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大师兄》 1 槎山仙缘 槎山九顶连绵,危峰兀立,巍峨峻拔,山海相映,雄伟壮观,自古便有“大东胜境”之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旧时此山虽然也是小有名气,外界却鲜有人知。而今闻名齐鲁,却是有神仙之事传闻,无知之人络绎不绝争相造访,或是无缘!或是不识!时间一长,自然兴趣乏乏,却是还了此地清静! 却说这槎山仙踪到也不是无的放矢,杜撰谣传!也有一段传奇故事来由! 原来宁海东牟有一道人,名叫王处一,号玉阳子。其母亲周氏于金熙宗皇统二年壬戌三月十八日梦见红霞绕身而生处一。 处一幼年丧父,事奉母亲至孝。体貌魁梧,从小不喜欢嬉戏,而好诵读云霞方外语句。七岁时曾经气绝仆地,很久才醒。母亲惊问“你怎么会这样?”回答说“只知熟睡,不知其他”。从此了解死生之说。 一天,途径山中,遇见一老翁坐在盘石之上,招呼他,摸摩其头顶说“你以后必扬名四海,而为道教宗主”。说完起身,曳杖而去。处一跟从不舍,问道“老先生,是何人啊?”老翁回答说“我是玄庭宫主。”瞬间不知所在。 此后,处一语言放旷,不同凡响,举止颠狂,敝服赤脚,即使严冬依然单衣,人们认为他得了失心病。 处一曾经作颂自歌云“争甚名,竟甚利,不如闻早修心地,自家修证自前程,自家不作为群类。”及至弱冠,有人提亲,处一笑而不应,母亲也不勉强他。 金世宗大定八年二月中,游宴到范明叔家的遇仙亭,见到王重阳祖师,重阳知道处一是玄门大器,便答应处一拜师的请求。并带他到昆嵛山烟霞洞授与正法及名号。其母亲也愿拜重阳学道。重阳知其贞洁,赐名德清,号玄靖散人。 处一遵重阳言,隐居铁槎山云光洞。九年四月,重阳与丹阳等数人从文登将要回归宁海,取道龙泉,临行重阳赠诗云“修行事理记叮呤、只要心中静里明,眼界不生龙自住,鼻门无闭虎常停,舌根退味心神爽,耳内除声肾水清,南北混融归一处,东西灭三彭,金木厮杈盘桓住,婴姹相随自在行,结作金丹出顶上,五光射透彩云棚”,处一拜受。 自此王处一结庐云光洞,常临危崖跷足而立,数日不动,见者以为奇!更有山中樵夫猎人无知,谓其为“仙人”,惹得凡俗慕仙之流趋之若附,只是处一心慕大道,不慕名利,有意隐匿,时间一长,众人好奇心渐淡,便也自行散去,山野重归寂静! 然世间总有一二痴子,妄想攀附仙缘,好慕长生,轻易难摇其志,惹得谦谦君子逍遥道人王处一长叹一声“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曲折地盘山道上,一个黄髫幼子穿着蓝衫短衣,擦拭了额头汗水,背着鼓鼓囊囊的褡裢继续前行! 穿过密林,攀过石岩,涉过溪水,一路风尘不曾气馁! 这时只见前方云雾蒸腾,骄阳似火,一个大袖翩翩挺拔傲立的身影,矗在那飞崖之巅,说不尽的风采,道不清的英姿,宛若谪仙临世! 幼子停步矗立,见得此景,心中喜悦之情油然而出,笑容由里及外,浑身立时清爽,一路艰辛尽去,疲惫消燃! 幼子此时欲言又止,只是躬身对着玉阳子的背影,恭敬地鞠了一躬,便转身进了旁边的云光洞。 那幼子进得洞来,只见洞中,深有五丈,高过一丈,有石床,石桌,石凳,石盆,石碗等,简陋而又整洁。 幼子一进此间,便走到右手边的木架旁,那木架约莫三尺长短,从左到右挂着三条毛巾,左边一条带毛圈白色福寿锦巾,中间一条蓝色祥云锦巾,右边一条厚亚麻灰巾。 幼子熟门熟路地拿起那亚麻灰巾,取来水将其洗净,然后便开始擦拭那五尺长短的石桌与那几个石凳,不一时就把那石桌表面擦的干干净净! 将那毛巾放归原处,解下褡裢,从中取出三个包裹,皆是彩锦填棉缝制地锦囊,打开一个,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陶罐,取下木塞,里面那太极豆腐红枣莲子羹还未露出端倪,热气便喷涌而出,幼子赶忙把木塞塞回,生怕热气散逸了! 幼子把陶罐放到石桌上,又将剩余两个锦囊打开,把同样的陶罐取出放好,却在没把木塞取下观看。 将锦囊收起,幼子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三个陶罐,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心事已了,却不在踌躇,幼子转身离开山洞。 待得踏出洞门不远,忽然一道亲切地声音传来,“你且过来!” 幼子听得立时驻足,先是一惊,而后喜悦自生,随即转身快步的向玉阳子走了过去。 待到离玉阳子一丈远时,便停了脚步,低着头扑腾跪在道人背后,一连三个响头,触地有声的磕了下来,只道“师父!师父!弟子志心朝礼!志心朝礼!” 那玉阳子王处一长叹一声道“唉!你何故拜我?且说个缘由究竟?” “请师父垂怜!弟子崇慕仙道,望能跟随仙长左右侍奉,聆听教诲!”幼子连忙回道。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把玉阳子的宽袍大袖吹得随风飘荡,更显仙姿,轻捋美须道“我非是什么仙长,怕是让你失望了!” 幼子低着头回道“您若不是仙长,世上还有何人敢妄称仙长,即使不是仙长,那一定也是一位德高才广的大德高士!小子若能附翼左右,必然受益良多!” 这世界上的人本就是喜好别人夸赞,尤其还是这种黄髫幼子天真无邪的美赞,即使已经是皈依三宝,立志宏道的全真高士也不例外! 玉阳子在那思量片刻,又开口问道“罢了!罢了!我全真大开方便之门,愿渡天下有缘人!贫道在此结庐半年有余,见世人来来去去,难有恒心!而你一黄髫幼子矢志不移,日日登山,送斋舍饭,不辞辛苦,实为难得!” “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玉阳子接着问道。 幼子听了处一问话,心中不由一喜,忙回道“弟子姓赵名敬,槎山脚下赵家庄人氏。” “原来是山下赵家庄!” 话说到此时,玉阳子转过身来看向那幼子赵敬,只见他浓眉皓齿,长相清秀,灵性内敛,肤白恭敬,只是一双丹凤三角眼平白让一副大好形象减了几分! 心中不由叹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物,只要好好调教,必然也能有一番成就,想若是成了我王处一的弟子,日后未必就差了他人几何!” 思到此处,心情豁然开朗,便道“你且回去吧!明日带你父亲前来,我问过他的意愿,再决定!” 赵敬听了,心中不由一颤,“我此间行径,一直隐瞒家人,若让父亲得知,不知是何变数?” 赵敬想了想,欲言又止便不在多言,只是默默的回礼后转身离开! 玉阳子看着赵敬离开的身影,心中不由惆怅…… 2 家有悍妻 赵敬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槎山,一路上思绪万千,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正值烈阳当空,酷热难耐,再加上本就纷乱的思绪让身形柔弱的赵敬体力愈发不支,又坚持前行了百步,头昏目眩之间一头栽倒,立时昏厥过去。 待到清醒之时,谁知已是被鸠占鹊巢!清醒过来的赵敬,入眼间满是花香翠柏云涛海浪,却是转眼换了人间! “槎山赵家黄髫子, 半年赤心求仙缘。 眼看功成大道现, 失足转瞬变空完!” 却说这赵敬此时已非之前的赵敬,他本是一普普通通社会底层临时工一枚,只因善心萌发为帮一路人女孩出头,与昆仑奴发生冲突,被打翻在地,一头撞在那冰冷的地面不省人事,再次清醒人间已换! 重生在这方新天地,从一个年近三十的大叔,变成一个黄髫小儿,赵敬一时间还需适应! 可好在前身记忆如数接收,到也不是无从下手。 说来此身却是生得很好!其父赵庸四十年前来到这槎山角下定居,赵庸为人胆小木讷,每日只知削木刻像,像成立毁以为乐,深居简出少与人往来。 其母刘氏大家闺秀出身,威严而又慈祥,狠砺而又宽容,果敢决断,从严治家,从山脚一座茅屋陋室开始,煮海为盐,沤谷酿酒,纺纱织布,置地种田,收拢流民,组织家丁庄户练武护庄,操持家务三十年,赚得好大一份家业! 现在赵家在槎山西临海处建了一座赵家庄,这赵家庄说是个庄子,当今其实算个城镇,东西十余里,南北十余里,码头货栈工场作坊遍布其中,人口十数万上下。 庄外开垦良田万顷,各地商铺数百家,陆上货通南北东西,遍布三国十路百州府。海上有大小海船二百五十艘,通宋、金、高丽、东瀛四国。 聚敛家财数百万,操练家丁数万,占据沿海数地自立规矩金国莫能制。 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庸孤僻懦弱,连娶数妻妾多年未能生育,刘氏操心不已!十年前,刘氏仿得青州李家寨寨主李妙真之妹——李妙仙,年方十五,貌美聪慧,端庄贤惠,遂办置厚礼求亲。 说来也是缘分,那李妙仙此时正与阿姐妙真置气,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成亲后,半年而孕,刘氏大喜,可终究天不假年,刘氏于当年腊月而卒,享年六十五岁。其至死未能见到自己的孙儿。 翌年,时宋绍兴三十年,金正隆五年三月十八,子夜时分,熟睡中的李妙仙忽然梦到紫气漫屋,星光照室,一声霹雳响震天! 下身一痛,惊醒过来,呼唤侍女,侍女慌忙找来稳婆,这时已是全府惊动,不过两刻,便得了一子,重八斤一两,立时全府欢喜! 便是平时孤僻的赵庸也乐呵地在旁挑逗,那李妙仙心中自是喜悦,趁机便把自己所梦之事告诉了赵庸,本是欢喜的赵庸听了此事,把脸拉的极长,少有的露出凶色厉声道“莫胡说!哪有的事!” 说完也不顾她娘俩,转身就走,待到出门时,回头凶狠地道“切莫与他人提及!” 那李妙仙听了,便不在问询! 三日后,妙仙之姐,杨妙真从青州来,见了这胖外甥,自然欣喜,抱来抱去不亦乐乎!把那熟睡的婴孩吵醒,这婴孩似有怒意,伸出粉嫩嫩地小手,便往妙真怀里抓! 那杨妙真直道“小坏蛋!小坏蛋!” 婴孩出生尚未取名,妙仙询问赵庸,赵庸连道“随他去!随他去!” 妙仙无法,便问妙真,妙真思索片刻便道“便取个敬字如何?” 妙仙闻后,嘴边反复念叨几遍,笑道“还是姐姐大才!就叫敬了!” 说完便一个“敬儿”一个“敬儿”地叫个不停! 自此赵敬逐渐长大,可好景不长,七岁时母亲李妙仙因病去世,赵敬悲痛不已!不久患病不起。 赵庸虽然孤僻,却也心急如焚,为了赵敬能早日康复,便遵循李妙仙遗嘱,重礼下聘青州李家寨,娶李妙真冲喜! 病重地赵敬不知母亲如何作想,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决定!可自己重病在床,又人微言轻,又能如何呢? 那李妙真欣然接受聘礼,随即单骑出寨而去,不知所踪! 十日后,妙真请来神医刘河间,那刘河间不愧为一代名医,此时赵敬已昏迷三日不醒,那刘守真只是一针,赵敬便清醒过来,而后半月痊愈! 至此赵敬便改变了对李妙真的看法,想那李妙真身高六尺一寸,玉雪肌肤,芙蓉模样,有天然标格。 每每想她骑着那照夜玉狮子马,真个是金铠辉煌鳞甲动,银渗红罗抹额。玉手纤纤,左手握一丈二尺长凤翅鎏金镗,右手持三尺玄铁鞭。恁英雄烜赫,眼溜秋波,万种妖娆堪摘。谩驰宝马当前,霜刃如风,要把鞑虏斩馘。粉面尘飞,征袍汗湿,杀气腾胸腋。战士消魂,敌人丧胆,女将中间奇特。 虽然李妙真有种种好,可时间一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李妙真请刘河间治好赵敬后,她便留在了赵家庄,并且从李家寨调来三百红袄娘子军,五百寨兵,直接住进了赵府里。 赵庸自此只把自己锁在祠堂里,再不愿出来!那李妙真便成了赵府之主,威风凛凛,气势如虹,令得赵家庄上下莫敢不从! 赵敬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什么这么说?毕竟赵敬才是赵府的少主呀! 看官若这样想可就错了,为什么? 这赵敬确实是赵府的少主人,可毕竟当时才七岁!再加上,他还是遗传了他老爹的基因,孤僻懦弱,这是其一。 其二呢?那李妙真何许人也?青州李家寨寨主,当然这寨主之位是她老爹临死前传给她的,但即使这样,这李妙真十四岁得了这寨主之位,至今已稳坐一十二年之久,不说能力如何,只这一点,便也养成了她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 至于能力,十二年间,从五百人的小土匪寨子,发展成为匪众近万,匪兵千五的大寨也可想而知了,至于你说都成这样了,朝廷怎么不派兵来剿? 这年月,大宋偏安南方,金国上层争权夺利腐化严重,早已不是四十年前的样子了,山东、河北、山西、河南土匪遍地,征剿不易,能勉强维持已是邀天之幸,当然,金国现在实力仍然强大,土匪只在乡野逞凶,却是少有敢冒犯州县的。 再说,先前也提了,那李妙真身高六尺一寸,按照宋尺换算,李妙真身高193248厘米,你说赵敬能跟她比! 那李妙真五岁时拜得一神秘老者为师,那老者秘授她神功,悉心教导了九年,才飘然而去,至今李妙真苦练神功二十四年,早已玉液还丹,由武入道,赵敬也不知她有多厉害? 只看她平时练武,把那柄——她师傅从北海深处捞来的万年神玄铁,请墨门巨匠师花费十年功打造,重一千零一斤的冰魄寒光凤翅鎏金镗舞得水泼不进虎虎生风气势不凡,一练个把时辰,脸不红心不跳的,想必是有些本事! 常常听她吹牛自叹“十五年来未逢敌手,百战无一合之敌!遍寻山东无豪杰,只得女子扛大旗!” 赵敬此时想来,不由心中诽谤“一山沟村妇,坐井观天,岂识英雄!会得些庄稼把式,便骄傲自大!是不是斩了赤龙,提前进去更年期了!” 3 繁荣地赵家庄 且不说她如何如何了得,只她最近越发霸道偏执了,什么饭粒掉桌上了、吃饭没把碗端起来、走路声音大了、睡觉呼噜大了、种种不是皆是一顿家法伺候。 赵敬至今已受家法九次,看官想想,一个黄髫幼子如何受得了如此折磨,心灵受伤严重,所以才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练武修真,可事到如今,如何向李妙真开口?懦弱是前赵敬之死原因,想必除了天热日晒、体力不支外大部分原因是吓死得吧! 赵敬想到这些,叹气道“管她呢!走一步看一步,她强让她强,清风拂山岗!想那玉阳子王处一,前世也早有耳闻,自己也算有个靠山,烦恼随风去,我自向前行!” 说完,赵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前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赵敬向西走了百步踏上一座土坡,挑眼望去便有一座城池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除了接海处,长长的城墙便不见边际! 好一座赵家庄,当走到跟前,一条宽百丈的人工河绕城而过,赵敬不由一叹“只此一河拦却了万千军士!” 踏过望海石桥,只见那城墙约莫高七丈,端的是高大雄伟,那城楼重檐歇山气势巍峨,有三城门,一进一出分两侧,中间曰朝阳门,进者曰紫气,出者曰东来,往来贩夫走卒商贾贵人不分贵贱,只论先后井然有序依次而过。 朝阳正门非公务不得进出,赵敬虽是赵家庄少主,却没有丝毫特权,只得从偏门进了。 跟着人群排着长队,虽然人多,但规矩严谨到也迅速,待到走到城门底下,只见此门口两侧站着八名威武雄壮的庄兵,个个身高五尺六寸以上,威风凛凛好不嚣张! 那些庄兵见了赵敬自然是认识的,只是现在一个个眼鼻朝天,装作没看见似的,赵敬也不恼不气,没办法,谁叫自己人小力穷,毫无威严,现在还能自由的活着还多亏了人家李妙真哩! 怎么说呢?这赵家若没了李妙真,就凭赵庸赵敬之流,早就散架消亡了。是生是死犹未可知! 不理他们,穿过城门洞,早有一位老仆牵着头杂毛驴,坐在一角等候。 那老仆老远便瞧见赵敬,欢喜得牵着驴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少爷!少爷我在这哩!” 那老仆来到跟前,态度极是恭敬暧昧,嘘寒问暖把赵敬都整的不好意思,长话短说,赵敬翻身跨到驴背上,老仆牵驴而走! 这老仆何许人也?赵敬也不太清楚,只知是四十年前随赵庸母子一道来此的老仆,一直忠心耿耿勤勤恳恳,看官若说既然老仆忠心,为何不跟随赵敬一块出去,让他这么个小孩一人往大山里跑? 这可错怪了老仆,实在是家规严苛,若老仆无公事出城一步,赏竹鞭百鞭,现在这世道,老仆们也不容易,府中盯梢之人大有人在,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赵敬怕不怕罚,自然是怕,可为了以后扬眉吐气,一时的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她总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吧!至于有人告密,家法云仆人告主,赏鞭三十!遇事不报,赏鞭五十!因不报致使主有损伤,赏鞭一百! 这就是报与不报皆罚,所以只要自己没出事,轻易不会禀报,即使出事也只有一百鞭而已! 还有就是半年前,李妙真已出海去东瀛国了,至今未归!所以也没人去操心自己的事。 赵敬骑着那杂毛驴,闲逛城中,只见这城中,道路宽阔,两侧店铺林立,百业兴旺,南北东西所产应有尽有,人流滚滚,擦肩磨肘,繁荣之胜不逊大邑! 这城中,除了本地人外地人,还有各种蛮夷,南方的,北方的,海外的,尤以西域胡姬最招人喜欢! 赵敬行了多时,忽见前方人流汇聚,好奇心下,便走了过去,离近了便有异域音律响起,下了驴,挤上前去,只见前面搭了个台子,上面坐着八个蒙面胡姬,手里各持乐器,其音大异于中原,让人耳目一新。赵敬只识得其中弹布尔一种,其他盖不能识! 八胡姬围坐成半圆,中间站着一位身材高挑,面遮薄纱,肌肤雪白,衣着暴露的美姬,在那跳着异域舞蹈!端的是香艳无比,那哪是观舞,纯粹是看肉罢了! 可虽然自己心里吐槽,身子却不愿挪动,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之后自叹道“自己与他人何异?” 就在这时,从台子后面的马车里,下来一个大高个子男子,那男子高鼻梁,蓝眼睛,红头发,长得极其帅气,那男子纵身一跃,便上了高台,一把揽住那舞姬,而后大跌台下百姓眼球的,居然大庭广众之下二人吻了起来。 此时台下上百观众,竟都屏住呼吸,眼睛火辣辣的盯着对方二人,那女子与男子一边亲吻,一边还摆出姿势挑逗观众,台下百姓被勾的一个个火急火燎,那铜钱哗啦哗啦的扔向高台。 又过半刻,那二人才分开,随后,那男子拉着女子的手用力一甩,大概是练了老多次,那女子便摆着造型腾空而起,待要落时,男子伸手便把她接在左手中,紧接着那舞姬居然便在这男子的左手掌中跳起了旋转舞,一时把台下众人惊的大声叫好! 就在此时,就在那美男子下来的马车上,车窗上的布帘被轻轻拨开,一张戴着白纱的面容初露,虽然有遮拦掩盖,但那张脸确实是人间绝色! 那是个白衣异域女子,她盯着台子那边的赵敬,目不转睛的看着,车里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吐露出沙哑地口音说道“圣女,那就是李妙真的小丈夫——赵敬!” 那白衣女子点头道“恩,善恶有报,李妙真欠下的债,便先由你来还吧!”说完便又放下了窗帘。 赵敬却一点也不知道马车里发生的事情! 此地香艳的表演,大概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一声晴空霹雳炸响,顿时风来云聚,转瞬间天空便被乌云笼罩。老仆挤到台前拽着赵敬就走,边说道“少爷快走吧,眼瞅着就下雨了,千万别淋了雨!” 赵敬本不愿走,可此时便要下雨,那高台上的胡姬们都各自开始收拾物品,准备避雨了,自己今日未带伞,可不愿意被淋成个落汤鸡!便随着老仆快速离去! 4 情敌张易之 说时迟那时快,好巧不巧的赶上一场秋雨,此时已是九月末了,天气渐冷,那雨一下,顿觉凉意来袭! 待到赵敬与老仆踏入赵府一小偏门时,豆大的雨滴如期而至,顷刻间大雨如柱把赵敬后背淋了个透心凉! 二人进了赵府,那赵家亭台楼阁,高屋广厦,南北东西之风格聚之一地,内涵九宫八卦,四象两仪,主体恢宏大气,又兼有灵秀精致,其形制类比王侯,真的是山东第一等园林宅邸! 自进入赵府,便有步廊串联诸院屋舍,故风雨虽急,依然能从容行走,步廊里常有婢女结对而过,向赵敬打招呼的屈指可数! 赵敬也不做声,相遇便让道与她,不与其冲突,碰到问候他的便笑脸回应,他只是粗粗看去,便知这赵府盛况,听那老仆说,先前府里便有婢女一二百,自打李妙真掌家,这三年,又添置了五六百之多! 什么高丽婢,昆仑奴,东瀛女,撒马尔罕、伊斯法罕等地的女婢这里都能寻得见! 自打上次因为打呼噜的事,赵敬已经迁出长春园长生堂,搬到了西南角留园庆余堂已经一年半有余,庆余堂中相当冷清,就连最后一个婢女都于七月前托人送礼离开了此地!这里现在便只剩了赵敬与老仆俩人而已! 一回到庆余堂正屋,老仆赶忙从里屋取来干净的旧衣帮赵敬更换,说道“这老天爷真是眼瞎,该下雨不下雨,不该下雨便下个没完!看把少爷淋得!” 赵敬接他话道“童叔你还能管了老天爷!若是一直风调雨顺,谁还去拜他?” 老仆听赵敬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惊奇“这少爷是怎么了?说出的话好有深意!”便追问道“少爷!若如您所说,那要老天爷何用?” 赵敬笑着回道“因为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忍着痛,苟活着!直至我们死亡或与它同归于尽!” “少爷的话,小老听不太懂,小老还是去厨房弄点姜汤,给少爷您去去寒气!” “去吧!去吧!” 老仆出门去弄姜汤,赵敬对这庆余堂细细打量!这堂中相比其他地方那是很简陋的,堂中正厅两侧只有四把椅子,中间的墙上挂着幅《松鹤万寿图》图下摆着一对疑似钧窑海棠红花觚瓶,瓶里插着几根孔雀翎,除此之外在无它物! 要知道这正厅深有三丈,阔有三丈,面积是很大的,只有这几样东西,确实是少了些! 赵敬正看着那《松鹤万寿图》,思绪万千。 “赵敬!你在呀!”一个女声突兀的打断了赵敬的思绪,赵敬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侍女出现在自己面前。 赵敬一见来人,大脑迅速做出提示,这粉衣女子名叫李悦儿,本是自己前身的丫鬟,可自打一年前攀上了张小官人的高枝,处处与自己作对,自己对她是无比厌恶的。 赵敬虽然心里鄙视,可面上还得过得去,要不更麻烦,女人心海底针,可不能得罪,不能招惹! 赵敬笑着道“是李姐姐呀!您怎么来了?” 那李悦儿神气的道“赵敬,我得了大总管的令,要收回那海棠红花觚瓶,你可同意!” “同意!这瓶子我早就想给李姐姐送去,可又搬不动,还麻烦李姐姐亲自来,真是过意不去!”赵敬违心的说! 那李悦儿听了此话,却也没给赵敬好脸色说道“算你识相!我告诉你,这可不是我要的,这是张小官人要的,你知道不知道?” “嗷!是张小官人要的,这我还真不知道,要早知道我还不得亲自给他老人家送过去!何须让李姐姐费力跑一趟!” 赵敬处处做低,那李悦儿,也拿不着什么话,便又离赵敬近了些道“听姐姐一句劝,那张大官人面如莲花,精通音律舞蹈,武艺高强,又巧舌如簧,器大活好!现今极受太君宠爱,你若拜他为假父,那好处大大的!” 赵敬听到此处,心中无名火起,可还是没有发作,只问道道“太君平时如何宠爱他了?” 那李悦儿煞有其事的说道“说了你也不懂!我告诉你,你太小了,哪里懂得太君现在的苦!我亲眼看到太君牵过张大官人的手,摸过官人那如玉的脸,而且太君还喜欢看张官人跳舞,张官人只给太君一人跳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张官人早晚会名正言顺的与太君在一起,所以你若主动一点,或许可保平安富贵!” 赵敬听后,摆手道“还是算了吧!我连亲父都没伺候好!哪里还容得下个假父?” 李悦儿听了大不高兴的道“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还拽上了,要不是看在你母亲还有老太太的面子上,我都懒得看你!” 赵敬见她如此说,怒道“看不惯,那就别看,恕我不能奉陪!”说完转身进了东屋。 那李悦儿见他这番对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赵敬骂道“小贼!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说完转身就走,旁边一跟班连忙问道“悦姐!那花瓶呢?” 李悦儿心里正来气,一巴掌拍在那跟班头上道“傻货!愣着干什么?搬呀!这还用问?” 那跟班一听,道了声“好嘞!”便与另一个跟班一人一个把那两个海棠红花觚搬走了! 那李悦儿临出门,还往屋里啐了一口道“等着瞧!有收拾你的时候!” 赵敬进了东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那张大官人何许人也?那厮是定州人氏,名叫张易之家中本是殷实富户,五岁时,遭了兵祸,家中财货具被抢光,侥幸没有死伤,为了给家中换取一些米粮,自卖身与当地一女异人。 那女异人其实就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巫婆,会些左道邪术,自得了张易之如获至宝,传了些健体强身、戏法魔术、音律舞蹈、制药房中之术,十年后女巫死,继承其家产,因贪婪美色好赌成性,没两年便把家产败光,还欠了一大堆感情债,一时惶惶。 便逃出家乡,辗转多地来到赵家庄,时李妙真入赵府一年有余,大权在握,威风赫赫,欲建控鹤卫,一时应招者数千人,张易之等百人入围,仅三月,便被封为控鹤卫奉宸令,一时风光无两! 可那张易之怎会满足于此,想方设法讨得李妙真欢心!而李妙真看中他,也无非是这小子长的好而已,可后来,不知这小子怎么巴结的,居然让李妙真弃了一众女按摩师,独留他为其按摩,至于二人有没有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呢? 赵敬不由叹道“难道自己穿越来此世,开局就要带绿帽子不成?” 5 缩头乌龟 赵敬想到此心中越发不安,那控鹤卫自筹建以来,规模不断扩大,由最初的百人,到如今的三百人皆是美貌的青少年,个个多才多艺,颜值爆表,东西南北各色人种会聚,奇人异士比比,声色犬马无所不精! 压力呀!亚历山大! 那控鹤卫指挥使原是李妙真贴身丫鬟金禧,可现如今早被架空,李妙真另置锦衣卫让其统领。 自张易之发迹,便又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后娘全都接来享福!他弟弟名叫张易灵,小张易之两岁,如今是控鹤卫一等供奉,嚣张跋扈,好色贪财,那李悦儿其实是投靠了他!张易灵拉帮结派玩弄女婢,狐朋狗党遍及府内外! 他妹张玄机年十五,生的也是花容月貌,伶俐可人,便由李妙真引荐拜大总管师老姨奶为师,这师老姨奶年已八十,与赵敬奶奶姊妹相称,掌管赵府事物四十年余年。 那师老姨奶年轻时也是才貌无双,天下一等一地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道学,善保养,虽然已是八十高龄,却保养得肌肤红嫩润滑有光泽胜过一般二八少女,打扮得还似四十岁模样,风韵不减,更甚往昔! 那张玄机本是个轻佻之人,来了赵府见多了帅哥美男,又有哥哥撑腰,越发的放荡了,听说与多位控鹤供奉,家丁护卫头领有染,最近还常举办宴会,找些府外的才子佳人寻欢作乐,共享无遮! 至于张易之后妈王氏,年过三十,自也是徐娘半老富贵风骚的性情,因看上了府中护卫统领武少康的同胞弟弟武少清,便央求张易之撮合,那张易之为了让母开兴,便寻由整治了武少康弟兄俩,二人惧怕张易之,那武少清便娶了王氏,当时武少清年十四岁而已! 看着这一家子门风败坏,穷凶极恶,嚣张跋扈为祸赵府,赵敬也是有心无力!自己保身都困难,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只希望自己能顺利拜在玉阳子门下,早早远离此地,至于李妙真,唉!随她去吧! 有时赵敬都觉得自己与那乌龟何异? 正在此时,那老仆童叔苦着脸,走进了屋,一进门便道“这些挨千刀的,一个个不干人事!真应该生个小孩没!” “童叔这是怎么了?”赵敬好奇的问道。 “唉!别提了,我去厨房让他们给少爷做个姜汤去寒气,那些攀附之人,居然说厨房没姜了,我去街上买了姜回去,他们又说没有热水,我打算去煮水,他们又说没有碳薪,我说去找柴火,他们又说今天得留着灶台给张小官人备用!这分明就是欺负人!”童叔愤愤地说! 赵敬摆摆手叹道“世道如此,如之奈何?童叔莫要再生气了!” “可是!这些人也忒势利眼了!” 赵敬没有搭他的话,转移话题道“童叔咱们还有多少钱?” 那童叔听赵敬问钱,好奇的问道“少爷可有什么事?” 赵敬便郑重其事的道“俗话说的好,人挪活,树挪死,我决定离家出走,寻仙访道!” 童叔一听赵敬的话不觉一惊道“少爷!这可使不得呀!太老夫人辛苦四十年创下的家业,可不能白白送人呀!”说着便跪在赵敬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 赵敬见他如此,便安慰道“童叔,不要这样!钱财乃身外之物,如今处境越发艰难!若不离去,必有不测风险,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只能躲避,以保安全!” “可少爷!几十年心血付之东流,太老夫人泉下有知怕是?”童叔不甘心的道。 “子孙不肖,如知奈何?再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富不过三代,又有什么办法!” 那童叔听了赵敬的话,泪如雨下,再难自禁! 话说两头,却道那李悦儿从庆余堂离开后,便径直来到愉园逍遥堂,此时堂中正大摆席宴,那张易灵裸身坐于正中主位,左手搂着的却是刚才于大街高台上跳艳舞的胡姬,右手抱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美貌少女,那少女呡了口酒,双臂环抱张易灵的脖颈,嘴对嘴的喂他,而那胡姬剥了颗葡萄正撅嘴上迎!好不逍遥! 张易灵左右侧各坐四对帅哥美女,均袒胸露乳,嬉戏欢愉,没有一丝廉耻。而在逍遥堂西屋,此时正有两对男女激烈地行那苟且之事,此情此景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那李悦儿一进大堂,便气鼓鼓的坐在一侧道“气死我了,那天杀的小杂种!我非整死他不可!” 立时张易灵右手末位的美男子,一边上下其手的抚摸自己怀里的少女,一边道“这是谁把咱们悦姐气成这样?要不我给悦姐出口气,弄死他!” 那李悦儿一看他就来气道“好呀!你若弄死他,我便随你折腾!” 那男子一听急道“那小子是谁?我现在就去!” 李悦儿瞅了他一眼道“便是庆余堂里那小杂种!你快去呀!” 那男子一听,便泄了气道“那小杂种呀!他那么小,不如再长长!要不说我们欺负他!” 李悦儿气愤的道“没卵的货,就知道如此!” 男子反驳道“我哪里是怕他,若我杀了他,李妙真不得活刮了我,还是从长计议吧!” 李悦儿懒得搭理他,自己一个人在那生闷气,这时张易灵左手第一位的男子忽然开口道“二郎,切不可大意,那赵敬年已十岁,若不加防备,年后,必生祸患!” 旁边的一个男子听后惊讶的道“不会吧!如今大郎如日中天,想必此次巡海,还能更进一步,只要大郎破了那李妙真处子之身,想必,不用咱们动手,李妙真自己就会先除了那小畜生!” “这可说不准,毕竟那是李妙真的亲外甥,她怎么会忍心呢?再说那李妙真虽然好男色,但心机深沉,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时,张易灵右手边的少女开口道“大郎老爷,那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五百年才出一位,李妙真会无动于衷?那赵敬就算长大,也不过中人之姿,岂可与皓日争辉?” “啪啪!” 一阵拍手声,打断了众人的谈话,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西屋那两对鸳鸯做完好事,其中一个年长的妇人赤着身子坐起来,拍了立下手掌。 待那掌声停止,妇人便走了过来一点羞涩也无,那妇人道“小倩说的好!大郎二郎都是当代绝世美男子,那李妙真绝对轻易不会离弃,可世上哪有绝对的事?为以防万一,必须早做打算!若有机会,当尽早铲除,以绝后患!” 听了这妇人的话,众人都齐声应诺! 此时西屋里另一个年青女子,见年长女子一离开,便把那美男子拉来欢愉,而那美男子赫然就是之前街上与胡姬跳舞的西域男子! 而原先与年青女子欢好的是一个少年郎,那少年郎一开始还是比较失落的!可当听到外面正厅里众人定计时,不由一惊,又瞬间恢复过来,随即又凑上去与她颠龙倒凤! 6 赵府云动 外面的雨,过了先前的急切,此时已没了力气,但还是凄凄切切的下个没完没了! 浮躁阴沉之下,贪欲横行,恶念斗生,赵府大院四通八达的回廊下人影穿梭来去好不热闹! 在赵府西路有个院子,名叫荣溪园,此园中有一汪碧泉,泉水会聚成池,假山堆砌七丈高,上有一阁,名“观海”,站在观海阁三楼窗前,可观沧海,俯视赵家庄,遍览赵府。 此时正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窗前,扶着凭栏望向远方! 这时楼下传来轻微的“嗒嗒!”之声,一个少女踩着楼梯,轻声走上楼来,在与妇人隔着一扇屏风后轻声道“师傅!风起了!” 那妇人听后无悲无喜的道“风雨欲来,切记小心,也不知老十八这艘船还能否逢凶化吉苟延残喘下去?只是当年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老姐姐视我如亲姊妹,我自当护持赵家唯一血脉!” 那少女听了妇人的话道“师傅又何必如此呢?赵家父子俩朽木之人能保的性命已是不易,张易之兄弟穷凶极恶利令智昏之辈难成大事!可是毕竟是太君看中之人,也不好怎样吧?” “张易之一男宠何惧之有!只是就是不知那李妙真心中如何想法?想她若能念一点情义,便不会伤害敬儿,可若真被那张易之迷惑,情况就不好说了!毕竟咱们还斗不过她!” “若她能坚持本心,不生二心,便是要做那武则天第二,我也答应她!” “可是师傅,若那李妙真真做了武则天第二,那少爷可真的难做了?可不嘚把咱们恨死?” 妇人叹道“武则天做了皇帝,最后还不是传给了自己儿子!她要有夺取天下的野心,必须的用敬儿这块牌匾,才能尽早成事,减轻损失!” “奥这样呀!弟子知道了!” “你近来功劳不小,日后荣华富贵可期!” “谢师傅!” …… 昏黄的天幕下,两个身影闪进一处客房,一进屋,便见一个穿着白衣带着面纱的倩影坐在一张榻上品茶,那两个身影忙施礼道“圣女!属下已成功获得那张易灵等人的信任,那边现在正在谋划铲除赵家少爷,不知圣女如何打算!” “你二人如何看?” “圣女,属下认为我方应该等他们互相攻杀后,再兴动作,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那白衣女子听后道“万无一失?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你们要知道,我们此次不是要破灭赵家!而是为了夺取我教圣物,当然若能顺道杀了那小孩,也是个意外之喜!” “可天不遂人愿呀!” “圣女怎么了?情况有变?” “唉!刚刚得到消息,那李妙真于一月前应东瀛建春门院平滋子之请,杀了二条倭皇守仁,迫使六条倭皇禅位给叔父宪仁,平滋子与宪仁向李妙真盟誓效忠,李妙真册封宪仁为高仓倭皇。李妙真此时在东瀛可说威风无两,招纳东瀛武士三千,忍者三百,艺妓二百,少男少女八百余,黄金白银无算,东洋震动!” 那两个身影听后,具是一惊! “那可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能提前发动,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他个措手不及,定能建立奇功!” “属下谨遵圣女法旨!” “你二人就不要参加这次行动了,安心潜伏下了,日后还有重任!” 那二身影同道“属下明白!” …… 赵敬一个在东屋罗汉床上躺着,眼睛望着屋顶,想着今天种种! 这一天的经历,历历在目,赵敬心想“这赵家可真够乱的,其实也没多复杂,李妙真没来前,这赵敬那真是这赵府的小主人,可自从李妙真来了一切都变了!” “那李妙真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安插亲信,排除异己,这也无所厚非,毕竟这赵家父子不争气,开始是由太老夫人撑着,后来又是李妙仙撑,李妙仙去世后,又由李妙真来撑!父子俩妥妥的窝囊废!” “可本来挺好的事,为什么成这样?原因赵敬也明白,之前是老太太为了儿子,自然尽心尽力!换了李妙仙,自然是为了丈夫与儿子,更是如此!而到了李妙真这,虽说赵敬是她丈夫,可俩人差了十九岁!比赵敬他妈李妙仙还大三岁!” “这大点也无所谓,可若是李妙仙还活着,那李妙真还不得叫她一声妈?你想李妙真能高兴?她李妙真可是李妙仙她姐,以前说一不二的大姐大,现在要喊自己妹子妈,搁谁谁高兴?” “之前是见自己妹子病重,小外甥还小,爹又是废物,就应了,可时间一长,心中不免生出被算计,被摆了一道的埂!” “可事已如此,也只能如此,可自打来到赵家,见了赵家的富贵财势,不说李妙真自己,只她那从李家寨带来的姐妹兄弟,时间一长哪个看着这花花世界不动心? 那李妙真虽说还是个处子,可也是个花花心!喜欢美男子,之前在李家寨便曾从山下劫掠来一个美秀才,把人家关起来当宠物养,时不时还挑逗一番,其实就是一个女流氓,那秀才差点疯掉,后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趁机跑了!” “自那以后那李妙真越发猖狂,来赵府前,已有美男子七人,来了赵府后,那些人她也没带,时间一长又想起旧事,心中难耐!可她是个花心大萝卜,也不寻旧爱,另起炉灶学那武则天建了控鹤卫。” “外人都羡慕能与李妙真一亲芳泽,可那些人的苦,又有几人知道,外面的光鲜,内里的恐惧,让人不寒而粟!可也有不一样的,那张易之便是不同,李妙真恐怖,那张易之便是邪恶!他手里花样繁多,把那李妙真伺候的舒服极了!” 你道赵敬如何得知,原来前些年小,不小心撞破过不止一次,那李妙真见他就烦,心说“你这没卵的东西,要是你中用,老娘何须如此!” 想想种种前情,万事万物无独有偶,各种牵绊因缘际会,一张大网笼罩一切,凡人难得解脱! 话说赵敬正想入非非之时,只听窗户吱呀一响,却是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 赵敬一惊,不自觉的道“谁?” 赵敬这一问,那窗户嘎然而止,只见一张纸条从缝隙里掉下来落在地上! 赵敬见了忙起身走下床,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向四周瞧去,哪还有人的影子? 7 避祸祠堂 赵敬随即关好窗户,捡起地上的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小心提防,保身避灾!”八字。 赵敬一看这字条,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有人给我送信?看来真有人要害我?一定是张易灵他们,我该如何呢?” 赵敬没有办法,左思右想不得启发,便叫来老仆童叔问策! 那童叔看过字条后,想了想道“少爷!这字条是武少清写的,老仆识得他的字!” “奥!是他!他为何告之我这些?” “武少清自娶了那王氏,整日与张易灵他们厮混,想必是得到什么消息,又念及旧主,所以才通风报信?”老仆狐疑道。 赵敬思虑片刻道“真假尚不可知!但防范之心不可懈怠,童叔咱们的赶紧离去才好?” 那童叔道“恩,自是如此!可如今府门已关,如何出的去?” 赵敬又问道“童叔,府中可有安全之地?” 那童叔左思右想一番,权衡利弊之后道“有!赵府最安全的地方便是你赵家的祖宗祠堂!老爷一直守在那,那里长年驻扎着一百名护卫死士,可保少爷的安全!” 赵敬一听老仆的话,心中生出一种无名的悸动!便又试探的问道“童叔,你可知父亲为什么一直生活在祠堂?” “这!这我哪里晓得!” 赵敬见他神情多有闪烁,便又道“难道童叔信不过我?” 那童叔一听,便跪在地上道“老仆哪有这种想法,只是老爷吩咐不得外传,小的哪里敢乱说!”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算了!” 赵敬扶起童叔,又道“童叔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吧!” 赵敬现今本就没有什么,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童叔也没多少长物,搜刮了一阵,只得十几两散碎银子,最近半年张易灵先是克扣赵敬月例,后三月便又停发,致使生活捉襟见肘,赵敬又供应玉阳子吃食半年,本就不多的结余,日渐消减,只余这些! 收拾停罢,赵敬便与童叔离开了庆余堂。 二人穿着蓑衣走出庆余堂时,外面的雨又大了,乌云黑压压的,尚能看见一条条小电蛇在云层里穿梭来去! 二人冒着雨,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院子,这时外面也少有人,大多都躲在屋里,只有路过愉园逍遥堂时,才见到有侍女托着果盘酒壶进出,赵敬看到此沉默不语!童叔却跺脚的道“挨千刀的,吃着赵家的东西,却生出坏心来,这些人都是大黑心!” 赵敬见这里灯火通明,歌舞不绝,想来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有些庆幸! 赵敬没有停留,便又童叔前行,过了一刻钟,二人终于来到位于赵府北路的祠堂所在地,二人还没进门,便被门口把守的卫士看到,拦住了二人,童叔上前交涉,那人一看是童叔,便放他俩进去了。 赵敬与童叔走进院子,这里面阴森森的,赵敬从没来过,只得由童叔领着,到了大殿,童叔敲了敲那高大的大门,不一时门便开了,出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 那老头看见了童叔,还有童叔身后的赵敬,面无表情的道“小童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童叔忙回道“童哥,我也没办法,现在有宵小想害少爷,我也没法,便带少爷来此避祸!还望童哥成全!” 那老头听后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害少爷?” “唉!最近二张猖狂,也是没办法的事!”童叔叹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 那老人便领着赵敬与童叔进了大殿,赵敬进了里面,见供桌上别无长物,什么瓜果梨桃,点心肉食,一样没有,上面只有一个牌位,写着“赵氏列祖列宗之灵位”。 赵敬见了,恭敬的上前对着灵位行三跪九拜之礼! 旁边老人看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祠堂被隔成前后两间,前面供着祖宗灵位,后面是休息斋戒之地。 老者把赵敬引到后间,便退了出去。 赵敬一人往里走,只见这后间也十分简陋,除了屋子正中有一蒲团,蒲团上坐着一人,正沐浴着从房顶上射进来的月光,此时赵敬记忆深处迅速传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赵敬知道眼前这人便是自己的便宜父亲——赵庸,不管他在外人眼里如何?但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 赵敬走上前去,只见那赵庸正对着自己,低着头,一头枯灰白发,垂到地上,身着破旧的黑袍,形象已是极其糟糕! 赵敬恭敬的道“父亲!” 赵庸睁开眼睛,看了看赵敬,又闭上道“你为何来?” 赵敬回道“避祸而来!” “何祸?” “杀身之祸!” “何人?” “无外二张之流!” “二张?何人也?” “面首也!” “何面首?赵家一家奴也!何惧之有!” “可父亲,如今形势复杂,人心离我赵家远矣!群奴惧怕李妙真久矣!二张深得她心,故狐假虎威为祸赵府,无人可制。” “李妙真何许人也?” “李妙真是我媳妇!” “即你媳妇,你何惧之有?” “武则天尚是李治之妻,如何?” “武则天之后还是李家天下!” “那父亲到底何意?” “那李妙真虽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可年纪轻轻却也入绝顶之列,实属难得,你若有她帮衬,必能有一番作为,可我赵家现今不缺那点作为,我赵家缺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赵敬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便躬身道“父亲,儿子愚钝不知道!” 赵庸睁开眼睛,不甘的道“我赵家需要传承下去,需要子孙,等待时机,等到我赵家出一位智慧超群,领导能力突出的英雄来!” “所以,你的任务只能像猪一样,吃睡与生育,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 赵敬一听不满的道“可是父亲,我!” “没什么可是,你先在此呆着,等李妙真回来,去向她认个错,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 赵敬这时忽然郑重的道“父亲,儿子已经决定离家远行,还望父亲恩准!” 赵敬话音未落,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悄声! 赵庸眉头一皱,这时先前的老人跑过来道“老爷不好了,有敌人杀进来了!” “是何人?”赵庸与赵敬一口同声的问道。 老人喘着粗气道“不知道,那些人穿着夜行衣,再加上外面雨越来越大?看不清楚。” 赵庸沉思片刻道“老童你先出去看看!” 那老仆听了,躬身道“是!” 待老仆离去,便道“真是多事之秋呀!” 8 祠堂激战 话说之前赵敬与童叔刚进去祠堂,外面的雨骤然大了起来,裹挟着雷电的乌云在赵府上空越发厚重! 整个赵府,除了逍遥堂中歌舞不绝灯火通明,其他地方都被黑暗笼罩! 在这雨夜之中,忽然一道道黑影从阴暗处蹿出,他们从四面八方会聚,所过之处人畜不留,庆幸的是此时在外的人少,若是白天,不知有多少人惨遭杀戮! 不一时这群人便来到祠堂外,一个似是头领的人大喝一声“杀!” 一群黑衣人便冲向祠堂大门,看守的卫士这时也发现了敌人,便吹响了哨子! 那些人一个个身手敏捷,动作迅速,只见黑影闪过,把守的卫士便一个个倒在血泊里,黑衣人们踹开大门,往院子里冲,而此时院子里的卫士听见哨声,便行动迅速的集结起来! 这些卫士都是赵府几十年来悉心教导,从小培养,人人勇武非常,训练有素,只是一闻哨声,值勤与否,具都迅速集结,个个穿戴整齐,腰佩绣春刀,此时从第一排开始,卫士们整齐划一的抽出刀来,雪亮的刀光散发着寒气,坚毅的面容下,不惧雨水的侵蚀! 黑衣人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不计生死,而守卫者同样有视死如归,不怕牺牲的精神,一方是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为了信仰不惜一切!一方是忠诚报恩守护一方,为了主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刀光剑影之间,血水流遍院子,两方人各有损伤,这时忽然从外面又冲进来四人,这四人高低不等,胖瘦不匀,只是具都穿着黑衣蒙着面。 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矮子,手持着两把圆月弯刀,刀环上还拴着铁链,那双刀脱手而出,飞到丈外立时便要了两个卫士的性命,接着那矮子一抖铁链,双刀便往外削去又要了两条性命,这时矮子才收回双刀。 一个身高七尺,骨瘦如柴,大长脸,使了一把大剪刀,那剪刀寒光外露,长有八尺,那高个子把这剪刀使的出神入化,剪刀都没有张开,只是随着他的手在头顶上旋转,所过之处无人能挡,那绣春刀只要碰到剪刀虚影便破碎了。 一个身高六尺,身圆如球,使一对大铁锤,每个锤都如大西瓜一般,他使锤如飞,那真是擦着即伤,碰着即亡,卫士们不甚,顷刻间便死了四五个。 最后一个,听着声便是个女子,那女子手里拿着一把铁扫帚,铁扫帚旋转着横扫,无人可挡。 这四人一到,只是一个照面,形势就发生逆转,这时,刚才领着赵敬进去的老者从屋里冲出,大喝一声与四人战成一团,这老者手持一柄铜锏,运使如飞,把一套锏法耍得淋漓尽致,那四人连连招架,毫无进攻之力! 五人大战五十合,四人仍不得取胜,老者以他沙哑的声音厉声道“摩尼四凶不过如此!” 老者话音未落,那持扫帚的女子喊道“哼!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童贯那腌货尽然还有传承重现江湖!” 老者闻言,大骂道“羞得张狂,童公岂是尔等魔教余孽可以肆意侮辱!” 话音一落,老者含怒使出绝技,只见他从左手抛出一把钢针,那钢针一寸长短,被他抛出立时如飞箭一般直射四人,那四人急忙躲闪,可依然晚了,四人中只有持扫帚的女子没被伤到,其他三人均受了伤! 那女子道“百花神针?可你还没练到家,要不然我们四人,早就死了!” 老者此时体力渐有不支,但仍然喝道“即使如此,收拾尔等也够了!” 老者正要继续进攻,此时忽然从院子外面又冲进来几十个黑衣人,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房脊上飘然落下。只看那女子 白衣如雪气自华, 虚无缥缈论二宗。 持璋如剑演三际, 光明永伴赤火红! 那女子赤着一双脚轻轻的落在地上,先前四人见了具都上前行礼道“恭迎圣女!” 这时老者道“原来是魔门妖女!今日既然来了,那便受死吧!” 那女子把手中六尺长的玉璋耍了个剑花,左手持光明印,喝道“今日我等冒昧前来,不想多造杀戮,只想取回我教圣物,不知可否通融?” 老者怒道“什么圣物?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若是不想造杀戮,还是赶紧走吧!” 那女子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腌货受死吧!” 话音未落,轻轻踩地而起,便以身越丈余,然后持璋砸下,这女子也不怕那玉璋破碎,那老者却是脚下动弹不得,只得双手持铜锏抵住,不料那女子力量巨大,玉璋坚固,一看便知是得了《大力士经》中三味,玉璋与铜锏相撞,那老者不能抵挡,一下子便跪在地上! 老者口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全然是受了重伤! 那圣女,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见老者受伤,便举起玉璋劈下,誓要要了老者性命! 就在此时,从祠堂里,冲出一人,那人使一条盘龙棍出手极快把玉璋生生抵住,那女子一见来人蓬头露面,棍法娴熟,便知是个劲敌! 便收起玉璋娇声道“莫非这就是赵家之主赵庸?” 来人自然是赵庸,他于内堂中感慨一番随即又闭目养神,过了一会,突然又睁开眼睛,立身而起便冲了出来,谁知电光火石之间,那老仆便已落败!随即施以援手。 身后幸存的卫士把老仆搀扶的一边,赵庸执棍立在那,一时身影显得高大无比,赵庸怒道“摩尼余孽,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那女子便道“只为取回我教圣物,还望赵家家主通融一下,日后必有后报!” 赵庸听了,大笑一声道“我赵家庄哪有你家的东西,尔等速速离去!” 那圣女苦心谋划许久,岂能轻易放弃,便手持玉璋前指道“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说着便冲上前来与赵庸斗到一处,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五十余合。 一个是 波斯摩尼新圣女, 自小苦读二宗经! 一身本事傲群信, 只想立功逞英名! 为迎圣物还故土, 万里跋涉来中华! 单身一人无屏障, 明教四分难一统。 逞强除恶收四害, 播布光明招犬鹰。 苦心经营谋旧事, 棋差一招走险步。 一番心血怎轻弃, 龙争虎斗要争强! 另一个 前朝遗孤十八子, 家国血仇犹未报! 当年喋血才束发, 力小身弱难回天! 死里逃生入敌营, 救得老母出虎口! 辗转千里来槎山, 齐心协力成家业。 一日不忘当年耻, 夜夜难眠心憔悴。 资质有限难成事, 老来得子血脉延。 装疯卖傻血熬干, 油尽灯枯时无多。 二人一番龙争虎斗,不相上下,那赵庸内力不俗,祖传棍法了得,那圣女神功奇诡,力大势强,一个年老体衰油尽灯枯,一个正值壮年体力充沛! 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赵庸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形势急转直下,万分危急! 9 迟来的救援 就在这时,突然天边一道横穿百里的闪电划过,那闪电从天而降,当落到祠堂上空时,除一道最粗壮的击中祠堂屋顶,其余化作上百条电蛇四溢,院中众人见了,都赶忙逃命躲闪。 二人还战在一处,却突然碰到此事,一时手忙脚乱,那圣女不怪年纪轻轻便成了摩尼教圣女,心智极其强大,只是刹那间,心思电转,乘赵庸不备用玉璋打在其背上! 赵庸被那摩尼圣女用玉璋打伤,立时喷出一口鲜血,被旁边老仆迅速扶住,才没跌倒! 俗话说恶有恶报,那恶报来的也快,那边刚刚把赵庸打伤,这边便有一道小电蛇击中了她,立时眉毛紧促,头发炸立,白衣裳烧了几个破洞,露出白花花的细肉!浑身恶臭,污垢遍身! 这闪电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摩尼教一众人等见闪电消失,便又复来,此时护卫赵庸的护卫只余二十余残兵,人人带伤。 老仆怒道“大胆妖女!敢伤我主!” 那摩尼圣女掩着羞处一声娇喝道“伤了又如何?银样蜡枪头的草包!” 这时赵庸面色极其难看,一阵灰,一阵白,不见半点血色! 那摩尼四凶此时已用功疗伤完毕,个个凶神恶煞似的,手持武器便要逞凶!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琴声!那琴声由远及近,由外及内,虽不致命,但却使摩尼一众气势弱了三分! 也就在这时,祠堂之外鼓声震天响起! 原来自祠堂守卫吹响长哨,赵府中守卫家丁便得了消息,可今日一早护卫统领武少康领着府中大部家丁出城例行训练,得三日才能回来! 府中主事之人有三,大总管师老姨奶,锦衣卫与控鹤卫指挥使金禧,控鹤卫一等供奉张易灵。 师老姨奶年纪太长,权威日衰,再说她也管不了锦衣卫与控鹤卫,手中只有数百普通家丁,其中一部分如今也倒向了张易灵。 而金禧,虽说是二卫指挥使,可如今控鹤卫她一个人也指挥不了,锦衣卫刚组建没多久,且依然不能全部掌握。 势力最大自然是张易灵,虽说他只是个一等供奉,可如今李妙真不在赵府之中没人能制得住他。 得到信号,张易灵正喝的酩酊大醉,一听说敌袭,一开始大惊失色,后又听说攻击的是祠堂,便又放下心来,他一方面让府中队伍集结待命,一方面让人去城中守卫那求援,然后洗涑更衣。 那金禧听到消息,大惊失色,可手中兵力不多,手下又有一部分人为张易灵马首是瞻,她跑到张易灵处,让他出兵救难,可张易灵以将少兵寡,等待来援为由拒绝了!把她气得不行,可又无可奈何! 师老姨奶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也正在此时,让八十岁的老人家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前番诸般谋划,具都成了徒劳! 一时逍遥堂中诸位心思各异!此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城中四门守军统领带军前来。 此时大军会聚,把整个祠堂小院围得水泄不通,刀枪剑戟齐上,军容整齐划一,威风凛凛兵锋正盛! 看那军容 一队百人身着白色锦缎质地绣着祥云白鹤衣服,腰里挂着玉佩,手里持着宝剑,个个帅气逼人,美艳非常的便是控鹤卫。他们组成之前便是些身高体壮会些粗浅功夫之人,如今训练年余,已经从市井无赖转化成半成品战士,也是可堪一战! 一队三百人个个是年青貌美俏佳人,身穿大红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真是英姿飒爽,铿锵玫瑰!这便是锦衣卫。她们全由女子组成,由金禧以一百红袄娘子军为骨,新招二百城中寡妇、妓女、孤儿等,训练半年有余! 穿着杂色衣料的是各等家丁。家丁虽然杂乱但也个个勇武,持着各色武器,严阵以待! 持枪着蓝衣的是城中守军。他们人数最多,全城守军约有一万,分守四门,每门两千五,如今各门留守一千,剩下一千五中,一千人把守个个路口重要地点兼各地巡逻,五百人支援赵府。所以府中如今聚齐两千守军,一百控鹤,三百锦衣,四百家丁,共两千八百人。 四方人马齐聚,这时师老姨奶的作用就来了,那张易灵毕竟来的晚,府中之人好控制,但那城中守军却交际的少,所以不好钳制,而师老姨奶不管府内府外威望最高,都是熟人,所以统领非她不可! 刚才先发制人的琴音,便是师老姨奶的手笔,这师老姨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只有这琴技上融入了武功,使她能借助琴音震慑敌人! 这时从控鹤卫中当先出来一人,此人身着白甲白袍,手持一杆丈二长方天画戟,面带微红,酒意未去,却更显英姿媚骨,不知迷倒多少男女! 这一员小将,你道是谁?还不等你问,他便大喝一声道“嘿!哪里来的毛贼?快快抱上名来!小爷我戟下不死无名之辈!” “吆!这是哪里来的帅哥?” “好叫美女姐姐知道,我乃控鹤卫一等供奉张易灵是也!” “你就是张易灵?听说二张生的面若莲花,媚骨销魂,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你若弃暗投明,姐姐便与你共度良宵如何?”那圣女娇声道! 张易灵听了,哈哈一笑道“妖女,你若给我做个侍女,我便饶你性命如何?” 那圣女一听怒道“那就手里面见真章!看看你有何本事!” 那张易灵手持方天画戟画了半圆戟指那摩尼圣女道“好!让我看看小娘子的风采!” “刮躁!” 说完那圣女手持玉璋飞身而起,张易灵持戟迎上,一时玉璋与那方天画戟战到一块,你来我往,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那圣女心中暗道“好一个张易灵,不想人长的好,武艺也这般了得!” 而那张易灵此时也心中嘀咕“这小女子虽看不清面貌,但一定是个美人,没想到,受了伤还如此能打!若带回去,想必滋味一定不同!” 这时师老姨奶见他二人不分胜负,便不想再拖延,便命金禧保护赵庸,着四门统领迎战摩尼四凶,一时两方战成一团! 10 赵家隐秘 却说之前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之时,赵敬正于祠堂后屋仰头盯着房顶嵌着的一面镜子发呆! 那镜子宛若透明的水晶,天上的月光透过它照在屋里的蒲团上,赵敬不知为什么?当看到她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这时一道粗大的闪电击中了屋顶,当然这是他们从外面看到的,而在屋子里的赵敬,眼里却是另一种景象,只见那闪电落下来之时,也不知是月光反射,还是自身原因,那镜子散发出乳白银光,那光璀璨夺目神秘非常! 那镜子在这时,像是生出一股大吸力,居然把那闪电给吸了进去,这时屋子里银光,电光遍布,若非屋里此时就赵敬一个,怕是得吓死一个才行! 你说赵敬为什么不怕?那赵敬前世科幻玄幻仙侠小说电影看多了自然免疫,知道这是自己奇遇来,开心还来不及呢!如何会怕! 片刻后,当那闪电消失,那镜子不知为何?竟然从屋顶掉了下来,赵敬赶忙去接,哪料,镜子没接着,却被这镜子砸了天灵盖!竟砸出了血! 当那镜子砸到赵敬,赵敬便晕了过去!他没有看到,那镜子这时化作一道银光钻入了赵敬的脑袋里,消失不见! 待赵敬迷迷糊糊的醒来,也不知过去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过了很久,赵敬只感觉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我的金手指,外挂呢?”醒来的赵敬还在找那镜子,可如何找得到,不由想到小说中的主角获得金手指都存在脑子里! 赵敬宁心静气,心中暗道“金手指你快出来!我的后半生可都靠你了呀!” 也许是宝物有灵,赵敬心中思念,那镜子便于紫府祖窍中闪烁,心意相通之间便凭空出现在赵敬手里! 只见这宝镜通体如水晶一般璀璨,镜面光华,上面有龙章凤篆先天神纹。 赵敬知这是难得宝物,至于有何神通奇效却又不得而知!一时不知如何?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赵敬忙收起宝镜,向外看去,只见之前那老仆掺扶着赵庸进来,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大红飞鱼服的女子,赫然便是李妙真先前的侍女金禧。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那些护卫也个个带伤! 赵敬一见,便是一惊,祠堂外的打斗,他是全然不知!见赵庸如此模样,赵敬忙起身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张易灵动的手?” 赵庸摆了摆手,面色极其难看,也不说话,便在老仆的搀扶下,坐到蒲团上调息! 赵敬也是心急如焚,待那老仆安顿好赵庸,便开口对赵敬说“少爷!并非是张易灵,而是摩尼教余孽!” 赵敬一听道“摩尼教?他们为什么会进攻赵家?难道是张易灵伙同摩尼教图谋咱们赵家?” 老仆听后,环顾四周,让金禧带着护卫去前堂守护。 待众人离去,老仆才道“他们非是一伙,那张易灵虽有隔岸观火之意,可最后还得靠他呀!他现在还在外面与摩尼余孽厮杀!” “那是为什呢?” “我来和你说吧!” 这时赵庸睁开双眼,气色依然不好! 老仆关切的道“老爷,您还是赶快调息吧!” 赵庸摆摆手道“已经没用了,我心早已死!能苟延残喘到如今,已是邀天之幸了!” “父亲这人呀!能多活一天,算是赚到了,若轻易言死,怎对得起老天爷的厚爱呢?猪狗之辈临死还蹦哒蹦哒呢!何况人乎!所以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赵敬傻啦吧唧的说道。 赵敬的臭嘴,让那赵庸与老仆听去,都心里道“长辈言死,你小辈听听就得了,你还来劲了,竟然拿猪狗来比喻!猪狗是你爹呀!” 那赵庸虽然心里不高兴,并且对这个儿子,说真心的,原先还有些憧憬,可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他发现,这个儿子,其实很平庸,甚至有些迂腐幼稚,他真的能撑起这个家吗?能报的了家仇国恨吗? 赵庸经过前思后想,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将家里的秘密如实相告,他不想把秘密带到棺材里。 组织了一下语言,赵庸道“你可知我赵家源流!” 赵敬哪里知道,便答道“父亲,儿子不知道!” 那赵庸便说道“我本是大宋道君皇帝徽宗第十八子检校太尉信王赵榛也!” 赵敬一听惊讶的道“啊!” “不必惊讶!当年我于五马山寨一役死里逃生,纯属天佑,后来我回到东京时,正值大乱,后随皇室宗亲北上五国城,路过大名府时,见一路凄惨,实不愿意再去那北方苦寒,遂决议出逃。” “当时我也曾劝父皇乘机逃走,可父皇年老体弱,又怕惊动金人,便把三宝付我,派宦官童渊,童博等护卫,于是我便带着老母偷偷逃出来,辗转多地来到槎山脚下定居!” 赵敬听着赵庸的诉说,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家族史,自己居然是那昏君赵佶的孙子!这身份真尴尬呀! 金国于自己有大血仇!而南宋如今皇位已经转到太祖一脉,若知道了,更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苦呀! 赵庸没有理会赵敬的惊讶与苦恼,继续说道“你资质平庸,本不是上好选择,可如今,我只有你这一子,唉!天意呀!” 一声长叹! “你日后最好改一下名字,现在这名字犯忌讳!” “啊!不知犯什么忌讳?” “咱家以前有位老祖宗便叫此名!” “奥!这样呀!之后就改。” 赵庸此时突然剧烈的咳嗽,好一阵才道“如今我命不久已!望你能把家业传承下去,祠堂地底有密室,机关在蒲团之下,内有三宝,一玉斧,二玉玺,三圣火令!” “此圣火令,便是摩尼教所要之圣物,其实也不是他教之物,此物本是拜火教之传世宝物,内里蕴含一道灵火,后被摩尼得到,收为己有,后传入中土,先前童贯平灭方腊,将此物献给先帝,如今我再传给你,望你好生收藏!” 待赵庸把话说完,忽然双眼圆睁,立时便过去了!也走完了他这窝囊忍辱负重的一生! 老仆见了,立即跪在地上,哭个不停,赵敬到是掉不出什么眼泪,可也只能跪在那呜咽! 这时外面的人都听见了里面的动静,纷纷推门而入! 一时哭声连片,不绝于耳! 11 密室三宝 祠堂里哭声一片,祠堂外战斗也接近尾声! 这时那圣女今日所带之人,除了四凶外,具以俘诛,那圣女先前又受了伤,现今又与张易灵战了上百回合,不分胜负,力将竭,见事不可为,便大喝一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再来讨教!” 说完,便不在停留,施展诡异轻功,纵身一跃便上了院子的墙头,接连几次却是寻不到人影,而那四凶,这时也各施手段逃命,而赵府众人也没心思追击。 外面事了,张易灵不显疲惫,却精神抖擞,他大踏步的走进祠堂,见里面哭声不觉,知道是赵庸去了,便快步走到赵庸遗体前,哭道“属下救护来迟,使得老爷子遭难而去!实是属下之过!属下当以死谢罪!” 说罢,便抽出随身宝剑要自刎谢罪!这时左右谁敢让他死,都纷纷来劝,众人再三劝说,那张易灵随手把剑一丢,说来也巧,那剑尖随着他一丢正好撞在旁边的柱子上,入木三分,剑身轻颤,把旁的人吓了一跳! 把一旁的赵敬惊的不轻,赵敬抬头仔细看去,只见这张易灵生的好生俊俏,皮肤白皙有光泽,面容比女子还美,真是世间少有。赵敬便劝道“张供奉不必如此,此次摩尼来犯,若没有供奉,怕是我等具以身死当场,供奉救护有功,等到太君回来,我一定如实相告,不吝赏赐!” “现如今,赵家蒙难,还得张供奉多操劳!小子年少无知,一切依靠供奉了!” 那张易灵听了,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推脱道“属下何德何能!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少爷您的期望!” 这张易灵志得意满的走后不久,师老姨奶也来了,赵敬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师老姨奶,只见她虽年已八十,却如三十几岁的美妇一般,让人魂不守舍,赵敬摆脱影响,想与她客套几句,怎奈,自己前世今生都不善与女子交流,只是简短问候,便作罢了。 师老姨奶此时略有疲惫,但仍强撑着,安排赵庸后事,一时忙忙碌碌,师老姨奶又请示是否报告太君,停尸几日,规格如何? 赵敬对这些也不甚明白只道“其他,我也不知,只是丧事要从简,停尸三日便可,天热为防尸体腐烂,多倍冰块等物,还有府中战死者要多发些抚恤,受伤者要及时医治。” 那师老姨奶闻了,眼睛盯着赵敬半晌道“少爷,老爷好歹也是赵府之主,山东首富,天潢贵胄怎可简陋!非人子所为!” 赵敬听了只得又道“国破家亡,一介罪人,等何时报了大仇再说其他吧!” 那师老姨奶随即也不在多说! 随后开始搭灵棚等事,这些赵敬也帮不了什么,待众人从后堂离去,赵敬坐在蒲团上,想了一会,便叫那童博喊来金禧,赵敬见到金禧,那金禧生的英气逼人,美貌如花,赵敬盯着她好一会,直把那金禧看的浑身不自在。 赵敬说道“金姐姐,真美!” 那金禧面露微红道“不及太君万一!” 赵敬又道“如今,赵府中二张嚣张,不知姐姐有何教我?” 那金禧闻之,一愣,过了片刻道“属下没有什么可教少爷的!” “你不敢说?” “不是不敢,只是如今二张很得太君恩宠,我说了也是白说!” “金姐姐,一代英杰,对太君,对赵家忠心耿耿,我心里都明白,等日后,必不相忘!” “伺候太君与少爷是属下的本分!” “既然是本分,唉!我这肩膀疼,姐姐可能帮忙捏捏?”赵敬突然说道。 那金禧一听,一时竟愣在那!过了片刻,便起身来到赵敬身后,跪在地上,给赵敬捏肩,赵敬感受这她的服务,心中不知在想什么,鬼使神差的竟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道“如今局势危急,不知姐姐能否救我?” 那金禧被赵敬抓着手,耳根子都红透了!娇声道“奴婢自然会护持少爷,虽死无憾!” 赵敬一听大喜,拉着她的手道“金姐姐如此,他日若有出头之日,必有姐姐一席之位!” 那金禧低着头,嗯了一声!赵敬又道“金姐姐,当尽快发展锦衣卫,排除异己!” 金禧诧异的看着赵敬,似乎心里头在想“这么小,就这么深的算计,日后还了得?不会半路把自己甩了吧!” 虽然她心里如此想,可嘴上却没说这些,只是说还有其他事,便逃也似的走了! 赵敬见金禧离开,心中忽然一空,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刚才居然抓着她手不放! 见现下无人,赵敬起身,挪开蒲团,下面果然有机关,只见一个铜环在那,赵敬手抓铜环,左右一转,只听吱吱声传了,这时自己对面的墙壁便被打开,赵敬走进去,里面两壁上的油灯逐个点燃,一时密室里灯火通明! 赵敬这时便见密室长宽均有十丈左右,左右两侧放着几十个棺材,中间神道两侧摆了十八只大铜缸,每个缸里都堆满了铜钱,赵敬看着这些,心中道“发了,发了!” 赵敬不舍的把目光挪开,见前方放着一个供桌,上面放着三个盒子,赵敬上前,从左边先打开一个,只见里面放了一把玉斧,此玉斧约莫手掌可握,赵敬把玩一下心中道“这莫非便是太祖玉斧划江时的玉斧?” 赵敬虽然好奇,可也没有过多的去研究,只是把它从新放到盒中,随即便打开中间那个,只见是一个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的印玺,赵敬把它拿起来,细细观看,只见底部正面刻着八个篆字,赵敬才疏学浅,一个也不识得! 又翻看一番,只见玉玺肩部用隶书刻着几字,这几字赵敬连蒙带猜确定是“大魏受汉传国玺”七字,右侧又有“天命石氏”四字,这时即使赵敬也明白这就是传国玉玺,只是真假?谁知道呢! 赵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便把它从新放好,又打开最后一个盒子,这盒子一打开,只见盒中红光耀耀,里面七枚如令牌般的宝物呈现在眼前! 赵敬眼睛盯着喜道“这就是圣火令?” 就在赵敬正为自己得到宝物而欣喜的时候,脑海中一阵悸动,之前的宝镜此时大放光明,一阵眩晕,赵敬便晕了过去! 12 拜师玉阳子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敬从地上爬起,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开口自言自语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哪里有人解答他呢! 赵敬这时无意中看到供桌上,只见其他两个盒子完好无损,而第三个盒子中的圣火令却哪还有先前的神异!只有一些散碎的废铁而已! 赵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圣火令为什么破碎了?忽然祖窍中的宝镜自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时的宝镜与之前略微有些不同,只见镜子的背面多出了一朵火焰纹,那火焰纹散发着橙红的光,给古朴的宝镜增添了些许神秘! 赵敬盯着那火焰纹看了许久,也没看明白什么?而就在这时那火焰纹突然光华一盛,赵敬的脑子便如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可赵敬没有如先前一样,昏迷过去,而是异常清醒!那疼痛的感觉也只是在刹那之间发做,此时的赵敬隐约的收到了一道信息! “发现异世界空间坐标!可随时穿越!穿越开启需心中默念镜背图纹!” 只是短短的一道信息,可却使赵敬平静的心,再也无法平静!这?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大概只有那身居陋室的宅男才能体会的到! 穿越异世界,那是多少宅男梦寐以求的梦想?今日终于落到自己的头上!想当初看着别人的小说,听着人家在异世界与主世界之间做二道贩子,而后发家致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真是让人羡慕!如今自己也拥有了如此的本事,那是何种感觉?真是倍爽儿! 看着宝镜如今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赵敬现在还不能去亲身体验,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自己进去密室已经很长时间,不知外面的人是否察觉,得赶紧上去! 可赵敬看着密室中储藏的那些钱币,财宝真是有些割舍不下,可又能如何呢?倘若自己有个很大的空间戒指,甚至有个体内世界,那该多好呀? 可咱们的面对现实,如今的现实就是,赵敬除了祖窍中的宝镜,其他的一概没有! 金钱是个好东西!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己前世便是个穷屌丝,如今看似富有,实则整个赵府的大权已经被别人窃取!惶惶如丧家之犬! 赵敬果断的把自己心中的留恋之情抛弃,他知道,现在贪图这些还为时尚早!如今紧要的是保全性命!摩尼之祸虽然看似过去,可眼下情形复杂,也不知会出多少幺蛾子! 赵敬回到祠堂,把密室的机关从新隐藏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外面,只见此时天已经亮了! 府里的下人们各自忙碌着,扫地的扫地,擦地的擦地,如今已经快把昨夜被鲜血污染的地方清洗干净!被毁坏的地方也在加紧修复之中!昨夜之事,仿佛从未发生一般! 府中已经搭起了灵棚,大大的奠字肃穆庄重,白灯笼高高挂,白旗幡迎风扬,人们也都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府中一片肃穆,讣告也已发出,也有消息灵通的早已来祭拜!至于是真心?还是别的什么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认识的和赵敬打个招呼,不认识的趾高气扬从旁边走过!逍遥堂门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府里的事,用不到赵敬,按理说他应该跪在灵棚赵庸的遗体前,尽一个孝子的义务,可这时的赵敬却想着昨日的事!昨天那王处一是打算收自己为徒的,只是希望得到长辈的同意,才约定今天带着父亲前去拜师! 本来是担心父亲反对,而如今父亲不在了,那李妙真也远在海外,一时便没了长辈!赵敬不想失约,便准备动身前往! 可即使是对自己最亲近的童博,也满脸哀求的对赵敬说道“少爷!如今老爷刚刚过世,不如就先别出去了?要不别人又该说闲话了!” 赵敬却与他理论“可我已经答应仙长了?我总不能失约吧!你不是常与我说,做人要讲忠义诚信吗?这失约算不算不讲信用?” “可少爷,做为人子孝道当先呀!”童博理论道。 “孝?孝自然当先,难道发自内心的孝不是真孝吗?何必拘泥于形式呢?再说我也不是不回来,只是拜了师以后,就立马回来!耽误不了什么的!”赵敬还是不愿放弃! 那童博毕竟是个仆人,如何管得了他,没办法,只得随赵敬疯! 赵府中自是无人阻拦,一路来到东城门,此时城门紧闭,守卫森严,赵敬上前表明身份,卫士本欲拦截,可此时那轮值的城门值守,忽然想到什么,便没在阻拦,放他出城。 赵敬出城后,便直上槎山云光洞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赵敬便上的山来,只见此时那玉阳子王处一已经在涯前练功。 赵敬快步冲了过去,待到了玉阳子面前,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大声道“师傅!师傅昨夜家中遭贼,家父被那贼人害了,弟子如今,如今…” 赵敬此时情难自禁,哭得死去活来,直把那玉阳子清静之心扰乱! 那玉阳子此时也没了修炼之意,便询问起事情缘由,赵敬其实一直在祠堂里面,也没见如何打斗,只是听童博之言,可这依然让那玉阳子情绪激动不已! 玉阳子叹道“想不到,还有摩尼余孽肆虐地方,小兄弟你也不要过度伤心,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我能做的一定帮你!” 那赵敬听了忙道“弟子早年丧母,今日父亲也没了,也别无他求,只望师傅看弟子可怜,收留一二,弟子心慕大道久矣!望师傅垂怜!” 那玉阳子想了片刻道“唉!既然如此,好吧!那我就收了你这弟子!” 赵敬一听高兴的道“多谢师傅!”说完又给王处一磕了三个响头! 王处一道“我乃全真教玉阳子王处一,这全真教乃王重阳祖师建立,按字辈算,你这代当一个志字,你以后就叫赵志敬吧!” “啥?”赵敬一听王处一的安排,像是脑袋上被泼了一盆冷水,哇凉哇凉的! 自己怎么就会成了赵志敬?天意弄人,自己真的就是天生的坏人?赵志敬!赵志敬!好一个赵志敬! 虽然心里极不愿意,可自己求了半天,才得到的成果,怎能轻言放弃!赵志敬就赵志敬呗!想自己要是好好努力,以后也未必是那样的结局! 那王处一给赵敬重新起了名字,一时还很自得,还说要去赵敬家给赵庸诵经超度,赵敬自然欣然答应! 随后,二人便一同下了槎山,待进了城门便立马向赵府敢去! 赵府虽然离城门不远,可也有数百丈,整条大街两侧商铺林立,此时这里本应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可如今却异常萧条,在赵志敬心里或许认为这里的人大概都去祭拜赵庸去了! 可此时的景象,在王处一眼里却不是那样!只见他右手按在剑柄上,左手紧握着拳头,眼睛目视前方,耳朵也支楞着! 就在此时忽然一支冷箭,嗖的一声!射了过来,目标直指赵志敬! 而赵志敬却浑然不知,那箭极快!只是眨眼便到跟前! 13 玉阳子神剑退敌 “铛”的一声! 赵志敬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王处一已经拔剑出手,把一支冷箭挡了下来! 随即王处一大吼一声“何方宵小?藏头露尾还不快快出来?” 就在这时,从对面的酒楼二楼跳下一人,落地极其轻盈,只见此人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可从她头上的发型来看赫然是一个女子,此女子手里持着一把铁扫把,尖声细语的说道“什么藏头露尾?人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王处一不解的问! 女子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秀发回道“奴家是何人?哼哼!奴家是要你命的人!” 说到此,那女子便不在多说一字,抡起扫把便朝王处一砸去! 那王处一也是自幼习武,本也练就了一身本领,如今又得重阳祖师的秘传与指导,武功修为大有进步!他持剑只是以最简单的全真入门剑法抵挡! 王处一剑法相当不错,舞动之间如行云流水,毫无阻塞,把三十六式全真入门剑法演练的融会贯通,与那持铁扫把的女子斗在一处! 那女子你道是谁?原来就是昨日夜袭赵府的摩尼四凶之一,她名叫铁扫帚丁兰,原先是米脂李二财的夫人,也是从小习武长大,自打嫁给了李二财,夫妻到也和睦,可谁知,其夫被人陷害,蹲了大狱,家产被别人侵占,她一怒之下便落草做了土匪! 丁兰落草后,带着一帮匪徒攻破了县城,打开了县狱,岂料其夫已经被折磨至死,那丁兰差点疯魔,于是杀了城中县令全家及一众狱卒捕快!一时在陕北威名赫赫! 可那金国朝廷如何能忍?遂派下大军来剿,丁兰虽然武艺高强,却不善行军布阵,没几仗土匪们损失惨重,最后被围在黄河渡口,因无船渡河,全军覆没!只余丁兰一人被摩尼教圣女救下! 自此以后那丁兰便成了摩尼四凶之首,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大的恶事!可摩尼教毕竟不受中原正道承认,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入了摩尼教,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大恶人! 丁兰把那铁扫帚耍的密不透风,王处一却临危不动,一双铁脚板立在那,不管你从何处来,我总一处截! 都说兵器多一寸,威力便强上一寸,可那铁扫帚比王处一的剑长了何止一寸,可斗了三四十招,也不见占了丁点便宜!且那王处一越斗越勇,丁兰却攻击乏力! 王处一神情自然斗意高昂!而丁兰却越发焦急,丁兰使出浑身解数,又与他斗了三十招,那玉阳子越发神精虎猛,还顺道把自己的剑法磨练的更加圆融!而丁兰此时神情慌乱,她见自己久久不能取胜,心知王处一武艺还在她之上,便生出退意来! 那丁兰把铁扫帚自中心旋转,扫帚尾立时散开成一根根筷子粗细的铁条,铺天盖地的向王处一袭来! 根根铁条锋利无比寒光四射,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漫天星辰摇曳!王处一临危不惧,镇定自若,沉着应对,使出祖师新近创下的一招绝学,这招绝学,以王处一的能力,如今也就使出个二三成的样子,那一招名曰“东方第一剑”! 是祖师王重阳在昆嵛山烟霞洞修炼时悟出的一招上乘剑法,因为昆嵛山雄视东方,故名为“东方第一剑” 此剑浩浩荡荡气势雄浑!有我无敌,唯我独尊!是把全真三十六式剑法化繁为简,凝而为一,看似随意,却又必须有精深功力与上佳的悟性才能窃得其中一二! 那王处一使出此剑,一剑直刺铁扫帚的铁棍芯!丁兰本有退意,此时只是想虚晃一扫帚,然后飞身而退!哪里料得,那王处一临敌经验不足,以为丁兰要使绝招,故而全力施展剑法,当那剑尖刺中铁扫帚,丁兰只觉一股大力从扫把那一头传到自己手上,“砰”的一声,那丁兰连人带扫把被震飞出去! 丁兰忙使卸力手段,稳定身形,可依然被震到两丈开外!丁兰此时已经受了内伤,可依然强忍着,她是个好强的人,轻易不会认输服软,可看着面前那年青的面容,心中不由感慨万千,她朗声道“好一个全真教果然厉害!不知阁下是中神通王重阳坐下哪位弟子?” 王处一收剑入囊,稽首道“不才是祖师坐下玉阳子王处一!不知这位姑娘是何许人?” 那丁兰一听,心中暗自记下,看着王处一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米脂铁扫帚丁兰是也!”话未说完,便轻身而起,几番跳跃便没了踪影,只余细语绵绵在耳畔回荡! 赵志敬此时呆若木鸡的站立在一旁,这是他第一次见人武斗,精彩是精彩,可联想到自己,恐怕都不用出招,只是随意的一下,便没了小命!一时变强的心思异常浓郁! 那王处一这时见丁兰已走,便回头见赵志敬傻傻的立在那,便问“志敬!你怎么了?” 赵志敬一听王处一问话,才反应过来,忙回道“师傅!弟子刚才见师傅大显神威,打退那贼人,一时惊为天人!想着什么时候弟子也能如此那该多好呀!” 王处一听了赵志敬的话,便和蔼可亲的回他,“志敬呀!只要你能刻苦学习,想来日后一定能超越为师,但千万要记住戒骄戒躁四字!” 赵志敬一听开心的回道“是师傅!弟子一定努力学习,刻苦钻研!” 王处一拍了拍赵志敬后背说道“好!但愿你记住今日的话,若日后让为师看到你偷懒,非打的你屁股开花痛哭流涕!” 赵志敬忙说“不会!不会!弟子哪里会偷懒!想必那是以后的师弟们吧!到时候不用师傅开口,弟子第一个上去教育他们要好好习武!将来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好成为全真教的栋梁!” 王处一一听赵志敬如此说,笑着道“好!到时候可说定了,教导师弟们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赵志敬一听,摆正姿态,立正回道“是师傅!弟子一定不负所托!将师弟们教育成才!” “臭小子!走吧!竟想美事,收你一个都不知要费我多大的心力,还师弟们,也不知我全真教何时能执正道之牛耳!”王处一不由叹道! 赵志敬领着王处一来到赵府大门,这次一路行来也不见再有人来拦路。 此时的赵府大门格外肃穆,前来祭奠赵庸的人络绎不绝! 赵志敬领着王处一进门,立时引得周围一阵骚动,当然不是因为赵志敬,而是大家都没见过如此飘逸出尘的王处一,虽然王处一容貌不及二张,可那二张面有媚容,哪里有玉阳子身上的仙灵之气! 赵志敬刚刚踏入赵府的门槛,便听得一声吼叫“赵敬你还回来做什么?” 14 赵府门前呈口舌 赵志敬正欲进门,谁料突兀的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李悦儿领着俩丫鬟趾高气昂地走来! 赵志敬一看就她就来气,哪里会给她好脸子!正色道“大胆李悦儿!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难道还要向你汇报?” 那李悦儿如今今非昔比,傍上了张易灵,很是得宠!气势也越发嚣张!之前赵庸还在,对赵志敬还有些顾及,如今赵庸已逝,赵府中哪个不得给她面子!她现在走到哪,哪里都是奉承的人! 今日正好撞见赵志敬又出去玩耍!心中不免又生出数落他的念头!可谁想那赵志敬居然针锋相对,不给她面子!一气之下怒道“好你个赵敬,往日见你也是个守礼的人,今日老爷刚刚过世,你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大丧之期,居然不在灵堂守孝,居然跑出去玩耍!你不要脸面,我赵府还要哩!等太君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赵志敬听了怒上心头,也不看那李悦儿,自顾自的说道“你还能代表我赵府!你要知道,我才是这府中的少爷,你不过就是个丫鬟婊子,如何配说我?” “谁是婊子?你才是婊子生的狗杂种!你这个不守孝道,胡作非为的纨绔,迟早有后悔的一天!赵府?哼!说不定哪天就变成李府了!居然还在这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所谓!”李悦儿恨恨的说。 赵志敬一听,怒火中烧呲牙咧嘴的上前踢了那李悦儿一脚,边吼道“你说谁是狗杂种?谁是狗杂种?” 旁边仆从见了忙上前抓住赵志敬,不让他再去踢那李悦儿! 李悦儿本是气急,所以张口就来,也没想其他,也没有防备,再加上毕竟是个弱女子,被赵志敬踢了一脚,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此时她心思电转,知道自己不应骂他是狗杂种,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自己正好乘此机会向小张官人摆明自己的态度,站好自己的队!至于得罪了赵志敬,她从没想过怕字! 也许先前有过!可如今赵庸都死了,谁还会维护他呢? “天底下,哪里还有这种的少爷?我只规劝几句就行凶当场!这如何让我等奴婢安心呀!”李悦儿浑像个泼妇,坐在地上骂街道。 李悦儿嗓门很大,立时引来路过之人的围观!那赵志敬此时被仆从拉着,被围观的众人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能如何呢?那异样的眼神,让自己浑身不自在,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无助的目光看向王处一,想让王处一给他解围!可那王处一站在一旁,并没有相帮的想法! 赵志敬哪里知道,此时的王处一心里也极为生气,“我道家以无为处事,她骂你,你不搭理她不就行了,等骂够了,自然就没事了,你非要针锋相对,还踢了她一脚,你不知道宁得罪君子,不招惹小人的道理!现在可好了,人家坐在那撒泼,你怎么办?那么多人看着哩!老道我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呀!” 正在此时,只见一拄着拐杖的美妇从院子里走来,身后跟着数名婢女,她一顿那拐杖,拐杖触地有声,怒道“成何体统?给我把她拖回去!” 赵志敬一看来人,赫然是师老姨奶,心中不由一喜! 那师老姨奶话音一落,旁边的婢女便走出来去搀扶那李悦儿,那李悦儿一见是师老姨奶便哭诉道“大管家可要给奴婢做主呀!奴婢一片好心,可是为了赵府声誉!赤诚一片!” 那师老姨奶可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喝令那些婢女把她拖下去! “且慢!”就在婢女准备把李悦儿拖走时,忽然又从背后传来一个男声! 众人回头一看,便见这人身着上等丝绸织就的宽袍大袖,左腰里系着飞鹤朝凤大玉佩,右腰间挎着宝剑,赫然就是控鹤卫一等供奉张易灵! 那张易灵卖着四方猫步,扭胯提臀,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男子,恐怕真以为是个美貌如花的大姑娘! 他来到近前道“大管家!是非曲直还未理顺,怎可如此轻易处理!就不怕寒了众仆之心?主上不仁,我等就应该力谏,怎可曲意逢迎!那不是一个正直的仆人应该做的!大管家可明白?” 那师老姨奶如今权威虽然不及那张易灵,可几十年来养成的傲气,使她如何能向他低头,便道“这不用张供奉告之,老仆自然知晓!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与主人如此计较,怕是也失了为人奴仆的本质了吧!” 那张易灵一听摆手道“非也!非也!我等生为奴仆本就有规劝的义务,岂可因为众目睽睽而把主人的错误隐藏!那不是顾大局识大体,那是在害主人!若能把主人引到正确的道路上,即使我等受到责罚,那也心甘情愿,因为那是我等无上的荣耀!” 底下的仆人听了张易灵的话,心里无不受到鼓舞!暗道“张供奉不愿能得到太君的看中,原来有如此的觉悟!” 可他这话虽好!听在赵志敬的耳朵里却异常的刺耳!这是什么话?这是大逆不道!是赵府混乱的源头!他哪里是在规劝自己?这分明是在诋毁自己,是抬高他,贬低我!是想谋权篡位! 可又有谁会相信赵志敬呢? “说得不错!可纲常自有天定,尊卑上下不可错分,若人人如此,怕是赵府倒塌也就转瞬之间!”王处一此时喃喃的道! 王处一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清晰的很,近前的人都听见了!那张易灵也转过头来道“你是何人?此是赵府之事,与外人何干?” 张易灵回头看向王处一,只见那王处一一副儒生打扮,却有飘渺洒脱,一看便知不是凡俗之人,固然发问! 王处一打了个稽道“贫道全真教玉阳子王处一是也!” “哦!全真教王处一!”那张易灵一听王处一自报家门,惊疑的道! 随即又道“原来是全真高足!我常听闻全真教欲把三教合一,武功独步天下,那王重阳更是被尊为中神通!也不知到底如何?今日得见全真高足,风采不同凡响!在下张易灵早有讨教之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让在下看看全真武功如何?” 说着也不等王处一答应,便抽出随身宝剑,挽了个剑花,便朝王处一刺来! 那王处一镇定自若,见那张易灵持剑刺来,快若奔马,身手敏捷,好斗之心大起! 便拔出剑来朗声道“好!今日贫道就来领教阁下高招!” 15 斗剑争雄咏道歌 赵志敬此时真心愧疚不已!无他,若不是自己与那李悦儿斗气何至于师傅与那张易灵动手!胜败乃兵家常事。胜了无非是扫了那张易灵的面子!若败了,自己自然夹着尾巴做人,可却连累师傅他与全真教的威名! 在这个时代,名声比性命有时重要的多!而自己的冲动正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希望师傅把那个家伙打的满地找牙,可即使如此就真的能出气吗?这个赵志敬就不得而知了! 那张易灵持剑击来,只见他那剑犹如毒蛇探穴,纤细柔薄,直刺王处一眉心,王处一临危不惧,以剑格挡,张易灵见此,轻抖剑柄,那剑尖便弯曲折回,攻向玉阳子脑后!而玉阳子左手持兰花印轻弹剑身,那剑又立时回转,并往相反的方向攻去! 张易灵再抖剑柄,那剑尖一会忽左,一会忽右,一会向上,一会向下,没有套路,不着边际!可即使如此,那王处一铁脚塌地,临危不动,任他东西南北八方打,毫无建树败兴归! 二人你来我往五十余合,不分胜负!那张易灵未能讨得丁点便宜!此时才知全真剑法博大精深,王处一功力深厚,剑法化神! 那张易灵可不是李悦儿,他全凭自己喜好,有时也爱惜人才,虽然荒唐事没少做,可善于掌握分寸,知道进退!当然他与赵志敬的关系,那是没法缓和的!可即使如此也非什么生死大敌,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而已! 张易灵见自己于剑法上与那王处一相差仿佛,难分上下,便虚晃一剑与那王处一分离开来! 随即收剑,朗声道“今日见得全真剑法,真是大饱眼福,道长果真是神仙一流人物!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那王处一尚没有作答,旁边赵志敬便先说道“我师傅此来,自然是祭拜我父亲的!” “嗷!原来少爷竟拜了王道长为师!”张易灵惊讶的道。 赵志敬还想说话,却被王处一制止,处一回道“不错!志敬已拜贫道为师!” 那张易灵一听不由的道“志敬?少爷竟然改了名字?” 赵志敬一听他如此说,怕他又拿此说事,便道“没有改名,只是加了个字辈而已!” 那张易灵听了大笑道“原来如此!好吧!那这件事就过去了,道长请便,易灵还有琐事处理,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也不磨叽,转身便命人拖起李悦儿便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赵志敬见那张易灵已走,心中不由叹道“日后还需谨言慎行!” 随即赵志敬领着王处一直接来到灵堂,此时灵堂中,人流攒动,好不热闹! 正在灵堂里忙碌的童博,见赵志敬进来,忙从一旁拿来一身孝服,给赵志敬换上,赵志敬也任由他侍弄,不一时,赵志敬披麻带孝地跪在灵前,像个木偶人似的,前来祭拜的人轮流问候,赵志敬也不知回什么?只是以磕头回礼! 王处一在祭拜过赵庸之后,便坐在灵堂侧首诵咏《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尔时,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 那王处一诵经时口齿清晰,抑扬顿挫,声闻于耳,有如天音妙乐!旁边前来祭奠的众人,听了耳目一新,有如天籁!立时驻足倾听! 赵志敬只觉得好听异常,比前世播音员也不逞多让!随即跟着顺口附和,一遍经下来,说得也没有磕绊停顿,那王处一一心二用,见赵志敬如此,心中不由欣慰! 前来祭奠的人,听了王处一的诵经之声,心中立时安逸,前来此地之时的功利之心不觉淡了几分! 如此二人便于灵堂中诵经直至午时,便有仆人送来素斋,吃过饭,灵堂里只剩下赵志敬与王处一二人!赵志敬心中还对武功绝学念念不忘,便开口问道“师傅!弟子诚心皈依,不知何时才能得传绝学,好除魔卫道!” 王处一思想片刻,便说道“勿要好高骛远!如今为师先授你一篇歌诀,待你将它诵咏娴熟再做他论!”随即吐气开声道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 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 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 历年尘垢揩磨净,遍体灵明耀太虚。 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 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赵志敬听了王处一念咏全真大道歌,便暗暗把歌诀记下,也多亏了如今赵志敬记忆力远胜前世,要不是还真记不住这一百一十二字口诀! 记下歌诀,赵志敬只觉此歌诀坚深难懂,便问道“师傅?弟子愚钝,对此歌诀不甚明白?您能否给解释解释?” 王处一早知如此,想那赵志敬不过十岁冲龄,因为母亲去的早,父亲更是不曾过问,媳妇整天忙的昏天黑地,没空搭理他,只有老仆童博闲时教些文字诗词,当然还有祖传太祖长拳! 可一个幼童懵懵懂懂在没有严厉教导的情况下,又能学的多少?可王处一也不善教导人,因为他如今也才二十七岁,自己拜王重阳为师,也只是这一二年,功夫都没学全,真心不好教!可谁叫自己收他为徒呢?只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你先将他诵读百遍,自然会明白!” 赵志敬一听也不疑他,喃喃回道“好吧!师傅!” 自此赵志敬潜心背咏不疑有他! 却说此时,在赵府一间普通的客房里,有一男一女二人正向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女子汇报! 一女子说道“圣女殿下,那张易灵决定二日后发丧,不知我们要不要动手?” 那白衣女子赫然就是昨夜夜袭赵府的摩尼教圣女!那圣女抿了一口茶,“这次我们就不出手了!昨天与那张易灵交手一番,才知他武艺如此了得!咱们在他手上讨不得什么好处!再说我这多年心血毁了大半,短时间很难再有动作!” 一旁的男子随即开口道“圣女殿下!可我们就这么放弃了不成?若等李妙真回来,那时更难下手!” 圣女轻抚秀发,细语道“那怎么会?我一早就发出了消息!想必现在他们都已经动身了吧!” 16 易灵设宴号安天 男子惊疑的问“不知圣女有何准备?” 圣女托着双腮,目视着那青瓷茶杯道“今早我便命人去向那八大护法传递消息!想来他们得知圣物在此,一定会前来争夺,到时我们只等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这时那女子又问圣女道“听说今日丁姐前去堵截那赵敬,不知情况如何?” 那圣女听了这一问,叹了声道“唉!还能如何?若成功了,还用来此做甚?没想到那赵敬居然傍上了全真教!” “全真教!好像名气不怎么大?难道还有什么高手?”女子不解的问。 圣女听了解释道“你二人来中原日浅,再来那全真教也是新近创建不久,名声不显!可那教主王重阳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看着那二人一头雾水的样子,圣女又道“那王重阳多年前便以成名,前些年在华山之巅以一敌四,那四人皆是当世武功傲世中原的武道巨擎,没想到却都敌不过那王重阳!故此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 “那王重阳居然是天下第一?”女子惊疑的道。 “谁又知道了?当时参加论剑的人不多,想来也不会作假,毕竟那四人不和,怎么会成全他呢?只是这世间隐世高手层出不穷,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蹦出几个!”圣女随意说道。 一旁男子这时插话道“那王重阳与李妙真孰强孰弱?” 圣女一听也是一动,然后道“这就不知道了!那李妙真也被传的神乎其神,可真正与他动手的又有几人?再说她不混江湖,一心经营这赵家庄,外人只闻其名,谁知她有多大本事?” “好了,你二人要继续潜伏下去,千万别露出马脚,坏了本教大事!若不然门规处置,绝不留情!” 二人听了面露惧色,同声应是! 此时赵府的逍遥堂,花团锦簇,彩灯初上! 张易灵在赵府居丧期间,仍然不忘大摆筵席! 张易灵居左首主位,张母王氏居右首主位,张易灵之下依次坐着武少康,武少清,东门统领南仁通,西门统领王延康,北门统领李德景,南门统领岳正邦。 王氏之侧依次坐着大总管师老姨奶,锦衣控鹤二卫指挥使金禧,尚衣局总管张玄机,尚寝局总管董倩,掌灯使李悦儿,尚食局副总管田馨儿。 不一时各种美食美酒依次上齐,尚衣局总管张玄机端着酒杯起身道“诸位昨夜摩尼余孽扰乱府中!我二哥力挽狂澜,打退诸敌,再造赵府,可依然心系诸位劳苦,今夜特设宴款待,来诸位随我敬二哥一杯!” 张玄机一带头,自然人人争先,个个亲近,只有师老姨奶,金禧等不苟言笑,随意应付! 这时东门统领南仁通起身道“今日宴庆,真是喜气洋洋一片,功勋赫赫标榜,不若就请张官人立个名号,也好留以纪念!” 众人一听连忙附和,王氏也道“今日高兴!灵儿就立个名号,切莫寒了众人之心!” 那张易灵起先推辞几番,随即便道“既然大家盛情难却,我也不推辞了,昨夜大战真是惊险无比!若不是我果断出手,怕是赵府不能存焉!即使如此,大老爷依然不幸蒙难,真是令人惋惜!” 李悦儿此时安慰道“生死有命,岂是我等可以阻止的!然能保得全府安然已是不易,非二郎神勇,我等恐怕见不了今日盛况!” 张易灵哈哈一笑“些许微末功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既然同僚抬爱,张某也当仁不让!就取个[安天大会]如何?” 那李悦儿听了随即贺道“啊呀!这名真是贴切!” 底下也成群的附和! 这时那师老姨奶自顾自的饮了一杯美酒道“好一个安天大会!好一个安天大会!” 众人听了反应不一!那金禧默不作声,自饮自酌!田馨儿好似个看客。张玄机李悦儿极力推崇逢迎!武氏兄弟低头喝酒,东西门统领讨好恭敬!南门统领事不关己随声附和! 只有北门统领李德景,把酒杯往案上一扣,怒道“屁的安天大会!天又不会塌,岂用你来安!” 张易灵听了面上立时冷了下来!李悦儿拍桌而起怒道“大胆李德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大放厥词?” 李德景哈哈一笑道“怎么?说说还不行?在我这里卖弄什么?老子给赵家卖命的时候你还没生哩!” 张玄机这时抽出随身宝剑指着李德景怒道“资历老就可以倚老卖老了?还得手底下见真章!你可敢与我一战?” 那李德景十三岁就做了赵府小厮,三年后就转成了家丁护卫,一干三十余年,因为对赵家忠心耿耿,屡立功勋,被任命为北门统领,如今已近十年! 旁边岳正邦见此时剑拔弩张,忙劝解道“何必如此!大家都是同僚,切莫伤了和气!” 那李德景站起身子挺直腰板拍桌怒道“屁的和气!我为赵家卖命,又不是他张家走狗,鸟你做甚!切莫风大闪了舌头!” 那岳正邦一听满面通红,他也不知这李德景发什么癔症!也不知他此话是说自己?还是其他?可不管如何,老子与你同殿为臣,你也不应该驳我面子吧!见他如此,也不在说话,自顾自的喝闷酒! 这时那李悦儿又道“李德景!你好不知趣!切莫张狂,你又何德何能大放厥词?昨夜救驾,怎么不见你人?今日竟然还说着狗屁不通的话!你是嫌命长不是?” 李德景仰头大笑,“我自有我的事做!岂用你这婊子费舌!洒家功过当有太君与少爷评说,你切莫在此耍你那臊姿,洒家看不得眼!” 那李悦儿气的满面通红,可她又不会武艺,只能在那跺脚生气! 一旁张玄机,此时怒道“大胆李德景也不知你有何屏障,今日我就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说着便挺着秀水长剑,跨过桌案,奔向李德景!而李德景见她持剑冲来,大笑一声道“好!今日我也瞧瞧你这小娘皮的本事!”说完拿起自己身旁的虎头金枪挺枪而上! 17 李德景大闹逍遥堂 张玄机持剑来袭,那剑名曰秀水,长三尺,宽一寸,剑身细长,寒光耀耀,秀水袭来有如一道银光,直刺李德景胸膛! 李德景挺着一杆虎头金枪,此枪长有一丈,刃有一尺,通体金黄,李德景先是抖了个枪花,只觉一团金光耀眼,砸向张玄机。 眼看一剑一枪便要相撞,那张玄机心知自己剑轻且细长,不能与他虎头金枪相撞,而李德景并不在意,凭着枪长距离远,使劲砸下,而张玄机见此,只得另走他路!德景抡枪横扫周天,那玄机左避右闪,上下钻迎。 想那张玄机年方十五,十年前与张易灵一同拜一白发老道为师,张易灵学的是画戟技乾元功,而玄机则练百花剑坤元功! 乾元坤元各九层,直通大道,为无上长春不老道家正宗!张玄机天资聪颖,根骨奇佳,苦练十年,已成就坤元七层,体内真气雄厚无比,可虽是进了七层妙境,却因为急功近利破禁时取了巧,所以根基有了杂色,失了正统!至于以后能走多远,却是不得而知! 那百花剑法剑法虽然精妙绝伦,可也架不住她数年苦工,她把百花剑发融会贯通,又得其兄张易灵指点,从百花剑中悟得绕指柔之术! 张玄机剑法轻灵,尽显奇险之风,舞动间飘飘然若仙子临尘,故被一众赵家奴仆称为“玄机仙子” 而那李德景自幼入赵府,因根骨奇佳,得老太太恩准授太祖长拳秘法!苦练十二年,成为赵家家丁中第一高手,又得授赵家枪术,如今通过三十年苦练,功力由外及内,武艺渐入化劲!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五十余招,那李德景凭着枪长力大,张玄机不得近身,而张玄机剑法轻灵,诡异飘渺,李德景拿她也没办法! 心中想道“张玄机本是个好胜的性子,心眼又小,见久久不能得胜,自己如今得罪她,那小娘们必然怀恨在心,说不得要使坏!”李德景暗道不好! 张玄机见此轻笑一声,一个跃起便已坐到李德景双肩之上,双腿锁住德景的脖颈,两手直攻德景双目! 李德景此时大惊失色,忙持拳还击,可那张玄机此时已得先机,虽攻他眼睛不得,却借机打了德景数拳,那李德景毫无还手之力,而后那张玄机便在其肩上来了个旋转翻,直接把李德景翻倒在地! 那李德景此时虽然倒地,但还被张玄机压着,那李德景也是怒了,伸手便去抓那张玄机的头发,没成想却抓了个正着,张玄机被他抓了头发,立时就感到头发根生疼! 那李德景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见得逞后,便一不做二不休,使了蛮力,直接抓下了张玄机一撮头发来,那张玄机尖叫一声,疼痛难忍,立时便松开了李德景,李德景得理不饶人,迅速起身踢了她两脚! 这时那张玄机彻底被激怒了,挥剑就要与李德景搏命! 李德景知道,这次自己是把张玄机得罪惨了,可他却不愿与她道歉,不愿服输!如果那样,上对不起老太夫人与老爷,中对不起太君与少爷,下对不起那些靠赵家吃饭的十余万兄弟姐妹! 想到此,李德景立时清醒,突然大吼一声,震得那张玄机头晕眼花,随即持着他那把虎头金枪,便要与她拼命! 那张玄机也不是好惹的,运使真气加持宝剑,只见那秀水剑上银光流转,煞气蒸腾,怒道“你个木头!居然欺负老娘!” 李德景此时持枪挺立站在那有如擎天巨柱,大骂道“臭婊子!谁稀罕你!我只劝你忠心报主,莫要误入歧途!她日香消玉损可别后悔!” 张玄机听了此言,更是怒上加怒,持着剑便向李德景攻来,此时她全无避意,直冲而上,真是怒极! 那李德景见她毫无躲闪,可一想起她戏弄自己心中就是大恨!便持枪迎上! 此时二人怒火攻心,若真对上必有损伤!就在此时,只见武少康使一条蟠龙熟铁棍,从座位上飞身而起,挡在二人中间,大喝一声“还不撒手!” 这时二人已是剑尖对枪尖眼看就要撞在一起,被突如其来的武少康以万钧之势拦住,二人猝不及防之下,兵器纷纷被打落在地! 此时二人回过神来,也已失了先前怒气!武少康见二人罢手,向李德景怒喝道“还不退下!” 那李德景见武少康出手,事已至此愤愤的叹道“哼!气煞我也!”说罢捡起虎头金枪也不与众人告别,径直出了逍遥堂! 那张玄机此时却恢复娇容,捡起秀水剑,娇声道“还是武家哥哥英勇!”说着便往那武少康身上凑! 那武少康岂容她胡来,便道“玄机仙子请自重!”说罢也不再理她,便回到座位上。 上面张易灵一直观察不曾发言,此时见武少康分开二人,心中道“不料武少康竟如此了得!听闻武少康本是后起之秀,十年前赵府论武,打败李德景,成了第一高手,被李妙仙封为赵家庄护卫禁军大统领,掌管赵家庄内外诸军事,一时风头无两,原以为名不符实,今日方知是小看了他,怪不得李妙真这几年一直没换他,原来本是不小,与我怕也在伯仲之间!” 想到此,张易灵朗声笑道“玄机还不退下!” “今日本是大喜的日子,何故如此?武大统领神功盖世,易灵今日方才得见!来来我等共饮一杯!” 这时底下众人也都附和的举杯! 此时其实众人已没了继续饮酒的兴致,待酒过三巡,都各自告辞而去,堂中只留下张易灵兄妹,王氏,李悦儿等! 那李悦儿见只剩下这几人,便开口道“官人,今日这李德景太放肆了!是不是找个机会收拾一下?” 张玄机听李悦儿如此说,也说道“对呀!二哥那家伙太不知趣,迟早都是个祸患!是不是尽早除去!” 王氏道“李德景此人嫉恶如仇,他日定是祸患,可相对于他,我看那武少康才是心腹大患!” 18 相谋生鬼计师徒起龌龊 “母亲大人所言极是!那李德景不足为虑,武少康才是大患!可太君神威如天,智慧如渊似海,明察秋毫,洞观大千,真是不好下手!而且她虽宠幸我与大哥,可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平时一些小手段倒还没什么?若真闹大怕也不好收场!”张易灵此时叹道。 张玄机听了便道“那就让他们如此嚣张?” “当然不是!如今形势风谲云诡,我料送葬那天必然风雨齐至,到时候我等自然奋勇维护,但只要少派人手,我等专心与人争斗,即使对方武艺平庸,我们也先斗他几十合!到时赵敬小儿安危,即使没损伤,怕也被强人掳走,到时这罪责必然由武少康担着!然后我再将你嫁给他,即使他不同意,我想等太君回来,也必生疑!” 王氏一听连道“妙呀!真是妙,想那武少清如今已经骨瘦如柴,没了先前勇力,若能把那武少康请来颠鸾倒凤想来又是一番美谈!” 张易灵听了瞪了王氏一眼道“母亲请自重!多少给我点颜面!” 那王氏哼的一声道“颜面?你大哥当年与那老巫婆欢好,可想到我的颜面?你二人当初想拜那异人为师,央求我去伺候那脏啦吧唧的老匹夫,可想过我的颜面?” 王氏一连两问,使得张易灵无言以对,只得喝酒撒气! 旁边张玄机安慰道“母亲切莫生气!这都不是为了过好日子吗?再说当初您也不是挺高兴的吗?” 那王氏听了瞪着张玄机道“高兴?你这荡妇,还有脸跟我说这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张易灵见二人剑拔弩张,心道“又得闹腾一夜!”长叹一声,起身搂着李悦儿便回了内堂,留下那母女二人针锋相对! 且说此时那师老姨奶与董倩回到荣溪园,那董倩便问道“师傅怎么今天也不驳斥那张易灵?他也太嚣张了!” 师老姨奶叹道“唉!我又何尝不想!可昨夜你也见了,那张易灵武艺十分高强,我又不善打斗,对他无可奈何!” “可!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呀?您听听,还安天大会,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这天还用他来安!昨夜即使没他,也不比现在差多少?”董倩气愤的道。 “那又如何呢?如今十八子去了,赵家只剩下个赵敬,可那赵敬整天不做正事,只知玩乐!从长相看,也不像人主之相,一副伪君子的样子!我等为他忙碌也不知是对是错!”师老姨奶叹息的道。 “可师傅!我们又如何能苛求主上呢?即使他如那阿斗一般,难道我们就不能做孔明了吗?或许霍光伊尹也未尝不可!”董倩把心中的想法吐露出来! 那师老姨奶听了自己徒弟居然有如此想法,叹道“徒儿好志向!可就算咱们如此,你以为就能成事?其他不论,只那李妙真,便是一座翻不过去的大山!” 董倩不解的问道“师傅?那李妙真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唉!不说其他,只道她使得那杆冰魄寒光凤翅鎏金镗,重一千零一斤,得十个大汉才抬得起来,可她却能运使如飞,宛若无物!世间哪里有比她力气还大的人?古往今来,即使项羽与李元霸复生也是不及多已!”师老姨奶又劝道! 董倩听了她师傅的话,揣摩一番又道“今日见那全真王处一年纪轻轻,不想武艺如此了得,也不知那王重阳是何等人物?” “那王重阳即使了得,也定不是李妙真的对手!再说你就不怕那赵敬真出家做了道士,抛下这赵家庄一切,你一切如意算盘就都馥水东流了?”师老姨奶看着董倩如是说道。 “那可不行!我还等着将来少爷重整家业,虽做不得正妻,也好混个平妻妾室呢!如何能让他出家!”董倩握着拳头说道。 随即她盯着师老姨奶问道“师傅?我该如何做呢?” “无他!勤练技艺,少与那二张往来,或许将来还能如愿!” “师傅,先前不是您叫我去打探消息,委身二张吗?”董倩反问道! 师老姨奶一听气道“可我也没让你就把身子给了他们?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去弥补!” 董倩一听心中不免心酸“好事都是你做得!这苦差事都是我,让我打探消息委身二张,可那二张又不是阉人,个个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性子,不如此怎么达成所愿!现在到怨起我来了?早干嘛去了?看来师傅越老越糊涂!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二人就此不欢而散,那董倩待回转房中,心中计较道“与其在师傅这浪费芳华,不若转投他处,可二张看似威风不小,实力强大,可脑子里一门心思的是为了在李妙真面前争宠承欢,哪里有什么大志!还不若去找赵敬,他再次也是赵府之主,而且如今年幼,要是好生调教,日后以那李妙真母老虎的性子,怎能与我争宠,若是有个一儿半女,那这诺大家业不都是我儿的!” 想到此,那董倩越发不能控制,当即换了身夜行服,悄然离开荣溪园,向灵堂而去! 此时灵堂中,王处一已去客房休息,只有赵志敬一人还跪在那守灵! 赵志敬此时别无他念,一心背咏全真大道歌! 那董倩来到灵堂屋顶,掀了一片瓦,瞧见赵志敬正在灵前喃喃自语!看着他那娇小的样子,心中越发激动!灵机一动,便下了屋顶,把夜行衣收好,露出里面的薄纱内衣,来到就近的厨房,见此时厨房的炉灶上正炖着一只老母鸡,看火的厨子已经趴在灶台上睡去! 她便找来一只紫砂小罐,取了些鸡肉汤水盛到里面,随即离开! 董倩端着鸡汤来到灵堂,推门而入,随即又轻声关上,那赵志敬一心背咏,却是不知已经有人进来,待董倩走到赵志敬面前,轻声细语的道“少爷再做什么呢?” 赵志敬此时专心致志已经渐入佳境,被她这一叫猛然从背咏中醒来!转头看去,见是那师老姨奶跟前的丫鬟董倩! 说来这董倩与赵志敬也算相识已久!董倩比赵志敬年长五岁,她五岁被师老姨奶收为弟子,那时赵志敬刚刚出生,董倩经常前去挑逗于他! 三四岁就被她带着满府玩耍,那时赵志敬年少无知,因为董倩对他好,故常常说“等以后长大了,就把董姐姐娶了!”的话语! 那董倩人小鬼大,却回道“就怕到时候嫌我人老珠黄?” 赵志敬忙道“不会!不会!天可怜见!天可怜见!真心似海,绝无二心!” 19 董倩夜深吐心声 所谓童言无忌,正是如此,可有心人却把此事记在心里,难以忘怀!不是因为那痴情的种子!而是这东海巨庄,亿万家财! 可世事怎么会随着凡人所想而行,不几年,那李妙仙撒手而还,遗命赵敬迎娶李妙真,当时那董倩心都碎了! 而赵敬喜得新欢,却似忘了她,李妙真也曾怒斥她,不许她接近赵敬,当时她几欲心死,却被师傅拦住! 如今再次近距离的看着他,已没了往日的愁怨!有的只是脉脉秋波! 赵志敬见竟是董倩,他也曾听闻董倩的一些花边艳事!可毕竟自己如今大不如前,说话也少有锋芒!便轻声回道“原来是董姐姐!不知找我何事?” 那董倩听了,哎吆一声,把紫砂小罐放到旁边的几案上,一屁股坐在赵志敬身旁道“敬弟如今怎么如此见外?姐姐看你辛苦,特意炖了鸡汤,来看你,你却如此没趣!好伤人家的心呀!” 赵志敬见她往自己身边凑,一阵香风扑鼻,可他心里明白,他与董倩已经三年没有往来,如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这都大半夜了,穿得还如此少,来自己这里,俨然是狐媚色鬼之流! “姐姐有心了!时辰不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天凉切莫冻着了!”赵志敬随意的说道! 董倩见赵志敬居然有逐客之意,心中便生怒意!可自己如今渐失靠山,若再不得他的援手,怕是将来惨淡!随即吐着香气吹到赵敬的脸上脖间,娇声道“敬弟说的什么话!姐姐深夜来此自然是心中有你!不知敬弟可记得当日约定?” “什么约定?”赵志敬疑惑的问! “看来敬弟是忘了,想当年,那李妙真还没进府,敬弟可是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玩耍,撵都撵不走!如今却如此生分!姐姐的心都碎了!”董倩叹息道。 赵志敬听后,便回道“董姐姐不必如此,先前年少无知,多有得罪,如今我已有家室,切不可再鲁莽了!” “你竟如此绝情?当日山盟海誓!难道都是假的,是我自作多情?”董倩愤愤的道。 “非是如此,只是我惧内久矣!应付她都耗尽心力,如何还能再分心她顾!”赵志敬如实道。 “敬弟,不是姐姐说你,虽然那李妙真霸道,可你该说也得说呀!如今她与那二张越发亲近,早晚要坏事!你就不怕她给你戴上帽子?到时世人嘲笑!可就遗臭万年了?”董倩喋喋不休的说道。 赵志敬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便道“那又如何?只要她心里依然有我,那就随她而去!” “可就怕到时这泱泱巨室,亿万家财却便宜了他人,你如何对得起祖先呢?”董倩依旧劝道。 “万贯家财具粪土,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再说又与我何干?这都是赵家庄十数万百姓的财富,我人小力弱怕是难以担当!” 董倩听了心中不由叹道“好一滩烂泥!我都说的如此透彻,居然还不开窍!” 便又言道“即使如此!可那血海深仇,就不报了?你以后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听到此,赵志敬一声长叹“儿孙不肖,不能亲手报的家仇国恨!真是人生遗憾!” “即然如此,何不振作起来,拼搏一番,即使事败,也算英雄传名,世人敬仰!总好的过如此?”董倩继续道。 赵志敬又叹道“可我如今一心求道,在于他求,再说有李妙真在,她迟早要马踏黄龙府,给我家报了此仇!我又何苦多事?” 那董倩听了怒道“难道你就把报仇的希望寄托到一个妇人的身上?你怎对得起这男儿身?” 其实赵志敬也觉得面皮不好看,可如今形势,能否保得残躯都未尝可知!说那么远,又有何意义呢? 董倩见他不说话,便知说到他痛处,却也不在提,只又转移话题道“敬弟刚才喃喃自语,不知是说什么?叫姐姐听听,或许能帮到你?” 赵志敬见她不在说之前的话题,却问自己这事,心道“这女人心思到是快,可这全真歌诀,岂可轻传?”然后又转瞬一想,这练武艰难,又岂是前世影视上所说,得一篇秘籍便可练得绝世武功,想着全真武功博大精深,岂是一篇歌诀就能泄密的?肯定还有诀窍秘法? 再说这董倩深夜来此,从刚才的对话便知她如今有意自己,想来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便随即回道“唉!今日师傅传了我一段歌诀,让我背咏,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可我如今背咏已过百遍,却还是不得其意!” 那董倩一听,心中一动便道“不知是何歌诀?若方便,姐姐帮你参谋参谋?你也知道,姐姐也是自幼习武,如今也算小有成就!还是有些经验的!” 赵志敬听了,也是一动,便把全真大道歌说与她听,那董倩闻了这歌诀,便闭目思索! 心道“不愿那王处一如此了得!仅这全真入门内功就如此完善纯正!全无那些驳杂之气,一定是道家正宗嫡传!” 说起这内功修炼,若是道家正宗功夫,修炼障碍少,一路坦途通大道!可那些江湖中流传的大路货,或者旁门左道之内功,关隘重重,危机四伏,气息驳杂难有成就!而董倩所习虽不是嫡传,却也是道家正宗,苦练十年,如今也是登堂入室,真气雄厚非常,也属上等资质,那赵志敬从未修习内功,不知其中关窍,自然看不明白! 董倩睁开眼看着赵志敬便道“敬弟从未修习内功,不知其中关窍,自然无法知道其中真意!待我与你讲明,你自晓得!” 言罢,便吐气开声,与那赵志敬详细解读全真大道歌! 赵志敬先前懵懵懂懂,听了她的解说,有种豁然开朗之意!如此赵志敬又问“董姐姐讲的极好!我也听得明白,可这还是不知从何下手,如何开始呢?” 那董倩这时笑道“这世间除了某些奇才,因缘际会可自行修炼出内力,其他大多数人都是师徒相传!里面自然有各派不传之秘!” 赵志敬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这无从下手呢?” “敬弟最好还是由那王处一给你开光传法,当然你若心急,姐姐也可代劳?”那董倩娇声说道。 20 灵堂大战捉毛贼 赵志敬听她如此说,便问道“董姐姐,不知这有什么说法?” “这,也没什么,如果由我给你开光传法,你身上便有了我的烙印,修的内功便不纯了,不过现在就可以开始修炼了!若是王处一,那就得等你得到他的认可才行,这也不知需要多久?也许明天,也许八九年都有可能!” 赵志敬一听心中暗自思索“想来师傅也不会让我等九年吧?还是等王处一来给我开光吧!捷径是混乱之源,万不可轻涉!” 所以赵志敬回道“那还是算了吧!还是等师傅吧!我相信他!” 董倩听了,也没纠结,又说“敬弟,你看我这来都来了,天冷的很,你抱抱姐姐?” “这可使不得!如今居丧守孝怎可胡来!切莫自误!切莫自误!”赵志敬一听忙推辞道。 那董倩却是不甘心的道“姐姐我对你如此,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不晓得姐姐的情义?” “姐姐的情义自然知晓,只是我,只是我如今一事未成,怎配得上?若他日有所成就,自不忘今日的恩情!还望姐姐明白?”赵志敬想了片刻回答道! 那董倩听了赵志敬的言语,心中自是高兴,撅着小嘴道“这可是你说的!日后切莫后悔!只是不知你家的母老虎如何作想?” 赵志敬一听,满面通红喃喃道“姐姐莫要取笑我!现在虽然万事不顺,可谁知将来没有二凤戏珠,颠鸾倒凤之时呢?” 那董倩一听羞得说“你个死样,心里居然如此龌蹉,怕是将来不得好死?” 赵志敬叹道“难道姐姐还想与我做个阴世夫妻?” 那董倩一听粉拳香风一阵猛锤,“叫你瞎说!叫你瞎说!” “嘿嘿!好一对奸夫?”就在二人打情骂俏之际,突然一声窃笑突兀的从屋顶传来! 二人听了具是一愣,那董倩抬头怒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偷窃人家私密?快快给我下来!切莫惹老娘生气!” “你个小娘皮!人不大口气到是不小!就不怕我把你二人的龌龊事传扬出去?”屋顶之人回道。 赵志敬一听心里七上八下,心中暗道“赵志敬呀!赵志敬!人在做,天在看!没事你与她交际什么?如今惹得一身骚,洗都洗不掉!那人如此口无遮拦,若说出去,祸患不小!只是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赵志敬有些慌神,而那董倩毕竟经历的比赵志敬多,见此,却也没被那人吓住,怒道“那又怎样?大不了浪迹天涯!或许也可以杀人灭口也未尝可知?” 那人一听心中怒意上涌,“你个小娘皮有何屏障,居然如此嚣张?本大侠今日就教教你如何做人!” 那人话音未落,便从屋顶跳了下来,转身进了灵堂,关了大门。 只见这人身高四尺有余,骨瘦如柴,穿着夜行衣,蒙着口鼻,行走间如那猢狲模样,只见他毫无矜持,进得门来不过片刻,一会抓耳挠腮,一会席地而坐,一会又攀爬堂柱,真是坐无坐样,站无站样! 那董倩见了不由笑道“我还以为是何方高人!原来却是个猢狲!” 那此时正在堂柱之上,离地八尺,听了此话,一手扶柱,一手指着董倩道“你说谁是猢狲?” 董倩掐着腰笑道“就是你呀!你若不是猢狲,谁是猢狲?” 那人抓耳挠腮道“好呀!我是猢狲,不若你在给我生个小猢狲如何?” 董倩一听大怒,从腰间取出一支玉箫,那箫长二尺,有九节,上有红缨穗,乃是董倩的武器,董倩持着玉箫便向那人打去,那人离董倩约莫也就一丈远,董倩一步跨出便来到柱前,一箫便朝那人打去,那人见了,一个翻身便跳到另一个柱子上,董倩一箫没有建功,却把那木柱打的木屑横飞! 董倩见一箫没打中,便又转身去击他,那人也是个无赖,不与她正面相交,董倩气急,怒道“你个挨千刀的小贼,也就这些本事?你若还是个男人,就与我真刀真枪的干,只会跑可算不得男人?” 那人听了道“哼!你以为我不知你诡计?可是本大侠不与你计较,且让你看一看大侠的风采!” 说着便扑身过来,直面董倩就是一个猴子偷桃,那董倩此时也不是纯情少女,故意挺着胸脯迎上去,那人这招猴子偷桃本只是攻敌之必救,谁料她居然挺胸而来,那人也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哪里见得如此阵仗,一时慌了神,可心中贪念大盛! 董倩见了便道“那就留下来呗!”话未说完,便一把把那人抱住摔在地上!那人此时正情迷神昏,哪里有防备,被摔倒在地,疼得立时喊道“小娘子你这是做甚?” 这时那董倩把那人摔在地上,便就势骑在他身上,双腿夹的那人生疼!随手把腰间系着的五彩绳索取下,将那人捆了个结实! 董倩见自己露了丑,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怒道“看什么看?一会活扒了你的皮!”说着收紧纱衣看向赵志敬。 此时赵志敬正看得精彩,见她回头看自己,立时不好意思道“董姐姐果然英雄!” “英雄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赵志敬听了,忙走过去与那董倩一道,把那贼人捆在柱上,此时那人也没了先前硬气,连忙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看在俺也是个可怜的娃,您就饶了我吧!” “饶你?你想的美,占了老娘的便宜,不死也让你脱层皮!”董倩怒道。 那董倩心道自己在赵志敬面前出了如此大的丑,若不找回来,心中怒火难消!随即对那人拳打脚踢! 那人连连求饶! 董倩又问“你是何方毛贼?敢来赵家庄偷盗?” 那人一听便道“小的不是毛贼,小的祖上便是梁山好汉鼓上骚时迁,如今练成家传武艺,便出来行走江湖,因得了江湖些许传闻,故才来府得罪了二位,还望姑奶奶放了小的!” 21 石鉴俯首封禁全城 赵志敬与董倩听那人如此说,心中一惊!董倩道“如今江湖上有何传闻?” 那人听了忙道“你们不知道?” “我们知道什么?你说不说?” 那人一听忙道“说!说!最近江湖传闻这赵府中出了一个宝贝?” 董倩一听“宝贝”二字,便问道“是何宝贝?” 那人随即道“听说叫什么圣火令!说那圣火令是明教至宝,自那明教教主方腊身死,便不知去向?那圣火令中藏着当年方腊劫掠东南所得的金银财宝,还有明教绝世神功!此时八方豪侠具以向赵家庄前来!” 董倩听了道“什么圣火令?我来赵府十年也不曾听闻?你们是如何得知?” 那人挠着头道“我也是听人谈论,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信不信我阉了你!”董倩另有所指的说。 “别介儿!姑奶奶俺还没尝过甜头呢?咱可啥都说了,你可不要翻脸不认人呀?” “你不老实?我只是告诫你一声,人的老实才能走的长远!” 那人听了道“小的全招!你放了小的吧!” 原来他来自高唐州,祖上正是梁山第一百零七条好汉,鼓上骚时迁,他名叫石鉴,从小听着祖上故事长大,立志要做祖上那样的英雄好汉!所以自小便勤学苦练家传功夫,如今自觉武艺大成,便离了家乡,游历江湖! 今日午间,正在文登城一酒楼吃酒,忽然闻得几个吃客谈论什么?故而仔细听去,却得知赵家庄出了武林至宝圣火令! 圣火令,石鉴到是不甚清楚,可方腊,他却知道,原来祖上传闻,那方腊造反声势浩大,席卷东南,朝廷派童贯领军,梁山一百零八名好汉随着宋公明,也前去征讨,一番大战,折了近半好汉,才灭了那方腊,若那圣火令真是方腊的宝物,那一定非同寻常! 赵志敬听了他的叙述,心道“真是多事之秋呀?如今圣火令已毁,这如何说的清楚!” 董倩听了便问他“都有哪些人来?” 那石鉴回道“这我哪里得知,不过想那江湖中一定动心的不少,少爷小姐可要小心才好!” 那董倩心思玲珑,此时忽然想到自己如今势单力薄,那赵志敬还不如自己,俩人如何能成事?还得多招手下,发展势力,要只是坐等,怕天上掉不下馅饼!又见这石鉴虽说武艺一般,可轻身功夫还算可以,便有招揽之意! 便道“小贼,今日姑奶奶心情好!也不愿多加冤孽,就放了你吧!” 那石鉴一听,支楞着耳朵道“真得!那谢谢了!” “慢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就罚你做我赵家的奴仆!你看如何?”董倩盯着石鉴问道。 那石鉴一听要自己给人做奴仆,心里老大不愿意,便回道“姑奶奶呀!小的一个人自在惯了!可受不得约束!” “也不是普通的奴仆,只听命于我与少爷两人,其他人都不必管它!而且管吃管住有工钱,等日后立了功劳,赏你个丫鬟也不是不可!” 那石鉴一听居然还给发媳妇,自己的长相自己知道,想找个媳妇何其难也? 那石鉴喜道“真给发个媳妇?” “当然!不过你得立了功勋!我们这可是无功不赏!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只要姑奶奶放了小的,小的便去给姑奶奶打探消息!一定问清来由!”那石鉴诚心道。 那董倩听了便又说道“小贼,你这次弃暗投明可要好生努力,将来荣华富贵短不了你的!切莫再做他想,三心二意!可要不得!” 石鉴连忙点头道“那是!那是!小的也是忠义之后,岂会不知好歹!” 随即那董倩便解了石鉴身上的五彩绳,那石鉴千恩万谢一番便自去了! 赵志敬看他离去,便叹道“你这般以金钱美女为诱饵,非是良谋!若他日别人给的更多,你又该怎么办?” 董倩听了赵志敬的话,撅着小嘴回道“不谈金钱美女,哪个英雄来投?你以为凭什么忠义就能招揽上人来?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诚不欺我!” 赵志敬听了坐在那叹息道“迟早要改换天地,厘定乾坤,废除金钱,行正大道!” 那董倩听了却不以为意,然后道“时候不早,敬弟也早些休息吧!姐姐可困了!” 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去,赵志敬却没有相送的意思! 待那董倩离开,赵志敬收拾心情,放下俗事,继续背咏那全真大道歌!也不知为何背得后来就渐入佳境,物我两忘了,待得醒来已是清晨! 这日赵家庄和往日一样,开门迎客,可不知为何?今日多了许多生面孔,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这些人个个孔武有力,身带兵刃!赵家庄却是不禁武,虽不是人人习武,可家家都藏有刀剑,每年都会轮着训练一月,所以好武之风很盛! 可这些人与本庄的决然不同,个个都有血腥气,人人都凶神恶煞,可开门做生意,哪里有撵人的道理! 北门统领李德景昨夜败兴而归,一夜未曾睡好!一早刚刚有些困意,便有手下前来汇报工作!心情怎能有个好字! 可听了手下汇报!他却也不敢大意,随即登上城楼观看,这一看,只见城外要进城的排起了长队,那李德景俯视城下,望去只见那排队之人中,有许多浑身散发戾气的人,只一会功夫便有百人之多进得庄来! 他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心知肯定要发生什么?便马上派人去禀报大统领! 当那武少康听了北门来人的汇报,神情凝重,马上去见师老姨奶,师老姨奶听后也是拿不定主意,便又去寻那张易灵! 最后终于由张易灵拍板,关闭城门,停止交通,但有闹事,不问缘由,一体拿办!随即由武少康下命令,封闭四门,并于城外五里,十里,十五里设卡屯兵遏制交通,在城中组成巡逻队全天候巡逻全城,一但发现有闹事作乱的一并拿下。 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方式,一下子便让全城炸了锅!也亏了赵家在赵家庄根深蒂固实力强大,经过一上午才把这事弹压过去! 此时庄内,巡逻队游走,行人已是极少,可铁幕下暗潮涌动,又不知何时爆发! 22 望海楼中客 且说这日午时,在城南临海处有一酒楼名曰“望海楼”,那楼有三层,平日里早已喧闹非常,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可今日却异常冷清!三三两两的没几个人! 此时在三楼靠窗处,正坐着两个道人,这俩道人打扮的非儒非道,可一看便知是道士,二人点了几个素菜,一壶好茶,对着沧海,自饮自酌! 不一时其中一个年长的开口叹道“唉!你我二人来槎山寻处一,却不料被困在这赵家庄不得而出!” 而那年轻道人手里端着茶盏轻泯一口道“师哥不必心急,想那赵家庄开门做生意,也不会永远封庄,说不定过不了几日便会开门迎客,再等几日便是!” 年长道人听了不由道“唉!眼下也只能如此!” 此时,楼上还坐了几桌,各自说个人的事,互不打扰!忽然从楼下上来四人,只见这几人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一个个凶神恶煞,让人胆寒! 楼上的几桌都不由自主的看去,见是这四人,又都转头他顾,此时在俩道士旁边有一桌,坐了俩人,三四十岁模样, 一个说道“唉!王三爷,你看这世道,这城说封就封了,我乡下的庄子里,正麦收哩!若不去看顾,怕是那些贱户又要蒙我!” 那王三爷听了便回道“谁说不是呢?我还等着去采买些白布,来城里贩卖,听说那府里老太爷死了!全城披麻戴孝,布庄存货都没了,这都是钱呀!我的董二爷,我可比你亏大了!” 这时上楼来的四人已经落座,其中一人忽听得王三爷如此说!便起身走到俩人面前,拍了那王三爷后背两下,说道“你这是扯什么闲话呢?” 那王三爷不甘示弱的回道“花钱喝酒,难道还教谁管着吗?” 董二爷打量了一下来人一番道“我说,您是营里当差的?要不坐下喝一碗,我们都是外场人!” 那人听了绷着脸“你管我当差不当差!” 那王三爷脾气也大“要抖威风,跟那二张抖去,二张厉害!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那人听了怒道“甭管我打不打那二张,今天先管教管教你!” 说着就要动手,别的吃客依旧进行他们自己的事。那年青道人手中按着剑,被年长道人按住“切莫多事!打不起来。” 这时酒楼老板正巧上楼来,见了,忙忙跑过来“这位爷!都是街面上的朋友,有话好好说。刘爷,您旁边坐。” 那刘爷哪里听得他的话,一下子把一个盖碗搂下桌去,摔碎。翻手要抓王三爷的脖领。 那王三爷一闪身“你要怎么着?” 那刘爷回道“怎么着?我碰不了那二张,还碰不了你?” 这时在角落里,一人说话道“小刘子,你威风啊!” 那刘爷抬头扫视一圈,看见角落里的人一愣忙道“李五爷!您在这呀!我可眼拙,没看见您!”忙过去请安。 李五爷道“有什么事好好地说,干嘛动不动就动手打人!” 那刘爷忙道“这不是他们编排老太爷吗?我只不过是看不下去!才…” 那李五爷起身道“咱们又不是官府,还管得了人家说什么?老太爷的事,以后自有公论,你不要瞎参合!”说着便离桌而去,走了两步又道“钱掌柜,这账就记在我名下!” 这时那王三爷凑过来道“这位爷,您给评评理!我说什么了,他就要打我?” 李五爷双手抱拳道“我还有事,再见!”便下楼去了。 王三爷见这人如此,便道“邪了!这是个什么人?” 那钱掌柜便道“您不知道?这是李五爷?怪不得您也得罪了他!” 那王三爷惊讶的问道“我怎么得罪他了?是我今天出门没挑好日子?” 那钱掌柜低声地道“刚才您不是说二张怎么着,老太爷死了的话吗,他就是府里当差的,童二爷跟前的红人,童二爷是府里少爷的嫡系,与那二张势同水火,而今老太爷仙去,府里一片肃穆,你还死呀死呀的!他能高兴!” 那王三爷听了“哼!那跟我有什么干系?他家老太爷死了,还愿我不成?我这次损失了多少钱,还没叫他们赔哩!” 钱掌柜见此便不在说什么,向赶过来的几个伙计道“说话留点神,现在非常时刻,这是童二爷的人,若是二张走狗,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又与一伙计说“去从新拿个碗来!”一边拾起地上的碎磁片。 董二爷这时道“这盖碗多少钱?我赔!外场人不作老娘们事!”钱掌柜“不忙,待会再算吧!” 这时那刘爷也回到座位,一人忙问道“刘爷,刚才那人谁呀?” “这人你都不认识?忒孤陋寡闻了吧?”刘爷鄙视的道。 那人呵呵一笑道“看您说的,要不您是爷,俺们是您小弟呢?” 刘爷这时端着一碗酒,喝了一口道“那是李五爷!原来就是个乞丐!二十年前,被府里的童二爷相中,提拔他做了个跟班,如今混到了外门八大管事,主管田庄与酿造,显赫的很!” “没看出来?了不得的人物呀!” “呸!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也就那么回事?只是场面上过得去,谁真把他当回事!”那刘爷如此说! 旁的人听了不解,那刘爷又道“你们尚不得知,那府里这几年混乱的很!那小少爷先前娶了大十九岁的姨娘,你们说人家一个大老娘们跟你一个小屁孩,那得多受苦!不得守活寡十几年?一般人也就算了,可那李妙真是何许人也!” 又一个人问道“是什么人?” 刘爷瞅了他一眼道“你新来的?” 刘爷旁边的人忙道“刘爷莫生气,这是我刚刚从外地结识的兄弟!不知这边的事!” 刘爷道“这样呀?我跟你们说,那李妙真本是青州李家寨的土匪婆子,自幼习武,本领高强,杀人越货,欺压良善无恶不作!而且还好男色,逼死了不少帅哥美男!后来到了赵家庄,甚至建了控鹤卫,你们知道控鹤卫是什么意思吗?” 那三人摇摇头! 他便道“控鹤卫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们,那是武则天圈养男宠的地方!这李妙真从几千人中挑了一百个美男子,日夜作乐!” 其中一人又道“那府里的老太爷就不管管?” 23 话缘由老康头卖女 “管?那老太爷就是个囊货,一天就知道削木头人,哪里能管得了他!”那刘爷说道。 那人一听道“那府里少爷呢?人家给他戴绿帽,他就忍了?” “说起那少爷,今年才十岁,整天和泥还玩不过来呢,管她?”刘爷气愤的说道。 “那二张是何人?”男子问道。 “二张俩个面首兄弟!一个个面若莲花,知道什么是面若莲花?就是长的跟个娘们似的,也许你见了他们,都想干他们一炮!”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刘爷!如今为何全城封禁?我等还等着做生意哩!这耽搁一天可不少钱呢?”旁边那人问道。 “钱!钱是啥玩意?这赵家庄还缺钱?金山银海若等闲!” “钱在多,那是人家的,咱们不是还的过自己的日子?” “现在顾不上了!你们知道为何封禁?”刘爷故作神秘的问! “这我等怎么知道?” “我告诉你们,前夜这府中遭了贼!”他这一说,如石破天惊! 周围的人都望向这里,他见了,不高兴的拍着桌子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旁边那人小声的问道“这赵府如何会遭贼?” “哼!百密一疏,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进几个贼人也不是什么稀奇?”刘爷如此说,其他人也随口附和! “那日这赵府杀的血流成河,死了几百人,就连那老太爷都被贼人给宰了!你们说这事闹的真是不小?” 众人一惊道“可真了不得!那府中不得乱套了?” 那刘爷摆手道“乱套?这赵府规矩森严,即使主人都没了,估计在下面的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也能运转数年!” “还有这等事?” “那是,这赵府不同他处,自成体系,不是官府,胜似官府!” “原来如此!” “那府中如今谁管事?” 那刘爷瞅了他们一眼道“如今那李妙真不在,府中由大总管与护卫禁军大统领,控鹤卫一等供奉共同执掌,当然还是控鹤卫一等供奉张小官人说了算!” “一个供奉如何管的了这么大的事?其他人呢?”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张小官人便是二张之一小张,如今大张与府中一半管事大将都于半年前随李妙真出海去了,如今尚未归来!若是人都在,岂能容的下那些贼人放肆!”刘爷随即说道。 这时那人又问“那府中遭了贼,可丢了东西?” “这到没听人说,不过听说有几个贼人跑了!昨天江湖上便流传出赵府出了宝物的消息!”刘爷小声的说道。 “什么宝贝?”众人听了忙问! 那刘爷看看四周,便道“听说是圣火令!” “圣火令是什么东西?” “这你都不知道?五十年前东南出了个方腊,自号‘圣公’,率众造反,震动朝野,那道君皇帝急命太监童贯领十五万大军平叛,那方腊虽然神功盖世,可也抵不住这朝廷大军,故而功亏一篑,这圣火令就是他留下的宝物,里面有他的惊世绝学与劫掠的无数宝藏,可自从方腊身死,便消失了,不成想如今却在赵家庄!那些贼人没得逞,便把消息散布到江湖中,如今三山五海各路英雄齐聚,所以赵家庄才封禁四门,严防死守!” 众人一听才恍然大悟! 这时窗前的年轻道人听入耳中,小声的道“师哥,这方腊莫不是摩尼邪教?” 那年长道人叹道“就是那食菜事魔之辈!如今风雨飘摇,真是多事之秋呀!” 年青道人听了便道“这下这赵家庄不就完了?” “这,听天由命吧!大好的世界,难得的乐土,唉!可惜了!”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领着一个瘦老头走了进来,寻了个位,随即坐下。 小二拿过一碗茶来。 那麻子脸道“说说吧,十贯钱行不行?你说干脆点!我忙的很,没空专伺候你” 那老头苦着脸道“十三岁的大姑娘,就值十贯钱吗?” 那麻子脸不懈的道“卖到窑子去,也许能多拿几贯,可是你又不肯!” 老头叹道“那是我的亲女儿!我能够……” 麻子脸道“没人说不是呀?你养活不起,这怪谁呢?” 老头道“那不是因为乡下种地的都没法子混了吗?一家大小要是一天能吃上一顿粥,我要还想卖女儿,我就不是人!” 麻子脸道“那是你们乡下的事,我管不着。我受你之托,教你不吃亏,又教你女儿有个吃跑饭的地方,这还不好吗?” “可这到底给谁?” 那麻子脸道“我一说,你必定从心眼里乐意!是个富贵的公子” 老头一听道“人家公子哥谁要这乡下的丫头?” 麻子脸道“那不是你女儿的命好吗?” 老头问“哪家的公子?” 那麻子脸道“你现在站着的是何地?” 老头不解道“酒楼呀?” “往大了说?” “这我哪里知道?” 那麻子脸道“这是赵家庄!山东第一好地方!这人家便是这赵家庄的主人,赵家的小少爷!你可知道,就连人家撒尿的夜壶都是金子做的!你可有福了!” 老头道“可自古以来,哪有……他就给十贯钱的?” 那麻子脸道“找遍了你们全村儿,找得出十贯钱找不出?在乡下,五斤白面就换个孩子,你不是不知道!” 老头叹道“我,唉!我得跟姑娘商量一下!” 那麻子脸道“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耽误了事别怨我!快去快来!” 老头道“唉!我一会就回来!” 麻子脸道“我在这儿等着你!” 老头慢慢的走下去! 那麻子脸叹道“唉!这乡下人真难办事,永远没有个痛痛快快!” 董二爷这时隔着桌子道“这号生意又不小吧?” 那麻子脸转头一看,“吆!是董二爷,王三爷呀!如今这生意不好做,这这一单也甜不到哪儿去,弄好了,赚个元宝!” 那王三爷问道“如今这乡下是怎么了?会弄得这么卖儿卖女?” 那麻子脸道“谁知道呢?要不怎么说,就是一条狗也得托生在这赵家庄吗?” 24 赵家庄的规矩最大 众人正说着,忽然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搀着一位老太太走了上来。那老太太一边走还一边不住得咳嗽!一上了楼,拄着枣木杖,唉声叹气的道“这年纪大了,上个楼都费死了劲哩!也不知那王二麻子怎么想地!选着破地方!” 这时那钱掌柜从楼下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见面问候道“吆!您怎么来了?来来这边坐!” “还不是那王二麻子!让他给府里挑个使唤丫鬟,选了这里,害的我多费了多少力气!钱掌柜最近生意怎么着?”那老太太问道。 “托您老的福,倒还可以!只是今日这城中封禁,人比往日少了许多,不知还得多久才能解禁?”那钱掌柜问道。 “这不是你操心的!安心做买卖,府里有话,城中商铺全都得开张,不许停业,想来也没几日!你就放宽心!那些想看热闹的,绝对没有好!张小官人如今执掌府中内外,那些宵小,有一个算一个,谁闹事谁掉脑袋!” 那些吃客们忽然全静寂起来,几乎是闭住呼吸地听着。老太太看着钱掌柜道“钱掌柜,你是聪明人,可千万别干了傻事?” 那钱掌柜忙道“不会!不会!我有几个脑袋,我只知开门做生意,其他的一概不问!” “这就好!”那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忽然发现旁边那王二麻子,其实王二麻子早已看见那老太太,但见她正与那钱掌柜谈话,所以不敢靠近。 王二麻子道“老太太您吉祥!我在这等您半天了!”说着便搀着老太太往里走。 这时那老太太已经坐下,便说道“一个乡下丫头,要一百贯?真是狮子大开口,她真敢要?她扛的走吗?” 那王二麻子听了便回道“乡下人,可长得俊呀!带进城来,好好地一打扮、调教,准保是又好看,又有规矩!我给您办事,比给我亲娘作事都更尽心,一丝一毫不能马虎!” “你这嘴呀!跟抹了蜜似的!”老太太道。 这时老康头带着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走了上来,那老康头边走边道“姑娘!丽儿!爸爸不是人,是畜生!可你叫我怎办呢?你不找个吃饭的地方,你饿死!我不弄到手几贯钱,咱们全家都得饿死!想想你弟弟妹妹,你呀,丽儿,认命吧,积德吧!” 康丽儿抽泣的“我,我…” 王二麻子见他二人上来,忙道“你们怎么才上来?快来给刘老太太磕头!” 那康丽儿刚想说话,一个“我”字都没说完,突然就晕了过去! 那老康头忙扶住女儿喊道“丽儿!丽儿!” 刘老太太见了却是没有一点怜悯的道“我可只要活的!死的可不要!” 那王二麻子一听急道“老康头,你怎么搞的?” 那老康头掉着眼泪道“想必是饿晕了!一会就没事了!” 这时坐于窗前的那两个道人见了,忙赶了过来,那年长的道人伸手抓住那晕过去的康丽儿,一探脉搏,便知确实是饿晕的,一旁的王二麻子见了忙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这可是赵家庄,是有规矩的地方!容不得你们胡作非为!” 年轻道人这时听他如此说,怒道“哼!你贩卖人口,还有理了?”随即转头对老康头道“这位老伯,你可知道他把你女儿卖了多少钱?” 那老康头这时听了年轻道人的话,心中不免疑惑,可他本是个老实人,只是吞吞吐吐的道“不是说十贯钱吗?”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人家帮忙岂能没有好处?可是又怕对方不买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如今见这俩道人,心中不免又生出希冀来!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刘老太太却听个真!一跺枣木杖,生气的坐下,一边的王二麻子听了,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黑着脸道“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小心祸从口出!” 那年轻道人哪里把他瞧在眼里,哼了一声道“吓唬我?道爷我又不是吓大的!你给人家十贯,可转手却卖一百贯!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 那王二麻子此时见年轻道人已经把事说破,恶狠狠的道“这是他愿意!我又没强迫他,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摸到腰间。 那年轻道人听了,哈哈大笑道“老伯你真愿意把你女儿十贯钱卖了?那可是一百贯呀?” 那老康头哪里想到这王二麻子居然会把女儿卖了一百贯,却只给自己十贯?气愤的道“这当然不行!” 这时那王二麻子已经乱了心智,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向年轻道人刺入!那年轻道人却一点也没害怕,待到那匕首已经近在眼前时,那道人反手之间便扣住了王二麻子的手腕,再一用力,王二麻子一声惨叫,匕首已经掉在地上! 年轻道人这时道“人就得干干净净!这丧尽天良的事,还是不要做!人在做,天在看,欺得了人!却瞒不过天!”说着便撒了手,可那王二麻子之前被道人制住,使了老大的力量,这时道人突然撒手,猝不及防下,一下子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王二麻子一坐在地上,一下子清醒过来,转身就跑,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而此时那刘老太太却道“小雅!我刚才说什么唻?现在是非常时期敢闹事的一并掉脑袋对不!” 刘老太太还没说完,那身旁的小姑娘,便翻过栏杆,滑下楼梯截住王二麻子,便把一根绳索套在他脖子里,随即扯着绳子走上楼,那王二麻子双手撑着绳子活像条狗似的!见了刘老太太忙求饶道“刘老太太饶命呀!” “饶命?坏了赵家庄规矩的人,还从没有饶过谁!”那刘老太太道。 旁的人听了都有点不寒而粟! 这时那年轻道人便说道“老太太,这人大约也不至死吧?” “这赵家庄,规矩最大,他犯了规矩就的掉脑袋!这个没的商量!小道士莫不是后悔了?”刘老太太问道。 这时那年长道人把完脉,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倒出来一粒药丸,掐了那康丽儿的腮帮子,把药丸送入嘴中,然后那道人起身道“老太太误会了,即是赵家庄的地盘,当然按赵家庄的规矩办事!只是这个女孩?” 25 黄眉大侠 那刘老太太看着这俩道人,心中道“这是哪里来的道人?一个个英俊潇洒,武艺不凡,又帮助弱小,不惧强暴!真是人中龙凤,江湖英雄!” 那刘老太太这时道“两位侠士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年长的道人作揖回道“我们是全真教的道士,贫道马丹阳!” 年轻的道人此时也回道“贫道丘处机!” 那刘老太太一听惊讶的道“可是中神通王重阳的弟子?” 马丹阳如实回道“不错,家师正是重阳祖师!” “怪不得呢!名师出高徒,世人果不欺我!” 马丹阳这时道“刘老太太不知这女孩如何处置?”马丹阳心里挂记这女孩,他心里也是没法!囊中空空如也,自己师兄弟虽然有救济之心,怎奈当年舍家入道,把家产都给了自己子女儿孙,只带了随身衣物,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那刘老太太也是个老江湖,察言观色下也知这俩道人恐是无钱救济,便爽快的道“赵家从来都是以规矩定方圆,以兼济天下为己任!既然之前说了一百贯,便是一百贯!”随即使了个眼色给那叫小雅的女孩,那女孩见了便从怀中取出一块铁牌,递给那康老头。 那康老头拿着铁牌不知所措,刘老太太见了,便道“你以这铁牌为凭去赵府便可支取一百贯钱,至于你女儿待养好后再来也可!” 那康老头听了哪里不知道人家是发了慈悲之心,立时喜极而泣道“谢谢老太太,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莫谢我!你们赶紧回家去吧!”那刘老太太如是说! 那康老头千恩万谢一番便扶着康丽儿告辞而去! 随后那刘老太太又与马丹阳丘处机告别!刘老太太与小雅走后,那马丹阳与丘处机便也离了望海楼! 待他们都走后,便有人问那刘爷“刘爷这刘老太太是谁呀?莫不是您家老太太?” “我家老太太?要是就好了?人家以前是府中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后来嫁了人,却成了外门管事,如今年纪虽大了,却在府中威望日盛,就连那二张都给几分薄面!”那刘爷解释道。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此时在赵家庄一户本来空寂的院子里,人影重重,屋子里正有几人激烈的争吵! 其中一人道“要我说,不如今夜就把那赵府灭了,鸡犬不留!岂不省事?” “要是像你说得如此简单,我们还商讨什么?那赵府可是轻易就能灭了得?” “那你说怎么办?也不能成天龟缩在此呀?”那人反问道。 “如今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同道,不若晚间再去联系几家?人多力量大吗!”另一个人说! “不光的找人,我们还得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大局,要不一片散沙是成不了事的!” 这时有一人道“对我们是得找个领头人,我听说中条山黄眉大侠也来到赵家庄,那黄眉大侠颇有威名,不若请他前来做我等的领头人?” 其他人听了具都埋首苦思,这时一人道“这黄眉大侠到是威风不小,可我等如何能请的动?再说那黄眉大侠素来贪财,若是请他来当领头人,我等还能剩什么?” 众人听了,心中都是一凛,可这时先前提议的人却摆手道“这大可不必!就怕若没有他,我等没准就得葬身赵府,若有他,即使他拿了大部分,也必然会剩下一些,赵府如此富贵,只是一些汤水也够我等享用不尽!” 这时众人听了这话,心里一琢磨,觉得似乎还真如此!如此才堪堪达成共识! 那人见众人应允,便以去联络黄眉大侠为由,离了此地。 不一时,那人出了院左拐右拐绕了一圈,才来到一座院子,那院子到也整齐干净,幽静非常! 他来到院门前,左右看了看四周,便上前敲了六下门环,须臾那门便从里面打开,那人抬脚进了院,开门的人迎上去道“大师兄!师傅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人听了一边走,一边道“三师弟也辛苦了,为兄看你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来近日武功进益不少?” 那三师弟一听,面上露出笑容道“托大师兄的鸿福!小弟近日刚刚把任督二脉打通,武功确实进境不少!” 那大师兄听了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么进益如此之快?当年我打通任督二脉用了整整二十年,可他却只用了九年,莫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有什么隐瞒?”心中虽然如此想,可面上依然笑容依旧道“那可恭喜三师弟了!” 三师弟听了笑着回道“哈哈!师兄多见外!”又另有所指的说,“我还得多谢大师兄先前的照顾呢!” 那大师兄听了,脸色难看的道“哼哼!不用谢!小事而已!” 随即那大师兄也不在理会,便径直进了屋,就见此时屋中正坐着一个黄眉赤须的老者,此人五十余岁,身高六尺,魁梧伟岸。 那大师兄一见,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师傅!徒儿这厢有礼了!” 那老者微微睁开双眼道“原来是我邓车儿!今日你来,想必有什么喜事?” 那大师兄原名叫邓车,本是中条山中牛头寨的少寨主,只因那黄眉大侠当年进入中条山中修炼,巧遇了他,便收他为徒,至今已二十余年,他到也勤学苦练,可却用时二十年才打通任督二脉通了小周天,如今距离大周天还遥遥无期! 他善使一把环首刀,会飞镖绝技,轻功到也说的过去,在那中条山群寨之中也有些名号,被称作“阴魂刀邓车”。 那邓车听师傅问他,便开口说道“师傅真是料事如神,徒儿今日游说那四方豪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舌战群豪,终于说动那些土货,那些人才愿意奉师傅号令,共同对付赵家!” 椅子上的黄眉大侠听了邓车的话,轻捋赤须道“邓车儿!你做的很好!为师很欣慰!只是如今情况复杂,想那赵府也是极其厉害,恐怕即使攻入那赵府也不见得能取得多大成就!” 那邓车儿想了片刻又道“师傅,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您不在考虑考虑?” “他们可是真心归附?”黄眉大侠听了不由问道。 邓车听得如此话,“师傅!如今群豪会聚,荡平赵家庄,一定能夺得那摩尼遗宝!” 26 王处一夜深传法 那黄眉大侠听后终于下定决心道“邓车儿你说的不错,是为师糊涂了,好就此决定,今夜召集一众好汉,灭了那赵家,等大功告成,为师一定不会亏待你,为师这还有八卦连环刀刀法,到时一并传给你!” 那邓车一听高兴的道“那就多谢师傅了!” 邓车随即离去,而后那三师弟便走进来稽首道“师傅!我总感觉此事有蹊跷,希望师傅还是慎重一些!” 那黄眉听了点了点头道“英儿,你想多了,不说那赵府如何?只凭为师武功,想那赵家也无甚厉害人物,大可去的!所以你也不必担心!至于你师兄,他心思深沉,但即使有所图谋,也得等攻灭赵家再说,到时我手起刀落,还怕他做什么?你却要牢记,不管外界如何变化,还需自身真功夫!” 那三师弟本名华英,人称“病华英”其人身材瘦高,面有病色,十年前被黄眉大侠收为徒,传授伏魔拳,八卦连环刀,九曲黄河刀,内功心法为佛门《五蕴功》,他天资高绝只九年光景便打通任督二脉,是黄眉大侠关门弟子,是诸弟子中得传黄眉绝学最多的一人! 那华英也不敢与师傅辩驳,但心中却道“师傅真是越老越糊涂!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全然不在意,怕是不得好果,我也得早做打算,自谋生路才好!”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赵志敬还坐在灵堂里,他一言不发,心中默诵全真大道歌,如今念咏的之间能沟通心神,起居坐卧皆不能怠!也不知他天生便是修道的种子,还是什么? 这时那王处一抽了个空档,便询问起赵志敬对此歌诀的理解! 赵志敬经昨夜董倩的指点,已非吴下阿蒙,又结合前世经验,不说对此有多高的认识,却也侃侃道来,脉络清晰通顺,没有自相矛盾之感! 王处一听了赵志敬的回答,脸上露出微笑“看来志敬昨夜的确用功了!很好很好!” 赵志敬见王处一说好,打蛇随棍上便道“师傅!不若就教徒儿武艺吧?” 那王处一听了,没有拒绝,却道“那你先给为师说说气与剑孰轻孰重?” 赵志敬一听心里思索道“师傅问这干嘛?难道全真也有剑气之争?自己前世看那笑傲,最是讨厌那令狐冲,一个如此轻浮之人怎么就那么招人待见,自己对剑气也是有自己的见解的!” 想到此,赵志敬便道“师傅,徒儿觉得还是气更重要,俗话说人活一口气,如果习武之人不练气,只练剑法,那再好的剑法也只是花架子!而一个有着深厚内力的习武者,不管是剑法,枪法,其他任何兵器,都能信手拈来,甚至一花一草皆可为兵器,而且先贤也说内圣而外王,可见修炼内功的重要!” 王处一听赵志敬的说法,心中大喜道“志敬能如此想,真是我全真之福!我全真教便是以练气为主,以气御剑!” “好!既然如此为师今日便给你开光传法!”王处一说完,便命赵志敬与他相对而坐! 那王处一先是给赵志敬诵了篇《全真开光起灵经》,王处一念咏此经,声音不大,却直指人心,那赵志敬听闻后,不到片刻,便觉玄音绕耳,心灵空寂,一片混混浊浊之中,忽然光明大作,照亮那黑暗的夜,混浊的天!一点光明犹如指路明灯! 使得自己再也不迷茫,不困惑! 光辉之处,渣渣冥冥之间,有天音妙乐凭空传来,尔时有一滴天露从天而降,由头顶下降到丹田气海,此天露晶莹剔透光华耀耀!一入丹田,便把那丹田气海照的光明非常!体内周遭游离之气蜂拥而至,不一时身处之地便起了蒙蒙薄雾!头顶上有龙凤虚像显现! 那王处一见了大喜道“真是天佑我全真!只是开光种灵便有如此异象,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不过两刻钟,那异象逐渐消失,赵志敬也清醒过来!心中喜悦无比,便对王处一道“师傅!徒儿怎么感觉浑身舒泰,神清气爽,浑身暖洋洋的?” 那王处一便回道“没什么!这只是你有些天资,仅开光种灵便炼己小成,日后还需勤加苦练,方可有所成就!” 王处一便又把如何培育灵根,如何吸取身内身外元气灵机的秘法传与赵志敬,那赵志敬自然虚心学习,不敢懈怠! 原来全真教武功与其他武林门派不同,只因王重阳乃是钟吕嫡传,所习也是极品丹法可直指天仙大道,非凡俗武学可比! 王重阳以自己先天真炁为真种,传给自己弟子,弟子再以此真种为基,直接炼炁,走的是纯阳炼炁之道,不需炼谷为精,炼精化气省了很大功夫! 当然真种也不是大白菜,全真教收徒严谨,非嫡传不行此法,如今教内只有周伯通与全真七子被下了真种,当然第三代弟子恐怕也就自己一人而已! 你道赵志敬真是天资高绝之辈?其实不然,不论前世今生,他都只是个极其平庸的人,那为何如此呢? 其实在那王处一将真炁注入赵志敬体内之时,赵志敬祖窍中的宝镜,便生了些许感应,而后放出光华,使那真炁顺利进入丹田气海,并吸引周遭元气灵机,那元气灵机才向赵志敬身体会聚,尔后又因灵机浓郁,便把它引导为龙凤形象,可那王处一如何能知道这些?故认作赵志敬天资高绝! 赵志敬依着王处一所授秘诀,引导灵机,壮大真种,一时便似入了佳境,不能自拔! 这边王处一给赵志敬开光传法,而赵府之外,却突然有一道亮光直冲云霄!尔时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五六百江湖客! 他们一个个手持兵刃,凶神恶煞,穿着各色衣服,也没有旗帜,没有什么有效组织,只有一人身高六尺,黄眉赤须,手里拿着一把镔铁九环刀,威风凛凛,气势如虹,那人朗声说道“各位江湖同道!鄙人中条山黄眉大侠黄天霸,得各位推举,暂代领头人,今日众兄弟齐聚赵家庄,为得就是圣火令,那圣火令是什么东西,那是摩尼遗宝,人人都想拥有!可我黄某人却视其为邪道旁门之物,不懈得之,然!宵小欲得之而称霸武林!” 此时他环视四周,见个人表情不一,有激动,有鄙视,有蠢蠢欲动,又大声喊道“所以为了武林安稳,黄某只能挺身而出,地藏菩萨曾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27 黄眉大侠夜闯赵府 那黄天霸环视四周,见一旁众江湖好汉人人跃起,气势高昂,趁热打铁道“所以只有找到它,将它毁去,才能使得武林化险为夷!所以今日我们要杀进赵府,得到它!当然或有损伤!可我们是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牺牲犹可怕!可我们不怕死!兄弟们随我杀呀!” 那黄眉大侠话音一落,便持着他那把镔铁九环刀,第一个冲了出去,旁边众人见了,也都紧随其后! 那黄眉大侠一人一刀第一个跑到赵府大门口,一脚便踹开了那朱红的铜钉大门,然后众人一拥而上,不一时便来到一处院子,这一路上却半个人也未见到,待到了此处,那黄眉大侠却停下脚步,打量四周,忽然眉头紧蹙,大声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那黄眉大侠带头闯进赵府,却在此时才醒悟自己种了人家的计谋,一时后悔不已!说起来这黄眉大侠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此人因生来异象,遭人厌恶,被人抛弃,幸好被中条山中一老僧捡到,那老僧却是一座古庙的住持,武功了得,救下黄眉后,悉心教导,传授武艺,黄眉也虚心学习从不懈怠! 寺中师兄弟却视他为洪水猛兽,常常欺负他,可他常思老住持救命教导之恩,从不与人争执!别人骂他,他不还口!别人打他,他不还手!可好景不长,十三岁那年老僧故去,寺中师兄弟对他冷嘲热讽,欺负他更甚从前!此时这寺中再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那黄眉便遁入中条山中二十年,苦练功夫不辍,终于自创刀法黄河九曲连环刀,他使出刀法时气势如虹,所向披靡,浩浩荡荡如若九曲黄河奔腾豪放! 尔后出山行侠仗义,曾经为救一村百姓性命,杀了金兵上百人,得到当地百姓称赞不已,得了黄眉大侠称号! 再随后的二十年间,亦正亦邪为民除害之事时有做得,巧取豪夺亦有做得,今遭来赵家庄夺宝,也是听了传闻,特意前来一探究竟,在他的眼里,小小赵家庄亦不算什么,而如今深入其中,突然觉得自己是进了埋伏! 可虽然如此,那黄眉大侠却也没有过多慌乱,而是朗声道“赵家庄的朋友!何不献身一见,此等藏头露尾也有失大庄风范!” 就在这时此处院落中正堂屋门大开,院落四周也突然涌出数百名盔甲鲜明的家丁护卫,人人披甲,个个执锐,刀枪剑戟齐上,坚毅的面容刻在脸上,汹涌的激情胸中鼓荡! 一个威武的身影从那正堂中走出,只见此人金盔耀耀头上戴,银甲幌幌身上装!脖中系着红巾,手上刺着忠义。浓眉皓齿,玉面寒霜,大红披风高扬,护心镜胸中藏,丈二盘龙熟铁棍,威风凛凛气高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护卫禁军大统领武少康,那武少康一出现,便大声喊道“何方宵小?居然敢夜闯赵府?” 那黄眉大侠见了此人心中不由暗道“好一员大将,没成想小小赵家居然养了如此人物!” 旁边邓车见自家师傅在那愣神,便对其师道“师傅!此人便是赵家护卫禁军大统领武少康!” 黄天霸一听也是了然,便道“我的好徒儿!如今两军相遇,全凭勇气!你可愿为先锋?去把这贼人狗头拿来?” 那邓车一听,头上冷汗直冒,心道“果真是我的好师傅?那武少康何等人也?恐怕与师傅你也不相伯仲,我一个小小二流武者,如何与他为敌!上去不是自寻死路?” 心中虽然百般不情愿,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拎起自己那鬼头大刀,抱拳回道“得令!徒儿这就前去,定要拿下那狗贼头颅来!” 说着便拎着鬼头刀,来到两军阵前,大喝一声道“对面来将可愿与我一战?” 那武少康听了他的话,定睛看去,只见此人身高六尺,壮硕非常,豹头环眼,秃顶钉环,一看就不像好人模样,心中不喜,有心战他,又怕辱没了自己的本事!正在思索如何行事时! 旁边忽然冲出一员小将,武少康看去,原来是自家弟弟武少清,那武少清自打与那王氏结婚,被折腾的只剩下皮包骨头黑眼圈,完全没了往日的英气! 可这时却见他双目炯炯,神采奕奕,只见武少清道“大统领!小将愿与他一战,以破其锐气!” 武少康心中知道自己弟弟几斤几两,这时见他没了之前颓气!心中自然欣喜,便道“好!你可敢立军令状?” 那武少清一听,抱拳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胜,军法从事!” “好!那就去吧!” 武少清得了军令,手里拎着丈二长的蛇矛,便出阵来战那邓车! 二员战将面相对,各有心思把话藏!一个是中条山中匪,黄河九曲长,心慕功名利禄奴,大道朝西榜上客! 另一个少年英明传乡野,敲骨吸髓不移志,如今振作欲立功,保主扬名自流芳! 那邓车一看,来与自己对阵的不是那武少康,而是一员小将,心中大喜!喊道“俺乃黄眉大侠座下首席大弟子阴魂刀邓车,来将通名,我这鬼头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那武少清听了,哈哈大笑道“对面贼人听真!我乃赵家庄护卫禁军左卫指挥使武少清!” 邓车听了哈哈大笑道“无名之辈也敢张狂!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说罢,那邓车便抡刀来砍武少清,那武少清见邓车使刀势大力沉,动作迅速,不惊反喜,挺起蛇矛迎上,二人便战到一处! 鬼头刀百炼铁,寒光四射,有锋芒,刀重三十六斤合天罡,砍头若切瓜,鬼神也怕它! 蛇矛点钢枪,枪尖似蛇形,寒霜冰凉,枪走游蛇似闪电,扬名四海逞威风! 那邓车不得真传,练得是黄眉大侠偶然间得来的《混元功》,这功法好是好,也是道家正宗,只是进境缓慢,虽无关隘,却也难有大成!邓车心知他师傅为人好算计,自己又是年长才拜在他门下,有防备也是情有可原,一心苦练二十年才厚积薄发打通任督,成就小周天循环,内力生生不息混元如一,深厚非常! 师傅也不曾传得拿手刀法,只有江湖烂大街的《春秋刀法》傍身,可即使如此,他一边潜心修炼,一边熟读《春秋公羊传》,不懂便去请教教书先生,一个先生不行,便下山劫掠那些秀才举人,后来去长安,偶然听了一位老儒的讲课,明悟了公羊春秋之义理,刀法大进,自成一派,尔后闯荡江湖数年难逢对手! 今日遇到武少清,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28 武少清大战邓车儿 那邓车刀法是依了《公羊传》义理,自创而成,刀法分三世,为据乱世、升平世、太平世,以大统一为刚要,三世层层递进,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九世之仇犹可报乎?虽百世可也! 只是他为人不甚光明正大,使刀时不免落了下乘,只因死在他刀下的人多半先是被他用飞刀所伤,所以便有了阴魂刀的称呼! 而那武少清如今年方十六,自是有一番缘法,原来武少清三岁时,曾于赵家庄外的海边玩耍,不想却碰到一个白发仙翁,自称“太一教主”,言道“我本太一教主,路遇此地,见你与我有缘,这里有《太一三元法箓》一部,你日后要好生修行,将来辅佐太一上帝立下不世功勋,以全今日之缘!” 那白发仙翁话一说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武少清寻了多时也为找到,只余一本《太一三元法箓》的道书在手,以为神异!他把道书藏好,从不与人言,只因他哥哥武少康在赵府中任职,他也得了恩赐,可于府中学堂就学,三岁启蒙,半年而咏千字,他心中记挂着那本道书,可即使他识字上千,也看不明白那书中内容! 可他又不是遇难便认输的人,便继续苦学认字,不懂就把书中字句拆开来去问那教师,如此三年之功,才把那道书上的字,认全看明白!除此,他还与哥哥武少康及府中一众交好的将领家丁,学习武艺,十三岁时武艺便练得极为了得,而那本道书也被他吃透,于体内自行种下太一三元法箓真种,练出正宗道家真气! 尔时李妙真入主赵府执掌大权,重用武少康,对当时的武少清也是另眼相看,见他能自行修习道家真功,心中赞叹不已,爱才之心作祟,便指点一番,又传他《上清天心正法》,如此那武少清在一番勤学苦练的努力之下,成长迅速,当年便打通任督二脉,如今距离打通大周天,也是近在咫尺,只要气机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二人此时战到一处,你来我往,刀矛相对,那一个据乱世,刀法看似混乱,却乱中有序,序中藏锋,这一个灵蛇出动,九探虎穴,翻江倒海,游龙戏凤!那一个升平世,由乱入治,伦常法规森严,刀刀有迹可循,这一个只把一心拜太一,驱邪驱鬼又赶神,贴、揉、粘、拿随心意,顺势而为不自由!那一个太平世,天下一统震四海,万民欢颜庆太平,不为金钱,不折腰,只因心中正气浓!这一个出神入化灵光闪,化矛为笔颂英雄! 二人你来我往,大战一百余合不分胜负,那武少清气定神闲,沉着应对!邓车功夫毕竟差些,只是仗着刀法稀奇法规森严,才与那武少清战到此时,此时邓车已经力将尽,气息乱,满头大汗如流水,心急如焚坐针毡! 他见久久不能得胜,自己又坚持不了多时,心中退意已生,瞅了个空档,施展绝技飞刀连环,一队飞刀六柄,直射那武少清,那武少清不慌不忙,把蛇矛点钢枪一扫,便截下了这六把飞刀! 那邓车见武少清轻易就把飞刀打落,心中大急,也不在顾及,直接来了个满天星,五队飞刀齐出,立时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那武少清见那邓车打不过自己,居然使出暗器,提枪抡圆随即就挡下四路飞刀,还剩一路直奔胸膛!这时武少清已是蛇矛用老,如此之近,兵器回转不及!眼看武少清便要身死魂消,哪里想到,那武少清神功了得,此时胸中藏阴阳,手上发起掌心雷,说时迟那时快,那一队飞刀便与右手掌相隔半寸时,手上雷光闪现,一阵噼里哗啦,那一队六枚飞刀具以被雷霆击中,纷纷掉落在地上! 那邓车见自己三十六把飞刀具都被打落,而且那武少清还会掌心雷绝技,哪里还敢多待!飞身便走,可那武少清哪里能让他走了,凡人逃跑,必然慌不择路,防备之心大乱,那武少清便挺起蛇矛,以矛杆击中那转身逃跑的邓车!那邓车被矛杆击中,立时口吐一口鲜血!打落在地上,被一众家丁捆了投入大狱! 旁边观看战况的武少康,没想到那邓车居然如此了得,能把春秋大义融入刀法之中,只是功力浅薄了些,而更让他惊喜的是,自己的弟弟武少清居然功力如此深厚,武艺了得,而且还能使出掌心雷这种绝技,心中不由替他高兴! 而对面的黄天霸见自己弟子败了一阵,还被人擒下,怒道“废物一个,真给我黄眉大侠丢脸!平时吹得牛皮响,今日才知妥妥的废柴!” 黄天霸见自己徒弟被擒,居然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大放厥词,然后怒道“好!真的很好!老夫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说罢抡起镔铁九环刀,运起真气,那九环刀被他真气灌注,立时嗡嗡作响,青光隐隐,黄天霸跳出阵来,飞快的砍向武少清! 那武少清见他攻来,也不躲闪,挺着蛇矛点钢枪就要迎上激战,旁边武少康见了,连忙拦住道“少清赶紧退下休息,这黄天霸武艺高强已入一流,你非是他的对手,让为兄来!” 那武少清却也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已经胜了一场,见自己哥哥要出手,便回道“那好!不过哥哥还得小心为是!” 那武少康“嗯!”的一声,便提着那条盘龙熟铁棍,出了阵来!他运使真气加持在盘龙棍上,棍上龙纹金光闪耀,那二人便战到一处! 那黄眉大侠黄天霸,生来异象使人愁,父母怨恨弃山林,得遇老僧命不绝,兄弟嫌憎生嫌隙,苦练本领志不移,怎奈老僧不长命,孤苦遁入中条山,山中蛇虎相侵害,功夫不负有心人,神功大成心胆增,出山遇得胡虏暴,锄强扶弱美名传,英雄一世独好财,却把性命付贪婪! 那护卫禁军武少康,本是赵家一奴仆,天资高绝为主重,赐下神功真妙诀,勤学苦练十年功,打败恩师成统领,护卫禁军第一功,一心只把恩来报,护卫少主不惜命! 镔铁九环刀,刀刀直下如残影,九曲黄河涛浪急! 盘龙熟铁棍,棍棍猛打千百重,直捣黄龙擎天柱! 29 黄霸天对阵武少康 那黄天霸自认为自己刀法已是天下第一,根本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今日遇到武少康,才知人外有人,自己往日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黄天霸与那武少康当先战了五十招,不分胜负,那黄天霸朗声笑道“好!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你这等英雄?看你如此了得,为何甘愿在这小小浅滩中挣扎?何不出去闯闯,不论大金还是大宋,混个将军还是易如反掌,何必为人家奴!” 那武少康听了哈哈一笑道“为奴为俾,那是我的事!像你这样偷鸡摸狗之辈,也好意思嫌弃我?也不怕给祖宗摸黑!” 那黄天霸听了却道“最起码,我是个自由身,不像你一辈子,子子孙孙全是人家的家奴!让子孙骂你生生世世!” 武少康听了面不改色的道“子孙自有儿孙福!我哪里管的了?不过为人的讲忠义廉耻,何时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赵家对我全家有活命知遇之恩,岂能随意忘怀!” 那黄天霸一听,却也无话可说,手持大刀劈向武少康道“哼哼!我一番好意,你却不领情,那就吃我几刀!”说罢那刀光便从头顶劈下,武少康临危不惧,双手使棍迎上,那宝刀势大力沉,有如天倾不可力敌!盘龙棍宛如定海神针,强撑天地,厘定乾坤,刀棍相交,火花四溅,那刀贴着棍身从左到右横削过去,那武少康忙收回右手,那刀又从右往左横削过去,武少康又更换右手持棍,左手撒手,那黄天霸见未能得胜,心中稍有分心,那武少康便把那铁棍弯曲似弓,猛的一松手,那铁棍一头,有如出膛的炮弹砸向那黄天霸。 待到黄天霸反应过来,忙握住宝刀相迎,那反弹的棍重若千钧,虽然黄天霸极力抵挡,怎奈已是无力回天,那镔铁九环刀与那铁棍相撞,只听“铛”的一声,那九环刀便被砸烂一个豁口,而黄天霸被那巨力反震的飞出去两三丈开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怒道“好个赵家庄!今日之仇,他日必将来报!” 说罢,那黄天霸使出轻功绝学,一纵而走,几下便没了身影!说来像黄天霸这一类人武艺高强,若是有心逃跑,一般人还真拿他没办法!那武少康也不是非要他性命!只要打跑他,灭了来犯之敌便可!他的首要责任便是守护赵家,其他都是可有可无! 这时赵家一众家丁护卫见自己大统领把那贼首打跑,立时勇气大增,向那来犯之敌发出反击战,而那些人,本是乌合之众,此时又失了主心骨,立时乱作一团,不消片刻便被府中家丁擒拿!一时全府欢腾一片! 这边胜利的消息很快便被传到逍遥堂,此时堂中张易灵正坐其上,下首诸般人等一旁静立,待那家丁通报后,转身离开。 下面李悦儿抢先道“好一个武少康!这功劳全让他抢去了,官人可得想办法整治整治他,要不然他的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 张易灵听了哈哈一笑道“些许功劳算得了什么?只是没想到,那武少清居然也有如此实力?” 底下张玄机便道“二哥不必担心,这次是那黄眉老儿本是低微,明日自然还有好手前来,到时看他如何应对!” 张玄机说完,那李悦儿疑惑的问“不知明日都有哪些人?” “具探子来报,明教八大护法已经来到城外,若不出意外,明日定有一番大战!” “也不知你所为的明教护法有何本事?”李悦儿听了随口说道。 那张玄机便回道“有没有本事,明日不就知道了!妹妹到时候可得藏好了,切莫被那些歹人遇见,到时姐姐可不一定能照顾周全!” 李悦儿一听道“哼!那还多谢姐姐了!” “你我姐妹还客气什么?姐姐到时一定照看好你!”张玄机这般回道。 那张易灵见二人在那斗嘴皮子,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却也没有阻止之意! 此时,灵堂外,上百身着锦衣的女护卫把这防守异常严密,人人刀不离手,严阵以待!这时一个家丁从外奔来,直到灵堂门外站着的身着飞鱼袍的女子面前,抱拳道“禀报指挥使!来犯之敌除一人逃走外,具都擒住关押大牢!” 那女子一听,心中立时舒缓,便道“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你道这女子是谁?原来便是二卫指挥使金禧,她先前得到有人夜袭赵府,便带着亲卫手下一百余人,来到灵堂保护赵志敬,此时警报解除,便也放下心来! 这时她转身便进了灵堂,此时赵志敬于灵堂之中闭目养神,不久前,他得知又有人夜袭赵府,也是一惊,心中不由吐槽道“我这刚刚来到此界,怎么就如此多磨难?” 此时那金禧走进灵堂,俯首跪在地上道“少主,敌人已经全部被擒!” 赵志敬听到这个消息,也把心放回肚子道“那就好!那就好!辛苦金姐姐了!” 那金禧听了便回道“不辛苦!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赵志敬知她也是忠义之人,只是如今小人当道,心中常有愤意,却也是出于忠心,便道“不管如何,还是得谢谢你!你能第一时间前来护卫,可见忠心耿耿,本来得好好奖赏,可如今你也知道,我没甚余财,说话也不甚好使,若将来能跳出藩篱,他日必有重谢!” 那金禧听了心中不免激动,她自然知道赵志敬此时处境,可能得主上如此说,已经是达成所愿,岂能在贪恋其他,便道“奴婢谢主隆恩!” 这时忽然门外又有人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董倩与石鉴!那金禧见了董倩,便主动告辞而去! 董倩便开口道“今日贼人来袭,敬弟可安好?” 赵志敬苦笑的道“还行吧!董姐姐怎样?” 那董倩正要说话,忽然见得赵志敬天庭饱满锃亮,身上隐隐有灵动之气环绕不由惊道“没想到,敬弟一日不见已然入了真道!真是可喜可贺呀!” 那赵志敬摆手笑道“今日师傅已为我开光传法,侥幸入道,到是让董姐姐笑话了!” “什么笑话?你能如此姐姐心中自然欣喜,只希望弟弟将来切莫忘了姐姐今日对你的情义!”那董倩喃喃的道。 30 董倩道明教八大护法 赵志敬其实心里是比较厌烦这种常常把对自己的恩情挂在嘴边的人,可如今少有人投靠自己,却也不能把人推出去!只是安慰道“姐姐放心,弟弟心里明亮!知道你的心意!” 那董倩听了脸上露出笑来,道“弟弟可知今日是何人敢闯我赵府?” 赵志敬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又抬头望向董倩询问道“姐姐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董倩此时又示意旁边的石鉴,那石鉴得了吩咐,向赵志敬拱手道“还少爷,今日小人多方打探,却也探得些消息!” 赵志敬一听便道“都有哪些消息?速速说来!” 那石鉴随即便把黄眉大侠黄天霸的被江湖豪侠推举为领头人的是告诉了赵志敬! 赵志敬听了汇报,便说道“没成想居然惹来如此风波!我赵家本无此物,却被人陷害,惹得江湖同道蜂拥而至!真是祸事!” 下面董倩听了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正所谓树大招风,赵家屹立胶东四十年,前些年只涉工商,世人只知赵家是个富贵之家,可谁知道自太君执掌家业短短三四年间,广招家丁,收拢流民,扫灭周边盗匪,威压官府,自立制度,惹得金庭许多人眼红,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朝廷三次围剿不成,太君独上燕京,踏破丰宜门,使金帝震动,遣使言和,太君当时思虑良久,反复权衡,才罢兵休战!” “自那时起,天下何人不知太君威名!只是如今太君带着我赵家大部分战船出庄巡海,已有半年之久,如今更是一月未有音讯!再加上那些宵小有侥幸之念,才敢来府中闹事!等太君回来,自然云收雨散!” 赵志敬听了不由叹道“唉!世事多艰呀!” 这时那石鉴又道“小的这次还打探到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志敬一听便道“说!莫要吞吞吐吐!” 那石鉴听了便道“小的听说明教八大护法这次也来了,只是不知如今去向?” 旁边董倩听了惊道“明教八大护法?” 赵志敬见她表情惊讶,便问道“那明教八大护法是何许人?” 董倩便解释道“那明教八大护法,具是当年方腊余孽或后人,大护法王卯,乃王寅之子,惯使一条钢枪,这条枪神出鬼没,万夫莫挡。坐下有宝马良驹名唤转山飞,这匹宝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 二护法是宝光如来邓元觉的师弟,名号金刚如来,俗姓邓,法名元悟,使一条禅杖,乃是浑铁打就的,重达七十二余斤,邓元悟有万夫不敌之勇,出道以来未逢一败! 三护法,南离大将军元帅石宝的儿子石玉,使一口宝刀,名为劈风刀,可以裁铜截铁,遮莫三层铠甲,如劈风一般过去。还惯使一个流星锤,百发百中,骑一匹瓜黄马。 四护法,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的侄子司行正,善使一口青龙偃月刀,勇猛无比。 五护法方岳,方杰之孙,惯使一枝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 六护法历天年,镇国大将军厉天闰之子。 七护法庞万寿,庞万春之子,人送绰号“小小养由基”,一手箭术出神入化。 八护法吕纯,枢密吕师囊之孙,使一杆丈八蛇矛。 这八人个个武艺了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赵志敬听了董倩的介绍,心中狐疑道“此八人个个武艺高强,且都与我有血海深仇,不得不防?可如今自己实力低微,该如何应对呢?” 想到这里,赵志敬长叹一声道“唉!此八人若在城外,明日出城必然又是一场大战!却不知我赵家又要伤亡多少?” 董倩听了便道“生死各安天命!能为赵府战死!也是死得其所!” 赵志敬听了便反驳道“可他们具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若明日因我而死!我心何安?” 那董倩知道赵志敬年纪尚小,不懂世事,可心中仍然叹道“也不知自己的选择对不对,这赵敬优柔寡断不说,居然还有妇人之仁!不知是福是祸!” 旁边的石鉴听了却不是这样,那石鉴听了心中想道“这少爷长于深宅,锦衣玉食不曾断,是山东首富,赵家庄巨城的少主人,居然如此体恤下属,真是人主之像,也不枉我如此辛劳打探消息!” 赵志敬虽然有如此感慨!可明日之行,又不得不行!心中不免孤寂,眼看着下方董倩不觉叹息“这董倩小小年纪就如此不把人当人看,日后若得势,不知会有多少人受苦!” 那董倩见赵志敬此时心情不佳,也不在多打搅,便带着石鉴告辞离去! 待得二人离去,赵志敬却也不去想那烦恼,如今自己年纪还小,实力低微,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就说明日出殡,生死难料,自己又不得不去,若真不可违,正好自己得到的宝镜可以穿越他界,到时若到生死之际,便直接穿越而去。 赵志敬想定对策,便不去他想,一心修炼,如今丹田中真种种下,无时无刻都在吸取自身与身外的游离灵机,只是速度很慢,量也很小,此时他收拾絮乱的心,重新归于平静,按照全真金关锁玉决中的秘诀,开始潜心修炼。 却说赵府中有一座牢狱,乃是赵志敬的奶奶刘老夫人时兴建的,为得就是关押府中犯错的奴婢与那些江湖大盗和一众仇敌,整个牢狱宛如一座石头堡垒,防御森严。 此时就在这牢狱中一个审讯室里,武少康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武少清立在一旁,而在他俩人的对面,是一个由碗口粗细的硬木包铁皮制成的木栅栏,而在木栅栏的另一端,却有一人! 那人便是邓车,此时的邓车被锁在一个特制的椅子上,脖子上被一百五十斤的木伽锁着,两脚之间也有两指粗一尺长的铁链锁着,整个人被如此重的刑具困住,显得极其狼狈! 这时那武少清喝道“邓车念你修行不易,快把你们的图谋与黄天霸的藏匿之地从实招来,若有隐匿大刑伺候!” 那邓车一听便哈哈笑道“招什么?既然被你们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莫要不识好歹?”武少清怒道! 旁边武少康这时也道“邓车!你不要负偶顽抗,那黄天霸对你如何?想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这一身武艺,若是废了,多可惜?再说那黄天霸会来救你吗?你可别昏了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31 出殡 这人最怕被说到痛处?这邓车本也是个铁打的汉子,可他心里对师傅黄天霸却早已生了二心!为啥?这却是因果报应,那黄天霸从一开始收他为徒,就是为了利用他,什么绝学武艺?都是藏着掖着,不肯真心教授! 那邓车又不是傻子!老二与老三都学得是黄眉绝学,只有他练得是江湖中的大路货《混元功》,刀法也是普通的春秋刀法,若是心里没想法,那就怪了? 再说他苦练二十年才有如此本领,怎么能轻易舍弃?他也自问自己是个天才,居然从儒家典籍中悟得上品刀法,孤傲也是有得! 那武少康上来就揭他的短!可他自己越想越气!自己哪点比不上那俩人?为何师傅如此偏心? 他不想做叛徒,他想死!可自己就这么死了,值得吗? 他的心很乱,那武少康见了,却也没把他怎么着,只是让人继续看押,便离了此地,那武少清见哥哥如此行事,忙问道“哥!为何不用刑?我看那小子,肯定吃不住,一打肯定招?” “这有什么必要吗?我看那小子武艺不错,修炼不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观他早有不满之心,还是饶他一命,也许将来还有用!”武少清听哥哥如此说,心中想了想,感觉也是,他们又不是官府,又与这人没有半点恩怨,何必较真呢?等这的主人发话,也不迟! 武少康兄弟二人离了大牢便直接来到灵堂,此时赵志敬正准备睡觉,明天还不知怎么回事呢,修炼也是欲速而不达,该睡觉还是先睡觉的好! 可是就是不能随心,刚躺下,那武氏兄弟便来了,二武向赵志敬禀明情况,那赵志敬便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先关着吧!等过段时间,太平了,看看有没有罪大恶极的,若没有什么罪恶的就放了!有罪的便要惩罚一二,罪大恶极的要杀一批!” 那武家兄弟听赵志敬如此说,便各自退下了,赵志敬也没指望他们能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毕竟自己说的话,就是个屁!听个响而已!如今这赵府自己还没有二张面子大,人人都知道自己的话是屁!至于自己的面子,那更是一钱不值! 赵志敬万般皆不想,一心只在修炼中! 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还未亮,府中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赵志敬也早早的被童博叫醒,洗涑穿衣,早晨还有些凉,一出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震天响的哈气! 天边渐露微光,赵府出殡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整支队伍也空前的庞大,府中奴仆家丁总计有五百人之多,听说北门外还有八百护卫等候! 赵志敬此时披麻戴孝捧着一个瓦盆,在一阵唢呐吹响的哀乐声中,前行! 队伍一路向北的走在大街上,那城中的百姓听见了哀乐声,不约而同的打开门,跟上了出殡的队伍,一旁的家丁想撵走他们,却被张易灵拦下了,那张易灵道“百姓自发的前来送老太爷,那说明我赵府在百姓心中是值得信任的!百姓拥戴我们,感念老太爷的恩德!既然他们想送老太爷最后一程,我们何必阻拦呢!” 张易灵这话说完,那些家丁便再没有驱赶百姓,等队伍走到北门,身后的队伍,已经有几万人,两旁送行的也有数万之众,人人带孝,个个哭泪不止! 赵志敬一路上见了此情此景,触动颇深!他没想到赵家四十年积善行德,换来了如此多的百姓的拥戴!觉得自己实在是愧对他们!可扪心自问,自己又能如何呢?若自己将来有能力,一定不会辜负他们的希望! 此时在送行的人中,不止有普通百姓,还有很多江湖侠士,各方密探,不一而足无法列举! 而当中正有两个道人,定睛看去,正是马丹阳与丘处机,那二人见了此情此景,心中波动也是不小,那马丹阳道“师弟!你看这赵府好大的场面?几万人自发的前来送行,真是空前绝后!也不知那赵府老太爷是何等样人?真是福生无量呀!” 丘处机听了,一边看着前方队伍,一边回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便是这赵家庄繁华的根源吧!”正说着,突然看见队伍中的一人,处机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处一! “师兄你快看,那不是王师兄吗?”丘处机指着队伍中的一人对马丹阳道。 那马丹阳顺着丘处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赵府少爷的旁边正站着一个道人,那道人不是王处一还能是谁?便道“果真是王师弟!” 丘处机正要去打招呼,旁边丹阳却拦住他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这葬礼结束,咱们再前去相认!”丘处机听了便没在多说,便跟着人流相随! 而在另一边,正有几个头戴斗笠的人,其中一个道“圣女!这赵府好大的面子!” 这一伙不是别人,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圣女道“虽然有些出人意料,却也是情理之中,可这又如何呢?弱者的感恩最是无力!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甚至有心人一挑拨还能群起而攻之!” “圣女说的是!这人最是善变,那将来我圣教若得了天下,该如何治理呢?”那人又问。 圣女答道“要恩威并施!威在前,恩在后,打三板子,给一个甜枣,如此都会感恩戴德,即使千百年后,依然说你是个明君恩主!” 那人听了圣女的话,连连点头。 此时出殡的队伍已经出了北门,之前说好的八百护卫此时又添加了五百人,没办法,这老百姓太多,护卫太少。 队伍出了北门又行了三里,一路平安,未见危险,到了指定地点,哀乐奏响,赵志敬猛得把那瓦盆摔在地上,顿时随行之人具都哭嚎起来! 待得棺木入土,大家都是心里一松,想着这下可安心了,此时那随行的百姓都开始散去回返,护卫的家丁也整队回转!赵志敬也上了一辆马车,就在此时忽然一声霹雳之声响起!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众人见了纷纷躲避! 那巨石喷的一声砸在赵庸的坟前,把那刚刚填起的封土砸平,里面的棺木也被砸的稀巴烂!那尸骨也是不成样子! 这时只听得一声大笑传来“哈哈!赵庸老儿死的忒早。若不是我非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32 坟前厮杀 赵志敬受此惊吓立时瘫在地上,嘴唇颤抖的道“这!杀人不过头点地!父亲泉下何以安宁?” 那王处一此时把赵志敬护在一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着周围! 张易灵此时紧握着方天画戟,怒目圆睁大吼一声道“何方鼠辈?毁我赵家坟茔,有胆的出来一见,与你大爷大战一场!” 当张易灵话一说完,尔时只听长啸响起!从身后的小山顶上飞落下八个人影! 这八人形貌各异,个个膀大腰圆,气象万千!这时从中跳出一个大汉,那汉子身高七尺,头陀打扮,使了一把禅杖,那张易灵见了,便道“可是明教二护法金刚如来邓元悟?” 那头陀听张易灵问他姓名,便道“正是你家大爷!小贼长的好深俊俏?爷爷真想捏你一把!” 那张易灵听了怒道“鼠辈羞得刮躁!”说完便挺着方天画戟,运使轻功飞奔过去与那金刚如来战到一处! 那二人斗到一处,你来我往,禅杖与画戟相撞,火花四溅,铁屑横飞! 那一个 摩尼寺中苦头陀, 肆虐人间酒肉僧! 二宗三际西方教, 圣火熊熊烈火焚! 一条禅杖地煞数, 颠倒乾坤遇天蓬! 汹汹恶恶大魔王, 威威凛凛日月恒! 这一个 面若莲花人中英, 画戟宝马粉面郎! 赤心肝胆手中兵, 铅汞沸腾龙虎吟! 为博美人一声笑, 提命对战忘我行! 金袍银甲照日月, 翻江倒海张易灵! 二人各不相让,拼死对战,那一个千斤巨力若等闲,这一个力挽狂澜有本领!斗的天昏地暗无颜色,九州风雷震东西! 一时二人难分高下,这时从那剩余七人中又走出一人,这人身高六尺五寸,铁须银发,手使一柄宝刀,威风凛凛气势不凡,随行护卫的武少康见了,便出得阵来,大声喊道“可是明教三护法,南离大将军石宝的后人石玉?” 那人听了便道“兀那小儿!正是你家爷爷!识相得赶紧跪地求饶,若不然刀剑无眼,把你砍成肉泥,切莫怨我!” 武少康一听便把盘龙棍一抖喝道“逞甚口舌!且吃我一棍,手底下见真章!” 说罢便向那石玉攻去,那石玉自也不是个酒囊饭袋,便出刀迎上! 二人一见面便各使勇力战到一处,这一个 方腊坐下大元帅, 南方离火小将军! 宝刀一口名披风, 裁铜截铁若等闲! 出其不意流星锤, 翻山越岭瓜黄马! 为报父仇来山东, 神勇无敌石中玉! 那一个 山东赵府活命恩, 一心报主显威风! 山河破碎恩犹在, 铁棍搅海志不易! 一身功夫没敌手, 今日才知井底蛙! 神勇非常千棍影, 打破北天不怯场! 那石玉刀法了得,刀刀致命,刁钻险恶,上中下三路齐进,左右光影随行,铺天盖地无缝隙,天生勇力压乾坤! 这武少康也不是平庸俗手,把太祖棍法演练的出神入化,棍影千条,棍棍千斤重如山,招招制敌岳临渊! 二人武艺可说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一时胜负难分! 明教一方见了,个个心惊,那为首的王卯,此时仪态安然,捋着长须道“没想到,这小小赵家庄,人才辈出,个个武艺不凡,可今日我等可不是来比武论艺的!谁在下去助战,定要擒下那赵家小儿!” 他这话音一落,便有一员骁将走出阵来,正是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的侄子司行正,他把青龙偃月刀一抖便道“大护法切莫心急,我这就去擒拿那小儿!” 说罢,飞奔出阵,直向赵志敬奔来!这时张易灵与武少康具都与敌战得难分难解,一时不能他顾,王处一见一大汉飞奔过来,正欲上前迎敌,身旁二卫指挥使金禧却拦住他道“道长切莫动手,一些宵小杂碎,且让我去会他,道长定要护得少爷安慰!” 说罢!也不等王处一回话,便抽出绣春宝刀,出阵迎了上去! 那司行正说话就到眼前,不想却突然出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手持绣春刀向他看来,他大怒道“这赵府真是没人了!居然派这么个小娘子来,你说叫我战她,要是伤了,世人不得说我不怜香惜玉!” 他嘴上虽然如此说,可手上却不见半点退让。一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威猛无比,这一刀下来,说不得就得香消玉损。 可那金禧也不是泛泛之辈,绣春刀上寒光四射,身影矫健轻功高绝,一个闪身便避过那砍下的大刀,绣春刀直向那司行正的脖颈削去! 那司行正见这小娘子如此了得,把宝刀一转,横劈过去,眼看就要把金禧砍成两段,那金禧却一跃而上脚踏那青龙偃月刀,挥刀砍向司行正!这二人战到一处,一个勇猛非常,一个身法诡异轻功了得,一时也是难分难解! 真是 护法将军司行正, 年过古稀本领高! 青龙偃月思忠义, 刀劈女子难擒拿! 二卫指挥真猛士, 原来巾帼逞威风! 一心只有圣主恩, 刀剑无眼勇非凡! 那王卯见此气道“哼!那司行正往日吹得自己天下有数英雄!今日怎么连个小娘子也打不过!气煞我也,谁去将那小儿擒来,必有重赏!” 这时己方除了王卯,还余四位护法,可怎料此四人皆自明不如前面三位,也不知这赵家庄中还有多少高手?一时竟在那踌躇起来! 王卯一见,大怒喝道“尔等真给我圣教抹黑!” 那几人听了面露愧色,这时五护法方岳与六护法历天年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一同出阵向赵志敬杀来! 王处一见对面来了两位贼人,心道不好,忙让二童照看赵志敬,自己抽出宝剑,迎了上去! 那五护法方岳,乃是方杰之孙,惯使一枝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六护法历天年,是镇国大将军厉天闰之子。二人武艺都十分了得,更不用说二人联手了! 那二人见是王处一这么一个年轻道人,却也不敢大意! 那王处一早已把身死看淡,名利摒弃,可如今为得自己的徒弟,舍身独斗明教两位护法! 那王处一一剑飞仙,与那两护法斗在一处,把平身所学尽数施展,而那二人,说真的武艺虽好,却都差了王处一些,即使合二人之力,也不能把他如何! 那王卯见二人还战不下那道人,又命庞万寿与吕纯前去擒拿赵志敬,那二人领命,便转身向赵志敬杀奔过来! 33 二童受伤志敬被劫 那庞万寿与吕纯向赵志敬杀来,真是气势汹汹,威风凛凛,守护赵志敬的童渊童博见了,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得把赵志敬托付给旁边的护卫,各持兵器迎敌! 那童渊手持铜锏,童博持一条钢鞭,二人上前便与那两个护法战到一块。 你看那二童 汴梁宫中二小宦, 身残志坚心不变。 铜锏斗魔演葵花, 钢鞭惩邪表忠贞。 铜锏钢鞭快若闪电,挥洒间兵器撞击龙虎吟!那一边铁枪蛇矛逞威风,二长两短相斗酣,你这边来,我那边去,一方忠肝义胆誓保主,一方穷凶极恶要变天,四人斗的天昏地暗,胜负难分! 在说那王处一一身斗二将,把那全真剑法演练的越发圆融,可越战心越急,奈何分身乏术,王处一没法,使出一气化三清之法,身影飞速,像是凭空变作三人,与那二人酣战一处!那二人也不甘示弱,使出平身所学倾力招架! 那真是 全真高足本领高, 一身独斗二狂魔。 龙虎交泰坎离合, 运转河车滴玉液。 宝剑寒光耀九州, 白衣无尘真高洁。 一气化得三清来, 东方一剑战群魔! 那一方金禧与司行正也是酣斗正盛,武少康与石玉互不相让,张易灵与金刚如来怒目圆睁! 几处争斗不止! 此时赵志敬被一众护卫,保护中间,他心中悔恨“这,都怪自己没本事,致使父亲遭此劫难,如今尸骨毁坏,愧对祖先!可恶的摩尼余孽,他日定叫尔等付出代价!” 王卯见手下与赵家高手斗在一处,不能取胜,心中焦急,此时又见赵志敬身旁护卫虽多,却都是些普通护卫,已然没了高手! 心中大喜,便提了钢枪,飞奔而出,待来到阵前,有如魔神,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敌,不一时便杀到赵志敬身前。 那赵志敬身小体弱,胆怯心虚,吓得的早已双腿酸软,四肢麻木,那王卯笑道“小娃娃,就先请你与我走上一遭!等你家人奉上我教宝物,自当放你!” 说着便一把抓住赵志敬,那赵志敬怎反抗的了,任凭他把自己夹在肋下,那王卯大笑一声,便飞身而起!要离开此处! 二童正与那庞万寿吕纯二人斗的难解难分,忽然童博看到赵志敬被王卯掳走,立时失了神,举着钢鞭虚晃一鞭,便要转身去救赵志敬,那吕纯哪里肯放他离去,一蛇矛就刺向童博后背,旁边童渊见了忙把铜锏去挡,庞万寿眼明心快,一枪扎上童渊胸口! 电光火石之间,那童渊使了个单臂擒方腊,整个左胳膊一下子把那铁枪缠住,右手持锏拦在蛇矛之前!那庞万寿岂肯放了他,把那铁枪一抖,枪尖一扫,即使那童渊臂力过人,又哪里能以血肉之躯挡下铁枪的攻击!立时一条手臂,便被庞万寿一枪扫掉!只见鲜血喷涌而出,喷了那庞万寿满脸! 而此时铜锏也与蛇矛相撞,只听铛的一声,那铜锏便砸在童博后背之上,童博立时口吐鲜血!童渊虽抵住这一击,却还是伤了童博,没奈何,若不如此恐怕童博此时不止吐血如此简单了! 童渊童博先后受伤,那庞万寿本想借机杀了二人,一旁吕纯劝道“大护法已经劫了那小儿,我等还在此做甚?还不快快离去,一会赵家大军围来,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那庞万寿听了,便与吕纯弃了二人飞奔而走! 却说这边八大护法毁去赵庸坟茔,早有飞马回报庄里! 今日武少清正与李德景值守北门,听了消息,一边传告府中与四门,一边武少清点齐八百护卫,出城迎敌! 此时赵志敬被王卯劫走,武少康与石玉,张易灵与金刚如来,王处一与方岳历天年,酣战正盛,那庞万寿吕纯紧跟王卯而去,正在这时,马丹阳与丘处机之前见前方队伍大乱,急忙过来探寻究竟,到来到此处,一眼看见王处一被二人围住,怒道“大胆外道!看我全真无人乎!” 说罢!二人抽出随身宝剑,运起金雁功飞奔过去,那方岳与历天年已经和王处一战了数百招,力气将尽,而马丹阳与丘处机正是神精虎猛,一加入战团便把那二人打的溃不成军,难以招架! 那二人见事不可为,早生退意,便拼命逃脱,而马丹阳与丘处机紧追不舍! 王处一见师兄师弟前来助战,便道“师兄莫要追了!”原来王处一一身独斗二魔,耗费很大,此时却急需休息! 马丘二位师兄弟,见处一坐在地上,便也不去追那二人,回返过来,二人见王处一也无甚大碍,便也放心许多,只在这时,童渊童博二人,被伤后,那俩贼人已经远去,又见突然来了二位道长神功了得,便拖着残身伤体跑了过来道“王仙长请救救我家少爷吧!” 那王处一抬头见他二人一个断了一条胳膊,一个也受伤不轻,满身血污,惊道“志敬怎么了?” 那二人正要回话,那童渊却因失血过多,气力衰竭来到近前,便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马丹阳见了,忙把童渊扶起,点了他几个穴位,止住流血,运使玄功给他疗伤! 而童博此时却把刚才经过与那王处一诉说!王处一听赵志敬被王卯劫走,心中难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武少清也带着八百护卫前来,一路上把那些散兵游勇具都收拢,来到此处,却也集合了一千五百人,把那剩余几人围在一处! 那金刚如来邓元悟,石玉还有司行正见大军围来,已知不可再战,三人便不在恋战,逃脱而去! 此时张易灵怒发冲冠,平生以来还没有如此狼狈! 武少康与武少清忙清点大军百姓,此役死伤百姓数十人,护卫百员,虽损失不大,可却毁了赵庸坟茔,赵庸尸首也被那巨石砸的不成样子!赵家脸面大损,又失了赵志敬,一时众人个个灰头土脸。 武少康一面安排人员打探消息,一面命人收拾赵庸尸骨,治伤的治伤,无伤的休息!又前去拜见王处一。 那王处一也是没有对策,便询问马丹阳,那马丹阳深思片刻便道“如今也不知贼人去了何方?得先探明贼穴,然后我打算去烟霞洞禀明师尊,然后再行定夺!” 34 七真下山 王处一听马丹阳如此说,心中一动,原来此时王处一心神大乱,虽然与赵志敬相处不过三日,可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弟子,如今被歹人劫去,心中愤恨不已! 若能得到师尊的帮助,想来那些宵小一定不是对手,志敬也能平安回来! 师兄弟三人定了此计,便与赵府众人告辞,直奔昆嵛山烟霞洞而去! 三人脚程好快,到第二日清晨便已来到昆嵛山脚下! 这昆嵛山中烟雾缭绕,霞光映照,另有洞天,九龙池九瀑飞挂,九泉相连,泰礴顶系昆嵛山主峰、胶东极巅,登顶观,一览众山小,苍海眼底收,不似泰山,胜似泰山。 此时烟霞洞中王重阳静坐蒲团之上,坐下分别坐着谭处端,郝大通,刘处玄,孙不二,刘通微等。 此时王重阳忽然唱道“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悟彻便令知出入,晓明应许觉宽洪。精神炁候谁能比,日月星辰自可同。达理识文清净得,晴空上面观虚空。” 底下众弟子见师傅做歌,都抬头看去,只见此时的王重阳红光满面,精气十足,脑后明轮旋转,放无量光,玄妙非常! 那重阳祖师开口道“丹阳三人回返山中,太古你去门外迎接!” 那郝大通听了祖师之话,心中疑惑,可却没有辩驳,起身行礼后出洞而去! 那郝大通出了洞来,满脸疑惑,心中想道“师尊辟谷七日,今遭醒来,却说丹阳师兄等回来,好生奇怪!难道他老人家足不出户便能算出未来?” 郝大通不解,便在洞口等候,一柱香后,使见几个人影出现在视线中,定睛看去正是马丹阳,王处一,丘处机三人!心中一惊道“师尊果然神人也!” 那郝大通赶忙上前与三人见礼,并诉说师傅神通! 那马丹阳三人听了也是一惊,三人一起进洞,拜见重阳祖师! 那重阳祖师高坐蒲团之上,马丹阳俯身下拜,王处一含泪泣道“祖师慈悲,今弟子之徒被明教劫持,还望师傅垂怜!” 那王重阳听了睁开双眼道“到底是何种原委细细道来!” 那王处一不敢有丝毫隐瞒,把自己结庐云光洞,那赵志敬日日前来送吃送喝,尔后自己慈心大发,收其为徒,不想赵志敬父亲被摩尼教圣女重伤而死,昨日发丧又遭明教八大护法的袭击,致使死伤多人,赵志敬也被那大护法王卯劫去! 众人听了具都感慨,愤恨不已!重阳祖师道“唉!那摩尼教本也是个善教,怎奈教中多有为恶的信徒,那方腊借生民之艰,造反起事,本来也无不可,可他却一心享乐,毁坏文明,其心可诛!如今虽然早已烟消云散,可遗毒不小,今日赵家良善之子被那贼人掳去,必然借机敲诈勒索,而我全真本持济世救民的宗旨,岂能无动于衷!” 说道此,他看向众弟子又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坐下弟子且需谨记!尔等皆下山去吧!除魔卫道不敢辞尔!” 坐下众弟子听了,具都精神一震,纷纷告别祖师随马丹阳下山而去! 众人下了山来,那刘通微便对马丹阳道“从义!老夫不通武功,前去也是拖你们后腿,不若你们先行,我去通知七宝会,金莲会,三光会,玉华会,平等会。让各会出些人力,总也有千八百的壮丁,到时前去助战也好不落我全真教的威名!” 马丹阳一听也对,便道“师兄说的有理!那我等就先去了,到时便在赵家庄汇合!” 说完便领着余下六人径直下山去了! 却说那赵志敬被王卯夹在肋下劫走,一来那王卯臂力过人,把他夹的生疼,二来这一早经历太多,尤其是赵庸坟茔被毁,尸身无存,对他打击很大,多方原因致使赵志敬心力交瘁被王卯劫走不一时便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之中,隐约听到有人呼唤自己,“醒醒!醒醒!”那声音若有若无,由远及近!赵志敬迷迷糊糊的道“这是哪里?你又是何人?” 可这哪里有人,只觉眼前朦朦胧胧,有一坨黑雾,此时那黑雾又发出声来道“这里是柘阳山上的山神庙,人们都叫我秃尾巴老李,我观你头上清气缭绕,福德深厚,便出来一见!” 赵志敬听他如此说,却道“我到是不曾听闻你的名号,可我不是在赵家庄吗?怎会来此?” 那团黑雾又道“你是被那八个邪魔外道带到此地的!我的名号你自然不知!如今我把你唤醒,也不为其他,只求你将来能为我建个小庙存身,把我母亲的坟茔修缮一番仅此而已!” 赵志敬此时虽然头还疼,却也清醒过来,知对方一定是个乡野鬼神,但他能对母亲念念不忘,想来也是个善神,便道“这,小事而已!若此番能逃出生天,将来待我有了能力,必然修建一座庙宇安置你,至于你母亲的坟,他日也定当重修,你且放心!” 那黑雾听了欣喜,便道“我也没啥能帮你的,只有一滴精血与《黑水经》一部赠你!” 那黑雾也不待多说,便射来一道黑光直入赵志敬泥丸宫中,那黑光一入泥丸,便被其中的宝镜感知,那宝镜凭空使出一股吸力,把那黑光吸入镜中,尔时那宝镜大放光明,在镜背上又显出一道先天水纹来,一篇皇皇大文应运而生,出现在赵志敬心头! 赵志敬只是一扫便知其文深奥难懂,此时又不是安全之地,故不去理会,这时那黑雾,又射来一滴晶莹剔透的鲜红血液,想来便是他说的精血,同样被宝镜收走,赵志敬也不去管他,便又问道“今日见了阁下,使我疑惑不解!敢问世上真有神仙鬼怪否?” 那黑雾听了赵志敬的问话,想了想便道“应该有吧!我当年也是浑浑噩噩一无所知,后来天变突然,就此沉睡,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才醒来!如今存身在这山神庙里,已有十年!” 赵志敬听了又问“那你发现现在与当初有何不同?” 那黑雾想了想道“只觉灵机稀薄,修炼艰难,但这十年间,灵机每年都在增加,如今也能略微施展一些小法术,想来再过几年会好些吧!” 赵志敬一听,心道“法术?既然他能施展法术,那本领一定很高吧!” 便开口求道“您能否救小子一命,以后定有厚报!” 35 秃尾巴老李 那黑雾听赵志敬向他求助便摇头道“这个我帮不了你!你福缘深厚必然无恙!所以不必担心!我刚刚苏醒,法力低微,不能与凡人动手,你之困境必然不日而解!” 那赵志敬见此,也不去为难他便问道“不知你是何身世?” 那黑雾听了,不一时叹息一声便把原委道与志敬。原来世事多艰,当年山下村庄有户李姓人家,丈夫叫李玉与那郭氏妇人结婚多年不曾怀孕,一日于山溪边洗衣,突然感觉腹部疼痛,不几日去寻医问药,却被告之已经怀孕,一家人具都欣喜! 怎料那妇人怀孕三年不产,忽得一日,那日天灰蒙蒙、风大雨急,电闪雷鸣,那妇人便要生了,疼得翻身打滚。李玉见了心中焦急万分,瞅着妻子的下身。不想妻子肋下慢慢裂开一道缝儿,从里面钻出一个男婴来。这男婴重十多斤,遍体黢黑,皮肤竟同鱼鳞一般,屁股后头还长着一条小尾巴。 两口子盼星星盼月亮,却盼来这么一个怪物,心里像吞了苍蝇似的不是滋味。李玉要抱出去扔掉。李郭氏则想,孩子再丑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就劝丈夫说“丑孩子不一定不孝顺,咱们就好好地把他拉扯成人吧,也不枉他来人世间走这一遭,这孩子一落生,便在床上扑扑摇摇,身子眼见越长越大。妻子一看,吓死过去了。李玉好盼妻子生个大胖小子,没想生了个怪物,妻子又死了,又气又难受就随手捡起一把斧子向那小东西砍去,这小东西有神的灵性,他呼地跳起,把身子盘在梁头上,“吱吱”叫着,摇头摆尾,象是和爹爹捉迷藏。 李玉又急又气,顺手把那斧子狠狠地向小龙砸去。那小龙一偏头,尾巴却被削去了。他忍着疼,窜出屋门,起在空中。他在天上只是转圈子,不肯离去。他还没来得及看娘一眼呢,自己的家还没住上一天呢。爹爹不容,要劈死自己。可又一想“这也难怪,人龙本不是同类,这里原不是自己该住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头朝着小屋点了三点,向爹娘拜了三拜,就驾着云腾着雾,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屋上空,向着东北方向飘去。 那小黑龙离了家跨过大海,来到一座大山,山中有一深潭,他便栖息于此潜心修炼,每年都会回家祭拜母亲,由于他不与外人交流,故也不知年月,这样过了许多年,一日正好回乡祭母,只见天地巨变,阴阳颠倒,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一头栽倒在地,等再醒来,已经没了身躯,只余残魂苟延残喘至今! 赵志敬听了他的故事,也是感慨不已! 那龙魂这时道“时间不早,我就先去了,你也不要担心,时机一到自然脱困而出!” 说完便消失不见踪迹! 这时又有声音传来,只听得“大护法,我们如今劫了这赵家小儿,不知那赵家是否就范?若他们不应又该如何?” 赵志敬一听此声,立马清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睛看去,只见这还真是一处破庙,此时那明教八大护法围坐在一起烤火。 那王卯听了问询,便开口回道“哼!他们若不把圣火令交出来,我便把这小崽子扒了皮吊在城门楼子上,看他们急不急?” 这时七护法庞万寿说道“可即使如愿,若是那李妙真回来怎么办?听说那女人可是泼辣的很,连金国皇帝的面子都不给,到时我们如何应对?” 那二护法金刚如来邓元悟听了怒道“管她作何?到时大不了各奔东西,再说这赵家也就她一人了得,其他人也不过尔尔!到时我们东西南北各去一方,看她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三护法石玉听了道“其他人不过尔尔?你与那张易灵大战五百回合也不见你把他怎样?吹牛皮也要先掂量掂量,莫把牛皮吹破了!” 邓元悟一听怒道“怎么你不服气,要不咱俩练练,我好给你松松骨!” 石玉一听回道“好呀!今日正好没打够,便与你再打一场又如何?”说着便起身要与邓元悟开打! 这时那王卯怒道“干什么?这大事未成,自家人先干起来了?让人笑话!” 那二人见王卯生气,各自叹气坐下!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飞奔过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传令兵,那传令兵,飞奔而来,见了王卯等人,便单膝拜道“禀报八大护法!王左使余右使到了!” 那王卯一听传令兵的禀报,大吃一惊,立时起身道“众位快随我前去拜见两位使者!” 众人听了也是一惊,便一同出了山神庙,只是刚踏出庙门,就见前方走来俩人,一个银须白发的老者和一个身材佝偻拄着龙头拐杖的银发老妇! 这八人见了此二人,赶忙行礼! 那老妇人见了便道“不必如此!我等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我教圣物圣火令,不知情况如何?” 那王卯此时作揖道“二位远到而来,外面天凉,还是到屋里说话!” 随即众人便领着二人进了庙来,待到众人落座,那王卯便道“今日一场大战,众兄弟毁了那赵庸坟茔,劫了赵家小儿,虽未得到圣火令,却有此小儿在手,不怕他们不就范!” 这时那老妇听了便道“恩!那圣火令对我明教至关重要,但对于赵家却是鸡肋一般,而那小儿对于赵家却是不一样的!赵家如今只此一脉,若有个闪失,那便算绝后了!所以他们绝对会来换!” 这时七护法庞万寿却问道“不过如今赵府中李妙真不在,二张做主,怕是那二张巴不得赵家小儿身死,怎可轻易就范?” 这时那白发老者却开口道“非也非也!那二张根基浅薄,平时无所谓,可面临如此大事,赵家不会任凭他二人决断的!” 那庞万寿一听忙道“还请左使明言!” 那老者捋着银须道“虽然如今李妙真远去东瀛,可赵府中却还有一人尚在!” “何人?”吕纯问道。 “即是大总管师老婆子!”那左使回道! 这时庞万寿问道“她一个八十岁老婆子还有和本事,那二张如今犬牙遍布赵家庄,想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36 余五婆与王念经 那左使听了庞万寿的话,摇头道“非也!那师老婆子,在赵家四十余年,根深蒂固,怎会没有后手?再加上她必须保下那赵家小儿!” “赵家如今仅剩下此子,如今形势她会去与二张死磕吗?”庞万寿问道。 左使随即回道“会得!因为赵家对她有救命之恩!” 众人听了具都看向那左使。 左使随即说道“那师老婆子,年青时是东京汴梁的名妓,名叫李师师,曾与那赵庸之父有过一段情义,当年金兵南下,被掳掠而去,也是受尽折磨屈辱,那时赵庸逃跑便把她也一同带了出来,所以她对赵家感情还是很深的!” 众人听了心中具是一惊,角落里的赵志敬也听的真切,他还真没想到那师老姨奶居然是李师师! 这时那余右使道“小卯,可派人去下了帖子?” 王卯听了便道“禀告右使,已经放出消息!想来他们后日便会来此!” 那余右使听了笑道“好!到时天罗地网布下,只等他们自投罗网,咱们守株待兔!” 众人听了都是一喜! 这时那余右使又道“把那小崽子带过来,让我看看这赵家后人是何模样?” 那旁边的石玉听了,抢先起身,走到赵志敬待的地方,提溜着赵志敬的耳朵就往过走,那赵志敬本来假寐着,忽然被他提起耳朵,疼得呲牙咧嘴直叫唤,旁人听了发出哈哈大笑! 赵志敬一边走着一边痛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这位大哥,咱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如此呢?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回去一定给你烧高香!” 那石玉听了道“你哪里那么多废话!再刮躁!我把你扔出去喂狼!” 赵志敬一听赶紧闭上了嘴! 待走到那余右使近前,那余右使盯着赵志敬看了半晌,摇头道“这样貌,还真是比你先人差远了!丹凤三角眼,看了就恶心!” 这时那石玉道“这小子长的真是一般,还不如俺老石漂亮,你们看看他前胸后背还长了许多肉瘤子,看了就慎得慌!” 那余右使一听,便上前扯下赵志敬的衣服,只见他前胸后背果真长了许多小肉瘤,不觉惊道“好一个胸中藏七星,肩担二十八宿!” 她这么一说,那旁的人都过来瞧看,那王卯道“这就是北斗七星与二十八宿?” 庞万寿此时也道“这也没什么吧?这身上长肉瘤的多了,却也不多他一个!” 这时余右使道“非也,虽然长的人多了,可这也是个前提,非未必会如何?可那些大人物具都身有异象!”随即有抓住赵志敬左手看去,又惊道“手握山川之象?” “看来还真是个修道的种子!”王左使此时说道。 那王卯这时也道“这小子刚拜了全真教王处一为师!不知那全真教会如何?” 余右使听了道“管他哩!全真教虽然名头渐起,可总共也没几个人,即使那教主王重阳,虽然被称为天下第一,可我余五婆也不是好惹的!还有念经老弟,到时大不了与他战一场,还怕了他不可!” 众人听了具都点头应是,想着明教高手如云,教众数十万,区区全真小道,怕你做甚! 这时那余五婆突然问道“小朋友!奶奶问你今年几岁了?” 赵志敬此时被他们一折腾,吓的浑身哆嗦,喃喃的道“今年十岁了!” “好孩子!你可知道圣火令?”余五婆又问道。 赵志敬听了便道“未曾听过!不知是什么?” 那余五婆见赵志敬呆呆傻傻,被吓得哆哆嗦嗦,心中不免厌恶!想着他也知道不了什么重要的事,便不在去询问!几人又合计了如何布局等事! 却说一直到第二日上午,赵家庄众人才打听出那明教藏匿之地,一时众人在灵堂中商议。 此时众人中依然是张易灵坐在首位,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那说道“经多方打探,终于探明那明教贼子现藏匿在柘阳山的山神庙!众位都来说说该如何应对!” 这时那李悦儿当先道“这还用说!如今我赵府不说伤筋动骨,损失却也惨重,自顾还不暇,哪里有余力去追击明教余孽!再说那贼子一定会来要赎金,这赵府虽然富可敌国,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然是一分没有,待到那贼子们得不到赎金,久而久之必然放了少爷!如此是最稳妥的方法!” 这时董倩听了老大不愿意的说道“李悦儿你什么意思?要是那伙贼人撕票怎么办?你是不是巴不得少爷赶紧被人撕票?你居心何在?” 那李悦儿一听便回道“我说的是事实?事实你懂吗?你个胸大无脑的家伙!我赵家迟早被你连累!” “你?你就不怕太君回来把你点了天灯?”那董倩气愤的道。 “我是公事公办!要说点天灯也轮不着我,这次可是武家兄弟的错!”李悦儿道。 那武少康听了怒目圆睁,武少清一拍桌子叫道“李悦儿!你说谁呢?” 那李悦儿没好气的道“说谁呢?自然是说你们兄弟俩,要不是你们兄弟保护不利,少爷怎么会被那贼子劫走!你武家才是罪魁祸首!” 这时师老姨奶用力一顿那降龙木制成的鸠手杖,怒道“现在不是你们互相扯皮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营救少爷!其他都不必再说!” 众人看这老太太发怒,却都默不作声起来,这时张易灵道“其实营救少爷也简单,只要把圣火令交出去就好?” 这时那董倩道“圣火令!若有圣火令还用在这商量什么?” 那李悦儿道“空穴来风,要不怎么会传的神乎其神?大管家,若是真有这东西可也别藏着,还是救少爷为重!” 那师老姨奶听她如此说,叹息道“圣火令?哪里有这东西!若是有给他们便是,这东西对我赵家没半分用处,还是个祸害之源!可是真没有,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一众人具都沉默不语! 尔时忽然有家丁来报,门外有七个道人求见,那师老姨奶一听忙命人去迎接! 37 各方反应 不一时,便从外面走进七个道人,那张易灵定睛看去,只见是为首的正是王处一,再看那些道人,个个仙风道骨,人人背剑,气势不凡,雄姿英发,其中有三四个恐怕实力都不在自己之下,心中立时把之前的不懈藏起,率先起身问道“原来是王道长,不知这几位是?” 那王处一一听张易灵问话,便拱手道“原来是张供奉,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兄师弟师妹,此次我回山把昨日之事禀报祖师,祖师降下法旨命我兄弟七人下山解救志敬!” 那张易灵一听便道“原来都是全真高足!失敬失敬!” 这时那李悦儿却道“就你们七人做得什么数?那边可有八位护法,听说那明教光明左右使都来了!” 众人听了具都沉默不语,此时那孙不二挺身而出道“那又如何?我全真个个不畏生死!这次救志敬师侄势在必行!到时我们摆下天罡北斗七星阵,莫说是八人,便是十八人也是不惧!” 这时马丹阳捋着长须道“不错!我等也不必多说,不知那明教贼子,如今栖息何地?” 这时那李悦儿听了马丹阳如此问便道“如今他们聚在柘阳山山神庙!” 马钰一听便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 众兄弟一听纷纷点头应是,随即七人告别赵府众人,转身离去! 那董倩见那七真离去,愤恨的道“一帮家奴,吃赵府奉养几十年,还不如一帮外人!要你们何用?”说罢转身就走。 那师老姨奶一声叹息道“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说完也拄着鸠杖离了灵堂! 这时武氏兄弟见大堂里走了一半,也是不在与剩下的人分说,转身就走! 那李悦儿见走了这几人气道“什么东西?” 这时张易灵便道“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来人通知府中控鹤锦衣二卫集合,命东门统领南仁通,西门统领王延康,各领兵一千,北门集合!” 这时李悦儿问道“那北门南门怎么办?” 张易灵瞟了她一眼道“你说如今我还能管了他们吗?” 那李悦儿一听也就不在说话,这时张玄机插话道“二哥!今早那金禧便调锦衣卫一百心腹离府而去了!” 那张易灵道“随她去!如今人心思动,切莫管她!” 且说董倩离了灵堂,早有石鉴在堂外等候,见她出来忙上前问道“主人如何?” 董倩愤恨的道“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看来我们的自己行动了!你怕不怕!” 那石鉴一听立马表忠心道“看主人说的!什么怕!我石鉴好歹也是梁山后人,最是讲忠义二字!” 那董倩这时问道“你可有些真心的朋友?” 那石鉴一听便道“当然有,不知主人意欲何为?” 董倩听了拍了一下石鉴的脑袋道“你个笨蛋!难道让我单枪匹马去救少爷!” 那石鉴一听,便兴奋的道“主人要去救少爷,那可得带上我!” “如今赵家庄中少爷被劫走的事已经尽人皆知,江湖群豪无不愤恨!只要主人振臂一呼,必定群起响应!”那石鉴说道! 董倩一听惊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这董倩却是心思玲珑之人,听了此心中自有计较,便道“那你还不去联络,一个时辰后北门集合,等事成之后,不吝赏赐!”那石鉴听了便转身离去! 此时师老姨奶已经回到观海阁中,如今董倩渐渐疏远,阁中显的冷清了许多!这时一个老妇走进来道“大总管您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那师老姨奶一见她便叹道“这赵府中人如今各怀心思,恐难成事,还需自己人才好!如今暗卫如何?” 那妇人听了便回道“上次夜袭暗卫死伤一半还多,如今只余二十人,若发出召集令,大概能有千人左右!” 师老姨奶听了便道“全召集起来!一会由你带队!” 这老妇人听了便道“如今形势复杂,再说也没到生死存亡之时,召集暗卫合适吗?” 那师老姨奶一听,便道“赵府几十年来生养他们,如今到此为难之时,难道他们不该以死来报?何为生死存亡?现今赵家只此一根独苗,若没了,他们还有何面目活着!” 那老妇人听了也不在多说,转身告辞离去,那师老姨奶忽然想到什么便说道“让岳正邦点齐兵马与武家兄弟汇合!” 那老妇人听了便点头应是,然后离去! 此时整个赵府因为赵志敬被劫一事,全府震动,一队队家丁护卫集结,整装待发,一场大战随时爆发! 却说那金禧自今早得了消息,便带着亲信来到柘阳山下。 此时的柘阳山已经被明教一众教徒防守的水泄不通,金禧带着人也只能在外围活动,又怕打草惊蛇,一时却没有进展。 这时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思索,便有一个护卫走过来道“指挥使,敌人防守十分严密,我等真是难以接近呀!” 那金禧听了便道“可曾打探到他们具体有多少人?” 那护卫这时道“具我们从外围观察,大约有上千人之多,而且我派人乔装打扮去探听,听那小卒说,这次不光有八大护法带的人,还有天地风雷四门与五行旗!人数约莫有数千人之众!” 金禧听了也是大感头疼,随即又道“前些天我派去李家寨的人可回来了?” 那护卫一听便回道“还没有?” 那金禧叹道“唉!那等晚上咱们就行动!迟则生变!” 却说全真七子出了赵家庄,便向柘阳山赶来,行走到日落时分才到山下,隐在一处土坡之下,几人各食了些干粮,喝了些水,便各自坐在地上休息! 这时那郝大通对马钰道“师兄!此番只我们七人是不是太单薄了?” 马钰还没说话,旁边的丘处机却道“那又怎么?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替天行道,怎可退缩!” 这时孙不二也道“恩!即入了全真教,守望相助要牢记,一人有难,八方支援,我等人虽少,却精诚团结,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这不是磨难!这是我们的磨刀石!” 马钰听了便说道“对!兄弟齐心!齐力断金!志敬是我全真教三代第一个弟子,一定不能出事!便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去趟一趟!” 就在这时旁边的谭处端说道“师兄那边有人来了!” 七真听了忙抬头看去! 38 周伯通布天罡北斗大阵 七真向来人方向看去,只见那方向人头攒动,约莫有上千人! 这时郝大通自告奋勇前去查看,不一时那郝大通高兴的来报“师兄!是周伯通师叔与刘通微师兄带着五会教徒来了!” 那马钰一听忙起身上前拜见! 原来早上刘通微与众人分开后,便四处联络教众,召集那些粗通武艺的信众前来救援赵志敬,正巧碰见在金莲堂讲道的周伯通,那周伯通因为年纪与王重阳相当,又出钱出力支持全真教的发展,而且又武功不俗,故被王重阳认作师弟,代师收徒。那周伯通听了刘通微诉说缘由,便主动召集金莲堂会众,与刘通微一道往赵家庄来。 行了半道,发现七子留下的标记,又折返来到柘阳山。马钰见全真教徒聚集于此信心大增,又吩咐众人赶紧吃些干粮,等天一黑便上山去救赵志敬! 马钰也与众人讲明此行危险,可大家情绪激动,兴致黯然,都说除魔卫道乃是本分,七真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到夜幕以下,众人体力恢复,七真便组织众人前去攻山! 这同归五会组建虽然才两年,可会众已经发展到数千人,其中习练了全真武艺的也有近千人,重阳祖师本着守望相助互相扶持的原则,精心研究出天罡北斗阵的简化战阵版,并传授给他们,让他们在农闲时操练。 此时这些全真教徒每七人一组,布成十四个天罡北斗阵,和每七个北斗阵又布成一个大北斗阵一正一奇,相生相克,互为犄角,如此共一百四十七人,此次全真教徒众多,正好布置了七个,一共一千零二十九人。 此阵一经布成,周伯通刘通微居中调度,周伯通站立于阵中,气沉丹田喊道“除魔卫道就在此时!随我前去除魔!” 一声令下,斗柄先动,千人如一人,一人拥千人之力,气势如虹,个个奋勇! 那山下明教徒,也早已发现此处异状,忙调兵遣将,匆匆集合千人便向此攻来,那超级无敌大天罡北斗阵此时已经展开,那明教徒不知此阵厉害,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教徒,只是一接触,便被此阵绞杀的干干净净! 后面不论来多少人,有一个算一个要不被当场绞杀,要不就被此阵困住,一时明教教众大乱! 马钰一看大天罡北斗阵已经把明教一众教徒钳制,便带人向山神庙飞奔而去! 全真教如此大阵仗,自然不是为了攻山,如此多人,山上又树林茂密,岂能施展开,此阵就是为钳制明教教众,给全真七子进山便利条件! 那周伯通坐镇其中发号施令,玩的不亦乐乎!此时随着明教数百杂兵没于阵中,却再没有人敢闯那天罡北斗大阵,不一时,便有锐金旗掌旗使庄宁,带着手下赶来,锐金旗教众每人一套弓箭、一杆标枪、一把飞斧,那庄宁见大阵厉害,便让教众不要前进,只在阵外投坠飞斧,立时上百把飞斧齐飞。 周伯通远远的就看见那铁斧横飞,赶紧命手下教众躲闪,随即又指挥两个大北斗阵照着敌人投坠随身的红缨枪,不一时只见一道道红缨飞枪,冲天而起,那锐金旗虽然装备齐全,却疏于训练,组织松散,又都是老兵油子市井小民,哪里听得了命令,受得了约束,见那飞枪从天而降,吓得抱头鼠窜,这一阵飞枪雨,虽然不精准,却因为各种侥幸,硬生生的扎死了三十余人,剩余教众见了,早已胆战心惊!立时做了鸟兽散,头也不回的跑向远方! 周伯通见了大笑不止,又让人收拾战场把那飞枪飞斧弓箭标枪尽数收入囊中! 那庄宁带着残兵败将直退了半里地,见全真教众没有追来,才停下修整,一番点验只余三十六人! 庄宁气急败坏,可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忽然看见后方来了一队人马,近前一看原来是巨木旗掌旗使闻不识。 那巨木旗擅使巨木,每十人抬一根巨木,每根巨木有千斤之重,木上装有铁钩,每人挽住一根铁钩,将巨木抛出将敌军砸死。 那闻不识见庄宁如此模样,大笑不止,庄宁也不与他细说,免遭羞辱!那闻不识更不懈听他辩解,便带着巨木旗教众向全真教徒攻来! 那周伯通也是博览群书之辈,虽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十之五六,见来人如此行径便知敌人意图,便号令诸阵张开两翼,露出中枢,那闻不识虽叫不识,却也不是真的不识货,来到阵前立时勒住脚步,心中叹道“这可如何是好?他露出中枢,张开两翼,我若攻他中枢,两翼必合,那时插翅难逃!若攻击一翼,另一翼必来夹击,到时腹背受敌也是大祸!” 这阵前就怕踌躇不前,他这里思索迎敌之策,那里全真教众已经摆成合围之势,周伯通深知自己阵中教徒大部分武艺不成,不能硬拼,那些好手都是用在刀刃上的,之前试验飞枪术,大获全胜,此时正好故计重施。 立时飞枪天坠有如流星,那巨木旗闻不识还没出手就被一杆从天而降的红缨枪钉在地上!立时百余名巨木旗教众死伤一半,其余皆跪地投降! 周伯通本着全真救死扶伤的规条,不滥杀,只要投降皆免死并得到救助! 那庄宁在远处见闻不识和巨木旗众人还没出手就死伤一半,心中惧意更甚! 此时还不止是他,后面赶来的洪水旗唐渊,厚土旗颜康,具都心惊胆战,在无战意! 三人见此哪里还敢久留,带人便往后跑,行了一里,又见烈火旗掌旗使辛然带着一众教徒前来支援。 那烈火旗使用喷射器喷射火油,然后再用硫磺火弹点燃火油。 辛然见这三人狼狈如此,大笑道“三个没用的东西!最后还得看老哥的,你们一边看着,看我不把那牛鼻子烧成秃驴!” 说完便带着队伍冲了过去,那辛然来到阵前,先不冲阵,只是在外观看,只见那天罡北斗大阵,防守严密,队形整齐,前进有度,后退有法,心知不好对付,可又不愿就此离去,遭人白眼,便命教众准备得当,想先来个下马威,让那群土豹子开开眼,若能吓退最好! 周伯通在阵中早已看到对面情形,见他们拿出一根根长管,心道“这管状兵器不是喷水就是喷火,或者喷毒烟!”心知如此,便调转阵势,让老教徒在前,新教徒在后,尽量拉远距离! 39 北斗大阵灭五行旗 却说周伯通把阵势变换,以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那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此时已经来到教众身后,然后发命令道“兄弟们给我进攻!” 他手底下的教徒听了掌旗使的命令,便立即发动那喷射管,可这时,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经验不足?或者是吓傻了?只见有的教众不但没把那火油吹出去,还被呛得咽了几口,有的吹到是吹出去了,可点的时候没配合好,居然烧了自己,有的只吹出去火油,却是没点着,而成功吹出去的也就只有三十余人,可即使如此,最远也不过一丈,近的也就几尺远! 阵中的周伯通见了哈哈大笑,又忙命手下,投坠飞枪,那烈火旗本已乱了分寸,这时又见飞枪向自己坠来,哪里还敢抵抗,一窝蜂的往后跑,教众们一转身,只见那辛然早带着几个亲信跑远了,这时便有教众呼喊道“掌旗的都跑了,咱们还打什么打,投降算了!” 这人心已失,再加上最后一根稻草,那迷茫的人们立时群起响应,具都跪在地上乞求投降! 周伯通忙命教徒停手,一番打扫现场,发现此次只扎死一人,伤三人,俘虏八十余! 那周伯通好奇的拿起那铁管,试了一下,只见一口气吹出,便从管内喷出火油,瞬间点燃火油,形成近二十丈长的火蛇!众人皆是一惊! 全真教徒如此大的动静,哪里遮掩的住,隐藏在树林里的金禧见这边火光冲霄,喊杀震天,一早便派人来打探,这时得了消息,叹道“没想到全真教如此了得!我到是小瞧了他们!” 这时又问旁边的护卫之前求援的人回来没有,得知还没有,心里实在心急,便抽出绣春刀道“等不及了,现在就随我杀上山去,去救少爷!”手下众人见金禧如此,也都抽出刀来,金禧带着众人便冲了出去! 行了一里,就听得身后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一匹枣红马飞奔而来,定睛看去,只见上面一员女将,那不是别人,正是金禧的亲妹妹金华! 前文就说道,金禧三天多前,多方打探,知道出殡当日必然有劫难,而赵家庄中自己的心腹太少,便命亲信回青州老家,去向自己的妹妹金华借兵,那金华比金禧小三岁,在李妙真与金禧离开李家寨后,便做了李家寨的统领。 那金华得了消息,对亲信手下嘱咐了后事,便带着寨中五百余骑兵,前来支援,不料中途先是遇了大雨,而后又碰到一帮金兵在乡间为非作歹,实在看不下去便战了一场,所以耽误了行程,如今才抵达。 金禧见了金华,立时眉头舒展,俩姊妹相拥在一起,可温馨总是短暂,金禧对金华道“妹妹!少爷如今正在山上受苦,我等赶紧去救他吧!”说着便离了金华往前走,那金华见她如此便道“姐姐何时如此的多愁善感?” “傻丫头!什么多愁善感!这叫护主心切!”说完头也不回的带人往前冲,那金华见了,也不在多说,骑着马紧随其后! 却说此时赵志敬在那山神庙内是又饿又渴,一整天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整个前胸贴后背,难受极了! 而此时山神庙里灯火通明,那光明左右使分坐两旁,八大护法也随意的坐着,赵志敬委身在角落里,耳朵却支楞着把里面的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 当天还没黑时便有打探消息的教众来报,山下来了上千全真教徒。那是赵志敬听了便是一喜,心道“莫不是来救自己的?” 待到天彻底黑了,山下又来消息,说那全真教徒在山下摆了一大阵,已经杀了数百教众,当时余五婆便命锐金旗前去试探! 过了两刻钟便有消息传来,说那锐金旗全军溃败,余五婆听了又命巨木旗前去,过了一阵,又传来消息,那巨木旗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灭了,余五婆大惊,急命洪水厚土二旗,前去支援,那二旗刚离开,想了片刻,又命烈火旗前去支援,可没成想,不到半个时辰,又得知烈火旗也败了,那洪水厚土二旗吓的没出手! 那余五婆听了怒道“这全真教果然了得!” 这时,赵志敬突然来了脾气,便喊道“你们快放了我!要不到时候我师傅来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邓元悟听了怒道“小崽子!你说什么?要不我现在就活扒了你的皮,看你还叫嚷!” 那赵志敬却也没露怂,便道“哼!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想我师祖重阳真人,威临天下,何人敌得过他!” 那余五婆听了却笑道“老婆子闯荡江湖时,他还乳臭未干呢?有甚了不得!” “哼!你休得张狂,你连杨沂中都打不过,还得假死脱身,还有什么本事嚣张?”赵志敬质问道。 这时那余五婆脸憋的涨红,却说不出话来!旁边王念经却笑吟吟的,赵志敬见他如此便道“你笑什么?只是刘光世的小小部将王德,靳赛便把你与手下尽数擒了,也不知你是如何逃脱的?” 那王念经一听怒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我给你松松骨?” 赵志敬正想反驳,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几个教众大呼道“余右使不好了!” 还没等那人继续往下说,只听得外面便有巨响传来! 只听得“邪魔外道!全真七子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原来那全真七子,离了周伯通等,便径直上山来,不料黑灯瞎火,不辨方向,而且他们都没来过这柘阳山,所以路径不熟,找了半天,不得已才抓了个明教弟子逼迫他才找到这里! 屋中众人听了,具是大怒,那余五婆与王念经没有动,王卯带着八大护法冲了出去! 王卯八人来到庙外,只见此时全真七子已经摆开阵势,只见他们一个个仙风道骨,气势不俗! 这时全真七子已经摆好北斗阵,马钰位于天枢,谭处端位于天璇,刘处玄位于天玑,丘处机位于天权,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位于玉衡,郝大通位于开阳,孙不二位于摇光,三人组成斗柄。 八大护法中方岳和历天年与王处一交过手,知道他俩人也就和王处一打个平手,而王卯此前一直观战,自然晓得王处一厉害,如今竟一下来了七人,看那模样个个武功了得,心中已经犯了嘀咕!可如今又不得不为,心中又计较道“管他呢?到时一拥而上,能胜则打,不能胜就走,我倒要看看这七人有何本领!” 40 山神庙外乱战 那王卯想及此,便率着八大护法前来迎战全真七子,岂料那全真七子迎敌时只出一掌,另一掌却搭在身旁之人肩上,七人内力相连,合而为一,小则以之联手搏击,化而为大,可用于战阵。敌人来攻时,正面首当其冲者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道侣侧击反攻,犹如一人身兼数人武功,确是威不可当。 那八大护法却是文化不高,又一向只研读摩尼《二宗经》,对于道家典籍弃之如履,不懈观之,如今遇到这北斗阵,两眼一抹黑,只有被打的份,哪里还有还手之力!一时全真七子与明教八大护法战成一团难解难分!一方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而另一方各怀心思,留有余力,生怕自己多用力,便宜了别人! 且不说他们如何,只道如今整个柘阳山兵马云集,杀声不断,原来赵家庄人马也赶到了,当先杀上山的便是武少康武少清兄弟,接着是北门统领李德景,南门统领岳正邦,这两门统领各带一千五百兵丁,李德景从东攻击,岳正邦从南进攻! 接着张易灵张玄机兄妹俩带着锦衣控鹤二卫五百人与东门统领南仁通一千兵马,西门统领王延康所率一千兵马从东南方直冲山上,此时周伯通见大军云集,便谨守阵营,不在主动攻击,而此时柘阳山已是大乱,明教数千人像无头苍蝇似的,苦苦挣扎! 山神庙外七真对八大护法,一时僵持不下,庙内余五婆与王念经此时却没了先前的慌张,只听那余五婆道“念经老哥!如今咱俩老不在江湖行走,怕是江湖上的人都没听过我们的名号了?” 那王念经也道“是呀!都快四十年了,谁还记得咱们的名号?” “不若今日咱们再疯狂一把?也好借机敲打敲打那些小辈?”余五婆说道。 那王念经一听喜道“好呀!老久不活动,骨头都松动了,今日正好活动活动!” 说罢二人又命手下严加看管赵志敬,便一同出了山神庙! 这二人一出庙,便见那八大护法与全真七子斗的难解难分!便道“现如今这全真教越发兴旺了,你看那全真七子,个个仙风道骨,精满神足,都是上上等的根底!”余五婆道。 那王念经道“哼哼!也就那样!”这时那余五婆又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 “各位朋友今日老婆子在此谁来一战!”余五婆突然喊道! 那余五婆的喊话立时惊了不少人,此时除了那对战的全真七子,外间已经来了不少人,当先的就是金禧金华二姐妹,她二人带着五百骑兵与一百锦衣卫,刚刚赶到此地,金禧这时听见余五婆的喊话,忙拉住缰绳,那马急停之下,前蹄高高抬起,金禧在马背上一下子跃起丈余,并道“快快放了我家少爷,要不踏平了这柘阳山!”说着抽出腰间绣春刀,凌空向余五婆劈去! 那金禧速度迅速,眨眼之间便来到余五婆近前,也不见那老婆子躲避,竟直直站在那,那金禧还想手下留情,刀刃错开老婆子脖颈,砍向她右肩,谁知刀还没碰到那余五婆,那余五婆便随手把龙头拐杖扫来,砰的一声,那龙头拐杖便打中了金禧的刀,金禧只觉一股大力从刀上传来,她连人带刀便被击飞三丈开外,她连忙使了几个卸力,才稳定身形,落在地上,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旁边的金华见了,大怒!一拍枣红马,双手使一杆梨花枪便向余五婆攻来,她人借马力冲过来,舞动梨花枪,那漫天枪影向余五婆砸去,那余五婆还是不闪不避,把那龙头拐杖举起,一杖便点在梨花枪实处,那金华顿时感觉有座大山向自己砸来,那梨花枪被一杖打飞了出去,枣红马被巨力震得一声嘶鸣后退了一丈多远!金华也因此受了内伤! 这时那余五婆大笑道“两个小娃娃,好俊的功夫!若是再给尔等十几年怕是便与我不相上下了!今日就给我留下,省得日后我明教遭殃!” 说着便持杖向金华走去,就在这时从远处飞奔来一员大将,骑着黄骠马,大吼一声道“魔教贼子休要张狂,看我棍来!” 旁边金华回头看去,不是武少康又是何人? 那武少康骑着黄骠马手持盘龙棍,飞奔而来,一棍向余五婆砸去,那一棍势大力沉,威势无比!余五婆却也没当回事,便持杖打去,一时龙头拐杖与盘龙棍撞击在一起,只听碰的一声!那武少康连人带马退了三步半,而在看那余五婆只退了一步! 那余五婆也没想到这武少康如此了得,那余五婆四十年前便是一流高手,后来被官军打败,逃出生天后潜心修炼四十年,自觉武功不说天下第一,却也是少遇敌手,没想到这一年青后辈,居然能让自己后退一步,真算是个英雄了得! 这时武少清也从后面赶来,见自己哥哥好像不是那人对手,便手持丈八蛇矛点钢枪冲向余五婆,这时旁边王念经看的手痒,便道“这个小家伙就让给我吧!” 说着便把一根长槊举起迎击武少清,那武少清骑马奔来,他此时知道此人武功必然了得,以自己的功力怕是远远不如,便手上暗暗运使天心雷法,此时他雷法只是入门,虽能隔空伤人,却不过一尺,便把雷法融入枪法中,只见此时那蛇矛点钢枪头之上蓝光隐隐,那王念经先前离得远,也看不真切,心中又小瞧这等年青后生,直到那长槊与蛇矛点钢枪撞在一起,碰的一声,只感觉浑身酥麻吓了一跳,后退了四步,而武少清以有心算无心,虽然那王念经功力深厚,但那一吓,却失了一半劲力,武少清只退了一步,虚晃一枪,打转马头,便把一旁受伤的武少康救下,离了战场! 那王念经此时是又急又气,正欲追击打杀武少清,就在这时又从远处赶来一人,武少清抬眼看去,却是张易灵,那张易灵带人来此柘阳山已是失了先机,他这人虽然恨不得杀了赵志敬,可却也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尤其是来到柘阳山,见山下明教教众实在不禁打,怕此番没了功劳,便离了大队,独自来到山上,正好见到武氏兄弟大败,战意立时大起,手持方天画戟,遥声喊道“明教贼子休得张狂!且吃我张易灵一戟!” 41 刘老太太大显身手 张易灵手持方天画戟耍了个戟花,便一戟刺向王念经,那王念经神功了得,先前吃了武少清一次暗亏,这次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再不大意,使出全力一槊迎向张易灵刺来的画戟! 立时二人武器撞在一起,只听碰的一声霹雳响,王念经退了一步半,张易灵连人带马后退了三四步,此时的张易灵只觉虎口生疼,右臂酥麻,他没想到那王念经居然如此了得,自己使了全力,也不是对手,心中退意始生,而此时的王念经心中暗道“这小家伙人长的不光俊俏,武艺还这般了得,自己像他如此年纪却差了许多!日后恐是个祸患!” 此时余五婆与王念经都生出杀意!而一旁众人此时具以受伤,难以再战,但都没有逃走,就在这时,忽然从林中传出一阵笑声“两个老不死的欺负几个小辈算什么本事?” 那林中笑声一落,便从中窜出一队队黑衣护卫,人人绣春刀手中执,个个竹斗笠顶上戴!身着皂衣高筒靴,寒光耀耀刀如林,赫赫雄威气冲霄!这一大群人出来,虽不及细数,估摸着却有八九百之众,把整个山神庙围得水泄不通,飞鸟难进! 只见一个老妪拄着枣木杖被一个小丫鬟掺扶着从林中走出来! 这时赵家庄众人便向此处看去,只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刘老太太! 那刘老太太平时看得老态龙钟,可此时却一点也不似先前模样,刘老太太走到阵前,看着对面的王念经与余五婆道“我劝二位赶紧放了我家少爷,要不这刀枪无眼,伤了二位怕是让人说我赵家以多欺少!” 那余五婆此时道“莫要废话,且看你有何本领!” 说着便举起龙头拐杖打向那刘老太太,这刘老太太却也十分小心,把那枣木杖拎起来耍了个杖花,说时迟那时快,二杖相交,竟打出金铁之声,碰的一声,二人各退一步,这时余五婆才从新审视眼前之人,心中道“没想到,这赵家居然还有如此人物,功力与自己也是伯仲之间!” 虽然心中诧异,可那余五婆也是个好战之人,一招不胜,又举杖来迎,二人你来我往,好一番大战! 那一个 明教右使声明高, 龙头拐杖把天搅。 曾经爱民救苦难, 官军一来云散了。 坚心度日练武艺, 总想日月迎风摇。 残年不甘仍不死, 劫持孩童来换宝。 英雄迟暮功夫在, 群小无力接连倒。 临了还需长者助, 乾坤翻转邪魔消! 二人直斗了五十余合,那刘老太太便已力不从心!渐渐落了下手,抵挡的多,进攻的少!那余五婆见了心道“哼!谅你几十年懈怠,武艺已经大不如前,哪里比得了我日日勤奋,夜夜苦思!” 这里大战不断,而庙中赵志敬却心急如焚!他被关在这庙内,已经一日一夜,此时滴米未进,真是饿的都睡不着,苦哈哈盼着人来救!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可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轰隆声,却是庙中一处屋墙倒塌,旁边守卫一下子被惊的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从那窟窿里当先冲出一人,赵志敬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石鉴!只见此人从那里面冲出,随手一把飞镖甩出,立时寒光四射,赵志敬身边四五个守卫应声而倒,全无了生息! 赵志敬惊道“石鉴你可来了!” 那石鉴一见赵志敬便忙问道“少爷可好?” 赵志敬便气道“好甚!饿的俺前胸贴了后背,腹中空空如也,你再不来,恐怕只能去阎王爷那找爷去了!” 那石鉴一听,哈哈一笑,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炊饼,那赵志敬见了忙伸手劫了来道“没成想你还有这般心思!少爷我谢你了!”那石鉴听了连忙赔笑,其实心里却道“什么心思?我就是怕自己饿了,提前准备的!哪里有其它别的想法!” 赵志敬劫了那炊饼,拿在手里,只两三下便狼吞虎咽的把那炊饼吞得干净!也因此,被噎的够呛! 那石鉴又把随身的水壶取下,赵志敬连喝了数口,才缓过劲来! 却说就在这时从那窟窿中又钻过数人,这些人形象各异,却都不是善类!最后只见一道靓影,却是董倩从那窟窿中走过来,还笑着道“哎呀!我的大少爷!我在对面就听见你咯咯的打嗝声,莫不是性子变了,学那公鸡叫鸣之声!” 赵志敬一听,一脸通红的道“董姐姐何须埋汰我!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是董姐姐饿一天,却不知是何种模样!” 那董倩听了,噗嗤一笑道“有你这般跟姐姐说话的吗?要不你留下来,我们这就走?” “别呀!我的亲姐,可别如此,弟弟只是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切莫与我计较!”赵志敬忙道。 董倩见赵志敬服软,也没往心里去,又说道“弟弟你可不知,为了你的事,姐姐可操碎了心!如今终于把你救出来,看到你全须全尾的样子!真让人高兴!” 赵志敬却也不想再与她扯着咸蛋!便主动问道“董姐姐,不知外面情形如何?刚才听说我师傅他们来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那董倩一听便回道“唉!你师傅领着你几个师叔师伯如今正跟八大护法死磕!没成想你师傅他们七人战八人,还能不落下风,还隐隐压了对方一头!” 赵志敬一听便道“可不是!也不看是谁的师傅!” 那董倩一听回道“你就得瑟!” 这时那石鉴也在一旁道“小的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场面,如今因为少爷,这柘阳山聚集了超过万人,死伤过千,赵府大名,恐怕已经响彻胶东了!” 那董倩一听便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赵家威震胶东几十年,整个山东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想当年太君独自一人把那燕京正南门丰宜门震塌,那是何等雄姿?你若见了,还不得吓尿了?” “主人可真是说笑了!小的哪里见过那等场面,只是想想都让人充满无数遐想!”石鉴连忙回道。 这时赵志敬便道“你俩先别说了,咱们出去瞧瞧!看外面怎么了!” 那赵志敬说完,也不管那两人,径直便往外走!俩人还想说什么?见他已经往外走,却也没说,连忙跟上! 42 大手印显威王念经身死 赵志敬先一步走出庙门,此时只见全真七子被那八大护法围在当中,可全真七子个个风华,那八大护法垂头丧气狼狈不已!这也不用多看,想来不一时,那全真七子就要把这几人收拾! 赵志敬此时又看向另一处,只见那余五婆居然与自家的一个老仆战在一块,定睛看去,那老仆赫然便是自己奶奶早先的丫鬟,虽然现在已经不在府中,可每次自己见了她,也得称呼一声刘老太太! 平时见那老太太走路都喘,可没想到居然是个武功高手,只见她与那余五婆打的难解难分,便是欢喜不已!旁边的董倩见了忙道“少爷别乐!那刘老太太已经快不行了!” 赵志敬一听,便询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我看那刘老太太现在正处于上风呀!” 董倩又道“那刘老太太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看她现在好似占了上风,其实是强自苦撑,用不了多久就会大败亏输!” 赵志敬一听道“不会吧!” 赵志敬却也不知她说得是否真切,自己现如今眼力还差的远,难以提前发觉却也不甚稀奇! 这时王念经见那余五婆快要取胜,局势大好!虽然被赵家家丁围住,可王念经一点也没感到威胁!区区家丁,他若想走,谁又留得住? 所以他越发肆无忌惮了!他手持长槊快速向张易灵武氏兄弟这边杀来!一队队家丁护卫拼死抵挡,可哪里有一合之敌,那王念经所到之处血花喷射,死伤惨重,短短只是几十息,便死伤几十人! 此时的王念经穷凶极恶杀人如麻,赵志敬在后面看的仔细,心中胆战!这王念经就是一个杀人魔王!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喝道“外道邪魔还不快快住手!” 那声音极大,震得众人头皮发麻耳膜嗡嗡作响!众人转身看去,只见此时从林中钻出一群人来,这群人穿着普通,衣服各异,手中持着大刀长矛,持剑的甚少! 定睛看去这队人不是别人,正是山下由周伯通组织的全真教众! 这时周伯通当先而出道“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那王念经一听周伯通言语,大怒道“哪来的牛鼻子?也敢管老夫的闲事?活的不耐烦了吗?” 那周伯通听了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邪魔!大祸临头却还不知!今日我就看看你有何屏障!”说罢,也不再多言,抽出随身宝剑,便刺了过去! 那王念经见他刺来,也不敢大意,挺起长槊便迎了上去!二人战到一处一通好杀! 这个是 混世魔王降凡尘, 逞凶极恶非本意! 初心为民叹辛苦, 信州聚义揭竿起。 率众十万震龙庭, 中兴二将破城靡。 逃出生天勤练武, 几度春秋志不移。 一心筹谋为复兴, 今番棋错把命熄! 那一个 本是宁海一巨富, 心慕大道寻贤人! 筑得高堂引龙凤, 金莲聚会有全真! 赤子相通拜兄弟, 重阳传法功夫深! 北斗阵中操玄机, 破得五行化作尘! 剑法高绝本领大, 空明互搏自有神! 二人相斗到一处,长槊直中来,宝剑曲中求,剑真快,槊有缓,五路出击嫌命短!左挡右抵上下防!那一个槊槊夺命没退路,这一个处处留生天地宽! 龙争虎斗百十合,那王念经已经左右难支,见得此景生恨意,一招虚晃,便后退了五丈,此时已到庙门前。 那余五婆先前与刘老太太打的火热,见王念经不是那周伯通的对手,知道如今再没有胜算,便将那刘老太逼退,几个跳跃便来到王念经身前道“王老哥,如今敌人势众,高手层出不穷,看来机会已失,不若退走再寻他途?” 那王念经此时已生退意,可自又不甘,正在此时忽然见得赵志敬正站在庙门口张望,心中便起了主意!他手里端着长槊,一转身便向赵志敬奔去,手里长槊抖动,一招黑蛇吞天,便向赵志敬刺入! 那赵志敬一时傻了眼,再说那长槊何等速度,岂是赵志敬可以避过的?远处的周伯通最先看清,那王念经竟然投鼠忌器做这等事,可他离这般远,哪里能阻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林中飞出一只大手掌来,那手掌却是白色雾气组成,没有实质,可就是这般,那白雾大手瞬间伸出几十丈远,凌空出现在那王念经的背后,此时王念经正全神贯注的施展长槊,准备把那赵志敬抓住以为保命符哪里顾得其他! 可周围的人都看见了,一个个惊的口不能言,只有那余五婆最先反应过来,喊道“王老哥小心!” 那王念经听见背后余五婆的喊话,正好回头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一张大手凭空出现,那手掌比八仙桌还大,像是白雾组成,那王念经见此大惊失色!可那手掌哪里容他逃脱,那手掌轻轻一抓,便把那王念经抓了个正着,只是一提,王念经便瞬间离地丈余! 这时的王念经真是吓傻了!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长槊这时也脱手掉在地上,整个人挣扎着道“饶命!饶命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林中传来,“哼!世人愚昧!不晓得我全真威严!今日这明教左护法王念经,欺凌幼小,暴虐百姓,信仰邪教,不慕全真!杀之以警后人!” 说罢那白雾大手狠狠的一甩,那王念经便被摔飞出去,一头撞在数十丈外的峭壁上,立时被撞的粉身碎骨,成了一滩烂泥血水! 此时的景象把众人吓得脸色煞白,在没了声响,过了片刻,还是那余五婆最先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一闪身便钻入旁边的树林,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那八大护法早已被吓破了胆,此时见王念经成了烂泥,余五婆也撒丫子跑了,自己还在这做什么?等着挨收拾?八人心照不宣各奔东西而去,旁边全真七子见这八人要跑,连忙上前拦截,那八大护法一心逃窜,全真七子也是追赶不及,只有跑在最后的庞万寿吕纯二人,被丘处机与孙不二一剑刺死,其他人得以逃脱! 就刚才那白雾大手,可把赵志敬吓了一跳,随即又惊喜万分! 这绝对不是武功,这是仙术? 也就在大家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场景时,却从树林里走出两个道人来! 43 重阳之威震山东赵志敬只身闯密林 赵志敬此时刚刚回过神来,便看到从林中走出的两个道人! 一个道人样貌普通,正是刘通微。而另一个宽袍大袖仙姿脱尘飘渺,脑后红光耀耀,宛若神仙! 真个是 终南山上逍遥客, 活死墓内王害风。 只恨金贼掠中原, 江山崩溃苦民生。 甘河镇中遇二仙, 五篇灵文演三乘。 毁去藩篱东捉马, 南庵堂里立全真。 普化三州成五会, 信徒拥拥拜做神。 儒门释户道相通, 三教从来一祖风! 这时全真七子也走上前来,作揖道“恭迎祖师大驾!” 一旁的赵家众人也是惊讶无比,没想到刚才出手的竟是全真教教主重阳祖师,一时人人恭敬,无有不服! 那重阳祖师极其和蔼,一点也没有架子,在众人的恭敬下走了过来! 赵志敬见祖师向他走来,连忙上前跪拜行礼道“弟子赵志敬恭迎祖师!愿祝祖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那重阳祖师听了哈哈笑道“好一个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说着便走进山神庙,赵志敬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赵志敬跑在前面,从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铺到原先安放山神塑像的地方,原先的塑像早已不知去向。 重阳祖师高坐其上,讲了会经,谈了会玄,也顺变解答了众人的些许修行问题! 赵志敬只感觉祖师说的玄而又玄,妙不可言,可自己真是肤浅,却没领会多少真意! 一夜无话,第二日祖师便要回烟霞洞,临走时与众人惜别,赵志敬傻呵呵的相送,却也没过多的攀附之意! 其实不是他不想,实在是自己口拙木讷,没有本事,想那重阳祖师随便指点一二,怕都够他师傅教一两年了! 王处一没有随重阳祖师离去,他还想坚持之前的修行方案,要在云光洞修行下去! 之后赵志敬便随赵家众人一起回到赵家庄,赵志敬看望了受伤的童博童渊,此时二人伤情也大有好转,安慰了一通,赵志敬便回到了自己的庆余堂。 一回到庆余堂赵志敬便忙把门窗关好,召唤出自己祖窍中的宝镜。 只见此时的宝镜光华流转神妙无比,再看那镜背上,火焰纹火光耀耀,真水纹寒光澈澈,一道信息显露出来,原来当日从秃尾巴老李那得来的《黑水经》与黑龙精血都被宝镜收藏起来,如今可随时学习与吸纳。 赵志敬大喜,可又想到自己如今还很弱小,却也不急,等过段时间再练不迟!还是先看看那时空坐标如何? 赵志敬沟通那火焰纹,那火焰纹立时有了感应,便放出一道光来把赵志敬罩住,赵志敬只觉一阵头昏眼花,便整个人消失在庆余堂中! 一道光华显现,赵志敬便出现在一片树林之中,入目所见皆是巨木高植,那一个个参天大树,每一棵最少都得二三人才能合抱过来,四五人,七八人合抱的树木比比皆是,即使那杂草都有丈高! 赵志敬见此叹道“这到底是何方世界,树木怎如此高大?”他深吸一口气又道“空气也这般清新!” 赵志敬见得此中景象,心中非常害怕,想来这里豺狼虎豹应该不少,自己这如何生存?可再看看那宝镜,只见上面火焰纹暗淡,一沟通却得知回不去了!能量需要补充,补充时间未知? 这是什么鬼?自己本想是来看看,却得知如此结果?自己出来匆忙,没有带干粮,没有带武器,如何在这荒野中度日呀! 在这鬼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唉!都是自己害自己,好好的跑这来做甚,弄得此番场地,又如何呢? 可还得生存不是,赵志敬去除杂念,迎着太阳的方向,艰难的行走。 这林中树木茂密,却也有许多野果,赵志敬摘了许多,直到手里拿不住衣服兜不了,才辛辛离去! 前行了不知多远,只见此时的太阳红彤彤的而且越来越低,赵志敬暗道不好!这是太阳下山的节奏,自己要是在不走出这森林,恐怕真的喂虎狼了! 正在这时,忽然林中传来嘶嘶之声,赵志敬耳根敏锐,听到这声响,立时大惊,寻声望去,只见自己正前方正有一道黑影,定睛一看,“哎呀!这?这?” 眼前看见的东西着实把赵志敬吓了一跳,你道为何?原来他眼前出现的黑影不是其他,却是一只大黑猫,老虎赵志敬在动物园里见过,可这比老虎还大的黑猫,赵志敬却真心没见过! 你看这黑猫,体长一丈,肩高六尺,浑身黑毛油亮,四肢粗壮有力,爪牙锋利,嘴里犬齿超过半尺,凶光满布。 赵志敬此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酥软,这哪里跑的掉,世人只知老虎厉害,可哪里知道这看似乖巧的猫,若长到老虎这么大,那不论什么老虎狮子都不会是它的对手,这黑猫的恐怖实非亲眼所见,真是难以想象! 赵志敬此时别说已经被吓傻,没了力气,就是力气再增一倍,怕也跑不过它,看来只有等死一条路了!赵志敬闭上眼睛嘴里嘟囔道“三清祖师!重阳祖师在上,弟子诚心祷告,你们可得听见呀!弟子还有大好未来,看在弟子可怜的份上,快来救救弟子吧!” 可这番话也不知他们能否听见,赵志敬却也有心自尽,可终归是下不了手,只见那黑猫已经走到近前,张开巨口,准备把赵志敬生吞下去,赵志敬也把心一横要咬舌自尽结束这悲惨的一生。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尖啸传来,只见一支飞箭从远处直射而来,那箭真快,浑身带着火焰,一头直扎入那黑猫的头颅中,贯穿而过,那黑猫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箭下亡魂! 而此时的赵志敬却是一点都没看见,他正下定决心咬舌自尽,待到最危险时,终于把心一横,咬了下去,可也不知怎么着,居然咬偏了,立时疼的他哇哇大叫! 咬舌之痛,把赵志敬疼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四处打转,过了须臾,疼痛减轻,赵志敬睁开了眼睛,立时心中惊道“没死?” 随即喜上眉头,可自己因为咬舌之故,舌头还有疼痛之感,一时不好说话,环顾四周,只发现此时那黑猫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上一支羽箭贯穿过去,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 44 古尔丹巫师 就在赵志敬惊讶那黑猫是被谁射杀时,突然从林中钻出一人来,只见此人一副猎人打扮,身披虎皮,腰悬一把猎刀,背负猎弓箭羽,手里握着一杆长枪,警惕的打量着赵志敬! 赵志敬见了他,立时心里一缓,心道“终于见到人了!要不还真不知该如何在这深林中过活!” 他也心知此时自已身处异界,有些时候不得不防,也正好自己先前咬了舌头口不能言,也不知对方是何种语言,这下正好不为交流发愁,赵志敬想到此,赶忙走上前去,到了那猎人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便是一拜,也算感谢这猎人救命之恩! 话道这猎人,却是此方世界的土著,名叫塔克,是山下枫林村的猎人,塔克今日上山打猎,怎奈来了近一日,只得了一只兔子,和些许药草,原本想着今天或许就是时运不济,虽不是空手而归,却也没甚大的收获,哪里料到正待返回的路上,居然见到一只凶兽噬魂猫正要行凶伤人! 他本是个淳朴的汉子,怎能容许妖孽肆虐屠害生灵!便把箭囊中唯一的一支由老巫师古尔丹亲手刻画的火符箭,拿出射向那凶兽噬魂猫,也是塔克艺高,一箭正中那凶兽头颅,凶兽立马毙命! 塔克钻出林子,一眼便看到正疼的打转的赵志敬,只见赵志敬一身奇装异服,虽然残破不堪,可看那布料,却也是个贵人打扮,只是那衣服样式,以他见多识广的眼界也是不识! 他警惕的观察赵志敬,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可却一无所获,正在这时,那赵志敬也看到了他,便径直跑了过来,纳头便拜,见他嘴角血迹,想来也是刚才被吓的不轻,准备咬舌自尽,怎奈却没成功,如今见了救命恩人,前来感谢! 那塔克也是个豁达之人,见赵志敬如此,便放下心来道“不必如此!” 赵志敬一听他说话,却是一惊,看他模样也是黑发黑眼,可总长的与自己有些不同,好像传说中的古罗马人的样子,但他说的话,却是标准的普通话,自己居然听得十分明白! 可赵志敬虽然能听懂他的话,却并没有与他交流的意思,毕竟才刚刚认识,还是多观察一下为好! 赵志敬只得呜呜的嘟囔,甚至用手去比划,向他表达自己的感谢!那塔克见他说不出话来,也不在意,安慰了几下,便离开赵志敬走到那黑猫面前,他抽出腰间的猎刀,直接刺入那黑猫的头颅,一阵翻找,便从黑猫的脑袋里取出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滢滢红光的晶状物,赵志敬一看心道“这,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晶核?兽丹?” 那塔克没有理会赵志敬的惊讶,把晶核收入囊中,然后便拿出随身的绳索,把那黑猫套住捆好,拉着绳子就走,那黑猫虽说巨大,可看那塔克却并没有表现出的十分吃力的样子,心中不免惊叹! 见他拖着黑猫前行,赵志敬赶紧追上,他可没有自己一个人留在这深山野林中的打算! 赵志敬走上前去,也不说话,只是拉着绳子一头,往前走,虽然自己力气小,可能帮一分算一分! 那塔克见他如此,却也没说什么,一路无话,到得天色完全黑了,二人也没走出树林,那塔克见天色已晚,可还没走出树林,心里也是一急,看了看赵志敬,在一思索,便果断的弃了那黑猫的尸体,背起赵志敬便飞奔出去! 赵志敬原先见他的模样,怕他把自己弃了离去,没想到他没有弃自己而去,反而背起自己,心中感动非常! 过了有半个时辰,二人终于走出森林,赵志敬趴在那猎人背上,远远望去,只见不远处有灯光显现,心中道“终于出来了!” 塔克背着赵志敬向远处的村庄飞奔而去,不一时便进了村,这四下里黑灯瞎火,只是偶尔有人家还亮着灯,赵志敬也不知道此处到底是何模样! 不一时塔克便背着赵志敬走进一户人家,打开门,只见屋里正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坐在床上,那老者一见塔克便道“是塔克回来了呀?” 塔克一见这老者,便放下背上的赵志敬行礼道“古尔丹巫师,您还没睡?” “人老了!觉也便少了,这个小家伙是谁?”古尔丹问道。 那塔克听见古尔丹问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志敬随即回道“这是今天我在森林里救下的小孩,他当时被噬魂猫吓坏了,咬了舌头,现在还说不出话来!” 那古尔丹一听便怒道“这噬魂猫越发猖獗了,他们残害人类,奴役鬼魂,罪恶滔天,唉!可终究我们却没办法将它们杀尽,真是苍天不公呀!” 就在这时,塔克从囊中取出先前得到的噬魂猫晶核,立时把本来昏暗的屋子照的通红,那古尔丹老巫师看了塔克手里的晶核,叹道“好美的兽核,世间任何珠宝不能比焉!” 塔克把那散发着红光的兽核双手捧给古尔丹,古尔丹一手把它拿起来,看了又看道“那噬魂猫的尸体呢?” 塔克便回道“那家伙太大了,眼看天快要黑了,我没有办法,只能把它弃在林中!不若明日我再去把它拖回来?” 那古尔丹一听便道“不必了!”他话一说完,嘴里念念有词一阵,赵志敬站在旁边忽然感觉一阵凉飕飕的风从门外吹了进来! 只见屋里凭空起了个小旋风,在屋里的空地上旋转了几周,然后化作一阵烟气,那烟气须臾之间组成一个飘渺的人形,只听那人形烟气发出声来道“老巫师不知找我何事?” 那古尔丹这时道“我在林中遗失了一只噬魂猫的尸体,你们帮我找回来,这是给你的报酬!” 说罢,那古尔丹随手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陶罐,伸手进去抓了一粒种子,扔给那人形烟气,那怪物一口把种子吞到肚子里,然后道“谢谢老巫师的恩赐!”说完从新散开成烟气,最后消失在屋里! 赵志敬见到此,心里已经是惊讶不已,这难道就是招鬼之术! 此时再看向那老巫师古尔丹,更加恐惧不已! 那古尔丹也看到赵志敬的变化,便道“可怜的外乡小朋友,不要害怕,那只是一个小把戏!” 这时塔克也道“不要害怕,古尔丹巫师是个善良的巫师,是周边七个村子,最德高望重的长者!” 45 秘语与肉粥 赵志敬此时心里虽然害怕,可还是强自振作,挺起胸膛,装作不怕的样子! 就在这时,从屋外传来一阵响动,塔克听见忙打开门走了出去,赵志敬紧随其后。 一出了门,只见院子里的地上此时正有一个庞然大物,那塔克走上前去一看,好嘛!之前完好的噬魂猫尸体,此时血肉模糊一片,甚至整个身子都少了一小半。 赵志敬此时也走过去,可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一股刺鼻的恶臭呛得连番呕吐不止!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巨响,只见村外一条火圈把整个村子围了起来,随后就听见鬼哭狼嚎的叫声! 空地上此时突兀的出现一道旋风,随后显出一道烟气人影,便是之前屋里出现的那位,只听他竭斯底里的道“这次亏大了!亏大了!” 塔克听了忙问“杰克怎么了?” 那杰克这时道“唉!我刚才带着手下去寻那噬魂猫的尸体,哪里料到这家伙已经被迷雾之屋的那些鬼怪抢先了,我见他们没几个,便一顿暴打,把尸体抢了过来,可哪里会想到他们老大胖头鬼居然正好过来,你也知道那胖头鬼不好惹,一番大战,我损伤了五六个兄弟!你说我是不是亏大了?” 这时那塔克笑道“没事?古尔丹会补偿你的!” 那鬼听了道“唉!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最近胖头鬼势力越发壮大了,此时已经有上百手下,你看他现在都不把古尔丹放在眼里了,居然来侵犯枫林村!” 塔克看着村外那熊熊火焰道“那又能怎样?反正它冲不过古尔丹巫师布下的法阵!” “可你没发现古尔丹巫师越来越老了吗?若是等哪天古尔丹巫师不在了,我想那胖头鬼,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枫林村攻破,然后让这里成为鬼域!”那杰克说道。 塔克听了杰克的话,竟愣在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真心没想过突然有一天古尔丹巫师会死!他知道今年古尔丹巫师已经差不多快一百岁了,比他的爷爷都年长,而他如今也已经三十五岁了,此时村中的人普遍都只能活到四五十岁的样子,古尔丹就是一个老寿星! 屋里的古尔丹此时拄着拐杖,踏出屋子道“杰克你又在唠叨什么?赶紧走吧!”说完又抛出一粒种子,那杰克赶忙飘过去把那种子接下,道“那就叨扰您了!”说完便消失在院子里。 这时塔克走上前道“古尔丹巫师,刚才杰克说的是真的吗?” 那古尔丹点头道“人哪有不死的,只是死的早晚不一而已!你放心,在我死前必定会培养一个新巫师来守护村子!”停顿了一下,古尔丹又道“赶快让人把这尸体处理了!早点休息!” 说完古尔丹就走回屋里,把门一关,塔克想了想却在没说什么,忙走出院子,赵志敬此时蹲在一个墙角呕吐,心里却道“这畜牲怎么一会功夫就这么恶心,估计肉都馊了吧!” 不一时,塔克从外面带了好几个人回来,众人把那噬魂猫尸体开膛破肚,扒皮抽筋,足足忙碌了一个时辰! 塔克把赵志敬安排在一间土屋里,里面条件简陋,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个类似土炕的土台子,上面铺了干草,还有一张草编的席子,赵志敬盘腿坐在席上,想着今日一天发生的事,感慨良多! 不知不觉便睡去了! 而此时在古尔丹的房间里,那古尔丹躺在床上,却没有睡,床边站着两个鬼魂! 那古尔丹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我好像已经感觉到死亡的临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还能撑多久?是该找个接班人了!” 这时一个鬼魂道“不知主人看中了谁?” “还没想好!”古尔丹喃喃的道。 另一个鬼魂道“我看塔克就很好,他是村里见闻最广的人,去过枫叶城,当过兵,箭术又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时古尔丹却说道“塔克?他年纪太大了,都三十五岁了,虽然见多识广,武艺不凡可却愚钝非常,哪里能继承我的衣钵!” 二鬼听了都默不作声,这时古尔丹又道“先前的那个小家伙如何了?” 那二鬼听了,其中一个道“那小子刚刚睡下,我总觉得他有古怪!” 古尔丹听了那鬼的话,便问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只是一靠近他,就浑身胆颤,好像怕极了他,可一离远,就没什么感觉了!”那鬼如实说。 古尔丹听了便道“恩!这没什么,我也看到了,那是类似光明一类的异光,有此光在,鬼神难侵,真灵不泯,看来也是大有来头,还需仔细观察!” 二鬼点头应是,自此一夜平安无话! 第二日赵志敬一早起来,神精气爽,赵志敬走出屋子,入目之处无不新奇,这里空气极其清新,感觉浑身每个细胞都欢呼雀跃似的! 此时正瞅见塔克正在院子里练习武艺,他拿了一根木棍正在敲击一块大石头,一下两下三四下,直直敲了上百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可那石头纹丝不动! 赵志敬也没看明白,这时那塔克也看到了一旁的赵志敬,便笑道“你醒了!” 赵志敬一听便点头应是,塔克又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这时赵志敬口齿不清的道“我!我叫赵志敬,我是被人劫持撞坏了脑子,只知道自己叫赵志敬,其他都不记得了,谢谢你救了我!” 那塔克一听心道“好可怜的孩子!” 这时有一个中年妇女从院外走进来道“塔克!这是用那噬魂猫的肉熬的肉粥,你快来尝尝!” 塔克一听便招呼赵志敬一同去吃,赵志敬却实也饿了,昨天一天只吃了些野果,那东西哪里顶的了饿,如今腹内空空如也,便也不推辞跟了过去! 院子里有一个石桌,那妇人给塔克与赵志敬一人一个碗,塔克的是大碗,赵志敬小碗,把那肉粥给二人倒满,便抱着那瓦盆去了正屋,赵志敬知道她一定是去给古尔丹送粥去了。 此时那塔克端起碗,便大口喝了下去,一旁的赵志敬可不敢大口的喝,本身他就是个连喝水都不爽利的人,如何能大口的喝粥,更何况是肉粥。 他只是小口的抿了一下,可只是这么一小口,一经下肚,变觉浑身火辣辣的,小腹内热气腾腾,丹田那弱小的玄功真种如饥似渴的吸收那股热气,赵志敬知道如今得了天大的好处,便也不管其他,开始按照王处一所授金关锁玉诀的秘法,修炼起来! 46 通督脉拜师古尔丹 赵志敬运起金关锁玉真诀,立时那丹田中的玄功真种,好似有了灵魂,再不毫无目的瞎弄,开始按照真诀所引,吸收起那体内精气,而此时不光是那一口肉汤,身外无数细小的灵机微粒,透过那皮肤肌肉阻隔,钻入体内,会聚到丹田气海之中,这入体灵机,不仅能壮大真种,还能增强皮肤细胞,促进骨骼成长。 赵志敬催动功法,全力施展,仅半刻钟,便把那一口肉粥,吸收完毕! 若说先前真种是颗小米粒,此时的真种就是芝麻,赵志敬知道此中好处可遇而不可求,便把桌上那碗肉粥一饮而尽,腹中立马如一个大火炉,热碳滚油喷吐不熄,他加紧运功,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功法越来越纯熟,吸收的量也是越来越大,头顶上清气环绕成龙凤之相。 旁边的塔克一直在那观看,他看赵志敬在那一动不动,本想上前把他叫醒,却被从屋里出来的古尔丹制止住,那古尔丹道“他这是在做深度冥想,不要打扰他,等他醒来,让他来见我!” 赵志敬运转玄功极力吸收那肉粥的精气,尔时已经把体内多余精气尽数吸收,真种已经有黄豆大小,心下十分欣喜,看着只是清晨如此短的时间便顶得上平日一年苦功,感慨不已!想及此便一股作气,运转河车,搬运真气准备尝试打通体内经脉。 赵志敬意识控制真种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如此真种已是后劲乏力,再不能一股而下!可即使如此,也算是难得的机缘,毕竟通小周天,天资稍可的需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天资高绝之辈也得三九年光景,而赵志敬借助此肉粥之效仅一次便打通督脉,可想而知,真是有如神助! 赵志敬收功而起,却见塔克惊讶的看着自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而塔克却道“你刚才冥想了?修的是何种巫术?” 这话把赵志敬问的一愣,赵志敬吞吞吐吐也无法和他说个明白! 那塔克看他不愿深说,便也没追问,便道“古尔丹巫师找你!” 赵志敬一听“恩!”的一声,便离了塔克向古尔丹的屋子走去! 待进了门,只听古尔丹道“你来了?” “恩!谢谢古尔丹巫师!”赵志敬如是说! “什么谢不谢的,我观你顶上清气缭绕,光明自生,修的也是上等功法,你可是天外之人?”古尔丹问道。 赵志敬一听他的话,脸色大变道“这,古尔丹巫师我不是有意隐瞒!” 那古尔丹摆手道“这不是你的过,你如此弱小,若自报身份恐怕早已没了性命!”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担心,这天外之人这些年来虽然突然增加了不少,可毕竟如沧海中的一滴水,翻不起大浪来,而且都是小卒子,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他们与你不同!”古尔丹如此说。 赵志敬一听问道“不知有何不同?” 那古尔丹看着赵志敬道“他们是有组织的,没有像你这样单枪匹马独自来此的,而且他们都是从天上坠落而来,都有一个铁壳子做横渡虚空的载体,而你却是凭空出现,所以你应该与他们不是一伙!” 赵志敬一听心里一缓道“如古尔丹巫师所说,小子只是无意中来到此界,对此界一无所知,没有任何敌意!” 那古尔丹一听便道“如此最好!” 这时赵志敬见二人已经把事说开,便问道“古尔丹巫师不知此界是何方世界?小子甚是好奇!” 那古尔丹一听赵志敬的话,盯了他半晌,才说道“此方世界本没有什么名字,可后来巫师统治了这方世界,便把这一界称为巫师的世界,此方世界广大无边,而我们所在的这片大陆,只是其中八百个大陆中的一个而已!” 赵志敬一听,这个世界好大呀!便又问道“那这片大陆是什么模样?” 那古尔丹巫师便道“此方大陆,被称作沃土之地,其地东西南北各百万里之遥,国家部落无数,人口不知凡几!而巫师则是这方世界的主角,不论国王还是部落首领皆不如巫师尊贵!” 那赵志敬一听心道“这世界还真不小,巫师地位也如此的高。” 古尔丹又道“小友,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若你答应,我可以传授你烈火与鬼巫之术,并且推荐你到枫叶城的巫师学院学习,不知你能否帮助我?” 赵志敬一听,心里本是一动,可想了想问道“不知是何事?小子能力太小,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耽误了巫师的大事!” 那古尔丹随即道“简单,便是继承我的衣钵,守护枫叶村,仅此而已!” “啊!古尔丹巫师可我们只是刚刚认识,你就这么信任我?”赵志敬惊讶的问道。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很好!不会让我失望!”古尔丹如是说。 赵志敬想了片刻便道“既然您如此信任,那我一定会把枫叶村照看好的!不辜负您的期望!” 那古尔丹见赵志敬答应下来,便命塔克联络村中宿老,不一时屋子里便云集了村中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他当众宣布赵志敬将做为他的衣钵传人,并在他死后,继承巫师之位,掌管枫叶村内大小一切事物! 村里的宿老包括塔克都是一惊,可他们毕竟只是巫师的仆人,一切听从巫师的安排,并没有起什么波澜! 待到人们散去,赵志敬便开始向古尔丹请教巫师的学问! 那古尔丹也是真心收徒,所以只要他懂的无不悉心教授! 在一番请教之后,他也大致了解了这里的巫师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原来此地巫师与他前世或者是大宋的那些乡野巫师大有不同,他们中派系烦杂,有的信仰神,有的信仰规则,有的信仰自己,有的崇尚力量,有的研究学问,有的喜欢炼金,有的喜欢制药,不一而足,难以计数! 而古尔丹巫师从他师傅的师傅开始便生活在枫叶村,他们一辈子都在专研烈火之术,鬼巫之术,当然他们也会些草药看病的方法! 烈火之术,顾名思义便是对火焰的掌控,对火元素的亲和,可他们穷三代之功,却没什么进展! 47 第三十六套广播体操 为何穷三代之功而没有进展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小小的枫叶村实在是太偏僻,人才太少了,第一代巫师寻找了大半辈子,临终前三年才寻到古尔丹的师傅,倾心教授三年,却只学了十之一二,待老巫师一死,古尔丹的师傅研究了一辈子,居然只学到老巫师七八成的学问,后来收了古尔丹,也是倾心教授,可五年后便一命呜呼了! 古尔丹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如今却堪堪超过其师祖,在烈火之道与鬼巫之道上,小有进步! 如今古尔丹自知时日无多,在见到赵志敬后,便生出收徒之意,如今终于心愿达成! 古尔丹先教赵志敬巫师之文,这是一种巫师之间的通用文,赵志敬见了此文,便有种蝌蚪文的感觉! 这巫师之文艰涩难懂,深奥非常,初学之士没有几年之功,掌握不了多少! 而古尔丹非常自豪的对赵志敬讲,他们的传承多么的伟大,足足中有一百个巫师之文,巫师之文各有神妙,是巫师刻录法阵,符文的关键所在。 赵志敬听了也是连番点头!那古尔丹随即教了赵志敬一个巫文,这个巫文大概是个令字的意思,是每一个法阵符文都会用到的,没有这个字,法阵符文便是个废物! 赵志敬看了一眼这令字,闭上双眼,脑海里回想体味,就在这时,祖窍中的宝镜光华一闪,脑海中那还不是很清晰的巫文,便立时鲜活起来,在赵志敬脑子里跳起了舞,宛如一个字形小人,欢腾蹦越,赵志敬心知自己已经把这个字记下了,虽然是借助宝镜之威,可却是真的记下了! 赵志敬随即醒来,拿着羽毛笔,沾着墨水在自己面前空白的兽皮上默写出这个字,而且笔迹银钩铁画气度自成,那古尔丹一见大喜,便道“我果真没看错你!” 之后古尔丹又传授赵志敬冥想之法,古尔丹所传之术名曰《定星术》,此法乃是他这派的祖师在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古洞中,寻到的前人修炼心得,结合当时的基础冥想法,自创而成! 修炼时,主要冥想的是自己晚间看到的星星,最后选择一颗做为自己的冥想对象,按照他祖师的话,此术已经达到中级冥想法的程度! 当然此法是师徒口口相传,不留文字,再说这文字,除了之前说的巫文之外,还有简化的巫文,是做为日常书写之用,时间一长,这简化的文字便被称为巫文,而那烦杂的巫文却被称为上古巫文,如今识得上古之文的已是极少,简化文字大行其道! 古尔丹向赵志敬讲明了其中关窍,随即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册子,将它递给赵志敬,赵志敬接过那小册子,只见上面居然是简体汉字写的书名《第三十六套广播体操珍藏秘密本》! 赵志敬一看到此,心里立时翻江倒海起波澜,一时难以平静!“这?这?这?”连续三个这这字,把赵志敬此时的心情表露无疑! 那古尔丹看到赵志敬的惊讶,便道“这是一百多年前,我的师傅,在这枫林山亲眼见到从天外坠下的天外人手里得到的!” “那些天外人坐着一个铁盒子而来,一共十个人,他们大部分都有初级骑士的实力,少数几个是骑士侍从的实力,他们来到这里肆意破坏,抓了许多村民,师傅没办法,才出手,那些天外人自身实力不怎么样!可却拥有极其强大的武器,师傅废了老大的力气,死伤了众多鬼仆才将这伙人消灭,那一战十分惨烈!后来师傅把那天外人留下的铁盒子封印在原处,只带了这本小册子回来,这册子上的文字虽说不认识,可上面的图,却可以照着练习,师傅就是靠它,多活了十几年!而我也因为它,即使浑身伤病,依然活到现在!这就送给你,希望你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赵志敬这时连忙点头真诚的道“谢谢古尔丹巫师!” 这时的赵志敬心中非常激动,可他还是忍住了,在离开古尔丹巫师后,他来到古尔丹为他准备的新房间,这个比之前住的好多了,毕竟有个床,有张桌子,还有一沓兽皮纸,一罐墨汁,兽皮纸是枫林村的特产,墨汁却是交换而来,听塔克说,他曾经去附近的小磨坊镇交换物品,用了一千张兽皮纸才换了两罐墨汁,珍贵的很! 赵志敬坐在床上,拿起这个小册子,只见猩红的封皮上烫金着《第三十六套广播体操珍藏秘密本》十四个金色小字,赵志敬看到它,感觉那么的亲切,一样的文字,同一个种族,这是内心的极度渴望,是回家的希望! 虽然从字面上看,已经是第三十六套,他穿越时好像是第九套,已五十年九套计算,差不多得两百年的时间跨度,如果不按这样算,那恐怕就的好几百年了,也不知道与自己前世是一个世界的产物,还是另一个平行世界? 赵志敬小心翼翼的打开封皮,只见本来是一张空白页,后来手写上去两行字! 上一行写着“西元三千六百五十年八月四日,送亲爱的哥,保密乎泄!” 下一行写着“深爱着妹的哥,永远永远!” 赵志敬看到这里,心里想道“原来已经过去一千六百余年,不愿能驾驶飞船来到此地,看这情形是一个少女送给情人的信物!” 赵志敬随即在往后翻,只见后面每一页都有一副军装真人动作图,还有附属的文字介绍,一共三十六个,在最后一页,这样写道 “内参秘密文本,切勿泄露,违者严惩不贷!” 赵志敬看到此心中想道“看来这本册子是军队内部流传的版本,极其宝贵,居然被小姑娘送给情人!唉!” 赵志敬也不再纠结,把第一幅图记住,然后把册子放到一边,站在屋子里就开始第一幅图的修炼,其实这册子不光有动作修炼,还有对应的内气运行图,而内气运行是用文字记录的,其中许多名词,都是引用道家术语,外行人是看不懂的! 而赵志敬虽然也不是很懂,可毕竟他知道打通任督二脉的方法,如今还通了督脉,虽然还有很多经脉不是很了解,可依然能理解个大概,当他把动作图与内气运行图存想到脑海里,一下就被宝镜捕获,那宝镜不愧是宝镜,他将动作图与内气运行图结合到一起,十分明了,让赵志敬一看便懂了! 48 功法融合与树精奥特 赵志敬见宝镜居然还有如此功效,心中喜色不言而喻,他连忙把那三十六幅图与文字一个个依次记下,传入宝镜之中,一会功夫宝镜便把这三十六幅图与文字整合起来,形成一个立体的人形模型,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线遍布全身,一道信息显现,只见“第三十六套广播体操珍藏秘密版,一共包含二百七十二个窍穴节点,洪级下品功法,可融合!” 赵志敬一看,心中大喜,不由好奇心大作,便道“那我的金关锁玉真诀是什么品阶?” 说完那宝镜一顿闪光,片刻回复一道信息,“金关锁玉真诀为道家正宗筑基功法,荒级下品。” 这时赵志敬便问道“你这什么级是怎么算的?我的金关锁玉真诀怎么这么低?” 赵志敬这么一问,那宝镜便有回复传来,原来宝镜是按照道家修行境界来划分功法等级!把世上功法分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级,荒级对应练气期,洪级对应玉液期,宙级对应金丹期,宇级对应元婴期,黄级对应人仙,玄级对应地仙,地级对应天仙,天级对应金仙,每一级的功法都是综合考虑其修炼难度,威力大小,后遗症等等一切因素! 这时赵志敬又问“那《黑水经》是什么级别?” 不一时那宝镜又回复道“《黑水经》道家秘传真法,修炼至大乘,可练出黑龙法相,属宇级中品功法!” 赵志敬一听很是惊讶,又想到之前说体操可融合的话,便又问道“第三十六套体操能与《黑水经》融合吗?” 那少顷回道“《第三十六套广播体操》含二百七十二个窍穴修炼法,《黑水经》含三百个窍穴修炼法,融合后互相补遗,将含盖三百六十个窍穴修炼法,宇级中品!” 赵志敬听了后连忙让融合,不一时一篇新的功法就新鲜出炉了! 这时赵志敬已经把心态摆正,他已经计划好了,现阶段以全真功夫修炼下丹田为主,《黑水经》则修炼中丹田以及其他窍穴,这样虽然进度会慢下来,可自己总不能把自家功夫给丢弃了不是,毕竟咱还是全真教三代第一人,实顶实的全真大师兄! 想到此,赵志敬便没有修炼《黑水经》,而是只按照那几幅图,锻炼身体,他不是随意的摆动身体,而是配合着呼吸,内气运行一起锻炼,如此效果应该更好! 相对早饭,午饭有了一大块肉,和一些类似面包烤馕的面食,就着肉粥,赵志敬吃的很香,也不知是做饭的厨娘手艺好,还是原料本身的原因!这时赵志敬运使黑水经功法把所得能量悉数吸收并存在中丹田内,以待闲时炼化! 下午,古尔丹又教了赵志敬怎样养鬼,这养鬼说法也很多,有设坛,诵咒,施食,等等仪式,讲了整整一下午,赵志敬一直都认真倾听,仔细记录。 吃过晚饭,古尔丹叫上赵志敬,并让赵志敬抱着一个大瓦罐,那瓦罐里具是小米样式的植物种子,二人!来到村外一棵大柳树下。 那古尔丹道“此方世界鬼物妖魔横行,我等巫师处境非常艰难,巫师一脉分黑巫与白巫,黑巫师具是邪恶巫师,你将来见到一定不要留情,大多数巫师都生活在城市里,那里比我们这穷乡僻壤可舒服多了!” 他想了想又道“我们枫林村这一脉乃是传自枫叶城巫师学院,我师傅的师傅是学院里的一位学徒,在成为正式巫师之后,游历到此,便留了下来。” 古尔丹这时话锋一转道“之前给你讲那些仪式方法,都是初学者所要认真学习的,但到我这种地步,便不会那般麻烦!” 说完,古尔丹伸手从旁边的柳树上扯下一支柳枝,这时那柳树像是活了似的,树干上显露出五官的样子,沙哑的道“古尔丹!你弄疼我了!” 这可把赵志敬吓了一跳,心道“这树莫不是成精了?” 只听古尔丹道“奥特,只是一支枝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继承人赵志敬!” 那奥特一听古尔丹的话,悲伤的道“古尔丹你真的要走了吗?自从你师傅的师傅开始,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我,如今你也要走了,真是让人难过!” 古尔丹没有搭理它,而是把手搭在枝条上念念有词! 那奥特见古尔丹没搭理他,便对赵志敬道“小朋友很高兴见到你!” 赵志敬见他对自己说话,稍显惊讶,然后便大方的回道“我也很高兴认识您!” 那奥特听了,又道“我跟你说,这古尔丹是个很无趣的人,你若有时间,常来找我,我给你讲故事,我已经有两百多岁了,见识相当丰富!” 这时古尔丹却道“赵志敬,你可知道我刚才念的是什么咒语?” 赵志敬一听就愣了一下道“我!我刚才没听,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咒语?” 那古尔丹十分生气的道“学习的时候一定要认真,不能被外物干扰,我告诉你我刚才念的是烈火威严之咒,能短暂的加持在器物之上!”说着他就抖动手里的柳枝,那柳枝瞬间冒出火焰,便如一条火鞭一般。 古尔丹跨过柳树向村外走去,赵志敬紧随其后,这时古尔丹道“跨过这奥特十米远,便是枫林村法阵的最外围,没有我的允许,周围任何鬼物都不能进去枫林村!” 当二人又前行了几十米,多时感觉到飕飕冷意,这时古尔丹举着柳枝便是朝地上一鞭子,立时一条火蛇闪过,把冰冷之意驱散不少,赵志敬忙运使内气,希望以此来抵挡寒意! 待火蛇消失,古尔丹这时道“各位朋友,古尔丹来看你们了,还不现身一见!” 古尔丹的话音一落,一阵冰冷的风随即吹过,把路上的落叶吹起不少,然后便凭空出现成百上千各色的鬼,他们面色灰暗,死气沉沉,模样千奇百怪,这时那群鬼就有稀稀落落的回声传来“原来是古尔丹巫师来了,失敬失敬!”声音极其怪异,听得人牙根都打哆嗦! 这时古尔丹道“我这次是带来我的接班人,让大家看看,以后枫林村的安危就靠大家的帮衬了!” 这时那群鬼都看向赵志敬,就有一个老鬼道“既然是古尔丹的接班人,那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哪有不照顾的道理!只是这娃娃真小,不知学的古尔丹几分本领?” 49 震慑群鬼通任督 面对众鬼的挑衅,赵志敬心中计较道“这次一定不能势弱,旁边还有古尔丹在看着,我有什么好怕的?原先在赵家庄我所怕的只是李妙真而已!如今在这异界,谁怕谁?大不了一死!不给它们来个下马威,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想我全真大师兄可不是说着玩的!” 想到此,赵志敬便运转内气,心中默想上午所学的上古巫文,吐气开声,好似一声霹雳响,一个由内气组成的上古巫文“令”意字,脱口而出,立时天地变色,百鬼惊魂,那“令”意字离口一尺外,便开始字形涣散,地上的落叶此时被震得抖动不止!紧接着那字彻底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尔时周围近千鬼众,具都吓得瑟瑟发抖,一股脑跪地求饶道“小老爷开恩!我等并非有意冒犯!开恩!…” 旁边的古尔丹此时也极为惊讶!那古尔丹自认为凭他的本事,也做不出此等效果!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疑惑!还有些许落寂! 这时赵志敬其实已经有些疲惫,只是刚才那一下,自己丹田中的内气已经去了大半,看客要问,赵志敬为何会有如此本事,那却也没什么,赵志敬虽说平时有些懦弱,可心中藏有乾坤,腹内正气蓬勃,再加上金关锁玉真诀乃道家正宗筑基功夫,自带纯阳真意,进阶功法全真纯阳功更是全真根本大法,对这些阴霾鬼魅最是克制!再加上那上古巫文“令”意字,本身就有臣服遵循之意,故群鬼无不惊恐,无不臣服! 这时赵志敬道“各位不必如此!小子还需众位提携!” 那群鬼一听,便连道“不敢!不敢!” 古尔丹这时见赵志敬已经摄服众鬼,便道“好了,你们各自散去吧!” 就在这时,有一老鬼上前道“古尔丹巫师,上次胖头鬼前来,未能冲破法阵,怀恨在心,多番欺凌我等!您可要给俺们做主呀!” 古尔丹一听便回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们要多加小心,能躲则躲,千万不要与它发生冲突,如今形势复杂!我也实在是顾不过来!” 那老鬼听了古尔丹的话,面上忧愁更甚! 这时的赵志敬没有出声,实在是自己本领低微,如今虽能震慑群鬼,但对于那些恶鬼,凶鬼,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一时群鬼散去,古尔丹便领着赵志敬往回返,走到柳树精奥特身旁时,那奥特对着赵志敬道“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有时间咱们聊聊?” 赵志敬听他如此说,便回道“等有时间一定来找你!” 随即二人便往回走,一路上古尔丹没有再与赵志敬说一句话,待到了院子,赵志敬向古尔丹告辞! 回到屋子,赵志敬坐在床上,先是把今日一天的经过回想一遍,没发现什纰漏,便不在他想,便开始修炼起来! 他先开始练习第三十六套广播体操,他按着上面的动作图,配合呼吸运气之法,一经修炼,只觉热气从脚底上涌,随后遍及全身,待一套动作做完,浑身舒爽。 接着他便盘腿坐在床上,按照古尔丹所传冥想法冥想群星,随着入定深入其中,脑海里群星璀璨,无有穷尽,赵志敬也不知去以哪颗为主,思来想去,就在这时忽然见到一颗特别明亮的星,被众星环绕着,那颗星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异常璀璨夺目! 赵志敬看到这颗星,心中就是一动,遂全身心的把心思投到这颗星上,立时这颗星光芒大盛,立时其他星辰具都隐伏,只余此一颗照耀诸天! 此星被赵志敬摄于祖窍中,宝镜居其上,宝镜发万道祥光瑞气,这颗星紫芒大盛! 赵志敬通过冥想此星,精神之力大增,恍恍惚于渣渣冥冥之间,若有若无,却真实不虚! 一夜无话,天光方亮,赵志敬便在小院中,先是太祖长拳,接着又是第三十六套体操,待修炼完毕,又喝了一碗肉粥,此粥下肚,赵志敬没有把它存起来,而是尽数转化成内气,然后沿着督脉而上,搭鹊桥,顺流而下,再次进入丹田气海!一路所过,在无阻碍! 此小周天贯通已!小周天一贯通,情景大不一样!体内内气经过此番运转,使食物之精与自己的武道真种相融合,使外界元气灵机与武道真种相融合,使自己的精神意志与武道真种相融合,使冥想的紫色星光与武道真种相结合,使上古巫文“令”意字与武道真种相结合,此六物统合唯一,揉杂一处,坎离相交,阴阳既济终于融合成一道先天纯阳真气,此气非比寻常,已然脱离凡世武道范畴,有无上威能,克诸邪鬼魅,若昨晚以此气发声,便不是震慑鬼神那么简单了,恐怕能震散鬼体,使其直接魂飞魄散! 此时丹田气海直接扩大三倍,中心更是自成太极旋,使得真气无时无刻通行任督,正是真气川流不息,自行运转,一日胜过他人四五日之功,而且真气还把自己的经脉窍穴温养扩宽,使自己的经脉更盛他人! 此时赵志敬收功而止,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早饭之后,赵志敬又去向古尔丹巫师请教,那古尔丹似乎是想通了,今日见了赵志敬,没了昨日临走时的颓色,主动教了赵志敬烈火之道,赵志敬虚心学习不敢懈怠,下午是巫药知识,晚上又传制作鬼食之法! 如此一月有余,赵志敬差不多已经将古尔丹所授尽数学会。 这一月来赵志敬纯阳真气大有增长,广播体操也练得融会贯通,身体越发结实,两臂也有三百斤力气,冥想使自己的精神有如实质,上古巫文一百字,尽数化为资粮,使自己与一月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夜,赵志敬忽然发现,宝镜上的火焰纹居然重新恢复过来,心中大喜,此次离家一月,别说还挺想念的,思乡之情溢于言表,便赶忙召唤宝镜,那宝镜流光一转,现出一道门户,赵志敬想也不想便一头钻了过去! 50 赵府门高石板留血痕 赵志敬抬脚钻入那道光门,后脚便出现在庆余堂自己的寝室内,一回来,变有一种家的感觉,虽然此地依然危机四伏,但相比那异界,这又算的了什么? 此时打开窗户向外看,只见外面月明星盛,也不知过了多久,索性也不去想他,翻身躺倒在自己那宽大的床上,以前看自己这床,觉得自己这榆木架子床样式老旧还是个便宜货,没有李妙真那张包金嵌宝石玉首百鸟朝凤纹紫檀八步床睡的舒服!可现在觉得他比那土床可强多了,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再说那床上的被褥,以前觉得又破又旧,可想到自己这一月来,第一夜没有被子盖,后面的一个月有了自己的房间,那被褥,说是被褥,可与自己的一比,便如那麻袋一般,自己的好赖还是缎子面的,里面填满了蚕丝,又柔软又舒服! 现在想想以往种种真是不应该! 赵志敬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躺在床上,不消片刻便睡着了! 一唱雄鸡天下白! 东方破晓, 金光遍地, 紫气横空三万里! 涛涛海浪惊拍岸, 煌煌大日耀九州! 又是新天换旧颜, 笑看人间! 却说又是一日, 赵志敬昨夜睡的迟, 今早却真是起不来! 如今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透窗而入晃眼! 今日一早,天还未亮, 康丽儿轻轻的关了家里的院门,转过身,便跪在地上,向大门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洒下泪,转身离去。 轻鞋踩踏步履快, 洒泪离家心意舒。 只为百贯卖身钱, 却把青春年华付。 守信贞女自古多, 洁身公子难寻处。 相伴无分黄卷枕, 逍遥长乐做仙姑! 康丽儿离了家,循着昨日依稀的记忆,七转八折来到了赵府门前。 只见那赵府,真是雄伟富丽,正门阔五间,重檐重拱歇山顶,两翼飞檐五凤楼,琉璃瓦上有神仙,红柱彩绘白玉座,朱门两扇,金狮衔环,九纵七横镀金钉,一尺三寸高门槛!大红灯笼高高挂,雕龙画栋王爷府! 那康丽儿倚在左首的大石狮子上,探着头,见那府门紧闭,一时愁上心头! 昨日体虚的康丽儿,终于把身子养的大好!他父亲前一天便把那铁牌递给赵府,赵府的管事原想给他等值的钱票,可他父亲死活不同意,最后雇了俩辆大车,才把钱拉走,他父亲在城东租了一处小院,一家人才安顿下来! 可她心里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想着父亲这就把自己卖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那家少爷是个什么模样?人好?人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若是个坏人该怎么办?想想都可怕! 可又能如何呢? 家里都收了人家的钱,现今已经花了些,即使反悔,家里又哪里出的起这笔钱?昨夜看着自己的弟弟吃肉的样子,真是让人难忘,从她记事起,就不曾见过肉,粮食都不够吃,哪里有钱去买肉,她真心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受苦,那苦,那累便由自己受吧! 想到此,越发的坚定了她的心,她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去敲那铺首铜环。 “铛!铛!铛!” 她连敲了三下,深怕这高墙大院,听不真切! 这时,便听里面传来一个骄横的声音,“敲什么敲!这大清早的,难道是乌鸦临头?”他摘了门栓,打开门,正瞧见一个身材娇小,穿着破衣土了吧唧的小丫头,直道“晦气!” 康丽儿本身农家姑娘,胆子便小,被他这么一说,委屈的不得了,低着头喃喃的道“我!我!…” 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那门子见了,没好气的道“哪来的要饭的?一边去,一边去,也不看看这是哪?小心乱棍打死你!”由其是最后一句,咬着牙呲着嘴说出来,吓人极了! 那康丽儿被他那么一吓,立时泪水便从眼角渗出,她想哭,可她憋了一股劲,就是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小声的道“我!我找你家少爷!” 那门子听她说话,却没听清,便怒道“你个丫头片子,说话跟个苍蝇似的,谁知道你说的啥?赶快滚!”说着便撸起袖子推康丽儿,那康丽儿人实在弱小,哪里经得住他的推搡,一下子被推倒在地,疼得她不得了! 就在这时,李悦儿带着俩丫鬟,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准备出门去葫芦庙给张易灵上个头香! 哪里料得还没出门,便碰到门口的争执!心生烦念!便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这是赵府正门,岂容你们在此喧哗?快快散了去!” 那门子一听李悦儿的吩咐,便把俩袖子往上一撸,抓起康丽儿的头发蛮横的道“我跟你好说歹说你不听,非惹得悦儿姐姐心不快,悦儿姐姐心不舒,我心更难安!不把你这丫头惩治恨难平,快快给滚开!” 说着便用力扯起康丽儿的头发,往外拽,那康丽儿心里想得是守信卖身扶幼主,哪肯轻离不守约!手抓着地不放松,那门子怒上心头,拽着她头发便走,那一边死命不从,便在那赵府门前青石板上愣是留下了十道血痕,那门子把康丽儿拽到台阶前一脚踢翻下去,那康丽儿打了几个滚,一头栽倒在地上! 真是 守信卖身扶幼主, 哪想高门恶犬欺! 心存不善自有果, 以德报怨德必弃! 那李悦儿此时见得青石板上血痕累累,怒道“看这脏东西弄得,污了我赵府的脸面!” 那门子一听忙上前低声下气的回道“悦姐不必担心,我这就去拿水把它洗了!” “快去,快去,莫让人瞧见笑话!”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的似总角少女的姑娘从府里奔奔搭搭的跑了出来,那李悦儿一见,便热心的上前问道“小雅姑娘这是去哪?” 原来这姑娘,便是刘老太太身边的小侍女小雅,这小雅见那李悦儿问她,便回道“刘奶奶让我去家里取个物件!” 那李悦儿一听,便道“我这还没去过贵府哩!咱俩正好一路做个伴!” 那小雅只是“哦!”的一声,待到转身之时,正好看见台阶下有个人趴在那!惊道“那怎么有个人?” 这时那李悦儿回道“一个小要饭的!居然来我赵府讨饭,真是晦气,不要去搭理她!” 那小雅可不像李悦儿,她心中还有善心存,把那李悦儿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径直下了台阶,去扶那康丽儿,待把那康丽儿翻转过来,将那遮脸的乱发拨开,见了真面,立时惊道“是你!” 51 康丽儿进赵府 那小雅见这人竟是当日被父卖身的康丽儿,便把那康丽儿摇醒,那康丽儿先前只是短暂昏迷,如今被那小雅一摇,便悠悠转醒,见面前出现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女孩,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不知对方是谁! 小雅询问康丽儿来由,康丽儿便把来此缘由讲与小雅,那小雅听了康丽儿的讲述,登时火气,便欲去教训那门子,康丽儿不欲惹事,便拉着那小雅,小雅无奈,只得道“唉!走,我领你去见大总管!” 说着便把那康丽儿扶起,二人走到李悦儿面前时,那李悦儿便道“原来是小雅姑娘的客人!当时真是不知道,若早知道,定拦着老赖,不许他行凶!” 那小雅一听,便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在做天在看,到头来必有清算日!” 李悦儿一听大不乐意的道“嘚瑟什么?若不是看在刘老太太的面子,我非教教你如何做人!” 那小雅扶着康丽儿却没再说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小雅带着康丽儿来到荣溪园,她把康丽儿的事先告诉了刘老太太,刘老太太又命她将康丽儿打扮一下来观海阁见大总管! 那小雅便带着康丽儿沐浴更衣,康丽儿长这么大哪里还真没享受过如此待遇,接着换上一身普通的女装,那康丽儿本是天生丽质,只是条件限制,没有把她那美的一面表现出来,如今沐浴完,换了衣裳,气质一下子便不同了! 真是 本是天生好资质, 奈何家贫人不知! 如今丑鸭变天鹅, 脱去贫根展仙姿! 那小雅再一相见,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直绕着那康丽儿转了三圈,调侃道“没想到呀!姑娘居然如此美貌!想必那赵府的少爷,一定会心动不已,乐不思蜀了!” 那康丽儿哪里受得了她如此说,直把羊脂白玉色的面皮羞得通红! 那小雅将康丽儿领到观海阁,此时刘老太太正与大总管李师师喝茶,见小雅带着姑娘过来,便道“大总管人来了!您来瞧瞧我给咱们少爷千挑万选的侍女如何?” 那大总管将手中的碧玉杯放下,抬眼看去,只见一道清影入眼中,好一汪清泉石上流,绿叶红花,娇滴滴温柔酥骨有芳香!光滢滢仙气飘渺一点红,清风拂面发人醒,天香扑鼻透体凉! 那李师师一见,便笑道“好姑娘!好姑娘!” 那刘老太太问道“怎样?可还入得眼?” 李师师回道“何止入得眼,真是有如仙子降凡尘,只怕我赵府庙小将来留不住呀?” “将来人,自有将来福!哪里是我等操心的命!何况她守信如此,怕定不会失信我家!”刘老太太道。 李师师这时便道“那就这样吧!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康丽儿听得堂上贵妇问自己姓名,便声音清脆的回道“小女子名叫康丽儿!” 那李师师一听便说“康姓好!康姓好!即是卫康叔的后人,想来不会差,来人从我库中拿上等绫罗绸缎各一匹,白缎云纹成衣一身,粉绫蝉衣一件,绣花踏云履三双。” 李师师话一说完,便有侍女进了内室,不一会便把几样东西准备齐当,李师师让她把这新衣换上,她也只得依命而为,不一时,换上新衣,众人一见,变觉眼前一亮,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康丽儿此时已然从一个贫苦家出身的少女,变成了富贵家的小姐。 那李师师命她好生伺候少爷,闲时来此处学习礼仪,切莫偷懒耍滑,若有违反必然不会轻饶! 那康丽儿诚心受命,自不相违,李师师便命小雅将她带到赵志敬处,小雅领命便携着康丽儿离了观海阁。 二人出了观海阁,荣溪园里路过的丫鬟仆役见了个个惊讶,忙问那女子何许人?只是无人而知!又不敢上前去打听,故惹来众人无限的遐想! 二人出了荣溪园向留园庆余堂而去,一路上所过之处无不侧目,人人都在猜“这是哪家的小姐?好生美貌!” 却说此时赵志敬还在酩酊大睡,即使朝阳透窗而入照在脸上,也懒得起身! 如今这留园依然无甚人,冷清的很,童博此时受伤未愈,童渊断了一臂,也在此疗养,二十几个忠心护卫个个带伤,全部留在了这里! 小雅带着康丽儿走进留园,这里受了轻伤的护卫,还在轮流值守门户,到也是忠心可嘉! 今日值守的护卫自也是认识小雅,尤其是听说刘老太太在山神庙大显神威,成了赵府第一高手,人人敬仰,对小雅,府里众仆也是巴结的紧! 可留园的护卫早把身死置之度外,却没外人那样非得巴结不可!但这人具都是相熟而懈,那护卫虽然不去特意巴结,可却也未曾阻拦,便放那小雅与康丽儿进去! 那小雅对这留园也是轻车熟路,不一时便来到庆余堂内室,小雅见门窗紧闭便道“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这少爷还没起床?” 便高声道“少爷!你起了吗?” 一连喊了几声,也不见人回,便怒道“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可还是没人回她! 她便准备推门而入,旁边康丽儿去拦她,那小雅哪里听得了劝,直接推门而入,进了屋来,只见赵志敬蒙着大被睡得正香! 那小雅,径直上去掀起被子道“少爷起床啦!” 此时赵志敬睡得正香,哪里料到居然有人掀他老鹰,腾身而起怒道“哪里来的小贼居然扰人清梦?” 他此时还犯着迷糊,这一起身猛得睁开眼,便准备叫那来人好看,谁料却见来人是个少女,再一细看,原来是刘老太太的丫鬟小雅!立时便没了脾气! 那小雅,赵志敬也是认识的,小雅不属于赵府之人,是刘老太太出府后,找的丫鬟,从小娇惯的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跟着刘老太太没少往府里跑,先前只要来府中,必定闹的鸡飞狗跳,如今年纪大了,却也知道收敛些! 可对于赵志敬,这主可没少欺负,虽然欺负是欺负,这家伙也护犊子,也没少给他出头,以前赵志敬还是很喜欢她的,可如今赵志敬也是今非昔比,虽不至于过河拆桥,却心里多少不太舒服! 赵志敬见是她,便转换脸面道“原来是小雅姐姐?您找我有事?” 52 无题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小雅问道。 赵志敬见她还是老样子,便道“那到不是!” 那小雅这时便说“姐姐逗你玩哩!姐姐今天是给你带来一人!” 赵志敬一听便问道“什么人?值得您大驾光临亲自来送?” “你个傻样!丽儿妹妹,快进来!”小雅喊道。 这时赵志敬便向门外瞧去,只见一道靓影慢慢进入眼帘。 只见 清波一汪粉色浓, 绿叶遮天翠烟笼。 持花仙子白云洞, 妙法三乘太虚空! 真个美人品高洁,朝阳暖心悄丽儿! 那赵志敬一时尽然看呆了! 康丽儿一见赵志敬模样,白皙的脸瞬间红彤彤的,像个红苹果!娇滴滴诱人可餐! 那小雅一见赵志敬如此,伸手便拍了赵志敬一下,道“你个呆子?看什么呢?” 这时赵志敬才反应过来,然后便道“唉!姑娘美貌的确世间罕有,真是羡煞了旁人!” 小雅又道“怎样?这姑娘不错吧?给你做个贴身丫鬟如何?” 赵志敬一听摆手道“这哪里使得?使不得!若让俺媳妇知道了,还不扒了俺的皮?” 那小雅这时笑骂道“看你这怂样?还像个男人吗?怎么就一个丫鬟你都不敢要,将来还能有什么成就?你真是个窝囊废!烂泥扶不上墙!” 那赵志敬一听,也不生气,便回道“媳妇凶猛,焉敢造次!再说若人都是三妻四妾,那天下间的光棍不知要有多少?人也不能太自私不是?” “你大方,可谁人像你,其他人谁不想妻妾成群,雄霸天下,你却做这妇人之仁,不知你是真心如此?还是惧内的窝囊废?”小雅随即道。 赵志敬也不与她辩解,便道“世事皆讲究个缘法!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那我这人都带来了,你总不能把人家撵出去吧?”小雅追问道。 赵志敬想了又想开口回道“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吧!” 那小雅一听便放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只听她道“原来也是个口是心非之辈!” 赵志敬见她转身就走,还留在如此话语,便回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那小雅径直离去不提,只道此时,屋中仅剩赵志敬与康丽儿,那赵志敬又端详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丽儿姐姐便留在这留园之中吧!我这也没什么事,穿衣吃饭,自可打理,也不需你,只是如今这院中,伤员颇多,无人照顾,你且去帮助他们吧!” 那康丽儿也不推辞,赵志敬便去找童博,与他说了康丽儿的事,让他好生照顾,切莫让人欺负了。 待赵志敬回到庆余堂,便见董倩早已等候在那,那董倩一见赵志敬,便掐着腰,望着天道“吆!听说你新纳了娇妾,看来真是不假?” 赵志敬一听,便道“看董姐姐说的,这是听谁在嚼舌头根子,哪有的事!” 那董倩听了,便问道“你当我不知道?刚才那小雅带了一个美人,来你这,后来小雅离开,但那美人却留了下来?” 赵志敬一听,便笑道“董姐姐切莫如此,这可冤枉了我,倒真是小雅送来了一个女孩,可那是来帮助照料那些伤员的,绝无其他意思!董姐姐可不要受人蛊惑!” 董倩一听,到也像是如此,便撅着小嘴道“姐姐就信你一次,对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赵志敬反问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非的让人骑在头上才甘心吗?那张易灵搓搓逼人,还需早做打算?”董倩随即道。 赵志敬一听董倩居然说的这事,可他真不愿被这些俗事牵绊太多,便道“这次山神庙一役,那张易灵也是出了大力,看他的样子,也是分得出轻重,知道忠义的!” 那董倩听了无名火心中烧,便道“他不该如此吗?你要知道,他那可不是为了你,他是怕到时候太君怪罪于他,是为了献媚!” 赵志敬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她,便道“董姐姐,这我也不太懂,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 那董倩见他如此,气呼呼就走了! 赵志敬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便换了一身新衣,出府而去,赵志敬出了赵府,便向东离了赵家庄直上槎山云光洞。 此时王处一正于崖前修炼,那赵志敬上的山来,便躬身行礼道“师傅!弟子来晚了!” 那王处一听见赵志敬的声音,便转过身来,只见赵志敬此时,灵光耀耀,清气照顶,浑身气质与之前大不相同,不由惊道“你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 赵志敬不敢隐瞒,只得如实道“不瞒师傅,昨夜忽然福至心灵,却是通了二脉,今日前来,便是请教于您!” 那王处一捋着长须道“好!好!这也是一番造化!”说着便抓住赵志敬的手腕,这一把脉,便觉得赵志敬根基深厚,毫无虚浮,气息悠长绵绵! 这时大喜道“看来果真是机缘深厚,那好,今日为师就传你全真纯阳功,此功乃道家正宗嫡传,能将体内真气转化为纯阳真气,不论养生还是克敌,都是一等一的!” 赵志敬听了大喜,忙向王处一请教!那王处一却也真心传授,便把全真纯阳功秘诀传给赵志敬。 赵志敬本就是天资聪颖之辈,如今功力大增,又把冥想练到极深境地,所以智慧通达,那王处一只说了一遍,赵志敬却已牢记于心。 待讲法完毕,赵志敬有感于自己虽然已经把内气转化为真气,可却没有对敌手段,除了力气大,其他不通一招半式,便向王处一询问技击之道。 那王处一也不藏私,便把全真剑法教与赵志敬,这全真剑法只有三十六招,而这三十六招剑法之中,每一招除了剑法,左手还暗藏了指法和擒拿手法,忽指忽掌,随着剑法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名虽三十六招剑法,事实上.还包含了三十六招指掌手法。 那王处一先是说了其中关窍,然后又于空地上给赵志敬演练观摩,如此一个愿学,一个愿教,那愿学的悉心听从无二念,这愿教的,毫不藏私倾囊相授,把剑法真意悉数相传! 二人于崖前空地演武,直到日落西山晚霞红透,赵志敬才告辞王处一回归赵家庄! 赵志敬回到赵家庄,用过晚饭,一时心痒,便于庆余堂外的院子里,耍起了新学的剑法,虽然是第一次习练,可那赵志敬日间已经反复琢磨,如今使来,却仍觉似有阻碍! 53 学剑 赵志敬觉得这全真剑法当真神妙无比,自己还需努力,他感觉自己只要持续修炼下去,迟早有一日可以把它练到大乘! 如此赵志敬又练了三遍才回到屋中,盘腿坐在床上,先查看了宝镜状况,只见此时的宝镜火焰纹暗淡,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把能量补充过来,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功能,便是这宝镜中有一个储物空间,空间当真不小,100100100总共一百万立方的样子,得了这储物空间,可把赵志敬高兴坏了,这下密室中的财宝终于可以有地方放了! 而且他还计划着,买些粮食武器什么的,在那异界危机四伏,自己又成了那枫林村古尔丹巫师的继承人,发展村落,也成了他的责任! 赵志敬随后又想到,自己做了那古尔丹巫师的继承人,也学了些招鬼之术烈火之道,可总感觉太粗糙,想着那个世界神奇非常,既然能招鬼施展巫术,那是不是也能施展道术,或者仙术呢? 是不是符箓之术也能施展,而且听那秃尾巴老李讲,此方世界十年前灵气也开始复苏,虽然速度不快,可一直在加速,是不是再过几年这个世界也会变得灵气充裕起来!看来自己的早做打算! 可是这全真教现今只修炼武功与内丹之术,对于符箓却是一点也不感冒,是不是抽空的学习一下? 想到此赵志敬就激动不已,又忽然想到,这赵家庄中便有个小道观,明日便可前去一观,想及此便定下之后行程,便不在做他想,收心止念!冥想紫气大星! 而就在此时,却在那城中一小道观中,有一道人仰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光芒大盛,而赵府上空龙腾虎跃,清气蒸腾,紫柱通天,那道人捋着长须道“难道真如师傅所说,这赵家该当出个了不起的人物?” 却说修炼不知时刻,待到赵志敬从定中醒来,已是鸡鸣时分,他便简单收拾一下,离了赵家庄,来到云光洞外,刚刚到此,只见师傅已经现在崖前,赵志敬走上前去,只听那王处一开口道“天日大好!正有吸食紫气法传你!” 说罢便念咏口诀,旁边赵志敬细心牢记不敢怠慢! 不一时天边云气蒸腾,紫气东来,赵志敬依着王处一教的法子,大口一吸,只觉一道紫芒从东方直入口鼻,那紫芒入体,立时化开,散于四肢百骸,增做补益,虽然不多,可天长地久想来必有好处! 待到红日升空,二人便各自停止吸食,那王处一要考校赵志敬昨日所得,而赵志敬也有心卖弄,便把三十六式全真剑法使出,已然有模有样,那王处一见了,高兴的道“不错!不错!若是常人,你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功力,没有半年苦功怕是不行!” 赵志敬听了王处一的夸奖,心中自然高兴,他也是想要表现一番,便回道“师傅!弟子愚钝,但深知谋定而后动,师傅教导的每一招每一式无不在心里思琢百遍,演练完善,才付诸练习,每习一遍,又总结不足,潜心矫正,深怕疏漏,如此一夜,方有今日成就!” 那王处一听了也是连番点头,便道“志敬真是有心了,他日必定有所成就!” 那赵志敬连忙回道“若能有所成就,那也是师傅教导有方!” 王处一见赵志敬如此虚心,心中甚是高兴,今日却没教新物,只是捡了根树枝,与赵志敬对练,那赵志敬虽然表演的有模有样,一临阵,却立马露了真形,那王处一以树枝为剑,赵志敬却是手持宝剑,二人相斗,赵志敬虽手持利剑,却不能把那树枝上的叶片损伤分毫! 立时羞得面红耳赤,心道“谁叫你吹牛皮不打草稿,如今宝剑对枯枝,却不能伤其分毫!真是唉!以后定当痛定思痛,却不可生骄傲自满之心!” 待到一通演练完毕,赵志敬便告辞回家! 待回到家中,那康丽儿已经准备好早饭,赵志敬洗漱一番便开始享用美人之食,赵志敬见她在一旁侍立,便忙道“丽儿姐姐也辛苦了,便一同吃吧!” 那康丽儿一听,便喃喃道“我已经吃过了,还是少爷吃吧!” 赵志敬如今心大的很,便道“这往后可就辛苦你了,那园中受伤护卫皆是忠义之辈,因我之故,受此伤痛,我心何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但也别累了自己。” 那康丽儿直点头,赵志敬见她答应,便狼吞虎咽一番很快解决战斗,待回到内室,见床铺已经被人收拾干净,心道“这床铺以后当随手收拾,切莫让人家姑娘辛劳!” 赵志敬先是坐在书桌前,铺开纸张,然后一边研墨,一边构思,不一时墨已研好,便执了枝上好的狼毫笔,于纸上,把自己对全真剑法理解,自己的得失,尽数书写下来,一方面提升自己的印象,另一方面也为后人留下心得体会,以为借鉴! 赵志敬泉思涌动,下笔如有神,不一时一篇千字文便跃然纸上! 赵志敬看看时候不早,便抽身而去,先是来到赵家祠堂,祭拜了一下列祖列宗,父母奶奶,然后径直来到密室,一股买把密室中的财宝尽数收入储物空间,共得铜钱三万贯,白银十万两,黄金万两,珠宝无算!一时欣喜万分,悄然离去! 赵志敬出了赵府,直接来到城南道观。 这赵家庄中寺庙道观只有两处,一处在城北葫芦街上葫芦庙,是二张兄弟来赵家庄后,才兴建的,那张氏兄弟信佛,建成佛寺后,香火鼎盛,好不兴旺! 而相对的是城南临海半壁街上崇恩观。那崇恩观是先赵府刘老太太出资兴建,之前香火也曾兴盛过,只是如今江河日下,门庭冷落,少有人来! 赵志敬来到观前,只见此时观门丹漆掉落,略显颓败,大门紧闭。 赵志敬一番感叹,便走上前去,拍了几下门环,不一时便有一个道童前来开门,一边把门栓除去一边还道“谁呀?” 赵志敬作了个揖道“前来上香的!” 那道童一听来了精神道“上香好!如今头香还空着,善信福报绵延,祖师一定会保佑你的!” 待那道童把门打开,定睛一看,只见门外却是个小孩,想来与他年纪相差不多,便有轻视之意,可又仔细看去,却是一惊,原来那小道童,虽然没有与赵志敬发生任何交际,却在那天出殡时,见过赵志敬,如今细看之下,见来人竟然是赵志敬,便试探的问道“可!可是赵家少爷方面?” 54 崇恩观里得传承 赵志敬一听那道童居然认得自己,便道“你认识我?” 那道童一听,便回道“那日贵府赵老爷出殡,小道也前去观摩,只感觉赵府福德深厚,乡野无不敬仰!” 赵志敬听他如此说,却不想与他讨论赵府的事,便道“如今,我来贵观,却是来上香祈福!还望小道长引路!” 那道童一听忙道“幸甚之至!幸甚之至!” 说罢,便把赵志敬引了进去。 来到观内,只见观中苍松翠柏林立,清幽宁静真惬意! 那赵志敬走在路上,旁边道童却一路介绍道“这崇恩观,供奉的是萨老爷,萨老爷神仙中人物,常常显灵救民于水火,传播信仰,三十年前,我家观主给老太君讲述萨老爷的功德,老太君虽然不曾见过萨老爷,可却与冲虚通妙先生有旧,老太君听了观主讲述直道‘王侍宸收的好徒弟!’遂捐资万贯,修了这崇恩观!” 那赵志敬听了,不觉惊讶道“原来还有如此故事?” 那道童听了忙道“却有其事,要不我也不能瞎说不是?” 赵志敬知他也不敢诓骗自己,进了大殿,只见那塑像威武慈祥,心知这萨老爷也是有名高道,虽谈不上什么崇拜信仰,却也心慕先贤,以礼上了香,待到礼毕,便从怀里取了一两金子,投入功德箱中,那旁边道童见了,自然欣喜! 这时,只见从殿外来了一位白发老道,那老道虽然看的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一见面,便道“原来是赵府的小少爷来了,我说今早,怎么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真有贵人前来!” 那赵志敬见了他,也是行礼相迎,那老道把赵志敬引到一间偏殿,而那道童沏了两碗热茶奉上! 赵志敬饮了一口茶,便道“小子今日前来,却是打扰道长清修了!” 那老道长听了便说“无妨!修行不是坐苦禅,劳逸结合,才能体会真谛妙决!” 赵志敬听了他的话,心知他对自己还是比较重视的,便开门见山道“道长真是大德高士,小子也不客套,便直言了!” 老道一听便回道“请说!” 赵志敬便如实道“不瞒老道长,小子也是心慕大道,近来突然对符箓妙法感了兴趣!不知道长可否相教通融!” 那老道长看了赵志敬一会,便道“听闻小少爷拜了全真高道为师,想必真法妙决不少,何必舍近求远呢?” 这赵志敬便回道“实不相瞒,我全真教创教日短,对内丹之术,研究颇深,可符箓之术,却是鲜有涉猎!” 老道长一听又道“可这门规森严,法不轻授呀!” 赵志敬一听又道“道长且不知这三教从来一祖风,何况我道教内部呢?只有兼容并蓄海纳百川才能把我道教发扬光大,您说是不是?” 那老道一听叹了一声便道“小少爷说的不错,如今我这观中正有一位大德,老道将他引荐给小少爷,想来少爷见了自然欣喜!” 赵志敬一听便问道“不知是何人?” 那老道也不回答,便径直走出殿外,赵志敬紧随其后,不一时来到后院,那老道领着赵志敬进了正堂,只见那堂中正中有一木榻,榻上坐了一个中年道人,赵志敬定睛看去。 只见那道人四十模样,金睛赤须枣面,生的极其魁梧壮硕,榻上左首放了一只钢鞭,右首置了一个铜轮,那道人不怒自威,此时正闭目养神! 老道见了此人便行礼道“王师弟,这是赵府小少爷,今特来拜见,还不迎接!” 那道人听了老道的话,便睁开眼睛道“他自作他的富贵公子,我做我的逍遥仙,哪里有我相迎的道理!” 那老道一听急道“切莫摆你那臭架子,赵府少爷何等尊贵,便是仙神也该以礼待人,何况是你!” 那道人一听便闭上眼睛,不在说话,老道见了大急!正要说话,赵志敬连忙拦住道“老道长辛苦,可否让我与这位道长说会话?” 那老道见赵志敬如此说,便道“小少爷,我这师弟便是个乡野粗人,不通礼仪,切莫与他计较!”说完便朝那道人哼了一声,摆袖而去! 赵志敬见他离去,便道“这位道长请了,小子诚心慕道,今见了道长,方才知这世间高人无数,还望道长不吝赐教!”说着便躬身行礼以示尊敬! 那道人见赵志敬如此,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修的何法?将有何事?” 赵志敬一听便道“小子赵家庄赵志敬也,少慕大道,近来拜得全真教玉阳子为师,学得是全真纯阳功,为得是匡扶汉统,延我道脉,总各家之所长,振兴道教,济世救民!” 那道人一听拍案道“好个振兴道教,济世救民!” 赵志敬见他说话,忙道“这只是小子的夙愿,不值一提!” 那道人听了,摆手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我可以代师收徒,不知你可愿意?” 赵志敬一听,却道“非是不愿,而是我已是全真弟子,不敢另投他门,只想交流学习互相进步,还望道长成全!” 那道人一听,脸上便有怒意,道“是我家法术不敌那全真武功?” 只见此时这道人怒上心头,头上电光显现,气势大增,右首铜轮漂浮空中,忽然生出火焰来,立时周围空间温度剧增,赵志敬在一旁见了大惊,浑身燥热,汗水沁透衣衫,赵志敬此时知道此人道法了得,便道“道长神通了得,小子自叹不如!若能兼学两家之长,不甚荣幸!” 那道人见赵志敬说了软话,便道“恩!我也绝不会亏待你,你拜入我门,咱们兄弟相称,将来有难,为兄的自会帮你出头!” 停了一下又道“为兄王善,乃是萨老爷的弟子,今日代师收徒,没有什么好送的,这里有祖师所著《内天罡秘诀》,望你好生修持!” 说着便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递给赵志敬,赵志敬见了,忙上前双手接过! 这时那王善又道“如今外魔肆虐!为兄再给你一枚铁牌兵符,内里有三百阴兵,若碰到危急之时,也可保护一二!” 说着便又掏出一枚黑铁牌,赵志敬双手接过来,只见上面云纹鬼篆,精美异常,此时那王善便又传了赵志敬祭炼之法。 赵志敬细心倾听,深怕有所遗漏! 55 阴兵铁牌 那赵志敬得了莫大好处,心中不免欣喜若狂,又拽着那王善询问《内天罡秘诀》的真意,那王善悉心讲述,原来此法便是雷法之基,众法之源!王善将那其中关窍一一讲明,赵志敬也是认真学习,不敢懈怠! 这一讲便是一个时辰,到了午时,那老道长命道童端来素食几道,赵志敬今日学的多,颇费脑力,便连吃了六碗米饭,那王善见了却是轻笑不语! 待得饭后,赵志敬又询问这兵符阴兵之事,那王善也是知无不答,原来这兵符,乃是王善自做,本来道家高人祭炼阴兵力士就是为了护道之用,而王善天资高绝,跟了萨老爷没几年,便法力有成,这枚兵符是他前些年做成的,里面可容纳五百阴兵,这三百阴兵都是他行走天下寻到的忠义兵卒亡魂,经多年祭炼,已经使这些阴兵去阴转阳,成了真正的道兵! 赵志敬便忙问这兵符如何制作,那王善真把他当成师弟一般,一点也不藏私,倾囊相授! 下午,那王善又指导了赵志敬武艺,赵志敬发现这王善不光道术了得,武艺却也不凡,赵志敬虽然还不知他具体有多厉害,但想来,家中众仆,能和他匹敌地恐怕真没有! 日头西斜,赵志敬才无奈告辞离去,回到家,康丽儿已经做好晚饭,赵志敬便感到有个丫鬟真是不一样,原先吃那府中厨房饭菜,受尽了白眼刁难,童博手艺又差,吃得哪有如今舒心,不免对康丽儿另眼相看! 吃过饭,赵志敬命那康丽儿准备粟米一斗,那康丽儿真是勤快,不一时便背着一斗粟米前来,赵志敬忙让她放下,并找来一个小木箱,把里面放满铜钱和几十两散碎银子与她,便道“这是伙食费,日后你去采买米面蔬菜,切要让那些受伤护卫吃饱吃好,尽快康复,花完了,再找我要,当然也别累着自己,那些轻伤的还是该使就使!” 那康丽儿听了连忙答应,待康丽儿离去,赵志敬把粟米放到跟前,口中念咒,开始制作灵食,这做灵食秘法自然是得自古尔丹巫师,还别说,这巫术自有妙处,制作灵食虽只是念咒,可也要以真气为引,这般才能收有奇效! 约莫半个时辰,这一斗粟米竟被赵志敬制作成灵米,只见此时这灵米表面光华流转,灵气蒸腾!赵志敬体内真气,却也少了大半! 可付出自有回报,赵志敬便脱了衣服,换上一身普通衣服,遮了面目,背着这灵米,走出留园,他也不愿被人发觉,只走那林间小道,最后从狗洞里爬了出去,然后径直来到北门,此时北门早已关闭,他便依稀知道一条水道沟通内外,便寻了去,那水道如今干枯,却没了多少积水,只是阴暗潮湿,臭味扑鼻! 那赵志敬前世也是个底层劳动者,自是不怕脏臭,便躬身爬了出去,当来到城外郊野,一座土山之后,赵志敬把那灵米放下,盘腿坐在地上,先是运气恢复了片刻,然后把那铁牌拿出,口里念念有词一番,只见一道黑光从牌中飞出,落到不远之处,化作一阵雾气,待那雾气散去,便呈现出三百个身着黑甲,手持长枪的阴兵来,只见他们个个威武不凡,虽有颓色,却瑕不掩瑜。 这时那队阴兵见了赵志敬,忙上前行礼,口称主人!赵志敬问他们怎会知道自己,那些阴兵只道是王善早已吩咐,这时赵志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王善早有此心,心中略显愤恨! 赵志敬却也不多计较,便道“今日尔等奉我为主,我也是盛情难却,既然如此只得欣然接受,这里有些灵米,分与尔等,望尔等尽心尽力光大道门!” 说着便拿出半斗灵米分与众阴兵,开始那阴兵还不以为然,可等到见了灵米具是一惊,原来他们具是亡魂,自打身死后,哪里再吃过人间的米,即使被王善收服,却也没有此等待遇,每日里只是饥饿着,偶尔那王善会给些香火,可那点香火哪里够分,如今见了赵志敬所给的灵米,心中立时生出食欲! 那众阴兵赶忙把那灵米食尽,立时便感觉饱意,并且浑身舒服,功力也觉有增长,具都大喜,忙向赵志敬行礼感谢,如此赵志敬也算真正收服他们! 赵志敬见他们饭饱,便吩咐他们去四周巡逻,看看是否有阴魂鬼魅。而他自己便在这野外,收摄心神,开始修炼《黑水经》上的功法! 这黑水功法,传自上古,吸收的是水之灵气,用以滋养身体,强大法力! 这赵家庄面临大海,水汽蒸腾浩大,虽是城北,却依然能感觉到水灵气的庞大! 赵志敬宁心静气,有着修炼金关锁玉真诀和全真纯阳功的底子,修炼起这黑水经,却也得心应手,不一时只见身边水雾弥漫,丝丝水灵气,透过皮肤,肌肉汇入中丹田,赵志敬把那水灵气按照黑水经上秘法转换成黑水真气,那真气循环于体内经脉,不断的滋润强化,使经脉更加坚韧。 黑水真气与纯阳真气截然不同,那纯阳真气是由后天精气参杂身外灵气,再加上自己精气神三者修炼的饱满充盈,由后天转成先天。而黑水真气是直接吸收身外水灵气,运用秘法直接成就先天黑水真气,没有纯阳真气那般温顺,尽显霸道,赵志敬如此修炼一个时辰,体内真气便积攒了不少,而且自己本身的纯阳真气多少也与那黑水真气发生了交际,在这霸道的黑水真气面前,纯阳真气难以招架,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纯阳真气尽显出它的柔与韧,不但没有溃败消弥,还在对抗中,提炼自己,使自己更加精纯厚重! 待到收功,赵志敬却也发觉自己因为修炼时间太短,根基不是很巩固,虽然借助宝镜之力,使自己免遭走火入魔之患,可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 所以赵志敬决定要好好加强修炼,使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停了修炼,赵志敬就召集那些阴兵,不一时只见阴兵陆续回来,他们不光自己,身后还带了一大群鬼魂,约莫四五百之数,这时赵志敬感慨“没想到这方世界居然也有如此多的鬼祟!” 只见那群鬼魂,大多浑浑噩噩,只有少数略显清醒,赵志敬自打通了任督二脉,便感觉自己依稀获得了某种神通,只是能力浅薄,不细心难以察觉! 56 灭鬼 赵志敬获得的这个神通特别微小,大约相当于望气之术,赵志敬运使纯阳真气注入双眼,抬头看去,只见那群鬼魂之中大半都是灰气缠身,小半灰白参半,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白气蒸腾,当然也有几个鬼,头上黑气缭绕! 赵志敬见此,先是运使真气口发“令”意巫字,震慑群鬼,如今赵志敬运使真气更加成熟,比上次在枫林村,可强了不少,这四五百鬼魂,有几十个实在是魂体涣散,直接被赵志敬这惶惶正气,震的魂消魄丧,其他鬼众见了,都吓得跪地求饶! 那赵志敬可不是善类,深知御下恩威并施之礼,当先便命几个阴兵将那几十个黑气缭绕的鬼众押上前来,赵志敬此时看着面前鬼众,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便喝道“本真君,最是妒恶如仇!你们这些人,身前坏事做尽,却没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今日遇到本真君,尔等必须付出代价!” 说着赵志敬便运使烈火之道上的巫术火焰之地,赵志敬连运咒法,那众鬼脚下立时生出火焰来,可大概是因为此地水汽大,还有自己功力浅薄的缘由,那火焰始终不大,可虽然如此,仍把众鬼烧的死去活来! 可赵志敬哪里能就此收手,便把纯阳真气运使出来,立时便如烈火喷油一般,那火焰立时大盛,那群鬼众,不消须臾,尽数灰飞烟灭! 下面的鬼众,见那平日嚣张的恶鬼被火焰尽数烧死,又是高兴,又是惧怕!高兴的是恶人终有恶报,惧怕的是那小孩当真厉害,众鬼生怕得罪了他,惹得降下烈火焚烧之苦! 赵志敬见下面众鬼吓得胆寒,便安抚道“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日本真君烧死那恶鬼,就是要告诫众鬼,不论做人做鬼,都要心存善念,若不如此,将来必有灾祸!” 众鬼听了连忙应是! 接着赵志敬又把大棒甜枣那套东西拿出,将剩余半斗灵米分与众鬼,那众鬼食过灵米后,只觉魂体越发凝实,一个个大喜过望,具都俯首! 赵志敬见了便道“尔等先各自散去吧!你们在外面了继续搜寻那些野鬼,待来日,我将大开法坛普降恩德!” 众鬼听了连连点头,随后众鬼散尽,这时赵志敬又对那些阴兵道“你们也去吧!把方圆百里,孤魂野鬼尽数招来,数日后论功行赏!” 见阴兵与众鬼离去,赵志敬则返回赵家庄。 这样赵志敬一连七日,每日清晨到槎山云光洞随王处一学习全真剑法,接着回家吃饭,又到崇恩观向王善请教符箓雷法之术!之后回家观看家中所藏《万寿道藏》,潜心向道,不敢怠慢! 其间他又托那董倩,代为打造五十枚铁牌,样式具与那兵符相同,然后去找那王善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把这铁牌变成真正的兵符! 那王善很是惊讶,问他缘由,赵志敬便道“见世间鬼魅横行,祸患乡里,所以想把他们都收入铁牌中!” 那王善虽然同意,却说道“此乃小道,不可过分依仗,还需熬炼真气,勤修内丹,方是大道之基!” 赵志敬也是欣然同意,三日后那王善果然把铁牌祭炼完善,每个可藏兵五百,五十个兵符合计两万五千。临走时那王善拉着赵志敬的手道“外道只是护法屏障,还需勤加修炼,我这里还有黄巾力士一百,足以护道!” 赵志敬接过那王善递过来的铜牌,心中莫名的感动起来!连连点头,说一定遵循! 赵志敬回到家中,沐浴更衣,然后命童博童渊挑选十八名护卫,把之前准备的灯火香烛,幡符仪仗,打包装车,这七日共祭炼灵米十四斗,一并带走,童渊童博虽然疑惑,却仍然依命行事,这是他们养成的习惯,不论主人对错,绝对服从,而康丽儿见赵志敬大动干戈,也想随行,赵志敬本不想带她,可忽然不知怎么就答应了! 待到太阳落山,一行人便离了赵府出北门而去! 那守门的将领不敢阻拦,放行而去! 来到那处土山之后,赵志敬便命人摆设法坛,众人齐心不一时便把法坛设好,这法坛极其简单,只是放了一张供桌,上面摆了香烛,供桌后面将灵幡打开,那幡上龙纹凤章,先天道文,上古巫文布满! 待准备得当,赵志敬让康丽儿站在自己的旁边,二童分立两侧,十八护卫前后战列!众人手里都持了赵志敬念咒祝福过的柳枝,这柳枝经过赵志敬念咒加持,成了简单的符咒之器,虽对人没有什么威力,但打鬼却还可以! 赵志敬见时机成熟,便手持宝剑,立于桌前,诵咒不绝,尔时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把众人冻的瑟瑟发抖。 待阴风吹过,只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个个青面獠牙,恐怖不已! 众人心里十分害怕,可却没人退缩,只是紧握柳枝,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便有一阴兵上前道“回禀真君,属下奉命巡查方圆百里孤魂野鬼,如今七日,共抓捕游魂三千,野鬼一千,海鬼一千,恶鬼二百,共五千二百,听后真君发落!” 赵志敬一听,收获不错,便道“好!尔等辛苦了,上前领赏!” 那三百阴兵一听,个个高兴,便走上前来,赵志敬口念咒语一番,便把灵米一斗尽数洒向他们,那众阴兵却也不哄抢,那灵米自到手中,待到众阴兵得了好处,威武更甚从前! 接着赵志敬又让阴兵将那二百恶鬼带上前来,赵志敬仔细辨认,发现没有疏漏,便把十支柳鞭赐给十个阴兵,让他们对那恶鬼行刑! 每个恶鬼将受到十鞭处罚,一时哭喊之声不觉于耳。 这时康丽儿表现的倒还可以,没有被吓到,反而撞着胆子问赵志敬“少爷为何打他们?看他们好可怜的样子!” 赵志敬听了便回道“这些是恶鬼,生前为恶一方,死后又吞噬同类,祸害生命,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假象所蒙骗!” 那康丽儿一听原来是这样,便不在询问。 过了两刻钟,行刑完毕,又把恶鬼集中一块,赵志敬这次借助手中宝剑,身后灵幡之威,念动真言,立时熊熊大火自那恶鬼群中脚底而生!不过片刻,那二百恶鬼尽数魂消魄丧。 57 勤学苦练根基立 待将那恶鬼悉数灭杀,赵志敬便让众让众阴兵分发灵米给众鬼,那五千孤魂野鬼得了灵米,个个欢喜,人人拜服!赵志敬又诵咒祛除他们身上的戾气, 这一折腾便是一个时辰! 此时在北门城楼上早有士兵发现城外土山之后,红光漫天,以为起火,便忙通传上去! 李德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心情本就不好,这一上城楼,只见城外红光耀耀,定睛一看,却不是起火,心中也是惊奇,只是他以稳妥为上,不愿多事,故严令士卒不得出城,自己现在那城头上苦苦思索! 赵志敬见那众鬼戾气被自己消魔大半,体内真气也已见底,便停止诵咒,让手下阴兵将那众鬼分了什伍,并训练队形,而他则让众护卫扎营休息,到快天亮时,便把众鬼收入兵符之中,收拾行囊,与众人离了此地! 却说时间荏苒,不觉已经过去三月,那赵志敬此间勤修全真纯阳功,黑水经,内天罡秘诀,三法齐修,纯阳功在下丹田,功行小周天积攒纯阳真气,如今已经蔚为壮观。 黑水经功存中丹田,吸收水中精灵之气,如今已经化成十二道玄元真水,此真水重于凡水,一滴便有十斤重,十二滴便有百二十斤,真水与身相合,故赵志敬如今便多出一百二十斤的力道。现今赵志敬还是个初学者,没有修行黑水经的名师指点,全靠自己瞎胡练,这段时间也只琢磨了一个水箭术的小手段,这小手段以自身黑水真气为引,事先会聚水汽于口鼻及双手掌皮下组织,待到临敌时运使真法将其逼出,立时就是一道水箭,此箭可射十丈开外,只有三丈内才能伤人。当然赵志敬在嘴里还藏了一道玄元水箭,是以玄元真水为媒介,此箭一出,杀人去割草,中者立时毙命,不到危亡之时,不能轻用! 而内天罡秘诀只是一种运用手段,是成雷之法,赵志敬精研之后,以纯阳真气与黑水真气二者一阳一阴,为阵基,熟练之后,只要二气按照一定规则运行,便可生成雷电,雷电现今赵志敬还没有办法把它存在体内,只能将其散入体内各处,强化身体,最后散于无形!如今赵志敬经过三月苦修,却也能将雷电离体丈余,中者难以抵挡! 除此三法外,赵志敬投入最大的当是冥想法,他也不是死学硬搬,再闲时苦读万寿道藏,知道道教有存思之法,与冥想之术可谓相得益彰,各有所长,故将二者结合,冥思苦想,终于略有所得,在泥丸宫中凝结出三宝玉如意的虚影,本来冥想就已经略有火候,如今又把散乱的精神集中到一起,化为三宝玉如意形态,使得自己精神力大增,而且此三宝玉如意又经接引天上紫色大星的星光淬炼,光华耀耀,神威无常!此如意为精神所化,专克邪魔,若是打鬼,非鬼仙不能敌,若是打人,只要碰到,凡人不死也得成白痴! 当然赵志敬轻易不会使用。 除了上述之法,他这三月苦练全真剑法,也是融会贯通,剑法进步一日百里,如今已经能与王处一对战演练毫不怯场! 他还潜心修炼家传太祖长拳与上次得到的第三十六套广播体操,太祖长拳已然达到一定造诣,广播体操重在改善人体,增强体力,如今赵志敬苦练三月,已经小有成就,把肌肉皮肤练得异常紧密光滑,他曾拿一把家里的菜刀试验,若只是轻轻划动,那菜刀现如今已经不能轻易割破皮肤,自身体力如今也是大增,仅修炼此法就增加了赵志敬数百斤的力道,赵志敬如今整体力道大约已经达到千斤,只是此法就增加不少! 除此之外便是赵志敬从王善处学得了灵官鞭法,此鞭法刚猛正大,神威无比,只是赵志敬样貌体型,性格皆与其不和,故不能发挥其十之二三的本领,可赵志敬本着艺多不压身的宗旨,依然将它学会! 除了鞭法,还向王善请教了符箓之术,只是赵志敬试验多次,最后虽然成功,但不消片刻变会灵气散尽,功效全无!真是满怀希望开始,败兴而收场!但值得高兴的是这段时间赵志敬兵符中的阴兵成果显著! 通过这三个月的训练,这五千鬼卒整体实力飞跃式增长,赵志敬从道藏中观得食阴气月华星光之法,并将其传给五千鬼卒,智高者习食月华星光,智低者食阴气,又供应灵米,使得鬼卒自身实力大增,赵志敬把鬼卒划分为九级,此时大多都已达到三级层次,少数者已经达到四五级的样子,又授以天罡北斗大阵,让鬼卒习练,经三月强训,已经可以熟练组成大阵,五千鬼卒布成的天罡北斗大阵威力也不容小视,大阵一成遮天闭月,阴风大作,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赵志敬这三月来借助董倩,购得粮食万石,兵器千件,已经将密室所存白银花了十之一二,可全无进项,如此坐吃山空,却也没奈何! 这日,赵志敬和往常一样,一大早便起身来到槎山云光洞,本来兴高采烈,想在师傅面前夸夸成绩,却怎料一见到玉阳子时,那王处一满面泪光,赵志敬忙询问缘由。 原来王处一昨夜得到消息,祖师王重阳已于正月初四,飞升于返乡途中! 那王处一此时心中难过至极,每每想到祖师不远几千里来山东渡他,传授真法,悉心教导,心中便不能释怀! 赵志敬这时忙上前劝道“师傅!祖师既已飞升仙去,不若我师徒二人赶紧西去,还能见到祖师遗容最后一面!” 那玉阳子听了赵志敬的话,心中一动,道“也好!” 随即那王处一便收拾行囊,不一时二人便下了槎山,赵志敬领着王处一来到赵府留园,便吩咐老仆童渊童博并一众护卫,收拾行囊准备西去,童渊忙问缘由,赵志敬便将重阳祖师仙去,自己和师傅准备前去奔丧,其实这只是其一,其二,赵志敬其实是想以此跳出赵府这个大牢笼。 那童渊听了也就没有再说,忙召集众护卫准备西去!这时康丽儿刚从荣溪园学完琴艺回来,见园中众人正在收拾行囊,便上前问询,得知赵志敬要西去关中,心中想到自己既然卖入赵家为少爷奴婢,便应侍奉左右,故忙去寻赵志敬,表明要一同西去,赵志敬见她这三月来确实是真心对自己,在推了几下后便同意了! 待到收拾妥当,赵志敬便率领众人从南门而出,先到崇恩观拜别王善,那王善问明缘由,也不阻拦,便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赵志敬。 赵志敬接过一看,立时一惊! 58 终南山全真观 赵志敬接过那物件一看,却是一枚金印,只见上面隐隐有光华雷电环绕,端的神妙非常! 把那金印翻过来,只见上面以大篆书写着“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圣皇上帝之宝”等三十四字。 赵志敬一见此物心里一惊,这件物事本是两月前,赵志敬心血来潮,拿出金银铜铁锡五金共三十六斤,交与王善,希望他能帮自己铸出一枚法印,以此印来号令天下鬼神,那王善一听嗤之以鼻道“你这是胡思乱想,随意臆造!哪里可能。”随后赵志敬便没有再提,当然五金也未拿走,如今见到真物,哪里会不惊讶! 赵志敬随即看向王善,便道“师兄可是真的炼成了?” 那王善听了轻捋赤须道“唉!只是做了个坯子,还需你日夜祭炼,至于成与不成却不得而知!” 赵志敬一听忙道“能有此已是不易,怎敢奢求!” 王善又道“此物是我精炼了五金,立时两月才成,重十八斤八两,通体金红,上面不光有大篆所书名号,还有龙章凤篆先天云纹,八卦阴阳五行图,两仪四象六合形,上映周天星斗,下合四方八极,内藏天真神符三十六道,运转神霄金火天丁五雷法十年不息,只要日日祭炼,便可保神印法力长存,真是铸造不易,且珍之爱之!” 赵志敬双手紧握神印,满面含泪的道“师兄大恩,弟实不敢忘!” 那王善见他真心说话,便道“去吧!去吧!他日还有相见之日,莫做妇人姿!” 说罢一团雷光晃眼,待到赵志敬再次睁开眼睛哪里还有王善的影子! 赵志敬无法,只得将神印收起,掩了泪痕,离观而去! 赵志敬汇合众人便往北门而去,正值李德景当值,见赵志敬要离庄远行,问明缘由,也不好阻拦,便赠了三十匹快马与赵志敬! 至此赵志敬随王处一,带着二童,康丽儿并护卫二十四员,共二十九人,披星戴月连行七日,行程三千余里,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陕西终南山下。 一时人马劳顿,赵志敬命童渊童博,康丽儿及一众护卫在山下小镇休息,自己和王处一先一步上山,一路上也顾不得观看终南山风景,径直来到全真观,这全真观是重阳祖师两年前与和德瑾,李灵阳书信往来时,谈及自己在山东创建全真教,那二人听了便筹集资金在这山上建了这么个小道观! 等赵志敬师徒来到观中,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和德瑾,李灵阳,周伯通,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道友。 二人一进灵堂,王处一便跑过去,跪在重阳祖师灵位前痛哭流涕,赵志敬紧随其后,也是哭啼不止! 众人忙来劝服,不一时王处一才缓过劲来! 紧接着王处一便把赵志敬引荐给诸位师兄弟,赵志敬连忙一个个行礼,诸人当中周伯通,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等都是见过赵志敬的,而和德瑾,李灵阳等却还没见过赵志敬,只是最近几日才听马钰等提及!二人第一映像就是这赵志敬长相普通,而且面相阴鸷,可二人也不是傻子,便也没多嘴! 众人上次虽然只是匆匆见过赵志敬一面,却也大多有个印象,如今再见,只看那赵志敬神精气足,身上略有飘然之意,心道这赵志敬小小年纪便把内功修的扎实稳健根基牢固,个个欣慰不已,都道“全真兴盛可期!” 赵志敬也没因为众人的夸赞而骄傲自满,接下来把观中杂务一并承担,日里打扫庭院,迎来送往,烧水做饭,晚上还在王重阳棺前诵经打坐,守灵祭祀。 第二日,郝大通,孙不二也赶了过来,一时全真教众人集齐,便准备明日将重阳祖师安葬! 待到下午,赵志敬正在观门口,恭送一位前来祭拜祖师的善信。忽然就看见从山下上来一群人,待到近前,只见这群人具是身着白衣,定睛一看,都是些年青貌美的女子,可别看她们是女子,却个个佩剑,人人会武。 这群人中间,有八个女子抬着一顶没蓬的轿子,那轿子上坐着一个白袍大汉!赵志敬眼尖,只见这人身形魁梧,着白袍,高鼻深目,脸须棕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此人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 这时一群人来到观门外,不知那人发什么疯,仰天长啸,那语声铿铿似金属之音! 赵志敬就在门口,见他先是长啸,接着就是放声大笑,毫无恭敬,嚣张的紧!心里气愤的很,如今祖师新丧,你却在这放声大笑,是何居心?这也就不说了,可我如今身为全真教三代弟子第一人你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想及此,不由一怒!赵志敬张口喝道“大胆!全真观前不得放肆!” 那坐在轿子上的壮汉,猛得一听赵志敬的喝问,却也停了笑声,瞅了赵志敬一眼,却没什么动作! 可一旁的侍女听了赵志敬的质问,却是大怒,也不说话,那侍女便持剑向赵志敬攻来! 赵志敬修炼这些时日,也不是白废,内外功夫已然火候不小,就算不用保命手段,江湖虽大,但可去得!此时见那侍女持剑杀来,胆气十足,毫不怯场! 赵志敬初次与人交战,也没什么临敌经验,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把来人打退,一来是全真声誉,二来若自己第一次交战失败,很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阴影,三来若能一战而胜,能给自己带来些虚无缥缈的威名,当然有人会说,不懈虚名! 可赵志敬结合两世经验,人在出名之后,再谦虚!那是好样的!若是在自己一点名气都没有,活得不如狗时谦虚,那就是个傻蛋!谁鸟你? 所以赵志敬别无选择,这一战必须打出自己的威风来! 赵志敬想起前世看笑傲江湖时,岳不群用内力把对方的剑震断一幕,不觉便效仿起来,仗着自己那深厚真气,抽出随身宝剑,运使出三成力,迎击对方宝剑。 那侍女,虽说也是从小修炼武艺,可资质平平,功法修炼的又是普通货色,只是见赵志敬年小体瘦,便大胆来袭,想着以大欺小不在话下! 谁知赵志敬虽小,却有着不俗功力,一剑砍去看似随意,却也有四五百斤的力道!两剑相交,只听“叮铛!”一声响! 59 欧阳锋大闹全真观 赵志敬迎击那白衣侍女,全凭了势大力沉,没有丁点花哨,二剑在电光火石之间碰撞在一起,只听“叮当!”的撞击之声传来,那侍女便被冲击力撞的飞退了四五步,宝剑在撞击后便已断成数节,随着侍女退后,也掉落地上。 旁边的几个侍女见赵志敬如此了得,只是惊讶片刻,便有三个白衣侍女一起拔剑向赵志敬攻来,那赵志敬左抵右挡,来来去去只是如此一招,便先后震断了三把宝剑,击退了这三名侍女! 赵志敬此时意气风发,不可名状! 那坐于软轿上的男子见了,只是略有惊讶!随即眼神一瞟,旁边便有一个侍女领会其意,从身上拿出一支箫来,只见那侍女用这箫,吹奏起一首不知名的乐曲来! 随着这乐曲的声音响起,不知从哪里冒出十几条蛇来,那蛇一个个吐着蛇信子,径直向赵志敬攻来! 这赵志敬前世是极怕这动物的,如今虽然本事不小,可依然心有余悸,他怕那蛇近身,便把宝剑耍了个剑花,然后左手运气,一掌拍出,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深厚掌力,立时三尺外的六七条毒蛇,便被隔空掌力击中,当场炸成肉泥!随即又舞动宝剑,几招便把剩余的几条蛇尽数杀死! 这时轿子上坐着的大汉急了,他没想到赵志敬武功如此了得,随即拿起随身蛇杖,飞身而起,速度奇快,赵志敬还没看清其身影,那人已到面前,赵志敬仓促迎战,右手宝剑向前刺,左手擒拿直打肩。 那白袍大汉,武功了得,不闪不避,只把那蛇杖乱舞,赵志敬忙收左掌,把那全真剑法依次使出,那人一把蛇杖使得出神入化,赵志敬只招架了几招,便是不敌!可仍然咬牙坚持! 又斗了十余招,赵志敬一个不慎,被那人寻到空隙,一杖便把赵志敬宝剑打断,又朝着赵志敬胸口猛击一掌。 赵志敬被其一掌打中,立时吐出一口鲜血,并退了四五步,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那人把赵志敬打倒在地,便又哈哈笑了一声,然后只见几个残影,便消失在眼前,赵志敬不想也知道,那人一定进了大殿。到得此时,赵志敬也想到了,此人必是欧阳锋了,前世小说就曾介绍,那欧阳锋乘王重阳仙逝来强取《九阴真经》之事,如今便如期发生了! 欧阳锋进了大殿,这时王重阳众位弟子与好友,都在殿里,此时突然见到有人冲进来,可却全然没有反应时间,还未出手,已经被欧阳锋点了穴,只有周伯通功力最高,反应及时,他立时反抗,与那欧阳锋战到一块! 可此时周伯通武功虽然也入了真流,可与欧阳锋比,还差了不少,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打了七八十合,周伯通渐有不支,被欧阳锋寻了破绽,一拳击倒。 那欧阳锋此时志得意满,狂笑不止,便走到王重阳棺木前,从供桌上的木盒中取出一本书来,此书便是《九阴真经》,欧阳锋拿到此书,更加肆无忌惮!狂笑不止,笑道“九阴真经!哈哈!九阴真经!我终于得到了!” 就在此时,那棺木板突然飞起,吓了欧阳锋一大跳,从棺材里飞出一人来,那人速度奇快,还没等欧阳锋反应过来,便被那人一指点中眉心,欧阳锋立时倒退八九步,已然到了门口,一时没忍住,吐出一口鲜血! 刚才赵志敬被这欧阳锋打倒,心里气愤的很,可又不能把所有本事都使出来,左思右想却也没想通,这都多少年没挨打了,现如今居然被他欧阳锋打了,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这时赵志敬终于脱离了赵家那大牢笼,来到终南山,一心想要做全真教三代弟子第一人,对于面子,还是很看中的!这欧阳锋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不教训真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想到此处,赵志敬把心一横,便从宝镜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根九节钢鞭,赵志敬运转真气,口中又念诵一段起火咒,立时只见这钢鞭之上窜起火焰来,不过片刻功夫,那钢鞭除了把手部分,浑身通红,赵志敬看着这通红的钢鞭,露出了阴鸷的笑容! 赵志敬随即散去真气,那钢鞭上的火焰便成了无根之萍,须臾之间红色退去,露出了本来颜色,赵志敬提着钢鞭来到灵堂门口,正好见到那欧阳锋站在棺椁前放声大笑,赵志敬心道“哼!看你还能笑道什么时候?” 说完,赵志敬也没进殿,便藏在门口,想来个守株待兔! 却说那欧阳锋受了重阳祖师一阳指一击,立时便被破了蛤蟆功,也正好借着那一指之力,退到大殿门口,此时他哪里知道重阳祖师已是油尽灯枯,也只有那一指之力,他退到门口,便已被吓得六魂无主,一心只想逃离此地! 便转身就走,他前脚刚踏出殿门,一旁的赵志敬露出狞笑,把那钢鞭抡起,便要把欧阳锋打的稀烂!那欧阳锋也是个老江湖,耳中听到呼啸之声,但速度太快,他也来不及闪避,只得架起蛇头杖抵挡,他坚信自己这把黑钢铁杖,足以抵挡天下间的武器攻击,自己最多就是受点反震之伤! 那赵志敬对这欧阳锋可不敢大意,便把自己十成十的功力使出,虽没有使巫术,却将真气贯注到钢鞭之上,这钢鞭却是赵府府库中珍藏的上等钢鞭,做工精良,材料更是上等,他把真气注入其中,那钢鞭之上便发出滢滢青光,赵志敬双手持鞭一招力劈华山,使出浑身力量,又有真气加持,那一鞭少说也有一两千斤的力道,只听“铛”的一声,这钢鞭便与那蛇头钢杖撞在一起,只听“啊!”的一声尖叫,那欧阳锋便一个踉跄翻滚到地上打起滚来。 原来,那欧阳锋刚才虽然用蛇杖抵挡,却想来个金蝉脱壳,脚步不停往前跑!可赵志敬这招势大力沉,力有千钧,只是一鞭便把那蛇头杖打断成两节,而且鞭尾正好打在他肩胛骨上,那钢鞭余势未消打中后,便把他肩胛骨打碎,而且因为那钢鞭被赵志敬的巫术之火烧的温度极高,现在温度尚没有完全退去,立时欧阳锋的皮肤便被烧的模糊一片!那灼热之感立时侵染心头,把他疼的就地打滚不止! 而就在此时,赵志敬却“啊!”的一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