,险些脱手而非。 吕臣嘴角逸出不屑的神色,左手仗剑,冷喝一声,闪电刺出似拙实巧的一剑,迫开对方门户,直取樊哙肋下刺去。 龙天羽灵台澄明,将老者的每一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见他看似随意一剑却暗含无穷的变化和杀招,断定此人必是位上等剑手,特别是他左手运剑,更令对手防不胜防。 樊哙“哎呦”一声,浑身一颤,瞧见剑尖儿已经递至肋下,封拦不及,急忙身子后仰退去,欲避过锋芒。孰知吕臣的剑更快,在他肋下仍划破一道伤口,迫他滚到宴席一旁。 此时周勃与雍齿二人挺剑左右两路攻到,一奔咽喉,一取前阴,劲道威猛,虎虎生风。 吕臣依然卓立不动,左手持剑在胸前挽起一朵平花,磕在周勃的长剑上,含劲未吐,向下旋转拨拦,正挡在雍齿的剑锋,接着顺移宝剑,火花迸发,尖声刺耳,横削向二人的前胸和颈项。 周、雍二人尚未反应过来,胸口便传来一阵疼痛,心叫吾命休矣,不料对方中途收力,只划破一道口子,否则定然当场毙命。 吕臣挥剑将二人踉跄逼退,转身挺剑直取仰倒在地的刘邦。龙天羽见状正中下怀,握剑静观其变,倘若他一剑不死,自己再补上一剑。 蓦然夏侯婴箭步窜前,大喝道:“剑下留人!”同时抽剑迎风斩下,白刃飞舞交击,剑气霍霍,眨眼之间接连交手十余记,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夏侯婴交手十余剑后,虎口震出鲜血,右臂酸麻脱力,不由暗赞对方臂力惊人,何况他稳如山岳,气势上无懈可击,不禁胆震心惊,犹知上等剑手的可怕。 吕臣双目闪过异色,罩住面前年轻的剑手,左手一股沉滞的粘力拖着长剑,先往下潜移,身随剑动,斜标往前,挑向夏侯婴的心窝,身法快捷无伦,倏忽隐没。 夏侯婴自习剑以来,剑法都以攻为主,但适才那十几剑,完全被动挨打,处于下风,此时见对方锐不可当的一剑疾刺心口而来,哪还敢当面硬接,身子迅速左闪,避过剑锋,同时挥剑削向对方剑身。 孰知吕臣左腕一挑,正磕在夏侯婴的利刃上,后者全身一震,吃不住力道的冲击,连人带剑踉跄退出三步之外。 吕臣虎躯前倾,雷霆生威。刘邦砸碎了席桌,此时浑身疼痛,被萧何父女扶坐在地,倏地剑尖儿涌出,虚实难测,有若盘旋毒蛇,昂首吐芯,似要将对方猛噬一口。 刘邦心惊胆寒,暗叫乖乖不得了,但刘邦毕竟是刘邦,面对陷境反而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寻找脱身之计,眼前剑锋便要刺到,心忖无毒不丈夫,蓦然使出最歹毒的一招,伸出右臂将身边的萧湘揽过身前,欲挡住这凌厉的一剑。 龙天羽静坐在席位上,凝神观战,忽见如此变故,佳人命在须臾,哪容得多想,抽出破军剑,寒气凝霜,踏桌飞起,挥剑劈向吕臣右侧,势若雷霆,风声飒然,迫他回身自顾。 果然吕臣暗自吃惊,只觉一股寒气袭背而来,森寒入骨,剑气破空削落,响声急速,快如闪电。 原本见刘邦地痞无赖,骗吃骗喝又目中无人,只欲痛快教训他一顿,并未存心取命,否则适才与樊哙等交手,亦不会手下留情。此时却未想到他这群人中竟有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当下收剑护在胸前,转身遮锁锋拦。 龙天羽救人心切,贯满劲力,气势蓄至颠峰,双手握剑高举,迎头劈落,威势强猛无比,犹如风雷并发。 “镪……” 龙天羽借着腕力、腰力而且又双手握剑,力道何等惊人,全部被吕臣消受了,这巨汉老夫被震得气血翻腾,全身的经脉像倒转了过来,退出三步后,左臂不受控制地抖动着,双目精芒大盛,仔细打量身前青年高手。 龙天羽仗剑挺立,意态自若,脸容有如古井不波,心想:“此人是我出谷后,遇到的第一位令我手痒的用剑好手,对手难求却是不能错过!” 吕臣见这青年面如冠玉,目朗似星,威风凛凛,状若天神,心想:“后浪推前浪,此人年纪轻轻,身手却是平生罕见,臂力犹在我之上,特别是他浑身上下形成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令人生出无可匹敌之感!” 二人一时形成对峙之局,森寒的剑气压得旁人都透不过气来…… 第一章 主宰历史 吕臣电芒般的眼神牢牢地罩住对方,浑身不断散发出摄人的杀气,迫人的气势使旁观的人俱都心惊胆震。 龙天羽意态自若,丝毫不受对方的影响,完全进入用剑心旨的最高境界,把适才欲借机除掉刘邦的私心和因刘邦用萧湘挡剑的气愤完全淡去,此时灵台澄明,仅有对手一人。 刘邦见千钧一发之际被龙天羽救下,总算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小命,额头,背脊渗出冷汗,心有余悸,松开紧攥在萧湘香肩的大手,瘫软在地,心忖无毒不丈夫,我刘季福大命大,身边就差这样一位智勇双全之人,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姓龙的小子纳入自己手下。 萧何挥起手掌蓦然拍在刘邦的脸上,怒道:“枉我萧何平日与你相识结交一场,竟然用少女来挡剑,天底下还有比你更无情之徒么?幸好无碍,倘若湘儿有事,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于你,自今日起,萧某人与你刘季割袍断义,再无兄弟之情,滚开!”言罢推开刘邦的身子,抱住受惊的爱女。 刘邦大窘,回想适才一幕,为了保全性命的确不择手段,但用一个兄弟之情护住自家性命,也是值得,大事不拘小节,要成就大业必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吕臣全身像拉紧的弦线,却见对方在自己蓄势待发的气势下,居然还处在非常松懈悠然状态下,不由一惊,自己平生决斗无数,如此不为自己气势所动的人却极为罕见。 龙天羽却深深体会到,在高手对垒之时,生死胜败只是一线之别,精神和潜力均被提升至极限生命臻至最浓烈的境界,只有剑锋相对的时刻,生命才会现出它的魅力。 吕臣眼中寒芒暴闪,颈侧的大动脉和手背露出的血管扩大又收缩,将体能蓄至颠峰,当下大喝一声,身子闪电标前,势如猛虎,接着剑走偏锋,直取龙天羽的心口。 吕臣适才领教过对方一招,心知他年纪虽轻,臂力与剑招却均不在自己之下,若再出手势必要先发制人,化巧为拙,虽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却在速度、角度、劲道上,无一不捏拿到妙至毫颠,凌厉异常。 龙天羽暗忖来得好,长啸一声,手中宝剑化做一道长虹,轻灵飘逸,变化微妙,看似一剑横削,却暗藏着一股惊人的劲道,吸摄住对方剑身,旋转一带,将吕臣身不由己地带向前去。 吕臣心下惊骇,用劲抽剑挣脱吸力,施展平生所学,倏进倏退,霎时间已刺出二十余剑,无论如何凌厉,总能被龙天羽恰到好处地化解。 又交击十余下,龙天羽使出剑圣所传授的出神剑法,并结合自己对以往剑道的理解,接连攻出十几剑,虚虚实实,剑光霍霍,刚中带柔,轻盈潇洒,便将吕臣迫得左右不支,手脚错乱。 兵器交碰三十余下后,吕臣终抵挡不住龙天羽奇异的剑招和君临天下的霸气,全身一颤,连人带剑被震出六七步远,虎口欲裂,鲜血溢出,神色诧异地贯注在对方的身上。 “住手!”吕公忙叫住二人,没想到昔时曾在西秦罕遇对手的妹夫,今日却不敌一位后生晚辈,即使完全不懂剑术之人,也能看出吕臣落尽下风。 吕公走到龙天羽的面前,微笑道:“区区万钱,怎会入老夫之眼,这位公子气宇轩昂,剑法出神,不知吕某可否结交你这位英雄少年?” 龙天羽还剑入鞘,尚未开口,刘邦忽然疾步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一脸笑意道:“吕先生不必客气,这位是我刘季的好兄弟,龙天羽是也,乃我大秦第一剑手,想当年随我出生入死,那是从未遇过敌手,今日得老先生慧眼赏识,刘季便代兄弟应了先生之请,以后诸位便是一家人了!” 龙天羽听到刘邦之言心中作呕,心想这厮见风使舵,脸皮厚的可以,而且不择手段,不惜牺牲别人为他达到目的,日后不知还有多少豪杰会被他所蒙骗。 想到适才他竟用手无还击之力的弱女子挡剑,更是火冒三丈,挥手摔开刘邦的手臂,怒道:“谁是你兄弟?湘儿好心救你,你却反而心生歹念,用娇弱女子做挡箭牌,算什么男人,想我龙天羽堂堂大好男儿竟与你这奸诈小人同行赴宴,真是瞎了眼!” 刘邦见他眉宇之间正气凛然,眼神中充满杀机,不由心怯,摇手道:“不不,龙兄弟!都是误会,为兄也是一时惊慌,险些酿成大错,你看,弟妹此刻不是安然无恙么?” 龙天羽喝道:“闭嘴!刘邦,你整日骗酒劫色,又背信弃义,为了一己之利,引发楚汉之争,陷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天理难容,多留你在世上一刻,便多一分祸害!”言罢寒芒一闪,手起剑落。 刘邦眼前寒光闪过,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喷出一道血柱,残哼一声,脸如白纸,浑身毛孔倏张,血脉凝固,致死的一刻,也尚未明白那句“背信弃义,为一己之利引发楚汉之争,陷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是何意思? 刘邦身子倒下的刹那,西边天际顿时,乌云翻滚,天空中轰鸣之声不绝,电打雷击,明灭不休,威势无不至极。 众人吃惊地看着龙天羽,无不手足冰冷。苍穹浓云密布,波汹浪急,情景诡异无论。 龙天羽仗剑而立,衣襟当风,英俊的脸颊上无任何血色,双目神光若电,望着一动不动的尸体。 天啊,自己真的杀了刘邦,千古一帝的汉高祖就此血饮剑下。 回想史书记载,刘邦字季,汉王朝的开国皇帝,秦朝泗水郡沛县人,出身农家,为人豁达大度,却好酒及色,不事生产,秦时因释放刑徒而亡匿芒、饧山中,秦二世元年九月,刘邦在沛县聚众响应陈胜、吴广起义,称沛公,不久投奔项梁。 公元前206年,十月进抵霸上,秦王子婴投降,秦灭亡。项羽击溃秦军主力后,也引兵入关,鸿门一宴,揭开楚汉之争的序幕。 “轰隆”雷鸣西面传来,风雨正逐步迫近。 龙天羽把心一横,转念一想,杀了刘邦又能怎么样?如果历史不能改变,现在与将来的时空混为一体,那么他又怎会死去? 第二章 收揽群雄 龙天羽握剑而立,想到“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此乃千古名训,自古以来,对权力的争夺都是你死我活的角逐,胜者荣华富贵、平步青云,败者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争天下更是瞬息万变,时机稍纵即逝,当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时,而你却犹豫不绝,晚刻你的命运掌握在敌人手中,只有任人宰割,莫要怨天尤人。秦始皇不念亲情杀母“宠男”,放逐仲父,得以成就霸业,项羽一时手软,鸿门宴放走刘邦,给自己惹下杀身之祸。 而我龙天羽向来便是机遇的把握者,不会放过任何有利时机,才会在二十一世纪商业中后浪居上,称霸电脑王国。既然决定争天下,改变历史的车轮,怎么会给对手翻身的机会,当即立断,决不能有妇人之仁。 “阿邦!”樊哙大喝一声,双目喷火,挥剑向龙天羽斩去。 龙天羽把心一横,手腕运劲,宝剑迎挡,双刃旋舞交击,一个照面便将对方宝剑震得脱手而飞。 寒光再起,宝剑如秋水般已架到樊哙的勃颈上,倘若倏进半寸,势必要了他的性命,此时想起对方乃一条爽快的汉子,不由生出爱才之心。 自古以来,得人才者得天下,任何掌权者要取得成功,都必须善于发现人才、网罗人才、礼待人才,以及大胆地使用,因材授职,尽其所长,天下方可拱手可得,无为而治。 龙天羽长啸一声道:“樊哙,枉我龙天羽敬佩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竟黑白不分,侍奉小人,真是看走了眼!” 樊哙怒道:“要杀就杀,洒家皱下眉头,算不得好汉;就是容不得你这厮出口诋毁,气死我也!” 萧何见他手刃刘邦吃惊不小,但心想刘邦小人得志,死了也不足为惜,但樊哙平日倒很仗义,为兄弟之事两肋插刀,生性豁达,杀了未免冤枉。 随即冷静下来,深知龙天羽剑法高出他甚远,要取他性命,一剑了事再容易没有。此时按剑不动,定然另有深意,倒要瞧瞧这青年如何应变如此场合。 夏侯婴此刻仗剑呆望,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可;素日里与刘邦等偶尔聚在一起,但性格却南辕北辙,虽是酒肉兄弟却非生死至交,而且心中隐隐对其刘季尚有反感,故常孤身自好,私下以练剑打发时间。 适才见龙天羽手起剑落之时,目瞪口呆完全没了反应,与这青年虽只结识不足半日,但对方的言语和身手,以及英雄气概无不令人钦佩,生出悻悻乡惜之感。 此刻脑海闪过一念,刘邦之死已成事实,不要再伤了樊家兄弟便可,忙唤道:“龙兄弟,请剑下留情!”话虽出口,手中的宝剑却未出招,不知为何,觉得进退两难。 龙天羽从容一笑道:“樊大哥请勿动气,男子汉大丈夫自当生则对得起父母,死则无愧于天地;如今大秦以法治国,苛政猛于虎狼,以至祸及民生,凡我有识之士便应为天下苍生着想!而你们却结党营私,自成一伙,平日跟着刘邦这种偷鸡摸狗,好酒及色之人混在一起,被这小恩小惠所动,却不理百姓的疾苦,不知施舍天下之大恩惠,算什么男人!要动手不过是一剑了事又有何难?但若要明白其中是非之理,方为真豪杰!” 同时收回剑锋,背剑而立,向余人道:“人生在世数十载,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等不幸生于乱世,遭逢苦难;然则又是何等庆幸得以施展抱负,大丈夫应当如此!而诸位再想想你们堂堂男儿平日里跟随刘邦的所做所为,不觉得惭愧么?” 萧何听之振奋,朗声道:“不错!龙兄弟所言极是,想我萧何素日里与刘季称兄道弟,没想到他到头来竟然恩将仇报,用萧某柔弱的爱女做挡箭牌,此种行经为天下英雄所耻,这种小人还值得我们做兄弟么?跟着他只有玩物丧志,难得龙兄弟义薄云天,见识过人,我萧何愿意第一个追随龙兄弟,将来干一番大事业!” 夏侯婴还剑入鞘,走到龙天羽的身前敬佩道:“夏侯婴从此愿追随龙兄弟左右,施展平生抱负!” 龙天羽扶住两人手臂,亲切道:“萧大哥、夏侯兄日后大家便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樊哙听过龙天羽适才所讲的豪言壮语,不由打心底折服,本身乃拿得起放得下的粗汉子,却也识得大体,想到以前与刘邦等人厮混,很多事看不过眼,故此刘邦偷鸡摸狗之事皆瞒着他。 此时樊哙搔着头皮道:“洒家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鸟礼,但也深知大义,倘若小兄弟不嫌,鄙人这条命便从此交于龙兄弟手中,刀山火海……皱下眉头不算好汉!” 龙天羽诚恳道:“樊大哥千万不要这么说,如此可折煞天羽了,适才多有得罪,望樊兄莫要在意!” 樊哙哈哈大笑道:“洒家最是粗心,什么鸟事也记不长远!哈哈……” 曹参、周勃、灌缨见大势所趋,平时这群人等最佩服萧何的眼力,蓦然见他对青年如此佩服,不由心生敬意,何况眼见他英雄了得,纷纷上前敬拜。 正在此时萧何蓦然拔出夏侯婴的宝剑,向正门处正欲逃脱的雍齿掷去。后者一声惨叫,宝剑从后心戳入,透前胸而出,当场气绝身亡。 第三章 吕公提亲 龙天羽转身望去,看着宝剑贯胸插入雍齿的胸膛,的确意外得很,适才本是奇怪当萧何知道那浑人险些对其女强暴之时,竟出奇的冷静,原来已记恨在心,只有喜怒不形于色,才不愧为运筹帷幄之人! 萧何解释道:“此人与刘季臭味相投,江山易该,本性难移,放过他必会走漏风声,留下隐患;况且多让他在世一刻,便会有人受其所害!” 龙天羽微微点头,心想这种人这世上多活一个,便不知有多少人受其所害,何况梁子结下,对付刘邦、雍齿之类人必须先下手为强,免留后患。 自古以来,小人得志不可轻,历朝历代都有党派之争,为了取得权势,互相斗争,君子当政,能治国安帮,使吏安民;小人得志,祸乱朝政,大肆捕杀异党,为一已之私欲,不惜以社稷安危为代价。 秦朝赵高,因精通刑法之术,受始皇宠信,在秦王病死后,篡改遗诏,拥立便于控制的胡亥为帝,因拥立有功朝夕得势,先是残害蒙恬、蒙毅兄弟,然后陷害丞相,李斯谋得相位,指鹿为马,排除异己,结果使曾经一统六国的大秦帝国顷刻间倒塌。 龙天羽敬道:“萧大哥行事谨慎,天羽好生折服,为了小弟的事却累萧兄也担上人命官司,当真过意不去。” 萧何回道:“龙兄弟勿须自责,大丈夫有所为,这种好凶急色之徒,杀了他乃为民除害,何用违心之言,萧某并没后悔出手!” 龙天羽暗自佩服,心想这萧何果然是个人物,先前怨恨不形于色,其实早埋恨下了除去雍齿为爱女出气之心,此时表现出来却给人一种行侠仗义的正义之举。 吕公显然对这年青男子特别欣赏,无论是威武轩昂的外表还是动似游龙的身手,无不令人打心底敬佩。吕公满发青丝走上来亲和道:“龙公子身手不凡,胆识过人,老叟好生钦佩,常闻天下英雄如何了得,只恨无缘结识,今日得见公子,当真大慰平生;倘若公子不嫌,觉得小女姿色尚可入眼,老朽则愿将稚儿许与公子为妻,招龙公子为婿如何?” 此语一出众人羡慕不已,不但那吕稚天生丽质,容色娇媚,乃不可多得的美人,其父吕公更是沛县大户,如此美女与财富兼得,任谁不眼红呢? 萧何则想到今日已经闯下人命,按大秦律例,无故杀人者还,出暴民者,五户连坐,正苦思下步对策之时,闻得吕令欲将娇美的女儿许与龙天羽,暗自为他偏袒之意,不禁大喜过望,频向龙天羽点头示意。 龙天羽另有想法,深知史书所记载,这吕稚可不是一寻常女子,她在楚汉战争中曾被项羽扣留为人质,整日提心掉胆,精神上受到刺激,后来做了皇后,因长年留守长安,性子日趋极端,先后玩弄阴谋,斩韩信,杀彭越;高帝去世,吕后大权在握,出于报复心理,毒死皇子如意,并把戚夫人残无人道变成“人彘”,另后人触目惊心。 何况自己已经有了婉儿和虞姬两位红颜知己,均是美若天仙,世间罕见,对他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虽然自己与亚洲娱乐圈或好莱屋很多当红女艺人,发生过性关系,但由于婚姻法限制毕竟合法的妻子只有一个,所以此刻能同时拥有淳于婉儿和虞姬为妻早已心满意足,不过多奢求,或许因为才加入这个朝代,思想一时还未转过来的关系。 龙天羽还礼道:“吕先生太抬举在下了,天羽何德何能配得起英雄之称,而令千金天生美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可惜龙某已有两位娇妻,只好谢过先生美意!” 此语一出,众人哄然一笑,对于春秋战国时期的人来讲,这种说法是多么幼稚可笑,美女当然多多益善,竟有人嫌多,送上门的佳丽岂有推辞之理? 吕公本以为这等美事,对此青年男子来说定会欣喜若狂,孰知却碰了软钉子,见对方竟不为美色和财富所动,此种志存高远的有为青年,世间旱有,不由更加钦佩,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收他为婿。 吕公拉住龙天羽的手欢喜无限道:“天羽何必拘束俗事之见,堂堂大好男儿,三妻四妾亦属正常,只要两情相悦,管别人有何想法,相信两位夫人也不会反对的,除非你是嫌弃小女,瞧不起老朽,不肯接受这门婚事。” 樊哙一拍龙天羽的肩膀,大笑道:“龙兄弟枉我樊哙敬你是条汉子,剑术和气魄。那是令咋们哥几个无不钦佩,哪想到遇个娘子反而不爽快起来,这是哪门子鸟理?” 萧何知樊哙性格豪爽,说话直来直去,三句不离鸟字,推开他按在龙天羽肩上大手,笑骂道:“去去去,你懂什么?一心想着讨娘子!”接着转向龙天羽道:“既然吕令公说得如此坦城,天羽不妨再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也非儿戏!” 龙天羽望着萧何的目光,深知他的言下之意,对一般人来讲,此婚事无疑做梦亦难遇求,对日后前途大有裨益,可龙天羽乃见过国际大场面的人,又非在春秋战国环境下成长的,对财富,权利等竟不放于心! 但转念一想,刘邦都被自己一剑干掉了。吕稚还会成为历史上狠辣的皇后么?又想自己机缘巧合下竟盗了虞姬的红丸,并将纳她为妻,拨了项羽的头筹,难道还不能因情和爱将吕稚改变成一位温柔善良,多情可爱的女子么? 心念此处,转望吕公身后,亭亭玉立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女,风资美态,妩媚婉转,身材显示出少女成熟后的玲珑线条,使人难以保持冷静。 龙天羽心想既来这则安之,横竖来到这个时代回返不去,不若入乡随俗,在追逐梦想的同时,享受一番两千多年前封建社会下男子的幸福滋味!…… 第四章 一龙两凤 秦朝完成统一,实现了对全国的统治,进而又采取了许多措施,巩固和发展统一,包括实行一系列的政策,有意识地正统思想文化,以至于“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史记。礼书》指出:“至秦有天下,悉内六国礼仪,择其善,虽不合圣制,其尊君抑臣,朝廷济济,依古以来。” 秦朝对六国文化是加以吸收而能予以兼容的,但是秦朝在政治方面,确定的原则是不师古、不崇经,以法为治,以吏为师,推行极致,予文化以严重摧残,对思想和学术自由更是沉重打击。 正如魏国信陵君所言:“秦与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贪戾好利无信,不识礼仪德行。”夏谊曾痛说:“商鞅变法以来,秦国一直是并行于进取,虽然功成求得,但却出现了社会道德水准严重下降的恶思,秦始皇又‘废先王之道,蟠百家之言,以愚黔首’,更把秦朝推想灭亡。” 《淮南子-要略》所载:“秦人之俗,贪狠强力,寡义而趋势利。”司马迁也说:“今秦杂戎翟之俗,先暴戾、后仁义。”大秦统一下,秦人在性格上受西北少数民族的影响,倾向于强悍好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狠下心来,不惜一切。 龙天羽来到这个时代,在潜移默化的熏陶下,行为方式也在向春秋战国,弱肉强食的思想靠拢,当下仔细打量吕稚娇美的少女后,暗想自己虽非好色,但如此姿色犹胜娱乐圈当红女艺人,怎舍得失之交臂?望着吕稚深情道:“不知吕姑娘心意如何?是否甘愿委身下嫁呢?” 吕稚俏脸立时飞起两朵夺人眼目的红云,秋波流慧,横了她千娇百媚的一眼,垂下头去,压下心中狂喜,含羞地道:“稚儿全听爹爹做主。”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任谁都看得出这妮子春心大动,一万个愿意。 吕公捋着胡须笑道:“哈哈,此事便又老朽做主,事不宜迟,借着诸位乡里乡亲聚此,不若今晚便举行婚宴。”转身又吩咐仆人去布置婚礼事宜。 龙天羽没想到这么快便又择了门婚事,由此看出吕公当机立断,高瞻远瞩的目光,在群雄崛起的动荡年代,什么财富比人才更有价值,不过这回吕令可押对人了。 夏侯婴、曹参、灌婴、樊哙等纷纷上前祝贺,均忖日后多了喝酒的好地方。 龙天羽今次是欲拒无从,心想事已至此也不用客气,遂大方地接受众人的道贺,目光不经意间透过人群缝隙,瞧到另一位清雅秀丽的少女呆立在一角,泪珠莹然,胸口随着香间的不断抽涕而起伏,乌灵的秀眸与龙天羽交织在一起,更是“哇”的一声,蓦然哭了起来,双手掩面奔了出去。 “湘儿”萧何召唤一声,叫不住一阵香风而过的萧湘,知女莫若父,只好大有深意地望了龙天羽一眼。 龙天羽会心一笑,撇下寒暄问暖的众人,大步追了出去。萧湘凄然站在一处槐树前,泣不成声,娇躯颤抖。龙天羽看着她风致楚楚的俏影,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由生出怜爱,慢慢走到她的身后。 龙天羽曾经拍过一些电视剧和电影片,因此释演过许多角色,一看这段情景,便联想到三角恋的感情戏:白玫瑰有白玫瑰的高贵与圣洁,黑玫瑰有黑玫瑰的矫情与美艳,无论选择哪一朵都会有失去另一个的遗憾…… “龙大哥,你在想什么呢?”一声银铃般甜美之音将龙天羽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龙天羽回过神来,瞧见萧湘亭亭玉立在他的面前,两道泪痕挂在雪白的俏脸上,楚楚动人,此刻被男子如此亲近地欣赏,不由脸颊晕红,修长优美的颈项宛如天鹅般低垂。 龙天羽深邃的眼神中蕴涵着无尽无穷的爱意,把心一横,暗忖:“管她是白玫瑰还是黑玫瑰,只要喜欢全部放在囊中占为己有,不然失去哪一个日后回想起来,都觉得他娘的后悔!” 念到此处,伸手按在佳人柔若无骨的香肩,试探地问道:“龙大哥喜庆之日,湘儿不开心么?” 萧湘怕他误会,猛抬螓首仰望男子,忙道:“噢不!湘儿……祝福……祝福龙大哥……”话犹未尽,秀眸又转红,泪光莹莹。 龙天羽轻轻叹道:“只可惜你龙大哥尚有一个心愿,倘若不能了去,定会遗憾终身的,湘儿能帮助我来完成么?” 只要能为心爱的人付出,无论辛不辛苦,都是一件幸福的事,萧湘也不例外;心想能为龙大哥完成心愿,他定会永远记着我,只要他开心,自己便会开心。忙点头相询道:“什么事哩?” 龙天羽神秘笑道:“就是今晚湘儿穿着嫁衣,一起嫁给我做新娘,好让你龙大哥做一次幸福的古代人!” 萧湘闻言目瞪口呆,旋即红霞由脸颊扩散到耳根处,虽说她对眼前男子大有情意,但终究是个未经人道的女孩家,一脸娇嗔,又喜又怕,以蚊子般细小的声音道:“湘儿要先问过爹爹,还有…不知吕小姐…是否同意?” 龙天羽嗅着她幽幽的体香,亦拿出平日把妹的手段,笑道:“先不要管旁人,稍会天羽自会有法子疏通,现下只想知道湘儿的想法,若是不愿意,我总不能强迫湘儿嫁我这默默无名、一心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如是湘儿愿意和我在一起,便点点头,好令你龙大哥明白你的心意?” 萧湘已是羞涩难当,听到对方将她比喻作天鹅,心中甜喜,闻言他要将自己比作癞蛤蟆,竟“噗嗤”娇笑一声,横他千情万缕一眼后,点了点头,以表芳心之意。 龙天羽早知她的心思,却仍要迫佳人表态,暗忖:自己泡妞宝典中这招‘欲擒故纵’运用恰到好处。 当龙天羽牵着萧湘小手返回吕府时,午宴早已被撤下,正在布置举行婚礼的大堂,龙天羽放开羞羞答答的少女,走到萧何与吕公的面前将心愿说了,孰知恰与二者想法相同,已省去他很多口舌。 消逝的夕阳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散发着动人心魄的火红余晖,扇子般投射往入黑的天空。 夜幕低垂,吕府烛火通明,整个宅院张灯结彩,充满喜庆的气份,良辰已到,哄闹的氛围更是情热如沸。 龙天羽第一次穿起古代新郎服装,只觉雍容峻朗,说不出英俊潇洒,不由得想到自己那个时代,由于受到西方基督教的影响,当时与未婚妻何静雯在教堂举行订婚仪式时,白色礼服和婚纱总觉得少了一种喜气。 喔!好象好久没有想起静雯了,不知她在遥远的未来或是另一个异度空间过得怎么样?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已经快一年的时间,思念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了下来,或许人很容易被环境改变吧,但自己如今有责任也有信心使现在身边的女人幸福,而未来时代的关系情感就像自己活在梦中一般,理不清哪些亦真,哪些是幻,更不知道何时会突然醒来!…… 第五章 洞房韵事 龙天羽携着两位佳人行过三叩大礼后,新娘子被送入洞房,龙天羽却要逐一见过两个家族的长辈和亲戚,几杯米酒下肚,脸已火烫起来,虽然以前为了公司的事,免不了应付许多大场合晚餐聚会或商业性聚会,但餐桌都是度数较低的法国红酒和香槟,此时喝起又辣又浑的白酒怎能适合? 尚有十几桌的席位还没有去敬酒,只觉脚步变轻站立不定,浑身燥热,想到一会还要应付两位娘子,怎有闲心在此浪费虚度,脑筋一动装醉起来,亲朋好友怎想到这当儿竟会使诈,夏侯婴等兄弟把他扶进洞房横放床上,片刻众人都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龙天羽一动不动,似听到房外樊哙扯着一人衣襟道:“灌婴,你这浑人,蹲在窗下坐甚?还不快跟洒家喝个痛快,适才本想与新郎官比酒,嘿!他娘的,没想到天羽其他方面均高人一等,酒量可不如我老樊了,哈哈!走走走,人家两个小娘子**声有何听头,快随我比酒量去!”接着一阵笑骂声,渐渐远去,走得一个不剩。 洞房内点着明晃晃的彩绘花烛,柔光泛碧,室内落针可闻。 萧湘与吕稚分别静坐床沿的两角,娇躯都不敢移动半寸,芳心既喜又怕,喜的当然是嫁个文武全才、丰姿如玉的夫婿,雀跃无比,怕的则是毫无经验,不知道稍会该如何行房,破处的刹那究竟会痛到何种程度? 此时龙天羽酒劲上涌,豪情无限,立时想到了身边两位玉人,不由心驰荡漾,暗忖先装醉不醒看这两个娘子有什么反应? 过了半晌,萧、吕二女芳心怦怦乱跳,等了很久不见情郎和有行动,各自好奇又含羞地掀开红幔盖头一角,瞧了瞧床上“熟睡”的夫婿,又瞅了瞅对方,脸上晕红,相视而笑。 吕稚郝然道:“湘儿妹妹,咱们为龙郎脱衣吧,酒后湿热,除去衣服会舒服些。” 萧湘脸上泛起红晕,含羞点头,两人同时伸手四只纤白玉手温柔地为爱郎除下鞋子和长袍衣襟,随后犹豫一下,还是将里衣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两女脸颊红仆仆的,盯着龙天羽的上身,每条肌肉都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萧湘低声问道:“姐姐,你……以前瞧过男子的身子么?” 吕稚摇了摇头道:“姐姐也是第一次瞧……瞧男子的身体,幸好龙郎睡得熟,否则真是羞死人了!” 萧何点头道:“湘儿也是头次看,那咱三人怎么睡,脱了衣服睡在男人身旁,我心里……有点害怕!” 龙天羽在两女玉手触摸下,浑身舒坦,听着二人天籁般的窃窃私欲,心中说不出的幸福,本想再多听一些二女的情话,孰知听到此处,实在憋不住竟“噗嗤”笑出声来。 随即睁开眼来,两臂一揽将二女左右搂在怀内,在各自俏脸上香了一口,笑道:“睡在丈夫身边,怎么会怕?我一会让你俩快乐得只羡鸳鸯不羡仙。” 又是美妙的一晚。 翌日,龙天羽左拥右抱睡得正香,蓦然脚步声促响,环绕在新婚房外,忽听得门扇紧敲,其中一人急道:“龙大哥大事不好,快起床来呀!”正是夏侯婴的声音。 龙天羽一惊之下,登时清醒,接着伸个懒腰,匆匆穿好衣褂,启门走出房外,斗见夏侯婴、曹参等一众兄弟都聚来,樊哙显然酒劲未过,人虽站着却未完全睁开。 龙天羽环顾众人,不解地问道:“什么事这么惊慌?” 夏侯婴在兄弟中与他交情最深,急道:“龙大哥情况不妙,昨日刘邦家人问讯后,刘贾立即奔走薛郡诉告大哥杀人之罪,薛郡郡长素与吕令结有粱子,得知吕令将女儿许与大哥后,特在此事上小题大做,称龙大哥为暴民,勾结官府为害一方,正派其子薛豹从薛郡率领三百秦兵赶来沛县,要治龙大哥以及吕令、萧公的罪!” 曹参三十出头,乃有勇有谋之士,冷静道:“他们人多,难以力敌只好到山中暂避风头,等过得一阵子,风声息了再回来不迟。”余人纷纷点头,认为此办法可行。 龙天羽则摇了摇头,心想:“此事全由自己而起,怎可撇手一走了之,岂非连累两位岳父大人,何况大秦气数将尽,或许这回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时机亦说不定!” 第六章 沛县起义 龙天羽临危不乱,随口问道:“我那两位岳父现在何处,薛郡来的秦兵此刻已经到了那里?” 夏侯婴回道:“萧先生此时正在大厅与吕公商议对策,那薛豹由刘贾带路,夜中抄小径已将兵临城下,吕公下令闭门不开,正寻良计,一时尚无应付之法。” 樊哙此时被晨风一吹,酒劲已过,叫嚷道:“薛豹算哪头鸟,怕他做甚?只要天羽兄弟一句话,秦兵来一个洒家拧掉他的狗头,来两个砍下一双!” 曹参横了樊哙一眼道:“你这烹狗的,就知道动刀动抢打打杀杀,薛豹有官职在身,杀了他等于造反,何况他身边又有三百护卫,非同一般混混可比,你能一股脑儿全杀光么?” 樊哙按耐不住道:“这也不行,那也不通,你倒是出和主意啊,我老樊都快急死了!” 龙天羽从容一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岂能独自一人逃避而舍弃兄弟们,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来者何人,先去会会,见色不对就先发制人,让秦兵有来无回!” 众人一想确是此理,均暗自佩服他的从容不迫,却哪知龙天羽什么大场面不曾见过,更不知一心想推翻****,欲取天下而代之,怎会将几百名秦卒放在眼中。 龙天羽一干人等来到大厅时,萧何正与吕公商议,以萧何之能,一时亦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和解固然是好,确深知非是易事,薛豹无事生非,岂会轻易劝解?动武则是谋反,要知暴民按大秦律例祸及九族,谁敢贸然作乱,除非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厅中尚有吕族的人,年轻的吕泽、吕胜等腰间均悬带配剑,面色不善,只有吕臣静坐一旁,似在回忆着什么往事,手中端着香茗,显示出超级高手的风范。 萧何见龙天羽进入厅内,语带双关地问道:“天羽应从夏侯婴等处得知此刻形势严峻了吧,不知天羽有何打算?”众人一时目光都落在后者的身上。 龙天羽察觉到话中隐含着某种决定,正希望通过他的绝世身手和智谋来实现,因为凭萧何的才智,以及对秦朝政策法制的了解,又商讨了许久,不可能让他外来晚辈于迫在眉睫之时,临时想主意于理不合! 龙天羽暗吸一口气,豪情万丈道:“大秦以法治国,苛政猛于虎狼,结果就只有祸及民生,一日不铲除暴秦,天下一日不得安宁;张良先生博浪沙一役,刺杀秦皇,天下无人不知,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灭秦之举来日方长,刺杀始皇只能治表,欲绝其根只有从根本上铲除暴秦,今日秦兵来犯,进退两难,起义是死,屈服也是死,为何不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业,在史书上留下千古美名呢?” 众人闻言犹如晴天霹雳,震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显然被他豪情壮语所折服,毕竟在他们脑海中,至目前为止的史书上,无论夏商周朝,还是春秋战国,还未曾有过农民革命起义的先例。 这群人中萧何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伸手拍在龙天羽肩头,赞许道:“我萧何虽看得长远却仍不及贤婿的高瞻远瞩,正如天羽所言,进退都是死,莫不如孤抛一掷,起义为天下百姓做一番大事,何况如今时局已变,秦始皇死后,二世胡亥昏庸无能,大肆残杀朝廷忠臣致使四方怨艾,又无贤臣良将,早已无复当年之勇,而六国旧族蠢蠢欲动正由张子房四处奔走游说,结合六国力量欲一举推翻暴秦,我等则正好接竿而起,一则可以率先为义军的旗帜,二来也可度过眼下此劫!” 樊哙心直口快,忍不住说:“大哥说得在理儿,俺老樊是个粗人,不会讲些拐弯抹角的鸟理,但早看朝廷不顺眼,天羽说怎么干,咱兄弟就跟着什么干!” 吕公犹豫道:“只怕这是一条不归路,既便渡过此次薛豹这关,那薛彪定会上报朝廷,调来秦军包围沛县,怕到时天下之大再无我等容身之所。” 诸人无不动容,毕竟举义谋反,可是诛连九族的重醉,并非吕公怕事,只是在渺茫之下,当然谁都不想把全族性命白白赔上。 龙天羽从容道:“岳丈不必担心。分合离乱,自古已然,天下人受了几十年的暴秦之苦,只要沛县点起星火,必会燃起燎原之势,到那时四方义军骤起,六国暴乱反秦,群雄相逐,声势浩大,旷古烁今,该担心不是我等而是那亡秦!” 吕公望了龙天羽半晌,此刻打心底里佩服他的胆识和见解,回想其父当年为了西秦费煞心思辅佐储君,著下《吕氏春秋》流传百世,却仍落得饮下毒酒,整个连根被拔起的下场,如非自己当年身在外地经营买卖,早已成为刀下之魂,今日得此乘龙快婿,不如挺而走险,押上他这回,赌大秦定由此人而亡! 吕公赞叹道:“事到如今,夫子也无话可讲,老朽便将女儿的将来以及全族人的性命,统统押在天羽身上,全由贤婿主持大局!”转身又问向吕臣道:“妹夫意下如何?”虽然吕公为吕族领头人,但素来佩服这妹夫的身手和见识,遂问下他的意见,但又怕他从中反对,因此把话说满,无论他同意与否,已把整个家族的生死权交与龙天羽之手。 吕臣先望了龙天羽一眼,站起身来轩昂道:“单凭天羽这一番精辟的见解,它日必是一代枭雄,兼且正气凛然,不畏强权,将来即便群雄并起,也再无此人物。老夫断言,最后天下势必天羽掌中之物,吕臣是何其有幸,晚年遇此英雄人杰,足慰平生,起义抗秦,我完全赞同天羽之意!” 龙天羽谦虚地接受对方赞许之言,心中却是暗暗惭愧,任谁能想到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因一时激动手刃刘邦,篡改历史,竟成了现下自己举事的导火线,那不是岂非超越了陈胜、吴广二十余日提前成为成为华夏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的领袖,自己文韬武略或许有机会被后人拿与历代名君一较长短,而且还有资格获取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因为这一切的改变,皆因自己而起,主宰着周围角色的命运! 吕公点头道:“却不知现下该如何应付薛豹的秦兵,不若闭门不出,从县城中招兵买马,打造兵器,储蓄粮草如何?量他区区几百人并无多大作为,既无粮饷又无兵将奈何沛县不得!” 龙天羽疑问道:“不知沛县守城将领与衙差可是忠心效命大秦朝廷,一旦有事,他们去留动向会如何变故?” 吕公捋着胡须道:“老朽在此隐名为官十余载,为拍朝廷查处身份忽将其罪,早已把沛县守城与当差的人换成吕府家族的人,忠心上绝对没有问题。” 龙天羽逐渐放下心来,有了军队和粮饷,起义举事便容易多了,想当年抗美援朝,解放军小米加步枪都能战胜机械化设备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何况在二千多年前的战争中,武器设备悬殊不大,又有自己这曾担任中东、伊朗维和战争指挥官,到时候不能力敌秦军还可以研制飞机、火炮炸死敌军,何足道哉?想到此处,反倒期望战事早些来临。 第七章 历史步伐 秦始皇统治时期,大规模地兴建宫殿和陵墓,以及筑长城、修驰道,对匈奴和南越的用兵,耗费大量人力和财力,极大地加重了人民的徭役和赋税的负担,同时还制定严刑酷法,使人民动辄触犯刑律。 秦二世继位后,赋敛益重,戌徭无己,用法也更为苛深,致使天下困疲不堪,人民陷于深重的苦难之中,将大秦逐步推向死亡,为农民起义拉开了开场的帐幔背景。 龙天羽感到吕公的建议虽好,避其交锋,养精蓄锐,但如此却如何向天下告之,向大秦宣战,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要成为起义军的旗帜,必须能人所不能,以达到震撼天下的威势。 遂沉思道:“岳丈此计虽好,但若起义便要当机立断,斩薛豹以威震天下,则征讨暴秦师出有名,从而号召天下各路英雄趁机揭竿而起,遥相呼应;正义之师必会势如破竹,如日中天,否则开始便消极避敌,会大减锐气,得不到四路八方的响应,形势自危。” 吕臣、曹参等纷纷点头赞同此说法,萧何笑道:“既然如此,劳烦吕公迎接薛豹进城,看到嚣张到何时?” 吕公吩咐管家吕良准备人手后,领着吕臣,吕胜等去城门迎接秦兵入城。龙天羽进房安慰吕萧二女后,随后取出‘破军’宝剑,曹参、樊哙则到吕府后院找适合的兵器,夏侯婴与周勃则出去招来些帮手。 不到半盏热茶的工夫,百余名手持长戈的秦兵冲进了吕府,把前院围住把住门口和客厅房前。一位虎背熊腰的年轻男子,腰悬青铜剑,满脸的凶气,跨进吕府大门吕公与吕臣跟在其后,步向大厅中而来。 萧何本是本地执笔官吏,站在大厅前拱手相迎,表面仍做组工夫。龙天羽则悠闲地坐在大厅右排一张木椅位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茗品尝着,破军剑横放桌上,剑虽未动,无形中散发着寒气从鞘中阵阵散出。 曹参,夏侯婴等均利器随身,站在了龙天羽的背后,无形中已将这青年视为他们的明王。 眨眼的工夫,薛豹已来势汹汹地走入客厅,余光扫过,蓦见龙天羽连眼角都未曾瞧过他,心中怨恨,坐在正座之上,大拍桌几喝道:“好胆!吕公你身为沛县县令,竟包容杀人元凶,更招纳为婿,显然不将大秦律吕放在心上,本将今日便捉拿你与暴民归案,快将那龙天羽交出来!” 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在薛豹的身旁,指着静坐在一边的龙天羽道:“薛爷,他便是那暴民。” 薛豹一瞧是他,暗忖好一个大胆的刁民,连本爷不放在眼中,若不给你个下马威如何能挡住颜面。冷喝道:“来人,给我拿下!” 从厅外冲进来四名秦兵便要去按住龙天羽,而龙天羽微微一笑,冷眼瞪着薛豹,后者顿时感到浑身冷硬,顿叫不妙。便在此刻,龙天羽随手抽出宝剑,顿时寒光一闪,上前的四名秦兵同时倒地,接着身子一纵,跨前两步,挥剑削向薛豹。 薛豹尚未看清对方如何出手刺倒随行亲卫,只觉眼前身影乍闪,周围冷气凝结,大惊之下急忙抽剑相挡。 “铮”一柄宝剑断折而飞,薛豹微觉勃颈间有些凉意,刚说声:“你……”脑袋便被龙天羽离颈抓起,下身则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刘贾吓得大叫一声,便向屋外逃去,龙天羽手腕抖动一下,宝剑闪电飞出,正刺中刘贾后心,利剑穿透身体,贯胸而出,将人钉在中间的门框之上,一动不动。 别说见过龙天羽出手的人会感到震惊,即便如吕臣、夏侯婴等与他交过手的也脸色大变,如此敏捷的身法,准确的力道,暗忖异地而处,也不知该如何招架才好。 龙天羽从容地拎着薛豹的头颅,便向厅外走去,经过中间门框之时,伸手拔出宝剑仗在身后,而刘贾的尸体则毫无支撑地倒落在地。 把守在外面院子里的秦兵,斗见主将的人头在他手中,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则目瞪口呆,只有十几名关系交近的亲卫。知道主将被杀,挺起长矛冲将上前,向龙天羽刺去。 龙天羽宝剑一挥,以其截拳的身法,最短的距离、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十几名秦兵,震慑全场,长啸道:“秦王已死,胡亥用阴谋手段杀死其兄扶苏,夺得帝位,他一面大肆残杀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一面滥施酷刑竣法,横征暴敛,极尽残暴奢侈,弄得大秦王朝刑徒遍地,民不聊生。 “我龙天羽今日替天行道,斩将起义,志在推翻暴秦,你们原本皆是六国子民,难道忘记了当年国破家亡的仇恨了么?反而助纣为虐,帮助暴秦镇压自己的同胞,你们不感到惭愧羞耻吗? “如果还有执迷不悟、不怕死的就上来,看我剑下饶你不饶!有点良心的就跟着在下起义抗秦,为天下百姓干一番大事,虽死犹荣!” 二百余秦兵面面相觑,你瞧瞧我,我又瞧瞧你,不知谁先扔掉了兵器,也不知谁先转头逃出府去,剩下的或弃械或逃命,涣散不堪。 龙天羽随后将降了百余秦兵编成一队交与樊哙、周勃率领,吕公从吕府跳出二百名壮丁加上衙差百余人交与吕臣父子带领守城,接着萧何执笔起草一份招兵入伍的启示,派人贴在城中显处,由曹参、灌樱负责招募新兵。 夏侯婴、吕泽领人去铁匠处重新架起热炉打造兵器,而吕公与管家吕梁去粮仓累计屯粮,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反秦的节奏正像催命符般一步步展开。 龙天羽陪着潇湘、吕稚用过午膳,哄了二女去午睡小恬,两位俏佳人新婚燕尔,自是对丈夫言听计从,乖乖地回房中休息。 龙天羽想到虽开始举义反秦,但毕竟对这个时代还很陌生,无论对兵种、武器、地理位置或者秦朝制度以及文化背景都知之甚少,只在大学期间翻过《史记》《资治通鉴》等书籍,但仍是沧海一粟而已,更何况历史都改变了,还有什么可依据的呢? 闲着无聊来到城墙上散步,远望洄水无穷无休绕过城郭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翠绿如娇,正是六月天时,几处野户人家炊烟升起,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几分萧索。 有很多时候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好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谁想到一个科学实验竟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将七年来全部商业心血和所有荣誉付之东流,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空间。 虽然巨大的财富不能带来这个时空,但却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智慧,一切从零开始,是否上天在跟自己开个玩笑呢?跨国公司也好,鸿图霸业也罢,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可为什么有很多人都乐在其中呢?自己此时走上这条不归路,又是否执迷不悟的表现呢? 不!财富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但活着却非只为更多财富,如今自己追逐的是梦想,是生命的意义,成败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心全意地醉在其中,为别人为天下做一份事,否则安于平淡,全无喜怒哀乐,与植物人又有何分别? 远处广场上传来曹参、周勃等操练新兵的叫喊声,历史还在继续发展,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存在或参与而停止不前,况且自己的使命才刚刚开始,刘邦也好,项羽也罢,都不能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 想到此处,豪情无限,感叹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第八章 西秦政体 龙天羽还在城头感慨,身后脚步声顿时,一人拍手赞道:“没想到仙婿身手超凡,胆识过人,就连诗词也如此新颖独到,发人省思,即便老夫广读识书,仍是自叹不如啊!” 龙天羽转身见来者正是萧何,涌起无限亲情和敬意,暗叫惭愧,汗颜道:“岳丈莫要取笑天羽了,我还尚有许多疑问要请教岳丈大人哩!” 萧何微感愕然道:“天羽但讲无妨,我倒要听听什么疑问可以让贤婿费思难解?” 龙天羽不好意思地说道:“秦始皇赢政统一六国后,实行了一系列加强中央集权、巩固国家统一的措手,如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大臣只有参政议事权却无决策权,但不知其他方面制度以及经济方面是如何巩固的呢?” 萧何见他问起国家政治和经济,兴趣顿起,因为平日里他研究最多的便是此方面的,滔滔不觉道:“赢政认为翊号乃是‘子论父,臣论臣’大为不妥而废除之,改用计数方式的世数尊号,自称始皇帝,宣布子孙称二世、三世,以至万世,代代承袭。 “中央实行三公九卿制,‘三公’即是丞相、御史大夫、太尉,分掌行政、监查、行军、地方实行君县制,分天下三十六郡,统一度量衡、货币、文字,全国修建驿道、兴建水利、筑灵渠、迁百姓屯边地,谛判罪犯戍守边防,在战国时期诸国所建长城的基础上修建万里长城,以防匈奴入侵。 “自商鞅变法以后,秦国的经济体制全面转入‘耕战’即重视农业生产和对外战争,以农业生产支持对外战争,以军功授爵赐予土地,同时由国家法令具体指导农业生产,但统一全国后,类似的制度似乎并未取得显著的效果。 “而西秦的社会组织相当严密,商鞅变法,建立了‘什伍连坐制’禁止父子兄弟同居而居,凡民有二男劳力以上的都必须分居独立编户,同时按军事组织把全国吏民编制起来,五家为伍,十家为什,不准擅自迁居,互相监督相互检举,若不揭发,十家连坐,这种严苛的法律把农民牢牢束缚在土地上,国家直接控制了全国劳动力,保证了赋税收入。 “而大秦一统六国,极盛时版图到达长江流域以南的地带,由于开拓南疆,使版图包括了两广,以至越南北部一带,何其壮哉!” 龙天羽听得暗自受教,哪想到二千多年前的封建社会有如此完善的思想,这么说来当时大秦帝国的版图疆域甚至比亚历山大希腊帝国还要大,更是远超过波斯帝国,巴比伦帝国以及埃及王国等。 又接着问道:“不知岳丈对目前天下形势如何看待?” 萧何叹道:“如今招兵买马,召告天下共同举事反秦,六国旧贵族闻讯后必会纷纷准备起兵,只待时机成熟的问题。倘若沛县义军短期内被消灭,那四方之人皆不敢乱动,只要沛县不倒,成为各路义军旗帜,必会遥相呼应,到那时前来投靠的义军便会趋之若骛。” 龙天羽沉思点头,言下之意现在仍是孤军,四面八方的野心家都在坐山观虎斗,等到时机成熟才会起兵反秦,收取渔人之利,又可以避过强秦主力军的围剿。 萧何又道:“此次斩薛豹一事,薛彪必会怀恨在心,飞报朝廷不出三日定会从昌邑、彭城等四面出兵夹攻沛县,县城之小,久困必陷,需从周围得到充给才行。” 龙天羽沉声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固守自是有利却不能久,要充足的粮饷作其后盾,如今兵少粮缺,何以抵得住大秦千军万马的铁骑?” 萧何低头沉思,蓦地喜道:“沛县西南二十里处有一座乡城丰邑,人丁充沛,粮仓囤积,不若在秦兵征讨之前先拿下此城郭,作为沛县补给,只要度过此劫,再一举攻下周围郡县,到时义军便会如日中天,成为反秦主要力量。” 龙天羽觉得大有得意,促道:“事不宜迟,不若立即交于岳丈去办,再叫上樊哙和周勃领兵相助,定如囊中取物手到擒来。” 萧何也知道拖延不得,只有躬身亲行,才能稳定骚乱,尽早招来人马,输送粮草,便不再犹豫,告别后找樊哙带兵去了。 龙天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刻对朝廷内部都有了具体了解,同时明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要稳操胜券必须洞悉先机,掌握对手的强项和弱点,有针对性逐一击破。 转身回到吕府,偷得半日钻进新婚房中,二位小妮子都已睡醒,坐在铜镜前梳妆,一副舒适慵懒的动人的韵味,美丽的线条若灵山秀岭般起伏着。 最后凭着他坚强的意志,恢复灵台的澄明后,让吕稚寻来一幅大秦统一六国后的政区分布图。仔细看过一遍后,烙印在脑海中,离沛县南北较近的两郡昌邑和彭城,东西为东海、陈留,四郡屯兵可达数万之众,形成包围之势,空难逃脱。 龙天羽暗想若是把虞姬和才女接来就更完美了,唉,当局者迷,自己对时局还不完全了解,因其中牵扯太多不同的文化和政治思想,若是有淳于婉儿在这,定会为自己出谋划策,解开疑问。 噢是了,稚儿也是一代女中豪杰啊,怎么把她的忘了,或许因为两日来接触的吕稚都是温柔多情的一面,很难把他放在历史的范畴中。既然历史不是固定的历史,我也可以改变她的命运,让她成为一位善良温顺的吕后。 龙天羽向怀中玉人问道:“稚儿认为我们还可以在沛县呆多久呢?有什么建议给你的夫君呢?” 吕稚闻言醒了醒,嗔道:“夫君如这样……让稚儿……怎生出主意?” 龙天羽嘿嘿一笑,停住大手的活动,促道:“快说吧,我不知还能忍住多久?” 吕稚钗横发乱,有气无力道:“秦王无道,灭人社稷,暴虐百姓,夫君替天行道,应引兵而西,谴人立六国之后,自为树党,为秦益敌,敌多则力分,与众则兵强,如此则野无交兵,县无守城,诛暴秦、据咸阳,以令诸侯;诸侯亡而得立,以德服之,则帝业成矣……” 第九章 兵临城下 龙天羽暗自佩服她的聪明才智一点也不输于萧何的见解,亦明白她适才话中之意,让自己尽快率军向西,派人去扶植六国后裔,替自己培植党羽,为秦王朝增树敌人,秦的敌人多了,精力就必分散联合的国家多了,兵力就必强大。 这样一来,在边戍的军队不必交锋,县城又没有太多的兵力为秦守城,铲除残暴的秦政权,占据咸阳以号令诸侯国,被灭的诸侯国得到复兴再施德政权他的服从,帝王大业就完成了。 虽然实现起来并未如此轻松,但也算高明之举,避敌交锋,联合诸侯国以抗秦与萧何提议不谋而合,正如《孙子兵法-妙计》篇上说:“战事以前,以“庙算”能够取得胜利的,是因为胜利的条件充分。” 夜晚时分,吕府灯火通明,用过晚饭,龙天羽与吕公在密室商议筹备起义。陪同的有资格较高的吕臣,吕胜,吕泽,以及刚训练新军回来的曹参,灌婴和夏侯婴。 吕公交代了沛县粮草情况,足够一支五千人用上一个月的口粮,曹参则汇报第一天入伍的壮汉达七百余人,正以木棒训练,暂时缺乏武器,众人望向夏侯婴,后者无奈道:“因秦王一统六国后,收天下利器使附近根本没有金属可采,冶炼的材料不足,只将囤积的一些铁器青铜,打造出五十柄青铜剑,二百枝长矛、一百枝戟、五百颗箭头,须另想办法才行!” 龙天羽默声不语,没有兵器如何上战场?募然想起一个人来,他的家族是以贩卖兵器而闻名天下的郭府,但沛县距寿春足有两千里之遥,显然远水救不了近火。 吕臣道:“今早降军中尚余百把长戟和长铍,十几把短剑可分给新军,守城三百人加上今日从府上挑选的壮丁,已有六百人负责守城应付小规模攻城尚可,面对数万的秦兵恐怕支持不了一柱香的工夫。”他年轻时曾在西秦闯荡过,深知秦兵素有虎豹之说,凶悍无比。 龙天羽安慰大家道:“起义抗秦乃长远之计,急于求成则适得其反,明日便由姑父负责储备一些滚石、石头等防城的工具,曹大哥则负责从七百名壮丁中选出五十名精英战士供我调配,至于方法容我晚上再考虑一下明早通知你,其余的几百名新军开始按阵法练兵,而夏侯婴则派出一些人去搜集金属材料或矿石,我们自己冶炼打造兵器,吕胜负责派人搜集四处秦兵情报,一旦有所行动,我军好提前做好迎战的准备。” 任务有条不紊地布置下去,众人纷纷点头按部就班地遵从,会议又开了半个时辰才结束。翌日天色微明龙天羽便已起床,以其过人的毅力走出温柔香暖的三人天地,来到院中苦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法,想到大战即将来临,实不宜过多风流,浪费体力。 片刻曹参、灌婴前来,准备陪同他一起去选那五十精英战士,以及布阵练兵,龙天羽收剑后,与二人同去户外广场阅兵。这些新兵听闻龙天羽瞬间可以解决掉数十名秦兵,都是钦佩不已,见他亲自来选人,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 曹参依龙天羽所讲,将七百人分成七个小组分批进行体能训练,最后选出了四十九个身手矫健,不畏生死,忠心上绝对没问题,龙天羽命令四十九人在腿部绑好沙袋,先练习俯卧撑、过云梯、长跑等热身项目,再传授自由搏击和短匕的使用,又找来夏侯婴教习剑术。 然后龙天羽又将昨夜按《太公兵法》结合现代科学理论,临时创出的虎翼阵和金蛇阵法,授与曹参、灌婴,让二人依阵法练兵。 午后萧何与樊哙由丰邑带领五百名刚招募入伍的壮汉入沛县城中,又运送几车的粮草,大大增加了沛县的实力,周勃留在丰邑镇守。义军整编后已达一千多人,分批昼夜不停地演练,龙天羽又从新军中同样选出四十几人加入反秦精英中,独立应付特别行动。 同时又将废除的铁器融化,重新冶炼,并按龙天羽图中设计,铁匠打造出一百余柄防现代军用匕首,以及腰环和攀爬等一些维和军队所用最基本的工具,而如防弹衣、指南针、m-4半自动冲锋枪、远程火箭筒、雷达扫描仪等高科技设备当然不能佩带。 两日后,正如探子回报,由昌邑、彭城两郡调来八千人已先后抵达沛县城下,形成包围之势,薛彪、鲁雄、冯猛等将领统兵,列阵于城下,枪头如林,方阵如山,威势摄人。 城墙上分别站立着龙天羽、萧何、吕臣、夏侯婴、樊哙等,远望如此阵势也无不心惊,要知一个人身手如何了得,也抵不住这千军万马逐波攻击,由此可知战争中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龙天羽还是首次见到这么多人的古代攻城战,兴奋之情大过心惊胆寒,暗忖以前在考古实习中,望这陕西秦始皇兵马俑已感到卓实壮观,却怎及得上此刻活人般的刺激。 秦兵列成方阵,手持弓弩的步兵在军阵正前,站在三排,但第一排射出的时候,后两排拉弦搭箭,三排弩兵轮番射击,在战场上密集的杀伤力最为致命,如是平地对决,万弩齐发,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弓弩手后是两排四马单辕的战车,前一排为“高车”,后一排为“安车”,高车上备有弓弩、箭头、盾牌、盔甲等,安车乘载将士,战车之后是数排铁骑,手持砍刀或长戟。铁骑后是重型装甲步兵,身批厚厚的铠甲,手持长矛、戈、戟,同时配有剑、金钩等短兵器,是两军交锋的主要力量。 龙天羽心中佩服,依此阵形简单而有效,如是以硬碰硬正面交锋,的确不是秦兵的对手,唉,若是有几门大炮就好了,一股脑儿全部轰上天。 萧何叹道:“大秦难怪可以统一六国,单看这般阵势,东方六国诸侯军哪一个单独能抵抗得住?” 这时一位叫城的秦兵站在军阵前面破口喊道:“大胆贼子,竟敢谋反作乱,对朝廷不忠,实乃大逆不道,还不快打开城门,束手就擒,否则踏平你这县城,诛灭尔等九族!” 吕臣冷喝一声,从身后处取出一张铁弓,猿臂一伸,拉满劲弦,“嗖”的一下,快似闪电,正中那名秦兵胸口,远闻哎呀一声,断气身亡。 众人无不惊愕,要知距离二百步远仍能如此准确于不失劲道,却是常人所不能,何况他已是六十花甲之人。 薛彪更是恼怒,派影响士气,抽出腰间配剑传令道:“三军听令,即刻攻城!” 军令如山,顿时号角齐鸣,雷鼓震天,杀声四起,漫天箭羽如蝗,互相射击。 潮水般的秦兵架起云梯、设钩车、累蹬道,蜂拥冲上,在迎头抛落的滚木、石块、沸水等攻击下,一批倒下又一批顶上,一场古代攻城战激烈地展开。 第十章 奋勇杀敌 兵书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如今沛县攻城战中,秦兵投入万人之众,守军不足二千人,战事每进行一刻,城池便多了一分危险。 秦兵犹如潮水一般逐波涌上,旋即被守军杀下城去,两军交锋死伤无数,悲声震天,吕臣、樊哙等身先士卒,英勇杀敌,将一**蹬上城头的敌人全部斩杀,抵挡着秦兵强大的攻势。 龙天羽杀得热血沸腾,心想决不能后退一步,否则兵败如山倒,变成屠城的局面,眼看又一波秦军士卒大批由云梯涌上墙头,其势危矣。暗忖:“一味地死守太被动,常言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当下大喝一声:“曹参、灌婴集合五百人,随我出城前去破敌!” 龙天羽跨上‘逐月’良驹,曹参、灌婴策骑跟在左右,率领五百义军,由一旁侧门冲杀出去。城下的秦兵正在蜂拥攀爬,全神攻城,哪知从旁边杀出一支队伍,微征之下刀剑已临,慌忙应战已见散乱。 龙天羽挥起破军宝剑,一马当先,向敌人猛扑过去,曹参等紧随其后,将士们见主帅如此神勇,均以斗志高昂,奋勇死战,无不以一挡十,呼声动天,刚一交锋便将城下敌军杀得溃散,冲出一个大缺口。 薛彪见有人带兵出城迎战,正中下怀,调兵谴将派右前锋郑超、裨将韦旭领兵两千前去围剿。 龙天羽瞧得敌军来势凶猛,想到避其锋芒,传令道:“布阵!”令旗挥动,中间为前首不动,继续迎敌,其余两支百人队从两旁包抄,由曹、灌各领一队从两边疾驰而至,军容严整,将冲上来的二千人马倏地冲断,变化微妙,两翼威力极盛。 撕杀一阵,秦军力量仍强,龙天羽大喝道:“金蛇阵法!”义军阵形忽变,各队旋转头尾相接,犹如一条长蛇盘旋,而成太极形状。 右先锋郑超率领的部众见对方一队一队的纵横来去,不知有多少人马,心中各存疑惧,片刻之间,两千余热病已被割裂阻隔,左右不能相救。 正当秦军诸将惊疑之时,龙天羽策马飞驰,斩杀几十名士卒,已奔至郑超马前,更不打话挥剑削去。 郑超见敌将已临,挺枪格挡,当的一声,兵器交击,光火迸射,震得他双臂酸麻透力,若非也是蛮力过人,铁枪势必一合便被震得脱手而飞。暗叫乖乖不得了,小小县城怎会有这般英雄人物,再战下去性命难保,正要勒马逃脱,岂知迎面又是一剑攻至。 此时双臂颤抖已提枪不得,眼看挡架不住,仰身一落跳下马来,脱过致命一剑,正在庆幸之时,龙天羽坐下战马前蹄抬起,正踏在郑超胸前,登时内脏俱碎,喷血而亡。 裨将韦旭见统领已死,大怒之下,挥剑刺向龙天羽的背后,后者微一勒马,横剑相格,两剑颤动,声若龙吟。韦旭虎口欲震,宝剑已残,大骇之下,纵马近前,断剑斗然弯弯弹出,剑锋直刺对方胸口。 龙天羽已为剑术大家,见招想都未想,一剑挡着他的剑身,柔如蕴藉,借力一挑,已削中对方颈项,见血封喉,落马身亡。交手不到三个回合,斩杀两名秦军将领,使义军士气更旺,敌兵各路先锋军见统军将领皆亡,顿时溃不成军,全无战意,纷纷败逃。 龙天羽率军杀敌上千人,又破坏掉云梯和设钩车等攻城工具,前锋攻城将领冯猛见伤亡甚大,一时攻城不下,便向薛彪请求退兵,后者本是万分不愿,可是士卒伤亡近半,已无斗志,再战下去也讨不到便宜,惟有暂且金鸣收兵,撤回营去。 龙天羽、曹参也已领兵回到城中,面对城下上千成万的秦兵,只伤亡二百余人,只知阵法破获实效,但守城的将士却死伤过半,樊哙、吕胜等守将均多少受些皮外伤,可知战事如何激烈。 双方激战足有一个上午,秦军死者达二千之多,负伤近半,义军以占据地势优势,也死伤共千人之多,幸得龙天羽担心殃及池鱼,在城中百姓居民房舍前立起一排排厚木版,挡住高过城墙的弩箭,竟意外获得数万枝箭头。 晌午打扫战场中,又缴获数千枝长矛、战戟等较锋利的兵器,使义军战斗力有所增强。用过午饭,萧何陪同着龙天羽去慰问伤员,犒赏三军,鼓励士气,面对数百名负伤昏迷和残肢呻吟叫苦的士兵,强忍下怜悯之情。 战争历来都是残酷的,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二人又来到城墙远望,敌军帐营星罗密布,或紧紧靠靠或稀稀疏疏,显然没有按严格的军阵设营,因秦军来自不同的郡县,没有统一的调配关系。甚至疏虞防范根本没把城内农民义军放在眼内,未曾想过会有被偷袭的可能。 龙天羽瞧着萧何欲言又止的表情,相询道:“岳丈可是有话要说?” 萧何叹道:“农民义军乃是凑集而成,非正规军队,首次作战就损伤惨重,固然英勇杀敌,但怕士气低沉,斗志减弱,敌军不退,用不多久城中便会有逃兵出现,到那时城陷可危啊!” 龙天羽点头道:“岳丈有何高见?” 萧何欣然道:“无非重振声威,如今四方各路雄杰都在坐观沛县形势,显然犹豫不决,不敢轻举妄动。据探子回报,朝廷发布官碟征兵,由河南、安徽各郡县召集壮丁前来补给秦兵围剿义军,部分郡县的壮丁队伍已在尉官的监视下,一路晓行夜宿正向沛县聚拢而来。 “北面由昌邑人彭越带领六百苦工,西北雍丘人朱由率四百人,东南阳城人陈胜、吴广召集九百人壮丁,都在向沛县进发,按大秦文碟上所规定,尚有二十日期必须赶来与薛彪军队汇合,延迟者军法处置。到那时秦军实力倍增,而我军四面受敌,又无外援供给,形势颇不乐观。” 龙天羽听到陈胜吴广之名,愕然吃惊,心想历史上记载他们不是从宿县派去渔阳守卫边防么?怎么调到这来镇压农民起义?二十余日后正是历史上大泽乡起义之期,估计他们是来不了啦! 萧何见龙天羽若有所思,哪知他在胡思乱想陈胜吴广的旧历史,还以为他情绪沮丧,忙安慰道:“天羽不必过虑,凡事总有解决之法,当务之急是要大振声威,使义军以及城内百姓上下一心,才是关键。” 龙天羽这才回过神来,好奇问道:“如何大振声威?” 萧何陈述道:“古来将成大事者,上天必有应兆,如皇帝见大蝼,文王见火赤鸟衔丹书集于周社,秦王赢政加冕前有黑龙出水相佑,这些无论真假,可使天下百姓所臣服拥戴,老夫在想,贤婿不如斩白蛇而起,乃称赤帝子化身,受命天上,如此一来则会有更多人前来投靠。 “义军得知天命所归,更会因此士气暴涨,所向披靡,然后一鼓作气,在众援军赶来汇合之前,击退敌军解去沛县之围,那时再重整军队,北可取薛郡、南可下彭城,其势声威壮大,震撼朝纲,正是一夫作难,而七庙隳矣!” 龙天羽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不是历史上刘邦那厮曾玩过的把戏么?怎么又用在我的身上了?何况这种方法明显是在做广告嘛!但转念一想:在自己哪个时代,产品若要上市,必须靠大量的广告不停地轰炸电视台,频频出现在人们生活的视野中,以明星效应影响消费者的观念,从而达到赢利的目的,如果以往广告算是欺骗消费者的话,那么这次便是欺骗全天下的封建百姓,为完成帝业铺路罢了。 十一章 真龙天子 龙天羽想到赢政加冕前有黑龙出水,这一定是假的,因为龙作为中华一种象征,但在科学领域中尚未证明有此类动物在地球上存在过,除恐龙外;但即便恐龙也早也人类诞生前便已灭绝了,看来是秦始皇愚弄天下百姓的把戏。 如今义军被困重围之内,危在旦夕,正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做广告也无不可,但斩白蛇称赤帝子就免了,这种缺乏文化底蕴的低级广告,如何登上大雅之堂。 既然赢政以黑龙出水祈祷庇佑大秦,我为何不以龙为化身告其罪状,反抗暴秦,顺应天理循环,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拥秦者自摇民心。遂向萧何问道:“岳丈可会画龙?” 萧何点了点头,不明其意地道:“画龙有何用处?” 龙天羽笑道:“岳丈可曾听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典故呢?” 萧何口中念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沉思半晌,恍然道:“天羽可是想以龙作神物,来针对秦王黑龙庇佑之说,可是该如何行事呢?” 龙天羽大有深意地道:“当年百姓相信秦始皇统一六国,与黑龙保佑有关,自会拥戴天命,可如今秦朝失政,残害百姓,已到了官逼民反的时候,我们便制造出一条青龙,在众人面前宣布秦朝的罪状,表示神龙不再庇佑大秦,而是降命于真龙天子下凡统帅义军,推翻暴秦,这样不但可以争取更多的百姓归附,还会使拥秦将领动摇军心,彼竭我盈,作战起来便有如神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萧何闻言大喜道:“好计策!只是如何在众人面前演示昵?要知神龙可上天潜水,沛县无河流经过,自然潜龙不得,唯有……唯有天上,这便不好办了。” 因为古代没有飞机、火箭等飞行物,人们深信除了神武或仙人外,唯有长者翅膀的鸟类才可以飞上天去。 龙天羽在脑海中搜索一切可以使物体飞上天的工具,还要栩栩如生在空中翱翔,不被发现端倪。根据力学原理,要克服大地的万有引力,必须有外力做功达到能量的守恒才可以办到,但古代没有动力装置,螺旋桨显然派不上用场。 那只有利用重力与浮力的微妙关系,在这科技落后的时代,该如何应用呢?脑海中又闪过阿基米德、爱因斯坦、莱因兄弟……瓦伦……瓦伦?蒸汽机?热气球!有了,可以利用气球压强的关系式产生浮力,就像环游世界的热气球一样在空中飘浮。 想通此节后,兴奋道:“具体细节容天羽晚上议会时公布,此刻劳烦岳丈绘制出一条青龙来,以供依照参考!” 萧何虽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瞧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放下心神,想到事不宜迟尚需花些工夫,当即请命着手前去绘制,龙天羽则匆忙回房设计蒸汽装置。 夜晚秦兵没有再来攻城,或许正在养精蓄锐,研究下轮的攻势,给暴风雨前带来片刻的宁静。 龙天羽找来曹参、夏侯婴等兄弟前来议事,吕府则有吕公、吕臣吕胜三人参加,其余的人还不够资格参加这等军机会议。待他将真命天子的事说与诸人,果然除萧何事前知晓外,无不震惊,皆被他的才学和胆识所折服德五体投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吕臣毕竟曾经在西秦与相国共事过,见过大场面的人,上下打量龙天羽半晌像刚认识般,叹道:“老夫平生只遇过一个真英雄,恐怕与天羽相比,还有所不及,将来贤侄必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阿!” 龙天羽当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号人物,客气几句后,将任务逐一分工,吕臣、吕胜与樊哙负责守城,曹参训练新兵布阵,灌婴是做布匹的生意的,便负责缝制青龙由于事要保密,不能让外人知晓,便叫吕雉、萧湘二女前来帮忙缝剪,二人知道前因后果,更对爱朗崇拜的不得了,眼中的情火差点要把龙天羽溶化掉。 龙天羽将青龙缝制最关键之处告诉三人,就是保证密封和体积,然后与夏侯婴商议打造压力蒸汽炉以及燃料等问题,众人一直商讨了两个时辰多,才纷纷回房睡去。 翌日分配下去的工作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着,龙天羽则要站在城墙指挥战斗,幸好秦军投入的兵力不多,各有损伤,威胁不大。 接下来的十余日,秦军援兵仍未到来,每日攻城不过二三千人轮流攻城,死伤枕藉,前锋和副将被龙天羽斩杀就有十几位之多,而且都不过三四回合,吓得对方将领不敢单独前来溺战。 这天夜里,朱由所带的壮丁与秦军汇合,其余的队伍仍在路上,龙天羽夜观星象,发觉惊门破军金星、休门贪狼水星移动,相意是:凡出惊门者远行者不利,后相适宜休门集会举事,演兵习阵等。 龙天羽暗叹时机已成熟,因自明天起二十几日都会连绵大雨,远行前来支援秦兵,则会因雨被迫延误行程,按大秦律例,限定时日内不能完成使命,不管原由一律杀头。而且青龙已经缝制好,正是出世时机在雨夜进行,百姓自然看不清破绽。 三日后的夜晚,龙天羽派人把沛县的父老乡亲都召集在广场上,由于雨水不停地淋着,火把也熄灭了,漆黑的广场上空只有雷鸣闪电的火光,被龙天羽提前设立广场四周的引雷针引向两旁通向大地。 龙天羽就像广告的导演一般,在灯火、音效、场景等方面均在最佳的时候,吩咐夏侯婴卧在充满蒸汽的青龙下面供人坐立的圆形“机箱”上,在灌婴、樊哙的帮助下,把青龙由沛县东面山头推向悬空。 夏侯婴心惊胆战,从小到大何曾玩过这般刺激的东西,兴奋大过紧张,按照事先龙天羽所教的方法,保持压强浮力,改变青龙热气球方向,朝广场飞来。 龙天羽站在广场前的阅兵台上,面对数万名百姓,气宇轩昂地道:“秦王赢政曾得上天庇佑,顺应天命统一六国却背道而驰,失政天下,横征暴敛,奢侈极欲致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二世更是残忍暴虐,烂施酷刑,已到了官逼民反的时候,我龙天羽试要为天下百姓推翻那暴秦。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秦尚有百万大军,难以一时覆灭也使我义军遭到重创,伤亡甚大;不料昨夜梦中醒来,见一青龙盘旋梁上,陈说暴秦违反天道,势要助我抗秦,替天行道,让天羽召集诸位乡亲父老今夜前来作个鉴证,它日共同完成反秦大业。” 话音刚落,就在众人半信半疑之时,上空乌云翻滚,几道闪电划过天际,被引向四周,借着闪电火光见一条青龙出现在众人百米多的上空。盘旋飞舞。 数万人抬头望着高空中穿梭在闪电间的青龙,震慑惊呆,忽然萧何大喝道:“青龙现世,暴秦必王。”然后跪了下来。众人被场景所慑,也跟着跪下高呼起来。 龙天羽则看准时机,将手腕处的高科技金表,对准龙身,旋转按扭,嗖的一下,一根细丝缠在青龙挂钩处,接着整个身体被表中所设有的拉力瞬间带起,飞上了半空。 将近龙身时,纵身一翻,跃上青龙背上,变成了他骑着青龙飞舞的场面,这一回别说普通百姓,就连事先策划的萧何、吕稚、吕臣等也不知龙天羽如何能一下子飞上龙身去。 萧何又高喊道:“真龙天子降世,亡秦指日可待。”数万百姓六神无主,也跟着大声喊着。龙天羽骑在龙背上宣读了二世胡亥和朝廷的十大罪状,号召人民将革命进行到底,使场面达到**。 随后他见效果已经达到,借着手表以同样的方法又落回地面,收回合金细丝,由夏侯婴操纵蒸汽设备,按原路折往山头飞去。 由于数万百姓被当时雷鸣交加、青龙飞旋的场景所慑,根本没有细瞧看出破绽,而且黑夜又下着雨,想找破绽也难,就这样封建的迷信思想使在场的人深信不疑。 当夜便有二千多名壮汉征兵入伍,使义军实力大增,士气如虹,龙天羽将队伍取名“龙军”,分成四支部队,每队千人,分别又吕臣父子、曹参、灌婴、樊哙率领,而夏侯婴则依然负责反秦精英,此次青龙出世把沛县起义推向新的阶段! 十二章 天羽借箭 沛县被围已有半个月载,大小战斗二十余场,互有伤亡。当然秦军死伤远在龙军五倍之上,此时尚有六七千人在城外五里处等待援军。城内守军已有四千之众,但大部分是新招入伍的,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调度不灵,这也是龙天羽不想正面交锋的原因,不打没把握的仗。 连绵雨天,城中义军加紧练兵,而体能训练则是每人必须的,以培养日后作战的持久力。 龙天羽和平日一样练了两个时辰的剑法,已将剑圣所传授的几套剑术完全消化,融会贯通,只觉练剑后内息平和,精力旺盛,一点都不疲倦,以达到练气的阶段。 检阅曹参、樊哙的练兵后,来到夏侯婴的营房。此时反秦精英已有二百人,日夜不停地训练着攀爬、自由搏击、甩匕首、巷战伏击、感官灵敏等项目,进步迅速颇有成效。 龙天羽又教习了一些简单的手势和战术后,回到吕府中自己的温馨天地,萧湘和吕稚坐在窗旁的椅子上,前者正拿起一幅丝绸刺绣,后者捧着一卷竹简专心细读,听到启门声均想到爱郎百忙之中仍抽时间回来陪她们,俏目雪亮,心花怒放,同时放下手中的事物,娇呼连连由椅上跳了起来,冲入他怀里。 龙天羽伸臂搂住两位娇妻,坐到床缘,笑道:“二位夫人好生悠闲,你们的夫君都快累死了。” 萧湘吃吃娇笑,脱了绣鞋,跪在床里伸出雪藕般的纤手,在他肩部和颈项按摩起来。 龙天羽享受着齐人之福,道:“稚儿刚才在看什么书籍,那么用神!” 吕稚心醉道:“稚儿在看《诗经》晨风中有词曰:‘山有苞棣,隰有树檖,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先前人家读的时候,并无多大感触,今日细味,才真正体会那深意,未见君子,忧心如醉,意境优美,正如人家念着夫君一样。” 《诗经》是中国韵文的源头,按所配乐曲的性质,可分为风、雅、颂三类,内容丰富,对同代社会各方面都有反映。 不过龙天羽对此研究并不多,只从课本中学过一些,课外则很少翻读,但对唐诗宋词方面却情有独钟,此时被她引到文化领域,兴趣忽起道:“《诗经》虽妙却韵味不足,哈!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明净高堂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样的诗词才够味!咦?湘儿怎么给为夫继续揉了?” 二女听的浑身一颤,哪听过如此动人的诗句?一时都呆住了。 翌日,龙天羽把萧何,曹参等招来密室商议,据情报人员送回的最新军情,正向沛县进发的农民苦丁的队伍,由于连日来遭遇大雨,道路泥泞,暂时延程,彭越停留在巨野,陈胜吴广驻扎大泽乡,其余各路也都躲雨不前,短期内不会赶来。 龙天羽早猜到会使这样的结果,敌人的援军不到,****的时机终于来临,调遣道:“夏侯婴兄弟加紧训练特种部队,不久我自有妙用,曹将军、灌将军演兵布阵,三日后出城破敌!” 樊哙见众人都有任务,唯独他没有,急道:“天羽,那我老樊干啥?” 龙天羽微微一笑,下令道:“樊将军负责率人半日内扎出一千草人,今晚便有急用。” 众人向来佩服他的智计,虽然不知他要如何破敌,但也无非议,均想依照命令做准行。 夜幕降临,雾气凝重,龙天羽意态自若站在城墙,一副君临天下之势,下令将扎好的五百个草人吊到城下。 秦军哨兵发现后,急忙吹气号角,顿时引来如潮水般袭来的箭雨,片刻便获得上万只羽箭,义军大声喝彩,秦军方知上当,破口大骂。 第二天夜晚,龙天羽又派人吊下五百个草人,敌军哨卫吹气号角后,只发出几千枚箭头,尽数射在草人上,义军一阵嘲笑,嘘声四起,气得秦兵主帅重罚了哨卫。 第三个晚上,龙天羽身披铠甲,手持令旗,开始调兵遣将,曹参为左前锋,灌婴为右前锋,各带领一千人整装待发,樊哙率军在后,正面冲击。 夏侯婴则与二百名精英战士身穿夜行衣,配上特种装备,各自带着火种和火折子,伏在墙头等待行动的指令。 龙天羽抬头看时辰已近,下令将夏侯婴等吊下城外,敌军放哨的守卫以为义军故伎重演,这次学聪明了,低骂一声并未吹动号角。 夏侯婴与二百名精英战士像平时训练一般,爬过境界区,解决掉十几个守卫,轻松潜入敌人军营,用不到半盏茶的工夫,秦军后方忽然火光冲天,战马横冲乱撞,混乱不堪。 龙天羽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令旗一挥,三个城门同时开启,曹参、灌婴、樊哙带兵杀出,从左右中三面包抄夹攻而去。 军营中已有秦兵察觉,但陡然间见到粮草起火,战马乱窜,前方大军杀来,骇惶之余,哪里还有斗志? 几名精英战士砍断木寨闸门和围栏,使曹参等义军蜂拥冲入,里应外合,奋勇攻杀,几千秦军张惶失措,见敌军从此面八方袭来,纷纷弃甲而逃。 夏侯婴等一面厮杀,一面到处散播火种放火,使秦军更是乱成一团,或擒或杀,全军溃散。义军乘胜追击,杀至天明,营中残敌肃清,此次战斗斩敌二千,生擒三千人,连盔甲都未曾穿好,便已被俘,乱中逃散的也有数千人,鲁雄、朱由之领着败兵数百仓促逃回雍丘。 吕臣将伏兵押在一起,看管起来,萧何带人把敌军尚未点燃的粮草运送城内,吕泽领人收捡兵器,清扫战场,义军按分工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 樊哙、曹参等率军凯旋而归,城内更是热闹非凡,又过片刻,灌婴也领军归来,由四名士兵捆绑着一名秦军将领押到龙天羽面前,后者定神一看,赫然正是那削彪。 招降敌将纳维已用本是上策,但仔细一想,自己曾把他的儿子斩杀昭告天下,梁子结下即便放了他也于事无补,何况削彪父子作恶多端,杀了反大快人心,鼓舞士气,想到此处,便交由萧何定其罪状,然后斩首示众。 此次沛县之围,义军大获全胜,更增了军队的作战力,改变天下的形势,龙天羽接着整军,查点慰抚部下伤亡,鼓励一番后,全军犒赏痛饮,又将战功记下,将来按功绩分封列侯。 龙天羽再命萧何清查粮草后,把缴获的粮饷部分分给县城内贫困的难民,以赢得各方面人的拥护,同时也在塑造仁义之师的美名,因为龙天羽本是商业佼佼者,知道名牌和诚信在竞争中尤为重要。 同时赦免俘兵,让他们自选去留,有一半的人都是贫农苦工抓来充军的,见义军平易近人,又为天下谋福,便留下加入龙军,其余则领了盘缠,兀自回乡去了。 当日周勃带兵由丰邑回来,使沛县义军到达六千之众,整编后分别由曹参、灌婴、周勃、樊哙、吕臣、吕胜各领千人一队,日夜操练,准备西进抗秦的方计。 第一章 义军云集 自沛县龙天羽大破秦军后,消息很快传遍各郡县,六国后裔、旧贵族问讯后纷纷起兵,山东百姓杀了当地守蔚令丞,自立诸侯王,响应起义。 魏咎自封为魏王,田瞻为齐王,韩广也比百姓拥为韩王,藏荼为燕王,赵、楚也纷纷抵抗官府响应起义,六国旧贵族同时招兵买马,建立军队政权,造反的人多得难以估计,各路人马以讨伐秦朝为名,攻城掠地,其中犹以农民义军力量庞大。 原本前往沛县支援秦军的各路苦工队伍,因大雨延误行程,按照秦朝法律规定,误期当斩。陈胜、吴广便趁着天下百姓怨愤难当,义军云集的时候,杀掉押送监军的将尉,利用“鱼腹丹书”“篝火孤鸣”等计策发动戍卒起义,更有“且壮坏死则已,死则举大名耳!王侯降相宁有种乎?”的豪言壮语。 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以响应真龙天子之名,培土筑坛,宣布誓约,号称“大楚”起义军随即占领大泽乡,招收义兵,准备攻打蕲县。 同时彭越在巨野抗拒官府,杀死监押的军官,响应沛县起义,英布、蒲在番阳与淮阳各自起兵抗秦,响应四方义军,当真星星之火,燃成燎原之势。 龙天羽见四面八方相应起义,秦朝廷自顾无暇,知出兵时机已然成熟,当即召开军事会议,作出扩大起义范围的战略布置。 曹参等认为应集合主力直取咸阳,推翻大秦****,然后称帝为王安抚天下,萧何沉思不语,一时举旗不定。 龙天羽摇了摇头,神秘一笑给人高深莫测之感,因他毕业考古系,对历史文化自然精通,深知秦朝力量犹在,决计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傲兵必败,而且自己要克服农民革命的局限性,西攻咸阳,自会有其他义军不自量力,要先辩清形势,稳定根基不迟。 龙天羽见吕臣已过六十花甲之年,怕经不起南征北战的行军之苦,便由吕臣、吕泽留守沛县、丰邑,并制定南下与东征的战略方针,扩大根据地,同时分兵两路,由曹参、灌婴率兵主力二千人,东征泗水郡,龙天羽亲自带领樊哙、萧何、夏侯婴、吕胜,率军主力三千人马,先取薛郡、昌邑,然后两路汇合攻打彭城。 翌日三军整装齐发,由于长途跋涉露营辛苦,龙天羽没有随身携带吕稚和萧湘儿,累得二女挥泪送行。 同年八月初,曹参、灌婴幸不辱命,攻陷泗水郡,并沿路招兵入伍,已由二千人发展到三万人,骑军二千,战车百辆,而龙天羽广施仁义,每到一处严令不可扰民,并宣布废除秦朝苛政,施行红军长征时期的“八大”方针,获得百姓拥戴,使龙军达到五万人,铁骑五千,战车千辆,成为义军中最大的队伍。 与此同时,陈胜、吴广招收义兵,攻打蕲县,夺取蕲县后,即令符离县人葛婴率军攻打蕲县以东,相继攻陷踯、瓒、钴、拓、礁等郡县。义军沿路收收人马,等到兵临陈县时,已有战车六七百辆,骑兵千余,步兵六七万众。 这日龙天羽与曹参等两路大军汇合,驻扎彭城外三里外,准备次日攻城,夜里举行作战会议。 萧何道:“彭城守军只有四五万人,攻陷城池不足为患,只是半个月来,我军连夜征战,旧兵已乏,新军训练不足,硬攻只怕会伤亡惨重,长久下去疲兵不能长远。” 龙天羽点头道:“不错!上兵伐谋,其下攻城,屈人之兵非战,拔人之城而非攻,次谋略之法,不知守将何人?” 曹参想了想道:“听说守军主将是位年轻有为的将领,名叫纪信,副将周苛均属良将之列,可惜立场不同,甘为暴秦所用。” 龙天羽听到纪信之名,心想这不是历史上楚汉荥阳之战,甘心为刘邦一死的忠义之士么?此等人才定要收为己用,乱世没有比人才更重要的了,当下询问道:“我欲收降此人纳为己用,不知诸位将军可有良策?” 樊哙心直口快道:“那也好办!给洒家拨兵点将,杀入城内,活捉那纪信小儿,不就成了。” 龙天羽微笑道:“我想要他心甘情愿的臣服,最好上礼不动干戈!” 樊哙闻言一瞪,搔头道:“冲锋陷阵,带兵打仗,我老樊决不服输,出谋划策当说客,可是万万不通。”众人看他的怪模样,无不莞尔。 龙天羽淡淡一笑,向萧何问道:“岳丈可有良策针对此人?” 萧何叹道:“纪信与周苛皆是忠君爱国之士,更不为金银财宝和美色歌姬所动,恐难以说服,唯有晓以大义,噢,是了,听闻纪信乃是一个大孝子,其母知书通礼,识得大体,如今居住砀县,若是能说服纪母做税客,纪信必降之。” 龙天羽点了点头,疑问道:“为何纪信人在彭城任将,而其家人却在砀县居住?” 萧何解释道:“这是秦王赢政当年分封三十六郡时,定下的严令,凡将领带兵过三万者,五年轮换守地,家眷不得同行,为了更好地控制将领,教他们不敢有异心,否则家族老小处以极刑。” 龙天羽哪想到尚有这么多苛刻条令,不禁暗骂秦始皇他娘,生出这样的暴虐枭雄,致使天下民不聊生,他却独自享乐。 沉思半晌道:“明日灌婴、周勃、吕胜各率兵一万将彭城南北西三面围住,独留东门方便城中百姓逃生,劳烦岳丈亲笔一封书信,上写暴秦罪状,且素知纪将军为人忠贤,故留下东门给逃生百姓,免得殃及池鱼,使百姓受苦,本将给他五日期限,考虑是继续助纣为虐还是改为天下苍生谋福。” 周勃不解道:“既然要围城困住守军,却为何要留下一门,岂不任由守军突围和援军供应粮草,既无后患之忧,纪信如何能降?” 龙天羽环顾众人,告戒道:“此人越是忠义之士,便绝不会轻易招降,倘若重重包围,更会使城中守军百姓上下团结一心,攻城则难上加难,如今留下东门,网开一面,使百姓免受战祸之苦,造福于民,由此可以瓦解守城军民团结,动摇军心,试想有路逃脱,谁还会誓死抵抗呢?何况我等义军反秦目的不是遗祸百姓,相反正是为苍生谋福,更要让天下人知道龙军的仁义,得一城是小,得天下民心才是根本。” 曹参等听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攻座城池还有这么多劳什子道理,同时把龙天羽的地位推向圣人一般,实在非是常人能与。 萧何拍案赞道:“好个网开一面,也唯有贤婿想得出来,如此定会使纪信等人心生敬意,又可赢得城中百姓的拥戴,果然好计!” 龙天羽说道:“这无非是心理战术,对己在关键时刻绝了逃生之念,置死地而后生,攻敌则令对方心存侥幸心理,不战自溃。明晚曹将军领精兵一万轻装上路,夜行昼宿,不可让人发现踪迹,两晚即可抵达砀郡城下隐伏,稍后我则与夏侯婴连夜赶到,岳丈坐镇此处,樊将军统兵三万缓行在后,上午行程下午安营休息,走到半路时则速回彭城围困秦军。”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主帅完全不按常规出牌,使人难以猜知他的想法,指挥军队如同变戏法一般神奇玄妙。 第二章 夜取砀郡 曹参按命率军夜里急速行程,白昼则躲在山谷或阴坡下安营休息,全军每人只带着三日口粮,轻装上阵,此万人义军,大部分都是从沛县便已入伍了的,训练时间较长,体能素质与作战实力远胜其他几支队伍。 两个夜晚的行程,早已悄悄来到砀郡城下百丈远处暗伏不动,同时已经准备好绳索软梯等爬城工具,弩箭上弦,只等主帅的命令。过了片刻又下起了大雨,但隐伏在城下的义军却文丝不动,风吹草晃,从西面快速窜来五百名黑甲军,身手敏捷,整个低身行走既快又任何声息。 龙天羽来到曹参的身旁,吩咐他几句后,审时度势静观城头动向,原来砀郡主帅派出探子回报后,得知义军由樊哙带领,每天半日缓行,以此速度至少要十余日方能到达砀郡,守军主将程绰熟读兵法,认为趁敌军来到之前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出奇制胜,故此这几日命两万守军争取休息时间,要以精锐之士破对方疲倦之兵,巡城士卒也较平日少了一些。 龙天羽观察好城墙守军的相隔位置,以及前后两轮巡城士兵交替相错的时间后,觉得要无声无息解决掉哨卫,并借着相错时间攀上城头对于精英部队来讲,应属日常训练的范畴。远闻得更楼上鼓交三更后,守城上放哨的秦兵又少了一波,龙天羽斗然知晓时机已到,向夏侯婴发出行动的指示。 夏侯婴微一点头,打出分组行动的手势,随后阵行一变,百名精英战士率先背着攀城用具和短剑,潜伏到城墙石壁下,跟着另波百名战士,双手持弩也来到城墙下。 夏侯婴看准一组巡兵刚过。另一组尚未到来之际,发出攀城的命令。“嗖嗖”攀城用的飞钩铁头处垫有软布,落在城墙上扣住时竟无任何声响。 百名背剑的战士以其干净利落的身手,毫无费力地攀到城墙顶部,互传眼色,蓦然一个翻身跃上墙头,待守城士兵尚未转过身时,已拔出匕首,一手掩住秦兵嘴角,在勃颈间轻轻一划,放倒哨卫后,随即向另一侧的守军甩匕刺去。 接着夏侯婴与四百名精英战士,相继飞身而上,立即猛向城门攻去,每人均有弩弓在手,尚未接战交锋,便已射杀六七百人,守城士兵本就不多,一轮弩箭强攻后,只有千余人,如何能抵挡住这批午夜凶灵的扼杀。 远处哨卫一瞧大事不妙,忙吹动号角,只可惜援军尚未赶到,城门已被斩关开启。龙天羽见南门大开,抽出宝剑身先士卒,与曹参领兵冲进城内,里应外合势如破竹。 入城后首先占领南城门、随即分兵两路,直捣东、西两门,夏侯婴则带领黑甲精锐避过重兵街道,潜入守城将军府邸,只用了片刻的工夫,便控制住程绰及其亲兵。 守军没有将领指挥,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根本抵挡不住义军勇猛的冲击,或降或散,混乱中已成一边倒的局面。 由于龙天羽有军令,不杀降卒不得扰民,战事并不激烈,有许多义军的兵器尚未沾血,胜利便已来临,控制住三个城门后,有数千逃兵从北门一哄而散,溃不成军。龙天羽认为城池已得手,目的便已达到,并没有派兵追击对方敌兵,而是清肃战场,占领四面城门、粮仓、兵器库等。 天色未明,龙天羽来到程绰府中,数百名龙军士卒已守在院内,等待上级前来检阅,龙天羽见状微微一笑,走进内府客厅,夏侯婴和五名精英战士押着守将程绰正等候他来发落。其余黑甲军则不喜见光,都隐在府内房顶等重要位置的黑暗处,好象午夜的幽灵。 龙天羽提剑坐在厅中主将之座上,笑道:“还不快给程将军松绑!” 夏侯婴手一挥,自有手下为其松绑,程绰不知对方在搞什么名堂,如今败兵失城,即便义军不杀自己,恐怕朝廷也不会放过自己的罪过。 龙天羽淡淡道:“程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程绰叹了一口气,泄气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龙将军用兵如神,明道大张旗鼓半日而行,实则暗设袭兵,轻而易举攻陷砀郡,守兵连义军从如何攻来都不清楚,可悲可叹,希望龙将军给程某个痛快。” 龙天羽微笑道:“程将军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不为一家老小着想么?明日不说暗话,我义军志在反秦统治,而不是要杀尽秦人,秦人也好六国旧民也罢,并无贫贱之分,待天下一统后,便又是同一朝子民,何必细分彼此。 “今日义军来攻砀郡,一是为救城中百姓免于暴秦统治,二是来保护纪信高堂,彭城纪将军明白大义后本欲加入义军,又恐秦兵为难其母,便央求我等先来解救,倘若程将军没有伤害纪母分毫,我便放你一家归去,天下之大,携着家人避难去吧,平淡悠闲的生活无非也是一种福分。” 程绰本知纪信是个大孝子,朝廷派出监军便有以纪母威胁纪信死守彭城,此时得知纪信要加入义军,又派人前来营救其母,定然错不了,连最后的心理防线也被攻破,忙道:“程某岂敢伤害纪将军的高堂,卑职本想接老夫人到府上,可惜纪母生性怪癖,不愿离开祖上老院,至今仍居住在延平街老巷的绿柳前,未敢打扰她老人家的清幽。” 龙天羽微微一笑,向着夏侯婴道:“派人准备良马和足够盘缠与程将军,并送将军家人出城,等将军领路见到纪母后,自会赶出城外与家人汇合。” 程绰感激道;“龙将军大恩大得,程某莫齿难忘,事不宜迟,我这便领两位将军前去接纪母。” 夏侯婴心中好笑,暗赞主帅的机智,软硬兼施使程绰完全受气势所慑,心悦诚服地合作,否则杀了他也问不出个究竟,当下吩咐下去,有两名精英战士领人立即去办。 龙天羽吩咐人找来两件破旧的衣衫,与夏侯婴跟着程绰向延平街老巷而去,骑马不足半盏茶的工夫,便已来到老巷转角处,前面数十丈远处的三间草房建在一排绿柳前,篱笆外有溪水从小桥下流过。房舍前****被夜雨吹打,落得一片金色,见到如此清幽的居所,当知主人非寻常老妪。 程绰在马上指着那所房舍道:“这便是纪母的居所,鄙人立即去唤她老人家。” 龙天羽阻止道:“不必了,即便纪信亲来也未必请得动她,我自有主意,多谢程将军带路,时辰不早,尽快出城见人家吧,有我的命令,义军不会难为你的,后会有期!” 程绰感叹道:“不能与龙将军共事,实是程某平生遗憾,他日有需要程某之处,必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告辞了。”转身策马向北门而去。 夏侯婴崇敬道:“龙大哥,我们该如何说服老夫人呢?” 龙天羽浅浅一笑,下马让亲兵牵住后,拿出破旧农衣换上了,并在英俊的脸上抹了泥土,把另一件扔给夏侯婴道:“快穿上,我们两人过去,其余人在此隐藏起来,准备接人,我自有办法劝老夫人随义军前去彭城做说客。” 第三章 善战非兵 龙天羽与夏侯婴分别换上破旧衣衫,走到房舍之前,此时天色已明,晨曦未出,尚有浓厚雾气。 夏侯婴觉得身边的主帅,每次行事都出人意表,实在高深莫测,天下英雄又谁能及得上他,不禁为自己能跟随明主而欣慰。 龙天羽当然不知道他在寻思什么,来到篱笆门前,召唤道:“房舍清幽,可有人居此?”过了半晌,一位看似七十岁高龄的老妪,开门走了出来,晒道:“乱世动荡,何来清幽之所?” 龙天羽碰了个软钉子,暗自好笑,心想若不这样说你还不出来呢?当下客气有礼道:“生逢乱世,原有无奈,我与兄弟入城不久远道而来,口渴难当,可否向老人家讨碗水喝,我们兄弟一日尚未进食,能否给些芋头充饥呢?” 老妪轻叹一声,转身进屋,片刻端进一碗清水和三个芋头递与二人道:“快吃吧,若是不够,屋内还有一些。” 龙天羽把芋头塞在夏侯婴的怀里,自己则端起清水,一干而尽,赞道:“平时没有体会,今日才尝到原来清水如此甘醇,可惜一碗水只能解一时之渴,却不能解一世之忧,想问老人家,人渴尚且饮水,倘若爱惜人才如饥似渴,该如何解法?” 纪母冷哼一声道:“秦王失政,自埋井泉,天下君主尚如此,又有何人真正懂得爱才如渴,若想解一世之患,还须自掘井泉才行。” 龙天羽点头道:“老人家说得在理儿,如今朝廷****,官逼民反,致使义军四起,兵荒马乱,昨夜又攻入城内,大娘为何不暂且与亲人躲避,却仍独自而居呢?” 纪母挺起傲骨,数落数:“倘若义军果真为了推翻****,救民于水火,自不会前来惊扰百姓,否则与强盗又有何分别,若是那样天下虽大,逃到何处还不是同样!哼,我那不孝犬子,辩不清天下形势,愚昧效忠二世皇帝,不提有罢!不提也罢!” 龙天羽摇了摇头,从夏侯婴怀中拿起芋头赞道:“荒乱之年尚将口粮舍与路人,可见其慈善,然而三个芋头只能够我二人一顿充饥,却不能救千千万万生活在暴秦统治下、流离失所的饿百姓,天下人的天下,便由天下人来救,既然老人家深明大义为何仍让孝子助纣为虐,替秦守城,受天下人唾骂,夫人于心何忍? “实不相瞒,在下便是沛县义军首领龙天羽,这位兄弟则是义军将领,此次弃彭城而攻砀郡,既为百姓又为纪母而来,想知老人家是何等人物,若是不明世理,适才便已拂袖而去,率军硬攻彭城解救暴秦统治下的百姓,今日得见老人家,天羽为纪信能有如此深明大义的母亲而感到庆幸,也为彭城内十余万的百姓感到高兴!” 老妪闻言脸色一变,随即笑道:“好一个智谋的孩子,的确有大将之风,难怪拐弯抹角、自贬身份与我这老妇人说这么多的大道理,敢情是骗老婆子去彭城当说客!唉,为了那不肖犬子免遭后人唾骂,为那些受苦的百姓,老婆子承你的情儿,倘若犬子执迷不悟,世上就再也没有他这个娘!” 龙天羽施礼喜道:“如此说来,天羽替彭城中的百姓谢过纪母的大义,请老夫人收拾行囊,我们清晨便即上路如何?” 老妪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进屋收拾包裹,过了半晌出房时候,龙天羽与夏侯婴已恢复平日装束,身披铠甲,列阵相迎,纪母微微一笑,坐入车内,众人先回将军府邸,吩咐留下三千人守城外,大队人马向彭城进发。 行到半路恰遇到樊哙带领的大军,正在拔营准备率军速回彭城围攻,这几日可把他闷坏了,又不敢违反军令加速行程,只有随军队每日缓行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除了练兵便是睡觉,见到龙天羽得知事情始末后,怨气才消去,不断大赞他娘的妙计,众人无不莞尔。 大军浩浩荡荡两日后抵达彭城之下,帅帐内龙天羽、萧何、灌婴、周勃、曹参等将领都到齐,共同商议最新军情。众人担心说服不成,事中有诈,决定大军由曹参、灌婴、吕胜统军五万在城外练兵为由,驻扎在外,龙天羽带领萧何、周勃、樊哙等,率兵二万人成方阵聚在彭城下。 由使者携着萧何诉告秦亡论后的文书,护送纪母回马单辕的安车驶入城内,纪信闻得其母被义军所俘,正兀自忧心如焚,此时得知母亲被平安送入城内,高兴万分,亲自跪迎接入府中。 纪信喜道:“娘!义军没有为难您吧?” “啪!”纪母挥手打在纪信的脸上,怒道:“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不明大义饱读识书又有何用?我愧对纪家列祖列宗啊,竟有如此不明清红皂白,辩不清天下形势的犬儿!” 纪信急得哭了起来,忙道:“娘,您别吓孩儿,是否义军对您说些什么了?”旁边的两员副将周苛、枞公也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劝导。 纪母冷声道:“哼!汝当今可算得风云人物,哪里会把我这做娘的放在眼中,各路英雄都在看你如何抵抗义军,为那暴秦挣回颜面,平日娘是怎样教诲你的,忠孝不能两全,当以大义为先。你倒好来个愚忠,你这不是落纪家的脸么?真是慈母多败儿!” 纪信吓得跪着不起,急得一直在磕头,纪母终是不忍,叫他起身后问道:“你可知为何天下遍布义军抗秦?”纪信余眼望了周苛、枞公两眼后,战战兢兢回道:“是官逼民反,朝廷失政所致。” 纪母心寒道:“西秦统一六国几十年,百姓已经不管曾是哪国旧民,只要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哪一国子民都不重要,可惜秦王****,战火连连,致使民不聊生,现今农民起义志在为百姓谋福。替天行道,你不帮忙那也罢了,反而阻扰义军,就连城中百姓也纷纷离你们而去,可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纪信有所惭愧,激动道:“娘!孩儿……孩儿知道错了!” 纪母叹道:“那沛县义军重兵列于城下,担心城中百姓受难,网开一面让难民逃生,又担心你等愚忠白白为亡秦陪命,连夜攻陷砀郡,义军首领平易近人,不顾身份亲自登门造访我这老婆子,他还曾问哀家口渴尚能饮水,倘若爱惜人才如饥似渴该如何解法?怕你等继续下去会被天下人唾骂,成为罪人而生出惜才之心,真是惭愧!” 纪信、周苛等又听老夫人将与龙天羽交谈重述一遍,诸将听后无不心叫愧疚,又是对龙将军敬佩不已。 使者见时机成熟,忙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纪信,道:“这是我军主帅送与纪将军的信,他非常欣赏纪将军的忠义和孝节,如此大费苦心,无非是想纪将军加入义军,共同为苍生谋福,干出一番大事来。” 纪信听到对方竟将自己瞧得恁地重,心生感激,书中陈词慷慨激昂,力陈要害,一针见血批评大秦得失,和灭亡实属咎由自取。当下望了望母亲的严慈,把心一横下了决定,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弃械招降,打开城门,准备迎接义军入城!” 第四章 陈胜请王 龙天羽将三万人列成方阵,前三排为弩箭手,搂着重装兵种,手持六米多的长矛,随后是长戟、戈、钹两军交锋杀伤力最大,视为铜墙铁壁,前排倒下,后排重新扑上,保持方阵不变。 后面是骑军与轻装步兵以及战车,是远行追击主要力量,前后兵种根据战场的区别而互相换位,针对敌军弱点,变演阵法。诸将还在耐心等待,樊哙有好几次都要开口咒骂守军,但看到龙天羽严肃的表情,便硬将脏话咽下肚内。 蓦然城门开启,列队走出数千名守军站在城门两侧,手无兵器,接着纪信、周苛、枞公摘下头盔,来到龙天羽的战马前不远处,单膝跪地,前者叹道:“罪将纪信率领彭城守军将士,投诚龙家义军,幸得龙将军大义,使纪信免成执迷不悟、助纣为虐的罪人!” 龙天羽哈哈一笑,跃下马背,扶起纪信道:“纪将军不必客气,事实上龙某早把诸位视为自己人,以诸将的胸襟和仁义,岂能甘为暴秦昏君所用,加入义军亦是迟早之事,只是这次有劳纪老夫人。” 纪信暗自佩服对方的推心置腹,心想讲到胸襟气度,此人可比我高得多了,当下心悦诚服道:“小将服了,今后我纪信愿为龙将军效犬马之劳,纵死无撼!” 龙天羽握住纪信的手,纠正道:“不是为我,是为天下的百姓,哈!传令下去,三军入城!”因先前义军留下一门供难民逃生,深得百姓口碑,此时义军入城,城中剩下的百姓均夹道欢迎,气氛热烈,好象军中有自家人一般亲热。 萧何、曹参、周勃等坐在马上,收气氛所染,脸泛笑容,更加佩服龙天羽的谋略,如此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取下彭城,又赢得百姓拥戴,当真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哉。 樊哙此时兴奋起来,话便也多了,转头对着萧何曹参道:“我老樊可是服了咱将军,你说这打仗行军,不单单靠硬拼,智谋一点都不能少啊,洒家可算是长见识了!”众人听他竟讲起智谋,都不禁大笑起来。 纪信率领一万常年跟随自己的亲兵加入义军,其余秦兵去留随意,有一部分谴回乡下村野寻家人去了,剩下的便也加入了义军。 龙天羽想到军杂则乱,便将新归附的秦军和应兵入伍的百姓编在一起共两万人,仍由纪信、周苛带领,其余八万人义军不断训练演习阵法和搏击格斗的技巧,个人的本领强一分在沙场上就多一分生还的机会。 大军暂住彭城,以静制动,观察天下形势以拟定下部方针,五日后陈胜吴广趁沛县县令、县尉不在,守军空虚,便占领了陈地,同时扩收队伍,肆意争夺客家或农民的财产,全军六七万人却军纪不明,士卒懒散整日大鱼大肉开始享乐起来。 陈胜率起义军进入陈县后,魏国名士张耳、陈余便前往陈胜的驻地通名求见,陈胜一向听说他二人很有贤能,故而大喜过望,恰逢陈县中有声望的地方人和乡官请求立陈胜为楚王,陈胜果然心动,就拿此事询问张耳、陈余的意见,二人觉得不妥,这是向天下暴露私心,而且农民义军以响应沛县为名,若要称王也需将龙天羽请来商讨才不违反道义。 陈胜心中大恨,但一时也不便发作,想到却是另一回事,心生一计假依二人之见,派出使者去往彭城,欲请龙天羽前来主持大局。 彭城,龙天羽站在城墙上正手持令旗指挥城外十万大军,演习阵法,在未来时代他都是坐在前线司令部的电脑前,通过卫星扫描定位和数据分析,进行反导弹、反侦察,以及将陆海空三军的配合作战,由军用无线电波发出命令。而此时身在古代战场,挥旗击鼓也大感新鲜刺激。 夏侯婴所率领的黑甲早已增至千人,正在彭城之处最高的山峰进行攀岩,跳级等终极训练,开始每日均有受伤的精锐,后来练熟得犹如平路行走。 陈胜派来的使命通名报姓后,被守卒带领龙天羽的面前,后者看过信后,心中一定,命人领使者休息后,找来萧何等召开会议商讨。 萧何疑惑道:“陈胜当真有如此胸襟,四方起义愈演愈烈,大都各自为政相互攻城掠地,自立为王,岂会甘心释解兵权为贤所用,实在令人费解!” 龙天羽微笑道:“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浅意欲请龙某封之为王,如此名正言顺召告天下,同时把私心罪名推给我;深则包藏祸心,倘若中间我们有所变故,他可接收龙军,哈哈……好个如意算盘!” 樊哙气道:“这厮满肚子花花肠子,气死人来着,将军拨我几万人马,老樊这便给你瞅掉他的狗头。” 龙天羽呵呵一笑,显得高深莫测,并不答他。 曹参问道:“那……咱们去还是不是?” 龙天羽从容道:“去,当然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也想看看这陈胜到底是何人物?” 樊哙奇道:“还不就是个老爷们,难道是小娘子不成?”余人应声而笑,众人哪知道龙天羽指的是曾在历史上引导第一次农民起义的人物。 龙天羽笑骂道:“休得胡说,明日曹参、周勃挑选精兵一万,骑兵两千,夏侯婴率领一千黑甲精锐,随我去往陈地会会那陈胜吴广!” 萧何担心道:“陈胜起义军尚有六七万人聚在陈地,倘若他心生歹念,你们只有一万人马,兵力悬殊怕有不测。” 龙天羽意态自若道:“这样才会令他疏虞防范,露出原形,倘若真的有事,这万人之际,无不以一挡十,足可应付任何场面,到有灌婴和樊哙负责接应断后便成。”众人听得在理儿,都应命从事而去。 翌日,龙天羽、曹参等领兵一万以及换了平常装束的黑甲军,从彭城出发绕东而行,向陈地进步。 队伍行程两日后,经过一道山麓,八月天时,遍山乌柏叶子似火烧般殷红,路经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夕阳映照之下,满地金色飘动。 转过山峰,渐闻潺潺水声,雾霭萦绕,举目远眺,奇峰右面嶙峋岩石间,涌泉飞瀑自弄珠潭,激流直下,浪花似珠玉四处乱弹,烟波浩淼,旖旎秀丽。 龙天羽被自然景色打动,下令全军暂作休息,士卒到河流旁抄起泉水送入口中,一股冰凉直通脾胃,更有甚者撩水洗了胳臂腿间尘土,后来干脆跳入水中洗个痛快。 龙天羽则领着曹参、周勃、夏侯婴来到断崖飞浦前,清泉碧潭,美荫幽谷,苍翠欲滴,烟波摇漾,偶有山鸟飞涧林间。在未来战争和植被破坏导致水土流失,这样的天然景色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格外引人入胜。 龙天羽提剑指地而立,衣袂当风,说不出的潇洒,望着景色随口捏来诗句道:“一柄君子剑,两袖轩辕风,飞天添鹜翼,潜水作蛟龙。” 话音刚落,忽然林中有人高唱道:“凤兮凤兮,翱翔于九天,天地多窈潦,凤兮凤兮,九天之翼,日月为你遮挡,凤兮日将暮,凤兮凤兮归何处?凤之高洁兮,萧萧飞舞不息,天地兮狭小,地处青山兮,以为主天南,吾兮吾兮,今生何处兮?” 龙天羽听之动容,心想此大风歌颇为楚辞精华,以凤喻己,料知前面必有高人在此。 第五章 天下如棋 龙天羽被楚辞所吸引,走上河面上的小桥,向桥头另一端的林子走去,曹参、夏侯婴、周勃以及十几名精英战士,跟随其后,走过石桥,顺右面小径的石阶,拾级而上,来到林中一处空地,清幽竹林深处赫然矗立着一座“望仙亭”。 亭后是摩崖刻的栖真岩,亭中静坐一位中年男子,相貌奇岸,骨骼硬朗,颇有道家仙韵之气,身旁站着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应在十七八间,鼻骨端正挺直,眉清目秀,头结打髻,肩若刀削,好俊美的少年。 中年男子坐在石墩上,并不瞧来者何许人也,只是目不转睛盯着石桌上的半局残棋。 龙天羽对各种棋类都曾把玩过,以围横尤甚,拜过许多名师名教,后来自行研究棋术,常与高难度电脑对决,十九岁时获全国成年组的围棋冠军。 大学期间还曾代表国家去日本参加比赛,与九段的松上高雄最后一战,断断续续连下了七天,终以一子之数险胜,回国后住院休息了一个月头痛稍减,而日本围棋大师松上先生却因脑细胞缺氧过来,此战十日后在急救去世,享年四十九岁,龙天羽便因此名声大噪,但他自己觉得棋中杀气太重,从而退出棋坛,再不碰棋。 今日再见棋盘,心中颇有感触,瞧着棋中黑白子相间交错,黑子以包围之势困住白子,白子稀稀散散,断而不死,连则不生,进退维谷之局。 中年男子望着棋盘,沉思片刻,叹道:“天下事,一局棋,有天下,不计一得失,心中有全局,输棋不输人,可贵有志气!”说着又放了一黑子,白棋形势更危。 龙天羽隐隐觉得此人正在引自己上钩,望向其身旁少年,后者正两眼发直围着龙天羽,两人目光一触,少年白腻如脂的脸颊微微一红,垂下头去。 曹参、周勃,夏侯婴三人面面相觑,均忖这中年男子言行古怪,深不可测,然后都望着向龙天羽,几人以他马首是瞻。 龙天羽心想既来之则安之,难得遇到高人指点,躬身施礼道:“请问适才可是先生高歌?” 那人这才抬头望向来者上下打量龙天羽半晌,满意点头,暗忖此人必非池中之物,回道:“不错,适才听得小哥吟诗,新颖独特,气势雄浑,隐有君临天下的傲气,鄙人甚是欣赏,特高歌引君而来。” 龙天羽谦虚道:“先生过奖,不知夫子何故有此雅兴,独自对弈而棋?” 那人浅笑道:“非是雅兴,而是棋不逢时,此棋盘外尚有诸多白子,若非得遇良主,亦无所用,难免败势之局!” 龙天羽感到此人大不简单,以子喻将欲求良主,摆明在寻找能寄托自己发挥的明主,笑道:“先生之言发人省思,不知晚辈可有机会握子而运呢?” 那中年点头道:“胆识无妨!” 龙天羽坐在那人的对面,沾起一颗白子,审视局势,想到弈棋布局务相连接,自始而终着着求先,临局离争,雌雄未决,毫厘不可差矣,局势已赢,专精求生;局势已弱,锐意侵绰,沿边而走,虽得其生者败。弱而不伏者愈屈,躁而求胜者多败! 两势相违,先蹙其外,势孤援寡则勿走,机危阵溃则勿下,是故棋有不走之走,不下之下,误人者多方,成功者一路而已。 龙天羽握棋不定,抬头望了望中年人,眼神深邃难测,客相庄严喜怒不形于色,暗自佩服对方不露一点迹象,此棋不下白棋虽弱但不死,要下则处处均是绝路。 忽地想起适才对方的话“不计一得失,心中有全局”心想与其恋以求生,不如弃子而取势,便兵行险路以己之子,封己死路,正是置之死地而逢生之理,看准对方黑子势强而白子危在旦夕之处,挡住黑棋攻势。 那人忽地叹了一声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好个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本身便是矛盾,如此一来反将另角处的黑白子险入僵持,黑棋本是满弦之箭,竟一时发不出去。 中年男子看棋局黑子强盛,但被那一子搅动,倘若再逼迫下去,反给对方有机可乘,诸多则势分,势分则难救,投棋勿逼,逼则使彼实而我虚,虚则易攻,实则难破,心中一定,将一颗黑子放在全无接连的边框处。 龙天羽心中犯疑,博弈之道,贵乎严谨,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占角,此棋家之常数,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虚虚实实,意在破己锐气和信心,当下微微一笑,伸手取出一子,放在一块毫无用武之处。 那人望了一眼龙天羽自信的笑容,心下寻思:“我众敌寡,务张其势,适才以虚探实,竟被他反用,常言道两生勿断,皆活勿连,对方想以逸待劳,我便出其不意。” 二人不但推测对方几十步后该如何下,更想出几十种一一针对之法,而每一步果真要下之时,又互相猜测彼此的用意和阵法,始以正合,终以奇胜,两人的处境正如诗云:“揣揣小心,如临于谷。” 随着棋盘上黑白子的逐一增多,棋缸中棋子愈来愈多,棋局已到了全面交锋之刻,二人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在智谋、信心、胆识、兵法各个方面都有不同层次交锋,不知不觉,二人已从昨日黄昏下至翌日清晨,别说二人谁也没合过眼,就连眨眼的工夫都不敢太长。 曹参吩咐大军原地安营扎寨后,轮番守在主帅的身旁,但几人看了棋局几眼便头昏睡去,而那少年也不断打瞌睡,为二人所用的油灯中添油后,更多的时候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天羽看,对方微笑时他也跟着欢喜,对方沉思时他也跟着忧急,后半夜时少年倚着龙天羽身上睡熟了,而龙天羽与对手均全神贯注棋局,对周围之事浑然不知。 棋战愈来愈烈,二人更加精神,晨曦初照,微风凉爽,少年睁开眼帘,发觉自己正依偎在男子怀内,脸上一红,却不做声,亦不敢挣脱出怀,生怕影响他二人心神,吓得一动不动,瞧了瞧两棋缸中棋子已经屈指可数。 下到此际,棋局更加白炽化,而两人愈下愈奇,因为此盘棋路早已脱离棋术,其中包含了兵法阵列、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九宫天洛、阴阳星相等各种惑敌之术,整盘棋五花八门,各成阵法,常人见上一眼怕要走火入魔不可,而二人却仍未分出胜负。 双方又各自下了三子,颇有棋逢敌手、惺惺相惜之感,二人同时抬头相视而笑,那人说道:“棋子分黑白,谋略分阴阳,万物则循环此理,苍生之道,变化之道,天下如棋,棋如天下!” 龙天羽也不知怀中搂着什么,只觉舒服异常,双臂习惯性地略微收紧,大感兴趣地问道:“天下之道,棋中看在何处?” 那中年人释道:“天下分歧,秦如西边落日,败亡之势不可逆转,四方群雄割地自封者多不盛属,各为其政乱不堪言,暴秦人伦天道,此乃天亡之数也;有兴亡无非是因势利导,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中正才能心顺!”说着挥手将一枚黑子放在腹为一处,使各门法蓦地一变,形成一道困龙阵。 第六章 良师益友 龙天羽心无杂念地望着棋局,只觉得棋子星罗密布,封住自己所有要穴,处处鬼巷暗道均是死门,犹如三国时期东吴大将陆逊率领十万大军追击刘备,一直追到鱼腹浦陷入诸葛亮的八阵图中,若无破解之法根本难以逃生。 虽然棋有棋经,阵有阵法,可那不过只是基本的理论,如何应用则是另一回事,要知自古及今,弈者无同局,每个人下一局则有一种可能,普天之下将有多少的可能啊!教条主义硬搬硬套是行不通的,这便要看弈者思维的灵活和智商的深浅。 龙天羽思绪飞速地旋转,想到棋局哪怕有万物之数,也是从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用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偶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其侯,枯棋三百六十白黑相半,以法阴阳…… 唉!倘若婉儿在此就好了,以她的才智应能提示我一些关键之处供参考,这么多死门如要逐一相试其破解之法,用最先进的计算机xp9000急速软件系统一天二十四小时累计,也要算上半个月,何况胜决只在须臾之间。 看来只有靠自己全神集中意念力来感应,常言道:局方而静,棋圆而动,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阴阳相生也好,无行相克也罢,越是阵法诡异难测迷惑心神,愈要反其道而行,以简通繁,以静制动,故此决定于内而势成于外,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龙天羽灵台逐渐澄明,静心驽守,登时有所领悟。睁开眼帘纵观全局,对各门阵法视而不见,只看成平常棋子,将全部有可能的位置舍掉,而把所有死门抽高俯视,正构成一个北七斗天罡图,在斗与柄的接合处,恰缺一粒化腐朽为神奇的白子。 他心念一动,随手放上一枚棋子,只见白棋局势顿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由死门变为活阵,统领全局的白棋化被动为主动,后发先制,抑制住黑棋所有威胁,攻势冰消瓦解,又成对峙之局,此时阵法相抵不再成势,故此看谁的棋子多,抢先者为胜。 那中年男子震惊得全身僵硬,呆望了棋盘半晌,才回过神来,蓦然拍案大喜道:“青龙干位兑咸池,震位轩辕乾摄提,坎居太已离天已,天符中宫艮太阴,死门深入癸宫位,北斗天罡生死回;如此玄妙,若非超凡大贤大智决计想也休想得到。 “这一阵法乃先师传授于我,虽每局各异但精髓不变,是盘有死无生之局,先师钻研五十年尚未觅得解法,授于子房后,每日分别尝试是道求生之法,陆陆续续研究二十余年,仍未寻出门道;哈哈!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说着将手中一枚黑子隐握手中,棋缸已无子,就此收手。 龙天羽同样不想赶尽杀绝,心忖能碰巧解开此阵实乃侥幸,见好就收不可锋芒太露,手中攥住仅剩下的两颗白子藏于袖中,惊喜道:“原来您便是能与兴周八百年姜子牙相提并论的、旺汉六百载的张良先生!” 原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兴汉三杰之一的张子房,近几年间四处游走天下,欲寻求贤者能士,号召六国遗民团结起来合力抗秦,却被旧贵族婉言谢绝,因当时秦始皇仍在谁也不敢造次。 两个月前沛县龙天羽掀起起义,四方义军云集纷纷响应,张良见时机难得,便返回下坯组织数百人,欲寻求良主追随,奈何天下豪杰各自为政,一时也不知谁是真正贤主,听闻景鞠在留地成假楚王,便想领兵前去投靠,孰知半路经过此地被山水所恋,忽生棋兴,从而巧遇龙天羽。 张良听对方将自己与姜公相提并论,心叫惭愧,暗想这少年是否存心挖苦自己,提到旺汉六百载更是摸不着头脑,奇道:“请恕张某孤陋寡闻,对公子之话费思难解,子房一介夫子岂敢与姜太公相比,又何来甚么旺汉之说?” 龙天羽为之语塞,知道自己一时兴奋竟吐露天机,干咳两声胡邹道:“先生博浪沙一役,刺杀始皇,天下无人不知,如今秦朝内政纷乱,四处反秦声起,看来张先生想成就的大业很快得以实现了。” 张良闻言没有再追问那个疑问,反而答道:“当今天下虽然群雄并起,然鱼龙混杂,多数成不了气候,只是战祸频频,百姓受尽涂炭,分合离乱,自古已然,此时秦朝气数将尽,四方豪杰揭竿而起,以至民间白里为旗,南有吴柰、北有天羽、中有大则乡之陈胜吴广,东海有秦嘉、留县出假王,六国遗民更是争相而动,只可惜俱都为一己之利,各行其事,终究难成大业,究竟有谁才能明白,此种浩劫,唯有团结起来,凝聚全力才有胜算剿灭暴秦。” 龙天羽暗自佩服对方的见解,试探问道:“难道天下之大,当真没有救民于水火的真英雄么?” 张良叹道:“英雄自然有,可安天下、乐百姓的王者却极难找,要做以仁为政,以民为本的真英雄谈何容易?听闻沛县义军以算仁义之师,却一直没有机会与主帅龙天羽相识,是以他到底如何人物也说不上来,能者唯有空负凌云志,不得明主纵然有才,也难以施展抱负!” 龙天羽正中下怀,心想:“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此时网络人才最是关键这样看来打天下与创公司倒有异曲同工之处,兴汉三杰,我已拥有萧何,倘若再将张良收罗帐下,那便如同大秦半壁江山放入囊中。” 此刻正想出言相邀,只觉怀里抱着一个身体,心中大骇,俯身往怀中瞧去,只见怀里依稀是位身条纤细的俊美少年,面如冠玉,肌肤胜雪,睫毛修长,弯似柳叶,眉目如画,口似樱桃,清雅秀丽乌灵灵的瞳腱正含情脉脉地望着龙天羽,目光相触,少年刷的一下,满脸通红。 龙天羽全神在对弈和健谈中,不知何时少年挤入怀内的,一时来不及细想,见他一身男子打扮还道是gayboy,龙天羽天地不惧,但想自己拥着一位很娘的少男在怀,顿时全身涨起鸡皮疙瘩,惊讶道:“你……你为什么会在我怀里?” 那少年听个似懂非懂,在昨晚观棋时候睡着了,靠入他的怀内的,此时被他蓦地发问,连耳根都已红透,怔怔说不出话来,愈是心急,愈是羞愧难当,看着对方既惊讶又不情愿的表情,以为他定是讨厌自己,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泪珠莹然。 第七章 虎父娇女 龙天羽见少年一副泫然欲泪的样子,怕是吓到对方,松开手臂将他扶着站起身来,忙道:“这位小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张良瞧了少年一眼,向龙天羽歉然道:“这是张某小女唤作倩儿,平日过分溺爱,多有失礼之处,请英雄勿放在身上!” 张倩微微福身,以其黄莺般悦耳声音道:“是倩儿失态了,还请公子莫怪。” 龙天羽连忙起身扶起施礼的少女,双手握住对方柔弱无骨的肩膀,俯身细看她的雪白晶莹的脸颊,蛾眉敛黛,秀灵清明,虽然刻意地做公子打扮,但仍能看出美人胚子,龙天羽暗骂自己被鬼遮了眼,怎么没有用心看仔细些,不由后悔起来不该唐突佳人。 想到也不知什么时候,怀搂温香软玉的少女,而自己全神于棋盘,达到忘我的境界,尴尬道:“姑娘多理了,都怪天羽着迷棋盘一时糊涂,唐突小姐非英雄也!” 张良望着龙天羽身披铠甲的飒爽英姿,惊讶道:“莫非这位英雄便是沛县义军首领龙天羽少将军么?当真闻名不如见面,果然乃人中之龙也!” 龙天羽不好意思地松开按在少女香肩处大手,谦逊道:“先生过奖了,在下正是龙天羽,此次之行便是前往陈地与陈胜大军汇合,商讨分路抗秦的大计,今日得遇张先生,犹如久酣逢甘露,甘之如贻,倘若先生不嫌天羽才识学浅,愿请先生共举大事,为天下百姓推翻暴秦统治。” 张良蓦然起身,大喜道:“天下谁不知龙家义军乃独秀一枝的仁义之师,所过之地皆不扰民,又善待降卒,口碑最盛,兼且主帅龙天语剑法超群,胆识过人,善于兵法谋略,早已深入民心,子房早有仰慕之心,只恨无缘相识。今日在此望仙亭对弈偶遇,老夫也佩服得紧,既然蒙龙将军厚爱,不嫌弃我这老弱残兵,子房愿意率领五百人自此加入龙军后共谋大事。” 龙天羽闻言心中狂喜,欣然道:“太好了,有了先生在,天羽便如虎添翼,日后还要多仰仗张先生哩!” 张良谦虚了几句,心下却涌起惊涛骇浪,暗想这龙天羽乃名名动天下的人物,竟对山野夫子如此客气,显然怀有鸿鹄之志,放眼全局不单想推翻秦朝,还要志得天下,同时对人才求之若渴,正道是: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高,江河不择细流,固能成其深。 张倩盈盈俏立充满着崇拜的目光仰望着龙天羽脸上又泛起红晕,郝然道:“啊!公子便是龙少将军,现在普天之下,上至贵族下至黎民,最欢喜常谈论起的人物就是少侠哩!” 龙天羽刻意地上下打量眼前一束男装下的女儿身,明艳圣洁,想到罩衣内玲珑窈窕的美好身段,与自己肢体接触的滋味,心中涌起偷情的刺激。 暗想要把张良永久留在身旁,鞠躬尽瘁,出谋划策,定要把他这女儿娶来不可,否则若是被其他不懂怜香惜玉的假王乱雄拔了头筹,岂非陪了夫人又折兵。当下向着潇洒一笑,试探道:“倩儿姑娘是否也喜欢和别人谈论天羽么?” 张倩闻言微感惊愕,旋即像被说中心事一般,俏脸飞起两朵夺人眼目的红云,芳心犹如小鹿,想不到任他一句话便让自己乱了方寸,唯有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龙天羽楚楚动人的羞态,知道有戏,心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哪天夜里快刀斩乱麻,在感情和生理方面将她这天真少女征服,亦非难事,而眼下正事要紧,转向张良道:“不知先生的人马何在,可否能即刻上路前往陈地,途中还要多向张先生请教哩!” 张良道:“五百人马正在林中安营休息,我这便去领来,倩儿暂且跟随龙将军上路,咱们山下峡口汇合。”龙天羽与张倩均是各怀心事,欣然答应。 张良会意地从林旁小径下山后,龙天羽大胆地牵起张倩的温软嫩滑的柔荑,低头靠在伊人耳边,语带双关柔声道:“让天羽一直牵着倩儿的手好么?” 张倩娇躯颤抖,只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对方手掌中传来,流窜全身舒服无比,身子灼热无比,仿佛连站脚的力气都欠奉,呼吸急促起来,口干舌燥,好象身体中某个部位很空虚,但到底需要什么,也不说不出的感觉。 出于少女的矜持,想把手回来,偏又使不出力气,任由对方握住小手,以蚊子般细声道:“恩,你爱牵便牵着吧,人家……也欢喜得很!” 龙天羽心中大乐,想到大军仍在安营休息,夏侯婴等没有自己的命令则不会善离职守自行上来,张良也已走出山林,难得无人打扰这美妙的时光,暗忖:“山涧幽谷林美,花香袭人,正是良辰美景俱在,不若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不能再熟的熟饭,事后即便张良先生知道也无不可,反正女儿长大横竖都要嫁人,生逢乱世莫不如找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做女婿,以自己的条件,又会真心疼爱女性,张良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心中一动,将倩儿拦腰抱起,从一道小径走到山涧幽谷中,寻了一处环境优美、位置适合的空地,将星眸半闭,陶醉不醒的张倩横放草地上,伸手除下她的长衫。 张倩睁开美眸,俏脸烧起红霞,在这男性为尊的社会,任由眼前男子灼热的目光,似乎猜到男子打的坏主意,想接下来要和他做些什么。但又描绘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一颗芳心怦怦乱跳。 龙天羽见他没有责备自己急色,稍放下心来,脱下战甲与姑娘看齐,然后温柔地吻起伊人每寸肌肤,整个山涧顿时响起了浪漫与自然融合的交响曲。 第八章 风云前夕 龙天羽拉着张倩由林中小径徐徐走出,后者虽然仍男装打般,但眉梢眼角掩饰不住满足后的风情,一路轻歌漫舞开心的不得了。 而龙天羽舒活筋骨后亦英姿焕发,觉得纵然硬闯陈胜的几万大军也不足为惧,自己此时正当鸿运,名义上已成为义军的旗帜,一呼万应,但成功来的过容易则会失去它本身的意义。 不过刚开始,秦朝廷尚未派出大军镇压,义军才如日中天,何况真正的饿几路豪杰,还未曾露面,夺得天下尚且言早,龙天羽最近一直觉得天下形势中缺少些什么,现在心中一动知道那种感觉来自项羽。 根据史书记载,同年九月他追随其叔父项梁杀会稽太守,于吴中起兵,响应陈胜吴广起义,如今已是八月下旬,他到底身在何处,当真有千古流传的那么厉害么?力拔山兮气盖世,身经九十余战,所当者破,未尝败。 历史上楚汉之争以兵败身亡结束,因他早年虽学过“万人敌”却不懂得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认识不到贵族势力走向衰亡与平民阶层登上历史舞台的时代风云,发反说是“天亡我,非战之罪!”岂非荒谬? 而如今刘邦已成为地下工作者,被阎罗王调职而走一去不返,陈胜因私心太重,不久也将到上帝处报到,大秦灭亡后,还会否发生楚汉之争墨?而项羽和自己的命运又会怎样谱写呢? 龙天羽胡思乱想地走了一路,忽觉手掌中佳人的柔荑一缩,蓦地抽出,微感惊愕,定神往前面瞧去,见曹参、夏侯婴、周勃三人正侯马待命。 龙天羽微微一笑,托起张倩的纤腰将她举上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与佳人同骑率领三人速回营地,下令三军起程后,大军行走半个时辰,便在山麓峡口与张良的队伍汇合。 张良见爱女依偎在男子怀内,出奇地平静,好象早已在意料之中,大有深意地望着龙天羽一眼,希望他能给女儿将来的幸福。 龙天羽大是尴尬,显然自己在情理上不该如此急色,与人家姑娘认识不足过了一日,便将他的终身幸福握在了手中,的确有此荒唐,可乱世动荡不定,喜欢的就伸手去摘,时机一过不复,其中并无道德问题,只在于能力的高低罢了。 张良与龙天羽并骑而行,并向其推荐两位心腹供他驱使,一个名叫袁英,三是出头身手不凡,头脑冷静,适合带兵;另一个唤作张云乃张良义子,二十余岁,自幼习武,是位上等剑手。 龙天羽将五百人配以装甲后,编制成一小队由袁英率领,把张云留在身边,作为夏侯婴的副将。大军又行了三日后,已兵临陈县城下,陈胜吴广带领武臣、邓宗、田藏、张耳、陈余、蔡赐等几十名部下以及数千士卒出城列队迎接。 众人此时才知道名动天下的义军首领竟是一位英俊少年,均是暗自惊讶,不由佩服他的胆识和志向。陈胜见对方来了万人队伍,心中大乐,上前迎道:“本将陈胜率领部下恭迎龙将军到来,在下期待今日已久,终尝所愿!” 龙天羽下马客气回礼,只见眼前这男子,体态略粗,雄腰虎背,额骨前凸,浓眉大眼,倒有几分豪气,身穿盔甲,后披黄袍,颇有领袖之风,暗忖:“这便是陈胜,一位敢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农民领袖,是否找机会告诉他要提防车夫庄贾呢?”还是由自己代劳一剑斩了车夫,让这末路英雄可以命长一些在历史多逗留些岁月。 龙天羽叹道:“陈将军一个月之间便将义军发展得如此壮大,天羽好生敬佩,日后为推翻暴秦积聚力量。” 陈胜当众被他称赞,沾沾自喜道:“哪里哪里,我陈胜这也是顺应天命,二世荒淫五道,官逼民反,鄙人敢断言,三个月内必取下咸阳,推覆暴秦指日可待,特请龙将军前来商议西进之计!” 龙天羽与张良互相对望,大赞道:“陈将军果然有胆识,令人佩服,他日亡秦必由将军完成大业!” 陈胜未听出对方的反语,闻言心中极喜,颇为得意道:“哈哈,大秦不足为惧,龙将军请先入城!”此时觉得请龙天羽封王之计也是多此一举,不若立即自封为王,率领大军攻入咸阳,天下即可唾手可得。 吴广阴险道笑道:“此县内方圆之小,我十万义军尚可不足安营,屯兵安营,恐怕要劳烦龙军士卒,暂且委屈城外,请龙将军带几百随从进城即可。” 龙天羽哪还不知对方不怀好意,从容一笑道:“入乡随俗,既然如此我便只领三百人入城!”张良、曹参、周勃以及陈胜、吴广、张耳等均是惊骇,哪想到他答应如此痛快。 龙天羽想的则是兵贵精不贵多,出奇制胜就能人所不能,三百精锐足可逃生的能力,转身吩咐将士各自待命领着小倩、张良、夏侯婴、周勃、张云以及三百黑甲精锐在守城义军将士的迎接下,进入县城内。 龙天羽等人被设在一座中型府邸休息,晚上陈胜吴广设宴要为他们接风洗尘,此时离黄昏尚有两个时辰,龙天羽挥剑施展一阵筋骨,并与夏侯婴对练过招,后者剑术每日在他指点下突飞猛进,已能与龙天羽拆上五十回合,算得上等剑手之列。 龙天羽收剑后,夏侯婴已经全身湿透,右臂酸麻,连连甘拜下风,必竟前者已臻至剑术大师级别,二人剑术相差实有二三筹以上,夏侯婴能坚持这么久已是难得。 龙天羽漫不经心地用布绸擦摸着剑锋,问道:“其余的人都布置好了么?” 夏侯婴抹着脸上的汗珠,回道:“都已准备妥当,昨日五百精兵卒已混入城内,潜藏在南城门附近,倘若有所变故,只须半盏茶的工夫便可以控制南门,城外有二百黑甲精兵负责备马,静待将军号令。” 龙天羽点头道:“派人传令曹参大军全装戒备,准备随时侯命,今晚由你我、张先生、及义子同去赴宴,周勃在府中打理好一切,倘若有事定要保护好小倩的安全,不得有半分损伤。” 夏侯婴领命而去,龙天羽则回房安慰张倩,哄了她几句,其中当然少不了一些缠绵爱抚,弄得玉人面红耳赤,愈发娇艳欲滴,尝过那日在幽谷中的滋味后,不知多少期待能再让这情郎施展坏手段,采摘她这朵刚盛放了的鲜花。 龙天羽爱煞了她少女多情的娇姿美态,手口并施之下,弄得二人欲火熊熊燃烧起来,想到三日来行军一直没有机会碰她,现在离宴会尚有一个时辰,这般工夫可以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教她再尝做女人的幸福滋味。 第九章 宴会争宠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孤寂的秋夜月光皎洁,街道行人零零星星委实不多,家家户户依稀亮起灯火,一阵秋风吹起枯叶卷往寂寞的深巷,西秦统一六国,盛世繁华的背后,隐藏着致命的危机,一旦战火蔓延,大秦势必从此由盛转衰,然而历史的车轮以其特殊的规律不停前进,不会因某个人的存在与否而时空停滞。 陈胜所暂居的将军府邸座落在陈县的中心,本是县令的居所,四周新筑的城墙环护,防守严密,似乎甚是担心有刺客不利于他,晚宴便是在府中大厅举行。 龙天羽与女扮男装的张倩同坐一车,安车后策马紧跟着张良、夏侯婴、张云几人并肩而驰,随后的是五十名黑甲精锐的战士,这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不但身手均以一挡十,忠心上绝对可靠,才有机会保护在主帅的身旁,以身挡箭更是不在话下。 龙天羽虽知今晚风波凶险,却生出一种玩世不恭的、创造历史的感觉,掀来马车帘角望着落寞的街巷,想到当前的局势,不禁轻叹一声,盛久必衰,此乃旷古不变的真理。 坐在车厢中软香满怀,忍不住又搂又亲,弄得张倩这妮子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柔媚的腰骨酥软起来,被他摸得浑身发软,既想他更放肆一些,但有怕自己承受不住,被车厢后面的同行人听到,吓得呻吟也不敢发出声来。 不足半盏茶的工夫,经过杭州南街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马车已停在一座建筑宏伟的府邸之前,左右两头石狮张牙舞爪,神态威猛,奕奕若生,豪宅朱漆大门旁挂起一排硕大红灯笼,映出门顶匾额“陈将军府”四个金漆大字。 由于此时陈胜吴广已经大握军权,自居功高是以场面安排当然马虎不得,陈胜亲自带领吴广、张耳、陈余等列队迎接,表面仍做足工夫。 龙天羽与张倩下了马车,在陈胜吴广等欢迎下迈入将军府邸,晚宴设在正厅,除了主人高座外,两旁每边各设四席,席分前后两排,每席可坐八人,此种坐席制乃旧袭春秋战国时期的宴例,前席为王臣贵族,后席则是家眷和特别有身份的武士家将,此制一直延续至晋魏时期,后改圆形桌几替代。 陈胜本欲邀请龙天羽上座,但后者谦虚不肯,便只好依主宾之座入席,龙天羽、张良、张倩坐在左边首席,后排为夏侯婴、张云、袁英,余下三席分别坐以陈地的富伤显贵,后面随身的几名用剑的家将。 右边首席是吴广的座位,他是这支义军中仅次陈胜级别的将领,然后下首依次按军中职位座次,愈接近高座的酒席,身份地位便愈崇高,张耳、陈余因陈胜仰慕二人才干,是以暂且被安排右首第三席。 军中将领都是身披铠甲,显得气氛紧张严肃,只有几位军师和富商贵族头顶冠冕,长衣夹袍,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众人分别坐入自己的酒席后,当的一声铜钟敲响,宴会开始,自有数十名俏婢仕女为各人端菜斟酒。婢女姿容俏丽,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纱,经过各众人身旁时候,必有一些粗捍的将领伸手在其酥胸和高臀上摸上一把,略过手瘾。 这些丫鬟侍女均是被义军抓来或是用货币换来,除了少数家穷卖身为奴外,大多是自幼被人收养为奴为婢的,此种场合身受男人粗汉的玩虐早已见怪不怪,有的怩忸一下,默默承受,有的更是还之以笑,大为开放。 陈胜举杯道:“秦朝内政纷乱,残虐无道,幸有龙将军不惧强秦,揭竿起义,以至民间百里为旗,声势浩大旷古烁今,令人望而生畏,佩服不已,各位请为龙将军的胆识干了这杯!” 众人无论哪方将士心想此话倒也不假,面对强秦残暴,孤军无援竟敢率先起义造反,的确让人敬佩,此时一起高呼,轰然畅饮,气氛尚且缓解一些。 龙天羽谦逊两句,一饮而尽,心下却想:“陈胜啊陈胜!你恁地有野心抱负却也想不到史书中记载着原本你是历史上第一位领导农民起义的领袖,可是却被我捷足先登改变了那段陈旧历史,但你也不用遗憾,汉高祖刘邦都已命丧我的剑下,天下还有什么大事难得倒我龙天羽呢!” 吴广放下杯盏,笑道:“如此美酒佳肴又怎可缺少歌舞助兴,岂不有失风雅?” 陈胜闻言兴趣大盛道:“不错,素闻大秦有四大名姬东虞西柳,南兰北雪,即是虞姬、柳诗诗、兰凝君、雪梦依直是春兰秋菊各善其长,三日前裨将葛婴在高阳巧遇号有西柳之称的柳诗诗歌舞团,便请到陈郡演出为龙将军接风洗尘,歌舞助兴!”接着双手轻拍两下,屏风后管弦丝竹之音响起,曲韵悠扬,婉转动听。 龙天羽听到虞姬的名字,心中思念更盛,想到与佳人分开已有半年之久,不知身在寿春可好,郭家有诺在先,定会替自己照顾好虞儿,不知为何近日想到虞姬,心里总有一种不按,恨不得立即飞到佳人身前,拥美于怀。 此刻由侧门处踏着舞步盈盈走出二十五名歌舞姬,梳着燕尾形发髻,如蝴蝶般飘入席前,翩翩起舞,演起各种曼妙无伦懂得舞姿。 龙天羽第一眼并未着意,再往诸女瞧去,暗叫我的小乖乖,外围六女仅穿着可遮掩重要部位的抹胸和小胯,外披薄如蝉翼的纱衣,手中拿着两把羽扇,妙相纷呈。 二十四名歌姬正中间是一位玲珑优美,丰满婀娜的女子,薄施脂粉,肌白如雪,一件轻纱霓裳朦朦胧胧地隐现诱人的曲线,罗裙一掀一扬,轻舞翩飞,袅袅婷婷,辉映间更觉得妩媚多姿,明艳照人,只是一时尚未看清容貌。 此时衣香鬓影,艳光漫席,众歌舞姬口吐仙曲,舞姿轻盈优美。 陈胜嘴角含笑心猿奔放,不知是否因美酒歌舞的关系,笑容中令人悚然。 吴广以及其他将士贵族无不着迷动心,击掌助兴,欢声雷动。有许多将领心中幻想日后带兵攻城掠地定要收罗些美女以供享乐。 而张良心想眼下形势,无暇多顾,美色当前,依旧正襟危坐,瞧得龙天羽甚为佩服。 张倩凑到情郎的耳旁打趣道:“你瞧所有的男人都被美姬歌舞所迷恋,龙郎是否也很着迷呢?” 龙天羽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她们有什么好瞧的,回去让倩儿给我跳脱衣舞去。” 张倩双颊晕红,伸手掐了他大腿一下,暗责他怎能当着父亲身边说起着羞人的话,生怕旁人听到,当下不敢做声,白了他一眼后,又送给一个甜笑。 龙天羽收起猎色心情,看着酒宴的繁华,念及沙场的残酷,当真感触横生,低叹一声:“将士军前百战死,美人帐下犹歌舞。”身旁的张良与张倩听后同时动容,各有所思,后者更是俏目雪亮。 众女动作整齐,舞姿曼妙,诱人至极,羽扇忽掩,随后孔雀开屏,露出群芳之中柳诗诗的芳容。 她瓜子般精致脸庞绝无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姿色惊艳,樱桃般的小口,清丽的红唇和一双既迷人的美眸,令她更加明艳无伦,美得不可方物。 龙天羽与她目光相触各是一惊,前者吃惊的是她的容貌竟与虞姬难分轩轾却又韵味不同,但同样惹人爱惜;柳诗诗吃惊的是天底下竟有这般英俊无匹、正气凛然的男子,或许他能救自己于水火说也不定? 第十章 名姬诗诗 柳诗诗乃强秦四大名姬的西柳,不但容貌姿色不逊于虞姬等其余三人,歌舞礼乐更是各有千秋,自十六岁起领芳独舞,艳冠倾城,三年来在为王亲国戚、公卿贵族演出上百场,阅人无数,俊美的男子不知看过多少,却无一人有像眼前男子正气凛然的英雄气概。 这也难怪,一个人的气概与本身的性格相关,正如猛子所言:“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自命不凡、傲慢清高的贵族虽然比比皆是,却屈服名利与王权,不免畏手畏脚。 而龙天羽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由于天赋异凛兼且性格独立,在二十一世纪便不喜欢受任何限制,何况现在脱离国家束缚,更有放手纵情,挥洒人生之意,气概当真无人能匹,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 二十四名歌姬舞姿轻盈柔美,挥动乳浪**,众星烘月般将柳诗诗围在中央,更衬托出她的曼妙风姿绰态,披罗衣之璀璨,珥瑶碧之华琚,一颦一笑无不与丝乐舞姿相容。 管乐序曲奏起,柳诗诗伴着曲调,轻舞纤步,樱唇微张从檀口中吐出天籁之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丛之,宛在水中央。” 这首曲描写静谧夜色,目光皎洁,正处在恋爱中的男子又深夜私会情人,直等到东方渐白,仍不见伊人前来,思念之情,想象恋人在河水一方,宛如水中仙女一般。 广为传诵的《诗经》按所配乐曲性质,可分为风、雅、颂类,风包括西南、召南、北风、慵风、卫风、王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烩风、曹风、幽风组成十五国风。 而这蒹葭正是《诗经·秦风》中最为精彩的部分,柳诗诗自幼长于关中西秦,十五岁艳冠京华咸阳,十七岁以歌艺美貌见长,与东虞、南兰、北雪并称强秦四大名姬。 此时美妙的歌声与众舞姬丝乐相融合,足可令在场所有人迷醉,无论粗猛将领剑客,还是显贵绅士大夫,无不被仙韵的歌声以及扇情的舞姿所迷得心驰神荡。 “蒹葭萋萋,白霞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蒹葭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龙天羽听着天籁之音,不禁思念起虞姬来,她虽是名动天下的歌姬,但依偎在自己怀中婉转撒娇时候,又是那么的温柔善良,此地事一了,定要立即赶去楚地迎接娇妻。 鼓琴渐促,音节简明,曲调朴素,或觉有灵峰横贯天外,或感似泉落自云端,犹如龙凤腾凌,典雅从容。 二十四名伴舞歌姬,跟着口吐仙曲,扭动腰肢,舞姿协调有致,中央的柳诗诗轻挥羽扇,体态轻盈,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看得众人为之倾倒,忘记世间的愁苦与争斗。 片刻舞姿又变,柳诗诗娇身旋转,罗裙飞舞,玉步渐渐偏离重心,十几个旋身后,身子已靠近龙天羽的酒席,蓦地右脚一软,似有意地向他怀中摔落。 龙天羽自然伸出双臂,抄起柳诗诗的小蛮腰,顿觉一股香风扑面,呵气如兰,芳香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暖烘烘的,但又不便在众人面前多占便宜,举臂欲将伊人扶起。 孰知柳诗诗一手按在龙天羽的胸前,好整以暇,背对着众人的目光,樱口颤动,低声道:“公子救我!” 龙天羽愕然一惊,细神瞧去,目光刚好与对方双眸相触,蓦觉伊人目光憔悴,蕴涵着无限的乞求忽然无奈,当真我见犹怜。 柳诗诗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子,又回到歌姬中央,翩翩起舞,掩饰着内心的烦乱与凄苦,虽只一瞬间的碰触,但陈胜、吴广、武臣等将领以及贵族商贾无不露出嫉妒之情。 龙天羽感受到柳诗诗的气质和魅力,就如二十一世纪娱乐圈超级女明星一般,不同的是,在这战火连绵的时代,歌姬命运是令人惋惜的,大多自幼被豪门贵族所收养,专供消遣助兴甚至淫乐,只有少数运气尚佳,被主人看中纳为小妾,然后又受到其她妻妾的争风吃醋,明争暗斗,最后郁郁而终。 但也有极少独立的歌姬,以才艺美貌令人倾倒,身份超然,脱颖而出,有自己的歌舞团和不错的收入,不依仗主人的供给,地位自由得多,一旦离开舞团,则又不免被贵族保养,明买暗抢,最后的命运也难免步入后尘。 柳诗诗天籁之音和楚楚怜人的神态引发了龙天羽一系列的思考,顿时豁然明朗,这柳诗诗地位虽高,被大秦贵族商贾所倾倒,各有所忌,没人敢插手一尝香泽,但如今战祸已起,朝廷官吏自顾无暇,六国旧贵后裔争相而起,各地农民起义,天下虽大一时竟无净土,有野心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般尤人宠物,而陈胜极有可能便是其中一个,要纳美于囊。 歌舞姬舞毕盈盈退出厅外,留下满室香气,众人余兴未尽,神魂颠倒,半晌才回过神来,拍手叫好。 陈胜环顾诸将后,说道:“暴秦人伦天道,此乃天之亡数也,幸有龙将军沛县起义,致使秦朝****,四海之内义军云集,六国旧贵更是相继起兵,齐、魏、韩皆已自立为王,而农民义军中则以沛县龙军和大则乡义军为支柱,恕鄙人粗识浅薄,尚要请教龙将军下步该如何行事了?” 龙天羽感慨道:“秦王失政,祸及民生,覆亡乃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只可惜天下豪杰揭竿而起,各自为政,相互争夺,未能结合成一股力量,故此将难以单独抵抗秦军铁骑的镇压,当务之急,势必说服各方义军首领,团结起来,从长计议。然后一举推翻暴秦。” 陈胜摇头道:“龙将军所言虽大有道理,但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瞧秦兵也不过如此,望风而逃弃械溃散,义军以此势气,定能一个月内击破函谷关,攻陷咸阳,到那时便可短时间内推翻****,解除百姓苦难,岂不大恩于天下,不知龙将军是否愿意与我义军共同进兵咸阳?” 龙天羽心想:“急于求成则适得其反,你以匹夫之勇与秦军硬抗送死,我可不会蠢得白白搭上兄弟们的性命。”当下回道:“灭秦一举事关重大,决计不可轻率,欲速不达,否则反招败绩,后果不堪设想。” 陈胜闻言不悦,心想:“他毕竟是个年轻怕事,如此没胆谈何灭秦,看来请他前往此地亦是多此一举,不若趁机收拾他以免后患。”转首向吴广使了个眼色。 吴广点头会意,笑道:“听闻龙将军剑法高超,正好敝府中昨日收纳一位客卿,乃陈县第一剑手左穆,还望龙将军能指教一二,也好令在场诸位欣赏一下龙将军绝世剑术!” 第十一章 席前比剑 剑术形成“斗剑”和“舞剑”两类,在战国时期斗剑之风很盛,《管子》中所载:“吴王好剑客,百姓我剑瘢。”《庄子·说剑》也有赵文王喜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 斗剑的方法,早在战国时期就已有了很好的总结,最著名的便是一位名为越女的的武术家论剑:“凡乎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如好妇,夺之似猛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纵横逆顺,直复不闻。”而在《吴越春秋·卷九》中论述阐明了剑技中的虚实、先后、强弱、形神等,还述及速度、路线、呼吸等具体方法。 舞剑则是个单练形式为主的剑术运动,周秦时代已有记载。《孔子家语》中有写道:“子路戎服见孔子,仗剑而舞。”常于大型宴会及宫廷表演。特别是御前比剑成为剑客最高殊荣。 此时吴广坐席后排的酒席中站出一位壮年,中等身材,手臂粗大,看来臂力非凡,左手持着宝剑,步出席来,走到正厅宴席中央,向龙天羽拱手施礼道:“小人左穆,请龙将军赐教!” 众人无不露出关注神色,瞧他如何落场比斗,张倩听闻那男子有陈地第一剑手之称,剑术自是非同小可,又不知情郎本领如何,紧张得伸出纤手紧紧握住龙天羽的手臂! 龙天羽单看左穆施礼后站立,便有剑手的风范,看来与夏侯婴应在同一档次,自己出手自是不必大费周章,如此轻率下场岂不有**份,正因高手寂寞,与自己相差甚远的剑手比斗,连拔剑的兴趣都欠奉。 夏侯婴自知龙天羽剑术集大成,实在左穆三筹以上,此刻由主公亲自下场于地位不好看,不如自己代为出场,刚要起身,孰知身旁的张云仗剑而起,温和有礼道:“我家主公剑术卓绝,不会轻易出手,不若由在下代劳如何?” 张云这么一说,众人立即知意,摆明这陈县第一剑客竟未有挑战龙天羽的资格,更不屑出剑,陈县的贵族豪商早有听闻左穆的名气,都觉得对方未免自吹自擂,小觑了对手。 吴广脸色骤变,这剑手是他付重金聘请的客卿,曾扬言本欲今晚落龙天羽的颜面,却当着众人的面前被戏称无资格挑战,不由心中有气,喝道:“也好,既然这位勇士如此效忠主子,有意落场比剑,左穆你便陪他玩几手,切记点到为止,不可伤了贵宾。” 言下之意,吴广料定胜出的必是自己一方,不但故意明捧左穆,更在向众人示威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可见其傲慢狂妄,厅中自陈胜至诸将无不得意,期待两名剑手的决斗。 张云抱剑站到左穆的面首丈许远处,峙立如山,三出一股冷气不知是剑鞘中散出的剑气还是精神意念提升,从而身子散出的气息使空气泛冷。 龙天羽只听张良提过他自幼被在韩地武士行馆练武,剑术、骑射无一不精,虽然年馑二十出头,竟已是行馆的教头,近年来张良奔走六国旧地,有意说服各国旧主合力抗秦,路途跋涉,又要避过秦兵追杀,行程自是凶险万分,故此张云一年前离开行馆,跟随其义父奔走列国寻访旧主,今朝加入龙军后,尚是首次在众人面前出手。 龙天羽见他平日彬彬儒雅,倒有几分书生儒士之气,此刻瞧他仗剑伫立的气势,便已算得上等剑手的行列。 左穆虎背熊腰,精光闪闪,冷冷地罩住张云,适才被他抢言不逊,小瞧自己,不由心中有气,双手紧握宝剑,嘴角一横道:“张兄请先发招!” 张云亦并不为所动,淡淡道:“左兄不必客气,在下剑龄尚浅,不敢喧宾夺主,请兄台先行出剑!” 左穆本是纯礼节相让,见对方不借机出手,心中大盛,念到先发制人的名理,当即再不推辞,暴喝一声,接着寒光乍闪抽出长剑,猛挺熊腰,健步冲前,快似闪电,右臂贯劲,手腕借力一挑,剑走偏锋,斜刺对方左肩。 进攻的速度只在刹那间完成,出手既快且狠,难怪有陈地第一剑手之称,当是所言非虚;陈胜吴广以及厅中己方将领都大声喝彩,为自己这方的剑客打气。 张良虽知义子剑术入流,但见对方壮士一剑刺得如此狠辣,也不免有些担心,张倩也略通剑诀,倏地瞧见这人虎背厚腰,气势威猛,生怕一剑伤了兄长,吓得大气不敢吐一口,掩面扑进情郎怀内。 龙天羽面不动色,似乎这凌厉一剑对他而言再普通不过,根本没有构成丝毫威胁,只想看身临场中的张云如何抵挡,以决定日后委派他做相适的任务。 “锵”待剑锋甫至的瞬间,张云侧身挥剑拦切,整个侧调、抽剑、格锁一气呵成,双剑相交,火花迸发,剑身挡开,二人手臂各是酸麻,臂力竟相差不多。 张云以剑身硬挡对方剑锋,力道、方位捏拿无不恰到好处,如此自是省去几分劲力,故此较左穆首先恢复过来,手腕翻转,身体调整重心后,蓦地窜前,沉腰聚力,直取对方心口。 吴广等部下都“哦”的一声,没想到这青年反应如此快捷,这回夏侯婴与张良等无不叫好,吴广占了少许上风,但也不至于轻易落败负伤,都略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张倩靠在龙天羽怀内,听到身旁的人一阵采声,才睁开眼帘凝眸瞧去,斗见兄长行如流水、踏步流星般挺剑直刺,凌厉无比,劲道不凡,这才化忧为喜,跟着拍手叫好。 龙天羽受气氛感染也顽皮心起,伸手在长几下摸着身旁甚是兴奋的妮子大腿,凑过去低声笑道:“看你开心什么似的,等有时机定让你瞧瞧为夫的剑术,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第十二章 剑拔弩张 《庄子·说剑》中所记载“天下有三剑,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庶民剑乃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嗔目而语难,相去干前,上斩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国事,而张云与左穆则属于第三种。 张倩被龙天羽摸得浑身发软,虽是女扮男装,但原本清澈的双眸蒙上一层迷人的矫情,似喷出火来,她初尝**滋味,份外痴缠,无奈宴席众目睽睽,不敢过于享受,羞然红晕双颊,忙坐直娇躯好整以暇。 龙天羽与岳丈同席也不敢过于放肆,以免欲火难禁,握住佳人的小手放在张倩的**内侧,不再摩擦动弹,但仍感受到对方娇躯的颤抖,兀自微微一笑,凝神瞧向席中剑斗。 此时张云矫如游龙,挺剑疾刺对方心口,剑起之处泛起一层寒霜,左穆心中一惊,急忙后退两步,沉步立定,转过剑身在胸前挽起一团剑花,回守门户,被对方力道所迫,又退了一步。 张云得势不饶人,仗剑轻颤,长剑陡然弯弯弹出,剑尖平刺胸口,出招快捷,犹如在电石火光之间,刷刷一连七剑递出,似长江流水般汹涌袭至。 左穆虽非所愿,却也不得不借后退之势抵卸对方威猛连环的抢攻,气势不由减弱三分,处在下风,待后退六七步后,趁对手旧力已衰新力未续之时,借一招精妙的招式,化解这一轮快攻,扳回少许劣势,跟着虎躯冲前,一声狂喝,举剑过顶斜劈张云面门,风声飒然,可知力道惊人。 吴广、武臣、葛婴等见状哄然叫好,仿佛自己亲临落场,兴趣大盛,狠不得左穆一剑即能得胜,解决对手,壮大声威。 张云不徐不疾,避过凌厉剑锋,右足曲为前弓,左手捏着剑诀,有右手肩膀顺肘,横剑向敌人急推,最精彩处是他借腰间扭动之力发劲,汇聚全身力气,剑气森寒如一泓秋水,快似电闪,迅捷无比。 左穆一剑劈空,对手剑锋又至,旋即该攻为守,挥剑上迎,用力一格,“当…”火花迸发,剑身斗颤,左穆虎躯一震不由退了两步,后力不继,长剑荡开略为停滞下,张云狂喝一声,大踏步前快疾一剑,正趁隙而入扫在对方肩头。 众人“哦”的一声,显得十分惊讶,瞠目结舌不敢相信陈地第一剑手数十回合就败下阵来,竟不敌对方一个寻常客卿,猜知沛县义军中当真藏龙卧虎。 左穆右手提剑,在危急时刻凭着敏捷身手,侧身避过右肩的要害,但左膀却被剑锋扫个正着,惨哼一声,后跌退后,右手仗剑护在胸前,以防对手再攻。 张云并不再行出手,而是收剑回鞘,施礼道:“左兄,承让了!”自春秋战国开始,斗剑之风盛行,多在宴会前比斗,但剑手礼数却不能少,是以称为君子论剑。 左穆被光吴广重金聘请为府上客卿,几日来地位崇高,现下本要大显身手孰知输在一位青年的手里,不禁颇为尴尬,哼了一声,抱着肩膀伤口处,退回后席。 陈胜怕吴广面子上过不去,当下叫道:“还不快给左勇士包扎伤口!”转向张云道:“这位青年剑术非凡,确是可造之才,来人,赏金二十两各赐与两位勇者!” 张云客气推辞,陈胜自是不允,只好转眼瞧向龙天羽,相询指示,要知此时最重主仆身份,作为食客或家将属下,必须对主公尽忠,凡事以主人马首是瞻。 龙天羽微笑道:“既然陈将军执意如此看重勇士,张云你还不快谢过将军赐赏!”张云点头称是,从婢女手中拖住的锦匣中拿下两块十两金条,纳入怀内,转身回到坐席。 陈胜干咳一声,说道:“没想到龙将军手下有此能人异士,想必将军身手必定技高一筹,适才斗剑意犹未尽,把我等兴趣都勾引出来,正好我府中有一位食客是来自荥阳的剑手,人称“影子剑”仲翎,还请将军能指点一二,好让在场诸位得以观仰龙将军英姿!”言罢轻拍两下手掌。 由右边第四席挺身站起一位壮士,步出宴席中央,此人三十出头,翰逸神飞,额头平阔,虎目精光,说不出的自负,一身劲装武士服,持剑躬身,行礼道:“龙将军,是你亲自落场,或还是又要派遣手下过招呢?” 众人目光一时都聚在龙天羽身上看他如何作答,是否仍要属下代为出场呢?夏侯婴护主心起,霍然站起,便要待主公出场。 龙天羽凭着剑手流露出自然的气质,便瞧出此人的在剑术上的修为非同一般,怕他有失,挥手阻止道:“侯婴且慢!既然在场诸位将军都有雅兴,欲见识一下鄙人的拙陋的剑术,本将亲自下场奉陪便是!” 众人没想到他会亲自接战,都各是惊讶,陈胜心知肚名这仲翎乃是荥阳第一用剑高手,而荥阳向来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城中户口数十万,能在此地成为剑手之冠,必有真才实学,若能浑水摸鱼,借刀杀人当然再好没有。 张良也是闻言一颤,他曾周游列国,奔走六国旧地,不但对各方旧主动态无不了解,但然对各地的成名人物也略知一二,深知仲翎的名号,乃荥阳最负盛名的剑手,在秦朝西北一地有很大的名气,不禁为龙天羽担忧起来。 张倩整颗芳心提到嗓间,纂着情郎的手紧紧不肯放开,生怕他有所伤害;张云亦颇为后悔,仲翎剑术不凡,自己也没把握胜出,其他人就更难了,倘若先前由夏侯婴出战,此时自己便可以应付一阵子。 龙天羽安慰佳人几句,解下披风,箍好护臂,意态自若,潇洒地提着破军剑走到宴席正中,仗剑触地挺身,屹立不动若渊亭岳峙,两道目光慑人心魂般罩住对手,流露出一副君临天下的凛然正气。 仲翎目光本是十分锋利,此时与对方一触登时相形见拙,不由心下犯疑,暗想:每次与人交手,只要自己随便一站,气势便可压住对手心惧胆寒时,趁势猛攻,必定血溅对方五步之内,哪知眼前之人却反施于己,使自己手中满弦之剑竟不知从何处发出去。 第一章 剑似游龙 剑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又是礼仪中显示地位等级的标志,在古代有严格的配剑制度,配剑人的年龄、地位不同,装饰剑的金属或玉石等也不同,剑还是一种显示文化的风雅佩饰,文人学士佩之以示高雅不俗。 西周就已出现了剑,在车战时代,它是一种短兵交接时才运用的防身武器,车战衰退后,剑一度作为军阵格斗的利器,后来道取代了剑的格杀作用,剑遂成为琥艺家们掌中爱物,迅速发展成多种演练形式。 此时宴席中央龙天羽与仲翎威风凛凛对峙而立,手中宝剑都未出鞘,便已散出强大的寒气笼罩周围,全场默然,显然被二人之间凌厉的气势迫得喘不过气来。 仲翎与对方眼神紧锁交击,不禁浑身一颤,凭直觉感到今日遇到的对手实乃平生从所未见,即便自己的师傅也未必有此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势,与他对峙愈久,愈会被对方影响势气,唯有抢先进招,先发制人。 心念甫动,狂喝一声,左手将宝剑递入右手,随即拨剑挺身疾刺,一时冷光大盛,宛似一泓秋水,剑随身走,快如雷奔电掣,刹那间剑锋已临至对方要害前尺许处,迅捷异常。 众人见仲翎出手快似闪电,无论角度、力道、步法、速度、方位无不捏拿妙至毫颠,尤其他竟是左手持剑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整个身体配合左臂出剑流程,清晰明快,给人难以抵挡的感觉。 这一出手,显示出荥阳第一剑手的实力,特别是身法快捷无伦,犹如鬼魅,难怪被人称为“影子剑”。 陈胜心头大喜,暗想:“如此剑手,以重金聘请为客卿亦是值得,今日龙天羽亲自落场,如若伤亡,正是天助我也,收拾掉此人,六国义军势必以我为尊!” 吴广以及其余将领都拍手喝彩,单瞧此剑力道惊人,明明闪电一剑,微微颤颤仿佛蕴涵着凌厉必杀后招,确到了剑道大成的境界,即便大懂剑术之人亦看得出此剑的威力。 张良、张云并知龙天羽的身手如何,不禁为他担心,对手剑术实在太过强劲了。张倩见状骇得芳心剧跳、花容失色,玉手掩上了张开欲叫的樱口,心中不断念着:“羽郎,我的命与你连为一体!” 在场酒席的众人中只有夏侯婴对龙天羽最有信心,不但深知他剑术足可称冠当世,更因对他的信心早已推崇到神圣一般,根本没想过有人能胜得过主公。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龙天羽依然那副心如止水的神情,剑光与烛光映在他的脸颊,更显得面如冠玉,英姿挺拔,如此英雄人物被一剑刺死都觉得未免可惜。 哪知生死悬于一线,正当亲者痛仇者快之际,龙天羽嘴角里逸出一丝笑容,左臂撩起尚未拔出的宝剑,以剑鞘挡推对方威猛的剑锋,接着手腕运劲压住剑锋一移,卸去力道。 仲翎曾击败上百位成名剑手,一直以来自持臂力过人,此时刚一交手虎口微麻,登时已知在臂力上不及对方,只有凭着精妙的剑法,血溅对手五步之内。 正欲收剑组织下一轮攻势,不料感觉一股沉滞的粘力拖着手中长剑,犹如磁石一般摄着带往一旁,随即对方左手拇指一拨剑柄,锵的一声,剑身离鞘而出,擦往他的勃颈处。 仲翎骇然一惊,这般以剑鞘顺指反击的打法见所未见,哪敢掉以轻心,否则被利刃一滑,势必血剑封喉,当下手腕急转,用力震脱粘力,疾退三步,挥剑一削,及时挡在勃颈前利剑之上,才得以保住性命。 破军剑身被磕中,飞旋回转,龙天羽伸手恰好握住剑柄,踏步流星般地移前,抢到仲翎右侧,挺剑平刺,剑尖将到之际,突然圆转虚虚实实,寒光霍霍,刚中有柔,拙中藏巧,立时将对手裹入一团彻骨的剑气之中。 陈胜、吴广及诸将瞧得骇然震惊,高手出招,果是非同凡响,登时技惊四座,有些性情直爽的将领,最是敬佩英雄,蓦见龙天羽状若天神,大感刺激,顿时献上一阵彩声。 张良等初睹龙天羽身手,都目瞪口呆,哪想到他这般厉害?张云暗忖异地而处,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接这一招,主公的剑术实在已着大成,臻至剑法宗师级境界。 张倩瞧得心醉不已,再不为情郎担心,双眸闪烁着含情脉脉的神色,想到场中那文武全才、轩昂俊拔的男子是自己深爱的夫君,一时芳心迷醉,喝彩助威,玉手都差点拍得红肿起来。 仲翎身在场中却另番感受,实是有若自己知,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出剑,霎时间剑芒立即迫体而来,劲道更是凌厉无匹,奥妙奇巧,即便授业恩师也要逊于此人一筹之上,那么自己败北,更是不在话下。 心惊胆战,气势顿时减弱了一半,当下身关自家性命,施出浑身解数,左膝微低,曲肘紧肱,捏起剑诀,唰的一剑,猛撩扫来,格锁右侧肋前,将攻势拆解开去,接着凝神内敛,剑招如风,挺臂划出半朵剑花,直取对方小腹,连续十余记进攻招数,最为繁杂狠辣。 龙天羽双目神采飞扬,觉得此人还是自从跟剑圣练成剑术以来,第二位能引发自己全心出招兴致的剑手,只比吕臣的左手剑略低一筹而已,当即长剑一颤之下,抖出十多道锋芒,轻松封锁了对方每一剑的攻势,跟着长啸一声,踏步跃起,健腕一挥,劈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剑,罩向仲翎的面门而去。 仲翎全神戒备,面对眼前超级剑术高手,信心早已受挫遗消怠尽,在对手夺人心魄的气势下,有种处处受克的颓唐感,与以往自己克敌的风光,当真大相径庭。 眼见面门削来一剑,速度快如雷霆电掣,动似游龙,凭自己实战斗剑无数,仍无法提前猜测对方劲道与方位,方知对手虽年纪尚轻,剑法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看似简单的招数,却蓄含了精妙的绝诣,足可与闻名天下的剑术宗师相提并论,如此说来,自己那是绝非敌手的了。 心中七上八下,正要叫糟时,剑风劲啸之声倏地响起,如水银泻地般从四面八方涌至,使他首次生出无法匹敌之感。 第二章 夜入侯府 龙天羽摧动剑气,深深地操控全场的生死权,踏步跃起,迎空便是威猛一剑,看似平淡,实则大巧若拙,犹如天马行空一般。 仲翎惊骇之下,当即坐马沉腰,右手捏起剑诀,抬腰顺肘高举,挡架对方劈来之剑。 龙天羽气凝如山,整个身子凌空、运腕、沉臂一气呵成,有若长江大河,委实是名家剑手的风范。 “当…”两剑颤动,声若龙吟,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破军剑劈在对方上迎的剑锋处,震得仲翎左臂酸麻,虎口逸出鲜血,倒退两步急忙将长剑交与右手,险中求胜,疾往对方左肋虚刺,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直取敌目,又狠又准。 众人瞧得触目惊心,料想仲翎剑术已算得上等好手,竟然能左右手使剑,哪知与龙天羽相比却差了两筹,完全处于下风,无论如何发难,也不能扮回劣势,均想若是异地而处,自己早已血溅身亡,不由又敬又兢。 酒席中唯独张倩看着刀光剑影,心中却是柔情蜜意,想到眼前威风凛凛、名闻天下的英雄男子已是自己的夫君,随着他阳刚的身躯和无匹的气势,当真心神倾醉,希望夜夜笙歌,躺在他的怀内。 龙天羽长啸一声,犹如龙吟,仗剑在腰间一旋,幻出令人难以相信无数朵似有实质的剑花,拨开刺来的剑芒,跟着右臂微肱,趁对方手臂送剑尚未收力之时,翻腕轻挑,正刺中仲翎托剑的脉门处。 “当啷” 仲翎惨痛一声,长剑脱手落地,额头渗出冷汗,身子一震踉跄退后数步,颓唐道:“将军剑法高明,小人…小人受教了,这一剑之伤自当铭记!” 龙天羽还剑入鞘,微微点头,转向陈胜道:“龙某许久不曾与人交手,今日手痒得紧,不知陈将军府上还有什么上等客卿武士,不妨统统叫出来逐一切磋,交流剑术岂不更生情趣。” 陈胜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心中不由大恨,倘若再叫客卿出场,难免落败负伤,如此争天下时机又怎可白白痛失良才,尴尬道:“龙将军剑术称雄当世,在座各位目睹风采后,无不敬仰钦佩,又有何人敢再落场领教,今晚宴席比剑就此结束,请龙贤弟入席豪饮,诸位今夜必当不醉不归。” 龙天羽已达到技慑全场目的,环顾席中诸将另均露出敬畏之情,别说出来挑战,即便正眼以视也是有所不能,吴广、武臣、周章、宋留等将领虽心中大恨,但却不敢造次,论气势剑法与他相差何止数筹。 龙天羽环顾一周,看到诸人的神态,已知适才一战震慑军心,使陈胜、吴广等心存忌讳,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争取主动的机会,当下潇洒一笑,抱剑步回酒席。 回到席位时,受到张良、夏侯婴等众人英雄式的欢迎;张倩笑靥似花,人美如玉,拉住爱郎的手臂,心醉不已。 陈胜强颜欢笑,表面仍作足功夫,宴会举行至深夜,杯盘狼籍,才尽兴而散,各自回到行馆。 龙天羽爱抚张倩半晌,让她先行入睡后,回到正厅召来张良、夏侯婴、周勃、张云商议应变之法,待众人到齐后,龙天羽先向张良请教道:“先生如何看待陈胜这人?” 周勃性格直爽,闻言取笑道:“主公应唤张先生作岳丈才是,怎么还先生长先生短这般外道?”众人莞尔一笑。 张良含笑点头,说道:“鱼吐人言,黄袍加身,不过是陈胜自欺欺人的把戏,终究瞒不过天下人的眼睛,此人心胸狭窄,狂妄自大,且小瞧秦朝力量,又辩不清天下形势,注定将来会自食恶果,得不善终,此种浩劫,唯有团结四处反秦力量,才有胜算剿灭暴秦,他想举兵西进,一个月内攻破函谷关推翻朝廷,哼,未免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 龙天羽深知此理,会意道:“不错,这也是我迟迟尚未统兵西进的缘故,秦朝主力犹在,常言道傲兵必败,抗秦大计还须从长计议。” 张良点头道:“天羽有此明见,老夫就放心多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下豪杰虽揭竿响应,可惜各怀异心,相互争夺,多数成不了气候,陈胜、吴广虽有大志灭秦,终究胸襟不足,排除异己远离旧友亲朋,自命清高,并以重金四处聘请著名剑手,其私心昭然若揭,败北恐不久远。” 周勃担忧道:“既然如此,我等再留在这里岂不身临险境,不若速速离开方为上策!” 龙天羽安慰诸人道:“此处实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却不不能刚来便走,这于理不合反会招人猜忌,相信今夜宴席过后,陈胜必会对我方实力重新估计,不久便会有行动但不是今晚,因为酒席目睹我二人剑法后,势必打乱了他的算盘,今夜可以饱睡一觉,加强守卫便可,攒好力气等突围时候大干一场!” 众人领命后,各自回房休息,龙天羽来到张倩房间时,玉人早已睡熟,修长的睫毛低垂,樱唇呵气微动,一副慵不胜倦的娇态,这妮子毕竟年不过十八,不习惯绷紧的感觉,遂**而眠,裘被只遮住大半**,上半身却露在外面,一对脱笼的白兔安静地伏在她的胸前,脸颊红仆仆的,显是正做着美梦,等待爱郎来采摘她这刚始盛放的花蕾。 龙天羽看得血脉喷张,虽然常在花丛打混,定力非比寻常,也不禁被眼前尤物所迷,但想到城中义军的全体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由得收起猎色之心,在佳人额头浅浅一吻,便掏出包裹换上一身夜行装备。 待三更时分,哨卫已松,龙天羽身着夜行衣溜出行馆,穿过几条街巷,来到陈胜将军府外,环顾四周岗哨后,借着便利的攀爬装备,轻松潜入府内。 此时亥时将末,宅院大多楼阁都已熄了灯火,龙天羽伏在一座楼房的檐顶,观察四周的动静,这座府邸由内外院落组合而成,而他身处内宅的范围,守卫森严,除了岗哨外,更有护院一组一组巡逻着,深夜中泛着兵刃的冷气。 他分析两组巡卫相隔的时间后,趁哨兵溜神之际,反动机括,射出索钩划空无息地落在三寸外房旁树顶处,扣紧后纵身滑去,接着同样射出飞索来到一座偏厅的屋脊上。 厅中烛光透过窗棱帘幔映照出来,外面戒备森严,龙天羽悄无声息地贴在房顶瓦片上,不敢轻举妄动,屏息细听,顿然察觉室内有一男子声音道:“今晚宴席上本是除去龙天羽的绝佳时机,没料到他的剑术竟如此高超,看来应想个权宜之计,好让龙天羽一干人等回不了彭城。” 第三章 洞悉阴谋 龙天羽暗自心惊,辩出此人的声音正是陈胜,看来宴会行事不果,准备再施毒计,这陈胜本是历史上了不起的农民领袖,只可惜空有凌云志,却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不能放眼全局,难怪历史上的起义只持续了几个月便以失败告终。 接着吴广的声音道:“将军放心,虽然那龙天羽剑术不凡,但毕竟年轻识浅,有勇少谋,否则也不会如此逞强,只领一万人马来到陈县,又将军队驻扎城外,行馆区区三百人如何抵挡成千上万的义军,只要找个借口发动兵变,迅速攻占行馆擒杀龙天羽,然后里应外合便可一举消灭城外的龙军。” 陈胜颇为犹豫,向张耳请教道:“陈先生以为此计如何?” 张耳本是魏国才学之士,如今做了陈胜门下舍人,沉思半晌,回道:“原本刺杀是最好秘法,对方没了主将群龙无首,必会溃不成军,将军推得一干二净,接收其他义军名正言顺,可惜龙天羽剑术高超,行刺便行不通,只有兵变之计,但他身旁有张子房辅佐,如虎添翼,故此我方行动务必谨慎从之。” 陈胜略微沉吟,说道:“此话不错,西进灭秦之举刻不容缓,咱们没必要与这小娃子在此多耽搁,自古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免得夜长梦多,决不能让他们活过明晚子时。 “明日由周章、宋留、田藏、邓宗调动一万人马,将驻扎城外曹参的军队形成围困之势,以防龙军逃脱;吴广、武臣各点拨城内一千精兵,天黑之后包围行馆,四面城门禁闭,亥时听信号一齐行动,本将军率领蔡赐、张桀由正门攻打行馆,吴广、武臣则由侧门强攻,到那时城池内外响应,必能大胜!” 陈余犹豫道:“将军将来打算如何收拾残局,恐怕四方怨艾,不易收场啊!” 陈胜大笑道:“哈哈,安雀焉知鸿鹄之志,本将授于天命,自封为王,以“张楚”为国号,从而建立政权,昭告天下义军,不日便兵分六路,各率军一万人马: 第一路吴广为帅,田藏、李归为副,由陈州挺进西北,抢攻荥阳要塞。 第二路武臣为帅,张耳、陈余为军师,引兵到旧赵之地,发展队伍。 第三路周章为帅,统军一路向西,直取函谷关,威逼咸阳。 第四路宋留为帅,绕走南阳,配合周章大军,先攻武关,从而挺进关中。 第五路葛婴为帅,继续向东发展,壮大义军队伍。 第六路邓宗为帅,引兵南下,攻取九江一带。六路大军以陈州为中心,倘若受阻定要快马回报,以派援军相助,过不多久,暴秦覆亡天下便是张楚囊中之物了!” 龙天羽听到此处,暗忖:“陈胜你也忒小瞧了对手,虽然豪气可佳,却偏离了实际,要对付本大爷怕你还不够斤两!”暗想再听下去也无必要,当下悄悄移动身子,借索钩离开屋檐,欲潜出府外。 经过后宅时候,见宅院西厢小楼仍有烛光未熄,心下甚是好奇,略微停滞,蓦然由楼内启开房门,走出两名婢女,端着木盆与竹桶步下楼梯。 其中一位婢女欣喜道:“从未见过像诗诗小姐那么美丽的,歌艺又好,真想见到另外三位名姬是如何惊人?” 另一位婢女叹道:“难怪陈将军魂不守慑的,早想成为入榻之宾,可惜诗诗小姐性子执拗得很,才一直拖延数日,嘻嘻,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越当作宝贝,哎,像我们这样低微的奴婢,每天都不知应付几个男人哩!” 那位婢女回道:“恩,不是府上客卿就是家将,人家现在下身还有些疼痛呢!” 二女越说越远,转角没了身影,龙天羽心想原来此处是名姬柳诗诗的停栖之所,宴会上瞧她神情憔悴,似有难言之隐,不若前去一探究竟。 他取回索钩,重新发动机括,紧扣三丈外的屋檐处,接着以其熟练的身手轻巧地滑移过去,脚挂住脊梁,上身临空弯下,借窗棱之间的空隙往楼内望去,屋内陈设华丽,桌几上除了梳妆铜镜等女儿家的闺房东西,另摆放着一叠竹简和管弦乐器等,衬托出主人的超脱。 外间并无柳诗诗的身影,龙天羽等了片刻仍不见佳人,心痒难耐,看准小楼阳台上的落脚处,一个翻身轻悄落在地上,掩到窗前,轻轻挑开窗闩,启开一只窗扇,纵身溜入进去。 外厅空无一人,但见地上随意解下的外袍、霓裳、小袄、裙裤等丝织衣物,更有哗啦啦的水声从内轩传出。 龙天羽好奇的掀开门帘,悄步迈进内室,轩内除了帘幔低垂的香榻外,另有一张丹凤朝阳的屏风遮住视线,而屏风后正散出团团雾气以及传出撩水声响。 他屏息移到屏风旁,凝神瞧去,只见一个雪白的**在朦胧的雾气中渐渐清晰,容貌绝丽,特别是那对椒乳犹如玉碗扣在胸前,高挺丰满,上面还点缀着两个粉红樱桃,让人忍不住欲含于口中,小腹平坦不带半点赘肉,显露出纤细蛮腰,而小腹下方则被木桶挡住,一时瞧不清楚。 龙天羽看得兀自出神,忽然有人大力扣门,啪啪地房门骤响,不由一惊,环顾房间虽大,却没有藏身之所,急忙钻进香榻之下栖身。 柳诗诗唤了声:“是谁?”跟着裸身出浴,用架几上的罗巾抹了身上的水珠,从屏风后走出,伸手来拿床榻上的丝纱绣装。 龙天羽从床下向上望去,正瞧见修长的**中间,一块整齐的草坪覆盖在上面,犹挂着几滴水珠,最是惹人**,暗叫乖乖不得了。 柳诗诗披上霓裳裹好**,房门仍被敲得啪啪作响,神情不悦地走出内轩,去开启房门。 “噢。陈将军,这么晚诗诗要就寝了……有话明早再说吧!”来者原来正是陈胜。 宴会上他本已醉了七分,适才商讨毒计后,倏然觉得夺天下指日可待,回房后又趁兴自饮数杯,想到空有绝色佳人却不能享受齐人之福未免窝囊,便醉醺醺地来到小楼,想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陈胜喝道:“天下就快是本王囊中之物,还有什么地方我去不得,恩,美人,我已迁就你数日,今晚便成全本王吧!”说着脚一撑,将门扇关牢,背手插上门闩,然后色咪咪地打量佳人沐浴后玲珑玉体。 柳诗诗芳心惊骇,浑身一抖,颤道:“将军请自重,你答应过诗诗不会强人所难的,你……” 陈胜伸手箍住她的玉手,得意地笑道:“待明晚本王除掉龙天羽,便成为天下义军之首,称王称霸,还有什么改变不了的,今夜你从了我还好,不然老子霸王硬上弓,嘿嘿,更有情趣!”语毕酒劲冲头,步履阑珊拽着佳人直往内轩香榻而去。 柳诗诗虽是歌姬却身份超然,素日里以才艺倾国倾城,倍受达官旧贵的宠爱和保护,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又听到他要谋害龙天羽,更是焦急,不断挣扎。 陈胜虎背熊腰、臂力过人,此时酒兴上涌,对方愈是挣扎,他则愈是**高涨,扯下佳人身上的丝纱,便将柳诗诗按在了床上,低头翘起大嘴便向怀下佳人的樱唇舔去。 第四章 再纳美妻 在二千多年前的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尤其风尘仕女歌姬的命运更是坎坷,尽管成为众所摧宠的名姬,身份超然,歌舞出众,但男人们所迷恋的依然是她们的绝世美貌和诱人**。 换而言之,如果她们才艺惊世但相貌丑陋,绝对不会被当世贵族商贾所欣赏,反之容貌绝代,才艺笨拙却是所有男性金屋藏娇的理想对象;如此看来,在二十一世纪娱乐圈分有实力派和偶像派,可知历史思想的逐渐进步转变。 柳诗诗被陈胜压在身下,不断挣扎,想到接下来的要发生的噩梦,不禁委屈得泪流满颊。 正当她无助绝望之时,忽然陈胜虎躯一震,便即晕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柳诗诗蓦地吃惊,慌忙推开他的身子,眼前一亮,瞧见一位黑衣傲然出现在床前,轩昂俊伟正是宴席上初次相识的龙天羽。 柳诗诗得保清白身躯,又见到意中人出现面前,无依的芳心登时充满了希望,欣喜之下,不顾矜持地扑入了龙天羽的怀内,用尽气力抱住着他,素手紧紧地缠住他的身躯,泪水潸潸流下,娇躯像小鸟伊人般不停地颤动。 龙天羽见状顿时涌起强烈保护女性的责任感,正是女儿情长,英雄气短,再坚强威猛的英雄也抵挡不住女人的柔情和眼泪,他不住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怀中佳人救脱虎口。 伸手环抱玉人,腰枝处顿觉滑腻柔软,原来柳诗诗裹在娇躯上的丝纱在挣扎时已被陈胜撕扯破掉,此时正赤身**依偎在他怀里,回想适才美人沐浴的情景,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柳诗诗被他大手触摸在背臀上,浑身一颤,有如一股暖流流窜全身,双颊随即晕红,羞涩地将俏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里,一阵自怜,一阵甜蜜。 龙天羽感到胸前尤物微扭娇躯,不由得血脉喷张,但想到陈胜计谋毒辣,城内形势风雨未绸,己方处在被动局势,此刻分秒必争,实不该过于风流。 当下收敛心神,按住对方香肩移开怀内的佳人,托起柳诗诗的娇美的下颌,四目相投,只见她容仪婉媚,恬静娴雅,秋波流动,情深款款,梨花带雨的脸颊浮现一片红霞,低声问道:“先披上衣褂,当心风寒!” 柳诗诗训若羔羊地点了点螓首,甫见他正襟不乱,芳心不免有几分失落感,但仍是很感激地凑到他的耳边欣喜道:“你真是个君子!” 龙天羽听到这句赞语中暗含几分挑逗的成份,当真后悔没有多占些便宜,看着她从架几上取下一件外裳,披在身上,霓裳由丝织薄纱制成,略显透明,她衣内空无一物,依稀凸露出玲珑完美的身躯,若隐若现的神秘感,更是惹人心思。 龙天羽瞧得心神俱醉,无奈身处险境,不欲趁人之危,咬着下唇忙压下绮念,处之泰然。 但他的眼神和动作的细微变化却被柳诗诗尽收眼底,芳心暗喜,知道眼前这轩昂的男子对自己并非全无情感,她曾随歌舞团四处游走各地演出,王侯将相阅人无数,凭着女人的直觉,只抓住他一个眼神,便猜知对方是否有意。 虽然身为名闻天下的歌姬,但这艺团行业终有退出收山的一天,生于动荡战乱的年代,与其被动遭人掠夺欺辱,莫不如主动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一生,而龙天羽的英雄形象正是她心中完美的情郎。 柳诗诗俏脸上带着三分红晕,眉间眼角尽是情意,纤手拖着长裙曼舞轻旋一周,含情脉脉地打量着他,神色凄迷道:“能否告诉人家,龙天羽终究是怎样的一个人哩?诗诗是否该相信他,托付自己终生呢?” 龙天羽愕然吃惊,没想到她突然有此一问,更没想到性情坚毅,庄严和雅的她竟会主动吐露女儿家的心声,颇有些招架不住。 柳诗诗与虞儿当真秋菊夏荷,各有千秋,一个圣洁高傲,一个温柔婉若,无论哪一种感觉都令他迷醉,深知又一份幸福就在眼前,而抉择权仍然掌握在他的手中。 为什么上天如此的眷顾,自己来这时代不到一年,已经有了虞儿、婉儿、稚儿、湘儿、倩儿五位如花似玉的娇妻,对于二十一世纪,一夫一妻的法制来说,自己是多么地庆幸艳福,但又一次面对幸福的抉择,不免有些道德理念的挣扎,何况在争天下的阶段娇妻房事过多会否影响精力呢?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代哪个王侯将相,贵族商贾不是妻妾成群,只要两情相悦管别人如何看待,倘若不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争来天下又有何用? 想明此节,一把将正满怀希望地期待他回答的柳诗诗拥个结实,狂吻在她的香唇上,以示自己的答案。 柳诗诗微感惊愕,随即会意过来,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双唇像吸盘一样紧紧地吸着,直至二人不能呼吸。 龙天羽拥搂着佳人真诚说道:“我龙天羽虽不是什么守正不苛的君子,却也是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男儿,得诗诗倾心,天羽只有感谢上天的眷顾,绝无玩弄亵渎之心,以后我会尽全力来爱你呵护你,让诗诗幸福,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于你,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柳诗诗听得情动,不禁高兴得流出了眼泪,眼瞧紧贴着他的宽壮的胸脯,意乱情迷地道:“诗诗也是如此,自今日起愿随夫君而去,以后不再是什么名姬,只想永做龙郎的娇妻,生生世世,此情不渝!” 二人相视而笑,福至心灵,心中各自涌起柔情意,相拥半晌,龙天羽牵起玉手道:“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囚笼,随我回到行馆去。” 柳诗诗神情雀跃,开心地点头,但忽然想到自己一走了之,陈胜醒后势必大发雷霆,迁怒歌舞团的同伴,岂非因自己的幸福害了百余人的性命,踟躇道:“龙郎,诗诗尚有一件事求你帮忙!” 龙天羽伸手刮了下她的瑶鼻,微笑道:“这当儿还分什么彼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刀山火海,定当为妻办妥!”此时豪情万丈,方体会到古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心境。 柳诗诗担心道:“歌舞团中都是跟我许多年的好姐妹和忠心的家仆,诗诗怕一走了之后,陈胜会残害她们,希望龙郎能一并将她们救走,但……龙郎也身在险境,诗诗心情很矛盾哩,你会怪人家么?” 龙天羽诚肯道:“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如此时候仍念念不忘故友,可见诗诗是个重情义的人,只会让天羽更加敬你爱你,不必担心,我这回不但要救你和整个舞团,还要让陈胜这厮赔了夫人再折兵!” 第五章 暖帐销魂 自周室立邦后,礼乐一向被重视,歌舞伎团应运而生,著名者周游列国,巡回表演,像柳诗诗这种名闻天下的歌姬,更是贵比王侯,若在春秋战国时候,基本上不受七国战争的影响,但秦末暴乱、义军四起的年代境遇则复杂得多。 较大型的歌舞团内部,组成细密,除了柳诗诗这超脱身份的名姬外,尚有二十四位歌舞姬,伴舞伴唱,都是一流的美女,以及乐师、侍婢、管事和家仆等百余人。 故此柳诗诗想到自己随情郎私奔后,势必会连累歌伎团好姊妹和属下的性命,才有所顾及,请求龙天羽帮忙。 此时龙天羽随行的一万大军驻扎在城外被四周围困,城中数百精兵守在行馆也尽在监视之中,可说插翅难飞,自己逃脱都不容易,若要一并救出整个舞团更是棘手之极。 何况陈胜看中柳诗诗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龙天羽自知明着要人,实属不智之举,倘若此刻一剑杀了陈胜,城内义军大乱发动兵变,恐怕更难挨过明日。 若将陈胜当作人质要挟,极有可能迫使吴广等将领孤抛一掷,欲假他之手,借刀杀人除王自立,反而弄巧成拙,背上叛义的负名,再说自己光明磊落,决不会用此下三滥的手段,胜也要胜得漂亮。 龙天羽沉思半晌,心想若要明晚顺利脱身,陈胜则是一枚关键的棋子,因为他仍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兵,唯有夜袭行馆,事后自己推得一干二净,更甚者随意找个将领做替死鬼也说不定,如此看来,陈胜如意算盘打得全无破绽,只可惜用错了对象。 当下坐在床沿,箍着柳诗诗的纤腰放在自己腿上,欣赏着她绝美的玉容和罩衣下玲珑浮凸的身段,心中涌起强烈的爱意,缓缓道:“若要安全救出歌舞伎团,还需委屈诗诗多留府中一日,稳住陈胜这厮,以便我们行事!” 柳诗诗闻言浑身颤抖,想到与他分开,独居虎口,不禁眼泪涔涔淌下,紧搂着他的腰道:“诗诗的命运和幸福已放在龙郎手里,任君安排,只盼望龙郎万事顺利,早接人家出去,倘若你龙天羽有所不测,诗诗决不会独活。” 龙天羽听得感动,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刚毅,宁愿为自己殉情也决不做他人姬妾,苟活于世,心中暗下决定,无论刀山火海亦要救得美人归! 亦知她会错意,以为让她出卖色相与陈胜虚与蛇尾拖延时间,又担心他龙天羽会弃她而去或者死于非命,所以芳心决不好过。 龙天羽爱怜亲住她,柳诗诗身心俱醉,秀眸半闭,软靠在他的怀内,娇憨道:“索君一吻,诗诗死而无撼,还望龙郎且莫舍弃苦命的诗诗,人家还是首次感到分离的痛苦滋味哩!” 龙天羽双臂将她抱着更紧,抚摩着粉背,安慰道:“诗诗不用担心,只是委屈你在此多逗留一日,假意留下敷衍陈胜,我便提出后日返回彭城,邀请歌舞团前去表演,陈胜明晚欲发动攻击,则不会提前打草惊蛇,又见你离团留此,歌舞团对她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定会答应,起码表面不会反对,因为他觉得我已活不过明晚,无须多此一举! “我便将计就计,明日下午便将歌伎团接出城外护送起来,以便行事,夜中变乱时,我自会前来救你出去,若你不放心,我再把陈胜灌上几杯米酒,让他醉上加醉,至少到明日晌午才会醒来,那时侯浑身乏力且又兵变在即,自不会有什么越轨之举,诗诗又何必忧心呢?” 柳诗诗听他解释一番,方知妙计,这才放下心来,恨不得马上就到明晚,可以随君而去,心下欢喜,郝然道:“那人家这就叫侍婢端来酒具,诗诗要与龙郎小酌三杯!” 旋即羞涩道:“今晚可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哩!”言罢盈盈起身,步出外厅,启门唤来婢女,准备上好酒菜,要与将军共饮。 守护门外的侍婢均是陈胜安排的眼线,为了侍奉并监督,此时蓦见柳诗诗满脸潮红,羞不自胜,出来叫酒与将军共饮,奴婢喜出望外,匆匆前去准备,过不半晌,两名侍女端着热好的酒菜放入外厅的桌上。 柳诗诗语带双关地吩咐道:“今晚将军要在此度宿,外面退去守夜,不得靠近滋扰我们的雅兴,知道么?” 两名婢女点头应是后,退出房去,随后在外面吩咐几句,撤走了守卫,院落寂静无声,星空万里,秋凉如水,南风吹过树枝,掀起阵阵叶涛。 小楼内两根红烛通明,柔光泛碧,映在柳诗诗天香国色的脸颊上,更增丽色,烛烟轻雾弥漫周身,仿佛仙子一般,明艳不可方物。 龙天羽看得心驰神荡,携着佳人的玉手,交臂共饮三杯,柳诗诗不胜酒力,登时红晕双颊,更添了几分娇媚和诱人。 四目相投,无限的情意尽在不言中,龙天羽心想良辰美景,不做些令人难忘的事,实在的可惜,当即起身,搂着她的粉背,深情道:“**苦短,诗诗会怪为夫急色么?” 柳诗诗芳心一阵芳甜,羞涩地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红润。 龙天羽如获圣旨般拦腰将她抱起,横陈平放在香榻上,撂下床幔。 小楼外孤夜寂静,微风徐来,梧桐轻摇,枝杈扶疏,影影绰绰,给晴朗的苍穹蒙上了一张黑色的大网,烽火连天的动荡乱世使夜晚变得更加萧索,只有那温馨的美人暖帐才是最忘忧的世外桃源。 第六章 未雨绸缪 五更时分,龙天羽离开了佳人温香的暖帐潜回落脚的行馆,趁天色尚有两个时辰,摸入张倩的闺房。 张倩横躺在床上,秀发散在枕上,呼吸均匀熟睡睡着,像一只困倦的小猫,薄被已被这妮子踢到了地上,娇躯完全暴露在外面。 龙天羽心想倩儿毕竟年不过十八,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一夜之间做了人妻,但性格还是并没多大的变化,想到大战即将来临,不宜过于逍遥,要好养足体力。 一轮红日从弥漫的大地浓雾中喷薄而出,万道金光映红了天际,莽莽的秋叶如同漂浮在浩瀚大海之中。 龙天羽清晨凭着毅力离开床榻,提剑步入行馆的四合院落处活动筋骨,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法,只觉体力和精神处于绝佳的状态,丝毫不因昨晚的鬼混而受到影响。 过不半晌,夏侯婴、周勃来向龙天羽汇报城内兵力的安排,张云则亲自绘制了一张陈地的鸟瞰图以及城街遁走的捷径,看得三人啧啧称奇,哪想到他只逛了一圈便绘制得如此细致。 龙天羽赞道:“有了张兄弟的身手和机智,对我义军大有帮助,从今日起你便做侯婴的副手,一起统领黑甲精锐,稍后他会告诉你详细的训练计划及行动任务。” 转向夏侯婴道:“片刻我亲笔起草一封信函给曹参,你派人送出城外,目前城中四处尽是岗哨,一定要确保安全送到,这关系到今晚调兵和反击的策略。” 夏侯婴点头称是,便与张云一同退去,给他安排装备工具和详述训练、任务等细节。 龙天羽收剑后,向周勃询问道:“城中敌我双方兵力如何?” 周勃回道:“城内对方算上各将领的亲兵及食客舍人,共有万人之众,只是良莠不齐调度不灵,作战力并不强猛,发动大规模攻势却也极难应付,我方行馆内有四百精兵,东城门与南门附近各隐伏两百名精锐战士,这些好手无不以一当十,到时候攻打将军府虽有困难,但逃脱却不成问题。” 龙天羽沉思道:“陈胜一定早有防备我军逃脱,城门守军必会加强重兵防备,才有恃无恐,嚣张狂妄,而且极有可能在城门外埋伏下伏兵,你派些精兵出城侦察情况,同时将东门隐藏的精锐好手全部移到南门,彭城本在陈地东北方,我们便出其不意,今晚由南门突围,从东南方绕走新阳回彭城。我已率先叮嘱灌婴在单县颖水峡谷处设下伏兵接应,只要快马行程一昼夜,明日黄昏时分定能汇合,倘若陈胜出兵尾随其后则怨不得旁人!” 周勃见主帅胸有成竹,事事预料在先,稍放下心来,想到今晚交兵在即,不禁兴奋万分,痛快领命逐一去办。 这时张倩已起床梳洗完毕,出房迎上情郎,不免撒娇一番,龙天羽陪着娇妻、岳丈共进早膳,幸福得倩儿像只小云雀依偎在他的身旁,娇笑连连。 饭后龙天羽将诗诗歌舞团的麻烦和营救计划说与张良,询求建议,后者沉思半晌道:“此计虽妙,但柳诗诗性子刚毅坚贞,一向排斥陈胜,今日蓦然答应留在陈地,从此离开歌舞伎团,难保不令陈胜起疑心!” 龙天羽点头道:“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其实双方不过是各使计谋,互相欺瞒,只是表面仍要讲究礼数,谁也不想先撕破脸面,他才准备夜里发动攻袭,而我亦是针对此点,邀请歌姬团去彭城演出,陈胜有诗诗在手,便会大方任由歌舞团离去,或许他胸有成竹,只道我们活不过今晚,到时伎团仍会是他囊中之物,才如此有持无恐。” 张良捋着短须,应道:“此话不假,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敌我胜负之法,关键在于庙算的多少,惑敌愈多胜算则愈多,天羽以智谋见长,老夫与倩儿则大可安心了。” 龙天羽谦虚道:“这也是长期竞争作战中积累下来的,征战多方,攻心为上,牢笼有术,驯心实难,若要战胜对手,首先要了解对方心理,步步抢先恶住要害,才能稳操胜算。” 张良叹道:“天羽年纪轻轻便有此高瞻远瞩,将来天下必是君囊中之物,大秦虽强,六国百万雄师而不得破之,却自毁二世之手,可悲可笑,想当年秦始皇挥剑一举击破六国,何其壮哉,今日义军四起强秦只有苟延残喘,离覆亡不久矣!” 龙天羽听他感慨万千,深知张良本是韩国旧族后裔,其祖父和父亲曾先后担任五个韩王的相国,直到韩为秦所灭,当时张良年纪尚轻,没有在韩国做过官,但家里仍很富裕,韩亡时候有奴仆食客三百余人,后来他为了报答韩王恩惠,拿出家财寻觅一位大力士,隐蔽在搏浪沙刺杀秦王政,失败后才逃到下邳藏身,亡国之情,惋惜不已。 龙天羽忽地想到陈胜欲称王,建立“张楚”政权,历史上曾记载他本是以秦皇子扶苏、楚将项燕为名,号召天下百姓归附,如今历史已变,为何陈胜仍以张楚为国号呢? 遂向张良询问道:“陈胜欲除我为快,自立为王,建号张楚,岳丈可知他靡下都有哪些历史角色,为何以张大楚国为号呢?” 张良凝思道:“陈胜靡下学识渊博者以魏国名士张耳、陈余,旧贵族蔡赐推首,而武将则居多,其中楚人周文曾在项燕和春申君门下做过官员,熟习兵法,除此人之外另有陵人秦嘉、郅人董绁、符离人朱鸡石、取虑人郑布、徐人丁疾相附,实乃沛县义军外第二支强大的农民义军,可惜这些人各怀鬼胎,迟早会兵戈相倒! “战国末期,七国并立相持不下,直到秦王一统后,中原流域形成以秦、楚为主的两种文化;西秦与戎翟同俗,燔百家之言,焚书坑儒,以愚黔首,所以秦文化是依赖政治而存在的,糅合少许各国文化而已。 “楚文化集南方吴、越、鲁等诸侯文化发展成熟,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和神话主义色彩,崇尚自由,富有激情,善歌好舞,故此六国灭亡后,民间流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次陈胜要以楚为号,也算动些小聪明。” 龙天羽频频点头,受益非浅,想到虞姬被称为强秦四大名姬的“东虞”正是楚越女子,由此对楚国多了几分亲切感,好奇问道:“岳丈对楚国历史和文化有何见解呢?” 张良感叹道:“楚国乃中原南方最大的诸侯国,土地肥沃,人才济济,在战国后期四大公子中,楚国的春申君与齐国孟尝君、赵国平原君、魏国信陵君,同时以礼贤下士而闻名天下” “春申君!”龙天羽曾在历史记传中略读过四人典故,如信陵君窃符救赵,孟尝君鸡鸣狗盗,平原君阈与之战,唯有春申君的移花接木最令后世人贻笑大方,效仿吕不韦送爱妾朱姬与庄襄王,以福大贵的手段,孰知中了李圆兄妹的圈套,送命棘门。 张良听他失口叫了一声,询问道:“天羽也对此人破有感慨么?这春申君黄歇确有过人之处,对楚国的强大和稳定起了一些作用,后来涉入皇室争斗被楚王后李嫣嫣与其兄李圆以智谋刺杀,而大将项燕正是李圆一系列集团,待李圆除去黄歇大权在握,便提升亲信为军方支柱,后被秦国王剪所破!” 龙天羽反复听到项燕之名,倏地想起一件事情,问道:“项燕后裔之孙,可是有一位名叫项羽的青年?” 第七章 项籍何在 《项羽本纪》中有所记载,项籍是下相人,字羽,最初起兵时,只有二十四岁,其叔父项梁乃楚国大将军项燕之后,项家世世代代做楚将,封在项地,故此取为姓氏。 项羽在中国的历史上属于富有传奇色彩的英雄人物,二千多年来,多少英雄豪杰如江水一般滚滚而逝,但项羽的豪情和勇猛向来被文人雅士所歌颂,只可惜短于权谋,好大喜功,生性残暴,每攻下一座城池皆不留降卒,最后败于刘邦。 龙天羽来到这个时代最想见到的两个人便是刘邦和项羽,如今刘邦已经命丧剑下,但项羽至今却全无风声,根据史书记载,离项梁会稽起兵的日子屈指一算,为时不多矣,迫不及待地想一睹西楚霸王的风采。 张良沉思半晌,摇头道:“老夫近几年来,以一人之力奔走天下,欲结合众人之力抵挡暴秦,也正因此结识了各地诸多的贤才智者、勇猛壮士,楚将项燕之后有项梁、项伯、项庄等豪杰,却不曾听闻过有项羽的青年,或许是老夫来去匆忙,尚未遇见此人亦不可知。天羽为何平端问起此人呢?” 龙天羽愕然吃惊,心道:“项羽少年得志,力负千斤,不可一世,乃项族支柱,岳丈见多识广,阅人无数,怎会未曾听闻,这于理不合,难道历史已经改变,不会出现项羽了么?” 张良又道:“如今天下豪杰趁机而起,各自为政,相互争夺,唯有楚地尚未有所动静,项族人有一勇士项伯数年前被秦军追捕,因我从中略施小计,瞒天过海骗过秦兵救了项伯,结成至交,故此通过他引介曾见过项梁及江东子弟。 “当时项梁因罪遭栎阳官吏追捕,就请蕲县的狱吏曹咎写信给栎阳的狱吏司马欣。通过交情了解,后来项梁杀人,便与项庄等族中亲信在吴中逃避仇人和秦兵,暗中用兵组织部署宾客和子弟,招揽贤能的士大夫及勇士,有一支近八千子弟的队伍,倘若时机一到,必定有所图谋。” 龙天羽微微点头,想到爱妻虞姬仍在楚地寿春的郭府上,与佳人分离有半年之久,此地事情一了,便决意亲自赶赴楚国故都寿春接回娇妻。 想到虞姬的温柔婉转,心中思念更盛,遂向张良道:“此地了结陈胜一事后,我想暂不回彭城,南下渡乌江前去寿春接一位红颜知己,不知岳丈对楚国之地有何感触?” 张良叹道:“我也正想重游故地,顺便与天羽同行,痛快畅叙一番,楚国在战国后期,西界一直东移,它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也移到了长江下游,后来西秦对魏、赵、韩的蚕食,到秦王政五年,攻取魏国二十城,将这些地方建为秦的东郡以后,对东方六国威胁更大,而且离楚都陈也只有一百六十余里,迫于形势于秦王政六年形成了合纵的阵容,赵、楚、魏、韩、燕五国联军合力攻秦,由赵将庞统为帅,联军曾一直攻到了蕞城。 “当联军抵达函谷关下,西秦由一位上将军率领奇兵反击,各**队纷纷败退,那次也是战国时期最后一次合纵,此后联合抗秦的策略再也难以施展,便在这一年,楚国为了避开秦的威胁,把国都钜阳迁到寿春。企图退保江淮,政治中心移到了下游地区。 “当时楚国的贵族黄歇的采邑位于大海之滨的江东,楚国的东境到达徐泗皱鲁一线,这里的居民都开始自称楚人,后来考烈王去世,国舅李圆与春申君党派争权,最后以李园为胜利者,诛了黄歇全族,年幼的太子悍即位,就是楚幽王,直到秦王政二十五年被西秦所灭!” 话音刚落,周勃走进轩厅,汇报城内外的军情境况,根据曹参所报,城外陈胜的义军已经开始调动,正向四周扩散,形成牢笼之术,而城门街道都增强了重兵把守,称门守将有令只许进不许出城,除非有陈胜将军的令牌才得通行。 龙天羽早料知会如此,却也不免担忧,眼下分秒必争,既要逃出陈地,又要救出诗诗和整个歌伎团,使原本艰难的形势便得更加棘手。 唯一的优势便是陈胜正醉得不醒人世,只要他仍健在,吴广等就不会造次,可以利用这个砝码救出诗诗和伎团,相顾道:“周将军负责晚上的南门和接应,务必速战速决,在时间上更要捏拿妥当,或早或晚都会使我等全军覆灭,一切听我号令行事,你去准备好人手!” 周勃领命出去,过不半晌,夏侯婴、张云、袁英三人联袂进厅听候调遣。 龙天羽在桌几上摊开陈胜府邸的鸟瞰图,吩咐道:“你们三人来得正好,我尚有一事需要你们去办!” 当下将柳诗诗和歌姬的事说了出来,讲解营救策略后,安排袁英随他去向陈府接出歌舞团的歌姬,护送出城外与曹参汇合,晚上提前行动由夏侯婴和张云等精锐黑甲军接应,夜入侯府救人。 龙天羽又吩咐张良起笔一封关于辞行返回彭城的书函,派人呈递将军府上,随后诸人纷纷依计下去准备。 晌午时分,陈胜酒醒过来,莫名地一阵头晕目眩,酒劲仍未消退,蓦然听到柳诗诗羞涩地答应从此留在身旁,使陈胜兴奋不已,正在此时有人呈上龙天羽送去的书信,陈胜沉思片刻,决定为他设宴送行,实是包藏祸心意探虚实。 龙天羽正在行馆担心柳诗诗的安危处境,属下送上请贴邀请他入将军府参加午宴,龙天羽一瞧登时会意,一切按计划进行,稍放下心来,领着张良、袁英策骑驰向陈胜府邸。 这次宴席少了许多排场,除了主人的主座外,各设左右席位,陪同出宴的没见地方旧贵和众多将领,只有吴广、武臣、张耳、陈余等几位军方支柱和贤士参加而已。 陈胜醉意惺惺,双眼深红,显然昨晚饮酒过多,后劲尚未完全退去,一轮歌姬曼舞完毕,陈胜举杯道:“龙将军刚到陈县不足两日,怎么便起了离去之念,陈地的百姓都欲一睹将军丰采,万万不能如此轻率离开啊!” 龙天羽微笑道:“如今义军四起,天下动荡不安,朝廷的大军即将反扑镇压义军,我要速回彭城部署兵力,准备迎战秦军,本来还能多逗留几日,只是在下吕岳父七十大寿将近,当须早日归去,故此定于明早起程,也是事出有因。” 陈胜心想只要不是今日离开便无关紧要,因为断定他难逃今晚,陪笑道:“既然如此,本将也不再挽留将军,待我准备微薄贺礼请将军顺路捎回彭城,也算本将一点心意!” 龙天羽浅笑道:“那便谢过陈将军美意,只是岳丈他钟爱歌舞,昨晚本人看到宴会上的歌姬表演出众,可否提个不情之请,向将军邀请那伎团随同我队伍前往彭城演出贺寿,等寿宴一过自当送回如何?” 第八章 城中兵变 陈胜左右为难道:“这个这个,实不相瞒,本将有意纳诗诗小姐为妾,她也已经答应,所以不太方便随行演出,真是对不住龙将军了。” 龙天羽潇洒一笑道:“陈将军误会,倘若柳诗诗不能随行也无碍事,歌舞伎团乐师与舞姬出众,虽然少了名姬主唱未免可惜,但整个团队的表演相信同样会夺人眼目,只要其她成员前去便不须此行!” 陈胜暗骂自己迷于美色,差点忘记对方活不过今晚,即便同意诗诗随行又有什么干系,只是表面敷衍而已,暂且稳住龙天羽,使他丝毫不起疑,掉以轻心,更加有利我军偷袭行馆,但柳诗诗眼下是决计放不得,因为昨晚酒后无意中让她得知机密,事前绝不能让他们碰面。 想明此节,大笑道:“龙将军诚心相邀,陈胜岂有不从之理,稍会我派人通知伎团,明日出城随同将军前往彭城,为吕太公贺寿,诗诗小姐身子不适,不宜长途奔波跋涉,唯有留在陈地修养,择日与本将成婚,此次彭城演出美中不足,希望龙将军莫怪!” 龙天羽当然知道他的真实心思,佯喜道:“多谢陈将军成全,明日清晨我军就会起程返回彭城,为了行军方便,还请将军今日便将歌舞团送出城外军营,最好安排提前上路,这样队伍可尽快回到彭城准备演出!” 张良心下叫绝,正是上天索价,落地还钱,趁陈胜有所顾及之时,此时向他争取主动的砝码,使他表面难以拒绝,不由佩服天羽的高明手段。 果然陈胜一口应承,他心想无论何事暂且都依他,到时可派兵中途伏击将伎团拦截而回,亦是轻而易举,最重要的莫过拖住对方,只要龙天羽今日不走,依然住在城内行馆,便万无一失。 当下点头道:“如此甚好,宴会过后便请伎团随龙将军安排吧,来来,这杯当作陈某向将军送行之酒。” 众人各怀鬼胎,举杯饮下,气氛融洽,至少表面如此。 午宴过后,龙天羽派袁英领人从将军府上接出百余名伎团成员,驾车驰出城外,有陈胜的手谕,守将自不会为难,待出城后袁英率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护送伎团向东南方疾行。 龙天羽与张良辞过陈胜吴广回到行馆,周勃、夏侯婴、张云早已在客厅等候,做好一切准备听候调遣,龙天羽与四人又商议一切详细的环节后,定下行动的信号与时间。 想到佳人的住所,此刻定会被陈胜派人软禁起来,入府救人最佳的时候是城中乱成一团时,只是救人与攻破城门务必相隔贴近,否则即使救了佳人,也逃不出城去,相反攻下城门却不能及时带出诗诗,时间拖延弄不好会全军覆没在城内。 念到此处,不禁有些担心,他左手不停地旋转着右指上的钻戒,习惯性地陷入沉思:“只要柳诗诗仍在府内,便不致一筹莫展,除非是让手下先出城,然后自己趁乱返回城中救人,料来陈胜也决计想不到他会去而复返,正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两个时辰后,夕阳渐沉,抹出一片余晖散射大地,黄昏来临,暮色苍茫,陈县城外,四处义军正秘密调集重兵,形成困笼之术。 曹参依照龙天羽信函中所写,派人暗中扎了千个草人,穿戴了盔甲,等夜色昏暗的时候,放在了军营四周,佯作岗哨守卫,军营中的物品除了一日的干粮外,统统留下全军轻装上阵,在黑暗深处分成六组,隐藏起来整装待发。 陈胜同样心神不宁,找来吴广、武臣、周文等十几位武将部署,进攻行馆的细节,例如箭袭、火攻等方法,准备酉末戌初之时,里外同时发动兵变。 龙天羽先派精锐铁卫扫除敌方设在周围的暗哨,接着传令馆内的精兵秘密潜出行馆,赶去南城门汇合,除了几名战士留在馆内,随时要放火烧宅,阻挡敌军冲势。 龙天羽、夏侯婴、张云则率领十几名身手敏捷的铁卫,穿戴好夜行装备,隐伏到将军府西侧的高墙下,静观其变。 片刻由院中翻墙跃出一名精锐战士,汇报了柳诗诗新的歇息之所,龙天羽得知佳人无碍,吩咐张云与其余战士留在墙外接应,当下领着夏侯婴翻身潜入府内。 二人的身手可说是精锐中的精锐,忽而静匿不动,忽地疾风狂奔,穿插在陈胜府中的院落,过不片刻,已然来到目标之处。 龙天羽留下夏侯婴在楼阁外放哨,自己一人跃上楼台,避过一队巡卫,掀窗钻进房去。 柳诗诗早已收好包裹准备随情郎远走高飞,却又担心他不知自己被换了住所,找不到这里,而且城内尽是陈胜的军队,深恐意中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思绪紊乱芳心无依,坐在床榻沿边焦急轻叹。 突然外厅有人轻唤她的名字,柳诗诗闻声极喜,娇躯颤抖,起身向外轩奔去,与掀帘迈进内间的龙天羽撞个满怀,佳人惊喜未定,双臂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仰起犁花带雨的俏脸,望着龙天羽激动道:“你终于来了,人家等得苦透了,还以为龙郎不会来了呢?” 龙天羽摸着怀中的诗诗,一阵歉疚和爱怜涌上心头,柔声道:“苦了诗诗,我这就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柳诗诗坚定地点头,搂在对方脖颈丝毫不放松,生怕做梦一般,松开手梦已成空。 龙天羽稳住佳人情绪,发觉佳人竟已穿好了紧身仕服、远行的装束,不禁暗赞她的兰心慧质,轻声问道:“诗诗准备好了么?” 柳诗诗闻言双颊晕红,低头道:“诗诗早上就已准备好了,只等夫君来接人家。” 龙天羽更加钦佩佳人的才智,当下取出背后的装备,将她和包裹一起缚在背上,迅速翻窗跃出,来到楼阁下与夏侯婴汇合。 此时宅院又多了些亲兵与就将士,显然各路武将正在密厅与陈胜商议,接收军印令旗;龙天羽三人不再逗留,避过巡卫和岗哨,按原路悄然潜出府外。 张云正耐心等候,见主公平安出来,登时放下心中大石,诸人尽量取黑暗的街道,穿过几条深巷,早有手下备好马匹恭候。 龙天羽吩咐身边一名铁卫道:“你速去行馆,让余下的兄弟纵火烧掉宅院,然后再到南面城门汇合,其他人等这随我就闯城突围。”众人齐喝,策马驰向南门而去。 第九章 突围破敌 陈县四个城门在接近黄昏时都已禁闭,在墙头布下弓箭手,城门内列阵设下重兵,阻截敌军突围而出,尤其是东门与北门兵力最强,因为彭城在陈县东南方向,陈胜认定倘若有所变故,必定由这两座城门突围。 龙天羽背负着柳诗诗策马由暗巷驰到南门附近,几名黑甲精锐上前牵住战马,龙天羽与夏侯婴等飞身落马,来到周勃的指挥地点。 张倩仍是女扮男装得知龙天羽平安回来,欣喜若狂,尚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便一阵香风扑过,冲入了他的怀里,龙天羽又哄又抱,稳住张倩这妮子,同时解开缚紧在柳诗诗身上的布带,把佳人放稳站定。 张倩一时并未留意,待看清对方惊艳的容貌后,不禁一呆,轻声道:“诗姐姐!” 柳诗诗感受着众人灼热的目光,本来心情激动,又不免害怕,此时不由脸上一红,登时浑身缓和一些气力和勇气,含羞地点了点头。 龙天羽向张倩询问道:“倩儿自己可以骑马么?” 张倩点头道:“龙郎还不知道,人家可是从小就学习了骑术和射箭的!” 龙天羽稍放下心来,手臂抄着柳诗诗的小蛮腰道:“妙极,诗诗同我一骑,倩儿独乘一骑,定要随在我的左右,丈许之内绝不会伤到分毫!” 二女知道这是生死关头,都鼓起勇气拼命点头。 周勃上前汇报眼下的形势,四周民房上和黑暗处都布满了黑甲军团的战士,准备妥当可所时动手,城外有一组两千人马接应,破门突围不成问题。 龙天羽谨慎地的点头,吩咐众人各就其位等待时机,此时远处有嘈杂的马蹄声,显然部分将领已去候命攻打行馆,突然行馆处火光冲天,看来手下已放火烧院。 南门的守将发现后,一支巡卫骑队立即赶去阻截,龙天羽见机不可失,抽出宝剑,喝道:“动手!” 一声令下,数百支弩箭从暗黑处射向守城上的士兵,惨叫声起,上百名守卫中箭倒地,战马受惊,在城门内横冲直撞,照明的灯笼被扫过在地,有的熄灭,有的燃起火苗,守军一阵惊叫,不知敌方身在何处,慌忙搭箭上弦,四处乱射。 几轮箭羽过后守军已溃不成军,周勃与张云随即抽出长剑,领着三百名战士凶猛地冲了上去,这些人都是经过百中挑一的用剑好手,无不以一挡十,刚一交锋,登时冲出一道豁口,交接之处的守军只有挨宰割的份,却无还击之力。 百余条钩索射在城墙上,黑甲军团的战士利用装备之便,两下支撑窜上城头,砍掉了守军的大旗和护城桥的绳索,片刻便已占了高地之势。 城门的设计是防外而非防内,遭此变故,守军并不占多大的优势,被对方如此凶猛的冲杀,顿时落荒而散,周勃所言不错,这支义军人数虽众,但大多是刚加入不久的新军和农民,没有特殊的训练过,又无将领指挥,犹如一盘散沙,大部分守军士卒尚未交战便已弃械鼠窜。 龙天羽见状搂着名姬柳诗诗,护着张倩与夏侯婴及数十名战士策马疾冲,顺利地驰出城门,随后十几名士兵推着骡车,车上放满干柴棘草,阻断城内敌军衔尾追击。 不到半盏热茶的工夫,城上的黑甲精锐收回长索,跃出城外与撤出的队伍汇合在一起,有条不紊地远离城池,向东南方向疾走。 陈胜、吴广、武臣、周文四人各领一千人马围困行馆,尚未攻击,大火便起,惊起四处居民百姓,纷纷出来救火,被义军强行阻挡,陈胜想到事有蹊跷,赶忙派人冲进行馆,无奈火势太强,唯有等扑灭后再进去查寻尸体。 正当此时,南面城门传来兵器交击和战马嘶啸的声音,大出城内守军的意料,陈胜沉思一想,暗叫不妙,急忙率领将士奔向南门追击而去。 不料城门口被放置的骡车和干柴的火焰挡住,一时前进不得,唯有留下吴广领一部分人清除后追击,陈胜派周文与武臣分别带兵从东门和北门出城追截! 城外义军四万由宋留、田臧、邓宗、张桀等人率领包抄曹参的军队,远处见军营守卫不动,以为尚未有所行动,各自留守原地静观其变,等待城内信号。 突然曹参分成的五路人马变幻冲击,两千人为一组,相互接应,出奇不意地从一面杀出一条血路,冲溃防线轻松赶至南面,与龙天羽突围而出的队伍汇合,绕出茂盛的树林向东南的新阳郡撤去。 周文率军向东,武臣领兵向北,各自追出百里阻击回返彭城之路,却没想到龙天羽早就改走南路,而城外的田臧军队被冲散,张桀与宋留二人合兵两万,衔尾追击,直取新阳。 此时已到中夜,一轮明月像圆镜般挂在碧莹的天上,月光泻在地上泛起银辉,四下里都白茫茫,仿佛琼瑶匝地。 龙天羽怀搂佳人,与众将士策马奔驰在茫茫的大地上。 晨曦初现,东方大白,龙天羽、曹参大军绕走新阳郡,恰赶上正要起程的袁英护送歌伎团的队伍,众人相见均平安无事,无不士气高昂,任谁想得到在完全被动的局势下,被龙天羽巧妙地化解,不但全军突围而出,还救出歌舞伎团,当真始料不及。 袁英向龙天羽禀告了这段行程,原来途中有一支千人的队伍,奉陈胜之命暗中拦截他们,被袁英提前察觉,反施计策令对方着了道儿,落于埋伏之中,虽然只有四百人却大破敌军。 龙天羽兴致甚浓,鼓舞众将士一番,然后将伎团中的歌姬放于战马之上,与骑兵同行,大大加快脚程,大军继续赶路大半日,在下午时分已到达单县南面的山麓峡谷处。 龙天羽这才放下心来,已知胜券在握,队伍行到此处人马困乏,委实支持不住,蓦然峡谷口窜出一队人马,前首两骑将领,正是久违的灌婴与樊哙,见到主帅平安归来,二人欣喜下马上前接应。 樊哙大笑道:“将军,鄙人等了两日,都快憋出鸟来了,倘若你再不回来,洒家真等不急,打算引兵杀入陈县,活捉那陈胜小儿,给主公出气!” 龙天羽知他性子,直肠子有什么话也憋不住,微微一笑道:“幸好你在此候命,不然非治你擅离职守的罪不可,你们二人还不快见过张良先生,如今也是在下的高堂大人了!” 博浪沙一役刺杀始皇,误中副车,天下无人不知,灌婴与樊哙早就有所耳闻,敬佩不已,此时又做了主公的岳丈,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急忙上前拜见。 众人停顿下来,寒暄片刻,远处尘烟四起,铁蹄震天,原来是陈胜派出的追兵已衔尾杀来,龙天羽回首眺望,远处枯草青黄,尘土飞扬,向峡谷疾追过来,不由高深一笑,当下传令道:“全军立即通过峡谷,此处就交给灌婴、樊哙两位将军了!” 第十章 寿春之行 龙天羽派袁英、周勃护送柳诗诗、张良、张倩等通过峡谷,直往颖水河畔,而他则领着夏侯婴、张云登上山麓,静候追兵的到来。 过不半晌,一条长蛇般的骑兵汹涌追来,由于军纪不明,整个队伍行动起来毫无阵形,或多人拥挤,或断断续续,倘若从中切断队伍,前后根本来不及相救。 灌婴远望敌军队形,低声向龙天羽道:“将军,是全部歼灭,还是只伤过半?” 龙天羽瞧着追兵万马奔腾,沸沸扬扬,足有两万多人马衔尾疾来,略微沉思道:“教训教训他们就好,留下追兵主力逃生!” 樊哙惊愕不解道:“他们使计在先,为什么要留下活口?” 龙天羽见前面先锋队已逼近峡谷,来不及解释,只说道:“本将自有道理,准备动手!” 将领宋留与张桀带军抵达峡谷前方,检查马蹄足印的确从此路而撤,而且时候不多,张桀大喜道:“宋将军,终于让咱们追上了,小弟这便领兵追去,拦截龙天羽的队伍!” 宋留眼珠转了两下道:“张兄弟且莫着急,老远追来也不忙在一时。”转身传令道:“裨将梁进做先锋,引兵三千前面探路!” 梁进应命一声,点兵三千人马,冲过峡谷,激荡沙石尘土乱飞,惊起山鸟四散。 龙天羽见状不由暗笑,这宋留倒也有几分小聪明,知道临谷探伏的兵法,不敢轻易冒进,当下打出手势,命令伏兵不可妄动,放过敌军先锋队顺利通过,前面自有周勃精兵候驾! 张桀见三千人马无惊无险地通过,调笑道:“宋将军也忒多心,那龙天羽只有逃命的份,怎会有工夫在此设下伏兵,除非他当真有鬼神莫测、未卜先知之法,否则今日难逃一死!”言罢长笑一声,挥鞭抽在马股上,策骑率大军冲入峡谷。 龙天羽看准时机,发出行动的手势,顿时崖壁两旁的滚石从天而降,从中切断了敌军队伍,同时另端峡口也用以大石封住,射出弩箭,中箭者纷纷落马,没有主人的战马受惊嘶啸,乱成一团。 张桀见势不好,掉头便撤,无奈道路狭窄,人马众多,被乱石飞箭这么一轮攻击,哪还辨得清退路,不足片刻已伤亡惨重。 宋留领军在后,被岩石封住前路,不禁暗叫好险,眼见相救不得,急忙率军后退半里,然后派人搬石支援,接近的士卒又被崖上的弩箭射倒,一时不敢近前。 龙天羽见目的已经达到,众将怒气也消,当即长啸一声,发出撤退的命令,大军撤下山崖,快马赶至颖水江畔,除掉敌军先锋队,乘上早备好的船只渡江后,追上周勃、曹参的队伍,此次给了陈胜义军的教训,都大大称快。 柳诗诗和张倩见他平安归来,又灭了敌军的锐气,不禁欢喜万分,左右扑入怀中,温香软玉,使龙天羽左拥右抱,心中一荡,暗忖此次去往陈郡,得遇两位红颜知己,也算不虚此行。 樊哙上前疑问道:“天羽为何故意放走敌军主力,何不趁此消灭异党,杀入陈郡城池,活捉了那陈胜,若是进兵,我樊哙第一个给兄弟打头阵,还怕他们不成?” 曹参、夏侯婴、周勃、灌婴等诸人无不好奇犯疑,怔怔地盯着龙天羽不放,均想知道所为何故? 张良略沉思下,哈哈大笑,打破众人的注意,赞道:“天羽果然好计谋,老夫佩服也!” 众人摸不到头脑,樊哙心急道:“张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好计谋啊?” 张良叹道:“天羽留下陈胜主力实是另有深意,陈胜这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辨不清天下形势,又小觑了秦朝的力量,准备西进咸阳,倘若进兵必然受挫,到时拖住秦军主力,两败俱伤后,天下格局骤变,那时我军养精蓄锐,联合各路大军,再一举推翻暴秦!” 周勃疑问道:“为何不除去,取而代之,将他手下的人马纳入我军的旗下,壮大队伍呢?” 张良笑道:“这正是天羽过人之处,物以类聚,陈胜手下多是乌合之众,各怀鬼胎,不久便会领兵自立为王,倒兵相戈,而且这些人加入龙军会影响军队的作战力,倘若除去陈胜还会给天羽蒙上不义的负名,相反放他们一马,使天下认识到陈胜的私心,更令天下队伍归附龙军!” 众人这才释然,不由更加佩服龙天羽的才智,柳诗诗、张倩二女依偎在他身旁,芳心俱颤,想到日后可以与爱郎比翼双飞,长厢私守,心醉不已。 大军暂作休息,到达固陵偏南百里处,有两条大路,一条通往东北方彭城,一条南接旧国楚地,龙天羽念起久别的虞姬,不由甚是思念,想到提前已做好决定,陈郡事情一了立即前往寿春迎接虞姬。 龙天羽找来曹参、周勃、张良,夏侯婴、柳诗诗等人商议,让曹参、灌婴等领军护送诗诗二女及伎团返回彭城,但张倩和诗诗想到与他分离之苦,死活不依,怎也要随他同行,以慰相思之苦。 他执拗不过,只好答应,最后由曹参、灌婴、袁英领大军安返彭城,建筑防务准备迎战秦军的反扑镇压,他则带同张良、柳诗诗、张倩、夏侯婴、周勃、樊哙等以及五百名黑甲军团的精兵,渡过淮水,绕走东城,南下去往楚地寿春。 龙天羽马鞭扬起,轻轻抽在马股上,“逐月”良驹应鞭,疾驰跑在众人前方,诗诗与张倩同骑,策马追随,接着是夏侯婴、张云等率领的五百名精锐儿郎们,荡起尘土飞扬喧天。 此次去往楚地,旨在接人并无战事,故此众人心情畅美,都抱着游山玩水的娱乐之心,龙天羽与张良并骑缓驰,畅谈天下大事。 张良谈笑风生,指点江山,不愧为圣贤名家,所谈之广、见解精辟,幸好龙天羽曾在大学期间研究过历史传记,对名胜古迹和春秋人物,都有所了解,尽管不详,但多出二千年的文化和思想,对事情的看法,当然远出张良的意料。 这日渡过乌江,龙天羽望水兴叹,念起宋朝李清照“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词,不胜感慨。如今项羽身在何处?会否依旧自刎乌江收场?但想到刘邦都死在自己的剑下,看来将来项羽的结局多数还要由自己来一手操办! 张良见若有所思,好奇相询道:“天羽在想何事,这般忘情?” 龙天羽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回到古代,真有种“一步走进历史,转眼成为古人”的感受,叹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想起人生短暂,自古英雄,成又如何败又如何?不禁感慨万分。 张良闻言一惊,打量着龙天羽,沉思点头,刚好柳诗诗与张倩二女策马来到他身旁,恰听到这几句诗文,更是心醉不已,爱煞了君郎。 柳诗诗秋波流动,情款深深,娇憨道:“龙郎句词新颖独到,耐人回味,何不多作几首,好由诗诗谱上曲调,定会成为千古绝唱,切莫小觑了诗诗的本领喔!”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为夫岂会小视,诗诗可是当今娱乐圈最红的女艺人,超级歌后,歌迷粉丝多不胜数,小生就拜倒在诗诗的石榴裙下,不能自己!” 柳诗诗与张倩听到什么歌后、粉丝之类的词语俏目雪亮,杏目圆瞪,怔怔地瞧着他,龙天羽顿知措辞不妙,干咳一声,纵马上路,跟着后面二女追夫,与晴空碧草绘成一幅美丽的图卷。 第十一章 强秦才女 龙天羽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朝楚地旧都而去,渡过乌江后,已是江东之地,更接近了寿春。 柳诗诗与张倩原本骑马而行,但无奈几日来夜夜笙歌,共事一夫,不单令龙天羽镶尽艳福,二女更是抵死缠绵,以致腰肢胯骨不听使唤,只好坐车同行。 张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对天下局势以及各地风土民情都有所研究,每到一处都为龙天羽讲解一番,使后者受益非浅,结合自己在学校期间的修习了解,对二千多年前的历史与文化有了详细的认识。 这日黄昏,队伍来到寿春西南百里处的一处山丘安营扎寨,只须小半日行程,便可抵达寿春,营帐中燃起篝火,夏侯婴、张云等十几名铁卫围在火旁为主公、柳诗诗等人烧烤晚餐,而张良则拉着龙天羽观赏月光,畅谈局势与天命。 张良望着一轮新月叹道:“星辰斗转,而明月却亘古不衰,由圆变残,由残渐圆,此乃天道的运转,常征兆世间之事,阴晴圆缺正像是历朝历代的覆亡与建立,都须要一个交替的过程,如今星相移位,明主诞出正是干一番大事业的好时机,只要顺应天道与民心,帝业可成!” 众人寻思着他的警世之言,体会其中深意,均觉得意义深远且又神乎其神!但自西周玄学问世,占卜星相与五行德说在西周各国的先后推行,使得众人不得不相信。 龙天羽有所感慨道:“不错,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古已然,不知岳丈对于楚国目前的局势熟悉吗?” 张良负手道:“楚国曾强胜一时,几乎吞并了长江下游所有富饶的土地,后被秦国所迫,都城先由郢迁到陈再迁到钜阳,又迁到寿春,直到秦王政一十九年,赢政问诸将攻楚需要多少兵力,老将王翦认为楚国地广兵强,必须六十万才能伐楚,而李信则说只用二十万既可攻下楚国,秦王以为王翦年老怯战,没有听取他的意见,派李信和蒙恬率军二十万攻打楚国,开始进军顺利,在平舆和寝击败楚军,进兵城父,楚将项燕率军反击,在城父大败秦军,李信败逃回国。 “秦王政二十一年,赢政亲自向王翦一礼,命他率军六十万大军再次伐楚,双方在陈相遇,王翦按兵不动,以逸待劳,楚军屡次挑战,秦军坚壁不战,项燕只好率军东归,王翦乘楚军退兵之机挥师追击,在蕲大败楚军,杀楚将项燕,次年王翦乘胜出击攻破寿春,俘虏楚王负刍、相国李圆,李嫣嫣服毒自杀,楚王矣! “西秦一统天下,各国旧主纷纷囚困咸阳,负刍醉生梦死在行驿,六国一统的十二年中,李圆攻于心计平日与秦国大臣攀交,故此分毫未损仍健在人世,应该已近花甲之年,秦王暴卒,赵高与胡亥弄权,大肆残害忠臣,原六国商贾与旧贵纷纷趁机潜回故地,相信李圆一族应该也在返回寿春的途中。” 龙天羽默默点头,其中部分历史已从考古资料中熟悉,《史记》中曾写楚文化对中华历史影响颇深,此次之行倒要欣赏一番,同时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西楚霸王项羽到底身在何处? 柳诗诗娇呼一声,吐出仙语道:“啊!李圆之女莫非便是以才艺名闻天下的“玉泉女”李月瑶,诗诗心仪已久,不知是否有幸一睹她的风采?” 龙天羽摸不着头脑道:“什么‘玉泉女’?这么怪的称呼!难道比我的诗诗还有名气吗?” 柳诗诗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美眸泛起笑意,婷婷女儿家的神态,看得众人眼前一亮,她才以娇甜的声音道:“当然了,强秦有四大名姬,东虞西柳、南兰北雪,在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之上更有三大奇才女,分别是‘冰雪人’淳于婉儿、‘蜀凤凰’卓凝君、‘玉泉女’李月瑶,三女容貌国色天香,堪为绝代佳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经史百家无所不通,世人都以一睹其风采为人生快事。 “但三女又各有绝技,那淳于婉儿擅于琴艺和玄学,生性高洁,久居黄石谷绝少与外人交往,被世人称为‘冰雪人’,冷如冰美如雪;卓凝君乃巴蜀富贾的女儿,十七岁时听凭其父做主,嫁给一位秦国的将领,谁知尚未成亲,未婚夫就战死沙场了,从此便成了‘未嫁人’,她精通箫技,一首凤凰曲,清雅婉转,幽怨动人,传说一日引来凤凰垂泪听曲,故此得名。 “而这李月瑶则以筝艺称绝,有一把绝世的玉泉古筝,任何普通的曲子,通过她的素手和筝弦弹出来,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此女受故楚影响,偏爱政论与剑术,无时不刻地想寻求英主推翻暴秦,三女各有所奇,并称于世。” 众人这才释然,恨不得立时能目睹这才女的丰姿。 张良回味道:“实不相瞒,这三位奇才女中的淳于婉儿,正是张某的小师妹,当年夫子曾在下邳遇到恩师黄石公,被授予玄术兵法,不过当时淳于婉儿尚是六七岁的小姑娘,回想起来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龙天羽听到淳于婉儿的名字,心中涌起无限的甜意,在世人眼中她是不可亵渎的圣女,但在自己的面前却是比任何女子都要多情娇媚,其中的滋味当然不便道与旁人分享。 吃过香喷喷的炙肉,众人各自回帐休息,龙天羽不免与诗诗二女**一番。 次晨,队伍继续行程,将近正午已来到寿春的外城不远处,为了掩人耳目,龙天羽决定只带着诗诗二女、张良、夏侯婴张云及随行的二十四名贴身铁卫,扮作商人进入城中拜访郭府,周勃、樊哙则带兵在外驻扎。 寿春位于淮水之南,规模甚大,分有外郭与内城,外郭方圆五十余里,还建有四个附城以作屏护,后来城破沦陷,西秦统一六国后,收天下利器,故此外郭的作用不大,并无多少守军把守。 通过外郭纵横交错的街道,来到寿春内城的入口,一些秦兵正在检查过往的行人商贩,如今天下义军四起,各地暴乱,秦兵亦成了惊弓之鸟。 按秦朝律例,行商一律不得携带兵刃,但社会动荡,盗寇四起,出行带有配剑防身亦是理所当然,四十余人分成三批,送上贿赂的银两,顺利进入城内。 驰在整齐的街道。观望两旁井然有序墟市、店铺、行馆等古典建筑,龙天羽涌起异样的感受,自己来自二千多年后的现代人走在历史的印痕中,瞧着围遭形形色色的古代人,历史究竟是怎么的时间和空间结合的呢? 过了半晌,众人在路人的指引下,来到城东一座宏伟的府邸前,四周围以高墙厚壁,防守严密,附近植有园林,形成烘托之势,府门似有城楼一般。 龙天羽派人上前与守门护卫搭言,声称是郭家主人的故友从西北远来探访,护院家将见众人威武不凡,气势凛人,赶紧回府中通报。 片刻有位管事领有几名家仆走出门开,迎接客人进院,龙天羽等人随着管家,进入了郭府的院内。 进入正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个广阔可容数千人操练的庞大练武场,对面则是一排玉宇琼楼,虽是接近正午,但练武场上仍有几百武士在分批练习剑术和射箭,另一端仿佛有百名人正在试用新打造出炉的各种兵器,而架几上摆着的兵刃更是熠熠闪光,看上去至少在韧度和锋利上胜了义军兵器一筹以上。 龙天羽心道:“倘若能将这批上等锋利的武器装配给龙军,那日后作战的杀伤力将会变得更强!” 第十二章 伊人远去 龙天羽等人经过练武场,一阵赞好的掌声从场中传出,诸人寻声遁去,但见一匹枣红马上潇洒地正骑着一位妙龄少女,姿容身段均是万中挑一,肩若刀削,肌肤胜雪,身穿粉红色劲装,玲珑优美的娇躯凸现无遗,外系素白的披风,一根羽翎插在秀发上,显得风姿飒爽,秀美无伦。 众人瞧得心中一赞,暗道:“好娇艳的巾帼少女!”不自觉地停住脚步,欣赏她的娇姿美态,那少女纤手拉满弓弦,蓄以待势。 “嗖”的一声急响,箭头正中百步远的箭把红心,余力所及,箭翎兀自颤动,旁观的练箭者看得如痴如醉,且又故意示好,想讨小姐欢心,都卖力地轰然狂叫。 龙天羽与柳诗诗、张倩等也是为那少女喝彩,前者自忖剑术天下无双,但骑马射箭却差得很远,尽管苦练了一个多月久,但仍不及这个时代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古代人擅长,所以骑术与箭术分开施展还好,接合在一起就更加不济了。 夏侯婴与张云二人看来,虽然少女骑箭发挥的淋漓尽致,却仍在劲道上略显不足,何况是一枝箭羽独发,射中红心亦非难事,二人互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眼神中竟是同样的见解。 那少女听到龙天羽等人叫好,愕然瞧来,见众人面孔和装扮陌生,一时好奇心起,策马驰了过来,娇憨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到郭府来,瞧你们身悬配剑,可有人精通骑术射箭,下场与本姑娘比上一比如何?” 龙天羽待少女策骑近前,仔细打量,见她瑶鼻挺秀,香唇如樱,秀发披垂两肩,由于长期的大量运动,娇靥白里透红,现出青春的活力,仪态不可方物,姿色身条胜过倩儿半筹,只比诗诗逊上三分风情而已,细瞧之下顿时认出这高贵的少女正是阔别数月的郭家大小姐郭钰莹。 郭钰莹感受着陌生人的灼热的目光,心头不悦,扫过众人一眼,未曾听到答复,本要转骑离去,蓦地与龙天羽目光相对,娇呼一声,惊喜道:“龙大哥,真的是你么?”说着翻身跃下马背,抢到他的身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龙天羽浅笑道:“大小姐你好,数月一别还以为你把在下忘记了呢!” 郭钰莹急道:“没…没…人家一直都惦记着龙大哥的安危,今日相见,真是…真是……”话犹未尽,双颊晕红,随即转过娇躯,抚弄着衣角,任谁都瞧得出她的心思。 龙天羽当着张良、柳诗诗、倩儿及夏侯婴等人的面,被一位少女吐露情意,也不禁颇为尴尬,好象自己到处风流留情一样,而事实的确如此,与她接触过的少女,从未脱逃出他的魔掌。 那名管事恭敬地向郭钰莹施礼,问道:“大小姐,难道这位龙公子便是主人与大小姐时常谈论起的龙天羽英雄吗?” 郭钰莹欣然点头道:“正是,这位龙大哥便是爹爹和我在途中遇到的英雄人物,是了,我爹在何处,楚涛你还不快进去禀告!” 楚涛回道:“主人正在客厅等候,我这便带龙公子及诸位客卿前去相见!” 郭钰莹欢喜道:“由我来领路吧,楚公你且去禀告我爹,就说来的坊客是有恩于郭族的龙公子,爹爹高兴得定会出来相迎!” 楚涛应命一声,快步走向内宅客厅禀报。 龙天羽微笑道:“何必有劳郭先生,我等进去相见亦是同样!” 郭钰婴意在支开管家,如此可与他多叙片刻,心中窃喜,娇笑道:“应该的,龙大哥,是了,当日你为了我族人的安危,力敌数千秦兵,后来怎么不来寿春,人家和爹爹都很担心你!”想到当日与他亲密接吻,不禁又羞有喜。 龙天羽叹道:“一言难尽啊,后来与秦军周旋,虽然清除了余下追兵,但我也落下悬崖,接下来的奇遇更是匪夷所思,噢,姬儿她还好吧?” 郭钰莹听到他的问话,神色不自然起来,支吾以对。 此时一名雄伟的壮汉,浓眉大眼,正气凛然地在一群武士的陪同下,阔步迎来,见到龙天羽目光一亮,大喜道:“谢天谢地,总算把恩公盼来了。” 龙天羽被他当面捧着高帽,暗自佩服对方交际能力,不愧是商贾中的佼佼者,当即客套回礼道:“得见先生和小姐平安无事,天羽一番磨砺总算没白挨,不知姬儿何处?在下此行专程来接娇妻回府!” 郭敬神色略显尴尬,瞧了女儿一眼,干咳一声道:“这个…说来话长…请龙公子进厅中一叙,待郭某详细道来。” 龙天羽听出话中之意,感到事情不妙,忙道:“姬儿她在哪?是不是出事了?” 郭钰莹秀眸转红,颤道:“虞姬姊姊…她…她失踪了!” “什么?”龙天羽愕然震惊。 郭敬解释道:“自从那日分开后,我们一路顺利返回寿春,虞姑娘等你数月不回来,她茶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十日前忽然不告而别,留了一块字条,说要去找你,郭某已经派出大批家将出去四处寻找,都不见虞姑娘踪影,未能照顾好令妻,有负救命之恩,甚是汗颜无地!” 龙天羽虎躯震颤,胸口像被铁锤重重砸了两记,窒闷难言,激动道:“萍水相逢,我龙天羽为郭族舍得性命顾也不顾,无非看重义气,你们连一个弱女子都照看不住,当真对得起我?天羽生平最瞧不起不守承诺的人!”虎目含泪,转首向着夏侯婴等人愤然道:“我们走!” 楚涛等食客家将见主人被当面奚落,无不愕然,但清楚己方亏理在先,不知如何应付,均瞧着主人的神色以他马首是瞻。 郭钰莹见男子愤然转身欲走,焦急万分,顺手从身旁一名武士的腰悬处抽出一柄宝剑,寒光一闪,架在自己的颈项处,哭道:“龙大哥,你对郭家有恩,我们反而没有照顾好虞姬姊姊,好生对你不起,钰莹只好以死谢罪,求你不要怨恨我爹爹!”说着便要抹颈自刎。 这下变起仓促,众人茫然无措,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郭敬大惊道:“钰莹,不要!” 龙天羽身子一晃,箭步抢前夺下了她手中长剑,但剑锋所及,仍在玉人雪白晶莹的脖颈划开一道浅浅的血迹。 龙天羽见状叹道:“大小姐何必犯傻自寻短见,姬儿虽不告而别,但未必遭遇不测,你若自刎而死,岂不让天羽愧疚悔恨一生!” 适才他听得虞姬离开,心中有一种奇怪感觉,仿佛从此将要失去了他,想到她一生凄苦的命运,好不容易与自己过些安逸的日子,便此分隔不禁神伤,但冷静下来,亦觉自己太过冲动,错怪了郭家。 郭钰莹泪珠莹然,丝毫不觉伤口的疼痛,倚靠在龙天羽的身前,凄然道:“龙大哥,你当真不再怪我爹爹和郭家了么?” 龙天羽瞧她嫩如白脂的玉颈渗出血迹,泪珠挂在脸颊,吾见犹怜,面对这坚贞不渝的少女终有不忍,叹道:“都是我不好,一时冲动错怪先生和钰莹小姐,我自会派人寻找姬儿,你也要爱惜自己,知道么?” 郭钰莹雨带犁花的俏脸娇甜一笑,点了点头,便即晕在他的怀中。 第一章 酒入愁肠 郭钰莹只是湖皮外伤,因当时情绪过于激动又见血迹,竟尔晕了过去,被大夫敷药裹好伤口后,安静睡去。 郭敬一边担心爱女的安危,一边愧疚地吩咐管家为龙天羽等准备上好的别馆,是一个中型的内宅院落,三座楼阁耸立,花园、假山、长廊等应有尽有,仿佛是所独立的庄院。 龙天羽、柳诗诗、张良、夏侯婴及众铁卫分别住进别馆的房间,半个时辰过后,郭府又为贵宾等设下午宴,接风洗尘。 郭府中稍有名气的食客与门人数十人陪同参加午宴,以众星捧月的气势给龙天羽设在首席与郭家主人同座,沛县起义早已传闻天下,无论六国后裔旧贵,还是文士骚客,无不钦佩他的勇气可佳,胆识过人。 郭敬早有听闻沛县义军首领名叫龙天羽,竟与当日出手相救族人的少年英雄同名,常常犯疑猜测会否同一人?今日见他到来,从气势与随从上推之,定然错不了。 宴会开始,乐声响起,一群近百名姿容俏丽的歌姬,翩翩起舞,穿插在酒席之间,使宴会又增添许多热闹气氛,郭府五代族人以铸造兵器起家,富可敌国,称冠旧楚,府上收养歌姬成百上千,此刻选出表演的歌姬的女子均是百中挑一的上等姿色,看得府上客卿与夏侯婴等铁卫眼前一亮,暗赞郭家的富有。 但龙天羽的情绪低落到极点,对歌姬与食客视而不见,想到虞姬纤弱楚楚,温驯伊人,现下孤身一人飘荡在外面****的时局,怎能不令人挂心,倘若遇到盗寇或者心怀叵测的义军和暴戾的秦兵,一旦见到她的容貌,更是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愁肠百转,深恨自己晚来了一步,不能与佳人相遇,举起酒樽不理旁人猛饮数杯酒水,片刻便已酩酊大醉。 柳诗诗与张倩均坐在右首第二席,见君郎情绪低落饮酒过胜,不禁忧心如焚,齐相起身上前搀扶,离席下榻别馆。 宴席开场不久,主宾离开,张良圆场告罪一声,领着铁卫等退席,自从陈郡到寿春半个月来风吹露宿,都已疲惫困乏,除铁卫分成四组轮流守在龙天羽楼阁外保护主公的安全,其余趁余暇纷纷回房休息。 日落西山,天色渐暝,龙天羽过来时已是初更,怀中左右躺身诗诗与倩儿,娇体上均是一丝不挂,希望从**和精神上令爱郎得到宣泄,减少他心中的伤痛。 龙天羽酒劲虽过,但头脑还是有些昏眩浑浊,当真酒不醉人人自醉,举杯消愁愁更愁,伸手晃了晃脑袋,使自己尽量清醒一些。 环臂搂着二位娇妻,真舍不得起身离开香榻暖帐,但想到虞姬至今下落不明,郭家小姐伤势又不知如何?而且酒席失态理当赔罪,酒醒过后冷静下来,一系列的现实问题摆在了眼前,不得不逐一处理。 龙天羽慢慢翻身,不想惊动娇妻,谁知诗诗二女芳心全部系在他身上,略有动身便已察觉醒来,缠臂结实地把他搂个正着。 龙天羽微微一笑,各自在二女脸颊亲了一下,轻声道:“为夫肚子空空,倩儿、诗诗你俩陪我共用晚膳吧!” 二女见他气色好转,心情甫定,均欣然地点头,诗诗道:“夫君恢复信心,让我俩做什么都依你!”张倩羞红着脸道:“只要夫君满足就行!” 龙天羽苦笑道:“你们两个妮子当为夫好色之徒不成,这当儿还有要事商议,用过饭后找岳丈和侯婴前来,我有事托办,等夜深人静之时,嘿嘿,再消受两位夫人的美意吧!” 二女被他调笑,霞红脸颊,撒娇不依。 三人温馨用过晚饭,龙天羽唤来张良、夏侯婴到客房,亲自起笔一封书信交与夏侯婴,命他派人快马速回彭城,好通知彭城的力量四面各路寻找虞姬的下落。 然后与张良商讨义军武器装备改良的问题,由于起义仓促,导致义军在兵器上粗糙和缺乏,明显不如秦军西北边防精兵利刃的精良,倘若能大批从郭族购买,改良义军装备,日后的杀伤力则远远大于现在。 张良沉思道:“天羽对郭府有救族之恩,倘若与郭家达成协议,从此供给我军精良兵器装备,而龙军也成了郭族的靠山,动荡乱世有军队便等同于有了生死权,相信郭先生也正在盘算,筹划的应该与我们无异!” 龙天羽点头道:“不错,枪杆子里出政权乃致理名言,倘若有时机定要与郭敬先生好生畅谈,双方若能合作则可各受其利,这是商贾所看重的,有利益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张良略一凝神,失笑道:“天羽不妨从其他方面入手,诸人都看得出来郭家大小姐对你大有情意,若能娶得这妮子为妻,不但兵器的问题迎刃而解,还能接过郭族巨大的家产,使我军补给充足,富可强兵,到那时天底下能又有谁能与天羽争雄呢?” 龙天羽心下一凛,暗想:“这岳丈不愧老谋深算,一言正中我的要穴,当初迫不及待与倩儿交合,虽然一方面的确喜欢上那妮子,但更深的原因还是为了牢牢栓住张良,使他不得不更尽力效主,因为自己不单是仁主更是他的女婿,没想到早被他料知! “但转念一想,或许岳丈他当时也有了纳自己为婿的打算,才知趣地离开,留下倩儿相伴,这样使我没有理由不更信赖于他,施展彼此的抱负。” 念到此处,龙天羽不由打心底佩服起张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自己在交际谋略上终是逊他三分,当下尴尬笑道:“婚姻大事不同儿戏,天羽也不太贯于用一个女子的幸福来做交易,看日后的相处吧,如果有感觉彼此喜欢再提不迟,现下我还是希望以义军主帅的身份与这商贾谈笔生意!” 正在这时,门环声响起,外面有人唤道:“龙公子安寝了没有,我家主人有要事请公子到主厅相叙!” 龙天羽不回反问道:“郭先生只有请在下一个人么?” 外面的家仆回道:“不是,也派人去请了张良先生,同公子一起到主厅议事!” 龙天羽道:“你们先回去复命吧,我与张先生片刻便到!” 仆人走远后,龙天羽与张良二人相视而笑,均忖:“他比咱们还急!” 过不多时,龙天羽换上衣衫与张良一同来到主宅的客厅,名为主厅其实规模比得上大殿,锦毯铺地,两旁陈设十张桌几,中间可容纳上百名歌姬同时表演,此时厅中寥寥数人,退去婢女与护卫,登时显得冷清空旷。 龙天羽跨进门槛,看到郭敬正襟坐在主位,左旁的席几上屈膝而坐着四人,首座是位妙龄少女,体态婀娜,素白锦纱披风,内着玲珑劲装,单看腰段与玉体丝毫不逊于诗诗。 古典优美的轮廓上挂着面纱,一时瞧不清容貌,但一双超凡脱俗的秀眸闪着慧人的光芒,仿佛蕴涵着无穷无尽的才气与圣洁;下首三席乃三位身披铠甲的将领,虎目精光,腰悬配剑,气势静而坚凝,当是名将之后。 第二章 一亲芳泽 龙天羽与张良入座后,郭敬为双方客气引见,向着龙天羽道:“龙公子,郭某有几位亲友至交夜访府中做客,来商议一件急事,他们听到义军首领龙天羽与博浪沙的张子房先生驾临府上,均仰慕已久,所以冒犯将二位请来厅中相会!” 当下又转向少女与三位将军道:“我来引介,这位是郭某的外甥女李月瑶姑娘,世称‘玉泉女’最爱结交英雄人物和贤人雅士,曾在天下三大剑宗之一的轩辕子大师门下习武,剑术与政论比得上男儿,哈哈,另外三位乃我楚国将军项燕之后,项梁将军以及项伯、项庄两名剑客勇士。” 项伯见到张良入席,欣喜道:“数年前项伯多亏子房兄仗义出手相助,略施小计骗过秦军追捕,项伯才侥幸不死,念起此事时常挂怀子房兄,今日在此相逢,实在令人欢喜!” 项梁仔细打量二人,赞叹道:“纵观大秦天下,论智谋才学无一人能比得上张良先生,上次匆匆一别未能尽兴畅谈,今夜同时见到天下著名的两大人物,当真大快平生。” 李月瑶秀眸闪着摄人心魂的异彩,眸子盯着龙天羽不放,欣赏与敬佩的眼神澄明不带半分杂质,以其天籁般的声音道:“自周时衰微,天下群龙无首,各国征战不休,秦王政一统六过后,苦命的难民原本以为就此过上太平的日子,没料到赢政横征暴敛,肆意享乐,以致民不聊生,六国遗民纷纷异动,只是暗中组织却不敢率先行事,唯有张先生不畏权势,博浪沙一役虽误中副车,却是大快人心,而龙公子沛县起义,昭告天下合力抗秦更是能人所不及,月瑶对二位的胆识与才学佩服得五体投地!” 龙天羽虽早有听闻她是位才女子,但听到如此豪言壮语、精辟见解时候也大出意外,开口闭口都是政治与反秦,佳人的胸怀博学可见一斑。 张良感慨道:“秦王失政,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当年张某心性急了些,事后方知刺杀始皇只能治表,欲绝其根只有从根本上铲除暴秦,幸好天羽起义举事,四方趁机而起,局势已大不同往昔,每个人追逐梦想和实现抱负的时机到了。” 诸人纷纷点头,一时目光均注视着龙天羽,因为他已成为各大宴席争相谈论的焦点,难得同席岂能错过他的风采? 龙天羽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毕竟乃见过大场面的人,潇洒一笑道:“秦朝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面,看似偶然,实则必然,所谓****之下民心思反,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八方百姓势必一起响应,壮大声威,而我龙天羽只不过是高呼之人,没有天下百姓拥护,终究孤掌难鸣,何足道哉?” 李月瑶咀嚼“孤掌难鸣”的含义,见他丝毫居功自傲,更生倾慕之心,说道:“龙将军顺应民心,塑造仁义之师,却被陈胜、吴广这些怀有私心的人设下圈套伏击龙军,当真狼子野心暴露天下,这也迫使他不得不孤抛一掷,立即分兵六路,扩大势力范围,此际四处义军相互攻击,唉,不知反秦的局势能支持多久?” 项梁抱打不平,愤然道:“陈胜还出言不讳,声称龙将军抢他爱妾,与他争夺四大名姬的柳诗诗而反目成仇,当真胡说八道,哼,除了别有用心者,谁会相信这类谣言呢?” 龙天羽心想:“你们不知道,根据历史课本记载,那陈胜、吴广用不多久就挂了,我何必跟那些愚人争论?”淡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爱怎么说便由得他,清者自清,不知诸位夜里匆忙而来所谓何事?” 项梁等人望向李月瑶,看她如何作答,项燕当初属于相国李圆一党,此时项梁听从李圆之女也不足为奇,才女凝思微怔,道:“实不相瞒,陈胜分兵六路后,派吴广带领一部分兵力西进,攻取大秦军事重镇荥阳,并任命吴广暂时行使王的职权,称为‘假王’;北面派武臣为将军,以张耳、陈余为左右校尉,领兵三千攻占赵国旧地,而邓宗占九江郡,楚地夜郎国等各自为战。 “而周文大军一路壮大直逼函谷关,震惊朝野,秦二世得到起义军入关的消息,惊恐万分,采用少府章邯的建议,大赦天下,释放正建造骊山陵墓的四十万刑徒和奴隶编制成军,由章邯率领准备反扑义军。 “家父李相趁着咸阳惊乱已逃出函谷关,向楚地归来,月瑶昨日收到猎鹰传书,中途有一支秦兵正在追杀我爹爹和族人,本来项家军八千子弟加上我府上的食客家将足可救出我爹,但想趁此时机与舅父里应外合,举事响应起义,夺下寿春和会稽两地,所以夜来郭府相商,谁知能在此遇到龙公子和张先生,聆听两位高论真是精彩!” 龙天羽暗叫可惜,这才女心思把握不定,显然在乎他龙天羽的政论高于他本人,但转念一想,淳于婉儿与她并称于世,号有‘冰雪人’的美称的石女都被自己几下摆平,愈是清高的女子,愈对新的事物理论充满好奇,倘若卑躬屈膝为了讨好她,反被对方瞧不起,唯有欲擒故纵调才女的胃口。 张良喜形不见于色,点头道:“不知寿春有多少守军,同时攻占两城会否战线太长,毕竟起义前己方在暗敌军在明,主动权操纵在我方手里,倘若形势逆转,则务必速战速决不可!” 李月瑶面纱后古典优美的轮廓在烛光下秀若山峦,思索时灵动深远的双眸,更是清丽得不可方物,沉思道:“张先生言之有理,己暗敌明原也不忙于一时,当务之及是先将我爹爹与族人救回,然后夺取寿春复兴西楚政权,合力推翻暴秦,嘻,有了龙公子和张先生帮忙运筹帷幄,相信此番行动定会事半功倍的,喔,月瑶今夜可以睡一晚安稳的大觉了!” 众人听到她矫情细语,不由浑身一酥,舒服受用,仿佛能为佳人达到心愿实乃荣幸之致,龙天羽即使没有参与之心,此时闻言也非出手不可,不禁暗赞才女的魅力。 张良心思缜密,默不作声,转首望向龙天羽,以他马首是瞻,后者耸肩一笑,心想:“此刻骑虎难下,佳人出言相邀,又是名动天下的美貌才女,刀山火海也只有认栽了,倘若拒绝帮忙,还算得上男人啊?日后休想抬起头来。” 龙天羽坦然道:“诸位均是同道中人,仗义援手也是理所当然,不知李姑娘可有详细的即或和起兵方案?”虽然答应参与却也不盲从,不能因一个红颜陪掉数百条人命,做个糊涂鬼。 李月瑶听他亲口答应出手相助,眼波流慧,朝他甜甜一笑,道:“最关键之处仍是出其不意,在秦军追上族人之前,伏击追兵,然后里应外合掌握寿春的主控权,趁机响应起义,光复楚国。” 龙天羽想到自己的人马驻守城外行动方便,点头道:“搭救令尊之事包在天羽身上,你们只需安排好人手夺取寿春城池,解决守军,城外的事尽可放心由我亲自去办。” 李月瑶欢喜地瞧着他,叹道:“父亲有难,月瑶忧心如焚,怎么也要亲自前去搭救,这里的举事就交给舅父及项将军安排吧,明日咱们立即起程分头行事!” 龙天羽看到她欣喜之情,还能再说什么,只有听从才女安排,心下却凝思:“面对如此才艺与美貌并绝的佳人,龙天羽你能否借此同行一亲芳泽呢?” 第三章 三大剑宗 李月瑶、项梁等被安置在龙天羽落脚别馆旁的同样上等的阁院,众人商议过后,各自回房休息,准备明日的行程和使命。 龙天羽回到诗诗和倩儿的房中,由二女服侍洗了个鸳鸯浴,温香软玉,浴房朦胧的雾气给三人更增几分情趣,洗到中路便半途而废,欢纵起来。 过了一会儿,龙天羽搂着娇妻睡在床上,舒坦地躺着。 忽然夜里传来转轴拨弦的铮铮之声,慢拢轻抚,悠悠荡开,如清泉出涧,沁人心脾,似是琴曲却又较琴声清淡。 龙天羽随着曲声,十分陶醉,叹道:“谁有这么好的雅兴,夜里抚琴?” 柳诗诗精通音律,在乐理上无所不通,闻言娇笑道:“那不是琴声而是古筝,《礼经》云:‘文之以五声,播之以八音’所谓八音乃指乐器‘金、石、土、革、丝、木、匏、竹’是也,而五声音阶指‘宫、角、商、徽、羽’,琴与筝的区别简单来说在于弦的多少,其实深究是音韵不同! “要知‘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弹弦者心境难平,好象是在挂念着某个人,虽然诗诗不曾聆听过,但筝艺能弹出如此神韵,世上想必就只有李月瑶一人而已。” 龙天羽亲了亲诗诗的脸颊,以示赞许,轻声道:“诗诗说的不错,适才为夫与那李姑娘同席畅谈,的确是位兰质慧心的才女,见解精辟独到,显然对传记及政论有很深的研究,听郭先生讲,好像她还精通剑术,曾拜什么三大剑宗为师,你俩听说过没有?” 二女“哦”的娇呼一声,杏目圆瞪地望着他,龙天羽感受着两妮子的变化,伸臂将她们抬起的螓首按回自己的胸前,问道:“不就没听过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张倩嘟起小嘴道:“有时候觉得夫君能未卜先知,鬼神莫测,有如天神一般厉害得可怕,但有时却也糊涂得可以,夫君剑术绝世,怎能没听过天下三大剑宗呢?” 龙天羽干咳一声,压下心中的身世秘密,暗想险些露出马脚,倘若被她俩知道我是来自二千多年后的人,不知她们会否相信?若是以辈分算起来,自己岂不比两位娇妻小了两千多年。 再往深处想,按时代来划分,自己下代的子女应是公元前的人,岂不远在我父亲、祖父的辈分之上了,这之间的伦理关系又该如何来评判呢? 张倩见爱郎不做声,以为他不高兴起来,吓得她吐出雨点般吻在他英俊的脸颊,握住龙天羽的大手,转移相公的注意力,看得诗诗格格娇笑。 龙天羽回过神来,疑问道:“倩儿还没有说出这三大剑宗到底是何人物呢?” 张倩缓缓道:“自从齐国剑圣隐退二十多年来,在大秦一统的天下里,逐渐崛起三位最著名的剑手,分别在吴越、北燕、旧卫三地建立剑阁,并驾齐驱鼎足而立,隐约取代当年齐国剑圣稷宫的地位。” 龙天羽想到剑圣当日传武授剑之恩,甚是感激,原以为他老人家剑术称雄当世外再无敌手,没有想又有剑术宗师崛起,有机会定要找来试剑,当下问道:“三大剑宗都是哪三位?门徒可有著名的剑手?” 张倩幽幽道:“吴越轩辕剑门主轩辕子,徒弟多是楚国后裔,如李月瑶、丁追舞、项庄等,北燕绝情剑门主燕赤侠,当年图穷匕现刺杀秦王的剑客荆轲便是此人的首席高徒……” 龙天羽愕然道:“荆轲?‘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正是歌颂他的么?” 二女秀眸雪亮,含情脉脉地盯着龙天羽,心醉不已,柳诗诗纤臂紧紧地箍住情郎,叹道:“谁能比夫君大人做的诗更透彻呢?诗诗爱煞龙郎了!” 龙天羽暗叫惭愧,敷衍过去接着问道:“那第三位剑术大师又是谁?” 张倩亲了他一下,继续道:“第三位剑宗是卫国人忘无忧先生,人称无忧剑,他的门徒多是卫国子弟,如易常、贺林、废冲,最著名的莫过残剑、飞雪一对情侣剑客,据说这二人投靠了卫国后裔秘密组织成复国行会,与墨子行会、杀手行会势力相当。” 龙天羽心想:“这些属于野史,历史课本中又没详细记载过,我从何而知啊?”当真床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此刻曲声已停,院落阁楼又恢复宁静,外面的夜风吹扫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三人睡意袭来,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龙天羽为了保持执行任务时精神和体力处于最佳状态,天色刚明,起床来到院中练剑,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你是天下第一的剑手,迟早会有被超越的一天,要立于不败之地,只有不断充实自己。 龙天羽握剑鬼使神差地施展剑法,由于本身天资奇高无论接受什么都比常人快上百倍,这几套剑法本是剑圣所授,龙天羽苦练半年有余尚有大成,缺少的只是实战和火候,以及真正领悟剑道的精髓,这样才能提升更高的层次,否则剑术再精妙终是死招数,唯有完全消化吸收纳为己用,方能以不变应万变,超脱剑手的行列,成为一代剑术大师。 龙天羽挥起一道剑芒,左削右斩,一路练来似行云流水,清晰明快,剑身骤起寒气在半空中嗤嗤作响,风声紧促,随着身形的转动,形成一轮剑网,熠熠生光。 “好剑法!”一个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龙天羽闻言停招,以最潇洒的pose转头望去,与那人目光相触,脑海轰的一片空白。 身前婷婷玉立着一位绝色女子,没有面纱相遮,古典优美的轮廓完全展现在面前,蛾眉轻描似月,深眸顾盼如星,冰清玉洁,配合上瑶鼻樱唇,更显得容光明艳,美如天仙。 一袭劲装武士服,将玲珑婀娜的身条完全,若以容貌和腰段来看,恐怕连四大名姬之美称的柳诗诗与虞姬都要逊她三分,纵观自己的娇妻行列唯有淳于婉儿方可与她一争皓月。 龙天羽收敛心神,仗剑挺立,温温而雅道:“拙艺让小姐见笑了!” 李月瑶托起腰间配剑,施礼道:“龙公子剑术,勾起了月瑶的兴趣,现下手痒得紧,可否向公子请教几分剑术?” 龙天羽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搦战,愕然道:“这…不太好吧?” 李月瑶抽出宝剑,一道迅如闪电的寒芒掠过虚空,白光闪过宛如秋水,剑锋指着对方,娇笑道:“有何不可?除非你小觑我是女流之辈!”话音未落,只见虚空中犹如花朵绽放般平生一道道剑影,疾刺往龙天羽的胸口而去。 第四章 猛虎出笼 龙天羽见眼前寒芒虚空一闪直刺他的左胸,当下看准剑锋的力道和速度,尚离他胸前三寸时,脚尖一弹身子向后倏地飘开尺许,躲过了剑芒所及的范围,潇洒一笑道:“小姐如此相邀,天羽就却之不恭了!” 话音甫毕,手臂仗剑一挥,剑尖指地,进入以势胜敌的境界,目光盯着佳人肢体每个细微的变化,推测她下一招进攻的方位和剑路。 李月瑶感觉他瞬间变了一个人,蓦然像是一堵临渊傲立的孤崖,气势之强烈,让人有一种无法企及之感,俏脸随即绽出一丝笑容,配合娇躯腰段与臂力,长剑一抖,刷地一剑又攻了过来。 这一剑无论是出手的时机,还是选择的角度,都已趋近完美,纵身近前,宝剑凌空陡然弯弯弹出,剑锋直取,出招之快当真乃妙若天成的佳作,可见才女的剑术由名师指点,臻达上乘剑手行列。 龙天羽丝毫不理会佳人刺来的一剑,而是脚下错步,身形一扭,避开凛凛的剑锋,然后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凄美而灿烂的长弧,剑未至风已临,先声夺人,斜面劈向才女,生怕伤着对方,取的是她手中的长剑。 李月瑶一剑递空,娇喝一声,沉腰坐马,双手握剑上迎相挡。 “当”的一声,两剑颤动,声若龙吟,嗡嗡之声,良久不绝,她臂力和腕力再强仍远不及龙天羽这奥运会标枪冠军,虎口震了一下,右臂随即酸麻。 才女知晓对方力道惊人后,不敢硬碰,当即后退两步,仗着巧妙的剑法扳回退势,化解龙天羽凌厉无匹的几剑。 龙天羽也不由暗赞才女剑术高明,但若要胜她并非没有可能,只是一来礼让佳人讲究风度,二来又非生死相搏,所以许多必杀锏和每一剑隐伏的杀招都未使出来,与佳人拆解了二三十回合,此来彼往,斗得极是紧凑。 李月瑶看出他留有后招,每一剑皆是来势汹涌却意犹未尽无功收回,调笑道:“还不肯露出真本领么?”手中却丝毫不缓,有如长江大河一般罩住对手。 龙天羽见对方出手不凡,心想倘若一味地让下去,万一不小心输了一招半式岂不糗大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小姐有话,在下那就不客气了!” 当下长啸一声,整个身体如箭矢般标前,同时手臂一振,剑芒暴出,拖起一道玄奥无比的幻虹乍现空中。 李月瑶微感愕然,收剑守住门户,斜挑向对方剑锋,想以巧劲化解他的力道。 龙天羽握剑空中倏地变招,搭在佳人剑身上,微一旋动粘住长剑拖了过来。 才女“哦”的轻呼,身不由己,娇躯跟着向前倾斜移动。 龙天羽脚步一挪,闪到才女右侧,趁她宝剑尚未抽回之际,左臂倏地一揽,搂在李月瑶柔软而有弹性的腰肢,同时右臂仗剑格住对方的剑路,使佳人动弹不得。 李月瑶挣扎两下见脱身不得也就放弃动弹的念头,感受着男子如此亲近的粗犷气息,双颊浮上一层红晕,修长优美的颈项像天鹅般垂下,一副任君采摘的嫣俏模样儿。 龙天羽并不松开手臂,相反愈贴愈紧,大嘴凑在佳人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笑道:“小姐的身体真香哩!谁能想到名动天下的才女剑术竟也如此高明,若不是亲身体验,定然不信服!” 口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寻思:“这妮子腰肢和体力均是天赋异禀,倘若到了床上,简直是人间极品,体质稍差的男子根本无福消受了。” 李月瑶被他在耳边敏感处轻轻吹气,芳躯跟着颤抖一下,身子软乏无力,特别是背臀部位与男子相触,泛起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觉,幽幽道:“尽管取笑月瑶好了,谁让人家敌你不过,嘻嘻,真好,天羽还是月瑶学剑出师后,第一位击败她的人哩!不知你对政论可也有研究?” 龙天羽顿时明白她出手的原因,这名闻天下的才女心高气傲,寻常男子根本看不入眼,难得碰上富有传奇的自己,忍不住出来相试,或许不单单是男女关系那么简单,更与反秦大业和天下形势脱不了干系。 他瞧着佳人闪着异彩的秀眸,瑶鼻挺秀,香唇如樱,明艳不可方物,禁不住在她左颊上浅浅一吻,正要开口说话,忽地不远处奔出一位少女,娇唤道:“月瑶表姐,真的是你来了么?” 二人听到唤声,吓得赶忙分开,凝神望去,迎面婀娜步来的少女正是郭家大小姐,昨日虽然当场昏了过去,宝剑却只伤及外皮并无大碍,只是雪白如脂的颈项难免留下一道伤痕,遂白碧微瑕,美中略现不足。 郭钰莹经过一夜的休息,康复过来,脖颈间戴上一大串项链,上面镶嵌的珍珠每颗硕大闪亮,遮在伤口纱布处,睡了一整天苏醒过来,迫不及待地想来见上龙天羽一面,谁知刚入院门竟看到李月瑶的身影,高兴地喊出声来。 龙天羽看到她脖颈伤口处缠绕着的纱布,心中愧疚,爱怜道:“大小姐,你的身子好些了么?伤口不痛了吧!” 郭钰莹上前挽住羞红脸颊的才女,被他暧昧相问,心下甚甜,横了他一眼,嗔道:“昨天差点被你气死,幸好捡回一条命来,人家才有机会当面数落你!” 李月瑶闻言这才瞧清她的脖颈,也不禁惊呼一声,甚为关切,幽怨地瞥了龙天羽一眼,怪他不懂怜香惜玉,弄得龙天羽大为尴尬,急忙解释。 这时柳诗诗与张倩均已起床,夏侯婴与樊哙、张云等也都整装而来听候调遣,龙天羽将李月瑶介绍与诸人后,最开心的当然是诗诗二女,亲热地执起手来畅谈女儿家的心事。 龙天羽则领夏侯婴等到一旁把行动方案吩咐下去,众人用过早膳,各路队伍准备各行的职责,纷纷行事去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了前车之鉴,龙天羽这次放心不下两位娇妻,本想留下樊哙负责保护诗诗二女以及张良的安全,樊哙听到有仗要打执意要去,只好换作张云带领二十几名铁卫留下以防万一。 卯末辰初,龙天羽、李月瑶、夏侯莹一干人等扮装驰出城外,与驻守城外五十里处周勃队伍汇合后,调兵谴将轻装上路。 而项梁、项庄则返回会稽调动上千江东子弟向寿春秘密接近,郭敬召来府上客卿与家将也有两千余人,装配上等兵器利刃,力量也不容忽视,城内城外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使寿春城池充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龙天羽、李月瑶带领五百精锐战士渡过乌江,快骑行程昼疾夜宿,在次日黄昏时分已赶到淮水下游的茂林处,远远渐闻兵器交击,战马嘶叫的打斗声。 李月瑶救父心切,猛夹马腹冲在最前,龙天羽怕他有失紧随其后,转过一道林路,倏地望见上千秦兵正与两批人马嘶杀,从服饰上看去,李月瑶登时认出其中一波正是自己相国府的家将,而另一批帮手装备衣着古怪,颇有些像大漠以北游牧民族的服饰。 正在这时,一匹乌骓战马嘶鸣,神骏异常,马背上乘骑着一位青年男子,约莫三十左右年纪,浓眉阔眼,虎目精光,身披铠甲霸气十足,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道。 突然暴喝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敌军士卒惊慌失措,手中天龙破城戟左右一挥,数十名秦兵立时喷血倒地,当真有力挡万夫之勇,威风凛凛,状若天神,看得众人热血沸腾。 龙天羽心中登时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暗忖:“难道是他?” 第五章 龙虎相逢 龙天羽看到那青年威武的身影和霸道的气势,心中一凛,已隐约猜出他的身份,纵观楚汉相争时期能如此勇猛者,除了他还能想及旁人? 李月瑶见有勇士助族人脱险,兼且男子霸气十足,其属下亲卫又各个以一挡十,不禁大喜,向着龙天羽道:“咱们一起动手,救得我爹爹和族人,杀掉秦兵!”说着抽出一泓宝剑,催马便杀入秦军人潮中。 龙天羽怕她有失,大喝道:“动手!”一声令下,五百名精卫一涌而上,登时杀开一道豁口。 樊哙适才见那青年威猛,早已热血沸腾,此时倒竖虎须,圆睁环眼,挥动丈八蛇矛,见敌兵便挑,尤其是他嗓门甚大,喝声如雷,秦兵听了尽皆战栗。 那青年已杀敌上百人,血染征袍,望见又一波援军赶至,正瞥到樊哙怒目拔矛,威不可挡,他向来敬佩刚猛的汉子,见状出口相问道:“壮士勇猛,不知何人?” 樊哙应声道:“沛县樊哙也,军中战将可告洒家姓名?” &n 第六章 荒谬历史 众人休息片刻,全军起程,夏侯婴、樊哙领兵在前开路,项羽的人马则守护在后,向寿春进发。 李园对项籍与龙天羽二人特别欣赏,一位是故人之子、威猛无敌的青年,一个是智勇双全、名动天下的能者;心想:“倘若拥有任何一位辅助,复国大楚推翻秦朝有望,但若牢牢拴住定须用上非常手段不可,但女儿只有一个,选择哪一个作为女婿好呢?” 李月瑶才学与容貌称冠天下,向来喜欢结识勇士贤人,初始见到龙天羽便有好感,此时又见一位能堪与匹敌的青年,心中也是一喜,暗想:“能人越多,推翻暴秦的机率就越大,一定要将众人团结起来,共议大事。”至于男女之事,一时也不及深想。 项羽见了李月瑶的惊世美貌,心中倾心不已,但见到她似对龙天羽情款有意,不禁暗想:“若要赢得美人归,定要首先打败此子,爹爹常说,中原天下将有一位霸主,就是我西楚霸王,若要称霸当世、建功立业,非得先盖过他的风头不可。” 龙天羽则心下寻思:“这个时空如此混乱,好象与自己那个时代记载的历史不符,刘邦被杀了,项羽也不是项燕之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记得大学教授曾提过,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推出新的假设:时空只是时间与空间的交汇,如果真的可以返回已经发生的过去,则是一种虚拟的时空,它的发展未必可能被外界干扰而发生改变,却与未来无关。 “这么说来,改变与否全凭一念之间,最终鹿死谁手却也难下定论,倘若自己一味地相信历史,很可能会被它所误导,输给项羽或其他古代人!绝对不行,我命由我不由天!” 四人各有所想,领军速行,两日后抵到寿春城外三十里外,安营扎寨商议对策,此时守军有三万秦兵镇守楚地,听探子回报后,秦军守将许褚、副将江夏、陈典登城远眺,吩咐守军加强防备。 龙天羽、李园、项籍、李月瑶等共处营帐之中,商讨破城良计。 李月瑶道:“兵书有云,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军人众粮多,我军须寻个权宜之计,务必配合城中,郭家食客与项家军的行动,尽量减少伤亡!” 项羽豪气十足道:“诸位无须费心,秦人?哼,我属下随从有精兵三万,无一不是以一挡百,明日便能抵达城下,别说他守军只有三万人,即便是三十万也不足不惧!” 李园、夏侯婴等人均被他凌人的气势所折服,龙天羽与李月瑶则刚好交换了个眼神,心意相通:“匹夫之勇不可取也!” 正在此时,有人传报,项梁将军与项庄剑客来到,李园忙派人请入营帐中。 项梁与项庄得见李圆,上前便拜,泣道:“主公安然归回故地,实乃大楚之福!” 李园扶起二人,叹道:“想我李园在咸阳忍辱负重十五年,就是要等到今日,可以重回故国,扶植后主推翻西秦,以报亡国之恨,项将军这几年来筹备得如何?” 项梁回道:“尚集江东八千子弟,秘密操练已久,倘若举事后便可招兵买马壮大军队,粮草与兵器等后方储备却不成问题。” 李月瑶喜道:“项叔叔来得正好,我等正在相商如何破城,攻陷寿春,不知城中形势如何,项家子弟可有布置妥当?” 项梁尚未开口,项羽上前施礼道:“您便是项梁先生,家父特叮嘱籍儿,只有跟随将军,才有机会征战沙场,施展生平抱负!” 项梁满脸狐疑,待见过书函得知原委后,激动道:“如此折煞我项梁了,籍公子生得器宇轩昂,威武不凡,一表人才,他日定非池中之物,项某有幸辅佐上将军之后,实乃平生慰事。” 项羽客气回礼,李园大喜道:“这项羽余威可摄天下,不下其父,有此人诸己,何虑复国哉!” 项梁向李月瑶回道:“寿春城内家门禁闭,足不出户,郭家人手安排委实已有二千人秘密聚集,项伯带一千人已乔装打扮混入城中,而项家军也在城外潜伏,准备随时动手,只是敌军三万人数,尚且为忧!” 项羽道:“项叔父莫虑,我有精兵三万明日可抵达城下,到时候里应外合,取得城池不足外患!” 项梁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主公、小姐若有籍公子三万援军加入,我方便足有四万人数,何况秦兵近年安于逸乐,疏于操练,此战胜算足有八成!” 龙天羽默不做声,静观几位才识和想法,摸索几人的心理,正是大智若愚,好比聪明的人总把聪明放在心里,愚蠢的人却故作聪明。 此时观者项羽、项梁及李园等举止,很有可能将来会因立场不同,站到敌对一方,要战胜对手,首先要了解对手,商业竞争如此,争天下也是同理。 李月瑶喜不胜倦,眸子明亮,拍手道:“就是这么着,今晚各路人马隐伏待命,等明日项兄弟的精兵一到,我们便出其不意,夺取寿春的主控权!” 诸人又商议一番细节,这才各自退去,李园路途劳累兼且年不往昔,径自回帐中休息,项梁、项庄别过李园,项羽则回去部署麾下精兵,配合起兵。 夜幕很快降临,暮色苍苍,一轮弯月爬上星空,近九月天时,南方雾气湿重,几只归巢的乌鸦,在枝头叽叽呀呀叫个不停,增添了几分惆怅。 龙天羽难得没有娇妻美姬陪在身边,颇有些不适应,解下铠甲换上宽松的楚袍,走出营帐。 秋夜霜天,碧空如洗,苍穹繁星闪耀,自成阵型,尤其以‘格泽’‘晨昏’五星连珠最为明亮。 龙天羽想到黄石公的叮嘱,这五颗星乃奇星,每次并列出现必有应兆,人间战祸不断,整个大秦楚汉的历史会否因自己的参与而完全改变呢? 若以史书对比,眼前的一幕实在离谱,领导农民战争的第一位领袖竟不是陈胜!汉高祖刘邦又早在起义前便做了短命鬼!项羽与项梁素不相识,根本不是项燕之后,那为何有人叮嘱项羽,只有找到项梁才能施展抱负呢?难道幕后的人也懂得占卜星相?……或许就是了解未来的历史呢? 再往深一想,自己所乘的时空机器被发现在秦始皇陵,科学院士推测是外星人的飞碟,这种假设显然不成立,那飞碟又是从何而得?古代人根本造不出来的! 唯一剩下的一个可能:就是在我之前有未来人也成功穿回古代,所乘机器被秦始皇放入墓中,然后二千年后被挖掘出土,科学院进行调查,请来自己帮忙,突然自己又回到了古代,杀了守陵秦兵,丢落‘战神m-16’手枪,救走石棺中的虞姬,又改变了历史…… 但其中矛盾重重,线索若隐若现,龙天羽苦思了一阵,仍是想不清楚其中关键,心中烦乱,叹道:“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突然一阵拍掌声从后响起,龙天羽惊愕转头望去,正是李月瑶盈步走来,笑靥如花,美眸眨起动人的异彩,玉容闪着夺目的光泽,看得他心迷神醉之时,佳人已俏立在他的身前! 第七章 短兵相接 李月瑶盈盈俏立在龙天羽的面前,喜不胜倦地道:“没到想天羽的诗赋竟一点也不下于你的剑术,月瑶当真佩服得紧,君文武双全,难道有胆识争做锋头,起义对抗西秦,能人所不能!” 龙天羽心想:“我和她相隔了两千多年的文化,即使她是闻名天下的才女,但识见总难跳出这个时代的框架,言辞如此,科学领域更是如此,自己可是二十一世纪顶尖的高材生,若要打动这才女,唯有攻心为上!” 他用余光打量着身前的绝代佳人,一袭劲装武士服衬托出她完美的**曲线,平坦的小腹、迷人的腰段、修长的**,特别是胸脯起伏时,均匀的耸动,看得他血脉喷张。 李月瑶对他的好奇心大盛,一心想多了解些他的本领,无论从剑术、才学或政论上,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此时见他目光有异,盯着自己的胸脯,顿时满脸通红,幽幽道:“还想轻薄人家么?上次的帐,月瑶还没跟你算呢!” 龙天羽寻思“上次的帐?噢,定是指在郭府斗剑后,亲了她的脸颊一事!”当下浅笑道:“那又怎能怨我,怪就怪月瑶小姐太动人了,像我凡夫俗子岂能坐怀不乱?” 李月瑶抿嘴娇笑道:“你可不是凡夫俗子,不然大秦也不会因你一夜之间风雨飘摇,可笑秦始皇修筑万里长城,收天下利器,以为可以安稳天下,使大秦坐享千秋万世,哪知却被天羽一朝撼动根基,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不敬佩于你呢?” 龙天羽想到**语录:“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在别人面前不能锋芒太露,否则反会招来对方反感,唯有欲擒故纵。 当下叹了一口气道:“敬佩又如何?有谁能真的懂我的处境?倘若我龙天羽当真有本领,就不会让天下的百姓生灵涂炭,受尽苦难,刚极则折,凭我一己之力无法推翻秦朝!” 李月瑶身有所感,点头沉思,释然道:“秦王暴虐,使百姓受苦,这也不是你的过错,何必问心自责?” 她一边说话,一边挽起对方的手臂,脸上微红,道:“倘若你不嫌弃人家才识学浅,月瑶愿意辅佐明主,完成大业如何?” 龙天羽心中暗笑,这招欲擒故纵果然恰倒好处,却也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反被她看轻,而且自己以往的娇妻都是一见倾心,投怀送抱司空寻常,反而少了二十一世纪谈恋爱的感觉,此时面对这般绝丽的才女,怎也不能囫囵吞枣,可要好好享受爱情的过程。 想到此处,龙天羽虔诚道:“有大才女从身旁运筹帷幄,天羽求之不得!”说着边牵起她的玉手,仰头望了一下苍穹,念道:“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来,现下陪我散步观星好么?” 李月瑶素手被他握在手中,娇躯不由一颤,又听到他随口说出动人的诗句,芳心涌起无限的甜蜜,跟着对方的牵引,在星空下漫步谈心。 翌日申时,项羽的精兵赶到,不但看上去训练有素,而且战马更是精良,除了每人手持长戈、矛、戟外,另备有弩弓、配刀,腰间铁环相扣,装备比一般的军队要齐全得多。 龙天羽看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造型颇似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的特种部队,只是缺少半自动冲锋枪、防毒面具、黑色防弹背心等现代装备而已,但不难寻到现代的影子。 直到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中期,特种部队已经过多次的改良和战略调整,调出各地精英组成维和部队,在中东、朝鲜战争中,龙天羽还曾参与过,故此他对国家兵种内部的秘密资料和调整方案都有过研究,此时一见便知环扣腰束,都经过个人设计改良。 众人又商议片刻,由项羽带领亲随夜中潜伏在城外,夏侯婴本要请缨夜袭城墙,毕竟以黑甲军的身手,要悄无声息登上城墙是家常便饭,龙天羽没有点头,有意让项族人马打头阵掠头功,好了解对方的实力,项籍更是当仁不让。 待二更时分,寿春几处官衙后宅起火,城中混乱一片,郭族二千食客家将,向西城门攻打,城外的伏兵一起响应,猛攻城池。 项羽手下亲卫果然神勇,轻松爬上城墙,控制住局势,随后伏兵一涌而上,有的利用绳索攻向城头,有的则向城门嘶杀,与城内郭族的家将理应外合,启开一扇城门,登时杀出一道豁口。 守将江夏带领上千死士守住城门,与冲进来的敌兵殊死搏斗,一时箭如飞蝗,滚石如雨,阻挡着里外的乱军。 “关上城门,快关上城门!”江夏手持长枪坐于马背,指挥着守军抵抗着,城中号角倏地响起,主帅许褚亲自带兵来援,秦军守卫听得号角声,士气大振,硬堵住了城门口。 这支秦军是当年王翦南征楚国时留下的旧部,尽管时隔十多年,但依旧威猛凶悍,见过大场面的老兵,勇猛在前拼死战斗。 项羽见守军抵死反抗,冲上去的精兵团又被阻挡前进不得,眼看城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大喝一声,手挺天龙破城戟,足踏乌骓良驹,身披紫金袍,双脚猛夹马腹,疾冲城门。 正当城门中的秦兵挡住豁口之时,项羽一阵疾风掠至,手起戟落,一下划倒十几名秦兵,挺戟再挥又有十几名守卒死在戟下,秦军摄于威势,硬生生退后了两步。 城外三万精兵顿时扑上,疯狂地向守军防线冲击,短兵交接,前面的士卒倒下去,后面的则毫不犹豫地踏着尸体前进,精兵团手持锋刀锐不可挡,刀锋过处,秦兵一**地倒下。 项羽威风凛凛,大喝道:“该死的秦人,统统不留活口!”催马当先,在他画戟的范围内,敌军士卒人马俱裂,守将陈典见状挺戈拨马,迎上前去,刺向敌帅的心口。 项羽横过画戟架开长戈,趁对方收力之前,左手从腰间拔出战刀,寒芒一闪,呼啸着落了下来。 陈典眼看性命不保,下意识抬手一挡,右臂齐肘而断,一点也无知觉,突然感到腹部一麻,浑身脱力,身体一歪,“扑通”栽落马背,当场毙命。 秦兵见他威势,胆战心惊,已然抵挡不住,江夏大喝挡住,却也无济于事,项羽此时又放倒二十几人,挥戟直取敌将江夏而去。 龙天羽见城门处撕杀惨烈,心中一凛,想到攻城未必要大伤亡,智勇缺一不可,此刻西门重兵相对,其它城门防守的人马定然不足,不若声东击西。 当下喝道:“夏侯婴、樊哙听令,带人随我到南门破城。”双腿一夹,战马嘶啸而出。 李月瑶见他只带五百人前去破敌,委实放心不下,抽出宝剑,钦点五百家将随后跟去。 第八章 釜底抽薪 且说龙天羽亲自带领五百黑甲精锐,潜到南城门外,由于西门战事激烈,三位守将都过去督战,致使其它三城兵力空虚,几名守城侍卫长提醒余人加强防备,声音颇有些不安紊乱。 李月瑶领着人马稍后赶至,她来到龙天羽的身旁,幽怨地翻了他一眼,嗔他做事太轻率,怎可孤军攻城,岂不犯了兵家大忌。 龙天羽虽被他责备几句,但心里说不出的受用,证明自己在才女心目中如此有份量,幸福的笑道:“月瑶不用担心,善战伐谋,偷袭城池没有人比得上我的兄弟们!” 李月瑶还是不能相信地望着他,因为他的想法往往出人意表,在兵力上己方实在吃大亏,西门战事正烈,适才她见识到秦军的凶悍,以此刻一千人欲破之,难度可想而知。 龙天羽观察一会城卫的情况,守军大部分被调去西城门抵挡项族军及郭府的家将,其它三门守卫自然少了许多,没有将领镇守,士卒人心惶惶,犹如惊弓之鸟。 夏侯婴、张云与黑甲精锐战士纷纷解下背负的包裹,换上每次行动的特殊装备,潜伏在城外的暗草堆丛,做好了偷袭的准备,只等主帅一声令下。 龙天羽拍了拍胸脯,对着才女道:“放心吧,让月瑶见识下我的部队亦非等闲之辈,稍会城门打开之时,你带家将从左边冲击,先不要进城,放走逃兵再说!” 李月瑶一时不懂他在搞什么名堂,心下寻思:“城门打开,却不立即冲入,岂不又被守军挡住,坐失良机,用兵之道贵在神速,怎么他偏偏背道而驰呢?”愕然相对,眸子眨了两眨,好奇地望着对方。 龙天羽感受着才女清澈的眼神,不由心中一动,伸手按住她的香肩,叮嘱道:“月瑶等着看好戏吧,只是现下还不能透漏!”言罢微笑转身,吩咐了夏侯婴等人几句口号。 夜如从天而降的黑色幕布,将大地裹了个严严实实,城墙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左摇右支,晃晃摇摇,光线忽明忽暗。 龙天羽挥手势把人分成五排,一排百人,前两排手里持着强弩,对准墙头的守卫,后三排的三百人攥着爬城的绳索,等着下步的行动的指令,每个人想到激烈即将开始,生怕提前暴露目标,大气都不敢急喘。 城上一轮巡卫走过,下一轮尚未来到之时,龙天羽看准间隙工夫,打出分组行动的手势。 夏侯婴等见装快速冲到城墙跟下,扣动扳机射出绳索,固定稳当后,便往墙头爬上,守卫探头向下望去,被一波弩箭射中,栽落城下。 守兵大惊,猜到有敌人来袭,立即搭箭上弦,或搬起提前准备的滚木、石头往下砸去,也有十几名精锐中箭摔落在地。 “嗖嗖嗖”又一波强弩箭羽飞射,随后城墙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残叫,正对的秦兵登时被击中。 在城头左右附近站岗的士卒尚未来得及补位阻挡,第一组精锐已经爬上了城墙,抽出利剑与秦兵交战在一起。 夏侯婴、张云带领着第二组的精锐紧跟而上,斩杀城墙守兵,向城门处攻去,随后龙天羽一组也已蹬上城池,众人按他事先吩咐的口号,喊道:“西城门已破,弃械者不杀!” 秦兵本来甚是勇猛与黑甲军交锋,听到敌人口号后,战意斗志顿减,军心动摇,不知是死战到底好是逃散为好? 此时夏侯婴等人一手持弩,一手挥剑,与守军交锋之处,势如破竹,秦军见状更是无心恋战,待五百精锐全部登上城头时候,气势如虹,部分守卒趁暗巷逃走。 半晌不到,上千守军已不足过半,被黑甲军一阵冲杀,夺取城门的主控权,几名侍卫长指挥剩下的士卒继续抵挡,却被张云的宝剑尽数斩杀。 城门启开,李月瑶带领部下在左面呐喊声威,大多秦兵闻得声势,急从城外右面慌忙逃走,不再迎战。 须臾,南门守军逃的逃、死的死、降的降,剩下数百凶猛抵抗的秦兵被龙天羽等人一轮弩箭射倒。 李月瑶派人到西门禀报,自己则率领五百家将冲入城内,占领南门;此刻西门双方加入重兵,战事最为激烈,城下精兵团近乎狂热地呐喊,密密麻麻的各种利箭和滚石漫天飞舞,洗劫着寿春沧桑的城墙。 两军的士卒都杀红了眼,血迹斑斑,兵矢遍地,火光照着城池,犹如白昼。 项羽足踏乌骓战骑,手中挥动画戟,势不可挡,江夏与他战不三合,便被对方一戟搦死,冲在最前的守军士卒吓得斗志全消,急忙向后退,而后面的秦兵却拥挤往前冲,顿时乱成一片。 项羽大喝一声,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守军听得毛骨悚然,战马受惊嘶鸣;项梁、项庄左右跟上,带着精兵一涌冲破秦军防线。 许褚见大势已去,带着亲卫向南门逃去,却被郭府将领拦个正着,龙天羽、李月瑶、樊哙随即赶至,堵住了守军的主帅。 西城门一破,项羽三万精兵杀入城内,不管秦兵投降或是抵抗,一概诛杀,震慑其它守军,余下的哪还敢逗留,四散逃命。 四路人马回合后,直取寿春北门与东门,那两处城门守军听闻兵败城破,将领阵亡,兼且敌军凶狠,纷纷弃甲逃出城去。 项羽领兵冲杀过来时,城门大开一片狼籍,却不见一兵一卒,随后用了一盏茶的工夫,清剿城内残余势力,将至午夜才城门禁闭,已完全控制住寿春。 龙天羽思娇心切,当下带着夏侯婴等人返回郭府大宅,柳诗诗和张倩见爱郎平安归来,争相扑进怀内,持宠撒娇,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张良浅笑道:“这两个妮子整天想着你何时归来,累得老夫都无心棋意,为天羽占卜吉凶!” 郭敬将众人引入客厅,询问一番,听得城池已被控制住,放下心来,过不片刻,李园父女、项梁叔侄诸人也都来到郭府,气氛热闹非凡。 龙天羽趁机引退,回到别院房中熟洗,换了干净衣袍,郭钰莹听得他回来,思念难禁,羞红着脸颊前来寻他,与诗诗二女聊在一起。 子时之末,众人这才疲倦休息,龙天羽想到战祸行军之苦,不胜感慨,搂着两位娇妻沉沉睡去,寻找梦境中的世外桃园,由于几日来体力消耗过多,当晚并没有行**房事,可苦透了二女。 翌日郭府准备在晌午举行大宴,召来城中许多贤士智者、楚国旧贵及名仕大夫,共商起义复楚的大事。 龙天羽醒来日已三竿,陪同娇妻用过早膳,忽地张良与夏侯婴、樊哙张云几人来找他禀事,龙天羽见他们脸色凝重,询问道:“有何要事?” 张良凝神道:“刚收到情报,秦将章邯在函谷关大败周章的十万农民义军,周章败走戏水逃到曹阳,章邯率军追至击破曹阳,周章再次退到次绳池,前日章邯又大破次绳池,义军将领周章自刎身亡,陈胜西进大军全部覆灭,此时章邯正向荥阳进发,反扑各地义军势力,看来咱们也要速回彭城部署防事,准备迎战秦军攻袭。” 第九章 筝艺无双 张良将四处义军的最新动态分析给龙天羽,众人围在军事图前,商议下一步的对策,夏侯婴、樊哙等均以他马首是瞻,听龙天羽的吩咐。 龙天羽环顾地形,结合自己对历史的常识,早已猜到陈胜大军必会落败,看来历史并不是无迹可寻,在时空发展的印证中,当有外界因素干扰的地方就会相应地改变,但没有外来因素时,那里的人或事会按原来本身的规律发展。 樊哙心急道:“主帅,咱们别在这里耽搁,速回到彭城部署防御,由俺老樊打头阵,可要会会那章邯!” 龙天羽摇了摇头,说道:“咱们暂时还不能回去,在此助楚国举事,可以培植义军力量,分开朝廷的注意,同时分散敌军兵力,与彭城以及六国旧地遥相呼应,只有这样,起义的势力才会长久,否则孤军抗战只会同陈胜大泽乡义军一般,最终走向覆亡的道路。” 张良点头叹道:“天羽所言极是,只有团结各地力量才有希望彻底消灭朝廷势力,现下唯有以静制动,坐山观虎斗,到时与各处义军联合出击,只要消灭秦军主力,则可直捣咸阳,据老夫夜观星相,大秦虽如西山落日,但仍须三年的时间才会覆亡,而秦灭之后,天下战乱动荡,群雄逐鹿中原,谁是真正的仁者明君亦会从中脱颖而出!” 夏侯婴、张云、樊哙等人向来钦佩玄术大师,闻言受教点头。 龙天羽却心下一惊,没想到他夜观星相便已推测出未来,自己也曾向黄石公学习过玄术,不过更多时候都在研究兵法和奇门遁甲术,对占卜星相钻研得不深,暗忖日后可要多加虚心领教。 过了半晌,郭府管家楚涛来此别院邀请龙天羽等参加午宴,龙天羽心中好奇,问起宴会所邀之人。 楚涛对他甚是钦慕,恭敬道:“今日午宴除了龙公子、张先生以及李相、瑶才女等天下闻名的人物外,尚有籍公子、项将军、楚国贵族商贾、寿春一些名士贤者等,宴会又月瑶小姐主持,很多商贵公卿大夫都欲一睹她的芳容,争相挤来,均希望能参加午宴。” 龙天羽心想:“那些男人都是犯贱,得不到手的便捧成皓月,得到了未必珍惜,不过要博得这才女的青睐,可不是易事!”当下答应准时参加午宴后,支开了部下,回内轩陪着诗诗二女在床上缠绵两个多时辰,做了男人应该的补偿。 将近午时,龙天羽由二女服侍换上了宽松的楚袍,与张良去往郭府主厅,此次诗诗与倩儿随同赴宴。 虽然离宴会开始尚有一刻钟,但大厅已经挤满了人,殿内设成圆形筵席,最里环有八张桌几,然后由里到外圈,每一层的席位加倍,到最外环已是三十二桌。 最里环的正中三大席位空着,显然留给主人,每席各置一人,龙天羽与张子房被安排在主座的临位,可见地位尊崇,然后环型依次坐的是项籍、楚墨行会钜子廖离、楚国贵族景驹,后一排的席位为项梁、项伯、柳诗诗、张倩以及寿春商贾贵族、贤士大夫等等,大部分都未入席,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人头涌涌,相互畅谈。 有些当地贵族,听闻过张子房与龙天羽的传奇,大多纷纷上前恭维一番,幸好这年代没有记者或狗仔队,不然这种新闻焦点人物必会被媒体围攻采访。 而项羽则与项梁、项庄几人神秘聊话,偶尔向龙天羽这边瞧上几眼,旋又低声倾谈。 突然磬钟声响起,李圆、郭敬、李月瑶以及郭族中几个有份量的长辈从里轩步入大厅,开始纷纷入席。 此时的李月瑶一袭素白长褂,仪态慵闲地坐在其父临旁一位,她虽没有刻意打扮上装,但那种天然的美态更显得清雅绝俗,明艳无伦。 世人常以“美若天仙”来形容美貌的女子,但仙女如何美法却是谁也不知,谁也不晓,瞻仰‘玉泉女’姿容的瞬间,无论贵族商贾还是贤者武将,众人心头都不自禁涌出那四个字来称赞。 柳诗诗与郭钰莹、张倩本身都是难得的美人坯子,尤其是名姬柳诗诗天香国色,艳冠京华,却自忖在风雅上仍逊上才女三分。 当磬钟又响了一下,宴会正式开始,丝竹乐器瞬息奏响,一群数十名俏丽娇媚的歌姬,轻盈迈进殿中央,载歌载舞。 郭族本想请西柳名姬主唱,让众人聆听天籁之音,一饱耳福,但被柳诗诗一口谢绝,因为觉得自己嫁入龙家后,夫君宠爱无比,她不再留恋过去红尘生活,什么名姬的头衔并不在乎,普天之下只想对爱郎一人献歌献舞,以及洁白的**。 龙天羽看着厅内漫舞的歌姬,又想起虞姬来,她到底身在何处呢?历史上她是项羽的女人,但现下的历史又是如何谱写呢? 想到西柳与东虞并称于世,找不到了虞儿,这种事决不允许再发生诗诗身上,念到此处,关切地转头望向娇妻,而她心有所思也正瞧来,四目相投,涌起知心相爱的温馨感觉。 龙天羽向着诗诗和张倩潇洒一笑,转过身来准备继续欣赏歌舞,顿时觉得一股灼热的目光投来,遂奇怪望去,透过歌姬间的缝隙,与李月瑶清澈脱俗的眸光相触,彼此浑身一颤,心摇神驰,才女眸子眨了两眨,脸颊一红,移开了目光。 这时歌舞姬表演完毕,袅袅退出厅去,众人意犹未尽哄然叫好,从商周开始,宴会前姬女歌舞助兴,早已成为不可缺少的程序,上至王权皇室,下至民间商贾,有权有势者无不收罗大批美女充当舞姬或欲泻的工具。 众人称赞后端起高脚栀杯一饮而尽,有人借机邀请才女抚筝助兴,立时被在场诸人推波助澜,李月瑶执拗不过,微笑地瞥了宾客一眼,娇姿美态风情万种,算是应承了。 由两名侍女平端着一把古筝放在小姐的桌几上,一名俏丫鬟燃起两柱清香,但见筝身朱漆斑斓,布满碧色断纹,落错有致,丝弦仿佛袅娜迎风的龙须竹,筝弦侧旁还镌刻着两个蝌蚪文“玉泉”。 李月瑶环顾众人,妩媚一笑,素手试拨了两下,其音清越异常。 张良闻声不禁开口赞道:“好筝,足可与瑶琴相媲美了。” 满堂宾客心情跃动,整个大殿落针可闻,禀起呼吸准备聆听仙曲。 李月瑶体态丰姿如同天仙一般,纤指转轴拨弦,慢拢轻抚,铮铮之声,悠悠漾开,妙曲绕梁,如鸣金石。 奔泻的筝音像汩汩的清泉汇入江河,继而由浑厚转入轻柔,仿佛流云盘旋在高山之上,忽而节拍变快,飞泉激浪;有时指快音促而急切激越,则悲痛迫胁之情涌溢,舒卷收放,缓急相接,运思微妙,气韵生动。 张良与柳诗诗对乐礼均是行家,单听此调便知所奏乃古曲《梁父吟》,曲意是讲春秋时期齐晏子‘二桃杀三士’的故事,从昂扬的音调中流露出弹筝的主人,是位关注百姓命运、洞悉天下形势的巾帼才女。 第十章 治国之论 李月瑶筝曲抚罢,宾客听得如痴如醉,心悦诚服地哄然称赞,即使连名姬柳诗诗,音律无所不通,亦对才女的筝艺佩服之至,同样的曲子在她的手指下奏出,竟然犹如仙曲一般。 龙天羽对现代乐器和流行的rap也很在行,但古代乐坊却从未涉及,此时觉得超越自己那个年代的钢琴、小提琴等名曲,仿佛与淳于婉儿的瑶琴难分轩轾,正要找来美妙的词语称赞,忽然听到右旁丈许的席位上,有人脱口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小姐的筝曲有如天籁之音,实在令项籍佩服!” 众人听到这两句诗词比任何赞美的话都恰到好处,不禁相顾望去,李月瑶眸子一闪,嫣然一笑道:“籍公子出口成文,令月瑶佩服才是,不知龙公子对人家的曲律有何看法呢?”她转而问向正发呆的龙天羽,希望他能说出更迷人的话语。 李园也是一凛,心想:“果然虎父无犬子,连说话的语气和措词也如此惟妙惟肖,新颖独到!”暗叹一声,又想到了往事故友。 在场最吃惊的莫过于龙天羽,他是清华大学双博士,对古代诗文以及文化历史都有所研究,适才突然听到项羽的诗句,骇然吃惊,心想:“哦靠,这厮怎么会朗诵唐诗?倘若自己所记不错,这两句应该是出自诗圣杜甫的《赠花卿》,但杜甫是唐朝中期的诗人,比楚汉时期要晚上一千多年,项羽怎么能知道?难道这两句是他先作出,但没有被记载下来,直到后人重新又作出不成?” 此刻被李月瑶蓦地一问,忙压下奇妙的思绪,面对才女以及众人的目光,灵机一动,也想起一首唐诗来,随口念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听到小姐仙曲,实令天羽感触横生。” 众人愕然惊诧,咀嚼诗词之意,均感新鲜独特,不同诗经与楚辞的韵味,即便连张良、李园等也不禁惊讶他的才学,更别说柳诗诗、张倩、郭钰莹三女,爱煞了君郎的魅力。 李月瑶神采飞扬,眉梢眼角尽是欢喜之意,显然对他的表现大是满意,接着问道:“龙公子所言甚妙,月瑶听闻古时候,伏曦做琴瑟,长三尺三寸六分,好像一年三百六十日,上圆下方,犹如以法规治理天下,筝琴本为陶冶情操之物,何与治理国家相匹对呢,月瑶很请教公子!”说着秀眸闪烁,妩媚一笑。 众人这才知道,才女有意在考教龙天羽的才学,都放下水酒卮杯,看他如何对答。 春秋战国起宴饮成风,而宴会上交谈的话题也是必不可少的,难得与名动天下的才女同席,她的每一句话无不引起众人的注目。 龙天羽感受着众人灼热的目光,同时清楚才女正在当面考教于他,一则为他树立威信形象,使他更加深入民心;二来看他有否真才实料,心中暗想:“幸亏老子在大学期间翻阅过的古代文化够多,不然此时非出丑不可。” 当下向佳人潇洒一笑,借题发挥道:“琴筝虽是乐器,但弹奏起来与治理国家一样,必须专心致志,五十根弦好似君臣之道,大弦看似春风浩荡,犹如君也,中弦看如山涧溪水,像似臣也;其余小弦相辅相成乃是子民,这如同国家政令一般,齐弦配合协调,才能弹奏出美妙乐曲,而君臣各尽职责,百姓拥戴,方可国富民强,政通人和,四海生平,故此弹曲与治国的道理相近也。” 在场宾客纷纷称赞,举杯共饮,张良、李园、郭敬等各自点头,深觉此比喻大有道理。 李月瑶彗质兰心,闻言点头沉思,欢喜道:“龙公子言语不凡,他日定是人中龙凤!”送上一个妩媚笑容后,转向他身旁席位的张良问道:“张先生运筹帷幄,立志灭秦,博浪沙一役天下皆知,虽误中副车,但此雄心壮志举世无二,这几年间先生一己之力,奔走天下,希望六国遗团结合力抗秦,让月瑶钦佩不已。” 张良叹道:“灭秦之举来日方长,刺杀始皇只能治表,欲绝其根唯有动其根基,然则各处起义乃乌合之众,相互攻击难成大器,只有找出能人贤者,凌驾义军之首,方可成事。” 众人寻思此言,一时静若无声,李园忽地问道:“请问先生,何为能人贤者呢?” 张良环顾一周,继续道:“能者乃具奇能异力,可灭秦之人;贤者此乃明君,仁德贤才可使天下得治,百姓安居;正如兵法所云,仁者之师方可百战百胜!” 项羽哼了一声道:“先生的话虽大有道理,却如缥缈的云烟一般,非实战也,两军相斗勇者胜,我项羽一人可杀他几百人,如此之威势怎能不让敌人降服呢?有我带兵,战必胜、攻必克,什么仁者之师,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嬴政统一六国,又何时讲究过礼仪仁义,大兵挥近尽所折服!” 此语一出众人不禁一呆,心中一想也不为道理,同时亦被项羽的气势所折服,在场的目光聚到张良身上,看他如何反驳? 张良显然乃雄辩大家,微微一笑,道:“六国离乱为暴秦所统治,天下百姓受了几十年的战祸之苦,灭秦虽需能者,但绝非治理天下的贤者,推翻暴秦以后德治天下,使百姓安享太平盛世,才是主流。” 李月瑶称赞道:“张先生的话发人醒思,真是精彩绝伦。”众人亦随声附和。 项羽心想自己从小学习剑术骑射,兵书战略,对什么“仁政”从来不屑一顾,尽管其母当年以才学名动天下,但自己却学来甚少,在政论上如何也辨不过,张良这位儒生夫子,蓦地想到龙天羽也是武将出身,不若拉他下水,转向龙天羽问道:“不知龙兄除领军打仗外,对这些缥缈的治国之道,有何见解?” 龙天羽愕然一呆,登时会意,心中暗笑:“项羽你也忒小瞧了人,老子可是两千多年后全国高考最高成绩保持者,并取得双博士学位,问我政治学,随便找个后人的理论,你们也不曾听闻过?” 李月瑶俏目亮了起来,含情脉脉地瞧着龙天羽,笑靥如花道:“公子旦说无妨,月瑶很想再聆听公子的高论!” 龙天羽感受着才女灼热的目光,故意装出难为的神情,转身望向柳诗诗与张倩、郭钰莹她们的席位,三女眸光闪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期盼着可以一盼意中人的风采。 项羽看到他为难的表情,以为他当真如此,心下则想:“还不是同老子一样,带兵打仗就是战争,称霸天下就是王道,讲什么‘仁政’劳什子治国之道,不切实际也!” 宾客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静聆他的回答,瞧他是否能说出一番道理来。 龙天羽左手习惯性旋动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以其潇洒的招牌动作,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和工具,不能长期混战下去了无终结,要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立场的差异;治理天下在得民心,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第十一章 龙虎风云 龙天羽对古代文化有所研究,随口说出一段竟包括罗贯中《三国演义》、杜牧《阿房宫赋》中几句精辟词语糅合而成,论据说出后,在场宾客无论贤士大夫还是武侯将相皆被这几句折服。 李月瑶咀嚼着“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的精辟之词,秀眸异闪,不敢相信地盯着龙天羽,仿佛重新认识他一般,觉得他简直高深莫测,不同常人。 张子房听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开头几句,道出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不禁赞了一声,等龙天羽一口气说完,深觉句句均是警世良言,每一句不拘于以往的世俗之语。 柳诗诗三女美目流盼,巧笑嫣然,被他言语所拜服,恨不得立即投到君郎的怀抱,温存受宠一番,眉梢眼角不胜欢喜。 项羽哪听过这些古代文化中的精粹,什么“灭六国者,六国也”根本听不下去,剑眉鹰目,炯若寒星,嗤之以鼻道:“成者王侯败者寇,自古弱肉强食,强者便是王权,焉能不服?嬴政一统天下难道靠的不是大秦百万铁骑,而是仁政民心不成?战争决定政治,儒墨道法、诸子百家多在虚无的形式,不切实际也!” 墨者钜子以及儒家仕夫听到此语,脸色颇有些不自然,众人莫不做声,目光聚集在龙天羽身上,不知他又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奇怪言论来。 龙天羽虽然不是雄辩家,却也机灵百变,脑海一闪,又捏来一些古代名言警句为己所用道:“孟子有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大秦疆域之广旷古烁今,然则百万雄兵征服了六国,却征服不了民心,君王似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暴秦不施仁政,才会有今日一人振臂,八方响应的局面,倘若四海生平,百姓安居乐业,谁还会起义谋反呢?只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李月瑶、柳诗诗几女听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同时惊讶地呼出声来;张良双眼发直,也感觉到这乘龙快婿的识见当世无二。 只因从商周到春秋战国,诸侯之间的战争都是贵族之间的利益之争,所以改朝换代均是诸侯权贵的人,从未有人将最底层的农民放到如此高度。 众人半晌无语,都在沉思他的言论,张良叹道:“好一句后之观今亦犹今之观昔,如此精辟的政论,即便战国时期的纵横家苏秦张仪也有所不能!” 项羽亦吃惊不小,暗忖:“这小子言举奇特异于常人,看来才学不在母亲之下,新颖更在乃父之上,以文论友好比以短攻长,只会自取其辱,不若从武功剑术上搬回一局,看他有多少斤两?” 当下一声长啸打断了众人的附和声,朗声道;“公子的话果然甚有独到之处,不知龙兄除了探讨言论之外,剑术本领是否及得上词锋犀利呢?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如何?” 李月瑶眉头一皱,心忖:“今日招集这么多的名士大夫、贵族客卿前来意在商讨复国抗秦之举,岂能因个人话语观点不合,便文来不成竟要武斗,当场搦战?” 她正欲替龙天羽一言代过,转移话题,却听闻龙天羽忽然笑道:“拙艺不精不敢独舞,前日见项公子武艺超群,勇猛过人,实令在下拜服,倘若籍公子肯落场,天羽怎也要舍命陪君子!” 在场宾客无不惊愕,谁也想不到他竟会公然应战下场斗剑,如此论证宴会一下子变成风雨欲来的龙虎之争,却是始料不及。 龙天羽心想:“汉高祖刘季都成了我剑下之鬼,我还怕你项羽不成?老子等待今日与你相逢,已有近一年的时间,难得主动挑衅正中下怀,倘若不压住你嚣张的气焰,日后岂有老子容身之所!” 李月瑶也是一惊,不明为何龙天羽也如此冲动好强,做大事应该不拘小节,这个道理对方该懂得的。她哪知道在绝色美女面前,男人的自尊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张良猜出龙天羽的心思,毕竟见多识广,知道这项籍霸气冲天,当世少逢敌手,倘若当众拒绝挑战或退缩,不但损及龙天羽无敌义军首领的形象,以后休想再向对方挑战,正是大丈夫当断不断,则会反受其乱。 柳诗诗、张倩、郭钰莹为情郎的气势所倾慕,却也免不了担心,既希望他能大展神威,又不愿他涉身犯险,三颗芳心霍动不已。 自春秋战国开始,武风盛行,后来演变成宴会上一种助兴的形式,在《庄子-说剑》中曾有记载:“赵文王喜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公前比武已经成了男人之间尊严和价值的象征。 项羽微微一呆,细瞧对方神态自若,非是所言为虚,心道:“今日是你甘愿应战,倘若有失可怨我不得!”回过神来,感受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期盼着他的回复。 项羽站起身来,露出彪悍威武的虎躯,哈哈大笑道:“既然龙兄愿意陪同项籍仗剑而斗,在下实感荣幸,择日不如撞日,此时想请公子赐教几招如何?”他说的虽然客气,但众人都隐约感受到他迫不及待想与龙天羽一争雌雄的**。 李园、郭敬、项梁等人各不做声,两虎相争,究竟谁能更胜一筹,谁会败北对他们三人来说都有利有弊,倘若项籍胜了,三大家族则会选择他作为复国和巩固势力的砥柱。 若是龙天羽赢了,便顺水推舟,与沛县义军合作,在物资兵器上供给,借对方的军力光复楚国,出于利益上的考虑,均是静观其变。 李月瑶虽不愿看到任何一人血溅当场,但局面势成骑虎,无论谁也改变不了二人的决定,同时瞥见其父以及舅舅等人的神色,才女也感觉到其中的厉害关系,已经不单单是两个男人的意气之争。 在场的其余宾客却没有太多的想法,见局面形势一场比斗在所难免,各自放下高脚栀杯和炙肉美肴,兴奋地期待好戏上演。 龙天羽心想:“它娘的,来就来,还怕你不痛快答应呢?让我见识见识名垂千古的西楚霸王到底有何真材实料!”言念及此,霍地而起,除下宽松的楚袍外褂,露出一身武士劲装,阳刚之躯给人爆发力十足的感觉。 他的神态依然韵度自如,微笑道:“妙极!醉里挑灯看剑,更助雅兴,项兄,请了!”话音甫落,已迈步走出席来。 第十二章 挑灯看剑 一场决斗在所难免,郭敬派家将立刻搬开酒桌,移出一块空地来,龙天羽与项籍隔着丈许之间对峙伫立,有股一山不容二虎的感觉。 龙天羽英俊非凡、傲而不骄,挺拔的身躯配合着君临天下的站姿,形成一股王者的气势,此时目光如剑罩住对手,只觉项羽身形魁梧,臂力有过人之能,而且竟比他还要高上两公分,若以现代的身高来算,对方应在一米八五左右。 项籍横剑胸前,冷眉一竖不怒而威,嘴角溢出一丝冷漠的笑意,仿佛眼前的男子已经败北一样,或许他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自幼苦练刀枪剑戟、骑术射箭加上力鼎千斤,在大漠游牧民族中几乎不曾遇到过敌手,既便英勇的长辈也都自叹不如,此刻是他踏入中原第一次公前比武,没有太多的新鲜兴奋,只期待杀敌的快感。 李月瑶见两位男子的气概当真天下少有,自古美女配英雄,像这等的男人,又怎叫她不心生爱慕之情呢?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芳心倾向于谁,才女当然坚定不疑,娇痴的眸光瞧在意中人的身上,竟有几分意乱情迷起来。 项籍仗剑静立,众人见他威武彪悍,均以为他会先发制人,哪知他丝毫不动,就像一个临崖无底的深渊,静中的势气却咄咄遁人,凄冷的杀气犹如淡霜轻雾般弥漫开来,令在场的宾客浑身一颤,不知是他身上的杀气还是剑鞘中散出的寒气。 龙天羽尽管丝毫不惧,但想到西楚霸王的名号在五千年的历史上太过响亮,也不敢轻视,此时面对这万夫无敌、不可一世的霸主,不知为何对方愈是平静,气势愈是增强,仿佛身体如能源核心,向四周散射能量,使人涌起无从进攻的感觉。 项籍进入墨氏心法的境界中,以静制动,后发先制,仍没有出手的意思,向着对方道:“龙兄,项某在此领教,请亮剑吧!” 龙天羽向来以势取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今日不料对方也如此气定神闲,颇为好奇,但他毕竟天资奇高,不会像古人一般循规蹈矩,心想:“你小子欲从气势上扰乱我的心神,那我就将计就计,反其道而行之!” 他的脸上丝毫不显凝重,反而悠然地一笑,说道:“那龙某便得罪了!”说着前膝曲肱,右手紧握剑柄,便要出手克敌。 众人屏住呼吸,一时所有目光都汇集在龙天羽的剑柄上,看他如何使出第一招来。 张良、夏侯婴、张云等人均感奇怪,心想:“主公剑术高明,深不可测,每次都是最后出手破敌,今日何以先行出招,反没有往昔的清闲的神态,难道说那项籍的本领当真在他之上不成?” 李月瑶与项庄师出同门,剑术也有所成就,此刻单瞧项羽静若渊亭岳峙的气势,便知他剑道修为奇高,她曾与龙天羽交过手,虽知他剑法精奥,但也免不了为意中人担心。 龙天羽凝神秉吸,一点一点地拔剑,他的拔剑方式却不同于往常,而是仿照动漫《浪客剑心》中帅气的架势,拔出三寸出来,又退回去二寸,在这一进一退之间,劲力渐向掌心凝聚。 如此反复两下,“吱…锵…”的摩擦声仿佛一种催命符的节奏,冲破了对手固守的气势,使先前的肃杀之势顿减,从心理战术上,反克为主控制住了全场的主动,好象他要攻便攻,要守可守的局面。 项籍正在全神戒备之中,蓦见对手的架势微感愕然,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无懈可击的气势顿时露出缝隙来。 龙天羽心思何等缜密,感受到对方势气微妙的变化,已知他心神被自己乱搞影响到,心想:“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高手过招,瞬息之间攻与守都可以变成有利于自己的形式,先出招未必沉不住气,后发招未必可以从容自若。 “锵…”一声刺耳的厉啸,响彻整个宴会大殿。 龙天羽在众人注目之下,终于出手了,剑锋闪出鞘外,划破虚空,挟带慑人的劲气,当胸平刺,穿透对手势气构成的防线,直取胸口。 剑锋一出,杀气四溢。 项籍陡然吃惊,因为任何高手出击,都应有出手的征兆,比如眼神、脉搏、呼吸等应有迹可寻,但龙天羽这一出剑却迥然不同,仿佛攻势平空而来,任意挥洒全凭兴致,剑气过处骤寒凝霜。 这一剑出得太快,大多宾客只见龙天羽周身白光一闪,身影已没,光线刺眼一眨的瞬息,剑锋与整个身体都已攻到项籍面前,众人不禁“哦”的一阵惊叫喝彩声。 项籍感到剑气迫体,速度之快当真匪夷所思,暴喝一声,抽剑拦架在胸前挽起一朵剑花,正碰在‘破军’剑身上。 “当…”两剑交击脆响不绝,二人手臂各是一麻。 项籍拔剑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简明实用,没有半点花俏可言,但余力所及,仍被强猛的剑势硬生逼退一步,心中一狠,正欲寻得对方迹象反击之时,龙天羽已闪出丈许之外,剑锋指地,傲然挺立,有如天兵神将一般。 项籍右臂微麻,心想:“他的臂力竟与我伯仲之间,当真罕见,适才他的剑法奇快,显然以墨子剑法的以守代攻,只有处于被动,唯有抢回主动。”心念甫动,倏地疾步标前,势如猛虎,手腕一振之下,抖出一道寒芒,在烛火映射下交织于虚空中,仿若一幕似虚似幻的大网,而在剑网中间正是剑锋所在。 龙天羽一进一退虽看似轻闲,手臂实则酸麻的厉害,心忖:“项羽好家伙,这么强的臂力,若非适才自己占了先机,粘住剑身疾收疾吐,卸去三成力道,这一下便当众出丑不可,倘若他生于二十一世纪,参加奥运会,男子组的标枪、铅球和举重的金牌一定非他莫属!” 项籍一鼓作气,快如电闪,整个猛虎身躯、步法配合着剑势,构成了一股所向披靡的霸气,剑气随着身影疾冲,带动周围空气凝聚流动,近处的烛火被空气一扫,顿时熄灭了数盏油灯。 他这一剑挥出,对于在场宾客而言,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同时诸人身子被劲气扫过,打了个战抖,单此一招,众人无论懂不懂剑术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感觉到这一剑的威势与霸气。 龙天羽身在局中更能领略到这一剑的精妙,此时在对方气势压迫下,有如被裹入一团虚幻无实的剑锋劲气内,肌肤被气劲刮得如针刺体般的疼痛感,不禁暗叫乖乖不得了。 对手愈强,愈能激发龙天羽的斗志和潜质,此时迫在眉睫,千均一发之际,眉锋一挑,整个人仿佛一变,隐然有王者风范,心中暗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项羽,今日若怕了你西楚霸王,我便不姓龙!” 第一章 剑争雌雄 且说项籍霸气十足,攻出全力的一剑,烛光映照之下,泛起一阵冷光寒气,牵住在场诸人的目光,万众瞩目下,挑剑斜刺龙天羽的左胸,攻中带守,守中带攻,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 龙天羽相见之下,忍不住大赞一声:“好剑法!”当即仗剑拦格。 项籍冷笑道:“还有更好的,今日叫你大开眼界!”途中陡然收力,剑锋回转指向龙天羽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带守的妙招。 龙天羽心中一凛,只觉对方攻守兼备,剑法中毫无缺陷破绽,而且项籍本身臂力惊人,挥动宝剑发出嗤嗤的剑气破空之声,更增威势。 冷静分析战术心理,在对方完全的主攻之下,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龙天羽兵行险招,横剑一封,剑尖斜指,明是挡驾剑路,暗含刺向对方小腹要害之意,竟也是守中有攻。 项籍手腕运劲。配合着天生威猛的气势,一剑刺出,隐隐有风雷之声,仿佛蓄势无穷,看得张良、柳诗诗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为龙天羽的处境担忧。 李园与项梁交换了个眼神,均想虎父无犬子,日后若能倚仗此子必能如虎添翼,这般威猛天下少有敌手了。 郭敬用余光瞥了二人一眼,再瞧了瞧爱女担心的表情,心忖:“目下不忙轻率做出决定,龙虎相斗各凭本事,将来天下势必有这二人中其一所得,押对了庄家便此荣华富贵,押错了人家族难保,事关重大,这可马虎不得。” 李月瑶与龙天羽交过手,知道他剑法高深莫测,而且机智百变、韵度自如,从不轻易完全暴露出自己的实力,此时见他动作幅度不大,好象没有放开手脚,难道是项羽的本领太强,使他难以施出全力呢? 项籍攻势更威,每一声吆喝犹如晴天霹雳,震慑全场宾客,不可一世的霸气逐渐流露出来,兴奋乍起举手挥剑,更是全力抢攻。 突然之间,寒光一闪,向龙天羽颈中划出,这一下快捷无论、狠辣凶险,旁观的宾客都惊呼地喊将出来。 龙天羽挽起剑花护住全身,竟也毫无半分空隙,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两人都不自禁退开了一步。 项籍但觉对方剑上有股绵劲,震得自己右臂隐隐发麻,脸上微现惊讶之色,心忖:“如此攻势竟仍破不开他的剑网,这厮果然劲敌。” 龙天羽适才运用欧洲击剑防御的原理,以最短的距离迎挡,剑身蓄含绵劲借力消力,在对方一番强攻之下,不但没有被攻破,反而借对手的力道反击回去,自己保留住体力。 此时他牢牢地盯着项籍退后的方位,啸然道:“就这么大的本事么?看来我是高估了你,西楚霸王!” 项籍听到‘西楚霸王’的名号,愕然吃惊,心忖:“怎地他也知道这个名讳?”凝思间手法略滞。 龙天羽看准这微乎其微的变化,左手捏着剑诀,长啸一声,右手握剑不住抖动,突然平刺,剑尖急颤,看不出攻向何处? 项籍一轮猛攻,体力消耗着实不少,甫见对手攻势大变,有如惊天骇浪、风雨大作之势,猛地退后两步,凝聚腰力、臂力、腕力一气合成,迎头一剑斩下。 龙天羽随意挥洒,将剑圣所授的剑法经自己根据现代搏击和击剑术原理加以改进,此时一招招快慢相辅相成,完全掌握住全场的主动,呼的一声,当头直劈,项籍斜身闪开。 龙天羽圈转长剑,拦腰横削,项籍纵身跳过半腰剑锋;龙天羽挥剑反撩,疾刺他后心,这一剑变招极快,众人“啊”的一声,都叫出了声来。 项籍鲤鱼跃龙门式避过锋芒,上身先着地,左手一撑,右手挥剑一格,挡住背后刺来的一剑,借力挺直虎躯,尚未准备好攻势,龙天羽随手一拨,嗤地一剑,当胸平刺而至。 项籍虽然不情愿,却无奈又退了一步,稳住重心,握剑守住门户,未曾想到对方出剑,陡然间快了数倍,又不拘于以前斗剑的约束和剑法招数,每一剑好象随意捏来,忽快忽慢,忽攻忽守,令人难以捉摸。 他长剑挽起剑雨,剑尖轻颤封罩住面前的剑路,脸上蓦地现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久战不下难免心浮气躁,第一次在中原展露手脚,当着在场宾客的面前,强攻不胜反受力挫,双眼险要喷出火来。 龙天羽凝神催剑,心中一片空明:“这项羽果然不凡,倘若不是我运用策略,一味硬拼休想占到便宜,此时若能除去他,便可省去日后的劲敌!对,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西楚霸王,天下就唾手可得了”心下一定,仗剑加劲,透过他的剑罩,直取对方心口。 项籍骤然发力,剑身一挑正格住龙天羽剑柄之上,幸亏他臂力略胜半筹,抵住对方剑柄不前,而刺来的剑锋只透过了他铠甲数寸,尚未刺入皮肤内便僵持不动。 龙天羽深知再往下送入寸许,非要了他的性命,但两人力道相撞,不相伯仲谁也胜不了谁,龙天羽有心毙敌,却奈何不了他,项籍凶险万分,更是全力抵挡,一时粘在一起僵持难分。 “停战!”李园站起身来,及时叫住二人,以免血溅宴席会场,众人目光聚在他的身上,又望了望场中相斗的两位勇士,这才回过神来,哄然叫好。 李园端起两倍酒水,走出席位,笑道:“两虎相争难免一伤,二位均已是人中龙凤、天下难得的英雄人物,今日倒让在场诸位开了眼界,李某做个公平证人,今晚一战不分高下,平手收场如何?” 龙天羽与项羽闻言收剑而立,一丝不让地互盯着对方,充满了势均力敌、棋逢敌手的意味。 众人望着场中二人龙虎对峙之势,不自禁生出敬畏之心,高手如项庄、张云、楚墨锔子等亦望自声叹,先不论二人剑法高下,单此气势谁也不敢再萌挑战之心! 龙天羽微笑道:“项兄剑法高超,臂力过人,龙某甚为钦佩,就如李先生所言,在下见好就收,免得待会儿非当场出丑不可。” 他的话中明显谦虚礼让,给足了李园情面,同时也让项羽有台阶下,可谓言语得体,场合适当。 李月瑶含情脉脉,微点螓首,对龙天羽的表现和言谈甚是满意,心忖:“得郎如此,还有何求?” 郭敬与项梁则各有心事,也跟着李园步出宴席,对二人的高超身手赞叹不已,趁机拉拢心腹,一做靠山或党羽。 项羽笑道:“今晚一战当真痛快淋漓,好久没有如此尽兴地施展手脚,下次若有机会再找龙兄切磋如何?” 众人听出他言语中隐有不甘,仿佛今晚一战没有胜敌而引以为撼,竟出口搦战下回比斗,相比之下倒显得不如龙天羽大器稳重一些。 龙天羽心想:“日后一山不容二虎,得天下者唯有一人哉,即使你不挑衅,老子也不会善罢甘休。”随口附了一声道:“但君所请,随时奉陪!” 第二章 秦军反扑 自从龙天羽斩杀刘邦,被围攻之下于沛县起义后,同年夏季,秦朝廷四处征兵围剿,各路援军纷纷被派往沛县平乱,因正逢雨季道路泥泞难行,各路壮丁队伍耽误了行程怕朝廷怪罪下来降醉,便在途中响应起义。 陈胜、吴广在荆地大泽乡起兵造反,自封楚王,山东百姓杀了当地守卫令丞,自立诸侯王,响应起义。 直到龙天羽参加寿春宴会之时,武臣赵歇自封为赵王,魏咎为魏王,田儋为齐王,造反的人多得无法计算,各路人马以讨伐秦朝为名,相互联合向秦庭进发。 二世胡亥大为震惊,派少府章邯统帅七十万刑徒及奴隶编成军队,打垮了周章的军队,向荥阳进发,荥阳将军田臧借假命杀害吴广独揽军权,派部将李归等镇守荥阳城池,自己则带领精兵往西迎战秦军,在熬仓与秦军大战,田臧战死。 章邯继续进兵荥阳城,数日城破,李归等战死,接着章邯又继续破邓说、败伍馀,迫陈胜遁走城父。 章邯屡战屡胜,一路击破各方义军,威胁到天下起义反秦的形势,使秦廷得以残喘,战火由函谷关向东蔓延到荥阳、城父一带,倘若城父陷落,彭城、沛县之地将成为最激烈的前线。 萧何、曹参、灌英、吕臣等驻守彭城,提前筑好防御工事,一边捎书将军情快马送往寿春。 且说龙天羽与项籍挑灯斗剑,棋逢敌手难分轩轾,宴会间的龙争虎斗,看得众人意犹未尽,一轮歌舞杯酒过后,李园将晚宴转入正题: “秦王暴虐,盖灭六国,苛捐杂税猛于虎狼,焚书坑儒残忍无道,今五国旧民皆反,惟独大楚未动,招揽在场诸侯,贤者智才赴宴,便是商讨复楚的大计。 “众所周知,抗秦义军起于沛县,今晚请来名动天下的沛公龙天羽,辅助我大楚共举大事,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先前陈胜自立为楚王,私心太重固今败之,夫秦灭六国,楚最无罪,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怜之至今,故楚南公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也。’陈胜不立楚后而自立为王,其势难长久矣! “忆当年王翦率领六十万大军攻打楚国,屯兵练武,以逸待劳,破楚军主力占领寿春,俘虏了楚王负刍以及重臣,皇妹服毒自尽,本来李某亦无颜存世,但不甘心就此败于西秦,遂忍辱负重至今,护得楚王孙周全以图大事。 “秦王政归西前曾密令赐死六国王孙陪葬,以让大秦代代世袭至万世不朽,岂知李某早有提防,众人只道负刍父子已故,王室皇脉断绝,哈哈……其实不然,当时寿春城陷,太子刚刚满月,为了楚国有后,我与舍妹嫣太后相商,便临时换了包送出宫外,被秦王赐死陪葬的只是替代品而已,真正的太子由宋义大夫辅佐郊外,我已派人接怀王后裔,立君江东,复楚抗秦。” 众人闻言为之愕然,其中来由始末娓娓道来后,大多楚国贤士客卿均是喜极而泣、思国涕零,得知复楚在即,项梁项庄等武将各个摩拳擦掌,等待大显身手。 龙天羽心下则想:“史书记载项梁起兵后,采纳范增的计谋,寻找流传民间为人牧羊的楚怀王熊心,立为楚怀王为义帝,后来被项羽杀害,怎么没有提到这是由李园一手暗中辅佐的呢?” 张良打着羽扇,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龙天羽见状低声相询:“岳丈在想何事?” 张良摇了摇头,话中有意地道:“没事,回去再议无妨。” 复国的消息宣布后,宾客无不雀跃,杯来栀往,谈笑风生,将到中夜宴会才结束,龙天羽与李月瑶目光痴痴交缠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龙天羽与张良、夏侯婴等回到郭家为他们安排好的别院,郭府千金郭钰莹不理父亲召唤,跟着柳诗诗、张倩去闺房闲谈,明意是陪同二女聊天,难免逃不开女儿家的心事。 龙天羽回到别院的房间与张良、夏侯婴、樊哙、张云议事,义军形势紧张,如何调兵谴将,众人以龙天羽马首是瞻,一时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龙天羽望着张良道:“不知岳丈高见,对目前局势有何定论?” 张良捋着短须道:“当前义军虽遍及各地,但俱各自为战,难以抵挡住章邯六十万的大军,朝廷又派长史司马欣、董翳协助章邯进攻义军,周章全军覆灭,自刎绳池,田藏李归等战死于荥阳,吴广被杀,邓说、伍馀先后败亡,陈胜的军队支撑不足两个月,义军主力殆尽,手下没有可用的兵将,失败乃是迟早之事。 “如今荥阳、陈留以西被秦军控制,倘若城父失守,那么章邯下个目标便是彭城,我方军队只有十万,兵器盔甲不全,在数量上不占优势,其局势颇不乐观。” 樊哙豪气十足道:“怕他鸟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章邯敢攻彭城,我老樊愿打头阵,他娘的,还惧秦军怎地?” 张良笑道:“樊将军英勇善战,勇气可嘉,然则善战非兵,两军硬拼实乃下下之策,不得已而用之,能以谋略胜之尽量避开兵戎相加,倘若非战不可再由樊将军挂帅杀敌不迟。” 樊哙道:“俺虽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鬼门鬼道,但也知道身为将者智勇结合,才能打胜仗,可如今形势危急,眼看章邯那厮带兵就打到彭城了,你说咱能不急么?” 众人看着他皱眉哭脸的模样,都觉滑稽大笑了起来,这屠狗的什么时候就知道给大家添笑料。 龙天羽莞尔道:“樊大哥不必着急,我自有主张,陈胜在农民起义史上可称得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人,可惜不善于深藏不露,很快就对天下人暴露自己的私欲,骄傲腐化,背离了他的目标志向,即使不被秦军绞杀,也会死在自己手下叛徒的刀下。 “大凡战争的兴起,都是不得已的,朝廷的祸乱凭借战争得以除去,民间的暴乱凭借战争得以平定,但并不是因战争来残害百姓而酿起战乱,章邯大军虽有七十余万,却是临时凑集的苦工刑徒或盗贼罪犯,不能上下同心以民为本,所以影响战斗力。 “倘若章邯熟读兵法谋略之人,他必会考虑己彼的局势,不敢轻易冒进,攻破城父也是屯兵不动,然后坚壁不战,等待后方粮草补给充足,分抄两路南攻九江陈婴、英布义军,北伐魏咎,田儋旧主,南北得胜后会三面围剿,进犯彭城。” 张良微微一笑,叹道:“天羽分析十分透彻,章邯善用计谋,又精熟兵书,方能屡战屡胜大破陈胜、周章的义军,但兵法贵在变幻,虚虚实实,往往常用谋略的人反被谋略而误导,这就要看两军主帅善于变通的思维和运筹帷幄的能力。” 樊哙愕然半晌,似懂非懂地道;“张先生,你说了半天绕了个大弯,我老樊听起来和不说这不一样么?沛公,你且说说看,咱们现下到底该怎么做呢?是速回彭城还是继续留在此地呢?” 龙天羽环顾众人,高深莫测地笑而不语,而是向窗外瞧了瞧夜色,才道:“待我稍会儿出去转上一圈,便有结论了!” 第三章 双雄夜探 龙天羽吩咐张良等人回房休息后,他则取出包裹,换上一身夜行衣,带上绳索攀爬装备,背上一柄利剑从后窗翻窗而出。 当下避过岗哨和巡卫,专走光线不明处或房檐高墙,躲过杂人耳目,来到郭家主宅西角的一栋小楼上,四周戒备森严,专门接待重要客人。 龙天羽绕过假山廊榭、花墙栏栅,迅速窜爬到一棵梧桐树上,亥时已过,弯月被密云遮住,院庭内并不明亮,他瞧准时机,射出钩索到楼阁檐顶处,身子轻轻地滑了过去。 原本想双脚勾檐,上身弯下从偏窗扇往屋里偷瞄,但烛火太明会倒映出身影,只好拔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一张灰色瓦片,房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不错,今晚宴会上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二人比剑,谁能相信两人剑术竟高超到这种境界,这项羽威猛刚勇,气概不凡,不在其父之下,倘若他父子重返中原起兵抗秦,那西秦的灭亡便是指日可待……” 龙天羽透过缝隙的光线向房内瞧去,说话之人正是李园,房间内有郭敬、李月瑶、项粱、项伯几人相陪。 这时李月瑶开口道:“爹爹,您已经曾经常谈起的项上将军真有那么传奇吗?而这项羽难道比他父亲还要厉害么?” 龙天羽也十分好奇,这项羽的父亲到底是谁?好象他也能未卜先知,如此说来项羽念的唐诗并非他自己所作,却是抄袭引用的了,如果这神秘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那他到底又是什么人物呢?他和未来又存在什么干系? 李园叹道:“他是为父的故友,曾经纵横六国无往不利,名动天下,如今健在也已花甲之年,一晃我们快三十年不见了,自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世上这几年间记住他的人已经不多了,若不是项羽的出现,我还以为他早在三十年前被赢政灭族了呢?” 项梁说道:“主公是要将那项羽纳为己用,为我大楚复国效力么?可他手上有三万外族精兵,兵强马壮的,未必会甘愿听主公调遣!” 李园高深莫测的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项羽热血方刚难保不爱佳人,我瞧他对月瑶和钰莹甚是有意……” “爹,你又在取笑人家了,月瑶才不把感情当作政治交易呢!我要嫁人也要心甘情愿才成,定要找一位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男儿。” 李月瑶拂袖而起,赌气启门而出。 众人望着她盈盈走出的倩影均感愕然。 郭敬叹道:“恐怕令嫒与钰莹都已有心上人了,这件事办起来有些棘手!” 项梁不解地问道:“她俩都有心上人了?怎么我们还不知晓……哦…郭先生的意思是……这两个女娃都喜欢上…那个…那个龙天羽了?” 龙天羽在房檐上取回钩索刚想离去,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奇心起,又继续贴耳细听下去。 李园寻思点头道:“这个龙天羽高深莫测,好象有意保留自己的实力,胜而不骄,单看他的身手和政论却是举国无双,即使秦朝覆亡,将来天下怕会被他一人取而代之,继续统一六国,那咱们复楚的大计日后恐怕难以长久……” “是谁?”项庄吼叫一声,拔剑甩出,剑光一闪射出窗外。 郭敬、项伯、项庄握剑冲出门外,一阵兵器声响,许多守卫一涌而上,喊着要擒拿刺客。 龙天羽还以为自己被发现,原来另有其人,一颗心砰砰乱跳,屏住呼吸,便想速速脱身为妙,忽听项梁紧张道:“不知刺客来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关于怀王后裔的秘……” 李园拦手阻止他的话,哼道:“上面还有一个!”挥手一掷,飞剑甩出,龙天羽侧头闪过剑锋,转身顺着房檐快步飞跃到花园中。 一群家将紧追过去,龙天羽不再逗留,驾熟就轻地穿房过院,刚转过一处墙角,突然正与另个黑衣人碰面,二人更不打话,抽剑相格,初始谁都没将对方放于心上,使出大力欲一剑解决对手。 剑身一碰,锵的一声,两个人右臂登时酸麻,虎口欲裂,分别震退三步远,各是惊讶地瞧着对方,凝神屏息不敢再轻视。 远处嘈杂的脚步声响起,郭府的家将、客卿都出来寻拿刺客,龙天羽与那黑衣人目光相对,握剑谁也不出招,是战是和只是一瞬间的事,谁也不说一句话,或许心中早猜到对方是谁,无须再多言语。 二人自知一时难分胜负,转身掉头一个翻墙而上,一个闪入暗角,霎时间都没了踪影。 项伯、项庄闻得剑击声,带领家将、亲卫追了过来,开始四处搜查。 龙天羽按原路折返,穿过小巷和一片竹林,回到落脚的别院,迅速来到自己的书房前,尚未推窗翻进,竟看到窗绫上晃动着一道玲珑优美的倩影,吓得他急忙侧在一边,启开窗扇缝隙向屋内瞧去。 书房内亭亭玉立着一位艳绝天下的美女正是李月瑶,素白的斗篷披在她无限美好的娇躯上,宛如天仙下凡一般,此刻站在龙天羽的书桌前,玉手中拿着他晌午练字时写下的几张小篆,喃喃念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廊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月瑶浑身一震,美目闪起前所未有的异彩,素手迫不及待的又拿起一张锦帛纱笺,念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恨当时已惘然。” “啊”李月瑶惊喜得娇呼一声,捧着几张诗词帛,芳心悸动不已,这男子的才华实在令她心悦诚服,即便连才女也经不住他那跨时代的魅力。 龙天羽躲在窗外看着她清丽得像不食一丝人间烟火的侧脸,心想不能怪自己定力不足沉溺美色,凭谁见到这般仙子不失魂落魄就不是真男人。 往深处一想:“目前天下局势复杂,此处又非久留之地,李园与项羽等人是敌是友一时难分,放着快到手的才女不懂得把握采摘,日后定会遗憾终生。” 龙天羽自知不能黑衣示人,转头快步来到柳诗诗的房间,幸好郭钰莹每晚安寝得早,已经回去休息,推门而入柳诗诗与张倩正在对弈,见他一身黑衣进房都惊讶不已。 张倩娇憨道:“夫君大人换了这身衣装是要去采花么?” 龙天羽上前搂住她,双手探入娇妻的衣裙内,弄得她面红耳赤,笑道:“谁蠢得会放着两位美若天仙、娇艳欲滴的妻子在房内不知享用,还到外面去采那野花呢?这样的男人不是欠奏么?” 柳诗诗噗嗤娇笑,张倩则呻吟道:“那李才女…算家花还是野花呢?她正在你的书房等…噢……”话未说完被他贪婪地吻住香唇。 一吻过后,龙天羽朝着一直抿嘴偷笑的柳诗诗道:“诗诗,快给为夫找件外褂替换,我好去把书房那株傲世的花蕾采摘了,让她今晚就变成咱家花。” 第四章 弄巧成拙 龙天羽换上衣衫后,手口并用与二女温存片刻,向书房走去,此时玉泉女李月瑶正在她书房静候,捧着几首唐宋诗篇当作魄宝,反复念吟感受诗中的意境,一时忘记了时间,已是亥末子初时分。 龙天羽推开房门进屋随手将门合上,从身后望着她完美无暇的娇躯,心中一片宁静,仿佛天地间除了她外再无它物,很想探过大手搂住这天生尤物,但才女的惠质兰心、冰清玉洁令他心存敬重。 李月瑶感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婀娜转身,看到面前的龙天羽,芳心一颤,眸光闪出异彩,格外的温柔,莫名的欣喜,口中喃喃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为何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就拿这些诗篇来讲,当真旷古烁今,比之《诗经》《楚辞》犹有过之。” 龙天羽被大才女戴了高帽,暗叫惭愧,心想:“那几首诗是李商隐和杜牧的作品,凡是研究过古典文化的人对唐诗三百首没有不熟悉的,看来自己之所以打动这才女,靠的就是中华几千年文化的结晶。” 李月瑶脚步移前,靠在他身前几乎差了寸许就贴在了一起,仰起俏脸,深情地注视着他,柔声问道:“能告诉月瑶,你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呢?为何会如此的高深莫测、敖人仰视呢?” 龙天羽嗅着对方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盯着她为天地灵气所钟的脸庞,涌起强烈的爱意,潇洒一笑道:“我只是一个追逐梦想的人,有的人爱我,有人恨我,有人拥戴我,有人则欲除去我而后快,人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月瑶又想了解我哪方面呢?” 李月瑶含情脉脉地缠住他的目光,芳心颤动,坚定地说道:“我想知道为何凭你一己之力便将整个大秦根基撼动甚至走向覆亡的道路?而你的家乡在何处,又是哪国的遗民?如何能使自己文武全才成为叱咤风云的人中龙凤呢?” 龙天羽感到才女的锐利的词锋,当真难以招架,能告诉她事实真相么?解释自己来自公元203x年,比她小了二千多年,在自己的时代,眼前的一切早已灰飞湮灭,成为历史的轨迹,连白骨都化为泥土尘封地下千年。 当然不可以说出真相,自己在皇陵杀了蒙毅,沛县除了刘邦,已篡改了历史,将来更要灭掉项羽,楚汉相争一统天下,没有人可以阻挡自己,包括命运在内,我要主宰历史! “你在想什么?还没回答月瑶的问题呢?”李月瑶见他神色有异,出言相询。 龙天羽回过神来,不答反问道:“那些都是我的私事,你很好奇的么?” 李月瑶粉颊晕红,微点螓首。 龙天羽瞧着她温训柔顺的风情,再也难以保持男人的定力,伸手一揽,挽住李月瑶的小蛮腰,嘴角封印下去,深深地吻住了她的樱唇,初始才女象征地挣扎两下,随即被他高明的手段弄得忘记挣扎,深切地渴望他的呵护疼爱。 龙天羽一手揉搓着才女的背背,另一手拨下她的发簪,使这才冠宇内美艳无伦的玉泉女秀发披垂,一副任君采摘的动人模样儿,让他再次有了占有才女的强烈渴望。 龙天羽离开她的唇瓣,认真地道;“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如果月瑶还想知道答案可要付出代价了,不然此刻被你挑起的欲火,我可要回房搂着娇妻睡大觉了。” 李月瑶俏脸潮红,噗嗤一笑,啐道:“谁挑你了,月瑶才没有呢,分明是你心邪而已。人家只是好端端的提问题,你就如此轻薄人家,月谣才不信你当真会怎么样,只不过是恫吓人家罢了。” 天啊!才女如此艳绝无伦的娇憨美态,星眸轻眨的有恃无恐令龙天羽情绪再次高涨,把心一横,心中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千军万马老子都不惧,还征服不了你这小妮子,反正事后即使李园不同意这桩婚事,也只有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知。 想通此节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龙天羽再不客气,拦腰抱起佳人,走进内轩,一边笑道:“这可怨不得龙某急色,亲亲小月瑶,咱们床上谈。“ 李月瑶娇躯剧颤,没想到他竟动真章,思绪清醒过来,忙道:“你要干么?” 龙天羽将她横放床上,随即双手紧箍住她那柔软富有弹性的腰段,英伟的虎躯压在她的身上,感受那肢体交缠的醉人滋味,柔声道:“告诉你想知道的答案啊!” 李月瑶扭动几下想坐起身来,但身子无力,除了喘息之外,心神摇荡,脑海闪过一丝丝漪念。 李月瑶知道身体是无法抗拒他的,只好软求道:“天羽,饶过月瑶这次吧,咱们不是说好要倾谈的么?为何出尔反尔呢?” 龙天羽暗笑她的天真,男女之间哪有纯真的友谊,在这战乱年代女人只有两种,一是自己的妻子,二是他人的妻子,能得到手的就不能放过,遂笑道:“这么晚了你个女儿家跑到男人的房间只为了找人倾谈么?依我看,才女春心大动才是真的。”说着伸手解开她外衣的纽扣和系带。 李月瑶浑身无力,恨自己身体不争气,秀眉紧促,语气变冷道:“你放不放手,即使被你这样得逞,月瑶也是至死不从。” 龙天羽闻言一呆,欲火顿时被浇灭,从她娇体上撑起坐直身子,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同时激起了男人傲气,转头不再看她,淡淡道:“原来你并不爱我,对不起,是天羽会错了意,不过关于我的私事全是机密,除非是我最亲近的人,否则是不会告知外人的,因为关乎到义军的前途和家族的命运!夜深了,如果小姐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李月瑶泪珠唰唰落下,芳躯一震,起身推了他后背一下,哭着喊道:“龙天羽,我恨你!”转身一阵香风远逝,奔出了房外。 龙天羽原本高涨的情绪低落到极点,但转念一想,不一定所有欣赏自己的女人都会爱上自己,有了婉儿、诗诗、姬儿几位绝世美女为妻已是上天开恩了,贪心不足反而患得患失,不够尽情潇洒的享受生活。 想明此理心中豁达许多,更加地思念妻室,起身迅速来到诗诗的房门前,二女虽熄灯就寝,但辗转难眠,正摸黑躺在床榻上窃窃私语,听见扣门声,以为是郭府的家将,不耐烦道:“谁呀?这么晚了!” 龙天羽又好气又好笑,低声道:“你们的夫君,快开门,不然我要着凉了。” 二人闻声愕然半晌才会意过来,张倩喜道:“是相公,倩儿去开房门,诗姐点着灯。” 柳诗诗恩了一声,也是充满欢喜之情,与她们适才的反应态度当真天壤之别。 张倩披上外衫,开门将他迎了进房,柳诗诗也点亮了烛火,二女好奇地盯着龙天羽瞧个不停,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地半夜忽然跑来敲房门。 龙天羽不想在提今晚的事,苦笑道:“谁也不许发问,乖乖脱去衣服陪为夫睡上一觉。” 二女脸颊红晕,尚未吐言,便被他搂上床去,香闺恢复宁静时,二女早已如烂泥般香甜睡去。 龙天羽被她俩缠着牢紧,心情逐渐平静,想起许多端倪,那个黑衣人分明就是项羽,他为何去偷听呢?难道也信不过李园和项梁么?最后项梁所说怀王后裔的秘密,难不成其中有什么惊天的阴谋? 第五章 反客为主 翌日醒来,龙天羽不想惊动熟睡的二女,迅速穿衣梳洗后,招来张良、夏侯婴等人商议回彭城抵抗章邯大军的事情,同时他将昨晚夜听李圆等人所说的机密有选择地简单阐述一番。 张良沉默半晌,缓缓道:“李园当真费尽心机,依老夫所言,他用的这招乃是携天子以令诸侯,怀王后裔子孙只是棋子而已,何况即便真的血脉也是他的外孙,年纪尚幼不足以施发号令,多由李园代劳不可,倘若时机成熟便能取而代之,废掉幼主自立为王亦未可知,我看咱们还是少参与楚国内部争斗为妙,无论最后谁当权,只要咱们辅之以利益,难保不乖乖跟其合作,当前要务是拉拢郭家提供我军兵器,提高彭城义军战斗力,既可抗秦保己,又能为日后争天下打根基。” 龙天羽点头道:“岳丈之言与天羽不谋而合,目前彭城形势已危,而寿春亦乃是非之地,咱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我曾救过郭先生族人数十条性命,何况他们又照顾虞姬不周,觉得愧疚于我,倘若天羽向郭家借用兵器,日后付金,相信他也不会反对。” 张良道:“天羽不可只以人情相商,最好动之以利,或从郭家大小姐身上入手,事情更容易办些。” 龙天羽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谋略如此细微,不过对付女人已经不再像从前般持才傲物,还要虚心动用《泡妹宝典》,以免像昨晚那样马失前蹄就丢大颜面了。” 会议结束后,龙天羽立即去主宅客厅找郭敬商议购买兵器之事,走过院中长廊时,正与李月瑶和郭钰莹迎面相遇,他转头想避已经来不及,唯有硬着头皮上前借路。 “龙大哥,你这是要去找我爹爹还是来找钰莹呢?”郭钰莹一如继往地天真地说道,从她兴奋的神色来看,当然期盼着答案是后者。 龙天羽故意不瞧才女半眼,目光只盯着郭家大小姐道:“我是来找令尊的,找郭先生商谈一件事,顺便向郭家辞行。” 二女闻言一震,郭钰莹愕然道:“龙大哥,是不是郭家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啊,为何这么快就要离开呢?钰莹还没有机会向你请教剑术哩!” 李月瑶娇躯轻颤,欲言又止,以往的男子无论如何多清高,但见到她后往往卑躬屈膝拜倒石榴裙下,没有男子汉半点傲骨气概,此时龙天羽目不斜视,一点不将她放在心上,使她又气又恼,偏偏又敬重如此男子。 龙天羽苦笑道:“郭府高手如云,用剑一流的客卿更是多不胜数,岂容在下献丑,我还有要事与你父亲相商就不陪你闲叙了,日后若有缘份到彭城做客,龙大哥再陪你尽兴游玩一番。”话音一落,潇洒擦肩而过,向客厅的长廊走去。 郭钰莹眸光痴痴地望着龙天羽远去的背影,叹道:“龙大哥这么快就离开寿春了,不知何时再与他相见,表姊,你说我爹会答应我随龙大哥一起去彭城吗?” 她问过半晌仍不见李月瑶回答,遂好奇地瞧去,只见才女香肩颤动,美眸转红,泪珠莹然,不解地问道:“表姊,你怎地哭了?” 李月瑶伸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珠,强颜欢笑道:“没…没有,适才眼里揉进了小沙粒,不妨事的,咱们去吧。” 郭钰莹似懂非懂,当然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难解的心事,旁人无法揣测,或许即便连李月瑶自身亦难完全掌握自己的心事。 龙天羽暗暗称快,心忖不能得到就故意气气她也好,总算舒了口闷气,但想到自己之所以幸灾乐祸背里称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真正地爱着她,否则不会患得患失,看来什么关都易过惟独情关难闯哉。 穿过院落庭廊,来到主宅客厅,郭府大管家楚涛吩咐侍女奉上茶后,亲自去通知主人。 龙天羽品着热茗,片刻之间郭敬便在李园、项梁的陪同下踱进客厅,见面难免客套一番,对昨夜刺客之事却只字不提,好象从未发生一般。 龙天羽心中暗想:“难道他们已猜到是我,所以故意不拆穿,给我台阶下吗?还是以为我不知道,想瞒天过海呢?” 李园、项梁二人喝茶不语,使室内气氛变得更为异常。 郭敬咽下一口热茶,方道:“不知龙公子今早何以上门寻老夫,倘若公子有事,差人通传一声,郭某亲自过访亦是正理儿!” 龙天羽笑道:“晚生怎敢喧宾夺主,故命清高呢?在郭先生面前,在下永远都是当初函谷关外初遇的龙天羽,许久希望能与先生再次长言阔论天下时局,何其快哉!” 郭敬凝神回想,一年前族人被赵高党羽追杀,幸亏这青年不畏生死,力抗秦兵断后,才使郭族一众免遭毒手,后来照顾人妻不周,更是心存愧疚,思之汗颜,缓缓道:“当初承蒙公子相救,郭某与小女等人才幸免遇难,每当念及此事,不胜感激,日后有需要郭府的地方,必定竭诚相助。” 李园、项梁二人不知他们其中尚有如此干系,见郭敬越说越激动,互看一眼均感觉不妥,恐怕龙天羽欲擒故纵,叙旧是假,别有所图才是真。 龙天羽接着道:“天羽与先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更得郭先生当初厚礼乡待,知遇之恩常铭记于心,虽然姬儿未明先去,但初见钰莹小姐之举,竟要自刎以德抱怨,实令天羽好生过意不去。” 郭敬听到此处,心里暖烘受用,想到初对这青年欣赏有佳,如今他已是一方义军领袖,将来的成就定能干一番伟业,****乱世,有他做靠山保管只赚不赔的买卖,乘龙快婿当然比妹夫更加得利。 他想到此节,心中已有盘算,堆起笑容道:“钰莹性子刚烈,那日她甘愿以死偿还,实是不愿天羽误解她父的为人,女儿家的心事,做父亲的焉能不懂?” 李园哈哈笑道:“我这侄女平日里舞枪弄剑的,原来固执起来,连性命顾也不顾,孩子家的性子,哈哈……”大笑间向郭敬连使眼色,担心他会突然将郭钰莹许给龙天羽,便少了一桩拉拢项羽的砝码。 龙天羽顿时会意,心想郭敬已有招纳我为婿的念头,心中必是要将砝码压在我身上,李园存心破坏,无非想把郭族的财力与项羽的兵马缠在一起供他所用,恐怕到时连月瑶都会许给项羽,用才女牢牢栓住西楚霸王,既然你用美人计,我便也用三十六计的反客为主。 当下诚恳道:“钰莹小姐金枝玉叶长于候府,却礼善待人,毫不持宠作威,不但容仪明艳、娇媚婉转,更精通剑术骑射,直是万中无一的好女子,若能娶得钰莹小姐为妻,当会羡煞天下男儿,不知天羽有这个福分没有?” 此言一出,郭李项三人同时一震,最高兴的莫过郭敬,适才有意将爱女许给他,却又担心被当场拒绝于颜面难堪,此时涌他亲口请婚,当然最理想不过。 遂大笑道:“小女钰莹自从上次与你相遇后,一直念念不忘天羽,真若结亲最开心的便是她了。” 项梁一急刚要出言反对却被李园阻止,只听李园笑道:“金童玉女,珠联璧合,可要恭喜妹夫得此佳婿,日后必能光宗耀祖,也要恭喜龙公子再纳妻室,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龙天羽心下亦佩服她见风使舵的本领,料想李园若要复楚,还要仗着沛县十万义军的辅助和郭府兵器财力,不敢当场撕破脸面,而自己也是骑虎难下,明知道是拿婚姻做交易却也无可奈何,好在钰莹喜欢自己,不然良心一定会不安。 此时龙天羽表面微笑道:“天羽谢过先生成全,只是此行仓促,没有带上聘礼,只好日后补上,请先生不要见怪。” 郭敬老安慰怀,哪还会在乎聘礼,将女儿许给他,等若收罗了大秦半壁江山,总比做被人操纵的棋子好。 项梁一时不解主公的反应态度,静观默然不语。 李园心想:“倘若婚前钰莹已非处子身,这桩婚事也就非散不可。”横眉一竖,心生一条毒计。 第六章 将计就计 龙天羽与郭敬各有所得,心下俱喜,将婚期订下三日后,各自回房准备把消息告诉身边亲信,而李园则心生一计,急需找项羽相商,遂从客厅出来没有回别院,而是由项梁相陪向项羽的客房走去。 他的计策当然是要劝服项羽捷足先登,趁二人成婚前一夜,闯入郭钰莹闺房霸王硬上弓,征服了她的身子,事后惊动郭府的人,郭敬自觉无颜面将残柳女儿许给龙天羽,而项羽重兵在握,郭敬一时也不敢翻脸,在他的相劝威胁之下,唯有将钰莹嫁给他项羽不可。 如此一来,把项羽族人与郭家的命运结合在一起,到时候再将大才女月瑶也许给项羽做正室,那样他着岳丈就可以凌驾两大家族,富可敌国,又有项羽这员猛虎,将来等楚国光复后,尚有可能取而代之,自己或许也能做上国君未尝可知。 说来说去,王室贵族的婚姻很少不跟政治联姻脱开干系,而且生在权力越大的家族,往往越没有选择的自由,李园将侄女和女儿只作为获得复国的砝码,虽然不能说他没有爱,只能是权重过高的人,将个人的幸福已经看得不那么重要了。 郭敬尽管想女儿日后过上大富大贵的王室生活,但归根到底也是衡量轻重后,选择了龙天羽这个靠山,最重要的拉拢的手段也逃不开联姻,说到底女子的人生不过是封建贵族改善关系一个砝码而已。 龙天羽回到书房将适才的事说与了张良,后者微微点头,笑道:“这也是当下彼此达成联盟的最好手段,任谁都看得出郭家大小姐对天羽很有情意,这样对哪一方都好,郭族有了龙家十万义军当靠山,还会顾虑谁呢?而我军有郭族的锋利兵器和财富,在沙场上可说如虎添翼,更增威势,只是奇怪李园的反应为何如此没有波动?” 龙天羽点头道:“当时我也有仔细观察他们的脸色,那项梁的确神色有异,欲言又止却被李园阻挡住,天羽在想或许他见木已成舟,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日后复国尚有许多需要郭家和龙军的地方,亦不敢过于开罪两家。” 张良默然片刻,沉思道:“此事老夫隐隐觉得有不合理处,李园若对复国无私心,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天羽,而现在看他对项羽欣赏有加的样子便是要全力扶植他,这样可以凌驾众人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故此他在这件事上决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如此热情谦让的举态,只能说明了一件事!” 龙天羽愕然道:“什么事?” 张良叹道:“他们定是另有对付这桩婚姻的计策,才会表面故意做好,咱们可不得不防!” 龙天羽寻思道:“如果他们要想毒计干涉郭家与天羽的婚姻,要对付的只有三人,那就是郭先生、天羽和钰莹小姐;但郭先生乃一族权威,兼懂得大略计谋,量他们也不敢动,至于天羽除了暗杀外别无他法,但能对在下构成威胁的刺客恐怕天底下一时难找出几个,那就唯有钰莹她……她可能会有危险?” 张良道:“不错,郭家大小姐乃郭族掌上明珠,即使李园施出毒计,也不会伤了她的性命,如果要推迟婚期除了掠走她,便是在婚前坏了她的处子身,那样郭敬便不能再将她许与天羽当砝码了。” 龙天羽道:“此话虽然大有道理,但掠走她对谁也没好处,而且会让咱们与郭族更能连成一线,如果在婚前要坏了她的处子身,又找谁去呢?一般的人做了这等事除非是采花大盗,逃之夭夭,否则只有一死了。” 张良微笑道:“天羽好象忽略了一个人?” 龙天羽心念一动,说道:“岳丈的意思是……项羽?这么说来,若当真如此,这招的计策还的确够毒,不但让咱们空喜一场,而李园和项羽却各有所获,更能结气连枝,反而使咱们处境陷入僵局。” 张良刚要说话,突然有人通传郭家大小姐来访寻他,张良笑道:“这小妮子比天羽好急呢,你去瞧瞧吧,倩儿和诗小姐那里我自会解释一通的。” 龙天羽点了点头,莞尔道:“我这就去,有机会先把她提前娶进门,以防她有什么闪失!”说着走出书房,在花院内正碰上前来寻他的郭家大小姐。 郭钰莹见到他昂首而来,气概令人折服,不禁有羞又喜,脸颊泛红,一阵香风飘过,整个娇躯扑到他的怀内,被他抱个温香暖玉满怀,平日高贵显傲的大小姐顿时变成了训若的羔羊,一副温柔婉转的神态。 龙天羽想到对李园的计策不可不防,当下搂着她的身子,俯头亲住她的香唇,爱怜道:“你父亲都跟你说过了吧?日后你就是我龙家的人了。” 郭钰莹微垂螓首,轻声道:“我爹爹刚跟我和娘提过了,人家开心死了,这不……马上就跑来找你,娘说要出嫁的女子是不能在婚前私下来见新郎的,呵呵,人家可不管了,非要和你寸步不离才行!” 龙天羽扶着她走到花园的一角,拣个花廊长凳坐下,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双臂紧抱住着玉人的娇躯,嗅着她的幽幽体香,问道:“钰莹今年多大了?” 郭钰莹玉臂搂住对方的勃颈,凑在他的耳边道:“今年正好十八了,幸好遇见了龙郎,不然我爹爹一定会把我嫁给什么王卿贵族,你不知道,我郭家虽然富甲一方,但爹爹常说,乱世动荡,一定要将我许给一个有权势地位的人,这样家族才能继续昌盛,像我这样的豪门大小姐命运也不能完全由自己做主的,现在好了,有了龙郎再也不用担心了。” 龙天羽想到虞姬、吕雉、柳诗诗本是特殊女子,但仍不能操控自己的命运,想想也觉得封建女性地位的悲哀,而自己所能做的,除了照顾好自己身边的女人,就是建立一个新的王朝,重新统一中国甚至横跨亚洲,建立起新的秩序,解放女性和奴隶的地位。 郭钰莹地问道:“龙郎在想什么呢?” 龙天羽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你啊,我真等了不了三天了,今晚你就来我的房间睡好么?但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出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谈。” 郭钰莹闻言满脸潮红,以蚊子般的声音道:“知道了,连三天都都不急了么?呵呵,今晚人家悄悄过来就是了。” 龙天羽心想倘若李圆当真用计,那今晚就是行动的最佳时候,我就将计就计,夜里掉了包亲自去会会那采花贼! 第七章 欲擒故纵 李园找到项羽力陈要害关系,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和敌我兵力财物悬殊,论述了寿春权贵间的利益和远大目标的相同点,最终劝服了项羽兵行险招,夜里采摘郭家大小姐,以让龙天羽美梦成空。 项羽本是英雄人物,但遇到此事心下左右衡量,想到临走前父母的教诲,做事不用意气用事,要有勇有谋,胜敌不必全靠武力,智谋更加重要;他自己刚踏入中原,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当须有人辅助出谋划策才能成事,想到这里决定与李园暂时合作。 李园则想只要他踏出这一步,那日后合作便脱不了干系,以郭家的财力和美色牵制住他,然后用自己的女儿做最后的筹码,再动之利害关系,相信必能操控这热血青年。 郭敬将喜事告将族人后,郭府上下张灯结彩,为这对年轻的玉人筹备着婚礼,郭族的几位辈分较高的老者,得知孙女嫁的是沛县义军首领,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动荡年代有兵权就相当有了靠山和财富。 龙天羽怀中搂着郭钰莹,心下却盘算着如何对付夜中采花贼,如果晚上来的是项羽,打斗起来还真难擒住他,而事后李园又是如何接应他,给他台阶下的呢? 郭钰莹面红耳赤,呼吸紧促,贴在他的胸前情难自禁,想到当初在函谷关外的帐篷中,差点与他水乳交合,念到此出,登时羞得颜若玫瑰,轻声道:“龙郎在想甚么?” 龙天羽瞧着怀内明艳无伦的少女,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心想万一事有差池,岂不陪了夫人又折兵,事关重大,不若先将她煮成熟饭,好比吃了定心丸,做起事来便无后顾之忧。 他想到做到,双臂拦腰将郭钰莹横身抱起,向自己的客房走去,后者微微吃惊,颤道:“你……你要做甚么?” 龙天羽笑道:“出嫁从夫,莫忘记你爹已经把你许配给天羽,所以你听话就是了,我一会让你做个最幸福的女人。” 郭钰莹似懂非懂,仿佛猜到了几分漪念,满脸潮红,把头深深埋在对方的怀内,摆明了肉定在肉板上,嫁给这风流的丈夫,唯有认命了,心中却又羞又喜,没有半分责怪他急色的意思。 夜幕降临,郭府庄落灯火通明,龙天羽下午与郭家大小姐在房间逍遥恩爱了两个时辰,此时躲在书房盘膝静坐,吐纳练气,剑圣所传授的剑术中,最重要的就是不战屈人之兵,以气势凌人,呼吸练气便十分关键。 将到深夜,郭钰莹依他所说躲过岗哨,偷偷地溜了过来,本以为还要与丈夫进一步亲热,钻进了龙天羽的书房,却见到他一身黑衣紧装,甚是奇怪。 龙天羽睁开眼来,只见郭钰莹满脸狐疑,当下站起身来,觉得体力充沛,筋骨和精神都达到备战前最佳的状态,瞧着她娇美的脸颊上情意盈盈,眼波流动,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一吻之后,缓了缓才道:“钰莹没让人发现你出来吧?” 郭钰莹被吻得脑子空白,柔声回道:“没…没人看见,不要怪莹儿多事,为何你要人家偷偷地来呢,既然父母大人都同意咱们的婚事了,即使人家光明正大地搬来…搬来同你住在一起,也没人反对的啊,何必这样呢?” 龙天羽在想是不是该告诉她真相,犹豫片刻道:“莹儿,我坦白告诉你,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本来我想日后派媒人登门提前,正式娶你为妻,可是有人存心破坏这桩亲事,迫你父亲将你嫁与旁人,我当然舍你不得,便从中说服了令尊要马上娶你免得莹儿嫁给其他的男人。” 郭钰莹听得手心渗出冷汗,想到贵族婚姻通常是交易的关系,不禁心有余悸,秀眸转红道:“幸好龙郎爱我怜我,否则让莹儿嫁与他人,还不如死了的好。” 龙天羽听她说的真挚动情,不禁生出保护女性的英雄气概,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得,只要能让她幸福才不枉男人的本色。 遂哄着她道:“放心了莹儿,有我在你身旁决不会让你受伤害的,今晚只所以让你来我这里,实则为你安全着想,因为有人欲阻挡咱俩的婚事,从中作梗破坏,要在你我成婚糟蹋莹儿的处子身,这样你爹就自觉无颜将你嫁给我了,他们就可以趁机拉拢郭家,说到底这些人是把你和令尊看成了棋子,而我龙天羽绝不会让这些无耻之徒奸计得逞的。” 郭钰莹听得芳心激动不已,心想嫁郎如此,还有何求,只要他是爱我没把把自己当做交易,就定会给自己幸福了,富贵王族中千金小姐见得多了,但真正幸福的又有几个了? 她情意绵绵地道:“有龙郎这句话莹儿就算日后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哼,那些人无非上看中了我族人的财富和利器才这样不择手段的,龙郎定要为莹儿和我爹做主。” 龙天羽想到自己虽然深爱着她,但也有一点是看重郭族的财力和名望,才会这么快就答应成婚的,此时被她说得如此伟大,戴了这么大顶的高帽,暗叫惭愧思之汗颜,诚心城意道:“莹儿放心,只要天羽活在世上,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管他是王侯将相,天皇老子也不行。” 郭钰莹听得心醉神驰,眼泪唰唰落下脸颊,抱着情郎的虎躯感动不已,龙天羽爱怜地抚摩着她的粉背,心中则想从今以后,任何人敢伤了自己的女人,都让他付出代价,不得好下场。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龙天羽应声叫外面人进来,房门开启,夏侯婴与张云二人各换了夜行衣,背着长剑和小包裹,做好行动前的准备。 龙天羽瞧了瞧夜色,心知时候差将不多,对着郭钰莹道:“乖乖地等为夫回来陪你睡觉,记住躺在床上发生任何事不要惊慌,有我在会护你周全。”说完领着夏侯婴和张云窜出窗外,从侧墙翻出,向主宅西楼的郭钰莹闺房潜行而去。 三人动作迅捷,穿房过院如履平地,片刻的工夫便来西角的阁楼附近,龙天羽轻声道:“你们依照我的吩咐进去布置妥当,动作干净利落,一定要生擒了刺客。” 夏侯婴颇为不解,低声问道:“主公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吗?倘若来者是项羽,只怕我二人合力也不是对手!” 龙天羽高深一笑道:“要制住那头猛兽,当须连环计,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你们尽管依计行事即可。” 第八章 连环用计 夏侯婴与张云见主帅胸有成竹,虽然大为不解,但向来敬佩他的才智,按着他的吩咐,射出攀爬工具,避过巡逻岗哨耳目,潜入西楼下的花园假山处,再躲过把守的家将,溜进了郭钰莹了闺房内。 过了三更,轮守的岗哨已经少了许多,四处庄落的灯火也渐渐稀少,风吹草动瑟瑟作响,龙天羽背着剑翘起脚躺在高处的屋檐上,盯着庄院的动静,密云遮月,月光朦朦胧胧并不明显。 如果李园劝服了项羽,那动手当然越早越好,否则迟了一步便会担心被龙天羽捷足先登,到那时这条毒计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若要动手,那今夜就是最佳的时期。 忽然一个黑影闪烁不定,穿梭在院落的房檐上,动作快速地掠到西厢楼阁上,却不轻易冒险,依稀从怀兜内摸出一柄暗器,朝着远处的石头上用力一甩,当啷一声,惊动起把守的护卫,抢到发出动静的方位去巡查情况。 龙天羽瞧着眼前的一幕心叫:“来了!”纵身一跃,背着长剑按原路折回自己的别院。 那黑衣人施出手段引开了门口守卫,翻身轻飘落地,一个窜身从窗子钻进了闺房内,夏侯婴与张云早已在房内占领重要位置,布置好陷阱等待采花贼前来,他刚一进屋先是暗器齐飞,然后绳索套扣,二人以为对方是项羽,哪敢轻敌,拔剑一起左右攻上。 屋子内的兵器交击打斗声传出,房外的守卫闻声围住轩榭楼阁,便要冲进大小姐的房内擒拿刺客。 而房内夏侯婴与张云合力攻敌,再加上提前布下的罗网,数合之下便将黑衣人擒住,等家将冲进屋子时候,二人已经将他捆绑住。 这边喧闹声起,郭敬在李园、项梁陪同下,领家将客卿向这边赶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夏侯婴回禀了郭敬适才所发生的一切,郭敬得知有人要来破爱女的名节,又气又恼,心下也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若被得逞自己如何向龙天羽交代。 派人押来黑衣人当面审问,那人被五花八绑摁在地下,郭敬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潜入郭府对我女儿不利?快说,你是谁派来的?” 那黑衣人微微一笑,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血已泛黑显然嚼毒自尽,李园环顾夏侯婴与张云二人,颇觉异样,询问道:“龙公子呢?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说完顿觉失言,这样问岂不说明自己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了,当即默言不语。 郭敬并没在意,只关心自己爱女的情况,急忙问道:“莹儿还在房内吗?没受伤吧?” 夏侯婴回道:“大小姐正在安全的地方,由主公亲自保护,郭老爷请放心好了。” 李园愕然一惊,心想:“龙天羽果然狡猾,竟骗倒了我的耳目,不知道项羽那边行动如何?” 原来龙天羽与张良商量后猜到他会干涉这桩婚姻外,但想到李园为人谨慎狡猾,没有道理不安排耳目注视着郭钰莹的动静,便将计就计仍然赶去捉贼,而李园则花钱买了死党冒充刺客,事不成嚼毒身亡,本想骗过龙天羽,给另边腾出空隙。 龙天羽知道骗过对方后,迅速赶回自己的书房,项羽凭着敏捷的身手避过岗哨,寻到机会溜进书房时候,一个声音冷笑道:“你终于来了,我在等你呢!” 项羽闻声心下一惊,刚要闪身闯出去,忽然房外火光一亮,已经被樊哙和黑甲精兵围在书房四周,心中一狠,双手握剑怒目瞪向床榻,暗角在屋在火光一映,盯住那人却哪里是郭家大小姐,而是去而复返的龙天羽。 龙天羽站起身来,左手提着破军宝剑,淡淡道:“你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此时会在这里出现吧?有人欲用调虎离山之计,我便施出金蝉脱壳,在这里恭候尊驾。” 项羽依然蒙着面,哼道:“好得很,看剑!”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寒光晶莹骤闪,嗤地一送,快捷无伦疾刺对手的身子。 龙天羽喝道:“陪你再玩玩!”从剑鞘中抽出一道寒芒,如一泓秋水,在胸前仗起平花,正格住对方的剑身。 锵的一声,震得彼此右臂酸麻,这是两人第三次交手,头一次宴会相斗,第二次夜探候府时只拼了一招,而这次斗剑只在丈许的书房内,许多动作施展不开,两人近身以肉相博,凶险更是难以想象。 瞬息之间连交了十几剑,白刃耀眼快如风雷电掣,谁也没占到丝毫便宜,剑锋霍霍,火花迸发,二人身法飘忽,犹如鬼魅既快且稳。 项羽一心欲尽快脱身,出手更是不留余招,有如毒舌吐芯,随时可猛噬对手一口,必是无可救要的杀招。 龙天羽感觉到对方出剑虽快,但他自己心念动得更快,意到手到身意合一,破军长剑一颤下抖出十道剑影,封锁了对方每一指的攻势。 房间空暇太小,威力大的剑招无法施展,影响到二人威力的发挥,项羽使出攻守兼备的招数。 龙天羽欺他心服气燥以及想要脱身的心理微妙关系,双手握剑,使出由剑圣传授剑法结合西方击剑玄理而自创的几招,刷刷刷猛劈狠砍,间间单单好象没有任何招式,但平奇中力道和方位却捏合得无衣无缝,无懈可击。 项羽初始还全力抢攻,但后来被对方一阵乱劈乱砍杀得难以招架,而且房间黑暗无光,瞧不清彼此的招数,完全凭着感觉和灵敏躲闪着寒芒剑锋,热血一激体会不到伤痛,也不知谁中了剑。 项羽把心一横,兵行险招疾往敌人左肋虚刺,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直取敌目又狠又准,借机欲逃出窗外。 龙天羽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叶开阖之极,既飘逸又凝重,端是名家风范,长剑一削,便轻松拦住对手的进攻路线,跟着拖住他的剑身卸去劲头和力道,然后左劈一剑,右刺一剑,当真不成章法,项羽却知他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至剑术大成的境界。 第九章 瞒天过海 龙天羽与黑衣人在斗室中剑气纵横,寒光耀眼,紧身肉搏以命嘶杀,凶险较前两次犹为过之,黑衣者为求尽快脱身,已由起初攻守兼备的剑法变换成凌厉狠辣的进攻。 龙天羽只觉一道青光荡漾,剑芒弥漫在身前,发出蚀骨寒气,而且速度一剑猛过一剑,当下握剑不理对方剑招如何狠辣刁钻,左一削右一斩便将他的攻势冰消瓦解。 黑衣人唯有干着急苦思脱身之计,最好当然是将对手血溅五步之内,但知对方以逸待劳,此刻在心境和自信上都要略胜于己,毙敌那是万万不能,惟有想办法尽快脱身。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许多脚步声从外院传来,原来郭敬始终不放心爱女的安危,遂领着管家楚涛家将客卿和李园项梁等人,跟在夏侯婴和张云向龙天羽的别院走来。 黑衣者左手剑诀斜引,划了个半弧,劲力传出甫到中路,竟变成虚探,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横剑向对手急推。 龙天羽哦的一声,赞道:“好剑法!”抖腕翻剑,剑尖向他左臂刺到。 黑衣人一声长啸,须眉皆竖,挺剑中宫疾刺,竭尽全身之力,孤注一掷霸气十足。 龙天羽在黑暗中也体会到对手蓦地变得犹如猛兽一般,来势恶狠,急忙回剑挡路,孰知对方剑芒一晃,吞吐不定,足下双脚一点,倏地退后五六步远,踢起一把木椅飞出右边窗外,待龙天羽剑锋再次圈到时,他则从左边的窗户飞身窜出。 这招声东击西,正引开了外面的黑甲精卫,只在瞬息的余暇,他飞身扑出窗外,随手挥剑一扫,搁倒了几名守卫,向花园的中逃去,几十名黑甲精锐顿时强弩纷射,樊哙则领着十几名精兵追了过去。 龙天羽暗叫好家伙,这样也能逃脱,急忙跃出窗外,心想项羽剑术高超,逼他太急只能狗急跳墙,发动兵变,当下喊道:“穷寇莫追!” 樊哙听到命令,领着十几名战士提剑又折返回来,这时郭敬等人已经赶他到书房前,见面忙着关心道:“莹儿她没受惊吓吧?”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她没事,此刻正与诗诗她们在一起。”话因未落,郭钰莹在柳诗诗和张倩的陪同下,从客房走了出来,见到他父亲领着一大堆人来,说道:“爹爹,莹儿在此!” 郭敬见女儿无事,总算放下心来,问向龙天羽道:“可知刺客何人?天羽适才与他交手,可曾伤着他?” 龙天羽刚要说出那人可能就是项羽,但蓦见郭敬身后,在李园和项梁身旁所伫立着一人,正是衣冠楚楚、高大魁梧的项羽,不禁甚为惊讶。 当即心想:“这怎么可能,刚才在屋子内虽然没看清楚他的面目,但剑法和声音分明就是项羽本人,倘若黑衣人是他,怎么会如此快速换好衣服混到他们中间的?而且那人是向花园西角逃脱的,这些人刚从东门进来照说没有碰到面,难道适才的黑衣人并非项羽吗?” 李园笑道:“能从龙公子剑下逃脱的人,想必也定是一流的剑手,看来郭府要加强防卫,否则刺客下回要对付其他人,有谁能像龙公子这般敌得过呢?” 龙天羽听出他明捧暗讽,嘲笑自己没有留下刺客,故弄玄虚道:“各位不必惊慌,适才相斗时那人左臂被在下的剑锋轻轻划了一下,虽然受伤不重,但我早在剑身上洒了自制的无色剧毒,天下唯有我能解除,那人纵然逃过一时,却终究难得一死!”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无不耸动,郭敬点了点头,暗忖无毒不丈夫。李园、项羽等人则是脸色俱变,不知他所言是否在恫吓? 经过刺客一闹,已经将到中夜,众人疲倦各自告退回房休息,龙天羽送走了郭敬、其弟郭皓阳以及李园、项羽和一些府上客卿,哄着莹儿三女先到房中等候,他则与张良夜谈几句。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四周防守更加严密。 二人关上房门,张良疑问道:“天羽与那人交手难分难解,除了项羽外,竟还有如此人物,看来他手下当真能人无数!” 龙天羽沉思道:“本领却是不在我之下,但我依稀觉得,那人定是项羽不可!” 张良反问道:“那外面的项羽又作何解释?要知道倘若从屋里逃出来的是项羽,他哪有余暇换身一变,而且他进院门时候已经与郭先生在一起了,那时黑衣人尚未从书房逃出,看来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龙天羽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思考着其中的端倪,里面那个黑衣人就是项羽,外面的那个也是项羽,除非项羽有两个人,否则其中一个定是假的。 如果自己的感觉不会出差错,那外面的项羽定是替身,想到适才瞧他时候,虽然惟妙惟肖,但一个人的眼神却不会改变,外边那“项羽”目光中根本没有霸气,再听到自己剑上有毒的时候显得也不够从容。 灵念甫动,恍然道:“我知道答案了,适才进屋与我交手的是真正的项羽,而外面的只是个替身,原来项羽早有预谋,当行事失败后,便请出分身使大家不致于怀疑到他的身上,心思好缜密啊!” 张良半信半疑道:“你是说……与郭敬一同来的那个项羽是经过易容的?那你剑上的剧毒当然也是将计就计了?” 龙天羽微微一笑,心想什么也瞒不过这运筹帷幄的岳丈,缓缓道:“不错,我只是恫吓而已,天羽要战胜对手,一定光明正大,当然不会在剑上动手脚,我当时只是出于好奇,一时兴起编了个谎话来测试下他们的反应,现在想起他们的表情来,甚至连李园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项羽,看来项羽手下能人无数,竟有精通易容的高手。” 张良喃喃道:“既然如此,项羽手下定然也有医道能手,一瞧伤口便知并非中了什么五色剧毒,这样他也不会前来盗解药的了。” 龙天羽笑道:“我哪有什么解药啊?不过李园的声东击西和项羽的瞒山过海都不难看出,咱们的对手在智谋上一点都不逊色,不能把项羽逼得急了,对咱们也没利处,我们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提前婚约,后天押送优良兵器速回彭城,准备迎战章邯大军的东侵。” 第十章 婚前云雨 龙天羽与张良商议妥当后,回到自己的睡房,郭钰莹竟没有回她的闺房,而是春心动了难以自制,满怀期待地等候他回房在作神仙眷侣,时候久了玉体横陈床榻上合衣而眠。 龙天羽在书房与黑衣人斗了百十回合,凶险较以往斗剑犹为过之,看不到对方的攻击路线,全凭着意识和感觉,以快打快,以硬拼硬,哪一个先胆战心惊,未能凝神守一,必会血溅对手剑下。 此时解下配剑和装备,顿觉一身轻松,日积月累的疲倦只为了一个梦想,所得到的一切到底值的值得呢?有多少人为了一个目标,付出的东西太多,而这就是人生,人没有梦想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变得麻木不仁。 龙天羽脱掉衣服,上床搂住了谁熟的郭家大小姐,柔声道:“莹莹?醒醒啊,为夫回来了。”上手去解她的衣服。 郭钰莹紧闭着双眸,呼吸急促,气嘘喘喘,面颊登时羞得颜若玫瑰。 龙天羽心中暗笑,这小妮子还挺会享受的。 不一会儿,龙天羽眼瞧着美丽光景,整个身心都融化了,统一的梦想和争霸的野心霎时间化成无限的柔情,尽数投入对郭钰莹的爱恋之中,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弥漫在温暖的房内。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龙天羽知道该是向郭敬摊牌的时候了,无论如何,不但要带走钰莹,同时押送兵器粮饷回彭城,让项羽和李园等人在楚国收拾残局,而自己则先回去部署,以逸待劳准备迎战章邯大军。 他陪着柳诗诗、张倩、郭钰莹三女用过早膳,换了一身练武仕服,与张良去往郭府内厅议事,自从郭敬把女儿决定嫁与龙天羽后,就意味着铁定了心把家族财力和命运统统压在他身上,同舟而济祸福与共。 眼下局势紧张,郭敬将二人请进主宅内厅商议,并在周围安排了大量家将把守,龙天羽开门见山,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以及速回彭城原故,而婚事当然越简单越好,担心夜长梦多陷入僵局。 郭敬也是颇有智慧之人,沉思半晌道:“既然婚事有所变动,不若暂时拖延,天羽与莹莹拜过高堂以及郭族几位重要的长辈后,便让她跟着天羽速回彭城好了,日后再风风光光补办一场也就是了。” 龙天羽心想这岳丈确是个思维缜密之人,那一切就好办了,微笑道:“天羽尚有一事还要跟岳父大人商量,眼下章邯率领六十万大军围困陈胜于城父,不出数日陈胜必亡,到那时章邯虽不敢冒进,但要得知我不在城中指挥,恐怕他会孤抛一掷,派人截断回彭城之路,到那时就可强攻城池。” 张良说道:“不错,章邯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他见彭城范围内只有十万兵力分布在薛县、丰邑、沛县十几个小县城,若无主帅调动,难以抵得住章邯六十万大军,咱们务必在城父失陷前赶回彭城稳住军心,而且义军武器劣质,影响整个军队的作战力。” 郭敬此时将家族的命运系在龙天羽身上,倘若他的军队和城池都丢弃了,岂不如意算盘尽数落空,坚定道:“这个天羽和张先生尽管放心,谈到兵器,我郭家可用舟盛,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收天下利器,虽然因此耽误许多生意,但尚有许多上等优质的武器被密装封于地下,足够五万人之用,加上府中武器库所存放的长矛剑戟也有万把千捆,可解眼下当务之急。” 张良叹道:“那真是太好了,不知武器被埋于何处,此事最好勿要张扬,低调送往彭城出乎敌手意料之外,反而更收成效,到时候出其不意,或许能让敌人栽个大跟头。” 郭敬笑道:“张先生不必担忧,这些兵器藏在寿春城外西北二十里,郭族一座矿山练铁厂的下面,家族中也是极少人得知,我稍会便安排亲信提前掘出,车上盖以干草掩人耳目,随天羽一路运送彭城,倘若需要,还可以安排郭族几位卓名的铁匠跟随,到时候可以融化旧器费铁,重新铸打以便急需所用。” 龙天羽心下大喜,也深知郭敬已经把全部筹码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倾注了整个家族了命远,让龙天羽去了后顾之忧,怎能不感激这刚结亲的岳丈呢? 当即诚挚说道:“大恩不言谢,龙天羽日后若能飞黄腾达,定不会忘记郭族贡献,也请岳丈放心,我会爱惜莹莹的!” 郭敬听到爱女的终身幸福,含泪道:“一切有劳天羽啦,事不宜迟,我这就吩咐人去安排兵器之事,不知天羽何时动手离开?” 龙天羽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郭敬沉思道:“那就明日上午起程吧,,你们也去收拾整理路上需要的东西吧,我再吩咐人准备些几千两黄金和上千担粮草以备作战所用!” 龙天羽感激道:“那更好啦,咱们分头行事!” 三人商议好后,龙天羽与张良返回别院,召来樊哙、夏侯婴、张云几员主要将领交代起程的事宜,又亲笔了一封书信,系在训鹰的腿爪上寄回彭城,吩咐萧何派五千轻兵前来相迎。 午后龙天羽又陪着郭钰莹私下拜会她的父母和郭族长辈,跪拜递上酒水后,算是依禀高堂之命成了婚,从这刻起,郭钰莹正是成为他的娇躯,让小妮子高兴的小云雀般拉着他唧唧喳喳说笑个不停。 龙天羽在娇妻小楼上温存两个时辰后,让她好好休息,准备好远行的衣装行李,自己则赶去布置五百精兵的任务,然后想去跟李月瑶道别,但想到才女那日的绝情,不由心灰意冷,回房陪着柳诗诗和张倩吃过晚饭,她姊俩也开始收拾包裹。 龙天羽趁机离开闺房,回他书房收罗兵书笔墨,推门刚步入房内,烛光倏地熄灭,一道身影从梁柱上纵身跃下,寒光一闪,冷若凝霜,挥剑向他劈来。 第十一章 多情刺客 龙天羽本是出屋要收拾笔墨书卷和军事地图,被潜伏在室内的黑衣刺客伏击,他躲闪着对方凌厉的剑招,剑芒霍霍,步法敏捷,剑势虽快,走的尽是轻灵的路子,不似男子刚猛狠辣为主。 古代剑客剑术高超,但空手的武艺却稀疏平常,但大多流传剑客的名剑和剑法,从未听闻春秋战国时候谁的掌法拳脚功夫了得? 龙天羽近一年来苦练剑法,但朝夕仍不忘活动筋骨,锻炼体质,此时施出截拳道中“空手套白刃”的保身招数,左避右闪,韵度自如,对方剑法犹如羚羊挂角,刁钻凌厉,一斩一抹,一劈一削,剑锋擦衣而过,却也伤他不着。 刺客“咦”了一声,显然从未见过这般身手步法,眼见她双足颤跳,身子协调总能避过剑招大为不解,当即挺剑挽出一朵似有实质的剑花,剑尖直刺,出招之快已入一流剑术行列。 龙天羽见对方剑法高明之极,空手难以应付,一心尽快破解对手,不退反进,纵身近前,心想:“老子贴身穿着二十一世纪高科技的纳米防弹衣,子弹都穿它不透,区区铁剑能耐我何?”本欲以身犯险,只要侧身挨上一剑,反正有防护衣伤身体不得,立即箍住刺客手腕,反制背后便能擒住对方。 但那刺客眼瞧便要刺在他肋下,暗叫:“不妙!”心中一软,剑锋回转,剑柄斜斜向外,中途倏地收力,硬生生地改变一剑的力道和方位,这一下出乎龙天羽的意外,但刺客攻势一消反更利于他还击。 龙天羽侧身一闪,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在虎口上用劲一捏,使刺客顿时使不出力来,跟着施出在武道馆学到的空手道,借寸劲磕脱对方手中宝剑,顺势将刺客右手向背后一制,另一手从背后纂住了对方左臂,同时膝盖一顶,而黑衣人动弹不动。 “啊…”黑衣人娇呼一声,身子被反制,不由得地前倾跪地,左右挣扎却脱身不得。 龙天羽闻声猜知对方是个女刺客,心想:“女子能有这般剑术造诣实在难得,不知她生得是何等模样?又是受了何人指使前来取我性命的呢?”一系列疑问涌上心头。 当下左臂从背后搂在女刺客脖颈前,趁对方挣扎之时,一个巧劲扳过她身子,使她仰面倒地,一手紧贴背后在地,牢牢压住女刺客的娇躯,只觉她身子柔软富有弹性,幽香袭人,呼吸细喘凝重。 黑衣女刺客妙目流盼,眸光与他纠缠,说不尽的爱慕钟情,反而没有行刺失败的沮丧或是被擒的惧怕。 龙天羽见她不再反抗,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潇洒笑道:“看你的眼神好象一点都不担心自身安危,要知道许多行刺过本公子的人都后悔来过,你不害怕么?” 女刺客侧头避过他浓重的男子气息,浑身酥软无力,说道:“你压得人家好痛!” 龙天羽听到她的话音,心头一震:“她…她…是她…”忙伸手拉下女刺客的黑巾面罩,登时眼前一亮,一张明艳圣洁、国色天香的脸庞浮现眼底,秋波流慧,光彩逼人,肤颊上微微一丝红晕尚未褪去,更显得仪态不可方物。 龙天羽惊讶道:“月瑶……怎么会是你,你……你为何要来行刺我?”女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大才女李月瑶是也。 李月瑶听他如此一问,蛾眉轻蹙,秀眸转红道:“你薄情寡义,杀了你正为天下受过你欺负的女人出气!” 龙天羽愕然半晌,不解道:“我何时薄情寡义了,又几时欺负过甚么女子,是谁在你面前搬弄是非,你且找来受害之人,咱们当面对质,自可真相大白。” 李月瑶愤愤不平道:“还去找甚么受害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哼,你还在为自己开脱,算甚么男子汉?” 龙天羽哦的一声,脱口道:“你?别逗了大才女,我哪敢招惹你?” 想到她那晚当头冷水,不禁心灰意懒,酸溜溜地说道:“明日我将返回彭城对抗章邯大军,日后你我南北相隔再见不到面,也不必这般记恨我了,日后天羽也惹你不起,还是不相见的好!”念到这么艳丽脱俗的才女日后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当作欲泄的对象,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可她不爱自己,龙天羽本领通天也无可奈何。 李月瑶听出他的话意,不禁又急又气,哇的一声竟哭了起来,泪珠唰唰夺眶而出从两颊侧旁滑落,滴在地上一尘不染泛着珠光。 龙天羽最怕女人哭了,尤其是心爱的美女,敢忙松开双手去擦她泪痕,慌道:“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还不成么?是我薄情寡义对你不起,要打要骂你就尽管拿我出气便是!” 李月瑶天之骄女,从小到大都没这般撒娇使过性子,螓首摇晃,就是不让他擦拭,口中喊道:“不成不成,就是不成!” 龙天羽一时手足无措,心下一想:“她这般恼我恨我,自是由爱生怨,或许自己那晚天急性了些,事后又故意不理她,以她这般名动天下的奇才傲女,焉能不动气?” 想到此节,不理三七二十一,双手捧起她的脸颌,凑过嘴便深深亲了下去,一吻之下,李月瑶满脸通红,激动得娇躯发颤,哭声渐止,初始挣扎几下,后来竟尔热烈反应着,皓雪玉臂缠在男子脖颈后,所有的怒气和矜持都被热吻融化掉,自此隔膜一消,二人感情更深了一层。 天色微明,龙天羽已然转醒,今日便要领军押送兵器返回彭城,路途上或许会有人伏击。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怀中伏在他身上熟睡的才女,眉梢眼角的笑意现出暴风雨过后的甜蜜和幸福。 龙天羽看得心醉不已,暗想决不辜负的期望和垂青,让她们成为世上幸福的女人,同时提醒自己,在这个动荡年代,要做就做世上最强的男人。 第十二章 冰释前嫌 龙天羽怀搂才学名动天下李月瑶,心中百感交集,原本此行是来迎接虞姬的,没想到虞姬不告而别,派出许多部下各地寻找仍无音讯,在历史上她本属于项羽,从自己踏入这个时空开始,遇到许多人与事,早已与历史不符,难道在我之前早有人返回古代不成,多多少少都影响了历史的方向。 项羽为什么会朗诵唐诗呢?他分明是楚国项燕之后,何以从大漠率兵返回中原,他父亲到底是谁,听李园的语意,似乎对他十分佩服,秦灭六国时期除了项燕,在历史上可就再无如此名气的人物了。 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秦始皇陵中会有飞碟出现,若不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究竟是谁开始使用它穿梭古代呢?那个神秘人与秦始皇有何干系,为何会葬于墓中,难道是为了纪念此人么? 龙天羽感觉思路越来越清晰,但又好象全然离奇不符,其中到底错在何处,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时伏在他胸前的佳人悠悠转醒,芙蓉般的玉颊现出红晕,凑上去在他额头一吻,道:“现在你满意了,不赶人家走了么?” 龙天羽哪想到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翻自己的旧帐,赶忙求饶道:“瑶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天羽的卤莽,那晚实在是因为太爱你,才会有如此的反差,谁叫你勾起我的欲火,却又用冷水浇灭,若是那晚象昨夜这般,岂不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李月瑶小嘴一撅,不像素日般恬静娴雅、圣洁得只可瞻仰的样子,而是同小女孩般娇哼道:“月瑶就是瞧不惯像你们男子这般,只把女人视为欲泄的对象,男女之间除了**外,更需要情和爱,人家最看不惯三言两句就把心爱的女人哄上床的,本以为你与其他男人都不同,等自己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再献身嫁于你,谁知你也同俗世人一般,当真天下的乌鸦一样黑。” 龙天羽没想到她竞有男女平等的想法,只可惜在古代行将不通,离这种恋爱婚姻自由的社会相差两千多年,不是自己好色,都因入乡随俗被环境感染,好比杀人一般,在未来社会人人平等,故意杀人是无期徒刑终身监禁的,而在春秋战国,为了生存下去,就要使自己变的更强,踩在别人的尸体上逐渐走上自己的辉煌的台阶,权力和财富象征着威严神圣。 龙天羽叹道:“瑶妹的想法我能够理解,自有史书以来,人类的历史从离不开争斗和仇杀,但人世间除了仇杀和权势外,还更伟大的情操,男欢女爱淡情赋诗是培养浪漫的感情,我也多么想尽我最大的努力来爱你给你幸福,但你莫要忘记当世政局动荡,战火蔓延,各地狼烟四起,白骨成堆,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亲人朋友更好地活着,为了天下百姓摆脱战争流离失所的悲苦,还会有空暇心思长聊儿女私情而视战祸如儿戏么? “瑶妹不是常谈政论,应当深明其中大义所以,对于像我这般要在驰骋沙场和政乱纷争中激流而上的男人来说,女人只有两种,一是自己的妻子,一是别人的妻子,所以当你拒绝我时也使天羽不敢再招惹你,只是咱俩看事情出发点不同,才会误会从生!” 李月瑶搂住他脖颈,深有所感道:“你说的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是月瑶一时意错而已,以为你也是好色之徒般,也把女人当作欲泄的对象呢?原来你所想的,可原比人家识见更远大了,他日江山必由君所夺,难怪爹爹和项叔叔都对你敬佩又加!” 龙天羽心想不知她此次前来是自己一时冲动,还是…还是奉了他爹的命令,那她**于我,又如何向他爹爹交代呢?遂开口问道:“月瑶昨夜此番之行,令尊是否知道呢?” 李月瑶摇了摇头,神色一黯,叹道:“没有,昨晚爹爹听到舅舅说你要率军三日后返回彭城,便召来项叔叔和项羽密谈了好一会,奇怪的是,却不让人家参加,说什么是男人间的事,不方便女儿家参与,哼,就知道男人太过霸道,愈想愈有气,再加上你最近狠心对人家,月瑶便气不过,夜里潜来给你些教训,呵呵,却哪知道……”说到此处,脸颊红晕,显然想说哪知道竟**于他。 龙天羽想的则是另一回事,为什么李园得知自己要走,便召集亲信武将会谈,又不让她参加,难道……寻思此处,心头一凉,想出了最坏的假设。 李月瑶瞧他眉锋变冷,脸色难看,担心道:“龙郎,你在想什么?” 龙天羽不答反问道:“我明天就离开寿春返回彭城与秦军交战了,瑶妹会跟随我同去么?” 李月瑶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道:“大楚复国在即,正是用人时候,而且我又与爹爹十多年不见,要在寿春陪他一段时间,放心吧,待此地事了,楚军北上抗秦之时,咱们就会重逢的,到那时天长地久,终日伴君左右!” 龙天羽想到六国遗民当然以复国为重,重建自己的家国,而我龙天羽却要推翻大秦统一全国,终有一日与六国各军处在对立的一面,那时立场不同,不知她会作何想? 垂头酸溜溜道:“我此次要对抗章邯六十万大军,目前彭城势危,如何破敌我也实无把握,你就不担心我军兵败,再也瞧我不着吗?” 李月瑶伸手捂住他的嘴,嗔道:“我不许你这么讲,以龙天羽的本领,应该越处险境越能激发你的斗志,何以会如何轻易被打败呢?我瞧你是因舍不得人家才会伤情居丧而已,到了战场上又变成无敌的英雄了,月瑶对你可是信心十足呢!” 龙天羽被美人夸赞,登时雄心满怀,笑道:“听你而言,好象十分了解我是的,不过你分析倒也不错,虽然许多人欲除我而快,却更让我觉得生命的可贵,愈加珍惜,势要建功立业,在史书上也要留下一段传奇。” 李月瑶见爱郎英俊潇洒,英气逼人,不禁又敬又爱,心醉不已,有了昨晚的交融,即便日后不能在一起,也不枉此生了。 龙天羽心下则想:“李园定会让项羽埋下伏兵中途对付我归返的义军,五百精兵突围尚可,安全运回兵器却无胜算,如果人先返,再派军来接兵器,恐怕不能及时补充军械,时机一过会被秦军切断后援。如果此战难免,就要速作部署,或许可以先发制人,出奇兵击退伏兵,只要请郭家派些人手,渡过淮水北上便有周勃、灌英带军迎接,那时危势即除。” 想到此处,龙天羽暗下决心,这次项羽若亲自带兵来袭,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寻得机会狠下杀机,免得他日后成势,成了自己一统天下的绊脚石。 第一章 归心似箭 战火连天,时局动荡,众多义军中以龙天羽声望最好,力量也最过雄厚,盘踞彭越之地按兵不动,静观战局休养生息;陈胜义军则发展极速,势力范围最广,三个月内集兵二十多万多路抗秦,本欲继续扩大声威,但因各路人马缺乏合力抗秦的雄心,又急于据地称王,分散了义军力量,给秦军造成各个击破的机会。 武臣占领战国旧都邯郸后,自立为赵王,以陈余为大将军,张耳为丞相,拒不执行陈胜吩咐他们进西配合攻秦的命令,却派韩广率兵北攻燕国旧地,韩广进占蓟后,自立为燕王。 周市向东北方向进军至狄,狄人田詹趁机杀死狄令,驱逐了周市大军,周市无奈退军占了魏地,拥立魏旧贵族宁陵君咎为魏王,自立魏相,诸将纷纷抢占地盘称王,削弱了大泽乡义军的力量,阻碍了义军的发展。 尤其当周文率十万攻秦大军转为不利时,各路军将皆拥兵自重,坐视不顾,使周文陷入险境,周文退走绳池,再度被章邯击败,自刎身亡,与此之际,北部防御匈奴的边防军又秦将王离率领秦军南下,归入章邯大军,使章邯如虎添翼军力益强。 吴广一军久围荥阳不破,内部矛盾分化,部将田臧假借陈胜之命杀死吴广,动摇军心,在腹背受敌之下兵败身亡;宋留在攻占南阳后,也因孤军深入而遭挫败,宋留降秦,被秦二世在咸阳车裂示众。 秦将章邯连获胜利后,秦二世又派司马欣、董翳援章邯向大泽乡义军中心的陈郡进攻,陈胜急使张贺在陈郡西抵御秦军,并亲自出城督战,但因指挥不利遭至大败,张贺战死沙场,陈胜被迫向东南退却,苦撑城父不足半个月载,被车夫庄贾杀害,弃城降秦,至此历时四个月的大泽乡义军主力被镇压下去,天下各地义军又纷纷将目光焦聚在彭城之地。 萧何拟定一系列安民减刑、发展队伍的方针,又在后方沛县、丰邑、薛、砀之地囤积粮草,招募新兵,又曹参、灌婴勤加操练,命周勃在彭城的最先易与秦军交锋的地方构筑防御工事,吕泽、袁英各为先锋驻守与章邯大军形成对峙之局。 章邯这段时期常闻龙天羽之名,亦不敢掉以轻心,派司马欣、董翳分左右先锋各领兵五万,屯兵筑垒与龙军对峙,他则率四十万秦军与王离十万军坐镇中央,形成品字阵形,只待后方粮草补给充分后,挥军闪电冲破防线,攻陷彭城一带。 萧何、吕臣等人见秦军威势大急,恰在此际接到龙天羽飞鹰传书,命曹参、灌婴秘密引兵南下接应,得知主帅将归,众人总算塌实许多,当下萧何按书信所载,依计安排下去,当晚曹参、灌婴便带一万精兵从东门驰出,向东南楚地疾行。 且说龙天羽与才女李月瑶颠鸾倒凤一宿,次日清晨,天色微明,龙天羽搂着玉泉女香泽恩赐一番,意犹未尽之下,却也不得不催促她快些穿衣,依依不舍送出别院,待她走后,龙天羽换上远行装甲,来到客厅中。 此时张良、樊哙、夏侯婴、张云四人均在客厅中等候,龙天羽进厅便转入正题,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樊哙道:“回禀将军,五百精锐均已整装待发,只等上将军一声令下,归返彭城,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上将军见示!” 龙天羽微笑道:“樊大哥,这就咱们四人,不必如此拘谨,严守将臣之礼,有话直说无妨!” 樊哙搔头嘿嘿笑道:“可憋坏洒家了,那好天羽,沛县义军十万,屯兵彭城,天下共瞻无不敬仰,何况咱们有恩旧楚,为何你心事重重,好象大祸将至欲逃命一般!” 龙天羽傲然道:“大秦百万雄师,我也未必放在眼内,只是逢事谨慎,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义军势威,虽成了众地观望默许的首领,但也担心咱们太过强大会波及吞并六国旧地的权位,他们均想复国旧主,自然不欲我军风势过盛,锋芒太露,招人忌讳,倘若我所料不差,项羽、李园会设兵途中伏击,欲使咱们从此再也回不去彭城!” 夏侯婴、樊哙、张云三人大惊,想不到世间有人会如此大胆,来犯龙天羽的虎威。 张良点头道:“老夫亦有同感,远水救不及近火,我等随行的侍卫不多,若是伏兵五千人马,形势极危矣!” 龙天羽道:“不错,何况咱们不但要全身而退,还要带走数十吨重的精良兵器,供五万龙军所用,这便使我等处境更加棘手!” 夏侯婴几人哦的一声,吃惊不小,本来逃命尚无胜算,竟还要带走数十吨盔甲铁器,行速减缓,就更加不易脱身了。 张良亦有些出乎意料,说道:“兵器为何不待日后回彭城后,派兵来取或是让郭公护送至彭城,今次同行会不会有些冒险?” 龙天羽眉锋一挺,虎目精光,道:“那样当然最好,但不实际,一来章邯大军对彭城虎视眈眈,一旦后方粮草运至,势必大举攻城,我军兵器粗钝,影响战斗力,二来章邯说不定早已派兵开始围住彭城一带,自后若在输送武器更难,再说李园项羽屯兵楚地,未必同意郭家送兵器出来补给龙军,此际同行原是最佳时期,郭先生已派出一千家将,护送承载着兵器的车辆昨夜先行,与咱们汇合长江东畔,只要顺利渡江之后,曹参、灌婴两位将军定能赶至,那时其危自解!” 四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及军事眼光,尤其是胆略太过常人,身处陷境从容自若,考虑周全,不愧为名震天下的龙天羽。 樊哙兴奋道:“天羽,你尽管吩咐吧,老樊给你打头阵,若有伏兵,洒家替你与项羽那厮大斗三百回合,当场揭发他的阴谋阳谋!” 众人听他说的风趣,不禁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登时消减,夏侯婴取笑道:“樊兄你有这么大的本领么?那项羽堪舆龙大哥平分秋色,只怕你斗不出三十回合啊!” 樊哙蓦地一怔,亦觉得海口夸得离谱,那晚宴会凡瞧过项羽鬼神莫测的剑法后,谁能不生出惧意?宴会上诸武将、食客之中不乏用剑的名家,一流的剑客,但比将起来,均自忖远有不及,心中无不觉得唯有龙天羽出神入化的剑意,方能挡得住他。 东方晨曦透过木窗射入厅中,使深冬略增了暖意,楚地乃长江下游大部分地区,入冬极少降雪,多是冷雨连绵,潮气湿重,少有晴空朗日,使人不免添些惆怅情绪,或许正是江南之地多出文人骚客的原因,反不如北方严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景。 龙天羽瞧了瞧窗外的曦光,心想:“成败在此一日,倘若不能斗过伏兵,身首异处,,那诀别项羽、一统天下便无指望,若是顺行无阻,如期归返彭城,便是龙军与章邯六十万大军对敌决战的时刻,事关重大,任何细节安排都马虎不得!” 他瞧见时候将近,当下肃然道:“该动身了,尔等先去准备,带领人马至西城门,我去接钰莹、诗诗她们,顺便向郭先生、李园诸人辞别。”心下则凛:“项羽,你会亲自带兵来伏击我龙天羽么?如是那般,咱们便在智谋带兵上再较量一番吧!” 第二章 沿途荆棘 龙天羽换好劲武装束,陪诗诗、张倩用过早膳,吩咐二女穿戴远行装束后,随他一同前去接郭大小姐,三人来到郭府后宅西厢小楼,郭钰莹已用过饭,正在沐浴更衣,因为今日是她随夫郎远走高飞时机,当真喜不自胜。 龙天羽三人坐入客厅,听俾女说大小姐仍在沐浴,他心想这妮子的纯情娇美,嫩白的**不禁心痒难奈,但身边有两位美女相伴,实不敢表现得太过厚此薄彼,唯有压下情火,与诗诗二女在厅中喝茶等候。 郭钰莹听俾女到内轩通传后,得知情郎已来接她,迫不急待地更衣梳发出来迎客,内帘掀开,一缕香气飘过,整个娇躯已补入龙天羽怀中,双臂缠在他的脖子上,凑过樱唇便亲了对方脸颊,嫣然一笑道:“终于来接人家了么?” 龙天羽给她弄得颇为狼狈,嗅着佳人沐浴后体香,一阵迷醉紧搂伊人于怀,莞尔道:“甚么叫终于?好象天羽一直不对你好似的,这可冤枉人了,今日远行归返彭城,我们三人第一个来迎接的便是你啦!” 三女瞧他辩解的模样,均格格娇笑,郭钰莹欢喜道:“人家开心还来不急,哪有心思来怨夫君,何况嫁夫随夫,日后钰莹全从夫君安排便是了。” 龙天羽在佳人美臀上拍了两记,调笑道:“听话就好,快,先见过你这两位姊姊,路上你们三人还要相互扶持照顾,定要相亲相爱,谁也不得欺负谁,等回到彭城,再给你们三人引介两位姊姊。” 三女哦的一声,齐道:“还有两位姊姊呢?”口上虽言,但三女不过是取笑而已,并未真的吃惊,在古代豪门商贾三妻四妾司空见惯,皇室贵族更是歌姬成群,养娇无数以供养淫乐,当然也有不少情投意合,甘心做为妻妾群中的一位,像龙天羽叱咤风云的青年,家里才有二妻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郭钰莹的行李包裹全由随嫁的丫鬟俾女提先拿到接亲的车队中,龙天羽领着三女又来到郭府正厅大殿,郭敬、李圆、项羽、项梁、李月瑶、钟离昧以及府中有名气的食客和郭府族人均已在大厅等候送行。 龙天羽与众人一一别过,李圆更显殷勤阔言相赠,项羽则是不冷不热,天生性格如此不喜作戏,眼神中看出争雄的敌意,神态上又不免流露出敬佩之情,二人英雄相惜,谁也没多言,相互凝视瞬间,各自点了点头,瞬间避过了眉锋锐利。 龙天羽与李月瑶对望之时,当真又喜又愁,喜的是这位名动天下的大才女昨夜**于我,不但得到她的身子,更明白了她心中爱意,愁的是自今日一别,日后形势逆转,终有一天立场不同,与其父倒兵相戈,那时关系便复杂得多了。 李月瑶一身素白衣袄,不愧国色天香之姿,一颦一笑,无不令人迷醉目眩,此时她痴痴地瞧着龙天羽,目光中脉脉含情,显然是心摇神驰,芳心如醉。 龙天羽心想若是出言带她离去,她能否不顾一切随我而去呢?心中一动,便欲开口,忽见李月瑶微摇螓首,道了句:“路上小心,珍贵!” 龙天羽叹了一气,点头道:“汝亦如此…珍重…”心中千句情话,万分爱意,到了嘴边竟说不出来,日后的发展谁也说不出清楚,包括历史在内。 郭敬紧握龙天羽的手,想明言让他小心途中,发觉不妥,唯有微笑道:“贤婿吉人天相,这次归返彭城定能披荆斩棘,冲破章邯重兵关卡,平安回到彭城,日后事事难料,咱们翁婿之情永远不变,好好照顾钰莹罢。” 龙天羽颇为感动,也猜出对方夹在几股势力中央的难处,豪气一激,说道:“岳丈大人请安心,小婿再大风浪与强敌不知遇过多少,早已处变不惊,此处一别,日后虽凶险实多,却也难我不倒,岳丈还是顾全家族为紧!” 二人话中有话,各有寓意,彼此心照不喧。 郭钰莹拉着娘亲的手哭了一阵,被龙天羽劝了几句后破涕为笑,别过高堂与族人后,跟着龙天羽、柳诗诗、张倩三人出宅上了马车,直奔寿春西城门。 郭敬、李圆、项羽、李月瑶等人送出城外,龙天羽飞身跨上逐月良驹,抱拳作礼辞过诸人,转勒马缰,长啸一声,带领张良、夏侯婴、樊哙等将领以及五百精兵乘骑加鞭,向北疾驰。 李月瑶目送情郎远去,心中百感交集,****年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逢,烽火连月,亦不知相逢之时今人安在?芳心一叹,想自己名动天下,却不能随心爱的人而去,世上之事不如意十有**,不过尔尔。 且说龙天羽纵马疾奔,驰骋在湿草密林,穿过荒野翻了座山麓,已奔出一百多里,此时正值严冬,但江南之地极少降雪,一连几日阴雨绵绵,难得今日天晴,众人心情极佳,路上谈笑风生。 队伍暂作休息缓解疲劳,已值正午,众人取出干粮和水吃了,张良趁此解说楚国地理形式与风俗文化,山川河流、名山古迹隐蕴楚国过去历史的繁荣和衰落,夏侯婴、樊哙、柳诗诗、郭钰莹向来敬佩张先生的才学渊博,闻言不住点头会意。 龙天羽依图结合实地,已把握住形势的关键所在,当下道:“寿春离长江不过三百里路程,中间地势平坦,若要埋伏咱们,只有三处地方极有可能,第一处密林已经穿过,前面三十路有一处极长的峡谷倒也难行,倘若两边峭壁上设有伏兵,待咱们经过之时投石而下,恐怕连还手之力也无。” 众人不寒而栗,心想当真如此,岂非不费一兵一卒,便除去了威震天下的龙天羽?想到万石砸将下来,非变成肉泥不可,张倩慌道:“夫君,那咱们可以绕路而行,不走山谷让他们等个空,不就成了。” 张良叹道:“那样咱们就要多走出数百里,两日内不过山谷,伏兵登时知道咱们饶行,那时仍可在我等前方埋伏,咱们车马劳顿,敌人却以逸待劳,何况若是对方深知龙天羽的性格,决计不会知难而退,多饶出三日路程的。” 众人听得有理,目光一时不禁都聚在他身上,以他马首是瞻,听他有何退敌之策,龙天羽耸了耸肩,微笑道:“还是岳丈了解我,无论闯谷还是绕走都会遇上伏兵的,兵法讲究主客之分,咱们唯有掌握主动,才有希望胜敌,上路罢,到时我自有退敌之计。” 队伍继续前行,午后申时便已来到峡谷口,龙天羽停马不前,远望双峰峭壁嶙峋,易守难攻,四处山麓背脊奇陡,战马决计蹬高不上,相必若有伏兵,定是起马穿过峡谷,从另面山麓缓坡而上,埋伏两旁峭壁上。 夏侯婴、张云、柳诗诗、郭钰莹等人心神难安,一起围到龙天羽旁不知他有何妙计,即便连运筹帷幄的张良善于政治谋略,于这行兵施计却非所长,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龙天羽下马走到峡谷后,俯身在地面细看,一层灰土下隐见道道马蹄新印,显然一队人马驰过后,派人扫去了蹄印,但南方湿地,踢印陷土颇深,一扫而过更显得欲盖弥彰,他从战马上取下铁弓,对准远处壁岩深丛,嗖嗖嗖连发三枝冷箭,山谷寂赖,却无任何动静。 樊哙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没有伏兵,咱们可以安心穿过峡谷了。”诸人一听也都松了一口气,暗呼饶性,诗诗三女更是笑靥如花,芳心笃定。 龙天羽微笑道:“刚好相反,峭壁伏兵数量还不少!此时严冬,北方大雁南归,而此处乃江南暖地,峭壁深丛必有兽禽栖居过冬,我适才连发三箭不见一只雁禽惊飞,说明早有人埋伏于此,惊走了山头的飞鸟;嘿嘿,我便来激上一激,来人,笔墨伺候!” 第三章 引敌入瓮 龙天羽料定山谷之间必有伏兵,命人取来笔墨纱帛,挥笔写道:“尔等阴谋,吾已识破,今时改道行之,若再埋伏于前,必取尔等性命!”写完将纱帛条系在一股雕翎狼牙箭上,搭箭上弦,嗖的一振,射在百丈处的一根灌木树身,余劲未消,嗡嗡作响。 普通弓箭射程不过三四十丈,铁弩能及五六十丈,龙天羽不比常人,配用上等铁弓,特制的箭羽,劲力与射程均已提高了一倍多,近来少有开弓,不但让敌兵折服,即便连张良、张云、柳诗诗、郭钰莹诸人,第一次瞻仰他的射术,无不惊叹佩服。 龙天羽远望四处寂静,悄无声息,转身跨上战马,郎声道:“改道!”诸将精兵跃马跟着,缓行两个时辰,夕阳渐落,夜幕来临,此时正值冬月下旬,前夜并无月光,周遭一片漆黑。 龙天羽拣个山坡脚下的空地安营扎寨,夏侯婴、张云寻思行军设营,选择地形颇为重要,此处三面山坡,一处阔口,本就易被敌军堵截,如宰囚笼虎羊,二来不宜选低地,若伏兵衔尾追来,居高冲击,势如破竹,却不知主帅智谋过人,何以犯此错误。 樊哙则想:“主公曾言闯谷不是,绕走也不是,此刻改道尚不如提先改路行之,不是可省去许多脚程么?”诸人虽对龙天羽敬若天人,仍不免略有疑问,但素来听命行事准能破敌,相信他既这么做必有深意。 营寨安置妥当后,龙天羽召来夏侯婴,命他带领二百精兵趁黑在三面山坡处挖壕沟筑垒,能容下三四百人藏身即可,夏侯婴微微一怔,随即会意,猜到有战事将至,领命后出帐选了二百精兵前去行事。 龙天羽召来樊哙、张云二人,吩咐前者带百余人前去砍伐一些易燃的树干,截成滚木,将从寿春带来的火油浇上,堆放在空地入口的两旁高地,命张云带兵把行李和食物移到山坡之上,当然必须悄然行事不可喧张。 跟随他而来的五百士卒均是黑甲军中挑出的精锐,擅长夜战格斗和潜行偷袭,不过一顿饭的工夫,诸般任务均已办妥,龙天羽从峡谷口折回换路时,早在一路留下暗哨,观察着谷中动静,果然待他们走后,伏兵骚动,大骂晦气。 夜已将半,有探子回报,说伏兵整军后正向这边偷袭而来,龙天羽点了点头,命令众人将战马奔到远处的密林中,同时带诗诗、钰莹三女与数百精兵蹬上山坡,藏身土沟壕垒之内,等候敌人的到来。 张良在旁低声道:“贤婿,这招‘请君入瓮’之计果然妙不可言,化被动为主动,事先谁又能想到?” 夏侯婴问道:“为何主帅料定敌人必来偷袭,而不是绕路埋伏我军呢?” 龙天羽微笑道:“我也担心敌人狡猾不肯中计而是绕路埋伏,那咱们也无计可施,故此用书箭激上敌人一激,揭发他们的下一步将走之棋,敌将发觉计谋受制于人,埋伏于前也不能收到奇效,而前方地势平坦,不利伏兵,若是正面相斗,谁也不敢接我的铁弓箭羽,敌军心存却意,自是不敢正面交锋,唯有借兵力优势趁夜偷袭,那我的箭术再精便射不到敌将,威力有限,也不用过于惧怕了,由此推断,来者不是项羽之兵!”言下之意自是李园、项梁派出的人了,只是碍于郭钰莹的亲舅,不便明说。 郭钰莹冰雪聪明,听丈夫话中之意,已猜到大概,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夫君如此为人家着想,莹儿心存感激,只不过舅舅行事如此,让咱们再无余地,钰莹出嫁从夫,自然要站到夫君这一边了。” 张良、夏侯婴、张云等人不仅佩服龙天羽计谋之深,更赞叹郭钰莹的大义断亲,并不像一般少女是非颠倒,不识大体,龙天羽心中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轮下弦月甫挂夜空,月光静谧淡淡柔光,龙天羽坐在壕沟中,观望远处动静,三女依靠在他身旁,月光映照之下,显得格外清丽娇美,夏侯婴、张云、樊哙各带兵候命,准备备战应敌。 过了半个时辰,远处马蹄声起,敌人意在偷袭并未点着火把,朦胧中瞧不清人数,敌兵行动迅速,不一会又近了数里,逼近已方营来,听着蹄声阵势,少说有三千人左右,否则也不会有恃无恐,来犯龙天羽的虎威。 又过一阵子,前排骑兵率先赶至,随后步兵跟上,列好阵势,令旗一挥,马嘶人啸,呐喊声起冲进了营地,哪里却见对方一兵一卒,正当众人狐疑之时,龙天羽一声令下,箭如飞蝗,黑暗中借着营火微光,居高放箭,一时把敌人当作了活把子。 敌将登时中计,下令撤退,这时樊哙在进入山坡投下滚木,切断了敌军首尾相连,几枝燃火的羽箭射到滚木上,顿时火光冲天,隔绝了出口,许多步兵借盾牌挡箭,向山坡冲下,张云则率兵投下滚石,冲锋的士卒腿脚受伤,吃痛倒地,立时便被箭羽射中死亡。 一名敌将跃下战马,混在人群中,发号施令,叫人以盾牌挡住箭羽,等雕翎射光再行反击,龙天羽闻声辨位,搭上三枝狼牙箭,铁弓拉满,嗖嗖嗖三声齐发,一枝将敌将贯胸透入,另两枝分射他身旁两名护卫身上,敌军缺了指挥,更是慌乱不堪。 外面仍有一千人马,若从山坡抄上,反击龙天羽数百人,胜败仍未知数,偏是敌军此时无将指挥,军心动摇,何况素闻龙天羽威名,见已中埋,哪里还有反击的想法,能逃命已是福泽恩厚了,不理营中士卒,掉马飞驰逃散。 坡上几轮箭羽滚石,已将偷营的两千人射杀了大半,余下几百余人,或伤或残,弃甲投降,龙天羽不忍大开杀戒,派人看押俘兵,拉来几人拷问得知,这些人大多是降伏寿春的秦兵,命如草芥,便派于此埋伏龙天羽一干人等,而射死的将领乃项梁手下的一名部将。 龙天羽早有所料,命人善待俘虏渡宿,另择山坡高处搭帐睡去,翌日清晨释放了降服的士兵,每人分了些盘缠,各谴散流放,不在话下。 张云领人牵来马匹,众人上马疾驰,顺利穿过峡谷,翻过几座山岭,离长沙不过几十路脚程。 夏侯婴、樊哙、柳诗诗以及数百精兵于昨夜一仗大胜,路上谈笑欢呼,人心大振,均对主帅智谋佩服不已。 龙天羽心中一叹:“昨晚不过刚开场而已,一路荆棘难料,何况不知郭府的家将是否顺利运送兵器到江边,准备好了船只没有?下一步局又该如何解法呢?”凝神间,天际鸣雷一声,顿时降起冷雨来。 第四章 愁雨渡江 却说龙天羽大败伏兵,引军疾行,不日抵至长江畔的一座县城江乘,原为吴国属地,因富有钢铁,吴国曾在此制造宝剑和戈等青铜兵器。 到后来越王苟践灭掉了吴国,越国又为楚国所灭,楚威王曾在江乘西南边建立全陵邑,相传他曾在那里的一座山岗下埋过黄金。 秦王政三十七年,秦始皇巡游江南,回成咸阳途中从江乘渡江,并把金陵邑改为秣陵县,如今秦失天下,各地义军四起,楚地寿春被攻破,波及四周诸县,此处守军早就四散逃走,无人把守城池。 龙天羽诸人绕过江乘直奔渡江口,尚离两里处遥见江畔车马遍野,刀剑如林,银光闪闪,疑为敌军相侯,众人惊魂不动,纵马行前,望见旗帜绣着“郭”字,这才恍然。 原来这簇人马正是押送兵器的郭府家将,提前一日多夜中先行,由寿春城外五十里分矿挖掘兵器而出,连日赶路,不过早到了片刻而已,随行的两名执事人,身披劲装胄甲,纵马上前拜见龙天羽。 二人分叫郭昊、郭典,实为郭敬手下家将中两大心腹,才有此机会接受这般特殊的任务,郭昊二将下马跪拜施礼,龙天羽扶起二人,慰问诸人护送兵器,沿途奔波之苦。 郭昊兴奋道:“我等能为姑爷效命,实感荣幸,主人临行叮嘱,今后让我二人追随姑爷前往彭城,干一番大事。” 龙天羽赞许道:“如此甚好,你们去了彭城,郭府人手岂不空缺?” 郭典回道:“姑爷有所不知,我等均在城外分矿造铁看护,常年不在寿春城中,是以府中食客也不曾识得小人,主公这才命我等潜掘兵器,一路护送至此与姑爷汇合,共同渡江北上。” 龙天羽逐渐佩服郭敬的远见,找来私下操练的心腹不为众人所知,行事便可隐匿谨慎,日后即使被人发觉,也不识诸人,无处兴师问罪。 遂说道:“妙极,日后尔等便尽数加入龙军,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方显男儿本色。“ 二人拜谢过后,,当先引路,去看安车中存放的兵器,数万把兵刃分有长兵与短兵两种,戈、矛、戟等长度约近丈许,列为长柄兵器,剑、刀为短兵,在春秋战国时期,两军对阵均以“长兵在前,短兵在后“的阵势迎敌,弓弩乃远射程兵器,应当为长兵之冠。 龙天羽领夏侯婴、张云、樊哙几人检阅一下兵器,虽然沉封地下库房十几年,但一点绣迹也无,依然锋利无比,光亮如新。 樊哙抽出一柄长剑,对准三枚叠放的青铜钱币用力斩落,铮的一响,青铜币触锋断折,果然甚为锋利。 龙天羽等人大喜,均想彭城义军有了这批精良武器,战斗力势必倍增,与敌对阵沙场,刀剑便是生存之道,非利不破甲,锐可当千军。 渡江的船只很快准备妥当,有渡船,也有作为战船的戈船,大都是从当地征集和雇佣来的,船主们听说是龙天羽都欣然协助,半年来沛县起义,有如星火燎原,秦朝动荡,渐趋灭亡之势,四处义军云起,百姓争相入伍,天下各地提起龙天羽的名字无不伸大拇指。 此地百姓好事的,纷纷来送行,船工经过挑选,因自愿摆渡人太多,只好优中选优,诸人被这炽烈场面所激动,无不人心振奋,搬装载兵器车辆推上船只,郭府一千家将均想以前做事,那有这般成风自得,日后势要追随姑爷左右,干一番大事。 龙天羽感动得与百姓挥手告别,登上战船,横江而渡,江面上热闹空前,龙天羽仗剑而立,战袍展动,猎猎朔响,豪情上涌,长啸道:“龙天羽在此谢过楚地百姓,待灭掉暴秦之后天下安定,四海升平,吾当来此答谢江东父老!” 一只只满载满士兵的渡船排列有序,士兵们立在雨中,持戈佩剑,甚是威武,船上随行的郭俯家将唱起了楚地曲子,给这雄壮的渡江之举增加了浓厚的乡情。 渡江完毕,队伍向北进发,四十余辆马车运载着沉重兵器,行速自然慢将许多,张云、樊哙带精兵在前,龙天羽、张良、柳诗诗、郭钰莹居中,郭昊、郭典位后,车马排成一条长龙,蜿蜒而行。 队伍赶路一日来到广陵郡内,后方有探子来报,探到有一批两千骑兵向长江畔驰来,似是追击己方队伍;过了片刻,先锋营又有探子来报,距前十里坡有数千散兵聚集,欲挡住了去路。 龙天羽料想有人定会追击而来,但没猜到此处会有人挡路,心道李园设兵不可能提前在此,而秦军尚未渡过淮水,又会是哪路人马拦路呢?当下命人再探。 龙天羽放心不下,亲自带领夏侯婴、张云和几十精兵急奔,驰上一处高地远望,见数里处有数千人马守在必经之路,兵士们都戴青色军帽,如同苍头军,军旗与兵器并不正规,倒似新组织在一起的农民武装队。 诸人折到后面随行的队伍中,龙天羽将情况说与张良听,伏兵既不是楚人又不是秦人,倒大出龙天羽的意料之外。 张良轻挥羽扇,凝思半晌,说道:“这支伏兵把守路口,并不布阵潜伏,看来是头一次行军打仗,军旗不整便是军心慌乱,应是广陵郡的一支新起的义军,想必是见到我等运送兵器路经此处,想拦路劫下备军之用,若是这般却也不难应对!” 龙天羽瞧张良只听自己描绘几句,便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分析微乎其微,条条入理,运筹帷幄,心上敬佩不已,当即下令全军暂作休息停歇,将所有车辆围在四周,做防护外郭之用,中间则安营扎寨,以防敌人前来偷袭。 龙天羽担心三女的安危,并不带出多少人马,当下留张云、樊哙、郭昊、郭典看护营地,保护三位夫人和张良的安全,他亲自率夏侯婴以及五百精兵前去路口迎战苍头军。 第五章 收服苍军 却说龙天羽带领夏侯婴以及五百精锐前去迎战苍头军,其余樊哙、张云等人留守原地以防另有盗贼袭击,他着实放心不下三位娇妻的安危,临行前千叮万嘱部将保护好三女及张良周全。 五百多人狂奔十余里外,迎前望见三四千的苍头军,密密麻麻列阵在关隘路口处,阻挡大军的前行,对方士兵们头戴青色军帽,兵器良莠不全,旌旗飘扬刺绣一个“陈”字。 龙天羽心想:“陈胜义军已在城父全军覆亡,这支****又是从何而来?” 五百余人骑马列成阵势,与比己近十力量的敌军对峙,众人瞧着主帅临阵不惊,雄才大略,英勇如此,无不人心振奋,均想:“便是战死此处,也要护得主帅全身而退。” 苍头军带头的一位的将领,约莫三十出头年纪,气宇不俗,头戴逍遥巾,身穿盔甲,手持红缨长枪,戳指喝道:“尔等何人?为何大批运送兵器北上,莫非是朝廷派往章邯的援军,今日到此,若不弃械留下,休想活命。” 夏侯婴引马上前,大喝道:“笑话,我等乃沛县义军,归返彭城支援抗秦,我家主帅龙上将军在此,你们又是哪一方义军?不去抵抗秦兵,怎地这此做起盗寇之事。” 敌军听得对方是沛县义军,哄然喧哗,议论纷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几百人竟是鼎鼎有名的龙军,众人望向战马前赫然而骑的一位青年主帅,容貌轩昂、丰姿如玉,英气勃发,威风凛凛,一时仰慕之心顿起,谁也不敢再有敌意。 那带头部将闻言亦是大惊,显然出乎意料之外,暗想:“近半年来,龙天羽以一己之力撼动大秦根基,一夜间名震天下,盘踞彭城东海一带,成为四处义军瞻仰的首领,与朝廷形成对峙之势,如今章邯率领六十万,围困薛砀泗水一带,龙天羽按理应该彭城坐镇指挥三军才是,何以在此出现?” 当下疑问道:“汝当真是沛公龙天羽不成?” 龙天羽微笑道:“正是。如假包换,不知将军又是哪号英雄人物?” 那人不答反问道:“素闻龙将军纵横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今日在下不才,倒要请教几回合,若你当真是沛县龙天羽,我等义军自是不敢为难?” 夏侯婴笑道:“杀鸡焉有牛刀,若你欲战,先与在下斗上三十回合再说!”说着纵马而出,抽出长剑遥指那名将领,一股肃杀之气立时笼罩住对手。 那人闻言微怒,大喝:“陈婴枪下不死无名之鬼,阁下报上姓名,免得枉死!”话音未落,手中丝毫不缓,长抢一搠,双臂贯力猛刺过去,同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疾冲,攻势犹如风雷电掣一般。 夏侯婴夹马冲上,挥剑相格,郎声道:“吾乃沛县夏侯婴也!” 龙天羽听到陈婴之名顿觉熟悉,仔细一想,登知史书所载,他本是西汉开国功臣,先前投身项羽帐下后来倒向刘邦一边,不料今日在此逢会,当提早收揽旗下纳为己用。 陈婴拨枪一挑,荡开剑锋的力道,跟着借力挺进,直取心窝,夏侯婴转马侧避,闪过红樱长枪的尖芒,握剑拖住枪身移到一旁,挥臂用力上撩,宝剑与枪身交击摩擦火花爆闪,横削对方勃颈。 二人马上相斗,剑来枪往,激战三十余合,兀自难分胜负,各自佩服对方了得。其实夏侯婴平日练习剑术,多是马下功夫,何况近半年来训练黑甲精兵,飞檐走壁适合夜战偷袭,身子矫健,但对于马上技能却少有联系,若是下马比斗,或许早占上风了。 陈婴搠出一枪,大声道:“夏侯兄本领不俗,在下十分佩服,但你我二人蛮战分了胜负又如何,却不知那将军到底是龙天羽不是?若不露上一手,焉能叫我等部将信服!” 夏侯婴半年来每日体能修练,三十回合过后,手不抖气不喘,越战越勇;陈婴枪技不输人,但体力却有不及,不欲与他干耗下去,却想试试龙天羽本领的高低。 他此言一出,夏侯婴猝然惊愕,仗剑架住枪身,说道:“甚么,你还要与我家主公相斗?你……”本想说“你活的腻了!”尚未出口,只听背后一声长啸传来。 龙天羽笑道:“夏侯兄弟暂且退下,让本帅与陈将军一斗!” “锵”的一声,剑破虚空,挟带摄人的寒气,蹬下“逐月”良驹风掣窜出,剑锋闪电劈将下去,震摄两军将士的心神。 阳光一映,剑身剔透,宛似一泓秋水。 半空划落,留下一道优美的弧度。 不见任何招数,只是平平一剑 却仿佛顿时极尽惊天威力。 陈婴见状大惊,急忙双臂贯力,挥枪高举过头,正架挡住剑锋劈落的方位,力道与速度拿捏的亦算精准无疑。 当的一响,震得全场士卒相顾失色,陈婴手臂一酸,长枪险些脱手飞出,幸亏枪身为合铁做制,非如一般本杆,否则一剑便已斩断,此刻他纵然用力紧握,但虎口已渗出鲜血,第二枪一时怎么也戳不出去。 兵器交击之声,良久未绝,但龙天羽翻腕一刺,直取对方小腹,陈婴吓得汗脊已凉,横枪相挡,龙天羽这一剑实为虚刺,手腕一抖挽起剑花,锋芒幻影乍闪,就在陈婴失神之际,一股冰冷的感觉传到双腕,脉门一麻长枪落地,紧跟着寒气上袭对方剑身已架在他的脖颈上。 众人见他三合间便将陈婴制住,己方无不欢呼,而苍头军则一阵搔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婴颓然道:“你…你当真是沛县龙上将军?我…我万万不是你的对手” 龙天羽收回宝剑,还剑入鞘,说道:“秦失其道,天下共叛,足下有勇有谋,拥兵起义可谓上符天意,下合民望,然观当今形势,章邯大军东来围剿,江北义军失利者众,唯因势单力薄,不能合力抗秦,终至为秦各个击破,天羽不才,欲为天下百姓推翻暴秦,集兵十万于彭城与章邯决一死战,不知陈将军愿否同舟共济,促成大业!” 陈婴原是东阳县衙一名执事,平日精习一身本领,做事谨慎极讲信义,很受当地人尊重,当世各地反秦风暴骤起,东阳县百姓也造反起义冲进县衙杀死县令,并聚集数千人,宣布起兵反秦,量才量德拥立陈婴为首领,并树起大旗扩充队伍,东阳县民久为****所苦,纷纷投奔加入义军,短短半个月余已聚集两万人马。 昔日众人本要推举他自立为王,但其母则言:“自古以来,人们都以称王为乐事,我却不以为然,王者须是名门显贵,并不是一般常人所能担当,吾自入陈家为媳,从未听闻祖上有过大贵之人,称王突然成名,不是吉祥之事;不如投入他军帐下,进可封侯,败能隐匿。”本是妇人短见,但陈婴却是孝子,铭记于心,只恨各地兵乱,无处投身,今日得见明主相邀,顿时大喜。 陈婴下马礼拜道:“龙军威名,天下皆知,我等素日亦心悦诚服,末将陈婴愿带东阳两万人马投入沛公帐下,效犬马之劳共举大事。” 苍头军见主将如此,校尉士兵纷纷跟着跪了下来,顿时三四千人黑压压拜倒一片。 龙天羽威严道:“如此甚好,日后合力抗秦,不分彼此,待推翻暴秦,再论功裂土封侯!”心下暗想:“后面追兵并不知晓这支义军加入,若途中埋下伏兵,非让他们栽个跟头不可。” 第六章 迎战骑兵 龙天羽收服陈婴后,当场点兵拨将,整编苍头军纳入龙军之中,当然老弱病残的百姓均被应遣散回家务农,余下三千人加入队伍,实力顿时大增。 陈婴请龙天羽入东阳收编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这时有探子快马回报,后方追兵已接近五十里外,骑兵精良,飞奔疾来。 龙天羽心下一定,此时人多将广当然不惧追兵,但想到项羽、项梁手下将士骁勇善战,飞是苍头军与郭府家将能敌,以硬碰硬,对方虽只两千人马,却胜负委实难料,若能以智计退敌,便不动蛮力。 龙天羽向身边夏侯婴等部将道:“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是何?” 陈婴会意道:“陷坑绊索、滚木碎石埋伏骑兵最有奇效。” 龙天羽环顾四周地形和隘口的山丘,笑道:“不错,咱们便在此地收拾追兵,夏侯婴,你带人将车中精弓良箭取出,分发给儿郎们,每人或弓或箭;郭昊、郭典带一千人把所有马车成东西走向,一字相连横置路口前五十丈处,挡住去路,然后在马车南北各两丈处挖下陷马坑。 “樊哙、张云带一千则在路口设下陷坑,留出印记以供自己人跃过,陈婴带两千人埋伏山丘之上,备好滚石待追兵欺近,先弓后石,若敌军尚有余力,我再带五百精锐由正中杀出,战马上见真章!” 战事前任务分配下去,各部将领命后,有条不紊地进行。 柳诗诗、郭钰莹、张倩三女以及随行的女婢,全部被护送过隘口,在前方安营休息等候,没有谁比三女对龙天羽更有胜敌的信心,目送他回去迎战时,三女每人在龙天羽英俊的脸上各香了一口,以作鼓励。 龙天羽想到几日来奔波赶路,形势紧张,一直没有机会与三女颠鸾倒凤,今昔形势逆转,归返彭城胜券在握,身心放松,情趣转佳,顿时不忘那夜中**的风情。 几十辆满载兵器重型骡车成东西走向,横贯荒野路口前,挡住通行的道路,后面追兵若是冲来,势必纵马跃过车辆,再行追赶不可。樊哙、张云等人安排好人手,在马坑下放好尖木和石灰,三道防线陷坑均已布置妥当。 龙天羽命人将战马提前至前方营地,以防撤退时候己方的战马落入坑中,露了玄机,追兵尚有十里处,龙军已做好迎战的准备。 为了减少追兵的怀疑,将三千人马埋伏山丘路口两侧,由陈婴、樊哙率领,而夏侯婴则与五百精锐骑在马背,等在最前方拐角处,等待主帅的命令。而车旁空地只留下郭府一千多家将坐守原地,假装扎营休息,架起锅灶、生起炊烟,实则每人手持弩弓,背挎箭筒,由龙天羽、张云、郭昊等人坐镇,耐心等候追兵的靠近。 过不半晌,远处马蹄声起,尘土飞扬,轰隆隆、轰隆隆铁蹄踏在地面上,震得地动山晃,响声越来越促,片刻又接近了数里。 龙天羽等人寻声望去,远处一彪骑兵已近二百丈,尚未到达弓箭射程范围内,这一千家将第一次加入战场,见此敌兵奔雷般的威势,脸上无不变色,若是硬挡,骑兵如同狼群扑入羊圈,己方只有挨屠戮的份,此刻以智斗力,形势自然不同。 龙天羽手心也不由捏一把冷汗,敌方铁骑二千,足可击败一万苍头军不止,倘若适才意气用事,迎头出战,恐怕除了随性的五百精锐尚可拼比,余下几千人根本抵挡不住,心中一凛:“是项羽带入中原的大漠悍骑!“ 这时追兵已不过百丈,普通弓箭惟有三四十丈射程,众人身子发颤,整颗心跳动的频率跟着马蹄声砰砰杂乱无章,脸变失色。 龙天羽为振军心,搭上铁工铁箭,他虽然骑马射术不精,但原地射击却是强项,还曾参加过国际型比赛,拉弓如满月,箭发似流星,嗖的一阵破空急响,一支铁箭疾飞,射向百丈处骑兵正中的一位将领。 那人身披铠甲,足蹬乌骓马,骑上挂着一柄画戟,银光闪闪,头脸被面巾遮住,瞧不清庐山面目,但见那名将领瞧得飞箭扑面袭来,大喝一声彩,迅速搭弓上弦,猿臂一张,嗖的一响,骑上也发出一箭。 两支铁箭空中相撞,火花迸发,竟不逞多让,各自弹开乱飞插地,余劲未衰,尾部雕翎兀自颤动不已。 龙天羽原地发射占了先机,但箭行过远,力道去了三分,又是不利;那人后箭劲长,却马背上拉弓,二人各有优劣之势,仍然难分轩轾。 一箭试出彼此身手,二人遥遥相视,均忖:“是他!” 六十丈、四十丈,两千铁骑瞬间奔来,杀气腾腾。锐不可挡,已然进入了龙军射程之内。 龙天羽喝道:“将士们,胜败在此一举,射人先射马,放箭!” 顿时漫天箭飞如簧,劲羽破空骤响,前方奔驰的战马中了一支狼牙箭竟不倒下,待三四支射中方才摔倒,冲力太大,马上的士兵非死即伤,后面跟接而上的铁蹄踏在前面倒地的血肉上,仍是继续冲前,惊而不乱。 龙天羽连发三株,均被带队的首领挥戟一一拨掉,骑上的敌兵也在放箭,但被车辆挡住,只有极少数郭府家将中箭身亡。龙天羽见对方战马太过凶悍,敌军骑兵骁勇善战,不禁暗惊,下令道:“边射边退,不必惊慌,咱们胜券在即!” 众将士听主帅施令,紧张之情顿时缓和几分,想到后面有伏兵援助,不必这般惊慌失措,军心稳定,射术更精,霎时间已有数百骑兵,或人受伤或马中箭,伤亡不低,但已离对方不过数丈,躺若冲到跟前,便可尽数诛杀。 眼看一千多追兵如虎生威,便要冲到车辆跟前,突然地面一软,马蹄陷落坑中,奔在最前两排的骑兵,扑通惨叫,纷纷摔入陷马坑内,血肉飞溅。 忽见乌骓宝马,前蹄刚要陷入,马背上那名猛将纵身先落在地,一声暴喝,竟将战马双臂举起,隔空拉过陷坑之外,众人不分敌我,均是骇然大惊。 第七章 血战隘口 龙天羽见此状,亦大吃一惊,暗忖:“好你个西楚霸王,果然有力鼎千钧之能,如此勇猛者,当世罕见也!” 追兵见头领一声大啸,竟将战马举起,这般威势无不倍受鼓舞,顿时人心大振,后面的骑兵飞奔疾至,纵马高跃,连人带马跳过了阻碍道路的车辆,殊知飞跃的战马,前蹄刚一落地,地面一软竟又中伏,扑通声响,两排的骑兵纷纷落入,第二道陷阱坑中。 项羽飞身上马,眼瞧离前面的龙天羽不过几十丈,虽然已方伤亡很大,但只要再奔进数十丈,以雷霆的冲击对付步兵,犹如狼如羊圈,尽可屠戮,此刻他双眼红涨,显是动了真怒,大喝道:“众将士听令,取龙天羽首级者,封候拜将,黄金百两!” 众将士一听顿时士气**,不管前面有何障碍,贪欲一起,命都可以豁出去,危险自不会放在心上,一时争先恐后,纵马挥戈疾冲。 这时龙天羽和郭府的一千家将已退过第三道防线,进入了伏兵挥军的射程内,饶是如此,但眼前铁骑汹涌袭来的场景,仍是触目惊心,连大气也不敢喘,拉弓急射,眼看两兵相隔不过二十丈,突然两旁山丘雷声鼓动,三千伏兵同时放箭,顿时漫天箭羽,笼罩敌军上空。 咕咚声震人仰马翻,霎时间两千人马已经一大半中箭落马,或是葬身陷马坑中,项羽左顾右盼,身旁不过五六百人,阵势尚整,不由又怒又气,心想若再挡住两轮箭雨,自可取了他们的性命。 这些骑兵均是骁勇善战之士,无不以一挡十,但如今接连中伏,还未与对方军队交锋就已折损过半,不禁气馁三分,见主帅仍不撤退,也不敢违背军令,依旧冒死冲前。 龙天羽见对方敌兵实在太过凶猛,马背上挡箭射箭功夫均堪一流,不然早就全军覆灭了,再越过第三道防线,自己与这些步兵势必遭殃,当即下令道:“快上山丘,他们冲不上去的。”众人应命向山丘拔足狂奔。 龙天羽却不上山藏躲,独身仗剑伫立在原地,望着面前数百骑兵,浑然不惧,蓦地扣嘴打出口哨,不远处的拐角蹄声大作,提前备好的五百精锐听候命令冲出,正前中央赫然两骑,一位将领乃裨将夏侯婴,另一骑上无人,战马银光素裹,全身肤毛雪白,正是他的坐骑“逐月”良驹。 骏马见到主人,狂嘶长啸,如御风一般,电掣奔到了主人身前,龙天羽一搭马缰飞身跃上马背,身后的夏侯婴以及五百精锐也已驰到身侧,待命迎战。 项羽疲兵已乏,见对方人多势重,又有精兵堵截,气势大减,他本想对方队伍不过寥寥数百人,纵然身手不俗,但终究敌不过自己二千铁骑,殊知突然冒出这么多人马。埋伏于此,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奔到第三重防线陷坑前数尺,项羽见对方坐马不动,心想龙天羽鬼谋甚多,势必有诈,急忙勒马止步,有些人停马不及,残叫震天又落入坑中被尖木刺死。 龙天羽大喝道:“步兵接应断后,骑兵跟本将冲锋破敌去。”他抽出长剑,一马当先,气势凌人,身旁的五百精锐跟随他出生入死多次,见主帅当先冲锋陷阵,立时纵马尾随其后,挥戈拔剑,挺戟直搠疾冲。 两旁丘顶处的伏兵又射出一轮箭羽,破空飞坠,项羽身侧的勇士不过三百人,虽然往昔骁勇善战,但此刻斗志全无,被龙天羽率精兵一冲,登时溃散露出缺口。 龙天羽与蒙着面巾的项羽相斗,战马嘶鸣,近身肉搏,剑刺戟挥火花四溅,项羽手握天龙破城戟,有独挡千军之勇,挺画戟直取敌将心口。 龙天羽双手握剑,挥臂切落,格住画戟的锋芒,运用巧劲化开对方惊人的力道,用力一挑横擦戟身,刺向对方的左肋,他深知一寸短一寸险,如今要胜,非得一轮强攻不可,否则马背上交手,自己实在不占便宜。 项羽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驰骋大漠旱逢敌手,尤其天龙破城戟施展开来,威力远胜枪技,战场上的杀伤力更非平时斗剑能比,此刻拨戟一拦,磕住对方的剑身,跟着挺戟虚幌,锋芒四射,幻出无数戟锋,顿时罩住了对手。 龙天羽挥剑一阵狠挡,神奇剑法全力使将出来,在周身三尺处隐约围出一道光幕,护住周身要害,不让画戟攻破防线,这套剑法本是剑圣于比武斗剑中自创,与沙场上大巧若愚的斗狠、冲锋陷阵又有不同。 饶是龙天羽精习截拳道和现代搏击术,深知带军征战马背激斗,拼命不过数回合之间,招数愈加精简愈加有效,他不拘于剑法,而是活学活用,明知对手一寸长一寸强,此时运起借力打力的手法,一边卸开项羽不可一世方天画戟上的力道,一边顺势借力疾刺对方的破绽处。 战不三十回合,二人手臂、肩膀各有伤痕,铠甲被锋刃割开,却不见有鲜血溅出,原来项羽此行前知他厉害,暗中穿有护心甲,宝剑被画戟荡开,力道已衰,故此剑锋虽然划破铠甲,却未穿透贴身的护心甲,没伤到皮肉。 龙天羽何尝不是有防弹衣护身,便是子弹也穿不透,何况只是兵器,但被划之处,二人不免隐隐生痛,互相均有所忌。 夏侯婴与项军中一名叫钟离昧的大将拼斗起来,极是凶猛,二三十回合难分高下,余下两名先锋将领荆楚、滕刚身手也利落得很,连伤了十几名黑甲精锐的战士,率领着残兵仍与龙军负隅顽抗,血染战袍。 观战山坡上的郭府家将与苍头军看得心惊胆战,均想这般血肉相斗纯是以命搏命,凶狠超乎想象,不论断臂还是受伤顾也不顾,退也不退,仍一如既往地硬拼冲前,直到完全失去战斗力这才落马牺牲。 樊哙瞧得热血沸腾,一声大喝,纵身跃上一匹战马,挺起丈八蛇矛冲下山去,张云骑马紧跟驰下,二人加入战圈,使这场血拼肉战更加激烈。 第八章 穷寇莫追 龙天羽与项羽斗出五十回合,彼此盔甲战袍伤痕累累,被身旁士卒飞溅的鲜血沾染了不少污迹,二人全力专攻上路面门,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对方实在太过厉害,自己稍有松懈疏忽,势必被对手有机可趁。 旁战的夏侯婴持剑与钟离昧的长斧相对,樊哙斗滕刚,张云战荆楚,诸人功力相若,拼了几十回合,或多或少被刀剑伤及。 龙军五百精锐冲杀项军三百勇士,在人数和气势上占了先机,双方士兵均是一批骁勇善战的死士,力拼之下互有损伤,却不惧生死,过了半晌,栽倒马下的士卒不过三百人,也有二百六七十多人。 陈婴引一千苍头军与郭典一支人马联合冲下,适才本惧敌军太过威猛,但见龙天羽与樊哙、夏侯婴精兵久战下去抢占上风,大振军心,惧意顿时消去,冲杀下来。 项羽见身旁的亲兵越来越少,虽然愈发心狠,却不免为己方兄弟着想,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再不撤走非全军覆灭不可。”当下叫道:“儿郎们,跟我冲出去。”说着虚幌画戟逼开龙天羽,接着手腕一振,搠死两名黑甲精锐的士卒,带头冲出一条血路。 刚围上苍头军不敢直撄其锋,登时被冲破一道豁口,项羽带领着不足百名精兵团铁骑,绝尘而去。 樊哙引兵欲追,被龙天羽喝住,叫道:“穷寇莫追!” 陈婴这时对沛公龙天羽的果断和手下精兵的威势心悦诚服,心道:“当今天下,能堪挡住龙天羽者,少之又少,真为天兵神将也。” 数千苍头军这才拢聚过来围住主帅,钦佩不已,今日也算开了眼界,龙天羽见亲卫死伤百人,不由颇感惋惜,但战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没被敌兵吞掉屠戮已算饶性,伤亡再所难免,想到日后与秦军抗衡,不知会有多少男儿横尸遍野,白骨成堆,若是只懂妇人之仁,趁早卷铺盖回老家的好了。 龙天羽怆然悲悯之情,一闪而过,吩咐命令下去,由陈婴带苍头军清理战场,包扎己方伤员,又将受伤一时还没咽气的敌兵一一搠死,收拾死者的兵器和中身的箭羽,清洗干净另放车内,填埋陷马坑,清除路上障碍。 郭昊、郭典带人上辕车,运载兵器向隘口另端行去。随行的五百精锐战死六七十人,伤了百余人,其余三百多人有的或多或少挂了些彩,包扎好后,骑马跟着主帅继续上路,而牺牲的士卒则当地火化葬掉。 柳诗诗,张倩,郭钰莹见爱郎大胜归来,欣喜万分,虽然早有所料,但情之所钟,难免有所担心。 诸人听得前线回来的士兵兴高采烈地讲着敌军如何中伏、主帅如何带兵冲锋,中间不免添油加醋,说的神乎其神,仿佛龙天羽无敌天将一般,其实在他们每人心中,龙天羽已如天神一样的地位。 龙天羽与强敌鏖战百十回合,双臂酸麻,衣甲尽破,身心疲惫,瞧见帐前三女的芳容,心中一片安宁,勉强堆起了笑容,下马伸臂揽住三位娇妻,笑道:“你们有没有担心为夫啊?” 三女在张良、夏侯婴及护卫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蓦地一问,不禁俏脸晕红,各自点了点头。 郭钰莹娇憨道:“我们三姐妹都很担心你,不过料知夫君大人智勇双全,屡战屡胜,倒也不真的挂怀咱们会输的。” 张倩问道:“夫君身上的铠甲被割破数道口子,没伤到皮肉深骨吧?” 龙天羽微微一笑,在两娇娃的脸蛋上各捏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比别人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我不在了,谁又来爱护你们呢,只是这场仗打得太过猛烈,若非敌军接连中伏,先怯了几分,士气不强才让我军有机可趁,冲垮了对手,否则以硬碰硬,恐怕此刻这里的人都被屠戮,再没有站着说话的机会了。” 众人心有余悸,不禁恍神深思,亦觉得适才血拼的险恶,五百精锐唯剩三百多人骑马而行,数十名伤员坐到车中继续赶路。 郭府家将在发箭中也有一二百人中敌箭身亡,但不影响大局,队伍浩浩荡荡向广陵郡的东阳县进发。 张良、夏侯婴与龙天羽并骑而行,前者为龙天羽讲解着广陵郡各处的地理形势和民俗盛产等,忽地问道:“天羽,适才听夏侯婴将军讲,本来诱敌深入,可用滚石弩弓对付追兵,这样减少伤害,为何你忽尔带兵冒进,与敌人硬拼了起来?” 龙天羽向后者瞧去,夏侯婴尴尬一笑,无置可否,别说是他,就连运筹帷幄的张良,此刻也不明他何以性子偏激了些,中途弃智斗力,伤了许多精兵。 樊哙、张云骑马在后,侧耳细听,也想知道其中原因。 龙天羽耸肩一笑,叹道:“事先备好的精兵只欲阻截追兵越防而已,未必想过大功干戈硬挡敌军,只是当时形势有变,别说苍头军与郭府家将,便是连我也为敌军威势所震慑,若是避其锋芒固然是好,却非长宜之策,试想项羽败走后焉能心折,倘若下次再战势必激起对方力拼的信心和狠劲,交兵时没了怯意反而利敌不利己。 “再者敌军太过勇猛,若不消灭那股嚣张气焰,旁人岂能甘心城服,只道龙军徒有虚名,以多凌少,假如不以身犯险,日后苍头军与郭府的人还怎么敢挡敌,不望风而逃才怪,将士们的血不但没有白洒,而且意义深远。” 张良与夏侯盈各自点头,方知其中关键之处,在领军打仗方面,几人所知自然远不及龙天羽了,不由更加敬佩他的胆略与智谋。 陈婴派先锋早一步回县城通报,城中义军与百姓闻讯迎出城外,情绪高涨的夹道欢迎沛县义军的到来。 陈婴之母先前担心陈家从无贵人,不让其子称王,而是依附强权,进可封侯,退可安己,今时见龙天羽来东阳收编苍头军,大为称意,不住叮嘱陈婴要尽力效忠沛公龙天羽。 第九章 战捷频频 龙天羽命队伍在盱台城外安营扎寨,方便上路,只领着三百亲卫护着三女与张良等人入东阳城内,酒足饭饱后,各去行馆歇息。 龙天羽疲惫不堪,被三女服侍泡了个热水澡后,换上松袍搂着佳人沉沉睡去,原想的一番**风情并未发生。 次日清晨,龙天羽召集东阳城中义军,整编队伍,由于一夜间争相投军入伍的人不少,精选出一万五千名壮丁,分发兵器与马匹,装配妥当后,从东阳出发向淮水北上。 疾行三日,大军赶至台县,正与前来接应的灌婴一万精兵相汇,队伍扩充近三万人,实力大增,军队安营吁台东南三十里外,城内的守军望风而逃,百姓主动打开城门,归顺为龙天羽的义军管辖范围。 便在此时,章邯大军后方补给相继送到,他派两名将领司马欣、董翳率先锋军营各五万人,猛攻龙军最前的防线,周勃、袁英两路人马激战不下。 章邯数次派人通传请书,要与龙天羽相见,不得其法,方知龙天羽根本还没回到彭城,故生围城之计,安扎三十万大军南北西三面围拢泗水到彭城一带,连营数十里,隔绝义军里外接应。 同时派手下大将王离引兵绕走薛郡,攻打薛郡北面魏地、齐地清除立足不移的义军政权,免得他们到时候援助龙军,南北呼应,徒生麻烦。 王离乃秦国名将王翦之后,颇俱将才,率领十万秦兵攻敌,魏王是陈胜吴广的部将周市所立,原不过是魏王一个落泊公子,本无多少实力,周市当时拥立他只想争得一块地盘。 王离引兵北上攻得魏军猝不及防,本以为秦军要先攻破彭城后,才会北攻齐魏,没有充分准备,双方一经接战,魏军便被击败,退守临济城,魏王咎命周市向齐军求援,几日后,齐王田谵和他弟弟田荣驰援临济。 章邯知齐军将至,屯兵临济城外,以逸待劳,齐军刚到尚未休整,章邯便趁援军远道而来的疲惫,夜中突然发起进攻,齐军没来得及救魏,自己却被秦军打得七零八落。 齐王田儋和魏将周市被诛杀,魏军被迫向章邯投降,魏王咎自度性命难保,****身亡,齐王田儋之弟田荣则收聚齐国散兵,败走东阿,准备东山再起。 王离率军尾追而来,将田荣的队伍困在东阿城内,齐人听说田儋战死,共立前齐王建三弟田假为王,田角为相,田间为将,但田假并不派兵去支援田荣,反而用兵自重,隔岸观火,东阿形势危急。 章邯见司马欣、董翳久攻彭城防线不下,遂双管齐下,分派出李由带军五万攻向彭城西南砀郡,又命其弟章飞率军渡过淮水,伏击龙天羽那支归来的队伍。 李由为秦丞相李斯之子,才学不浅,精通史书,但对带兵打仗却相形见拙,非他所长,猛攻砀城,数次被守将纪信、周苛打退,只好引兵向西南,在东郡击败韩地几处散兵,占领战略要地雍邱,控制三川郡一带,与砀郡龙军对峙不下。 而章飞有勇少谋,本来南下伏击敌军,他心想要会龙天羽,就光明张大地与他比斗,瞧他交战时候的剑术是否高超,本领如何不凡?故此没有埋伏江边等对方渡船时候偷袭,反而带兵一直冲到舆台城下。 龙天羽领兵占据盱台,蹬城远望,五万秦军由西北方驰来,声势不小,旌旗飘动,众骑正中自便是章邯之弟章豨,手持狼牙棒,一身铠甲银光流动,好不威风。 章豨援军直进兵临城下,勒马叫战,樊哙不服自动请缨出战,龙天羽点头应允,另派郭昊、郭阳左右辅助,出城交战。 章豨见城内有军驰出,心头一喜,倒也少了攻城的麻烦,见来者大将满脸胡腮,粗汉模样,与传闻中龙天羽面如冠玉、英姿飒爽的气度不相称,料知不是龙天羽亲自出来迎战。 戳指大喝道:“汝乃何方鼠辈,敢与本将交手,快叫叛贼龙天羽出城投降,待本将替他求情,尚可饶他九族,不然,嘿嘿,大爷我带兵踏平城池,一个不饶!” 樊哙怒道:“放你娘的狗屁,凭你也敢大言不惭,看招!”再不打话,挺起丈八蛇矛,直取敌将心窝。 章豨尚未摆足威风的架子,刚要出言挤兑,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蛇矛锋尖倏地刺来,急忙抡起狼牙棒相挡,骂道:“你爷爷的,老子话未说完,你……”银光乍闪,又是一矛疾刺,他百忙之中侧身避开,挥起狼牙棒砸向樊哙脑门而落。 二人纵马交战,斗得不到三十回合,樊哙突然挺矛一搠,正刺中章飞左肩,后者“哎哟”一声,右肩拖着兵器架开对方蛇矛,虚幌一招,掉马便走。 秦军裨将见主帅失利受伤,三名先锋将迅速挺枪相迎,被樊哙随手搠死一人,余下二人与这边疾冲上来的郭昊、郭典交战在一起。 樊哙见章豨欲走,拍马紧追,这时城门大开,灌婴、张云带军冲杀而出,秦军大惊一阵慌乱,阵型不整,登时抵挡不住龙军汹涌的冲击。 龙天羽立在城头观战,甫见樊哙单枪匹马冲入秦军人潮中,惟恐他有失,从背后取下特制的铁弓,猿臂一拉,弦如满月,嗖的一振,这支铁箭快如流星,正射中诚下百丈处敌将章豨的坐骑。 战马一声惨叫,顿时扑通倒地,章豨应声摔落马下,樊哙暴喝一声,左液与手臂夹住丈八长矛,纵马冲前一刺,穿透胸前铠甲,矛锋由后辈刺出,力道之猛,竟将章豨整个人挑到了半空中。 秦军见主帅已死,无心恋战,被后面潮水般的龙军一阵冲杀,全无招架之力,纷纷溃散而逃。 灌婴与樊哙两军汇合后,威力更强,分成双翼合拢,围住溃散的秦军,这时龙天羽打了个口哨,追月宝马狂啸飞奔而出,立在城外墙下,他纵身一跃,正落在马背上,领着城内一万苍头军由正中杀出,围歼五万秦军。 第十章 复楚伐秦 话分两头,便在彭城义军抵挡秦军围剿之时,长江以南的楚地,开始正式宣布复国伐秦,征兵入伍准备渡江北上攻秦。 项羽带二千铁骑追杀龙天羽反被埋伏险些全军覆灭,好生恼怒,李园和项梁暗中与他倾谈,劝慰一番,但无形中对龙天羽更增了几分惧意,深知此人以智勇双全,两此击败伏兵,当真不好对付。 楚地揭竿起义,有项羽三万铁骑和项梁八千子弟壮大威势,发展极是迅速,又有郭族兵器与财银支撑,楚军应招如沸,数日间征兵三四万人,加上郭府和相国家将,已有八千人马之众。 李园拥立楚怀王之孙熊心为义军名义上的首领,恢复楚号,熊心仍为楚怀王,以增强号召力和反秦的情绪,果然声势鼎沸,应验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民谣。 李园辅助怀王在寿春建都,自命相国兼辅政君,任命项梁为武信君,项羽为上将军,李月瑶为太傅,负责教导怀王熊心的宫廷礼仪和为君之道。 八万大军留下两万护守寿春城池,六万人马暂由项梁、项羽率领,选了吉日登坛拜将,大军从寿春出发,准备渡过长江北上,讨伐暴秦。 项梁、项羽、项伯、项庄、钟离昧、龙且、荆楚、滕刚等二十几位武将领军六万,车千辆抵达江乘,备好船只准备渡江。 这时由江水上游乘流而下十几艘大船,每船各有千人左右,打着旗帜,不是秦军旗号,而是独锈着一个“番”字。 项梁见状一惊,向着诸将道:“莫非是番君吴芮的义军,不知带军前来有何贵干?” 一艘大船靠岸,从船板上跃下一名男子,约莫三十出头,身材魁梧,脸上刻着一个“黥”字,似被人用刀刺了字,然后又涂了墨,才留下无法去掉的印记。 黥也称墨刑,早残酷野蛮的秦朝刑罪中算不上重的,它属于十六种“次死之刑”的一种,用于较轻之罪,肉刑中最重者尚有“男子割势,女子闭幽”的宫刑,断足的刖刑等,至于凿颠、抽肋、镬烹等性命之刑,更是惨无人道。 项梁、项羽等人见他手持长柄偃月刀,一身戎装盔甲,不同一般人物,单从气势上看,便知是位身怀本领、武艺高超的大将,至于脸上为何受刑刺字,却谁也不知晓。 那人横刀立马,朗声道:“在下英布,六邑县人,听闻楚地征兵伐秦,不日渡江,番君命在下前来相会,灭秦之师有能者居之,英布不才,斗胆提议,天下各路义军,力量分散难以单独抵挡秦军虎狼,若能结合一路自能灭秦。” 项梁道:“不错,正合项某之意,不知壮士有何见教?” 英布笑道:“久闻项家盛名,倘若军中有谁胜得过在下,那么英布甘愿领军投靠项军,一共北上投秦,假如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便请项军加入我番军如何?” 项梁心道:“好大的口气,倒是前来搦战来着。”他素知侄子项庄自幼在西楚轩辕剑门下学剑,颇得真传,剑术精湛,隐为项军中第一剑客,但马背上对决却非所长,遂将目光瞧向项羽。 项羽哪还不会意,转头向身后的部将道:“哪一位出战可代本将制服此人?” 钟离昧得令一声,催马冲出人群,挥动长枪,犹如毒蛇土芯,虚虚实实,掷向对手上盘要害。 英布临战不惊,握住刀柄顺势一斩,当的一声脆响,两刀交击已在臂力上见了真章。 二人均有勇猛之将,一招之间手臂震得不住酸麻,暗呼对手实在了得,马背上对敌招数简单,横劈、竖砍、直挑,大巧若愚,攻出的招数虽不成形,但无一不是威力奇大,方位刁钻,攻敌猝不及防,难得全力招架。 马战不足三十回合,钟离昧在对手的偃月刀锋紧逼之下,已相形见拙,长枪刺出少防守多,项羽见他不出二十回合便会败下阵来,喝道:“离昧退下,瞧本将大战于他。” 钟离昧闻言心下一定,虚幌一枪,掉马驰回,英布也不追击,而是凝神瞧向说话施令之人。 项羽长啸一声,挺起方天画戟纵马前冲,电掣如风,锋芒已露。 英布被对方气势所摄,不由大惊,心想此人倒不可小觑了。挥刀拦腰平砍,刀锋闪动,呼啸风声。 项羽直冲不惧,戟尖处的月型架座正抵住偃月刀锋,力道所及,顶得英布徒然一颤,虎口裂出鲜血,整个身子后仰紧贴马背才消去后劲,纵马脱开画戟攻击的范围,挥刀一斩,搭救劈回项羽腹部。 项羽得势不饶人,画戟磕开偃月刀,快如闪电般直搠对手胸口,英布舞动大刀在胸前罩起一道光幕,首得严严实实,不让对方的天龙破城戟透入,但兵刃交碰,画戟无攻不破,逼得英布手足无措,处境十分狼狈。 二人激战五十回合,英布双手脱力,手臂兀自颤抖,握刀不稳被画戟荡飞,情急之下,抽出腰间宝剑相挡,这才死里逃生,挡住刺到腹部的戟锋。 英布吓得一身冷汗,心想此青年本领太强,自己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惊道:“在下输得心悦诚服,不知这位将军名号怎么称呼?” 项羽听他城服,收戟不攻,回道:“本人项籍,表字羽,戟下少有斗出三十回合外的对劲敌,自从踏入中原以来,汝是第二人也,痛快痛快!” 英布料知他所言非虚,否则以己之能决不会只斗到五十回合便败下阵来,此刻得他称赞,不禁登觉大有面子,好奇道:“不知另一位猛将又是哪一方壮士,日后也让英某人与他斗个高低。” 项羽鹰眉一挺,虎目精光,冷哼道:“他便是沛县义军统帅、名动中原的龙天羽是也,你若不服气,自管寻上他斗一斗。” 英布愕然一惊,缓缓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他还想说[此人传闻剑术奇高,与你相斗成败如何?]但见对方脸有愠色,知他定是吃过暗亏,怕他不快,遂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对那龙天羽的敬佩无形中深了几分,用鬼神莫测来形容当不为过。 英布随后带一万番军加入队伍,使项军渡江人数达到七万人,长江岸边人山人海,旌旗展动,刀枪如林,准备先后渡江,忽然从江水中央飘来一叶扁舟,舟上伫立着一位老翁,约莫七十上下,精神翟铄,双目闪闪,银须飘扬,颇具道风仙骨之相。 老者乘舟渡在江面,纵声高歌唱道:“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凝滞。朝发枉陼兮,夕宿辰阳。苟余心其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入溆浦余儃佪兮,迷不知吾所如……” 第十一章 彭城会师 项梁、项羽等人面面相觑,听到老者渡江高歌楚辞,别有寓意,瞧见此人银须飘扬,一副道风仙骨,不似凡人模样,众人心生好奇,目光一时聚向江上来者,料知老翁必是大有来头。 项梁带着数十位将领伫立江畔,清风徐来,浪花四溅,望着江边的一叶扁舟慢慢靠近,心下均感茫然。项梁不敢失礼,拱手道:“不知江上老丈,仙居何府,可否通上名讳?” 那老翁顺水渡舟而来,见岸边诸将领及潮水般的义军,不由欣然点头,说道:“夫子姓范名增,居人,顺江水而来,只求明君良主!” 项羽听到范增的名字,浑身一震,脸色掩饰不住欣喜,心想:“是他?踏入中原之前,父亲大人再三叮嘱,除了让我找项梁外,另有两个重要的人杰,一个是刘邦,一位则是范增,一旦见到刘邦第一时间便除去此人,天下可得;再者是凡是听取范增谋略,亦可得到天下。但刘邦已被龙天羽除掉,以至我无缘见到,今日得晤范增谋士,由此看来,当真天助我也!” 项梁语气温和地道:“老丈远道而来,必有见教,愿乞明示。” 范增也不隐讳,开门见山地说:“增已老,本不足议天下事,然则秦军反扑,天下义军形势危危可及,故不揣冒昧,上陈愚见!” 项梁“哦”的一声,寻思:看他相骨奇特,必是深谋远虑之人,龙天羽剑法高超,英勇无匹,又有张良辅佐,所向披靡。而项军中武将勇士虽多,却无良谋异士,倘若纳为义军谋士,足能与龙军匹敌了。” 想明此节,登时心生筹码,堆起笑容道:“老丈但讲无妨,项某人洗耳恭听便是。” 此刻扁舟靠近渡口,几名项军抛下甲板,搭到小舟舵头,范增拾阶而上,走到诸位将领面前,捋着胡须道:“老夫以为,名正则言顺,若要聚集义军力量,势必有名望的君主才能凌驾诸军首领之上;陈王之败,故因战直不利,但他不立楚王后人而自立为王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项梁甚有同感,问道:“沛县龙天羽文武双全,以一人之力,震憾大秦根基,已经成为诸方义军的首领,不知他可有明君人选?” 范增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沛公龙天羽本非望族,岂能为王?自古王者,非名族莫属,这是天意民意所钟。当初秦灭了六国,楚国最为无罪,自从楚怀王受骗入秦而不能回归楚国,楚人无不怀念怀王,至今念念不已,自寿春复楚国号,征兵入伍起事江东后,楚国将士蜂起响应,成为各地义军聚集最快,与龙军也相差无几,此次渡江规模宏大,更是意义深远,西有虎豹秦军,东有骁勇龙军,对峙彭城互有伤亡,倘若将军出师前立场不明,则前途茫然矣。” 项梁等人吃惊不小,不知他到底来意如何? 项羽施礼道:“先生若有意,请到军中详叙,运筹帷幄决战千里,评议天下大事如何?” 范增瞧见项羽英姿勃发,气概不凡,心中一凛:“难道他便是我要寻觅的将星?”微笑道:“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江水浩淼,浪花拍岸,愁杀渡江人;多少千古人物临江赋诗,天地悠悠,尽为过客,人世沧桑,谁主沉浮? 却说龙天羽在盱台战胜章飞的五万秦军,或歼灭或俘虏,缴获兵器及战马车辆无数,龙天羽整编这支北返的队伍,约为四万人马,排好阵式后开始渡过淮水,来到垓下。 大军暂作休息,龙天羽站在一处山丘望着四面的平川,想到《史记》中记载,公元前202年,项羽被韩信十面埋伏的阵法所困,兵败垓下,虞姬为了不让项羽挂心,自尽身亡,演绎了一场霸王别姬的历史典故。 而如今虞姬何在?故地犹存,佳人缥缈,不禁心生凄凉之感,她是自己来到古代以来,第一个相处的女子,也是自己返回楚汉时期第一个深爱的女人,她是那么的善良柔美,若是落在旁人的手中,命运又会如何呢? 忽地想到了韩信,他是中国战争史上罕有的军事家,胯下受辱的故事古往今来广为传颂,很多人把它视为韩信性格中最有特点也颇值得沉思的一部分,自不持言,后世人也把韩信当作能屈能伸的“真丈夫”的典型。 龙天羽心想此时自己手下收罗了兴汉三杰,萧何与张良,若能再纳韩信为麾下,相信统一天下,直如囊中取物。当下找来两名黑甲精锐的战士,吩咐二人乘马向东,到淮阴郡寻找一个叫韩信的人。 二人领命后,骑马向淮阴地区驰去,至于此行能不能找到韩信,便看造化是否弄人了? 队伍短暂的歇息过后,继续行军上路,为了避免秦军围堵,避过重兵防线,绕走下邳进入龙军控制的范围,沿路岗哨见得主帅归来,迅速向彭城快马汇报,待离彭城三十里时候,萧何等人早在迎接主公的归来。 龙天羽、张良、灌婴、樊哙、夏侯婴、张云、陈婴诸将纵马在前,柳诗诗、郭钰莹、张倩三女则坐在安车中跟随其后,大军列成长阵缓缓行在后面,声势浩大。 在迎接的队伍中,萧何、曹参、周勃、吕臣、吕泽、纪信、袁英等十多名将领恭候多时,吕雉、萧湘当然亦在迎接的队伍中,二女两个月来无时不在期盼着君朗的归来,今日总算得尝所愿。 萧何等人备好酒水,为众人接风洗尘,见主帅只带着五百人南下,回来时候竟多带来了三万人马,更有数十辆精良武器运来彭城,对主公的敬仰当真犹如滔滔江水一般。 龙天羽下马见过众将领,微笑道:“这次行程虽然九死一生,步步荆棘,却也收获颇多,结纳奇人异士归附龙军,对抵抗秦军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同时得到寿春郭族辅助的兵器,可使我军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哈哈亡秦指日可待矣!” 第十二章 政通仁和 龙天羽一句话甫落,尚未接口,两道娇美的身影倏地钻入他怀抱,不是吕雉和萧湘还有谁? 二女见丈夫归来,心中说不出的甜美,眼眶却湿润流出泪来。 龙天羽双臂左拥右抱,微微一笑道:“雉儿、湘儿,可想煞为夫了。” 两位少妇脸颊羞红,众目睽睽之下,似觉这般亲热多有失礼,但要离开他的怀抱却绝不愿意,一时踌躇难决,满脸通红,将螓首埋在君郎左右肩膀上,一阵幸福美意。 这时从龙天羽身后站出来三位美女,身条婀娜纤细,肌肤白皙晶莹,脸上挂着薄薄面纱,均是绝色美人坯子,萧何等人为之愕然,无不涌起惊艳的感觉。 吕雉和萧湘二女一瞧之下,也不禁感到她们的容貌对自己构成很大的威胁力,相比之下自觉风情上逊上三分,特别三位美女之中,柳诗诗乃大秦宇内四大名姬之一,虞姬有多美,西柳就有决不输于东虞的美丽。 此刻她盈身玉立,无论婀娜的身条腰段还是国色天香的轮廓,无处不是上天的杰作,萧何、曹参等人尚是首次见到这么美的女子,只有吕臣年轻时候曾在西秦相国府上效力过,见过与其媲美的花旦,转念那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龙天羽为诸人引见张良、陈婴以及三女,萧何等人自是对张良博浪沙误中副车和强秦四大名姬之一的西柳慕名已久,只是未曾见过,此时相会自是均有名不虚传的感慨。 张良本也好奇,以龙天羽一人之能如何震撼大秦朝廷,而作为属下供他调兵谴将的人又有何过人之处,此刻见到萧何博学多才、曹参一副大将风范,其余吕臣、周勃、纪信等人无不各具虎将奇相,不禁暗暗称许。 萧何曹参等人加入队伍前列,军中首脑人物与龙天羽张良并骑向彭城骑去。 彭城属泗水郡,阻山带河,历史悠久,相传在夏朝时便有一个非常强盛的方国,为夏王朝属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口的不断增长,经济的逐渐发展,为防御洪水泛滥、野兽侵袭和敌人的掠夺,大彭国就选择了汴泗交流、环境优越处修建原始村寨作为政治中心,随后又逐渐扩大并发展为城邑。 春秋晚期,彭城属宋,号称“千丈之城,万家之邑相望”随着诸侯国之间争城略地战争的日益加剧,特别是周敬王三十四年,吴国沟通江淮的杆沟,周显王八年魏国的鸿沟和汴水等运河开通以后,地处汴泗会合处的彭城就成为江淮流域通往中原的水运枢纽、发达的商业都会,其规模仅次于陶、卫和汴水流域的大梁、锥阳不相上下。 彭城地势险要,战国时期宋国迫于魏国的威胁,曾弃锥阳迁都于此,公元前594年,在之战中大败晋军,威名大振的楚庄王亲率大军攻宋,把宋国包围了近一年的时间,宋国归附楚国,公元前286年,齐灭宋,彭城从此归入齐国版图。 秦朝统一六国后,彭城划入泗水郡,是经济、文化比较进步的城邑,泗水与薛、砀、东海、琅琊诸郡成为秦帝国东方的半边天。 不足一个时辰,四万人马浩浩荡荡来到彭城下,吕公及部将带领城中守军列队欢迎龙天羽的归来,此次一去两个月有余,尽管天下义军形势危急,陈胜大泽乡力量被扑灭,魏齐两地名存实亡,但章邯素闻龙天羽名头太响,是以围剿彭城一直稳中求胜,不敢冒进,倘若当初直接率兵攻破防线,彭城恐怕在他尚未归返之前就陷落了。 当然章邯自有他的远虑,他深知龙军不同于其他乌合之众,战斗力极强,他所率领的秦军都是邢徒,一时聚集在一起,平日操练不足,难以抵挡龙军的猛袭,而且当时抵达城父铲除陈胜的时候,六十万大军粮草不足,急需后方供给的到来,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闪电战一举攻不破彭城防线,则会自招败绩,影响士气,所以一直稳中求胜,出兵的手法自然不外张。 龙天羽见过吕太公,在众人拥簇之下,由彭城东门进入城内,城中气份更是热烈,许多百姓夹道欢迎,尤其是刚从六国旧地的逃难到彭城不久的商贾和百姓,均想亲眼目睹这位一夜之间冒起,撼动整个大秦朝廷的传奇人物到底是何模样? 这半年以来,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素日里谈论最多的话题全与龙天羽有关,当然人云亦云流传广泛后,自然不少人把传闻夸大了,有的描述他身高十尺,是个力大不穷的巨人,一人可杀死数千敌军;有人则听闻他为天神降世,替天行道专门讨伐薄秦来的,可乘青龙坐骑腾云驾雾,许多讲书先生为了吸引听众,也不断添油加醋胡乱评断一番,好象曾亲眼目睹一样。 城内两旁的楼阁规模甚大,酒楼客栈参差坐落,青色的屋瓦琉璃闪动,在阳光映照之下,熠熠折射着青光,正是秦朝代表性的建筑风格,整条街道和高处楼台都堆满了人,呈现出“车毂击,民肩摩”的繁荣景象,与数月前商号店铺、地摊小贩集市场面简直天壤之别。 龙天羽终于归来,心情极佳,看到周遍百姓不同往昔的服色,以前多为布衣农夫,很少见到这么多的衣锦策肥的商贾贵人,好奇心油然而生,在马背上转头对着萧何问道:“阔别两个余月,怎么彭城变化这么大,简直有媲美朝廷咸阳的趋势?” 萧何微微一笑尚未回答,曹参忍不住先开头说道:“自从主公打败前来围剿的秦军,引兵去往陈留之地后,各地的经商贵族到彭城做生意的日趋频繁,后来陈胜吴广所率领的大泽乡义军兵败后,韩魏赵齐旧地相继被秦军大举进攻,许多的难民百姓和富贵人家为了逃避战祸之苦,都纷纷迁来彭城定居,萧何大哥又颁布定居建房、安抚难民的政策,减轻赋税,在彭城一道龙军所占据之地,废除秦朝酷刑和****,施行新的律法让百姓休养生息,没想到从四面八方迁居过来的商人小贩,贵族客卿越来越多,竟在两个月内成为兴旺发达的大城,却是难以相信!” 龙天羽心中一定,心想冲锋陷阵要属曹参灌婴樊哙最为勇猛,运筹帷幄谁也不如张良的奇谋妙计,但说到辅政安帮却均不如萧何高瞻远瞩的政治眼光,难怪当年刘邦能战胜西楚霸王,拥有这些谋士良将,如同收服了大秦半壁江山,自己一定要做到广纳博听,亲贤远佞,让属下能人异士各展所能,吾则来个无为而治,到时候天下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吗? 历史的发展自有一条定律,不会因某个人的主观意识而改变它的方向,但历史的方向到底又是什么? 有谁能猜得透未来,当往事的古迹被淹没在黄沙之下,可有哪位智者曾真正参悟透历史的车轮轨迹? 所有的古书典籍无非是将发生过的事粗略记载下来供后人借鉴,进而折射出历史的岁痕,可惜博古者未必知今,更不敢妄言改变,却不知历史是人创造的,它的方向是四面通达的,只看身在局中的人是否有改变它的能力,而他龙天羽便要做这主宰历史的第一人! 第一章 街道遇刺 龙天羽骑在马背上向两旁的百姓频频招手,仿佛演艺圈的超级明星向拥戴自己的粉丝打招呼一般,接受着整条街道的喝彩声,身后的张良、萧何、曹参、夏侯婴、樊哙、陈婴等人乘马跟随在后,同样感受着那种英雄欢迎方式,这般发呼真心的热情平生少见。 柳诗诗、张倩、郭钰莹终于跟着情郎来到他的国度,在这里他会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她们,在这战火四起的年代,没有比强权更令人感到安全和靠山,看到她们夫君受欢迎的程度,心头均是激动欢喜。 龙天羽也感到半年的出生入死总算有了成果,眼前场面热烈空前,心情极佳,转向萧何道:“政通仁和的确如此,秦自始皇帝至今,已历十四年,秦帝严刑酷法,滥用于民,肆行****,荼毒生灵,民不堪其苦,遂纷纷举义兵抗秦,咱们龙军便是第一支反秦力量,如今也是拥有最强力量的一支队伍,切忌骄傲的情绪滋长,同时不得扰乱百姓生计,对抗秦的富贾进行拉拢,对拥秦的贵族则要分化孤立,结合一切可以结合的力量,组成统一的战线,万万不能违背民意,势必替天行道!” 萧何沉思半晌,思考他的每一句话,似觉字字都富有哲理一般,点头道:“天羽所言精辟,目光独到,连老夫也自愧不如,我翻阅了历代律法和政策,才想出这些休养生息的方针来巩固势力,没想到天羽随口竟点出关键所在。” 龙天羽心想这哪能比呢?我生于两千多年后,自小钟爱历史文化和策略兵法的书籍,后来考入清华大学专攻计算机和考古双学位,无学不精,博古通今,随便提了几句,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思想,其中蹊跷他们又如何而知? 曹参忽地想起一件事兀自失笑道:“主公不在彭城的这段时间内,城内从各地聚来许多客卿贤士和剑客富贾,许多著名剑手汇聚彭城,等待大显身手,以待被龙军录用风光无限呢!”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那现下投军场景岂不热闹壮观啦?我起初还担心章邯大军围困彭城一带,百姓心慌怯战,纷纷潜离不敢留此了呢,没想到……哈哈,的确大出意料之外。” 曹参意犹未尽道:“起初的确有些百姓见陈胜以及四周义军落败,有些担心,又见不到将军露面,人心惶惶,但萧大哥颁布一系列安抚民心政策,才稳定军心,今日大伙见主公平安归来,都放心了。” 萧何骑马在旁道:“这还全仗天羽的威望和声势,从起义以来多大场面和压力从为未吃过败仗,每次以少胜多,故此使百姓信服,三日前强秦四大名姬之一的‘北雪’来到彭城,暂居南街的凤舞楼,使城内气氛霎时间又融合许多,贵族公子纷纷出入凤舞楼,欲一睹雪梦依小姐的精湛舞伎和天籁之音,只可惜这美人谢绝见客,弄得城中公子爷们皮氧的很,便是曹参、周勃等人带军衔前去她也不给面子,大伙打算明晚在凤舞楼设宴为天羽接风洗尘,顺便带他们去瞧瞧‘北雪’到底是何人物?” 曹参、周勃几人干笑一声,齐相望向龙天羽,期待他的回音。 龙天羽心下好笑,男人都是这样犯贱,女人越是故作清高神秘,自命不凡的男子就越趋之若骛,以能抱得美人归为至高荣誉,当得到后神秘感消失,又觉得没有起初想象的好。 他转身问向萧何道:“岳丈也想去凑热闹么?” 萧何摇头失笑道:“她是南兰也好,北雪也罢,年纪做我女儿还差不多,况且我又不通音律,见了终是白见,若有一天来的是‘冰美人’淳于婉儿或者‘玉泉女’李月瑶倒是非要瞧下不可,两女博古通今,饱读史书,才学较老夫也犹与过之,焉能错过?”言下之意,名姬显然不及才女的声望。 龙天羽心忖:“萧何乃历史上有名的政治家,目光当然高远,不会为这些风月歌舞而动心,重视的只是对方的才学而非面貌美丑,唉,也不知淳于婉儿和干爹黄石公现在谷中怎么样了,干爹学术天人,钻研星相,有如仙道中人,那婉儿呢,她每晚望月兴叹,会不回时时以我为念呢?” 自从黄石谷一别,龙天羽便卷入起义反秦的旋涡中,骑虎难下脱身不得,他有想过派人将才女接来,但又怕自己随时被秦军反噬扑灭,担心才女会受到伤害,所以迟迟没有派人接应,此刻心中暗下决定若能击破章邯大军,便将淳于婉儿接回身边。 夹道百姓仍在凑热闹瞻望沛公风姿,这个沛公当然不是历史上记载的汉高祖刘邦,而是从二十一世纪意外实验中穿梭回到古代的东方神之子,他的每一决定举动正无形中改变着历史的方向,脱离了上千年历史的轨迹。 忽然嗖的一声暴响,从道旁楼阁处应声射出暴雨梨花般的暗器,在半空中被阳光映照,泛着青色光芒,三四十道青铜短镖瞬间飞袭龙天羽的前胸。 龙天羽见来势奇快,他铠甲内层穿着防弹背心倒也不惧暗器,但浑然不挡,恐怕心爱的坐骑和身侧的萧何与曹曾势必也会中了暗器。 当下不及多想,倏地抽出长剑,幻换一道长虹,银光闪闪寒气逼人,跟着手腕一抖,在胸前挽起一团剑花,密密严实得不透风雨,数十道青铜飞镖被他剑网封挡住,纷纷磕飞落地,只有几枚暗器被磕挡后力道不衰,打在了街道几名百姓身上,几人哎哟惨叫,众人这才从发怔中回过神来,齐相拥挤向后倒退。 这时十几名守卫登时围到了主帅坐骑前,生怕有人一袭不中在放冷箭,曹参抽出宝剑,领亲卫当前开路控制骚乱,萧何叹道:“好险,天羽你瞧!”他边说边伸手指向那几名中镖倒地的百姓。 龙天羽顺指瞧去,只见那几人脸色越来越青,片刻之间竟已变成墨黑色,叫道:“暗器有毒!刺客胆子够大的!夏侯婴,你带人速去查办!” 夏侯婴领命一声,带着二十几名精卫向暗器发出处奔出,吕泽与纪信负责带兵稳住街道百姓,柳诗诗诸女还不知发生何事,伸头探出车窗向外张望。 龙天羽哈哈大笑,震摄在场百姓,笑道:“秦之鼠辈,料知自己灭亡在即,出此卑鄙之计,诸位请想若非大秦心虚,焉能派贼子来施放冷箭伤人,哈哈,大秦覆灭不远矣!” 周围众人受他豪言鼓舞,顿时热血沸腾,士气大振,均想城外有章邯六十万大军困守都毅然不惧,区区一个刺客又怕哪门子道理?此刻回想起龙天羽瞬息间鬼神莫测的剑法,不禁高呼喝彩。 吕臣侧身对龙天羽低声道:“这种暴雨青铜毒镖,向来是杀人行会的独门暗器,行会中的刺客近年来由咸阳朝廷赵高重金收揽,本来排除异己之用,没想到此次倒用来对付天羽,看来赵高也为赢氏江山担心了。” 第二章 伺机而动 风云变幻,时局动荡。 自沛县起义后,六国遗民争相涌动,伺机举兵抗秦,逐渐形成星星之过燎源之势,赵高横权当道,蒙蔽二世,见大秦根基危危可汲,派少府章邯为将领,受命率骊山刑徒及奴隶七十万之众反扑义军。 章邯迎战周章、破邓说、败伍徐屡战屡胜,使秦廷得以苟延残喘,二世胡亥又增派长史司马欣、董翳协助章邯进攻义军,章邯解除了起义军对荥阳的包围后,倾全力猛扑陈县,迫陈胜遁走至城父。 章邯惨忍地下令大肆屠杀陈县全城无辜百姓,顿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当屠城令下达之时,秦兵“家至户到,僻巷,无不穷搜,乱草丛棘,必用长枪乱搅。”“市民之中者,投井者,投河者,血面者,断肢者,被砍未死手足犹动者,狼籍。” 若见年轻美色女子,遂“日东昼街坊当众****。”有不从者,“用长钉钉其两手于板,仍逼淫之。”情景残忍,令人发指。 章邯率军一路南下,攻破城父后慑于龙天羽威名,没有直接进犯,而是驻军等候后方粮草,养精蓄锐,派出王离、涉间围剿齐王田儋,魏王魏咎,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的义军唯剩下彭城一支。 此时大秦雄师的锋头直指彭城龙天羽。 龙天羽指挥若定,从容微笑,在将士的簇拥下来到新府邸。 当他攻占彭城后,吕公与萧何便参议为龙天羽修造一处将军别院,供以静修安寝,自立称王,府宅自当独建,不宜与街客商贩居在一起,为了便于保护和驻军,便在西北郊处建造一座大宅院,有三千精锐护主,以防应付随时变动。 龙天羽离开彭城时,宅院尚在修建中,历时三个余月,基本竣工完毕,遥望一座占地百母的豪宅堡垒,傍山而建,成东西走向,有内外主次之分,巧夺天工,气势雄魄,内院清雅,防守严密,一条自然护城河引过高墙之下,固若金汤。 龙天羽精于玄术,将宅院按五行八卦方位、九宫洛河之数施建,相辅相成,配以现代一些军事建筑风格,使府邸在雄伟中透着三分神秘,似足了古今结合的军事基地。 萧何、张良、吕臣、夏侯婴、樊哙、周勃、灌婴、吕泽、张云、纪信、陈婴等二十几位将领聚于正堂,向风尘仆仆的龙天羽汇报敌情。 龙天羽听过章邯屠城的恶行,拍按而起,怒道:“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章邯,我龙天羽一定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人渣!” 萧何道:“秦兵奸淫掳掠,滥杀百姓,实在可恨之极,章邯目前驻扎在彭城的正南面商丘,修筑甬道输送粮食,西北定陶、曹县、泗水有王离、涉间的驻军,西南阜阳、淮南一带则是苏角、李由的驻军,形成三面围剿之势,而司马欣、董翳为左右先锋,不断进攻砀山、萧县、濉溪,这三座小城乃彭城屏蔽,倘若失守,秦军便可长驱直入,兵临城下,形势不容乐乎。” 龙天羽摊开了山河地图,沉思冥想,问道:“城中百姓有何举动?” 萧何回道:“彭城百姓比先前多出一倍之多,皆由四地迁移过来,商贩贵族,客卿剑士,混居在城内,今日所见万巷沸腾之象,便是百姓拥戴,情绪高昂的表现,还有一些是从陈县、城父、临济逃来的难民,数量颇多。” 龙天羽又道:“城中物价如何?可有囤积奇货的商贩?” 萧何低思了一下,叹道:“经天羽这么一提,我倒觉得的确有些物价在上涨,只是上下浮动还不大,倒是丝绸布帛、防身剑器都在高售。” 众人一时不明白他为何不问军事战况,反到关心起百姓生活的琐事来,秦军六十万人马形成围困之势,各将领都在等候他的命令,准备反击破敌,却见他不徐不急的,都心乱如焚。 龙天羽另有一番感慨,兵以民为先,百姓一乱,这座城就如同死城一般,失陷是迟早的事,说道:“萧军师,劳你连夜起草一份文件,限定城中物价,不许商贩故意囤积,谋取暴利;同时挨家查清户口,把三个月内来到彭城的无论什么人,都要编制登记户薄,我要个详细数据;三是不得军中士兵扰民、私自动百姓的东西,违令者军法处置。” 萧何点头道:“会后夫子便去起草,明日全城查办。” 龙天羽又向曹参问道:“目前军中数目如何?可直接出战的精兵又有多少?” 曹参回道:“义军共有步兵十万,骑兵两万,战车两千辆,黑甲精兵八千人,其中步兵又分五万重甲兵,三万轻装兵,两万弩箭手,分散在沛县、砀山、萧县、濉溪、宿州、灵璧各有一万五千人,其余则固守在彭城,今日主公带来两万多苍头军,一千五百名郭府家将,使彭城守军力量有所提升,但与章邯的六十万大军相比,数量上太过悬殊。” 龙天羽道:“各城守将又是何人?” 曹参回道:“沛县灌婴,砀山纪信、周苛,萧县袁英,濉溪周勃,宿州吕泽,灵璧吕臣,彭城由属下跟萧公驻守,就眼下看来,秦军尚未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只是着重三面的部署和后勤防务,近些日来,在西北、西南、正中偏北南四面相继扑来,投入兵力数量大幅度增多,估计章邯大军粮草甬道已经修的差不多了。” 龙天羽对目前形势多少有个大致了解,至于如何破敌,还要随机应变,加强自己实力的同时,还要针对敌人每个弱点或大意处下手,出奇制胜,至于弱点出现在何时何处,就要伺机而动了。 众人目光瞧向主帅,盼他想出万全之策,攻破秦军,樊哙急性子,实在憋不住了,问道:“主公,你倒是下个命令啊,俺老樊第一个打头阵,把章邯那厮脑袋瓜子揪下来,给你当球踢,成不成?” 萧何道:“樊将军不要冲动,章邯兵多将广,万不可直撄其锋!” 龙天羽转向张良道:“张先生,你有何高见?” 此刻乃是政权会议,不容岳丈亲戚地叫个不停,反没有了严明身份,不易使人慑服。 张良叹道:“如今实力悬殊,宜守不宜攻,一动不如一静。” 龙天羽微笑道:“我也正是此意,最危险的对手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如果敌人尚未进犯,咱们自己先乱了阵脚,心浮气躁,定会中了敌人的计。” 樊哙摸不着头脑,甚么[危险对手不是敌人却是自己],不解道:“那咱们现在该咋办?等着章邯来攻打么?” 龙天羽心想古今战争,无非靠三样:谋略、气势、勇猛;倘若运用得当,就可掌握取胜的关键,而作战要直接考虑的因素:粮草、赏罚、军威、武器,四项基础充足完善,才能保证其他智谋得以实施。 他忽然一想:“古代战争,我何必拘于兵法常规,则可大胆的改编活用,因势制宜,向现代化军队兵种改良,最好研究出炸药或大炮出来,把章邯大军统统轰成炮灰。” 第三章 军事改革 春秋战国时期的《吴子》,不仅论述到骑兵问题,还专门谈到战马的饲养、兵役问题。战国时期的《墨子》也谈到骑兵,说“车为龙旗,骑为鸟旗”。 龙天羽自从看过项羽三万铁骑后,更奠定了发展骑军的想法,中原地区大规模野战和围城战,要求部队具有快速、灵活和突击性,使骑兵地位大大提。 只是中原人宽袍大袖、重甲循兵,与“兵贵神速”完全不符,龙天羽打算从新制造兵服,采用现代军服装束,窄袖短袍,皮靴革带,既耐寒又举止灵活,便于骑马射箭。 外层铠甲只有铁质甲身,护住战士的胸和背,在肩头上用带子系连式样的扎甲,腰间配置上,每人有绷带、匕首、水壶、干粮袋简单行军工具。 而黑甲精锐的服装有两种,一个采用野战军草绿色武士劲装,另一种黑衣,完全仿照忍者的装束,简捷轻便,行动灵活,便于夜间刺杀行动和攀爬城池。 龙天羽吩咐诸将领,派人领前取精良兵器,回到各自阵地防守秦军攻城,若有变动,烽火为号,进退均有部队接应,正是进可攻,退可守,以彭城为核心,与章邯形成对峙之局。 曹参退出前,仍死性不改,向龙天羽询问道:“主公,明晚宴会,你可不能不来啊,不然那‘北雪’名姬,谁都不买场,也不现唱,真是让人心痒难耐,我们这群兄弟,可就等着主公压场呢!” 龙天羽笑道:“知道了,让侯婴派人提前去楼院勘察一番,城内鱼龙混杂,别像今日街道一幕再发生了。” 曹参道:“正是,我这就去封城,追拿真凶,免得明晚欢喜出门,败兴而归。”说着硬拉着夏侯婴出去巡查。 张良身为谋士,则住在主帅府邸的别院,张云也留了下来,负责府邸精兵的管制;郭典、郭昊带着随行的家将被编制到新军中,与苍头军一同参加训练去了,而陈婴做武将则另有安排府宅。 龙天羽身感疲惫,来到主宅卧龙居中,客厅内燃着一炉檀香,吕雉、萧湘儿、张倩三女坐在椅子上,正听着柳诗诗抚琴,他在强秦四大歌姬中有‘西柳’之称,精通音律,填词作曲,独具匠心。 龙天羽推门进房后,吸引了四女焦渴的目光,他向诗诗点了点头,示意让她继续弹下去,他坐到吕雉和萧湘儿的身边,双臂各搂一女的腰枝,两妮子年龄都不过二十,正是最撩人的阶段。 二女被他一搂在腰间,肌肤一触,娇艳欲滴。 龙天羽环顾一周,似觉数目不对,对着张倩轻声道:“咱们的郭大小姐呢?” 张倩秋水似的眸子紧凝着他俊美的脸庞,听他温柔一问,回过神来,羞答答道:“噢,她在里屋沐浴呢,少洗一会儿也不肯出来。” 龙天羽想到那妮子好美爱净,娇生惯养,自然尊贵处悠,不肯在细节上拖拉,不妨也跟她去梳洗一番,抱着娇娃儿**沐浴,可比取得城池更令他心醉。 他霍然起身,吕萧二女也跟着站起来,问他到哪儿去,龙天羽笑道:“长途奔波,浑身一股汗泥味,这就去要冲洗下,你们也要去吗?” 张倩皎洁一笑,说道:“怕你别有用心,趁郭大小姐沐浴之暇,去讨便宜吧。” 龙天羽耸了耸肩,无置可否,摊手道:“随便你怎么想,嘿嘿,既是我的娇妻,没有理由不去恩泽一番吧,谁规定丈夫不可与夫人同浴呢?”转向吕萧二女道:“你俩要不要跟来?” 二女双颊泛红,摇了摇头道:“才不去跟你瞎闹呢。” 龙天羽见她俩口上虽硬,暗想小别胜新婚,当抽时间好好慰藉二妻不可,念及此处,在她俩额头上过亲了一口,笑道:“那就到我房间乖乖去等为夫,一会儿待我沐浴过后,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俩说。” 吕雉、萧湘知趣地回房去了,柳诗诗笑道:“有甚么事不能当面说,非要到房间去,定然不是甚么光彩事哩!” 龙天羽嘿嘿笑道:“好啊,你敢挖苦我啊!”上前一把搂住她,大嘴封住她,一刹那间,她几乎无法呼吸,浑然轻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倩笑弯了腰,但莹白的脸颊也绯红一片,说道:“好霸道的手段啊,你快放了诗诗姊姊吧,不然她快受不了哩,一直缠着不让你去浴池找郭大小姐!” 龙天羽离开她的温暖的香唇,柔声道:“明晚再来陪你俩娇娆!”话音一落,潇洒转身掀开门帘向内轩浴阁走去。 他走进内轩,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红木镶玉石的屏风,台架透雕行龙纹,龙头张口向下,上唇向上,下唇卷向日里,尾弯曲卷,屏心呈圆形,镶山云纹玉石,上面刻着篆文诗经,玉光晶莹,造工精细。 龙天羽瞥了一眼,心忖:“嘿,好精致的插屏,以专业考古知识来看,这种屏风于《考古博览》中有详细记载,起源春秋战国时期,要搬到我那年代可就值很多钱了。” 屏风之后传出哗啦啦的撩水声,水气弥漫犹似蒸笼一般,屏口处站着两个婢女,见他进房刚要福身行礼,龙天羽作个禁嘘的手势,虽然招了招手,支使婢女退出房外。 室内花香迷人,郭钰莹躺在浴桶内,撩拨花瓣浴水,洒在雪白嫩滑的**上,一副悠闲自得美人沐浴的情景,惹人暇思。 龙天羽来到她的背后,深沉幽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娇白的纤躯,嗓间微涩,一股热气在体内乱窜,伸手从后颈搂了过去。 郭钰莹眸子异闪,幽幽道:“是龙郎么?”左手探后,抚着情郎的脸庞,从她手上肌肤传去淡淡的温柔,娇憨道:“你来给人家沐浴吧,喜欢瞧莹儿的身子么?” 龙天羽叹道:“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莹儿冰肌玉骨,反而更加超凡脱俗,反朴归真呢!” 郭钰莹听他赞美自己,心中极喜,尤其对他的独特词句更是着迷,喃喃念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美的辞藻啊,龙郎你真有才华!” 龙天羽微微一笑,心想我胸中笔墨多不胜举,记下的唐诗宋词不止几百首,对古典文化的研究更有一定造诣,恐怕在楚汉时期,能博古通今者天下惟独我一人也。 第四章 房事皆春 龙天羽二话不说,脱下身上的装备,迅速与佳人看齐,也脱衣泡进浴桶内,水温适合褪去浑身的尘土和疲劳,整个身心都顿时轻松许多。 郭钰莹在水中移了过来,倚在身侧,伸手触在他的肌肉上,一阵意乱,拿起湿巾来给情郎擦洗,娇憨道:“龙郎……” 龙天羽嗯了一声,道:“怎么,有事?” 郭钰莹梨涡浅笑,说道:“没事,就是想唤你嘛!” 龙天羽还没等她的小手擦洗完,一把搂入怀中,散着花瓣的浴水也跟着晃动几下,芳香四溢。 轻轻闭上眼,享受着美人的优待,思维却穿梭了千年时空,弄不明白历史的发展到底是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历史会如何发展,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明天的成败如何,他也不那么看重了,穿越时空两千年,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所享受的一切奢侈权力和艳遇,足以让他无悔此行。 自己见到历史名人,如萧何、张良等等,还被他们拥戴,有种难以描述的成就感,不但遇到了汉高祖,还一剑杀了他,我会成为历史的罪人吗? 历史都是人类所走过的痕迹,它的主宰应该是人而不是命运,只是它有一定的发展规律,顺其者昌,逆之者亡,只要我把握好时机,利用多出两千多年识见和眼光,一定可以操控住趋势,就可以建国立业。 “唔……”轻声自钰莹的喉闲逸出,龙天羽这才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来,见怀中娇娃儿绝美的小脸染上了绯色的潮红,星眸半闭,吐气纳兰。 水下的肌肤不住紧贴,龙天羽微微一笑,剑及履复,把身心完全放松,与佳人带有节奏地戏水,整个木桶中的浴水随着二人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暗香浮动。 当二人沐浴更衣后,已是一个时辰后,龙天羽把钰莹抱回闺房,也许是路途奔波太累了,或是适才动作幅度太大,伊人已在他怀中睡熟了。 龙天羽怀抱着她走出客厅时候,张倩正向柳诗诗在学习音律,二女见他进去那么久,此刻才出来,都噗嗤笑了起来。 张倩笑道:“夫君大人啊,你怎么才出来,雉姊姊她俩在房中等不及,都派婢女来这催过两次了,呵呵,你怎么洗这么久哩?” 龙天羽脸上一红,也没想到钰莹这妮子平日习剑练武,腰骨不但柔软,而且弹性力道十足,持续时间太久,轻易搞不定她,再加上数日来赶路,一直没有接近三女,沐浴一战委实浪费许多体力,怀中睡熟的娇娆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诗诗嫣然一笑,说道:“倩儿妹妹,你就别在挖苦咱们夫君啦,还不让他快点去赔罪,一会儿湘儿等不及,亲自来寻夫不可。” 张倩笑弯了腰,边道:“对对,幸亏龙郎体力惊人,不然……嘻嘻,一会儿准难交差哩!” 柳诗诗瞧了倩儿一眼,真拿她没办法,女儿家年纪不大,说话也不羞涩,竟拣些没轻没重的话来说,转而望了龙天羽一眼,满含幽怨之色,怪他不修养身体,消耗体力,秦军压境可说形势险峻,实不愿他整日周旋在群芳之间。 龙天羽瞪了张倩一眼,道:“倩儿,瞧我明晚怎么收拾你。” 张倩吐了吐香舌,做个鬼脸,格格笑道:“我才不怕呢。” 柳诗诗玉立而起,盈盈走近他的身旁,为夫君整理一下衣襟,满脸温柔之色,幽幽道:“龙郎,你快去陪雉姊姊她俩吧,记得酒色伤身,这几日少不了接风洗尘宴会,诗诗担心你数月奔波作战,又要应付群妻,不能很好的修养,眼看章邯大军兵临城下,希望夫君能大破秦军,不然……诗诗宁死勿辱。”想到章邯攻陷陈城后,屠杀百姓,****女子,令人不寒而栗。 龙天羽愕然一呆,没想到她竟说出这番深远的话来,一直以来以为她身为歌姬,只精擅音律歌舞,如同超级女歌星一般,哪想到她有如此眼光和识见,心想一个风尘女子,都知居安思危,修身养性,我堂堂男儿又岂能不知深浅? 他手臂紧了紧怀中娇娃,俯头在诗诗的额头一吻,深情道:“谢谢你在天羽身边叮嘱,我会做到戒骄戒躁,至于章邯的大军,他能扑灭陈胜吴广、田儋魏咎的义军,若要攻克龙军的防线,还没那么容易,诗诗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柳诗诗游访各地,与多少达官贵族,皇亲国戚朝过面,凡自觉清高的男子都不会轻易听别人的劝说,好象天下之力惟有他一人智者,却没想到情郎如此谦虚受教,顿时芳心一软,回吻了一下,低声道:“诗诗相信夫君能人所不能的,明晚就由我和倩儿来陪你喽,可不能百般推卸!”说完兀自娇笑不休。 龙天羽当下微微一笑,抱着钰莹送入她闺房,除去她全身衣裙,然后盖上了裘被,吩咐婢女为她燃起一炉檀香,细心伺候着。 他安置好郭大小姐后,径自向自己的卧室中来,还有两个娇妻等待爱抚,心想诗诗说的没错,如果我一直这般轮流御女下去,每女陪一晚,一周内至少要五次,铁人也挨不住啊。 此时正值打天下的时候,荒淫无度,过多浪费体力和精神,就等于自取灭亡,看来我要在动中求静,抽出时间要苦练剑法,更要想出一条完整的军事体系和政权分工,为长远做打算。 他一路反思,不知觉间已推门进入卧室来,此刻吕雉与萧湘都换上了短衣亵裤,小别胜新婚,二女进房间后,不用说房事是少不了的,早把衣裙脱下,坐在床上闲叙,等着丈夫来慰藉。 龙天羽一瞧二女娇艳欲滴的情态,心中一动,两妮子身体更成熟了,在气质上也发生了变化。 二女望着情郎的挺拔的身躯,心里一阵异样的深情,苦等数月的夫君终于在此重逢,千言万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爱她们吗?如果爱,就用你的行动去表达。 口上说一千句我爱你,不如把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龙天羽把自身上的衣衫一扯,扔到一旁,钻入那温柔乡、英雄冢,满室皆春。 第五章 新添美婢 翌日龙天羽醒来时候,日已三竿,幸好年轻精力旺盛,腰力极强,不然双腿绝对难以如常稳重,起身后发现二女早出房梳洗了,有两名美婢进房服饰他穿衣梳头。 龙天羽心想在未来二十一世纪,虽然我的电脑王国横垮亚洲,富甲天下,但也顾得保姆也绝对没那般听话,还帮你穿衣洗浴,此时伸个懒腰,凡事办妥,而且婢女容貌极佳,可不比演艺圈的一些女明星差多少。 他随便问几句:“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俩啊?两位姊姊叫什么名字咧?” 其中一女笑道:“我叫冬梅,她叫夏荷,我们一共有四姐妹,都是跟诗诗姐歌姬团四处奔波演出的歌舞伴唱,自从陈城被沛公救出来后,我们歌舞团的姐妹就被周将军先行送回彭城来了,沛公当然没有见到我俩哩!” 龙天羽听得二女名字有趣,哈哈笑道:“那你另外两姐妹岂不叫春兰和秋菊了?” 名作夏荷的婢女浅笑道:“六沛公真是聪明,一点即通。” 龙天羽听着沛公二字,自然想到刘邦来,心里挺不滋味的,忙道:“别叫我沛公了,听着不自在,换个称呼吧。” 二女听他言语不快,以为主公动了气,扑通一声,都跪了下来,颤道:“奴婢该死,惹将军生气了。” 龙天羽吓了一跳,不知二女为何这么大反应,仔细一想这个时代女子依附强权,自然以男性为至尊,习惯了犯错跪拜,或者沾染了时代的风气,连忙拉起二女娇躯,使她俩坐到自己双腿上,安慰道:“我没有丝毫怪你们的意思,以后不必如此惊慌,把这当作你俩自己的家就行,你瞧,我不是很好相处的吗?” 冬梅化惊为喜道:“你不责怪我们了吗?哎,我俩不知跟大小姐请求多少次,来能赐来服侍将军呢,别人想来,诗诗姐都不同意,你可别赶我俩走啊。” 龙天羽奇怪道:“你们一身歌舞本领,埋在此处当婢女,不是大材小用委屈你们了吗?我一直很觉得抱歉,把诗诗藏娇府内,做了我的美妻,却使你们歌舞团都不能再想往常一般,自由地出去演出了。” 夏荷破涕为笑道:“怎么会委屈哩?我们四处演出也是没有办法,朝廷苛捐杂税,百姓流离失所,许多地方都饿死了活人,我们都是在十四五年纪被诗诗姐选中,加入歌技团的,这样生活总算好了许多,就是要应付贵族公子也很麻烦,幸好我们四人得诗诗小姐赏识,只伴舞随唱,场后不必陪同贵族饮酒作乐,幸得如此,才有机会来服侍上将军哩?” 龙天羽暗想原来如此,看来她们也都是些命苦的女子,在风尘中打诨,卖唱卖笑,但与那些官妓或奴女相比又幸运多了,不解道:“什么叫[幸得如此,才有机会来服侍我]呢?” 冬梅脸颊生晕,低声道:“诗诗姐对我们几个说,不是处子之身,不得近身服侍将军,起初我们都还以为龙爷喜欢这口儿,专挑处子……嘻嘻,后来诗诗小姐解释:大战前夕,不希望将军过多风流,在婢女中选些不懂人世的少女,一来不会暗中诱色将军,二来也容易检查婢女身子,发现破身了就被赶出府去……” 龙天羽想到柳诗诗虽然风尘出身,却洁身自爱,留得她初次献给爱郎,还为君分忧,用心之良苦,焉能不被她感动,暗下决心,再未挫败秦军、解去彭城之围前,绝不多涉及其她女色。 夏荷玩弄着衣角,说道:“若是没有龙爷搭救诗诗小姐,我们恐怕都被陈胜扣留在陈县,秦军反扑过来,攻陷了陈城,屠杀全城无辜百姓,尸横遍野,听说秦军还日昼街坊当众****,若有不从者,用长钉钉住女子两手于板,仍逼淫之,大伙现下安置在彭城,都很感激龙爷的救命之恩哩!” 龙天羽半天默然无语,实在无法想象那屠城的场面,奸淫掳掠,肆意屠戮,难怪历史上每次战争一起,人口就迅速下降,其实死去的数目不是沙场上战死的士兵为多,而是无辜的百姓,无论最后哪一方胜利,百姓都成了刀下的冤魂。 他终有不忍,关心起随行的歌伎团,问道:“那晚跟你们一同被救出来的歌姬们,她们现下都被安置在何处啊,过得都还好吧?” 夏荷道:“嗯,她们有的嫁给了龙军中的将领兵头,做妻做妾的都有,还有一些还不愿出嫁的就留在了吕府,自龙爷的府邸建好后,就被安置到新居,以供宴会上载歌载舞,为酒宴助兴。” 龙天羽点头道:“府上没有人欺负你们姐妹吧?” 冬梅摇头笑道:“他们一听说‘西柳’做了少夫人,都不敢开罪我们姐妹,就算家将见了我们,也都以礼相待,不会轻薄视之。” 龙天羽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总算做了件善事,有时候救人危难之间,远比攻城掠地更让他舒心。 他见时候不早了,该去活动下筋骨,转向二女道:“你俩就安心呆在这吧,我可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严厉,有什么需求就尽管找诗诗就行,我此时要去练会剑,改天再找你俩聊天。” 二女急忙起身,齐道:“龙爷,再让我们给你沐浴一番吧。” 龙天羽不忍拂少女美意,乖乖地躺进浴桶,被美婢两双小手按抚揉搓,浑身舒坦,筋骨顿时恢复气力,暗想以后也留在古代不回去,这种生活待遇也不错啊! 半个时辰后,龙天羽自己用过早膳,问起诸妻的去向,夏荷说她们一大早就去城隍庙上香了,要保佑龙爷大显神威,不久击败章邯大军,推翻二世朝廷。 龙天羽当然不相信迷信,要胜敌关键在于自己,问道外面街道景象如何,冬梅说道:“街上可热闹啦,大街小巷一片繁华景象,尤其是城隍庙,香火鼎盛,有许多贵族富商、黎民百姓都去庙会焚香,保佑彭城坚守不破,希望龙军战无不胜,这样他们才有太平日子过。” 夏荷又道:“是啊,全天下只有这带地区没有秦兵压迫,萧先生又颁布抚民政策,说是龙爷的意思,现在城里人都在夸赞你,不叫你龙将军啦!” 龙天羽奇怪问道:“那叫我甚么啊?” 夏荷瓜子脸上旋开一个小酒窝,充满近乎崇拜的目光道:“都叫龙爷作飞龙将军。” 龙天羽哈哈大笑,心想有那么传奇吗?现在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面对章邯六十万大军的围剿,可不是轻松的事。 他提着宝剑,走进花园内练剑,难道没有娇妻在旁,更可专心投入剑路中,此刻缓疾、动静、刚柔、开伏、轻重、伸缩、起落、攻守不无恰到妙处,随心所欲,吞吐自如,既潇洒又飘逸,端是名家高手风范。 此时门径脚步声碎响,走进园内两人,朝他这边直来,龙天羽行云流水,清晰明快,剑锋一转指向来者,正是曹参和夏侯婴到了。 第六章 隔岸观火 龙天羽收剑而立,一副君临天下的姿势,等候夏侯婴二人的上前来拜见。 冬梅近前递过湿巾,为他擦汗,俏脸上满含崇拜的神色,细声道:“龙爷啊,我和夏荷能不能也跟你学剑呢?将来有秦兵进犯,我们还可以保护夫人。” 龙天羽擦过汗水,笑道:“好啊,有空闲就教你们几手,明师出高徒,保准你们也不会比那些剑客低。” 冬梅笑得跟什么似的,喜道:“谢谢龙爷。” 夏侯婴和曹参走上前来,行军礼见过沛公,龙天羽挥手说不必拘礼,今日有何事来报? 曹参道:“全城都已封锁,石发现一些可疑的人,有些是外地慕名而来的剑手,还有些则像秦军派来的间隙,有秘密集合的东西,凤舞楼前后我都派人乔装按了岗哨,确保万无一失。” 龙天羽向夏侯婴道:“侯婴,你手下的侦察队有多少人啦?最近都进行什么工作,可以较完善地用于战争需要了吧?” 夏侯婴道:“回主公,侦察队共有二百人,从八千精锐中挑选出来的,无论身手、胆识、智谋都是上上之选,可用于大幅度地区的侦察工作。” 龙天羽点头道:“那就好,一会派出城去,配合先前执行刺探敌情任务的人员,在敌军四处都要设下暗哨,彭城内也一样,不能让军事消息外泄出去,曹将军,你负责训练新军,樊哙他太卤莽,不是搞训练的料子,让他领陈婴去掌管防御这一块。” 曹参道:“遵命,我这就去叫樊哙,这厮准在睡大觉,昨晚他跟兄弟们喝了很多酒,这个屠狗的,直爽惯了,没半点拘束。” 龙天羽道:“那你就去忙吧,我还有话跟侯婴说。” 曹参临走前笑道:“主公,今晚的宴会,你可不能爽约啊,兄弟几个都等着今晚凤舞楼风光一把呢,听说城中富商剑客一听到沛公今晚驾临凤舞楼,酒座雅间一下全被订空了,就连室外大厅的座头也没有了,大伙趋之若骛,一半为了‘北雪’名姬去的,另一半人则为了瞻仰主公。” 龙天羽笑道:“那岂非要开个记者招待会,让所有媒体都来报道一番。” 曹参摸不着边际,愕然道:“谁是记者?媒体是干啥的?” 龙天羽挥一挥手,揭过话题,说道:“你快去吧,把楼内非本地人都查录一遍,以免有刺客混进去。” 曹参道:“知道了。”躬身一礼后,匆匆忙忙退出卧龙府邸。 龙天羽朝着夏侯婴道:“咱们的精锐军团训练得怎么样了,这两三个月来没有间断吧?” 夏侯婴回道:“先前只有五千人,大多是吕太公府上的家将武士,和沛县一些剑手以及猎手、屠夫、打鱼的不同角色,加上后面征兵选拔一些所组成,三个月来除了体能训练外,剑术、攀岩、骑射、暗器都有进步,分别由萧川、吕伟、许庆、虞峰四人带领着日夜训练,不曾耽搁。” 龙天羽叹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久这支奇兵就会发挥巨大的作用,兵贵精不在多,八千的数量足可对付八万敌军啦,你既然回来了,就接管下来,继续负责操练,我再设计些新指挥的手法和器具,确保提高战斗力。” 夏侯婴算是服了,先前教过的那些和服装的改良在历代军事书籍中都没有过记载,不知他如何想象到,指挥军队好象变戏法一般,完全操控掌股间。 龙天羽突然想到一事,问他道:“寿春形势如何?那项羽回去有何动静,没有为难郭先生吧。” 夏侯婴一提此事,就来了精神,笑道:“主公料事如神,那项籍当日亲自领着三千精骑追截,却在路隘被咱们伏击,损兵折将,弄个灰头灰脸,听说回府中暴跳如雷,后来有李园和项梁劝说,这才没有去找郭家的麻烦。” 龙天羽浅笑道:“倘若不是咱们事先收复了苍头军,要伏击项羽也未必能胜,我过后一想都觉得太过惊险,唉,那位李家大才女,月瑶小姐现在如何?” 夏侯婴脸有豫色,说道:“李才女被其父许配给项羽做妻,但她没有答应,说在推翻秦朝之前不考虑儿女私事,把这桩婚事一直拖着,后来月瑶小姐被楚相迫得无奈,只有发誓谁先攻破咸阳者,她就嫁给谁为妻,但天下之大,义军虽多,当世屈指一数,也不过惟有主公能办得到而已。” 龙天羽长叹了一口气,他对“玉泉女”李月瑶的感情一点都不下于“冰美人”淳于婉儿,想到她要嫁给别人,心里难免不爽,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喜欢的,明知道自己妻妾成群不能去挣抢,但也不希望才女嫁入他人庄院。 夏侯婴继续道:“李园聚重兵在寿春光复楚国号,拥立楚王后裔熊心为王,君号仍称楚怀王,同时招兵买马,备具粮草,雄据长江下游西楚之地,准备挥师北上抗秦,数日前有英布和蒲两支义军投奔楚军,瞬间已发展十万之众的大军。” 龙天羽心想这就是历史,你努力去影响它,只改变你所影响的人或事,而没被你影响到的地区,还是按着原版的历史痕迹在继续发展,假如我当初见到刘邦的时候,不能当机立断,反而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想他是历史名人不能动摇铲除,那么此刻我顶多做个他的跟班。 龙天羽沉思道:“好一招隔江观火,李园定是在等咱们跟秦军拼给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挥兵渡过长江收拾残局,哼哼,我教他瞧个好儿!你派人告诉郭先生,彭城一切都好,让他尽可放心,顺便找几名机灵的人前去西楚投军,打入项家军内部,了解情报,另外在项羽军营替本帅秘密查找一个人,此女姓虞名姬。” 夏侯婴斩钉截铁道:“得令!属下这就去办。” 龙天羽又道:“回来,你一会儿路过别院,把一个叫郭剑的老先生请来,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夏侯婴喃喃道:“郭剑?噢,就是那位从郭府随行而来的铸剑大师?” 龙天羽点头道:“不错,就是他老人家,我前后思来想去,觉得龙军在武器和装备上需要大规模改进,杀伤力和便捷性都要提高,我要设计出划时代的军事器械。” 夏侯婴也听不懂其意,心想他满脑子总想些希奇古怪的玩意儿,不知主帅所提的划时代军事器械又是指的什么意思?满头雾水之下,走出花榭扇门。 龙天羽负手而立,默然念道:“月瑶、姬儿你们都要等我啊,我一定会证明给你们看,我不但在未来世界可以呼风唤雨,在二千多年前的古代,我照样可以推翻强秦,平定西楚,让那些所有小瞧我的人,都惨痛收场。” 他再往深一想:“倘若我能设计出蒸汽机来,就可以制造制动车辆,省去运输粮草的困难,又能机械化守城,连弩投石,效率高减少伤亡;假如能提前研究出火药,在城楼上安装几门火炮,在城墙外埋下地雷,还惧他秦军来攻城?” 第七章 动能方程 龙天羽还剑入鞘,递给了冬梅,想接过她手中的湿巾擦汗。 冬梅笑着道:“还是让奴婢来服侍吧。”说着伸手为龙天羽轻拭脸颊上的汗珠,手巾上传来了淡淡温柔,凝视着他英俊无匹的男子,一阵娇羞,暗想若是终生服侍这等英雄人物,这辈子也不枉了。 龙天羽看着她娇美的粉颊上染上绯红之色,不胜娇羞,那少女的嫣然情态,格外可爱动人,问道:“你有多大了?” 冬梅幽幽道:“十七岁啦,跟夏荷只差一个月而已。” 龙天羽心想在古代十五岁年纪的少女就可以出嫁了,偷瞄她胸脯一眼,果然丰满挺拔,浅笑道:“早到了出嫁的年纪喽,如果相中了军中哪个将领,就跟本帅说,我来给你们做主!” 冬梅脸上一红,轻声道:“我才不嫁呢!” 龙天羽奇道:“为什么啊,嫁个好君郎,就有了个好归宿,以后也不必依无所托,来服侍别的男人了。” 冬梅俏脸更红了,细声道:“宁愿伺候龙爷一辈子,也不想做他人上榻之妇。” 龙天羽惊道:“甚么?” 此刻他瞧着那少女多情害羞的模样儿,极是惹人怜爱,当下牵起冬梅嫩滑小手道:“走,咱们这就回房去。” 冬梅闻言一喜,旋即神色一淡,低声道:“不行的,诗诗姐说过了,若是在交战前破了身,夫人就把奴婢赶出府去了……” 龙天羽愕然微措,忽然哈哈笑道:“我说要回去,因为夏侯将军要带来一个重要之人,前来厅内与本帅相商要事,你却想到哪去了?” 冬梅面红耳赤,暗叫这次可糗大了,脸色极是窘迫,把脸蛋儿藏在他背后,生怕对方发现她那狼狈的神态。 龙天羽反手探在她的后背纤腰,凑在她耳边,笑道:“你若喜欢永远在我身边服侍着,不怕劳累辛苦的话,还怕击败秦军之后,咱们没私下接触机会么?” 冬梅心中怦怦而动,毅然道:“我自然不怕苦的,其实在我们姐妹心中,身子所有一切早就属于龙爷啦,只要不影响到龙爷反秦大事,又有诗诗姐准许,龙爷想甚么时候要冬梅……人家都心甘情愿。” 龙天羽微笑着轻捏了少女的鼻尖儿,说道:“呀,少女怀春了,过一阵子再说吧,现下形势严峻,即将兵临城下,私事暂且搁置一旁,你也要保守这个秘密啊,不然诗诗又要怪我沾花惹草了,嘿嘿。” 冬梅噗嗤笑道:“龙爷一人能对抗数千秦兵,反而会怕一位女子,说出来恐怕都没人相信哩,呵呵,我当然会保守秘密的,事实上我们和诗诗姐想法一样,都希望龙爷能大展神威,击败章邯,为咱们受苦的百姓报仇雪恨了。” 二人有说有笑走出花园,来到客厅正殿外,夏荷赶紧迎了出来,说道:“龙爷,夏侯将军过来找您,还带了……” 她瞧到冬梅被龙天羽牵着手走近,一副羞答答的神态,女儿家心细,自然能瞧出几分端倪来,担心冬梅一时激动,已失了处子之身,那下场可就惨了。 冬梅大窘,想抽出玉手来,但又不敢开罪主人,再说也不舍得松手,只好向她好姐妹频摇头,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做过,可夏荷仍难以置信。 龙天羽松开冬梅的素白小手,走前两步,轻轻捏了夏荷的清丽的脸蛋儿,半开玩笑道:“发什么呆啊,别胡思乱想了,改天就轮到你啦。”说着潇洒挥手,跨进了大厅内。 夏侯婴与郭剑见他进厅,急忙躬身行礼。 龙天羽客气道:“这里没外人,不必太拘束,侯婴你去忙自己的公务吧,我来跟郭先生研究些先进东西。” 夏侯婴告退一声,走出厅外,郭剑道:“不知龙爷找老朽来有何事吩咐?” 龙天羽坐在正厅主位,问道:“你经营锻铁铸剑又多少年久了?” 郭剑听他询问起铸剑的事情,兴致大起,说道:“老朽跟随郭纵老爷学的一手本领,日积月累也别有心得,研究出一些可加强剑身韧性和锋利的办法,对于剑鞘而言,可打破以往只做收剑之用,现在也可以做武器攻敌,在剑锋、剑刃、剑槽以及厚度宽度上均具有相当的铸造火候。” 龙天羽庆幸自己在校园期间,翻阅无数课外书籍,对于化学冶金术、机械自动化都有涉及,心中自然有底,反问道:“你觉得龙军现在需要在什么方面改良武器,能在短时间迅速提高战斗力?” 郭剑沉思道:“照理来讲,龙军此时配装郭府储存的精良武器,在锋利和质量上,并不输敌,只是就目前形势而言,彭城义军主守不主攻,若要从短时间提高战斗力,就要从防守上做工夫,老朽以为要把弩机和投石器改良,把射程制远,这样就赢得许多防御的时间,减少敌军的冲击力。” 龙天羽拍手道:“不错,正合寡意!” 郭剑继续道:“商周时期,有人就在弓的基础上发展出了弩,到西秦东扫六国,已经广泛应用齐发弩,它可以一齐发射数支箭,郭府就曾设计过三支箭槽的弩机帮助楚国镇守都城。” 龙天羽蓦地想到三国时期,有军事记载曰:“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但历史书上却并未流下那种图本和实物,也不知是否真正的存在过。 便问道:“本帅想利用机械力量,完成连续射箭,一弩十矢,就是一把连弩,箭匣里装十支箭,制造时候可分大小两种,大型连发铁弩固定在城墙上,能将射程加远一倍,小的用于轻装部队,如骑军与步兵都能使用。” 郭剑疑惑道:“一弩十矢,这恐怕有些难度,老朽回去再连夜研究一下,希望能助将军一臂之力。” 龙天羽想起他曾翻过一部《越战杀人王》的武器特辑,上面有记载:普通的箭是由镞、木杆、羽毛制成,箭在远距离飞行时,羽毛起平衡作用,而连弩的箭若采用通常制法,箭身羽毛部位与箭匣壁发生阻碍,使箭支无法在重力作用下自然下落到发射位置,最科学合理的办法就是以铁为矢。 遂提示眼前这铸造大师道:“先生务必记住连弩的箭必须采用铁矢,而且矢长八寸为最佳,同时在箭匣底部加附磁石,铁箭会被吸附在箭槽上,避免连弩向上仰射时弩身倾角过大,使箭匣里的矢脱离箭槽倒向反方向,以及张弓向下俯射时箭支滑落等缺陷,这样一来就能完成连发的效用。” 郭剑吃了一惊,这些构思倒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一语惊醒梦中人,不过也有不解处,问道:“铁矢重量沉,没有羽翎的滑翔,恐怕射程会大大折损,恕老朽就糊涂了。” 龙天羽兴致勃发,想也不想就脱口道:“哎呀,就用压缩的精刚弹簧嘛,利用压缩弹簧的张力,达到能量的守衡,一扣扳机,顿时把弹簧性能转为动能,根据公式,瞬间达到极快的速度,然后根据动量守衡,,速度越大,因为铁矢破空时候接触面积小,可以把空气阻力粗略成恒定值,这样射程就越远,归根到底就是弹簧性能问题啦,哈哈……咦,你听懂了没啊?” 第八章 游龙神雕 郭剑听得目瞪口呆,嘴角张的合拢不上,一把胡须也翘了起来,弄得糊里糊涂,摸不着边际,别说是他铸剑的大师,换作这个时代最有智慧的贤者,也不知道动能方程是什么东西啊! 龙天羽瞧着他的模样,自知不慎失了言,干咳两声,想揭过那段话,嘿嘿笑道:“这个……是不是太复杂了啊,先生没有听清楚吧?” 郭剑捋着胡须,摇了摇头,背上已袭出一身冷汗,汗颜道:“龙将军请恕罪,老朽铸兵器多年,却从所未闻弹簧是何物?至于什么能量守衡,公式‘刻丝等于二微方’更是不解。” 龙天羽心里暗骂,竟忘了这些最基本的物理知识,在他那个年代连初中生都明白,在古代却无人知晓,忙道:“先生不必自责,这只是我随想出来的,我待会儿画制一章弹簧图样和基本原理给你,你按着上面所绘制造就是,至于铁矢和箭匣结构就需要你回去仔细研究一番啦。” 郭剑唯唯诺诺道:“老朽回去自当竭尽穷思,及早研制出来,供守军防御之用,不知龙爷还有何吩咐?” 龙天羽想起骑军还有缺陷,或在冲锋的过程中,使用长剑直刺,依靠冲击速度取胜,这样近身马战时候横向迎敌却嫌力道不足,何况冲刺使剑,不好拔将出来,影响战斗连贯性,而唯一能克服这点的就是使用双手长柄刀。 于是便吩咐郭剑带人赶制一批厚背长刀,用于骑兵突击,从两翼冲杀作阵,而正面冲锋的还采用戈戟长矛,因为两锋交战,锋芒相对,不能像侧翼那样可以躲闪用刀劈砍,只有潮水般压将过去。 待郭剑走后,吕雉、柳诗诗诸女才拜香回来,前仆后佣十几名贴身丫鬟俏婢跟着,四周前后则有数十名精兵护卫,气势相当壮观。 龙天羽未见其人,先听到一阵娇声笑语,几位娇妻有说有笑走进内宅,他当下迎出了房门口,见到自己那些年轻漂亮的老婆,涌起心醉和温馨感觉,虽然失去了未婚妻静雯,却得到这么多佳人倾心相恋,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不知在未来,静雯她过的好不好?没有我在身边,以她的性格,一定会不习惯的,会望着同一片苍穹,却在不同的空间,算算穿梭到古代的日子,她应该已临盆生子了吧,孩子的模样和天份会不会像我呢? “老公,你给咱们孩子起个名字吧。” “静雯,你刚怀孕,还不知是男是女,怎么起名字呢?” “那你就男女各起一个名字啊,当你工作忙不在我身边陪我时候,我就可以跟肚子里的孩子对话嘛,告诉他,他的爹爹是多么的传奇,要他出生后也要像他爸爸一样,创一番事业。” “嗯……要是女孩就叫龙雪琪,男孩嘛,就叫龙骏吧!” “骏儿?好象马匹的意思啊!” “我就是希望他能放荡不羁,思维独特,有性格,这样才不会受到名人父亲的影响,而是自有所创,将来在某一领域能超越过我。” “呵呵,这就叫作虎父无犬子!” 龙天羽想起往事,泪珠盈眶,不知觉已经湿润,只可惜他已经回不到未来了。 “龙郎” “夫君大人,你怎么了?”五女围绕着龙天羽的身边,见他神色有异,都关心着问。 龙天羽回过神来,强做欢笑道:“没事,看到你们几个相亲相爱,让我每日享受着家庭的天伦之乐,对于生在战乱的人而言,是那么令人向往感动。” 五女被他几句话所感染,都想到了战争的残酷,又念及自身在乱世中,能嫁得如意郎君,有个好归宿,也是上天福泽恩厚了,诸女挽起他的胳臂,簇拥着爱郎步进厅内。 龙天羽坐在主位上,瞧着五女千姿百态坐在椅子上,因为来回一路安车疲倦,被身后的婢女按摩服侍着,口中喋喋不休讲着城隍庙进香的所见所闻,看每人面带欢跃之色,想必十分的热闹。 冬梅与夏荷从内轩端出热茗,为几位夫人斟满解喝,柳诗诗见了二女娇美之态,问向龙天羽道:“龙郎,这两位为你新添婢女服侍可曾周到?若不习惯可以再行更换。” 二女齐望沛公,盼他挽留,龙天羽笑道:“很好啊,心思缜密,也很体贴。” 张倩精灵古怪,拉住冬梅嫩白玉手,调笑道:“他有没有欺负你俩啊,说给我听,我来给你们做主。” 冬梅想起早晨牵手亲昵的一幕,脸上微红,忙摇头道:“没……没有,龙爷对我们都很好哩。” 柳诗诗见她受窘,莞尔道:“好了,倩儿,别再逗她了。” 张倩嘻嘻娇笑,却道:“我怕她俩吃亏嘛,咱们龙郎这样风流人物,可不是省油的灯咧!” 龙天羽听她挖苦自己,站起身来,闪到她的面前,一把扯起了张倩的娇躯,紧拥于怀,双臂搂得她难以动弹,对着她的小嘴道:“甚么不是省油的灯,冤枉为夫,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倩被抱得浑身软乏,楚楚娇弱,细声道:“钰莹姐,你快来救我脱身啊。” 郭钰莹抿嘴笑道:“对不起,对付龙郎,我可是没一点办法,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诸女听她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都不禁笑了起来,花枝招展,群花绽放。 正闹得不开开交时,外厅护卫通传,灌将军、萧何先生求见,龙天羽松开佳人,对她说道:“瞧我今晚怎么收拾你这妮子,到时候可不能吃痛求饶,尽让诗诗来独当一面。” 张倩想到床上旖旎风光,面红耳赤,吐了吐舌头道:“哼,今晚人家绝也不求饶喽,大不了封嘴不吱声。” 柳诗诗也被瓜葛上,粉颊潮红,蛾眉微蹙,嗔道:“好了,你俩就别闹了,尽拣些羞人的话来讲,也不怕雉姊姊、湘儿笑话你们,龙郎,你快到外厅去罢,别让萧先生、灌将军久等了。” 龙天羽也担心前线有重要军情出现,不再嬉闹,点了点头,朝诸女微微一笑后,转身向外厅走去。 萧何、灌婴正在厅外恭候,见他出来,禀告了各项任务进展情况,龙天羽拿起萧何连夜起草的几份公文,关于管制物价和货物囤积的条文,以及户口记薄的具体措施都有涉及,条理清晰,面面俱到,龙天羽看过也大为钦佩,辅政者唯萧何一人也。 龙天羽称赞道:“岳丈所写,正符天羽心意,如此一来,使百姓能够处于稳定的环境,没有物价起伏而引起的波乱,人心既定,军民协力,前后方皆能稳定,谋胜之算也就多了几分,倘若日后开国立业,丞相一职非岳丈莫属啦!” 萧何谦逊道:“老夫只是适逢其会,按你所讲整理出来罢了,以政国眼光来看,天羽思维新颖缜密、考虑周详独特,可谓高瞻远瞩也,比之商鞅范睢,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天羽暗叫惭愧,心想这个高帽给我戴得也忒大了,我哪里懂得治国之道,还不是都从历史、政治书本上学习到的,现下搬出来挪用而已,不过治理国家与治理大的跨国企业倒也有几分相似处,归根到底还是招纳才人,以人为本,达到无为而治的境界。 第九章 围赵引龙 龙天羽看过萧何起草的公文,大为满意,与他又交谈几处重点,如“除秦苛法”,“龙军所过秋毫无犯”,大赦“狱中罪人”等等,顺适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势,坚持继承秦王朝的郡县制度,方便管理后方。 待诸事商议好后,他才转向灌婴道:“灌将军,你不是在沛县守城么,难道有秦军已经有了进攻的举动?” 灌婴拱手回道:“禀主公,秦将王离、涉间率领西北方定陶、曹县、泗水的十万大军,没有挥师大举进攻沛县,反而渡过黄河,北进攻打赵地,大破赵军,此刻赵歇为赵王,陈余为将,张耳为相,都跑进了巨鹿城,赵王派使者偷渡黄河,前来沛县送书文,请求龙军借兵退敌,解除巨鹿之围,然后双方合兵抗秦。” 龙天羽愕然道:“竟有这等事?哼,章邯这厮倒也有些手段,抛砖引玉,想把巨鹿当作诱饵,引蛇出洞,他则可以半路上设下伏兵,杀咱们个措手不及,又能利用我方空虚之脊,挥军以迅雷之势攻破彭城,的确是条毒计。” 萧何不解道:“赵歇本是陈胜义军的一支,后来背信弃义,自地称王,他在陈胜危难之间没有出兵援助,凭什么认为龙军会冒险救助于赵。” 龙天羽左右衡量,沉思道:争“他只不过是生死挣扎,兽亡困斗而已,纯是希望得到援军,事后未必肯屈服我军,但章邯这招却使得阴险,他不怕咱们见死不救,若秦军攻破巨鹿,则可铲除北赵威胁,不必担心他与龙军作战时,赵军偷袭秦军后方,然后王离会从赵齐之地越过我军防线的后方,反扑沛县、丰邑、薛城、下邳从东北方直捣彭城,使龙军陷入四面受敌之境。 “赵军被灭,不但对整个天下反秦形势有影响,楚军一直隔江观虎斗,希望见到我军与章邯拼给两败俱伤再过江收拾残局,如此一来,更使彭城这支唯一的北方军孤立起来,那时局势更为不妙。” 萧何叹道:“这样岂非出兵不是,不出兵也有不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啦,要不要修书信一封,向楚王熊心力陈要害,请求他以返秦大局为重,若有十万楚军渡江参战,南北夹攻反扑,相信有大半把握能击败章邯大军的。” 龙天羽苦笑道:“岳丈有所不知,这楚王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说不定李园早就派人杀死了真正的熊心,反而找来一个冒牌货顶替,完全听他摆布,而李园项羽等人恨不得我先被秦军杀死才好,这样楚军趁机渡江****章邯,不给秦军喘息之机,一举向西攻破函谷关,那大秦也就离覆亡不远了。” 萧何哪想到事情有那么复杂,同是反抗暴秦的义军,却分彼此势力,相互争夺地盘,见危不救到头来也把自己害进去,齐王田儋、魏王魏咎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早日三方联手,也不至于瞬间被秦灭了两支义军。 点破道:“如此说来,李园项梁等人实则包藏祸心,挟天子以令诸侯,假号王令,暗中却欲光复楚国称雄,将大秦取而代之,那时天下各地义军衰微,六国旧民就都在楚国统治之下,甚至最后他会自称为王。” 龙天羽点了点头,深觉有理,说道:“先不提此事了,岳丈你先施行公文,一会儿我再找张良先生商议一番,对谋略他更想的周密;灌婴你来此,沛城可吩咐偏将职守?” 灌婴回道:“由副将金晓代守,此人有勇有谋,镇守县城自可放心。” 龙天羽微笑道:“那你就暂且留彭城一日,今晚曹参、樊哙都要去凤舞楼设宴,周勃军务在身,抽不出时间,你就留下吧,咱们这帮兄弟也很久没好好聚会了。” 灌婴见他权势大了,仍念念不忘兄弟之情,心中一暖,猛点头道:“行,我就多呆一晚,跟主公去风流一晚也无妨,嘿嘿,萧大哥……萧先生也去么?”他以前跟萧何等人称兄道弟的,但此刻萧何做了龙天羽岳丈,称呼上难免乱了辈分。 萧何哈哈笑道:“灌兄弟不必这般拘束,咱们哥俩仍旧称呼便是,至于天羽就各做辈分好了,既是你们好兄弟,也是我的好女婿,如何?” 灌婴以龙天羽马首是瞻,对方没同意,他不敢私自应承,一时目光瞧向主公,不知他意下如何? 龙天羽则道:“岳丈提议不错,论政时候虽然官职有别,但私底下咱们都是好兄弟,没外人的时候,以前该怎么称呼照叫就是,灌婴,你先去休息,黄昏时我让樊哙去叫你。” 灌婴道:“嗯,那我先去别院睡上一大觉喽,马不停蹄连夜赶来报信,困死我咧!” 当下萧何与灌婴一同退出主厅,龙天羽所想的却是李月瑶,他父亲不肯过江解围,以她的聪慧和博学,一定猜到其父的心思,我与楚军已经逐渐在抗秦大计上出现利益分歧,她到底会占到哪一边呢? 命运就是这样,无形中把立场分开,使本来情投意合的人,逐渐分到对立的一方,至于将来会如何发展,全靠个人的努力程度,怨天尤人只有错过机遇而已,到头来反怪命运的捉弄。 龙天羽满怀感触走进内轩,此刻五位娇妻等他不来,都去沐浴更衣了,他难得腾来一段空闲,倚靠在椅子上,闭上眼心境澄明,反复思考着破敌之计和古今差异,亲身感受着历史的变化,好象都如梦境一般。 忽然一双嫩白如玉的纤手捧住了他的眼眸,说道:“龙郎猜猜我是谁?” 龙天羽嗅到一股出浴的清香,摸着眼皮上的玉手,笑道:“是湘儿!” 那背后少妇嘟起小嘴,嗔道:“怎么每次都能猜到是人家啊!” 龙天羽反手一揽,把娇妇搂进怀内,横躺在他膝腿上,莞尔道:“一直以来就你爱用这招儿,为夫又怎么会猜不到是湘儿呢?” 萧湘格格浅笑:“也对啊,你回来就好了,这段日子龙郎不在,人家别提多无聊了,也不想骑马啦,也不想翻书,平日就跟着吕姊姊聊你的事,都不知多么盼夫君归来,你有没有想湘儿啊?” 龙天羽轻捏了她脸颊一下,疼爱道:“怎么会不想,每天早中晚各想一遍啊,来,让为夫亲几下做补偿。” 萧湘年纪不大,十分听话,闭上了翦水秋眸,睫毛修长,因娇躯害羞而不停颤动着,樱唇微翘,期待着爱郎的恩泽。 第十章 出浴娇娆 龙天羽搂着萧湘刚沐浴过后的娇躯,以超人的定力忍住,轻声道:“你这小妮子,昨晚搞了几次,都还没满足你么?” 萧湘娇喘微微道:“讨厌啊你,明明是夫君挑逗人家,却把湘儿说得这么不堪,谁说还没满足,弄得湘儿现在还疼痛呢,今日去逛庙会,人家和雉姊姊都不敢快走啊!” 龙天羽取笑道:“哪里痛?脸为夫来给你揉揉哦!” 萧湘不敢做答,生怕相公又动手,细声道:“能够遇见夫君,是我最感激上苍的地方。”说着把羞红的螓首埋进丈夫怀内,舍不得离开那股温馨的感觉。 龙天羽默然无语,他拥有着权势和美人,但这背后有无形的压力,来自客观历史及现实的负担,要巩固权力,保护好身边的心爱女人,他就要比任何人都强,成为时代的强者。 有两位美婢端上热茗进来,把杯栀放桌案上,亭亭玉立在旁,谁也不做声,生怕打扰他二人的静谧幸福时光,龙天羽瞧了婢女一眼,暗道:“嘿,怎么我府邸内的婢女都如此漂亮,她俩论姿色比之湘儿也只逊了半筹而已,算得上极美的少女啦。” 他好奇问道:“你俩也是新来的么?” 二女见主人问话,都神色雀跃,其中一女点头道:“我俩是诗诗姐所带的歌伎团姬女,她叫小兰,我叫小菊,由几位夫人选出来,服侍龙爷起居生活的侍女。” 龙天羽想起梅荷二女,忽地喜道:“你俩就是春兰和秋菊吧,我清晨刚见过你们两位姐妹,曾提及过你俩呢?” 小菊欢悦道:“嗯,我们四姐妹都是跟诗诗一同在陈县被龙爷救出来的,幸亏如此,不然我们这些薄幸女子定然逃不出秦军的糟蹋,大伙都很感激龙爷哩。” 萧湘听到她们说话,挺起纤腰,坐直了身子,含羞道:“她俩以后也来服侍夫君的,可不许你私下欺负她们啊,诗姐特意叮嘱过她们,谁先破了身就会被赶出府去,呵呵,你看得眼馋也只好怜香惜玉,高抬贵手放过四位妹妹啦。” 龙天羽捏了下她的掬笑的脸蛋,无奈道:“是谁做的规定,可别忘了这家谁做主!” 萧湘浅笑道:“夫君反对也无效,雉姐、诗姐、钰莹她们都赞同,在没破敌之前都要减少你的房事,不准你再做使坏啦,等击败章邯大军,解除彭城之围,还怕她们姐妹四个能逃得过夫君掌心么?” 兰菊二婢脸上微红,低着头芳心窃喜,想到击败秦军之后,自己能有被他宠爱的机会,也不枉此生了。 这时有人通传,说樊哙将军请求,龙天羽让护卫把他领到内厅来,不知这粗人又为何而来,想到这屠狗的英雄,他也不禁会心一笑。 萧湘婀娜起身,整体一下适才被压得褶皱的衣裙,嗔怪地瞧了爱郎一眼,气道:“都怪你啦,又要去换件新的,不然诗诗她们准会取笑人家的,不陪你这坏夫君啦。”说着盈盈走进后堂轩室。 过不片刻,樊哙大嗓门就从庭院响起:“哎呀,这庄院设置布局,咋看都跟花园似的,啥时候俺老樊也住上一间,体会体会啊!” 身边的精兵护卫想笑又不敢笑出来,也不跟他搭话,径直带到厅口处,恭敬道:“主公正在厅内等将军,樊爷请进去吧。” 樊哙应了一声,疾迈几步跨入室中,见了龙天羽待行军礼拜见,后者挥挥手,说道:“这没外人,别太客套了,听曹参说你昨晚通宵酗酒,睡个正酣,怎么一起床就奔这来了?” 樊哙眼睛里还有一丝血红,显然睡眠不足,略肿了起来,声若洪钟道:“主公,老樊见别的兄弟将领都在前线与秦军嘶杀,就俺一人在城中独饮好没兴头,曹参今早到我府上还臭骂老樊一顿,说让我去垒墙筑壕、建防御工事,洒家想来问问是否主公的意思,还是老曹阴我?” 龙天羽喝了一口热茶道:“不错,是我安排你去负责防御这一块的,目前只有训练新军和防御工事两处需要人负责,你觉得你适合训练新军,布阵演练吗?” 樊哙深知自己胸中多少墨水,摇头道:“当然不适合操练,但可以把周勃那小子调回来,换俺去带军跟司马欣拼杀一通,为主公先拔了秦军的先锋营,灭灭章邯大军的威风。” 龙天羽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是为了此事来的?” 樊哙搔了搔头,摸着对方的话意,点头道:“也不全是,还有想过来看看主公有什么任务吩咐老樊做。” 龙天羽道:“你是怕我忘记给你好差使吧?” 樊哙被说中心事,竟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在家中呆着都快憋出鸟来了,想请沛公给末将一件能立战功的差使,否则有些将领会小瞧老樊的。” 龙天羽明知道他的性子,却不轻易让他带军出战,不是担心他会失利兵败,而是故意先把他搁置一旁,因为全线大战尚未正式,取胜就在奇兵出击,打上几场关键的硬仗,两敌交锋勇者胜,这就需要胆识与勇猛过人,而樊哙则是先锋营最佳冲锋陷阵的将领。 此刻把他憋在府内,是在积攒他的爆发力和锐气,到时再重用前线,就如出笼的猛虎,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将士气提升至最高,一鼓作气迎战秦军,樊哙当然不明白其理,但龙天羽精擅谋略,在调兵谴将上考虑更加缜密。 龙天羽为了安抚他,神秘道:“樊将军,我安排你去垒墙筑壕自有它的目的,来磨练你的毅力,若连这点小事都没耐心,又如何跟章邯打持久战,实话告诉你,我不久便会派一支精锐军跟章邯硬拼,正缺个勇猛将领,你要提前把防御工事搞好,这个将领我会考虑你来带领,去和秦军决一死战,如何?” 第十一章 现代兵种 樊哙听到另有重用,乐得屁颠屁颠的,忙道:“谁说我没耐心,我早吩咐陈婴将军与亲卫带人去城外修战壕去了,我这就去临场督促,免得他们偷懒,不能按期完成,那精锐之师的将位可预先给我留着啊。” 龙天羽微笑道:“你要保密才行,不然灌婴将军刚从沛县回来,知道有这一份立功的差使肯定会跟你抢的,那时我就不好办了。” 樊哙应道:“主公放心,老樊对谁也不说,事不宜迟,我去监工啦。”说着转身便往外走,生怕慢了会耽误工期。 龙天羽召唤道:“今晚曹参在凤舞楼设宴,你别忘了准时出席。” 樊哙嗯了一声,人已在数丈之外了,挥一挥手,转过宅院花墙,没了踪影。 龙天羽摇了摇头,自觉好笑众,身旁兰菊二女也抿嘴偷乐,均想樊将会带兵神勇,就是人太冲动了些,火暴急性子。 这时柳诗诗从内轩婀娜走出,素白长裙拖地,玉步生辉,光彩逼人,出来召唤君郎一起去共用午膳,被他目光一阵打量,心头极喜,也不枉精心打扮一番。 龙天羽看得眼前一亮,心想不愧为四大名姬,相当于他那个年代最红的超级女歌星,姿色气质才艺无不别俱匠心,独揽群芳,自己有幸享用一辈子也算上天的恩赐了。 兰菊二女上前微一福身,齐道:“小姐。”接着立到她的身后,每人扯起长裙的一个边角,更有巨星的架势。 柳诗诗见他仍兀自发呆,噗嗤笑道:“瞧你呆头呆脑,一点也没了平日英雄无匹的气概,倒像个痴心傻小子。”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格格娇笑。 龙天羽这才回过神来,伸臂搂住身前这天生尤物,拥入怀中,只觉一股女儿家的幽香扑鼻,沁人心脾,特别是佳人胸脯高耸,比萧湘诸女都要丰满许多,挤压在他的胸膛上,软绵绵的滋味令人神荡。 他俯头凑嘴刚要吻下,被柳诗诗伸玉手轻按他的嘴唇,嫣然一笑道:“还不是时候,诗诗精心打扮这般,是让你此刻瞧个动心,免得晚上见到那雪梦依的时候,连魂都被勾去,找不着回府的路了。” 龙天羽心下明了,原来她怕自己被北雪吸引,特意打扮得如此娇娆,隐有与雪梦依一较秋色之意,忙道:“放心吧,她就是生得再妖艳,也不及咱家诗诗美。” 柳诗诗白了一眼,眼眸尽是温柔之色,嗔道:“东虞西柳,南兰北雪,既然四位歌姬能并称于世,谁也盖不过谁,肯定大有深意,不但在歌舞上各有独到精妙之处,便是容貌也难分轩轾,若她有意勾引,诗诗才不相信有男人能抵抗得了。” 龙天羽冤枉道:“你要相信你夫君跟别的男人有区别嘛,可不是那种很随意上钩的人啊,当我在陈胜见诗诗第一面时候,可曾像那群将领般神魂颠倒没?” 柳诗诗没好气道:“到头来还不是急色地把人家哄上床了,哼,那时诗诗都言明是你的人了,可你还像个急猴似的,总之男人都是好色啦!” 龙天羽笑道:“孔子曰:[食色,性也],古代贤者尚不能戒性戒情,何况咱们凡夫俗子了,咦,你如此埋怨,难道后悔跟着龙某人了?” 柳诗诗翻他一眼,嘟起小嘴气道:“谁说人家后悔了,明明是你心虚咧!” 龙天羽抄着她的小蛮腰,赔笑道:“好啦,我今晚早点回来就是,管她是南兰北雪,我都不稀罕,更不会稍加颜色的,就是她主动献身,嘿嘿,我就装傻卖乖,她就会想:[嘿,什么义军首领,原来是个傻不楞噔的浑小子。]” 柳诗诗听他说得有趣,噗嗤娇笑,眼波流动,顾盼嫣然,明艳不可方物,说道:“龙郎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估计那雪梦依刚见到夫君,反会被你的气概所吸引住,到时贴回府门可别怪雉姊姊她们生气喽!” 龙天羽耸了耸间,道:“我哪敢呢!”二人打情骂俏,有说有笑,径向内轩卧居走去。 归返彭城后,难得他有空闲陪着五女同席用膳,诸位娇妻均是美人胚子,恬静娴雅,樱口张动,用饭间也不忘说说笑笑,莺莺呖呖,偶尔向他送来一瞬间的秋波,又或嘴角一丝笑意,总是春意盎然。 桌边有兰荷菊梅四婢玉立在龙天羽身后,每位夫人旁边皆有一个贴身丫鬟服侍着,上饭上菜、添茶斟酒的侍女也有四五人,整个屋子内胭脂水粉的香气袭人,算将起来,二十几女中就他一个男子,如同大观圆中的贾宝玉。 龙天羽心想在未来时代,我也没这么奢华阔绰啊,家居女保姆只有四人,一律中年妇女做饭端菜,要找这么多漂亮的处子来给你添茶斟酒,把你当皇帝一般服侍,不骂你神经才怪。 午后龙天羽到府邸宅后的操练场去检阅一番,晚秋已过,接近严冬,北风呼啸,战鼓号动,各营军马披甲执锐,正在有条不紊地训练。 曹参手挥令旗摆动,顿时枪头如林、寒光闪耀,杀气骤然、冰冷似霜,演练着兵器搏杀的技能。 众将士见龙天羽亲临指导,唤动如雷,不停喊着:“上将军…上将军……” “敬礼…”曹参依照龙天羽制定的军队礼仪,大声施令道。 五万旧兵与新军同时站齐,兵甲锵锵,触地震响,个个肃穆冷峻,向主帅行注目军礼。 龙天羽有种国防部长大阅兵的感觉,豪气万丈,挥手道:“将士们好!” “上将军好!” “将士们辛苦了!” “为天下黎民服务!” 龙天羽涌起荒谬历史的滋味,当下站在将台上,慰问旧兵、鼓励新军一番,这才在二十八名铁卫的簇拥下,朝夏侯婴的精锐野战师走去,留下曹参继续操练三军。 夏侯婴正对数千人进行体能训练,每人穿着野战求生装备,背着沙包过单木桥、倒爬网绳、翻身越高墙、三百六十度滚桶木以及飞镳暗器、攀岩潜水、摔交肉搏等等,各种特殊的训练。 龙天羽前后分析秦末战争时期作战特点,融入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维和部队的一些装备和训练方式,古今结合在一起,形成眼前这一支部队,作为奇兵出击,则会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夏侯婴见到主帅来检阅,神色雀跃,疾步奔了过来,说道:“主公,你来的正好,瞧瞧咱们这支精锐军进展情况。” 龙天羽点头道:“好啊,你就拣些重要的项目让将士们演练一遍。” 夏侯婴微笑说好,双手拍了三下,黑甲野战军四大副将:萧川、吕伟、许庆、虞峰,每人手中各挥一面令旗,八千精锐战士迅速分成四组,开始进行着高难度的演练,无论阵形变幻、各种动作、格剑击射都十分有水准。 龙天羽比较满意,暗想未来的部队徒手搏斗时未必敌得过这些人,因为古时动荡年代,许多人都有些护身本领,还有猎户屠夫剑客加入,剑术骑射均有功底,训练起来格外精悍。 他望着远方夕阳,一末余辉斜映,彭城繁华的背后便将是战争的洗礼,古往今来,城池不变而朝代更替不断,那将士的鲜血又为谁而流呢?凝思间,战袍被朔风卷得展开飞扬,猎猎作响。 第十二章 凤舞艳楼 龙天羽回到府邸卧室时,夜幕降临,一轮镰刀似的弯月在群星的烘托下,不可方物,虚虚渺渺的水月珠纱下,飞龙庄院灯火通明,梅荷二婢服侍他穿戴好崭新华丽的锦袍,供他出席晚宴。 兰菊二女则为男主人梳头盘鬓,系上逍遥巾,戴好丹鼎冠,腰间束带悬挂有和田青玉龙的佩,整个一贵族王室的打扮,此次非军政场合,不用穿戴战袍铠甲,为了塑造身份,诸妻精心设计着一身装束,以塑造群龙之首的形象。 龙天羽在大学期间修过考古科,摸起腰悬的玉佩,细眼一瞧青玉质,雕龙图案,栩栩如生,龙身多饰鱼鳞纹,工艺精湛,线条流畅,温润晶莹,竟是战国玉器中的精品。 他心下则想:“这块玉佩若在自己那个时代,极具收藏价值,当真无价之宝啊!” 等四个美婢为他穿戴好服饰后,龙天羽迫不及待地走向铜镜前观赏一番,果然雍容高贵,英俊无匹,有股王者龙相,他随着诸婢女走出房去,让期待许久的娇妻们眼前一亮。 这时主要将领都聚集在飞龙算府邸外,等候龙天羽出府,一同去参加晚宴,个个皆无铠甲在身,换上富丽的袍段,进入风尘之地,打扮得越阔绰越受老鸨欢迎,歌姬招呼起来也越曲尽媚态。 龙天羽整装待发,他的娇妻们却诸多不愿,张倩更是搂住他的熊腰,深情款款道:“你今晚若不早些回来,我和诗姐都不上榻睡觉啦。” 龙天羽再三保证尽早回府,决不沾花惹草,才让诸女放他离去。 将卫看主帅走出门来,欢呼喝彩,前呼后拥纷纷上马,朝城中南街繁华地带骑去。 前后上百名护卫开道,气势壮观宏大,城内贵族远远看见,也都望尘莫及,受气势所摄,打老远就让开道路,后面有许多百姓跟在队伍之后游街而走。 龙天羽有种:[一步走进历史,转眼成为古人]的感慨,多少年后会有人谈起我的名讳而津津乐道,载入历史的书册,那时候我龙天羽就是历史,又有谁会清楚我的来历呢? 流星划过夜空成就了一瞬间的美,昨日流过生命的河流,却留下了深深的伤口。 世间万物之所以成就美丽,或许是因为它的精彩只是一瞬,生命也是如此。 一个人的一生长长短短数十年,在历史长河中不过是弹指一挥而已,有人打造瑰美壮丽的诗篇,有人留下遗臭万年的骂名,究竟生命的意义又是如何? 众将乘骑行到繁华街道,夜市人潮如涌,做生意商贩和逛街的游人、剑手客卿等形形色色的人四处穿梭,纵横交叉,十分热闹。 有的酒楼中传出琴弦胡丝,磬钟小鼓声响,有许多父女或伎团为糊口在酒楼茶馆卖艺卖唱,声音传到街路上,平添几分惆怅。 龙天羽很少夜晚出来骑马游街,看到古代建筑群内一番热闹景象,也顿感好奇,转向身旁的夏侯婴道:“怎么没看见曹将军?” 夏侯婴笑道:“他早就去凤舞楼安排酒宴事宜去了,四周全是精锐兵,在安全上绝对没问题,除非有哪个不怕死的。” 龙天羽问道:“那日行刺的刺客有什么消息了?” 夏侯婴道:“我早派人盯死他了,本想顺藤摸瓜,查出他背后的联络人和主谋,谁知刺客料到自己难逃此劫,今日午后已服毒自杀了,身旁留下一只瓷瓶,是冰蜍和寒蟹混合的具毒,此毒盛产于旧燕之地。” 灌婴、张云、陈婴、樊哙紧跟其后,再后面一排薛欧、虞峰、萧川、郭典及十几名部将随行。 街道百姓早听闻沛公今晚要在凤舞楼设宴,许多游客夹道观看热闹,一些未出嫁少女聚成一群群的频向龙天羽行注目礼,若得到他微笑还之,不知乐得跟什么似的。 诸将也跟着沾光,都挺起笔直腰干,拿出气势来,心想跟主帅在一起就是威风凛凛,只有樊哙此刻最低调,沉默寡言,跟平日胡言乱语喜喧闹的性情大相径庭。 灌婴见他心不在焉,以为他又闯了什么乱子被沛公责罚了,问道:“老樊,你今个儿是咋啦,有啥要事让你心事重重的?” 樊哙听他一问,忙道:“没没,啥事都没有,你可不能多问我啦,嘿嘿,就是问俺,老樊也不会说的!” 灌婴被弄得满头雾水,心想为何他道,即便我问他也不说呢?这屠狗的今晚可有些古怪! 龙天羽听到樊哙二人的对话,心中暗笑,回头道:“樊将军,今晚你就痛快喝酒作乐,等明日就尽心去做好防御工事,可不能一直都心不在焉,反误了大计!” 樊哙忙道:“好,俺今晚就大碗大碗地喝那烧刀子酒,谁来跟樊某人比酒量?” 夏侯婴笑道:“樊大哥,你那肚子天生就是盛酒装饭的,我们正常人的肚瓜,可比你不过啊?” 樊哙听着语气不对,双眉一竖,喝道:“嘿,好你个夏侯婴,你不是变相骂俺酒囊饭袋、不是正常人嘛?” 众将领哈哈大笑,转眼间已来到南街,遥望一处灯火极是辉煌,灯笼挂满街道,旌旗飘展,特别是凤舞楼前站满的人群,张灯结彩,如同白昼一般。 龙天羽骑到近处,曹参带人列队迎接,场面热烈空前,龙天羽下马后,对着曹参道:“又不是开灯火晚会,搞这么铺张干什么?当心治你一条扰民的罪过。” 曹参失笑道:“这可不怨我,末将只负责带人封锁现场,那些是百姓自愿张灯剪花,恭迎沛公的到来,还有老鹁与楼主都亲自挂彩头,等候主公的驾临。” 一位中年男子方圆大耳,眉毛相连,显得老气横秋,精道狡猾的样子,一身湖绿缎子的楚袍,腰间束着一根葱绿系带,造价不菲,衬得颇具阔气。 他上前恭敬鞠了三躬,说道:“小的就是凤舞楼主蒲荣,幸亏有龙将军镇守彭城,造福一方百姓,才使小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免受秦人欺压残杀,今晚沛公及各位将军所有花消,都是小的做东,分文不取,以表达小的对龙军的感激之情。” 众将听着老板的话,均想:“嘿,这家伙真会说话,几句不离生意经,面面俱到,既称赞主帅,又不忘套人情,难怪把凤舞楼经营成为彭城最大的青楼场所,果然有几手。” 龙天羽笑道:“推翻暴秦,保土安民,实乃替天行道,份内应当之事,凡是支持龙某人者,本帅皆有义务来保护,将来国泰民安,四海生平,百姓不在流离失所受苦受难,鄙人也算功德圆满了。” 蒲蓉微笑不再接答,转向身旁的老鹁艳妇道:“还不快去准备,迎接沛公进楼入席。” 那艳妇唯唯诺诺向楼阁大厅喊道:“琴师奏乐啦,欢迎飞龙上将军驾临凤舞楼,女儿们快出来迎接贵客了。” 龙天羽涌起异样的感觉,忽然感到这凤舞楼不像想的那么简单,到底这雪梦依是何许人也,听说她是北燕女子,为何来此凤舞楼后从不接客献曲,难道出于某种目的,故弄玄虚,一直欲待我龙天羽的到来么? 第一章 莺歌燕舞 龙天羽被凤舞楼老板及青楼姬女迎进了楼阁内,大厅灯火辉煌,极是豪华,先映入眼帘的楼梯正通二楼,环行栏珊绕二楼梯道成方形,楼下楼上摆满了桌席,延续着春秋战国时期矮桌坐席。 桌席酒客间少不了依红偎翠,搂抱着女姬饮酒作乐,留宿则在后院寻欢阁内。此刻许多贵族见龙天羽在诸将簇拥下进了大厅,都纷纷站起身来,遥相拱手施礼。 “恭迎龙将军!”“参见沛公。”“上将军好。”众人各有称呼,参差不齐,向他鞠身作礼。 龙天羽也不失礼仪,抱拳道:“各位彭城父老,有本将一天镇守此地,绝不让秦军嚣张进犯,残害百姓,乱杀无辜,诸位请安心痛饮。” 众商贾贵族听到他亲口保证,更是放心,眼望沛公上楼后,旋又纷纷入席作乐,而许多剑客和文大夫客卿等人都跃跃欲试,寻找毛遂自荐的机会。 龙天羽与曹参、樊哙诸将走知上二楼一处最大的雅间,说是一间雅座,却有一个寻常室厅那么大,里面放着三张案桌,桌面四边描金枣花锦地,开光处镶金绘枝花卉,中间长方形面心,面沿平喜,四腿两尺高呈重叠宝塔状。 一张正对门口,只设一个铺垫,显然这席位是留给主帅一人享用,两侧各有一张长形案桌,左侧依次坐下曹参、灌婴、薛欧、虞峰、萧川等将领,右侧则坐樊哙、夏侯婴、陈婴、张云、郭典等人,而二十八铁卫,十四在阁外、一半在席内守护着主公安全。 如此布局正好把留守彭城与归返的将领分开来,隐有左桌要为右侧接风洗尘的意思;而东北角放一屏风,屏风后搁置一座编钟,每件钟都有音铭,可以旋宫转调,龙天羽乍看一眼,暗叫好家伙,正是春秋战国盛行的青铜编钟。 众人按席位座次入席后,晚宴也就随之开始,曹参吩咐老鸨上宴,须臾十多名侍女俏婢端着丰盛的山珍海味、芳香美酒摆放在众人桌几上,婢女又为诸人身前青铜三脚爵杯斟满热酒。 曹参带头端起长脚爵栀,说道:“第一杯,咱们大伙先敬沛公,倘若没有他胆识过人,智勇双全,整个天下都还在大秦的压迫下,说不定咱们哥几个早被征往边疆受苦,哪有这般威风的日子。” “不错,沛公请!”众人恭恭敬敬,举栀齐道。 龙天羽被叫着沛公,浑身不舒坦,他当然知道历史上沛公指的是刘邦,而现在自己却抵了他的名号,泛起一种荒谬的感觉,微笑道:“好,各位兄弟请!” 第二杯为抗秦大计而干,第三杯为归将接风而饮,三杯过后,那位老鸨艳妇进入雅间来,满脸水性风情,媚笑道:“各位军爷,如此美酒佳肴少不了歌舞助兴,雪梦依小姐适才已答应为上将军献一曲歌舞,以敬飞龙将军举兵抗秦的豪气。” 曹参、灌婴等人都露出欢喜之色,就连夏侯婴等人也均赶好奇,他们见过柳诗诗的绝色容貌和精湛才艺后,也要目睹一下与她齐名的[北雪]是何等人物? 龙天羽心想既然来寻乐,就要尽兴而归,点头道:“那最好,龙某今晚也是慕名而来,若有雪依小姐助兴,当真求之不得。” 艳妇笑道:“看沛公说哪的话,您要观舞听曲,尊夫人诗诗小姐也不比雪依为逊,能为上将军助兴,当是她们风尘女子的荣幸哩。” 曹参对准着那艳妇的隆臀上拧了一下,调笑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点去召唤,尽来调侃卖关子,当心大爷儿今晚把你拖回军营,搞一晚上。” 艳妇也不吃痛,抿嘴笑道:“哎哟,奴婢能陪曹将军度夜,通宵达旦,当真求之不得呢!” 曹参嘿嘿笑道:“谁说我来跟你睡,把你放到军营里,叫我那十几个亲卫齐上,风流轮弄一晚,瞧你受得了不?” 艳妇脸上一红,啐道:“讨厌啊你!”说完摆弄着裤裙,翩翩退出阁外。 过了一会儿,由门外走进十二坊女子,怀中抱着管弦丝竹乐器,坐到屏风旁,一名姬女则坐到编钟处,顿时奏了起来,曲韵悠扬,婉转动听。 此刻踏着舞步盈盈迈进九女,垂着艳尾形发髻,如蝴蝶般飘入席中央空地处,翩翩起舞,挥袖弯腰,演起各种曼妙的舞姿。 龙天羽起初细听乐坊,浑然没在意眼前九女,转往场中诸女瞧去,暗叫乖乖不得了,外围的八女仅穿着可遮挡寸缕的抹胸和小胯,外披薄如蝉翼的轻纱,手腕皓臂上挂着小铃铛,摆动起来“叮叮”微响,一时纤腰摆腿,惹人暇思。 八位舞姬中间是一位玲珑优美的蒙着纱巾女子,肌肤晶莹胜雪,一件轻纱霓裳朦朦胧胧地隐现诱人的曲线,罗裙一掀一扬,轻舞翩飞,袅袅婷婷,辉映间更觉得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众人都猜到了这神秘女子,定是西秦四大名姬的雪梦依无疑,只恨她脸上挂着一层面纱,遮住了容貌,不知是何等绝色尤物? 衣香鬓影,艳光漫席,众歌姬舞姿轻盈优美,为中间名姬伴唱,只听她清脆娇美的声音唱着:“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众将士听得如痴如醉,偏见不到她的面貌,急得坐立不安,男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在这半露半遮之间,更加充满神秘感。 诸女动作整齐,舞姿曼妙,一曲唱罢身子轻转,群芳之中的花旦疾步跨前,跳过主位桌席,在半空划个完美的弧度,挥袖一拂,手臂在薄纱中穿出,食中两指直戳龙天羽的双目。 龙天羽反应迅捷,身子向后斜倾,挥臂一格,挡在她的手腕处,右手倏地抓出,扣住女子纤腰处的另只玉手,用力一拉,便将雪梦依拽入怀中,使其不能再做反抗。 二人动作极快,旁人从侧面看去,并不知适才一幕发生了何事,只见雪梦依娇躯躺在龙天羽怀内,凑起了香唇,隔着面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贴在他耳边,以蚊子般细声道:“梦依想煞沛公啦,日夜盼君亲泽,今晚终于见到了闻名天下的飞龙将军,果然气概无匹,英雄不凡。” 龙天羽掀起面纱一角,只露出她的下颌和樱桃小口,对准清淡的唇深深吻了下去,雪梦依心思完全地怔愕,激动得娇躯轻颤,试图用手推开他,无奈小手被对方按住,逐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一吻良久,看得诸将都傻了眼,直到雪梦依身子不再挣扎,几乎无法呼吸,龙天羽才离开她的樱唇,冷笑道:“我并非有意轻薄,这是对你适才言不由衷的惩罚,一吻就试出来了,你为何要出手对付我?” 第二章 酒楼斗剑 雪梦依抬起翦水秋眸,委屈悲怜地瞅着对方冷峭的俊脸,怔愕道:“你在说什么,人家完全听不懂哩,哎呀,若不猝然发难,怎么会试出上将军的本领嘛,雪依也曾学过几套剑术,但学艺不精难成大器,听闻将军剑法盖世,有空闲还要向将军请教一番呢!” 龙天羽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但也不当面深问,淡淡道:“好啊,若有时间我就来这找你,瞧瞧梦依小姐的剑术如何?” 雪梦依格格笑道:“堂堂上将军,不全心抗秦,反而一直往青楼来探花,岂不让天下人失望哩,还是人家亲自到贵府去吧。” 龙天羽想到家中五只母老虎,岂容他再招惹野花,当下忙道:“上将军也是寻常人,谁规定不得来青楼作乐,一有空闲我就来找你吧。” 雪梦依会心一笑,说道:“随你喽,人家要去换衣裳了。” 龙天羽松开了手臂,扶她起身,触摸在伊人皮肤上,圆滑细嫩,轻纱后隐隐约约地显出古典美女天香国色的轮廓,双眸凤眼迷人,透露着几分野性,再加上柳眉间的一点素蛾,明艳不可方物。 雪梦依俏脸微红,透过面纱依稀看见两颊绯红,她横了龙天羽一眼,唇角略带笑意,转身退出阁楼,余下的歌姬坊女则插空坐入二十几位将领中间,任由男子的手肆意摸着,调侃饮酒作乐。 这时外面有铁卫通传,有十多位城中富贾千户侯携重金礼品等在楼口处,想与主公一见,龙天羽心想这些盐商米商的生意人,关系到城中生活稳定问题,不能忽视,最好拉拢过来,为我所用,宏观调控物价,搞经济也算他的老本行了。 龙天羽对着将领道:“尔等先自行斟饮,我出去会见那几位商贾。”语毕站起身来,走出门去,夏侯婴与张云紧跟而起,他俩随从主公习惯了,也跟了出去。 外面厅子也十分热闹,今晚此地鱼龙混杂,城中有头有脸,有财有势的贵族都到凤舞楼定了桌席,龙天羽立在楼梯围栏处,十几位富商带着珍贵稀有物品做礼,欲结识这名动天下的沛公,关系套好了,说不准推翻秦朝后,改朝换代时候能捞个一官半职。 龙天羽起初推辞不收,但众人执意要送,他叹道:“龙军所过秋毫不犯,不动百姓一针一线,今日诸位商贾大夫慷慨解囊,天羽却之不恭,暂且收下充当军饷,尔等明日辰时请到我府上做客,我与诸位有事相商。” 他心想:“这生意人身价财物都不菲,均从百姓中赚取过来,应该用之于民,记得中日抗战期间,实行过[结合一切可结合的力量],本帅软硬兼施,不怕这些老狐狸不乖乖合作。” “上将军请留步!”一人忽然在背后喊道。 龙天羽本欲回席,蓦地被人叫住,转身瞧去,但见楼下站着一排持剑的武士,正仰望着二楼,目光犀利,看样子均是苦练过数年的剑手。 周边铁卫见有人挑衅,迅速抽剑围在主帅的身旁,而楼下的精锐冲过三十几人,将这十余名剑客围住,寒光凝霜,剑锋泛冷,但站立在场中的剑客仍不动容,并未出手的意思。 楼阁内的宾客大多屏息不动,往这边望来,均想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了,不必众将领出手,便是外边上百护卫,也非将几人剁成肉酱不可。 曹参等人在坐席内听到外面有护卫聚集抽剑的声音,也纷纷奔出雅间,登见有剑客闹事,樊哙、灌婴诸人微感诧异,普天之下敢来彭城撒野的人还真难找。 曹参问向龙天羽道:“沛公,要不要将乱党都拿下,押回去审问。” 龙天羽挥开身边铁卫,向那几名剑手问道:“是谁开口喊本将留步的?” 其中一人受现场气氛所摄,有些惊愕失措,但仍强自镇定道:“是小的,在下葛离,泗阳县剑手,见过龙将军。” 龙天羽见他临惊不慌,亦算难得,淡淡道:“你叫住本将何事?” 葛离拱手道:“在下自东海郡慕名上将军威名,乃是投军而来,想追随沛公反秦举义,效犬马之劳。” 龙天羽问道:“你们都是从一处来的?” 葛离回道:“不是,在下同两位朋友赶来,其余几位有半路上遇到,有的则是酒楼中结识的,早就在此等候龙将军驾临,毛遂自荐一番。” 曹参、灌婴等人这才放了警惕,原来又是来投军的,有许多自命不凡的剑客,不愿参军因为很难爬上去捞个官职,大多选择直接拜会将领,通过一手好本领,被安排在身边,远比军中有前途,但对剑手的剑术要求相当高。 龙天羽道:“义军正值用人阶段,凡有心为百姓出力,推翻暴秦的义士,龙军都欢迎加入,但若要走捷径,成为精锐武将,一定要有过人的本领,你学了几年剑术?” 葛离恭敬道:“十年,风霜不误,略成小器!” 龙天羽点头道:“十年磨一剑,不知霜刃如何锋利?”转向身旁道:“张云,你学剑有几年载?” 张云回道:“寒暑七年有余。” 龙天羽微笑道:“那你就落场与葛离切磋一下,瞧他是否所言非虚?” 张云持剑躬身道:“遵命!”挺直身躯后,双手拍了两下,打了个散开的手势,楼下的守卫立即收剑散开,有人搬开酒桌腾出一块宽敞的空地,供二人切磋斗剑。 烛火通明,满室屏息,张云与葛离剑锋互指,对峙而立,气势竟谁也压不倒谁,夏侯婴低声道:“是个劲敌!” 葛离突然断喝一声,疾步窜前,剑尖涌出,虚虚实实刺出几点光影,似真实幻,快捷无比,寒光逼人,直刺张云胸口。 众人哦的一声,没想到此人剑快如斯,烛光微晃,人影闪到,直如兔起鹘落,剑尖不住颤动,疾刺而至,樊哙、灌婴等人都为张云处境担忧。 张云手臂一振,长剑抖出十几道剑影,封锁住对手每一路虚招,攻势登时破解,他瞬间挥剑疾往葛离左肋虚刺,跟着身子微侧,避过他剑锋 所及范围,反挑对方手腕,光芒闪动既快又狠。 诸将吁了一口气,见张云剑路上火候十足,也是一位本领极高的剑手,这才放下心来,葛离第一招出剑本是试探,见张云清晰明快,吞吐自 如,急忙抽身而退,躲过对方剑尖所取刁钻的角度,不待他这招用老,便剑走偏锋,斜刺张云左肩,遮琐封栏,招数甚是严密。 二人步法敏捷,以快打快,斗出了三十多回合,谁也没占到便宜,剑光霍霍,烛影摇晃,场中激斗不休,剑身相击不住颤抖,嗡嗡之音,良 久不绝。 众铁卫见状都为张云打气,希望自己人胜出,曹参与灌婴从未瞧过张云出手,此时一见,也不禁称赞不已;而那几名剑手观战在旁,握剑的 手都渗出冷汗,均想异地而处,换作自己落场,未必能支撑这么久的工夫。 第三章 美人设局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卷双龙取水第三章美人设局 龙天羽实臻剑术大师的行列,看他二人功力相若,再斗下去也难分胜负,叫道:“住手!” 张云与葛离闻声立即收招撤开,各自退出三四步远,收剑而立,等待他的指示,众人意犹未尽都望向龙天羽,瞧他有何吩咐。 龙天羽道:“葛离,你能与张云斗上五十回合,不露败象,也算难得的剑客,以后就做张云副手,听候调遣。” 葛离感激道:“多谢龙将军成全,在下的两位故友邵泉和顾桀,与葛离相识五年载,剑术身手都不俗,希望也能加入龙军效力。” 有两位中等身材、年轻的剑手迈前躬身行礼,齐道:“在下愿誓死追随将军!” 龙天羽心想用人之际,网罗海人才乃制胜的关键,遂微笑道:“本帅求才若渴,凡有能之士,皆可加入龙军抗秦,尔等明早到我府邸找张云将军,他会逐一考教你们的本领和体力,合格者就可直接被重用,今晚都回去提前准备一番吧。” 余下十几位剑手大喜,纷纷躬身作揖,谢过沛公知遇之恩。 龙天羽一挥手,让众人散开回席,继续畅饮作乐,他则领着曹参诸将返回雅阁,这时老鸨进来说雪梦依身子不舒服,不能接着献歌舞了,只请龙将军一人进房叙话。 灌婴等人都会心大笑,均想这名姬也动了心,按耐不住直接请主公进房,表面说是叙话,都知这妮子春心大动,想与男人颠鸾倒凤才是真。 曹参一把搂住艳妇于怀,捏了下她浑圆大腿,笑道:“老实交代,梦依小姐找我家沛公,是否动了春心,想在床上叙话吧?” 艳妇妩媚娇笑道:“看曹爷说的,梦依小姐乃强秦名姬,从来卖艺不卖身,近年来连歌舞也不轻易跳给别人看,今晚已经破例了,怎还把小姐说得如此不堪呢?” 曹参嘿嘿笑道:“换做咱们凡夫俗子,她当然摆架子,显得高不可攀,但面对我家主公,嘿嘿,她就变成寻常小女子,只有娇喘之功却无招架之力了。” 龙天羽笑骂道:“别乱侃了,让别人以为咱们龙军将领都是好色之徒呢?我这就去瞧瞧梦依小姐,你们在这寻乐吧!” 六名铁卫跟了过来,龙天羽笑道:“我去探望佳人,不必跟来了。” 当下由一名婢女引路,龙天羽穿过厅廊前楼,来到后院,四周灯火阑珊,与大厅的喧闹有着天壤之别,此处寻欢楼专供酒客留宿欲泄姬女的地方,显得幽静一些。 雪梦依身份超脱,当然不能与残花败柳住在一起,而是另居寻环楼西侧的二楼小阁,龙天羽来到楼阁小,那婢女道:“梦依小姐只许龙爷一人进房,奴婢就送到这儿了。” 龙天羽微微一笑,暗忖既然伊人制造机会,今晚老子就不客气了,进房后速战速决,回府时体力恢复仍可应付诗诗二女的了,他拾级迈上楼阶,走到二楼门前,敲了两下。 一个女子声音在屋内说道:“龙将军请进来。”清脆柔美,正是雪梦依的声音。 龙天羽见屋内烛光幽暗,心头一喜,门没上栓,顺手推开迈了进去,忽然察觉环境不对,背后突然一只寒冷的匕首顶住他后腰,龙天羽刚要施展空手套白刃的手法,蓦然有人喊道:“别动,不然我放弩了。”一个十**的娇女,从他面前的屏风后闪出,双手中各拿着一只铁弩,瞄准着他的胸腹。 龙天羽暗叫不妙,自己被美色冲昏头,竟一不留心中了陷阱,心想再谨慎的男人,都会对绝世美女放松警惕,往往吃上大亏。 忽然烛火一亮,雪梦依点燃了一盏烛灯,身穿的已不是迷人的薄纱,而是一身劲装,长剑皮鞭、短匕暗器等武器装束系在身上,简直就像一个十足的女刺客。 雪梦依吹灭手上的火折子,放在了桌上,对着龙天羽笑意盈盈道:“想不的堂堂名震天下的飞龙将军,一人可破秦军上千人,今晚还不是栽到梦依的手上,男人就是贱骨头,只知道把女人当作欲泄的工具,嘿嘿,到头来反遭女人暗算,看你以后还敢小觑我们女儿家不?” 龙天羽思绪飞转,不断想着对方的来路,昨天街道的刺客乃奉秦赵高暗杀于我,行刺失败后服毒而死,毒药则是雪蜍与寒蝎的混合,药性猛烈,浑身僵硬不腐,传闻是北燕地盛产,此女正是燕女,难道她竟是秦朝派来的刺客来暗杀于我? 当下强做镇定,微笑道:“我几时小觑过女儿家了,你不知我对娇妻们有多好,爱惜都来不及,可不像你说的只当欲泄的工具。” 雪梦依啐道:“还狡辩,适才你还轻薄过我哩,这笔帐咱们怎么算?” 龙天羽争取拖延的时间,想试探出对方的意图,只有在她觉得胜券在握,骄傲的时候,才会放松提防,失笑道:“冤枉啊,姑娘生得跟仙女似是,只要是男人都会有非分之想,便是得到高僧也难把持得住,我疼爱如此佳人,不忍负姑娘深情,才不得以冒犯,希望姑娘能谅解!” 雪梦依愕然道:“得道高僧?他又是谁?你还在那撒谎,谁对你有深情啦,本姑娘先前还以为你与别的男人不同,哼,还不是一样的好色之徒,见了人家就亲亲抱抱的。”想到适才被他深吻的滋味,不禁脸上一红,幸好被面纱遮住了。 龙天羽听得糊涂,心想倘若她是刺客,说的对白应该关于谋反叛乱,抗秦起义的事,怎么尽拣些不着边的话来挤兑,难道她不是朝廷的人。 当下继续调侃道:“姑娘穿的半露,扭起舞来婀娜,一副欲拒还休的姿态,我还以为你对鄙人有暗示呢,才放胆一亲香泽,怎么事后反来怪我?” 其余两女听他言语,把小姐形容得如此放荡,都噗嗤一笑,一时目光瞧向雪梦依,后者脸颊更红,呸道:“别听他瞎说,本小姐哪有那样?竟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待会办妥正事后非宰了你不可。” 龙天羽听后隐约察觉她们有种阴谋正等着自己,具体是什么阴谋却想不通,甚至连对方的来历也不清楚,只知道世人都叫她[北雪],并称强秦四大名姬,不但歌舞精湛,作词创曲超凡,更擅长剑术。 雪梦依近身几步,笑道:“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龙天羽道:“还有一个心愿,倘若不了,死也不瞑目。” 雪梦依好奇心油然而生,又走前了几步,神色雀跃道:“是甚么?快说来听听。” 龙天羽叹道:“就是想瞻仰一下姑娘面纱后的绝世芳容?” 雪梦依脸颊潮红,风姿楚楚,啐道:“好没正经,临死前就这么点大志向,难怪轻易被制住,看来什么飞龙将军,威武善战有勇有谋,杀敌不见血,都是谣传徒有虚名而已。” 龙天羽被美女损了几句,顿觉脸上无光,豪气上涌道:“好,我就说来个大志向,发誓有朝一日,定要雪梦依亲口承认龙天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并主动献身,我才会娶她为妻!” “呸,做你个春秋大梦!”雪梦依恼怒挥起玉手,便朝龙天羽的脸庞扇去,不料龙天羽忽然发难,闪头避过她这一掌,跟着右手探后一格,从背后发怔的妮子手中倏地夺过匕首,这时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射出,他紧握匕首回身一斩,力道与方位捏拿到妙至毫颠,正磕在箭杆身上,铮的一响,激荡飞开。 第四章 反擒姬女 龙天羽动作干净利落,瞬间破了三女的威胁,背后那女手上利刃被夺,才想起还手,但被龙天羽一肘撞开,另一女还要放冷箭,被雪梦依叫住道:“别伤了自己人,亮家伙齐上!” 她蓦地抽出宝剑,犹似一泓秋水,唰唰三招,疾刺龙天羽要害处。 龙天羽何等机敏,也不躲闪,待对方剑锋触及,倒握短匕,在胸前瞬息挥挡三下,便将她三招凌厉攻势尽数化解。 雪梦依长剑荡开,震得手臂微麻,暗道好强的臂力,当下抽身退开两步,不再与对方硬拼,施展出精妙的剑法,轻灵稳健,专挑龙天羽短匕难以覆盖的部位攻击。 持弩的少女把短弩扔到一旁,抽剑一划,左手捏起剑诀,当胸平刺过去。 龙天羽随身没有带剑,只有至一只匕首防身,但这足已叫三女有死无生了,他一时并未痛下杀手,只想搞清其中的线索,能指使北雪重量级身份的人物来对付我,幕后操控的人定也来头不小。 另一女被他撞后,踉跄地连退了三四步,这才立稳脚跟,忙从悬挂于墙壁的剑鞘中抽出一柄剑来,打身后向龙天羽攻去,变成三女出剑合斗他一人。 龙天羽见过大场面,自不会为三女攻势而惊慌,挥舞着匕首逼开身前两处剑锋,听到背后有长剑颤动的声音,从容转身避过少女的一剑,伸臂一揽,箍住了那名少女的纤腰。 少女大惊,反肘向后撞去,被龙天羽另一手扣住了肘臂,登时松了力道,雪梦依大叫放手,长剑一撩,在胸前挽起个平花,疾攻了过去。 龙天羽与她交手十几回合,知她剑术不弱,算得一流女剑客,一时之间也没奈何住她,此刻见她疾来,当下手臂一甩,把匕首射出,雪梦依愕然吃惊,长剑圈转,密密严实,将短剑封住在门户外。 另一女趁空隙窜上,龙天羽匕首一甩出,立刻攥住身前少女的手掌,利用手中的宝剑催动剑法,过不三招,就用剑背磕在另一女的手腕脉门,后者腕骨倏地酸麻,长剑脱手而飞。 “燕琪退开!”雪梦依娇喝一声,催剑再上,寒光浮动,烛影飘忽,剑招如风快似电闪,配合着那美人玲珑骨感,窈窕躯体姿势,当真凌厉中带着三分娇美韵味。 龙天羽紧箍着少女腰腹使其动弹不得,右手握住她玉掌中的利剑,又与雪梦依交了十余回合,他此刻剑势施展出来,雷霆生威,十招过后双剑交击,蓦地搭住佳人的剑身,一拖一带卸去力道,接着一划正触到伊人颈端,喝道:“谁也别动,不然割破喉咙,小姐可就不能再唱曲了。” 那位叫燕琪的少女,急忙退开,气道:“休伤我家小姐,我不动便是。”说着丢掉了手中宝剑。 他怀中的少女也不敢乱动,生怕再挣扎,长剑一颤会划到小姐的脖颈,屏息纹丝不动,心下无计可施,涌起无法与其对抗的心态。 龙天羽微笑道:“梦依小姐,你临死前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不妨也说出来,瞧我龙天羽能为你办到不?” 雪梦依气得脸色苍白,啐道:“你杀了我算了。” 龙天羽左手推开那少女,反而闪身搂到了梦依的娇躯后,宝剑却仍架在肌白如雪的颈项处,说道:“现在还不到你死的时候,我尚有几事相询,你若乖乖合作,我可以放过你。” 雪梦依嘟起小嘴道:“没什么好答你的,别枉费心计了。” 龙天羽冷冷道:“那你是不肯合作了,不要以为我从不杀女人,今晚却要破例了!” 燕琪急哭道:“别…求将军放了我家小姐,你杀了我俩吧!” “燕琪住口!”雪梦依怒道:“行事败露,不要向他求情,让人小瞧咱们。” 龙天羽啧啧赞道:“还挺有气节的,梦依小姐,你关心自家性命,难道也把姐妹的性命都搭进去?我看你还是乖乖说出来,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说着往一旁二女瞧去,蓦地一呆,竟然长得一模一样,眉目如画,樱桃小口,婀娜苗条,楚楚动人。 另一女眼圈泪珠打转道:“我们姐妹不怕死,只求你放过大小姐!” 龙天羽暗忖好漂亮的姐妹花,他只不过恫吓三女,哪会真舍得一剑了结,实在暴殄天物,微笑道:“她叫燕琪,你叫什么名字咧?” 那女一时无奈,只得说道:“我叫燕霓!” 雪梦依淡淡道:“上将军果然身手不凡,倘若是英雄,就别婆婆妈妈的,本小姐不高兴回你的问题,你想怎么处置,就看着办吧!” 龙天羽道:“说实在的,我还真不舍得杀你,也下不去那个手,这样好了,你说为什么要对付我,也好让我有个头绪,不会只因为我宴席上轻薄亲吻过你吧?” 雪梦依想到被强吻那一幕,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龙天羽凑过嘴咬开挂在她耳颈处的系带,面纱登时脱落,只可惜他在背后瞧不到正面,但依稀从对面的铜镜中看到她的容貌。 只见她轮廓分明,容仪婉媚,眉弯鼻挺,倾国倾城,为天地灵气所钟的迷人脸颊上,微微一丝红晕尚未退去,眼波流慧,檀唇清淡,看得他当真想拥着如此伊人永不松手。 雪梦依盈盈俏立,蛾眉紧蹙,瞪着铜镜中浮现的男子,丝毫不示弱。 龙天羽看她性格倔强,心头顽皮心起,暗想你越是不服,我就越要把你制得服帖,左手从腰间上移滑到酥胸处,凑嘴在她耳根玉颈处亲了几口,弄得佳人娇软乏力,面红耳赤。 他才笑吟吟道:“见到小姐的容貌,我又改变主意了,你现下说不说都不重要,今晚我就在此度一夜,搂着你睡他娘的一大觉,什么仇怨也就忘了!” 雪梦依身子发热,闻言吓了一跳,怒道:“堂堂义军首领,只懂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口口生生说不把女人当欲泄工具,怎么忽然就露出尾巴了。” 龙天羽说道:“算不算英雄自有天下人公断,我也浑不在意,今晚不沾些便宜,本将军岂不白虚惊一场,险些丢了条小命,你说你该不该做补偿呢?” 雪梦依气得鼓鼓,又不吱声了。 燕琪坚毅道:“上将军,你放了大小姐,我跟小妹来陪你度宿,我俩也都是处子之身,尽心服侍逢迎,会使将军好好享受一晚。” 雪梦依急道:“不准求他!” 二女垂下螓首,咬着下唇,还是伸手解开裙带,滑落仕服劲装,露出皓月雪臂,修长**,只剩下底裤肚兜儿,她俩刚要除下红亵衣时,龙天羽叫道:“不必了。” 三女同时一呆向他瞧来,龙天羽收剑丢到一旁,推了雪梦依一把,使二人离开一段距离,缓缓道:“不要小看了我们男人,并非只懂风流,天下兴亡大事,难道都是床上做出来的不成?本将不管你们有何图谋,今晚见三位少女有忠有节不忍加害,放过你们这一回,别再做傻事了。”话音一落,潇洒转身,径自朝门外走去。 第五章 苦思良计 龙天羽狠不下心来对付三女,临将出房时回头瞥了雪梦依一眼,那妮子正发怔望来,四目相投,涌起异样的感觉,他看着佳人冰冷似水,容貌绝丽,生起调闹之心,当下做了个鬼脸。 雪梦依本还在恼怒他的无礼,又有些感激对方放己一马,思绪亦忧亦喜,此刻蓦见他一脸鬼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脸上一红,转过了身去。 二位孪生姐妹花穿着单薄的底衣,也破涕而笑,目送他离开,眸光中充满着无尽倾慕之情,算是心折了。 龙天羽收起猎色之心,摇头失笑,踱出门去,夏侯婴见他久去不归,护主心切,带着八名侍卫来到后宅,都站在楼下院内等候,见他走下楼梯,均松了一口气。 龙天羽见了夏侯婴微微一笑,说道:“探花不成,还险些搭了小命。” 夏侯婴目瞪口呆,跟着主公音向外厅走去,众人均以为他要留宿,见他回来不禁莞尔,询问着美人的举动,龙天羽当然不会照实说,就胡邹了一番。 夜过三更,龙天羽想到娇妻叮嘱,当下起身催促众人退席,晚宴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谁也没有留下度宿,因为秦军进逼,大都没有通宵伐旦的心情了。 龙天羽回到府上,吩咐众将各行回去安歇,明日尽职防御,按部就班地实施,只叫住夏侯婴,对他又低声说了两句:“给我分别派侦察队暗中监视凤舞楼及那几名剑手的举动,看有没有跟身份不明人接头,以防有奸细混入军中。” 夏侯婴得令下去,龙天羽这才到更衣室沐浴,由四婢揉搓洗去满身酒气,径自来到诗诗的闺房,准备与二女携手共赴巫山**,回想雪梦依的容颜,心驰神荡,此刻也只有将欲火发泄在与她齐名的西柳身上。 翌日司马欣、董翳各率军五万,从西北、西南攻打砀山和濉溪,章邯则派其二弟章平领军十万,直扑彭城正前百里的萧县,投入精兵势要一举攻破义军第一防线。 两兵上演古代攻城之战,秦兵犹如潮水般向城头上攀爬,又如熟烂的葡萄往下乱坠,尸骨堆积如山,鲜血染红护城河,随着秦军兵力逐渐加重,前线义军形势颇不乐观。 龙天羽找来张良、萧何、曹参等人相商破秦良策,张良分析时局道:“章邯派兵围住巨鹿,这一招棋下的实在高明,无论咱们出不出兵,他都有利可图,眼下秦军大举围攻三县,咱们兵力远逊章邯,要抽兵援救也是力不从心,何况这边援军刚走,恐怕章邯会将手中剩余三十万人分兵两路,一边从中伏击援军,另一路直捣彭城,那时候进退为难局势更危。” 曹参道:“那该如何是好,既然出兵利大于弊,只有两权相害取其轻也,还不别出兵算了,坚守彭城跟章邯对抗到底。” 龙天羽心想历史上记载巨鹿之战,项羽带军二十万,先杀宋义夺权,再派蒲和黥布先行渡漳河,然后大军破釜沉舟,一鼓作气与秦军硬拼九仗,大破章邯,现下项羽受李园蛊惑,竟留在长江南岸隔岸观火,按兵不动,他***,看来解救巨鹿的重任又要落在老子身上了。 萧何道:“曹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横竖都有利弊,一动不如一静,咱们镇守此地,只要彭城义军不灭,天下反秦的旗帜就不会倒掉,再说还有些诸侯军在四面观望,理应相互联合抗秦才对。” 众人一时都望向龙天羽,无论文谋武将,皆以他马首是瞻,因为他文理全通,所考虑的会更周到实际,再说在每人心中,他已经达到能人所不能地步,危难之间自然靠他全局指挥了。 龙天羽深吸一口气,左手习惯性地旋动右指上的钻戒,思绪快速飞转,沉思半晌,说道:“巨鹿一定要救,彭城也要进行反击,只是在出兵与突击上要配合得天衣无缝,便可让章邯吃个大亏,明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等咱们化被动为主动,牵制住局势,就出破敌的时机。” 樊哙大急道:“主帅,你有法子破敌就快下命令吧,也让大伙安心,好带军去备战。” 龙天羽高深一笑道:“法子说出来就不灵光了,我还要分析好每一步具体细节,你们尽管听候差遣就是,说败不许胜,让胜不许败,一切按本帅军令执行,不得有误!” 众人不知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纷纷望向张良,只有他运筹帷幄,计谋上能揣摩出主帅的心意,盼他解释一二,张良微笑道:“不用看我了,我也不知主公这回的想法哩。” 龙天羽见众将满头雾水,笑道:“归根到底就八个字:[声东击西,出奇制胜!]” 樊哙咀嚼道:“声东击西?”暗想主公解释跟没解释一样,说些理论也是莫名其妙,让人好生摸不着头脑。 龙天羽道:“灌婴,你速回沛县秘密整军,只留下少数军力守城,甚至做好弃城的准备,一万远征军随时听候调动,另外你回去后派人侦察王离、涉间驻军后方粮草甬道以及强弱兵力分布,然后汇报于我。” 灌婴拱手道:“遵命!” 龙天羽转向曹参道:“你带三万新军及一万旧部守城,等待周勃三县撤回后,集合重兵坚守彭城,不得出城迎战,利用弩机与滚石拖延时间。” 曹参恭敬道:“得令!”心想不知主帅又在施展甚么计策,反正不守常规就对了。 龙天羽转望樊哙,后者想到先前许诺他的铁兵硬军统领,不禁沾沾自喜,不料龙天羽却道:“樊将军,继续修建防御工事,不得有误!” 樊哙呛个满头灰,略有沮丧道:“知道了。” 龙天羽笑着补了句:“等你十日内修好,另有重任。” 樊哙还以为他忘记承诺了呢,此刻一听,顿时神采奕奕,亢奋道:“遵命!” 龙天羽向萧何道:“萧大夫代本帅修书信,派人捎给齐地田荣、魏地魏豹、河南于申阳、韩地郑昌等十几路诸侯,让众人先放下私仇,一同出兵救赵,虽然每路只有万千人马散兵,不足用事,但却能给章邯制造压力,使秦军注意力分散开,这就叫障眼法。” 萧何点头道:“待会儿老夫便去起草檄文,修写书信。” 龙天羽又道:“薛欧,你带一支五千人马,赶去宿州支援吕泽,并与吕臣等人一同镇守西南方苏角、李由的进攻,没有军令,便是巷战也不得撤退。” 薛欧躬身回道:“得令!” 龙天羽将诸事吩咐妥后,方才点了点头,心想历史上项羽率领二十万大军与秦军相战,时空境迁,我只有三万精兵和八千黑甲野战军可用,既要避过重阻破除巨鹿之围,掉过头趁势反扑秦军后方夹攻,的确有些困难啊! 正当众人退去室外时,一名侍卫步入室中,向主帅通传名姬雪梦依到府求见,已被柳夫人接进迎客厅,请主帅前去知客,龙天羽蓦地一怔,心想她忽然登府来访,不知又有何动机? 第六章 燕国女姬 龙天羽想到雪梦依那娇娆,忍不住一阵神往,但此时毕竟身在府中,可不能在娇妻面前对她现出迷倒之色,不然打翻五个醋坛子,就得不偿失啦! 他胡思乱想之际,已经来到前厅室内,柳诗诗正与雪梦依唠得正热,有说有笑,相互称赞对方的才艺,十分客套,二女均是当代名姬,常参加皇亲贵族宴会,善于交际,对谈起来声音不但悦耳清脆,词锋更是恰到妙处。 张倩和萧湘年不过十八,虽然已变为少妇,但天真烂漫之情不改,见他走进室来,一股风般扑到爱郎身前,各挽一条手臂,一副依恋羞涩的神态。 吕雉娴雅稳重,秀外慧中,许多想法都放在心中,轻易不表露出来;郭钰莹出身商贾大家族,虽也生性好动,娇媚可爱,在外人面前竟也不好意思起来,顾盼生辉,眸光充满情火地望着他进来。 柳诗诗转身望了龙天羽一眼,甜美一笑,一副幸福的滋味洋溢于表,雪梦依叹道:“一年前在咸阳见到诗诗姊,虽然貌冠京华,却无此刻妩媚惊艳,不知诗诗是如何保养的?” 龙天羽“噗”的险些喷出口论水来,暗道还不都是老子的功劳,晚上不知折腾几次,才能满足诗诗这妮子,顿时有种男人虚荣感。 雪梦依先前只当没瞅见,此刻翻眼向他瞧去,秀眸眉角,似笑非笑,但明显欢喜大于憎恨,不知为何见了他后,反而有些紧张,心跳也急促许多。 她忙将目光移开,心忖好奇怪,一直以来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唉,这龙天羽果然是我的客星啊。 柳诗诗瞧她雪白肤颊染上绯红,愕然道:“梦依小姐,你不是说,登府来找我家夫君有要事协商么?这不,他就来到你身前啦!” 龙天羽微笑道:“不知梦依小姐找龙某有何差遣,咦,你贴身那对姐妹花怎么没来啊,也好让我这几位贪玩的娇妻开开眼界。” 雪梦依小嘴一撇,似乎不愿搭理他,反而牵起柳诗诗的玉手道:“诗诗姊,梦依登门拜访,一来想知会故友,二来嘛,想跟各位姊姊借你们夫君一会工夫儿,梦依有点重要的事想与他交谈,可不可以嘛?” 诸女哦的一声,瞧了瞧她,又瞅了瞅爱郎,有些似懂非懂,惊讶地环顾着二人,张倩更在他的肋下捏了一把,半笑半蹙道:“好啊,龙郎,还说昨晚没什么!” 龙天羽强忍疼痛,拧了倩儿脸蛋一下,回道:“有外人在,也不给为夫点面子,瞧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张倩格格笑道:“才不怕呢!” 柳诗诗清美道:“好了倩儿,就你喜欢跟龙郎逗个没完,一会惹起他顽皮性子,你可别向我们求救啊!” 张倩向他吐了吐香舌,笑道:“我先出去了就是,龙郎一会可不能再来欺负人家。”说着挽起萧湘的雪臂,嬉笑着朝厅外走去。 诗诗三女也相继出房,室内惟有龙天羽和雪梦依两人,彼此目光相投,都尴尬起来,龙天羽试探道:“还在生我的气么?你昨晚险些制我死地,我都没跟你算帐,你也别一直记着那一吻了。” 雪梦依脸上一红,啐道:“谁有心思一直来记,才不跟你一般见识,梦依是因昨晚伏击上将军的事致歉来的,人家一时气不过,行事也忒草率了些。” 龙天羽心想不会那么简单吧,你一时气不过,险些制人于死地,幸好我本领的不是盖的,及时反制偷袭,淡淡道:“你今日造访,不只是为道歉而来吧?” 雪梦依面纱仍挂着脸上,眸光似有些不悦,嗔道:“当然不是了,看把你急的,是不愿意人家到此,想早点逐客吧?” 龙天羽失笑道:“瞧你说的,我可没有那个意思,问你别的,你又不肯透露丝毫,难道是喜欢上男人登门来示好?看你讨厌男人的样子,也不像啊!那只有来道歉了。” 雪梦依被他说得如此不堪,心有不服,争辩道:“谁说人家讨厌男人啦,只是无论王侯将相、贤人智者床上的样子都让人作呕,象样的君子却还没见到一个。” 龙天羽惊讶道:“他们床上的样子你都见过呀,那你岂非……岂非……” 雪梦依气得挥拳就打,啐道:“呸,你竟瞎说,人家才没有!”粉拳捶出,却被龙天羽大手攥住,娇躯不由向前倾斜,几乎贴近他的胸膛内。 龙天羽故意道:“你没有什么啊?” 雪梦依叫道:“才没有……才没有破身呢,你当人家水性扬花,那也随你,臭男人,臭男人!”挣扎两下,毕竟女人气力小,被他紧紧攥住手腕,无论如何自行抽不出来。 龙天羽见她身躯玲珑优美,凹凸浮动有致,两股目光更是妩媚诱人之极,柳眉间一点素蛾,使她超凡脱俗一般,纱巾遮住面颊,但古典轮廓犹如刀削分明,透着十足的美感。 他忍不住俯下头来,对准她面纱后的樱唇吻了下去。 “不好!”他忽然想到这可不是青楼,而是在他自己府上,若被五位夫人瞧到,那还了得,把野花招到家来调戏,显然对诸女太不尊重;不等雪梦依反应过来,他急忙闪出三四步外,微笑道:“是我失态,又得罪了姑娘,请别见怪!” 雪梦依怔愕震惊,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过她!此刻面红耳赤,出奇的是这次并未动怒,双颊微微现出羞涩,眸光也变得柔美润泽,撩拨几缕垂在前额的发丝,好整以暇道:“不和你闲扯了,你这人哩,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正经了,人家此次来,要与上将军商议抗秦之事的。” 龙天羽微觉惊讶,心想他不是秦朝廷派来行刺我的么?究竟幕后谁在操控着这身份超然的名姬?说道:“喔,暴秦无道,人人得而诛之,不知姑娘有何事要与在下商议?” 雪梦依叹道:“其实昨晚本来有事请龙将军斟酌,只不过……只不过在酒席上见到龙军将领迷恋酒色,就连上将军本人也痴迷轻薄,人家便想教训教训你,殊知在酒宴上反被你制住,就气不过在房中设下伏击,倘若你是无能之人,那便把你连夜偷运出彭城,挟助吾兄起义,没想到上将军果然非等闲之辈。” 龙天羽听她娓娓道来,心想歌舞时候正在试探,嘿嘿,小妮子做事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挟持龙某人来帮他人起兵,未免弄巧成拙了,问道:“不知令兄如何称呼?” 雪梦依顿了顿道:“家兄正是燕地臧茶,哎,燕国太子丹当年派荆轲刺秦王,赢政怀恨在心,在赢政统一六国时先后将燕王后裔迫害无遗,如今起兵,无旧主可扶,名不正则言不顺,家兄在燕地集五千人马,本想起义,但边戍处有上万守军,都是前几年蒙家军监督修筑长城时留下的秦军,骁勇善战,抵挡着关外的胡人,倘若北燕起兵,势必被这支秦军剿灭,才不得已请上将军援手。” 第七章 萧县告急 龙天羽听到臧茶的名讳,蓦地想到了史记中记载项羽巨鹿之战后,威震诸侯,直捣咸阳后,分封天下十八诸侯王,而臧茶正是燕王,此刻积聚散兵也要起义,没有不帮忙的理由,只是自己目前形势危急,实在抽军不得。 他迎上佳人渴望的眸光,叹道:“起兵反秦乃顺应天道,倘若令兄真的需要龙某的援助,在下定会帮忙,只可惜目前形势颇不乐观,你也清楚,彭城防线正遭受着章邯大军潮水般的攻击,已派不出一支军队去协助燕地,不过我到有一个办法使燕军成名。” 雪梦依也知他为难,一听有办法,立时神色雀跃,问道:“什么办法?” 龙天羽道:“如今巨鹿被困,各地方诸侯人马正聚集前往赵地,虽然这些义军多是乌合之众,不成气候,更不敢与秦军交战,但会给秦军构成威胁,分散军力,你回去知会令兄,可秘密起义后率人马南下,绕走齐境救赵,不与秦兵交战,到时和诸侯军汇合,壮大声威提升名望,一举两得。” 雪梦依道:“办法是不错,但秦军围攻赵地巨鹿,转眼就要城破,待秦军反扑突击,十几路诸侯军也打秦军不过,岂不都要覆灭在赵了。” 龙天羽近前两步,忍住不去岁抱她的冲动,高深莫测道:“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到时候我派人暗中送上锦囊妙计,只须依照行事,必可击败秦军,就看你信不信得过龙某人了。” 雪梦依领教过他的本事,再加上外面关于他的传奇,自然生出一种敬佩的心里,听他带有暧昧口气相问,脸上一红,微点螓首,幽幽道:“信得过,一切仰仗上将军了。” 龙天羽对她疑虑尽去,心中多出几分惜爱,望向面前绝色美人,娇美惊俗,面纱后的肌肤雪白晶莹,微现出三分羞红,风韵独特,比虞姬多了几分顽皮,比柳诗诗多了几分野性,另一番迷人之处。 但他在群妻面前许下承诺,大战前夕不再沾花惹草,即使眼前花香袭人,他也只当昙花一现,不去执着采摘,可是……面对这般天生尤物,是男人没有不心动的,何况他风流倜傥的男人。 雪梦依瞧他神色有异,关心道:“龙将军,你是不是有何为难之事啊?” 龙天羽蓦然想到一首唐诗来,感慨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心想动荡年代,烽火连天,有没先进的交通工具和通信设备,一旦分开,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遇到,像自己的淳于婉儿、虞姬都不在身边,即便时常想念,却也不能立即见到面。 喜欢的不去把握,再相逢时很可能是她人之妇,就像李月瑶那般,担心她会被父亲安排强嫁出去,就自己去把握她的人生幸福,在分离之前,献出了宝贵的贞操,她不悔,甚至那一次成为今生最后一次,也同样义无返顾。 雪梦依像痴迷般念着那四句诗词,娇躯微微发颤,眸光闪烁出夺目的光彩,她本身也是作词添曲的能手,格外对字辞行间的诗韵有特殊的感触,犹如见到瑰宝一般,叹道:“难怪诗诗姊宁愿放弃舞台追逐梦想,而心甘情愿做你的小娇妻,以你这般文武全才,当世罕见,英雄气概,更非人可比拟,唉……” 一声叹息,包含着无尽的惆怅、向往、倾慕和无奈,自遣自怀,不知她有没有柳诗诗那般好运,将来也能入嫁龙府呢?想到此处,不胜娇羞,少女怀春的姿态诱人之极。 龙天羽耸了耸肩,潇洒一笑,问道:“姑娘要派人回燕地通知令兄吧,尽快为好,也让臧将军有个准备。” 雪梦依回过神来,说道:“我要亲身前往,毕竟事关重大,惟有亲往,交代好一切,向他解释此行收获和上将军的为人,哥哥才会有所行动。” 龙天羽道:“现下四处都是秦军关卡,你此番燕行,可要多加小心,用不用我派些人手随行护送小姐?” 雪梦依眸光异闪,眨了两下,眼神似说:[你也会关心人家么?],秋波流动,浅笑道:“我还有些随从可以保护自己,若遇上秦军就避过,可不要小视梦依的能力,好不好?” 龙天羽想到他的身手和剑术,自己险些栽个跟头,微笑道:“谁敢小觑了梦依,定会吃苦头不可,天羽可领教过了,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雪梦依念着“巾帼不让须眉”,顿觉词语新颖,跟他在一起时刻都觉新鲜精彩,叹了口气道:“别挖苦人家了,还不是被你教训了一番,呵呵,想想那晚还真有趣。”有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 龙天羽又迈前两步,走到她跟前,柔声道:“在你走前,我还有个心愿未了?” 雪梦依浑身一暖,奇道:“是什么啊?” 龙天羽笑道:“天羽还想再瞧一次姑娘的容貌。” 雪梦依神色一动,含情脉脉望着她,伸出雪白藕指,摘下了遮面的纱巾,再次露出古典美女的轮廓,清丽脱俗,一口淡红润泽的香唇,随着心跳急促而颤动,一双迷人的凤目流盼,两道柳叶艳眉间,一点素蛾,使整个芳容俏脸美得不可方物,让他联想到嫦娥奔月的仙境。 龙天羽赞道:“真美!” 雪梦依被他滑稽的样子逗得格格娇笑,翘足撅嘴,蜻蜓点水般吻在他的脸颊,嫣然一笑道:“当作本小姐的奖赏好了,待你击败秦军后,梦依再来为你起舞助兴!” 龙天羽心中一动,伸臂欲搂,不料名姬身形晃动,闪出几步远,轻笑道:“下次见面时候,再给你抱了。”说着挥手作别,挂上面纱,离开厅去,惟有下一股清香和那迷人的倩影。 翌日前线军情来报,秦军投入重兵,猛攻萧县,袁英苦苦相撑,形势危急,龙天羽当即立断,率领夏侯婴、张云、虞峰、萧川诸将及特种部队八千精锐,乘快骑直赴最前线支援,使这场战争才有真正上的交锋。 萧县城池并不大,一面依山而建,靠天险少了一侧的威胁,但在秦军人数的优势下,将城池已经攻得遍体鳞伤。 在龙天羽到达时候,已值黄昏,夜幕来临,寒风呼啸,章平正指挥数万秦军攻城,只见漫山遍野火光点点,战鼓震天,气氛顿时拉紧,杀声四起贯耳,本是黑沉沉的天际被火光照得火红一片。 龙天羽见状喝道:“鸣号亮旗,分波三路,两翼拓展,包抄过去!” 夏侯婴晃了两下令旗,与张云各带两千精锐,从旁插入敌军侧部,龙天羽则带诸将及四千人马从正中突击冲杀过去,这些精锐平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无一不以一挡十,刚一交锋登时冲破秦军大豁口。 章平正站在将台上指挥秦军进攻城池,忽然见右方杀出一彪人马,士气如虹,锐不可挡,不由大为惊骇,忙问向左右将领道:“将可知,来者何人?” 第八章 披甲执锐 龙天羽率领黑甲野战军披甲执锐,乘骑如风,挥舞长刀槊枪,向庞大的秦军凶猛扑去,两旁侧翼瞬间扩展,犹如雄鹰捕兔一般,声势极威。 秦军正全力攻城,冒着滚木箭羽,登上城池的士兵,在守军的白刃招呼下,人如落叶般坠下,摔死砍死的十之**,先锋营的倒下,后面的敌军踩着死尸,又如潮水添补而上。 此际忽然被一彪义军精锐冲破而来,秦军顿时乱了阵脚,抵抗的士兵一排排倒下,被近万铁蹄践踏在地,直是惊天动地,雷霆生威,有些秦军何等见过这般精悍的军队,大批人胆怯了,见骑军行近,急忙闪避逃窜。 章平立即钦点两名副将,带军一万上前迎挡,同时猛捶战鼓,发动急攻的号令,这时只见火光冲天,照得双方士兵矛尖刀锋,闪闪生辉。 夏侯婴和张云率领精锐从侧翼包抄,骑兵手中多是长柄刀,适合侧冲劈砍,刀锋过处,穿衣破甲,鲜血迸飞,锐不可挡,使秦军两翼伸展不得,只有聚在中间直冲。 龙天羽则率野战军重兵,针但锋相对,迎头痛击,将秦军扑上来的主力顿时打得连连败退,抱头鼠窜,溃不成军,直推前数十丈,两翼与主身汇合在一起,一鼓作气,拼命袭击。 袁英站在城楼眺望,借火光瞧清援军旗帜,俨然一个[龙]字,正是主帅到了,当即下令,出城迎战里外夹攻,命副将聂政带军三千由侧门冲出,扫荡攀城云梯和城口的撞门车木,使秦军一时难以攀城。 秦军前方与右侧一阵骚乱,数不清的尸体形态各异,横陈在地,血流成河,章平见状吃惊,深知对方气势如虹,应避其锋芒,再做进攻,不然己方人数再多,也挡不住这般凌厉攻势。 令旗挥动,金鸣收兵,秦军听得撤军的号令,如获圣恩般慌忙撤走,龙天羽战袍飘展,威风凛凛,在寒风中一声长啸,犹如晴天霹雳,带军乘胜追击十里外,斩杀逃军近万,这才掉头收军。 萧县城门开处,鼓角齐鸣,守城将士见主帅大胜归来,威势如日终天,斗志激昂,无不对主公钦佩至极,怎见得,后世有诗赞曰: 战鼓杀声扬,英雄临战场;旌旗如烈火,征夫四臂忙。 声势若飞龙,气概似君王,相逢无敌手,孰遇孰先亡。” 袁英亲自列队出城迎接,诸将满脸虔诚,近乎崇拜的目光,迎进主帅入城,龙天羽环顾这座古老的城墙,此时裂痕累累,经过战斗的洗礼,显得沧桑。 城内原本紧张的气氛,因他的到来缓和许多,龙天羽亲自下马,察看前线士兵的伤势,慰问一番,战争就是这样,累着尸体鲜血才能得到城池霸业,妇人之仁只有任人宰割。 龙天羽问向袁英道:“近些日来,防御形势如何?伤亡重不重?” 袁英恭敬回道:“幸不辱命,坚守三日三夜下来,虽然秦军兵力占压倒性优势,但我军死守不弃,硬挺了过来,伤亡过半了,但秦军折损数目犹在我军三倍之上。” 龙天羽叹道:“辛苦各位将士了,待退去章邯,覆亡大秦,凡英勇将士一律按功劳大小封赏,死者安抚家眷,建英雄纪念碑追念烈士。” 众人受到激励,沸声如扬,顿时“上将军万岁……”的喊声响彻全城。 龙天羽下令精锐师帮忙修补城墙,军民清扫战场,将双方士兵尸体分开火葬,一时城内城外烟气氤氲,结成如雾,腥臭气味传出数里之远。 与此同时,司马欣、董翳两路军马也开始攻打砀山、濉溪,实力相差悬殊,纪信、周勃分别派人快马奔向萧县汇报战情,龙天羽摊开地图,苦思冥想,半晌无语。 古来战争无非依靠天时、地利、人和,上攻伐谋,其下伐城,两军交锋勇者胜,将帅要有鬼神莫测的智谋,可出奇制胜,但这守城防御战,打的是持久战,使敌人无计可施时,自行退兵,或夜行偷袭,烧毁敌军粮草,则使敌军不得不撤。 夏侯婴跟随他左右半年有余,熟读许多兵法,在旁道:“主帅,是否需要偷袭敌军粮仓栈道,破章平退军,先解去萧县之围,然后分兵在赶去砀山濉溪支援?” 龙天羽摇头道:“秦军主力仍掌握在章邯手中,章平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而已,即便破解萧县围,于大局无补,何况咱们疲于奔波,分走两县兵力分散,不利久战消耗锐气。” 张云问道:“那该如何是好?三县告急,恐怕支持不住多久了。” 龙天羽长舒一口气道:“传令三县流离百姓,若想免遭屠戮,暂时迁往彭城避难,三军做好随时弃城的准备。” 诸将不解,却又不知如何作答,龙天羽执笔写下檄文给萧何,让他安排迁往过去的百姓住所和饮食,又写下三封书信,分别给樊哙、周勃、纪信,交代了接下来的作战计谋,派人连夜送出。 章平见识了义军精锐的厉害,没有率军再来攻城,当晚相安无事,义军分批守夜,轮流巡卫,寒风冷夜中,众将士静静地度过了一晚。 翌日萧县内一些大户富商,有些名望的贵族,担心城破受牵连,仿若陈县一般被秦军肆意屠城,一大早就开始搬迁,带着值钱的家当,暂时迁往彭城,百姓相继离去,萧县宛若死城一般空寂。 龙天羽命三县将士只留十天口粮,镇守不住,弃城而走;到第三日午时,城外兵甲锵锵,战鼓喧天,章平率领六七万大军再次准备伐城,列阵聚集城池外百丈处,旌旗遍野,杀气腾腾,向城中义军搦战。 夏侯婴、张云、袁英诸将披执戴弓,簇拥着主帅登上城楼观望,见秦军兵力甚雄,在守军四倍左右,刀如秋水,枪似麻林,三军呐喊,幡立五方,军威凝重盛严,不愧为西秦军队,虽然有许多徒工征兵入伍,但在大秦军纪整治下,仍强过六国散兵。 章平身披盔甲,上裹赤缙,横仗一条方天画戟,坐骑花鬃马,搦战骂道:“叛贼龙天羽,汝在沛县杀人逃罪,不但违反大秦律法,竟公然作乱,起兵对抗朝廷,此罪当诛,识相的快快束手救擒,本将尚可饶恕城中百姓,不然便当屠城泄怒。” 龙天羽朗声道:“大秦****施虐,残害忠良,祸及民生,一日不铲除暴秦,天下一日不得安宁,我龙天羽便要替天行道,推翻赢氏江山。” 守军跟着齐声喊道:“替天行道,推翻赢氏江山……”风起雷动,呼声喧天,传到旷野远处,仍是嘹亮高亢。 章平仗戟遥指城楼,怒道:“大言不惭,龙天羽,你若真有本领,便出城来与本帅在战骑上单打独斗,兵对兵,将对将,各施绝技;倘若是草包一个,趁早出城为我三弟抵命,免得累及手下人丧命。” 第九章 剑透章平 龙天羽站在城楼微微而笑,心想下去斩他几名将领,挫挫敌军嚣张气焰也好,亦可提升己方士气,喝道:“来人,备马!” 片刻工夫,城门开启,龙天羽率先单枪匹马骑出城外,随后而出的是两千弓弩兵与盾牌营,主要是保护元帅回城时,以方敌君放箭或追击,列队散开立成阵势。 章平纵马前迎数丈,勒缰凝望,只见龙天羽催马奔出,人雄如猛虎,马骤似飞龙,勾弯银汉月,箭穿虎狼牙,威风凛凛,待对方近临之时,顿觉一股杀气凝重袭来,给人涌起无可匹敌的感觉。 章平怒瞪道:“你就是龙天羽?快快还我三弟命来!”说着猛夹马腹,挺起画戟,挥臂当空一划,疾冲过去,直取对方前胸要害,快掣如风。 龙天羽冷峻道:“正是你爷爷在此,就怕你报仇不成,反丢了性命!”话音未落,催马迎前,待章平画戟戳近身前之时,蓦然抽出破军宝剑,犹如一泓秋水,寒光泛冷,双手握剑一抡,从左侧上撩正荡开戟尖,长剑画出一个半弧后,双臂高举在空,奋力劈下势如雷霆。 章平集聚力道与巧妙的一戟因,被他一剑拨开了戟身的方位,大部分劲道被卸去,攻势立时冰消瓦解,忽然冷光闪动,一股凌厉的劲风劈面袭来,不及细想,急忙横戟上挡。 “当……”剑锋劈在画戟杆身上,幸得章平天生有股蛮力,所用的戟身乃是铁制而成,换作了木杆,这一剑劈下去,非断折受伤不可。 但绝大多数的冲击力由戟传到他双臂及坐骑上,顿时手臂酸麻,虎口震裂渗出鲜血,就连战骑前踢微屈,险些跪倒在地。 章平暗叫乖乖不得了,这厮竟如此厉害,不论如何也敌他不过,手臂颤抖握戟也不稳,便想掉马而遁,孰知霎时间龙天羽借兵刃反弹之劲,第三招紧接攻上,握剑自右向左斜劈下去,三招一气呵成,贯如流水,完全不露横角,随手捏来而成。 章平“啊”的一声惊呼,这一剑来得实在快捷无比,想要挥戟去挡,已经来不及了,生死关头向后急仰,欲躲过这一剑的锋芒,可惜龙天羽剑锋极锐,仍是在瞬间划破了他护身铠甲,一股血柱溅出,染红了甲胄战袍,扑通一声,倒栽落马下。 二名秦将见状不妙,赶忙挥刃冲上前去抢护主帅,一人挺枪直刺,不过三合,又被龙天羽斩于马下,这时秦军又有三名先锋将领包抄攻上,龙天羽纵骑交战,剑来戈往,十几招间又砍死了三将。 章平被一名副将救出军阵中,急忙金鸣收兵,一涡蜂地撤退,龙天羽见敌兵过重,不宜强追反逼急了秦兵,当下挥手回城,沉思逆转时局的良策。 龙天羽回到临时指挥部,闷头不语,诸将见状谁也不敢吱声,生怕打扰了元帅的思路,忽然厅外守卫来报,有位女子执意求见主帅,暂时被安排到西厢客厅。 夏侯婴问及来者面目,守卫人说她蒙着头脸,不肯露出真面目,但说是主公的故友,众人听到神秘女子到府都生出疑心,怕是秦军派来的女刺客。 张云带着几名精锐士卒先来到西厢客厅,监视厅中动静,同时弩箭上弦,见情况不对,立时放箭护主。 龙天羽也甚感疑惑,不过仗着艺高胆大,也没将刺客放在中,亲自来到西厢房内,第一眼见到那女子背影,顿觉熟悉亲切,这时那女子蓦然转身,除下披头的外袍斗篷,露出庐山真面目。 只见那女子容色绝美,垂着燕尾形的发髻,优美的身躯玉体,穿着淡绿色劲装,沉鱼落雁难绘其美貌,闭月羞花难饰其气质,一双眼眸清澈澄明,深情脉脉地望着他。 龙天羽见到她的正面,不禁惊喜道:“月瑶!真的是你么?”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才女李月瑶,原来她跟随其父在西楚起兵,拥立假的楚王后裔熊心为王,征兵过万,又有英布等各支义军人加入,队伍很快壮大起来,短短半个月工夫,就已成为继沛县龙天羽、大泽乡陈胜之后,又一支规模庞大的义军。 李园和项梁等人听取范增的献计,将大军聚集在长江以南河岸操练,隔岸观火,要等龙天羽与章邯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时,他们再挥军渡江,攻破对岸李由所率的秦军,然后继续北上,收拾掉章邯的军队,到时彭城义军主力几乎殆尽,整编彭城残军,天下就惟有楚军为尊了。 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过龙天羽能战胜章邯六十万大军,别说是他们,望着遍地秦军的反扑,其他诸侯军早就吓破了胆,都不看好彭城的义军,在各地诸侯收到龙天羽的檄文后,均犹豫不决,谁也不敢率先发兵救赵。 李园等人收到龙天羽劝解出兵的书信后,举旗不定,召集诸将商议,范增献出毒计,正中李园心意,当下传令三军加紧操练,准备过江击秦。 李月瑶还因此与其父争吵一番,怪他不以反秦大局为重,到头来反会助长章邯的气焰,主张应该趁机过江,前后夹攻秦军,则灭秦复国之举成矣。李园冷哼不听,责备她只关心着龙天羽那小子,一点也不顾楚国的大计。 李月瑶气极之下,夜中带领几十名跟随她多年的亲信护卫,偷渡江水,向彭城疾来,在去往彭城的路上,听闻龙天羽聚兵萧县与章平大军对峙,故此一路奔波而至。 龙天羽得见伊人,大喜之下,跨前两步拥美于怀,紧紧抱住才女的娇躯,唤道:“月瑶,你来太好了,天羽不知有多想你,以后都别离开我了。” 李月瑶被他搂在怀中,也是一片激动,眼眸微红,哽咽道:“龙郎,龙郎,我爹忒不讲理了,他…他竟不管你的死活,还大骂我瑶儿一顿,本来就是他私心太重嘛!” 龙天羽已知道他与李园等人,在立场上有利益冲突了,因为章邯大军倘若被歼灭,大秦其它郡县守军不足为患,可分兵西进,突破函谷关,那时西秦离覆亡不远矣。 秦朝政权灭亡,势必会出现群雄逐鹿中原的局势,各方义军均想自立为王,割据为番,最后鹿死谁手,未曾可料?历史上有记载楚汉之争,塑造了不可一世的楚霸王项羽,千古传奇的流氓皇帝刘邦,但在这个时空内,已有的历史改变了,今后的发展更难殊料。 龙天羽把心一横,暗道:“既然我篡改了历史,时空也没有消失,证明了宇宙黑洞空间彼此独立性,我何不放手而为,推翻秦朝二世,干掉霸王项羽,结束裂土封王的时代,真正意义上统一全国,再从政治、司法、经济着手,加入科技元素,把中国的版图继续扩大,建立不世的功勋!” 李月瑶眸子忽闪,见他神色有异,问道:“龙郎,你在想甚么?” 龙天羽潇洒一笑,说道:“我想通了,从今日起,这个时空由我来主宰了!”他言语中流露出一股王者霸气,谈笑间,历史尽在掌握之中。 第十章 反攻时机 李月瑶见他眉锋一挑,雍容轩昂,正气凛然,俨然一股王者气势,不禁心醉道:“龙郎,你想好破敌的计策了么?章邯大军数目庞大,彭城义军分散四处抵抗,势必难以持久,当须避其锋芒,从长计议;唉…要是我爹此时肯发兵渡江攻秦,局势或许能改观许多。” 龙天羽豪情万丈,微笑道:“不碍事,区区六十万秦军,我此刻未必还放在眼中,章邯迟早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朝廷也必将灭亡,天羽所担忧的只怕是令尊大人了。” 李月瑶秀眉微蹙,不解道:“你担心我爹,那是为何?” 龙天羽瞧她眼波流动,清丽无伦,忍不住凑到她额头吻了一口,解释道:“大才女,你不是才冠惊华,举世无双么?怎么会猜不透为夫的想法哩,令堂年迈,征战伐秦多有凶险,何况身边一群虎狼为伴,他的权力能掌握到什么时候,殊不乐观吧,再说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招棋用的虽然高明,但将来弑君篡位,废帝自立,未免会受天下人指责。 “何况六国被西秦覆灭后,战国七雄时代已经结束,历史潮流将朝向统一的步伐迈进,这是一种规律,凡是要复辟旧国,仍想着分封裂王者,势必阻碍时代的步伐,终究要自讨苦吃的。” 这也是龙天羽放手而为的思海想,他不怕对手是哪位历史名人,因为他相信时势早英雄,历史上没有秦始皇,难道中国就不会出现另外一个千古一帝吗?没有了项羽、刘邦起义抗秦,难到后世就没人会推翻秦朝吗? 当然不是这样,历史的大规律不会改变,顺其昌逆之亡,但在历史长河中的人物却不是绝对的,只是那些伟人在当时抓住了机遇,顺应了规律得到成功而已,没有了谁,都不会影响那条千古不变的规律。 李月瑶咀嚼话意,半晌过后,啊的一声惊呼,好象倏地豁然开朗一般,怔怔望着他,似乎眼前的男子透着一份别人所不具有的智慧,虔诚地道:“人家这点才学,跟夫君比较起来,犹如沧海一粟,荧光与皓月之别了,唉,月瑶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深不可测的人,治国带军都别出心裁,智谋和胆识更是当世无二啦!” 龙天羽被佳人一赞,心情舒畅,大手开始在佳人美好的身躯上滑动,嘻皮笑脸道:“月瑶更丰满了!” 李月瑶摇头失笑道:“你这人哩,就是有些风流过头。” 龙天羽将娇妻又搂又亲,身心逐渐放松,但思维却更加清晰,已经暗下决定,部署好了具体的作战计划。 夜幕降临,整个大地仿佛被黑暗裹住一般,寒风依然凛冽呼啸,入冬时节,战争的杀气格外凝结冰冷,秦军营帐连绵十余里,火光通明,布阵有素,一点不露弱相。 萧县灯火阑珊,龙天羽、李月瑶、夏侯婴、张云、袁英等将领登上城楼远望,漆黑的边野上,唯有秦营光火摇曳,仿佛一条火龙横卧在地,连绵长远。 龙天羽站在城楼高处,仗剑伫立,战袍被朔风卷得展开飞扬,猎猎作响,说道:“秦军营地布阵整齐,比平日还要通明,显然是外强内干,怕人去偷袭,今日章平负伤,也是咱们反击的最佳时刻。” 他抬臂瞧了瞧随行带来的手表,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夏侯婴、张云,你二人带兵速去袭营,烟火为号,待烧掉粮草,惊吓战马后,本将亲自带兵迎头击破章平主力军,大胜后立即撤回彭城。” 李月瑶蹙眉道:“为何得胜后,反而撤退呢?” 龙天羽高深一笑,说道:“章平军后五十里外,便有章邯二路先锋军十万驻扎,准备用来突袭伏击我的,见此处发难,势必大举来犯,我们正好声东击西,****赵地!” 众人只觉他行事出人意表,难以捉摸,能人所不能,反正只要听他命令,肯定错不了,夏侯婴二人当下调兵谴将,率领三千精锐,均换上了夜行劲装,带足攀岩火种等偷袭工具,从萧县右面山崖爬上,要潜行绕到秦军背面,突袭致命一击。 龙天羽静静观望着夏侯婴诸人的攀爬高崖,心想今晚出出征的起步,成败就在此关键一举,付出的期望也就高了些。 李月瑶细瞧着这批黑夜战士的奇怪动作,干净利落,迅捷无比,瞬间窜上极高,满怀疑问的瞧向龙天羽道:“你的将士平时也训练这些么?怎么如此…特别啊!” 龙天羽微笑道:“这叫特种部队,专门从事一些特殊的任务,在兵书上应叫做一支奇兵,是我根据古代战争亲手培训出来的,月瑶有没有兴趣也加入我们的队伍中?” 李月瑶一身雪白劲身,将玲珑美好的身条浮凸展现,巾帼才女,风姿飒爽,腰间悬挂着一柄古剑,更显得地位超然,她深情款款,喜道:“好啊,人家也要一套完整的装备,就和你身上的一样,那才叫威风哩!” 龙天羽微笑点头,寒风吹动旌旗飘展,诸人战袍也随之迎风展动,他伸臂将佳人搂着靠在肩头,望着夜空之下空旷的大地,黑暗中透着漫山遍野的烽火连营。 过了半个时辰,忽然秦营中一股巨大火光冲天而起,接着听到战马受惊嘶啸的叫声,接着远处杀声惨呼声大起,秦营乱成一团。 忽然一道黄色的火箭信号倏地窜上半空,异常闪亮,旋即消失在夜空中。 龙天羽松了一口气,知道已重新掌握到主动权了,当下喝令道:“击鼓出兵,全力突击。” 他带领李月瑶、虞峰、萧川以及五千精锐率先出城,一路疾驰直扑秦军正门主帅营,袁英则带领七千守军跟随在后,插缺捡漏,壮大声威。 龙天羽所率精锐兵威甚是雄壮,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冲破营地围栏和岗哨驻军,奔出数里拔营纵火,刀枪并举相加,瞬间把秦军营地当成了屠宰场,刀锋过处,鲜血横飞乱溅,不分敌我都沾染了殷红血迹。 李月瑶坐骑紧随在龙天羽旁边,挥剑舞动,冷光泛碧,剑术与身手一点也不亚于男儿本领,同时腰段与姿态娇美,使剑之间犹带七分美感。 龙天羽却不像她那般优美,而是简单有效,几乎一剑当空划过,放到一排秦卫,出手既快又狠,不给敌兵还手的余暇,霎时间便将秦军主力冲破一个大豁口,随后的义军赶上,一阵补插连刺带踏,根本没有敌军反抗的余力。 六七万秦军顿时潮水般涌散,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一时大火熊熊燃烧在军营,火苗直冲半空,照得黑夜如同白昼一般,每个将士的脸上、身上都被烤得烘热,血迹斑斑。 龙天羽手中破军剑如一道长虹经天,光幕闪烁吞吐,近身相搏的敌兵只见寒光骤闪,冷气破甲透骨,均倒吸一口凉气,登时丧命剑下,正可谓:将军如猛虎,战骑可腾云,铁甲生光艳,皂服衬龙文。 第十一章 漳水兴叹 漫山遍野横陈着两军的尸骨,十多里的秦军营地火光冲天,粮草被点燃,马厩遭到破坏,战马受惊后,成群蜂拥冲出,使场面更加混乱,火势走重,秦军全面彻底溃散。 龙天羽率领精锐沿路追击,歼灭上万逃散的秦军,随后与夏侯婴一干等人前后汇合,包抄溃散的敌军,彻底粉碎了章平攻破萧县的图谋,而章平伤势不轻,在乱军中被副将突围救出。 李月瑶乘骑紧跟在他身旁,感受着龙天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心想有这般贤能勇武,何愁反秦大业不成?能辅佐如此明主,行事亦是快哉。 龙天羽审时度势,见目的达到,当即下令全线撤军,夏侯婴、张云、袁英三将率军与主帅汇合后,从萧县弃城而走,临行前带走了粮食和军饷,使城池变成一座空城。 夜行拂晓,直到近日落时分,二万军民撤出百余里,与樊哙、陈婴从彭城带出的三万大军汇合在半路,樊哙一身盔甲,威风凛凛,见了主帅,下马便拜,兴奋道:“主公,末将在此恭候多时了,请求出兵指令。” 龙天羽暗想这些日来也把他走憋得差不多了,一旦冲上战场,势必如出笼的猛虎,所向披靡,微笑道:“樊将军,剩下的几场硬仗可就有劳你冲锋陷阵啦,有没有信心啊?” 樊哙拍了拍胸脯道:“主公请放心,出谋划策咱不行,带兵打仗,整个军营可就非老樊莫属了,当然除了主帅之外。” 夏侯婴、张云、袁英等人哈哈大笑,显然因昨晚一战,心情都不错,得知又有大仗要拼,诸将摩拳擦掌攒足了猛劲儿。 李月瑶递给龙天羽水壶,好奇问道:“不知龙上将军,接下来咱们又要如何实施战略,可否提前透露一二呢?” 龙天羽喝了一口清水,对着佳人笑道:“转攻赵地,解困巨鹿,杀秦军个措手不及。” 李月瑶眉头轻蹙,愕然道:“渡河救赵?巨鹿有王离、涉间十万大军,各诸侯军各怀鬼胎,受秦军的威吓,谁也不敢去搭救,而章邯正是看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不怕咱们去救,或许他早已设好埋伏等着龙军前去,然后从后包抄,前后夹攻剿灭这支援军,天羽不可意气行事啊。” 众将领听大才女剖析局势一番,都觉得大有道理,一时均瞧向龙天羽,不知主公该如何回答,在他们心中,自然以他马首是瞻,暗想以上将军的通天之能,自有一番定论。 龙天羽一挥斗篷,战袍朔风展动,潇洒一笑,回道:“山人自有妙计,只是还不到时机,速传书信与灌婴、周勃、纪信,一切按计划行事,争取时间。” 张云应命一声,招呼两名侦察兵,吩咐取来三只通讯雄鹰,分别系上书信暗号,放于长空,雄鹰振翅远飞,众人抬头望着鹰鹫飞走的方向,猜到战事将近了。 龙天羽吩咐袁英带着从萧县退回的守军安返彭城,他则带领夏侯婴、李月瑶、樊哙、张云、虞峰等精锐八千和铁骑三万,绕走薛县,直赴赵地巨鹿,夕阳斜晖之下,万马奔腾,尘土飞扬,碧天晚霞、枯草黄沙勾勒成一副天人的画卷。 正如龙天羽所料,章平先锋军败退之后,章邯设置在夏邑的伏兵,从败军侧面冲出反扑义军,刚想趁义军胜利疏虞防守的时候,攻敌个措手不及,孰知萧县早已在大火中成了空墟,此时已入冬时分,北风凛冽,秦军一路追来,没有粮草可用,只得原地待命,等候后方粮饷救济,如此以来拖延的战机,使袁英所率领的一支义军顺利返回彭城战线。 周勃、纪信收到飞鹰传书后,连夜分批撤退,带走粮草后,同样火烧城池,不给秦军可用之物,三路义军撤回彭城,在距城池十里外的防线处汇合驻扎,由曹参统领各路将士,准备迎挡章邯大军的进攻。 而灌婴接到暗号后,率麾下一万精兵,弃走沛县准备夜袭棘原,此地早为涉间的军队占领,由南面修筑起一条粮道直通巨鹿的秦将王离的营地。 此时赵国都城邯郸被王离攻破,赵王赵歇、将军张耳退进巨鹿,死守城池只有等待诸侯援军,陈余作为赵军将领,统率士卒数万人驻扎在巨鹿城的北面,见秦军围攻城池,只派五千赵军前去交战,哪知刚一交锋,登时被歼灭无遗,吓得陈余再不敢出兵援救。 龙天羽带精锐之师近四万人,行程极速地由齐地插入赵地,绕过秦军设在赵边境的伏兵,直抵漳河南岸,在河岸平坦处有一支秦军驻扎着,三万人左右防卫其他几路诸侯军过河援救巨鹿的,但其他十几路军遥相张望,无人敢跟秦军交战。 但令秦军万没想到龙天羽行军如此之速,百变神通,犹如天兵天将忽然降临,霎时间如洪水涌向河边秦兵的营寨,势如破竹,毫不费力地拔掉了赵地的一支秦军先锋。 先后不到两个时辰,秦兵或死或逃,少数投降,大多慌忙中溺水而亡,龙天羽下令重整军营,原地休息,准备渡过漳河与王离的军队作战,当即又派兵渡河牢固守住对岸,而侦察兵早已潜出几十里外勘察敌情。 龙天羽独自一人站在河边,望着宽广的河面,寒风吹动斗篷猎猎作响,想到曾几何时,西楚霸王临水破釜沉舟,力抗秦军数十万,一战功成万古枯,如今河水依旧,却独不见项羽的身影。 历史的一幕幕搬在眼前,时过境迁,不胜感慨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不见霸王踪迹,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他触景怀古,自然念出来半首苏轼的词句,只是临时换了一句“三国周郎赤壁”,因为这个年代,周瑜他娘还没出生呢,而此时此地,他所想到的历史人物却是项羽。 忽然他背后传来拍掌喝彩声,吓得他猛回头望去,北风中伫立着一位超凡脱俗的美女,正是李月瑶大才女,一身素白斗篷,裹盖了她身上劲装,束带迎风飘展,宛如仙女要御风而去。 李月瑶神色雀跃,玉手拍了几下,嫣然笑道:“月瑶见你独处江边,凝神沉思,定然会有惊人之语,便悄悄跟了过来聆听,果然有新颖独到,发人醒思。” 龙天羽尴尬道:“你就别取笑为夫了,甚么惊人之语,还不是唐诗宋词了。” 李月瑶愕然道:“[唐诗宋词]是甚么辞?哎,你说的那几句,比诗经楚辞更有韵味哩,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都装了甚么,怎么比别人更具智慧呢?”她边说边走上前牵起龙天羽的手,说道:“适才见龙郎沉思良久,可想到破敌之计?” 龙天羽也攥住了她的嫩滑玉手,嗅着从佳人身上散发的幽香,心驰神往,豪气上涌,点头道:“想通了,要击败围攻巨鹿的秦军,只有四个字的秘诀,那就是[破釜沉舟]啦!” 第十二章 破釜沉舟 李月瑶见他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心下兀自不解,喃喃念道:“破釜沉舟?那岂非自断了后路?兵书有云:进可攻退可守,一旦交战失利,我们岂不全军覆没在赵地?” 龙天羽叹道:“非常时期就要采用非常手段,我会鼓励三军将士,表示已无退路只有战胜一途,断了他们侥幸心理,正符合兵书上“制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这样便可以一鼓作气冲破秦军防线。” 李月瑶仍有些不放心,说道:“此事过于冒险,赵地驻扎秦军十万,章邯得知咱们渡河作战,势必动用边戍之兵来夹攻围剿,这样会使我军腹背受敌不可持久,几战不能大胜必然要撤走,否则真会困于赵地泥潭深陷了。” 龙天羽负手立在岸边,放眼望去,山原旷其盈视,川泽行其骇瞩,斗志激昂,暗下坚信自己决不会败的,微笑道:“月瑶尽管放心好了,眼下之局势,已发展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只有硬拼破敌,给秦军迎头棒击,才有退路,而我所有的计划实施,都以解除巨鹿之围为前提,我从没想过这次会败北。” 以往的经历告诉了当代世人,凡小视了龙天羽的能力和智商的对手,注定要吃大亏,因为他本来就是超时代的人。 李月瑶也被他的自信所折服,十分钦佩他的胆色和睿智,玉手握紧他的大手,心醉道:“哎,人家不管了,就随着夫君征战到底,生死同命,荣辱与共,这样的人生才更精彩哩。” 龙天羽伸臂环搂住佳人的纤腰,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龙天羽的一生,注定了要轰轰烈烈地度过,或许这次巨鹿之战与爱妻并肩驰骋沙场,会流下千古佳话说也不定。” 北风卷地白草折,李月瑶被风吹得有些凉意,娇躯自然靠入夫郎的怀内,天边夕阳沉落,夜幕降临,漆黑的江河边连营扎寨,篝火通明,火光映在宽阔水面上,波光粼粼,广袤的田野在夜风中摇曳着光点。 这时夏侯婴与张云从军营中出来寻找主帅,原来有军情传到,夏侯婴见到龙天羽后恭敬道:“主公,这是彭城曹将军派人飞鹰传来的战报。” 龙天羽拆开密报一看,早在意料之中,书函中提及周勃、纪信、袁英所率领三路大军安返彭城,加上彭城守军和刚训练的新军接近十万,镇守后方总部彭城;而章邯在商丘的二十万驻军已兵分两路,过半军力正衔尾扑向主帅所在的赵地,另一部分则由章邯亲自统领赶赴萧砀三县,收编章平残军,又汇合两路先锋司马欣、董翳的兵力,浩浩荡荡逼近彭城防线。 李月瑶在旁瞥上密函几眼,也熟悉了大意,叹道:“来得真快,咱们形势处在绝对被动,眼下又该如何实施行动?” 龙天羽不以为然,淡淡道:“按部就班喽,侯婴,传令下去,每名将士只带三日用的干粮,多余粮草就留在南岸,今晚全军宿营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东方大白之时,就是我军渡河之机。” 夏侯婴与张云领命下去后,龙天羽携着才女也回到帅帐歇息,由于大战前夕,不敢过于风流以免影响体力,二人合衣相拥而眠,但亲热的举动也少不了,那股似有似无般消魂的滋味同样醉人。 翌日天色微明,三万八千精锐列阵河滩上,旌旗展动,铁甲锵锵,等候主帅河渡作战的号令,龙天羽在诸将簇拥下,来到精兵方阵正前,郎声道:“将士们,秦军眼下虽然势力庞大,但中看不中用,没有什么威胁力,我军一人可挡他十人,何足惧哉?今日渡河救赵,势必与秦军生死搏斗,为了表示我军视死如归,不胜不休的斗志,本帅会以身作则披甲在前,渡过漳水后砸破锅铁,凿沉船只,若不能同心协力,一鼓作气击败秦军,谁也不能活着回彭城见父老了,尔等有没有战胜敌人的信心?” 三军将士齐声呐喊道:“视死如归,不胜不休!” 龙天羽豪气上涌,令旗一挥,喝道:“渡河!” 船只本是秦军驻扎时造的,昨日一战溃散,船艘自然停留岸边未有挪动,此时正被义军利用,分六批过河后,破釜沉舟,众人一见当真没了去路,都抱着死战到底的决心向巨鹿进发。 而围困巨鹿的秦军主将王离,乃西秦名将王翦之后,其祖父王翦在历史上有名的军事家,与廉颇、白起、李牧并称战国四大名将,当年王翦父子为秦始皇一统天下立下汗马功劳。 王离为王贲之子,智勇俱全,年纪尚轻,胆识自然大些,早有听闻义军龙天羽带兵如神,他却不服,心想再用兵出神能有先祖厉害?得知龙天羽只带三万多人援救赵地,立即亲率将众舍巨鹿而来挡龙军。 龙天羽率精锐之师攻破围困巨鹿东面秦军一个豁口,挺进驻扎在巨鹿的重兵之地,王离调兵遣将五万出战,前来迎挡龙天羽的义军,但见刀如秋水,枪似麻林,两军对垒阵前,旌旗展风飘荡,铠甲熠熠生辉。 秦军正前骑着数将,其中一位青年威风冷峻,单手握住剑柄,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不像易与之辈,正是秦将王离,战马纵前,戳指叫阵道:“叛贼龙天羽何在?见了本将,还不快快落马投降,免得官爷动手,叫你五马分身!” 龙天羽见他阵势,不免好笑,心想你当老子白痴啊,投降只有一死,莫不如先送你归西!自语道:“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小子,谁替本将去取他首级?” 樊哙一听机会来了,自高奋勇刚要请缨出战,忽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旁道:“这个机会该是月瑶的了,谁也不能跟人家抢!” 诸将目光瞧去,却见她容色绝美,厚重的铠甲之内,裹着一身素白劲装,玲珑窈窕,妖娆至极,均想她才学冠绝大秦宇内,身份超然,一开金口别人自然难以跟她争执,何况她又是主帅的夫人。 樊哙却不甘心,支吾道:“大才女,刀剑无眼,马前交战对绝这等粗活,还是留给俺这粗人来效劳,才女只须发个号令就行了,何必亲身犯险?” 李月瑶明眸异闪,眼波流慧,翻了樊哙一眼,浅笑道:“樊将军是瞧不起女儿家,还是怕月瑶抢了你的功劳啊?” 樊哙被大才女当众揭示,面红耳赤有些难为情,哪敢再争,只得道:“老樊可从没有小瞧过月瑶小姐,冤枉啊冤枉,洒家打第二阵就是了,先目睹才女大展神威!” 李月瑶格格笑道:“这还差不多哩,让月瑶先胜了头阵,血弑王翦后裔子孙,当人家为故楚报了亡国之恨,同时也为我军壮行,上将军,你就准许月瑶出战吧!” 龙天羽知她剑术不弱,乃三大剑宗之一吴越轩辕子的高徒,与剑客项庄同一师门,自己也曾试过她的本领,虽然不及龙天羽的鬼神莫测天马行空,但也算得一流的剑手,见佳人以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脱口道:“也好,就由才女打这头阵,传令,击鼓迎战!” 第一章 首战告捷 李月瑶获夫君首肯出战交锋,自是异常兴奋,对着爱郎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甩开锦锈素袍,露出一身紧身劲装,完美的娇躯在阳光映射下,玲珑浮凸有致,双足一点纵骑上前,与秦将王离对峙阵前。 王离身材魁梧,因长期驻守边戍苦寒之地,饱受风霜筋骨格外硬朗,仗剑骑马对望来者姿容,瞧清后不禁为之一震,惊为天人,这等绝色女子平生罕见,何况出现在沙场上,他脸上一时肃杀凶猛之气,不由弱了几分,颤道:“你…小姐何人?又与叛军是何干系?” 李月瑶提剑握在左手,微举朝前指向对手,剑未出鞘却已形成一股迫人气势,幽幽道:“吾乃义军主帅龙天羽帐下先锋,李月瑶是也,奉命取汝项上首级,快快受死吧?” 王离微觉吃惊,李月瑶之名何其响亮,他万没想到在此竟瞻仰到名冠天下的“玉泉女”姿容,旋即笑道:“论诗政才学,吾不如你,要取本将首级,恐怕李才女还嫩了点,那龙天羽藏在何在?是否惧怕本将,躲在军阵之后,做缩头龟孙了,哈哈…” 李月瑶听他恶语中伤爱郎,是可忍孰不可忍,娇叱道:“住口,杀鸡焉用牛刀?本小姐足以收服于你,看剑!”嗤的一声,宝剑出鞘,泛起一道光幕,熠熠生辉,她粉臂用力一送,剑锋当胸直挑。 王离见对手乃一代才女,体办娇肉贵,身份超然,故此他不愿使用长枪重械占便宜,也只以长剑乘骑相斗,却不知才女剑术上的造诣高深,为他始料不及。 李月瑶纵骑紧追,施展精妙剑法一轮抢攻,不给对方主动之机,她早知王离乃名将之后,长期与匈奴作战,凶猛彪悍,若让他强攻掌握场中节奏,那形势便危险了。 王离手中长剑霍霍,守得固若金汤,他的剑术非以精妙为主,而以刚猛见长,招式简单有效试于马战,也是他长期征战下来积累的经验,若要强守任谁也无法可施。 但此刻被才女的一轮行云流水的剑术,却攻得左支右拙,心下盛怒横生,深知若以招数相对势必受她所制,气数减弱不好上风,大喝一声拨马而走,才女见状挺剑向背而刺,王离掉马时还剑入鞘,握起铁杆银枪转身回马一枪,直搠才女胸口,既快且狠,犹如毒龙吐芯。 这一下变起仓促,李月瑶娇呼一声,向后仰身背贴马身,躲过这突发一枪,右臂一撩,唰地一剑借巧劲拨开枪缨,但兵刃相交之下,火光迸发仍震得手臂酸麻,暗呼厉害。 王离双手握枪拨马折回,朝着才女连刺数枪,挟着凌厉无匹的劲风,凶险万分,才女凝神屏息,挥剑在身前挽起剑花,遮锁封挡,将几枪攻势化解开去。 在旁观战的义军诸将均为才女担心,一是不知她剑术如何?二来王离乃名将,在秦军中颇有威名,担忧才女身娇,久战下去不是王离对手,樊哙按耐不住,急噪道:“主公,才女她形势危急,吾等放心不下,不如这就让洒家上场替回才女吧。” 龙天羽注视着场中二人每一招动作变化,各有优劣所擅,关键是如何掌握时机,因势利导,让对手跟着自己的节奏,操控主动权,他对才女有信心,有意委她重任,倘若真的当场败招,他登时铁弓一拉,自可救得佳人脱险。 李月瑶被王离一番音枪猛攻,手臂颇感酸麻,心知若拼臂力,自是远逊对方,何况长枪远攻,一寸长一寸强,须得寻到破绽不可,当下勒马贴身近搏,手臂一振之下,抖出一道道剑芒,在阳光直射下,交织在虚空中,仿若一幕似虚实幻的大网,封拦枪锋。 王离横枪立马沉着应战,似感到对方一寸短一寸险,于才女的剑术甚为钦佩,转念一想,自己尚不能击败龙天羽身边一位女子,岂非折损士气,大喝一声力道加狠,连环进击,一枪紧似一枪,雷霆生威。 眼看形势更加凶险,李月瑶侧头避开几枪后,王离顺势握枪紧接一刺,才女斜身闪过,王离借力挥枪一拨,锋芒无匹扫向才女左侧颈喉,威势惊人,要攻她个抽身掉马不及。 义军将士见状不由大惊,暗为才女担忧,秦军将士眼瞧如此绝色美人,香魂将逝不禁觉得惋惜,心忖一辈子难得见到这般娇娆宠物,不拿来欲泄,却在沙场上决一生死,实在太过可惜。 生死悬于一发,李月瑶想起情郎总用剑鞘胜她,当即灵机一动,左手从瞬间提起剑鞘,及时护在脖颈前,挡住了这一击,但余劲未衰磕飞了剑鞘,王离微觉错愕,整条长枪重心已偏过。 正待她收力之时,李月瑶看准时机趁此空隙,左手仗剑寒光一闪,剑破虚空,穿透王离胸前铠甲护心,剑锋划过一道长口,顿时鲜血迸溅。 王离惨痛一声,拨枪一挥,浑身脱力掉马便逃,秦军三名副将先锋营将领见状不好,急忙催马上前,一人迎面挺戟截住才女,另外两名偏将护在王离身旁马侧,朝军阵逃回。 龙天羽暗忖时机得妙,顺手提起强弓,搭上三根铁箭在弦,猿臂伸展,对着百步外乘马遁走的三名秦将的后心射出,箭劲御风快如流星,嗖嗖嗖三枝齐发,只见数十丈外的王离三人先后中箭落马,适才原本凶悍的秦将,此刻已变成三具没有气息的死尸。 名将不过三代,势必衰微凋零,王离万没想到自己身为战国名将之后,却先受搓于女子,又丧于龙天羽这个未来人的铁弓之下。 义军呼声雷动,为才女和主帅的高超身手喝彩,而秦军惊慌失措,不知该降该战,几名秦将乘马上前,扶起王离的尸体,伸手探鼻不由脸如死灰。 锵的一声,龙天羽抽出破军剑,喝道:“三军听令,樊哙、陈婴带兵一万由左抄右,夏侯婴、张云率军一万由北朝南,迎战秦军,解救巨鹿,速战速决。” 蹄声动地,喊声震天,龙天羽兵分三路,犹如洪水般扑向秦军,李月瑶数招间折了那名先锋将,才女施威,跟随在龙天羽身侧,统领一万八千精锐,由正面杀入秦军阵列,与七八万秦兵嘶杀。 秦军无帅指挥,被义军凶猛的声势所威慑,兵戈尚未交锋,前面的士兵已吓破了胆,混乱逃散,有些刀吏或先锋将率领部下仍做殊死顽抗,这些硬手均是王家军士,由边戍调来作为秦军精兵,十分悍勇顽强,与义军精锐拼死搏斗,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樊哙得令后,虎目圆瞪,大喝如雷:“该死的秦兵,瞧你樊爷爷来收拾尔等这群兔崽子!”一马当先挺起丈八蛇矛,朝向左面秦阵斜插进去,这段日子以来所憋攒的闷气,尽在手中蛇矛上发泄出来,刺戳搠扫,所过处穿衣破甲,势如破竹,带军直扑入阵。 第二章 作壁上观 龙天羽带军攻破巨鹿东南秦军防线,斩杀大将王离,一路追击破敌数万,这时南北两方杀声四起,铁蹄震天,有两路秦军人马扬旗冲来,夹攻龙军。 樊哙、夏侯婴所率的两支先锋已与主帅汇合,士气如虹,龙天羽仗剑眺望两路旁支的秦军,人强马壮不是善类,足有五万之众,把心一横,豪气十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拿出你们斗志和勇气来,击败秦军!” 三万精锐势如中天,齐声喊着:“击败秦军……击败秦军!”呐喊声威震宇内,旷野虽无回音,却传的甚远,就连巨鹿城楼上伫立观战的赵歇、张耳等人都皆然失色,受其鼓舞,赵军斗志逐渐恢复,望着龙军与秦兵交战。 各路前来救赵的十几路诸侯军,提前赶到却慑于秦军威势,不敢与其交锋,此刻听到两军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都惊奇地拥挤在壁垒上观望,但见龙军兵分两路,首位迎击秦兵,而秦将几员大将,挥着长槊戈戟,率领麾下疯狂扑向龙军。 龙天羽剑未回鞘,锋芒无匹,望了身侧的才女一眼,深情道:“紧跟在我身旁,不要冲散了,知道么!” 李月瑶嫣然一笑,说道:“嗯,月瑶会一直跟在龙郎左右。” 龙天羽听在心里,浑身舒坦受用,伸剑在披风一角抹了抹剑身上凝固的血迹,寒光泛冷,剑气逼人,心想这便是古代战争,著名的破釜沉舟战役由我龙天羽完成,天啊,这种创造历史的壮举实在太奇妙了。 “龙郎,秦军人数众多,西北西南方不断有援军增加,我军若再长驱插入,很容易孤军深入,违反兵书法云。” 龙天羽热血沸腾,充满自信道:“兵书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我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直奔秦军营地老巢……夏侯婴、樊哙听令,引兵两路变虎翼阵,待与秦军近距交锋后,从两翼包抄过去,全部歼灭。” “得令!”二员虎将在擂鼓中点拨人马,左右两侧冲锋布阵而去,这时五万多秦军南北相汇如潮水般袭来,铁蹄踏得尘烟飞扬,广袤的山野北风呼啸,荒草枯折,一场屠戮战复将上演。 在巨鹿城东北方,尚有数支义军观望,其中北方的燕由藏茶领军南下救赵,数目不过五千,不足以与强大的秦军单独作战,在燕军将领之中,赫然出现一位女子,雪白貂衾的战袍,娇艳无匹,风姿绰约,正是西秦四大歌姬之一的雪梦依。 她听从龙天羽的卓见,劝服其兄藏茶率军援赵,此刻坐壁观望,遥望龙军威猛似虎,杀得秦兵豺狼节节败退,更为钦佩龙天羽的英雄气概。 雪梦依指着龙军大旗下的正骑,向藏茶说道:“哥,那人便是名动天下的龙天羽啦。” 藏茶及周围将领早就闻名已久,听她提及,均迫不及待欲睹飞龙将军的风采,尚未瞧清尊容,便已倾倒喝彩。 张耳的儿子张敖也集合赵地游散近万余人前来,齐地田荣因为个人恩怨不愿意救赵,但齐将田都背田荣带兵前来,韩魏之地义军主力均被章邯所灭,只有些不成气候的旁支队伍绕走魏齐边境,赶到巨鹿援救,但光摆架子,没有甚么实力可言。 五万秦军瞬间冲至,金戈铁马,长槊涌动,枪头如林,寒光耀眼,喊杀声盖过了马蹄声,令人闻之变色。 龙天羽长剑一亮,横在半空,见到眼前激烈的场面,不胜感慨,长啸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将士们,拿出胆色来,跟本帅杀入敌营。” 三万精锐士气如虹,与秦军针锋相对,兵对兵将对将,抢缨红似火,剑刃白如镣,一时鼓声、号角声、呐喊声、惨叫声交集在一起震耳欲聋,箭羽如蝗铺天盖地射在二军中部上空,而最前线的将领乘骑交战,冲到前排的士兵,举起长戈枪戟,开始肉搏恶斗,但见两军人马刚一交锋,顿时血流成河。 龙天羽忘记了自己现代人身份,完全融入古代战争的气息中,一阵狂斩撕杀,剑锋过处,无坚不摧,无攻不破,与他交战的两名秦将斗不出三合,立时透衣穿甲,血喷如注,栽落马下。 李月瑶也不示弱,剑法犀利,出招快如电闪,十余回合间斩下一名秦将落马,颇显巾帼风姿。 张云、虞峰、萧川、葛离等剑手部将个个神龙活虎,跟在主帅身侧,犹如一把锋刃直插秦军心窝,前排的士兵倒下,后面紧跟蜂拥扑上,眼看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也都发狠地回击着敌人。 放眼望去,夕阳渐沉,一抹余晖斜映下,锋刃闪耀,尸骨堆山,数万铁蹄践在地上,直是地动山摇。 先锋的秦将不敌龙天羽诸人英勇,数合之间,纷纷栽落马下,秦兵慑于义军威势,胆战心惊,又见将领已死,再无恋战斗志,不知哪一个先策马飞撤,军阵自乱,弃甲而逃,败兵如山倒,前方秦军悍兵在戈锋剑戟中倒下,不成气候。 这时夜幕降临,龙天羽领军率先攻破巨鹿东南方的王离军队,击溃重兵防线,藏茶、雪梦依带燕军从北面赶来与龙军汇合,张敖也率赵军依附过来,几路将领见了激战过后的龙天羽,精光闪烁,状若天神,俨然一股王者风范,自然生出倾慕之心。 龙天羽大展声威,朝着两路将领拱手作礼道:“有燕赵之军加入,相信破秦更加如虎添翼了。” 张敖叹道:“上将军真乃神将也,吾等早闻上将军威名,只恨无幸结识,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 藏茶称赞道:“不错,天下谁人不知,上将军单枪匹马破秦上千人马,一人振臂震撼秦庭不保,吾等钦佩之心,实难言表。” 龙天羽当着诸将及两名绝代佳人面前,被人如此吹捧戴高帽,心中甚喜,暗想一年来投身反秦的革命事业中,总算博得些名望,谦逊道:“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们挺我,跟我干革命,绝对错不了。” 众人闻言一呆,均觉他用词新颖独到,此际两翼收拢战团缩回,樊哙与夏侯婴带兵回合,更加热闹非凡。 龙天羽朝着雪梦依微微一笑,说道:“你也来了。” 雪梦依眸光迎上他的目光,不禁脸颊一红,点了点头,浅笑道:“是啊,男人能到的,女人也可以,可不要小看人家的剑术。”她说着心头甜美,转向龙天羽身旁的女子一瞧,登时涌起惊艳之感,自觉逊其三分,暗忖世上竟有此美人? 正当此时,远方西南角火光冲天,一彪人马横冲秦营而来,龙天羽见其队伍阵形,旌旗展动,大喜道:“是灌婴带军偷袭秦营,断其粮草,此刻涉间必定忙于调兵遣将,无瑕镇守寨门,诸位将士,咱们这便杀过去,破除巨鹿之围。” 第三章 巨鹿之战 龙天羽见西南方秦营上空火光冲天,阵形大乱,已知灌婴率兵汇合而来,当即施令三军,兵分两路抄向秦营,那支由樊哙、张云带一万人马从南面绕行,断敌后路。 破敌只在关键一刻,龙天羽朝着左右二女微笑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哈哈……咱们也上。”宝剑出鞘,寒光大动,声若龙吟,他仗剑催马,直奔秦营奔去。 李月瑶、雪梦依均是身怀绝艺,名动天下的奇女子,身临沙场本就激动不已,此刻被他一副豪情壮语感染,更是热血沸腾,一勒缰绳,紧跟在龙天羽后驰去。 夏侯婴、藏茶、张敖、虞峰、葛离等将领先锋吏,不敢怠慢,尾随追上,两万精兵与燕赵之军相连直扑秦营,战争势气决定一切,有了黑甲精骑的威猛带头,便是燕赵游散之卒也似乎受到鼓舞,狠劲十足,毫不示弱了。 西南秦地规模不小,驻扎六七万秦兵,北征主帅涉间亦在营中,披甲挂抢,指挥着士卒抵抗袭营的义军。 涉间横抢喝道:“给老子快在点,别磨磨蹭蹭的,贼子都冲进营来了,还他娘的不知反击啊……再有临阵脱逃者,老子挤破他鸟卵子!” 秦兵精锐有几万人都在王离的帐下,大多是昔日跟随王贲出征的将士,英勇强悍,不过适才已被义军三战三捷,全歼了王离部队,此时秦营之军,尽是从刑徒中整编过来的苦农,未受过多少正规训练,平是打着游散的乌合义军还行,面对精锐的龙军,顿时束手无策,只有挨宰的份。 龙军越战越勇,无不以一挡五,特别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黑甲野战军更是以一挡十,三面义军扑入秦营,交锋不久,杀得横事遍地,血流成渠,本是乌黑黑的旷野上空,被营火一映竟如同白昼,刀枪剑戟,银光闪耀,再锋利的剑戟都浸满鲜血污渍。 战争是残酷的,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硝烟中丧失鲜活的生命和扭曲的面孔,留下的却是男儿的尊严以及不朽的魂章。 龙天羽挥剑斩敌,尽显英雄本色,半年来哪一日不是在战马上度过,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戎马生涯,何时收手,没有人知道,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成败却殊乎难料。 灌婴、金晓领军插入敌营腹地,由西向东冲击,与龙天羽双面夹攻,势如破竹。 秦兵溃不成军,涉间眼见大势已去,心知再不撤走,恐怕要葬身于此了,掉马点波身旁千余亲卫,打算从南营突围而出,逃往邯郸,再向濮阳搬兵,孰知正碰上樊哙、张云的人马。 樊哙虎目圆瞪,见敌军拥簇一将,头戴风翅盔,身披金锁甲,红袍展动,料知官职不敌,心想这下立功的机会可到了,赶忙挥手向张云道:“张贤弟,这个浑人可是洒家先看到,不许跟俺争功!” 张云见敌军旌旗,猜出敌将身份,微笑道:“此人正是涉间,擒住了他,主公定会封赏。” 樊哙一听,那还得了,登时催马迎上,戳指喝道:“你樊爷爷在此,识相的快快下马受缚!” 涉间闻言大怒,叫骂道:“呸!你这贼子,好生猖狂,吃我一抢!”他双臂运劲,抢缨展动,一枪直朔樊哙心窝,端是迅捷异常。 樊哙喝道:“嘿,好你个秦狗,竟不识樊爷的厉害!”当即挥动丈八蛇矛,向外一磕,荡开了涉间的枪锋,跟着一拨杆身,蛇矛直刺对方面门,涉及急忙闪避,百忙之下还了一枪。 张云带领精兵断向秦军后路,重重包围剿杀,正是灯影战马,火映征夫也。 樊哙与涉间斗了三十回合,涉间双臂酸麻,身感不敌,怯心之下忽然一阵剧痛,原来右肩中矛,血淋袍甲,落下马去,被几名义军五花八绑制住在地。 不足半个时辰,逃跑的秦兵已死伤过半,余下的士卒毫无斗志,纷纷弃械投降。 龙天羽让李月瑶、雪梦依跟在他身侧,又带领夏侯婴、葛离诸将,披甲执锐,冲锋陷阵,拔掉巨鹿西南的指挥营地,在火光之中,激斗惨烈,但义军势如中天,使秦军畏惧弃战,故此胜利的曙光提前迎来。 灌婴、金晓带军一万人马冲入秦营后方,火烧粮草营帐,绕敌突击也收到了奇效,这时两路军马从中汇合,兴奋之情难于溢表,灌婴等将在马上施军礼,参拜了主帅。 龙天羽也回了军礼,说道:“灌婴,你来的正是时候,才使这一场袭营战打得既干净又漂亮!” 灌婴心悦诚服道:“都是主公神机妙算,属下也是按照锦囊中的计策行事,不敢有任何怠慢,见到主公带兵赶来,将士们惊呼上将军无所不能了。” 龙天羽微笑道:“都是大家的功劳,希望再接再厉,稍会拔掉巨鹿城外各角落秦军的营寨。” 这时由西南驰来一彪人马,从军旗上看,正是樊哙和张云带军汇合而来,正中一骑不是别人,樊哙当头不让,率先奔驰疾来,嘿嘿笑道:“主公,你们猜俺逮到谁了?” 雪梦依第一次见到这满腮胡子的将军,表情奇特,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龙天羽稍微一想,便道:“擒住秦将涉间了吧!” 樊哙愕然道:“主公何以轻易能猜中?” 龙天羽笑道:“我与灌婴两路合击,未能碰上涉间的照面,此刻见你满脸兴奋,定是生擒到主帅了。” 樊哙搔着头盔,甚觉有理,转身朝着士卒喊道:“带上来。” 四名亲卫押着衣甲褴褛,负伤绑缚的涉间,来到龙天羽马下,等候沛公发落。 龙天羽凝视他道:“你就是涉间?” 涉间冷哼一声,怒道:“呸,凭你贼子也配问我朝廷命官?” “锵……”身旁黑甲副都尉萧川,听他辱没主公,抽出宝剑唰的一下,立时削去涉间一只耳朵,痛得他嚎啕大叫。 涉间这下知道遇上厉害的主儿,原本的一口骨气也荡然无存,软求道:“沛公威震宇内,今日竟对付一位手无寸铁、被绑缚的阶下囚,算什么英雄?” 龙天羽词锋严厉道:“涉间,当日你带军血洗陈县屠城之时,可曾想到过那些无辜百姓,手无寸铁?他们又没有反抗之力,还为何赶尽杀绝?” 涉间推卸道:“我只是带队,军令如山,都是章邯的命令。” 龙天羽气愤道:“今日是你应有的报应,它日我龙天羽同样不会放过章邯那厮,来人,拖下去斩首,快马送首级至彭城,鼓舞三军,安抚百姓。” 这一斩大快人心,诸将都卯足了劲,听候主帅下一步调遣,即使二女也都翘首以盼,三军势气达到了顶峰时刻。 龙天羽环顾众人,感受着万道目光的注视,汹涌澎湃,豪情更增,大喝道:“秦王****,天下共讨之,今日我龙军联合燕赵之军,先解巨鹿之围,再挥兵南下大破章邯!” 第四章 破围救赵 《项羽本纪》中有记载:“将王诸侯灭秦,分裂天下,百封王侯,政由羽出。”史太公曾撰笔立书,不以成败论英雄,歌颂了历史上项羽的英雄事迹和叱咤风云的一生。 当历史的轨迹与史载事实发生偏转时,这个时代的一切命运究竟由谁来掌控呢?时势造英雄,未来的能者依旧成为时代的主宰! 龙天羽跨着逐月,驰向巨鹿城西北方的秦营,东北、西南、东南三方驻军之地皆被其义军清除掉,只剩下此地四万秦兵,自知抵挡不住,正向棘原退兵。 赵歇、张耳见四面重围退其三,料知秦军大势已去,这才放心出城击敌,田都率齐军、皇欣带魏军、陈余统赵军、韩生领韩军也从东北角杀出,借机消灭残余秦兵。 在前面几场硬仗中,王离被杀,涉间被擒,秦军失去了主将,无人指挥全局,士兵犹如一盘散沙,如何抵挡得住四面义军的攻势,只用了一柱香的工夫,沙场上秦兵力量几乎全军覆灭。 一夜的撕杀,尸横遍野,血东流成渠。 东方渐白,龙天羽不再恋战,下令收兵安营,全军待命休息,原本只携带三日的口粮,现下才用了一半便完成了任务,连龙天羽自己都没想到,竟比历史上的巨鹿之战节省出一半时间,尤感自豪。 龙军长途跋涉,一路征战早已人困马乏,斩敌十余万,经过几场激烈拼斗,己方也伤亡数千,死者敛葬,伤员则整编在一起,待日后送往彭城。 龙天羽召集夏侯婴等人,要趁夜前往巨鹿城会见赵王,孰知刚出辕门,营门外火光流动,蹄声大震,几彪人马齐驰过来,原来是赵歇亲自带领各诸侯将领,前来拜见龙天羽。 赵歇、张耳、藏茶、田都、张敖、皇欣、武满等赵齐魏韩燕五****将一见到龙天羽的庐山真面目,下马便跪倒在地参拜,齐颂道:“上将军神威盖世,智勇无敌,自古至今,尚无二者可比也。” 龙天羽望着通明的火把映射下,黑压压跪倒一片,身着不同颜色盔甲的五国将士,听着诸人赞美之语,倍感荣幸,男儿的地位、英雄的形象,在此刻展现无遗,他终于体会到古代能给、而二十一世纪却没有的感觉,那就是个人英雄主义太强烈了。 他称帝的思想一闪而过,忙压下内心复杂的想法,谦逊道:“各位将军快快请起,如此大礼,天羽如何受得?天下的事,当由天下人来管,暴秦人伦天道,此乃天之亡数也,诸位将军请入帐中相叙。” 赵歇,张耳等人又大赞沛公一番,在夏侯婴等人陪同下,进入龙军帅帐内,分主次之位列座,龙天羽当仁不让坐在主位,在众人心中,他已真正成为天下义军之首。 灌婴、樊哙、夏侯婴、张云、葛离、虞峰、金晓义军将领均有入帐议事,李月瑶和雪梦依一身劲装铠甲,也都有份参与,地位亦颇为尊贵。 诸位重要将领不下十多名,面对眼前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却视若无睹,谁也没再看第二眼,不是他们不好色,而是慑于龙天羽的神勇威严,入帐后无一人敢抬头仰视,更不敢斗胆再去看他的女人了。 龙天羽正襟危坐,一副君临天下的姿势,说道:“秦始皇凶暴残忍,却不失一代枭雄,他曾用各种手段远交近攻,分化六国然后逐一击破,最终一统天下,可惜二世昏庸,被宦官赵高当权,残害忠良,欺压百姓,本将上应天命,势要推翻秦朝统治,然则一人力量有限,目前谁也不足以单独抗秦,陈胜的义军被迅速扑灭就是教训,唯有大伙团结起来,聚集合力,方有胜算推翻大秦。” 藏茶、赵歇、张耳、田都、皇欣等人听后各自点头,倍受鼓舞,暗赞龙天羽豪气和神勇,当真非一般人能比,西秦百万雄师,谁敢说反就反,单枪匹马便使嬴政数十年一统六国的霸业毁于一旦,这般壮举若非亲身感受,谁又能信服呢? 龙天羽接着道:“当务之急,乃是速班师回朝,杀章邯一个措手不及,秦朝廷此次为了征剿义军,动用六十万骊山刑徒,以及十万驻守边戍的蒙家军和十万精悍的王家部将,共八十万号称百万大军。 “章邯再吞噬韩魏齐三地主力后,继而兵分三路,先由王离、涉间统军二十万北上攻赵,苏角、李由率二十万军南下逼楚,而他则手握四十万大军,分派司马欣、董翳各带兵十万猛攻彭城防线,章邯手中仍尚有二十万人马,正在向彭城进发,看准了本将援赵之际,趁虚大兵压境,则城必破。” 众人议论纷纷,曾经私下无数次研究章邯用兵路线,都觉天衣无缝,深懂用兵之道,调虎离山,逐一击破,不但在数月间剿灭韩魏齐赵大规模农民义军,更使计逼得龙天羽挥军北上救赵,他坐镇后方,养精蓄锐,正等时机全力反扑。 换而言之,章邯早就闻名龙天羽的智勇双全,所以一开始便采用保守的策略,他在镇压大泽乡义军之后,没有直接进攻彭城,因为他知道彭城龙军不是其它草流军队,短期内不能攻陷,反让楚军从背腹插入两面受敌,即便灭了彭城,困不住龙天羽终是无用。 章邯调兵遣将,分散龙军注意力,同时形成三面包围的战略封锁彭城,等候龙天羽的归来,然后采取行动一网打尽,料想犹如瓮中捉鳖,但他还是忽略了龙天羽的能力,想不到义军一见主帅归来,无论士气和装备上都大大提高,使他更难出兵破敌,故此章邯再施计围赵,引蛇出洞,使义军局势更危。 龙天羽左右思量,横竖进退维谷,不若兵行险招,声东击西,绕走齐境直扑赵地巨鹿,避过几道重防后,在漳水南岸大破秦军,随后破釜沉舟,三战三捷彻底粉碎了围困巨鹿的秦军。 赵歇问道:“不知上将军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章邯手中尚有四十万重兵,对彭城虎视眈眈,不能不救,不如咱们在赵地歃血为盟,插一杆大旗,以沛公的名义号召六国遗民,征兵入伍壮大实力,到时由上将军做主帅,统领诸侯大军,****章邯如何?” 龙天羽摇头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此时已是燃眉之急,章邯不会给咱们准备的时机,本将也不会让他继续嚣张下去,明晚我便带军杀回彭城,与章邯决一死战,有几件事还请诸位帮忙才成。” 赵歇、张耳等五国将领听了不禁惊呆,均想明晚便回去与章邯火拼,实在太出人意料了,但无论对他多有信心和崇拜,毕竟实力相差起来太过悬殊,犹如以卵击石,谁又敢拿自家性命和权势去赌呢? 诸人脸色顿时皆已变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应诺。 第五章 夜半幽琴 龙天羽环顾众人,察言观色已猜出众将的心思疑虑,他们是让秦军打怕了。 灌婴、樊哙等龙军将领听到明晚便要杀回去,与章邯决一死战,都摩拳擦掌,实在太佩服主帅的胆量和谋略了,心想如果他要****回去,肯定胸有成竹,想好了破敌之策,他们并不担心会败北,因为对主帅的崇拜根深蒂固。 龙天羽微笑道:“诸位放心,这次归返彭城突击秦军,讲究兵贵神速,出奇制胜,故此明晚的行动,只是我们龙军出击,而各诸侯军停留原地,大张旗鼓联合招募新兵,三日后向西南进发,一路缓行做出盟军要攻克咸阳之势,朝廷惊慌,势必在章邯受挫后调他回师,那时乘胜追击,全力围歼秦军。” 诸侯将领听闻行动中不需五**马参与,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脸色顿时缓和。 赵歇道:“上将军放心,我等在此镇守,壮大队伍,三日后定会按计从之,挥军向西虚张声势,吓一吓那二世昏君。” 藏茶在诸侯中算得血性之人总,说道:“上将军此行虽说攻其不易,但风险太大,一旦交锋章邯人多势众,而且那十万蒙家军可不好惹,不比其它毫无训练、临时凑集的军队,上将军还要慎重三思啊!” 雪梦依首次见到龙天羽沙场上的英姿风采,倾慕万分,此刻听兄长之言也不无道理,遂担心起来,转向龙天羽道:“上将军,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李月瑶目光聚在龙天羽身上,芳心悸动,相信他绝对有策略解决眼前的疑难困境,尽管章邯狡猾,善于用计,但龙天羽也不是等闲之辈,以往轻敌过他的对手,都吃上了大亏,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才女对情郎信心十足,顾盼嫣然,希望他尽管说出想法,好安抚众人的疑虑。 龙天羽感受着诸人焦急渴望的目光,说道:“用兵之道,讲究虚虚实实,让敌人猜想不透,无法想到应对之策,己方胜算便高,不必拘束于兵法,各位尽可放心,待我击败章邯后,在彭城设宴,邀请四方诸侯来聚,到时务必赏光。” 赵歇、张耳、田都等人均被他的豪情惊呆,似乎胜利就在眼前一般,齐声道:“但君所请,必当应从,谨祝上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寿春。 夜月,愁雨淅沥惨惨,雾气朦胧。 “叮叮咚咚……”几缕悠扬的琴声飘荡在一座古朴豪宅的西南角落,清婉嘹亮,宅院灯火阑珊,几乎所有人均已睡去,在西南处一栋阁楼上依旧飘出琴声,荡气婉转,即便是不懂琴曲之人,亦能体会到曲中那股惆怅,显然弹琴者是一位正思念着情郎的女子。 自从这位女子入住项府以来,没有人见过她的容貌,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会在睡梦中听到她如泣如诉的琴声。 阁楼内轩有一男一女,男的面如满月,英俊伟岸,一身宽松的楚服,颇有潇洒神采,此刻闭目倾听曲韵,内心一片安宁,他不是别人正是项羽。 在他对面有一片帘幔隔住他的视线,挂帘后静坐着一位娇弱楚楚的女子,面戴薄纱,依稀看到古典绝美的轮廓,手指纤细,肌白胜雪,抚在琴弦上,美如天籁。 一曲奏罢,琴音余韵萦绕在阁楼内,良久不绝,女子收手后兀自出神,泪湿纱巾。 项羽睁开眼帘叹道:“你的琴声凄美,潸人泪下,难道心结至今未解?” 女子长叹一口气,幽幽道:“妾身虽生犹死,难以遣怀,唯有寄托于秦,只是多谢项公子时常相伴,也使妾身有个倾诉之人。” 项羽温柔道:“夜深了,别伤着身子,往事已矣,多想作甚?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姑娘的。” 女子又是一叹,这句话似曾相识,心中挂念的那位男子也曾这么保证过,可惜昔日一别,终难相聚。 他是生是死?现下何处? 女子不止一次问自己,深闺无语,唯有泪千行。 楼下仓促的脚步声起,有人问道:“项爷,相国府派人深夜来访,说有要事请项爷入府相商。” 项羽心下犯疑:这么晚了还有事相商,必有紧急情报。遂回道:“知道了,我这便过去。” 他转而望向帘幔,轻柔道:“早点歇息吧,下半夜寒冷些,当心身子别着凉。”说罢转身推门下楼去了。 女子心中激动,想不到一个刚猛的男子,关心起女人来竟也如此温柔,只可惜她早心有所属,世间的男子没有一个能取代他了。 项羽带同钟离昧、英布、蒲三员虎将以及二十八铁卫夜中赶往相国府,参与重要的军事会议,刚入密厅内,李园与项梁、范增、项伯、项庄等亲信均已等候多时,神色不愉。 项羽入座便道:“究竟有何大事,连夜召吾等前来,是否秦军采取行动了。” 李园道:“适才收到飞鹰传报,龙天羽只带三万八千精兵,北上救赵,出其不意在漳水南岸大败秦军,随后破釜沉舟、渡河击秦,战果还未知晓,相信此行他有去难回。 “苏角、李由率军驻守江边,封锁楚军渡江路线,而章邯则坐镇后方,指挥大军合力猛攻彭城,龙天羽被调虎离山,守城义军缺了主帅,恐怕城陷不远矣,到时龙天羽成了丧家之犬,没有多大价值了,也该轮到楚军大显身手的时机了!” 范增眉头深锁,摇了摇头道:“不然!” 李园顿时收语,转向谋士道:“范先生似乎另有高见,不妨直言相告。” 众人一时目光均望向范增,武将文谋,在战争上谋略有时比勇猛还重要,谁也不敢轻视这位夫子。 范增道:“老夫这些日子来,派人专门四处搜寻有关龙天羽的事情,发现这个人可不简单,每次以少胜多,无往不利,而且身份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也不知是哪国遗民,祖上都有何名望?只知道他当日在沛县杀掉一位叫刘邦的痞子后,收揽了一帮兄弟纳为己用,随后斩薛豹起义,攻取周围县城,更占领彭城为根据地,短短半年时间,便使大秦危机四伏,即使秦军扑灭了其它义军,却动摇不了彭城的力量,这一切全是龙天羽的功劳!“ “此次他不顾彭城安危亲率三万八千精锐援救赵地,去与王离二十万大军硬拼,看似自杀行径,中了章邯调虎离山之计,其实不然,龙天羽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他这么做一定另有高超谋计,王离虽然是王翦名将之后,但龙天羽更非等闲之辈,一个轻敌自傲,一个抱着必胜的决心,哼哼,胜败可想而知。” 他此番言语,让在场诸人茅塞顿开,几位客卿谋士皆点头受教,项梁、钟离昧等大将亦感到龙天羽的神勇与智谋都有过人之处。 项羽心下惊骇更大,他在踏入中原之前,其父曾跟他叮嘱,告诫有三件关乎他人生成败的事:一是带骑兵直奔楚地投靠李园项梁,然后找到一位叫范增的谋士相应起义,推翻秦朝庭,二是谨记遇到一位叫刘邦的人,务必先除去,因为他会成为自己最危险的对手,三是重用一位叫韩信的人,此子用兵如神,倘若留不住必须除去免留后患! 他向来佩服父亲的高瞻远瞩,此刻乍听之下,不由震惊,失声道:“甚么?刘邦……他死了?” 诸将被他一喊,各自惊呆,均想:“刘邦是谁?难道是上将军的故人?” 第六章 挑拨离间 李园正襟坐于主位,听到项羽突然作声,目光不由向他投去,说道:“羽侄似乎与刘邦乃旧识,不知有何干系?” 项羽摇摇头,压下内心复杂想法,推搪道:“与我并不相识,只是临行前族中有位叔伯与他……是远房亲戚,特叮嘱我有机会帮他寻访,没想到……竟遭了龙天羽的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范增安慰道:“天下同名同姓者多不胜数,未必便是你要找的刘邦!” 项羽回道:“那刘邦可是字季,家中排行老三,居住泗水沛县,有妻氏名唤吕雉?” 范增凝思道:“这刘邦的确字季家住沛县,可他并无妻妾,至于吕雉乃吕公之女,半年前已许配给龙天羽为妻。” 项羽惊愕万分,暗想怎么会拉成这样,难道家父也推算失误?故作怒样道:“杀人夺妻,龙天羽这厮如此阴险,我势要为族人讨个公道!” 众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岂会为了一位不知名的小人物,要与当今天下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寻仇争雄! 李园恨不得他跟龙天羽再大斗一场,最好将龙天羽除去,这样便可扫清扫清复国称帝的威胁,推波助澜道:“月瑶有言在先,谁先攻破咸阳者便嫁与谁为妻为妾,现下龙天羽活动最跃,远征赵地攻秦,倘若他真的大获全胜,势必集合五国诸侯军反扑章邯,直捣咸阳,唉,妻室我与龙天羽并无过节,也甚是钦佩他的胆略才能,不过老夫对项侄儿一见如故,有意促成这桩美事,但女儿终究大了翅膀也硬了,有她自己的心事,爱慕英雄人物,做父亲的也不便硬拂她意,这几日来着实生忧啊!” 只要是正常生理的男人,见了李月瑶的芳容,没有不动心的,项羽也不例外,当然想抱得美人归,但他要面对的障碍难关,就是要证明他能胜过龙天羽,自古美女爱英雄,在这个时代,只有胜者强者,才有能力赢得佳人的青睐。 项羽愤怒道:“龙天羽想要挚手遮天,还要问过我手中的方天画戟同不同意,我觉得现下隔岸观火,只有贻误战机,我想带兵渡江作战,先破李由苏角的重兵,然后从背后包抄章邯的军队,攻他个措手不及。” 项梁说道:“将士们都整天摩拳擦掌,想与秦军杀个痛快,末将亦觉得渡江反击的机会到了,不然彭城一破,章邯下个目标便是楚军,那时我军被迫反战,反不如主动出击。” 李园虽工于心计却非将才,在军事上调兵遣将,审时度势不如项梁项羽等武将,他向范增征询道:“范先生以为如何?” 范增面目苍老,但依旧神采奕奕,说道:“项将军所言不错,彭城若破,对楚军构成一股威胁,那时我军要北上击秦难度更大,所以现下趁龙天羽与章邯大战之时,正是楚军渡江最佳时机,老夫有一计,即可坐收渔人之利,又能独揽一面,壮我军威。” 李园哦了一声,大喜道:“先生有良策尽请说来。” 范增点头道:“龙天羽与章邯都非省油的灯,针锋对麦芒,胜败难料,咱们不必搅入其中混战;可横渡江水,夜袭北岸秦军,攻破李由苏角后,派使节通与各国旧主,约定先入关者为王,联盟分封天下,从而孤立龙军,然后挥军向南绕着南阳武关,取周章义军进攻路线,占领西南重镇,收揽投军,这样既能壮大声威,扩充队伍,又可在短期内率先攻克咸阳,擒住胡亥赵高,同时昭告天下废除秦制,那时论起名望自然以楚军居高,称王也就顺理成章。” 李园、项梁、钟离昧、英布等人均感妙计,接下来商议出兵渡江灭秦细节,不知不觉间东方大白,朝霞晨映,颇为壮观。 龙天羽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浑身肌肉在战争的数月变得更为结识,怀中躺着名动天下的才女,全身泛着红润的光泽,尤其是脸颊上浮现着玫瑰艳色和笑意,流露着雨后的满足惬意。 虽然巨鹿之战中,龙军连战连捷,毕竟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如何突破章邯的大军才是更关键的,在归返彭城之路一定障碍重重,不但要将计就计,还要声东击西,打扰章邯的全军部署。 他搂着身无寸缕的才女,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仿佛整个精神全部释放出来,思绪逐渐清晰,对战事也充满了信心。 李月瑶悠悠醒来,感受着肢体交缠的动人滋味,俏脸带着三分红晕,眉间眼角春意盎然,显然昨晚**后得到了滋润。 她睁开眼帘,感受着情郎灼热的目光,任由这早视为夫婿的男子,饱餐她美妙娇艳的**,三分羞涩七分幸福。 龙天羽见才女醒来,对她温柔一笑,爱意无限,只觉才女丰腴许多,比昔日更加诱人,不堪一掬的纤腰,一身犹胜冰雪的嫩白肌肤,足可让天下男儿倾倒迷恋。 龙天羽轻咬在才女耳畔道:“月瑶天生尤物,为夫还想多来一次如何?” 李月瑶轻嗯了一声,娇羞无限。 龙天羽翻身压住了才女,腰部微躬,正要全身心投入伐旦中,忽然帐外有女子喊道:“上将军,月瑶姊,我可以进来吗?” 龙天羽愣了一下,心想嘿,这妮子早不来晚不来,偏敢如箭在弦的时候,哭笑不得道:“什么事啊?” 李月瑶蓦然睁眼,眨了眨美眸,笑盈盈道:“今晚咱们就要行军了,梦依小姐定是来道别了,你先去见她吧,日后你若不弃,我陪夫君的时候还多着呢,也不急在一时。” 龙天羽微微一笑,大手在她冰肌玉骨上捏了一把,逗趣道:“才女有言,岂能不从,唉,那就先见这妮子,看她有什么事竟比行房还重要!” 李月瑶玉手推了他一把,嗔道:“还不快从人家身上起来,要穿衣了,不然这么撞见,还不羞死啊。” 龙天羽坐起身来,向布帐门口说道:“梦依小姐,请进来吧。” 雪梦依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此刻掀帘入帐,只见一对璧人坐在床头,女的娇美绝丽,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一块铜镜前梳妆,向她回眸一笑,倾国倾城,正是李才女;而龙天羽只穿着长裤,上身外裹一张斗篷,流露无匹的阳刚之气。 她看得双颊红透,芳心颤抖,暗忖我的天啊,男人的身体竟也如此迷人。 第七章 整装待发 龙天羽望着美人窈窕的身段,微笑道:“在下衣衫不整,可让姑娘见笑了。” 雪梦依晕红双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又不是没见过你衣衫不整出丑失态的样子,要不要我向月瑶姊姊汇报,把你那点糗事抖出来,还不快贿赂贿赂本小姐!” 龙天羽委屈道:“甚么时候,可别诬陷我,月瑶,你可别听她搬弄是非,为夫可是正派得很!” 李月瑶梳理着秀发,嫣然笑道:“别人还没说什么,你就心虚自辨,呵呵,梦依小姐,你尽管说出他的糗事,也好让月瑶重新认识咱们这位大英雄!” 雪梦依向龙天羽挤了挤眼,笑道:“现在求人家还来得及。” 龙天羽淡淡道:“身正不怕冲影子斜,也不怕你告状,嘿嘿,我穿上衣服就是,瞧你还有何话说。”他起床穿上贴身防弹衣,换上一件仕服,披戴护心甲、皮胄护臂系带等装备,顿时英气逼人。 雪梦依露出腼腆的神态,笑意微敛,说道:“不说笑了,我来除了专门拜会李大才女外,还有与上将军道别,晚上你们就要起兵归返彭城了,秦军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希望上将军能逢凶化吉,百战百胜,大颇章邯,到时我与哥哥亲自去彭城祝贺!” 龙天羽内心多少有些舍不得,问道:“你准备要回燕地,还是驻守赵地等候起兵西进呢?” 雪梦依道:“本打算跟随将军南下,但燕军势弱,亡国未兴,我决定先回燕国旧地,利用歌伎团作掩护,继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不能让族人和百姓再遭受秦人的压迫。” 龙天羽听后肃然起敬,想不到一位风尘女子竟时刻念着国家兴替,百姓苦难,单是这般情操,已使她身份超然,何况是名动天下的歌姬。 李月瑶也向名姬投向惺惺相惜的眸光,多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雪梦依语音转低道:“龙将军,你可千万要诸般谨慎小心,章邯不是好惹的,唉,若没有了你,天下都少了精彩。” 龙天羽站起身迈步到她身前,细瞧垂首含羞的名姬美人,东虞西柳、南兰北雪当真各有千秋,都令人着迷,伸出双手按在对方香肩,叹道:“梦依小姐请多珍重,将来会有相逢之日,正如…那个…对,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李月瑶与雪梦依同事目光异闪,双眸含蓄深情,默默念着那凄美的四句诗词,回味无穷。 雪梦依注视半晌,才将目光移到才女身上,叹道:“现下梦依才明白,为何连名动宇内的西楚才女都忍不住对上将军倾心相许,他文武兼备万中无一,胆略气概当世无二,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倾倒。” 龙天羽先前感受着二女灼热的目光,颇觉尴尬,心想唐朝的诗人也太伟大了,不但影响了后世文坛,竟能征服先秦楚汉时代的才女们,幸好老子在大学期间广读史书,博古通今,才能走到今日。 恋恋不舍送走雪梦依后,龙天羽在主帅帐内召开军事会议,灌婴、樊哙、夏侯婴、张云、金晓、虞峰、葛离等将领均有参加,李月瑶也在其中,帮忙出谋划策,虽是女流之辈,却没有一人敢轻视她的才学智慧,包括龙天羽在内。 龙天羽摊开军事地图谋划战略部署,诸将静坐无语,仔细详听,关乎到接下来的仗该如何去作战,以少胜多那已成为他的惯例,说谁也不担心那是假话,但每个将士视死如归,死又算得什么,只要尽情挥洒生命,那股沙场的激情和热血,已足够男儿直往不悔。 作战会议开了两个时辰,涉及行军路线、兵种选择、粮草供应,许多细节问题,龙天羽面面俱到地从全局透析,着重寻找章邯领军布阵的破绽,从而能一举击破。 诸般事分部完善后,龙天羽激励众人道:“章邯四十万并重屯驻要塞,虎视眈眈,兵强马壮,或许有些新上战场不久的士卒会动摇,尔等一定要体恤下属兵卒,鼓舞动员一番,增强士气,正所谓百万之众不用命,不如万人之斗,万人之斗不用命,不如百人之奋也,只要上下团结一心,全军定可势如破竹,杀秦军片甲不留。” 李月瑶听到片甲不留四个字,脸上表情微显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龙天羽余光环顾,已知她有言欲发,疑问道:“月瑶,有甚么意见,但讲无妨。” 李月瑶点了点头道:“古书云:〔兵者逆德之,事必有本,故王者伐暴敌,本仁义焉〕它的意思是讲刀枪乃是凶器,而战争是违背德政的行为,凡事都要有一个依据,因此能称王于天下的君主,进行讨伐暴乱的战争,足以仁义作为根本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杀生的好,不然赢得了天下,也是堆骨成山,横事遍野,毫无生还!” 灌婴则道:“可兵书有云:善用兵者,能杀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震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若不以暴止暴,以武止武,如何能制服凶残的敌人。” 龙天羽叹道:“战不必胜,不可以言战,攻不必拔,不可以言攻;现下吾等要走的路是条死路,只有置死地而后生,战争本身灵活多变,我们要做到随机而动,对于兵书古籍不可尽信,以仁义取胜也好,靠杀敌攻克也罢,都需要判断当时的情景,而不是纸上谈兵。” 灌婴、李月瑶默然沉思,余下将领们也都提高警惕,随时听候主帅调遣施令。 夜幕降临,苍穹如墨,点点星光乱缀。 荒野空旷,北风呼啸,吹动着旌旗猎猎作响。 义军营前火把通明,阵形整齐,南面是四万龙军,斗志昂扬做好了出征的准备,北面则是送行的五国联军,十几支诸侯部队,相比之下,气势明显弱之甚远。 赵歇、张耳、藏茶、雪梦依、田都、皇欣、武满等人列阵于前,为龙军壮行。 寒风不减,美酒当前,龙天羽连饮三栀杯热酒,豪情顿起,高喊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哈哈,好酒好酒,待日后若有机会,龙某请诸位彭城一聚,煮酒论英雄,何其壮哉!” 诸侯军受他豪言感染,同时跪地拜礼,齐声道:“恭祝上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夏侯婴、灌婴、樊哙、李月瑶、张云、金晓等龙军将士也都纷纷下跪,向主公施礼,坚定信念。 龙天羽则翻身上马,一副君临天下的姿势,感受着众人朝拜的滋味,联想到当年秦始皇一统六国挥剑诀浮云的气势,权势地位是男人永不会厌倦的话题,而自己能否取彼代之,统一江山,成为一代千古帝王呢? 第八章 西楚出击 龙天羽平复了心境,强压下热血澎湃的情绪,高喊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诸位将士请起,时候不早,龙军也当出发归返了,三军听令,起程!” 军令传出,四万骑兵按各营各部队形排好,有条不紊地向南进发,夜空之下,犹如一条火龙盘旋,声势浩荡。 全军火速赶路,下半夜熄火潜行,直到次日晌午已度过漳水,在南岸宿营三个时辰后,准备继续兼程,向东南赵齐边境进发,有意从秦军背后插入,攻敌人措手不及。 忽然有侦查战士呈上急报,原来是彭城告急,曹参周勃镇守四门,正于司马欣董翳进行着激烈的攻城战,鲜血染红了护城河,城墙下的士卒尸骨堆积如山,章邯派重兵轮流猛攻,义军虽誓死反击,但诚危在即,萧何只好利用飞鹰千里传书,向主公汇报求救。 龙天羽心想此刻大军前进,马不停蹄的赶路至少也要五日脚程,中途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又要避过重围关卡,定然会向后拖延数日,如此一来,彭诚短期内恐挡不助章邯四十万的大军,看来只有兵分两路,自己先一步回到城中,拖住秦军,然后等四万精骑一到,立时反扑回击。 想到此节,龙天羽召来诸将顶,冷静道:“吾恐夜长梦多贻误战机,决定先一步会彭城部署稳住章邯,这支四万精骑不但要及时赶回,也要养足精力斗志,不能日夜疲劳赶路,会拖垮将士们,本帅前后思量打算分两波会彭城,我与夏侯婴、月瑶、张云、葛离及二百名黑甲精锐,每人两匹马轮回换骑,直插齐地过东阿,然后沿洙水顺流飘下,在巨野上岸,靠湖岸而行,三日后便能抵达彭城下。” “另一路由灌婴主帅,樊哙与金晓为副将,带领四万骑兵直奔濮阳、菏泽、定陶,再绕商丘、虞城、夏邑直插秦军背后,截断章邯后路,到那时一切再听本帅号令,两面夹攻,必能取胜。” 天色微明,龙天羽、李月瑶、夏侯婴、张云及二百名精骑从营地驰出,快马加鞭,横穿赵境进入旧齐之地,从阳谷、东阿两城交界处挺进,于第二日上午抵达鄄城东面的鄄郓河岸。 沿路翻过两座山麓,此刻正值二月天时,山涧冰水早已融化,溪水潺潺,遍地开满了野花和绿草。 张云善于野外察土辩路,带着几名身手精悍的战士行于队前,省去许多弯路,龙天羽、李月瑶并骑而行,经历了生生死死几次离别,此时一对有情人能相伴一起,分外珍惜。 李月瑶依靠在龙天羽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的情态,动人之极。 龙天羽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爱意无限道:“月瑶!” “嗯?甚么?”佳人双眸微眨,好奇问着。 “没事,就是想唤你声。” 李月瑶格格浅笑,打趣道:“哎哟,堂堂上将军竟也有天真撒娇的一面,真是难得!” 龙天羽莞尔道:“谁撒娇了,这叫爱到深处口难言。” 李月瑶道:“夫君说话词锋新颖,思维独特,真不知你还有多少意想不到的想法和言论,唉,偏偏你又不肯轻易流露,真让人心痒得紧。” 龙天羽笑道:“堂堂大才女轻易被一个男人迷到痴情倾倒的份上,若被传遍六国,非气死天下男人吐血不可。” 李月瑶嗔道:“哪有那么夸张,才没你的魅力大呢!”说着神色一黯,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事。 龙天羽察言观色,关心道:“月瑶,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龙某家中妻妾过多,不易相处啊。” 李月瑶略有愁容,叹道:“那倒不是,我所担心的却是西楚义军和政权。” 龙天羽哦了一声,收起猎色之心道:“楚地义军发展极快,令尊大人携同项家军拥立楚王后裔熊心为新主,名正言顺起兵于江东,又有虎将项羽和谋士范增相助,即使李由苏角率军封锁江水,准备渡江反扑楚军,但未必能讨到好处;恰恰相反,依我看项羽这人非同小可,定然会兵行险招,先一步渡江击秦,然后集合楚军全力向西威逼咸阳。” 李月瑶疑问道:“楚军按兵不动,实是坐山观虎斗,居心不良,在彭城之战结束前,他们岂会冒险过江于秦兵交锋,而且为何你就那么肯定会集兵力西进而不是北上攻打章邯呢?” 龙天羽哼道:“因为我太了解项羽跟范增的性格和为人了,项羽生性刚烈,勇猛过人,倘若听到我引军北上,破釜沉舟,解除赵国巨鹿之围,定然心有不服,一山不容二虎,他急于争功与吾决雌雄,势必请缨果敢渡江,暗袭回击李由的军队。” “而范增老谋深算,狡猾过人,他不像其他武将那般鲁莽,会考虑到彭城一陷,秦军集合重兵南下,楚国定遭灭亡,便会献计全服楚王发兵,一旦击败李由苏角,范增才不会好心来营救彭城,而是绕走周章西进的路线,直捣咸阳。” 李月瑶闻言啊地惊呼起来,急道:“家父曾许下承诺,先攻入咸阳者可娶月瑶为妻,人家也被迫亲口应承过,倘若楚军渡江西进,那攻破咸阳便成定局,而你…龙郎被章邯缠住,恐来不及率先入关,到那时,唉,想到这些,月瑶就忧心如焚。” 龙天羽将佳人搂入怀中,抚摸秀发爱恋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娶到你…” “啊!”一声惨叫突然从远处林间响起,划破寂静的长空。 话分两头,且说李园召人连夜议事,商讨出兵抗秦的计策,最终采用了谋士范增之计,渡江击秦,然后取西南进军路线,准备直捣函谷关。 李园挟天子以令诸侯,假借楚王熊心的王命,封项梁为武君候,宋义上国柱,项羽上将军,其他武将皆列入将帅之职,次日项梁项羽率军八万从寿春起程,向江岸行去。 项羽首当其冲亲自挂帅,派英布、蒲两员虎将带兵两万先渡过长江,暗袭北岸驻守的秦军,初战告捷后,项羽统领三万亲兵渡江,前后两股汇合五万众,猛袭李由的营地。 李由带十万军马迎战项羽,却不敌对方方天画戟,十余回合间便败下阵去,项羽以三万精兵正面冲击,几波恶战,彻底击垮秦兵的抵抗力,英布、蒲则从两翼包抄,截断秦军后退之路,围歼了十万大军。 苏角慑于楚军威势,进退举棋不定,项梁项伯率江东子弟三万,绕到下游渡江,突击秦营背部,项羽又派钟离昧、龙且带兵万许从旁接应,形成四面包围之势,活捉了苏角。 这一战是项羽功成的第一场大型野战,他为了消弱秦庭力量,同时提升自己的威望,竟下令坑杀所有降兵,足有七八万人被活埋乱葬,不过数日,威名顿时传遍诸侯及秦辖各地,无不悚然。 第九章 苍龙遇伏 龙天羽话音未落,忽然被一阵惨叫打断,众士卒寻声望去,正是张云所率领的侦察队探路的方向,难不成中了埋伏? 夏侯婴恐其有事,当下抽出宝剑,钦点了十多名身手敏捷的战士,向远处树林冲去。 便在这时,林间乱鸟惊飞,林子边缘窜出几人,当中一位义军将领正是张云,左臂护甲上赫然中了一箭,尾部的羽翎竖立在外,去返的人数相差一半还多。 夏侯婴料知不妙,赶紧上前扶住张云,疑道:“发生了甚么事?” 张云忍着左臂箭伤,急促道:“有秦军埋伏在林子对面,我与儿郎们刚过去,便被一阵乱矢射中,折损了大半士卒,幸亏我们十几个挡得快,才得以脱身,赶回来报信。” 夏侯婴有些担心问道:“可该曾瞧清秦兵有多少人马?” 张云摇了摇头道:“没…没瞧清楚,四处都是参天树林,乱矢齐发,顾不及那么多,但从射箭的方位来看,箭手少说也有数百人,根据秦军兵种特点,那么这支伏兵的步兵与骑兵营少于三千人,有可能还只是一个先锋营而已。” 夏侯婴紧张起来,催促道:“快去禀告主公!” 说是慢那时快,林间树晃枝摇,脚步声顿起,果然是秦兵一支五六百人的先锋营步兵紧追过来。 夏侯婴紧握宝剑,向身旁战士道:“不怕死的跟我留下拖延秦军,剩余两人扶张将军到主公处,让上将军快走。” 三十几名精锐战士跟着夏侯婴守在一处较窄的山坡隘口,准备抵挡追赶上来的敌兵,为主公撤走而拖延时间,只有两人战士扶着张云直奔露营歇脚处,向龙天羽报信。 数百名先锋卒持着长戈利刃从树林中穿出,辨清方位,蜂拥追了上来。 当秦兵接近山麓坡口处,夏侯婴断然下令,几十人弩矢齐发,射倒了前排几十人,数百士兵顿时拉开阵势,又一批弩箭袭去,霎时间倒地四十多人。 秦军凶猛朝路口射箭处扑上,夏侯婴眼见来不及上三支连镗铁弩,便往身旁一丢,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马虎,向左右喝道:“儿郎们,跟秦狗拼了,好让主公脱身!” 众精锐本来有些顾及,但听到要为主公拖延时间,以保其脱身,顿时抱了必死的决心,舍命护主,乃食客剑手义不容辞之事,何况这二百士卒是从八千精锐众挑选出来在忠心上绝对可靠,而且斗猛斗狠敢于面对死亡的精英。 五六百名秦兵持长戈攻向山坡路口,夏侯婴等人均持长剑,一股脑儿冲入敌群之中,一阵挥斩,虽然以三十余人对抗多出近二十倍的兵力,但这些人那股狠劲,在气势上反占上风,刚交锋的前两排敌人迅速被剑锋划倒。 毕竟双方力量悬殊太多,三十余人寡不敌众,斩杀近百名秦兵后,已方也伤口遍体,更有数人被乱矛刺死,尤为凄然壮烈。 夏侯婴肩臂和腿部也已受了伤,虽并不严重,只是如此耗战下去,失血越来越多,抵抗四周扑上的秦兵,总会耗尽气力,出现休克昏迷状态,那时只有坐以待毙了。 他提起精神,挥剑横扫挡去长戈的锋头,利落地又解决掉几名敌人。 这时三十人只剩下十几人仍在苦撑,而对面树林中蹄声震天,林鸟惊飞,有大批秦军赶来,听阵势响声少说也又三千以上,倘若敌军骑兵杀至,夏侯婴等人必死无疑。 夏侯婴根本听不到远处的蹄声,专心投入肉搏战中,不一会的工夫,他已斩杀四五十人,但身上的伤口也愈战愈多,心中却只想到:能多拖延一会,主公他们便有机会逃脱,自己死了不打紧,天下的抗秦大事都系在龙天羽一人身上,决不能让主公身陷险境。 忽然一阵快蹄声乍起,从山坡之后的丛野中冲出百余骑,首当其中的正是龙天羽,逐月良驹快如电掣,临近秦兵时,龙天羽毫不手软,锵的一下,宝剑出鞘犹若长虹经天,青芒闪耀。 “秦狗,你龙天羽爷爷在此,瞧你们嚣张到何时?”话音未落,已率先冲至敌前,挥臂一撩,剑锋过处,铁戈齐折,见血封喉。 围攻夏侯婴的秦兵,听到背后传来吼叫,但龙天羽这百余人骑马在上,连斩带冲,铁蹄践踏,杀气喧天,猛如出笼虎狼。 夏侯婴十几人听到主公来救的声音,顿时精神振奋,加上肉搏久战的狠劲,硬是聚在一起,抵挡着矛戟的锋头,有必死之境转眼看到了一丝生机,谁不拼命一搏。 龙天羽、葛离、虞峰及百余名快骑横冲直闯,威势鼎盛,五六百秦人已经被夏侯婴诸人杀了一二百人,此时龙军以精锐百骑对战三四百普通秦卒,稳占上风,何况秦卒听闻龙天羽的威名,便有几分惧怕,这当儿交手没了斗志只有败退的份。 霎时间义军精英斩杀二三百人,剩余的秦兵四处抱头鼠窜,逃往树林处。 龙天羽骑至夏侯婴跟前,跳下下马来,关切道:“侯婴,没事吧?有你这份忠心,我心存感激,但下次可不能鲁莽行事了,立即上马,咱们快走,秦军追上来了。” 有几名士卒为这十几名勇士牵过战马,众人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向山麓东面疾驰而去,在一处较低的山谷口,遇到等候的李月瑶及三十多名备马之人,负伤的张云亦在其中;诸将换马后疾奔在旷野之上。 三千秦兵先锋冲出树林后,衔尾紧追义军,实力相差悬殊,因此秦军也少了惧怕之心,争先恐后要活捉义军首领换成封赏,正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龙天羽等人一阵狂奔,驰出百余里路,眼见天色已晚,道路模糊不清,草野旷外一片漆黑,众人不能逗留想尽快甩掉紧追在后的秦军,可是敌人数量占有大优势,可以分批接力追击,轮流休息跟义军耗上体力战。 义军停在一处山地停歇,人困马乏,龙天羽与李月瑶伫立山头,望着连绵起伏的山脉,一阵沉默,苍穹如墨,星斗黯淡,一望无际的夜空。 李月瑶依偎在他身旁,问道:“龙郎在想什么呢?” 龙天羽叹道:“当然是在考虑如何摆脱追兵啦,这样耗下去,我们有败无胜,惹急了我,非灭了这些秦狗不可。” 李月瑶牵住他的大手掌,五指相扣道:“咱们疾走了一天一夜,按先前的路线,早已到徽湖西岸可乘水路南下,但此处自北至东和南面连绵山脉起伏,应是齐境巨野之地,照先前的路径已超出甚远。” 龙天羽愕然道:“你是说…咱们北秦军追的走错了路?” 李月瑶点头道:“可以这么说,龙郎有没有想到这支秦兵是谁统领,为何在此伏击?” 龙天羽摇头道:“我也正纳闷,愿闻瑶妹高见!” 李月瑶浅笑道:“这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夫君忘记了,我也是刚想起,咱们这次从彭城出兵,从齐地绕走入赵,援救巨鹿,当时章邯早有预料,便调动几处人马在齐赵边境埋伏,熟知被夫君声东击西,神不知鬼不觉避过了堵截,并没有中伏;而归返之行恰好在边境树林处遇到一支秦兵,本来他们是在阻击去赵的援军,没想到余咱们狭路相逢,当真出乎意料之外。” 龙天羽一拍额头,大悟道:“噢,是了,我倒把半路阻截的秦军给忽略掉了,开始以为他们埋伏不成都回去了呢,原来这几路将领怕出师无功而返,担心章邯处罚,所以迟迟未归停留在边境之地窥视义军动静,偏赶咱们按齐路归返才碰个正着,如此说来,这路上还不只这一支伏兵了。” 李月瑶叹道:“不错……”话未说完,忽然正南方一股狼烟冲天而起,凝聚不散。 龙天羽惊道:“不好,是秦军烽烟信号,附近也有敌兵接近,上马快走!” 第十章 玄女救主 正南方狼烟冒起,想是近地秦军互相通信的暗号,龙天羽施令上马向东南丘陵撤走,不足二百余人一阵疾驰,不敢逗留。 果然起烟处一支两万人马的秦兵受到信号,在南麓堵截义军,而追击在后的秦卒有一千五百名,另外的一半人马在后方歇脚,轮流紧追不放,这三千骑兵不过是一支先锋营,整部军有五万人众,也在后面赶来围剿。 二百精骑驰出百余里,到达一处山峦叠嶂的低谷口,战马日夜不停地赶路,早已虚喘不止,更有个别马匹吐气白沫,再跑下去绝对撑不了多久。 龙天羽心想马且如此,人何以堪?再摆脱不了纠缠,非全军覆灭不可,只恨手中并无先进武器,倘若有几颗手榴弹和一挺重机枪,单枪匹马也不惧敌兵了。 他压下无稽想法,对身边人道:“跟在咱们身后五十余里有不足两千的秦卒,他们有意逼赶拖垮我军,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倘若筋疲力尽时候被追到哪还有反击之力,不如趁此杀个回马枪,定然让秦兵吃个大亏。” 李月瑶惊讶道:“你要回击前追兵?” 龙天羽坚定道:“不错,虽然咱们人数不占优势,但可依仗地利与人和因素,何况秦军根本想不到咱们这么点人敢对抗上千人马的先锋营,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吃亏是在所难免的,夏侯婴,你速带人进谷,在崖边放好滚石之类的攻击武器,找些人牵马在前以及封住山谷出口,先打上一仗再说。” 夏侯婴听到有仗打欣然领命,事实上诸精锐卫士也都憋了怒火,准备回敬秦军,即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像丧家犬一般逃命,想到要保护主公安全这才忍住,这时听到要反击,顿时恢复斗志,个个摩拳擦掌去备战。 一个时辰内准备耗了石块滚木放于两端崖坡,又拾来许多干树枝枯草铺在谷底地面,二百余人纷纷把守要塞,等候追兵到来。 少顷,一阵蹄声大作,近两千余骑疾奔而来,先锋将当头带兵,速行至谷口处,有两名士卒下马进谷几十步查寻义军留下的蹄印,确定了必经过此谷,便跑出禀告都尉。 一路以来义军疲于逃走,一直并未设伏回击,使秦军更为嚣张,这就是人性思维方式的弱点,此刻先锋将一点也没怀疑,下命令全速追击,并声称割下义军首领龙天羽首级者列土封侯,士卒一听哪个不动心,勒绳加鞭,一股脑儿冲入低谷中。 当秦军行出一里多路,忽然碎石纷飞下落,铁弩箭矢疾射,顿时谷底一阵惨叫声起,秦兵无处可躲,措手不及之下,阵型大乱,谷口两端被滚木挡住,退无可退,只有各自为战贴在岩壁跟处闪避碎石滚木,但却逃不掉弩箭的厄运。 龙天羽与李月瑶等人均在高处投石放箭,将两日来的怨气都发泄在低谷的秦卒身上,一千五百多敌兵倒地有七八百人,还没等义军欢呼庆贺,这时谷外万马奔腾,号角雷动,轰隆隆、轰隆隆,铁甲锵锵,两支军队从西南西北路汇合在一起,共有七八万人向谷地推近。 遥望远处尘土飞扬,战马嘶吼,阵势非同小可,龙天羽惊道:“来的真快,撤!” 诸人立即从崖道退走,奔到山谷另端出口,有几名精锐战士正牵马相候,龙天羽等不敢耽搁,跨马急催,向东南方位行去。 两支秦军都尉闫斌、高晖率军抵达谷口,下令清理入口,才发现遍地死伤的士卒,不禁怒火更胜,决定穷追不舍,擒杀义军首领,以向朝廷换取封赏。 龙天羽一战之后尚未恢复体力,又被大批秦军追杀,此时横穿过密林和荒野,进入一般群峰环拱之地,马匹累死了过半,囊中清水干粮都已空缺,前无进退,后有追兵,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李月瑶深情地望着龙天羽,盼望夫君能想出退敌之策,即使身陷于此,能跟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 龙天羽感受着众人近乎崇拜的目光,备感压力,环望四周山峰挡路,山重叠嶂,长叹一口气,难道我龙天羽命中有此一劫,当真要困在此处吗? 他远见前方一片石林垒巷,形状怪异,烟雾缭绕,袅袅升空,透着诡异。 龙天羽似乎察觉到前面石阵的蹊跷,依稀按照奇门遁甲布置,他于《太公兵法》中的玄学之书看到过,但一直忙于起义,并未抽空花心思仔细琢磨,此时一瞧之下略懂玄机,却不知破解之法。 李月瑶见他神色有异,奇怪问道:“夫君是否对此地感到杀机四伏呢?” 龙天羽点头道:“此地藏风聚气,远处主山有处龙穴,对于葬者来说是块风水宝地,反之对于生还者而言却是块凶地,月瑶博览群书,可知此山脉的名字?” 李月瑶秀美微蹙,忧心道:“这是齐地的卧龙山,山脉蜿蜒,翻山出路很难找见,而且不易大军通行,峰谷中歧路甚多,倘若无人引导,肯定要多绕出一番冤枉路,到时秦军堵住后路,咱们情况更糟!” 龙天羽叹道:“在玄术中有风水星相讲究,以及诸多避讳,卧龙山;遇山而卧,苍龙受缚,与我名字相冲,想是我时运中该当有此一劫,前无畅通之路,后有八万追兵,难道吾等真要困于此地不成?” 李月瑶刚要从旁劝解,忽然峰谷间隐隐传来天籁琴音,清幽淡雅,淡泊宁逸,有如世外梵音,漂荡在峰谷盆地之中。 龙天羽与李月瑶面面相觑,均感觉这琴音超凡入圣,当直堪称一绝,弹琴美妙者不是没听过,但连李大才女亦衷心称赞,奏琴之人必是一位极其神秘的世外高人。 而龙天羽坐下[逐月]良驹听到曲音,竟然长嘶不已,前蹄不住跃动,似乎有何感慨一般。 这时谷地深处传来飘渺的歌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龙天羽乍听到歌音,不由全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一动:“天啊,难道是她?” “龙郎,还曾记得人家么?”话音甫落,从石巷中闪出一位白衣女子来。 众人蓦地一呆,目光投去,只见此女淡雅如仙,气质如她琴音一般超凡脱俗,山风吹来,衣袂飘飞,似欲乘风而去,心中暗忖:“难道是仙女下凡不成?” 龙天羽脑海轰的一下,热血沸腾,立即跃下马来,欣喜若狂地奔了上去,抱住白衣女子,转了几圈激动道:“婉儿,婉儿,怎么是你?你…你为何在此出现?”原来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隐居在黄石谷的才女淳于婉儿。 淳于婉儿仙姿一笑,幽幽道:“婉儿在此恭候多日,来助夫君一臂之力,大秦江山,危危可汲,论天下真英雄,唯夫君一人也!” 第十一章 疑阵惑敌 龙天羽搂着佳人动人的娇躯,忘记了一身处境,只顾道:“婉儿,就别给为夫戴高帽了,时隔大半年,你过的如何,想为夫了没?干爹他老人家身体安健?” 淳于婉儿秀眸流露出清泪,仍笑意盈盈道:“婉儿日日夜夜都在想夫君,就盼今日相见之刻,其实人家早听闻夫君沛县起义,屯兵彭城抗秦,逐渐由一点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每一步都出乎意料,那时婉儿便想出谷来寻夫君,可干爹却说时机未到,他夜观星相推算夫君在卧龙山将有劫数,特叮嘱人家在此相候,依山傍势设下疑兵迷阵,足可应付十万秦军,助夫君脱身之用。” 龙天羽大喜道:“当真?” 淳于婉儿仙姿绰约,莞尔道:“婉儿可曾说过假话?” 龙天羽俯首亲在她的额头,叹道:“那太好了,干爹医卜星相无所不精,幸亏他早有预料,才得以救了我等,哈哈…婉儿,从今而后,你便跟着我回彭城吧,日后有苦同享,有难同当,再也不分离了。” 淳于婉儿摘下面纱,露出绝些代芳容,笑靥生辉,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把人家丢在谷中,大半年都没音讯,当真苦透人家了,噢,也不给婉儿介绍下你的部属和家室么?” 龙天羽哦了一声,说道:“你瞧我,高兴过了头竟忘了。” 他挥手一摆,众将士应命牵马走了过来,站到了他俩面前,充满了好奇地望着神秘女子,惊为天人。 李月瑶与她目光相对,各自一震,均觉对方有不逊于自己的美,却又彼此神韵不同,想必对方也是大有来头之人,秦宇三大才女齐名天下,但三人偏又从未谋面,此刻眸光交错,相互敬重,隐隐猜到对方的身份。 龙天羽牵住儿女的玉手,笑道:“这是冰美人淳于婉儿,这时玉泉女李月瑶,也不知我祖上积了多少福德,龙家一下娶到了当世两大才女进门,真是羡煞四方也,嘿嘿,以后都是自家人啦,要相知相爱,共事一夫。” 两女双颊晕红,李月瑶嗔道:“这夫君一点也没正经,婉儿姊姊,别听他的。” 淳于婉儿本来对任何人也不加神色,但此时重逢情郎,心情极佳,自身的冰冷融化了,嫣然笑道:“嗯,你就是女泉女李月瑶,婉儿与瑶妹神交已久,却一直未有夙愿谋面,今朝相逢,果然名不虚传。” 李月瑶客气道:“姊姊勿笑月瑶了,适才听到天籁琴音,已对姊姊钦佩之极,何况姊姊精于玄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有玄女仙子之称,月瑶心悦诚服,早蒙有拜会之心了。” 二女你一言我一语,倾谈十分投机,忽然山坳号角奏起,战鼓雷动,八万秦军向峰峦之地追来,马蹄声渐重,踏得地面震动不停,轰隆轰隆声势极威,二百余人呼吸变重,强作镇定,目光瞧向主帅龙天羽。 淳于婉儿道:“事不宜迟,请跟我来,万不可走失。”她婀娜转身,飘然走向石巷迷阵,张云因箭伤未愈,疲劳过度身子发虚,被两名精卫抬着,待诸人进入石阵后,秦军先锋营数千人马已率先赶至,遥望义军逃入石巷,只恨晚到一步,未能阻截个正着,当下想也不想,马不停蹄紧跟直闯阵中。 此阵依山傍势,按周易八卦由里入外推衍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结合天地风雷四门及金木水火土五行,设下石巷墙垒,与天然的石林石尊相衬融合,筑成如迷宫曲廊一般,烟雾袅袅,聚风凝气,更添诡异。 龙天羽等人跟在淳于婉儿身后,东拐西穿,许多路径都要反复穿插,走了半个时辰才从一端玄口出来,诸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觉身在其中头脑发热发胀,看到许多幻象,若不是玄女提前告诫,幻有心声,保持冷静头脑只顾跟着走,非着了道儿不可。 而那一千五百的骑兵却没那么好运,牵马走入阵中,由于歧路太多便分成若干组,当进入五行四门中,有的看到飞沙走石,有的似觉深陷泥潭,有的被蛇莽攻击,大部分人则莫名地自相残杀,没有一人活着走出石巷。 须臾秦军八万人马浩荡逼近,都尉闫斌察觉有异,便派高晖率军三万先行,后者争功心切,倒也不推辞,心下盘算:义军虽然勇猛,但人数太少,此刻以三万大军对战二百余骑,千军万马一冲,任他龙天羽再厉害,也决计抵挡不了。 高晖带领十几名副将及先锋使,统领三万秦兵,分成六组每支五千,担心龙天羽狡猾藏于某处角落,故此分批递进搜查,但中间港口歧路逐渐增多,每支军又分成几队,这样穿来插去在迷阵中,越走越乱。 烟雾凝重,秦兵开始头脑不清,更离谱的秦卒于另一支相遇时候,竟然都把对方错看成了义军,厮杀在一起,斗个两败俱伤,也有许多被迷烟呛倒,不省人事,绕了一个时辰,秦军数量愈来愈少,折损近半。 秦将闫斌于诸位副将守望在外,听到里面厮杀声起,十分激烈,猜想石巷中定有义军伏兵,却不知战果如何。 闫斌叹道:“龙天羽善于带兵,精通谋略,半年来威名远播,并非徒有其名,倘若不小心,定会中了他的圈套,依本将看来,他早设有富伏兵在此等候咱们追击,引至石林中逐一消灭,哼,本将便来个瓮中捉鳖,王将军、常将军、肖将军、革将军,尔等四人各带兵五千,绕至盆地的东南、东北、正南、正东四个方位形成包围之势,困住义军于巷中,几日之后义军粮绝水尽,自然会乖乖出来,到那时我军以逸待劳,一举歼灭所有伏兵。” 四位副将接令下去,挥旗调动兵马,列阵后向四个方位行去,围剿义军。 龙天羽、淳于婉儿、李月瑶、夏侯婴等人伫立山峰栈道上,居高临下俯望峰谷盆地的走势,将石阵与秦军尽收眼底,除玄女一人外,其余人都不禁惊呆,为何秦兵竟互相厮杀起来,而且数万人马走在曲径石巷竟完全盘绕找不到出口,不一会又丧命了许多。 众人感到玄之又玄,不自禁地望向淳于婉儿惊为天人,心忖不愧有玄女之称。 任谁想得到设下一个阵法,竟然困住数万秦兵,使其被幻象诱导自相残杀,大大消弱了追兵的力量,而且给外面守护的秦将士产生错觉,以为大批义军埋伏在内,遥望秦兵四处部属,便知其计,诸人不禁好笑。 龙天羽感叹玄学的精奥,若非亲眼所见真难让人相信,奇门遁甲之术有这般神效,想起三国时期诸葛亮曾设八阵图,变化万端,想必亦非子虚乌有,转向身旁的淳于婉儿道:“吾妻一人可挡十万精兵,为夫佩服之极,日后有婉儿在身旁协助,灭秦之日不远矣!” 第十二章 群龙归首 淳于婉儿格格浅笑道:“上将军切勿取笑小女子了,只要能伴君左右,婉儿心满意足,但叫龙郎广听纳谏,何愁没有良臣辅佐?” 龙天羽知她淡泊名利,毫无居功之情,更生敬意,自己今日能逃离八万秦军的堵截追杀全靠玄女解围,日后要更加疼她惜她。 山峰环拱之间,秦兵在石阵中乱闯,不久又着了道,丧命于死门之内,外面把守的军队四处扩散在峰谷间搜查余党。 龙天羽心悬彭城安危,不想在此过多耽搁,环顾诸将道:“此地不宜久留,速回彭城!” 众人催马行于栈道上,翻过卧龙山脉,向西南驰出百里到南阳湖东岸,龙天羽派人在鲁桥县雇租船只南下,渔民听说龙军的上将军要乘船,争先恐后来帮忙,最后选了五只较大的船艘,顺湖南行省去车马奔突之苦,诸将士趁此机会歇息好养足精神,准备鏖战彭城。 途中李月瑶于淳于婉儿一见跑如故,兼且相互羡慕已久,一个精通玄术,一个则博览史学,各有所长,此时同舟而行,二女聚在舱中殷殷叙话,到后来却把龙天羽晒一旁睡了,二女却躺在一起,使他慰藉玄女数月的相思之苦的打算,尽数落空。 李月瑶对石阵玄奥兴趣最浓,问及关键之处,淳于婉儿解释道,其实那石阵依山傍势,根据盆谷独特的地形而设,相得益彰,换成别处未必有那么大成效;而石巷建造则按照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将众多歧路分成生门与死门,秦兵不懂其理,被阵中幻象所迷,以致自相残杀,还有一些被毒烟迷倒,最后碰运能走出来的机会太渺茫了。 龙天羽耳边听着二女细语之音犹如天籁,加上久战奔波,身心疲惫,不一会便睡熟了。 不出一日,舟行百里路,在微山湖南岸登陆,龙天羽带人谢过船夫渔民后,马不停蹄直奔外城郭。 二百余骑驰如电掣,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脚程,已达到秦军困成扎营的范围。 此刻夕阳西沉,大地旷野逐渐被黑暗吞噬,放眼望去,秦营相连数里,绕城郭成圆形,屯兵围城之势一目了然;许多营地都点起了篝火,红光点点,炊烟袅袅升起,想必是敌军开始起火烧饭。 远处彭城外郭残亘断壁已被攻破,只剩下内城伤痕累累,城头灯火阑珊,东面和西面的明楼黯淡,旌旗猎猎展动,象征着暴风雨来临时的那股黑暗。 战鼓越来越急促,惊天动地的呐喊冲杀声呼号震天,秦兵正大举进攻西门,双方均投入大量兵力,义军也将主力牵引过去抵挡着章邯的大军。 号角声、厮杀声、惨叫声冲天而起,四方云动,听得远处没有参战的人脸色大变,想必激烈异常。 龙天羽等人骑马立于山丘眺望,城下黑压压人头涌涌,视线被北面延伸至东的军营所遮,瞧不清晰。 李月瑶叹道:“秦兵人数众多,咱们该如何入城?” 龙天羽沉思道:“兵贵神速,等天色完全黑下来后,咱们避过西门,从东面横穿过秦营速入城内,不必与秦军纠缠,然后再赶往西门助战。” 李月瑶、夏侯婴几人倒大出意外,原以为他会冒险从西面杀出,先大破秦兵锐气,好解去今日攻城之围,谁知龙天羽另有打算,他身边淳于婉儿不善械斗,他不敢冒险让娇妻也陪着深入绝境,倘若有半点闪失,会让他难过一辈子。 何况二百余骑杀入二十万大军阵前太过冒险,入城时也怕会放入一批秦兵浑水摸鱼,不可收场那就麻烦了,在这生死存亡关头,一切须谨慎行事。 西城门越战越发激烈,战鼓声由近及远,响彻不停,秦军先锋营猛攻城池,后面方阵如林,千人一队,足有百队备战,令旗一挥,又有十队冲西门顶上,而弓箭手铁弩齐发,如雨点般射向彭城上空,攻势如火如荼。 龙天羽担心多逗留一刻,城池便多一分危险,当下一揽佳人腰肢,将淳于婉儿抱到自己的背后,再用特制布带条系住彼此腰腹,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众人一瞧登时明白主帅要冲锋陷阵的决意,各自把装备扎紧,护臂与护甲系系住,攒足了狠劲,很多精锐都抽出了宝剑,用不了抹着剑锋,寒光泛冷。 龙天羽系好后,转头对着她道:“婉儿待咱们冲过秦营,便回到家了,且记要搂住我,别受任何伤害。” 淳于婉儿善骑不精于战,面对千军万马,有心爱的男子为其挡利,她倒也不担心,点了点头,深情无限。 龙天羽又向李月瑶道:“生死几战,皆与妻伴,今日深入虎口,万般小心。” 李月瑶听在耳中,甜在心里,握剑在手,信心倍增。 彭城这唯一没有被秦兵攻陷的义军主城,到底有何出奇之处?以龙天羽不世之才,又会把城池的布置到何等精妙,二女均充满了好奇之心。 龙天羽瞧准时机,一声令下,策马疾驰,诸将士紧随在后,直奔东北方的秦营。 夏侯婴吩咐几十名士卒准备好火种,要火烧连营,趁秦兵手足无措之际,一阵横冲直撞,方便闯营。 张云在船上休息了一日,被玄女针灸奇术治好了病愈,手臂上的箭伤也好了许多,但这次闯营,则被士卒护在尾部。 二百余骑瞬息之间奔出两里多远,秦营寨的守卫遥望北面疾驰而来一支人马,速吹号角,哨塔上的士卒喊着:“来者停步,不然要放箭了。” 龙天羽哪里会信从,二百余人临近之刻,同时单手举起三连齐发的铁弩,先射向营寨岗哨的弓箭手。 高处的哨兵中箭后摔落在地,碰碰坠响,而听到号角的秦卒尚未搭箭上弦,义军已如旋风一般卷入军营来,赶紧拖起沉重的长戈,迎战突袭的敌兵。 龙天羽自知有娇妻在后,不敢托大,宝剑在身体周围挥起一道道剑影,如光幕一般笼罩二人,刺来的长戈剑戟根本攻不进他剑锋所及的范围。 李月瑶、夏侯婴、葛离、虞峰等将士跟其左右,速战速走,攻秦兵手足无措,横穿驻守的营地。 过不多时,帅帐营中步出十几名秦将,当中一位指挥都尉正是董翳,身后余众则为裨将及行军尉。 董翳满脸狐疑道:“来人,何事如此喧闹,可是义军前来偷袭?” 一名带兵的刀吏道:“回将军,他们不是从彭城的方向攻来,恰好相反,由北而来,好像…是彭城的援军。” 董翳惊道:“援军?快去查探来了多少人马,其他将领速回自己营地调兵迎战,不能让援军前去施救彭城。” 那名刀吏道:“将军放心,援军不足二百余人,已被我兵围在了营中。” 董翳奇怪道:“甚么?不足二百人,竟敢闯入太岁营中作乱,那不是找死吗?传令,前后围剿,歼灭援军。” 有三名副将得令后前去调动附近兵马,指挥士卒堵截援军,谁也没见过龙天羽本人,而且对方并没自报名讳,秦卒也不知晓。 龙天羽等人披甲执锐,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气势浑壮,刚猛十足,虽只二百余骑,却犹如千军万马一般,四面八方涌过来上千秦卒,但被铁骑一冲,登时杀出一道豁口。 秦将一瞧援军欲腿,下令骑兵赶快追击堵截,不能让诸人活着逃离。 说时慢那时快,龙天羽、淳于婉儿、李月瑶几十人率先跃出秦营围栏壕坑,突围而出,夏侯婴率百人断后,趁机撒出火种,使木寨部分营帐和护栏等烧起火来,混乱不堪,转头一望主帅已远,这才保命撤走。 龙天羽乘骑如飞,临近城门时大喊道:“城上将士听令,本帅龙天羽归来,赶快打开城门,准备迎战秦军。” 城墙上的义军乍一听震惊万分,高呼道:“上将军回来了…彭城有救了!上将军回来了…彭城有救了…赶快打开城门,迎接上将军入城…”守军一阵欢呼,士气顿时高涨起来。 第一章 鏖战城池 马啸金光闪,将士拼杀忙;城池成血地,白翎一片黑。 狼烟奔腾起,生死弹指顷,功过皆不论,少见男儿归。 ——古战行歌 守城的士兵听到城楼上有人喊着“上将军回来了”,顿时情热如沸,争先恐后张望城墙外的单骑二人,其中那位身披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正是龙天羽,都欢呼起来。 镇守东城的中郎将纪成步看到后方秦军大批追来,当机立断下令部将整队,启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主公,抵抗秦兵的进攻。 其实还未等他下完令,守城从的将士早就打开城门,都迫不及待在放吊桥迎上将军归来,这时夏侯婴等人也都策马疾奔过来,数万秦兵急追在后,想要歼灭这支援军。 铁板锁桥落在护城河的两端,厚重的城门随之开启,从城内奔出近千名首卒,分成两列迎出,临近上将军时自动散开成两行,排开阵势准备挡住追兵,城头上的守卫更是搭箭上弦,瞄准秦军杀来的方位,一旦进入弓箭攻击的范围,绝不留情。 龙天羽、淳于婉儿、李月瑶被二十名精锐护送入城,夏侯婴带领一百多名精骑随后赶至,后面的秦兵如虎狼般扑来,但守军一阵弓弩伺候,打退了一轮追兵,等董翳率重兵追到时,义军早就全身而退,归入城中相守。 龙天羽骑入城门内,自有专人牵马,他解开系在腰间的束带,跳下马来,双手抱下佳人在地,身旁的李月瑶、夏侯婴等人也都飞身跃下马背来,清点人数,死伤不过三十几人,应算走远了。 负责东门的守将纪成步、副将薛欧亲自带众士卒参拜主公,回报了当前紧急军情。 龙天羽这才知道曹参、周勃等大批将领都在西门守城,已与秦军鏖战两天两夜,相持不下,他吩咐虞峰、葛离领随行的精锐扶张云回帅府邸修养,并向几位少夫人报个平安,让她们放心。 随后龙天羽钦点百人护行,领淳于婉儿、李月瑶乘车直奔西门,此时义军五万守军镇守西面城池,又出动百姓数万,负责运走伤亡士兵、灭火拔箭,清扫墙内的场地。 尚未到城门口,便听到战鼓喧天,蹄声震地,双方喊杀声、惨叫声掩耳仍闻,巷口烧焦糊味,尸体腐臭味熏得呛鼻,想是乱箭射入城中,有不少无辜的百姓中矢身亡,无人顾得收尸。 周勃、吕泽、纪信、袁英、枞公等将领身先士卒,正在城墙上带兵斩杀爬上城头的敌人,城墙与内亘高舍搭有梯板,运石运箭方便通行,同时城头的守卒倒下,后方的人立时冲上一波补充力量。 曹参率几员将领立于城楼,调度大局,哪里需要增兵,那里需要补给,都会禀报于此,军令也是从他手中发出,眼看秦兵如决堤洪水般难以抵挡,杀了一批又补上一批,恶战不休,神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马车临近城门处,被一队护卫拦截,其中领头的卒长道:“曹将军有令,前方交战正烈,非军方的将士者不得靠近,否则后果自负。”他看来的是马车,还以为是文人客卿之类的士大夫。 护行马车的御手道:“大胆,竟连上将军的马车也敢拦挡,非拿呢军法处置不可。” 那名卒长愕然道:“甚么?上将军带兵前去援赵,谁人不知,尔等在此谎报军情,当心将军治你的罪!” 龙天羽不愿再多耽误,掀开车帘下车便道:“曹将军现下何处,(一路看,手机站)守军情况如何?” 那名卒长一见他的威容,立时跪拜在地道:“小人不知上将军回城,斗胆挡路,罪该万死。曹…曹将军此刻正在明楼督战!” 龙天羽一挥手道:“不知者不罪,你立即带人去找几个大鼓来放在附近高房顶处,见我黄旗令下,便即擂鼓振威,守防一职暂且交与副手即可。” 那卒长听到上将军有事钦点他去办,高兴万分,当下行过军礼后,带了十人去找特大型号的战鼓。 龙天羽则领着二女及百名护卫,登上城梯,部分将士打老远瞧见上将军的身影,顿时有了信心,不断欢呼沸腾,消息很快传出,都喊着“上将军回来了,彭城有救了。” 城头正厮杀的义军听在耳中,狠劲骤然猛增,竟愈斗愈勇,仿佛有了靠山。 龙天羽见状大喊道:“宝剑铸成,必定饮血,三军将士,誓死杀敌!” 这一嗓子喊出,浑厚有力,似乎盖过了喧杀之声,不论义军士卒还是助守百姓,都听得亢奋激昂,势气回升。 二女热血翻动,亦感觉到了丈夫的感染力,走到一处仿佛重获生机一般。 曹参、陈婴、周苛、王吸、郭典等将领从城楼向墙梯回望,只见两位仙女人物伴随在一位身披银白铠甲的男子左右,登上了阶梯,均不禁脱口道:“真是上将军回来了。”齐出楼扶口处,迎接主帅驾临。 龙天羽上前便道:“诸位将军辛苦了,各自回防备战,随时听候调遣,准备回击秦军。” “遵命!”众将士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 曹参道:“幸亏上将军及时赶回,章邯亲自坐镇,投入重兵攻城,并推木入护城河中,堵塞了河水,秦兵似发疯了一般搭云梯往上冲,一**强攻不歇断,将士们有些抵挡不了啦。” 龙天羽点了点头道:“不打紧,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起码城池仍在,义军就有翻身的机会,秦人已是日落西山,只要这一场决战能取得捷胜,便是秦亡的时机了。” 众人面对千军万马的秦兵,心里谁也没底,但主帅既然说的如此自信,都好像也看到曙光一般,不是他们真的觉悟到了,而是对主帅的信心近乎崇拜的地步,根本不相信有龙天羽的时候会战败。 城外号角连响,秦兵又开始发动一轮强攻,只见敌军方阵移动,长矛兵戈异常闪亮,寒锋逼人,十万人众兵甲锵锵,一窝蜂地冲向城门,也是章邯手中最后的王牌——十万蒙家军。 龙天羽伫立城楼内阁,透过拦板护网望着蜂拥冲上来的秦兵,仿佛秦始皇兵马俑复活一般,场面壮大,声势浩荡,这支秦兵上梳椎髻身披甲胄,满脸杀气腾腾,在漫天箭羽的掩护下,跨过护城河,撞城门、爬云梯、登楼车,向城墙猛袭。 淳于婉儿、李月瑶站在他身旁,被沙场的激烈震撼,也瞧得自身热血沸腾,战争意味着什么,只为政治的目的,牺牲太多人的生命,最后得到的利益,又有多少人能分享得到呢?只不过今日的战场,起义抗秦名正言顺,出于大义而已。 龙天羽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直到此时此刻我才彻底体会到它的深意,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每个人的生命注定了只有一次,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与其默默老死,不如洒血疆场,轰轰烈烈活一番!传令,击鼓迎战!” 第二章 守城攻略 龙天羽下令击鼓,黄旗令挥,鼓手望见后使劲擂打,其声喧天震地,守卒听后体内自然流淌着一股兴奋的热血,已感觉不到酸疼和伤痛,只顾着拼命斩杀敌人。 城外号角声此起彼落,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彭城附近如同被裹入尘沙之中,高架将台上章邯亲自督战,悬出重赏,破城后任由士兵掠夺城中财务,正所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十余万人齐声高呼,真如天崩地裂一般。 周苛、王吸钦点三千人又登上了墙头,阻挡爬梯攻城的秦兵,陈婴则率三千步兵清剿翻过城墙跃入城内的落网之余,很快便把战线重新控制在墙头处,攻守鏖战,势均力敌。 攀爬的秦卒异常迅猛,远比平常士卒骁勇善战,即使面对迎头砸下的石块滚木,弩箭烫油,仍不畏惧退缩,不要命似的向上爬升冲杀,同时后方的弓箭手,对准彭城上空一阵飙射,漫天箭羽遮住了半面天空,乌黑的光点散射在城墙垛口及墙后面的房舍上。 大秦铁弩由两人坐地而射,准头虽不能灵活自如,但强劲有力距离又远,穿透房舍的屋瓦檐梁及土墙门槛,杀伤力极大,幸而义军在城墙内支起木架桥把箭羽接挡下,免得伤及无辜百姓,同时又能积攒箭支。 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秦兵才固然勇猛,但在地利的劣势下,死伤枕藉,远远望去交锋处,仿佛熟烂的葡萄从城墙上往下掉落,摔得脑浆崩裂,成了一滩淤肉。 但见秦兵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而后面的军队却如怒涛狂涌,丝毫没有仁慈之心,践踏着尸体攻城,夜幕苍苍之下,城内城外点起万千火把,如同白昼。 义军伤员被及时运出前线,到西街有专门的军医治伤,参加后防的百姓来往运石运木,一切仍有条不紊,此时听到一阵欢呼声,得知了龙天羽凯旋归来,心里有了靠山,先前的恐惧顿时减少许多。 曹参问道:“上将军,你瞧该如何退敌,这般被动地死守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章邯明显不计先锋军的伤亡,硬攻到底,这个人简直是个屠夫,杀人狂!” 龙天羽叹道:“守城以伤敌为上,杀人过多也在所难免,硬守下去的确过于被动,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现下城中还有多少兵力可用?” 曹参道:“半月来死伤近二万人,眼下西门主守已投入六万士卒,东南北三门各屯兵一万,再无可用之兵!” 龙天羽接着又问道:“城中粮草还有多少?” 曹参回道:“幸亏萧何大哥制定了高筑墙广屯粮的措施,还有足够全城百姓食用半年的口粮,因为楚军渡江击败李由苏角的军队,所以章邯不想再打持久战拖延战机,选择了速战速决,不惜伤亡代价势要在楚军北上援救前,攻陷城池!” 龙天羽心想:“楚军是不会北上援救彭城的,还得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击退强敌,哎,有三万精骑在就不惧城下的秦军了,要想得胜首先要稳住敌军,拖延时间等待灌婴樊哙率精骑赶回,这才有把握反击,歼灭章邯的大军。” 他沉思片刻,转向淳于婉儿道:“婉儿,可有何良策?” 淳于婉儿望着潮水般的秦卒,淡淡道:“正如夫君所言,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只不过秦军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倘若沉不住气以硬碰硬,好比以卵击石,不是智者所为。” 龙天羽虚心受教,接着问道:“婉儿以为眼下处境该当如何?” 淳于婉儿高深一笑,从腰间束带上系的布囊中取处两只沙包道:“此包盛有黄蜂粉,浸于水中搅和后成胶状,然后涂于棘草上点燃,散出大量迷烟浓雾可解一时兵危,再抽出一支人马按奇门阵法布兵出击,便能暂时让秦军退兵,但要彻底消灭章邯,还要靠夫君的真本领了。” 龙天羽听后大喜,心知这娇妻上通天文下精地理,名副其实的奇才女,他既说能退兵必然有把握,当下道:“太好了,只要能先解除今日城危之局,后面对付章邯,我便有办法了。” 他接过玄女手中的两包药粉,吩咐郭典带人速去照办,然后又向淳于婉儿询问阵法要诀,由于龙天羽之前曾翻阅过《太公兵法》,虽然对奇门遁甲之术未曾过深研究,但仍有大致了解,此刻听玄女将阵法解释一番后,稍加凝思便已顿悟掌握。 龙天羽派人到府邸去牵逐月战马,又下令调走南北东三面城门各一半的兵力,将三支人马汇在一起共一万五千人,带到城内西郊的广场上练兵,守城大局暂由曹参代为指挥。 吕雉、柳诗诗、郭钰莹、张倩、潇湘五女听到夫君突围归城,皆大欢喜,事先担忧之心也总算放下了,迫不及待地坐车出门,跟着牵马的士卒直奔练兵场。 张良、萧何、吕公、辕生也都乘车到西郊去见龙天羽,府中三百精锐护行。 因受战争影响,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格外冷清萧索,死伤者却横躺不少,有些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正在尸体上搜寻死者衣兜内的贵重物品,打算作为日后生计储存,看到车马出行都老远闪在街道墙根不敢挡路。 张良萧何等人看了也不禁感触横生,战争灾害实在太大了,诸女坐在马车中,不忍多瞧。 彭城富贾商贩较多,都时刻担心城破后会被秦军烧杀抢掠,甚至有屠城的可能性,当然也有很多百姓在家中烧香膜拜希望神灵庇佑义军能击退秦兵。 酒楼店铺都封闭着门,但有些乐观的人都相信龙天羽定会在城破前杀回来,打败章邯的军队,所以仍花天酒地,钻进酒楼茶馆妓院中享乐。 马车驰出西街时,远远听到城外喧天战鼓厮杀声烈,令人汗毛悚然,临近西郊时,广场上军队正在操练着,这支一万五千人马分为十五组,每组千人,抽出三组护在阵法正中不动作为核心,其余守军分成十二组,正是十二天干的阵列,围在核心十二方位,首身相连,穿插变化,奥妙多端。 只可惜时间太仓促,士卒不能掌握好变化方位,故此又将阵法简单直接化,玄奇处少了些,但仍很有奥妙之处,一时惑敌出击亦能攻敌个措手不及。 龙天羽身披紫金袍,威风凛凛伫立在点将台上,手挥令旗,十二翼左右穿插,阵型相变,无论敌军如何冲击,都能困住交锋的敌军,令李月瑶大才女都啧啧称奇,不禁对淳于婉儿投入钦佩的目光。 此时龙府的马车队伍已驰进练兵场,柳诗诗诸女及张良等人先后掀帘下车,远望龙天羽犹如神将般挥旗喝令,极具霸主风范,不由心下折服,众人先前担忧彭城之急,这当儿瞧此阵势都放下心来,均忖:“彭城这下有救了。” 第三章 迫在眉睫 龙天羽操练完毕,让队伍暂时歇息两个时辰,等待秦兵势气衰减之时,再行突击****,他与二女走下点将台,正与柳诗诗、张良等碰面,双方相见甚欢,尤其是吕雉诸女,见到丈夫安然无恙地得胜回来,围着他喜极而泣。 柳诗诗问道:“夫君只带三四万人马,北上救赵,四处都有秦军伏击,真教人担心,何况围困巨鹿城有二十万大军,以少胜多仿佛成了夫君的惯例,刚刚听到夫君得胜归来,姐妹们不知有多开心。” 龙天羽瞧着柳诗诗娇美的脸颊,涌起无限的爱意,说道:“累你们挂心了,这次引兵救赵,大获全胜,很多时候靠的也是运气,现下回想起来,也觉得力量悬殊,险些孤军深入。” 张倩娇憨道:“可结局仍是振奋人心,以三万对抗二十万,每一仗都打得精彩,普天之下,恐怕唯有龙郎办得到。” 龙天羽伸手捏了她鼻子一下道:“就你懂得捧吹,说的轻松,当时沙场点兵,热血横洒,哪顾及其它,心中只想倘若不战胜敌人,自己便要成为剑下亡魂,谁不拼命杀敌啊!” 吕雉蓦地想起一事,担忧道坚:“张云回府时,有伤在身,夫君没有受伤吧?” 龙天羽叹道:“提起这件事,当真九死一生,在我军渡水击败秦兵后,立即归返却出乎意料外中了伏兵,当时随行的队伍只有三百多人,连番逃走最后还是陷入了绝境,难以脱身,幸亏婉儿及时出现,以石巷阵困住八万追兵,为夫才有机会活着回来。” 诸女一听都吃惊不小,愕然道:“婉儿是谁?” 龙天羽左手牵着淳于婉儿,右手拉住李月瑶,对着五女及萧何张良等人道:“我来介绍,站在我左边的可是在下的原配夫人,早在一年前便已和天羽有了结发之缘,复姓淳于,单名一个婉字,世称‘冰美人’或玄女便是她了;站在我右侧的乃随本将破釜沉舟,北上救赵的楚国才女,艳冠宇内,博古通今,世有‘玉泉女’之称。” 众人不禁惊呼,大秦天下盛传三大才女、四大名姬,今日有幸一下目睹到两位大才女的风采,可说荣幸之至,世上有多少名望之族、博学夫子欲瞻仰其一而不得之,偏偏此刻两才女娇羞无限地玉立在龙天羽身旁,在场所有人均对他的魅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良与李月瑶曾在寿春宴会上朝过面,此时相逢另有一番感叹,当然最令他称奇的莫过于淳于婉儿,因黄石公当年在下坯传授张良许多玄学道术亦有智谋兵法在内,论起辈分来,他与淳于婉儿亦算上同门师兄妹。 诸女见淳于婉儿淡雅如仙,秀气无伦,仪态不可方物,果然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特别是她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仙韵。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降临尘凡一般,多瞧几眼不禁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而李月瑶的气质与其正好相反,天香国色,明艳圣洁,光彩逼人,曼妙至惊心动魄、锤天地灵的线条,简直完美无瑕,散发着一种惊艳和活力,腰间悬挂一柄古剑衬出超越的身份,令人心中不自觉地赞道:“好个文武全才的美人胚子!” 虽然郭钰莹五女均是万中无一的美女,相比之下,不由得略显黯淡失色,柳诗诗尚算四大名姬之一,但在气质和影响力上显然不及二女了。 吕雉等得知经过后,先一同谢过淳于婉儿及时搭救夫君,才有今日龙天羽凯旋归来的后话。 淳于婉儿微笑还礼,一改以往的冰冷示人,取而代之温柔宛若,又不失仙韵气质,令人折服。 萧何则向李月瑶请教,常听闻论当今古史学术,无人及得上楚才女,今日萧何终得目睹其风采,焉能错过结识的机会。 当诸女围向李月瑶客套倾谈时,张良这才有机向淳于婉儿问道:“小师妹,可曾记得师兄张良?” 淳于婉儿眼波流动,眸光异闪,蓦然欢喜道:“啊,你是子房师兄!” 张良恭敬问道:“师傅他老人家安好?” 淳于婉儿叹道:“干爹他身子安健,老当益壮,终日沉浸于星宿钻研之中,上窥天道,十年如一日,临行前还嘱托婉儿倘若见到大师兄,务必劝服你辅佐明主,成就功业后当可功成身退,没想到你早就加入义军队伍中拥护天羽了。” 张良不胜感动,叹道:“得恩师老人家挂怀,子房心存感激。” 众人在旁听到二人的对谈都大吃一惊,熟想到名动天下的张良与三才女之首的淳于婉儿竟是同门师兄妹。 张倩道:“爹爹,原来这位便是你曾提过的婉儿姑姑……”她见对方长得清美脱俗,年不过二十,比自己只大了两三岁,蓦然称其姑姑,多少有些别扭,讪讪不大好意思。 吕雉接话问道:“张先生,你怎么与淳于才女师出同门,这倒让我们大出意外了。” 张良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人知道,因为恩师当年有交待,不许我透露他老人家行踪及名讳,是以并没其它人知晓,十三年前,张某报国复韩心切,疏散家财,访求刺客,后得一力士能掷铁椎二百斤,等到秦始皇东游时,寻得良机椎击始皇于博浪沙,结果误中副车,不得不急速而逃。” 行刺未遂被县榜通缉,只得埋名隐姓,逃匿于下邳安定下来,静候风声,三年后的一日,闲步沂水圯桥头,遇一穿着粗布短袍的老翁,失履于水被我拾到,后来几经应约,精诚所至,得其真传,临别时他老人家领着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便是婉儿了。 淳于婉儿嫣然一笑,微点螓首。 李月瑶眸光一亮,喜道:“原来张先生的恩师竟是传说隐身岩穴的高士黄石公,世称圮上老人,对吧?” 张良点头笑道:“李才女猜的不错,婉儿的干爹正是张某人的恩师,一晃十年过去了,婉儿、倩儿也都长大成人,嫁为人妻了,时光可真快。” 诸女尚未接言,这时一名传令官乘骑驰进操练场,临近龙天羽不远处,立即飞身下马。快步上前跪拜道:“报上将军,城门告急,被秦兵撞破一个豁口,形势极为险峻,曹将军请上将军定夺!” 龙天羽暗叫来的真快,眼下迫在眉睫,只有堵上这一回了,他环顾诸位娇妻美婢,谋臣武将,心想她们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龙天羽啊,你决不能惊慌失措,要冷静冷静! 在场包括夏侯婴、纪成步在内二十几位将领同时跪拜在地,齐声道:“请上将军下令迎战吧,我等誓死效命,绝不退缩。” 龙天羽感受着众人迫切的目光,涌起满腔热血,喝道:“好!百折不挠,视死如归才是龙军男儿本色,传令下去,三军备战,出城迎敌。” 第四章 力挽波澜 龙天羽吩咐诸将各自带领所辖的千人队,在操练场集合后,列阵向西门进发,为了出其不意,所有将士均不准点燃火把,只得摸黑而行,以免让城外敌兵的发觉。 龙天羽又派人护送娇妻们回府,诸女亦知道这是最关键一战,都不放心丈夫的安危,以及担忧彭城存亡,倘若城破家眷是绝对逃出不城外的,彭城势必遭到空前洗劫。 郭钰莹、张倩、潇湘三女都哭了起来,吕雉、柳诗诗还好一点,强忍着泪不让淌下来,而淳于婉儿和李月瑶却不同诸女,反是看的很淡,心中想着只要跟他在一起,不论死活都不重要了,大不了就殉情随夫,生死看的很淡。 龙天羽劝了几句后,才让秦兵护送五女及萧何等谋士回府,二才女说什么也要跟着,哪怕在城楼观战,或许也有帮上忙的地方,他也不愿拗二女心意,便应许了。 将近西城门处,一时城内城外杀声震天动地,空中羽箭来去犹如飞蝗,厚实的城门被撞了块豁口,秦兵正疯狂地向里面冲进,而守卒也誓死阻拦,双方精兵堵在了城门墩口处,厮杀惨烈。 还不到半个时辰,城门洞处似已堆尸如山,形成了一堵尸体人墙挡住冲势,有死者火把落地,正点燃在死尸盔甲上,熊熊烈火旺盛,浓烟呛鼻,使双方士卒均不好受。 龙天羽等人来到城门内侧,见到城门城墙处均有秦兵在挣扎着,势头正向城内蔓延,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秦军定会用人海战术推进城中,那时候当真回天乏术,只得接受失败的结局了。 城头上周勃、吕泽、纪信等将不住指挥着守卒顽强抵抗,抵挡住秦兵的进攻,不知觉间都挂了伤口。 龙天羽、淳于婉儿、李月瑶三人登上内桓城楼向城外望去,只见秦兵漫山遍野不见尽头,这时南北东三个方位的城门处号角吹动,狼烟点起,秦军四面开始同时攻城,战鼓雷动。 曹参惊道:“上将军不好,此刻四面防御,兵力实在不足,只怕挡不住太久了,这该如何是好?” 龙天羽凝思道:“郭典回来没有?” 曹参回道:“他正在楼下听候主公调遣,我这便派人去唤他来见上将军。” 龙天羽望着城下敌军飞骑奔驰,狰狞的面目令人生厌,狠狠道:“这帮该死的秦狗,非要让他们尝尝苦头不可,传令给郭典,把准备好的带有黄蜂粉的棘草用链锁系好,悬于城墙外侧马上点燃。” 曹参立即吩咐亲卫去传令,这时城楼上的将领寥寥可数,其余的人都散在各处杀敌,死伤不明。 秦军数次攻打彭城,但论起军容之盛,投入兵力之多,却均不及此次,看来章邯生怕楚军会北上夹击,到那时他的处境就更难办了,所以铁了心要速战速决,不惜代价攻陷彭城后,再屯兵反击楚军。 郭典在下面接令后,带领五百士卒,由城内阶梯登上城墙头,有数十人被秦兵的弩箭射中跌落下去,城墙外侧数万名的秦兵用弓箭、火器、垒石、云梯攻城,如潮水翻涌卷来。 郭典则命令士卒把准备好的棘草用铁锁链系好,点燃后抛落城外,悬于城墙一半的高度,那棘草一点即着,随之生出大量黄烟,散在半高的空气中,爬云梯的秦兵被熏得头晕目眩,一时昏迷从云梯上摔落在地,烟雾越燃越多,攻城攀爬的敌军死的死、伤的伤、退的退,使两军交锋处出现的断缺豁口。 秦先锋营将士许多都止步护城河处,用盾牌战车挡着守军的弓箭,要等棘草燃尽后再冲锋,但也有些不怕死的,一手遮目掩鼻继续爬梯,却被守卒用垒石砸下。 龙天羽见了此状,心想这就如同化学武器,在未来的战争中很常见,可惜在古代中只能缓解一时危机,始终不能长用,倘若能研究出划时代的杀伤武器就好了。 章邯在远处看处了端倪,吩咐将士用湿水浸布后,避免吸入黄烟,危害性就减弱了,不能给守军喘息的机会。 一名秦军传令官手持红旗,飞奔穿插方阵,驰向城下去传令。 龙天羽远远瞧见,向楼下的夏侯婴道:“快取本将的铁弓铁矢来。” 夏侯婴立即摘下逐月马袋上的弓箭,快步登上城楼,递过主帅专用的武器。 龙天羽接过铁胎弓,搭箭上弦,猿臂一伸,飕的一声急响,铁箭冲烟穿尘,划破长空,疾飞而去快如流星。 那名传令官刚进入他的铁弓范围,尚未接近护城河传令,便当胸中箭,顿时摔落马来,由于铁矢余劲未衰,整个人被钉死在地,狼牙雕翎仍兀自颤抖不已。 远处列阵的秦军都不禁失声叫喝,谁能在城上射出将近普通弓箭两倍远,这么大的臂力和如此出神的箭法,当世少见,士气稍挫。 章邯站在指挥木台上,见传令官中箭身亡,也吃惊不小,暗想攻城数日来也不见城中还有如此箭术能人,他遂好奇往正中城楼高层望去,隐约瞧见一人身穿银白铠甲挺立城头,英风飒飒,便转身问及左右道:“有人可知城头身穿银白战甲的将领是谁?” 诸将均摇头不识,默然无语,静观时局变动。 龙天羽一箭射敌,颇收奇效,身旁将领及二女顿时信心高涨,觉得主帅绝对有本领可以力挽波澜,情绪亢奋起来。 淳于婉儿和李月瑶异口同声赞道:“好箭法!” 龙天羽兴头骤起,又搭上一支狼牙箭,朝着远处飘展的秦兵先锋军大旗便是一箭,铁矢破空而出,奔如电掣,正射在旗杆上,旗面掉落下来,不少士卒见状惊愕,纷纷瞧向大旗,攻势顿减。 龙天羽见秦军士气受搓,暗叫迎战的机会到了,当下喝令:“启开城门,待本将亲自带兵破敌。” 陈婴在城内门口吩咐士卒打开一扇城门,同时城头弓箭手放箭做掩护,龙天羽跨上战马,抽剑领兵杀出,此时黄蜂烟即将燃尽,许多秦兵冒着箭羽正在重搭云梯,准备攀爬,孰知城门蓦然启开,杀出一彪人马来。 龙天羽坐镇中央,统帅三千人马,夏侯婴、纪成步、蕲强等将领在各自带千人队,先后驰出城外按阵型分散开去,扑向秦军的队伍。 两军交锋死伤难免,不一会血流成渠,横倒一片,出城的义军虽然只有一万五千人,也算不上精锐之师,但按阵法而设,无论那边的秦兵冲上来,均被两三支千人队困在其中缩手缩脚施展不开,一层层斩杀敌军。 外面如此大规模拼杀,给城头争取了喘息时机,周勃、吕泽、纪信等将领率兵迅速清剿爬上来的秦军,重新稳住高地,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又击退了城下一股敌军。 秦兵人数再多,但交锋战场空间有限,不可能一股全部扑上去交战,如此一来在最前线肉搏的士卒倒下,后面要补给的一波数万的队伍却被龙天羽的阵法挡住,暂时还冲不过来,形势逐渐逆转。 第五章 视死如归 龙天羽坐镇中央,带领三千军成圆形层层环列,迎挡重逢过来的秦兵,其余游散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却被义军十二支千人队断开,在声势上不成气候。 章邯见城中有一彪人马杀出城外,颇感惊愕,暗忖螳臂挡车,当即下令围歼城外的守军队伍,传令官飞骑挥旗,几名身在前线指挥的副将及中侍郎将见令旗摆动,立刻组织部下将士向城外这支义军疯狂进攻。 城头攻上的秦卒都很歼灭,仍有大批敌兵在城墙下,搭云梯往上面攀爬,势气不如先头凶猛了,再加上后面精兵被龙天羽牵引住,短期内构不成了太大的威胁。 曹参、淳于婉儿、李月瑶、陈婴等人伫立城头眺望战局,秦军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见此场面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周勃、纪信、吕泽、周苛等先锋守城将领血染铠甲,从城头返回城楼阁内包扎伤口,并听候指挥将的调遣,也加入观望之中,但见龙天羽所率领的士兵虽少,却阵势不乱,以一当十,高呼酣斗,配合着阵法变幻,黑暗中刀光映着火把,犹如千万条银蛇闪动,好一场恶战。 这时城东南北三门也是攻拒同激斗,十分惨烈,喊声一阵响似一阵,只是从场面和声势而言,远远逊于西门的激烈。 秦军见令旗挥摆,继续增兵围剿城外义军,近七八万人将一万五千人重重困住,看似掌握主动权,无论向着万人队如何冲杀,都被义军切断成若干小队,有的人马莫名进入队伍核心处,被龙天羽三千卒斩杀一个不留。 随着敌兵的增多,外层的义军并不是以往的精锐之兵,同样死伤惨烈,龙天羽见状深知坚守困难,必须以攻为上策,搅乱敌军阵脚,使其自行败退。 龙天羽纵声叫道:“布玄武阵,视死如归,秦兵必败!” 纪成步、蕲强、萧川等将士高呼:“视死如归,秦兵必败。”士气如虹,一万多人收缩分散的支翼,汇入主阵中,由主帅带领向西南扑去。 龙天羽身先士卒,下跨逐月良驹,手中一柄锋利的破军宝剑,寒光起处,剑透铁甲,挥手之间便有几名敌军骑兵摔下马来,气绝身亡。 身旁的将士都被感染,变得如狼似虎,拼了命地跟随着龙天羽出击,换成别人统帅,这些训练不久的士兵见了秦军如此凶悍早吓破了胆,但有了龙天羽带领,各个心中崇拜之情大过胆怯之意,忘乎了生死,完全听候主帅的军令。 曹参、周勃、吕泽、陈婴、纪信以及城头所有将士见义军竟如此骁勇善战,大出意料,以往想也想不到,这些平民之兵能挡住西秦数倍的精兵。 龙天羽带军声东击西,左右冲击,交锋处的敌军不由后退百步,一战下来,城外义军也只余下一万多人,秦兵死伤近两万,战未果,鼓雷鸣,后续队伍如怒潮狂涌,不死不休。 周勃、纪信等大多按耐不住,纷纷向曹参请缨出战,要出城与主帅配合,前后夹攻击破敌军。 曹参一时也没了主意,转向身旁的玄女道:“淳于少夫人,你精于布阵,无所不通,可否再想个万全之策,助主公一臂之力,大破秦军?” 淳于婉儿凝眉不语,只是仰头静观天际。 李月瑶也似乎心急了,催促道:“是啊,婉儿姊姊,龙郎只带一万寻常士兵去斗那西秦十万精兵,尽管有阵法配合,但此刻两翼受创,恐怕也难以施展威力,久斗下去有败无回了。” 淳于婉儿只摇了摇头,叹道:“面对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并非一个人之力所能阻挡,但人的智慧是无尽的,可以借力而行,只是机会未到罢了。” 曹参急道:“究竟何时才是时机,上将军被重兵包围,且不说能否击败秦军,便是顺利脱身也是难事,再不援救怕是来不及啊!” “不错!”“正是!”“曹将军请准许我等出战吧!”诸将都争先请命,宁愿自己有去无回,也要非前往援助主帅不可。 李月瑶关心则乱,抽出腰间宝剑,娇呼道:“曹将军,有劳你点拨三千不畏死的将士,我要亲自出城,接应上将军,愿意去的便抱着必死之心,否则只会未战先退,徒劳无功。” 周勃、吕泽、纪信、袁英等军方主要将领都自告奋勇,跃跃欲试听候才女调遣,出城与秦兵决一死战。 街道蓦然驰来一彪三四百人马,有先前归返彭城的百余精骑,葛离、虞峰亦在其中,也有龙府家将护卫,剑手食客,听闻龙天羽城外困斗秦兵,形势失利,都赶至西门,准备出城与上将军共生死。 李月瑶大致清点一下,足有二十几位裨将,上百名精锐好手,要求随行迎战,她心头一喜,只等曹将军传下军令,再点二千多守军,便可出城一战,至于生死如何,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淳于婉儿蓦地道:“且慢,月瑶妹妹,你别心急,未免太低估上将军了,此阵法收放只是瞬息之间的变化,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城外这支义军仍有反击之力,而你们此刻出战迎敌,无疑开门引狼,自寻死路,倘若信得过婉儿,便一切听我吩咐,定可破敌。” 李月瑶大喜道:“姊姊精于五行易卦,定然有办法搭救龙郎了。” 淳于婉儿失笑道:“不是搭救龙郎,事实上,彭城存亡全依仗他来搭救哩!不要低估了他,任何险恶的形势下,相信上将军都有本事扭转局势,再多点耐心吧。” 李月瑶脸颊微红,道:“姊姊说的是,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 淳于婉儿婀娜转身,向着曹参道:“曹将军,能否由婉儿下一回军令,调兵遣将呢?” 曹参心想以她玄女超然身份说出一个请求,谁人能当面拒绝,何况她又是上将军的娇妻,忙道:“少夫人尽管钦点并将,我等听候调遣便是。” 淳于婉儿浅笑道:“岂敢,此刻已是丑时,夜空破军、贪狼、格泽变动,三星连珠,必出异象。西北方浓云似墨,不是一场雪雨就是其它沙尘骤起,向这边移来,城内义军要先备战,最好有五百强弩手、盾牌手、长矛手、斩马手,再加一千骑兵,相配合迎战可收到良效!” 曹参对玄术一窍不通,但对玄女却十分推崇,立即下军令召集各批兵种,已到了最后反击时刻,倘若退不了敌兵,那便是失陷屠城的下场,将士都做好了死战决心。 远方战马奔腾,喧哗嘶鸣,许多士卒中招摔落马下,或死或伤不计其数,火把如同闪耀,有的则落在士兵铠甲上,焚烧起来惨叫连连,龙天羽虽然被困在重兵之中,仍然指挥若定,带兵像一柄锋刃插入秦军脏腑,交战了两个时辰,许多秦兵起了惧心,见了这身穿银白盔甲的将军冲向何处,哪边的锋头就败退下来。 第六章 黄沙浸血 十余万的秦兵将义军围的水泄不通,长矛长戟如林海乱刺,龙天羽愈斗愈狠,体会到了古代大型战争的刺激。 宝剑铸成,必定饮血,寒锋闪动,穿甲断肢,与其说冷兵器之战,莫不如称为肉搏杀戮战,血淋淋的场面,令人不寒而栗,见之作呕。 龙天羽把仁慈之念压在了内心最深处,手中宝剑不停挥斩,他一人就已杀了数百名敌军将士,手臂也开始酸麻,但周围的险境使他忘了疲惫,只想着守城以伤敌为上,寻找反击布阵的机会。 章邯在远处观望战局,见那身穿银白铠甲的战将神勇无比,不禁心下犯疑:“数日来围城攻打皆不见此人,何为今日忽然间冒出来,真如天降下界一般,万夫难敌。” 他瞧着从前线抬下来的伤员血染盔甲,不计其数,心中叹道:“都说秦军猛如豺狼,所向披靡,然则今日多倍于敌的兵力竟仍斗叛军不过,看来事先低估了对手啊!” 想到此处,脑海蓦地闪出一场个名字,章邯虎目精光,神色不定,忽道:“是他!绝对是他!” 周边副将及都尉不解,疑惑问道:“少府大人难道识得此人?” 章邯摇了摇头,狠狠道:“并未朝过面,但此将深入重围指挥若定,威风凛凛,一呼可震万臂,相信必定是叛军的贼头目龙天羽,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厉害!厉害!”两句‘厉害’尤占分量。 在旁几名负立的秦将,望着沙场鏖战中白袍战将的威猛,各自心中涌现四个字:“名不虚传!” 两军又激斗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东方渐白,义军人数逐层递减,只剩下七八千人,而秦兵前后也战死了近三万余人,但在人数上,秦军仍占绝对的优势。 攻城的秦兵大幅度减少,都投入剿杀龙天羽的行列中,如此一来,给守城提够了些许的喘息之机,城头的守军将连弩重新架好,向着两倍弓箭远的秦军射去,又占回地利优势。 曹参、周勃、吕泽诸将都等的不耐烦了,可玄女却伫立城楼当中一动不动,仍耐心地静观战局,毫无出兵的意向,令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李月瑶担心出城迟了会救丈夫不得,急得眼眶变红,玉手紧紧握住着剑柄,恨不得立即带兵前去增援,可是军令如山,既然众人同意由玄女挂帅指挥全局,谁也不好忽然抗命,以免坏了大事。 淳于婉儿穿着一身素裙,被风拂动似欲乘风仙去,飘逸若神,她见旌旗招展,风势忽然骤起,西北方天空浑浊,异于其它方位,大喜道:“是寒流吹动铜山西部的流沙黄土形成卷风尘暴,百年难遇,天助我军,来人,击鼓出战,准备接应上将军!” 话音未落,一股风沙从西北方刮来,秦营首先遭殃,很多帐篷被拔起吹走,木栅哨楼吹倒在地,战马受惊四处乱窜疾奔,混乱不堪。 章邯回头望后方,大叫不好,齐魏楚交壤之地少有尘沙流动,今日遭此变故,当真天有不测风云,大出意料,当即下令后备军向东南撤出三里避风尘。 围攻的秦兵见风沙袭面,敌我难分,纷纷退后扩大战圈,龙天羽见状命令排阵成弧形,向一面猛冲,借着风沙之利,顿时冲破了一面的豁口,冲出一角后,转身一变反扑敌兵。 李月瑶见天象大变,果如淳于婉儿所料,不由心生敬意,欢喜道:“姊姊料事如神,洞悉天机,月瑶钦佩之极,剩下的事便交给月瑶和诸位将军好了。” 淳于婉儿微微一笑,道:“妹妹,沙场上刀剑无眼,谨记依计行事,一切须小心了。” 李月瑶嗯了一声,披好紫色战袍,挥手带着十几名将领,下了城楼内阶,来到城门口跨上马背,守卒放下护城河的吊桥锁链,打开城门,尚未等城外秦军反应过来,三千义军先声夺人,如潮水般冲了出去。 城下准备攀爬的秦兵翻身朝这边义军杀来,李月瑶令旗一挥,五百盾牌手挡在最前排,随后五百长矛手、五百斩马手,弓箭手五百贴后放箭,使秦兵硬是扑不过来。 周勃、纪信、葛离、周苛带一千骑兵从侧翼杀出,驱赶敌军施展不了人数优势,盾牌手与长矛手近攻防御,弓箭手在后补射,稳住阵脚各尽所长,减少伤亡的机会。 龙天羽催马上前,几剑就把两名敌将斩于马下,义军士气平复,都杀红了眼,连死都不怕还惧敌兵么? 黄沙飞扬,掩面袭身,城外秦兵四散构不成围击之势,反让义军掉过头来追杀,沙尘愈烈,双方军队的战斗力都受到影响,但义军抱着必死之心,厮杀斗狠势如破竹。 李月瑶指挥斩马手、长矛手攻入风沙尘土中,击破这支秦军前线的骑兵及游散的士卒,五百盾牌手及弓箭手配合,相得益彰威力不小,周勃、纪信等将带人马直接交锋,各自为战,恶斗不休。 而最为激烈还属龙天羽亲率七千人马反扑秦兵,简直无攻不破,士气如虹,借着风沙掩面混战,此刻秦军副将都被他斩于马下,前线变成无将指挥,登时败下阵去。 章邯眼见十万精兵损失惨重,这次天出异象,实在匪夷所思,当即下令收兵,长角吹动沉重浑荡,前线的士卒早已怯战,斗志全无,此时听到撤退的指令,不再恋战,精兵殿后退而不溃。 龙天羽望见秦军撤退,本想乘胜追击,但风沙狂卷各有利弊,义军有心无力,倒也不能迫近追赶,只有掉头清除城下的残余敌兵,然后与李月瑶、周勃等将士汇合后,大军归入城中,清查人数已不足一万,死伤近半,可知激烈程度。 待得西门秦兵退尽,旭日东升,这一场大战足足斗了三日三夜,风沙逐渐消散,放眼望去,四夜里黄沙浸血,死尸山积,断戈折戟,死马破旗,绵延十余里之遥,其它三门兵力稍弱,但也死伤枕藉。 “秦兵退了……秦兵退了……”城内将士一片高呼,尽管艰苦鏖战死伤无数,但见秦军退去,彭城依然屹立不倒没有沦陷,便有活下去的希望,再加上龙天羽神勇归来,击败这一次敌兵汹涌进攻,城内军民都沸腾起来。 龙天羽传令清扫战场,拾捡兵器,并将护城河拓宽改渠,修补城墙等防御攻势,出动数万军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刚从前线作战回来的士兵被批假休息,短时间内估计秦军不会攻城了,因为对方伤亡更重,需要恢复战斗力。 待一切任务吩咐妥后,龙天羽让二女先回府歇息了,等主要将领慰问伤员和前线战士,体恤一番,并发放一些粮饷铜币给殉城的家眷,场面催人泪下。 大小军事都处理完善,已将近晌午,龙天羽筋疲力尽,当下改坐骑而乘车打道回府,途中昏昏沉沉,片刻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