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临仙传》 序章 临仙城,因背靠临仙山而得名。 临仙山紧邻两界岭,而两界岭后则是赫赫有名的——昆仑。 无数人梦想着自己能够得到成仙,但实现者寥寥。于是临仙城成了众多修行者的聚集之地。 第一章 平绍城与临仙城相隔百里,风景秀丽。 何平和他父亲住在城外。 他从小就喜欢听父亲讲各种故事,但他性格豪爽,喜好管闲事,虽看似平稳,实则是个点火就着的人,不过他可有一点特别让人佩服,那就是他对年近古稀的老爹特别孝顺,特别听话,只要父亲一句话,立马听从。 人,有时候不得不服老,最近他老爹的老毛病又犯了。在平绍城里有位妙手回春的老药师,众人只知道他姓佘,平日里除了帮人看病,很少与别人言语,但他却能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所以,何平父亲的老毛病只要犯了就一定会来找他。 这天,老药师对何平父亲行完针,两个人言语了几句话后,老父亲暂时睡着了。何平也倚在床头打着瞌睡。 睡梦中,只见一个身披满身烈焰战甲的人手持利刃徐徐向他走来,而在他走过的周围,满地的尸骨那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不由的一个机灵,惊醒过来了。他喘了几口粗气,看了一下熟睡的父亲,又瞅了瞅这间屋子的四周,悄步走出药庐。 独自一人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何平虽住在城外不远,但他已是好久没有进城了,他眼睛现在是一刻都不能闲着,东张一下,西望一眼,感觉哪里看着都新奇无比,都充满好奇。 这时,在路边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席青蓝淡雅的长衫,腰间红绳栓一只黄玉葫芦,估摸着是只酒葫芦,一柄青色长剑带着几分古色寒意背在后背,剑穗上两只小铃铛被风带过,发出几声脆响。他总感觉他在哪里看见过这个人,在梦里还是许久之前?他说不上来,只是那柄剑,感觉印象深刻。在这熟悉又充满新奇的繁华街市,能看见自己倍感新奇的东西,这令他倍觉亲切。他想都没想就快步走了过去,还未到跟前,那个人看了他一眼,那俊俏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虽带一丝温柔但却令人畏惧。 何平迎上去,主动打招呼道“你是外乡来的吧?”男人上下打量了何平一眼,略带戒备地问道“你……认识我?”何平咧着嘴笑着,指了指男人身后的佩剑,摇了摇头,一脸兴奋地说“我不认识你,但看到你的佩剑就知道了,咱俩以前肯定见过,我认得它!”男人哧之一笑,半信半疑,问道“哦?是吗?这么巧?你识得它?”何平满心欢喜的点点头,却又带几分尴尬地说“我肯定见过它,我叫何平,我呢是个侠客,最好结交朋友,平时呢就是靠打猎为生,外面那片林子我特熟!”男人轻轻摇头笑了笑,拱手作揖。 见他不拒绝自己,何平更加欢喜,接着略有感叹的说道“你说这天下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会想到在这茫茫人海的平绍城里,我一眼就瞅到了你,你说这算不算缘分!”男人笑了笑,连声应了两句“是缘分,是缘分。” 何平又热心地问道“我见你刚那比划手势,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吧?是亲戚吗?” “哦?哦……是啊,我是过来找个人的,”男人叹了一口气,略带几分丧气地说,“只怪当年走得急,只是彼此言语了个大概,谁晓得时隔这么多年,这平绍城竟然变化的这么大,终究还是不好找啊!” 何平看了看他,略带同情地说“这可不嘛,当初的平绍城听老人们讲过,一点都不大,最后听说是有什么神啊魔啊的在这里打了一架,这一打就是七天七夜,把那平绍城打成七零八落的,然后听说后面的直耸入云的昆仑前面就多了一座城,叫什么灵威城,反正谁也没去过,怎么吹都行” 男人淡淡一笑,两人越聊越投机,越聊越热乎。这时,何平只听男人的肚子咕噜了一声,诙谐一笑,于是一拍自己的肚子说道“兄弟你看,你我都站了半天,腿早就站麻了,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咱们边吃边聊,你也顺便可以向老板打听打听你要找的亲戚,你看如何?”“好吧,况且我已经赶了半天的路了,这肚子早就叫唤了。”男人爽快地答应。而恰巧,在街的尽头就有一个饭馆,两个人一左一右朝它走去。 男人和何平并肩走着。何平又问“你说咱俩都聊这大半天了,我连你怎么称呼都不知道。” “我姓牛,家里排二,所以大家都叫我牛二。”男人淡淡的说道。 “牛二?牛二”何平随口念了几句,看了一眼他,怎么感觉这都是这个男人随口编了个名字,在糊弄自己,但不知为什么他喜欢这个自称牛二的人,有股莫名的好感,也罢,牛二就牛二吧。 药庐的里屋里,何老爹已经醒了,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睡着。佘医师就站在他的床边,背着手。 “时隔二十年了,听人说龙谦羽当年并没有死,有人曾在寒川一带见过一个怪人,和他很像。”佘医师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何平也已经长大了。他最近练功进展如何?” “他?还是跟个孩子一样,练功倒也刻苦,只是太爱惹麻烦了,想当什么侠客。”何老爹摇头笑了笑。 “嗯,当个侠客也不错,起码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至于那个秘密就让时间来冲散吧。”佘医师并未转过身。 “也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不是说过吗,不再过问那些事,我们牺牲的太大了,失去的也太多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确切的说是一枚雕工精致的青色腰牌,精美的雕纹里,刻着一个“酉”字。 佘医师,用余光撇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一阵风吹过,张开的木质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两声,抬头仰望,临近中午了,一片白云略过那娇热的太阳,遮阴而过,略带一丝凉意,要起风了 第二章 龙谦羽,是一个孤傲冷漠的人,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只是他一直住在寒川河岸。他细眉入鬓,星眸凤眼,这么俊秀的一个人住在寒川河边,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寒川河,是流经昆仑下游的一条河,只因地处寒域,常年风霜积雪。 入夜,刺骨的寒风吹起寒川河水的褶皱,龙谦羽的屋子那点亮光,如同汪洋之中的一叶孤舟,忽隐忽现,浮浮沉沉。 砰砰砰………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这声音略显有些急促。随着门外的风雪越来越大,敲门声越来越急,不由得让人心神感到一丝慌乱。 龙谦羽把门打开,在昏暗的烛火下,一张灰暗如纸的脸映入眼帘,唯有一双清秀的眸子婉转哀怨,楚楚可怜。 一股寒风吹来,她看着龙谦羽那双眸间透露的寒光。曾经温文尔雅的少年,如今却是这般令人陌生,两行热泪不由得滑落,肝肠寸断,只是那哀戚的面容,作不得假。 “你这妖孽,又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想灰飞烟灭?若是识趣的,速速离去!”龙谦羽转身欲关上门。 “恩公!”她的声音突然变的飘渺,若有若无,龙谦羽一怔,转身,只见女子的容颜在烛火的映衬下几乎变得透明,那被寒风吹散的头发上结了些冰霜,如同结满了忧愁一般,“恩公,你对我有恩,恩公说的话阿游不敢忘记,只是如今的我已不再是妖,而是失去了灵力和生命的孤魂野鬼。今日来找恩公,并非他事,只想告知恩公速速离开此地,至于缘由,我不得说。” 龙谦羽不屑的一笑,“我在此地已经二十年了,各色修仙修道之人见得多了,你一八百年修为的妖蛇休要唬我,还是速速离去吧。” “恩公你对阿游有恩,阿游虽是妖,但懂得知恩图报之理。” “去吧,你我只有缘,并无恩怨,你走吧。”龙谦羽关上了门。 “恩公,”女子哭的像个泪人儿。“阿游不知恩公身份,但切记不可进入临仙城,如今的临仙城是一个妖魔治下的妖城。恩公修为虽高,但切记千万不要以身犯险。阿游就是如此,一心得道成仙,结果” “你此话怎讲?”龙谦羽听罢,转身猛的打开房门,“你说你的一身修为是在临仙城失去的?”他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松开卸扣,将自己的青色袍子披在她的身上。 阿游看着他,一时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恩公,阿游修行虽浅薄,但从不为恶,时刻谨记修道者的教诲,一心向善。初得小成,便去了那临仙城,谁想那里却是地狱一般” “此话怎讲?”龙谦羽问道。 情妹坐船首,阿哥站船尾,五年之前的那个夏天,一对修行的小情人,这样撑着船慢慢的途经平绍城外的绍河,他看着她笑,她知道他在看她,只是羞涩的笑着,云霞满天,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若时间就此静止,那该有多美。 然而命运的小船,从来都不会眷恋美好,浮沉多变,就像它可以赐予我们美好的缘分,同样也会施加许多苦愁,如若可以,她宁愿不上昆仑修仙。 “阿游,你看那耸入云端的就是昆仑!”他指着远处那座被霞光云雾包围的高山,“我们终于要到了,我们行善修行八百年,终于可以成仙了!” “柯哥,你说做神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阿游看着远方的昆仑,并没有回头。 “肯定是腾云驾雾,逍遥自在吧,走到哪里都会被世人崇拜的。”阿柯一脸兴奋,不由的仰起头。 “可是柯哥,我们现在不也是很逍遥自在吗?”阿游问道。 “不一样的,我们现在还是蛇妖,世人怕我们的,神仙不一样,他们会像拜菩萨一样拜我们的。” 这时从船两边忽的升起了一团白雾,越来越大,渐渐的让阿游看不见立在船尾的阿柯。 “柯哥,你说咱俩成了仙,会不会被分开呢?” 听了这句话,撑船的阿柯终于收起了幻想,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呆呆的站在船尾边,迟迟没有动一下。修仙这条路是做为妖的唯一出路,为的不仅仅是一个虚名,哪怕,只做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仙也好。 阿游扭头去望船尾的阿柯,只是一个呆呆的轮廓,雾有点大。 她转过头,没有再说话,船轻轻的晃了一下,渐渐的又继续前进了 十天后的寒川,风雪很大。 风雪之中,四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围住一男一女,男的虽已负伤,但仍把女子护在身后。 “两条小蛇妖,乖乖的交出内丹。”一人恶狠狠的说。 “你我同是修仙之辈,今日之举不怕受天谴吗?这里可是昆仑脚下。”那说话的女子正是阿游。 “那又如何?”那人不屑的说,“受死吧!”说完祭出飞剑,只见那剑体黒褐,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飞剑瞬间擦破阿柯的手臂,阿柯根本来不及格挡,手中的剑掉落在雪地。 黑衣人反手一挥,飞剑顺势又飞回,直冲身后的阿游飞去。阿柯眼光一斜,用力把阿游拉到一旁,剑直冲他而来,对他而言,阿游就是一切,他不允许她收到伤害。当剑马上飞来洞穿他身体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一阵寒风吹散她的秀发,阿游眼前多了一个白色身影。飞剑已回到黑衣人手里。 咳咳阿柯咳了几下,阿游在一旁紧扶着他。 “走!”白衣人没有回头,只是简单的一个字,那语气跟这天气一样的寒冷。 “不走杀了你俩!”阿游还想说什么,却被白衣人一句话噎了回去。只得轻点一下头,搀着阿柯慢慢退去。因为她知道,这里他俩根本帮不上忙。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当我是死的吗?”一个黑衣人大怒,瞬间跃起,手中一把金丝环刀向他俩劈来。 阿游瞬间举起短剑相迎,但那人却如同瞬间失去了生命一般,直直的摔在雪地上,勃颈上的鲜血紧接着溅了出来。众人着实一惊! “难道不是吗?”白衣人喃喃的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领头者手中的飞剑戾气加重了许多,而后对剩余两个黑衣人说,“怕什么!一起上!” 说完三人同时冲了上去,领头者的飞剑瞬间化为百十把飞刀,直冲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人紧闭双目周身的白雪瞬间化为旋风一般,围绕着他,当飞刀眼看就要接近他时,他猛地张开眼,大喝一声,周身的白雪瞬间飞出,如白色气浪一般,每把飞刀瞬间断做几节,散落在地,黑衣头领勉强格挡了一下,被击出数丈之外,另外两人则是跌落在地,再也没有动。 “白龙吟,你你是龙谦羽”黑衣头领猛的吐了一口鲜血,眼睛直盯盯的瞪着白衣人,一脸的惊愕,他死了 阿游和阿柯更是一脸惊愕,对于龙谦羽,他们只知道那只是一个传说,目光横扫,雪地里只有四具黑衣人的尸体,没有任何白衣人,他就在他俩面前的风雪中,消失了 第三章 “流云随风匆去远,几多雨落几多甘。少年不知红尘苦,莫负韶华岁月贪。” 临仙城中,一位书生样子的人,摆弄着手中的折扇,口中念叨着。阿柯和阿游与其擦肩而过,听闻后,小情侣彼此微微一笑,这座城的繁华已不是世人可以幻想的,各路修行者芸芸汲汲,还有不少在张开的结界中切磋彼此修为,炫耀法器的。城中背临昆仑山处是一座小峰,那里便是传说中的卫将神殿,传闻中有八位卫神神将聚集那里,掌管着这片仙界与外界接壤的土地的安全。 “游妹,你说咱们这修为在这里能吃得开吗?”阿柯有一丝忧虑。 “柯哥,没事的,要是咱俩失败了,那就不当神仙了,去凡界继续做咱们的赛神仙。”对于成不成仙,阿游显得不是那么重视。 “不行!”阿柯打断了她的话,“都走到这里了,我一定要做神仙,让别人膜拜我,而不是害怕我!只有掌握了这至高无上的的荣耀,这八百年受的苦才值得!”说完,他一脸坚定,双拳紧紧的握了握。 阿游茫然的看着他,在这一瞬间,她第一次感觉到距离。 三日之后 有人忽然跑到阿游他们下榻的客栈,找到阿游说在临仙河中发现一具尸体,好像是阿柯的。 阿游大惊,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因为午夜时分,她听得隔壁阿柯开门关门的声音,以及那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当时并未在意。 阿游失魂落魄的赶到河岸,阿柯的尸体已经被河水泡的发胀,曾经俊秀的眉目吸饱了江水,变得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得了。围观的人纷纷叹息,有人捏着鼻子跑了出去,但那个香囊是阿游送给他的,这个假不了。 阿游紧紧的抱着他的尸体,泪如雨下,不肯撒手 “这具尸体起码在水里泡了三日之上了,而且不像是修行之人。”那个怪书生一脸疑惑的看着阿柯的尸体,若有所思的说。 “什么?尸体在江水里泡了三天了?那前两日陪她逛街的阿柯,难道是他的鬼魂?”想到这里,阿游恶狠狠的瞪了怪书生一眼,“柯哥人都死了,你这穷酸书生居然还敢如此奚落我?!”说完欲拔出短刀拼命。 “姑娘莫要动怒,在下全无恶意。”怪书生欠身作揖,转身而去。 深夜,阿游呆呆的看着那闪烁的烛火,双眼哭得通红,这时一只蛾子忽然冲进了烛火里,发出一阵噼啪的声音,阿游忍住眼泪,满脑子都是和阿柯一起的点点滴滴。 说好的一起,永不分开的,如今已经到了临仙城,却只剩我一人了,只恨自己修行法术浅薄,连是谁害了你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报仇了,连仇家都找不到,为何要害你,若有当日寒川遇到的恩公的术法就好了,我应该拜恩公为师,求他传我术法,但一想到你一个人独自在这临仙河边徘徊,我便痛彻心扉夜不能寐。 时隔三日,清晨的雾渐渐消散,懒懒的晨光隐去了弯月的残辉。这又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临仙城的大街上偶有几个宿醉后还不甚清醒的醉汉,这个时辰有很多店铺还没开门,街角的长棚下每天都会支着一个茶摊,屉上蒸着带有带有香味的各色早点,此时几笼包子正冒着热腾腾热气。 “看来最近城里不太平啊!”一个长有络腮胡子的男人忿忿说道,而后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听说昨夜临仙河里又溺死了两个人,这已经是接连死了七人了。” “估计是初来乍到,多喝了这里出名的醉仙酒,那酒后劲足。”另一个人毫不在意的说着,“老板,有豆糕不?来一包。” 坐在一旁台阶上的女子神色凄惨,她伤心欲绝的瘫坐在那里,这里发生的一切,譬如镜花水月一般,她告诉自己他并没有死,只是做了神仙而已,而她应当去找那个恩公,学些本事。她就是阿游。 走在大街上,阿游心不在焉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柯哥!”阿游脱口而出,只是那么一瞬间,那个身影,那个跟了她几百年的身影,她不会认错的。紧接着她追了过去,在街边岔路的那个小巷,在那错综的小巷里,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站在那里等着她。 “柯哥?!是你吗?”阿游走了过去,“你不是”未等她走近,一阵眩晕,她倒在了他的背后,他转过身看着她,是他,只是那双眸子里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充满了寒意 第四章 头还是有些昏沉,她想努力睁看眼,但无奈眼睛被遮盖了。她试着挣了挣捆在椅子上的手,没挣开。 “这是哪里?有人吗?”没人应她,只听得隐约中屋里有轻微的脚步声走来走去,里面掺杂着些许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太清,阿游感到一丝恐慌。 阿游努力的定了定神,起码不能让人感觉到她的不安,“有人吗?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想做什么?为什么绑我?”突然,她记起了什么,“柯哥!柯哥是你吗?你还活着是不是?!” “这小妮子的问题可是真多呀,我该怎么回答呢?嘻嘻嘻嘻”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声响起,只是那声音充满了魅惑,伴随着毫无掩饰的纤细沙哑,就如同一缕细毛绒梗在心头,一张口,听者的心就好像被轻挠了几下。 “你”阿游的心着实有点意外,“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抓我!” 话音刚落,只感觉那一冰凉的指尖托在她的下颌上,轻轻向上托起,那近在咫尺的媚香如同有魔法一般,摄人心脾,萦绕不去。阿游心里一颤,丝丝恐惧,她感觉得到那人靠得极近,她感觉得到那人的呼吸,心中的那份恐惧骤然变大! “你想找你的情郎呀?吆幺幺”那声音充满了嘲讽奚落,只是那附着的魅惑让人无法抛诸脑后,“只怕人家不像你呀,小妹妹。”说完跟着一阵媚笑声。 “你到底是什么人!”阿游厉声问道,显然她对那人方才的话充满了愤怒。 眼睛一阵刺痛,刺眼的亮光射入眼帘,阿游不由的闪避了一下,视线渐渐的清晰起来,她这才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这是一件奢华的屋子,确切的说是女子的屋子,屋里的摆设简单却又不失大体,桌上的香盒周围摆放着不少做工精美的珠钗,殷红的纱幔,精美的珠帘 “小妹妹,你在找我吗?”一个妙龄女子身着华缎,眼神充满妩媚的看着她,阿游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那脸庞她太美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阿游又一次重复着这个问题,只是这一次声音就像失去了底气,小了许多。 “我?哈哈哈哈”女子不屑的一笑,就像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故事一样,轻身一扭,坐在了桌角,一双纤细的玉足微露,那份妩媚不要说男人,就连阿游都有些心动。 她看着阿游,那妩媚的笑容渐渐凝固,付手一遮,手渐渐移开 “柯哥!!”阿游惊叫起来,那副面容,那副她熟悉的面容,没错,是阿柯的,是让她这些日子痛不欲生的阿柯的!“你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这条小蛇妖你认得吗?”她跳下桌子,声音里的妩媚渐渐的被寒意取代了,那双眸子里的寒意如冰霜一般,“你连我都不识的,竟然还想去昆仑修仙?!”她慢慢的接近着阿游,“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三百年前,在永昌郡附近发生过一场恶战,牵连了不少蛇族修行者哦。” “你你是楚媚儿!钩怀仙子楚媚儿!”阿游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个在三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妖魔。 “哈哈哈哈小妹妹好记性,看来我这人儿啊还是有人记得的。你不是要找你的情郎吗?”她轻轻的用手指尖挑起阿游的下颚,阿游显得惊慌失措,“你的情郎就在我的身体里。” 对于楚媚儿的这句话,阿游并不意外,因为她听说过楚媚儿是专门吸食修行者精髓,而后转化为自己的修为的妖魔,意外的是传说中早在三百年前的永昌郡外,青鸟仙子秦羽仙已经把她除去了。 “小妹妹,别怕,我需要的只是你的一样东西,”她眼中的寒气凝结成冰,汇聚成刺骨的杀气,“你的魂魄!!” 寒川河畔 龙谦羽听到这里,不由得再看了一眼眼前的阿游,“你说她取了你的魂魄?!那你是谁?!”。 阿游收起了眼中的泪水,嘴角轻轻的一扬,“蜚火仙陈哲。”说罢,阿游忽的变的通透火红! 轰!!!一团火焰随着一声巨响震彻河畔,漫天风雪依旧肆无忌惮的覆盖下着 第五章 平绍城外 何平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今天遇到的那个叫做牛二的人,尤其是在听得旁边人夸夸其谈各种以前的事后,何平是听得津津有味,只是那牛二面无表情,只是慢慢的喝着酒,最后何平听的兴起,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这时牛二一口将酒饮完,从口中自言自语的说出一句话“什么是正义?历史从无正义,一切不过是胜利者得到全部而已。” 翻过来覆过去还是睡不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虽然当时很想问,但还是忍住了,毕竟有些时候面子还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翻身坐起,轻叹一口气,反正睡不着不如到院子里透透气。 “阿爹,夜里天凉,你怎么还不休息?”一出屋子,便看见何老爹坐在院子里的竹倚上,仰望着漫天星空,仿佛有些许的心事,何平走出屋门,顺手取了一件外衣,信步走到何老爹身边,轻手展开披在何老爹的身上,自己就近取一把小凳子坐在他的身旁,就像小时候那样,静静的坐着等待何老爹给他讲各种离奇的神话故事,尤其他喜欢听八神卫的故事,只是至今何老爹都没说结局。 “怎么了?睡不着吗?都这么晚了。”何老爹回头看了一眼何平,继而回过头继续仰望星空。 “嗯,还说我,你不也没有睡么?”何平擦了一下鼻子,“老爷子,你说什么是正义呢?”何平漫无目的的随口问道。 “哦?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何老爹没有动,依旧望着星空,“你觉得什么是正义呢?”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这么一个问题,感觉怪怪的。我觉得正义就是做个侠客,惩恶扬善,保护身边的人,让所有人都仰望我。”何平淡淡的说着,但脸上还是显出了向往的幻想喜悦。 “哈哈哈哈你这傻孩子,”何老爹直了一下身子,笑呵呵的看着何平,“正义不是侠客,侠客也代表不了正义的,有时候正义会带来痛苦、杀戮、离别和无可奈何,你只需要记住你心中认定的正义就行,不需要问所有人的,在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如此多的规矩准则,那就是为了告诉你坚持自己的信仰,而不必格格都入。”说完,他起身取下披在身上的外衣,拿在手里,乐呵呵的看着何平,眼中充满了疼爱。 何平呆呆的看着他,这是他的父亲第一次说话如此深邃,着实让他意外不少。 何老爹轻轻拍了一下何平的肩膀,“去睡吧,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枫桦镇竞选护宝师吗?做护宝师要多注意安全。” 何平这才记起这档子事,枫桦镇的锁尘阁每五年竞选一次护宝师,护宝师是负责锁尘阁警卫的人,而锁尘阁则是枫桦镇首富丰无尘的府邸,每次只取八人,待遇颇丰,何平这次也报了名,他并非看上护宝师这个名头,而是那份待遇,他想让何老爹好好安享生活,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红枫林,是连接平绍城和枫桦镇的必经之地,常年枫叶漫舞,有着“百年修仙途,不及红枫三秋路”的美誉,其景色着实秀美。 何平怕耽误时辰,所以趁着天还没亮就早早的上路了。 因为天还没亮,所以林中小路上行人甚少,只是周围已有不少雀儿在林中迎着初霞清唱,等待着日出。 忽然一声清脆的法器相撞的冲击声在右前方的林中传来,惊起一群鸟雀,慌乱飞散。 何平着实有些意外,虽然修行者他见了不少,也见过他们之间的比试修行,但刚才法器发出的震鸣声绝对不是普通的点到为止,而是一种奋力一击的感觉,这种力道的撞击发生在这片连神仙都眷恋的红枫林中,着实有些意外。处于好奇,何平迅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赶去。 快要赶到事发地附近,只见不少的红枫树已被破坏的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连根拔起,越往前去,破坏的越多,损坏的程度也越高,而且地上也渐渐有了血迹,何平边跑边四处留意观察,那些血迹绝对不是一个人留下的,又前行了差不多几百步,几具身着黑衣的身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前方继而又传来几声兵械法器交集在一起的撞击声,看来战斗还在继续着。 何平快速轻声的移动着,在接近时躲进矮木丛中,顿时,他被眼前的这场战斗惊呆了。两名身着金色护卫着装的人虽身负伤痕,但仍护着一名看起来已是身负重伤的女子,此女子身着绫罗彩衫,俊美的脸上虽有血迹但那份清高冷傲气势不减,只是那双充满敌意的双眸里多了几分自责。围住他们的是十余名身着黑衣的人,一名站在一旁手持双刃弯刀的人,看起来应该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他脸色青黑,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通身黑色鳞衣,只是那双弯刀上的血迹尚未干涸,身边不远处躺着两名金卫,何平看得出来,战死的那俩金卫绝不是泛泛之辈,因为其中一名,他曾见过,那是在枫桦镇锁尘阁的招募大会上,他就是锁尘阁的护宝师之一。 正在思索间,几名黑衣人将手中兵刃一横,瞬间冲了上去,余下的两名护宝师彼此眼神相互一对,一前一后,迅速护住女子,接着将手中的兵刃向上祭出,各自发动法器之术迎敌,一时间双方再次交战到一起,只是不远处的那个头领一动不动的在默默观察着,此外还有四名黑衣人仍围在交战双方的外围,没有介入战斗。 “剑诀水蓝映月!”战斗中,一名护宝师,飞身跃起,将手中的剑反手画了一个虚圆,瞬间几道剑气凝聚其中,紧接着,另一名护宝师将手中的剑一横,瞬间如风一般突破那道虚圆,“剑诀青出于蓝!”一瞬间,近身的五六名黑衣人血溅当场,余下四五人向后越出几步,将兵刃立于身前,再次将他们三人围住。 “小姐,您没事吧,一会我俩杀出一条路,您速速撤退,我等在此拦住他们!”其中一名护宝师说道。 “不,这件事怪我,是我害了你们四人,我怎么可能离开!”那女子坚定的说道。 “小姐,此事不怨小姐,是我等守护不利,死不足惜,只是小姐,您一定要回去告诉家主,让他早做准备。” “不,我不会舍弃你们的!” “废话真多!!”一道黑影带着浓郁的杀气瞬间冲向了他们,何平这才发现那个弯刀头领消失了,在他的眼睛里消失了。。 “小心!!”一名护宝师将剑一挥迎了上去,“剑诀!!” “你太慢了!!”黑影已立在他身旁,手中的两把弯刀贪婪的舔着鲜血,身后,那护宝师身子一动,摔在一旁,血溅了一地 第六章 “交出丑字将令!”弯刀头领语气中充满了寒意和杀气,“否则,死!”他手中的弯刀被他紧紧的握了一下。 “小姐,你快走!别让我们死的不值得!”护宝师将手中的剑横在身前,一副视死如归的坚定表情。 女子没有再多说,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压垮了眼睛的防线,滑落下来。 何平很想去帮忙,但他握了一下拳头,还是忍住了,他非常相信现在即使他上去,估计连句台词都讲不完肯定就会被弯刀头领秒杀,这点他深信不疑。 “剑诀流星赶月!”护宝师手中的剑再次祭出,只见空中凭空出现数把带着凌烈杀意的飞剑,剑锋直冲着弯刀头领,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那眼中充满了抉择的肯定。扬手已挥,数道飞剑直冲向弯刀头领,弯刀头领并没有选择躲闪,一阵轰鸣! 爆裂的烟尘很快散去,弯刀头领慢慢的走向他们,“还有什么招式?”他轻蔑的一笑。 “不可能!难道射偏了?”护宝师一脸的不可思议,“快走!”他向后看了一眼,将手中的剑一挥,迎了上去!女子想说什么,但还是忍着了,将手中的剑一挥,迅速向后边战边撤。 弯刀头领看着冲上来的护宝师,将手中的弯刀一合,“你已经尽力了,鬼剑诀青出于蓝!” “鬼剑诀?!”护宝师心里一颤,“他是?!” 弯刀头领跨过他的尸体,径直走向在拼杀撤退的女子,倒在地上护宝师的眼直直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不相信 弯刀头领将手一挥,一直在观战的那四个黑衣人迅速集结到他身边,“杀!” 四人点头领命,迅速加入战斗,瞬间那女子完全处于劣势,不足三回合已被团团围住,冲杀不出。 “住手!”众人顿时一惊,但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少年赤手空拳的走上前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躲在树丛里观战的何平,尽管他完全不想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或者说是身体不听使唤了。 “又一个来送死的。”弯刀头领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少管闲事。” “你说你们一群人敢在这里撒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何平故作镇定的拍了一下胸口,“这里可是红枫林!我师父说了,让你们马上滚蛋,他老人家那脾气可是暴躁的很!” “找死!”弯刀头领将手一扬,弯刀如同饿狼看见猎物一般直扑而来!何平躲闪不急,只得双臂护住自己,心中暗暗叫苦。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光挡在何平前方不远处,弯刀如同被击中的猎物一般,在撞击之后仓惶返回弯刀头领手中,何平慢慢放下遮住头部的手臂,定睛一看,地上除了满地的普通枫叶,没有任何法器。 这时不远处传来女子清幽哀怨的声音“林红水北过南城,南城故人几时归,哎” 那女子一身白装,一定珠帘纱幔将自己完全遮住样貌,远远的看不清年纪,只是那声音也就是位困于情感的妙龄少女吧。 “你又是谁?今天怎么这么多爱管闲事的?”弯刀头领着实有些愤怒之意,“神卫军做事,你们也敢阻拦?” “你说日出时生情,而日落却成了伤,他就那样的走了,走的是那样的彻底。这到底是为什么?那满地的鲜红摧毁了我这一世的希望,如今的我早已在时间里迷失了方向,这满地如血的枫叶是你们糟蹋的吧?你们说我该怎么办?他喜欢花花草草的。”那女子依旧在自言自语着,但又仿佛是在告诉他们,这里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该马上离开了。 “你这个疯女人,竟然在这里装神弄鬼,找死!”弯刀头领甚是愤怒,将手一挥,众黑衣人领会其意,瞬间奔向那个神秘女子,那滚滚杀气足以撕毁一切。 那女子不慌不忙的俯身捡取一枚枫叶,嘴里喃喃的说“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说完,伸出纤手,将那枚枫叶托在掌心,枫叶瞬间变得跟她手的肤色一样的,白嫩细腻,一片变成了数片,接着变成了百片,那些白玉一般的枫叶瞬间环绕在她的身体周边,越来越多。在黑衣人接近的瞬间飞散向四周射去,众人将兵器一格挡,击退数步之外,只见那女子绕在身边的白色枫叶依旧在增多,她却在此地慢慢的舞了起来,那舞姿如同仙女一般的婀娜,令人心怡,但那白色枫叶却在她的舞姿中各种出其不意的射向众黑衣人,他们忙于闪避格挡,根本近不得 “风吹雪之舞”弯刀头领眼中虽有一丝意外,但杀气仍在增长,他认得此术法,嘴里喃喃的说,“风吹雪之舞,你是丹珮仙子岳灵儿!” 何平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着实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岳灵儿正是他父亲自小讲的故事中的一个人,只是一辈子为情所困,但她却无怨无悔,对于当时听故事的何平来说,她真的好傻。 一曲舞完,她轻收纤手,用衣袖遮入袖中,声音依旧是那样的迷人,“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你还不速速离去?” “哈哈哈哈离去?!就凭你?你可知道我是谁?!”弯刀头领的自信渐渐的回来了,“遇见我,我就让你彻底消失!” “你是谁?你是谁又与我何干?!我又不等你。”岳灵儿的声音很低,就像在跟自己说话一样,“不过你糟践了他的花花草草,那你就该留在这里做肥料!” “你们在等什么?!还不上,在等我先上吗?”弯刀头领看到自己手下居然都在那里一动不动,着实有些生气,“鬼剑诀青出于蓝!” 一道赤色烈焰如同一条火蛇一般直冲向岳灵儿,岳灵儿轻身一跃,白色枫叶瞬间成为一道道护盾,将那剑气抵挡消逝,发出阵阵轰鸣,周边那几个黑衣人忽然一个个瘫软倒地,没错,他们早已被枫叶各个击中要害,惨死在术法之下,而此时弯刀头领见此状也着实吃惊不小。 弯刀头领一咬牙关,将手中弯刀一分,飞身跃起,直接冲向了岳灵儿,岳灵儿将身一倾斜,枫叶再次护在她的身前,迎战弯刀头领。 “鬼剑诀踏雪无痕!”弯刀头领弯刀化作白雾一片,瞬间包围住了岳灵儿,在那白雾中透着浓浓杀气,岳灵儿不慌不忙的将手向前一扬,片片枫叶如同白色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只是她那轻盈的身段边依旧护着不少白色枫叶,白雾中忽的传来几声法器的碰撞声。岳灵儿脚尖轻轻点落地面,那些白色枫叶再次回绕在她的身边,如同有灵性一般,数丈之外,白雾渐渐散去,弯刀头领双手紧握弯刀,一脸怒气却又挂满狐疑。 “你怎么知道这剑术的破绽?!” “我?你以为我不认得你这后生?”岳灵儿不屑的一笑,“你师父袁幽没有告诉过你如果见到我,就该马上滚吗?”那语气虽然娇弱但却字字充满杀意。 “你认得我师父?”弯刀头领一脸质疑,“我只听说丹珮仙子岳灵儿是神界的叛逆,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众神诛杀了,而她的神技便是让神魔为之倾倒的风吹雪之舞。” “也罢,看在一位故人的面子上我今日不杀你,你走吧。”岳灵儿忽然有些伤感,仿佛想起了一些过往。。 “放我?哈哈哈哈。”弯刀头领感到甚是可笑,“我袁鹏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你既然是神界叛逆,我理应将你处死!”说完,将弯刀一立,只见他周身散发出浓浓戾气,环绕而最终聚集在弯刀刃上,一时间,四周飞沙走石,枫叶飞乱,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的的兵器铮铮作响。 这便是他的绝技,鬼剑诀魔问无道。 第七章 “那大婶,你小心了!”何平听说过这剑术,“他要发飙了!” 话音刚落,那数道黑炎剑气风一般的略过地面,直刺向岳灵儿。此时的岳灵儿已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那些护在身边的白色枫叶,手中多了一柄剑,没错,那是其中一位护宝师的佩剑,只见她将剑尖执地,右手出剑指,口中念念有词,一股白色光芒之气缠绕在她手中的剑身。 一声巨响,何平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却被震出数步之外,跌坐在地,不远处的那位大小姐同样被震出数步,同样狼狈的跌倒在地。 烟尘散去,袁鹏大口吐出鲜血,勉强支撑起身体,而他的弯刀却被震成三截,“你怎么也会这套剑诀?” 岳灵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反手将手中的剑一扬,一道剑气切坡地面,直冲向何平,何平急忙向后滚爬数步,剑气在他前面便消散了,惊得他猛吞了一口口水。 “下次再喊大婶,就没有这么轻易饶你了!”说完,顺手一抛,手中的那把剑一道美丽的弧线,直直的插立在地面上,“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外人。在这尘世上,有些风景你只能喜欢而无法收藏,有的人你只适合遇见,却无法选择久伴,这是片伤心地,你们走吧!” 何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里骂道疯婆子。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位姑娘,因为伤势过重已经昏厥在地了,而另一边先前各种装大的那个家伙就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已经折断的弯刀,嘴里碎碎嘀咕着些什么,就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何平心里掂了掂分量,顺手捡了把护宝师的佩剑,毕竟这样对他来说会增加不少安全感,他将那姑娘扶起好不容易背在背上,又看了一眼袁鹏,把嘴巴撅了一下,向枫桦镇走去,他可不想跟袁鹏打,更不想这个跟护宝师有渊源的姑娘有事,毕竟他此次就是奔着这个饭碗来的。 袁鹏已经无心顾及任何人和任何事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对于他来说,这把弯刀陪着他太久了,久的就像他的魂一样,如今魂都没有了,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他将弯刀的三截摸起,捧在手心,嘴角动了一下,将半截折断的弯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枫桦镇,因为镇外的红枫林而出名,过往客商修行者多因美景而在此流连忘返,可以说这座小镇的繁荣秀美之景,不逊色任何。 小镇门口,几个人手持利剑将何平团团围住。 “我真不是坏人,更不是采花大盗,我就是采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采吧?”何平瞅着四周跃跃欲动的人,感觉那是一个无助啊,“你们去把你们领头的喊来,他总不至于也跟你们一样的呆吧?” “我就是镇卫领,你还敢说你无辜?你背着女子就是要图谋不轨,手里还拿着护宝师的身份佩剑,你瞅你贼眉鼠眼的,定是偷了护宝师大人的宝剑,而后见人家夫人漂亮,起了歹念。”一个矮胖子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一副扯高气扬的不世表情。 “都说脑子是好东西,关键得有啊。”何平无奈的说。 “什么?!你这混账坯子说我没脑子?!”矮胖子一听着实怒了。 “不!不!不!哪敢说您老人家呢,我这意思是别人的脑子都是日用品,您老人家的是绝对装饰品!”何平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矮胖子感觉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小子嘴挺甜,知道这装饰品比日用品值钱。” “头儿那小子这话是在骂你呢!”旁边一个人偷偷告诉矮胖子。 “嗯?敢骂我?!”矮胖子一听着实怒不可遏,抽出佩剑,将手一挥,“弟兄们,给我上,抓住这个混账淫贼,丰大爷肯定会重重有赏的!”话音刚落,众人一拥而上去围捕何平。 何平将女子向后背一护,纵身一跃,借住涌上来的卫士的肩膀,跳出包围圈,扭头看了一眼他们,双脚摆出丁字步,口中迅速低吟了两句口诀,转身就跑,那速度不亚于骑马的速度,身后泛起丝丝飞尘,一瞬间消失在众人眼里。 矮胖子傻傻的看着已经看不到人的街角尽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嘀咕“这是人是鬼?” 街边茶肆的围栏边,何平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女子已被他轻放在旁边依着围栏,他很想喝口茶解解渴,但这口袋里啥都没有了,估摸着是在红枫林里凑热闹时丢了。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硬朗的声音“神行甲马术,你是什么人?” 何平一下子闪到女子身前,将手中的剑鞘一横,仔细打量着那个人,只见那人身体宽健,剑眉恒生,虽看似身着朴素,但手中那柄赤羽剑却透着仙家的灵气,何平见过那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护宝师的头领,丰无尘的徒弟,自詨游侠江无患。 何平长舒一口气,刚要说话,江无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佩剑和身后的女子,眼中透着一股寒意“你手中剑的主人呢?我师妹丰泽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是谁把她伤成这样的?” 何平看了一眼手中的剑,收在手中,一副为难无奈的样子,“我呢?就是纯属路过红枫林,结果遇见他们两伙人在那里打斗,”他瞅了一眼身后的丰泽,“她呢,算是命大,遇见了我,不然的话,肯定会和那四个护宝师一样,被灭了。剑呢,我是顺手拿来的,至于对面那伙人已经被我打退了。你师妹呢,还没死,被我救了,伤的不算轻。”话音刚落,何平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哎,我说,你这个做师兄的,你家师妹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闲工夫跟我在这里磨蹭?不知道先救人吗?有没有同情心?还有,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就没什么表示?” 江无患将手一挥,迅速围上来一群人,众人迅速将丰泽扶起搀回,一辆马车应声而到,丰泽被抬进马车。这些人的突然出现,着实让何平有点意外。江无患看了他一眼“方才你进城门时,我没有杀你,已经算是表示了。”转身欲走,顿了一下,“你手中的那把剑就送给你了。”。 何平心里暗骂了一句你大爷。但看了一眼四周的形势,这句话只是在心里活跃了几秒钟,而后生生的憋回去了。 何平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队伍,这才想起来他此行最重要的任务竞选护宝师! 第八章 “双七星河百事非,鹊桥相聚难同归。飞凤啼语梧桐后,鸳鸯鬓白各自飞。月下柳,寒光曦,几多离愁几多依。犹感旧闻花落雨,却笑新人渐宽衣。”枫桦镇的大街上,一位身着修士长袍的修行者,手持折扇慢慢悠悠的走着,嘴里颇有感慨的念叨着,何平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跑过,他撇了何平一眼手中的佩剑,摇了摇头,继续走着,仿佛还未从诗词的意境中走出来。 锁尘阁前,一座擂台聚满了不少修行者和术法高手,而身后的锁尘阁聚满了金卫,他们依旧重重守护着这里。 比赛已经过了三轮,这轮轮到的是新山修行者付充对阵常水河畔的吴子衡。 两人各执自家兵刃,登上台来,前后行礼拜见了主考官白面判官耿忠。耿忠乃是丰无尘身边的管家,忠心耿耿,术法了得,平日里从不言笑,冷面正直,深得丰无尘的器重,此次便是比赛的主审。 两人相敬交礼完毕,付充一个健步冲上前来,手中持一件断山金锏,如同出击的饿狼一般直扑向吴子衡,吴子衡自然不甘示弱的祭起自己的法宝断水尺,只见那断水尺不过数寸,通体盈透,此时闪着银白色的寒光,吴子衡双手一伸,断水尺瞬间射出数道银光,付充的金锏抵挡出数道寒光,一个翻身再次腾空跃起,一道金色光芒直冲向吴子衡,断水尺在吴子衡的御控下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在光芒抵达他身前的瞬间,横在前面,“咣”的一声,光芒如同撞击到了一口铜钟一样,发出一声闷响。吴子衡反手一推,断水尺一个旋转,直射向在空中的付充,付充见状,双手握住金锏,一记“力劈华山”,直劈地面上的吴子衡,断水尺再次一个旋转瞬间抵住那劈下的锋芒。“轰”的一声,吴子衡所在区域一片环形冲击波。而他脚下却是一个环形的平安地。 付充翻身跳落在地,手中的金锏顺势射将出来,吴子衡双手合十,断水尺一个急转,直冲云霄,付充一看这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一套手法结印,金锏的光芒大盛,直刺向吴子衡,吴子衡仿佛求死一般,纹丝不动,金锏瞬间射穿了他的身体,付充大喜,本想一个翻身落下,但就在他要落地时,吴子衡那被射穿的身体突然冲上前来,双手扯住付充的双手,这时付充才发现这不是吴子衡,而是他的一个假体傀儡。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阵杂音,如同下雨雨落的声音一样。 付充定睛一看,那是数百道断水尺的剑气直直的从天而降射向他,而吴子衡却完好无俗的跟在剑气后面,一同刺向付充,此时的付充欲哭无泪,双手被死死的把住,无奈之下,只得大喊一声“我认输!”吴子衡听到后,一个翻身,剑气纷纷射在付充身边的地上,在一阵爆裂声中,击起一片尘土飞扬。 这一轮吴子衡胜出。 耿忠看了一下身边的金卫,点了一下头。 “下一阵,云河鬼步金对战巫山后学士薛云宇。” 只见一身着修士长袍,手执折扇的人慢慢的顺着台阶走上擂台,腰间一支精美的铃铛伴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铃声,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沧桑,如朗星一般的眸子里闪烁着一股英气。何平站在台下注意着他,没错,这便是方才在街上擦肩而过的那个酸秀才,只是没想打他居然也是来打擂的。另一边云河鬼步金手执金丝大环刀已站立在擂台上,粗壮的身躯闪着古铜色的光芒,如同一只洪荒古兽一般,恶狠狠的看着对面这位弱不禁风的酸秀才。 行礼方毕,步金轻蔑一笑,将刀反手一拨,一道砌地的刀锋之气如同一只猛兽一般,带着凛冽杀气破土而来,直奔薛云宇而来,台下的人一看,这是想一招定胜负的架势。再看另一边的薛云宇依旧是面带丝丝微笑,将手中的折扇展开,轻轻向前一推,只一下,那只猛兽瞬间消失殆尽,台下众人大惊,这灵力与他的身段有些不符。步金也着实吃了一惊,将刀用力一握,纵身杀将上来,薛云宇毫不示弱将折扇一合,直接迎了上去,两件兵刃带着各自的修为,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台下众人纷纷后退几步,免得被误伤,双方恶战二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主考台上,一名金卫急匆匆的跑上去俯身跟主考官耿忠小声言语了几句,耿忠脸色微微一沉,没有说什么,将手一挥,略有所思的样子,金卫欠身退下。 擂台上,步金紧闭双目,一道道赤炎在他身边围聚,薛云宇在对面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在胸前摇摆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忽然间,步金猛的睁开双眼,手中的大刀贪婪的望着薛云宇,瞬间,擂台上飞沙走石,步金面色狰狞,挥起大刀直冲向薛云宇,薛云宇对着扇子轻叹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但嘴角的微笑依旧不减,反手将手中折扇向前一推,纵身跃起,只见数道青蓝之光迅速凝集在他的折扇上,远望之下,犹如一座耸云的山峰一般,一股巨大的洪流瀑布急泻而下,瞬间将那只贪婪巨兽击的粉碎。 收扇,轻轻落下,他只是轻弹了一下胸前略有褶皱的衣服,依旧面带着微笑。另一边的步金直挺挺的躺着地上,一动不动。 薛云宇对着主考官欠身施礼,恭敬的说道“后生失礼了,方才出手有点重,那步金只是受伤昏厥,还望先生加以护理。” 耿忠轻微点头算是还礼,用眼神看了一下左右,左右金卫明白含义,几名金卫迅速上台将步金抬下。耿忠看着他们下台后,目光停在薛云宇的身上,“薛云宇,你此阵赢了,这点毋庸置疑,但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薛云宇再次施礼,算是应允。耿忠直言不讳是问“少侠,以足下的修为,做名护宝师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你这一战,连你一半的修为都没有发挥,你用的法宝可是云雨扇?” 薛云宇抬起头,依旧是面带微笑,毕恭毕敬的说道“先生,好眼力,此扇确是云雨扇无二,关于修为一事,自然也是瞒先生瞒不过的,云宇自幼从仙家修行,世道之事也是近些年下山才务实的,这世道已然如此,故只想安生的做个护宝师,也好加以历练修行,望先生应允。” 耿忠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再次仔细的在薛云宇身上打量了一番,将袖子轻轻一抖,坐在了椅子上,“也罢,你既然赢得了比赛,我自不会失信将你驱逐。”。 “谢先生。”薛云宇施礼之后,轻步走下擂台。 “下一阵,赤尾仙陈炎对阵猎户何平。” 第九章 台下唧唧喳喳的人群在听完此次报名讳后,着实被惹笑了不少。毕竟一个猎户参加这样的比试,有些不自量力。 赤尾仙陈炎飞身一跃,站在擂台上,他身穿一身红袍,手中两把巴陵金瓜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不可一世的看着擂台的另一边。何平故作镇定的整了整衣服,将手中的宝剑故意的抖了一下,挺胸抬头,迈着八字步,一本正经的昂着头踏上台阶,台下众人有识的他手中佩剑的,小声嘀咕“快看快看,你瞅见没?他手中拿的就是护宝师的剑!” “他肯定是人家内定的!” “绝对是内定的,有背景就是不一样。” “看他那样子,绝对是个酒囊饭袋,都内定了,不过是来装装样子而已。” 何平都听在了耳朵里,这样也好,起码可以吓唬吓唬对面那小子,瞅他手中那对金瓜,看起来就很重,真打起来的话 一不留神,脚下一拌,何平摔在了擂台上。 台下一片哄笑,“快看,快看,就这还打擂,黑幕,绝对有黑幕!” 何平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的确红了不少,丢人了。他走上前施了一个礼,转身瞅着陈炎,手中握着的剑鞘上多了不少汗水,陈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他眼里,这个人就一凡人,这举止身法就是上来搞笑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让这么一个傻子跟他切磋比试,难不成真有内幕?可没人告诉他啊?算了,就这样的对手,直接一下子敲死他拉倒。 想到这里,陈炎猛地一转身,手中的一柄巴陵金瓜直接奔着何平的脸过来,何平一扭身,金瓜擦脸而过,陈炎伸手一收,那金瓜一个空中回旋,再次奔着何平脑门而来,何平一扭身,金瓜回到了陈炎手中,陈炎脸上漏出一副轻蔑的样子。 “我说,你这人,拿那么大的一把锤就是往死里敲我脸,你这是羡慕我比你帅吗?”何平愤愤的说。 “就你?还英俊?刚才下去的那个摇扇子的小白脸都比你好看,我这金瓜砸你脸上那是帮你整容!” “嘿!你这歪瓜裂枣,你要是说你十岁以前的脸长的丑,不讨人喜欢,那可以勉强说是父母的错,可如今你这都修行之后了,还生着一张让人厌恶的脸,那肯定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来!让小哥我教教你什么叫帅气!”何平将手中的剑直接一横,剑指陈炎。陈炎被他说的,有些怒不可遏的样子。 瞬间,剑鞘射向了陈炎,陈炎将手中的金瓜一挥,格挡出去,一个跨步,直接跃身砸向何平,何平剑锋一挑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的激战了四十多回合,不分胜负,台下的人着实有些意外,毕竟陈炎是真砸,而何平也不是装样子,看来佩戴护宝师剑的人也未必就是内定的后门生。 陈炎一步凌空,回首抛出一把金瓜,那一瞬间,金瓜如同流星一般,周身赤炎,砸向何平,何平将剑立于面前,一瞬间,一股白色灵力布满剑身,“剑诀观沧海!”瞬间白色剑气如沧海流云一般射向那飞来的金光,“轰”的一声,金瓜反震回到了陈炎手中,陈炎脚尖落地,将身子向下一沉,两把金瓜一前一后,贴着地面飞向何平,就在金瓜之后便是恶鬼模样的术式,这便是陈炎的杀手锏,“赤尾双仙”。金瓜在前,术法在后。 何平见状,心中略有一丝犹豫,但那双眸子在闪过那丝犹豫后是坚定的选择,只见他一手执剑,紧闭双眼,另一只手并为剑指立在面前,口中念念有词,一瞬间擂台上如同风暴一般的灵力凝聚在那把剑上,忽然他双目一睁,一双眸子闪着白芒,数百道剑气布满整个擂台,“仙剑诀天刑!”数百道剑气剑指一处,一瞬间集火,陈炎着实惊讶的不得了,那双布满戾气的双眼此时被绝望所替代,台下的人更是惊掉了下巴。 台上一阵巨响,台下的人群晃动了一下,那剑气的冲击力在擂台边缘便被挡住了,众人望去,此时耿忠已经站了起来,手中的两道令符还在闪烁着光芒,擂台四周有六张同样的令符在空中悬浮着遥相呼应,台下的人群看着半跪在地上,勉强用剑支撑着身子的何平,着实意外不小,“看到没?他用的是仙剑诀!”何平听着他们的各种议论,开始之前他们的话仍旧在他心里重复着,他看了看趴在对面擂台上一动不动的陈炎,两把金瓜已被击飞在擂台外面,他感觉台下那些人比他还要可怜,很多时候,常听人说要活的真实,但有多少人却都带着面具,活在一个虚伪的世界。他想站起来,但有些力不从心,他这一招剑诀用尽了他身上所有的灵力,他知道就算是他师父也最多用三次就到自己灵力的极限了,想到这里,他感觉一丝伤感,他师父已经失踪两三年了 看了看四周,他轻松了一口气,这场比试好歹算是赢了 红枫林内 江无患带着一小队金卫在先前激战过的地方仔细搜集着情报,这里除了四名护宝师的尸体外,其余的黑衣人尸体一概没有了,倒是地上的半片玄铁令牌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令牌虽是玄铁所铸,但却比真正的玄铁轻了许多,令牌上的雕刻的花饰有些古怪,只可惜只有半片,这半片的花饰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菊花一般,江无患若有所思的思量着。 这时,一名金卫跑过来低语了几句,江无患站了起来,“你是说他用的是仙剑诀?”金卫点头默认,“我知道了。” 一阵风吹过,片片枫叶随之飘落,江无患环视四周,这片林子里到底藏着了什么秘密,叮叮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在不远处的树冠中传来,虽然声音极其轻微,但对于江无患来说,这声音就已经足够判断位置了,扬手一挥,赤羽剑瞬间飞射出去,江无患紧随其后,众金卫还没反应过来,江无患已经追出了很远,“轰”的一声,赤羽剑定在了一棵枫树上,树后一道人影闪出,只见那人身着一席青蓝淡雅的长衫,腰间有红绳栓一只黄玉葫芦,一柄青色长剑背在后背,只是剑穗上这两只小铃铛被风吹过,发出声声脆响。。 “休走!”江无患脚尖轻点树枝,追了上去,那人用眼的余光瞥了一眼,不予搭理,继续闪躲后退。江无患迅速追着,赤羽剑虽身隔十余棵树,但在江无患飞身的瞬间,还是自行飞回到他的手中。江无患一个掠身,一道虹光直射向前者,前者见状,一个点步翻身,背后的青剑应声飞出,再起身后画出一道光盾,虹光与其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二人各种闪出几步,目目相对,两股灵气瞬间迸发在一起,凝结成犹如旋风一般的气息。 “赤羽风卷残云!”江无患将手中的赤羽剑摆出数十道旋转的飞光,犹如暴风中卷起的落叶一般,将剑一挥,直冲向青衣人,青衣人同样将剑立在面前,“青鸾飞凤式!”只见青衣人身后忽的闪出犹如一对飞翅一般的剑羽,将剑一摆,拼起飞翅的剑羽乃是剑气所化,此时犹如落雨一般射向江无患,江无患将剑自相而上,“赤羽云阳!”一道剑气犹如巨大的光柱一般,直接打穿了射来的剑羽,两道剑气相撞,巨大的气浪震翻周围的枫树,两柄神兵在各自手中铮铮作响 第十章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江无患灵力不减,直直盯着青衣人。 “我是谁?你不认得我?你竟然不认得我?!你确定不认得我?!”青衣人同样在聚集这灵力。 “你?我怎么会认得你!你到底是谁?”江无患略有一丝疑惑,但瞬间定住了神。 “你认都不认得我,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打,还放大招!我是怎么着你了还是挖你祖坟了?”青衣人着实有些恼怒。 “那你是谁?为什么监视我们?”江无患将灵力收了起来。 “我监视你?咱就叫牛犇,家中排二,人称牛二,咱坦坦荡荡的,就你们还要我监视?谁给多少钱?”牛犇将手中的剑直挺挺的执在地上,灵力盘踞其身,转瞬收在其中。 江无患看了一眼他手中所执的剑,那剑身蓝玉雪莹,如若不错的话,定是传说中的青鸾剑,他看着牛犇,将手一抬,施礼于此,“牛兄,你手中所执的可是青鸾剑?” 牛犇一松手,剑仿佛一只灵越的猴子,直接飞回他背后的剑鞘中,牛犇擦了一下嘴,勉强回了一个礼,“你这人好生奇怪,你不认得我?咋认得咱的剑?难不成你看上了咱的兵刃?哦,对,没错!这便是青鸾剑。”说完,将双手叉在胸前。 “起!”江无患将手一扬,赤羽剑直接飞起,停在身前,“此剑名叫赤羽,与你手中的青鸾乃是一件神兵,太古神魔之战时被天灵星神禁了九冥,一分为二,一剑名为赤羽,一剑唤做青鸾,方才我们那一击,它俩彼此铮铮作响,乃是呼应相向。所以我才没有继续与你拼杀。”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打算设个媒台,给拜个天地?”牛犇肚里的气并未消散,“你告诉你前面那家伙,咱这不同意,做不了亲家!”说完,转身欲走。 “牛兄!且慢!”江无患向前一步,牛犇将头向后微微一瞥,眼中透出一股怒气,“咋?还要打?!” “误会了,误会了。”江无患再施一个礼,“青鸾剑非邪佞之物,剑主自然不会是恶人,我只想问一下牛兄,适才在我等来人之前,牛兄可知此地被诛杀的黑衣人的下落?” “这个嘛”,牛犇站立在地,轻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江无患,一脸认真的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寻下去了,他们被人收走了,收他们的是”他看着江无患,口中慢慢的一字一字的吐出一句话,“巳令卫神将!” 一阵风吹过,枫叶几片飘落在江无患的身前,他的秀发轻轻的在眼前摆了一下,那是一股寒意,他俩四目相对着,有一阵风吹过,铃铛叮当叮当的响着,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寒川之地 一个身着青衣斗篷的人站在一片废墟前,他仿佛在搜寻着什么,又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一阵寒风袭来,带着纷飞的雪花,他直起了身子,斗篷的披帽遮住了他的样子,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慢慢的走来,手中的一柄长剑闪着煞煞黑气。 斗篷人慢慢的等着他的接近。 “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那不是别人,正是蛇妖阿柯,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好像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他手中的长剑慢慢的指向斗篷人,“你不是龙谦羽?!” 斗篷人沙哑的声音呵呵一笑,在这风雪中略显一丝沧桑,“好了,我确认我要寻的东西了。” 阿柯将剑直刺过来,斗篷人在剑将要近身的一瞬间如同烟云一般消散了,阿柯一惊,反手将剑向后翻起,一个纵步,半轮黑气在空中画出一个十字,好一招“十字夺魄”,风雪中人影闪过,那“十字夺魄”瞬间被击破了,斗篷人一个漂亮的御空翻身,轻身站在阿柯前面,阿柯见状双手合十,长剑集数道黑气集结于胸前,但见他双目一瞪,一掌将长剑击出,射向斗篷人,斗篷人一招凌空虚步,脚尖轻点飘落的雪花,一个旋步,飞雪带着急速的旋风直接奔向了长剑,“嘭”的一声,将长剑击回到了阿柯手中,阿柯大怒,弓步一摆,长剑绕其周身一周,瞬间化为九把长剑,反手一指,九剑直奔而去,斗篷之下,一道双目所带的寒气,一掠而过,不知从哪里冒出一道金色闪电直接击碎了九把飞剑,叠加发出几声爆炸声,闪电直奔向阿柯而去,阿柯飞身向后闪去数步,双脚刚一落地,还未站稳,那道金色闪电便已击穿他的身躯,他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轰”的一声炸为粉碎。 “死人就该待在死人该待的地方,”斗篷人转过身,慢慢的离开了,“用这种尸控术的倒是很有意思。” 临仙城的一座华宅之内 楚媚儿一脸媚笑的走到一个人的身后,只见那人身着琉璃火索衣,长发丹眼,面容虽算得清秀,但却充满阴寒,血红的眸子里充满了寒意,腰间锁一个琉璃壶,壶身布满了血红的丝线,仿佛有着血肉一般。 楚媚儿将纤手搭在他的肩上,顺着他的衣肩游走到他的下颚,那充满魅惑的声音娇声问起“陈郎,你方才的表情为何有一丝意外呢?难不成是那条小蛇妖失手了?” 那人便是人称蜚火仙的陈哲,他将手推开,站了起来,一双凤眼微微一睁,“不是他失手了,而是有人从中作梗!”他将手中一直端着的的那杯茶一饮而尽,“那人的修为绝不是泛泛之辈,看来寒川除了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去的龙谦羽外,还有别的人在,而且他也在找龙谦羽!” “哦?那找他的人是敌是友呢?”楚媚儿手中端起茶壶,将陈哲手中的那盏空杯再次斟满茶,“先搞清楚状况,在动手不迟,况且龙谦羽如今下落不明,何不静观其变。” “龙谦羽是我的!我要亲手宰了他,当年我能杀他一次,如今就能杀他第二次!倒是另一个人,我没见他出招,他在能感知到我的千里控尸术,而且还能借风雪之力遮住了我的仙视之术,等我再恢复时,已经晚了。”他走到窗口,愤恨的看着窗外的那轮斜阳,不再做声。 “这可是百里香,上等的好茶,不要浪费了哦。”楚媚儿看着他,将茶壶搁在八仙桌案上,一伸手,桌上的一只折纸蝴蝶如同活物一般,摆弄了几下翅膀,飞了出去。 “我听说苑前臣此次亲自出了临仙城了,他现在什么身份还需要你我提醒吗?到时候被发现,我倒要看他如何善尾!”陈哲目露凶光,一口怒气提到了嗓子,一只手紧握的滋滋作响。。 “好了,不是没被发现吗?再者说了,以他现在的修为,下面那些凡尘俗子能耐他如何?就算是龙谦羽,如今也未必能胜的了他!何必庸人自扰呢?”楚媚儿坐在八仙桌上,婀娜的身姿更添几分柔美。 陈哲将手中的茶再次一饮而尽,的确是好茶,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空茶杯,收齐目光,再次望着窗外的景色,茶杯在他的手中化为了粉末 第十一章 枫桦镇内,虽已是夜晚时分,但街道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何平身着新衣,身配护剑,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好歹这是他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新衣,以后赚到钱好好侍奉家里的老父亲,等安顿了,就在这座镇子里买间房子,把父亲接过来住,这样自己照顾起父亲也方便,想到这里,他心里美滋滋的,仔细的打量着街道的角角落落,现在看哪里都好看。 不远处的一个货郎摊旁,一位身着长衫的修士在那里仔细的挑选着什么,腰间的那枚铃铛着实精美异常,他认得他巫山后学士薛云宇,如今他跟他一样,都是护宝师。 何平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乐呵呵的走上前去,“薛兄弟。” 薛云宇闻声,转身看了一下走上前来的何平,双手一护,施了一个礼,“何兄。” 何平大大咧咧的笑着,一摆手,“用不着那么客气,薛兄弟这是相中了什么宝贝了?”说着也走到摊前,看了一下摆放的货物,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各种小物件,只是在梗摆上有一扇子挂穗十分的精致漂亮,白色的摆穗上一枚玉珠将其束在其中,何平甚是喜欢,但心里一思,手轻捏了一下衣袋,乐呵呵的看着薛云宇,“薛兄弟,你可有相中的宝贝?” 薛云宇微微一笑,用扇子一指那扇穗,“此物甚为精致,应当是出自上家之手。” 何平“嗯,嗯”的应了几声,“我虽不知道这物件是出自什么地方的,但确实是精美。”他看了一下薛云宇,嘴角动了一下,想问却被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你俩都在这里啊,正好免得我到处找了。”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俩转身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子衡,“丰家主正在厅堂等我们回去说话,你俩速速跟我回去吧,不然的话,等着急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说完,他转身欲走,看着他俩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别看了,走吧。” 大厅之上,丰无尘威严的坐在正堂家主位置上,左右两侧站立的是耿忠和江无患,四名护宝师依次站立厅下两侧,厅堂正中站立的是今日最新选拔的六人,一字排开。 何平仔细打量着丰无尘,剑眉怒目,一脸刚正之气,虽传闻中是枫桦镇的首富,但这股肃杀刚正之气绝不是一般暴发户能持有的。 “今日传你们六人前来大厅,只为一事,我丰家在此镇守锁尘阁已有三百余年,历经战患无数,想必你们也听说过,近二十年来,总有人在暗中觊觎着我丰家,所谓护宝师一职,就是誓死守护的意思,而守护什么,日后自然有人会告诉你们。”丰无尘看了一下堂下六人,接着说,“你们之中可有人现在有退却之意?此时离开,我绝无怪罪之意,人各有志嘛。” 六人虽有些意外,但彼此一看,没人想离开,将手一抱拳,“家主宽心,我等定尽心誓死守护。” 丰无尘轻轻一点头,看了一眼左右,“我身边这两位,不用我多说,大家想必都已经知道了,江无患,耿忠。”二人欠身施礼,众人还礼。 丰无尘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面色微露一丝喜悦,“今日暂且至此,耿忠,无患,剩余之事交给你们了。”说完起身离开,江无患,耿忠将手一抱拳,异口同声的说道“领命。” 丰无尘离开厅堂后,径直走向后院,几名金卫见丰无尘来到,拱手施礼,丰无尘轻微一点头,迎面走来一端盏丫鬟,小声问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丫鬟见是丰无尘,立即施礼,“回禀家主,小姐无碍,刚喝了点汤,现在正在调息。” 丰无尘放心的点了一下头,挥挥手,示意她暂且退下,步子放缓了一下,慢慢走到房门外,用手轻扣了两下门,听到屋里有动静,脸上的笑容逐渐舒展了,“泽儿,睡了吗?” 这时门开了,丰泽一席睡衣白袍,头发虽有些散乱,但清纯的脸上仍挂了一丝温馨的笑容,“父亲,您回来啦?泽儿这次惹祸了,还望父亲责罚。” 说到这里,丰无尘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但眼中充满了关爱,“泽儿,此事无患已经跟我说了,这不怪你,只是那群人的来历得想办法打听清楚,总不能打了半天连自己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吧。” 丰泽从袍袖中取出一物,但见它莹润剔透,周身透着一股如同霜雪一般的寒气。 “这是?”丰无尘从她手中取得,仔细看了又看,“相柳珠?”丰无尘脸上布满了疑惑,看着它若有所思的思量着什么。 “父亲,你认识这个珠子?追杀我的黑衣人就是为了得到它,继而害了四位护宝师大哥。”丰泽的语气带着一丝伤感,那份伤感是发自内心的忧伤,虽然她表情平静,但水灵的眸子里却充满了泪水,只是尽量不让它滑落。 “泽儿,”丰无尘关爱的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顶,“这颗珠子应该是相柳珠,相传是三百年前一位修道者的宝贝,一共有九颗,九颗代表着他对权利的欲望,每一刻都是用他认为值得他认真对付的对手的舍元精魄,一共有九位上乘修道者成为他珠子的炼化物。后来他也去了昆仑,想得道飞升,结果因为修行时作孽慎重,遭到了八卫神的诛杀,激战了三天三夜,他用尽了九颗珠子里所积攒的所有灵力,结果大败。都以为他会被万劫不复,但听说是出了意外,”他语气加重了不少,“有人把他救走了!” “什么?!”丰泽听得入神,但听这么一说着实有些意外,“从八卫神手中夺走犯人?!” “泽儿,你先好好养伤,余下的事,”丰无尘此时温和的眼中掠过一丝坚韧,“就交给为父来处理。”他看着丰泽,“以后不许再以身犯险了,出门必须让护宝师随行,让耿忠负责安排,不过这次选拔出来的护宝师里面,倒是有两三个身手不错的。听无患说,其中有一人是把你背回来的?” “哦?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傻呆还特别让人不舒服的人?”丰泽本想说其实救下他们的另有其人,他和那人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她还是最终忍住了,她见识过林中那位女子的术法,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在不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还不想出卖一个对她有恩的人。。 丰无尘看了看丰泽,似乎看出一丝端倪,笑了,“那小子功夫不错,只是可惜灵力修炼不够,还需磨炼,是块习武的好料。”他长舒一口气,话锋一转,“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为父还要听听无患今日打探的一些消息。”说完,转身离开了。 丰泽轻轻一欠身,看着父亲渐渐离开,心中着实有些杂乱,就像一团乱麻一般 第十二章 三个月后 平绍城内,依旧是一片热闹繁华之气。 在城中的街上,走着一位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子,只是没人知道这个妖美的女子从何处来,又究竟是什么来历,那端庄却又透着一丝忧郁的脸上,曾有着怎么样的故事。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这座平绍城中的。 整座平绍城,此时正是明月千灯映古城,彩袖如云景如画。在这昆仑之下,除去临仙城,这里便是最繁华的所在,天下修行者无数人为止倾倒而选择修行的地方之一。就像很多修行者说的,这里的景色如女子之香,且温柔,且绮丽,这座城的晚风醉人,睡柳也醉人。 就在这样的一座城镇中,一位如此娇羞柔美女子的样貌,身段,这些时日她却总是出现在这座城中最拥挤的街道中,她似乎故意在毫无顾忌炫耀着自己滑腻的肚皮,展现着自己朦朦胧胧的婀娜身材和纤修细腿。 只是今晚,她有点意外的站在最热闹的十字街口做幻术表演,她那表演看起来很简单,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葫芦,她妩媚一笑,当众告诉大家,无论是谁,只要能猜到这只小葫芦里面能容纳多少东西,那么今晚她整个人都属于他。只见那只小葫芦晶莹透明,不像有什么特别的,顶多算是支玉的。面对如此倾城尤物,对于修行者来说,这点如此简单的要求,却有着如此诱人的回报,一时间,各路修行者相继起哄,响应者云集。 有人说,此葫芦如此之小,就算是装钱财也不过几枚,于是将手中的金钱丢入葫芦口中,结果只见那金银迅速变小,只留下那啷当微声,却不见葫芦有任何满贯之相。众人着实一惊,这才发觉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众修行者碍于自己的颜面,彼此难以遏止,前往观瞻,接着又有不少修行者添加各自修为,用以压制葫芦的术法,为此为之投掷的金银,往来者络绎不绝。只见那女子微微一笑,那些术法根本不起作用,直接被收入了,众修行者皆大惊。 众人彼此面面相窥,竟然一时没有人敢上前再次尝试。“要不,我来试一试?”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众人听得后让出一条路,一个身着亮银甲的人走上前来,只见他银甲如雪,手中钢刀寒光如龙,那甲胄与其相撞,锵啷作响,杀气逼人。众人认得他,那正是寒山尸鬼李狂星,但凡有人招惹到他,定然尸骨无存,修行之人,大多清楚他的厉害,因此无不避之。 “哦?那就请吧。”那女子微微一笑,芊芊手指将那小葫芦向空中一托,小葫芦竟稳稳的立于空中,众人见之,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雕虫小技!”李狂星不屑的一撇嘴,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币,用手一捏,铜币锵然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径直落向葫芦之口,那一瞬间,一枚变成数百数千枚小铜币,虽在葫芦口处化为小子,但那数量犹如流水一般,倾倒在葫芦中,葫芦里面哗然作响。女子面色一沉,将手一抚,小葫芦叮啷一响,那些铜币竟一口被吞并了,众人再次传来一阵惊呼声。 “你敢赢我?这是找死!”李狂星目露凶光,话音刚落,那寒山钢刀已落到女子头上,女子瞬间后跳一步,那钢刀咣的一声剁在地上,击起一片飞尘,众人见状,修行细微者识趣的四散而逃,修行略强者愤恨的看了一眼,却躲到了一边,远远观望,只有两名手执佩剑的修行者拔剑立在一旁,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你俩也想找死吗?”李狂星用威胁的眼神瞥了一眼,手中的钢刀犹如嗜血的恶魔一般,发出阵阵铮鸣。 “李狂星,这里是平绍城,还轮不到你在此放肆!”二人将剑一挥,剑气瞬间涌入剑身。 “找死!”李狂星话音未落,那手中的钢刀瞬间充满了戾气,只一横扫之势,如秋风落叶一般,发出铮然两声脆响,李狂星将手中的钢刀一收,刀刃之上的鲜血缓缓滴在了地上,两名修行者手握半柄残剑,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恍然之间,跌倒在地上,鲜血渗透了衣衫,“不自量力的家伙!”李狂星不屑的说道。 “你这家伙!”女子眼中充满了敌意。 李狂星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的笑声,“怎么了,小姑娘,你心疼了?不打紧的,这次就该轮到你了!”说完,手中的钢刀反手就冲着那女子切去,“老子这辈子就没输过!” 女子一个漂亮的鱼跃翻身,手中此时多出了几枚飞叶镖,瞬间射向了李狂星,李狂星双眼一瞪,回手一击便将飞叶镖击飞出去,后脚一发力,将刀横在手心,“尸鬼裂斩!”女子半空中又是一个漂亮的闪避,脚尖轻点迎过来的刀锋,一记回旋踢,重重的打在了李狂星的后背之上,亮银甲发出一声闷响,女子迅速向一旁闪避几步,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李狂星,李狂星轻蔑一笑,“可惜这反甲竟没有伤到你!” “卑鄙!”女子瞪了他一眼,手中又露出几把飞叶镖,李狂星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不屑的说,“你这破铜烂铁的飞镖伤不到我的盔甲的,小姑娘,你应该也是为猎杀我这脑袋的吧?哈哈哈哈”,话锋一转,目露凶光,“可惜你这脑袋,我收下了!”说完,一记回击直冲向了女子,女子迅速闪避,手中的飞叶镖鬼魅一般的边随她后退,边射向李狂星,李狂星的盔甲铛铛作响,就是射穿不透。两人激斗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那女子轻擦了一下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面色变的认真起来,只见她兰指定于面前,一手托在那只手下,凝神聚气,风仿佛瞬间凝聚在她的身边,四周围观的众人惊得后退了几步,李狂星看着那女子所凝聚的气势,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钢刀,那股气,那股凝聚的气流,是她,应该是她!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将刀一压,“尸鬼万鬼斩!”只见他那刀中忽然涌出无数面目狰狞的恶鬼,一股肃杀之力。 “神内经封金诀!”女子双手居合一击,如金色柳絮一般的幻法气针,犹如附了生命一般逐渐飘落在李狂星身体的四周,李狂星惊愕不已,后退几步,手中的刀掉落在地,那惊愕的嘴和不可思议的双眼,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最终还是没有闭上。四周的众修行者万分惊讶的看着这里的瞬息万变,一副意外的表情。女子看了一下四周,从腰间再次取出那枚小葫芦,将其一抖,李狂星的那柄钢刀瞬间吸入葫芦之中,女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三人,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而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不远处的一家酒肆二楼包间里,一个人正自斟自饮的喝着酒,他一边喝一边仔细观察着这边的局势,看着她渐渐的离去身影,将手中的折扇一并,嘴角一抿,一杯酒下了肚,“赏金猎人萧云彤,有意思。”他不是别人,正是被派往此地搜集情报的护宝师薛云宇。 时间又隔了半个多月,枫林小道上,长发飘然,一位倾城佳人在阳光下笑靥如花,俊俏的脸庞微微一侧,那正是赏金猎人萧云彤。 第十三章 枫桦镇中,何平和薛云宇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 “你是说,你去临仙城遇见了萧云彤?吹吧,你。”何平听完薛云宇的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一脸的不信。 “我骗你干嘛?赏金猎人萧云彤,我亲眼所见那,直接秒杀的李狂星!”薛云彤一本正经的描述着,那手中的折扇不时的扇一扇,“我跟你讲,要是她不是赏金猎人,就她那姿色,奥哟,那叫一个美那,你是没看见临仙城里那些修行者见了她就跟着了魔一样,都鼻口窜血那!”说完,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 “鼻口窜血,云宇兄啊,你确定他们不是中毒了?都鼻口窜血了,死的得有多惨啊。吇”说完撇了一下嘴。 “你这人那,就是没见过美女。”薛云宇摇了摇扇子。 “美女?我没见过?”何平一听,一脸的不服气,“要说起美女,咱家那大小姐算不算?” “她?”薛云宇将扇子一抖,“我跟你讲,咱家那大小姐,顶多算个小美女,害得勉强算,跟萧云彤一比,哎,那简直就是” “就是什么?”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充满愤怒的女子之声,两人对此声音颇为熟悉,一脸尴尬的回过头看去,没错,说话的正是此时一脸怒杀之色的大小姐丰泽,二人勉强而又尴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将手一供,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小姐。” “接着说下去啊!别说个半截话。跟你口中的那个美女比,我简直就是什么?”丰泽走上前来,从低头行礼的二人中间擦肩而过。 “您说笑了,大小姐,我说的是她没法跟您比,你的美色那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那,她怎么能跟您比呢?”薛云宇欠身说道。 “薛大护卫,您这口才反应能力真的是越来越强了。”丰泽瞥了薛云宇一眼,露出一丝厌恶。 “大小姐,我这口才也就勉强混口饭吃吧。咱主要靠的,还是这张英俊潇洒,帅的出奇的脸。”薛云宇微微一笑,漏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的脸?”丰泽停下了脚步,回头仔细看了看薛云宇的脸,“薛大护卫啊,说实话,我看见你的脸就像吃了屎一样。”说完径直向前走去,嘴里依旧小声嘀咕着。站在一旁的何平强忍着一肚子的笑,跟在丰泽后面。 “我说何大哥那,你这黑眼圈今天有点过分那,”丰泽用眼向后扫了一下何平,“没睡好吗?也对,耿伯把你和那家伙分在一起,怎么可能睡好。难道他半夜骚扰你了?”丰泽诡异一笑。 “不,不,不,我俩一起挺好的,绝对都是正直的人,只是那啥,昨个晚上吧,和那蚊子混战一宿,要不怎么说这蚊子都沾了仙气了,我最后跟它们打成了平手,它们是没吃饱,我呢,自然是没睡好,所以呢相约再战。”何平挠了挠脑袋,略显一丝尴尬。 噗丰泽掩嘴一笑,从腰间的钱袋中取出两把钥匙,随手丢给了何平,“何平,这是镇南边,与锁尘阁只隔一条街的一家院落,送给你了。”丰泽回头微微一笑,“把何老爹接过来住吧,这样的话,你可以好好照顾他,也不用吃不好睡不好了,还有你!”丰泽转头看了一眼薛云宇,“院落很大,你也可以搬过去住,免得您老人家看见我,让你怀念那个美人。” “大小姐,这”何平一时不知所措的看着丰泽,“大小姐,你这是” “不会说就不用说了,免得肉麻。”丰泽将手一挥,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们俩现在也是丰家的护宝师了,尽心做好自己负责的事就好。” 二人再次将手一供,“领命。” 街道的另一端,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从一家典当铺出来,手中捏着两只小葫芦,一只白玉之色,通体透明,一只青翠之色,带着一丝温和之气,她仔细的看了看,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不远处的街店之上,一个黑影正在那里远远观望着她,月色映着他的佩剑,闪出丝丝寒意。 临仙城中的一座华宅之内,楚媚儿正在怒不可遏的大发雷霆,瓶瓶罐罐的摔碎了一地。 “你们这一群废物!都是废物!连个人都跟踪不住!你们说要你们何用?”说完,把手中的一盏玉杯摔碎在地。 “怎么了,媚儿,何事至于生这么大的的气?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多丑。”陈哲推开门,两颗被黑气笼罩的白玉珠子围绕在他的身体周围,他手中的一团黑色烈焰里孕育着一颗红的发黑的珠子,楚媚儿身边几个丫头见状,立马施礼退避出去。 “媚儿,你是不是还在为你那招摇过市的徒弟被杀,而怒发冲冠?”陈哲淡淡一笑,“你看看,是他吗?”说完,他将手中的赤珠向空中一抛,在半空中,那枚珠子迅速膨胀恶鬼化,转瞬之间,已幻化成一颗人头模样,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被萧云彤诛杀的李狂星的脑袋,而那两颗白玉珠子慢慢的被递送到他的嘴边,那脑袋血口一张,将那看似做最后挣扎的白玉珠子吞噬了。 楚媚儿微微一愣,“尸鬼术?”她慢慢的扭捏的走到陈哲身边,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颗脑袋,他瞬间再次化为被一团黑气包裹的赤珠,围绕在陈哲身边。 “他刚吞噬了跟他一起死去的两个修行者的修为丹,需要先休息一会儿。”陈哲淡淡一笑,一把将楚媚儿揽了过来,“他自己的仇就让他自己去报吧,我现在还不想直接面对萧云彤。” “不,”楚媚儿的表情已经缓和了,那股妩媚之气再次聚拢,“她是我的!当年那一战,让她跑了,这次”她微微一笑,“不会了!”一丝杀意在她的眼中闪过。 陈哲看了一眼楚媚儿,“媚儿,你那边调查的如何了?我可是听说苑前臣已经有点小冲动了,刘频已经出动了。” “赤尾蝎刘频?”楚媚儿轻蔑的笑了一下,“他老人家可是真敢委派啊,刘频的确是把好手,但是如果对付萧云彤的话,那就是以卵击石,不,是以卵击铁。要知道当年萧云彤和岳灵儿不是因为高宁战死,萌生轻念,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高宁?!”陈哲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那人若是活到现在,这临仙城里怕是无你我容身之地。” “是啊,半仙半魔的主儿。”楚媚儿似乎有一丝惋惜。 这时,一只纸蝶飞了进来,楚媚儿将纤手一伸,那蝴蝶悄然落在指尖,顿时化为虚无,楚媚儿一脸沉重的看着陈哲,“看来,这次出击的不仅仅只是刘频,还有双头蛇黄宁!”。 陈哲一怔,看着楚媚儿,两人彼此不再做声。 临仙城外的小路上,一高一矮的走着两个人,帽檐之下一双充满杀意的眸子里,闪烁着自由的光芒。 第十四章 枫桦镇内,何平把何老爹欢欢喜喜的接了过来,大摆筵席,大肆应酬了两天,丰无尘派丰泽送来了贺礼,这让何平大出意外。 时隔三天,丰无尘把众人召集到大堂之上。 丰无尘手中拿着一封信,正坐在大堂正中,江无患和耿忠依旧站立左右,八位护宝师正立堂中,除此之外,还有丰泽站立在丰无尘身后。 “这封信,是山南宁家派人送来的,下月初,宁家三公子成婚大喜,咱们两家是世交,自当派人前去祝贺,我有意让泽儿代我前去,不知各位有谁愿一同前往?”丰无尘将手中的信件放在桌案上,环视堂下众人,众人将手一供,“我等愿听家主调遣。” “嗯,好!”丰无尘轻点一下头,目光落在何平身上,“何平,你父亲新来镇上,此次任务你可以不用参加。”何平看了一下丰无尘,又看了一下众人,“家主好意,何平心领了,只是家主待我甚厚,我愿前往,家父也肯定是希望我如此做的。” 丰无尘点了一下头,算是应允了,“也罢,那我就点名了,何平、薛云宇、江一散、马瑜,你们四人这次就随行前往,耿管家,你负责准备贺礼,无患,你负责挑选十名金卫随队保护。”众人听罢,将手一供,“领命!” 第二天一早,众人点备完毕准备启程,丰无尘亲自检视,监事完毕,丰泽收齐平日里嬉笑顽皮的样子,一副重担在身,郑重其事的样子,翻身上马,看着丰无尘,将手一供,没有说话,拉马一昂,启程了,马瑜和江一散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回首看着丰无尘将手一抱拳,同样没有说话,队伍最后由何平和薛云宇压阵,这一队的气势着实让镇中的人为之感叹,毕竟已经好久没有见丰家的队伍远程了,尤其是由四名护宝师亲自压阵的队伍,要知道,护宝师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这座镇中最为神秘的地方锁尘阁。 “这样好吗?”耿忠略有一丝忧虑的走到丰无尘身边,看着渐渐远去的队伍,“要不?还是让无患暗中保护一下吧?” “哈哈哈哈你这么不放心他们?”丰无尘听罢哈哈一笑,“老耿啊,你感觉何平这小子如何?” “何平?这小子心思单纯,爱惹个事儿,但品行不坏,有一股侠义之气。”耿忠很平淡的说。 “那薛云宇呢?”丰无尘的语气似乎变的异样,有一丝出奇的平静。“你感觉他如何?我要的是实话实说。” “他?”耿忠吸了一口气,略有一丝谨慎,“看起来平平无奇,有一点傻乎乎的样子,但是我感觉那不是他该有的样子。比试那天,他并没有用尽全力,或者说他根本不怎么费力就拿下了比赛,以他的身法术式决不低于无患。” “嗯,没错。”丰无尘眸子里充满了深邃,“你见过他腰间的小铃铛吗?你可识的它?” “见过,雕工非常精致,只是那种手工,绝不是平常工匠可以做出的。难不成它还是神器?”耿忠有一丝疑惑的看着丰无尘。 “相传真武大帝在斩妖除魔时,偶得冥神铁,献予天贤星神,天贤星神在西王母设宴前,令天灵星神将其铸成四枚铃铛,称作问情铃。西王母大宴之时,九天玄女与青鸟仙子起舞助兴,西王母欢喜之余,将其赠予九天玄女,却不料此铃竟有古神之灵,于是西王母则将其封印与昆仑冥渊,时隔五百年,有一人偶然间得到,但却能驾驭它,只是天意弄人,他将四铃一分为二,称作“含情”“忘情”,分别赠予他认为最重要两人。若我所猜不错,薛云宇所带的应该就是忘情。”丰无尘看了一眼身边一直在看着他的耿忠,“所以,此行无患无须跟着去。” “问情铃魔神高宁。”耿忠嘴里喃喃的说,毕竟这个传说在那时算得上是一个神话了。 队伍出行半日,一切相安无事。 何平取下腰间的水袋子,喝了一口,看着身旁一边摇扇悠闲自娱,一边却又时刻在用眼睛余光观察四周的薛云宇,嘴角一笑,将水袋子递给他,薛云宇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那一脸媚笑的何平,不觉噗嗤一笑,“我说阿平啊,你这笑的真难受,让我萌生一股想殴打你的冲动。” “打你大爷啊,臭云宇,我好心给你水喝,你恩将仇报的还想打我?!良心都让狗吃了。”说着,何平把脸一撅,水袋子挂在了腰间。 “你说什么?良心让你吃了?”薛云宇故意挑逗何平,笑着看他的反应。 “不吃!”何平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小布袋一看那粗细不均的针脚,就知道是何平的杰作,将马往薛云宇身边一靠,把小布袋递给了薛云宇,“送你了!” “吆?啥宝贝啊?这袋子不错哈!哈哈哈哈”说着,顺手接过来,伸手打开袋子,只见一只做工精细的白色摆穗被一枚玉珠将其束在其中,这,这不就是当日在货郎摊上看到的那只吗?他曾经在事后四处寻找那个货郎,只是等到他找到时,那只扇穗早已被人买走了,没想打买的人居然是何平!“你,你这是?!你不也很喜欢它吗?” “什么你啊我啊的,送你的就是送你的,哪有那么多废话啊。”何平脸上有一丝欢喜,但被他强压住了,他偷偷望了一眼薛云宇,故作镇静的说,“那日我见你早早的在那里爱不释手了,想必是非常喜欢它吧。” “我喜欢难道不会自己买啊?哼!”薛云宇仔细的看了又看,着实的爱不释手。 “你买?你拿什么买?你钱都没有,拿屁股给人踹吗?”何平看着薛云宇,这话着实让薛云宇有点小意外,“云宇啊,你我是兄弟,你每月得到的禄银都给了别人了,镇南边的遗婴院不就是你修建的?你把钱都给了那些穷苦人了,你拿什么去买?当然云宇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监视你,只是一次偶然机会,被我撞见了而已。” “撞见又如何?再者说了镇上不是还有镇武司吗?穷苦人是由有他们负责照料的。”薛云宇笑容收敛了一些,看着何平。 “镇武司?哎到底是谁真正的在帮助穷人呢?”何平自言自语的说。 “阿平,”薛云宇一本正经的说着,“人这一生要清楚,除了人品、能力和快乐幸福是属于你的,可以主宰的,其余的都是浮云,任何都不值得炫耀,不过呢,谢了!这份重礼我收下了!”说完,将它揣进了怀里。 丰泽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正中,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俩在后面的举止,心中自有思量。 这时,江一散骑马走到丰泽的旁边,“大小姐,时今日已偏斜,不知道大小姐有何打算,是继续赶路还是找出地界歇息调整。” 丰泽微微一笑,“江大哥,此路你比我要熟悉许多,不知前方可有能休息的地方吗?” “有倒是有,唤做山王殿,只是近些年来不太平,有妖邪作祟,来了不少修行者,但无人抓到过它,所以也就渐渐的荒废了。”。 “哦?有意思。金晚就在那里歇脚了。”丰泽微微一笑,感觉非常好玩的样子,说完,将手一挥,“大家晚上多留心,相互衬应着点。” 众人领命,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第十五章 丰泽的队伍又前行了小半天,而此时已是暮色昏黄,如同恶魔猛兽一般的夜幕,终于一口吞噬了最后一丝挣扎的残阳。 队伍已到山王殿的殿外,此时已是月挂枝头,但见那山林杂草已铺满了深长的殿院四周,在那无光的树丛尽头,忽然隐约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若隐若现,看不清面目。 丰泽将手一摆,众人四散开来,注视着这远远望去若隐若现的影子,它就像活物一般,穿梭于这古老的殿堂里,当她闪进殿堂时,她在走廊中漫无目的的游荡,月光透过小窗,映在众人眼中的她是一头散乱的披肩长发,当发现有人时,又瞬间不见了。忽明忽暗的月光,仿佛挑逗般的奚落着众人,而夜空中悬挂着的那轮明月所产生的微光,在瞬间捕获这忽隐忽现的影子,暗示着众人,它的存在并非只是众人一时的眼花。 当那淡淡的阴云,逐渐遮住了冰冷的月光,在这里只能看到萤火虫的漫天飞舞与地上飘忽不定的蓝白火焰交相辉映。 就在众人警戒之时,忽然间,远处荒草丛生的山王殿角落里,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玉裳的靓丽背影,发出隐隐约约的哭声,只听见这哭声百转千回,就如春夜那陷入爱河的猫儿发情时的诵唱。侧耳倾听,它蜿蜒绕过的整做山王殿的每一处角落,不知何时响起了隐约的歌声,听起来是飘飘渺渺,如泣如诉,伴随着寒冷初起的夜雾悄悄的渗进听者的每一个毛孔里,让人不寒而栗。 何平凑到丰泽身边,“大小姐,你知道这里有鬼怪吗?” 丰泽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何平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大小姐,你这是想玩心跳刺激吗?山王殿的鬼啊,闹呢?”一脸苦逼的样子。 “平哥,这山王殿的鬼怪可是不一般哦。”丰泽一本正经的说,“你以为我想来吗?这是耿伯私底下说的,说这里有个妖鬼,有宝贝的哦!这些年可是有不少修行者来千里送人头哦。” “我勒个去,大小姐,你感觉我是属于什么呢?千里送人头的?还是参加表演赛的?就这里残存的灵力,我可是毫无存在感那。” “小心!”何平向后望去,此时江一散已经在他俩背后上方了,手中飞出的三节鞭将飞来的两把飞刃击出数丈之外。 “起!”马瑜双手合十,怒目一睁,却见他双眼空洞,已失去了中间的瞳仁,他侧目环视四周,腰间飞出一把半月刀,斜生生的切进了草丛里,一道白影瞬间散去,半月刀飞速回旋到他的身边,绕身做着防御状,这便是赫赫有名的“天目剑!” 薛云宇双目紧闭,一把折扇散发着丝丝灵力,如同一张细网,将众人护在其中。 这时那白色影子渐渐的浮现在山王殿正前面,周身散发着忧伤的怨气,那怨气充满了寒意,这让众人周身起了一圈的鸡皮疙瘩。 “大家小心!”丰泽话音刚落,只见身后一个身影犹如一只恶鹰捕食一般,腾空飞速冲向了那影子,一个声音同时响起,“让我来!”没错,他就是何平! 剑锋横扫,影子依旧在那唱着一首哀伤的歌,若有若无,何平上下起伏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但那人却不换不忙的随机迎接,三十多个回合下来,何平丝毫不占上风,这时一把半月刀在那影子后越之时飞速射向了它,但那影子在半月刀就要接近之时,瞬间化为一阵烟尘散去,待半月刀飞回之时,烟尘再次凝聚在一起,众人看的清楚,这不是一般的精怪鬼魅! “你们护好大小姐!我去助战!”江一散说完一记飞马步跃进了殿内,手中的三节鞭瞬间散为三截,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击向了影子,影子一个漂亮的转身,几道寒气瞬间抵挡了三节鞭的攻击,就在三节鞭组成完毕,飞回江一散的手中时,那影子一刹那闪到了江一散身边,伸手去取江一散的肩膀,一道剑光划过,影子再次消散,成型于数丈之外。何平和江一散彼此用眼一示意,二人并肩而立,慢慢的瞅着对面的影子。 江一散正身之后,双手合一,三节鞭再次化为三截,只见他默念口诀,那三截三节鞭犹如卫士一般,将那影子紧紧围在中间,“束道网开三面!”三截三节鞭犹如一张巨网将那影子团团围住。 何平见状,一脚踏地,一脚平撤,手中的剑半空中划了一记,“剑诀后浪前推!”数道剑气腾空飞起,直直的射向了那网中的影子,只是那数道剑气丝毫伤不到网中的影子,影子依旧带着哀怨的吟唱声,时隐时现的浮现在众人眼中。 丰泽仔细的看着殿内的形势,扭头看了一下薛云宇,“丑八怪,你知道里面那是什么妖怪鬼魅吗?” “额丑丑八怪”薛云宇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帅也是一种罪啊!大小姐,里面那应该不是什么妖怪鬼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想它应该是启灵石所化的石灵!” “启灵石?”丰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一副不解的样子,“启灵石是什么?” “启灵石就是”薛云宇刚要说,忽然几道剑气飞出,直直的打向了薛云宇的细网之上,薛云宇为之一惊!转睛望去,江一散和何平正在与里面的那个白色影子专心致志的酣战,那这几道剑气是殿顶之上,一个白色黑影在月光之下凸显那么的孤寂凄凉。薛云宇轻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那把折扇有了一丝变化,变成了一丝金黄之色。 “马瑜兄,这个!”薛云宇用手指对着那殿顶之上的人一指,“我一个人来对付!” 马瑜轻点了一下头,双手合十,用手指虚画了一个圆,那一把半月刀瞬间化为了三把半月刀,飞速的护在身子的周围,薛云宇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马兄,拜托了!”说完飞身冲了上去。 那殿顶之人一个翻身直直的冲向薛云宇,数道剑气在他之前射向薛云宇,薛云宇虚空一记转身换步,手中的折扇挥手就是一招“风吹落叶”,与那数道剑气在空中碰撞,发出一阵爆炸声。薛云宇脚踏殿牌紧接着又是一记“肃杀百叶!”只见数道如落叶一般的剑气暗暗的隐藏在从扇中飞射出去,那殿顶之人在被击中之时,瞬间化为虚无,在不远处的地方,他们再次凝聚在一起。薛云宇见状,飞身落地,顺手扇中插在自己的背后领口,一个半蹲,双手相扣,一抬头,那双眼睛闪烁着耀眼的银光,马瑜和丰泽看了着实吃了一惊,薛云宇快速的结了一个手印,“仙法束灵术!”地面上,以薛云宇为中心的地方迅速结成了一个圆状结界之阵,那殿顶之人见状,知道事情不好,瞬间散去,化为虚无,但那结界之阵中竟然伸出数只细锁,凭空竟然锁出一个人形的翠色宝石,虽然只有三指见长。 殿中的何平和江一散,正在激战,结果已经被擒住的对手瞬间化为了碎末,二人着实吃了一惊。 马瑜收了自己的术法,丰泽走到薛云宇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翠色石头,一脸的不解,“这,这就是你说的启灵石?” 薛云宇看了一下丰泽,嘴角微微一笑,“这便是启灵石!”。 江一散和何平这时也走出大殿,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脸上略带一丝疲倦。薛云宇起身站了起来,手中拿着启灵石,眼眸里带着一丝深邃,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启灵石,你们没有听说过吗?” 众人摇头,直直的看着他,薛云宇再次轻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事可是说来话长了 第十六章 那是三百年前的天启山,星月光华如缎,在天气山下的一处山洞外。 陆青躺在山崖下面的石台上,望着漫天的星辰,懒懒的说道“这里的景色真好。” “六哥,你又说笑了,这里哪里好了?”他身后一个女子淡淡一笑,传来她清淡的声音,走到他身后莞尔一笑。 “这里与世无争,不必在意世间争扰,已是大好了,其余的,”他扭头微笑着看着她,“娘子不必挂怀。” 陆青摸了摸已经开始结疤的伤口,那是在去昆仑途中,路经此处天启山时,本身好打抱不平的他却被人算计了,自己五百年的修行被人夺走了,失去了修为丹的他如同废人一般,被人击落山崖,昏昏沉沉中,忽听见有女孩子的甜甜的声音,就这样被她所救,这才捡得半条性命。 “只是有一点可惜了,”陆青的声音中透出几分失落,“只是可惜这里没有酒啊,我这人以前可是有名的酒剑之士。” 女子微微一笑,“就知道你又馋酒了,”说着她递给他一只酒葫芦,陆青见之大喜,拔开酒塞,一股清香的酒气冲进鼻子,痛快极了,他急忙大喝了一口,轻舒一口气,“好酒,好酒啊!”陆青喜不自胜,不消片刻,便下去大半壶,本以为他会一饮而尽的,但他却将酒葫芦塞好,别在了腰间。 一阵风吹过,夹落着几片树叶,陆青伸手捻住一片叶子,眼神中有一丝忧伤。女子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眼中透过一丝心疼,取出一支长笛,徐徐吹起,一支清心悠悠的曲子在山谷中回荡,陆青默默的在黑夜中听着,那曲调飘飘摇摇,犹如一只离群的孤雁,看似安静却带着几分寂寥。 一曲吹完,女子轻轻的拍了一下陆青的肩膀,轻声说道“六哥若是累了,便睡吧。”陆青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只要一闭眼睡下,就会陷入当年天启山上的痛苦梦魇,那段记忆就像恶魔一般,所以他从不敢让自己沉睡过去,一般来说,他总会偷偷的在外面瞌睡,然后在天刚要似亮未亮时,再悄悄的回来,就这样半梦半醒等着天明。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这女子救他的最初几日,他因伤重而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只是她从未特别提起,相反的,她却嫁给了他,就在这里隐世,一隐就是三年。 他不由地看了看那明晃晃的月亮,他带有一丝歉意的说“多谢。” 她在身后,温柔一笑“没事的。”她便是他的娘子,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隐世丫头,她叫娇儿。 第二天清晨,洞外几只鸟儿在叫,叽叽喳喳的循环往复,而且越啼越亮,过了一会儿,一群鸟呼呼啦啦飞上高空。 天亮了。 娇儿刚一睁眼,睡眼朦胧中,只见一个人从洞外悄声翘脚的爬进来,手脚并用,就像猿猴一般,吓了她一跳,但随即缓过神来,“六哥,你……你做什么?” 陆青被她也着实吓了一跳,听见她的声音,停下来动作,站起来笑嘻嘻的说道“今天起早了,出去溜了一圈,惊醒你了?嘻嘻。” 娇儿看着他的衣着,似乎发现看什么,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六哥,你又出去修炼了?以你现在的状况,不易强行运行小周天的。” 陆青没有说话,一把将绑在手臂上的那条布条扯下来,手臂上的灵修印记已经淡的看不出来了,本想说什么,那是他一直憋在心底的痛苦,他很想大声的说出来,可一到嗓子眼里的话,在看见娇儿之后就瞬间憋了回去。 娇儿看着他没有多说任何,就和平常一样的起身,将衣服披在身上,出去给他煮饭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呆呆的站着,那表情纠结不堪。忽然,他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待到他从梦魇中挣扎的醒来时,他躺在山洞的床上,而洞外已经是月挂枝头了,最为让他奇怪的是,他没有看到他的娘子娇儿。 他起身下床,只感觉自己浑身灵气涌动,不觉的看了一下自己手臂的印记,只见那血色的灵修印记竟然显现了出来!他惊得跌坐在床上,这,这不是在做梦吧?!他打了自己一巴掌,疼,疼就不是做梦。猛然间,他仿佛知道了什么,大步冲到了洞外,只见娇儿静静的站在外面,只是她已经化成了石头。陆青开始呆呆的愣着,接着忽然抱起就娇儿的石像慌张大喊“娇儿,你做什么啊?!” 陆青一辈子从不服软,但此时却认怂了,他有着太多问题,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问,谁能再给他一个答案。他痛苦的看着她的容貌,那是一张他看了三年,本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清纯貌美,那是从内到外的一种年轻,就连她的魂魄都是年轻的,“娇儿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山妖?还是散仙?”只是没有人会回答他了。 秋去冬来,日月消长,陆青每天都在这石像旁修行,运行周天。直到有天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便是魔神高宁,一人是丹珮仙子岳灵儿,一人是灵玉仙子萧云彤。陆青见到他们着实惊的不轻,那时候的萧云彤还不是什么赏金猎人,看起来只是一直跟着高宁的小丫头,她看了一眼陆青和那石像,和高宁说了几句话,高宁微微一笑,萧云彤径直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俩,陆青识趣的行礼,萧云彤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取出一粒珍珠一般的药丸,巧手一点,药丸化为雾气一般,环绕在石像身上,她微微一笑,和陆青说了一些话,说完潇洒的走到高宁身后,言语了几句,高宁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三人向陆青一点头,算是回礼了,径直离开了。 那时起,陆青知道了他的娘子竟然是天启山的山神,是灵石所幻化的,他也得知了此后需过数年,灵石在吸收天地灵气后,又能重新变回了女子之身。对于陆青来说,只要能幻化过来,这已经是非常好了,之前的那些绝望和害怕感觉也早已不在。只要她能化了人,从此以后他们便去人间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再涉足仙魔之道,如果她不愿意,那便找个深山老洞再藏起来,做一对逍遥散仙。 光阴似箭,这一晃便是十年。 这一日,陆青照常在石像旁修行打坐,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六哥?” 陆青着实吃了一惊,差点把周天运错,好在收放及时,“娇儿!”那声音他足足等了十二年! “六哥,你怎么没有走?”娇儿看起来很乏的样子,但那楚楚可怜的娇态让人心生怜悯。 陆青一把把她拦在怀里,眼中滑落热泪“傻瓜,我虽修行有果,但终是凡人,而作为凡人,若是要死,就得死得痛痛快快。” “那,那是凡人的事,又与我何干?”娇儿把头一昂,故作生气状。 “你是我的娘子啊,这就与你我有关了,娇儿可是与我拜过天地的人。”陆青紧紧的把她搂着,“我体内的修为丹还是娇儿的,不然的话,我早已容颜大变了。” “六哥,你真傻,我那是自愿的,但你这人怎么如此这般,难不成你不想去昆仑修行了?”娇儿性子并不大争强,向来不愿与人争辩,一时连争辩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六哥,你如今有什么打算吗?” 陆青轻轻松开紧抱的双臂,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娇儿不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到里面的山洞已经破旧不堪,想必是陆青早已忘记收拾,才至如此破落,眼含薄怒。。 陆青想了想,“那我带你去一处好地界,说起来,我已经有十八年没有去过了。” 娇儿看着陆青那张饱受风霜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十七章 二人离开天启山,行了五天,走到了一处没有人的河滩,陆青将水袋打满水,自己去河水里捉鱼,娇儿坐在河岸边,微笑着看着他得意洋洋地提着鱼各种显摆。娇儿看着他在河里快活的背影,不禁生出一丝眷恋。毕竟他只是凡人,而自己却是山神灵石所化,百年之后他终究会消失在他的生活中,轮回之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而他口中的生生世世,其身是不能当真的。只要他愿意说,愿意做,她心里爱着他,便由着他,毕竟人生短暂,就权当任性一次吧。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一笑。 毕竟岁月无情,多少沧海桑田,轻描淡写的便把人抛掉了。 这时,陆青看到岸边草丛里有两朵粉色鸢花,他嘿嘿一笑,匆匆跑了过去,折了下来,走到娇儿的身边,插于她的发髻,看著她,傻傻的笑了。 娇儿羞涩的对着河水里自己的影子看了一翻,“真好看。”然后扭头看着他,故作疑问状,调侃他道“六哥,你这么了解我的心理,想必是姑娘见过不少吧?” 陆青听罢,嘿嘿一笑,颇有些调皮的说“这个呀,真不能说,不能说哦,说了岂不成了让你抓住的把柄了。” 说罢,二人只是彼此信任的笑。 卞岐城外,已是黄昏时分,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要有暴雨降临。 陆青轻叹了一口气,似有一些记忆在脑海中泛起,这时忽然来了一行人,将其围在正中,娇儿左右看了一下,双手紧捏这陆青的手臂,似有一些惊慌。 “这不是陆家老六吗?怎么这是回来了?”这时队伍中一位面容柔美,好似一朵出水芙蓉的女子走上前来,“陆家与我卞家是世交,陆家遭遇横祸,我卞家岂会坐视不管?只是这些年没了你的音讯,我还以为世侄也出事了。”说完这女子轻拭了几下眼泪,再看此时这女子清泪微沾,好似芙蓉轻雨,让人心生犹怜。 娇儿看着这周围的形势,问道“六哥,你们认识?她是……” 陆青拍了一下娇儿,微微一笑,“故人。”说完看着对面女子,“卞家伯母,这是我的妻子,娇儿。” 娇儿微微颔首,“伯母有礼了,我唤做娇儿,与夫君路过此处,却不想惊扰伯母了。”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翻娇儿,心中似有打算,微微一笑“哪里是惊扰了,只是现在天色将晚,又快要下雨了,我卞家好歹是此地的世家,小六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如今日暂去歇息,明日再走?”她话音刚落,几声闷雷,大雨紧随而至。 卞岐城的卞家,是修行四大世家之一,卞家这座豪宅算不上奢华,但却十分精致,整座家宅中雕刻精致的牡丹花,做工精细的地毯软软地将整个府邸铺满,外面虽然大雨倾盆,但这屋内却暖而不燥,十分舒适。内府正堂之上,雕木设金,富贵显眼得很。 在客房里,娇儿坐在床上,陆青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忽将脑袋送到娇儿手下,“娘子,我后鬓有些痒,你帮挠挠我的头好吗?” 娇儿羞涩的笑着,脸上挂满了笑容,“你这人,好生顽皮。”说着伸出手,轻轻挠了挠他的头。陆青傻傻的笑着,索性躺在床上。 “起初这座城中,有着卞陆两大世家,彼此往来。只是卞家行商累积财富,而我陆家却按照祖训家规,每次行商得到的纯利润,总要一半散给穷人,一半留作家资,虽财富不及卞家,但我陆家声名远扬无人能及,不想却莫名招来了邪祟,其修为之高我辈无人能及,能化为多人,且都有灵识本体,那日我外出访友,因天色已晚,便住在了朋友家,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那你可知,那邪祟的来历?他是仙是魔?” “仙?魔?我只知道他能轻易击破我陆家的绝学清风令,那绝学可是属于仙法的。只是这卞家,虽收留了我,但我总感觉怪怪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娇儿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她不想让他回想起那些伤怀旧事,只道“明天雨一停,我们就走吧。” “好。”陆青应了一声,这也是他想的。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陆青便早早的起来了,他实在是睡不着。走在长廊上,忽然听见一声喊叫,那是娇儿的声音。他拔腿就往昨夜落脚的房间跑去,却没想卞家禁卫比他更快,很快就将娇儿团团围住,娇儿手中一柄护身短剑横在胸前。 陆青见状,双目瞪红,左推右搡,跑到娇儿身边,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好歹没有受伤,“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那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世侄啊,你那娘子可是个失了灵的妖怪啊!”卞家伯母走上前来。 陆青双目血红,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踏步进去将娇儿护在身后,“娘子,我们走。” “好!”娇儿看起来有些虚弱,将剑收在身后。 陆青护着娇儿,慢慢的走到院门口,这时门外的禁卫又围了一层,柄柄寒剑闪着银色的光芒。陆青淡淡的冷笑一声,瞬间大步上前,在人群中一个漂亮的风斩回环,剑气逼人,环视四周猛地拔地而起,在空中腾挪了几步,翻身站在了房顶,娇儿紧随其后。 “六哥,你这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娇儿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是必须的,我可是侠客呢。”陆青原本心中狠狠憋了一口气,心中甚是愤怒,但被娇儿这样一夸,从房顶上再看下面那些人乱作一团,各种叫嚷,竟觉出几分好笑来。转身,陆青本欲带着娇儿快走,却听到房檐下有人喊道“世侄,慢走!”说着,一个翻身直接站在他俩对面,陆青看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卞家家主卞文录! “世侄,既然来了,何不多住些日子?” “卞世伯,您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世伯没有看错,这女子是失了灵的神,我有方法让她重生归元。” 陆青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又扭头看了看娇儿,娇儿微微摇了摇头,显然她已经听见了方才的对话。 迟疑间,卞文录扬手一挥,一道剑气直刺向陆青,陆青来不及躲闪,说时迟那时快,娇儿一个漂亮的转身,将陆青护在了身后,剑气直穿过她的身体,她看着陆青,微微一笑,跪倒在他面前。 “不!!”陆青双目赤血,浓浓的杀意尽出!“你做了什么!!” 卞文录看到这幅情景,诡异的一笑,那笑容变得有些诡谲不明,“世侄啊,还是让我来帮你吧!把她给我就好!” 娇儿费力的睁了一下眼,看着他双目赤红,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无奈的闭上了双目。。 陆青抱起娇儿,卞文录随手一挥,几柄利剑一字排开,犹如一条长龙将他困在中心。陆青将剑祭出,剑如脱缰野马一般,将利剑抵挡在外,陆青抱着青遥,左支右出,甚是厉害。卞文录将手一动,那数把利刃迸出丝丝寒光,由长龙化作寒蛇,将陆青和娇儿紧紧地围住,陆青逃脱不得。这时,娇儿忽然睁开双目,看着越陆青,眼角带着一丝泪光。陆青声音有些哽咽,“娘子,我对不起你……” 娇儿已经没有气力说话了,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埋怨,只是添了几分担忧。陆青想要奋力一挣,但始终挣脱不得 第十八章 忽然间几道青光略过,娇儿竟然如闪电一般击碎数把利刃,青色的灵气将其团团围住,众人大惊,此时的她正悬在半空中。 陆青着实大吃一惊,“娘子,你没事了?” 娇儿只是看着陆青,就像平日模样一般,淡淡的一笑“六哥,记住娇儿哦,以后呢,要像从前一样快活。” 陆青有些意外,不解的问,“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六哥,谢谢你。”娇儿微微一笑,一声闷响,她化为一道青色闪光,炸为粉碎,众人被她震的倒退数步,定神之后,陆青却已消失不见了 一个月之后,临仙城外的长亭茶铺角落里,一个带着斗笠怪客,肩背一只包袱,手中一碗清茶,淡淡的说道“娘子,这临仙城里竟无人会修复你,也罢,我相信这个世上总有人会修复的。” 没有人在他身侧,但陆青仍感觉有一个温柔女声在他耳边轻身回答“我相信你,再说了,就算真的无人能修复,只要我们在一起,那就足够了。”他微微一笑,起身离开茶肆。 此后大约过了数十年,在临仙城外有人将一堆石头变成了一整块石像,而用那人的血粘合的。此后那个人气血不支,再也没有离开过那里,但他依旧每日陪在石像旁边,一起看日出日落,红霞满天,一起观枫林晚景,莺歌燕舞。每当星辰满天,明月当空之时,他便依靠着那石像饮酒。 后来喝着喝着,就醉了,在那醉梦中,似乎有人轻轻抚摸上他的面颊,这一醉,他再也没有醒来 这石像流出了血泪,崩碎为碎片,将陆青的尸身包裹住。 百年之后,此处灵气涌动,一块翠色玉石在此闪烁着灵光,这便是启灵石! 说到这里,薛云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环视了一下众人,众人皆沉默不语,有的甚至表情带着一丝哀伤,薛云宇站了起来,抖了一下腿脚,想必是有些麻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启灵石,装进了束灵袋中,将手中的扇子一抖,轻轻的摇着,“山河无情,鸿雁有书,只是那情字写给了神明,却将烦琐心事寄予了东风,可惜神明不懂情字,东风唯往西吹。” 丰泽白眼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她对他总带着那么一丝的反感,“神就不懂情字了?你怎么知道的。就像魔神高宁,他难道不懂情字?你以为他接受的谁的情?那是天神的情爱缘分,为了一个情字,他背叛一切神明去证明那份感情,为情忍痛了一切痛苦,也为了情舍弃一切,给那份缘分带来欢乐,神如何不懂情了?荒谬!”说完,转身向大殿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看来,大小姐是有意中人选了吧?哈哈哈哈,敢问大小姐,能否透露一二?”薛云宇一脸的奸笑之相,嬉笑中却带着一丝的稳重。 “你嘴巴贫不贫?”丰泽厌恶的瞅了他一眼,江一散和马瑜偷偷的笑着,何平却有所思索,没有做声。 “哈,大小姐,被在下言中了吧?这娇羞带怒的样子啊,就叫做心酸,那何谓心酸?他,依然是你的痛处软肋,而你,却再也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护甲。”薛云宇虽是开玩笑,但这次丰泽却带着怒气,手中的剑鞘被她捏的吱吱作响,她恶狠狠的瞥了一眼薛云宇,“你嫌命长了?最好别等到我把巴掌扇你脸上,你才知道把你自己的嘴缝上!” 薛云宇见状,知道自己的玩笑好像开到了丰泽的心上,有些内疚,欠身施礼,将手中的束灵袋向前一递,“这个就当是赔礼了。” 白泽看都不看的走进大殿里,寻得一处干净的地方,暂且坐下,仿佛有一丝心事,众人皆寻找各自休息的地方,暂且歇脚修整。 薛云宇看了一眼殿外还在思索什么的何平,径直走了过去,将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这一拍,着实吓了何平一跳,何平看到是薛云宇,嘿嘿一笑,“云宇兄,你可吓了我一跳啊!” 薛云宇笑着在一旁坐下,何平坐在他旁边,看着薛云宇的样子,“云宇兄,你有什么事吗?”薛云宇笑了笑,“平子,方才你想什么呢?大家都进殿里休息了,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呢?” “我?嘿嘿,刚才在想你说的那个传说,如果你说的那些是真的,那你说刚才咱们遇到的那鬼影是谁的鬼魅妖魄?他俩生前已经是落难鸳鸯了,死后又被咱们欺凌拆散,该有多痛苦啊!”何平喃喃的说道。 “哈哈,你小子啊,”薛云宇拍了一下何平的后背,“就你小子仁慈,是不是真的,我不敢说,但这启灵石不是他俩任何一人的,之所以称之为启灵石,是因为它有着灵性,而且是二人的精魄元灵所化,不是拆散,相反是合二为一哦。”薛云宇将束灵袋取出,递给了何平,“喏!拿着,算是我的回礼。” 何平看了一眼束灵袋,没有接过来,他看着薛云宇,“云宇兄,你灵修比我高多了,更需要它的加持,我用不着的。” “你这家伙,正因为我的灵修高于你,所以你更需要它!而且,平子,等此次回来,我带你去寻一把好兵器,一个好的修行者,怎么能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呢?”薛云宇把束灵袋直接塞到何平的手里,何平本想再说什么,但看了看薛云宇的表情,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午夜的风带着丝丝寒意,伴随着草丛中昆虫的聒噪,却成了一首惬意的小夜曲,许是大家今天有些累了,睡得比较踏实。 一阵清风吹过,殿外不远的树枝上,一个人影站在那里,犹如一道黑色的死神,他看着殿里的众人,从怀中取出一只短笛,夜风再次吹动他额前的长发,恍惚间,轻盈而又柔和的小曲子,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在众人的耳朵里轻柔的蹭来蹭去。那哀怨悠扬的笛音渐渐的加入了更多的灵力,音律间穿插了梦魇一般的恶魔,将众人渐渐的哄的沉睡过去。一记漂亮的翻身,他慢慢的一边吹着短笛,一边慢慢的走进山王殿的大堂。他看了一下殿里的众人,收起了短笛,嘴角露出狰狞的微笑,一席血红色的鳞衣散发着浓浓的漫煞之气,腰间的一条锁魂长锁链散发着血色之气,没错,他便是赤尾蝎刘频。 他随手一扬,腰间的长锁如同蝎尾一般直直的矗立在他的身后,他环视四周,眼神落在丰泽身上,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狰狞,丰泽并没有睡去,但听了他的曲子之后,浑身麻木一般,想动却动不了,他看了一下前面的江一散和马瑜同样如此,唯有眼睛还在在咕噜的转着,正挣扎间,那道锁链已经刺到了他的面前,丰泽将眼睛一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一阵风吹过,紧接着是兵刃的撞击声,一个黑影落在她的身前,她微微的睁开眼睛,那人正是何平! 丰泽很想问他为什么没有被影响,但此时的她居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和眼前的一切。何平用余光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没事吧,大小姐。”见其不做声,轻吸一口气,站在她的前面,将手中的剑划了一个剑花,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刘频。而此时的刘频同样在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毕竟这里面只有一个人看起来修为很高,但刚才已经被他用分身术吸引出去了,难不成这个人的修为要远高于那个拿折扇的家伙?难道他的修为已经高到可以做伪装了?不,不可能的! 锁链高傲的矗立在刘频的身后,他狰狞的笑着,看着这个不起眼的何平,低沉的声音就像来自幽冥之处,“你做的不错呀,小子。你师承何处呀?是哪路修行的?”何平瞅着他,心想以他现在的修为恐怕不是刘频的对手,身后中了招的众人现在还无法自保,他唯一能做的是拖延一下时间,于是将剑立在身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你真是孤陋寡闻,你居然不知道我,那我师父高宁你可知道?”高宁这个名字还是他现知现卖的,以前他师父柳成子只是粗略的说起过这个名字,带着几分敬畏。。 “哦?”刘频心里一怔,心里有一丝嘀咕,但随即反应过来了,“那也好,我最想试试看这个魔神高宁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说完,他将双手平伸,身后的锁链瞬间化作几只巨大的蝎尾,他微微一笑,那些尾巴径直刺向何平!何平一愣,我勒个去啊,没有唬住?!将剑一划,“剑诀剑屏!”数道剑气所聚集的屏障,将伸来的锁链挡了回去,刘频哈哈大笑,双目充满杀气,“竖子!你居然敢骗我?!魔神高宁是从来不用修行剑术的!” 何平这时有些凌乱了,刚才的一击虽然对方只是试探,但那力道足在他全力之上!这一战恐怕自己凶多吉少了! 第十九章 夜风带着丝丝寒意吹过大殿,而整座大殿此时却早已笼罩在一股浓浓的杀气之中,没人在意这风的冷暖。 刘频狞笑着,慢慢走向何平。何平紧握手中的佩剑,慢慢的凝聚着剑气,脚步慢慢的挪了两下,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刘频,心里仿佛在计划着什么,刘频毫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何平顿时目光露出杀气,一脚后撤,将剑横在胸前,“剑诀逆流沙!”一道剑气瞬间凝结与剑尖,几道寒气犹如流沙漩涡一般,凝结于正中,剑锋一挥,直直的射向了刘频,刘频一个侧身,锁链“嘭”的一声将剑气击碎,锁链继而盘旋在刘频的身子周围。刘频嘴角的狞笑不减,淡淡的说“有意思!”反手一指,锁链拧成一股,就像一道一道巨大的缆绳钢索,张牙舞爪的扑向何平,何平将剑一压,反手就是一道剑气,剑气斜斜的射向了锁链的锋芒,一道冲击的锋芒,四散开来,何平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热,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涌了上来,一口热血吐了出来。 丰泽在后面看的清楚,心里着实为何平捏了一把汗,用力的运着灵力抵抗着那麻木感,只是那感觉就像绳索一般,死死的缠在他们的身体上,死死的束缚着。 何平看了一下身后的众人,必须要把刘频赶出这里,不然的话,容易波及众人,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剑在前面一横,努力将剑气压制在剑尖,“剑诀封灵!”数道剑气由天而降,刘频见状,努力的向后翻越了数步,但那聚集而来的剑气,还是将刘频的脸庞划伤了,他用手指轻轻的触及了一下伤口,双眸里的杀气就像磁铁一般,瞬间凝聚了更浓的杀气,“混蛋!我先杀了你!”说完,身后的锁链犹如一张巨大的捕兽网瞬间张开,直扑了过来,何平一个翻身,顺手一摆,剑气汇集了数道锋芒之力,直射向刘频,“剑诀流星!”刘频将手一挥,剑气在射向他面前的瞬间被击散了,一阵烟雾在被击散的瞬间散开了,刘频向后一跃,用袖子遮住口鼻,眼神中带有一丝疑惑,继而平定下来,语气中带着丝丝寒气“你是柳成子的徒弟?” 何平一愣“你认得我师父?” 刘频不屑的哼了一声,“岂止是认识,他的灵魄还是我取走的,不过很有骨气,在凡人的修行者中算得上个人物。你既然是他的徒弟,我定会留你个全尸的!”说完,嘴角再次挂上一丝狰狞的微笑。 “你大爷的!”何平着实怒不可遏,将剑一舞,瞬间跃到刘频身边,刘频不慌不忙的见招拆招,那条锁链如同灵蛇一般,各种抵挡高击,二人激战了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刘频杀的起劲,干脆将锁链置于手中,这一下何平渐渐的落于下风,只见何平一记漂亮的翻身,飞出大殿,回首就是一击,刘频一躲,紧跟出来,嘴角露出贪婪的狞笑“想跑了?那可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就先杀你!哈哈哈哈哈” 何平啐了一口,恶狠狠的看着刘频“就你还想杀我?吹吧你!老子的轻功可是无人能及的!”说完,腾空跃起,一个筋斗翻出数丈之外,刘频一脸的嘲讽,“就这本事,还敢吹无人能及?”说完,紧紧的追了上去,何平见状,不敢恋战,再次向林中跃去。 不知道跑了多少里地,何平累的气喘嘻嘻的,向身后望去,刘频居然跟丢了,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支撑在双膝之上,啐了一口痰,心中暗想,想必是甩掉了,看着时间段,估摸着大殿里的人都该恢复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该回去了。想到这里,他轻松的吐了一口气,仰头咽下几口唾液,“嗖!”的一声,一条锁链射向了他,他急忙后闪了几步,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枫树山,刘频早已在那里等他了,看着何平狼狈的样子,刘频感觉很是好笑,“怎么了?怎么不跑了?跑啊!” 何平站起来,笑着摇了摇头,“真有你的,你这是爱上我了?追的这么紧?你家媳妇知道这事吗?” 刘频嘴角一咧,直扑过来,何平将剑一舞,“剑诀青出于蓝!”一道剑气射向扑过来的刘频,这样的剑诀对于刘频这样修为的修行者来说,几乎没有什么伤害,他手中的锁链只轻轻一拨,瞬间将其化解了,但见他伸出双指,“血红印记!”锁链犹如一根钢针一般,化为数十道红色锋芒射向何平,何平将手中的剑一舞,抵挡了十余枚,但手臂和肩膀上还是中了两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伤口处渗出殷红的血迹。 “哈哈哈哈疼吗?真的疼吗?!哈哈哈哈!”刘频用那带着嘲讽的安慰口气,乐呵呵的看着狼狈的何平,满脸得意。 何平轻吸一口气,将剑立于面前,一手手指轻压剑身,瞬间灵力汇集在剑身,“仙剑诀天刑!”数百道剑气瞬间迸发,击中射向刘频,刘频着实一惊,一个翻身向后跃去,锁链在他身前组成一道链墙,剑气的碰撞引发几声轰鸣爆炸,震的周围的枫树飒飒一阵晃动,落了不少叶子,刘频也被震的后退了几步,这一招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烟尘散去,刘频定睛一看,何平已经半蹲在地上了,身体全靠那手中的佩剑支撑,勉强没有趴下,刘频哈哈一笑,他知道何平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灵力了,此时的他不过是一只待宰羔羊而已。他眸子里露出了凶光,嘴里碎碎的说“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是生剥了呢还是活剐了好呢?哈哈哈哈!” 何平大口喘着粗气,努力的站了起来,不屑的一笑,“就你?!有本事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不,不,不”刘频狞笑着摇着头,“三百不够!你知道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吗?” “哼”何平不屑的看着刘频,“现在啊?现在你该求我宽恕你的罪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哈哈哈哈!” “成佛?你知道为什么恶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而不用历尽劫难吗?”刘频一脸奸笑的望着何平,“因为我有屠刀!可以随意宰割你的屠刀,你就认命吧!放心,我说过会留你全尸的!”说完,手中的锁链箭头直直的刺向何平,何平咬紧了牙,把剑护在身前,在锁链临近自己身体时,奋力就是一击,一声闷响,一道绚丽而又明亮的光辉从爆炸的烟尘中飞出,那是折断的剑身划出的美丽弧线,斜斜的插落在附近的地面上 烟尘散去,一团耀眼的光芒在何平身上闪烁着,刘频眼中充满了疑惑,慢慢的走上前来,此时的何平已经静静的趴在地上,而那团光芒却是从他胸前的伤口处冒出的,刘频疑惑的用手一指,锁链如蛇一般盘旋而去,挑开沾满血迹的衣衫,一只沾满血迹却破损的束灵袋映入眼帘,那光芒是出自里面的翠色石头,在锁链接触的一瞬间,那石头“嘭”的一声将其击退,刘频反手一收,锁链收回身后,那石头灵力涌动,就像有生命一般。 一阵风吹过,天已渐渐的放亮了,刘频将眼睛斜斜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林中,那里莫名的站着一个女子着装的人,但见她一身白装,一顶珠帘纱幔将自己完全遮住相貌,刘频转过身盯着她,那心底微微一动,闪过一丝畏惧。 第二十章 “你是谁?”刘频语气中充满了寒意。 她没有做声,只是将衣袖一抖,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手腕的小链子做工着实精细,最让刘频感到意外的是那没翠色石头竟然故人一般的飞向了她,停留在她的手中,他的纱幔一低,应该是在注视着它,那翠石绕她身子一圈,她将手顺着它的轨迹扶走了一遍,最后她的手停在自己身前,翠石也随之停在那里,良久没有任何动作。 “我现在不管你是谁了,但你现在必须死!”他眸子里充满了杀气,一伸手,锁链“嗖”的一声射向了她,她见状,抚手一扬地上瞬间飞起数枚落叶,在她身前成一字摆开,纤手一推,叶子带着灵气直直的射向刘频,在交遇的一瞬间,一声闷响,那锁链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般被反弹回去,另有几枚叶子紧随其后,直射向刘频,刘频着实一惊,急忙一个翻身,后退了几步,叶子就打在他前面的地上。刘频将手一握,锁链盘蛇一般的缠绕在他的双手手臂上,露出两端,他脸上的狞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认真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我不想杀人。”女子将那翠石托在手中,轻轻的用另一只手在上面点了一下,瞬间光芒大增,继而光芒又敛入其内,她轻轻的将它托到自己的眼前,刘频仔细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突然袭击一般,但那女子却一直条条有序的不慌不忙,这让刘频很是头疼,只见他凝聚灵气,双手的锁链散发着血红的戾气,他将手一抖,用力一奔,腾空跃起,在半空中锁链幻化成一支巨大的罗网,直接散开洒向那女子,那女子见状,将手一扬,一条雪缎从她的袖中飘出,如同一条银蛇,跃然奔向那洒落的罗网,带着清冷的寒气,几次穿梭,那些罗网便被化为虚无,取而代之的是洋洋洒洒的雪花。 刘频跃到一棵树的树枝上,看的实实切切,嘴里喃喃的蹦出几个字“风吹雪之舞!”他双目直盯着她,“你是岳灵儿?!临仙城的叛逆者!你居然还敢露面!” 岳灵儿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的,她也同样的对着树上的刘频,一个声音犹如清水一般清澈温和,“我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与你这些后辈们无关,我不想杀人,你走吧!” 刘频双手紧紧的攥了锁链,锁链仿佛明白他的心思一般,再次绕了一下,他紧紧的咬了咬牙,不甘心的深吸一口气,将眼轻轻一闭,罢了,今日不占优势,暂且撤退,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到这里,他一个翻身跃进了树林,消失在初晨的曙光之中 岳灵儿在自己面前画了一个圆,几声轻音低吟着术诀咒语,顺手一提,只见他手中的那枚翠石飘然回到何平身边,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一道光芒犹如一道护体金光一般,将侧趴在地上的何平包裹起来,不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起落之音,想必是有人追赶过来了,岳灵儿转身消失在身后的树林中,就在她离开不一会儿,几道黑影落在何平身边附近,那是江一散和薛云宇带着四名金卫增援赶到,江一散探了一下何平的鼻息并检查了一下伤势,对着处于戒备状态的薛云宇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薛云宇这才面露出轻松的表情,轻舒了一口气,金卫将何平扶起,一名金卫捡起他身边的那柄残剑,递交给了薛云宇,薛云宇看了一下,这佩剑本是轻微的灵力如今已经荡然全无,已经算是一柄废剑了,薛云宇摇了摇头,但还是把这半柄残剑收了起来,环视四周,应该没有什么异常,几人相互示意一下,撤了回去。 迷迷糊糊中,隐约看见一个身披满身烈焰战甲的人手持利刃徐徐向他走来,他是谁?他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而在那人走过的地方周围,依旧是那满地的尸骨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这还是那个梦,那个缠绕着他的噩梦!身体一阵疼痛,何平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了一下胸口的伤处,一骨碌坐了起来,四周虽然有点晃动,屁股底下有点小颠簸,这是一辆行驶的马车。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果然是大小姐丰泽,此时的她正在瞅着他,这让他着实有一丝尴尬,脸上浮现出一朵红云,“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我的马跟你的马一样在前头拉车呢,我坐这里面你还有意见?” 何平瞬间无语了,好吧,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丰泽看着他,语气很是平静,“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很奇怪,就那伤口的位置和击伤程度要你性命都不成问题,但你竟然只是皮外伤,这让我很佩服你的运气,或许他射偏了吧。” 何平脸上瞬间各种乱七八糟的表情凝集了,好家伙,这敢情是嫌我伤的轻了啊?!这是要我小命才正常的节奏啊,难道只是因为我救了她,让她很没面子的问题吗?不至于吧?我勒个去的,怪不得都说最毒妇人心那!想到这里,何平只感觉自己很是蛋疼。何平看了一下外面的景色,手不由自主的摸进自己怀里,还好,束灵袋还在,且不说这里面的石头有什么用,但这是朋友送他的,仅凭这一点它就珍贵无比。 不远处的一处枫树山,刘频正在盯着这支队伍,眼神里充满了怒气,在他身边紧挨的另一棵树上,一个身着黑色花纹锦衣,一条手臂上缠绕着黑鳞锁的家伙面露得意之色,如风雕刻一般的面容上一双凤眼显得让人更加不舒服,他语气略带奚落的说道“跟你说不要轻举妄动,你一个人是不行的,喏!人家队伍毫发无伤啊,啧,啧,啧,可惜啊,可惜浪费了一次好机会。” 刘频斜眼瞥了他一眼,“姓黄的,你最好闭上嘴!” “呦!还生气了啊,哈哈哈哈!”黄宁不屑的撇了一下嘴,“都说脑子是个好东西,是个日用品,但有些人却把它当成了装饰品。” 刘频脸上凝聚了一丝杀气,“你想死吗?” “哎呀,这可是吓死我了!好怕怕啊!”黄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出惊吓状,“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不应该说你脑子是装饰品,我忘了有些人是没有脑子的!哈哈哈哈!”说完,轻声哈哈一笑。 “找死!”刘频目露凶光,手中的链锁盘在手上,蠢蠢欲动,“等我解决了那群混蛋,一定活剐了你!” 一阵风穿过枫林,风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二人瞬间警觉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在林间的那条小道上,一位俊秀妩媚的女子轻盈的走着,手中的一只酒葫芦不时的凑近她那美丽的脸庞,“仇敌万千又如何,我自逍遥自成佛。”风带着她那甜美的声音,传进了他俩的耳中。。 “赏金猎人萧云彤!”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撤退了。 又一阵轻风吹过,几片枫叶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她的身边,两只小雀儿飞向了天空,她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很是倾城 第二十一章 柳福镇位于枫桦镇和山南城之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虽没有听说过什么名修大士愿意再次偏僻之所静修,但作为凡人的聚集之地来说,这里也算得上是有些繁华,行商坐贾和倒卖各色神兵原石的人倒是钟爱于此,毕竟以这里为界,不再像临近昆仑之地那样神魔聚众,龙蛇混杂。 丰泽一行人经过这里时,已经是太阳偏西,何平在马车上已经睡了好几觉了,丰泽轻轻的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虽无大碍,但也有些发炎症状,寻得一处客栈后,马瑜亲自去找来郎中让其为何平诊治,郎中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伤势不算严重,但需要静养三两日,待伤口炎症消去,在开完方子之后,两名金卫随其去抓药,丰泽找来马瑜、江一散和薛云宇一起商议以后的行程,以这样的速度需要再行个五六天才能到达山南城,时间算得上充裕,只是何平的伤势不允许他继续随队前行,但若留他一人再此,又有些不安心,生怕在遇到什么刘频之辈,那样的话是对他的不负责,商榷了半天意见陷入纠结,暂且作罢。 薛云宇在自己的房间,踱来踱去的,推开窗户,夕霞满天,街上虽比不得枫桦镇那里热闹,但也是喧嚣一片,他看了一下天气,虽有夕阳,但东面还是有几片乌云轻压过来,这点乌云想必无甚大碍,总不至于出门就遇上暴雨临近。想到这里,他把手中的折扇一抖,关上窗户径直走出了门外。 大街上各种卖东西的,琳琅满目,好多是在枫桦镇上见不到的,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那做工不亚于临仙城的仙工,薛云宇虽游历地方不少,但这里他还的确是第一次来,在一个小摊位前,他停下了脚步,他伸手取下一个剑穗,青丝束着白色穗子,几根艳红穗子在中间相称,五颗小珍珠一般的玉珠带着一丝清澈质感让人心旷神怡,他看了又看,从怀中取出钱袋,“店家,此物件多少价?” 小摊主伸出五指,“相公,您真是好眼力,这叫静心穗,曾经是卞岐城陆家的标识,只是陆家后来遭了祸,此物件变成了坊间流传之物,可惜许多人都不识货,要价贵了没人问,低了我们赔钱,哎。”说完,他无奈的将手收回摇了摇头。 薛云宇微微一笑,“这倒是个好般配,店家,此物我要了。”说完,从钱袋里取出五枚银钱,交于小摊主,又行了一个礼,和气的问道“敢问店家,城中可有上好的兵器铺?” 小摊主虽有些意外,但还是乐呵呵的接过了钱币,听薛云宇这么一问,张口就来“仙刃神兵西城寻,寒甲坚胄南府去。你要买上好的兵器直着往南,有一家叫做静山居的铺子,您可别以为那是什么酒肆客栈,那就是这里最好的铁铺,绝对有上好的兵刃,”他左右看了一下,见周边无人,凑上脸来,“相公啊,传闻那里都能修复神兵魔刃!” 薛云宇听罢,微微一笑,这店家真会吹牛,神兵魔刃哪是什么地方都能修理的,他向小摊主施礼致谢,径直走向南边。 静山居,店铺从外观上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就是,这门前的大旗确实很大,一脚踏进店里,只见两边陈列着四排常见兵器,两名小伙计在各自忙碌着,一人见有人进来,随即放下自己手中的活,凑上前来,热情的一点头“这位爷,你想打造点啥?只要您说得出,咱这就能造的来,您瞅瞅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精铁打造的哦。” 薛云宇一点头,打开手中的折扇轻微的扇了扇,一边仔细打量着这家店铺,一边瞅着那些兵器的打造工艺,看了一小会儿,他转身微笑着看着小伙计,“敢问店家,店里可有上好的仙家兵刃器械?”说完取出刚买的那支剑穗,“最好是能配上这支剑穗。” 小二看了一眼,“好家伙,公子可真是好眼力,这剑穗当是曾经显赫一时的陆家六股静心穗?” 薛云宇点头应允,“好眼力,的确是,可有配得上的宝剑?” 小二看了他一眼,“我得问问家主,他见多识广,只是如今这穗子多半被人遗忘,定为不幸之物,既是公子喜欢,我便去容禀一声。” “有劳了!”薛云宇欠身施礼,小二回礼后便匆匆进入了后堂。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小二从后堂回来,见到薛云宇欠身施礼,“公子,您看此剑如何?”说着,将手中的一支被包袱包的严严实实的剑递交给薛云宇,薛云宇略带一丝疑惑的接过包裹,眼睛看着小二,心想既是仙家兵器,包裹的又如此严实,递交与我却不说任何与价钱有关的言语,难不成有诈? 小二看着薛云宇,微微一笑“公子多虑了,我家家主说公子既寻得了此剑穗,当是与此剑有缘,故不说价钱,公子若真与此剑有缘,此剑赠送,算是交个朋友,倘若无缘,千金不卖。”薛云宇看着店小二,心中疑惑不减,虽不曾见到店家家主,但此人却有如此做法,想必不是一般修行之人。解开绳索,将包袱轻轻解开,一柄晶莹雪亮的佩剑亮在眼前,只见那剑身雕刻着八段玲珑纹,剑柄配的的观海升龙图,而龙身则是配在剑把之上,两座旭日镶嵌宝石孔分别现在剑柄与剑身接壤处,好剑,绝对的上品仙剑!薛云宇看着此剑,那不是一般的爱不释手,这剑简直就是一件珍宝啊。他轻轻一拉,剑身出窍,一股龙吟之声镇响耳畔,犹如一只潜海神龙,腾然升空一般。 小二欠身施礼,“此剑就此赠予公子了。”薛云宇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此剑送我了?免费的?我们是亲戚吗?难道你家家主有待嫁千金看上我了?” 小二无奈一笑,那脸上的表情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出喜剧,“公子,喝高了吧?说话跟您说,我家家主说,只要你能拔的出剑就行,这剑曾经是陆家家传宝剑,后流落于坊间,只因无人能拔出此剑,所以成了装饰品一般的存在,简单的说,拔不出来,只能装身份用了。今天您拔出来了,说明你定与那陆家有渊源,所以家主算是功德一件。” 薛云宇“哦”了一声,取出剑穗,只见那剑穗就像老友相遇一般,六颗珠子瞬间翻然束在剑尾,一道白芒,而龙口处的龙首更为神奇的将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而来,薛云宇甚感惊起。而在一旁的小二只是微微笑着,仿佛早在意料之中。 薛云宇连施数礼,那心情简直是比自己娶亲都要欢喜激动的多,辞别小二,飞快的奔回下榻的客栈。 静山居外,萧云彤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里,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葫芦送到嘴边,没有酒了,微微一笑,自嘲的摇了摇头,旁边来往的行人中,一位身着白衣素裹,头戴遮颜斗笠的女子经过她的身边,随手丢给她一只小酒坛,萧云彤顺手接了过来,轻轻一闻,“五年金丝桂花,好酒啊。灵儿,好久不见了。”。 “小云,你也找到这里了?”那人正是岳灵儿,“他真的在这里吗?” “也许吧!你不也是寻到这里了吗?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吧!”说完,打开酒坛,轻轻的喝了一口,还是那味道,那个曾经熟悉的味道 第二十二章 客栈里,薛云宇向何平各种比划着今日的遭遇,眉飞色舞的。 何平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仔细的看着这把宝剑,“我说云宇兄啊,这剑的确是把好剑,但就我现在这点灵力能驾驭的了它?别让它把我驾驭了吧?”说着那一脸的苦笑。 薛云宇嘿嘿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丢给何平,“这是我回来时,顺路买的。” 何平接过药瓶,仔细的瞅着它,脸上带着惊喜,“云宇兄,难不成这是增加灵力的药?” “不,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薛云宇咧嘴一笑,“很贵的哦!” 何平斜嘴一撇,“呵呵,我这几天吃的不少了,我这伤啊,的确是伤的,不是饿的。”转眼对着薛云宇,“你打算这样戒掉我的饭吗?” 薛云宇哈哈一笑,将扇子一抖,“是我不好,哈哈哈哈,不过平子,”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把你自己放这里,能行吗?我不是很放心的。不行的话,我留下来陪你,你看如何?” 何平笑着看着薛云宇,“没事,我这修为有啥不放心的?上次不是那刘频跑得快,早成了我剑下亡魂了,可惜了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薛云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噗嗤一下笑了,“你牛,你最牛,行了吧?!哈哈哈哈,平子,好好修养几天,回头我们来接你。我一定给你带些好吃的,好玩的,你看如何?”何平微微一笑,“一言为定哈!” “时辰不早了,明早我们还要赶路,你先好好休息吧,走喽哦。”薛云宇笑着抖着扇子转身欲走,回头一笑,“今晚怕是有雨,要是打雷害怕的话,我就在隔壁,害怕的话叫哥,哥亲自来陪你!” “滚蛋!”何平笑着骂了一句,薛云宇哈哈一笑闭门离开了。 半夜时分,果然下起了淅沥的小雨,时大时小,风吹的客栈的牌子左右摇摆。 何平陷入了深深的梦境,梦境中一位绝色女子,远远的站立在一端,而何平自己却端坐在地,就像一个在学堂的孩童一般,老老实实的端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那女子,只是距离有点远,虽有一丝模糊,但那倾国之姿足以如蚁群一般骚动他的内心,他努力的静心养神,只是那女子轻铃一般的笑声,再次骚动了他的心神,“你莫要心慌,我只是受人之托,绶您启灵石里的修为,曾有一位叫做陆青的青年游侠,在弥留之际委托我,若百年之后有人唤醒并配得此石,我会将凝聚石中的修为之力转授与此人。那日在山王殿外的枫林里,我已经看得真切,你已经与它达成默契了,我便信守承诺,你以后为仙也好,修魔也罢,那是你自己的选择。”说完嘴角轻轻一动,双手迅速结下观天印,何平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干着急。 结印完毕后,何平端坐的四周光环涌动,数十条七彩灵修条束如一条条细绳一般,渐渐的以何平为中心凝聚起来,何平想挣扎的动一下,但只是徒劳,心中暗骂,这年头居然还有强加赠送的?光圈越来越小,何平只觉得浑身如同粉碎了一般,想大喊,但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只得默默忍受着,女子将手印再次迅速结印,此次的印记是他以前听师父吹嘘过的“三合聚灵印,”师父柳成子曾说过那是一种接近神技的印记,只有在结印中才能看到本体的术法阵势,此次他看到的也许正是那女子的本体,她身后雪茫茫的一片,却有七彩光霞映衬,唯独那一双血红的眼睛,让何平心中充满畏惧。还没仔细去想,只觉得自己身体更是一阵碎骨磨髓一般的疼痛,他晕了过去。而在现实中,他枕下的束灵袋中的启灵石方才灵力大盛,现在已经逐渐的黯淡下去,体积也随之缩小了许多,只是何平满头大汗的昏睡着,这一切已浑然不知。 或许这是更深的梦境,梦境中换了一位主角,这位主角看起来很是清秀,是一位谦谦公子,手中一支笛子更是让他显得清俗优雅,他微微一笑,欠身施礼,“多谢公子抬爱,我夫妻二人如今已是羽化之人,但不想还有执念在此,既蒙公子恩泽,将我二人以心头血解开封印,助我等羽化,我无以为报,公子看好了!”说完,他将手中笛子一收,伸手一握,虚空多了一柄荧光如玉般的仙剑,他将剑一舞,那剑花犹如盛开的玉莲一般,口中念念有词,“这一式唤做青门拂尘,”将剑身一压,数道剑光瞬间集聚,散射四周,“这一式唤做静气生慧,”一记升跃,七彩霞光跃然升空,“这一式唤做青遥一合,”剑锋一挥,瞬间数道剑气怒射,“这一式唤做静耕无过,”脚尖一点地,反手将剑推出,剑直接围绕他身子就是一周,青白剑气游龙一般击向四周,“这一式唤做游仙虚谨,”顺势一握,一道七彩剑气傲然环绕,脚下一盘旋,瞬间跃起,剑尖一指,七彩剑气轰然迸射,“这一式唤做静观天下!”说完,一扬手,宝剑消失,他脚尖轻轻的落在地上,欠身施礼,“这便是我陆家绝学青仙六式。望公子好生对待。”。 一个激灵,何平满头大汗的猛坐起来,吞了一口唾液,看了一下窗外,早已是日上三竿,“啪!”的一声,他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还真疼,看来刚刚的确是在做梦,他起身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了,不知为什么,只是感觉自己的体内灵力涌动,难不成那个梦都是真的?他试着梦里的招式舞了两下,嘿,还别说,很是顺手,而且毫不生疏,就像早已习了多年一样。 这时店小二路过他的屋外,被他喊住了,从小二口中得知,原来一大清早丰泽就带着队伍离开了,因为看他仍在昏睡,便不忍心喊他,只留下两名金卫作为护卫随行,何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推开屋门,感受了一下夜雨之后的阳光,很暖,回头看了一眼薛云宇搁在桌子上的剑,他无奈的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青仙剑?哼哼来吧,神剑!”他伸手做抓取状,他非常清楚以他的修为别说虚空取刃,就算是隔空取物也是做不到的,就在他自认为是自我安慰的时候,眼前白芒一闪,那青仙剑竟闪现在他眼前,只是那手型不对,剑鞘正对他的面颊,一声带着无数惊讶的“我勒个去额!”他的鼻子被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