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寻秦》 简介 @@ 宇宙中的一束奇异光线,把白岐带到了两千多年前的秦朝。让鬼使神差的让他变成了秦朝的杀人狂白起。一个生活在现代的特种兵真的会像历史上的白起一样血腥吗?真相是怎么样的,让我们拭目以待。 复杂的政治,铁血的军事,多情的妖娆,奇特的男儿。一部梦幻般的历史,一场历史的梦幻。;@@ 第一章 意外 两艘不知来自宇宙之中那个星系的飞船在离地球大约两三光年的地方进行着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这场战争是地球上的人类完全无法想像的。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光线在两艘飞船之只交错着,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残痕之后就远远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宇宙之中了。也有那些包含着巨大能量的没有消散的光线,就像战场上的流弹一样,在宇宙之中穿行着,其中就有一束光线,在走了两三年之后,击落在了地球的身上…… 公元二零零六年,白歧,中华人民共合国8611师特种兵大队第二中队中队长。今天对白歧来说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今天他正带着他的小队执行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这里是中国的某省的一个叫康达的小镇,白歧带着他的小队已经在这里埋伏了近两个小时,他们的任务是在这里消灭一伙贩毒分子。说实话,白歧并看不起这种任务,这伙贩毒分子虽然很嚣张,人也很多,据说手里的家伙也很不错,不过白歧还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警方刚刚捣毁了一个很大的制毒贩毒窝点。这里有好几家大的制毒贩毒窝点。据线报每个窝点离的都不太远,而且里面都有很多人,包括生产人员在内,每个窝点里约有二百多个人,他们不但有冲峰枪,机枪,还有火箭筒和许多的手雷,手枪更是多到人手一把。几家窝点加起来总共有四五百人,这样的实力,地方上有点胆怵,所以请求他们这些正在这里训练的特种兵给于帮助。特种兵大队的第一中队是这次行动的主力,他们现在已经把那个制毒窝点给拿了下来,不过那边传来消息说还有一两百个人向白歧他们这边逃了过来。白歧他们的任务是把所有的涉毒人员拦截在这里,不能让一个进城。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大群手拿着各种武器,身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的人出现在了白歧的面前。白歧向手下的人挥了挥手,他手下的张林和王达两人的立即向他旁边的十几个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即跟在他们的身后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向那一二百人的两侧包围了过去。他们可是特种兵,行动起来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等到他们到达进攻位置的时候,那些涉毒分子还不知道死神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随着白歧一声令下,他手下的第二中队立即向那些涉毒分子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那些特种兵,各各都是神枪手,几乎是枪声刚一响起,立即有超过一半的涉毒分子被击毙当场。那些没有被打死的涉毒分子立即找东西掩护,凭着路边的树木做掩护与第二小队的队员们展开了枪战。不过这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很快的,涉毒分子那边的枪声响就慢了下起来了,因为那些涉毒分子大多数已经被打死了。 我说的是大多数,而不是全部。还有十几二十个人还在与二中队的战士们相互对射着,这些人中有一个叫做毒龙的。这毒龙是这伙人的头儿,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这些当兵的打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心里的那个恨啊,简直不能语言来形容。敢玩毒品的人,哪个不是亡命之徒?他一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今天是活不成了,所以他豁出去了,随手抓起身边的那个火箭筒就向王歧他们这边射了过来。只见一枚火箭弹屁股后面冒出一阵白烟,嗖的一声就向白歧这边飞了过来。白歧一看不好,立即大喊一声“趴下!”,自己也跟着向地面上趴了下去。 虽然白歧趴的很快,但是那枚火箭弹却正好在是向着他的身上落下来的。眼看着那枚火箭弹就要落在了白歧的身上,这时,一道耀眼的蓝色光柱突然从天而降,正好把那枚火箭弹和白歧罩在了其中,那枚火箭弹还没有落在白歧的身上就发出了爆炸。火箭弹虽然爆炸了,但是爆炸的能量却仿佛被那道蓝色光柱给困住了一样,没有一丝的能量向外溢散。爆炸虽然在白歧的身体上空发生,便是白歧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白歧心里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抬起头向自己的上方看去,这一看他立即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大跳。原来照在他身上的那道蓝色光柱在爆炸的影响之下突然变成了一个红中还黑,黑中还还有一点蓝色的奇怪的光柱。这还不算,在这道光柱的正中间,居然还有一个黑色的眼睛一下的东西。这个黑色的眼睛一样的东西迅速的向白歧的身上砸了过来,白歧心里一紧,赶紧翻身向着旁边滚去。或者是他的运气不好,或者说是他命中当绝,他这一滚居然没有滚动,他身体也被那道光柱给限制住了。眼看着那个黑眼就向他扑了过来,白歧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就在他闭眼的一刻,那个黑色的眼睛一样的东西真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秦昭王十年,公元前二九六年,咸阳城郊外。一位身着蓝衣蓝裙的美丽少女呆呆的站在一个小土丘上远远的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候着什么人似的,这少女非常的漂亮,娇嫩白晳的面容,深邃灵动的眸子。她的眼睛尤其漂亮,就像两颗黑宝石一样,不但亮而且黑,黑得几乎可以把全宇宙都装进去。她站在寒风之中,任由着随着春天而来的微寒的东风吹起她的衣襟,她整个人都仿佛要随着这风儿乘风而去似的。她远远的站在那儿,那样的娴静,那样的唯美,就像是包裹在一团蓝云之中的仙女一样。 她的名字叫魏澜,是秦国的相邦魏冉的第四个女儿,也是魏冉最宠爱的一个女儿,她不但美丽而且聪明,今年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却读过很多的书,智谋、剑术在整个咸阳城里都是挂尖的。她和赢秋燕、向锦儿三人被称为秦国的秦都三艳,她们的艳名只排在秦国的第一美人娴公主之下,追求她们的人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但是这位魏澜小姐却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男子假以辞色。秦朝女子大多早婚,十五六岁已经成婚的女子大有人在,像魏澜这样到了十八岁还没有许配人家的女子虽然不能说没有,但绝对不会很多。 “小姐,你已经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了,我们回去吧。”魏澜的贴身丫环琬儿向魏澜说道。魏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依旧望呆呆的望着远方。琬儿无奈的退了下去。连续三年都是如此,自从三年前小姐外出打猎路过此地之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到这个地方来,而且一站就是一整天。琬儿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小姐,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是在等什么人吗?可魏澜总是把脸一红,什么也不肯说。琬儿没有办法,只好从下人的手中接过一件外衣给她披在了肩上。现在虽然已经入春,但是天还是很凉的,琬儿不明白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小姐可以在这里站一整天。 魏澜感觉到自己的肩上一沉,转过身去微微笑了笑正要向琬儿道谢,只见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柱,魏澜心中一惊,一把抓住了琬儿的手,她抓的那样的紧,以至于琬儿差点被她抓得叫了起来。只听魏澜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他来了吗?是他来了吗?”说着魏澜丢开琬儿的手飞快的向着道蓝色的光柱跑了过去,刚刚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到地上她也没有注意。琬儿见到小姐这么激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地上拣起外衣也跟着跑了过去。那些跟随着魏澜而来的下人本是站在山丘之下的,并没有看到那,但是他们一见到主人跑了,不也怠慢一个个也都跟着追了过去。 魏澜最先跑到那道光柱面前。只见一个身着黄绿相间的花衣的男子在那道光柱里凭空的翻转着。过了一小会儿,那道光柱突然消失了,那光柱中的男子也落在了地上。魏澜向那男子望去。只见那男子,阔阔的眉,厚厚的唇,高高的鼻子,宽宽的肩膀,他的双眼紧紧的闭着,但是魏澜知道在那双紧闭着眼睑之下藏着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因为这双眼睛在她的梦里出现过不止一次了。 她每年这个时候都到这里来正是为了等他,这个在她梦中出现了很多次的男人。 第二章 回秦 从十岁起魏澜的梦中每年都会出现一次这种梦境:一个身着黄绿相间的花衣的男子随着一道蓝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并且这个男子会娶她做为自己的新娘,带着她在广阔的天地里策马狂奔。魏澜自从开始做这个梦以来,每天都在寻找着这个与梦境相同的地方,终于在三年前,在一次打猎回来的路上,让魏澜找到了这个在她梦中出现了多次的地方。从此以后,每年魏澜都会在梦境出现的第二天到这里来等侯自己的梦中之人。她的心事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与她最知心的丫环琬儿。 当白岐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华丽的帐子,香气怡人的馨被,这里应该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吧。白岐想着。白岐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感觉还不错,没有一点儿受伤的感觉。白岐从床上下来,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这是一间非常古典式的房子,连房子的窗户也是那种古典式的木格窗。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个梳妆台,一面明亮的铜镜摆在梳妆台的正中间。白岐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铜镜,这可是只在古妆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白岐推开房门,门外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正在为一排的花儿浇水,这些花儿刚刚发牙,还没有开花,但是那女子却浇的非常小心,好像怕伤到那看不见的花儿的花瓣一样。 那女子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赶紧回头,正好让白岐看到她那娇艳美丽的容颜。那女子见到白岐灿烂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岐说道:“你醒了,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的,你饿不饿?我让人为你准备吃的。”白岐看到那女子的笑容,立即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白岐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轻轻的咳了一声向那女子问道:“请问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姐如何称呼?”“我叫魏澜,这里是我家。”那女子说道。 “魏澜小姐,不知道这里离康达镇有多远?我有急事要去康达镇。”白岐想到了自己的任务,赶紧向那女子问道。“康达镇?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是我秦国的地名吗?”魏澜问道。白岐听到魏澜的话脑袋一晕,赶紧问道:“请问小姐,你刚才是不是说秦国?”“是啊,是秦国啊?你不是秦国人吗?”魏澜问道。“是秦始皇那个秦国吗?”白岐不敢相信的地声问道,不过他看到魏澜的这身打扮,心里没底了。“秦始皇是谁?”魏澜问道。“秦始皇是……现在是哪一年?”白岐赶紧再问。“昭王十年。”魏澜说道。白岐感觉自己彻底晕了。 “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是哪国人?”魏澜问道。“我?当然是中国人。”白岐说道。“中国?中山国吗?”魏澜问道。“不是,是中国,a,中国。”白岐说道。“中国在秦国的哪个方向?离秦国有多远。”魏澜好奇地问道。她读过很多的书,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中国这个国家,这不由得使她好奇起来。“中国,怎么说呢?秦国、齐国、赵国、楚国、魏国还有其他的这些国家都是中国的地方。”白岐说道。“你是说你的那个中国把我们秦国给吞并了?”魏澜问道。“不是吞并,是统一,这些国家统一成一个国家。”白岐说道。“你说谎,现在秦国还是秦国啊,怎么会被你那个中国给……统一了呢?”魏澜说道。“怎么说呢,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两千三百年之后。”白岐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白起自己也不相信这事实,但是如果这个女子没有骗他的话,恐怕他就必须面对这个事实了。“什么?”魏澜显然理解不了这样深奥的一个答案。“我是一个在两年多年以后才会出生的人。”白岐向魏澜说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现在?”魏澜问道。“我也不知道。”白岐只好如此回答。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魏澜问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白岐说道。“那太好了。”魏澜说道。“什么?”“哦!我是说你可以先住在这里。想住多久都可以。”魏澜说道。“我想出去看看,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回到了两千三百年前。”白岐说道。“怎么才能确认呢?”魏澜问道。“出去看看再说吧。”白岐说道。魏澜说道:“我让琬儿带你出去走走吧。”白岐不知道琬儿是谁,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岐和琬儿走在咸阳城里最大的街市上。白岐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幻想。琬儿陪着白岐走了很远,向白岐问道:“公子要到什么地方去,有没有什么目标?”“我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合适我的工作可以做。”白岐说道。“公子要找事情做吗?”“是啊,我总不能在相府白吃白喝吧。”白岐说道。“公子可以做相府的门客啊,又何必非要到外面去找工作?”琬儿说道。“我想门客这种职业不太适合我。”白岐说道。“为什么?”琬儿不解地问道。“不为什么,只是不想太过麻烦小姐。”白岐说道。 白岐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不习惯做别人的奴才。“不会麻烦的,小姐说不定还有事情要找你呢,如果你离开相府小姐说不定会很伤心呢。”琬儿毕竟跟了魏澜这么多年,对魏澜非常的了解,或者应该说面前这个小丫头是最了解魏澜的人了。白岐却不会相信琬儿所说的话。他的历史虽然学得很糟,但是他却知道相邦是多高的职位,魏冉是何许人也。魏冉差不多相当于国务院总理了,他一个小小的来历不明的特种兵可不会自大到会以为一个相府千斤会真的看上他。琬儿见劝不住他,对他说道:“你要找事情做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你以前没来过咸阳吧,你先多逛两天,等遇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再说吧。”琬儿说道。白岐默然。 回到相府魏澜已经让人为白岐准备好了饭食,白岐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也不客气坐在桌前就吃了起来。琬儿靠在魏澜的耳边把白岐想离开相府的事告诉给魏澜,魏澜听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白岐把饭吃完魏澜才向白岐说道:“你想离开相府,是不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没有,只是……只是……”“公子有话请直说。”魏澜说道。“白岐不愿不劳而获,所以想找份工作来做。”白岐说道。“那你又为何不肯留在相府做门客呢,莫不是嫌相府的门槛儿太低?”“小姐说哪里话来,白岐并无一技之长,怎么敢赖相府之中。”白岐说道。“既然如此那公子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你就先留在相府吧。至于日后做什么等父亲回来自会安排的。”魏澜说道。 魏冉在外征战,不知何时能回来,魏澜想把白岐推荐给父亲,如果白岐可以有所做为,日后白岐迎娶自己的时候父亲就不会阻拦了。“这恐怕不妥吧。”白岐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不妥的,你即是我家小姐救回来的,为我家小姐效力难道还委屈你?”琬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向白岐发难道。白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又不好意思与这小丫头理论,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门客,又叫食客。门客是古代有身分和地位的人收养的有学问能技能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其实就是那些有权势之人的人才储备库。门客有文有武,文的充当智囊出谋划策,帮助主人治国安邦,武的则武职的充当打手或保镖保护主人的安全。 门客分为上中下三等,以门客的本事而定。那些有一技之长,却不是很突出的是最低等的门客,几人共住一室,穿的是最差的葛制的衣服,吃的是最差的伙食,一般来说菜里是见不到肉的。而那些技能较好一些,表现比较突出一点的则是中等门客,中等门客的待遇要比他们这些下等门客要好上很多,吃的菜里有肉也有鱼,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单独的一间房子。上等的门客却比他们的待遇还要好,不但食有鱼,还出有车,上哪儿去都有专车接送的,而且那些上等的门客不但有车,他们还有自己的一处院落,这待遇等级可不是一般的高了。不过这门客等级的高低全凭本事,没本事的说什么都没用。 第三章 门客 以魏澜的身份是不好到门客大院里去的,那里的人实在是太杂了,三教九流,什么都有。把白岐带到门客大院里去的是琬儿。琬儿显然经常到这里来。这里的人都认识她。这些人一见到琬儿走进来,立即都停下手中正在干着的事情,向琬儿围了过来,一个人更是开口向琬儿问道:“琬儿姑娘,小姐又有什么吩咐吗?姑娘把这事情交给我张福来做吧,我一定为小姐办的漂漂亮亮的。”另一个人推一把那叫张福的说道:“张福,上一次小姐出外打猎都让你跟去了,这次怎么也该轮着我们了吧。”“是啊,应该我们去了。”“……” 这些人都是些下等的门客,下等门客由于本事低微,出任务的机会并不是很多。门客虽然每个月都会有一定的固定收入,但是下等门客的收入只有四五十个铜元,在当时这是非常低的收入。门客要想多赚钱就必须多为主人办事才行,因为每次出任务回来之后都会得到一定的报酬。还有一点,经常出任务的人如果能给主人留下好印象,日后主人有事的时候还可能会点名找他,这样这人就有更多的机会升级为中等门客或者上等门客。所以这些人对于任何一个任务都是非常看重的。 “都别吵了!”这时突然听到一人大吼一声,排开众人走上前来。白岐定睛一看,这人大约四十上下,白静的脸颊,一把不太长的山羊胡子,他的眼睛很小,不过却很亮,透着精明与干练。“魏梁啊,你可来了,再过一会儿我非让他们给吵死不可。”琬儿笑着向那山羊胡子说道。“你们还不快点散开,惹怒了琬儿小姐,你们哪个承担的起?”魏梁向那些人吼道。那些人好像都很怕这个叫魏梁的,听到他的吼声,都不敢做声,迅速的散了开去。 魏梁见这些人走开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对琬儿说道:“琬儿小姐,不知您这次前来有什么吩咐。”“我今天来是给你送人来的,这个人是小姐收的,你好好的照顾他,知道吗?”琬儿向魏梁说道。“好的!别说是小姐的吩咐,即使是琬儿小姐你的吩咐我们也不敢怠慢呢?”魏梁说道。琬儿笑了笑,转身对白岐说道:“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就找魏总管好了。”白岐点头。 琬儿把白岐交给魏梁之后转身回去了。魏梁看了看这新来的门客,向白岐问道:“叫什么名字?”“白岐。”“都干过些什么?有什么本事?”“我以前是当兵的。除了当兵之外我什么也没干过?”白岐回答。“当兵的?剑术怎么样?”魏梁问道。“剑术?什么剑术?”白岐问道。魏梁以为白岐装傻,从旁边的一人手中夺过一把长剑,丢给白岐说道:“我考较一下你的剑术。你攻我几招试试。”白岐没用过长剑,不过事倒临头他总不能交白卷吧。 白起用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长剑,右手握紧剑柄就向魏梁砍了过去。白岐是特种兵,特种兵的本事之一就是可以把任何东西当成武器来用。更何况这长剑本来就是武器的一种,白岐虽然没有使过长剑,但这长剑却也叫他舞得虎虎生风。魏梁能在这相府里做到总管的位置,一身的本事自不必说,白岐手中的长剑虽然很唬人,但是魏梁却一眼就看出白岐并不懂剑术,只见他右手往腰间长剑柄上一按,一个转身,借着转身之力,用带鞘长剑向白岐手中的长剑一格,立即把白岐手中的长剑振飞了出去。 白岐脸上一红,讪讪地说道:“总管果然好本事,白岐不及你。”魏梁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是小姐让你进来的,那你就留下做个下等门客吧。只是以你这样的本事,应该如何给你安排事情做呢?”“一切由总管你安排好了。”白岐说道。 以魏梁的标准来说,白岐连个下等门客都不配做。这样的人完全是个无用的人。不过既然小姐传下了令来,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白岐留下来了。不但如此,魏梁还给白岐单独安排了一间房子,可以说是对白岐十分的关照了。白岐虽然不觉得什么,但是其他的门客却着实的看不过去了。于是就有人站了出来向白岐挑战。 一个下等门客要想成为一名上等门客,努力提高自己的本事是最重要的。不过光有本事也不够,还要有机会。但凡自己的本事有点提高的,都想找机会在主人面前表现以下,如果主人看得过去了,说不定就会提高他的待遇等级。所以一般来说这些下等门客并不害怕惹事儿,只要是门客内部的事情,无论大小主人都能压的下来。有的时候事儿惹得越大越能显出一个人的本事来,越能引起主人的注意。正是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第一个找白岐麻烦的人站了出来,这个人就是方路。 方路在这些门客当中可以算是一个中等偏上的角色了。众人见他要与新来的白岐决斗,都自觉的为两人让出了一片空地来。白岐最擅长的是打枪,如果白岐一枪在手,十个方路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白岐当然不可能用枪,再说他的枪还在魏澜那里没有拿回来呢。不光是枪,他身上的所有装备都被魏澜代他收了起来。(名意上是拿去看看,实际上是怕他带着这些东西走掉)白岐找不到合适的武器索性就不用武器了,空着两手向着方路冲了过去。 方路没想到他敢空手对付自己手中的长剑,心中虽有些迟疑。他心中迟疑但手下却丝毫不留情,重重的一剑向着白岐斩了过来。方路力大,这一剑挥出立即带起一阵风来,磅礴的气势立即显露了出来。白岐见到方路手中长剑落下,毫无畏俱,只见他一侧身子,左手使了个小擒拿,向着方路的右手腕抓了过去。方路没有想到他的身手这么快,赶紧回剑横削,白岐也不与他纠缠,飞快的绕到他的身后去,左手突然向他的脖子上一勒,把方路勒得向后倒了过来,白岐飞快的抬起右膝向着方路的后腰上一顶,只听拍的一声,方路的后腰被他给折断了,只听方路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种招数是白岐在部队里学的,他们练习的时候时常惯用的招数。不过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人并不是自己以前的队友,并不懂得如何在这一招之下保护自己。所以一招就着了白岐的道。不过有一点白岐还是注意到了。不知为什么,自己身上的力气突然增大了很多,在以前,白岐最多只能把这人摞倒在地,而这一次,他居然把对方的骨头都给折断了。这显然不是白岐的本意。 没人能想到方路在这人的手上居然没有走过两招。这些人见白岐这么厉害,再也没人敢招惹他,一个个都偷偷的溜了回去。白岐见这些人如此的冷漠,于是走上前去,想把方路扶起来。这时魏梁突然走了过来,对白岐说道:“你回去吧,这里的事儿交给我就行了。”白岐新来乍当不知道应该扶他上哪儿求医,见到魏梁走来,白岐立即放心的把他交给了魏梁。不过白岐却怎么也想不到,方路并不是被送去医治,而是被赶出去了。 这个年代是重武的年代,一个人的剑术水平高底是与这个人的价值有很大关系的。所以白岐在接受了自己暂时回不去的这个事实之后就下功夫向这些门客们学习剑术,马术和射箭之术这些门客应当具备的技能。他本是特种兵出身,剑术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但是对他们这些可以把任何东西当成武器的人来说,剑术也不是那么难学。 白岐不停的向那些低等的门客请教,从他们那里学习用剑的基本法门,然后他又不停的向其他本领高一点儿的人挑战,学习他们剑术中的精华,同时寻找他们剑术中的缺失,以避免自己也范同样的错误。虽然每一次都是他输在别人的手上,但是他挑战的对手却是越来越厉害了,至到最后,他居然向这些门客中的第一高手诸严挑战。虽然最后他还是败在了诸严的剑下,但是诸严却说白岐的剑法已经不再他之下了。 不过诸严毕竟也只是个下等门客,虽然是他是最厉害的下等门客。 第四章 知识 当白岐能够向诸严挑战的时候,已经是白岐来到秦朝的第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了,魏澜总是时不时的把白岐叫到她的内宅去。向他问一些奇怪的问题。魏澜应该说是一个非常好学的女孩,她对任何事情都怀有浓厚的兴趣,总缠着白岐给讲一些白岐那个年代才有知识,两人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朝夕相处,感情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深厚了。 魏澜本就是一个可人的女孩儿,再加上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向白岐示好,白岐再笨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不过白岐虽然喜欢她,也只不过限于喜欢罢了,至于白岐是不是会爱上她,白岐自己也不知道。不过白岐却知道在这样一个年代里,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就像一条永远也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样,自己即使真的爱上了她,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的。这就是现实。所以白岐也在不知不觉中暗暗压抑自己对魏澜的感情。 魏澜向白岐东问西问的,一方面是想找借口与白岐在一起,另一方面她也对白岐那个年代的科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白岐来的时候,身上所佩带的红外线望远镜成了魏澜的最爱。这小东西也真怪,它能把在千步之外的东西拉近到自己的面前,但是当自己把这小东西从自已眼前拿开的时候,那被拉近的东西却又突然跑回到千步之外去了。魏澜对此非常的好奇,就问白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白岐告诉她这个东西叫望远镜,是一个种光学设备。 魏澜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望远镜,更不明白什么叫做光学设备了。于是白岐一点儿一点儿的讲给她听,从光讲到折射,从折射又讲到透镜,最后又讲到魏澜手中的这台望远镜。魏澜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却对这个什么凸透镜非常的感兴趣,于是就命工匠们用最好的水晶打磨了这么一块。整日像宝贝一样的拿在手里把玩。 魏澜有两个好姐妹,赢秋燕和向锦儿。赢秋燕是宣太后的最小的一个女儿,正儿八经的公主,深得太后的宠爱。当年惠文王去世的时候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宣太后称她是惠文王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礼物;向锦儿是曾经一度为秦相的向寿的女儿,这向寿也是宣太后的娘家人,和昭王一起长大的,深受太后和昭王的信任。这两女无论相貌,出身,才华,智慧与魏澜比起来都相差无几,三人被并称为秦都三艳。 三人之中,以魏澜为大,秋燕和锦儿都比魏澜小一岁多点儿,三人虽然情如姐妹,但是暗中却也暗暗较劲,希望自己可以把其他两女比下去,赢得这秦都第二美女的宝座。女人的天性本是如此,也无人怪她们。而且这三人暗中较劲不但没有伤及三人之间的感情,反而使三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今天魏澜接到秋燕的请贴,请她过府一叙。魏澜正在与白岐聊天,接到秋燕的贴子,想也没想就带着白岐向秋燕的公主府而去了,当然随行的还有魏澜的贴身丫环琬儿和魏澜的保镖,上等门客万达和万由两兄弟。 好在公主府离相府并不是太远,一顶小轿,几个从人就来到了公主府。魏澜的年龄比秋燕和锦儿大些,两人尊重她,远远的接出了府门之外。万达和万由两兄弟还有琬儿都是二人所熟知的,但是白岐却让两人感到眼生的很,再一看白岐的一身穿着,居然是一个下等的门客,剪制粗糙的葛制外衣,普通的破旧长剑,跟在一身华丽衣着的魏澜身边,显得异常的扎眼。 白岐初入相府的时候,琬儿没有跟魏梁说清楚,魏梁救考较了白岐一番之后给白岐定了个下等门客的等级。魏澜知道此事之后很是生气,立即把魏梁找来斥责了一顿,魏梁本想回去以后把白岐变成上等门客的,但是白岐却执意不肯,他因为魏澜的关系得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已经引人非议了,如何还敢以魏澜的关系当什么上等门客。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可不愿被人当成一个靠女人吃饭的人。就这样,白岐自入相府以来,一直稳稳当当的做他的下等门客,从来不提升级之事。魏澜劝了几次白岐也不听,日子久了,魏澜习惯了以后也听之任之了。 魏澜心中喜欢白岐,恨不能天下的人都能知道他,所以就把白岐带了过来,却没有注意到白岐的一身下等门客打扮。魏澜见到两女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白岐的身上,满脸的不解之情,于是向两女说道:“这人叫白岐,是我的一个朋友。今日正好在我家做客,就请他一起来了。姐姐这两日从他那里学了不少的东西呢,今天我就带来了一件宝贝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两女点了点头,把几人请了进去。 万尤万达两人在客厅门外站住脚步,白岐和琬儿随着魏澜走进了客厅。魏澜和秋燕,锦儿三人分主宾坐下,琬儿贴身侧立在魏澜的身边,随时服侍着。倒是白岐因为是以魏澜朋友的身份进来的,倒是有了一个坐位,正在魏澜的下手。 “听说姐姐这次给我们带来一个好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姐姐还不快点拿出来让我们一开眼界。”向锦儿说道。魏澜笑着说道:“妹妹还是这么急性子。”魏澜说着向门外的万达使了个眼色,万达立即进来从怀里取出一个雕刻精美的宝盒用双手奉上。魏澜示意万达把宝盒打开,秋燕和锦儿都好奇的把头伸了过去。不过两人一看之下却立即露出失望的神情。 原来如此美丽的宝盒里面除了一片水晶之外什么都没有。向锦儿把那水晶拿在手里看了看说道:“姐姐这块水晶虽然是难得的上品,不过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姐姐莫不是拿我们取笑的吧。”魏澜笑着说道:“姐姐哪敢向两位妹妹取笑,这是一块水晶不假,但却不是普通的水晶。”“我倒看不出这水晶有何不凡之处。”赢秋燕看了看这块水晶说道。 “这块水晶之所以奇特不是因为它的品质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它是一块凸透镜。”魏澜得意地说道。“凸透镜?那是什么东西?”赢秋燕和向锦儿不由自主的问道。“凸透镜是透镜的一种,是可以把太阳光会集成一个亮点的神奇宝贝。”魏澜说道。“就这个小东西能把太阳的光辉给会集起来?”两女不信地问道。“正是呢,因为水晶是可以折射太阳光的。”魏澜说道。 魏澜又提出了一个新名词--折射。赢秋燕和向锦儿就更不明白折射是怎么回事了,不要说她们俩了,就算是魏澜本人自己也是从白岐那里听了个一鳞半爪,你要是让她解释什么是折射她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魏澜见她们两人发问,不紧不慢地说道:“折射其实很简单的,让我的这位朋友讲给你们听吧。白岐,告诉两位小姐,什么叫做折射。” 白岐向前一步,向两位小姐行了个礼说道:“折射是一种光学现象。大家应该知道光线在同一种物质里是按照直线传播的。不过光在不同的物质里穿行,它就不再按直的路线传播了。就像人从平地走进山地里走路的速度就会慢下来一样,当光从一种物质进入到另外一种物质中,它的速度也会改变,当光线的速度改变之后,我们就会发现这束光在两种物质交界的地方折转了,这种奇怪的现象就是折射现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这种折射现象是真的呢?”向锦儿问道。“请问小姐能不能拿一盒水和一根筷子来。”白岐说道。“水倒是有的,不知道这筷子是什么东西?”赢秋燕问道。白岐这才想起秦朝人不叫筷子而是叫做箸。白岐笑了笑说道:“随便拿根竹枝来也行。” 很快的,下人用铜盆乘了一大盆的水过来,放在了白岐的面前。白岐从下人的手中接过竹枝,放在盆里对三位小姐说道:“三位小姐请看,刚才这竹枝是直的,并没有一点的弯曲。可是现在这盆里的竹枝却是折转了的。”三女听说赶紧把头靠了过去,果然盆中的竹枝好象被人折转了一样,变成弯的了。”“是不是你用什么手段把它弄弯的?”向锦儿问道。“请向小姐把这枝竹枝拿出来好吗?” 向锦儿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由自主的听了他的话把那枝竹枝取了出来。当她那竹枝取出来的时候三女不由得又是一惊,原来这本是弯转的竹枝竟然又变成了直的了。魏澜以前也没见白岐向她说过这种情况,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向锦儿更是不停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正是因为我们看到光线在水面处发生折射的效果。”白岐说道。 第五章 受伤 “请问白先生,您所说的这种折射现像和这盒子里的这个……什么镜?”赢秋燕转身向魏澜问道。“凸透镜!”“对,秃头镜,和这个秃头镜有什么关系。”赢秋燕问道。“这凸透镜其实是一种折射镜,光从空气中射入到水晶中,光线也是会发生折射现象的。”白岐说道。白岐说到凸透镜三字的时候更是提高了声音,示意赢秋燕发错了音。“那刚才魏澜姐姐所说的会集太阳光是怎么回事?”向锦儿又问道。“这件是我们可以到外面去试一试。”这时白岐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四人中的焦点,三女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的都跟着他走了出去。 白岐把她们带到阳光之下,把凸透镜对准了阳光,一个小亮点儿立即在凸透镜之下现了出来。白岐指着那个小亮点说道:“诸位小姐莫看这亮点儿小,它却是被会聚了的阳光,温度是很高的,如果把一团棉花放在底下,很快的就能引燃呢。”赢秋燕一听,赶紧对下人说道:“快,快去取些棉花来。”当下人把棉花取了过来,赢秋燕更是亲自把它入在了那凸透镜之下,然后三女一男四个脑袋会都围在了这小小的一块透镜之下。果然很快的那团棉花就冒起了烟来,然后轰的一声着了起来。三女都是一惊,赶紧后退,由于四人聚在一起,仓皇起身之中四人的头居然撞在了一起。只听砰的一声,四人各自扶着头站了起来。 三女被白岐撞到,一点儿也不生气,哈哈一笑了之。这时赢秋燕突然向魏澜说道:“魏澜姐姐,这次算你赢了一局,能网罗这种高人,姐姐确实有本事。”魏澜笑着说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是个普通朋友罢了,妹妹手下人才济济,又何必把他放在眼里。”“这位白岐先生学究天人,又岂是我手下的这些蠢才所能相比的。”赢秋燕说着若有意若无意的向站在门外的自己的手下扫了一眼。 “小姐,寒仁无能,请求与这位白先生一战。”赢秋燕手下的一人听赢秋燕这么说立即站不住了。“你且退下,白先生以学问名扬天下,怎么会与你这只会武刀弄枪的莽夫比武。”赢秋燕说道。“姐姐这就不对了,白先生身佩利剑却也不是不谙武事之人啊。姐姐怎可如此看不起白先生呢?”向锦儿向赢秋燕说道。魏澜听二人这么说脸上立即变了颜色。只见她神色紧张的向门外的万达和万由两兄弟看了一眼,两达立即站了出来向魏澜请求道:“万达请求与寒仁先生一战。”那寒仁想来以前和万达交过手,见到万达站出来,寒仁立即退了回去。 向锦儿见白岐始终没有说话,于是又说道:“看来白先生确实不谙武事,不过这些没什么,自古以来安邦定国须文武两样人材,先生能有一长助我大秦已经是我大秦之福了。刚才锦儿有失言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魏澜听到向锦儿这么说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今天有备而来正是为了要在人材这一方面比胜二女,没想到几句话就被二女扳回了劣势。而且秦国素来尚武成风,白岐今日如果不战而逃日后必然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一个勇士战死并不耻辱,耻辱的是连出战都不敢的人。白岐是魏澜心中既定的夫婿,怎能让他受到这种耻辱。魏澜正想着如何帮助白岐避过这一战而不失面子,却忽然听到白岐向她说道:“小姐,白岐请求与寒仁先生一战。”魏澜知道这事儿自己不能拦,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同意,不过心中已经对这寒仁并二女都恨在了骨子里。 白岐扭了扭腰肢和胳臂向寒仁说道:“白岐接受寒仁先生的挑战。”见到白岐真的接受寒仁的挑战赢秋燕和向锦儿的心中却也是一紧。其实二人都把白岐看成了那种纯书生式的门客,她们本是想落落魏澜的面子罢了,并没想到白岐真的会站出来接受寒仁的挑战。可是当白岐真的站出来的时候,二人却又觉得十分不妥。这白岐所学广博,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又是魏澜面前的红人,如果真在比斗中出个什么意外,以后不但不好与魏澜见面,日后也失去一位良师益友。想到这里,两人不由得暗怪自己不应该逼他。 两人心中暗自后悔,那边白岐却已经与寒仁战在了一起。寒仁在公主府虽不是第一等的高手,但是却也是有名有姓的。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只见他右手握剑,随意往那儿一站,白岐就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眼看着寒仁的气势越来越胜,白岐不敢再耽搁一抖手中的长剑就向寒仁刺了过去。寒仁不知道白岐的剑法如何,不敢冒然出击,横剑一封挡住了白岐的一剑。 寒仁与白岐不同,白岐的剑术都是自己胡乱学来的,他自己与相府的那些门客门比斗,偷学他们的厉害招式。白岐的剑招虽然有些用处,但是招式之间即不连贯,又有所缺失。而寒仁的剑术却是师出名门,寒仁的剑法威力即大,而且招式又绵绵不绝,远非白岐的那种半吊子的剑术可比。所以几乎是打斗刚刚开始,白岐就落了下风。十几招即过,白岐已经被对方的剑势逼得透不过气来。眼看着白岐就要落败,三女正要出言阻止,这时却见白岐把手一抖,将手中长剑向着寒仁丢了过去。寒仁见长剑当胸刺来,一摆长剑把白岐的剑挑飞出去,这时白岐却已经闪身来到了寒仁的身后,只见他的双手一措就向着寒仁的后颈抱了过去。 白岐双手抱住寒仁的头,只要双手一用力就可把他的脖子给扭断。白岐正要下手,突然惊觉自己现在的力气已经比过去大了很多,而且自己与此人并无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取了他的性命。眼看着自己就要取胜却如何也下不了手去。然而这寒仁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了。只见他一转身,倏然把手中长剑递了出去,两人间的距离很近,长剑直直的刺进了白岐的胸腹之间,这长剑刺得很深,几乎是透体而出。 三女见此变故心中都是一惊,魏澜更是坐也坐不住了,人突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赢秋燕和向锦儿见到魏澜如此大的反应,都向她望了过来。虽然魏澜说白岐是她的朋友,但是两女都知道白岐在相府中只不过是一个下等门客。当时正是奴隶制未期,下等门客大多是由一些奴隶或者平民。像这样的人在这些贵族的眼中是不算什么的,赢秋燕和向锦儿见魏澜反应这么大,都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 魏澜是聪明人,激动之后又坐回了坐位上,并对门外的万尤和万达两人喊到:“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把人给我送回去。”赢秋燕立即说道:“他二人是保护姐姐你的,怎能随便离开,还是让我的手下把白先生送回去吧。”魏澜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就不劳妹妹的人了。”“姐姐生气了,是小妹的不对,姐姐别生气了,小妹设宴为姐姐请罪好不好。”赢秋燕说道。“不用了。”魏澜说着就要站起来。向锦儿赶紧一把抓住她说道:“姐姐,何必呢?因为此人难道日后我们姐妹都不再相见么?”魏澜叹了口气坐了回去,向赢秋燕说道:“劳烦妹妹找人把他送回去吧。” 于是白岐被公主府的人送回了门客大院。不过也该着今天有事儿,今天正好是魏冉回来的日子。魏冉回来的突然,事先没告诉任何人,回来之后又立即把魏梁叫了过去,门客大院的事都交给了刚随着魏冉回来的副总管柏言处理。 柏言不认识白岐,见到是一受伤的下等门客,就对白岐说道:“相府的规矩你应当知道,受了伤就不要再回来了,你现在回来是何意?”“不知副总管说的是哪条规矩。还请副总管明示。”白岐有气无力地说道。“下等门客受了伤是不能在府中停留的。天下各府之中都有这样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吗?”柏言说道。 第六章 驱逐 原来无用的门客都是会被立即驱逐出去的,各府皆然。在决斗中失利的,没有完成任务的,除非有特别的原因,一般都在被驱逐之列,尤其是下等门客。对于那些贵族来说,下等门客是一种消耗品,这些以平民和奴隶为主的下等门客跟本没有救治的必要。只要受了伤,立即就会被驱逐出去,因为收一个下等门客要比救治一个要偏宜很多。所以那些没有功劳又受伤的像白岐这样的下等门客,跟本就是赶你没商量。不过这一次却是柏言的失误,他因为半年前随魏冉出征,并不认识白岐,把他当成了普通下等门客来处理了。 白岐身上有伤,不愿与他多分辩向他问道:“副总管要如何处置在下?”“目前只能把你送出相府了,不过如果把你送到相府门外的话,有损相府的声誉。你会被送到城郊去,至于你以后怎样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柏言说着不等白岐说话就命人把白岐送出去。 两个下人不声不响的走了过来,把受伤的白岐抬了起来,放在了一辆牛车上给拉了出来。白岐向那赶车的说道:“朋友,你看我受了伤,你如果把我丢到城外去,我一定会死在那里的,你能不能把我送到医生那里去,我给钱,行不行。”“我们这里没医生。”那人跟本不知道医生是什么,他只知道郎中,大夫,却从未听说过医生这个称呼。白岐一呆,茫然地问道:“那哪里有医生?”“不知道。”赶车的人说道。白岐无奈的说道:“那你帮我找些伤药来总可以吧。”那人点了点头,拉着白岐向大街上的一家药铺走了行去。 那人在药铺门前停下了车,向车上的白岐说道:“药铺到了,你要买什么药,把钱拿来。”白岐没有说话,那人又说一遍,白岐又没有说话。那人推了推白岐,白岐扑通一声倒在了牛车上。原来这牛车实在是太颠簸了,白岐所受的伤又重,牛车没走多远就把白岐给颠晕过去了。那人以为白岐已经死了,心想到,早知如此就不把他拉到这里来了,白白的浪费了这许多时间。 那人把白岐拉到城外,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他一丢,就赶着牛车回去了。白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特种兵的中队长,居然被人当成死狗一样的给丢在了山上。不过白岐现在已经晕过去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此时是清醒的,真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魏澜碍于情面,没能立即从公主府抽身出来。但是她心里牵挂着白岐,虽然面对满桌的酒菜却一点儿也吃不下。最后她终于找了个借口匆匆的离开了公主府。魏澜从公主府出来就直接去了门客大院。魏澜在门口处遇到刚刚从魏冉处回来的魏梁,劈头就问:“白岐怎么样了,有什么有请最好的郎中给他治疗?”魏梁被问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白岐,白岐怎么了?”魏澜懒得跟他罗嗦,径直向白岐的屋里走去。不过当她打开白岐的房门的时候,白岐已经不见了踪影。魏澜急了,立即大声地问道:“人呢,他受了伤,怎么能让他乱动?” 跟在魏澜身后的魏梁一看不对,赶紧叫人把柏言找来。柏言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匆匆的赶了过来。魏梁在门口把他拦住问道:“刚才有没有送回来一个受伤的下等门客?”“大总管说的是否就是白岐?”柏言问道。“正是,他在哪儿?”魏梁赶紧问道。“已经按照旧例送出去了。”柏言说道。魏梁立即感觉不妙,急急地问道:“送哪儿去了?还不快点儿把人找回来?” “一个下等门客……”柏言的话还没说完,屋里传来魏澜的声音:“外边谁在说话,进来。”魏梁和柏言赶紧进屋,向魏澜行礼。魏澜一摆手,向两人说道:“这门客大院是你们管的,白岐呢,难道公主府的人没把他送回来?”“回小姐,已经送回来了,只是……只是……”魏梁不敢说下去了。“只是什么,快讲!”魏澜说道。“回小姐,白岐是个下等门客,已经按例逐出去了。”柏言不知死活地说道。“逐出去了?你逐的?”魏澜淡淡地说道。听到这样一个结果,魏澜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回小姐,是小人逐出去的。”柏言说道。 魏澜什么也没说,走到柏言的面前,看了他足足一分钟,然后甩起一巴掌就在打了柏言的脸上。魏澜在相府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相府的人从来没人见过她骂过任何人,更不必说打人了。琬儿和魏梁见到魏澜今天居然也打人了,心里也都暗自心惊。被打的柏言就更不明所以了。然而魏澜下面的话却更让几人吃惊。只听魏澜怒声说道:“还不快给我出去找,他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杀了你们。”魏梁不敢多呆,忙一拉柏言向魏澜说道:“是!小姐!我们立即去找。”两从说着飞快的从白岐的房里退了出来。魏澜叹了口气对琬儿说道:“琬儿,我们也出去找找吧。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柏言和魏梁立即招集所有见过白岐的门客出门寻找。在路上,柏言向魏梁问道:“大总管,这白岐只不过是一个下等门客,习武却没有立过任何功劳,第一次出任务就受了伤回来,这样的门客小姐为何如此在意?”魏梁叹了口气说道:“白岐的剑术虽然不高,但是却是最受小姐宠爱的门客,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小姐几乎每天都要招见他。”柏言心中一惊说道:“难道说小姐……”“这不是你我应该管的事儿,还是先把人找到再说吧,要不然,你我恐怕没有好日子过的。”魏澜说道。柏言无言。 ****** 当白岐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败的农家之中。这农家破败异常,门破窗残不说,就连屋顶之上也可见得灼灼日光。这屋顶能见日光并不是因为屋顶之上安了天窗,而是因为这家主人无力更换屋顶之上的茅草。这屋子败破的不止是门窗屋顶,就连四面的墙壁也是残破不堪。土墙虽然没有塌倒崩坏,但是墙上的泥土却也因为时间长久而脱落了很多,墙根处更是被鼠蚁蛀到了大半,勉强可以暂时撑住屋顶不倒,不过却也是一副大风一吹即倒的样子。再看这屋子里的陈设。那就更不必说了,还谈什么陈设?屋子里除了两个草铺和几个瓦罐以外什么都没有。就连白岐身上所盖的也是一些稻草。 白岐正怀疑自己这是到了哪里。这时只见一个身着破旧葛布衣服的女子抱着一个瓦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看到白岐睁开了眼,立即开心的跑到白岐的身边,用手在白岐的额头上试了试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退烧了。”这时门外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跑了过来,看了看白岐,依在了那女子身边。白岐向那女孩一笑,那女孩也冲着白岐笑了笑,然后又跑了出去。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白岐问道。“你是我从外边拣来的,你受了很重的伤,躺在路边的地上,我见你还没有死,就把你拣了回来。”那女子说道。白岐赶紧向那女子道谢。“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剩点吃的东西。”那女子说完不等白岐回答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过不多大一会儿那女子又抱着一黑黑的瓦罐走了进来。那女子取来一个碗,把那瓦罐里的东西倒进了碗里。白岐向那碗里望去,只见那碗里都是一些树叶,草根之类的东西,如果说这里面还有一样可以算做是食物的东西,就是碗里的那个看让去有点像是蘑菇的,灰不溜秋的东西了。 就在白岐正在怀疑这东西不能不吃的时候,门外的小女孩跑了进来,小手紧紧的抓住那女子的衣服说道:“母亲,小叶儿饿了,也要吃东西。”那女子爱怜的抚摸着女孩的头说道:“小叶儿乖,这是给叔叔吃的,叔叔吃了东西才能好起来。”小女孩乖乖的点了点头,跑了出去,等到她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母亲手里的大碗。 第七章 柳清 白岐从来未想过他面前的这碗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算的东西,却是这母女两人仅有的食物。白岐向那女子说道:“大嫂,我现在吃不下,还是让孩子吃吧。”那女子把碗放了下来,却并不让孩子过来吃,向白岐问道:“你是哪儿人,为什么会受伤的?”白岐说道:“我是外地人,出来讨生活在路上遇到强盗,被他们打伤了。如果不是大嫂相救,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还好你已经不发烧了,我家里没有药,如果你再发烧我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那女子说道。 白岐问起这女子家里的情况,那女子说道:“我姓柳叫柳清,丈夫姓万,十年前应征入伍,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八年前,公公得了重病,变卖了房屋及家里所有的东西才把病治好。公公病好之后,一家人就在这山上建了几间草屋在此安居。两年前,公婆相继去世,留下我和小叶儿母女两人相依为命。”“不知大嫂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白岐又问道。 “公婆去世之后我们母女儿人以卖柴为生,前日我卖完柴以后,因有事去了一趟城北,在城北郊外遇到了你,因见你还未死去,所以就用卖柴的钱雇了辆车把你拉到了家里来。因为雇车把卖柴所得的钱都用去了,所以没有买回米来,就只能用这些让你充饥了。”柳清说道。“大嫂,白岐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我身上疼痛,吃不下东西。并非……并非……。”柳清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多休息一会儿吧。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吧。” “大嫂,我身上还有些钱,大嫂可否拿去帮我买点药回来,另外再请大嫂买点食物回来,大人还好说,怎能让孩子饿着?”白岐说道。柳清点了点头,从白岐手里接过钱,转身走了出去。按照规矩,门客为主人提供了服务是应该得到报酬的,白岐入相府这些日子,魏澜天天召见他,向他问这问那的,白起当然也会有一些报酬。 白岐虽然以武职门客的身份入相府,却是以文职门客的方式为主人提供服务。他的名下虽然没有记录任何的功劳,但是他每次从魏澜那里回来却都可以得到一些报酬。这些日子以来白岐倒也存下了一点儿钱,被逐出的时候这些钱他都带了出来。所幸这些钱并没有遗失,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他手中还有一点儿救命的钱。 柳清带着小叶儿走后,白岐就昏昏的睡了过去。半日之后,等白岐醒来,柳清已经为他煮好了饭食端了上来。白岐腹中早饿了,端起碗来就是吃,却见小叶儿独自一人坐在门口吃东西,手中所端的,正是早上柳清乘给白岐的那碗饭。白岐向小叶儿招了招手,小叶儿端着大碗来到了白岐的床前。白岐向小叶儿说道:“小叶儿,我们换一换好不好,我吃你的,你吃我的。”小叶儿看了看门外正在洗衣的柳清说道:“母亲不让小叶儿吃叔叔的饭。”白岐小声的说道:“我们偷偷的换过来,你母亲不会知道的。”小叶儿看看门外的母亲,见她果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把自己的碗往白岐面前一放,端起白岐的碗躲到门后去吃了。白岐笑了笑,也端起地上的那碗饭吃了起来。 这是白岐一生之中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不但苦,而且还嚼不烂,跟本没办法下咽。白岐想到小叶儿早上看到这东西时所露出的表情心里不禁一阵难过。他叹了口气,强自把这些东西吃了下去,当一碗饭吃完的时候,泪水已经沾湿了这热血男儿的面颊。 屋外正在洗衣的柳请见白岐放下了碗,就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白岐的身前说道:“外面还有,我再给你乘一碗。”白岐笑着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和小叶儿也赶紧吃饭吧。”柳清点了点头,却并不去乘饭来吃,自己又坐到门外洗衣去了。白岐向着柳清说道:“大嫂,你为什么不去吃饭?”柳清隔着门说道:“那些留着你下次再吃吧。”白岐说道:“如果大嫂和小叶儿不吃,从今以后白岐也不再吃东西。”柳清叹了口气,向屋里喊道:“小叶儿,小叶儿?” 小叶儿听到母亲的呼喊,赶紧从门后跑了出来,到来了母亲的面前。柳清正想给小叶儿乘点米饭,却看到了小叶儿手中的碗里居然还有剩下的米粒,而且小叶儿的嘴边也粘着几粒米粒。柳清立即向小叶儿斥道:“小叶儿,你是不是吃了叔叔的饭?”小叶儿听到母亲的斥责,两嘴一撇立即哭了出来。 白岐强自从地铺上站了起来,走到柳清的面前,把小叶儿揽在怀里说道:“你不要骂她了,是我要跟她换的。你们既然不愿吃我的东西,那我也不愿留在你们家了。”白岐说着就向外走去,只是他身上的伤太重了,虽然能勉强站起来,但却行不了几步,,几步之后他就又腿一软,向地上倒了下去。柳清赶紧把他扶住,向他说道:“吃!我们吃!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乱动?”说着柳清又把白岐扶了回去。白岐说道:“大嫂对我有救命之恩,却把一碗米饭看得如此之重,白岐真得无地自容呢。” 就这样,白岐就留在了柳清的家里。白岐只是个下等门客,每日所得本就不多,再加上以前他也花费了一些,能剩在手里的钱也不是很多。白岐治伤所用的药物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药物,但是却也很快的把白岐手中的那点钱用掉了大半。眼看着白岐的手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白岐就不再让柳清为他买药了,把那些钱省下来,让柳清拿去买粮食。 柳清是个兰心蕙性的女人,她知道白岐的钱不足够三人的花用的,所以她每次给白岐买药的时候都会向药铺里的人询问各种药草的形状和产地,并且自己上山去采了来,下次带到药铺里去给药店的人看,时间不用太长,只短短半月的时间柳清就认得了十几种药草,她也不打柴了,每天山上采药,把这些药卖给药铺里,再换回白岐所需的伤药。虽然有点辛苦却从不不曾断过白岐的药。白岐不知柳清哪来的钱买药,一问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心里对柳清更加的敬佩了。 白岐的伤一天天好起来,一个月之后,白岐已经完全的康复了,柳清没有想到白岐居然好的这么快,心里高兴极了,一整天脸上都挂着笑容。然而,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昨日出现在柳清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脸上反而出现了淡淡的愁容。白岐向柳清问道:“大嫂,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让白岐为你分担一些吧。”柳清叹了口气说道:“你的伤已经完全的好了,也应该离开了吧。” 白岐没想到柳清这么快就赶他走,呆了一下说道:“大嫂是要赶我走吗?”白岐已经被人赶走过一次了,对这样的事儿非常敏感。柳清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要赶你走,只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把你留在家里。”白岐赶紧说道:“你这么细心的照顾我,我还没有报答你,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说什么报答不报答,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母女所吃的,穿的不都是用你的钱买的么,是我们母女应该谢谢你才对。”柳清说道。“救命之恩怎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们。”白岐说道。“男儿志在四方,柳清可以看得出你不是个普通人,你如果在这山里呆一辈子又有何前途可言?”白岐还想再说,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白岐想了想,实在找不出理由留下,于是说道:“我多留两天为你修一修这房子总可以吧。”柳清见他不愿离去,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愿白岐离开,于是就对白岐说道:“那我就多谢你了。”白岐笑着说道:“不用客气,我先去山上打点野味来,我们先吃点好的。”白岐说着转身向山上走去。柳清对着白岐的身影说道:“你身上的伤刚好,不要走的太远。”白岐转过身来,灿烂的一笑说道:“放心吧,我现在可以打死一头老虎。” 柳清看着白岐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山林之中,幽幽地说道:“如果你能永远的留下该多好。” 第八章 结婚 柳清其实并不是很老。战国时候的女子大多早婚,柳清嫁人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现在小叶儿虽然都已经十岁了,但是柳清的却只比白起大两三岁。柳清长得不能说非常漂亮,既使她以前真的很漂亮,这些年来的磨难也把她的漂亮给掩盖了。不过柳清也绝不能算丑,她长得很清秀,虽然远远及不上魏澜漂亮但是确也可以算做中上之选。 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的,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又有谁能知道呢?她独自一人支撑着这个家,许多的苦憋在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她诉说,许多的难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她分担。她是一个女人,她也想被一个男人宠着,爱着。她也想有一个完整的家。以前她独自带着小叶儿生活的时候还不觉什么。但是自从白岐来到这个家,她感觉自己那已经死去多年的心又复活了一般。 虽然这个男人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帮他做任何的事情,但是柳清却觉得心里非常的塌实。在她的心里总有一丝丝的幻想,幻想着这个男人会永远的留在她和小叶儿的身边,保护着她 和小叶儿。不过她的心事却不敢让白岐知道,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平凡的男人,自己和这破败的家是不可能留得住他的。所以她决定早点把白岐赶出去,让自己死了这条心,以免这人在自己面前呆得时间长了以后,自己离不开他。 柳清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白岐却已经打了一只兔子赶了回来。柳清从白岐的手中把兔子接过来,拿着白岐的军刀去门外不远的溪边洗剥去了,白岐在屋外升起了火,坐在火边与小叶儿说话。 “白岐叔叔,你要离开我们了吗?”小叶儿问道。“谁告诉你白岐叔叔要离开呢?”白岐把小叶儿抱在怀里问道。“母亲说的,母亲说白岐叔叔的伤已经好了,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白岐叔叔,你不要走好不好?”小叶儿说道。 白岐抬起头看着远处正在忙碌的柳清向小叶儿问道:“如果白岐叔叔不走,母亲会不高兴呢?”“不会啊,母亲最喜欢白岐叔叔了,白岐叔叔走了母亲才会不高兴。”小叶儿说道。“这也是母亲说的嘛?”白岐问道。“不是,可是小叶儿就是知道。”小叶儿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白岐问。“母亲以前很少笑的,自从白岐叔叔来了以后母亲每天都会笑哦。”小叶儿说道。好敏感的孩子。白岐笑了笑正要说话,柳清已经把兔子洗剥好拿了回来,一边架在火上烤一边笑着向白岐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没什么,随便聊聊。”白岐说道。 夜里,白岐想着小叶儿白天说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把衣服披在身上,轻轻的走到门外去。清风习习的吹过,不太冷却远没有以前那样让人感觉清新。今天的月亮很美也很亮,不过明亮的月光照在这黑漆漆的大山上却让人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的感觉。白岐不知怎么了,今天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他听着远处哗哗做响的溪水,看着天空美丽的月色,不由得叹起了气来。 “怎么了?你?好好的叹什么气?”柳清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站在白岐的身边。“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白岐说道。“是吗?”柳清淡淡地说道。“离开了这里我要走到哪里去呢?”白岐自言自语的说道。柳清默然。“柳清……”“什么……”白岐第一次叫柳清的名字,以前他都是叫柳清大嫂的。“让我留下来好吗?”白岐说道。“留下来,留下来干什么?”柳清不知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听懂白岐的话。 白岐突然转过身来,两手紧紧的抓住柳清的肩膀,大声的说道:“柳清,让我留下来吧,我要娶你,我会好好的照顾你和小叶儿的。”柳清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岐,过了很长时间才说道:“我配不上你,你还是走吧。”白岐一把把柳清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不停地说道:“不走,我不走,我要娶你,如果你非要我走,那你就和小叶儿跟我一起走。”柳清再也忍不住了,也紧紧的抱住白岐的背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会永远跟我和小叶儿在一起么?”白岐松开柳清,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保证,永远不离开柳清和小叶儿,否则……”柳清赶紧捂住白岐的嘴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母女就足够了。不必发誓。”柳清说完扑倒在白岐的怀里哭了起来。多少年了,她多想可以扑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好好的哭上一回,把自己心里的苦水都哭出来。今天,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了,她终于可以放声的痛哭了。 屋里睡熟的小叶儿听以哭声,从屋里跑了出来,拍打着白岐说道:“白岐叔叔坏,白岐叔叔怀,把母亲惹哭了。”柳清见到小叶儿跑了出来,赶紧从白岐怀里挣脱出来,拉住小叶儿对她说道:“小叶儿,你知道吗?白岐叔叔不走了,他要留下来做你的父亲,你以后就有父亲了。” 父亲!多么好听的两个字。小叶儿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叫过父亲这两个字。今天她突然有了一个父亲,她被这两个字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怯怯的向白岐问道:“你要做我的父亲吗?”白岐把小叶儿抱在怀里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小叶儿的父亲,会给小叶儿买很多好吃的东西,好不好?”小叶儿连忙点头,然后又对白岐说道:“买很多好吃的,不许后悔啊。”白岐赶紧点头。 第二天,白岐开始动手盖新屋了,原来的草房实在是不能住了,也没有修理的必要了,白岐就在旧屋旁边又盖了三间的新屋。经过几天的努力,新屋盖成之后,白岐就和柳清还有小叶儿搬进了新屋去住。虽然没有新衣红盖、花轿鼓吹,没有美酒佳肴、满坐高朋,但是白岐还是让柳清买了两只红烛,在明月之下引燃,以明月为媒,天地为证和柳清结成了夫妇。 两人成婚之后,白岐每天都上山打猎让柳清带到城里去卖,再加上柳清也每天采集一些草药拿去卖钱,在两人的辛勤劳作之下,两人的日子居然也过得红红火火。白岐的日子算是安定下来了,不过魏澜的日子却从来没有安心过。自从白岐失踪之后她每天都带人四下里寻找,可是白岐就像泥牛入海一样杳无音讯。魏澜为此每天吃不下睡不着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琬儿虽然心疼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件事偷偷的报告给了魏冉知道。魏冉知道以后很是心痛,亲自前来劝说,魏澜只是摇头垂泪,不言不语。魏冉心里对白岐这个人十分的好奇,于是就向魏梁打听此人的来历,魏梁对白岐的底细也是一无所说。魏冉只好去问魏澜最贴身的丫环琬儿。 琬儿说道:“白岐是小姐从郊外拣回来的。”“拣回来的?怎么拣回来的?”魏冉问道。“那天,小姐带着我们去郊外,我们在郊外等了大半天,那个白岐就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小姐就把他给拣回来了。”琬儿说道。琬儿不说还好些,琬儿这一说魏冉就更不明白了。魏冉问道:“你说那个白岐是突然出现的,怎么个突然法?”“白岐出现的那地方本来什么东西都没有,突然之间却出现了一道蓝色光柱,白岐就是被那道蓝光带来的。”琬儿说道。“胡说,光里怎么会变出个大活人来?”魏冉说道。“真的老爷,是真的,白岐出现的时候我和小姐都看到了,他还在那道光柱里翻筋斗呢?”琬儿说道。“那他说些什么?”魏冉问道。“回老爷,当时白岐是晕过去的,什么也没说。”琬儿说道。 “这就更胡说了,既然是晕过去的,又怎么能翻筋斗?”魏冉说道。“老爷,琬儿绝对不敢说慌,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小姐。”“那我问你,小姐没事儿去郊外干什么?”“小姐每年的那一天都会到那里去,在那里一站就是一天,已经三四年了。”琬儿说道。“小姐站在那里做什么?”魏冉奇怪地问道。“不知道,或许是在等人吧。”琬儿说道。 第九章 庄周 白岐结婚之后没过几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位客人。这是一个过路的老者,因为口渴进来讨口水喝。白岐见那老者年纪很大的样子,就向那老者问道:“先生是哪里人?今年高寿?”白岐问道。“我是宋国人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那老者说道。“先生这么大年纪为何还要奔波于山水之间呢?子女们难道都不在身边么?”白岐问道。“天道取法自然,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我只有游历在这山水之间才能更接近天道。这是我心性使然,却非子女不孝。”那老者说道。白岐听那老者言语不俗,向那老者问道:“在下白岐,敢问先生高姓。”“你叫我庄周好了。”那老者说道。 白岐一听大惊,赶紧起身向那老人行礼道:“原来是道家的名人庄周先生,失敬失敬。”原来这庄周就是名满天下的庄子,道家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游历讲学于各国王族之间,声名远播,不过他在民间却没有什么名声,一般的平民都没有听过庄周的名子。不过白岐却不同,他这来自后世的人对于庄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见到这只能在传说中出现的人物。 庄周也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有人听过自己的名子,不由的打量起身前的这位年青人。这位年青人虽然穿着一身兽皮葛衣,却身材高大,气宇不凡,明亮的眸子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个智谋非凡的人物。庄周不由的在心里叹到:“如此一位年青俊杰怎会埋没于些?” 庄周心里感叹,表面上却并不表露出来,淡淡的向白岐问道:“先生听过庄周的言论。”“先生的理论,在下也听说过一点儿。”白岐说道。“你且说来听听。”庄周说道。“先生的言论白岐先不说,白岐先请较先生一个问题。”白岐向庄周说道。“白先生请讲。”庄周感到有趣地说道。白岐说道:“有一天我睡着了,仿佛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啊飞啊,自由自在的,别提多舒服了。可是醒来以后却发现是南柯一梦,在下请问先生,当时的情形是白岐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白岐呢?” 庄周听白岐说完以后,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看来白岐先生真的是知道老夫了。”白岐笑着说道:“您是不是主张人在精神上要感到逍遥自在?您试图达到一种不需要依赖外力而能成就的一种逍遥自在境界;您主张宇宙中的万事万物都具有平等的性质,人融入于万物之中,从而与宇宙相终始;护养生命的主宰亦即人的精神是要顺从自然的法则的,要安时而处顺;您要求重视内在德性的修养,德性充足,生命自然流注出一种自足的精神的力量。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呢?”白岐说道。 庄周听了白岐的话不由得一呆,虽然眼前这人的用词有些怪异,但是他所说的话却没有一点错失之处。难道眼前这位男子读过自己所有的著作?他怎么能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观点?而且……而且有些观点,自己也只不过初俱构想,还没有著书立说,而眼前这人却能丝毫不差的说了出来。这……这又是为何? 白岐见庄周在那里发呆,不由得问道:“先生,难道白岐说的不对吗?”白岐记得自己当初在网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说法啊,难道自己记错了?“白岐先生说得很对,很对!庄周没想到白岐先生对在下的观点这么清楚。不知白岐先生师从何人?”庄周问道。“白岐无缘,至今没有拜得名师。”白岐说道。“不知白岐先生从何处听来庄周的这些言论呢?”庄周问道。 庄周这一问可把白岐问住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在网上无意间看到的吧。白岐想了想说道:“白岐自幼仰慕先生,所以对先生的言论非常留意,是以对先生的才学也略之一些。”白岐说道。“白岐先生如果不弃,就拜在老夫的名下如何?老夫虽然年迈,在各国之中却也有点薄名,如果先生肯跟我学道,先生以后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庄周说道。 白岐摇了摇头说道:“白岐自成长之后,从未对世俗之事有过任何兴趣,所以才会在这山上筑屋而居,即使得到先生之学却也无用武之地。白岐又何必浪费先生的时间呢?”庄周听了一呆,说道:“先生难道欲在这山林之中呆一世而不出山吗?”白岐点了点头说道:“正是,白岐并无出山之意。”庄周看了看白岐笑着说道:“老夫粗通一些面相之学,以老夫看来,白岐先生不但不会在些山林之中终老,日后反而会有大富大贵,大惊大险,如果先生处置不当,恐怕有灭顶之厄运。”庄周说道:“先生命中如此,恐怕是躲不过去的。”“白岐并没有什么大本事,一生也不想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与娇妻爱女终老山林,就已经足够了。” 庄周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过的柳清说道:“尊夫人一生命运坎坷,今后的命运更是凶吉难测,你若想保护她们母女,你就跟我学剑吧。”庄周听到白岐说自己的剑术很差,于是向白岐说道。“怎么,我妻子有什么危险吗?”白岐问道。“大难恐怕就在这一年之内,如果先生能学得一身好本领或许能保护得了她,如若不然……” 白岐知道这个时代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一家人若想不受人欺负,自己确实需要提高一下自己的剑术,但是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庄周教自己的本领,定有所求。于是白岐问道:“不知白岐能为先生做些什么呢?”庄周笑着说道:“白岐先生只需入我门来,传播我道家精意即可。”白岐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困难的就答应了庄周的要求。 行过拜师之礼之后,白岐向庄周问道:“师傅,不知师傅的剑术是何名称。”庄周笑着说道:“我的剑术名叫逍遥剑。”庄周说着拉白岐拉到门外演练了起来。庄周的剑术对于出剑并无任何限制,心意所及正是剑锋所指,剑招看似来去无迹,却有剑意相连,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却是乱中有序。剑出无招却攻敌之必救,简单而有效。这就是庄周剑法的特点。 不过庄周的剑法的灵魂却并不在这些似有招似无招的剑招上,而在于他出剑的速度。庄周说道:“剑法之要在一个快字,任何招数都有破解的方法,只有一快字无法破解。你虽能学会了所有的剑招,但是出手的速度若是太慢就会露出许多不应该有的破绽,反之,如果你的速度够快,即使你的剑招之中有些破绽敌方也未必能抓住机会进攻。”白岐听着忽然想到《笑傲江湖》中的避邪剑法,正是以一个快字争雄的。白岐听到庄周这么说,心里不由的暗暗赞成。 白起向庄周问道:“请问师傅,有何方法可以提高出手的速度呢。”白岐问道。“只要多练习就可以了。”庄周说道。“是!师傅,白岐说道。”“你对敌的时候有哪一招是必须用到的?”庄周问道。“必须用到的?敌人的招式千变万化,我的招式也应随敌而变,没有任何一招是必须用的。”白岐想了想说道。“不!有一招是你与任何人对战都必须用到的。”庄周说道。“请师傅指教!” “拔剑!”“拔剑?”“正是!无论你与任何人对敌,都必须拔剑,如果你拔剑的速度比别人快,你就可以得到先机。”庄周说道。“是,弟子记下了。”“你以后要每天练习拔剑直击两千次以上。”庄周说道。“是!师傅。”“不但如此,你还要把这个戴在手腕上。”庄周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副黑黝黝的铁护腕放在白岐的面前。“这是……?”白岐不解。“这是我的师傅教我练剑时为我打造的,玄铁所俦,每只重二十斤,你每天练剑的时候把它带上,出剑的速度一定会有所进步的。”庄周说道。 白岐看着面前这对铁护腕,没想到这两个小东西居然各有二十斤重。二十斤重的东西拿在手上,想要把手放平也很困难,何况要还戴着它练剑?不过白岐知道那些体育运动员大多都是负重训练的,自己的军队的时候也这样训练过,所以什么也没说,接过两只护腕就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第十章 学习 这两个铁护腕还真沉,若非白岐现在的力气比原来大了很多,突然之间带上这么两个小东西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饶是如此白岐也是觉得十分的不便。庄周显然很熟悉这种感觉,他看着白岐那显得有些不自然的面容笑着说道:“初戴上时或有少许不便,习惯了就好了。”白岐点头应是。“白岐还有一事不知能不能向师傅请教。”白岐忽然又说道。“说来听听。”庄周向白岐说道。“不知道师傅懂不懂太极之术。”白岐忽然想起太极好像也是道家的功夫。虽然传说中是由张三丰所创,但是张三丰也是道家的人,难保他没有从庄周这里得到什么启发。 庄周从来没有听说过太极这个词,于是便问白岐,白岐把他所知的关于太极的一些东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庄周。庄周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理论,向白岐问道:“这功夫一听就知道博大精深,你是从何处听说的。”白岐不敢实说,于是答到:“弟子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但是书中却是语嫣不详,想来这功夫已经失传已久了。弟子觉得这太极与我道家好像有些关联,于是向师傅请教。” 庄周说道:“这门功夫我从未听过,如果能见到一些招式或许可以研究研究。不知道你那古书上可有什么招数没有。”白岐赶紧把自己从电视上学来的几招太极功法告诉给庄周,庄周笑着说道:“这门功夫果然古怪。我定要好好的琢磨一番才行。”白岐了然的点了点头。庄周又说道:“这些年来我从黄帝内经中学到一种奇特的呼吸之法,可以迅速的回复人的体力,也一并教给你吧。”白岐说道:“多谢师傅。”庄周说道:“天地万物,始于混沌,天地本是一体,人与天地也是一体的,当人的心境,意念等等能与天地自然达到某种溶合的地步,你失去的力量自然就会从自然中得到恢复,这种恢复的速度要比自然的回复要快的多。你仔细的记一下这些法门。” 白岐从未想过还有这么奇妙的功法。无论多么疲累,只好坐在地上,以庄周所教授的方法呼气吐气几十次,疲累的感觉立即消失无踪。庄周正是凭借于此才能以七十三岁高龄行走于山水之间而无疲累之相。白岐有时会以为这就是内功心法了,每天勤练不缀,他幻想着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能练成什么内功出来也未可知。 白岐自从得了这呼吸之法之后,有持无恐,觉得只有手上负重还嫌不够,又从山上采了一块重达五十公斤的大石背在身上做负重练习,他前做特种兵的时候,经常背着三十公斤重的背包武装越野,五六十斤的东西背上身上如若无物一般。或许是由于那种射蓝色射线的关系吧,白岐来到秦朝之后,明显的觉得自己的力量增大了很多,于是他提高了对自己的要求,在身上加了百斤重的重物。 白岐自从跟庄周学剑以来,每天还是会按时上山打猎的,而且他现在所猎杀的动物也不再是那些野兔,野鸡之类的东西了,他所选的目标都是那些深山里的虎、狼、狮、豹之类的大型动物。这些动物多出没于深山之中,白岐每天都要跑上上百里的山路才能遇到这些东西,他背着百斤重的大石穿梭于山林之间,累了则就地一坐,用庄周所教授的呼吸之法恢复体力。你还别说,一两个月下来,白岐的体力和力气还真的增大了不少,往反一次,在山林间休息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了。上一次,白岐跑了百来里的山路,扛着一只几百斤重的大熊回来,也只在路上休息了三次。庄周没想到白岐居然这样的运用那套呼吸之法,心里对白岐更是赞叹不绝。 这些日子来,白岐的体力不但增加得很快,剑术了提高得更快。白岐的力气增加了,把玄铁护腕戴在手上也不觉得如何的沉重了。再加上他每天都用剑与那些猛兽拼杀,出剑的速度和力量也提高的很快。白岐是聪明人,庄周所教的剑法,一学即会。白岐每天都会把这些剑招练上几十次不止。 白岐劳劳记住庄周的话,剑法之要,以快为本。每次打猎回来他都会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练习拔剑。手中所用的长剑,正是庄周随身所佩带之剑。白岐的家里本来是什么都没有的,白岐夫妇虽然每天都会很辛苦的劳做,但是这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一时还拿不出钱来为白岐买把长剑,所以白岐外出打猎,或者练习拔剑都是借庄周的长剑来用。 庄周这些日子除了教授白岐之外,就是琢磨那太极之道。这太极实在是博大精深,庄周虽然研究多日却始终弄不很清楚。不过他从白岐的口中听到一些圆转如意,借力打力之类的词也受了些启发,太极虽然没有研究出来,却也研究出来了一套借力使力,以弱克强的剑术出来。不但如此,这套剑术绵长不绝,剑意圆转,已经很有太极剑的味道了。当庄周第一次把这套剑术展现在白岐的面前的时候,白岐对庄周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他居然能创造出一种新的剑术出来,若非本身剑术高明而又见识非凡定是难以做到的。 战国时期,各国之间战事连连,除剑术之外,这里的人也大多都会学习射术和骑术,白岐买不起马,这骑术暂时是学不了的,不过他还是在庄周的要求之下买了一把长弓几筒狼牙竹箭,每天练剑之后跟着庄周练习射箭之术。白岐以前是军中的射击高手,虽然没有摸过弓箭,但是射击和射箭却有些相通之处,两者一结合,白岐的射术提高的也很快,就是现在而言,弓弦上架三支狼牙箭分别射中百步之外的目标对于白岐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庄周在白岐家里住了两个多月,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了白岐,等到白岐各方面都有所小成的时候,庄周就告辞离开了白岐的家。庄周本是受不得拘束的人,他从未在一个地方呆过如此之久,见到白岐已经有所小成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岐看着庄周的背影,远远的消失在了山林之中,不由得难过起来。庄周是白岐的师傅,不过在白岐的眼里他更像是一位父亲,仁爱,慈善而且也很随和。不知不觉中,白岐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除柳清和小叶儿之外最亲的亲人。 庄周离开之后,虽然没有人再指点白岐练剑了,但是白岐却比往日更加的勤奋了,现在他每天都要练习拔剑三四千次,比庄周在时练习的还要多。庄周走后白岐没有了长剑可用,他就从山里采了块石条用破布缠在一端做为把手,当成长剑来用。柳清见到白岐练剑练得如此勤奋就对白岐说道:“夫君,过两天我给你买把长剑如何?”白岐说道:“过些日子再说吧,现在家里还有很多地方等着钱用,等以后我们的钱多了再买吧。” “夫君,现在家里已经不缺什么了,你看,采药的药锄也买回来了,家里所需的东西也都买来回来了,暂时也没什么急需的东西要买了,等我们存够了钱就买把长剑给你如何?”柳清说道。“家里真的不缺什么了吗?”白岐问道。“真的不缺什么了。”柳清说道。“那好吧,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给你和小叶儿每人买一件新衣,然后才是我的长剑。”白岐说道。“夫君……”“不要说了清儿,就这么决定吧。”柳清看着爱郎,心里立即感到无限的甜蜜,紧紧的靠在了白岐的身上。 魏冉对白岐的来历还是很怀疑,只好去问魏澜了。魏澜把白岐的来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魏冉,并拿出了白岐留下的那些特种兵装备给魏冉看。魏冉这才知道白岐居然是来自两千多年之后的人。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一惊吃得可不小,一点儿也不敢相信,不过魏澜拿出的那些装备却让魏冉再也不能有任何的怀疑了。他是有见识的人,这些东西的是不是这个年代的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当他问起魏澜每年为什么都会到郊外去的时候,魏澜便把这些年来所做的梦境一并告诉了魏冉。魏冉这才知道魏澜在那里一等就是一天,等的正是这个叫白岐的人。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他从未见过的白岐将会是他这一生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未之后,魏冉也下令让所有认识白岐的人都出去寻找,但凡能提供一点消息的必有重赏。然而,白岐还有没找到,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却突然发生了。 第十一章 伤逝 魏冉四处寻找白岐也没得到任何的音迅。魏冉虽然有心加大寻找的力度,但是咸阳城里却突然发生了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使魏冉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白岐的寻找。这件是就是楚怀王逃走了。 楚怀王是楚国的国王,是被秦国的宣太后骗到秦国来的,宣太后是绝对不允许楚怀王返回楚国的。这楚怀王也不是普通的人物。楚怀王在位期间,灭了强大的越国,占有了原来的吴越之地,又向北进攻魏、韩、宋,这些胜利使楚国的领土几乎扩充了一倍。楚怀王十分渴望得到被秦国占领的巴蜀和汉中的肥沃土地,对这些地区进行过猛烈的攻击。 对于秦国来说,楚怀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邻居。于是,宣太后决心不计任何手段也要除掉楚怀王。她先利用自己出身楚国有楚国血统的事实,与楚怀王叙家谱,展开感情攻势。接着又示秦弱,主幼国疑,要割地嫁女与楚国结盟,希望得到楚怀王对她们母子的支持。结果,取得了楚怀王弃齐亲秦的外交胜利,造成齐、韩、魏三国因恐惧楚、秦、赵联手瓜分中原而进攻楚国。楚怀王只好向秦国求和,不过宣太后非要杀死楚怀王而后快,趁楚怀王向秦国求和的机会,引诱楚怀王入秦,把他强行扣留了下来。楚怀王入秦之后才知道自己上了秦人的当,想跑已经跑不掉了。 楚怀王自入秦以来,每天都想着如何才能逃回楚国去,只是秦人看守得实在是太严了,楚怀王一直都没有找到逃走的机会。或许是因为楚怀王这些日子来的表现好了点吧,秦人的对楚怀王的看管松懈了一点儿,终于让楚怀王找到了机会逃了出来。 宣太后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大惊,立即找来魏冉,要他务必把楚怀王抓回来,必要的时候,能把他的头提回来也行。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十个白岐也没有一个楚怀王重要啊。于是魏冉立即把手下的人都招了回来,让魏梁和柏言带着家里的所有门客,上等的,中等的,下等的一律出动,全力追杀楚怀王。 楚怀王知道秦国人必然会派大量的人来追杀他,于是挑了一条与楚国背离的小路逃了下去。楚怀王一行人逃得匆忙,根本没有准备任何的食物和水,当他们逃到一座山里的时候,一行人已经饿得受不了。入山之后,楚怀王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一边偷偷的派出去几个人让他们去打些野味来充饥,一边慢慢的向前赶路,能远离咸阳一分就会更安全一分。 几个打猎的还没有回来,楚怀王已经饿得快走不动了,这时一个手下指着不远处出现的几间草屋向楚怀王说道:“王上,您看,那里有户人家,我们去讨些食物来吃吧。”楚怀王虽然不愿惊动秦国的任何人,但是他实在是饿极了,再说这里只有这么一户人家,泄露行藏的机率并不是很高,于是就在两个贴身的门客的保护之下,向那草屋走了过去。 这间草屋正是白岐的家。柳清今天上午去了集市,把家里的兽皮和草药卖了出去,为白岐买了一把长剑,并做好饭食等着白岐回来吃饭。这时,三个身着华丽衣裳的人向着她的家里走了过来。居中的一位老者,身穿绣着精美图案的白色衣服,腰间佩着一方美玉,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之人。柳清心中暗自奇怪,这里并不靠近大路,一年之中也和难得会有人到这里来,今天怎么会有贵族之人到这里来呢。 柳清心中正在猜疑,三人中居左的一位中年男子向柳清说道:“这位大嫂,我们路过此地,迷失了方向,多日未曾进食,不知大嫂家里有没有多余的食物,我们想向大嫂买些来充饥。”柳清听这人说话有礼,就请三人进屋,说道:“正巧我刚刚做好午饭,几位如果不嫌就进来先吃一点吧。”“如此多谢大嫂了。”三人说着迅速的进到了屋子里。柳清把煮好的肉端了上来,对三人说道:“这是我夫君昨日打得猎物,请三位客人慢用。”三人也不客气,抓起盆里的肉食就吃了起来。 柳清看他们好像多日进食的样子,就向他们问道:“三位客从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啊。”刚才说话的那中年男子说道:“我们是出来打猎的,因为迷失了方向,已经在山里转了两天了,我们是要去咸阳的,不知到咸阳的路怎么走啊。”柳清信以为真,把去咸阳的路告诉给三人知道。三人吃完以后,又向柳清买了些干肉,带在身上,就向外走了出去。 柳清把他们送到门外,见三人却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于是对三人喊道:“三位你们走错方向了,那边才是去咸阳的路。”三人听到柳清的喊声,相互对望了几眼,那老者向他身边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回转了过来,依旧返回到白岐的家里说道:“大嫂,我们的水囊丢了,不知大嫂能否把家中的水囊借我们一用?”柳清答应着,从屋里把水囊拿了出来,交给那人。 那人把水囊接过来。装做取钱的样子,却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当胸刺进了柳清的胸口。屋里的小叶儿见到这种情形,立即吓得哭着跑了出来。那人踏前一步,手中长剑如流星一样的从小叶儿的脖子上划了过去,然后在小叶儿的身上擦了擦剑转身走开了。 今天白岐跑得远了点儿,虽然打到了两只狐狸,不过却回来得晚了一些。“清儿应该等急了吧。”白岐心里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很快的白岐就来到了家门前,他本以为柳清会站在大门口等他回来呢,可是大门口却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时常在大门口玩耍的小叶儿也不见踪影。 白岐心里正奇怪,猛然间望见了倒在院子里的柳清,白岐赶紧丢下手中的猎物,飞快的跑到了柳清的身边,用力的摇着她大声的喊道“清儿,清儿,你醒醒!”柳清被白岐震动,醒了过来,一把抓住白岐的胳膊,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是谁干的!是谁干的!”白岐连声问道。柳清摇了摇头指着屋里说道:“我……为你……买……买了……一把……长剑,就……在……屋里。”白岐放声痛哭起来。 “小叶儿呢……小叶儿……在哪里。”柳清突然问道。白岐把已经死去多时的小叶儿抱了过来,放在了柳清的身边。柳清看着自己可怜的孩子,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白岐强忍着心头的痛楚向柳清问道:“那些伤你的人,向哪个方向去了?”柳清抬起手向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可是她的手还没有抬起来,却突然手垂了下来,头一偏,死去了。白岐痛声大叫着:“清儿!清儿你醒醒!”可是柳清终于没有醒来。白岐一抹脸上的泪水顾不得把柳清和小叶儿掩埋起来。飞快的从屋里找出那把长剑朝着柳清所指的方向追了出去。这时如果有人看到他的样子一定会发现,白岐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血红血红的。 白岐起背着石头和猎物行走于这山林之间也比常人快些,现在去掉了猎物和石头,无物一身轻,奔跑起来就更快了。等到快要入夜的时候,白岐终于找到了他要追击的目标。这是一队只有四五十人的小形队伍,现在队伍正在休息,五四十多个人有一半人在外围警界,其他的人则围坐在一起啃着干粮。五六匹战马都拴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大树上。这些人显然有些顾及,不敢生火,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好像生怕惊动什么人似的。 白岐见他们人多,自己又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敢冒然攻击他们,只好偷偷的潜了过去,仔细的观察着这些人。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一脸的富贵之相的华服老者,这人的一身华服虽然在山野之中被划破了不少地方,但是这衣服穿在那人身上却丝毫不显的败破。这人的气质非常特殊,威严无匹,若非长期的过着位高权重的生活,是不能培养出这种气质的。 白岐心中暗惊,知道自己面前这人恐怕不得了,绝非自己一个平民可以相抗的。不过这却丝毫不会动摇白岐要杀死他的决心,只是白岐、却在心里更加了一分小心。 第十二章 追杀 一个看似随身护卫的人从身上的包袱里拿出几块干肉递给那华服老者。白岐看得清清楚楚,那干肉正是自已亲手制作的。这东西既然在这些人的手里,柳清和小叶儿应该就是这些人所杀了。白岐心里虽然已经认定了是他们所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准备捉个“舌头”来问问。于是白岐慢慢的向那些人靠了过去,当他潜到一个警卫者的身后的时候,突然发难,一掌切在那人的后颈处将那人切晕了过去。 白岐把那人打晕之后,把他扛到较远的一个小河处,用水把他淋醒,用军刀指着他的咽喉说道:“我问你,你老老实实给我回答,如果答错半个字,我马上要了你的小命儿。”那人赶紧点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白岐问道。“我们是楚国人,我们的主上是楚国的大王楚怀王,我们是刚刚从咸阳城里逃出来的,不敢走大路,所以才会在这里出现。”那人回答道。“我问你,山窝里的那母女俩可是你们杀的。”白岐又问道。“是我们主上命刘星杀的,和我们没有关系。”那人说道。“为什么要杀她们?”白岐又问。“因为后面有人追我们,我们主上怕她们泄露我们的行迹,所以……所以……。”那人说道。白岐听到这里,再不怀疑,一手握住那人的嘴,手中军刀用力的向着那人的心脏位置刺了下去。 白岐刺死了那人之后,迅速的从那些人的旁边绕过去,来到这些人的前面,把随身带来的捕兽用的几个铁夹偷偷方置在那些人必经的路上。白岐把这一切都做好之后,仍然绕回到这些人的身后,那些人已经休息好了,正准备上路,不过这时他们却还没有发现人群中已经少了一个人。 白岐也不惊动他们,摘下挂在肩上的长弓,从背后的箭筒中取出三支狼牙箭架在长弓之上,嗖的一声射了出去。三支狼牙箭划破宁静的树林准确的射在三名敌人的身上,那三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白岐三箭即出,手下毫不停留,飞快的又架上三箭,迅速的向那些人射了过去。这次敌人有所防备,各自找了棵树躲了过去,不过有的人反应慢了些,仍有两只狼牙竹箭射在了敌人的身上,最后一支箭却被一个身手敏捷的人挡了出去,射在了空处。 这时楚国人中也有个人飞快地拿出弓箭向这边射了过来。这人还真不愧是被一国之君所看中的人物,箭法还真是了得。他没有看到白岐的身影,单凭着白岐弓弦响起的声音就找到了白岐所在的住置,利箭自那人手中长弓射出之后,笔直的向着白岐藏身的地方射了过来。白岐心中暗惊,赶紧转身,躲过了那人射来的一箭。白岐把箭架在弓上,正想再射出一箭,只见他微微一露头,敌人那边的利箭就嗖的一声又向他这边射了过来。 白岐知道自己的箭法和目力都不如对方,不敢呆在原地与对方对射,他悄悄的向后退了过去,然后向左转了大约十几米远的距离,飞快的把手中的狼牙箭射了出去。随着白岐手中弓弦一响,楚人那边立即转向又有一支利箭射了过来。白岐赶紧再躲,只听啊的一声,白岐射出的那一箭正中一人的胸口,那人立即双手捧胸倒在了地上。幸亏白岐躲的快,就在白岐一低头的刹那之间,楚人射出的那支箭嗖的一声从白岐的头顶上射了过去,那只箭离白岐的头皮只差五公分的距离,若不是白岐低头低的快,那支箭已经射在了白岐的眉心了。 敌人的箭手居然厉害的这个地步,这不能不让白岐心惊。不过白岐却不知道对方却比他更吃惊。那人在楚国可是大大的有名,他的箭法不但在楚国是第一,就以整个战国来看,能超过他的箭法的绝对不超过两个。而这隐身暗处之人不但能躲过他的箭。居然还可以寻机射杀一个已方的人,这怎能不使这位楚国箭手感到惊奇。不过他惊奇归惊奇,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这隐身在暗处的人居然是来自两千多年后的一名特种兵,一种最善于潜入敌人的后方来完成最艰巨的任务的特种战士。 白岐的射术不及那个楚国人,他的心里开里琢磨着应该如何解决掉敌方的这位超级弓箭手了。这位弓箭手可以算是对方的狙击手,对付狙击手的方法,一是用机枪火力压制他,一是用一个比他更高明的狙击手压制他。可是这两样目前白岐都没有办法做到。无奈之下白岐只好先放弃这个弓箭手。因为这时楚怀王已经带着他的大队人马离开了,只有这弓箭手和少数的几人留下来垫后。 不过楚怀王他们前面的路却并不好走,他们还没走出多远,前面立即又传出了几声惨叫声。楚怀王见前面有埋伏,心里怕了,于是改变了原来的行进路线,向着另外的一条路上走了过去。白岐经常在这一片山林里打猎,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的就像自己的家一样。他既然解决不了那个弓箭手,只好悄悄的把长弓挂回肩上,看准了楚怀王逃走的路线,迅速的追了上去。 白岐长时间的奔走于山林之间,这些山路对于白岐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楚怀王来说,这山路恐怕已经是天下最难走的路了。他们不敢走大路,山间的小路又跑不开马,所以很快的白岐就追到了他们的身后。白岐远远的吊着他们,也不靠近,手中的箭矢一支接一支的射了出去。楚怀王那边再也没有高明的箭手可以抵挡白岐的利箭。一个个都找了棵大树躲了起来,同时拿出身上携带的弓箭与白岐对射。这些人中既然再也没有像刚才那人那样的高明弓箭手,面对白岐射来的冷箭他们只好用漫天的箭雨来对付。恐怕这也算是楚人对白岐这“阻击手”的“火力压制”吧。 多年的特种兵生活使白岐变得越来越冷静,既使面对着的那人是他的杀妻仇人,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冲动。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手中的箭矢快要用尽了,而对方却人多箭丰,如此乱射之下,自己没有射杀敌人的机会,而自己却难免不被对方的流箭所伤,而且敌人很明显是在等自己身后的那位高明弓箭手。如果那人再赶过来的话,那么自己两面受敌之下,恐怕就要栽在这里了。面对这种情况白岐立即放弃了现在的攻击方法,开始寻找别的办法了。 那楚人弓箭手等了许久之后,仍然不见隐身在的暗处的人现出身影,也不见他再射出任何一支箭矢。正在他奇怪之际,惨叫之声隐约地从前方传了过来。那人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好狡猾的敌人,居然跑到前面对付楚怀王去了。于是他赶紧向楚怀王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不过白岐选择攻击时间的时候,有意的拉长了两者之间的距离,那弓箭手想要立即增援楚怀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楚人弓箭手心急,迅速的向楚怀王靠拢过去,不过他奔出还不到半里之遥,突然一只大手从路边的草丛之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这人急奔的双脚,那楚人弓箭手奔走的很快根本来不及止住身子,在惯性的作用之下,上身立即向地面上趴了下去。那人刚一着地,一个人影突然从路边的草丛中窜了出来,寒光一闪,一把长剑重重的刺进了那名弓箭手的背上。这一剑刺得很急,没有伤到那弓箭手的要害。弓箭手强忍心疼痛,赶紧向前滚动了几圆,爬了起来。然而就在他刚要站起身来的一刻,又是寒光一闪,那名弓箭手的头颅立即飞出了十步之外,他的那具无头的尸体只好再一次的倒在了地上。 那伏击弓箭手的人当然正是白岐。只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白岐两剑砍落之后。近身保护那名弓箭手的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那名箭手倒地死去之后,这四人才惊慌地拔出剑来。不过说到剑术,现在的白岐已经不再是当初相府的那名下等门客了,他的剑术更不是眼前这四人所能抵挡得住的。 第十三章 绝崖 若说拔剑,他们哪快过白岐的速度。四人的剑还没拔出来,白岐手中的长剑已经再一次的割开了其中一人的咽喉。当其他三人的剑拔出来向白岐砍过来的时候,白岐已经完成了收剑,横挡两个动做。白岐手上带有铁护腕,手上力大无比,三人的长剑虽然同时砍在了白岐的剑上,仍然被白岐震得右手发麻。 白岐手上使劲,把三人的三把长剑推开,手中长剑迅速的在两人前面一划,又有两人的咽喉让白岐给割了开来。最后那人一见白岐眨眼之间就连杀了四人,吓的剑都拿不住了,怪叫一声,转身就向林子的深入跑了过去。白岐不慌不忙,长弓拉开,放箭,那人应声倒了下来。白岐看着那人倒下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道:“连小孩子你们都不放过,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座大山。” 楚怀王等人终于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他与两个得力的门客对望一眼,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扰。这时楚怀王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向楚怀王说道:“大王,看来箭破是回不来了。我们赶紧走吧。”楚怀王看了看剩下的三十多个人说道:“从这里到我楚都还有很远的路程。只有我们三人,他日路上若有意外,又当如何处置。”站在楚怀王身边的另一个人说道:“有我和刘星在,定能保护大王回到郢都去。随从之人,随处可招得,弃之也不可惜。只是可惜了和我们一共来到秦国的箭破。” 楚怀王叹了口气说道:“箭破跟了我十年了,从无二心,我如果能活着回到郢都,定要为箭破报仇。”那中年男子说道:“大王,等回到郢都之后,千涯愿为刺客回来刺杀秦王以报大王之辱。”楚怀王看了看自己身前的这两位剑手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走吧。”于是刘星转身对其他人说道:“我们两人保护大王先走,你们随后跟来。大王有令,你们若能安全的反回郢都,每人可得百两黄金,食邑千户,不过你们之中若有敢卖主求荣者,大王回去必灭他九族。”那些人赶紧伏下身子向楚怀王说道:“誓死保护大王脱险。”楚怀天嗯了一声,翻身上马带着刘星,千涯两人离去了。 白岐杀死五人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时候,楚怀王已经离开。不过白岐却并不知道。白岐从地上拣起一块树根,用力的向着楚人那边仍了过去。昏暗之中看不清,楚人已为有人冲了过来,举箭就射。当楚人的箭全部射在那树根之上的时候,白岐迅速的把手中的利箭射了出去,这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白岐也是精于夜战的人,虽然没有高科技的夜视装备,但是他射出的三支狼牙箭还是有两支射中了黑暗的中的敌人。 那些人被白岐射怕了,当白岐再往楚人的方向仍东西的时候,楚人再也不敢胡乱的放箭,一个个都躲在大树的后面,连头也不敢露一下。白岐见这些人不敢露头,就把身上的破衣撕了下来,系在箭头上引燃了,当做火箭向敌人方向射了过去,三支火箭射过去之后,敌人的防御圆里很快就着起了火来,那些躲身在大树身后的楚人再也藏不住,从大树身后走了出来。白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那人些只要一露出身形,白岐手中的弓箭必会象阎王贴子一样的准时送过去。不一会,又有近十个楚国人被白岐射杀在当场。 这时白岐身上的狼牙箭已经用尽了,白岐把手中的长弓一丢,猫着腰迅速的向着混乱的楚国人那边潜了过去。火光之中白岐偷偷的摸到一个楚国人的身后,左手猛然捂住那人的嘴,紧握在右手中的军刀飞快的在那人的脖子上划了过去,那人来不及发出一丝的叫喊,就被白岐抹断了脖子。 特种兵的身手之敏捷是这些两千多年之后的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白岐每天都背负着百斤以上的东西飞奔于山林之间,他现在的身手又远比他刚到秦朝的时候敏捷的多,所以白岐暗中杀死了好几个人之后,才被其中的一个楚国人发现了踪迹。楚国人大惊,立即大呼起来。白岐迅速抽出腰间长剑,猛然向那位呼叫的楚国人刺了过去。那楚国人的叫声还没有停止,白岐的剑已经刺进了那人的咽喉,那人的叫声也被白岐挡了下来。 白岐虽然杀了那人,但是那人的叫声却已经惊动了其他的楚国人。他们听到这人的呼声,哗啦一下子都向白岐围了过来。这些人虽然也是楚国的高手,但是由于他们已经被白岐杀怕了,在心理上总觉得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他们心里胆怯,出手难免有点缩手缩脚,不过白岐却不管这些,长剑飞快的舞动着,庄周所教授于他的那些招式都被他迅速的使了出来。 庄周的招式看似杂乱无章,但是连贯起来使用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这些招式本身并没有太大的连系,即使是高明的剑手也很难从招式的转换之间看出下一招将要攻向何处。再加上白岐的剑使得实在是太快了,那人些几乎是刚刚与白岐接触上,就被白岐杀了两人。这些人更加胆寒了,白岐虎吼一声,冲入人群之中,见人就刺。楚国人也是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等那些楚国人反应过来,想要攻击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被白岐留下了一个透明的窟窿,而白岐的人却早已经扑向了另外的楚国人,这人则带着八分的不情愿,九分的不甘心和十分的恐惧魂归地府去了。 白岐砍了半天,等到白岐把这些人都杀光之后,他的身上也先后被这些楚人砍伤了七八处,不过还好没有伤到什么重要部位,白岐还有一战之力。白岐用破衣把身上的伤口粗略地包扎了一下,在这些死人堆里查看了一遍。没有!楚怀王居然逃走了。白岐顾不得再休息,迅速的向着一条山路上追了出去。白岐就这样追至半夜,一路上不断发现楚怀王走过的痕迹,只是白岐却到目前为止依旧追不上那该死的楚怀王。他走的太早了,看来这样追是追不上的。白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转身向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转了过去。 白岐顺着一条极细的山间小路飞快的奔跑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这条路的尽头。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绝崖,从这座绝崖下去,下面就是出山的山口了,无论楚怀王从哪里走,他都必然会从这里出山。只要能从这里下就,就一定能拦得住楚怀王。今天的月亮虽然很明亮但是它所发出的微弱光线却不足以让白起看清这绝崖上的任何一个落脚点,他这样下去恐怕是很难平安的落地的。 白岐来到绝崖的旁边,向着黑漆漆的崖下望了过去。崖下黑沉沉的,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一只待人而噬的恶魔一样。白岐往下望了一眼,赶紧后退一步,他突然感到一阵的眩晕,这样的高度,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没有把握。他又向下看了看,心里犹豫着,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影现了和柳清在一起的日子,柳清那样的关心他,照顾他,无论是在他受伤的时候,还是两人结婚以后,柳清对他都是那么体贴,她给了他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白岐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小叶儿喊他父亲的声音。小叶儿……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们居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白岐想着想着,眼睛又红了起来。一咬下,攀着冰冰的岩石向山崖之下爬去。 山崖并没有太多的落脚点,白岐不时的把手中的军刀刺进岩石的缝隙里,借着那一点点的力量在山崖上攀爬着。岩石擦伤了他的身子,他没有感到一点儿的痛楚,与他心里的痛楚相比,这点疼不算什么。他的手被划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这也没什么,更大伤口也是在心里。现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尽快的赶到崖下去,一定要把楚怀王拦下来,一定要为柳清和小叶儿报仇。他觉得有这股信念支撑着他,再高的山崖他也可以平安的落地。 第十四章 重剑 天快亮的时候,逃了一夜没有做任何休息的楚怀王再也支持不住了。于是他让刘星、千涯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休息。刘星爬到一个小山丘上看了看,回去向楚怀说道:“我们再向前走上十几里路就可以走出这座大山了。出了大山大王就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好的吃点东西了。”楚怀王听说,立即翻身上马并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快走,这里有没有吃的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我们身后还有一伙不知数目的敌人隐身在暗处。我们只有藏身到人群当中去才可放心的休息。”刘星和千涯也马上点头表示同意。 原来楚怀王从咸阳逃出来之后一直觉得身后有许多人在追杀他们。等到白岐现身攻击他们的时候,他们很自然的就把白岐当成了咸阳的追兵了,所以楚怀王他们连仔细调查一下的勇气也欠奉,一路逃到了这里。如果他们不是这么胆小,胆敢多等一会儿,仔细的看一看的话,说不定就能发现那攻击他们的“追兵”只有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再多几个白岐也被他们给分尸了。不过事实并不等于如果,事实上他们还是被白岐一个人给追杀到了这里。 眼着着前面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小镇了,楚怀王他们心情好了很多,一扫昨日被人追杀的颓废,策马飞快的向那小镇奔了过去。就在三人暗自高兴的时候,奔驰在最前的楚怀王的马儿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楚怀王立即被甩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刘星和千涯两人赶紧下马把楚怀王扶了起来。这时,一个身穿虎皮破衣的大汉突然从路边的林子里跳了出来。这大汉二十多岁,身高体壮,肩挂长弓,腰佩长剑把三人的去路给拦住了。刘星、千涯赶紧上前,挡在楚怀王身前向那大汉大声的问道:“你是何人,敢拦阻我们的去路。”“你们不认识我?告诉你们,我叫白岐,你们昨日杀的那两母女正是我的妻子和女儿。”那大汉大声的说道。 这大汉正是白岐。或许是吉人自有天向,又或许是柳清母女在天上保佑着他,他居然真的有惊无险的从那绝崖之上下来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刘星、千涯两人听白岐这么一说,立即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于是千涯一翻身来到白岐面前,抽出腰间长剑就向白岐走了过来。自从知道楚怀王的身份之后,白岐对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大意,对着千涯的时候白岐尤是如此。只见白岐也慢慢的把柳清为他买来的那把长剑抽了出来,遥遥的向着千涯指了过去。 千涯没想到一个猎户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托大,立即挥剑向白岐斩了过来。千涯的剑不是很快,但是却很重,似乎每一剑中都包含着千钧的力气。白岐不知根底,迅速的挥剑向着千涯的长剑撞了过去。巨大的力量从千涯的剑上传了过来,立即把白岐的剑给撞飞了出去。白岐一招不慎失了先机,千涯的剑招立即源源不绝的攻了过来。千涯的剑招每一招都是力量十足,白岐与他硬拼并占不到什么偏宜,白岐虽有心利用自己的快剑取胜,但是却没有机会取下手腕上的玄铁护腕,手上带着二十多斤的玄铁护腕,白岐的剑招自然慢了些,不过即使如此,他的剑还是要比千涯的剑快上一点儿。 白岐与千涯混战不休,却不知千涯的心里却是如大海一样波涛翻涌。千涯是天下有名的大力剑手,一手重剑从来没有人敢与他正面相抗,可是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猎户不但能与他硬拼了这么久而不落下风,自己反而被这人震得手臂发麻。在一旁护着楚怀王的刘星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心自暗惊,没有想到这次秦国之行竟会如此的步步凶险。 千涯的力气确实太大。白岐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在负重训练,饶是如此他的力气还是比不过千涯的力气。白岐在力量上受挫,不愿再与千涯较力,展开庄周教他的太极之法与千涯周旋起来。白岐告诉庄周的太极并不是纯正的太极法则,庄周教给白岐的太极当然就更不是原来的太极了。不过庄周毕竟是有非凡才智的人,他所研究的太极虽然没有原来的太极的形却有原来太极的神,尤其这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之法,更是被他研究的通透彻底。 白岐把新学的太极之术用于剑法之中,原本大开大阖的剑招立即便得绵绵密密,意断丝连。先前的几十招白岐剑剑与千涯比拼力量,而现在白岐却突然把自己剑招上的力量突然全部撤走了,不但如此,他居然把千涯剑上的力量也给拨到了一边去了。千涯只感觉自己的剑招好像劈在棉花上一样,浑不着力,手中剑招并未使老,可是剑式却已经被人引到别的方向去了。千涯心里暗惊,心道:“这人的招数好怪。”他心里这么想着,出手的速度不由得又慢了两分,他这一慢白岐立即又争得了先机,手中剑招一招接一招的迅速向着千涯递了过去。 千涯见他突然又改变了招数,心里又是惊奇,弄不情白岐到底要干些什么。不过千涯到底是高手,几招一过他就看出了白岐剑招中的历害。那就是这些剑招步步抢人先机,如果白岐的出手能够再快一点的话,自己恐怕已经伤在了这人的手下。为什么?因为对方的剑招如果能比自己的剑招快上一式的话,自己势必会伤在这一式之下,而全无抵当之力,这就快剑的妙用。他的老搭档刘星正是使用快剑的老手,与他合作了这么多年,千涯当然明白快剑的妙用。 明白这一点之后,千涯完全放弃了自己的重剑,极力提高自己出剑的速度,绝对不让白岐的剑势比自己快过一式去。白岐久战不果,心中已经有些后悔没有用太极之术打败千涯。想到这里他的剑术再一次的变了。只见他剑意一转,出剑的速度立即又慢了下来,千涯现在正极力提高自己的速度,有的时候他的招式并未使完,见到白岐变招他也跟着变招,完全是一副比拼速度的架式,白岐这剑速一慢,千涯的剑术并不能很快的适应过来,三两招之后就被白岐的剑招给吸住了。 白岐用长剑吸住千涯手中之剑,用了个引字决把千涯的长剑用力的一带,再一送把千涯的剑送了出去。千涯的剑被白岐送出去,千涯的面前立即空了出来。白岐不等千涯有防御的时间,迅速的改变剑路,手中的长剑以最快的速度递了出去。千涯手中的长剑还没有收回来,胸口已经中了白岐一剑。鲜血立即顺着长剑流了下来。若是在刚开始的时候,白岐若想把这么轻易的玩转千涯手中的长剑跟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千涯的剑太重,白岐根本牵不动千涯的剑式。而现在,千涯为了追求剑速而放弃了剑力,所以很快的就被白岐的长剑给牵制了,等到千涯想再一次的运起重剑的时候,为时已经晚了。 千涯的剑被白岐送出去之后,赶紧回剑反刺白岐的左肩,白岐不但不把剑抽回来加以格挡,反而用自己握剑的右手向着千涯的右手撞了过去。千涯的右手还没有收回就被白岐再一次的撞了出去,同时插在千涯胸口的长剑也借着这一推之力把千涯的胸口画了开来。 白岐的长剑这么横着一切,不但划开了千涯的胸口,还伤到了千涯的心脏,当刘星见到不妙想过来救援的时候,千涯已经仰面倒在了地上,挂掉了。刘星一看知道千涯是不行了,也不答话,飞快的向白岐冲了过来,行进之中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就向白岐刺了过来。刘星是以快剑出名的,他的剑真的很快,就像流星一样,白岐的手臂刚刚递出一半,手腕上就中了刘星一剑,还好白岐的手腕上有一对铁护腕,刘星的长剑刺在了那对护腕上。若非如此白岐的一只右手就算是废了。 第十五章 报仇 白岐这些日子以来练的最多的就是拔剑,在他看来他出剑的速度已经非常的快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刘星的剑居然比他的剑还快。一眨眼之间白岐的面前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剑尖了,这些剑尖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就像一群星星一样一闪即灭。只是这些星星闪起的太快了,白岐仿佛觉得自己的面前好像出现了一道光幕布一样。这所有的剑光都是刘星的手中的这一把剑所幻化出来的。他出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一剑的剑影还没有消失,下一剑,下两剑,下三剑的剑影都接着出现了。白岐的面前就象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剑一样。 这招正是刘星的成名剑法,星光万象。白岐虽然努力的去抵挡,但是他还是被刘星的长剑在身上刺下了好几处伤痕。还好,刘星的剑快归快,力量却不大,远比千涯的剑要轻的多。白岐虽然受了几处剑伤,但是伤口都不是太深,只是些皮肉小伤。白岐明白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自己是没有胜算的。于是白起猛然后退一步,迅速的把两只手腕上的护腕取了下来,丢在了自己的脚下。 刘星昨天白天折腾了一天,夜里又逃了一夜,没有一点儿休息的时间。当他几十剑攻出之后,他的体力已经所剩不多了。像星光万象这种剑法是最消耗体力的。刘星见到白岐后退他也没有追击,也跟着后退一步长剑当胸一横紧紧的盯在了白岐的身上。他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儿回复体力的时间,然后再一鼓做气把白岐斩杀于剑下。不过他却没有想到白岐后退只不过是为了把护腕取下来,而不是为了避战。 白岐把护腕取下来以后,迅速的又向刘星扑了过去。身上突然少了四十斤的东西,白岐移动的速度立时快了很多。刘星没想到白岐来的这么快,连思考都来不及手中的长剑就迅速的彪射而出了。两人之间的空间处立即又闪现出点点的星光。刘星的剑很快,他有赵国第一快剑的美名,但是今天他却见到了比他更快的剑。 不!应该说他没有看到!他根本还没有看到白岐的长剑,白岐的剑却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并且毫无征兆的刺进了他的心脏部位。刘星的手中正要幻化出来的星光突然之间完全的消失了,比之流星的消失的速度还要快上很多。星光消失之后,露出的是刘星那张苍白的脸,那张写满不相信和不甘心的脸。刘星是多么的不甘心啊。他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失败,唯独不能接受这种失败。天下怎么可能还有人比他的剑更快?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回答刘星的问题,他也永远不须要这问题的答案了。他死了。 楚怀王见自己最得力的两个手下都死在了这人的手里,心里害怕了。向白岐说道:“壮士,壮士,我知道是我们不对,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后面有人追杀我,我不能留下任何线索让他们追踪到我。壮士,人死不能复生,壮士只要肯放过我,等我回到楚国之后,我送壮士十个美女,保证每一个都会比你的妻子漂亮百倍。”“无耻!”白岐大怒,手中长剑不知不觉中递了出去。 楚怀王还想再劝劝他,见到白岐挺剑刺了过来,慌忙抽出腰间佩剑向着白岐的剑挡了过来。楚怀王虽然也懂剑术但是他的身手与千涯、刘星两人相比差得实在是太多了,三招之内便伤在了白岐的剑下。白岐想想楚怀王刚才所说的话,心里气的不得了,下手绝不留情,终于在第十招上,一剑刺进了楚怀王的左胸,然后趁着楚怀王重伤之际,挥剑把他的头割了下来。 白岐杀死楚怀王之后,迅速的向自己的家里跑去。他出来的急了,还没来得及安葬死去的柳清和小叶儿。现在大仇既然已经得报,当务之急当然是回去安葬她们母女两个。 ***** 魏冉接受了追杀楚怀王这个任务之后立即尽起手下的精英,由魏梁带队一路追杀而来。相府有一个叫卫笑的人,最善长追踪,楚怀王他们虽然已经走过去多时,但是他还是精准的找到了楚怀王等人逃走的路线。一队人沿路追了下来,很快的他们就追到了白岐的家里。卫笑在白岐家转了一圈对魏梁说道:“楚怀王来过这里,门外的这母女二人看来应该是被他们杀死的。”“看来他们是怕这两人泄露他们逃离的方向。我们快追,不要让他们逃了。”魏梁说道。“大总管放心,没有我卫笑追不到的人。他们向那个方向去了。”卫笑说着朝山里指了指。魏梁向着卫笑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大声的说道:“追!”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白岐家向着楚怀王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过了很大一会儿,卫笑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用力的四处闻了闻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魏梁赶紧向他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卫笑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搜索着,不一会儿他在一条小河边找到了一具男尸。魏梁看了看这男尸向卫笑说道:“这人是不是楚怀王的人?”“应该是了,奇怪,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卫笑想了想说道。“还有没有什么线索?”魏梁又问。“我刚才已经在那边找到了新被踩断的树枝,他们应该走的就是这条路。不过他们好象遇到了敌人,走得很急,足迹十分的混乱。”卫笑说道。“他们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只是不知道这朋友是何人。先不管这死人了,我们快追。”魏梁说道。 这些人越往下追越是心惊。楚怀王带来的人一个个都的都被人杀死在了半路之上,有的已经死去了多时,而有的却是刚死不久,体温尚存。魏梁看过这些尸体之后向卫笑问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来?”“这些人都是死在一个人的手上。”卫笑说道。“何以见得。这些人之中有很多都是被人用长剑割开喉咙而死的,而且都是一剑毕命,而另外的人刚全部都死于弓箭之下。这些人的死法如此相近,必是死在一个人的手里。”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魏梁又问。“大总管既然已经猜到是什么人所为了,又何和非要我说出来呢。”卫笑说道。魏梁点头道:“没想到在这荒山之中也有这等高人。不过你认为一个猎者真的可以杀死如此多的人吗?”魏梁问道。“那人所用的箭正是猎者所常用的狼牙竹箭,而楚怀王又刚在那猎者的家中杀了人,应该是那家的猎者在报复无疑了。”卫笑说道。“只是不知道他还能再杀几个人。”魏梁叹道。“听主上说这次随楚怀王逃走的是赵国人刘星和韩国人千涯,此事可是真的?”卫笑问道。魏梁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猎者死定了。”卫笑说道。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加快了脚步向前追了过去。随着众人越走越远,魏梁和卫笑的心里渐渐的没底了,若是让楚怀王先一步到达前面的小镇,恐怕就不容易找到他了。不过当一行人来到山口处的时候,他们却着实的被眼前的景像给吓住了。“这两人可是刘星和千涯?”魏梁向卫笑问道。“正是,三年前我在楚国的时候,在街上远远的见到这两人跟随在楚怀王的身边,他们的样子我还记得。这两人正是刘星和千涯。”卫笑说道。 “这么说面前这无头的尸体就是楚怀王了?”魏梁说道。“看来是了,从他身上的衣服看应该是他,楚人爱穿华丽的衣服,这人所穿的衣服不但华丽而且贵重,十之八九应该就是楚怀王了。”“可惜了,一国之君却落得个身首异处。”魏梁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复命了。”卫笑问道。“我们应该把楚怀王的人头带回去。要不然主上无法向大王和太后交代。”魏梁说道。“这人头应该在那猎者的手中。”卫笑说道。“那人还会回去的,因为他的妻女还没有安葬。”魏梁说道。“我们快回去。”卫笑说道。 魏梁看了看卫笑说道:“这人也有可能不是楚怀王。”“你是说……”“我带人回去,你带一部分人再向前追一段路,实在找不到再回来。”魏梁说道。“也只好这样了。”卫笑说。 当魏梁再一次回到白岐的家的时候,倒在门外的柳清和小叶儿果然已经不见了,代替两人尸体的是建在门前松树之下的一大一小两个坟堆。在那较大的坟堆之前不但摆着一些祭品,还摆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正是楚怀王的人头。 魏梁一看这情形立即明白了一切。他仰声向着那门里喊到:“主人请出来一会!”白岐从屋里走了出来。当两人看清对方的样子的时候两人不由得都是一愣,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你?” 第十六章 亲顾 咸阳城,相府,魏冉看着眼前的人头,仔细的听着魏梁的报告,他听得非常仔细,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细节。魏冉听完以后,眉毛向上一扬向魏梁说道:“千涯和刘星这两个人的实力如何你可知晓?”“回主上,属下虽未见过这两人出手,但是却听过他们的名字,这是两个非常出色的剑手。”魏梁答道。“我见过他们二人出手。那是楚怀王初到秦国的时候,我王为了挫一挫楚怀王的威风派了六七个高手与这两人比剑都败在了这两人的剑下,最后还是由剑客柳商亲自出手才打败了这两个人。”魏冉说道。 “什么?要柳商亲自出手才能打败这两人?”魏梁心中一惊,失口说道。他知道两人的名声很响,但是绝想不到这两人的剑术会高明至如此的地步。“千涯是韩人中难得的大力士,力举千斤而面不改色,这种大力士在我们秦国也是不多见的。他师从于韩国最高明的剑手子叶,能巧妙的把全身的力量运转到一柄长剑上去,他手中所握的虽是一柄长剑,但是这柄长剑却比一把重斧也不皇多让。更加难得的是他的剑法不但力重而且精妙,天下剑法重力而难以重形,力大难免笨拙,而千涯的剑法却不然,他的剑法却是集了这两样优点于一身的,最初与千涯较技的是我国的名剑莫敌,以莫敌的剑术却也只与他战了十个回合。”魏冉说道。 “十个回合?”“正是,你所说的那个白岐的力量是否大得过千涯,剑术是否真的比千涯的剑术更精妙呢。”魏冉问道。“白岐的剑法并不是很高明,他初到这里的时候剑术非常的糟糕,不过他进步的很快,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的剑术就已经在下等门客中拔尖了,不过以他败在寒仁剑下这点看来,他的剑术恐怕不可能高得过千涯。” “千涯的剑法虽高,但是他的排名却在刘星之下。”魏冉又说道。“不知这刘星的剑法又有何高明之处?”魏梁问道。“刘星的剑法最主要的是快,他的剑法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流星,或者他的剑比流星还快。他曾经用手中的一把长剑挡下了我秦国的箭雨。其剑法之快,天下少有。”魏冉说道。“快剑是最难破的,如果白岐的剑不能比刘星的剑更快,那他只能以力量取胜了,不过对付刘星这样的高手,以力取胜也不是很容易。” “刘星是怎么死的。”魏冉突然问道。“长剑穿心而死。”魏梁答道。“有无其他伤痕?”魏冉又问。“并无其他伤痕。”“一剑毙命,你觉得会是两者较力的那种可笑情况吗?”“难道白岐的剑居然能快得过刘星?”魏梁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真想见见这个白岐啊。”魏冉说道。“主上,小姐已经亲自去请白岐了,相信白岐一定会给小姐一个面子的。”魏梁说道。“但愿吧,天下还没有我相府请不到的客人,更何况是小姐亲自出马。”魏冉说道。“是主上。” 魏澜在听到白岐还活着的消息以后立即带着人向白岐的家里奔去。在几间低矮的草房里魏澜见到了这位自己找寻多时的男子。见到白岐,魏澜的心情就像推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白岐没有想到魏澜会亲自到这里来,他有点不安的向魏澜问道:“小姐怎么亲自到这种地方来了。这种败破的地方实在不是小姐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们派了两次人请你回去,你为什么不肯回去?”魏澜问道。“小姐……”白岐对这位曾经收留自己的魏澜小姐心里总是怀着一份感激,不忍让她难堪。“怎么样?你还是不肯跟我回去是不是?”魏澜生气地向白岐嗔道。“小姐,白岐不适合那种生活,还是请小姐放过白岐吧。”白岐说道。“那你适合哪种生活,就是这种生活吗?”魏澜指着这低矮的草房说道。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白岐见到这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了,向魏澜说道。魏澜哼了一声,一转身走出了这草房,显然她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 白岐领着魏澜在不远处的小河边慢慢的走着,那些随着魏澜而来的下人们远远的跟在后面,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打扰他们。“相府人才济济,小姐为什么非要白岐回去呢?”白岐说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一定要把你留在自己的身边呢?”魏澜说道。“小姐……”白岐说道。“对!我是看上了你,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来自两千年前还是两千年后,我就是喜欢你。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我自十岁起每年都能梦到你,我在当初遇到你的地方等了你三年,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夫君。我绝不再让你离开我。”魏澜忘情地说着。说到激动之处,眼泪悄悄的从她那美丽的脸庞上滑落了下来。最后,魏澜更是放声痛哭,哭得她自己整个人都扑到了白岐的怀里去了。 白岐显然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场面,被魏澜弄得手足无措。这位魏澜小姐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她远没有柳清对于白岐来说,显得那么实在。她仿佛是永远飞舞在九天的仙女,不应该会落到凡尘中来的。虽然有时他也对这仙女怀有一丝幻想,但是当这仙女真的飞落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你知道……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突然消失在这里,回到我那个年代去了。”白岐说道。 “其实你自已也不相信自己可以真的回到你的那个世界去,是不是?”魏澜说道。“什么?”白岐抬起头来看着魏澜的脸。“你既然回不去就不要再想着以前,想着你的过去了,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我会像躺在那里的那个女人一样好好的照顾你的。”魏澜说道着向院里子里的大坟指了指。“……” “上天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有他的目的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但是你绝不应该在这山林里活一辈子,否则上天为什么非要把你弄到这个年代来。”魏澜说道。“我可以做些什么呢?”白岐向魏澜问道。“你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吗?”魏澜问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要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白岐叹道。“那你现在应该想一想了,无论你是不是将要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你都不应该错过生命的每一天。‘不要错过生命的每一天’这句话是你告诉我的,你不要说你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魏澜说道。 “不要错过生命的每一天吗?”白岐说道:“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去做?”“我不知道,可是无论如何,所有的事都要做过才知道结果,不是吗?”魏澜说道。“好吧,我随你回去,至于我将来要做些什么我须要想一想,你给我点时间罢。”白岐说道。“好的,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魏澜说道。 白岐又回到了相府,他回到相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带去见魏冉。魏冉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特别的门客。“你就是白岐?”魏冉向白岐问道。“是的,我就是白岐。”白岐答道。“无礼,怎可对主上如此的不恭敬。”站在一旁的柏言立即向白岐斥道。“没事儿的,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有些话要与白岐谈谈。”魏冉说道。 等那些下人都走了出去魏冉向白岐说道:“魏澜已经把你的来历告诉我了。”“那请问您相信我所说的话吗?”白岐问道。“不由得我不信,你所带来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魏冉说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白岐说道。“我想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魏冉问道。“我是军人,职业军人。”白岐说道。“哦?那你愿不愿意再做回本行,成为我大秦将士中的一员呢?”魏冉问道。 “一切听从您的安排。”白岐答道。“好,既然如此你先在相府安心的住下,过两天我会找个机会把你安置在军中,不过能不能有一番作为就看你自己的了。”魏冉说道。白岐点头答应着。“你和魏澜的关系怎样?”魏冉又向白岐问道。“小姐在我无助的时候收留过我,这种恩情白岐永不会忘记。”白岐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主上以为什么?”白岐问道。“没有……”“?” 第十七章 更名 “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魏冉说道。“主上有什么事尽管分咐就是了。”白岐说道。“你应该明白,在这个年代里,各国之间分争不断,各国都在严密的防范着任何可疑的人。正因为如此一个人的身份就变得很重要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不但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重用,甚至还会被当成奸细给抓起来。因此你必须要有一个恰当的身份。”魏冉说道。 “不知主上有何安排?”白岐问道。“你的新身份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只需记往这上面所写的东西即可。”魏冉说着把一块身份证明牌儿和一圈帛卷递给了白岐。“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叫白起,是郿地人,这帛卷上所记载的就是你的生平,你好好的记下了。”魏冉说道。白岐把身份证明接过来往自己怀里一塞,却把那帛卷推了回去说道:“大篆我一个字也不认识,看不懂,还是主上给我念念吧。” 魏冉见白岐居然使唤起他这个主子来了,心里觉得即可气又好笑,于是向白岐问道:“你没有学过认字吗?”“我当然学过认字,但是我学得都是一些简化的汉字,现在你们用的这种字体,我们叫它大篆,它可以说是所有字体里最难认的了。我认不了几个。”白岐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有时间你倒要把你们用的那种字体写给我看看。”魏冉说着把帛卷上记录的东西念了出来。 原来在是郿地人还真有一个叫白起的人,不过那人已经死了,两个月前郿地出现了瘟疫,死了很多人,白起他们那个村子更是全部死绝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指证白岐不是真的白起。正因为如此魏冉才会给白起找了这样一个身份。 白岐对改换身份这件事没有任何异意,但是对白起这个名字却很有一点意见。白起可是历史上的名人,如果自己用了这个名字会不会真的成为历史上的那位杀人如麻的白起将军呢。不过他虽然不想用这个名字但是却不能把原因告诉给魏冉。他总不能说白起是个名人,我不想当名人吧。 白岐一个劲的抗意,但是魏冉却十分中意这个身份。一是因为白起这个人身世很清白,而且所有认识他的人也都死光了,不易露出马脚。另一方面也因为这个名字和白岐这个名字差不多,可以用发音不准来堵住那些认识白岐的门客们的嘴。白岐争取多次不果,最后终于无奈的变成了白起(以后都称白起)。 白起再次的回到相府就不再住在原来的门客大院里了。他现在是上等门客,有着一个自己的小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也宽畅明亮。白起虽然很喜欢这个小院,但是住在这里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山里的那间草房。 这次与楚怀王的手下交手使白起意识到这个时代藏龙卧虎,自己的这点本事跟本算不了什么。于是白起更加勤奋的练习自己的剑术了,至于庄周所教授的呼吸之法更是每天练习不辍,这次他杀掉楚怀王立了功,魏冉赏赐他很多的钱财,白起用这些钱打造了一身沉重的铁甲穿在身上负重练习,一方面增加自己的体力,另一方面提高自己的敏捷。这身铁甲有两百多斤重,比将军在战场上所用的铠甲还要重出很多。普通人穿上它以后走路都很困难,白却每天都要穿着它跑步三十公里,风雨无阻。魏冉从下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心里对这人大加的赞赏,对白起更加的看重了。 白起回到相府的第十天,白起随着魏冉进宫,见到了秦昭王。秦昭王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高大的身材,方脸怒目,威武不凡。秦昭王坐在那高高的殿堂之上,更是威风八面让人不敢逼视。白起猛然见到秦昭王不由的低下了头去,不敢正面窥视于他。 魏冉在前领着白起来到大殿正中,拜倒在地向秦王唱道:“臣魏冉携白起拜见我王万岁。”“相邦,你身后之人就是手刃楚怀王的异士白起?”秦昭王向魏冉问道。“回大王,此人正是白起。”“两位起来回话。”“谢大王。”“这白起是何来历?”秦昭王问道。“白起本是我大秦军中之勇士,臣见其勇武便收做了臣的家臣。”魏冉说道。“这就是相邦的不是了,如此人材相邦怎能留在自己身边为你一人效力呢?”秦昭王笑着说道。“回大王,魏冉为我大秦效力,此人为臣效力即是为我大秦效力,大王如有差遣,白起定会以死为我王效力的。”魏冉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秦昭王向白起问道。“回大王,白起愿为我大秦做任何事情。”白起断然说道。 “好!不愧我大秦勇士。”秦昭王赞道。“相邦?以我大秦法制,立下如此功劳当封何职?”秦昭王向魏冉问道。“白起是臣的引荐的,一切听从大王按排。”“白起斩敌五十人,更杀死了楚怀王,我欲封他为官大夫,任兵卫统领之职不知相邦意下如何?”“谢大王恩典。”魏冉下跪说道。白起也跟着向秦昭王下跪谢恩。 “我本没有处死楚怀王的意思,但是楚怀王不识时务,非要出逃寻死我们也没有办法。”秦昭王说完白起的事又向魏冉说道。“是,是他自己寻死,愿不得我们。”魏冉说道。“可是楚怀王一死,我们便不能以此要挟楚国了,恐怕楚王的大军不日就要到来。”秦昭王说道。“我大秦有这么多的勇士,又何俱区区一个楚国。”魏冉说道。“我们当然不会俱怕楚国,只是今年我们刚与孟尝君带来的联军打了一仗,新败之后我们实在不宜再与楚国开战了,相邦以为呢?”秦昭王说道。“大王所说甚是,大王即不愿与楚开战,那我们最好能找人来扯扯楚人的后腿。”魏冉说道。 “相邦以为谁最合适呢?”“以臣看,齐愍王倒是很合适。”魏冉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来年夏秋之交正是齐国太后的六十寿辰,我欲让娴公主前去拜寿,并请相邦一同出使,不知相邦意下如何?”秦昭王问道。“臣准备妥当立即出发。”秦昭王说道:“一切有劳相邦了。白起也一同前去吧。”“是,尊大王令!” 官大夫可以说是个不小的爵位,本来以白起的资历是不能得到这样高的一个爵位的,但是由于他在截杀楚怀王一事中表现了非凡的武力,秦王想借助他的武力来保卫这位娴公主,所以就借了这样一个爵位来笼络于他。 再说这位娴公主,她的母亲是齐国的公主,秦国实行远交近攻的战略,与他周围的国家不断的开战,却与和他较远的国家保持良好的关系,娴公主的母亲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被秦国娶回来的。秦昭王这次派娴公主前往齐国,正是想打一打感情牌。当然齐国与楚国还有些其他的恩冤,秦昭王当然不会以为单凭娴公主的关系就可以打动齐王,最主要的还是要利用齐,楚两国之间的矛盾,只不过有娴公主在齐国太后耳边吹吹风,成功的机会将会增大很多。 接下来的日子是异常忙碌的,出这次出使齐国,取将会取道韩国,直达齐国。因为这一路上多有盗匪,且道路难行,所以这次随行的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军中精英。白起既然得了兵卫统领一职,这些日子当然除了呆在家里就是到军中熟悉一下那里的人事。派给白起的军队是魏冉的旧部,很多都是老人儿,他们虽然看在魏冉的面上不敢对白起有太多的刁难,只是秦人最重英雄,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英雄,当然不会乐意让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来领导他们。所以白起第一天来到军中,就有人向他提出挑战。 挑战白起的这人叫秋沬,是白起的副统领,在军中多年很有一些威望。他向白起说道:“统领大人,你是我们的上级,我们的生命都交在了你的手上,秋沬虽不是怕死之人,却不愿将自己的生命交在一个笨拙之人的手上。统领大人如果能胜得了秋沬,秋沬日后听从大人差遣,绝不敢有丝毫违背。”白起向秋沬说道:“不知道秋副统领要与白起比什么?”“剑术?”秋沬答道。“剑术?好,我给你三次机会,你如果能胜我一次,就算我输,我马上离开这里,绝不再回来。”白起说道。“好!校场上请。”秋沬说道。 第十八章 较技 校场上,士兵们听说新来的兵卫统领要与秋副统领比剑,都围了过来,校场上立即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两人在校场的正中间站定。“请统领大人出剑。”秋沬向白起行礼之后说道。白起还了一礼说道:“这就开始么?能否请秋副统领稍等片刻?”“大人的意思?”秋沫以为白起改变了主意。 白起笑了笑,伸手把自己身上的铁甲解了下来,向脚边一丢,向秋沫说道:“可以开始了,不过你是我的下属,理应你先出剑。”秋沬见白起的行为古怪,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时,一个士兵飞快的跑了过去,想帮白起把地上的铁甲拣起来。不过这人怎么也想不到白起的铁甲居然有两百多斤,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了没有把那铁甲抱起来。这时从围观的人群中又跑出一名士兵,两人合力才把白起的铁甲给抬了出去。 秋沫看到这一切,心中暗惊,不再答话,抽出宝剑就向白起冲了过来。白起冷静的看着秋沬来到他身前三米之处,不等秋沬变招,握在剑柄上的右手突然递了出来。秋沬根本没有看到白起的如何动做,白起手中的长剑已经指在到了秋沬的鼻梁上。秋沬一惊,迅速后退,白起也不追击,任由他退到长剑不及的地方,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再一次攻击了。 大家见秋沬一招就被新来的兵卫统领刺了回来,不由得都是心中一惊。这秋沬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相信秋沬会在第一招上就被别人逼退。这些人虽然吃惊,秋沬却比他还还要吃惊。他知道若不是这位新来的统领大人剑下留情,自己恐怕已经伤在那一剑之下。不过有一点儿他们是不知道的,那就是白起的手腕上还带着那对每只重达二十斤的玄铁护腕,若是白起把这护腕取了下来,他的速度还会更快的。 秋沬是个坚韧的人,一次失利并不能使他失去信心,于是他定了定神,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再一次的向白起扑了过去。这一次他已经对白起出剑的速度有了一定的了解,一剑即出,使了一半就改攻为守,刺出去的那半剑完全成了引敌进攻的虚招。白起见他招式收得快,也不理会,长剑往他的剑上一搭立即就把他手中的长剑给粘了个正着,秋沬的剑走的是守势,守的是他自身却不是手中长剑,他只觉手上一沉,剑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不把自己的长剑夺走不甘心的样子。秋沬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剑招,防备不及,手中长剑立即脱手飞出,居然是被对方的长剑给粘出去的。 秋沬赶紧趋步上前,一把将脱手的长剑握在手中,这时白起的长剑已经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秋沬的颈下。秋沬一拜到底向白起说道:“大人勇武,秋沬拜服。”白起一把将秋沬扶了起来,说道:“大家自己人,秋副统领不要客气,以后军中之事白起还要靠秋副统领多多帮助。”“秋沬听从大人号令,万死不辞。”秋沬说道。 就这样白起收服了他的那些手下,秦人大多是直性子,这些人被白起收服之后,一生为白起所用,不曾有过二心,这是后话暂且不表。白起不懂秦军的编制,于是就向秋沬问了起来。秋沬把军中的编制,军种等等细节一一讲给白起听,白起认真的把这些东西记在心里,以备日后行军打仗之时运用。 魏冉以一国之相的身份出使齐国可是件大事,光是拉载的各种礼物的就准备了几十辆大车。由于秦国并不与齐国接壤,若想到达齐国就必须从韩国的境内穿过去。近两年来秦国与韩国打了不少的仗,更是从韩国那里夺来了大片的土地,所以向韩国借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为此秦国派了好几位使者到韩国去,韩国就是不答应让秦国的出使队伍从韩国通过。 其实这也怪不得韩国,因为魏冉的身份实在是太高了,他是秦国最高的军事统帅,按照秦制,各级军将均可拥有自己的直属卫队,一般为其所统兵力的十分之一,以魏冉的身份,光是他的属卫队就可以达到几万人,更不要说那些随他而来的那些保护他的军队了。若让他们过境,韩国当然害怕这么强大的一支军队会对韩国不利。若不让军队过境,这秦国的相邦万一在韩国出点儿什么事儿,韩国也是招架不住。无奈之下,韩国只好挂出秦人免进的牌子。 秦国为此与齐国相约,两国共派使者同时向韩国游说,韩国不敢同时得罪秦国和齐国两个大国,最后只得同意魏冉他们从韩国境内通过,但是却要求魏冉的军队最多不能超过五千人。 这些事儿说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难,三国的使者不知在三国之间往来了多少次,说破了多少嘴皮才达成了这样一个协议。只是这件事就已经耗去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里,魏澜还是天天的缠在白起的身边。自从魏澜向白起表白之后,魏澜再也不顾及别人的言语和目光,公然的和白起腻在了一起,魏冉心里虽然很看重白起,但是还没有对他重视到准备把女儿嫁给他的地步,所以魏冉曾经多次暗地里向魏澜示意,不要与白起太过接近。不过魏澜既然认定了白起就绝不再动摇,魏冉也拿她没有办法。另一方面,魏冉也知道魏澜每年都会梦到白起的那件事,隐隐中觉得这好象正是天意,于是他在劝戒魏澜的同时反来更加着力的扶植白起,希望他可以有一番作为,到时间就算真的把魏澜嫁给他也不至于辱没了自己的女儿。 这些日子以来,白起每天都出去跑步,魏澜则早早的起床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跟在白起的身边,陪着他。这天魏澜一如既往的陪着白起跑步。白起今天突然有点儿想柳清和小叶儿了,在跑完之后并没有随即反回,而是带着魏澜跑到了城外的山上去了。白起很怀念在山上的那段日子,所以总会三不五时的往山上跑。魏澜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阻止他,反而随着他来到了那山上的草屋里。 白起把从路上采来的野花放在柳清和小叶儿的坟前,向两人说道:“柳清,小叶儿,我又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再过一些日子我就要去齐国了,我说过不离开你和小叶儿的,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做到。你们不会怪我吧。”“看来一切都让师傅给说中了,我逃不了大惊大险的命运,你也没能逃得过这一年的凶吉难测的命运。如果你能活到现在该多好啊,我多想能让你也过上几天好日子啊,还有小叶儿,她还那么小,她本应该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人生的,可是命运为什么会这样的捉弄你呢,为什么像你们这样的好人却得不到好报呢?”白起说着,啼泪俱下,声悲人悯。 见到白起如此的悲痛,魏澜再也看不下去了,走到白起的面前,把他的头抱在怀里说道:“白起,不要再伤心了好吗?你看这房子,你看这个家,柳清和小叶儿即使活到现在,你在这山林里守着她们能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吗?她们虽然死去了,但是她们却也从这苦难的日子里解脱了出来,象她们这样的好人,一定会升到天上的天国去,在哪里过上幸福的日子的。你不要再伤心了好吗?”白起止住了哭声,慢慢的说道:“谢谢你小姐,白起让你担心了。”“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好吗?我更希望你把我当成……当成你的朋友,你叫我的名字或者澜儿吧。”魏澜说道。白起向魏澜说道:“小姐……澜儿,我们回去吧。”“既然来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如何?”魏澜说道。“在这里?这里没吃没喝得,在这里怎么住?”白起说道。“你以前不也是在这里住的吗?你去打些猎物来吃不就行了吗?”魏澜说道。“可是这里没有床铺啊?”白起又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在这里住,你快去想办法。”魏澜说道。白起很无奈,论年龄魏澜比他小好几岁,论身份魏澜是小姐,白起是门客,魏澜吃定了他而他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那你在这里先等一下儿,我先去打点儿东西来吃。”白起向魏澜说道。魏澜见白起答应了,立即开心的说道:“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第十九章 山上 白起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好让她跟着前了,两人一路上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野兽出没的地方。白起对身边的魏澜说道:“澜儿,等一会儿你一定要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绝不可以离开半步,知道吗?”魏澜听白起说得认真,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啊,我以前也经参加过狩猎的,并且我也是精于剑术的,你的剑术也未必能强得过我,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我来救你呢。”魏澜说道。 “澜儿也懂剑术的吗?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是你没有问嘛,告诉你,我国的第一剑手柳商正是我的师傅呢,你可不要小看我哦!”魏澜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比赛看谁先打到猎物好了。”白起说道。“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玩过了,不过输得人要答应胜利者一件事情。”魏澜说道。“澜儿要我做什么呢?无论什么事情我会答应你的,又何必非要等你胜过我以后再说。”白起笑着说道。“你这人真无趣,人家非要等你胜过人家以后再说的嘛。”白起笑着说道:“那好吧,不过若是输了可不许耍赖哦。”“才不会。” 两人正说笑间,突然一只猛虎从两人的左侧跳了出来。白起反应的快,立即一拉魏澜把魏澜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同时右手已经把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那老虎跳将出来之后,大吼一声,向着两人扑了过来。白起想也没想,猛然挥出一剑向那老虎斩了过去。那老虎有两百多斤重,白起手上的长剑虽然斩中了那只老虎,但是却也被他把长剑震得脱手飞了出去。白起也被自半空中落下的老虎撞倒在了一边。 那老虎受伤,凶性大发,落地之后张口血盆大口就向被惊呆了的魏澜咬了过去。魏澜以前跟着人家狩猎也只不过是去那些事先清理好了的猎场,绝对不会见到像老虎这样的猛兽的。她毕竟是女孩子,见到这样的情景早吓坏了,哪里还敢拔剑相击。 眼看着一个花样年花的美女就要落进了老虎的嘴里,这时白起突然从地上跃了起来,猛然抓起不远处的一截断木向老虎的嘴里送了过去。老虎下意识的一闭嘴,把那截木头咬在了嘴里,白起赶紧一拉还在那里傻站着的魏澜向后退了过去。 老虎见到嘴的人肉飞掉了,立即再扑上来,向两人发起了攻击。老虎先前受了白起一剑,被长剑在身侧留下了很长的一道伤口,它这次一跃而起,身上的鲜血立即化做了一蓬血雨向着两人撒了下来。魏澜和白起不及躲避立即被弄了个满身是血。魏澜更是被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白起听到魏澜的叫声,怕她受到伤害,立即重重的飞起一脚向着老虎的下颔踢了过去。他这脚踢得猛,立即把老虎踢得向旁边坠落下去。白起一见老虎落地,立即合身扑了上去,他一个人的重量再加上两百斤的铁甲立即把老虎压趴在地上。 白起一手勒住老虎的脖子,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雨点般的向老虎的头上砸了下去。不一会儿,老虎的嘴里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来,再也活不成了。白起这才站身起来,拣回被老虎撞飞了的长剑,又在老虎的脖颈处划了两剑这才安心的向魏澜问道:“怎么样澜儿,没有受伤吧。” 魏澜真是被吓到了,白起不问还好些,白起这一问,她立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扑在白起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白起知道她害怕,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安慰了起来。等到魏澜哭够了,她才不好意思的从白起的怀里挣脱出来说道:“我身上脏死了,我们赶紧回相府去吧。” “你不是说要在这山里住一夜的吗?怎么又想回相府去了?”“我要回去洗一洗,如果就这样过一夜的话,我一定会难受死的。”白起笑着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从这里向南走上七八里地就有一处温泉,我带你过去洗一洗就是了。”“可是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办?”魏澜说道。“那我们先回草屋去吧,那里应该还有几件清儿留下的旧衣,你先将就着穿一穿吧。”白起说道。魏澜想了想,点了点头。于是白起抗起那头已经死去的老虎,两人向着山间的草屋走了过去。 这里的水温非常适于沐浴。虽说现在已经入了冬,天气很冷,但是这里的水却一点儿都不凉。魏澜泡在温暖的泉水里,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舒服的不得了。她轻轻的在自己光滑的肌肤上揉搓着。 当她的手指触摸到自己那光滑的皮肤的时候,心里不禁的想到:如果是白起的大手抚摸在自己的身上那应该是怎样的感觉?她想着想着,美艳的脸蛋儿不禁红了起来。想到白起,她不由得又想去捉弄一下他。她知道白起正在下游的某个地方洗浴,如果自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魏澜想到这里,迅速的把衣服穿上,偷偷的向下游寻了过去。其实白起与她相距的并不是很远,魏澜很快的就找到了白起的身影。白起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一边享受着这温泉的水温,一边唱着以前从电视上学来的各种歌曲。 魏澜本想跑过去吓他一跳的,但是当她听到白起的歌声却不由得听得痴了起来。白起的歌声非常的好听,魏澜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子居然能唱出这么好听的歌儿来。白起唱得歌儿都是魏澜从来都未听过的,想来一定是白起自己那个年代的歌吧。这些歌儿有的婉转悠扬,有的节奏明快,却都是那么的好听。 魏澜的站的地方离白起洗澡的地方并不是很近,魏澜虽然觉得白起唱得好听,却听不清他唱些什么。为了听清白起嘴里的歌词,魏澜不由自主的慢慢的向白起走了过去。 白起本来没有注意到魏澜的到来,不过魏澜只顾听歌,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魏澜走着走着,脚下突然踩在了一根枯枝之上,随着脚下啪的一声响,两人都被吓了一跳。白起赶紧向这边看了过来,正巧看到魏澜向他这边走了过来。而魏澜呢,她只不过是贪玩,想捉弄一下白起,她本想吓一吓白起就走的,不过她却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形。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像是魏澜故意过来偷看白起洗澡一样。魏澜大窘之下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白起见到魏澜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是男人,也不在意被人看到,他笑着向魏澜调笑道:“澜儿是过来欣赏在下的雄壮体魂的么?”魏澜被白起这么一说立即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不过当她看到白起那一脸的坏笑的时候立即知道自己受到了这恶人的捉弄,于是她一挺胸膛向白起大声的说道:“是啊,我正是过来欣赏你的身体,不过你的身材看来也不怎么好看啊,比我想象的差多了。” “那在澜儿的想象当中我的身材应该是怎么样的呢?”白起笑着说道。魏澜走到水边指着白起身上坟起的肌肉说道:“你看你身上的这些肉块,真难看,比马儿的肉还要难看。”“那澜儿身上一定是细皮娕肉,好看得多吧。”白起笑着说道。秦朝女子都很开放,远不像书中所说的那样保守。魏澜和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对面而立不但没有感觉任何的不妥,反而还能向他调笑,秦朝女子的开放由此便可见一斑。 魏澜听到白起这么说,用葱嫩的玉手撸起衣袖向白起展示着她那诱人的玉臂说道:“我的肌肤当然要比你的漂亮很多。”白起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把魏澜拉进了水里,向她说道:“那我倒好贴近了好好的看一看。”魏澜被白起拉到水里,立即尖叫了起来。她的叫声又尖又刺儿,白起被她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想了没想就用自己的嘴向着魏澜的嘴上堵了过去。当两片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身子都猛然一震,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第二十章 献身 白起紧紧的拥吻着魏澜,把他那做怪的大舌伸入到魏澜的檀口里去与魏澜的香舌纠缠在了一起。魏澜哪试过这样的法式长吻,很快的就动起情来,整个人儿都软倒在了白起的怀里。白起迅速的把魏澜身上的湿衣扯了下来,一双大手在魏澜白嫩的胴体上游走着。魏澜受不了白起的挑逗,少女的娇羞使她的脸儿更加的红艳了。轻轻的推白起一把,从白起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白起哪会让这到手的美人儿跑掉,一把抓住魏澜的小手用力的一拉就把魏澜再一次的拉了回来。魏澜就像一只乳鸽一样,再一次的飞回到了起的怀里。这一次白起用的力气大了一点,魏澜脚下一个没站稳,把白起扑倒在了水里。魏澜高崇的胸部紧紧的贴在了白起的胸膛上。白起挣扎着把魏澜扶了起来,一张大嘴在魏澜洁静的双乳之间疯狂的吻了起来。在这样的刺激之下,魏澜再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双手用力的抱住白起的头,仿佛要把白起从这里塞进她的心里一样。 岸上是北风微寒,冬日已近,水中却是柔情蜜意,满池皆春。白起左手揽住魏澜,右手一把抄起魏澜雪白的玉腿抱着她向岸边走了过去。白起把魏澜轻轻的放在靠近岸边的那块水中巨石之上,用手轻按魏澜的樱唇向她说道:“澜儿,先让我吃了你,我们再回去烤那只野味好不好?”魏澜当然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羞怯的点了点头,再一次的把脸埋在了白起的怀里。 按年龄来说,魏澜早已经到了结婚嫁人的年龄了,咸阳有很多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已经结婚了。魏澜过了这个年头就十九岁了。魏冉有好几次都想把她许配给他国或者本国的王孙公子,都被魏澜以死相抗给拒绝了。魏澜虽然没有嫁出去,不过在这两三年里,魏澜却已经长大成人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也知道了一些。 当白起第一次把她由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之后,她彻底的被这美妙的感觉给征服了,白起无论是对她温柔的抚慰,还是猛烈的进攻,都能让她感受到一种自己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快感。她甚至害怕自己以后会变成这种感觉的奴隶永远的臣服在这男子的身下向他婉转求欢…… 当魏澜从情爱的颠峰回到人间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做了多么荒唐而又淫乱的一件事,自己居然和一个男子在野外交合,而且还是在水里。还好这里没有人经过,自己刚才的样子若是让任何一个人看到的话,那自己的恐怕羞也羞死了。“你这人哩,凭白占了人家冰清玉洁的身子,以后定要一万分的爱护人家才是,知道吗?”羞怯过后魏澜用她的一对粉拳敲打着白起的胸膛娇声说道。白起举手发誓说道:“我保证这一生会用我的全部爱及生命爱护魏澜小姐,绝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白郎说的真动听,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像白郎这样动听了。”魏澜笑着说道。“若有人也说得这么动听,说不定魏澜小姐这朵天下绝艳的花儿早被别人采了去,哪还轮得到我。”白起说道。“魏澜难道是象你说的那样可以随便爱上任何人的水性女子吗?”正说笑间魏澜突然生气地说道。白起一看魏澜生气了立即向魏澜道谦说:“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的小澜儿,亲亲小澜儿是天下最贞洁的女子,绝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比十个祝英台还要专情,还要贞洁。” 魏澜听到白起这么说立即转嗔为喜,不过当她听到祝英台这个名字的时候立即指着白起问道:“祝英台是谁,难道是你新得的女人?”“天地良心,我除了我最爱的小澜儿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女人了。”白起赶紧说道。白起说着赶紧把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讲给魏澜听,当魏澜听到两人最后化做蝴蝶的时候,早感动的泪流满面了。 白起见把魏澜给弄哭了,赶紧安慰她。魏澜说道:“白郎,魏澜一定会像祝英台爱梁山伯一样爱你一生一世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的小澜儿可以比得过十个祝英台呢。”白起夸张的说道。 两人一大早就到这里来,现在已经是过午时分了两人还是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两人说着说着魏澜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便向白起说道:“我饿了,想吃……糟啦!”魏澜突然说道。白起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向她问道:“怎么了?什么事糟了?”魏澜指着水里的被白起扒下来的一堆湿衣说道:“衣服湿了,再也不能穿了。我们怎么回去?”白起无奈的说道:“看来我只有回去再为你取一套衣服了……” 魏澜看着白起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间,向着白起远去的方向说道:“白郎,从今以后澜儿就是你的妻子了,澜儿会像柳清姐姐一样的照顾你,爱着你的,你可要快乐起来,不要再伤心哦。” 其实魏澜今天提议与白起在山中留宿正是为了把自己的身子交给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抚平白起所受到的伤害。另外,最近又有人来到相府向魏冉提亲了。魏澜知道以白起现在的地位魏冉是很难答应把自己嫁给他的。 魏澜已经快十九岁了,白起现在刚刚加入军队,要等到他功成名就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魏冉无论如何是不会让自己等到那个时候的。所以魏澜决定先把自己交给白起,现在父亲正有意扶植白起,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或许还有一线机会。今天这个结局看似无意,其实也是魏澜早已经计划好了的,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先前失去白起的那几个月几乎要了她的命,她再也经受不住失去白起怕伤痛了。 入夜时分,月亮悄悄的升了起来,两人坐在院子里的草堆上看月亮,魏澜向白起说道:“出使齐国的事已经定好了,就在下个月启程,你准备好了吗?”“我?我有什么要准备的?”白起不解地问道。“当然是准备在去齐国的路上把那个全秦国人都仰慕的娴公主给勾引回来啊。”魏澜说道。“我白起一生能拥有澜儿这一位娇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再也不会去想别的女人了。”白起说道。 “难道秦国最漂亮的娴公主也打动不了你这呆子的心?”魏澜看着白起的脸有趣的说道。“我的小澜儿可以抵得过一百个娴公主,我只会对你动心。”白起说道。“这是我一生中听过的最假的一句话,不过……我喜欢。”魏澜开心的笑着说道。等到魏澜笑够了,她忽然叹了一口气对白起说道:“其实你是不应该这样说娴公主的,她是唯一个魏澜敬佩的女子,还有她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子。白郎是不应该这样说她的。” 白起见魏澜说得那么认真,向魏澜问道:“据我所知,你是对任何女子都不服气的人,这位娴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居然被你当成偶像一样的崇拜?”魏澜听到白起这么问立即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翻来复去地看着白起。“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怎么这种表情?”白起问道。 “你到秦国已经快一年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打听过娴公主的事吗?”魏澜奇怪地问道。“没事儿我打听她做什么?”白起理所当然的问道。“据我所知,整个大秦国,不去打听娴公主的男人你好像是第一个,应该说你把三只脚的蛤蟆还难找。”魏澜指着白起笑着说道。“好啊,你骂我是哈蟆,看我饶不饶你。”白起说着用身子把魏澜压住,用双手向着她的腋下挠了过去,魏澜立即哈哈的大笑起来。白起兀自不放过她,白起一边挠她的痒一边还趁机在她的身上占点儿偏宜,把个魏澜弄得衣衫不整,满面含嗔。 魏澜使劲的把白起推天,向白起嚷道:“好老公,不要再闹了,魏澜再也不敢了。”白起这才放过她,向她说道:“现在暂时放过你,你现在把娴公主的故事讲给我听,如果讲得不好听,我一块重罚。” 魏澜笑着向白起做了个鬼脸把娴公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 公主 娴公主的名字叫做红雨,近年二十三岁,她是凌阳夫人和秦惠文王生的第三个女儿,凌阳夫人以前是齐国的凌阳公主,是齐国董太后最喜欢的女儿,齐愍王的妹妹。秦惠文王十五年,秦、齐、楚三国会盟,与其他各国抗衡,凌阳夫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嫁到秦国来的。 凌阳夫人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的儿子公子然原来也是文武兼兹的人才。当年秦武王去世之后,由于秦武王没有子嗣也没有指定其他继承人,秦国出现了争权的局面。凌阳夫人本也想借着机会把公子然奉为秦王,但是她的速度比宣太后慢了一步,被宣太后抢了先。宣太后把当时在燕国做质子的公子稷迎了回来,拥立为昭王,也就是秦昭王。凌阳夫人见到自己棋差一着,事不可为就放弃了为儿子公子然争王位的打算。 凌阳夫人放弃了大秦的王位之后,把家里的所有门客都遣散了出去,命他们在外经商,为她赚取了很多钱财。这女人非常有眼光,凡是她投资的生意,没有不赚钱的。很快的,她的生意就翻了几倍。无论是秦国还是齐国,即使是赵国、楚国还有三晋,无论大小城市都可以看到她的店铺。可以说这女人现在已经完全拥有了一个商业王国。 凌阳夫人的财力让宣太后和秦昭王害怕,有了钱财很容易就能建立起一支军队来。宣太后知道凌阳夫人的手断和野心,想方设法的想要除去她。不过凌阳夫人非常小心,宣太后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来想去,宣太后和秦昭王只好在娴公主的身上做手脚了。 昭王即位之后,本是魏女的武王后不服,她也想为自己的儿子争得王位,于是便和惠文后串通在魏国的支持下拥立公子壮为季君,发动了武装政变。还好当时魏冉仍控制着都城的防卫,右相和左相也都支持昭王的地位,所以政变者们很快失败,包括公子壮在内的与昭王不友好的兄弟都被灭门,惠文后被逼死,武王后也被赶回魏国。这就是史上有名的“季君之乱”。“季君之乱”后,宣太后怕秦国会受到来自魏国的报复,于是就向楚国寻求支持,制定了与楚国联姻的政策。而这次被联姻的对象就是我们的这位娴公主。 这次联姻共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秦昭王向楚国迎娶另外一名楚女为后,另一部分,则是楚怀王也迎娶一名秦国的女子为妻。而这位秦国女子正是娴公主红雨。楚怀王迎娶红雨的时候已经是个快五十岁的半大老头了,秦昭王和宣太后之所以这么安排正是为了激怒凌阳夫人和公子然,只要两人一异动,秦昭王和宣太后必定会在雷霆般的手段对付他们。 凌阳夫从必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看透了宣太后和秦昭王的手段,含泪把娴公主嫁到了楚国去了。自从娴公主出嫁之后,公子然每日责怪自己无能,以至于抑郁成疾,在娴公主出嫁的第二年病死了。 娴公主嫁到楚国去却并未得到楚怀王的宠爱。那楚怀王是个老变态,他每日折磨娴公主为乐,差点把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给折磨至死。有一次,楚怀王让她弹一张用千萤草的毒汁浸过的毒琴。当她弹过那琴之后,手上中毒差一点儿就死去了,是被她带去的门客用草药治好的,但是那个门客却让楚怀王找了个理由给杀了。为此娴公主有一个月不和任何一个人说一句话,那些随公主嫁到楚国去的下人们都很担心她,但是她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当时七国战乱,每个国家的大王身上都背负了太多的责任。那时的人跟本不懂得自我调节,不懂得什么是心理健康。那样的日子过久了自然会做出些变态的事来。七国大王大多如此,只不过有的严重一些,有的稍微轻点罢了,却并不独是楚怀王一人如此。而且不单楚怀王如此,就连楚怀王的儿子太子横也是如此。 太子横当年在秦国做质子的时候就是因为与秦国的大夫争夺一个妓女把那个大夫把打死了,被秦国人追杀,逃回了楚国。他回到楚国之后依旧死心不改,居然把心思动到了他的后母娴公主的身上。她在娴公主的茶里下了催情的药物,把娴公主给迷奸了。娴公主为了此事服毒自尽,被随着娴公主一同到楚国去的门客救了回来。这才保住了一条命。从此之后,天真可爱,一脸笑容的娴公主就再也没有笑过。 娴公主是个善良的人,她虽然心里恨死了楚国的这两个畜生,而且自己也有一身的好剑术,但是她却不能为了自己一个人而使秦楚两国陷入到战争的灾难中去。她把一切的苦都忍了下来,把所有的泪水都吞了下来。 身在秦国的凌阳夫人从门客的口中得知了娴公主的遭遇之后,立即请救宣太后和秦昭王把娴公主召回来。秦昭王和宣太后当然不会为这种事而费心。凌阳夫人向宣太后和秦昭王建设说,楚国现在正因与秦国联姻而背弃了六国合纵,遭到了其他各国的攻击,如果把楚怀王骗到秦国来,可以兵不刃血的用他向楚国换来大片的土地。然后她又派出最得力的门客去游说楚怀王,终于把楚怀王骗到了秦国来,娴公主也跟着楚怀王回到了秦国。 这就是娴公主红雨的所有故事。 白起听完娴公主的故事之后,怒声说道:“天下怎么会有这种恶人,他凭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可以杀死我的妻女,就可以折磨如此美丽善良的公主。我早知他是这样的人,绝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容易,我定要让他受尽人间所有折磨才会让他死掉。” “白郞,这个天下本就是这样的,莫说他是一国之君,即使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官吏,不也是一样的残害百姓吗?这种事看多了你就会感觉麻木的。曾几何时,我也会为这种事感到怒不可遏,但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看着那些做恶的人逍遥法外?”魏澜说道。 “不行!我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再发生,澜儿,你不是曾经问我想要做些什么事吗?我现在告诉你,我要保护全天下的所有好人,让他们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无论他是公主还是平民。特别是像柳清和小叶儿这样的平民,我绝不让他们再受到任何人的欺压。”白起大声的说道。 “那么你又能做些什么呢?就像楚怀王那样,他是一国之君,他若不是被困在秦国让你意外的给杀了,难道你还能真的跑到楚国去把他给杀死吗?”魏澜说道。“一国之君?去他妈的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怎么了,如果我有一支军队,我一定灭了他的狗屁楚国,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一国之君,才会有柳清和娴公主这样的受苦之人。”白起说道。 “白郎,好样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魏澜说着扑到了白起的怀里。 白起和魏澜在山上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才回到了相府之内。回到相府时候,魏冉已经派魏梁找了白起很久了。白起匆匆的跟着魏梁来到了魏冉的面前。魏冉对白起说道:“大王封你做官大夫,这可是六级的爵位,六级的爵位是可以得到一处自己的府第的,你的府第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搬离相府了。” 白起心中奇怪,自己被封做官大夫已经一两个月了,魏冉怎么突然想起给自己安置府第来了?“白起一日是相爷的家臣,永远是相爷的家臣。白起愿永远追随在相爷的左右。”白起向魏冉说道。魏冉看了白起一眼说道:“家臣?我问你,你昨天在山上对小姐做出什么事情来?家臣是你这个样子的么?” 白起没有想到魏冉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和魏澜的事,白起赶紧跪在地上向魏冉说道:“相爷,白起心底里喜欢小姐,请相爷把小姐许配给白起。”“把澜儿许配给你,你能给澜儿什么?”魏冉向白起问道。“我会把我全部的爱都给澜儿,让她一生都生活在幸福之中。”白起说道。 第二十二章 起程 “你说的倒是很好听,空口说白话,让我如何能相信你?”魏冉说道。“那相爷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白起问道。“我要你建功立业,只要你能证明你配得上澜儿,真的能给她幸福我才会把他嫁给你。”魏冉说道。“白起决不会让相爷失望的。”白起说道。 “还有件事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魏冉说道。“请相爷吩咐。”白起说道。“原本是计划是由我出使齐国的,但是边界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楚人已经派了大批的军队来到两国的边界上。大王命我带兵镇守边界,以防楚人进攻。所以这次出使齐国的任务就由任鄙将军担任了,任鄙将军现在正在出使燕国,他会从燕国直接到齐国去,所以护送公主和凌阳夫人回齐的这件事就落在了你的身上了。”魏冉说道。“相爷放心吧,白起一定不会让相爷失望。”白起说道。“好,如果你能顺利完成这任务归来,我就把澜儿许配给你。”魏冉说道。 “请问相爷,白起这次可以带多少兵力前往齐国。”白起问道。“以你的等级,最多只能带五百士兵,但是护送公主回齐这一路上并不是很安稳,所以我会从家将之中抽出一千五百人让你带去,而且凌阳夫人的门客也有一千多人。你们这一行的总人数将会达到三千之数。”“请问相爷,我们将何时起程?”白起问道。“大王有令,一个半月之后上路。”魏冉说道。 “相爷,白起可否亲自挑选在五百兵士兵,并亲自训练他们?”白起问道。“好的,明天你就可以随我去军中选人,你要什么军械装备都可以一并说出来,只要是我大秦有的,我都会为你准备妥当。”魏冉说道。“谢相爷。”白起说道。 ****** 魏冉从来没有见过象白起这样挑选士兵的,他设置了诸多的考试相目,只要有一个相目不合格都会被无情的淘汰掉,凡是能留下来的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白起设置的这些相目都非常难,即使是一些中高级的军官也做不到。当白起把这些相目一一介绍给魏冉听的时候,魏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在他的心里,白起的分量又重了一分。 白起自从把这些人挑出来之后就带着这些人进了深山,没人知道白起对他们做了什么样的训练,但是当白起把他们从深山中拉出来的时候,这些人每一个都瘦了一大圈。不过这些人虽然瘦,但是他们的精神却很好,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射出了闪电般的光芒。 白起要求魏冉为这五百人准备了上好的战马,每一人匹。魏冉按照白起所画的图纸为这些人打造了五百把马刀和五百把军刀。这种马刀是二十一世纪的骑兵专用的马刀,是最利于砍杀的。至于军刀嘛,那完全是按照白起的那把军刀的样式打造的。另外白起还让魏冉为这五百人准备了长弓和弩箭。白起的这五百人所消耗的军械比之一千人还要多。 启行的日子终于来临,白起一大早就带着他的士兵们来到了宫门外守候。宫门外,魏梁正带着一千五百名家将等在那里。魏梁来到白起的身边向白起说道:“白统领,相爷吩咐,从现在起,我一切听候你的命令,您有什么安排请直说。”“总管太客气了。白起一切还要仰仗总管你。”白起说道。“我们都是为相爷效力,统领不必太见外。”魏梁说道。白起点了点头。 这时,白起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原来是秦昭王要昭见他。白起赶紧整了整衣装,随着那人向宫内走去。 宫内,大殿之上,秦昭王黑服冕冠坐在龙椅之上向凌阳夫人说道:“夫人贵为齐国公主,为两国友谊嫁到我秦国来,我秦国薄待夫人,不能让夫人把秦国当成自己的家乡,以至于夫人竟要离秦而去。他日九泉之下,朕有何面目去见惠文先王陛下。”凌阳夫人说道:“大王言重。自艳清(凌阳夫人的名字)入秦以来,无论是惠文先王、武王陛下还是大王都不曾有丝毫的薄待于我。然而艳清毕竟离开齐国多年,人总要落叶归根,更何况我母齐国太后年势以高,正是须艳清塌前服侍的时候,艳清岂可贪慕大秦的繁华而忘记母亲的养育之恩?” 坐在秦昭王身后的宣太后从凤椅上走下来,扶住凌阳夫人的手臂说道:“妹妹与我一同服待惠文先王,我两人情同姐妹,不曾有一日分别,妹妹这一去关山万里,我姐妹恐怕今生再无想见之日。”宣太后说着啼泪俱下,其情真切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凌阳夫人轻轻的从宣太后的手上挣脱出来,向宣太后行了一个礼说道:“太后,太后对艳清关爱有佳,艳清一生感激太后。艳清此去虽然不能再聆听太后的教诲,但是太后对艳清的关爱艳清却不会有一时一刻的忘记。” 宣太后又和凌阳夫人说了几句话,走到娴公主身边说道:“我可怜的孩子,你虽非我亲生,但是我看你比我亲生的女儿也不差一分,都怪我不好,让你受了这许多的委屈,孩子千万不要记恨于我才好。”娴公主赶紧向太后行礼说道:“都是红雨命当如此,怎能怪得太后?太后万勿如此说,红雨当不起。” 娴公主是面对着秦昭王站立的,白起站在娴公主的身后,看不到娴公主的样子,不过只是听到娴公主那温柔的声音,已经让白起感觉这是莫大的享受了。这时宣太后看到了刚刚走进殿里来的白起,向白起说道:“你就是白起?”“臣白起拜见太后。”白起说道。 “我的胞弟魏冉经常向我提及你,并且他还有意将他最宠爱的女儿魏澜许配给你。想来你一定有些非凡的本领。”宣太后向白起说道。白起不敢答话,伏下身子,拜倒在宣太后的脚下。宣太后亲手把他扶了起来,说道:“我是澜儿的姑母,我们是一家人,我现在以一个家人的身份请求你,这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凌阳夫人和娴公主,不要有任何的差错,你能做到吗?”白起赶紧再次伏倒在地上向宣太后说道:“这是臣分内之事,臣就是死上一万次也决不让夫和和公主受到丝毫的伤害。”宣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我就放心了。” 宣太后和秦昭王又向白起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又带领着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去拜别了惠文先王的灵位。等到这一切都完成以后,凌阳夫人和娴公主才在太后的亲自相送下走到了宫门之外。 白起一马当先,领着护从的队伍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当白起的五百人经过之后,紧跟在白起身后是相府的家将,再后面才是凌阳夫人和娴公主的马车,走在最后的则是凌阳夫人的家将和随行的物品。 凌阳夫人早就计算着回齐这件事了,有很多的物品已经先一步的运向了齐国。随她们同行的物品其实并不是很多,只不过是一些日常所用的物品罢了。不过即使是这些日常所用的物品也有近二十辆大车,看来魏澜说凌阳夫人富可敌国果然不虚。 一行人车轮滚滚,在秦境之内穿行而过,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走出了两三百里的路程了。这几日来,白起领着大队前行,每日安营之后都会去向娴公主和凌阳夫人请安。不过凌阳夫人好像对白起有些成见,对白起的太度十分冷淡。白起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但是却也拿她没有办法,谁让她是此行的主角呢,很多的时候她若是不配合,白起办起事来会很被动的。 人人都说娴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不过白起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样子,因为这些天来她的脸上总会戴着一块面纱,白起虽然也很想看看她长得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美,但是却一直得不到机会。不过白起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看到了她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比寒冰还要寒冷的眼睛,白起每次与娴公主的目光接触都会有一种被冰到的感觉。 第二十三章 行刺 这天白起安营之后,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他四处的查看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白起这才安心的回营去了。 当夜,月挂中天,白起实在是睡不着,起身在这营地里巡视着。当他走过公主的营帐时,他发现公主的营帐内居然还亮着灯光。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娴公主为什么还没有休息呢?白起想着不知不觉向着公主的营帐走了过去。白起正要掀开帐幕进去,娴公主的两名门客突然从黑暗中闪出身形,挡在了白起的面前。白起面色一冷,向那两人瞪了过去说道:“让开。” 那两人见到来人是白起,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人,立即退了下去。白起悄悄的把帐幕掀开了一个角向里面望了过去。营帐之内,娴公主正一个人伏在矮几上喝着闷酒。白起终于借着帐内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娴公主那绝世的容颜。白起一看之下立即被这张脸迷住了。 娴公主和凌阳夫人长得很像。凌阳夫人今年应该是四十多点吧,不过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她本是齐国的公主,多少年的气质沉淀使她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高贵的气息。她的容貌自不必说,当然是非常的漂亮。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正是女人最具有成熟媚力的时候。这凌阳夫人确实可以迷倒不少的男人。可以说白起来到秦朝之前决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即使电视上的那些大明星也比不了。 不过凌阳夫人虽然很美,但是却是可以用语言形容出来的,而娴公主的美却是任何语言也形容不出来的。娴公主本人就像是上帝创造出来的一件艺术品一样,你只是远远的这么看她一眼,你就会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种至高的艺术享受。她的美是凌驾于任何艺术品之上的。世界上最美的画家也无法把这种美描绘出来。白起看到娴公主的第一眼的感觉不是惊艳,而是沉醉,他感觉自己仿佛喝了一杯百年的陈酿一样,那种美妙的感觉怎么也形容不出来。 娴公主喝了很多的酒,白起看得出她的心里很痛苦。白起看到娴公主的这副样子,心里也不由的痛了起来。白起掀开帐幕向帐内走了进去,向娴公主说道:“公主有何事不开心,要喝得如此烂醉?”娴公主喝醉了酒,整个人站都站不起来,她伏在矮几上,斜着眼睛看着白起说道:“白统领,你……怎么进来……了,要陪我喝一杯么?” 娴公主说着就要扶着矮几站起身来,不过她喝得实在是太多了,她还没有站起来,自己就向地面上倒了下去。白起赶紧趋前一步,把娴公主抱在了怀里并向门外喊道:“来人哪,来人哪。”“统领,出了什么事儿?”一个女人的声音向白起问道。“公主喝醉了,你们快服侍公主休息。”白起说道。那女人立即向白起和娴公主走了过来。 当那女人来到白起身边,伸手就向公主扶了过来。白起向那女人看过来,一看之下白起心中立即起了疑惑,娴公主的婢女紫桐和绿柳自己都见过,怎么却没见过此人。白起用手挡开那婢女的手向她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公主的帐内?” 那婢女听到白起相问说道:“奴婢是夫人派来照顾公主的,请白统领把公主交给奴婢吧。”那婢女说着又向娴公主伸出了手来。白起正要把公主交给她,忽然发现她的右手藏在衣袖里,却只用左手来扶公主。白起大声喝道:“你的右手里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白统领多疑了,奴婢手中什么也没有啊,不信白统领你看。”那婢女说着把右手抬了起来。 那婢女在一抬手之间,紧握在右手中的一把雪亮的短刀迅速的向着白起的面门刺了过来。那婢女本是计划在白起把公主交给她的时候突然发难刺杀白起的,不料白起这么小心,使她的计划完部落空,无奈之下她只好冒险刺杀了。白起一看到刀光立即知道不好,他猛然一推娴公主把娴公主推了出去,然后一个侧身避过了那女子手中的那把短刀。那女子一击不中,立即回刀再刺,白起没有再避,伸出左手挡在了那女子的手腕处,身子顺势向右转了半圈,右手搭在那女子的肩头猛然一扳,啪的一声把那女子的右臂折断了。 那女子也是了的得,完全不顾及被白起折断的右臂,猛然转身,借着这一转之力用左肘向着白起的面门撞了过来。白起一低头避过了这一击,同时飞快的曲起右膝向着那女子的腰间撞了过去。那女子反应迅速,只见她腰肢一扭,就像鱼儿一样避过了白起的撞击。白起一撞撞空,把右腿踏实了,一猫腰把那女子拦腰抱了起来,然后用力的那地上摔了下去,把那女子摔倒在了地上。 白起把那女子摔倒在了地上之后,立即踏出一脚向那女子的腿上踏了过去。白起料想她是楚国的刺客,当然不会要了她的小命,他还要从她的口得探听其他刺客的行踪呢。白起这一脚正好踏在那女子的腿上,虽然没有真的把她的腿骨踩断,但是她也绝不能再跑了。白起走上前去,把那女子捉在手中向她问道:“你到底是何人?受谁指使刺杀公主?” 那女子抬起头来向白起说道:“你杀了我吧,我绝不会说一个字的。”白起起初只顾捉她,并没有注意到这女子居然长得非常漂亮。白静的脸颊,娇俏的秀鼻,一方秀口更是红艳迷人,不过这些还不是最动人的,最动人的是她那双因为疼痛而被泪水充满的眼睛。她的眼睛又黑又亮,而且饱含着泪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说不出的让人怜爱。 白起这时却无心看美女,他硬着心向那女子说道:“告诉我,你们楚国到底来了多少刺客,他们都藏在哪儿?”那女子哼了一声,完全不理白起所说的话。白起正要发火,这时突然一个人影从帐外窜了进来,落在了娴公主的身旁。白起心中一惊,赶紧向娴公主那边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已经用一把短刀指在了娴公主的颈下。当白起的目光落在这女子的脸上的时候,白起才发现这女子居然和自己手中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要干什么,快点把公主放了,你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白起说道。黑衣女子指着白起手中的那女子说道:“把她放了,我就把公主还给你。”白起说道:“好,你把公主放了我就放了她。”“不行?我如何相得过你?你先放人。”黑衣女子说道。“好,我放了她,你要守约把公主放掉才行。”白起说着把手中的女子放了开来。 那女子见白起真的放开了她,立即抬腿向黑衣女子走去,不过她忘记了自己的腿上受了伤,她刚一抬脚立即向地上摔了下去。那黑衣女子显然很在意她,不由的松开了紧捉住公主的手,向那女子扶了过去,口中还问道:“妹妹,你怎么样了……”她嘴中的话儿还没说完,只见光影一闪,白起手中的长剑已经搭在了那黑衣女子的肩上。那黑衣女子立即站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乱动。白起从她的手中把短刀夺了下来指在她妹妹的胸前,向门外大声的喊道:“来人哪,人都到哪儿去了。” 一队在门外经过的巡逻士兵听到白起的喊声冲了过来,把那两个女子挷了起来。这时魏梁也听到白起的喊声跟了进来。白起向魏梁喊道:“快去看看凌阳夫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魏梁听言立即转身向凌阳夫人的帐逢跑去。不一会儿,魏梁回来向白起说道:“白统领,夫人没事儿,只是守卫营帐的几名守卫被她们给割断了喉咙,全部都死了。” 白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把浑身无力的公主扶到矮几前重新坐下之后向魏梁问道:“总管有没有发现公主的两位婢女?”“现在还没有发现。”魏梁说道。白起向娴主看了一眼。娴公主伏身在矮几上,向白起说道:“白统领,一定要找到紫桐和绿柳。”白起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逼供 这时凌阳夫人已经带着一众家将赶了过来。凌阳夫人把娴公主安顿好后,向白起说道:“白统领,你为何会在公主的帐内?”“夫人,属下经过公主的营帐,见到公主帐内灯火未熄,怕公主有事,所以才会到公主的帐内来,却没有想到会有人会来刺杀公主。”白起说道。凌阳夫人向那两个女子看了两眼问道:“这两人是何来历?”“属下不知,属下尚未审问过她们。”白起说道。“请白统领审问之后把结果告诉我。”凌阳夫人说道。“是,夫人。”白起应道。 白起把两名女子带进自己的帐内,向她们问道:“现在你们快点儿把实情招出来,要不然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你们。”两女都低下头,没有一人搭理白起。这时,一名属下进来报告说道:“白统领,已经在公主的营帐后面发现了紫桐和绿柳两人。”白起赶紧问道:“她们都没事吧。”“回统领,她们被人打晕过去了,不过并没有受伤。”属下回答道。“这就好,要不然我们还真无法向公主交代呢。”白起说道。 “我现在问你们,今天是否只有你们两个人前来行刺?”白起问道。“……”“你们的目标是谁?我还是娴公主?”白起又问。“……”白起无奈,对其中一人说道:“现在已经是严冬季节了,外面可是很冷的,如果你们没有人想赤祼着身子在外面过上一夜的话,你们最好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白起说道。两人听到白起的话,立即拿眼睛瞪着白起,一副恨不能冲上去咬他一口的样子。 白起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向两女说道:“怎么样?你们想好了没有?”两女子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是不会屈服的,你什么也别想从我们嘴里得到。”白起冷然笑道:“真的么?”白起说完让人把受了伤的那个应该是妹妹的女子拉了出去。被留下的那名女子向白起吼道:“白起,你要对她做什么?有本事冲着我来,快放了我妹妹。” “你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我只不过是让人把她的衣服脱光了绑在辕门外的柱子上而已。”白起一脸坏笑地说道:“啊呀,我告诉你,外面可是很冷的哦?你的妹妹能不能撑到天亮可说不定哦。”那女子听到白起的话怒声向白起骂道:“畜生,要杀便杀,为何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来?” “无耻?是你们来刺杀我们的吧?要无耻也是你们先无耻的啊。”白起冷笑着说道。这时属下走了进来,把那女子的衣服放在白起的面前说道:“统领,已经把那女子的衣服脱光了绑在了外面的柱子上。这是那女子的衣服。请统领过目。”白起把那衣服接过来,丢在那女子的面前,说道:“怎么样?现在想不想说?如果再不说的话,你的妹妹可要被冻死了。”那女子用牙齿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一句话也不说,不过白起发现,她的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来。 “是你亲自为那小妞脱的衣服?”白起向那士兵问道。“回统领,是小人亲自动的手。”士兵回答道。“那小妞的皮肤是不是很嫩?”白起问道。“是的统领,那小妞的皮肤又白又嫩,摸上去滑滑的,舒服极了。”那士兵说道。那女子听到那士兵的话,用力的向那士兵唾了一口说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白起不理会那女子的怒骂,向那士兵说道:“你再去看看,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那士兵出去一会儿又回来向白起说道:“统领,那小妞已经冻得快不行了,刚才还大声的骂人呢,现在已经骂不出来了,而且外面围了很多兄弟都在看她。统领,那小妞这么漂亮,死了怪可惜的,不如送给下面的弟兄们吧。”那女子听到士兵的话,再也支持不住,以乞求的眼神向白起看了过来。白起看了看那女子说道:“再等一下吧,若是她们肯合做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坏了人家的清白吧。” 白起把那士兵遣了出去,向那女子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吗?”那女子仿佛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向白起说道:“问吧,你想知道什么?”那女子说道。“先把你们的名字报上来吧。”白起说道。“我叫乔薇,我妹妹叫乔枫。”那女子说道。“你们是哪国人,谁派你们来刺杀的?”白起问道。“我们是楚国人,受了楚王的命令,我的的任务是杀死你,然后把公主带回楚国去。”乔嶶说道。 “从楚国来的只有你们两个人吗?”白起问道。“我们是随子梦大夫来的,我们这次总共来了十二个人,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乔嶶说道。“十二个人?只有区区十二个就想攻击我们这三千人?”白起笑道。“我们十二个人是专职刺杀的,攻击你们的将会另有其人。”乔嶶说道。“另有其人?是什么人?”白起问道。“我不知道。”乔嶶说道。 “和你们一起来的其他十个人在哪里?”白起问道。“他们正在离这里二十里的一个村庄处等我们。”乔嶶说道。“你可以带我们过去吗?”白起问道。“可以,不过你要先放了我妹妹。”乔嶶说道。“放心好了,只要你们肯跟我合做,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白起说道。“那你还不快点先把我妹妹给放了,再过一会儿她就要被冻死了。” “放心吧,她是不会被冻死的,走,我这就带你去看她。”白起说着,把乔嶶带了出去。乔嶶被白起带到另外的一个营帐内。营帐之内,乔枫正坐在一张矮几前吃东西。她的手依旧被绑住,她所吃的东西是由两个女仆喂她的。她的精神看上去很好,受了伤的手臂和腿也得到了医治,完全不像白起说的那样,被脱光了衣服绑在了外面的柱子上。 乔嶶看到这样的乔枫立即知道自己受了白起的骗。乔嶶虽然知道自己受了骗,不过做她却没有愿恨白起,因为这已经是她所能见到的最好的结局了。白起对站在那里有点发愣的乔嶶说道:“你也赶紧吃点东西,等一会儿我们去把剩下的那十个人捉来。你们现在已经出卖了他们,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若是肯老老实实的跟我合做,等我杀了他们,你们才可以隐姓埋名,过上平安的日子。” “如果我帮你们除掉他们,你真的会放过我们吗?”乔嶶问道。“相不相我由你,不过你好像没有选择。”白起说道。乔嶶深深的看了白起一眼说道:“我就信你这一次。”说完乔嶶也坐到了乔枫的旁边……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白起带着精选出来的五十名士兵跟在乔嶶,乔枫两姐妹的身后来到了二十里外的一个村子里。被白起从万军之中挑选出来,做了白起的副队长的秋沫向白起问道:“统领,这里很平静啊,真的会有楚国的刺客吗?”白起笑着说道:“刺客出没的地方难道会让别人轻易的看来出吗?”“不,我是怕我们让了这两个女子的当。”秋沫看着已经走进村子的两姐妹说道。“放心吧,她们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白起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这时村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鸡鸣。这是两姐妹与白起约好的信号。白起听到信号立即带人冲进乔嶶所说的那个院子里。站在院子里的人见到有人冲了进来,立即拿起身上所佩带着的武器与白起他们展开了搏斗。你还别说,这些人的身手可真是了的,白起的这些手下虽然只受了一个半月的集训,但是以他们的实力而言,却是足以以一当十的。然而即便是这样,两三个战士才堪堪架住一个楚人的攻击。 白起见到这些人很难对付,一马当先向着这些人当中的那名领头的人扑了过去。那领头的人正是乔嶶口中所说的楚国大夫子梦。白起来到子梦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剑向着子梦的右肩刺了过去。子梦是楚国有名的剑手,他的剑法即狠且辣,鲜有敌手。不过很不幸,他今天遇到的是白起,白起出剑的速度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子梦反击的剑招还没有完成,白起手中长剑已经刺中了子梦的肩窝。 第二十五章 十二煞 白起的长剑刺在子梦的肩窝,子梦手中的长剑立即掉落到了地上。子梦也不顾把地上的长剑捡起。迅速的向门外退去。他的剑速比不上白起,他移动的速度也比不上白起。白起长时间的负重练习终于见到了成果,子梦退出去不到十步就被白起赶了上来,一脚踹倒在了地上。两名士兵立即围了上来,把子梦绑了个结结实实。 白起这边虽然很容易就解决了,但是其他的士兵却陷入了苦战。这些士兵原来都是用剑的,以前从未见过马刀,当白起为他们配背了马刀之后,他们就爱上了这最利于劈砍的马刀。若非有这宝贝,他们恐怕很难敌得住这些楚人。 铁器在当时还不是很成熟,军中武器大多用青铜铸造,铁器很少。因为以当时的冶铁水平,很难打造出好的铁器来。白起来自二十一世纪,实在是不习惯于这些青铜打造的东西。所以他到相府之后时常请求相府专事铸造的师傅帮他打造一些铁器。他以前从网上看到过一些关于冶铁的知识,他虽然看不懂,但是他的记性很好,把这些东西说出来之后,那师傅很快就琢磨出了如何改进治铁技术的方法。所以白起手下这些士兵手中的这些马刀可以说是集古今智慧与一体的杰作。 在雪亮的马刀之下,那些楚人一个个都不敢正面与他们相拼。三名士兵把一个楚人围在中心,一名士兵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向着那楚人砍了过去。那楚人见到闪烁在马刀上的森然寒光,知道敌人这刀子厉害,不敢与他正面相琢,一剑直刺,攻向那士兵的手腕。他的计算虽然不错,不过围着他的却是三个人。那士兵虽然不得已收回了手中的马刀,但是另两名士兵却趁机向他发起了进攻。 面对两把森然的马刀,那楚人再也不敢追击,赶紧后退一步,从两把马刀之间避了出去,同时手中长剑横削,向着两名士兵的背上划了过去。两名士兵赶紧回刀迎接,在刀剑相击的火花闪过之后,两名士兵退了回来。刚才的那名士兵趁机再一次的把手中的马刀递了出来,直直的向着那楚人的小腹刺了过去。 那楚人刚与两名士兵交手,手上正感觉发麻,无力阻拦他的这一击,就算是他有心阻拦也是来之不及。这楚人毕竟不凡,只见他向后微微一撤身子,猛地把小腹吸了回去,以毫厘之差避过了那士兵必杀的一击。那楚人避过这一击之后,立即展开自己最擅长的剑法,向三人发起了攻击。三人同时舞起手中的马刀向那楚人砍了过来。两名士兵架住这楚人的长剑,第三名士兵用力的把马向着那人的身上捅去。 楚人赶紧飞起一脚向那士兵手中的马刀踢了过去,这一脚正好踢在了马刀上,马刀也被他踢的偏了出去。那士兵这一刺用尽了全力,虽然刀子被楚人踢偏了,但是马刀还是在那楚人的腰侧留下了不小的一道口子。楚人受了伤,再也挡不住三人的进攻,很快的就被三人寻到机会,杀死当场。 这时的白起已经刺倒了三四个楚人。十个楚国刺客,但是有一小半儿是被他一个人给干掉的。白起见到这些刺客之中除了子梦再也没有活人了,才收住了剑向子梦走了过去。“秋沫!乔薇、乔枫两姐妹到哪儿去了?”白起忽然想到了这对长得很像,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姐妹。秋沫向四周看了看说道:“统领,没有发现她们的尸体,想必是已经趁乱逃走了。”秋沫其实也没注意到这两姐妹的行踪。白起向这战场看了几眼,向几名受伤的士兵问道:“你们都没事吧?”“只是一些小伤,统领无需挂怀。”士兵们说道。“好,回营。”白起说道。 军营门口。魏梁见到迎面走来的白起,赶紧迎上去说道:“白统领,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已经在你的帐内等侯你多时了。”白起点头应了一声,向着自己的帐内大步走去。 凌阳夫人和娴公主这次前来其实是向白起道谢的,昨天毕竟是白起救了娴公主。两人本是怀着诚意而来的,但是两人来到白起帐中却发现白起并未在帐中,向魏梁问起,魏梁也不知道白起去了哪儿。凌阳夫人当时就发了火,这白起是大王派来保护她们母女的,他居然敢擅离职守,把她们母女丢在这野外之地,你说这怎么能不让她发火。 凌阳夫人对于这样的事儿是非常在意的。凌阳夫人也是女人,女人都想有个依靠。当年秦惠文王在世的时候,她还有个依靠,秦惠文王去世之后,她任何依靠都没有了,正因为如此,她的女儿才会被宣太后和秦昭王嫁到楚国去受那么多的苦,她唯一的儿子才会死去。这些年来她多想找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啊。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找到。 白起是秦王派来保护她们的,她虽然对白起并不信任,但是白起目前却是她们唯一的凭持。若是白起真的离弃她们,她们母女能不能到达临淄恐怕还是个未知之数。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所凭持的东西消失了,凌阳夫人自然是非常恼火。 凌阳夫人见到白起进来,劈头就向白起问道:“白统领是否还记得自己的使命。”白起见到凌阳夫人满脸的怒容,灿烂一笑说道:“白起受大王所托保护夫人和公主回齐,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白起说道。“那请问白统领,你一夜未归,却是去了哪里?”凌阳夫人问道。白起向门外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门外的士兵把子梦推了进来。白起指着子梦说道:“白起一夜未归正是为了擒获此人。” “这人是谁?”凌阳夫人看了子梦一眼,向白起问道。“此人名叫子梦,楚国大夫,是楚王派来抢掠公主的。”白起说道。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听到子梦这个名字立即眼睛一亮,动容道:“统领说他叫名字。”“回夫人,他叫子梦,楚国大夫,具体情况尚未审问,不过却知道他是这次刺杀任务的首领。”白起说道。 “白统领难道没听说过血刀子子梦和他的追命十二煞?”凌阳夫人一改脸上的怒色,和颜向白起说道。“白起不知,请夫人明示。”白起说道。“楚国有一个专事刺杀任务的秘密队伍,只有十二个人,由大夫子楚指挥,被人称为追命十二煞。这十二个人本身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是楚国从各国网罗而来,并由精于刺杀之术的子梦大夫亲自教授他们刺杀的技巧,把他们培养成可以在任何条件事都能完成刺杀任务的超级高手。”凌阳夫人说道。 “十二个人?算上这个子梦,他们却实是十二个人,不过我却没想到他们是什么追命十二煞。”白起说道。“这几年,楚王派他们刺杀了其他国家的很多重要人物,就连魏国的上一个大王都死在他们的手上。魏国派出了过万的人追杀他们,都被他们逃掉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被你给全部歼灭了。这种事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凌阳夫人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不知夫人找白起有何吩咐?”白起问道。“没什么,只是昨日蒙统领相救,才使得红雨没有再一次被楚顷襄王那无耻之人抢走。所以我们今天是特意向统领道谢的。”凌阳夫人说道。“夫人客气,这些都是白起份内之事,白起不敢居功。请夫人回去收拾一下吧,我们即刻起程。”白起说道。“统领辛苦一夜,我看我们还是在此多停一天,明日再上路吧。”凌阳夫人说道。“谢夫人关心。白起从命。”白起说道。 白起送走了凌阳夫人母女,让秋沫把子梦带下去严加审问,一定要问出关于那批将要攻击他们的来历,还有那位“另有其人”是谁。吩咐完以后,白起也不去睡觉,在帐内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膝一坐,把庄周所教授的呼吸之法运行了几遍,立即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不知是不是白起的错觉。自从练了这呼吸之法以后,白起觉得自己仿佛和大自然取得了某种联系,就象昨夜的刺杀一样。虽然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但是白起却已经有了某种感觉。 第二十六章 相助 白起来到审问子梦的地方,只见秋沫正一脸无奈的对着子梦的尸体发呆。他不知应该如何向白起交代。原来子梦事先在牙齿里藏了毒。在秋沫审问子梦的进时候,子梦把嘴里的毒凡咬破,服毒自杀了,等到秋沫发现的时候,已经救之不及了。 秋沫看到白起进来,赶紧站起身来向白起说道:“统领,我……”白起看了一眼子梦的尸体说道:“算了,死了就死了,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是,统领。”秋沫应了一声走了出去。白起心里感叹道:“唉!那批藏身的暗处的敌人不知道会安排什么样的手断对付我们。”。 白起虽然很担心乔薇所说的那批隐身在暗处的敌人,但是他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她们。他觉得保护她们是他自己的责任,没有必要让她们母女担心。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凌阳夫人对白起的太度有了很大的变化。凌阳夫人见到白起的时候不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而且每当凌阳夫人的马车走过白起的身侧时,凌阳夫人都会把窗帘掀起来向白起说上两句话。 娴公主却依旧是老样子,脸上依旧挂着面纱也不和任何人说话,看人的眼光却依旧是那么的冰冷。不过白起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眼神,丝毫不以为意。而且白起知道娴公主的身世可怜,一路上总是小心的照顾着她。娴公主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白起却发现娴公主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像原来那样的冰冷了。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三四个月,来到了韩国的一座大城荥阳。凌阳夫人的生意做得很大,在荥阳也有她的店铺。凌阳夫人想到城里处理一些事情,就让白起带着一些人保护着她跟娴公主来到了荥阳城里。白起虽然听多了凌阳夫人很有钱这句话,但是当他亲眼见到凌阳夫人在荥阳的店铺之后他才真正的对凌阳夫人的财富有了一个大体的概念。 凌阳夫人的店铺,无论是从规模还是从知名度上来说,在荥阳这个地方都是可以进入前三甲的。然而这样的店铺凌阳夫人却有几百家,并且这一家也绝对不是最好的一家。 凌阳夫人和这里的管事们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白起不好意在旁边旁听,悄悄的走了出来,站在店门之外保护这母女两人。这时,白起突然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一闪,进入了左侧的一间药铺之内。白起在这里没有一个熟人,那进入到药店里去的人会是谁呢?白起想着,不由得走到那药店门口向里望了过去。 这人还真是白起的熟人,她正是追命十二煞中的乔枫。白起等在店外,等到乔枫走出店门,伸手就向乔枫的肩上拍去,乔枫毕竟是十二煞中的人物。立即惊觉,右手一翻,手中的刀子立即向着白起刺了过来。白起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握有短刀的手臂,把刀子夺了下来,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给谁买药?” 乔枫见这人是白起,先是一呆,然后问道:“你想做什么?你不是答应放过我们的么?”“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过来打个招呼而已。”白起说道。“你真的不是来抓我的?”乔枫问道。“当然不是。”白起说着把乔枫的短刀还给了她。乔枫把刀子收了起来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他们追来了呢?” “有人在追你们吗?那十煞不是全死了吗?”白起问道。“追杀我们的是春园君黄柏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们出卖十二煞的事,派了很多高手来追杀我们。姐姐也受了伤。我正是去给她抓药。”乔枫说道。“乔嶶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快带我去看看。”白起说道。乔枫看着白起犹豫了起来。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不过现在恐怕也只有我能帮你们了。”白起说道。乔枫想了想,把白起带到了两人所租的一所宅院里。乔薇伤得确实很重,伤口在背部,很长,也很深,几乎要了她的小命儿。白起知道她们是因为向自己提供了子梦的下落才会落到这步田地的。白起有点过意不去的说道:“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我们曾经是敌人呢,大人又何必为我们而担心,”乔薇说道。“但是你们毕竟是因为我而受的伤。我总不能对你们不管不问吧。”白起说道。“如果大人方便的话,给我们留下点钱吧。我们的钱都用光了呢。”乔枫接口道。“妹妹!怎么可以向大人提这样的要求。”乔薇向乔枫说道。“姐姐,我们这些日子来,逃来逃去,你的伤根本就得不到休养,我们再也没钱治伤了。”乔枫说道。乔薇知道妹妹为难,叹了一口气,面上滑下了泪来。 白起看了看这受难的两姐妹说道:“这样好了,你们跟我回军中吧,等你们的身体好了,随时可以离开。”“大人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是刺杀大人和公主的人,即使大人不疑心我们,其他的人难道也能容得下我们吗?”乔薇说道。白起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来想办法。”白起说着不由分说把乔薇抱了起来,就向门外走去。 白起走到门外,想起凌阳夫人还在城里,就随便在街上找了辆马车让两姐妹坐到车里去,等着凌阳夫人出来一同回去。凌阳夫人出来之后见到白起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不由得向白起问道:“白统领,这马车上坐的是何人?”白起知道这事也不能瞒着凌阳夫人,于是就把事情的经过向凌阳夫人说了一遍。 凌阳夫人听白起说完,向白起问道:“统领能够保证她们不是故意装成这样骗我们的?”白起说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统领把我和公主的安危放在什么位置?”凌阳夫人问道。“夫人和公主的安危绝对比白起的生命更重要,但是……”白起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点过份,只好向凌阳夫人行礼道:“请夫人原谅。” “统领是否看上了这对姐妹花?”凌阳夫人问道。白起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听凌阳夫人这么一问,白起立即说道:“绝无此事,夫人明查。”“既然统领未看上这两姐妹,却为何要这般的维护她们?”凌阳夫人问道。 白起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白起想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是因为他们现在也是受到了楚国的伤害吧。我的妻女都是被楚怀王杀的。我心底里想着要保护每一位被楚国伤害的人,所以就不由自主的想帮帮她们。”白起说道。“你要保护每一个被楚国伤害的人吗?”凌阳夫人柔声问道。 “白起愿意保护每一个被别人伤害的人。楚国……我对楚国的恨足以让我尽我一生之力,灭掉它。”白起恨恨的说道。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听到白起这么说,两人的眉毛不由得向上一扬。未曾开口说过话的娴公主突然说道:“统领,让我们在这里的管事照顾她们姐妹两个可好?她们受了伤,不宜跟着我们长途跋涉。”白起没想到娴公主会有这样的提意,想了一下说道:“公主,容属下去问问她们。” 白起走到马车旁,把公主的意思告诉给两姐妹。两姐妹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白起又把自己身上的钱都给了这姐妹两人说道:“夫人的手下会保护你们的,乔薇的伤好了以后,你们若是找不去处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们的。”乔薇对白起说道:“多谢大人挂心。小女子有一事相告。” “楚国派来袭击你们的人正是春园君的人,春园君与韩人有牵连,他们在荥阳附近安排了大量的人手,请大人这一路上要小心一些。”乔薇说道。白起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把这姐妹二人交到了凌阳夫人的手上。 到头来,帮助这姐妹二人的却正是这姐妹二人所要刺杀的人。世事难料,这句话果然不假。 第二十七章 夜袭 白起回到军中立即向下面发布消息说,自己已经探知楚国的春园君派遣了手下的得力干将,将在荥阳附近伏击自己这队人马。探子已经得知了楚人的落脚之地,自己将会在入夜的时候先发制人,把这些来自楚国的人全部杀死在韩境之内。 大帐之内,白起向魏梁说道:“魏总管,楚国人来了近两千人,并且韩国人也有一千多人助他们。凭我手上的这五百人恐怕不足以制服他们。今天之事,还请总管顶力相助。”魏梁笑着说道:“一切听从统领的安排。”魏梁虽然是相府的总管,但是在白起的面前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傲慢,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相府的新姑爷。他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白起又转身向等在一旁的凌阳夫人的总管田棋说道:“田总管,夫人和公主就只好由你们来保护了。”田棋说道:“敌人势众,田棋愿派五百人随统领一同前去歼敌。”“多谢总管盛意,但是毕意夫人和公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总管能保得夫人和公主平安,就是对白起最大的帮助了。”白起说道。田棋也是个明白人,也不再多说。白起却靠了过去,在田棋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向句话,田棋听了白起的话,点了点头,立即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天色还早,到入夜还有一两个时辰,白已经让人埋锅做饭,整顿军械了。所有的人都提前吃完了晚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只等着白起发号命令,直指敌巢,谁知白起却到了月色高挂也没有发出任何出击的命令。魏梁早早的就已经等在了白起的帐中了。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白起迟迟依旧没有发兵的意思,魏梁就向白起问道:“白统领,我们是否现在就去攻击敌人,时间托得太久的话,说不定会走露消息。”白起笑着说道:“若不走露消息,我们如何能找到敌人的下落?” 魏梁不明白白起的意思,这时秋沫突然从帐外走了进来,向着白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白起笑了笑对魏梁说道:“魏总管,告诉下面的兄弟,事实证明我们的信息有误,敌人并不在我们所知道的那个地方,今天的攻击取消。”魏梁没有想到白起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呆了一下向白起说道:“统领,军中之事岂可如此儿戏?”白起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一口气把这些人找出来都杀掉,但是事实上我们却做不到这一点儿,总管还是先向门客们传达命令吧,总管有什么意见,我们回头再说。”魏梁还想再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长叹一口气这后,走出了白起的营账。 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部队迅速的从白起的营地里飞奔而出,向着荥阳东南的方向急奔而去。这支部队走得很急,营地里的其他人听到马蹄的声音匆忙的跑出营帐外来看的时候,队伍已经跑营地之外很远了。 在荥阳东南方向的韩国的一个废旧军营之中,负责警卫的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说话儿。其中的一个人说道:“总管白天说今天入夜的时候会有敌人来袭,可是到了入夜的时候却又说敌人不会来了,他这随便说两句没什么?兄弟们白白忙活了半天准备迎敌。可是到头来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好了兄弟,你现在见不到他们,以后总会看见的,我们就是冲他们而来的。”另一个人说道。“你们还想见他们?你们知不知道,追命十二煞都让他们给干掉了。我们还是祈祷永远不要遇到他们才好。”又一个人说道。最后一个人正想说话,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转而向三人说道:“你们听,什么声音?”其他的三人说道:“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声音,这时恐怕连虫子都去睡觉了。” 三人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们却也听到了一些响动。两个人立即站了起来向着门外望了过去。只见大门之外,两三百米远的地方,一队轻骑兵,正迅速的向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两人大惊,大声的呼喊道:“敌袭!敌袭!快迎敌啊。” 白天为了迎敌忙乱了大半天,睡得正香的楚国人听到呼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光着脚从营房里跑了出来。其中有些人更是向四人叫道:“深更半夜的,你们吼叫什么?”他们的叫声还没有落下。这时,那队骑兵已经取下了身上所佩的长弓,向他们射来了漫天的箭雨。那叫喊的人更是第一个被射死在营门处。 随着营门口处的惨叫声响起,那些还呆在营房中的人立即知道真的有敌人来袭击他们。一个个都飞快的拿起自己的武器从营里跑了出来。这些人都是从睡梦中醒来的,根本来不及穿上甲衣。他们身穿内衣,手提长枪和长剑就冲了出来。 五百战马整齐的向着军营冲来,这些骑士手中每人一把雪亮的精铁所铸的马刀。刀身反映着皎洁的月光,那森寒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一般,震慑着每一个从营房中冲出来的人。 骑兵如流水一样,哗的一声冲了出去,在是在那些骑兵的身后,再也没有一个可以站得起来的楚人了。马刀在那些楚国人的身上划过去,很轻易的就把那些人的头颅给砍了下来。那些楚国人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找到就被高居在马上的人儿杀死在马上。马上的人儿杀死这些楚人之后,不见有丝毫的停留,继续快速的向前冲去。那些倒在马蹄之下的尸体也不知被马儿踩碎了多少,一时间地上到处都是血水与肉沫组成的泥浆。 进攻的这伙人当然是白起和他的五百军士。被袭击的这些人则是楚国的春园君的管家黄善和他所带来的两千楚人。黄善来到韩国之后,按照春园君的吩咐,收买了韩国的一个高级将领,从他那里借来了一千多士兵,这两天这些士兵刚刚到位,黄善本想就在这两天发起攻击的,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没动手,白起那边却早已经等不及了。 黄善匆忙中从营房内跑了出来。当他看清白起的人马只有不到五百人的时候,立即向手下大声的喊道:“他们只有五百人,我们却有三千人,你们慌什么。”黄善说完立即组织人手对白起的骑兵进行拦截。冲锋中的骑兵是那么容易拦住的么?当黄善组织起一支千把人的队伍的时候,白起的骑兵已经在敌营之中冲了四五个来回了,已经有无数的敌人死在了他们的马刀之下。 黄善组织这点儿人手可是真不容易,他每组织起一些人手,白起的骑兵必然会把这些士兵冲散杀死。还好这军营靠近山林,黄善命人到山林边上去集合,才把这一千多的人手集合起来。 山林之中,骑兵没有用武之地。白起看着营中散乱的楚人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立即下令所有的人下马向着山林里的敌人冲去。黄善见到白起放弃了马匹,以为有机可趁,立即指挥他的人向白起的人发起了反冲锋。然而这些人毕竟不知道白起的这些手下有多厉害,只见这些人不慌不忙,取下随身带来的弩箭,疯狂的向着楚人射了过去。楚人还同有靠近白起的人马,就再一次的倒下了一大片。 楚人终于来到了近处。白起一声令下,士兵们把手中的弩箭一丢,挥起手中的马刀就向敌人扑了过去。秦国是以人头论军功的国家。这些士兵一见到这些楚国人,比苍蝇见到血还亲,一个个都发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去。那些楚人也知道秦人的可怕,有的楚人吓得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了,怪叫一声,转身就向后面的山林里跑去。 秦人迅速的追上那些楚人,随手一刀把那些楚人的头颅砍了下来,一把抓住向自己的腰间一挂,然后又向其他的楚人冲了过。完全不理会那满是鲜血的人头会弄脏他们的衣服。 这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黄善这方面虽然有近三千人,其中还有一千是韩国的正规军,但是在出其不意之下,这些人居然完全被白起的骑兵给灭了,而白起的这五百士兵,死伤却还不到百人。 第二十八章 夜宴 经过这一场与屠杀没有什么分别的战斗,白起带着他的军士们和无数的人头,以及被白起活捉了的黄善回到了军营之中。此时天色已经放亮,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带着一大票人迎了出来。白起把黄善从马上丢了下来,仍到凌阳夫人和娴公主的脚下,滚身下马,单腿跪地向两人说道:“夫人,公主,此人是楚国春园君的管家黄善,是冲我们来的。白起已经把他擒获,任由夫人和公主处置。” “白统领辛苦,白统领为了我们母女不辞劳苦,出生入生,艳清和红雨感激不尽。”凌阳夫人说着亲自把白起扶了起来。跟着凌阳夫人身后的魏梁苦着脸向白起问道:“统领不是说昨夜的攻击取消么?统领却又为何会率众出击呢?莫不是信不过我们相府的人?”魏梁故意加重相府两个字,提醒白起,哪边才可以算得上是自己人。 “白起也是出自相府之人,如何信不过总管?只是……”白起说道。魏梁听到白起这么说,脸色一变道:“统领的意思是我相府之中有奸细?”白起脸色柔合地向魏梁说道:“总管息怒,总管手下有几千人手,总管自然不能看到每一个人私底下做了些什么。总管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卫笑,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出来。” “卫笑?卫笑怎么了?”魏梁一愣问道。这时凌阳夫人的总管田棋走出来向魏梁说道:“魏总管,卫笑现在在我那里,至于他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去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先把战士们迎进去吧。战士们都已经累了。”魏梁直觉地感到卫笑可能真的有问题,见到田棋不欲当着凌阳夫人的面揭露此事,遂一拍自已的额头说道:“是我的不对,大家快进去休息吧。早饭热水已经备齐,请战士们享用。” 白起军帐之内,卫笑被田棋的人压跪在地上,随他一起被绑在那里的还是五六个相府的门客。经过审问,这些人已经把事实都招了出来。原来这些人都是楚顷襄王的旧部,当年楚顷襄王还是太子的时候,被当做人质送到秦国来,在秦国认识了这些人,并收买了他们,让他们混迹在魏冉身边,用以探获消息。 “白统领,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凌阳夫人向白起问道。“夫人,这些人毕竟是相府的门客,请夫人将这些人交由魏总管处置如何?”白起说道。“就依统领的意思办吧。”凌阳夫人说道。 夜半,白起在营内巡查了一遍之后正要休息,凌阳夫人的门客突然来到白起的帐内向白起说道:“白统领,夫人请统领过帐一叙,有要事相商。”白起心里奇怪,这个时候夫人能有什么要事呢?他心里虽奇怪,但是夫人请他,他却不能不去。于是白起收拾了一下,随着那门客向着凌阳夫人的帐内走去。 当白起来到凌阳夫人的帐前的时候,凌阳夫人已经站在帐门口等候多时了。白起见到凌阳夫人躬身行礼之后向她问道:“夫人深夜召白起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凌阳夫人把手下的挥退之后向白起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艳清略备了些薄酒,想以之为统领庆功。因怕统领不肯赏光前来,所以让人哄骗统领说有要事相商,请统领勿怪。”“夫人客气,白起如何担当得起。”白起说道。“请统领里面前。”凌阳夫人说道。 白起随着凌阳夫人进到帐内,帐内安置了相临的两张矮几。在矮几之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白起虽然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并不是太久,但是基本的礼仪他还是知道的。他从没有见到有这样摆放的两张矮几。凌阳夫人见到白起看着矮几发愣,向白起说道:“统领请坐。”白起哦了一声,在一张矮几前坐了下来。凌阳夫人紧跟在白起的身后,也坐在了旁边的矮几上。 凌阳夫人的坐位与白起的坐位相距的实在是太近了,两人坐下之后,凌阳夫人的身子几乎挨到了白起的身子。由凌阳夫人身上传来的阵阵香味扑面而来,几乎使白起迷醉在那里。白起不好意的直了直身子,轻轻的叫了声:“夫人。”凌阳夫人用酒勺把白起面前的酒杯盛满,奉到白起的面前说道:“艳清敬统领一杯,庆祝统领得胜归来。”白起转过身去,正要把凌阳夫人手中的酒杯接过来。谁知这凌阳夫人与白起贴得太近了,白起这一转身之间,手臂正好打在了凌阳夫人的胸部,一种软棉棉的感觉立即从白起的手臂处传了过来。 白起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形,赶紧接过凌阳夫人手中的酒杯饮了下去。白起借着喝酒的姿势从手臂的间隙处向凌阳夫人望去,凌阳夫人的面上没有现出任何的不悦,仿佛刚才白起并没有丝毫的冒范到她一样。白起一见如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凌阳夫人再一次的把白起的酒杯添满,把酒杯推在白起的唇处,说道:“此杯酒,敬白统领,为着白统领能有保护天下受苦之人的慈善之心。” 凌阳夫人夫人等到白起把酒喝完,为他夹了些菜放在白起面前的盘子里,又为白起倒满了酒杯。然后她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向白起说道:“这杯酒是艳清向统领道谢的,谢白统领为我们母女所做的一切。”凌阳夫人说完,一仰头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白起见到凌阳夫人把酒喝光了,也只好举起杯子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不知是否凌阳夫人的酒度数太大,也或许是因为凌阳夫人这帐中的炉火烧得太旺了些吧,白起三杯酒喝下去,不由得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凌阳夫人看着白起的额头上冒出了油油的汗珠,用衣袖为他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并问道:“白统领,你很热么,我帮你把外衣脱去吧。”凌阳夫人的衣袖上不知薰了什么香料,白起闻到这种香味之后,不由得觉得自己浑身亢奋了起来。 幸好白起还有一定的自制力,他趁机站起身来,把外衣脱下了,挂在了一旁。白起还是觉得有些发热,就走到门口处,让风儿吹上一吹。凌阳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把白起拖回到坐位上去说道:“来,来,来,白统领,我们再喝几杯。”凌阳夫人说着,不由分说,抱住白起的胳膊就向坐位上拖。凌阳夫人或许也有些醉意了,完全没有顾及到男女之间的差别,她把白起的手臂抱在怀里,两只硕大的乳房紧紧的贴在白起的手臂上。 凌阳夫人虽然已经有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但是她保养的非常好。她本人看上去怎么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岁。三十五岁,女人正显示出成熟肯魅力的时候。特别是像凌阳夫人这样的女人,她本身就是个大美人,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还要漂亮。她的美丽不用多说,只是看她能生出娴公主这样的美人,就可以猜到她到底有多美丽。 她有皮肤还是那样的柔滑,没有一点儿皱纹,白得就像刚刚从牛奶里捞出来的一样。多少代的高贵气质在她的身上沉淀着,形成了她现在的她所特有的迷人风情。若非白起知道她是娴公主的母亲,一个比他足足大了十好几岁的女人,说不定白起真的会被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就以现在的情形来说,白起就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白起轻轻的从凌阳夫人的怀里把手臂抽了出来,向凌阳夫人说道:“夫人,白起不盛酒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白起谢过夫人赐宴。”白起说道。凌阳夫人见到白起要走,不由的一愣说道:“统领这就要回去了么?”白起说道:“夫人若没有其他的事情,白起先生告退了。”白起说着就要去取自己的外衣。凌阳夫人赶紧抓住白起的胳膊说道:“白统领慢行,艳清确实有一件事想与白统领商量。” 白起听到凌阳夫人说有事儿,把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说道:“夫人请讲。”凌阳夫人把白起拉回到矮几之前,把白起按坐在坐位上向白起说道:“白统领曾经说过早晚会灭了楚国,可有此事?” 第二十九章 色诱 “夫人此言何意?”白起问道。“我恨楚国,若没有楚国的那帮混蛋,我如何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凌阳夫人说着再一次的把杯中的酒喝干。白起看着凌阳夫人痛苦的表情,为她把杯中的酒儿加满说道:“夫人,白起即无军权,又无根基纵有灭楚之心也无灭楚之力啊。”白起说道。 “只要你有灭楚之心就行。”凌阳夫人说道。“夫人为何会如此说,难道夫人有兵马?”白起问道。“兵马我现在没有,不过我有钱,只要有钱,我随时都可以拉起成千上万的队伍。但是我的儿子死了,我即使是拉起队伍来又能怎么样?难道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他们杀到楚国去么?”凌阳夫人说道这里,又把杯中的酒喝尽,并为白起和自己把酒杯添满。 白起陪着凌阳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夫人的心情白起明白,白起能为夫人做些什么?”“如果我为统领提供钱粮军械,统领能否为我攻打楚国?”凌阳夫人问道。“夫人,恕我直言,现在各国之中,名将不胜枚举,夫人会何会选中即没有军功,也没有资历的白起呢?”白起问道。 “你虽然没有军功,也没有资历,但是你却有才能?以五十人之数能够全歼楚国的追命十二煞,这种事以前没人能办到,以后恐怕也没人能办到。你诱出军中的奸细,出其不意的灭掉楚国与韩国的三千人马,却折损不到百人,这样的军事天才,在七国之中,我还没有见到过。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与楚国有仇。只有怀有亡楚之心的人才能在战场上对楚国做出致命的打击。所以我才会选中你。”凌阳夫人说道。 白起说道:“夫人,将来夫人若真有此意,白起定会为夫人效力的。”白起说道。凌阳夫人说道:“艳清先谢过统领。请统领干了这杯中酒。”凌阳夫人说着向白起举起了酒杯,或许是凌阳夫人喝得太多了点吧,她手中的杯子刚举起来,杯中的酒却因双手的颤抖而洒到了白起的身上。凌阳夫人赶紧拿出手帕为白起擦拭身上的酒渍。白起赶紧抓住凌阳夫人的手,说道:“夫人,让白起自己来。” 当白起握住凌阳夫人的手的时候,凌阳夫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倒在了白起的怀里。夜色已经深了,在帐内那晕黄的灯光之下。白起望着凌阳夫人那迷离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向着她那迷人的红唇上吻了下去……。 这是荒唐的一夜,一对绝不可能在一起的男女就这样交合在了一起。当第二天白起醒来,看到自己怀里的凌阳夫人的时候,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会和凌阳夫人搞在一块儿?这要是让娴公主知道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白起虽然担心,但是躺在他怀里的凌阳夫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害羞的意思。 凌阳夫人见到白起醒来,轻轻的在白起的怀里转了转身子向白起柔声说道:“你醒了?要不要我服侍你起来?”白起傻看着怀里的凌阳夫人说道:“我……我……。”凌阳夫人把手指放在白起的嘴边,阻止白起说话,然后把自己的嘴贴在白起的耳边说道:“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这将会永远成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白起显然很不习惯与凌阳夫人有这种亲密接触。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夫人,我们……我们之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的。”“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城里的那对姐妹花,喜欢的是魏家小姐那样的女孩儿。我也知道我老了,再不会受到男人的宠爱了。”凌阳夫人说着扑在白起的怀里哭了起来。 如果只论容貌的话,凌阳夫人绝对不会和那个老字粘上一点儿边,但是她却始终是娴公主的母亲。白起虽然与娴公主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这样子占有她的母亲,白起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让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怀里哭,白起还是做不到。在轻声的安慰之后。凌阳夫人终于止住了泪水,白起赶紧趁机起床。 凌阳夫人见到白起想要起身的样子,拉住白起,把雪白的手儿放在白起的胸前问道:“白郎,你可还记得昨天答应过我的事情么?”白起听她这么一说,赶紧问道:“夫人,白起答应过夫人什么?” “你这人哩,刚刚占了人家的身子,答应别人的事却又不肯承认。”凌阳夫人点着白起的额头说道。白起对于凌阳夫人的这种说话方式十分的不习惯,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向她问道:“到底白起答应了夫人什么事情呢?”“夫人?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还叫我夫人,我要你称呼我艳清,或者清姐。”凌阳夫人说道。 白起彻底被她打败了,皱着眉头说道:“清姐--,我到底答应了你什么事情?”凌阳夫人说道:“你答应过要帮我攻打楚国的,你是否已经不记得了?”白起记得自己昨天似乎真的答应过这件事,于是向凌阳夫人说道:“我既然答应了夫人就绝不会食言,请问夫人,白起可以起身了吗?”“让妾身服侍你起来吧。”凌阳夫人说道。 可怜的白起,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自己上了凌阳夫人的当。其实这一幕都是凌阳夫人策划好的。凌阳夫人是个非常有眼光的女人,她在各个国家都有大量的店铺,这此店铺虽然不用她亲自经营,但是所有店铺的大的经营方向都是她亲自掌握的。她的眼光独到,每每有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生意,她都会抢先了去做。并且这些生意一般都会赚大钱,当其他的店家发现了这一行利润可观再去做的时候,她已经从那里赚取了大量的钱财。 没人知道她为何看得上白起,但是从她不惜以自己的身子来抓住白起这一点看来,她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白起的身上。其实这件事她并不想亲自出马的,她本想把这件事交给娴公主去做,她甚至于想把娴公主嫁给白起,但是娴公主死活也不肯答应这件事,所以凌阳夫人才不得不亲自向白起献身。 以凌阳夫人的容貌而言,如果她有意勾引男人的话,断无不成的道理。但是她毕竟年龄大了些,对自己没有那么大信心了,所以她昨天借以庆功为名,在白起的酒里下了强烈的春药。不但如此,她在自己薰衣服的香料里也加了春药,男子只要闻到这种味道,必然会感到异常的兴奋。她本想着像白起这样的青年男子在那么强烈的春药的做用下,是不可能抵挡住自己的诱惑的。不过白起昨天的表现确实也有点儿出乎凌阳夫人的意外,白起起先被春药所迷却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若不是后来白起又喝了几杯酒,药力实在是太大了,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白起穿好衣服,悄悄的离开了凌阳夫人的营帐,心里总觉得老大的不舒服。不过做为女人来说,凌阳夫人确实很精彩,她很懂得如何取悦男人,白起虽然对于昨天的事情并不能记得很清楚,但是留在他身体里的感觉却告诉他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女人。或许继续与她保持这种关系也不错。白起想着想着,不由的暗骂自己无耻,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想到这方面去了…… 白起把楚国来的那批人消灭之后,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很顺利的就把凌阳夫人送到了齐国的都城临淄。不过在这一路上白起也从凌阳夫人那里得到了另外的一个消息。原来齐国攻占了宋国之后,齐王把整个宋国的土地都封给了凌阳夫人,也就是当时的凌阳公主。不过现在这一大片的土地现在却被楚人给夺走了。 凌阳夫人做公主时还没什么,封地只不过给她多带来点零花钱罢了,但是现在却不成了,她从秦国回到齐国,这封地以后就是她的家了。这封地被夺,就相当于她的家被别人占了,难怪她这么急着找人帮她攻打楚国。 其实楚国从齐国夺去这大片的土地之后,齐国也曾经派兵征讨过,但楚国派了大将卓旦在此镇守,齐国攻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凌阳夫人回国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从楚国的手中把自己的领地夺回来。当然,这件事现在只有白起来做了,这也是她色诱白起的目的之一。 第三十章 任鄙 白起到达齐国的都城临淄的时候,将军任鄙已经先白起一步到达了。白起把凌阳夫人和娴公主送入齐宫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拜会任鄙将军。 任鄙将军是秦武王时期有名的大力士,秦武王重用天下勇士,任鄙以勇猛力大闻名,秦武王就破例提拔他为将,给予高秩厚禄。据说任鄙将军可以力举百钧(三千斤)而面不改色,是天下少有的猛将。白起在驿馆之内见到这以力量闻名的将军。任鄙将军长得又高又壮,足足比白起大了一倍还有余。 任鄙将军是个直性子的人,他和秦武王一样,喜欢身强体强壮力气很大的勇士。说实话,白起的身板虽然不弱,但是就以白起这样的卖相而论,任鄙将军实在是看不上眼,所以任鄙将军对白起的态度十分冷淡。任鄙将军是在一间偏厅里接见白起的。白起见到任鄙向他行了个礼之后说道:“白起奉大王之命保护凌阳夫人和娴公主赴齐,时至今日夫人与公主已经平安到达了临淄。大王吩咐,事了之后,一切行止听从将军吩咐。” 白起到达秦国的时候,任鄙已经在外出使多日了,他从未听过白起这个名字。任鄙迷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起问道:“你的爵位是官大夫?”“回将军,卑职的爵位是官大夫。”白起说道。任鄙听到白起这句话,猛然把眼睛睁了开来,瞪着白起说道:“官大夫……那是六级的爵位,你为我大秦打过多少仗?立过多少军功?敢取这样的爵位?” “白起从未上过战场,也未曾立过战功,白起的爵位是大王封的,将军若是认为白起当不起这爵位可以向大王禀别,撤消白起的爵位。”白起站起身子不卑不亢的说道。任鄙没想到白起居然敢顶撞他,向白起怒声说道:“听说你是魏相看中的女婿,是否因此得到的爵位?你这种靠女人做官的人如何配指挥我大秦的将士。”白起听到任鄙这样说他,指着任鄙说道:“行军打仗白起也未必能差将军一分,为何将军能指挥我大秦将士,白起却不能?谁敢说我白起是靠着女人才有今天的。” “这么说你倒还有些本事?你不防把你的本事亮出来,若你真是靠本事吃饭的人,我任鄙将亲自向你道歉。”任鄙说道。“好,请将军划下道来,白起接下了。”白起向任鄙说道。“好。”任鄙说着召来两个手下向白起说道:“你若能较力胜得这两人我就承认你真有本事。”白起没有想到任鄙所说的本事就是指较力。白起看这两人身材都很高大,一个个肌肉坟起,显然都是力大无穷的大力士。白起虽然自知比不过他们,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想退缩也是不能了。 “将军,既然将军指派了这两人出来与白起较力,那白起就一起将这两人打败给将军看看。”白起说道。任鄙听到白起的话冷笑道:“你可知这两人是谁?你居然想着一起打败这两人。”“这两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同时打败这两人,不知将军可愿与我打这个赌?”白起说道。“好,你说赌什么。”任鄙说道。 “若白起输了任由将军处置,若是将军输了就请答应白起一件事如何。”白起说道。“你要我答应何事?”任鄙虽然力大,便是却非无脑之人。“这个我却还没有想好,白起只问将军敢不敢与白起打这个赌。”白起问道。“好,难道我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兵卫统领不成。”任鄙怒道。 “那好,请将军帮白起找根长绳来。”白起说道。“三人较力你用绳子做什么?”任鄙问道。“将军莫问,绳子取来白起自有用处。”白起说道。不一会儿,绳子被拿了过来。白起把绳子扔给任鄙的两个手下,说道:“请两位力士分握住这根绳子的两端,用力的拉起来。” 两人不明白白起要做什么,依他的话把绳子紧紧的扯了起来。白起向任鄙说道:“将军,现在这两位力士都已经站在那里了,白起单凭一手之手就可以把这两人给拉动。不知将军信还是不信。”任鄙说道:“若你真能拉得动他们就算我输。绝不食言。”“好。”白起说着走到绳子的正中间,把手放在绳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向后猛然一拉,两位力士立即不由自由的被白起拉得向着中间走了两步。 任鄙没有想到自己手下最大力的两个人都不能拉过白起。这两个人的力气他是知道的,即使是他亲自出手也没有把握能够拉动这两个人。当他看到两名力士不由自主的向中间移动的时候,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白起见到任鄙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得一惊,喊到:“将军……。”任鄙听到白起的声音,立即走到白起的身边说道:“白统领果然有非凡的本事,难怪大王会对你委以重任,任鄙有眼无珠,请白统领见谅。”任鄙说着对白起一躬到底。 白起没有起到任鄙如此的守信,居然亲自向他道歉,赶紧向任鄙还礼说道:“将军万勿如此,白起实在担当不起。”任鄙和白起相互扶持而起说道:“白统领刚才要任鄙答应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么?”白起笑着说道:“白起只不过是随便说说,哪敢真的要将军为白起做什么?”任鄙知道现在还不到白起揭开底牌的时候,也不多问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白统领你想起来时再说吧。” 白起向任鄙问道:“将军,白起的护送任务已经完成,下面行止如何还要请将军安排。”任鄙想了想说道:“你是大王派给娴公主和凌阳夫人的兵卫统领,你的行止还是由夫人和公主来安排吧,凌阳夫人和娴公主说你的任务完成,你的任务才算完成。”白起听任鄙这么一说不由得问道:“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已经到达了临淄,为何白起的任务仍然算是没有完成?” 任鄙听到白起这么问,像是研究一个怪物一样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跟我装糊涂?”“白起真的不明白,请将军明示。”白起说道。“你可知道凌阳夫人和娴公主是何身份?”任鄙问道。“凌阳夫人是齐国的凌阳公主,齐王的妹妹,娴公主是凌阳公主的女儿,当然是齐王的外甥女。”白起说道。“但是凌阳夫人还是惠文先王的夫人,娴公主也是我秦国的堂堂正正的公主。”任鄙说道。 任鄙这么一说白起立即知道了他的意思。凌阳夫人和娴公主的身份应该算是很尴尬的。凌阳夫人虽然可以算是齐国的人,但是娴公主却是货真价实的秦国人。齐国的宫庭之中,怎么可能让身份这么尴尬的两个人长期的居住下去?凌阳夫人回到齐国之后必然是要回到她自己的封地去定居的,在她们母女没有回到封地之前,白起的任务都算没有完成。 凌阳夫人的封地已经被楚国人给占领了,凌阳夫人现在没有封地了。一般说来,这种情况下齐王是应该给她新的封地的,不过就算凌阳夫人得到了新的封地,她也有义务把自己原来的封地给夺回来,因为她对于自己的封地负有一定的责任。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凌阳夫人根本不会接受新的封地,直接要求齐王发兵为自己夺回领地。秦昭王和宣太后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把凌阳夫人送回到齐国来的。 秦昭王和宣太后的用意很明显。他们把凌阳夫人送回来,正是想借此机会挑起齐国与楚国的矛盾,并以此为契机促成秦齐联合抗楚这件大事。不但如此,如果白起所猜不错的话,秦昭王和宣太后也有意让白起帮助凌阳夫人攻打楚国,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对于楚国的仇恨,还有白起对于楚国的仇恨都是秦昭王和宣太后利用的砝码。 第三十一章 就国 齐太后的生辰眼看就要到了。白起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卫统领,宣太后的生辰这种大事还轮不到他来参加。这几日里来,无论是凌阳夫人还是任鄙都十分的忙碌。不过凌阳夫人却从来没有忘记过白起,她总会找些时间来见白起一面,向他诉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并借机与白起温存一下。 凌阳夫人守寡已经多年,现在可以粘到白起自然不愿放弃。凌阳夫人对于白起来说确实有点儿不太合适,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白起并不想与凌阳夫人保持这种关系。然则凌阳夫人自有她自己的手段,每当白起不愿屈就的时候,她就拿她与白起之间的事来要挟白起。白起不愿这件事被外人知道,只好与她虚与委蛇。不过凌阳夫人确实是个很精彩的女人,非常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在白起与她发生了数次的关系之后,白起渐渐的对她的肉体迷恋了起来。白起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从韩国到齐国这一路上,凌阳夫人确实给他还来了很大的满足。 齐王果然给凌阳夫人安排了新的领地,是靠近了方与郡的薛郡。宋国被灭之后,宋国的土地被齐国和楚国瓜分,楚国在宋国的旧地上建立了宋郡,而齐国则在宋国的旧地上建立了方与郡。这两郡本是一国之地,紧紧相连,现在楚国把方与郡从齐国的手里夺了过去,宋国的旧地就完全落入了楚国的手里。 凌阳夫人本就是个有报复的女人,她怎么会甘心自己的领地被夺?在她最初打算回齐的时候就已经计划着如何收复自己的领地了。她的家资殷实,在金钱飞弹的攻击之下,她已经收买了齐国的数位大将,只要齐王一点头,她就可以借到大量的兵马为她收复失地。 当年凌阳夫人为了替公子然打天下,网罗了不少的人才。公子然死后,这些人才并没有像外面的人所看到的那样被她遣散了。这些人都已经按照凌阳夫人的吩咐在方与郡和宋郡潜伏了下来。只要凌阳夫人的大军一到,这些人将会立即为凌阳夫人提供最准确的情报。 凌阳夫人见到齐太后之后在太后面前大吐口水,哭得是声泪俱下。齐太后心疼她,很快就答应会说服齐愍王派兵为她夺回方与郡。守在方与郡的楚将卓旦手中有近三万的军队,但是齐王显然对于收复方与郡这件事并不是很上心,只答应派给凌阳夫人人五千齐兵。凌阳夫人虽然对些非常不满,但是齐王心意已决,再也不多派一兵一卒给她。凌阳夫人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孟尝君在暗中搞鬼,但是王命已下,再如何争取也是枉然,所以凌阳夫人也就没有再向齐王纠缠。 还好凌阳夫人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已经暗中向齐国的几位大将借来了大约三千兵马。这些兵马都是这几位大将的护从军,不受齐王的调遣。在凌阳夫人的金钱与美女攻势下,再加上齐太后的暗中授意,这几人才会把这些兵马借给凌阳夫人。 八千兵马对三万楚军,这显然是不够的。在齐太后生辰过后,凌阳夫人将要到薛郡就国的时候,白起跟在凌阳夫人的身后来到了任鄙所在的驿馆。任鄙终是秦国的臣子,见到秦惠文王的夫人,他就算是再傲慢,也不敢在凌阳夫人面前失了礼数。三人坐定,闲话叙尽,白起向任鄙将军说道:“将军,前些日子将军曾答应为白起做件事情,不知将军可还记得。” 任鄙见有凌阳夫人在场立即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去办,心下不由得犹豫起来。凌阳夫人看着任鄙的这副模样笑着说道:“武王在位之时,以将军为天下勇将之首,怎么将军今日却不敢承认曾经答应过的事么?”任鄙站起来向凌阳夫人行了个礼说道:“任鄙是夫人的臣子,夫人但有所命,任鄙定当尽心全力为夫人效力。” 凌阳夫人向任鄙莞尔而笑说道:“我既然出了秦国,当然不敢再令将军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是听说将军与白起统领有个赌约,一时好奇过来看看而已,不知这赌约之事是否真有其事呢?”任鄙当然不会在凌阳夫人面前赖帐,于是任鄙向白起问道:“白统领想要任鄙做什么事情来?” “白起是秦国的臣子,夫人是秦国的夫人,白起受大王之命保护夫人就国,然则夫人的领地被楚贼所夺,白起不得不为夫人把领地夺回来,只是白起手中无兵,所以白起想向将军借用将军手中的五千勇士,不将军肯否应允?”白起说道。其实白起就早惦记着任鄙手上的这些秦军了。秦国士兵以勇猛凶狠著名,若能得到任鄙手上的这些秦军相助,此战必定能增加很大的胜算。不过白起也知道任鄙是不会把手上的所有兵力都借给他的,正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口开得大一点儿,与任鄙讨讨价之后也能多借来一点吧。 果然,任鄙听到白起要借他所有的部队时笑了起来。任鄙向白起说道:“白统领,我若是把这五千军马都给了你,那我自己又应当如何自处?”“不知将军能借我多少兵马。”白起问道。“一千兵马已经是我所能拿出的最多兵力了。”任鄙说道。“将军,我们此来为得是联齐抗楚这件大事,现在正是我们与齐国联兵抗楚的大好时机,将军怎能不多出些兵力?”任鄙想来想去,还是不愿再多派兵马。 “将军,前日送来的那十个美女不知合不合将军的口味?昨日我又新得了十名越女,个个美艳如花,已经让人为将军送来了,不知将军收到没有?”凌阳夫人突然问道。任鄙听到凌阳夫人的话说道:“也罢,任鄙既然受了夫人的礼物,也不敢过于小气,这样吧,我助夫人两千兵马,再多可是万万不成了。”凌阳夫人笑着说道:“将军真是豪爽之人,大秦能有将军这样的人才,是大秦百姓的福气。” 就这样,白起带着这一万兵马,根追在凌阳夫人和娴公主的身后到凌阳夫人的新领地薛郡去就国去了。在薛郡,凌阳夫人就算是这里的王了。她只要每年向齐王提交一定的钱财,并且为齐王守住这边界不让楚国攻进来,齐王是不会管凌阳夫人的事情的。 凌阳夫人到达薛郡之后,立即按照白起的意思把薛郡的所有土地都租给了百姓,每年只向百姓收取一定的租粮和税粮,这租粮和税粮的总数绝不超过百姓收入的两成。除了这些之外,再也不向百姓收取任何的税收,真正的让百姓把这土地当成自己的土地来耕作。凌阳夫人对于白起的这种做法很不理解,因为这样一来她的收入将会少很多,而且那些薛郡的氏族也都会起来反对她,这些氏族的手里还是有些兵力的,在他们的全力反抗之下,这本来就不太多的人马还会再一次的被损失掉一部分。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凌阳夫人是反对这种做法的。 或许是凌阳夫人把白起当成了她的新的依靠了吧,虽然凌阳夫人并不想这么做,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扭过打定了主意的白起,最后这些事她都交给白起放手去做了。其实白起的目光并不只是放在一个小小的方与郡,又或者是那个与方与郡相连的宋郡。他的目标是整个的楚国,中国,他要建立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他要让这个国家充满平等自由博爱的气氛,他要让像柳清和小叶儿这样的平常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在这样的一个目标之下,白起不得不做出一些让凌阳夫人感到很不能理解的事。 白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建立起一个封建制的国家来。周朝是个奴隶制的国家,现在的各国都处于奴隶制和封建制的边缘,谁能先一步建立起一个封建制的国家,谁就可以先一步得到天下人民的心。有了人民的支持,什么样的强敌不能被打败?白起之所以要凌阳夫人下达这样的命令,正是要把薛郡当成一块试验之地,当这块试验之地开花结果之际,白起只要登高一呼,天下的百姓必然会哗的一声全都涌到白起的面前的。 白起当然不会把这种道理讲给凌阳夫人听,她也听不懂什么是封建社会。白起只告诉她,按照白起的话去做,他有信心在十年之内,完完全全的灭掉楚国。 第三十二章 移民 除了在荥阳的那一次,娴公主再也没有与白起说过话。不过从那以后,娴公主看白起的眼神里却包含了另外的一种东西。白起虽然不明白这种东西是什么,但是白起却会不由自主的更加关心她了。不过娴公主好像对于白起和凌阳夫人的事情有些察觉。她每次看白起的眼光总是怪怪的。 白起随着凌阳夫人到达薛郡之后,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帮助凌阳夫人把一切敢于反抗的地方势力全部消灭,才使得新法令得以推行。新法令最精彩的地方是取消了奴隶制度,让每一个人都成了自由身,并且白起给了他们土地让他们耕种,使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财产。这些东西都是这些平民想都不也想的。 做为奴隶,这些人连自已的身体都是主人的,他们又怎么敢想自己会拥有什么呢?可是当白起(或者说是凌阳夫人)把这一切交到他们的手上的时候,他们真真切切的把自己的心交给了这天下最善良的主人了。 有些消息是传得很快的,尤其是这种消息。最先得到消息的当然是与薛郡接壤的方与郡。方与郡的百姓听到薛郡传来的关于分地的消息之后,有很多人都偷偷的从方与郡逃到了这边来。随着白起在边界上查看的凌阳夫人和娴公主看到大批的方与郡人负子携女的跨过齐楚两国的边界涌入到薛郡来,担心的向白起问道:“这么多人涌入到薛郡来,我们应当怎么安置他们呢?” “夫人,这些人都是来自方与郡的人,他们之所以会逃到薛郡来是因为在我们这里他们可以得到较好的待遇。如果我们把现在的政策推行到方与郡去,你说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白起说道。“那他们一定会跟着我们打回去的。”凌阳夫人笑着说道。“所以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安置他们,而是从他们这些人之中挑先身强力壮的人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打回去。”白起说道。“可是他们会相信我们吗?”凌阳夫人说道。“薛郡的百姓会让他们明白应该跟着谁走的。”白起笑着说道。 这时,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拖着一位十岁左右的女孩从白起面前走过。那女孩好像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一样,非常的瘦弱,就连走路都走不动的样子。她的母亲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两人一样的蓬头垢面,一样的面无血色。当两人来到白起的身边时,那女孩的脚下突然一软,摔倒在了地上。白起赶紧伸出手去把那孩子扶了起来。孩子的母亲则上前一步向白起道谢。 白起看到这个孩子不由得想到了小叶儿--另一个比她还要可怜的孩子。一想到小叶儿,白起立即怜爱的向那孩子问道:“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那孩子胆怯的看了看白起,没敢回答,吓得躲回到了母亲的身后。白起让人拿出一些食物来,递到孩子的手中,并对孩子的母亲说道:“你们来到薛郡将再也不用受苦了。凌阳夫人绝对不会让她的任何一名百姓挨饿的。” 那妇人看到白起很合善的样子,胆怯的向白起问道:“大人。我们到了薛郡真的可以得到一片土地吗?”恐怕眼前这些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他们听到有人询问,立即都围了上来。白起看着眼前这些人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神,朗声向这些人说道:“大家请放心,你们既然来到了薛郡就是我薛郡的百姓,我们会从薛郡的百姓手中为你们索要一份土地的。只要有我们薛郡的百姓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们饿到。”白起说道。 “大人,那薛郡的百姓会同意吗?”有人问道。是啊,从薛郡的百姓手中分取他们的田地,薛郡的百姓当然不会乐意啊。白起笑着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先把你们给安置下来的。土地不够不用担心,我们会把方与郡的那些你们世代生长的土地夺回来的,那本来就是夫人的土地。到那个时候无论你们是想留在薛郡,还是回到方与郡去,都将由你们自己决定,而且两郡的百姓都会得到相同的待遇的。” 听到白起说要去攻打方与郡,这些来自方与郡的百姓听说白起要把方与郡的土地分给他们,一个个都表现出激动的心情,甚至有些人当场就向白起问道:“大人,我们愿随大人打回去,不知大人能否收留我们。”白起大声笑道:“方与郡是你们的家园也是我们凌阳夫人的家园,我们的家园当然要由我们共同来保护。我们怎么会不收留你们。” 看着这波百姓从自已的面前走过去,凌阳夫人感叹道:“这种场面,我只听说在秦国的大良造商鞅变法时出现过,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白起对凌阳夫人说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什么人能把天下百姓看得最重要,什么人就能得到全天下人的心。”凌阳夫人仔细的回味着白起的这句话,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向白起说道:“到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会让我把那些土地分给那些百姓去种。这样做表面上是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其实我们却得到了最珍贵的人心。” “是啊,无论是战场之上,还是战场之下,如果没有这些人,又哪来的什么江山社稷?”白起说道。凌阳夫人满含深意的看着白起说道:“统领得到江山社稷之后还会想得到些什么呢?”白起当然明白凌阳夫人的意思,但是由于娴公主在场的关系,白起并不敢说得太过露骨。白起只是说道:“这一切都是夫人的,白起只不过是夫人手下的马前卒罢了。” 凌阳夫人夫听到白起的话,妩媚地笑道:“统领说哪里话来,艳清已经有了薛郡的封地。艳清之所以非要攻下方与郡不可是忍不下这口气去。统领若能为艳清出了这口气。艳清可以肯请我王把这方与郡封给统领做为统领的封地。”白起当然知道这是凌阳夫人笼络他的手段。冲着凌阳夫人淡然一笑说道:“白起为夫人效力并非是为了这些,夫人只要能够善侍天下百姓,不让天下的百姓再受苦,白起纵是为夫人粉身碎骨也绝无怨言。” 白起的这些话句句真心,这些虽然并不是说给娴公主听的,但是站在一旁的娴公主听到白起的这些话,心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感受。娴公主虽然对于白起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只凭白起这为着天下之心,就足以让娴公主对他另眼相看了。 现在薛郡最缺的并不是士兵而是武器。这三个月来,无论是从方与郡逃来的百姓还是薛郡的百姓,对于凌阳夫人准备进攻方与郡这件事大家都是非常支持的。这些从方与郡来的百姓毕竟还是希望回到自己熟悉的土地上去。而那些薛郡的百姓也不愿自己手里的土地一天天变少。所以两边的百姓都非常踊跃的报名参加白起的军队。 有钱毕竟好办事儿,凌阳夫人花大价钱从各地请来了许多精于铸造的好手,让他们一起打造兵器,军械。再加上齐王派人送来的一些兵器和凌阳夫人四处收购的那些。凌阳夫人手中的兵马很快就增加到了五万人。这些人虽然没有经过很严格的训练,但是单从人数上而言,薛郡的人马已经超过了卓旦的两倍。 在白起把所有的兵马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白起就与凌阳夫人商量如何进攻方与郡了。方于郡最靠近薛郡的大城是方与城。白起就把攻击的第一个目标放在了方与城。不过白起知道卓旦在方与安排了超过一万五千的兵力,所以他虽然已经制定了攻击方与城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的实施却是要等到再过一个月,白起的新军训练完成之后才行。 然而白起的兵马尚未训练完成,他的作战计划却已经完完整整的被送到了楚将卓旦的面前。卓旦着着自己面前这份详细的作战计划书不由得感叹道:“这白起真是天下少有的军事天才,如果我没有看到这份攻打方与郡的奏本(作战计划书)就直接与他交战的话,十之八九会折在他的手上。” 第三十三章 兵疑 卓旦在得到了白起的作战计划书之后,每天都会派人去薛郡去打探消息。还好白起并不知道自己的作战计划已经被方与郡探知,派去薛郡的人经常可以看到白起新招募的那些士兵在野外进行操练。操练的内容也和白起的作战计划书中所写的一样。而且大批的军械,粮草也陆续运到了薛郡,虽然未曾装车向方与郡这边运送,便是卓旦料想这必定是白起用来攻取方与城所用的物资了。 卓旦问起白起的下落。探子回答说道:“白起带着大约一万兵马进入了微山。说是要对那一万人进行特训。”“特训,什么特训?”卓旦不解地问道。“听说是为了进攻方与城所进行的特别训练。”探子回报说道。“特别训练?具体内容是什么?”卓旦问道。“他们已经封山了,我们的人进不去,不知道他们训练的内容。”探子说道。“想办法,一定要打探出来他们训练的内容。”卓旦说道。“是!将军。”探子说道。 卓旦听完了探子的回报向手下人说道:“白起如果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这一切安排妥当,到时候我们恐怕要面对一场非常艰难的战争了。”卓旦说到这儿顿了顿又说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白起他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阴谋。我可不喜欢总让我们出乎意料的对手。”卓旦说完陷入了沉思之中。 卓旦的副将黄虎见他一副担心的样子说道:“将军也太看得起这个白起了,他虽然在秦境之内杀了先王,但是两军交战的情形与当时并不相同。这白起一点儿名声也没有,我看他未必有什么真的本事。” “不可大意,这人的写的攻打我方与郡的奏本(作战计划书)你也看了。兵马粮草均未曾移动,如何行军,如何安营,如何进攻,用何装备,士兵如何训练。无一不计划的周详稳妥,就单凭这一点,你我都不及他。”卓旦说道。“将军……”黄虎说道。“不要再说了,对任何敌人都不能有轻视之心。这是为将的根本。你记住了。”卓旦说道。“是!将军!将军料想他们会何时进攻我们?”黄虎问道。“以探子的报告来看,白起的士兵最快也要一个月之后才能训练完毕。那时候将是大战的开始。”卓旦说道。 “这么看来,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应对。不知将军要有何安排。”黄虎说道。“白起欲以五万大军攻我方与城,而我方与城的兵马却只有一万五千之数,我们若是被围,恐怕很难守住方与城。因此我已经秘密的派人把彭城,沛城和单父城的军队调了些过来,并且还向大王请求了援兵。一个月时间……够我们做很多事情的了。”卓旦说道。 卓旦的话音还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紧急战报。卓旦大惊,招来那人一问,原来齐国的兵马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彭城之下。为首的正是现在还应该在薛郡的微山操练兵马的白起。卓旦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起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现在离自己第一天接到白起的作战计划不过十天的时间,从微山到彭城最快也要七天啊。若是白起带着那山中的一万军队从薛郡开到彭城,自己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一万多人行走在大路上怎能不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卓旦赶紧问道:“白起带了多少人马?”“两千秦军。是白起向任鄙所借的那两千秦军”那人说道。“还好敌人只有两千人,攻城的部队要比守城的军队多一倍以上才会有胜算,我们在彭城有四千的军队,比他们足足多了一倍,他们一时还攻不下彭城。”卓旦说道。黄虎说道:“将军,那我们是不是要派军去救援?秦军非常勇猛,若单以作战能力而言,我们的四千军队恐怕未必能稳胜那两千秦军。”“不忙,彭城还没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你快去问问,薛郡的那五万新军可还在原地未动?” 黄虎出去一小会儿,回来向卓旦说道:“将军,薛郡的那五万新兵从未离开过一步。”卓旦听了黄虎的回答自言自语道:“新兵未动,那白起只能用借来的那些兵马了。白起向齐国借了八千精兵,那八千精兵哪去了。”黄虎显然回答不了卓旦的问题。卓旦突然转向黄虎问道:“你想白起会不会把那八千精兵埋伏在我们去彭城的路上?” 黄虎听了卓旦的话不由得一愣道:“不可能吧,这里是我们的地头,成千上万的军队若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活动,我们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是伏击我们?”卓旦摇了摇头说道:“白起带着两千兵马直杀到彭城之下,我们不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么?看来这人比你我想像的都要厉害的多。”“那将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黄虎问道。 “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找出那八千精兵的下落。”卓旦说道。“那彭城那边怎么办?”黄虎问道。“你去一趟宋郡,请那里的陈冲将军先派人增援我们一下吧。大王的援军我们是指望不上了。陈冲将军做为边关大将,这种时候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卓旦叹了口气说道。“是!将军,我这就去。”黄虎说着迅速的走了出去。 卓旦虽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是白起的两千军队却是如假包换的出现在了彭城的城下。卓旦虽然对于守城的那四千楚军很有信心,但是白起却也是有备而来。白起之所以会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彭城,那可是他几个月来悉心安排的结果。白起随着凌阳夫人到薛郡已经好几个月了,但是在这几个月里,他每天都在计算着如何攻打方与郡。 在卓旦看来,白起东挪西借来的那些部队都随着他从临淄到了薛郡去,其实却不然。白起从临淄带到薛郡的人马总共还不到两千人,这两千人全部是凌阳夫人从咸阳跟来的那批家将。这批家将到达薛郡之后立即改变行装,再退回去,换上其他军队的衣服再回到薛郡去。如此反复了多次,白起其他的军队都被这两千人在半路中替换了下来。 这些军队被替换下来之后中,立即以小队的形式分散隐蔽起来。白起以执行特殊任务为名,让他们分散之后潜伏到方与郡侍命。卓旦的探子所见到的那一万多被白起带进微山的部队其实只不过是田棋暗中招募的新兵。白起正是怕这些新兵露出马脚,才会把他们带到山里去,对外宣称进行特训。 应该说白起的耐性实在是出乎了卓旦的意料之外。上万的兵马,在外分散了三四个月,即使在敌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不向敌人发起攻击,就凭这一点,卓旦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其实白起要想拿下彭城,沛城甚至方与城都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儿。但是白起的目标却不是那一两座的城池。他的目标是卓旦和他的军队。争城之战,一座城池今天你夺过来,明天他夺过去,根本没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你把敌人给灭了,那么这城池将永远是你的,再也没有人过来跟你抢夺。所以白起把目标定在了卓旦和他的三万兵马的身上。 卓旦确实不愧是楚国的名将,他虽然不知道白起已经定下了完全吃掉他的决心,但是他的行动却十分的小心。彭城被围他也没有冒然派兵出来救援。彭城的军队太少,他们不敢与白起正面相抗,一直坚守不出。白起的兵马虽然只有两千之数,但是这几天来却是在迅速的增多之中。第一天的时候白起的军队还只有两千之数,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却突然增加了一倍变成了四千人。等到第三天,白起不知又从哪儿又弄来了两千人,总人数居然达到了六千之众。 卓旦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明白了白起的八千军队在哪儿。原来白起的军队不是在路上等着伏击自己,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到位。卓旦明白了这一点立即带领手下的一万人马向着彭城开了过去。白起的军队尚未组织完成,这是进攻他的最好时机。现在出击虽然已经晚了点儿,但是在卓旦看来,白起的人马即使是全部到位还是须要时间修整的,自己还是有机会把这些人一举歼灭的。不过卓旦留了个心眼儿,在他抽调方与城的一半军队去救援彭城的时候,他暗中却把楚将陈冲派来助他的五千兵马埋伏在了方与城的外围。 第三十四章 伏击 凌阳夫人以前派在方与郡的那些门客虽然没有让白起失望。卓旦的兵马早晨刚出了方与城,未到中午一个名叫子桑的人随后就把消息送了过来。方与城与彭城虽然不能说远,但是却也不算太近,白起对于子桑能够这么快的把消息传回来这一点儿非常的赞赏。在白起的询问之下子桑道出了实情。 原来子桑的祖上是以卖鸟为生的,他的祖父,父亲都善于养鸟,训鸟,尤其精于训鸽。他被凌阳夫人在市井之间发掘之后,专门给凌阳夫人喂养信鸽。在当时通迅极不发达的情况下,凌阳夫人利用子桑的飞鸽传书捕捉到了许多的商机,可以说凌阳夫人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家业,子桑居功甚伟。 子桑不但精于训鸽,更加精于刺探情报收集资料。凌阳夫人十分的信任他,给他大量的钱财让他建立了庞大的间谍组织。子桑也没有让凌阳夫人失望,他总是可以赶在任何人之前为凌阳夫人送到最新最真的消息。为了这次收复失地,凌阳夫人特意把子桑召了回来,让他在白起的帐前听用。在子桑到来之前,白起最发愁的就是情报问题。凌阳夫人把子桑派给他不异于雪中送碳。有了这样精准的情报,卓旦离开方与城还不足一天,白起就已经设计好了陷阱等着他去钻。 晨光乍现之际,卓旦骑在马上迅速的向着彭城的方向前进着。大军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还有半天的时间就到沛城了。卓旦现在的心情非常着急。从彭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白起的军队一天比一天多,现在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万人,而且他现在已经开始攻城了。几天前黄虎向镇守在齐楚边界的陈冲将军救援,陈冲已经在比他早一天的时候把军队派了出去。由于现在齐楚边界上很紧张,陈冲也不敢派过多的军队过来,不过陈冲的手中有超过十万的军队,他还是派了一支超过一万人的军队前去支援彭城。 卓旦正想着陈冲的军队现在已经走到了哪里,这时,卓旦忽然觉查到了什么似的,向前面的士兵叫道:“停下,都给我停下。”下面的士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站住了脚步,用怪异的目光向他看了过来。卓旦完全不理会士兵们的想法,向身边的一位下级军官问道:“上一次探子回报是什么时候?”那军官听到卓旦的话心里一惊,说道:“探子上次回报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前的事了,莫非前面出了什么事情?” 行军之中,必须不断的派人出去探路,而且探路的探子必须要定时的把探路的情况回报上来,为将军提供选择路线的依据。而且探子所探的并不局限于敌情,还有地形地貌,道路状况,最近城邑等等资料都在被探的行列之中。卓旦一路上听着探子的回报而来的,这突然之间没有听到探子的回报,立即知道不好,命军队停了下来。 不过卓旦知觉的还是晚了一步,在他正要再一次的把探子派出去的时候,军队的前面突然飞来了无数的箭雨。遇袭已经是卓旦意料之中的事情了。不过看到这漫天飞来的箭雨卓旦却不由得愣了几秒。因为这天上飞泄而下的不是普通的利箭,而是火箭。火箭一般是用来烧掉敌人的粮草或者营帐的,一般人是不会对行进中的普通队伍射出火箭的。卓旦看着这一道道在天空之中划过的流星,越发的不明白自己这未曾见面的敌人想做些什么了。 很快的,卓旦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揣摩敌人的意图了,因为随着那一道道的流星落地,无数的震天的响声在自己的军队之中响了起来。见到这种情形卓旦真的傻了。怎么说呢,卓旦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或者应该说,在当时的人们的心里,根本没有没爆炸这个概念。没人知道那一声巨响可以带走许多人的生命。在这种情形之下,不但没人知道在爆炸响起的时候要爬在地上,反而还有些人跑到爆炸响过的地方去看…… 然而更多的则是那些被满天的残肢血雨吓到的人们,他们四处的呼号着,奔逃着,相互挤压,践踏。许多人不是被箭雨给射死的,而是被自己人给踩死的。卓旦看着手下这些慌乱的人大声的喊叫着,企图收拢自己的队伍,但是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之下,谁又能听得到他的叫喊呢。 终于,天上的箭雨落尽了,地面上的响声也停了下来,卓旦正要松一口气,这时,正前面突然一剽骑兵向着自己的队伍这边杀了过来。卓旦以为是敌人的主力来了,马上收拢军队,列开队形迎战这批奔袭而来的敌人。不过当卓旦看清楚这些敌人的数量时,他的心里却不由得一阵失望,原来这队奔袭而来的骑兵总人数绝不会超过五百人。不可能是卓旦所等侍的敌人的主力。 说实话,刚才的一波箭雨给卓旦带来的损失可真不小,在这箭雨和爆炸之下,卓旦的军人十人之中倒有四人是受了伤的,不过卓旦有一万的人马,即使死伤一半还会有超过五千的兵力。五千人对五百人,卓旦一点儿也没把这队骑兵看在眼里。 战国早期,战争还是以车战为主的,专业的骑兵队伍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直到赵国出了赵武灵王,骑兵才在中土各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不过话说回来,就以白起所处的那个时候来说,骑兵的发展也只是刚刚到了起步阶段。它只是做为一种辅助兵团而存在着,真真正正的用骑兵做为主力的战争,在当时还没有出现。所以卓旦虽然没把白起的这五百人放在眼里,但是当这五百人真正的杀到卓旦的面前的时候,卓旦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十分有效的办法可以阻止这队骑兵的进攻。 白起一马当先,带着这队骑兵向着卓旦的军队冲了过来。骑兵若是奔跑起来,步兵哪是对手,只是马儿的冲撞之力就够步兵受的了。见到这狂奔而来的铁骑,那些刚从爆炸中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楚人哪敢正膺其锋?一个个躲避唯恐不及。楚人这一避,立即给奔跑中的马儿让出了道路来。白起端坐马上,手中的马刀挥舞得如一片光影,带头冲进了楚人的阵营之中。 白起力大刀快,凡是与他沾边的敌人,没有一合之将,全都被他斩杀与马前。跟在白起身后的秋沫与另外一名低级的将领紧紧的跟在白起的身后,一边护卫着白起,一边挥刀去砍杀那些贴近他们的楚人。马儿速度很快,他们骑着马儿在人群中直冲而过,那些楚人即使没有被他们杀死,他们也没有时间再退回去给他补一刀。同样的,那些楚人虽然也想向他们发起反击,但是楚人的长剑尚未到达这位骑兵的身上,楚人面前骑兵已经换过了两三个,其中更会有人趁着这一错而过的机会向他砍上那么一刀。 一众骑兵通过之后,楚人的剑没有刺到这些骑兵们的身上,而他们自己身上反而被马刀留下了少的伤痕。五六千人就这样被五百人硬是给切了过去。这五百骑兵正是白起从秦国带来的那些由白起亲自调教出来的士兵。这些士兵由秦国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训练并没有完成,不过有白起在,哪里不能训练?这一路之上,有白起这专业的特种兵指点,这些人最终在到达齐国之前完成了他们的训练任务,成为了白起手中的一支奇兵。 这些士兵在来齐国的路上折损了近一百人,白起到达薛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招募身手超绝之士加入到这支队伍中来。白起把这五百人补齐之后,又对他们做了大约一个月的训练。时至今日这支人数不算太多的部队已经成为了一支可以完成任何特殊任务的卓越的部队。五百人在五六千人之中冲杀而过,最后中白起点查人数的时候,发现这一来一回之间,队伍损失的还不到二十人。然而就是这不到二十人的损失却换来了楚人之中好几百人的伤亡,而且这一冲之下,楚人的战阵完全被冲乱,这时如果白起的大军冲杀过来,卓旦必败。 卓旦看到这样的战果,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连生气的时间也没有了。为什么?因为在白起的那五百骑兵冲过之后,白起为卓旦准备的大军终于来了。 第三十五章 擒将 狂风次着猎猎而响的军旗,在卓旦的兵马被白起冲了个一塌糊涂之后,一支有三千五百人组成的军队在一片喊杀声中冲着卓旦的残军冲杀了过来。这三千五百人正是白起为卓旦准备的兵马。白起从咸阳出来的时候带出了相府的一千五百家将(门客)和凌阳夫人的一千家将。凌阳夫人在咸阳有不少的东西。凌阳夫人为了护送这些东西来齐,在白起他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派出了另外的一千名家将。这三千五百名完全由家将组成的人马就是白起为卓旦准备的第一批人马。 这三千五百人在田棋和魏梁的带领之下,怒吼着向卓旦的军队冲了过去。田棋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长剑猛的从一名楚军的身体里抽出来之后,向着自己身后的人马说道:“全歼楚军!活捉卓旦!”他身后的那些人听到他的叫喊也立即大声的吼道:“全歼楚军!活捉卓旦!” 几千人同时吼叫,声音如同雷鸣一般,轰隆隆地向着楚军滚了过去。楚军先是被白起的火药给吓破了胆,又被白起的骑兵给冲了个人仰马翻,心里承受能力早已经达到了极限。当他们再看到几千人吼叫着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再也站不住了。两军几乎是刚刚接触,卓旦的军队就已经抵挡不住了,潮水一样的向后退了过去。 这些由家将组成的军队与普通的军队还是有些区别的。他们虽然没有进行过统一的训练,协调作战的能力并不是很强,但是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却不是那些普通的士兵所能比拟的。无论是相府的门客还是凌阳夫人的门客,即使是最下等的武职门客,手底下也都有两道板斧。这些人冲到卓旦的大军之中,浸淫了半生的剑术施展出来,顿时把卓旦的兵马杀了个丢盔卸甲。 一方士气低落,另一方却是气势如虹,这场仗不用打也可以猜到结局。卓旦望着自己那已经溃不成军的部队,只好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田棋一看卓旦要跑,立即带着自己的家将军向着卓旦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卓旦撤退的方向是沛城西北方向的泗城。泗城是一座小城,跟本没有驻军,不过泗城毕竟也是个城市,是城它就有城墙和护城河。卓旦之所以会逃到泗城来,正是想利于泗城的城墙和护城河挡一挡白起的军队。 泗城离沛城只有三个时辰的路,两城离得近了,自然可以相互依靠。如果白起进攻泗城,沛城的部队大可以从白起的身后向白起发起进攻。如果白起想要攻击沛城,恐怕卓旦也不会让他如愿。现在卓旦的手中还有大约两千的残军,这两千残军要想打败白起的家将军虽然不可能办到但是用来拖白起的后腿却是足够了。 卓旦的心里盘算已定,催促着自己的手下迅速的向着泗城进发。眼看着泗水城就在眼前,在卓旦身后田棋的家将军却已经追到了跟前。卓旦一看不好,立即命令一个只有三百人的小股军队留下来阻挡家将军的步伐,而他自己却带着剩余的部队向着泗城那敞开的大门涌了进去。 除了被卓旦放弃的那三百楚兵之外,所有的军队都跟着卓旦进入了泗城。当最后一名士兵也进了城之后,泗城的大门紧紧的关了起来。卓旦心里正想松一口气。这时,从泗城的街道两侧突然涌出很多手拿武器的百姓。百姓的人数很多,黑压压的一大片,占满了泗城的大街小巷。这就是白起为卓旦准备的第二批兵马了。卓旦看到这种情形心中一惊,向泗城的百姓说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们是楚国人,我是楚国的将军卓旦,你们难道要造反不成?” “将军,薛郡的白起将军已经接收了泗城,齐国的凌阳夫人已经答应把泗城的土地分给我们。我们现在已经是齐国人了,我们再也不接受楚国的任何命令。”百姓中一个青年向卓旦说道。卓旦向那青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何人,你可知道说这种话如同叛国?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你们的家里去。要不然,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卓旦看到这些百姓的手中有武器,立即猜到这些武器是白起发给他们的。这大街上所站的百姓最少也要超过万人,这些人虽然没有受过什么训练,战斗力低无可低,但是他们毕竟人多,自己的部队与这些人硬拼起来也落不了什么好处,再说伤了泗城的百姓,他的军队恐怕再也在这里呆不住了,更何况泗城外还有田棋的家将军。卓旦当然不会真的与这些人发起冲突。他说这些话也只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些百姓。 “将军要杀死我们吗?我们不怕,白起将军说过,自己的家园须要我们自己来保护。请将军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那青年说道。那青年说完,泗城的百姓立即跟着说道:“自已的家园自己保护!请将军投降!”卓旦没有想到这些平常如绵羊一样温顺的百姓会突然变成吃人的狼,而且他们想吃掉的目标正是他自己。卓旦心中恼火,向手下的士兵猛一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冲出去。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从卓旦的身后传了过来。 “卓旦将军,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向这些百姓动手的。”卓旦身后的那个声音说道。卓旦赶紧回头看去。在他的身后,白起正一脸笑容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卓旦看着白起那恼人的笑容说道:“这次算你赢了。但是我不明白我到底错在哪里,你的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收买这么多百姓的心?” 白起笑着向卓旦说道:“你看看这些泗城的百姓,你去问问楚王,当他在王宫里锦衣玉食,轻裘加身的时候,他可曾想到过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休的百姓们么?他们的要求其实并不高,他们只想有饭吃,有衣穿,有个安定的生活。谁能满足他们的这些要求他们就会跟着谁走。你其实并不是败在我的手上,你是败在了楚王的手上。” 卓旦听了白起的话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是我王的奴隶,王要他们生他们便可生,王要他们去死他们就必须去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还要大王看他们的脸子不成?” 白起听了卓旦的话冷笑道:“你们大王身上穿的衣服,嘴里吃的食物哪一样不是出自这些人的手里。若没有他们。你们大王只能赤裸着身子去啃路边的野果。若没有他们,你们的大王连个野猴子也不如,他有何资格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死。”白起说完再也不理卓旦说些什么,向着手下的士兵们挥了挥手。士兵们立即冲了上去,把卓旦绑了起来。 白起命手下的人把那些楚人的兵器都收了起来,然后向着泗城的百姓说道:“这些人是楚王的走狗,他们要把你们的土地夺回去,你们能答应吗?”“不能,我们绝不答应。”泗城的百姓齐声说道。“那这些人你们要怎么处置?”白起向那些百姓问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泗城的百姓说道。“好,那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们来处置。”白起说着把那些被缴了械的楚军都交给了泗城的百姓。 泗城的百姓或许是因为受到了白起的蛊惑,一听说白起要把这些人都交给他们,一个个都拿起手中的武器向那些楚人身上砍了下去。可怜的那些楚国士兵,本还以为投降之后可以留条活命呢,没想到在群众的愤怒之下,这些人一个也没有活下来。其实白起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这些楚人是死在泗城的百姓手中,楚人必定不会放过泗城的百姓,所以泗城的百姓只有跟着白起这一条路可以走。这招就叫做逼上梁山。 白起没有时间顾及那些楚兵的死活。在卓旦被擒之后,白起立即命令田棋派一千人把这些楚兵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冒充楚兵跟在其他人的身后。然后白起又命令剩余的部队立即向沛城开了过去。 在白起带着齐秦两国的家将军到达沛城之下的时候,一支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的楚兵出现在了白起他们的身后。守卫沛城的都尉方洛站在沛城高大的城墙上向城下望去。只见在白起的军队之后,一支身穿楚人衣服,挑着卓字大旗部队正叫喊着向着白起的军队冲杀而去。 第三十六章 夺沛 方洛接到探子的回报,说是有大约两千左右的齐军向着沛城而来。沛城的军队很少只有三千之数,其他的军队都被卓旦给调到方与城去了。现在眼看着齐国的军队就要来到沛城之下,方洛最担心的不是兵员问题而是粮草问题。因为目前沛城最缺的就是粮草。卓旦接到白起的作战方案以后以为白起会把方与城做为主攻的方向,早早的就把离方与最近的几个城市的粮草都调到了方与城去。沛城虽然不能算是一座小城,但是当方与城把这里的粮食都抽空之后,沛城却也不得不到离方与最远的彭城去筹粮。 五日前,彭城被白起包围,沛城的筹粮队伍进不了彭城,只好在周边的一些小城筹粮,不过那些小城又能有多少粮食呢?这几天来沛城的存粮不但没有增多,反而又减少了很多。就以现在沛城的存粮而言,大约也只够沛城三日之用。三日的时间!即使是方与城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派兵前来救援,这一来一回之间也须三日以上。在这种情况之下,沛城即使有高城深池也是没用的。 不过方洛现在却用不着为这些事情而担心了,因为现在卓旦来了。当他看到飘扬在白起的家将军之后的那面卓字大旗的时候,他那颗高悬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望着城下战成一团的两方人马,方洛向手下的士兵大声的喊道:“大开城门!全力出击!”随着方洛的一声令下,沛城的三千军马立即倾巢出向着白起城外的军队冲了出来。 方洛的军队向着城外冲了出来,那些高举着卓字大旗的楚兵则向着城门冲了进来,白起的家将军一看不好,立即向沛城西南的一片林子里退了过去。这时两方楚军终于会合在了一起。方洛向着那位骑在马背上的从未见过的将军问道:“在下沛城护城都尉方洛,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官居何职?” 那骑在马上的将军一拍战马,带着身边的几十个护从奔到方洛的方向奔去。方洛的护从见到是自己人立即退了开去,为他们让开道路。那将军来到方洛的面前大声说道:“在下名叫田棋,并不出名。都尉大人若是没有听过在下的名字绝不奇怪。”方洛确实没有听过田棋这个名字,当田棋把名号报上来的时候方洛立即呆了几秒钟。 田棋没有给方洛任何思考的时间,他的人刚刚来到方洛的身边。手中长剑立即抽了出来向着方洛的身上刺了过去。方洛这才明白这些人原来是敌人假扮的。他赶紧向后一仰身子避过了田棋手中的长剑,同时抽出挂在马侧的长剑向着田棋的身上攻了过来。田棋的手下见到田棋已经动手,更不答话,立即向着方洛的手下扑了过去。这时方洛的手下才始惊觉,不过这时已经有数名楚人被田棋的手下斩落在了马下。 方洛一边向田棋递出剑招,一边向田棋问道:“你到底是何人?卓旦将军在哪里?”田棋笑着说道:“我们是白起将军的人马,你们的卓旦将军现在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了。”方洛听了这话心里一紧,难道主帅真的已经落入了敌手?他虽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刚才在城墙之处自己确实看到了卓旦将军骑在一匹战马之上混际于这些人马之中,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冒然的出城攻击。但是若主帅真的已经落入了敌手,那么这场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么? 正在方洛心里暗自嘀咕之际,白起的那些退入到林子里的家将军再一次的冲了出来。白起的兵马合在一处,向着沛城的城门猛冲了过去。方洛一看不好,不敢恋战,一剑劈退紧缠着他不放的田棋,带着他的兵马向着城里退了进去。城门的士兵看到将军回城,赶紧把城门打开让他们进来。不过这时田棋的军队正与方洛的军队混在一起,双方的兵马所穿的衣服却又都是相同的衣服,守城的士兵分辨不出哪是自己人哪是齐国的兵马,正欲中询问之际,一些身穿楚人衣着的士兵挥剑向他们斩了过来。 田棋的人进到城里之后立即把守城的士兵砍翻在地,占据了城门的险要位置。紧接着白起在门外的那些部队也都跟着进入到了沛城之内。莫说那些守城的士兵不知道怎么分辨自己人跟齐人,就是刚从门外进来的那些与田棋的部队打了半天的楚军也不知道哪个是自己人哪个是齐国的兵马。他们本能的见到敢于靠近自己的人就杀,也不管这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在这样的混战之下,楚国的兵马倒有三分之一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方洛的兵马分不清敌我,但是田棋的军队却看得真切。因为田棋在出发之前,白起让田棋给士兵们每人发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让他们系在脖子上,凡是没有红色围巾的人便是敌人。这样一来,田棋的人一看对方脖子上有没有红围巾立即分辨出了敌我,从未出现自相残杀的事情。最后,方洛的人马越来越少。很快的那些巷战中的楚军就被田棋的人给杀光了。方洛也被七八个家将军围在了墙角被魏梁冲过去,轻轻松松的捉了起来。 方洛被魏梁押到了白起的面前。白起见方洛也是个人才,不愿就此杀了他就向方洛问道:“你可愿意归降?”方洛说道:“要杀便杀,我是绝不会投降的。”白起说道:“你为何不肯归降?”方洛说道:“我生为楚国人,死为楚国魂,岂能为了贪生怕死而背弃自己的国家?”白起听方洛这么说,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尽忠了么?我问你,楚国是大周的臣子,为什么楚国的先王要背叛周王自己称王呢?” “我是臣子,不敢听闻先王之过。”方洛说道。“那我不说楚王,我只说你,你可还是周朝的臣子?”白起问道。方洛想了想说道:“周虽衰落,但仍未亡国,我可算周臣。”白起听方洛这么说立即接口问道:“你既算是周的臣子,方与郡也是周的领土。那你带兵来攻打方与郡,杀害方与郡的百姓,可算得上是忠君之行吗?” 方洛知道自己说不过白起,转过头去,不再与白起多说话,白起知道一时也劝他不动,只好令兵士把他带了下去,小心的看管。方洛被带走之后,田棋向白起问道:“大人,这方洛并不如何出名,大人为可如此看中他?”白起说道:“你与此人在战场上交战多时,你对此人的感觉如何?” “这人勇猛非常,剑术超绝。我在战场上几次与他交手都没有胜得过他。只他一人便杀了我方几十名士兵。”田棋说道。“是啊,他确实是个猛将。你可曾见到在我们追击入城之时,他带着两百余名士兵亲自垫后,阻拦我们,为他的军队入城赢得了时间。”白起说道。田棋想了想说道:“这又如何?当时敌我不分,他们即使入得城来也不能逃过灭亡的命运。”田棋说道。 “我所指的并非这些,我问你卓旦入泗城之时表现如何?”白起问道。“他命令一支只有三百人的小股军队留下来阻挡我们,自己却逃进了泗城。”田棋说道。“这就是了,你是愿意为这样的将军卖命还是愿意为卓旦那样的将军卖命。”白起问道。田棋听到白起这么问,笑着说道:“我愿意为大人你卖命。为他们卖命终究难免覆亡之命。” 白起自秦到齐这一路上与田棋朝夕相处,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白起听他这么说立即笑着说道:“你不用这样拍我的马屁。将来若我能建立更大的功业,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劳。”田棋笑着对白起说道:“这些日子我跟在你身边打仗,看你指挥军队就像变魔术一样,千变万化,让人不知根底。我还真为你的那些敌人而担心啊。” 白起与田棋笑闹两句之后又说道:“方洛这人可堪造就,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帮我把他收归旗下。”田棋笑着说道:“好吧,我去试试。”田棋说着走出了白起的军账。 第三十七章 教育 白起取了沛城之后,把田棋留在了沛城,自己却带着那五百骑兵回到了薛郡去。白起回到薛郡立即命令那五万新兵即刻出发向着方与城进发。带领这五万新兵的是凌阳夫人的门客李云飞。李云飞曾经是赵国的将领,他因为受到本国政敌的陷害被赵武灵王派人追杀,被凌阳夫人所救,就做了凌阳夫人的门客。 凌阳夫人当初收留他的时候本是想让他帮助公子然夺取天下的,后来公子然英年早逝李云飞也失去了带兵重反战场的机会。凌阳夫人回到齐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被她派到方与郡去的心腹门客李云飞介绍给白起认识。李云飞今年虽然刚刚四十多一点儿,但是却参加过赵武灵王对匈奴的做战,是个很能打硬仗的主儿。白起与李云飞见了面之后,两人聊了很多关天战术战法上的话题。这一聊之下,李云飞立即对这位年纪比他小上很多的年青人另眼相看。 白起是上过军校的,著名的战例不知在他的脑袋里记了多少,随便的说出一两个战例来,其中的战术战法都是李云飞从来没有想过的。李云飞与白起聊了这么久,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仗原来是可以这么打的,我以前怎么没有想过。”李云飞与白起深谈之后,立即实心塌地的服了白起,真心实意的愿意追随在白起的手下,跟着他一起打天下。 李云飞确实是个将相之才,他在赵国的时候就已经是边关大将了,虽然那里他还很年青,但是却很受赵王的重用。若不是受到了陷害,他现在恐怕已经是赵国的大将军了。他的见地虽然比不上白起,不过他却是非常精通这个朝代的战争的。白起知道,在目前这个情形之下,战争的形态还是以常规的冷兵器战争为主的。这样的战争,其实并不是他所善长的,所以他若想打赢每一场战争就必须依靠这些现时的将军。 当然,白起还是对他这手下的大将进行了一些改造,把新的作战理念和作战思路讲给他听。李云飞听过白起的讲解之后把自己关在自己的营帐里七日之久。七日之后,李云飞破关而出,他已经把白起所讲授的作战理念和作战思路完全的与他自己的作战经验结合了起来。白起听着那些由李云飞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计谋、战法立即感到自己没有选错人。于是他把薛地所有的军队都放心的交到了李云飞的手上…… 白起回到薛郡当然不能不去看看凌阳夫人和娴公主。凌阳夫人多日没有与白起相见,这思念之情自然不用言表。白起一回来立即被她拉到房里说话去了。这或许是命里注定的吧。凌阳夫人当初不惜以自己的身子拴住白起,却并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对这小她很多的男子动真感情。但是自从白起与她有了那层关系之后,白起真心真意的对侍她,里里外外的为她出主意,杀敌人,凌阳夫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慢慢的,凌阳夫人对白起的利用之心渐渐的淡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她对白起的真心关切和依恋。 凌阳夫人对白起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恐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凌阳夫人却知道,这个男人将一生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凌阳夫人知道以自己的年龄而言,是不可能永远的拴住这个男人的,所以凌阳夫人有很多次的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娴公主嫁给白起。但是由于娴公主先前的婚姻很不幸,使的娴公主对于嫁人这件事畏之如虎,绝不答应任何人的求婚。另一方面凌阳夫人也暗自担心:若白起真的娶了娴公主那自己就成了白起的岳母,到时候自己又怎能再与白起保持这种关系? 凌阳夫人可以说是与白起相处最久的一个女人了,白起到秦朝来以后,先后与魏澜和凌阳夫人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但是他与凌阳夫人在一起的日子却比与魏澜在一起的日子要长得多。而且凌阳夫人虽然比白起大了一些,但是她依旧看上去美艳动人,再加上她很懂得怎样让白起得到最大的快乐,所以现在白起也已经有点离不开她了。 白起在与凌阳夫人缠绵之后把当前的情形向凌阳夫人说了一遍。凌阳夫人没有想到白起的进展会这么快,不但占据了方与郡非常重要的沛城,就连卓旦也被他给活捉了。在对白起大加赞扬之后,凌阳夫人又向白起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的吗?”白起听了凌阳夫人的话笑着说道:“在这里你才是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我为你做事才对,怎么你这话说得倒了过来?” “人家才不要当什么家做什么主,一切都由你来做主好了,你要人家怎么做人家便怎么做,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神,我一切都听你的。”凌阳夫人伏在白起的怀里说道。白起听到凌阳夫人这感性的话语,感激地说道:“清姐啊,你侍我这么好,我要怎么才能报答你呢?”凌阳夫人说道:“对我,你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难道你要把清姐当成外人么?” 白起又与凌阳夫人温存了一会儿,向凌阳夫人说道:“清姐可曾想过关于教育的事呢?”“教育?怎么回事儿,你说说看。”凌阳夫人向白起问道。“清姐啊,人的才能不是天生就有的,都是通过学习得来的,如果我们在自己的领地上建立很多学塾,等到那些在学塾里就学的人学成之后,我们身边不是将会多出很多有本事的人吗?”白起说道。 “等到那些人学成?那不是要等很多年?那时候不要说方与郡,恐怕就连宋郡我们也都收复了。”凌阳夫人说道。“清姐啊,我们收复了方与郡之后要做些什么呢?”白起问道。凌阳夫人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下意识的问道:“我们应该做什么?”“清姐难道忘记了吗?我们要灭掉楚国,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家的吗?”白起说道。 “理想的国家?真的可以有那样子的国家吗?”凌阳夫人说着,自己的眼神迷离了起来。白起抓住她的手说道:“只要我们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做到。你看现在的薛郡,不是和我们所想像的理想的国家差不很多吗?”凌阳夫人想到现在的薛郡,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为了这样一个目标,我们现在应该立即为自己培养人才对吗?” 白起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可以用到人才的地方很多,生活当中也须要各种各样的人才的。”“例如呢?”凌阳夫人问道。“例如耕种,如果有人可以用最省力最省时的方法种出最多的粮食,那么这个人就是人才,如果大家都能从他那里学到这种方法,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年里种出比别人多得多的粮食来?又比如工匠,当年公叔班(鲁班)发明了锯子,就锯子锯木头不是要比斧子快很多吗?有了锯子之后,我们可以省出不少人力出来。这就是人才的价值,你算算它值多少钱?我们在生活中须要无数的这样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多了,我们的日子才能过得一天比一天好。”白起说道。 凌阳夫人想了想说道:“好的,这件事我可以去办,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相信你,你总会有你的道理。”白起笑着对凌阳夫人说道:“人是天下的根本。只要我们有了最聪明的百姓,那我们的百姓就可以帮助我们打败所有的强敌。”凌阳夫人听了白起的话似懂非懂地问道:“怎么才能让百姓变得聪明呢?”“那当然是教给他们知识了,有了知识他们就会变聪明的。无论什么样的书都会给人带来知识和快乐,那是精神上的粮食啊。”白起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让他们把天下的书都找来。让我薛郡的百姓都变得聪明起来。”凌阳夫人说道。“清姐真伟大,能做这样的事儿是很了不起的。到时我会帮你的。”白起说道。“你要帮我搬书么?那么多书会压死人的。”凌阳夫人向白起笑道。白起听到凌阳夫人这么说立即想到现在的书都是那些竹简和木牍很是笨重。于是白起向凌阳夫人说道:“我知道有一种叫纸的东西,用来写书最合适,这东西是远古时候就有的,现在已经失传了,你可以找人试试看,看能不能再琢磨出造纸的方法来。”白起说着把他所知道的关于造纸的知识请给了凌阳夫人听。 白起这突然提起的一件事,使中国的造纸术比东汉有蔡伦早出现了一两百年,这或许并不是白起当时所能料想的吧。 第三十八章 遣计 在白起回到薛郡的这两天,彭城的战争并没有停止。被白起拉到微山去的那一万兵马在山里训练了一些日子之后,在白起的命令之下,偷偷的渡过微山湖来到了彭城之下。白天目标太过明显,白起让所有的士兵在晚上渡湖,一夜的时间可以渡过大约两千的人马。这就是为何卓旦见到的彭城之下的齐国兵马会两千两千的突然增多的原因。 为白起将领这些新兵的是凌阳夫人的义子王林。王林本是孤儿,他的父亲曾经是凌阳夫人的门客,后来在一冲争斗中死去了,凌阳夫人见王林可怜就把他收为义子大力培养。这王林从小就聪明伶俐,勇敢机智可以算是凌阳夫人为公子然准备的核心力量之一。 这一万齐兵在王林的带领之下,与白起从任鄙那里借来的由任鄙的弟弟任绪带领的两千秦军合在了一起。在白起攻入沛城的前几天,由薛城运来的攻城设备也都到了位,王林与任鄙商量了一下立即对彭城发起了进攻。不过彭城终究是座大城,他的防御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彭城的军队只有四千,但是凭着高墙深池,王林和任绪攻了两天倒也没能把它给攻下来。 王林和任绪攻了两天,心中正发愁如何破城,这时子桑的消息传了过来。原来这时楚将陈冲的一万大军已经向着彭城开了过来,而且三日之内必到。王林和任绪心里没了主意,已方的人马总共只有一万两千人,若彭城的援军到达,楚国将会有一万四千的人马,而且对方还有高墙深池,这当如何是好。 彭城已经攻了两天,就以现在的情形而言,三天之内是破不了城的。既然进不了城那只好先把陈冲的军队消灭在城外了,但是如果与援军在彭城之下交战,彭城的军队必然会趁机反击。若是放弃彭城去拦截陈冲的援军又怕彭城的军队会趁机逃到沛城去而误了白起的事。两人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之下只好命人把这种情况报告给白起,由白起来定夺。 白起听来人把事情的经过祥细的说了一遍之后,在三块帛书上分别写了些字装在三个木盒里让那人带回去,并让人告诉两位将军,先打开第一个木盒,等到敌人入城再打开第二个木盒,再半月才可打开第三个木盒。那人回去之后,把木盒交给王林与任绪,两人打开来一看,只见那帛书上面写着:“放敌入城,封锁道路。”王林与任绪不明白白起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合计了一下,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之下,只好好按照白起的话去做。 在白起攻下沛城的前天傍晚,陈冲的那支由心腹将领楚云带领的万人部队终于来到了彭城城下。王林和任绪按照白起的吩咐,在楚云离彭城还有五十里的时候,带着兵马离开彭城隐匿了起来。楚云本想着彭城之下会有一场大战,谁知自己毫不费力的就进了城。他心里想着,白起的军队也不过如此,还未交战,就已经吓得逃跑了。 王林和任绪听着探子回报说楚云已经进了城,立即拿出白起的第二个木盒来看,只见那盒中的帛书上写道:“不与交战,专断粮道。敌出少则歼之,多可扰之,勿使得粮,备火药与路侧,料不能敌,则以火烧之,不求杀敌,但求困敌。” 两人看完帛书上的字,王林向任绪说道:“大人的意思是彭城之中缺粮,要我们困死敌人。”任绪想了想说道:“大人如何知道彭城缺粮。若彭城粮草丰足,那我们又当如何?”王林说道:“这事好办,可以派人去城中探查。”“不知两位将军要探查何消息,在下愿意代劳。”这是一个突然掀帐进来对两人说道。 两人赶紧抬起头来看,只见一脸笑容的子桑站在帐门处正对着两人发笑。任绪不知子桑是谁,但王林却是对此人熟知的,他一看到子桑立即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若说打探消息,哪还有人胜得过你子桑?你即使不愿代劳,我也不会放过你。”子桑笑着说道:“你们要打探什么消息?先说来听听。” 王林把白起的帛书拿给子桑看,然后说道:“我们想让你去打探一下彭城的粮草是否充足。”子桑说道:“原来是这个问题啊,这个我已经探过了,彭城的粮草只够五日之用。”“哦!我说大人怎能先知先觉,知道彭城缺粮呢,原来是你为大人探得消息。”王林醒悟道。 “这回你可错了。我也是听大人说到彭城缺粮才会派人到城中一探的,谁知一探之下,实情与大人所说的一模一样。”子桑说到这里,脸上爬满了信服之情。“大人是如何说的?”王林赶紧问道。“大人说,先前卓旦中计,以为我们要先攻方与城,必定把大批的军队粮草运到方与城去。因攻城之战耗时日久,所以方与郡的粮食有半数以上必会被运到方与城中。彭城四周虽然粮草丰盈,但是近半月以来,方与近处各城都是从彭城求粮渡日的,再加上我们已经围城多日,彭城粮草必定不会太多。”子桑把白起的话学给两人听。 “可是彭城终是大城,一定会留足自己的余粮的,怎么会缺粮呢?”任绪问道。“我也是这样问大人的,大人说道,彭城四周是天然粮仓,守着这天然的粮仓,彭城何须自己存粮,彭城城内总共只有两座大的粮仓,而且平日里也多半是空的。现在战事一起,突然之间筹粮又能筹得多少。以大人所想彭城的粮食最多不过彭城自己一月之用。”子桑说道。 “既然够一月之用,你却又为何说彭城之中只有五日之粮?”王林问道。子桑听言笑着说道:“那刚进城的一万人难道不吃粮食么?”两人一听立即醒悟,原来白起让他们把这一万人放进城去,是让他们去吃粮食的。子桑又接着说道:“大人怕你们这里有失,让我过来帮你们,你们有什么事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好了。” 王林和任绪明白了白起的意思之后,立即分兵把守住彭城的四个城门。三日之后,彭城果然派出了一个约有五百人的筹粮队伍,这筹粮队伍刚出城三十里,立即被王林的人马给拦住,一番冲杀之下,五百人只有十几个逃了回去,其他的人都被王林的人马杀死在半路之中。 当日下午,彭城又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的筹粮队伍,不过这一次他们派了军队保护筹粮队。保护筹粮队的军队有一千之数,走得正是任绪所在的南门。任绪到齐国以来,尚未痛快的杀过人,手下早已经发痒,见到楚军出城,无论多少,带着手下的两千秦军就就冲了上去。这些楚军一见到如狼似虎的秦军,还没有交战立即吓得向后退了回去。任绪挥军直进,一直追杀到城门之下,才被守城的军队射了回来,不过出城筹粮的那些楚军却有一大半未能进得城来。 两次筹粮都未能成功,眼看着城里的粮食就要吃光了,彭城守将莫河与楚云商量道:“现在城中余粮已经不多,齐人守住四方城门,我们的筹粮队伍出不得城,不知将军有何良策?”楚云哪里听不懂他的意思,于是向莫河说道:“既然这样,我就派大军护送你们去筹粮,莫将军你看五千人够了么?”莫河听到楚云说居然肯派五千兵马,当即裂开嘴笑道:“够了,足够了。” 楚云在城里整顿军马准备出城,子桑这里已经收到了现报。子桑把这消息告诉给王林和任鄙,两人听到这消息之后立即想到白起所说的“敌众可扰”的指示。两人正要去准备扰敌,子桑拉住两人问道:“你们可知大人让你们扰敌是何用意?”两人听到子桑这么一问,立即收回了脚步,向着子桑望去。子桑笑着说道:“大人让我告诉你们,有一种战法叫做游击战,是以消灭敌人兵力为目的的,这种战法以小队为单位,利用地形,向敌人射出冷箭,无论战果,多方出击,一击即走,即可阻止敌人完成即定的目标,也还可以消灭敌人。这才是大人所说的敌众可扰。” 第三十九章 游击 王林和任绪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做战方式,他们本以为自己的目的不过是扰乱敌人筹集粮草的行动,从未想过这个“扰”字也是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目标的。任绪问道:“十几二十人的小队能起到什么做用?敌人有五千人啊,派几个小队过去无异去送死。”“现在每个城门处有多少兵力?”子桑问道。“三千这数。”任绪说道。“三千新兵能敌过五千楚兵吗?”子桑问道。“集两门的兵力就可以胜过他们。”任绪说道。 “楚人若是从另一门而出又当如何?”子桑问道。任绪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大人怎么说的?”“大人说,以弓箭为主,把三千兵马分成两三百个小队,各自行动,先保自己,再谋伤敌,伏身暗处,暗箭攻击,一击即走,使敌人不见我形。消耗敌人兵力,而我不损。”子桑答道。 “大人居然说要把所有的兵力都变成这样的小队吗?”任绪一呆说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仗是可以这样打的,在他看来,白起所说的这游击战实在是太疯狂了以十几人之力就想攻击敌人几千人。子桑说道:“大人说过,不要怕楚人追击,楚人若是追来就带着他们绕圈子,把敌人的兵力完全的分散。而且相离颇近的小队可以相互照应,有落单的楚人追兵可以聚而歼之。总之以伤敌而不自伤为目标。”子桑说道。 “伤敌而不自伤,这可以做到吗?”王林不信地问道。“莫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大人说的。”子桑说道。“大人既然这么说定有他的依据。再说前些日子大军在山中也曾练习过隐身伏击的战法,这些事情,我们的这些新兵还是可以做到的。”王林说着,向手下的人传达了白起的命令。 楚云知道现在自己与莫河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不能筹到粮食,自己的大军也会被困死在城中,所以这次他亲自带人保护这些筹粮的队伍。莫河也知道机会难得,他这次所派出的筹粮队比上一次派出的多了一倍,总人数达到了千人之数,光是拉粮的大车就派出了两三百辆。一行人在楚云的保护之下,很安稳的出了彭城。队伍来到上次遇袭的地方也没有见到一个敌人。 见到这种情形楚云心里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暗中担心起来。若是真的遇到了敌人,大不了大家厮杀一场,扫清了障碍再出去找粮食心里也踏实。可是现在呢,四周空空的,不见一个人影,齐国的那些军队好像突然全都消失了一样。楚云心中担心,派出了很多的探子在四周巡查。被派出去的探子一个个回来报告说道:“前面没有发现敌人,前面没有发现敌人,一切正常,一切正常。”探子回报的都是这些话。楚云听到这样的回报心里更加奇怪了。这许多的齐兵都到哪儿去了? 楚云跟着部队又向外走了十多里,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几声惨叫之声,楚云心中一惊,暗道:“来了,敌人终于来了。”他赶紧向手下的人说道:“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一会儿,那手下回来向楚云报告说道:“将军,我们派出去的探子被人射死了好几个,就在前方不远处。” “有多地敌人,探子为什么不来回报。”楚云问道。“将军,没有发现任何敌人,我已经派人搜索过去了,如有发现,立即会回来报告的。”那手下说道。楚云心里想道:“探子怎么会没发现敌人?若是没有敌人,那些探子又是谁射死的,他们不进攻大军,专门射杀探子,想必前面有埋伏,我们可要小心一些才行啊。”楚云心里盘算着,一边让大军放慢速度,一边又派出了几批探子,前去探查。 这批探子刚刚走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有几声惨叫之声从前面传了过来。楚云立即拍马赶了过去,只见刚派出去的那几名探子都被人射死在路旁草丛之中。他们死去的地方离大军的前端尚不足半里的距离。楚云查看完这些尸体,又向着四周的密林沟壑看了一眼,冷然下令道:“大军停步!再探!多派些人手!” 楚云在愿地等了一个时辰,派出去的几批探子没有一个回来的,楚云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些不妙。他回过头去向刚才那手下问道:“你派出去搜索敌人的人马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那手下现在也正在着急,他听到楚去相问,吱吱唔唔的说道:“这个……这个……属下也不知道。” 楚云知道问他也问不出什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他们是回不来了。走吧,我们总能不老呆在这里。”那手下听楚云说走,向楚云问道:“将军,我们回城去吗?”“回城?城里已经断粮了,回去也是饿死,回去做什么,向前走,我们去筹粮。”楚云说道。“将军,敌人在暗,我们恐怕……”手下说道。“怕什么?我们有五六千人,白起的一万两千人即使都在这里我们也可抵挡一阵子。”楚云说道。楚云既然这么说了,那手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楚云的队伍刚刚开始移动,路侧的树林里突然射出十余支利箭来。楚云只见到人影一闪,十几个射手在射出了手中的利箭之后向下一伏身子,又躲到林子里去了。楚云终于见到了敌人,楚云向手下猛一挥手说道:“快去把那人些给我捉回来,我要问问齐齐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楚云的手下答应了一声,立即带着两百人马向那几名射手隐身的地方扑了过去。 不过可惜,他们的速度慢了一点儿。等到他们来到那些射手射箭的地方,那里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楚人正要搜寻,这时,在他们的左前方,突然又射出了十余支冷箭。楚人不防,又被射死了五六个。楚人暗惊,立即取下自己身上的弓箭向齐人反射回去。当楚人的箭雨落尽之后,那些齐人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已经不见一个人影了,只有风儿吹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 楚人心里正在惊疑,这时一名楚人突然指着前方说道:“他们在那里。”那领队的立即向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在离他们三四百步远的地方,果然有一个人影一闪而没,向着远处逃走了。 “追!”那领队向着手下喊了一声立即带着手下追了上去。这次他们是真的看清楚了这批敌人,那是一支只有十人左右的小队,现在这支小队离他们还有三百步远,对方人少,显然不敢与这队楚人正面相抗,正迅速的向前奔逃着。 终于咬住了这伙敌人,这领队当然不会放弃,立即带着手下追了过去。不过在密林之中,双方都跑不快,齐人兵少,移动灵活,楚人追了他们很远也有追不他们。这还不算,每当他们追到齐人的近处,这些齐人必定拿出身上的弓箭向他们射来。当楚人反击的时候,他们却又迅速的离开了,不与楚人做任何的纠缠。 如此这般的追追逃逃,楚人当然追不上齐人。楚云在军中等了老大一会儿,派出去追击的人仍旧没有回来。楚云心中正烦燥,这时,路边的林子里却又突然射出了十几支的利箭。楚云心中一惊,难道那两百人被敌人给吃掉了? 楚云现在不顾去想那两百人的事,又命令自己的另外一名手下带人向那些新出现的射手追了过去。追击的队伍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在队伍的正中间处,突然又出现了一支二三十人的队伍,一阵箭雨之后,楚国的士兵又倒下了十几个。这次楚云再也不敢派人去追了,他明白了过来,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若自己一味的派人去追,不需多久自己的身边就再也没人了,到那时,自己还不任人宰割? 一念及此,楚云再也不敢在此停留,立即命令所有部下全速前进,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丛林密布的地带。齐人还是一如即往的从道路两旁向着楚云的军队射出冷箭。楚云对此全不理会,任由他们下手,只是令士兵高举盾牌挡住箭矢。在损失了两三百人之后,楚云的军队终于走出了丛林之地,来到了视野开阔的地方。 第四十章 绝粮 楚云带着兵马来到视野开阔的地方之后,那些隐身在暗处的齐人没有再追过来。楚云整了整阵形,点了点兵马,算上派出去至今未归的那两队人马,军中所损失的人手居然已经达到了八百之数。楚云一边骂着齐人鬼计多端,一边带着士兵们向着邻近的几个村子征粮去了。 这里有相邻的十几个村子,地域广阔,产粮颇丰,正是楚云他们筹粮的目的地。眼看着目的地就在眼前,楚云和他的手下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迅速的向着村子开了过去。就在楚云他们就要进入村子的时候,突然从村子的断壁残垣之间站出几十个齐兵来。这些齐兵一现身就猛烈的向着楚军射来箭雨。楚军防备不及,立即被他们射倒了很多。 齐人依旧是老战术,打完就跑,箭已离弦立即走人,等到楚军反应过来,想要反击的时候,断壁残垣之间已经没有了齐人的影子。这些齐人事先安排好了撤退的路线,楚人即使想追也无从追起。村子里的路四通八达,十来个人,打也容易,躲也容易,这些村子里不知藏了多少的齐军,他们总会在楚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射出几支箭来然后又跑得无影无踪。 楚云心里气急了,心里直骂这些齐人打了就跑,并非英雄所为。他在又付出了两百人的代价之后,楚云的人才完全占领了这个村子。军队入村之后,基本上和鬼子进村没什么分别,先是好言相劝,让百姓们把粮食交出来。百姓们不交,他们就到老百姓的家里去抢。 王林和子桑他们其实和楚云离得并不是很远,他们把楚云的所做所为看在眼里,不由得叹道:“白起大人请凌阳夫人把自己的土地分给百姓去种,而这些楚人却在抢老百姓的粮食。难怪方与郡的百姓会向薛郡那边逃。”子桑向王林问道:“我们这里还有多少兵力?”王林算了算说道:“还有不到一千人。你想做什么?” “看到这些人这样对侍我方与郡的百姓,我心里就有气,我们召集所有的人马冲他一下子如何?”子桑说道。子桑并非带兵之人,对于军事所知不多,他所知道的那什么游击战都是听白起说的。他自己本身不懂军事,所以才会问王林的意见。王林听子桑话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大人不是说了吗,以游击战为主,你看大人这游击战多历害,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消灭了快一千的楚军了,可是自己的伤亡却不足五十,我们何必非要过去和他们硬拼?” 子桑听了王林的话说道:“也对,不过这人真可恨,你千万不要放过他。”“记得大人说过一句话吗?”王林向子桑问道。“哪一句?”子桑问。“大人说,军队所在之处,须先安民,方能持久。”王林说道。“是啊,像他们这般害民,又岂能持久?”子桑点头说道。“这里的活已经完了,我们还是到下一处村子去等他吧。”王林说道。子桑答应了一声随着王林去了。 楚云终于在千难万难之后筹到了一百辆大车的粮食。为了这些粮食他所带出来的五千兵马几乎折了近两千。楚云实在是怕了齐国的这种战法,不过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破解之法。这筹粮出来的一路上,他实在是被王林和任绪他们给骚扰苦了。虽然见不到敌人,但是自己的军队却在一点一点的减小。现在他即使派探子去探路也要一次派出去两三百人,若是派得少了,这些人必定回不来,即使派出去两三百人,若是两个时辰之内他们回不来,楚云也不敢再奢望他们能够回来。 楚云在筹集到粮食之后,迅速的向着彭城退去。不过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楚云不敢深夜里走进来时的那片林子,只好在视线开阔的地方安营,楚云让士兵们轮流休息,上半夜和下半夜各有一半的人守营。王林和任绪本想趁夜劫营的,但是见到楚云防备的如此严密,只好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楚云立即拔营,迅速的从林子中间穿了过去。上百辆的粮车被裹在队伍之中,楚云即使想走快点也办不到。他走的慢了,正好为王林他们提供了机会,那些隐身在暗处的齐兵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箭矢一支接一支的向楚人射了过去。虽然楚人把所有的盾牌都举了起来挡住那些箭矢。还是有不少的楚人被流箭所伤,惨死箭下。 楚人什么也顾不得了,焖着头往前冲,三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冲出了林子。楚云还未来得及整顿兵马,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下都处都是干草。看到这些干草楚云立即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大声的向手下喊道:“快走,地上有干草,小心敌人火攻。”他的话还没说完,由林子的边缘处突然射出了几支火箭。 那火箭落地之后,立即把地上的干草引燃了起来。王林在干草上撒了白起送来的火药,干草加火药,这一点燃起来,立即一发而不可收拾。楚云再也顾不得那些新筹来的粮食了,带着他的手下迅速的向着彭城跑去。那些被楚云留了下来的粮食很快的就被火焰给吞没了。可怜的楚云,损失了过半的兵马才筹集到的粮食,一粒未带进城去就被人给烧了。他的兵马也被烧死了很多, 楚云带着那些满面尘灰的士兵向着彭城逃了过去。眼看着他们就要进城了,这时,突然一支人数在千人之间军队从他们的身后赶杀了过来。楚云这时的军队还剩下不足千人,如何敢于他们相抗,见到这些人追杀而来,楚云头也不敢回,就带着手下向城门扑了过去。最后,楚云终于带着五六百人回到了城里。 六千人出,六百人回,楚云这一路行来,败得可真是惨到家了。回到彭城之后,楚云把这一路上的情形跟莫河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莫河听完之后立即瘫坐在椅子上。五千人马,不到两日竟然被齐人给蚕食待尽,还没有见到敌人的主力,这样的仗如何打法? 王林和任绪还有子桑收兵之后,聚在一起谈论起白起的游击战,三人都对白起佩服的五体投地。消灭敌人五千余人,而乙方死伤不足百人,这样的战果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夺粮之战打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从那之后,彭城里的军队再也不敢出城筹粮了。不过彭城终是大城,里面有着那么多的人口,它自身还是有些存粮的。不过这些粮食都是百姓日常吃食,没有人会卖的。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莫河和楚云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宁肯折些兵马去城外筹粮也不敢在城内抢粮。不过现在既然城外筹粮行不通了,那就只能在城内抢粮了。所以一时之间,整下彭城乱成了一团,楚人大失民心。 城里的事情,用不到王林和任绪担心,他们两个人一心一意的守住出城的道路,直到白起所说的那个日子到了,两人才拿出白起的第三个木盒打开来看。而这时的白起却已经准备再一次的离开薛郡,向着方与城的方向赶去。 白起与凌阳夫人把诸事商量妥当之后,正要离开薛郡,这时娴公主突然派他的贴身丫环紫桐过来请白起过去一见。说实话,自从白起与凌阳夫人有了那层关系之后,他就有点怕见到娴公主。或者应该说是有点做贼心虚吧。他从方与郡回来虽然几次想去看看娴公主,但是都没有去成,只得让人把他从方与郡带回来的一些小东西给娴公主送了过去。 娴公主和凌阳夫人人住在同一所大宅里,相距并不是太远,白起在紫桐的带领之下,很快的就来到了娴公主所住的偏院里。紫桐请白起在客厅的一张桌前坐下,自己跑出去为白起倒茶去了。这时娴公主抱着一张古琴从内宅走了出来。公主把琴放在桌子上向白起说道:“白统领回到薛郡已经多日了,为何却不肯前来见一见红雨呢?”白起赶紧站起身来向娴公主说道:“白起知道公主素来不喜见客,所以不敢前来打扰。”娴公主似若无意的看了白起一眼说道:“这是统领的真心话么?” 第四十一章 琴音 “白起绝对不敢在公主面前说谎。”白起说道。“白统领请坐。”娴公主向白起说道。白起落坐之后向娴公主问道:“不知公主召白起前来有何吩咐?”娴公主用手拔了拔琴弦向白起说道:“没什么,红雨只不过突然想为白统领弹上一曲,不知统领可有暇听上一听?” 白起不明白娴公主为何突然要弹琴给他听,一愣之后白起起身向娴公主施礼说道:“白起能听闻公主雅奏实是白起的荣幸。”娴公主示意白起坐下,然后坐在案前弹奏了起来。娴公主的两只玉手在琴弦之上飞快的滑动着,仿佛两只舞蹈在水面的白天鹅,无数动听的音符从这天鹅的羽翅之下流淌出来,慢慢的在白起的面前飞舞起来,直到把白起的两只耳朵完全的占据,直到白起的耳朵除了这美妙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任何东西。 白起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云端之中,四周都是洁净如雪的白云,在白云之中,红红的太阳照射在他的身上,暖暖的,如亲人的手在抚慰着他。这感觉,白起只觉得自己在与柳清相处的那段日子里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是多么的让人怀念…… 许久许久,娴公主的琴音停了下来,白起却仍旧沉浸在那美妙的旋律之中。娴公主轻轻的向白起叫道:“白统领……”白起如楚初醒,拍着双手向娴公主说道:“这是白起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美的琴声。”娴公主点头向白致意之后问道:“白统领知否这首曲子的名字?”白起从未听过这首曲子,当然不知道。娴公主见白起答不上来,轻启樱唇向白起说道:“这首曲子叫《将军忆》,是周朝一位将军夫人为了思念征战在外的夫君所写的。” 白起听了娴公主的话心里更是不解了,好端端的这美丽的公主为什么要给自己弹这首曲子?白起正有心相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娴公主突然对白起说道:“统领军务繁忙,请统领回去吧。”白起见娴公主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呆下去,只好向娴公主施做别向外走去。当白起走到偏院门口时,隐隐听到客厅里传来了娴公主说话的声音:“将军,保重。” 白起从娴公主那里出来,领着手下的一众士兵向着方与城赶去,现在李云飞的大军已经在去方与城的路上了,白起此行正是去追赶他们的。白起带着他的五百骑兵一边狂奔一过想着娴公主的那句话:将军保重。将军,是说自己么?白起现在虽然统领着整个薛郡的所有军务,即使是李云飞这统领五万兵马的大将军也要听他的号令,但是他本人现在却还不是将军,或者说他还未得到这将军的头衔。 白起现在的官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兵卫统领,一个最多统兵不过五百的下级军官。不过他虽然军阶不高,但他却是凌阳夫人最信任的人,他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是以凌阳夫人的名义下达的,而且凌阳夫人也说过,白起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代表着她本人的意思。应该说现在的白起有将军之实,却没有将军之名。凌阳夫人虽然有意给他正名,封他为将军,但是白起现在终究是秦国的臣子,凌阳夫人虽然是秦国的夫人,但是她现在毕竟是在齐国就国,她来封白起也有些不合适。所以现在薛郡的军民都称呼白起为大人,却从未有人称呼他为将军。白起也不知道娴公主嘴里的这位将军到底是不是指得就是他。 经过两天的追赶,白起他们终于追上了李云飞的大军。白起在李云飞的大帐里见到李云飞的时候,李云飞正在查点王林、任绪派人送来的兵器马匹。这些兵器马匹都是他们二人在彭城缴获的。楚云的五千兵马死在城外,他们所带出的兵器马匹自然落到了王林、任绪两人的手上。两人知道李云飞的大军急需兵器,就让人连夜送了过来。 说实话,李云飞这些日子以来正在为兵器的事儿发愁呢。他手下的兵马虽然号称有五万,但是兵器、甲衣俱全的总共却不到三万人,有两万人到现在还没有武器。凌阳夫人虽然四处张罗武器,又命人连夜打造兵器,但是薛郡的兵力扩张的实在是太快了,兵器的供应可以说是杯水车薪。还好白起攻下沛城之后在沛城的兵器库中得了近两万件的兵器。若非如此,李云飞只能指挥着士兵们拿着木棍向楚人冲去了。 李云飞指挥着手下把武器都分发下去,然后向赶来的白起说道:“你看看我这五万大军,眼看着就要与敌人接触了,居然还有一万多的人没有武器。这算怎么回事?”白起向李云飞说道:“李叔别急嘛,现在仗不是还没开打吗?放心吧,楚人那里有的是兵器,把他们手里的兵器夺过来我们不就有兵器了吗?”李云飞听了白起的话笑着说道:“你说得倒是轻松,他们若是肯听我的话把兵器给我们,那我直接让他们把方与城交出来就好了,又何必去跟他们打仗?” 白起拍拍李云飞的肩膀说道:“李叔忘了我说过的么?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不要把那些楚人放在眼里,你看王林和任绪他们打得不是很好吗?楚云的五千兵马还不是让他们蚂蚁啃大象一样啃了个干净?放心吧,在我眼里那些楚人跟泥捏的没什么两样。我们想什么时候打烂他们,他们就得乖乖的被我们打烂。” 李云飞听了白起的话,笑着说道:“真不知道说你自信好,还是说你自负好。仗还没打,仿佛你已经赢了一样。”白起说道:“有我在,这仗打不打我们都赢定了。” 三日后,李云飞的大军来到方与郡最靠近薛郡的一座城市亢父。亢父守将王翔手下只有一千军马,知道李云飞的大军来到,战也未敢战就带着手下的兵士出城乖乖的投降了。李云飞受降了王翔的兵马之后,按照白起的吩咐,把王翔手下的一千人分散到本部的五万兵马之中,然后仍旧留下一千兵马守亢父,大军向着离方与城最近的缗城开去。 卓旦被擒之后,卓旦的副将黄虎代替了他的位置,指挥着方与郡的兵马。那黄虎本是有勇无谋之辈,让他冲锋陷阵倒还可以,让他指挥军马却是万万不成。不过黄虎虽然不善谋划,但是却肯听从别人的意见,他的手下有个谋士,名叫张顺,十分善于谋划,他建议黄虎让陈冲派来的由将军荆尚率领的五千兵马去守缗城,这样缗城与方与城互为犄角之式,可互相援助,共抗强敌。 黄虎听了张顺的话,请荆尚去守缗城。荆尚到缗之后,收了缗城原有的两千军马,合兵七千,守在了缗城。大军行动缓慢,白起亲带一万兵马先行,让李云飞带着大军在后面支援。两日之后,白起来到离缗三十里外的杏林坡下寨。荆尚收到了消息,想趁着白起立营未稳,于当夜偷袭于他,让人暗中向黄虎禀报,请黄虎派兵在白起败兵之际追杀他。 黄虎收到消息,问了问张顺的意思,张顺说道:“此计可行,白起只带一万兵马,李云飞的大军救之不及,正是擒杀此人的好机会。”黄虎听言,尽起手下精兵,趁夜出城,向着杏林坡急行而去。 当夜,荆尚留下一千军士由缗城太首带领守城,自己则带着本部的五千兵马和缗城的一千兵马向着杏林坡杀奔而来。六千兵马来到杏林坡前。只见白起的营中漆黑一片,空空旷旷,不见一个人影,只有营门口处,高台上下各有几个人在那里来回的巡视着。黑暗之中荆尚只隐约见到齐军的营帐一个挨着一个,却听不到任何的人声。 荆尚以为白起的人已经睡着,立即挥军向着白起的营中冲杀了过去。门口的那向名士兵见到敌人冲杀而来,立即大喊着四散逃了开去。荆尚一马当先,带着楚兵冲进营内,手中长弓架上火箭,嗖的一声向着其中最大的一个应该是白起的帅帐的帐蓬射了过去。火箭射在帐蓬上,立即把帐蓬引燃,熊熊的火焰把这营寨照了个通红。 其他的楚兵也和荆尚一样,随处放火,不一会儿,整个军营之中到处都是火焰,再也没有一块无火的土地的。荆尚看到这种情形,哈哈大笑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听得人人都在谈论这白起,说他如何如何厉害。却没想到今日如此简单的便败在了他荆尚的手上。 荆尚心中正得意,却又忽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呢?他一时却也想不起来。他放眼向这营地四处望了望,他忽然发现这军营之中好像没有一个齐兵。以常理来说,军营着火,那些在营里休息的士兵应该会跑出来救火才对,就算是不救火也会出来逃命,断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帐之中让火烧死。 想到这里,荆尚立即感到不妙,马上向军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那些放火放得正欢的士兵们突然听下撤退的命令都是一愣,不过军令既然已经下了,也由不得他们了。他们赶紧丢掉手中的火把向营外奔去。 第四十二章 烧营 来时容易去时难。这些楚兵来的时候虽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但是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还没有走到寨门口,只见寨墙外突然飞来了无数的火箭。这些火箭落地之后,立即把那些欲先撒在营寨地上的干草给点燃了。等到脚下着起了火来,荆尚才发现原来这营寨的地面上到处是是厚厚的干草。由于来得时候昏暗,自己又只顾烧营,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然中了敌人的计。 这营寨放置了如此多的干草本来就是拿来烧的,即使荆尚不烧白起自己还想放火呢。荆尚放火之后,这营寨之内已经是到处火光了,现在白起再来上这么一把,立即把个营寨烧了个火焰冲天。荆尚见此情形心中大急,不敢走寨门,指挥着手下的兵士向后转身,破开营寨的后墙,从哪里逃生。 荆尚的人马听到他的命领,立即转身从营中穿过,直扑后墙而去。这时,只听轰轰几声巨响,营寨之中尤如翻开了一般响起了无数的爆炸之声。楚人哪听过这样的动静,立即被这爆炸之声震了个头昏昏眼花花,无数的楚人在这爆炸之中化做了碎肉烟尘。楚人还未在这爆炸中醒来,天上却又突然落起了石头雨来。这些正是白起为那些楚人准备的,被爆炸炸上天的碎石。碗大的石头砸在脑袋上也是足以要人命的。 一片悲惨的嚎叫之后,又有一大批的楚人命归黄泉。荆尚看到这种情形,恨的把牙齿咬得咯咯真响。不过事以至此,恨也是无用,若不能及时脱身,不要说剩下的这些士兵了,就连他自己也脱不得身。 荆尚的手下也知道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一个个都十分卖力的破坏着寨墙。剑砍,脚端,木撞凡是能用的方法都用尽了,最后营寨的后墙终于让楚人破开了一个口子。楚人立即向着那个口子蜂拥而去。有些力弱身小的人足跟本未曾落地就被人群拥挤着出了后墙。这拥挤的过程之中,有的人站立不住被人挤倒在地上,然后就会有无数的脚在他的身上践踏而过,等到人群都走光之后,这些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也没能爬起来。 荆尚带着不足两千的残部向西绕了近二十里,然向南转折向着缗城逃了回去。荆尚一边逃命一边想到,还好白起只守寨门,没想到自己会从营寨后墙逃出来,他若是在营后安放一支人马,自己这次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没有想通,那就是白起的军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追来呢,莫非他又有什么阴谋? 荆尚带着手下一路狂奔,等到天欲破晓的时候,他带着手下来到了离缗城不足十五里的姚村。荆尚正要领兵从姚村穿行而过,这时姚村里突然冲出一支军马拦住了荆尚的去路。荆尚大惊,向拦路的将领喊道:“你是何人,敢拦我去路。”那拦路之人斜眼看着荆尚说道:“荆将军趁夜袭我营寨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拦住荆尚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起。荆尚听言立即知道自己完了,这白起没有在路上追赶自己,原来是早已经等在自己回城的路上了。自已破寨而出的时候,已方士兵为了活命必然奋力抵抗,以求得脱。白起若是在那里拦截,自己带着手下的将士倒是还可以冲他一冲。但是现在自己的军马新败之后又逃了五六十里路,兵困马乏且不说,就以士气而言却是一点儿也没剩下,这样的情形之下,这仗再打下去还有何意义? 荆尚想通了这一点儿,止住自己那些不安的手下,滚身下马向白起说道:“荆尚愿投降将军,在将军帐下听用。”白起见他有意相投,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说道:“荆将军能弃暗投明,真是有大智慧之人。不过将军投降的是我薛郡的凌阳夫人而不是我白起。但是请将军放心,凌阳夫人对荆将军必会像白起一般视将军为兄弟手足。” 白起纳降了荆尚之后,命荆尚的军马在姚村修整,自己则亲带两千兵马,冒充楚兵随荆尚一起反回缗城。缗城太守见到荆尚带着残兵而回,知道他破敌未成损了兵马,怕他的身后有追兵,赶紧开了城门把荆尚接进城来。荆尚他们入城之后,立即将缗城太守拿住。缗城太守一见大势已去,也跟着荆尚投降了白起。 白起得了缗城,得兵器钱粮一宗,查点完毕之后立即让人把兵器给李云飞送去同时又让人带了封信给李云飞。李云飞收到兵器书信之后,立即带着手下的四万大军调整方向向着单父城开了过去。 且说黄虎与荆尚约定在荆尚袭营之后,派兵接应,并军一同追杀白起的军队。黄虎如约引一支军马出方与城五十里,在阱镇以南处等侯,阱镇距杏林坡十六里,探马传报白起营中大火已经烧了起来。黄虎立即引军向着白起的军营冲杀而去。黄虎所攻的是白起营寨之南,而荆尚败走的却是白起营寨之东,荆尚出营之时黄虎尚未赶到,荆尚未见黄虎兵马,不敢向南取道,转出营寨向西逃去了,这两支兵马始终未曾相见。 黄虎到达白起营寨,只见营内到处都是火光,黄虎以为荆尚已经得手,立即带着兵马绕到营门之前向着营内冲去。张顺心思缜密,见到营中并无任何兵马在厮杀。立即猜到有变,急忙请求黄虎退兵。黄虎对他言听计从,未入营寨,折向而回。 白起本是派了三千军马在营门处拦截荆尚,荆尚从后墙脱身之后,这三千人正要离去,却正好遇到黄虎的兵马。领着这三千军马的小将丁雷见到黄虎奔来,急忙按下自己的兵马,等着黄虎入营。不想黄虎听了张顺的话,没有进寨,折向而回。丁雷立即引兵向着黄虎的身后追杀而去。 黄虎见到自己身后一支兵马杀来,以为中了对方埋伏,不敢恋战,让张顺领兵先回,自己则亲带五百军士垫后。丁雷追到黄虎身前,挺起手中长枪就向黄虎刺了过去。黄虎使两只铜锤,见到丁雷的长枪刺到,左锤急忙挡,右锤飞快的向着丁雷的面部砸去。丁雷向后一仰,避过黄虎手中右锤,手中长枪一抖,长枪立即蛇一样的向着黄虎抽了过去。 黄虎两锤急收,挡在身前,丁雷的长枪啪的一声抽在了黄虎的双锤上。丁雷挥枪再刺,取得正是黄虎跨下的战马。敌方有三千人,自己只五百兵士,若是失了脚力,如何能脱身,黄虎一念及此,立即将左手铜锤飞出,向着丁雷击去。这却是围魏救赵之举。丁雷赶紧回枪向黄虎的铜锤挑去。黄虎的铜锤之上系有铁链,一击之后猛然一拉,把铜锤收回手中,带着手下士兵拍马追着张顺的后尘而去了。 丁雷见黄虎逃走,立即拍马追了上去,黄虎不与他纠缠,迅速的与张顺的大军会合在了一起。黄虎见到只有丁雷这一支人马,而且人数与自己的相差不多,便命军队停下来,与丁雷决一死战。张顺急忙向黄虎说道:“将军,白起引兵五万攻我方与城,我方兵少,援军难至,避战唯恐不及,将军千万不可恋战,损失兵力。” 黄虎被丁雷一个小将追了三四十里,心里早就窝火了,盛怒之下再也不听张顺的劝告,列开兵阵就要与丁雷一战。张顺翻身下马,跪在黄虎面前说道:“将军!方与城中只有万余兵力,损一分则少一分,我们若在此与敌相拼,却让何人去守方与城?”黄虎听了张顺的话,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今日且放过这黄口小儿,等日后我楚国的援兵来到,我定要出了这口恶气。”黄虎说完,催军急行向着方与城急奔而去。 丁雷初生之犊,丝毫不畏黄虎,一路带兵追赶而来,行到方与城二十里处忽见斜里又冲出一支人马。丁雷放眼看去,这冲出来的兵马却不是楚国的兵将,而是和自己一同随白起而来的另一名将军张让。丁雷见到张让说道:“张大哥可曾见到黄虎从这里经过?”张让说道:“刚去过去一袋烟的功夫。” 丁雷听说立即向他问道:“张大哥却又为何不拦住他?”张让说道:“我奉大人之命在此守候,等黄虎过去之后掩后追杀,不可拦其道路。所以放他经过,不加阻拦。”丁雷说道:“放任敌人就在眼前却不追杀,大人想干什么?”张让说道:“大人神机妙算,岂是你我所能料想,我们还是听大人的命令追杀下去吧。”“正合我意。”丁雷说着,与张让合兵一处向着方与城奔杀而去。 黄虎未到城下,早已经先行派人告知城中情况,留守在城中的副将张燕立即点齐兵马出城接应。黄虎被追得急了,一路上未曾休息一会儿,兵马疲累。把身后追兵交给副将,自己引兵向着城门而去。 在这种情形之下按说不可能再有变化,但是眼看着黄虎的兵马就要入城,这时城门却突然关了起来,城里到处响起了喊杀之声。黄虎心中一紧,难道城中出现了齐兵? 第四十三章 深藏 黄虎的猜测没有出错,城中真的出现了齐兵。这齐兵正是白起从齐国借来的那八千精兵。这八千精兵在城中已经埋伏了几个月了,早就憋着一股气在心中,这突然爆发出来,当真是势不可挡。这城门本是为了防御城外的敌人而设计的,白起的人从城内进攻,城防的作用一点儿也发挥不出来,八千人很快就占领了方与城的城门和城墙,把黄虎的军队拦在了城外。 卓旦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白起会把他从齐国借来的八千精兵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凌阳夫人为了收复领地,早就把她的那些家将派到了方与郡来,尤其是这方与城,凌阳夫人更是在这里投下了八九百的人手,可以说从达官贵戚到贩夫走卒,各种各样的人里面都有凌阳夫人的手下。 白起看准了这一点,偷偷的在这些人的接应之下,把从齐国借来的八千精兵都藏在了城中。在凌阳夫人的手下之中有一位女子,她现在的身份是方与城中某位官员的爱妾。她声称自己的弟弟从外地来投靠于她,硬是以家将的身份把五百军马连同一位将军藏在了那位官员的府邸当中。这些人进城的早,那时凌阳夫人刚刚就国,战事未起,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这样大胆的想法,任何人也想不到,卓旦也不能。他在想破脑袋去寻找白起的这八千精兵的时候,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找上一找。按说有这八千内应,白起要夺取方与城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儿。不过白起却并不急于取方与城,他的目标是消灭一切可以抵抗他的力量。所以当卓旦带着过万的军队支援彭城的时候,白起也没有下令夺城。直到现在,卓旦的兵马包括陈冲借给他的那些兵力都已经被他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向城里的兵马下达了作战命令。 白起令张让埋伏在黄虎回城的路上,衔尾追击,正是给黄虎施加压力,借以调出城内的守城军队。若黄虎真的在半路上被张让、丁雷给灭了,守城的军队必然不敢再派兵出来,到那时,城内的军队夺城就会困难很多。 黄虎听着城内的厮杀之声,心里急坏了,但是城门被紧紧的关闭着,自己的手上又没有攻城的撞车之类的东西,他也是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黄虎在城下急得团团转,这时张让,丁雷已经与黄虎的副将张燕战在了一起。两方厮杀,各有所伤,未见胜负。黄虎眼下无计,只好向张顺看了过来。 张顺知道现在方与城是进不去了,只好对黄虎说道:“以目下情形来看,方与城是守不住了,方与被破,缗城定然不保,缗城现在无论情况如何我们都去不得。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向宋郡而去,请救宋郡的郡太守收留我们,二是我们去见陈冲将军,在他的军中暂时安身。” 黄虎想了想说道:“陈冲将军派了一万五千兵马战我们守方与郡,现在方与郡丢了,陈冲将军的兵马也折损了这么多许,我们有何面目去见他,还是去投宋郡吧。”张顺说道:“现在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黄虎见张顺同意了他的意见,立即带着手下的疲兵向着丁雷,张让冲了过去。一番混战之下,黄虎把副将救出,带着他们向着西而逃。丁雷和张让的兵马战到现在,也是困乏,没敢再追击,任由黄虎逃去,两人却守住方与的城门,静观其变。 原来张让和丁雷也不知道这方与城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白起当然不会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对任何人提及,更一有个口风不密的人,那还不白搭了这八千兵马。张让、丁雷守到午时,方与城门突然大开,一人骑马向着张、丁二人的军队急奔而来。当那人来到面前,张让、丁雷立即认出他是凌阳夫人的手下,两人急忙向他问道:“方与城中出了何事?” “方与城现在已经被我方所取,请两位将军入城。”那人说道。张让、丁雷怕其中有诈,不敢进城,只向那人问道:“是哪位将军破城,可否请来一见。”那人说道:“破城的是大王派来助夫人夺城的羽飞将军。两位勿需生疑。”那人正说话间,城里突然又奔出百余骑,为首一人头戴战盔,身披精甲,红马蓝靴直奔到两人的面前。 众人通了姓名之后,丁雷、张让这才知道眼前之人正是羽飞将军,两人立即拜倒在地。羽飞一手一个,把两位将军扶起,一同入了方与城。张让一边随着羽飞进城,一边分别派人向白起和薛郡报告。等到傍晚的时候,白起带着大军来到,羽飞把城中所得的兵器钱粮都交在白起的手下,让白起点查验收。 方与城是方与郡的中心城市,城中钱粮真是不计其数。白起把这些东西查点完毕,命人封存起来,等到凌阳夫人到来之际再行处置。然后又派出兵马沿途追击黄虎。直忙到夜半才能休息一会儿。 黄虎由方与城外夺路而逃,军马一气行了五十里,兵马困顿,再也支持不住,又见丁、张二人并未带兵追来,便就地休息一会儿,埋锅造饭喂饱了肚皮。黄虎无心吃饭,随意的咬了两口向张顺问道:“依你所见,这方与城中的兵马是如何而来?”张顺说道:“你我出城之时,在城中都未曾见到齐兵,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城的。”黄虎的副将张燕听了这话立即不快地说道:“难道说这些齐兵是我放进去的不成?” “请问张将军,你出城之时,城内可有齐兵?”张顺问道。“那时若见齐兵,我如何敢出城接应?”张燕说道。“你出城时都未见到齐兵,难道那齐兵是从天下落下来的。”张顺问道。“这……”张燕答不上来。从张燕出城接应,到城内兵马突现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若说张燕对此毫不知情,任谁也是不信。 张燕答不上来,转身向黄虎说道:“将军,张燕在跟随将军已经多年,从未有过二心,难道将军也信不过张燕?”黄虎心中本就有所怀疑,又听到张顺这么说,心里更加肯定是张燕出卖了他。于是冷冷的向张燕说道:“那你就把这事儿给我说清楚,齐兵是如何进得城?” 张燕没有想到自己好心来接应他,反而会被他怀疑,立即站起身来向黄虎说道:“将军你尚且不知,我又从何得知?”黄虎说道:“你负责看守城池,齐兵入城你为何不知道?”张燕说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信不信由你。”张燕说完不再理会黄虎和张顺,转身向着本部兵马走去。 黄虎见他事儿没说清楚就想走人,立即拉住他说道:“说,可是你与齐兵勾结,放他们入城的?”张燕一把将黄虎的手甩开,大声的说道:“将军既然信不过我,我多说也是无意,张燕就此与将军别过。”张燕说完立即把部下招集了起来,带着他们就要离开。 黄虎一见大怒,正要把张燕当场格杀。张顺却看出张燕不似做伪,就向张燕说道:“张将军,我们当然信得过张将军,只是此事太过蹊跷,我们也不能不问,还请将军见谅。”张燕恨他搬弄是非,向他怒视一眼说道:“好人坏人都让你来做,你当我张燕是什么人。”说完再也不理他们,带着本部兵马绝尘而去。 黄虎见张燕出走,正要追拿,被张顺拦住。张顺把心里所想说给黄虎听,又说张燕只是一时气急,一会儿气消了就会再回来的。黄虎思来想去,也决得这事儿太过蹊跷,不一定是张燕献得城池。此地终非久留之下,黄虎不敢在此地多呆,见到张燕一去到现在也不回,便不再等他,径自带着兵马投宋郡而去了。 张燕离开黄虎,一路上越走心中越气。等到天快入夜的时候,他才想到自己并无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他心里想道:“薛郡的白起将军足智多谋,用兵如神,非常人能及。又闻薛郡的凌阳夫人仁意慈爱,百姓莫不称道。她虽是个妇人,却也胜这黄虎匹夫百倍。现在这方与郡又被凌阳夫人占了大半,倒不如投到她那里去吧。”张燕想毕,调转了马头,径直向着方与城而去。 张燕带着兵马来到方与城近郊,不敢靠近,着人送了降书进去。因为天色已晚,白起没敢让他们进城。等到第二天天亮,张燕快马一匹,亲自来到城下向白起请降。白起亲自出城迎接把张燕迎入城中安顿。张燕见白起大胜之后对自己这降将没有任何居傲之处,心中不禁感叹自己的决定没有错,白起却是个可以共处之人。 方与城收复之后,方与郡内只留下一些小城没有收复了,这些城中兵马都不多,有的甚至没有兵马。以白起的一声令下之后,军队从方与城中开出,一路横扫整个方与郡,把所有的城镇都收复了回来。 这边战事已定,彭城那边,王林和任绪的围城之战也已经近了尾声。 第四十四章 彭城 算算时日,离楚云上次出城筹粮已经半月了,王林和任绪迫不及待的把白起留下的第三个木盒打了开来。拿出盒上的帛书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弃守一门,令敌逃却,衔尾追击。王林和任绪按照白起的吩咐把南城的兵马撤回,分派到其他三城去死死守住城门,只留南门未置一兵一卒。 楚云和莫河被困多日,楚王的大军仍需二十天方可到达,两人如何等得到那个时候?两人正发愁间,这时探子忽然来报说,南门齐军不知何故撤走,再无人阻拦。两人听了这话,心中大疑,怕是白起的诡计,立即又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出去探查。多方探查之后,果然如那探子所报,南门至楚境再无齐兵。 “楚将军,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莫河遇到这种情形一时没了主意。“这些日子以来,齐人围我彭城却从不与我正面交战,每当我大军出城邀战,他们都避而不战,只以零散兵力伏击我们。现在他们突然放开南门是否仍想用旧计引我们上当?我看我们还是固守待援比较稳妥些。”楚云想了想说道。 “可是将军,城中无粮,我们凭什么与他们相持,大王的援兵还需二十日方可到达。我看我们等不到援军自己却要先饿死了。”莫河担心地说道。“现在连方与城都被白起夺了去,我们枯守这彭城也没什么意义,只是我们若是离城,又怕城外的齐兵会趁势追杀我们,到那时,我们恐怕就再也没有活路了。”楚云说道。“那依将军之意又当如何?”莫河问道。 楚云也没有主意。这时手下突然来报说道:“大人,将军,彭城百姓闻说南城开放,都闹着要出城,现在南门处聚集了三四千百姓,他们大有破门而出之意。开不开城门,请大人,将军定夺。”楚云听报笑着说道:“真是天助我也,凌阳夫人素以仁爱笼络人心,我们若是把军队混迹在百姓当中,齐兵不敢追击,我们必能逃脱大难。”莫河一听有礼,立即传下令去。 王林和任绪还有子桑三人偷偷的隐身在南门外的一块大石之后向城门处望了过去。只见城门一开,立即有大量的百姓涌将出来,这些百姓负子携女,牵牛拉车地向着三人藏身的大石走了过来。王林缩回身子,向任绪和子桑说道:“现在出来的都是百姓,楚人若是躲在百姓当中,那该怎么办?” “王将军不用担心,大人正是要这些楚人藏在这些百姓之中,若非如此,他们又怎敢离城?”子桑说道。“你这人,什么都知道却不跟我们说,快讲,大人到底有何安排?”王林急道。“大人料定楚人疑俱,必不敢出城,于是命夫人的门客在城内鼓动百姓离城,这些百姓去何方向,都由夫人的门客安排,到时候百姓走尽,留下的就是楚兵了,两位只管带兵杀去,生擒楚云。”子桑说道。 子桑说完顿了顿又说道:“大人说,彭城之兵,久被围困,人缺粮食马无草料,士气消耗待尽,活着也和死了没多大分别,若给他们一条路让他们逃走,他们就会蜂拥而逃,就连顽抗的心也没有了。这样的兵马,众使数倍于我们也不足为俱,更何况他们的兵马之数尚不及我们,此战必胜。”两人听完子桑的话,大喜道:“真的么?大人真是算无遗策。”两人说完立即回去提点兵马去了。 这一战果如白起所料,彭城百姓渐走渐少,很快的走在到楚国去的大路上的,只剩下那些楚国的兵士们了。起初楚云不疑有他,只当是彭城百姓不愿远离家乡,就地安家,所以也不与理会。等到突然发觉这大路之上除了楚国的士兵再也没一个平常百姓,这才觉得情况不妙,不过这时警觉为时已晚,王林、任绪已经带着兵马追击而来。 王林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之中,手中一把长枪使得如蛟龙出水,那些普通的楚兵如何能够抵担,不一会儿就被王林刺倒了一大片。楚云和莫河的军马总数本有七千余人,但这半月来,楚云每每出城叫战必损一些,等到此时离城而逃的时候,人数已经不足五千。 五千楚兵为了掩人耳目,都把甲衣抛弃在城中,只带随身刀剑,藏在衣下,穿百姓衣服出逃。兵士身上没有甲衣,伤亡自然要快得多,王林、任绪几番冲杀之下,楚兵已经溃不成军。很多楚兵被杀,有些聪明的楚兵见势不妙,赶紧躲起身来,冒充百姓逃到乡间去,这一来二去的,五千楚兵,不到两个时辰,就被王林、任绪两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楚云、莫河出逃之时怕引起齐军的注意,只带出很少几匹马儿。见到追兵即至,两人立即上马夺路而逃。任绪见两人逃走,立即追赶过来。楚云见任绪敢只身相追,收住奔马,弯弓搭箭向着任绪射了过来。任绪急忙挥剑,把楚云射来的箭矢拔开,同时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急奔到了楚云面前。 楚云见任绪近前,抽出随身利剑向任绪斩落下来。任绪与任鄙乃是一母所生,也是力大无比之人,见到楚云长剑砍来,毫不避让,抖起手中长剑就向楚云的剑上砍去。楚云只觉手上一麻,长剑立时被任绪击飞了出去。任绪趁此机会一把曳住楚云的战袍,用力一扯,把他拉下了马来,摔倒在地上。楚云正待起身,任绪翻身落地,一脚踏在了楚云的胸膛之上。 任绪把楚云捆绑以定,再向莫河逃走的方向望去,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任绪也不再追,把楚云丢在马上策马回去了。此番一战,斩杀楚兵三千两百多人,杀散八百人,另外的千余楚兵都做了逃兵。莫河逃掉了,却生擒了楚云,得兵器、衣甲近万件,更有财宝无数,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王林、任绪两人率兵进入彭城,一边张贴告示,安顿民心,一边把战报以快马分送白起和凌阳夫人处。 送信儿的人刚走,白起那边却已经派了使者从方与赶来。使者递上白起的书信向两人说道:“大人吩咐,两位将军入城之后依薛郡旧例把彭城及周边土地分配租种给彭城百姓,凡豪绅权贵不从者尽斩之。除此之外,还须招募兵勇,日夜操练,以抗楚王大军。另外在乡里之中,可以令当地百姓自已组织团练,自谋兵器,保护家园,如有必要,城中可派人指点操练。” 众人听那使者讲完,把白起的吩咐一一记在心里,真真切切的实行了起来。彭城的百姓意外的得到了土地,当然对白起和凌阳夫人感恩不尽。当大家听说楚王要重新夺回彭城之时,大家都涌跃报名参军,城中军队在十日之内急增三万。兵器不足,士兵们则削尖木棒拿在手中做武器参加训练,这些人虽然都是新入伍之人,但是却气势如虹,战意强烈。 二将按照白起信上的吩咐一边用城中所得金银打造兵器,一边在彭城四周征粮。白起分田租地的举动实在是太得民心了,那些乡民听说军中要征粮,很多人都把家里的存粮送到城里来卖给守城军,有的甚至半卖半送。把粮食卖给守城军,家里用的干草就白送给他们了。 十日后,白起带着五百骑兵和两千五百件兵器来到了彭城,彭城上下夹道相迎,那种盛大的场面,在彭城从未出现过一次。白起入城之后,命王林和任绪把士兵的功劳簿拿来,按士兵的功劳向底下的士兵分发金银,以人头论价,并声称以后在他的军队当中,但凡有战事,战事完毕,战士即可以拿敌方人头来换取金银。若士兵战死,他应得金银和抚恤由专人亲自送到那人的家中,绝无例外。 此例一开,全军雷动。从此以后白起所带领的兵马,个个如狼似虎,即使秦军见了怕他三分。其实白起这招也是向秦国学得。秦商鞅变法之后,以军功论爵位,使秦军变马了天下最勇猛的军队。现在白起有样学样,封爵他没这个资格,但是他这个从市场经济的社会走来的人却懂得如何用金钱去刺激士兵的战斗激情。 第四十五章 请援 李云飞带着四万齐兵一路向西南而进,向着单父城行去。李云飞亲率一万军马在前,先一步来到单父城下。单父城中有陈冲派去相助守城的军马五千,这五千军马由陈冲的心腹将领米放带领。米放也是一员勇将。李云飞兵临城下,米放奔杀出来与李云飞交战,两人交锋战不十合被李云飞斩落马下,李云飞带兵一路掩杀,夺了单父城。又过了两天,李云飞的后续部队也来到单父城中, 陈冲现在正陈兵在楚丘,在他的北面是齐国的釜丘,那里有齐将田园的十二万大军。单父城在楚丘的正东,釜丘的西北,三座城池互为犄角。起先楚国占着方与郡,单父是楚国的地盘,陈冲在单父派兵守城,正是为了压制田园的军马,现在单父城突然被破,陈冲当然急着把它夺回来。不过田园也看准了单父城的重要位置,陈冲一如异动,他立即派兵向陈冲施压。陈冲空有八九万兵马,却不敢乱动。 又过了两天,李云飞的后续部队也来到单父城中,李云飞的军队已有四万,再加上田园的十二万大军,齐兵兵力暴增到了楚兵的一倍之多。陈冲心里有点着急了,急忙与宋郡太首孟达商量。孟达手中有宋郡守军七万,他本想着趁白起新得方与不久,发兵攻打方与把方与郡夺回来。到时楚王派来的九万大军到来为自己守住方与郡,自己的手上岂不又多出一郡出来? 然而他未出兵攻打方与郡,方与郡的李云飞却已经阵兵在自己的门前了。在这种情形之下,孟达若是起兵攻打方与郡,那自己的老窝还不让人给端了?孟达与陈冲商量,目前实在不易有大的动做,还是等楚王的九万援军到来再说吧。 凌阳夫人得知方与城被收复之后,立即迁到了方与城中。白起与凌阳夫人在方与城中相见,凌阳夫人对白起为她收复失地感激万分。白起向凌阳夫人问道:“现在楚国九万兵马已经快到了,不知前些日子向大王所请的救兵何时能到?”凌阳夫人听白起说完,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儿都是那个孟尝君在暗中使坏,大王答应派来的由田露率领的六万兵马正在成阳,成阳离方与不过六七日的路程,若非孟尝君暗中把大军拦住,援军现在恐怕早就到了。” “夫人可想出什么对策了吗?”白起问道。“我已经暗中派人给田露送去了美人财帛,只希望他能快点发兵过来吧。”凌阳夫人说道。“楚王的大军由郢出发,穿砀、宋两郡来方与,现在已经到达雎阳,数日之后就会与陈冲、孟达的军队相遇,等田露发兵来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这件事还要早做安排。”白起说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凌阳夫人问道。“我已经让羽飞将军带着我们从齐都借来的八千精兵去换李云飞将军了。单父城与楚丘最近,楚国援兵与陈冲、孟达合兵之后必然先取单父,单父一失釜丘可就危险了,田园和羽飞都是齐王的爱将,孟尝君既然有意想拿我们在火上烤烤,那我们就先烤烤这两人。这两人若有一人折了,孟尝君必然落不了好去。他若是肯发兵来助,就让李云飞将军接应羽飞将军,在单父近郊与楚人斗上一斗。他若是不派兵来,我们就弃了羽飞,把他和单父城交给楚人,楚人得单父之后必然会先吃掉田园这个眼中钉才会对付我们。我们一方面可以利用这点缓冲的时间多招些兵马,另一方面可向齐王上奏,尽数孟尝君的错失,把他扳道。”白起把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凌阳夫人。 “即使如此,田园被楚人吃掉之后,我们辛苦得来的方与郡还是会被他们给夺走啊?”凌阳夫人担心的说道。“夫人,孟尝君能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自然不会傻到去折损齐王的边关大将。再说了,就算是他被猪油蒙了心,田露也会看清形势的,所以夫人不用担心。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逼他们一逼罢了,不会真得出现那种情况的。”白起向凌阳夫人说道。 “其实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担心,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这种自信满满的样子,白起啊,艳清真的离不开你了啊。”凌阳夫人看着白起自信的样子动情地说道。白起轻轻的拥住凌阳夫人那动人的身子说道:“白起但有一昔命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夫人和公主的。” 事情果然如白起所料想的那样,羽飞带着他由临淄带出来的八千精兵到达单父之后,李云飞立即带着单父的四万兵马后退一百二十里安营扎寨。羽飞到达单父之后,立即知道自己上了白起的当。白起当初派他来单父的时候只说是帮李云飞守单父,他没想到等他入城之后李云飞居然突然撤出了单父城,把整个单父城交到了他的手上。李云飞有白起的军令,撤退也是应当的,但是他羽飞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白起派他守单父城,他若弃城而走就是阵前抗命,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自己若是不走,等到楚国援军一到,自己恐怕也是难逃军覆身亡的命运。 羽飞到达单父之后,立即写了四封书信,一封给边关大将田园,一封写给孟尝君田文,还有一封是写给田露的,最后一封却是向齐王请求救兵的书信。四封书信由四匹快马星夜兼程送了出去。田园最先收到羽飞的书信。田园接信一看也是大吃一惊,白起的四万军马一走自己的力量本就弱于楚人,楚人的援兵若是赶来,那自己又怎能敌得过他们。这还不算,自己若是真的败了,那自己身后的这些土地恐怕也要拱手让给楚人了。 田园接信之后,草草的安排了一下营中这事,亲自星夜赶往成阳去见田露。田园到达成阳的时候田露也接到了羽飞的信,他心里担心单父若真的出事儿,自己也脱不了身。但是前些日子孟尝君专门派人来警告他,无论如何不可出兵去救方与,在这种时候他也是左右为难。 田园进了成阳城之后,直奔田露的军营而去。田露正在营中安睡,田园不管不顾,深夜把田露叫了起来,陈述利害。田露这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所料想的还要糟糕。他不等到天亮,于半夜之中急忙招集人马星夜起程向单父方向奔去。大队先行,至于那些粮草辎重,自然是等到天亮之后才会起程。 齐楚两方人马都向着单父、釜丘、楚丘组成的三角地带增兵。不过楚兵来的早,在田露到达单父的三天前到达了楚丘。白起接到子桑的飞鸽传报,得知田露已经向着单父赶来,便命领李云飞带着那四万楚军向单父城开进八十里,在单父城东四十里的地方安营,静观其变。 羽飞一看这情况,那还不知道白起的用意。当他知道李云飞的军队又退回八十里下寨的时候不由得擦了把冷汗自言自语道:“我的白起大爷啊,你可真狠啊,还好你还有救我之心,要不然楚人若是真在田露到达之前攻单父,那我就死定了。”羽飞心里对白起真是说不让什么感觉。他随便玩了一手,就把自己在火上烤了个死去活来。但若要恨他吧,他看到自己半熟之后却又顺带着救了自己一把。这样的人,真是让他恨不起也爱不起。 双方人马相互牵制,又限入了僵局。双方虽然剑拔弩张,但是在没有重大利益的条件下,谁也不愿挑起战事,所以一时间这里倒是暂时的安定了起来。又过几日,陈冲、孟达以及新来的楚军援将屈介三人商量了一下,方与郡现在已经完全被齐占领,要想再夺回也不太可能了,于是三人打算放弃方与郡,以后有机会再说。三人一边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楚王,一边派人出来与齐人商量相约退兵。最后双方议定完毕,各自退兵,免去了一场刀兵之祸。 再说孟尝君在临淄接到了羽飞的书信,知道自己利用田露拖延时间阻止凌阳夫人收复方与郡的目的不可能达到了。但是他深恨秦国,绝不想就这样放过她们母女两人。只见这家伙眼珠随便那么一转,便又有了鬼主意。 第四十六章 欲归 孟尝君思来想去,觉得凌阳夫人所依靠的不过是白起罢了。于是他想出一个离间之计,他上奏齐王,详细述说了白起如何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收复了方与郡。并说如此人才如果放他回秦,将来必是齐国大患,应当把他收为已用才是。 齐王也看中了白起的能力,想把他收为已用,问孟尝君如何才能把白起留在齐国。孟尝君进言说:“白起非平常之人,大王若想将他收为已用,非高官厚赐不能打动他。”“相邦有何提议?”齐王问道。“白起在秦不过是个小小的兵卫统领,将兵不过五百,大王可封他为大将军,把方与郡的土地封赐给他。”孟尝君说道。“什么,把一郡之地封给他?”齐王被孟尝君的提议吓了一跳。 “大王,白起初到薛地,无兵无将,却能在半年之内收复方与郡。大王若是把方与郡封给他,他难道不能为大王夺得其他的洲郡吗?况且方与郡本就是白起收复的,大王此举未有任何损失,却得一员可以开疆裂土的大将,大王尚有何不满意?”孟尝君说道。 齐王听了孟尝君的话,想了想说道:“相邦所言有礼,但是方与郡毕竟曾经是凌阳夫人的旧地,白起为凌阳夫人而战,把方与郡封给白起恐怕有些不妥。”孟尝君说道:“白起可算是凌阳夫人的心腹。把自己的领旧交给自己的心腹来管她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齐王想了想觉得孟尝君所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拟定昭书封白起为大将军,封于方与郡。 孟尝君这样卖力的推举白起当然不是因为白起给了他什么好处。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正是为了离间凌阳夫人与白起之间的关系。 不过孟尝君还是小看了凌阳夫人和白起之间的关系。凌阳夫人把薛郡的所有事情都交给白起来处理,薛郡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封地,但是事实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白起在做主,她其实早就在跟白起分享她的一切了。孟尝君提意把应当属于她的封地封给白起,凌阳夫人心里不会有一点的不乐意,或许心里还会暗自高兴:自己喜欢的人果然非比平常,就连齐王也是如此的看得起他。孟尝君这次注定又是白忙了一场。 不过在齐王的封赐到来的前一天,另外一个人却先一步来到了方与城中与白起相见。白起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简直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揉了几次眼睛之后,终于相信自己没有看错,然后欢叫一声把来人抱在了怀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白起有过肌肤之亲的秦国相邦魏冉之女魏澜。 原来秦昭王当初并不如何看得起白起,但是由于他是相邦亲自引荐的,秦昭王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随意给白起安了个位置。但是白起到齐国之后,表现实在是太好了。秦昭王立即知道自己流失了一位绝代的将才。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秦昭王实在不甘心把到手的一员良将白白送给齐人,于是就请魏冉想办法把白起给召回来。 魏冉接到这个命令之后,心里自然是暗自高兴。这白起毕竟是自己引荐的人,他能得到秦昭王的赏识,自己脸上也觉得光彩,更何况他与魏澜也有了那层关系,他正想着把魏澜许配给他呢。不过魏冉不知道白起现在的想法如何。白起到了齐国之后,深受凌阳夫人看重,重利当前,实权在握。魏冉实在是没有把握能把他召回来。魏冉想来想去,觉得女儿魏澜与白起的关系是现是最能利用的了,于是就派魏澜做为使者亲自到齐国来召回白起。 魏澜此来带来的秦王的昭书和印绶。秦王在昭书里封白起为左庶长,拜将军之职。白起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昭书和印绶,无数的念头在心中翻滚着。他还记得当初魏澜劝他为自己的未来设定目标的情形。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刚刚死去的柳清和小叶儿的身影,他发誓要为着所有像她们母女一样的平民建立一个美好的社会。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对柳清和小叶儿所做的承诺。虽然他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对她们母女做出承诺的,但是他却会永远的按照这个目标走下去。 现在在他的面前摆着两条路,一条是回秦去,一条是留在齐国。如果留在齐国的话,他可以在凌阳夫人的帮助下把薛郡和方与郡两个地方都建设成为一个理想的国度。如果要是回到秦国去的话,那就表示他要一切从头再来。他想了又想,最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要回到秦国去。他要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家,为了全中国,甚至全世界受苦的人们。他白起并不只是为了这小小的薛郡而活着的人。他要建立一个最强大,最完美的国家。为了天下人! 或许是因为历史书上写着秦国统一了天下,又或许是秦兵的勇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白起总觉得自己若不能把秦国的军队掌握在自己手上,自己的梦想将会很难实现。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白起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那就是柳清和小叶儿是秦国人,他若不能为秦国人做些什么,他总会觉得自己对不起柳清和小叶儿。 白起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给了凌阳夫人。凌阳夫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感到天忽然塌了下来一样。现在的白起可以算是凌阳夫人唯一的依靠。在白起来到凌阳夫人身边以前,凌阳夫人也是个敢做敢为的女人,大事小事都不能难倒她。她在别人的眼里可以算做是擎天的支柱,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 白起突然闯入了她的生活,为他做了那么许多许多的事情。慢慢的,凌阳夫人把白起当成了继惠文王之后的另一个依靠。做为一个女人,谁不想过那种可以躲避在男人的呵护之下,无忧无虑的日子?如果她有所依靠,如果惠文王还在,她又何必非要为公子然争什么王位?现在呢?白起要离弃她回秦国去了,她唯一的依靠也要消失了。这种打击她如何能承受得起。 白起看到凌阳夫人的面色不对,向她说道:“清姐……”“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本以为你可以成为我一生的依靠,谁知道你也背叛我,抛弃我这孤苦无依的人。”凌阳夫人打断白起的话哭着说道。白起轻轻的为凌阳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小心的安慰着她,并一再的发誓绝不会抛弃她。如果凌阳夫人需要,他就算是万里之外,也会回到凌阳夫人的身边的。 凌阳夫人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把白起永远的留在身边,自己毕竟是比白起大了十几岁的人。不过凌阳夫人绝没有想到白起会这么快就要离开她。她本还想着用娴公主把这个男人永远的拴在自己的身边呢,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凌阳夫人哭过之后,向白起说道:“我们这一别,有生之年恐怕再也不能相见了。” “不会的清姐,我向你保证,十年之内,不!五年!五年之内,我会为你打下一片疆土来,我要在我自己的疆土上为你建立起一个理想的国度,到那个时候,我们将永远也不分开。”白起向凌阳夫人说道。“白起,你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吗?”凌阳夫人向白起问道。“清姐,白起可曾骗过清姐哪怕一次?”白起问道。凌阳夫人想了想,摇了摇头。白起说道:“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我知道,我是拦不住你的。不过如果你真的要走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凌阳夫人说道。“清姐说吧,任何事情我都答应你。”白起说道。“好!我要你娶了雨儿。”凌阳夫人说道。“什么,清姐不要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白起说道。“怎么,雨儿不美么?你看不上她么?”凌阳夫人逼问道。“清姐,娴公主与白起没有……娴公主也不会答应的吧。”白起说道。 “雨儿那里我去说,我只问你答不答应。”凌阳夫人再一次的逼问白起。白起实在没有想到凌阳夫人会提这样的要求。他与凌阳夫人有了私情之后就有点怕面对娴公主。若说不喜欢娴公主这样的美人那是骗人,但是若是真的娶了她,白起也不知道应当如何面对她。 第四十七章 入城 不过白起知道娴公主是不会答应任何人的求婚的,所以他向凌阳夫人说道:“只要娴公主答应,那我就答应你。”凌阳夫人听白起这么说,立即说道:“雨儿的事就不用你担心了,你就等着做亲郎吧。”凌阳夫人说完就去找娴公主去了。 凌阳夫人进入到娴公主的房里足足有两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母女在说些什么。两个时辰之后,凌阳夫人走出娴公主的房间向着白起的房间走去。凌阳夫人站在白起的房门口向白起说道:“雨儿已经答应嫁你,你可要答应我一生一世都要好好待她。”白起听到凌阳夫人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呆。娴公主怎么就答应了呢?凌阳夫人见白起没有答话,又向着白起大声的说了一遍。白起点头答应了一声。凌阳夫人又向白起说道:“你也要一生一世的好好待我……” 凌阳夫人刚刚与白起说好他与娴公主的婚事儿,齐王传昭的使者就来到了方与郡。齐王的使者宣读完大王的圣旨之后,把圣旨,印绶交给白起就回临淄去了。凌阳夫人听到齐王把方与郡封给了白起,心里大喜,以为白起这样就不会回去了,谁知白起向凌阳夫人说道:“清姐,我本想在此多留两天,安排一下的,现在齐王逼我留在齐国,我不能在此久呆了,我打算等到任绪的军马到了就上路,请清姐帮我安排一下吧。” 凌阳夫人没有想到齐王以一郡之地相赠都留不住他,只得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你上路的事我去准备,不过在离开之前,你要先与雨儿完婚。”凌阳夫人倔强地说道。“一切由清姐你做主吧。”白起说道。 婚礼被定在了三天之后,虽然仓促了点儿,但是白起要求简办,凌阳夫人也只得依他。白起在来齐之前魏冉就说过要把魏澜许配给他的话。现在白起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魏澜,魏澜心里当然不高兴。娴公主把这看在眼里,禀告凌阳夫人,要求与魏澜一起嫁给白起。凌阳夫人也知道白起与魏澜之间的事儿。她虽然很不高兴魏澜从秦国跑到齐国来跟她争夺白起,但她也不想惹白起不高兴,只得答应了下来。这样白起的婚礼上又多出了一位如花似玉的新娘。 白起的婚礼不算太隆重,但是却很热闹。方与和薛郡的一众将领都来了。李云飞、田棋、魏梁、任绪、王林、子桑、张让、丁雷还有楚国的降将张燕、荆尚、方洛等人都赶来参加白起的婚礼。白起知道时间紧迫,没敢多喝,拉住众将,吩咐了一番,把所有应该安排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与诸君对饮几杯,这才放心的去寻他的新娘子去了。 诸事准备妥当,白起带着他本部的五百兵马,相府的一千五百家将,还有向任鄙借来的由任绪带领的两千秦兵启程向秦国去了。随他一起上路的还有魏澜和娴公主两位娇妻。白起到秦国去是要为自己打天下的,不能没有将领,于是向凌阳夫人要了方洛、张燕、荆尚三名楚国降将,让他们跟着他一同回秦。 三人都是楚国降将,白起怕三人趁自己不在方与之时重反楚国,对方与郡构成威协,所以上路之时特意把他们带走。这样做一方面让他们远离本国兵士,断了返楚之心,又一方面也可以让他们跟在白起身边为他领兵打仗。即可以让三将感觉自己对他们的信任,倾心相助,也可以免去白起的一个担心。三人之中白起最喜欢方洛的忠义,侍他如兄弟一般亲厚,一路之上方洛对白起的情义深有感触,从此对他忠心不二。 凌阳夫人对白起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派了子桑跟在白起的身边,随时把白起的行动报告给她。白起也很看重子桑,子桑打听情报的能力深得白起的看重,所以白起也很乐意把他留在身边。凌阳夫人见到白起对于自己还是这样的信任,心里不由得对白起的话又信了几分。或许这奇异的男子真的会有一天再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吧。 白起自方与郡出发,穿过齐国的陶郡从楚韩两国的边界通过,向秦国而去。这一路上,白起走得很快,几天之后他就来到了齐国的边界上的一个大城济阳。这里可以说是白起在齐国的最后一站了。白起把兵马停在城外修整,又派人去城里购买一些必备物品,以准备日后的行程。白起安营之后,正与魏澜和娴公主说话,这时小校忽然来报说:“济阳太守陈城听闻将军过境,前来拜见。”白起听了很是奇怪自己与这陈城并不相识,他前来拜见到底有何用意呢?白起心里虽然奇怪,不过对方既然是一方太守白起也不好怠慢。白起命人把他请进帐内,闲话叙尽之后问起了陈城的来意。 陈城笑着说道:“将军攻取方与,擒获楚国名将卓旦,威振齐境,陈城对将军真是佩服之至,今日听闻将军路过济阳特来邀请将军入城一叙。”白起听完笑着说道:“不知陈太守是请白起一人入城呢,还是请我这些兵马一同入城?”陈城听到白起的话,脸上笑容一挤说道:“当然是大军一起入城,一起入城。”白起笑着说道:“将军如此客气,白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城听白起答应了下来,一把握住白起的手说道:“今夜当与将军痛饮三百杯。” 白起随陈城入城,陈城派人引着白起带来的兵马去安顿,相府的家将和两千秦兵保护着娴公主与魏澜跟着他们去了,白起身后的五百骑兵却是一个也未动。陈城见到这种情形向白起问道:“将军这是何意?”身为白起的副职的秋沬向陈城说道:“我们是将军的护从,自然随护将军左右。”陈城见状叹了口气说道:“将军在我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差错不成?”秋沬向陈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太守门外守候就是。”秋沫说完不等陈城说话,自带着兵马向前走去。陈城看着秋沫的身影向白起说道:“将军的手下真是忠诚啊。” 白起在陈城的带领之下进入到陈城的府内,陈城几次向白起举杯邀饮之后向白起问道:“将军此行是去往何地啊?”白起答道:“白起身为秦国的臣子,当然要回秦国去。”陈城听了笑着说道:“将军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我听闻大王封将军为大将军,更是破例将方与一郡之地相赠,将军怎么说自己是秦国的臣子呢?” “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白起受秦王之命护送凌阳夫人回国,现在诸事已毕,理应回到自己的国家才是,岂能因为贪慕高官厚禄而背弃自己的国家?”白起说道。陈城为白起满上酒杯说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将军在秦不过一小小的兵卫统领,在齐却是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两相比较之下,将军当然知道哪方更是明主。”“我心意以定,太守不要再多说了。”白起说道。 陈城见白起还是要执意回秦,向白起说道:“白将军,你即然接受了大王的封赐,就是我齐国的将领,你可知你现在的行为等同叛徒?”白起向陈城说道:“我在离开方与之前,已经写了奏本给大王禀明白起的心意,我接受封赐也是为了顾全齐王的面子。这叛徒之名白起是绝不会承担的。”白起说着站起了身来,双手按在了宝剑之上。 “白起将军,我在这院落之中埋伏了五百刀斧手,你量你能出得去吗?”陈城向白起怒声说道。白起听了陈城的话大笑起来。陈城见白起不知死活,还敢大笑,向他说道:“你的死期就在眼前,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我倒真佩服你的胆气,只不过大王已经下了严令,要我务必在把你拦在此地,你若不归顺,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起听完陈城的话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么?我既然敢进来就有把握活着出去。在此门之外不但有你的五百刀斧手,还有我的五百骑兵,你难道就能吃定了我?” 第四十八章 出关 陈城听了这话大笑着说道:“先捉住了你,不怕你的那些手下不乖乖的投降。”陈城的话尚未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雪亮的短刀突然架在了陈城的脖子上。陈城大惊忙向那持刀的人看去。这持刀之人却是刚才为白起、陈城两人添酒的婢女。陈城赶紧向那持刀的婢女问道:“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那婢女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白起十分熟悉的脸孔说道:“我叫乔枫,至于我要做什么嘛……这就要看白起大人的意思了。”这女子正是乔枫。当日乔枫乔薇两姐妹被白起所救藏身在凌阳夫人设在荥阳的店铺之中。白起在齐国的所做所为,都能及时的传到这两女的耳中。乔薇重伤痊愈之后,两女无处可以。两人想起白起临走时说过,两人若无所依靠之时可是去找他。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向凌阳夫人的门人打听了白起的下落一路迎了上来。 两人先白起一步来到济阳,决定在此等侯白起,不想日间正好撞见到陈城往自家的宅子里调集人手。两人心中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十分的在意。当两人在路上看到白起随着陈城进城之时,两人立即猜到陈城会对白起不利。于是两人就偷偷的潜进了陈城的家里来。两人本是十二煞中的人物,这易容潜行之术乃是本行。趁着陈城府中上下都把心思放在白起身上的功夫,两人打晕了两个侍女容易成她们的样子混迹在下人当中了。 “乔枫?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姐姐乔薇呢?”白起突然见到乔枫高兴的向她问道。“姐姐去找你的手下来救你,你这人,对付我们姐妹的时候那么厉害,怎么会白白的上了这人的当?”白起从她的手下接过陈城说道:“他如何瞒得过我的眼睛,我这次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哦?什么目的,你且说说看。”乔枫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白起没有回答乔枫的话,向陈城说道:“大王既然向你下达了杀我的命令,那边关守将那里应该也会收到相同的命令吧。”陈城的小命还捏在白起的手上,哪敢不老老实实回答。陈城说道:“大王确实向各处下达了追杀密令,边关李将军处应该也会收到命令的。”白起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要麻烦你送我们出境了。陈太守还不把大王的密令拿出来?” 乔枫听到白起这么说,立即明白白起为什么会跟着陈城进城了。原来白起是怕边关守将不放他们出关,所以才想到要用陈城做掩护,助他们出境。陈城还没有来得及答应,门外突然惨叫声四起,原来是乔薇带着秋沫他们冲了进来。秋沫见过乔薇,听她报信,立即带着五百特种战士冲了进来。陈城的人没想到外面会突然有人冲进来,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转眼间便死了十几个人。 白起听到外面的声音,押着陈城来到门口处向两边的人大声的喊道:“都给我住手,如若不然我杀了陈城。”陈城的手下听到白起的喊声,都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白起令手下把陈城的人都绑了起来,然后对陈城说道:“我想向陈太守借几千套齐兵的衣甲不知陈太守肯否相赐呢?” 白起让手下的所有人都换上齐兵的衣甲,就连魏澜、娴公主还有两人的侍女婉儿还有紫桐、绿柳都换上了清一色的齐兵衣甲。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白起命人藏身在军队之中,以利箭直指着陈城的后心,命他在前带路领着众人向着边关而去。白起怕那些留在济阳城中的刀斧手会泄露他们要协陈城出关的事情,瞒着陈城命手下把陈城府中的所有人一律杀掉,绝不放过一人。陈城只想着自己要用计捉白起,没有想到到头来没有捉到白起,反而将自己也搭上去了。 白起由陈城带路,一路上风平浪静。白起让陈城清楚的看到那十几位手持弓箭瞄准了他的战士之后,陈城一点儿也不敢乱来,老老实实的带路,很快就把白起他们带到了边关之前。 边关上也收到了齐王的命令。听闻有兵马向着这边而来,守关的李将军立即亲自陈兵关口等候来人。济城离关口不太远,陈城和守关的李将军也是旧识,李将军见到陈城向他问道:“陈老弟,你这是带兵到哪儿去?”“不瞒李大哥说,小弟奉了大王的命令追杀白起,我听下人回报说在关外见到了白起的人马,特意引兵去追。” 那李将军听了陈城的话心里一惊说道:“此话当真?我自接到大王之令,每日在此盘查,并未有兵马从此经过,那白起是如何出关的?”陈城向他说道:“白起是如何出关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确实有人在关外见到了白起的人马。你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事虽然并不可信,我们也要亲自去查看一番,以免误了大王的王命。” 此关由李将军亲把守,若白起真的从他这里出关而去,他日齐王追究起来,他也是有责任的。现在陈城既然愿意带兵去追他当然不会阻拦。白起未曾出关倒还罢了。白起若是真的出了关,陈城能把他追回来,自己也可少受些责罚。李将军想到这里立即命手下的士兵打开关卡,放陈城他们出关。 陈城带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关卡。当有大约一半的人通过了关卡之时,李将军突然向陈城问道:“陈老弟,你眼前的这些兵将我怎么觉得眼生的很。莫非是老弟你新招的兵马?”陈城以为李将军起了疑心,立即被下出了一声冷汗,急忙点头向李将军说道:“是,正是,正是小弟新招的兵马。” 李将军看着眼前穿行而过的军队说道:“老弟的这些兵马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没想到老弟的手下竟藏有这等精兵。老弟的口风可真是紧得很啊。”陈城听李将军这么说,立即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李大哥的兵马个个兵强马壮,又岂是小弟这羸弱之兵所能相比。”李将军听了这话,淡然一笑说道:“李老弟客气,李老弟若真的在关外遇到白起,一定要把他捉回来。而且老弟若是人手不足,随时可以回来向我救援。我定会派兵相助的。”陈城赶紧向李将军道谢。 说话间,军队已经全部通过了关口。白起见到军队已经过关,就和方洛两人一左一右的押着陈城向关外奔去。一行人出了关,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直奔着韩楚的边界奔去。众人走出四十里,陈城向白起说道:“将军现在已经出关,可否放陈城回去?”方洛听到陈城的话,笑着说道:“放你回去带着边关上的兵马来追我们么?”陈城听到这话立即感到心惊肉跳,他转身向白起说道:“白将军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送你们出关,你就放我回去的。” 方洛抽出身上佩剑,一剑将陈城的身体刺穿说道:“白将军曾答应过放你回去,我方洛却未曾答应,你若是心有不甘,可以化做鬼魂再来找我方洛。”陈城还没有听完方洛的这句话,就倒下马去死掉了。白起向陈城倒在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叹道:“我虽然有心放过你,但是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个威协,这次就算我白起对不起你吧。”白起说完一提缰绳,与方洛一起向着前面的军队追了上去。 白起过关之后不到两个时辰,济阳城中便有人出来寻找陈城。李将军将来人拦住,问其原因。那人说道:“我是济阳太守陈城的仆人,因为家中出了变故,所以来请我家大人。因为听闻我家大人出关去了所以追到了此地。”李将军立即问道:“陈太守家中出了什么变故?”那人答道:“不知为何,家中突然死了几百壮丁,就连仆从婢女也无一人存活。” 李将军一听立即猜到不妙,让副将金达带了五千兵马向着陈城过去的道路上追了上去。金达追出四十里,果然在地上见到了陈城的尸体。金达一边派人把陈城的尸体送了回去,一边带着兵马向白起的身后追去。 第四十九章 谋城 金达带着兵马又追出三十里,突然见到一支兵马拦在了道路间中。金达向那为首的将军问道:“可是你等杀死陈城大人?你是何人,快报上名来。”那将军手拿一把长刀,听到金达讲话,把长刀当胸一横说道:“我乃是秦国将领任绪,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狗屁大人是谁,你若是识相就赶紧带着你的人马回去,如若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祭。” 金达听了任绪的话,大怒道:“秦贼无礼,今日倒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金达说完,立即拍马向着任绪冲了过来。任绪见到金达冲来,冷然一笑,倒提长刀,一夹跨下战马迎了上去。金达使金锤,他冲到任绪面前,手中金锤轮圆就向着任绪头上砸来。任绪向前一扑,避过了这一锤,然后一直身子,手中长刀立即飞一般的向着金达身上劈了过去。金达急忙收锤格挡,一阵火花四溅,金达堪堪挡住了任绪大力的一刀。 任绪也是个大力士,他这用力劈出的一刀岂是那么容易挡得?金达虽然用尽全力挡住了任绪的这一击,但是双手却被他振得鲜血长流。任绪见这一刀未能把这人斩于马下,立即收刀,再次向金达砍了过去。金达吃了一记暗亏,不敢再硬接,侧身避了过去。任绪此刀劈空,却并不收回,只见他将刀身猛然一转,直直的向下劈了下去,这一刀所取的竟然是金达跨下战马的马头。 金达救之不及,长刀迅速的从战马的脖子上划过,把战马的马头一刀斩了下来。战马一死,金达立即向地上滚落下去。任绪看得真切不等金达站起身来,手中长刀突然向着金达彪了过去,一刀把金达钉在了地上。任绪把金达钉住之后,用力一挑刀尖,把金达的身体挑飞起来,猛地再挥一刀把金达的身体凌空斩了个两截。长血如瀑,空气中立即弥漫起刺鼻的血腥之气。 金达死得太快了,他的手下想救也来不及了。任绪趁着金达刚死众人丧胆之际,引兵向着齐国的军队冲杀过去。齐军大乱,立即败走,任绪在后追赶,追杀十里而回,得齐兵留下的兵器、战马一宗。所俘虏之人因为带之不便,都被他杀死在了路边。齐人知道秦兵勇猛凶狠,却未想到他们连降卒也不放过,再也不敢追赶。任绪见无人再追来,于是收拾兵马,追赶白起去了。 白起带着一众兵马天亮即起,临夜下营,迅速的穿行在韩楚两国的边界上。当时时局动乱,各国争战不断,韩楚两国边界上的兵将身在最前线,自然不想引起兵祸,于是两方人马商量各自沿两国边界后退二十里做为缓冲区,以减少两国的磨擦。在这宽达四十里的长长的一条道路之上,除了白起他们这支军队再也没有任何人了。不过这样也好,白起与楚国有仇,在韩国的时候也曾经杀了韩国借给黄柏的一千兵马。可以说他与两国之间的关系都是乏善可陈,有了这四十里的缓冲区,对于白起来说倒也是件好事儿。 兵行多日,眼看着就要到达秦国了,这些随白起久别故里的士兵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不光是他们,就连魏梁的心情也是不错。安营之后魏梁独在一堆篝火旁独自想着事情。白起悄悄的来到他的身边,在他身边坐下说道:“过了前面的新城就到大秦的国土了。总管与我一同离开咸阳,屈指算来已经将近一年了。总管一定在思念家中的妻儿了吧。” 魏梁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就要回家了,但愿我们平安的从新城郡通过吧。”白起笑了笑向魏梁说道:“总管大人什么会突然感叹了起来,莫不是近乡情怯了吧。”魏梁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秦国的兵马正在攻打新城,前面的路恐怕没那么好走。”“这些我当然知道,不过怕他做什么,我们现在正在韩国的背后,他们只顾与前面的大军交战,如何能顾及到我们。他们不拦我便罢了,他们若是惹急了我,我就把新城给他夺下来。”白起说道。 魏梁听了白起的话失声笑道:“从咸阳到方与千里迢迢,难怪即使这样大王也要派小姐把你请回去,并封你为将军。只你这份自信就非别人所能比拟。”“新城就在伊水之畔,如果我们过河之后突然袭击新城你说会怎么样?”白起向魏梁问道。“最大的可能是我们全军覆没。”魏梁说道。“为什么?”白起问道。我们只有四千兵马,新城的兵马最少也有两马以上,又有城池之助,我们怎么可能夺得了新城?”魏梁说道。 “任鄙将军已经于半月之前攻下了宜阳,如果任鄙将军在这时候渡洛水而来,不知新城的兵马会有何动向?”白起问道。“新城或许会派兵阻拦,但是绝不会派出所有兵马的,你若是想利于任鄙将军的兵马调走新城的守军,恐怕还办不到。”魏梁说道。两人正说话间,方洛、张燕、荆尚还有任绪等几人向白起他们走了过来。方洛听到魏梁的半句话,问道:“大人又想攻打哪里了呢?” “秦国现在攻打韩国的新城,我想我们回秦之前是不是要为大王带上一点儿礼物?”白起说道。“大人指得是新城?”方洛说道。白起点了点头。“大人想出了什么计策?”方洛问道。“任鄙将军现宜阳,我想让任鄙大人派兵攻打过来,宜阳以东并无大城,大军必然很快到达新城,新城守将自然会派兵出去抵挡,到时我们趁其不备,从后面掩杀,把他们吞掉,然后再冒充韩人混进城去,夺了新城,你们看这个计划怎么样?” 方洛想了想说道:“大人的计划虽然很妙,但是却有几点不妥。”白起抬起头来向方洛问道:“有何不妥?”“其一,若是新城不派兵出来,我们又当如何?”“那就请任鄙将军去打伊阙,伊阙若是被破,新城将会是一座孤城,任鄙将军若是去打伊阙,新城定然不会不管。”白起说道。 “其二,我们四千余众,怎么才能渡伊水而不被韩人发现?”方洛又问道。“新城西南有一座大山,伊水正好从山里流过,我们若是从山里渡河,然后迅速的隐藏起来,韩人定然发现不了我们。”白起说道。“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未必敌得过新城出来的兵马,即使我们能取胜,兵马折损必多,到时候即使入了新城又能如何呢?”方洛说道。白起听了方洛的话,一时答不上来,过了很久白起才说道:“还是让我再想想吧,一定会有办法的。”白起说道。 “若我们在新城派兵支援伊阙之际明渡伊水会怎么样?”白起问道。“很有可能我们会被敌人消灭在伊水之上。”方洛毫无保留的说道。白起听了方洛的话一拍大腿说道:“就是这话,伊水之上无所凭持,我们若是强行渡江必然会成为敌人的箭靶子。所以敌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白起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方洛似乎有点明白了白起的想法。我们先请任鄙将军派人攻打伊阙,同时让任绪带着兵马先从山里渡河埋伏在伊水之畔,然后我们等到新城的兵马被调离之后就强行渡江,引新城兵马来攻我们,任绪则可以就要地伏击他们。即可以消灭一部分韩兵,也可以护我们渡河。至于渡河之后么……?旧计能用则用,不能用就直接攻城。你们看这个计策可不可行?”白起把心中所想说给大家听。 “大人此计确实可行,不过这新城能取则取,若真取不了,我们应当立即去与任鄙将军的大军会合,到时候是进是退可以再做定夺,绝不可单凭这点儿兵力与敌人在新城之下硬拼。”方洛说道。白起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方与几场仗打下来,我确实变得有些自负了,多亏有你在,要不然恐怕我们真要折在这里了。” 方洛见白起如此相信他,肯听人言,心里倍感温暖,暗自对自己说道:“我果然没有投错人,也不枉背了个叛国之名。” 第五十章 渡江 白起定下大的战略,把从子桑那里得来的消息全都告诉给在座的各位。幸亏凌阳夫人把子桑这万能的探子派给了白起。新城兵马人数,粮草状况,士气高低,装备情况、民心向背都清清楚楚的被子桑探听了回来。 新城共有兵马一万七千之数,其中骑兵千人,弓兵三千,弩兵一千,持枪兵步五千,持剑步兵五千,战车两百辆。新城守将是韩国皇族大将韩冒,使长柄双刃刀,副将柳风,使两支和双锏差不多的青铜棍,另外城中还有两位猛将,一位叫冯静,一个叫卫乐。冯静使长矛,卫乐力大使一把长柄巨斧。 子桑的情报上说:冯静善使长矛,技艺精湛,一柄长矛曾经挑了无数他国兵将于战马之下。卫乐力大无比,一把巨斧使将开来,三丈之内近不得人。巨斧重达百斤之上,若是砍在人身上,绝无生还的理由。 白起把情况向大家介绍了之后,一边命任绪亲去宜阳请求任鄙派兵攻打伊阙,一边求乔薇、乔枫两女带百余名特种兵士保护一众女眷躲在山中,等到战事安定之后才准出山。白起把这两件事办妥之后,一边让人在伊水河畔临河建营,一边让任绪的副将带着本部兵马向南绕至山中渡河。 等到任绪的两千秦兵完全过了河之后,白起的临时军营也已经建了起来。白起建起军营之后,就“偷偷”的让人在离军营不远的林子里伐木造船,准备渡河,不但如此,白起还让人四处在附近的村落里“偷偷”寻找船只,一副随时都可能渡河的打算。 新城之中,韩冒接到探子的回报,把柳风、冯静他们招到面前,征求他们的意见。柳风听韩冒介绍完当前的情况说道:“白起是从齐国返秦的,他只不过是路经此地,应该对我新城无害。”冯静听了摇了摇头说道:“只怕未必,这白起狡猾异常,每有奇谋,防不胜防。他虽然是路经此地,但是难保他对我新城没有觊觎之心。” 韩冒听了冯静的话说道:“你有什么高见?”冯静说道:“白起率四千兵马,居于我们东侧,任鄙率九万秦军居我西北。若任鄙在此时带兵袭我新城,我猜白起必会助其攻我新城城池。”冯静的话刚说完,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探报,说是任鄙派将军祁雨以两万兵马守宜阳,自己亲自带着四万大军过了洛水直奔伊阙而去了。 冯静听了探报说道:“将军你看,白起果然与任鄙有所勾结,任鄙选在这个时候攻打伊阙,恐怕就是为了让我们支援伊阙,而给白起袭我新城创造条件。”韩冒听了冯静的话说道:“白起也太小看我们了,我大军若是不出此门,量他以区区四千兵力也不敢对我新城怎么样。”冯静听了韩冒的话说道:“将军,这白起能在短短半年之内为凌阳夫人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并且收复了方与,此人的才能不可小觑,此人由齐国回到秦国,日后必是我韩国的心腹大患,白起现在手中兵少,正是可趁之机,若是等到他的手上握有重兵之时,再图他恐怕就难了。” 韩冒觉得冯静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向他问道:“你有何计可以除掉他?”冯静说道:“将军可以诈做不知是计,带一万兵马去援伊阙,我们则在伊水之畔陈兵而侍,白起听闻大军北调,必然会连夜渡江而来,到时候乱箭齐发,必然让他们葬身鱼腹之中。”韩冒听了冯静的话大笑道:“好,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江面之上,无所凭依,他们若是敢渡伊水,必死无疑。”“是,不过恐怕需大军起行之后白起方敢渡江。”冯静说道。韩冒点了点头。 又过一日,任绪从宜阳回来。任鄙这些日子以来正在想办法图谋新城,正愁无计,没想到白起未入秦境倒先帮起忙来,于是任鄙又派了三千兵马与任绪,命他夜行昼服,绕道西南向着新城开将而来。任绪带着三千秦兵由宜阳之南渡伊水,向南而行直穿插到鹿蹄山下再向东折,与任绪那已经渡河的两行秦兵合在一处,埋伏在了伊水之畔。 当天上午,韩冒亲自带领步兵七千,骑兵一千,弓兵、弩兵各一千由北门而出向伊阙急奔而去。白起让人探得真实,于午前命士兵埋锅造饭,收拾舟辑准备渡河。白起那边刚刚准备妥当,新城的探子就已经把消息送进了城去。天一入夜白起一声令下,一众船只立即破浪而行,向着伊水西岸而来。 柳风得到消息之后,命卫乐带两千长枪步兵,命冯静带两千弓手向着江边扑了过来。冯静、卫乐的兵马刚到江边,突然在其南侧杀出一支军队来。这支兵马为首一人身才高大,头戴紫色双鹖冠,身披赭红鱼鳞甲,跨下一匹青聪战马,手上一把精铁长刀,气盖五岳,勇冠三军,正是秦国大将任鄙的弟弟任绪。 任绪带着兵马不理卫乐的枪兵,直奔冯静的弓手而去。冯静所将的两千弓手本欲对着江面发箭,突然见一只军马冲来,立即被冲得乱做一团,弓兵本利远袭近战并不占优势,冯静一见不妙,立即引兵后退想与任绪拉开距离,无奈双方兵马混在一起分将不开,不到半个时辰,冯静手下的弓兵已经折了近半。 卫乐带得是长枪兵,近战能力颇强,他见到任绪的兵马杀来,正欲与上前拼杀,突见又一支兵马从自已的身后掩杀而来。卫乐大惊,不顾去救冯静,一拉马头向着自己的身后冲了过去。当他来到敌阵之中,只见秦军之中有一将军,浑身上下做齐将打扮,手中使一对双钩,已经杀了他很多的手下。 这使双钩者,正是白起手下大将方洛。方洛见到对方阵中突然冲出一位将军,也提马向他冲了过去。两人一见面顿时战在了一起。卫乐使的是巨斧,即威且猛,舞将起来风声四起,方洛几次想近身攻击都近不得他身。方洛一看不好,也不与他缠斗,随手勾断一名韩兵的脖子,把他手中的长枪夺了过来。 方洛得枪之后,把双钩往战马上一挂,双手持枪就向卫乐的斧影之中刺了过去。卫乐的斧招虽然威猛,但是却非无懈可击,只见方洛的长枪一抖就从无数的斧影中刺了过去,直刺向卫乐的面颊。卫乐一仰脸躲过这一击,手中巨斧一勾一挂,立即向着方洛劈了下来,方洛知道他的力气过人,不也硬接,长枪刺空之后,急收急点,当的一声,刺在了卫乐的斧面上,立即把卫乐的斧子撞了出去。还好他刺得是卫乐的斧面,卫乐的斧子是纵相使劲的,两人的力量没有使在同一个方向上,要不然方洛恐怕还真撞不开卫乐的斧子。 方洛一招得手之后,手上长枪立即飞快的舞动起来,招招不离卫乐的要害。卫乐身手不如方洛灵活,被他逼得手忙脚乱,只顾防守,就连递招进攻的机会也找不到了。卫乐大急,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于是卖了个破绽,引方洛的长枪来攻,侍到方洛的长枪攻来之际,立即用事先准备的姿势避了过去。 卫乐避过方洛的进攻,手中巨斧立即与方洛抢攻,方洛不得已只得与他硬撞了一下。方洛力量没有他大,暗中吃了点小亏。方洛借机抽马便走,卫乐在后紧追,眼看着卫乐就要追上方洛,只见方洛于马上突然一个转身,手中长枪突然刺了出去,一枪挑在了卫乐的头盔之上,卫乐大惊,正要还手,方洛手中长枪一环仍旧向着他脖子刺了下去。卫乐赶紧转头躲过方洛的枪影,这时方洛突然收枪猛剌,一枪刺在了卫乐的护心镜上,把卫乐刺下了马去。 卫乐落马,立即有五六个秦兵向他围了过去。卫乐怡然不惧,一拳砸在一兵秦兵的面上,夺了他的长剑就向其他的几名秦兵砍去。普通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立即有两人被他杀死在脚下。方洛见他还不服输,手中枪影立即雨点儿一下的落了下来。卫乐急忙挥剑格挡,不料脚下被一秦兵绊倒,立即又有四五名秦兵围了上来,把他按住绑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夺新城 方洛那边捉住了卫乐,任绪那边也已经与冯静战在了一起。冯静手中的长矛,果然技艺精湛。任绪与他斗了一百多个回合也没能胜他。冯静一边与任绪交战,一边留意已方的人马,自已带出来的弓兵已经不足五百之数了,对方的人马却不见减少。冯静又与任绪战了三十回合,正要与卫乐合兵一处冲杀出去,却忽然见到卫乐方洛一枪给刺落马上。等到他前去援救之时,卫乐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冯静再也不敢多呆,立即带着手下的兵马向城门方向奔去。方洛和任绪见到对方人马要撤,立即派兵围住,但是敌人行动很快,两处人马还没有把敌人围住,敌人已经冲出了包围返城去了。方洛一看白起的冒充韩兵进城的希望破灭了,立即带着手下向着城门冲去,务必要在敌人进城之前拦住他们。 两人带着兵马追杀到门下,这时,城门突然大开,里面立即冲出无数的战车。每辆战车有四匹马拉动,车上立有左中右三名甲士,左方的甲士持弓箭射远,右方的甲士执戈或矛同敌击刺,居中的甲士为御者,佩一把长剑。这种战车在当时来说是非常普通的。在二三十年前,这种战车还是战争的主力,自从赵国出了个武灵王,大兴胡人的骑射之术,使得这些年来战车的使用率有所下降。不过战车虽然然没有骑兵灵活,但是它的战斗也却是有目共睹的。 方洛和任绪见到城中的战车冲了出来,立即带着手下兵马向后退了过去。这时只听一声号响,白起本部的五百骑兵不知从哪儿突然穿了出来,飞一般的向着敌人的车队冲了过去。白起为这些骑兵配备了马刀、军刀、长弓、弩箭,这些骑兵一出来立即与战车上的弓手展开了对射。不过那些战车上的弓手都是披了重甲的,就连马儿的身上也披了硬甲,很有点火力即猛又坚不可摧的坦克的味道。 秋沫带着骑兵冲杀了一阵,折了二三十人,见到自己的攻击没有什么效果,立即带着自己的手下向后退了过去。韩人对于白起的这五百骑兵可以说是印象深刻。白起从韩国借道赴齐的时候,曾经用这五百骑兵灭了两千楚人和一千韩人。柳风在城楼之上见到这五百骑兵立即指挥城下的战车,无论如何一定要消灭这支骑兵。 城下的战车看到城上用彩旗传来的命令,都向着这五百骑兵猛追了上来。秋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两百辆战车,冷然一笑,带着自己的手下是一路狂奔。车马行动速度快,转眼之间,新城的战车队就已经追出了近三十里。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些战车上的甲士正在考虑是不是到了应当回去的时候了,因为夜战是非常危险的,如非万不得已,没有人会先择夜战。 战车上的甲士还没有做出决定,这时,最让这些甲士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些战车正跟在骑兵的后面奔跑着,战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起来,有的战车居然翻倒了过来,吃惊的马儿拖着战车在地上拖动着,伤了很多甲士。那些甲士赶紧向车下望去。只见在战车走过的路面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被砍倒的树木。 这些树排放的很整齐,每两根树之间的距离差不多,马儿在这些大树之间奔跑倒还没什么,只是却苦了那些乘车而来的韩国战车。马车轧在木头上,很多马车都弄了车倒人覆。有的战车虽然没有翻倒,但是也被轮下的树木卡在了那儿,动也动不得。后面的马车不知根底,依旧快速的奔跑过来。最后很无奈的撞在了前面的战车上。这辆车刚刚撞完,后面的战车也紧接着撞了过来。没有多少战车可以逃过相撞的命运。 等到这些战车都撞在了一起停了下来,这时秋沬和他的骑兵们再也不逃了,一个个抽出身边的马刀用力的向着那些落地的甲士砍杀过去。突逢异变,又遇敌袭,这些韩国的甲士很快的就被秋沫的骑兵砍倒了一大片。等到秋沫他们把所有的敌人都收拾完以后,他们把那些没有被撞坏的战马和战车拉出来,重新弄好,换上韩人的甲衣又再一次向着新城开了过去。 去得时候有两百辆战车,回来的时候却不足百辆。站在城楼上的柳风看到这种情况大吃一惊,向城下的人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折损了这么多战车?”秋沫向柳风喊道:“我们中了秦人的埋伏,折损了兵马,他们正在后面衔尾追来,快放我们入城的吧。”柳风不疑有他,立即让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城门一开,秋沬立即带着近百的战车冲进了城里。在离城不远处躲身的白起见到秋沫进了城,立即指挥军队向城中杀去。秋沫他们一入城就迅速占领了城门和吊桥。方洛和任绪在白起的带领之下,迅速的冲进了城里来。接下来的就是巷战了。 秦兵的勇猛是出了名的,一个秦国战士一剑砍下一个韩军的人头,顺手向自己的腰间一挂,一转身又向着其他的韩人冲了过去,完全不顾那人头人流下来的鲜血把他的衣裤染成了红色。另一位秦军战士的腰上都已经挂了两颗人头了,他还在拼杀着,正用自己的左手用力的夹住一名韩人的脖子,右手用剑柄去撞击那人的脑袋,那韩人被他撞了十几下之后,像是晕了过去,他才松开左手,用右手的长剑把他人刺死。这战士把韩人刺死之后,依旧割下他的头颅向腰上一挂,又去寻找别的对手去了。 面对这样的敌人有谁不怕?应该说他们根本没有把这些韩人当成人来看。他们的眼里只能看到那些韩人的头颅,韩人脖子以下的部分他们完全不看在眼里。哪怕你们的手里拿得是长弓利剑,我只要你的脑袋,因为它中以换取爵位和金银。 在韩国人的眼里,秦人是疯子,是恶魔与他们在一起多呆一会儿都是对自己的惩罚。所以那些韩人能跑的就跑,能逃的就逃。而且白起还很仁慈的在开战之初就下了命令,入城之后先不闭城门,韩兵若有愿意逃走的,任其自便。 你还别说,白起的这招还真有用,那些心里承受能力差的,胆小的韩兵见到城门处无人阻拦,立即向城门外涌将而去。不过在秦人的眼里,这些人都是头上顶着金子的玩偶。他们哪能那么容易放他们出去?那些运气差的,跑得慢的,还没有走到城门口就被那些秦兵杀死割了脑袋。那些还没死的韩兵,看见这些腰上挂了一圏人头的,眼睛里冒着森然的红光的眼睛,吓都吓死了。有些人完全没有了抵抗的意识,乖乖的举手投降了。 最后,新城守将之中柳风被一名校刀手给杀死,冯静伤了一条左腿,被生擒活捉。其他的韩兵大多挂在了这些秦兵的腰带上。白起得了新城,立即派让手下严守四方城门,另外派出快马分别向咸阳和任鄙报信。 韩冒得知新城被破,急忙往回赶。任鄙见此情形立即放弃伊阙,咬住韩冒追了过来。韩冒来到新城城下,白起已经夺了新城。白起见韩冒回来,不及让大军休整,立即带着荆尚、任绪等人冲出新城与韩冒交战。韩冒见新城已失,后面又有任鄙的追兵,本想退兵,另想出路,没想到白起居然敢带兵出战。立即带着手下兵将来战白起。 白起哪里是想与他交战?白起只不过是想把他拖在这里,等任鄙的大军一到,两方人马合力吃掉韩冒的这支军队,这样一来新城将不再有后顾之忧。 韩冒手下有万余人,而白起只从城中带出三千兵马,韩冒以为这三千人马很容易就能搞定,没想到真正打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白起虽然只有三千兵马,但这三千兵马共分三路,由白起、任绪、荆尚三人分别带领着进行交叉攻击,三支军马跑来跑去,立即把整个战场弄得乱七八糟。韩冒虽然要求手下兵士不论眼前之敌是谁所领,见到秦人就杀,但是在秦人的三支兵马相互配合和保护之下,韩冒却也没捞到什么偏宜。 第五十二章 入秦 双方又战了近一个时辰,韩冒知道自己今日是吃不掉白起了,现在不走等任鄙赶来自己将再也走不了了。于是韩冒便不再与白起纠缠,他命令自己的一部先缠住白起,自己则带领大部队向着新城东北方向的伊川奔去。 韩冒向着伊川方向而退,白起自引兵在后追赶,走了不到四十里,任鄙的大军赶来,把韩冒围在了伊川。大军把韩兵围定之后,白起把手下兵马全交回到任鄙的手上,然后请任鄙同他一起回城。任鄙笑着向白起说道:“白将军果然是天下少有的良将,将军在齐国轻地而易举的就拿下了一郡之地,现在人未入秦境,却先为我大秦夺下了新城。任鄙虽也曾会过不少名将,但却无一人能及得上将军。” “将军说哪里话来,白起夺新城的兵力还是将军借给白起的,若非那些将士奋勇杀敌,白起又怎么能夺下新城。认真说起来,这都是将军你的功劳,白起只不过是沾了将军的光罢了。”白起笑着说道。任鄙是个直肠子的人,听了白起的话,脸上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他拍了拍白起的肩膀说道:“说实话,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真有点看不起你。以为你只不过是个靠女人升官的人,后天我听说了你在齐国做的那些事情,这才相信你是真有本事的。前几天你让我弟弟任绪求我出兵,当任绪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才知道你有多高明。” “我任鄙是粗人一个,硬桥硬马的打仗我谁也不怕,但是若论起智谋来,那我就不行了,所以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种智谋无匹的将领。”任鄙说道。“任将军才是白起最佩服的人,将军的名声,天上传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白起很羡慕任绪有你这么一位了不起的哥哥呢。”白起说道。任鄙听了白起的话高兴地说道:“你若真有此意,你我结为异姓兄弟如何?”白起说道:“那将是白起一辈子的光荣。请哥哥入城,我们即刻结拜。” 两人入城之后,果然焚香祷告,结为了异姓兄弟。两人结拜之后,白起把新城一切事物都交给任鄙去打理,自己则带着本部的人马和相府的人马上路回咸阳去了。 且说魏冉在咸阳听到魏澜嫁给了白起这件事,心里有点儿不高兴。这白起虽然是自己看中的人,但是这件事还要自己亲自发话才做得准。他们两人如此轻易的就结了婚,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其实魏冉心里还是很喜欢白起的。不过魏澜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他总觉得白起只有立了大大的功劳之后,自己把女儿嫁给他,自己在人前才会有些可以炫耀的地方。白起虽然在方与郡为凌阳夫人立了大功,但是对秦国却未立寸功,这要是说起来,自己多没面子啊。 魏冉心里正在不高兴,忽然一名下人进来向魏冉报告说道:“相爷,姑爷他夺取了韩国的新城,说是送给大王的见面礼。大王接到信报之后十分高兴。大王又听说小姐已经与姑爷成婚,特意派人前来向相爷道贺。”魏冉听了下人的回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魏冉问道。“姑爷在回咸阳的路上,顺手攻下了韩国的新城。”那下人说道。 魏冉这次听真切了,站起身子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魏冉的女婿,这份礼物送得好。新城?任鄙六万大军在那里屯兵两月都没有拿下来,他只有四千兵马,还是借道而行,居然能拿下新城。好!好!好!”魏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相爷,大王派来道贺的使者还在大厅等着……”下人说道。“快!伺候我换衣报,我这就去见他。”魏冉说道。 秦宫大殿。秦昭王高兴的在龙椅前走来走去,魏冉大步的走上殿来向秦昭王拜道:“臣魏冉,拜见大王。”秦昭王快步走下来把魏冉扶了起来,向魏冉说道:“舅父,你可知道,新城被白起夺了下来。新城一被攻取,我们东进的大门就打开了,三晋的那些肥沃土地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妹夫真是好样的,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你说我应该赏他些什么好呢?”秦昭王又笑着问道。 秦昭王想必是太过高兴了,竟然在大殿之上称呼魏冉为舅父,称白起为妹夫。秦国是很重礼仪的,特别是君臣之礼。私下里,秦昭王或许可以称魏冉为舅父,但是在这大殿之上,他是君,魏冉是臣,除了太后之外,绝不能有比大王更高的称呼存在。所以以前秦昭王在大殿上都叫魏冉为相邦,从未叫过舅父。由此可见,昭王确实是喜不自胜了。 魏冉好像也感受到秦昭王的兴奋,他向秦昭王说道:“大王,白起是我大秦的臣子,臣子为大王出力是他的光荣,大王何须再赏?”“不,一定要赏。就封他为左更,官拜大将军,你看如何?”秦昭王说道。魏冉听了秦昭王的话立即喜上眉梢,这左更可是十二级的爵位,以秦制,九级以上都可以为将帅了。当年商鞅以相邦之职在秦国举行变法时才不过是个十六级的大良造了。而白起单凭这一点儿功劳就得到了一个十二级的爵位,这真是如同做梦一样。 秦昭王当然不是糊涂之人,白起有什么样的价值他心里有数。能让齐愍王不惜以一郡之地相留的人才,他怎能不以高官厚爵拴住他呢。他看似非常随意的说了那么一句,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想好了笼络白起和魏冉的方法了。 白起带着娴公主、魏澜和乔家两姐妹终于回到了咸阳。娴公主毕竟是皇族,是惠文王的亲生女儿,她回到咸阳,自然免不了一场繁琐的见面礼仪。最后在大殿拜见了秦昭王之后,秦昭王把西河以东的河东郡封给了娴公主。娴公的封地原本是西河以西长城以东的河西郡的一部分。娴公主回齐之后,秦昭王收回了娴公主的封地,现在娴公主回来,秦王应该把娴公主的旧地还给她才对。不过河东郡邻近韩国,现在秦国与韩国之间战事很多,秦王把河东郡封给娴公主是想让白起为他守护这一大片的土地。 白起回秦之后,秦昭王对他不留恋齐国权贵,毅然回秦这件事大加赞赏,当庭就封白起为大将军,并赐他大将军府一座。白起带着娴公主和魏澜离开秦宫之后,先去相府拜见魏冉,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新家去。 相府之内,魏冉与白起对案而坐。魏冉举起杯中之酒向白起说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再也没有比这样的礼物更让大王高兴,更让我觉得有面子。来,我们喝了这杯酒。”白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这些都是相爷的栽培,若不是相爷看得起我,给我这样好的机会,白起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门客罢了。”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只要你有本事就尽管施展好了,一切有我支持你。以你的才能,定会为我大秦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来。”魏冉说道。“是!白起一定尽心尽力,为我大秦开疆裂土,不知大王想让我去攻打哪里?”白起问道。“这个你先不用急,你刚回来,总要先安顿安顿。你现在身份是大将军了,也应该招些门客,训练些亲卫才算那么回事儿。”魏冉说道。白起点了点头,是啊自己到底是来自未来的人,心里从未有过收门客的打算,经魏冉这么一说,他才发觉自己确实应该注意注意人才问题了。 “你离秦之时不过是一个兵卫统领,而你回秦之日即已经是一名大将军了。不过你现在虽然是大将军,但是朝中的人你却并不熟悉。我打算明天在相府设宴,为你介绍一下朝中的那些王孙贵族,你意下如何?”魏冉问道。“一切听从相爷的安排。”白起说道。魏冉点点头说道:“做为一个将军,光能打仗也是不够的,你还要懂政治。不知道你这方面的才能怎么样。” 第五十三章 宴会 第二天,白起听从魏冉的安排,正午之前就到了相府。宴会是在晚上进行的,魏冉怕白起礼数不周,失了身份,早早的把他叫了过来,叮嘱了一番。未到申时,宾客们已经陆续的来到了。白起跟在魏冉的身后,魏冉把这些朝中的大臣都介绍给白起认识。白起正忙着与一位大夫说话,这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喊道:“泾阳君到--” 魏冉听到泾阳君到了,立即向白起招呼了一声,带着白起迎了出去。这泾阳君公子市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他可是被内定为秦国的下一位秦王的人物。白起的历史学得不是太好,从来不知道历史上居然还有一位泾阳君。不过今天魏冉让白起早点过来,把朝中的人物都向他说了一遍,白起这才知道这泾阳君有多厉害。从某种意上讲,这泾阳郡的身份居然比身为秦国大王的秦昭王还要重要。 现在昭王虽然已经继位,但是大权还是掌握在宣太后的手中。宣太后执政初期就制定了一个兄终弟及的君位传承制度。在这个制度中,秦昭王就象一个过渡者,他活着的时候一切由宣太后做主,他死后他的王位则由他的弟弟即位。而泾阳君正是秦昭王的弟弟。 先前秦国的几次人事巨变都是由于国君的早逝,新君控制不了先君留下的强臣所致。兄终弟及避免了国君早逝,由政治经验不足的孩子来即位的危险。弟弟们在哥哥在世的时候就得到了锻炼,在哥哥去世后,政权仍然是在有实际政治经验的弟弟手中。在几个兄弟都去世后,他们的孩子也已长大,并得到了锻炼,君位又开始了新的轮流。 在兄终弟及的传承体系中,由于几个弟弟既是王位继承人,又是很重要的大臣,因而国家在决策时,就要考虑国家的长远利益。在这种政体中,有很大的民主空间,国王的权力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他不可以为所欲为地胡来,国王更象一个职业,而不是财产继承权。这对于秦国保持稳定的局面和持续上升的势头有很大好处。这正是宣太后当初设计这套制度的目的。 秦昭王有两个弟弟,一个是泾阳君公子市,一个是高陵君公子悝。这两个人,可以说在秦国是只手遮天的人物,说不了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变成秦国的大王。而且等到他们真的成为了秦王的时候,就不再是秦昭王这样的礼仪性的国家元首了,他们将是真真正正的掌握秦国命运的人物。 白起随着魏冉向门口迎去,未到门口魏冉就大声的向着门口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说道:“公子大驾光临,魏冉实在是受宠若惊。”门口那男子见到魏冉笑着说道:“相邦是我的舅父,晚辈拜见长辈本是应当的,怎么敢劳舅父亲迎?”魏冉又客气两句向白起介绍道:“起儿,这位就是泾阳君,我们大秦未来的大王。”白起赶紧向泾阳君拜倒说道:“白起拜见君上。”泾阳君赶紧把白起扶了起来问道:“可是带着我两千秦军入齐,一举夺下方与郡的白起将军?” 魏冉听到泾阳君如此相问,立即大笑着说道:“正是,原来公子也知道这件事了。”泾阳君笑着向魏冉说道:“如此大长我秦国威风的事情,我哪能不知道?我不但知道他从楚国手中夺回了方与郡,还知道他未入秦境先立战功,一举夺下新城的壮举。”白起听言赶紧向泾阳君行礼说道:“我大秦如日中天,六国必有臣服的一天,新城不被白起所取,也必被我大秦的其他将军所取,这是上天既定的安排。白起只不过是事逢其会罢了。”白起说道。“好!说得好!”泾阳君大笑着在魏冉的亲迎之下向着相府之内走去。 又过了一会儿,泾阳君的弟弟高凌君公子悝也到了。魏冉和白起再一次的迎了出去。这高凌君远比他的哥哥泾阳君要阳光的多,人还没进门,笑声就传了过来。当他看到魏冉的时候,走到魏冉的身边笑着说道:“舅父啊,赢悝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舅父的酒饭了,舅父为我们准备了什么样的美食呢?”魏冉知道赢悝的个性,笑着说道:“你啊,贵为一国君上,将来还是要做大王的人,怎么还是如此的不拘小节?”高凌君公子悝抱住魏冉的胳膊讨饶道:“舅父啊,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要再教训赢悝了好不好。”高凌君说着装出一副苦恼的神情。 魏冉被他这搞怪的神情给弄笑了,任由他抱住胳膊,用左手指了指白起说道:“这是白起,你澜儿妹妹的夫婿,你以后要好好照应他啊。”高凌君听到魏冉的话,忙向白起望了过去。白起赶紧向高凌君行礼拜见。高凌君一把拉过白起说道:“你是澜儿的夫婿,却比我还大,我是叫你妹夫呢,还是叫你哥哥呢?”白起不知怎么回答他,只得用眼神向魏冉求助。魏冉拍了拍高装凌君的背说道:“刚刚才让你照应他,你现在就要欺负人,当心澜儿找你的麻烦。” 高凌君显然有点怕澜儿,立即搂着白起的肩膀说道:“只是个称呼,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无论怎么叫你都是我的兄弟。”高凌君说完又突然向白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白起狂晕,和他说了半天的话,他连白起是谁都还没有弄清楚。白起只得再一次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高凌君这次听得真切,立即哇的一声抱住了白起说道:“原来你就是白起啊,现在你可是整个咸阳城中最出名的人物了,能娶到咸阳三艳之一的魏澜妹妹已经可以成为全咸阳城崇拜的对向了,没想到你连红雨姐姐都能打动。我叫你一声姐夫,你一定要把这如何讨得女儿心的妙法教给我。” 魏冉见他越说越不像样子了,怕他在下人面前失了体统,立即拉着他进入到了相府之内。白起看着这位年不过二十却身居高位的高凌君,心里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位高凌君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古人十五岁弱冠,弱冠之后就算是成年人了。高凌君已经年近二十,早已经成人却还是这般的的小孩心性。这高凌君生在帝王之家,以他的身份来说,他所受到的教育断然不会让他变成这样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更何况他将来也是要做大王的人,一个要做大王的人,平时行动言语之间必定会时时注意,积聚自己的威严。即使他不那么做,那些下人、门客也会时时的提醒的,他怎么会成长成这样性格的一个人呢? 白起跟在魏冉的身后回到相府之内,除了这两人之外,就只有左相向寿到来之时他亲自迎了出去,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出去迎接任何人。这向寿是宣太后的娘家人,与魏冉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长得文质彬彬的,乍看之下并不像是个可以带兵打仗的人,但是事实上他却是天下闻名的猛将,是宣太后最信任的人之一。 向寿的女儿向锦儿和魏澜、赢秋燕齐名,三人被人合称为咸阳三艳。今天虽然是为白起准备的宴席,但是随着白起从秦国去到齐国又再跟回来的娴公主却是宴会上最耀眼的明星。像娴公主这样的漂亮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很自然的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现在魏澜、向锦儿和赢秋燕三女都围在了娴公主的身边和她亲热的聊着。其他的一些公主、小姐、夫人们不时的会向四人投来妒嫉的眼光。不过这些小姐、夫人虽然妒嫉她们,却没有一个人会靠近她们,因为这四个女人都是十分美丽的,和她们站在一起,总是会让别的女人觉得自惭形秽的。 娴公主的变化是很大的,娴公主在离秦之前,每日都以面纱罩面,而且从不露笑容。而这次他回到秦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戴过面纱,而且她现在笑得那么开心,仿佛一朵开在春天里的美丽的花儿一样,可以把美丽和欢乐带给每一个人。当赢秋燕和向锦儿还有这些和娴公主比较熟的人见到这样的她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对白起更加的关注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遗将 任何人都知道娴公主的这种变化是因白起而起的。能让娴公主这样一个心灵受到重创的女子恢复笑容,足以证明白起是一个好丈夫。娴公主是咸阳的第一美人,咸阳三艳的排名还在她之下,魏澜能与娴公主一起嫁给白起,似乎表明她们两人比不上魏澜,这一点让两女觉得有点失面子,于是两女在与娴公主笑闹够了之后就相约去找找白起的“麻烦”。 两人来到白起的身边向白起问道:“白将军,你不是叫做白歧的么,怎么又会变成白起了呢?”白起赶紧向赢秋姐他们行礼说道:“秋燕公主,锦儿小姐,白起当初就叫这个名字,从未叫过白岐,想必是两位小姐听错了。” “将军在我公主府与寒仁教技的时候剑术尚不及我门下的一个普通门客,不知将军如何能杀得了有刘星、千涯两位高手护卫的楚怀王?”赢秋燕问道。“公主难道没听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白起与公主见面是在白起杀死楚怀王的数月之前,在这数月的时间里白起的剑术难道就不能有点长进?”白起悠悠地说道。“什么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赢秋燕不由自主地问道。 白起听她这么一问才想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是出自于三国时候的典故,赢秋燕真的听说过才是怪事儿。白起说道:“人都会努力的学习各种本领,即使是三日不见,也会不所不同的,再也不能用以前的目光看人呢。”“原来如此,秋燕受教了。”秋燕公主说道。“原来将军在那几个月里又习得了高明的剑术,看来我们真的要对先生另眼相看了。”向锦儿插嘴说道。 赢秋燕听到向锦儿这么说立即接口道:“既然这样,让我领教一下将军的超绝剑术吧。”白起笑着说道:“若是由公主你亲自下场的话,请恕白起不敢从命。能被秋燕公主你伤到固然是白起的荣幸,但是白起有点怕痛呢,公主你还是放过我吧?”赢秋燕被白起逗笑了,向着白起娇声说道:“身为大将军怎能向一个女子求饶?你有本事就打伤我好了,你快点与我比试。” “若是那样的话,还是让公主你把我给杀了吧。伤害公主这样的美人,白起不怕被神灵降罪么?”白起笑着说道。向锦儿向白起说道:“你若是不敢与公主较技的话,若能胜过我手中的长剑也是可以的。”向锦儿说道。白起笑着说道:“我若是让锦儿小姐落了面子,全咸阳城的男子必定会全力为小姐驳回面子的,到那时白起定会被他们群殴而死,锦儿小姐放过我这一马如何?” 两女被白起称赞,心里也暗自高兴,也不再找他的麻烦。两人一人拉住白起的一只胳膊,把白起拉到娴公主的面前说道:“难怪娴公主会被这人迷倒,这人最懂花言巧语讨女孩子欢心了。”娴公主见到白起嫣然一笑说道:“这两个小妮子最是难缠。夫君没有被他们欺负吧。”白起装出可怜的样子向娴公主说道:“刚才她们商量要教训我呢,雨儿你快点为我报仇。”四女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秋燕公主更是捂着肚子向着白起说道:“你啊,不去跟好人学,却是学我三哥那样轻俘。娴公主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他。”秋燕公主说完自己笑得更厉害了。 这时高陵君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向着秋燕公主说道:“王妹,我哪里又惹到你,让你这样说我。”秋燕公主笑着说道:“我们正说白起将军,说他和你一样轻俘。”高陵君说道:“白起将军也有我这样的优点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众女听了他的话都大笑了起来。 这时白起忽然看到魏冉正向他这边招手。白起会意,向五人说了声抱谦,向魏冉走了过去。魏冉正与几名将军说话,见到白起过来,把白起向几人介绍了一下。这几人都是秦国的大将,有客卿错、斯离、赢磊三员大将在内。这三员大将都是魏冉提拔起来的,魏冉现在掌握着军中大权,白起身为魏冉的女婿,三人又都听说了白起的名声,所以四人很快就聊在了一起。四人的年岁差不很多,又都是带兵之人,自然有很多话题可聊。 三人与白起聊了一会儿,立即被白起的见识所折服,和白起成为了好朋友。又过了一小会儿,所有的宾客都到齐了,魏冉宣布宴会开始,下人们把酒菜端上来的时候,早有许多美女从后舞动而出献上好看的歌舞。这些美女个个长得美艳如花。她们穿着性感的衣服翩然舞动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乳波臀浪在火光的映照之下诱惑着在坐的每一个人。 白起看到这种情形,心里对这些贵族们的生活又多了一些了解。白起心里正感叹着,忽然听到自己的左侧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白起赶紧向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位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将军坐在自已左侧的位置上。白起一看这人立即想起他是秦惠文王时留下的大将赢瀑。这赢瀑是秦惠文王同父异母的兄弟,是秦惠文王在世时最喜欢的臣子。秦惠文王死后,赢瀑曾经一度站在惠文后的一边,后来惠文后与公子壮发动“季君之变”失败,赢瀑也差点遭殃。 不过他毕竟是惠文王的臣子兼弟弟,是王族的成员,宣太后念在惠文王的份上也没有太难为他。赢瀑从此就安心的做他的将军,一切听从秦昭王与宣太后的安排,什么事情都不再出头了。秦昭王和宣太后毕竟还是不太相信他,从“季君之变”到现在已近十年,秦国一直战事不断,独眼前这位赢瀑将军没有带兵打过一次仗。 他当年也是天下闻名的猛将,现在却只能眼看着别人攻城掠地他的心里怎么能不难过?他毕竟是秦国的将军,魏冉在宴请百官的时候也把他请了来。在来此之前,他对于白起这个人是一无所知,当他来到相府之后,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白起的所做的那些事情,心里不禁对白起羡慕起来。他虽然也有心杀敌立功,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不太可能了。 晚宴结束之后,白起向魏冉问起了这位赢瀑将军。魏冉把赢瀑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起。白起向魏冉问道:“不知现在大王与太后对赢瀑是何态度?”白起问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太后和大王当然也不会再怀疑他,只是多年未用过他,想不起来罢了。”魏冉说道。 是啊,这赢瀑什么事情都不出头,别人自然想不起他。就像今日的宴会,若不是魏梁把他的名字加在宾客的名单里,魏冉还真想不起要请他。虽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符合被宴请的条件,但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别人已经忽略了他的存在。白起听到魏冉这么说立即向魏冉问道:“如果我向大王要求把赢瀑派给我使用,不知大王会不会同意?” “这件事儿不用大王首肯,我就可以做主,不过你为什么会挑上他呢?”魏冉不解地问道。“因为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渴望建功、渴望战斗的眼神。”白起说道。魏冉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过些日子你和娴公主去守河东郡的时候把他一起也带去吧。” 第二天,白起就带着礼物亲自来到了赢瀑的将军府。赢瀑没有想到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白起会来看他。两人在客厅里分主宾坐下之后,白起开门见山的把来意告诉了赢瀑。赢瀑的身份是将军,比之白起这位大将军低了一级,但是他是白起的长辈,资历更是白起拍马也赶不上的,白起还真有些担心他不会答应。谁知赢瀑听明了白起的来意,立即高兴得答应了下来。 他已经太久没有打过仗了,对于建功的渴望每日都在啃噬着他的心。白起的到来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个天大的喜事,他又怎么会不答应。从此之后,白起的身边又多出了一位忠心不二的大将。而且赢瀑也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好将军。 第五十五章 青楼 白起从赢瀑将军家里出来,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这时,突然一辆马车不知从哪来冒了出来,停在了白起的身边。车门被打了开来,露出了高陵君那看似永远长不大的脸。高陵君向白起说道:“姐夫,你快来,我带你去个好去处。”他说着不等白起回答,拉着白起就向自己的马车上拉。 白起拗不过他,只好随着他去。白起上了高陵君的马车,高陵君亲热的挽住白起的胳膊把嘴靠近白起的耳朵小声的说道:“姐夫家里有着娴公主这样的美人是否还会喜欢外面的美丽姑娘呢?”白起听了高陵君的话心中一愣,抬头向他看去,只见高陵君搓着手说道:“满花楼的如玉姑娘虽然比不上娴公主美丽,但是却也是天下少有的美貌女子,而且她即温柔又善解人意,每个男人见了她都会心动的。不过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十天见一次客,而且绝不陪宿,今日正是十日之期,你快随我一起去见识见识。” 白起见到高陵君急切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自好笑。一个身份如此之高的人却被一个妓女耍得团团转,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依他的身份来说,他若是硬要把那个如玉姑娘招进自己的府中,她难道还敢不答应吗?每十天见一次客,这一招果然高明,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看来这妓寨的老板也不是个普通的人物。 坐在高陵君的马车上,白起跟着高陵君来到城西的一座画楼前。高陵君的马车一停下来,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人楼里迎了出来向着高陵君说道:“君上来得好早啊,如玉小姐还在午睡未醒,请君上先到楼上一座,我这就去把如玉小姐叫来。”高陵君向那中年男子说道:“唐老板,如玉小姐既然在午睡那就不要叫醒她了。等她醒来再请她过来也不迟。”唐老板听言笑着说道:“君上真疼惜她,如玉小姐若是知道,还不知怎样感激君上呢。”唐老板说着把高陵君迎了上去。 等到上了楼,白起才发现楼上已经有人在等候了。白起绕过楼梯走进门去,里面的人立即迎了出来。白起忽然发现原来这些人都是熟人。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客卿错将军,跟在他身后的是斯离、赢磊两位将军,还有一位是白起昨日在宴会上见过的上大夫李信。几人先向高陵君行礼,然后才向白起说话。 高陵君招呼众人坐下,向他们问道:“你们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没有叫上美人?”上大夫李信说道:“君上没有到来,我们哪敢叫美人前来啊,当然要等君上把最美的美人挑走之后才轮得到我们。”高陵君听言故意装做不高兴的样子说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还会跟你们抢美人吗?”赢磊笑着说道:“这可不一定哦?记得上一次在牡丹庭,君上还抢去了我的小美人楚楚呢。”高陵君听言笑着在赢磊身上轻拍了一掌说道:“你这家伙,明知道楚楚是我的人,却依旧去点她,你成心要根我过不去是不是?” 斯离听了也向高陵君调笑道:“难道温柔乡的解语小姐也是你的人么?那日任绪那小子叫了解语小姐,还不是被你抢了去。”高陵君见到大家都向他调笑,也不发火,只是向他们说道:“你们啊,见到今天白起将军在这里,想在他的面前落我的面子。”客卿错说道:“我们只是让白起将军看清楚你的为人罢了。白起将军千万不要被这家伙骗了,这家伙可是非常小气的。”高陵君摇头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们都看清我的为人了。那我看这样好了,今天我们各人支付各人的费用好了。” 赢磊一听赶紧向白起说道:“这家伙虽然有点小气,对是却是很够朋友的,所以我们都爱跟着他混。”高陵君听了这话笑着说道:“你们啊,让我说你们什么好。”高陵君说完不再也四人笑闹向这里的老板唐宁说道:“唐老板,先把美人们都叫让来吧。要不然这几个家伙要把我给吃了呢。”唐宁听了笑着说道:“君上请稍等,我马上把她们叫出来。” 唐宁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带着一群女人走了出来。这些女人个个都很漂亮,高陵君他们各自挑了一个,又让白起来挑。白起说道:“这些美人各各都哪么漂亮,白起实在挑不出来,还是大家帮我选吧。”高陵君笑着说道:“白将军一句话即赞了在场的所有美人,又不得罪任何一个。难怪你能娶到娴公主,只听这句话就知道你会哄女孩子开心。既然这样,就把我怀里这个小美人交给白将军照顾吧。”高陵君说着把他自己挑的美人兰心交给白起又从这些美人里挑了一个出来。 白起当然不敢要高陵君挑好的美人,依旧把兰心推到高陵君的怀里去,让高陵君后来又挑出来的那个君茹小姐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高陵君见到每个人身边都有了美女,便命美女们把大家的酒杯添满向大家举杯痛饮。席间大家畅所欲言,没有任何的顾及,十分的开心。白起见到这种情形,心中对于高陵君也是暗自佩服。他的地位可以说这眼前这些人拍马也难及的,但是他却可以完全的和这些人打成一片,没有任何的隔阂,这不能不说是他的本事。 高陵君与众人对饮之后向几人说道:“你们可否听说大王的御用剑手柳商师傅要与赵国的剑客陈平比剑的消息?”这些人除了白起之外当然都知道这个消息,李信更是说道:“这陈平在赵国号称无敌剑手呢,听说十分的厉害,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败在柳商师傅的剑下。”其他的人听了也都点着头说道:“是啊,柳商师傅是我国的第一剑手,怎么会败在一个小小的陈平手上?” “你们不要小看这个陈平,他可是曾经打败过赵国的第一名剑枫叶的人。你们知道枫叶是谁吗?枫叶是柳商师父的师弟,据柳商师傅说,他师弟的剑术与他不相伯仲,这陈平能打败枫叶想必也有些本事。”高陵君一扫往日的嬉笑神态认真地说道。斯离向高陵君问道:“这陈平是赵国人,怎么会到我们秦国来?” “他是二哥新收的门客,你不知道吗?”高陵君向斯离问道。“什么,他是泾阳君的门客?”大家吃惊地问道。“是啊,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高陵君说道。“难道……难道是泾阳君指使他向柳商挑战的?”李信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二哥怎么会让人去向大哥的门人挑战,这一定是陈平自己的主意。”高陵君说道。客卿错和赢磊听了高陵君的话都点了点头,不过他们虽然点着头,但是他们的脸色却显得出奇的凝重。 高陵君见到大家都不说话,立即向那些美女使了个眼色,那些美女立即滚在各人的怀里撒起了娇来。众人见到美色当前,也不再去和管谁要和谁比剑,都抱着怀里的美人吻了起来。高陵君向唐宁叫道:“唐老板,你去看看如玉小姐睡醒了没有。”高陵君的一双大手在兰心的身体上游走着,他的眼睛却不时的向着众将的身上划过。 “姐夫好像不怎么高兴,这君茹小姐可是这满花楼的一支名花,难道入不得姐夫的眼睛么?”高陵君向白起问道。“哪里,白起只是想到还有些事情未曾做完,所以冷落身边的美人,白起当自罚一杯以谢美人。”白起说着举杯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这时唐宁正领着一位绝世妖娆蹒跚而来。 高陵君见到这美人,立即抛下身边的兰心站了起来把那美人拉到白起的身边说道:“如玉小姐,来,我向你介绍一位英雄,这位就是杀死楚怀王,夺下新城的白起将军。”高陵君说完又向白起说道:“白起将军。这位就是如玉小姐,漂亮吧,任何人来到满花楼见到她都会觉得不虚此行呢。” 白起向如玉说道:“久闻小姐艳名,今日一见果然超凡脱俗,美如天仙。”如玉向白起说道:“将军威名,如玉素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位盖世的英雄。如玉敬将军一杯酒。”李信听言笑着说道:“白起将军可真有面子,我们来了这么多次还未喝过一次如玉小姐敬上来的酒儿,将军初来就有此口福,真是让人羡慕。” 第五十六章 祸心 白起向如玉小姐说道:“如玉小姐应该先敬高陵君才是。高陵君知道如玉小姐高卧未醒,宁可枯座于此也不让人惊了小姐的美梦,如此惜花之人不更应得到小姐的敬意吗?”高陵君赶紧说道:“白将军是我请来的客人,如玉小姐但能使客人感到高兴就是对我最大的尊敬了。如玉小姐快为白将军把酒杯端起来。”如玉灿烂一笑说道:“不如我们大家一起举杯吧。”众人轰然应诺把杯中之酒忺尽。 如玉待大家把酒引尽之后笑着向高陵君说道:“君上知否这是如玉最后一次为大家陪酒呢。如玉能在这个时候见到白将军与诸位将军这样的英雄,如玉感到无比的荣幸呢。”众人听到这是如玉的最后一次陪酒,不由得问道:“怎么回事儿?”如玉低头叹了口气说道:“泾阳君昨日路过满花楼见到了妾身,非要把妾身接进府去。如玉身不由已,只能跟着他去了。” 高陵君向如玉问道:“你愿意嫁到泾阳君府去么?”如玉答道:“如玉一介风尘女子,怎敢到泾阳君府去。求君上为如玉做主。”高陵君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二哥是从不听人劝的,即使大哥劝他也是不听得,更何况我。”如玉听了轻声的抽啼着说道:“那如玉应该怎么办呢?”“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泾阳君府的话,那我看你还是逃走吧。”高陵君说道。 “如玉一介女流同,无依无靠能逃到哪里去呢?”如玉叹了口气说道。高陵君抓了抓了头说道:“这……白将军过两天要到河东郡去,如玉小姐不如求白将军把你带到河东郡去吧。”如玉听了高陵君的话,立即在白起的面前跪倒了下来。白起赶紧把如玉拉起来说道:“如玉小姐若真的想到河东郡去白起自然会帮忙。不过泾阳君府乃是宝贵荣华之地,如玉小姐可要想好了,将来莫要后悔。”如玉止住泪向白起说道:“如玉多谢将军,如玉绝不会后悔的。” 如玉放下了心头之事,立即与众人开心的对忺起来。白起又喝了两杯酒向高陵君说道:“君上,白起不日就要到河东郡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白起就先行造退了。”白起向高陵君说完又转身向如玉说道:“如玉小姐请尽快准备一下,小姐准备好了以后可以到我的将军府去找我。白起会派人送小姐先行离开的。”高陵君和诸将见白起要走,忙出言挽留。不过白起去意已定,众人留之不住也只好放他去了。 白起回到将军府之后,立即找来秋沫在他的耳边小声安排了几句。秋沫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子桑走到白起的身边向白起问道:“秋副将这样行色匆匆的是去做什么呢?”白起向子桑说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儿事情要他去办。对了,子桑能为我去探听点消息吗?”“大人要问哪方面的消息?”子桑问道。 “你去帮我探听一下大王、泾阳君还有高陵君三人之间的关系如何?”白起说道。子桑听了好奇问道:“大人怎么会想起要打听他们之间的关系?”白起叹了口气说道:“我发现大秦内部并不像表面上看来的那样平静。”“大人有什么发现?”子桑问道。“你应该知道陈平向柳商挑战这回事吧。”白起问道。“知道,陈平是赵国名剑,曾经打败过柳商的师弟枫叶。”子桑说道。“但是他现在却是泾阳君的门客。”白起说道。 “大人是说泾阳君与秦昭王不合?”子桑问道。“这一点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头。泾阳君是宣太后认定了的秦王继承人,秦王的位置早晚是他的,他应该没有理由这么急吧。”白起说道。“这也说不定,当初宣太后制定那个兄终弟及的传承制度是以昭王归天为条件的,如果昭王可以活到八十岁,那泾阳君恐怕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子桑笑着说道。 “你说的固然有理,不过指使陈平向柳商挑战好像没什么意义吧。”白起说道。“柳商是昭王的贴身护卫兼首席剑客,若是除去了他等若却掉了昭王的一只臂膀,怎么说没什么必要呢?”子桑问道。“我想你应该明白,只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泾阳君会为了一个柳商就把自己的目的摆在明处吗?”白起反问道。 “以大人你的看是怎么回事?”子桑想了想觉得白起说得也有道理。“我总觉得这件事与高陵君有关。你好好查查这个人,最好弄清楚陈平是不是与高陵君或者他的手下接触过。”白起说道。“高陵君?高陵君看上去就像个小孩子,一点儿城府也没有,怎么可能会和他有关?”子桑不解地问道。“小孩子?这小孩子已经在向我下手了。”白起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他对大人做了什么?”子桑一惊问道。“目前他什么也对我做不了,不过我有预感咸阳将会有一场大的风雨。”白起向子桑说道。“风雨?什么风雨?”子桑问道。“不管是什么风雨,我们都不参加,我们到河东郡去。从现在起,我要你密切留意咸阳城中的一切变化,关于朝中的事情,事无大小你都要给我打探清楚。”白起说道。“好的,我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了。” 几日之后,白起带着所有的家人和兵士们起程到河东郡去了。不过这次去河东的人群之中并没有如玉小姐的身影,为什么?因为白起已经为她找了一个更好的去处--泾阳府。 白起心里早就怀疑高陵君没安什么好心,但是却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当他提议白起把如玉带到河东郡的时候,白起突然明白了高陵君的意图。高陵君是想孤立泾阳君。假如如玉真得是泾阳君看中的人,那么白起私自把如玉带走的话,势必会得罪泾阳君。这样一来,白起这位刚刚上任的大将军将不会再也泾阳君走在一起。 这高陵君表面看似无害,其实这一切都只是表像,真正的高陵君要比他的表面要阴险可怕的多。白起已经猜到他他必将是秦国祸乱的根源,不过他到底是王族,是准备将来继位做秦王的人,白起当然不会傻到去揭穿他。不过白起对于高陵君想害自己这件事心里感到很不痛快,于是他让秋沫冒充泾阳君府的人把如玉虏走送到了泾阳君的府上。 泾阳君见过如玉后对秋沫说道:“这女子是高陵君的新收的越女,高陵君说要把这女子送给我,只是因为要教授她一些琴棋之艺,所以暂时留在了高陵君的府上。她怎么会到你们的手上?”秋沫说道:“白起将军受高陵君所请在满花楼喝酒。这女子是满花楼的名妓,她说君上有意要霸占她所以向高陵君和白起将军寻求保护。高陵君提议让白起将军把她带到河东郡去,将军因为她是君上看中的人,所以让属下把他送到了这里来。” 泾阳君听了秋沫的话立即明白根由。让秋沫代他向白起致谢,并赐了秋沫一些金银让他回去了。 白起到了河东郡之后,立即把薛郡所做的那些事情在河东郡照做了一遍。不过同样的事情在秦国做起来要比在齐国的时候要难上一点儿。大概是因为秦国的那些乡绅们已经听说了白起在齐国所做的那些事情。白起还没有到达河东郡,河东郡的乡绅们已经联合了起来。他们一边找人向秦王上书要求把白起赶出河东郡,一边自己组织了地方武装,准备随时和白起拼命。 这些地方势力也不可小觑。不长的时间之内他们居然也招集了四五千人。白起还未到河东郡已经从子桑那里得到了消息。所以白起到达河东之后并没有急着先分田租地,而是先剿灭了那些敢于反抗的势力。白起来河东的时候秦王给了他三万多的军队,在这些装备精良的大秦战士面前那些地方势力根本不堪一击。白起用了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就平定了整个河东郡。 第五十七章 创新 河东郡的那些地方势力被白起灭掉之后,那些乡绅都逃到了韩国去。河东郡本就是秦国从韩魏的手上夺来的,这些乡绅贵族与韩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在秦国无所依靠就到韩国去寻求支援。在这些人的银弹政策之下,韩王终于在半年之后同意派兵攻打秦国的河东郡。 白起到达河东的这半年却也没有闲着。这河东郡是娴公主的封地,也等若是他自己的封地。河东郡的中心城市是智城,白起到达智城之后立即四处招揽人才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段时间白起可以算是整个战国时期名声最响的人物,很多能人都慕名而来做了白起的门客。白起当然知道人才的价值,凡是有一技之长的人白起都会给他很高的待遇。 凌阳夫人知道娴公主的封地在河东郡之后,立即命人为白起送来了大量的钱财。有了钱好办事儿,白起在河东郡招募了大量的工匠为他打造铁制兵器。铁制兵器比青铜兵器要锋利得多,白起要为自己的军队装备最好的武器。为了练出好铁来,白起把相府的那位精于炼铁之术的工师请了过来,让他教给大家炼铁的技术。在白起的重金引诱之下,那位工师把自己的本领都教给了河东郡的工匠们。很快的,在河东郡就出现了一大批的精于练铁之术的超级大师。 白起知道好的装备有时是可以左右战局的,所以白起到了河东郡以后,每天都在琢磨着如何改进现有的武器。白起以有玩游戏的时候见过一种弩车,弩车等若弩箭的放大版,可以用树干削尖了做弩箭,射程即远,威力又大。白起本以为这东西军中应该会有的,谁知一问之下居然从来没有人听过这东西。白起一时心血来潮就把自己的印像中弩车画了出来交给手下的工匠们去研制。这些工匠们还真有点本事,不到十天,一辆有模有样的弩车就被他们造了出来。 白起把弩车拉到城外去试验,三名身强力壮的战士用力的绞动着弩车上的一个绞盘才把弩车的弦给拉开,把事先准备好的木桩按装在弩车上,一名战士把机关打开,只听轰的一声,那被当做弩箭的木桩就被射了出来。木桩在空中飞了大约五百米的距离,轰的一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把那棵大树撞成了两截。那些制造弩车的工匠们看到这种情形都吓了一大跳,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东西的威力居然这么大。 白起看了看这个弩车向那些工匠们说道:“这弩车的威力还可以,就是装箭拉弦慢了点,我看我们试着做一个十连发的怎么样?”白起说这话是想利用机关枪的原理制造出一种可以连射的机关弩车来。不过机关枪毕竟是热兵器,而弩车是冷兵器。白起想了半来也没有想出如何制造机关弩车来。 这时一个工匠对白起说道:“将军,若是想接连发射十只弩箭恐怕要安装十根弓弦才行。”白起一听,拍了拍脑袋说道:“正是,只要装上十根弓弦就行了。”白起想了想,在地上画了个示意图出来。那些工匠们看了白起的示意图立即拉着这弩车去改装,众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做出一辆可以五连发弩车来。 工匠们在这辆弩车上装了五根弓弦,五根弓弦由一个机关控制,可以根据操作者所用力量的大小决定是射一支箭出去,还是全部射出去。这弩车的装箭部位很有意思,是白起根据弹匣的发明的,他在努车的底部装了一支巨大的弹片,当上面的一支弩箭被射出去之后,下面的那一支弩箭就会立即被弹了上来,完成“弹药”的补给工作。 第二天白起他们又去试验弩车,白起把弩车的机关用力的打开,在五分钟之内五支由树桩削成的弩箭像流星一样的射了出去。白起看着这新出炉的超级武器想道:“以后再遇到敌方的战车就要这弩车对付它,保证一箭射烂它。”说实话,这个年代的战车还是很有威力的。白起攻打新城的时候,为了对付敌人的战车损失了一百五十名的特种战士。这些战士都是白起亲自训练出来的。他们就像他的兄弟一样。一次损失了这么多人,白起心痛极了。他之所在这么费心的研究大形的武器,正是为了对付战车。 有了大型的弩车白起自然就想到了战士所佩带的弩箭。这次工匠们没有太为难,很容易就造出了可以连射六支弩箭的连射型强弩。六支弩箭以最快的速度射出去的话,前后用不到两分钟,大大提高了弩箭的威力。 从白起开始配制火药到现在,白起已经无数的试验过制做火炮了。不过到目前为止,白起还没有制造出可以让他自己满意的火炮出来。不过白起却也不恢心,一次一次的试验着,他相信他终有一天会造出一门真正的火炮出来。 白起的火炮没有造成,却让他发明了另外的一种武器--火箭。白起在细竹筒里灌上火药,系在狼牙箭上放置在一个方形的容器之内。把这些灌了火药的竹筒用一根引线连在一起。当引线点燃之后,所有的狼牙箭都会在火药的推动之下飞射出去。这种武器用来封锁城门、吊桥和隘口最是理想。 当然白起并不光自己研究怎样改良现有的武器,他还鼓励门客们去改良武器、防具。凡是能提出好的意见的,白起都会给他丰厚的奖励。 白起和娴公主的婚姻可以说是被凌阳夫人给逼成的。不过两人在成婚之前却都爱上了对方。娴公主所受到的苦难让白起感到心痛。所以无论是在去齐国的路上,还是在齐境之内,白起都会不时的向娴公主送上自己的关心。娴公主虽然对所有的男人都怀有介心,但是对于白起为了所做的一切,她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或许最初的爱正是来源于这种感激吧。当娴公主习惯了白起对她的关心之后,娴公主也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想白起。想他在做什么,说些什么话。当初娴公主自己也不愿相信自己会对一个男人这样的依恋。但是等到后来,白起离开她和凌阳夫人去攻打方与郡的时候,娴公主才真正的明白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位默默关心着她的男人。 最让娴公主感到烦恼的是白起与凌阳夫人之间的关系。娴公主与凌阳夫人住在一起,凌阳夫人有任何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去。从凌阳夫人看白起的眼神中娴公主就能看出很多的东西。一边是自己深爱着的男子,一边是自己的母亲,那时娴公主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娴公主看得出,白起是真心的对侍凌阳夫人。做为凌阳夫人的女儿她当然希望凌阳夫人可以过得幸福一点儿。不过为什么这个可以带给凌阳夫人幸福的男子会是自己所喜欢的人呢? 当凌阳夫人提意让她嫁给白起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答应还是不应该答应。白起毕竟与凌阳夫人发生了关系,这将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娴公主知道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白起。白起不知道凌阳夫人对娴公主说了些什么,可以使娴公主放弃心中的执着,先择了嫁给白起。但是娴公主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结婚这么长日子以来,白起对未骂过她一句,反而时时的逗她开心,为她做任何可以使她开心的事。 在白起的帮助下,娴公主慢慢的从以往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她甚至不再在意白起与凌阳夫人之间的事。幸福再一次的回到了这可怜的公主身边。每当白起看到娴公主那灿烂的笑容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自豪感。 在白起来到河东郡的第二个月,娴公主和魏澜同时怀孕了。看着眼前这两个幸福的小女人,白起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们,绝不让她们受到丝毫的伤害。 然而战国的天空,并不是平静。无论是秦国与别的国家之间,还是秦国内部都不是很平静 第五十八章 风雨 在白起离开咸阳的一个月之后,陈平与柳商举行了一场公开的比试。比试是在秦王的面前举行的,柳商做为秦国的第一剑手,其实力不容怀疑,这次比赛最终还是以他的胜利而告终。柳商的剑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一样,从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飞进了陈平的咽喉把这赵国的超绝剑手斩杀在了当场。 然而陈平毕竟不是平凡的人物。他临死发出的一击,即使是柳商也没能平安的躲过。陈平在最后的一击中用尽了自己的全力,柳商在刺中陈平的时候,陈平的剑也刺进了柳商的左肺。柳商虽然成功的将陈平杀死,但是他自己所受的伤却绝对不轻。 看来真有人想要柳商的命,就在柳商受伤的那天夜里,突然有十几个人闯进了柳商的家里。他们见人就杀,柳家上下二十多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柳商身负重伤,没有再战的能力,也被那些人杀死在床塌之上。 秦昭王闻报此事之后大惊,立即下令全城搜捕可疑之人。一时间咸阳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子桑留在咸阳城中,早在第一时间把这些事情报知了白起。白起向子桑问起有没有发现高陵君与陈平接触。子桑说道:“虽然没有找到两人直接接触的证据,但是却意外得知陈平的兄弟是高陵君手下的三大执事之一,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两人应该会有所联系。” “恐怕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只是有联系那么简单。”白起说道。“大人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子桑问道。“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陈平向柳商挑战是高陵君授意的。”白起说道。子桑听了白起的话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可能是高陵君授意的,高陵君为什么会这么做?”“高陵君这么做一是想去除去柳商这位秦昭王的第一保镖,以方便日后对秦昭王下手。另一方面也可以挑起秦昭王与泾阳君不合,这样如果昭王出了事,所有的人都会怀疑泾阳君而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白起说道。 “这倒是很有可能,高陵君表面上不谙政务,但是经过这些天对他的探查,我们的人发现高陵君府与各个国家都有来往。看来这高陵君果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天真。”子桑说道。“高陵君与各个国家都有往来吗?”白起问道。“是的,我们的人发现其他国家都有派人来与高陵君接触。”子桑说道。 “这件事你们是怎么探听到的,高陵君若是与其他国家接触是绝不会做在明处的。”白起说道。“这些与高陵君接触的人是从来不出入高陵君府的,高陵君对外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他家里的总管负责的。总管在城外有所庄院,很是隐蔽,若非事先知道此地,根本找不到它。我也是收到国外传来的情报才找到了这所庄院的。”子桑说道。 “与高陵君来往最多的是那个国家的人?”白起问道。“最近经常出入那所庄院的人有韩国的,有楚国的还有齐国的,韩国和楚国的人多一点儿,对了那些从河东郡逃出来的乡绅们也经常在高陵君总管的庄院里出入。”子桑说道。“他们不是逃到韩国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然高陵君的府中?”白起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楚国人正在攻打秦国的汉中郡,这个时候会有楚国人到那里去,这一点很可疑。”子桑说道。“对于楚国攻打汉中这件事,昭王是怎么应对的?”白起问道。“这件事是魏相出的主意,把现在新城的任鄙将军调了回去,让他去守汉中郡。”子桑说道。 “什么?任鄙将军已经离开了新城郡吗?”白起急忙问道。“是的,现在恐怕已经在赶往汉中的路上了。”子桑答道。“子桑,我现在要你密切注意韩国的动向,韩国的兵马有任何动向,你都要以最短的时间向我报告。”白起说道。“大人怎么又关心想韩国的兵马来了?”子桑不解地问道。 “你没有看出来吗?楚国攻汉中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把攻打新城的任鄙将军调走才是他们的目的。”白起说道。“调走任鄙将军?调走任鄙将军对楚人有什么好处?”子桑不解地问道。“这一点我也不太明白,不过秦国能攻下新城固然有我们的功劳,但是出力最多的还是任鄙将军。若没有任鄙将军我们也不可能夺下新城。任鄙将军一走,韩国近受到的压力将会小很多,再过一段时间,等到韩国缓过劲来,说不定他们还要拿我们开刀呢。”白起说道。 子桑一听这才明白白起的意思。河东郡紧挨着韩国的上党郡,河东郡的那些乡绅逃到韩国去必然会借韩国的兵马来夺回他们失去的东西。但是任鄙将军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的扎在韩人的肉里。若不把这根钉子拔出来,莫要说让韩国人攻打河东郡了,他们自己能不能保得住自己还是一个问题呢。 白起知道高陵君有意想害他。从上次他利用如玉挑拔白起与泾阳君之间的关系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不怀好意。白起意识到高陵君近期之内可能会有大的动做。很可能高陵君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只是多出了白起这个意外。白起冒起的太快了。在白起还是个兵卫统领的时候,高陵君并没有想过白起会影响到他所要做的事情。但是现在的白起不同了,他现在不但是大将军,还是河东郡的半个主人,这样的一个人物,是会对他造成严重影响的。 在最初的时候高陵君是想把白起收为已用的,但是白起太过聪明了。从如玉这件事上高陵君就能看出自己一时还控制不了这个危险的人物。所以高陵君才会与楚韩两国的人密谋攻取河东郡。 白起对于魏冉提意让任鄙去守汉中这件事有点想不明白。魏冉是知兵之人,他当然知道应该把任鄙这样一员大将放在什么位置上。他怎么会突然提出让任鄙去守汉中郡呢?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还是魏冉另有计较? 无论魏冉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任鄙走了,那白起就得随时准备与韩国人打上一仗了。于是白起在河东郡大肆招起了兵马来。有了上一次在薛郡的经验,河东郡招兵的事情可以算得上很顺利。白起把这些兵马交给方洛他们去训练,又从这些人中挑出了五百人交给秋沫,把秋沫的特种战士部队扩充到了一千人。不过由于时间太紧,这些特种战士并不能算得上是合格的特种战士,他们与白起带到齐国去的那些人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骑兵来去如风,战斗力强,白起为了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四处收罗战马,在耗费了大最的金银之后,总算收罗到了两千多匹战马。满足了特种战士的需要之后,白起用剩下的战马组建了一支一千八百人的骑兵队伍。白起为这支骑兵队伍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训练的强度可以说是继特种战士之外最强的了。白起要不惜一切代价建立起一支强大的骑兵来。 白起见这样四处收购战马实在是不能满足自己的需要就派人在河东郡建立了几个大的养马场,而且他还让人带信给凌阳夫人让她也在薛郡和方与郡建立养马场。白起相信,用不了几年,他就可以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队伍了。 此年岁末,韩国十二万大军在大将韩星的带领之下向着河东郡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韩星的大军在河东那些乡绅的带领之下,兵分三路,向着智城而来。第一支军队由韩星手下的将军杨宏带领由安邑出了,渡湅水河向命瓜而去,这支部队的人数在万人之间。第二支军队由将军陈达带领,由吴城出发经石门山转而向西,直指智城,人数在三万人左右。最后一支部队是韩星的主力,人数八万,由韩星亲自带领,由安邑出发向西南过盐氏城进军瑕阳。瑕阳在智城西南,两城相距不足五十里,韩星若是得了瑕阳,智城将会非常的危险。 秦昭王得知韩国向河东用兵,立即从各处抽调了两万兵马派到了河东郡交给白起调用。白起在河东招了大约四万的新兵,再加上白起原有的三万精兵,白起的总兵员也达到了九万之数。不过这还不是白起的全部兵力,白起还有更厉害,让韩国的想不到的兵马。当韩国人在这些兵马下吃了大亏之后才知道他们的可怕。 第五十九章 设伏 白起给了张燕八千兵马让他去守命瓜,又命方洛带三万人去阻击陈达的兵马。最后白起留了昭王派来的两万兵马让荆尚和武通两人守智城,他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三万军队向着盐氏而去。 杨宏带着军队从安邑出来,向着命瓜直奔而去。从安邑到命瓜有城邑六坐,这些城邑都不太大,白起也没有在那里派兵驻守。杨宏自入秦以来一仗未打就在秦境之内向西行进了八十里。又过三日,杨宏带着兵马来到了命瓜城下。不过当他们来到命瓜城下的时候杨宏却为难了。按说杨宏万余人由大路而来,秦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眼前的这命瓜城却似一个不设防的城市,难道秦人不要命瓜了吗。 命瓜可不同于其他的那些小城,这可是有着百万人口的大城,而且命瓜离智城不过一天的路程。韩人若是得了命瓜,那智城与瑕阳的压力都会增大很多的,白起绝不会放过命瓜这么重要的大城不顾。不过?为什么在命瓜的城门处见不到秦国的兵马呢?难道他们在城里设下了埋伏?但是什么样的埋伏可以抵得上坚固的城墙呢? “将军,我们要不要冲进去?”杨宏的副将见到杨宏在城门口看了半天即不进攻,也不后退,不知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秦国人应该不会把命瓜拱手让给我们吧。城里定然有埋伏。”杨宏说道。“那我们怎么办?退回去吗?”副将问道。“你先到城门口去叫战,看看城中是否有兵马出来迎战。”杨宏说道。 副将听言立即拍马来到城门处大声的叫道:“韩国星耀将军韩山在此,城中可有人出来与我一战。”韩山叫过许久,城中没有一丝声音传出。韩山又叫了一遍,命瓜城仿佛是一座空城一样,仍不见一人出来回答。韩山回马向杨宏说道:“将军,城中无人应答,如何处置?”杨宏说道:“你先带本部一千人马冲进城去,若遇敌人伏兵千万不可恋战,速速退回,我自在后接应你。” 韩山听到命令立即带着手下兵马向着城门处冲了过去。千余名韩国战士刚刚冲进命瓜,只听城门处一阵巨响,无数巨大的石头从城楼上落了下来。这些石头所落的位置正是城门的位置,那刚刚冲进城里去的千余名战士全都被困在了城门之内。异变突起,不由得使杨宏的心里突然一振,就在这时,城门之内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惨叫之声。 杨宏一见不好,立即带着兵马向着城门处冲去。不过现在城门已经被天上落下的巨石给封住了,杨宏若想进城就必须要把城门处的巨石搬开才行。杨宏现在并不顾攻城,只要韩山能够活着出来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赶紧把城门处的巨石挪开好让城里的士兵们冲出来。不过他这小小的愿望也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城楼之上无数的箭雨落了下来,把那些前来搬运巨石的韩兵都射死在了那里。 此时城门里的惨叫声更加凄惨了,杨宏一见不妙,一边命人与城上的秦人对射,一边又多派了人手去搬城门口处的巨石。一个时辰之后,城门上的巨石终于被搬尽,不过这时城门里的惨叫声也停了下来。杨宏赶紧派人进去查看,原来韩山和他所带那一千韩兵都被秦国的伏兵射死在了外城门与内城门之间了。 秦人事先用巨石把内城门封死,用以阻止韩人进城,又用落石的方法堵住外城的城门,防止进城的韩人逃出。当韩山带着一千人马冲进外城之后,事先埋伏于城墙之上的秦人立即向韩人射下了无数的利箭。这些箭比之天下落下的雨点儿还要多,还要密,短短的一个时辰,秦人就射出了近两万支箭。两万支箭射向一千韩人,韩人如何能躲得过去?很快的这些韩人就都变成了刺猬。 杨宏得知城内的情形,心中大骇,立即引兵后退三十里下寨。等到杨宏的兵马退去之后,城墙上站起一人向着远去的杨宏说道:“这只不过是饭前的小点罢了,大人为你们准备的真正的美餐还在后面呢。” 只是和敌人第一次交锋杨宏便损失了一千五的兵力并折损了韩山这位副将。杨宏心里虽然气恼,但是行军打仗,胜负乃是常事,杨宏气也是没用。杨宏一边命士兵建营,一边派出探子去查探命瓜城中秦兵的动向。然而韩人的营地还没有建起来,秦国的兵马却先一步来到了。 韩人正忙着建营,秦兵突然由东北方向杀了过来。韩人本是从东北方向过来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秦兵怎么会从那个方向杀来。他们从安邑而来,一路上并未见到任何的人马啊。若是秦人自命瓜城中追击而来,也应该是在自己的西南方向啊,怎么会跑到自己的东北方向去呢? 秦人突然杀来,立即把正在建营中的韩人弄了个手忙脚乱。一边是蓄势待发,一边是仓促应战,其高下之别当然不言可喻。杨宏不顾召唤那些正忙地建营手中没有武器的士兵,只带着那些负责警戒的韩兵向着秦兵迎了上去。杨宏心里明白,今天自己是死是活就看自己能不能挡住这些秦人一时半刻了。 自已若能当得一时半刻,等到那些建营口的士兵们拿起了武器,那时自己想进想退都可以自由安排。但若是自己挡不住敌人的进攻,自己身后的那些没有武器的士兵们就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分别。事情到了这份上,杨宏也不顾不得敌方的人马比自己多还是少,自己带着四千警备军队就向秦兵杀了过去。 这组秦兵的总人数是三千人,带领他们的正是白起派在命瓜的楚国将领张燕。张燕本是使剑的,归顺了白起之后,白起命人用精铁为他打造了一把关刀。张燕现在所使得正是这把关刀。关刀在张燕的手中上下翻飞着,任何敢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无情的斩成两截。杨宏看出张燕厉害,抛开身边的那些寻常秦兵,向张燕冲了过来,口中大声的问道:“你是何人,敢劫我营寨。” “我就是命瓜守将张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张燕说道。杨宏一听立即知道这兵马是命瓜的守军。早在多日以前,他就已经探听了命瓜的情况,说是有八千兵马在一位名叫张燕的楚国降将的带领之下守命瓜。杨宏攻命瓜时中伏,还以为所有的秦兵都在命瓜城中呢,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城中射死韩山的秦兵只有两千弓兵,其他的兵马都被张燕带出城外埋伏了起来。 杨宏见事情紧急,也不顾与张燕多说,提枪跨马就向张燕杀了过来。张燕的功夫和杨宏差不多,两人大战了五六十个回合也不分胜负。就在这时,杨宏突然又听到一阵喊杀之声从自已的身后传来。杨宏忙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不知从哪儿又钻出一支军马杀向了自己的营地。杨宏看到这种情形立即知道大势已去,不再也张燕纠缠,一招重击逼退张燕之后立即带着兵马冲杀而回,他这次的目标不再是拦敌了,他是想可以尽可能多的带走一些士兵。 那些韩人见到主帅冲回来,都赶紧向他靠拢了过来。杨宏在自己营中冲杀一阵,急忙向东北方向退了回去。在杨宏来命瓜的这一路上,他占领了很多小的城市,这些城市虽然无险可守,但是却可以做个安身之地。 韩人退却,张燕引兵在后追杀。追出二三十里地之后,张燕怕中了敌人的诱兵之计,便引兵退了回来,守在了命瓜。这一仗,张燕斩杀韩兵五千,损兵一千人,得兵器三千件,马匹三百匹。可以说是一场大胜仗。 在乱军混战之中,那为杨宏领路的乡绅也意外的被射死。杨宏领着三千残兵慌不择路,见路就走,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一个村镇。一场混战,杨宏的粮草全部遗失。兵马无粮,那怎么能行?于是杨宏就派了手下的人在这个村镇抢夺粮食。大军所到之处不先安民,却去抢夺百姓,百姓自然恨他。杨宏虽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正是这不得已之举,却葬送了他全部的兵马和他自己的小命。 第六十章 团练 入夜,杨宏在离这村镇不到五里的地方安营。等到月过中天之时,突然有一群手拿各种武器的百姓偷偷的来到杨宏的军营附近。一支巡逻的军队发现了他们,问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那些百姓也不回答这些当兵的话,拿起手中的武器就向那些士兵们砍了过去。那些士兵见到这些百姓手中拿着武器就已经警觉,但是仍旧没有想到他们说打就打,他们立即大声的呼叫起来。 百姓毕竟人多,营里的士兵还没有跑出来,这支巡逻的军队就被百姓围起来杀光了。杨宏听到报警之声,立即披甲提剑跑了出来。不过这时那些百姓已经全部逃离了,杨宏带人追到村镇处,只见那里家家都关门闭户,不见有一人在外走动。杨宏正要让士兵仔细收查,这时一个士兵突然发现自己来进的路上火光冲来,映红了半边的天空。 杨宏回身一看,立即猜到是军营着火,再也不顾寻找那些百姓,引兵而回。不过这时营中大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熊熊的大火把整个军营包围了起来,那些跑得慢的,警觉差的士兵都被困在了大火之中。杨宏赶紧让所有的人都去救火,等到天亮火灭之后,整个军营已经全部变成了一堆灰炭。 杨宏无奈的点了点人马,所有的士兵加起来总人数已经不到千人了。杨宏一夜未休息,正要找个地方暂时安身。这时异变又起,那些手拿武器的百姓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不过这次出现的百姓要比夜里出现的多得多。百姓们虽然战斗力并不高,但是这些人心齐,与这些疲累的韩人交战之时没有一个退缩之人。杨宏见到大势不妙,只得带人冲出重围。不过有这人山人海的百姓阻挡,逃出去的韩人绝不超过百人。 杨宏带着手下这些百十来人落慌而逃。最终逃到河东郡内一个小城于华,杨宏带着残兵正要进城,城里突然又冲出一大群手拿武器的百姓。杨宏这次就连逃走也是办不到了。众百姓把杨宏绑定之后让人把他送到命瓜城去。张燕守在命瓜,见到忽然有百姓绑着杨宏送了回来,赶紧把人迎进城里问明情况。 原来白起知道最强大的力量蕴藏在百姓之中,所以他来到河东郡之后,大肆鼓励百姓组织团练。这些团练都是地方组织,平时负责保卫乡里,战时可以随时被调做正规军队。这些团练自己筹备武器,自己训练,乡民推举能人自己指挥。只要他们听从领导不反出河东郡,白起就任由他们自由发展。这些地方武装不用耗费白起任何钱粮,却可以为白起储备兵员。即使日后白起想扩军,这些经过训练的团员们也是最佳的战士人选。 这些乡民既然以保卫乡里为已任,杨宏带兵抢夺乡里他们自然不会答应。一个村镇受难,大家都感同身受,许多乡镇都派出了自己的团练相助。这些团练大小不一,小的五六十人,大的一两百人。在这附近有很多村子。仅昨天夜里那一战就有十几个村子派出了自己的团练队伍。面对这么强大的群众力量,杨宏哪有不失败的道理? 这些百姓都是本地人,打也容易,藏也容易。昨天夜里,他们杀光那队韩国巡逻兵之后,派了十几个有胆识的人换上韩国人的衣服向杨宏的兵营里去报信。等到杨宏带着人马离开之后,他们就引火烧掉了杨宏的军营。杨宏军营被烧之后,退了回来,大人再一拥而上,把杨宏打了个一败涂地。 张燕听完那人的介绍这才明白当初白起下令让人组织团练是何等的高明。重重的奖赏了那些乡民之后,张燕把这些情况派人告诉了白起。白起此时正在赶往盐氏的路上,白起于军中接到张燕的报告,笑着说道:“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大军所过之地不先安民,却去扰民,自寻死路。” 方洛依照白起的命令,星夜赶路,与韩人比速度,终于赶在了韩人之前到达了石门山。石门山乃是险地,方洛得此要地,立即把白起交给他的那些新武器都架了起来。陈达在知道方洛兵发石门山之际,也提高了行军速度与方洛抢夺先机,不过他仍旧比方洛慢了一步。他的大军只好在石门山东面四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准备等到明天天一亮的时候与方洛决战。 第二天,陈达提兵来到石门山下,只见石门山上到处都是人影。陈达命自己的弟弟阵才前去叫阵,方洛命偏将,秦国人许渡出战。许渡使两支短枪,陈才使一把宝剑,两人战在一起,陈才敌不过许渡,败退而走,许渡追赶而去,直冲入对方阵中。方洛见有机可趁,便命士兵急追而下,向着韩人军中冲杀而去。 陈达、陈才两人不敌,引兵后撤二十里,方洛和许渡带兵追了上去。就在方洛和许渡追出去不久,突然一只韩国兵马从方洛和许渡身后冲出直奔着石门山而来。这击攻打石门山的军队总人数在万人之间,本是埋伏在石门山外的一条小路上的。等到方洛和许渡带兵追去之后他们才现身出来向着石门山冲杀而来。石门山陡,除了山中那条唯一的道路之外,并无其他的路可以走,近万人的军队,在这山路之中并不能展开,被留首的秦兵一轮猛射,立即射退了回来。 韩人见秦兵箭猛,只得持盾而行。军队行到半山之中,突然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只见一根一抱多粗,十米长的树干正呼啸着向他们冲了过来。这树干是被削尖了得,就像一支箭一样,不过这箭即使射不中人,落在人身上也足以把人压死在底下。 韩人手中的那些盾牌在这巨大的箭矢面前就像小孩的玩具一样,巨箭过处,所有的盾牌都被撞飞了出去,那些持盾的士兵也都被撞得口吐鲜血倒地而亡。秦人见到韩人失了防护,立即向他们射出了无数的箭雨。秦人手中所拿得可不是普通的长弓,而是经过改装的六箭连弩。底下是成千上万的韩人,发射的时候根本不用瞄准,只要射下去就能射在人身上。 机关一开,六箭连弩的六根弩箭依次射了出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天空之中到处都是弩箭,就像是一大片乌云一样,就连太阳的光芒也给它遮蔽了。无数的韩人倒在了弩箭之下。那带兵的韩将是韩渠,韩渠一见不对,立即带兵退了回去。韩渠退到山下,正好遇到退兵而回的方洛和许渡。方洛和许渡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山上吃了亏,挥军就要与他们决战,这时陈达在后面又引兵追了回来。又方人马又一次的纠缠在了一起。 方洛见自己被围,立即向山上发出信号,这时山中又冲出一支人数过万的兵马来。韩渠的兵马在山中折了大半,和方洛冲杀一阵又折了许多,这时突见秦兵从山中杀来,这如何了得,于是他赶紧与陈达、陈才两人合在了一处引兵退回营寨去了。 陈达日间一战,损失兵员过万,这才知道敌人不易对付,一边严守营寨,一边命人向韩星报告。韩星接到报告之后,命陈达原地坚守,吸引住方洛的兵马。河东郡人马不多,只要方洛这三万兵马不能及时回援白起,他手上的八万兵马对付起白起的三万秦军来就有了绝对的优势。 方洛在石门山中等了两天,不见陈达前来叫阵,一番思量之下,方洛明白了陈达的用意。方洛把韩人的目的说给许渡、魏超听。魏超也是秦国有名的悍将。大军到了石门山中他未曾出击过一次,早就有心建功了。于是他说道:“他们不敢前来我们可以打过去。今天夜里我就带兵前去偷袭,定要斩了陈达的人头来见将军。” 方洛想了想说道:“攻打陈达是必然之举,只是要想个法子减少我们自己的伤亡。”魏超听言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就向他问道:“将军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无论如何,这今夜的头阵需有我来打。”方洛笑着说道:“将军真有要打头阵?”魏超急忙说道:“魏超打头阵,定斩了陈达的人头来见你。”方洛说道:“今夜之战应当这样来打。”方洛说着把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陈达一听,赶紧说道:“要是这般的话,我还是打未阵吧。” 第六十一章 袭营 当天夜里,明色昏暗正适合偷袭。方洛和许渡各自率领了两千兵马带着两辆五发连装的弩车向着陈达的营地靠了过来。方洛命令队伍衔枚而行,不许发出一点声音。等到方洛的人马来到陈达的营地两三里地处时,韩人还没有发现秦兵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门口。 能做到这一点,白起亲自训练的那些特种战士应该居头功。白起在分兵的时候,把一千特种战士分为三批。张燕和方洛各领三百人,他自己领四百人,配合其他的兵种进行做战。这些人都是白起亲自训练出来的,最精于摸营和渗透,陈平布置在营地外围的那些暗哨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三百战士一身黑衣潜入到陈达的警戒范围之内,很轻松的就把陈达布置的所有明哨、暗哨给清除的干干净净。因此方洛的人马已经到达了韩兵兵营门口,韩兵仍然没有查觉。 方洛进攻的是韩营的正前方,许渡则绕行到了韩营的正后方。等到许渡到达了指定位置之处,许渡把一盏孔明灯点了起来升到了天上去,方洛在韩营的前面见到孔明灯立即挥军向着韩营冲了进去。 这孔明灯也是白起所做。那日白起与娴公主、魏澜还有两乔(乔薇、乔枫)出去游玩,见到有大鸟从天上飞过。娴公主就说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飞到天上去那该多好。白起把娴公主的话记在心里,回去以后他就命人试着去做热气球,不过由于布料和气密性问题不好处理,一时也没有做成。不过在白起给那些工匠们介绍热气球的时候试着做了一盏孔明灯。这孔明灯用浆过的最薄的鲁缟做成,非常的轻,可以飞得很高很高。方洛见到这东西之后认为可以用做夜间联络,于是便向白起讨来了做法用于军中传信。 方洛在见到许渡升起的孔明灯之后,带兵行迫向了寨门。寨门前的了望台上一人发现了这支兵马,立即向寨内发起警报。方洛从马上摘下一把铁弓,把一支利箭架在铁弓之上,双臂一使劲,嗖的一声将那人射了下来。方洛向那人落地时激起的尘烟看了一眼,向手下挥了一下手。两辆弩车被十几个士兵推到寨门前不远的地方。方洛向那些士兵点了一下头,士兵立即打开弩车的机关,在怦的一声巨响之后,一根巨大的树干被射了出去,撞在了陈达的寨门之上。 且不说那树干飞出去时所带的力量,只是这树干本身的重量已是不轻,再加上这超级弩弦的推送,立即把敌寨的寨门给撞飞了出去。方洛一看,也不用再发射了,直接带着兵从寨门处冲进了敌营之中。陈达刚听到寨门处的警报,还没走出营帐就听到弩车射飞寨门的声音。当他提剑走出营帐的时候,方洛已经引兵冲了进来。方洛进营之后,见人就砍,见人就射。有的韩兵正睡得晕头晕脑,突然被吵醒,还没有从铺上爬起来,那边秦兵的弓箭、弩箭已经射穿了营帐飞进了帐内把他们射死在卧铺之上。 营寨的后墙比之寨门要坚固一些,但是有白起的弩车在,这些木制的寨墙根本不堪一击。两辆弩车上的十支巨形弩箭射出之后,敌营的整个后墙完全倒塌。许渡引兵杀进营来与方洛的兵马合在了一处,在敌营之中冲杀了起来。敌人毕竟有两三万的兵力,方洛和许渡为了军队的机动性,只各带了两千兵马劫寨。四千兵马在敌人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还可占些偏宜,等到敌人组只起来之后,他们就占不到偏宜了。 所以方洛和许渡冲杀一阵之后,立即果断的带着士兵们向着寨门外冲了出去。不过他们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就这样白白的走掉,他们把手上所以可以引火的东西都向着韩人的兵营中丢了过去。一时间,韩营上下一片火光。韩人见营里着火,赶紧扑救。韩人有两万余人,陈达还是派出了五六千的兵马跟在方洛许渡的身后追了过去。 陈达在军营之中带人救火,很快的就把营中的大火救了下来。陈达刚刚救下营中的大火,这时,被派出去追击方洛的将军传回战报。那将军说秦兵自劫营之后便收军回石门山,现在敌人已经入寨,坚守不出,问下面他应该怎么办,请陈达定夺。陈达听了之后让传令兵告诉那位将军,紧紧守住石门山口,不可让秦军再出石门山。 陈达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已经是丑时了,大军被劫了营,困倦、疲乏、寒冷、伤痛还有惊恐逼迫着每一位士兵,这个时候,敌人若是再来一次,那么自己这此兵将恐怕就要交在这里了。追敌而去的人马于夜半之中列阵于敌营左近虽然很危险,但是他们却可以抵挡秦兵于一时,即使秦兵真想再次出山而来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陈达打发走了传令兵之后,在新建的营帐之内,和衣而卧,不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梦境之中,他发觉自己被秦兵围了起来,他拼命的挥舞着己手中的长剑,但是自己眼前的这些秦兵却怎么也砍不死。秦兵们一个个的都向他围了过来,他的手下都已经惨死,只剩下他自己了。他大吼着,用尽所的有力气向着离他最近的一名秦兵身上砍了过去。长剑砍在那名秦兵的身上,那秦兵仿佛没有感觉一样,向着陈达大声的喊道:“杀--!”然后所有的秦兵都大声的喊道:“杀--!”这声音如雷鸣一般,直飞到九天之外去了。 陈达心里一俱醒转过来,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四下里望了一下,见到自己还在自己的营帐之内,这才安心。不过刚才那震天的喊杀之声却依旧萦绕在他的耳边,而且仿佛越来越真切了。 陈达正在猜测这梦境的凶吉,这时一名小校突然闯进了来说道:“将军,秦兵……秦兵杀来了。”陈达闻言一惊,方知自己刚才所听到的喊杀之声是真的,并非梦境。他赶紧披甲冲出营帐,向着自己的战马奔去。 陈达刚刚爬上战马,一名秦兵将领带着几十个人向他冲了过来。那奔在最前的那位将军,一身鱼鳞细甲,胸口处挂一面护心镜,手拿一把长刀向他冲了过来。那人冲到陈达的面前,挥手就是一刀向陈达砍了过来。陈达抽出身上佩剑,用力的挡住这将军的长刀,回剑一转,把长刀拔了出去。 这名将军正是魏超。魏超本是向方洛要求打头阵的,谁知方洛安排的头阵居然只是疲兵安敌之计。在这头阵之后的战斗才是真正的进攻。于是他又向方洛请战,最后方洛答应让他带一万人出战。 刚才方洛和许渡两人在韩营之中冲杀,魏超远远的也是看到的,见到两人如此快意的斩杀敌人,他的手早已经发痒。不过方洛事先有过交代,不到卯时,天欲破晓的时候不准他进攻。魏超无奈只好等着。刚过卯时,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不等天光便带着兵马向着韩兵兵营杀了过来。 韩兵刚被劫了一次,兵营残破不及修补,一点儿防御之力也没有。韩兵战了一场,很是疲劳,再加上卯初之时是人最困的时候,就连韩营门口那几个值夜之人也在打瞌睡。魏超这时引兵而入正如入了无人之境。魏超身先士卒,手中长刀不知砍死了多少韩兵,那些韩兵被他杀怕了,但是见到他的身影无不快速躲开。 战了一会儿,魏超发现自己身前已经没了敌人。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陈达匆匆的从营帐之内赶了出来,于是提刀上前便砍。当两人战了几个回合之后,魏超才看清对方身的上的打扮是主帅的打扮,这才知道这人就是陈达。 魏超本是奔着陈达的人头而来。他已经多次在方洛面前许下诺言要斩了陈达的人头献上。现在他见到了陈达的本人,心里自然大喜,看来今天正是他立大功的日子。只听他大笑一声向陈达说道:“陈达小儿,你自已把人头送了过来,那爷爷我今天就不客气了。” 第六十二章 惊心 陈达听了魏超的话大怒,双手握剑用力的向魏超劈了过来。魏超怡然不惧,手中长剑轮在头顶上画个半圆用力的向着陈达的长剑砍了过去。陈达的兵器短,与魏超较力并不占光,只见魏超长刀一阵猛劈,把陈达的长剑劈落在了地上。陈达失了兵器,不敢再战,兜转马头就向后退走。魏超从后面赶来,一刀将斩在了陈达的背上,把陈达斩落在了马下。 陈达的手下见其落马,赶紧过来救他。魏超在后赶来,挥刀把陈达的手下杀散,手起刀落将陈达的人头斩落了下来。陈达被杀,立即惊呆了韩国的兵士们。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只恨自己的父母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去。 韩兵兵营二次被劫,早已经惊动了守在石门山外的那些韩兵。他们得知消息之后,立即赶了回来。方洛和许渡见到韩兵后退,随即在后面挥军赶杀而出。韩人哪敌得过这些悍不畏死的秦兵?被杀得丢盔卸甲,死伤无数。这一仗方洛所部兵马共斩敌万余俘虏八千余人,更是斩了陈达这大将。这一仗之后,方洛亲自出迎向魏超祝贺。祝贺他斩杀敌首,立下大功。魏超也知道这一仗若没有方洛神机妙算自己也立不了如此大的功劳。于是谦虚一番引兵回营了。 韩星的三路兵马,至此已经折了两路,仅余韩星这一路未败。韩星带着这八万军队向暇阳而来其途中必经盐氏。白起本想与韩星在盐氏交战。韩星比白起快了一步,当白起来到离盐氏还有七十里的时候韩星已经占领了盐氏城。白起见他占了盐氏只得在盐氏城西面的奇氏扎营。白起入了奇氏之后,立即命子桑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一日之后,子桑向白起报告说道:“韩星占了盐氏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大军已经在加固城墙了,看起来是要与我们在盐氏决战了。”“你是说韩星要守在盐氏?”白起问道。“是的。”子桑说道。“子桑啊,韩星占领盐氏的时候我们还未到达奇氏,他若真想和我们在奇氏交战的话,怎么会不派兵来夺奇氏?”白起问道。 “韩星虽然有八万人,但是他若是分兵守两城的话,每城只有四万,比我们多不了多少,我想他是想利用优势兵力与我们决战吧。”子桑说道。“盐氏与奇氏相距不过四十里,两城相望而守,怎么都比独守孤城要好得多吧。”白起摇了摇头说道。“那以将军之意,他们为什么会在盐氏坚守呢?”子桑问延道。“现在我还看不出来,不过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恐怕要出什么大事了。”白起说道。 子桑听了白起的话,心里也是一惊,他赶紧向白起说道:“我立即再派人去打听打听,希望能有新的消息。”子桑说着正要转身出去,白起突然叫住他说道:“八万人进驻在一个小小的盐氏城中,我总觉得有些奇怪,盐氏城中本没有兵营的,这八万人在哪儿安营呢?”“打探消息的人说,韩星在城西柳湖边上的空地安营。大人认为有什么不妥吗?”子桑问道。 “柳湖边上的空地?那块空地有多大?能安置得下八万人吗?”白起问道。子桑听白起这么一问,立即起疑道:“好像不能?柳湖我去过几次,好像没有足够的地方安置八万人马。”子桑答道。“那城中他处还有兵马吗?”白起问道。“城中只此一处有军营,其他地方并无兵马。”子桑答道。 “难道韩星的这八万人马只是个幌子,人数并没有这么多?”白起自言自语地说道。“韩星起兵时确是十二万,这一点绝不会错,而且其他两路的人马也都报了回来,也不曾出错……”子桑说道。“我不是说你的情报有误,我是怕中了韩星的什么圈套。”白起说道。“……”“子桑,多找些人把盐氏的情况搞清楚,同时也要留意智城的情况。”白起说道。 “大人在担心智城?智城有荆尚和武通两位将军看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子桑说道。“是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呢?”白起说道。“武通在大王和泾阳君还有高陵君之间更偏向于哪一方?”白起随口问道。“武能是泾阳君提拔的将领,应该算是泾阳君的派系吧。”子桑说道。 “什么叫应该?难道他和高陵君还有昭王也有关联?”白起问道。“关联说不上,不过他终是秦国的臣子,恐怕还是要听昭王的吩咐吧。再说高陵君,高陵君好客,秦国上下哪位将领没和他一起喝过酒?就算是将军你也与他一起去过花满楼啊。”子桑说道。白起听言心中一惊,前些日子他与高陵君在花满楼喝酒的场面又一次重现在了他的面前。当时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高陵君与客卿错和赢磊他们之间的溶恰关系。当时客卿错他们与高陵君说话时曾经当场揭露高陵君的糗事,而高陵君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只看他们在高陵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就可以猜出他们的关系有多密切。若这武通和高陵君也有这样的关系的话,那恐怕这就真的有问题了。 “若能知道大王为什么会派武通过来就好了。”白起叹了口气说道。“是武通自己向大王提意要来的。”子桑说道。“你怎么知道?”白起问道。“是武通的手下说的。”子桑答道。白起听完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子桑,你马上飞鸽传书给智城的人,赶紧让他们替我把夫人们藏起来,同时让人密告下荆尚将军,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城来,不要让武通知道。同时命张燕弃守命瓜,昼伏夜出,赶到智城城外侍命。”白起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大人你如此着急?”子桑问道。“智城很可能藏有韩国的兵马。你快去按我的吩咐去办,详情回头我再告诉你。”白起说着站起身来寻找赢瀑去了。 白起找到赢瀑之后,开口就向赢瀑说道:“智城现在有危险,我要带一万人马回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将军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走,不可与敌人硬拼。不过绝不能让韩星过涷水,这里的两万兵马都交给你全权指挥,从现在起,一切你看着办,即使大王有命也可不从。两万人马与敌决战虽然不足,但是拖住敌人应该足够了。”赢瀑见白起这样信任自己,向白起说道:“将军放心吧,但有我赢瀑的一口气在,绝不让韩星小儿过涷水一步。” 白起又向赢瀑安排了几句,带一万人马立即渡涷水而回。子桑与白起一起同行,在路上他向白起问道:“大人为什么会突然说城中有韩国的兵马?”白起问道:“子桑还记得我们如何取得方与城的吗?”“大人是说韩人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把兵马藏在城中?”子桑骇然问道。白起点了点头。“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城中人口并未增多啊。”子桑说道。 白起摇了摇头向子桑答道:“怎么没有?武通的两万兵马不就是外人吗?哪里还有比这更妙的隐藏方法?”子桑不信道:“武通是大王派来助我们守河东郡的,怎么可能是来害我们的人呢?”“子桑难道忘记了吗?高陵君和楚韩两国都有往来,任鄙将军正是被高陵君调去守汉中的。”白起说道。 “大人是说这件事是高陵君主使的?”子桑吃惊地问道。白起点了点头。“可是,他们怎么敢在昭王的面前玩这种花样?”子桑不信地问道。“咸阳现在恐怕会比智城还乱。子桑最好能多打探一些咸阳的消息。”白起说道。子桑听白起这么一说,立即说道:“只顾忙着大人交办的事了,咸阳城中传出的信息还没来得及看呢。”子桑说着从身上拿出两小片帛书来。 子桑看完帛书上的字把帛书递给白起,向白起说道:“大人请看,这是何意?”白起向那帛书上看去,只见那帛书上写道:“咸阳城军禁。”白起看了说道:“有人想要动手了。不过三个大人物各有各的打算,到底鹿死谁说就不得而知了。”“对了,另外的那张上面说得什么?”白起又向子桑问道。 第六十三章 失踪 子桑向白起说道:“这封信是夫人传来的,夫人说下人已经按照你的主意造出了那种叫纸的东西。说要派人送来让你过目呢。”白起没有想到会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他当初也只不过随口一提,没有想到凌阳夫人居然真的让人把纸给造出来了。虽然白起不敢对于这种东西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他却也对这世界上的第一张纸充满了期待。 白起得到关于纸的消息立即想到了自己的以往的那个时代,然后又想到了自己以前用过的那些武器还都被魏澜放在了智城的府邸之中。自己若是能把这些武器拿在手上,说不定可以独自把红雨和魏澜他们给救出来呢。想到这里,白起立即向子桑问道:“城里还没有传来消息吗?红雨和魏澜她们怎么样了?” 没有人明白魏澜和红雨在白起的眼里有多重要。以往柳清和小叶儿留给他的印像太深了,那一次的经历是他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痛。他可以不要智城,不要河东郡,不要自己那为天下人谋天下的理想,但是他不能不要魏澜和红雨。现在她们和她们腹中的孩子才是他生存下去的永远的动力。 子桑向白起摇了摇头。白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股无力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虽然有心进城去把自己的妻子救出来,但是现在自己也是远水难解近渴,他也只能等到城中传来消息他才能想办法应对。 入夜的时候,智城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武通果然在高陵君的授意之下把自己的手下换成了韩国的兵马。白起留在智城的这些守城军其实完全都是韩国人。武通在白起到达奇氏这后,突然把荆尚抓了起来,并控制了智城。不过智城之中没有人知道武通的兵马是韩国的兵马,大家到现在对此事还是一无所知。 武通为了不引起动荡,没有对白起的家人下手。不过武通虽然没有下手,却有别的人等不及先他一步下手了。这伙人是楚国的人。楚王到现在还对娴公主念念不忘,一心想着要把娴公主弄回到楚国去。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派人突袭白起的府邸。子桑的消息来得快了一步,当凌阳夫人的手下去白起府中把那些女眷接出的时候正要在路上遇到了楚国的人。 楚国人见到娴公主,立即便上来抢夺。凌阳夫人方面的人手不多,而且也没有楚人的功夫高,被楚人给杀散了,乔薇、乔枫两姐妹俩一人保护一个逃走了。等到凌阳夫人的人大批的赶到的时候,两方的人都已经不见。不过娴公主知道在哪里可以寻到保护,她带着乔薇和紫桐、绿柳三人躲过楚人的追赶,逃到了凌阳夫人在智城开的春宇货栈。春宇的老板认出是娴公主,立即让人把她给藏了起来。娴公主是有孕之身,这一路奔逃之下动了胎气,不过春宇的老板已经找人给她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到现在魏澜和乔枫还有婉儿的下落还没有找到。 夜里,张燕带着命瓜的人马偷偷赶来。白起见到张燕,立即提出自己要进城去寻找自己的妻儿。张燕和子桑都极力反对。白起说道:“只要我白起活着一天,就绝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谁要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必定要他百倍千倍的偿还。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从现在起,这些兵马全部由张燕你来指挥。等天亮我入城之后,你们就可以攻城了。” 白起说完不等张燕和子桑说话,自己转身走出了自己的营帐,等到张燕和子桑追出的时候,帐外已经没有了白起的身影。白起是专业的特种兵,他若是有心隐藏,张燕和子桑不可能发现得了他。张燕和子桑见无法阻止他,只好想办法帮他一帮。子桑更是猜到白起入城之后必然会先去春宇货栈找娴公主,于是急忙用飞鸽传书告知城内的管事宏雷让他在春宇等着白起。 第二天一早,白起就借着从两乔那里学来的易容之术混进了智城。武通不知道白起已经带着兵马回到了智城城外,没有关闭城门,也没有禁止行人出入。这倒是给白起进城提供了好的机会。白起入城之后果然直奔着春宇而去。在宏雷的带领之下,白起终于在一间密室之中见到了娴公主。娴公主由于动过胎气,脸色有点苍白。不过白起可以看出她除了身体弱一点外,其他的并没什么。 娴公主见到白起居然会为了她们只身进入到虎口中来,心里自然对他万分的感激。她扑倒在白起的怀里哭道:“夫君,你怎么可以为了我们而跑到城里来呢,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和澜儿妹妹应该怎么活下去啊。”白起把娴公主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雨儿,你和澜儿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妄图伤害你们的人。无论他有多么显赫的地位,我都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夫君,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澜儿妹妹,你答应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娴公主用她那含着泪珠儿的大眼睛看着白起说道。白起点了点头向娴公主说道:“雨儿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澜儿平安的带回来的。你先休息一下,说不定等你醒来澜儿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呢。”娴公主知道白起要出去找魏澜了,乖乖的点了点头躺在了床上。 白起把乔薇拉出去,向她详细询问了他们遇袭时的情形。乔薇说道:“那天,宏管事突然派人来到家里通知我们马上离开。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就跟着他们出来了。当我们走到天福桥的时候,那些楚国人突然从桥边冲了出来向我们发起了攻击。公主和澜儿夫人不方便动手,我和紫桐、绿柳还有公主的贴身护卫保护公主冲过了桥逃到了这里。妹妹和婉儿姑娘还有万家两兄弟保护澜儿夫人跟在我们身后,但是她们没有冲过来,最后又退了回去。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你们当初有没有约定走散后在哪里见面?”白起向乔薇问道。“当初并没有约定要在哪里见面,只说要到春祥客栈去。”乔薇说道。白起听了心中一紧说道:“这么说他们是知道在哪里可以寻求保护的?”“是的,当初我们就是朝那里去的,春祥客栈也是凌阳夫人的产业。宏总管正是那里的管事。”乔薇说道。 “他们既然知道应该到哪里去却到现在还没有到,恐怕他们有麻烦了。”白起担心的说道。乔薇也挂念着魏澜和妹妹,她听到白起这么说立即说道:“我们赶紧出去找一找吧,不要真得出了什么事才好。”白起看了看乔薇说道:“你还是留下来保护雨儿吧。找乔枫和澜儿的事就交给我吧。” “大人,公主由紫桐、绿柳两人照顾就足够了,再说这里有凌阳夫人手下的高手坐镇,也不差我一个,我还是陪你出去找人吧。”乔薇说道。白起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再多说,和乔薇打扮成一对老年夫妇向着天福桥走去。 经过昨天的事,武通已经开始派人在城里四处巡查了。他们见到可疑的人立即捉起来带回去审问,弄得人心慌慌的。所以大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大家如果没有十分重要的事,都不到大街上来。两人在街上转了两圈什么也没发现。白起向乔薇说道:“这城里虽然盘查的很严,但是却还没有到了不能走动的地步。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到春祥客栈去,恐怕是有人受伤了。大乔你在附近的几个药店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去一个地方,无论找到找不到,入夜之前必须进去。乔薇听了白起的话,点了点头向着身后的一家药铺转了进去。 白起与乔薇分手之后,来到自家的宅院附近。白起在这宅子四周看了看,挑了个无人的空巷,助跑两步,一跃而起,双手扳住院墙,飞身跃了过去。 第六十四章 楚人 白起知道魏澜是个聪明的女人。能当得起咸阳三艳的女人无论智谋还是剑术都不会太低。白起在城中遍寻不到魏澜他们的身影,想到他们可能是找地方躲了起来。不过现在智城没有任何一处可以算是安全的地方。无论是楚人还是武通都不会放过魏澜他们的。他们会躲在什么地方呢? 白起想来想去,觉得他们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里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了安全的地方。楚人在街上追杀魏澜他们,知道他们已经从家里逃了出来,应该不会再去到自己家里去搜。以魏澜的智慧应该会想到躲在那里。 以白起的身手,翻墙越户只不过是小事一桩。白起翻墙进入到自己的家里,立即四处寻找了起来。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看来武通也派人在这里搜查过了。白起正寻找着,他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在自己的左前方响了起来。这声音非常的轻,若不是白起心细,很可能就会忽略过去。 白起听到声音,赶紧向右移了两步闪身在一张椅子的后面。白起刚把身子藏好,两个手中拿剑的人就从左边的一扇门里走了出来。两人来到这间屋里,左翻翻又看看,四处的寻找着什么。他们找得很仔细,连四面的墙壁他们都要敲上一敲好像怕那里面会有夹层什么的。两人在这房间里搜着搜着,就搜到了白起的身边。 白起见自己藏不住了,突然站起身来,一记手刀切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处。那人连白起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被白起打晕了过去。那人被白起打晕,身子呯的一声撞倒一张椅子,向地上倒了下去。白起本想是把他扶住以免他发出声音,但是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看到白起突然出现,张嘴就要大叫。这时白起手中军刀突然飞射而出,直向着那人的口中飞去。 那人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军刀已经插在了他的口中,他喊到嘴边的一句话也没有叫出声来。白起的刀子已经把他的后颈刺穿了。这人被白起射死之后向后一仰死去了。这人倒地的时候撞到了他身后的一个木架,木架上被摆放着的一个花瓶立即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掉了。这时一个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向地上的两个人问道:“张安、刘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白起一听知道要糟和,院中的人看样是要进来了。他迅速的把死人嘴里的军刀拔出来,一刀划破晕倒之人的脖,把身子贴到了门后去。院中的人没有听到屋里有人回答,就从门口走了过来。这人非常小心,他走到门口却并不进来,只是把头伸进屋子探看一番。 那人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张安、刘成两人。他心中正在奇怪,这时两只大手突然从门后伸出来,一把抱住他的头把他拉进了屋子里。那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刀雪亮的军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处。白起并没有打晕此人,而是小声向他问道:“你们是何人,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最好老实回答,如若不然,这刀子会立即划开你的脖子。” “我们是楚国顷襄大王的手下,我们在找一个怀了孕的女人。”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你们来了多少人?为什么要找那个怀孕的女人?”白起又问道。“我们来了三十人。我们想在这女人的身上探问到秦国娴公主的下落。我们是受大王之命前来虏走娴公主的。”那人说道。“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找?你们在这里发现了她们吗?”白起问道。 “我们杀死了这女人的两个护卫,她的一个侍女也被我们砍伤了,我们在这附近发现有血迹,所以才会到这里来寻找。”那人说道。白起听他之言,魏澜和乔枫果然藏在这里而且这些人还没有找到她们。不过白起也明白万家两兄弟为了保护魏澜都已经死了,受伤的婉儿恐怕伤得还很严重。严重到魏澜她们根本没有办法带着她移动。婉儿且不说,只是万家兄弟就已经是身手不凡的高手了,而他们仍旧死在了这些楚人的手上,可见这批敌人实在是不得了, 白起又问了那人几个问题。那人并非主脑人物,知道的也是不多。白起见再也问不出什么答案,于是一刀划开了那人的脖子向外摸了出去。白起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偷袭摸营都是常干的事儿。这里是他的家,他最熟悉这里的地形。很快的,三十个楚人就让他杀死了一半。而且白起在杀掉这些楚人的时候,正好经过魏澜的房间,把魏澜藏在自己房里的白起的那些现代化的装备都取了出来装备在了身上。 或许是突然失踪了很多人吧,又或许是被其他的人看到了那些已经死去的楚人的尸体。突然有个楚人叫了起来。其他的楚人听到叫声,都跑了出来。一个长得干瘦,看来有点像是首脑的人向其他人说道:“我们要找的人果然在这里,他们已经杀了我们十多个人。从现在起,每三人不组,都不许落单。” “你们不用再找了,你们的人是我杀的。”白起说着端起自己手中那把微声冲锋枪就站了出来。那些楚人哪见过什么冲锋枪啊。他们见到白起站出来,吓了一跳,都向白起走了过来。“不许动,你们如果再动的话,我就打死你们。”那些人还是不理会白起的警告。白起也不再与他们多说,手指一扣板机,一梭子子弹就打了出去。 这些人离白起本就不远,而且他们靠得也近。白起一梭子子弹打光之后,那些楚人都倒在了地上。有的已经死去,有的虽然没死,但是也不能再打了。微声冲锋枪的枪声很小。在白起这深宅之内使用它绝不必担心外面的人可以听到任何声音。白起把冲锋枪背回背上,拿出军刀来,一刀一个把那些楚人都送上了西天,只留下那位干瘦的,首脑一样的家伙。 白起要从他的嘴里探听一些消息,所以并没有射他的要害。只打断了他的又腿,使他不能行走。白起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向他突然问道:“你们和高陵君是什么关系?”“我们和高陵君现在是同盟……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有关系?”那人答了一半立即警觉。“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答错一个我就地割掉你一根手指,你明白了吗?”白起向那人说道。那人向白起说道:“你这妖人,使妖法杀了我的兄弟,我绝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 白起听了那人的回答,冷然一笑,然后唰一声切下了那人的一根手指。正所谓十指连心,这断指之痛当然不好受。更何况这人的又腿之上还有枪伤,手上的痛楚更是勾起了他腿上的痛楚,把这人痛昏了过去。白起把那人拍醒说道:“很不幸,你的第一个问题就答错了,你可以回答明白或者不明白。你所回答的显然不是标准答案。先扣你一指在说。” 那人听出了白起话里的嘲弄,立即闭上眼睛,不再向白起看上一眼,摆明了一幅我看不起你的样子。白起不理会他,又向他问道:“先把你的名字报上来吧。”那人不说话。白起等了他一分钟,见他仍不回答,又割下他一根手指说道:“不回答问题等于答错,扣一指。” 白起面不改色的割掉那人的两根手指,那人心里有点害怕了,看白起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恐惧。不过这人好像也知道自己答不答都是死路一条,瞪白起一眼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到了别处去。白起用脚踢了踢那人说道:“我先割你的手指,再割你的脚趾。到时若你还回答不出我的问题,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那人知道白起一定会那么做的,立即软了下来向白起说道:“有什么问题你问好了,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的。”“你先把你们与高陵君之间的关系交代清楚。”白起说道。“我们现在与高陵君是同盟关系。我们与韩人还有高陵君组成同盟。我们帮高陵君缠住他的敌人,助他夺取秦国的王权。而事成之后,韩国可以得到秦国的河东郡。而我们则可以得回汉中郡。”那人答道。 第六十五章 相见 “高陵君凭借什么力量可以取得秦国的王权?”白起问道。“这是高陵君的事儿,将军问我我也不知道。”那人说道。“高陵君能说服你们大王出兵,总要拿出点什么东西来证明他的能力吧。”白起说道。“我们只不过是按王命行事儿,至于高陵君如何说服我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那人说道。 “韩国派在武通身边的将领是谁?”白起突然问道。那人突然听到白起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脑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拿眼睛向白起看了过来。“武通手下的两万兵马都是韩人,若没有韩国的大将在此坐镇,武通焉能指挥得了他们?”白起问道。“韩国派在武通身边的是韩国的韩如风将军。现在实际上是他在掌握着整个智城,武通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那人说道。 “你们是不是和韩如风也有联系?”白起问道。那人摇了摇头。白起瞪着那人说道:“不要瞒我,你们与韩国和谋,怎么会没有联系的方法。若真是那样的话,两国的军队如何配合?你最好老实点儿。”白起说着左手用力的向那人的肩头抓了下去。白起的手劲多大啊,那人的肩头立即传来嗑嗑啪啪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人肩头吃痛,立即向白起说道:“我说,我说,我负责两军之间的配合事宜,我有一方令牌,拿着它可以直接见到韩如风将军。”白起说道:“还不快点把令牌拿出来。”那人犹犹豫豫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方令牌。白起一把将那人手中的令牌夺了过来说道:“你们见面时的暗语是什么?”那人没有想到白起连这也知道,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有暗语。” 其实白起也只不过是诈他一诈,不过现在白起却知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不为外人所知的暗语。白起冷笑一声向那人说道:“我所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那人摇了摇头,向白起叹了口气说道:“暗语是:‘韩楚同盟,南方来人。’”白起点了点头,又向那人问了几个问题。 白起正要再问下去,他忽然听到后院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极小的脚步之声。白起心中一紧,不等眼前之人注意,双手突然一挫,啪的一声将那人的脖子给扭断了下来。白起扭断那人的脖子之后,猛地一闪身,躲了起来。白起的动作太快了,从他扭断那人的脖子到他藏起身来,总共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等到后院来人通过前后院的小门悄悄进入到前院来的时候,前面的院子里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了。 后院过来那人见到这满地的死人,惊得不由得啊了出来。听这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白起正要悄悄地看看这人是谁,忽然听那女人小声的喊道:“大人……大人……是你吗?”白起这次听真切了,这说话的声音正是乔枫的声音。 白起从隐身之处站起身来向乔枫小声问道:“小乔,澜儿可与你在一起?”乔枫正四处寻找白起。忽然听到白起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她立即转过身来,正好看到白起那写满了希望的脸庞。乔枫见到白起,立即露出笑脸向白起说道:“大人,你果然来了。快随我来,澜儿夫人正在后院呢。” 后院是厨房和下人们住的地方,白起平常很少到这里来。平常这里都是人头涌涌的,不过现在却见不到一个人了,那些下人们都在楚人杀进来的时候逃走了。白起跟在乔枫的身后,三转两转的进入到一个很不显眼的房子里。白起在这个房子里看了两眼,并没有发现魏澜躲在这里。白起急切地向乔枫问道:“小乔,澜儿呢,澜儿在什么地方?” “大人别急,夫人正在这屋子里。”乔枫说着走到屋角去,在屋角处拔弄了一个机关,屋子的地面上立即出现了一入口。白起疑惑地向乔枫看了一眼。“这是一个地下暗室,是我前两天意外发现的。澜儿夫人正在下面。”乔枫说着带头走了下去。 白起跟在乔枫的身后,迅速的进入到那入口里,通过一条不太长的台阶之后,白起在一盏昏暗的灯火之下,终于看到了魏澜那憔悴的面容。白起见到魏澜立即激动的扑到她的面前,把她的玉手紧紧的抓在了手中。“澜儿……澜儿……”白起深情的叫喊着魏澜的名字。白起在见到魏澜之前,心里总担心她们有什么意外,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儿要对她说。可是当白起真的见到魏澜之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千言万语最后只化做了这深情的呼唤。 魏澜看着自己面前的白起,感觉这仿佛是在梦中一样。魏澜轻声的问道:“夫君,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魏澜说着眼角慢慢流下了泪来。白起轻轻的为她把眼角的泪水擦去说道:“澜儿,我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魏澜听到白起这么说,立即扑倒在白起的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白起轻轻的向后撤了撤身子,生怕会挤到魏澜肚子里的孩子,然后轻轻拍拍魏澜的背说道:“澜儿,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有我在,一切都交给我好了。”魏澜在白起的怀里哭够了才抹着眼泪向白起说道:“夫君,婉儿她受伤了,万家两兄弟为了保护我们也被那些人给杀了。你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啊。” 婉儿的伤确实很重,伤口在腰上,伤口很深,已经可以见到森森的白骨了。婉儿现在已经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了。白起走到婉儿的身边,把随身带来的急救包拿出来为婉儿进行包扎。白起由二零零六年带来的那些急救包中的药品大多数不能用了。还好乔枫已经在家里为婉儿找来了治伤的药品,白起为婉儿把这些药品抹在伤口上,为她细心的包扎了起来。 当白起为婉儿包扎好之后,他站起来对魏澜说道:“澜儿,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我出去把道路为你打扫干净,然后我再接你们出去。”“夫君,你一切要小心啊,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和红雨姐姐还有两个孩子都没法活了。”魏澜说道。白起对魏澜说道:“放心吧澜儿,我绝不会有事的。” 白起说完,把手中的微声冲锋枪交到乔枫的手上对她说道:“我走后,澜儿和婉儿就靠你保护了,这个东西给你,如果有人来你就用这个对付他。”乔枫把冲锋枪接了过来,发觉这东西很是沉重,就向白起问道:“大人,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一种暗器,很厉害的。你见到院子里的那些人了吗,他们就是被这东西打死的。”白起说道。 乔枫听了白起的话一惊,不信地问道:“真的啊,外面那些人真的是被这暗器打死的吗?”白起笑了笑说道:“怎么,不相信么?”乔枫说道:“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楚顷襄王身边的高手,就连万家兄弟那样的高手都被他们杀死了。怎么会被这东西给打死。而且还打死了那么多?”“那你就不用再问了,总之就是这样,快来,我告诉你用法。”白起说着把冲锋枪的使用方法教给了乔枫,并把仅余的两个弹匣也交给了她。 白起安排好之后,从屋里走出,依旧从院墙处跳到外面。白起从家里出来,回到春宇货栈,把魏澜的情形告诉了娴公主和乔薇。娴公主得知魏澜没事儿,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当她听说婉儿受伤,身边只有一个乔枫保护她的时候,向白起问道:“夫君,你既然见到了澜儿妹妹,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她在外面,我还是不放心呢。” “现在整个城防都控制在韩国人的手上,我把她一个孕妇带到街上去,很容易就会被敌人发现的。到时候澜儿会比现在还危险。而且说不定还会暴露这里,使你们受到伤害。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夺回智城的,到那里我们再去把她们接回来。”白起说道。 第六十六章 夺城 “既然这样的话,那让大乔过去照顾她们吧。澜儿妹妹有孕在身,婉儿又受了伤,小乔一个人恐怕照顾不过来的。”娴公主说道。白起向娴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就依你的意思办吧。雨儿,你真是我的贤妻啊。澜儿能有你这样的姐姐,我白起能有你这样的妻子是我们的福气。” 白起和娴公主他们打了个招呼之后,命宏管事用飞鸽传书给子桑传信,命他们一个时辰之后带兵攻城,然后他就在乔薇的帮助下易容成那楚人的样子走出了春宇货栈。乔薇的易容之术果然了得,白起以前学过的伪装之术简直和它没法比。把那种专门用来易容的东西抹在脸上之后就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若非亲近之人根本发现不了,真是非常神奇。 白起走出春宇之后忽然发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他不动声色的在大街上转了一圈,然后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白起走到一家的大门之下,突然一个闪身躲进了那家的大门之下。那跟踪白起的人在巷口等了一会儿,不见白起出来,就向白起藏身的这家走了过来。那人刚走到门口,突然一只大手握在了他的喉头之上。 白起用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松开他的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那人说道:“我们奉武通将军之命监视每一位从凌阳夫人的店铺出来的人。”白起闻言心中一惊,立即想到去帮助乔枫的乔薇会不会被他们跟踪?不过他转念一想就放下了心来。乔薇是十二煞中的人物,这种普通的跟踪之术怎能瞒得了她这样的高手? “你是武通将军的人,还是韩如风将军的人?”白起突然向那人问道。“你怎么知道韩将军的事儿?”那人听言脱口问道。白起心中一笑,对他说道:“我与将军有旧交,你快带我去见他。”白起说着把长剑收了回来。那人看了看白起,显然有点不相信他的话。白起拿出楚人给他的令牌说道:“你拿这东西去见韩将军,我自已在营外等侯。将军自然会见我。”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请随我来。” 韩如风见到令牌,没有丝毫的起疑,令人把白起召进了军营之中。白起在一个大帐中见到了韩如风。其实这原是武通的大帐,不过现在由韩如风主事罢了。大帐之中除了武通之外,还有很多韩国的将领,总人数有十二个之多。这些韩国武将侧立在大帐两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起的身上。 “你是楚国人?”韩如风并未问及暗语,直接向白起问道。白起躬身行礼之后说道:“在下楚国人。将军,白起已经带着兵马赶回了智城,现在就在城门之外。请将军小心。”韩如风听到这个消息并不十分奇怪,他向白起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有劳你们前来报信。”白起说道:“小人此来还带来了我王的亲亲笔书函,大王命小人亲手交在将军的手上。”白起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来。 韩如风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名手下走出来,就要取白起手中的信函。白起推开他的手向韩如风说道:“此信极为重要,小下定要亲手递在将军手上。”韩如风向下人摆了摆头,那下人退了下来,为白起让开了一条道路。不过那人所站的位置正好在韩如风的几案右下方,离白起非常的近,白起若是有任何异动,他必然是第一个出手的人。 白起走到韩如风面前,把锦囊交在韩如风的手上。韩如风接过锦囊就要打开,这时白起突然出手,左手握刀飞快的架在了韩如风的肩上,而右手出在同一时间伸出,一把握住韩如风那手下的咽喉,一把将他的喉头捏了碎开来。那人来不及反应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见到这种情形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韩如风的那手下是他的贴身护卫,他的剑术非常之高,随韩如风而来的这些将领,无一人的剑术能高过此人。然而这人在白起的手下却仍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你说他们心里怎么能不吃惊?韩如风被白起所执,向白起问道:“你……你要做什么?现在韩楚联盟,你这样对我,不怕你们大王责罚吗?” “我们楚国的大军就在城外,我们大王要我们在这城里搜寻一位大美人儿,还请将军行个方便。”白起说道。“城外之兵是白起的军队,怎么说是你楚国的军队,再说搜人之事我可以代劳。你又何必如此?”白起说道:“我们若不装扮成秦人的样子,又怎能在秦境之内穿行?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大王不但要美人儿,他还想要整个河东郡。请将军快打开城门,不要误了自己的性命。” “楚人无信,我早劝大王不要与楚结盟,今日果然应验。”韩如风说道。“将军难道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吗?”白起说道。“和我两万大军比起来,韩某的一条性命算什么?要杀就杀。”韩如风大义凛然说道。“我们只要河东郡,不想与韩国交恶。将军打开城门带着你的人马即刻离开如何?”白起说道。 “你们楚人会放我们离城吗?”韩如风不信地说道。“将军若是死了,这智城迟早也是要破。到时候韩国的两万兵马恐怕一个也活不了。将军何不冒险信我一次?”白起软语说道。韩如风想了想,很难做出决断。这时韩国的一位将领偷偷的向白起靠了过来。白起此时正紧盯住韩如风,仿佛并未发觉此人一样。 等到那将领来到白起身后的时候,突然举剑向白起劈来。不过他还是低估了白起。他的手臂刚刚举起,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将领的额头之上立即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白起从腋下拿出冒着烟的手枪向韩如风说道:“将军看来并不想与我合作。”白起说着举枪连射,立即又射死了五个人,其包括武通这里通外人的家伙。他让白起的妻儿身处险境,只此一点白起就不会放过他。 韩如风不知道白起的手中是何兵器居然可以杀人于无形,不过他虽然不怕死,却要顾及他手下的这些人。他赶紧向白起说道:“好,我一切都答应你,快把你手中的东西收起来。”白起叹了口气说道:“将军早有此明断也不用死伤这么多人了。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你现在只有开城投降一条路可走了。到时候韩王只要肯花点钱来赎你们,我自然会放你们回去。” 韩如风听了白起的话怒声说道:“大丈夫岂可如此言而无信?你既然答应我们出城,为何又反悔?”白起冷哼一声说道:“刚才是刚才?你若是不答应,过一会儿我的条件恐怕会比现在还要苛刻?”“你还要怎样?”韩如风怒道。白起一把扯断韩如风一条胳膊弄得他一声惨叫之后说道:“比如说放你们回去的时候留下你们的一只胳膊或者眼睛。”韩如风听言,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张口喷了出来。 “将军难道非要让我把条件加到那个地步吗?”白起冷冷的说道。“好,算你狠,你记着,我们韩国会向你们楚国讨回这个公道的。”韩如风说着命传令兵出去传令,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军队入城。 张燕和子桑接到白起的命令,立即准备兵马,等到时辰一到就引兵攻城。韩人见秦兵准备攻城,早就做好的守城的准备。这时,从韩如风的大帐里传出消息,要所有的韩人放下武器,打开城门,出城投降。那守城的将领急了,把手下事情交给副将,自己骑马就向大帐奔去。他一入大帐立即见到了受制中的韩如风。 他向韩如风说道:“将军。我为我大韩尽忠,虽死……。”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起怦的一枪就把他的脑袋给打穿了。韩如风见此猛然站了起来。白起用军刀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鲜血立即从他的脖子上流了下来。韩如风颓然坐了下去,又向那将军的副将传来了投降的命令。 那副将见到主将没有回来,以为他是因为抗命受到了处罚,只好带着手下依军令出城投降。 第六十七章 杀降 张燕和子桑正要带兵攻城,突然见到城门大开。两人以为韩人要出来与他们决战,立即列开阵形等着韩人前来。谁知那些韩人来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把手中武器向脚下一丢就投降了。张燕和子桑虽然被他们弄得莫名其妙,但是却不会傻到敌人过来投降而不知接收。很快的,等到张燕和子桑把那些降兵处理好之后,两人就带着兵马入城去了。 在韩如风的兵营门口,两人见到了白起和他手中挟持的韩国大将韩如风。两人见到这种情形顿进感觉此事就如梦境一般。白起只身入城,不到一天时间就捉获了敌方主将,并胁迫敌人全城投降。这样的本事,若非亲见,任何人说与他们听他们也不会相信。 白起见到张燕和子桑,把韩如风交到他们手上之后,略微安排了两句就转身离开了。张燕和子桑见他行色匆匆,以为他有要事待办,没再拦他,任由他离去了。白起回到自己家里,亲自把魏澜和乔枫、乔薇两姐妹接了出来,又命人把娴公主接回家里。娴公主和魏澜见面,两人都觉得恍如隔世,相拥而哭。 军情紧急,白起安顿好家人之后立即赶回到军营之中。张燕和子桑向白起说道:“刚刚接到方洛将军的来信,他们已经打败了陈达的军队,俘虏八千余人。方将军问你是否把降卒遣散,回援智城?”白起说道:“让方洛将军派一万兵马守石门山,自己带兵回援。不过那八千俘虏全部给我杀了,一人不留。” 张燕和子桑听到白起要杀降的话,吃了一惊问道:“大人要把那些降卒全杀了吗?”白起点了点头说道:“全杀了。”“那城外的两万降卒呢?”子桑问道。“无论是谁,无论韩人还是楚人全部都给我杀了。他们用任何的诡计对付我我都可以计较,但是无论谁想加害我的家人,我都要让他后悔一生一世。”白起咬着牙说道。 子桑听言知道这次的事情勾起了白起对柳清和小叶儿的回忆。他明白在这件事上谁劝白起也没有用,他只好向张燕说道:“张将军,大人既然做了决定那就按大人的意思办吧。”张燕却不能理解这件事,他又向白起说道:“将军……。”子桑拉了他一把向他说道:“张将军,我们先出去,我有话跟你说。”张燕看了子桑一眼,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大帐。 子桑跟在张燕的身后走出大帐。张燕向子桑问道:“将军要杀那些降卒,你怎么不拦他?”子桑说道:“张将军应该听说过大人杀死楚怀王这件事吧。”张燕曾是楚将,这事儿他怎能不知道,他不知子桑为什么会提及这件事儿来。子桑见张燕没说话,继续说道:“大人之所以会杀死楚怀王是因为楚怀王杀死了他的妻女。为了自己的家人,大人不惜与一国为敌,将楚怀王杀死。他难道会放过这些降卒吗?” “可是这次两位夫人必意只是受到惊吓,并没有……”张燕说道。“你说什么,这话千万不要在大人面前说,这话要是让大人听到,说不定会杀了你。”子桑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张燕也知道失言,吐了吐舌头说道:“将军这样杀降若是被传出去于将军的名声不利,而且日后在战场之上,我们的敌人自知必死谁还会再降?”子桑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件事你也不用再说,大人是不会放过那些降卒的。”张燕听到子桑这么说,摇了摇头,安排人手去执行白起的命令去了。 白起把秋沫和他带领的五百特种战士留下了保护魏澜和娴公主,命张燕留下守智城。自己则仍旧带着原来的一万兵马向奇氏赶了过去。在白起离开奇氏的第二天,韩星就得到了消息立即带兵攻向了奇氏。韩星有六万军队,赢瀑只有两万人。赢瀑不敢与韩星硬拼。他把两万人分成两部分,其中五千人仍旧守在城中,据城坚守。另外的一万五千人则离城隐藏,等到韩兵来范之时,才两方夹攻,一起向韩星冲杀。 韩星来到奇氏城下,立即命令军队攻城。被赢瀑留在奇氏城中的偏将王方登上城墙与敌人展开了死战。那些韩人竖起云梯蚂蚁一样的向着城墙上爬来。秦军将士把事先准备好的滚木,巨石丢下城去。无数的韩人被这些滚木和巨石砸下城去死掉了。不过那些生在战国时候的士兵们显然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见到城墙上抛下的石头把自己的战友砸成一滩碎肉却无动于衷,仍旧死命的向着城上冲去。 王方显然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形,只见他一声令下,城上几十锅烧得滚热的火油立即被秦国的士兵们倾倒了下去。这些火油的温度都在百度之上,这样的东西若是浇在人的身上,那是可想而知的,很快的,那些围城而来的韩兵都被这些火油给浇了回去。 韩星见到这种情形,心里发了急,向底下的士兵发出死命令,一定要登上城墙。于是韩人又一次潮水般的涌向了城墙之下。韩人刚到城下,城上立即射下了无数的火箭。地上原有很多火油,在这些火箭的点燃之下,这些火油立即轰然而起,烧红了半边的天空。那些刚刚涌到城下的韩人还没有开始攀城就被这熊熊的火焰所吞没了。 韩星见到这一时之间恐怕真的攻不下城来,只好命令停止进攻,等着盐氏城中的攻城车到来再进行攻城。 赢瀑自带着一万五千兵马隐藏在盐氏与奇氏之间的路上。半日之后,韩星的运粮队伍自盐氏城中开出向着奇氏而来。赢瀑令人前去打探了一下。这运粮的队伍总人数在三千之间,运有百十量大车的粮食,是为城打奇氏的军队准备的粮草。此外他们还还有数辆大型的攻城车量。赢瀑见到有机可趁,当机立断挥兵向着敌人的运粮队伍杀了过去。 这被韩星派来押运粮草的是韩星手下的一员小将吴迪。吴迪见到有兵马来劫粮草,立即带兵迎了上去。赢瀑久未出战,今日出击哪能空手而回,他见到敌军中一员小将向着自己的军队冲将而来,立即拍马前去与他交战。吴迪见到这秦国的将领已经年近半百,欺他年老力弱,一交手就与赢瀑较起了力来。 赢瀑虽然年近五十,但是力气却并不弱地吴迪这样的年轻人,两人几个回合战了下来,吴迪没有累倒赢瀑,自己反而被他给累了个半死。赢瀑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迅速的向着吴迪刺了过去。吴迪也是使剑,他见到赢瀑的剑刺了过来,赶紧横着削出一剑,把赢瀑的剑扫了过去。赢瀑不等吴迪的剑与他的长剑相撞,迅速的抽剑,劈出。吴迪不料这老头儿变招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下被赢瀑的长剑削断了头上发髻。盘在头顶的头发立即披散了开来。 赢瀑劈开吴迪的发髻,一把将吴迪的头发拉住,用力的向下扯去。吴迪头发被赢瀑扯住,身不由已,滚落到马下去了。赢瀑见吴迪落马,立即纵马向着吴迪的身上踏了过去。吴迪避之不及,被赢瀑的战马踏中了前胸,口吐鲜血而亡。 那些护粮之兵见到吴迪被杀,立即做了鸟兽散。百余车的粮食全部落到了赢瀑的手上。赢瀑思量着。韩星的军马就在不远的奇氏城外。自己于这韩国小将战了这么长时间,韩人恐怕转眼间就要到来。自己若是带着这些粮草而行,势必被他追上,到时这粮草不但还会被韩人夺去,自己也不免要陷入一场苦战。 赢瀑想到这里,立即下令手下兵士们引火将这些粮草、攻城车全部烧掉。赢瀑烧掉这些粮草之后,立即向北而走。 韩星正在奇氏城外组织攻城,这时忽然听到有人传报说盐氏城中送来的粮草、攻城车在半路之上被劫。劫粮之人年近半百似是秦将赢瀑。韩星不顾问应该在奇氏城中的赢瀑为何会在外面打劫自己的粮草,立即带兵支援吴迪。等到兵马行到半路之中,韩星忽然见到前方火起。韩星心里想道:“这些粮草是救不回来了,若是能追到赢瀑将他斩了,倒也可报失粮之仇。” 第六十八章 夺桥 韩星心念及此,立即带兵向着赢瀑逃走的方向追去。赢瀑折向北行,行出四十里,又向西行穿临猗桥而过涷水,守在了临猗桥头。韩星大军迅速追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临猗桥边。韩星见到赢瀑没有远逃,反而据守临猗桥,于是便下令大军迅速向着临猗桥冲过去。 临猗桥是座落在涷水之上的一座大桥,在命瓜以东二十五里的地方。临猗桥由巨石组成,宽大结实,可容两辆马车并行而过,是行军打仗的必夺之地也是联接涷水东西的一条纽带。赢瀑按照白起的命令,一定要把敌人拦在涷水以西。所在他带着兵马过了临猗桥便不再退却,而是在临猗桥头镇兵而守。 赢瀑见到韩军冲来,向着手下们使了个眼色。那守在桥头的最前面一排兵士迅速的向后退去,露出了藏在那些兵士们身后的三辆五箭连发的巨形弩车。韩星虽然在陈达的报告之中听到了秦军中这种弩车的厉害,但是他并没有真正的见识过五连发弩车的威力,并没有把这种兵器放在眼里。 韩兵如潮水一样向着临猗桥冲了过来。当韩兵冲到桥的正中间的时候,赢瀑一声令下,最左边的的那量弩车上一只弩箭射了出去。这弩箭有一人合抱那么粗,长也在三米左右。这样的一支弩箭射出之后飞快的向着冲刺而来的韩军人流撞了过去。人流毕竟撞不过木头。那支弩箭一路上势如破竹,把那些迎面冲来的韩兵撞死了很多人。那些没被弩箭撞到的韩兵,一见这种情形都迅速的向着桥两边拥挤过去。不少韩兵立足不稳被自己的同伴挤下了桥去。 韩星这次见识到了这弩车的威力。这东西果然不是人力可以相抗的,只这么一下,便有几十近百的韩兵死在了这临猗桥上。韩星身为将军,见多了这种死死伤伤的事情。他毫不怜惜的向底下的士兵们下达了继续进攻的命令。于是无数的韩人再一次踏着自己人的尸体向着桥西冲了过来。 不过韩星也不是蠢笨之人,他悄悄的告诉手下,向着河对面冲过去的时候小心注意前面的情形,只要秦人的弩车一发射就迅速的伏低身子躲避,而且必要的时候甚至趴到桥面上去,等到秦人的弩箭射空之后再爬起来继续向前冲。你还别说,这一招果然有点效用。那些韩兵听了韩星的主意,一听到那弩弦之声响起就立即趴伏到地上去,一只由弩车上射出的弩箭果然在众人的身体上空呼啸而过,向着韩人身后的空间飞了出去。 那些韩兵见到弩箭飞过去之后,立即带爬了起来。然而他们刚刚站起身来,那边弓弦又响,又一支巨大的弩箭飞出弩车向着他们冲了过来。那些韩兵刚刚起身,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却已经被那支弩箭射飞了出去。韩星眼看着自己的士兵就要冲过桥去,又被敌人的弩车射飞了出去,不由得扼腕叹息。 韩星看出来了,敌人这弩车实在是太厉害。如果不能把这些弩车破坏掉,根本不可能冲过桥去。于是他改变了做战目标,命令一些身手灵活的士兵从桥上爬过去,先去破坏秦人的弩车。五连发弩车只能平行的射出弩箭,攻击自己正前方的敌人,对于那些趴在地上的韩兵,它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过这些韩兵想要冲过桥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秦军的手上不但有五连发弩车,还有六连发弩箭。韩兵爬过桥来,正要动手把这些弩车毁掉,这时无数的秦兵立即涌了上来并向他们射出了手中的弩箭。这些弩箭手是专门用来保护弩车的,他们的任务是把敌人拦阻在百步之外。六箭连弩,一发六射,那些韩兵还没有开始动手破坏弩车,立即被黑牙牙的弩箭射倒在了弩车之前。那些韩人的身手虽然灵活,但是在这密密麻麻的弩箭之下,再灵活的身手也是无用。爬过桥来的韩兵无一人幸免,全死在了六箭连弩之下。 韩星见这样攻击不是法子,而且天色也已经黑下来。他只好放弃攻桥,收兵后退守着桥东安营去了。韩星安营之时,赢瀑也不来偷袭,任由韩星自便,他只是坚守在临猗桥头。不让韩兵有丝毫过河的机会。 夜里,韩星并没有真得休息,他派了一只人数在五千人左右的兵马沿着涷水而上,在离临猗桥三十里的地方砍伐树木,就地造筏渡河。赢瀑没有料到韩星能这么快就能做出这么明智的选择,没有派兵去上游拦阻,等到天亮之时,韩星的五千兵马已经完全的渡过了涷水。 第二天,韩星依旧带着人马来到临猗桥头准备夺桥。赢瀑还是据桥以守,静观其变。就在这时,一名探子快马跑到赢瀑面前,单膝下跪说道:“将军,在不上游突然发现韩国兵马,总人数在五千左右。”赢瀑听言一惊,立即命人带着兵前去拦截。就在这时,韩星的人马又一次开始了夺桥行动。 赢瀑明白了韩星的意图。他是想利用这五千兵马夺取桥西阵地,去掉五连发弩车这一障碍,以方便大军渡河。赢瀑冷然一笑,下令军中向着桥头射出火箭。无数美的火花落在临猗桥上,立即引起了一声声的巨响。原来赢瀑事先让人偷偷在桥上安放了火药。这些火药在火箭的点燃之下,立即爆炸开来。宽大结实的一座大石桥,很快的就在这爆炸声中变成了一堆碎石。 赢瀑炸了临猗桥之后,立即带着手下的兵马向着上游冲下来的敌人迎了上去。一万五千秦兵对付五千韩兵,平均三个秦兵才能得到一颗人头,这些韩兵的人头是可以向白起换取金银的。听说前面有韩兵,所有的秦兵都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疯狂的向前冲去。韩兵本想着夺了桥头之后自己的人马会很快的涌过河来。到时候四五万韩兵要吃掉赢瀑的一万五千兵马还不是小事一桩,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赢瀑居然有办法把一座石桥给破坏掉,而且破坏的这么迅速,韩人即使想阻挡也没有机会了。 五千韩兵很快就被这些如狼似虎的秦兵给淹没了。韩星看着自己的手下被赢瀑的人马迅速的给吃掉,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敌人现在河西,自己身在河东,莫说自己手边没有渡河用的舟楫木筏不能渡河。即使自己手边有舟楫木筏也渡不过河去。赢瀑绝不可能让自己平安过河。 韩星又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五千兵马被秦兵瓜分干净,韩星才无奈的回到自己的营中。韩星回营之后,很快就收到了智城传来的消息。韩如风及躲藏在智城的两万韩兵竟然全部被白起给杀光了。韩星见到这样的战报,心脏几乎停跳了半拍。两万人,白起这杀人狂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他们全杀光了。他可真狠啊。韩星知道到事到如今再战下去只能是自取灭亡。白起的大军恐怕很快就会赶来。于是他下令全军立即连夜起营,向着安邑退了回去。 赢瀑炸了临猗桥之后,还不知道韩星已经退兵的消息。这时白起的军令已经被凌阳夫人的手下给送了过来。白起命令赢瀑立即把军队带到命瓜去,严守命瓜护卫智城。他自己则带着由本部的一万兵马向奇氏奔去。 白起到达奇氏的时候,韩星已经得到消息退兵到了盐氏城中。白起到达奇氏之后,不等方洛的兵马到来,立即向盐氏城开进。韩星知道白起向盐氏城进发,也不与白起交战,立即带兵后退,一直退回到了安邑城才停下来。白起带着兵马追到安邑城外五十里的地方,方洛带着石门山的兵马赶了这来。两处兵马合在一起向着安邑城扑了过去。 白起的兵马在安邑城三十里外安营,正准备向安邑发起进攻。这时咸阳突然传来了军令,秦昭王说高陵君与泾阳君同时造反,密令白起带兵回援咸阳,讨贼平乱。白起接令之后,立即收拾兵马退回盐氏。军队在盐氏休整了一天之后,白起带着自己所有的军队向着咸阳城中前进而去。 河东郡的兵马只有七万。白起带兵入咸阳却不能放弃河东郡不管。于是他命令方洛留下,把河东所有的团练都招集起来,组成一支新军保护河东郡,而他自带了河东的四万兵马支援咸阳去了。 第六十九章 王族 白起带着兵马由风陵渡过西河,由华山脚下穿过,过彤城穿郦山到达芷阳而停下了脚步。芷阳到咸阳有一天的路程,白起知道现在咸阳城中应该是草木皆兵的场面,他一边在芷阳修整等待魏冉的命令,一边派子桑去打听咸阳的动静。白起到达芷阳的第二天,魏冉的书信就传了回来。 魏冉在信中说道:“高陵君谋反,在自己的领地高陵建营,集兵马十二万意图逼迫大王退位。现在兵马已经围在了咸阳城下。泾阳君得知高陵君谋反之后,向大王讨要了五万兵马前去讨伐,但是泾阳君引兵出咸阳之后,却拥兵自重,把这些兵马据为了已有,再加上泾阳君以前网罗的一些大将,其手下的兵马已经达到了十四万之众。泾阳君手下虽握有重兵,但是却并不去攻打高陵,而是把所有的兵马都拉回了泾阳,在那里拥兵自重。” “昭王手中本有八万雄兵,但是由于听信了泾阳君的话,派出五万兵马去攻打高陵而被他骗走,城中仅余兵马三万。咸阳虽然城高池深,但是在高陵君的众兵围攻之下也是危在旦夕。所以秦昭王把各地的兵马都调回来,保王护驾。现在任鄙将军已经带了七万兵马向着咸阳赶来,数日后便到。另外吴楚将军也带着三万兵马由北而来,不过由于吴楚将军的兵马离得较远,需半月方可到达。白起可带兵马于咸阳城外驻扎,若遇高陵君兵马攻咸阳,则拼死相救,拖其后腿。等到任鄙大军一到,再合兵一处,讨逆平反。” 未到中午,子桑探明了一切回到了白起的营中。子桑说道:“现在昭王的军队和高陵君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昭王是无力平反,而高陵君却不敢对咸阳发起攻击,因为谁也弄不请泾阳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若是有心勤王,高陵君势必难以抵挡他与昭王的夹击。但是现在高陵君是骑虎难下,他若不趁早向咸阳夺在手中,等到任鄙的大军一到,那高陵君将再也没有机会。” “子桑,高陵君有什么新的动向吗?”白起问道。“高陵君这两天与楚人频频接触,看来他是想借楚人之力拴住任鄙将军为他夺取咸阳赢得时间。”子桑答道。“那,泾阳君呢?他的兵马有什么新的动向?”白起又问。“泾阳君把军队拉回泾阳之后就没有再派出一兵一卒。他目前任何动静也没有。”子桑说道。 “为什么泾阳君没有反应呢?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白起自言自语地说道。“大人,泾阳君的兵马虽然没有动静,但是他府中原有的八百死士却不知所踪。”子桑突然又说道。“死士?什么死士?”白起听了子桑的话一愣,然后问道。 “泾阳君府中原本养着八百死士。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都是精于暗杀顶级刺客。不过在几日之前,这些死士却突然都不见了。以我们的眼线之广也没有发现这批人的动向。”子桑说道。“八百人,现大咸阳周围的兵马动辄上万,八百人能起到什么做用?”白起自主自语地说道。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白起问道。“大人指得是……?”子桑问道。“比如说,泾阳君有没有与别国联系?”白起问道。子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不过数月前曾经有人见到过泾阳君接见了赵国的大将赵奢。但是从那以后,泾阳君就再也没有与他国有任何往来。”子桑说道。 白起还想再问,这时一名小校突然跑了进来向白起说道:“报告大将军,刚刚突然有刺客闯入营中,被赢瀑将军发现,赢瀑将军在与刺客打斗的时候被几名刺客围攻,身受重伤。”白起听言大吃一惊赶紧说道:“快叫军中医官前去救治?”“回将军,医官已经去了,医官说赢瀑将军活不过今天,赢瀑将军请大将军过去。” 白起听言立即站起来向着赢瀑的营帐走去。白起来到赢瀑的营帐处。只见赢瀑的营帐里已经挤满了人。赢瀑见到白起进来,挣扎着就要起身,白起赶紧赶到赢瀑的身边把他按住说道:“将军快快躺下,快快躺下。”赢瀑躺回床上向白起说道:“大将军,赢瀑本是有罪之人,在家闲置已近十年。大将军不嫌弃赢瀑有罪和年迈,亲自到赢瀑家中相请。赢瀑深感将军恩德,本想在战场之上为大将军多立战功以报大将军知遇之恩。没想到多年未曾提刀,今日竟连几个小毛贼也敌之不过了,赢瀑实在是愧见大将军啊。” “将军说哪里话来。将军在河东为我苦战韩星,以两万兵马挡住了韩星的六万之众,如此功业又有何人能比。将军只管放宽心,些许小伤,过些时日就会好的,到那时我们再一起纵横杀场。”白起说道。“大将军不会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过主赢瀑临死之前有些事情想托付给大将军,不知大将军能否答应我。”白起说道:“老将军有话请讲,白起定会为将军办到。” 赢瀑点了点头说道:“请大将军让闲杂人等先出去,赢瀑有话要说。”白起点了点头,把其他的人都赶了出去。赢瀑这才向白起说道:“这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我怕他们对我的家人不利,请大将军派人为我照顾家人,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白起点了点头问道:“将军与何人结仇?使得他们对将军下此重手?” 赢瀑摇了摇头说道:“赢瀑十年来从不敢与人争执结仇,哪会有什么仇人?那些人之所以想要赢瀑的命只不过是因为赢瀑生错了人家儿罢了。也正因为如此,赢瀑才请大将军保护赢瀑的一家老小。”白起了然的点了点头,立即把门外的人招了进来,当着赢瀑的面派人去咸阳城中将赢瀑的家人接出。赢瀑心愿得偿,松了一口气就此倒在了床上,死去了。 白起一边命人好好安葬赢瀑,一边急招子桑前来议事。子桑迅速的来到白起的营中。白起座在营中的大椅上沉思着,见到子桑进来劈头就问:“秦国的王族还剩下几人?”白起问得太过突然了,把子桑给问愣在了那里。白起又问了一遍,子桑才答道:“秦国的赢姓王族本有很多,只是在十年前的“季君之乱”中有很多人都被无辜牵连而死,现在活在世上的恐怕不足二十人之数了吧。“快,命人去探听一下这些人的消息。”白起说道。“大人出了什么事?”子桑问道。“赢瀑将军被人刺杀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泾阳君干的。听赢瀑将军的意思,这批刺客是要杀死所有的王族成员。”白起说道。 子桑向白起问道:“大人是说这件是是泾阳君的百八死士干的?”白起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泾阳君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子桑不解地问道。“这正是泾阳君的高明之处。现在是高陵君带兵谋返。在这个时候王族成员出了事情人们当然只会怀疑高陵君而不会怀疑到他。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高陵君除去。当然,前提是高陵君先为他除去秦昭王。”白起说道。 “大人是说泾阳君想借高陵君的手除去秦昭王,然后他再以勤王的名意杀死高陵君?”子桑问道。“赢瀑这被害之人都把这笔账算到了高陵君的身上,但是我却猜想这件事是泾阳君所为,若是情真是如此,那们就危险了。”白起说道。“子桑不明白,就算是泾阳君对王族下手,也与我们什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大人怎么说我们会有危险?” “我们是来勤王的,若泾阳君真有此意,他难道会让我们安安稳稳的去救咸阳?以我们的兵力对付高陵君也是力所不及,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握有十四万兵马的泾阳君?”白起叹了口气说道。子桑听言这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他赶紧向白起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白起说道:“现在真实的情形还没有搞清楚,我们先按兵不动,你快去把情况搞清楚。若是情况真糟到那种地步,那我们只有回河东再做打算了。” 第七十章 中计 当天傍晚时分,被派到咸阳城去的人回到了芷阳。那人说道:“等我们赶到赢瀑将军的家中的时候,赢瀑将军全家上下包括百余下人已经全部被人杀死在家里。我们一个人也没有救出来。”白起听到这样的回报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了。没想到这些人的手脚这么快。看来自己这次真得要有负赢瀑将军所托了。 白起想到泾阳君手下的那八百死士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手下的那千人的特种战士。自己亲自训练的这些人怎么都不会比那些普通的刺客要差吧。只可惜秋沫正在河东保护娴公主和魏澜,而被自己带在身边的这五百特种战士又没有完成特定的训练。他虽然有心把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这些人去办,但是却又怕这些人并不能胜利这种工作。 白起正在思量是不是应该把河东的那五百训练有成的特种战士换回来。这时,咸阳城中突然又传出不好的消息。事情果然像白起所料想的那样,城中的王族一个个被害。而且每一个都是全家被灭,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白起心里感叹道:“看来真的应该把秋沫他们的调回来了。”白起想到这里,立即让营中的五百特种战士回到河东郡去保护娴公主和魏澜,并且让他们把一封信捎给秋沫,让他们按信上的意思去办事。 刚刚送走了五百特种战士,咸阳城又传来的新的消息,原来高陵君的人已经开始攻打咸阳了。子桑把这消息报告给白起之后说道:“将军,现在泾阳君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我们现在是走是留呢?”白起说道:“高陵君的人马虽多,但是咸阳毕竟是都城,他的城防能力是很强的,如果由我们在城外的接应的话,我想就这样拖到任鄙将军起来也不是很困难。我们还是先去救咸阳吧。” 白起说完就带着兵马向着咸阳赶去。白起刚刚渡过灞水,这时一只兵马突然从白起的北面冲杀而来。白起一看这情形,立即猜到是高陵君派来拦截自己的兵马。白起也不与来将多说,手中提起一把三尖刀就向着来将冲了过去。这把三尖刀是白起的马战兵器,是他让工匠们选用最好的精铁打造而成。这兵器长约一丈五,重五十八斤,刀尖为三叉形,可以激刺,刀身左右都有利刃,也可用于劈砍。白起力大,这等武器被他施展开来,方圆两丈之内跟本没法近人。 白起带兵向着敌人冲杀而去,双方兵马相遇之处自是血光四溅,血肉横飞。白起驱马走在最前面,手中三尖刀见人就砍,不一会儿就杀死了敌方二三十人。敌人见他勇猛,派出三四员武将向他围了过来。白起见到那几员武将披甲骑马而来,三尖刀立即飞快的向着其中的一人刺了过去。白起出手的速度太快,那人还不及反应,他的人已经被白起戳下了马去。 与他一起过来的两名将领见到他被白起戳下马去,赶紧过来相救,两人一左一右的攻向了白起的三尖刀。白起冷然一笑,手中三尖刀左右分击,挡开两的人进攻,然后三尖刀向下一沉,三尖刀的刀刃就贴着左侧那人的战马颈上滑了出来。三尖刀的刀锋何等的锋利?这看似无意的一刀却一下子就在敌人的战马身上留下了长长的一条口子。 这一击虽然不能将敌将的战马杀死,但却也让那匹战马受惊不小。战马受惊,立即带着那将军向远处急奔而去。无论那将军如何的呼斥,那战马依旧不听使唤。白起当然没心情去看那样的闹剧,手中三尖刀又飞快的向着自己右侧的那位将领刺了出去。那位敌将使得是长枪,他见到白起的三尖刀刺来,立即横枪格挡。不过他的力气与白起相比还差点儿,白起这一刺力量用得大,三尖刀卡着敌将的枪柄就把三尖刀的刀尖刺进了那位将领军的前胸。 白起刺中他之后,用力的一挑,把那将领和他的长枪一起挑飞了出去。白起转眼前打败三位敌将,这时又有两名敌将向白起冲了过来。张燕和荆尚两将赶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的把来敌拦住对白起说道:“将军,前方不远处有面黑旗,应该就是敌人大将,将军可以向那里冲杀,擒得敌人首脑,这些人马自然归顺。” 白起听言急忙向前望去,果然见到一面黑色的大旗。白起答应了一声,立即带着手下向着那面大旗冲了过去。现在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混战的局面。双方兵马几乎都分不出敌我来了,只有那大旗附近的那些士兵好像没有看到这场战斗一样,死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用来守卫主将的亲卫队,白起如何看不出来,于是人便提兵向那些人冲了过去。 那些人见到白起引兵冲杀而来,立即有七八位将军策骑冲出与白起交战。这时白起已经看清那被护卫在黑旗之睛的人正是高陵君。白起见到高陵君立即猜到自己中了高陵君的计。他攻打咸阳是假,攻打自己才是真。咸阳有高城深池可以依靠,而白起在城外却无所凭持。所以高陵君想先吃掉白起,然后才去攻打咸阳这座孤城。 白起知道不好,如何还敢与他们缠斗,立即带兵转向沿着灞水向南退去。张燕和荆尚已经斩了那两位将领,正要带兵向白起靠拢,忽然见到白起引兵南退。自己也只好跟着帅旗向南退去。 白起引兵后退,高陵君自然在后面派人追赶。白起见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与是令张燕和荆尚各带本部兵马先行,于轵道北面的大路两边埋伏,而白起自己引兵在后面与敌周旋,等到白起把敌人引到埋伏之处,两人再引兵杀出,断去这支尾巴。 张燕和荆尚引兵而去之后,白起身边的兵马更少了。白起命令士兵把身上所有沉得的东西一和律丢掉,尽一切力量加快行军的速度,不要让身后的敌人追上。白起带着身后的那支长长的尾巴东弯西转,不知行了多远,双方的兵马都累得快要不行了。白起这才下令向着轵道而去。这时白起与敌人的距离只有两里地,敌人的行军速度若能再快上一点儿,白起一定会被他们缠住。 白起引兵前行,高陵君的人在后紧追不放。眼看着白起就要被了们追上,这时突然从道路的两边杀出了两只生力军。几番冲刺之下,立即把高陵君的人马给冲散了。高陵君的兵马追了白起这么许久,本就累得要死,更何况,他们为了追上白起,也丢掉了自己的铁甲、护盾。这个时候他们与已经在此休息了半天,兵器防具一应俱合的张燕、荆尚交手如何能讨得好去?双方人马几乎是刚一接触,高陵君的人就被张燕、荆尚两人赶了回去。 两人驱散了高陵君的兵马之后,立即引兵来见白起。白起累了一天,座在一块石头之上再也不愿起来,粗略的向他们交代了一下安营的事情就再也不愿多说,双腿一盘,练起了庄周所教授的呼吸之法。两人知道白起累了,也不再多说,各自领兵巡视、建营去了。等到营帐建好之时,白起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张燕和荆尚见到白起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都大感惊奇。白起向两人说道:“高陵君既然有意要吃掉我们,今夜必定会派人来劫营的。你们快去做几千草人来,等到入夜的时候我就要用。”张燕、荆尚不知白起要做什么,白起说道:“今夜高陵君不来便罢了,他若是来了,我们总要给他们准备些人马让他们去杀。你们说是不是?” 当天夜里,高陵君的果然派了两万兵马前来袭营。被高陵君派来的那位将领见到白起营中人影绰绰,立即带兵冲了进去。那将领看准了一人影用力的砍了过去。那人应剑而倒,却没有一丝血花溅出。那将领正要仔细查看,突然见到漫天的火箭向着这里射将而来。火箭落地之后,立即引起了熊熊的大火。那将领一看不对,立即引兵向营外冲去。这时张燕、荆尚已经等在了营门之外,两人见到敌将冲出,立即引兵杀了上去。 第七十一章 潜入 张燕、荆尚围住那敌将厮杀。那敌将敌不过两人,被两人寻找机会斩杀于马下。两人又追出十里引兵而回。白起等两将回营之后,点了点兵马,只此一仗,四万河东兵马已经折去了一万两千之数。虽然高陵君所折损的兵马绝不会少于此数,但是白起还是认为这是自己指挥上的一次重大的失败。 白起当然不会为这小小的失败而气馁。白起引兵渡过灞水,依灞水结营,与高陵君的兵马隔着灞水相持。高陵君见到白起退回了灞水以东,于是便下令所有的大军全力向咸阳发起进攻。仅仅一天之内,高陵君就对咸阳城门发动了几十次的进攻。白起见到这种情形,立即放弃凭借灞水与敌周旋的计划引兵向北渡渭水直向高陵君的封地高陵插了过去。 高陵是高陵君起兵的基地,他如何敢不救?白起刚过渭水,高陵君的人马就已经衔尾追了上来。白起见此情形,冷然一笑命所有的军队立即散开,以小队形式展开游击战,把战场无限制的扩大。游击战这种战法白起在攻打彭城的时候就用过,当时楚云手中空有过万的兵马却对王林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现在白起把游击战施展了开来,高陵地界之内遍地都是白起的兵马,这些小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来去如风,打了就跑,高陵君的人马想追也追不上反而让白起的兵寻到机会杀了不少人。 高陵君为了不使高陵有失,只好把大量的军队抽调回来,咸阳的压力减小了下来。两日之后,咸阳城中突然又传出了消息。这次的消息是子桑传来的,消息很简单,只有八个字:昭王被刺,生死不明。白起虽然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但是他没有想到泾阳君的人居然真的这么有本事,可以刺杀到身受重重保护的秦昭王。 白起看完子桑传来的消息,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没有时间再等秋沫了。只是没有那些特种战士的配合,单凭我一个人要达到那样一个目标实在是有些困难。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见步行步了。”白起把荆尚叫来,让他在士兵中挑四十八个身手最好的,跟着他一起去执行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荆尚接到白起的命令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声,出去招集人手去了。 四十八个人都站了在白起的面前。白起仔细的查看了每一个人,把事先准备好的武器发给他们带着他们向着高陵而去。荆尚带着自己的那些手下在这里转了两天了,对这里的地形非常了解,他看了看白起前进的方向对白起说道:“大人,再向前走就是高陵君的营地了,那里有高陵君的一万护从军和五万普通军队,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白起看了看荆尚说道:“我们这次的目标正是高陵君,我们不到那里去还要到哪里去?” 听了白起的话荆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你是说我们要去刺杀高陵君?”荆尚问道。白起向荆尚点了点头。荆尚不敢相信的问道:“就我们这五十个人?”白起听到荆尚这么问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现在若是秋沫在自己的身边就绝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上司既然已经说出了战术目标就没有怀疑的必要。不过白起知道他毕竟不是秋沫,没有受过正规的特种战士的训练。于是向他说道:“打仗不单单靠人多,还要靠智慧和勇敢,你不会是怕了吧。” 荆尚的年纪也只有二十几岁,正是男儿血气方刚的时候,白起随口那么一激立即使他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他坚定的向白起说道:“大人,荆尚投靠在大人的手下绝不是为了贪生怕死,若大人把荆尚当成那样的人,那……。”白起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有意思,赶紧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若真是贪生怕死的人,我留你做什么?我正是看得出你是个英雄好汉才会留下你。不要像个娘儿似的,跟着我杀敌去就对了。”荆尚听了白起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一定亲手把高陵君的人头割下来。” 众人正走着,白起突然命令所有的人都躲到路边的草丛里去。荆尚他们不知道白起要做什么,都跟着白起躲了起来。众人刚刚躲好不久,只见一匹快马从他们身后冲了过来。那匹马儿走到白起他们身边的时候,白起突然把手中的军刀飞了出去,那骑在马上的人茫然不知,被飞刀射中,从马背上掉了下来。白起从藏身的地方窜了出去,一把把那骑马的人擒住向他问道:“你是哪部分的,传得是何战报?”荆尚这才发现这个被白起射下马来的人的军装的正中间绣着一个大大的“报”字。 那报子被白起射下马来早就丢了魂,听到白起相问赶紧答道:“我是马元将军的手下,马元将军让我将任鄙援军已经到达的消息报告给高陵君知道。”“什么,任鄙将军的人马已经到了吗?”白起失声问道。“任鄙将军和他的大军还要三天才能到达,不过任鄙的弟弟任绪带着一万先头部队却已经先一步到达了长安西北二十里处,很快就会到达咸阳城下。”那报子说道。 白起听了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先借你两样东西用用。”那报子听了白起的话心中奇怪,不由得问道:“将军要向我借什么东西?”“你的马和你的身边衣服。”白起说着一剑把那报子的人头削了下来。白起出手实在是太快了,那报子看到剑光想躲时剑影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划了过去。他虽然很不甘心但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情,因为他已经死了。 白起杀了那报子之后,按照即定计划伏击了高陵君的一个巡逻队,命令荆尚带着那些手下渗透到了高陵君的军营之中,然后他才骑着那报子的战马一路向着高陵君的大营飞奔而去。白起被带到高陵君的大帐之内,单膝跪地向高陵君说道:“报告君上,任绪带一万兵马已经到达咸阳城下,马将军腹背受敌,请君上支援。” 高陵君听了失声道:“来得好快,任鄙的大军全到了吗?”“回君上,到的只是任绪的一万先头部队,大军还要三天才可到达。”白起说道。高陵君听了忙向帐外的人喊道:“快,让所有的将军入帐议事。”高陵君说着向白起挥了挥手。白起赶紧站起身来,退到帐门口等侯。这时荆尚正好带着那四十八个人经过大帐的门口。 荆尚看到白起站在大帐门口,正要带着大家冲进去,却忽然发现白起正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荆尚只好带着手下向左转去,从大帐左后方转过去,过一会儿再转过来。 很快的,高陵君手下的那些将军一个个都进入到了高陵君的大帐之内。高陵君在帐内已经开始与这些将军们议事了,看来该来的都来了。又过了一小会儿,荆尚带着人又转了过来。这时白起向他们点了点头,荆尚他们立即跟在白起的身后冲进了高陵君的大帐之中。高陵君正在与手下的人商量着如担当任绪兵马一事,突然见到底下的士兵闯了进来,不由得气道:“你们这些混蛋,谁让你们进来的,带不快点给我滚出去。” “对不起君上,是我让他们进来的。”白起对高陵君悠悠地地说道。“你……”高陵君发现不对了。白起把自己脸上的易容之物抹下来对高陵君说道:“君上现在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高陵君看清了白起的样子失声说道:“白起!怎么会是你?”其他的将军有的见过白起,有的没有白起,但是无论见过他的还是没见过他的,当他们从高陵君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白起不理会那些将领的惊讶向荆尚他们做出一个手势。荆尚他们立即手持六箭连弩向那些将领逼了过去。一位将领见到这些普通的士兵敢绑他,唰的一声把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不过他的长剑刚刚抽出来,十几只弩箭同时射到了他的身上,立即把他们射成了刺猬。这些将领没有想到白起居然真敢下手,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下住了。这时白起的人一拥而上,很快的就把他们给绑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破营 在白起现身的第一时间,围在高陵君身边的四大高手就飞快的向白起扑了过来。这四个人是高陵君的贴身护卫,非常厉害,高陵君到哪儿去都会带着他们。白起早就开始留意他们了,见到他们身形移动,白起立即抽出手枪向他们射了过去。啪啪啪啪四声枪响之后,那四个高手无一例外的都躺在了地上,每个人的眉心处都有一个正沽沽淌着血的血窟窿。 高陵君见到白起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小命危险了,他一见到四大高手向白起动手就在同一时间拔腿向帐外冲去。白起四枪放倒四大高手之后,飞快的窜到高陵君的身边,一把捏住他的喉咙说道:“现在君上难道还想出去叫人么?”高陵君听了白起的话喉咙里咕噜两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白起松开手,用军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君上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我亲自来说吧。” 白起松开了高陵君的喉咙,高陵君立即大声的叫道:“来人啊,来人啊。”白起听到高陵君的叫声,冷然一笑,一刀划开了他的喉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高陵君的手下和荆尚他们都被白起吓了一大跳。高陵君可是秦国的王族权贵,即使是秦昭王想要杀他也要考虑考虑的,没想到白起居然敢这样毫不留情的把他给杀死。那些高陵君的手下见到这样的白起不由得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来。 或许是高陵君的叫声惊动了外面的人,又或者是刚才的四声枪响惊动了他们,门外立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之声。白起听到脚步声,向手下们使了个眼色,荆尚立即带着手下躲身在了帐门之后。然而门外的士兵来到大门处却并不敢进来,他们在门口站定之后向帐内喊道:“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起眼珠一转靠在一位将军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那将军立即大声的向帐外说道:“我是将军乾申,任绪兵马已经到达咸阳城下,命令所有士兵一个时辰后到校场集合。准备点兵出战。”门外的人立即大声说道:“是,将军。”然后那些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原来高陵君前两天曾经在军营之中接见过韩、楚来使。因为一些小事儿韩、楚来使发争执,帐外的士兵们听到声响立即冲了进来,撞破了高陵君与韩楚勾结的场面。高陵君一怒之下把所有冲进来的士兵杀死并命令所有的人,不听召令绝不许进入到大帐之中。所以门外的领头之人只敢在门外相询却不敢进门一步。 白起命荆尚换上自已身上这身报子的衣服回去把所有的兵马都招集起来到这里准备受降,然后就在高陵君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白起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也不是十分的肯定自己的所做所为是不是对的,但是现在情况非常紧急,他没有时间再考虑了,如果错了这次机会,那将永远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白起的最终目标是为了所有受苦难的人建立一个强大的自由的国家。但是要想达到这样一个目的又谈何容易?别得不说就说秦国,白起当然知道最后统一六国的是秦国,他若不找个机会把秦国给“解决”掉,秦国必然会成为他建国道路上的最大障碍。白起之所以会放弃齐国而到秦国来正是要寻找机会瓦解秦国。然而瓦解秦国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泾阳君为了扫除所有的障碍,下令手下的八百死士对王族之人进行大肆屠杀,以他们的人可以刺杀到秦昭王这一点看,泾阳君手下的这八百死士都是高手。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形下其他的王族之人恐怕很难有存活的机会。当然这些人之中不会包括泾阳君。泾阳君的人马当然不会刺杀他自己,不过白起已经派了秋沫他们去刺杀泾阳君,以秋沫他们的身手,应该可以完成这项任务。 高陵君必然是泾阳君下手的目标,不过白起在接到秦昭王生死不明的消息之后就知道自己等不到泾阳君下手了。昭王遇刺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为止魏冉都没有传出消息来,从这一点来看,昭王生怀的机会并不大。昭王若是真能活下来,魏冉必定会把这件事告知白起,而现在咸阳城中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显然是魏冉怕军心动摇封锁了消息。 若秦昭王真的死掉,那泾阳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他的大王了,他虽然引兵自重但是却没有谋反的事实,到时候他只要大旗一挥,引兵平反,到时候高陵君还不被他手到擒来。这样一来秦国的这场兵变很快就会被平定下去,高陵君白白送给泾阳君一个机会,所以泾阳君并不会那么快对高陵君下手。不过这样一来白起将再也得不到什么机会。而且若白起的人能先一步把泾阳君给刺杀了,那高陵君必然会成为秦国唯王的一条根,在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的情况下秦人无可选择只能把高陵君奉为大王,到时白起恐怕就真的有难了。 白起想来想去就只有先灭掉高陵君,把他手下的兵马收为已有,到时候高陵君和泾阳君一死自己就会拥有强大的兵力,而且现在昭王被刺的消息没有泄露出来,白起算是奉命勤王,绝没有人可以怪他杀死高陵君这叛贼,所以白起才等不到秋沫的特种战士到来而急于下手。他怕得正是秦昭王被刺的消息走露出去。 任绪的兵马到达对白起来说也不是一个好消息。任绪的兵马到来说明任鄙的兵马所离也不很远了。像那报子所说的还要三天的话,肯定是任鄙放出的烟雾。无论是身分,还是资历白起都比不上任鄙,若是他真的到了,到时候高陵君的这些兵马还不都让他得了去?虽然白起与任鄙是结义的兄弟,但是自己的实力强大总好过有事求人。再说了,任鄙终是秦将,以他对秦国的忠诚,最后会怎样还很难说,所以白起一定要在任鄙到达之前把这些兵马收在自己的手下,这些兵马将决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在以后的割据混战中拥有足够的实力。 说实话,白起这么做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娴公主和魏澜,毕竟高陵君和泾阳君都是这两人的兄弟。不过白起也知道在这种王族生活之中,亲情这东西并不像民间表现的那样亲厚。这点只从秦昭王把娴公主嫁到楚国去这一点就能很清楚的知道。 白起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外面突然有报子回报说:“君上不好了,河东郡的兵马向着我们这里冲杀而来。”白起知道是荆尚他们过来了,让乾申向那人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你退下吧。”门外的报子答应了一声走开了。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诸位将军,所有的人马都已经整装齐备,请君上和诸位将军校场点兵。” 听到门外的声音,白起向自己带来的那些手下点了点头,一手提着高陵君的人,一边带着一众俘虏走出了大帐。门外的士兵本在那里列队等侯高陵君的出现,没有想到最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现向那人的手中一看,所有的人都大声惊叫起来。白起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你们鬼叫什么?” 那些人惊叫过后都向着白起围了上来。白起抬手就是一枪把那领头的击毙当场。然后冷冷得向那些人看了一眼问道:“你们之中哪个是副队长?”这些人见白起不知用了什么妖法居然可以在众人毫无所觉的情形下把自己的队长杀死,心里都不由得发起寒来。众人胆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士兵的身上。 “你就是副队长?”白起向那人问道。那人见自己躲不过去,站出来大声地说道:“你是何人,胆敢犯上做乱,杀死君上,真的不怕死吗?”白起见到这人色历内任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他把脸色一冷说道:“犯上做乱?我手上的这个才是犯上做乱之人,我奉大王之命在此勤王,你们见了本将军还不快降,难道非要做反到底落个与此贼一下的下场?” 第七十三章 骂降 那些人本待把白起包围起来,但是当他们看到白起手上的高陵君的人头,心中不由得范起了嘀咕来。为些人肯跟着高陵君造反,一方面是基于高陵君对众人施加的压力,另一方面,这些人就仿佛赌徒一样,希望自己押下的这一宝可以开出个满堂彩来。不过现在高陵君已死,他们这些人就算是能够在战场上大获全胜又能怎么样?以前无论怎么说上面都有个高陵君挡在他们的面前,就算是数算罪名的话他们也只不过是个从犯,而现在高陵君已经死了,他们难道真得要做反到底么?那么到头来自己又能得到些什么? 那副队长是个精明人,眼珠子转了几下立即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只见他单膝跪地向白起说道:“王行向将军请降,请将军宽恕。”白起点了点头向他身后的那些人问道:“你们是不是都愿归顺?”王行身后的那些人立即向白起说道:“我等愿降,誓死追随将军。”白起点了点头,向他们说道:“既然这样,王行,现在我任命你为副将,暂统所有受降兵马。”“谢将军。”王行说着再一次向白起单膝跪了下去。 “现在你带一些人去营门口处等候,见到勤王之师,立即引到校场去。”白起向王行说道。“是将军!”王行说着带着本部的人马向着营门奔去了。白起命一人随他同行,一起去门口迎接大军,然后带着手下和一些高陵君的将领向着校场走去。 校场之上,现在已经是人头涌涌了。那些下层的兵将们听到传令兵传下的号令,都打点好了武装等在了校杨之上。白起估摸着荆尚带着人马应该就要到了,于是命那四十几名战士押着那些将领跟在自己的身后向着校场正中的点将台上走了过去。那些士兵以及下级的军官们正等着高陵君和那些高级军官发表激情洋溢的讲话,然后带着他们冲出营寨向敌人杀去,却没有想到走到点将台上来的将军们是被别人捆绑住的。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人了发出声响。 白起走向台去向底下的士兵们大声的喊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叛贼!你们食我大秦的俸禄,百姓们用他们口中省下来的粮食供养你们难道是让你们跟着高陵君这贩逆谋反的吗?”白起说着把手中高陵君的人头高高了举了起来。众将士一看这才知道白起手中所拿的人头居然是高陵君的项上人头。众人面面相觑不禁相顾骇然。试问天下间有哪个人敢提着一国王候的头颅走来走去高谈阔论的。 白起完全不顾那些士兵们惊骇的表情,向底下的士兵们骂道:“像你们这些叛国的东西知否羞耻是何物?我大秦将士以忠诚勇敢而著称,你看看你们,居然敢起兵做乱,你们的忠诚在哪里?见到高陵君这叛逆造反你们居然不敢挺身而出,你们的勇敢在哪里?这样的你们可佩称是我大秦的将士?”白起越说越怒,几乎是指着这些秦兵的鼻子怒骂。那些秦兵一个个低下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驳一句。 其实这些秦兵又如何能掌握得了自己的命运?一切还不都是上面说了算,将军们说上哪去,他们就得上哪儿去,将军们说去打谁,他们也得去打谁。白起骂他们其实是毫无道理的。不过秦人大多心性耿直,他们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他们自己的过错,但是面对如此大义凛然的白起他们心里心总觉得自己心里有所愧疚,仿佛自己真得对不起大王,对不起秦国的百姓,顺代着也有点对不起眼前的这位大义凛然的将军。 白起要的正是这种效果。他一露面就开骂,摆出一副上级怒骂下级不争气的样子,不但使这些心性耿直的秦军将士降低了反抗之心,更是从心灵上拉近了这些秦军将士与他的距离。因为他大声怒骂的口气正是亲近的上级对下级或者长辈晚辈所用的口气。那些秦人在照单全收了白起的话语的同时,也无可避免了接受了他这单方面表现出来的“亲近”。白起轻而易举得就在这些秦军将士的心里印下了“我是你们的上级”的这样的一种思想。 白起向点将台上的士兵们深深得看了眼,大声的说道:“你们是要反叛到底做个遗臭万年的叛贼呢?还是跟着我去做平叛安国的英雄呢?”低下的士兵们听到白起这句话都沸腾起来,一个个大声的叫喊着:“我们要做英雄!我们不做叛贼!我们要做英雄!我们不做叛贼!”白起看到这种场面,心里笑了起来,他知道,他所担心的那种几万大军在他用那些将军做要胁的情形下投降的场面不会出现了。白起若不能收服这些秦军将士的心,他就只有靠着他身边的那几位叛将才能稳住这些士兵。不过现在这些人显然是用不到了。 “将士们,我知道你们犯上做乱,背上叛国的骂名都是这些不知廉耻的将军们的过错,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他们?”白起问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底下的士兵们大声的吼道。白起点了点头说道:“为了我们这些受到了污辱的大秦的好儿郎们,把这些叛将都给我杀了。”白起说着向他带来的那四十几个手下做了一下砍头的手势。只见一片血光之后,那些叛将都被白起的人砍倒在了点将台之上。 这些将军之中也并不是没有精干勇猛的将领,但是白起却一个不留的把他们全杀了,为什么?因为白起怕他们日后造反。在白起的眼里,这些士兵就像水一样是无形的,要想让他们有一定的形装,就必须把他们放在一定的容器里。而将军正是这些装水的容器,若不把这些容器打破,这些士兵永远不会成为真正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的一支精兵。所以白起才会毫不可惜的把那些将军全杀了。另外还有一点,这些将军能跟着高陵君造反说明他们这些人本就不是忠心之人,白起日后是要打算接管整个秦国的,像这种全无忠心的将军留下也是一大祸患,不如及早杀了。 这些将军在白起的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在那些秦军士兵们的眼却是大大的人物。他们常年在这些将军们的手下服役,对这些将军当然是即敬且怕。这些将军们的谋反行为虽然降低了他们在这些士兵们心中的地位,但是士兵对于将军的惧怕之心还是存在的。见到白起变色不改得杀了这许多将军。这些士兵们心里都不由得有些发寒。还好自己没有跟着这些将军谋返到底,这位白起将军杀高陵君、杀诸位将军眼皮都不眨一下,自己这种小兵兵落在他的手里,恐怕连骨头渣子也不会留下吧。 正在这些士兵们惶恐不安之际,荆尚引着两万八千河东兵马来到了教场之中。白起看到这些自己的兵马心中大定,立即着手合兵,把这校场之内投降的近六万兵马完全打乱然后与自己的两万八千兵马混合整编成一支新的军队。其实高陵君的兵马远并不止这些,高陵君本有十二万兵马,这几仗打下来,虽然损失了三四万,但是还仍旧有八九万兵马,只不过另外的两三万兵马都被高陵君派去围咸阳了,并没有在这里。 白起收了这六万降兵之后,并不立即带兵向咸阳城进发,而是就地休整了起来。众人都知道现在的咸阳城可以说是危在旦夕,白起当初兵缺将寡之际还带兵解救咸阳之围,现在兵马多了反而裹足不前了,这不由得使人心里起了疑心,难道白起将军也要和泾阳君一样拥兵自重? 其实这些人哪里明白白起的用心。白起现在当然可以去解咸阳之围,而且解救咸阳对于白起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现在的白起却不能去解咸阳之围,他在等一个消息。等秋沫那边传来的消息。秋沫的消息到来之前,秦昭王遇刺身亡的事情是说什么也不能外露的。是的,是身亡,子桑从咸阳城里传出了最新的消息,秦昭王终于还是死在了泾阳君那些死士的手上。 第七十四章 行刺 当然白起也不会傻到去落人口实,他在收服了高陵君的人马之后立即命子桑传消息给魏冉,请示下一步行动,问是不是要攻打围困咸阳的兵马。果然城中很快就传出了魏冉和宣太后的命令。宣太后在命令中说道:“现在高陵君已经伏诛,咸阳城外兵马不足为虑。倒是泾阳君手握重兵且意图不明,应当小心防范于他。命白起所部兵马回芷阳侍命,密切注意泾阳君的动向。” 白起看了这样的命令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秦昭王死了,按理说应该是泾阳君继位才对,但是秦昭王的死因不可能瞒过宣太后和魏冉的眼去,宣太后的耳目之广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所以她心里也在迟疑是不是要把泾阳君立为秦王。若是立他为王,即对不起死去的昭王也恐那些知道内情的臣子不满。 若是不立他为王吧,那就只能立高陵君了。但是高陵君现在的面目是个叛逆,且不说朝中大臣,即使是民间百姓也不会答应让他做秦国的大王。相对来说,让他用武力夺取秦国的王权反而更实际一点儿。最低限度宣太后政治团不用跟着他一起挨骂。要知道,在这个秦国即将面对大乱的时候宣太后政治团将担负起安定整个局面的重任。他们若是也失了民心,秦国不出一年定会被其他各国瓜分。 按说除去这两个人,还有两个人适合坐上秦王之位,这两个人就是昭王的两个儿子。虽然他们分别只有十岁和七岁,但是他们却是秦昭王的亲生儿子,若没有那个兄终弟及的制度,秦王的位置本就应该是他们的。不过泾阳君的手下很会办事儿,他们在刺杀秦昭王的时候居然也没有放过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当宣太后想起他们的时候,这两个孩子居然也都遭了泾阳君的毒手。 宣太后政治团还没有决定由哪谁来接任秦王之位,那边又传来了白起杀死高陵君夺取高陵君兵马的战报。发宣太后接到这样的战报的时候差点没有晕过去。高陵君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虽然她也恨不能亲手把他给杀死,但是当她真得听到高陵君被白起杀死的战报之后,她心里恨死白起了。 不过她毕竟是宣太后。她也明白这也怪不得白起。白起是受了王命勤王的,高陵君毕竟是以叛逆的身份被白起杀死的,从这一点上来说,白起只有功,没有过。不过这样一来,宣太后他们就没有选择了,因为现在所有的王室就只剩下泾阳君这一根独苗了。 所以说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把泾阳君招回来,让他继承秦王大位。而且在泾阳君到咸阳继位之前昭王驾崩的事情决不能泄露出去,因为此事若是真的泄露出去,恐怕秦国会在一瞬间分崩离兮,出现各地将领分地割据的场面。这也是宣太后和魏冉不敢让白起进城的原因。白起若是进城,定会故意把这消息泄露出去,然后割地而据。 宣太后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白起居然会向泾阳君下手。正如先前所说,泾阳君可以算是秦国赢姓王族中的唯一一个男性了。若他也死掉的话,那么秦国王室就真得没人了,到那时,秦国不乱也不可能了。不过白起也知道,自己若想在秦国大乱之时崛起就必须要有坚强的实力。于是白起把兵马安置在芷阳之后,立即派人到马元的军队中招降。马元是高陵君派去攻打咸阳的将领,现在高陵君的兵马大多已经投降,只有围困咸阳的之支兵马未被白起收服。不过想也知道,白起绝不会过弃任何可以扩大自己实力的机会。 被白起派去招降的人是白起从河东带来的将军许渡。许渡与马元本有旧交,听到白起说要找人劝降马元,立即自动请缨前往。白起见他成竹在胸,就给了他大量的金银让他带着向马元的大军前去招降。 魏澜和娴公主是什么人?她们是白起最亲近的人,应该说在白起的眼里她们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白起把这两个人交在秋沫的手里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秋沫是白起最信任的人。白起甘愿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来保护。从这一点上来说,秋沫对白起是非常感激的。感激白起对他的信任。 不过在秋沫的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他心里最想的却是可以与白起一起纵横杀场,建功立业。在所有的将领之中,他跟白起的时间最长。这些日子以来,他跟在白起的身边,从白起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这位将军仿佛什么都懂,跟他在一起你就像找到了一位名师一样,他可以指点你任何的迷茫。说实话,秋沫真得不舍得离开白起,因为白起的身边随时都会有奇迹发生,谁不想成为创造奇迹的人? 秋沫正在智城想着心事,手下突然跑了进来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秋沫眼睛一亮立即跟着那人跑了出去。秋沫从特种战士的副队长手中接过白起写给他的书信,仔细的读了两遍之后用火把那书信烧掉,对那副队长说道:“大人命我去办事,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夫人们,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队长放心吧,既使我们都死光了也绝不让夫人们受到任何的伤害。”那位副队长说道。“你们都死光了谁来保护夫人们?你们都要给我好好活着,好好的给我保护夫人。夫人若有任何闪失,你们死到地府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秋沫说道。“放心以大人,我们绝不会让夫人们有任何闪失的。”副队长发誓说道。秋沫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去招集他的手下去了。 迅速的把手下招集起来。秋沫向手下的人小声的吩咐着。秋沫的这些手下有大半是秦人,只有少数的齐人,但是白起给他们的命令则是消灭所有的秦国王族。若是其他的秦国军队听到这样的命令,恐怕立即会炸开了锅,肯定会有人不愿意执行命令。但是这样的事情在白起的特种战士部队里却绝不会发生。白起在训练他们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告诫他们,绝不要怀疑上级的任何指令。所以这些人虽然听到这样的命令也绝没有一个人发出疑问。 秋沫把任务分配下去之后,立即命各小队按计划行事,然后他自己带着一个由二十人组成的小队向着泾阳直奔而去。从智城到泾阳路途遥远,秋沫他们快马加鞭,日夜不息的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终于在第二两的入夜时候赶到了泾阳。秋沫他们傍晚来到泾阳,立即找了个地方休息,至到下半夜丑时秋沫才把手下们叫醒过来。 秋沫把手下们叫醒之后,立即把子桑命人送来的泾阳地图打开,向众人介绍这里的地形,以及众人的任务,和攻击地点,前进路线和撤退路线。等到所有的人都明白之后,秋沫又命众人检查一下各自的装备,直到再也没有什么遗忘的地方,秋沫这才带着众人向着泾阳君的大营摸了过去。 泾阳君虽然有超过十四万的大军,但是这十四万人之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有特种战士参加的战争,即使是泾阳君也没有见过。秋沫他们已经算是合格的特种战士了。摸营、渗透、潜伏、刺杀这些技巧白起都曾教过他们。泾阳君的大营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却难不倒这些特种战士。等到他们靠近到泾阳君营帐两百步之内的时候,泾阳君的人马对于这些不速之客还是毫无所觉。 秋沫他们靠近到有效的攻击距离之后就不再靠近了。秋沫向手下们做了个手势,手下们立即分散开来,各人找好各自的有利位置,一动不动的潜伏在那里。他们潜伏的都很好,若非事先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他们。秋沫向各各攻击点查看了一下。这些兄弟还真争气,白起大人所要求的东西他们都做到了,完全没有任何的错失之处。 看到这种情形秋沫放心了许多,这时的他不再向其他的攻击点查看了,而是把自己的目光锁定在泾阳君的大帐门口。 第七十五章 灭门 现在是深夜,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泾阳君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的。秋沫虽然知道泾阳君这个时候不会出来,但是他却不得不选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人带进营来。因为这个时候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人一困乏的警觉性就会降低。在这时进营,被发现的机率将会减小很多。 二十名特种战士一动不动的趴在自己隐身的地方。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天就要亮了,在这三四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些特种战士没有一个人动过哪怕一次。即使是最细心的人也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随着太阳的升起,泾阳君的大营之中活动的人越来越多了。泾阳君也从他的营帐里出来,走到了帐门口处。泾阳君本应该住在他的泾阳君府的,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必须每时每刻都与自己的军队在一起。因为在这重要的时候任何的意外都会给他以后的行动带来重大的麻烦。 泾阳君实在是睡不习惯军中那坚硬的木板床,虽然这样的木板床是最高级的将军才能睡得,(普通的士兵只能睡地铺或者通铺)但是泾阳君还是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这一夜之间他仿佛从未合过眼。实在睡不着的他,早早的从床上起来,向着帐门走去。他要去看看底下的士兵们。现在到了争王夺位的最关健的时候,他要在军中为自己建立一个良好的形像,在这个时候他若是能得到广大士兵们的拥戴,那他离自己所期望的那个宝座将会更进一步。 泾阳君一想到那个宝座心情立即变得好了起来,因没有安睡而带来的不快,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泾阳君心情愉快的掀开帐门向外走去,那些在帐外守护的护卫见到泾阳君走出来,赶下跪向他行礼道:“属下拜见君上。”泾阳君正要让这些人起身。他突然发现一支利箭正飞快的向着自己的面门飞来。泾阳君大骇,他被吓傻在那里了,根本没有想到要躲藏。 他的一个贴身护卫也发现了这支飞来的利箭,赶紧用力的把泾阳君推开。泾阳君被他一推,立即向前扑去,那只利箭嗖的一声从泾阳君所站的地方穿过射在了那名护卫的身上。长剑贯胸而入,一箭毕命,而且就在这人中箭未倒之际,不知又从哪儿飞来一只利箭与刚才那只箭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射进了这护卫的身体里。 泾阳君被推出去之后就能免于被杀的命运了吗?不能!因为潜伏在这四周的特种战士有二十人,而且这二十人都在同一时间射出了手中的利箭。这些人不但所处的位置不同,就连他们的长弓所指的位置也不尽相同。为什么?因为白起教了他们另外的一些东西,比如说火力封锁、交叉火力。他们射出的利箭封锁了从帐门而出的所有位置。泾阳君从门口出来,无论他怎么躲藏,都会有不少于两支的利箭会同时射进他的身体里。 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泾阳君是不可能躲得过去的。他被那护卫推出去还未站定身子,两支利箭同时射进了泾阳君的身子,一支射进了他的左胸,一支则是穿喉而过。这样的伤害,肯定救不过来。那些跪地见礼的护卫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得都吓破了胆。主公死了,他们这些做护卫的难道还能活吗?这些人在惊恐之下立即向着那些利箭射出的地方扑了过去。不过等到他们扑向这些位置的时候,这些位置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了。众人在搜索多时未见结果的情形之下,不禁相互惊骇而视。这些地方并没有躲藏任何敌人,这箭是怎么射来的?莫非有鬼魅不成? 正在这些人疑神疑鬼之际,秋沫已经带着他的那些手下们出营而去了。在营外看着营内那些惶恐忙乱的人们,秋沫的脸上不由的挂上了一丝冷笑。秋沫他们无声无息的出城,半路之中,另外的一组特种战士已经等在了城外的一棵大树之下。秋沫向那位领队的小队长看了一眼,那个小队长面无表情的向秋沫点了点头,示意他任务已经完成。秋沫向那些人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的人立即上马向着白起所在的芷阳飞奔而去。 另一个小队的任务是杀掉泾阳君的家人。包括他的一个女儿和一个只有七个月大的男婴。其实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并没有任何过错,只是他们错生了人家。就像赢瀑所说的那样,他们错生了人家。只是不知道泾阳君派人灭掉其他王族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遇到相同的命运呢? 王族!王族这两个字在白起的眼里一文不值。在白起的眼里那些做威做福的王族还没有一个平民来得亲近。尽管白起知道他们其中有些人是非常无辜的,但是白起却不能放过他们,因为他们将会是白起统一大业道路上障碍。白起若是放过了他们,等日后这些人中的某一个成为了秦王,白起就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才能消灭他。到那时死去的将不再是几个王族而是成千上万的战士。和过万的战士比起来,这几个王族什么都不算。因此白起不但命秋沫他们去消灭泾阳君,还派人去其他的王族那里查探,但凡见到有漏网的王族全部格杀。当然这些事情决不能让魏澜和娴公主知道。因为这些人毕竟与她们都是亲戚。 再说许渡接了白起的任务带着重金来到了马元的军中。马元知道许渡现在已经跟了白起,与他是敌非友,听闻许渡前来,他立即命人把许渡捉来,押在帐下。这时马元的军师孙强站出来说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可。”马元向孙强说道:“此人是敌方大将,我为何不能捉他?”许渡说道:“将军!首先,许渡是以使者身份前来的,正所谓两军交兵不斩来使,将军对使者如此,日后必落人口实,与将军名声不利。其次,现在君上已经薨,我们正是无主之人,许渡此来必是招降而来,将军若是放过这次机会我们日后将何以归依?” 马元听言怒道:“除了白起我们便无人可依了吗?大王的兵马就在城中,我们向大王投降也胜过向他一个将军投降。”“将军息怒,我们是现在是离叛之人,大王即使不降罪与你我,难道还会重用我们吗?老将军赢瀑不正是现成的例子吗?”马元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泾阳君就在左近,我们去投他如何?” “泾阳君态度暧昧,动向不明,若是了也起兵而反我们真的要跟着他谋反吗?”孙强问道。马元无语,他也不愿背上两次叛逆之名。“那我们就去投任鄙,这总不会有问题了吧。”马元对白起还是不太感冒。“任鄙还要三天才能到达这里,三天时间,足够白起把我们吃掉了。”孙强叹了口气说道。“不会吧,任绪离我们很近的,我们若是求他向白起说情,白起应该会给他个面子吧。”马元没把握地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前提是我们不要惹到白起。我们要是真得把许渡给捉起来,给白起以出兵攻打我们的借口,到时候白起不卖账给任绪,吃亏的还是我们。”孙强说道。马元叹了口气说道:“那快点把许渡请进来吧,我们且看看他怎么说。” 许渡被兵士带进营中。许渡向马元说道:“马兄弟非是蠢笨之人,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马元说道:“你是来劝降的?”“正是。”许渡说道。“以前我们兄弟两个在咸阳城中把酒欢宴的场景还在眼前晃动,转眼之间兄弟你却已经来谋取我的兵马人头了。世事难料此话当真一点儿也不假。”马元说道。 “马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难道是来害你的么?”许渡大声说道。“那你来做什么?莫要说你不知道白起斩了君上手下的所有将领。你在这个时候要我投降,难道不是想谋取我的人头么?”“马兄弟原来是担心这个啊。你尽管放心好了。白起大将军绝不会动兄弟一根头发的。那些将领是被白大将军俘虏的,而将军是带兵投降的,两者怎么会是一样的呢。白大将军不但不是伤害你,还会重重的奖赏于你。”许渡说着命从人把白起让他带来的金银摆在了马元的面前。 第七十六章 脱身 马元向摆在自己面前的金银看了一眼说道:“许渡兄弟,不是我马元不给你面子,白起大将军崛起只不过一年多点儿,无论实力还是声望都不及其他的将军,也及不上泾阳君所以……。”许渡打断他的话说道:“若说声望,白起大将军或许不及其他的将军,但是若论实力的话却不会输给其他的将军。白起大将军招降了高陵君的其他人马之后兵力已近十万,如此的实力怎么能说他不及其他的将军呢。至于声望嘛。你应该明白白起大将军声望不及其他的将军是因为他参军的时间比较短。但是现在白起大将军如日中天,相信不到两年,大将军的声望定会盖过其他的将军。”许渡说道。 许渡说完停下来等着马元表态。马元低头沉思,举棋不定。许渡又说道:“白起大将军虽然只参军一年多点儿,但是他取方与郡、夺新城,击败韩楚联兵于河东之地,这些功劳哪一样不是凭着大将军卓越的指挥才能得到的。你我身为大将,自己和手下的性命都交在上位人的手上。上位的人有没有才能直接关系到你我以及底下千千万万士兵的性命,这一点还请兄弟 思量清楚。” 孙强听了许渡的话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白起的绝对是个可怕的敌人,高陵君的那些手下已经向他们证明了这一点。如果有机会选择的话谁愿意选择做白起的敌人?孙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马元。马元终于艰难的向许渡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投降,但是白大将军须保证我以及我手下这士兵们的安全。”许渡向马元保证说道:“将军放心,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你担保。” “白起大将军是要我们就地投降呢,还是到芷阳去投降。”马元问道。“白大将军的意思是你们先围住咸阳,过些日子白大将军会亲自过来受降。”许渡说道。马元听了许渡的话抬起头了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不是立即投降吗?我既然已经投降,却仍旧兵围咸阳是何道理?”许渡说道:“这是大王和太后的意思,大王和太后怕泾阳君会在时局未稳之际对咸阳不利。所以命我们以现状拖延时间,等待任鄙将军的大军。” 孙强和马元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白起在芷阳的兵马没有十万也有九万,现在再加上自己这方的兵马并不比泾阳君的兵马少多少。更何况还有大王留在城中的兵马和任绪带来的过万的兵马,三方兵马加在一起已经超过泾阳君的兵马,白起又怎么会担心泾阳君插手?白起放着咸阳不救难道也有心谋反? 许渡看出两人心中的疑惑,他向帐内的其他人员看了看,向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知道他有话要说,赶紧把手下的人都支了出去。许渡等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才说道:“现在咸阳城中出了大事,魏相和太后怕机密泄露所以下令维持现状,若非如此,白大将军的兵马早就进入咸阳城中了,又岂会在芷阳建营。” 孙强问道:“请问许将军,城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使得魏相和太后宁可咸阳被围也不让消息泄露。”“城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不过数日之前,身为王族的赢瀑将军被人在军中刺杀。白大将军应赢瀑将军临终之请派人去接他的家人,发现赢瀑将军全家上下全部被人杀死,无一话口。”许渡说道。 孙强闻言大惊。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意思。不过他现在仍然没有想到秦昭王已经被刺,他只是想到这是秦昭王在铲除所有可以问鼎他的王位的王族。对于这样一件大事,魏相和太后当然不会让它泄露出去。这件事如泄露出去,对于秦昭王的统治将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到时候秦昭王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 许渡又和马元孙强商量了投降的一些细节然后就回芷阳复命去了。孙强和马元把许渡送出营外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之内。孙强向马元说道:“将军,你说大王会不会对泾阳君下手?”马元显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呆之下说道:“应该不会吧,泾阳君手上有十四万的兵马……。”“泾阳君不可能把十四万兵马都带在自己的身上。再说了,将军未听许渡说吗?赢瀑将军是死在刺客的手上。刺客,防不胜防啊。”孙强说道。 “他只说是刺客刺杀了赢瀑将军,并没有说是大王派人下的手啊。”马元说道。“但是赢瀑将军在咸阳城中的家里被人杀光这一事又如何解释。在这个时候城中戒备何等严密,外人如何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孙强问道。马元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大王怕再有王族起兵造反啊。” 其实他们都冤枉了秦昭王。派人刺杀王族的事是泾阳君派人做的,泾阳君以前在咸阳是有很大的势力的,他离开咸阳只不过十几二十几天的时间,秦昭王即使想要完全消灭他的势力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在泾阳君留在城中的人手的配合之下,那八百死士甚至可以刺杀秦昭王更何况防范并不严密的赢瀑将军府。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这样想。他们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完全是许渡引导所致。许渡之所以会这么说也完全是听从了白起的安排。白起相信秋沫他们一定不会失手,泾阳君定然会被他们成攻的刺杀的。但是这个刺杀泾阳君的恶名由谁来承担呢?高陵君这死鬼么?白起想来想去只好把这件事嫁祸给秦昭王。虽然魏冉和宣太后都知道这件事不是秦昭王做的,但是那些外臣不知道。而且这件事既然指向了秦昭王其他人必然不敢议论此事,到时候只要想办法瞒过魏冉和宣太后就不会有人怀疑到白起的身上。白起命许渡把这消息告诉孙强、马元两人正是要他们这些外臣如此的去猜想。 魏冉和宣太后派到泾阳的人不到一天就回来了,但是他带来的消息却让两人大吃一惊。泾阳君居然也被人刺杀而死。听到这样的消息宣太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当场就晕了过去。短短的几日之中他的三个儿子居然都死了,这样的打击任何一个女人也承担不起。在众人的救治之下宣太后醒转了过来。她泪流满面的向魏冉说道:“大哥,是谁杀了市儿,你一定要把此人找出来。还有悝儿,白起杀了悝儿,大哥也不要放过他。” 魏冉知道自己的妹妹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他赶紧点头说道:“这些事情臣都会给太后你办妥的。不过这些事情还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现在要立谁为王,我大秦岂能无君,而现在我大秦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王族留下了。”宣太后听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破口大骂道:“泾阳君这混蛋,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真是死有余辜。大哥,现在只有你为我拿主意了。”宣太后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魏冉的身上。 “现在赢姓血脉已断,臣也没有办法,大秦恐怕很难保全了。”魏冉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应该怎么办?”宣太后失声说道。太后赶紧把正在与楚人交战的芈戎召回来吧。在这个时候只有新城君芈戎才是最可靠的人,毕竟他是我们的亲弟弟。”魏冉说道。宣太后赶紧点头说道:“是,芈戎,芈戎,我马上下旨把芈戎召回来。” 宣太后写好召书之后又向魏冉问道:“芈戎从楚境到这里恐怕还要许多天吧,我们现在又要靠谁?”魏冉想了想说道:“现在与我们关系最亲近的就是白起了,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依靠他了。”“什么!白起!正是他杀了高陵君。你还让我依靠他?”宣太后怒道。“太后息怒。白起杀死高陵君也是为了勤王护主,保护太后。太后岂可如此对侍忠于你的部下?”宣太后听他这么一说也没了主意。她向魏冉问道:“那高陵君的仇就这样算了不成。” 第七十七章 夺兵 “高陵君已经死了,难道我们也要陪着那蠢笨之人去死。现在大秦王族已没有我们的人了而我们终是楚人,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这局面。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多掌握一些兵马,争取一些地盘。新城君的兵马总数也不过四五万人。而白起的兵马总数已经超过了十万,更有河东郡这大片的封地可以立足。我们不与他亲近却要把他逼到我们的敌对方向去,哪不是自取灭亡吗?”魏冉说道。 宣太后知道魏冉说得是实情,但是她还是很难接受自己要靠这杀死自己儿子的保护才能渡日这一现实。“白起是澜儿和娴公主的夫婿,澜儿是我的女儿,白起又很宠爱他,即使是看在她的面上我们也不要太为难白起吧,更何况他又是为太后杀掉高陵君的,太后就不要怪他了。”宣太后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她摇头叹息道:“白起也非秦人,秦国的百姓能承认他吗?” “白起毕竟是大王亲封的将军,也是王族之后。再说河东之地是娴公主的封地而非白起的封地,娴公主终是先王血脉,百姓能有什么怨言?”魏冉说道。“白起也是王族?这是怎么回事儿?”宣太后问道。“白起的先祖是秦武公的嗣子公子白,此事千真万确,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魏冉说道。 “他也是王族,按说我们大可以立他为王,只不过此人太过厉害,我们恐怕控制不了他,目前也只能按你说的办了。”宣太后想了想又说道:“任鄙是你提拔起来的将军,他应该会站在我们这边吧。”“这个很难说。任鄙毕竟是秦人,由王命在的时候他听我们的,现在大王不在了谁知他会不会听我们的。”魏冉说道。“我们要想办法多抓些军队才好。”宣太后说道。 “太后不提此事我也要说呢,泾阳君被刺他手中的十四万兵马现在无主可依,我即刻起身到泾阳去赶在大王被刺的消息泄露出去之前把这些兵马撑控起来,有了这十四万的兵马,再加上芈戎的兵马我们就会有近二十万的兵马,这将是我们保命的本钱。在这个时候白起若是能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就能把大秦掌握在手中。我这就动身到泾阳去,太后最好尽快修书向白起示好。我已经命人去见澜儿,让澜儿写信劝说白起。希望白起不会拥兵自重吧。”魏冉说着长叹一口气,大有人在屋檐下的感觉。 在魏冉赶往泾阳之前白起已经先他一步到达了泾阳。白起到达泾阳之后立即命凌阳夫人留在泾阳的人手把事先准备好的重礼送到泾阳君手下的各大将领手中。并让他们暗中把这些将领请到泾阳最大的酒楼英雄楼来。 这英雄楼也是凌阳夫人的产业,三层高的豪华楼宇,精雕细缕,美轮美奂而又宏伟壮观、势气凌人。登上英雄楼的三楼之上,泾阳风光尽收眼底,使人顿觉心胸开阔豪气顿生。泾阳君手下的那些将领在收到白起的请贴之后,陆续来到了英雄楼。凌阳夫人派在此处的管事张华立即亲自迎出楼外,把各位将军接近楼里,并安排年青美貌的女子贴身侍候。酒未开宴这些将军已经在这些美貌女子身上享受到了主人的醇醇美意。 等到各位将军都到齐了,白起这才从后面转身出来与诸位将军相见。诸位将军见到白起出来,都站起身来迎接。以白起的身份实在是不配这些将军起身相迎。因为白起加入秦军的时日毕竟太短,这些将军都是为秦国立过军功的,这些人从下级将官升迁到今天的地位,哪个人的资格比不上白起?不过白起现在可以说是代表秦昭王一方的(众人尚不知秦昭王已经死掉了),白起在这泾阳君被刺之际出现在泾阳之地,这些将军哪还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泾阳君在应该为秦王出力的时候拥兵自重,虽然没有谋反但是从性质上来说也与谋反没什么两样了。现在白起在泾阳君被刺之后突然出现在泾阳,当然是秦昭王派他来招降的,而且这些人都猜到是秦昭王派人刺杀的泾阳君。道理很简单,泾阳君是秦王之位的第一继位人先,秦昭王当然对他非常的看不顺眼。再说泾阳君手握重兵雄居秦昭王的枕头边上,秦昭王就更不放心。他若是老老实实的为秦昭王效力的话秦昭王倒还不会那么早对他下手。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搞什么拥兵自重,在这种情形之下,秦昭王不找他下手才怪。 因为所有的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所以白起派人去请他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拒绝全都赶了过来。为什么?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不但如此,这些人还知道现在的白起是自己绝对不应该得罪的人,到时候他这为秦昭王立了大功的人在秦王面前随便说自己几句坏话自己绝落不了好去。想通了这些的将军们见到白起现身都站起来相迎,实在是给足了白起面子。 白起向大家致意坐定之后说道:“白起参军时日不多而又长年在外,很难与诸位将军见面。白起在此先用一杯薄酒敬献各位将军一,寥表白起对诸位将军的敬意。请诸位将军满饮此杯中酒。”白起说着高举酒杯一饮而尽。那些将军也举起酒杯与白起对饮。白起等大家都喝完,又舀了一杯酒举起酒杯说道:“白起虽被大王封为大将军,但是若以军功而论白起却及不上在座的诸位。所以白起今日见到大家对白起起身相迎,心里实在是惶恐不安,此杯中酒就算是白起向大家致谢,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大家共为我大秦出力。”白起说着又把手中的酒杯喝干。 这些将军见到白起终于说到了正题,一个个都放下了酒杯向白起看了过来。白起见大家都看着他,把空杯放在桌上,用手把玩着向众人说道:“诸位知否泾阳君被何人刺杀而亡?”众人都相顾摇头。他们虽然都猜是秦昭王下得手,但是他们却绝不会把这个答案说出来。白起见众人不答,突然又说道:“大家知否短短一日之间,我秦国的所有王族都被人杀光了呢?” 众将听到白起这句话哗的一声都站了起来,其中更有性急的向白起问道:“将军此话何意,我大秦王族被人杀光是什么意思。”白起请大家坐下,然后把赢瀑和咸阳城中其他王族的遭遇全都说给了这些将军知道。派去刺杀那些王族的虽然是泾阳君的八百死士,但是这些秦军将领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这些人中大多是秦人,他们若是知道此事的话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泾阳君在做事的时候瞒住了所有的人,毕竟这件事是见不得光的。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将军才会对此一无所知。 白起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放心的把这件事推到了秦昭王的身上。这些将军有些是经过“季君之乱”的,当时为了一个王位有多少人惨死在自己的兄弟手足的手中,当时的血腥场面还历历在目,没想到那件事刚刚过去十年,秦昭王又把当年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而且还做得这么彻底。虽然每个人都猜到是因为高陵君的关系,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秦昭王会做得那么绝。不过这一次是他们冤枉了秦昭王,真正做这件事的是这些人所投靠的泾阳君,不过白起现在当然不会说破这些。 白起阻止了众人的议论向在坐的诸位将军说道:“现在那些王族都已经死了,我们现在无论说些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泾阳君死了诸位将军却还要活下去,不知诸位将军对今后有何打算?”众人听到白起这么问,才把注意力转回到这自己相关的话题上来。其中一个将军更是向白起说道:“白大将军,大王将军虎符交给泾阳君,我们听从虎符之令在此驻守,并未有任何谋逆的行为,这一点还请大将军代我等向大王申明。” 那些将军听言都转过了弯来。是啊,自己是奉虎符之令被调到这里来的,又没有兵围咸阳,大王若承认这一点儿想必也不会为难自己吧。从人想到这里,都向白起请求,请白起代自己向秦昭王求情。白起听了他们的请求心里冷笑道:“昭王现在已经归天了,难道要我到地府去代你们求情吗?” 第七十八章 控制 “白起虽然有心代大家向我王请命,但是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而且我也不是大王派到这里来的。”白起向这些人说道。这些人听言都不敢相信的向白起看了过来。白起示意那些美女和下人都退了出去,然后才向这些将军说道:“有一个情况我想大家还都不知道吧,我大秦的昭王陛下已经归天了。” 白起的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两位将军已经从椅子上摔倒在了地上。其中的一位将军顾不得自己出丑的样子,用力的抓着白起的胳膊问道:“大王怎么会归天,怎么回事?”“是泾阳君的死士下的手。”白起向这些将军说道。那将军听了白起的话双手一松立即瘫倒在了椅子上。 这刺杀大王的罪可不是普通的罪名,那可是要灭九族的。自己与泾阳君是站在同一根线上的,这一次恐怕要被泾阳君给害死了。白起看到众人沮丧的样子,心里冷笑一声问道:“各位将军有什么打算呢?”这些将军都摇了摇头,谁也没了主意。这可是弑君大罪啊,一经牵连绝无幸免的道理。有的将军想到这里,不由得眼中冒出一股寒光来,不过转眼之间那寒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惆怅。 白起当然知道他的心里想些什么,他是想起兵造反呢,不过他手下的兵马实在是太少,他自己也知道在众矢之的的情形下自己根本不可能成功。白起等了好一会儿,见到众人都不说话,于是向他们问道:“你们在怕什么,现在大王已经归天了,谁还能治你们的罪?”这些人听了白起的话一呆,旋即都明白了过来。是啊,昭王已经死了,而且连即位的大王人先都没有,谁还有资格治自己的罪? 不过这些人中终有胆小的,一位将军胆怯地说道:“大王归天了还有太后,太后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另一位将军站起来说道:“没了大王大秦已经亡国了,还怕她什么狗屁太后,她若敢来我就杀了她。”这些人虽然都知道这位将军说得并没有错,却没有人敢说出大秦已经亡国这句话。现在这句话从那人的嘴里说了出来,屋里立时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再发出任何声音。那位将军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站在那里挥着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白起见众人都不说话,咳嗽了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拉回来说道:“诸位将军大多是秦国土生土长的将军,两位非本土的将军也为我大秦效力了多年,难道各位就这样看着我们大秦就这样亡国吗?”众人不知道白起想说什么,都向他看了过来。白起站起来说道:“大秦亡国之后我大秦的百姓就要被各国瓜分蹂躏,诸位将军难道就不想为我大秦百姓做些什么吗?” “不知大将军有何打算。”一位将军向白起问道。“我手中有十万兵马,怎么也要为我大秦的百姓保住他们的家园。”白起说道。众人都知道白起新收了高陵君的兵马,手中握有重兵,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同时他们也明白白起是来招降的,不是为秦昭王,而是为他自己。 不过白起手中虽然有十万兵马,但是这些将军手中的总兵数却达到了十四万。比白起的兵马还多出四万,他们宁可自己挑选出自己的首领也不愿寄人篱下,所以面对白起这慷慨激昂的话语却没有一个人回应。白起心念一转立即明白了这些人心里想着些什么。白起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听说任鄙将军的兵马明天就到,任鄙脾气暴躁又忠于大王,不知他会怎么对付那些背叛大王的人。” 众人听白起这么一说脸色突变。他们都知道任鄙与白起结义这件事,若任鄙攻击这些人,白起一定会帮忙,而且宣太后手中还有一些兵马,到时候三方加击之下自己这些人恐怕真得死无葬身之地了。“我愿意追随大将军为我大秦百姓出力。”一位将军站起来说道。“大将军为国为民,我愿为将军分忧。”又一位将军说道。每快的,所有的将军都向白起表了态。他们都加入了白起的阵营。 白起向诸位将军说道:“现在咸阳四周乃是险地,诸位将军的家人岂能在这险地久留,我想把诸位的家人送到河东安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几位将军知道白起信不过他们,要把他们的家人扣为人质。不过这种事情自古有之,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于是便有人说道:“多谢大将军照顾,如此就有劳大军了。” 白起收服这些将军之后,带着亲卫随着这些将军来到了泾阳君的大营之中。入夜之时,魏冉赶到到泾阳君大营,早有军校把魏冉到来的事情告知了白起。白起立即带着这些将军迎出大营之外。魏冉见到迎面而来的白起心里不由的打了突。他向白起问道:“起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了泾阳君被刺的事,过来看看,这些将军以为我是代大王来受降的,就向我投降了。泰山大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到这里来呢?”白起笑着向魏冉说道。 “我也是收到了泾阳君被刺的事儿,怕这里出乱子,所以过来看一下。”魏冉说道。“现在高陵君的人马和泾阳君的人马都在小婿的控制之下,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城晋见大王了。”白起向魏冉说道。魏冉听到白起这样问赶紧答道:“晋见大王是应该的,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要晋见也要等到明天啊。”魏冉说道。“是,一切听从泰山大人您的安排。”白起说道。 深夜,魏冉来到了白起的帐前向里面喊道:“起儿,你出来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白起从帐内钻了出来向魏冉问道:“泰山大人,这么晚了叫小婿出来,有什么吩咐?”“你陪我走走,我有话对你说。”魏冉向白起说道。白起点了点头跟在魏冉身后向远处走了过去。 魏冉向后看了看,见到白起的护卫和自己的护从都离得很远,听不到两人之间的谈话才向白起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吃惊也不要声张。”“是什么事儿,让泰山大人你这么郑重其事?”白起明知故问。“大王三天前遇到刺客,身受中伤,没有支持到天黑就去世了。”魏冉说道。 白起听言向魏冉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在城里的眼线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并传了出来。”魏冉听言大吃一惊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白起心中一动说道:“今天早晨。”魏冉急忙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再也没人知道了。”白起说道。魏冉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这事没有传出去,要不然我大秦会在一瞬间瓦解的。” “我已经料到这一点儿了,所以才会早早的赶到这里来。在这个时候手上若没有实力,那就只有灭亡的份了。”白起向魏冉说道。魏冉正是为这事儿来的,他当然明白白起的意思。同时他也为白起能意识到这一点而感到满意。白起确有过人之处,非一般将领可比,自己把魏澜托付给他看来是托对了人。 “泰山大人,大乱将起,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回河东去吧。”白起说道。“我是不能走的,我若一走咸阳城必然乱做一团,到那时,我们那些邻近的国家都会向我们扑过来的。”魏冉说道。魏冉说得这些白起又何尝没有想到,而且白起已经做好了从其他国家手中收复失地的准备了。 “现在王族已经没有成员了,这局面要怎么才能支持下去啊。”白起向魏冉叹道。“是啊,赢姓的血脉一点儿也没有留下。唉!百年之后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先王啊。”魏冉痛心的说道。 “虽说王族的男子都已经死光了,但是秋燕公主和娴公主不是还活着吗,泰山大人若能为先王保住这两支血脉,先王地下有知应该会原谅您的吧。”白起说道。“唉!秋燕公主我自会好好照顾他,至于娴公主嘛,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魏冉说道。白起点了点头。“娴公主是不是快要临盆了?”魏冉忽然问道。 第七十九章 过继 “算算日子应该就在这两天吧。”白起说道。“有没有问过大夫,能不能诊出是男婴还是女婴?”魏冉急忙问道。“大夫说有八成以上是男婴。泰山大人怎么会怎么想到问这个?”白起问道。“我有件事想求你,不知你能不能答应?”魏冉说道。“泰山大人有话请说,但凡小婿能做到的,一定为泰山大人做到。”白起说道。“我是想说,假若娴公主此胎真的诞下男婴的话,能不能把他过继在昭王膝下?昭王遇刺之后他的子嗣也全都被害,我不能眼着先王至此绝后啊。”魏冉说道。 白起没有想到魏冉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他。魏冉说道:“昭王无后,他过继在昭王膝下之后,就是我大秦的唯一继位人选,大秦的江山都将是他的,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让他改姓赢也不是不可以,过继给大王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希望您和太后能答应我一个条件。”白起说道。魏冉见白起遇到这么好的机会还要提条件,心里十分气恼,但是现在是他有救于白起,也不好发火。他向白起问道:“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 “我希望孩子可以留在河东郡,留在娴公主的身边,等孩子成年之后再让他到太后那里去。”白起说道。“孩子过继之后就是大王的子嗣,当然要住在咸阳由太后抚养,留在河东算怎么回事?别得什么都好说,只是这个条件很难办到。”魏冉说道。“若是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泰山大人可以再到其他的公主那里去探访一下,为大王寻得一位后继之人。”白起说道。 秦国的公主并不止有娴公主和秋燕公主两个,不过在这些公主之中,最小的秋燕公主都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其他的公主更是早都嫁人了。不过她们所嫁之人都是他国的王孙大将,魏冉当然不会让她们的子嗣回国来继昭王之位,那样做等于把秦国的大权拱手让人。所以魏冉能选的人选就只有娴公主和秋燕公主两人了。秋燕公主至今没有成婚,等到她成婚生子还不知要等到何时,现在秦国眼看要亡,魏冉如何能等,所以他只有选娴公主了。 另外魏冉想让娴公主的儿子继承秦国的王权还因为真正的白起有也是王族血脉,虽然面外的人都没有注意,但是这却是有迹可查的,虽然这个白起是假的,但是外人却并不知道,用他的儿子过继,更容易服众。而且娴公主与魏澜同侍一夫,将来白起或能因子而贵,自己在秦国的地位也可因此而变得更加稳固。 不过魏冉怎么也没想到白起会白白的把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去。他急忙说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你为什么不能珍惜呢?”“娴公主身遭大难,一世伤痛,我白起发誓要让她一世幸福。我若是为了大秦的王位而把她刚刚生下的孩子送给太后,她会答应吗?就算她为了我而答应,她这一生还会幸福吗?江山王位这些东西我们可以自己去争自己去夺。又何必非要用自己的骨肉去换?”白起说道。 “你……”魏冉气得指着白起说道:“我一心一意的帮你,难道你看不出?看你说得,好像是我拿你的儿子去换取什么东西似的。”“泰山大人当然不会害我,白起对您也是心存感激的。但是我绝不会让娴公主与我们的孩子分开的。”白起说道。“你若是单单不想让他们母子分开的话,我们可以把娴公主一同接到咸阳来住。”魏冉稳了稳心神说道。“我发誓永远不离开娴公主的,再说河东是娴公主的封地,她怎么能离开呢?”白起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魏冉气恼地问道。 “我的要求每简单,孩子不能离开娴公主,娴公主不能离开我的保护。”白起说道。魏冉听了白起的话不怒反而笑了起来:“我说嘛,你不可能傻到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过,原来你小子想要把咸阳城撑控在自己的手中,你也太贪心了点吧。”“泰山大人意下如何呢?”白起笑着问道。“这件事情要由太后做主,我会为你争取的,不过你小子要有分寸,不要做出太过火的事情来。”魏冉警告白起说道。“您就放心吧,白起入主咸阳之后一切都听从泰山大人您的安排。”白起说道。魏冉笑着说道:“不是听我的安排,而是听从太后的安排。”“是,白起一定听从太后的发排。”白起说道。 第二天,白起亲自把魏冉送进咸阳城内。当白起跟着魏冉的马车大模大样的从马元的军营之中穿过的时候,魏冉这才知道白起已经把这支人马收服了。白起与魏冉在城门外分手的时候,魏冉向白起说道:“我在两天前就下令让任绪就地安营,缓救咸阳,所以这两天任绪都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任鄙可不是任绪,绝不会被一旨命令所阻挡。我猜他现在已经到了长安,你要代我把他拦住,千万不要让他进咸阳。”白起心中有数的向魏冉点了点头,躬身送他入城。 白起回到芷阳的时候秋沫他们已经安全的到达了芷阳。白起夸奖了秋沫他们一番就带着他们向长安奔去。白起过长安城而不入,直向任绪的大营奔去。任绪在营中听说白起来了,亲自迎出了辕门之外。任绪把白起迎进大帐内向白起说道:“二哥,咸阳城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太后不让我们解救咸阳之围呢?”白起与任鄙是结义兄弟,而任鄙与任绪却是亲兄弟,所以任绪才会把白起叫做二哥。 “任绪啊,咸阳城中是出了大事,不过这些事情你还管不了,大哥来了没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哥商量。”白起说道。“大哥刚到,你怎么知道的?”任绪惊奇地说道。白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任绪问道:“大哥既然来了为什么没有见到他的人?”“大哥说他有事要办,刚到没有半个时辰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任绪说道。“是么?我本想与大哥好好聊聊呢,没想到却是无缘一见。看来要等以后有机会再聊了。”白起说道。 “对了二哥,大哥说如果你来了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任绪说道。“大哥有话要转告我?他怎么知道我要来?”白起不解地问道。“这我就不知道。”任绪说道。“大哥让转告我什么?”白起问道。“大哥说希望你能安守本分,他说……他……他绝不愿在战场上见到你。”任绪说道。“哦!你让大哥放心,我会安守本分的。”白起笑着向任绪说道。不过任绪却看出白起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一时间任绪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让自己非常崇敬的二哥。 白起虽然没有见到任鄙,却知道任鄙真得已经来了。他带着秋沫他们回到芷阳,迎面就见到子桑高兴的向他走了过来。白起刚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子桑先开口说道:“大人,河东来信,两位夫人同时产子,娴公主生一男婴,魏澜小姐生一女婴,两位夫人和两个孩子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两位夫人请大人为孩子起名。” “真的?从现在起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你父了。走,我们喝酒去,我请客。”白起说着拉起子桑就向营口外走去。军中禁酒,所以要喝酒只能到外面的酒肆里去,所以白起才会拉着子桑向门外走。子桑一边跟着白起向外走一边问道:“两个孩子的名子你想好了没有?夫人们还在等着我们回信儿过去呢?” “女孩的名子还好说点,至于这男子嘛?这个就让魏相和太后拿主意吧。”白起说道。“魏相?要让魏相给魏澜夫人的孩子起名吗?”子桑问道。“不,是让魏相和太后为娴公主的儿子起名字,你快点让人把这件事告诉魏相知道,就说我请魏相和太后给娴公主的孩子起名。”子桑虽然不明白白起这样做有什么原因,但是白起的命令他是不会违背的,所以也立即转身去办事了。等到子桑离开之后,白起这才想起是自己拉人家去喝酒的,没想到还没有走到酒肆自己就把人给支走了。唉! 第八十章 异人出世 咸阳城中,魏冉把当前的形势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宣太后。宣太后没有想到白起的手脚这么快,刚收了高陵君的兵马不到两天又把泾阳君的兵马收在了手上。就以目前来说,白起手中的兵马已经超过了秦国总兵力的四成。这在宣太后看来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这白起终是外戚,没有芈戎来得可靠。不过现在芈戎还没有回来,并且他手中的兵力也不多,除白起之外也没有哪方将领与他们的关系亲密胜过白起。在无可选择之下宣太后也只好默认了白起入主咸阳这回事。 任鄙到达长安之后,立即带着手下亲信与魏冉接触。魏冉见到任鄙把当前的形势向任鄙说个明白。听了魏冉的讲述之后任鄙呆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这么说我大秦已经没有可立之主了?”“是啊,国无君主,必然大乱。现在各国之间分争不断,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我大秦若在此时分裂必被其他各国所吞并。所以你定要严守此密,不要外泄。”魏冉说道。 “相爷,这件事难道可以终日隐瞒的吗?大王归天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任鄙说道。“现在也是没办法,只有等到娴公主的孩子出世之后,我们才能通过过继这件事为我大秦找到一个合法的继承人。假如现在有一位可以继位的人选的话,我们也不用守密守得这么辛苦了。”魏冉说道。 “可是相爷,过继之人终非大王血脉,其他大将不服,起兵做乱又当如何?”任鄙说道。“过继之后,那孩子即是正统,若是有人不臣,到时以叛国之罪处之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了。此举虽然无奈却也是安定民局势的唯一方法。在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你要和白起站在一根线上的,只要我们掌握了大秦过半的兵力,其他人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魏冉说道。 “相爷,依我看白起并非安分之人,相爷怎么会答应把他的儿子过继,还把咸阳的城防交给他呢?”任鄙问道。“现在白起手握我大秦四成的兵力,在没有大王可以制约的情形下我们只能靠他来守咸阳了,再说娴公主的儿子终是先王血脉,赢氏之后,除此之外哪还有可以让天下人点头的过继人选?”魏冉说道。 魏冉说完之后左右看了看,见到并无其他之人才又向任鄙说道:“白起的先祖是秦武公的嗣子公子白,他可是正统的王族。我们正是对他不太放心才会立他的儿子为诸君而不立他本人为王。这事在诸君过继之前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白起联兵自立,我们就没有立足之地了。”任鄙无语,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几日之内,秦国居然会发生这种无法收拾的大事,而且与自己有八拜之交的兄弟居然也是王族。这一切怎么都这么乱啊。 “白起既然有王族血脉那他会对宫中不利。”任鄙说道。“不会的,我们奉他的亲生骨肉为王,让他入主咸阳,凡他想要的都给了他,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魏冉说道。魏冉又说道:“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忠诚方面没有任何问题,白起也不用担心,只是那些镇守在边关的大将不好安抚。在这个时候你多与那些将军们联系一下,最好能把他们收服控制住,现在每消除一个不安份的将军,我大秦就安全一分。”魏冉说道。任鄙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去办。” 第二天一早,魏冉就接到白起的书信。魏冉在知道娴公主的儿子终于降世的消息之后立即飞快的赶到王宫与宣太后商量。宣太后说道:“此子身体里虽然也流着先王之血但终非惠文先王和昭王之后。大秦国要易人了,唉那孩子就叫易人吧。”魏冉虽然觉得这个有名字有点不妥,但是太后既然已经起好了名字,他也无话可说,只好命人把这个名字告诉给白起。不过魏冉在告诉下人的时候把易人改成了异人,两名虽然读音一样,但是意思却大有不同。白起也不会因此而多心。 魏冉急于为孩子举行继位的仪式,所以命白起尽快把孩子带到咸阳来。白起也知道事急,托不得,于是命秋沫带人把未足月的孩子接到了咸阳来。七天之后,魏冉在秦殿之内为孩子举行了继位仪式,并立他为秦国储君。不过孩子年幼,一切军令政令还都是宣太后说了算。白起这次平乱有功,被宣太后封为上将军,统领秦国兵马。 昭王被刺的消息也在储君新立的时候昭告了天下。此消息一出,全国哗然,秦国上下立即不知所措。不过这时咸阳城已经在白起的控制之下了。白起迅速的命人把那些边关大将的家人都看管起来留做人质,所以一时间边关上的那些将领倒也没人敢叛乱。魏冉把昭王归天的消息发送出去,各国都派使者前来吊唁。短短时日之内,各国的使者接踵而来,其中最先一步到达秦国的是赵国派来的大将赵奢。 赵奢入秦之后先在秦殿拜见了宣太后,然后就赶到白起在咸阳的新家上将军府。白起从未见过赵奢,听到下人传报赵国使者赵奢来访的消息不由得心中一呆。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他怎么会突然来拜访自己?白起心里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命下人迅速的把赵奢请了进来,他毕竟是赵国的使者,白起不能对他避而不见。 赵奢进来之后,首先让人把带来的礼物送上,然后才向白起说道:“上将军年青有为,不足而立之年却已经成为秦国唯一的一个上将军,真是让赵奢钦佩啊。赵奢急于见到上将军这名满天下的人物,所以不惴冒昧打扰上将军,还请上将军海函。”白起知道这些都是客套话。谦虚了几句之后向赵奢说道:“白起是带兵之人,喜欢直来直去,将军有话请直说,白起定当洗耳恭听。”赵奢笑着说道:“将军真是直率之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王希望秦国可以出兵韩魏,我军可以在粮草方面给将军最大的支持,所得土地秦国与赵国七三而分,不知将军能否玉成此事?” 白起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从赵奢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来。因为韩、赵、魏三国本是晋国分出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比其他国家的关系要亲密很多。赵奢向白起提出什么要求白起都不会觉得奇怪,只是这个要求却着实出了白起的意外。白起忽然想起赵奢曾经与泾阳君接触过,不由得问道:“将军与泾阳君也有同样的协议吗?”赵奢没有想到白起居然知道他与泾阳君之间的密秘,听到白起这么说他心里也不由得感叹白起的情报网厉害。不过现在泾阳君已经死了,这件事让白起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向白起说道:“是的,我们与泾阳君有着同样的协议。” “但是不知我能在这协议里得到什么好处呢?”白起问道。“上将军不但可以借这次机会扩大自己的领地,建立功勋,还可以借此机会整合军队,劳劳控制住秦国的军权,这样的好处还不够多么?”赵奢说道。“恕我直言。自从三家分晋以来,赵国与韩魏两国都是兄弟盟友,今天将军突然要助我出兵攻打韩魏两国,不是赵国的目的何在?”白地问道。“正是因为赵国与这两家同出于晋所以不好向他们下手才会借上将军之手扩大自己的领土。上将军大可不必怀疑。”赵奢说道。 第八十一章 吊唁使者 “将军怎么知道白起一定会答应呢?”白起问道。“上将军在河东大败韩星的军队,斩杀降兵数万已经与韩国结上了仇怨,韩国定会报这血仇的,将军难道没有料到这一点吗?”赵奢说道。“韩兵入我境内,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但是我却不会去入侵韩国的领土。恐怕将军这次是找错了人了。”白起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就算赵奢多嘴了,不过上将军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在下的提议,上将军如果想通了请命人通知我一声,赵奢随地准备为上将军效力。不过我们希望上将军能严守此密,绝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赵奢说完站起身来走出了白起的上将军府。 白起亲自把赵奢送出门外,然后把赵奢送来的那些礼物美女分给底下的人,他自己则坐在书房里发起呆来。白起怎么也想不明白,赵国为什么会怂恿秦国攻打韩魏,难道他们只是为了得到那三成的土地?这三成的土地值得赵国如此吗?还是赵国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其实这次还真让白起给猜着了,赵国确实是有阴谋的,不过这阴谋并不是针对白起的,而是针对韩魏的。众所周知,晋灭之后分成韩赵魏三国,然而分成三国的他们在实力上却不及齐国和秦国,面对一东一西把他们夹在中间的两大强国,三晋之人意识到只有三国重新合成一个国家才能胜得过这两大强国。所以三晋的那些臣子早就开始谋求三家归晋的事情了。 不过三家归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了,因为三国各有君主,各不相让,三国若是统一,让谁来做君王呢。这恐怕到时候就要看各国的实力了。赵国怂恿秦国攻击韩魏正是为减弱这两国的实力,以便赵国可以在三国实力比拼中胜出。三晋之地若都能被赵国所统,到时候秦国恐怕也要看赵国的脸色行事,到那时那些被秦国夺去的土地,还是可以轻易的夺回来的。 除了赵国之外,其他的国家也都派了很有身份的使者到秦国来。楚国派来的是春园君黄柏,韩国派来的是宜阳君韩阔,魏国派来的是魏国的大将公孙喜,燕国派来了上大夫公子默而齐国则派来了齐将羽飞。魏冉知道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来吊唁秦昭王的,事实上却是来探查秦国虚实的。 尤其是韩魏两国,娴公主的封地河东郡就是秦国从魏国手中夺来的,而且还只是魏国河东郡的一部分,魏国早就想从秦国手中把这块土地夺回来了,不过鉴于魏国的实力比秦国要差一点儿,所以魏国到如今也没有动手。不过魏人不动手并不代表他们不想动手,事实上魏国早就开始谋划收回河东之地,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魏国存有攻打秦国的心思,韩国也同样有这样的打算。白起从齐国回来的时候一举攻下了韩国的新城,使韩国的西部面临着重大的威胁,韩国不甘心丢了新城,把大军集结在伊阙,准备随时夺回新城。不过新城原来有任鄙守护,韩人没有一点儿机会。几个月前秦国不知为何把任鄙调离了新城,让他去守汉中,却只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卫信去守新城。韩国本想借此机会把新城夺回来,但是又怕这是秦国的计谋,受到秦国的暗算,所以不敢出兵。现在听闻秦王归天,韩国认为收回新城的机会为了,于是便一边准备攻打新城,一边派宜阳君韩阔前来打听消息。 羽飞曾经在白起的手下听用,与白起可算是老朋友了。齐国看中了白起的才能,想借着这次秦王归天的机会把白起挖到齐国去,所以才派了这与白起相熟的羽飞前来。不过当羽飞打听清楚了白起的根底之后立即放弃了招揽白起的打算。白起现在在秦国的爵位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却是握有重兵的,根本不可能投靠齐国做他手下的一员大将。羽飞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就把白起列为了铲除的对象。这也是齐王的命令,能招则招,招不到就毁掉他。对侍有才能的人不但齐王是这样,其他的君王也是这样。 燕昭王与秦昭王有旧交,秦昭王质于燕的时候两人就有了很深的交情,再加上燕国的太后易王后是秦昭王的姐姐,秦昭王可算是燕昭王的娘舅,秦昭王归天这么大的事,燕昭王能不关心吗?于是他便派了国内机智干练的公子默前来打听情况。公子默没有想到秦国会没有任何继位者留下,要靠过继才能找到继位人选。像这种血统不正的继位者是很难让众人臣服的,那些不安稳的大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起兵造反。现在的秦国可以说是到了非常时期,有一件小事处理不好,说不定就会带来亡国之祸。 秦燕交好也只不过是因为两国君王之间有些交情罢了,现在秦国大难临头,公子默第一个打算就是看看如何能给燕国从秦国捞点好处回去,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实在可惜。不过他对秦国能这么快的控制住局面还是很敬佩的。而且当他前去拜访白起的时候也充分认识到这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从白起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出他已经掌握了目前的形势。 各国派来的使者都到白起的府中去了,只有楚国的春园君没有去。这也难怪,白起是杀死楚怀王的凶手,春园君若是到白起府中去的话,一定会惹人非议的。他虽然没有到白起的府中去,却有另外一个人冒昧的来到了他歇息的官驿。这个人正是从齐国来的羽飞。羽飞与春园君支开下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一直从午后说到傍晚两人才分手,不过从两人那诡异的笑容可以看出两人一定有了什么不光明的约定。 昭王的葬礼忙忙乱乱的弄了一个月才结束。等到各国的使者相继离去之后,刚刚出了月子的娴公主和魏澜也赶了过来。娴公主毕竟离不开自己的儿子。白起把娴公主送到宫里去,让她守在孩子的身边,然后每天都到宫里去看她。娴公主其实并不想自己的孩子可以成为秦国大王。对于她来说,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利威仪都不如白起对他的关爱来的重要。 娴公主到来进还带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方洛收编了各地的团练,得到了一支总人数在七万之间的强大兵力。方洛安定了河东之后,就带兵去攻打安邑。安邑本是魏国的地盘,因为安邑离河东最近,韩国为了报新城之仇,借魏国之地出兵攻打河东,没有想到韩人大败之后把秦兵引到了安邑。安邑虽有韩魏两国之兵终不能抵挡秦军的攻势,被秦人把安邑夺了过来。 秦国经过短时间的安静之后终于出现了乱象。从昭王下葬之后没过多久,秦国的汉中、河东等地先后发生叛乱。与此同时,韩魏两国也在伊阙集结了大约二十四万的兵力准备收复新城和宜阳。汉中有任鄙在不用白起担心。河东有方洛的七万兵马,收拾那些叛乱者也是小事一桩,只是韩魏集结在伊阙的那二十四万兵马让白起有些担心了。 白起也知道历史上有一场伊阙之战,而且这一战是白起获胜的。不过白起却不太相信历史书上所说的那些东西。因为历史书中秦昭王可是很长寿得,活到六十好几呢,可现在的秦昭王呢?三十刚刚露头就挂了。白起有时甚至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因为自己的到来,他自己读过的那些历史课本上的东西都不会存在了,自己把整个中国的历史给架空了,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那么这场历史中注定是自己赢的伊阙之战,白起自己也没有一定会赢的把握。 第八十二章 提升士气 白起虽然手握二十万兵力,但是他却不能把他们都带走,他把咸阳城防的工作交给了许渡。许渡是秦将出身,跟在白起身边多日,对白起忠心不二,把咸阳交给许渡白起很放心。但是现在叛乱四起,咸阳在中不能没有重兵把守,白起手下这些兵将都是白起新收进来的,这些人并不像白起以前的军队那样忠诚,说不了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在白起背后捅上一刀。 白起思来想去,把方洛手中的七万兵马调到咸阳来,一方面可以让他们保护咸阳,另一方面也可以保住娴公主和魏澜。当然河东也不能没有兵马,于是白起从高陵君与自己本部的两万兵马混合而成的军队中抽调相应的数目派到河东去镇压反叛和保卫封地。然后他自己则带着从泾阳君那里收来的十四万兵马向着伊阙奔去。 其实秦国的兵马并不止这些,不过秦国的边境形势很紧张,其他的兵马都用来防御秦国的西面和北面疆土了。西面的少数民族政权义渠在赵国的支持下,不断侵入秦国陇东地区。赵国内乱结束后,赵惠文王和相国奉阳君李兑认为秦始终是赵国的劲敌,便对秦采取压迫政策。宣太后、秦昭王和魏冉不得不把秦军主力部队中的大部分调到秦国的西部和北部边境来防御强大的赵国,而指挥这一切行动的则是秦国的另一相邦向寿--向锦儿的父亲。现在韩魏攻秦,秦国并没有多余的兵马可以派出。 白起带着兵马向伊阙而行,一路上遇到好几股叛乱之人。白起命一位将领带一万人留下平定这里的叛乱。自己着带着胜下的十三万兵马迅速的来到新城郡。白起到达新城郡之后又派出四万兵马分别去守新城和宜阳,他自己则带着最后的九万兵马向伊阙迫去。 秦军人数不及韩魏联军的一半,单是魏军就比秦军多好几万,而且韩军的武器装备又十分精良,秦军处于明显劣势之中。于是就有将军向白起进言:“上将军,现在敌强我弱,不宜与敌硬拼,依我看我们还是退守宜阳和新城两城,依靠两城的城防与敌相抗,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获胜的机会。”白起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现在我们并不能立即转入防守,如果这样的话,这场仗不用打我们就已经败了。” “韩魏所派出的军队都是其国中的主力,秦国以前就在他们的手中吃过亏。与这样的敌人对阵,我们的士兵心理上本就有压力。再加上我们的兵力比敌人少很多,若我们现在转入防守的话势必会被敌人压制住,我们的士气更会因此而下降。士气这一落的话,仗就不用打了。”白起说道。 “上将军难道要与敌人转开正面对决?”随白起而来的将军伍夫子问道。白起笑着说道:“我们的兵力还不及敌人的一半,正面对决那不是找死吗?不过你看韩人的兵马由暴鸢率领驻扎在这里,魏军是由魏国的名将公孙喜率领驻扎在这里。你看韩军有两支小军队在这里,这两支军队是韩军的右翼,各有一千兵力,如果我们快速奔袭他们,很快就可以把他们给消灭掉,这样的小胜虽然不能左右大局却可以提升我们的士气。你们看怎么样?”白起说道。 “我们现在有战车一千辆,骑兵三千,将军是打算派战车前往呢还是打算派骑兵出战呢?”另一员战将周亚行问道。“从我们这里到敌营处只有三十里,而离他们最近的援军离他们只有十八里。我打算以骑兵出击战车设伏,你们看怎么样?”白起问道。“上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既要吃掉敌人的这两支军队也要吃掉敌方派出的援军?”将军王鹿问道。“是的,王将军认为有什么不妥吗?”白起说道。“这里驻扎着韩将叶令的两万兵马,他们若派出大量的援军支援这两支部队,单凭我们的战车和骑兵恐怕还吃不掉他们。”王鹿担心地说道。 “这个王将军就不用担心了,在情况不明的情形下他们也不敢派出大量的援军。”白起说道。“敌军若是发现了我们的行动提前设防呢?”周亚行问道。“这点不用提心,有秋沫他们在,保证韩人绝对发现不了我们。”白起笑着说道。白起对于秋沫他们还是很人信心的,有他们帮着清除路上的明哨、暗哨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敌人发现。 白起把三千骑兵分成两队,分别有偏将李进和孙误带领偷偷向着既定目标攻去。李进带着一千五百骑兵迅速向敌营冲去,这一路上他发现有好几处韩兵的探哨被秋沫他们杀死在了路边或林子里。李进看到这样的结果心里不由得对秋沫他们佩服了起来。探子布下的明哨还好说,敌人的暗哨却是很难发现的,而且在明哨和暗哨的相互配合之下,要无声无息的除掉他们就更加的困难了。 李进可以看出这些被杀死的明哨和暗哨都在是敌人来到他们很近的地方才发觉的,甚至有可能是敌人已经杀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才发觉有人袭击他们。因为这些死去的韩人靠得很近,并没有大面积追杀的痕迹。这样的成绩若非非常卓越的战士是不可能完成的。想到这里李进不由得感叹白起的手下确实厉害,说不定这次自己真得投到了一个好靠山。 李进来到离敌营还有五里的地方。李进一声令下,那些缓缓而行的骑兵立即策马飞奔起来。李进派了一个百人小队前行。这个百人小队最先到达敌营之前,敌人负责看守营门的士兵见到他们奔袭而来,吓得立即大声的叫喊起来。这些骑兵每个人有都有一支长弓,马儿还没有奔到营门之前,无数的箭雨已经离弦而出,向着那些看守营们的士兵们飞射过去。两波箭雨过去,立即把营门外的士兵射倒了一大片。 负责把手营门的士兵一看不好,向后退却了一点儿寻找东西阻挡秦军的箭雨。这时,有十几匹马上的骑士向寨门抛来了打着活结的绳索。绳索系住寨门之后,这些士兵立即策马向后退去,只听嘭的一声,寨们被他们拉倒在了地。士兵们不顾寨门倒地时激起的烟雾一样的尘土,迅速的向着寨门内冲去。等到他们完全冲进营寨的时候,李进也带着剩下的一千四百骑兵冲进了营寨之内。 韩兵营寨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被袭击,立即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这支军队的将领一看不好,立即派人向附近的军营救援。李进看着几匹快马从营寨正中军帐前飞奔而出,冲出寨门而去。李进笑了笑也不阻拦,猛然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位韩兵头上砍了过去。那韩兵被李进一剑砍掉了半边脑袋,倒在了地上。李进仰天大笑向着手下的士兵们喊道:“兄弟们,给我使劲的杀,把这些狗崽子都给我杀光,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秦战士的本事。” 秦军战士们轰然应诺着,用力的挥剑砍杀,把那些韩兵冲杀得人仰马翻,死伤过半。韩兵见秦兵来势凶猛不敢恋战,蜂涌而逃。秦军都是清一色骑兵,那些韩人的腿如何跑得过马儿?他们大多数都没跑多远就被秦兵追上砍倒在地。李进环顾敌营,不见不敌军将领,于是便策马向着敌营正中的大帐冲去。一剑劈落帐幕,不见帐中有人,但是营帐的后背处被剑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那破烂之处向外望去,但见一人手提阔剑,骑着一个匹黑色战马带着十几个骑兵和百十个步兵向着营寨东侧而去。 第八十三章 诱敌设伏 李进看出那骑在战马上的人正是敌人的将领,于是向周围的秦军战士喊道:“兄弟们,韩人的将领向那边逃了,我们快追。”说完他一马当先,绕过营帐向着敌将追了上去。其他的战士听到他的喊声,哗啦一声涌上来一大片。那韩军将领见逃走无望,一拉马头,阔剑高举向着李进砍了过来。李进冲到他的近处,手中长剑迅速的一挥,两剑相琢,火星飞溅之后,两人两马错身而过。 李进冲入敌群,那十几个跟着韩将逃走的骑兵立即向李进围了上来。李进怡然不惧左突右挡与这些人战在了一起。战了五六个回合,李进的手下蜂涌而至,二三十个骑兵把韩人的将领围在正中心围杀,其他的则去帮助李进,围在李进身边的那十几个人很快的就被李进的手下放倒了五六个,李进自己也趁机砍翻了两三个,其他的骑兵一看不好,赶紧逃命。不过现在这韩军营寨之中的秦兵比之韩兵还要多上许多,他们又能逃出多远? 那几名骑兵没有一个能逃到营寨门口处的,都在半途之中被突然冒出来的秦军给砍下了马来。从营寨中间营帐到营门口这短短的距离却如登天之路一样,许多的韩人都没有能够走过去。那十几个韩国骑兵都讨不了好去,余下的那百十名步兵就更不够看了。很快的,这百十个人就被秦兵杀得一干二净。而且那位韩将也被众人给乱剑分尸了。 战斗很快就停了下来。李进见敌人的增援还没有到,便命人打扫战场,派百十人把从营中缴获的兵器钱粮给白起送去,并把受伤的人也送回去救治。只把那些没有受伤的,还有再战之力的士兵留了下来。李进查点了一下人数,自己这边还有近一千一百人。杀敌一千,自损三百,可算是个大胜仗吧。 不一会儿,秋沫的人跑来报信说道:“西北营中有三千人向我们这里来了,请将军做好迎敌的准备。”李进听信忙命人把敌营放火烧掉,然后在离敌营不远的一个小土丘后面埋伏了起来。过不多时,果然见到一队兵马从远处奔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是大约五百骑兵,而跟在骑兵身后的则是近三千人的长枪兵。 李进按住兵马,等到韩人的五百骑兵刚过去,就带着手下的一千一百名骑兵向着敌人骑兵的背后冲杀了过去。韩兵正向前走,跟本没有想到会有骑兵会从自己的身后冲来。五百骑兵立即被李进的兵马冲乱了阵形,乱做了一团。韩兵忙乱,四散开来,而秦兵则边冲边走,向着来时的路上退了回去。 韩国的骑兵被李进给冲乱了,但是那些跟在他们身后的长枪兵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们不但没有受到秦军的攻击,反而是他们用长枪刺死了几十个秦国的骑兵。或许是这些秦兵怕了吧,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有点斗志,但是秦国人冲散韩国的那五百骑兵,与长枪兵接触的时候反而迅速的败退了回去。 韩兵看到秦人退却,立即衔尾追击,秦人虽然骑着战马,但是他们跑得并不是很快,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偷袭使他们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吧。这些秦人并没能有效的摆脱自己身后的韩人。秦人带着三千多韩兵迅速的向后退却,走到高都西南二十里的地方,秦人突然加快了脚步,很快的就把那些步行的韩人给甩在了后面。 这支韩兵是由一个叫伯夏的韩将带领的。伯夏看出情形有些不对,便把手下招来问道:“前面情形怎么样?有没有敌人的伏兵?”“回将军,已经派出几十个探子,并没有发现有敌人的伏兵。”属下回答。“从这里到秦人的大营还有多远?他们是如何设营的。”伯夏问道。“据探子回报,秦军分三营,左右两营个两万五千人,中军四万人,结品字形阵营,各营之间相距五里,离我们这里还有十四里。”伯夏听完属下的回报,向属下传令说道:“再追出四里,无论战果如何立即后退。” 伯夏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战鼓声。伯夏听到这声音一愣,不是说这里没有敌人的伏兵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传来战鼓的声音?伯夏思量未定,这时突然见到数百量战车从前面冲杀而来。伯夏一把抓住那属下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说道:“你不是说没有伏兵吗?这些敌人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派出去的探子是干什么吃的?”伯夏说完一把将那属下丢在路边,引兵向着秦军的战车杀了过去。 战车跑得快,韩人大多数是步兵,这个时候伯夏若是后退的话,恐怕一个人也活不了。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带兵向秦人冲了过去。秦军有大约五百辆战车,而自己这边也有四五百骑兵,再加上三千步兵,未必会输给这些秦兵。现在是性命交关的时候,伯夏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带着士兵狠命的冲杀,以求可以得到一线生机。 伯夏使得是一根长约三米的铜棍,他武艺高强。一辆战车从他的身边经过,战车上右边的甲士向他投来了一柄夷矛,他一挥手中铜棍把那夷矛击打出去,然后用力的向着那车上的甲士打去。那甲士立即抽出一把戈,拿在手中与伯夏拼斗。伯夏挥起两棍挡开那甲士的攻击,第三棍猛然向那甲士前胸捣了过去。那甲士身上虽然披了重甲,但是仍然没能挡住他这大力的一击,被他捣下战车,吐血而亡。 战车的正中间的甲士称御者,佩剑一把。他见自己的车右被敌人击杀,立即抽剑向伯夏劈去。伯夏挥棍来挡,两相交互之下,御者立即被他震得手臂酸麻。战车左方的甲士本是手持弓箭远射的,但是现在伯夏近身而攻,弓箭效用不大,他于是丢掉手中弓箭,随手抽出一根戟就与御者一起联手攻击伯夏。 战车上备有五种兵器,被称为“车之五兵”分别是戈、殳、戟、酋矛、夷矛,分别插在舆侧的固定位置,供甲士临战使用。车左虽然用箭却也不是不能使用长戟。但是伯夏毕竟是一方将领,两位普通的甲士如何是他的对手,只见他手中铜棍如蛟龙一般,很快的就把两位甲死杀死又转向他处去了。 在不远处观战的白起冲着浴血拼杀的伯夏点了点头向身边的几位将领说道:“此人遇强不惧,临危不乱,勇武果敢是个将材,你们哪个过去把他给我擒来?”这些将军都是新投在白起帐下的,正是想着立功的时候,他们听到白起的要求,纷纷要求出战。白起命一位名叫季阳的将军出战。季阳一声得令,拍马向伯夏冲了过去。 季阳使长柄大铜锤,硕大的金色铜锤被固定在一根一米七八左右的长柄上被季阳紧紧的抓在手上。季阳来到伯夏面前,也不多话,兜头就是一锤向着伯夏的头上砸了下去。伯夏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愣头青,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开始进攻。赶紧横起手中铜棍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响,两件铜制的兵器就撞在了一起。两将各自使力,推开对手,错马而过。“来将通名。”伯夏向季阳说道。“秦人季阳受白起上将军之命特来擒你,若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投降,如若不然死路一条。”季阳说道。 伯夏听言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季阳不再接话,铜锤在头顶上划了个半圆,猛烈的向着伯夏的前胸落去,伯夏似若不见,手中铜棍在第一时间向着季阳的右胸刺了过去,看来他想两个两败俱伤。季阳可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命去拼伯夏的命,只见他右手一拉,收回铜锤,身子突然向左一偏,突然向马儿的左侧滑了下去。眼看着他就要落地,却只见他身子一挺整个人又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马背之上。这些整日生活在马背上的将军果然了得,这样的马术,比之白起还要胜上一筹。 第八十四章 人头换金银 季阳凭着马术躲过伯夏一刺之后,右手猛然把铜锤拉起,大力的一挥,硕大的铜锤猛地飞起,一下子砸在了伯夏的马头之上,立时把伯夏的战马砸了个脑浆迸裂,惨死当场。伯夏失去战马,摔倒在地,迅速翻身而起抽出身上佩剑向着季阳的战马砍了过来。季阳趁伯夏失了战马,手中铜锤飞快的向伯夏砸了过去。伯夏剑短,不及季阳手中武器得利,被季阳把长剑砸飞了出去。季阳见伯夏失了武器,从马上取下一把绳索用力的向伯夏抛去,绳索凌空而飞,落在伯夏身上,季阳提马便走,绳索本系有活结,季阳这一拉立即把伯夏劳劳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季阳并不下马去擒伯夏,而是策马拖着伯夏向白起奔去。伯夏脚下速度当然及不上马儿,被拉倒在地,倒拖而行。伯夏的手下见到将军被擒都赶紧过来救援。季阳手中铜锤飞舞,但凡敢靠近的韩人都被他的铜锤击中,横死当场。季阳就这样把伯夏拖回了白起的面前。伯夏被季阳拖了这两里地,一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败木碎石,等到季阳翻身下马向白起负命的时候,伯夏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的伤痕,伯夏的头盔也在拖行之中掉落,脸上更是青肿一片,面目难分。白起命人把伯夏押回去,扶起季阳说道:“将军真好本领,冲入敌营,生擒敌将如入无人之境,等回营之后白起当亲自设宴为将军庆功。” 其实此仗只是小仗,季阳虽然有功却也并不是很大的功劳,白起当着众将的面大加称赞于他,立即使他受宠若惊。其他将军更是一脸羡慕,恨不能这最先在白起面前露脸的人能是自己。仗打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韩兵大败,除了六七百投降之人外,其他的全部被这些秦军将士杀死。打扫战场之时,将军李进问道:“请问将军这些投降的韩人如何处置?”白起说道:“把他们都杀了,用他们的血在路中间写下“与我大秦为敌者,杀!”这几个大字,让那些韩人一想到我们就会做恶梦。其他的将军听了白起的话都大声的说道:“对!我们要让他们想到我们就做恶梦。” 白起随军而回,那边去偷袭另一军营的偏将孙误也回来了,他们那边的情况也和这边差不多,敌人派出了两千追兵,五百骑兵,都被他们伏击打败,并带回了大约八百的降兵。这些降兵当然也在白起的一句话之后全部变成了死尸,再也没有一个留下。 那些被派去偷袭,设伏的士兵回营之后,白起并没有命他们去休息,而是让出战的将领把他们都带到了校场上去。那些将士打了一场仗都累坏了,都想下去休息,却没有想到会被主帅拉到了校场上去。他们心里正骂着白起,只见白起走上台来对大家说道:“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骂我,怪我不让你们去休息。”那些在心里骂着白起的士兵听言心中立即咯噔一下子,因为这辱骂主帅可是要杀头的,主帅若知道自己在骂他,会不会拿自己开刀?白起不理会他们惴惴不安心情继续说道:“但是你们若是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叫到这里来,你们就不会骂我了。” “我今天之所以会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是为了要给大家发钱的。”白起向那些刚刚出战回来的士兵们说道。众人听到发钱两个字都不由得一愣。发钱?发什么钱?现在还没到出粮的日子啊,众人心里想着。白起看到大家都很疑惑,就对大家说道:“我大秦是以军功封爵的,你们在战场上所立的功劳都会一件不少的被记录下来,不但如此,我还会给每一个奋勇杀敌的士兵以纯金白银的奖赏。你们所能得到的金银的数目取决于你们杀死的敌人的数目。日后凡我手下大秦战士出战,都可以直接拿着敌人的人头来换取真金白银。而且每战之后都会立时奖赏。如若军中所带金银不够的话,我们会在大军回去之后把这些钱补发给大家,而且凡有拖欠,我们都会在你们的赏钱上面再加上一成以做补尝。将士们,以后你们在战场上见到敌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放过他们,他们的人头将会变成你们身上的钱财。” 白起的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哗然。直接发现银啊。这些战士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元帅会给士兵们发现银的。而且还是即时发放,当场发放,上面的那些军官即使想私吞也办不到。在众人置疑的眼光中,白起让人把一箱一箱的金银搬了出来。白起更是分别把百两黄金亲手交到李进、孙误、季阳三人的手上。三将赶紧跪下向白起道谢。白起把三人扶起来说道:“这些是你们应得的,你们每为我大秦杀死一个敌人,你们的钱袋就会更鼓一些。到时候恐怕你们要担心自己的钱袋装不下那么许多金子呢。”三人听白起说得有趣,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这点金子虽然不算多,但是这份荣耀却使三人从心底里感到高兴。那些未曾出战的将军和士兵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想到自己以后出战归来拿钱的样子,也都露出了笑容。经白起这么一闹,这些刚刚从泾阳君那里收服回来的士兵都被白起收买了过来,士气也提高了不少。从现在起他们都死心塌地的跟着白起干了。 白起刚到伊阙就灭掉了七八千的韩人,这一消息很快的就传到暴鸢的耳朵里,暴鸢闻言大怒,立即派人与公孙喜商量,看看怎么才能搬回这一局。公孙喜命人回复暴鸢说道:“秦人只有九万,尚不及我们的一半。以常理来说他的人马少应该依城而守才有胜算,可是白起却在新城和宜阳之外建营,而且建营未稳就匆匆发起进攻,定有阴谋,将军不可贸然出兵,以防中了敌人奸计。”暴鸢也是一代名将,听了公孙喜的话立即清醒了过来。 不过暴鸢心里忍不下这口气。他在帐中来回的走了一会儿对手下的一员大将槐刺说道:“白起先夺我新城又杀我将士,我忍不下这口气去,我给你一支兵马,你这样行事。”暴鸢说着在槐刺的耳边小声的吩咐了起来。槐刺听了暴鸢的话一个劲的点头,最后槐刺说道:“将军放心,末将绝不让将军失望。”槐刺说完拿了令箭调兵去了。暴鸢等到槐刺出去之后又招来一位将军朱确,命他带两万人于高都以南的留陈设兵埋伏。等到一切安排既定之后,暴鸢冷笑自语道:“白起啊白起,我看你这一次还有什么花招。” 白起自偷袭成功之后,很多将军都自动请缨向敌人发起攻击。白起认为时机未到,便严令军中将士没有军令不可出战。周代被白起分去守左营,今天他在中营见到了李进、孙误、季阳三人从白起手中接过黄金的场景。说实话,当时他就眼热了。一个将军纵横杀场,哪个人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身上更是因此落下了无数的箭伤剑疤,但是他觉得自己以往受的那些伤都白受了。不!也不能说白受,不过自己以往拼死拼活得却没有季阳他们值得。一方面是因为那些金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的成就被人当面的承认。而且他心里也暗暗决心,一定要拿到军中的最高奖赏。 大家都知道,将军和士兵们所能得到的金子的多少和他立的功劳是等值的,谁能拿在最高的奖赏谁就是军中第一人,现在其他的将军都看中军中第一人这个即得钱又出名的位置。周代也是这些将军中的一个,不过白起下令若非遇袭任何人不得出战。这可把周代给急坏了,他空有建功之心白起却不让他出战,你说他能不急不烦吗? 第八十五章 奇怪的敌人 正在周代烦燥的时候,小校突然跑进来向周代说道:“将军,一股人数在千人间的敌人向我们这边开来,离我们这里还有十里。”周代听到这样话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的向那小校问道:“你说什么,敌人,有敌人过来?”“是的将军,有大约一千人。”小校回答。“哈哈!来得好,来得好,送钱的来了。传我的令下去,各营准备,与我一同出寨迎敌。” 周代刚刚招集了人马,派出去探查的探马跑回来向周代说道:“将军,敌人在离我们还有八里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不再向我们这边靠近。”周代听言一呆,向他问道:“他们停在那里做什么?修整还是吃饭?”“回将军,他们没有埋锅做饭,也不像是修整的样子。”那探子说道。“再探!”周代说道。“是!将军!”探子说完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周代的副将向周代说道:“敌人离我们只有八里,一般来说无修整还是吃饭都不会选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敌人此举恐怕有阴谋,将军要小心行事。”周代点了点头说道:“再看看再说吧。”又过了一会儿,另一匹探马跑了回来,骑在马上的探子说道:“将军,又一股人数在千人间的敌军来到了与我们相距八里的地方,两支军队已经合兵。”周代听了向副将笑着说道:“他们是在等其他的军队。看来给我们送钱来的不只一支军队。” 接下来,敌人的军队一队一队的赶了过来,最后这支军队居然达到了一万之数,是原来的十倍。不过周代的左营之中有超过两万五千的兵力,所以门外的这万人军队他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他甚至还希望敌人还能够再多一点儿,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一次立个大功。不过敌人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时间又过了一个时辰,敌人再也没有军队过来。敌人的那十支军队是在三个时辰之内赶过来的,每个时辰内都有最少三支军队赶来,现在居然一个时辰都没有军队赶来,看来敌人的兵力只有这么多了。 不过周代还是有点奇怪,敌人的兵马既然已经到齐了,但是为什么还不快点进攻呢。而且敌人这样子集结兵力又是为了什么?他们若是来偷袭的话是不可能这样在大路中间等待的,他们这样做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了似的。而且他们这样放心的在自己的门口等着,好像根本不担心自己攻击他们似的。若说他们不是来偷袭的他们却没有向这边下战书,一点儿也不向是来挑战的。他们这样子集结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周代想了半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看着这么一大块肥肉挂在自己的嘴边不去咬上两口他实在是有点不甘心,于是他向手下的士兵们问道:“敌人已经来到我们的大门口,把大量的金银送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能让他们从我们手边溜掉吗?”“不能!”士兵们大声的吼道。“好,我们去把他们的人头割下来向上将军换取金银。” “慢!”一个声音从周代的身后传了过来。周代赶紧转身,却见到一身戎装的白起带着几位将军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周代赶紧向白起行礼说道:“上将军,敌人有一支人数在万人间的军队在我们前方八里处出现,我们正准备消灭他们。”白起说道:“我知道,详细情形我已经在你们的敌情通报上看到了,命人把营寨后墙拆了,带上你的人跟我走。” “上将军,敌人只有一万人,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怕他们。”周代急话。“消灭他们是迟早的事,但是却不是现在,带上你的人,快跟我走。”白起说道。“是!上将军。”周代答应着赶紧命人去把后墙拆掉。“上将军我们要到哪里去?”周代问道。“所有的人都给我到中营左边去埋伏,只要见到韩兵前来,马上伏击他们。”白起说道。 中营?原来敌人在中营也按排了兵马,上将军怕中营有失才召自己前去助战的。但是这里呢?这里可是中营的左翼,这里若是丢了光守中营有什么用?想到这里周代问道:“上将军,前面有过万的敌人,是不是要留下一部分人守住这左营啊。”“留人?也好,留下百八十人任由他们行动吧。”白起想了想说道。 百八十人?周代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百八十人!那可是上万的敌人啊,百八十个人够干什么的?不过这次周代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已经看出主帅已经有了破敌之策,自己多说也没什么用。很快的,后墙被士兵们拆了下来。白起一声令下,所有的人从后这新开的后门处蜂涌而出,向后走出了五里又向右转行两里再倒转回来埋伏在了中营的左侧。 敌人天刚亮的时候就开始集结兵力,到现在还有一个半时辰天就要黑了,周代他们也已经在这里埋伏了近一个时辰了,到现在为止敌人还没有半点动静,周代起初还担心敌人会不会趁左营空虚把左营给夺了去,谁知到现在为止左营前的那一万军队还是在那里等着,没有丝毫进攻的迹像。这是打得什么仗?难道韩人只是过来示威的?他们的胆子似乎也太大了点吧。 正在这时,从中营奔出一个探子向白起报告:“上将军,中营正前方突然出现四万兵马。他们正向中营奔杀而来,而且左右营前的韩兵也在同一时间向中营奔杀而来。”白起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终于来了,所有人准备,敌人入营之后立即反击,但记住只要把敌人杀退即可,绝不要追敌。” 听了探子的报告其他的人还好,只是周代心中不禁疑惑了起来:怎么自己营前的那一万韩兵不去攻打自己那空虚的左营反而来攻打中营了呢?听探子话中之意,右营那边的情况恐怕和左营这边差不多,两边都有一支超过万人的军队。真不知道韩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两支过万的军队安心的放在敌人的嘴边上而且到了最后揭开底牌的时候他们居然还另有攻击目标,这算怎么回事?不过自己这位主帅却也真有本事,居然老早就看出了敌人的计谋,真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随着喊杀之声响起,韩人轻易的攻进了白起的中营。能不容易吗,白起的中营整个儿一个空营,营中一个士兵也没有。韩兵在槐刺的带领之下急冲而入,一直冲到寨尾也没见到一个敌人。槐刺立觉不妙,马上下令全军后退。不过白起能让他退得这么容易吗?只听白起一声令下,九万秦兵分别自事先拆开的中营两侧杀将而来,立即把槐刺夹在了中间。 槐刺此来带来了六万兵马,按先前的探报,白起的中营里只有四万兵马,自己这六万兵马对上他的四万兵马怎么都不会吃亏的啊。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起居然把所有的军队都拉了回来。这样一来就是白起以九万兵力伏击他的六万兵马。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槐刺哪还有胜算?槐刺也不与白起他们恋战,带兵急退而出。全军退出中营之时,六万兵马已经折了八千。槐刺出营之后,策骑而奔,奔出五里之后却发现秦人居然一个也没有追来。槐刺看着自己这些虚惊一场的士兵心里不由得苦笑道:“看来暴鸢将军的计谋还是骗不了白起啊。在战场上有这样一个对手,真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儿。” 槐刺见秦兵没有追来,就下令军队停下,以后队为先锋向白起左营攻去。然而槐刺他们还没有走出半里之里,突见前方不远之处燃起了一处狼烟。槐刺一看即知是白起军中信号,看来自己想偷袭白起左营的计划也是行不通了,不过他也由他的打算,他见到狼烟升起,只做不见,依旧带兵向着左营奔杀而去。 第八十六章 我就不追 左营前,槐刺远远的看到白起手执三尖刀,身跨乌神驹威风凛凛的立在众将之前,在他的身后是他从咸阳带来的九万大军。九万大军面对槐刺的五万兵马,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如果你细心看得话,你会发现这些秦人看到韩兵过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发出了光芒,他们的眼光是那么的热切,热切的有些暧昧,有点像热恋中情人的眼神。不过这种眼神落在这些韩兵的身上,还真让他们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槐刺一见事不可为,不等自己的军队与秦军接触立即下令后退。五万余韩兵刚刚开始后退,白起立即带人追了上去。韩人无心恋战,死命奔逃,终于在又一次损失了三千人之后逃出了秦人的追杀。槐刺这一次只损失了三千人马,完全是因为秦兵只追出两里地就退了回去,如若不然,只此一次槐刺的损失恐怕会超过万人。 白起收军回营,分发奖赏,众将围了上来向白起问道:“上将军,敌人只有五万人,而我方却有九万,如此良机上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将军周亚行说道。“周将军,你看这天色已经很黑了下来,这夜半追击你就不怕中了敌人的埋伏?”白起说道。 “埋伏?这些人难道是诱饵?上将军,那可是韩人过半的兵马啊,他们怎么可能拿自己的主力做诱饵呢?”周亚行说道。诸位将军听了周亚行的话都暗自点头。大家都是领兵打仗的人,设伏的方法也是常用的手段,但是绝没有一个人会用自己的主力做诱饵去引诱敌人的。因为做为诱饵的军队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敌人给吃掉,而且诱饵也不可能比敌人强大,诱饵若是比敌人还强大,敌人如何敢追来。而且若是自己的主力比之别人的兵力还少,还自动送上门去当诱饵,若是让人寻到战机给消灭得话,那就什么都没了,所以没人会用自己的主力去做诱饵的。 白起听了众将的话,向他们问道:“敌人的军队从一千人慢慢增加到一万人,很明显是引诱我们出击的,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吗?”白起问道。“上将军,末将有事不明,还请上将军指点。”周代向白起说道。“周将军有话请说。”白起说道。“上将军说敌人在我营前集节是引诱我们出击的,但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在左右营两边分别集结而不在中营集结呢?”周代问道。 “因为他们最初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你们。依我看暴鸢是忍不下被我们偷袭之仇,所以也想引诱并吃掉我们一支军队报仇。”白起说道。“他想以那一千人做诱耳引诱我们吗?不是末将夸口,只要消灭这一千韩人根本是小菜一碟,哪用追出那么老远?”周代不屑地说道。“他正是因为吃不准你们的胃口有多大,所以才会一支一支的军队派出来,这是个即想钓鱼又不想下重饵的人。”白起笑着说道。 “那最后他们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了呢?”周代问道。“谁叫你们的胃口大太了呢?你们想想,一边十支千人军队,光诱饵他们就下了两万人,目的却是消灭你们这些左右翼,你不觉得暴鸢的本钱下得有点大吗?”白起笑着说道。“上将军是如何看出他们要向中营发起进攻的呢?”周代问道。“敌人的兵力超过万人之后,就没有再增加,却有另外的一支四万人的韩人军队向我们这边赶来,非正势交战,他们怎么会派这么许多兵力出来?而且这支军队的兵力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比我们的人多,再加上我们新胜,士气正旺。他们这个时候过来,很是可疑。于是我就判断他们也是做诱饰饵的。”白起说道。“可是敌人哪来的兵力设伏呢?”周代问道。“我得到线报,那就是魏人派出了一支人数在八万间的军队向着留陈而去,并且那支军队到了留陈以后就忽然消失了,这支魏兵以及韩人剩余的那些兵力就是他们要伏击我们的人马了。”白起说道。 “难怪上将军不让我们追击,原来早已知道敌人在留陈设下了伏兵。”周代恍然大悟。“敌人既然是来引诱我们追击的,必然不会与我们死战,所以我们必须以最短的时间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弃守左右两营,集所有兵马在中营设伏。在这种可以稳赚的情形下当然要尽可能多的消灭这些韩人,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几位大将都点头说道:“正是这样,但不知上将军接下来又有何打算呢?” “几场小胜下来,我们的士气已经升了上来。现在我们的军队已经具有了与敌一拼的勇气。但是打仗光凭勇气是不够的,还要靠实力与计谋。我们的实力不及他们,我们现在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计谋了。诸位将军谁有好的计谋请快点献上来。只要能破敌,就算是大功一件。”白起向那些将军们说道。 白起又与底下的将军们商量了一阵,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具体的方案来。白起让将军们各守营寨以防韩魏之兵突然过来偷袭,他自己则在大帐之中思考着破敌之法。白起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战斗,他突然发觉这次来的敌人都是韩人,而魏人却只是却了留陈设伏并没有参与到韩人的诱敌计划中来。要知道诱敌之计是要折损兵马的,魏兵不出而只有韩兵前来引诱,韩人难道没有意见吗? 不知道韩人与魏人之间的约定是怎么样的。自己昨天向韩人发起进攻魏人并没有派出援兵。虽然魏人的营地相对较远一点儿但是还没有到远不及援的地步,莫非魏人也包藏祸心?而且从今天这一仗来看,韩魏似乎并没有统一的指挥。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多只能算是协作关系,两军没有统一的目标,只靠战场协同必然会有漏洞,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敌人的软肋,一击而胜。 白起想了想,决定先找支魏军过过手,看看魏军的反应再做打算。过了两天,子桑传来报告说,有一支两千人的魏军到高都去采办,问白起有没有兴趣拿他们开刀。白起接信之后立即亲自带了两千人向高都赶去。当然白起并不会傻到去高都城中与那两千魏军交战,高都城必境是韩人所占的地方。魏军与韩人结盟,在韩境之内可以横行,秦军却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儿,所以白起把军队带到高都城西二十里的伊埠就停了下来。魏军的军营在伊埠北面三十里的地方,魏军从高都回魏营必经伊埠。 从伊埠向东北是伊阙,伊阙有暴鸢的一万五千韩兵,而且伊阙离伊埠也是二十里。这里到韩营的距离要比到魏营的距离要近上近十里的路程。白起选在这里伏击这股魏军正是想试试韩魏之间的关系可以亲密到什么程度,韩兵会不会派兵营救魏军。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那支出去采办的魏军也向着伊埠而来。白起一声令下,事先埋伏在道路两边的秦军从道路两边突然现身出来向着魏军冲杀过去。魏军没有料到会有埋伏,被秦军冲散了队形,没能组织起有力的抵抗。秦军冲散这股魏军之后立即开始了一场血腥的屠杀。秦军战士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魏人的头颅,狠命的砍过去。在他们挥动手中的长剑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通红通红的,暴射出虎狼一样的杀气。那些魏人还不及反击就已经被秦人凶狠的样子夺去了神智,连一点儿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只是呆站在那里被秦人杀戮。 第八十七章 各怀鬼胎 在这支魏军遇到伏击的时候,军队的将领在第一时间派出了两匹快马分别去魏营和韩营求援,那些埋头苦杀的秦军对这两人视若不见,任由两人从战场上脱离而出,向着两方军营飞奔而去。向着韩营奔去的那一骑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很容易就到达了韩军大营,而被派去向魏军军营救援的那一骑奔出战场不到五里就被路边射出的一支利箭从马上射了下来。 救援者闯进韩营之后,把受到秦人伏击的事情告诉给韩国的将军冒春,冒春是暴鸢的老部下,他知道暴鸢与公孙喜同是闻名天下的将军,两人都不服对方,以至于韩魏虽然联盟共破秦军却没有统一行动。而且这几天韩人与秦人开战,几场仗打下来居然连一场胜仗也没有,这不由得使暴鸢这位韩国名将觉得大失面子。现在魏军受到秦人伏击,正是让公孙喜失面子的好时机,他当然不会真的派兵去救他们。 不过现在韩魏毕竟是盟友的关系,自已若真得见死不救,回头魏人怪罪下来,势必误了联魏破秦的大事。冒春想了想,向手下的一位偏将小声叮嘱了几句,然后命他带两千兵马前去救援。那偏将领命之后,用了一个时辰把两千人招集起来之后,就向伊埠赶了过去。等到他们赶到伊埠的时候,白起他们已经全歼这股魏军之后退回了自己的大营。 报信者回到军营,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公孙喜。公孙喜听了大怒向手下的将军们说道:“召集两千人出战他们居然用了一个时辰?冒春的那支军队里有一半是骑兵,他居然派那些跑也跑不动的步兵去救援,真是混蛋。你们都给我记着,以后凡是韩人向我们求援一率不救。他妈的,他暴鸢能做初一我公孙喜就能做十五。” 白起收到子桑传来的消息笑着说道:“看来我猜得一点儿没错,韩人和魏人是面和心不和啊。”白起发现了暴鸢和公孙喜之间有矛盾之后,立即让人准备了一份厚礼给公孙喜送了过去。白起的使者向公孙喜说道:“公孙将军,我大秦的白起上将军最敬佩的就是公孙将军这样的大英雄,韩人曾经带兵入侵我河东郡与白起上将军结下了仇怨,韩人敌不过上起将军却把公孙将军拉来相助。白起上将军自知不是公孙将军的敌手,所以特意命小人为将军送来一份厚礼,希望公孙将军能够答应让我们和韩人自己处理自己的仇怨。”使者说着把自己带来的财帛美女都献给了公孙喜,同时拿出一封白起的亲笔书函交给了公孙喜。 “胡说八道,我们和暴鸢将军是盟友,哪有看着自己的盟友和人打仗而自己袖手旁观的道理?”公孙喜看完信函笑着说道。“公孙将军,这里是韩国的地方,将军大老远从魏境跑到韩境来替韩人做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们白起上将军说了,只要公孙将军肯保持中立,等此仗结束之后,我们愿与魏国共享战果。”使者向公孙喜说道。 “保持中立?白起刚杀了我的两千步卒,你要我怎么保持中立?这件事就算我能答应我手下的士兵们也不会答应的。”公孙喜说道。“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各为其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白起将军正是因为怕再出现这样的误会,所以才会命小人向公孙将军商量。公孙将军,魏国参不参加这场战争都能得到同样多的东西,将军又何必非要让那些魏国的好儿郎做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呢?”使者说道。 “白起不是在跟我玩什么花招吧。”公孙喜说道。“公孙将军手下有十四万之众,而我们手上却只有九万人,再加上这几天打了几仗,我们的人已经不足八万之数。我们这点儿人手怎么敢在公孙将军面前玩花样?正因为公孙将军是我们白起上将军敬佩的人,我们白起将军宁可把胜利与公孙将军分享也不愿与暴鸢那徒有其名的家伙妥协。当然,我们选择与韩人交战也是因为韩人的实力不及公孙将军。请将军不用担心。”使者说道。 “那好吧,我就相信白起这一次。但是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让我失望,要不然的话,我会让白起后悔一辈子。”公孙喜说道。“那当然,公孙将军放心好了,白起将军是言而有信的人,等我们打败了暴鸢,这里的几个城市随便公孙将军挑选。”使者笑着说道。 白起的使者走了之后,公孙喜的手下向他问道:“将军,这很明显是秦人用来分化我们和韩人关系的计谋,将军怎么能答应他?”公孙喜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先让他们去打,等到他们都打累了我们再出手,到时候秦人韩人我们一块收拾,把我们脚下这块土地夺过来献给我们的大王,大王一定会很高兴的。” “将军,难道我们真要任秦人去攻打暴鸢将军而不去帮上一把吗?”一位将军问道。“暴鸢?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明明告诉他白起不会中他的诱敌之计他就是不听,蠢笨的像头牛一样。我们不管他,让白起教训教训他也好,省得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公孙喜说道。“将军认为白起能打得过暴鸢将军吗?”那位将军又问。 “这个很难说,暴鸢成名多年,大小仗经历无数,行军布阵颇有章法,也算有些本事。而白起呢,白起虽然年青,但从他夺回齐国的方与郡,夺走韩国的新城这几仗上来看,此人也是精于用兵之道的,而且白起用兵没有章法,随兴而为,就象他夺取方与城那一仗,他居然敢把好几千的兵力埋伏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心脏位置,由此可见此人的见识智谋非同一般。八千兵马在方与埋伏了几个月,有那么多机会他都没有动作,直到他把方与外围的兵力消灭的差不多了才夺了方与,就他这股忍耐之功,亦非常人能及。白起与暴鸢交战的话……还真难说谁能打得赢谁。”公孙喜说道。 “将军以为这些秦兵的实力如何?”那将军又问。“这股秦兵的实力也比我们以往见到的秦兵要强些。我们那只被他们伏击的军队除了那个求援之人竟没有一个可以逃出来的,两千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他们全部歼灭了,单凭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小看他们。”公孙喜说道。“既然这股秦军不好对付,我看我们还是和韩人一起联手先消灭他们吧。我们和韩人毕竟是朋友而和秦军却是敌人。在敌人强大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把敌人消灭掉才说其他的事情吧。”那将军说道。 第八十八章 战云密布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为韩人和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们才不能对他们下手,正因为秦人强大,我们才要借他们的手除掉韩人。这里毕竟是韩境,我们和韩国联盟抗秦,这些城市还不全是韩人的?但若是韩人被秦人给消灭了,这些城市岂不都落进了我们的手里?再说秦人兵强,我们若是在第一回合就与他们交手,必然损失颇重。在这个时候正缨其锋非智者所为。”公孙喜向那位将军说道。那将军点了点头,说道:“将军说得很对,先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然后我们就可以渔翁得利。”那将军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心里却在想:仗还没开始打就已经开始算计自己人了,这场仗恐怕没那么好打了。 白起在中营大帐里听到了使者的回报笑着说道:“好,公孙喜还真上路,一客不烦二主,明天你再到暴鸢那里跑一趟代我向暴鸢下战书,告诉他,魏军已答应我们保持中立,我们秦韩两国之间的账要先算上一算了。我要与他决战,日子随他挑,他只要有胆子敢与我决战,我就把他和他的韩国大军全部吃掉。” 第二天,白起的使者果然到韩营之中去下战书。暴鸢接过白起的战书只见上面写道:“闻久将军盛名,世人皆称英雄。白起却独以为将军名不附实,现今秦韩兵马俱在眼前,白起欲与将军一会,将军若非胆怯之人就请与白起决一死战。此一仗为得是将军的名声,所以白起特意向魏国的公孙喜将军提出要求,请求他权做中立,做壁上观,等我与将军战罢胜出之后我们再战。公孙将军已经答应了白起的请求。决战时间就有暴鸢将军制定,将军万事准备妥当之后请知会白起一声。此战过后,将军是名不附实还是实至名归,到时一切都见分晓。” 暴鸢看完白起的战书向使者说道:“白起小儿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你告诉他,他的战书老子接了,他想与我决战?好七日之后伊水之滨,我们好好的较量一把,看看谁才是英难好汉。”使者走后,暴鸢的副将陈寿向暴鸢说道:“将军,白起说公孙将军打算做中立是怎么回事儿?魏人不与我们一起抗击秦人吗?” “公孙喜那家伙像个娘儿一样,见了秦人跑得比他妈的兔子都快,帮我们抗击秦人?算了吧!”暴鸢说道。“可是将军,我们毕竟是盟友,这决战的事儿,总要和他们说一声吧。”副将说道。“派个人去给他打个招呼,看看他怎么说。”暴鸢说道。“若是魏人真得打算袖手旁观那我们又当如何?”陈寿问道。“袖手旁观就袖手旁观,难道没有他公孙喜我还打不赢白起不成?不过我们既然已经与和魏人结民了盟约,公孙喜若是袖手旁观的话总要给我个理由。”暴鸢冷然说道。 陈寿亲自来到魏军大营。公孙喜在大帐之中接见了陈寿。陈寿与公孙喜相见,客套一翻之后,陈寿向公孙喜说道:“公孙将军,白起已经向我们下了战书,约我们七日之后决战,我们邀请公孙将军与我们共同破敌,建立大功。”陈寿说着把白起的战收交在了公孙喜的手上。公孙喜接过战书看了看说道:“这是你的意思呢,还是你们暴鸢将军的意思?” “这当然是我们暴鸢将军的意思,陈寿只是一个副将,哪里有资格请动公孙将军。”陈寿奴笑着说道。“既然是暴鸢将军的意思……那好吧,我们一定帮忙。”公孙喜笑着说道。公孙喜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的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这神情一闪而没,若非留意,根本不会注意到。不过公孙喜那种不屑的神情却落在了陈寿眼里。陈寿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他并不点破此事,而是向公孙喜道了一声告辞,回韩军大营去了。 陈寿回韩军大营,把在魏营看到的事情说给暴鸢听。暴鸢听了之后问道:“你觉得公孙喜的事话有几分可信?”“恐怕连一层都不可信。”陈寿说着把公孙喜眼中的不屑描述给暴鸢听。暴鸢听了冷笑一声说道:“他是想看我们的笑话。你会来帮忙的,不过是在我们和秦人打完之后,他们一定会过来分享我们的胜利果实的。”暴鸢说道。 “看来这场仗我们要靠自己了。”陈寿说道。“靠自己就靠自己,传令下去,全力备战,七天之后我们让白起和公孙喜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英雄好汉。”暴鸢说道。随着暴鸢的一声令下,韩军大营立即进入了临战状态,无数的粮食、马匹和武器运到了韩军的大营里来。 第三天,韩军的探子忽然向暴鸢报告说道:“将军,秦军于今天早辰拔营向我们这边开来了,他们是辰时拔营的,现在离我们大营不超过五十里。”暴鸢听了心里说道:“他们倒是心急,我们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先过来了。”“再探,密切注意秦军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快马报来。”暴鸢向探子说道。“是将军。”探子说完转身走出了大帐。 探子走后没我入,另外一名探子走进来说道:“将军,秦军在我正前方建营,兵力在八万到九万之间。,敌方军营离我们这里只有十里。”暴鸢听了一愣说道:“秦人把所有的兵力都压在我们头上。九万秦兵都在我们这里,魏人那边一个秦兵也没有。看来秦人已经与魏人有了盟约,我们再也不能相信魏人了。”暴鸢说道。 “白起的手下都有些什么兵力?”暴鸢忽然向自己的探子问道:“白起有战车千乘,战马三千匹。步枪兵三万,步剑兵两万,弓箭兵两万,盾甲兵一万,另外他还带来了五连发弩车五十辆,霹雳车五十辆,攻城车三十辆。其他的就探不出来了。”暴鸢的报子把打听回来的消息向暴鸢报告说道。 暴鸢听了探子的报告说道:“这白起手下的兵种还真多呢。不过没关系,我们也有骑兵和弓箭兵,战车我们也有两千辆,真要打起来白起也赚不到什么偏宜。可是可惜没有了魏国的重甲战士,若是有那些重甲战士的帮助,秦国的那些步兵根本不够看。”暴鸢说得是重甲战士是魏国特有的一种兵种,这些魏国战士从头到脚全都包裹在盔甲里面,身负百斤之力依然可以箭步如飞,战斗力特别强悍,一般的战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第八十九章 天降大雨 虽然没有魏国的重甲战士,但是暴鸢一点儿也不担心,韩国的单兵准备也不比秦兵差,如果非要把两者相互比较的话,应该说韩兵的准备要比秦兵的装备还要好上一点儿。若是两者非要硬桥硬马的拉开架式打上一仗的话,暴鸢很有信心可以把秦兵打败。当然,他也不是白痴,他知道公孙喜有坐收渔利之心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他已经暗中向韩王报告了此事,韩王已经开始招集其他的军队,到时候只要魏人一有异动,这些军队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魏人的面前。暴鸢看似随意向使者说起的七天时日正是韩王招集兵马所需的时间。 在韩人全力备战的时候,白起当然也不会闲着。大量的铁制武器从河东郡运到了白起的军中,装备到各各军队。铁器在当时是非常少见的。若非白起在河东大力发展冶铁业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铁制武器装备军队。不但如此,这次随着这批铁制武器被送来的还有白起留在河东的门客改良出来的各种新武器。 在这些武器中最能引起白起兴趣的是一种叫做飞轮的战车,战车中一次可以装入近百个铜盘大小的飞轮,这些飞轮边缘有细齿,而且异常锋利,在机关的引发之下,这近百的飞轮会同时的飞射出去,可以大面积的杀伤敌人。而且这种飞轮战车和普通的战车差不多,只是在普通的战车后面加上一个飞轮发射用的机关,它完全可以像普通战车那样在战场上飞奔,快进快退,完全没有霹雳车和五连发弩车那种移动缓慢的缺点。这次被运来的飞轮战车虽然不多,只有十辆,但是白起对于那些门客的成绩已经很满意了。白起除了命令给那些门客以重奖励之外,还命他们组成专门的新武器开发部门,并亲自给这个部门命名为“巧机阁”。 新武器运到的第二天,一批从赵国运来的粮草物资被运到了秦国的军营之内。白起率兵而来之前忽然想到赵奢曾经说过愿意资助粮草物资的事情,于是他立即派人到赵国去与赵奢商量,赵奢还真上道,第二天就调拔了一大批粮草物资让白起的使者偷偷的运了回来。并答应在半个月以后再送来一批粮草。不过他会把粮草送到河东郡,而不是新城郡,他可不想让韩魏之人知道赵国在暗中帮助三晋的敌人。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四天。第五天天气突变,暴雨整整下了一夜,原来的那些道路都被泥泞所代替,再没有一条可以行走的道路。白起站在军营之中望着瓢泼而下的大雨向底下的诸位将军问道:“你们说现在魏人在做什么?”将军们不知道白起什么意思,面面相觑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其中一位将军大着胆子说道:“下这么大的雨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也在营帐里呆着吧。”白起听了笑着说道:“是啊,下这么大的雨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在营中呆着。” “你们说我们现在如果去砍魏人一刀,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白起问道。“这……?将军,下这么大的雨,根本没有路可走,我们即使是想到魏人那里去也是过不去的。”季阳说道。“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只看你愿不愿意去做。正因为这么大的雨,魏人根本不可能想到我们会去进攻他们,所以我们才能出奇不意的打倒他们。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没有机会打败他们了。”白起说道。“可是将军……”将军伍夫子还想再说,被白起一挥手打断他说道:“都别说了!季阳你带两万兵马留在营中,我、伍夫子,周亚行各带两万兵马从营后而出,绕到韩营的侧翼对魏人发起进攻,到时候我们把左边给他留出来,魏人一定会向韩人的营中逃去,那时我们就一直追到韩营中去,连韩人一同灭了。季阳你准备好兵马,等我们追到韩营的时候立即带兵夹击。此战关系到我们军的存亡,各将军务必全力而为,不可有任何懈怠。” 随着白起一声令下,所有的将军都大声的答应着。白起说道:“都下去准备吧,让士兵们都吃饱了好好的睡一觉,天一黑我们就行动。”众将一声领命都冒雨而出去准备各自的兵马去了。白起等众人都走后望着帐外落珠一样的雨点儿幽地说道:“公孙喜,你既然要坐收渔利,那我就先拿你开刀,希望你这位名将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白起的护从将领魏子萧向白起问道:“将军,现在雨下得这么大,我们的五连弩车和霹雳车都无法使用,除去这些重形武器之外,我们其他的武器与韩魏之人比起来都有所不及,我们就这样冲杀过去能行吗?韩魏的人马可有二十四万呢。”白起转过来身向魏了萧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他的武器虽然比我们的精良,但是促不及防之下他们有实力也使不出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韩人会出营援助魏人,到哪时我们不但吃不掉魏人,反而会被韩魏合击,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有麻烦了。” 魏子萧听了这话马上问道:“既然有这样不可测的变化,那将军为什么还会冒险出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韩魏相较来说,魏人才是我们的大敌。只有先把魏人打得爬不起来,我们才有胜算。”白起说道。“可是将军,若是韩人真得出来援助魏人那我们又该怎么办?”魏子萧问道。 “那也要看情形而定。若是韩兵到达之前我们能吃掉魏人,我们就先把魏人吃掉,然后迅速退回去,择日再与韩人决战。我们若是不能全部吃掉魏人,那就要尽力的多吃掉他们一些,如果我们能吃掉他们一半,那时候我们就可以依靠新城和宜阳两城与他们打持久战。”白起向魏子萧说道。 “子萧,你跟我快两年了吧。”白起向魏子萧说道。“是啊,上将军刚做兵卫统领的时候子萧就随秋沫将军跟着上将军,上将军对子萧有知遇之恩,子萧一生难望。”魏子萧说道。魏子萧原来是秋沫的手上,后来和秋沫一起被白起和选入特种战士部队,他作战勇敢,忠心耿耿。白起做了上将军之后,拥有了大量的亲卫护从军,白起就把这些亲卫护从交给魏子萧来指挥。 魏子萧虽然是白起新提的将军,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看他,因为他掌握的是白起的护从军,能让上将军放心的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手中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无能之辈。不过魏子萧行事很低调,一般场合不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如果遇到什么会威协到白起的安全的事情,他却绝不会轻易放过。 像这种雨夜破敌的作战计划,本身就存在很多不安全因素。魏子萧虽然在白起分布任务的时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在白起安排完之后他还是详细询问了一遍。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可以事先做好各种准备,以防止意外情形的出现。 第九十章 雨中偷袭 这天,疯狂的暴雨一直没有停过,水漫过所有的路面,把整个伊阙地区都变成了一片沼泽。夜里,白起、伍夫子,周亚行各带两万兵马冒着大雨向着暴鸢的大营冲去。一道道的闪电划过昏暗的夜,把这黑沉沉的夜幕撕成一片片闪着电光的破布,头顶上雷声隆隆做响,仿佛咚咚的战鼓敲打在人的心上,让人觉得异常郁闷。 白起带着士兵们,在这沼泽一样的道路上艰难的前进。纷乱的脚步践踏在满是泥水的道路上,发出乒乒踏踏的声音,每一个沉重的脚步落下去,都会溅起一股黄白的水花。这些水花和着雨水再一次的洒落下来,把无数的泥土挂在了士兵们的衣甲上。士兵们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只顾向前夺走,那隆隆的雷声和天地之间的雨水仿佛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在不远的地方,魏人的大营里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在这样的雨夜里,既使是站岗放哨的士兵也不能从这隆隆的雷声之中听到大军行进的声音。在魏人的大营里,公孙喜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听着帐外哗哗地雨声,心里想着:“秦人会在什么时候开始攻打韩人呢?我对这场战争的结局还很期待呢?白起那小子,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暴鸢打败吧?怎么说他也是从楚国的手里把方与郡夺回来的人,手底下应该会有两把刷子才对。” “我们大老远的从魏国跑到这里帮韩国人一起攻打秦人,没想到韩人居然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两千士兵被秦人杀死。这样的盟友,放弃他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地方。暴鸢那家伙自诩为一代名将,却不知大体,不识大义,与这样的人一起做事,实在是让人感到不舒服。”公孙喜正想着心事,忽然听到营外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喊杀之声与雷雨的声音混在一起,听不分明。但是那声音却是有远及近的向着这边来了。公孙喜心中猛然一惊,大声的向帐外喊道:“来人哪!外面是什么声音?”一个士兵匆匆的跑了进来,向公孙喜报告说道:“将军,大事不好,秦人向我们这边冲过来了。”“什么?秦人?秦人怎么会向我们这边杀来?他们有多少人?”公孙喜问道。“将军,遍地都是秦兵,数也数不过来。他们已经攻进了大营,我们还是赶紧退吧。”士兵说道。 “退?退到哪里去?传令下去,各将军带领本部人马反击秦人,一定要把秦人赶出去。”公孙喜说完一把抓起自己放在案子上的一对短枪冲出了大帐。公孙喜刚刚走出大帐,一道响雷从天而降,在公孙喜的大帐前面突然暴了开来。耀眼的电光划破夜空,如一道狂舞的银蛇在天际飞舞着,突然窜到离公孙喜的大帐不远的旗杆之上,把那面高悬着的魏字大旗,一下子给劈了下来。 公孙喜大惊失色,这大旗被劈下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雷声过后,那被雷声掩盖住的喊杀之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公孙喜这才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紧了紧手中的短枪,翻身跃到了马背上,一提马缰,带着众人向着秦人杀来的方向迎了上去。走出不到百米,迎面奔来一位将军向公孙喜大声说道:“将军,秦人分三面包围了上来。我军防备不及,被他们冲进营来,败局已定。请将军先退,我为将军押后。” 公孙喜定睛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副将魏奇。公孙喜向他说道:“我身为最高统帅,岂能临阵而逃?你不用多说,快随我一起把秦人赶出去。公孙喜说着向秦人冲了过去。公孙喜的正前方就有一股秦军。公孙喜冲入敌阵之中手中一对短枪左刺右杀,立即杀死了不少秦军士兵。公孙喜正杀的得起兴,这时,一把三尖刀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的短枪架了出去。 公孙喜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将领,拿提一把三尖刀向自己杀了过来。这将领虽然年青却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威严之气,这种气势给人一种威迫感,让人觉得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公孙喜认出此人正是白起,于是大声的喊道:“上将军既然已经要求我魏军保持中立,为什么还要对我们发起进攻?”“将军既然不愿参加这场的的战争,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凑热闹?你的十四万魏兵就像架在我脖子上的一把剑,不把你除掉,我怎处能与暴鸢放手一搏呢?”白起笑着说道。“无信小儿,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公孙喜说着手中两只短枪迅速的向白起刺了过去。 白起对于公孙喜的攻势似若不见,随手捥起三尖刀就向公孙喜挑了过去。白起的三尖刀十分沉重,这一挑看似轻若无物,其实却是力大无比,公孙喜的双枪被白起毫不在意的挑了出去。白起挑飞公孙喜的双枪,迅速收回,三尖刀在空中抡开,以肉眼难变的速度向着公孙喜的身上飞了过去。 公孙喜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将军,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不少,多年来的刀光剑影的生活赋予了他超人的直觉。白起的三尖刀来得快,眼看着就要劈在了公孙喜的面门之上,但是他仍能凭着这超人的直觉在刀尖及身之前劈了过去。这一击避的极险,公孙喜知道,如果再来这么一次,自己肯定避不过去。公孙喜知道自己不是白起的对手,赶紧兜转马头向后退了开来。 白起当然不会容他那么快的离开,一夹马腹就向公孙喜追了上去。魏奇不见不好,赶紧提枪向着白起刺了过来。魏奇使的是一支长枪,枪身是青铜所铸,枪尖更是用精铁打造,锋利非常。这支枪本身就非常沉重,再被魏奇这么大力的挥酒出来,端得威力无穷,白起促不及防之下,被他攻到了身前。 白起大怒,飞起一脚向着魏奇的长枪踢了过去。别看魏奇的这把长枪有二三十斤重,白起的脚踢在这长枪之上就像踢在一个足球上一样,毫无费力的就把它给踢飞出去。魏奇大惊,知道自己远非其敌,也飞快的转身追着公孙喜的身后逃去了。白起在后面追赶上来,三尖刀手起刀落把魏奇刺落在了马下。 第九十一章 重甲战士 由于魏奇的阻拦,使得公孙喜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赶紧借机遁逃。四周风雨依旧,打得人根本挣不开眼睛,等到白起收拾了魏奇再去追赶公孙喜的时候,公孙喜已经逃出了大营之外。白起赶紧带人纵马狂追。这时,一支身着重甲的魏人战士突然出现在了白起的面前。这些战士身上所穿的重甲,每一副都重达百斤,把这些个战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面对这样的敌人你根本找不到进攻的机会。 白起看到他们这身打扮,立即猜到这是魏人引以为傲的重甲战士。白起不舍得放弃公孙喜,带着众人向着这些重甲战士冲杀了过去。三尖刀猛烈的落在这些战士所披的重甲上面,划出一道道的火星,但是那些重甲战士仿佛根本没有差觉一样,仍旧手持长枪向着白起围杀过来。白起知道他们的防御力很强,普通的攻击对于他们没有任何的效果,便向他的手下大声的说道:“大家小心,他们的重甲很厉害,我们只进攻他们的面门。”白起说着一挺起一刀刺向了一位重甲战士的面门。 这些重甲战士虽然全身上下被重甲包裹的严密,但是面部却没有完全的被包裹起来,白起一这刀刺在那重甲战士的面门,一刀把那人刺死在了马蹄之下。 白起的手下看到主帅一刀就把一个重甲战士刺倒在地,都跟着有样学样的向那些魏国的重甲战士发起了进攻。不过那些重甲战士毕竟不是傻瓜,不可能老老实实得站在那里任由他们去杀,那些魏国重甲战士身体非常灵活,百多斤重的重甲穿在他们的身上,好像完全没有重量一样,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活动。秦国的战士虽然拼命地向着他们的弱点发起攻击,但是效果却并不是很好。有时候他们攻出七八招,却没有一招可以攻击到哪些重甲战士的弱点。很快地就有许多秦国战士被他们杀死。 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重甲战士穿着这沉重的甲衣却仍旧可以这样灵活的做出反击。他们仿佛有着由永远使不完的力量,在这样坚强的防御之下任何的攻击都显得那么软弱无力。白起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些重甲战士。于是他向众人招呼一声带着他们硬冲过去,向着已经逃走的公孙喜追了上去。 天降暴雨,本就没什么可以行走的路,再加上那些重甲战士披着重甲,他们在这样泥泞的地方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比别人多得多的力气。若是拼斗起来,那些秦兵并不能打败他们,但是若是说到跑路,那些披着皮甲的秦国战士就不是这些重甲战士所能相比的了。一行人很快的摆脱了重甲战士的纠缠,迅速的追着公孙喜的背后追了过去。 白起他们刚走,后面又过来一大群秦人把这些重甲战士淹没在了人流之中。可以想像,这些重甲战士虽然有着极高的防御能力,但是面对人山人海的秦兵他们也不可能永远的支持下去。最后他们仍旧是会被秦兵杀光的。 公孙喜带着众将逃出二十里,回转身子向身后望去,只见自己的身后只有五六千人,他向身边的一位将军问道:“我们的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那将军回答说:“将军,秦人来的太突然了,大家事先没有说定撤退的路线,所以并没有向着同一个方向撤退,大家都走散了。”“快,派人出去找,告诉他们,收拢人马,向韩军大营寻求保护。派人到韩兵大营去,请暴鸢将军速速派人支援。” “将军,白起在后面紧追不放,离我们这里已经不到十里了。”这时公孙喜手下的一个探子跑回来向公孙喜说道。“来得好快啊。”公孙喜自言自语到。“将军,我们还是快点到韩军大营去吧。这里并非久留之地,请将军速行,我来断后。”公孙喜手下的一员战将说道。公孙喜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诸位将领说道:“诸位,白起小儿无信,趁雨偷袭而来,我军被秦人紧追不放很难得脱,请诸位与我一同再战一场,只有打退这股秦兵,我们才能安全的逃到韩军大营去。” “一切听从将军命令。”紧跟在公孙喜身边的七八位将军齐声说道。“好!张将军,你带人埋伏在道路左侧,李将军,你带人埋伏在道路右侧,齐将军开路,梁将军带人绕到白起的身后打他一下。只求扰敌不求灭敌,只要敌人一乱,速速带人直奔韩兵大营。其余各将与我一同冲杀回去,我们此战,只为缓解压力,应速战速退,不可恋战,诸位将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诸将大声应道:“都明白了。”“好!各自行动。”公孙喜说着带领一支人马向着来时的方向杀了回去。 白起带着士兵急急奔行,这时一匹探马飞快地跑回来向白起报告说道:“将军,不知为什么公孙喜突然带人杀了回来,已经来到离我们不到五里的地方。”白起听言,大笑着说道:“公孙喜自找死路,众将军我一同冲杀过去,砍了他的人头,建立不朽的功绩。”诸位将军轰然应诺着,紧跟在白起的身后,踏着泥泞的道路向前冲去。 两军很快的相遇在一起。白起看到公孙喜也不多话,挥起手中的三尖刀就向公孙喜刺了过去。公孙喜还没有动手,一左一右护卫在公孙喜身边的两位将军就已经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着白起手中的三尖刀架了上来出发。白起用力一推,把敌人的刀剑同时推了出去,手中三尖刀并不收回,而是斜刀一挥,利用三尖刀的刀刃向着公孙喜的身上划去。公孙喜赶紧挥舞着手中的双枪阻挡。就这样白起和他们三个战在了一起。 白起出刀即快退猛,三人远非白起的对手,然而三人轮番攻击,白起一时半刻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跟随白起而来的几位将军见到白起久战不下,拍马上前过来帮忙。白起扭头向几人说道:“他们三个交给我,你们赶紧带兵冲杀上去,眼前这些人一个也不要放过。”几位将领也知道白起得本事,料他也不会出事,就还着兵马向着魏国的军队冲杀过去。 魏人新败,早已胆寒。须靠着位将军的带领才有胆向秦人发起反击,现在看到三位将军与白起一人交战,依旧久战不下,心中早已充满了俱意,哪里还敢与秦人硬拼,几乎是秦人刚一动手,这些魏人就溃退了下来。公孙喜的三人早就想引兵退去,但又恐秦人起疑,既然不敌白起,正要可以趁机而退。于是三人立即抛下白起随着众人一同退回去。 第九十二章 英雄形象 白起引兵在后追赶,又追了几里,后军突然传来消息:“背后有一支魏军向我们冲杀而来,暴雨太急,不知对方有多少人。”白起听了这个消息一愣之下说道:“现在魏人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奔逃,不足为俱。告诉我们后面的军队,这股敌人并不强大,让战士们全力进攻,把它们吃掉。” 公孙喜引着残兵败将退败而回,白起引兵在后追赶,眼见着就要进入到埋伏的地方,却不见白起的军队有任何异动。公孙喜向手下的人问道:“梁将军有什么消息传来吗?”一位手下向公孙喜答道:“回将军,梁将军刚刚传来消息,他们已经与白起的军队混战在了一起。”“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混战,不是说让他们扰敌的吗?既然是扰敌就应该打了就走,怎么会与敌人混战在了一起。”公孙喜说道。“将军,可能是情况有变。梁将军是知兵之人,他既然与敌人展开了混战,想必有他自己的理由。”公孙喜手下的一位将军说道。公孙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就让梁将军自己做主吧。我们干我们的。” 白起带兵追赶公孙喜。眼看着就要追上了,这时突然有两支军马一左一右地从路边杀了出来。白起一看,立即知道是魏人在这里设了埋伏。白起心里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军决不能后退,在这种情形之下,任何退避的行为都会给这场战争带来严重后果。想到这里,白起紧了紧自已手中的三尖刀向自己的手下大声地说道:“魏人兵少,大家跟着我冲,砍下他们的脑袋到我这里来换取金银。”白起说着一马当先,挥刀杀进了魏军的人群之中。 随着白起的一声叫喊,那些秦国的战士都大叫着向那些魏人扑了过去。白起手中的三尖刀上下翻飞着,那些魏兵在白起手中只堪做抹刀之用。绝没有一合之将。秦军见到自己的主帅勇猛非常,大受鼓舞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那些魏人的身上砍了过去。或许是由于秦人的习惯问题,这些秦人每杀死一个魏国的战士,都会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来挂在自己的腰上。虽然那些魏国战士并不怕死,但是秦人的这种杀人方式,却让也他们的心底里不禁感到一阵冰凉。 雨越下越大,雷声、雨声、喊杀声还有各种凄沥的惨叫声混在了一起,在每一个战士的耳边响起。不过那些战士都杀红了眼,谁也没有在意这些,他们只顾疯狂地舞动的手臂,把那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敌人砍倒在地上。 吕仁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秦国士兵,他刚刚入伍就被分配到泾阳君的军队之中,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大规模的战争。甚至他还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是面对着血肉横飞的场面,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那股呕之欲出的感觉机械地挥舞着手臂。当他手中的利剑第一次把一名魏兵的脖子砍断的时候,那名魏兵的热血自砍断的脖子里喷涌而出,洒了他满身满脸。 这次吕仁感觉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心中那股呕吐的感觉冲击着他,使他根本不能直起腰来。这里是战场,那里有时间可让一个新兵软弱一把。就在吕仁弯腰欲呕的时候,已经有两三名魏人向着吕仁靠了过来。在吕仁毫无所觉的情形之下,这些魏人向着吕仁高高地举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 当吕仁弯着腰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双魏人的腿时,他赶紧把腰直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三名魏人的武器已经不分先后的向着吕仁的身上落了下来。在这一刻,吕仁突然觉悟到:自己完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在三人的围攻之下生还。吕仁闭上自己的眼睛,等待着死亡那刻的来临。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真的出现,他也没有感觉到被刀剑刺入的感觉。这时,一声惨叫之声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几滴温热的鲜血飞溅在了他的脸上,感觉腥腥的,热热的。不过在这一刻吕仁的心中再也没有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赶紧睁开眼睛,只见一位年青的将军手中握在一把三尖刀,轻轻那么一挥,围在吕仁身边的那三名魏国的战士都被他斩杀在了马下。 那位年青的将军一刀斩杀三名魏人,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冲着吕仁露出一抹鼓励的笑容,然后一提马缰向着前面冲杀了过去。马蹄落处,溅起一股黄稠的泥水,那泥水飞进了吕仁的眼睛里,弄得他的眼睛涩涩的,以至于那位青年将军的身影也被那雨水封在了他的眼睛里,久久不能消失。而那一抹笑容也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吕仁的心中,使他心里立进充满了勇气,那些因为奔袭而流失的体力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一般。 这时雨还在下着。刚才喷射在吕仁身上的那些鲜血现在都已经被雨水冲到了地上。吕仁看着地上那些红中带黄的血水,心里不禁再一次的感觉自己有点发晕,他强自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刚才那位将军的英雄形象一把抓起地上那颗被他砍下来的人头,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一咬牙把那颗睁大了又眼的人头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说也奇怪,当这颗人头在吕仁的腰上挂了个结实之后,吕仁的心中反而不再有任何的惧意。他向着远处的那个骑在马背上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猛地一转身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魏兵扑了过去。这一仗吕仁杀了整整八个人,等战争结束之后,眼明的人都可以看到在这位年青的小伙子的腰际挂着上下两层的人头。那些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但是却没有人怀疑这些魏人并不是他自己杀死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吕仁的身上从内到外透出一股森然的杀气,这股杀气可以让任何敢于靠近他的人感到强大的压力,有的人甚至一靠近他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仿佛用鲜血浸透了一样,发出明亮而又慑人的红光。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都不禁问道:他是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吗? 第九十三章 魏军闯营 同样,所有认识他的人也都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小伙子。他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杀过人,甚至连一只鸡也没有杀过。所有的人都不禁惊奇:是什么力量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一切的原因只有吕仁自己知道。他是被白起折服了。吕仁所看到的那位年青的将军正是白起。白起卓越的武功,盖世的英雄气概让吕仁深深的折服。他发誓自己一定要做个向白起一样的英雄。 从此以后吕仁非常用功的练习各种杀敌的本领,终于成为了一个勇猛的悍将。或许是因为那天白起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吧。吕仁在选择兵器的时候也选择了与白起相同的三尖刀。而且他还偷师于白起自创了一套非常厉害的三尖刀技法。后来他的这套三尖刀技法传给了他的后人。若干年后,吕家的一位后人凭着这套三尖刀法闯下了很大的名头。不过后来这位吕家后人因为得到了另外的一件神兵方天画戟,便放弃了三尖刀而改用方天画戟。虽然他使的仍旧是三尖刀的技法,但是方天画戟毕竟与三尖刀不同,它并不能完全的把这套技法的威力全部施展出来。以至于这位后人大丢其先祖的脸面,被一个姓刘的卖草鞋的和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围住战半天也没有得胜。我想吕仁地下有知得知这种情形一定会气得活转回来大骂其后人不肖吧。这小子居然连白起上将军用过的武器都看不上眼。白起上将军用过的三尖刀不比那什么狗屁方天画戟强上百倍? 这些都是后话,我们暂且不说。且说白起带兵一路追杀公孙喜而去。公孙喜组织了几次反攻,都被白起带着士兵们打败。公孙喜无奈,只好带着手下向着韩军大营退了过去。暴鸢的韩军大营与公孙喜的魏军大营相距并不是很远。魏人一路拼杀向着韩军大营退了过来。这一路上杀声震天,暴鸢早已经在韩军大营之中隐隐的听到。又不过多时,一名魏人的求援之人赶到了韩军大营。那求援之人跪伏在地,向暴鸢肯求道:“将军,我魏国大军危在旦夕,求将军火速派兵救援。”暴鸢说道:“好,我立刻发兵,你先下去休息吧。”那魏人退下去之后,暴鸢的副将陈寿向暴鸢说道:“将军,现在外面暴雨连天,根本不能查明敌我动像,如果冒然出兵的话,恐怕会中了秦人的埋伏。” 暴鸢说道:“这个我如何不知道?你以为我真得会去救他吗?白起现在正阵重兵于我门前,我们如果一有动向的话,秦人必然前来夺寨。到那时,我们又要去向谁求援?”陈寿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样,不过将军,魏人与我们毕竟是盟邦,我看还是派队人马去接应一下他们吧。公孙喜的军队毕竟是魏国的主力,公不喜又是魏王的心腹大将,要是让他死在我们的国界之内,毕竟不太好吧。” 暴鸢摇了摇头说道:“公孙喜若来,白起定然跟来。现在风雨那么大,敌我难辨,若是秦人借机杀进营来。那我们又当如何?”陈寿说道:“将军,我们难道要把魏人据之门外吗?”暴鸢说道:“看情形而定,秦人若是追得松了就放他们进来,秦人若是追得紧嘛……”陈寿点头说道:“属下知道了,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两人正商量间,看守营门的士兵突然跑进来向暴鸢说道:“将军,魏国的公孙喜将军带着大队人马向我方后营而来,现在已经来到寨门之外,是否放他们进来,请将军定夺?”暴鸢向地士兵问道:“他们有多少人?后面有无秦国的追兵?”那士兵说道:“将军,雨下得太大了,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不过魏人说离他们最近的秦兵离这里只有六里路了。” “派人出营看看,有任何异状也不能打开寨门。白起最懂乔装他国军队,不要上了白起的当。”暴鸢向那士兵说道。“是!”那士兵响亮的回答了一声跑了出去。陈寿见那士兵匆匆忙房忙的跑了出去,转身向暴鸢说道:“将军,他们或许能拦得下那些魏国的士兵,他们能拦得下公孙喜吗?”暴鸢听说,立即失声道:“不好,快随我到后营门口去。” 暴鸢带着陈寿急急忙忙的向着后营而去,他们还没有走到后营。只见刚才那位向暴鸢说话的守门士兵一手捂住脸急忙的向着中军大帐跑来。暴鸢再抬眼向他的身后望去。只见公孙喜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十数骑向他奔了过来。公孙喜紧勒战马翻身下来向着暴鸢说道:“暴鸢将军,秦人在后追赶,而你的士兵却不让我的大军进营,这不是你的意思吧。” 魏人是韩王请来助战的,虽然现在魏人新败,不堪大用,但是暴鸢也不敢真得放任他们让白起吃掉。一是因为没法向魏王交代,怕引起韩魏之间的刀兵之祸,为韩国再树强敌。另一方面大家毕竟都是三晋之人,总还是有点情份的。不过情份归情份,事情归事情。暴鸢不让公孙喜入营完全是基于对整个韩军大营的安危考虑,只是他一时也想不到把公孙喜他们安置到哪里去,所以并没有对手下做出详细的吩咐。只是说把公孙喜的大军先暂时拦下来。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关健,那就是公孙喜也在营外。公孙喜是何人?他是魏王的心腹大将,在魏国也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就算是韩王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的。自己居然昏了头,去让一个守门的士兵把他拦在营外。在这种情形下会出现什么结果,根本不用说,只看那士兵捂在脸上的那只手就可以明白了。 一两个士兵被打,暴鸢当然不会在意,普通的士兵就算是被公孙喜杀死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怕的是魏军闯营。魏军与秦军正在交战,魏军这一闯营秦军必然紧追其后,若是让秦军进了这大营,自己手中的这几万韩军恐怕也会落得个和魏人一样的下场。暴鸢不顾与公孙喜多说,径直问道:“公孙将军,战况如何,白起又在哪里?”公孙喜的心中本对暴鸢阻止他进营这件事耿耿于怀,不过他仍旧是知兵之人,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而且大敌当前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所以公孙喜也不介意暴鸢的直率,张口答道:“我派了张将军、李将军两人在后面带兵阻击白起,如无意外,白起应在离此地五六里之处。” 第九十四章 韩营之战 暴鸢听公孙喜这么一说,松了口气说道:“请将军快点把人马招集起来,过一会儿白起杀来恐怕会有一场恶仗。”公孙喜心里说道:“这何须说,难道我不知道吗?“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只见他向暴鸢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这里是你韩军的大营,我们一切听从将军你的安排。” 公孙喜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魏兵突然从后面赶了过来,跪倒在暴鸢和公孙喜的面前大声的说道:“将军,大事不好,白起已经带人随着我们的人一起杀进了营来。”公孙喜听言大惊问道:“那张将军和李将军到哪儿去了?”“张李两位将军已经以身殉国了。”那魏兵哭着说道。 暴鸢这个时候却没有兴趣去管什么张将军还是李将军。当他听到白起带人随着魏人进营一句时立即一把扭住那名魏兵的衣领大声的问道:“你说什么,秦兵已经攻入我军大营了?”那魏兵见到暴鸢面目可怕,连忙点头。暴鸢挥手将那名魏兵扔了出去,转回头向着陈寿大声的吼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没听到么?秦人已经打过来了,还不快点把兵马招集起来?”陈寿听到暴鸢的吼声这才醒悟,赶紧转身向中军帐奔去。暴鸢正要随他一起回去招集兵马,却发现无数的秦兵已经冲进了大营。 这些秦兵不管自己遇见的是韩兵也好魏兵也罢,总之只要不是自己人便挥剑就砍。许多韩人呆在营帐之中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突然见到许多的秦兵冲进自己的营帐见人就杀,等到他们想要组织反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这方的人已经被那些秦人杀死了大半。他们再向那些秦军战士身上望去。那些秦军战士身上个个染血,腰挂人头。他们身上的血迹虽然被暴雨冲刷了大半,但是那些没有被雨水冲刷下来的血迹却仍旧是很多的。那些混合了血水和泥水的斑驳的颜色看在那些韩人的眼里是那样的恐怖。那些红黄相映的颜色仿佛一只只来自地狱的眼睛正饥渴的注视着他们,仿佛要把他们连肉带骨吞下去一般。 那些韩人还没有与秦人交手,心里上已经惧怕了起来。这剩下来的事情就更不用多说了,那简直是单方面屠杀,那些韩人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大批大批的惨死在秦人的手上。韩人大败,一发不可收拾。这时暴鸢和陈寿已经招集了一支兵马,持剑横枪向着潮水般涌进来的秦人冲杀而来。 白起骑在马上大手一挥,就带着手下的士兵们向着暴鸢冲了过去。暴鸢看出这手拿三尖刀的青年将领是这些秦人的主将,而且依他的年龄来看,十有八九便是白起了,正所谓擒贼擒王,只要把白起捉住了,其他的秦兵就好办了。暴鸢想到这里,立即带人向着白起围了上来。白起如何猜不到他的主意,只见他向左右使了个眼色。护卫在白起左右的李进、孙误两将立即带着一部的人马向着暴鸢迎了上去。 不过李进、孙误毕竟和暴鸢不是一个等级的,两人与暴鸢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就败下了阵来,白起怕他们二人有危险,一夹跨下战马就向暴鸢杀了过去。李进、孙误见到白起冲过来,知趣的把暴鸢让给白起收拾,他们则带着其他的秦兵向那些普通的韩兵或者低阶的韩将军杀了过去。 公孙喜的手下见到韩人与秦人打在了一起,双方都乱做了一团就向公孙喜问道:“将军,现在秦人与韩人打在了一起,我们正好可以趁机逃走。刚才那一仗我们的人已经折损了十之七八,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公孙喜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韩人还没有完全战败。秦人与我们战了大半夜,又跑了那么远的路,根本没什么力气了。而韩人却不同,他们虽然被秦人攻了个出其不意,但是从体力和战斗力上来说他们还是占有优势的。我们若是能帮助韩人一把的话,这场仗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反败为胜。” “好,我们应该怎么做,请将军定夺。”公孙喜的手下说道。“什么也不用多说,全力反击就是了。”公孙喜向手下说道。魏人听到公孙喜的命令,立即调转方向向着自己身后的追兵逼迫而去。在韩人与魏人的合击之下,立即有大量的秦军将士被他们杀死。看到这种情形白起的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白起猛然挥出一刀,直直的向着暴鸢手中的长戟砍了过去。白起的手劲大,震得暴鸢两手发麻,差点没把他劈下马去。 暴鸢收拾阵脚,重新向白起攻了过来。不过这次他学乖了,他知道自己不是白起的对手,就招乎了自已身后的几位将领,一同夹攻白起。负责保护白起安全的魏子萧见到韩人居然用六员战将围攻白起一个,立即跨马提枪向着暴鸢及他手下的五名裨将刺了过去。白起向着前面看了一眼,见到季阳的人马还没有杀到,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这时候魏子萧已经与那些韩将战在了一起,白起怕他不敌,立即抛开心思,挥起手中的三尖刀扑了上去。 白起手脚快,他虽然比魏子萧后到,却已经在三两招之内先魏子萧一步干掉了对方一位裨将。魏子萧也不甘示弱,长枪横扫直刺,不一会儿也刺倒了一位。暴鸢见自己这方面六个人都没打过白起他们两个人,居然还让他们杀了两个,顿时觉得非常没面子,他决定先把弱一点儿的魏子萧放倒,然后再进攻白起。然而他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行,这时喊杀之声突然从韩军的大营正前方突然传了过来。暴鸢与白起立即同时抬头,紧接着两个人一个露出了笑容,一个却变得愁容满面。笑的人是白起,因为他看到了季阳的军队,此人一来,此仗胜矣。 随着季阳的两万大军杀到,公孙喜心中仅存的一点侥幸顿时灰飞烟灭。韩人和魏人的反攻在公孙喜和暴鸢的组织下刚有一点起色,季阳的大军一到,立即把他们打回了原形。公孙喜见到这种情形向手下们叹了口气说道:“大事已去,我们走吧。”公孙喜的一位手下问道:“将军,我们要到哪里去呢?”公孙喜的手下问道。“向北,先过洛水再转向回魏国去吧。”公孙喜叹了口气说道。公孙喜从魏国出发的时候带出了魏国最精锐的十四万大军,不知道经这一役之后,这些随他而来的魏国战士还有多少能再次踏上家乡的土地。 第九十五章 长河拦路 随着公孙喜的一声命令,魏人很快的退出了韩军大营。那些韩军也被秦人给杀怕了,他们见到魏人退却,也都退在魏人的后面向北退去。这时与暴鸢一起围攻白起和魏子萧的韩将又被白起杀掉了一个。暴鸢知道自己这边已经不行了,向自己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向白起和魏子萧紧攻了两招然后策马急退而去。 暴鸢逃去不久,季阳就策马来到了白起面前。季阳滚身下马向白起拜倒说道:“季阳来迟,致使我大秦将士折损甚巨,请上将军降罪。”白起下马将季阳扶了起来说道:“天降暴雨道路难行,怪不得你。季将军请带兵速速追去为我阵亡的大秦将士报仇。”季阳大声的答应了一声,上马引兵向暴鸢的身后追了过去。 这时天已破晓,雨也渐下渐止。雨虽然快停了,但是地上的积水却越来越多,淹没了所有的道路。后面有秦军在追赶,公孙喜和他的手下也顾不得脚下所走的是不是路,但凡有能踏足的地方,便践踏而过。深一脚浅一脚的,有的时候脚踩了下去,要花费十倍的力气才能再次的提起来,而且当这只脚再次被提起来的时候,必然是沾满了泥水的。这些败兵逃了一夜,本就没什么体力了,这脚裤突然变重了许多,还真是让他们有些举步为艰。不过没有办法,既使是这样也要逃,而且还要快逃,秦兵就在身后,若是被他们捉到的话,那后果不用去想,一定是被他们割下人头挂在腰上。 逃跑得累得要死,那追赶的也不比他们好多少,不过尽管这些秦兵也都很累,但是却没有任何人会停下追杀的步子。为什么?那些韩魏之人脖子上顶着的可是真金白银啊。这么多金很摆在面前,即使再累也要去把它拣起来啊。 公孙喜他们努力的奔逃着。终于,一条河流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里里伊水和洛水交汇的地方,从这里渡河过去很快就可以到达偃师。韩国在偃师有一些军队,这些秦兵绝不敢追到那里去。所以当公孙喜看到了这条河,就等于看到了希望。人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这些生死悬于一线的人,看到了生机,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又充满了力气,原本软绵绵的脚步迈起来也更加的快了。 不过老天爷似乎有意要跟公孙喜开个玩笑。当公孙喜来到河边的时候,他差点晕倒在地上。为什么,原本并不是太宽的河面居然一夜之间扩大了一倍还多,浪头一个接一个的,这样的河怎么过得去?正在公孙喜迟疑的时候,那些被追急了的魏人已经有人向着河里迈了下去。不过这里的河水流得太急了,那人在河水里刚走出六七步远,脚下一个没站稳被河水冲倒在水里。那人显然不会游泳,他被水冲倒之后用力的在水里拍打叫喊着,很快的就被河水冲了个无影无踪。 有的士兵仗着自己会游泳,三把两把将自己身上沉重的甲衣扒了下来,扑通一跳进水里用力的向河对岸游了过去。他游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游到了河心。其他的人见他没事儿,但凡会些水性的都跳了下去。然而就在这些人下水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个大浪打了过来,把那位游到了河心的魏人一下了打进了水里,众人再向河心望去,已经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那些已经下水的人以为他已经渡到了河对岸,都奋力的挥起了自己的胳膊。其实那人并没有游到河对岸而是被那个浪头打晕在河里,淹死了。那人也是被秦人追杀了一夜的,他被雨淋了一夜,跑了这么多的路又没吃任何东西,再加上对死亡的恐惧。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来说,他已经到了人所能忍受的极限。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能游到河心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或许是因为他拥有着比其他人要强一些的体魄吧,如若不然他是不可能游到河心去的。不过既然是这样,他也再经受不住一个浪头的袭击了。虽然这个浪头并不是大海里的那些涛天巨浪,但是这个浪头还是一下子就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公孙喜站在岸边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向紧跟在他身边的几位将领看了一眼急急的说道:“快,快去找找有没有船。快去找船。没有船我们是过不去的。”站在公孙喜身后的几个听到公孙喜的话这才想到船的事情,急忙四下里张望起来。不过这河水是突然变宽的,且不说这里原来没有船,即使有船,那些停在原来的河岸处的船也被河水给冲走了。他们在这里找船如何找得到? 几位将军看不到有任何船只的影子,立即带人分散去找。公孙喜知道自己干等也是无用,也跟着到四周的村子里找船去了。公孙喜走了没多久,暴鸢他们也赶到了河边。他们没有公孙喜跑得早,公孙喜遇敌不多,很容易就到达了河边,而暴鸢他们却是一刀一剑的砍杀过来的。这一路上他们不知杀了多少的秦国士兵,损失了多少人马才跑到了这里。他们也没想到自己费了那么大劲走到头来却依旧是死路一条。他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暴鸢在河岸上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向手下的人问道:“公孙喜呢?怎么没看到公孙喜?”跟在暴鸢身后的那位裨将小声地说道:“是不是他们游过去了?”暴鸢向着那奔腾的河水指了指说道:“这样急的水,怎么游?你游给我看看?”那位禆将也知道这水游不过去,闭上了嘴,再也不敢乱说。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在一位将领耳边说了几句。那将领点了点头向暴鸢说道:“将军,秦人的大队人马杀过来了,请将军速速过河。” 暴鸢说道:“快去找船,快去找船。没船是过不了河的。”那将领说道:“将军,来不急了,属下等几人常年生活在水边,深知水性,就让属下等几个保护将军游过去吧。”暴鸢看着那汹险的河面,犹豫了起来。那将领又说道:“将军,再迟就来不及了。”这时季阳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追了过来,一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秦字的大旗已经隐隐的可以被看见。暴鸢一咬牙向那将领说道:“好吧,如此就有劳各位了,我暴鸢今日若能脱此大难,日后定不会薄待各位。”暴鸢说着衣甲尽解向着河里走了下去。 第九十六章 在逃名将 那将领见暴鸢下水,向他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飞快的脱掉衣服跳进了河里。暴鸢在河里刚刚走出五米,一个大浪冲来,把他冲倒在水里。那位离他最近的将领赶紧一把将他抓住,拉出了水面。暴鸢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划动起了自己的手臂。七八人众星拱月一样的护卫在暴鸢的四周保护着他向河对岸游去。游不多远,又上个大浪打了过来,这七八个人十几双手同时向暴鸢抓了过去,把他紧紧的拉住,防止他被大浪冲走。等到大浪过去之后,众人这才一脸泥水的把暴鸢举出了水面。 就这样,暴鸢在众人的保护之下奋力的向着河对岸游了过去。再经过了数次风浪打击,卷走了三个人之后,暴鸢终于游到了河对岸。而这时,季阳已经带着大军对那些被阻隔在河南岸的韩魏之人展开了大屠杀。那些走头无路的韩魏士兵实在是没有办法,有许人明知必死还是跳进了滚滚的河水之中。 再说公孙喜带着手下们在河边的几个村子里疯狂的搜索着可以用来渡河的船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并不是很好,他们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搜索了好几遍,却连一只渡船也没有发现。正在公孙喜懊恼之际,秦国的大军已经向着这些村子搜索而来了。公孙喜一看知道现在渡河已经不可能办到了,于是就向这里的百姓借了件衣服穿在身上躲了起来。 未到午时,战斗已经基本上结束。除了那些被杀死的或者淹死的韩魏兵士,其他的人都向秦兵投降了。白起从这些降卒的口中得知公孙喜并没有成功的渡过河去。于是他便带着人向附近的几个村子搜索了过去。秦兵没有放过任何一户人家。他们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秦人从那些当地的韩人口中得知确实有几位魏国的将军到这里来寻找渡河的船只。 经过一番搜索之后,秦人把目标锁定在了这最后的一个村子里。大量的秦兵把这个村子围得严严实实,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大,只有几十户人家。白起命人把这里围定之后,亲自带人挨家挨户地去查找。当白起来到公孙喜藏身的这户人家,这户人家的脸上立即都显露出惊慌的神情。这家的男子被这些人给吓到了,赶紧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不知道他是怕这两个孩子受到惊吓,还是他自己害怕想从这两个孩子身上找到一丝的勇气。而这家的女主人却是时不时的向着自家的柴房望去。 白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猜想:公孙喜恐怕就藏在这里了。他向这里的主人轻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几位魏国的将军到这里来。”“没……没有……没有什么将军到这里来过。”这家的男主人胆怯地说道。“那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来过?”白起又问道。“没有任何人来过。我们什么人也没有见到。”这家的女主人飞快的说道。“这个村里的每户人家都见到了几个前来借船的魏国人,你们没有见到他们吗?”白起提高了声音说道。 “借船的人……借船的人……哦!是有几个借船的人曾经来过。不过他们已经走了,已经走了。”这家的男主人把头微微的抬起了一点说道。他虽然想努力的抬起头不让自己摆出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不过他终是个普通的百姓,他能在白起的满身威严的人面前站直身子已经很了不起了,他说什么也不敢向白起的眼睛望过去。而且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角,他抓得很紧,几乎将衣角抓破,手心里更是渗出了油油的汗珠出来。 “大胆,竟敢欺瞒于我,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白起大喝一声。白起刚才一直都是软语相问得,现在他突然大喝起来,正如晴天里突然响起的霹雳一般,吓得这一家人股粟欲颤。听到白起的一声大喝,两个孩子首先哇哇的哭了起来,而这家的女主人更是被白起吓得几乎晕过去。只见她身子摇了摇,眼看就要摔倒的样子。她的丈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扶住,她这才没有摔倒到地上去。“将……将军,小……小人实在是不敢欺瞒您,请……请将军明查。” 白起向这家的男主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说道:“他在不在你的家里,我随便一搜就能搜得出来,只不过我看你还有两个孩子,有些可怜不想因此而杀掉你们,可是你却并不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白起说完向手下在大声的说道:“给我搜,一定把公孙喜给我搜出来。”士兵们听到白起的吩咐大声的答应了一声,立即四下里搜索了起来。 那女主人听到白起的话再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去。这家的男主人再也不敢强辨,立即跪倒在白起的面前说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不是小人要包庇于他,而是他……他抓住了我们的小儿子。我们若是把他交出来,我们的小儿子就活不成了。”白起说道:“一切有我给你作主,你把他的藏身之地说出来,我保证你的儿子没事儿。”那男主人犹豫了一下,向白起说道:“他在柴房后面的地窖里。”白起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向地窖围了过去。 白起向这家的男主人使了个眼色。这家的男主人走过去把压在地窖上的东西扒开,在地窖的盖子上敲了三下。只听地窖里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他们都走了吗?”男主人看了看白起的脸色,低下头向里面的人说道:“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地窖的盖子被打开,突然一个什么东西从地窖里飞了出来。士兵们正要一拥而上,白起早看清那飞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件小孩的衣服,赶紧悄悄制止了士兵们的行动。 等衣服飞出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头从地窖里伸了出来。白起看得真切,等那人头一露,他就一把抓了过去,把那人的头发紧紧紧的抓住,提了起来,左手迅速的捂在了那人的嘴上。这时又过来两个秦兵,一左一右的把手伸到地窖里抓住那人的胳膊把他提了出来。白起向四周的士兵们使了个眼色,士兵们赶紧轻轻的躲了起来。这时地窖里又传出一个声音问道:“孙将军,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 第九十七章 异地惊梦 白起把剑架在那个的脖子上,向着地窖奴了奴嘴,那人会意地点了点头。白起松开了的嘴,那人向着地窖里说道:“公孙将军,这里已经没人了”“你再到门口去看看,看看他们都走光了吗?”那人向白起看了过来。白起推了他一把,拉着他向门外走去。那人被白起拉到门外,白起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又转身向院子里说道:“外面也没人了,我再到村口去看看,将军可以先出来了。” 听到那人的回答,躲在地窖里的几个人一一爬了出来。当所有的人都爬出来之后,白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这时事先埋伏好的秦兵们一涌而上,把这几个魏国的将军包围了起来。这些人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完了,都乖乖的放下手中的武器任由那些秦兵把他们捆了起来。那家的男主人见公孙喜被抓了起来,立即跳到地窖里把里面的一个孩子抱了上来。不过他刚一出来就被白起的人给抓了起来。白起看到那个孩子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对手下的人说道:“他也是迫不得已,放了他吧。” “将军,此人包庇我们的敌人,不能饶恕。”孙误说道:“算了吧,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而已,杀了他们徒增民怨,得不偿失。”白起说道。“可是将军,若是放过他们,其他人若是效仿他们又当如何?”孙误又问道。“告诉这些村民,今后若再有此事,定斩不赦。这次嘛?既然还没有公布法令,也不必那么执着吧。”白起说道。“是,将军。”孙误说完一把提起公孙喜问道:“将军,此人又当如何处置?”“先带回去再说吧。”白起说道。 随着公孙喜被白起活捉,这场战斗算是到此结束了。白起趁着暴雨一举夺下了魏军大营和韩军大营两座大营,斩杀韩魏军士达二十多万。所得钱粮更是不可胜数。白起一边命士兵们休自己吃饭,一边命人用快马把这个消息传回咸阳去。各军用过饭食慢慢回到秦军大营,众将士把身上所挂的人头取下来换取金银,那些从敌营中得来的钱粮居然被士兵们领走了大半。那些人头挂在战士们的身上倒还不觉很多,等到把这些人头都收集在一起,居然堆得像座小山一样的高。 那些投降的韩魏士兵哪见过这种场面?那么多的人头被堆在一起,而且这些人头之中又不乏他们熟识之人,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他们看向这些人头的时候只觉得头发麻,眼发晕。好像他们自己的人头也被人割下来堆在了那里一般。他们回想起自己这一夜来与秦人的厮杀,立时感觉那仿佛是一场无边无际的恶梦一样。 白起打败韩魏大军之后,军队休整了两天。部队休整过后,白起挥军而下又攻取了韩国的五座城池。白起总共带来了十三万军队,伊阙之战又折损了五六万人,这些刚从韩国手中夺来的城市并不是很稳定,必须要派一定的兵力驻守才行,再加上韩王新派了大量的军队进行防守。白起在夺了韩国的这五座城池之后就不再进攻其他的城市了。 白起知道夺城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何能收复百姓的心。不能把百姓收为顺民,再强的军事进攻都没用。所以白起在攻下五座城池之后,在这些地方连同新城郡大力收缴土地,并把这些土地分租给这些韩国的居民。大军一过,军队和地方势力一同清扫。那些原来掌握在那些奴隶主手中的土地和奴隶都落进了白起的手中。白起没有把那些奴隶变成自己的奴隶,而是给了他们人身自由,使他们变成了自由身,并且租种土地给他们,让他们有家有业有自由。在这以奴隶为和平民为主的地方,白起的这招最能收拢民心。 城市的居民与乡下不同,白起的这招对于那些不靠土地吃饭的城里人并没有什么用。不过白起还有另外的办法。白起一声令下,硬是在这几座城市中强行征召了一万名士兵。这些士兵完全来自于五座城市之中,第个城市里都有近两千的青壮年捏在白起的手里,他们一点异动也不敢有。这些城市的韩国人若是听话的话,他们的儿子、丈夫就是安全的,他们若是不听话,还想回到韩国的怀抱里去,这些捏在白起手中的韩国士兵就会第一时间成为白起手中的牺牲品。 当然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要收服民心靠这种手段是行不的,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这些事情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不比薛郡、方与郡或者河东郡,那三个地方有两个是凌阳夫人的封地,一个是娴公主的封地。在这些地方做起事儿来当然要比在这异国之地要容易得多。白起这几日忙活下来,真是忙了个晕头转向。 这天夜里,这些事情好不容易都上了轨道,白起这才有心情坐在月亮底来看看星星和月亮。今天的月色真美啊,月光如匹练一样倾洒下来如水一样的柔和、静美。璀灿的星星在天际一闪一闪的,仿佛是情人的眼睛,隔着那千远万远的山川河流向着这里凝望着。或许不是用眼睛吧,眼睛是看不到这么远的。是心儿,只有用心去看,才能看到那远在万里的情人的眼睛。 昨天夜里白起又梦到凌阳夫人了。不知为什么,这两天白起天天都会梦到凌阳夫人,而且每次梦到她都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会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这两天子桑也比较忙,白起虽然很想向他打听一下凌阳夫人的近况,但是却总是找不到他,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在白起的梦中,凌阳夫人总是身穿一身白衣,在发迹簪一朵小红花儿,远远的在白起的前面走着,很多次白起都想追上去象以前一样把她揽在怀里,但是他却怎么也追不上她。 凌阳夫人的身影是那样的飘渺,如真似幻,不可捉摸。白起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都不由得有些发怵,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这几天白起天天都会梦到她,而且每次梦到凌阳夫人之后,白起都须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白起有此担心她,想去看看她,不过现在凌阳夫人正在齐国的方与郡,白起奉命在这里镇守,怎么能轻易离开呢? 第九十八章 艳清中毒 “不行,还是去找子桑问问吧。”白起自言自语地说着站起身来向着子桑居住的屋子走了过去。轻轻的敲了敲子桑的房门,一脸疲倦的子桑把门打开。子桑没有想到会是白起来找他,赶紧向白起行礼并问道:“大人?这么晚来找子桑有什么吩咐?”“没有……只不过是过来看看你,对了这几天你在忙什么,怎么都见不到你的人?”白起问道。 “是子桑不对,为了自己的私事耽误了大人的事情。大人有什么事请讲,子桑一定尽快为大人办好。”子桑惶恐地说道。“子桑误会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这两天我有些心神不宁,所以想找你聊聊罢了,并没什么非要你去办的事情。”白起说道。子桑听白起这么说才松了口气,不过他又奇怪是什么事儿让白起心神不宁呢? “子桑这两天可有收到凌阳夫人的信息?”白起向子桑问道。“大人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问凌阳夫人呢?”子桑一脸古怪的神情问道。“没什么?只不过是随便问问。”白起轻咳了一声说道。子桑仍旧一脸狐疑的神情望着白起。“这两天我总会梦到夫人,心里却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帮我问问,看看夫人现在过得怎么样?”白起向子桑说道。 “大人,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子桑向白起问道。“消息?什么消息?”白起不明白子桑的意思。“大人。真得想知道方与那边的消息?”子桑问道。白起听出子桑的语气不些不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连声问道:“方与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凌阳夫人到底怎么样了?”子桑叹了口气说道:“大约在一个月前,齐愍王派人给夫人送来了一些点心,谁知那点心是有毒的,夫人吃了一块之后晕了过去。” “现在怎么样?醒了没有?”白起急忙问道。“这两天我正是在忙着给夫人找名医,所以就耽误了一些事。现在夫人已经醒了,不过至于最近的情形怎样我也不是太清楚。飞鸽传书并不能传送太多的信息,说不清楚。”子桑回答说道。“齐愍王!你敢害我的女人,我白起今生绝不会放过你。”白起咬牙切齿地说道。 “齐愍王送来的东西,怎么能乱吃?就算是要吃,为什么不先验一下有毒没毒再吃?”白起向子桑问道。“是齐愍王使者让夫人亲尝的。下人已经偷偷验过了,但是没验出来。”子桑说道。“怎么会验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毒?”白起问道。子桑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决定了,明天我就到方与郡跑一趟,要不然我是不会安心的。”白起说道。“大人,现在这里的事情都只开了个头儿,这个时候你怎么能离得开呢?”子桑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跑这一趟。”白起说道。“大人知否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儿子桑却没有向你禀报?”子桑忽然说道。“为什么?”白起也在疑心这件事儿,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儿,子桑应该第一时间来告诉他的,可是这次子桑却一点儿风声也没露出来。这不由得使白起更加好奇了。 “这是夫人的命令。夫人晕倒之前只说了一句话:‘千万不要告诉白起和雨儿。’所以我才没敢对你说起这件事儿。而且在夫人醒来之后又一次的对所有的人交代,不准把这件事告诉你。她怕你担心。”子桑说道。“她这又是何苦呢?好了子桑,明天我单人独骑回方与郡,从这里到方与郡路途非近,你传令给各城商铺,让他们为我准备好替换的马匹。我日夜兼程,需两日能到,我在那里只呆一天,来回共须时五天,在这五天里你千万不要把我离开的消息泄露出去。如果韩魏来攻的话,全力坚守,不可出战,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白起说道。 “大人怎么可以只身前往呢。大人现在的身份非比当初,从这里到方与郡千里迢迢,路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子桑该如何向夫人交代?”子桑坚决地说道。“大队人马目标太过明显,行动不便,而且现在我能大模大样的带着人到齐国去吗?我还是自己去吧。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白起说道。 第二天天还未亮,白起就留下一封书信,早早的离营向着齐国的方与郡飞奔而去。当然白起的信并没有直接交到那些将军的手中。白起把这封信留给了子桑,并告诫子桑,对外宣称他正在闭门考虑下一步行动的计划,决不准任何人打扰,底下的事让那些将军们自行处理。尽量不要让人知道他已经离营,以免出现什么乱子。如果到了真瞒不过去的时候,再把这封信交给那些将军。 白起离营之后,一路狂奔,到天快黑的时候,白起已经跑出了七百余里。这一路上,白起连换了三匹快马。还好凌阳夫人的店铺遍布天下,白起随便在哪一个城市都可以从店里找到替换的马匹。这一路上白起虽然累得够呛,但是仅这一天的时间就跑出了全程的三分之一还多,白起对于这样的速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天夜里,白起骑着刚刚替换下来的马儿在幽静的道路上奔驰着。天已经很黑了,月儿却不是很明亮,星星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一颗也看不到。静,这四周太安静了,除了奔跑的马蹄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就连风声也没有。从这里到最近的城镇还有一百多里的路程。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山路,这样的路虽然勉强可以跑得开马儿,但是马儿奔跑的速度绝不会很快。 四周黑沉沉的,除了借着昏暗的月光可以勉强看到到一点路之外,旁得什么也看不清。四周黑鸦鸦的岩石和树木就像一个只接一只的鬼怪一样,穷凶极恶的向着白起扑来,然后再迅速的向后退去,最终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这里太静了,静得有些异常,静得让人感到有些心里发毛。不过白起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凌阳夫人的身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儿。齐愍王为什么会对她下手,是因为自己没有留在齐国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第九十九章 途中遇袭 白起正思量间,突然一根绊马索从道路两边伸了出来,白起一点儿也没有差觉到,奔跑的马儿被这绊马索一绊,立即向前摔倒下去。异变突起,白起不防,连人带马就向山下摔了过去。这里可是在山上,前面弄不好就是绝涯,这一摔下去那还了得?还好白起身手了得,只见他遇变不惊,双手使劲一按马背,人从马背上一窜而起,双脚猛然在马背上一借力,整个人便像炮弹一样的倒射而来,一个翻身落在了道路正中间。 白起刚刚踏实了脚下,只见道路的两边突然窜出了十几个人来。这些人也不多话,现身之后立即向白起扑了过来。白起一把抽出腰间马刀,用力的向着跑在最前的一人劈了过去。马刀是精铁所铸,比之普通的青铜剑不知要锋利多少倍。刀光即闪,人头已飞,那人还没有跑到白起的面前,他的人头已经被白起劈上了半空。那人被白起砍掉了脑袋,无头的尸体仍向前跑出两三步才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起绝不向那尸体多看一眼,脚下猛一垫步向着敌人对冲过去。对方虽然有十几个人,但是白起却好像并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一样,竟然就这样单人独刀的冲了过去。白起的这一招显然出乎了那些人的意料这外。以常理来说,突然见到十几个人围攻自己,一般人都会选择暂避其锋芒,以逃为主。即使是不惧怕对方人多,一般也会采取边打边走的战略,绝不会让敌人包围。而白起却反其道而行,居然向这些人对冲了过去。那此人原本设计好的方案全都派不上用场。立即被白起杀了个措手不及。 白起冲出人群,手中马刀舞得如一个明亮的光球。但凡被这光球粘上的人,非死即伤。白起以前练得最多的就是拔剑,出手的速度之快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那些围攻白起的人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就已经有五六个人倒在了白起的马刀之下。当然白起并不会傻到去让他们围攻。白起一击得手之后,迅速后退,一转身冲进了离他不远的山林里去了。 等到白起的影子消失在山林之中,那些围攻白起的人方从刚才的恶梦中惊醒过来。在刚才那一刻,他们仿佛深感到白起的马刀已经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自己的人头随时都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突然掉下来。他们这一方虽然有十几个人,但是每个人觉得自己仿佛是独自一个人在面对白起。而且自己感觉自己在白起的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力,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任由他宰割。 看着白起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之后,每个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绝没有一个人敢追进山林里去。这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其中一个人小声的向其他人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办?”他昨边的一个人反问道:“你说呢?”“我看还是给山下发信号吧,把白起交给他们吧,那家伙简直不是人,我再也不想与他碰面了。”那人说道。听了这话,很多人都点头说道:“我们发了信号之后先在山里躲一会儿,等到白起被他们收拾了我们再出去。”“也有可能是白起把他们给收拾了。”一个人小声的说道。“应该不会吧,山下有百十号人呢?”另一个人说道。“难说。”刚才那人说道。众人默然。 白起在山林里急走一阵,没有发现有人追来,于是便爬到了一棵树上休息一下。说实话,跑了一天多了,他也很累了,虽然他的体力要比普通的人好上很多,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不会感到疲惫。现在马儿没了,光凭两条腿下山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而且这山里一定还有其他的敌人,自己若是被他们遇到了,肯定会有一场恶仗。现在自己的体力已经所剩不多,尽快的恢复自己的体力才是他当前最应该做的。 除此之外白起还有其他的打算。比如说找马。这里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很远的一段路程,敌人应该也是乘马来的。白起的马已经摔下山去摔死了,他必须从敌人那里夺一匹马才行。所以白起所挑选的这棵树是靠近路边一棵大树。这里是山上,并没有很多可以供马儿行走的山路。敌人若是骑马而行就必然要从这里经过。也只有等在这里他才有机会从敌人那里夺匹马过来。 在这样的夜里他一点儿也用担心会被敌人发现。今天的月亮本就不太明亮,再加上有树叶的遮挡,再细心的人也发现不了他的存在。更何在这深更半夜的,敌人也不会抬起头来一棵树一棵树的去看。 “这些伏击我的是什么人呢?”白起心里想着。这些人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的山匪、盗贼。他们显然是想要白起的命而不是白起身上的钱财。他们若是为财的话,应该不会在这极容易掉落山下的地方设置绊马索。因为马儿也是财富之一啊。他们没有理由会凭白的让一匹马儿损失掉。而且这些人自始至终也没有开口要钱,反而是现身就拔剑,他们要的显然是他的命,而不是他的钱。 若是说他们是为人而来的,那他们是冲着他白起来的呢,还是他倒霉,被误中副车了呢?他此行非常的偶然,知情的人也不多,只有子桑和凌阳夫在各城的店铺管事儿。子桑是绝不会出卖他的,这一点儿白起清楚的知道。那些这些店铺的管事即使是想出卖他也不可能会这么及时吧。 他从新城一路跑到这里,路上除了换马并未耽误任何时间,那些管事即使把消息传出去,这么短的时间又有谁能够这么精准的设定好伏击他的地点?白起想着想着,发现自己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 白起伏身在树上休息了一会儿,刚才那些伏击白起的人远远的转过山角向这边慢慢地走来。白起横穿山林而来,走得是近路。那些人虽然取出了事先藏起来的马儿,但是却因为要比白起多走很多难行的山路,所以他们到这个时候才出现。白起听到马蹄的声音,立即精神了起来。他悄悄的地树上滑了下来,把身子藏在离山路最近的一棵大树后面,眼睛紧紧的盯住这支缓缓而行的队伍。 第一百章 另有伏兵 “看来这次我们一点儿银子也得不到了。唉!白白忙活了一场。”其中一个人说道。“没把小命丢了就算不错了,你还想着得银子?真是不知死活。”另一个人说道。“我们在山里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山下应该已经快完事儿了吧。”一个人问道。“哪儿有那么快。山路难行,白起现在有没有走到山下还难说呢?”一个人接口说道。 白起听到他们的口中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即猜到这些人是特意在此伏击他的。只是他们怎么能这么清楚的把握自己的行踪?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山下一定还有其他的埋伏。这些人边说边走,很快的所有的人都从白起的身边走了过去。白起见到后面再也没人了,就猫着身子向最后面的一骑疾步冲过去。等他靠近的时候突然飞窜而起跃上了最后一匹马的马背,一只手捂住那人的嘴,同时手中军刀在第一时间找到那人的咽喉一划而过。那人连一丝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白起抹断了脖子。 白起的动作很轻,这么大的动作居然没有使马儿受惊,也没有惊动任何人。白起杀了那人之后并不立即提马飞奔,而是慢慢控制马速,使这匹马儿慢慢的与那些人拉开了一些距离。等到那里些人的目光再也触及不到这匹马儿的时候,白起才停下马儿,把那人拖进了路边的山林里。等到白起再一次从山林里出来的时候,白起已经弄清楚这些人都是楚国的人。那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身上的一些东西,包括他的衣着、随身物品,还是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白起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之后,骑上那匹马儿迅速的向那些人追了过去。很快的,白起就来到了他们的身后。这些人只顾着说话,谁也没有发现自己的人已经换成了白起这个煞星。白起并没有和他们靠得很近,只是若即若离的跟在他们身后。这些人中偶尔有一两个人回头向着白起这边看上一眼,也因为天色太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还以为那白起七老八十,穷凶极恶呢,没想到却这么年青。”一个人说道。“七老八十是没有,穷凶极恶倒是真的。知道吗,前些日子白起伏击了一支韩人的军队,抓了七百降卒,他把这些降卒都杀了,只为用他们的血在地上写几个字向韩人示威。你说他是不是穷凶极恶?”另一个人说道。“不过看他的样子还真看不出他是这样凶残的一个人。”刚才那人说道。“这么黑你也看清了他的脸吗?”一人问道。“是啊,我刚好跟他打了个照面。他不拿眼睛瞪你的时候倒还不觉得什么,当他拿眼睛一瞪你,我的妈啊,可真是吓人哩。”那人说道。 “只是瞪了瞪眼晴有什么好怕的?真是的!”一个人嘲笑他说道。“可是他的眼睛里却好像会发光一样。”那人说道。“发光?发什么光?”“说不上来,就像……就像太阳照在剑刃上发出的那种光,冷森森的,就像扎进人心里去的一把刀子一样。”那人说出自己的感觉。“看你说得,你是被他吓住了吧。他若是那厉害的话,还要士兵干什么,让他往那儿一站,看上两眼,那我们不都全死了?”一个人笑着说道。那人不回答,好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一样。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众人好像都在回忆着刚才与白起对战时的感觉。想到白起那如鬼魅一样的剑术,每个人都提不起说话的勇气了。众人默默而行,终于下得山来。众人来到山脚之下,其中一人口中发出一声很奇怪的声音。接着从一块大石之后也发出了一声同样的声音。接着一个人从大石后面走了出来,向他们问道:“怎么还没有见到白起的影子?你们确定他是向这边来了吗?” “是……是啊,我们亲眼看到白起逃向这边来了。怎么他还没有到吗?”其中一人问道。“没有啊,他是不是在山中迷路了?”那人问道。众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人向这些楚人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从山上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无论怎样最后他都要从这里出来。剩下的事儿就将给我们齐国吧。你们大王的仇由我们来报了。” 有几个人听他说得话儿难听,正要发火,被一个人拦住。这人向那个齐人说道:“如此就有劳兄弟了,祝兄弟旗开得胜,建立大功。”说完这人带着众人出山而去了。众人行出半里之后,其中一人说道:“齐人真是无礼,君上怎么会答应和这种人合做。”“算了,白起来了就有他们好受的了。先让他们得意一阵子吧,有他们哭的时候。”刚才拦着其他人的那个人说道。 “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一个人问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两位头领都已经死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身,然后再想办法与君上联系,等候命令。”那个人说道。“可是君上不是说让我们一切听从齐国的羽飞将军安排吗?我们是不是先去找羽飞将军交代一声啊。”另一个人说道。“你看看齐国的人那嘴脸,我是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了,要去你去,我们不去。”其他人齐声说道。那人见大家都不愿去见羽飞,他也只好说道:“既然这样,那还是等君上来了消息再说吧。” 羽飞,这些人和羽飞有关。难道齐王对凌阳夫人下手只是为了把他白起引出来?白起越想想觉得有可能。凌阳夫人毕竟与秦国有关联,而且又是董太后的亲生女儿。齐王绝不会凭白无故的对凌阳夫人下手。但是凌阳夫人毕竟是薛郡和方与郡的主人啊,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对凌阳夫人下手,难道不怕薛郡和方与两郡的百姓造反吗?还是齐王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薛郡和方与郡收回去?这是齐王的主意还是孟尝君的主意。 想到齐国白起就不由得想到了孟尝君。孟尝君深恨秦人,对凌阳夫人更是多方刁难,齐愍王应该还不至于有这个胆子敢对凌阳夫人下手,这一切很可能是孟尝君和羽飞做的,甚至就连齐王派人给凌阳夫人送去的那些点心都可能是孟尝君的杰做。因为齐愍王若是这样作的话,单是董太后那边他就不好交代。也就是说齐愍王即使有这个意思也不敢下手。 第一零一章 西方之毒 一般来说这样的事儿孟尝君也是不敢下手的。不过这件事既然是以齐王的名意做的,想来齐愍王一定也是知情的。白起心中觉得奇怪的是,为了他一个小小的白起而如此的大费周章,值得吗? 不过现在白起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了。因为这个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对方毕竟还有十来个人,自己单独面对这十来个人毕竟是有危险的。于是他慢慢的拉开与这些人的距离,然后在经过一个叉路口的时候悄然转向,快马奔去。 现在白起已经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在了敌人的耳目之中。他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暴露自己行踪的地方就是凌阳夫人分布在各城市的那些店铺。也不是说那结店铺里一定会有奸细。因为上次韩楚联兵进攻河东郡的时候就监视过凌阳夫人的店铺。这些店铺目标太过明显,很容易被人监视。所以白起只好放弃沿途换马的打算,骑着这匹从楚人手中夺来的马儿,径直向着方与郡奔去。 路上不能沿途换马白起就必须节省马力了。虽然这样一来速度慢了一点儿,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好,少了换马一节,齐国和楚国的人再也把握不到白起的行踪,一路上少了一些麻烦。终于,在这天月色高挂的时候,白起赶到了方与郡。 当白起策马出现在方与城下的时候,方与城的城门早已经关闭多时。白起来到城下,叫开城门,直接奔凌阳夫人府而去。白起到方与郡来的事儿子桑早就飞鸽传书报告了凌阳夫人。凌阳夫人接信以后立即派人专门在城门处等候迎接。所以虽然已是夜晚,白起还是轻易的进到了城里来。 白起入城之后,飞快的向着凌阳夫人府奔去。凌阳夫人今天等了一天,心里正想着白起今天看来是到不了了,正在宽衣睡觉。这时田棋匆匆跑了过来,在门外大声的喊到:“夫人,白起大人到了,请夫人……。”田棋的话还没说完,白起已经推开了凌阳夫的房门旋风一样的冲了进去。 凌阳夫人心喜若狂,急走两步,扑进白起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田棋在门外看到这一切,轻轻的走过来,为两人把房门关上,悄悄的退了下去。白起轻轻拍着凌阳夫人的粉背,轻声软语的安慰着。凌阳夫人哭了一会儿,渐渐的收住了泪水,把白起拉到床边坐下慢慢的叙谈,两人一别经年,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语。无尽的相思,日夜的煎熬都在这一刻原原本本的诉说给自己心爱的男子知道。 “你的身子好了吗?当时的情形到底是怎样的?”白起向凌阳夫人问道。“那天大王突然派了使者过来,说大王招了一位高明的厨子,善做天下美食。大王想利用他在临淄建一个酒楼,以供他国使臣饮酒用饭。大王的意思是这个酒楼必须规模宏大,气势不凡,可以完全的把其他的酒楼给比下去。使各国的使臣但凡在外饮宴,必首选这家酒楼。以使这酒楼可以做为大王收集情报的一个理想地点。大王知道妾身的生意遍布天下,以为这酒楼由妾身来经营比较合适,但是他又担心我对那厨子的手艺不满意,就派人把那厨子所作的点心送来一些让我品尝。”凌阳夫人说道。 “他们在点心里下了什么毒?”白起问道。“是不是他们故意下毒还未可知。我在吃那些点心之前田总管已经偷偷用银针验过了,点心上并没有毒。只是等使者走后,我在房中喝了一杯茶之后就忽然晕倒。等我醒来之后他们都说是大王向我下得毒。我看实情未必就是这样。”凌阳夫人说道。“怎么会这样?大夫怎么说?”白起问道。“大夫是胡人,他也说不清楚,好像是说点心里有种东西和茶混在了一起就变成一种毒药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凌阳夫人说道。 白起知道凌阳夫人不愿接受齐愍王想要害她这个现实。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白起和娴公主之外,齐愍王和董太后就是她最亲的人了。她绝不愿相信自己的哥哥会来害自己。虽然聪明如她的女人心里早就知道那个答案,但是她却从心底里不愿承认。白起明白她的感受,也不逼迫于她,拿了很多温柔的语言来安慰她。凌阳夫人与白起分别这么长时间,用小别胜新婚已不足以形容他们现在的情形。两人男欢女爱,极尽床第之欢,直到第二天近午之时,两人才从凌阳夫人的闺房之中出来。 白起起身之后,立即让田棋将那位替凌阳夫人看病的胡人大夫请了回来。这是一位蓝发碧眼,样貌奇特的人。乱糟糟的头发,蓬松的胡子,一身异国装束,非常的扎眼。这人的眼睛绿而且亮,透着精明,就像一只看到了鱼儿的猫的眼睛一样。从他的灵动的眼珠子里,不难看出他正打算着如何能从白起的手里赚到一笔钱财。 白起看着这位蓝发碧眼的胡人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我叫拉伯拉汗,是天竺人,我是随着一个商队到这里来的。”那位胡人说道。白起一听这才知道这位伯拉汗并不是胡人,而是一个外国人,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时候已经有外国的商队到中国来经商了。不过现在他可没这个心情研究这些,他最关心的还是凌阳夫人所中的毒。 “凌阳夫人所中的毒是你解的?”白起问道。“那位美丽的夫人所中的毒是我给她治疗的。我以前在天竺做过药剂师。”拉伯拉汗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你会给一份让你满意的礼物的。”白起说道。“先生,哦……大人,你想问什么,凡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拉伯拉汗说道。 “夫人到底中得什么毒?”白起问道。“在西方有一中花儿叫做香朵拉尔。用它和茶叶混合就会产生一种非常厉害的毒素,可以让人永远晕睡不醒。夫人正是误服了含有香朵拉尔的食物才会晕睡的。”拉伯拉汗说道。“你怎么肯定夫人是中了这种毒?”白起问道。“她中毒之后身体上出现了黄绿色的形状有点像蝴蝶的斑点,所有中过这种毒的人都会出现这种斑点。”拉伯拉汗说道。 第一零二章 天外神石 “在这我们这里也有这种花吗?”白起问道。“我没有见到过。”拉伯拉汗说道。“大人,我们这里应该没有。我们请了很多大夫,都不知道夫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我们这里若是有这种花的话,总会有人见过这种症状。”田棋突然插嘴说道。白起点了点头又向拉伯拉汗问道:“你用什么方法给夫人解的毒?”“我曾经做过药剂师,知道怎么配制这种毒的解药。”拉伯拉汗说道。“你们到这里来做生意也买卖这种花吗?”白起问道。“我们这支商队里没有会带这种花。有没有其他的人卖这种花我也不知道。”拉伯拉汗说道。白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便让田棋取了一百两黄金送给他,以答谢他救了凌阳夫人一命。 拉伯拉汗没有想到白起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百两黄金。他从田棋的手接过黄金,连声的向白起道谢。就在白起正准备让田棋把他送走的时候,拉伯拉汗却突然又说出一番让白起和田棋大感吃惊的话来。拉伯拉汗说道:“有件事我本是不打算说出来的,不过大人既然给了我这么多黄金,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吧。”“什么事啊,这么神秘?”白起问道。拉伯拉汗说道:“那位美丽的夫人最多只能活五年。” 此话一出白起和田棋立即骇然变色。白起一把抓住他连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快说清楚。”拉伯拉汗被白起抓住,也被吓了一跳。他说道:“凡是中过这种毒的人都只能活五年,除非……”“除非什么?”白起急问。“除非拥有那块来自天外的血兰石。那块血兰石有着神奇的魔力。可以使中过这种毒的人平安的生活一辈子。”拉伯拉汗说道。 白起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的,但是听了拉伯拉汗的话,白起仅余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魔力?白起这来自未来的人怎么会相信那种东西。拉伯汗见到白起一脸的不信。于是又说道:“在西方有位爱菲儿公主,她也中过这种毒,但是她并没有在第五年死去。而她只所以活了下来,正是因为这块血兰石。” 白起听拉伯拉汗这么一说,不由得问道:“你说真得有中过这种毒的人在那块宝石的保护下活了下来?”“是的,这个人是爱菲儿公主。她活到八十八岁才去世。她的故事已经被写成戏剧广为流传。在西方每一个人都听过她的故事。”拉伯拉汗说道。 “能把具体的情形说一遍吗?”白起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拉伯拉汗说道:“爱菲儿公主是多米拉王朝的公主,她的继母想夺取属于她的那份财产,就让人用香朵拉尔和茶叶一起煮了一碗水,盛在一个白玉瓶里,并告诉她这是可以让女人永远美的神水。爱菲儿公主上了当,把‘神水’喝了下去,从此以后就长睡不醒。多米拉国王怕她醒来之后活不过五年就死去,不敢让她服下解药,就这样爱菲儿公主长睡不起,一睡就是十年。十年后,占士庭的王子携着那块血兰石来到多米拉王朝。他告诉多米拉国王,他有一块神石,只要爱菲儿公主把这块神石带在身上就可以活到百岁。多米拉国王相信了他的话,让公主服下了解药并把公主许配给了占士庭的王子。公主虽然没有如王子所说的那样活过百岁,却也没有在第五年死去,而是活到了八十多岁。”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很像个故事,但是拉伯拉汗讲来言之凿凿。也不由得白起不信。白起最后向拉伯拉汗问起了血兰石的下落。拉伯拉汗说:“这块宝石是占士庭王朝的镇国之宝。被占士庭王朝珍藏在王宫之中。”“有人见过这块血兰石吗?”白起问道。“我以前在天竺做药剂师的时候遇到过一位贵族,他说他曾经亲眼看到过那块血兰石。” “这块血兰石是怎么到那位占士庭王子的手中的呢?”田棋突然问道。“占士庭王子说那块血兰石是从天而降的,他的祖母正是在这块血兰石的保护下才摆脱了香朵拉尔的困扰。”拉伯拉汗说道。田棋听了向白起看了过来,白起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是唯一的希望,还是派个人跑一趟吧。”田棋说道:“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来办吧。只是夫人那边……,我想这事儿还是不要让夫人知道为好。”白起点了点头说道:“你多带点人去,夫人那边……就说我有事要你去办。”白起说完转身向拉伯拉汗说道:“你帮我把那块血兰石拿到手,我给你一万两黄金。你如果同意,我可以先给你一千两定金。如果你不愿意,还请你从你们商队里为我们介绍一位能帮助我们的人。” 一听有一万两黄金可以赚,拉伯拉汗的眼睛立即闪出一道金光来。不过拉伯拉汗却很快的又露出一脸的失望之色。他说道:“要想拿到那块血兰石是不可能的,谁也帮不了你。除非把整个占士庭王朝给灭了。”白起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道:“我不管他什么王朝,只要他不交出血兰石,那它只有死路一条。”白起说完神色一缓向拉伯拉汗说道:“我们不须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你只要给我的人带带路,翻译一下就可以。”拉伯拉汗点头说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忙。” 送走了拉伯拉汗之后,白起向田棋说道:“你此去小心一点,尽全力也要把血兰石给我带回来。若是真带不回来的话,你就留下把那里的情况给我打听清楚,就像拉伯拉汗说得那样,大不了我们把他那个占士庭给灭了。你能弄到最好,真弄不到得话,那也只好出兵了。”田棋点了点头说道:“田棋就是拼死也要把把血兰石给大人和夫人带回来。” 吃过午饭,凌阳夫人带了一大批的人来见白起。凌阳夫人向白起说道:“你以前在方与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要举办学塾的事。我按照你的话去做,在这短短的一年之中,方与郡和薛郡可是能人倍出。这些人都是两郡最出类拔粹的人物,你挑挑看,看看有没有你须要的人才?”白起听了凌阳夫人的话一愣说道:“这些人只经过一年的学习就已经……”“你不是说让我召天下有本事的人来执教的吗?这些人都是我从各地发觉出来的人才,他们都是有大才的,我觉得让他们做学塾的先生太委屈他们了,还是让他们跟着你吧。” 第一零三章 他是范雎 白起向这些人望了过去,只见这些人中坐在最前的一个年近二十的小伙子看上去气宇不凡,就向他问道:“你是何人?是何来历?”那人起身向白起行了个礼说道:“小人名叫张禄是魏国人,魏国大夫须贾的门客,因为得不到重用所以就向主人告假出来游历。半年前路经薛郡,听说凌阳夫人要为百姓办学塾,张禄以为此举可比当年鲁国之孔丘,甚至尤有过之。所以张禄自荐留了下来。” “张禄?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白起自言自语地说道。张禄听言不解地说道:“大人听说过小人?”白起把张禄这个名字念了两遍,突然失声叫道:“范雎!你是范雎!”张禄被白起这一叫吓了一大跳,不过转眼之间他就恢复了镇定,朗声向白起说道:“大人认错人了,小人叫张禄,不叫范雎。” 这是范雎可不是普通的人物,他可是历史上做过秦朝的相邦的人,而且非常厉害。历史上的白起就是栽在他的手上的。不过现在白起却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为什么?历史上的范雎可是靠着秦昭王那棵大树才有出息的。现在连秦昭王都挂了,他还用担心他吗?再说了,现在的范雎只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现在只要能把他给收服了,将来必定是一大臂助。 “先生信不过白起么?既然先生认为白起不足为信,又何必要随大家一起来见我呢?”白起笑着向范雎说道。“大人如何知道范雎呢?”范雎苦笑着说道。白起大笑说道:“我如何认出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帮助我。”“大人要范雎帮你做什么呢?”范雎问道。“夺天下,治天下。”白起说道。“请大人恕小人直言。大人应该从未见过小人,而且小人也并非名满天下的名士,而大人似乎很看得起在下。大人认为范雎有夺天下,治天下的才能吗?” “那范先生自己以为呢?”白起说着向范雎望了过去,他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范雎的眼睛,仿佛要通过范雎那洞天的心灵的窗户看到他心里去一样。范雎一脸正容,认真的向白起说道:“大人可以给我多大的权利?”白起说道:“除我之外最大的权利。”范雎听言一愣,他没有想到初次见面白起就能这么看得起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可是人臣的极至啊。范雎一跪到地伏下身子向白起说道:“范雎誓死追随大人。” “好,范雎先生,你跟我到秦国去。到了秦国之后我要你在秦国为我组建一只自己的班底,你能办得到吗?”白起问道。“不知大人所说的班底是指什么?”范雎不解地问道。“先生应该明白,无论是夺天下,还是治天下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工作,尤其是治理天下,须要各种人才各司其职,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才给我找到并组织起来。”白起说道。 “这个小人可以办到,但是将军,河东郡是娴公主的封地,河东郡的旧人会否听我的呢?”范雎担心地说道。白起明白他的意思,这河东郡是娴公主的地盘,虽然娴公主是你白起的老婆,但是你能不能做主?凌阳夫人听到这话笑着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莫说是公主的河东郡,就是这薛郡和方与郡他也可以做得一切的主。”范雎听了凌阳夫人的话心里这才有了底,原来现在这薛郡和方与郡等若已经落入白起手中的秦国飞地,难怪齐王会对凌阳夫人暗中下手。 随后,凌阳夫人又向白起介绍了其他的人,这些人都是一方才俊,不过他们也并非都是齐国人。在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出学游历的年青人,他们看到了薛郡和方与郡不众不同的新气象,被吸引留在了这里。凌阳夫人又注重人才,并且出手大方,所以很多人来到这里以后就不再离开了。正因为如此,白起才可以轻易的得到这许多的人才。 入夜的时候,那些追着白起夺取方与郡的将领都赶了回来。这方与郡虽然不是白起的领地,但是每一个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白起正是这里最有权利的人。无论是方与的文臣武将,还是凌阳夫人自己都不曾违背过他的任何命令。事实上白起下达得每一个命令都给方与郡和薛郡带来了莫大的好处。所以渐渐得,众人已经不再对白起的命令产生怀疑。白起的每一个命令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执行。 至于凌阳夫人就更不会反对白起的任何命令了。白起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她生命的全部了。若说白起的毅然离去让她的心中有一丝丝的怨恨的话。白起这次冒险不远千里只身前来探望足以让她感动千百次。要知道现在的白起是出征在外的将军,像他这样私离前线可不是闹着玩得。若以军法论处的话,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必死之罪。像这种为了探望自己连性命都不顾的男人怎么能不让她感动。更何况这一年多的思念早把她对白起的那一丝怨恨碾磨成了飞灰,当她再次见到白起的时候恨不能自己可以化成水融化到白起的身体里去,又怎么会做出任何使白起不高兴的事儿? 其实凌阳夫人与白起的这种关系是非常尴尬的,不能被理解的。白起要自已打下一片江山来正是为了淡化他与凌阳夫人的关系。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认为白起是依傍着凌阳夫人的,才不会时时的提及他与凌阳夫人的关系。凌阳夫人也明白白起的这种想法,所以她虽然不舍得离开白起,但是她也只能满怀深情的支持他。不过那些明眼的人都猜出方与郡和薛郡最后都会无可避免的成为白起的领地。 正是因为白起在方与郡和薛郡的这种地方,才使得那些守在各城的将领会这么急着赶回来。他们一方面是因为想念这位善于创造奇迹的朋友,一方面也是出于对于这位未来的主子的尊敬。李云飞、王林、张让、等一众将领都来了,尤其是李云飞,他是薛郡和方与郡的兵马大元帅,白起把所有的兵力都交在了他的手上。这一年来他已经吞下了大半个宋郡,从白起离开到现在只是消灭楚国军队就已经超过了十二万之数。不但有力的保护了薛郡和方与郡,更为凌阳夫人夺来了大片的土地。 第一百零四章 藏有一招 白起对李云飞大加赞赏,亲自举杯向他敬酒。李云飞能再见到白起也很高兴。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青很多的年青人却等若自己的半个师傅。自己之所以能在实力比楚人弱了不只一筹的情形下消灭这么多敌人,很多计谋、策略都是在这年青人的指点下产生的。若说这天下只有一个让他真心佩服的人的话。那个人一定是白起。 王林是凌阳夫人的义子,对凌阳夫人忠心不二,但是他却没有因为白起占据了凌阳夫人那最高的施令者的地位而对白起有任何不满。事实上他早对白起心悦诚服,更何况白起是娴公主的夫婿,凌阳夫人手中的一切最终还是会落到白起的手中。所以他对白起的亲密,比之别人更甚。白起也因为凌阳夫人和娴公主的关系对他大力的栽培,让他跟在李云飞的身边,一方面可以多学点东西,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加做战经验。王林这一年来比过去成熟了很多,已经成长为不输于任何人的卓越将领。 众人都知道白起不可能在这里多呆,所以大家开怀畅饮尽叙别后之情,直到半夜才在凌阳夫人的陪同下入房休息。对于凌阳夫人来说这是最珍贵的时刻,两人相依在床上叙叙而谈,直到天欲破晓的时候才睡下。白起告诉凌阳夫人他会努力的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打出一片自己的领地出来,到那个时候无论情形怎样,都会先把她接过去让她和白起生活在一起。凌阳夫人听了大为感动,白起并没有抛弃她。对她而言,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回报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起就匆匆的离开了方与郡回新城郡去了。范雎和那些跟白起去秦国的人当然不可能随行,他们会随后起程自行到白起那里去报到。但是白起现在却是无暇带他们同行。白起一路狂奔,正午之前已经来到了陶郡。白起正急着赶路,突然见到前面出现一道关卡。白起想到自己那时曾受到过伏击不敢冒然过去,于是便在路边停了下来,向过路的行人打听。 “请问这位老伯,前面那些当兵的在查什么?”白起向一位过路的老者问道。“可能是在查一个年青的小伙子,凡是年青的,每一个都要问上好几遍才肯放过去。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他们问都不问就放行了。”老者问答。“请问老伯这关卡设了几天了?”白起问道。三天了,前两天只问过来的人,今天却只问过去的人,你说奇怪不奇怪。“那老者问答说道。 三天前,正是自己从楚人和齐人的埋伏下逃出来的时候,今天却是自己从方与郡出来的日子。这些人还真是冲着他白起来的。想通了这一点,白起引马而回,寻得一个僻静的地方利用从两乔那里学来的易容术轻易的易容成一个老年人的样子,大模大样的从那些人的面前走过。现在的白起看起来最少有五十岁,那些人见到白起眼都没眨一下,直接让他过去了,连一句话都没有问。 白起这一路上虽然很幸运的没有再遇到伏击,但是新城郡那边却没有那么乐观。就在白起离开新城的第二天,暴鸢就接到一个神密的人的通知,说白起已经离开新城到齐国去了。暴鸢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但是他又吃不准这个消息到底可不可靠,于是他便派人到秦军大营去,说是要与白起商量罢兵之事,韩国愿意割地请降。同时暴鸢又派出大量的探子去探听白起的行踪。 被派到秦军大营的人很快回来,他在秦军大营中并没有见到白起。只是被下人通知白起并没有与韩人议和的打算。后来,被派出去打探白起行踪的人也很快回来,他们向暴鸢报告,从昨天开始所有的人都没有见过白起,看来他确实不营中。暴鸢得知此信毅然决定出兵,他把旧部全都招集起来,又向韩王请来了五万兵马,从偃师出发渡洛水而来。同时,韩王也派了其他的将军向被白起夺去的五座城池发起了进攻。 韩人大举来范,主帅却不在,这一下可吓坏了这些秦国的将领。就在众将惶恐不安之际,子桑取出了白起留下的书信。众人打开信一看,只见白起在信中写道:“趁敌来袭之际,集五城之兵,合力攻取洛阳,洛阳本有重兵,不敢轻出,我若不在,韩人必趁机反攻,韩人新败,兵力不足,若欲反击,必出洛阳之兵。此机难得,诸位可弃五城而夺洛阳。若得洛阳,洛河以北各城则随时可得。现遗计在此,各将依计行事。”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白起战时离营是为了引出敌人在洛阳的兵力。洛阳是洛河以北最大的城市,若是夺得洛阳就等若在洛河以北找到了一块踏脚之石。他的战略价值岂是区区五城所能比拟? 众将看了白起的信函,立即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了。众将坚守一天,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五城守军尽出,连夜向洛阳开了过去。白起信中任命伍夫子暂代其位号令全军。伍夫子带大军来到洛阳城下,命军队围住东、西、南三面城门,九辆五连发弩车架上用削尖的整株大树做成的弩箭,向着洛阳城门射了过去。巨大的弩箭破空而出,迅速的向着城门撞了上去。 现在是深夜,城墙上的韩国士兵并没有现在,秦人的这些巨大的弩箭尾端是系有粗索的。而每三支弩箭的后面都系有一块可以容两匹马儿并排跑过的木排。等到粗索飞尽之后,那些被立在护城河边上的木排都被拉着向对岸倒了下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每个城门前都架起了三座木桥。 大军拥着弩车迅速的向河对岸涌了过来。有些秦兵已经架起云梯开始登城了。城墙上的韩军大惊,赶紧阻止那些登城的秦兵。弩车在士兵们的保护之下被拉过了护城河。弩车的弩箭用得可是整株的大树,洛阳的城门虽厚可也挡不了这么厉害的弩车啊,三辆过河的弩车同时向着城门射出弩箭。用机括引发的弩箭带着无匹的力量勇猛的撞向了城门,城门不堪受力,轰然而倒。士兵们一涌而入,与城里的韩军厮杀了起来。 见识了秦军那威力无匹的五连发弩车,那些韩人早已心惊,再加上城门被破,韩人更是胆寒。他们只顾保命,哪还顾得上杀敌?再加上秦人三面攻城,留下了北门,所以那些韩兵都向北门涌了过去。韩人向北门退却,秦兵自然衔尾追击。几万的韩人都在北门拥挤自然挤不出去。然而越是挤不出去,那些韩人越是害怕,他们越是害怕就越是挤得凶。韩人相互拥挤践踏,不和在踩死了多少人。再加上这些人都挤在城门之下,腾不出手来还击,被秦人挨个屠杀,又死了不知多少人。韩人空在洛阳留了四万军队,能活都逃出洛阳城的绝不超过五千之数。等到天亮的时候,秦人已经全面接管了洛阳城。 秦人攻打洛阳城的时候,洛阳守将派人四处救援。围攻四城的兵将也都知道洛阳的重要,都派了大军前去支援。支援的军队在洛河以南会合,合兵渡洛水。大军行到洛水桥头秦人用霹雳车配合王连发弩车守桥面,用五连发弩车配合飞轮战车守河面。韩人被拦在洛水对岸,难有寸进。 等到天亮之后,韩军各将都已经得知了洛阳失守之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夺取五城,并非助守洛阳。洛阳既然已经丢了,自己即使用尽手上的兵力也未必能夺得回来。自己若是把兵力投到洛阳去,洛阳夺不回来,而五城又皆不能取,大王岂不降罪?于是各将都把各自的军队招了回去。 秦军合兵攻洛阳,五城俱是偷偷出城的,那些韩国人都不曾发觉,他们都以为是新城守军星夜偷袭洛阳呢。等到第二天,他们要去攻城的时候,却了现自己所要攻夺的城市居然城门大开,不见一个敌人。 若是城门口突然涌出一大队的秦兵的话,那些韩将肯定会立即带人冲过去,把这城池夺了下来。可是现在城门大开,不见一个敌人,他们反而不敢进城了。也不知道这城里有多少敌人的伏兵,在这必胜的情形之下,谁又愿去冒险呢?不过遇到这种事也不是全无办法可想,最好的办法是派人进去看看。所以各将都派了一支人数大约在百人间的队伍进城去探查情况。 对于那些将军来说,这些士兵是必然的消耗品。用他们打头阵,只要能活着跑出来一个就有机会探清里面的情形。有时候这种损失是不能避免的。而且即使一个士兵都跑不出来也没有问题。因为这些士兵的身上都带有一个可以发出狼烟的竹筒。遇到敌人,他们只要把这个竹筒打开,就会有大量的狼烟从竹筒里冒出来。这样,将军们就可以凭着狼烟知道那里会有敌人的埋伏。; 第一零五章 特种战士 一支这样的小股部队按照将军的命令从敞开的城门处走进城里。他们在空空的大街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敌人。大街上不要说秦人了,就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没有。在这种箭矢乱飞的时候,谁还敢出门啊。他们敲开了几户人家的大门,问他们是否知道秦人跑到哪里去了。那些百姓一个个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得,没有一个知道秦人到哪里去了。他们又在大街一转一会儿,路边上突然窜出一个人,拦住他们说道:“将军,我是大韩的探子,我知道秦人到哪里去了。”那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木牌交到那队长的手上。那队长把木牌接过来看了看,各他问道:“你说,秦人都躲到哪儿去了?”“他们昨天夜里就出城。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在城里。”那人说道。“他们跑了?是你亲眼看见的吗?”那队长问道。“是的,正是小人亲眼所见。”那人说道。那队长点了点头对自己身后的士兵们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到城守府去看看,那若是真得没人的话,我们就可以请将军带兵入城了。”那队长说着带着这一百来人向着城守府走了过去。众人来到城守府门口,大着胆子轻轻推了推大门。大门吱的一支被推了开来。那队长大着胆子向里看了看,没人。于是他大手一挥,带着士兵们涌进了城守府。一般来说,城守府就相当于敌人的大本营。敌人既然在这里住过,深夜急着逃离本城之时必然来不及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他们到城守府来,一方面是因为这是任务的需要,另一方面也因为他们想从这里捞些好处。要捞好处就趁现在,回到等大军进了城,就凭他们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被人拿来当消耗的部队,他们什么也不可能捞到。所在队长带着士兵们在城守府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之后,随着队长大手一挥,士兵们一轰而散向着各房搜索去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队长在院子里等得急了。这些人怎么还不出来?哪道什么都没找到?在以前,大家无论找到什么好东西,都会先拿到院子里来,然后再一起分。可是他们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出来,难道秦人什么都没留下?一盏茶的时间对于一个闲人来就并不是长,但是对于这些正在执行任务的士兵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必须尽快回去才行。如若不然,将军发起火来可不是他们所能担得起的。所以那些士兵们都知道应该快拿快走,没人会在房子里仔细的搜索的。因为时间不够。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那久了,怎么还不见人出来?“都给我出来。”队长在院子里喊道。“你在喊我们吗?”队长的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队长大惊,急忙转身过去,只见一个平民打扮的青年人站在后门之处,满脸含笑得向他说话。“你……你是何人?”队长突见陌生人,心中有些胆怯地问道。“我?我不正是你要找得人吗?”那人说道。“我的那些兄弟呢?”队长问道。“他们在一个地方等你,你怎么还不去啊。”那人一脸坏笑地问道。“在一个地方?什么地方?”那队长有点儿傻了。“阎王殿!”那人说着,一抬右手,一把飞刀从他的手中飞出,直直得向着那队长的咽喉飞了过来。那队长听到阎王殿三个字,心中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赶紧向自己腰间的竹筒摸去。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把竹筒取下来,那人的飞刀已经刺进了他的咽喉。紧接着,那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百十号人,他们向那人报告说道:“报告队长,所有敌人都已经消灭……”这些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白起的特种战士。白起后来挑选的那些特种战士被白起调回河东郡之后,深以为耻。第个人都用足了十二分劲的加紧练习。后来他们随着娴公主和魏澜来到咸阳之后,白起再一次的查看了他们的表现。这时他们已经是合格的特种战士了。于是白起就把他们带到了新城来。你想啊,大战之中虽是夜深休战之时,双方也必然会派出大量的探子探听敌情,一方面寻找战机,一方面防敌偷袭。五城之军尽出而韩国的攻城之军竟然毫无所觉,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些特种战士。这些特种战士虽然不多,只有几百人,但是却是白起手中的一张王牌。白起用这些人对韩魏两国的军队实行信息压制。韩魏两国派出的探子绝大部分都被白起的特种战士给消灭了。派出去的探子一离营就再也回不来的事儿,韩人已经习以为常。与秦人交战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不知损失了多少探子。就像昨夜那样,派出去的探子一个都回不来的情形也是常有之事,所以那些围城的韩国将领也并没有太多的关注这点儿。所以秦军全部离城的消息他们也无从得知。那韩将在城外等了近一个时辰,仍然不见城中有人出来。这时,天已近正午,骄阳当空,发出傻白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那等在城外的韩将被这阳光刺得难受,心情十分的糟糕。他转脸向自己的副将说道:“都一个时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副将想了想说道:“恐怕凶多吉少。”“难道连发出信号的时间都没有?”那将领又问。副将答不上来。依常理来说,一百多人不可能让人在一瞬间全部干掉,发信号并用不了多少时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算了,再派一批人进去吧。”那将领说道。副将答应了一声,传达命令去了。又一支将被消耗的小股军队无奈的离开大军开进了城里。不过这位队长没敢带着人乱闯,他把自己的人带入城门之后,就命令所有的人向左转,在离城门不到五十米,城外目光不及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手下的一位士兵好奇地问道:“队长,我们怎么不走了?”“走?走到哪儿去?这里有敌人,你不知道吗?”那队长说道。“有敌人?我怎么没看到。”那士兵四处张望着。“你他妈得真笨,若没有敌人张春福他们那队人到哪儿去了。还不是让人给宰了。”那队长说道。“那我们还不快跑?”士兵怕了。“跑哪去?我们刚进来,任务没完成,你敢出去吗?将军还不砍了你。”那队长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看着那个士兵说道。“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虽然现在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但是那士兵心里还是有点怯。“等等再说,说不定张春福他们发财去了,一会就能出来。等他们出来,我们就跟着他们出城。”那队长说道。“可是,他们若是永远出不来呢?”那士兵又问。“那还用说,让人全杀了呗。敌人能干掉他们就能干掉我们。怎么,你敢进去?”那队长一脸媚笑地说道。那士兵看着队长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只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赶紧摆手说道:“不敢,不敢,队长你这么厉害的人都不敢进,我算什么。”那队长一听说他不敢进,脸色立变,冷色说道:“不敢进这么多废话。”“队长,要是敌人冲着我们杀过来怎么办?”另一名手下不识趣地问道。队长白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是跑啊,既然已经找到了敌人,任务已经完成,不跑干什么。”那人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过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空空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出现。既没有逃出来的韩兵,也没有追杀而来的秦兵。副队长向队长说道:“队长,快一个时辰了,将军若是再派人来,他们看到我们在这里干等,我们就麻烦了。”队长想了想对副队长说道:“你说得有理,这样吧,你走远一点儿把信号发出来,就说发现了敌人。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队长说道。“为什么是我去?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了。”副队长说道。“你看着办吧。”队长也不逼他。于是几番挑选几番推委之后,终于选出了一位勇敢的,大家又许以重金,他才敢带着竹筒去发信号。队长说道:“你发出信号之后,赶紧跑回来,然后出城向将军回报,就说城中只有几百人,大军可以进来。”那人道了声知道,抬腿向远处跑了过去。副队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说敌人人不多?”队长说道:“我们若说敌人多得话,说不定他们会让我们摸清敌人所埋伏的位置呢。告诉他们敌人很少,他们就会一涌而进。到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可是,城里若真有大量的埋伏呢?”副队长说道。“有埋伏秦人也不会让我们轻易发现啊,就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现不就完了。”那队长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第一零六章 特种战士 2 “若是大军进城在发信号的地方找不到敌人那又当如何?”副队长又问。“敌人是长了腿得,他们不会跑吗?再说了,发信号的又不是我们。我们推说不知情就是了。”副队长嘴上连说队长英明,队长英明,心里却已经开骂了。他妈的,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对自己人也这么黑,幸好刚才我没有答应过去。要不然,自己怎么死得都搞不清楚。 很快的,街道深处狼烟升起。韩国将领在城外看了看位置向副将说道:“是城东,这就是说城北没有敌人,我们完全可以把北门占据下来。”副将说道:“尚不知敌人虚实,还是小心为上,再等等吧。”将领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看看城里是否还能出来一个活得。”他的话音未落,果然见一个韩兵出城里跑出来。跪地报告说道:“报告将军,城东发现敌人,人数在五百之间。”“只有五百人吗?”将军问道。“只有他发现五百左右的敌人,其他人搜遍全城都没有发现其他人。”紧跟着那名士兵跑出城来的队长向将军回报说道。将军点了点头说道:“只有五百人,看来是被我们吓跑了。好,大家随我一起冲进去,把城池夺下来。” 随着将军的一声令下,全军迅速的向着城内涌去。城里除了那百十名特种战士之外再也没有秦兵了,韩人涌进城来,四处搜索,没有发现一个敌人。那将军听报之后哈哈大笑说道:“秦人知道我要来,都吓跑了。哈!哈!哈!。”他带着人冲进了城守府,城守府里也是空无一人。韩国的这位将军在府里转了一圈,发现府里能被带走的东西都被秦人给带走了,什么也没留下。他心里一面暗骂秦人贪婪,一边令人收拾一下,自己住进了城守府。 将军住进城守府,士兵们则住进了原来的兵营。这些兵营本是韩人驻兵之用。秦人来了把韩人赶跑,他们也是住在这里。现在韩人又把秦人赶跑了,也仍旧是住在这里。不过这次韩人住得就没那么舒服了。当天夜里,月黑风高。韩人累了一天,除了必要的守卫警卫之外,所有的人都早早的进营休息去了。就在这时,几个黑影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就在这些韩人毫无所觉得情形之下,他们飞快的向大营里射出几支火箭,然后迅速的离开了韩兵大营。 几支火箭在平常或许不算什么。即使落在粮草堆上也是很容易就能扑灭的。不过可惜得是这些火箭所落的地方并不是普通的草堆,而是秦人事先放置的火药堆。火药堆外堆放着干草。韩人随意查看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以为是秦人带不走的喂马的干草,也没有在意。谁能想到这干草之下就会藏有这许多的催命的东西? 虽然自白起出道以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使用火药了,但是由于古代人对于火药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包括各国将领都不知道火药是怎么回事,所以并没有想到在这方面做些防范。所以被白起钻了个空子,轻易的捡了个大便宜。火药爆炸之后,整个韩军军营立即变成了一片火海。着火的干草、木块被火药炸了个满营乱飞,仿佛天上降下了无边的火雨一样。几乎是没用什么时间,火势已经把军营全部吞没。连救都没办法救。 无数的士兵身上背着燃烧的火焰从营帐中跑出来,更多得则是被浓烟呛晕了过去,被活活烧死在军营之中。一场大火下来,进驻到这军营之中近三万韩国战士被炸死的,烧死的已经超过了万人。余下的两万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身上也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烧伤。如果天亮有一场大仗在等着他们的话,这两万战士中可以上场杀敌的绝超不过八千人。 那位韩国的将军在城守府听到军营处响起震天的响起,大惊而起。出门一看,正是军营大火。将军大急,呼喊两声,不等随从人员到齐就匆匆抬腿向府外走去。等他来到门外,下人刚把马儿牵来,还不等到他从门前的台阶上下来,几声微不可闻的弓弦声响起,十几只利箭同时向着他的身上罩了过来。这将军也是久经杀场,弓弦之声虽弱却仍旧被他发觉。他急忙一跃而起向着门内退了回去。 若是平常的人行刺于他,凭他这样机敏的反应定然可以逃过一劫,不过这次他不走运。他遇到的是白起特种战士,那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交叉火力配置岂是那么容易躲过得?几乎是他的身子刚刚落地的时候,三支利箭同进射进了他的身体里,当他看到那只迎面飞来的利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他惊恐地张大了嘴想要发出最后的嘶吼,但是那只利箭一直飞进了他的口中,穿后脑而出,把他射死当场,他连最后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无声的倒在了地上。异变突起,吓傻了那些随从之人。所有的人立即向着利箭射来的方向扑过去,不过他们什么也不会找到。白起的特种战士若是连他们都摆脱不了的话,也枉背了一个特种战士的名号。 五座城池的情形大同小异,虽然被炸死烧死的普通韩兵人数并不相同,但是进攻这五城的将领却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杀死。韩国虽然得到了五城,却丢了洛阳,而且损失五位将领,四五万兵马,可以说是得不偿失。暴鸢带着兵马正在围攻新城,于军中接到战报,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摔倒在了大帐之中。众将急忙救起,命随军大夫医治。 半个时辰之后,暴鸢醒了过来,众人急忙上前安慰。暴鸢摇头叹息道:“白起用兵不讲法则,防不胜防,现在洛阳已失,五城也无支援我们的能力,趁现在白起未回,大军速退回偃师吧。若等白起回来,我们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暴鸢说完,闭上眼睛再也不肯睁开,不过明眼的人却能从他的眼角处发现那滴缓缓流下的泪珠来…… 暴鸢起初带来的韩兵是韩国最精锐的主力部队。伊阙一战,暴鸢把这韩国的主力部队给丢了。韩王没有怪他,抽调各处兵力,强征新军,凑了这十来万的兵马,谁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损失了近半,并且丢了洛阳这重要的军事要地。暴鸢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韩王对不起韩国的百姓。回到偃师之后,暴鸢抑郁于心,久病不起,韩王不但没有治他的罪,反而让人把他接到都城去养病。暴鸢心里更是愧疚,拖了两个月,最后终于病死在韩国的都城。此仗之后,这位名噪一时的韩国名将再也没有机会重反杀场了。 白起回来之后,对于众将军的表现大为满意,重金白银奖赏了他们之后,命人入咸阳报喜,并为各位将军请功。而白起也趁着韩国人刚受火劫,战力没有恢复,引兵再一次把五城夺了回来。当然这一次用得是白起分配去助守新城和宜阳的四万兵马。这些兵马见到与自己一同前来的战士都在战场上发了大财,心里早有怨言。现在终于有了可以上战场的机会,哪个不卖力的厮杀?这些秦兵凶狠的样子,使韩国的战士都得了秦兵恐惧症。他们见到秦军之后不要说打仗了,连站在那里都有些困难。因此白根本没有损失什么兵力就把五城又夺了回来。 其实白起也看出敌人并没有尽全力反击。因为这些兵力毕竟是韩国最后的力量了,为了这五座城池把所有的兵力都押在这里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那些守城的将领也只不过是虚晃几下就把城池交了出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这一仗打到这里,韩国再也没有进攻的实力了。秦国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个月后,田棋传来了消息。占士庭王朝果然有块血兰石而且确实对香朵拉尔有作用。原来以前在占士庭和多米拉王朝有很多的香朵拉尔,不但香朵拉尔的花瓣与茶叶混合后会产生毒素,它的花粉也有这种功能。每到香朵拉尔开花的时候占士庭和多米拉就进入禁茶期,不许任何人买卖饮用茶叶。即使是这样,占士庭和多米拉也先后有好几位王室中过此毒。都是靠着血兰石才活下来的。爱菲儿公主中毒之后,占士庭和多米拉开始大批的消灭香朵拉儿。现在香朵拉儿在占士庭和多米拉也已经不多少见。近几十年来再也没有王室中过此毒,血兰石被占士庭王室收到宫廷的秘密宝库里。没有人知道那个宝库在什么地方。根本无从查起。田棋到达占士庭之后几次趁夜潜入占士庭王宫寻找线索,皆无所获,最后一次还惊动了占士庭王宫的人。田棋无计可施,只好请求白起另想办法。白起收信之后,立即与子桑商量。子桑是凌阳夫人的旧部,他当然十分关心凌阳夫人,不过他也表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出藏有血兰石的宝库所在。; 第一零七章 用兵欧洲 这也难怪,那里毕竟是占士庭的王宫,且不要说根本不可能在那里安插探子,就是收买那里的下人都不一定能够成功。藏有血兰石这种宝贝的宝库肯定是除了国王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的。除非把占士庭国王抓起来烤问,否则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个位置。 白起想了一下,对子桑说道:“先让田棋在那里埋伏着吧。看看有没有机会虏到占士廷国王,另外我们再派一支军队过去,逼占士庭把血兰石交出来。”“大人准备派多少军队过去呢?”子桑问道。“听拉伯拉汗说占士迁有旧宋国的封地那么大,而且他们和邻近的多米拉王国关系很好。我想至少要派十万精兵才能把血兰石夺回来。”白起说道。“十万兵力对于方与郡和薛郡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方与郡和薛郡恐怕抽不出这多么兵力来。”子桑说道。“这个我来想办法,兵员好说,只是这个领军的大将不好安排。”白起说道。 “以目前来看,方与郡应该可以抽出三万兵马来。我们这里可以抽出两万兵马来,河东郡的兵马有七万,可以先抽调三万,这样以来我们就有八万的兵力。再加上我们这几仗下来也有近万的降卒,如果把这些降卒也带上的话那么一共是九万人。算了,九万就九万吧。九万人马应该已经足够了。兵马好找,只是这个领兵的大将却不好找。”白起说道。“这领军之人最好是方与郡的将领。若是用秦国将领领军的话,恐不能尽心。”子桑想了想说道。“是啊,只是方与郡的兵力不足,此次需从秦国借兵方可,若是用方与郡的将领恐秦国将士不服。”白起说道。“这倒也是实情,不知大人有何打算?”子桑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此去最佳的人选莫过于王林。王林是夫人的义子,用他领军自然会尽心尽力。只是秦国这边……”白起想了想问道:“你看张燕怎么样?” “张燕将军在秦国为将多时,已经被秦人认可。他本身又是大人从方与郡带回来的,对于大人忠心不二,用他来调合秦、齐之兵确是最佳人选。”子桑说道。“对了大人,这占士庭离我们有多远?”子桑忽然又问道。“具体有多远我也说不清楚,离我们这里最少也要有四五千里地吧。”白起说道。“什么……四……四五千里地?”子桑被吓呆了。白起点了点头说道:“这是那个拉伯拉汗说的,应该差不了多少吧。”“大人,对这么远的地方用兵,怎么运送粮草补给?”子桑问道。“这个你不用操心,王林知道怎么做得,我从方与郡回来之前曾和他深谈了一次,教给如何在没有补给的情形下长期在外作战。” “大人是说没有补给?”子桑吃惊地问道。“几千里,光路上就得走两年,一路上还有说不尽的困难,难道真要用牛车给他们送粮食?”白起笑着说道。“可是大人,不给他们送粮食,那他们吃什么?”子桑不解地问道。“有一种战法叫以战养战,用在这种情形之下是最合适的。”白起说道。“什么是以战养战?”子桑问道。“这有什么难?我们打败了敌人自然可以用敌人的物资来补给自己,我们在这里打仗,争夺土地为得不也是这些吗?这就是战争的法则。”白起说道。“大人的想法真大胆,以前从来没有人敢派一支孤军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打仗的。”子桑叹道。 “子桑,你给我传信给王林,让他即刻率三万兵马,分散潜到河东郡去。对了,方与郡有多余的战马,也尽量往这运。”白起向子桑说道。“大人需要多少战马?”子桑问道。“越多越好,最好能每人一匹。”白起说道。“大人要把这九万人全部变成骑兵吗?”子桑问道。“是的,不过真正战无不胜的铁骑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所以以他们出行之前我要给他们一个特别的训练。”白起说着脸上露出一股让人难以查觉的笑意。 在秦国的北方有一个以游牧为主的民族--义渠。义渠是匈奴的一支,民风极其彪悍,人人精于骑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战士。当初惠文王在世时,义渠是归附了秦国的。但是后来秦昭王继位,前来朝贺的义渠王年轻力壮,性情桀骜不驯,他见昭王年幼无知,对新秦王心生蔑视,分分钟都有可能重新反叛。 近几年来,义渠在赵国的支持下,不断侵入秦国陇东地区,秦国的左相向寿之所以长年镇守在长城之外,就是为了对付蠢蠢欲动的义渠。赵国的赵惠文王和相国奉阳君李兑认为秦国始终是赵国的劲敌,便对秦国采取压迫政策。他们暗中支持义渠王,意图消耗秦国的实力。秦国这些年一直腾不出兵力来对付义渠王,所以才让他有机会做大。现在的义渠已经成为了秦国的心腹大患。魏冉也不只一次说到要扫平义渠,除此大患。 白起打算让王林出征占士庭完全是受到成吉思汗的影响。在成吉思汗的时候,他的骑兵曾经远征欧洲创下了不朽的神话。白起认为既然成吉思汗的人可以做到,他的人没有理由不做不到。不过当时的蒙古人是以骑兵为主的,骑兵来去如风,能打能跑,最适合抢杀掠夺。像这种以战养战的方法,恐怕普通的步兵是很难做到的。所以白起认为要实现打败占士庭王朝,掠夺他们的镇国之宝血兰石这样一个目标,还是用骑兵做战比较合适。 不过蒙古骑兵可不是普通的骑兵所能比拟的,他们可是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而且现在中原各地还都是以车战为主,骑兵还处于起步阶段,派这样的骑兵,数千里之遥去攻占一个国家,也不太现实。所以白起打算用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把这支骑兵训练成一支真正的,战无不胜的骑兵。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然此去时间很紧,但这“磨刀”的时间却是万万不能省的。 最能磨练士兵的地方是战场。只有在战场上,那些士兵才会学会怎样杀死敌人,怎样保护自己,怎样从敌人那里夺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要想自己变得强大就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敌手。而白起为王林他们所挑选的对手就是义渠王。 伊阙战事结束,白起带少量兵马回到了咸阳。魏冉、宣太后亲自迎出咸阳城外。咸阳的百姓夹道欢迎,人潮鼎沸。百姓高呼着白起的名子迎接他。白起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之间穿过,心里非常的激动。几曾何时,他在方与郡也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方与郡的百姓个个奉他若神明,没有人会怀疑他在方与郡的地位。现在这种场面在咸阳也出现了,咸阳的百姓会否象方与郡的百姓那样拥护他呢。 白起心里虽然想着心事,表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流露。只见他满脸含笑地向百姓挥着手,大声的向百姓问好,人群中响起的欢呼声如浪潮一样的此起彼伏。魏冉和宣太后把这看在眼里,心里暗自觉得有些不妥。白起现在手握重兵,早已经对宣太后的政治集团构成了一定的威胁,而现在他的声势又高涨了不少,这样下去对宣太后而言是非常危险的。 宣太后虽然是昭王的母亲,但是她却并非秦国人。昭王在世的时候虽然昭王发出的每一个命令都是出自她的口中,但是有昭王这正统的王位继承人在,没有人会怀疑命令的合法性。而现在,王位空悬,储君又是过继而来的,现在宣太后以楚人身分而持秦政,必然会引起秦人的不满。现在这些问题虽然还没有浮出水面,但是从一些小事上已经可以看出苗头。此时若让白起这有着王族身份的人冒起的话,后果肯定不妙。 众人各怀心事回到秦国王庭。白起立于朝下向宣太后,魏冉他们详细的报告了秦伊阙之战的经过。宣太后对他称赞了一番,封他为大上造,赐金很财帛无数。大上造这个爵位是非常高的,在秦国的二十级爵位之中是排第五的,排在彻侯、关内侯、大庶长、驷车庶长四个爵位之下。单以军功而言,给白起封这样一个爵位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不过白起终是异人的生父,又有王族的身份,按说这次封赐他应该得到更高的爵位才行。 不过,大上造已经是很高的爵位了,当年商鞅以秦相之职在秦国实行变法的时候才不过是个大上造。宣太后若是再给白起封更高的爵位的话,就必须封给他土地了。现在白起实际上已经拥有着娴公主的封地,若是再封给他其他的封地的话,他的势力将会得到很大的膨胀,这是宣太后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所以宣太后最后只给了白起一个大上造的爵位。不过大上造等若全国的兵马大元帅,对于白起这善于领兵之人来说,这个爵位正合适不过。; 第一零八章 利用身份 这次陪魏冉和宣太后一同迎接白起的还有一位白起从未见过的亲戚--新城君芈戎。白起带兵到伊阙去的时候,正在与楚人作战的新城君芈戎还没有回到咸阳,所以白起并没有见过他。他是魏冉的哥哥,宣太后的兄弟,魏澜的亲伯父,也是白起的长辈。不过他这些年来一直守在秦楚边界,未曾回来过,白起也从来未曾见过他。 芈戎的个子比魏冉低一起,清瘦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高挑的鼻梁。按说这样的长相应该算是比较清秀的,但是由于长期在外征战,使得他的脸上多出一股风霜之色,身上多出一股血煞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将军威风,因此见过他的人,都很难把他与清秀两个字连在一起。白起虽然对他早有耳闻,但是今日一见,却还是不由得被他的风采所感染。 不过新城君显然对白起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这大概是由于太后对于白起怀恨于心,这才使得这新归来的新城君对白起也是心存芥蒂。白起也不以为意,与新城君执手而语极尽亲密。新城君碍于情面,不好冷面相对。虽然没有冷言相对,但是面目之上却尽是不快之情。白起看出新城君是个直性子的人,心中所想一切都写在脸上,一点儿也不把他放在心上,在饮宴之时更是时不时的向新城君举杯邀饮。宣太后把这看在眼里,表面上虽然没做什么表露,但是白起心中知道她心里一定气坏了。 当天夜里,许渡来到白起的家中拜访,白起亲自迎出门外。两人在偏厅坐定,下人送上香茗,白起向许渡问道:“许将军,这些日子以来,咸阳的形势如何?”许渡说道:“上将军走后半月,新城君带兵回到了咸阳。依旧例,非守城之军是不能进驻都城的,但是新城君毫不讲理,强行带兵进驻咸阳城,我将此事报告太后,太后不但不阻止新城君入城,反而让我们腾出兵营让新城君的人马进驻。后来我们按照大人的吩咐让出了两个军营给新城君的人,但是却不许他们靠近王宫。现在整个咸阳城防仍旧都在我们的手中。” 这件事白起已经知道。许渡早已经把这件事用快马报告给了白起。当时白起正忙着与韩魏交战,无暇顾及。所以他一边请魏冉调停,一边命令许渡让出一部分兵营让新城君入住,但是限定他进驻咸阳的人数不能超过一万人。否则就以谋反之名消灭他们。魏冉在中间周旋最后终于使两方人马安定了下来。 这咸阳的城防,是宣太后答应交给白起的。不过当时她也是出于无奈,并非真得想交出咸阳城防。白起杀了她的儿子,她的心里恨死白起了,若不是当时情形危急,新城君离得较远,短时间回不到咸阳,宣太后说什么也不会把咸阳城防交给白起的。要知道,把咸阳的城防交给白起就等若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白起的手中。白起敢亲手杀死高陵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她这老太婆下手,她当然要把新城君的人马拉进城来。若非如此,她又如何能安枕。所以新城君回来之后,她就找到了主心骨,想夺回咸阳的城防。 “新城君回来之后,以支援伊阙为名大肆征兵,现在已经征急了五万兵马,由新城君的心腹将领带领开始了训练。现在新城君在咸阳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这一点对我们非常不利,万事还请上将军早做谋划。”许渡说道。“最近其他的将领有什么动象?”白起问道。新城君回来之后曾经先后与客卿错、安信、丹叔子等各位将领见面。而且还做了深谈。”许渡说道。“新城君难道没有来找你吗?”白起含笑问道。许渡听言赶紧在白起面前跪下说道:“上将军,许渡对上将军忠心耿耿,请上将军万勿见疑。”白起赶紧把他扶起来说道:“许渡将军说哪里话来?白起若信不过将军怎么会把整个咸阳的城防交到将军的手中?我只是想知道新城君有何打算。” “新城君确来找过末将,不过他却并未说什么要我归顺他,反对将军的话,只说我手握咸阳城防,万事应该以秦国为重,不要有负秦国上下对我的厚望。其他的就没再说什么了。”许渡说道。“将军如何回答呢?”白起问道。“末将回答:‘末将受上将军和太后托付守我秦都咸阳,末将定然会拼死保卫咸阳,不使上将军和太后失望。’”“将军不该如此说的。”白起叹了口气说道。“此言句句出自末将真心,请上将军明查。”许渡说道。“许渡将军应该看得出,这是新城君在试探于你。将军应该与他虚与委蛇,探听一下他的意向才对。”白起说道。许渡听言,而上流露出为难的神情。白起知道他不是善于做伪的人,安慰了他几句又向他问道:“你可知太后和新城君最担心的是什么?” 许渡心里说:“他们当然是怕你造反。你现在手握重兵,又是储君生父,他们当然怕你把他们赶出王宫亲领朝政。”不过这话许渡当然不会明着向白起说,他只是摇了摇头向白起说道:“末将是个粗人,如何能猜到他们的心意。”白起满含深意的看了许渡一眼说道:“他们最担心的是我的身份。” “上将军的身份?”许渡有些不懂了。“许将军可知白起的先祖是何人?”白起问道。“许渡从未听人提及过上将军的来历,不知上将军的先祖为何人?”许渡问道。“白起的先祖是秦武公的嗣子公子白。武公去世后先祖未能继位,德公继位后把先祖封于平阳。而白起生于平阳之地,正是武公血脉。”白起说道。许渡听言大吃一惊,急忙伏身跪拜。白起将他扶起,许渡激动过后向白起问道:“先王归天,大秦无主,上将军身为王室正统,为什么不表明身分登上王位呢?” 白起心里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我这个身份是假的,我那个岳父老头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怎么敢在他的面前把这张底牌揭出来。”白起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利于一下这个借来的身份。因为那毕竟是假的,白起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大可以自己打出一片天下来。不过入秦之后,他一天比一天认识到秦人的排外思想,他们只会忠于心王室正统,任鄙对于他的警告正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所以现在白起已经考虑是时候把这张牌借来用用了。 “你应该知道,高陵君死在了我的手上。太后对我怀恨于心,她是绝不会让我登上王位的。我的身份未泄露倒还好些,我的身份一旦泄露,太后会立即对我下手的。现在我大秦危机四伏,我若于太后再起冲突的话,秦国将有覆亡之厄,这恐非将军所愿见到的吧。所以这件事还请将军严守此密。”白起向许渡说道。 “太后竟然如此不识大体,大秦正统在此,哪有她一个楚人反对的道理?”许渡怒道。“将军息怒,太后在秦国的势力毕竟根深蒂固,而白起又是新近冒起之人,以目前形势之下,我们实不宜与他们发生冲突。正如新城君所说,将军只要心存我大秦,白起就已经感激不尽了。”白起说着躬下身子对许渡深深得行了一礼。许渡知道了白起的身份如何敢当他如此大礼,赶紧起身回避。白起说道:“日后白起还有很多事要依靠将军,还望将军鼎力相助。”“许渡一生唯上将军命令是从,绝不敢有丝毫违背。”许渡斩钉截铁地说道。 送走了许渡,白起难得的有时间与家人聚上了一聚。白起一边坐在桌前与娴公主和魏澜说话,一边逗弄着一双儿女。娴公主生的男孩已经过继在了昭王的名下,被太后赐名为异人,而魏澜所生的女儿则由其外公赐名为洁雅。两个孩子生得一般可爱,白起看到他们,心里一下子被幸福占满了,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白起与两位夫人说话,乔枫、乔薇两姐妹分别抱着两个孩子在末座相陪,两人时而逗弄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时而抬起头来羞怯的向白起看上一眼。 白起起初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奇怪的神情。只是白起在逗弄乔枫怀里抱着的孩子的时候乔枫的目光与白起不经意间撞在了一起。乔枫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从未扭扭捏捏过,今次目光与白起相接却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慌忙把头低了下去,双颊红得犹如刚摘下的红苹果一般。白起心中奇怪,疑惑地向姐姐乔薇望了过去,想从她那里得到妹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子的答案。然而令白起意外的是乔薇的神情比之乔枫更加得不自然了。白起只是向她那边望了望,她就飞快的把头低下,把脸贴在孩子的小脸上,再也不向白起看上一眼。; 第一零九章 团聚之夜 “夫君这次回来能在咸阳呆多少时间?”白起正在猜测两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奇怪,这时娴公主突然开口向白起问道。白起听了娴公主的话,不知应该如何对她解释。自从娴公主嫁给白起,白起就成年在外征战,很少有呆在家里的时候。虽然在嫁给白起的时候娴公主和魏澜都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是那种即让人担心,又让人思念的日子实是难熬。娴公主一句话说得看似平常,但其中所包含的无限的期望和那数不尽的无奈又有多少人能明白呢。 娴公主说完这句话,屋里顿时静了下来,魏澜还有两乔都抬起头来看着白起,三人的眼神一样的热切,一样的满怀希望。“应该可以呆一个月吧。今日已经与魏相商量了要去攻打义渠的事情。等这里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就得带兵西下了。”白起无奈地说道。四女听到白起说又要离开,神色都不禁黯然。 白起见四女神色不对,急忙说道:“我此去只三四个月便回,回来后必定每日陪在你们身边好不好?”“有些边关大将长年在外征战,几年也回不得一次,我们一年之中能与夫君见上几次,相处盈月,已经不知比那些将军的夫人们强过多少倍了。妾身等哪会那么不知足,只是夫君在外,乏人照顾,一切饮食休息当自己多加注意,也好使我们妇孺之人在家免生挂念。”娴公主说道。 白起感动地握住娴公主的手说道:“雨儿,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所有战争,然后用我的余生好好的爱护你和澜儿。”娴公主满眼含泪地说道:“红雨永远都相信夫君。红雨一定每天都向上天祈求,让它助你早日结束这些可怕的战争。”看到娴公主那热泪盈眶的样子魏澜的心里也是非常的难过,不过她觉得白起长年不在家,好不容易有些时间可以在家里呆几天,这么宝贵的时间用来哭哭啼啼实在是浪费,于是便向娴公主说道:“姐姐,夫君不是还没有离开我们吗?现在应该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才对,姐姐又何必非要提及这么伤感的话题来。”娴公主强颜一笑说道:“是啊,都是我不好。算了,不说这些了。夫君你看外面的月儿多好,我们一起出去看月亮。”娴公主说完拉着魏澜跑了出去…… 屋外已经是夜色沉沉。乌黑的夜仿佛一张铁幕一样笼罩下来,任何人用尽目力向前望去都找不到它的边际。夜色沉沉,心事沉沉。白起的心里也和这夜色一样沉重。一方面是因为凌阳夫人,白起并没有把握可以在五年之内拿到那块血兰石。一方面因为自己的理想。那个建立一个自己的国家的理想。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急于拥有一个自己的国家。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身边的这些他所深爱着的女人会离开他。或者因为柳清对于他的刺激使他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他在潜意识里强迫自己不要朝那方面去想。其实单以凌阳夫人的年龄而来说就已经比白起大上不少了。凌阳夫人终有一天会先他一步离开这个世界的。若是等到他所深爱着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了,他的梦想仍没有实现的话,那么他的这些努力是否还有意义? 白起是个普通的人,他并不是神,也不是圣人。他当初为自己定下这样一个目标完全是因为对于柳清的愧疚。他把自己无力保护柳清母子归咎于自己地位低下。后来娴公主的故事再一次的刺激了他,使他意识到即使自己能够位极人臣也未必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他为自己定了一个非常非常高的目标。他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属于他自己的国家。他的国家要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对他指手画脚,要凌架于其他的国家之上。在他的潜意识里认为只有这样他才保护自己亲人。他只身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这些亲人之外他一无所有。所以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他的亲人更重要。即使是他的那个理想,理想中的那个国家绝不会比一个凌阳夫人更重要。 但是他并不能放弃他的这个理想。现在他的人生已经与这个理想融为一体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不可能抛开这里的一切回到凌阳夫人的领地去。而且即使他带着红雨和魏澜回到方与郡也必须听命于齐王,为他四处征战,过着与妻、子离别的日子。有时他也想过把这一切都抛开,带着自己的家人在深山里隐居。但是柳清的命运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绝没有一块为他准备的乐土。别人不说,只是楚王就不会放过他,不会放过红雨。到时候自己没有强大武力做后盾,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谈何容易!他现在终日在外面打来打去,却仍旧没有一块合法的属于他自己的土地。新城是他夺回来的,但是昭王和宣太后并没有把这土地封给他。而且新城是秦韩交界之地,他即使拥有这弹丸之地又能有多大做为?现在最理想的莫若把秦国控制在手上。可是现在秦国的形势也是异常的复杂。一方面是以宣太后为首的政治集团把持秦政,而宣太后又对他怀恨仇视。另一方面新城君阵兵在侧,随时都可能对他下手。这样的情形之下,娴公主和魏澜留在咸阳城中也不保险。更何况秦国还有其他的问题存在,比方说其他的将军对于白起手握重兵充满了不满与担扰。比方说秦国边境危机四伏,战乱不断,他又不得不四处征战,安定四夷。这一路走来,白起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永远也爬不完的深井里。他虽然非常努力的向上爬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出口。 想着想着,白起觉得自己面前一片模糊,娴公主和魏澜那强自欢笑的声音还在自己耳边响起,但是她们在自己面前的影像却越来越模糊,原本清晰的身影渐渐变成一团并不分明的影像,甚至于这团模糊的影像仿佛也要消散一般。白起心中大惊,正要张口呼唤,耳边突然传来娴公主那温柔而又清晰的声音:“夫君,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你看今天的月亮多么明亮,把那些烦心的事都丢开吧。莫要辜负了这繁星明月。”白起听了娴公主的话,不由得抬起头向天上那轮明月望了过去。今天的月儿真是亮啊,如玉一样光洁明亮。在它那皎洁的月光照耀下,黑夜是那样的软弱无力,或者在光明的面前任何黑暗都必需退避吧。 白起望着红雨那在月光之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辉的脸宠心情立即好了很多。红雨就像是挂在他心里的一轮明月一样。无论他的心情多么昏暗,红雨都会用带给他他所需要的光明。这就是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为了她,也为了凌阳夫人和魏澜,他必需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无论是楚国还是占士庭,他都毕须打倒他们。 “夫君,快来和我们一起玩吧。”魏澜娇笑着跑了过来一把将白起的左臂挽住。白起向兴冲冲的魏澜问道:“澜儿,你们在玩什么?”“我们在玩行酒令呢。你看大乔她总是输,都快喝醉了,你快去帮她。”魏澜说着曳着白起就向院中的一个石桌走了过去。原来在白起发呆的时候魏澜他们已经让下人弄来了酒菜在月光之下痛饮了起来。白起不忍心扫她们的兴也跟着魏澜向石桌走了过去。 天太晚了,怕孩子受了风,已经让琬儿和绿柳她们抱到房里睡觉去了。乔薇和乔枫刚刚闲下来魏澜就拉了她们喝酒行令。乔薇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输了几次,几杯酒下肚朦胧的醉意已经涌了上来。她正面目潮红地拉着妹妹乔枫行令喝酒。她们行得这种酒令是当下非常流行的一种酒令,不过这个酒令是女人们用的,男人不般不用这样的酒令。白起与乔枫行令接连输了三把,乔薇看不过去,撸起衣袖露出白玉一样的臂膊一把推开白起,又与乔枫斗了起来。 白起知道她真得醉了。乔薇是个很腼腆的女孩,她若是清醒的话绝不会象现在这个样子。在乔薇又一次败下阵来之后,白起挡住乔薇送到嘴边的酒杯说道:“大乔,这杯酒还是我代你喝吧。”乔薇醉薰薰地站起身来向白起说道:“我没……事儿,我可以……自己喝。”说着乔薇脚下一软就摔倒在了白起的身上,酒杯也被丢到了地上。白起把她抱起来说道:“大乔,你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房。”乔薇听到“回房”两个字好像又清醒了一些,只见她嘴里一边不停地说道:“不回房,不回房。”一边努力的挣扎着想要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第一一零章 再收两乔 不过乔薇实在是醉得太过厉害了,她刚扶着白起站直了身子,可是腿上却仍旧一点力气也没有,又向地上摔了下去。白起不再理她如何反对,两手一抄把她拦腰抱起向着两乔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乔薇紧紧的抓着白起的衣服,把脸深深的埋在白起的怀里。眼角的余光偷偷的停留在白起的脸上,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白起的脸是那样的棱角分明,让人看也看不够。自从进入十二煞之后乔薇这些年来一直过着动荡的日子,直到她们姐妹遇到白起。白起给了她们安定的生活,给了她们自由和欢乐。呆在白起的怀里乔薇感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这种感觉真好,真想一辈子都呆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乔薇想着想着,酒劲上来了,两眼已经不听使唤,等到白起把她送回到房间以后,乔薇已经睡着了。白起也没有惊动她,轻轻的为她脱下脚上的鞋子,为她拉过一床薄被轻轻的盖上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白起刚走到门口,娴公主和魏澜一左一右的拉着乔枫走了过来。娴公主看到白起出来,一把拉住他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夫君,今天你就在这里留宿吧。” 白起心中奇怪,这里是两乔的房间,红雨怎么让自己在这里留宿。娴公主见白起不明白她的意思,又说道:“我和澜儿妹妹希望你可以收了两乔姐妹两个。”白起听言赶紧挥手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我已经有了你和澜儿,怎么能再去招惹别的女人。再说她们二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她们姐妹俩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事了,我怎么能再耽误她们的青春呢。” “这件事儿我们已经与两乔姐妹俩说过了,她们心里也都很喜欢你。只是碍于身份,使她们不好说出来罢了。你看看那些王孙大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的澜儿妹妹都很喜欢两乔,就算是为了我们,你把她们收下好吗?”红雨说道。“可是雨儿。”白起说道。“不要再说了,就象爱我和澜儿妹妹一样好好的爱她们吧。”红雨说完将白起推进了房间,将门关上,把微醉的乔枫和白起连着床上已经睡去的乔薇一起关在了房内。 “我……”白起不知道应该对乔枫说什么。乔枫本是个爽快的人,又喝了些酒,借着酒意对白起说道:“大人,妾身从今以后就是大人您的人了,让乔枫服侍大人休息吧。”乔枫说着就要过不替白起宽衣。“不……我自已来……自己来。”白起急忙说道。乔枫忽然面色一黯说道:“乔枫与姐姐生长在山野,不及两位夫人温柔美丽。大人嫌弃我们姐妹也是对的,只是妾身真得很想服侍大人,大人请给乔枫一个机会好吗?”乔枫苦着脸向白起说道。被乔枫这么一说白起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了。还好白起聪明,他立即说道:“你们姐妹俩个对我这么好,今天应该换我来服侍你们才对,来你乖乖的躺下,由我来服侍你们姐妹俩个。” 乔枫很不习惯被一个男人这样“服侍”,不过她终是未经人事的处子,想主动却也不知应该如何去做,只好乖乖的任由白起“服侍”她。白起放下心结之后,两人郎情妾意倒也一室皆春。只是乔薇羞于面对这种场面,借酒逃避,结果醉了过去,没有享受到白起的服侍。还好两乔本是同房住着的,白起与乔枫成就好事之后也没有冷落乔薇,拥着乔薇那香滑玉嫩的玉体一觉睡到天亮。虽然没有行夫妻之事,但却也同样销魂。 第二天乔薇醒来,发觉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当下立即骇然欲死。不过当她发现自已身边这人竟然是自己心中所喜爱的人,惊骇之情立即转化为满心的欢喜。她看着白起熟睡的脸庞,心里甜蜜极了。不由得伸出手去在白起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起来。白起被他惊醒,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向着她那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小嘴上痛吻了下去…… 这一天白起起得很晚。等到他起来之后,琬儿跑过来说有一些从方与郡过来的人在门外求见。白起一听立即猜到是范雎他们来了,于是随便梳洗了一下就快步迎了出去。方与郡过来的人确实是范雎他们。白起把人迎了进来,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等到一切安顿之后白起亲自到范雎的房间去拜访。 白起把咸阳的形势与范雎详细的说了一遍。范雎说道:“大人既然是秦国王室骨血怎么不通过魏相召告天下谋取大位呢?”白起以自己与宣太后有仇为由搪塞了过去。范雎说道:“以目前来看,大人最好能先得到魏相的支持。魏澜夫人即是魏相的亲生女儿,大人可请魏澜夫人前去说情。或许魏相会因此而弃太后而支持大人。” 白起知道范雎说得都是对的,让魏澜去劝说魏冉也是很好的主意,但是他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的那个王室血统是假的,而给他安这个假身份的人正是魏冉。他白起虽然娶了魏冉的女儿,但是宣太后却是魏冉的姐姐,如果非要魏冉在两人之间选上一个人支持的话,魏冉十之八九会选宣太后而不是他白起。 “魏相与太后是姐弟,而且又一起共执秦政多年,澜儿也动摇不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白起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好想办法先除掉宣太后了。”范雎说道。“宣太后是澜儿的姑母,我若动手,澜儿定会恨我,而且魏相若是知道真相,说不定会对付我们。若非如此,我早就动手了。”白起说道。“我这里倒有一计,即可以解决掉宣太后,还可以嫁祸给新城君。”范雎说道。 “有什么妙计,快说?”白起急道。“大人忘了那个让夫人一睡不醒的香朵拉尔花了吗?”范雎笑着说道。“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给她下毒?”白起说道。“不是我们,是新城君。”范雎说道。“你是说通过新城君的手把含有香朵拉尔的食物送给宣太后?”白起问道。范雎点头说道:“如此以来即可以除去宣太后,又可以嫁祸给新城君。太后一死魏相就只能支持你一个人了。”范雎说道。“怎么才能让新城君把含有香朵拉尔的食物献给太后呢?”白起问道。 “我闻太后有心疾,常以人参入药。一个月后太后生辰,我们可以找一支千年人参把香朵拉儿的毒植于其中,然后拿到新城君府门口叫卖,新城君得此宝贝,必然会献给太后做寿礼,到时候太后服下此人参必不能幸免。如此以来大事可成。”范雎向门外看了看,见四下里无人才在白起耳边小声的说道。 “不知在先生的计划之中,白起应当做些什么?”白起又问道。范雎说道。“大人只需请田总管把香朵拉尔弄尽快弄来就行,此物在与茶相混之前无并无毒性,不惧宫中盘查,检验。若无此物,此计定难成功。”“这个好办,我立即让人给田棋传信,让他把香朵拉尔弄来。他现在异邦,此事易办。”白起说道。“除此之外,大人就不要参于其中了,此事大人越是能置身事外就越不会有人想到是我们下得手。”范雎说道。 “新城君手上有近十万的军队,我们这样陷害于他,会不会逼得他起兵造反?”白起问道。“这倒是有可能?不过大人手中既然握有重兵,又何须惧他?”范雎说道。“我倒不怕什么,只是两位夫人都在城中,我怕他们会有危险。”白起说道。“大人无须担心,那几日可让娴公主带着孩子与魏澜夫人一同住到相府去。新城君无论如何不会伤害魏相的。再没有比相府更安全的地方。”范雎说道。白起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此言有理。” “白起一介武夫,惯于杀场争战,虽有夺天下之志却无治天下之才。白起若能成为大秦之主,必拜先生为相,到时还请先生鼎立相助,助白起治理好这个国家。”白起忽然转变话题向范雎说道。“大人有帝王之相,日后必能成就大业。范雎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范雎说道。“那白起就以此杯中酒敬谢先生。”白起说着举起面前酒杯,亲手奉到范雎面前。范雎赶紧离座向白起躬身施礼说道:“大人万勿如此,范雎万万万挡不起……” 因为白起已经定好了去攻打义渠的计划,所以他想在离开之前把这里的事都先安排好。白起把那些从方与郡过来的人一一叫到自己的面前,询问他们有何长处,并且依据各人的能力给他们安排了工作。并且白起把自己在河都郡和咸阳的所有政事都并给范雎来办。白起并不善于政治,治理国家他更是门外汉,虽然从二十一世纪带来了几道板斧,但是那些终究只是些大体方针,具休的操做还是要有专人来处理的。而范雎正是这最合适的人选。; 第一一一章 形势纷乱 白起让范雎在组建了管理、行政、执法、税收等部门之外再组建教学、研究等部门,并要要求他暗中建立起密秘的兵器研究制造部门,以增加军队的战力。范雎正是凌阳夫人在方与郡招收教学先生时被凌阳夫人发觉得。所以他深知白起建学的目的,同时他也佩服白起的目光远大。纵观各国王候,有哪个象白起这样把教育放在重要位置的?白起的很多想法都与从不同,正是白起这些与从不同的想法,使得方与郡有着一种与别处不同的氛围。自从范雎到达方与郡之后,这种氛围就一直围绕着他,使他深有感触。 他很想看到白起的这些主张在全天下实行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所以他对白起的每一个要求都会非常认真的执行。在白起离开前的这些日子里,范雎做了大量的文书工作,把白起所要求的这些部门一一规划出来,说明它们各自的权利和责任,并拿给白起过目,然后再根据白起的意思修改,直到白起满意为止。这些部门现在虽然并没真正的成立,但是由于他这一个月来的努务,这些部门的灵魂已经诞生了。当日后范雎依此为白起组阁的时候,白起很快就会拥有了一支有能力,高效率的政治大军。 在白起与范雎商量着如何除掉宣太后的时候,宣太后和新城君早已经开始准备对付白起了。当初魏冉为白起寻了这么一个武公之后的身分是想让白起借此可以得到昭王的重用。魏冉曾经向昭王和太后说起过白起的这个身份(魏冉并没有告诉他们白起的这个身份是假的)。可巧的是白起的这个身份当时并没有对外宣布,这个身份除了太后和魏冉以及死去的昭王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宣太后认为留下这么一个人在秦国对于她的统治是非常不利的,于是她便与新城君密谋加害白起。 伊阙之战之后,韩魏两国的实力大损,尤其是韩国,全国的主力部队尽失,更是被白起夺了洛阳这洛河以北的重要城市。有洛阳做为根基白起随时都有可能打到韩都去。魏国派去韩国助战的军队也是魏国的主力部队。这支魏军曾经和韩国的主力一起攻破函谷关打败秦军,也曾经在垂沙大破楚军,是魏王最有力的一只拳头。现在魏国失去了这支军队和公孙喜这位大将,实力急遽下降,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了。 赵国暗中支持秦国与韩魏交战,为得正是消弱韩魏两国的实力。现在韩魏两国的实力大损,赵国立即派出了大批的使者到韩魏两国去商量三家归晋的事宜。韩赵魏三国虽然同出于晋,但是毕竟各有领土、君王。韩魏若是同意与赵国重新组建晋国的话,就相当于韩魏被赵国吞并。现在韩、魏虽然新败,但是仍旧不愿被赵国吞并。赵王一边派出使者游说两国,夸大秦国的威协,一方面又把大量的军队开赴到韩魏边境。韩魏两国深受威协,韩魏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担心秦赵大军攻来,自己地位不保,于是便与赵国使者一同游说两国国君,促成三家归晋这件大事。 三家归晋本有旧约,只是由于当时各国实力相差并不太大,三家君王互不相让,所以没有成事。尽管如此,三家仍旧定下了相互合亲的计划。现在赵国使者往来于韩魏之间,又一次的把三家合晋的事提上了日程。韩魏的臣子极力促成合亲之事为三家合晋打下基础。韩魏国君不愿被赵国吞并,又恐赵国大军长驱而入,只得把自家的女儿送到赵国去完成合亲,为各自的国家争得喘息的时间。虽然三国之间各有打算,但是表面上三家合晋却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三晋夹在秦齐之间,又与楚国相接。秦国国内不稳,无力去管三晋的事,但是齐楚两国却很但心三家能够合晋成功。三家仅以赵国而言已经是非常强大的国家了,虽然比之齐国还要差上一点儿,但是与秦国相比却还要强上一点儿。若是让赵国再把韩魏的大片土地兼并了,齐国和楚国岂不是都要看赵王的脸色行事?于是齐国便与楚国相商联兵攻赵,消耗赵国的实力,破使赵国放弃合晋之事。 燕国与三晋也是邻国,但是燕国与齐国有仇,当年齐国曾经攻打燕国,几乎把燕国给灭掉。燕昭王登基以来日夜把这个仇记在心上。现在齐赵交兵,他认为他报仇的时机很快就要到了,所以他并不参加齐国与楚国联兵攻赵的计划而是悄悄与赵国密谋,寻找机会向齐国出兵。赵国正愁齐楚兵力强大,自己独木难支,没想到燕国居然有意插上一手。赵国当然很高兴接受,于是两国使者也是往来频繁,不绝于途。一时之间,各国之间形势大变,各国之间的战争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这时王林已经带着人赶到了河东郡。按照计划,白起现在应该带着他们到义渠去,一方面历练这些兵马,一方面帮助秦国除掉这心腹之患。不过既然白起已经决定要除去宣太后,那他就不能不留在咸阳掌控大局。面对眼下的形势,白起也只好让王林先行一步带人向义渠而去。 白起在方与郡与王林谈话时已经将以战养战的战法详细的教给了王林。王林虽然没有打过这样的仗,不过白起却也不怎么担心,毕竟现在的王林也是一位可以依赖的将领了。白起急于让王林带兵入义渠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义渠随时都有造反的可能。 当年惠文王在位的时候以强大的武力收服了义渠王。后来惠文王去世,义渠王已经生了不臣之心。昭王继位之后,义渠王更看不起瘦弱的昭王,随时都会起兵造反。在个时候宣太后站了出来,以自己的美色引诱义渠王,稳住了义渠以保障秦国的后方。若是宣太后突然出事,义渠王失了姘头,很可能会立即引兵而来,那时,白起还要忙着平定新城君,实在是很难左右兼顾,所以白起还是先一步把王林派了出去。王林手中的这九万人即使灭了义渠也已经足够了,更何况是防止义渠造反? 眼看着太后寿辰即将来临,各国的使者也都相继来到了秦国。现在秦国没有君主,太后当权,虽然太后大权在握,但是各国却并未将她放在心上。这次前来拜寿的使者身份远不及那日前来吊唁昭王的使者。宣太后心里虽然有些不满却也无计可施,国无君主,等若亡国。若非现在各国之间形势复杂,白起又于伊阙之地新败了韩魏联军,现在恐怕各国的军队已经兵临咸阳了。 白天大殿之上,各人都向宣太后献上了礼物,白起所献得是一对精雕玉琢的玉如意,而新城君所献上的礼物正是范雎使人卖给他的那株千年人参。在眼看着宣太后接下那株人参之后,白起心中突然涌一起股怪异的感觉。在这一刻他仿佛感觉自己已经把整个历史撑握在了手上。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从他由白岐变成白起的那一刻起,他感觉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历史所选择着,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历史的手中。虽然他遇到的一切与他所知的历史有些不同,但是这并不表明这并非历史的真象。因为历史书上有多少事情是真实的,有多少是历代帝王为了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要求史官们加进去的,这并没有人知道,谁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形会否就是这个样子。 白起以前的日子可以说过得有些茫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将走向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抓住些什么。不过现在他却看到有一条路很分明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一切都离他那么的近,仿佛伸手可及一般。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梦想离自己这么的近。一个历史中应该最强的国家,落到自己的手上之后会变得更强大吗?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吗?这是上天的选择还是他白岐自己的选择? 散朝之后,白起拉住魏冉说道:“泰山大人,等太后的大寿过后小婿就要到义渠去了,此一去又免不了几场恶战,不知几时方能回来。泰山大人应该知道太后与我之间的矛盾。白起实在不放心把澜儿与娴公主留在宫中。我想让她们二人带着孩子到相府去住此时日,不知泰山大人意下如何?”“让他们住在相府我当然求之不得,澜儿的母亲也很思念澜儿和孩子。娴公主肯住在相府更是相府的荣幸。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先前出兵伊阙的时候他们母子也是住在宫中,未见你担心过,今天怎么忽然担起心来?”魏冉问道。 “泰山大人虽然答应把咸阳城防交给我以保娴公主母子安危,但是太后好像对我并不太放心,只看他纵容新城君带兵进驻咸阳就可知道她的心意。她是白起长辈,白起不敢对她老人家有所微辞,只能请您代我保护她们了。”白起一脸担心地说道。魏冉知道他是对新城君不满,也并不点破,只是说道:“好吧,今天晚宴之后我就带她们一起回来吧。”; 第一一二章 当街被刺 今天的晚宴是太后的寿宴,无论是魏澜还是娴公主都没有不去的理由。所幸的是太后今天的药已经服过了,要等到明天太后才会把含有香朵拉尔的人参吃下去,娴公主和魏澜再在宫里呆到天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白起就让魏澜和两乔一同陪娴公主在宫中收拾,把随身物品先一步送到相府去。至于太后那方面,自有魏冉去说,白起倒也用分心去理会。 傍晚的时候,白起带着几十位贴身的护卫从上将军府奔出向着王宫直奔而去。众人行至闹市之中,突然有一辆受惊的马车向着白起这群人急冲了过来。白起赶紧勒住马匹避让,这时突然从马车上钻出六七个人来,这些人每人手上都握着一支硬弓,他们还没有从马车上下来手中的利箭已经离弦而飞,直向着白起射了过来。这些人都是用箭高手,每人的硬弓之上都架了三支利箭。六七个人,十来只利箭,完全把白起罩在了箭雨之下。 还好白起机警,这突然受惊的马车一出现白起就留了小心,当那些人突然从车里钻出向他射来利箭的时候他已经从马背上滑下来躲到了马的另一侧。十来只箭全部身在了马身上,那马儿长嘶一声轰然向着地上倒了下去。白起趁着敌人利箭落空的一刻赶紧一转身躲进旁边的一家店铺之中。 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了,即使以白起的身手在促不及防之下也差点着了他们的道。不过白起的那些贴身的手下毕竟是白起从那些特种战士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虽然事情来得突然,但是他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离马车最近的一组十个人立即取下背上的铁弓,对刺客实行反击。他们弯弓搭箭,一气呵成,那些刺客虽然已经混入到人群之中,但是十支利箭却能准确无误的在人群之中找到那些刺客,而没有误伤到一们平民百姓。 离白起最近的两组人员迅速的向白起藏身的店铺靠了过去,其中一组弯弓搭箭,利用各种有利的位置守住门口,另一组则迅速的扑进店里与白起会合。除了这两组人以外,白起还带来了其他的两组近卫。现在那两组近卫已经与街上突然涌现的大批刺客战在了一起。原来这次行刺白起的人并非只有马车上的那六七个人。这不,这闹市之中突然又涌出了大批的刺客,这些刺客一个个以黑巾蒙面,迅速的向着白起藏身的这家店铺涌了过来。刺客的人数很多,最少也在百人之上。不过白起的这些近卫毕竟不凡,虽然只有三十个人,却也与敌人这百多人战了个平手,丝毫不落下风。 要知道这些刺客可不是普通的剑手那么简单,他们都是燕赵过来的高明剑手。自古以来燕赵多豪侠,古往今来著名的刺客多出于燕赵。宣太后和新城君为了除掉白起,不惜以重金从燕赵请来了大批的刺客到秦国来行刺白起。这些刺客都是高手,都是经过几番挑选才被聘请而来的。然则这样的高手在以三敌一的情形之下对上白起的近卫仍然占不了上风,只凭这一点,白起就足以感到自豪了。 门外打得激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若非那些近卫们阻拦白起早就带着众人向那此刺客杀过去了。门外虽然已经出现了百余名刺客,但是这是不是敌人的全部人马还未可知。在守城军或者魏子萧的护卫军到达之前,这些近卫是绝不会答应让白起出门一步的。白起知道他们为难,也不强求出去,不过他仍旧命令店里的十名近卫再出去五人帮助其他人抵挡刺客的进攻。 就在众人担心的观看着门外的打斗之时,身后暗门处的突然响起一阵脚步之声。六人立即惊觉,白起一使眼色,五名近卫立即向那通往后院的暗门处扑了过去。暗门上的门帘微晃,门帘被掀开了一道缝,一颗人头悄然从帘后伸了出来。那人头刚刚冒出来,一名近卫立即伸手向那人的咽喉抓了过去,一下子就锁住那人的喉头把那人提了出来。 此人年约五十上下,肥头大耳,衣着光鲜。他被那近卫扼住喉咙擒到了白起的面前。白起向他问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做些什么?”那人伏身在地,向白起哀号道:“大人,这里是小的的店铺,因为听伙计说这里出了事情所以过来看看,绝没有做出任何对大人不利的举动。” 白起听言这才知道这人是这里的店主。赶紧把他扶起来说道:“对不起老人家,让你们受惊了。”那人赶紧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大人请座,小人这就进去为大人奉茶。”那人说完转过了身去抬腿而走。他前腿迈出,后退却并不跟上,而是猛地一转身子,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短刀,飞快的向白起胸前刺了过来。 此变更是突然,五名近卫没有一人来得及救援,眼看着这短刀就要插进了白起的心脏。倒是白起自己身形一错,左手飞快的抓住那人握着刀子的手臂,另一手猛然在那人的肩头一推,啪的一声就将那人的手臂给卸了下来。近卫们赶紧趋步上前,一把将那人按在了地上。那人失手之后,仍旧不服,向白起问道:“你是如何看破我的,竟能避过我必杀的一击。” “我们入这店铺总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又乱做一团,你这么急着过来查看莫不是活腻了,不怕被误伤吗?商人多贪财怕死,没想到你居然敢这么大胆亲自来查看,你不觉得这个时候出来一个小伙计要远比出来一个老板更容易让人相信吗?”白起笑着说道。那人没有想到白起这么心细,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他发现这么多疑点,一时不知应该如何接口。白起向他问道:“是什么人派你来的?”那人涩然一笑说道:“你什么也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说完这句话,那人的嘴角突然流出一股黑血来。随着这股黑血的流出,这人也停止了呼吸。 一个近卫扒开那人的嘴看了一下向白起说道:“上将军,这人嘴里事先藏有毒丸,他刚才咬破了毒丸毒发而亡。”白起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到后面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咸阳城防在我们的手上,而刺客居然可以无声无息的潜进了百多人,城里一定有人接应。”白起说着一掀门帘带头走进了后院。几名近卫怕白起有危险,赶紧急步跟了上来。 众人来到后院,只见后院的大门洞开,两扇门板兀自晃动不已,显然刚刚有人从这里逃了出去。一名近卫赶紧出门去看,果然见到几人出门向东逃去,那近卫正要追赶,白起一把拉住他说道:“现在敌情不明,不可莽撞。”那近卫点头应了声:“是!”退回了白起的身边。白起带着五人各房间搜了一遍,发现房子的主人已经被人杀死在柴房之中。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发见。 很快的,魏子萧带着人马赶了过来,那些刺客一看不妙,立即夺路而逃。在门外的那些近卫也不追赶,退回到了白起的身后。白起看了看,在门外与刺客交战的三十五人有五人死亡,七人受伤,而那些刺客死伤的人数却已经超过了五十人。自己的近卫能有这种战绩白起非常的满意。不过有一点却让白起感到非常的可惜。那就是这些被他的近卫放倒的刺客居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些人只要伤到难以逃脱,立即就会咬破嘴里的毒丸。白起想从他们的嘴里探问主谋之人也办不到了。 经此一战,天色已黑了下来。白起怕误了太后寿宴,不敢再耽误,把这里的事交给魏子萧的人去处理,然后就带着那些没有受伤的近卫在护从军的保护之下急忙向宫中赶去。等到白起赶到宫中的时候,寿宴还没有开始。魏澜和娴公主为了能够早点见到白起已经早早的过来了,两人在宴会上寻了一圈没有发现白起的踪影,却正好与向锦儿和秋燕公主碰了个对面。向锦儿和秋燕公主与魏澜并称咸阳三艳,三人之间的感情之深自是不用细说。只是最近咸阳多事,两人都避了出去,不曾留在咸阳,若非今日太后寿辰,魏澜还见不到两人呢。 三人久不见面,今次见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儿。直到白起出现,两人还一直拉着魏澜和娴公主的手儿说话,未曾放开过一刻。向锦儿看到白起向魏澜调笑说道:“看,你的好夫君来了。你还不快点过去迎接?”魏澜和娴公主看到白起之后真得丢开向锦儿和赢秋燕向白起跑了过去。向锦儿和赢秋燕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露出古怪的神情。要知道在以前魏澜可是不把任何男子放在眼里的,白起出现之前,多少王孙贵族追求于她,从未见到她对哪个和颜乐色过。这白起不知有什么媚力,居然能把魏澜迷成这样,连最要好的姐妹也不顾了。; 第一一三章 太后晚宴 赢秋燕毕竟是高陵君的妹妹。白起杀死高陵君一事虽然错不在他,但是赢秋燕仍旧怪他出手太过凶狠,没有给高陵君留有任何的余地。所以见到白起她并没有跟着魏澜和娴公主两人过去与白起打招呼。向锦儿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见到魏澜和娴公主跑到白起那里去,她也跟了过去向白起问道:“上将军是如何调教魏澜姐姐的?你看她,在你面前就像只猫儿一样乖巧。”魏澜见她越说越不相话,伸手在她的嘴上轻轻拧了一下恨恨地说道:“你这小妮子的一张嘴怎么这么不饶人,只顾得胡说八道。”“我有说错吗?你看你,见到他过来,还真跑过来亲自迎接,他有那么了不起吗?”向锦儿不屑地向白起白了一眼说道。 向锦儿今年已经十八了吧。咸阳城里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大多已经嫁人了,可是她却仍旧像个孩子一样,说话毫无顾及。白起笑着对向锦儿说道:“锦儿小姐还没有找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吗?等你嫁了人之后就不会这样说澜儿了。”向锦儿说道:“我才不会这么随便的把自己嫁出去。在成婚之前,我们女子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就像块宝,但是等到嫁给你们之后,就变得连根草也不如了。” 白起笑了笑也不与她分辨,叉开话题问道:“锦儿小姐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游玩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你?”向锦儿听了白起的话歪着头看着白起的脸说道:“你怎么么知道我出去玩了,你来找过我吗?”白起说道:“我留在咸阳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呢,我虽然有心请你和秋燕公主一同到家里坐坐,但是却总找不到时间。不过澜儿可是时常在我面前提及你们。她想念你们的紧。” “这些日子咸阳太乱,父亲怕我留在这里惹事,就命人把我接到边关去玩,秋燕公主也和我一起去了。”向锦儿说道。“锦儿小姐可曾见到过义渠的兵马,听说义渠的兵马四处掠夺我们的百姓,杀害无辜之人,是否真有其事呢?”娴公主向向锦儿问道。向锦儿的父亲左相向寿正带兵防守秦国的西面和北面,对抗的正是义渠和赵国的兵马。娴公主听白起说起要去攻打义渠,不由得先向向锦儿询问起义渠的情形。 “义渠人无论男女都习弓马。他们以骑射为主,凶狠残暴,来去如风经常出没在我国百姓定居之地抢夺财物,百姓身受其害。他们大多以小队出没,抢完即走。他们对地形非常熟悉,我们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向锦儿说道。“左相大人手握重兵难道不能驱逐盗贼,为民做主吗?”魏澜奇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义渠人虽然经常掠夺我们的百姓,但是义渠王却并没有公开表示造反,父亲也不能派大军过去追杀他们。听父亲说现在秦国危机四伏,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逼得义渠王造反。而且听说义渠与赵国深有牵连,一个处理不好,我们很可能就会面临义渠和赵国的联合攻击。所以父亲也只能在几个靠近边界的城镇派兵守一下,不过那些义渠人很狡猾,知道哪里有我大秦军队就不在那里出现。所以我们对他们的骚扰也没有什么好的遏制之法。”向锦儿说道。 “边关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左相大人还把你们接到那里去?”魏澜关切地问道。“父亲说明的敌人好躲,暗中的敌人难防。咸阳城乃是秦国权利最集中的地方,越是这种地方就越是勾心斗角。反倒不入他那大军中来得安全。”向锦儿说道。白起听了向锦儿的话心中不由得一动,或许这正是向寿的心里所打得算盘。向寿贵为左相绝不是一般的人物。现在秦国是太后执政可是即使是这太后的寿辰他也没有从边关赶过来为太后祝寿,而是让自己的女儿代自己来向太后祝寿,他心里所存的很有可能就是这种在外而安的想法。 正如向锦儿所说的那样,秦国的权利倾轧都集中在咸阳,一切的斗争都将以咸阳为中心展开。任何敢于靠近这个漩涡的力量最后都会被卷进去。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远离这是非之地在远处观望。只要自己重兵在手,最后无论是哪方得胜,自己都可以保住自己原有的地位。更进一步说,若是咸阳的矛盾加剧,大家弄个两败俱伤,到最后很可能就是他这以相邦身份驻守在外的人得利。 想通了这一点白起心中已经有了谱。如果事情真得是这样的话,那么向寿对于宣太后的也远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忠心。如果白起能在最后的角逐中胜出的话,那么向寿很可能会是第一个靠向他这边的人。只可惜白起是以夺取秦国政权为目的的,他是明知这里是个漩涡也不得不跳下来。若他也和向寿一样只打着位极人臣的算盘的话,自己也可以抽身回到河东去。大可不必把老婆孩子都放在危险的地方。 “锦儿小姐回咸阳之后仍旧住在左相府吗?”白起问道。三女听到白起这么一问都用疑惑的眼光向他看了过来。那里是向锦儿的家,虽然向锦儿的母亲早亡,家中也没什么至亲之人,但是她不住在那里又能住在哪里呢?“上将军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锦儿住在左相府有什么不对吗?”向锦儿反问道。 白起说道:“倒也不是什么不对,只不过正如左相所说,咸阳现在存在着不可胜数的变数。锦儿小姐一个人住在左相府实在是太危险了……”白起的话还没有说完,魏澜就接口说道:“是啊,不如妹妹搬到上将军府与我们一起住吧。一方面我们姐妹可以在一起多聊聊,另外有夫君的上将军府毕竟比左相府安全些吧。”娴公主听了魏澜的话差点笑出声来,魏澜这丫头也不问清夫君想做什么就胡乱接口。她不知这样说等若代白起向向锦儿求婚么?不过娴公主心里也很好奇,不知向锦儿会怎么回答她。 向锦儿不理魏澜的胡闹,向白起问道:“上将军也是这样想得吗?”白起怕引起误会,赶紧摆手说道:“小姐莫要听澜儿胡说,我有要事在身,就这一两天就要离开咸阳了,我虽有保护小姐之心却无此能力。我想说的是今天晚宴之后澜儿和红雨都会住到右相府去,小姐也一同在右相府小住两天吧。澜儿多日不与你相见总是有很多话儿要对你说的吧。”白起说着向魏澜使了个眼色。魏澜赶紧接口说道:“是啊,是啊,锦儿你自己跑到边关去玩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要罚你把边关见到的风土人情都讲给我听。”向锦儿向白起蹲身行礼说道:“谢上将军关怀,这件事锦儿还要与家人商量一下。太后来了,锦儿要过去打个招呼,失陪了。”向锦儿说完这句话迎着向这边走来的宣太后走了过去。 等到向锦儿走远之后,魏澜转向白起问道:“夫君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是不是看上了这小妮子?”娴公主笑说道:“我看夫君还是不放心我们只身留在咸阳,要给我们找个伴吧。”白起笑着说道:“还是雨儿聪明。向锦儿的身分特殊,左相又握有重兵在外,一般人都会给她留点面子,让她留在你们身边多少会帮上一点忙的。”白起说道。“其实这小妮子也不错,夫君何不把她也娶回来?这样秦国的左右两位相国都成了你的岳父岂不是更好。”魏澜说道。“好了澜儿,不要再闹了,让人听见笑话。”白起轻声向魏澜斥道。魏澜转过脸去暗中向娴公主扮了个鬼脸,娴公主莞尔而笑,拉着她向太后迎了过去。 宴会之上倒也风平浪静,各路诸候能来的都来了,就连义渠王也来了。或许是白起即将攻打义渠的事情被人泄露了出去,宴会之中义渠王看向白起的眼神犹如利刀一样。白起现在的身份是上将军,除了大王和太后之外军中再也没有比上将军更高的职位,更何况白起又是储君的生父,整个咸阳城都掌握在他的手上,那些列席的宾客哪个不巴结他?一时间借机向白起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围在白起身边的人数甚至已经超过了围绕在宣太后身边的人数。白起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尽量保持低调,他见自己身边的人越聚越多,一点儿也没有减少的迹象,于是便向众人告了声罪,借尿遁了出去。 白起从宴会中出来无处可去,缓步向后花园走了过去。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在白起的身后响了起来。白起转过身去,一个高大的身躯挡在了白起的面前。这人年近五十,却长得异常威猛,他身材高大,比之白起高出了近一个头去。宽大的肩膀,粗壮的臂膊,刚髯如刺,怒目如炽,混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摄人的气势。; 第一一四章 欲伐义渠 白起认出此人就是义渠王,挥手向义渠王打了个招乎说道:“义渠王不在宴会上欢饮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义渠王睁大了眼睛看了白起好大一会儿才向白起冷然说道:“听闻我大秦新崛起了一位上将军,战无不胜,英雄无敌,本王心里好奇特来一睹英雄风采!” 白起听说义渠王说得是反语,不过他也不生气,意定神闲地向义渠王说道:“我刚才从义渠王的嘴里听到了‘我大秦’三个字,看来义渠王还把自己当然大秦的人。只是白起不明白,义渠王既然把自己当成大秦的人,为什么还要指使手下们掠夺我大秦的百姓呢?”义渠王冷笑一声说道:“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就是弱肉强食,那些百姓既然弱小,就必须接受被掠夺的命运。”“哦?若是有更强大的敌手掠夺你义渠王那又当如何呢?”白起笑着说道。“若有人有这本事,本王自然任他掠夺,如若不然又能怎样?不过在我看来,天下间能掠夺我义渠王的人还没出生呢。”义渠王傲然说道。“原来如此,白起领教了。”白起婉尔一笑说道。 白起不欲与这混人多说费话,转身就要离去,义渠王前趋一步拦在白起的面前向白起说道:“草原多狼,我义渠之人以逐狼为戏。虽然只是游戏,但是却非英雄而不能为,秦国以上将军为英雄,不知上将军可有暇与本王在草原上与驱风逐狼,与狼共舞?”白起回转身去,用目光深深得刺到义渠王的眼睛里,一字一字的向他说道:“义渠王既然诚心相邀,白起定当从命。”说完此话,白起一拔义渠王的手臂向前大步的走了过去。 宫中的后花园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有许多花儿是白起见都未曾见过得。月色如水,清风如徐,月光洒在娇嫩的花瓣之上,在花枝掩映之间显得那样的神秘,那样的吸引人。白起刚才在席间多喝了几杯酒,现在又被风儿一吹,顿觉自己已然有些醉意了。在醉眼迷眩之间,白起被园中一支诱人的花儿所吸引,不知不觉伸手把那花儿摘了下来。 “上将军,那花儿开得如此娇艳,你又何必非要把它摘下来呢?”一个声音从白起的左侧传了过来。那是秋燕公主的声音,白起不用看就猜出是她。“我只是太爱这花儿了,所以不知不觉就摘了下来。”白起说道。“你可知道,这花儿一被摘下来就死了,上将军总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喜好而不顾别人的死活吗?”赢秋燕向白起问道。“花无知觉,怎么能与人相比。”白起说道。“是花儿也有花枝与它相连,是花儿也有叶子与它同生,由一棵种子,到长成花株,再到花开争艳,哪一样不是生长着的,即是生长着的,又怎知它没有知觉。”赢秋燕反问道。“好好好,算我败了,只不过是一支花罢了,也不用说得那么严重吧。”白起嚷道。 “折一枝花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是人呢?上将军在杀人的时候也曾想过他们的知觉吗?”赢秋燕问道。白起知道她指得是高陵君,不过高陵君无论如何都是必须去死的,如果上天再给白起一次机会白起还是会杀死他。听了赢秋燕这满是责备的话语,白起叹道:“人的命运有时并不由个人来选择,正如这枝花儿,命中注定它今天会被我折下来,若非如此你为什么会在我把它折下来之后才出现,若是你能早一步出现的话,或许我就不会把它折下来。这是它的宿命,人若想改变宿命,是不会成功的。” “天下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做君王?”赢秋燕突然问道。“君王高高在上,可享受宝贵荣华,可以一呼百应,可以吃尽天下珍肴美味,可以享尽天下艳福。试问有这么多的好处,又有谁不想做君王呢?”白起说道。“上将军也希望得到这些吗?”赢秋燕向白起问道。“这是每一个男儿的梦想,白起如何能够例外?”白起说道。“上将军也会为此抛弃自己的亲人吗?”赢秋燕又逼问道。白起摇了摇头。赢秋燕笑道:“那些不是上将军梦寐以求的吗,很多君王都是杀死了自己兄弟,父亲才坐上那个位置的。上将军难道就不能为那个位置放弃一些东西吗?”“我可以抛弃一切,但是绝不会抛弃我的亲人,没有他们我的生命将再也没有任何意义。到那时我就算拥有了整个天下也不过是只行尸走肉罢了。” “当你有了天下之后,天下哪个人不想成为你的亲人,你失去一个亲人或许会得到更多的亲人呢?”赢秋燕说道。“那些趋炎附势的亲人会对你真心以对吗?这样的亲人一万个也抵不上一个同甘共苦的良妻。”白起说道。“那又有什么差别呢?她们能为你做的事情绝不比一个良妻所能给你的少一分。”赢秋燕说道。“但是她们不能给我当初的那种感觉。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你把它抓在手中的时候或许并不太在意了,但是当你失去之后却又希望可以用眼前的一切去把他换回来,但是失去的终究换不回来,所以我是绝不会抛弃自己的亲人的。”白起说道。“是啊,失去的永不再回来,为什么我的哥哥们却总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呢?”秋燕公主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宴会结束之后,白起带着魏澜和娴公主一同回到了相府。魏冉知道白起明天就要离开咸阳到义渠去了,便不顾天色已晚拉了白起过去说话。烛火高照之下,一张方桌,几样小菜,一壶小酒,翁婿两人攀谈了起来。“贤婿明天就要前去平定义渠,军中一切都曾准备妥当?”魏冉向白起问道。“回泰山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而且大军已经先我一步出发了,泰山大人无须挂怀。”白起说道。“不知是哪位将领为你引军前行呢?”魏冉问道。“为小婿领军之人名叫王林,是小婿新收的一名将领。”白起说道。“新收的之人你就放心把这么许多兵马交在他的手上?”魏冉若有所指地问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有这个才能,小婿自然放心。”白起说道。“这王林应该就是凌阳夫人收的那个义子吧?”魏冉突然问道。“泰山大人认识王林?”白起奇怪地问道。“凌阳夫人在咸阳住了这么多年,她的义子我如何不认识?”魏冉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不知泰山大人为何会突然问起他来?”白起问道。 “贤婿你好糊涂,你怎么能把兵马交给王林呢?”魏冉叹道。“王林熟知兵法,能征善战,对我又非常忠心,我把兵马交给他有什么不妥吗?”白起疑惑地问道。“不妥!大大的不妥!”魏冉说道。“有何不妥,请泰山大人明示。”白起说道。“这王林是凌阳夫人的义子,而凌阳夫人现在是齐国的夫人,这王林又没有投降我大秦,你把我大秦的兵马交在一个齐国人的手上,这难道妥当吗?”魏冉反问。“是小婿考虑不周。不过泰山大人也不用太过担心,明天我快马追上他们,亲自领军就是。”白起说道。 “我听下人回报,河都郡突然出现大量齐人,可有此事?”魏冉问道。“小婿从伊阙归来并未回过河东郡,河东是否出现齐人,小婿也不得而知。”白起说道。“你还要瞒我,这些齐人是随王林而来的,人数在三万之间,我说得是也不是?”魏冉历声说道。“原来泰山大人都已经知道了,早知如此小婿也不瞒你了。这三万人是凌阳夫人助我攻打义渠的兵马。收拾完义渠王他们就走,不会在秦国多做停留的。”白起说道。 “糊涂!义渠可是我大秦的的附属国?”魏冉问道。“义渠王怀不臣之心,屡范我边界,泰山大人和太后不是已经答应让我攻打他们了吗?”白起真奇怪地问道。“你先回答我,义渠是否我大秦的附属国?”魏冉问道。“是!”白起回答。“你带齐国兵士攻打我大秦的附属国,你到底意欲何为?”魏冉大声说道。白起听言,哗的一声站起来说道:“攻打义渠之事太后和相邦不是答允的吗?怎么……” “我们答应你用秦兵攻打义渠,可曾答应你用齐兵攻打义渠?”魏冉反问道。“用齐兵攻打义渠可以减少我大秦士兵的伤亡。这有什么不好吗?”白起说道。“我们攻打义渠是我们秦国内部的事情,齐兵攻打义渠是对我大秦国土的藐视。这其中的差别难道你看不出?这件事若是细论起来,你现在已经范了叛国之罪,你还不自知吗?”魏冉大声说道。“小婿绝无此意,请泰山大人明查。”白起这才明白魏冉的意思,赶紧在魏冉面前跪下请罪。; 第一一五章 形式多变 “你先起来说话。”魏冉把白起拉起来。白起站起身子,坐回到椅子上去。 “你可知此事已经有人告到了太后那里去了?”魏冉说道。 “太后怎么说?”白起急忙问道。 “你手中握有重兵,太后怕引起动乱,没有动你,若非你手上拥有那么多的兵力,你的人头早已经不保。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到现在还不知自觉,真是枉费我那么看得起你。”魏冉叹道。 “太后可相信小婿没有反叛之心?”白起问道。 “太后怎么想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件事你要如何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携大量外国军队入境,可是事关社稷安危的大事,这岂是可以儿戏的?”魏冉说道。 “是小婿的疏忽,小婿一定会想办法给大家一个交代的。”白起说道。 “今天宴会之上,义渠王追在你身后出去跟你说了什么话?”魏冉又问道。 白起把义渠王说得话学了一遍。魏冉说道:“看来义渠王已经知道你要去攻打义渠的事了。” “这件事是很机密的,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太后知道。难道是太后把消息告诉他的?”白起问道。 “这件事也很有可能是新城君告诉他的,我调新城君回来本是想让他帮助你保护咸阳,谁知道……”魏冉欲言又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您这么为难?”白起问道。 “你可知道我们本是楚人,只因太后嫁给了慧文先王,我们才随着太后一起来到了秦国并在秦国取得了高位。”魏冉说道。 白起不知魏冉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旧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说过此事。魏冉又接着说道:“你可知为什么我们会把新城君派到秦楚边界去?”魏冉又问道。白起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魏冉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两个问题好像没有什么联系,魏冉现在说得话实在是让白起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们和楚国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我们在几年前夺下了楚国的汉中郡,而且楚怀王就是被太后诱骗回来囚禁起来,最后又被你给杀死的。按说我们和楚国的关系应该很糟糕才对,可是我们只派了新城君和五万秦兵就挡住了楚人复仇的脚步,你不觉得真奇怪吗?”魏冉说道。 “泰山大人是说新城君与楚国暗中勾结?”白起吃惊地问道。 “不是暗中勾结,是明着勾结。这件事昭王和太后都是知情的,并且他还得到了昭王和太后的暗中支持。”魏冉一语惊人。 “怎么会这样?昭王怎么会容忍新城郡暗中与楚人勾结?”白起突然觉得自己对秦国一点儿都不懂了。 魏冉说道:“你领兵时日统是太短,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为一个国家谋取利益的方法并不止战场掠夺一种方法。千军万马,沙场纵横,开疆裂土固然可以为国家谋取重大利益,轻车独骑,口若悬河,舌战于他国庙堂之上,使其君王割地、纳献以至俯首称臣的也不乏其人。而且若一个国家可以用后面的方法取得利益,谁又愿意用武力去争夺呢?” 魏冉说到这里看了白起一眼又接着说道:“昭王命新城君与楚国暗通曲款,正是为了给楚国一个希望。一个可以不用武力就可以取得重大利益的希望。这些年来,新城君正是用这个希望挡住了楚国的大军,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有力量与韩魏交战,夺取大片的土地。” 魏冉说到这里白起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新城君与楚国勾结只不过是秦国给楚国的一颗糖果,有了这颗已经到手的糖果,楚人便不会去注意离他不远处的那桌丰盛的宴席。真不知是秦人太聪明还是楚人太笨,居然连这种计谋也看不透。难怪上次韩人与楚人密谋攻打河东郡的时候昭王和魏冉会把守在新城的任鄙调去守汉中。一定是昭王知道楚人已经搭上了高陵君这条线,很可能会放弃新城君直接兵范汉中,所以才不得不把任鄙调去守汉中。宣太后本是楚国人,她的这些亲近之人大多与楚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听魏冉之言,这新城君与楚国的关系应该非常深厚。不过魏冉今天突然会对他提想这么隐秘的事情来呢? “大王此计难道出了什么问题?”白起不解地问道。 “这个计策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问题出在新城君的身上。”魏冉叹了口气说道。 “新城君?新城君有什么问题?”白起不解地问道。 “昭王归天之后,你又控制了整个咸阳,太后对你不满,令新城君回援咸阳。新城君自知力量有限,怕不是你的对手,于是便与楚人有了新的约定。”魏冉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着白起再也不说一句话。 白起等了很久,不见魏冉说话,急忙问道:“新城君与楚人有了什么新的约定呢?” “新城君与楚人相约楚人助新城君夺回秦国,立新城君为秦王。新城君答应事成之后,大秦为楚国的附属国,听从楚国号令。”魏冉说道。 “什么!新城君怎么能答应楚国这样的条件?秦国的百姓是绝不会答应的。”白起大声说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恐怕他想回头也回不了了。”魏冉叹道。 “太后呢?太后有什么打算?”白起问道。 “太后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我在得知此事之后立即去找太后商量,太后却仍旧把新城君的人马召进了咸阳城。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太后是支持新城君的。” “那泰山大人的意思呢?”白起有些泄气地问道。 “我受先王厚恩,执掌相位,岂敢卖国。只是现在太后与新城君已经不再信我,我所说的话他们一句也听不进去。所以我只好找你商量。不知你有什么好主意?”魏冉叹了口气说道。 “此事不知还有谁知道?”白起问道。 “这么隐秘的事我哪敢与人商量,整个大秦除你、我、新城君和太后四人外再也没有第五个人知道。”魏冉说道。 “楚人对新城君有什么要求?”白起又问道。 “楚人要求新城君夺取咸阳,与楚人里应外合,一举成事。” “他们想得倒好,咸阳现在还在我的手上,我看他有什么本事从我手上把它夺走。”白起冷然说道。 “不可大意,新城君虽是莽撞之人,但太后却比他谨慎的多。他回咸阳已经多日,至今没有起事,想来太后还有其他的谋划,秦国安危系于你一身,你遇事一定要三思而行。”魏冉说道。 白起点头受教说道:“我知道了,多谢泰山大人指点。” “楚国真得答应让新城君入主秦国?”白起不信地问道。 “这只不过是楚人的一种策略根本不足为信。起初他们或许会如约的扶植新城君用以安抚我大秦的百姓,但是等到局式安定之后,楚人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魏冉说道。 “泰山大人为什么不把这其中的利害告诉新城君呢?”白起问道。 “新城君与楚人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这其中的利害他难道还要用我教吗?”魏冉冷笑道。 “那新城君为什么还要与虎谋皮?”白起不解地说道。 “对新城君来说他自己就是虎,他还怕什么?”魏冉一脸不屑地说道。 “泰山大人是说新城君只不过是想利用楚人,等到秦国大权到手之后他会第一个先对付楚人?”白起似有所悟。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精明,楚人等了那么多年,岂用在这个关头让他玩什么花样。他这是卖国行径,秦国上下必然举国反对,士兵群起居起而反,他拿什么对付楚人?愚蠢至及的家伙。”魏冉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不由得骂了起来。 “以今天义渠王的反应,义渠王可能也站在了他们这条线上。”白起说道。 “新城君是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给义渠王的,不过他们之间很可能有新的约定。”魏冉说道。 “依泰山大人看,这会是个什么约定呢?”白起问道。 “太后与义渠王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义渠王很可能是太后给自己所留下的最后一条路。”魏冉说道。 白起这次算是明白了魏冉的意思。义渠王是太后的入冪之宾,但是白起向太后提出攻打义渠的事,太后很容易的就答应了白起。白起当时还有此奇怪,现在看来这里在还有更大阴谋。白起手握重兵,他若要执意攻打义渠,宣太后也阻止不了他。宣太后又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被堵死,于是就先把这件事告诉给义渠王让他早作准备。; 第一一六章 太后中毒 在宣太后和新城君看来,白起若攻打义渠必然会带走大批的兵马,到时候他们若趁机夺取咸阳,白起必然不能首尾相顾,到那时,他们就可以联合义渠王轻儿易举的吃掉白起。 在宣太后和新城君的眼里白起要远比楚人和义渠王可怕的多。显不说白起那战无不胜的战绩,只是白起手中的那二十来万兵马就足以让他们寝食难安了。如果白起所料不错的话,这次攻打义渠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很有可能在义渠碰到其他的敌人,比如说新城君暗中支援给义渠王的军队,或者是楚人用来帮助新城君的军队。总之宣太后虽然表面上答应了白起去攻打义渠,但是事实上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义渠王,并尽可能的消灭白起的军队。 白起没有想到秦国的形势会突然之间变得这样复杂。不过现在情形还没有到最复杂的时候,若是明天一大早太后突然不醒人世,那秦国可就真要乱成一锅粥了。想到那即将出现的变数,白起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心。看来自己的情报系统还有待于加强啊。像新城君与楚人密谋这么要命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这如何了得。 与魏冉深谈之后,白起心里乱极了。咸阳就是一个点燃的火药桶一样,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把魏澜和娴公主还有两个孩子留在相府也不是一个好主意。宣太后一出事,在情急之下还不知新城君能做出什么事来。白起越想越不对,他赶紧把秋沫找来,命他带人连夜保护魏澜和娴公主出城。还好现在咸阳城还掌握在白起的手上,白起一声令下,许渡立即放人出城。 白起等秋沫他们出城之后在许渡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许渡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上将军放心吧,许渡知道怎么做的。”白起拍了拍许渡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城去了。白起回城之后立即找到魏子萧,给魏子萧安排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魏子萧的手上有一批由特种战士部队抽调过来的精锐,白起所安排的这个任务由这些精锐的特种战士来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第二天太阳早早的就升了起来,今天注定是咸阳最乱的一天。白起还没有起身,魏冉已经派人过来急招白起相见了。白起匆匆来到魏冉的面前,魏冉看到白起,张口就说:“太后突然晕倒,你快随我进宫去看看。” 白起一边跟着魏冉向门外走去一边问道:“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听宫里人说,太后服药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突然晕倒。大夫们正在全力医治,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看情形好像有些不妙。”魏冉头也不回地向白起说道。 两人一路急奔,很快就来到了宫中。太后寝室之外,大小官员挤了个水泄不通。众人看到魏冉过来,赶紧都让开了道路。魏冉三步并做两步跨进屋里,只见满屋里站了七八个大夫,这些大夫有的在给太后切脉,有的则在屋里走来走去想着治疗的方法,有的则三两个聚在一起商量着应该如何医治这种怪病。魏冉进屋之后直接来到太后的床前,只见太后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没见到什么其他的异状,就像睡熟了一般。 “太后?太后?”魏冉在宣太后耳边轻声的叫了两声。 “启禀相爷,太后晕睡多时,久唤不醒,相邦再唤也是无用。”侍候太后的侍女向魏冉说道。 “太后到底得了什么病,应该怎么用药?”魏冉看宣太后的这个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大危险,站起身来向那些大夫们问道。 “回相爷,太后得此病非常怪异,我们从未见过?”一个大夫大着胆子向魏冉说道。 “你说什么?从未见过?你们都未曾见过这种病症吗?”魏冉急忙问道。 大夫们一起跪下向魏冉低头说道:“我等无能,请相爷降罪。” 魏冉没有想到太后的病居然这么麻烦,急声说道:“我看太后就像睡着了一样,除了脸色差点儿并没什么不妥啊,怎么这么难治吗?”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无法给太后用药,太后的脉象没有一点问题,我等无从判断太后之疾,故不敢用药。”大夫们说道。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太后今天起床之后有没有什么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魏冉向太后的侍女问道。 “回相爷,太后今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早起之后精神非常好,没有一丝得病的样子。”侍女回答。 “那可曾吃过什么东西?”魏冉又问道。 “还没用过早饭,只喝了一杯茶。”侍女问道。 “可曾服过药?”魏冉又问。 “服过了,和往常一样,是奴婢亲自煎熬。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快说!”魏冉大声说道。“只不过今天所用的人参是新城君昨日献上的千年人参。是太后亲自命令奴婢煎熬的。”那侍女赶紧跪下说道。 “千年人参会否对太后不利?”魏冉向大夫们问道。 “回相爷,太后身怀旧疾,这千年人参对太后的身体有百利而无一害。”一位大夫站出来说道。 魏冉又向其他的大夫们看去,其他的大夫都赶紧点头说道:“千年人参是大补之物,太后服用断不会出此症状。” “你们再好好给太后诊治一回,若治不好小心你们的脑袋。”魏冉厉声向那些大夫们说道。 “是相爷!”大夫们伏身在地,齐声答道。 大夫们胆战心惊地又给太后仔细的切脉珍治,但是他们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太后晕倒,从脉像上看,太后的身体除了旧疾之外并没有什么异状啊。正在众医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大夫突然发现丰太后衣领入露出的一小块黄绿色的斑点。他微微把衣领掀起一小快,一个蝴蝶的形状立即跃入了他的眼睑。 大夫赶紧向旁边的侍女问道:“姑娘,太后脖子上的这蝴蝶斑是原来就有的么?” 那侍女靠近看了看说道:“奴婢服侍太后多日,从未见过此斑。” 众大夫一听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大夫小声得说道:“看这个样子倒有点像是中毒的样子。蛇前草中毒之后身上就会起一些彩色的斑点。” 魏冉耳尖,走到那大夫面前向他狠狠地问道:“你说太后是中了毒?” “小人并未见过此疾,只是看样子有些像中毒。但是到底是不是,小人也没有把握。”那大夫惊恐地说道。 “太后早上都吃了什么,快点从实招来。”魏冉转身向侍女大声地说道。 “回相爷,太后只服了碗药,喝了杯茶,别得什么都没吃,请相爷明查。”侍女跪倒在地上说道。 “快去把残药和残茶取来!侍卫,跟着她去!”魏冉向门外喊道。 门外的侍卫答应了一声,带着那侍女出去,不一会儿就把残药和残茶取了回来。魏冉拿出银针亲自试验,药中无毒,茶中也无毒。魏冉把银针。茶碗向桌上一丢,大声的向那侍女问道:“太后今早所用得可是这两碗东西?” “回相爷,这些药和茶正是太后所服。”侍女跪坐于地上说道。 “是不是你从中做了手脚?说!”魏冉说着大声的向桌子上拍了下去。魏冉力气过人,这一拍之下,桌上的两个碗立时被他拍得跳了下来,倾洒了一桌。“奴婢……”侍女正要分辩,忽然发现被魏冉丢在桌上的那枚银针在被桌上的水浸过之后突然变成了黑色。 侍女这一惊可不小,毒害太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看到银针变黑,吓得她脸色唰得一下变白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枚银针,突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魏冉也发现了银针变黑的事,他指着桌上和银针向几位大夫问道:“你们哪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夫们都摇头,魏冉又向刚才说出太后中毒一事的那位大夫问道:“你说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这个……小人不知。”那大夫胆怯地说道。 “嗯?!”魏冉对他怒目以待。 “可能……可能是两种相克的药物混在了一起。有些药物虽然都没有毒,但是不能相佐,混合之后也是可以吃死人的。” 那大夫说道。“查,你们把这种毒给我找出来,午时之前把配不出解药我要你们的命。”魏冉向那些大夫们说道。 魏冉的话音刚落,一身戎装的新城君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进来不是先去看望躺在床上的宣太后而是直接走到白起的面前,指着白起大声的问道:“你给太后下了什么毒?快说!”; 第一一七章 请君为王 白起刚要说话,魏冉一步跨了过来,打掉新城君的手大声斥道:“新城君!你胡说什么!谁告诉你是白起下的毒?” 新城君气愤地说道:“这件事除了他还有谁敢做?白起,你不要被我找到证据,我若是有证据在手的话,绝不让你多活一天。” 只看新城君这身衣服就知道他正准备对付白起,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宣太后会在这档口上出事。若没有宣太后的亲口命令,他若起事,那就是造反,必然会大失人心。到时他即使夺了咸阳也坐不安稳。眼看着大事可成,却又功亏一篑,你说他能不气愤吗?不过白起却完全不顾及他的心情,好整以暇地说道:“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到时候恐怕会查出一个贼喊抓贼的人来也未可知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下得毒不成?”新城君气极冷笑道。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一件事白起不明,还请新城君指点。”白起幽幽地说道。 “什么事儿?”新城君问道。 “新城君此来可是为了探病而来?”白起问道。 “正是,你要怎样?”新城君说道。 “新城君为探病而来居然也是一身戎装,真是让人敬佩。白起初见之下还以为新城君是来逼宫的呢?”白起说道。 新城君冷哼一声说道:“徒逞口舌之利。” 新城君说完这句话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等待大夫们调查的结果。一个时辰过之后,大夫们抱着新城君献上的那株千年人参来以宣太后的房间,几人把千年人参放在桌上对魏冉说道:“启禀相爷,我们查遍了所有的药物,发现在毒物正是这株人参。这人参被植入了与茶相克的药物,所以太后才会在服药、饮茶之后中毒不醒?” “到底太后中的是什么毒?”魏冉问道。 “我等无能,不识此种奇毒,不过想来这植毒之人应当熟知此毒。”众大夫说完跪伏于地。 “这株可是新城君献上的千年人参?”魏冉急忙问道。他刚听侍女说过太后今日所用之药用了新城君献上的千年人参。但是魏冉知道在这个时候新城君断然不会给太后下毒。所以他还是确认似的向侍女问了一遍。 “回相爷,正是新城君昨日献上的千年人参。”侍女说道。 “你是说是新城君下得毒?”魏冉向那侍女历声问道。 “奴婢不知……”那侍女还没说完新城君已经站起来身来大声的说道:“一派胡言,我怎么会下毒毒害自己的亲姐姐?” “这倒未必,人心隔肚皮啊。”白起抽冷子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都是你,我先杀了你,新城君说着抓起一把椅子就向白起砸了过来。白起微一转身,避过飞来的椅子,一垫步伸手向新城君抓了过去。眼看着白起就要抓住新城君,魏冉斜里伸出一支手来,把白起的胳膊抓住,同时大声的向门外喊道:“来人啊,把新城君给我抓起来。” 新城君听言急道:“弟!都是白起害我,你不去抓他,怎么反而来抓我?” 魏冉说道:“你虽是我的兄长,但是这参是你献上来的,我身为秦国相邦,若不抓你又如何向等在外面的那些官员交代?放心吧,我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正在这时,服侍宣太后的侍女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魏冉心中一惊,急忙向太后榻前奔了过去。太后的脸色原本就差而且白,白得让人但心,不过那时面上还仍旧有点血色,而现在,太后的脸上竟是连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了。整个人混若死去了一样。魏冉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魏冉急忙喊道:“大夫!大夫!”众大夫赶紧围了上去,一位大夫拉起太后的手腕切了一下,叹了口气向魏冉说道:“太后已经归天了。” 听到太后突然死去的信息不要说魏冉和新城君大吃一惊,就连白起自己也是十分的奇怪。香朵拉尔只是引起晕迷,并不能要人命啊,宣太后怎么会突然死掉呢?看来这事也是范雎策划的。此人果然有两下子,白起原本还担心魏冉会找来另一个拉伯拉汗把宣太后给救醒呢,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了。 “任何人不得泄露太后归天的消息,任何人敢泄露一个字,定斩不赦。”魏冉说道。 “是!”众人连忙答应着。 “来人啊,把新城君给我押下去。”魏冉向门外大声的喊道。 新城君没有想到魏冉会突然要把自己给关起来,他向魏冉急声说道:“弟弟,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关不关你的事我会查清楚。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先在宫里住两天吧。”魏冉说道。 侍卫把新城君带下去之后,魏冉焦急的太后房里来回得走着。白起知道他在想应对之策,也不去打扰他。魏冉来回的走着,并时不时的抬头向白起看上几眼,然后一咬牙对白起说道:“我有事要与你商量一下,你跟我来。” 魏冉把白起带到大殿上去。现在的大殿空无一人。魏冉指着大殿正中的那张椅子说道:“你看,这就是王位,他是秦国位置最高的坐位,有多少人因它而死,自我来到秦国先后经历了季君之乱,赢氏灭门两次王族内讧。大秦赢氏更是一个没有留下,这王位还真是害人啊。”魏冉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想当年我入秦之时还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童。慧文先王对我十分关爱,让我和几位王子一起读书,识字。我是随太后入秦的,当时太后只是个‘八子’,地位不高,因此宫中之人大多看不起我。但是先王却不因此轻视于我,给我讲解各种治国之道。为了报答先王的恩情,我努力攻读各家书册,勤练杀敌的本领,最后才走到了今天。到现在我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的哥哥新城君,但是这一切都是先王赐给我的。若没有大王就没有我魏冉的今天。成年之后,我带兵纵横杀场,为我大秦夺取大片的土地,也是为了报答先王的恩情。然而上天不公,先王盛年而没,我魏冉想再为先王杀敌立功也没有机会了。先王临终之时我也在塌前伺候,先王的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道:‘秦,你多费心。’先王说完这句话就与世长辞了。多少年来,我每次于睡梦之中梦到当时的情形,心里都觉得对不起先王。我为秦国相邦,不能使秦国强大,反而使秦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说……你说我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和先王啊。”魏冉说道伤心之处,嚏泪俱下,言辞感人。 “新城君是我兄长,太后是我姐姐,按理说我应该站在他们这一边。在此秦国无主的情形之下,他们想做秦国之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若是有心支持他们取得秦国政权的话,也未必不能成事。只是如此一来我不但对不起慧文先王,也会引来秦国大乱,把秦国推到随时都会覆灭的境地。所以无论他们如何求我,我都没有答应他们。新城君无治国之能,把秦国交在他的手上那是在毁我大秦。我本指望太后可以支持二三十年,等我为大秦教出一位有为之君,把大秦交在他的手上,也算是我为大秦尽心尽力了。可如今……如今太后也去了,你说我又该如何保住这大秦江山?”魏冉扼腕长叹道。 “依白起之见,不若由泰山大人您做在这这王位之上吧。以泰山大人的才能,定可以不负慧文先王之托,把我大秦治理得井井有条。”白起说道。 “莫要胡说了,我终是楚人,怎么能做到王位上去。我若坐了王位,秦人必反,到时其他各国兵马蜂涌而至,大秦岂不是要亡国了?”魏冉说道。这其实也是他反对新城君夺取秦王之位的主要原因。新城君若是坐上秦王之位,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绝不会有好的下场。魏冉把新城君抓起来看似要治新城君的罪,其实他是怕他在这个时候胡来,最终害人害已。秦国现在的情形已经够乱了,新城君若是再带着兵马乱搞一通,秦国不亡也差不多了。所以魏冉当机立断,立即把新城君抓了起来。新城君离开了自己的军队,就等若无牙之虎,掀不起大浪来。 “由众臣推举几个辅政之臣,在储君即位之前,由辅政之臣联合执政。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白起又出了个主意。 “若是在时局安定的时期,这本是个好主意,但是现在各国之间纷争不断,各国形势危急万分,此时由辅臣执政必然导致国家积弱,最终被他国吞并。此计也不可行。”魏冉说道。 “那依泰山大人你的主意又当如何?”白起问道。 “由你来做个秦王之位,你可愿意?”魏冉说道。; 第一一八章 分头准备 “我……”白起被魏冉的话吓了一跳。“我不行,你贵为相邦坐在王位上还会有人反对,更何况我。”白起说道。 “我做秦王秦人必反,而你做秦王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形。”魏冉说道。 “为什么?”白起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 “因为你是公子白的后人,大秦骨血。”魏冉说道。 “我这个身分……” “你这个身份正合适,我手中有你的族谱,任何人都不能对你的身份怀疑。”魏冉打断白起的话说道。 “这件事我要考虑考虑。”白起说道。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秦国上下哪个人不想得到这个位置?”魏冉说道。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白起说道。 “不要骗我,你以雷历风行的手段杀了高陵君,又把咸阳城的守城要职掌握在手中,难道为的不是这个位置吗?”魏冉说道。 “泰山大人误会了,我杀高陵君是为了完成大王勤王护国的命令,我向您要求咸阳的城防是为了保护澜儿他们。绝没有要争夺王位的主意。”白起急忙辩解道。 “好了,那你告诉我,泾阳君是不是你派人杀的?”魏冉突然问道。 “泾阳君?怎么可能,我哪有那本事。”白起说道。 “你手中的特种战士很了不起呢。他们在伊阙杀死那些韩国将领的手法与刺客杀死泾阳君的手法很象。虽然我没有证剧,但是我知道这事儿一定是你做的。”魏冉说道。 “我没有……” “好了!人已经死了,我们无需这个问题上纠缠,事实上依泾阳君的所做所为,他即使死上一万次也不为过。按说我是不能放过你的,但是我没有证据,我也不想去找那个证据。这件事就先揭过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魏冉说道。 “等等,泰山大人,您这话怎么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亏欠您一样?”白起苦笑着说道。 “你害得我大秦一位继位者都没有留下,难道还不亏欠我吗?”魏冉说道。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白起又一次重申道。 “好,就算你没做,答应为我做三件事。”魏冉说道。 “泰山大人有什么吩咐呢?”白起苦笑着问道。 “第一件,坐上秦王之位。第二件,把王位传给异人,从今以后异人这一支姓赢。第三件,放过新城君。”魏冉说出他的三个要求。 “泰山大人说要我放过新城君是怎么回事儿?”白起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助你当上秦王的条件。你答不答应?”魏冉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付新城君了,泰山大人此话从何说起?”白起说道。 “我若不以此为条件,你会放过他吗?”魏冉反问道。“泰山大人,我们放过了新城君那太后的事怎么了结?”白起问道。 “太后的事儿自有我来办,你就不用管了。”魏冉说道。 “难道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太后可以你的姐姐。”白起又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谁是真正的元凶,但是我相信新城君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正如你所说,太后是我的姐姐,她也是新城君的姐姐,新城君绝不会害她的。”魏冉说道。 “可是朝中大臣还等着我们给他们一个交代。”白起说道。“我说过了,这件事由我来办,我只问你答不答应。”魏冉说道。 “答应,我答应。”白起急忙说道。 “记着,除了你之外,秦国还是赢家的天下。”魏冉又说了一遍。 魏冉领着白起回到宣太后的房间,魏冉对宣太后的侍女问道:“太后对你怎么样?” 那侍女说道:“太后对奴婢恩宠有加,奴婢心中感激之至。” 魏冉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需要你为太后去办件事,你可愿意去做?” 那侍女说道:“一切听从相爷吩咐。” “那好,你去死吧。魏冉说着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绳子,紧紧的勒在了那侍女的脖子上。魏冉曾经带领着秦军纵横杀场,他本身又是秦国少有的大力士,他这一绳子勒下去哪还有那侍女的小命在。那侍女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一声就被魏冉勒死在太后的床前。 魏冉勒死了那侍女之后,对白起说道:“正是此女害死太后的,原因是太后昨天斥责了她,她心怀怨恨,在太后服用的千年人参里下了毒。她自知罪责难逃,现在已经自尽身亡了。” 白起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相爷已经查明了此案,那我们就把这新查明的真相告诉等在外面的那些官员们吧。” “这个先不急,在此之前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魏冉说道。 “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呢?”白起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要做秦国的大王吗,要做秦国的大王光有族谱还是不够的,还要有诏书才行。”魏冉说道。 “诏书?哪里有诏书?”白起问道。魏冉不答,从怀里取出一张空白的圣旨,奋笔疾书而就。魏冉写完之后又取来太后放在床头的玉玺盖了上去。 白起靠近看了看说道:“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只要你控制得了整个咸阳的局势,一切都好办。”魏冉说道。白起了然的点了头。 假诏书弄好之后,两人并没有把它直接拿到众臣面前去宣读。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并不能把太后归天的事情泄露出去。白起和魏冉分别之后快马跑奔出宫门。出宫门不足两里,正巧看见许渡带着十几个手下等在路边。白起一勒战马向许渡说道:“你怎么在这里,我正有要事找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昨天夜里,我按照上将军的吩咐严密监视了新城君的人马,发现新城君的兵马调动频繁,只昨天一夜就有五次以上的调动。末将以为不妥,特意过来向上将军禀报。只是当我赶到相府的时候您已经离开了相府到宫里去了,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等侯。”许渡说道。 “这样,你带一万精兵到宫门口听令,其他的兵马由部将带领对新城君的人马进行全面控制,从现在起,严禁他们离营,有任何人敢擅自离营一步,杀无赦。此事要快,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办好。”白起向许渡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办。”许渡说完转身走掉了。 白起从宫里出来正是为了寻许渡而来,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要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而他与魏冉相约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时辰,他想了想,一夹马腹向着魏子萧的军营奔去。 魏子萧正在营中琢磨着如何完成白起交给他的任务。忽然听到手下报告说上将军来了,赶紧迎了出去。白起向魏子萧说道:“计划有变,把我们的人都撤回来吧。” “撤回来?上将军,据我们的人报告说新城君的人已经暗中集结了,他们很有可能会在今天起兵反叛的。这个时候把人撤回来是否妥当?”魏子萧把新得知的情形向白起报了上来。 特种战士出身的魏子萧当然知道不应该怀疑长官的任何命令。不过做为白起的护从军首领,他还是一个指挥者,他有义务把他的意见说出来让白起参考。白起昨天夜里交给魏子萧的任务是:利用手上的特种战士对新城君的所有高级将领,中级将领进行严密控制,一有异动,立即进行暗杀。白起的意思是在新城君开始谋反的那一刻,把他的心腹将领全部干掉,消灭他的指挥系统,然后配合许渡的守城军,一举消灭新城君的所有力量。为了完成白起交给他的这个任务,魏子萧一夜没有合眼,他亲自查看了每一个暗杀点,从人员安排,到地点先择,还有撤退路线等等他都亲自查问了一遍。 昨夜的一晚忙碌让他知道了当前的形势之危急。他曾经亲眼看到新城君的军队暗暗转移,集结,潜伏。那千真万确是敌人的战前准备活动,他绝不会看错的。在魏子萧看来,白起最初安排他们这样的任务是完全正确的,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这些特种战士的威力,以最小的伤亡平叛安民。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白起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让他把人调回来,这完全不合常理。 白起当然明白魏子萧怎么想得,他也知道魏子萧的忠心。所以白起并没有怪他而是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新城君了,现在的新城君已经因为涉嫌谋害太后而被魏相抓了起来,虽然不久之后魏相就会放了他,不过在短时间之内他是出不来的,你不用担心新城君谋反的事了。”; 第一一九章 宣读遗诏 一看到白起的笑容魏子萧心里就有了底。白起只要一露出这种笑容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把握了。他虽然不知道白起到底在做什么,但是还听从白起的命令把人手全部召了回来。特种战士办事的效率那是相当快的。魏子萧的命令发出还不到半个时辰,那些在外执行任务的特种战士无一例外的都赶了回来。这边白起已经把当前的情形向魏子萧说了一遍。宫中不比他处,不多放点人手在自己的身边白起还真有点不放心。魏子萧从这些特种战士之中挑逃了最好的一百五十人,与白起身边的那五十人一起组成了一个临时的亲卫队。当然这支亲卫队由魏子萧亲自指挥。白起信认他,毫无保留的信认。 白起带着魏子萧和两百名特种战士来到宫门外,许渡的一万军队已经到达了。一万军队停在王宫的门口,黑鸦鸦的一大片,占据了宫门前的所有空地。这些士兵衣甲鲜明,气势迫人,刀剑寒光四射之间给人以无穷的压力。路过的百姓不知根底,还以为是来夺宫的呐,都绕道而行,生怕被殃及池鱼。 许渡的到来立即使宫里的禁军感到了无比的压力。这些禁卫军虽然归大王亲自指挥,但仍旧是城防军的一部分,也是许渡的直属手下。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禁军多由王室成员和王室亲信组成,这些人对于王室的忠诚度是极高的。若是别人陈兵于宫门之前,这些禁军早就出言恐吓,甚至刀兵想见都是有可能的。不过眼前带兵之人是许渡,自己的直属上司。这些禁军虽然担心但却也不敢造次。 禁军统领魏夷是太后的近亲,是魏冉家中别支,对太后非常忠诚,所以太后才会把这保护王宫的最后力量交在他的手上。魏夷见许渡带兵而来,亲自上前向许渡说道:“属下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请将军见凉。” 许渡挥了挥手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忙你的去吧。” “不知将军到此有何贵干,属下能帮上什么忙吗?”魏夷问道。 “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问也是白问。下去吧。”许渡一瞪虎目向魏夷说道。 “是,是,属下明白了。”魏夷赶紧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魏夷刚走,白起已经带着两百名特种战士来到了宫门之外。白起把许渡拉到一边向他说道:“太后归天,魏相答应立我为秦国大王,因恐朝中官员不服引起哗变,所以请你守在宫门外,此事若是顺利便罢,若是不顺利,我会让子萧给你发信号,到时候你就带兵冲进宫里,为我把不服的官员全部干掉。明白了吗?” “谨遵我王吩咐。”许渡说着就向地上跪了下去。 白起赶紧一把将他扶住,左右看了看之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现在太后归天之事还未对外宣布,不要被人看出破绽,徒增变数。” 许渡立即站直身子低声说道:“末将省得,请将军放心。”白起信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魏子萧一行人走进了宫门。 许渡看着白起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内,心里不由得思潮翻滚。当初跟在这位天才将军身后纵横杀场的时候,谁能想到他日后竟然会成为秦国的大王呢。许渡是秦国人,他当然希望秦国强大,希望秦国有一位有才能的大王。白起带领的打仗的本事且不说,只说他把河东郡治理得那样繁华富庶,只凭这一点就让许渡佩服不已。秦人大多崇尚英雄,行伍之人尤其如此。许渡能对白起如此忠心很大程度上都源于秦人的这种思想。另外秦人还有着极强的排外思想。很难容忍心他国的人在秦国居高位,凌驾于他们之上。所以凡是别国之人在秦国居高位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商鞅如此,吕不韦也是如此。说实话,大王死后,太后当权就已经有很多秦国的文臣武将有所不满了。相较之下,许渡当然更希望白起这有着王室“血统”的人继位大王。这恐怕也是整个秦国的心声吧。 当白起来到大殿的时候,魏冉也刚好赶了回来。这时的大殿上已经站满了各级官员,这些官员交头接耳,相互议论着,都对太后的突然晕倒感到莫名的恐惧。今年对于秦国来说真是个灾年,从大王到所有的王室,现在又是太后,秦国这一年内出事的王族超过了自季君之乱以来的总和。现在秦国的形势已经到了乱无可乱的地步了,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太后再一病不起的话,这局面真是没办收拾了。虽然这些人都很担心太后的病,但是魏相却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探望,所以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太后的情形。越是不知情,这些官员们越是颇多猜想,猜想越多,这些官员心里越是不安。整个大殿之中可以称得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到魏冉和白起两人来到大殿,底下的那些官员们立即停止了谈话,目光紧紧的盯在两人的身上直到把两人目送到玉阶之上。魏冉和白起一个掌管着全国的政治一个掌管着全国的军事,这两个人可以说是除太后之外的秦国的权利顶峰,所以在这纷乱的时刻大家都把希望寄托顾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魏冉在玉阶上站定,向众人环视了一圈,然后用暗哑低沉的声音说道:“太后突然病倒,让大家挂心了,魏冉在此代太后多谢大家的关心。” “请问相爷,太后得的什么病,病情如何?”一位朝臣问道。 听到有人问这个问题,魏冉面上立即露出一片凄然的神情说道:“太后已经归天了。”此言一出立即如一颗重镑炸弹在人群中爆开了一样,众人几乎被这个消息吓晕过去。 太后归天!这秦国最后一位主事的人也没了,这简直是世界末日,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秦国大乱,四方割据然后被他国逐一吞并的局面。秦国与四周邻国纷争不断,多有战事,再加上秦兵凶狠,对邻国士兵杀戮颇多,各国皆对秦国怀有恨意。秦国若被他国瓜分,秦人必全部沦为奴隶。这些官员自身的利益也得不到保证。所以每个人听到这样一个消息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甚至于在这一刻他们连追问太后死因的力气也没有了。 魏冉把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定了定心神,从怀里取出那张伪造的诏书向众人说道:“太后遗诏--”众人正在惶恐不安不安之际突然听到有太后的遗诏,心里又莫名的闪出一丝希望,都赶紧跪了下来。白起也跟着跪了下来。魏冉把诏书打开来念道:“秦室调凌,宗亲无继,赢室血脉唯留一支,为保我大秦血脉得以延续,立武公嗣子公子白之后白起为秦国大王,所有朝臣当尽力辅佐,兴我大秦……” 魏冉一旨诏书念完之后,下面所有朝臣立即一片哗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又突然跑出一位王族来,不是说王族已经灭绝了吗?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现在秦国有了大王。有个大王执政,可能会比太后听政还要好上一些。“请问相爷,白起是武公血脉有何为凭?”底下一位大臣问道。 此人是魏冉安排的,目的是为了借机向众人展示白起的族谱,打消众人的疑虑。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底下所有朝臣都想问的问题。不过要问这样一个问题是需要勇气的,一个不好就会有杀身之祸。魏冉怕底下朝臣惧怕不敢问出这个问题而私下里却进行猜疑,所以特意安排了这样一个人来。 “现有白起的族谱为凭,此事已经查证无误,户部也有备案,绝不会出错。”魏冉说着将白起的族谱拿出来交给了户部的官员。这族谱将是以后的宗亲谱了,应该交给户部的。 “各级官员尽速准备,三日后为大王举行继位大典。各位有没有什么困难?”魏冉又说道。 “启禀相爷,三日后举行大典,实在仓促,根本来不及准备,且各邻国尚未通知,外邦使臣不及到达。继位大典将会逊色不少。还有新君继位,外臣也须到场,左相远在边关,即使以快马通知,也不及赶来。请相爷多宽限几天。”礼部官员说道。 “七日之后要为太后举丧,继位之事须赶在此事之前,各国前来为太后祝寿的使者尚未离去,就请他们多留些时日,等到这两件大事过后再离去吧。至于外臣?用最快的办法通知他们让他们尽快赶回,我再给你三天,六日后举行大典,到时候他们若是真得赶不回来,那也只好算了。“魏冉说道。 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并没有人对白起的继位身分合不合法提出异议。直到最后君臣散去,白起才最终松了一口气。; 第一二零章 咸阳兵马 白起并非胆怯之人,他到秦国来这么久,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这么多次,他都未曾担心过,但是今天在朝中的这一段时间却是他心里最没底的时候。他的心里总在担心会出现秦国大臣齐声反对他继位的场面。虽然他带来了魏子萧和他手下的两百特种战士,带来了许渡和过万的守城军,任何敢于反对他继位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消灭掉,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没底。这不是实力的问题,怎么说呢?应该说白起有一种当众做贼的感觉。而且他所偷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金银而是一个国家--秦国。 那日白起用这假身分收买许渡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他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而现在却不同,他今天却是要凭借着这虚假的身分换取整个秦国的政权,一个国家。虽然这件事是他梦寐以求的,但是白起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荒唐。直到和魏冉一起离开王宫,白起还觉得发现在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在刚才的议事之中,那些从惊恐中逐渐恢复过来的朝臣们终于想起了询问太后的死因,魏冉把这件事整个推给了太后的那个侍女,并且他还凭空的拿出一张那个侍女的遗书,遗书说昨天太后醉酒,责骂于她,她一时被怨恨蒙蔽了心,下毒害死了太后,太后死后,自己自知罪该万死,于是自缢以谢罪。此书辞肯切,仿若真事,若非白起知道真像,也定会被他瞒了过去。 从大殿出来,魏冉就带了新城君一共回相府去了。白起本不想让魏冉这么快把新城君放出来,因为白起怕他回去之后带兵造反,所以想等到先收服了他手下的那些士兵,然后才放他出来。不过白起与魏冉有过约定,不能为难新城君,所以白起也只好任由魏冉把新城君带了回去。 白起带着魏子萧和许渡离开王宫之后径直来到城西大营。城西大营里有新城君的三万大军,这三万大军由新城君的心腹大将宣宜带领,他们早已经于多日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夺取咸阳城防了。今天正是新城君与他们商定的夺城之日,可是宣宜从今天早晨等到这个时候仍然没有等到新城君的信息。为此他也曾多次派人向新城君请示,可是到目前为止派去的寻找新城君的人都没有见到新城君。宣宜心中担忧,看来是出了重大变故了。这咸阳城现在还在白起的掌控之中,夺城之事只宜速办,新城君深知这个道理。然而事到如今新城君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这如何不让宣宜担忧? 更何况从某些迹像来看,白起好像已经知道了他们要夺城这件事,不但派人来严禁他们出营,而且还在这周围安排了大量的军队。现在单以兵力来说,新城君的兵力与白起的兵力相差并不多,夺城之事若想成功,须突然举事攻其不备才有胜算,现在白起已经发觉,就是现在真要夺城也是胜负难算。 不过现在他们却已经是骑虎难下。白起既然知道他们要夺城必然不会放过他们。在宣宜看来,无论如何今日一战是免不了的。不过这一仗虽然不可避免,但是什么时候打,怎么打却仍旧新城君和白起说了算。整个夺城计划,只他这三万大军是成不了事的,还需新城君的其他军队配合,所以宣宜才会对新城君如此的引颈而盼。此事性命交关,他也是无奈。 听说白起带人前来,宣宜可着实被吓了一跳。难道白起已经开始对自己这边发起攻击了?不可能啊,自己至今没有联系到新城君,也没有收到任何夺城的命令啊。怀着疑惑的心情宣宜把白起迎进了中军大帐。还好白起带进营来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两百人,看样子不像是来兴师问罪又或者是来打仗的。想到这里宣宜恭敬地向白起问道:“不知上将军到此来有何吩咐。上将军若是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命人来招乎末将一声,末将定会即刻赶到上将军面前听令。” “宣将军客气了。白起此来是有样东西想让你看看。”白起说着把宣太后的诏书拿了出来。宣宜接过诏书一看,立即伏身在地向白起高呼道:“宣宜拜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宣宜帐中的将领少说也有三十人,这些人见到宣宜对白起下跪也都跟着跪了下去,但是当宣宜高呼万岁跪拜行礼的时候他们却没有跟着拜。因为每个人都知道现在秦国并没有大王,像宣宜这样随便高呼“吾王万岁”可是会掉脑袋的。所以每个人都傻跪在那里不知应该怎么办。 白起把宣宜扶起来笑着说道:“我这个大王是太后新立的,继位大典还要在六日之后方能举行,宣宜将军如此称呼有些不太合适哟。” “太后既然立已经您为我秦国的大王,您就是秦国之主,宣宜如此称呼大王绝不会有错。”众将领听宣宜这么说才明白太后已经立了白起为秦国的大王,白起刚才给宣宜看得正是太后的诏书,若非如此宣宜也不会对白起行此大礼。 “宣将军,白起有些事情要与宣将军商量一下,不知可否先请你的人先到帐外等侯?”白起向宣宜说道。 “谨遵我王吩咐。”宣宜说着向众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等到众将都出之魂去之后,宣宜才向白起躬身问道:“不知大王有何差遣?” “宣将军,请坐下说话。”白起指着左边的一张椅子向宣宜说道。 等到宣宜坐定之后,白起突然向宣宜说道:“新城君可是要在今天夺取咸阳城防?”宣宜听了白起的话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惧色的向白起望了过来。白起面上却显出一股无所谓的样子,只见他抬起右手轻轻的按了按示意宣宜坐下然后又接着说道:“我曾经说过,新城君留在咸阳城中的军队不能超过一万人,否则以叛国罪论处。你告诉我今天你这营中有多少兵马?” “大王……”宣宜叫道。 “我知道你做不得主,这都是新城君的主意,你须听命于他。但是你要知道,我即将成为秦国的大王,我是不可能把都城的城防交在他的手上的。而且新城君既然已经有了个叛国之名背在身上,宣宜将军是否还要与他一起走到底呢?”白起不紧不慢的向宣宜说道。 听了白起的话宣宜就像打了一场硬仗一样,浑身上下都被冷汗给浸透了。他原本以为新城君不带兵夺城白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自己完全可以在新城君这棵大树的保护下逃过这大秦新君的责难。但是他没有想到白起三言两语就给新城君安了个任何人都背不起的罪名。当初约定新城君只能带一万兵马入城这件事宣宜也是知道的。其实在白起回来之前新城君进驻在咸阳城中的军队刚好是一万,绝没有多出一人来。但是就在白起回来的第二天,新城君突然下令从城外又调进了一万军队,使他在城中的力量达到了两万。这件事白起是知道的,但是白起却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表示,宣宜以为白起已经默许了这件事,所以就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不但宣宜这样认为,就连新城君也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这件事只是新城君对于白起的一个试探,他想知道白起的底线到底在哪里。看到白起对自己调一万军队过来没有任何表示,新城君的心里有了底,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又偷偷的从城外调进了一万军队,使新城君在咸阳的总兵力达到了三万之数。当然后面的这一万军队是新城君偷偷运进来的,即使是魏冉也不知道。就在宣宜认为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时候白起突然又把这件事提了出来。看来白起不是对此视而不见,而是不想打草惊蛇,看来他早就计划好了对付新城君的计划。 “怎么样?宣宜将军,想好了没有?”白起见宣宜许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向他催问道。 “宣宜身为大秦将领,一切听从大王的吩咐。”宣宜说道。 “好,宣宜将军果然识大体,我要你现在就把兵权交出来。”白起向宣宜说道。 宣宜了然地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大印交在白起的手上说道:“宣宜向大王请辞。” 白起接过宣宜手中的金印说道:“现在咸阳形势纷乱,所以要先收回你手中的兵权,请你不要有怨言。” “宣宜有罪在身,不敢有任何怨言,宣宜肯请大王恩准宣宜回归故里。”宣宜向白起说道。 “你先跟在我的身边吧,等继位大典过后,我还要重用于你。你久留秦楚边境,又熟知兵法,用你守秦楚的边界正合适,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为自己的祖国尽力,这也是做为臣子的职责,你说呢宣宜将军?”白起向宣宜说道。 “宣宜谨遵我王吩咐。”宣宜向白起说道。; 第一二一章 魏冉的想法 收服了宣宜之后,白起又命宣宜将帐外的那些将领都叫了起来,众将也都看清不当前的形势,乖乖的把军权交了出来。白起命魏子萧带领那些特种战士先把这三万军队接收过来,然后带着宣宜一起向城外奔去。 却说新城君被魏冉带出宫来,路上几次想要离开都被魏冉给按住。最后魏冉只得对新城君说道:“哥,现在对你来说咸阳城中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辆马车,你若是真想死的话我可以放你离开。” “我就不信白起他敢把我怎么样。我在城中也有大军,怕他做什么。”新城君说道。 “你的大军?你的大军都在人家的嘴边。他随时都可能把你的大军吃掉,你还不自觉。”魏冉冷哼一声说道。 “我在城中有三万兵马,他想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新城君说道。 “我已经答应立他为秦国的新大王,他若吞掉你手下的那些兵马绝没有人敢反对。”魏冉向新城君说道。 “什么?你立了他为秦国大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立他为秦国大王?”新城君怪叫起来。 “还不是为了救你,你可知道白起已经知道了你要夺城的事,还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在你的军营周围,只要你一有异动,白起的那些直属战士(特种战士)会毫不留情的把你和你手下的那些高级将领全部干掉,你已经在地府的门前转了一圈回来还不自知,若非你是我的兄长我才懒得理你。”魏冉气道。 “什么,白起已经开始对付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新城君吃惊地问道。 “若什么都让你发觉他也不是白起了。我在宫中把你囚禁起来就是怕你出去自找死路。没想到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魏冉叹了口气说道。 “那太后她……”新城君突然有所醒悟地说道。 “十有八九是他干的。”魏冉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还立他为大王?”魏城君怒道:“他杀了我们的姐姐!” “那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千年人参是你献上的,有最大嫌疑的人是你,事情抖出来最先死的人一定是你。再说太后已去了,凭你能控制得了咸阳的形式吗?即使你能控制得了咸阳,你能控制得了整个大秦吗?那些边关大将有几个会听你的,向寿贵为左相却连太后的寿辰都不敢回来为得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打打杀杀,能成什么气候!”魏冉越说越怒,几乎已经指到了新城君的脸上。面对这个胜怒之下而且地位比他高的弟弟新城君一句话也不敢答,只能任由魏冉向他发火。等魏冉的火发得差不多了,新城君才不甘心的说道:“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白起不是想做秦国的大王吗?就让他去做,我们满足他的要求。不过他有没有命活着登上大秦的王位就要看他的运气了。”魏冉冷然说道。 “兄弟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了吗?”新城君几乎被魏冉给弄晕了,搞不清魏冉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一会儿帮白起一会帮自己,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边的了。其实这也怪不得新城君糊涂,只是当前的形势突变的太过历害了,所以魏冉自己也已经进退失据了。昨天他还在拉拢白起帮他保住大秦的江山,谁知今天白起已经杀掉了太后自己染指大秦的王位了,你说这样的情形谁又料想得到呢?不过现在魏冉是打定了主意要干掉白起了,一方面因为他害死了太后另一方面也因为他意图染指大秦王位。不过他并非新城君那样的鲁莽之人,事情虽然发生的很突然,但是他还是在转眼之间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此人在秦国做了这么多年的相邦果然是有真才实料的。 “我们不是还有六天的时间吗?六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呢,你和太后从燕赵两国请来的剑手呢,你手中的那个卓绝剑客呢,好好准备你的力量,在他继位的前五天里绝不能有任何的异动,一切要等到最后一天再解决。”魏冉说着眼里突然闪现出一丝寒光来。 “为什么要等到第六天,现在他已经是准大王了,所有的人都会巴结他,越是往后推对我们就越是不利。”新城君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大王的位置许给他吗?”魏冉向新城君问道。新城君摇了摇头。魏冉说道:“人在达到了自己的既定目标之后就会有所松懈。只有让白起松懈下来我们才有机会干掉她。知道你们刺杀白起为什么不会成功吗?就是你们没有的到一个使他松懈下来的机会。还有,人人都知道你与白起不合,白起很快就会成为秦国的大王了,在这个时候一般的文臣武将是不会与你有任何联系的,而在这个时候会来找你的人,都将是白起的敌人,我把白起捧上大王的位置一方面是因为情势所迫,另一方面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把我们的盟友给逼出来。”魏冉说道。 “既然白起会成为秦国的大王,还会有人傻到要站在我们这一边吗?”新城君不解地问道。 “会有的,为了各种原因吧,总会有一些人因反对白起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你现在所能做的是尽可能组建一支强而的力的刺杀队伍。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还不成功话,那我们只好追随在太后的身后与她一起去了。”魏冉叹息道。 却说白起带着宣宜一起来到新城君设在咸阳城外的兵营里,宣宜是新城君的亲信,他都投降了白起,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很快的,城外的这些将领也向白起表示了忠诚。白起收了这些兵马之后,把新城君的旧部全部分散到许渡的守城军中,与许渡的守城军浑编在了一起。而那些新城君招来的新兵则全部被白起解除武装后遣散回家,一个不留。 从城外大营回来,白起没有回相府去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上将军府。等白起回到府中的时候,范雎已经等了白起多时了。见到白起回来,范雎领着五个生面孔的人伏在地上向白起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大王天纵英才定能称霸天下,令各国来朝。”白起亲手把范雎扶起来说道:“一切都是先生的功劳。请先生受白起一拜。”白起说着向范雎拜了下去。范雎急忙避让,仍被白起拉住身子受了他这一礼。 众人座定之后范雎向白起说道:“大王,这五人是小人为大王挑先的贴身护卫,此五人各有所长,用来贴身保护大王最是合适。”“有劳先生挂怀了,不过白起身边已经有那么多护卫了,也不差这五个人,而先生是白起的智囊,对白起来说是无价之宝,就命这五人贴人保护先生吧。”白起向范雎说道。“范雎多谢大王厚爱,不过大王现在时时刻面对着危险,大王比范雎更需要他们。”范雎说道。 “我会有危险?此话怎讲?”白起不解地问道。“大王自入秦以来曾经与韩魏齐楚各国交战,杀人夺地,四国深恨大王。高陵君身为秦国王族,在秦经营多年,必有心腹忠诚之辈。新城君虽失兵马,但是他身为贵族,只家中门客就已经超过千人。这些都是潜伏在大王身侧的危险。另外,那些领兵在外的将领也未必没有心存拥兵割据之心,其中或有暗中谋害大王,以求乱中谋利的也不可不防。他们要害大王必在大王继位之前行动,因为大王继位之后将深居宫中,出门必有大军护卫,到那时他们将在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范雎说大王现在身处危机之中,所以这几天还请大王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不可大意。”范雎把自己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 白起点头说道:“先生所言甚是,白起受教了。不知这五位兄弟如何称呼?”“这五人俱是赵人,是我在赵国游历时结识的朋友,他们是亲兄弟,姓莫各以排行论字,这位是老大莫大。别看他长得粗壮,却非有勇无谋之辈。此人身手不凡,智计百出,是位难得的人才。”范雎指的是五人之中居中的一位。莫大的身材要比他的四个兄弟要高出一个头来,身形宽大,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力士。莫大听到范雎向白起引荐他,赶紧跪伏在白起的脚下说道:“莫大拜见吾王万岁万岁万岁。”白起亲手扶起他说道:“先生有何本事,可否让白起一开眼界?”莫大答应一声,转身走到门外去,单手把摆在院中的那张百多斤的石桌拎进来说道:“莫大别无长处,只是力气大了点而已。”说着莫大把石桌向地上一丢,紧握拳头一拳砸了下去。那石桌的厚度足有三寸有余,坚硬异常,而莫大只这么一拳就轻松的把这石桌打砸成了两半。; 第一二二章 身世问题 白起以前当兵的时候也学过硬气功,劈砖开石的事儿倒也办过,不过他可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厚的石板。白起见他砸开石桌之时即没有储势积气也没有吐气断喝,想来此人所用的并不是气功,他完全是靠自身的力量砸开的这石桌。白起心中佩服,向莫大说道:“莫先生果然英雄了得,以后白起的安危就交给先生了。” 白起说完又向排在莫大左边的那个人看了过去。范雎赶紧介绍说道:“他是莫二,善使长剑,少时曾得名师指点,剑法超绝,是难得一见的用剑好手。”莫二也一伏到地向白起说道:“莫二听侯大王调遣。”白起扶起莫二说道:“先生用剑,白起也用剑,有机会定要见识一下先生的剑术。” “这位是莫三,精于暗器。那位是老四莫四精于弓马,那是莫五最善用毒。这五人各有所长而忠诚方面也绝无问题,是以范雎才把这五人引荐给大王。”范雎说道。 “好!五位先生俱是大才,从今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吧。五位远道而且来,鞍马劳顿,请诸位先下去休息吧。”白起向五人说道。 五人知道白起有事要与范雎商谈,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五人刚要跨过门槛,白起突然叫住五人说道:“五位先到账房领五锭金子暂做日常花销之用,若是不够可以直接到账房去领。” “谢大王。”五人转身向白起道谢。 “好了,你们下去吧。”白起说道。五人又向白起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白起等五人都走远了才向范雎问道:“香朵拉尔不是只能让人昏睡吗。太后怎么会突然死掉?莫非你在千年人参里又下了其他的毒?” “若是真下了其他的毒那还不被验了出来?又何必用香朵拉尔那么麻烦?太后之所以会死去其实是另有原因的。”范雎说道。 “愿闻其详。”白起说道。 “太后之所以会死是因为给太后治病的大夫之中有我暗中收买的人。”范雎说道。 “那人如何行事?”白起问道。 “我要那人在给太后治病的时候寻找机会把一枚金针暗中刺入了太后的心脉。”范雎冷冷地说道。 “啊?那等若弑君,他如何敢做?”白起被吓了一跳说道。 “他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中,不由得他不跟我们合作。”范雎说道。 “现在那大夫和他的家人在哪里?”白起问道。 “已经被我杀掉灭口了,大人放心,绝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范雎说道。 “嗯,先生果然非凡。先生可以到账房领五百两黄金,算是白起对先生的一点心意。请先生不要见外。”白起说道。 “谢大王。”范雎拜谢。 第二天白起就忙了起来,继位大典可不是小事儿,各种礼仪即使是学上一个月也未必能学完,白起并非长于宫庭,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礼仪,学起来很是麻烦。虽然白起极力的想把这些事情做好,但是只要他一有举动就总会有错误出现。后来白起不耐烦起来,向司礼官员说道:“这些礼仪可否一律免除?”司礼官员躬身向白起说道:“大王乃是秦国的表率,天下百姓势必以大王马首是瞻,大王带头不讲礼仪,百姓若是径相效仿,那我大秦岂不是要沦为蛮夷之邦了?更何况,大王继位之时各国使臣都会前来观礼,大王若有任何失礼之处,必会被各国传为笑柄。请大王三思。” 白起见他罗里罗嗦的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是不行,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的身后把那些礼仪慢慢的学了起来。正在白起为了这些礼仪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子桑突然来到宫中寻找白起。白起向子桑问道:“子桑出了什么事儿?”子桑说道:“大王可曾记得前些日子曾经命子桑多派人手前往平阳一事?” “平阳,平阳出了什么事儿?”白起急忙问道。 平阳是公子白的封地,也是真正的白起的家乡。在白起把自己的假身份告诉许渡那天之前,他为了利用这个身份就已经就命子桑派了一些可靠的人把平阳给监控了起来。当时的一场瘟疫,使平阳的百姓死伤无数,真白起家里虽然富贵,但仍旧没能幸免,后来刚继位的昭王和太后见形势危急,只得下令把受到瘟疫的地方用重兵围住,然后杀光了那里的所有人才把瘟疫给控制住。但是这样一来,平阳基本上就没有人留下来了,现在住在平阳的十成中有九成以上是从其他地方移居而来的。 不过,虽然平阳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有些幸运的人由于某些原因早早的离开了家乡,没有赶上瘟疫而幸存了下来。白起怕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会露了他的底,于是便派人把整个平阳地区给监控了起来。因为那场瘟疫的关系,平阳的居民并不是很多,子桑派来的人在这里问了个遍,没有人认识真正的白起,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但是白起仍不放心,又让之些人在些地散播他因为外出游历而避过瘟疫的假消息。现在几乎整个平阳地区没有人不知道,在咸阳做大官的那个白起将军就是平阳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他是因为外出游历而幸运的避过那次瘟疫的。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戏真做,现在整个平阳地区都已经认可了这个不是事实的事实。按说现在平阳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了,可是现在子桑却又突然提到了平阳,莫不是有人到平阳去查他的底?不过白起转念一想却又放下了心来,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他是要继位做秦王的人,朝中的那些大臣并不会只因为他和魏冉的一两句话就相信他们,一定会派人去查探的。但是他们即使查探也应该查不出什么来才对啊?子桑怎么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呢? “今天我们的人在平阳发现了几个陌生人,这些人都是从咸阳赶去的。”子桑说道。 “他们不去查我的底的?”白起问道。 “不是,他们是去散播消息的。”子桑答道。 “散播什么消息?”这个答案让白起有起莫名其妙。 “他们说平阳的白起已经在那场瘟疫中死去了,而您是另外一个。”子桑说道。 “胡说八道,让我们的人把他们抓起来。”白起说道。 “我们的人已经把他们给抓起来了,而且还对他们进行了烤问。”子桑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白起急忙问道。 “据他们所说,他们是相府的门客。”子桑看了看白起的脸色说道。 “什么相府的门客?真是一派胡言,我的身分正是相邦亲自告诉大家的,相府的门客怎么会造这种谣言?”白起笑着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这么做恐怕另有所图,现在正是大王准备继位的重要时刻,任何闪失都不能有,所以子桑才会冒然赶到宫里来请大王定夺。”子桑说道。 “子桑说得有理,这些人肯定别有所图,这样吧,你回去告诉我们的人,严密监视每一个到平阳去的陌生人,再有胡乱造谣的人,一律给我抓起来杀掉。”白起向子桑说道。 “是大王,我这就去办。”子桑说道。 送走了子桑白起心中又不禁担起心来。听子桑的口气这些人对于白起的底细很清楚。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说得如此言之凿凿。但是这些人到底是哪方面的呢?是朝中大臣们派去查他的底的?不像啊,若是去查底的人怎么会凭空造他的谣?他们说他们是相府的人。真的假的?白起越想越觉得此事古怪。 以前从来没有人问过白起的身份,即使是白起用这个身份去兵部报到的时候也没人对他的身份问过一句。在没有任何凭据的情形之下谁敢明目张胆的说他白起已经死了?他们这么言之凿凿莫非自己知道什么实情?若说到知道实情的话……真正知情的人只有他和魏冉两个,别的人即使是魏澜对于这件事儿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难道些人真是出自相府?白起越想越有可能,这些人到平阳去得很快,白起继位秦王的事是昨天才定的,而今天那些人已经赶到了平阳,即使是那真相可以被调查出来,他们根本没有调查真相的时间。 这些人是魏冉派去的?不可能啊,从一开始到现在魏冉从来没有对白起继位这件事有过任何的异议,而且让白起继位也是他的主意。他有什理由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呢? “难道魏冉也要对付我。”白起心中突然闪现出这样一个想法。在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之后,白起越来越觉得这好像是一个阴谋。而且策划这阴谋的人好像对他十分的熟悉。想到这里白起不禁又担心了起来。; 第一二三章 山中的敌人 “子萧,你过来一下。”白起对站在离他不远处的魏子萧喊道。 “大王,你有什么吩咐?”魏子萧问道。 “你带人去查查看,看看新城君在什么地方,从昨天到现在他都跟谁在一起。都见过什么人?”白起向魏子萧说道。 “我知道了,大王!”魏子萧说完转身走掉了。白起望着子萧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但愿不是我的老岳父想要对付我吧。” 正午过后魏子萧带着查探来的消息来向白起回报。“从昨天新城君与魏相一起离开王宫之后,新城君都呆在自己的家里哪里都没去过。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魏子萧说道。 “这就怪了,以新城君的性格是不可能这么安份的。这是个很容易冲动的人。魏相居然这么放心的把他打发回自己的家里去了?奇怪的是他居然还没有闹事儿,这太不合常理了。”白起心里想着。 昨天新城君就曾经在毫无证剧的情形之下当面指责白起毒害太后,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新城君是个很容易冲动的人,昨天白起举吞掉了他手中的十万大军,使他突然从一个统帅变成了孤家寡人,若不是有魏冉拦着他,他一定会去找白起理论的。可是这一天来新城君居然很安稳,一点异动也没有。他若是跟着魏冉一起住进了相府倒还好说,因为那可以理解为是魏冉在约束着他,但是他居然回家了。这就奇怪了,他之所以会这么安静一定是因为有了其他的更好的对付白起的办法。但是单从新城君的以往的表现来看,新城君即没有较高的智商也没有好的智囊。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什么好的主意来?是不是魏冉已经在暗中支持他了?白起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 说实话,白起最怕面对的就是魏冉,不但是因为他是秦国的相邦,知谋无匹,白起自觉难以胜他,也因为他是魏澜的父亲,他不想伤魏澜的心。更因为魏冉知道他的一切底细,魏冉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的软肋对他下手。 不过唯一让白起想不通的是魏冉为什么要对付他?难道魏冉查知道了自己害死宣太后的真相?想到这里,白起突然醒悟到自己范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意识到魏冉可能会对他下手,白起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了,匆匆的离开王宫径直向自己的上将军府奔了过去。白起匆匆的找到范雎见面第一句话就对他说道:“魏冉已经猜到是我们在对新城君下手了,他很可能会对付我们,我们要急时做好准备。” “什么?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做得非常隐密,怎么会被他发觉?”范雎奇道。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蔬不间亲吗?新城君是魏冉的新哥哥,你说魏冉是会相信新城君还是我们?”白起反问道。 “可是新城君谋害太后的证据确凿啊,魏相即使想包庇他也要拿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啊?”范雎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不是魏相包庇不包庇他的问题,是魏相已经猜出是我们在对宣太后下手,因为新城君毒害太后的动机并不是很明确,再加上新城君与宣太后又是至亲。魏冉最先怀疑的人决不会是他,而是我们。因为目前除了我们再也没人会做这样的事了。”白起说道。 “大王说得非常有道里。魏相果然老谋深算,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仍旧把您捧上大王的位置,看来他定有非常历害的计谋。不知大王有什么应对之策?”范雎问道。 “这样,派人把相府和新城君府严密监视起来,全面掌握每一个与魏冉和新城君接触的人,同时尽力收买两府中的门客下人,尽可能的探听一些消息。另外,告诉许渡加强城内的治安,找出每一个可疑的人。另外,告诉秋沫,先把两位夫人和孩子送回河东郡去,那里是我们的地盘……不!去河东郡这一路上也不安全,让他们另找个地方暂时住下,在继位大典之前不要与任何人接触。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两位夫人的下落。包括我们的人。最后把我们剩下的所有特种战士都招回来以应付突发的状况,此事要隐密不要让魏相发觉。告诉许渡,他的动作也不要太明显知道吗?”白起一口气把自己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是!大王,我这就去办?”范雎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拖泥带水,施了个礼转身走掉了。 事情往往都是这么出人意料。两天前白起还准备把娴公主藏在相府之中,今天却又要逃避相府的追杀了。还好那天白起一时担心过度把魏澜和娴公主以及两个孩子都弄出城去了。要不然白起现在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了。魏澜是魏冉的亲生女儿,她倒没什么,魏冉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但是娴公主就不同了,魏冉一定会对他们母子下手的。 白起虽然想到了魏澜他们的安全,但是仍旧比魏冉晚了一步。正如白起所料想的那样,魏冉太了解他了,无论是他的优点还是他的缺点魏冉都一清二楚。对于白起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他的亲人,在白起的心目中没有任何东西的地位可以重得过他的亲人。这是白起最致命的弱点,任何人只要能抓到白起的家人就能够要胁白起,而且白起一定会就范的。所以在准备了对付白起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何抓到娴公主。 其实秋沫他们出城之后并没有走得太远,他们去了白起以前和柳清所住的那坐山上。现在那坐山上除了柳清原来的那间茅屋以外又多了一套宅子。这宅子是娴公主命人修建的,因为白起思念柳清的时候会不时的到山上来住一夜,但是柳清的那间茅屋实在是太旧了,娴公主不忍心白起住在那样的茅屋里,于是就命人建了这样一套宅子。虽然白起到山上来从来没有在那宅子里住过一夜,但是那所宅子自建成以来每天都有人打扫,秋沫他们保护着两位夫人、两乔以及孩子们来到山上,倒也有了一个临时的住处。 昨天夜里,秋沫心里总得有些心惊肉跳,怎么睡也睡不着。于是他便披衣起来四周巡视一番。秋沫此次保护夫人出来带了两百人,山上的那所宅子太小,不可能让这么多人都住进去,所以秋沫他们只能在山上自己搭帐篷住宿。秋沫为了安全起见,命那些特种战士临墙结营,把那所宅子包围的严严实实。任何人想进入宅子而不被发现都是不可能的。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情况?”秋沫向一位放哨的特种战士问道。 “报告队长,没有任何情况。”那位特种战士向秋沫回答道。 那位特种战士刚说完,突然一道火箭从山下直冲了上来,随着火箭的上升,一道接一道的火箭升了起来,一声接一声的类似于爆竹的响声也响了起来。秋沫一看火箭升起大惊,急忙对那位特种战士说道:“快进去通知两位夫人,告诉武义,先带两位夫人走,我下去看看。”秋沫说完急忙向山下奔了过去。 刚才那支火箭正是秋沫安排在山下的暗哨发出的。这种火箭是白起为特种战士装备的特别传信工具。秋沫一看这火箭立即知道有大批敌人朝着他们这边来了。秋沫一边奔走一边把食指放在口中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那些埋伏在暗处的特种战士听到秋沫的口哨声立即从暗处现身出来。秋沫向其中的几个人指了指,那几个人立即站了出来,秋沫又向其他的人一挥手,那些人一转身又隐没在了树林之中,他们隐藏的非常巧妙,不知道的人一点儿也看不出这里藏着人。 秋沫带着那几个被他挑选出来的特种战士飞快的向山下奔去。几人奔出一里有余,一个人突然从路边的山里的穿了出来。这人伤得很重,满身是血几乎把那人的衣服浸透了。秋沫靠近一看,正是自己手下的特种战士,秋沫赶紧靠上去问道:“情形怎么样?下面有多少人?” “敌人很多,有一两千人,都是高明的剑手,留在山下的兄弟……全都完了。”那位特种战士说道。 “他们到了哪儿?”秋沫急忙问道。 “已经过了陷阱阵,快到飞木阵了。” “兄弟你先休息一下,这里的活就交给我们了。”秋沫说着命一位特种战士留下帮这他包扎再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他自已则带着余下的人又向前急奔而去。 秋沫他们走出半里地,秋沫又留下了两个人。仍旧向着山下去走,很快的,远处已经隐隐的可以听见敌人的感叫声了。秋沫他们不再像前走了,而是各找了两根大树迅速的爬了上去。不一会儿,敌人向着这边涌过来了。敌人很多,黑鸦鸦的一大片,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但是看来最少不低于一千人。; 第一二四章 山中激战 这些人个个身手敏捷,步履如飞,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秋沫很是惊讶,咸阳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了这么多高手。难怪自己埋伏在山下的十个人只有那一个活着逃了回来,而且身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过任何人要消灭特种战士都不得不负出惨重的代价。秋沫手中的这些特种战士可是白起所培养的第一批特种战士,都是经过了大风浪的,别看秋沫只在山上放了十个人,若是这次出现的敌人只有一两百个的话,光这十个人足够消灭他们了。不过可惜的是敌人的数目实在是太多了,那些特种战士没能拦住他们,不过只看这些人的数目就知道这些人在山下损失了不少。 这些人离秋沫他们越来越近了,当这些人来到离秋沫他们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时,秋沫向其他树上的几位特种战士做了个手势然后一刀将系在这棵树上的一根绳子给给割成了两段。那根绳子被割断之后,一根巨大的树干从天而降,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向着地上的那些人撞了上去。原来这些树干是被两根绳子吊在两棵巨树之间的,树干被两根绳子吊得很高,当其中一根绳子被割断之后,树干就沿着另一根绳子的方向滑落下去。 这是秋沫他们用来阻敌的常用招数。那么粗大的树干,从那么高的地方直飞而来,那是多大的力量?深夜之中当那些人发现了这从天而降的巨树的时候,已经躲避不及了,很多人被巨树撞飞了出去,这其中的大部分人还没有落地就已经死掉了。有些人刚比较好运,没有受到树干的正面撞击,虽然被前面的同伴们撞了几个,但这撞击的力量经过前面的人用身体缓冲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力量了,终究是要不了人命的,所以他们在暗自心惊之外也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成为这些巨树下的牺牲品。 然而灾难并没有至此而止。这些人虽然没有被巨树给撞死,但是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们呢。前面的人被巨树撞击,不由得向后退倒而来,后面的人不知根底,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只好任由他们推着向后退了过去。然而他们刚退了两步,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陷阱,排在最后的那些人毫无征兆的掉进了陷阱里去。陷阱里布满了许多被削尖了的木桩,这些木桩如尖刀一样锐利,那些落在陷阱里的人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都被这些木桩刺穿了身体惨死在陷阱之中。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这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立即乱做了一团。秋沫他们趁乱迅速的从树下滑下来,一头扎进了密林之中。这个就是那些特种战士们口中的飞木阵了。秋沫他们进入密林之后,取下背上背着的铁胎长弓搭上利箭,一支接一支的向着混乱的人群射了过去。秋沫他们所装备的铁胎弓可比普通的长弓在射程上要远上很多,更加难得的是在这样的夜里,在没有任何烛火照明的情形下他们仍然能够射中那些敌人而没有一箭是落空的。实力,什么叫实力,这就是了。 敌人也不是傻子,很快的敌人就发现了他们的位置,迅速的向着他们这里扑了过来。秋沫带着几位兄弟一边撤退一边继续射出自己手中的利箭,当他们手中的利箭射尽之后,敌人已经追到他们身后不足五十米的地方,而且在他们这时也已经来到了这山上的最后一道防线。秋沫来到之后,向着留在这里的两个兄弟做了手势,那两名特种战士点头应了一下,点燃手中火把,使劲的向前丢了过去。 秋沫他们在这里放置了两大桶的火药,本来这最后一关是以爆炸消灭敌人的,但是敌人的数目实在是太多了,局部的爆炸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与是秋沫命令这两名战士把这里的火药遍撒在这片地区,这里有很多的干草枯叶,火把落在火药上立即点燃了这里所有的枯叶,几乎是一瞬间,整片树林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那些人追秋沫他们追得急,一是不及“刹车”,很多人都涌进了火海之中。水火最是无情,无边的火焰立即把这些人吞了下去,烧成了灰烬。秋沫他们看着那些被火焰包围了的敌着,心里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能在这里消灭大量的敌人,那么他们后面的路将会好走很多。熊熊的火焰和无边的哀嚎并没有什么好观赏的。秋沫他们不在这里停留,又一次的退回到了自己人所埋伏的地方。 能用的手段已经全用了,剩下的那些敌人就要靠秋沫他们手中的刀子才能解决。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那些经历了一场火劫的敌人终于从死亡的边缘爬了回来。为首之人粗略的点了一下人数,一千八百人出来,到了这里已经剩下不到五百人了。而他们到现在为止所见到敌人总数却不到二十人,面对这样的结果那领头之人除了叹气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越是形势险恶越说明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临出来的时候主子交代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抓到娴公主,即使死的最后只落一个人也要把人给带回来,要不然这些人的下场会非常非常的凄惨。做为一国之相,魏冉有得是御下的手断。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火劫,但是这些人却没有时间休息,所有的人再一次的向着既定目标开进。很快的,这些人就进入了秋沫他们的埋伏区。秋沫他们人少,不可能和这些人打阻击战,所以他们只能利用黑暗对敌人展开暗杀。这些特种战士都是精于暗杀的人,而这黑夜与密森又给他们提供了最佳的暗杀环境。在这里他们可以说占尽了天时地利。 秋沫他们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把最前面的敌人放过,只攻击落在后面的那些敌人。前面的敌人密集,若是以他们为攻击目标很容易就会被他旁边的人发现。秋沫他们人少,这样攻击必有损失得不尝失。后面的敌人则不然。后面敌人少,即使杀死他们也不会被他的同伴们发现尸体。而且这些专业的特种战士在这密林之中就如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那些人的身边,然后迅速的以各种手断把他们给杀死而绝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这些人走得虽快,但是当他们走出密林的时候也损失了最少百人以上。而且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些人到底到哪里去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魏冉的人终于来到了魏冉所指的那间宅院。但是宅院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领头之人一看这情形立即猜到人已经逃了,于是对几个人说道:“你们进去看看,看看他们逃走了没有。”几人领命之后一脚把大门踢开冲了进去。他们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回来说道:“头领,里面的人确实已经逃走。床铺已冷,看来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 “快追,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那领头人说完带着大家快步沿着山路追了下去。 从密林中出来秋沫他们就迅速的向着山顶跑去,走不多时,他们就发现山顶上升起了一盏孔明灯。看到这盏孔明灯升起秋沫更是松了一口气。孔明灯是副队长留在山顶的兄弟发给他们的信号,意思是说夫人们已经平安离开了山区,他们可以撤退与大家会合了。看到了这样的信号,这些累了半天的特种战士心里都高兴起来。奔走的迅速也不由得快了起来。 副队长他们带着魏澜和娴公主是骑马而走的,他们的速度要比秋沫他们要快得多。等到秋沫他们出山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多时。秋沫身边现在共有三十三名特种战士,除去牺牲的那些特种战士其他的都被副队长给带走了。有这一百多人保护着两位夫人秋沫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敌人在出了山之后还可以招集更多的帮手。昨夜他已经从那些人口中探知这些人来自相府。虽然不知道魏冉为什么会对两位夫人下手,但是他知道魏冉在整个秦国有着根深蒂固的势力,特别是咸阳附近,他随时都可能招来大量的人手来对付副队长他们,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带着手下的这些兄弟把跟在后面的那些人给引开,使他们找不到副队长他们逃走的方向。秋沫对于白起忠诚是无庸置疑的,只有这样肯为白起牺牲的朋友白起才敢把自己的亲人交在他的手上。 秋沫的副队长名字叫武义,是白起在薛郡时收入的特战队员。他的优点是沉着,绝不莽撞,而且这个人还很细心。他保护着两位夫人以及两个孩子还有两乔从山里出来,径直向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小镇上赶了过去。众人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仍然不见秋沫他们赶过来。武义看了看来,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于是便带着两位夫人上路离开这危险之地。; 第一二五章 欲加之罪 此时对于这些人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不过河东郡,河东郡是娴公主的地盘,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哪里更安全,但是关健是如何才能到达河东郡。从这里到河东郡路途不近,在平地上起动可不比在山里,他们可以利用各种地形打击敌人,要打要走都很容易。在平地上他们万一要是被敌人给缠上就凭他们这百十号人恐怕很难保住夫人和孩子们不受伤害。 其实这还不是最让武义担心的,武义最担心的是这批敌人好像对于他们有一定了解。这批敌人是趁夜来到这山里的,他们一路上都不曾遇到过其他的人,而且山中有很多的岔路可是他们却并没有走任何的弯路,他们是径直奔着那所宅子而来的。由此可见这些人对于他们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不知道敌人对他们了解到什么程度,但是他们既然可以想到他们会到山上来,很可能就会猜到他们逃走的方向。 “夫人,后面有人在追我们,如果我们要逃到河东郡去很有可能会被敌人在路上拦截。留在这里又十分的不安全。对于我们的去留,不知两位夫人有什么意见。”武义虽然心中有了主意,但是他还是问了问魏澜和娴公主的意思。 “武副队长,现在你是这里的最高统帅,是去是留请你自己拿主意吧。”娴公主与魏澜商量了一下说道。 “夫人,我的意见是我们在这里找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让他们冒充两位夫人和少主人向河东郡逃去,我们再派一些人保护他们以增加可信的程度,用以吸引敌人的注意,而我们则寻找机会回去,山上的宅子敌人已经去过了,应该不会再去,再也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而且这里离咸阳最近,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潜回咸阳向上将军寻求帮助。不知两位夫人意下如何?”武义说道。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吧。”魏澜说道。 得到两位夫人的首肯,武义立即命人找了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过来,给了他们一些银子,然后又派出二十个人保护带着他们,向着河东郡的方向而去。这批人走得时候很显眼,二十个家将保护着两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和两个襁褓中的孩子在街市上买了三四十匹马又买了很多食物带着出东门而去。像这样的小镇一般是不会有什么达官贵人到这里来的。所以小镇上的人也没怎么见过世面,所以这件事很快的就在小镇上传了开来。 魏冉派了近两千的人手去追娴公主,可是时间已经过了一天了却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魏冉等不及了把柏言叫了来,令他从自己的护从军中抽一批人去追赶娴公主。柏言出城不远正好遇到几位在山中受伤的相府门客。一问之下才知道娴公主已经逃走而相府派出去的那些门客大部分都折在了山上。柏言闻讯之后立即沿途追了过去,死多少人他并不是十分的关心,但是他若是追不上人的话,那他的结局恐怕就会很悲惨。 就在柏言带着大批的人手在山中穿行的时候,武义也带着两位夫人向着这里赶了过来。武义行事谨慎,大家进山之前早已经派了十几个人一路探查情况。派出去的人在路上发现了柏言,立即退回来向武义报告。武义只得带着两位夫人躲了起来,直到柏言带着人过去之后他们才从躲藏的地方现身出来。 柏言不知道自己要追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当面错了过去。他们出山之后不像上一批人那样遇到了秋沫他们的诱骗,直接到了武义他们停留的小镇。柏言在小镇上略一打听,很快就知道了娴公主和魏澜两人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出东门而走的消息。出东门,那里回河东郡的路。所以柏言想也没想就带人追了上去。 柏言带人向着河东郡追去之后,秋沫也已经解决了身后的敌人赶到了小镇。在小镇上遇到武义留在那里的特种战士秋沫才知道武义他们又把夫人和孩子们带回了山中的宅院。秋沫又赶回了山中的宅院,等到与武义相遇之后秋沫才有时间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白起知道。在得知了魏冉派人攻击娴公主他们的消息之后白起心里恨死了魏冉。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而白起的亲人就是他的逆鳞,任何敢碰他这逆鳞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在确定了娴公主他们没事的情形之下,白起总算放下了一颗高悬的心。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去想如何对付魏冉。 “范先生,依你看我们要如何才能抓到魏冉的把柄把他除去?”白起把范雎找了来与他商量道。 “魏冉不同于新城君,足智多谋而且又行事谨慎,要想在短期内抓到他的把柄是不太可能的。不过们可以在新城君的身上下功夫,新城君要比魏冉好对付得多。只要我们能陷新城君以罪就不怕魏冉不就范。”范雎说道。 “先生此言有理,不过新城君现在很老实,没有任何异动,我们怎么才能陷他的罪呢?”白起问道。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件事好办,魏冉不是说过新城君与楚人有勾结吗?我们可以如此……如此……。”范雎把嘴伸到白起的耳边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计谋。 “好,就依先生的意思去办吧。”白起听了范雎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对了先生,两位夫人留在外面我始终不是太放心,依你看有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 “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不过相比较来说,咸阳城中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范雎说道。 “咸阳形势如此复杂,连向寿都不敢把女儿留在咸阳,先生怎么说这里而且是最安全的地方呢?”白起不解地问道。 “大王,您在咸阳有近十五万的兵力,而向寿在这里却连一兵一卒也没有。他怎么能根你相比呢?”范雎说道。 听了范雎这么一说,白起才醒悟过来,自己让秋沫保护两位夫人出城的时候咸阳城内外只新城君的人马就有十万,那时候大战即起,咸阳城内十分凶险,白起根本顾不了她们,而现在咸阳除了自己的兵马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势力,虽然魏冉和新城君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对付自己,但是自己手边有十五万的兵马,又何须怕他们。白起想通了这一点一拍额头笑着说道:“你看,我都糊涂了,正所谓关心则乱,真是一点不假。我这就派人把他们接进城来,就让他们呆在许渡的守城大军之中,我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白起命人把许渡叫来,让他派人偷偷地把秋沫他们接进了咸阳城中的军营里来。当然这事他们做得很隐密,四个女人进城的时候也是一身的普通士兵打扮,决没有让魏冉的人发现。事实上等到继位大典过了之后白起亲自把她们从军中接出来的时候魏冉才知道她们一直呆在咸阳城中。而柏言带走了他近千的近卫军队却被人耍了一场,什么也没有追到。而且更让魏冉感到可恨的是若不是柏言带走了自己那么多的近卫军,自己很可能就会一举把白起给刺杀了呢…… 咸阳城中虽然杀击四伏,但是表现上却显得如此得平静,新城君更是老实,这两天几乎连大门都没有出过。不过虽然他并没有出过大门但是却并不表示他与外界没有联系。范雎派去监视新城君的人就曾经发现新城君的门客不走正门从后门而出,偷偷与外界接触。而且就在昨天,监视新城君的人还发现几批形迹很可疑的人悄悄的进入了新城君府并在新城君府呆了很长时间才离开。 说这些人可疑是有根据的。这几批进入新城君府的人都是从后门而入的,而且身上所穿的与下人的服饰一般无二,但是可疑的是这些人却并不是单个进出的,他们一进去就是十几个而且在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是专职的护卫。在走路的时候他们会不自觉的把其中的某个人围在中间,而且他们总是四顾而盼,就像贴身保镖查看地形的样子。虽然他们做得并不是很明显,但是那些善于观查的监视人员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可疑之处。在毫不惊动他们的情形之下派人跟踪了这些人,最终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咸阳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之中有领军的将领,也有议政的文官。白起接到报告之后命令不要惊动他们,而是让范雎把他们的身份,背景,能力等一切都调查清楚,以方便随时动手。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的过去了,眼看着再过两天就是继位之日了,为继位所做的准备也已经差不多了。因为继位之后白起要带着文武百官到宗庙去祭祖,当时一路上会有很多人在围观,为了防范路上有人行刺白起亲自带人查看地形。; 第一二六章 栽赃陷害 白起这次查看地形的时候不但叫上了城里负责治安的几位官员,还叫把魏冉给拉了来。 “大王继位在即有很多事情都要臣亲自安排,大王为何非要把老臣给拉来?”魏冉不满白起非要把他给拉来,向白起抱怨道。 “后天继位大典之后我们要从这里一路走到宗庙去。那时我将第一次以大王的身份与百姓见面。我怕自己会有所失礼所以想先走一遍请相邦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相邦先后跟随过三位大王,自然可以一眼看出我的错失之处。”白起笑着向魏冉说道。 魏冉无奈只好随着白起在街上逛了一圈。“这是谁家人宅院,好气派啊。”白起忽然指着一家豪宅向随行的人问道。 “回大王,这是新城君府。”一位官员站出来向白起说道。 “新城君府?新城君府不是在雨福大街吗?怎么会在这里?”白起奇怪地问道。 “回大王,雨福大街在前面,这里是顺福大街,新城君府的大门是在雨福大街,您看到的是新城君府的西墙。您看那条小路,那是新城君府的后门。”那位官员说道。 “噢!原来是新城君的后门啊,新城君的宅子还真大啊。”白起感叹道。 “大王,新城君为我大秦立功颇多,这所宅子是先王为了奖励他而赐给他的。”魏冉怕白起借题发挥,赶紧向白起说明这宅子的由来。 “哦?居然是先王所赐,我们进去看看怎么样?我也有此累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吧。”白起向转身向众人说道。 “大王亲临是新城君的福份,臣这就去让新城君准备接驾。”魏冉说着就要先一步亲自到新城君府通知。白起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说道:“我们只是去坐坐,何必这么麻烦,把门叫开直接进去就行了,还接什么。”白起说着带头向新城君府走了过去。 一行人刚刚转进刚刚所说的那条小路,正好看现一个人从门口走出来向外探头探脑的,乍看上去就像个贼一样。白起看见了向身边的侍卫说道:“那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过去把他抓来问问。” “是,大王!”两名侍卫迅速的站了出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在门口探头的那人是新城君府中的管家张夏,张夏不认识白起却认识魏冉,看到魏冉居然陪着一个人的身侧向这边走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魏冉可是秦国的相邦,就连自家老爷也比不了,而他却要在旁陪同那走在正中的年青人,这如何不让他吃惊。见到这种情形他转身就往自家府中跑。他是要给魏城君报信。能让魏冉亲自陪同的人绝对比自家老爷还要厉害。他哪敢耽误?然而他前脚还没有迈进后门里去,背后突然伸来两只大手,一左一右的把他按在了那里。 两名侍卫一人拉住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拉到了白起的面前。魏冉认出他是张夏,急忙对白起说道:“大王,他是新城君府的管家张夏,并非外人。” “新城君府的管家?管家干麻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了主人什么东西?给我搜?”白起说道。 白起的一个搜字刚说出口,两个侍卫立即把张夏按倒在地上搜了起来。魏冉刚要开口阻止,侍卫已经从张夏的身上搜出一个信囊交在了白起的手里。白起打了信囊从里面取了一张帛书。白起看了一遍把帛书交给魏冉说道:“相邦啊,看来新城君今天很忙呢?今天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搅他罢。”白起说着也不再理会魏冉那诧异的眼神,带着人又转回顺福大街,登车而去。 魏冉见白起的行为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仍然猜出白起会如此很有可能与自己手上的这封帛书有关系。赶紧展开帛出来看,一看之下魏冉的脸色立即唰得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急忙向张夏问道:“这封信函是要交给谁的?” “相爷,这封信函不是我的。”张夏急忙说道。 “大王当着我的面在你身上搜出来的,你居然说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不成?”魏冉气道。 “相爷,这信真不是我的,主人绝没有交任何信函给我。”张夏说道。 “那这信函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魏冉问道。 “小人也不知道。请问相爷信函上写得什么?”张夏有些心慌地问道。 “写得什么?要命的东西。你家主子呢,快带我去见了他。”魏冉急道。张夏一听是要命的东西也急了,赶紧领着魏冉向宅子里走去。十分钟之后,张夏把魏冉带到了新城君的面前。新城君没有想到魏冉会来,急忙向魏冉问道:“兄弟,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儿?”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魏冉说着把手中的帛书交在了新城君的手上。新城君接过帛收一看立即骇然欲死。原来帛书上写的是:两日之后,新王继位。新王若继位则相约之事难成。望君以吾等相约之事为重,派人支援,以求在白起前赴宗庙途中将其一举刺杀。事情成败在此一举,良机失而不再…… 新城君急忙向魏冉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哪来的?” “哪来的?白起在你这狗奴才身上搜出来的?你这是写给谁的?怎么这么不小心!”魏冉叹道。 “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未写过这些东西。”新城君说道。 “是不是你写的都不重要了。白起是当着我的面把这东西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是不是你写的你都得背。”魏冉说道。 “白起怎么说?他要杀我?”新城君急忙问道。 “他答应过我要放过你,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动你,不过你不能留在城里了,白起虽然看在我的面上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但是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交代的。你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再晚了你想跑都跑不掉了。”魏冉说道。 新城君没有想以会突然出现这种事,向张夏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奴才也不知道,直到那些侍卫在我身上搜出来我才知道我身上有这东西了。”张夏说道。 “那你到后门干什么去了?”新城君说道。 “我路过后门的时候突然有个东西从后门扔了进来,我是去查看的。”张夏说道。新城君无语。 “那封信当真不是你要他送出去的?”魏冉向新城君问道。 “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信。不信你可以问张夏。”新城君向魏冉发誓道。 “但是信上的笔迹确实是你的笔迹,这点你怎么解释?”魏冉说道。 “一定是有人摹仿了我的笔迹,他们想陷害我。”新城君说道。 “不管怎样你今天必须离开,此信若真不是你写的那就一定是白起玩得花样,他在给我们警告。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给他这个面子。”魏冉说道。 “那我要到哪里去呢?白起会放我离开吗?他手下的那些特种战士是很厉害的。”新城君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他若是想杀你就不会把这封信交给我而不让其他人看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想他是怕你留在这里惹事,只要你离开咸阳他就不会再理会你了。依我看咸阳也不适合你呆,你还是先到穰去躲一躲吧。那里是我的封地,白起决不会到那里去动你的。”魏冉说道。 “好吧,我这就动身,那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要放过白起啊。”新城君咬牙切齿地说道。 从大街上回来,白起就把范雎招了过来。白起看到范雎满脸笑容地说道:“莫三的手脚真快,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他怎么把那封信塞到张夏身上去的。你没有看到魏冉当时的表情,真是笑死人了。” “大王且慢高兴,我们的目标是魏冉而不是新城君。我们的计划实行到了这一步只算是开了个头,后面胜负如何还未可知呢?我们以后还要小心行事才行。”范雎向白起劝谏道。 “先生说得对,是我太忘行了。不知接下来先生打算怎么做?”白起问道。 “此事我们只能见步行了步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新城君今天就会离开的咸阳,即使是他不想离开魏冉也会逼他离开的,以魏冉的才智定能猜道这是我们的给他的警告,但是这件事却是防不胜防的,我们可以做第一次就可以做第二个,而且下一次决不会给他留面子,所以他一定会让新城君离开咸阳的。”范雎说道。 “但新城君若是真得不离开咸阳呢?”白起问道。 “那我们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再重复一遍,以刺杀大王的罪把他给捉起来,然后再把魏冉给牵连进去,我们只要把他关上几天等到继位大典一过,就可以从容对付他了。”范雎说道。; 第一二七章 暗中的敌人 “若是新城君突然离城而去我们又应当如何呢?”白起问道。 “大王已经和魏冉有了约定,大王放过新城君而魏冉则支持大王您登上王位,所以在继位之前,我们还是应该尽力避免与魏冉发生冲突的。新城君能够安全的离开咸阳,我们也算是对魏冉守了信,魏冉就不会明着对我们下手。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加容易对付他了。”范雎笑着说道。 “先生定然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只是白起很好奇,先生不对付魏冉又怎么应付他对于我的行刺呢?”白起问道。 “在讨论这个回题之前我们先看看魏冉手中有哪些可以对我们构成威协的力量。只要我们把魏冉手中可用的人全部解决掉就不用再担心他了,所谓的釜底抽薪正是这个意思。”范雎说道。 “魏冉在名意上掌握着整个秦国的军权,军中各级将领很多都出自于他的门下,对我们威协最大的一定是他手下的这些将领。”白起说道。 “大王说得有理,不过范雎却有不同的看法。”范雎说道。 “愿闻其详。”白起说道。 “依我看,现在魏冉最不敢动用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首先,对他来说原来可靠的那些将领未必各各都听他的。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现在新主继位在继,定然会有很多人持观望太度,不会直接卷进你们的冲突里去的。所以无论是魏冉对于那些将领还是那些将领对于魏冉,他们都不会十分的信认对方。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魏冉不会动用他们。其二,我们已经说过了,魏冉不会明着对付我们。那些将领都是他的手下,他若是用这些人来对付我们会很容易引起人的猜疑的。所以他即使用人也不会动用这些将领。其三,这里是咸阳,外将不准带兵入城,所以那些将领身边的护从军定然不会太多。魏冉即使想从他们那里借兵也借不到多少人。就凭这三点来说,魏冉也不会动用这些将领。”范雎说道。 “先生此言有理,依先生之见,魏冉可以动用的人手有哪些呢?”白起问道。 “最值得依赖的莫过于魏冉的近卫军。不过现在魏冉的近卫军总数只有千人,其他的都被柏言给带去追两位夫人了,我会命人缠住他们的,到时候他们即使想回来也回不了。除了这些近卫军之外魏冉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家里的那些门客了。不过相府的门客在山上也损失了很多,而且余下的那些人之中也没什么高手,这批人也不足为虑。这些都是魏冉自己的力量,除此之外魏冉可以利用的还有一批人,那就是从其他国家过来的那批人,也就是曾经行刺大王的那批人。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批人将会是刺杀大王的主力。”范雎说道。 “从其他国家过来的人?你们已经掌握了这批人的行踪了吗?他们有多少人?”白起急忙问道。 “这件事还多亏了子桑。消息是子桑打听出来的。宣太后和新城君为了行刺你从赵国请来了三百高手,宣太后又从燕国借来了五百燕国高手,另外韩、魏、赵、齐三国也各派了两百高手来支持宣太后,而楚人为了帮助新城夺回秦国政权也派来了一千楚国高手,这些人都秘密稳藏在咸阳城中,这批总人数应该是两千六百人的外国联军才是魏冉刺杀大王的主要力量。”范雎说道。 “什么?秦国之内居然有这么多的刺客吗?许渡是干什么吃的?”白起大吃一惊。 “这也怪不得许将军,有宣太后和新城君这两人在什么人弄不进来?单凭他一个咸阳守将能拦得住他们吗?”范雎笑道。 “这倒也是,不过这些人潜伏在咸阳城中,我们又不能找到他们的准确藏身之地,怎么才能把他们找出来消灭掉呢?”白起苦恼地说道。 “这正是我们为什么要把新城君弄走的原因。这些人现在都归新城君指挥,新城君一离开咸阳魏冉若想用他们就必须在继位之前与他们联系,我们只要看好魏冉就可以找到他们,并加以消灭。这些人都是高手,普通的战士对上他们会很吃亏,而且很难在短时间消灭他们,所以我们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在出其不意的情形下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惜嫁祸也要把他给弄走,决不能让他在继位那天突然把这些人给拉出来。”范雎说出了他非要嫁祸给新城君的理由。 “这应该就是魏冉手中所拥有的所有力量了吧。人还真多呢。”白起说道。 “人是不少,但是用来行刺一国之君却并不算很多。要知道大王即使是在出行的时候也会有成千上万的军队护卫,要想单凭几个人来行刺一国之君根本是不可能的。虽然你以前只是个上将军,但是他们却是按照刺杀君王的等级来计划的。”范雎说道。 “以前我还真没有注意到,原来魏冉在咸阳城中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若非有先生在,说不定我会栽在他的手里也未可知。”白起说道。 “他可是一国之相,若不是他的近卫和门客都不在身边恐怕我们还真不好控制他。”范雎说道。 “这些事情先生尽管放心去做,我的近卫军和门客随你调用。解决掉魏冉之后他的相位就是你的了。”白起向范雎说道。 “谢大王栽培。”范雎赶紧跪下谢恩。 两人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子桑突然跑了过来向白起报告说道:“大王,新城君离城了,刚刚走的。” “有多少人跟在他的身边?’范雎向子桑问道。 “新城君是骑马走的,只带了一千名左右的护从军。”子桑回答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新城君的护从军应该有两千多人吧,怎么会人带走一千人?难道是留给魏冉了?可是他的门客为什么没有带走?”范雎奇怪地说道。 “这些人很可能也是让魏冉给留下的。”白起说道。 “恐怕是这样的,看来魏冉是想利用新城君的门客与那些外国来的人联系,或者他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意图。”范雎说道。 “大人,新城君的门客全部被他给遣散了。新城君出门之后,那些门客从门口一涌而出,一转眼就走光了,我们派人过去问了问,他们说是新城君把他们遣散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定数目的遣散费。”子桑说道。 “不好!魏冉已经派人去与那些刺客们联系了。”范雎失声道。 “先生是说魏冉已经制定了刺杀计划,已经命这些门客去通知他们了?”白起向范雎问道。 “恐怕是这样了。我们这样对付新城君他心里不会不害怕,但是他在逃走的时候却没有把这些可以保护他的门客带走,只此一点就可以说明这些门客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目前来说,除了这件事再也没有比他的小命更重要的事了。”范雎说道。 “不知先生有何对策?”白起向范雎问道。 “人既然已经离开了新城君府,我们现在再派人过去跟踪也已经晚了,现在我们能下手的对像也只有这些新城君的门客了。”范雎说道。 “来人呢,去告诉许渡,全城禁严,任何人不准离城一步,全力缉捕新城君以及他的所有门客。”白起立即向门外大声喊道。门外一名侍卫听了大声答应了一声,急忙向外跑了出去。白起叹了口气说道:“要想从过千的门客中找到几个甚至一个知情的人非是一天两天可以办到的,而且能不能捉到这几名门客也还是个未知之数。看来明天我们又要有一场恶仗了。” “大王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为大王把那些刺客找出来。”范雎说道。 “如此多谢先生了。”白起向范雎道谢。 送走了范雎之后白起心里也烦了起来,眼看着继位就大典就要来临,可是偏偏又有这么多的刺客。说实话,这里是秦国的都城,就算是不理许渡手上的城防军,只是魏子萧手上的近卫军再加上秋沫手上的特种战士,什么场面控制不下来。白起并不是担心那些人会对他本人构成什么威胁,他是担心这些人会影响他的继位大典。而且一个大王在继位之时被刺以后传出去也是个笑柄,白起说什么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白起想了想向子桑问道:“你说这些刺客会不会住在一起?” “应该不会,现在各国之间都有嫌隙,尤其燕国和齐国,这两方面的人又都是王室派来的,他们若是住在一起恐怕会闹出乱子来,我想主事的人决不会让他们住在一起,而且两三千人住在一起目标太过明显。他们若是敢这样聚在一起的话我一定能把他们找出来。”子桑自信地说道。; 第一二八章 从燕下手 “他们若是分散隐藏的话,通知他们的人绝不会是一个人,我们这样追捕的话应该可以捉到一两个吧。”白起心里有些没底。 “难说,能让新城君放心的把这种任务交给他们的人都不会差到哪儿去。我看我们未必能捉到他们。不过在目前计可施的情形之下我们也只好先这样做了,总有一线希望吧。”子桑说道。 “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白起说着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子桑听。 “这计策说不定有行,可以试一试。而且即使没用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子桑说道。 “好,你快去准备吧。”白起说道。子桑答应了声,立即安排人手去了。 子桑安排好了一切,白起就带着莫大他们五人以及大量的护从向燕国人住的馆驿而去 燕国这次派到秦国来的使者是燕国的亚卿乐毅。乐毅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可是历史上带着燕、赵、韩、魏、楚五国攻齐的人物,齐国是当时战国最强的国家,而他却攻下了齐国的七十多座城池,连临淄都攻了下来,差点将齐国灭国的人物,你说他厉不厉?害这人是燕昭王为了向齐人复仇而用重金礼聘而来的,在燕国的地位是非常之高的,若非燕国与秦国私交不错,燕国也不会派他到这里来,而且在各国派来为太后祝寿的使者之中,他的地位是最高的,所以白起才会找到他的头上。 馆驿之内,乐毅正在与手下的人一起聊着秦国的形势,秦国的现在的形势可是说乱得一塌糊涂,他们正在商量如何才能为燕国谋取更大的利益,这时下人突然来报说秦国的准大王白起前来拜访。乐毅听报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了呢。白起可是秦国的准大王,虽然还没有继位,但是事实上他已经是秦国的最高统治治都了,他若是真的有事找乐毅的话大可以把他召过去,决没有亲自前来的道里。 乐毅不知白起此来有什么大事,重要到需他这一国之君要亲自前来,闲话叙尽乐毅终于忍不住问起了白起的来意。白起向乐毅问道:“我听说燕昭王与齐国有仇,非要灭了齐国而后快,不知可有此事?” “燕、齐两国仇深似海,我王自继位以来每日卧薪尝胆为得就是攻破齐国,报此大仇,此事世人皆知,不知大王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乐毅不解地问道。 “我欲伐齐,不知燕国可愿意与我们一起兴兵向齐呢?”白起笑着说道。 乐毅听了白起的话眼睛立即一亮,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立即向着白起看了过来。“大王为何要伐齐呢?” “齐湣王派人毒害凌阳夫人一事不知尊使有没有听说过?”白起向乐毅问道。 “大王是为了替凌阳夫人报仇才兴兵向齐的。”乐毅恍然大悟。乐毅做国燕国的使者早将白起的一切打听的清清楚楚,白起最恨别人动他的女人,从他对付楚怀王以及韩楚联军时下手狠辣正是因为这一点。凌阳夫人与白起之间的关系自然瞒不过乐毅,所以白起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也不光为了这一点儿,你应该看得出来,现在薛郡和方与郡已经等若我的飞地,我不继位为秦国的大王倒还没什么,我若继位齐湣王岂会放过薛郡和方与郡吗?我与齐国之战在所难免,只是不知燕国可愿与我一起对付这个我们共同的敌人?”白起说道。 “大王所言确实不假,明眼人都知道薛郡和方与郡两地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大王您,您继位之后齐王必会从凌阳夫人手中收回这两郡的封地。凌阳夫人若是不答应,很快双方就会兵戎相见。若大王真有伐齐之意,我们燕国愿附骥其后。”乐毅说道。 “尊使果然爽快,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尊使应该明白,我们秦国出兵伐齐必然从三晋借道。而我们新近与韩魏又刚刚打了一仗,所以这借道之事还请贵国出面周旋才是。”白起说道。 “大王放心,齐有攻赵之心,赵国也有灭齐之意,我们燕国已经与三晋商量好了攻齐的计划,若是再能得到秦国的支持,这仗定能大获全胜。只是不知大王肯出兵多少?”乐毅问道。 “十万秦兵如何?”白起说道。 “好,大王若能出兵十万,我们就与大王五家平分赵国领土。”乐毅说道。 “我还有些条件,希望尊使能帮我带到三晋去。”白起又说道。 “大王有何要求请讲。”乐毅说道。 “第一,此战不许进攻薛郡和方与郡两郡,宋郡现在也已经有大半在我的手上,我手上的宋郡之地,四国均不能攻打。”白起提出了第一个条件。 “这是当然的,只要这些地方不助齐国攻打我们,我们决不会进攻他们的。”乐毅说道。 “其二,我们要用在齐国夺来的城池换取韩魏的土地,把秦国与方与郡联起来,使之不再成为秦国的一块飞地。当然,我们是决不会让韩魏吃亏的,关于公平问题,可以由你们燕国说话。”白起说道。 “这个问题有些难办,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大王恐怕小吃点小亏。毕竟那些是韩魏的本土,让他们用本土换生地,不给他们点好处是办不成的。”乐毅有点为难地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都说了这个可以由你们燕国仲裁,这应该不是问题。”白起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代三晋答应大王了。”乐毅说道。 “尊使果然不凡,此事就有劳尊使了,等你们商量好了之后通知我一声,大军随时可以出发。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快一点儿,因为方与郡那边形势危急。若凌阳夫人真得出了什么事,我再出兵齐国就没什么意义了。”白起说道。 “大王放心,不会拖很久的。”乐毅说道。 “那就有功尊使了。”白起说着起身告辞,乐毅带领燕国使者团恭送出馆驿之外。 送走了白起乐毅就与众人商量了起来。说实话,乐毅他们没有与白起打过交道,对白起并不是十分的信任。大家商量了一番,觉得从形势上来看白起确实没有说谎,他出兵齐国的理由也很充份。无论是为了凌阳夫人也好,为了方与郡和宋郡的土地也好,白起都有充分的理由出兵伐齐。 更让他们确信白起有意伐齐的另一个理由是白起提出的那两个条件。这两个条件看似公平,其实秦人在这里占足了偏宜的。他不让四国攻打方与郡和薛郡,甚至宋郡,这样一来无论此仗胜负他就已经得到了两个半郡的土地,更何况他还要与其他四国平分其他的土地。这还不算,他居然还要换取韩魏两国的土地。可以说这偏宜都让他一个人给占了。他若不是真有伐齐之心,决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乐毅与大家商量之后,大家一至认为这是起兵伐齐的一个好机会。秦国战士勇猛无比,有十万秦国勇士参战将大增胜算。自燕昭王继位以来,燕国无时无刻不把攻齐列为首要的战略目标,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齐国的机会的。众人商量之下立即决定派人与三晋的人商量,并同时派人与燕国支援宣太后和新城君的那些刺客们商量取消行刺计划。 乐毅派出的每一个人都在子桑的全面监控之下。白起刚回去不久,子桑的人就已经跟踪乐毅的人找到了那五百燕国刺客的落脚之地。子桑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给了魏子萧。魏子萧毫不犹豫,立即带着最精干的手下对燕国来的刺客发起了攻击,很快的就把燕国的刺客给一网打尽了。他们的行动非常迅速。燕国的五百名刺客除了那名首领之外全部被杀死,而没有惊动任何人。即使是乐毅的人也没有发觉。 这就是白起想出的对付那些外国刺客的方法。白起想到这些刺客既然是外国支援给宣太后和新城君的,那么他们必然与本国会有联系,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受这些使者临时指挥的。于是他便想到通过这些使者找到这些刺客的下落。白起所说的兴兵伐齐的事,他也确有此意,只从齐湣王对凌阳夫人下毒一事就可以看出方与郡的情形不妙。现在已经到了他不得不出兵齐国的时候了。齐燕两国仇深似海,这种事若是找燕国帮忙的话,燕国一定会答应。燕国若是答应与白起联手对付齐国的话,就不会再对他下手。他们一定会与那些燕国的刺客联系的。白起正是想凭借这一点找到那些燕国刺客的下落。 魏子萧在捉到燕国的刺客首领之后立即对他展开了严酷的审讯。那人虽然也算是个硬汉,但是终究抗不住如此多的酷刑,最后终于说出了其他各国刺客的藏身之地。; 第一二九章 围剿刺客 当天夜里,白起新自指挥城防军与他的近卫军对这些刺客们进行了猎杀。白起怕惊动那些刺客们,命许渡以禁夜为名把大量的人手派到大街上去,命他们在刺客潜伏的地方巡视。这样的布兵行为虽然很引人注意,但是却也在情里之中。大王明天就要举行继位大典了,为了安全起见实行禁夜也是很正常的,所以那些刺客们也没有太过在意。白起用部队把那些刺客们分割包围即定之后,就指挥手下的特种战士和许渡的守城军对这些刺客进行逐个歼灭。 随着白起一声令下,魏子萧带着二三十名特种战士狸猫一样灵巧的翻过一堵高墙潜进了一家高大的宅院里去,这所宅院是一个叫张华的秦国商人的宅院。张华在赵国经商的时候认识了赵国的权贵,在他的照顾之下张华发了大财,建起了这所宅院。几天前,那位赵国的权贵突然派人送来信函,请求他帮助。张华因为有很多地方要求助于他,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把三百名赵国人藏在了自己的家里。他甚至没有问这些赵人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而且明天还有大事要做,他们这些做刺客的都知道如何保证自己的休息,好让自己在执行任务时处于巅峰状态。所以那些赵国的刺客除了留下了必要的守夜之人外其他的都早已经睡下了。魏子萧他们行动虽然非常的小心,但是这些以刺杀为生的人都非常警觉,几乎是他们刚一落地就被藏身暗处的守夜之人发觉。魏子萧见被敌人发现了,不等那人发出信号,迅速的从身上抽出一把飞刀向那人扔了过去,那人刚要呼喊,只觉颈下一凉,一把雪亮的短刀已经刺进了他的咽喉,连同着他那一句将要喊出的话语一同封回了他的肚子。 魏子萧的飞刀一出手,紧跟着他身边的一名特种战士立即飞快的窜了过去,一把将那位即将倒地的赵国刺客接住轻轻的放倒在了地上。两人行动即快且轻,宅子里的其他赵国刺客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见。 这些特种战士潜入宅内,立即四散开来把散布在院子里的警戒人员全部消灭,魏子萧则亲自带着四名手下迅速的向门口靠了过去。从墙边到门口这短短的距离上,那些刺客竟然按排了十来个人。要一举消灭这么多人而不惊动那些已经睡着的刺客恐怕是不可能了。魏子萧一咬牙向手下们使了个眼色,猫着腰向着这十几个刺客靠了过去。 四名特种战士与魏子萧来到这些刺客的身边,猛然从他们目光不及的暗处窜了出来迅速的把自己手中的刀子向着那些刺客们的身上刺去。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等到他们近身的那一刻那些刺客才惊觉,大叫着向他们扑了过来。此时魏子萧已经从一名刺客的腹中把长刀抽了出来同时飞起一脚向着他左边的一名刺客踢了过去。 那些刺客确实也了的,即使是在这样毫无征兆的偷袭之下,五名被被偷袭的刺客仍然有两人从特种战士们的手下避开并抽出腰间的长剑与那些特种战士拼斗了起来。魏子萧的任务是打开宅门而尽量不把那此刺客们惊醒以方便清剿,所以他并不与这些刺客纠缠而是把长刀抡圆把挡在他面前的三名刺客劈开迅速的向着宅门处窜了过去。 那几名刺客显然已经猜到魏子萧的意图,于是这些人之中各留下一个人与那四名特种战士缠斗,其他的都向魏子萧围了上来。魏子萧怡然不惧,两只手紧紧的握住长刀的刀柄,用白起以前教授的姿势把长刀高举,凶猛的向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那名刺客劈了下去。那刺客显然没有应付过这种利于马战的长刀,无奈之下只好横剑相迎,以期能够挡下魏子萧这大力的一刀。不过他是单手执剑的,单手执剑的力量如何敌得过子萧手中那把双手发力的长刀?只见刀光一闪,长刀一下子就把那人手中的长剑劈开,一刀斩在了他的肩头。若不是那人的长剑阻挡了子萧刀上的力道,只这一刀就会把那人的肩膀给卸下来。 魏子萧劈中那人之后并是及于抽刀,而是俯低了身子,一个筋斗向前翻了过去。魏子萧刚刚翻出去,他身后的几名刺客的长剑正好落在了他刚在站立的地方。魏子萧站起身来,手中长刀向上一撂,把大门的门栓给挑了起来。这时那几名刺客的长剑又一次的砍到,魏子萧迅速躲避,闪开几人的攻击,几名刺客的长剑都劈在了门板之上。魏子萧搬住门板用力的一拉,将那扇门板给拉了开来,外面的战士们一涌而入,立即把这几名刺客淹没在了人流之中。 那些正在房里休息的刺客听到门口传来的叫喊之声,惊觉而起,飞快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散布在院子里的那些特种战士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立即迅速解决掉自己的对手,占据了刺客们休息的房门位置。房里的刺客不知门口有人,闷头冲了出来,这些特种战士也不多话,见人就砍,轻易的就砍倒了两三名刺客。这时房里的刺客才知道门口有埋伏,有的刺客立即穿窗而出,而有的则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挡在身前冲了出来。 很快的,在房中休息的那些刺客就涌出了一大群。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来的这么快,从门口发出声音到有人冲出来只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这点时间就连穿衣服也够啊。难道他们竟是穿着衣服睡觉的?是的,这些人正是穿着衣服睡觉的。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刺客,不是他们去要别人的命就是别人随时会来要他们的命,他们当然会随时准备跑路。所以这些人睡觉通常是不脱衣服的。 这些人出来的快,门口的战士们还没有涌进来这些特种战士已经被他们给包围了。不过这些特种战士也不是泥捏的,虽然他们十几个人被上百的刺客包围在中间,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惊慌的神情。应该说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任谁也不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着,但凡敢于靠近他们的刺客都会被他们在身上划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这十来个人就像是杀人机器一样,出手即快且准。一刀即出,必见血而还。刺客们人数虽多,但是仍旧被他们那一往无回的气势所镇住,一个个都围着他们打转却并不敢上前过来围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杀声四起,门外的战士们冲了进来。一时间张宅内成了一片修罗地狱,到处是鲜血,到处是残肢断体,到处是哀号之声。刺客们知道敌人人多势众,与他们硬拼下去必然只有死路一条,于是这些人边打边走向着四面墙壁靠了过去,但凡有一丝空隙,这些刺客便立即翻身上墙,向墙外跳了下去。 然而未等到这些刺客们的双脚落地,无数的剑矢立即从向他们飞了过来,白起在这里安排了大量的弓箭手,并下令凡是见到有人翻墙而出立即乱箭射杀。听着墙外传来的那一声声的惨叫之声,那些刺客终于知道了墙外还有别的埋伏,无奈之下只好举手投降。不过这个时候白起他们哪有时间接受投降之人?只见那些秦人对于刺客们的投降之举仿佛视而不见,手中的刀剑仍旧毫不停留的向着那些刺客们的身上砍了下去,很快的,所有的刺客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一个活口。 等到所有的人都被消灭,魏子萧仍旧不放心,命士兵们在每个尸体的要害部位加上一刀,又把这家的主人以及仆人全部杀掉这才带着人马走出了张宅。到了这一刻,张宅之内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了。不过这一切在张府之外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即使是有过打斗的张府大门口也见不到一丝血迹。这一仗最让白起高兴的是不但全部消灭了这些赵国的刺客,还捉到了一名新城君的门客。这家伙怕死,躲在了人家的衣柜里,最后才把魏子萧揪了出来,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竟然是新城君的门客,是魏冉派他来与赵国的刺客接头的。在白起的几声训斥之下这家伙将他们与这些刺客们接头的暗号都说了出来。白起听了大喜,这样一来收拾那些刺客或许能够简单一点儿了。 迅速的结束了这里的战斗白起立即带着他的那些手下向其他的刺客聚集地赶了过去。这批来自赵国的敌人只不过是这些敌人中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的敌人等着他们去收拾。为了节省时间,白起打算把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为白起的近卫军,另一部分则是许渡的城防军。近卫军由魏子萧带领去消灭韩、魏、齐三国来的刺客。如果最后有时间的话再去把燕国的刺客也灭了,若是时间不够的话就只好先暂时放过他们。; 第一三零章 深夜被袭 即然乐毅已经给那些燕国的刺客打过招乎了,相对来说他们的危害性要小得多,因此白起才会让魏子萧把他们留在最后解决。白起则亲自指挥城防军去消灭来自楚国的那一千名刺客。这一千名楚国刺客要比那些来自三国的刺客难对付一些,一方面因为各国的刺客所有藏身之处,并不住在一起,韩魏齐三国刺客的总人数都是两百人,敌人人数较小比较发好付,而楚国人的人数超过千人,虽然由两名统领带领着分别隐藏在两个地方,但是这两处的楚国刺客人数都有近五百人,城中不比野外,地方狭小,很少有可以供千人以上的军队展开的地方,所以即使白起拥有大量的守城军也未必能够把这些楚人全部留下来。 很快的白起就带着那些守城军来到了那些楚国刺客潜伏的地点,这是咸阳城东的一个旧军营。这个军营已经废弃,平常只用来做为仓库存放一些粮食干草,有不足百名的士兵在那里看守,平时若不从这里调拨粮草根本不会有人会想起这个地方,没想到新城君居然利用他的职权把五百楚国刺客藏在了这里。这里地方宽大,破旧营房很多,住个五六百人在这里根看就看不出来,难怪白起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这些刺客。原来他们都藏在了这里。 这破旧的军营也有前后两个营门,而且营地面积颇大,若是惊动了敌人,敌人四散而逃就不妙了。这些人逃出去之后虽然再也没实力对白起实行刺杀但是他们却可以咸阳城中做破坏。为了彻底解决他们,还要再想个好办法才行。凭他们的人手,完全可以打败这些楚国刺客,但是怎么才能把这些楚国刺客约束起来不让他们乱跑呢?白起想了想突然计上心来,便招来一名战士,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那战士点头答应了一声,径直向着营门跑了过去。 那战士刚刚来到营门口,营里的守卫已经发觉了。 “你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到这里来做什么?”营里的守卫问道。 “我是来取粮的,是新城君府要的粮。”那战士说道。 “新城君怎么会派人到这里来领粮呢?”那守卫问道。 “新城君说他这里有朋友,从这里可以领到好的粮食。”那战士说道。 “你等着,我给你问问去。”那守卫说着转身向营里走去。不一会儿,那守卫回来向那战士问道:“你进来吧,我们头会给你粮食的。”那守卫说完把大营的大门拉了开来。那战士走进营里向那守卫问道:“谢先生在哪里?” “谢先生在营房等你,请跟我来。”那守卫说着把那战士带到了一个营房之内,营房之中一个年近四十,头发有点秃的胖子披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之前。很显然这人刚刚被叫醒,现在神智还有些不太清楚。他看到那战士走进来就向他问道:“你们又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了明天午后在宗庙刺杀白起的吗?我们会去的。” “谢先生,魏相让我来告诉你,过一会儿会有一批秦军过来取用粮食,魏相让你们先万不可露面。以免被他们发现。”那战士说道。 “什么,他们这个时候取什么粮食?”谢先生问道。 “听说是白起为了攻打义渠而调拨的粮草,昨天就该起运的,因为白起继位的事耽误了一下,那边催的急,只好连夜运走。魏相让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呆在营房里不出来他们是不会到营房里去看的。你们只要小心一点不要弄出什么声音来就好。”那战士说道。 “好的,我们会小心的。”谢先生说道。 那谢姓男子的话因刚落,那守卫又跑了进来说道:“谢先生,门外有一队秦兵要来运粮,你看……” “来得好快,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就行了,就当我们不在。”谢先生说道。 “哎!”那守卫向那战士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营房。 “谢先生赶紧给底下的兄弟们打个招呼吧,不要真得弄出什么动静来。”那战士赶紧向谢先生说道。 “你且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谢先生不疑有他,立即站起身来向旁边的几个营房走了过去。那名战士站在营房门口把这几个营房的位置记住然后转身向营门口迎了过。他走不多远,白起和许渡已经带着大批的军队涌进了营里来。那名战士把他侦查到的情形告诉白起。白起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立即向那几间营房包围了上去。士兵们冲进营里,那些呆在营房里发现了不对的楚人刺客立即取出自己身边的武器与这些秦国战士战在了一起。由于这些楚人都被包围在这几个营房之中,没有落网之鱼,所以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这一战虽然损失了近八百的秦国战士,但是面对那些剑术高明的楚国剑手,能有这样的战迹已经算不错了。这些可都是从楚国挑出来的高手啊。一般的战士哪是他们的对手。若非此战出其不意,恐怕损失的人手还要多些呢。 白起收拾了这批楚人之后立即又带兵向另外一批楚人那里赶了过去。重兵包围一涌而上,这最后的楚国刺客也没费什么劲儿就被白起他们拿了下来。这一战虽然不甚危险但却消耗了一些时间,等到战事结束之后,离开亮已经不足一个时辰了。白起累了一夜,明天还要参加继位大典,便不再回宫,而是在许渡的一个营房里盘膝坐了下去。庄周教他的呼吸之法用来缓解疲劳最是理想,有了它连睡觉都可以免去的,所以白起就这样随便找了个地方练了起来。 白起有时间休息,许渡却没那么好的命。现在离天亮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亮之前全城的布防与禁行都还没做,许渡哪还有时间休息?白起也知道许渡事情繁杂,就任由他而去了。许渡为了白起的安全为他留下了五百守城军做为护卫,便带着其他的士兵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去了。 白起在营房里盘膝而坐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就在这时,士兵突然跑进来说门外有一个叫魏梁的要求见大王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大王。白起没有想到魏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到访,便命人把他招了进来。魏梁见到白起,伏身在地向白起急呼道:“大王,有人想对大王不利,他们正向这边赶来,人数超过了三千,请大王尽速离开。” “是什么人要害我?”白起向魏梁问道。 “请大王莫问,魏梁虽是相府之人,但也曾跟在大王身边一年有余,这一年来魏梁与大王朝夕相处,对大王即敬且佩,所以才会冒死前来为大王报训,请大王尽速离开。”魏梁说道。 白起当然知道要害他的人是魏冉。只是他还不清楚魏梁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是真的想救白起?还是受了魏冉的托咐把白起骗离这里?正是魏梁所说,他终是相府的总管,如果细论起来他更有理由帮的是魏冉而不是他白起。正因为如此白起才出言试探于他。不过从魏梁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真得着急了。 以魏梁的为人来说,他绝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他与白起的私交确实也不错。白起看他面上如此的焦急,便决心信他一回,如果自己真得看错了人那就当自己是有眼无珠吧。于是白起便大声的向门外喊道:“所有人集合,立即向宫里转移,命人去向许渡和魏子萧求援,其他人快跟着我走。” 随着起的命令一出,营房内外立即忙乱起来,士兵们迅速的集合保护着白起向王宫的方向逃了过去。虽然白起他们走得快,但是仍旧没能逃过魏冉的包围。白起夜袭那些刺客的事魏冉很快就接到了消息。他毕竟在秦国掌握了这么久的大权,军队之中也有不少将军是出自于他的帐下。参加这次围剿活动的将领就有几个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所以他才能对白起的行踪这么了解,并及时的对白起发起攻击。 只有五百护从军保护的白起可以说是白起身边的保护力量最弱的一刻,魏冉虽然失去了来自外国的近三千的刺客高手,但是若是以此为代价换得这样一个好的机会的话,还是十分值得的。所以魏冉在接信儿之后立即命人对白起发起攻击。魏冉也是纵横杀场的名将,对于用兵之道可以说是很有研究,所以他才能毫不犹豫的放弃既定的计划根据当下的形势制定更加可行的计划。 事实上魏冉的这次行动是很有可能成功的。若不是他们的行动被魏梁意外的发现,使白起躲过了被包围的命运,说不定现在白起已经栽在了他的手上。不过就目前来说虽然白起没有落在魏冉的手上,但是魏冉的派出的拦在白起面前的这些军队也对白起的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 第一三一章 血战长街 白起在五百城防军的保护之下迅速的向王宫奔去,这时道路两旁突然出现了很多身穿全副衣甲的秦国战士。白起以为他们是许渡的人,正要把他们招过来,却突然听到魏梁大声的叫道:“他们是来刺杀大王的,他们颈下的白巾就是区分敌我的证据。”白起听言赶紧向那些朝这边奔来的士兵们的颈下看了过去,果然见到这些人每个人的颈下都系有一块白色的方巾。 白起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见他双手握刀,虎吼一声带着众人向着那些系有白巾的秦兵冲杀了过去。魏梁并没有说谎,这些人正是来刺杀白起的。他们是魏冉的人。其中有魏冉的近卫军,门客,还有新城君的门客。新城君的门客昨天在新城君府门口散开之后在街上转了两圈最后都跑到魏冉的相府去了。现在魏冉手中正缺少人手,于是就把他们组织起来一同前来伏击白起。 魏子萧被白起给派了出去。他手下的那些特种战士也大多被他给带走了。现在白起的身边除了这五百守城军之外就只有那五十名与白起形影不离的贴身保护他的特种战士和莫大他们兄弟五个人了。大街之下,三千人猛然向白起他们压了上来,很快的五百守城军就损失了近两百人。白起一看不好,向大家召呼了一声带着大家向着离他们最近的一所宅院冲了过去。敌人太多,现在只有占据一所宅院固守待援了。 白起他们还有近三百人,普通的民居是不可能容得下那么多人的,所以白起他们所挑选的正是离他们约有两百米远的一个深宅大院。不过这两百米的距离却不是那么好走的,那些身着战士服装的刺客已经拥塞了整个道路,若想走到那所宅院里去,不杀出一条血路来是不可能走过去的。 白起自来到这个时代除了带兵杀敌之外没干别的了,这种场面还吓不到他,只见他用力的将长刀从一名白巾刺客的腹中抽了出来一脚把那人的尸体踢飞出去,大步的向前迈了过去。此时他的前面又出现了三名白巾刺客,白起也不多话,长刀一横用力的向着三人横切了过去。三人见白起刀势凶猛赶紧举剑格挡,白起看似随意挥出的一刀却有着千钧的力量,三名刺客硬是被他这一刀砍得集体向后退了三步。 白起一刀得势,再跨一步,长刀直取右边的那名刺客,长刀快若流星,那名刺客还未及站稳身形,白起的刀子已经把他的头颅给削了下来。其他两名刺客被白起的速度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白起的速度会这么快,都慌忙的举剑向白起砍了过来。白起玩得就是速度,刀子上的血迹还没有滴落到地上去,他的刀子已经自半空中划出一道闪电一样的光芒飞向了中间那位刺客的心脏。长刀贯心而入,一刀结果了那人的小命,而此进那人手中的长剑却只递出了一半。 闪电般的杀死了两个人,白起也向前迈出了两步,最左边的那名刺客的刀子眼看着就要追到了白起的身上,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从他的身后斜着插了过来一把将他那只握剑的右手给握住,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青铜锤从他的右腋下突然飞了起来,斜斜的飞到了他的脸上一下子就把他的脸给砸成了一张肉饼。 这只青铜锤是握在莫大的手中的,莫大的力气大,所用的武器也重,这只青铜锤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可是如此沉重的一件兵器拿在他的手中却如一根稻草一样轻巧。青铜锤在他的舞动之下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然而舞,不过到目前为止任何敢于与这只花蝴蝶沾边的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莫大的这只青铜锤本来是黄绿色的,可是现在这只锤上粘满了红白之物,变成了一只花锤。这红的是血,那白的是……是那些刺客被这只重锤砸出来的脑浆。 相对于勇猛的莫大来说,莫二要文雅得多,他手中的长剑舞得就像开在人群中的一朵花儿,任何与这朵花儿碰在一起的人都会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莫二的剑招很快,也很怪,他每出一招必会化成四势,剑尖分别取得的是敌人的两个肩膀,面门以及胸口的膻中穴。四势同出,尤如他的手中有四把长剑一样。那些被他刺倒在地的刺客之中也有机敏灵巧之人,但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能在莫二的剑下逃得掉。莫二的剑招笼罩的是这四点之内的所有范围,虽然这个范围并不是很大,但是在双方交手之际很多的躲避都是靠条件反射完成的。而且在那种情形之下人并不能移动很大的距离,所以即使是最机敏的人也逃不出莫二的一剑四式。莫二的剑上沾了那些敌人的鲜血,舞在他手上的那朵花儿开得像火儿一样鲜艳。白起虽然听范雎说过莫二的剑很厉害,却仍然没有想到他的剑居然厉害到这个地步。与他的交过手的千涯、流星与莫二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莫三最善长的是暗器。莫三的暗器非常的准,而且都是只取咽喉,莫三这一路走来仍了百多枚暗器了,每一枚都是一刀封喉,从来没有一次例外。虽然这里的人很多,随便把暗器丢出去都能砸在人的身上,但是像莫三这样每次都给敌人来个断喉,任何人都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神话。 与莫三比起来莫四就远没有他那么轻松了。莫四使的是弓箭。在与敌人进行对面拼杀的时候弓箭是发挥不了他的用处的。不过幸好莫四技不止此。白起怎么也想不到莫四还可以把他的那张硬弓当成一件近战兵器来用。不知莫四的弓弦是用什么才料做成的,居然也是锋利无比,莫四只要把弓弦向敌人的脖子上一套就能用弓弦把敌人的头给轻易的割下来。 莫五的武器是一对短刀,不过这对短刀上是淬了毒的,任何人只要被这对短刀沾上一点儿就会在顷刻之间中毒而亡,非常的厉害。 跟在莫五身后的就是白起的那五十名贴身的特种战士了。这些特种战士受过专门的合击训练,他们五个人一组,相互配合一边斩杀敌人一边跟在莫家五兄弟的身后随着白起前进。不过他们虽然是非常优秀的战士,但是却终非莫家兄弟那样的非凡人物。这一路走下来他们虽然让敌人付出了十倍的代价,但是也折损了十四五个兄弟。 走在最后的就是许渡留给白起的那五百守城军了。不过现在这些守城军的人数还不到三百人。他们是正规军,也受到过专业的格斗训练。虽然这一路走来折损最多的就是他们,但是他们的血也不是白流的,他们用他们的生命挡住了那些从后面掩杀而来的刺客。让白起他们可以专心的开路向前冲。他们虽然无名却也是英雄。 就这样,白起他们就像一只利锥一样向着敌人的包围圈外刺了出去。在砍翻了无数的敌人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那家宅院门前。不过现在天还没有放亮,这家的大门并没有打开。莫大见状也不及叫门,挤到门前询问似的向白起看了一眼,在得到白起的点头应允之后,猛然飞起一脚向着那紧闭的大门踹了过去。只听呯的一声响,那扇大门被莫大踢了开来。 大门即然已经开了,白起他们也不顾这里的主人答应不答应,一涌而进,冲进门内占据了宅门的位置。等到大家都进来以后迅速的把大门关闭找来东西挡在了大门前,这时众人才有一口喘息的机会。 莫大破门而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把这宅子的人吓了一大跳。主人虽然高卧未醒,但是宅子里的护院、家丁、门客们却已经跑出了一大堆。其中一个身穿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更是站出来向白起他们大声喝道:“哪里来得毛贼居然敢闯到秦大夫的家里来?当真不知死活么?” “大秦大王白起在此,快叫你家主人前来接驾。”莫大完全不理会那管家凶恶的嘴脸,大声的向他喊了起来。 “草民不知大王驾到,请大王恕罪,此间主人是大王的臣子秦义大夫,小人这就去请秦大夫,请大王里面稍侯。”那管家一听这人是大王,差点没被吓背过去气,赶紧跪了下来。白起向那管家说道:“你去把秦义叫出来吧。我就在外面等他。”白起说完也不顾不得其他的事,赶紧按排人手防御。这里与外面的刺客虽然有一墙之隔,但是刺客们仍然可以通过破门,翻墙,甚至破墙等手段攻进宅子里来,所以白起进宅之后所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组织防御。那管家一看这些人身上几乎个个带伤立即猜到出了大事,丝毫不敢怠慢,赶紧连滚带爬的跑进去把主人叫了出来。; 第一三二章 安抵宫中 原来这里是一户官宦人家,这家的主人叫秦义,是秦国的一位大夫,因为今天要去参加新大王的继位大典所以特意通知了管家早点把自己叫起来。为此管家今天特意起了个早。然而还未等到他把主人给叫起来,白起他们已经破门而入了。还好这家的主人向这管家提过白起今日继位的事情,看着白起身后的这些城防军的打扮想来这白起断然不会是假的,因此这管家才会如此的慌张。若非主人向他提过此事,此时想必他已经带着手下的人向白起发起攻击了吧。 莫大破门的动静实在太大,秦义的卧房虽然比较靠里,但是他仍然被那巨大的声音给惊醒了过来。秦义被这动静给吓了一大跳,匆匆的披衣而起,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好见到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老爷……老爷……” “有话慢慢说,看你急的这个样子,天塌不了。”秦义看到管家这没出息的样子顿觉来气,不等管家把话说完就对他喝斥了起来。 “老爷……老爷……出大……大事儿了。”管家说道。 “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你先歇口气然后再说。”秦义说道。 管家见老爷一点儿也不着急,于是便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按住,等自己的这口气顺过来之后才秦义说道:“老爷,大王来了。” “你说什么?”秦义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王来了,大王正忙着他的继位大典呢,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回老爷,真的是大王来了,还有百十来个城防军。”管家说道。 虽然不知缘由,秦义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披在自己肩上的衣服穿了起来急忙说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管家也知道此事重大,赶紧领着秦义向大门口跑去。秦义还没来到白起的身前,远远的已经认出了这突然闯入自己家中的人正是即将继位秦王的白起。 “大夫秦义拜见吾王万岁万岁万岁!”秦义跑到白起的面前跪了下来。 “秦爱卿快快请起,是我打扰你休息了,实在对不住。”白起说着把秦义扶了起来。刚刚站起身来的秦义听了白起这句话赶紧又跪到地上磕着头说:“臣惶恐,臣惶恐……” 白起没时间跟他磨大声的对他说道:“秦义起来,现在外面有人要弑君谋反,我现在要你勤王求驾,别在地上扒着了,快点指挥你的人保护我的安全。”秦义一听再也不顾什么惶恐不惶恐的了,赶紧答应道:“臣尊旨。”秦义说着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白起说道:“请大王内宅休息,门外的刺客就交给微臣吧。”秦义说着从管家手里夺过一把长剑就要带人向外冲去。白起一把将他拉住指着那些已经爬上墙来的刺客门说道:“他们就在那里,你还要到哪里去?” 秦义一看立即向手下的门客入家丁们喊道:“保护大王,但凡有人进宅,格杀毋论。”随着秦义的话间落下,许多的刺客从墙外跳了进来。而且大门之处和左墙之处都听到了被木头撞击的咚咚之声。白起一听这声音立即对大家说道:“大家准备,他们要破墙而入了。” 大家听了白起怕话,赶紧向传来撞击声的地方扑了过去。普通的院墙毕竟不是那么坚固,几声撞击声后,那被撞击的院墙立即被撞倒了一片。墙外的那些刺客在撞倒了院墙之后将手中撞木向地上一丢立即拔剑冲了进来。看着那些潮水般涌进来的刺客,最先冲上去的是莫大。莫大巨大的身躯向前一站立即把那被撞木撞倒的大窟窿挡住了大半,再加上他那只沉重的青铜大锤,他竟凭着一已之力把那些刺客都拦在了外面。 不过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而门外撞击院墙的刺客却不止一处,没过多久院墙上已经被那些刺客开了三个大洞,而且宅门也被他们给撞开了。不用白起吩咐,那些跟着白起而来的战士们立即分散开来向着那些大洞堵了上去。还好这些窟窿虽然可以容得下三四个人并排通过,但是墙外的敌人还是不能一下子都冲进院子里来。所以白起他们一时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形越来越不妙了,因为墙上的大洞越来越多,而且在这种强烈的撞击之下院墙已经不堪受力了。最后它终于支持不住向里倒了下来。战士们一看院墙要倒,都赶紧退后躲避,而这时,墙外的刺客们则全面的压了上来。形势越来越危急了。 对于秦义来说现在正是他表现的好时候,他的地位虽然不低,但是仍旧没有多少可以在大王面前表现的机会。这次大王落难他若是能救得大王脱险,必定是大功一件。所以现在的秦义可以说不遗余力了。秦义的门客并不是很多,只有大约四五百人。但是面对比自己多出三四倍的敌人秦义还是带头冲了出去。不可否认,秦义和他的门客们对于白起来说是一支生力军。有了这些人的帮助,白起他们的压力骤然间小了很多。 在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在大街的另一头终于响起了白起企盼了许久的马踢之声。随着这些马踢之声而来的是魏子萧和他所带领的近卫军。这些近卫军一出现那些刺客们立即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他们再也顾不得攻击白起他们,而是迅速的转身消失在了那些巷弄之中。 魏子萧冲散人群来到了白起面前,白起向魏了萧说道:“快点儿,捉住那些人,我要活得,能捉几个捉几个。”白起知道这些人大多数出自于相府,这可是他用来对付魏冉的证剧,现在能多捉到一个自己对付起魏冉来就会容易一分。魏子萧大声的答应了一声,带着手下追入了那些巷弄里。 魏子萧的身影还没有消失,这那边许渡也带着人赶了回来。许渡见到白起,立即伏倒在地向白起请罪。白起扶起许渡说道:“此事皆因我没有听从许将军的话早点到王宫去引起的,此事怪不得许将军。许将军决对没有任何错失之处。”虽然白起这么说,但是许渡还是深深的自责,此事皆因自己大意,差点使大王被害。因此即使白起不怪罪与他,他自己心中也深深的责怪自己。 白起见许渡不能释怀,于是就对许渡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为我办一件事将功折罪吧。”许渡一听赶紧向白起问道:“请大王吩咐,许渡即使是拼死也要为我王办到。” “许将军言重了,我要许将军做的事就是把你军中的间细找出来。”白起向许渡说道。 “间细?大王怎么知道我军中有间细?”许渡不解地说道。 “敌人对我的行踪把握的如此精准,没有间细报告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身这的这些人都不曾离开过我的身边,那么间细一定在你的军中,你若能为我找出这间细来就算大功一件。”白起说道。 “我说他们怎么能这么凑巧的掌握大王的行踪,原来他们在我的军中安插了间细,此事是许渡之过,许渡定会把此人找出来碎尸万断的。”许渡说道。 “好,许渡将军先护送我到宫中去吧。继位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白起说道。 “末将领命。”许渡说着召集人马护送白起起行了。临行之前白起对浑身浴血的秦义说道:“秦爱卿护驾有功,继位大典之后我白起定不会薄待你的。” “谢大王恩典。”秦义说着拜了下去。 白起在许渡保护之下很快就来到了王宫。等白起到达王宫之后却见到很多的朝臣已经先白起一步到达了宫中。白起很是奇怪,自己被人追杀了一路,路上并未遇到一位大臣啊。这些大臣是怎么来的,难道他们有飞天之术?又或者他们都是魏冉的心腹等在这里收拾自己的。白起看着这些走来走去的朝臣们心里突然觉得自己会是一个杰出的将领但却未必会是一个好的君王。因为他根本不懂帝王之术。 就像这些朝臣们,白起根本认识不了几个。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咸阳呆得时间短,而且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与他没有什么关连的大臣们。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在这方面用过心。他现在即将继位成为这些大臣的主子了但是他却还叫不出这些大臣的名字,不知道他们的职务是什么,各有什么所长。更不必说这些大臣们心里所想的事情了。 而且一般来说这些大臣是会分成若干个派系的,而且各派系之间还会有分争。甚至于这些大臣之间还会有各种私人恩怨,谁对谁有恩,谁和谁有仇,谁和谁是一伙的,谁又和谁相互敌对。各人的品性怎样,哪些是君子,哪些是小人这些白起都一无所知。想到这些白起突然之间觉得做一个大王要远比做一个将军要麻烦很多很多。; 第一三三章 魏冉的心意 正在白起沉思之际,莫大在他身后用手指轻轻的捅了捅他的后腰,白起这才回过神来,面前的那些大臣们已经跪满了一地。白起赶紧让这些大臣们起身夸奖了他们一番才向离他最近的一位大臣问道:“我自觉起床已经很早了,却没有想到你们比我还早,你们是什么时辰起床的?” “回大王,因为继位大典还有许多准备事情没有做完,所以这些大臣们昨夜都不曾离去。一直忙到了现在。让大王见笑了。”那大臣说道。 “那真是辛苦各位了,这样吧,等继位大典结束之后我放你们三天假,让你们也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白起说道。白起原来以为他们都是从家里赶来的呢,没想道他们竟然没有离开过宫门,怪不得白起一路上没遇到一位朝臣。其实白起见到的这些大臣都是负责宫内事物的大臣,那些参政议政的大臣和武将现在也只不过刚刚起身罢了,就像秦义大夫一样,他们要到天亮的时候才会赶到宫里来。 “谢大王恩典。”那大臣向白起道谢,然后又向白起说道:“大王,魏相已经来了多时了,是否要臣去把魏相给请过来。” “什么?魏相已经来了吗?”白起奇怪地问道。他以为魏冉现在仍旧在家里等侯刺客们的消息,没想到他已经来到了宫中。 “魏相已经来了多时了,他现在正在检查大殿。那里是整个继位大典最重要的地方,魏相说他要亲自查看。”那位大臣说道。 “那我自己过去吧。魏相也挺辛苦的,就不要劳烦他走动了。”白起说着带着自己的手下向着大殿走了过去。来到大殿之前白起让手下们紧紧看住门户不准放任何人进来,然后大步的走进大殿里去。 大殿之内,魏冉背对着白起,一手抚摸着一个纯金打造的器物,一边叹着气对白起说道:“你还是回来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运气真得很好。” “也许吧。我的运气是无数的忠于我的手足兄弟们用生命为我换来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珍惜过我的生命。”白起说道。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是我下的手吧。”魏冉说道。 “是的,就在你派人到平阳去的那一天我就已经知道你要对付我了。”白起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付你吗?”魏冉说道。 “为了太后,也为了赢家的天下。”白起说道。 “赢家即已无主,秦国终会落入异性人之手,即使它不落入你的手中还是会落入到别人的手中的。所以我并不怪你对大秦的王位存有觊觎之心。但是你实在不应该对太后下手。他不但是我的姐姐,他还是慧文先王最宠爱的妃子,即使是为了慧文先王也我决不准许任何人伤害她。”魏冉说道。 听了魏冉的话白起一愣,过了良久才说道:“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应该知道,我别无选择,即使我不对他们下手,他们也是不会放过我的。太后寿宴那天刺杀我的人就是太后和新城君的人,这一点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新城君与楚人之间的关系吗?”魏冉突然问道。 “不知道。”白起奇怪魏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儿。 “我是想让你早一日带兵夺宫,抢在太后和新城君动手之前把他们捉起来。我希望你能用武力夺宫,活捉太后和新城君然后交给我处理。”魏冉一句话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差点儿没把白起给炸晕过去。原来魏冉之所以告诉白起新城君与楚人合谋的真相是想让白起以武力夺取秦国的政权而不伤害太后和新城君。这样一方面可以保证太后和新城君的性命不会受到伤害,另一方面也可以为秦国找到一位勇武的君王。这样夺取王位虽然起初的时候会有些阻力,但是事后只要魏冉把白起的族谱拿出来并带头宣布忠于他,其他的大臣决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的。不过虽然魏冉的计划很完满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白起的手脚会这么快,而且直接对宣太后下了死手。 “那……那现在您又有什么打算呢?”白起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还能怎么样?事已至此我已经尽力了,我只有先走一步去向太后和慧文先王谢罪了。”魏冉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刀就向自己的腰上刺了下去。魏冉毕竟是一国之相,对政治这东西看得很透,也知道白起有多少的不得已。他自己之所以让人行刺白起也只不过是要对自己对惠文王也对宣太后有一个交代罢了。就在这一刻白起忽然完全明白了魏冉心里的想法。所有对他的怨恨都突然烟消云散了。 从魏冉一开口说话白起就觉出魏冉的语气有些不对,早已经对他留了心,等到魏冉抽出短刀的时候白起迅速的伸手过去一把将魏冉手中的短刀夺了下来。魏冉了然的看了白起一眼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范了这样的罪是要受到这样的惩罚的。”白起摇了摇头问道:“你可是真心的想让我成为这秦国的大王?” “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魏冉说道。 “那好,我以大王的身份命令你不许死。”白起说道。 “你这又何苦呢?我活着对你永远是个威胁,只有我死了你的身份才不会被公诸于世。我今天不死你日后还是会杀我的。到那时徒让魏澜对你心生怨恨。”魏冉说道。 “就算是为了澜儿吧。我不能让澜儿伤心,我相信只要我坐上了这个王位就没人能把我拉下来,你也不能。所以你还是活着吧,至少这样可以让澜儿活得开心一点儿。” 魏冉看了白起老大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还缺少一个君王应该有的无情与狠辣。这一点对于我大秦的百姓来说或许会是一件好事,对对于你自己来说却是一件大大的坏事。” “我们走把,那些大臣们恐怕已经到齐了。”白起说着和魏冉一起走出了大殿。 白起与魏冉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现在大殿之外太阳已经高高的挂了起来。而那些前来参加继位大典的秦国贵族们每一个都穿着华丽的盛装出现在了宫内。这次不但咸阳城中大夫以上的官员都来了,即使是正在与赵人和义渠交手的向寿也赶了过来。白起还是首次见到这位在秦国的地位仅次于大王、太后、魏相之外的第四号人物。向寿虽是宣太后的娘家人,但是他能成为秦国的另一相邦绝不是单靠裙带关系就能办到的。他的手下还是有些真才实料的。事实上他不但对于行军的仗很有一套,他还是秦国有名的将领之一。 向寿不太胖,但是也绝不瘦,一米七八的个子,结实而雄壮的身躯,从外表看来似乎是那种四肢发达超过了脑袋的人。不过你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这种样貌给骗了,事实上这个人的智慧要远比他的四肢要发达得多。他的眼睛并不是很大,不过眼窝却很深。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就像镶嵌在他脸上的两颗星星一样,灵动而且闪着光亮。 向寿在秦国做相邦已久,崇高的地位使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任何人见到他都不由得会感叹道:“好一个威风的将军。”白起当初由向锦儿口中猜到向寿在外而安的想法,心中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一种轻视的态度。而今天一见到向寿的本人白起立即收起了对此人的轻视之人。这向寿绝没有他表面上显露出来的那样简单。 继位大典进行的非常顺利。事实上在目前的形势之下以魏冉的身份立白起为秦国之主是不会有人反对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向寿在身边。向寿从义渠赶回宫里,第一件事就是向白起表明自己的忠心。现在秦国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都已经向白起表示了忠诚,其他的人就更不必说了。 继位大典的过程十分的繁锁。不过在魏冉的亲自主持之下,倒也没出什么大的乱子。那些大臣们的消息最是灵通。白起遇刺的事是凌晨发生的,然而到了天亮的时候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是魏冉向白起下的手,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魏冉为什么要刺杀白起但是刺杀事件再次的出现,不由得使这些官员们的心上又多了一层担心。 魏冉也知道现在下面的那些大臣们心中都怀有疑惧,于是便亲自主持了继位大典。不管事实是怎样的,单凭这一点似乎就已经在向外人证明两人的关系很融洽,并没有外面传说的那样两人不合,刀兵相见的迹象。事实上白起留下魏冉也不很多的有得已之处,也并非只是为了魏澜那样简单。; 第一三四章 终成秦王 魏冉在秦国执掌相位多年,其根基可谓是非常深厚。白起若是把魏冉杀掉,他手下的那些势力必然会有所反应。当然那些人未必全部都造反,但是他们毕竟会成为秦国内部的一个隐患。另外白起刚刚即位就杀掉最有权利的大臣,下面的臣子必然人人自危,到那时白起将更难驾驭这些臣子们了。还有魏冉统领秦国与其他各国的外交事宜,若魏冉突然死掉,在这方面也是会出乱子的。 从另外的一方面来说,白起也很了解魏冉,就向魏冉了解他一样。白起知道魏冉并没有说慌,他对付白起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死去的惠文王。而且他是个识大体的人,虽然白起做得这些事让他心存恨意,但是他本身就是玩政治的,当然明白白起这样做的必要性,事实上这件事若是换做他自己他也会这样做的。就像以前的季君之乱,有多少慧文先王的后代死在了昭王母子的手上,有些甚至还是魏冉亲自杀的。再比如说赵国,远得不说,就说赵国的上一位大王赵武灵王,如此有做为的一个赵国大王还不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活活饿死了?这就政治,没什么好说的。做为秦国的相邦魏冉是很能理解这些事情的。所以白起料想魏冉在刺杀过自己之后对自己将不再有任何的危害。这也是白起会留下魏冉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有魏冉亲自主持的继位大典就是与宫中执事主持的继位大典有所不同。本来有些人已经准备在继位大典的时候向白起发难的,不过看到是魏冉在亲自为白起主持继位大典,那些想要生事的人都不敢乱来了。当然这些想要生事的人大多是他国的宾客。魏冉经常出使过各国,与各国权贵均有私交,所以他们也不好当面让魏冉难做。 继位之后就是祭祖了。白起从那人山人海的大街上走过,步行到达王室的太庙时去。这是为了表达对于历代先王的尊敬,大王继位历来如此。秦国的百姓都会聚集在大街之上瞻仰着这位秦国的新大王的风采。而白起也没有让这些百姓失望,此时的他头顶一方冕冠,身着一身黑色的帝王服饰,腰间佩一把镶嵌了七颗宝石的七星剑,脚下踏着一双金丝银绣的青云履。英俊的脸宠,伟岸的身躯,一身的华贵,龙形虎步之间一个伟大的帝王形象深深的印在了这些百姓的心里。但凡白起走过的地方,道路两旁的百姓都会不自觉的跪下身子口中大声的叫着万岁。这声浪是如此的高亢,以至于那些心中对白起不服,想有些小动作的国内臣子以及外国宾客都不由得心里感到一股震颤之力。显然百姓已经认可了这个新大王,任何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对这新大王不利都必须先问问这些百姓们答不答应。 祭祖的过程并不复杂,很快就结束了,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白起就真真正正的成为了秦国的大王。按照先例,继位大典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休息时间,然后就是宫延宴会了。这将是今天最热闹的时候,为了庆祝这新大王的继位,宫里准备了好看的歌舞和美味的佳肴,每个人都会在今天晚上向大王敬酒并表示自己对于新大王的忠诚。 整个继位过程终于结束了,所幸的是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现在魏子萧所带领的白起的近卫军已经代替了原来的禁卫军成了新的近卫。而魏子萧现在的职务则是禁卫军统领。从太庙回来,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现在白起的身边除了魏子萧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没由来的白起突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孤独感和陌生感。从今以后他就要以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而生活了,一种帝王的生活方式。那是一种注定孤独的生活方式。 就以现在的魏子萧而言,他正不远不近的站在白起的旁边。他所站的位置是有严格的规定的,在正常的状态下不能靠近大王多少步以内的地方,否则就是对大王不敬,也不能离大王太远,离开了一定的范围那就是失职,离得太远在大王有了危险的时候,做为禁卫军统领他就不能及时的保护大王的安全。 另外宫中礼节对魏子萧和白起的说话方式,跪拜距离等等都有详细规定。白起在学习那些礼仪的时候就听那些官员说过这些。以前的魏子萧跟在白起身边的时候,有时会走到白起的身边与白起聊聊天,说一些好笑的事情,而现在的魏子萧却再也不会对白起做这些事情了。突然之间白起觉得自己离他们远了很多。自己仿佛真得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了。 “子萧,你过来一下。”白起向魏子萧喊道。 “大王您有什么吩咐?”魏子萧向白起走了过来。 “没什么,过来陪我说说话吧。”白起说道。 “是!”魏子萧说着来到了白起的面前,然后向左转出四十五度,直直的站在了那里。他的身子站得很直,面上的肌肉看上去已经有些僵硬的感觉,他一直在让自己的表情表现出庄严的一面,由于不太习惯和长时间的使肌肉处于紧绷状态,才使他的脸上才会出现这种肌肉僵硬的现象。 “好了子萧,不要这个样子,轻松一点儿不好吗?宫里有些规定实在是让人受不了,等以后有了时间我要彻底的把这些规矩都废掉。”白起说道。 “大王,有道是礼不可废,这些礼仪自周时就已经有了,各国都是这样,如果我们废弃这些礼仪会被人笑话的。”魏子萧面无表情地说道。 “礼仪是要留下的,但是一些不合理的规定肯定要废除的,周朝的东西已经那么多年了,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很多东西显然已经不适合现在了的情形了。改变是必须的。”白起说道。 “子萧不明白大王的意思。”魏子萧说道。 “子萧身为秦人应该知道商鞅吧?”白起问道。 “商鞅是惠文先王时的大良造,惠文先王用他在秦国实行变法取得了成功,秦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强大起来的。”魏子萧说道。 “你说得对,是变法!只有改变才能有进步,如果我们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又如何能够走到其他各国的前面?”白起说道。 “但是大王……”魏子萧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在我的面前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白起笑着说道。 “我是想说商鞅的下场并不好……” “我知道,他被车裂于闹市之中。不过这并不能表明他的变法是错的,秦国不是到现在还是实行着他制定的那些规定吗?”白起说道。 “子萧是担心大臣们会反对大王变法。”子萧说道。 “我现在是秦国的大王了,他们哪个敢不听我的?只要是对大秦有利的事,无论谁拦在前面都没用,我一定会做到底的。”白起冷然说道。 魏子萧无语。现在眼前这人已经是秦国的大王了,他对秦国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魏子萧已经从白起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杀机。此时他只是但愿白起不会成为一代暴君吧。其实这也是魏子萧太过虑了,特种兵出身的白起对于自己的敌人有着说不出的狠辣但是对于普通的百姓他却绝对不会如此。曾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白起比这个时代的人更能明白生命的意义。不过话说回来,有些时候白起也不得不强迫自己望掉这一切,因为他生活在一个与以往不同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任何的软弱行为都会使你活在悲惨之中。这也是白起为什么在与韩国交战的时候会把韩国的降卒杀全部杀死的原因之一。 与魏子萧聊了一会儿,白起实在是有点累了,就回房小憩了一会儿。虽然自从跟着庄周学习了那种奇异的呼吸之法以后白起并不像以前那样必须睡觉了,但是他还是很喜欢睡着了的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而且有的时候说不定在梦中他还可以见到他所想见到的人,他的父母和姐姐以及柳清还小叶儿。 被子萧叫醒之后白起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之中。刚才他梦到了自己的姐姐白素月。白起的父母都很忙,白起从小到大都是在姐姐白素月的照顾下长大的。他与姐姐的关系非常的好,可惜的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虽然很气愤自己在这个时候被魏子萧叫醒,但是白起却没有怪他,他不想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所以他不能对自己的手下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宫中的宴会已经安排好了,白起缓步来到宴会之上,本来热闹非心的场面立即静了下来,人群也自动的散开为白起让出了一条道来。白起定了定神,缓步走到自己的坐位上坐了下来,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司礼官立即宣布宴会开始。开始的时候是各国使臣上前来对白起表示庆贺,然后就是歌舞表演。; 第一三五章 御前比剑 身着各种美丽衣裳的女子在那里翩然而舞,使得人群之中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秦人尚武,那些美丽的女子退下去之后上场的是一群大力士,这也是个舞踏,舞蹈的设计者很有才华,把力士们的强壮勇敢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个舞蹈可以说是力与美的最佳结合,强健的肌肉在跳动的火焰之下反射出一阵红光,让人一看就知道在那强壮的身躯里面包含着非常强大的力量。秦人崇尚力量,大家都很喜欢这样的节目。 力士位退了下去,再上来的就是一位剑客了。剑客表演的是剑术,这剑客的剑术非常好看,不过不太实用,像这种以舞为目的的剑术是不堪大用的。不过象舞剑这样的节目在秦国是非常流行的,几乎每场宴会上都会有这种节目。这也是因秦人的尚武精神而起的,而且有的宴会上甚至会有真正的高手舞剑,当然那是真正的剑术,远非这咱欣赏性的剑术可以相较。这也是力量的表现,在秦人看来这些东西要远比那些柔弱的女人好看得多。 各国的文化并不相同,秦人喜欢力量美,而楚人则喜欢婉约的美。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站在楚国使者旁边的一位楚国剑手就看不下去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算什么剑术,中看不中用!”他的话被离他最近的魏国使者听见了,魏国使者笑着对那位剑手说道:“秦人的剑术很不错啊,怎么竟入不得先生的法眼吗?”他这话说的声音很大,就算是离他有十几步远的白起坐在王位上都听到了他所说的话,更不要说那些坐在下手的各国宾客了。 “先生语出不凡,定有非凡的手断,不知先生高姓大名?”白起向那楚国剑手问道。此事关系到秦国的面子,白起不说话也不行了。 “楚人黄战拜见大王。”那位楚人剑手向白起跪倒在地。 “先生是用剑高手,这种游戏之术自然入不得先生法眼,不过我大秦有得是卓越的剑手,不知先生可愿与我大秦的剑手比划两下?” “小人不敢。”黄战说道。 “黄先生,今天是大王继位的大好日了,我看你就辛苦一下为大王助助兴吧。”那魏国的使者突然插嘴说道。 “黄战,既然大王已经下令了,你就向大王的剑客学两手吧。”楚国使者心里恨死了魏国的使者。这家伙不愿得罪秦国却把楚国拿来当枪头使。不过现在事已至此,想逃也是无用,再多说话的话只能让楚国多失面子,所以楚国使者也只好让黄战出战了。 “黄战领命。”黄战说着站了出来。黄战的身材很高,大约有一米八还要多点儿,此人气宇不凡,只见他把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之上,随意往那儿下站就立即给人一种强大的感觉。是的,是强大,一股有力量,心信,气质等东西揉合在一起的,让人一见就有些畏惧,仿佛此人是不可战胜的一般。白起一看就知道这和此人所练的剑术有关,此人的剑术必然是看重气势的。而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正是为了后面的剑招而集聚起来的。不过一般人就算是积聚气势也会等到敌人出现之后才会开始,因为那时有个固定的目标,积聚气势更容易一些,而这黄战在白起还未派出与他交手的敌人之前就已经开始积聚气势了,那他后同的剑招必然是非常厉害的。 想到这里白起不由得有些担心了,正在考虑应该派谁出击的时候莫二站了出来向白起说道:“请大王恩准莫二与此人一战。”莫二向来说话不多,这次也是如此,一句话说完整个人就静静的站在了那里,再也不多说一个字,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刚才说话之人并不是他一样。 “也好,莫二你就试试这位黄战先生的身手吧。”白起向莫二说道。今天早晨被围的时候莫二的剑术白起也看到了,他对莫二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莫二得到白直的允许,站了出来走到黄战十步远的地方冷然说道:“开始吧。”黄战现在的气势已经积聚到了极致,依他平常与人交手的经历来看,绝大部会人在他把气势提升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在他面就连站都站不太稳当。而眼前这个叫做莫二人的人好像没有受到自己的气势影响一样。这不由得使黄战更加的惊奇了起来。 莫二的话不多,而且听那语气根本没把黄战放在眼里。遇到这种情形楚国的使者也不由得的担心了起来。黄战与人交手向来是靠气势压制对手的,他之所以会让黄战出手,一方面是因为他对黄战有着绝对的信心,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秦国的剑手在楚国剑手的压制之下弃剑而逃的样子。不过眼前的这位名叫莫二的剑手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黄战若是第一场就败了下来,那楚国面子就丢大了。 就在楚国使者暗自担心之际莫二已经等之不及,轻轻的把长剑抽了出来大步的向着黄战走了过去。对手既然已经动了黄战也不得不动。只见他把腰间的长剑连鞘带剑取了下来,然后一抖剑柄把长剑的剑鞘甩了出去,剑鞘所指的方向正是莫二所走过来的方向。莫二仿佛没有看到黄战甩来的剑鞘一般,仍旧笔直的向着黄战走了过去,眼看着剑鞘就要砸在了他的身上,突然一道寒光突然闪现,那把飞舞在半空之中的剑鞘被莫二一剑劈成了两半向着地上掉落下去。然而剑鞘尚未落地,一把宽大的青铜巨剑已经出现在了莫二的眼前。从莫二起步到他把剑鞘给劈开莫二总共只踏出了三步,而他与黄战之间的距离还有近十步之遥,可是黄战却仿佛能够缩地成寸一般的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出现在了莫三的面前。 莫二仿佛早已经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形一样,没等黄战的巨剑及身,他的身子突然向后一缩竟然退了回去,而黄战的巨剑也因此而劈在了空处。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要知道莫二刚才是在向前行进当中的,无论他走得快慢,要想后退都必须先停下来然后才能倒转而行,虽然这个时间可能非常的短暂但是对于高明如黄战的剑手来说,这一点点时间足够让他将眼前这位剑手斩杀于剑下的了。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秦国派出的剑手居然是直接飞出去的,完全没有在他的剑前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其实不是莫二没有停留,而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莫二在出手劈开剑鞘的时候就已经停步后退了。只是在那个时候只有莫二的下半身完成了这个过程而他的上半身却依然向前倾了一点点,再配合他那迅若奔雷的了剑,给人的整个感觉就像他仍旧在向前移动一样。所以等到黄战的巨剑攻到之时事实上莫二已经在后退了。 而且黄战也不会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他之所以能够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完全是因为他有着超强的暴发力。他之前积聚气势很大程度上就是在为这一刻积存力量。而且他也有一套类似于轻功的功法相辅助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当然这并不是轻功,而是类似于庄周教给白起的那套呼吸之法那样的功法。只不过他的效力是短时间提升人的某种能力。 黄战虽然并没有打算就这么一剑劈就把莫二劈倒在剑下,但是在他看来他这一剑至少可以让莫二陷入守势,而且他的后面已经准备了好几招威力强大的招势,只要莫二能挡下他这一剑,他后面的剑招就会源源不断的使将出来。然而莫二这一退,立即使他准备好的剑招再也使不出来了。而且此时此刻,黄战用尽全力踏出的一步也已经力竭再也不能有所寸近,所以他只好收步,收剑组织下一次的进攻了。 然而就在黄战的脚刚刚踏实地面的一刻,莫二的身影突然又折了回来,在黄战不及反应的一瞬间,手中的长剑迅速的从黄战的身前穿过,一直刺透了黄战的后背。这下变化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莫二一进一退就仿佛两道人影一样,然而就是这影子一闪,黄战就已经中剑倒在了地上。莫二将剑拔出来,一抖剑上的鲜血转身对白起躬身说道:“幸不辱命。”说完莫二不等白起奖赏,又退回到了莫家兄弟们的中间去。 时间仿佛突然停了下来,若大个宴会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的声音。他们都被莫二那如鬼魅一样的剑术震住了。然后,不知是谁最先醒了过不,带头鼓起了掌来,这时众人才醒悟过来,然后就是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之声。白起高兴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向莫二说道:“好,莫先生的剑术是寡人所见过的最妙的剑术。来人哪,赏给莫二先生五锭黄金。”; 第一三六章 谁做东宫 这些秦国的官员没有想到这新大王如此大方,先王在位之时若是遇到这种情形的话,最多也只赏给两锭黄金,一般都是只赏一锭的。所以这些官员们听到大王给了莫二如此重的奖赏都不由的感叹这新大王大方,而且在这种情形之下不由得不让人想起军中传出的那个消息--人头换金银。看来这位大王是重功绩,不重钱财的人。想到这里这些人都开始考虑如何才能在大王的面前立下大功了。钱途似锦啊。 比武较技在那时是很普通的事,无论你有多么响亮的名声,战败之后都不会有人再在乎你,更不必说那些在决斗中死掉的人了。因此黄战虽然战死,却并没有影响宴会上人们的情绪。大家仍旧相互举杯,开怀畅饮。 夜深了,众人散尽。忙忙碌碌的一天终于结束,白起这才有时间和娴公主和魏澜他们好好的聚上一聚。为了她们的安全白起让他们躲出去好几天了,直到今天宴会之前白起才让秋沫保护着她们及两个孩子还有两乔回到了宫中。虽然只是短智短的几日分别,可是这一转眼之间却什么都变了样了。白起突然从上将军变成了秦国的大王,居然还是王族之后,娴公主不知白起的根底也就罢了,但是魏澜对白起知道得比较多。她很自然的就对白起的这个身份起了怀疑。不过这件事她当然不会说出去,对她来说,无论白起变成什么人,只要白起还爱着他,守在她的身边。这一切就足够了。 “大王,今天宴会之后魏相曾经来找过我们?他说有一件事情要我们考虑,我们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你来拿主意的。”娴公主说道。 “什么事啊,看你们这么煞有介事的样子。”白起笑着说道。 “是关于立后的事。魏相说大王已经继位,应该在最快的几天里立后。所以他让我们与你商量这件事。”娴公主说道。 “雨儿要做皇后吗?好啊,明天我就立你做皇后。”白起说道。 “大王真偏心,你立我为后澜儿妹妹要伤心呢?”娴公主笑着说道。 “澜儿可以做西宫皇后,而雨儿则是东宫皇后。澜儿有没有意见?”白起转头向魏澜说道。 “大王爱护我们,我们当然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大王有没有想过我的身份。”娴公主突然说道。 “身份,什么身份?”白起奇怪地问道。 “我曾经是楚怀王的妃子,嫁你之时已经是不洁之躯了,立我为东宫皇后秦国的百姓会答应吗?其他各国的人怎么想?他们会嗤笑我们的。”娴公主说道。 白起知道娴公主内心的伤痛,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过楚怀王的事。今天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从娴公主的嘴里说出来。“雨儿,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纯洁得。我说了立你为皇后就立你为皇后。谁敢欺负你,不让你做皇后我就收拾他。”白起向娴公主说道。 “大王……大王刚刚继位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动无明之火呢?雨儿只要能够留在大王的身边已经心满意足了,其他的雨儿都不计较,还是让澜儿妹妹做东宫皇后吧。”娴公主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父亲的意思是太子最好能出于东宫皇后之下,这样太子是正统所出,对以后继位有利。所以还是应该红雨姐姐做东宫皇后的。”魏澜赶紧向白起说道。 现在白起终于知道魏冉为什么会把这件事翻出来商量了,原来娴公主和魏澜都可以做皇后,但是两个必须有一个是正统,正统是要母仪天下的,所以纯洁的身子是很重要的,所以在这方面魏澜要比娴公主合适一些。但是异人的储君地位是无论如何不能更改的,若是魏澜做了东宫皇后,那日后魏澜若再生下男孩,此子定然子凭母贵,说不定日后会凌驾于储君之上。恐怕日后会出现兄弟相残的事件。所以魏冉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立后,与是就把这件事翻了出来让白起他们夫妻自己商量。 “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来个全民公决,百姓觉得你们哪个合适做东宫皇后你们哪个做东宫皇后,剩下的那个则做西宫。”白起笑着说道。 “那怎么成?王室的事情哪有让那些平民做主的道理。”魏澜和娴公主同时反对了起来。 “这样做呢,可以最大限度的让我们了解民意。东宫皇后是他们自己先出来的,那他们就一定会信服,有着这多以多人的支持,其他各国也不敢乱加批评了吧。另外我们这样做还可以让百姓觉得我们更加看重百姓,尊重百姓,百姓就会更加的与我们贴心。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白起向两人说道。 “可是我们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会让我们站到城楼上去让那些面姓评头论足,然后再等他们先举吧,那还不难为情死了。”娴公主和魏澜说道。 “你们都不愿意啊,那就当我们没吧说。不过这件事也不是那么急吧,明天不是给太后发丧的吗,这个时候应该不适合讨论立后的事吧。”白起说道。 “本来也不是很重要的,但是魏相说燕国的使者通知我们燕国的易王后到魏国去了,她听闻太后去世亲自轻车简从魏国赶了过来,明天大后出丧之前就会来到咸阳,魏相让我们决定有谁来招呼他,要知道他是燕国的太后,我们必须让正宫皇后接待她才符合礼数。”娴公主说道。 原来是易王后要来了,怪不得魏冉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呢?这也难怪,易王后与宣太后的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宣太后过世她怎能不过来送一送呢?“既然这样,我看就由你们两个人共同来招待她吧。”白起说道。 “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还是要分出主次来,若不然会被她笑话的。”魏澜说道。 “既然雨儿是姐姐,那就以雨儿为主,澜儿在旁相助吧。”白起说道。 “可是大王……”娴主还相再说什么,白起打断娴公主所说的话说道:“雨儿不要再推辞了,我这样做是有用意的。”白起说着把齐王很可能收回方与郡的担心告诉给娴公主、娴公主听了立即担心了起来。还好白起并没有告诉他凌阳夫人曾经中毒的事情,如若不然还不知她要担心成什么样子的呢。不过现在两人都知道了白起的用意。凌阳夫人是娴公主的母亲,从表面上看娴公主的身份将直接影响秦国对于方郡的重视程度。白起是想通过这一点儿向燕国表明自己出兵向齐的决心。 两人都明白了白起的意思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的纠缠,于是白起在内宫之中便粗略了制定了以娴公主为正宫,以魏澜为西宫的决定。等到第二天太后发丧的那时候,易王后果然及时的赶了过来,白起在大殿之上向易王后道谢之后,就把易王后交给了娴公主,由她来负担接待易王后的事情。 娴公主和生于宫廷,长于宫廷,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熟知的,所以在接待易王后的事情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而且易王后还非常的喜欢娴公主,认了娴公主做干女儿。一时之间,秦国与燕国的关系立即上升了好几个等级。娴公主生得漂亮,人见人爱,就连易王后也被她迷倒,很爽快的就答应请燕昭王出兵帮助她解救身在齐国的母亲,就这样,燕国这德高望重的太后与秦国制定了共同出兵伐齐的计划。 宜太后在秦国小住了几天,宣太后的丧事结束之后立即带着人回燕国去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齐国果然传来了齐湣王要收回薛郡和方与郡的消息。就在白起继位的当天,齐湣王就派了使者来到了方与郡并向凌阳夫人提出交出两郡的要求。凌阳夫人气极了,当场就把齐王派来的使者赶了出去。齐湣王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于是以田园为帅,羽飞为先锋,携兵三十万向薛郡和方与郡开了过来。 白起闻讯大吃一惊,立即把范雎叫来商量。范雎显然早就想到这一点向白起说道:“大王不用担心,齐王虽然派了三十万的兵马到方与郡与河东郡去,但是他却并不敢真得把这些兵力投入到夺取薛郡和方与郡的战争中去。” 白起听了范雎的话,奇怪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齐王为什么不敢真得攻打薛郡与方与郡?” “大王怎么忘了,三晋之人归晋在即,齐国与三晋的矛盾已经全面升级,而且据探子报告说三晋的兵马已经集结于齐赵边境,而燕国的大军早已经在边境之上虎视眈眈了,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齐国哪来的力量对方与郡和薛郡用兵。我看齐国派兵攻打方与郡的警告意义要远大于他的实际意义。”范雎分析道。; 第一三七章 两郡安危 “以先生的意思,齐王这三十万大军只不过是拿来吓唬凌阳夫人的。他并没有真得打算攻打方与郡和薛郡?”白起有点不敢确信地问道。那可是三十万兵力啊,现在方与郡与薛郡加起来的兵力也不超过十万。如果只是拿来吓唬人的话,哪用得到那么多的兵力。 范雎当然知道白起的不解,笑着说道:“大王算算齐国共人多少兵力?以目前的形势下,齐国只要胆敢把兵力投入到凌阳夫人的领地去那么就注定了齐国要灭亡的命运。如何我所料不错的话,齐国虽然向方与郡和薛郡派兵却并没有向凌阳夫人送战书。这次军事行动决不是针对凌阳夫人的。” 听了范雎这么一说白起倒是明白了过来。齐国的总兵力也不过五十来万齐王一下子抽出三十万大军来,几乎把齐国的大军抽出了六成,他现在用来防守北部边界的兵力只有二十万。这二十万也刚刚只够抵挡燕人的脚步的。若是他的这三十万在军再被凌阳夫人给拖住的话,三晋的大军必然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把齐国的大量土地给夺下来。到时候齐湣王想哭都来不及了。 方与郡和薛郡的兵力虽然不及田园的三分之一,但是两郡却也并非全无防守之力。方与郡和薛郡不比其他的郡,在凌阳夫人的苦心经营之下,这两郡的繁华富庶已经可以与一些国家的都城相比拟了。而两郡之所以会有这样好的发展,主要取决于凌阳夫人对这两郡实行了全面开放,大大降低了这里的交易税收,任何地方的人都可以在这里随意的交易,并且会受到保护,并且在凌阳夫人的倡导之下,两郡展开了诚信交易活动,任何敢于坑蒙拐骗的人都会被赶出这两个郡并不准在这两个郡交易。这样一来方与郡与薛郡的声誉越来越高,现在很多国家的人都到这里来做交易,这些交易活动不知不觉中把这两郡变得非常富庶。而且方与城和薛城这两个城市都已经变成了超级大都市,很有点二十一世纪的上海的意思。 在两郡富庶之后,凌阳夫人大力加固了两郡的所有城池,大大的提高了这两郡的防守能力。另外凌阳夫人把白起的话奉若神明,白起随便说过的要建立研发部门,用与生活物品和战争物品的发明,她都劳劳的记在心里,并付诸了实施现在光这两个郡大型的“巧机阁”就有三座,小型的更有十几个。“巧机阁”这个部门是白起在河东郡建立的新武器研究部门,而且“巧机阁”三个字也是白起亲自命的名。凌阳夫人知道消息之后立即把两郡的所有类似单位更名为“巧机阁”。 民间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机构,很多个人的发明都埋没在民间,而最先出现的隶属于凌阳夫人的“巧机阁”很容易的就从民间吸收了大量的科技含量很高的新发明。就这样,几乎是一夜之间,凌阳夫人的领地居然成为了整个战国时期科技最发达的地方,不光是齐国的工匠,其他的国家的工匠也会带着自己的发明到这里来交给凌阳夫人。凌阳夫人来者不据重金购买,并把发明者留下重金礼聘他做为自己的门客。 不但如此,凌阳夫人听从白起的吩咐,不但把这些人的发明买下来,还请这些人在这里收徒弟,一同研发并制造这些东西。很快的,不光两郡的生产能力提高了很多,就是两郡的军队里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别国人见都没见过的各种新武器。这样一来,方与郡和薛郡的整体实力就远非用人数可以衡量的了。 范雎是从凌阳夫人那里派来帮助白起的,所以他对两郡的实力很清楚,在他看来光靠这两个郡至少可以抵住田园的大军六个月以上。其实范雎之所放心方与郡和薛郡还有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凌阳夫人和白起深得民心。凌阳夫人把两地的土地全部分租给两地的百姓,使大量的百姓都有了自己的财产。而这种情形在其他的地方是不存在的,所以事实上两地百姓的贴身利益已经与两郡的安危直接挂上了勾,再非以前的跟着谁都是过的那种情形,所以齐王若是攻打两郡,两郡的百姓定会誓死保卫家园的。 而且自凌阳夫人到达薛郡之初白起就开始鼓励百姓发展团练,这些可以被称做民兵的地方武装虽然不在编制也不用凌阳夫人出钱来养,但是事实上这些民兵完全归凌阳夫人指挥。而且它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凌阳夫人的所有兵力总和,更妙的是这些民兵都经过了一定的训练,虽然不是那种正规的训练,战斗力也有限,但是他们扎根于百姓之中,兵力源源不绝,几乎成为了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面对这样全民皆兵的领地,齐王即使把全齐国的兵力都拉来也不是短时间所能把它给夺下来的。 白起离开两郡多时,有些事情还没有范雎知道的清楚,再加上关心则乱,所以一听到齐王向两郡发兵心里就急了起来。现在听范雎这么一说,他才醒悟过来,现在两郡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田园的三十万大军不是奔方与郡去的,又是奔哪儿去的呢?”白起心中有点奇怪地问道。 “以我看来他们是奔着南阳而去的。”范雎说道。 “南阳?你是说他们是去阻拦三晋的兵马的。”白起突然醒悟道。 “是的,你看,三晋的兵马全都会集在安陵,他们若想东进攻入齐境必然要过南阳。我若是齐王的话也会在这里安排大量的兵马的。”范雎说道。 “先生之言有理,确实是这样,南阳若是破了,三晋的兵马就可以长驱直入攻到齐国的腹地去了,难怪齐人不惜血本,把大量的兵力调到了南阳来。”白起说道。 “其实齐王把兵马安排在南阳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范雎说道。 “可是针对凌阳夫人而来的?”白起问道。 “正是,虽然凌阳夫人的封地名为齐地,事实上却早已经是大王的领土了,大王若是指派两郡的兵马北上攻齐,两郡的兵马定然不会违令。两郡早已经是齐王心头的一块心病了,现在他虽然无力把这个眼中顶拔出来,但是却绝对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这三十万兵马必然还有监视两郡兵马的意思。”范雎说道。 “我们已经与燕人说好了共同起兵伐齐的事儿,依你看我们出兵齐国的时候是从国内调兵呢还是从两郡调兵呢?”白起问道。 “大王千万不要轻易动用两郡的兵马。”范雎急忙说道。 “为什么?两郡兵马离得近,又熟悉那里的地形以及齐人的做战方式,用他们攻打齐人不是正合适吗?”白起问道。 “方与郡是旧宋国的土地,倒还没什么,薛郡却是地地道道的齐国领地,你让齐人正相残杀,必然会让齐人心寒,此其一。另外楚国有与齐国联军攻三晋之意,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齐楚联合是迟早的事儿。你若把两郡的兵力抽调一空,齐楚必然联军先破两郡,到时候我们的损失就大了,此其二。还有,五家夺齐说是事成之后各家平分,但事实上必然会是各人占领的城池各人要,而且到最后因利益分不均匀而出现干戈也是意料中的事,到那个时候可就全凭实力说话了,我们如果能多派过去十万兵马,不是可以捞到更多的好处吗?”范雎笑着说道。 “先生所言甚事,白起受教了。”白起站起身来向范雎躬身礼说道。范雎赶紧站了起来避了过去。 “不知寡人让先生准备的东西和先生有没有准备好?”白起问道。 “回大王,已经准备好了。”范雎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卷帛书交到白起的手上。白起把那帛书接过来铺开一看,只见帛书的最左侧写着“三公九卿之制”六个篆字,其下写道:大王之下设三公,三公为: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丞相,承受皇帝之命,辅助皇帝掌管天下的行政的官;太尉,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吏;御史大夫,主要管理记事,其地位相当于副丞相,主要职责是管理图籍、奏章,监察文武百官。御史大夫下设御史中丞,掌管图书秘籍,同时监察文武官吏;侍御史,掌管文书;监御史,中央派到地方各郡负责监督郡守的御史。 三公之下设九卿,分掌具体行政事务,如祭祀、礼仪、军事、行政、司法、文化教育等。包括:奉常,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 奉常,掌管宗庙礼仪,地位很高,属九卿之首; 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卫尉,掌管宫门警卫;太仆,掌管宫廷御马和国家马政;廷尉,掌管司法审判;典客,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务;宗正,掌管皇族、宗室事务;治粟内史,掌管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少府,掌管专供皇室需用的山海池泽之税。; 第一三八章 义渠骑兵 范脸等白起看完之后向白起问道:“这些都是按照大王的吩咐新制定的官职,不知有没有什么错失之处?” 这些东西是白起按照白起的吩咐弄出来的,这种制度非常有名,叫做三公九卿,是以前白起上学的时候在书上看来的。虽然具体的细节弄不太清楚,但是却知道这种制度与以前的制度相比,大王的权利更大了,实行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就是中央集权。不过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首先就是这些文案工作。官职的设定牵连到各人的权利分配和责任承担,很是繁杂,从白起让范雎去整理他所说的的这种三公九卿之制到现在已经近一个月了,范雎才刚把文案做好。 新制度的出现必然要有大臣们的鼎力支持才行,白起现在刚刚继位,地位还不稳固,现在推行新制稍微早了一点,不过他还是早早的把这东西弄了出来,时局瞬息万变,先准备好,一有时机就马上推行新制。 白起这边忙于继位,把王林完全丢在了义渠。白起原来是想亲自指挥王林手下的那九万军队攻打义渠以做练兵之用的,但是没想到突然有机会继位做了秦国的大王。做为一国之君,是不能轻易涉险的,即使他想到义渠去亲自指挥打仗,那些大臣们也是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根本离不开。所以那边的战事只好落在了王林的头上。 王林一得知白起要继位秦国的大王就明白白起是不可能陪他们一想纵横草原,与义渠的骑兵一决高下了。所以王林也不再等白起,自己带着兵马与义渠人干了起来。说实话,刚到义渠的前几天王林可着实为难。白起派他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训练以战养战的战法的,所以此次前来,王林的九万大军总共只带了十天的干粮。义渠是游牧民族,人民逐水草而生,居住之地也不稳定。王林虽然向向寿的人打听了义渠人所在的大致方向,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找来的向导也没用,他也不知道义渠人跑哪儿去了。眼看着军中粮食一天天减少,可真急坏了王林。 就这样,王林在这望也望不到头的大草原上转了七天。直到第八天,眼看着军队再这么瞎转也不是办法,王林只好分兵,军队分散之后可以搜索更大的面积,这样只要有一支队伍能有所斩获,大军就不至于饿肚子。于是王林把张燕和另一位将军陈含叫来把自己的意思告诉给他们。陈含是白起从河东抽兵时选拔出来的将军,很可靠。而且和张燕的关系也不错,与以白起把他也派了过来。 “主帅,草原如此广大,我们分兵之后如何联系?”陈含向王林问道。 “我们双方每隔半个时辰派出一名传信兵,互通消息。以我们的行军速度每时辰一百里度算,单向两个传信兵之时的距离应该不会超过五十里,而双向两个传信兵的距离更是只有二十五里,这样的话应该可保证我们之间的正常联系了。”王林说出的他的意思。 “好吧,就按主帅的意思办,我们从这里分开向正北,西北,东北三个方向前进,如果遇到敌方势力,无论是军队还是百姓,直接抢掠一空,然后通知其他两方军队,相互补给。大家都明白了吗?”王林向两位手下看了过去。 “主帅,连平民也要掠夺吗?”张燕显然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命令。 “你如果有办法养活你手下的三万大军,你不去掠夺这里的平民也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平白,这是战争,战场上不需要妇人之仁的。而且临来之时白起大人也说过了,我们的战法叫做以战养战,我们只有靠着掠夺敌人才能生存。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王林说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张燕的肩膀。 张燕听了王林的话,面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次,最后一咬钢牙说道:“生逢乱事,各人的生死只安天命,遇上我们就算他们倒霉吧。”张燕说完向王林陈含两人一抱拳,翻身上马带着分得的兵马向着东北方向而去。陈含望着张燕远去的背影说道:“张将军仁义宽厚,对所辖地区的百姓更是爱民如子,你让他去与敌人拼斗杀场他绝不会含糊,但是若是让他去掠夺百姓,还真是为难他。” “陈将军说得固然不错,但是到了这一步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总算明白大人为什么非要我们在远征之前选在这里磨练一下了。别说张将军了。你别看我刚才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这事若是真遇到我自己的头上,我能不能下得了手还两说呢?”王林感叹道。 “有些事情在无别先择的情况下,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做了。总之不是生就是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将军珍重!”陈含说完向王林一抱拳上马也领着军队向西北方狂奔而去。 王林望着两支已经开拔的军队,望着两位绝尘而去的将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张燕骑在马上,一路上都在想着王林所说的话,心里也是充满了无奈。不过他毕竟是领军多年的将军,像这种事情虽然他心里并不愿去做,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而且这种事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头。这里的战事结束之后,他们就要跟着王林一起远征占士廷了,从这里到占士廷几千里的路程,不靠沿途掠夺根本到了不目的地。而且即使到了地头,那里的人民也不会把粮食卖给他们这些侵略者的,所以自己以这以后的几年里恐怕都要过着这种近似于土匪的日子了。 张燕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前面一骑探马飞奔而来。那马上的骑士不等马儿停稳就从马上滚鞍而下,单膝跪下向张燕报告说道:“将军,由此向北八十里处有一片牧民区。有牧民万余人,马匹牲畜无数。” “方圆百里之内除此之外可还有军队?”张燕向那探子问道。那探子摇了摇头。张燕叹了口气向那探子说道:“前面带路吧。” 张燕带着兵马一路狂奔向着那探子所说的牧民区奔去。在大军来到离牧民区还有十五里的地方,一支义渠人的军队忽然出现在张燕他们的面前。张燕向那探子问道:“这是哪里的军队,怎么没听你回报?” “我刚才从这里去回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支军队,恐怕这支军队正是前面那个部族的军队。”探子说道。张燕觉得有理就让向导向那支军队问道:“你们是何处的军队?为什么要拦在我们的前面?” “我们是里阿达拉的军队,前面就是我们的领地,你们是干什么的,到我们领地来做什么?”那军队中奔出一骑向张燕他们问道。这人虽然一身兽皮,但是却懂汉人所说的话,虽然吐字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还能够听得明白。 “我们是大秦的军队,义渠王多次派兵袭我边境,大王命我们兴兵讨伐,你们若是识相就乖乖投降,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张燕向那人说道。 眼前的这支军队只有不到两千人,虽然都是清一色的骑兵,但是绝对敌不过张燕手下的这三万兵马。说实话,张燕虽然知道王林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并不想杀死那些平民从他们那里掠夺军队所须要的粮草等物品。以目前来看,最佳的策略不过是想办法逼他们投降,然后才让他们献上粮草。这样做虽然和掠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至少不用杀伤平民。这样张燕的心里还比较容易接受一些。 不过那支义渠骑兵好像并不怎么领情,只听那领头之人向张燕说道:“要打便打,阿拉达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懦夫。”那人说完一拉马头返回到自己的营阵之中。他回到营阵之中不等张燕他们出手反而先带着军队向张燕他们冲了过来。张燕向手下的士兵们猛一挥手,大军如潮水一样的向着阿拉达的军队涌了过去。 张燕本以为三万大军消灭敌人两千军队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却的万万没有想到这些阿拉达骑兵居然这么厉害。只见把那位义渠头领把军队排列成一个尖锥形向着三万大军猛冲过来,而他自己就是这尖锥的锋芒。两千军队很快的就被张燕的三万大军给淹没了。张燕排在队伍的队前面,他只来得及砍下一名义渠骑兵,那些义渠人已经在他的面前呼啸着冲了过去。 阿拉达骑兵冲进阵营所留下的缺口很快就被秦兵给包围了,张燕看不到那些了阿拉达骑兵跑出了多过,但是却仍然能够感觉到他们在自己的军队中冲刺着,仿佛插在豆腐中的一把刀子一样。不过张燕的军队毕竟不是豆腐,阿拉达的骑兵也不是刀子。半个小时之后,军队之中再也没有一个活着得阿位达骑兵了,他们虽然勇猛但毕竟架不住秦人人多。; 第一三九章 兵向齐国 这一仗虽然是张燕赢了,但是张燕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就在刚才的这场小仗之中,他损失了三千六百兵战士,并且另外还有三百多 人受了轻重不一的刀伤。自己的兵力是敌人的十五倍,居然比敌人多损耗了近一倍的兵力。这样的战果严格说来是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相信如果敌人的兵力能够达到自己的一半的话,自己这一仗肯定是会输掉的。 刚才张燕已经向向导问过了,阿拉达只不过是义渠众多部族中的一支,义渠像这样的部族有很多个,阿拉达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部族 ,在义渠的诸多部族之中他们不是最厉害的,义渠王的部族才是最厉害的军队。其他的部族都在义渠军队下吃过亏,若非如此,这些膘悍的 游牧民族也不会听从义渠王的领导。 张燕这次算是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骑兵。以前他所带领的骑兵大多只做扰敌之用,士兵所带多为弓箭,虽然每人都佩一把长剑,但 是骑兵却很少有用剑砍杀敌人的时候,他们大多数只是利用战马的速度和弓箭的远距离攻击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一般没有遇到过两支大的 骑兵相以对冲锋。当初白起要求每一们战士都必须配备一把河东郡出产的铁制马刀,张燕起初还觉得这种装备没什么必要,在骑兵对射之中 马刀还没有好的弓箭有用。而现在张燕已经知道白起为什么一定要他们配备马刀了。因为在两军相对冲锋之中弓箭并不能完全发挥他的做用 。而等到敌人近身之后,只有利于马上劈砍的马刀才是最好用的武器。 想通了这一点张燕命所有的人把弓箭都挂回马颈上去,统一把雪亮的马刀抽了出来。张燕看着这两万五千多把马刀组成的刀林向手下的 士兵们说道:“前面就是敌人的居住地,那里有我们所需要的粮食。但是他们是不会乖乖的把粮食拿出来的,我们倒在这里的几千兄弟已经 告诉了我们这个事实。那么,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杀光他们,为兄弟们报仇!抢光他们!我们要吃肉!”士兵们吼了起来。 “好!兄弟们,前面阿拉达牧民区,鸡犬不留。杀!”“杀!”随着震天的喊杀之声一支超过万人的牧民居住区永远的消失在了秦国西 北的草原之上。战争是残酷的,虽然张燕并不愿意那么做,但是这次秦兵还是把所有的牧民全部杀光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就这样,张燕的军队得到了他们来到草原上的第一份来自敌方的粮食。从此,最残酷的战争在义渠人居住的草原上展开了。这场战争并 没有打多长时间,决不超过六个月,但是仅仅在这不到六个月的时间之中,死在秦人刀下的义渠平民就达十三万。这是后话暂且不说,且说 眼前的白起又有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这个难题就是对齐用兵之事。白起手中的兵力虽然不少,但是真正能抽掉出来的兵力并不是很多。河东的兵马在被王林带走三万之后已 经所剩不多,而许渡的大军又必须留守在咸阳。新城那边的军队就更不必说了,自从白起夺了洛阳之后韩人没有一天可安枕的,他们无时无 刻不想着如何夺回洛阳,白起若是敢动那里的兵马,韩人必会趁机夺回洛阳。白起手中的这些兵力都不能动。虽然除白起自己的兵力之外其 他的将军们手中也都有些兵力,但是现在白起还不知道这些将领之中哪个可靠,哪个不可靠,如何敢派他们出去? 想来想去,白起还是觉得向寿最合适,不过向寿的兵马都在北界防御义渠王和赵人,那里的兵马也不宜乱动。眼下只有任鄙手上的军队 还可以调动一些,不过绝不能太多。想到这里白起又范起难来。答应了燕国要派十万兵马的,若是不能履行约定的话必会被他国看成是没有 信义的人,而且还会让人对秦国的实力发生怀疑。所以答应燕国的这十万兵马是不能短缺的。可是一时又到哪里去弄这些兵马呢? 正在白起为难之际,忽然灵光一闪,白起顿时有了主意,赶紧命人把许渡叫来。许渡不知白起有何要事,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白起向 许渡问道:“新城君新招的那五万兵马可还有备注名册?”白起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把许渡给问住了,不知他所说的是哪路兵马。白起见 他不明白又说道:“就是新城君私自招收的那五万兵马,不是让我们给解散了吗?可还有名册留下?” 许渡这才明白过来白起所指的是哪路人马。“军队既然已经解散了名册也没什么用处了,按说应该已经被销毁了吧。不过这也难说,事 情刚过去没多长时间,再加上这几天大家都忙着大王继位这件事,说不定他们还未顾得上销毁也说不定。”许渡想了想说道。 “那你快去问问,这名册我有大用,最好他们还没来得及销毁。”白起急忙道。 “大王要那名册有何用处?”许渡有些不理解了。 “那可是五万兵马啊,而且还受过一定的训练。招集起来就能用的。我们不是要与燕赵等国联兵破齐的吗?我想了想也只有这支军队能 用了。”白起说道。 当初白起把这么多军队解散也是迫不得已。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继位,咸阳的形势非常不明显,在这上时候,这支五万人的军队放在谁的 手下白起都不放心,而且白起他自己也没有可用的将领管辖他们。像这种敌方的军队可不只是把领头的人一换就可以了事的,最低限度也要 把那些低级的军官一起换掉,要么就用自己的亲信部队与之融合。不过在当时的情形而言,白起最多只能消化新城君的一半军队。与之相比 较而言,新城君从秦楚边境带回来的那支军队战斗力要强些,所以白起选择了留下他们。还有就是新城君的这支亲信部队与新城君与着千丝 万缕的联系,白起即使强行解散了他们,新城君仍旧能够很快的把他们集结起来。这也是白起不得不放弃那五万新军的原因之一。 许渡弄明白了白起的意思之后立即去查问关于名册的事。事情也算是凑巧,负责征兵的官员也是机敏灵巧之人。虽然这次新招来的五万 军队被大王给遣散了回去,但是他想着现在各国之间战事不断说不准什么时候大王又要征兵呢,不防把这些新兵的名册地址留下来,以后征 兵的时候也可以省些力气。所以这人就暗自做主把那些新名的户籍名册都留了下来。 白起大喜,重赏了那官员之后立即命他把那些被遣散的士兵都招集回来。所幸的是所隔时日不多,那些士兵虽然稍有流失但却不多,五 万多人到也找回来四万大多。白起大喜过望,把任鄙的弟弟任绪叫来,封他为虎威将军,把这四万军队一股脑的塞给了他。白起又从任鄙那 里调来了五万多军队,连着任绪剩下的那些人马一共凑足了六万之数,都交给了向寿,以向寿为帅,以任绪为副,领兵十万过韩魏之境向齐 国开了过去。 向寿本有五万兵马留在长城左近,现在向寿东进,留在长城边上的五万军队无人领导,于是白起就命任鄙派人把那里的军队接收了过来 。任绪是任鄙的部下兼亲弟弟,但是为人忠诚可信,白起对他非常放心。白起把四万军队交给任绪实际上等若把这些军队交给任鄙。任鄙若 是用这些军队为秦国出力,任绪决无二话,但是他若用这些兵力对白起不利,任绪是决不会答应的。 任鄙不同于其他将领,他本身就是魏冉亲手提拔起来的将军,历经三朝,资历深厚且手握重兵,白起虽然与他结为了异性兄弟,但是仍 然对他不是十分的放心。只看昭王命白起回援咸阳之时任鄙对他的警告就知道任鄙是绝不会因为他与白起两人之间的私交而不顾大局的,所 以白起对任鄙并没有多大的信心。白起这一次借对齐用兵之际,把任鄙的本部五万兵马调走,换成了向寿的本部五万兵马,并又白送了四万 新兵,表面上是增强了任鄙手中的实力,事实上从这一举动当中白起可以得到许多好处,而向寿和任鄙则什么也得不到。 先说向寿,得五万兵马,失五万兵马,一得一失之间看似不曾损失什么,但是留在长城以内的那五万兵马是他的本部亲信,多年来辛苦 培养的人才都因为白起的一句话落在了任鄙的手中。虽然这对于大秦来说并没什么损失,但是向寿却失去了他的贴心班底。他即使是想反也 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反得起来的了。任鄙的情形与之差不多。白起换走了他的五万本部兵马当然也是意在于此。; 第一四零章 楚袭三晋 另外白起将任鄙所辖的防区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使其不得不在两个防区之间来回奔走,这样一来,既分散了他的兵力也撤换了他的班底,这样一来,他就更反不了了。而且还有更妙的一点儿,那就是任绪手中的四万兵马还算是任鄙的军队,事实上白起不但没有减弱任鄙的实力,反而增加了他的军队总人数,这样一来任鄙就是想抱愿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了。 其实白起这样做对于秦军的战斗里是有一定削弱的,因为毕竟任鄙和向寿所指挥的军队都不是自己本部的兵马,所以在用兵之时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便,不能像本部的兵马那样做到如臂指使。不过这所幸两人都是长年带兵之人,对于用兵带兵都是行家,所以白起也用不着担心什么。 向寿从白起手中接过虎符,立即带兵向齐国开进。然而就在此时,一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楚国竟然偷袭了三晋集结在安陵的军队。三晋为了攻打齐国各自招集兵马在安陵集结,准备等秦国大军一到,四路齐进,一同掠夺齐国的土地。而且起兵之时燕国也会派大军进入齐境与齐开战,到时候齐国必然首尾不能相顾,大败亏输。可是让三晋头痛的是三晋还未与齐国交战,楚国的士兵却已经先一步杀到了自家的门前。 安陵在楚国的砀郡以西。近年来楚国为了与凌阳夫人争夺宋郡的土地在宋郡派遣了大量的兵马,而且再加上楚国原来镇守在砀郡的十万兵马,光楚国在这一带的兵马就有十四万。不过楚国的这十四万兵马并不在一处,而且也没有统一的指挥官,所以三晋之人并没提防楚人。 按说三晋也不乏智谋之辈,一般是不会被楚国偷袭成功的,不过这次显然是个例外。楚虽与三晋相接,但是他们之间的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有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利益之争,所以三晋攻齐之时本想拉上楚人一起干,于是楚人就与三晋商量,若是能得到被齐国占领的旧宋地就答应与三晋一起攻打齐国。旧宋郡的土地现在等若已经被白起所占,而且他们也知道白起是不会把这些土地交出来的,所以只好用与楚人商量,如果楚人肯出兵齐国就把齐国的陶郡让给楚国。陶郡也是旧宋国的土地,其中定陶城更是当时有名的一坐商业城市,光是每年的税收就很不得了。面对如此丰厚的回报,楚人终于动心了,于是便把在宋郡与凌阳夫人交战的淖齿派了过去相助攻齐。 三晋之人不疑有他,见到楚人果然引兵前来助战,高兴的不得了,谁知楚人包藏祸心,四万大军由砀郡而出,裹胁着砀郡的十万兵马总共十四万兵马趁夜突进了三晋的兵营,把三晋杀了个措手不及。三晋之人被偷袭之后才知道所来的是敌非友,想要再组织反击已经为时已晚,二十四万大军已经折损近半。 三家商量一下,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那就跑吧,于是韩、赵、魏三国各自带着自己的兵马向北逃了过去,一直逃到濮水以北楚人才没有再追杀。于是三晋收拾残部进驻到了濮阳城中一边休整,一边等着秦国的大军到来。三晋之人以为拿陶郡诱惑楚人,楚人一定会就范的,哪知齐国下的本钱比他们还厚。齐国答应如果楚国偷袭三晋之人,齐国不但答应把陶郡整个割让给楚国,并且还会帮助楚国夺下旧宋国的所有土地。 对于齐国来说,旧宋郡的土地大部分都在凌阳夫人的手上,而且凌阳夫人正是齐国心头的一根刺。现在齐国自顾不暇,根本没能力来处理旧宋地的事,还不如让给楚人去办好些。正如范雎所分析的那样,薛郡和方与郡肯定是最难肯的骨头。虽然这两郡都很富庶,但是却不是轻易能够夺得到的。所以齐国乐得让楚人去拼,最好他们能来个两败俱伤,到时候齐国就可以坐收渔利了。至于陶郡么?陶郡离三晋最近,三晋还有秦楚无不对富庶的陶郡垂涎三尺。就目前的情形而言,陶郡肯定保不住,既然保不住还不如用他换些好处来得实惠。所以齐国就答应把陶郡给了楚国。 楚国把三晋的人马赶过济水以北便不再进攻,而是转向到陶郡去接收他们的新领地去了。齐国见楚人扫清了自己的家门就不再管齐国的死活,心里很是生气,不过现在正是危难时刻,齐王也不愿再去惹楚国,于是便令陶郡齐军回撤,把陶郡让给了楚人。齐国派在陶的军队虽然离开了陶郡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停在了濮水之畔。从这里到濮阳并不太远,如果可以在这里出发去偷袭三晋的人,说不定就能就此解决了三晋的兵马呢。 齐国的主意虽然打得不错,不过他们的实力却并不怎么样。齐国留在这里的军队总共只有四万五千人,虽然战士的平均战斗力并不算低,但是在三晋有所准备的情形之下,这些人对三晋之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他们只好向齐湣王救援。齐湣王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便答应派兵过去。 楚国大军进驻在陶,砀宋两郡城池几乎都变成了空城。好在事发突然,其他势力都不及反应,但是这对于楚人来说依然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占了陶郡之后,淖齿便把砀宋两郡的兵力发还了一部分,另外又请楚王调了些兵力来支援,以保陶、砀、宋三郡安危。 齐国向三晋增兵,秦人的军队也正巧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秦人已经在路上走了多日了,两相比较的话,秦人会比齐人先到达濮阳,齐王手下的大将触子认为秦军会合三晋的兵马之后必然会立即对齐做战,单凭一两次偷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于是便向齐王提义以重兵出击,在秦人初到立即足未稳的时候给四国联军以迎头痛击,一举击垮他们。只有重拳出击,速战速决,齐国才有时间回过头来迎接燕人的进攻。 齐王也觉得触子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齐国的兵力有限,北部那二十万齐军是用来对付燕人的决不能动。目前所能用的军队只有派去薛郡与方与郡的大军了。现在三十万大军已经到了昌国,而此时齐湣王却在北疆谋划应对燕人的进攻。于是齐湣王便急忙从这三十万大军中调出十五万与他在高唐会合然后一同前去消灭三晋和秦国的兵马。 齐王带着五万兵马与那十五万军队会合之后得兵二十万,以触子为将,御驾亲征亲向着济河开了过去。再说向寿带了十万兵马东向而进。未进齐境,向寿已经派出了无数的探子前去打听情况。向寿也是名将,当然知道信息的重要。他人虽然还没到达濮阳,但是前线的情形他却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 “任绪,齐王御驾亲征看来是想与我们决一死战了。以现在看来,齐王是想跟我们拼老本,不过我们是来夺地盘的,不是来找人拼命的,你看我们是不是想想办法不要与他们正面接触吧。”向寿说道。 “从陶郡出来的齐兵都会聚于高唐,聊城一带。而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中牟和朝歌之间,距离濮阳还有不到两天的路程,如果我们加快行军的话,今天半夜就能与三晋的人会合。不过三晋的人马已经折损一半还多,我们即使与三晋会合合四国兵力也不比齐国的兵力多,我们远道而来没必要与他们这么硬拼。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先不要与三晋会合吧。”任绪说道。 “我也是此意,不过我们不与三晋会合又要到哪里去呢?”向寿向任绪问道。 “相爷定然已经有了好主意,又何需我任绪这粗人动脑筋。”任绪说道。 “主意我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合不合用。”向寿笑着向任绪说出了自己的主意。任绪听向寿说完一拍大腿说道:“此计甚妙,我们就这么办吧。” “此事光有我们还是不行,还要有三晋之人配合,我这就与三晋之人联系。此仗能否打胜就看三晋是不是合作了。”向寿说着招来一名信使,写好一封信函命信使以快马送到了濮阳。 向寿任绪两人商量以后,大军不再向濮阳开进而是转向东北,朝着高唐、聊城方向扑了过去。秦人加快了行军速度,入夜之前十万秦军已经赶到了济河西侧的卫城附近。秦人在这里稍稍休息了一下,趁夜渡过了济河并且埋伏了起来。 向寿他们来得快齐湣王和触子来得倒也不慢,几乎就是秦人渡过济水的那档口儿,齐王和触子所带领的大军也已经赶到了高唐。第二天天刚亮,齐王正与底下众将商量如何对濮阳的三晋之人突然发起进攻,这时探子突然来报说韩赵魏三国联军以已经于今日卯时拔营向着聊城方向攻去。; 第一四一章 漯水歼敌 齐王听了探子的回报,猜想可能是三晋之人已经知到了齐王要与聊城的齐兵会合攻打三晋的事,所以先下手为强想来个各个击破,因此才会突然兵发聊城。齐王觉得这是个机会,高唐离聊城并不是很远,自己若是能暗中带兵赶到聊城,那么说不定能把这股三晋之兵一口吞下。齐王计议以定,立即带兵向着聊城开了过去。 齐王军队从高唐出发沿濮水而下,到博陵以东三十里处渡漯水。漯水很宽,也很深,河边没有渡船只有河面上一座宽不过三米的木桥可以通过。齐军到了漯水以北,大军不能骤然通过,只好就地休息分批渡河。齐王带大军先行,触子带兵押后,等军队渡过一半之时,突然一支军马自博陵方向杀奔而来。 这支军马穿得是秦军的装束,为首一员战将手拿一把长刀见人便砍,两军相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只他一人就已经砍倒十几个。跟在他身后的秦军也是个个如狼似虎,这些人扑入齐军之中,就如恶狼扑进了羊群一般,顿时把齐军冲了个乱七八糟。可怜齐人还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那边颓败的局面似乎已经不可挽回。 这手拿长刀的战将正是任绪。说实话,任绪手下的这些士兵战斗力并不是很高,他们毕竟是新兵,虽然在这之前也受到过一些正规的训练,但是他们毕竟没有训练完所有的科目,而且这些人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第一次经历这种血腥与杀戮的场面他们能支持下来已经很不错了。要说到真实的战斗力他们还差得远呢。 不过每一个战士都是在战场上成长起来的。为些战士虽然大多数都没有杀过人,而且杀人的技巧也不是很熟练,但是几刀下去之后,这些人都不再是战场上的初哥儿了,提在手中的刀子已经不再颤抖,敌人那悲惨的叫声再也不能对他们的神经造成任何的影响。他们已经在这一瞬间成长为真正的战士了。虽然也有人没有挺过这一刻,但是能挺下来的,都会成为优秀的战士。 齐王渡过了漯水而触子却留在了漯水以北,秦军大军压近,很快就把触子包围在了其中。触子大急,急忙把自己身边的人马招集起来,向着任绪冲杀过去。任绪砍来砍去都是些小兵小卒,未见敌人大将,正在发愁找不到敌人的将军在哪里。突然见到一盘散杀似的敌军之中有一支有组织的军队向他这边杀了过来。任绪大喜,这携军而来之人一定是敌方大将,若非如此谁能在这样混乱的局面里把人拢在一起? 想通了这一点任绪一夹马腹带着手下的兄弟们迎着敌人冲了上去。齐国的军队可不比这些秦国的新兵,他们可都是在刀光剑影之中滚过多次的老兵,战斗力要比秦国的这些新兵强上一筹不止。不过这次因为他们被秦人杀了个措手不及战斗力没有发挥出来,所以才让秦人占了上风。现在这些人在触子的带领之下向任绪冲杀而来,一路上那些秦兵再也不敢与他们正面交锋,很快的就有许多秦军战士倒在了他们的刀下。任绪虽然还能抵得住触子,但是他身边的那些秦兵即已经所剩不多,而他自己也陷入了齐人的包围之中。 不过这里秦人毕竟已经占了上风,局部的优势并不能左右战局。当任绪与触子战在了一处的时候,向寿也带着军队冲杀了过来。向寿手下的这些军队可都是任鄙手下的老兵,这些战士的战斗力一点儿也不比那些齐国战士差。等向寿一到,齐人那昙花一现般的优势立即冰消瓦解。齐军之中这唯一支可以与秦军相抗的力量也迅速的被向寿他们给剿杀待尽。 齐国的士兵越来越少,而任绪与触子却已经战得难分难解。任绪的功夫与触子差不多。两人一个使长刀,一个使长枪,两人的武器都是长兵器,均利于马战。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不下百合,却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战得正酣,那边向寿已经等不及了,只见他从马颈上取下一把套索,一抬手就向触子抛了过去。此时触子正忙着与任绪交战,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向寿,被向寿套中了身驱拉下了马来。 向寿狂策战马,触子倒在地上被倒拖而行,很快的就被四面八方围上来的秦国士兵们给砍成了肉酱。触子一死,齐人之中更无人组织反抗了,于是那些士兵夺路逃走,很多士兵一哄而散。 齐湣王虽然已经渡过了漯水,但是仍旧没有走出多远。他见到秦兵大军压了上来,心中大急,急忙招集人马就要冲回去,底下的将军急忙拉住他劝道:“大王,秦兵势众,对岸杀机四伏,大王乃是万金之体,千万不要亲身涉险。” “我大齐精锐尽在于此,我们若是失去了这些精锐,我大齐的江山又要谁来保卫,你们还不快点过去救援?”齐湣王急了。 “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军队丢了我们可以再征。大王若是有个闪失我大齐岂不是要亡国?请大王以大齐江山为重。”底下的将军跪了一地。齐湣王无奈,只好说道:“那你们快点想办法把对岸的军队拉过来,现在这个时候能多救一点儿就多救一点儿吧。” “大王先走,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吧。”齐国的一位将军冯喜赶紧答应了齐湣王的要求。齐湣王知道自已再呆在这里只能使这些将军分心保护自己而无睱去救漯河以北的那些齐兵,所以只好点了一些人马保护自己向聊城逃去,而留下冯喜带着一众兵马救援漯水以北的齐军。等到齐湣王带着人马消失在视线以外之后,冯喜就向下面的士兵们下令全军撤退追着齐湣王的身后向着聊城进发了。当然,他们走得并不快,而且还跟齐湣王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至于漯水以北的那些齐军么,冯喜则完全放弃了他们。 冯喜放弃漯水以北的齐军这一举动从策略上来说并不错,漯水两岸只有一条木桥相接,虽然此桥有三米宽,一般来说是已经算是很宽了,但是对于大军来说却实在是太窄。河对岸有着近十万的秦兵,自己这边的人马只能排成纵队过河,秦兵只要把桥头一堵自己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冲过河去,所以对岸的那些齐军根本无救。若非如此漯河以南的齐兵早杀回去了,又何必等到齐湣王下令? 齐王带着一众兵马向聊城奔去,全然不知漯河以北的大军已经完全被放弃了。齐湣王带着军队奔出不到四十里,突然见到前面又出现了一支军队,齐王的手下大惊,急忙冲了上去,两方人马一接触,才知道都是自家的人马。原来这些军队就是从陶郡出来驻扎在聊城的军队。齐王不知何故,赶紧招下那领军的将领来问,那将军说道:“今天早晨三晋兵马突然向聊城发起攻击,我们寡不敌众,被迫退出了聊城。” 齐王一听知道聊城也去不得了,只好与这些兵马合在一处另想他法。大家商量了一下,现在南边有三晋的兵马,北边有秦国的大军,唯一能去的方向就是东边了,由这里向东渡过济水就是历下城,历下城中也有些兵马可权做安身之用。于是齐王也不耽搁大军立即转而向东向着济水奔去。 再说韩赵魏三国新败于安陵,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秦国的使者突然带来了向寿的书信。三晋之人一看大喜,立即与秦人取得联系依约向聊城的齐军发起了攻击。聊城的齐军实力不及三晋人马,见到三晋军队冲来不敢与之交战,退出了聊城。三晋得了聊城仍不甘心,衔尾追了上来。齐人虽退,但是事实上却并未与三晋之人有多少接触,所以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三晋追来,齐军在将军田忌的带领之下倒也成功的组织了几次强而有力的反击。三晋与田忌一追一逃,很快得就追出了二十多里。三晋虽然消灭了一些齐军,但是自己损失却也不少。三晋心中有气,正要集中兵一举将齐军拿下,前面探子却突然传来消息说田忌的军队已经与齐湣王的军队会合了。 田忌的军队本就有四万多人,而齐湣王带来的军队也有近十万人。齐军的军队突然之间增加了两倍。这里又是齐国的土地,三晋之人没有齐人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也不敢追得太近,只好远远的吊着他们。齐人虽然很想调过头去把他们给吃掉,但是一想到秦人的大军正在渡过漯水向这里追来,齐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事,一免被秦人以及三晋夹击。 三晋的将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跟在齐军之后向济水而去,眼看着齐军就要走到济水河畔了。若是让齐军渡过济水那么他们将再也没有机会收拾这支齐军了。三晋商量了一下,决定冲上去缠住齐人,等到秦军一到大家一举把他们消灭。; 第一四二章 也打游击 三晋之人以赵国为首,所以这件是还是以赵国打头阵。赵国虽然不愿出头,但是现在三家合晋之事并未完成,赵国虽然隐隐已经成为三晋之首但终未成定局,因为赵国不想给韩魏留下什么口实所以只好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他们跟了齐人很久,一直都未进攻,齐人以为他们不会进攻呢,却没有想到他们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发起冲锋。不过齐人毕竟人多势众,面对三晋的进攻,他们倒也不见得有多惊慌。两方军马一接触,双方立即战在了一处。两方军队一开始交战立即陷入了胶着状态。齐人没有想到三晋这样拼命,只好全力反攻。正在三晋各将担心之际,秦人终于杀了过来。秦人这一加入,齐人很快就不行了。田忌一看不好,立即让人保护齐湣王赶紧渡过济水,而他自己则亲帅大军迎战四国联军。 田忌手下谋士向田忌进言说道:“敌人兵力与我们相差无几,而我们是在自己家门口打仗,地利人和皆可用,将军何苦在这里与他们纠缠。” “计将安出?”田忌急忙问道。 “大人可还记得白起围彭城之战?” “你是说白起那时用到的分兵之计?”田忌忽然明白了那谋士的意思。 “这里是我们大齐的地方,我们地形熟悉,百姓也与我们同心,而且我们没有再多的兵力了,我们把所有的兵力都聚在一起最多也就是跟敌人拼个同归于尽。但是我们若是把所有的兵力都跟敌人拼光了,我们还拿什么保护大齐的江山?而我们分散兵力之后,兵力散而不失战斗之力,可以依靠地形对敌人节节抗击,即可以拖延时间保大王过河,又可以保存自己的实力打击敌人。哪还有比这更好的策略?” 田忌觉得那谋士说得很对,但是现在两方的军队都已经混战在了一起,又怎么能够实行新的战术呢?这时那谋士又说道:“将军可以让下面的军官各自为战,各论战功,大家一起退散,由于是分散而退,敌人必不能追,我们则可趁机实行新战术。” 齐军在田忌的一声号令之下突然四下里散了开来。四国联军正要掩途追杀,却发现这些齐军所逃的方向并不是一个方向,于是四家便各自领兵追赶,然而他们再追出一段距离却发现自己前面的军队几乎已经走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在他们追赶之时,几乎每一分钟都有很多人从队伍里逃出去。三晋之人和秦人都以为这些都是齐国的逃兵,也都没有在意,任由他们离队,可是后来他们就越看越不对了,因为前面的近万的大军被他们追了不到半个时辰居然逃得不足千人。这也未免太快了吧,而且这么多人当逃兵,那为首齐将居然没有生气,真是奇怪。 然而很快的,四国联军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原来这一路追来,道路两旁突然出现了很多游散的齐兵,而这些齐兵却不是普通的逃兵,因为他们正拿着手中的弓箭对四国的军队展开了节节抗击。起初的时候四国军队都没太关注他们。因为前面毕竟有着过万的军队在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但是到了后来,前面的军队越来越少,四国的将军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了。 最先醒悟过来的是任绪。他曾经跟过白起,他对游击战术还是知道一点的。他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后立即与向寿商量应对之策。向寿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便向任绪问道:“当时大王可曾提及有可妙法可破解敌人的这种战术?” “大王说可攻敌之必救,在敌人兵力不足以自救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收拢兵力了。”任绪想了想,把当时白起告诉他的破解之法说了出来。 “敌之必救?什么是敌人必须救援的呢?”向寿问。 “大王说指得是,敌人的主将,主要防守城市,关系到生死的战略要地,或者是救命的粮草物资。这些东西是敌人丢失不起的,主将阵亡指挥必乱,敌人必救;主要防守城市失守等若敌方已败,再战无宜,敌人必救;敌人前进或者后退的路线,高地是若是为我所占必然会对敌人造成至命的打击,则敌人必救。粮草关系到大军的存亡,在无粮下腹的情形之下此乃敌人必救之物。若能择其一而攻之,敌人必救,若敌人兵力不足就会收拢兵力,先谋自救。此时可集中兵力消灭他们。”任绪把从白起那里听来的一股恼的都倒了出来。 “大王说得非常有理,不过只以目前来看又有哪一点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呢?”向寿自言自语的说道。 “齐湣王!”向寿与任绪突然同时叫了起来。紧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不理那些游散的齐兵,直追齐湣王。务必要活捉齐湣王。”向寿向下传达了命令。 秦人确定了目标之后就把齐人的战术通知了三晋之人。现在秦国与三晋毕竟是盟友,三晋的兵力本就剩下不多了,若是再折损下去秦国必然独力难支。所以向寿和任绪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帮三晋一把,虽然胜利之后占领齐国的土地的时候会有些麻烦,但是秦军的总体实力要比三晋为多,所以他们俩倒也不怎么把三晋的人放在心上。 白起攻打方郡那一仗打得那么精彩,那些终日研究战术的将军们早就把白起进攻的策略打听的清清楚楚,这其中那当然不会漏掉游击战这么精妙的战术。三晋虽然也觉得齐人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是仍没有想到游击战上去,乍一听齐人居然活用了这个战术都被吓了一跳。要知道白起用了这种战术单凭几千兵力把几倍于自己的楚人困死在了彭城。没想到齐人也能使用这种战术,还好秦人带来了破解之法,如若不然,自己说不定也要步楚人的后尘呢。 既然有了定计在这里,三晋也不再担心,众的所指,齐齐的向着齐湣王的背后追了过去。齐湣王那边刚刚渡过济水,那边秦人的大军已经杀到。齐王大惊,以为自己的大军已经全部灭绝了呢,慌忙中一边命人把济水上的桥拆下来暂阻拦敌人的脚步,一边命人偷偷渡回济水西岸打听军队的下落。 一座桥而已,挡不了秦人多少时候,大军一到,四处伐些树木简单的做些木筏就可以渡河。河岸没有齐人的骚扰,秦人可以放心的做筏,恐怕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渡过济水了。济水东岸也不安全,所以齐湣王只好赶紧向历城逃了过去。然而齐湣王刚到历城还没有坐稳当,三晋与秦国的联军已经杀到了历城之下。 齐王派出的人游泳渡过济水之后走不多远就遇到了一支齐军的小分队。向他们一打听才知道这是田忌的策略,匆忙的找到了田忌,那人不等田忌相问,开口就大声急呼道:“大王危险,将军请速去救驾。”田忌这边也得到消息说所有的敌人都已经与自己的军队脱离,自己派出的小的股军队虽然还有人在与敌人交战,但是战果并不理想。眼看此计不能再用下去了田忌也只好把所有的军队都招了回来。 军队派出去容易招回来可就难了。他们首次运用游击战,并不知道要如何分配兵力。白起当初用此计的时候哪一个小队负责那片地区,多长时间转一圈,走什么路线都是事先设定好的,即可以独立作战又可以联合指挥作战。两相比较之下,齐人的这种战术可就原始多了,齐人的兵力分散出去之后他自己的上一级军官都不知道军队拉哪儿去了,整个军队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即使想收拢部队也不是短时间成能收拢起来的事情了。 还好向寿他们志不在齐湣王,所以在他们的授意之下攻城战虽然打的很激烈却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其实也不是向寿他们不愿攻下历城活捉齐湣王,只是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虽说历城并不很大,但是由于是急行突袭,军队所有的攻城器械都被丢在了后面,没有那些攻城利器,单凭人力夺城那难度可就大了。再说背后田忌的兵马用不了半天就可以收拢起来,自己这边若是再陷在攻城战之中,等到田忌与齐湣王里应外合的时候,恐怕向寿他们哭都来不及了。所以打一天始他们就没敢打齐湣王的主意。 联军虽然志不在齐王,但是他们的攻击却是越来越猛了。田忌满头大汗的命令着手下的传令兵四处寻找收拢军队,虽然军队一点一点的收拢了回来,但是田忌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自已真是笨死了,居然会听了那蠢才的话把军队全部分散了出去。居然忘了去保护齐湣王。现在好了,自己这次等若把齐湣王架上火上烤了一把,看来以后要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 第一四三章 兵围临淄 其实田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失误完全是受了彭城之战的影响。当时秦国兵围楚人的时候,从地形上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战略纵深但是依然困住了楚人,所以田忌就单纯的以为自己利用这个战略完全可以困住四家联军,大王身边虽然没有强力的保护但是自己控制了所有的敌人大王自然安全了。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战略是完全以骚扰为主的。白起他们当日之所有会有这样的战果一方面取决于楚人对这种战术的一无所知。另一方面也因为楚人因为要在城外收集粮食,行动缓慢,无形之中给白起他们制造了消灭他们的时机。而现在秦人并不像楚人那样必须留在这里,而任绪本身对游击战术深有了解,在这种情形之下,田忌能不败吗? 田忌好不容易把军队收拢了回来,不及让部队喘口气,立即急行军向历城增援去了。还好田忌的军队离历城不远,大军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济水之滨。田忌知道原来的路是不能走了,先不说原来架在河上的那坐桥没了,就算有秦自己出抢渡不过去。 无桥过渡只能造筏渡水。然而济水两岸都有四国联军,要想安然造筏渡河也不太可能。于是田忌就留下一小部分军队吸引敌人的注意,他自己则亲自带着主力部队偷偷向下游多走了一些路程在长清一带突然渡过了济水。向寿显然已经猜到了这一点,派了大量的探子查看田忌的动向。田忌沿济水而下的举动一丝不差的落在了向寿所派的探子眼里。 向寿得知消息之后,命任绪领本部的兵马和赵国的军队也沿济水而下,一边注意齐人的渡河地点,一边寻找隐身埋伏之地。当他们看到齐人开始把事先准备好的木筏拖出来准备渡河的时候任绪才知道田忌已经早早的命人在这里造筏为渡水做准备了。确定了田忌的渡河地点之后,任绪也不惊动他们,带着军队向后退了三里埋伏了起来。 田忌安全的渡过了济水而没有被敌人发现,心中暗自得意,立即命令军队加快脚步救援历城。或许是因为刚刚成功渡河使田忌大意了吧,还没来得及派出探子大军已经开始上路了。由于是急行军,军队行进很快,三里地很快就走到了。行进中田忌的探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任绪已经带着军队从道路两边杀了出来。这些齐兵被追了一路,士气早就底无可底了,一见遇到敌军埋伏,有的人吓得扔掉兵器就跑了。田忌虽然极力的大声呼喊,但是在这性命交关的时候谁还听他号令,都逃命去了。执法队虽然砍杀了很多逃兵,但是逃兵实在是太多了,执法队也忙不过来。很快的大军就逃掉了一半。 此时敌人已经不战自乱,此机不趁更侍何时,任绪也不与敌多话,手中长刀一横就带头向着齐人杀了过去。田忌哪还敢再战,被迫后退,四国兵马紧追不放,一路追杀而来,一直追到长城之下才放过他们,而此时田忌的手下已经不足五千了。收拾了田忌之后,任绪兵回历城,大军连夜赶造攻城器械以求破城。齐湣王见大势以去,只好弃城而来逃向昌国逃了过去。 昌国有兵力十五万,这是齐国国内最后的一点力量了。昌国的军队本有三十万的,正是齐国派出去平定凌阳夫人的两郡的兵力,其实那只不过是个幌子,其实齐王本想是用这支军队对付三晋的人,但是后来因为与楚人有了协议于是便停在了昌国城没有再前进。楚王的意思本是留着他们一举平定北疆呢。谁知楚人办事不利落,白得了齐国的陶郡却没有把三晋的人杀光,所以他只好从这里抽出十五万亲自下手。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二十万军队不到两天就让韩、赵、魏、秦四国消灭的差不多了。大失所算之下齐湣王只好逃到昌国城保命了。 齐湣王退守昌国,昌国以西的大片土地再也没有防守之力,所以四国军队很快就对昌国以西的土地进行了抢夺。不到十天时间,四国的军队把昌国以西的齐地分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四国追杀齐湣王的时候,燕国的军队终于向在乐毅的带领下跨过燕齐边境杀进了齐境中来。燕昭王即位至今无时无刻不在谋算此事,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把所有的老底都押了上来,给乐毅准备了最坚强的阵容一抱旧仇。此时正是齐湣王被四国追赶的时候,乐毅认为此事可以利用一下,于是便让人在齐境内四处散布口风说齐湣王已经被四国所俘虏,齐境内的大军尽失。北疆将领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闻信皆惊,赶紧命人四处打听,却听说齐王被四国追赶,逃到了历城之下而大军伤亡惨重。 听闻大王尚上,北疆的名将都松了口气。可是未等这口气喘回来,门外又传来齐王已死,逃到历城的人马当中并无齐王的谣言。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谣言仿佛一夜之间起来的一样,而且还说得煞有介事,弄得镇守北疆的齐军人心慌慌的。乐毅见有机可趁,挥军而入,大破齐军于河间之地。 齐王逃到昌国之时,北疆已破,燕人正在攻占巨鹿郡。齐王大惊,急欲带兵北上。大臣们赶紧拦住说道:“三晋和秦国的兵马就在左近,而我们的北面就是临淄。我们若是携军北上,则临淄必被他们所夺。以当下之急,还是先保都城为要。”齐王无奈,只好弃守巨鹿郡重点防守临淄一线。 三晋开战之初便损失严重。与齐交战之时兵力不足倒还没什么,但在现在已经开始抢地盘了,兵力不如盟友岂不是要吃亏?所以历城被破之后三晋的兵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涌进了齐国的境内。其实这些军队都是三晋事先准备的后备部队。不是来参战的,是来分红的。三晋不傻,拼来拼去大家都没兵了还夺什么土地,所以一开始他们就留了一部分军队在三晋境内。每家五万,各家剩余军队再加上这五万军队也都有个七八万,这一算比秦人的军队只多不少。哎!他们也真是准备充足啊。 楚人为了夺陶郡把宋郡的兵力借了出去。然而自从楚国占了陶郡之后三晋之人一直没有远离,害得楚人也不敢把兵力拉回来。李云飞看准了机会,对宋郡胜下的土地进行了全力的争夺。宋郡和方与郡相连,方与郡的优惠政策早吸引了宋郡的百姓。在宋郡百姓的帮助下,李云飞仅用三天就把宋郡剩下的土地一扫而光,全部归入了凌阳夫人的口袋。 宋郡毕竟不如陶郡富庶,而且又早被凌阳夫人占了大半,所以失了也不心疼,楚人也没有派兵救助宋郡。李云飞占了宋郡之后立即把土地分下去,把团练组织了起来。这些东西是凌阳夫人最有利的两样法宝,这两招一出,宋郡的百姓立即向凌阳夫人归心了。新建立起来的团练虽然上不得战场,但是就地打游击还是可以的,所以李云飞占了宋郡之后又把大量的军队调了回去,让留下的军队完全依靠当地的力量保卫宋郡。当然,他也不是把所有的军队都撤走了,还是留下了一定比例的正规军的。这是必须的,省不了的。 转眼间又过了几天,韩、赵、魏、秦四国都得到了一片齐国的土地,这时燕国也已经平定了齐国临淄以北的大片土地,虽然在这其中齐王组织了几次反击,并也取得了一些小的胜利,但是总体来看,齐国还是输了。这天燕国的使者分别来到了四家的军营之中。原来齐国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强大的兵力了,而燕国的意思是大家一鼓作气把齐国的所有势力全部歼灭,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齐国了。大家都可以满载而归了。 大家当然明白燕国所指的满载而归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五国重新回到新聚集在了临淄城下。临淄是齐国的都城,宗庙所在。齐人不能不守,所以一时间六国的军队皆集于此,大战一触即发。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国毕意是强于各国的大国,虽然败于五国联手之下,但是终究是有些根底的,别得不说,只是这临淄的高墙深池就远非一般的城市所能比拟。五国联兵攻打临淄,打了半个月也没有攻打下来。现在攻既然攻不进去,那只好用围的了。围他个一年半载断了他的粮道,他不出来也得出来。 临淄虽然攻不下来,临淄以西倒是还有大片的领土没有被占领,于是五家各留一定的军队围城,然后向齐国其他地方攻掠而去。齐国的大军几乎被五国杀尽,这些城市中哪还有多少军队,大部分城市都自觉的投降了过来。有各别的城市不愿投降,大军一冲而入,很快就把那些不愿降的城市夺了下来。; 第一四四章 攻打陶郡 两月之后,齐国除了临淄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城市了。全部领土被五国瓜分干净。而且就在此时,凌阳夫人也对外宣布自己依附秦国,把薛郡、方与郡、宋郡的三郡领土都并进了秦国的版图。 至此,齐国的战事除了临淄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基本结束。济河以北的大片土地被三晋瓜分,临淄以北包括巨鹿郡在内的大片土地则全部落入了燕国的口袋。秦国夺下的是齐长城以南的大片土地。后来五家围定临淄以后,三晋和燕国向东用兵夺下东莱与胶东的大片土地。秦国没有与他们一起去争夺这两郡的土地而是自南阳向东去夺琅邪郡。琅琊郡有很多城市,秦军攻取之时进度并不是很快。现在的形势是谁夺得的土地算谁的,眼看着四家已经把东莱和胶东分个差不多了,秦国若不能尽快把琅琊郡夺下来,那么等四国军队一到,秦国就要与他们共分班琅邪郡了。 向寿想了想,让任绪亲自到凌阳夫人那里跑一趟,向凌阳夫人请救帮助。凌阳夫人二话不说,命李云飞带兵助战。凌阳夫人是齐人,与相邻的琅邪也有些交情,大量的使者被派出去以后,琅邪郡的很多城市都不战自降了。而那些不投降的城市,在李云飞和向寿的合力进攻之下也没有守几天就被夺了下来。等到三晋与燕国夺下东莱与胶东两郡准备越过齐长城兵发琅邪的时候却发现琅邪郡几乎被秦国占完了,他们已经没有可以下嘴的地方了。 为此一战三晋损失的兵力已近十万,燕国在北面打得也十分惨烈,相对于只损失了不到四万人的秦国来说,其他四国所付出的代价要比秦国大得多,而他们所得到的土地却没有秦国所得到的多。虽然碍于五国合约,四国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四国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向寿把这看在眼里向四国将军说道:“齐国最富庶不过陶郡。陶郡本是你我口中之肉,谁知被楚国那可恨的小人给夺去,最可恨的是他们还这害死了三晋许多的大好男儿,我大秦愿出力为那些三晋将士复仇,帮各位夺下陶郡而不占领任何一城,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四国一听顿时乐了,连忙歉让了起来。很快的,五家就商量好了攻打陶郡的计划。楚人没有想到齐国这么不经打,这么快就被五家给瓜分了,当初了若是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说什么也不会为了陶郡而得罪三晋。在他们看来,齐国是最强大的国家,最不济也可以与五国打个平手,自已与齐国结盟定能多得些好处,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五家居然把齐国给瓜分了。为了一个守也守不住的陶郡而得罪三晋实在是不合算。 三晋早对楚国不满,现在打完了齐国,大家也空出手来了,怎么能再次放过楚国这样的小人?于是三晋打头秦燕相帮趁着夜黑风高突然袭击了楚人留在陶郡的驻军。楚人留在这里的军队原有八万,后来楚国看到齐国的形势不妙,赶紧从边界上向这边调兵,虽然匆忙间调不来许多的军队,但是好歹也凑了十二万兵马。 为了不让陶变成一座孤城,楚国把十二万军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守在成阳,历山一线,防卫陶郡的北线,一部分守在安阳、楚丘一带,做为陶郡的南部防线,然后他们把大部分的军队收拢在陶,陶是大城,有高城深池,防御能力很强。这样一来楚人进可以支援南北两线,退可以据城以守,可以应付任何形势。 这天夜里,夜黑风高,秦人突然向成阳,历山一线的楚人发起了进攻。秦人的进攻很猛,一夜之间就对成阳发动了六城进攻,秦人从凌阳夫人那里借来了大型的投石车,这投石车上有一个吊篮,在吊篮里放上石头,在人力的牵引之下可以把吊篮里的石头抛到城墙上去。十辆投石车往成阳城下一排,头大的石头如雨点一样的砸落在成阳城墙上,使得成阳城墙上根本没办法站人。 楚人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便组织人手对秦国的投石车发起突袭,想一次把这些对城防构成严重威协的投石车全部烧掉。成阳城门徐徐的打开,事先准备好的楚军潮水般涌了出来。这是一万人,楚人怕了出来的人少了完不成任务,毕竟门外还有秦人的其他军队,而且秦人的军队超过了三万人,(其他秦军在新得的齐国城市里驻守)他们不多派些人手如何能在秦人保护下把这些投石车烧掉? 楚人刚刚涌出城门,秦人的投石车立即向这边攻了过来。虽然是黑夜,但是隔了那么远秦人却仿佛能够清楚的看到楚人一样,投石车抛出的大头准确的掉落在军队中间,立时砸死了许多人。而且这次秦人用了十辆投石车对这里进行了定点打击,在军队如此密集的情形之下,投石车一次就干掉了好几百楚人。 几百士兵相对于一万军队来说算不了什么,这点损失楚人还是担得起的。不过这次秦人打击的不是楚人的士兵,而是他们的士气。刚出城门未与与敌人接触就受到了损失,这对于全军的士气为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大击。楚人正在担心秦的投石车还会不会投下大石头,这时秦人的大军突然越过最前排的投石车向着他们冲杀过来。 一时间城阳城外到处都是秦兵,黑牙牙的一大片,虽然看不出有多少人,不过怎么看也比楚人要多得多。楚人吓了一跳,不敢再在向前走,哗啦一下子都退了回来,紧紧的关上了城门。向寿见楚人退了回去,也不追赶,又把士兵招了回去。楚人本以为秦人会趁机攻城呢却没起到秦人居然又退回去了,心里都很奇怪,不知秦人在搞什么名堂。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楚人心里害怕了,赶紧派人出去求援,几次小的混战之后,七八匹战马已经偷偷的从战场上逃出去向陶求援去了。楚人的主帅淖齿闻听成阳被袭,吓了一大跳,立即带了三万兵马前去救援。大军出陶城不到三十里,三晋的军马突然从道路两边杀将出来把楚人围在了中间。楚人大乱,奋力挣扎,拼杀多时终于从三晋的包围之中逃了出来。不过三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 淖齿终于逃回了陶,但是三晋兵马也追到了陶城之下。三晋围住陶城,攻了两天没有攻下来,于是又转而向南去攻打楚人的南部防线--安阳和楚丘。这次淖齿再也不敢轻易出兵了,但是安阳和楚丘却是不能不救的,因为这里是他们回楚的必经之路,若是这里再被三晋给堵死了,那他们就算是想逃回楚国去也不能了。 万般无奈之下淖齿只好向国内求援了。现在离安阳最近的就是砀郡,砀郡本来有不少的兵马的。这里是楚国与齐国的边边界嘛,而且这一两年来楚国与凌阳夫人之间也是战事不断,所以砀郡总会保留十万兵马。不过现在的砀郡却没有那么多人。为什么?被淖齿给拉走了呗。若不是从砀郡和宋郡弄了那么多兵马,淖齿拿什么守陶郡? 现在陶郡危在旦夕了,淖齿还得从这里想办法。现在整个砀郡的兵马也不过七万,砀郡守将即使想派兵也派不出来啊。不过陶郡的事毕竟是大事,他自己与淖齿的私交又不错,就这么眼看着老朋友死掉不拉他一把实在也说不过去。无奈之下他只好把手下的那些将军都拉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救!不过只救安阳、楚丘而且即战即回,一不去陶城,二不助防安阳,楚丘。解了安阳楚丘之危即回,不入城池。”一位将军说道。 砀郡守将砀镇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救安阳、楚丘,然后让安阳、楚丘的兵马去救陶城?” “末将正是此意,五国夺齐各自占领了齐国的大片土地。这些新得的土地都不安稳。这样无形之中牵制了五国的大量兵力,所以现在五国能腾出手来的军队并不多,三晋的总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六万,我们若是能在安阳、楚丘一带里应外合全歼了三晋之军便罢,即使不能全歼,能消灭一半的话,淖齿前后夹击也可抵住他们余下的军队,所以我们没有非去陶城不可的理由。”那将军说道。 “屈介将军说得有理,但是我只是奇怪,燕人的军队到哪里去了?韩赵魏秦四国都去了陶郡,没有理由燕国的军队不去吧。”砀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 “对于燕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破齐报仇更重要的事情了。依我看燕人可能把大量的兵力押在了临淄,没有多余的兵力进攻陶郡吧。”屈介想了想说道。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砀镇说道。; 第一四五章 再夺砀郡 “主帅有什么发现?” “淖齿的军队分三线而守,秦人攻得是北线,而三晋攻得是中线,本来应该是燕人攻南线的可是至今未见燕国的兵马。围在临淄的军队哪国都有,并非只有燕国一家,其他四家能分兵攻陶,没有理由说燕国人分不出兵来。我怀疑燕国人另有所图。”砀镇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另有所图?图的是什么?他还敢图我砀郡不成?”屈介不信了。 “这倒是不可能,他们没那么多兵力,不过秦人攻成阳似乎未尽全力,他们的目的是在调动淖齿离开陶城。你看三晋攻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策略呢?”砀镇说道。 “主帅是说他们主要目的是消灭我们派过去的援军?” “我们若不派援军淖齿必不能久守,但是以目前形势而言,我们派一支援军都很吃力了,若是这支援军再让他们给吃掉的话,砀郡能不能保暂且不说,只是这援军再也派不出去了,这样一来陶郡恐怕就丢定了。”砀镇一语中的的说出了五国的阴谋。 “主帅所担心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目下我们应该如何以对呢?”屈介也没了主意。 “我们分兵支援如何?”砀镇问道。 “分兵支援?如何分兵?” “先把支援的军队派出去,然后派一支军队远远根在他们身后保护他们,一路上燕人若不出现便罢了,燕人若是出现,两支军队则先合力破燕,然后马上回来固守砀镇,陶郡就让淖齿自己去想办法吧。若是燕人仍旧不出现的话,那就让第一支军队留下相助安阳、楚丘,第二支军队尽速回防,好在安阳离砀郡不远,半日可达。既使砀郡真有战事也可急时撤回来。屈将军以为如何?”砀镇说道。 “此计可行,只是短时之内砀郡会出现防守不足的情形。不过好在时间不会太长,再说现在五国兵马尽在砀郡以北,离我们最近的敌军也不及我们自己的军队离得近。两方同时奔向砀郡而来,还是我们的人马先到。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屈介赞同了砀镇的意见。 于是砀镇便派了一支人数在万人之间的军队前去支援安阳、楚丘,在这支万人大军的身后是另外一支人数在万人之间的军队,这支军队不是去支援安阳的,而是前面那支军队的保镖。两支军队相隔三十里。三十里的距离是个安全距离,这样安排两军是为了不被敌人一起包围,而且其中一支受到攻击的时候另一支也可以及时救援。这样的安排是很合理的。 安阳砀郡很近,应该说后面的这支军队不用出砀郡就可以把前面的那只军队护送到安阳去。前军有砀镇的弟弟砀业帅领,后面这支军队由砀镇的副将屈介亲自带军,以保护砀业的安全。此行去的很顺利,很快的砀业的军队就到达了安阳城下,所幸的是安阳城现在并没有受到三晋的攻击,不知为何,半日之前三晋突然又转向攻打陶城去了。 屈介见砀业安全的进入了安阳,松了一口气,迅速的把军队向回带。然而屈介刚走出不到十里路,突然一支军队斜着向他攻了过来,屈介大惊,急忙带军迎击,双方一照面,屈介立即认出这是燕国的兵马。屈介大惊,没想到燕国居然跨过齐楚边界杀到楚国的境内来了。现在楚燕并未开战,燕国此举等若代燕向楚宣战了。屈介如何不惊? 燕国的军队也不是很多,只有两万人。屈介一边指挥人马与燕国交战,一边赶紧派人向砀业和砀镇求援。砀业离得近,闻报之后立即就要带兵出城相救。然而就在这时,三晋的兵马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把砀业围在了城中。原来被派去攻打陶城的军队只不过是个幌子,三晋的大部分兵马并没有离开。 这下可好,两支军队不能相顾了。砀镇坐不住了,屈介手中的兵马若是损失了的话那么砀镇就危险了,所以砀镇亲自点拔了两万大军前去救援屈介。见到砀镇一下子就抽出了两万兵力,很多将军都不理解。刚才还说砀镇兵马不足自保,现在又派出了两万大军,好大的手笔。难道砀郡真的不要了么? 其实砀镇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其一,屈介手中的兵力是不能损失的,若保不住这一万人,自己手中这五万军队决守不住砀郡,里外是输,救而有生,不救必死。所以要救。其二,屈介现在的位置是在砀郡以内。砀镇领命守卫的就是砀郡的土地,现在燕人攻打砀郡了,焉有不救之理?其三,此战既然不可避免,所派军队越多,越能尽快结束战斗进行新的战略部署,所以必须派大军支援。不过现在砀郡无兵,这两万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一次派出了两万援军。 砀镇两万军马一出,砀郡立即变成一个空壳子。一郡的土地可是很大的,三万军队根本不够。等到砀镇的军队一出,凌阳夫人马上让早就准备好的李云飞带兵去攻打砀郡。砀镇带着兵马向着屈介出事的地方扑去,大军还未走到地方,却发现屈介已经带着兵马回来了。两军相遇砀镇不解地向屈介问道:“我听说你被燕人突袭怎么又逃回来了?” “燕人正与我打得激烈,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退了回去,我们就回来了。”屈介说道。砀镇大奇不知道这仗到底是怎么打得。正在他思量之间,探子突然来报:“方与郡的李云飞带兵八万攻进砀郡来了。” 砀镇一听立知不妙,马上带兵回去,这时李云飞的大军已经拦在了他们的身前,他们即使想回也回不去了。这里是荒野,无城可守,无池可依,砀镇一下子就被李云飞给包围了。砀镇一看这形势,立即猜到自己才是秦人的目标。砀镇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再负隅顽抗,坚持了一天之后就带兵投降了李云飞。现在砀郡之中除了自己眼前的这三万军队之外就是城中所剩下的三万军队了,就算自己的全部军队都加起来也不及秦人兵多,再加上自己现在是人家的嘴边之肉,自己若是被杀,大军必然全军覆没。事不可为,也只好投降了。砀镇这人还是比较爽快的,在李云飞保证了所有楚人的安全之后,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武器。 砀镇投降把整个砀郡让给了凌阳夫人。李云飞受降之后把砀镇的六万兵马与自己手中的八万军队合编,组成了一支新的军队。其实砀镇并不知道李云飞的这八万大军之中有五万是临时招集起来的团练,战斗力并不是很强的。方与郡本就没那么多兵马,何况还要守住三个郡,哪来的那么多人?不过方与郡的最大优势就是团练多。而且由于白起在军中所实行的人头换金银的方法在这里也实行了开来,所以那些团练每天都盼着自己可以成为正规的军队,所以这样的军队在凌阳夫人的领地一招就是一大群,而且这些军人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忠心方面绝无问题。 凌阳夫人在得了砀郡之后让李云飞的大军在这里漫了一遍,把这里的地方势力全部清除掉,然后就是安定民心,分租田地,降低税收。还好凌阳夫人在这一带的声望好的没话说,砀郡虽然是楚国领土但这里的百姓却没有对凌阳夫人有任何的反感。一切工作都非常顺利。等到三晋攻下陶城的时候,凌阳夫人已经把砀郡全部安顿好了。 秦军终于把成阳给攻了下来,不过秦军并没有占领成阳,而是把成阳交给了燕国,那是做为燕国引出砀镇的回报的。虽然在这一仗中燕人损失的人马总共不足千人,但是从战略上来讲他的意义是很大的,以一城相报也不足为怪。而且秦国事先就表示过不占陶郡的任何一城,反正是自己要不了还不如报了燕国这个人情。 三晋夺下了陶郡,最大的陶城当然被赵国给占了去,其他的小城被韩魏给分去了,燕人出力不多,只得了成阳城以及成阳附近的一大片沼泽地。秦国虽然依旧约没有占陶郡的任何土地,但是却把楚国的砀郡给夺了下来。到此时三晋才明白秦人提议攻陶是为了调动砀郡的兵力,以趁机夺取砀郡。不过秦国夺砀郡的兵力来自凌阳夫人。凌阳夫人虽然已经表示归附秦国,但是现在并未正势递交文书,所以他们利用了三晋一把三晋却不能要向秦国索要任何的好处。 攻下陶郡之后,齐国再也没有其他的土地可以让五国占领的了。临淄一时半会儿还攻不下来,大家也不急,不过这时秦国却把换地的事提了出来。; 第一四六章 请君攻楚 三晋推说此事由大王做主,自己这些为将的无权交换土地,对于向寿所要求之事置若罔闻。向寿无奈,只好与乐毅商量。乐毅当初答应过白起可以用齐国的土地交换韩魏的土地,好使凌阳夫人的领地与秦国本土连接起来,但是现在三晋出尔反尔秦国只好去找乐毅这保人了。 对于此事乐毅也很无奈,事实上当初三晋并没有答应秦国的换地计划,因为这件事对于三晋来说是有害的。虽然他们可以用两倍甚至三倍的土地换取秦国在齐国新得的领地,但是白起要换的毕竟是两国原来的土地。且不说这笔生意合不合算,只说换地以后秦国在东西方向上的距离扩大了将近一倍,他要对那里用兵都很容易,只这一点就让三晋之人感到了威协。更何况凌阳夫人的领地那样富庶,三晋和燕国也不会不动心,若是让秦国把这块飞地与老巢连在一起,三晋若是想打它的主意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三晋打一开始就没有答应这个计划。 乐毅认为正所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在这个时候若不把强大的秦国拉进来说不定秦国会在四国攻齐的时候帮助齐国,若是齐国以答应凌阳夫人独立为条件迫使秦国出兵的话,秦国一定会答应的。在思来想去之后乐毅劝说三晋先答应秦国的要求,等到事到临头换不换还是三晋说了算。而且这事还可以先拖一段儿,即使到了拖不下去非换不可的地步,三晋也可以漫天要价,到时候秦国若是不答应就愿不得三晋了。 乐毅虽然知道三晋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却不敢对向寿说,他只是说道:“现在战事刚定,有很多事情要做,至于换地之事,我们不如先等一等,等到我们先把手头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再说吧。” “我王已经派出了军队在新城附近,就等着接收韩魏两国的土地了,此事若是拖个没完,大王发起火来恐怕又有战事。在这齐国的土地之上向寿与诸位共同杀敌,生死相托,情比兄弟,实在不愿与三晋的兄弟在战场上相见。”向寿半软半硬的说道。 “相爷所言极是,不过此事终是贵国大王与韩魏大王之间的事儿,你我这些做臣子的只能听命而为,不过此事还要请相爷在贵国大王面前多说两句好话?”乐毅说道。 向寿看出乐毅意在推拖,也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再与他多说,告辞而去。向寿回到营中,把三晋和乐毅的态度告诉任绪,任绪笑着说道:“此事定然不出大王的意料之外,在我看来大王早已经有了定计,你我只管把这件事报上去就行了。大王会给我们指示的。”向寿当然知道白起另有打算,像这种换地的事本来就很难办,白起在各国联兵攻齐的时候另生枝节换取土地,这一举动本就奇怪,若说他没有后招,谁也不信。 三天之后,白起就用飞鸽传书送来了新的指示。向寿拿着指示来到乐毅的军中向乐毅说道:“我国大王来信说,他也知道三晋和乐将军有些为难,但是秦国参加这次战争为得就是把凌阳夫人的领地接回秦国去,无论谁也别想拦住秦国的这个计划。” “你的意思是白起大王已经要求你向三晋进攻了?”乐毅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秦人的反应这么激烈。 “进攻是肯定的,但是不是向三晋进攻就要看三晋的太度了。”向寿笑着说道。 “此话何意?为什么要看三晋的态度?”乐毅被弄糊涂了。 “秦国要到这里来也并止三晋一条路可以走,比如说……楚国。”向寿看着乐毅的眼睛说道。 “秦国要在楚国的境内打通一条通住方郡的道路,想让三晋帮忙,贵国大王是不是这个意思?”乐毅问道。 “不,您刚好说反了,是三晋为我们打出一条路出来,而我们则用在齐国得到的土地和他们交换。当然,秦国会从旁相助的,而且是不遗余力。”向寿笑着说道。 “向楚开战,这恐怕要考虑一下了,我们燕国现在并没有这样的计划。”乐毅说道。 “这是我们与三晋之间的交易,你是保人,你不觉得我们能这样做已经仁至义尽了吗?而且我们只要三晋出兵,并没有要求你们燕国也一同出兵,上将军还有什么为难的呢?”向寿反问道。 “恐怕三晋也未必会出兵吧。”乐毅没把握的说道。 “这个就要靠上将军你来游说了。不过我们大王的意思很明确,这条路我们要定了,如果三晋真的不想出兵的话,那我们只有自己打出一条路来了,不过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没必要从楚国开路了。你说是不是?”向寿若有所指地说道。 乐毅听了向寿的话一呆,白起的意思很明确,同意的话就一起打楚国,不同意的话我就先拿三晋开刀,答应我的就得给我。秦国会对谁用兵就看三晋的态度了。按说此事也是三晋理亏。白起能提出这样的提议来也算是一条解决之策。再说此战楚人出尔反尔攻打三晋,三晋未必没有报复之心。这样的计划说不定三晋比秦人还热心呢。 “相爷,此事容缓,恐怕眼下的这些将军也做不得主。总要回报过三家的大王才能有所决定。”乐毅说道。 “那就劳烦上将军了,不过我们最多只能等十日,十日之后再无结果我们就要准备与三晋开战了。对了,我们大王说了,如此那条路真打不通的话,就让我们在这里多占些地盘,或许我们可以十城换一城的代价与楚人商量商量。”向寿向乐毅说道。 “相爷,此事万万不可。我这就去与三晋商量此事,定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的。”乐毅这次是真的急了。向寿的意思是说我们会随时攻打三晋的土地,很可能直接打通从这里到秦国的路,也可能把这里的三晋土地都夺下来与楚人交换出一条通道来。秦人若是直接攻打三晋本土燕国当然不会太在意。但是若是秦国若是在这里与三晋开战的话那就不妙了。 齐国刚被五国占领,本就不太安稳,秦国与三晋若是在这个时候打了起来,齐国说不定会咸鱼翻身呢。燕国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乐毅来到赵军大营,把向寿的意思告诉给赵国的主帅赵武。果然赵武又以不能做主为由相推脱,乐毅急忙说道:“赵将军,白起不比昭王,他说出的话恐怕很难更改,以在下之意,将军还是与韩魏商量一下,先稳住秦人为上。秦国宁可用他们在齐国所得的土地换取你们在楚国新夺的土地,这笔买卖很合算。” “此事即使我王答应还须韩魏两国大王首肯才行。”赵王说道。 “此事对韩魏有大利,两国岂有不答应之理,只不过单靠韩魏之兵恐怕不能成事,此事还要赵国出兵相助。”乐毅说道。 “对楚用兵乃是大事,怎能轻易下决定?”赵武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赵将军应该明白,我们起初是答应了秦国以韩魏的熟地相易的,三晋不愿用熟地与秦相易,已经失信于秦了,现在若是再不答应秦国的新条件,恐怕秦国会借题发挥,对三晋用兵。” “我三晋若联合起来,也有百万雄师,又岂会怕他秦国?”赵武不高兴了。 “在下知道,赵国不愿出兵是因为秦国要换的是韩魏的土地,此事与赵国没有直接关联。赵国不愿出兵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赵国乃是三晋之首,三家归晋在即,赵国若不拿出领袖三晋的气魄来,又怎能使韩魏归心呢?”乐毅换了个角度劝说赵武。 “上将军此言有理,只是不知道我们赵国能得到些什么实际的好处呢?”赵武问道。对赵国来说没有什么事比合晋的事更重要,因此乐毅一提此事,赵武立即改变了态度。 “秦愿以他们在齐国所得的土地相易,到时候只要赵国多占城池,还怕没有好处吗?再说了,秦国即使得了这条通道能安稳的了吗?楚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三晋夺了楚国的城池之后把它交给秦国,秦国决不会放弃这条通道,而楚人又不甘心白白丢掉这些领土,这样一来秦楚之间的战事可就开始了。三晋夹在秦楚两国之间,若秦楚打了起来,三晋不是更加的安全了吗?”乐毅说道。 “好吧,我这就与韩魏两国的将军商量并向大王报告此事。”赵武说着端茶送客把乐毅送了出去。 这样的好事韩魏当然没什么意见,于是四国把围在临淄的兵马都拉回来,把临淄城外的包围工作都交给了燕人去做。然后四国又联兵向楚国与韩国的边界上开进了。; 第一四七章 助魏夺城 楚国在楚魏边境阵兵七万,分别镇守在召陵、淮阳、鹿邑。三晋因与齐交战,所余兵马不多,又各向本国请兵三万,携十五万之众三头并进向三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楚国边界上的三座城市被袭,急调蔡阳、平舆之兵救召陵,调项城兵马救淮阳,又调城父以及鹿邑附近各城的兵马救鹿邑。 韩国离召陵最近,所以韩人进攻的是召陵。五万韩兵由郾城出发,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达了召陵。此时召陵尚不知韩人已经攻来,城门依旧大开着,城里的百姓仍旧进出如常。只等到韩国大军来到召陵城外十里的地方,楚人才惊觉过来。楚人匆匆把城门关闭,调集兵马准备守城,一时间城内一片慌乱。然而楚国的士兵未及登上城墙,那边韩人的军队已经来到了召陵城下。 韩人到达了召陵之后立即开始攻城。巨大的攻城车很快就敲开了召陵的城门。召陵的城门被敲开之后刚刚组织好的楚兵在将军的带领之下迅速的冲出了出来。还好城门之下除了那辆攻城车之外并没有多少人,虽然楚人冲得勇猛却也没让韩人受多大的损失。起初韩人惧怕楚人自城墙上射下来的箭雨,不敢离的太近,现在楚人冲了出来,韩人也一涌而上与楚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韩楚之兵混在了一起,楚人的弓箭手便不敢再和发箭。楚人失去了城墙上的优势,韩人的进攻就正式的开始了。 韩人兵多,楚人不敌,在门外没冲多久就被楚人包围,而且另外一支韩兵也趁机冲进城去,与城内的韩人展开了巷战。很快的城内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是仆倒在地的死人,到处是漂流的鲜血。召陵兵力不多,只有两万,而且事发突然,很快就失守了。召陵守将靳夜一看不敌,带着三千残兵由东门而出,向着蔡阳、平舆方向逃了过去。 蔡阳守将得到召陵被袭的消息,赶紧点兵去营救。行至半路,正好遇到靳夜带着残兵向这边退了回来。没过多久,平舆方向的援兵也到了,三方军马合在一处,总共得兵两万七千人。三方军队之中以靳夜的官职最高,于是两方军马便将军队指挥权交给靳夜统一指挥向召陵杀了回去。 战争不是两个小孩打架,楚人当然不会傻到反过来再去攻城。韩人既然对楚用兵,不可能只攻下这么一座城池就算了。所以靳夜料定韩人必然会再次攻击楚国的其他城市。所以靳夜把两万七千人分成五部分,他自带一部七千人,其他四部各五千人埋伏在召陵左右。靳夜埋伏了两天,第三天夜里,韩人终于从召陵出来,带兵三万向偷偷向蔡阳摸了过去。等到韩人离城三十里的时候,靳夜令一支五千人的军队从后插入,拦住了韩人回去的道路,然后其他的三支队伍一起杀出把韩人包围了起来。 韩人被围,立即向召陵城中救援。召陵城中韩军尽出,前去支援。然而韩人刚刚从召陵城中出来,靳夜就亲自带着七千楚人拦住了韩人进城的道路,然后与前面那支五千人的军队转而向后回击韩人出城支援的军队。韩人的两只军队同时受到袭击,首尾不能相顾,终于败下阵来。韩人见大势已去,奋力拼杀冲出包围,五万兵马只剩一万三千人,韩将不敢在楚境多留,转而向北退出了楚国的边界。 韩人退出楚境,楚人也不追赶,收复召陵之后,驻了进去。楚人入城之后一边严查奸细,一边加固城墙以防韩人再次进攻。敌军虽退,而战争的阴影却并未曾消除。 赵人进攻的是淮阳。淮阳近颍水,赵人沿颍水而下,约楚人与颍水之滨决战。楚人依约而来,兵不足三万但是有战车三百辆,骑兵五千人。赵人有五万兵力,其中战车两百辆,骑兵一万人。两军于颍水之滨列开阵式。战鼓雷动之际,双方军队相对发起冲锋。楚国用的是锲形阵,以战车打头,骑兵随后,然后是步兵,大军依次向赵人冲了过去。 赵人排得是燕形阵。韩军冲来之际,赵人把正中间的军队散向两翼,避开楚人的正面冲锋。赵人的两翼各有一百战车,骑兵却都集中在左侧。见到韩军发起冲锋。赵人骑兵不动,先让两百战车避过敌人最前面的楚国战车,直接冲击敌人的骑兵队伍。等到敌人的骑兵队伍出现混乱之后,八千骑兵立即向楚军发起冲锋。八千铁骑一过,楚人的阵形全乱,再也没什么战斗力了。赵人看准机会,把所有的步兵都压了上去。楚军大乱,战一天一夜全军覆没。此一仗赵国损兵一万六千,歼敌三万,占领了淮阳。为秦国夺取了楚国的第一个城池。 魏国攻打鹿邑则比较麻烦一些。鹿邑的附近有几个小城,这些城中虽然都只有一两千人的马,但是再加上城父出来出来的一万兵马,人数倒也不少。不过最可恨的是,这些士兵分布在鹿邑的四面八方,楚人几乎不用怎么调动兵力就可以对韩人进行偷袭、骚扰、甚至对战。从机动力上来说,楚人要比魏国强得多。 好在魏国兵多,攻打鹿邑虽然几天没有成果,但是却依然仍旧还挺得住。当初发兵之时秦国曾经答应帮忙的。魏国见鹿邑急不能取,于是便向秦人请求帮助。秦人倒也好说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出兵。攻打鹿邑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只不过坏就坏在鹿邑附近的那些小城太多了。秦国答应帮助魏国之后立即挥军向那些小的城市发起了进攻。 那些小城本就没有什么兵力,现在又全城尽出,前去支援鹿邑,哪还有什么兵力留下,更何况这些都是小城,防御能力非常低,根本不抗打。任绪把从凌阳夫人那里借来的新武器一字排开,两轮攻击下来,那些小城就乖乖的投降了。知道秦人用了什么新武器吗?霹雳天雷!就是用大型攻城设备把大量的装有火药的地雷一样的东西抛进城去。这些“地雷”都是点着了的,落地就炸,非常厉害。两轮攻击,被丢在城中的霹雳天雷就有上千颗。城本就不大,上千颗雷一响,城里立即变成一片火海。城里的士兵和百姓惧怕这种从天而降的煞星,不敢再抵抗,只好乖乖的出城投降了。 攻下了这些小城,秦人又引兵向南阻击城父方面的援军。向寿和任绪亲自带兵,于鹿邑城南三十里处与城父方面的援军交战。秦人不与城父军纠缠,一粘即走。城父军只有万余人,不敢追击,折而向北,再救鹿邑。秦人有意根楚人做对,只要城父军前去支援鹿邑,秦人必然反回与之交战。但是他们仍旧不恋战,只要与楚人稍有接触则必然撤退。秦人每次投入的兵力都不多,而且还都是机动性比较强的骑兵。楚人想追也追不上。 如此反复多次,城父军终不能有效的支援鹿邑。魏人见机,全力攻打鹿邑。几番折损下来,鹿邑已似秋风中的枯叶,守不了多少时候了。秦人与城父兵交战八次,城父军已经对秦人的意图很了解了。但凡有秦人前来骚扰,只用一股军队迎敌,其他他军队虽然戒备以防秦军突然袭击,但却并不参加与和秦人的交战。 第九次,城父军远远的看到秦兵又至,便像前几次一样结阵以待,但是等到秦军一到眼前,城父军却发现这次进攻的敌人并不只是那一队骑兵了,秦人这次把所有兵力都压了上来。不过还好城父军有所戒备。虽然秦人这次想搞个突然袭击,奈何楚人的准备很充分,他们虽然敌不过秦人,但是却退而不乱。秦人想要一举灭掉他们却也不可能。 楚人毕竟兵少,被秦军所逼,且战且退,各北撤出五里。然而就这时,楚人身后突然又一支秦人军队杀了出来。这支军队一出,楚人大乱,两方秦军合围,杀得楚人大败亏输。城父军奋战突围,余一千四百残兵,退回城父不也再出城门一步。仗打完了,向寿和任绪与那支从背后杀来的秦军领将相见,任绪一眼便认出这将军是以前共同杀过敌人的凌阳夫人的部将丁雷。 原来秦人与城父军交战之初就已经向砀郡的守军请援,向寿向砀郡守军请援并非因为自己兵力不足以对付城父军,而是在白起在来信中表示此战多用计谋,不可与敌死拼,而且向寿自己也不愿与城父军拼个鱼死网破。不想硬拼,那只能出奇兵制胜了。不过双方军队处于交战状态,自己的动向已经被敌人探清,很难分出奇兵来。想来想去,向寿只好向凌阳夫人求援,请她派出一支“奇兵”来。; 第一四八章 另有所 送走了丁雷,向寿与任绪把秦国夺下的那些小城全都交给魏人,然后带着兵马去支援韩人去了。他们的这一举动把魏人给弄糊涂了。秦国 助魏国攻打鹿邑正是为了得到鹿邑,得到一条从秦国本土通到薛郡的通道。这些城市本就是秦国要得的,秦国现在却把这些小城交给魏国,然 后再用他们在齐国夺得的土地来换。这算怎么回事儿,这不是傻子吗? 秦人真傻吗?当然不傻,他们这样做是有深意的。咸阳城,皇宫之中。白起向子桑问道:“南阳和琅邪郡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大王,那边的事儿是夫人亲自处理的,田地已经都分租完毕了,团练也已经暗中组织起来了,并且已经组织了叛军,都是由我们最亲 信的战士冒充的,他们的之中绝不会有叛徒。”子桑说道。 “好,告诉夫人,一定要把这些团练劳劳的抓在手上。这可是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 “好的大王,不知左相和任绪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赵国和魏国已经分别占领了楚国的一座城池,韩国目前还没有什么结果,但是向寿和任绪已经去帮他们了,用不了多久韩国就会把召陵 夺下来的。对了,前往三晋的使者出发了吗?”白起突然想了起来。 “回大王,前天就已经出发了。现在大概已经快到韩都了吧。”子桑说道。 “你说我们的使者能不能游说三晋的大王向楚增兵?”白起问道。 “这个很难说,三晋也都不是傻子,对楚用兵本就在三晋的计划之外,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热心于攻打楚国的。但是这也很难说,齐国的 土地要比楚国边界上的那些土地肥沃的多,而且我们又是以三换一的价格向三晋提出交换。说不定他们真的会答应也说不定。”子桑说了等于 没说。 “到了手的好处没人会愿意放手的,若是三晋得不到楚国的土地便罢了,但是现在既然他们已经得到了就不会轻易的放手的。这也是我为 什么要让向寿和任绪他们帮助三晋的人的原因。” “可是大王,只是三个城池而已,不会有多大的战事的。” “不用担心,有一就有二。等到三家把城池夺下来之后我们就用三倍的面积跟他们交换,放心吧,他们最少要给我一个通道的,至时候在 我们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们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大王真的要用三倍的面积和他们交换?”子桑以为白起在南阳和琅邪做了那么多工作,是绝不会把那边的土地换出去的。没想到白起真 的要换地。 “子桑,只要那里的人心是我们的,那里的土地就跑不出我们的手心。而且我们还有必须要换的理由。” “子桑不明白。” “子桑啊,我们让三晋攻打楚国为得是什么?” “大王不是想让三晋和楚人相互消耗吗?” “是啊,让三晋和楚人相互消耗,但是我们只有让三晋先拿到好处,他们才会热心地对楚用兵。这就像是预付给三晋的好处一样,我们总 要让他们看到希望。”白起说道。 “但是我们若是只换三城而不换其他的,三晋会答应吗?”子桑有此担心地问。 “放心吧,不是已经做了安排了吗?等三晋得到楚国其他的城池之后我们就告诉他们说南阳和琅邪两地的城池出了乱子,所以暂停交易, 并答应他们半年内收拾好交给他们,那他们就必须在这里等上半年,有这半年时间就够三晋和楚人耗的了。我们为他们准备了那么多的叛军正 是因为这一点。”白起笑着说道。 “三晋和楚国双方要是罢兵不战呢?”子桑又问。 “他们不打,我们不会挑起他们的矛盾吗?煽风点火的事还不会做吗?” “三晋要是敌不过楚人,退回去呢?” “你看看我们最先换得的三个城池在什么位置?在楚魏边界,他们要回去我们不放行他们能回得去吗?”白起笑着说道。 “可是这样以来等若我们向三晋宣战呢。”子桑吓了一跳。 “我不但要与三晋宣战,我还要撤底消灭他们。”白起语出惊人。 “可是目前三晋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威协啊。大王怎么会突然想灭三晋呢?”子桑不解地问道。 “三家归晋的事已经敲定了,这事你应该知道吧。过不了多久赵国就会把韩魏的力量控制在手中,以你为到那个时候三晋为放过我们吗? 正所谓猛虎身侧岂容他人安睡?于其到时候被动挨打,倒不如现在主动出击。” “大王刚刚继位,不是应该以休养生息,收服民心为主的吗,在这个时候进行这么重大的军事行动,是否合适呢?” “秦国最崇尚力量,我们只要把自己的实力展示给秦国的百姓过目,秦国的百姓就会跟着我们走,休养生息只会使人看不起。而且现在我 刚继位不久,底下必定会有些不服的臣子,现在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这些人找出来,借三晋的手把他们消灭掉。”白起说道。 ***** 河东郡,机巧阁东边的一户人家。一位名叫周浩的年青人正在努力的向着一块白色的布料上涂抹着一种类似于橡胶的东西。站在他旁边的 一位十五岁的小姑娘向他问道:“哥,你把这种东西抹在布上就可以造出大王所要的那种可以让人飞起来的布料吗?” “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这次绝不会有错。你看着吧妹妹,我们就要发财了,等我有了钱,我就让人给你建造一所大房子,风风光光的把 你嫁出去。”周浩笑着说道。 “这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粘?” “这是用夜妖草配上其他东西熬出来的,你别看它现在很粘,等一会再煮一下就不粘了。” “那会不会象上次一样,用热气一烤就融化下来呢?”妹妹还记得哥哥上两次试验时出现的怪现象。那时候周浩也像这现在这样把一种东 西抹在布上,然后请其他的工匠做成一个小的热气球,可是等到热气球升空之后,布上的东西都被热气化成了液体,流了下来,最后把那个小 热气球也点着了,一个火球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几乎把妹妹吓死在那里。 “这次肯定不会,你就等着看好吧。”周浩一边和妹妹说话,一边把抹好的布放入到一个大锅里煮了起来。而且在煮的时候他还把一包一 包的不知什么东西倒进了锅里去。很快的锅里就冒出了一股股的白烟。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周浩把布拿出来一抖,只见那布的水珠就像雨点一 样的被抖了下来。再向那布上一看,布已经干了。 周浩把布向腋窝下一夹,拉起妹妹就像外跑了出去。两人出了大门向东走了两家,来到一个木器作坊门口,大步的走了进去。周浩刚迈进 大门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马铭,马铭,你快出来。你看我的布弄好了,让你给我做的东西弄好吗?”听到周浩的喊声,一个二十冒头,葛 衣短衫的小伙子跑出来向周浩说道:“早给你弄好了,不过你要记得,你已经欠我二两银子了。” “好!好!好!等大王给了我赏钱,我一定还给你。想要钱就快点来帮忙。”………… 第二天一大早,周浩、马铭和周浩的妹妹周嫣齐集于机巧阁门口,等着机巧阁开门好把这布献上去。昨天周浩他们试验了一下午,周浩新 发明的这种布果然达到了白起所说的那种要求,三人高兴的昨夜一夜没睡,一直庆祝到这个时候。机巧阁的大门刚被打开,周浩就一马当先的 跑了进去。周浩还没跑出去三步,身后一只大手一把将他拉住问道:“干什么的,怎么不吭一声就往里闯。” “别拦着我,我有好东西要献给大王。”周浩急急地说道。那人一听,向他问道:“这里这么大,你知道要找谁吗?” “当然要找你们这里官最大的大人啦。”周浩说道。 “你以为我们大人那么闲,什么人都见啊。”那人笑着说道。周浩一听傻了,吱吱唔唔地说道:“那……那怎么办……我真的有好东西献 给大王。” 那人看了周浩样子笑了:“跟我来吧,我们这里有专人收你这种东西的。你也不看看这里有多大,没头没脑的就向里冲,你找得到地方才 怪。” 周浩听言这才知道人家是好意,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太鲁莽了。” “没事儿,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哪天不来个十个八个的?我都已经习惯了。”那人憨然一笑说道。; 第一四九章 秦朝空军 “啊?有那么多人来献自己制造的宝贝吗?”周浩吓了一跳。周浩知道这里只收自己发明的新东西。他的布就是自己弄出来的,他当然知道这有多难。所以一听到每天都有十几个人来,他着实听了一惊。 “这算什么,我们刚开业的时候,哪一天不收一两百样东西。现在还算是少得的呢。”那人似乎不吓死周浩不甘心。其实周浩也知道机巧阁刚建立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人进出,但是没想到都是来送东西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对自己怀里的东西担心起来,不知这东西能不能入得了人家的法眼。 这一路上周浩可是开了眼了,从门口到这里约有一里地,这路上到处都是摆弄着各种新奇玩意的人。有些东西精妙的他们想都想不到。周浩手中的布根他们那些东西一比,可是差得太多了。 在那人的带领之下,周浩他们一路穿行来到了一个小门前。那人向三人指了指那个小门说:“就是这里了,你们自己进去吧,我还要去门口迎接。”那人说完就走了。 三人进了小门,在门左侧的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那官员的眼睛是半眯着的,好像快要睡着的样子。周浩他们看出这官儿的身份不低,不敢打扰他,正要轻轻从他前面走过去,那官员突然睁开了眼睛向周浩他们问道:“小伙子有什么好东西献上来啊?” “回大人,是小的自己弄的一种布。”“哦?布?有什么特别的吗?” “是大王所要的那种可以造飞球(热气球)的那种布。”周浩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种布啊,我们现在已经收了三四十件了,不知道你的这种是不是和他们的一样。”那官员说着把布接了过来看了看。然后又递还给周浩说道:“是新东西,好像和以前的都不一样。送进去让他们检查一下吧。对了,不管成不成,你都可以到后面领十两银子,那是大王对你们这种人的奖赏。如果这布真有什么奇特之处,还会按照相应的品级得到其他奖赏。小伙子好好干,有前途。” 周浩赶紧恭身把布接过来,礼貌的向那官员告别,向里面走了进去。周浩把自己手中的交给里面的另一个负责查看的官员,那官员把布拿了进去,好像是在跟别的什么布比较,以确定以前有没有收过同样的东西。过了一会他又把布拿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签子说道:“你的布确实是新东西。我们已经比较过了,你拿着这根签向左转,让他们试试你的布,他们会给你的布评级,然后再给你一个签子,最后你拿着这两根签子去后面领钱。这根签子是十两银子,他们会给你多少银子的签子就看你的东西怎么样了。” 周浩拿着签子领着两人退了出来,然后向左转,来到另外一个套门内。套门里的人见到周浩他们走进来,知道他们是来检验东西的。于是让周浩把东西拿过来,问清了东西的用处,制法,然后自顾自的检测了起来。等一切搞定之后,他们又让周浩留下姓名地址之后,就拿了一根签子递给了周浩。 周浩他们急于这根签子值多少钱,接过签子就飞快的向后院跑了过去。当周浩把签子递给那负责给钱的账房先生之时,那账房先生先是一愣,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交给周浩。 布包被周浩打开,两大锭金灿灿的金子露出来。五十两一锭,这两锭金子足有一百两,这还不算旁边的一个十两的银锭子。这可是非常大的一笔数目。一个普通的农户在地里辛辛苦苦几辈子也弄不到一百两黄金。所以当周浩看到这些黄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呢。跟着周浩一起来的马铭立即怪叫起来:“金子,好多金子啊,周浩,你发财了!你发财了!” 听到马铭的怪叫周浩这才醒悟过来,他赶紧把金子包起来,拉着如在梦中的两人跑出了机巧阁。好在周浩的家里离机巧阁只有几步路,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周浩的家中。直到此时马铭还在咋舌道:“乖乖,他们可真有钱啊,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黄金。我要是有这么多钱就好了。” “你没听那看门的人说吗?像我们这样的人,他们那里每天都会去十几个。他们之中必定有很多人拿到上百两的黄金。我们大秦看重这些东西,所以才会花大价钱买。”周浩说道。 “可是我怎么看你那东西也值不了一百两黄金啊,在我看来,一两黄金都是贵的。”马铭说道。 “去!去!去!你别看了眼馋就来抵毁我的东西。那可是我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弄出来的,为了它我吃了多少苦头你不会不知道吧。”周浩有些生气了。 “是!算我不对行了吧。”马铭说道。正在两人说话之际,两人忽然听到有人在拍周浩家的门。周浩赶紧把金子收起来,把门打开,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周家的门口。 “请问这里是周浩先生的家吗?”那人问道。“请问你是哪位?”周浩问道。 “我叫金贤,是机巧阁的外务总管,我到这里来是有事要与周浩先生商量的。”那人自报了身份。 “请进,请进,我就是周浩,不知先生有何指教?”周浩把人迎进屋里,让妹妹给他倒上了茶水。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机巧阁的内务部通知我说你撑握了一种新布料的生产方法。我们希望你可以与我们一起生产这种布料。我们会给你建立专门的生产作坊,并给你两成的提成,你看你有什么意见吗?”金贤向周浩问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能再说的清楚些吗?”周浩问道。 “我们要建造一个专门的生产作坊,希望你可以过来主事。”金贤说道。 “对不起,我问一句题外话。机巧阁所收的所有东西,你们都会为它建立专门的生产作坊吗?” “这倒不一定,这要看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实用的地方。有些东西的用处是很广的,有的东西只有特定的地方用上一点儿,对于前者我们一般会建立做作坊请制造者主事,大量生产。对于后者,我们就没必要这么做了。”金贤解释道。 “这也是大王的主意吗?” “是的,我们都是按照大王的意思办的。”金贤说道。 “好,我答应你,我一切听从大王的安排。”周浩说道。 大约半个月之后,秦国的第一个热气球升空了,机巧阁的工匠们按照当日白起所描述的样子制造了世界上的第一个热气球。当这个热气球试制成功之后,机巧阁立即派人把这东西送到咸阳去,交给了在那里负责的范雎并告诉他,白起曾经说过,这个东西只要做成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他。范雎不知道白起为什么会急于等到这种东西,但是既然是白起吩咐的他也不敢怠慢,急忙入宫向白起禀报去了。 白起正在宫中与两位夫人说话,听到范雎的报告高兴的跳了起来,急声对范雎说道:“快,快命他们全力制造,能造多少造多少。有了他们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大王,臣不懂,这样一个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大王为何会这么高兴?”范雎一脸疑惑地问道。 “什么没有用处,是大有用处,有了它我们就有了制空权。制空权是什么知道吗?有了制空权,在任何战场上我们能能掌握主动。”白起高兴的有点语无伦次了。还制空权呢,范雎能懂什么叫制空权才怪呢。虽然不懂白起在说些什么,但是范雎却知道这东西确实对白起有用。就对白起说道:“我这就下令让他们全力制造。” “先别忙,制造热气球的人来了吗?我要让他们试飞给我看,还有,问问他们这东西能飞多长时间,能带多重的东西。另外派些军人跟着他们回去训练操做热气球,以后它将是我们军队中很重要一个组成部分。”白起说着心中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空军模样了。没有飞机,就用这东西组建空军吧,只要其他国家造不出这东西,它就是制胜的利器。 现在三晋与楚国的战争正打得激烈。自从白起用三倍的土地换取了三晋新得到的三个楚国城池之后,三晋与楚国的战事立即全面升级了。一方面是因为秦国向三晋追着交换土地,逼得很紧,大有不给我土地,誓不罢休的意思。另一方面是因为三晋可以用一个城池换取三个城池,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们不心动。典形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三晋哪还不乖乖的被秦国牵着鼻子走。; 第一五零章 攻打三晋 不过三晋的人倒也不全都是饭桶。他们并不会傻到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与楚人的交战中去,不过饶是如此,一二十个城池夺下来,三晋被卷进这场战争中的总兵力也超过了十几万。三晋在这里虽然打得很艰难,但是最艰难的还是楚人。起初的时候楚人以为三晋进攻楚地是为报复楚国偷袭三晋之仇。但是等到三晋用召陵、淮阳、鹿邑三座城池与秦国交换了大片的土地之后,楚人才弄清楚是秦人想要他们的土地,进一步打听,原来是秦国想借此打通齐国本土到齐国的通道。 楚国倒是不怎么在意那一点点的土地,但是若是让白起把秦国本土与凌阳夫人的领地连起来那可不得了,因为那样的话楚国与秦国之间的边界将会增长一倍还多。秦人是都虎狼,再加上白起对楚国有旧恨,若是真让秦国的目的达到了,秦国随时都可能在任何地方对楚国发起攻击,到那个时候楚国就有难了。所以楚国一边向三晋求和,一边又加派军队,守卫自己的防线。 四家打一家,虽然秦国并没有参与的太多,但是楚国还是很吃亏。战争打了两个多月,楚国在这里阵亡的将士已经达到了九万。面对如此惨重的代价,楚人真是欲哭无泪。不过事到如今楚人就是咬牙也要撑下去。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楚国就更没实力与秦国交手了,这个时候若是再让步的话,不用一年,楚国就要灭国了。 楚国被打了个半死,心中当然老大不高兴。不过这打人的三晋也高兴不起来。三晋的损失要少的多,但是也达到了五万之数,而且现在每天都还在消耗之中。更可恨的是到现在为止,秦国除了召陵、淮阳、鹿邑三座城池以外再也没有与他们交换任何的城池。秦人的理由很充分,现在他们在齐国的城市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几乎已经控制不住了。秦国要等到把这些城市完全收复了以后才能与三晋交换城池。 起初的时候三晋也很怀疑,派了大量的人去南阳和琅邪郡打听,然而打叹来的消息确实如秦国所说的那样,那些城市现在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叛乱的军队。秦国光是为了平定那些城市,到现在已经损失了近十二万的军队。当然,这些损失都是假的,是秦人故意放出去的风声,但是三晋不知道,他们还以为秦国真的损失了这许多的兵力呢。五万人相对于十二万来说已经是很少的损失了,因此三晋也不敢过份的逼迫秦国交换城池。 “楚国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白起向范雎问道。 “回大王,已经有些进展了。我们共向楚国派出了十二名说客,现在他人已经说服了四个楚国的将领投靠我大秦。而且为了防止他们反复,我们的人已经把他们的家人秘密的接到我们秦国来了。”范雎向白起报告说道。 “四个人?他们的手中握有多少兵力?”白起没想到他们的进展这么快。 “四人之中靳达是边关守将,手中握手两万军队,革新、陆离和华随分别跟着三个将军,他们手中的兵力从五千人到一万人不等,总共加起来他们手中的总兵力大约有四到五万。” “很好,赵国那边呢?我们收买了几个赵国的将军?”白起又问。 “我们在赵国收买的将军不多,只有两个,而且他们的职位也不太高,总共掌握的军队还不到一万人。但是我们收买了赵国的几位文臣。如果应用得当的话,也能取得不小的作用。” “嗯!这件事你快点去办。对了你觉得让任鄙带兵去攻打三晋怎么样?”白起问道。 “任鄙将军能善战,闻名天下,让他带兵攻打三晋本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大王对他放心吗?”范雎向白起问道。白起听了范雎的话笑了笑说道:“任鄙无论是不是忠于我,他都会忠于秦国,而且他是我的结义兄弟,他不会害我的。我继位这些日子以来把秦国的版图扩大了那么多,他应该会看得出,忠于我就是忠于大秦这个道理。所以我想找他谈谈,你觉得呢?” “恐怕他会言不由衷吧。” “任鄙绝不会是那样的人,话只要在他的口中说出来就不会口不对心。”白起对任鄙还是很有信心的。 “要不要我把他召来?” “叫他来吧,对了,也把魏相叫来吧,在这个时候他的话或许会比我们的话有用。”白起向范雎说道。范雎了然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任鄙骑在高头大马上,心里不停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大军已经出来快两天了他的心里还会时时的想起白起和他的说的话。白起问他秦国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大王。当时自己想也不想地就说:“秦国需要一个有做为的大王。” “有做为的大王,什么样的大王才可以算做有做为?” “能使我大秦变得更强大,国富民强,四方来朝的大王就是有做为的大王。” “如果我能让秦国变成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你服不服我做秦国的大王。”白起走到任鄙的面前,盯着任鄙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 “任鄙忠于大秦,从未有过二心。”任鄙不敌白起的目光,伏身在白起的脚下。 “是啊大王,从大王即位以来,任鄙从未对大王有过二心,大王怎么会突然这样说。”坐在一旁的魏冉也觉得白起的话有些过了。 “任鄙是我的兄弟,他当然不会害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对我不服,他认为我这个大王是靠耍手断得来的,心里鄙视我,而且有两位王室死在我的手上,因此他对我也有意见。是不是这样?任鄙大哥?”白起最后一句话是对任鄙说的。 “任鄙不敢。”任鄙伏身在地,闷声说道。 “这些我都不想辩解,我做的对也好,错也好,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大哥再怨我还有什么意义吗?”白起叹了口气说道。 “大王……”任鄙想说话,白起挥手阻止他说话,接着说道:“那些该死的和不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但是大秦国却依然存在。你是大秦的将军,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想用一个强大的大秦,换取你对于我的支持,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请问大王要任鄙做什么?”任鄙跪直了身子向白起问道。 “伐三晋!” “大王要三晋的哪座城池?” “全部。”白起嘴里清楚的吐出了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却着实让任鄙吓了一跳。白起的胃口可真够大的。他居然要一举吞下三晋的所有城池。 “大王让我大秦同时与三个国家交战?大王可知此举会毁了我大秦?”任鄙向白起说道。 “如果你败了,大秦就会亡国之祸,但是若是你胜了,大秦就可以四海称霸。”白起说道。 “大王既然知道此举胜负难定,而且还有使我大秦亡国的危险为什么还要让任鄙去攻打三晋?”任鄙睁大双眼说道。 “相邦?你看呢?”白起笑着向魏冉问道。 “三晋不日即将合并,合并后的三晋将会无比的强大,我们大秦有大片的土地与三晋相接而且这些年来我们与三晋打的仗还少吗?三家合晋之后必然会先对付我们秦国。与其被动迎击,不如主动出击,最起码我们的准备要比他们充分一些。”魏冉向任鄙说道。 “任鄙定为我王把三晋攻下来。”任鄙大声说道。 “我让王龁给你做副将,给你十五万兵马,并让你随意调用新城郡的兵马,你先把野王城给我夺下来。”白起向任鄙说道。 野王在少水和丹水的交汇处,卫国曾经在那里建立都城,那里是韩国的上党郡与韩国腹地相接的通道。现在秦国已经夺下了韩国的新城郡,在这个时候秦国若是能把野王城给拿下来,那么上党就成了秦国嘴里的一块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而且秦国已经夺下了韩国位于洛水以北的重要城市洛阳,大军若能从洛阳出发,只一天一夜就可以赶到野王城。 对任鄙来说攻取野王并不是什么难事,此事难就难在如何能够在三晋发觉之前把军队带到新城郡。想来想去,任鄙决定以支援三晋攻打楚国为由,让王龁带着大军缓行,而他刚轻骑简从赶到新城郡以新城郡的军队突然向野王发起攻击,以做到一战而胜。 任鄙快马赶到新城郡后,天色已经很晚了。任鄙刚到顾不得休息就让新城、高都以及伊阙三城各点一万兵马连夜调往洛阳。好在三城离洛阳并不多远,大队人马狂奔一夜,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洛阳城内。; 第一五一章 兵出三晋 任鄙把军队安排到洛阳城中之后,立即下令所有的士兵赶紧休息准备夜战。当天夜里,天刚刚黑下来,三万大军即由洛阳出发,以破布裹缠马蹄,大军衔枚而行,毫无声息的向着野王城摸了过去。 大军悄悄渡过沇水,在沇水北面的一片树林里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大军狂奔而出,潮水般的向着野王城涌了过去。野王城兵力只有一万,促不及防之下,不到两个时辰就被秦军冲开了城门,杀了进去。野王城城守见野王城保不住,只好带领全城军民向秦军投降。三万大军很快就控制了全城。 任鄙控制了野王城之后立即下令安民,但是却不让百姓出城,下令城中任何人不得提及野王城已经降秦这件事。所以野王降秦两日,韩桓惠王竟然一无所知。两日后,王龁带大军赶到新城郡。大军在新城郡停留一天之后并不继续向东进,而是转而向北猛力攻打了韩国的偃师孟津等各城市。 秦军大军压境,韩国的这些小城哪里能够抵挡,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扫平了韩国在沇水和洛水之间的各个城市。而此时韩桓惠王才知道秦人已经开始拿韩国开刀了。 面对秦人如此凶猛的攻击韩人害怕了,韩桓惠王把底下众臣都召了来询问退敌之法。一时间韩廷之中立刻分为主和与主战两派。主战派认为秦军大军压境意在吞并韩国,韩国若是不抵抗势必被秦国所吞并。亡国之祸就在眼前,必须尽起全国之兵以抗。而主和派则不这么认为。主和派认为近日以来韩国与秦国之间交战多次,都是胜少败多,并丢失了大片的土地,现在任鄙携十五万大军而来,韩国难以抵挡,明知是以卵击石还要抵抗实属不智。不如割地求和,可使士兵与百姓免于战火。 韩桓惠王拿不定主意,问大将军韩宇,韩宇说道:“秦攻野王,意在上党,现在野王被破,上党必不能保。上党郡既然必失,若再因之折损兵将实为不智,但是上党终是我韩国领土,若是这样就轻易让秦国拿走,以秦国的贪婪成性,是绝不会就此罢手的。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上党郡。依臣之见,我们可把上党献于赵国。就说,韩国羸弱,不足以保住上党,然上党终是三晋之地,韩若失之则愧对先人,愿把上党献于赵国以求得保。赵国能白得上党大片土地,定会出兵以保上党。秦赵相损之下,我韩都可保无恙。” “大将军此计甚妙。赵国鼓吹合三家合晋其实也是想吞并我们韩国。现在合晋之事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但是若能让赵国和秦国拼上一拼,说不定我们的实力能盖过赵国去也未可知。若真能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们倒可以保得韩国不被秦赵所吞并。”韩国的相邦也赞同韩宇的主意。 “好,速派使者赴赵,请赵国派兵救上党。”韩桓惠王说道。 赵国使者星夜出发,在第三天的早晨就赶到了邯郸城。使者把韩王的意思告诉赵王并对赵王说:“韩赵同归于晋,上党郡即是韩国的也是赵国的,如今韩国保不住上党,只有求助于大王。大王若是能保上党平安,就把上党并入赵国吧,三家归晋就在眼前,上党若被赵所得,仍是我晋国的土地,若是让秦国得去,韩赵必被三晋先袓所怨,请大王三思。” 赵惠文王拿不定主意,让韩国使者先去休息然后向上卿蔺相如问道:“依卿之见,我们是不是要出兵救上党呢?” 蔺相如站出来向赵惠文王躬身为礼然后说道:“赵国若取上党就必须与秦国开战。秦国兵强马壮,赵国恐独力难支。大王不值得为上党一郡之地而拿整个赵国范险。且韩国欲让我赵国出兵,其实是用别有用心。” “韩国用心何在?”赵惠文王不解地问道。 “韩国此意在于驱虎吞狼。秦赵相争必然一死一伤,韩国就可以从中得利。若非如此韩国焉会这么轻易的把上党一郡之地拱手相让?”蔺相如说道。 “爱卿此言甚是,寡人这就回绝韩国的使者。”赵惠文王说道。 “大王且慢。此事也万万回绝不得。”蔺相如又说道。 “此事为何不能回绝?” “赵国乃是三晋之首。此事我赵国若是回绝,韩魏必然对我赵国不服,徒使合晋之事增加不必要的阻力,所以此事不能回绝。”蔺相如说道。 “即不能出兵又不能回绝,那应当如何是好?”赵惠文王为难了。 “当然是出兵。大王,上党离赵国很近,秦国取上党恐怕志在我赵国,我们若不阻止他们,秦国取得上党之后必然会向我赵国攻来,到那时赵国仍不免要与秦国有一场大战。所以我们还是要与秦国打上一仗的。不过这一仗不能只有我们来打,要打就三家一起来。”蔺相如笑着说道。 “不知爱卿有何妙计?”赵惠文王说道。 “我们不要韩国的上党郡却仍然出兵相助韩国。不过我出兵的时候要和韩国一起把魏国也拉进来。三家同时与秦交战对我赵国有四利。其一可阻秦国与国门之外。在韩国的土地上与秦交战,可保我赵国土地不受战争摧残。其二,三家共同出兵,可召集的兵力远远超过我们赵国所能派出的兵力,可大增这一仗的胜算。其三,战争无论胜负,三家兵力共同折损,则我赵国仍旧可以凌驾与韩魏之上,可保我赵国三晋之首的尊位。其四,可借机拉拢韩魏兵将,收买韩魏人心,有利于三家合晋。有此四利,依臣之见,赵国理应出兵。”蔺相如说道。 “既然如此那爱卿以为谁可为帅?”赵惠文王又问道。 “此仗艰难,非廉颇将军不能胜任。”蔺相如说道。 “正合寡人之意,寡人这就点兵十万让廉颇将军出征。”赵惠文王说道。 “大王,事此万万急不的。我赵国兵马一出韩魏必然退后,到那时就会出现我赵国在前与秦交战而韩魏在旁观望的局面。所以我们要等到韩魏与秦交战之后才能出兵,并且我们志在消灭秦国兵力而不在于夺取上党一郡之地。三家若是同归于晋,我赵国所得土地又岂只是一郡之地?”蔺相如笑着说道。 听了蔺相如的意见,赵惠文王把韩国的使者的召了回来说道:“韩赵同生于晋,乃是兄弟之邦,兄弟有难我赵国焉有不帮不理。不过请尊使相信我大赵绝非趁火打劫之人,我赵国愿出兵十万相助韩国守住上党而绝不要韩国的一寸土地。赵国此举念的是三晋同根之情,所以还请尊使回复贵国大王,细禀我两国之间的兄弟之情。” 韩国使者听了赵惠文王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跪在地上向赵惠文王道谢:“臣久闻大王风范,今日一见,果然有泱泱大国之气度。” “尊使且慢,我听闻王龁带来了十五万秦兵又从新城调集了五万余兵力,合兵二十万攻上党,只我赵国的十万兵力恐难以敌挡。我想贵国恐怕一时之间也派不出十万兵力吧。以寡人看来此事还需魏国出兵才行。赵、魏、韩三国本为一家,秦攻韩国,魏国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赵国愿与韩国同派使者入魏,请求魏国出兵,不知尊意如何?” “此事韩国当然是求之不得,臣这就回去向我王请命,与贵国使者一共入魏,游说魏国出兵。” “好,请尊使先行,我赵国这就整顿兵马,准备粮草。等魏国出兵之日请韩国通报一声,赵国必然举兵而下共驱秦贼。”赵惠王慷慨激昂地说道。韩国使者初听赵惠文王的话心里很是感激,但是后来却越听越不对,什么叫等魏国出兵之日?若是魏国不出兵的话,那是不是赵国也不出兵呢?这话他当然不敢当面反驳赵惠文王。毕竟赵国已经答应出兵了,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在横生枝节的。 韩国使者同赵国派出的使者一同回到了韩国,并向韩桓惠王报告了赵国的意思。韩桓惠王听了使者的回报也是十分的惊奇。印象之中赵国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不过既然赵国的使者已经来了,那韩国也没什么可以怀疑的。于是韩国又准备了重礼让韩赵两国的使者一起到魏国去游说魏国出兵。 两位使者到达魏国之后,两人共同进见了魏王。魏王对于出兵之事并不热心。虽说三家同出于晋,但是无利可图之下魏人当然不愿出兵。还好,韩国早有准备。韩国答应此战若胜。韩国愿与魏国平分上党的土地发。魏王听言这才答应派兵出征。; 第一五二章 收服人心 秦国已经开始攻打三晋了。然而现在三晋却仍在与楚国交战。战争打到现在,三晋即使想要从楚国脱身也不容易了。一方面楚人不会轻易的放楚人回去的,另一方面三晋也不愿放弃自己在楚国所得到的这些成果。这些毕竟是三晋用无数的人命换回来的。即使是不能拿来与秦国交换土地,三晋也不舍得放弃它们。就这样,秦国只是耍了一个小花招就让三晋不得不在两条战线上同时开战。 任鄙带大军平定了洛河邻近的土地之后正要举全力夺下上党郡,这时白起却突然下令让任鄙暂停攻击而是在洛河地区分租土地,把那些从三晋手中夺回来的土地全部分给三晋的人民,先让百姓得到最大的实惠然后再从本地征兵,调往新城驻防。等这一切安顿的差不多了,白起才下令大军向上党发起全面进攻。然而这个时候距任鄙夺下野王城已经两个月了。那么白起让任鄙停下来的这两个月有什么做用呢? 任鄙夺下野王之后上党郡各城人人自危。天下哪个国家不知道秦人勇猛如虎狼,他们每次出战都要割尽敌人的首级,弄得每一个人都浑身是血,仿佛鬼怪一样,其他国家的士兵都谈秦色变。上党郡的百姓听闻秦军要攻打上党,立即组织了义军,帮助韩国的守城军固守上党。然而秦军在夺取野王之后并未向上党郡发起任何一次攻击,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建设上面。这一举动使上党郡的百姓对秦国充满了好奇,不知秦国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洛河上下终于平静了。那些曾经是奴隶的人们终于得到了自由。秦国大军一到立即把那些拥有大批奴隶的贵族们赶了出去。还给奴隶们自由,租给奴隶们土地。并且还允许奴隶们参加军队。原本对秦人畏若蛇蝎的野王百姓开始接受秦军了,洛河上下的百姓也开始接受秦军了。秦军是勇猛,但是那是针对秦国的敌人,现在他们是秦国的百姓了。秦国的士兵对秦国的百姓好着呢。看,那些房顶上一个个正在忙碌着的不正是那些勇猛的大秦将士们吗?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给刚分配了土地而没有房子住的奴隶们(现在是平民)建造房屋。看他们与这些百姓多融洽,这样的军队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野王城的百姓也见到了秦人的凶狠。凶狠的让人害怕,一个个的敌人的头颅挂在他们腰上而他们却依然谈笑自若,仿佛挂在他们腰上的不是人头,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一样。这样的士兵让这些初见到他们的百姓不寒而栗。而且现在这些百姓却不再感到那些秦兵的样子可怕了。相反的他们反而觉得他们样子很亲切。是的亲切!为什么?因为挂在他们腰间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饱吸了这些百姓们的鲜血的?这些勇猛的大秦战士把他们从那些坏人们的手中解救了出来,这样的士兵能不让他们感到亲切吗?想到这里,百姓们似乎觉得那些士兵们腰上挂满了人头的样子仿佛也可爱了起来。 秦军虽然没有攻打到上党去,但是上党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被派到野王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一个,两个,三个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说,他们把秦军说得太好了,仿佛他们不是来入侵的,而是来救助大家的一样。于是这样的消息又在上党郡的百姓们身边传了开来。几个义军在城外巡逻了一圈之后几个人在城外的升起了一堆篝火聊了起来。其中一个义军向他的同伴们问道:“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秦人真的有那么好吗?” “谁知道?或许是真的吧,他们都那么说的。” “是真的,我姑姑家就住在那边。前两天我父亲特意去那边看望他们,他们都住进新房子了。而且还真的分得了土地。听他们说秦国的大王只要一成的租税。若是地方官员也再多收一点,秦国的大王就会砍了他的脑袋。” “真的只要一成租税吗?那真是太少了,你看我们每年要交多少田赋,我们辛辛苦苦一年种出来的粮食十成之中倒有八成是要交上去的,而我们自己留下的从来没有多过两成。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相信了。” “我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些,不过不很真切。听说秦国的河东郡和凌阳夫人的薛郡、方与郡早就实行这个办法了。这三个郡都是秦国白起大王的旧地。这个主意是白起大王亲自制定的。”这人并不知道河东郡和薛郡以及方与郡都不是白起的领地。不过这三个郡都是白起说了就算的,所以外面的百姓都把它们当成了白起的领地。 “那现在秦国的其他地方为什么不实行这个方法呢?”又一个人提出了疑问。 “谁知道,或许是怕秦国出现内乱吗。”一个人胡乱猜道。其实还真让他猜对了。白起刚得到秦国的政权不久,不能过多的触动那些旧势力。如若不然他们是会造反的。而且即使是白起现在并没有在秦国的其他地方实行这个办法,还仍旧有许多大臣感到自己的财产受到了威胁,意图反对白起呢。 “不知道秦国占领了上党以后会不会在我们这里实行那种办法?” “应该会吧。听说秦国每占领一个地方都会在那里分租土地的。” “唉!秦国若是能快点打过来就好了。”一个人不由得叹息了起来。众人听了这人的叹息不由得都向他望了过来。这些人组成义军本是帮助韩国保城守家的。没想到秦军没打来却已经有人在盼望秦军到来了。那人见众人都看着他,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只见他把眼一瞪,向众人环视了一圈大声的说道:“你们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们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众人敌不过他那凌厉的眼光,都低下了头去。 “我们组织义军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人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一时间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四周除了篝火发出的吡吡啪啪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了。 秦军终于向上党郡进发了。年青的王龁骑在马上向任鄙说道:“真不知道大王是怎么想的。非要我们留下了给那些韩国的奴隶盖什么房子。正所谓兵贵神速。若是我们能在两个月前对上党发起进攻,现在上党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两个月时间,足够让韩人建造起最坚固的防御工事了。都说大王精于用兵,战无不胜,怎么会如此失算?” “王将军难道没有看出大王的高明之处吗?这么高明的主意,若非大提醒,我是无论如何想不起来的。”任鄙看着王龁笑着说道。 “赵国正在联合三晋共同抵抗我们,现在三晋兵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会过来支援上党,如此贻误战机,我看不出有何高明之处。”王龁说道。 “大王给我们的命令是什么?”任鄙向王龁问道。 “大王要我们攻取三晋。” “我们的目标既然是攻取三晋,又何必惧怕于三晋出兵?攻敌于野外总比攻敌于城中要来得容易些吧。”任鄙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三晋齐集于上党,我们依然要与敌人展开城市攻防之战,上将军何言攻敌于野?”王龁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大王的高明之处了。打仗需三个条件齐备方有胜算,这三个条件是天时、地利、人和。而其中又以人和为要。我们在此停留两月虽失了天时,却得到了人和。大王此举还不高明吗?”任鄙笑道。 “人和?我承认,我们的举动让我们得到了洛河两附近百姓们的心,使我们得到了有力的支持,但是这与我们进军上党相比起来远没有那么急迫。以前我们夺城之后把全城的士兵杀尽,把所有的百姓变成奴隶也依旧可以保证我们的后方啊。而且这样的后方通常要比现在要安全很多。”王龁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现在野王城中有很多从上党那里迁过来的百姓?”任鄙问道。 “那些百姓我看十之八九都是细作,若不是上将军您拦着,我早杀光他们了。”王龁说道。 “你看他们拖家带口的样子,怎么可能是细作。你可知道在他们这些人中有很多的人都曾经参加过上党的义军?就是那些上党郡的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抵抗我们秦国大军的民间军队。你不要小看这样的军队,大王说过,这样的军队是无敌的。我们可以战胜他们一时,但是做为占领者,他们的反抗将会成为我们永远的梦魇。任何国家的军力都是有限的,我们消灭他们一个人他们就会少一个人。我们杀光了他们,他们就再不能反抗我们。但是我们能象杀光军队那样杀光所有的百姓吗?没有百姓的死地要来做什么?你听听那些从上党郡逃过来的百姓们怎么说?他们说上党郡的百姓在等着我们去解救他们。你应该明白,他们所说的解救是什么意思。”任鄙意味深长地说道。; 第一五三章 军中怪人 “上将军认为上党郡的百姓会向我们献城吗?”王龁问道。 “百姓们会,但是守城军却不会。不过失去百姓们支持的守城军并起不到多大的做用。”任鄙肯定地说道。 大军又向前行出十里,前面的士兵突然押着一位当地百姓装束的中年人来到任鄙的面前。任鄙问起此人的来历,士兵说是捉回来的三晋的细作。任鄙又问那人,那人说自己名叫孚离是长子城的义军首领。因为知道三晋在这里的兵力部署所以特来相告。任鄙大喜,立即命人按照孚离所说的前去探查。一番采探下来,三晋的军事分布果然与孚离所说的一模一样。 原来为了阻止秦国的入侵,赵国已经派了十万大军过来阻拦秦人。这十万赵军由大将廉颇带领,现在已经驻守在了高平,长平一线。这场战争是在韩国境内打得,韩国当然不会不出兵,韩国的军队是八万,由韩国的将军若带领。因为赵国的军队多,又是三晋之首,所以若在韩桓惠王的首肯之下把军队的指挥权交也交给了廉颇。 此仗魏国并不太热心,只派了五万军队过来,这五万军队由魏国的将军魏斯带领。这魏斯倒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指挥打仗上自己胜不过天下闻名的赵将廉颇也把这五万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廉颇。 廉颇得二十三万大军之后并没有让这些军队各自驻防,而是把三家军队合在一起,进行了暂时的混编。此战虽然是为了救韩国的上党但是赵国却把它当成了赵国的防御战。廉颇怕三家军队相互推诿怡误战机,所以把三家的军队混在一起,无论是韩将还是赵将所指挥的军队都不单是本国的军队,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另有盘算。 廉颇整顿好兵马之后立即布置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空仓岭防线,以处于要害位置而最险冲的空仓岭为中心,北至今长子县西的发鸠山,南至高平、沁水、晋城交界的武神山一带,南北长约八十里的战略防线。空仓岭南北走向,山体石质,岭高陡绝,俨然一大东西天然屏障。岭中央为一巨大陉口--高平关。是通住河东郡与上党郡的战略要地,非常重要。 第二道防线,丹河防线,丹河发源于高平、长子界山丹朱岭,逶迤东南流,由高平中央纵贯全境,迤南经晋城,至河南注入黄河,谷深而流量大,沿岸地形开阔,便于大部队运动。廉颇利用这道天然屏障,于丹河东岸沿山一线构筑了第二道防线,是为三晋的纵深主体防线,亦即主阵地。 第三道防线,百里石长城防线,这条防线大体亦呈西北一东南走向,与丹河防线不同的是,前者由西北一东南以南北向为主,后者虽亦由西北一东南,却以东西向为主。此防线西起丹朱岭(长平关),逶迤向东经南公山至羊头山,再经金泉山至陵川与壶关交界的马鞍壑,因为沿山亘岭而构筑有简易的长达百里的石长城故名。从自然地理视角看,此线以北属漳河流域,以南属丹河流域,其地形则由北向南倾斜,所经诸山南面坡陡谷深,北面高而乎缓,由北向南有高屋建瓴之势。如果说空仓岭是赵的防御前哨,丹河是主阵地,那么百里石长城就是赵的后路子。这条防线是廉颇构筑的最东北即最深入赵后方的一条防线,这条防线关系到上党以及邯郸的安危,只看廉颇如此布防就不难看出赵国是把这场战争当做赵国的防御战来打的。 前线的探子把廉颇的三道防线都报了上来。任鄙与王龁则坐下来商量应当如何进兵。任鄙直觉的认为此仗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结束,于是便于王龁商量也要建立起一道坚固的防线来。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大军力破天门关,取下高都之后分兵夺取端氏城以及光狼城,最后两下合兵,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安泽,以端氏城为中心,依沁水建立起坚固的防线。 就在任鄙攻打野王的时候,白起留在河东郡的兵力尽出,已经攻下了干河以东的好几个城市。任鄙若是能再攻下端氏城和光狼城,则沁河以西的土地尽归秦国所有。秦国若是可以在这里建立防线,即可以得到河东郡的支援也可得到新城郡的帮助,更可以扫平沁河以西的各种敌对力量,防止三晋之人对他们发起背后攻击。 任鄙、王龁商量即定,立即兵发天门关。天门关位于高都正南,临近沁水。任鄙沿沁水而上,在入夜之时突然对天门关发起了攻击,很轻易的就把天门关拿了下来。大军攻破天门关之后任鄙忽然发现天门关其实并没有多少兵力。任鄙大惑不解,于是提天门关守将来问。天门关守将向任鄙说道:“天门关本有军队七千余人,只是近日以来有很多士兵逃走,使天门关兵力锐减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被秦军攻破。” “两军尚未交战,士兵因何而逃?”任鄙又问。若是两军交战之中,自知不敌,为顾性命而逃倒也罢了。听这天门关守将的意思那些士兵是在秦国攻打天门之前就已经开始逃离了。这就有些奇怪了。 “这些士兵多为上党子弟兵,父母兄弟尽在上党。韩王派他们守天门是为了让他们念着自家安危奋力杀敌,然而现在上党尽传秦军对民仁义,对敌凶狠。上党百姓即希望秦军能快日攻下上党又怕自己的子弟受到伤害,于是便经常过来劝说自家子弟逃出军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形。”天门关守将无奈地说道。 这也难怪,像孚离所说的那样,上党百姓无不盼望秦军早点儿把上党郡打下来。不过上党的守卫军中有大量的上党当地之人。秦人的凶狠天下尽知,他们如何放心自己家的子弟与秦人交战?那后果基本上不用猜想,一定是被秦人割下人头挂在腰上的。一方面是希望秦军打来,一方面又怕他们伤了自家的子弟。一来二去就出现了这种家人劝说自家子弟当逃兵的怪事儿。 大军破了天门之后王龁和任鄙分别带兵向端氏城和光狼城发起了进攻。端氏城依少水,其南侧就是丹水。河东兵马新得了干河以东,丹水以南的大片土地,端氏城已如风中之烛,随时都有被秦军攻打下来的可能。当王龁带兵攻向端氏城的时候,端氏城的的城门外却已经有一支秦军在那里围城了。 王龁来到围城的军队营中,发现这攻打端氏城的将军正是来自于河东郡的将军丹离,于是便奇怪地问道:“可是大王派你们来攻打端氏的?”那将军丹离说道:“大王不但派我们来攻打端氏,还暗中把攻打义渠的十万骑兵也调了过来。他们现在已经过了长城了,很快就要到达上党郡了。” “等等,我听说大王只派了九万骑兵攻打义渠,怎么说有十万?”王龁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这王林将军真是好样的,用了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打败了义渠王,收编了义渠王的近三万义渠骑兵,九万人去居然回来了十万人马。大王已经命他们由长城那边向上党郡发起攻击。廉颇那小子撑不了多少时候的。”丹离向王龁说道。 “丹离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能否请丹离将军赐教?”王龁突然向丹离问道。 “将军有话请说,丹离定当知无不言。” “将军所说的事情均是军中机密,王龁与任鄙上将军主攻上党却不知这些军情,不知丹离将军从何得知?”王龁看着丹离的眼睛问道。丹离虽然是出身于河东的将领,但是论军阶而言比王龁要底一点儿,像这种关于攻打上党的军事情报,没有理由只通报丹离这样的非主力而不通报他和任鄙,所以王龁才会有此疑问。 丹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听了王龁的问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王龁还要再追问,丹离身后的一位将军向王龁说道:“王龁将军,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回答你吧。”王龁听见这人说话,觉得此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于是把目光转移到站在丹离身后的这位年青将军身上。 从身上的铠甲来看,这位年青将军的军职并不是很高,整个大帐之中恐怕只有他的身份最低了。依他的身份来说,这个时候没他说话的余地。但是他既然敢于打断他与丹离说话,可见此人身份不同于。于是王龁向丹离问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莫非这些情报都是他传来的?” 那年青将军听王龁相问,笑而不答,走到帐门左侧的一个铜盆处,从铜盆里掬了一把水在脸上洗了洗,然后转过身来对王龁说道:“这些事情确实是我告诉他的。你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赶到你那里去。”王龁见这将军言行怪异,不由得向他脸上看了过去,当王龁再次看到这个人的脸,这个人已经换成了另外的一个面目。; 第一五四章 白起亲临 “王龁叩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龁看清了这人的脸之后中赶紧跪了下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起,现今的大秦之主。王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白起。白起是易了容的,所以王龁起先并没有认出他来。 白起扶起王龁之后向帐中各人说道:“有人敢把我来到这里的事说出去。斩!”众将赶紧跪下来向白起齐声说道:“臣誓死为大王守密。” “好了,都起来吧。”白起说完把众将赶了出去,然后对王龁说道:“光狼城已经被夺了下来,端氏城也指日可破。你们可以建立你们的丹河防线了。不过你们一定要把廉颇的目光给我吸引住。等王林他们夺了上党,三晋的援军也就该到了。在王林夺下上党之前你们一定要把廉颇给我吸引住,千万不能让他们支援上党。” “大王还要吸引三晋的军队吗?我们是不是先吃掉廉颇这支军队再说?”王龁问道。 “现在吃掉他们还早些,若是我们现在吃掉他们,三晋就会龟缩不出,到那时我们还要一仗一仗的去打。倒不如一次打得他们永远翻不了身,然后再从容的把三晋的土地都收过来。”白起说道。 “可是三晋的总兵力超过一百万,而我们这边的军队只有三十来万,恐怕敌不过他们吧。”王龁有些担心了,双方差了七十万,这不是闹着玩的。 “王龁将军过虑了,其实现在三晋并没有那么多兵力。虽然以前也曾经探到三晋的兵力在一百万左右,但是他们各在齐国驻守了八万。又在各有六七万在楚国与楚交战,再加上这几仗下来三晋所折损的士兵,我看三晋的兵力最多不会超过六十万。区区六十万人还不放在我的眼里。”白起向王龁微笑着说道。白起的微笑显得那么自信,给了王龁若大的信心,王龁自己也忽然觉得敌人的六十万军队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白起取出地图,与王龁详细的解说了遍自己的战略。两人刚刚商量完毕,丹离那边已经占领了端氏城。原来是端氏城主见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出城投降了。 自此,上党郡以西的所有土地都已经被秦国占领。任鄙带兵攻打光狼城,大军尚未走到光狼城,光狼城中已经派人前来迎接了。任鄙带兵入城,向守在光狼守的秦军将领一打听,这才知道白起已经来到这里亲自指军这场战争了。见过了白起之后,任鄙和王龁开始依沁水建立防线,等到沁水防线建立起来,王林他们已经开始攻打上党了。 王林的军队都是清一色的骑兵,而且在这些骑兵中有三分之一的是来自义渠的游牧骑兵。这些骑兵的加入使这支骑兵队伍的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再说了,十万骑兵什么概念?小小的上党如何能挡得了他们的铁骑?王林的军队如潮水一样的从西向东漫过上党郡,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夺了上党郡一半的土地。 上党郡东边不远可就是邯郸了,若是让这十万骑兵过来那还了的。赵国大惊,立即命令廉颇全力抵挡王林的大军。然而现在的廉颇对于上党是有心无力了。任鄙和王龁的大军就摆在他的眼前头。两方的军队每天都会拉出来过两招。这个时候他如何能抽出兵力来再帮助上党守城。赵王无奈,只好尽起全国之兵助守上党。 当然赵国也不会放过韩魏。韩魏也知道赵国若是亡国韩魏也必不能保,于是这次他们也没怎么推辞,把自己能用的兵力都调了过去。白起攻打三晋本土。三晋自顾不暇,当然不顾再也楚人交战,那些已经攻入到楚国境内的三晋军队不得不放弃他们已经得到的楚国土地向自己的国内撤了回去。 然而,他们来时并不容易,现在想要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先不放过他们的就是楚人。正如一个人拿着一把刀闯到别人家的院子里,杀了人,然后没事儿人一样的就想要离开。天下那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楚人一见三晋兵马离城,立即衔尾追击,狠打落水狗。不过现在三晋也没有办法,他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回去保护自己的家园,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过多的兵力留在这里与楚人纠缠。所以三晋并不与楚人交战,只是派出一支一支的小股军队对楚人进行阻挡大军仍旧毫不停留的向三晋本土退了过去。 三晋退得快,没几天就已经退到了召陵、淮阳、鹿邑一线,就在他们准备冲过这最后的一道防线回到自己的国家的时候,在此等候了几个月的向寿和任绪拦在了他们的面前。三晋无奈,只好与向寿和任绪硬拼。不过秦人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他们这些被人追的像狗儿一样的军队怎么会是秦人的对手,两番交战下来,三晋不但没有冲过任绪他们的封锁,还被任绪杀了三晋的两位将军。 楚人终于追来了。秦人一看楚人追了上来,立即退回到城里去,把那些三晋的人交给了楚人。楚国当然知道秦人想坐收渔利,但是现在已经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了,两军一接触,立即陷入了混战当中。几番追杀,三晋终于退回到了自己地盘。不过他们的损失却是惨重的,十几万人,话下来的不到五万。三晋受到了重创,楚人也好不了多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楚人杀了三晋几万人,自已也损失颇大。当他们来到召陵、淮阳、鹿邑一线的时候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会受到秦人的攻击。以现在他们的力量,根本不能可打得过秦人、 就在他们心怀揣测之际,秦人派出使者向他们送来了议和书。议和书上大体写道:召陵、淮阳、鹿邑三城本是秦国与三晋相易而得,虽本为楚地,但已经为三晋所夺,秦国不会交出三城,但秦国并不想与楚交战,三城的事情可由两方商量解决,在接到大王的命令之前,秦人决不向楚人开战,请他们放心过去。楚人看了之后知道秦人不愿在这个时候与楚交恶。于是也很礼貌的表示也希望可以通过和平的方法解决双方矛盾,两方将军于是就地议合,写下了暂时互不攻击的盟书。 楚境战事基本结束而秦攻三晋的战事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了。首先是王林的十万铁骑横扫了上党全境。在当地百姓的帮助下,秦军几乎没费什么事儿就夺得了上党郡的所有城池。有的韩将不愿投降,城中的百姓义军便把他梆了起来,献给王林。而那些当地的军队也不敢对秦军做出抵抗,只是胡乱的挥动几下兵器然后就集体投降了过来。而那些刚从三晋国内调来助守上党的军队还没有在上党郡立住脚就已经让当地的百姓出卖给了秦军。秦军几次突然袭击,打得三晋毫无还手之力,新集结的三晋军队无所依凭,只好与廉颇合兵一处,共同抵抗秦人的攻击。 廉颇收编了三晋援军之后,立即把三家所有的骑兵集中起来抵抗王林的骑兵,然而在当时骑兵也只是刚刚起步,除了赵国因为武灵王大力发展胡服骑射的关系发展了五万多骑兵外,韩魏的骑兵加进来还不到三万。而且三晋的骑兵大多是骚扰性的弓骑兵,远距离突袭,骚扰还是可以的,但要与王林的骑兵对冲硬砍他们就不是对手了。几次交手下来,三晋的骑兵又折了近一万。 廉颇见如此不是办法,便命士兵在关内浩山南麓马村河河床路口和北麓原村河河床路口构筑二鄣城,以为空仓岭前哨的后援,形成犄角之势。廉颇把余下的七万骑兵全部调到二鄣城去,秦人只要敢挥军而进,这七万骑兵便会出去袭击秦国的骑兵。因为三晋骑兵以弓箭为主,不需要与秦人靠得太近,只要秦军进入射程,他们就会弯弓射箭。秦人若是用弓箭与他们对射,他们则就地还击,各拼射术,若是秦兵挥刀近战,他们则迅速的退回到二鄣城里,依城而守,使王林的军队不能有所寸进。 王林几次欲从上党直接攻打邯郸都未曾成攻。这时白起传来了消息命他就地固守,不可再进。王林手中的这十万骑兵是白起要用来救凌阳夫人的。若不是这场仗很重要,他是不会把他们调过来的。所以白起绝不会让他们如此白白的折损兵力。 王林那边没进攻,任鄙和王龁这边也没有进攻。一时间天下好像突然平静了下来。一天,两天,一连半个多月,秦人即不进攻也不后退。不知在搞什么阴谋。廉颇心里有点沉不住气了。前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跟秦人打防御战。秦人几次想进攻空仓岭防线,他都没有带兵出战,只是依靠空仓岭防线上的坚固工事对秦人进行抗击。使得秦人的攻击没有任何的进展。 那些日子虽然秦人的攻击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但是秦人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进攻的念头。廉颇知道他们是决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的,他们现在突然停止了攻击,必然有什么新的阴谋。可是他怎么也猜不出,自己若不出击,他们又能拿自己怎么办? 第二十天天快亮的时候,三晋的兵马守了一夜,本以为这一夜会象昨天一样安然的渡过,谁知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很多蒙蒙胧胧的影子。三晋负责警戒的士兵发现了这些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一个个都呆若木鸡的看着那些东西慢慢的靠近。 终于,那些影子来到了空仓岭上空。那是什么东西?那是无数个热气球。每个热气球之下都吊着一个巨大的竹篮,细心的人还可以看到那竹篮之上似乎有人影在那里晃动。当这些热气球飞临空仓岭上空的时候,许许多多的木桶从那些高悬着的竹篮上被推了下来。那么高的高度,木桶一落地立即被摔了个粉碎。那些装在木桶里的东西立即崩溅出来。那是火油,守城时专用的火油。几千个热气球自空中丢下来的火油几乎将整个空仓岭浸了个透。紧接着,一道道明亮的火箭从空射了下来。转瞬之间,整个空仓岭变成了一片火海。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战争几乎是刚刚开始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局面。秦人的热气球高高的在天空中飞着,地面上的弓箭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威协,而且当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三晋的军队还有很多尚在睡梦之中。火油和火箭从天而降,把那些三晋士兵整营整营的困在营房之中烧了个通天。秦人对于这样的成果仍然不满意。那些已经把火油桶丢下去的热气球飞回秦军营地装载了一些东西之后,又飞了回来。 这次热气球上装的不再是火油了,而是一个个的飞雷,就是秦军以前用大型攻城车向楚人城里面扔的那种地雷一样的东西。现在下面到处都是火,热气球上的人看到底下那里有成群的三晋军队就把那飞雷丢下去,根本不用点火,那些飞雷就会炸飞起来。未到正午,廉颇手中的几十万大军还没见到秦军的影子就已经折损了十多万。 空仓岭上到处都是火,防御工事也被大火所吞没。廉颇见到自己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坚强的防御阵线在敌人的攻击之下如土鸡瓦狗一样的被秦人粉碎掉,自己真是欲哭无泪。空仓岭上既然不能呆,那只好撤退。万般无奈之下廉颇只好带着剩下的二十多万三晋士兵退回丹河防线,与守卫在那里的三晋军队会合以迎接敌人的下一次攻击。 还好大火虽然烧死了不少的三晋士兵但是却也把秦国的大军拦在了空仓岭防线这外,至少等到大火熄灭之前秦人是杀不过来的,他倒也不用担心会被秦人追击。不过虽然廉颇想的简单,但是事实却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第一五五章 长平之战及后记 就在这些残兵向丹河防线退却的时候,另外一支廉颇并不知道的军队已经悄悄的埋伏在了他们必经的道路上。这支军队人数并不多,但是非常可怕。这支军队就是白起手中的一张王牌--特种战士。从空仓岭防线退到丹河防线,其实路途并不是很遥远,然而对于三晋的那些将军而言这段路却可谓是咫尺天涯。他们每走一步都是举步为艰。 不知道秦人在这里布置了多少杀手。虽然根本看不到道路的两旁有敌人的身影,但是当三晋的军队走过的时候路边总会时不时的射出一两支利箭。而且这些射箭的人显然都有着非常高明的射术,箭只要离弦,几乎就没有空射过。不但如此,他们所选取的对象都是三晋军中的各级将官。从大将军,将军到底下的中队长,小队长,只要是有一点点官职的,都在秦人的暗杀之列。 秦国的特种战士不但隐身为杀手对三晋的各级将官进行殂杀,他们还利用秦国的各种新武器,新技术对三晋的军队进行骚扰袭击。利如他们在三晋必经的道路上燃烧毒草,用毒烟对三晋的士兵进行攻击。他们还在山道两旁的树木上系上非常细而又非常坚韧的钢线,三晋的骑兵骑在马上在山道上奔驰,稍有一点儿不注意就会被这种钢线把脑袋给切下来。弄得那些三晋的将军明知道四周埋伏了秦国的大量杀手却仍旧不敢骑马狂奔,迅速的撤回到丹河防线。 这一路走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总共还不到半天时间,然而就在这半天的时间里,秦国的特种战士干掉了三晋的近三千名各级将领,完全瘫痪了廉颇的指军系统,就是廉颇自己也差点着了秦人的道。 那是正午大军休息吃饭的时候,一位战士为廉颇和帐中的其他将军送来了可口的饭菜。由于刚刚打了败仗,廉颇心情不好,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位送饭来的战士完全是一幅新面孔。就在廉颇端起饭刚要吃的时候,军营中突然有几个人被暗杀。廉颇一急也没有吃饭直接冲出去查看去了。帐中的几位将军要随廉颇一起去,被他拦了下来。然而等到廉颇回来,却发现自己帐中的六位高级将领有四位已经被毒死了。让军中的大夫把这些饭菜拿去一验,饭菜中果然被人暗中下了剧毒。 三晋的大军终于回到了丹河防线,廉颇把指挥系统设立在大粮山上,派人下去传令全军立即加固第二道防线,以防秦人突然袭击。然而当廉颇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很快的一个非常尴尬的消息就传了回来--军中无人接命。军中很多将领都被刺杀了,有的甚至出现了无人接收命令的情形。可以执行此命令的主职将军被暗杀,副职将军被暗杀,将军的下一级将官被暗杀,甚至于再下一级将官也被暗杀了,一连四五级的将领没有一个能在撤退之中存活下来。廉颇传下的军令根本无人能接。 廉颇听闻这个消息才知道自己的指挥系统被破坏的有多严重。很多有着指挥才能的将军都在这次撤退过程中被暗杀。这样的打击是廉颇绝对承受不起的。不过现在事已至此,廉颇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临时指派新的将军,逐级的将指挥系统建立起来。然而,他的指挥系统还没有建立起来,任鄙和王龁已经带着大军向丹河防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秦人这次改变了战术,不再全线出击,而是集中所的兵力攻击一点,以求突破。他们这次选的地点是长平,长平那里布置了丹河防线的一半兵力。三晋若是保不住长平把这些兵力给丢了,那三晋将永无翻身之日。思来想去,廉颇只好集中兵力,以集中对集中,凭借长平的防御工事与秦人展开激烈的消耗战。 为此廉颇尽起精兵前往长平助战。然而就在三晋兵马刚刚到达长平的当口,秦军的骑兵却突然出现在了三晋的身后。原来又是王林的那支骑兵队伍。三晋丢了空仓岭防线,二障城失去了依靠,很快就被秦军给夺了下来。失去了二障城的保护三晋的骑兵根本不是大秦铁骑的对手。王林的铁骑在无所阻挡的情形之下长驱直入一直插到了三晋的第二道防线与第三道防线之间。完全的拦住了三晋的后退道路。 廉颇早料到秦人必会亮出此计,早把军中所有料食给养送到了长平。虽说长平已经被秦军所围,但是几个月是不会有粮草之缺的。其实这场仗也打不了那么许久。现在双方都是在硬拼,像这种打法,用不了两个月双方军队就会全死光了,到那个时候还担心什么粮草?所以廉颇进入长平之后再也不固守防御而是主动出击。第一次都与秦人硬桥硬马的对着干,在这种相互消耗之下根本没有胜利者,秦人即使是能胜过三晋也会一蹶不振,廉颇猜想秦人必然不愿如此消耗下去,等到秦人支持不下去的时候,三晋就有生机了。 几场仗下来,双方军队各损七八万,虽然秦军勇武胜过三晋士兵,但是三晋熟知地形,占地势之利,所以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白起一看这不是办法,立即命人把军中的另一种新武器拉了出来。这种新武器叫火箭。是一支支用火药推动的利箭。这种火箭不是单发的,它们每百支一组分装在一个盒子里。一点燃发射就是一百支,可以用来封锁路面或者城门,隘口这种险地。白起不愿与廉颇硬拼兵力,只好把火箭拉了出来,数百个装有火箭的木盒子往那一推立即把长平出来的通道封得严严的。 廉颇起初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依旧如往常一样带兵冲杀而出。不过这次秦军没有像以前那样带兵阻挡,而点燃了他们身后的那些木盒子上的引线。引线一经点着,数以万计的火箭如成灾的蝗虫一样向着廉颇带出的军队扑了上去。长平出来的大军还没有冲到秦人的面前就已经被这些火箭射倒了九成。剩下的那一成士兵就算可躲过这些火箭也躲不过木盒身后的那些张弓以待的秦国弓手。 以火药做为动力的火箭其射程要比普通的弓箭远出两三倍。面对这样的武器,廉颇只好调出城里的投石车,现在只有投石车可以攻击到这些木盒了。然而秦人的木盒并不是不能移动的,它们被固定在一辆辆的马车后面,在马儿的牵引之下,木盒很容易就离开了投石车的射程。投石车根本没办法攻击到木盒。 大型的投石车是要临时组装的,移动很不方便。秦人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群牛,在牛的身上系上火药火油什么的,点燃之后就砍伤他们的后臀,使它们拼命的向着三晋的投石车冲去。三晋的弓箭手刀手虽然非常努力的想要拦住这些牛但是这些牛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杀不完。那些投石车根本来不及拆装都被牛群给破坏掉了。 白起封锁住了长平之后,再一次的把他的空军派了出来。这次白起的空军并没有对长平发起攻击,白起让三千热气球停留在长平上空,然后向廉颇发出了最后通牒。面对着天上那庶空避日的热气球,廉颇只好带着三晋所有的军队向秦国投降。廉颇降秦并非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长平的几十万三晋士兵不被秦人所杀。就在廉颇在把秦军带进长平之后,他从长平城门下一跃而来,自尽身亡了。 秦军把三晋的俘虏全部集中在一起,查点了一下,竟然有四十六万。面对如此多的俘虏白起为难了。这就是长平之战了。虽然他的敌人不是赵国而是三晋,虽然与他对阵的不是赵括而是廉颇,但是无疑这就是他所熟知的那个长平之战。那现在这场战争又该如何是收场呢?真的要坑杀他们吗? 白起站在长平城的城门之上,看着从门口走出去的一排排的三晋降兵向任鄙和王龁说道:“这么多降卒我们要怎么处理他们?除却王林的骑兵不算,我们手中的军队还不到三晋降卒的一半,我们能控制得了他们吗?依你们看我们是要放了他们还是要杀了他们?” “放是肯定不能放的。若是放了他们那我们死在这里的那些兄弟不是白白的死掉了吗?再说了,放他们回去,他们仍旧要为三晋而战,仍旧是我们的敌人。因此绝不能放。”任鄙肯定地说道。 “可是这是四十六万啊。我们若是杀光他们,三晋会永远恨寡人,他们会安心的做我的顺民吗?”白起说道。 “这件事大王不能做,但是我可以,此事就交于我来办吧。”任鄙说着转身走下了城楼。任鄙当然知道自己若是杀了那四十六万降卒就必须要死,白起一定要給三晋一个交代。在这种情形之下即使是白起也保不了他。 白起没有拦他,他知道他拦不住任鄙,任鄙之所以要这样做也不是为了他白起,而是为了他心目中的大秦。不过王龁和白起的眼中都涌出了英雄之泪。 任鄙一举坑杀了那四十六万三晋降卒,一个也没有留下。他杀光了那些降卒之后仍旧回到了那座城门之上,面对着咸阳的方向站了整整一天,然后举剑自尽,他死的地方正是廉颇当日跳下去的地方。 后记 长平之战后,秦军一鼓做气攻进了三晋,用了半年时间把韩赵魏三国彻底的从历史的舞台上抹掉了。王林没有参加攻打三晋的战争,他在长平之战之后就带着他的骑兵向着那遥远的地方出发了。这一去就是四年,直到凌阳夫人病发的前一天,一名随着王林出征的士兵才风尘仆仆的为凌阳夫人送来了那救命的石头。这时他们已经完全的攻占了占士庭。 从此之后,每隔一年王林就会派人送来很多战利品以及一些欧洲的青少年。起初这些青少年是被王林当做人质捉了送来的。不过白起从来没有为难过这些人质,为他们安排工作,让他们与咸阳的百姓住在一起,只要这些人在咸阳住得超过三年以上,白起就让他们回家。并且欢迎他们随时回来。后来有些欧洲少年回到了故乡,他们把咸阳的繁华告诉那些欧洲人。然后每一年都会有大批的欧洲人不远万里来到咸阳。虽然他们在路上要走超过两年的路程,而且有些人甚至会死在半路之中,但是他们却仍旧会执着的到咸阳来,咸阳就像他们心目中的天堂一样。 白起夺下韩魏之后就命人把凌阳夫人接回了咸阳。白起没有食言。在凌阳夫人到达秦国的那天,白起亲自在咸阳城外二十里的地方迎接她,从早晨一直等到正午。凌阳夫人感动极了,不等马车停下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扑进了白起的怀里。 就在韩国亡国的那一天,燕国成攻的攻入了临淄,把齐国给消灭了。秦国得到了三晋的土地之后,三晋在齐国所占的土地也落到了秦国的手中。从此在中国的地界上就只剩下秦、燕、楚三国了。 两年后秦国与楚国开战,这一仗打了三年,楚国灭亡。然后又过了一年秦国攻打燕国。燕国请降,秦尽收燕国土地并大封燕王职。拜乐毅为边关大将。从此以后,华夏之地尽在白起的掌握之中。 白起仍旧忘不了柳清母女,命人重修两母女的坟墓,并在坟墓之侧建怀清台以作悼念。从此以后,每当柳清母女的祭日又或者是白起思念她们的时候都会来到这怀清台上。每当站在高高的怀清台上,感觉着这清风明月,心里怀念着那受尽了苦难的柳清母女,心里就会更添一分为人民谋福的信念……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