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浮沉》 第一章 修路风波 时过白露,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一望无垠黄灿灿的水稻,在微风中翻着金浪,农民各个喜上眉梢,而一想起西甸子那边烂泥洼子似的土路,人们心中无不增添几分忧虑。从镇里派来代理兴龙村支部书记的王华,看到这种情况,就马上把各社的社主任叫到村部开会。代理书记说:“咱们兴龙村,今年粮食丰收已成定局,组织社员,把西甸子那段烂泥路,好好修修,免去老百姓的后顾之忧,为年终征粮、收缴打下良好的基础,明天我亲自给各社分配修路路段”社主任都说修路是好事,大家都受益,群众不会有啥意见。 第二天,社主任都把自己社的社员带到了西甸子这条泥路上,王书记和治保主任郭德,很快就把各社的“段”分好,各社社员都兴高采烈的在自己的段里挖了起来。七社的社主任冯森和王书记在七社的段里,一边看着稻子的成色,一边查看修路的质量。王书记突然大叫一声说:“冯主任,你看这片稻子咋这么黄呢!粒子还鼓溜溜的,穗子沉甸甸的,亩产准不低于一千八百斤,这样的产量,征粮收缴还难吗?”冯森说:“今年有王书记坐阵,粮食又丰收,催粮、收缴一定很顺利。” 可是,在一旁修路的冯大,即冯森的大哥是满肚子的不舒服,便凑过来冲着王书记开口就说:“我看你是做梦娶媳妇--想得美。”王书记一听,心中很不是滋味,随后便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种国家地,交国税公粮,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农民应尽的义务。”这两个一吵,把两边修路的人都吸引过来看热闹。这可激怒了冯木,他心想这么多人来看,我绝不能让一个外来的干部给镇住,让屯里人看一看,我冯木(冯大)不是尿裤裆的怂包。于是扯着嗓子喊:“我他娘的冯大怕过谁,从大包干开始到现在,我哪年交粮交税了,村支书都换了三四个了,到我家征粮征税时,哪一个不是让我臭骂一顿,灰溜溜的走了,显你茬硬啊,没到割地呢,就他妈的要收公粮,收缴农业税,真他妈会装大尾巴狼,老子我就不听你那个邪。”王书记说:“我没到镇经管站之前,在宝泉大队做了二十三年大队书记,从没遇见像你这样不讲理的人,走着瞧吧。”冯大说:“走着瞧,今天你就别想走,你分的‘段’不合理。”王书记说:“你们每个社都是按土地面积分的,有什么不合理的。”冯大却说:“约(此处读一声yao,丈量的意思)段的时候我没在场,我信不着你们。”王书记说:“那就让你看着重约一遍,看你还说啥。”接着在冯大的监督下,治保主任和王书记又把三个社的路段重新约了一遍,冯大没看出哪有问题。王书记说:“现在你还有些啥说的?”冯大说:“你的米尺有问题。”王书记说:“米尺上有数字,能有啥问题,你这不是纯心胡搅了吗?”冯大说:“你把米尺拿过来,我看看。”王书记让治保主任把米尺递给冯大,冯大拿过米尺,看了一会儿,便说:“这尺不准。”说罢拿起铁锹就把米尺剁成了四截,这可激怒了王书记。王书记说:“你这人纯牌是胡搅蛮缠,横行霸道,像个泼妇似的。”这一说,冯大有些恼羞成怒,拿起铁锨直奔王书记冲了过去,在一旁劝架的冯森,一看大哥这个架势不好,上去就踹了冯大几脚,边踹边说:“你还有完没完了,你以为王书记是怕你的啊,人家是涵养高,不跟你这蠢人一般见识,你还来劲了,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给我消停点儿,别老往我脸上抹黑。”冯森这么一说,冯大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蛮横劲当时就没了。便悄悄回到自己段上修路去了,围观的人散去,一场修路风波就这样结束了。 太阳即将落山,王书记检查一遍已修好的路后,社员们纷纷往家走,而王书记,郭德,冯森最后出现在回村的路上。冯森边走边对王书记说:“修路本是一件好事,可今天让我大哥这么一闹,弄得大家都不高兴,我大哥就是火爆脾气,像毛驴子似的,得顺毛摸索,如果呛着他,他就火冒三丈,谁说也不听,有时候还不依不饶的,今天我替我大哥给你道个歉,看我今后咋收拾他。”王书记说:“收拾那就不必了,你今后要开导他,怎样遵纪守法,怎样加强道德修养,怎样做人。” 第二章 三势鼎立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稻浪翻滚,景色宜人。可刚上任的王书记心里并不舒服,修路冯木这么一闹,使他顿生很多疑云。于是便找到治保主任郭德,寻问起冯大以前的经历。郭德说:“冯家是兴龙屯中间的一派势力,他们亲哥四个,老大叫冯木,从小就耍钱(赌博),从大包干开始那年,冯大和冯二在一起,跟老耍钱鬼子李志余推牌九,因为输给冯二的钱不给赖账,两人便打了起来。冯二到厨房拿一把菜刀,就给李志余肠子都砍冒出来了,当场的人都吓晕了,冯大,冯二也吓跑了。结果没伤到肠子,李志余到医院缝上肚皮后,不久就出院了。冯二出了些钱,此事就私了了。这次事后,冯大,冯二在屯中就出了名。好人躲着他们,那些社会人,不三不四,游手好闲的小青年,都贴乎他们,在一起称兄道弟,打得火热,稍有空闲就在一起吃喝嫖赌,冯二的朋友多了起来,有本镇外镇的名流,还有镇里粮库的人。冯二大名叫冯林,就是因为有粮库刘文这个朋友,才进的监狱,被判刑八年,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当年冯二送八包水稻,刘文就能开出二十八包水稻的支钱票子,俗称大头票子。 冯二在那年冬天,简直就是一个神人,只要你送点粮,找冯二说句话,就能得到百倍的收入,他亲戚朋友都沾光了,他还主动给大队会计,信贷员,公安都办了便宜。结果第二年春天犯了事,图便宜的这三个干部也被撤职,开除党籍,回家种地去了。当时沾光数额最大的要数冯三儿即冯森,当年抓冯二时,冯森也在抓捕之列,因为他在岳父家,又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公安人员在冯森家没找到他,等追到他岳父家时,冯森早已逃之夭夭了。冯四名叫冯彬,比起前哥仨个毫不逊色,最大特点是善于讨女人喜欢,善结交社黑。就因这些,前几任支书一到催粮收农业税,管理费时,对冯氏四兄弟都感到头痛。到冯大家催轻了,一拖再拖,催重了就耍横骂人;到冯四家催,很难见到人,就是见到人也常说些歪词;冯二家只剩下媳妇,常锁着门;冯三没做社主任之前,油嘴滑舌的,说来说去就是不给钱。镇里来包片的领导,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最终就让会计年年给他们哥四个挂账。王书记听后说:“你们屯里就没有不怕他们的?”郭德说:“我们屯东头十社社主任卢臣,人称卢三豹,当过几年兵还是党员,身材魁梧,杀打不怕,论单挑,冯家哥四个那个也不行。他大哥卢国也当过兵,现在是中学老师,论辩论,出招数,使心眼,冯三儿也不行,二哥卢军,大学毕业后在河北工作,他弟弟卢文都叫他卢四,也是杀打不怕。前几年到江东五树镇卖大米,哥仨与市场乱收费的市霸打起来,动手的有三四十人,围观的有二三百人,由于哥仨出手快,把先冲上来的十来个猛小伙打趴下了,后面冲上来的都吓跑了,此后屯中的三卢就出了名。屯西头五社的三钟,跟四卢是两姨弟,钟权是五社社主任,个头不高,有点儿粗胖,为人正直,有时候好讲粗话,对不正确的事敢搂火,不听邪,不惧硬。他二弟钟利,也是短粗身材,打起仗来也是不要命的主,三弟钟友,能言善辩,爱说爱笑,对坏人是啥招都使,屯中一些好混的小青年、地痞也惧怕他三分。” 第三章 内忧外患 严冬来到,瑞雪洁白。杀死害虫,净化尘埃。 忙活半冬的催粮、征缴工作已接近尾声。从镇里开会回来的王书记,当晚就召集社主任开会,他说:“现在咱村上农业税、管理费收缴任务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镇上的精神是控制到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就可以减免了,减免的对象原则上是贫困户。我个人的意见是:为了确保各个社完成百分之九十五,可以酌情上报贫困户。想好后每社报三个减免户,,大多数社报上去的都是刺头户,真正贫困,有病,暂时遇到困难的,该免的户并没有报上来。只有钟权报的特殊,一个是年过半百的老妇,领着三个傻儿子过日子的特困户;一个是今年丈夫有病,花了几万元医疗费,家中还有两个上高中的学生,由于给丈夫看病住院耽误了农时,水稻没上好;一个是一对年过花甲的老夫妇,靠种几亩地供一个正在上大学读书的学生,庄稼没侍弄好,收成很差,学费还东挪西凑,求爷爷告奶奶都张罗不够的贫困户。对于这几种情况,王书记也认为钟权做的合情合理又合法。于是便说:“不管你社怎么报,完成任务是必须的,雷打不动的,明天你们就马上落实,争取把这最后一出戏唱好,我们今年的重点工作就顺利结束了。” 两天后,社主任都来村部上报工作,都把剩下这百分之五税款交到会计那里,王书记非常高兴地说:“今天我出钱,请大家到饭店庆贺庆贺。”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个粗野的声音,庆贺个屁,快给我那份农业税管理费的钱拿回来,不然老子和你们不客气,跟你们没完。说话的人,原来是钟权五社的高三子。王书记说:“他家是什么情况?”钟权说:“高三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吃喝嫖赌,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不仅危害屯邻,也危害自己的家庭。家中的责任田全靠年近六旬的父母操持,家中一有点积蓄,他就要去挥霍,如果不给,他就痛打父母,把钱逼出来后,便溜之大吉。他的父母早就有口难言,就这样的困难户,也要免农业税,管理费,真是国法难容,天理也难容,这钱不能退。”高三子冲着王书记说:“王书记你看这事怎么办?”王书记说:“你的贫困和你们社报上来的户不一样,你的不能免。”高三子又说:“别的社报上来的户,根本就不穷,咋就给免了呢?”王书记说:“因为那几个社报上了的户,在本社相对比较贫困。”高三子愤怒地说:“你他妈的净胡说,那是社主任怕人家,真穷的户给压下了。给他妈豪横户免了。”王书记说:“你指出名来是谁?”高三子瞅了冯森一眼却说:“是谁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王书记说:“我清楚,我清楚什么,我就清楚你吃喝嫖赌,把家败穷连亲生父母都打的活牲口,就你这个样的也想免农业税,你休想。”高三子恼羞成怒,从兜里拔出刀子,就冲着王书记嚷道:“今天你他妈就说到底给不给我免,要不给老子免,我就挑了你。”说着就冲王书记奔了过去。冯森见事不好急忙把高三子拦住说:“三子你听三哥的,有事儿慢慢商量,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快把刀子收起来。”高三子说:“还是三哥会说话,听着心里舒服,今天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我不跟他们计较。其实免那些农业税也没几个钱,还不够哥们吃一顿饭店的呢!就看他们没拿我当回事,你看你家大哥都免了,我咋的,不说在屯里,就说在哥们面前多没面子,我他妈在兴龙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今天三哥你说话了,我就饶了他们。”一场愈演愈烈的免税之争,就这样结束了。 元旦临近,镇里开会,要求村上评选三位先进工作者,收缴达到要求的村支书自然是先进工作者,每村还要从社主任中评选出两位,因为上级要求兴龙村的工作每次卢臣的十社都是第一个完成,而对本社各种疑难问题处理的好的,就是钟权和冯森。最后,村班子决定报冯森,开会公布,先进工作者社主任就是卢臣和冯森。钟权当场就问王书记说:“我差啥不报哇?”王书记说:“你工作效果虽说不差,但工作方法过于简单死板。”钟权说:“啥叫死板?”王书记说:“比如说,在收农业税的问题上,你要灵活一点儿,也不至于把问题弄的那么僵,也不至于给领导弄得下不来台。”钟权说:“我那是按上级精神办的,我那是没昧着良心,为百姓办事,怎么他妈叫死板呢!”像你们昧着良心,欺软怕硬,那也叫灵活。今天你就说,这个先进怎么办,你要是硬报上去,我就到镇上好好说说。”王书记这时手有些颤抖,断断续续说:“在不--就--投票表决。”大家多数同意这个办法,结果,钟权取胜。这样一来,王书记感到他这个代理书记,形同虚设,再带下去也没啥意义了。 第四章 先任村长 春回大地,万物竞发。名师点将,花落谁家。 王华在第二年年初会议上,向镇党委方书记提出自己不在担任兴龙村支部书记,回镇经管站工作的请求,镇党委方书记说:“你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党委一点儿准备也没有,一时间还派谁去呢?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回来?”王华说:“兴龙村的工作太难做,社会渣子也多,这些人标榜自己说:“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气死公安局,难死法院。靠政策法规,根本拿他们没办法,按严打条例他们还不够,不严惩吧事事跟着搅合,有些社主任也不配合工作,看着渣子不整治,就认为支书态度不明确,手段软能力差。让他们提供点渣子的犯罪证据,又不敢说,就跟不用说让他们出庭作证了,几次问题处理不好,他们就对你不信任、轻视。你对他们的工作问题提出点批评意见,他就跟你大吵大闹,从而产生对立情绪,这样使内忧外患纠结在一起,搅得你寝食难安。”方书记说:“你在那工作都一年多了,对村上班子成员也比较熟悉了解,有没有胜任支书的?”王华说:“都是为了挣几个钱,在邪恶面前,都持息事宁人的态度,有时表现出宁可不干,也不愿意趟浑水,要想在兴龙村产生支部书记,有这样三个社主任可以考虑,一个是卢臣,十社社主任,退伍军人,是党员,为人较正直,工作能力强,那些社会渣子也惧怕他几分,跟其他社主任关系也很好。一个是冯森,七社社主任,他比较年轻,不是党员。因为亲哥四个,是屯中一大势力,屯中渣子都攀着和他们称兄道弟,冯森排行老三,人们都称他为冯老三,渣子都称他三哥。冯森处事圆滑,会看风使舵,工作能力强工作方法灵活,跟其他社主任关系也中。一个是五社社主任钟权,他四十来岁,不是党员,为人正派,刚正不阿,是个认理不认亲,对事不对人得主,办事较死板,工作方法简单粗暴,有时话都说不明白,但工作效果较好,屯中渣子较怕他,但不愿接近他,跟其他社主任关系也较好。方书记听后说:”我看卢臣比较合适,你回去找他谈谈,看他啥态度,如果他同意,就用它,你就可以回来了。” 第二天王华回到兴龙村,找到卢臣谈了此事,卢臣说:“我首先要感谢党委和王书记对我的信任,我春节前就答应我战友,开春到大连给他打工修路,开化我就得过去......。”王华这时有些犯难了,想用冯森吧,已和方书记谈过了,他似乎不大同意,是因为他不是党员,还是他和社会渣子交往过密,我做了十多年大队支书,号称油条老王,今天怎么好像带上木头眼镜,啥也看不透了呢?再干下去,每天都感到心神不宁,如履薄冰,说不定那会儿,就捅出点什么事情来,爆气你一顿。上级任务一来,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你身上喘不过气来,回去执行更是困难重重,上挤下压的滋味真是无法形容,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方法,不想啦,先把儿子订婚的事办完再说吧!在儿子订婚宴还没举行的前两天,冯森带着媳妇主动来帮忙,张罗订婚宴,王书记心里非常感激,家人也觉得这对夫妇很亲热,在对方都感到关系很融洽的时候,冯森便试探王书记说:“我听卢臣说前几天你让他做村支书他没干,他要出去带工去。我要是他,我就不出去,出外也不容易,舍家撇业的人生地不熟的外边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真是一个人一个想法。”王书记听后便说:“我向上边推荐时,就有你和卢臣,当时方书记考虑,你不是党员,说用卢臣合适,我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卢臣这一不干,我打算还推荐你,不知道方书记能不能同意。”冯森说:“王书记你看我能行吗?这事我自己都不敢想,如果你觉得我行,你就给我举荐举荐呗!事成之后,我忘不了你,如需要什么就直说,我不能让你堵嘴,别让方书记说咱不开事儿。”王华却说:“过几天就到端午节了,给方书记送点礼,看一看他啥态度。之后我再给你吹吹风,兴许这个事就能办成。”冯森说:“送点啥好呢?”王华说:“他是外来的,送点咱松江特产,野生鲫鱼、鲶鱼、鲤鱼、猪排骨这是合礼就行。”冯森说:“送多少呢?”王华说:“一样十来斤就行,主要是表示点意思吗!只要事能办成,再往深交也不迟,送礼的机会有的是。”冯森却说:“初次办事,别让领导说咱小气,也得让领导动心,那就一样准备二十斤。”王华说:“这件事儿,情况比较特殊,不用送什么大礼,就差不多能办成,主要是我自己愿意走,一时之间,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条件比较充分的,找人家吧,人家还不干,只要方书记看中你的才能,不是党员,他也会想办法解决党票的问题,你我两下使劲,我看准成。” 冯森就按王华的指点,到县城找到了方书记的家,方书记见到冯森,先是一愣说:“我咋没见过你呢?”我就是兴龙村的冯森哪,冯森马上说,方书记接着说:“啊!王华跟我提起过你的名字,只是没见过面,你找我有啥事吗?”冯森说:“没啥事儿,这不是过节了吗!我给你送点儿排骨,几条鱼。”方书记一听,忙让家人把东西收了,便对冯森说:“有事你就直说,还带东西来干啥。”冯森说:“我听王书记说他要回经管站。”方书记说:“我想起来了,准是王华让你来的,当时王华推荐有你和卢臣,我考虑你不是党员,又年轻,工作经验不丰富,就定卢臣了。我让王华找他谈话,不知谈的咋样,现在王华也没给我回话。”冯森说:“我听王书记说,卢臣不干,要出去给他战友带工去。”方书记却说:“王华这老油条,还让你带东西来见我干啥,他直接跟我说明一下,不就完了吗!这个老奸巨猾,见硬就躲的家伙,真是归心似箭呀!卢臣不干,他又把你推出来,你愿意做这个支书吗?”冯森说:“我原来没有做的意思,经王书记一鼓动,有点活心,可我仔细一想,我这么年轻,工作经验又少,又不是党员,怎么能做支书呢?就算是做上了支书,也很难服众,先争取把组织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方书记说:“从个人感情角度讲,王书记年过半百,自己积极要求回经管站,必须满足他的要求。从工作角度讲,我们必须找一个工作能力强,又有魄力能压住茬的人,把他替下来。这样便于今后村上工作的展开,你们村上小混混也不少,还有三股地方势力搞的前几任支书都自动离职不干了,你能把这些事摆平吗?你能收拾好这个烂摊子吗?”冯森说:“小混混我做支书,他们不敢闹,三股势力我也有信心协调好。”方书记听后,高兴的说:“我就喜欢有胆量,有魄力,有血性的年轻人。等上班后,我和镇长研究下,你具体做村上啥职位合适,入党的事,得按组织程序来,回去你先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交到组织委员那里。”冯森听了方书记这番话,心里有底了,甭提有多高兴。辞谢了方书记,连午饭也没吃,就返回了家,下午把王书记请到了镇里的小饭馆大喝一顿,两人各自的愿望即将实现,无不心潮澎湃。 王华说:“上班后,我就找方书记说说,让你先上来,我早点儿回镇政府,我也就静心了。”冯森说:“王书记你对我的恩情,我永远也不会忘的。”上班后,王华到镇政府找到了方书记说:“冯森到你家里,是我让他去的,你看这小伙做支书怎么样?”方书记说:“虽说他不是最佳人选,但我看他的言谈举止,再加上兴龙村那个特殊环境,他自己又有心思干,也就非他莫属了。只是太年轻,政治条件不够,让他暂时做个村长,党票解决了再做书记。这样一来,你还得带他一段时间。”王华一听还带一段时间,便对芳书记说:“党票解决最快也得一年时间,我是等不及啦,要么这样,我先挂着代理书记的这个名,让冯森这个村长主持实际工作,看他真正成熟了,党员转正了,再任命他为支部书记。”方书记说:“那就这样定了,你回去告诉他名誉上叫村长,实际是兴龙村的全权代表,啥事都他一个人做决断。”王华回到村后,立刻召开村委会,向大家宣布,由于工作需要,冯森现在任兴龙村村长职务,主持日常工作,我还还是上级派来的代理书记。 第五章 代理书记 冯村长上任后,兴龙村出一起凶杀案,凶手就是常带一些小混混到村部来闹,找村干部要这要那,不给就威胁辱骂领导的高三子。高三子手里钱抡光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一天夜晚便回到家中要钱,他妈妈说没有,他不信,就将他母亲用菜刀砍死,之后又把他父亲砍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邻居发现后,见他父亲还没断气,急忙送往医院,经抢救后,才会说话,他把儿子怎样残害他们老两口事情经过说完后,谁问他啥,他也不说,姑娘给饭也不吃,十天后,因绝食而死。 高三子当天夜里,也不知道逃到何处,第二天早晨冯森得知此事,立刻报告了派出所。所长刘豪和县刑警队员立即来到村上,招冯森和高家邻居了解了案发当晚情况。邻居说:“当天夜里不知道,只是第二天早上看见他家烟囱没冒烟,才过去看见他们老两口都已躺在了地上不动,他妈妈都硬尸了,。所长说:“看来这个人逃跑也有八~九个小时了,去向一时也估摸不准,就得先搜他所有亲戚家,一家也不能漏掉。”冯森在一旁说:“他要往远跑,身上得有钱,他平时能借到钱的地方,就是柳树村他二姐家。他二姐也是耍钱弄景好混的社会人,但人家过得不错有几个钱,跟高三子关系也不错,我没少在他家喝酒。”所长说:“咱们就抓紧,先从他二姐家搜起....” 冯森和所长,县刑警队队员,一行六人来到柳树村,直奔高三子二姐家,此时高三子正在熟睡中,等他二姐借着钱再远走高飞。刘豪和干警一起把高三子扣上了,高三子睡眼朦胧向转圈一看,便看见了冯森,脱口便说:“冯老三,你真他妈不够哥们,竟然出卖兄弟,我到阴曹地府也忘不了你。”冯森却说:“你这大逆不孝之人连亲生父母都杀,真是天理难容,国法难容,人人得而诛之,谁跟你称兄道弟谁是瞎了眼。”所长说:“咱们直接给他送监狱去,等候法院判刑后枪毙吧!” 这场凶杀案破的及时稳妥,刘豪得到县公安局的嘉奖,冯森也得到镇政府的表扬。此后,兴龙村的小混混,嚣张气焰一落千丈,几乎销声匿迹,村风大为改观。各项工作都比以前顺利,催粮,收农业税,管理费也比往年完成得好。镇政府对冯森这一年的工作非常满意,而王华看时机已经成熟,就向方书记提议让冯森做兴龙村党支部书记,自己回经管站。方书记说:“冯森党员预备期还没过,不符合任支部书记条件。我和组织部商量商量,就让他做代理书记,等党员转为正式后,再让他做正式书记。”几天后,方书记找王华说:“组织部同意冯森任代理书记,你到哪里交接一下,就回经管站吧!”冯森就这样,成了兴龙村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第六章 主动分权 冯森做村长兼代理书记后,第一件让他头疼的事,就是暑假去哈尔滨太阳岛旅游,群众反应极大。主要是以钟权、钟友为首,外加几个社主任,他们一起到学校来找校长,问旅游费是学校拿的还是村上拿的。校长说:“旅游费是学校拿的。”钟权说:“学校旅游为啥冯书记还去呢?”校长说:“为了协调关系吗!”钟权说:“为了协调钱吧,你们花村上的钱,为啥不让我们社主任去呢?”校长说:“你们不够级。”钟权说:“书记老婆,家庭妇女都够级,社主任不够级,今天你必须给社主任每人补一份旅游费。”钟友说:“要不给我们补旅游费,今天就给你的屎挤出来。”校长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钟权钟友他们在大家的劝说下回了家,校长却独自坐在校办公室,思考了半天,感到问题有些不妙,没等下班,便骑着自行车来到冯书记家。冯森正要吃饭,没等校长开口,冯森却问起来,校长这么晚来这里,一定是有要紧的事吧?校长便一五一十的把白天钟权和钟友上学校闹的事说了一遍。冯森说:“村上没拿钱,钟权的要求,校长你不能答应他,我吃完饭去他家跟他了解说明一下,你放心,明天他再去闹,你就找我。”校长听后说:“那我先回去了。”冯森对他媳妇说:“你去小卖店买点熟食,让校长喝点酒再走。”校长忙说:“天快黑了,再晚了路上看不到道,无法骑自行车了,再说我也不饿,早让钟权他们给我气饱了。”冯森却说:“那改日吧,我请你喝酒。” 校长走后,冯森当天晚上没有去钟权家,躺在炕上,想了半个晚上。对钟权这样在群众中有号召力,又不惧怕他这个一把手,敢抗上,即使镇长来了,只要他认为不对,也敢挣个面红耳赤的人,像撤掉那几个跟不上形势的老队长那样把它撤掉,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真的换上别人,在他那一亩三分地里,还没有谁能整的了他们哥仨的,留任让他继续干吧,以后的麻烦就不能少,给上级领导送点礼呀,请领导下饭店协调关系呀......他准看不惯,知道就会跳出来闹,面对前进道路上这块绊脚石,必须想办法将他搬掉。用什么办法好呢?他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梦见县组织部长来了,方书记也在旁边,组织部长对他说:“你的入党预备期已过,该转正了,有何感想。支部书记这副担子,你挑的动吗?”冯森说:“只要党委信任,担子在重我也挑的动。”方书记在一旁说:“冯森上任这一年半,把兴龙村这烂摊子管理的井井有条,村风也正了,上级交给的各项工作完成的也很出色,像他这样有能力,工作起来有魄力,有胆有识的年轻干部,在松江镇也是独一无二的,入党转正后,只要脚踏实地,不脱离群众的干,定将前途无量。”冯森说:“我本是一个普通的农民的儿子,现在成了一名共产党员,又成了兴龙村支部书记,我不会忘了生我这片土地上的乡亲,我会带领大家给家乡建设好,让乡亲们尽快的富起来、。我冯森有今天,全靠上级党组织的信任和方书记的栽培,我个人何德何能啊!我今后路走的好坏,还得依靠党组织的帮助和方书记给予及时的指正。”方书记说:“冯森,今天是个难忘的日子,你打算怎样度过。”冯森说:“我带你们去江北吃烤全羊和江水炖鱼。”说罢,冯森与方书记一行六人坐车到江北饭店,组织部长吃过烤全羊,江水炖的鱼后,高兴的说:“这天然野味真是比用饲料养的鱼味道鲜美。”冯森说:“这江北岸的小姐野味更鲜美。”方书记说:“咱们喝好了就走,不需要有小姐陪酒。”组织部长醉醺醺的说:“江边妹子野味美,不吃可以,瞧瞧开开眼界。”冯森心领神会,便给组织部长找了三个俊俏的小姐,边陪酒边跳舞。组织部长说:“你们这三个小美女,真是犹如森林中的野花,秀色天成。这江边的树林,山石,江中的滔滔江水,自然浑雄,我诗兴大发,吟诗给你们听,人生似朝露,应纵欲放情。享尽风流事,无悔度此生。”说罢就朝一个小姐扑了过去,突然从空中飞来一人,拦住了组织部长说:“你拿老百姓的钱泡小姐还这么疯狂,冯森当支部书记、整党票给你组织部长送多少钱,你们还在一起拿公家的钱吃喝玩乐,比铁哥们还铁哥们,我上检察院告你们这些贪官。“说罢,就飘然离去。冯森定睛细看,这个人的背影竟是钟权。回头再一看,方书记和组织部长更是目瞪口呆,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冯森也有些毛骨悚然,不知所措。这一惊冯森却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之后,他又想了很多。 第二天清晨,冯森便到钟权家,对钟权说:“大哥,昨天你到学校去找校长要旅游费啦,我没想到你愿意去,如果知道我就不让我媳妇去啦,再说这次是学校拿的钱组织的,要是村上组织的,落下谁也不能落下大哥你呀!”钟权说:“我找校长是怀疑村上给学校拿旅游费了,校长说村上没拿钱让村支书去是为了协调关系。我看校长看人下菜碟来气,就说怎不让社主任去呢,校长说我不够级,我是说了书记的夫人都够级,我不够级,给我补旅游费,那都是让校长给我气的,如果村上真没拿那个钱,我不会再去找校长闹了。” 冯森说:“大哥就是个开通人,昨天校长走后,我对你们两个说的那个‘够级不够级’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再等一个月党员的考验期就满了,可以做正式的党支部书记了,村长的职位我想让给你,这样别人也不敢小看你了,你当上村长,办点啥事,不是就够级了吗,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钟权高兴地说:“你要是能信着大哥,大哥愿意给你打个下锤,给校长看看。”冯森向镇党委提出要把村长让给钟权,自己做兴龙村正式党支部书记,方书记和镇长都表示同意。一个月刚过,镇政府就任命钟权为兴龙村村长,冯森为兴龙村正式党支部书记。一场旅游风波,以冯森的主动分权而结束。 第七章 得陇望蜀 钟权这一上任,冯森如虎添翼。从春耕掀潮,计划生育,夏季抗洪,秋后水利上马,年终的两税收缴,那些让前几任村支书头疼的工作,今年都做的得心应手。那些让前几任支书寝食难安的村匪屯霸们,也都规规矩矩。争先恐后的来和冯森称兄道弟,常在一起喝酒,酒酣之后都表心愿说:“不给冯书记惹事,维护冯三哥的工作,愿三哥官员亨通,以使哥们儿日后沾光。”助冯森为黑白两道的英雄。 在年终镇党委的表彰大会上,冯森受到党委的表扬,方书记说:“兴龙村是镇上的大难村,一连四任支记,年终各项工作倒数第一。冯森上任不足三年,兴龙村村风村貌彻底改变,危害村上日常工作的村匪屯霸社会渣滓,小混混销声匿迹,村上的各项工作在镇上都是名列前茅。在处理乱摊这类问题,我们就需要冯森这样,年轻有胆量,有魄力的铁腕人物,他不愧为时代的骄子,也是大家学习的榜样。”从此冯森就成了松江镇上屈指可数的人物,主动和她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镇政府上一些委员们,都经常和冯森在一起喝酒,尽兴之后也常谈升官发财的绝密。一次饭后,冯森问组织委员张海说:“二哥你从村支书怎么变成了国家干部了呢?”张海说:“我当时在村支书任上,各方面工作做的一般,党委对我个人印象不错,那年人事局要求政府缺人可以从村支书中聘用,条件是年轻,有能力政绩突出者。我从人事局有人,那边没问题。镇党委书记是新来的,跟他没办过事,也摸不透他得意那口。当时我很犯愁,一天我遇到老同学王发,他就是靠送礼走关系当上了联运公司的经理的,我便问我眼下这事咋办合适,他说这是个事没啥难的,只要你个给党委书记送点儿钱,就是书记一句话的事,我说那的多少钱啊?他说最低得五千元。我一听,头轰的一下,有点晕,我说上哪整那么多钱,王发却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事能办成,你就是倾家荡产,用高利息抬钱也合适,吃皇粮当国家干部,不搭点血本那能办成吗?我回家找好几个亲戚,才把钱凑齐,给党委书记送去,党委书记却说你这事,我可以考虑,回去等着吧。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回家痛哭一场,晚上也睡不着觉,我想这半辈子辛苦钱,就一天工夫竟然要不翼而飞,真是痛心,总觉得对不起老婆孩子。第二天我又去找王发问,我这事是不是办黄了,把钱还搭进去了。王发哈哈大笑说你太没经验了,你这事准成,现在的领导敢收你的钱,他就能给你办事。他要是不想办,他绝不会收你的钱,你放心吧,等好消息吧。之后没出十天,我便聘到镇政府做武装助理,后来改作组织委员。”冯森说:“这几年没听说有招聘的事了。”张海说:“那忙啥,你现在年轻,机会总有的,再说方书记很器重你,你现在要多捞一些政绩,对上边领导,你是聪明人,投其所好,肯花钱没有处理不好的。下边群众关系也要协调好,他是你出政绩的基础,大伙捧着你干,不愁没有政绩,大伙都拆你的台,想要政绩也难。”冯森对张海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我真是茅塞顿开呀!”自此冯森对自己的前途更加充满了希望。 第八章 招聘风波 在一个丰收在望,硕果累累的金秋时节,兴龙村又迎来一件喜出望外的事。全村主乡路修成水泥的了,是冯森和方书记的共同努力,才把上级仅存指标争取过来。水泥路修成后,屯中家家无不欢欣鼓舞,都在自家大门垛上砌上金色大对子,似乎已过上城市生活,人们心中对冯森更是敬而喜之,谁家要是有个难解的家务事,各不相让,争吵的乌烟瘴气,就是德高望重的家人,老前辈,亲戚朋友都说服不了那一方时,只要冯书记一到场说几句,“有啥大不了的事,都是一家人,给三哥个面子”之类的话,一场不可开交的风波就烟消云散了。邻村与冯森关系好的人遇到自己在镇政府,派出所办不了的事,也常找冯森去办,一去一个成。在村民眼里,冯森就是一个手脚通天,黑白两道都行的能人。 在冯森人生声望鼎盛之际,却发生一件使他不愉快的事情,就是兴龙村小学缺一名教师,要从村中招一个民办教员,合乎条件的很多,冯森侄女冯华也在竞争之列,而卢臣的姑娘师范刚毕业,也没分配,有心做民办教员,卢臣便去找冯森说:“冯书记,我二姑娘师范刚毕业,在家呆着没啥干,咱村上小学又缺教师,帮着安排安排吧。”冯森说:“这事我说了不算,得到镇政府报名参加考试,镇长监堂。就凭你姑娘那么厚的书底,准能考上,还找人安排啥,你就等好消息吧。”卢臣便高兴地回了家。 第二天,卢臣领着姑娘来到考场,卢洁到考场一看,便有些吃惊,小纸条现成答案满屋飞,但他还是有点自信,就凭自己实力,就是不抄袭也会比别人得多分,自己感觉题挺简单的,答得蛮好的。下课后,卢臣问姑娘答得怎么样,卢洁说:“自己感觉差不多,就是别人都抄现成答案,他们的发挥题不如我。”卢臣高兴地说:“咱们回家等着接榜吧!” 傍晚,钟权在镇里开会回来给卢臣送信说:“你姑娘没考上。”卢臣问道:“谁考上了?”“冯书记侄女冯华考上了”钟权答道。这时卢臣火冒三丈,大吼起来,要说别人考上还将就,冯华初中才念一年,二三年级的课程都没学着,她凭什么神力考上的,简直就是骗人。不行,我得去找冯书记去,他这不是耍我吗? 第二天上午,卢臣径直来到冯书记办公室,见到了冯森便怒不可遏的说:“你冯老三够阴的,你早有安排还让我等什么好消息,还让我姑娘去考试,走那没用的形式。”冯森却说:“考试是镇里安排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卷子也是人家批的,我有什么办法。”卢臣说:“考试与你无关系,考上的人与你有关系,冯华是不是你侄女。”冯森说:“冯华是我侄女不假,,考试卷子答的好,考上了是理所当然的。”卢臣说:“冯华能考第一,鬼才相信呢!”冯森说:“也不用鬼信,也用不着你信,只要镇政府相信就好使。”卢臣一听肺都要气炸了,便说:“你这是仗势欺人,我去镇政府把卷子要来,让你侄女再做一遍,看她能对多少?”冯森说:“镇领导不是吃你饭长大的,叫他咋做就咋做。”卢臣说:“我真他妈后悔,当时把支书这个位置让给了你。”冯森说:“你能稀罕这个破支书吗!你不是要到大连发大财去了吗?如果现在你是支书,这个民办教员的名额就是你姑娘的。”卢臣拿起一个酒瓶子说:“我今天打死你这个阴险歹毒的小霸王,你真他妈够损够坏的了……。”冯森说:“你他妈骂谁呀!”说罢就奔了过去,这时正赶上治保主任郭德来了,赶紧把冯森拉了回来。冯森却说:“谁说啥了,这是上边决定的事,找我有什么用,真不讲理。”卢臣一看有人拉架也就就坡下驴了,对已成定局的事,又靠不上党纪国法的事儿,证据不足,那里儿讨说法。对姑娘上班工作的事,只好另寻时机了。 第九章 扒车案破 冰天雪地的严冬到了,兴龙村又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就是路过102国道,一辆去哈尔滨方向的大货车,在屯东头大坡下停车睡觉休息时丢了一个进口大型机器上一个类似电视机形状的配件,控制电脑,价值很贵,如果找不到,上百万元大型机器就瘫痪了,厂家直接找到县公安局,要求尽快破案。以免工厂延误投产时机,使国家蒙受巨大损失。县公安局立即成立专案组,组长由县刑警队大队长担任,副组长由松江镇派出所所长刘豪担任,县公安局还派两个人协助破案。案情唯一线索就是丢失配件那天晚上,司机睡醒要走的时候,听见附近有一个说话不清楚的声音。所长刘豪亲自找冯森说:“你们屯东大坡下,有没有说话不清楚的人。”冯森说:“我们屯沟东有一个半语子,离东大坡那里也的有半里地远,那个人挺窝囊的,手脚也不怎么利落,再说他拿配件也没啥用,他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刘豪说:“是晚上十二点以后丢的,也许是他没看准是什东西以为是贵重的电视机吧。” 冯森对刘豪说:“那咱就给他一个突然袭击,晚上十二点以后,上他家把它堵住,如不承认,就在他家翻,这样贵重在农村又用不上的东西,弄到手才两天,他不可能出手。”当晚十二点之后,在冯森的带路下,一行人来到了半语子家,堵了个正着,刘豪说明了来意,出事了相关证件,半语子不承认。冯森说:“你要主动交出来,你的罪小,可以从轻处理,如果让我们翻出来,你的罪大,从重处理,再说这东西是大机器上一个配件,你留着也没用,在咱农村你只能当废铁卖掉,只能买到200多元,等我们翻出来就得判你刑,为这二百多元钱的东西判你几年值吗?”刘豪说:“你现在主动交出来,还没有给工厂造成严重损失,你就可以戴罪立功,不能判你的刑。”半语子说:“你….你们…说话….算…算话..”刘豪说:“算数”半语子说:“我…我以为..是电视呢。”说罢,就到棚上把这个价值昂贵的配件取下来交了出去。刘豪当时考虑到,半语子这么胆子大他肯定不是一次作案,当时即将半语子扣上带走,并对半语子说:“你不要害怕,东西交出来罪行就不严重,你得到派出所给我们出材料,如果你还有其他事也要坦白,能减轻你的罪行,你好好想想,怎样做合适。” 到了派出所,半语子很快就给办案人员出完了材料。刘豪对半语子说:“一路上你考虑的怎么样,除了这次扒车偷配件外,以前偷没偷过别的东西,如果偷了就主动交代,坦白可以从宽处理你这次罪行。”半语子一听可以从宽处理,就把前几次在汽车上坡,减速时,他们几个人上车偷东西的事说了出来。由于半语子说话不清楚,几次事情的详细情况,公安人员也听不明白,大体意思是:上坡车幔,几个年轻利落的人上车往下扔东西,有大豆,玉米,木板等,后边有一辆车拣扔下来的东西,到前面十里左右,汽车再上坡,减速时,车上扔东西的人下来,跟后面捡东西的车回去。回来后几个人把扒下来的东西分掉。具体的人有大志、小贵、卢臣、卢四半语子等。冯森一听有卢臣、卢四,却说:“对他们绝不能轻饶,必须严惩这伙扒车贼,我带你们就去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 天还没亮,在冯森带领下,把大志、小贵、卢臣、卢四都抓到派出所,大志、小贵开车拉扒下来的东西,半语子扒重要机器问题严重,都被送到县公安局处理,卢臣、卢四参与次数少,分的赃物较少处以罚款,各自五千元,名曰取保候审给以精神震慑。半语子说话不清楚,承认态度较好,拘留十五天放了。大志、小贵跟公安局长是亲戚,拘留十五天也放了。为此刑警队长、刘豪专案组人员都获得了嘉奖,冯森也受到镇政府的表扬,尤其是刘豪,因本案破的迅速利落被评为市青年干部标兵,不久便被调到县公安局工作。 冯森自从协助刘豪捕获了高三子后,刘豪就视冯森是自己事业成功的吉人,冯森更乐意结交刘豪这个公安朋友,所以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谈心。村民常说:“冯森在镇政府,派出所办事如走平道,黑白两道都好使。”扒车案破后,刘豪这一提升,冯森的社会关系就扩大到了县城。在冯森看来,卢臣参与扒车在法律和经济上虽说受罚不大,在精神上却受到巨大的震慑。冯森总算抓到了卢臣的软肋,兴龙村东头这派强硬势力,不会再让他头疼了。 第十章 官喜民羡 扒车案破后,冯森在兴龙村这块地上,既无外患,又无内忧,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小舅子两口子,先后到学校做代课教员,他们都是大学漏子,也无可非议,而他外甥女,小学没毕业,汉字都不认识多少,也到学校代课,只是舅舅跟镇长说一声就好使,有多少大学漏子都被拒之门外。他侄子也被安排到镇里管交通,收机动车费。给亲戚办这些好事,引起村上一些人的种种议论,有的说:“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的说:“人家冯森儿就是向业,自己当官还不算,还能让家族亲戚都像回事儿似的。”有的说:“人家冯三儿的官没白当,亲戚朋友都跟着沾光。”有的说:“我看就是念几年大学,国家给分配一个正式工作,也不如冯三儿这个村书记。论挣钱,正式工作挣死工资,只能养家糊口,吃用一般,撑不着也饿不着,村支书工资不高,外赚无尽无休,土地、村办工厂等都有油可挤,人家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吃鱼都去掉头尾,净吃鱼段,衣服净穿名牌,手里拿着大哥大,出门总打小汽车,一天经历是三转,早晨车轮转,中午盘子转,晚上裙子转,真是神仙过的日子。”有的说:“人家妻侄想做信贷员,在信用社说一声就当上了信贷员,小舅子不愿意在学校干,就安排到镇计生办工作,家里草房转眼间就变成了六间上好的砖瓦房,从建房到住进新屋,自己一手没伸,没花家里一分钱。这事都是由治保主任郭德一手操办的,你说人家神不神?” 村治保主任郭德,借给村上盖办公房之机,把书记家盖房用的材料,人工用的钱等费用,最终都记到村盖办公房的账上,所以书记盖房没花家里一分钱。郭德给书记盖房打更时,曾发生一件不愉快的事,郭德让他好友偷木头,故意放贼,被冯森的崇拜者发现,便打电话给正在村部工作的冯森说:“郭德把你家的木头送礼了,你快回去看看吧!”冯森知道后甚是恼火,对郭德说:“我这样信任你,你竟拿我家东西送礼成了家贼。你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公家的,多少也没个准数,你说多少就多少,你这不是那我不识数吗?如果你需要多少,明跟我说,我最恨出卖朋友的人,你再有下一次,治保主任就别干了。”郭德说:“我的这位朋友说他盖房子缺几根木头,他以为这东西都是公家的,死皮赖脸的非要用几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好意思卷他的面子。”冯森说:“看你的面子,我今天就饶了他。”这是似乎结束,但两个人心里都记下了一笔账。郭德在后来的工作中如履薄冰,总有危机感。冯森在大会小会上对治保主任工作出的问题,毫不留情面的指责,有时甚至是小题大做。被罢免工作只是个时间问题,郭德深知冯森盖房子没花钱是贪污,如果告发自己也脱不了责任,再说自己家失火烧掉是冯森开恩,用村上的钱给重新盖的。从官方看,公安局有刘豪,镇政府有方书记给冯森撑腰,调查取证,又有谁敢说真话,百姓多数对冯书记佩服得五体投地,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有些心存怨恨的人又胆小怕事,怕冯氏兄弟找社会黑势力报复,有的人认为就是把冯森搬倒了自己也干不上支书得不到啥,为此郭德只好忍气吞声,厚着脸皮挣点钱,以待时机。 第十一章 调地风波 春回大地,万象更新。国家调整土地会议一结束,广大农村就进入调整土地的热潮中。基本政策是开荒地计入总面积,按现有人口平均分配,有往出拿地的,有往家里进地的。每社留有机动地承包给个人,承包费归村上,做村上办公经费。 各社开会选出比较公正的人,组成四个分地小组,一起丈量每户应分到的土地。此时,冯林刑满八年释放回村,是四组分地代表之一,其他三组也各有代表。加上社主任、会计、村长,镇上包片人员共计十人一起分地,冯氏兄弟居住的七社,开始分“一节”地,每户多少按数丈量,谁家也不多,谁家也不少,,跟着看的人也觉得很公平,有的就自动回家了。当分到冯木西甸子时,他应分一垧地,西甸子共有五垧多地。冯木却说:“这片地都归我了,就算一垧地,别人家也别再这片地里分了!”当时镇里的代表说:“为啥这么多地你不让分,你不就应分一垧吗?”冯木说:“开会不是说不好地折扣吗,这片涝洼地,折扣也就能顶一垧好地。”可是,大家都知道,西甸子这片地根本就没有设定为折扣地块。镇代表说:“就算定为折扣的地,按原则,也是二亩顶一亩,你还得划出三垧给别人。”冯木说:“你上一边呆着去,你知道什么,五亩顶一亩,你看谁愿意要,不信你问一问,谁还想在这片地里分。”冯木这么一闹,原来种这片地的几户人家二亩顶一亩,也没人敢要。镇里代表问你们怕啥,眼瞅着便宜,为啥不要,他们却说:“我们在哪里分也多不了,按应分得不少就知足了,跑他身边捡便宜,以后也是后患无穷。这年头谁不想过几天消停日子,何必去捅他这个马蜂窝呢。”钟权一看群众没人敢反映,就说:“这片地就先分给冯木,以后谁有意见再去和冯书记研究怎样处理。”镇里代表看着村长发话,群众又这样麻木装好人,他也不坚持自己意见,做得罪冯氏兄弟的事了。 在分“三节”地时,剩下两亩地挨着冯森大舅子家,他大舅子说:“这点地我要了,下家去‘二节’地去分吧!”分地人一看是冯书记亲戚,也都没说啥就到“二节”地和给下家分去了。分到冯林家时,他竟给自己多拉了二亩多地,谁也没敢说啥。在“壕里”分地时,冯彬(冯四)家挨着收别人的荒地四亩,他舅舅要挨着冯四分,吃进这四亩荒地,冯四不让他要荒地。他舅说:“我要荒地,正好我分的地连成一片,好侍弄,不要荒地,我得到别处再分一块才够我的地数,两块地不好经管。”冯彬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我不让你要你就别要。”他舅舅不听,两个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冯彬把他舅舅打了一顿,他表弟看明白了冯四的意图说:“你想要那四亩慌地你就明说得了,何必打舅舅一顿呢?这么大岁数了能抗住你打吗!你真够牲口的了!。”被打的舅舅这才恍然大悟,也不争着要荒地了,四亩荒地就额外的归冯四了。 机关算尽的社主任,精心设计好拉地顺序,先从开荒收回地的地块开始,到他家那块地结束,这样可将收回的荒地名正言顺挤到他这最后一家,剩余的也就自然归他了种了,没想到在其他地块里竟然杀出了冯氏兄弟和书记大舅子,他们几家把收回的荒地吃唐僧肉了,到这最后一家只剩两亩地多余的,他跟钟权说:“这两亩地就归我种,如果谁有意见,我就交承包费。”钟权就答应归社主任种,而其他三组的代表们,只保住自己的地不少,没得到什么便宜,但心里很是不平衡,但一想起分地前开会,冯林大闹那一幕也只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了! 七社开会,传达土地调整精神时,曾出现这样一幕。冯森岳父原是民办教师现在转正了,按文件精神,不应分得土地,而他非想要点养老地。当时他找社主任说:“我虽说是转正挣工资,遇上灾年怕有钱也买不着粮,给我分点口粮田。”找社主任好多次,社主任死活不答应。他便找姑爷说此事,冯森说:“文件上说,对有争议的问题,可以通过群众大会讨论,只要群众同意,地方有权自行处理。我让社主任开个会,你在场和大家说说,谁能不给你面子,你分那点地,轮到每家能摊多少。”开会那天,李老师和姑娘李淑丽来到了会场,没等大家说话,社主任第一个说:“李老师背后找我说很多次了,我都没答应,他这种情况分给地违反政策,我不敢答应,你们大家好好想想。”李淑丽一听,社主任这是不同意啊,还在煽动别人,他便找到冯林说:“二哥你看这事咋办?”冯林说:“你回去吧,我自有办法。”接着,冯林说:“李老师忠厚老实,教老百姓的孩子,头发都累白了,谁家没有孩子,谁家孩子不上学,李老师就这么点要求,你们都他妈的不答应,你们还是人吗?四五十户,拿出一两亩地,轮到每户头上能摊多少,真他妈的不仗义。”李老师一看冯林这一发怒,便说:“我要求不高,给我半口人地就够吃的了。”这时冯林便主持了会场,大声说:“今天在场的都表个态,到底同意不同意。”会场沉静了一会,冯老大高喊:“我同意给。”接着冯二就指名问他那几个铁哥们,他们也都说同意给,李老师的家族亲戚也都说同意给,此时会场表态的人已经超过半数,剩下怕的罪冯二,都争先恐后的表示同意,最后只有社主任没说同意,冯林对钟权说:“少数服从多数,给李老师分半口人地。”钟权说:“这是群众大会通过的,就这么定了,谁还有意见,就去找冯书记谈吧。” 第十二章 利平兄火 七社在调地中的极端不合理,在其他社人开来,此事若是出现在本社无论如何群众都不能答应。可七社的冯二,白得二亩地还愤愤不平,他说了一春冯森的岳父李家,在分地中没少得便宜还不算,冯森小舅子两口子、妻侄的工作都是冯书记给安排的,李家人高兴地各个踌躇满志,冯二跟他们又是邻居,看着很不顺眼。尤其是冯森小舅子盖了一栋十间房子开饭店,砖瓦都是冯森在村砖厂给要的,冯二这个冯森的亲二哥,还在三间破房子里,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所以常常在酒后,借着酒劲指桑骂槐的骂李家人一顿。 冯森岳父李老师,看到这种情形,便气愤地说:“这冯二蹲了八年监狱比上八年黄埔军校还牛,出来后捧臭脚的比进去时还多。三天两头家中就一帮狐朋狗友来喝酒,喝多耍酒疯,想骂谁就骂谁。”后来把冯二乱街的事跟姑爷说:“你得说说你二哥,一喝酒就骂我们,我们不和他一样的,如果遇到吃生米的,跟他打起来,他还的进去,他这么闹在群众中影响也不好,对你这个书记也是有影响的。”冯森说:“他这是干啥啊,还不知足,明天我找他。” 第二天,冯森便找到冯林说:“二哥你咋回事啊,总借着醉酒骂老李家,这都是什么亲戚,再说人家也惹不到你,就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看我的面子,也不该老骂人家。”冯林说:“我被关了八年,在那里吃了多少苦,你能想到吗?可我出来一看这家,,除了有个破房子,什么都没有,我心里能舒服吗?再说你侄女腿有毛病,找了个没有能耐的女婿,现在还住在养猪的棚子里,我心里能好受吗?大哥分地多得四垧,老四多得半垧来地,我硬着头皮多拉二亩多地,如果社员不看你是书记,能答应吗?就是别人家多得一分地,社主任都不答应。你当一回官,咱们家这些亲戚那个没沾光,该安排工作的,你都给办了,你媳妇娘家那边亲戚,能行的不能行的,该办的不该办的你都给办了,各个安排的心满意足,在分地中得到的实惠都比我多,你小舅子开饭店盖房子用的砖瓦,也是借你光得的大便宜,这些事都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心里能平衡吗。”冯森听了他二哥这番话,心里也觉得有点儿对不住他二哥,当年开大头票子,他二哥给他开的最多。犯事之后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也难免牢狱之灾,也不能像今天这样在兴龙村呼风唤雨。于是便说:“侄女盖房子用砖瓦,我上砖厂给他要去,你土地少,咱们社机动地让社主任包了去,也要不回来,要想要回来,就得找机会把它拿掉,这样你才能种上地。现在十社有五垧山坡地被留做机动地,没有人承包,原则上是包给本社的,怎样才能包给你呢?等我好好想想再说吧!” 时过半月,镇政府召开“大力发展多种经营的农村经济”会议,大体精神是,各村可以利用各自地理,自然环境发展多种经济模式,例如果园、鱼塘等,缺资金的国家可以无息贷款,村有土地可以无偿使用,头三年可以不交承包费等优惠条件。冯森当即把十社的五垧机动地当做荒地报给镇政府,并申请了贷款,为村上建果园。 村上果园的承包者就是冯森的二哥冯林,当时十社的很多社员不同意,社主任卢臣也不同意,冯书记说:“这是上级精神,村上就选块地啦,村上收承包金,果园经营好了个人集体都受益。”卢臣因为扒车案找人取保候审了结的,他怵于冯森阴招翻案,也没敢硬横这事,十社五垧机动地就让七社的冯二包去了。土地包到手后,冯二向银行贷了二万元钱,买了葡萄苗栽了一亩多,海棠苗栽了两亩多,其余的四垧多地都种了苞米。海棠树没活几棵,葡萄树只卖了两年葡萄,后来冬天也不埋,转年开春,葡萄树全死了。五垧地的果园变成了大苞米地。这时十社社员才认清,当年村上发展多种经营建果园纯属一个骗局。 冯森用发展多种经营建果园这个幌子,一是套国家贷款,二是套老百姓的耕地,给他二哥在外社捞便宜。十社一些社员纷纷找卢臣,让他收回冯二手中的机动地,卢臣便找到了冯森说:“我们社有些人要收回机动地,你看怎么办呢?”冯森说:“我回去跟我二哥说一说,看他打算咋办。”冯森回家找到他二哥说明此事,冯二说:“就凭咱冯家在兴龙村的势力,还怕他卢家不成,如果怕他们到检察院告你,我就找社会上的哥们,暗地里教训教训他卢家,让他想告也不敢告。”冯森说:“卢家官方也有人,那哥几个也是杀打不怕的,用黑道使阴的,实在不妥,卢臣那个人,私心重,爱占小便宜,在社中还有号召力,如果给他安排好,你这五垧地就能保住。那你得出点血,拿出二亩水田给他种,看他什么态度,二哥你得自己去和他好好说说,如果不行,我在想办法。” 冯二当天晚上便来到卢臣家,便三哥长三哥短的说些客情话,然后便说了白给卢臣两亩好稻地给他种,让他帮助安排下十社的社员,别再提收机动地的事,卢臣便答应了。后来社员再问机动地的事,卢臣却说:“冯家现在黑白两道都有人,白道在县里镇里都有靠山,县公安局也有人。冯二自从在镇上给豆包子头皮砍掉几片,在咱镇上就算是黑道老大了,冯四儿几在县里铁南还有些黑道铁哥们,你们都想跟冯家过不去,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自找苦吃吗!”社员听了这一番话,卢臣说的也不算夸张,自此没人再提机动地的事啦! 十社收机动地的风波暂时平息,但冯森似乎感觉有些暗流涌动。冯林种十社的机动地被收回只是时间问题,为此他考虑为二哥找一条生财之道,最终他决定把七社的社主任拿下来,让冯林来干,这样七社的机动地的承包金可以控制到手,再加上义务工、管理费搭车收点费,一年也能额外整几万元。于是冯森在村委开会时,正式通知七社社主任说:“由于你年岁太大,不适合新的形势发展需要,让冯林来做七社社主任工作,你就回家养老吧!”冯二终于登上了社主任宝座。 第十三章 包养小姘 冯森不仅在官场、亲戚、家族、朋友、乡邻中是一个能人,而他个人情感世界更是丰富多彩。他人长得跟同龄人相比,别说多英俊,用女人的话说一看就打眼,让女人动心,再加上嘴甜,会说客情话,善解人意,必要时敢斗邪恶,敢想敢干,出手大方。对女人来看,这样的男人即使不是自己追求的白马王子,也是自己可以依靠和信赖的男人。所以村中王四夫妻吵架时妻子说:“我咋找你这样的窝囊废,打仗不行,过日子挣钱不行,啥他妈也不是,要屎没屎,要尿没尿,自己还觉得挺好呢!”王四说:“谁好你找谁去呀!”妻子说:“我找就找冯家哥几个那样的。”王四说:“老冯家那哥几个最能打媳妇,就你这样的,还不打死你。”妻子说:“认受家人气,不受外人气,就你这个怂样的,推到了都爬不起来,人儿人不儿不行,事儿事儿不行,家里外头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跟你这样的得窝囊一辈子,你看人家冯三媳妇,出门千人唤万人迎,身边还围着一群俊俏的小媳妇,抢着给洗衣服,帮着做饭,穿金戴银的一天就打麻将是个活,到那办事都好使,当官的都敬她几分,你看人家活得多滋润,多分光,能嫁上这样的男人,一天打我八遍,我也愿意。” 冯森如此受女人青睐,他的感情就时起波澜。当社主任时,就有几个贪图便宜,爱纵情的风骚妇女,跟他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随着地位升高,他的感情生活也逐渐上了档次,上饭店泡小姐,已成了家常便饭,养小姘才是感情的大餐。养小姘的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有一次冯森和计生主任严发,还有几个社会上的哥们去江北五树市吃饭,边吃边找小姐陪酒,几个社会上的哥们儿看上一个叫王秋菊的小姐缠着不放,还说一些脏话调戏她,这使刚来饭店不久的王秋菊心里很不是滋味,回身就跑到饭店厨房里边去啦,这使酒兴正酣的哥们大为不满,一怒之下把饭店砸了个稀烂。这使饭店老板大怒,却对王秋菊说:“王秋菊,你看你是个啥态度,你这不是砸饭店的牌子吗?就你这样,以后谁还愿来这里吃饭!”王秋菊说:“那有他们这样喝酒的,对我动手动脚的,还满口脏话。”老板说:“这个行业就这样,你刚来不懂行业规矩,今天的损失都由你来赔,从工资上扣,如有第二次,你就马上给我走人。”一听老板说要扣钱,王秋菊就哭了起来,在一旁的严发说:“今天这事有点怨我这个哥们,酒喝得有点喝高了,不怪这个小姑娘,酒店的损失别让他赔了。”老板说:“这好几千块的东西,就她往里边一跑就没了,我不找她找谁呀?”话音刚落,冯森说:“我们赔,谁叫我这几个哥们不规矩呢,你看这小姑娘哭得多伤心呦!,老板你说打破这些东西得多少钱?”老板说:“最低也得一千七八百。”“我给你两千够了吧”冯森说道,老板接过钱连声称谢,喊道:“秋菊,你还不快谢谢这位大哥。”王秋菊说:“谢谢你们啦!”接着还是哭,冯森看了看,感觉王秋菊还有什么委屈,就把身边的几个哥们骂了一顿“你们真他妈不是人,挺大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欺负一个小姑娘,这个孩子跟你们姑娘岁数差不多,事情不怕错,就怕调调个儿,如果今天是你们谁家的闺女遇到这种事,你们心里能好受吗?”经冯森这一说,各个都耷拉脑袋了。 此后,冯森和严发经常打车来这家饭店喝酒,每次来王秋菊都是笑脸迎送。冯森和严发总是饭前饭后的找王秋菊闲聊一会儿,起初王秋菊觉得两位江南大哥是自己的恩人,渐渐的他感觉严发对她有非分之想。那是他跟严发一次闲聊引起的,一天严发自己来饭店喝酒,王秋菊问冯哥咋没和你一起来呢?严发说:“你冯哥到县里会县长,捎带着会情人去了!”王秋菊说:“我看冯哥这个人挺仗义的,像是个正经人。”严发说:“他会装,做啥事都比我圆滑,欲擒故纵,总会给人一个正人君子的假象,其实他是一个阴险狡诈的笑面虎,每做一件看似对别人好的事,却暗藏着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年轻,没有社会经验,看不透这些,他对人常使用些软硬兼施的手段,你听他的,他就甜言蜜语,说的天花乱坠跟你好的不行,不听他的就暴跳如雷,阴招百出,就是他老婆不听他的,也没少挨他毒打,外人表面上看她还挺幸福的,其实她内心也充满辛酸。其实我这个人,没有他那么多花花肠子,我是敢爱敢恨的人,敢作敢当的人,为爱可以抛弃一切的人而他跟那个女人女人好,只是玩玩而已,最终结局就是始乱终弃。秋菊呀,你记着,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严哥对你才是真心的。”这一番话,王秋菊将信将疑,又觉得害怕,又觉得醋味很浓。怕的是这两位大哥为占有她,必将发生一场争风吃醋的明争暗斗,不知怎样收场。 初秋的一天,冯森自己来到饭店,找王秋菊闲聊,王秋菊面带愁容,说话心不在焉,精神沮丧。冯森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怎么笑脸也没有了,别这样,有冯哥在,天塌不下去。”在冯森追问下,王秋菊说:“我爸得了心脏病,需做支架手术,需要五万元费用,现在才凑两万元,大头还在后面。”这时冯森却说:“不就三万元钱吗,包在我身上了,过几天我给你送来。”没过几天,冯森果然把三万元钱送给王秋菊,王秋菊接过钱说“冯哥,给你开个借条吧!以后我挣着钱还你,你能借给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冯森说:“你这是没拿我当你朋友,你把冯哥看成什么人了,你家有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高兴,我心里就舒坦,我一看你犯愁,心里就难受。”冯森接着说:“我帮助你,是同情你,同时也敬佩你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冯森这么一说,王秋菊真有点怦然心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忽然又想起前几日严发的那番话。眼前这个冯森和严发说的那个冯森判若两人,不知那个是真,哪个是假。 王秋菊百思不得其解,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便把严发对他说的那番话原本不落的对冯森说了一遍。冯森说:“我有老婆、孩子不假,虽说有感情,但不是最理想的,你嫂子长得一般,心地也很善良,没有文化是她最大的缺点,她没有教育子女的能力,儿子读小学的那点知识她都辅导不了,两个孩子学习很差,看别人家的孩子在母亲的辅导后,学习成绩总是那么好,我别提多羡慕了,你嫂子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缺憾,时光也不会倒流,我再也没有重新选择和机会和权利了,就是身边有再好的女人,也只是渴望而不可及了,自己有苦自己吃呗,严发说的也不错,只好借酒店的小姐消愁解闷呗!严发其他一些说法,纯属往我身上泼脏水,怕你对我有好感。他是纯心想要占有你,我只拿你当小妹妹来看,如果他再对你出言不逊,你告诉我一声,我就给他这个计生主任拿到,不让他在你面前张狂。” 王秋菊说:“今天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喝酒。”在酒过三杯后,冯森兴奋地说:“秋菊呀,你人长得这么俊俏,大学差几分没考上,实在可惜,你应该复习再考,如果差钱你跟冯哥说,你要念完大学,凭你的姿色和文化能找一个不错的对象,何必在这个是非之地,整天被这些地痞流氓缠着,多不开心那!”冯森这些既关心又同情的话,使王秋菊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她认为冯森就是她终身的依靠,虽说冯森有老婆有孩子,只要自己愿意,取而代之,只是早晚的事。在两个人喝的都不太清醒时,便不知不觉进入旅店,睡到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冯森大吃一惊说:“秋菊,我对不起你!”王秋菊说:“冯哥别这么说,是我自愿的,我不怪你,只怪我命不好,上天没安排咱两尽早做永久夫妻,这一夜情的露水夫妻做成了,我也知足。”冯森说:“秋菊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对你永远好的,你得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幸福的。”没过多久,冯森在五树市租了楼房,养了一个新家,但也没忘旧家。 第十四章 巧除异己 元旦过后,春节一天天临近,冯森被钱困扰的睡不好觉,春节前必须弄到大笔资金,安排新家、旧家、上级领导、亲戚朋友等,管理费收缴要和其他村标准一样,搭车多收费那些资金早已花空,还欠下很多外债。想来想去,也么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好给村上的班子成员、社主任下死任务。花二分利息给村上抬钱,班子成员每人一万元,社主任每人五千元,如果谁做不到,就立刻走人。只有两个社主任认为这事可能是个陷阱,到时候村上可能本钱都还不上,干脆就不干了,其他人都把钱抬了,一共十五万元,才算解了冯森的燃眉之急。 第二年春耕完成后,家家都忙活着要插秧,七社的王老师紧挨着他家地的邻居,冯森大舅的儿子,要种他家多分的半份口粮田。这半分口粮田是当时借冯森岳父的光才得到的,王老师种了几年也没有给冯森送礼表示谢意,冯森就暗中把王老师多分的一亩多地答应给表弟种了,王老师为此找到冯森说:“为什么只收我的地,不收李老师的地呢?”冯森说:“因为你和地邻关系没搞好,人家对你有意见,要种你多分的那点地。”王老师说:“我上镇政府看看,土地政策变没变,要没变我就不交,如果他硬要种,我就给她腿打折了。”冯森便把话拉了回来说:“我再跟你地邻居说说,看一看他啥意见,真是的,就一亩地,就是长金子也发不了。”第二天冯森便告诉王老师说:“你的地没事了,我给你安排了,还是你种吧!”王老师说:“谢谢,多亏你帮忙,地才能种上。”冯森走后,王老师对自己媳妇说:“这个冯森对上级和亲戚朋友、铁哥们要多大度有多大度,而对跟他没关系的人,真是锱铢必较,把国家土地当成他家人的财产,想给谁就给谁,太霸道了。” 冯森处理完这件事后,他自己在想,自从和王秋菊成新家后,自己的开支越来越大,想在村的土地范围内找一点出路,八道沟包给的三家,都是新上任镇党委罗书记的亲戚,虽说是对自己有些小利益,但承包费却迟迟不交。罗书记和自己处的和铁哥们似的,看在罗书记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硬要,在就是两个鱼池,年年给自己送两条鱼也顶不上承包费,又是老邻居的,拉不开面子,土地是没有油可挤了,只好上村办机砖厂挤了。 一天,冯森兴高采烈的来到砖厂,找到厂长闲聊一会便转入正题,冯森对厂长说:“听说去年厂子的效益不错,往后的效益也差不了,承包期过了吧,今年再包,得重新签合同,承包费在原来基础上再提高百分之三十怎么样?”厂长说:“这太高了吧,现在烧砖用的土,社员要涨价,不给涨价,人家就不让用土。煤渣、沙子、人工这些都在涨价,就原来向村上交二十万元承包费后,去了其他各项费用,这么大一个砖厂,一年纯利润也不到二十万。如果承包费再涨六万元,其他费用都涨上来,干好了,一年挣个二十万元也费尽。”冯森说:“承包费一年二十六万就这没定了,明天我让会计来把合同签了。”厂长说:“你敢保土地不涨价,我就敢签。”合同签后,不到一个月,砖厂开工了,问题也来了。 开工那天,十多户社员都站在自家的土地上不让挖土,要想用土,必须涨价。厂长一看,社员态度十分坚决,死活不让挖土,厂长把冯森找来协调。冯森说:“你们的土地种苞米是产价最高的,那也不到卖土的五分之一,多高的收入,知足吧!”社员李辉和姜贵却说:“村上的承包费都涨了,我们土咋不能涨呢!再说现在苞米也涨价,土地卖了烧砖,一签就是三年,这三年谁能保证粮食不涨价呢,如果粮食涨价,我们又没地种,那不亏大了吗?”冯森说:“土地没了,你们得到钱了,又可以安排你们到砖厂上班,这总算可以了吧!”李辉说:“到砖厂上班,那也是出苦力赚钱,到哪里打工不赚钱,也不是让我们坐办公室。”冯森有点气愤的说:“你们这些人真不识好歹,越说越来劲不是,这土地是国家的,不是那个人的私人财产,只是分给你们管理罢了,村上是土地的法人代表,合同时村上和砖厂签的,就按合同走,厂长你明天就挖土烧砖,如果谁在里边横着,你们就给我狠收拾,没人的了呢!” 第二天,厂长排二十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去场地挖土,这十来家都坐在场地上不让挖。这些小伙子把他们连推带拽的弄到厂长办公室。厂长说:“昨天冯书记表态,要按合同走,涨价是不可能的了,别再闹下去了!”姜贵说:“咱们找个说理的地方去,到镇政府找找镇长和罗书记去。”说罢,回家启动四轮子,把十来户人家二十来人,都拉到镇政府大院,先找镇长没找到,听说上市里开会去了,后来找到了罗书记说明情况,罗书记说:“这事由你村上处理,砖厂是在你们村上的,占用的土地也在你们村范围内,村支书有权处理,回去和村书记协调一下,双方都做点让步,我给你们冯书记打个电话,你们就回村等着吧!” 冯森接到罗书记电话后,第二天和计生主任严发,治保主任郭德一起来到砖厂,看见那是十几个户主,正坐在挖土场和厂长吵得很激烈,冯森来到这几十个人面前说:“你实在要涨,按你们的要求,涨一半怎么样?这是村上最大的让步!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因这点事闹翻脸,低头不见,我这是为公家,你们也做点让步,给我点面子,别再去找罗书记了。”姜贵和李辉却说:“面子不当钱花,我给你面子,谁给我们面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就按原来说的涨,一分也不能少,如果不答应,我们就去市土地管理局和市检察院告你们去。”冯森说:“那好,我们村上就等着去告,砖厂不能停工,该挖土挖土。”说完便走了,有三四个户主,看冯书记态度这么坚决,便说:“涨一半就一半吧,咱们和村上也折腾不起,书记也是半拉黑底子,硬闹下去再惹出什么麻烦。”姜贵说:“咱们有理,怕他啥呀,再说我检察院有人,告书记贪污受贿正对口。”李辉说:“他冯三子半拉黑,我妹夫也半拉黑,在他们镇上也是有名的,怕他啥呀,只要咱们这十几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他们还是能赢的。”说完后各自回了家,就在当天后半夜一点多左右,姜贵家的门窗玻璃被砸了个稀巴烂,姜贵的老婆被吓得有点精神失常,急忙送到医院住了几天才恢复过来。 出院后,姜贵便到检察院找到他亲戚说明情况,他亲戚说:“你只是怀疑是冯书记找的人,你也没抓到确凿的证据,如果你真抓到证据,也得先去公安局。再说土地租金的事,你得到土地局咨询,你也得掌握它贪污的证据,才能上告,你要出这口气,必须得搜集到他各方面违法的证据,只要证据确凿,检察院一定会处分他的,他再有人也没用。”姜贵回来后,把他去检察院的事详细对李辉说了一遍。李辉听了心里特别生气,周围都是冯森的人,谁能给他们出确凿的证据呢?于是便回家喝起闷酒来,喝着喝着就醉了,借着酒劲就来到村部办公室,见着治保主任郭德就骂“你们这些狗官,都会仗势欺人,让砖厂硬挖我家土地,我他妈的同意了吗?……”郭德说:“你骂谁呀!”李辉说:“你这条狗,那天不也去砖厂给书记助威去了吗!”李辉瞅了瞅在一旁正在办公的严发和冯森说:“什么严三子,冯三子,都他妈的不是个啥,在老子面前也不好使,都他妈的耗子扛枪窝里横,出了这片地就他妈的狗怂一个。”冯森说:“谁呀!你真他妈的装的圆哪。”接着就起身冲向李辉,郭德窜到李辉跟前,劈头盖脑就打下了,严发和冯森一起冲上去,几脚就把李辉踹倒,三个人把李辉打得鼻口出血,在李辉的亲戚极力拉扯下,才算罢休,之后冯森他们三人便扬长而去,李辉由亲戚搀扶着才算回了家,当天便住进了医院,事发后,冯森得知,李辉被打成轻微脑震荡,又听说李辉一个远房大伯在检察院工作,就急忙到检察院赔礼道歉,答应医疗费由村上出,占用土地也按他们要求给涨价。虽说冯森做出了让步。严发和郭德这两个打人的急先锋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辉出院后便去公安局报了案,第二天,公安局把先动手打李辉的严发和郭德都抓了起来,在他们两个人各愿意赔偿一万元的情形下,公安局拘留他们十五天,冯森借此机会把早以和自己有成见的治保主任郭德和村计生主任严发整掉,有搬掉了自己前进路上的两块绊脚石。 第十五章 妻妾争风 严发村计生主任被拿掉后,心里感觉到自己成了冯森的替罪羊,冯森的位置还稳如磐石,书记这借刀杀人的阴招真是做得天衣无缝。冯森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下死手呢?想来想去,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定是他以前对王秋菊说的那番话,王秋菊对冯森说了,所以他才借机痛下杀手,真他妈的太阴毒了。虽说冯森现在官场有些上手脚通天,黑道上也有很多帮凶,但也不能让他过得太消停。还得从王秋菊和冯森偷情上下手,所以每逢亲朋聚会,结婚、乔迁等喜宴,凡是他参加时,就大肆宣扬冯森如何在五树市养小老婆,如何泡小姐等,没过多久,冯森纵情风流的事就传得家喻户晓。自然就传到冯森媳妇李淑丽耳朵里,家没有别人时,她问冯森是否有此事。冯森说:“你听谁说的?”李淑丽说:“你就说到底有没有养小老婆的事?”冯森说:“没有!”李淑丽说:“大伙都说是严三子说的。”冯森说:“那是他计生主任被拿下来生气,趁机往我身上泼脏水,要是真的,他还不得去上边告我去呀!”李淑丽还是将信将疑。但是对冯森出差在外边过夜的事看得很紧,看得丈夫在家过夜将近两个多月,白天也不让外出太远。这可急坏了小老婆王秋菊,打了好几次电话,冯森说现在秋收,家里、村上都很忙,忙过这几天就过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推。王秋菊感觉有些不对劲,便打车来到冯森家,一进冯家门见到李淑丽便问:“这是冯森家吗?”李淑丽说:“你是谁呀?”“我是谁不重要,你就说冯森躲到那里去了?”王秋菊答道,李淑丽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气不打一处来说:“你就是那个大伙说的狐狸精王秋菊吧!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王秋菊说:“是又怎样,你把我男人藏到哪里去了?别吃独食,借给我用两天行不行?”说罢,就回身要上车,李淑丽浑身气得发抖,接着便疯狂的跑到车门口,用力拽开车门,一把拽住王秋菊的头发,拼命拽到车外后说:“你个臭婊子,想汉子想疯了,好男人有的是,自己不去找,偏跑这来争,你这个骚货,真他妈不要脸,你个臭养汉老婆,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正打得不可开交时,冯森回来了,急忙上前掰开李淑丽的手,围观的人也上前来帮忙,李淑丽死活不放,还使劲往后拽,结果头发拽掉一大把,王秋菊才算脱身,站起身来,把散乱的头发往后一甩说:“冯森是爱我的,你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你就放手吧,他早晚是我的男人。冯森扶着王秋菊,把他推进车里说:“你快回去吧,你给我留点面子,司机快开车走吧。”王秋菊大声说:“我回去等你!” 冯森回到家中,李淑丽已经哭的晕过去两次,当夜就急忙送进了医院,后半夜才醒过来,醒后看到冯森蹲在床头已经睡着了。李淑丽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还装出一副怂样,用软刀子来扎我,你给我滚,小老婆好,跟小老婆过去呀!”冯森被吵醒,抓住李淑丽的手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混蛋,我不是东西,你有气,你就打我一顿出出气吧。”李淑丽说:“你别刘备摔孩子,善买人心了,你就是一个虚伪的骗子,明天我跟你妈说说你这丑事后,就给那婊子腾地方,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冯森说:“这事还是别让老太太知道了,他一生气,心脏病还不得犯啊!”李淑丽说:“别装孝顺了,怕你妈生气还做这缺德事儿!” 出院后,李淑丽就去找婆婆,说出他三儿子在外边养小老婆,还到家里来要人回去,让婆婆教训教训他儿子,跟小老婆一刀两断。婆婆却说:“这事我做不到,不是我护着儿子,说了也没用,老人们说得好,劝赌不劝娼,我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亲身经历的周围这种事数不过来。管是管不了的,他自己多咱碰的头破血流,才能回头。就说你家公公年轻的时候,在小队当会计,外面的女人就有四、五个。有第一个时,我也是闹得死去活来,不长时间,又出现第二个,我气得就回娘家要和他离婚,我老妈说‘女人哪,出一家进一家不容易呀!你都有四个孩子了,一离婚,几个孩子不是缺爹就是少妈,那个离开你,你不惦记?牵肠挂肚的,他要是不抛弃你们娘们,差一不二的就将就着过吧,他要是还顾这个家,啥也不缺你们的,你就别动离婚的念想了。’后来你公公到你老爷姥姥面前又是发誓又是道歉的,我便跟他回去了,过了半年又听说有第三个…..,可他始终对我们娘们挺好的,我也就不太在意了。后来会计也不当了,岁数也大了,这个女人缘也没了,自己也拿不动腿了,还比我提前走了。再说,老三他们哥四个外边都有女人,可是他们媳妇比你想得开,没一个来找我的,有的还说:‘好男占九妻,死了也不屈。’觉得自己嫁了个值得众多女人争的好男人。我这不是说我儿子怎么好,我是觉得人这一生几十年,自己乐意做的事尽量得到满足,闭上眼睛也就无怨无悔了。你呀,回去好好想想吧,用不着老跟他生气,气坏你自己的身体,吃亏的还是你,如果他真的想不要你们娘几个,我是死活不能答应的。”李淑丽听了婆婆这番话,气也消了一半。便啥也不说就回去了,她思前想后,觉得再闹下去,对自己有害无利了,只好软磨硬泡,静观其变,听之任之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