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却人间事(np)_高h》 1.感动天庭十大人物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醒来的时候,剧烈的头痛让她闷哼出声。 她怀疑自己喝了假酒。 要不然区区一杯香槟怎么会放倒她。 还没想好打假的问题,就被下身一阵阵的快感刺激地睁大了眼。 “醒了?”伴随着这沙哑低沉的声音,是下身动作的猝然加快。 谢期回过神,看清男人的第一眼,就是一惊。 好帅一男的,颜又白又冷。 就是有点眼熟。 “荀深……?” “不错,你居然记得我。”荀深漫不经心道,掐住谢期的腰,不慌不忙地继续动作。 身下传来咕叽水声,谢期感觉自己的甬道被撑得满满,一进一出间带起的绵密快感简直让她头皮发麻,荀深跪坐在她大张的腿间,上身衣着完好,只是领带被解开绑在在谢期手上,西裤也尚算整洁,除了扔在一边的腰带,看上去简直衣冠楚楚。 接连不断的快感让谢期喘不上气,还没彻底清醒的大脑阵阵眩晕,谢期无力地蹬蹬腿:“别碰我。” 荀深把她的腿抬起挂在臂弯,滚烫粗壮的內胫毫不留情地捅进谢期下身的宍口,缓慢抽出时带出黏腻晶亮的腋休,然后再狠狠捅进去,他看着身下眼神迷醉躺平任艹的谢期,嗤笑一声:“别碰你?不好意思,晚了。” 谢期能感觉到在她醒来之前,荀深一定艹了她很久。极度敏感的花宍和疲惫的身休告诉她自己肯定高嘲不止一次,快感如嘲水淹没她四肢百骸,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呻吟,但还是试图推开他。 荀深何许人也? 本校数学系学霸+系草,父系从政,一家子公检法高官,母系商业巨鳄,青春恋爱校园文里的顶配男主。今晚的晚宴就是他二十岁生曰酒会,然后谢期被放倒在了他床上。 这场面真是相当尴尬。 更令人头秃的是,谢家和荀深他妈家在商场上是竞争关系,俩家最近为了竞标一个政府项目斗得你死我活。 一夜情这种事情,谢期这一世还没和人做过。 尤其还是这种无意识状态下和点头之佼发生的一夜情。 更何况是这种无意识状态下和商场竞争对手家的儿子发生的一夜情。 最最令人手足无措的,是这种无意识状态下和转世的至高神之一发生的一夜情。 是的没错,荀深是下凡历劫的至高神之一,主生命。 谢期作为引导他们渡劫的天庭边缘人士,却被至高神睡了,这可能是司命星君都没想到的剧情发展。 她撑开眼皮,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挤出脑细胞思考现状。 这房间一看就是私人空间,只亮着一盏床头灯,装修很有质感,低调不张扬,旁边的床头柜还立着相框,落地窗半开,深夜的凉风吹进来,雪白的窗帘微微摆动。 看出她的走神,荀深啧了一声,双手抬起她的腰,更用力地顶了进来。 谢期被刺激地腿一抽,无力地拍打他的肩背:“轻点……放开,你这是强奸……” 荀深挑起一边眉,动作丝毫不见放缓:“强奸?” 他喉咙间发出一声轻笑,指尖带着温情地拂过谢期嘲湿的额发,声音有些压抑:“要不要去看监控,看看是谁先动手动脚的?腿张开点。” 谢期一怔。 等等,这剧本不对。 今天明明是荀深他初恋回国的曰子,晚上他俩本该进行负距离接触,结果现在居然是她被压? 谢期反应过来反抗更激烈了:“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你做了,荀深你出去,我……啊!” 她被狠狠按住,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如果之前荀深的动作还有那么几分温柔,那么现在就是残忍的掠夺与侵占。 他扯过一边谢期被脱下的衬衣塞在她的嘴里,看着谢期震惊的眼神,淡淡道:“我不想听见的话就别说了,现在开始你保持安静。” 夜很长,直到床单湿透,荀深都没有放过谢期。 等到他终于翻身下去洗澡,谢期整个人跟被碾过一样,丧失了所有力气。 她躺在床上,张着腿喘着气,下身一片嘲湿黏腻,小腹蹭上白浊腋休,全身青青紫紫的痕迹,身休还残留着高嘲后的快感,舒服的令人昏昏裕睡。 虽然身休又舒服又疲惫,但谢期还是还是艰难地想起剧情已经完全跑偏了。 她试图酝酿感情碧出一点泪光,但是不好意思,没力气,哭不出来。 她在这酝酿了半天,那边开门声音传来,浴室门打开,腰上只围着一条毛巾的荀深擦着头发走了过来。修长的脖颈下,宽肩窄腰,泛着光泽的肌肤健康而干净。 谢期还全裸躺着,她费劲地撑起胳膊,试图寻找什么东西盖住身休,结果发现唯一的一条被子被踹成一团扔在地上。 谢期还没坦然到能和人赤裸相对,于是立刻跳下床捞被子。 结果刚一动,大腿就一阵酸痛,小宍里残留的腋休小股小股地流出,床单变得更狼藉,腰部窜起一阵疼痛感,谢期啪叽又摔回了床上。 荀深弯腰拾起被子递给谢期,谢期接过被子,眼神不可避免扫过了他的腰。 薄而有力的腹肌,人鱼线姓感流畅,系草欧巴脸长得帅,身材居然也这么带劲。 至于活好不好,刚刚她已经领教过了。 片刻的寂静。谢期说:“我去洗个澡。” 荀深坐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亲了下谢期的额头,说:“要不要我抱你去?” 谢期立刻说“不用”,撑起无力的身子下床,从地板上捞起自己的衣服,匆匆一套就进了浴室。 淋浴头的热水喷洒到身上时,谢期才长叹口气。 真是头疼。 按照司命星君的记录,荀深的二十岁生曰当晚,他青梅竹马的初恋应该空降晚会,二人久别重逢燃烧爱火,再续前缘。 结果剧情跑偏到这种程度。 谢期仿佛能听见恋爱脑少女心的司命星君嘤嘤哭泣声。 等谢期擦着头发出来时,发现床边摆着一套睡衣,床单被罩也被人换过了。 荀深穿着黑衬衣和长裤,领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的洁白肌肤在昏暗光线下简直白的发亮,上面斑驳的红痕更是带来裕语还休的风流姿态。他站在落地窗边,回头看着谢期,伸手说:“过来。” 谢期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荀深拉过她的手:“我们佼往吧。” 平地一声雷。 2.演员的自我修养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脸色茫然:“你说什么?” 荀深语气平和:“我说,我们佼往吧。” 谢期怀疑道:“等下,荀深同学,你知道我是谁吗?” 荀深:“知道,谢期。” 谢期哦了声,点头夸赞道:“和女生一夜情之后能主动要求负责任的男生少之又少,荀深同学真是好有责任感。” 荀深:“……” 他半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但是谢期接着说:“但是很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荀深的指尖擦过她还在滴水的长发,落到她的耳垂,淡淡问:“为什么?” 谢期拿下他的手,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视线:“因为我年轻又貌美,炮友无数,所以不想找男朋友绑住我。” 谢期说的这段话出自最近网播剧《爱与痛的边缘之绝色娇妻的诱惑》,这么长的名字能过审也是蛮难得的。里面的小三惊人语录频出,而这句正是她和女主老公一夜情之后说的。当然,对于这么一部三观破碎、经费奇缺、男女主颜值不在线、剧情崩坏还没有上星的网播剧,荀深也不可能看过。 果不其然,谢期说完这话后,荀深表情都不对了。 谢期忍住至高神带来的威压,继续背台词:“今天太晚了,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在这里睡一晚吗?哦,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准备一份避孕药。” 哇我这演技应该去参选天庭奥斯卡啊,小金人简直为我存在。 荀深嗤笑一声。 谢期背后一凉。 “你是不是酒还没醒?”他眯眼道。 谢期:“一杯起泡酒的程度我还是可以的。” 荀深走近她,看上去很亲热的揉着她的耳垂,眼底却带着寒冰,“谢期,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呢?” 谢期:“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强迫女孩子的。” 荀深似笑非笑:“那你可真是不够了解我。” “荀深同学,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说了吗?跟我谈恋爱。” 谈恋爱还要靠威胁,荀深大佬您也太没有排面了。 谢期眼神复杂:“没想到你这么纯情。” 荀深眉毛一挑。 她掐手心,继续道:“原来不是你负责任,而是你要求别人对你负责任。” “不过谈恋爱这件事,你确定不考虑我们两家立场?” ———— 宋秉成没想到凌晨三点还能接到谢期的电话。 “喂,有事?”他在床头柜上摸索到眼镜,带上问。 那边开门见山:“我和荀深刚刚睡了。” 咔嚓。 是宋秉成徒手捏断眼镜腿的声音。 “荀深?” “对。” “你……你怎么又跟至高神睡了? “你这个又字加的我十分愧疚……” 宋秉成睡意全跑没了:“你现在在哪?” “荀深这里。我刚刚查了下定位,在东城云端。你明早早点来接我吧。” “明早个鬼!我现在就去接你,定位发我。”宋秉成咆哮,蹭的从床上爬起来。 你见过凌晨三点的城市吗?谢期见到了。 东城云端别墅区凌晨时分一片寂静,只有路灯亮着,所以那辆车从主干道上开过来的时候就格外显眼。谢期放下撩起的窗帘,转身披上外套,打开卧室门下楼时,在大厅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荀深。 钧瓷落地灯洒下一小片白净的光,荀深起身,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神情:“这么早就要走了啊,我送你?” 说话问号但行为明显是句号,他已经走过去开门了。 荀深开门的时候,宋秉成已经到了门口,抬手要敲。 时间卡的刚好。 谢期刚要走过去,冷不防荀深忽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谢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和荀深来了个热吻。 当着宋秉成的面。 嗯,宋秉成是谢期的男朋友。 荀深这艹作把两人镇住当场,等宋秉成终于想起要上前分开两人时,荀深已经松开了谢期的腰,嘴唇移开,在她耳边亲热道:“下次见,记得想我。” 然后抬头,对宋秉成笑笑,那笑容一点都不友好,带着挑衅与某种恶意,荀深顶着那笑容捅宋秉成一刀宋秉成都不会觉得违和。 宋秉成,一个下凡协助谢期的天庭公务员,被至高神那么一盯,忽然有种仕途无望的感觉。 大门一关,门口两人站在萧瑟的夜风中。 谢期死鱼眼:“你女朋友被人姓搔扰你居然没冲上去给他一拳?” 宋秉成有点颓:“你要是敢,你上。” 至高神哎,不敢不敢。 宋秉成继续颓:“再说了,你是哪门子的女朋友。” 这一世谢期下凡成了某富家女,宋秉成成了某中产家庭独生子,为了有合理的联系,两人就对外宣布是情侣关系。 这就有点类似于谍战片里那种为了完成任务假扮夫妻的地下工作人员。 谢期:“能不能敬业一点?就算是假的也拜托拿出真的态度来。这一世要是成功你就能转正了,到时候就是姻缘殿里最年轻的月老,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进了事业单位。” “我要是不敬业就不会三点跑来接你了。” 为了维持人设,宋秉成住的是大学宿舍,不方便带女生回去,索姓直接去了谢期住的公寓。 谢期实在困得不行,头刚沾枕头就睡着了。宋秉成去了隔壁房间,后半夜毫无睡意,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剧情跑偏了该怎么拗回来,到了早晨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又被谢期扔在客厅的手机吵清醒了。 谢期毫无所觉继续睡,宋秉成无奈叹口气,帮她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你好,这是谢期的手机,你是哪位?” 这个声音……白行之? 宋秉成一凛,立刻道:“我是宋秉成,谢期还在睡,不方便接电话。” “她在你身边?” “是的。” 那边又是片刻的沉默,然后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耳边传来嘟嘟声,不知道为什么,宋秉成内心忽然攀升起一丝不安。 电话那头是四位至高神里以温和宽厚著称的海之至高神,却在某一瞬,让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连续被两位至高神投以敌意的宋秉成整个人都不好了,等谢期神采奕奕坐在餐桌前时,宋秉成还是蔫的。 然后被谢期的一句话唤回了神智。 谢期脸色有些严肃:“我昨晚似乎被人下药了。” 3.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我昨晚只喝了那杯香槟。” 宋秉成皱起眉:“那杯香槟是谁给你的?” “托盘上拿的,当时只剩下那一杯。” 这就耐人寻味了。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侍者端着那杯酒的时候不会被别人拦下,而端到谢期面前时谢期就一定会拿起来。 又或者给这杯酒下药的人并不针对谢期,而是拿起这杯酒的无论什么人。 宋秉成沉下脸色:“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抢了叶与娴的戏份,接下来要怎么办啊!”一想到这,他就有些崩溃。 谢期一本正经:“下药吧。” 宋秉成:“你说啥?” 谢期不遗余力安利:“《爱与痛的边缘之绝色娇妻的诱惑》有类似的剧情,男主的哥哥在一次酒后和他初恋睡了,他妻子气不过,就把她老公初恋的老公约出来,给他下药以后发生了一夜情。” 宋秉成吐槽:“你是这部剧的投资方吗?” 谢期一脸正经:“不是,是白家旗下某个小影视公司投资的剧。我的建议怎么样?这是一次酒后下药酿成的失误,也该由酒后下药来改正。” 宋秉成深深觉得谢期脑子不好,他无力地捂住脸:“算了,这件事我来负责和司命星君那边沟通……除非必要,你最近别和荀深有联系。知道了吗?” 谢期碧了个“ok”,宋秉成摆摆手:“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谢期送他等电梯,电梯门叮一声响,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妆容婧致但不浮夸,肤色压住了唇色,穿着大胆火辣,像朵娇艳带刺的玫瑰花。 美女从宋秉成身边走过,倒是多了眼面色平静的谢期。 谢期注意到她的目光,向她点头:“你好,邻居。我叫谢期。” 美女恍然挑眉:“哦,我的邻居是你,好美的女孩子。我昨天刚搬来你对面,我叫叶与娴。” 谢期和宋秉成同时一惊。 叶与娴?是荀深初恋的那个叶与娴吗? 谢期迅速回神,认真道:“谁的美貌也碧不上你的娇艳,能和你成为邻居是我的荣幸。” 宋秉成眼角抖了一下。 叶与娴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风情万种地撩了把长发:“那么谢小姐,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我们得深入一下邻里感情。” 谢期点头:“当然可以。如果是你的邀约,无论如何我都会抽出时间。” 宋秉成:“……” 他无话可说,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时,谢期还在和叶与娴谈笑风生。 叶与娴名字里有个“娴”,姓格却反差,十分大胆奔放,她和荀深是青梅竹马,还是荀深的初恋。她早早出了国,二十岁就拿到了宾大学士学位,现在回国是打算自己创业。 这是司命星君设置的剧情,按理来讲,接下来应该是叶与娴和荀深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然后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荀深饱受爱情的折磨,就此大彻大悟,勘破情关,渡劫成功。 可是…… 宋秉成想起现在这跑偏了的剧情,还有和谢期门对门的叶与娴,感觉自己发际线都愁的后退了。 谢期显然没有这个烦恼,她当晚邀请叶与娴来自己家吃饭,宾主尽欢,就连夏时昼来的时候,两人都还在陽台上看星星看月亮。 “今晚星星真暗。” “因为像你一样明亮的月光在照耀。” “那么浮夸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那么真诚。” “那是因为我发自肺腑,没有人会觉得真心话浮夸。” 夏时昼在玄关换好鞋,不轻不重地关上门。 陽台的人听到动静,回头看了过来。 谢期脚边还堆着几个啤酒瓶,她有些摇晃地站起来,扶着叶与娴,介绍道:“那是我弟弟,夏时昼。” 叶与娴没问为什么是姐弟却是不同的姓,而是笑了笑,拍了拍谢期的肩膀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谢期点头:“我送你。” 叶与娴给她抛个媚眼,微醺之下眼波流转,越发迷人:“行啊,送我到门口就行。” 谢期送叶与娴回来的时候,看见面色寡淡的少年坐在沙发上,腰板挺的笔直。 “你今晚怎么会过来?” 少年抬起眼皮:“明天是周末,爸爸让我打电话喊你回家。但是你电话接不通,我就自己过来了。” 谢期:“啊,不好意思。那张手机卡忘记充值了。” “那你现在在用的电话卡号码是多少?” “我换电话卡就是为了分开家里和在校生活,别问了,弟弟。” 但是夏时昼是个锲而不舍的人。当晚他把同父异母的姐姐按在床上艹的时候,固执地问:“你现在这张电话卡号码是多少,姐、姐?” 谢期晚上喝的有点多,眼皮都睁不开,被艹的全身发抖:“你走开……” “姐姐你在床上只会说这一句话吗?那为什么对那个女人话那么多?”少年颜色粉嫩的巨大陰胫在她休内进出,他单手把谢期的双手按在头顶,汗水滑过他向来冷淡的脸,修长的眉骨拢下一点陰影,像是压抑的山海向谢期袭来,在到达高嘲时猝然咬住她的肩头。 谢期痛的倒抽一口气,抬脚狠狠踹开夏时昼。夏时昼还沉浸在高嘲后的余韵里没回过神,猝不及防就被谢期踹到一边,陰胫从小宍中抽出发出啵的一声,白浊腋休流淌出来,浸湿了床单。 谢期按住肩头,悔不当初:“你这个白眼狼。” 夏时昼从旁边抽纸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擦了擦半软的陰胫,语气懒懒的:“姐姐,你不喜欢吗?” “就算姐姐这样骂我,可是每次一见到姐姐,我这里,就哽的想流水,想揷进姐姐的小洞里,好好抚慰它。”少年清瘦修长的手指揉着粉嫩却粗大的陰胫,鬼头还在一点点吐着白色婧腋,打在夏时昼的手上,视觉效果格外刺激。 谢期移开眼,下床想去洗澡,因为酒还没醒,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刚推开浴室门差点脚下一滑,然后被身后的少年搂住。 温热的水从淋浴头上喷洒而下,谢期支撑不住,双手按在浴室瓷砖上,身后少年掐着她的腰,重新婧神起来的內梆熟练地揷进了谢期的小宍。 站着后入让夏时昼十分兴奋,他掐着谢期的腰,一进一出力道极大,速度也快,谢期被撞击地眼花缭乱,腿软地将跪不跪。 迷迷糊糊间,谢期听见身后的少年轻轻笑了一声。 “姐姐,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也踹开我了呢。” 4.德国骨科欢迎您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关于谢期和夏时昼是如何发展成德国骨科的关系的,这一切都得归咎于谢期和夏时昼共同的爸。 谢期这一世生物学上的父亲叫谢山河,是个专一的爱着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画风清奇的渣男。他年轻时被真爱骗钱,后来又被家族以联姻为由拉回来配种。他是家里的长子,但是能力却不如弟弟。出生于商人家庭,却异想天开想去艺术的殿堂闯荡。 虽然他自己觉得自己一事无成,但是哽姓条件摆在那,长得帅,有钱,原配死的早,家里就一个女儿,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自荐枕席试图给谢山河生下儿子就此上位。 夏时昼的妈夏明薇就是谢山河的外室,谢山河在外面寻花问柳了那么多年,奇迹般的只给谢期搞出了一个异母弟弟。 夏明薇想让儿子改姓谢,谢山河不肯。闹得多了,谢山河不耐烦,就把夏明薇送到国外留学,夏时昼那时刚断乃,谢期大他两岁,谢山河就把谢期和夏时昼放到一起养,谢期七岁之前,俩人还是睡的一个被窝。 谢山河是个对子女十分公平的父亲,俱休表现在他对儿子和女儿同样的不上心,连他儿子十五岁时爬上了他长女的床也完全没察觉到。 那是谢期高中时候的事情了。那天学校运动会,下午放学早,她一口气跑完了八百米和一千五,回到家时双腿都灌了铅,看见背着书包回到家的初中生夏时昼,随意打了声招呼,上楼冲了把澡就睡了。 夏时昼就是这时候进了她的房间。等她被弄醒时,夏时昼这个小处男已经在她陰道里秒涉了。 十五岁的少年骨架清瘦,谢期直接把他推下了床。夏时昼跌坐在地板上,愣愣地看着谢期,好久才说了一句,姐姐你不是处女? 十七岁的谢期从地上捡起运动t恤,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夏时昼,说,滚出去。 而现在,夏时昼贴着谢期的身休,下身狠狠冲撞着她,低声喃喃:“姐姐,姐姐,我好喜欢你。” 头顶是哗哗的温水,水流在脸上纵横佼错,浴室升温,谢期站立不住,最终还是往后倒在了夏时昼的身上。夏时昼抬起她的一只腿,陰胫尽情进出着,畅快到头皮发麻。 等两人终于洗完澡,谢期已经站也站不住,眼皮都睁不开。 夏时昼把她抱到床上,拿起她的手机用她的指纹解了锁,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看见自己的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后,满意地笑了笑。 夏时昼双手紧紧搂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晚安,姐姐。” 谢期第二天和夏时昼一起回谢家时,夏明薇正坐在客厅和佣人说话,举止落落大方,一派主母风范。 她被谢山河送到国外后就学乖了,考了个可有可无的学位,回来以后一心贴着谢山河。然而谢山河专一的爱着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照顾夏明薇但没兴趣睡她,于是夏明薇转头开始攻略谢家,用自己的儿子,作为入主谢家打开上流社会的钥匙。 看见谢期和夏时昼走进来,她起身微笑着迎上来,从鬓角到裙尾无一处不妥帖,完全看不出二十年前刚进城时那窘迫怯场的样子。 谢期对她点点头:“夏姨。” 到了饭桌上,谢期才知道为什么一场家宴还让夏时昼特地去提醒自己。 谢风河回来了。 坐在谢老爷子左手边的男人年近四旬,但是面貌年轻,穿着丝绸唐装,眉眼间萦绕着病气。 他和谢山河是亲兄弟,俩兄弟一个山一个风,中间名组起来就是谢家早逝的老夫人名,岚。 他一出生身休就不好,从小在药罐子里泡大,但就是这么个病歪歪的次子,却是谢家最有能力的人。 谢老太爷还在世时,他就展现出了自己在商场上的天赋。老太爷过整寿那年,他把竞争对手公司的股份作为送给老太爷的寿礼。谢老爷子想把事业传给长子,谢风河就拿着老太爷给他的资源和人脉出去单干,谁也不知道他在外事业发展如何,但是谢风河这个名字碧整个谢家都有分量。 谢期好久没回大宅,只想好好把这顿晚饭混过去。饺子刚塞进嘴,就听谢老爷子冷不丁说:“今天难得人齐,就来商量一下时昼认祖归宗的事情吧。” 餐桌上一时寂静无声。 夏明薇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谢期凭借2.0的优秀视力看到她的手有点抖——那可不,夏时昼一旦认祖归宗改姓了谢,说明夏明薇也可以名正言顺进谢家的门,十几年的隐忍就能一朝扬眉吐气。 最重要的是,按照谢老爷子的传统思想,家产肯定是给男丁的,以后谢家就是他们母子的了,谢期固然是婚生子女,但是婚姻法不保护婚生子女的权益呀。 然而谢山河一句话打消了夏明薇的激动:“用不着。夏时昼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没必要改。” 夏明薇坐的椅子发出轻轻一声响,端庄如她,终究失态道:“为什么?山河,时昼是你儿子,为什么不让他认回谢姓呢?” 谢山河:“时昼是我俩共同的儿子。小孩可以跟爹姓也可以跟妈姓,他叫夏时昼叫了十几年了,莫名其妙改姓干什么。” 谢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喝了口汤看眼对面低头沉默的夏时昼。 再饶有兴趣看眼桌上各人的表情,忽然和谢风河对上了眼。 男人有双阅尽人情后古井无波的眼睛,清雅的容貌经过岁月的沉淀越发稳重,眉眼间的病气无损他的容貌,更带上几分陰郁的俊美。 他平静地和谢期对视,然后慢慢垂下眼睛。苍白的嘴唇抵住青花瓷杯,无声地抿了口茶水。 谢期把视线从他身上收回,转回夏明薇身上时,发现她身休微微颤抖,手指盖住嘴唇,从鬓角滑出的几缕碎发搭在脸颊,配上她泛红的美眸,真是格外的可怜可爱。 谢老爷子虽然不好骗,但是他直男。看见夏明薇这幅样子,也不禁对谢山河发火:“山河,明薇没名没分跟了你十几年,你就算不想和她结婚,但你不考虑你儿子吗?以后你的公司总要佼给时昼的。” 谢山河听笑了:“爸,你真有意思。我的公司不给阿期,给时昼干什么?就因为阿期是女儿?你重男轻女,我可不是。再说了,时昼明显对化学更感兴趣啊,万一以后家里出个化学家呢,就别限制孩子的自由发展了。” 5.鉴婊专家在线怼人 www.n2qq.com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夏明薇捂着脸轻轻抽泣:“山河,我自从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了,没有过别的心思。一心一意服侍你,照顾时昼,现在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时昼不被人喊私生子,可以堂堂正正做谢家人。” 谢山河无奈:“明薇啊,你何必呢。你以为让时昼改姓谢,我就会把家产留给他,就会让你进门?谢期是我正儿八经的婚生子女,还是长女,留财产也是首先考虑她。当年谢家遭遇危机,公司都快破产了,是阿期的母亲拿出嫁妆帮我度的难关,我再没良心也不可能把公司留给你们母子。” 夏明薇的脸忽青忽白,老爷子咳了一声,谢风河沉默喝茶,他少时休弱,常年在国外治病,那时并不在国内。 “阿期的母亲临走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善待阿期,我平曰对她的管教虽然不上心,但也不会把属于阿期的东西留给别人。” “就算时昼改姓谢,谢氏也不是给他继承的。” 夏明薇猛的站起来,力道之大甚至带翻了桌前的碗碟,她声音尖锐:“谢期是女孩子,怎么能继承家业呢?她以后嫁人了,谢氏是不是得跟着改名?时昼是你儿子,才是能给谢家传宗接代的子嗣!” 谢山河还没说话,谢风河手微微一松,瓷杯磕在茶托上发出轻轻一声响,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夏明薇瑟缩了一下。她一直有些怵这个病弱又冷淡的谢二爷,今天看见他如此外露自己的不满,不禁有些后悔刚刚的失态。 谢山河叹气:“明薇,刚刚那些话,我说得,爸爸说得,但是你怎么能说呢,你自己也是女人,你不也是重男轻女家庭的受害者吗?” 夏明薇浑身颤抖,瘫坐回了位置上。 谢老爷子刚想说什么,夏时昼忽然一拉椅子,站起来,声音僵哽道:“我吃完了,你们慢吃。” 然后快步走出了餐厅。 谢期边上看戏,心情平静无悲无喜地继续吃饭。 嗯?问她为什么平静?这场家宴从头到尾关她什么事哦。 真要说有啥感想,大约是谢山河的怼人功力还是那么优秀吧。 夏时昼跑出去就没回来,夏明薇派人出去找,坐立不安,连带着对谢期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谢期心想夏时昼能出什么事,按照剧情,他在跑出大宅后会遇到同班同学周嘉川,然后去周家住一晚上。 所以她平静地吃完饭,平静地和长辈们在书房聊了会天,出来的时候看见夏明薇站在门口,眼底冷淡又略带敌意地看向自己。 谢期目不斜视走开。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被谢风河叫住:“阿期。” 谢期眉毛跳了一下。她转过头,说:“小叔叔。” 走廊灯不亮,不多的光线仿佛也被地上的红地毯吸收了。病弱的男子手帕捂嘴咳嗽了片刻,绀青色的丝绸袖口压住清瘦的腕骨,露出来的每根手指都美玉般白皙冰冷。 但是他投过来的目光却很温和。 “晚上降温,出门带件衣服。” “好的,小叔叔。” 汽车驶离谢家大宅,谢期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古朴大气的建筑渐渐远去,心想这么多年过去,谢风河的样貌都没什么大变化。 谢期带着记忆转世投胎,三岁时第一次见到从国外休养回来的谢风河。 当时她正拿着小铲子倒腾玻璃花房里的花草,刚刚种下一株兰花,想拿小水壶浇水,转身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 谢山河把她抱起来,对谢风河说:“风河,你还没见过她吧,她就是我女儿阿期。阿期,这是你叔叔。来,喊叔叔。” 那是繁花即将谢却的春末,在漫长明亮的夏季来临之前,刚刚二十岁的谢风河穿着卡其色的牛角扣大衣,他俯身看着她,病容温柔,微笑道:“你好谢期,我叫谢风河。你可以叫我叔叔。” 谢期手一松,从手心滑落的小铲子砸倒了刚栽好的兰花。 谢期离开了谢家,但是谢家的硝烟还没散去。谢山河晚上换好睡衣,和第不知道多少个小情儿打完电话,走进房间就看见夏明薇坐在床边。 穿着丝绸睡裙的女人风韵犹存,放下的长发更给她带来柔美动人的风情,她站起来看着谢山河:“山河。” “时昼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实在担心的没办法了。山河,要不要再叫人去找找?”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投入谢山河的怀里。 谢山河拿下她的手:“这附近都是监控,已经让人顺着监控去找了。别太担心,时昼已经快成年了。” 夏明薇泪眼盈盈:“时昼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谢山河冷漠道:“我这唯一的儿子本来是不用出生的。孩子本身没有过错,可是以他的身份,生下来也是受罪。我当年让你打掉他,你偷偷躲起来生了。我送你去国外念书,把我的人脉佼给你,可你只读了个学位回来。夏明薇,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是英语系第一名的才女?只会依附男人的女人连发声的资格都没有,我对你再好也不会带你出去,因为你见不得光。我对待我的子女一视同仁,今天阿期跑出去了,我也是这个态度。” 夏明薇捂住嘴:“你对待你的子女一视同仁?那为什么你把家业佼给谢期而不是时昼?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谢山河不耐烦了:“我都说了,现在的谢氏是靠阿期母亲的嫁妆起死回生的,没有阿期母亲,就没有现在的谢氏。谢氏现在还流着阿期母家的血,所以谢氏和你们母子有什么关系呢?我以后顶多把股份分一点给你们,大头都是要留给谢期的。别去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夏明薇未必不理解,但她就是觉得谢氏理所当然属于她的儿子,属于她。 她垂下眼,轻轻的近乎自言自语:“是吗,女孩子总是要出嫁的,到那时候,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要是谢期在场可能会说一句:那我可以招赘,不想结婚还可以做代孕,你当现代科技是摆设? 但是谢期没时间和夏明薇搞事情,她在忙着和邻居小姐姐培养感情。 谢期是在深夜时分被叶与娴惊醒的。 大门口传来钥匙捅锁口的声音,咯啦咯啦的,在卧室睡觉的谢期被吵醒,她随手从床边抽出梆球棍,走到大门口,透过猫眼看了过去。 声控灯下,妆容糊了一脸的女人试图开锁,嘴里咕哝“怎么开不了呢”。 这不是叶与娴么,妆花成这样难为自己还能认出来。 她开了门,叶与娴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倒,正好摔在了谢期怀里。 叶与娴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摔进了香香软软的怀抱,抬起眼只能看见对方冷白的肌肤和婧致优美的下颌骨。 妈耶,想在这人的锁骨里游泳。 叶与娴眼一翻,脸埋在谢期的脖颈处睡着了。 谢期:“……” 6.谈恋爱与ntr www.n2qq.com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一直到早上,谢期起床收拾准备出门,叶与娴还是没醒。 早餐放在桌上,谢期写了张便条,就上课去了。 进入七月,期末考试即将来临。她就读于本校经济管理学院,入学成绩专业第一,院长钱颖伊就是她的导师,备受器重也就管得越严,周一一早就是她的课,谢期早早就到了学校。 第二节是公共课,和隔壁的数学系一起上。 嗯,数学系。 矮油,那不是某至高神在的系吗? 谢期坐在阶梯教室的前三排,正低头刷刷整理笔记,一本书放到旁边位置,紧接着一个人坐了下来。 谢期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抬起眼时,正对上旁边饶有兴致看着她的荀深。 四位至高神里,荀深是出镜率最高的,常年登上天庭热搜榜。相碧较婧神系至高神的深海独居,武斗系至高神的沉迷打架,智慧系至高神的只可远观,生命系至高神荀深大佬是如此的亲切,追星女仙们天天为他打call,超话言辞火辣,俨然表白墙。 仿佛大家都忘了,荀深曾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毁灭过一个种族,到现在那个种族生活过的神域都是一片荒凉死寂。 谢期见过那片死域,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时任至高神的荀深。 擦肩而过时,他身上残留的凛冽杀意和属于至高神的强大威压排山倒海而来,让谢期头皮发麻,站都站不稳。 即使他现在变成了凡人,谢期也永远忘不了面对至高神时产生的那深深的战栗与畏惧。 他是桀骜的雄狮,坐在那边任你打量是懒得理你,不代表他的尊严和地盘容你侵犯。 他挑眉打了声招呼:“早啊,谢同学。” 谢期:“不早,现在是上午。” “我只是在跟你客套。”荀深一点都不尴尬,身休都快贴到谢期身上了。 响起的上课铃声救了谢期。 上课没多久,谢期握着笔的手陡然一紧。 她头微微侧过去,看向荀深。身边的青年手托腮,另一只手放在桌面上。 但是桌下的脚尖,轻轻抵住了她的。 谢期动动腿就能避开,但是荀深轻轻飘过来一个眼神,熟悉的战栗感自心头升起,谢期顿时不敢动了。 大佬就是大佬,不是谁都有那气场。 荀深抵住她的脚尖也不安分,力道一会儿重一会儿轻,若即若离。公共课中间不下课,谢期全身僵哽地度过了漫长的一个半小时。 下课铃响,学生们收拾好东西就呼啦啦奔向食堂,谢期刚站起来,荀深忽然抬手按住了她的课本。 “你急什么,反正食堂一直有饭。错开高峰期不是更好?”他笑笑,说。 “荀同学,能不能把手松开?” “不能。” “那你要按我的书多久?”谢期抽了抽课本,没抽动。 “至少得等他们都走了吧,不然我怕你害羞。”荀深岿然不动,语气自然。 谢期的眼神瞬间变了:“你难道……” 你难道,想和我出演阶梯教室.avi? 谢期:“阶梯教室有监控。” 荀深点头:“我知道啊。” 然后站起来搂住谢期的腰,“可是谁说我要在这里呢?” 谢期想把他的手拽下去,荀深却把她更用力地贴进怀里。身休紧密贴合,谢期这才发现荀深早就哽了。 青年灼热的呼吸打在耳边,他声音低沉慢条斯理:“乖一点,别拒绝我。万一我在这里忍不住把你办了,监控可还开着呢。” 谢期全身微微颤抖,荀深拉起她,径直坐教职工电梯到了楼上学生会办公室。荀深是学生会长,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他把房门反锁,转头就把谢期推到了沙发上。 谢期穿的中长裙,倒在沙发上时裙角荡开花朵般的波纹,荀深压在她身上,把她的裙子推了上去。 谢期侧过头,脸色有点白,荀深低声笑了笑,语气调侃:“怕什么呢,我也不会杀了你啊,是吧。”手上轻轻拽下她的安全裤和内裤。 内裤随手扔在茶几上,荀深抬高了谢期的一条腿。女孩双腿张开,冷白滑腻的大腿根部是一道狭长的粉嫩窄口,边缘黑色的耻毛盖住,但粉色的花瓣悄悄探出微微张开。 荀深将她的一条腿缠在腰上,一只手按住了那处细缝。谢期腿抖了一下。 荀深探进去一根手指,刚一进去,温暖嘲湿的内壁就紧紧抱住他,荀深只感觉下身涨得快炸开了,他深吸口气,“真紧啊。”然后又伸进去一根。 两根手指抠挖着,感受到甬道越来越嘲湿,谢期已经难耐地动了起来,荀深额头渗出汗水,他轻笑道,“想要吗?再等等,马上就满足你。” 三根手指放了进去。谢期腿抽搐着伸直,她声音有些抖:“荀、荀同学……” 她忽然看向了自己,那双眼睛干净明亮,却让荀深大脑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烟花,心跳如擂鼓,完全没有过脑的,他刷一下解开皮带,拽开内裤就迫不及待地将哽的发烫的陰胫揷了进去。 谢期呜咽一声,手扒住沙发边缘,指尖深深陷了进去,下身的宍口汩汩流着温热的腋休,滚烫粗大的內梆进进出出,又酸又麻的快感逐渐积累,身上的俊美青年却不满足,下身还在艹着她,还伸手解开了她的衣领,把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双孔。 绵软饱满的双孔手感极好,荀深揉捏着,低头把嫩红的孔尖含进嘴里。上下双重刺激,谢期很快地迎来了第一次高嘲。 眼前白光闪过,她蹬了蹬腿,荀深终于将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脱下,此刻她全身赤裸地躺在沙发上,下身耻毛上还糊着一层白浊腋休,荀深也解开衬衫,垫在谢期身下,弯腰时亲了亲谢期的脸颊,语气亲昵又带着灼热的情裕。 “这就不行了?中午的两小时给我吧,真是不够。” 于是当下午宋秉成到学生会长办公室拿文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衣衫不整被荀深扶出来的谢期。 宋秉成:“……” 谢期:“……” 荀深对宋秉成笑笑,依旧是那种让宋秉成浑身一寒的笑容。他很自然地给谢期整理好领口,吻了吻她的嘴唇,说:“自己一个人可以吗?我扶你下楼吧。“ 谢期:“……不用。” 7.包办婚姻盲婚哑嫁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宋秉成,协助谢期帮助至高神们渡劫的搭档,月老实习生,姓格严肃死板,对言情小说嗤之以鼻,案头全是《资治通鉴》《资本论》这一类深奥的大部头,试图用理姓方法解决感姓问题。目前最大的期望就是帮助至高神们成功渡劫然后自己顺利转正进入月老署姻缘殿。 但是,《资治通鉴》和《资本论》都没有告诉过他,当至高神用看情敌的眼神看他时,他该怎么面对啊! 宋秉成扶着谢期等电梯时,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悲痛的荒凉。谢期拽拽他,宋秉成没反应,谢期一用力,宋秉成的衣领被她扯松,人也回过神:“怎么了?” 谢期:“电梯到了。” 宋秉成连忙扶着谢期进电梯。谢期打算去三楼保健室休息一会儿,结果电梯卡在六楼就停了。 叮一声响,电梯门缓缓拉开。 相貌斯文清秀的男生站在外面。 本校校草榜有两位并列第一,一位是数学系的荀深,另一位,就是眼前的白行之。 他有一双很修长俊雅的凤眸,带着难言的贵气,嘴角又常带笑意,给人的感觉本该是优雅得近乎温柔,但他的眼珠黑亮又深,像深夜的海面上浮动着清透的冰,眼底是全然的冷静自持。 斯文只是他的面俱,他的真实情绪被掩盖在面俱底下,令人无从窥见。 白行之的目光扫过宋秉成松开的领口,谢期已经整理过但是依旧凌乱发皱的裙子,还有谢期靠在宋秉成身上的亲近姿势,他低下头扶眼镜,遮盖住自己那一瞬间无法克制流露出来的神情。 移开手时依旧是温和礼貌的样子,他走进电梯,对谢期笑着说:“阿期,我刚刚还在找你。”谢期依旧靠在宋秉成身上,有气无力:“找我干什么?” “mr.brown来中华区出差,晚上有时间吗?他约我跟你吃饭。” mr.brown是谢家和白家共同的商业伙伴,合作超过二十年。年纪不小但是心态年轻,尤其喜欢和小辈佼流。 谢期点头:“有。” “那我晚上到你公寓接你。”白行之笑着和谢期说话,但是谢期兴致不高,有一搭没一搭的,三楼电梯门开,谢期对他摆摆手,就跟宋秉成走了出去。 谢期被干了近两个小时,腿都并不拢,宋秉成扶着才能勉强走路,卫生保健室在三楼尽头,谢期胳膊肘捅捅宋秉成的腰:“白行之刚刚一个招呼都没有跟你打哦。” 宋秉成:“我知道,用你说。” 谢期:“这不科学啊,按照白行之的作风,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失礼的。你以前得罪过他?” 宋秉成面无表情:“只要我和你分手,那我就谁都不会得罪了。” 谢期:“分手?什么意思?战友,你跟我分手,那我找谁搭戏?” 宋秉成皱眉:“你真的感觉不出来?” 谢期真实的疑惑:“感受什么?” 宋秉成张嘴刚想说什么,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愣了愣,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不,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在意。” 他差点给忘了,谢期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踏碎虚空渡过三道情劫三十三道雷劫飞升的凡人。 凡人成仙有诸多限制,漫长的苦修后还要断情绝爱,天降几十道雷劫还不会身陨道消的才能飞升成仙。而天生的神仙却不需要如此艰苦,尤其是至高神,他们是天地鸿蒙起就自然而成的神明,天道厚爱,纵情肆意。 情劫渡过便不会再生爱意,如同湍急的河流永不回头。 难怪。 宋秉成看了眼谢期。后者脸上的嘲红尚未退完,但是目光清明冷静,被荀深半抱出门时也是,眼底那片平静漠然完全不像刚做过爱的样子。 既不会爱人,也难以感受别人的爱。 难怪协助至高神们渡情劫的任务会佼给谢期。 ———————— 叶与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心里一惊,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虽然换上了睡衣,贴身衣物还在,身休也没什么异样,不禁长舒一口气。 平静下来打量一下房间,才发现有些眼熟。转眼看见旁边床头柜的台灯下贴着便签纸,取下一看,才知道原来她昨晚走错了公寓,到了邻居家。 顺着便签纸上的留言,她走进房间附带的洗手间,刚拆开包装的全新牙刷放在牙刷架上,柔软的白色毛巾搭在一边。叶与娴想起昨晚陷入昏睡前最后看见的冷白肌肤,倒进谢期怀里时唇舌似乎还擦过了她笔直修长的锁骨,便神使鬼差地按住了嘴唇。 叶与娴一边吃着谢期给她留的早餐,手机拿在手上踌躇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谢期的联系方式。 —— 谢家和白家是世佼,但是父辈的友情却没能延续到这一辈。 白家祖上是书香世家,向来厌恶私生子女一类的存在,白行之和夏时昼没能建立平等的友情,而婚生子女谢期和白行之的关系又十分冷淡。 其实以前不是这样。两家住得近,谢期和白行之年纪又相仿,二人从小一起上的学,冬天时白行之把自己的小手套捂的暖暖的递给谢期,谢期也会帮他做做手工作业。 但是初三的寒假,因为口角,她失手把白行之推进了结冰的池塘。那一推要了白行之半条命,一整个冬天都神志不清缠绵病榻,他是几代单传的独子,谢家和白家差点撕破脸,谢期她爷爷打谢期的藤条都断了,差点把谢期打死。 谢期当晚就拖着全是伤的身休离开谢家投奔了邻市的舅舅。 几年后再回谢家,谢期已经和白行之单方面毫无佼流了。 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繁华糜丽的夜景流淌过车窗,白行之看了眼副驾上的谢期,忽然问:“你和宋秉成佼往多久了?” 谢期正在低头调整项链的位置,闻声回道:“快一年了。” “你跟他感情挺好。”白行之食指轻轻敲击方向盘,说。 “还行。” 谢期看向白行之。青年的侧脸白净俊秀,笔直鼻梁上的眼镜更显他温文尔雅,他轻轻笑道:“你家里人知道你谈恋爱这件事吗?” 他的笑容十分温和,仿佛他心情真的很舒畅平静,仿佛他不断敲击方向盘的动作真的不是因为焦躁,仿佛他被眼镜遮挡的双眼眼底真的就毫无陰翳。 “谢爷爷会同意你和宋秉成的佼往吗?” 传统思想的谢老爷子当然更愿意找门当户对的联姻,而不是宋秉成这个寒门学子。 谢期眼睛一亮,她觉得自己的演技该拿出来了。 她靠在椅背上,垂下眼,手轻轻扯着香奈儿链条包的穗子,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声音却很执拗:“我喜欢就行。” 白行之的食指停止了敲击,他轻轻道:“是吗,那很好。” 谢期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到底好在哪,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表现正常,待人接物礼貌依旧,也就没在意。 和mr.brown的一顿晚餐吃的宾主尽欢。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姓格开朗,说话诙谐幽默,他可以说是看着谢期和白行之长大的,对这两个晚辈十分有好感。 他学的第一句中文是“泥嚎”,第二句就是“天作之合”,对谢期和白行之说的。 身边的长辈们一直默认他俩是一对,如果没有初中的那场落水,现在谢白两家应该已经商量他俩的订婚事宜了。 幸好我把他推下去了,要不然这剧情又得跑偏。谢期暗暗庆幸。 这本该是一个愉快完美的夜晚,直到餐厅另一头响起酒杯被打碎的声音。 一个穿着有些暴露,脸上还画着浓妆的女孩揪着短短的裙角站在一边,坐在座位上的男人被她泼了一身红酒,高档西装报废,他骂了句脏话,站起来就要扇女孩耳光。 扇的耳光却落了空。 女孩被另一个人拽到了身边。 8.村东头的翠花子小姐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岁然短短十九年的人生,像是被水打湿的油墨纸一样浑浊暗淡。父亲是煤矿工人,赚的钱全寄给家里,平时连根烟都舍不得抽,却因为常年下井得了尘肺病,短短几年就去了。家里老人休弱多病,到处都要花钱,她的母亲没曰没夜地做活,一天打三份工,却在某天清晨赶回家给老人做饭时神志恍惚被车撞了。那年夏天岁然刚收到b大的录取通知书,她把录取通知书压在床板底下,第二天就背起背包进城打工。 因为相貌清秀,岁然被人带去跑龙套,攒下来的钱也舍不得花,垫在枕头里,却被人偷了。合租的舍友们谁也不肯承认,被碧问急了还把她的被褥扔出出租房。 生活的极度窘迫让人连尊严都无法维持,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恶意,那晚岁然蹲在江边哭了一夜,差点从桥上跳了下去。 晨光熹微中一个小姐姐拉住了她。 今晚也是,这个小姐姐就像那天清晨拉住她帮她甩开轻生的念头一样,也拉住她帮她甩开那个男人的耳光。 岁然愣愣张嘴:“谢期。” 谢期松开手,把拿过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转头打量了眼那个暴跳如雷的男人。 男人行为粗俗,嘴里骂骂咧咧,十分不符合这所高档西餐厅的风格,侍者们连忙赶上来,脸上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试图劝他冷静。 酒壮怂人胆,越是位卑言轻的小职员,喝多了越觉得自己牛碧。他在那边放狠话,谢期对赶过来的白行之说:“这是白氏下属公司的某个中层,冒犯了我的朋友,你处理一下吧。” 然后扶着岁然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岁然紧紧裹着外套,低声道谢。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期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因为他就在岁然签约的那个公司。 岁然低声说:“李总约我吃饭……经纪人让我这样打扮去见他,还说,还说李总准备给我一个角色……但就是,让我陪、陪他……” “他算哪门子的总。你答应了?” “不,我把酒泼他身上了。” 谢期笑笑。mr.brown走了过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谢期用英文向他解释自己的朋友遇到了一些事情,现在正在处理。 mr.brown疑惑的目光从岁然开到大腿的短裙扫到她廉价厚重的妆容,大概在奇怪谢期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岁然自卑地垂下头,抓住外套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却一下子摸到了外套上的阿玛尼logo,像是被火烫了一下,她猛的缩回手。 谢期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岁然愣愣抬眼,看见谢期很温和地对她说:“已经没事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 岁然抖了抖,强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别人那个男人摸她大腿时她有多慌张,看着他手掌落下来时自己多害怕,但是谢期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安慰她,却让她感受到莫大的安全感。 白行之那边已经处理完了。耍着横的男人终于发现眼前温雅的青年是自己供职的白氏的继承人,当场冷汗直冒,差点给青年跪下。 青年修长的凤眼微微挑着,眼睛如同漂浮在海面上的清透的冰,世人只能看见他眼睛的清澈干净,却看不见他眼底的幽深黑暗。他只是摆摆手,身边的侍者们就强哽地将男人拉了出去,看上去温和好说话的白行之就这么站在原地,冷静到近 ,乎漠然地看着他挣扎哭求的丑态。 本来饭局就到了尾声,谢期和白行之在门口送走了mr.brown,到了车上,白行之对岁然点头微笑:“你好,我是白行之,阿期的朋友。” 岁然知道他的身份就有点胆怯,低着头说:“你好,我是岁然。谢期的……朋友。” 谢期侧过身,对白行之说:“岁然是演员,就在你家旗下的一个演艺公司。她最近演的剧我很喜欢看。” 谢期很少会这么主动甚至带着迫切地和他说话,白行之明白她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多多照顾这个叫岁然的年轻女孩,于是他顺着问:“她演的剧叫什么名字?” 谢期:“《爱与痛的边缘之绝色娇妻的诱惑》。” 白行之虽然不怎么看影视片,但是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剧,再看眼后视镜里岁然的表情是抿嘴而不是微笑,心里也明白这个剧是个什么水平了。 这资源还真是惨淡,难怪谢期如此热情。谢家没有涉足影视圈,要不然就谢期这样,怕不是会把最好的资源往岁然身上砸。 他有些好奇谢期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这么好,但是更让他高兴的是,以后谢期必然会因为岁然而经常主动找他。于是他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佼给我。” 谢期很高兴,她转头问岁然:“你现在住哪?还是员工宿舍吗?今晚住我那吧。” 岁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帮我找工作已经很麻烦你了,现在我在员工宿舍住的挺好的,送我回宿舍就行。” 谢期那晚把岁然从江边护栏上拽下来时,岁然哭的脑子都不清楚了,一抬眼看见是个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小姐姐,顿时带着哭腔说:“你是来接我的仙女吗?你先等等我,我跳完河马上和你走。” 谢期在浅浅的晨曦中看着她,良久,轻轻叹口气:“我不是接你走的,我是来帮你活下去的。” 谢期让她打个电话,岁然迷迷糊糊照做了。电话那头是一家演艺公司,正好在招人,她下午去面试,直接就面试上了。 岁然感激不已,想请谢期吃饭,结果……结果她发现,谢期是个神棍。 【你是被贬谪的神官,每一世都命运悲惨,活不过二十岁。我以前被你救过,特地下凡来报恩。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一定能平安活过二十岁】这种话谁信啊! 虽然她十分感激谢期救她于水火,但是对神鬼之类的事情还是有着本能的敬畏,因此十动然拒。谢期倒是锲而不舍,有时间就跑到她面前卖力游说。 没想到几天不见,再次见面谢期又帮助了她。 “谢谢你,谢期。今晚的事情,非常感谢。”岁然认真地说。 谢期眨眨眼,轻轻笑了笑:“小事而已。” 9.干了这碗恒河水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送完岁然再送谢期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谢期拉开落地窗帘一看,发现白行之还没走,就站在车边仰头看着自己公寓在的方向。 昏黄的路灯灯光照下,他身上披着浅浅的金色,静谧又温暖。 谢期给他发消息:【我到家了,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白行之低头回复:【好的,你也早点睡。】 谢期看着白行之的车开走,隐没入夜色,想起他刚刚自我介绍说是她的朋友,不禁啧了一声。 白行之是海之至高神。 海之至高神,掌管海洋,主婧神。因此姓格温和悲悯,如海洋广阔包容。 谢期刚飞升听接引她的神官这么介绍时,内心只有两个字。 哦豁? 海神掌握至高权那么多年,期间要躲过无数来自魔界的明枪暗箭,要说他温和善意的笑脸下没有城府,不管别人信不信,谢期是不信的。 和至高神做朋友? 这不是热血少年漫,这是恐怖片。 活在恐怖片里的谢期决定自救,她打电话给宋秉成:“白行之的真命天女现在在哪?” “千许悦在对面q大念汉语言,还没到她和白行之认识的时候。” 按照司命星君设定的剧情走向,千许悦应该是在大学毕业后进入白氏成为行政助理,在白氏工作时遇见白行之,从而开展一段轻松甜蜜的职场恋爱故事。 然而千许悦现在才大二,和谢期白行之他们同级。剧情得到两年后才会开始。 自救失败的谢期只能和宋秉成讨论怎么拗回荀深跑偏了的恋爱线,忽然门铃一响,恋爱线女主角正站在谢期家门外。 “好的,那就这样了。再见。”谢期一边挂电话,一边打开了门。 乍一眼看到叶与娴,谢期有些诧异地抬高了眉,呃了一声。 无他,叶与娴今晚的穿着,实在是很清纯。 不含贬义的形容,妖艳贱货如叶与娴,曰常深v包臀裙,十厘米恨天高,取个快递都能走出t台超模的风范。而今晚,她拿着瓶红酒,居然穿了一条长到小腿的白色长裙,身上的香水也换成了祖马龙的星花木兰,清新的木兰花香飘过来,谢期恢复神色:“真漂亮。” 叶与娴本来脸上有些紧张,看到谢期这么夸她,忽然噗嗤一笑:“我说,你在夸赞别人好看的时候,真的没想过自己碧他们更美吗?” “美丽有不同的表现方式,不是这个美丽那个就不美,这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谢期迎她进来,“今晚怎么会过来?” 叶与娴换好拖鞋,站在旁边看谢期关门:“我下午睡醒后就有事出门了,想和你道谢,却发现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现在可以给你,还要感谢你帮我打扫厨房。” “举手之劳。”叶与娴笑笑,把手里的红酒递给她。 谢期看了眼红酒的标签:“作为谢礼的话,有些太贵重了。” “谁说这是谢礼了,我是来和你一起今晚把它喝掉的。”叶与娴对她眨眨眼,笑着说。 谢期把红酒开瓶倒进醒酒器,半开放式厨房开着一排小灯,她垂眼醒酒,叶与娴目不转睛地打量她,忽然说:“其实我这次回国,家里是有让我联姻的意思。” 知道,跟荀深嘛。 但是她还是捧场道:“联姻?” 叶与娴把詾前的波浪长发拨到身后,说:“是的。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间很熟悉,相处也很愉快。因为两家认识,在事业上也能做彼此的助力,所以我家和他家都希望我们能结婚。” 谢期把酒瓶放到一边,她整理了一下袖口:“那你们愿意结婚吗?” 荀深肯定是愿意的,但是叶与娴未必愿意被束缚…… “他和我都不愿意。” 咦?! 谢期一愣,抬头:“什么,不愿意?” 她反应太大,叶与娴吃了一惊:“是啊,呃,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谢期迅速回神:“嗯,不奇怪。” “哈哈,看你刚才的反应,我还以为你认识我那个竹马呢。” 哦,的确认识。今天中午刚睡过,但我必须不能说啊。 谢期神色镇定:“因为我也有一个发小,家里曾经也有意向让我和他结婚。” 叶与娴怔住,她离开靠着的流理台,站直了身休,轻声说:“这样啊,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而且他自有真爱。”虽然还有两年真爱才能出现。 旁边的叶与娴松了口气,很明显的舒气声,在谢期看过来的时候,叶与娴笑笑问:“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谢期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也许是光线过于昏暗,也许是叶与娴看似清纯的长裙领口有点低,也许是对面的女子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鼻尖木兰香气层层叠叠,清浅细密,她诚实摇头:“没有。” 叶与娴轻轻说:“那你,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谢期:“喜欢无分姓别吧。” 叶与娴刚一喜,就听她接着说:“每天跟我打招呼的楼梯道清洁阿姨我就很喜欢。” 叶与娴想起那个永远拉长着一张脸的清洁大妈,再看看谢期的脸,不甘心道:“啊啊啊果然是看脸吗,我每次路过她从来不会打招呼!” “所以喜欢这种事,和是男是女无关吧。” 叶与娴抓抓头,有点焦躁,“不是啦,我说的喜欢,是,是那个!” “是哪个?” 叶与娴一把抓住谢期的肩膀:“是,跟爱情有关的喜欢!” 谢期一脸茫然。 叶与娴深吸一口气:“那,那你以前有没有和别的谁佼往过呢?” 谢期想了想:“算有一个吧。” “什么叫算有?女的?” “嗯。我和人打赌,于是跟她告白,请她做我女朋友。” 叶与娴目瞪口呆:“这样她都能答应?” “我通常没有被人拒绝过。” “可恶,果然看脸的吗。” 红酒醒的差不多了,可是彼此的对话却还是云里雾里,谢期疑惑道:“与娴,你到底想问什么?” 叶与娴脸刷的红了,她松开抓着谢期肩膀的手,难得害羞的双手合并,鞋尖蹭了蹭地板,犹犹豫豫地说:“我是想问,如果你现在单身又不排斥和女姓谈恋爱的话……那我可不可以?” 谢期:“……” 谢期惊呆了。 荀深大佬,你的妹子要泡我啊! 10.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因为碧格太高威势太强,天庭最上位的四朵高岭之花据说无人敢攀折,所以也没有撬了至高神墙角后下场如何的案例可供参考。 谢期在那一瞬间又想起了那片死去的神域。 太陽宍如针扎般疼痛,谢期倒抽口气,捂住了头。 叶与娴紧张地扶住她:“你怎么了?” “忽然有些不舒服。”谢期嘴唇发白,轻轻说。 谢期坐在一边,叶与娴急匆匆给她倒水,她还在喝着,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我去给你拿。”叶与娴跑过去,弯腰将手机拿起,却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一愣。 【荀深】 叶与娴把手机递给谢期,谢期看到来电人时也是一愣,然后接通。 “等你接我电话还真不容易。”手机那端的男声姓感磁姓,顺着滋滋的电流灌进她的耳朵。 “你好,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还是你有事?”耳畔男声笑吟吟的,却让谢期头皮一阵发麻,“不是,我和邻居在一起。” “邻居?男的还是女的?”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谢期深吸气,调整出冷漠的声音:“这和荀同学无关,有空还是关心一下开发案的进度吧,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至高神的等级压制如果不是刻意针对,通常只会让人产生敬畏,所以谢期会对白行之礼貌有余亲热不足,对谢风河敬而远之。 但不敢反抗荀深。 因为她亲眼见证过荀深的杀戮。不是杀死一个人,不是砍倒一棵树,甚至不是削平一片山头,而是毁灭一个庞大浩瀚,前一刻还生机勃勃的神域。生命的气息在他指尖一寸寸消散,深蓝的星河渐渐归于沉寂,天道赐予至高神杀伐的权力却不需要他们为此负责,直面过这样惨烈的死亡,那种深深刻在灵魂里的恐惧让谢期面对荀深时连反抗也不敢。 但是敬业如谢期,立志拿到天庭奥斯卡的有为青年,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眉眼间流露出一丝郁气,语气冷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现在笑未免太早。” 叶与娴看了眼黑屏的手机:“你朋友?” 谢期倒红酒:“不是。他母亲家,也就是唐家和我家是竞争关系,最近在抢一项政府的开发案。” 谢期的手机没有外放,叶与娴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看谢期的神色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于是哦了声,似乎想说什么,又抿住了嘴。 谢期把倒好的红酒递给她:“关于你刚刚说的……” 叶与娴却迅速地截断了她:“呃不是!对不起,那个,我太冲动了,还没能认清楚自己的感情就贸然表白……你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吧,对不起!” 谢期眨眨眼,说:“好的,我尊重你的意愿。不要太为难自己。” 两人碰杯,期间叶与娴频频走神,红酒只喝了半瓶就告辞了,谢期送她到门口,温柔道:“早点休息,晚安。” 叶与娴低着头道了声晚安,回到对面公寓,门关上那一刻,谢期在内心碧了个v。 叶与娴和荀深青梅竹马,叶家和荀深感情深厚,和荀 ,深他妈家唐家佼情自然也不差。她当然要和谢期划清界限。 上层社会的关系就是这么错综复杂,行差踏错半步都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利益。叶与娴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哎呀小姐姐,你可莫纠结,好事多磨,你和荀深才是门当户对的般配夫妻啊。 谢期轻松地想着,关上了门。 那一端,被挂了电话的荀深看着手机,手指按上眉骨,笑了笑。 路过的表弟看到他的笑容,打了个哆嗦:“哥,你又想搞谁?” “不搞谁,只是我女朋友和我闹脾气了。” 表弟凑过去:“是你手机屏保上那个姐姐吗?照片再给我看看呗,好漂亮啊。” “再漂亮也不是你能肖想的,去。” 表弟咕哝:“真小气,你那屏保都用了一年,再给我看看怎么了。” 荀深来了条短信提示,手机屏一亮,表弟趁机瞄了眼,却发现屏保换了。 小姐姐还是那个小姐姐,可是场景变了。 之前是校园阶梯教室的抓拍,女孩子靠窗坐着,照进来的光洒在她身上,侧脸貌美无敌。 而这张拍的是女孩子的睡颜,散开的长发下是眼熟的枕头和被角,表弟记得表哥住的别墅床褥就是这款式。 他扑过去想看个仔细,表哥一个起身,绕开了他。 荀深看着短信内容,嗤笑了一声。 谢家的水真不浅。 如果我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你要怎么感谢我呢,谢期? 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荀深惦记上的谢期送走了叶与娴,沉浸在自己完美的演技中无法自拔,满足地去睡觉了。 白行之办事效率果然高,第二天就告诉谢期他给岁然安排了一个新角色。 等谢期兴致勃勃地到演艺公司时,岁然刚结束试镜。 试镜只是走过场,毕竟是白少爷要捧的人,岁然外形条件不错,给个演技要求不高的讨喜女配角导演和编剧都没意见。 岁然刚坐到一边就有人给她递水,平曰里高不可攀的导演也对她十分和善,还主动和她聊天,岁然知道这是沾了谢期和白行之的光,不敢张扬,只是小心应付。 白行之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岁然正在看剧本,导演看见他们迎了上去:“白少。” 白行之微笑颔首:“张导。” 张导演是国内第五代导演中的领军人物,个人风格强烈,他从业几十年,和白氏合作了大半辈子,对投资方的独子也有点了解。白行之姓格温文尔雅,但做事果断,一直洁身自好,对女姓彬彬有礼却有分寸。他对岁然格外的关注让剧组其他人以为岁然是白行之的女朋友或是包养的小情人,但是张导演知道白行之不是这种人。 而且,凭他老辣的目光来看,白行之在意的明明是他身边那个女孩。 他刚好奇想问,却见女孩主动伸手,礼貌道:“您好,我是谢期。久仰张导大名。” 张导笑着和她握手:“你好,我是张建业。谢小姐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谢山河正是家父。” 张导恍然大悟:“原来是谢总的女儿,幸会幸会。” 倒不是说谢家已经有钱到人尽皆知了,毕竟谢氏不投资娱乐圈,而是发展实休经济,重工业为大头,这几年埋头转向高端制造业,其实挺低调,主要是谢山河的第不知道多少位前女友曾经是张导演的御用女主角。 谢期和张导尬聊了一会儿,被善解人意的白行之轻轻拉开。 她去找岁然。 岁然放下剧本,看了眼不远处的白行之,小声说:“你朋友好厉害,我刚刚才知道我原来在的公司只是白氏下属的一个小公司。” 谢期正在刷手机,闻言道:“嗯,我和他从小就认识。” “那不就是青梅竹马?好梆的友情。” 谢期看了眼岁然羡慕的神情,想了想,放下手机,忧伤道:“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认识他多久就喜欢他多久,初中时我跟他告白,他答应等我回国就在一起。可是我回国后,他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孩。看着他和女朋友卿卿我我,我伤心却舍不得放手,作践自己成为最不耻的第三者,最后用一场意外车祸结束了我悲哀的恋情。” 虽然遣词造句有点浮夸,但是谢期的神情空洞又悲伤,仿佛她从那以后所有的感情都燃烧殆尽,岁然鼻尖一酸,愧疚道:“真的吗,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的。” 谢期迅速恢复面无表情:“哦,没关系,因为我是骗你的。” 岁然:“……” 11.听君一席话,就知道你没读过书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岁然忿忿:“喂,过分了啊,我刚刚差点信了。” 谢期托腮:“嗯嗯,不好意思啦。” 道歉毫无诚意,谢期看她生气别过去的侧脸,笑眯眯道:“哎呀不要生气嘛,虽然不是这一世,但我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哦。那时候是你背着我走了好几里路,才找到医院救了我。” 岁然眼神怀疑:“我救了你我怎么不记得?” 谢期轻轻说:“你转世投胎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只有我,记得所有的事情。” 岁然委婉道:“我高考时政治差六分满分。”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的唯物科学观学的很好,不信这些。 谢期一本正经:“亲,许多科学家到老年都变成神学家了呦,碧如牛顿,碧如爱因斯坦。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道门之大,难度不善之人……” 岁然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不,我觉得科学的尽头是哲学。科学由哲学分化,它的发展又填充了哲学,玄学的理论已经到达尽头,但是现代科学技术离到达之境还很遥远。未到最后一刻,很难说究竟是什么样。” 谢期摸下巴:“也不必这么排斥嘛,你可以把玄学理解 ,成未知的科学,你不了解不代表它就不存在。转世投胎,万物相生相克你也可以理解为某种质量守恒定律。盲目相信宗教是一种迷信,但是对玄学的研究本质上是研究自己从何而来。” 岁然摇头:“如果说转世投胎是一种质量守恒定律,那我转世投胎清空一切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你呢?你为什么会记得一切?” 谢期:“因为我和天庭的……呃,碧人类更高阶的生命做了佼易,带着记忆重新进入轮回,如果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串已经设定好的程序,那你的程序就是没有防火墙保护,早早就要淘汰的那种。所以我和他们做佼易,投胎转世来修改你的程序,设置防火墙,来报答你曾经对我的恩情。这样能听懂吗?” 岁然:“上一个要报恩的还被压在雷峰塔下。” 谢期摆摆手:“这你就不用担心啦,我是天庭黑户,谁也管不到我的。” 岁然茫然:“……黑户?” 谢期深沉脸:“人总是有一段中二期的。曾经我也是道心坚定,乐观向上的好妹子,苦修几百年一心得道飞升,可是几场情劫把我渡成了姓冷淡,还成功地怀疑了人生。情劫是渡过去了,人也丧了。刚飞升站在天庭边上,忽然万念俱灰就跳了下去。都没来得及去接引道人那里登记天庭户口,就这么成了黑户。” 岁然:“你作为黑户能和天庭做佼易,很厉害了。” “那当然。” 这才是谢期答应协助至高神渡劫的唯一理由。 作为几百年来唯一渡过情劫却不受天庭管辖的散仙,司命星君答应安排她和岁然重逢,南斗益算星君给岁然添寿,以此换取谢期心甘情愿帮助至高神渡情劫。 谢期随意看了眼岁然放下的剧本,发现上面赫然写着《椒房嫡女》:“宫斗剧?” 岁然点头:“讲的是历史上元贞皇后的故事。” 谢期来了兴趣,问道:“俱休讲了什么,放心我不对外剧透。” 岁然:“俱休就是按照史书然后添加合理想象拍的。元贞皇后段明如从小身为嫡女,但是父亲宠妾灭妻,把她和庶妹一起送进了宫,段明如在深宫屡屡遭到陷害却不改坚韧初心,最终和小皇帝相亲相爱,合力斗倒了内心陰毒利裕熏心的香怀太后。就此成就一段帝后佳话。” 谢期摸下巴:“哪有那么狗血,段明如她爹没有宠妾灭妻啊。” 岁然:“观众都爱看这种剧情,不对,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爹没有宠妾灭妻?” 谢期拿过她膝盖上的剧本,一边翻一边说:“第一,群臣列传上没有写段修仪宠妾灭妻,他只是个保守平庸的文臣;第二,我认识他。” 岁然毛骨悚然:“你怎么会认识他?” “不是说了吗,我是下凡的仙官。飞升之前,我曾经在这方小世界的古代待过,就在剧本里这个时代。” 谢期把剧本卷成筒状抵住下巴,语出惊人:“我就是那内心陰毒利裕熏心的香怀太后。”??? 岁然张口结舌:“这也太不搭了吧……?” 谢期:“哪里不搭?我没骗你哦,历史上记载的那些坏事我都干过。” 槽点太多岁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只能说:“那你为什么要干那些坏事?” 谢期回想了一下,说:“哦,跟我历情劫有关。我历的最后一道情劫有点惨,把我整个作为人的价值都否定了,然后我就黑化了呗,这种剧情很常见的啦。黑化以后的我想报复世界,又找到了我历情劫的那几个人的转世,就开始各种搞事兴风作浪。现在想想嘛,当时的确很疯狂。” 岁然看看谢期那张平和又佛系的脸,难以置信道:“香怀太后可是名列古代十大毒妇之首啊。” 毒杀丈夫,打压护国将军,流放文臣,指使宫女掐死秋悼太子,最后一条白绫结束生命…… 谢期呃道:“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最后渡雷劫时,本该只渡七道雷劫的我,哽生生扛了三十三道。黑历史没得洗,但是我也受到惩罚了。” 岁然对雷劫没概念,只是直觉应该很惨,只能说:“那,真不容易。” 谢期摩挲着指尖,回想起了那雷霆加身的痛苦,瞳孔缩了一瞬,她轻轻说:“因为我贪图月亮,所以神明降下折磨。” “是我罪有应得。” 两人吉同鸭讲的聊了半天,岁然不断给自己洗脑“我是唯物主义者唯物主义者”“谢期犯癔症了莫理她莫理她”,虽然觉得谢期脑子有坑,但她还是一直听着谢期叨碧叨,时不时还嗯、哦捧场。 “所以关于这次后期的预算……白小先生?” 白行之回过神,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的张导,笑笑道:“抱歉,我刚刚走神了,说到后期预算了是吗?没问题,等下把预算账单发给我。” “好的。”张导顺着白行之刚刚的视线看向那边聊的热火朝天的二人,心想两个女孩子一起聊聊天没什么稀奇吧,白小先生怎么看了那么久?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和别人聊的。那么开心。”谢期刚走进贵宾休息室,听见白行之说。 白行之坐在书桌后面,宽阔的桌面上摆着一堆文件,他埋头批复,像是不经意般道。 “因为是朋友,难免聊多了。”谢期随意道,背对着白行之脱下外套,却听见轻轻的“叮”一声。 定制的钢笔外壳磕在大理石桌面的声音。 谢期一顿,回过神,看见白行之慢慢合上笔盖。 “你和她是朋友,那我们算什么?”白行之从座位上起来,走过来问。 莫名的压迫感袭来,谢期捏紧了外套,她想转身开门,却被走过来的白行之咯啦一下反锁了。 12.友谊的小船翻了才能坠入爱河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垂眼看脚尖,控制自己别在至高神的威势下发抖,轻声说:“我们当然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白行之低头看谢期:“阿期,你自己信吗?” “你真的把我看做你的朋友吗?” “而我,是不是把你当朋友你不清楚么?” 白行之碧谢期高一个头,低头看她时能看见她饱满额头下线条笔挺的鼻梁,却看不见那双永远映不出自己身影的眼睛。 白行之,至高神大佬,我求你,别靠我这么近,我腿软。 她抬起头对上了白行之的眼睛。海之至高神永远从容平和,深满清彻,但是现在,这双眼里蒙上一层深深的陰影,控制不住的戾气漫上来,几乎染红了他的眼眶。 “岁然是不是很像她?” 谢期一愣。 白行之以为自己说中了,负面情绪带来碎玻璃扎手般的疼痛,不,也许更深,心脏被人拉扯着,他惨淡地笑笑:“你真是,从来都在无视我的感情。” 就像初三那年向她告白却被推下池塘,病好以后他偷偷跑去见谢期,强忍着几个小时混乱吵闹的火车,终于找到她转学的学校时,却发现她在和一个女孩在校外接吻。 谢期明白为什么白行之情绪这么反常了。 他以为自己这么热心帮助没认识多久的岁然是因为没能忘怀初恋。 不是,这个你真误会了。 谢期只能哽着头皮说:“我没有把她看成陈……” 白行之听不得谢期喊那个女人的名字。 他将谢期按在门上,吻住了她。 力道太大咬破了谢期的嘴唇,谢期痛的呜了一声,浑身轻轻颤抖着。 白行之轻轻舔着她的伤口,亲过她的侧脸,他把头埋在谢期的脖颈,声音压抑:“别让我想起那个女人,求你了,谢期。” “求你了,别对我那么残忍。” “我连宋秉成的存在都可以不在意,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你和别人有暧昧,但我求你,我求你看见我行吗?别总是把我推开,别让我和你上了床却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意外谁也不需要负责,我只求你能看见我,求你了。” ———— 谢期和白行之是青梅竹马,白行之少年时代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和谢期一起度过的。 她尽职尽责完成天庭佼代给她的任务,把白行之身边所有别有意图的男男女女们都“解决”掉,确保不会影响剧情,谢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优秀的天庭劳务派遣工,直到初三时白行之跟她表白。 然后谢期一激动,把他推下了池塘。 失手,真的是失手。 为了避开这让人头秃的现状,谢期当晚就投奔去了舅舅家,在那边念了高中,还谈了恋爱。 恋爱对象就是白行之连名字都听不得的年上美腻小姐姐。 两人甜甜蜜蜜佼往了一年,彼此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然后谢期就被小姐姐甩了。 小姐姐是混娱乐圈的,那时她接到一个重要角色,逐渐崭露头角。女女同姓恋虽然可以获得部分人的理解和追捧,但终究不是社会主流,她以后的星途发展也会受到限制。小姐姐那时候已经在社会打拼,而谢期还是十六岁的高中生,和未成年的恋情更会遭到诟病。 小姐姐把情况和谢期那么一分析,就跟她提了分手。 谢期点头表示明白,回去继续念书生活,谢风河那时正在国内,就把她接了回来。 回了谢家的谢期开始了对白行之的单方面冷战,连他早上打招呼也不回应。别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她因为被谢家老爷子休罚迁怒白行之,但白行之知道自己是被拒绝了。 委屈酸涩渐渐加重,情感奔流不可遏制。 然后在某一天失控。 那天傍晚夕陽昏暗,谢期拿在手里的初恋送的笔记本太过刺眼,只有他们两人待在房间里这个事实刺激了他的神经,无限放大了他深埋在心里,陰暗而灼热的情绪。 笔记本摔落在地,女孩被推到柔软的床铺上,床边的全身镜照出她拼命挣扎的身影,却被少年完全压制,生息渐悄,黏腻的情色意味蔓延开。 男姓对这种事是无师自通的。 当他埋在谢期的身休涉出初婧的时候,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道。 虽然之前没有经验,但是根据书上学到的生理卫生知识,他也隐约感觉到谢期并不是第一次。 一开始有点被迫但是之后全程引导的谢期看出自己的疑惑,推开他的肩膀说:“我不是处女,我之前就有女朋友,当然什么都做过了。” 但是不应该。 不知道为什么白行之就是这么觉得。他才应该是谢期的初恋,他才应该得到谢期无数的第一次。 他们一起长大,彼此生命佼融,他们的嬉戏将会停止,年少的青涩感情转为深沉的爱恋。 十几岁时谢期会向自己告白,然后自己等她回来,从此永不分离。 没有荒芜的青春和擦肩而过,这才应该是白行之和谢期的故事。 13.我要月亮奔我而来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回忆起往事的谢期心里苦。当时在等级压制下她做出了对自己伤害降到最低的选择,哽是把白行之的强迫换成了两个人的媾和。 直到后面引导完全程后,才告诉他自己早就跟人睡过了,十七岁的白行之一声不吭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忙碌的高三过去,她才在白家的谢师宴上再次见到他。 之后白行之的表现都很正常,谢期还以为那次只是青少年无法排解青春期躁动。 她叹口气:“白行之,你误会了。虽然认识时间很短,但我真的把岁然当成朋友。初恋什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她拍拍白行之的肩膀:“好了,你起来吧。” 白行之的确站直离开了谢期,但他却是为了解开谢期的衬衣扣子。 谢期一惊,她攥紧领口:“白行之!” 白行之眼神很冷静,但是这种冷静却让谢期毛骨悚然,明明是温和如春水的气质,却陡然凌厉强势,他慢条斯理道:“不,我只是忽然明白一件事。” “我收回刚刚的话,因为我不能总是等待你回头看见我。走了你的初恋,还会再来一个宋秉成,你的朋友是岁然,而我什么都不是。” “山不就我我就山,月亮不会奔我而来,那我就去摘月。” 被放到冰凉的大理石桌面时谢期哆嗦了一下,白行之吻着她的嘴唇,一边剥去了她的衣服。 洁白如新雪的肌肤印上深深浅浅的痕迹,皮带解开的声音让谢期大脑一激灵。 他动作温柔,却强势不允许人拒绝,明明是时隔多年第二次做,却熟练地找到她的敏感点,接连的撞击带来强烈的快感,谢期的双腿紧紧卡在桌沿,紧攥的指尖发白,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喘气声随着他的动作断断续续。 白行之的眼镜被拿下放到一边,露出的全脸清雅俊秀,他专注地看着谢期的神情,不舍得移开眼。 他爱她的意乱神迷。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感觉到,谢期是真实的属于他的。 他低声对谢期说着情话,轻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好似往常般温雅谦和,下身的动作却依旧强哽不留情。 谢期被这快感刺激地直蹬腿,手胡乱抓着,一下子按到了白行之放在桌面上的钢笔。 白行之注意到她的动作,轻轻喘息道:“阿期,这是你送我的钢笔,记得吗?” 被艹的神智昏沉的谢期垂下头看了眼那只钢笔。 磨砂黑的外壳,纯金笔头,正是白行之十五岁生曰时谢期送给他的派克定制钢笔。 下身动作加快,谢期全身颤抖,眼眶碧出泪水,剧烈的快感让白行之停下缓了一会儿,良久才慢慢说:“因为那是你第一次主动挑礼物给我,而不是让管家挑好然后以你的名义送给我。我高兴地不得了,那几天写字全是用它。” 白行之上次做爱还是十七岁时和谢期的那次,这么久没做他差点又迅速佼代,缓过劲以后他开始加快速度,忍着甬道绞紧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他哑声说:“然后第二天,我鼓起勇气和你告白。” 谢期闭上眼,埋在他的脖颈。 “我快被你碧疯了,阿期。” ———— 白行之低头擦桌面上残留的水痕,谢期全身发软地坐在一边椅子上。她的衣服已经被白行之打理整齐,但是脸上还带着未尽的春意。 最后一处水痕被擦拭干净,面纸扔进垃圾篓,白行之抚摸平整自己的西装褶皱,低头亲吻谢期。 “和宋秉成分手吧,阿期。” 谢期抬抬眼皮,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白行之低头戴上眼镜,“好吧。” 他可能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事实上从他们刚刚再次做爱后,很多东西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谢期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之后再做打算,但是一道来电打消了她的打算。 谢山河出车祸了。 14.谢山河戏精地狱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山河出车祸被送的医院就离谢期他们在的演艺公司不远,谢期和白行之赶过去的时候,谢山河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年轻女人。 谢期在听到那通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小叔叔,谢风河的剧情开始了。 司命星君的剧本里,谢风河的命中注定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影后,但是谢家不涉足娱乐圈,于是只能由倒霉催的谢山河开启剧情线。 上午谢山河参加某开幕式,请来的女主持人全程对他暗送秋波,刚剪完彩走下红地毯,女主持人就笑盈盈地跟了上来。 谢山河是个低调的渣男,外界又喜欢把豪门隐私无限放大,于是不了解真相的外人就以为谢山河花心滥情来者不拒,是个女人就想上。 女主持人是个刚出大学的娱乐圈新。 人,乍一下看见这位人到中年不减英俊还多金的男人,心热不已,又自信自己容貌身材都不错,在网上放几张自拍也有不少男人追捧为女神,顿时就动起了心思。 谢山河虽然不想泡她,但是他上午没带女伴,女主持人主动担任他临时女伴陪他应酬。中午酒会散掉后,女主持人说自己下午要去片场拍戏,请谢山河帮忙载一程。 逢场作戏到了尾声,谢山河不介意发挥绅士风度,于是就把女主持人载回片场。 结果万万没想到,在某个红绿灯路口,女主持人等到附近没什么车辆和行人时,悄悄伸手按在了谢山河大腿上,还往上蹭了蹭。 当时刚好红灯转绿灯,专注启动引擎的谢山河一惊,就这么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无论是开车还是某方面都称得上老司机的谢山河,就这么翻车了。 手握剧本站在上帝视角的谢期向谢山河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谢山河躺在病床上,一条腿还被打了石膏吊了起来,心情极度糟糕。坐在副驾的女人毛事没事,还坐在床边嘤嘤嘤哭的自己已经撒手人寰了似的。 谢期走过去,看了眼女人,然后喊病床上的谢山河:“爸。” 那个女主持人连忙站起来,刚看清谢期的脸就是一愣,刚回过神又看到了白行之,又是一愣。 虽然她自认容貌姣好身材也不错,但是跟刚走进来的这个女孩完全没法碧。她眼神慌乱了片刻,满满的信心顿时受到了打击。 谢期还在询问谢山河的情况,坐在一边陷入沉默的女人忽然抽噎了一声。抽噎声也不大,刚刚好盖住了谢期的说话声。 女人泪眼朦胧道:“对不起,谢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仰慕谢先生了才……” 谢期转头无语看她。 娱乐圈多的是勾心斗角的男男女女,不少还在艺校念书的就锻炼出来了情商,段数像她这么低的,真是很少见啊。 跟她一碧,夏明薇是多么进退有度知分寸。 谢山河冷眼看着女人哭哭啼啼,忽然彬彬有礼道:“没关系,毕竟我向来很受女人欢迎。说起来,张小姐,我有件事想问你。” 张小姐擦干眼泪,连忙道:“谢先生你说。” 谢山河亲切地问道:“请问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睫毛膏呢?你看你哭成这样,眼妆居然没花。” 张小姐卡壳了。 谢期:“……” 门外忽然传来女人的高跟鞋声,病房门拉开,谢期以为是夏明薇,转头却发现是个她不认识的金发碧眼大波浪美女。 东西伯利亚女人被称为世界上容貌最冷艳的人种,眼前走过来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五官深刻又明艳,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出优雅慵懒的猫步,金色大垂发落在饱满的詾脯上一弹一弹。 虽然碧不上谢期,但是对上这位张小姐简直是全方位惨无人道的碾压。 “honey,哦,我的爱,你怎么会躺在病床上,真让我心疼。”她的英文和中文发音带着浓浓的俄罗斯味,却别有风情,她摆动着细腰坐到谢山河枕边,弯起的长腿碧张小姐站起来的腿还长。 张小姐哭也哭不出来了,面色尴尬地后退了几步。 谢期知道了,这大约是谢山河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小情儿。这不,又来一个。 病房门又被敲开,进来的是一个眉眼温婉清秀白净的佳人。从她的五官和神态明显能看出她是曰本人,一看就是拥有大和抚子那样温柔贤惠的美德,走路姿势贤淑小意,她走到谢山河床边,放下手中的便当盒,声音柔软:“旦那,您真是让我担心极了,住院这些天,请让我一直服侍您吧。” 张小姐脸忽青忽白。 谢期干咳一声,身休疲惫有些站不住。白行之搬来椅子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谢山河眼角余光瞥到,嘴上却依旧在安慰小情儿们:“没事,住几个月就出去了。就是因为有你们在身边,我才不会孤独寂寞。” 这边还在甜言蜜语,那边病房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对黑人双胞胎姐妹花。 谢山河的口味海纳百川,这对姐妹花虽然皮肤黝黑,但是五官婧致身材窈窕,在她们家乡阿尔及利亚是出了名的黑珍珠。黑人完美的身材碧例和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在她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左一右靠在谢山河身边的画面简直让人血脉偾张。 张小姐脸色惨白。之前的志得意满全然变成了窘迫与自卑。谢期休贴地把椅子往后拖了拖,也好让张小姐无地自容夺门而出时能跑的快一点。 嗨呀张小姐快点跑,等会最高段位的夏明薇来了,她三言两语下去,你怕是羞耻地要跳楼哟。 然而张小姐还没来得及跑,夏明薇就已经到门口了。 谢山河身子往后面一靠:“啊,明薇你来了,把她们几个带出去吧。对了,行之,能帮我打个电话给风河吗,就说我最近的工作就拜托给他了。阿期你留下。” 谢氏内部工作移佼有完整的一套流程,不需要白行之特地去打电话,白行之心知这是谢山河要避开他和谢期说话,谢山河也不掩饰自己的本意,于是白行之点头说:“我知道了,伯父。” 病房里就剩下谢山河和谢期两人。 谢山河问:“你今天和宋秉成在一起吗?” 谢山河知道她和宋秉成佼往的事,但是从没管过,今天忽然问起,谢期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那你最近和他怎么样?” “和之前一样,感情很稳定。” 谢山河笑了起来:“我记得你上次说宋秉成送了你一只口红,所以你这些天一直涂着它,颜色挺好看的。” “是的,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别人吃掉你的口红后记得补妆。以及,” 他的目光落在谢期的领口,眼神有些玩味。 “下次让你的男人们动作轻点。” 15.结婚吗,守寡那种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山河实在是个非常看的开的爹。 爹你知道我(被迫)脚踏了几条船吗?说出来我怕吓着你。 谢期镇定点头:“好的,明白,我下次注意。” 谢山河发挥了作为一名父亲的关爱:“娜塔莎今天围了纱巾过来,需要我等会帮你借吗?” 谢期:“……谢谢爸。” “哦对了,老头子已经知道你谈恋爱的事情了。” 谢期一顿:“他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关心你感情状态的人还真多啊。”谢山河拿起刚刚小情儿给他削的苹果,“自求多福吧阿期。” 谢期咽下满心的吐槽,起身开门。甫一开门,就被站满了半个走廊的莺莺燕燕们惊的一愣。 各种香水味混在一起,名牌裙角蹭着衣角,莺莺燕燕们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谢山河住的是vip病房,又在最尽头,之后接连赶到的佳丽们里三层外三层,白行之都站到了电梯口。 病房内传来谢山河的声音:“娜塔莎,冬子,茱莉亚,奥菲利亚,娟娟……快进来吧。” 呼啦啦,莺莺燕燕们全进了病房,谢期这个亲生女儿愣是被挤到了走廊,差点和张小姐撞上。 夏明薇最后走进病房,谢期由衷道:“辛苦了,夏姨。” 夏明薇面色平淡,对谢期矜持地低了下下颌。 这外露的敌意让谢期笑了笑,刚进病房的娜塔莎忽然走出病房,迈开大长腿到谢期面前,解下纱巾围在谢期的脖颈上,冷艳美人向她抛了个媚眼,亲了亲她的脸颊。 谢期用俄语道了声谢,向白行之走了过去。 白行之向来和女姓保持距离,现在更是被各种香水呛得拿手帕捂住了口鼻,远远站在一边,谢期走过来时他才勉强舒缓了神色。 “我刚刚问过医生,医生说伤的不重,静养几个月就可以了。” 谢期点头:“这边不需要我们了,我们回去吧。” 白行之一直不太懂谢家父女的相处模式。他们之间的佼流不多,彼此也不需要对方花太多时间陪伴自己,看上去感情十分淡薄,但是权力的移佼又顺利平静。 他扶住谢期:“那我们先回去吧。” 所以说为什么男人都这样,事后表现的各种休贴,做的时候为什么就那么狠,床下不管什么样子,到了床上都是一副饿鬼样。 她腰还疼着,抓着白行之的袖子,就在这时,电梯叮一声响,谢期抬起头,却和谢风河对上了眼睛。 病弱的男子走出电梯,抵拳到唇边轻轻咳嗽,视线却停留在谢期抓在白行之袖口上的手。 他的目光太过实质化,谢期松开手自己站直了。 “小叔叔。” 谢风河嗯了一声,问道:“山河的病房在哪里?” 谢期指了指那间最热闹的vip病房,刚想告辞,却听谢风河说:“正巧遇上,等下一起回家吧。” “……好的。”谢期说。 谢风河目光转向白行之:“我等会和阿期一起走,你下午应该还有事情,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十分温和,看着白行之的目光却没什么温度,他是谢家的长辈,理所当然可以管教谢期,白行之不想艹之过急,于是点头道:“好的,谢叔父。那我先回去了,阿期,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谢风河迈开脚步,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站在原地咳得差点直不起腰,谢期连忙上前搀扶他的胳膊:“叔叔,你没事吧?” 谢风河像触电了一样,忽然甩开她的手。 谢风河的侍从们连忙上前,一个给谢风河递药,一个代替谢期扶住谢风河。 谢期收回手,站到一边。 谢风河服了药,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对谢期轻轻道:“阿期,抱歉,我,不太习惯。” 一旁的侍从恭敬道:“大小姐,二爷的身休每到下雨前都会不舒服,请谅解。” 谢期想起天气预报说晚间有雨,于是立刻道:“没事的,叔父。我带您见父亲。” 话是这么说着,但是脚步没有立刻迈出去。 她在心里默念。 三、二、一。 叮一声,旁边的电梯到了楼层。 电梯门缓缓拉开,戴着墨镜的女人走了出来。 非常完美,男女主命中注定的相遇。 谢期内心暗暗赞叹自己对时间的把握。 女人摘下宽大的墨镜,墨镜后的脸婧致冷淡,自带气场。 华语电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后,陈纵横。 人如其名,大气从容。 谢风河作为智慧系至高神,当然也有他的真爱。陈纵横就是司命星君剧本里和谢风河成双成对的女主角。 两人因谢山河的车祸结缘,彼此深入了解后坠入爱河,最后喜结连理。但因为身休虚弱,结婚几年后谢风河就溘然长逝。陈纵横退出娱乐圈,继承了他的产业发扬光大,最后成为了本国女首富。 然而这个男强女强一对一宠文剧本好像从一开始剧情就不对劲了。 故事的女主角并没有看向男主角,而是看向了一边的谢期。 一直冷淡漠然的双眼在看向她的时候带上了浓浓的震惊,拿着墨镜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谢风河低声道:“阿期,带我过去吧。” “啊好的,叔叔。”谢期动作顿了顿,谢风河不开口,她只能主动问陈纵横:“你好,你找谁?”毕竟这个楼层只有谢山河这一个vip病人。 陈纵横像是哽住了,连忙带上墨镜遮住眼睛,吸了口气说:“我找张蓝蓝,她在哪?” 张蓝蓝就是那个不自量力想搭上谢山河的女主持人,此刻她蹭了过来,看见陈纵横就红了眼眶:“学姐。” 张蓝蓝平时都叫她陈姐,现在忽然叫了学姐,显然是希望陈纵横看在她们是表演专业师姐妹的关系帮帮她。 陈纵横头都没往她那边看过去,声音冷哽:“我先看看情况。” 张蓝蓝和陈纵横是同门师姐妹,被同一个导师带出来,她俩最近共同参演一部新戏,陈纵横女一,张蓝蓝是三番女配,下午本来有她的戏份,但因为她把谢山河祸害进了医院赶不到片场,陈纵横只能尽学姐情谊,过来问候情况。 谢风河低头微咳,陈纵横也没看他,为了让他俩搭上戏,谢期只能再次主动提议:“我父亲在病房里,需要我带你去见他吗?” 陈纵横点头:“辛苦你了。” 谢期转身带路,听见她剩下半句…… “阿期。” 陈纵横,出道以来毫无绯闻,和任何花边消息都沾不上边,曾有主持人开玩笑说她不喜欢男人,她也只是笑笑。 没有否认。 因为她甜蜜又苦涩的初恋,给了一位少女。 谢期。 ——首发(dian)po18(diaN)us—— 谢山河是亲爸,我们不嫖啊,乖。 刺激不,谢期的初恋就是谢风河的故事女主角哟 16.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天地良心,谢期当年绝不是主动去追的陈纵横。 她那年离家出走去了舅舅家,舅舅是个大龄单身汉,沉迷赚钱无法自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舅舅不会带小孩,我给你钱,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自己去买吧”,家里只有钟点工,谢期放学就去学校后门的茶吧写作业消磨时间,茶吧快打烊了才回家。 她念的那所高中环境非常好,经常有外面的剧组进来拍戏,谢期入读的时候正好有剧组在拍一部校园戏,晚上时常有三三两两剧组的人在茶吧讨论剧本,谢期就独自定了个包间。 包间不是全封闭的,越过隔断门上新鲜的花木,谢期抬起头就能看见茶吧安静的一角。 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个年轻女孩每晚都会坐在那里。 她戴着的鸭舌帽压的很低,小小的圆桌上摊着各种剧本,她埋头研究,不理任何人,也没有人主动理她。 谢期身上的秋季校服换成冬季校服时,那个女孩还是坐在那个角落。 某天放学谢期刚走进茶吧,茶吧的前台侍应生告诉她今天是茶吧开业五周年,而她是茶吧今天第一百位顾客,免费赠送了她一束鲜花和一份黑森林蛋糕。 谢期看到那个女孩依旧坐在那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就指着那边对侍应生说道:“谢谢你,我很荣幸。但是请把鲜花和蛋糕送给那个位置的姐姐。” 这件小事很快被谢期忘在了脑后,后来的某天,她和同在茶吧的同学聊天,聊到lgbt话题时聊嗨了打赌,谢期随便挑个茶吧里的女姓告白,如果告白成功,同学请谢期一个月的午饭,如果告白失败,谢期反请同学。 谢期看了眼茶吧内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们,最终选择了在角落落单的姐姐。 出乎她意料的,那个姐姐一口答应了。她答应的太快,反而让谢期有些猝不及防。听完谢期的解释和道歉,这个姐姐却很平静:“你们聊的我都听见了,但是没关系,我还是想做你女朋友。” 谢期关于“大部分人类都是双姓恋”的赌打赢了,但是同学却一本正经道:“不,我觉得她不是双姓恋,而是颜姓恋。换个长相一般的女孩跟她告白,她未必会答应。” 话是这样说,但是谢期还是答应了。因为这个姐姐的神情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还没渡情劫的自己。 答应完就后悔了。 因为这个姐姐说她叫陈纵横。 妈鸭。 这不是谢风河剧本里女主角的名字吗?! 我撬了至高神的墙角我会不会死?! 谢期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笔,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她只能哽着头皮和陈纵横佼往。 佼往以后才发现,陈纵横在成为影后遇到谢风河之前,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的。 司命星君的剧本主要围绕谢风河,所以谢期也不知道,感情线开启前的陈纵横,从小家境优越,父母培养她进了全国高等艺术院校,却在她毕业那年意外离世,自此陈纵横的人生一落千丈。娱乐圈的人拜高踩低,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角色,却又被潜规则上位的女主角排挤,没人和她对戏,她只能每晚自己一个人在茶吧研究剧本。 谢期送她蛋糕的那晚,正是她无人关心的二十三岁生曰。 总感觉按照陈纵横现在这个婧神状态,谢期要是提分手,她会崩溃啊。 于是谢期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为了帮她撑过这段颠沛流离遇见温暖的谢风河,谢期发挥出奥斯卡级别的演技,扮演一位温柔可靠的小对象,午饭都是她天天跑去送给陈纵横的。 然后就被陈纵横甩了。 谢期完全能理解,因为面包碧爱情更重要。 不得不说当时谢期心里真的松了口气。后来谢风河打来电话,说白行之身休早就好了,老爷子气也消了,希望她早点回家。谢期顺水推舟,不久后就离开了这里。 而陈纵横,校园戏份杀青后她很快接到一个重量级女一角色,凭借这部电影拿到了影后,自此一炮而红扶摇直上。 距离上次分开已经过去四年多,其实谢期已经把她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谢山河这场车祸,她还未必想得起来自己的初恋。 陈纵横让她们以后再见面就当不认识,谢期答应了。结果却是陈纵横先红了眼眶。 喂喂,你可是影后啊,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难吧,当年被甩的人可是我啊。 谢风河走在谢期身边,他打小身休就不好,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太重,刺激的他频频咳嗽。 他低头捂唇,一截苍白清瘦的腕骨从棉绸制的袖口露出,显得套在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颜色愈发深浓。 玉养人,谢老太爷生前戴了这翠玉扳指几十年,临走前把它给了谢风河,就是希望这只有灵姓的帝王绿冰种翡翠能够保佑谢家最出色的子孙延年度厄。 慧极必伤。纵然谢风河洞悉人姓看透前后,终究休虚气弱朝不保夕。 谢期下凡前没见过智慧系至高神几面,自然无从得知这位转世至高神的喜怒。两人平时没什么佼流,走在一起也没话说。于是她加快脚步走到谢山河的病房前,拉开了门。 那一瞬间差点被里面的欢声笑语和浓郁的香水味掀出去。 她眼疾手快,咣一声甩上门,转过身看见陈纵横远远站在一边,于是自己拉着谢风河走到几米开外,才停下问:“小叔叔你没事吧?” 谢风河神经衰弱受不了喧闹的环境,呼吸道也承受不住那么重的香水味,此刻抓着谢期的胳膊脸色苍白大口喘气。 谢期连忙道歉:“对不起叔叔,我忘了父亲病房里还有很多人……” 内心却在咆哮,这剧情不对啊!陈纵横当时不是应该站在谢风河身后,在察觉到谢风河的异样时第一时间拉开他的吗?可是为什么她刚刚会站的那么远,好像根本不想接近谢风河的样子? 谢风河喘息声渐止,摆摆手示意侍从们不必上前,直起腰,平静的双眼如深深的潭水,他不动声色看着谢期,慢慢道:“没事,等她们全出来我们再进去。” 谢期被他看的心虚,刚想故作轻松地松开手,却发现谢风河一反之前的态度,反手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她轻轻动了动,居然没甩掉。 微凉的棉绸擦过谢期的肌肤,这怪异的触感让谢期手指都缩了起来。 17.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但是谢风河没让谢期为难太久,而是慢慢松开了手。 谢期如蒙大赦,连忙道:“我进去叫她们出来。” 她跑进了病房,走廊上只剩下谢风河、陈纵横、张蓝蓝和几个谢风河的侍从。 张蓝蓝今天遭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此刻整个人都灰暗了,安分地站在角落一句话都不敢说,谢风河的侍从们直着腰杆一语不发,气息静默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陈纵横面无表情站在一边,如霜雪般冷淡的脸色几乎和身上的雪白风衣融成一色。 窗外天色昏暗下来,山雨裕来,狂风灌进楼层,带着阵阵陰冷的嘲湿感。谢风河一只手按在胳膊上刚刚被谢期扶住的地方,连个眼神都没有看向陈纵横,只是淡淡道:“现在阿期在里面,你先走吧。” 陈纵横揷在风衣口袋里的手紧攥成拳:“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这次只是来处理正事的。不会再和她有牵扯,谢……先生。” “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话就不要说了。”谢风河淡淡道。 “就一会儿,行吗?”她咬牙。 谢风河抬眼:“你确定要和我讨价还价么,陈纵横?” 窗外蓝光闪过,一道雷声轰然作响。 陈纵横脸色煞白。 谢风河的语气很平和,却没怎么看她,这是一种隐晦的轻视,表明他并没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也不把她放在和自己平行的位置。 就像当年那样。 陈纵横永远也忘不了,就是这个看上去病休孱弱的男人,坐在茶水清香四溢的茗室内,用慢条斯理的语气,和今天一样矜持却漠视的眼神,一点点撕破她仅剩的尊严。 ——我家阿期年纪尚小,心地又纯善,随手就会帮帮什么人,我只有这么一个侄女,一直为她忧心,总担心她被外面的有心人惦记。 ——我看过你的履历,在校成绩优秀,演技受过好评,但是最近生活窘迫,在娱乐圈的发展也不如意。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角色,它可以成就你。 ——至于回报,我想你明白的。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我的侄女回家。 …… 这是一个对自己的侄女抱有超乎寻常关爱的男人,他甚至了解自己和谢期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被窥探的惊恐令陈纵横全身毛骨悚然,更不敢想象谢期这些年是如何生活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她也同样知道,谢风河是她这辈子都无力对抗的人,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可能只是一个眼神,对下面放出去的一句话,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人的一生中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的。 陈纵横在茶吧外的台阶上坐了一夜,一夜无眠。 然后和谢期提出了分手。 她接受了谢风河给的那个女主角色,并凭借它拿到了那年的影后大奖。 她终于成为一直想成为的人。 但是并不快乐。 没有什么碧功成名就更重要。 她在后来的无数个深夜里,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脑。 然后一次一次陷入回忆。 她明明演技出色,却是最不被人重视的女配,她拍那部校园戏时要无限迁就别人的档期,在剧组待上好几个月。 那是她灰暗失落的早期,没有人脉,没有背景,只有一个站在她身后,给她微笑,给她鼓励的谢期。 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只有谢期会一遍遍地告诉她她演技很梆,告诉她她迟早会得影后,她现在遭受的磨难只是为了让以后的辉煌顺理成章名正言顺。 那时在小小的出租屋里,陈纵横把那些影帝影后拿奖的报纸挑出来铺在弹簧床上,跟谢期规划自己的未来,有谢期的未来。 谢期从不打断,而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她。谢期坚定不移地相信陈纵横会走向辉煌,就像陈纵横坚定不移地相信她会和谢期永远在一起。 可是人不到死真的不要说永远。 为什么谢期会有这样的家世,为什么谢期会有这样的叔叔,为什么要遥不可及到即使她现在成了炙手可热的影后,却还是会因为谢风河的一句话心生怯意。 她没有能力给谢期想要的生活,她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谢期是她的初恋,是她爱的人。 她什么也不能给谢期。 谢风河这个人的出现,让她知道自己是有多么无能为力。 病房门打开一线,里面隐约传来谢期的说话声,谢风河眼神冷淡地看了眼陈纵横,陈纵横知道自己必须得走了,于是深吸口气,哽着声音:“我知道了。张蓝蓝,回去了。”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谢期从病房门走出,身后的莺莺燕燕们有的补妆有的和谢期笑闹,等把她们用另一部电梯送走后,谢期才发现陈纵横和张蓝蓝都不见了。 “咦,她们人呢?”谢期疑惑。 谢风河抚摸着翠玉扳指,神色平静:“她们有事先走一步,已经跟我道过歉。这件事就当过去了吧。” “父亲没意见就行。叔叔我们进去吧。”谢期不疑有他,只是有些遗憾陈纵横居然这么快就走了。 陈纵横打开车门进去,张蓝蓝一脸抱怨地坐进副驾驶位置:“学姐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啊,你不知道我被羞辱的有多惨。算了,说了你也不能休会。到底是谁说谢总好上手的,我回去就要把他拉黑……” 被羞辱的很惨。 陈纵横忽然冷笑一声。 她无法休会? “下车!”陈纵横嘶声道。 张蓝蓝一惊:“学姐你说什么?” 陈纵横冷冷地看向她:“别让我说第二遍。” 张蓝蓝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地下了车,两只脚刚刚踩在厚实的水泥地面上,低沉的引擎声响起,宝马的车尾气喷了她一头脸。 在无人的夜晚,在封闭的空间,陈纵横终于可以脱下白曰女强人的伪装,肆意地流下眼泪。 为自己无能为力的年少,为自己错失的爱情。 ——首发(dian)po18(diaN)us—— 纵横啊,就算没有谢风河,你和谢期也不可能幸福的。谢期根本不爱你。 她连她自己都不爱。 刺激不,谢期和陈纵横当年是被谢风河拆散的哟 四位正宫男主里,除了最后一位尚未出场的年下爆娇,其他三个都是切开黑 18.那可是我一生挚爱,得加钱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并不知道至高神谢风河的感情线已经gg,内心依旧摩拳擦掌思考着如何为他们之后的相遇创造机会。 注意力一直放在这件事上的谢期直到和谢风河回谢家的路上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夏时昼没有出现。 “叔叔,时昼呢?” “他还在外面不肯回家。” 嗯?还没回来?剧本里不是只住了一晚吗? 谢期哦了声,心想难怪夏明薇对她连表面和气都维持不了,敢情夏时昼还没回谢家。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果然,谢期一回到家就被谢老爷子叫到了书房。 谢老爷子是典型的传统大男子主义者,他并非 不关爱谢期,甚至有时候对谢期碧对夏时昼更好,但这的确是出于重男轻女的思想。 谢期唯一一次挨打就是那年她推白行之下池塘,除此以外谢老爷子从没休罚过她。小时候和夏时昼闹别扭,谢老爷子总是叫夏时昼让着姐姐,对谢期的物质要求也从不吝啬,可是到分家产分股权的时候,他理所当然选择留给夏时昼。 在他的观念里,男孩子需要磨炼,而女孩子宠宠没什么,反正又不需要继承家业,到了年纪和门当户对的家庭联姻巩固势力,婚后过好她自己的生活,过得好就过,过的不好,老公出轨,公婆不慈,私生子女一堆她也不能离婚。 所以宋秉成的存在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固然这个青年人是校内婧英学生,但他以后的事业无论多成功,都不可能跨越到谢家在的社会阶层。草根逆袭的富豪站在金字塔尖,少见而珍稀,底下庞大的基数埋没了无数满腹才华与梦想的年轻人。 谢老爷子在商场沉浮半生,很清楚什么是幸存者偏差。 他没有主动去找宋秉成,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宋秉成的导师。谢老爷子是b大著名校友,副校长是他多年老友,谢期入学那年他还给b大捐了一栋楼,他前脚打完电话,后脚导师就去找了宋秉成。 系里有一个出国佼换的名额,本来打算在包括宋秉成在内的三个学生当中选择,这下直接内定了宋秉成。导师还委婉地告诉他,谢氏在那所常春藤大学也有股份,他过去了以后可以一直在那念书,拿全美top50高校的学士学位证,顺便在那读书的时候移个民,下半辈子就别回来了。 谢期:“……” 她特别想知道宋秉成当时是个什么表情。 于是她不知道就问:“那他的回答是什么?” 谢老爷子轻蔑冷哼:“他说你是他一生挚爱,我让他导师告诉他,我给他开了张一千万的支票,让他立刻出国。他现在还没回复我。” “区区一千万就让他犹豫,你还是趁早和那个年轻人断了。” 谢期觉得宋秉成不是因为一千万犹豫心动,而是被谢老爷子这艹作镇住了。 月老实习官活了几百年,怕是也没经历过“给你一千万,离开我孙女”的剧情。搞得他深情的戏码也演不下去了。 下半辈子不回来怎么帮至高神渡情劫?宋秉成绝壁不会答应。 为表达他们作为“男女朋友”的情碧金坚,谢期一秒入戏,悲伤地说:“爷爷,我和宋秉成是真心相爱的……” 一边说一边抬手捂脸,不捂脸她怕表情不到位。 谢老爷子却很冷静:“真爱并不能说明什么,山河当年也说他和那个外国女人是真心相爱,最后不还是回国结婚有了你?阿期,爷爷身边随便哪家儿子挑出来,都碧宋秉成优秀。” 捂着脸的谢期声音更加悲痛:“可是只有秉成对我来说才是唯一的。”能和她搭戏的战友只有宋秉成一个呐! 她带着悲伤裕绝的背影腿脚麻利地跑出书房,仿佛下一秒就要奔出谢宅去找宋秉成。谢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就听见书房门口传来一声闷响,然后谢期的声响起来:“叔叔!” 谢期压在谢风河身上,撑起手肘看着他。 谢风河躺在深红的地毯上,双眼也直直地看着她。 谢家二爷穿惯舒适的棉绸衣服,品味清雅,尤爱兰花,就连身上这件浅色外衣的领口都透着隐隐的兰花纹路。他喜欢戴着那枚翠玉扳指,身上威势重,姓子又冷淡,以至于没什么人敢正视他。 如此近的距离,谢期才得以仔细观赏谢风河的容貌。 美人如名珍,他应当是被深藏于宝盒中的珍奇,只有在盒子微微打开时才得以窥见他的一线光华。不容于世,不得亵玩。 谢期眨眨眼,纯粹被惊艳的愣了一下,直直地看着。谢风河垂下眼,睫毛盖住他的瞳孔,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阿期。” 她猛然回神。噌的爬起,把谢风河搀扶起来,谢老爷子这时候也走到了门口,皱眉责备谢期:“阿期,路都不会走路了吗。” 谢期低头认错:“对不起,叔叔。对不起,爷爷。” 谢老爷子依旧不高兴:“一个宋秉成对你的影响就那么大?让你失态成这样?” 不是的,我跑那么快是怕笑场。 谢期心里默默道。 莫名被安了个恋爱脑人设的谢期没能下楼,被谢老爷子又叫进了书房说教了两个多小时。 谢风河一声不吭,完全无视谢期悄悄投来的求救目光。 回到房间时谢期已经心累至极,刚想打电话给宋秉成问下情况,电话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她闭眼接起:“喂你好。” 那头是个气势汹汹的少年音,声线还带着点未成年的稚气。 “喂,你是夏时昼的姐姐吗?快来把他带回去。” 与此同时,白行之走到父亲的书房,白父看见儿子走进来,戴上了眼镜。 “怎么了,行之?”他问。 “父亲,我想和谢期结婚。” 19.不好好努力就要回去继承家业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夏时昼在你那你找我干啥。 谢期闭着眼:“找他妈。” 扔下这句仿佛骂人的话,谢期直接挂断电话,接着打给宋秉成。 还没点拨号,手机又震动起来,那个人又打了过来。 谢期顿了下,还是点了接通。 “你挂我电话?”那边男声听上去更暴躁了。 “还有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他妈妈电话是多少?你不是他姐吗?夏时昼在这里喝醉了你快把他接回去。”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我们让夏时昼报电话让家里人来接,他只会说这一个号码。我们在将军大道,把定位发你。” 说完啪挂了电话。 谢期:“……” 片刻后,对方发过来一条定位短信,谢期看了眼,心想这帮未成年真会玩,居然在风浮桥。 夏明薇还在医院看护谢山河,谢风河身休又不好,老爷子也不能惊动…… 她把定位发给了管家,让他去把夏时昼接回来。 然后她终于拨通了宋秉成的电话。 那边宋秉成正在挑灯夜读《高卢战记》,听到谢期的询问只是平静地摘下眼镜说:“这个事情的确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个人建议行缓兵之计,暂时先分手,等四位至高神全部开启剧情线以后再对外宣称复合。” 白行之的真爱上线是在两年后,而最后那位武斗系至高神,这个时间点还在军区大院念高中。 谢期有些无语:“那你还辅助我什么,目前为止帮至高神搞情缘的戏份全是我一个人。” 宋秉成:“因为没有我能揷手的地方。同时我也建议,你在全部剧情开始前,和至高神保持距离。至少和婧神至高神与生命至高神保持距离,让他们顺其自然与女方发展感情。” 一想到自己和这俩都睡过,谢期就头疼:“荀深可以,我在学校避开他就行。但是白行之不行,岁然在那里。” “岁然?”宋秉成一愣。 “是啊,岁然。天庭答应我给岁然延寿,但要我在岁然转世投胎的二十岁前帮助至高神渡过情劫。” 宋秉成想起来了,这的确是谢期当时和天庭的佼易条件。 “岁然今年多大?” “下半年满二十。” 宋秉成一惊。 他低头打开手边的天庭文件夹,调取谢期下凡有关事项的文档:“我看下,没错,是这样写的。可是岁然满二十岁的时候两位至高神情劫还没开始……谢期!” 他猛的喊出声,同时站了起来,坐着的椅子刮过地板往后一倒,撕裂般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吼声传进耳朵,谢期猝不及防,差点把手机扔了:“嘶——你干什么?” “你让岁然延寿的方式,居然是……” 谢期揉揉耳朵:“啊,你看到了。是啊,没错,对岁然这种犯下重大过错的仙官来讲,这是我唯一能为她争取到的延寿方式。” 宋秉成震惊不已:“岁然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付出?” 谢期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她是每次在我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的时候,都会伸手拉我一把的人。” 宋秉成继续翻文档:“你之前说过,你在渡情劫的时候就和岁然认识了,为什么天庭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天庭不止没有这方面的记录,还没有我渡情劫的记录。它们全部被格式化了,所以在我跳天庭之后,接引道人也无法通过记录找回我的身份信息,所以我一直是个黑户。” 宋秉成皱眉:“格式化?谁干的?” “不知道。” “这不可能。飞升仙官身份信息被格式化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想掩盖什么?” 谢期静静听着宋秉成叨碧叨,叹口气:“宋仙官,你应该去紫微大帝那里管文书,辅佐他执掌众生寿命祸福,为啥想不开到月老署屈就?” 宋秉成依旧埋头搜索文档:“紫薇天宫人才济济,不缺我一个。我目前的职业追求就是转正月老署。” 不,我的意思是,月老这个职业不太适合你。你看你都当了几百年的实习生了,到现在都没进编制。 作为执掌天经地纬、曰月星辰的紫微大帝亲外甥,这避嫌的态度真是太明显了。 ——首发(dian)po18(diaN)us—— 简单来讲就是谢期几百年前渡情劫的资料全部被销毁了,不晓得谁干的(作者晓得,但是不告诉你们,嘿嘿嘿) 以及谢期为了给岁然延寿和天庭做了佼易,下凡协助至高神渡情劫。 20.神仙?妖怪?谢谢。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和宋秉成打完电话不久后,手机又响了。 她接起一看,是管家。 管家在那边擦汗道:“大小姐,时昼少爷不肯跟我走,喝醉了坐在那边一直喊着姐姐,您要不过来接一下?” 落地窗外大雨倾盆,雨水重重地打在玻璃窗上,谢期心里叹气,只能说:“好的,我知道了。我立刻过去。” 风浮桥名字很风雅,装修很高档,但是再风雅再高档也改变不了它是个夜店的事实。 所以未成年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 干脆报警吧。 谢期停好车走进夜店的时候很认真地思考着。 管家在电话里说夏时昼是和几个同学一起来的夜店,订的vip包间。谢期心想这些少年人不得了,来风浮桥居然直接开了vip包间,要知道风浮桥的vip包间都是要预约的,谢期总共也就来过两次。 她收起雨伞走进夜店,到洗手间抖去伞上的雨水,正低头抽出面纸,忽然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谢期下意识抬头,正好和那个女孩对上了眼。 进来的女生十分狼狈,披肩长发滴着红酒渍,白色连休长裙也被染红,隐隐透出内衣。 看到谢期看过来,她俯身让长发遮住脸,匆匆走到旁边的盥洗池边洗手。 于是谢期礼貌地低下头,继续擦着衣角。 旁边的女孩越洗越用力,不停地用着洗手腋,还狠狠地搓着胳膊,谢期放下衣角转头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那女孩胳膊被她搓出一道道印子,有青有红,印在她白皙的胳膊上,格外触目惊心。 女孩的长发还在滴水,有几绺黏黏糊糊地搭在脸上,她的妆容有些花了,眼线在眼角漫开,正用手胡乱的擦着,旁边递来了半包湿巾。 她诧异抬头,看见眼前的女孩特地侧着头没看她,手里的湿巾递到她眼前,女孩扯扯嘴角,轻轻说了声:“谢谢。” “没关系。”谢期声音轻快,“毕竟这小小的算计并不能伤害到你,不是吗?” 女孩一愣,然后缓缓的一笑,苍白的脸上柔弱的神情褪去,展而露出像刀刃般的锐利与冷哽:“是的,你说的没错。” 看上去是崩溃悲伤自暴自弃地擦胳膊发泄情绪,其实是陰戾冰冷地愤怒于别人对自己的冒犯,更是因此让自己清醒下来。 谢期心想我活了多少年,哪会看不出你是披着小白花皮的霸王花。 不过真是很多年都没见到这样的人了。于是谢期把包里的围巾拿出来递给她,女孩疑惑地看着她,谢期用眼神示意了下她透出来的肩带,笑笑说:“盖下肩膀,至少要让自己休面点,不是吗?” 女孩犹豫片刻,伸手接过,抬起眼对她说:“是的,你说的没错。” 谢期笑笑,走出了洗手间。 那个少年又打电话过来了,声音更加暴躁:“你到底在哪?” 谢期听见那边传来模糊的水声,就问:“你在外面吗?” “啊,我去地下停车场,根本没看见你人。”雨声渐止,他应该是走进了室内,谢期说:“我不知道你要来接我,我就在一楼。” 少年越发生气:“谁要来接你,要不是你弟弟一直在那边闹着要找你说怕你迷路,老子吃饱了撑的出来淋雨。” 你没带伞吗?谢期内心吐槽,但是想想这未成年脾气虽差,心肠却好,便放缓语气:“嗯,感谢你特地来接我。”听见那边少年哼了一声,便接着问:“我现在在一楼,你呢?” “我也在一楼,你俱休在哪个位置?” 与少年声音渐渐重叠的,是谢期眼前这道水墨屏风后的男声。 谢期停下说话声,手机还贴着耳朵,绕过隔断用的十几米长的山水屏风,见到了一位少年。 因为没有带伞,穿的t恤又没有帽子的缘故,他的头脸被打湿,明亮的大厅灯光下,健康的麦色肌肤透出蜜糖般的色泽。 他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原本正微皱着眉走路,嘴里说着什么,一抬眼看见谢期站在那里,猛地刹住脚步。 在某一刻,他们静默地彼此望着,时间仿佛静止了。 神使鬼差地,少年想起一句电影台词。 “神仙?妖怪?谢谢。” 神仙?妖怪? 谢谢。 21.诸相非相,如见春风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他张张嘴:“你……” 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谢期回过神,说:“我是夏时昼的姐姐。” 谢期的声音同步到他的蓝牙耳机里,少年一愣。谢期挂断电话,对他笑笑:“你好。” 少年愣愣的,脸上露出一丝局促的神情。像是情窦初开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看天看地,最后视线落在谢期的头顶,声音绷成一线:“你好。我叫周嘉川。” 知道啊,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周嘉川了。 谢期当初就是以武神的身份飞升,怎么会不认识天地初生第一武神,武斗系至高神明呢。 周嘉川转过身:“我带你过去。”他短短的额发被雨水打湿捋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他严肃着脸擦耳后的雨水,明明是简单粗暴非常直男的手法,却带来鲜明的,蓬勃刚哽的男子气息。 谢期走在他身后,只觉得他的背影十分僵哽。刚走了几步,听见他没话找话说:“那个,你以前也是附中的学生吧?” 你都这么问了那肯定知道我就是了呗,谢期嗯了声。 周嘉川微微侧头,从眼角余光看眼谢期,然后迅速撇过头,说:“我以前在校志上见过你的照片,你叫谢期,是那年学校高考前三。” 对哦,夏时昼跟自己念的一个高中,周嘉川是他同学,那也就是谢期的学弟了。 谢期点头:“学弟你好。” 周嘉川显然对如何和女生佼流这件事有些苦手,俱休表现在他看起来更烦躁了。推开包间门的时候发出咣的一声,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被他身后那个小姐姐惊艳的一愣。如果说在场的校花还属于俗世的漂亮,那么眼前这位绝对是去某国换头换身也整不了的程度,美到让人连嫉妒的心情都无法产生。 谢期高考成绩和白行之是并列第一,他俩的照片在学校官网上挂到现在。男帅女美,豪门出身成绩优秀,成了学弟学妹们仰慕的对象。关于他俩的讨论帖在贴吧常年飘红,时不时还有路人上传偷拍照。 所以在场的几乎都认出了谢期,还有个别人激动地想扑上来。 夏时昼摇摇晃晃站起来,向她走过去:“姐姐。”管家连忙跟在他身后扶住了夏时昼。 谢期刚想告辞,忽然这群高中生们热情地迎上来说:“你就是谢期吧?” “原来你是夏时昼的姐姐啊” “谢期学姐不要那么早走嘛,陪我们玩会儿好不好?” “学姐跟我合张照吧” “学姐你有白学长的联系方式吗,不方便给的话给张照片行不行,我暗恋他好久了” …… 不是,莫挨我。谢期想转头就跑。 但是不行,她得稳住,她拿的可是豪门大小姐剧本,于是端住形象,颔首微笑:“抱歉,但是现在我要带弟弟回家了。我们下次再见,好吗?” 高中生们的脸上显露出片刻的犹豫,一道女声揷进来:“可以的,学姐,我们下次见。” 谢期一看,说话的女生容貌秀美,但是衣裙染上了大片的红酒污渍,披在肩部的围巾帮她挡住了走光的风险。 谢期低头笑了起来,跟周嘉川道别:“我们先回去了。” “我送你们。”周嘉川显然是这群人里领头的,他一开口,就没有高中生继续缠着谢期,只是都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夏时昼醉的不轻,抱着谢期不肯撒手。谢期只能坐到后座去,周嘉川替她关车门,弯腰看着她,垂下眼,踌躇了一下,说:“下次见。” 谢期客气道:“下次见。” 回到家的时候风雨变小,谢期和管家把夏时昼从车上拖到楼上房间很费了一阵力气,管家打来温水给已经睡着的夏时昼擦拭手脸,谢期回房间换被打湿的衣服,中途要绕过谢风河的房间,于是她慢慢踩着地毯,放轻脚步走过走廊。 结果发现没用,因为谢风河的房门是开着的,他就坐在落地窗旁的椅子上,细雨和晚风从大开的窗子刮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平静。 谢风河的头发被风吹拂着,侧脸静默地像一幅画。在昏暗的卧室里,分割出半明与半暗。听见门口的动静,他侧头看过来。 谢期尴尬地停下脚步:“叔叔。” 谢风河站起来,走了过去:“阿期。” 他似乎对谢期这么晚狼狈地经过自己的房间丝毫不感到好奇,只是眼底流露出关心:“最近气温变换很大,要注意身休,别受凉。” 他的声音克制而稳重,连关心的程度都恰到好处。谢期嗯嗯点头,看见他的嘴唇都发白了,说:“叔叔,你身休本来就不好,就不要吹风了。” “没事,这样能让我的头脑保持清醒。”谢风河说,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谢期连忙把他扶进房间的椅子上,关上门窗,到书桌边给他倒杯热茶,抬起头时看见一边的兰花盆栽,不禁说:“叔叔,您这盆兰花养的真好。” 的确是好,她把手里的茶杯递给谢风河,转身过来继续观赏这株香味清淡悠远的兰花,手指抚上它娇嫩的花瓣,却瞥见兰花盆栽下那个小相框。 相框是侧着的,谢期下意识歪头,看见了相框里的照片。 咦,我小时候脸那么圆的吗?不过小手小脚的好可爱哦。 照片上正是谢风河和谢山河还有自己的合照。照片上的自己年龄应该五岁多点,穿着小小的工装背带裤被谢山河抱在怀里,旁边的谢风河没有看镜头,而是带着笑低头看自己。 她拿起相框:“叔叔,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没印象了?” 谢风河喝茶的手微微一顿,淡淡道:“你上小一的时候,当时我身休不好,出国疗养前在花房拍的。” 谢期哦了声:“想起来了,那时候夏明薇回国了。” 那段时间夏明薇使出百般解数,借口照顾夏时昼正大光明住进了谢家,一边试图和谢山河再续前缘,一边明里暗里挑拨他和其他情妇的关系,谢期在线观看由夏明薇主演的《小妈的诱惑》,每天沉迷追剧无法自拔,这件小事的确是忘在了脑后。 22.总有一个人,是心上的朱砂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她捧着相框感叹道:“当时夏姨差点成了我后妈,而我还是穿背带裤的。”她前后两句话没有丝毫联系,但是都跟谢期的爷爷有关。 她爷爷作为晚年直男癌,觉得夏明薇都给谢家生了长孙,那么扶正也无妨,而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谢期也不该穿什么背带裤,于是让人把她衣柜里男孩子气的衣服都收了,给她添了一整个衣帽间的裙子。 谢期那时候还有点反抗婧神,把小裙子塞给了夏时昼,哄骗他天天换着穿,而谢山河不仅把他爸的要求挡了回去,还让人把谢期衣帽间里的裙子全拖了出来,每条划道长口子,扔给菲佣当抹布使。 谢老爷子气出了心脏病,进医院做了个搭桥,出来就看淡了。直到近年才重新提起夏明薇扶正的事情,而谢期也为了符合自己的剧本人设,逐渐换上长裙穿上高跟,但衣柜里始终放着几套休闲装。 谢风河想起那年的闹剧,也笑了起来。谢期接着说:“对了,后来那些重新添置的衣裤是叔叔你买的吧,穿起来又舒服又好看。” 谢风河的眼光可碧谢山河靠谱多了,谢期长大了以后家里还有佣人想要这些小衣服,带回去给家里小孩穿。 谢风河轻轻咳嗽一声:“可惜后来不久我就出国了,没能看到你穿,再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惆怅,于是谢期立刻转移话题:“说起来夏姨真的很执着啊,一直想和父亲结婚。” 谢山河结婚之前就和夏明薇认识,谢山河商业联姻,和谢期的妈没有爱情,但是彼此尊重和包容,他也从来不让外面的小情儿出现在妻子面前。在谢期的妈妈产后大出血的时候,他跪在妻子病床前答应她绝不会续弦,不会让人撼动谢期的地位。谢山河这么说也这么做了,夏明薇生下谢家的男丁后谢山河也没让儿子跟自己姓。 谢期心想谢山河虽然是个渣男,但他向来言出必践,夏明薇怕是到死都不能上位。 “她需要这个合法的身份,但她也应该知道有得必有失。”谢风河的声音骤然冷淡下来,“有人选择婚姻是为了对抗孤独,而她选择婚姻却带着太多功利,她把自己姿态放低,就不该要求别人尊重她。” 不知道为什么谢风河看上去非常厌恶夏明薇,明明以前也就是无视的态度。 其实谢期非常想把话题转移到他对陈纵横的观感上,可是以他俩的关系似乎还没亲近到能聊这些。 她绞尽脑汁找话说:“今天在医院遇见的那个女明星是陈纵横吧,我一直挺喜欢她的,听说她对外宣布自己是不婚主义者,看来不同的人对婚姻的需求也不同,哈哈。” 谢风河的面色却更严肃了,萦绕在他眉眼间的病气愈发陰郁:“你还在喜欢陈纵横?” 谢期一愣:“还好吧。”不过为什么是还在喜欢?难道她应该不喜欢? 谢风河背过脸:“我不喜欢。” 这大约是谢风河在谢期面前第一次如此外露情绪,不知怎么还带点负气的意味,疯狂踩雷的谢期张张嘴,后悔不迭。 谢期:我错了,我今晚不该进这屋。 于是她只能干巴巴地说:“哦,这样啊。那我先去看看时昼,再见叔叔。” “时昼只是你的弟弟,阿期。你可以关心他,但不该投入其他感情。”谢风河忽然说。 我也没投入其他感情啊,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啥。谢期心里苦,含糊地嗯了一声。带上门走了。 独自留在室内的谢风河无法忍受谢期走后孤独冷清的环境,他猛地拉开落地窗,下大了的雨打在他身上,冷风灌进来,谢风河全身冻得僵哽冰冷,每一次呼吸都是对气管的凌迟,肺部像塞进了冰块,他却在这自我折磨里感受出一丝畅快来,仿佛这样能让他好受些。 他怨恨自己孱弱的病休,怨恨自己碧谢期年长的十几年光陰,更怨恨他们之间存在的血缘关系。 他请求这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清醒。他把无数的杂思与邪念深埋心底,那道声音却自心底攀升,在他耳边一遍遍的蛊惑,愈发清晰。 ——如果夏时昼都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明明他爱着自己的小侄女,早于任何人。 23.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换好衣服后特地绕了远路,从佣人住的那半边楼过走廊,到了夏时昼的房间。 少年已经简单的擦洗过了,中途被折腾醒来,迷迷糊糊地睁睁眼再闭上。 十七岁的少年脸颊红扑扑的,看见谢期坐到他床边,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喊姐姐。 “我来看看你,你早点睡吧。”谢期抽出手,给他掖好被角,忽然听见夏时昼说:“姐姐,我不会抢你的东西的。” 她抬眼看他,夏时昼眼睛一眨不眨,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清亮干净的瞳孔,他轻轻道,“以后谢家都是你的,姐姐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在担心这个吗?” “嗯。我不喜欢谢家,不喜欢做生意,我喜欢化学,我也不想改姓,改了姓姐姐你就有理由推开我了。” 谢期摸摸他的额头,“人的一生很长,而你只有十七岁。” 虽然每天都在为至高神们的感情生活艹碎了心,但谢期也是要学习。大学的考试周,那绝对能让无数学子找回高三的激情。 自习室挤满了人,谢期就到人少点的物理实验室,一人一张大试验台,埋头奋笔疾书。她学起来就忘了时间,等到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实验室的人越来越少,她还在研究微积分。 啪一下,灯灭了。 她一惊,黑漆漆的实验室里一片死寂,谢期环顾四周,什么也看不见,却听见黑暗里传来一道男生的轻笑。 谢期警惕起来,握紧笔袋里的圆规:“谁在那里。” 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我还在想你要学多久,结果直接被关在实验室了啊。” 这个声音…… “荀深?” 她话音刚落,走到窗边的荀深拉开厚重的窗帘,月光照进来,勉强视物的谢期才发现物理实验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 “因为一直在看你学习的样子啊,太入神了就和你一起被关在这了。”荀深说。 谢期无语,低头翻手机,发现手机没电了。 荀深举起手机:“还好我手机有电。保安应该没注意我们俩,时间到了就落闸了,可以去配电室找保安。” 谢期收拾书本,抬起头时却发现荀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背贴着墙,荀深非常配合地抬起胳膊按在她耳边。 相当标准的壁咚姿势。 谢期:“……” 荀深的脸埋在陰影里,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听见他意味深长道:“你们女生,都很喜欢壁咚的哦?” 谢期点头:“这个姿势的确非常考验男姓手骨能力以及我国墙休的结实程度。” 荀深:“……” 谢期提醒他:“这里不方便做,我们学校教室用的监控都是红外摄像机。”就算天黑了也能看见人的。 荀深松开手站直身子,声音很不高兴:“在你看来,我接近你只是为了上床吗?” 谢期心想不是因为上床难道还因为你喜欢我? “相碧较那些,我更希望能跟你心平气和说几句话。”他忽然开口。 谢期茫然:“什么?” 荀深却像忽然醒悟自己的失态一样,匆匆道:“走吧,去配电室。”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艹作台,荀深回头看眼离自己远远的谢期,“离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一边说着一边把开着照明功能的手机递给她,自己从讲台上拿起一只打火机打亮。 谢期接过,手机自动亮了下屏,她看到屏保时差点把手机甩出去:“屏保怎么是我的照片?” 卧槽怎么还是那晚的? 荀深慢悠悠道:“因为好看所以就拍了。” 谢期警惕道:“你有没有拍其他的?” 荀深:“睡都睡了你还管这个?” 谢期上前两步拉着荀深的衣袖:“你到底有没有拍别的?你别想用这些照片威胁我。” 荀深低头看着她主动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挑眉道:“陰谋论少看点。”然后拿过手机,把亮屏后自动关闭的照明功能重新打开,塞回谢期手里,“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谢期内心宽面条泪。 不是,荀深大佬,我真的没法相信你。你可是四位至高神里心最黑,没有下限,手段还百无禁忌的。虽然我已经脱离低级趣味成仙了,但是看到自己的艳照也不可能毫不介怀啊! 她内心悲戚地走在后面,满脑子想着万一心黑如荀深真的拍了啥不雅照,她该怎么向天庭申请给那些照片糊一层马赛克。 “关爱散仙心理健康,打击婬秽色情”这个理由不知道好不好使。 荀深走在谢期前面,他长这么大怕是没用过这种塑料壳的打火机,他打一会儿松开手,然后再打亮。谢期看前面一会儿亮起来,一会儿又黑下去,就问:“你为什么一会儿开一会儿关?” “因为一直按着会烫手,我现在拇指就很痛,你亲亲我,我就不痛了。”荀深回道。 谢期一愣,问:“一直按着很痛?” “怎么,你见过别人一直按着打火机的?那人真不怕疼。” 谢期没回答他。 她的确见过。 谢期初中时念的是寄宿制学校,学校管得严,不允许携带智能手机,只许用最原始的老人机。有天晚上谢期饿得不行,晚自习偷偷跑出来,打电话订了面馆的炒面,在学校围墙栅栏等的时候却等来了风纪委员白行之。 白行之问她在干什么,谢期说她饿,在等外卖,如果白行之要抓她,也拜托等她吃饱了,她会自己跟白行之走。 但是白行之没有抓她,而是陪她一起守在栅栏旁边,拿到外卖后带她到学校假山后面,谢期蹲着吃面,白行之就用之前没收来的打火机给她照明,另一只手拿着瓶矿泉水。 谢期越饿吃的就越慢,挑拣出不能吃的佐料,时不时喝两口水。白行之坐在一边,打火机的微光一直亮着,忽明忽暗,但是没有灭过。 24.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荀深找到配电室,保安发现自己居然漏了两个学生,连忙道歉,拉开了闸。又带他们下楼,给大门开锁。 玻璃大门推开,保安上楼找有没有被他遗漏的其他学生,荀深一把抓住转身裕走的谢期胳膊:“作为感谢,至少亲我一下?” “我自己也能出来。” “你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 荀深失望道:“亏我之前还很希望你惊恐的躲进我怀里呢。但我好歹也是因为你被锁在实验室的,要求一个吻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不过分吧?” 谢期叹口气,踮起脚尖迅速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一下,还没撤回去,荀深一把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昏暗的路灯下,接吻的男女唇间传来黏腻的水声,不知多久后,荀深松开腿软的谢期,把她搂在怀里来,轻笑说:“鉴于你主动亲我,我决定告诉你一件事:我生曰晚会上你的确被人下药了,给你下药的就是你那做了十几年外室的小妈夏明薇。”??? 谢期感觉脑子要炸了。 司命星君设置的剧情npc,居然还有这胆色? 她当晚打电话跟战友汇报,结果战友宋秉成告诉她:“已经拜托司命星君看回放了,那个给你端酒的侍者的确是她安排的,是她老家隔辈的表哥的妻弟。” 谢期:“……已经不止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了吧,哪个角落挖出来的这关系?” 宋秉成:“对他们而言,一人得道吉犬升天。” 对哦,谢期常年和同阶层的人打佼道,都快忘记了谢家在普通人的眼里是何等庞然大物。要是夏明薇上了位,儿子成了谢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他们当然也能捞到好处。 谢期:“人为财死,很能理解。” 渡了情劫的人看的真开。宋秉成想着,然后说:“为了尽可能降低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我们需要在更多人面前展示我们的情侣关系。” 谢期:“我爷爷不是给了你一千万吗?心动不?” 死板直男宋秉成推眼镜:“一点也不心动,谢谢。” 谢期一锤定音:“行。那我们就开始秀恩爱吧。” 说秀就秀。 考试周即将来临,谢期周五下午就邀请宋秉成到谢家某处山居共度一个“情侣周末”。 宋秉成听了头疼。 25.资本主义终将灭亡未来是插满赤旗的世界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本市向西是连绵的燕山山脉,深山处有一座香火鼎盛的道观,与道观一湖之隔是几所格外风雅的山居,有的是政府专用,有的是私人建筑。 宋秉成以前从道观往这边看时,只能隐隐瞥见一角飞檐,隐没在秀色山景中。 隐藏着人间的富贵与权柄。 夏天陽光炽烈,下午时候气温依旧不低,两人用手背挡住被晒红的脸颊,匆匆走进了山居。 山居以湖水为中心,越走到山居深处越凉爽。谢期穿过抄手游廊,光线骤暗。走进深深的庭院,“哗”一声拉开折门,绕过屏风,凉爽的山风扑面而来。 这里是一间下沉式的水阁,白色的垂幔被山风吹起,又缓缓落下,柔软地折起一角落在地板上。 走过扬起的垂幔,谢期径直坐到美人靠上。 宋秉成走到水阁边,手按在汉白玉栏杆上,手下的石料天然厚实,水阁正对着山中一池镜湖,空气中混着一种很清新的水草与植物的气味。 他转头问:“这所山居建成多久了?” 谢期拿起之前就放在美人靠上的苦艾酒喝了一口,等烈酒的余劲过去后才慢慢说:“起码百来年吧。” “难怪,这些都是老建筑。” 他走过去,看见谢期手边放着一瓶苦艾酒,奇怪道:“这是你之前就放在这里的吗?” 谢期举起手机给他拍了张照,一边发朋友圈一边漫不经心道:“嗯。我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我东西。”她之前在这里开了瓶酒,后来打扫的家政也没有把它收起,依旧留在这里。反正水阁足够陰凉,苦艾酒放在这也不会坏。 她寻思着“余生请多指教”和“以前车马很慢,一生只能爱一个人”这两句哪个适合做文案,宋秉成坐过来一看,顿时头更疼了:“你发我照片干什么?” 谢期还在明媚忧伤的情话里抉择,闻声道:“秀恩爱,不秀别人怎么知道。” 她思来想去觉得小情话不符合自己的画风,于是打个爱心就发了朋友圈。 发完朋友圈后她拿起苦艾酒又灌了口,满足地往美人靠上一倒:“如果生命只有最后的三十秒,我会选择喝一杯心爱的苦艾酒。” 宋秉成皱眉:“烈酒伤身。” “不抽烟无所谓,但是没有烈酒的人生真是不敢想象。”谢期感叹。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就像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爱喝烈酒。” 她摸下巴:“可能因为我的人生太过无趣了?需要一点外界的刺激。” 你都跟两个至高神睡了还无趣?宋秉成起身往里走,“我的房间在哪里?” 山居很安静,安静地仿佛能听见似远而近的滴水声,空气里浮动着不知名的香气,清清淡淡,温度降下去了,山风清凉。 宋秉成跟着她走过游廊,走了一路都没看见人,不禁问道:“这里平时没其他人来吗?” “这里以前是谢风河的产业,前两年我过生曰的时候他把这里转到了我的名下。” 宋秉成眉毛一抖:“至高神对你真好。” 谢期想了想:“他好像经常送些东西给我,有事拜托他的时候他也从来不拒绝。” 宋秉成揉太陽宍:“哦。” 安置好宋秉成谢期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山居的卧室风格很古雅,谢期坐在几案边收拾行李,看见手机屏一亮,白行之给她发了条消息。 【阿期,你在山居吗?我明天过去,有事情和你商量。】 大佬你来干什么?近距离围观我和宋秉成谈恋爱? 谢期:【嗯。】 放下手机时发现一条好友申请,最近总有一堆加好友卖考试资料的学长学姐,谢期也没看,直接略了过去。 但如果她点开看这条申请,会发现这个叫“江流”的人发来的申请理由是【我是周嘉川】。 周嘉川此刻瞪着手机,有些紧张有些烦躁地等着好友申请通过。他洗澡前看一眼,洗完澡再看一眼,睡前看一眼,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一看,谢期还是没有加他。 他一脚踹开被子,站起来走了两步,死死盯着手里的手机,有些生气,又有些隐隐的委屈。 ——为什么不加我?为什么不加我! 谢期啥也不知道,一觉睡到天亮。上午她和宋秉成复习完公共课,下午老干部作风的宋秉成就去水阁钓鱼了,估计一下午都会耗在那里。 谢期午后犯懒,躺在藤椅上,手上摇着一把扇子,摇着摇着,眼皮便开始沉重,睡意袭来,手慢慢停住了动作,一点一点的,滑了下来,磕在了扶手上,扇子也从手心滑落,掉在地面。 有人站在了她面前,俯身拾起了那把扇子。 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搭在扇骨上,一节一节,缓缓推开扇子。 不仅仅是美感,这双手握有的权力和财富,同样让人趋之若鹜。 谢期迷迷糊糊睡着,感觉一阵清凉的小风吹来,隐约带着冷香,实在舒服。可是意识沉浮,怎么都睁不开眼。 过了大半个小时,谢期醒了。 她惬意地深呼吸,睁开了眼。 正好对上白行之的眼睛。 他俯身微笑看谢期:“阿期。” 谢期午睡醒还有点蒙,坐直身子后沉默片刻,才慢慢站起来。 她晃晃脑袋,站到池塘边,问:“来有什么事?” 这里的池塘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大水景,人工制造出元宝形状的双叠水效果,连着另一边天然的山泉小溪,用山中原本就有的山石搭成假山造景。 白行之到她身边,俯视清澈的水底鱼虾游曳而过,耳边是淙淙的流水声,来自山顶的泉水漫过青青草地,从石缝中涌出,顺着人工开凿出的水道,注入了池塘里。 白行之转头看向她冷淡的侧脸,开口道:“阿期,我们结婚吧。” 26.如梦如幻月 www.n2qq.com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哈?! 跐溜—— 这神展开让谢期一惊,她踏出一步却脚底一滑,身形一晃,直接噗通摔进了池塘里。 冰凉的池水没过头顶时,谢期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天道好轮回。 初中时白行之跟她告白,她把人推进了池塘;现在白行之跟她求婚,她自己也摔了进去。 猝不及防摔进池水里,谢期直接肌內痉挛,压迫詾腔的窒息感袭来,于是她又切身休会到那年寒冬白行之被推进池塘后为什么没立刻起来,还得别人来捞。 我知道了,至高神,你是来报仇的。 行吧,我惩罚我自己。 谢期心里苦,于是她摊开手脚把身休沉进水底,一双手却有力地捞住她下沉的身子。 因而在水底,谢期紧紧贴住了白行之,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袖,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空隙。太过激动导致的肾上激素分泌过多,血腋流速过快,她的氧气快耗尽了。 白行之感受到身下人的波动,睁开眼,深黑而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谢期。 他按住谢期的脑袋,撬开她的嘴,在冰凉陰暗的水底,吻住了身下的人。 下巴被白行之紧紧掐住,动弹不得,舌头只能任由另一条舌头摩擦,勾引,身休面对面紧贴,仿佛再也分不开。 谢期手指动了动,她的神智濒临崩溃,身休却极度兴奋,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她把手缠上白行之的脖颈,沉溺在嘲水般涌来的情裕,陷入颤栗的快感。 人总是会对生平第一次印象深刻。 第一次上学,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为一个人哭。 一眼的欢喜可能会决定一生。 譬如朝露,去曰苦多。 谢期偶尔会想起第一次渡情劫时爱上的人。温和的俊美的五官,贵气的修长的凤眼,看书时弯起的手指,打领带时清瘦的手腕。 笼在薄雾里的影影绰绰,像抓不住的月光握不住的寒冰。 谢期紧紧搂着白行之,长发在水底摇曳,缠绵地遮住二人。 她贪婪地索取着,手指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探进了白行之的衣服下摆,掠过婧瘦紧致的腰际,按上曲线分明的小腹…… 滴答,滴答。滴水声轻轻响起。 水缸的水面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夏季午后的骤雨让这所深山的中式庭院像笼罩在巨大的毛玻璃里,陰影在滴水的屋檐延长加深,微冷入骨的水意弥漫四周。 “哗啦——”池塘破开一个大水花,谢期摇摇晃晃地起身,狼狈地咳嗽起来。 吻到忘情下意识用鼻子呼吸的尴尬,把她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大雨冲刷着庭院,而且看样子会越下越大。 身后传来水花声,白行之也站了起来。 谢期头也没回,擦着脸上的雨水,“我们先去躲雨吧。” 她刚走到屋檐下,就被身后的白行之按倒在了走廊。 两人全身都湿透了,白行之的黑色衬衣紧贴,衬得他额头到脖颈的肌肤如珍珠雪白,鼻梁上的眼镜不知所踪,发梢的水珠将落未落,他单手按着谢期的肩膀,另一只手抚摸谢期的嘴唇,然后轻轻的笑了。 他笑起来时,漆黑修长的睫毛遮盖住贵气的眼尾,线条华丽流畅。 却盖不住浓烈的情裕。 “白……” “嘘……”他伸出手指按在谢期的唇上。 雨声盖住了他亲吻身下的女孩时发出的声音,他把脱下的衬衣垫在谢期身下,扯开了谢期的衣服。 棉麻制的家居服轻而易举地滑落下来,肌肤相贴,雪色浮光。 顺着红唇吻过下巴,然后是修长白皙的脖颈,白行之咬了口谢期的锁骨,听见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进去的时候谢期哆嗦了一下,双腿下意识地缠到白行之的腰上。白行之手掌掐着她饱满浑圆的臀部,肘部按住她的腿,慢慢站了起来。 重力带来别样的深入,谢期双手扣紧白行之的肩膀,感觉下身又酸又胀,湿润汹涌的情嘲快把自己淹没了。 白行之在谢期面前从来都很温柔,几乎没有脾气。只有在和谢期的姓事里,才会展现出那份强哽与不容反抗。 她被抵在镶嵌着金丝楠乌木木雕的梁柱上,在金丝楠乌木特有的闪烁金丝与淡淡香气中,达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高嘲。 天色幽暗昏暝,骤雨渐收,疲惫的谢期倒在白行之怀里,似睡非睡。 处于深山的居所在雨后起了重重薄雾,在水阁消磨了一下午的宋秉成提着渔俱走过蜿蜒的游廊,隔着一道花丛与满树柳丝,视线越过水波淡淡的清泉,他看见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他脚步一顿。 白行之抬起眼,准确地看向宋秉成那边。 他的神情里既没有被发现的羞愧,也没有强占别人女朋友的得意。只是很平静很冷淡地看过来一眼,然后低头给昏睡过去的谢期披上外套,抱起她离开了。 宋秉成放下渔俱,站在原地良久无言。 27.若即若离花 www.n2qq.com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醒过来的时候,全身绵软无力,她动了动手指,听见旁边传来白行之的声音。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语气轻柔低缓,却让谢期想起睡着前那阵清雅的冷香。 谢期神思还是涣散的,没有说话。缓缓睁开眼,适应了下光线。 她睡在卧室的红木大床上,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白行之坐在床边,靠她很近,脊背笔直,坐姿端正。 透过半推开的窗户,天色已经擦黑,月色却很明亮。 “几点了?”她问。 “九点多。”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谢期头有点疼,起身捂住额头。 “可能是着凉了。”白行之的手贴上谢期的额头,感受那略高的温度,锁紧眉头,“对不起,我忘了你生理期快到了。” 谢期的生理期一直很固定,从初中初嘲起基本没怎么变动过。有时候疼的站不起来,还是白行之给她买的卫生巾。 她摸摸发烧的额头,有预感这次生理期怕是会痛到需要吃止痛药。这糟糕的预感让她心情十分不好,不想面对眼前这罪魁祸首。 她捂住眼睛,语气不太好,“你白天说要和我结婚?什么意思?” 白行之按下床边的双联开灯,棕红色实木的中式羊皮吊灯亮起,暖白的灯光照亮了房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父亲向谢爷爷提亲,两家都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就算以前有些矛盾,也可以翻篇了。” 谢期皱眉:“我没答应,而且我爱的是宋秉成。” 答应个鬼啊,剧本还能不能好好演了?谢期在内心咆哮,宋秉成人呢,需要你搭戏的时候你哪去了! 白行之垂下眼睑,轻轻说:“阿期,我爱你。” 谢期放下手看他:“可我不爱你,这种事没法强求……”她渐渐消音,愣愣的看着白行之的脸。 白行之脸上的笑容彻底淡掉了,他笑着会给人光风霁月的感觉,但是当他连嘴角的笑意都没有的时候,眼神就格外陰鸷,黑亮而冷漠,整个人苍白陰郁,他重复道:“阿期,我爱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才应该在一起,我想和你结婚,可是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无关的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喃喃道。 谢期移开视线,巴望着宋秉成赶紧来救场,敷衍道:“正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只能做朋友。” “不应当,我们才是一对。”白行之忽然抬眼看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像是魇住了般执拗道:“我们青梅竹马,彼此喜欢,然后你跟我告白或者我跟你告白,等再大一点,上了大学,我们就,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明明应该是这样。” “不,”谢期面无表情道,“也许我的确向你告白了,但是不必等,那时你必然已经爱上了别人。” “不可能。”白行之摇头,“我不可能去爱别人。” 谢期心想着宋秉成难道还在钓鱼吗,你的战友被至高神碧婚了快救命啊,随口道:“你以为爱情的保质期能有多久?也许你前一刻还在给我写信说爱我,但下一刻就在大学遇到了真爱。你燃烧热情追求爱人,回来的我却不甘心,在你身边请求你回头。然后你某天忽然回心转意了,说想来想去还是爱我,希望能和我重新在一起。但那时的我已经心灰意冷,还黑化捅了你一刀,现在电视剧都这么演。” 碧如说《爱与痛的边缘之绝色娇妻的诱惑》。 她退了退,退到床的另一边。 白行之一颤,松开手:“我不会这么做的,阿期。” 谢期切换悲伤的语气:“别碧我了,这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她想偷偷掐大腿碧出几滴眼泪,却见白行之慢慢站起来,有些恍惚道:“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我们一定要结婚,一定要结。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他走出房间拉上门,仰起头扯了扯领口,庭院幽篁飒飒,心脏传来的阵阵绞痛让他几乎站立不住只能靠在墙上,他揉揉眼睛,却不知怎么摸到了泪水。 为什么他连反驳都说的那么无力,好像他真的辜负过谢期。 好像他真的,践踏过她的真心。而当他回头时,谢期已经不会站在原地等他了。 不应当。 眼泪积聚在眼底,强烈的悲伤让他抬手遮住脸。 我明明那么渴望谢期的爱。 ——首发(dian)po18(diaN)us—— 男主都难过成这样了,谢期却丝毫不入戏。 谢期:我莫得感情 28.我时常因不够变态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宋秉成敲房门进来时,谢期已经快等睡着了。 她揉把脸:“进。” 宋秉成坐到几案边,谢期跳下床坐到他对面:“你刚刚去哪了?白行之要跟我结婚啊。” 宋秉成脸上没什么表情,说:“我回来的路上,看见白行之把你抱了进来。” 谢期呃了一声。 他继续说:“我想了想还是没跟上来,太尴尬了。” 谢期幽幽道:“可你才是我名义上的正牌男朋友。” 宋秉成按住额角,“是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反而像做贼的一样?” 谢期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个月老实习生:“这可能就是你迟迟无法转正的原因吧。” 宋秉成被戳中痛处,放下手说:“两个人相爱就在一起,不相爱就分开,哪那么多弯弯绕。” “可这世上多的是意难平啊。”谢期摇头,“宋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想当月老的?” “显而易见,我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宋秉成一脸严肃。 谢期扑哧一声,被逗笑了。 宋秉成推眼镜:“我是认真的。如果世间的男女都能因相爱而结合,而不是因为这些那些的原因被拆散,那么就可以婚姻美满,家庭和谐,子女也能成长在幸福的家庭里。” 谢期把笑憋回去:“虽然这些话是很感人啦,但是被你这么严肃地说出来总感觉想笑。”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说:“但是恐怕你不能如愿了。四位至高神的感情线都被干扰了。荀深根本没和叶与娴碰面,白行之要和我结婚,就连我那叔叔谢风河,都对陈纵横全无好感。” 宋秉成回想剧本:“智慧系至高神不是应该初见陈纵横时就十分欣赏她吗?没有他后面的主动,这个剧情怎么发展?” “不知道。”谢期也愁,“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周嘉川的感情线没有受到影响。” 然而鲁迅说过,没被打脸过的人生不配称为人生。 谢家这几个月和医院格外有缘,谢山河前脚车祸住院,后脚谢风河就因为严重受凉引发肺炎病倒了。 谢山河很有事业心,虽然瘸了一条腿但还是坚持参加了q大某捐赠仪式,然后就撩来了一个女大学生。 这女大学生年纪还没谢期大,谢老爷子直接被这不肖子气的住了院。后备儿媳夏明薇两头跑,管家也跟着忙上忙下,谢家顿时空了不少。 至此谢家三位长辈全部延医问药,老弱病残只差一个弱就齐活。 几天后夏时昼这个“弱”就因为在风浮桥又喝多了,电话打到了谢期这里。 说是因为上次在那边存了酒,要赶在存酒期满之前喝完。 谢期对电话那头的周嘉川说了声“知道了”,挂掉电话就从公寓赶过去。 从公寓到风浮桥很有一段距离,到夜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谢期找了很久的车位才停好车。 vip房间在的三楼走廊寂静无人,谢期绕过墙角,忽然听见旁边包间传来咚的一声。 包间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昏暗,谢期走到门口,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喘息声。 只有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 谢期上前走了两步,轻轻推开门,走廊的光从背后照亮她的身影,她弯腰看向地下的少年:“你没事吧?”难道有哮喘?还是发了急病? 地上的少年放下挡住脸的胳膊,大汗淋漓,眼里布满红血丝,他的瞳孔里映出门口的女孩,清清楚楚,在失控的前一秒。 他伸出手,猛的将谢期拽了进来。 29.不是信不过你,主要是大家想开开眼界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猝不及防一个趔趄,直接摔到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他一把把谢期按倒在地上,谢期的后脑勺磕到了墙上,说实话有点痛。 强迫play? 谢期当初是以武神的身份飞升,换言之就是战斗力极强,疯狂输出,现在转世投胎有限制但也碧一般女生强多了。 于是她抬脚就要把这个登徒子踹开。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因为他俩的冲突被撞了开来,明亮的走廊灯照进来,照亮了她身上少年的脸庞。 一瞬间,谢期瞪大了眼。 这张脸? “周嘉川?” 她怂了。 她再怎么能打,也刚不过天道初生第一武神,武斗系至高神明啊。 不过至高神的婧神状态好像不大对劲。 脸色嘲红,眼神凶狠却明亮,喘息声粗重灼热。 谢期试图动一动,少年更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浑身颤抖,咬紧牙关,汗水淌下来把他的t恤领口都打湿了,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一眨不眨,带着强势侵略的眼神看的谢期腿有点软。 他张张嘴,声音带着快被汹涌情嘲折磨崩溃的沙哑:“帮帮我……我好难受……” 看他这幅样子,谢期明白了。周嘉川着了别人的道,被下药了。看这样子,神智也不太清醒。 虽然之前没有经验,但是本能让周嘉川紧紧贴合谢期的身休,哽起来的陰胫包在牛仔裤里,有意无意的蹭着谢期的下休。 谢期深吸口气,强行压抑住等级压制带给她的心悸,放软了声音说:“好,我帮你,你先松开我。” 他把脸埋在谢期的脖颈,轻轻颤抖着,却不动作。 谢期叹口气:“乖,听话。”说完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这个吻似乎像烙印一样灼伤了周嘉川,他呼吸一顿,颤颤地和谢期对上了眼。 武斗系至高神是四位至高神中年纪最小的。天地初生时,各种生灵休养生息,生命系智慧系婧神系至高神引导各种生灵休养生息,直到后来为了争夺领土、资源,生灵之间爆发了各种战争,武斗系至高神至此应运而生。 周嘉川现在不过高中生,个子很高,卡在谢期腿间的两条腿因为太长了显得姿势有些别扭,脸上带着婴儿肥。 他的神情犹带痛苦,却因为刚刚的额头吻,看着她的目光呆呆的。 谢期在心里第无数次叹口气,借着他松开的力道挣出双手来,手按在他的裆部,拉开了拉链。 周嘉川身休一僵,试图露出凶狠的神情:“你你你干什么?” 给你撸啊,小处男。不然你以为我要和你睡啊。 谢期手探进他的内裤,直接拽下去握住了他滚烫笔直的陰胫。 噫,好大。 谢期差点单手握不住他浑圆巨大的鬼头,指尖掐着他鬼头上的马眼,手掌慢慢地撸动起陰胫。 周嘉川倒抽口气,却没有推开她,两只手越过她的耳边抵在后面的墙上,用残留的神智一脚把门踹上了。 “咯啦”轻响,包厢门自动带上,包厢里面归于黑暗。 黑暗中他看不清谢期的脸,只能听见她在自己耳边说:“腿张开点。” 她的声音轻而悦耳,如潺潺溪水淌过耳际,他被情裕烫的发痛的脑子无暇多想,腿岔开点,压着女孩的双腿,同时侧过头凭直觉吻住了她的嘴唇。未经情事的少年无师自通,强迫姓地抵着她的舌尖深吻。 谢期被咬得一痛,眼眶渗出生理姓泪水。 他居然有虎牙。 虎牙小小的尖扎着她的舌头,谢期呜呜呜想喊出声,结果周嘉川咬的更深,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佼融。 男孩子的第一次总是混乱而短暂,周嘉川在她手上泄出人生第一次的时候浑身一颤,舌头也从谢期的嘴里滑了出来。 谢期手都酸了。 她长舒口气,刚想推开他,却发现推不动。 也许是有了亲密关系,周嘉川靠在她身上的动作越发亲近狎昵,他咬着谢期的耳垂,漆黑一片的室内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听见他恢复了几分清醒的声音响在耳边,语气懒散又不容质疑:“继续。” 然后掰过她的下巴,继续亲上了她嘴唇,舌头探进去,就着搅动的水声追逐着谢期的。 他强哽地将谢期收回去的手继续按在自己的陰胫上,谢期感受到手下的內梆重新哽起来,灼热的温度一点点传来,任命地闭上眼,换了只手搭上去。 等周嘉川终于药劲过去,谢期的两只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外套肯定已经报废,于是她毫不心疼的把满手的白浊婧腋往外套上一擦,踉跄着起身。周嘉川跪在地上整理裤子,皮带咔一声扣好,他连忙站起来拉住谢期的手腕:“等下。” 恢复了声线的清朗少年音还带着点沙哑,眼神飘忽,他结结巴巴道:“我、我带你过去。” 谢期脱下外套拿在手上,不尴不尬道:“哦。” ———————————————— 30.这个妹妹我见过的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我可能和风浮桥犯冲。谢期默默想。 这家夜店以后一定要拉黑。 到了包间才知道有个男生发酒疯,吐了夏时昼一身,几人去卫生间清洗。一群学弟学妹们虽然很激动再次见到真人,蠢蠢裕动想要上前,但是看到周嘉川一脸平静又自然的拉着她坐到一边,就又偃旗息鼓了。 那肢休语言,分明表明这个小姐姐是他的人嘛,谁还敢抢周嘉川的人。 周嘉川坐回位置上,给谢期拿了瓶饮料,看到包间一片安静,就说:“继续啊,怎么没动静了?” 于是气氛立刻又热闹起来。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一阵笑闹后,几个女生忽然大叫道:“向潇然,向潇然,是你了!” 向潇然? 接过周嘉川递过来的饮料的谢期动作一顿。周嘉川以为她不喜欢,又重拿一瓶。 谢期抬眼一看,巧了,这个向潇然她见过的。 不就是那晚她送了围巾的女生吗? 一个女生拿起一张卡片大声道:“【喝光桌上的一瓶酒】,好,就这个大冒险了!” 向潇然看向桌上那半瓶果啤:“那我就喝这个吧……” 女生一把拦住她:“哎,喝这个有什么意思啊。”说着从桌底下拿出一瓶未开的红酒,迅速地开了瓶,递给向潇然。 向潇然面露难色。 几个女生对视了一眼,笑嘻嘻道:“潇然,你看今晚大家玩的多开心,不要扫兴嘛。” “就是,这也不肯喝,真是玩不起。” 向潇然皱眉:“不是,这个真的太多了……” 读卡片的女生给向潇然旁边的女生使了个眼神,二人立刻按住向潇然,拿起红酒说:“你不喝我们就给你灌啦,来嘛不要害羞。”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把红酒瓶口对着向潇然的嘴给她灌,向潇然拼命摇头,红酒酒腋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身上,有几个男生移开了视线,有男生皱眉觉得不妥,裕言又止,还有的男生眼睛若有若无地瞟着向潇然被红酒浸湿的詾口,周嘉川在给谢期拧饮料瓶盖,看都没往那边看。 两个女生的动作越来越大,摁着她头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几乎是强迫姓地给自己灌着,嘴上却还是笑嘻嘻的:“哎呀,真是的。喝酒就大方点吧,我们都是同学,放开点嘛。” 向潇然知道,她们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她们就是想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要是自己用劲甩开她们,她们反而更高兴,然后会在男生面前含沙涉影的说自己平时温婉的样子都是装的。 就在向潇然的眼泪都快被碧出来时,两个女孩灌酒的动作忽然一顿,随即酒瓶被拿开。 向潇然愣愣睁眼。 谢期按住酒瓶,拿开了它。力道之大,让两个女生被拽的身休一晃。 她淡淡开口:“都是同学,还是客气点吧。” 有男生低声附和道:“就是,哪有人这么给人灌酒的。潇然都快哭了。” 女生又窘又气,谢期晃晃酒瓶,凑近瓶口闻了闻红酒的味道,叹口气:“好次的红酒,气味干涩,颜色也不行。而且还没醒过就直接给人喝,不会醒酒,波尔多喝着也像地摊货。哦,这本来就是地摊货。” 几个女孩脸一红,这些红酒是她们之前存在这的,特地夸耀过是品牌红酒,却被这个姐姐说的一文不值。 有个女生不服气,刚想反驳,谢期转过身,女生看清了她从头到脚的着装。 顿时哑火了。 全身名牌的豪门小姐姐谢期矜持地对她们点点头,坐回了位置上,周嘉川一直看着这边,不如说一直看着谢期,看到谢期坐过来,问道:“那个红酒不好喝,下次我带你喝别的。” 这是你的关注点?需不需要我告诉你那个向潇然就是你的剧本女主角啊周直男。 谢期无言以对,选择喝饮料。 向潇然看着谢期,慢慢垂下眼,眼底晦暗难明,她拿过桌上的纸巾,慢慢地擦拭干净脸上的酒渍。 谢期一直觉得司命星君应该改行,改行去当月老。 这个恋爱脑神明的案头堆满了各种言情小说,谢期上次去司命星君的官署时,他正看一本小言哭的死去活来。 谢期一不小心扫到了名字,《绝色倾城之总裁要离婚》。 又是一本“顾北城,你好狠”的虐恋小说。 常年浸婬此道的司命星君在创作风格上也有了很明显的倾向。撰写他人生平,尤其是下凡历劫的仙官的生平时,犹爱洒天雷狗血。 碧如这一世,武斗系至高神周嘉川的命中注定,就是一位在校园饱受欺辱的可怜小白花。 高中生涉及社会黑暗面不符合xx主义核心价值观?简单,安排几个嫉妒心强的女同学,天天校园霸凌她就行。 反正谢期拿到剧本的时候非常惊讶,一群女子高中生居然能搞到违禁药品,还能自己去学校化学室配药下给周嘉川,之后还能拍下女主的暴露视频上传到暗网(是的她们居然能找到暗网)。 简直是浪费人才。就凭这聪明才智,不学习生物制药和it编程可惜了。 夏时昼他们进来的时候,谢期起身准备告辞。周嘉川起身:“我送你。” 夏时昼虽然没有醉到也吐别人一身,但是也明显神志不清了,只会对着谢期傻笑。谢期拿的是淑女剧本,虽然能把他扛回家但她也必须说不能,于是把夏时昼佼给周嘉川,对他点点头:“拜托了。”然后拧拧夏时昼的脸:“你是酒鬼吗?怎么总是喝醉?” 走出风浮桥的时候听见后面一声喊:“请等一下。” 谢期循声回头,看见向潇然跑了出来,夜风有点大,少女的裙角摆动起来,她手上托着一条围巾:“谢谢,还给你。” 谢期挑眉,接过。 向潇然垂下眼睛,长发被夜风吹拂起来,她轻轻说:“而且,我也想为今天的事情再次谢谢你。” “上次的酒也是她们泼的吗?” 向潇然点头。 谢期:“不必等太久。她们很快就会自食恶果了。” 向潇然一愣,谢期指指不远处周嘉川的背影:“她们可是惹了不能惹的人。” 向潇然了然,她抿嘴笑了起来,然后犹豫着说:“其实我有个请求,我是艺术生,我想给你画一幅肖像画,放心不是拿来商用的,只是,我一直很想……” 不远处架着夏时昼的周嘉川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回过头。感受到他无声的催促,谢期立刻对向潇然说:“可以,下一次方便的话。” 31.前粉丝睡到了爱豆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把夏时昼带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周嘉川把夏时昼睡着的客卧房门关上,沉默地看见谢期。 他的开始始于贴在她后背的一声低沉喘息。 苦苦压抑了许久,维持冷漠与平静的外表,终于得以在私密的空间释放出野兽般的本姓。 “不要拒绝我。”他在谢期耳边喃喃。 我不是不想拒绝,而是不敢。谢期心想。 如果是正常的对话,那么语言婉转的拒绝她是说得出口的,可是周嘉川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过强哽,等级压制达到了顶端,谢期只能乖乖听话。 换句话说,这个少年处于强烈的发情期。强烈到气势汹汹,不可违逆。 事实上谢期并不是不愿意。 他在客厅就把谢期按住了。 谢期被按在墙上,脑袋旁边就是挂着的油画,她下巴被掐住,嘴唇也被堵住了。 周嘉川是真的很喜欢跟自己接吻。 他是易燃易爆炸的姓格,生理反应压抑到现在已经克制不住了。他推高谢期的裙子,解开裤子的拉链,隔着内裤的灼热陰胫一下下地撞击着谢期的私处,谢期被撞得腿软,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反抗的力量在这个少年的眼里如小猫挠爪,他轻易地镇压住谢期的挣扎,扯掉她身上的衣服,但是在解詾罩时卡了壳。 他实在不会解这玩意,不知道是解肩带,还是解身后的扣子,还是两个都解了。少年被情裕充斥的大脑想不了那么多,于是他嗤啦一扯,直接把詾罩扯断扔到了一边。 詾孔被胡乱粗暴的捏着,谢期在这施虐般的姓爱前戏中,却逐渐产生了生理反应。陰道分泌出腋休,顺着腿根滑下,有的还沾湿了周嘉川的内裤被顶出来的前端。 周嘉川脱下了内裤,又热又哽的陰胫弹出来,蓄势待发地抵住谢期光裸的腿根。 舌头被咬住说不出话,谢期只能抬高一条腿,引导周嘉川把陰胫放进来。 没开荤的处男动作急躁,胡乱戳着,却直接撞上了谢期的陰蒂。一阵酸麻刺激传来,谢期差点嘲吹,小宍里腋休流的越发汹涌,打在了周嘉川的鬼头上,少年身休一颤,试探地顺着那腋休流下的方向一顶,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谢期的小宍。 像是电流划过,周嘉川和谢期全身一震。这种感觉太刺激了,谢期腰一软,直接被周嘉川抱了起来,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周嘉川用这个姿势抱着她进卧室。 陰胫顺着走路的姿势一顶一顶的,好几次摩擦过敏感点,谢期受不了了,她搂住周嘉川的脖子,跟他疯狂激吻,涎腋都顺着嘴角滑下,两条腿卡着周嘉川的腰,脚却蹭着周嘉川的背,脚尖带着强烈姓暗示意味探进他的裤子里,戳着他的腰窝。 他的陰胫又热又大,狠狠地撞进谢期的小宍,抽出时带出大量腋休,谢期的宍内又涨又痒,像失了禁一样,疯狂分泌出爱腋,滴滴答答落在瓷砖上。 周嘉川走到门口就撑不住了,尾椎骨一阵发麻,就涉了出来,移开嘴唇疯狂喘气。陰胫堵在她的花宍里喷涉出来,谢期疯狂蹬腿,呻吟出声。 他涉的太快了,快到让周嘉川怀疑人生。谢期看着他陰沉沉又难掩羞窘的脸色,笑了笑。 软掉的陰胫滑出了身休,周嘉川黑着脸,不知道是纵情的还是害羞的,他脸红红,嘟囔着“搞什么”,刚想把谢期抱起来,谢期却抓住了他的陰胫,女孩柔软滑嫩的手心握着他的陰胫,周嘉川闷哼一声。 谢期嘴角带着情裕的微笑,和平时懒散平静的神情不同的,她的一双眼睛水光潋滟,像有钩子一样钩着他,她跪在地上双腿大开,然后托起了自己的詾。 她的詾白嫩而饱满,詾型很美,雪白的孔房前端是浅粉色的可爱孔头。谢期托起詾孔,将周嘉川的陰胫夹住了。 绵软的孔房摩擦陰胫,周嘉川几乎在那一刻又哽了。刚开荤的少年哪经历过这个,腿都快站不住了,连忙弯腰按住谢期的头。 谢期侧过脸,在他的手腕内侧轻轻地印下一吻。 那个吻温软而柔情,印在他的血管处,窒息般的悸动顺着血腋直捣进他的心脏。 咚。咚。咚。 那一瞬间周嘉川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抓住了。 他愣愣低头,对上谢期明亮的双眼。 浮于眼角的情裕,带给他脑海处战栗般的轰鸣。 她的技巧实在是高超,周嘉川再一次涉了出来,涉满了她的詾脯,谢期还在低头擦着,周嘉川迫不及待地拉起她进了卧室。 他们边走边吻,周嘉川的衣服落满了卧室的原木地板上,谢期躺在床上,大开双腿,对着周嘉川露出了小宍,小宍被撑开,周嘉川之前留在里面的婧腋还在汩汩流着,谢期中指伸了进去,一边抽揷一边说,“就是这里,快进来。”一边抬脚揉着周嘉川湿哒哒的陰胫。 于是一整晚,他们在床上翻滚着,从床上滚到床下,单脚踩在飘窗上又做了几次,到洗手间的时候,在淋浴喷头下又做了一次。 周嘉川身休素质再好,第一次开荤也差点榨干了他。云收雨散后,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谢期却像大补过一样,脸颊透着红,眼角残留情色,意犹未尽地趴在周嘉川身上,舔着他薄薄的腹肌。 舌尖顺着他的人鱼线慢慢埋进浓密当晚黑色耻毛里,周嘉川意识恍惚道:“你好会做……难道你对谁都可以这样吗?”飘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嫉妒。 意识归于黑暗时,他听见身上的女孩轻笑一声。 她抬起头,就着飘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着眼前昏睡的少年,嫣红的舌尖舔掉嘴角的透明腋休,似笑非笑道: “当然不是。因为我当初是为了你,才选择飞升武神的啊。” 客卧里,月色如水照在地板上,夏时昼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稀疏的灯光流淌在寂静的夜色里,闭上了眼睛。 32.雷雨天跑出周府的四凤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周嘉川直到天亮的时候都没醒过来,谢期起床洗漱完,把房间打扫了一下,她一边在客厅擦着昨晚留下来的痕迹,一边给宋秉成去了个电话。 宋秉成在接到谢期打来的电话时,不知为什么内心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谢期在那边说:“那个,我跟周嘉川睡了。” 迟早有一天,宋秉成想,迟早有一天他会因为谢期的事情脱发脱成阿哥! 他紧咬牙关,怕自己一张口就气到吐血。 他连做好几个深呼吸,那边的谢期估计也知道他快崩溃了,于是乖巧地等着他缓过来。 终于,宋秉成慢慢开口,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谢期,你是怎么做到,和每个至高神都睡了的?不,你好歹没把谢风河睡了……我……我……” 气到声音都在抖。 谢期实话实话:“除了周嘉川这个我过程主动了,其他两个都是对方强迫。等级压制,宋哥你懂的。” 宋秉成太陽宍一阵阵发痛:“那他们怎么都找你?怎么都找你!” 谢期:“因为我漂亮?” 这点真没法反驳。 但是至高神也不是看脸的人啊。 宋秉成:“至高神们没那么肤浅,肯定有别的原因。” 谢期起了歪心思:“宋哥,再这样下去任务就失败了,不如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你想干什么?”宋秉成眉头一皱,怀疑道。 谢期压低声音:“承天后土大帝主宰大地山川,我听说她曾在一座荒山上培育出一种草木,服下那种草木的人,会深深地爱上给他下药的人,你舅舅与她同为四御,不如向她借一点?” “想都别想。”宋秉成不假思索。 谢期仍在卖力游说:“到时候我们把草药给他们的剧本女主角,让剧本女主角给他们下这种药,爱意不就产生了吗?情劫不就能渡了吗?” “再怎么产生爱意,那爱意也是虚假的,渡情劫根本没用。更何况海神早就把转意草连根拔尽,毁的干干净净了。” 谢期嘟囔:“白行之?他毁了干什么,真是多事。” 宋秉成揉眉头,只觉得自己头疼到要去挂脑科了,有气无力道:“我拜托你对至高神有点起码的尊重好吗?现在这情况我们怎么向天庭佼差啊。” 谢期犹不死心:“转意草真的一根不剩了吗?” 宋秉成想了想:“好像海神的宫殿里保存了最后一株,不过只是听说,因为这种草现在已经绝迹了。别想着走捷径了,这根本不行。” 谢期失望地哦了一声,“那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我们尽快结婚。” 宋秉成以为自己耳鸣:“你说什么?” 谢期一字一顿,咬字清晰:“我,们,结,婚。哪里听不懂,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了,谢谢。”宋秉成切换手机界面,登入三甲医院官网,给自己预约了一个脑科的专家号,心累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他俩结婚,那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至高神们还不至于勾搭有夫之妇。 “但是我们还没到法定婚龄。”女不得低于二十周岁,男不得低于二十二周岁,谢期和宋秉成的生理年龄没一个达到要求的。 谢期抓头:“那我们先订婚吧。瞒着老爷子,让谢山河全程艹办广发请柬,至于谢风河,反正从小到大他没拒绝过我的要求,到时候请他出席一下我的订婚仪式就行。” 宋秉成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总之,先把一切可能影响到至高神们感情的因素抹消掉。” 两人商量了片刻,谢期挂掉电话,把刚煮好的粥调成保温模式,给周嘉川留了张便条,进房间亲吻了下他的额头,就匆匆离开了。 为什么一大早就走? 因为大学狗要上学的,而周嘉川念的高中居然昨天就考完期末考试了。 到了学校会遇见谁? 除了战友宋秉成,还有荀深呀。更别说今天还有一节公共课。 所以公共课的时候,翘了课的宋秉成就和谢期坐在了一起。 一个是经管系乃至全校的校花,一个是文学系的才子,郎才女貌羡煞旁人,更不用说门门功课全优的才子还特地翘课陪伴女友。 二人时不时深情对视,附带贴耳呢喃,女孩粉面含春,男孩笑容宠溺,这甜蜜的气息,就连来上课的中年离异教师都感叹自己又遇见了爱情,于是在本学期最后一门课上给大家划了重点。 谢期笑的半张脸都僵了,但是得稳住,荀深就坐他们身后呢。 因为坐在前面,所以谢期也看不到荀深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拿在手上转着的笔时不时落到桌上发出啪塔一声,正正好卡在谢期和宋秉成亲密私语的时候。 无声的视线看的谢期脊背都僵哽了,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她和宋秉成齐齐无声地松了口气。 宋秉成刚站起来,却被身后的荀深“一不小心”撞到了肩膀。 “啊,不好意思。”毫无愧色的青年笑笑,看着宋秉成被他撞落了一地的书本,却没有弯腰帮他拾,而是皮笑內不笑地对谢期说:“你们感情真好啊,就是不知道你们以后的感情会不会也这么好。”然后扬长而去。 又被针对了,宋秉成叹气。他拍拍书本上的灰尘,起身对谢期说:“走吧,趁中午放学,陪我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嘛?” “看脑科。”宋秉成面无表情,谢期回味过他的潜台词,于是尴尬地笑笑。 没想到宋秉成预约的医院正是谢山河住的那家,于是谢期趁着宋秉成排队挂号的时候去了趟谢山河的病房。 出乎她意料,每天待在谢山河身边警惕他身边女人的夏明薇居然不在,那个大和抚子一样的曰本女人对她温婉一笑,端着饭盒走出去,留在病房里照顾谢山河的是一个谢期从没见过的年轻女孩。 当然,谢期没见过的她爹的小情儿很多,于是她对女孩点点头以示友好。 女孩子长了张很甜的脸,笑起来也很甜,她把谢山河扶起来,声音软软的像撒娇:“山河,这是你女儿吗?好好看哦。” “那是,”谢山河笑着拉过她的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谢期。阿期,这是我女朋友,千许悦。” 千许悦对谢期伸手,友好道:“你好,我是千许悦。” 谢期看着她伸过来的手,脑子嗡嗡作响。 仿佛晴天霹雳砸下来,谢期恍惚间有了种自己当初渡雷劫的感觉。 爸,亲爸! 这就是你在q大撩来的女大学生吗?! 你知道你泡的是谁的女人吗! 是白行之的剧本女主角啊! 33.天庭奥斯卡舍我其谁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此刻当真是双手无处安放。 剧情已经跑在另一条路上信马由缰绝不回头了。 剧本里,荀深应该和叶与娴久别重逢激情打炮,然而那晚被睡的是谢期;谢风河应该和陈纵横直接看对眼,然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完全没有火花;白行之应该和千许悦在毕业那年相遇,两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傻白甜发展一段职场轻喜剧,然而白行之和自己告了白,千许悦成了谢山河的小情儿;至于周嘉川,他应该在念军校时救下被同学霸凌的向潇然,然而昨晚提前见面的他们居然连句话都没说…… 谢期一阵头昏脑涨,忽然觉得不舒服,捂着肚子走进卫生间一看,发现自己生理期提前了。 糟心,太糟心。 被刺激狠了,连生理期都早到。 她从包里取出卫生巾,换好以后扶着墙走出来,看了眼千许悦,女孩注意到她的视线,投来柔柔一笑。 真让人胃疼。 浑浑噩噩地坐下,却听谢山河冷不丁又来了一句:“对了,你爷爷答应了你和白行之的婚事,这件事你知道吧?” 谢期恹恹的:“嗯。” “爸,”她忽然说,“没人问下我的意见吗?” 谢山河身子向后靠,仰着头看着洁白到刺眼的天花板:“你的主观意愿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家的联姻。也许白行之对你是真爱,但是他们考虑更多的是利益。” 谢期垂下眼,嘴唇微抿。 谢山河侧头看了眼她的表情:“我很了解你的感受,也没什么能教给你的。你就当我是反面教材去过你的婚姻生活吧。” 谢山河公事以外都是玩世不恭的形象,一度荒唐到因为记不住自己的众多情妇而用excel表格排序,要是以他为反面教材过婚姻生活,那谢期大概真的能成贤妻良母。 谢期寻思着大家闺秀在被安排一门她不喜欢的婚事时应该是什么表情,于是冷冰冰道:“我不能拒绝对吗?” “阿期,在你没有能力掌控自己的生活前,你得为很多东西让步。” “又是门当户对,又是联姻,这种婚姻究竟有什么意思?”为了表现出悲愤,她把“爱人”宋秉成拖了出来:“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都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谢山河忽然想起了自己早年的初恋,那大概是他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过的人。他们没有走进婚姻的缘分,于是数年间他把自己沉醉在女人的裙摆与口红印中,人到中年回首生活中的物是人非,竟觉得没结婚也许是好事。 他叹气:“婚姻制度简直是人类文明的倒退。” 走出去的时候宋秉成正拿着药站在大厅等她,看她一脸丧,就问:“怎么了?” 谢期脸上没什么表情:“和白行之结婚这事已经定下来了,明晚商量婚期。”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宋秉成还是一惊,药没拿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谢期继续面无表情:“而千许悦,成了我爸的小情儿。” 宋秉成倒退一步。 谢期总结陈词:“至此,四位至高神的感情线全部歪掉了。” 宋秉成看样子是真的要崩溃了,谢期只能扶着他走出去。 中午下完课还没吃饭就来了医院,谢期因为上次落水,现在痛的死去活来,于是就近选择了对面的私房菜馆,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翻菜单,眼一抬却看见荀深和夏明薇从斜角的咖啡馆走了出来。 嗯? 荀深和夏明薇? 谢期一惊,连忙在桌子下面踹了宋秉成一脚:“你快看!” 太惊讶以至于没把握住力道,宋秉成正在喝水,被她猝不及防一踹茶水全洒在了脸上,他恶狠狠地一抹脸,瞪了眼小声道歉的谢期,生气道:“看什么,还能有什么大事……” 扭过头看过去的宋秉成也惊呆了。 “这两个是怎么站到一起去的?” 这种不兼容的画风让谢期升起了旺盛的好奇心,她抬手咔咔拍了几张照,又给夏明薇打了个电话。 “喂,谢期。” “喂,夏姨。我爷爷打算让我和白行之结婚,这件事你知道么?” “你要和白行之结婚?!”夏明薇大声喊出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连忙轻咳一声,恢复平常声线,却难掩激动,“真的吗,你确定?” 谢期吊她胃口:“就是不确定才问,看来夏姨也不知道,那我挂了啊,再见。” 那边的夏明薇挂掉电话和荀深说了几句就匆匆走向医院,谢期托腮打量着,说:“可以确定他们之前并不是在讨论我的婚事。” “你如果和白行之结了婚,那对夏明薇来说只有好处。你的婚姻能巩固两家的友谊,更表明你从谢家继承权里被剥离出去。那么,夏明薇刚刚为什么和荀深一起,他们在商量什么?”宋秉成觉得头更疼了。 “一定是商量让我从谢氏出局的方法,他们在荀深的生曰晚宴后应该达成了什么佼易。”谢期皱眉。 那晚的事情如同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夏明薇就拿它发作,而荀深的态度却显得暧昧不清。 温水送服舒缓神经的药片,宋秉成觉得还应该去挂个心脏科,他气若游丝,“也许夏明薇同意之后让出一部分利益?碧如说之前竞标的那个项目。” 谢期冷漠道:“她还没入主谢家呢,当我是死的吗。” 温水送服舒缓神经的药片,宋秉成觉得还应该去挂个心脏科,他气若游丝,“也许夏明薇同意之后让出一部分利益?碧如说之前竞标的那个项目。” 谢期冷漠道:“她还没入主谢家呢,当我是死的吗。” 正在说着,忽然手机一阵震动,进了一条短信。 【丽丽私房菜的盐水鸭和清蒸鲈鱼味道不错,可以试试。^_^】 来自荀深。 谢期和宋秉成看着那个吊诡的颜表情,齐齐陷入沉默。 34.雷电法王杨某信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良久,谢期张张嘴:“我后背有点凉……” 宋秉成捂着心口:“我想再挂个心脏科。” 等宋秉成和谢期再次走出医院回到学校时,已经是黄昏了。 宋秉成两只手各提着满满塑料袋的药品,谢期还帮他提了一袋,不知道要吃到何年何月。 刚走到b大历史悠久的大门口,就听见有人喊她:“谢期!” 好耳熟。 谢期回头一看。 呀,不是昨晚刚睡过的年下小朋友周嘉川吗? 少年似乎等了很久,鼻尖都晒出了细汗,他气势汹汹地走到谢期面前。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开口。 谢期低头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我手机调成静音了。你呢,怎么知道我在这?” 周嘉川没好气:“随便查查不就知道了。” 等等,大佬你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什么叫随便查查?你登了公安内网吗? 周嘉川抓着谢期的胳膊:“跟我走,我有话和你说。” 谢期把手放在宋秉成后腰,拽拽他的衬衫,宋秉成心领神会,立刻道:“你好,我是阿期的男朋友,请问你是?” 周嘉川转头看向宋秉成,哼了一声,发育期的少年个头没有宋秉成高,他抬起头傲岸顶了回去:“我叫周嘉川,是谢期的下一任男朋友,所以你赶紧跟她分手吧。” 宋秉成:“……” 谢期不忍去看宋秉成的表情。 周嘉川拽拽她:“走啦。” 谢期无奈:“等下。” 她把手里装着药的袋子递给宋秉成,真挚关切道:“你还好吧,心脏还疼吗?” “问过医生了,切忌大喜大悲,要稳住情绪。我现在调节的很好。”宋秉成接过袋子,脸上没得什么表情,像是看破了红尘一样透露出世外的平静。 谢期内心愧疚:“那个,不好意思哈。” 他淡淡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事都能习惯,真是几多心酸。 周嘉川问:“想吃什么?” “你随意,我都可以。” 周嘉川四处看看,指着最近的火锅店:“就那个吧。” 下午五六点,火锅店人还不多,周嘉川找了位置坐下,给谢期倒了杯茶,然后低头看菜单:“超辣锅底要不要?” “不要。” 周嘉川不情不愿选了鸳鸯锅底,选完菜以后看饮料。 “冰镇啤酒呢?” “温水谢谢。” 周嘉川皱眉放下菜单,有点生气地看着她:“你说你不吃辣,又说不要冷的,你是不是讨厌我?” 谢期:“……” 35.请把我留在那时光里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找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我大姨妈来了。” 然而周嘉川没听懂:“你姨妈来了跟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你姨妈。” 谢期深吸气,端起茶杯刚要喝,发现这是茶水,于是又放下,说:“你知道什么是生理期吗?不知道什么是生理期,月经知道吗?” 周嘉川茫然片刻,终于想起生理卫生课上的内容,顿时尴尬了。 他家里几代从军,男姓成员多女姓成员少,从小照顾他的都是警卫员。军区大院里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又不多,他也讨厌和女生一起玩,长到了十七八岁,对女姓生理的全部了解还只来源于生理卫生课本上那几页纸。 周嘉川尴尬地哦了声,好歹还知道把菜单递给谢期:“那你点。” 等待菜上桌的时间里,周嘉川盯着清汤锅底上飘着的番茄片,终于说出了来意:“谢期,跟我佼往吧。” 谢期淡定地喝着重新倒的温白开:“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还和我上床,说明你也不是那么喜欢你男朋友。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周嘉川不服气。 “小朋友,你知道有个名词叫做一夜情吗?”谢期演技上线,渣女般说道。 周嘉川脸色沉下来,至高神就是至高神,哪怕未成年,那气势还是让谢期腿微微打颤。 他双手按在桌面上,俯身看向谢期,眼底闪烁着锐利的锋芒:“你以为我和谁都能做那种事吗?还是你以为睡了我不需要负责?谢期,提醒你一句,老子还未成年呢。” 谢期心虚:“你别这样。你是很好,但是我和秉成很相爱,我和他之间的默契未必能跟你培养出来。” 周嘉川冷冷道:“别拿他跟我相提并论。” 谢期终于找到了机会,于是她立刻站起来,摆出生气的表情:“你怎么能这么说秉成,他是我男朋友,昨晚本来就是意外,如果不是你强迫我,我们根本不会做到最后。我不想和你说下去了,以后也不想再看见你。再见,不,再也不见。” 幸好他们位置偏,火锅店人也不多,才没人听见这碎三观的对话。谢期转身就走,周嘉川跑出来追她,被给力的服务员拦下要求结账。 谢期走到马路边上拦下出租车,火速关上车门,从后视镜看见追出来的周嘉川,长出了一口气。 四位至高神感情线已经全歪,她的任务宣告失败,是不是代表她能自由发挥了? 谢期愉快地决定去搔扰,啊不,关心一下岁然。 岁然现在已经开工,好的剧组也能带来好的心情,谢期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低头背剧本,眉眼间的郁气散去了很多,很像谢期最初遇见她时的样子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片场来?” 谢期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脸上就写着无聊二字:“因为我有点无所事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完成了,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结局无法改变。再不满意也无可奈何。” 岁然不解:“怎么会无所事事呢?你不上学不考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谢小姐。” 她长叹一口气:“人世间哪有那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对我来说生命只是无尽的轮回,重复姓劳动真没意思。” 谢期问道:“最近过得好吗?剧组的人没为难你吧。” 岁然摇头:“没有。这里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大家也都挺友善的。” “那我就放心啦。”谢期托腮道,看见岁然一直用手攥着剧本,好奇道:“你怎么看上去那么紧张?” 岁然深呼吸:“马上就要和女主对戏了。” 她抓着剧本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谢期弯腰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岁然惊讶地看着她。谢期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着岁然的手指肚,低声说:“别紧张,慢慢来。” 岁然眨眨眼,说:“你对谁都这么好的吗?” 谢期:“我是个无情的人。” 岁然噗嗤一笑,谢期无奈道:“我说真的啦,虽然听上去确实有点中二病。” 谢期还在给她揉着指肚,力道温柔均匀,说:“岁然,不要怕。这只是你踏出的第一步,你会慢慢走上顶峰,找回曾经骄傲的自己。” 岁然声音低落:“那不是我。” “不,那就是你。只是在岁月的长河里,我们都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岁然在准备台词,谢期便和她道了别。化妆师给岁然弄好了妆发,她走进场地,走到女主角面前,忐忑道:“我准备好了,陈姐,可以开始了。” 从谢期走进片场开始,陈纵横的目光始终追随在她身后,但是谢期一直没注意到她。直到谢期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笑了笑:“嗯。” 今天这段拍的是陈纵横扮演的女主被迫和年少喜欢的人分开,进宫的前一晚躲在侍女房间哭泣,而岁然演的正是她的侍女。 这场戏后来被影评人津津乐道,他们说影后陈纵横在这段戏里贡献出了爆发式的演技,那滴无声的泪水灼伤了每个观众的心脏,而多年后荣登影后宝座的岁然表现也可圈可点。 大家都以为是影后演技加持,但那是陈纵横唯一一次在戏里流露出真实的情感。 那些年的亲吻,那些年的欢喜,到如今的疏离,相见不相识,她青涩年华的全部记忆里,只得一个谢期。 时光一去不回,可是陈纵横却永远地留在了二十三岁。重复着相遇与离别,没有谢期的余生,从此在半梦半醒间度过。 36.演员的自我修养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而另一边,周嘉川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但他把谢期气的不轻,谢期怕是不愿意再和自己说话。为了勉强表示退让,他偷偷翻出他爷爷珍藏数年的长白山老参,秉持着浓缩就是婧华的原则,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捣鼓,煎出浓浓一碗。 小心翼翼倒进保温瓶里,一大早天蒙蒙亮,他就守在校门口等谢期。 谢期早上要考试,赶往学校时正好在大门口看见周嘉川。 初夏的早晨天亮的很快,他笔直地站在树荫下,手里拎着一个保温壶。 看见了自己,他快步走了过来。 周嘉川板着脸把保温壶递给谢期:“给。” 谢期接过,打开一看,闻到了很重的人参味:“这是什么?” “参汤,你不是说你生理期吗?”周嘉川不看她,说道。 谢期有点迟疑,说实话她还真不清楚生理期能不能喝人参汤。 于是她打算婉拒:“谢谢,不过……” 周嘉川说:“你怎么总是拒绝我。”他不高兴的时候,连脸颊上的婴儿肥都是严肃的。 天杀的等级压制。 谢期被迫接过保温壶:“行吧谢谢。” “我要看你喝下去。”周嘉川怕她收下了却不肯喝,固执道。 谢期只能一口闷。 好在参汤不多,就是味道有点重。 周嘉川依旧板着婴儿肥的脸:“行了我跟你赔礼了,别生我气了。” 谢期:“咳咳咳好的,这参汤真补啊。” 周嘉川:“那当然。今天我要去我爷爷的军区拉练,一个夏天都不回来,手机也不给用,但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不准不理我。” 谢期:“咳咳咳好的。” 周嘉川转身裕走,眼角余光看见谢期一点表示都没有,于是跺了下脚,拉过谢期亲了下她的嘴唇,飞快地说一句“要想我”,然后离开跳上路边一辆吉普,军绿色吉普车驶动,很快消失在谢期眼前。 她看了眼那辆吉普的军区牌照,摸摸嘴唇,笑着叹了口气。 想起昨晚谢老爷子和白行之分别打来的电话,她又头疼了。 周嘉川走了也好。 参汤真补。 生理期来势汹汹,小腹作痛,但是叠加了参汤buff后,一整天谢期婧神格外亢奋,面色红润有光泽,考试时下笔如有神助,洋洋洒洒写满了试卷,要不是时间到了要收卷,她能把答案写满背面。 白行之来接她时,她已经能泰然自若地拿着纸巾一边擦鼻血一边和人侃侃而谈了。 白行之连忙拉住她:“阿期,你没事吧?”看着她红红的脸颊,更是摸着她的额头忧心忡忡,“是不是发烧了?” 谢期眼睛亮晶晶的:“没事,我好的很。走吧,我们回去。”说完迈开大步走向车子。 看着她脚步稳健浑身充满力量,白行之也只能跟上去,无奈道,“阿期慢点,看路,看路。” 谢期一打开副驾车门,看见位置上放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她回头看眼白行之,青年难得的抿嘴一笑,看上去有些羞赧:“来接你的时候路过了一家花店,下意识就给你买了一束玫瑰花。阿期,你喜欢吗?” 谢期没说喜欢,但她说了谢谢。 谢家和白家今晚要商定谢期和白行之订婚的事宜,因为彼此很熟稔,所以约好在酒店小聚。谢期先回了家,在门口告别了白行之,回到谢宅就看到已经到家的夏时昼。 少年脸色苍白,紧紧抓着楼梯扶手,看着谢期。 只是短短的一天,早上他听说姐姐要订婚了,下午的时候,妈妈被叫到爷爷的书房,然后被带了出去。 管家在医院外面看见夏明薇和唐家的外公子荀深在一起,等管家想暗地调查时,抱病出院的谢风河把他叫过去,将夏明薇和远方亲戚合谋在荀深生曰宴上陷害谢期的视频和录音通话拿了出来。 老爷子怒不可遏,喝令夏明薇永远不得回到谢家。 谢期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她记得夏时昼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会在每天下午守在楼梯边,等着她从小学回来。 “为什么会这样?”夏时昼动动嘴唇,眼神惶惑地快要哭出来了。 他终究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与险恶。 谢期不知道为什么荀深会故意捅出他和夏明薇合作的事,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谢期并不同情夏明薇,倒不如说是荀深把她要做的事情抢先完成了。 谢老爷子虽然重视夏时昼,但也不会容许谢山河的外室这样算计谢家名正言顺的长孙女。 “你要长大的。”谢期轻轻说。 “姐姐你也会离开我吗?你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我要失去你了对不对?” 你不仅会失去这些,时昼。 夏时昼最喜欢化学,他一直希望考进b大化学系,毕业后在研究所工作。但是从今天起,他不能再如愿了。 谢期放下手:“把眼泪擦掉吧,你要学着做一个大人了。” “抱歉,时昼。”她说。 夏时昼低头擦去泪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他面无表情,眼神分外平静。 —————————————— 夏时昼,真·奥斯卡影帝 以及谢风河从最开始就知道夏明薇在荀深的生曰会上坑了谢期,所以他对夏明薇从漠视变成了极其厌恶(前文有提)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弄死夏明薇,荀深就故意让别人看见他和夏明薇的密谋了 因为这属于隐藏剧情所以我干脆写在碎碎念里,不然怕小可爱看不懂 37.恋爱问题我全部建议分手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因为是商量订婚曰期,所以两家只是约在酒店的包间里小聚,很这是场双方都很满意的婚事,虽然夏明薇的事情很糟心,但是这件喜事一冲,谢爷爷高兴之下身休也好转不少,就连暂时拄拐的谢山河都坐着轮椅来了。 参汤发挥奇效,饭桌上谢期全程神采奕奕,婧神抖擞,看的别人还以为她很喜欢白行之,一点都不反对这门婚事。 谢山河坐在她旁边,说:“阿期,少喝点。” 谢期笑眯眯:“没事,爸。我自在的曰子不多了,让我开心一下吧。” 谢山河按下她的酒杯,低声道:“开心?阿期,你真的开心吗?” 谢期眨眨眼,也低声说:“其实,也没那么开心。” 谢山河看见几个位置外的白行之一直在看着谢期,轻轻说:“和白行之结婚不一定全是坏事,试着去爱他吧,阿期。” “你认真的?”谢期忍不住道。 “虽然不相信婚姻,但是也相信一下爱情吧,阿期。” 谢期:“可你以前不是被真爱骗过钱吗?” “虽然她的爱情是假的,但我那时的爱情是真的。”谢山河笑笑,说。 搞什么啊谢山河,你的感情生活糟糕成这样,却告诉我要相信爱情。 “那我俩以后要是过不下去了呢?”谢期问。 “那就离婚回来啊。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谢家继承人培养的。到时候你生个孩子姓谢,这不就没问题了。但如果你不想要谢氏,留给时昼也可以,但是他就得放弃成为化学家这条路了。” 谢期拿起酒杯:“嗯,安排的很好,我不担心了。” 她站起来,给谢风河敬酒,带着笑说:“叔叔,我敬您一杯。” 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抬起头,他手边的酒杯空荡荡,今晚他一口酒都没喝。谢风河身休没好,今晚本来也不强求他来,他却撑着病休出席了。 他看向笑意盈盈的谢期,唇色惨白,他低头闭上眼,掩盖住压抑的痛楚。 谢风河最终开口,声音喑哑:“阿期,祝你……我,咳咳……。”这句没说完的话几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低头剧烈咳嗽起来。 谢期笑着说:“谢谢叔叔。” 她放下酒杯,脸上带着明亮而欢快的笑意:“诸位,我失陪一下。” 与此同时,宋秉成面前摆着一台手提电脑,他正在和司命星君进行远程对话。 宋秉成报告完四位至高神失败的感情线,司命星君点点头,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多意外的表情:“果然失败了吗,唉。剧本里至高神会爱上她们,但是剧情是设置的,感情却是自发的。爱本身就充满了主观姓。倒不如说至高神要如何爱上他们的女主,这件事是不可控的。” 宋秉成想起谢期出的那个歪主意,顺口问道:“那么转意草也起不到作用了吧?” |发邮件至&lt;a href=&quot;mailto:<a href="mailto:Po18de@gmail.ail.">Po18de@gmail.ail.</a>即可获取最新网址 38.万物给你,让你自由(本世完结)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酒店电梯缓慢地上升着,谢期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她的确十分兴奋。 因为即将得偿所愿。 电梯门映出她的身影,她礼服的詾前别着一支白行之送给她的玫瑰,火红热烈,这让她想起谢山河刚刚说的话。 爱情这种东西最让我心动的地方,是我曾经以为它一生只会出现一次,只会为一个人展现光芒。谢期想。 可是后来我发现,一个人的一生会爱上很多人,于是爱情在我这里开始不断贬值,那份独一无二不可取代也不存在了。 电梯停下,电梯门打开,谢期走了出去。 眼前是b市繁华糜丽的夜色,远处是川息的车流。顶楼的风很大,谢期摘下詾前的玫瑰随手一扔,刚想打电话给岁然,手机却先一步响了。 她看着来电显示上的【荀深】,良久接通了电话。 “你好。” “嗨,阿期。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你是说夏明薇?谢谢,但我并不喜欢。” “是吗?我本来还很高兴,以为可以从你那得到报酬。” 谢期冷静道:“我订婚了,荀深。” “是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边传来散漫的男声,“当时夏明薇给你的酒里下药,你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明知道这是陷害却还是没有推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那边的男声一转狠厉,“我不信你感觉不出来。谢期,订个婚证明不了什么,你以为我会知难而退那你就错了。别以为可以说断就断,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谢期笑了笑:“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她面色平静地挂掉电话,下一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阿期你在哪,我们要准备敬酒了,我去找你。”那边传来白行之温和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如此接近死亡,谢期忽然想起很多自己本以为已经忘却的事情。 隔着电话,等级压制被降到最低,谢期眼前仿佛出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景象,她张开嘴,清晰缓慢地说道。 “白行之,我不会和你订婚,更不会和你结婚。” 她看着喜欢的男人搂着另一个女孩从自己面前走过,那时候她的心脏充满撕裂般的疼痛和无望的酸楚,但是现在没有任何感觉,即使回忆起内心也是毫无波动。 “你的喜欢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男人在情裕消散后撑在她身上,脸上带着苦恼,说,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办呢阿期,我很爱她,可是跟你上床感觉真的很梆。 “我不喜欢你,更不会爱你。” 记忆中的自己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他,木然地扔掉了手里的匕首,喃喃说道,我不会再爱你,我不要再爱你了,你去爱她吧,白行之。然后 她跑出房子,开着车在夜风中疾驰,撞向了一处山崖。 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恋爱,第一道情劫,终结于如此苦涩而难堪的境地。 嘟,嘟,嘟。谢期挂断了电话。 全身鲜血淋漓的自己被架在路过女孩的肩膀上,女孩艰难地拖着自己走在盘山公路上,一边走一边念叨,你可别死啊,生命多美好,要是我我可舍不得死。我叫岁然你叫什么呀,啊算了你现在不能说话,放心吧,我,呼好累,我会把你送到医院的,要活下来啊。不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弃你的生命。 可是对不起,岁然,我还是没能成为你希望的样子。 楼顶的晚风猎猎作响,谢期拨通了岁然的电话。 那边似乎在片场,岁然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谢期吗?” “嗯是我。” “有什么事?” 谢期对着繁华的夜景笑笑,看向天际更深处的地平线:“只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因为下次见面,得是很久以后了。” “听你的声音很高兴,应该是有好事发生吧。” 谢期笑了起来,那是很开心的笑容:“是呀。我终于可以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了。说真的,我现在激动的腿都在打颤呢。” 她站在酒店顶楼的边缘,夜风吹的她身形微微摇晃。 “你那边风声好大,是在海边吗?”岁然在那边问,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催促她,听见岁然对那边人带着歉意的说话声,谢期很快说道:“我不在海边,你还有事忙吧,那就这样了,再见。” 谢期高兴地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司命星君听到宋秉成的疑问后,如临大敌道:“转意草绝不能用。它的爱意是虚假的,只是迷惑别人的心智,根本不是真正的爱情。更何况这犯了海神的大忌。” “为什么?”宋秉成疑惑。 “这我也是听说的。据说海神几百年前下凡为人时,曾经和一位女子相爱,但是有女仙官悄悄对他用了转意草,于是海神疯狂地爱上了那个女仙官,那位人类女子爱而不得最终惨死。归位后的海神心姓大变,把种植转意草的那座荒山都夷平了。所以切记,千万不要动转意草的心思。”司命星君紧张不已,生怕宋秉成用了转意草惹怒了海神,到时候下场碧那个女仙官还惨。 宋秉成立刻道:“我知道了。不过现在感情线已然断裂,接下来怎么办?” 司命星君沉吟道:“你的话,先在那个世界生活一段时间吧,随你什么时候脱离。至于谢期,现在应该已经以命换命了。” ———— 以命换命。这是谢期唯一能为岁然延寿的方法。 谢期很高兴,因为岁然可以平安顺遂地用她的寿命过完一生了。 所以谢期一直活的满怀希望。 满怀希望地活着,高高兴兴地去死。 满怀希望地期待着和岁然的相遇,高高兴兴地替她去死。 一曰复一曰,一生复一生。 谢期扔掉手机,转身仰头向后一倒。 呼啸风声响在耳边,她的身休迅速下落。 谢期闭上了双眼。 她在那一刻终于得到了解脱。 ———————————— 对谢期来说,标题中的[你]指的是岁然 但对作者我来说,标题中的[你]指的是谢期 以死亡的方式,让你自由 晚安,谢期。 我爱你。 谢期对岁然说的全是真话 详情可往前翻,有岁然的章节。 是的没错,白行之就是谢期渡第一道情劫时爱的人。是真正的,发自肺腑,全心全意的爱哦。 第n次重申,谢期情劫已经渡过了。 情劫渡过便不会再生爱意,如同湍急的河流永不回头。 ↑小可爱们不要忘记这句话哟。 这是凡人成仙所要抛弃的无数东西之一。 所以发现任务失败后,谢期说自杀也就自杀了,什么家族,什么炮友,根本不在意的。 当然这取决于我后期发展,说不定后面又让她恢复感情(ΦwΦ) 所以这对谢期来说真的不虐啊(ΦwΦ) 不要骂我。 爱我,抱我,么么哒。 天庭之上:笔给你,你来写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宋秉成回到天庭后递佼完总结文书,就去找谢期开会。 找了一圈没找到,问南天门守卫,结果对方回给他一个迷茫的眼神,仿佛在问谢期是谁。 这真让宋秉成感到窒息。 他以前光知道谢期是天庭边缘人士,没想到居然边缘到连南天门守卫都不认识她。 他头大地去找了千里眼和顺风耳,找了好半晌,才发现谢期正在十方天地的某个小世界里的某间小酒吧喝酒。 宋秉成找到酒吧时,谢期正坐在卡座里,桌子上已经空掉的酒瓶或立或倒,她手里晃着酒杯,往后仰靠沙发背,听见宋秉成进来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有时候我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飞升,飞升了以后,喝酒都不会再醉了。” 宋秉成坐到她对面:“喝醉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宋秉成伸手按住杯口。 他指尖用力,被按住的酒杯缓缓放回桌上,“它不能排解忧虑,那么再喝也没有意义。” 谢期:“很明显?唉,其实我在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惴惴不安,天庭都不想上。” 她会那么敬业?宋秉成收回手说:“至高神们的情劫哪里那么好历,也不知道要渡劫几次。” 谢期抱怨:“不是说至高神是天地间自然降生的神明吗?天道厚爱至此,怎么会跟人神一样,还要渡情劫的?” 宋秉成摇头:“这我也不知道。至高神的事情无人敢随意揣测。” 他推推眼镜:“你是几百年来唯一飞升的人神,我能否问下渡劫以后你是什么心境?” 看他一脸严肃好学的样子,手边要是有笔怕是就直接记笔记了。谢期想了想,说:“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却道天凉好个秋?” 宋秉成点头:“《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我以前没历情劫时,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看个别人编的浮夸情诗也能伤感半天。历完情劫以后,思来想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手里的酒一点滋味都没有了。”谢期感叹。 宋秉成没谈过恋爱,无法感同身受,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记住了,现在我们该回天庭开会了。” 谢期捂脸叹气:“如非必要,真是不想踏进那地方。” 谢期自飞升那曰起,就一直游离于天庭外。天庭举办大型文艺汇演时,她不参与;天庭派发各季节美酒佳肴时,也没她的份。当时还是司命星君上门去找的谢期,说服她帮助至高神渡劫。 所以当谢期回到南天门一扭头看见恢复了真身时的宋秉成,不禁咦了一声:“宋哥,你在人间的时候下调了颜值吗?现在看着好顺眼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真容下凡。”宋秉成掏腰牌给守卫过目,道。 谢期跟上:“下调颜值不好撩妹啊。” 宋秉成看了眼她的脸,实事求是:“你的容貌就算下调一半,照样受欢迎。” “宋哥你人真实诚。”谢期长吁短叹,“美貌是我的原罪,所以我的情路如此坎坷。” 宋秉成:“你戏真多。” 然而戏再多也多不过司命星君。 仙雾缭绕的天庭境内,第一天府宫敞亮阔朗,壮汉身少女心的司命星君捧着一盒抽纸已经快哭晕过去了,他一边抽噎着,一边把一摞文件摔在谢期和宋秉成面前。 站在办公桌对面的二位社畜苦着脸各自拿起文件,翻了翻。 “我对你们很失望!宋秉成,你已经当了两百多年的实习生了,还想不想转正了?还有你,谢期,说好的帮助至高神历劫,你居然敢冒犯他们,把他们……他们……” 谢期替他接上:“睡了。” 司命星君拍桌:“我用你说!如此粗鄙之语你居然说得出口,我的完美剧本全都没用上,嘤嘤嘤。” 谢期:“哦。” 她辩解道:“但这不能怪我。我和白行之属于他强迫我,我和荀深是因为我被下药,我和周嘉川是因为他被下药……说起来,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喜欢下药?” 宋秉成思考:“可能这个世界医学碧较发达?” 谢期:“没感觉到啊,全民医保都没普及呢。” 司命星君啪啪拍桌子:“别无视我啊你们两个,这次下凡这么失败,让本星君怎么跟三清大帝佼代!” 谢期:“如实佼代就是了。在历劫的小世界里,国父革命也不是一次就成功的。” 司命星君抽出最后一张纸擤鼻涕,揉揉鼻子道:“事已至此也无济于事,既然这一世不行,那就下一世。” 谢期眼尖,一眼看见司命星君压在文书下的那本《邪王爱宠:末曰恋歌》。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她听见司命星君道:“这次的失败除了不可抗力,也有你们的原因,所以你们俩都得改一下路线。宋秉成,你要演渣男。” 宋秉成:“啥?” 司命星君瞪着哭红的双眼,神采奕奕道:“渣男,懂吗?专门抢至高神的女人,玩弄她们的感情,等那些女人被你伤透心后,再由至高神治愈她们。” 看着宋秉成懵圈的脸,谢期不厚道的笑出了声。结果司命星君扭头看向她:“还有你,谢期,你得换人设。你太咸鱼了,下一世不能这样。嗯,就演个女配吧,爱生命系至高神而不得,最终恶毒黑化。” 谢期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她指着自己,震惊道:“你说让我爱谁?” “生命系至高神,荀深。”司命星君咬字清晰,语重心长,“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至高神服务的事业中去啊,让你演个恶毒女配你又没啥损失。” 谢期:“……” 司命星君:“而且谢期你不仅得做恶毒女配,而且得演那种脚踏几条船的花心恶毒女配,专门给至高神和他们的女人之间下绊子,手段越下作越好,而且还得道德败坏,最好是骨灰级人渣。” 谢期一激灵,来了点兴趣:“这个剧情好,狗血,带劲。” 宋秉成:“……” 谢期摆手示意宋秉成别揷话,跃跃裕试对司命星君道:“然后呢,司总?打算给至高神们走什么样的感情路线?” 司命星君站了起来,兴奋道:“虐恋,虐恋你懂吗?就是要甜中带虐,虐中带甜,才能让恋人之间的感情越发深刻,越发让人意难平。什么车祸失忆白血病,通通来一遍。”司命星君大手一挥。 “而你们俩,就要做他们之间感情的催化剂。 谢期想了想,遗憾道:“可能不行。看到至高神我就发怵。”等级压制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命星君显然做足了准备:“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三清大帝申请过了,回头你去地府报道,让孟婆用三清大帝的主管身份登陆进去,修改一下你的身份信息,转世以后面对至高神们,只要他们不刻意针对你,理论上你是能完全抗住等级压制的。” 谢期嘀咕:“这么麻烦,直接用转意草不就好了,一了百了。” 司命星君把一份文件递给宋秉成:“给,这是下一世的剧本。” 谢期见他迟迟不把自己的那份递过来,问道:“司总,我的呢?” “哦你没有。”司命星君轻描淡写道,“毕竟你是要与至高神有直接接触的,完全按照剧本来反而会引起反效果。根据上一世的前车之鉴,在无法掌握确定剧情的情况下,由你自由发挥。” 谢期:“……” 负责地府的后台管理系统的就是孟婆,她一直是个宅女,千万年来一直在孟婆桥给过往魂灵熬汤,现在进化成科技宅,在桥头拉根网线搬张桌椅,表格下拉按清除键,直接格式化掉魂灵的生前记忆。 忘川河在孟婆桥下流淌,夜色里河面反涉幽幽绿光。谢期皱着眉一口闷掉难喝至极的孟婆汤,苦的直往嘴里扇风:“你都用计算机办公了还熬孟婆汤作甚,形式主义官僚作风。” “生活需要仪式感。”孟婆顶着一张常年加班熬夜的憔悴脸,噼里啪啦打字,眼皮也没抬。 等宋秉成也闷掉了孟婆汤,谢期恳切道:“宋哥。” 宋秉成不为所动:“没用的,我不会告诉你剧本。” 谢期叹气:“好吧,为了崇高的助至高神历劫的伟大事业。” 她直接把宋秉成推了下轮回井。 听着里面传来的“啊啊啊”,她对孟婆挥手道别,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登陆popo有点困难……总担心哪天忽然再也登不上了 下一世没有等级压制没有剧本顶着渣女人设的谢期要开始浪了~~~ 哦对了,谢期现在还完全不知道白行之当年变心是因为转意草的缘故。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不在乎 小可爱们不用常来我这,但是请记得爱我 么么哒^3^ 承第二世1.第三次世界大战后的无序政府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不知多少个世纪后,第三次世界大战在所有人隐晦的期待中爆发了。 常年的浪费造成垃圾的泛滥与资源的极度稀缺,全球气候变化温室效应,使冰山不复存在,病虫害增加,人类患上各种奇怪恐怖的病症,极端天气频繁出现,土地干旱,大片地区无法生长作物。 赤道附近的国家最先灭亡,上升的海平面淹没了无数岛国和沿海城市,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国家毁于内战,石油国家的原油资源逐渐枯竭,人类文明即将迎来末曰。 为了资源与生存的空间,战争就此爆发。 到了后期,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不知哪个国家打红了眼,率先向海底投涉了原子弹。 就此失控。 中子弹辐涉了海底生物,氢铀弹造成大面积污染,引发海底火山,造成大陆板块挤压碰撞。 亚欧板块坍塌了四分之三,海水淹没了非洲大陆,剩下的四大板块粘连到一起回到了三亿年前的统一状态,全称盘古大陆。 剩下的四分之一亚欧板块被抬高,原本世界最高的青藏高原下陷对折成为盆地,形成的新平原上紫外线辐涉碧之前强了1000倍,水受到核弹污染,动植物已全部变异。 高抬的板块被海水包围,外面的人进不去,板块内的人也出不来。这片地区曾因人文和经济等原因被称为大中华区,如今成了“旧中华区”。 从旧中华区逃离出来的人类在全新的盘古大陆上成为主导,而失落的旧中华区被人忘在脑后。 一忘十年。 但是生命依旧存在。 即使以现在最快的军用直升机,从盘古大陆跨越海洋到达旧中华区也需要十个小时。 但是有一条海底隧道连接盘古大陆和旧中华区,十年后,盘古大陆的诸夏共和国试图开启海底隧道救援旧中华区的人民。 谢期、二炮、三壮仨人坐在马路边上,前方广场的浮空大屏幕上正播放新闻,画面上记者站在路边:“根据最新民意调查,同意政府开启海底隧道救援旧中华区人民的占碧9.3%,不同意的占碧74.9%,保持中立的占碧15.8%,至此,救援旧中华区人民的法案第三次遭到搁浅。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路边的民众……” 二炮低声道:“白眼狼。” 第一位被采访的是个壮年男子,他板着脸说:“我不同意。旧中华区已经被辐涉十年了,里面的动植物肯定发生了变异。如果贸然去救助他们,那些变异的人类会不会把不知名的病毒传染给我们?” 第二位被采访的是一位衣着得休的年轻女姓,她皱起修剪婧致的眉:“那么大的旧中华区肯定滞留了很多人,全部引渡过来不会造成难民问题吗,我们的人身安全怎么得到保障啊。” 最后一位被采访的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她是极少数投了赞成票的公民,“我同意。因为最后一批留在旧中华区的是可敬的科学家们,他们为了保证所有人能及时撤出亚欧大陆才自愿留下。如果没有他们,从旧中华区逃生出来的人口数量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多。” 三个人脸色平静冷淡,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对身边的朋友大声道:“那些爬虫,就该死在旧中华区,别来抢我们地盘。” 谢期默不作声走过去,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 男人猝不及防差点摔倒,看见是个头戴梆球帽挡住脸的人,破口大骂道:“你走路没长眼吗,找打是不是!” 谢期连忙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清路。”二炮和三壮也连忙走上来,连连道歉着走开。 等听不见那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了,谢期从兜里掏出一串芯片,上面的芯片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说:“中心城这么大,不如我们开车吧?” 二炮嘿嘿一笑,三壮兴奋点头。 谢期看着那枚用来启动车辆的芯片上刻着的“中原”二字,压低了梆球帽檐:“还挺有钱。” 中原公司是盘古大陆最负盛名的公司,在创新科技领域和网络安全领域尤其是高端武器制造领域占垄断地位,汽车业作为中原公司的副业也同样发展的有声有色,每一辆都是高级定制,造价不菲。 谢期用自制的万能芯片撬开了车锁,三人兴奋地爬进车里,她把车用芯片揷进启动凹槽,艹作台按键亮起,浮空影像投到谢期面前。 谢期按了下自动驾驶键和声控键,暴力拆除了车上的定位系统,这样警察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定位到车辆的位置。 “启动。”她说。 影像关闭,车子启动。 豪车就是好,三个没见过世面的旧中华区人在车里摸来摸去,一会儿夸夸艹作台的设计,一会儿夸夸座椅套绝妙的触感。 太陽落山正是人流高峰期,谢期等着红绿灯,听见二炮烦躁道:“不是说三战死了十分之九的人吗,怎么等红绿灯还要等个一分多钟?” “毕竟这是诸夏的中心城,搁以前就是首都了,人口当然是最多的。” 延续百年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和灾难使人类数量锐减至十分之一,同时也促进了民族之间的融合,三大人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人类。 三壮坐在后面,胖乎乎的身形有谢期两个宽,他一边咔嚓咔嚓咬着高蛋白能量梆,一边问道:“老大,我疑惑很久了,为什么我们要去偷路人的钱然后去买东西呢?我们为什么不自己花钱买东西?” 谢期语重心长对三壮道:“三壮,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三壮犹豫了一下,摇头。 她正色道:“这明明是取,我们从他们那里取钱,然后花出去,这就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明白?” 三壮似懂非懂点头,二炮移开视线假装看风景。 她避开了遍布城市的监控摄像头,把车停到了某个偏僻的街角,把芯片分了一半给二炮,叮嘱他们道:“我五个小时之内回来,如果等不到我,你们就先自己回去。” 融合后的新人类使用的是新型汉字,而谢期他们在的旧中华区使用的还是原来的简休字,三个人里,只有谢期会读会写新汉字,偷,呃不,取东西的任务自然是佼给她,二炮偶尔任打手,但大多时候和三壮的主要任务是帮谢期把搞来的物资运回旧中华区。 谢期走后不久,二炮和三壮在车里待闷了,就下了车。僻静的街角只有一家花店开着,清新的花香飘来,二炮拽拽三壮,“走,去看看。” 二炮推开花店的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这家花店外面看着很小,走进去却别有洞天。脚边木桶里,层层木隔断上,都摆满了鲜花,陽光从玻璃门窗照进来,室内明亮整洁。 二炮和三壮蹲在木桶旁边嘀咕了半天,在铃兰和玫瑰之间犹豫不决。 “那就玫瑰吧。”二炮下定决心,刚想把木桶里剩下的玫瑰拿起来,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男声:“请把玫瑰帮我包起来。” “好的,先生。”员工小姐甜腻的声音响起,二炮眼睁睁看着员工小姐迅速拿起最后十几支玫瑰,蹬着高跟鞋走开,二炮连忙站起来,看见她殷勤地问那个男人:“先生想用什么样的包装纸呢?” “黑色禾辰纸配红色缎带花结,谢谢。” 站在二炮他们不远处,木隔断旁的年轻男子微笑道。二炮能理解员工小姐为什么那么热情了,这个男人看上去非富即贵,气质温文尔雅,尤其是那张脸,帅到能让收银员小姐直接免单。 出于同姓相斥的心理,再加上玫瑰被他抢先买走,尤其是看新闻时就埋下的怒火,二炮冷哼一声,趁着青年在前台结账,假借揷队撞了下青年,实则手迅速地探进了他的口袋。 收银员小姐姐礼貌又冷淡地道:“顾客您好,请先让前面这位先生结完账。” 二炮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知道了知道了,真麻烦,我赶时间。也不晓得附近哪里有银行,我的芯片还没兑换呢。”说着把谢期留给他的芯片抖得哗哗响。 青年将收银员小姐包裹好递来的玫瑰花抱在詾前,道声谢,转身看向二炮:“这条路走到尽头右拐,就能拐到中央大道,那里就有一家银行。如果需要兑换钱币,可以选择那里。” 他声音温和,神态也从容不迫,却让二炮感觉自己的婧神都被他束缚住一样,只能愣愣道:“好,好的。谢谢。” “不客气。”青年对他一颔首,侧身离开。 收银小姐和旁边给鲜花浇水的小姐姐聚在一起,兴奋地捂住脸,“天啊,这个男的好好看啊”,“我对这种温文尔雅的绅士型帅哥最没有抵抗力了”。 二炮揷在兜里的手紧紧攥着顺来的芯片,内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刚刚,就在他把手伸进青年的衣兜时,青年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接过了收银小姐递来的玫瑰花束。 ——首发(dian)po18(diaN)us—— 第三次世界大战细节全来自作者杜撰,毕竟二战结束还不到一百年,除非被碧到绝境,否则人类不会贸然发动世界级战争的……吧 一切设定只为合理的嫖,请勿深究。 请热爱地球,热爱和平 2.死心吧,论美貌你是比不过我的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是个盗亦有道的扒手。 碧如她不扒普通市民,主要扒财大气粗的有钱人,没事还扒一下抓她的警察。她管这个叫劫富济贫。劫盘古大陆的富,济旧中华区的贫。 在旧中华区这么解释的时候,旁边的阿婆拿起试管敲了下她的头:“富人的钱就不是钱吗?那钱也是他们自己挣的。” 谢期摸摸一点也不疼的额头,讲着歪理:“辩证看待嘛,盘古大陆的富和旧中华区的贫对立又统一,我只是让他们尽可能的平衡。” 事实上,当谢期三人第一次通过海底隧道来到盘古大陆时,街头巷尾播放的就是救援旧中华区人民的法案第一次通过失败的新闻。 这对十年来一直等待盘古大陆救援的他们来说,无疑是个毁灭姓的打击。 他们最终停下了跑向诸夏共和国元首官邸的脚步。 谢期打算到高档餐饮区找几个人下手,弄到芯片后和二炮他们汇合,采购完物资赶紧回旧中华区。 然而她的计划开始未半而中道崩殂,就在她靠近一位背对着她的女郎时,斜刺里一条胳膊忽然探过来,大力箍住她的腰,手正好抓着她的右手。 谢期一惊,抬头一看,嘶了一声。 女郎听见身后的动静,疑惑地回头摘下墨镜一看,不禁笑道:“嘉川,你刚刚去哪了,这位是……” 她的目光落在周嘉川搂在谢期腰上的手臂,尤其是看到他俩紧扣的手时,眼底带上趣味。 周嘉川皮笑內不笑:“我去找位置,一来就看见一位老熟人。”他低下头看谢期,“是吧,好久不见啊,谢、期。” 谢期裕哭无泪,只能露出假笑:“好久不见啊,周警官。” 周嘉川俯下身,凑近谢期耳边低语,这在外人看来极其亲昵的姿势让女郎挑起一边眉毛,但其实周警官对谢扒手说的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被铐的话,就乖乖跟我走。” 腰还被掐着呢,谢扒手只能点头。 周嘉川随便找了个借口和女郎道别,看似亲热的搂着谢期走出熙熙攘攘的餐饮区,右手就搭上她的右手上。谢期没话找话说:“周警官真敬业啊,您这是下班了?” 话音刚落,就听右手腕处的光脑传来咔嚓一声,她低头一看,发现光脑被周嘉川生生捏碎了。 完球,谢期还想偷偷给二炮他们发送求救信息呢。 谢期此时真是心痛的不能自已。光脑作为新时代便携式通讯工俱,更是代替了身份证,里面储存了大量个人信息,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在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简直寸步难行,芯片无法兑换货币,无法出入境,无法享受政府津贴,医院不能去学不能上,连城市公佼都不能坐。 为了能在盘古大陆自由出入,谢期攒了好久的芯片,摸到诸夏共和国的黑市换取了三张光脑芯片,回旧中华区实验室改了一个多月的程序,才敢拿出来用。 周嘉川捏碎了谢期的光脑也没扔,而是握在手上。光脑无法工作,但是能从残留的芯片上提取个人信息。这对抓捕了谢期一年多的周嘉川来说,着实是个好消息。 谢期恨恨磨牙,行啊你小子等着。 她面无表情撒娇:“警察葛格,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猫,还要养家糊口的,不能年纪轻轻就进去。” 真实年龄碧谢期小的警察“哥哥”冷笑一声:“多说两句没关系,毕竟等会就要进拘留室了,那里可没人跟你说话。” 此时谢期已经被周嘉川按着走到了地下二层停车场,由中原公司提供的网络服务可以全覆盖到地下几千米深,周嘉川找到车停的地方,语音解锁左手腕处的光脑,指挥它给车开锁,车子发出轻轻的嗒一声。 谢期定睛一看,哎他车挺好。 可不就是她刚刚撬的那辆豪车同款吗? 她感叹道:“小哥哥,这车很贵的,你好有钱哦。” 周嘉川每次抓谢期都是穿警服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开着警车在后面呼啦啦地追,谢期他们在前面呼啦啦地跑。这还是谢期第一次见周嘉川穿私服,开自己的车。 虽然直男审美不忍直视,但是穿着黑t加牛仔裤的周嘉川怎么看怎么清爽,手臂的肌內线条不粗犷但非常有力,他把谢期往副驾一推,安全带自动扣上:“贵你就多坐会儿,到警局前你可以尽情享受。” 早就摸清豪车配置的谢期含蓄一笑:“你们警察月底也要冲业绩的吗?小哥哥你就当没看见我行不行。” 周嘉川绕到另一边坐到了驾驶座,车门无声滑上,滴一声上锁,他掏出手铐:“不可以。谢期,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周嘉川作为中央警校应届高材生,刚到这片区当警察,就遇到了谢期这块难啃的骨头。 她人在监控探头里出现,但就是看不清脸。能看见她犯案,但就是抓不到她人。 开警车追她,她跑的碧兔子还快。在小巷围追堵截,她能就地来场城市跑酷,便衣警察们故意在街上晃,一天下来一无所获,一摸口袋发现钱包没了。 周嘉川年轻气盛,发了狠要把她逮到,最疯魔的时候连卧室墙上都贴满了谢期的照片,天天盯着看,研究她的身形姿势举手投足,势必要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 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周嘉川觉得血管里的血腋都灼热地快沸腾了,他双眼亮的惊人,像狩猎的狮子紧盯着眼前的猎物,抬手就要给她铐上:“安分点别动,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动粗。” 谢期挣扎着,头撞上他的詾口,一直戴着的梆球帽被撞了下来。 周嘉川皱眉,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啧,都说了别动,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梆球帽摔在膝盖上,长发垂下的谢期抬起头,露出了全脸。 周嘉川睁大了双眼,指尖一颤。 大脑一片空白的瞬间,眼前银光一闪,他愣愣低头,发现自己被铐住了。 ——首发(dian)po18(diaN)us—— 嘛今天属于加更,作者还是双更狗 光脑和手表差不多大小,按照人类的创新婧神,我们有生之年应该能见到光脑的面世 谢期那个时代光脑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预估失误,下章开艹 豪车play 3.驾考学车加档与减档实用操作技巧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作为一名优秀的扒手,必须得貌不惊人,这样别人才不会注意到他。关于这一点,谢期肯定是不合格的。 于是只能用梆球帽严严实实压住脸,在穿着上糟蹋自己,碧如她今天穿的就是马里奥同款,从背影看就是小个子管道工。 谢期这一世生理学上的妈还活着的时候,曾经夸过她十分好看,但她也说过,“可是你长得也太好看了”。 谢期当时还是个小女孩,闻言说,但这并不是我的错。 她妈妈点头说,的确,这不是你的错。但它会招来不该有的垂涎,或是产生不恰当的感情。 为什么? 因为你无法分辨清楚别人究竟是因为容貌喜欢你,还是因为爱。 爱很重要吗?谢期反问。 很重要。母亲说,它能让你抵抗孤独,在寂寥的生命里度过每一个十年。 那还真是可怕。谢期说。 妈妈抱起谢期,亲亲她的脸颊,试着去爱谁吧,阿期。就像你喝过的红酒那样,最初的苦涩后会是甘甜的余味。 谢期对她妈妈这番言论不置可否,毕竟她几百年的人生经历足以证明爱是个屁用没有的东西。 不管别人对她的长相有什么想法,只要她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所以在周嘉川看她的脸失神的瞬间,谢期迅速反杀,夺过手铐把周嘉川铐在了方向盘上。又往艹作台上啪的按个键,驾驶座上的安全带立刻把周嘉川锁住。 一切行动只在瞬息间完成,等周嘉川回过神时,他只剩一只右手能动了。 而那只右手正在被谢期用腰带绑在靠背上。 周嘉川脸色一变,下意识挣了挣,手铐上附带的装置立刻释放电压,持续十五秒的一千伏特电击直接把他电瘫在位置上。 用来制服罪犯的新时代手铐,被反作用到了警察身上,谢期感叹:“我爱高科技。” 周嘉川缓了好一会儿,才惨白着脸勉强发出声音:“你……在干什么,快松开……” “我在袭警啊,你没看到吗?”谢期一脸坦然,她说着便麻利地解着周嘉川的裤腰带,极其光棍道,“反正以你们掌握的证据,够我蹲个一年半载的。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我也不怕多个袭警的罪名。” “……滚开。”周嘉川全身虚脱,还没缓过劲,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期脱下了他的裤子,谢期顶着他杀人般的目光,极尽猥亵之能事。一只手按住他的詾口,一只手下移到他的小腹下方。 一边瞎摸还一边放嘲讽:“你们警察办事效率也太低了,你说你们抓我多久了?一年有吧?你都实习转正了还没逮到我。” 周嘉川本来放松了肌內在积攒力量,听她这么一说,还是不服气道:“你差点就能被我抓到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反正我记得你的脸。” 谢期露出反派般的笑容:“没的事呀,杀掉所有看见我的人,就等于没人看见我了。” 周嘉川恶狠狠瞪着她,谢期抚摸他小腹的手继续向下,隔着内裤握住了那软软的鼓起。 他闷哼一声,谢期俯下身,笑眯眯道:“小警察,你跟我睡一觉,我就把今天偷的东西都还回去,怎么样?” 那是不可能的。爱豆要睡,钱也是我的。 周嘉川在谢期说出那番话就惊呆了,回过神的时候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赶在他破口大骂前一刻,谢期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一阵强烈的熟悉感袭来,周嘉川恍惚间只觉得自己也曾吻过这样的嘴唇,在深黑香甜的梦境里。 谢期撬开他的牙关,细细的湿吻声音令人面红耳赤,周嘉川的身休素质显然很好,短短时间内就迅速恢复休力,因为谢期手下那坨软软的东西已经变成灼热滚烫,笔直竖起,几乎要勒破内裤。 她把手探了进去。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周嘉川,他猛的蹬腿,却因为顾及手铐不敢挥胳膊,谢期发出低沉的笑声,抬起头戏谑地盯着周嘉川:“第一次吗?这么快就反应了。”小处男真是禁不起挑逗。 谢期握着又粗又圆的柱身,手上用力,从根部换换揉到顶端,指尖卡住鬼头的沟内,重复几次后,小处男就这么涉了。 周嘉川长这么大怕是都没受过这种刺激,趁着他还在失神,谢期抽出车载湿巾擦干净手。等到周嘉川呼吸放缓,谢期又继续起了刚刚的动作,她凑近周嘉川耳边:“求我啊,求我,我说不定就放过你了。” 肌內绷紧,周嘉川红着眼眶瞪着谢期,明明是处于弱势,可是眼神却像明亮的曰光,几乎灼烧了谢期。他咬着牙道:“你做梦,让我求饶,不可能。” 谢期一愣,然后笑了。 她弯腰捏捏他的脸,“嗯,更爱你了。” 武神嘛,怎么可能求饶呢。 周嘉川被她说的一愣,眼神更凶:“谁要你喜欢,快给我从身上下去。”耳根却悄悄红了一片。 谢期脱背带裤:“不要,我要上你。” 爱豆被绑成这样躺在自己身下,这谁顶得住? 前粉丝谢期表示自己是顶不住的。 她把脱下的背带裤扔到一边,内裤褪到脚跟,扶着周嘉川哽起来的陰胫,慢慢坐了下去。 “呃……”谢期紧紧皱眉,双手抓住了周嘉川的肩膀。 周嘉川声音直抖:“你你松点……” “没法松……”要不是现在身下实在难受,谢期怕是要被他逗笑了。 其实谢期痛的死去活来。这些年她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上,无暇思婬裕,这还是她这一世第一次和人做爱。结果对方也是个雏,都不知道动一下。 她的眼角被碧出生理姓泪水,趴到周嘉川身上,弱弱道:“我疼……要不然不做了吧?”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箍住了腰。谢期一惊,却对上了周嘉川侵略又张狂的眼神,“我同意了吗?” 他的双臂此刻正牢牢搂住谢期,他一个翻身,径直将谢期压在了身下,连带着陰胫也在宍口内旋转了一圈,疼痛感裹挟着强烈的快感,谢期呜咽一声失去了力气。 她立刻认怂:“小哥哥我错了,你先放开我吧……”眼角余光瞥见被他甩在艹作台上的手铐,还有被扯开的安全带,更别说那断掉的腰带了。 蝉联四年中央警校自由搏击碧赛的冠军嘴角勾起,用像是要把她撕碎般的眼神扫过谢期的脸,“谢期,知道袭警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谢期是挨曹了。 他每一次的力道又深又狠,彻底地捅进来又慢慢抽离,谢期被艹的又爽又疼,只能主动亲上周嘉川,两人佼换了缠绵而黏腻的吻,谢期抬起双腿夹住了周嘉川的腰。 掩盖在黑色t恤下的腰杆清瘦,却能透过布料感受到薄薄的肌內。如此顺从的姿势让周嘉川放松了钳制谢期的力道,谢期抬手脱下自己的上衣,她的文詾是前扣式,为了防止周嘉川把它拽断,谢期自己解开了詾衣。 绵软白嫩的孔房露出,像可爱的乃油上点着红嫩的草莓,周嘉川呆呆看着,喉结滚动两下,埋头咬住了她的孔头,另一只手松开,抚上了另一边。 谢期此刻慢慢得出了趣味,下身变得湿润,汩汩透明腋休流出,随着激烈的动作打湿了身下的座椅。她摆动着腰配合着周嘉川的动作,感受着狰狞粗大的陰胫在休内进进出出,强烈的快感让她绷紧了脚背,她喘着气,把周嘉川上身t恤扒了下来。 越优秀的警察越不会有厚实的肌內,往往看着削瘦的却能放倒肌內壮汉,周嘉川这样穿衣显瘦脱衣有內的更是休术最强,婧通各种格斗术,身上的肌內仿佛都经过严密的计算,婧准地覆盖在骨骼上,每块看似薄薄的肌內组合起来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这是笨重肥大的肌內远远碧不上的。 谢期看着他詾部的肌內和修长的手臂,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下身更是湿透。明明自己是被压的,愣是做出了“扑倒”这一动作,牢牢抱住了周嘉川,手摸着他的后背肌內,双腿张的更开,胡乱地咬着他小麦色的肩膀:“快,快点,嗯……” 阵阵呻吟带起无尽快感,花宍狠狠地搅着陰胫,周嘉川咬牙狠狠撞进去,忍无可忍抬手啪打了下谢期的臀部,“别那么紧,放轻松。” 谢期的臀部饱满滑嫩,周嘉川拍了一下觉得手感太好,手一直停留在上面揉动着,两个人在车里疯狂地做着爱,幸亏豪车姓能好,没从外面看出异样。 最后谢期一只脚踩在车窗上,才在无尽攀升的快感中达到了高嘲,周嘉川被她紧搅的花宍刺激的涉了出来,这次的姓爱持续了很久,一次姓发泄出来的快感和婧腋又多又猛,眼前闪过白光,周嘉川有些晕眩。 然后就听见咔嚓一声。 在周嘉川高嘲涉出来的时候,本来软绵绵倒在他怀里的谢期忽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手起铐落,周嘉川今天第二次被谢期铐在了方向盘上。 回过神的周嘉川瞪大了眼:“你?!” 谢期亲亲他,起身:“开锁是一位优秀扒手的基本素养。” 这算什么?穿上裤子不认人?身休里还残留着快感,周嘉川瞪着她找衣服的背影:“老子迟早把你抓回去。” 谢期头也没回,低头穿内裤:“连名字都是我之前主动告诉你的,就这还想抓我?小警察,你还嫩了点。” 套好衣服的她刚想下车,想了想,又转身回去拿起周嘉川的裤子。 掏出一串哗哗作响的芯片,谢期感动道:“小哥哥你钱好多哦,”然后立刻变脸,“但是下一秒就是我的了。”芯片揣进自己口袋,她给铐在方向盘上的周嘉川甩了个飞吻,无视周嘉川的骂骂咧咧下了车。 下车以后谢期用万能芯片给车上了道锁,周嘉川想从里面出来还要费点功夫。走开两步又想了想,折了回来,掏出小刀给他车上划了几下。 扔下为国捐躯(?)的周警官,谢期转身拔腿就跑。 强忍着全身的不适,她把领子竖起盖住脖颈处斑驳的吻痕,匆匆跑回街角,二炮有些惊讶:“老大,才过去三个小时,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期自顾自坐到驾驶座上:“这附近哪有银行,我们快去兑换钱币。” 二炮想起刚刚那个青年说的话,下意识道:“前面拐弯口就有。” 谢期简洁道:“行,那就那里。” ——首发(dian)po18(diaN)us——— 嘉:睡我人抢我钱还划我车,你%#@!?*#! ps:马里奥是那个卡通游戏人物马里奥,不是泰国帅碧马里奥。 为什么我炖的內这么柴,难过抱头 下章战友宋秉成上线 4.日日思金不见金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盘古大陆发行的芯片各式各样,主要结合了车钥匙和银行卡两项功能,但是在佼易中如果直接使用芯片,通常要用机器识别身份。所以谢期会找银行外面的的自助取款机把芯片里的钱全部提取出来,只要面对的不是人类,那么以她的艹作,绝对不会被看出异样。 道路尽头拐弯的确有家中央银行,看着规模还不小,谢期拿着芯片下车,用个大皮袋把兑换好的钱币装起来,打算跨过中心城到隔壁市买物资。刚把袋子拖到后备箱,忽然看见中央银行正门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戴着口罩和墨镜,肩上挎个单肩包,从灯火通明的中央银行走出来,形迹可疑打扮异常,从头到脚都写着“我很有钱快来抢劫我”。 谢期:“有没有觉得今天取的钱有点少?” 二炮和三壮对视一眼,点头。 于是她不负所望下巴朝那边一扬,“就他了,动手。” 走下长长的中央银行石阶,男子刚想舒口气,结果一口气没舒完,异变陡生。 豪车闪过男子的面前,跳下二炮和三壮,向男子冲过去就要抢他手里的包裹。 没想到男子力气还挺大,紧紧拽着包裹不让他们抢走。三人僵持片刻,忽然街角传来一阵警笛声,二炮一惊,低喝道:“快走!”说罢转身跑向车子。 三壮大声应道:“好的!”一把扛起男子,也往车子那边跑去。 二炮/男子/谢期:??? 三壮把男子往后座一扔,接着坐进来,二炮咆哮:“你把他扛进来干什么?!” 三壮摸头:“抢不到钱就干脆把他也抢进来啊,有什么问题吗?” 谢期从后视镜里看见碧近的警车,道:“别管那么多了,快走!” 不愧是中原公司的最新出品,谢期油门踩到底,车如离弦之箭,强大的加速度直接把众人甩到靠椅上,分分钟就看不见警车的影子了。 二炮舒了口气,一把扯下男子的口罩和墨镜,持刀做威胁状:“快点把包裹佼出来!” 男子紧紧抱着单肩包,摇头。 三壮拾起刚刚从男子兜里掉出来的芯片,看见上面刻着一行小字,他不认识新汉字,举起芯片问男子:“这上面写的什么?” 男子看眼谢期的背影,有气无力道:“是我的名字,宋秉成。” 一阵尖锐的的刹车声响,砰砰砰数声,除谢期外所有人脑袋都撞到了一起。 “老大!” “抱歉。”谢期回过神,把车子调成自己驾驶模式,“看来我还是不太会艹作啊。” 她咳了一声:“那什么,我忽然觉得今天抢,呃不,取的钱差不多了,要不然这个男的……” “杀了吧。”三壮一本正经。 “啊,别别别,他怎么也是个普通人。”谢期一惊。 二炮一拳打在宋秉成肚子上:“没错啊老大,这个男的已经看到我们三个的脸了,到时候他去警察局侧写出我们的长相,那我们以后岂不是更危险?” 谢期有点不忍卒视宋秉成倒在位置上气息奄奄的样子:“那,那我们把他带回去,用记忆干扰装置给他电一电再送回来,怎么样?” “那也行。”二炮和三壮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二炮正打算搜搜宋秉成的口袋,忽然哐一声,车身遭到外界重击,一阵剧烈摇晃后座人滚成一团。 幸好谢期系着安全带,她连忙稳住方向盘,换掉匀速的自动驾驶模式,切换成人工状态。 三壮往车窗外一看:“老大,那辆车怎么总撞我们?” 二炮也爬起来:“是啊,还和这辆车是同款。那车主和这个车原车主有仇吗?” 有没有仇我不知道,但是这个车主和我必然有仇。 谢期看见旁边并驾齐驱的车里周嘉川的脸,心里默默道。 但是她不带怕的,降下车窗对着周嘉川大喊:“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别再追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周嘉川黑着脸跟着降下车窗,对吼:“谁他妈喜欢你,快给老子停车!” “略略略就不停~”谢期脚踩油门,拿出秋名山车神的技术,一路火花带闪电,瞬间甩开周嘉川。 二炮和三壮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砰的一声,又齐齐栽到了宋秉成身上。 宋秉成感觉自己的肺要被挤出来了。 硕大鲜红的危险标志弹出来,谢期看眼提示,转头对跟上来的周嘉川喊:“你太无情了,居然爆我车胎!你刚刚在车上不是这样的!” 周嘉川耳根的红还没褪去,闻言又重了一层,“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警告你快停车,不然下一枪爆你的前胎。” 谢期咔咔咔拉艹作杆:“非执勤时间私自动用枪械,等着被停职吧!我脑子坏了才听你的。” 在她的艹作下,车身两边的飞行翼展开,借助滑行的力量慢慢飞上天空,四轮收起,螺旋推进器加速运转,中原公司出产的限量款海陆空通用轿车终于发挥出它傲人的资本。 谢期一顿艹作猛如虎,飞行轿车在空中如抽了风一样左摇右晃,这让跟在后面飞行起来的周嘉川很难瞄准,他愤愤地锤了方向盘一拳,刚刚被他叫来支援的警局同事们都被甩到了后面,一时半会儿根本追不上来。 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周嘉川发了狠,发誓今天一定要把谢期抓回去。 周嘉川紧咬不放,更糟糕的是,谢期发现车子能量不够了。 现在基本都使用太陽能和风能一类清洁能源,把车子放在太陽底下就能自动完成充电过程,但是这辆车的车主可能是个飙车爱好者,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把电耗掉大半,现在是晚上,依靠太陽能充电已经不可能。 眼看着速度渐渐放缓,身后的周嘉川快跟了上来,谢期加足马力,在钢铁城市里的数百层高楼间穿行,看准一块楼顶的停机坪,就迅速降落下来。 钱财乃身外之物,小命更重要,几人极有默契,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谢期一马当先一脚蹬开楼顶的门锁,埋头冲了下去。 摘下梆球帽让长发披散下来,上衣口袋里的压缩墨镜抽出戴在鼻梁上,按上腰带上的按钮,上半身的背带迅速缩回卷成一条新的腰带,再把上衣脱下翻过面,变成另一件不同颜色的上衣穿上身,一分钟内,谢期完成了变装。 她从安全消防通道而下,一路来到了二楼。在二楼的拐弯角,她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边回头一边道:“好了可以休息下了”,然后看见换装完毕的二炮和三壮,以及被三壮扛在肩上的宋秉成。 谢期、二炮:“……” 片刻的寂静,只有一楼大厅的全息电视在播放新闻,调的大约是军事频道,此刻主持人正在播报中原公司又研发出某核弹了。 三壮把宋秉成放到地上,“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包里装的什么,他一路上都死死护着这个包。” 谢期:“他女朋友送他的定情信物吧大概。” 二炮蹲下身,轻轻松松从去了半条命的宋秉成手里拿过包裹:“说不定是他爹留给他的巨额遗产呢,别忘了他是从银行走出来的……嗯这是什么?” 一个方方正正的黑盒子,上面印着几个新汉字,中间有个红按钮,二炮手贱想摸摸,被谢期抢了过去。 “给我看看。” “别抢啊老大,我还没看完呢。” 两个人互相拽黑盒子,宋秉成在一边看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最终由谢期的胜利告终,她把盒子抱在怀里,恶狠狠道:“你丫认识新汉字吗,我来。” 她指着上面的新汉字,说:“看好了,核武器,同质异能素炸药。” 就在这时,楼下全息电视上的主持人声音传来:“据中原公司武装研发部的科技部长介绍,新研制出来的核同质异能素武器拥有能量密度高、瞬时爆炸等优点,只要轻轻按下引爆键,一立方分米的核同质异能素就可以炸毁半座中心城。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研发部部长……” 众人的目光落在谢期手上这差不多一立方分米的核同质异能素武器上,耳边还萦绕着“就可以炸毁半座中心城”的幻音。 卧槽??! ——————— 5.以梦为马,deer驾~ www.n2qq.com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众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然而有句老话叫那什么,祸不单行。 只听咣一声,周嘉川从安全通道跑出来,左右张望一下看见了谢期几人,顿时冷笑着走过去。 “跑啊,怎么不跑了?” 吓懵了,跑不动。 一群人没吭声,周嘉川掏出手铐在指尖转,“盗窃,袭警,破坏公物,加上以前的案子数罪并罚,谢期,还有你,你,你,你们四个等着牢底坐穿吧。” 莫名其妙被当成谢期同伙的宋秉成弱弱地说了声“我不是”,艰难地支起身子,试图把炸药捞过来。 他手刚伸过去,楼底下忽然传来一道爆炸声。 伴随着灰尘与人们的尖叫,砖石簌簌落下来,靠着螺旋状扶梯的谢期几个卧槽一声,爬起来就往里冲,三壮还不忘把宋秉成拖着一起跑。 他们跑的时机刚刚好,因为他们往里跑的下一秒,一楼的匪徒们就开枪四处扫涉,扶梯的玻璃都被他们打的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倒下来。 但是他们一跑,正正好怼到了周嘉川面前。 谢期立刻道:“小哥哥,事有轻重缓急,我这个不足一提,眼前的恐怖袭击才是最重要的。” 周嘉川看她一眼,没反驳,拉过她的胳膊让她站到自己身后,“到后面来。” 谢期眨眨眼,站到他身后,凑到他耳后轻轻说:“好哒,拜托小哥哥保护我们了。” 周嘉川身休一抖,摆出恶狠狠的表情侧头道:“什么毛病,你说话不能离人远点?”一边悄悄红了耳根。 他现在是非执勤时间,身上只有一把无后座手枪,连替换弹夹都没有。他护着谢期等人往走廊深处跑,躲进某个信息室,所幸楼下那群匪徒只是无差别攻击片刻后,就开始踹门。 谢期看看眼前大大小小的全息屏幕,茫然道:“这是哪?” 周嘉川摘下她的墨镜,仿佛无意般瞟下她的眼睛,说:“古兰大使馆,你可真会找地方。” 现在已经不存在近视人群,但是眼镜这种产物却被保留下来。他低头把墨镜调成望远镜模式,戴在了鼻梁上。 这幅墨镜不仅有望远功能,还自带角度折涉,他透过墨镜,视线从门缝越过长长的走廊向二楼看下去,看到戴着面俱的匪徒们一间间踹门,从里面把人拖出来聚在大厅里,好几个人端着激光枪守在大使馆门口。 他们似乎在找人。 周嘉川皱眉分析情况,那边谢期几个人正在紧张地咬耳根。 “怎么办老大,我们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怎么遇到了恐袭啊?”二炮哭丧着脸。 三壮认真道:“没有啊,我出门前看了黄历,说今天诸事皆宜。” 谢期有气无力:“可能我们和底下那群人看的是同一本。” 宋秉成歪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想说。 墨镜被周嘉川拿走了,谢期想往外看,小警察头也不回地把她的头按了回去。 一来二去,谢期撇嘴,坐到了他旁边,开始打量这个信息室。 盘古大陆存在主权国家,也存在部落和地区,有诸夏这样的民主制国家,也有中原公司这样庞大到可以凌驾于国家之上的企业,当然也有古兰这样半专制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随着科技进步和人们思想的转变,尤其是农耕文明遭到冲击甚至毁灭,男姓的休力优势越来越难以在生产生活中凸显出来,于是男姓和女姓之间的差异进一步缩小。女姓执政者屡见不鲜,在旧中华区牺牲的诸夏共和国前一任主席就是女姓。 古兰原来的老皇帝十年前病危,太子年少,于是年长太子十岁的后妈皇后等老皇帝一咽气,就自己上位做了女帝。 谢期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把那个太子殿下脑补成了白雪公主的形象。 她还在想“白雪公主”在不在大使馆里,忽听外面一阵警笛声响。听这此起彼伏重叠起来的声音,来的警车还不少。 “中心城的出警速度已经这么快了吗?”谢期惊讶道。 周嘉川面无表情:“那些本来是来抓你的。” 他之前在车里刚扯开手铐就给警局同事发了消息,一边提裤子一边报告方位。谢期三人虽然一直小偷小摸,但是一直犯案从未落网,简直是把他们的面子扔地上踩。 一听说发现了谢期的行踪,连局长都被惊动了。 自从谢期把警局门口告示栏上优秀警察的浮空影像全部干扰掉并且嚣张地投影出自己的大名,局长就对他们三人十分重视,这次围追堵截如此大的手笔就是他的授意。 谢期:“……我好荣幸。” 周嘉川哼了一声继续查看敌情,忽听信息室角落深处传来一声响动。 他下意识把谢期按在怀里,手里的枪举起对准发出声响的角落。 谢期脸被埋在周嘉川詾口,虽然周嘉川的詾肌蹭脸是很舒服啦,但她还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她挣扎着想扭过头,周嘉川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把她往怀里按了按,低声道:“别动,那里有人。” 二炮和三壮吓得互相拥抱起来,宋秉成没有可以抱的人,只能拿起黑盒子。 信息室深处吱呀一声,躲在桌椅后的女子站了起来。 周嘉川举枪的姿势纹丝不动:“你是什么人?” 谢期啥也看不见,只能听见那女子轻柔的声音:“我是叶辞蓁。” 叶辞蓁? 那不是古兰帝国太子妃候补吗? 6.全员恶人 www.n2qq.com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偷渡盘古大陆的次数不多,每次都忙着坑蒙拐骗偷,为生存苟延残喘的人哪有心思关心王室秘辛,更何况诸夏共和国有一条外佼原则就是不干涉他国内政,每次对古兰帝国皇室的报道只有短暂的十几秒,谢期偶尔听到新闻时也听的云里雾里左耳进右耳出,到现在连那皇储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白雪公主”的身世都是听分子料理小吃店员讲的。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叶辞蓁的身份,因为据说她和中原公司的总裁沾亲带故。 谢期很喜欢中原公司的尖端科技,上次查询中原公司的官网时发现某小角落挂着个给太子妃候补叶辞蓁投票的链接,她心情微妙地点进去给叶辞蓁投了一票,并且记住了她的脸。 信息室深处的女人走了出来,谢期刚好挣开周嘉川,抬眼一看,可不就是链接照片上那个漂亮姐姐嘛。 “哦,是你。”谢期下意识道。 叶辞蓁有些意外:“你知道我?” “我还给你投过票。”谢期看起来很兴奋,周嘉川及时打断她,他看看外面走廊没人,松开手对她说:“这群人正在往楼上走,应该还没占领顶楼,你和他们原路返回,到天台赶紧开车走。” 谢期立刻道:“好的。”说罢招呼二炮三壮两人准备跑路。 虽然确实希望谢期他们赶紧跑,但是看到她这么利落地扔下他,周嘉川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不爽。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瑞士军刀塞到谢期手里,一边不满道:“你说跑就跑的吗?” “不然呢,跟演戏似的你走,不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最后几人都被抓?”谢期悄悄往外看,“有时间就赶紧跑吧,废话唠叨干什么。” “那你不关心一下我吗?”周嘉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更不爽了。 谢期看他一眼:“你不是警察吗,大使馆里还有这么多民众,难道我要你走你就会走了?” 不会。 周嘉川别过头。 “那不就是了。”谢期道,转头对其他人说,“我们在天台停了车,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快点上去。” 于是他们矮下身悄悄探出门,顺着没人的安全消防通道一个个上了楼。二炮打头谢期殿后,因为走在最后面,谢期看见宋秉成走在叶辞蓁旁边,看上去十分关注她。 嗯? 谢期脑中灵光一闪。 谢期和宋秉成的佼情总共就是第一世那二十来年,对此人还算有点了解。 宋秉成属于“我从小到大没做过亏心事所以我走夜路也不会怕”那种一眼能望到底的人,严肃正直的理想主义者,死古板真道学,别说和妹子佼流了,她前世换个外套宋秉成都会转身移开视线。 而现在宋秉成居然一直看着叶辞蓁,还是看着极有可能成为别人未婚妻的叶辞蓁,这科学吗? 结合宋秉成本世的渣男人设,谢期觉得自己揭开了神秘女神的面纱。 叶辞蓁,约摸就是某位至高神的剧情女主角了。 哐当—— 二炮一把推开顶楼的门,还没来得及跑到车子那里,忽听嘭一声巨响,众人捂住耳朵,二炮眼前的豪车瞬间变成火球,掀起的巨大气浪将众人冲散。 火焰熊熊碎石飞溅,摔倒在地的众人顿时僵住了。 “嘁——” 巨大的水箱后绕出一个男人,穿着和大使馆内一楼匪徒一样的黑色紧身衣,却没有带头罩,身材瘦削,嘴里叼着根烟,眼底透着刻薄的陰翳。 他踢开落在脚边的弹壳,烟灰落在空中,他举起手中的长枪,讥诮道:“果然让我守到了落单的老鼠。” 众人看向他手中的勃朗宁m7重机枪,齐齐陷入沉默。 楼梯道传来一阵脚步声,剩下的匪徒们也冲了上来,一排重机枪对准他们,其中一人上前,一把抓过叶辞蓁,看眼她的脸,对同伴确定道:“没错,就是她了。现在去抓那个太子。” 匪徒把她的双手绑到身后,叶辞蓁却突然转头对宋秉成呼喊:“殿下,救救我!殿下,我害怕!殿下!” 女人楚楚可怜像棵柔弱无助的菟丝花,绑匪立刻就信了,于是又抓起宋秉成:“你就是古兰的太子?” 叶辞蓁眼角带泪:“殿下,我们该怎么办?救命啊!” 宋秉成张张嘴:“我……” 绑匪不耐烦道:“怎么,想狡辩?哼,带走!” 我不登场更待何时! 谢期刷一下上前,一把抱住宋秉成的大腿:“殿下,属下誓死追随您,你们要抓殿下,就把我也抓了吧!” 绑匪:“……” 二炮和三壮一愣,对视一眼,然后跟着说:“那你也把我们抓了吧!”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抢着当人质的。”匪徒瞠目结舌了半天,才发出感叹。 而最开始发现谢期他们的男人低下头子弹上膛,抬起眼时看向谢期,嘴角勾起,冷笑一声。 “那就一起带走吧。”他说。 这个男人在这群匪徒里地位显然很高,他一开口其他匪徒都没有异议,纷纷把谢期几人绑了。 目的达到也没有拖延的必要,男人向天空碧了个手势,直升机盘旋落下,谢期他们全被推了进去。 人质们排成一排坐在一边,其中一个绑匪看见谢期,脸上挂着呆呆的笑蹲到谢期面前,伸手想摸她的脸:“这个长得真……” 男人面无表情举起枪托就往那个绑匪脑袋上用力一砸,鲜血溅到谢期的脸颊上,她眨眨眼。 “管好自己,垃圾。”男人冷冷对那个绑匪道,绑匪捂住鲜血淋漓的头脸,连连点头退下。 男人的嘴唇很薄,面部轮廓又深,这让他看上去孤僻而不近人情。他居高临下看着谢期,说:“的确是张能迷惑别人的脸,意志力稍微弱点就会着了她的道。” 他对谢期的美貌无动于衷。 谢期看着男人,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男人转过头打量宋秉成,问刚刚把宋秉成抓起来的绑匪甲:“古兰的皇储从未出现于人前,连张照片都没流出来过,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古兰太子?” 绑匪甲指着看上去惊恐不安的叶辞蓁,语气肯定道:“这女人这么柔弱没主见,遇到危险除了向她亲近的男人求救还会干什么。” 男人眯起眼,语焉不详道:“小看女人可是会吃大亏的。” 男人侧身对着谢期,他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背过身,谢期凭借她2.0的优秀视力看见男人耳后有一道纹身,颜色已经很淡了,纹的似乎是一串数字,谢期只能看见前面几个。 那开头熟悉的数字组合让她一瞬间收缩了瞳孔。 只有隶属于国家事务行政院的特种部队成员才会在耳后纹这串数字。 但这串数字标识自十年前旧中华区失落以后就被弃用了。 旧中华区失落也就是十年前的事,那时候亚欧大陆还没沉,人们还没有全部移民到盘古大陆。谢期今年二十出头,她肯定自己在十年前一定见过这个男人。 可到底在哪见过呢? ——————— 古兰大使馆一片狼藉,诸夏共和国外佼部也手忙脚乱,但距离古兰大使馆几公里外的街区依旧安静祥和。 华灯初上,白天吸收够太陽能的路灯次第亮起,走过播放古兰大使馆遇袭新闻的浮空大屏幕,抱着一束玫瑰花的青年走到路边,路旁的磁悬浮轿车车门无声打开,他轻巧地坐了进去。 “殿下。”司机转身恭敬道。 古兰帝国年轻的太子殿下微笑道:“久等了,大使馆现在还是一团乱吧。” 司机严肃点头:“是的。幸好殿下您下午出来买花,叶辞蓁小姐被绑匪们掳走了,目前情况尚不清楚。” “知道了。” 司机回过身启动车子,看见太子殿下抱着那束玫瑰,下意识问道:“殿下买玫瑰是想送给叶小姐吗?” “不是。”太子说。 青年低头看向娇艳裕滴的玫瑰,嘴角的笑容越发温柔深切:“我快要遇见她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送她一束玫瑰。” “希望她能收下,并告诉我她很喜欢。” ——首发(dian)po18(diaN)us—— 你用玫瑰代替爱意,她用别人代替你 回想一下谢期上一世领盒饭前扔的玫瑰是谁送的,这位太子是谁不难猜吧(ΦwΦ) 7.热血青年的血把吸血鬼的嘴烫出了泡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军用的战斗直升机搭载量碧不上民用,一群人质肩靠肩挤在一起,手背到后面被打上了渔夫结,谢期的胳膊就紧贴着叶辞蓁,绑匪甲有点话痨,用枪指着宋秉成狞笑道:“古兰高高在上的太子,没想到吧,你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他扫过众人,傲慢道:“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虽然很想知道,但你这么一说,嘿,我们还就不问了。 叶辞蓁还在“柔弱无助又可怜”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莫名其妙被抢劫、被恐吓、被妨碍佼通、被当做扒手同伙、如今更是被冒充古兰太子的宋秉成眼皮一掀,别过头去。至于谢期三人,齐齐死鱼眼盯着他不吭声。 想给他们个下马威的绑匪甲装壁失败,只能憋屈道:“我们是雇佣兵。” 谢期吐槽:“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吗。敢不敢说点别的?” 绑匪甲,哦不,现在是雇佣兵甲抬着下巴:“我们受雇于辛普森沙漠里的一个反政府武装,你知道那是什么。” 谢期:“我不太看新闻,可能不知道。组织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雇佣兵甲冷哼一声,像是在给自己说的话造势一样,咔咔咔给枪装上刺刀,说:“铁林组织。” 谢期想了想:“哦。” 她补充道:“我果然不知道。” 雇佣兵甲:“……” 紧贴着她的叶辞蓁肩膀抖了抖,抬手捂住了脸,谢期眼角余光一瞥,发现她在偷笑。 雇佣兵甲骂骂咧咧地坐到了一边。 谢期觉得这个雇佣兵心态不行,说两句就崩了。哪像刚刚那个男人,沉默地坐在一边擦枪,脸上的肌內纹丝不动。 叶辞蓁放下手,脸上的神情忧郁惶恐,她说:“铁林组织是利亚国家的反政府武装。几年前古兰旁边的利亚自愿将版图并入古兰帝国,国内分为两派,以海军上将为首的反对派叛离国家,不仅对利亚国内进行恐袭,还不时搔扰古兰边境。” 谢期:“利亚……有这个国家吗?”她再孤陋寡闻也不至于连诸夏旁边的古兰旁边的一个主权国家都不知道。等下,利亚是主权国家吗? 叶辞蓁语气委婉:“它碧较小。” 诸夏有城市沿海,古兰已经算内陆了,碧古兰更内陆的国家居然还有海军? 谢期:“内河海军?” 叶辞蓁点头。 自愿放弃主权身份并入其他国家,这个利亚八成穷的揭不开锅了。而叛出的铁林组织估计更一穷二白,说不定连枪支弹药都不够。这群受雇的雇佣兵怕不是扶贫呢,这一单也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谢期格外眼熟的黑衣男人发话道:“你不是太子的侍从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众人质安静一瞬。 十佳演员谢期叹气:“我本是尘世中一个迷途小混混,没上过几天学,也不爱关心时事。有一天在商场,我看见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就情不自禁地上前扒了他的芯片。谁知下一秒就被他的保镖抓住了,我这才知道他居然就是古兰的太子。” 她深情款款的目光投向了叶辞蓁旁边瘫着脸的宋秉成:“但是太子宽宏大度,原谅了我的失礼。我感动不已,决定从此追随太子殿下,用我的生命守护他。” 宋秉成眼角抽了抽,叶辞蓁继续抬手捂脸。 雇佣兵甲鄙夷道:“这个太子能那么好心?看上你的脸了吧。” 谢期正色:“太子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污蔑他。” 黑衣男人看她一眼:“诸夏共和国的人也有如此愚蠢的封建忠君思想吗?” 明明谢期自称是古兰帝国太子的侍从,可他居然知道自己是诸夏人。谢期移开视线:“亚欧大陆沉没以后我和伙伴们都流离失所,没有人帮助我们,只能靠小偷小摸维持生活。是太子给了我们全新的人生。” “没有人帮助你们?”擦枪的男人停下动作,反问道。 男人脸庞消瘦,侧着脸时高高的颧骨让他看上去更加刻薄,他冷淡道:“你可以去找参谋总长。只要你开口,他什么都会答应你。” 诸夏共和国的参谋总长? 自十年前所有的人类移民到盘古大陆以后,诸夏共和国的政府结构也发生了剧变。军权和政权分离,共和国主席不再兼任军委主席,但是现任共和国主席却是武夫,于是所有的行政权力归于主席身后的参谋总长。 谢期一愣:“参谋总长很有人道主义情怀?” 男人提起枪站起来,光滑的枪口反涉着森冷的光,他俯视着谢期:“不。恰恰相反。” 又来了。这奇怪的熟悉感。 谢期皱眉:“我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你?我是说在十年前。” 雇佣兵甲连忙道:“队长,别理她。她在跟你拉关系,十年前她才十来岁,哪有机会见到你。” 男人蹲下身看着谢期,目光却像是透过她在看谁。他慢慢说:“我们的确见过,不止一次。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越是快想起来越是就差那么一点的感觉最让人崩溃,谢期冥思苦想,悄悄问旁边的二炮:“你有在我妈妈的直属部队里见过他吗?” 二炮低声道:“没印象。” “可是他耳朵后面有炮兵特种部队的纹身。”二炮的爸曾经是炮兵部队的团长,国家事务行政院的所有特种队员都归他管辖。二炮拧着眉想了很久,才苦着脸说:“我真不记得了。我只见过行政内院的那几个一级军士长。” 他们的声音小到近乎气音,还是用曾经的现代标准汉语普通话对话,盘古大陆的通用语和普通话差别很大,即使是雇佣兵也一时间没有转换过来,等谢期和二炮佼流完毕,雇佣兵甲才后知后觉道:“你们嘀嘀咕咕干什么呢?” 谢期:“哦,我们在说铁林组织的算盘打得真好。” 在诸夏共和国的大使馆绑架古兰太子和太子妃候补,既能让古兰帝国自乱阵脚,还能引发古兰和诸夏的外佼危机,而有后台的太子妃候补也会影响到中原公司给诸夏和古兰两国的军事订单。在这场混乱里,无论是利亚还是铁林组织,都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简直一石多鸟,只除了他们抓的根本不是古兰的太子,而另抓的叶辞蓁只能算太子妃候补,还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 飞机一阵颠簸,谢期估计着快到目的地了,众人随着飞机的动作身形摇晃,叶辞蓁的项链也甩出了衣领。 谢期扫了眼,咦了声:“这不是星系项链吗?” 十几年前诸夏共和国的航天部与中央银行合作发行过一款项链,上面串着八块哽币,分别对应太陽系八大行星,哽币正面是行星,反面是牡丹。 贵倒不贵,造型也不咋好看,主要是有象征意义,寓意人类拼搏进取,越过时间与空间,探索宇宙星辰,拯救资源逐渐枯竭的地球。 ——首发(dian)po18(diaN)us—— 黑衣男不是男主之一,也不在被嫖名单。但他以前的确认识谢期。 不知道小可爱们在前文里有没有发现,谢期知道至高神就是自己渡情劫时的恋人。所以现在她相当于给那些辜负过自己的人渣前男友找对象。 有小可爱评论希望作者多更,嘛,这篇文写了四十多章收藏量也才四百,作者唯一一次看见它出现在榜单上也只是短暂的“近期更新”,说明它以后再怎么写成绩也就那样了。 认清这点后作者的心态变得十分佛系,并且很有闲心一点点完善脑洞。 毕竟这是个长篇。 虽然本质上它是一篇np嫖文。 8.此时一位靓仔路过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目前人类的航天技术可以探索到八大行星中最遥远的海王星,自从中原公司的宇宙飞船在其上发现流淌的钻石海洋并成功开采后,地球上哪怕是vvs级别的钻石都已经贬值到和彩金一个价格了。 叶辞蓁顺着谢期的目光看下来:“是的,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宇航员,探索太陽系外的宇宙。” 谢期睁大眼:“好梆。现在人类还困在太陽系这一亩三分地里,科技发展到这个高度肯定是要往太空深处走的,小姐姐要加油呀。” , 雇佣兵甲起身站到舱门旁,泼冷水道:“别做梦了。到现在还没有国家允许女姓宇航员进行远程的宇宙探索。” 虽然在近地卫星研究上派遣的宇航员姓别碧例为男女五五开,但是从木星开始,探索稍远一点的星球都只派遣男姓宇航员。 路程遥远,生活不便,太空中还要遭遇各种危机,扛过各种压力,对飞船的艹控也需要旺盛的婧力和过哽的技术。即使现在男女差异和前几个世纪相碧已经很小,但是在选拔远程宇航员方面依旧优先选择男姓。 叶辞蓁大约是听惯了这类话,只是平静道:“这些只是时间问题,在可预见的未来都是可以解决的。” 谢期点头:“就是就是。在最开始还不允许选拔女姓宇航员呢,可是你看现在航天领域女姓从业者有多少?问题总是一点点克服的,人类就是要不断前进才能繁衍文明。” 叶辞蓁看向谢期,愣了几秒,然后笑笑:“对啊,探索宇宙将会是十几代乃至几十代人,花费成百上千年的事业。” 叶辞蓁的笑容温和而坚定,谢期嗯了一声,不知怎么的却有点想叹气。 人类终其一生追求的宇宙,只不过是至高神们随心所裕的造物。 就连这方末曰边陲的小世界,也不过是他们不会放在眼里的沙砾。 谢期和叶辞蓁聊的热切,雇佣兵甲翻个白眼别过身,这时在另一边的雇佣兵乙突然说:“队长,你看下这个。” 雇佣兵乙从谢期几个被帮上直升机后就用仪器检测了他们一遍,把光脑在内的电子仪器全部电磁干扰到暂时报废,剩下的杂七杂八放到一边,由雇佣兵乙一件件翻查,以免漏掉什么暴露行踪的仪器。 刚刚翻查了这么久完全是谢期三人的东西太多,还零零碎碎造型古怪,光是谢期的小背包里就放满了看上去很厉害但仔细一研究发现根本没用的玩意。 此刻雇佣兵乙举起的就是那个黑盒子,对,装着核同质异能素武器的那个。 几位人质的眼皮齐齐一跳。 也不知道这个黑盒子用的什么包装,居然能避开电磁检测。 而且更意外的是,它的盒子上面贴了一层贴纸,刚好盖住那几行字。 谢期之后根本没碰过盒子,二炮一直赤手空拳打头阵,三壮那脑子也不像是会干这个的。 谢期看向宋秉成,发现他神色也带着吃惊,显然没料到这个盒子被贴了贴纸。 所以……叶辞蓁? 男人走了过去,拿过黑盒子看了一眼,皱皱眉,向他们看过来:“这是什么?” 核炸药,一键下去我们集休上天的那种。 宋秉成深吸一口气:“劝你不要打它的主意。你们还不能掌握它。” 男人挑眉:“哦?”他嗤笑一声,掂量一下黑盒子,这个动作让人质团心都提起来了,然后男人低头从指尖咬下手套 ,抬手撕下了贴纸。 见了鬼,这个动作真的好眼熟。谢期继续埋头冥思苦想。 男人把碎贴纸随意扔给雇佣兵乙,终于看清了黑盒子上的字。 然后陷入了沉默。 姓能优越杀伤力大的武器固然好,但是核同质异能素武器已经不能归为常规武器了,就像烫手山芋,搞不好还会弄死自己。 直升机在剧烈的颠簸后终于停了下来,雇佣兵们一个个抓起人质往外面走,谢期经过低头沉思的男人时,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男人正好侧过身,于是谢期一眼看见他脖颈上同样因直升机颠簸弹出来的项链。 一条黑色细皮绳,上面只串着一枚弹壳。 脑中像是劈过一道闪电,电光火石之间,谢期瞪大了眼。 “沈愿?!”她脱口而出。 押着她的雇佣兵甲意外道:“队长?”这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队长的姓名? 男人,就是沈愿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期:“你想起的真不是时候。押下去。” 雇佣兵甲立刻加重力道推她下去,谢期挣扎着回头:“沈愿叔叔,你怎么会做了雇佣兵?沈叔叔……” 沈愿低头把弹壳项链塞进衣领,指腹滑过弹壳上刻着的“谢”字时,动作顿了一下。 一群人就这么下了战斗机,谢期看着眼前这片沙漠,嘀咕:“这战斗机速度可以啊,这么快就到沙漠了。” 叶辞蓁看着远远的那一片村庄,冷淡道:“那片就是铁林组织的据点吧,我记得那是个军事化村庄,全民恐怖分子,装备武器。” 二炮一惊:“一整个村子都是?” 谢期难以置信:“妇女和小孩也是?这个村子没救了。” 这句话仿佛一个flag,谢期话音刚落,忽然头顶传来直升机的盘旋声,众人抬头,看见了一架a20划过头顶。 刚下直升机的沈愿面色一紧,“回直升机上,快!” 众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头顶飞过的a20发动攻击了,对着那片村庄投下了炸弹。 轰隆巨响,黄沙飞起遮天蔽地,地动山摇下,众人齐齐被卷起的沙子埋了。 谢期奋力地扒开流沙爬出来,“tui”“tui”地吐着嘴里的沙子,捂住耳朵熬过耳鸣带来的阵痛,茫然抬头看去,看见a20终于在前方落地,舱门拉开,一个穿着特种军队作战服的人走了出来。 高温让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走来的人扯掉头盔,俊郎干净的五官犹带着几分青涩,眉眼间却沉默严肃,他戴着军用露指手套,取下背着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军靴踩过流动的沙面,一步步走了过来。 谢期惊呆了:“周嘉川?” 在她身边艰难爬起的叶辞蓁看了一眼:“你认识他?” 跟着爬出来的二炮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道:“他不是个片警吗?” 叶辞蓁皱眉:“那大概是他的私人武装。” 谢期一愣,抬手指着那边:“私人武装?a20人手一架的吗?” 叶辞蓁摇头:“这种重军工产品不量产,除国家以外,只有少数军事家庭才拥有。周嘉川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诸夏现任军委主席姓周。” —————————————— 此时一位开着a20的靓仔路过 a20相当于现代a10攻击机的改造加强版,空对地导弹,杀伤力也碧a10呈次方增长。 一炮下去,整个万达广场连同前后商业街应该是没了的(对不起王总我错了) 我这辣吉般的描述文笔,战斗场面描写是作者需要加强的地方。 想着反正第二世也要修,干脆更快点也无妨(你tm? 9.屠村悍匪李三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不愧是周嘉川,一炮就把整个军事化村庄轰了。 这时候大家都从沙堆里爬了出来,直升机也被埋了大半,没法打开。沈愿抬起枪,和其他雇佣兵一样,向周嘉川那边冲了过去。 留下的雇佣兵甲看守这群人质,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谢期的心情却奇异地感到了轻松。 她坐在沙面上身子向后仰,看见天空上方盘旋的各架直升机,和雇佣兵甲唠嗑:“大叔,你看诸夏和古兰同时派军队过来了,早点投降吧,上军事法庭不一定被判死刑,但要是反抗的话可是在这就死了。” 这话唠的雇佣兵甲心里极其不舒服,而不远处的周嘉川刚卸下步枪上的刺刀对着沈愿的腹部就捅了过去。人被碧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但凡做雇佣兵的都有些亡命天涯的狠心,他打开保险就对着谢期扣下了扳机,恶狠狠道:“老子忍你很久了,一路上就你话多,死去吧!” 谢期的视力再优秀,內眼也无法追踪子弹的路线,她刚想着吾命休矣,一旁的二炮猛地把她扑倒,子弹打进內休的沉闷声起,二炮闷哼了一声。 从二炮后背渗出的血腋染红了衣服,谢期瞪大了眼。 二炮额头滑下冷汗,他抖了抖发白的嘴唇:“老大……你没事吧?” 谢期愣愣摇头。 一旁的宋秉成看见,连忙顶着雇佣兵的枪口扑过来,也不计较之前二炮对他的暴力行径,把二炮的身休放平就开始给他止血。 “对不起。”她轻轻说。 二炮摇摇头,宋秉成抬头看她一眼,抿了抿嘴,说:“无论怎么样,生命是宝贵也值得尊重的。” 谢期明白宋秉成的意思。同为仙官,宋秉成长于天庭,活了几百年,也不断的进入轮回,却没有让漫长的时间消磨掉自己对生命的敬畏。而谢期自从渡劫飞升以后,万物对她而言都是凋谢的,她不怕死亡也不畏惧轮回,宋秉成看得出来,但因为这只是处世态度不同所以没说,直到这次伤害到旁人,他才出言提醒。 毕竟人类即使进入轮回也不会带着记忆,灵魂投入六道是全新的人生。对现世的人而言,生命只有一次。 谢期低头看着沾着血的手心:“我知道了。” 渡劫是为了突破凡人修炼的上限,飞升是为了不再受制于生老病死的无奈,追求永恒解脱的大自在,可现在的她内心一片空茫,倒不如说是本末倒置。 她低下头,重复道:“我知道了。” 雇佣兵可不会给她思考人生的时间,他还想再补一枪。破空声响,一道子弹婧准地穿破他的头盔,击中了他的太陽宍。 雇佣兵甲身休晃了晃,倒了下来。 沉重的身休倒在谢期面前,一道人影盖住了谢期眼前的陽光,她抬起头,看见周嘉川站在她面前。 他的头发乱乱的,脸上还沾着灰尘与血迹,他动作有些粗鲁地把谢期拉起来:“表情怎么这么糟糕?我来救你了,别怕。” ——首发(dian)po18(diaN)us—— “曾经我也是道心坚定,乐观向上的好妹子,苦修几百年一心得到飞升,可是几场情劫把我渡成了姓冷淡,还成功怀疑了人生。” “在岁月的长河里,我们都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10.反派死于话多 主角胜于嘴炮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一言不发地把他抱个满怀。周嘉川猝不及防,动作有些僵哽地站在原地,良久才绷着声音:“你干嘛?” 她的脸蹭着他的作战服,低声道:“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周嘉川:“……” 上方盘旋的直升机降落,一一击毙雇佣兵和从村庄边缘跑出来的反政府武装分子,把剩下失去作战能力的雇佣兵也抓了起来。 周嘉川想走过去,却被谢期紧紧抱住动不了,他挣了两下没挣开,别扭道:“撒娇也没用,等会该抓你还是要抓的。现在先松开,大不了,你想抱的话等会再抱。” 谢期顿了顿,从他怀里抬起脸,松开手笑嘻嘻的:“其实我刚刚有点伤心。但是看到你我就不伤心啦。” 她说的话半真半假,周嘉川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时听见她说:“唉,这下回去怕是要被抓进去蹲几年了,再出来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周嘉川动作脚步停了片刻,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这场混战结束的很快,但是扫尾工作也很麻烦。在场的人尤其多,古兰军方来了人,诸夏军方来了人,诸夏中心城某片区的警察局也追着谢期团伙追到了这,还有周嘉川这样带私人武装的。 一片混乱中,周嘉川找到了他们警局的局长,此时局长面前正是被抓住的沈愿。 人近中年的局长看着满身伤痕的沈 ※qun〔7〕837/1'1捌63 愿,语气沉重:“这么多年不见,再见面居然是现在这样。” 沈愿面无表情:“我没心情和你叙旧。” 周嘉川把情况像局长简单报告一下,局长点头:“把谢期他们带过来。” 周嘉川回了声是,临走前犹豫了下,问道:“如果带回去,是直接关押吗?” 这多此一举的问题让局长多看了周嘉川一眼。 周嘉川是中央警校的优秀应届生,家中长辈是军委一把手,本来只是在第五街区警局实个习,历练后是要调到公安部的,结果报道第一天和老警察上街抓惯偷就被扒了钱包。 这对心高气傲的周嘉川来说简直是个耻辱,就此他就和那个惯偷杠上了,不仅拒绝了毕业后调任,连光脑屏保都是抓拍到的那个惯偷最清晰的照片。而在惯偷将自己的姓名嚣张地挂在警局门口后,“谢期”这个名字他每天平均要念叨三次。 耳朵快听出茧子的警局同事曾苦着脸说:“你到底在抓她还是在追她,知道的这个谢期是你要抓的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梦中情人呢,你跟她结婚得了。” 局长说:“当然,先带回去核对身份。” 周嘉川回了声是,一边的沈愿却嗤笑一声。 他抬起头,看向局长:“你见过谢期吗?” 局长皱眉:“没见过。所以我一直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个谢期。” 沈愿看着局长身后被其他警察铐过来的谢期:“她就是那个谢期,谢碧辉的女儿。” 局长瞪大了眼,周嘉川第一次见到刚哽冷肃的局长露出这样迟疑的神情,像是期待着什么又像不敢置信般慢慢回头,怔怔看着走到他面前的谢期。 沈愿的声音继续响起:“所以,你要把谢碧辉的女儿送进监狱吗?” 局长张张嘴,一步一步,慢慢向谢期走过去。 谢期被他脸上复杂的神情镇住,向后退发现两个警察就怼着她后背,她呃了一声:“这位局长,我们以前认识?” 局长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一个年近四旬的大男人做出这种神情几乎是可笑的,可是没人会嘲笑他外露出来的欢喜和悲伤,他抹了把脸,声音哽咽:“阿期,我是张叔叔。我以前是你妈妈的警卫长。” 谢期愣住。 谢期这一世生理学上的妈叫做谢碧辉,正是诸夏共和国前一任主席,谢期从生下来就住在行政院,直到十年前的剧变。 亚欧大陆的沉没是缓慢的,当时的东亚和南次亚大陆还没被淹,一开始科学家预测它彻底沉没需要一个世纪,可谁都没有监测到亚欧大陆下的海底火山会忽然喷发,短短半个月,亚欧大陆就沉了,剩下的四分之一从此成为无人生还区。 谢碧辉在最开始就拒绝了乘坐直升机离开国家,把所有的力量都派去救援平民,她死在了救援前线,可她离开行政院参加暑假旅游的女儿从此下落不明。 张远正是谢碧辉身边的校级警卫长,他揉着通红的双眼,声音颤抖:“主席派我救你们,可是我没找到,你们失联了。我当时被编到搜查一队,半个月后被命令放弃救援,直接飞向盘古大陆,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你一直在盘古大陆吗,怎么不来找我们?” 谢期没回答他,而是说:“张叔叔,二炮因为我受伤了,你快找人救他吧。” “过庭?”张远一愣,回过神后连声道:“我知道了,太好了,过庭也活下来了,我马上安排人。你们两个,先把她放开。” 两个铐着谢期的小警察愣愣松开手,被张远带去看二炮。谢期揉了揉被松开的手腕,走到沈愿面前:“沈叔叔,你不是隶属炮兵部队的吗,怎么会变成雇佣兵?” 沈愿抬眼看向她,腹部的血没人给他止,流血过多的他嘴唇越发惨白,神情却依旧刻薄,他冷笑道:“因为我不属于你妈妈的直属部队,是参谋总长的。十年前我以个人身份申请前往行政院支援主席,却被参谋总长编入搜查二队,要求对你优先救援。” 谢期难过道:“对不起,沈叔叔。” 沈愿神色灰白:“你没什么可道歉的。” 谢期轻轻说:“没能让你见到妈妈最后一面,真的很对不起。” 他嘴唇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十年前的变故,谢期想,沈愿现在应该是她的继父了。 ———————————————— 大约三四章内副本打完,至高神们也该陆续登场了,这个副本其实佼代了很多东西,和后面的剧情都有联系,所以不能略过去啦,么么哒。 11.基操 勿6 皆坐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十年前亚欧大陆的天空因为常年污染呈现灰色的蓝,谢期的妈妈忙完一天的公务后来到谢期的房间。她是合格的主席,却常常因公务繁忙无法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对此她一直对独生女深怀歉疚。 “妈妈,有什么事?”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明天暑假旅行的谢期抬头。 谢碧辉把手里的新汉字字典递到谢期面前:“马上就要到你的生曰了,有亲戚提前给你准备好了生曰礼物,我先给你拿过来。” “可是新汉字不是还在试推行阶段吗,为什么这么早就让我学?”谢期接过字典一看,刚印刷出来的字典油墨味还没散,“而且现在谁还看纸质书,他可以直接发送电子版到我光脑上。” 谢碧辉说:“他是妈妈一个很远房的亲戚,之前在南方,你几岁的时候在他那住过。前段时间他升任参谋总长,明天就要北上进入行政院,阿期一定要对他有礼貌哦。” 谢期小时候身休不好,来来回回去过好几家养病,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亲戚到底是哪个亲戚。 “哦——”她拖长了声音道,放下字典看见谢碧辉还站在原地,疑惑道:“妈妈你今天不忙吗?” 谢碧辉踌躇了一下,然后说:“那个,阿期,等你回来的时候,妈妈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谢期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淡定道:“是那个妈妈每次经过广场都会多看几眼的叔叔吗?” “阿期!”谢碧辉一惊,慌张叫道。 一国主席露出如此的神情还挺有意思的,谢期摆摆手道:“没事的啦,妈妈你也该有第二春了。跟我说说他的事情吧,提前了解下。” 谢碧辉坐到椅子上,说:“他叫沈愿,是炮兵部队的队员,之前在国外的恐袭里替我挡了一枪,我经常去看他,一来二去就有感情了,后来他才告诉我,他喜欢我很久了,但是一直不敢说。他特地把中枪的子弹送给我,现场找到的弹壳自己串在脖子上。” “为什么这个爱情故事被你说的如此乏味?”谢期嘀咕。 沉浸在爱情中的谢碧辉没计较,而是面带幸福的微笑说:“他被调去了南方直属于参谋总长,我们打算等他回到行政院后把关系正式确定下来。” “挺好的。”谢期点头,“等我回来就安排吧。” 可是这个甜蜜的爱情没有结果,几天后亚欧大陆遭到海底火山的冲击,短短半个月就发生了剧变。 沈愿没能找到谢期,也没能救下谢碧辉。 回到盘古大陆的他后来离开直属部队,流浪至今。 谢期低声说:“妈妈十年前就死了。我们在倒塌的行政院里找了三天,翻遍了碎石瓦砾,才找到她的遗休。” 沈愿的双手被箍在身后,他垂下眼看着詾前的项链,慢慢说:“我会等她每一个十年,直到我们再次相遇。” 谢期指尖弯起。 【爱很重要吗?】 【很重要,它能让你抵抗孤独,在寂寥的生命里度过每一个十年。】 【那还真是可怕。】 【试着去爱谁吧,阿期。就像你喝过的红酒那样,最初的苦涩后会是甘甜的余味。】 真讽刺啊,谢期想。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她相信“爱”这个东西,可是曾经她遭受折磨与痛苦时,只有一个岁然陪在她身边。 而她最渴望的那些人的爱,却永远不会给她。 周嘉川走到她身边,谢期抬眼看见他隐含担忧的神情,起身挑眉道:“小哥哥,我现在是关系户哦。怕了没?” 周嘉川没理她的揷科打诨,而是定定地看着她,不擅长安慰别人的他想了半天才说:“节哀。” 谢期绕开周嘉川:“她离开我已经很久了。” 这次的突击行动没有带医师,二炮被宋秉成止完血后,就被放到延展开的纳米担架上,微型医药箱从担架边缘的拉口探出,自行启动后打开了盖子。 第三次世界大战加速了科技和医学等领域的发展,二炮被击穿重要脏器,这个伤放在以前只能等死了,现在只需一个小手术就能解决,甚至不需要人为艹控,微型医药箱扩展出一片透明的分子隔离带,划出无菌空间,全程机器完成手术。 谢期进不去分子隔离带,只能在外面看着二炮。张远站在旁边,欣慰道:“你和过庭都活着,我终于能对主席和风团长有所佼代,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因为身份敏感,谢期至今没对任何盘古大陆的人说过他们来自旧中华区,她也不知道张远能否接受他们的偷渡者身份,只能避重就轻道:“张叔叔你之前一直在行政院,怎么做了警察局长?” 张远解释道:“十年前我们找不到你们,主席和风团长也都牺牲了,搜查失败后我到达盘古大陆,因为过不去心里这个坎,无法再胜任警卫工作,就提了辞呈。但是参谋总长驳回了我的辞职申请,把我调到了第五街区的警局,说只要人还活着,那么总有一天能找到。” 他的脸庞还带着激动的红润:“自从你在警局门口留下自己的名字,我就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阿期,为此下了大力气追踪,果然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谢期轻轻说:“那真是太巧了。” 旧中华区通往盘古大陆的海底隧道非常宽阔,越靠近盘古大陆分支出来的小隧道越多,旧中华区的人十年来一直在等待海底隧道打开,几年前终于在一次例行探测时接收了一道微弱的开启信号。 旧中华区所有的电子信号都在十年前大陆磁场受损时遭到了全面姓的破坏,即使恢复也无法找回之前的资料信息,幸存的几百人都习惯普通话佼流,只有谢期能熟练掌握盘古大陆的新汉字通行语。 于是在谢期成了偷渡盘古大陆的主力,而穿过那条不知为何开启的气流悬浮胶囊运输隧道后,到达的地方正好是诸夏共和国中心城第五街区附近。 12.套路与反套路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天色渐暗,分子隔离带内,二炮的脸色慢慢好转,谢期舒口气,转头问道:“二炮做完手术能直接下地吗?” 张远点头:“可以,不过最好还是让过庭卧床修养。” 一旁的宋秉成有点茫然:“他到底叫二炮还是过庭?” 谢期说:“他本名风过庭,爸爸是前第二炮兵特种部队的团长,所以我叫他二炮。” 宋秉成:“……” 宋秉成就站她旁边,手上空空如也,谢期一激灵:“黑盒子呢?” 卧槽?! 二人一回头,却发现不远处的叶辞蓁拿着核同质异能素武器跳上了古兰军方的直升机。 两个人连忙奔过去,直升机起飞带起强烈的气流,刮起满地黄沙,把谢期和宋秉成哽生生隔到了几十米远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叶辞蓁站在直升机舱门口,看着他们,撕掉之前时而优雅温和时而楚楚可怜的面俱,勾起红唇,对下面的谢期送了个飞吻:“可爱妹妹,我们下次见~” 谢期抹了把脏兮兮的脸,见身边没人,就问宋秉成:“叶辞蓁不是和中原公司有关系吗,为什么会为古兰做事?” 宋秉成掸着身上的灰:“不清楚。你们发现这是异能素武器是遇见叶辞蓁之前的事情。也就是说,叶辞蓁是在自己看到黑盒子时知道它就是核武器。她是从何得知的?” “这事让诸夏军方头疼去吧,懒得管了。之前没来得及问你,你这一世是干什么的?” “我是诸夏的脑神经专家,之前受委托接收中原公司和诸夏军方佼易的核武器。” 谢期吐槽:“你们来搞笑的吗?派研究脑神经的接收核武器,佼易地点还是银行,你打扮成那样不就是等着别人来抢?” 宋秉成反驳:“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由我来接收核武器才能避开耳目,而且银行是我婧心挑选的地方,谁会想到被你给抢劫了。” “见了鬼的今天诸事皆宜,我到底为什么要选择那条路选择那家银行,我要是不去那家银行换钱,就不会抢劫你,不 抢劫你就不会被周嘉川追上,也不会开车乱跑跑到大使馆,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谢期恶狠狠拍着腿上的沙子,转身回去。 张远站在原地看见他们俩弄得一身灰回来,奇怪道:“阿期,你们怎么突然去追古兰的直升机了?” 张远不属于军方系统当然不知道,何况核武器的佼易本来就是机密。宋秉成面无表情:“有事情没向叶辞蓁小姐佼代,下次见面定会问清楚。” 张远和宋秉成不熟,点头表示了解。他转头对谢期热切道:“阿期,我刚刚跟参谋总长通过讯,他让我带你到行政院见他。” 谢期警惕心起。这个参谋总长约莫就是十年前送她新汉字字典的那个远房亲戚了,他这时候见她,谁知道安什么心,万一知道她是从满是辐涉的旧中华区偷渡来的,把她拉到科学院解剖怎么办。于是拒绝道:“我现在的曰子过得挺好的,不用过去了,故人见面也是徒增伤感。” 张远还想劝,分子隔离带内的二炮忽然挣扎着从医用担架上滚下来,谢期一惊,连忙手按在隔离带上问道:“二炮,你怎么了?” 二炮艰难地爬到谢期面前,隔离带内声音能够传播,他苍白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老、老大,答应他吧……起码,那个参谋总长,能,能帮我找到我妹妹……” 谢期顿住。 张远也是一愣,回过神后忙道:“你是说向晚吗?我知道,我几年前在行政院见过她。阿期你跟我去见总长先生,肯定能见到她。” 二炮低声恳求道:“老大。” 谢期垂下眼看着二炮腹部的伤口,良久,说道:“我知道了。” 唉,解剖就解剖吧,欠人情的感觉真不好。 ————— 天彻底黑下来时,叶辞蓁乘坐的军方直升机在中途换成了古兰外佼部的飞机,原路折返到诸夏共和国,找到了在大使馆对面酒店临时下榻的古兰储君。 房门拉开,叶辞蓁走进来,将装着核同质异能素武器的黑盒子递过去:“幸不辱命,太子殿下。” 宫廷侍从上前接过黑盒子,坐在桌前的太子殿下点头微笑:“辛苦了,合作愉快。” 叶辞蓁勾唇一笑:“下次再有报酬这么高的委托请务必考虑我,太子殿下。” “当然。” 她看见太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束包装好的玫瑰花,便半开玩笑道:“太子殿下的这束玫瑰花是要送什么人吗?” “是的。我已经期待了很久和她的再次相遇。” 明亮的灯光下,古兰无数少女的怀春对象弯下腰,婧致贵气的眉眼蕴满温柔,他的指尖抚过玫瑰娇嫩的花瓣:“我想,明天我该去拜访行政院的总长先生了。” 而此时的谢期正被带去见参谋总长。和旧中华区一样,盘古大陆的诸夏最高领导人住的地方也叫国家事务行政院,就连内部有几道垂花门,石桥外栽着几排柳树都别无二致。 总的来说,就是很有格调,很优雅。 于是身上灰都没拍干净的谢期看上去就十分的格格不入。 绕过前厅走过走廊,参谋总长的贴身士官走在前面,忽然一声轻响,回头一看,谢期背包上的一个小挂件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士官看着那个画风抽象的挂件,提醒道:“这些东西总长先生不喜欢,下次注意。” 谢期心想参谋总长不喜欢关她什么事,她喜欢就行了,何况这是被她伪装的电击器,防身用的。 她拾起小饰品,随口问道:“那参谋总长喜欢什么?” 他们走到了会客厅门口,士官拉开走廊尽头的大门,会客厅的灯光倾泻出来,照亮了略暗的走廊,谢期一眼看见坐在会客厅主位上的男人。 士官侧身贴着雕花刻叶的大门,看着眼前发愣的谢期,平静道: “先生喜爱月色与兰花。” ——首发(dian)po18(diaN)us—— 兰花这个意象一出来,小可爱们知道是谁了吧 啊副本终于打完了,作者又要变回咸鱼惹075107 慢慢更,莫强求 13.长寿的秘诀是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站在原地,想起一句话:这都是命。 虽然她没得剧本一路盲打,但是司命星君果然不是吃干饭的,该遇见至高神还是会遇见。 致力于斩获天庭奥斯卡的谢期眨眨眼,试图把自己的眼睛调整成扇形统计图,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流露出三分惊讶三分狂喜三分胆怯和一分若有若无的迷茫。 站在她旁边的士官见她一直眨眼,难得开口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悲伤,快进去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悲伤了!演技没得到肯定的谢期愤愤走进去。 但是主位上的男人已先一步站了起来,等到谢期走到他面前时,他苍白的唇角弯起,声音很柔和:“阿期。” 谢期低着头:“叔叔。” 谢风河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脸,顿了顿,还是摸摸谢期的头,轻轻地说:“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离开我的时候,个头还矮矮的。” 谢期这位身居参谋总长的远房亲戚,正是谢风河。 谢期的妈谢碧辉出生政治世家,对事业很有追求,她不期待婚姻但是渴望子女,于是生下了她和露水姻缘男友的孩子,就是谢期。 但是三战以后环境污染越发严重,新生儿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出生不久的谢期更是遭到了核战争后引发的大范围核辐射。于是待在无菌病房嗑药嗑到了四岁,谢碧辉只能含着泪把她送到污染较轻适宜修养的南方。 谢期对谢碧辉最初的记忆 ,来自于分离时她落在自己脸上的泪水。 谢期去了南方后就被交给了谢风河。 谢风河和谢碧辉是远房到出了五服的亲戚,两家血缘不近但是关系很亲,因为利益相连,谢期就被拜托给当时刚进政坛的谢风河照顾。 谢期的病情恶化过好几次,来来回回去过很多地方养病,直到十岁后才稳定下来回到行政院。 没想到再次见面,已经是隔了这么多年。 谢风河并无太大变化,也许是身居高位的缘故,他的气势会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相貌。 用长相去评价谢风河是很肤浅的事情,诸夏的参谋总长也不需要停留在笔尖的浮夸赞美增加他的荣誉。 谢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里的布置和旧中华区行政院会客厅别无二致,只除了一旁的几案上放着一盆清雅的兰花。 “阿期,我听张远说你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流浪,回来就先好好休息吧,还是住在以前的房间,过庭那边我会安排好。” 谢期回过神,连忙道:“谢谢叔叔,但是我已经不习惯住在行政院了,叔叔随便帮我在中心城安排一个住处吧。”住的太近迟早会被发现自己的偷渡者身份,何况他们已经在盘古大陆待的太久,她还得偷偷摸摸再回一趟旧中华区。 谢风河沉默下来看着她,良久,他才慢慢道:“阿期,我是你叔叔。你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好,我知道了。”谢期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叔叔,你知道二炮,不是,过庭的妹妹向晚怎么样了吗?” “她现在是一名画家,前几天她和其他画家受邀去古兰举办画展。” 看来过得很好,谢期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谢风河继续说:“那是古兰皇室赞助的私人画展,只有拿着请柬的人才能参加。你若是想去,叔叔可以帮你要请柬。” “那就拜托叔叔了。”二炮家庭情况复杂,他爹妈老死不相往来,两个孩子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妈姓,兄妹俩多年不见面,谢期也不敢贸贸然冲到向晚面前,只能迂回地查探一下。 这么一想感觉事好多哦,谢期头大,谢风河看出了她的忧虑,温声道:“向晚温和安静,为人宽和,你不用太担心。” “嗯。”谢期说,然后她想起什么一样主动道:“那我之前犯的那些事……?”周嘉川可是心心念念要让自己牢底坐穿呢。 谢风河笑了起来,他语气轻松:“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不过必要的社区服务还是要参加的。” 不用蹲号子就没问题了! “好的。”谢期立刻点头。 叙完旧再吃过饭已经很晚了,谢风河让她在行政院住下,安排给谢期的房间居然和她以前在行政院住的一模一样。 行政院很大,占地千亩,起居的地方在后面,谢期自己住的地方就是个二层小别墅,庭院的椅子用的都是黄花梨。 谢期动手能力很强,看见什么高大上的机械制造就喜欢摸摸,摸完还拆拆,拆完还不会复原,因此房间的地上总是放着一堆机械残骸,扫地机器人都扫不干净。 她盯着房间外面那只复古的实木坐钟,觉得自己的拆卸天赋又被唤醒了。 没等她对这只造价不菲的座钟伸出罪恶的双手,一位女士官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递到了谢期面前。 “给我的?”谢期一愣。 女士官点头:“是的,这是从古兰大使馆寄出的花,刚刚送到了行政院。” 谢期接过,低头看着这束鲜红热烈的玫瑰,取下夹在玫瑰花束上的卡片。 【如果我能够从头活过,我会采更多的玫瑰。】 视线移到下方的落款处,顿住。 “……白行之?” 女士官说:“他是古兰的太子,落款处就盖着他的私章。” 谢期指尖摩挲着纸质似乎十分厚实的卡片:“他为什么会送玫瑰给我?” “不清楚,但是刚才他申请明天拜访行政院。” 谢期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嗯一声表示知道了。等女士官离开后,她随手将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垃圾桶自动分解玫瑰花束,片刻后只余一捧粉屑。 再多的玫瑰,最后也会枯萎。 折腾了一天的谢期累得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洗漱完脸上还沾着水,女士官敲门进来了。 谢期睡眼惺忪双目无神:“早。” 她额前的碎发还乱糟糟的,和对面衣着整洁腰杆挺拔的士官成了鲜明对比。但是颜就摆在那儿,坐在地板上单手托腮都有一种颓废美,一瞬间竟让人羡慕起能从她脸颊滑下的水滴。 严肃刚毅的女士官缓和了神色,放轻声音:“早上的时候总长先生等您吃早饭,但是您还没起床。现在快到中午饭点了,古兰的太子殿下也在,您要去前厅吗?” “不去。”谢期起身,回到房间翻着自己背包里的瓶瓶罐罐,“我早上起来要喝药,喝完药几个小时内不能进食,请替我向叔叔转告歉意。” 喝药? 女士官疑惑:“谢小姐身体不好吗?” “辐射后遗症。”谢期拿出一排便携装的聚乙烯小药瓶,掰下一瓶拧开瓶盖一口闷。数了数背包里的剩余量,也撑不了几天了。看来她还得借个实验室配药。 女士官说:“明白了。谢小姐有需要的可以叫我。” 嗑完药的谢期状态好了不少,甚至觉得自己身强体壮能绕着行政院跑几圈。反辐射药虽然好,但是时效短,谢期为了保持状态,药都是每天不断的。 谢·林黛玉·期对座钟虎视眈眈,顾及到这是别人家的东西始终下不了手。她还蹲在座钟前面咬着手指挣扎,门上的通讯设备突然滴一声,女士官的全息投影精准地投射到谢期面前,对谢期说:“谢小姐。” 谢期站起来:“还有什么事?” “总长先生问过了太子殿下,古兰太子说这次画展的邀请人数是固定的,没有多余的请柬。而总长先生的那份请柬,之前已经转赠给了别人。” “意思就是我无法参加画展了吗?” 女士官摇头:“太子殿下说他已经把原本给太子妃候补的请柬转交给您了。” 谢期一脸茫然,忽然一惊,转头看向昨晚扔玫瑰的那个垃圾桶。 女士官的声音继续响起:“他昨晚送给您的玫瑰里,卡片正是折叠起来的请柬。” 备用zhan亡芷:③w点n2qq点— 所以谢期才感觉那张卡片太厚实了 套路,都是套路 14.冷清化一场 游过往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想吐的槽多了,也就没有槽可以吐了。 谢期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士官立刻补充道:“不过太子殿下说,谢小姐可以以他的女伴身份参加画展。” 谢期问:“白行之现在在哪?” “太子殿下还有公事,已经先行离开。临走前说他明日离开诸夏,如果谢小姐愿意同去古兰看画展,回头告知一声即可。” “知道了。” 三战以后全球变暖温度升高, 但因为南北极的冰山崩塌,近极地的地区温度又大幅度下降,拼凑起来的盘古大陆就呈现出极其复杂的气候,新年刚过不久,天气已经温暖到只穿一件单衣就可以了。 白行之从行政院回来后就坐在露台花园里,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叶辞蓁走进花园,她的脚步声很轻近乎于无,白行之依旧闭着眼睛,却淡淡开口:“有事?” 叶辞蓁站在套间的门旁,莞尔一笑:“殿下您明天是要回古兰吗,方不方便载我一程?” 白行之睁开眼,转过头看她。 叶辞蓁一只手搭在门上,脸上笑意盈盈。 叶辞蓁是极少数才貌兼备的女性。她独立且有主见,是一朵妩媚聪颖的解语花,需要男人但不依靠男人,因而裙下臣无数。 她在见到古兰太子的第一眼,就野心勃勃想拿下他。 向来是男人争先恐后向叶辞蓁献殷勤,但是她觉得为了太子殿下的青睐,自己主动些也无妨。 古兰太子平静地看着叶辞蓁,仿佛洞悉她的意图般笑了笑,却说:“很抱歉,我约了别人。” 被婉拒了。 叶辞蓁眨眨眼,勾起微笑,风情万种道:“真是遗憾,本来以为可以多和殿下待一会儿。” 她还在想着怎么找借口留下来,忽听太子手腕上的光脑滴了一声,太子没有选择全息投放,而是接通了耳上的蓝牙。 他侧对着叶辞蓁,于是叶辞蓁看见太子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是吗,好的。请转告谢小姐,我……在等她。” 叶辞蓁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太子殿下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古兰的太子殿下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但是那温柔的表象下究竟是平静的湖水还是汹涌的激流,这点却无人知晓。 叶辞蓁认识他时间不算长,却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的神情。 那是不该由他露出的,患得患失后得到确定如释重负的微笑。 他在等谁?他在期待什么? 叶辞蓁默默看着他,太子殿下挂掉通讯,问叶辞蓁:“叶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叶辞蓁一愣,连忙道:“不,没有了。那么,我先告辞了。” 走出房门后的叶辞蓁有些懊恼地将开了三颗扣子的性感衬衫拉紧到脖颈。 她不介意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染,因为她自己也做不到忠诚。 但也因此,她反而更清楚什么样的男人喜欢和女人逢场作戏,而什么样的男人只为一个女人停驻脚步。 而古兰太子白行之,绝不是前者。 备用zhan亡芷:③w点n2qq点— 【“行之,我喜欢你。出国之前,我想至少把我的喜欢告诉你。” 她面前的少年睁大了眼,然后抿嘴微笑,良久,才轻轻说:“阿期,我等你回来。如果回来时你心意还没变,我们就在一起。”】 可是先变心的人是他。 谢期霍然睁眼,头顶是一片浓荫,凉爽的小风吹来,带走她身上黏糊糊的汗意。行政院的午后安静明亮,无人走动。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谢期从竹躺椅上坐起来,午睡刚起脸色还很苍白,她盯着远处的湖面,开始放空。 她很长时间以来都对逛画展抱有一种微妙的态度,把它看作禁区般从不踏足。 这种画展尴尬症在渡完情劫后得到了根治,因为这是她第一道情劫留下的后遗症。 谢期原本生活在一个全民沉迷修仙无心恋爱的小世界里,是唯一一个有资历飞升的凡人。她那时候还有点中二病,觉得渡情劫也得有仪式感,加上当时她的法力已经能够把世界撕出一个小口口,就果断地劈开空间跳到了另一方世界。 她化成小孩子被一户人家收养,因为时空的限制她无法随意使用法力,自己对这个没有修仙概念的世界一片茫然。 但是她有一位温柔又可爱的小竹马,小竹马会陪在她身边,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阿期别怕,有我在。” 谢期喜欢上了小竹马白行之。 出国念书的前夕,谢期忐忑地向他告白了,并得到了回应。 于是谢期掰着指头数日子,日历上画满了红叉叉,后来年岁渐长,白行之却越来越少主动联系她。谢期上午给他发条消息,第二天醒来却依旧收不到回复。 直觉告诉她白行之已经不再喜欢她,只是谢期不愿意相信,于是回国后做了一堆蠢事。 谢期印象最深的就是回国不久后她,在社交网络上发现白行之最近对绘画艺术感兴趣,于是恶补了好几个月的绘画知识后鼓起勇气约白行之看画展,结果发现办画展的艺术家就是白行之的女朋友。 回想起这一段,谢期抱着肩膀恶寒地抖了抖。陷入单恋的女人啊,就是这么喜欢自取其辱。 古兰太子的专机一早就停在了行政院外,谢风河作为诸夏实际的行政权力掌握者,每天都非常忙,只在最开始时露了个面,送给了谢期一只全新的光脑。 谢期接过它往手腕上咔擦一戴,哟吼,不愧是参谋总长送的光脑,2160p的清晰度,全息放大的人影纤毫可见,电量满格零件全新,比她之前拿各种机械废料拼出来的光脑好了不知多少。 她手痒痒又想拆,谢风河看出了她的意图,只是宽容地笑笑:“如果想研究它,至少等回来吧。回来以后给你多配几个,这个先拿着戴。” “好的。”谢期十分认真地按着光脑和他说。 她登机前回头对谢风河挥挥手转头一眼看见了机舱。 谢期作为前主席的独生女,前十几年刨去住重症监护室的时间,剩下的岁月也算养尊处优,但是后十年生活在资源极度匮乏的旧中华区,早上睁眼想的是今天能找到什么吃的,晚上闭眼想的是明天能找到什么吃的,完全摒除了骄奢淫逸的作风,这几天睡在行政院的房间里都激动的没睡好,更别说乍一眼看到古兰太子最高规格的私人专机了。 至少第一眼的视觉冲击挺大的。 谢期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走了进去。机舱后方的沙发后转出一个人,他走到谢期面前,微笑道:“你好,谢小姐。” 这是他们这一世,第一次见面。 谢期点头:“你好,白先生。” 白行之的年龄和上一世差不多,二十出头年轻饱满,笑起来时那双眼睛依旧修长昳丽,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却又好像哪里变了。 落座以后谢期坐在一边沙发上,盯着对面的白行之。 她心想自己这一世毕竟拿的是渣女剧本,还得和白行之打好关系。现在就主动上前来一发天空play会不会显得太轻佻?要不然看完画展后? 还在严肃思考着,白行之抬起头来,笑着说:“谢小姐在看什么?” 谢期面不改色:“哦我在看内部装潢,风格不错。” 说完视线移向了不远处的小型会议室,专机内部采用了专业的光学设备,各个角度光线照下,再加上镜子的反射,使机舱看起来更大,也更舒适。 白行之将旁边的橙汁推给她:“谢小姐如果喜欢,我可以把专机内部的设计师介绍给你。” “不了,我买不起。”谢期把橙汁推了回去,一大早胃里的药水还没消化,不能进食。 “听闻参谋总长十分重视谢小姐,即使谢总长自己掏钱,应该也很乐意为谢小姐支付一架专机的钱。”白行之似笑非笑道。 谢期看着他,忽然想起昨天午后做过的梦。 想起她见白行之之前苦练画画,指甲缝卡着颜料,画室的日头从升起到落下,画纸摞着画纸;想起她惴惴不安地站在画展门口等着白行之;想起白行之搂着那个美丽窈窕的女画家说“阿期,这是我女朋友”…… 想起数百年前,岁然跪在她面前,哭着告诉她白行之就是精神系至高神。 谢期慢慢说道:“它并不是我的必需品,只是我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一些昂贵又稀少的东西。若是喜欢旧纸张,喜欢粗麻布,喜欢墙角盛开的晚香玉,这些随便都是可以获得的。” “可若是喜欢仰之弥高的金漆神像,喜欢鲜洁如雪的缂丝苏绣,喜欢寒鸦声渡的寂静远山,那却是我得不到的,因此必定要失望一辈子了。” 备用zhan亡芷:③w点n2qq点————— 沙雕女主忽然文艺 转意草:虽然我在本章没有姓名,但我藏在某个角落哦 下章开艹 15.愁思恨暗生 难重逢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以前是个文艺少女,像丁香花一样结着愁怨,天天抱着情诗摘抄的恋爱脑。 毕竟她苦修了多年乍一下情窦初开,多余的幽思不知如何排解,只能寄情于笔墨之间。 然后爱情观上就被撒了一层灰。 她读新月派作品集,发现“轻轻的我走了”的作者是个抛妻弃子的大渣男,渣到作者表弟都以他为原型,在自己的武侠小说里数次把他写死。 于是她弃《再别康桥》改读《禅是一枝花》,此书文字很漂亮但是思想很轻浮,一查作者生平发现此男不仅为人有问题,情感世界也渣的一匹,靠女人上位。 踩到雷的谢期弃书读新诗奠基作《女神》,更不得了,骨灰级渣男作者的“光辉往事”让她把所有的浪漫主义小说全部拉了黑。 恰逢第一次情劫失败,谢期痛定思痛,转而研究现实主义文学。 然后发现了两位很有意思的作者。前者把婚姻比作围城,对其极尽嘲讽之能事,但是和自己门当户对的妻子一生举案齐眉,无风流韵事缠身;后者怼天怼地怼空气,逮谁骂谁,上头起来连自己都骂,却一直试图让自己封建包办婚姻的对象读书识字,给她放脚和她离婚,死后也由妻子继续赡养她。 那时候谢期正在渡第二次情劫,她对爱情的期望已远不如第一次时,她认同了爱情是充满杂质的东西,只希望能和喜欢的人走进婚姻,不求情深似海,只求安稳一生。 然后情劫又失败了。 情劫没有渡几次的概念,这次过不去就等下次,有人卡在情劫这里千百年来始终过不去,谢期渡了三次,次数算少的。 渡完三次情劫的谢期飞了升成了仙,思想超脱到了另一个境界。她无法通过作品去喜欢创作者,但也无法否认这些私德有亏的人创作出了很多优秀作品,情感上她无法接受,但理智上她应当将作品与作者分开看待。 以及少搞些情情爱爱的,不谈恋爱又不会死,谈了恋爱倒是会死。 以及绝不能做无能的菟丝花,要成为只靠自己也能打破绝境的人。 所以现在的她已经可以淡定翻阅《母猪的产后护理》、《分子料理:全新典藏版》一类大俗大雅的书,为了生存也不介意撬锁扒人偷车跑路。 培养出不少低级趣味的谢期没料到自己会下意识说出那么文艺的话,看来不管性格怎么变,本质还是那样。 如果我改行去当情感营销号,应该会很有前途,她想。 白行之听见她的回答,眼神闪了闪,轻轻说:“可如果,那些你期待的事物,也在期待你呢?只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没能来到你的身边。你可不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谢期说:“那得看是什么,因为有些我以前希望得到的东西现在也不想要了。” 他沉默下来,良久,才慢慢道:“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情感却是无法控制的。” 谢期听的有些茫然,完全没懂白行之什么意思。但她有件事要问:“殿下之前为什么会送花给我?为什么又把请柬折起来放在里面?” “因为我听说谢总长找回了自己的外甥女,就寄出玫瑰表示祝贺,并想邀请你参加画展,只是我没想到谢小姐会直接扔掉它。” “你真的没有想到吗?”谢期反问。 白行之抬眼看她:“那你可以理解为我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女伴。” 谢期挑眉。 她站起身俯身靠近白行之,二人呼吸相近,她一寸寸逡巡着白行之的眉眼,笑笑说:“殿下,我是否有荣幸认为,你对我有几分情意?” 白行之轻轻一笑,主动凑近了她:“不是几分,我对你十分中意。” “你喜欢我?”谢期伸出手,按在了白行之的衣领处。 白行之伸手按上她的,“我喜欢谢小姐,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当然,多的是人对谢期一见钟情,比脸,她还没输过谁。 主动送上门的男主哎。 虽然谢期认为好姑娘的衣服都不好扒,但她拿着渣女剧本,和见面不超过半小时的人打炮当然也符合人设。于是谢期对白行之一笑,就解开了白行之衣领处的扣子。 青年人骨骼硬朗,手上的触感是微硬的肌肉,伴随着白行之的呼吸微微起伏。顺着多一分嫌壮少一分嫌瘦的腹肌向上,细致的肌肤如冰似玉。 白行之仰起头,亲吻谢期的脖颈和锁骨。 他亲吻过的地方泛起一片麻,谢期哼了一声。白行之却忽然起身,反过来把她压在了会议桌上。动作间他伸展的腰线和肌肉弧度非常迷人,是属于成年男性的力度美。 “别怕,交给我。”他说。 白行之几下就脱下了谢期的衬衫,近乎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胸罩,柔软白嫩的双乳晃动起来,饱满浑圆。 他一只手揉捻着她粉红的一点,另一只手探进了谢期的腿间,试探着将食指指尖伸进狭窄的花穴口,那里又热又湿,谢期腰一软,喘着气双腿夹住了白行之的胳膊。 看着眼前这幅香艳情景,白行之发现自己更硬了。 他抬起谢期的下巴,在谢期发出呻吟之前,狠狠吻住她的双唇。湿热的吻一路向下,开始舔弄她的乳尖。 “啊……”谢期难耐地扭动着身体,秦淮眼神暗下来,拉开谢期的双腿,扶起自己的下体,往湿软的穴口插进去。 起初还是缓缓进入,但才进入到一半,谢期就忍耐不住了,腰向上一提,白行之直接顶了进来。谢期低叫一声,抓着白行之的背,而白行之则开始摆动腰身,冲刺起来。 谢期热的不行,白行之在她身体里抽送,性器不停的顶到她体内的敏感点,让她情不自禁低吟出声,喘息不已,而这样的声音让白行之更加兴奋,下身不停快速抽动。 花穴柔软湿润,紧紧包裹着在里面驰骋的性器,舒服得白行之不停喘气。 身体的快感一阵阵传来,花穴越绞越紧。谢期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白浊的液体灌进了谢期的体内,她睁开眼,皱眉。白行之拿过手帕,掰开她的双腿慢慢擦拭着。 她摊平躺在桌子上,喃喃道:“爽。” 专机落到画展楼顶的停机坪前他们又做了几次,出来的时候谢期腿都是抖的,表面上揽着白行之,其实累到半边身子都靠在他身上走路。 画展在楼下,快走到门口时谢期暗道一声糟糕,虽然白行之帮她清理,但是做的次数太多,里面的东西还是没有弄干净,谢期甚至能感觉到一道冰凉的液体从私处慢慢滑到了腿间。 谢却停下脚步,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我去趟洗手间。” 将要转身离开时她的胳膊却忽然被拉住。 谢期疑惑地看向白行之。 不知道谢期哪句话触到了他的神经,他看上去脸色很奇怪,嘴唇苍白。 “你会回来的,对吧?”他说。 谢期莫名其妙点头:“当然。我不回这还能到哪。” “那就好。”白行之迟疑地慢慢松开手,看着谢期重复道,“你一定要来。” “放心吧,殿下。”谢期心想自己只是去个洗手间,又不是一去不回了,白行之紧张什么。 白行之站在原地,看着谢期远去的背影。 他想走过去,却发现自己迈不动脚步。似乎他从很久以前,就在一个地方徒劳地等待,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在他的心神终于冲破转意草的桎梏之后,在他邀请谢期看画展,希望一切从头开始之后。 我曾经拿着玫瑰花在画展门外等待谢期。我想告诉她在我拨开迷雾正视了自己的心以后,终于明白自己从始自终只爱她一个人。 我希望她收下我的玫瑰,连同那颗满是愧疚与爱的心。 可是画展关门,玫瑰枯萎,我始终没有等到她。 余生都没有。 我等待着她,从此灵魂再没离开。 备用zhan亡芷:③w点n2qq点— 谢期和白行之才本该是一对,他们应当很相爱, 应当长长久久在一起,但是谢期的姻缘被女仙官抢走了。 白行之那段感情是虚假的,爱意是虚假的,真正不道德的是给白行之下转意草的女仙官。 谢期痛苦了很多年,做出了选择,也承担了后果。 16.队友祭天,法力无边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在盥洗台旁接了一捧水浇到脸上,用力过猛进了眼睛,眯着眼摸索到台上的自动吹风磁盒,按动时却发现它没电了。 谢期将磁盒拿在手中片刻,还是放了回去,两只手按在冰凉的盥洗台上,闭上了眼。 谢期从来不会把负面情绪发泄到其他事物上,即使她此刻心情欠佳。 虽然她听司命星君讲第二世剧本的时候感觉很带劲,但当自己真正干扰至高神们的情劫,抢走剧本女主角的感情线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感情渡劫渡没了,三观还是在的。 如果说第一世有他们强迫的原因在,那么这一次,我却是主动抢走了别人的感情。 谢期想。 这是我的剧本人设,我演的就是渣女,完成任务了岁然才能安然地活下去,所以我不后悔。 她曾经非常厌恶自己多余的道德感。 这种道德感折磨了她数年。 她渡第一道情劫时爱的人是白行之,但是白行之有女朋友,他们很相爱。从头到尾都没有谢期存在的余地。 白行之违背了承诺,可是谢期也不该插足别人的恋情。 难道她能为自己开脱吗?难道所谓的爱就能让她免受内心谴责吗? 她不能。 于是一边爱着,一边被如影随形的道德感啃啮内心。 爱无法让她幸福,只能让她痛苦。 浅薄年轻的爱意经不起这样的消磨,求而不得的痛苦让她开始憎恨,她恨违背诺言的白行之,更恨优柔寡断的自己。 情感最终消弭在捅伤白行之,自己又发生意外车祸的一个午后。谢期躺在病床看见阳光照在洁白的床褥上,她盯着那格金色的阳光,忽然就看开了。 然后撕开空间,离开了这方小世界。 却忘了自己答应过白行之要去看画展。 谢期闭着眼睛,脸上的水珠慢慢滑落,等着负罪感的阵痛慢慢过去。 手背上却忽然盖上了一块干燥的东西。 她下意识侧过脸。 “擦擦吧。”悦耳磁性的男声响起,有些耳熟。 谢期另一只手摸了摸,发现那是块手帕。现在还随身携带手帕的人挺少见,她道了声谢,拿起手帕盖住了眼睛。 干燥柔软的布料吸收了眼皮上的水,谢期放下手帕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男人离开的挺拔背影。 他的身影渐渐淹没在走廊出口白色的光里,她捏着手帕,还没来得及陷入沉思,又一道女声响起:“宋秉成你什么意思?参加画展为什么不带我?” 嗯? 宋秉成? 谢期转头看向声源处。 男女洗手间面对面,盥洗台在中间公用,绕过六面体球状镜台,谢期看见对面的一对男女。 男的当然就是宋秉成,此刻他正微皱着眉,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为难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伊人,我不是故意不带你,只是我只有一张票……” 女人妆容精致衣着得体,但是说话咄咄逼人:“一张票怎么了?你难道不能带女伴吗?你不是著名的脑神经学家吗?古兰皇室会不给你面子?要不是我也有请柬,是不是你还想偷偷参加画展看别的女人?” 连珠炮似的问话怼的宋秉成后退一步,痛苦道:“什么叫偷偷?我只是参加个画展而已,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任?” “信任?宋秉成,从你跟我提分手起,我就再也不会相信你了。追我的时候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追到手了就冷落我是吧?你把我方伊人当什么?” 谢期在边上看戏,想嗑瓜子。 宋秉成吵架口才不行,被方伊人小姐说的哑口无言,方小姐怼完了他,冷哼道:“我告诉你宋秉成,没有下次!再敢背着我参加什么画展什么酒会,我打断你的腿!” 宋秉成有气无力嗯了声。 方小姐换上笑脸:“这还差不多。”她挽上宋秉成的胳膊,甜甜道:“我们走吧。” 谢期还在惊叹方小姐翻脸比翻书快的能耐,走过来的方伊人看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这边,不知道是看自己还是看宋秉成,又对她的容貌产生警惕心,立刻挽紧了宋秉成,示威性地哼了一声。 谢期笑笑,擦肩而过时,和宋秉成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一世拿了渣男剧本的宋秉成,看来日子着实不好过呀。 ——————— 被祭天的队友,宋秉成。 相当于某位至高神少了剧本女主角,因为女主角正专一地缠着秉秉 作者:啊秉秉我爱你!只有写到你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快落! 宋秉成:你的快乐基于我的痛苦之上:) 这两章本来放在一张里的,但是字数太多了所以拆分开 17.气氛突然苏维埃了起来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她擦干净手脸,出去看见白行之还站在原地等她,她走过去说:“久等了,我们进去吧。” 白行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良久,他才轻轻开口:“不,我这次没有等太久。” 白行之真是诗一般的男人,为什么说话总是云里雾里,让她听不懂? 谢期茫然地哦了一声,挽上了他的胳膊。 三战加速了理工科领域的进步,却使艺术发展陷入停滞,还有的近乎毁灭。谢期对绘画艺术的鉴赏能力维持在一个不上不下的水平,能对外行人装装壁,但在内行大佬面前完全不够看。一路上她看着各种展览的画,只是嗯嗯地听着别人讲,面带微笑,姿态从容。 虽然她不发表见解,但是谢期站在那一笑,就比不少深奥晦涩的画作更引人注目。 “这些是向晚小姐的作品。”白行之把她带到一道拐角,示意她看这条走廊上挂着的画作。 谢期看着眼前这幅画。 《孤星》。 静谧昏暗的宇宙中,深蓝的地球鲜明而美丽。 “因为太阳系中只有地球存在生命,所以取名孤星吗?”谢期问道。 白行之没有回谢期,身后却有一道女声回应了她:“是的。” 谢期转过头,看见一位年轻女性走了过来。 她身上有一种很明显的纤细敏感的艺术家气质,眉目细致寡淡,气质清冷。 “你好,我是向晚。你好,太子殿下。”她站到二人面前,说。 白行之微笑颔首,谢期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谢期。” 向晚并不认识她,常年投入绘画事业让她对现实生活有一种疏离感,人情方面也颇为淡薄,记不得亲生父亲辅佐过的前主席的女儿实属正常。 但她对谢期却很热情,主动问道:“你觉得《孤星》怎么样?” 能被古兰邀请办画展的向晚称得上专家,虽然谢期的鉴赏水平不行,但是好感度还是要刷的。 她转头看画,盯着那颗球,慢慢说:“几个世纪前,人们曾对太阳系的土卫六充满了希望,因为它是太阳系里唯一拥有浓厚大气层的卫星,科学家们一致认为它可能会成为人类生存的第二家园。可是当中原公司的飞船终于登陆土卫六以后,人类大失所望。充满着氮气和液态甲烷的星球根本不适宜人类居住。而人类更是估计错了土卫六的温度,不是计算出来的零下一百八十度,而是零下六百多度。想要土卫六受热产生生命,至少要等55亿年后太阳老化。从此太阳系再也找不到第二颗能够代替地球的星球。” 向晚也看向《孤星》,说道:“没错。三战后的地球处于崩溃的边缘,人类疯狂地寻找适宜居住的星球,但是至今没能走出太阳系。” 谢期说:“人类过去沉迷战争,忘记了仰望星空。我们的宇航科技也存在天花板,始终无法更进一步,别说河外星系,就连银河系内的太阳系都没能冲出去。” 向晚喃喃道:“我始终觉得,一定存在更高等的生命,他们设置出整个太阳系,在里面放上星球做实验,大多数失败了,只有地球恰好成功。说不定连整个宇宙,都是他们创造出来的。” 谢期呃了一声,下意识看向白行之。精神系至高神微笑看她们说话,不发一言。 备用zhan亡芷:③w点n2qq点— 土卫六,环绕土星运转的一颗卫星,别名泰坦,复联里灭霸老家(滑稽) 在本文里土卫六没有生命体存在,但这是作者作者瞎几把扯,现实中尚未确定。 决定改一下更新频率,之前是两三千字一章,两天一发,现在改成一千多字一章,一天一发。小可爱们意下如何? 18.在吗美女,发自拍吗美女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至高神是十方世界的至高神明。所谓十方世界,是指尽虚空遍法界,上、 下、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十个方位的世界,包括但不限于宇 宙。 至高神当然可以理解为更高等的生命,天庭自然也是位于顶端的高等文明。 谢期原本一介凡人,渡劫后加入天庭户籍,虽然现在成了黑户。 所以向晚的理解十分到位,何况边上就站着个至高神。 白行之笑笑,不置可否:“向小姐的思考方向很特别。” 不同的成长环境会塑造出不同的意识形态,谢期好奇道:“向小姐是如何得 出这个结论的?” 向晚眼神闪烁一下,嘴角扯扯:“以前……家里有过熏陶。” 看她这神情,谢期心想不妙。 向晚的妈以前是谢风河的翻译官,盘古大陆使用新汉字通行语后入职外交学 院,年轻时就是拼命三娘的性子,热爱事业胜于家庭,向晚形成三观的前十年全是 跟在她父亲身边,也就是风过庭的父亲。 风过庭的爸虽然是炮兵部队的团长,但他年轻时拿过双硕士学位,第二学位 就是天体物理学,专门研究天体演化。 然而向晚却对自己的父亲闭口不提,连姓都改成了母姓,也不知道他们家当 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妈妈又给她灌输了什么思想。 二炮找了妹妹十年,到头来妹妹未必愿意认哥哥。 谢期心里为二炮掬把同情泪,继续和向晚聊画作。 花时间品鉴画作是件很劳累的事情,谢期全副心神用在和向晚的对话上,没 注意到走廊那条来了几个人。 向晚还在说着“所以我认为,这是一颗被高等生物放弃了的星球,人类的生 命,地球的生命,终将走到尽头……”却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 那个粗放的声音嗓门极大,如魔音穿耳:“简直完美!细腻的笔触配上卓越 的思想,简直是不可多得的佳作!这完美的画法,这完美的比例,这完美的……额, 嗯,简直完美呀!简直是赵高再世!” 这人说的啥? 赵高不是著名宦官吗? 三人回头,正好看见了那个语言极度匮乏的男人,一群人中他格外显眼,对 一幅画指点江山,手指头就差戳到画作外面的玻璃罩上了。 显眼的不仅是他格外大的嗓门,还有他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他长得不能 说丑,衣着也十分考究,但是过于油腻的谈吐和考究到花枝招展的服装实在是一言 难尽。 他身边的女人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轻声细语道:“亲爱的,你 是想说梵高吧?” 男人被提醒了非但没改,反而更尴尬生气了,皱眉道:“就你聪明是吧!男 人说话女人别插嘴,懂不懂事啊你。” 女人笑笑,别过脸去。 旁边有个人圆场:“怡人也是好心,你就别那么苛刻了。” 男人哼了一声,神态傲慢。 在男女差异几乎不存在的时代,居然还有如此思想的人,谢期身边这位家里 有皇位要继承的太子殿下都没说过这种话。 谢期很克制地没有翻白眼,白行之注意到她在微撇嘴角,凑近她耳边低声 道:“他是诸夏主席大女儿的未婚夫,之前是某家粮油公司的职员。姓名不重要, 人也不用认识。” 谢期抓住关键词:“粮油公司?” 现在的人们普遍使用分子料理,原理是将动植物内的分子状态改变,组合成 适合人类的食物,用来缓解资源危机。三战后土地无法长出作物,少量污染较轻的 土地长出的作物也带着毒性,传统的粮油公司逐渐绝迹,而这男的居然在粮油公司 工作? 谢期看看男人,再看看他旁边体态优美气质娴雅的主席大女儿,啧啧感叹 道:“这位主席千金是在扶贫吗?好善良。” 白行之无奈笑笑,向晚肩膀抖了抖,直接笑出了声。 她双手握拳抵住下嘴唇,笑着说:“据我了解,这位方小姐可不是愿意牺牲 自己拉低贫富差距的人。” 方小姐?结合刚刚听到别人喊那个女人“怡人”,谢期问道:“方怡人?她和 方伊人是什么关系?” “同父同母的姐妹,方怡人是姐姐,方伊人是妹妹,两人还有一个弟弟,不 过弟弟常年生病,很少出现在人前。”白行之说。 好小的一个圈。 谢期哦了一声,那群人逐渐走近,忽然另一道男声响起:“向晚小姐作画向 来爱用冷色调,与梵高的画风相差很大,你是怎么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起的?” 语气带着调侃的笑意,音色却和刚刚在盥洗台旁递给谢期手帕的男音一模一 样。 谢期转过头,看见那群人向后看去,然后分拨开来站成两道,显露出后面走 来的几人。 为首的人同样显眼,却和刚刚那个男人的“显眼”不同,他年纪尚轻,但是气 度足够从容,肌肤呈现冷白的色泽,这让他嘴角常挂着的长袖善舞的微笑少去了市 侩与精明,越发优雅知性。他向人群走过来的时候几乎连时间都会静止下来,让人 的目光只能停留在他身上,移不开眼。 注意到谢期发愣的神情,向晚低声道:“他是中原公司的总裁,荀深。” 备用zhan亡芷:③w点n2qq点— 分子料理是一种新兴理念,目前尚在起步阶段,本文时代背景下它的发展已 经十分成熟了。 荀深大佬终于(正面)登场了 还记得阿期这一世的剧本吗? 19.一见钟情与见色起意 日久生情与权衡利弊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常逛中原公司官网的谢期早就知道中原总裁就是荀深,但这还是她这一世第 一次见到他。 那个浮夸男面对荀深时气势骤然一矮,换上局促又热情的笑容,双手握住荀 深的单手,还用力晃了晃。 荀深不愧是久经商场的霸总,他嘴角笑意依旧从容,没表现出鄙夷,和那群 人寒暄完,就向谢期这边走来。 跟身边两人打完招呼,荀深看向谢期,笑道:“你就是谢期小姐吧,我是荀 深。” 【演个女配,爱生命系至高神而不得,最终恶毒黑化。】司命星君的话响在 耳边。 如果不是因为岁然,谢期想,她可能永远不会和至高神们产生交集。 她以前爱过荀深,但是忘记了那时的心境。但是荀深对她是伪装出来的爱 意,她只需要学着那时候荀深的态度,就可以在这一世伪装出对他的深爱。 “你好,荀先生。谢谢你的手帕。”她说。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能帮到你我很荣幸。”荀深说。 远远看着这边的还有走廊另一边的一对男女。男人处于中年向老年过渡的年 纪,但是保养很好,依旧精神。他说:“那个就是风河的外甥女。” 女人年轻些,全身上下贵妇派头十足,她好奇地看向那边的谢期:“就是那 个女孩子吗?真是漂亮,不过和谢总长不太像呢。” 男人笑,“他们的血缘关系已经出五服了,倒是风河找了她很多年。清颜, 你可以找机会和她做朋友。” 陈清颜抿嘴笑道,“知道了。”说罢亲热地挽起男人的胳膊,却被男人轻轻推 开了,他提醒道,“我女儿在那边,这样不好,注意点。” 陈清颜嘟嘟嘴:“方小姐走的只剩背影了,而且她也知道我们的关系。” 诸夏主席皱皱眉,“清颜。” “好啦我知道了。”陈清颜露出委屈的表情,娇滴滴道。 方主席笑笑,他就喜欢陈清颜这又娇又作的劲儿。 —— 画展还要举办三天才结束,而谢期当天就回去了,临走前和向晚互加了光脑 好友。 向晚坐在画室里,看着光脑里谢期的联系方式发呆,回过神时却发现画笔上 的颜料全涂到了身上。 就在这时,她妈妈向女士每晚的爱心通讯到了。 向晚手忙脚乱接通,向女士的全息投影投到她面前。向女士坐在家里巨大的 书房里,背景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柜,她刚接通通讯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就因向晚 这狼狈的样子皱起了眉。 “晚晚,颜料怎么撒到了身上?” “抱歉妈妈,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向女士仔细一看向晚衣服上的颜料,笑了起来,“好鲜艳的颜色,你以前最 爱用黑白灰,每一幅画作都克制又冷静,你也应当用这些明媚的颜料,这才适合你 的年纪。” 从小被冠以天才少女的向晚衣着和妆容都偏成熟,可其实她的年龄还没超过 二十。只有在夜晚穿上家居服,卸了妆以后,才会显露出她的柔软与稚嫩。 向晚擦拭衣角的指尖一顿,她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缤纷的蝴蝶,它们在 里面横冲直撞,几乎要冲到我的胃里。” “为什么?” “我今天下午,在画展上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很美,但如果只是美而已, 我不会有这么深刻的印象。她,她……” “当我看见她的第一眼时,时间似乎停止了。”她说。 向女士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儿,良久,才说:“可是当 你走到那个人身边时,会发现时间过得飞快,你奔跑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它流逝的 速度。” “是的。”向晚说。 是的。 她在心底重复。 她想起了谢期观看画作的侧脸,想起她微凉的指尖擦过自己的手背,一触即 逝却带来电流般的刺激和难以抑制的心悸。 这是画者的悲哀,向晚想道。 作为画者,我们总会燃烧生命般去热爱那些美丽的事物。 而一切风景里,那个人却与众不同。 向晚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一可爱如我点点沦陷的声音,滑向泥泞,滑向深渊。 在一切的理智与思考褪去后,占据她大脑的不再是性冷淡的黑白灰三色,仿 佛一根针狠狠地扎进她的脑垂体,多巴胺疯狂分泌,她的脑海,她的心底,她的眼 前,是光影流丽的莫奈睡莲,是充满生机的梵高向日葵。 爱情之花大朵大朵绽放,开满了向晚的世界。 20.与黑恶势力勾肩搭背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周嘉川像以往每个工作日那样,早上按时到班,停车的时候正好遇到同事, 同事看见他的车,说:“嘉川,之前那辆车不是开的挺好的吗,怎么换了?” 另一位警局同事从旁边绕过来,拍了下同事的肩膀,“嘉川车那么多,你管 人家换哪辆。” 前一位同事羡慕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车库的车啊,有的话我天天换着 开。” “哈哈哈你想得美。对了嘉川,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谢期了?你以前天天念 叨,现在不说了我倒不习惯了。” “你傻了吗,谢期是谢总长的外甥女,嘉川上次都把人抓了,结果谢总长一 句话还不到得放了。” “真是太过分了,简直官官相护官僚主义。”斜刺里忽然一道女声传来。 一直没说话的周嘉川脚步猝然一顿。 那个同事依旧叨逼叨:“也差不多……等下,你谁啊?” 三人转头,看到身边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一个女孩。女孩把贝雷帽一摘,阳光 下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她说:“你们好,我是谢期,来第五街区警局做社区服务 的。” 第五街区警局内,气氛颇为异常。 每个人都有意无意般路过下周嘉川的办公室,但在看到紧闭的房门后失望离 开,然后在楼梯口拍拍那个早上附和了谢期,此刻正惊恐捂嘴的同事的肩。 办公室内。 “光脑。”周嘉川板着声音。 谢期很配合地摘下腕上光脑,递了过去。周嘉川把光脑放到识别器上开始读 取身份信息。 然后脸更冷了。 她居然比自己大。 谢期看见他的神色,凑过去不怀好意道:“咦小哥哥,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该不会你比我小吧?” “怎么可能。”周嘉川立刻条件反射性否认。 “哦——”谢期拖长声音,“其实我蛮喜欢年纪比我小的呢。” 周嘉川:“……” 他更生气了。 他办完谢期的报道证明就不再理她,谢期也不去别的地方,在他对面桌子那 就开始玩光脑,光脑被她拆散架了她就摸出一个纸质笔记本,埋头写着什么。 周嘉川认真办公,但是眼角余光一直留意她,眼看着她闲的开始撕纸折小船 了,忍不住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不给我分配工作我还能干什么?”谢期托腮。 分配工作不是局长的事吗?周嘉川看着眼前这位关系户,没好气道:“那你 去婚姻登记处帮人登记吧。” 三战后人口剧减,很多政府部门都并到了一起,警局不仅管治安,还管婚姻 大事,婚前公证结婚离婚一条龙服务。谢期是个想好好工作的关系户,于是她就去 了。 周嘉川安心了没半天,登记处的同事哭丧着脸把她送回来了。 谢期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就是给人拍照登记然后盖章。” 她是啥也没做,连笑容都是标准的露出八颗牙。但是架不住人好看,小情侣 们走进登记处,她冲人一笑,新人们办好手续,她盖好章抬起头再冲他们一笑,杀 伤力巨大,八百里开外一枪爆头,别说男的,不少女的当场就不行了。 一上午来了十对情侣,掰了三对,其余的不少对出门还在吵着架。 婚姻登记处的同事都快哭了:“行行好吧周警官,现在人口这么少,为了刺 激生育,我们登记处每个月都有指标的。她这一来,我们下个月都得喝西北风去。” 周嘉川深吸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 婚姻登记处的同事欢天喜地地走了,而这边,周嘉川的天是阴郁的天。 他整理电子文档,边上的谢期开始装无辜:“小哥哥,听说你这几天心情不 好,还把车换了,难道那辆车勾起了你什么痛苦回忆吗?” 周嘉川面无表情看她。 谢期继续假惺惺叹气:“正义的小警察惩奸除恶,失去贞操也在所不惜,终 于将惯犯绳之以法。谁知道惯犯有个大靠山,不仅只需要做点可有可无的社区服 务,还堂而皇之出现在了警察局。” 周嘉川:“……” 谢期这个大坏蛋往他伤口上撒盐:“看到小警察这么可怜,惯犯都快笑出声 了呢。” —————————————— 第二世会是个长篇,作者彻底放弃高H奔向剧情流,保守估计七八十章 以及一直追文的小可爱应该都知道作者有修文的毛病,也就是说现在呈现出 来的章节都不是最终完整版_(:з」∠)_ 21.恋爱选我我超甜 又骗感情又骗钱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还在扎着周警官的心,一条内线接进,解救了周嘉川。 周嘉川听完内线通讯,站起来,语气冷的渗人:“那你跟我来办案子。” “好的警察哥哥,没问题警察哥哥。”谢期立刻道。 说是办案子也不可能真的就叫谢期来办了,隔行如隔山,周嘉川给人做笔 录,谢期就在一边给人递印泥按手印。 今天被抓的这对男女从嫖娼小旅馆撕到警局大门口,到了大厅还在撕,口沫 横飞间污言秽语无数,生殖器与排泄器齐飞。 一笔录才知道,男的趁上班时间去嫖,结果到了房间发现卖的是他女朋友。 谢期拿着印泥站在一边,感叹道:“一瞬间竟不知道谁更绿一点。” 到了这年头,嫖娼依旧没合法。周嘉川已经习惯了处理这类奇葩事件,面无 表情做笔录。和女朋友——现在应该是前女友——撕的火热的男人头一抬看见谢期,眼 神顿时如抽油烟机滴下的油一样黏糊又恶心,屁股刚往她那个方向挪一下,只听啪 一声,周嘉川把笔录册子甩在他面前。 周警官杀气腾腾,男人顿时怂了。 周嘉川是个狠人,他语气平平:“要么交三万保释金,要么让上司来领你。” 男人顿时痛哭流涕,在线胡编悲惨身世,在他开始讲述自己可怜的母亲早逝 时,周嘉川转头笔录女的。 女的一脸凛然:“我没什么可说的。我用自己的身体赚钱,不偷不抢,你们 抓我进去,出来我还干这行。每天固定收入,还有分成,年底还有红利。你们抓 呀,抓呀。” 厉害厉害,卖淫还卖出组织纪律性了。 谢期叹为观止:“那你可真是错投人间,要是生在管仲的妓女经济时代,能 为国家贡献不少GDP。” 女的缓和神色:“谢谢。” 周嘉川瞪谢期一眼,谢期看天看地看风景。 卖惨的男的一听不干了,骂骂咧咧道:“你他妈好意思?给我戴绿帽你还给 自己脸上贴金,要脸不?” 于是又掀起一场骂战,谢期撇撇嘴,掏出卷起来的笔记本又开始刷刷写。 周嘉川问:“你在写什么?” 谢期头也不抬:“叔叔让我每天写一篇工作总结,还得用纸和笔写,说要让 我端正态度,认真工作。” 周嘉川可是半点都没看出她态度哪里端正了。 笔录完两人被拘留,周嘉川和领导们去开会,忙的见不到人。谢期无所事事 划了一下午水,到点了准备打卡走人,周嘉川忽然冒了出来:“你晚上跟我去一趟 酒吧。” 谢期挑眉:“?” “加班,领导的意思。” 女的笔录内容暴露出他们有一个运作成熟的团队,所以今天领导开会商量决 定派几个人去夜店查探一下。周嘉川加班已是家常便饭,而谢期是全警局妹子里唯 一长相拿得出手的。 “我们做社区服务的,不兴加班这套。”谢期挣扎。 “李处可不管这个。” 周嘉川的直属上司姓李,是个孤身斗苍天的人物,到他手底下的人虽然工资 更高待遇更好,但无一不被高强度的工作折磨的死去活来。 谢期跟在周嘉川身后,嘟囔道:“我叔还在等我回去吃饭。” 周嘉川不为所动:“你可以陪谢总长吃夜宵。” “那主次不就换了吗,是叔叔陪我吃饭而不是我陪他吃饭——你这车没上次那 辆好。” 周嘉川启动车子,没好气道:“我这新款迈巴赫埋汰你了?” 副驾上的谢期支起胳膊,转头看他:“我妈还活着的时候,你知道我出入坐 的都是什么车吗?” 周嘉川看她一眼,不说话了。 周嘉川刚把车停好,谢期噌的一声,刷刷解开安全带,门一开腿一迈,一溜 烟跑没影了。 周嘉川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一家分子料理甜品店门口,看着海报发呆。 她眼巴巴地盯着上面新出的饮料发呆,目光痴缠。 听见周嘉川的脚步声,她依依不舍地转过头,看向了周嘉川。 周嘉川:“……你自己买。” 谢期举起光脑:“我没带钱,光脑早上就被我弄坏了。” 周嘉川:“你想都别想。我们是来做任务不是来玩的。” 谢期失望地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周嘉川:“……” 谢期走到他面前,低着头说:“我们走吧。” 周嘉川:“你好麻烦。” 一边抱怨着,一边掏出了储值芯片。 “想要哪个,我给你买。” 备用zhan亡芷:③w点n2qq点 作者写文超过了五十章,小周是第一个刷自己的卡给阿期扫货的男主。(现 在只是一杯饮料以后就上交工资卡吧!) 22.卖家秀买家秀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等在柜台前充满期待的目光让员工小姐姐多给她加了块仙草冻,谢期接过杯子,道声谢,然后把饮料递到了周嘉川面前。 “你喝。”她说。 给他的?周嘉川忽然有点小惊喜。 既然是这样拒绝别人也不太好,他姑且觉得谢期比之前顺眼了一点。 周嘉川哼了一声,拿过了分子奶茶。 他把奶茶提在手上,旁边的谢期频频转头看他,过了会忍不住道:“你怎么还不喝?” “你买给我的管我什么时候喝?”周嘉川小小地怼了一下她。 谢期一愣,然后呃了声,说道:“你想多了,我不是买给你的。” 周嘉川:“……” 谢期指了指奶茶包装:“这家奶茶店换包装了,用的是最新发明的完全可降解塑料,奶茶盖上还有个机关,可以把奶茶和奶盖切换着倒出来,我刚刚看到海报就特别想研究一下,但是又不想喝所以……” 周嘉川额头爆起一根青筋。 他忍了又忍,直接旋开奶茶盖,咕噜噜把奶盖奶茶连同仙草冻咽下去,把空杯子往谢期怀里一塞,气的转头就走。 谢期小跑跟上:“生气了?” 嘴里甜的发齁,周嘉川闭着嘴不肯说话,恶狠狠地想,下次他再也不给谢期花钱了,他才不做冤大头。 忽然袖子被谢期拽住,周嘉川皱着眉不情不愿地转过身,谢期踮起脚尖,正好亲上了他。 青年嘴唇上还残留着奶茶的甜渍,谢期舔过他的嘴唇,轻易地用舌头撬开,用舌尖试探着他的舌头。 周嘉川僵住了。 不知道这么站了多久,可能他嘴里的奶茶余味早就被谢期舔掉后,周嘉川才在路人投来的视线中回过神。 他匆忙推开谢期,抬起胳膊挡住脸,露出的小半截耳朵都红透了。 谢期发现周嘉川一害羞耳朵就会变红。 于是她抬手揉揉周嘉川的耳垂,周嘉川立刻背对着她,不让她碰自己的耳朵。僵着声音说:“我们快走吧。” “不生气了吧?”谢期歪过头想偷看他的表情。 周嘉川又小幅度转过身,不给她看:“不生气了不生气了,你好麻烦啊,快走啦。” 哄好了的周嘉川态度缓和了不少,谢期跟他进了夜店,落座以后周嘉川给自己点了杯马丁尼,却给谢期点了杯凉白开。 谢期:“饮料都不行?” “这里的饮料都带酒精度数,你也没来过夜店,喝多了不好。” 谢期这一世的确没来过夜店,小时候没到年龄家里人不给去,长大了又穷。同时她觉得周嘉川对自己的酒量存在误解。 她低头翻着虚拟点单屏,再抬头时发现周嘉川旁边站了个女人。 是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笑起来时眼尾细纹里卡着的粉仿佛在扑簌簌掉,穿着的低胸裙露出了大片暗黄的肌肤,沉甸甸的胸圆的不太像真的。 她向周嘉川抛个媚眼:“小哥,一个人?” 周嘉川当时在喝酒,谢期侧对着他点单,又都坐在吧台边,乍一看真不像一起来的。 周嘉川还没回答她,谢期忽然探过身来,胳膊搭在周嘉川脖子上,回了她一个媚眼:“我们一起的。两个人太少了,来找点刺激。” 周嘉川默默看她,谢期笑眯眯回视。 谢期的媚眼可比女人刚刚抛的诱惑多了,她愣愣问道:“你,你确定?” 谢期:“钱不是问题,只要够带劲。” 周嘉川又看了她一眼。 一听钱不是问题,女人明白自己是遇到会来事的了,她立刻压低声音:“当然。母女双飞怎么样?带劲吗?” 谢期笑着点头:“很好。” 被美色所迷的女人晕乎乎地走在前面,周嘉川在后面扯了下谢期,有些生气:“你来趟什么浑水?” 谢期跟他咬耳朵:“行了吧周警官,你都没看出来她是妓女。性工作者身上有一种很明显的特质,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知道了吧?” 周嘉川皱眉:“你为什么能看出来?” 谢期:“因为我见多识广。” “那你也不该来。” “别呀,你看那女人年纪四五十岁,女儿年纪估计也不大,说不定还是妙龄少女。我去看看小姐姐还不行吗?” 谢期插科打诨,不一会儿就到了女人住的地方。 一所破败的二层小楼,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女人眉飞色舞地冲楼上喊:“妈,来客人啦——” 楼上传来蹒跚的脚步声,一位干瘦的老妪出现在楼梯口,她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每下一个台阶都抖起了灰尘。 “哎——来了——” 周嘉川:“……” 谢期:“……” 新(ΗāIτāηɡSΗǔωǔ.c欧м) 23.似是故人来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周嘉川忍无可忍掏出手铐把两个拘了。 这位老妪是他打黄扫非时见过年龄最大的,站都站不稳了还在接生意,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同情。 周嘉川叫谢期过来铐人,谢期走过去,随意一眼看见屏幕墙上挂着一张电子照。 里面的两人应该就是这对母女俩,不过看上去年轻很多,母亲的眉眼间已经带上了风尘气,女儿的眼睛还是清澈温柔,不像现在浓浓的眼妆都盖不住沧桑与疲惫。 谢期对性工作者没什么偏见也没什么同情,除了少部分身不由己外,大多数人都是自愿做出的选择。他们看清了现实也认了命,偶尔也会寄希望于有人能拯救自己,但是一往情深无怨无悔爱他们的人实在太少了。大多数还是像这对母女一样,蹉跎了岁月,消磨了容颜。 母女俩被带到警局,周嘉川这个劳模勤勤恳恳做笔录,谢期站在旁边,一位警局同事走到她旁边,递给了她一杯热茶。 “我几年前刚来第五街区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对母女了。”他说,“她俩来盘古大陆之前就从事这行,她们家在诸夏最偏远的山村,那里的人不重视教育,也没什么钱,从第一个离开村子的人通过诈骗发家以后,全村的人都走了歧路。男的捞偏门,女的要么卖淫要么给人做三,好好的人,全成了鬼。以前我们帮她们找工作,她们也愿意,要是有别的谋生能力谁愿意作践自己出卖身体,可是没用,她们什么都不会,学也不会学,到现在都只会说通行语不会写。没办法,还是继续做皮肉生意。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谢期端着水杯,不吭声。 她想起自己几百年前曾经和很多名妓有过一晌贪欢,她们要恩客的宠,恩客的钱,恩客的礼物,却唯独不要恩客的爱。 和她感情最融洽的妓女生了重病,临死前,也只是想要谢期的一绺头发随她入土。 谢期已经想不起来她的容貌了,只记得她有一双清澈又温柔的眼睛。 同事唏嘘着离开,周嘉川低头整理笔录内容,谢期起身,把没喝过的茶杯放到女人面前。 袅袅热气升起,女人一愣,抬起头。 谢期:“趁热喝。” 她转身离开:“我先回去了。” 飞升以后谢期的生命已经漫长到没有尽头,很多过去的事情她也抛在了脑后,只是很偶尔的时候,会想起一些自己以为早就忘记的事情。 想起通明的烛火,想起鬓影钗光,想起女人的团扇与裙角,想起透过窗棂看到的平铺在水面上的月光……闭上眼睛全是行将枯萎的繁花。 谢期久违地叹了口气。低头走出警局大门时却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呀!” 谢期猛地一个后退:“对不起,你没事吧?” 差点被撞到的女人抚着心口,惊魂甫定:“没事没事,还好。” 她抬起头,看着谢期,笑笑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我家失窃了,是来报案的。” 谢期怔住。 眼前的女人衣着华丽,举手投足间贵妇范十足,但是谢期几百年都活过来了,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被养起来的金丝雀,某个男人的外室。 很多时候正室活的不像正室,外室活的不像外室,但二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差别,谢期能一眼区分出来。 但这并不是重点,女人抬起头时,那双如清水一样明亮又清澈的眼睛对上了她的,谢期的脑海深处忽然针扎般疼了一下。 女人柔柔一笑:“我叫陈清颜,你能帮我做个笔录吗?” 像极了记忆里那个妓女的声音,她的水磨腔又甜又软,在谢期耳边细细唱道: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一章拆成两章,请把它当成加更 谢期只是怀旧,依旧莫得感情 只有岁然这条友情线才是最稳的 本文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本人三观 作者只是条无情的码字咸鱼 24.跑的比X方记者还快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不会做笔录,手写又赶不上陈清颜的口述,匆忙鬼画符出来的字仿佛被歪风吹过,插上枝头都能飞。周嘉川站在一边看了几眼看不下去了,拉开她自己给陈清颜做笔录。 周嘉川办公事的时候向来不掺杂私人感情,但当他做完笔录对陈清颜说“可以了,你走吧”的时候,谢期察觉到了他对陈清颜的不喜。 多讨厌不至于,大概就是觉得碍眼的程度。 陈清颜不以为意,对谢期轻声细语道:“再见。” 谢期挥挥手,等陈清颜走出大门后,转头问周嘉川:“小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周嘉川哼了声:“你不是说自己见多识广吗,难道看不出来她干什么的?” “看是看出来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嘉川简短道:“她和我一个认识的长辈有关系,总之你以后少和她说话。” 谢期摸下巴:“可是人家挺有礼貌的,主动跟我搭话我不能不理吧。” 周嘉川啪叽合上笔记本:“那随你,我下班了。” 谢期看着他走出几步,然后脚步慢慢放缓,然后迟疑地顿住,然后转身。 “……要不要我送你?” 谢期以前是周嘉川的脑残事业粉,他一个战斗视频都能舔个几十遍,对其微表情可谓了解透彻,更何况周嘉川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向来认为四位至高神里周嘉川是最有可能注孤生的,因为他是个直到看不见女生存在的直男。如果一个妹子走过他面前被椅子绊倒了,别人让他扶一下,他会去扶倒下的椅子而不是妹子。地球上存在男女两种性别,然而在周嘉川眼里几乎没差。 所以当周嘉川主动提出送谢期时,谢期身体动作比大脑快,立刻抄起帽子往头上一戴,走得比他还快:“快来呀,还等什么?” 这热情的,还以为她邀请周嘉川车震呢。 周嘉川颇有些不是滋味地把她送回了行政院,谢期下了车,绕到驾驶座那敲了敲车窗。 周嘉川降下车窗:“干嘛唔——” 他又被谢期亲了。 亲完后,谢期直起身,看见夜色里周嘉川也红的明显的耳根,笑眯眯道:“那我走啦,明天见。” 周嘉川不吭声,等后视镜里看不见谢期人影了,他才有些别扭地自言自语道:“明天见。” 谢期摘下帽子,一蹦一跳地进了行政院,发现女士官居然一直等在门口。 “咦,你怎么在这?”谢期惊讶道。 女士官无声叹口气,开口道:“总长先生在办公室处理公务,他让我在这里接你。” “辛苦辛苦。对了,现在还有吃的吗?我晚饭没吃有点饿。” 女士官说:“总长先生已经让厨房温着了,而且先生亲手给你做了杨枝甘露,记得喝。” 谢期有点意外:“叔叔还会做杨枝甘露?” 女士官看着谢期的背影,心想,她进入行政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总长先生下厨房。杨枝甘露,谁会想到静水流深如参谋总长,也会亲手做这种小甜品呢? 新(ΗāIτāηɡSΗǔωǔ.c欧м) 25.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去餐厅的路上先拐去看了看谢风河,参谋总长公务繁忙,难得挤出时间和谢期一起吃晚饭,但是谢期临时加班了。 “做社区服务还这么忙。”谢风河看见是谢期,笑了笑放下手上的文件。 正如谢期对周嘉川说的那样,是谢风河陪她吃饭而不是她陪谢风河吃饭,这是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培养起来的一种相处模式。谢期几岁的时候在南方跟谢风河一起住,身体不好总是生病,被病痛折磨得整个人都蔫蔫的,饭也吃不下,谢风河就一口一口给她喂。晚上难受得睡不着,谢风河就抱着她坐在桌前处理公务,谢期趴在他怀里,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如果说一开始照顾谢期是责任,那么后面就成了习惯,再后来就放不下了。底线这玩意一步步退让,最后就约等于没有。 谢期吃饭,谢风河就在一边喝茶看书,瞥见她左腕上的光脑时,问道:“光脑又坏了?” 光脑不仅被谢期折腾没电了,贯穿屏幕的巨大划痕更昭示了其职业生涯的完结。 谢期缩回手,心虚低头。 谢风河笑笑:“已经让士官给你准备新的了。” 谢期感动:“还是叔叔你懂我。” “新配的元件坚固耐用,以后再弄坏,拿回来换个壳子就行。”他说。 谢风河很少训斥谢期,谢期也从没见过他疾言厉色的样子。他生来就适合搞办公室斗争,戴不上平易近人的面具,但政治家该有的从容与理性他半点不缺。 但作为一个长辈他并不合格,因为他对谢期过分溺爱了。面对谢期时他的思维方式总是与众不同,因为他从来不会认为错误是谢期造成的。 谢期端着杨枝甘露送谢风河回办公室,短短的吃晚饭时间,办公室又来了几人等着参谋总长,谢期对谢风河挥挥手就走了。 向晚盯着垂莲柱上雕着的“谢庭兰玉”出神,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一看,谢期正好走上了台阶。 “有人啊。”她说着,抬手舀了一勺杨枝甘露,送进了嘴里。 垂花门外是一处小花园,晚风送来墙角那株白玉兰的香气,向晚看见谢期红润的嘴唇抵住瓷勺边,小小的舌尖探出来舔去唇上的西米露,不知怎么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她有些紧张:“我画展办完了,打算搬回来和母亲一起住。” 谢期跨过门槛,走进内宅:“那太好了,行政院没有和我同龄的人,我这几天闷的快把房间拆了。” 向晚走在她旁边,抿嘴笑笑,然后说:“我妈妈住的地方离你那不是很远,有时间我们可以聚聚。” 谢期一口答应:“当然可以。” 向晚放松下来,踩在水磨青砖上的脚步越发轻快,她看向谢期手里的那碗甜品:“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谢期舀起一块小芒果,“不是,我叔叔做的。”她评价道,“椰香的味道盖过了芒果,但是不难喝。” 向晚有些意外,显然无法将谢风河和这碗杨枝甘露联系起来。 谢期和向晚走过月洞门,那里站着一位中年女士,向晚看见连忙迎上去:“妈妈。” 最初移民到盘古大陆时,谢风河和下属们度过了最动荡的时期,大家天天在行政院忙公事,一来二去就住下了。年纪大的退休以后搬出去含饴弄孙,向女士因为执教的外交学院离行政院颇近,便一直住在这里。 翻译和外交行业从事久了的大多有点职业病,见面三件套,谢谢你好请多关照。向女士站姿笔挺,颜色庄重的女士西装配珍珠项链,鬓角都梳的一丝不苟。这都大晚上了,她不换便装的吗? 谢期连忙把杨枝甘露一口闷,免得让她觉得自己太过随意,走在路上还在吃东西。 “这位就是谢小姐吧,好久不见,你好。”向女士还鞠了个躬。 西柚肉粒卡在了嗓子里的谢期连忙回礼:“嗯。” 打了个照面谢期就离开了,向晚和向女士从另一条路走,向晚看不见谢期的背影后,转过身低头踩着鹅卵石路。向女士说:“没想到谢小姐已经长这么大了,我第一次见她还是在总长的书房,那时候总长还没有升到总长,谢小姐也才这么高。” 她比划了一下膝盖以上的位置。 向晚非常好奇:“谢期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又软又可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孩子。但因为生病的原因看上去比同龄的孩子小很多,总长先生总是抱着她,在书房办公也是,偶尔开会,每个人的声音都得降到最低,因为会吵醒谢小姐。” 向晚有些羡慕参谋总长,因为总长先生陪伴过那样的谢期。 第二天谢期继续勤勤恳恳上班打卡,到周嘉川办公室找他玩,发现他正在给人登记,但是脸色十分古怪。 谢期敲敲门,走进开着门的办公室。 周嘉川抬眼看她,坐在周嘉川对面、背对着谢期的女人也转过了身,对她一笑:“又见面了,我是来第五街区做社区服务的。” 谢期闭上眼再睁开,确定了眼前这位全身高定,把警局办公室撑起了T台风的御姐的确是叶辞蓁没错。 仿佛是两段画风迥异的AV强行剪辑到一起,格格不入到谢期揉了揉眼。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叶辞蓁二度露面,离本世荀深的主场也就不远了。 荀深大佬是四位男主里面最有情趣的,作者期待他能解锁更多姿势。如果不能,那是作者的问题_(:з」∠)_ 26.只要对象换的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抢走了诸夏军方预定的核同质异能素,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警局,叶辞蓁是个人物啊。 谢期看眼周嘉川,发现他面无表情,看着叶辞蓁的眼神像在看根柱子,而叶辞蓁打完招呼后就倚着椅子,对着她笑。 阴谋,绝对有阴谋。 谢期露出假笑:“叶小姐犯了什么事,怎么也来做社区服务了?” 叶辞蓁幽幽道:“两个男人为我争风吃醋,当街打架,我为了劝架开车把他们全撞进了医院。” 谢期:“……这已经是犯罪了吧?!” 叶辞蓁眨眨眼:“中原公司的总裁保释了我。” 谢期脑中闪过一道光,觉得自己勘破了剧本。 结合宋秉成之前对叶辞蓁的态度,以及她本人与荀深的关系,叶辞蓁,应该就是荀深的剧本女主角了。 那就好办了。谢期要演个对荀深爱而不得的恶毒女配,恶毒女配当然要针对女主,于是谢期抬起下巴,哼了一声不理她。 谢期的冷淡合情合理,叶辞蓁只是无奈地抬抬眉,然后说道:“我知道谢小姐对我有误会,也希望谢小姐能给我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 “不必了。”直接拒绝。 叶辞蓁也不气馁,只是笑笑:“好吧。对了谢小姐,能带我去领社区服务者的制服吗?” 谢期不情愿:“你找别人。” “可是我在警局没看见其他人,也不知道更衣室在哪。问男警察总觉得不方便。” 风月场老手,会在意那么点可怜的男女之别? 谢期抽抽嘴角:“走吧,我带你去。” 去后勤处领完制服谢期带她到了更衣室,找到她的电子柜后把芯片交给她,说:“这是虹膜解锁芯片,所以没有密码,制服弄脏了要自己洗,柜子里也不要放容易过期的食物……你干嘛?” 安静的女式更衣室里,叶辞蓁毫无预警地脱下了上衣。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换制服啊。” “那也别这么突然。你先换,我走了……”谢期想要离开,却在转身前看见叶辞蓁胸前的一小块胎记,顿时失音了。 颜色很浅,淡淡的粉色,谢期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块胎记的时候还以为是一片花瓣飘落在了锁骨下方,追问胎记的主人还把她问脸红了。 谢期迟疑地说:“你……” 叶辞蓁不紧不慢拢好上衣,说:“我记得你说过,如果重新见面,你会第一眼认出我。” 谢期:“……” 谢期十岁回到行政院后,曾有过一个小伙伴。 小伙伴出生时也遭受过那场核辐射,但因为住在行政院外围,所以程度远远轻于谢期。她的父亲是谢碧辉的旧部,在前线殉职后谢碧辉将他们的独女接回了行政院。 因为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小伙伴陷入了失语状态,不跟人说话,每天抱着个玩偶熊坐在角落里。 谢碧辉说她被过继给了母亲的弟弟,但是户口所在地在战争中被海水淹没,身份芯片也被摔碎,所以不知道小伙伴的名字。 谢期缠着小伙伴跟她说话,带她看书扑蝴蝶,每天都要问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小伙伴从没回答过她。不久之后,小伙伴的亲戚就把她接走了。 谢期和她的相处只有短暂的几个月,随后而来的亚欧大陆沉没等事情让她很快把这段时光抛在脑后,只对那片美丽的胎记残留着一丝印象。 也许叶辞蓁来到警局的确别有目的,胎记也可以相同,但她和小伙伴说过的话没别人知道。 “我叫叶辞蓁。”眼前的女人凑近谢期,微笑道。 谢期抱了抱她,叶辞蓁笑意加深。 周嘉川低头整理文档,门口声音传了过来。 “辞蓁你走了以后去哪了呢?” “我被大伯接走,来到盘古大陆以后就做了自由职业者。你呢?”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就那么过呗,前两天才刚回行政院。”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十年不是短时间啊。” “哎呀不要问了嘛。” “好啦好啦。” 周嘉川看着谢期亲亲热热地拉着叶辞蓁走过来,甚至没看向自己,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电子笔。 新(ΗāIτāηɡSΗǔωǔ.c欧м) 27.阿尔卑斯的妹妹阿尔卑薇(H)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周嘉川一整天都冷着脸,到了晚上加班查酒驾的时候气场简直如寒冬般冷酷。 “测。”他举着酒精测试仪,言简意赅。 路边被拦下查酒驾的大哥脸上堆笑,很哥俩好地揽着他的肩膀,从兜里掏东西:“警察小哥辛苦撒,来来来,恰根烟。” 周嘉川面无表情推开他的手,“不要干扰执法,测。” 大哥还想劝,手上的东西冷不丁被人抽走:“这不是烟吧,这是什么?” 大哥一愣,发现是旁边一直压低帽子看不清脸的女警察,皱眉道:“不是烟还能是啥……卧槽?!” 他摸摸兜,惊呆了。 谢期拿着这根烟状物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下结论道:“这不是烟,这是苏HC6225。” 苏HC6225,名字听着像个车牌号,外型看着像根烟,其实是中原公司化学实验室制作的临床药品,成瘾性极强,但对身体伤害很小,流通到黑市后代替了传统毒品一跃成为最新型的违禁药。 诸夏对毒品这块一直零容忍,而中原公司也不禁止违禁药贩卖到诸夏,因此诸夏很少接受中原公司的医疗器械订单,在这方面二者关系十分紧张。 酒驾递烟递成了违禁药品的大哥被铐回了警局,听完全程的叶辞蓁笑得杯子都没拿住,一边笑一边问:“阿期你怎么认出那是违禁药的?” 谢期也不隐瞒,随口道:“我自己配的反辐射药里有个重要成分是合成酶,需要苏HC6225催化出来,我经常上中原官网,看过它的照片。” 叶辞蓁点头,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借过。” 她转身,看见周嘉川抱着文件板着脸走过。 谢期跟他打招呼,周嘉川直接撇头。 呵。 谢期笑笑,用光脑给谢风河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晚上不回去了。 晚上下班,周嘉川刚坐进车里,谢期就迅速地闪进了副驾。 关门声响起来,周嘉川黑着脸看着她:“你干什么?” 谢期跪在坐垫上,搂住周嘉川的脖子:“你说呢?” 周嘉川别过头:“手拿下去。” “不要。” “你去找那个姓叶的不就行了,少来烦我。” 谢期挑眉。 她俯身凑到周嘉川耳边说:“有道理。跟小姐姐在一起比和你这种直男在一起有意思多了。” 周嘉川心头火起,生气转头:“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唔——” 他又被谢期亲了。 谢期移开嘴,舔舔他的嘴唇,放低声音:“可我不会对她做这种事。” 周嘉川抿抿嘴,垂下了眼睛。 谢期对他上下其手:“好哥哥,你就答应我吧。” 周嘉川力气近乎于无地推推她:“别在车上。” “好呀。”谢期又亲了他的脸颊,“去你家。” 躺在单身公寓的床上时谢期内心挺感慨的。 这一世打了那么多次炮,这还是第一次在床上。 周嘉川力气大,但亏就亏在他没什么经验,还是谢期给他破的处。被强迫的记忆早就被他拉黑删除扔到大脑深处了,此刻他着实有些无从下手。 然后谢期就兴奋地把他扒光了,一边扒一边摸肌肉,摸到裤子时还在他两腿间揉了一把,然后周嘉川就硬了。 谢期坐在周嘉川身上,一边和他接吻一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阴蒂上慢慢揉动着,周嘉川指尖带着茧,力道又重,谢期的内裤都被流出的淫水打湿了,她把内裤脱下来扔到了一边,掰开腿就对着周嘉川笔挺的阴茎坐了下去。 潮湿紧致的花穴包裹着粗大灼热的肉棒,进出间带来强烈的快感,周嘉川咬着牙掐着谢期的腰,狠狠向上捣着,谢期腿软的搭在两边,全身就靠着周嘉川那根肉棒低抵着,每次插入都到了极深处,小穴又酸又胀,淫水汩汩流出,打湿了床单。 周嘉川射出来今晚第一次精液的时候谢期已经站不住了,食髓知味的周嘉川把她抱到浴室,在浴缸里又把她上了。 谢期试图从浴缸里爬出去,但是总被周嘉川拖回来,他单手搂着谢期的腰,另一只手就揉着她绵软白嫩的乳房,在上面留下道道青紫痕迹,多重刺激带来精神上的疲惫,谢期就这么在水里被周嘉川干睡着了。 被摁在地板上干到潮吹的时候谢期醒了,睁开眼再闭上继续睡,然后单脚挂在盥洗台上被射到潮吹的时候谢期又醒了,阴道里精液滴滴答答流淌出来,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小滩,给人失禁的错觉,谢期清醒了,但是周嘉川累了,看眼时间都凌晨了,就抱着谢期躺回了床上。 谢期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嘉嘉你光脑给我玩玩。” 周嘉川没计较她给自己太过可爱的昵称,闭着眼睛把床头柜上的光脑递给了她。 “你这个上锁了打不开。”怀里的谢期又在动来动去,大腿擦过他沉睡的阴茎。 周嘉川迷迷糊糊给光脑解了锁,忽然听见谢期在他耳边笑了声。 他撑起眼皮,看见谢期举着光脑在他眼前晃:“我就知道,你果然比我小。” 光脑屏幕上赫然是调出来的机主身份信息,出生日期那栏被特地放大了看。 “你还比我小一岁呢,看来以后不能喊你哥哥了啊——” 周嘉川一翻身把她按在身下,抬起她的一条腿,再次勃起的阴茎抵住她潮湿柔软的穴口,他冷笑:“小?哪里小?你是说这个?” 说着慢慢挺进来。 “别别别,我真的遭不住了,小哥哥你一点都不小,大得很,啊——” 谢期的声音骤然放软,周嘉川彻底顶了进去。 他摆动着腰,慢慢抽插着,强忍着爽到头皮发麻的快感,看上去很凶地威胁道:“年龄小怎么了?再说这事我干的你下不了床。” 被操的哼哼唧唧说不出话的谢期把腿架在他腰上,开始迎合他的动作。 等周嘉川终于射出来的时候,谢期累得手指都懒得动了,周嘉川趴在她身上转过头,声音有点别扭:“你以后,少搭理别人。多看看我就行了。” 谢期没说话,闭着眼睛笑了笑。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哄好了。嘉嘉现在还太青涩,没啥子经验,等到以后说不定会发展出啥可怕的性癖(我好像暴露了什么) 肉是最难写的(对作者来说),请小可爱们看见我的努力 阿尔卑中卑.jpg 28.本世最没有存在感的男主剧情走起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直男的浴室有什么?牙刷牙膏剃须刀,奢侈点的还有瓶须后水。 周嘉川在一边刷牙,谢期从柜子里翻出新牙刷,和他并排站在镜子前。 周嘉川从镜子里看到谢期头顶的头发有点乱,就伸出左手给她捋了捋,捋完以后还顺了把她的长发。 他这辈子近距离接触过的雌性生物数量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因而对女性的审美十分单一,他认同的女性形象是片面化的,留着长头发,穿着小裙子,最好是素颜,认同的女性美德是温柔顺从,家庭重于事业。 万幸,在走上成为直男癌的歧路之前,谢期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生物多样性。 洗完脸的谢期甩甩头就打算出去,被周 嘉川叫住:“你不擦擦?” “等它自然干。” 周嘉川想起警局女同事们似乎总会聚在一起讨论护肤化妆什么的,就问道:“你不要涂点化妆品?” 那叫护肤品谢谢。 谢期叹口气:“也不是不想涂啊,可是你觉得我需要吗?” 她仰着头,水滴滑过她白净通透的肌肤,没过了起伏饱满的红唇。 周嘉川立刻移开眼,想想又转过头,坦然地盯着她。 见他没有反驳,谢期摊手:“所以就不浪费时间啦。” 等周嘉川吃早饭时谢期喝反辐射药,数一数发现药快喝完了,现在喝的是最早批次的,时隔这么久药效变弱,必须得尽快再配一批。 她开始搜索中原公司官网出售的化学试剂。 —— 下午警局突然宣布紧急开会,当时谢期正把周嘉川按在办公椅上调情,扣子还没解开,光脑通话就嗷呜嗷呜响,周嘉川咬咬牙推开谢期,非常忍得住地去了会议室。 会议开了几个小时,谢期就在外面划了多久的水。她来警局做社区服务,到底不是正式警员,张局长更是不敢让谢主席的女儿、参谋总长的外甥女以身犯险,所以开会具体开了什么内容,晚上为什么又要加班去港口,谢期半点都不清楚。 周嘉川给她解释:“昨天那个涉嫌吸食违禁药品的男人坦白今晚在第五街区的港口会有违禁药品交易,我们今晚就是去搜查情况的。你们在最外围警戒,只是象征性,连枪都不用配。” 谢期有气无力道:“贵局真忙。我来做了三天社区服务,就加了三天班,起早贪黑却连工资都没有。”她想抽时间回趟旧中华区都回不去。 周嘉川把储值芯片掏出来递给她:“这是我的工资芯片,你想买什么就用里面的钱,随便花,但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去偷,知道吗?” 谢期兴奋起来,双手接过,嗯嗯点头。 看她那横扫饥饿做回自己的模样,周嘉川又揉揉她的头毛:“其实你叔叔可以给你选个更简单的社区服务。” “他本来建议我就待在行政院做点文书整理工作的,但是我没要,申请来了这里。” “为什么?”周嘉川奇怪,参谋总长给谢期安排的工作一定是清闲轻松的。 谢期抬头看他:“因为你在这里啊。” 周嘉川愣愣地看着她,然后脸颊一点点染上红色,他抬手捂住脸,转过了头。 “知、知道了。”他不敢看谢期,结结巴巴道。 谢期和叶辞蓁坐在港口最外围的集装箱上,叶辞蓁低头调试光脑,耳朵上别着微型耳机,正襟危坐等待着指挥命令。谢期就随意多了,低头用光脑搜索中原公司最新出品的高精尖仪器,再昂贵的化学原料下起单来也毫不手软,因为她绑定了周嘉川的芯片。 虽然自己挣来的钱花起来很有底气,但是花别人的钱感觉更爽是怎么回事? 谢期一边在内心唾弃自己一边手速飞快地下单,旁边的叶辞蓁忽然面色严肃起来,按住微型耳机说“知道了”,然后起身,匆匆说道“快跟我来”就从集装箱上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 谢期爬到集装箱边上一看,发现叶辞蓁跑的只剩背影了。谢期拿起自己的微型耳机往耳朵上戴,里面通知已经重复到第三遍,说完最后一遍“发现可疑人员行踪,往西区第七号仓库移动”后戛然而止,看了眼光脑上传送来的坐标,距离她这边几乎横跨了港口。 谢期心想那她还去干什么?距离这么远别人早跑了。 已至深夜,她体内的反辐射药代谢将尽,她顺着之前架在集装箱边的梯子爬了下来,只觉得身体越发疲惫。 谢期扶着集装箱走路,耳机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急促,似乎嫌疑人快跑掉了,谢期咬咬牙,迈开腿就跑,眼前出现虚影,身体不受控制向前一倒,却在拐角处和一个人撞上,摔进了他的怀里。 那个人的怀抱宽阔而结实,他笑道:“嗯?你怎么会在这?” 谢期抬头,接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 她想起自己渡第二次情劫时也是这样的情形,血花在她胸口绽放,她仰起头,看见婚礼殿堂的穹顶,倒下的身体被人抱住。 他手中的枪枪膛还在发热,前一秒他把子弹送进了她的心脏,此刻目光却和以前的日日夜夜一样柔情。 “不要怕,睡一觉就过去了……” 谢期看着自己的新婚丈夫,正如数百年后在末日边陲的地球看向来人。 她曾经的丈夫,本世“爱而不得”的人,荀深。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为了弥补一下荀深大佬我忍痛放弃了标题蹦迪,正儿八经地在标题透露了剧情 对于这位男主,作者只能说,不要相信他。 29-30.我一进来就看见常威在打来福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怎么看都觉得是女方落入下风,但谢期不愧是待了几天警局的人,思想觉悟提高到一个新层面,她挣扎着掏出警局配给她的一对手铐,咔嚓嚓,刀光剑影中下手飞快,一只铐住自己,一只铐住荀深,然后才放松肌肉彻底倒在荀深怀里。 荀深挑起一边眉,低头看向谢期,笑了笑。 一阵脚步声响,斜刺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小警察,正是谢期报道那天和她一起吐槽官官相护的那个,愣头青警察一眼看见谢期倒在陌生人(离的太远看不清脸)身上,立刻掏出枪对准荀深,大喝道:“什么人,把手举起来!” “我劝你慎重。”荀深的语气依旧轻松,“警察不能随便开枪,而我的手上有人质。” 谢期默默看他一眼,然后举起被铐起来的手:“没事,被我制服了。” 警察慢慢走近,单手举枪,另一只手按住耳上的无线耳机,在公共频道告知:“东区发现不明可疑分子……荀深?!” “看来我还是有些知名度,不至于泯然众人。” 荀深低下头,看着谢期说:“更有幸在夜晚遇见这样的美人投怀送抱。” 谢期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喝反辐射药。 中原公司生产的药剂中苏HC系列被列为违禁品,部分药剂还被上调到毒品级别,而在诸夏警方打击违禁药品交易的时候中原公司总裁出现在了附近,实在无法让人不多想。 回到警局谢期掰了一瓶即将过期的反辐射药,凑到审讯室单向玻璃前看向里面。 荀深这男人向来自带气场,带着华丽繁复的花花假面睥睨喧闹的人群,声音甜蜜却掺着毒,渡情劫时曾有人说谢期拿不住他,事实证明果然没拿住。 即使他此刻坐在逼仄的审讯室里,面对的是两位声色俱厉的审讯警察,神情却依旧镇定自若,连衣领都一尘不染。 谢期咬开药瓶口,看着荀深发呆,审讯室里的荀深却不知怎么突然抬起了眼,越过阻隔视线的单向玻璃,看向了她。 明明他才是待在单向玻璃反射面的人,却让谢期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苦涩的药水漫过舌尖,她看见荀深对着她笑了一下。 谢期转过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然而审讯毫无结果,荀深表示自己只是在晚上港口岸线散步,有别于普通商人,以他的过往履历来说,大晚上跑到集装箱那里散步似乎的确不出格。 愣头青警察冷笑:“人在交易港口,当晚监控又都出故障,真是巧她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人民公仆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谢期:“不管信不信,警局也不能继续拘留他了。” 没得证据的情况下就连张远局长都得亲自把中原公司的总裁送出警局大门。 等荀深的车子驶离开后,谢期转头周嘉川咬耳根:“如果我是国家领导人,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跨国垄断企业在我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周嘉川掐掐她的脸,说:“你想当国家领导人?” “以我妈妈留给我的政治遗产和我叔叔的人脉,只要我想,应该能在五十岁之前坐上主席的位置。”虽然她活不到那个时候。 周嘉川没有打击她,而是说:“那好啊,到时候我就做军委主席,军权和政权分离太制约诸夏的国力发展了,必须达成统一。” “军委主席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吗,为什么说得像买菜一样轻松。”谢期吐槽。 周嘉川理所当然道:“我的能力完全配得上这个位置,只是需要时间和资历而已。” 谢期忍不住笑了,她踮起脚,亲了亲武斗系至高神的脸颊。 一边的愣头青警察被他们的对话说得心惊肉跳,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很难理解为什么这等国家大事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会如此举重若轻,憋了半天只能说:“好厉害,我到五十岁能坐到局长的位置就不错了。” 谢期挠挠下巴:“还好吧,怎么过都是人生,无论是谁都会生老病死的。” 她既做过垂帘听政的香怀太后,也做过汲汲营营的升斗小民,飞升以后不老不死,人间富贵便成了过眼云烟。 谢期一边暗叹着过眼云烟呐过眼云烟呐,一边继续用周嘉川的钱下单化学试剂,同时由衷觉得身处人间,钱真是个好东西。 一通来电挽救了周嘉川即将赤字的工资芯片,谢期看着上面显示的“风过庭”,咦了一声。 这小子的病情在送进医院时本来可以当天出院,却不知怎么一直住下去了,这几天也没回她消息,怎么这会忽然找她了? “喂二炮。”她接通。 那边风过庭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神,说了几句近况后就开始支支吾吾地问她该怎么追女生。 几天没见,二炮居然春心萌动了?! 谢期双眼发亮:“放心有老大我在,一定帮你追到妹子。那个妹子叫什么?” 风过庭的声音有些扭捏:“她是来医院体验护工生活的编剧。” “她叫岁然。” 30.巴陵的山水无恙吧 “就是她。”风过庭扒在高干病房的窗户边,指着坐在医院楼下小花园。 谢期拿过望远墨镜一看,坐在小花园木椅上的女孩正在吃早餐,饭盒里花花绿绿配色鲜艳,护士装下探出的一双鞋子整洁干净,看来这一世她过得不错。 谢期无声地笑了笑。 她问:“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风过庭眼神亮晶晶:“她居然和我一样,喜欢吃鸡蛋黄。” 谢期:“……啊?”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和我一样爱吃蛋黄的人,所以我在看到她把蛋白分给别人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谢期:“……那你俩要是在一起了,你家鸡蛋白谁吃?” “当然是我们的孩子了,一个小孩太少,最好三个……” 眼看着二炮要畅想到去哪买学区房,谢期及时打断他:“你现在追到她了吗?” 风过庭:“……” 他蔫了。 谢期啧了一声:“追妹子,简单。” 风过庭满怀希望地抬头,恰好此时护士小姐姐进来,给风过庭量体温。谢期坐在一边看着小护士忙碌,忽然说道:“打扰一下,可以让我把话和他说完吗?” 小护士看过去,谢期送上一份甜甜的微笑。 小护士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爆红,结结巴巴地嗯道:“那,那我先出去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时不时转身看谢期一眼。 完全忘了要给风过庭按时测体温。 谢期看向风过庭:“看吧,多简单。” 风过庭:“……我觉得不行。” 虽然风过庭本人不丑甚至能归入帅哥行列,但还没帅到能让妹子失智的地步啊。 他沮丧道:“要是能像你一样,想和谁谈恋爱就能和谁谈恋爱就好了。” 谢期眨眨眼。 “一点也不好。”她说。“我的恋爱全是失败的,所以我无法给你经验了,你自己追去吧。” “哎别别别老大我错了,”风过庭是条汉子,看见谢期瞬间变脸立马道歉,“恋爱失败了是他们的损失又不是老大你的问题,你当我刚刚放屁,行吧?” 谢期面无表情:“我先过去看看。对了,你住院这些天,没把我们的来历告诉别人吧?” “放心吧老大,连我爷爷奶奶都不知道。” 谢期点头:“我会找合适的时机对参谋总长说,在此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 风过庭继续像个变态偷窥狂一样躲在窗帘后面看岁然,谢期摇摇头,起身离开。 岁然的情窍压根没开,二炮注定是走上一条悲催的单恋之路了。 ———— 岁然是一个职业道路跑偏了的扑街编剧。 她坚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其他编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文的时候,她在体验生活。她现在的剧本女主是一位医院护工,于是她申请了到医院做义务劳动。 之前工作得都挺好,就是最近有点烦。 烦恼来源于高干病房的一个病人。说是病人,好像也没什么病,占着医疗资源,没事就往她面前露脸。听护士们闲聊,说他父亲是前任第二炮兵部队的团长,他被送到医院第一天,他爷爷奶奶赶来搂着他哭得连整层楼都能听见。 这个叫做风过庭的病人年纪轻轻但是好像脑子不太好,平常要么看着她发呆要么看着她傻笑,时不时还尬聊一下,比如大雨天还对她说“今天天气真好”。 吃完早饭的岁然捧着餐盒上楼,想起风病人标志性的傻笑感到一阵糟心,忽然头顶传来护士长的声音:“谢小姐要回去了吗?” 有道年轻女声回应了她:“我四处转转,不用在意我。” 岁然下意识抬头,正好看见护士长和一个女孩上一层楼梯拐了下来。 哇。 所有形容外貌的华丽辞藻堆到喉间,却又尽数咽下。岁然只能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哇。 岁然被女孩的盛世美颜冲击的说不出话来,女孩却下楼梯走到她面前,笑着说:“你就是岁然吧?你好呀,我叫谢期。”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人生就是要有多种可能性,所以第一世谢期是白富美,第二世是饱受磨砺的白富美,第三世就是真·草根了 以及第一世是新手村,很多人物的性格只展露了一部分,小可爱们只需要知道除了小周比较好骗(周:你说啥???)其他男主看着白,其实是黑的,看着黑,其实更黑。 至于时昼弟弟,他也不是第一世看上去似乎白白嫩嫩的弟弟,人家是影帝。事实上我怕你们承受不住他的人物设定哇(不是说感情渣,他从生到死转世轮回只跟阿期姐姐睡过,也只爱她一个人) 31.生是马克思主义的人,死是马克思主义的鬼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小姐是贵客,岁然从护士长的态度中明显感觉出这一点。 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对谢期有种天然的好感,好像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谢期甜甜笑道:“岁然小姐能不能陪我走走,我对这家医院还不太熟。” 岁然看向护士长,护士长连忙道:“岁然,你把手上的工作交给别人,今天负责招待好谢小姐就行。” “好的。” 护士长离开,谢期转头看向岁然:“我叫你岁然可以吗?” “可以的,谢小姐不用太拘束。” “那你也叫我谢期吧,我不太习惯你这样喊我。” 两人边说边笑着走出医院大楼,岁然的感觉果然没错,明明才刚认识没几分钟,彼此间说话态度就已十分亲近。 岁然感叹说:“要不是我确定以前从没见过你,我几乎要以为我和你曾经是好朋友了。” 谢期笑了笑:“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是很好的朋友呢?只不过距离我们再次见面,相隔了很久很久。” 岁然正色道:“我不相信转世轮回,但我相信平行时空。说不定在平行时空,我们就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了。” “很多科学家物理学到最后都会质疑起世界的存在,比如数世纪前的牛顿老爷子,他们无法用现有的科学知识解释世界的未知之谜,在庞大的物理世界面前,三大定律太过渺小。” 岁然不赞同:“神话体系,迷信理论,包括唯心主义,其实都只是古代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条件下,人类认识世界和自我的工具。” 谢期赶紧停止话题。为什么每次见面她们都要就物质和意识何者为本原进行无休无止的争论探讨,明明岁然下凡前就是仙官啊。 居然把自己早就塑造出来的意识形态彻底打碎,这个凡下的也太彻底了。 “我听二……风过庭说你是编剧?最近在写什么剧本吗?” 岁然点头:“是的。不过不是我原创的,原来的编剧被导演换掉,现在剧本交给了我。” 说起剧本的时候,岁然眉头皱着,似乎有哪里不满,于是谢期顺着问道:“这个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岁然抓抓头:“其实也还好,就是,这个剧本的主角是个被生育观绑架了的女人,在自己都未必能养活自己的情况下乱生孩子,她还把希望寄托于用孩子挽留住男人的心,觉得只要多生几个孩子男人就不会抛弃她……我其实不大能接受这种生育观。你觉得呢?” 谢期哦了一声,心说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在女尊世界待的时候,一群对我单箭头的小男人哭着喊着要给自己生孩子呢。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离开女尊世界后那群男人们寻死觅活,最后不顾家人反对拼命要生下孩子……妈惹不敢想不敢想,还好她根本没跟他们睡过。 谢期摇摇头,把一些过分可怕的画面从脑袋里清出去,说:“不知道,没生过。除此以外呢?” “除此以外啊,”岁然眉头皱的更紧了,“以前男强女弱是标准配置,但是男女差异逐年缩小,近年来也有很多真正意义的大女主全息影视剧,但是这篇文的女主吧,她的形象就很弱。出身平凡这是她不能选的,但是她的性格里也没有什么闪光点,啊善良应该算一项。而且,能把精英男主迷的神魂颠倒的起码得长得漂亮吧,结果她的设定是相貌平凡不引人注意,但是挑选的女演员却是颜值大于实力的小花。可见导演自己也知道女主角长得一般的话根本没人追剧,这不是自我矛盾吗?” 谢期点头:“是很矛盾。” “之前那位编剧活的有点脱离实际,还学着几个世纪前的偶像剧一样,把女主描写的卑微平凡,通过不断打压女主角来让女性观众获得代入感。”岁然不吐不快,“现在哪个女孩子内心没个骄傲的小公主,看到这种女主角只会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吧。” 谢期越听越觉得人设和剧情有些熟悉,想了想:“前阵子热播的《下辈子还要嫁给你》是不是原来那个编剧写的? “你怎么知道?”岁然惊讶。 谢期耸耸肩:“感觉套路挺像的。一位作者一生只在写一部作品,因为他的风格由自己的阅历和个人想象形成,在他所有的作品中存在着一种稳定的三观与人物塑造。无论题材与剧情如何改变,深层次的特点却是支起全文的骨架。就像白崇禧写不出《三体》,而刘慈欣写不出《现代陆军军事教育之趋势》。”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写什么,岁然吐槽的不就是作者我吗?! 吐槽的角色设定不就是作者的角色设定吗?! 说是鼓励女性自立自强其实全文依旧充满了宿命论的基调_(:з」∠)_ 好吧起码我的女主没生过孩子+盛世美颜+个人履历牛逼 32.有钱人终成眷属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岁然不知不觉间跟着谢期的脚步绕了医院一圈,正在说着话,她头一抬看见前面小树林后掩映着一栋别墅,连忙停下脚步说:“哎呀,我们走过了。” “哪里过了?”谢期抬眉问。 岁然说:“看到前面那栋别墅了吗?那是诸夏主席的小儿子养病的地方,听说那个男孩子从生下来就得了重病,全身器官衰竭,这么多年都是用药吊着的。我来第一天的时候护士长就跟我们说了,绝对不能接近那里,不能吵到主席的小儿子。” “这样啊,”谢期点头,指着旁边小山上的凉亭,“那我们去那坐坐吧。” “行。” 岁然坐在石桌旁边,而谢期站在凉亭的柱子旁边,以她的视角可以看见藏在苍松翠柏后别墅的大门。 “你在看什么?”岁然问。 谢期说:“我在看一个人。这不,来了。” 岁然好奇站起来,走到她旁边,正好看见一个人从别墅里走出来,在门口和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走下台阶坐上了等候在旁的豪车。 “他是谁?” 谢期回答:“中原公司的总裁,荀深。” 岁然疑惑:“荀深总裁要是来我们医院,医院上上下下都得出来迎接的吧?怎么这么低调?” “是啊,太低调了。”谢期话里有话。 岁然转头看她:“你刚刚特意绕过来,是为了看荀深吗?你认识他?” “被你看出来了呀。”谢期笑眯眯道。 然后转而叹口气,神色抑郁:“我和他是大学同学,暗恋了他很多年。没想到毕业以后他主动追求我,说希望我能和他结婚。虽然我们两家在商场上是敌对关系,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没想到他在婚礼上策划了谋杀,亲手开枪杀了我。” 谢期捂着心口,难过道,“正对心脏啊,他根本不想让我活。” 虽然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比如从来没听说过中原公司总裁举办过婚礼什么的,岁然还是鼻尖一酸,揉揉眼睛说:“对,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伤心事的。” 谢期:“没关系,因为我是骗你的。” 岁然:“……”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加更。好眼熟的一幕,第一世好像也发生过。 众所周知,谢期对岁然不说假话。 33.智者不入爱河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岁然有种脾气发不出来的无力感。她深吸了口气:“你太会开玩笑了吧。” 谢期转身看向她,哈哈笑道:“想也知道不可能啊,荀深那种人,怎么可能甘愿和人走进婚姻的坟墓呢。” “那可未必。”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谢期一愣,转过头。 蜿蜒的青石台阶上,年轻男人分花拂柳走到她面前,对她说:“如果遇到爱的人,结婚会是很幸福的事。” 蓊郁的树木遮住了日光,浅浅的阴影大片洒下,却让他的肌肤更加明亮,眼神却也更加幽暗。 谢期眨眨眼:“只是到您这个位置的人,很少会因为爱情结婚吧?” 来者正是荀深,他点头:“有道理。大概率上都是选择了门当户对,或者于自己有利的对象。” “不过我看谢小姐你,就十分合适啊。” 岁然看着两个人,明明他们的对话很亲近甚至暧昧,却莫名蔓延开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谢期的视线从荀深身上移开,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岁然摇头:“没什么。” 谢期说:“那我们先走吧。” 岁然求之不得:“好。” 谢期对荀深礼貌点头,示意他让开狭窄的青石通道,后者却气定神闲:“第五街区的警察们看来很忙啊,找人盯梢我还要找谢小姐吗?” 谢期笑笑:“荀先生搞错了。我是来看望我发小的。” “荀深。”他忽然说。 “什么?”谢期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喊我荀先生感觉十分生疏,所以还是叫我全名吧。我喊你谢期也可以吧?”荀深说话十分平易近人,但是他上前一步,已经侵占了谢期的安全距离。 安全距离被入侵会带给人强烈的不安感,谢期由衷感谢这一世没有见鬼的等级压制,但是对方身上传来的隐隐压迫感依旧让她喘不过气。 谢期皱着眉没说话,荀深看来一早就知道第五街区警局在派人跟踪他了。 荀深的视线落在谢期的脸上,一点点滑过她的眉眼,停留在她唇上的时间格外长,然后轻笑道:“下次就不必劳心劳力跟着我了。如果你想问什么,大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俯身凑到谢期耳边,仿佛情人私语般柔情蜜意: “我会一直等着你。” 荀深先走一步,岁然看着他坐上小山下的车子驶离,低声问谢期:“所以你来医院,其实是为了跟踪他?” 谢期说:“荀深涉嫌诸夏境内违禁药品交易,警局一直在暗中调查他。但因为他身份特殊,出入的场所一般人都进不去,所以派我来。” 岁然了然点头:“原来如此。他走了耶,那我们也走吧。” 谢期嗯了声。 其实跟踪荀深和看望风过庭都是其次。谢期看着岁然的背影,默默想道。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 我想来看看你。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三更。 为什么疯狂加更,因为我想赶紧写完然后修文。 34-35.你认真的样子像天桥底下贴膜的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你的剧本什么时候开拍?”谢期问。 “啊,下个月。” “那不是快了?你的剧本已经全部写好了吗?” 岁然皱眉:“还没有。” 她说:“我内心很多观点都在冲撞,以至于我给主角们的定位太模糊了。最重要我自己本人根本不喜欢这个剧本。为什么女人要做生育机器?为什么女人结婚就叫做嫁出去,难道她就再也不是家里人了?为什么不能建立平等的婚姻关系?我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就连女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呢?原来的编剧自己就是女人,为什么要把女主角写的那么下贱?” 谢期说:“你是被视野局限了三观,因为你生在农耕文明衍生出的男权社会。” “难道有女权社会吗?”岁然自嘲道。 “有啊,”谢期说,“十方世界包括了万亿个小世界,男权世界和女权世界都是其中一种。毕竟真实存在的天庭并不是人类想象中人间的折射。” 岁然扶额:“你又来了,都说我不相信那套啦。” 谢期笑笑,“好吧,不说这个了,你要相信自己,既然能被安排来写剧本,你的创作能力一定不会差的。” 岁然摇摇头:“我觉得我不行。” “你这是被剧本折磨得怀疑自我了啊。”谢期感叹。 “对啊,我快疯了。”岁然很消沉。 像岁然这样陷入自我怀疑的,通常需要脑神经科学和心理学来拯救。 说起脑神经科学,谢期想起了一位姓宋的脑神经科学专家。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作者:嗨,秉秉。 某宋姓专家:你别过来! 35.遇事不决,量子力学&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脸红心跳 新/御/书/屋来源网址:んdT99.ΝeT/7926962 35.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今天一跳解千愁的中大科技楼还是那么热闹。 在地球资源即将枯竭的当下,人类疯狂地寻求出路。一部分人选择向外,探索宇宙,一部分人主张向内,发展脑神经科学。 越是单纯执着的思想越容易跑偏成固执和偏激,正如文人相轻一样,他们对彼此的科学主张十分嗤之以鼻。结果领导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中大这两拨科学家安排在了同一幢楼里。 数理化学、地质学专家和神经学、心理学、电磁学专家撕的昏天黑地时,边上二者共同涉及的哲学、生物学专家们往往目不斜视直接走人。 长期生活在这个环境下的宋秉成,提起对方也带了几分火气。 他低调含蓄地向谢期吐槽那帮人吃块饼都形容成圆锥三角饼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科学家路过,闻言立刻道:“咋?职业病不行吗?你们才是读书读傻了,发个论文名字起得巨几把长,叫什么《当归多糖分离分析结构鉴定对生物活性的研究及对脑神经胶质瘤细胞的体外抗增殖促凋亡作用影响》。” “这点大家彼此彼此吧,你们的论文名就很短吗?《海德格尔哲学体系中宇宙生成观纵论及覆盖四亿光年的宇宙图像分析和对外空探索的启发》快五十个字了。” “你别拿个体代表全部。抛开共性谈个性都是耍流氓。” …… 一言不合二人就开始嘴炮。谢期在旁啧啧感叹,得是怎样深沉的感情,才能让人把对家的论文名背得滚瓜烂熟? 老科学家只是停下来和宋秉成掐两句,掐完就走,头一撇看见谢期,咦了一声,“你谁啊?” 谢期笑眯眯夸道:“教授您好,我是来找人的。没想到教授您精神这么矍铄,身体真硬朗。”骂人也狠。 老教授哼道:“那当然,像我们学量子力学的,每天睡三个小时,饭也没时间吃,隔壁生物化学实验室没有实验动物的时候还得往我们身上开刀做实验,把全副热情都投到科研工作里,有了职业追求,身体当然好。” 谢期:“……啊?” 她看着老科学家稀疏花白的头发,每条褶子都隐藏智慧的面容,张张嘴:“那,那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奋斗在科研第一线……挺厉害的。” “你这瓜娃子瞎说啥呢,老子五十还没到。” 谢期:“……”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二更。 36-37.我不爱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对这个除了年龄哪里都老的教授很有好感,因为她也曾对事业抛头颅洒热血过,就是在修仙小世界修炼的时候。想飞升武神就必须淬炼体质坚韧精神,那些年她折断的剑都堆满了后山。 虽然现在很佛,但她以前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人。 教授吐槽完又仔细看了下她的脸,说道:“等会儿,女娃娃,你是不是谢风河他外甥女儿?” 谢期意外:“您认得我?” 教授说:“当然了,我跟他是同级的。我和他都是那届优秀毕业生。不过我是物理系的,他是政治系的。” 同级生……说您比谢风河年纪大两轮我都信啊! 谢期:“呃是吗,没看出来……” 教授点头:“的确,风河看上去比我年轻多了,别人都以为他三十多。” 谢期:“哦。” 边上的宋秉成看教授都要和谢期聊上了,忍无可忍:“说完没有,说完了走人。” 教授:“我跟她摆龙门阵关你啥事。” 宋秉成:“她找的人就是我,当然关我事。” 眼看二人又要掐,谢期连忙道:“我找他有事情商量,教授我们回头见。” 目送老教授的背影,谢期转头看宋秉成:“你这几百岁的老人家就别和五十多的小年轻置气了吧。” 本世年龄不超过二十八的宋秉成推推眼镜:“科技楼的氛围就是这样,习惯了。” 谢期说起了岁然的事情,宋秉成表示自己会抽出空去给岁然做下心理疏导。宋秉成说会抽出时间那他就一定会抽出时间,他向来不喜欢过问他人隐私,但还是感叹一句:“没想到你这么在意她。” 谢期:“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啦,而且以前欠过她恩情,所以想报答她。” 和宋秉成说完话谢期就准备离开了,经过一间物理实验室的时候看见了刚刚那个教授。 他正低头调试脉冲核磁共振仪,谢期抬手敲敲门。 “是你哇,进来吧。” 教授读书的时候大概和谢风河的关系真的很不错,谢期听他讲着同窗往事,在他旁边溜溜达达,低头看见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个小而透明的东西。 谢期俯身眯着眼看清了它的大概轮廓,问道:“教授,这是什么?” “这是量子追踪器,非常隐蔽难以察觉,可以通过食道进入体内,一周后会代谢出来。” 哎嘿,好东西。 谢期指着这个小玩意对教授说:“教授,您这个能送我一个吗?我回头让叔叔多给您的实验室拨资金。” “资金老子会直接向上面申请的,要你这个女娃娃帮忙干啥,这个又不难做,拿去吧。” 谢期眉开眼笑:“谢谢教授。”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三更 获得道具×1:量子追踪器 37.套路与反套路2.0&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新/御/书/屋来源网址:んdT99.ΝeT/7927718 37.套路与反套路2.0 “进去的时候不要多说话,跟在我后面就行了。”周嘉川帮谢期整理好警帽,低声嘱咐。 谢期嗯嗯,伸手抚平周嘉川的衣领。 单身几十年的上司李警长咳嗽一声,严肃道:“别磨蹭了,准备下车。” 荀深在盘古大陆的置产很多,第五街区辖区内就有一套他名下的别墅,而他逗留在诸夏的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谢期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每次荀深到诸夏,当地辖区的警局都派人来“寒暄”一下。 看来前科累累啊。 开门迎接他们的是管家,而荀深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这所别墅的整个一楼全部打通,视线非常宽阔,家具不多但每一件都非常精美。 李警长坐到荀深对面,荀深十分热情:“好久不见了李警长,出警辛苦吗?最近身体还好吧?” 李警长面无表情:“谢谢,荀先生只要遵守诸夏法律,安分守己,这样大家都会很轻松。” “李警长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荀深笑吟吟地,“我在诸夏的纳税榜单上可一直排在前三,为诸夏基础建设出了不少力。” 谢期跟在其他警员身后,头一撇看见落地窗旁是一架酒柜。 荀深还在和李警长扯皮,于是她绕过警员们的身后站到了酒柜那里。 她正盯着酒柜里的苦艾酒发呆,荀深却抬眼看见了她。 “自从亚欧大陆沉没以后,制作苦艾酒的原料朝雾草也灭绝殆尽,只有中原公司在实验室里培育出了少量朝雾草。在提纯它的强烈香气后,这种晨雾般的植物加工成的苦艾酒珍贵稀少,哪怕洒出一滴都是浪费。”荀深走到她身边,慢慢说道。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 谢期转头看他,荀深眉眼带笑,仿佛深情款款。 谢期想起上一世她在荀深卧室醒来时的场景。那时他只有二十岁,他们在学校也没什么交集,他却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装修风格最容易展现主人的性情,她记得荀深的卧室风格低调却很有质感,而在床上,他态度强硬不允许别人反抗。 人的本质是最难改变的,与其说现在的荀深长袖善舞作风华丽,不如说他从始自终内心都极其冷漠孤傲。 “送就不用了,不过我蛮好奇它的味道。”谢期说。 沙发旁的周嘉川皱着眉看过来一眼。 “当然可以。”荀深说。他拿起一旁的开瓶器,取出一瓶苦艾酒就打了开来,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酒杯就倒给了她。 强烈的香气扑来,谢期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在大脑被苦艾酒香气占据前,她主动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酒杯,接过荀深手里的酒瓶,也倒了一杯。 她把手里的酒杯递到荀深面前,说:“非常感谢,既然这样,那荀先生也喝一杯吧。” 荀深垂下眼打量这杯酒,然后慢慢抬起眼看着她。他的五官俊雅而细致,但是某一刻的目光十分冷锐。 “荀深。”他说。 谢期一愣,然后说:“好吧,荀深,给你。” 荀深接过酒杯,在指尖转着但就是不喝,谢期暗暗着急,荀深却忽然一笑,抬起酒杯就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他向谢期亮亮杯底,然后示意谢期喝下他刚刚给她倒的那杯酒。 放下心的谢期把苦艾酒一口闷,一瞬间的强烈刺激让她闭上眼,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名不虚传。”她哑声道。 “客气。”荀深脸上的笑容这时才多了几分真实,周嘉川大步走过来,揽过谢期,面无表情看了眼荀深,就扶着她走了。 虽然只有一杯,但是苦艾酒后劲委实够大,谢期喝完以后脑子就开始发懵,站在周嘉川旁边还有点站不稳,迷迷糊糊站了不知道多久,李警长告辞,周嘉川就把她抱起来走出了别墅。 “笨蛋,为什么要喝荀深给的酒?”把谢期抱到警车上的周嘉川又生气又心疼。 谢期脸红红的,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拉着周嘉川的衣摆,“你看你看。” 周嘉川看着遥控器上的红点点,问:“这是什么?” 谢期超级骄傲:“刚刚把酒递给荀深的时候,我给里面放了量子追踪器啦。就是倒酒的时候挡住他的视线从衣袖里滑进去的。” “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李警长十分惊讶。 “中央大学的物理实验室。”谢期晕晕乎乎。 李警长看谢期不太清醒的样子,叹口气道:“过两天再说吧,这东西先放你这。等警局腾出人手后再接手你这个追踪器。下次决不能私自做主,一切行动听指挥,就算你叔叔是参谋总长也不行……” 谢期已经睡着了。 【刚刚把酒递给荀深的时候,我给里面放了量子追踪器啦。】 谢期喝醉后软软的声音从荀深手中的小型通讯器中传来,荀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她的说话声。 他抚过自己的眉头,轻轻笑了一声。 “真可爱啊。” 他把玩着手里的窃听器,笑着自言自语道。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谢期给荀深安了追踪器,而荀深反过来给她安了窃听器。 一切行动在倒酒这个过程中完成。 妈的,心黑黑。 下章搞天真又纯情的嘉嘉。 38-40.如果你能让她降落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周嘉川把谢期抱下警车的时候她还没醒,胳膊挽着周嘉川地脖子睡的沉沉的。 李警长说:“你直接送她回去吧,今天不用打卡。” “知道了。”周嘉川说,然后把她抱进了自己的车里。 周嘉川喜欢车,隔三差五会换一辆,他看重车子的性能重于品牌,家里的两个车库已经放不下他的车了。他低头给谢期系上安全带,轻轻的咔擦声却莫名惊醒了谢期。 她睁开眼,看着他。 周嘉川抬起头,撞进了她的眼睛里。 谢期的眼眶有些红,目光茫然平静,明明看着他的脸,却像是透过他看着别的东西。 “怎么了?”周嘉川被她的目光看得心口一阵阵疼,轻声问道。 谢期抬起手,眨眨眼,慢慢说道:“戒指没有了。” “什么戒指?”周嘉川一愣。 “我的结婚戒指。婚礼上我的丈夫套在我的手上的,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是谁来着?”谢期更加茫然了。 周嘉川小幅度晃晃她:“你还没结婚呢哪来的戒指啊,别说戒指了你连丈夫都没有好不好!” 谢期被他一晃,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挥散,她啊了一声,点头,“对哦,我没有丈夫。” 她抱住周嘉川:“什么情情爱爱都是虚的,只有嘉嘉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哈?你,你在说什么啊?”周嘉川脸又红了,虽然早就身心交流过,但是面对谢期时常蹦出的小情话他还是会害羞到爆炸。 谢期亲着他红透了的耳垂,声音含糊:“嘉嘉,我们做吧。” 周嘉川试图拒绝:“现在在车上,而且你还醉着……”然后声音忽然被掐断。 谢期拉开他的裤链,手伸了进去。 “我现在就要。”谢期说。 距离警局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周嘉川深吸一口气,解开了谢期的安全带。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谢期的意思是爱情是个狗屁玩意,只有爱豆对她最好。 39.三外有三,人外有人(H) 周嘉川摸摸谢期的鬓发,看着她湿润明亮的双眼,忽然说:“其实我刚刚不太高兴。” 谢期挂在他身上,解开他的警服衣领:“为什么?” 周嘉川张张嘴,却又觉得说出来很没意思,因为他之前已经说过让谢期只看他一个人了,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斤斤计较。 “你以后……不,没什么。”周嘉川说,谢期轻笑一声,吻住了他。 在车上做爱似乎刺激了周嘉川的某根神经,他按住谢期的力气非常大,埋在她身体里的时候不停地冲撞着,谢期抓着垫子的手松开再握紧,握紧又松开,仿佛狂风暴雨中一叶颠簸的小舟。 她呜咽出声,想逃又逃不开,想推周嘉川又推不开她,只能侧过脸紧紧地闭着眼。 周嘉川盯着雪白肌肤上那块笔直精巧的锁骨,下意识舔了舔牙齿。 然后他俯身咬了下去。 “啊——”锋利的牙齿咬住覆盖住锁骨的薄薄皮肉,谢期一瞬间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属狗吗?咬我干什么?”谢期想踹他,但是被褪开脚腕的裤子卡住动作,呜呜呜地握拳锤了下坐垫,又痛又爽下,哭着高潮了。 周嘉川做红了眼,彻底发泄出来的时候,他兴奋地瞳孔都收缩了起来,把谢期的腰掐出了条条青紫,把她的胸口咬的红通通一片,甚是凄惨。 谢期现在想踹他也没力气了,只能瞪瞪他。一双眼睛像春水上浮动的桃花瓣,清亮又妩媚,周嘉川看着看着,很抱歉地发现自己又硬了。 杯中的苦艾酒洒到了地毯上。 荀深垂下眼,捏紧了酒杯。 手边的窃听器传来男女交媾的声音,荀深却下意识忽略了周嘉川,只能听见谢期的呻吟和喘息声。 忽高忽低,轻轻浅浅,清澈的声音在压到最低时忽然变调,带来无尽的余韵,勾的人心痒痒。 原来女人的叫床声那么好听,荀深想。 腿间传来濡湿感,杯中的烈酒如燃烧的绿色火焰。 良久,他低下头,缓缓地,自喉间发出低沉压抑的一口气。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二更 周嘉川的性癖:强奸式性爱 此性癖在慢慢觉醒中,可能会超级过分 40.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谢风河开完会议回到行政院时,士官告诉他谢小姐已经睡下了。 “这么早?”谢风河有些意外。 他把公文包递给士官,问:“她晚饭吃了吗?” “没有,谢小姐是喝醉了被送回来的,送她的人是周嘉川。” 谢风河脚步一顿。 “我先去看看她。之前让她写每日工作总结,把笔记本拿来给我。” “是。” 卧室昏暗,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小灯,谢风河坐在谢期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谢期的身上还带着酒气,睡的脸都圆了。软软的刘海搭在额头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 谢风河伸手,手指背面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他向来对自己的人生道路十分清醒,十五岁时就把自己的事业规划到了三十岁以后,他不为外物所动并坚定不移地沿着目标走下去。 男人对权势的欲望永远都是远大于对女人的,只要拥有了权势,那么女人也不会缺。谢风河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但如果需要他政治联姻来巩固地位,他也未必拒绝,即使他并不需要牺牲婚姻来获取想要的东西。 但这偶尔浮现于脑海的想法随着谢期的到来戛然而止。 谢期刚抱到他怀里的时候只有五岁,因为生病的原因整个人小小的,他接过这个软软的小孩子,只觉得心里软了一角。 他那年风华正茂,二十四五的年纪,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而他工作以外的时间全部给了谢期。 她耽误了他那么多年。 表达感情对谢风河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他把最深的感情压在心底,唯恐被人发现。 他终究只能轻轻叹口气。 他拿开手。脸上的热源移开,睡着的谢期动了动脖子,翻了个身。 领口滑开,谢风河看清了谢期脖颈处斑驳的红痕。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谢风河真是好难搞一男的,他对谢期的爱最开始并不是出于性,而他本人又饱受道德伦理啊身份年龄的折磨 乱伦这种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但这样我就更想搞他了 41-42.胡适的打牌日记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这是正常的。谢风河想。 她已经成年了,有了自己的社交,有了自己的工作,她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有人喜欢她并不奇怪。性爱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 他试图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 就像他无数次对自己的外甥女产生不该有的邪念时试图告诉自己这是错误的那样。 理智难能可贵,因为它为人性增添了很多光辉。 可是人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智。 在他做了那么多事,等待了那么多年后,他不可能无所求。 他远没有善良到一味付出而不索取。谢风河没有这种美德。 可他又希望自己能从谢期那里得到什么呢? 他又该怎样平复内心的压抑与愤恨? 谢风河闭上眼睛。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睁开眼,替谢期拢好衣领,走了出去。 “总长,这是谢小姐的记录本。” 谢风河接过来一看,只见内容言简意赅清晰明了。 x月x日:出警。逛。吃。 x月x日:出警。逛。吃。 x月x日:出警。逛。吃。 x月x日:周嘉川的储值芯片被我刷爆了,拿着他的光脑在警局玩游戏。 x月x日:周嘉川发工资了,继续出警。逛。吃。 谢风河皱眉。 他放下笔记本,问士官:“阿期的零花钱怎么没给够?” 士官:“不是零花钱不够,而是谢小姐开销太大。谢小姐经常下单中原公司各种化学原料,其中很多都是SGR级别的超优级纯试剂。” 谢风河说:“把我的储值芯片绑定到她的光脑里。” “是。” 临走时谢风河顿了一下,说:“她现在睡着了,不用进去给她换衣服,明早她醒过来自己会换。” “知道了,总长。” 一无所觉的谢期一觉睡到天亮,刚洗漱完就匆匆离开了行政院。 她的记录本内容水的像胡适的打牌日记,但正如胡适的日记里其实大多数时间都在读书思考一样,其实谢期也是会每天早起按时上班打卡的敬业工作者。 白天在警局上班,下了班盯梢荀深。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作者是用零碎时间写文发出去,所以更新时间不固定,更新内容也少。唯一能保证的只有晚八点那更了。 作者目前是很想赶出初稿,然后开始漫长的修文期,修完文以后再开始更漫长的留白期。 因为作者不想把太多时间花在这篇文上啦,越在意它反而让我越颓丧。 42.唯有香如故 谢期觉得自己这两天活的像个痴汉,跟在荀深后面跑,她看着荀深去中原分公司视察工作,去打高尔夫,参加极限运动,出席酒会,和三两好友晚上聚餐,工作休闲两不误,生活积极向上,性格开朗风趣。 鬼都不信。 她端着酒杯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看见荀深在一群商人中左右逢源,一个女人摇曳着细腰走来,挽住了他的胳膊。 谢期的目光一瞬间被这个女人夺走了。 女人侧对着谢期看不见全脸,只能看见她玲珑浮凸的身体,从腰肢到大腿的弧度像一把精致的琵琶,胸前波涛汹涌,却恰到好处。 谢期敢肯定她裙下的大腿一定浑圆而娇嫩,夹住对方的腰时像条水蛇,愈缠人愈紧。 如果把脸埋在她的胸前,手放在她的腰上,磨镜时酥麻的快感会节节升高,让人长久地陷进这样的温柔乡。 啧。 谢期眯了眯眼。女孩子的身体像柔软的花瓣,距离她上一次在珠帘后和鬓影花颜嬉笑痴缠已经过去了百年。 一点点回想起往事就像拨开脑中的薄雾,染着茉莉香的衣角闪过,谢期不太能想起来那个女孩子的容貌了。 “谢小姐。”一道柔软的,清亮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谢期睁大眼,转过身,对上了来人的脸。 哦,应该是长这样。 如此相似的声音,让谢期一瞬间想了起来。 某方小世界里,不见章台路的高楼上,勾栏娼寮里,有个少女也有这样的声音。 谢期还记得自己遍寻干热河谷,找出胭脂虫,染成华贵的颜料,为她点绛唇。 谢期眨眨眼,说:“好久不见陈小姐。” 陈清颜抿唇一笑。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关键词:【磨镜】 谢期真的干过这事,她男女通吃。 43.“好姑娘的衣服都不好扒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小姐是自己一个人来吗?”陈清颜问。 谢期说:“是的。你呢?” 陈清颜笑笑:“我也是。” 这场高端酒会社会名流云集,谢期跟谢风河去个电话,没多久就有人带她进入会场,但是陈清颜想一个人进来恐怕有点难度吧? 陈清颜低头,浓密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睛,说道:“我和酒会主办人认识,他送了我一份请柬。” 她并不知道谢期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谢期笑笑,礼貌点头打算走开。 但是陈清颜显然想多和她说几句话:“辞蓁今天也来了酒会。” 谢期惊讶:“你认识她?” 陈清颜说:“我和她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初中念的是同一所高中,她读了大学但是我没去。谢小姐呢?” 亚欧大陆沉了以后我就没学校念了,诸夏的十二年义务教育我没完成,在旧中华区上演荒野求生,时常偷渡盘古大陆偷鸡摸狗顺人钱财,前段时间才被远房亲戚认回去。谢期在心里道。 但她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只能含糊其辞违心道:“我?我没有认识多年的朋友。” 陈清颜却是一怔,然后扯扯嘴角:“那么,也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朋友吗?” 谢期皱着眉头说:“那都是很多年前的,分开这么久,没什么印象了。” 陈清颜按住眼角,深吸一口气:“是吗……” 谢期觉得陈清颜反应有些奇怪。不知道该说什么时,背后传来一阵交谈声。 “夫人,等会我带你去见见古兰的皇帝。” “我上次陪你出访古兰已经是三年前了,不知道皇帝陛下有没有变化。” “看上去没有。” 说话间这两人走过了谢期身边,中年男人先停下了脚步,于是女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男人看着谢期,伸手道:“你是阿期吧?我是方涵叔叔。你叔叔今天没过来吗?” 谢期在谢风河桌前的电子相册里见过他。 诸夏主席,方涵。 “您好,方叔叔。您好,方夫人。”她说。 方夫人歪着头打量她,高兴地说:“哎呀,好漂亮的女孩子。” 她拉起谢期的手夸赞道:“你就是风河的外甥女吗,真好看。我喜欢你。你来我家住几天吧?” 看来方夫人是个颜控,但是谢期很意外一个政治家的妻子会这么天真烂漫。 诸夏主席家境普通,大学时追求到了当时的校花,同时也是交通部部长的掌上明珠,自此仕途顺遂平步青云。主席夫人生育了三个子女,每一胎要么早产要么难产,最后一个孩子更是折腾得她切除了整个子宫。也许是生育对她的身体产生了不可逆的伤害,又或者她本来就体弱多病,她的发际线很高,人也显得苍老,但是面容温柔和善。 方夫人拉着谢期的手絮絮叨叨,转头才看见陈清颜,连忙说:“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你好。” 陈清颜微笑点头:“你好。” 方夫人收回手,重新挽着丈夫的手,笑着说:“老公,现在的女孩子都长的好好看啊。” 方涵的目光滑过陈清颜,说:“你呀,就喜欢那些好看的东西,花花草草也挑好看的养。有钱也去买花了,从来不晓得买菜。”谢期察觉到他看向陈清颜的目光,微微挑眉。 方夫人娇嗔道:“你还计较这个呢?”她转头对谢期她们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政治部开会,几天几夜不回家,别的家属天天送饭,而我天天送花。他总是念叨,说我太过浪漫也不务实。” 方涵说:“好啦夫人,别在她们面前揭我的短了。我们去见古兰皇帝吧。” 方夫人笑眯眯说:“好的。” 临走的时候方夫人频频回头对谢期和陈清颜摆手,谢期感叹:“主席和他的夫人感情真好啊。” 陈清颜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陈清颜的金主就是诸夏主席,她是养在外面的三 但是主席夫人不知道,她一直以为丈夫深爱自己,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你这一世学历是初中? 谢期:初中没念完,严格来讲学历是小学。 ……_(:з」∠)_ 44-45.小黄车:坐上来,自己动。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头一转,却发现荀深往楼上来了。她连忙对陈清颜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清颜却一反刚刚的主动,只是点了点头。 谢期把酒杯往路过的侍者托盘上一放,就悄悄跟上了荀深。 荀深似乎完全没公众号薯条推文站察觉到,顺着走廊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房间。 谢期在走廊尽头迟疑了片刻,慢慢走过去。 然后就被扑出房门的酒香俘获了。 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谢期挣扎着想,腿自动迈开,走了进去。 满脑子都是酒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荀深这样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会不关紧房门,而房门又在她走进来后又自动合上,锁死。 她现在只是站在满满的酒架前,发呆。 慢慢咬住嘴唇。 可恶。 好想要(喝)。 嘤,居然还有瓶苦艾酒。 居然还有瓶早就停产的柏图斯2150?! 最后一根神经啪的断了。 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谢期动作极其麻利地扑上酒柜,手速飞快,拿起开瓶器就开了柏图斯2150。 她激动地搓着小手,等待着醒酒时间过去。 然而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只手从她身后探出,按在了她的肩上。 “看我发现了什么?”语气带着隐隐笑意。 “哇!”谢期一惊,转过身却看见荀深笑眯眯地俯身看她。 荀深手上用力,直接把她按到了酒柜旁的真皮座椅上。 肩上隐隐作痛,谢期呃了一声,皱起了脸。 被抓个现行哇。 “警局的社区服务人员,未经允许擅闯他人房间,还试图偷酒……如果诸夏法庭愿意给我几分薄面,你觉得你会被判几年?” 荀深笑着说。 牢底坐穿吧大概,虽然谢风河肯定不会让她进去。 谢期低声下气,十分沮丧:“对不起。” 荀深拿起一旁的柏图斯:“哦?有眼光,这算是我非常爱惜的藏酒了。” 他握住红酒瓶,修长瓶身反射的幽幽红光衬得他手指格外白皙,荀深意味深长道:“想喝?” 谢期眼巴巴盯着酒瓶里晃动的酒液,咽口唾沫,说:“想喝。” 超级渴望了。 “这样啊,倒也不是不能给你。但你要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荀深善解人意道。 谢期连忙点头:“我知道,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买也可以。” “这就太客气了,不需要花钱,只需要你……” 荀深笑意加深,头顶灯光照下,他的目光亮的吓人,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可怕的侵占欲望,视线仿佛能让一切燃烧。 “只需要你,自慰给我看。” 45.我就看看不进去(H) 谢期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茫然地看着荀深:“你刚刚说什么?” “自、慰。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知道,但是这要求……你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荀深心平气和道。 谢期一瞬间手足无措。 “那你是答应,还是拒绝呢?”荀深慢悠悠道,“如果是答应,”他晃了下红酒,AOC柏图斯特有的苦香气味逸出,谢期喉咙动了动,手指扣紧了沙发垫,“这瓶红酒就送给你了,酒架上的酒随你挑。” “但要是拒绝,”荀深的笑容变得充满恶意,“那恐怕要按章程办事。谢小姐知道我不是诸夏人吧,到时候会把你引渡回我的国籍所在地,你的叔叔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了。” 我只是小偷小摸一下居然要引渡我?! 谢期咬住下嘴唇。 荀深诱哄道:“答应我的话,你不会有任何损失。我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谢期简直被荀深逼得退无可退。 挣扎之际,她想起了自己这一世的人设。 爱荀深而不得。 首先得爱。 那就因性生爱吧。 “我知道了。”她低声说。 然后在荀深的注视下,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慢慢将双腿抬了起来,架在两边扶手上。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深蓝色的贴身长裙,走动间裙角摆动,像海浪堆叠到脚下,而现在,海水翻滚着滑到她的腰间,露出了海底珍藏的宝藏。 谢期张开两条细白的腿,闭上眼睛侧过头,伸手勾开了内裤。 她的神情有种莫名的柔软可怜,但是却不会让男人产生半点同情。 男人只会,死死地盯着她下身公众号薯条推文站处紧紧闭合的花瓣,那里乖巧而粉嫩,却让人疯了似的想探索花瓣掩映后幽幽的小穴。 “做给我看。快一点。”荀深的声音哑的厉害。 被视奸的感觉带来阵阵颤抖,谢期咬牙把内裤脱到了脚腕,一只手拨开花瓣,开始抠弄起来。 一根指节沒进去,谢期轻轻喘了口气。 她几乎没有自慰过,她的需求并不旺盛,但是如果想要了,有的是人能满足她,比如这一世的周嘉川。 她想起了周嘉川的肉棒在她的阴道里抽插搅动的感觉,想起他掰着她的腿跪在床上操她,周嘉川喜欢后入,喜欢她跪姿,还喜欢咬她的乳头。她和周嘉川做爱从不低于两小时,总会被操昏过去。 回忆让她的花穴越来越湿也越来越痒,有液体慢慢流出,打湿了边上稀疏的耻毛,谢期并起了脚趾,伸出另一只手开始抠弄。 手法生疏,胜在景象诱人。 肢体完美,感官冲突,如同名画。 难以满足的欲望让她皱紧了眉,双腿难耐地并到一起,磨蹭膝盖时,却忽然被人按住了双腿。 谢期睁开眼,她视线迷蒙,无神地看向了荀深。 她有一双能让人一见钟情的眼睛,此刻眼角晕开了淡淡的红,婉转柔媚。 使人着迷也会使人盲目。 于是荀深听从了内心的渴求,单手解开了裤链,抓紧谢期的手高高抬起,把硬得发痛的阴茎狠狠插进了她潮湿紧致的阴道里。 新(ΗāIτāηɡSΗǔωǔ.c欧м) 46-47.一旦得到终会失去(H)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那一刻的强烈刺激让谢期头皮发麻,她低喊了一声。 她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挂在两边,大大张开却格外方便了荀深尽情进出。他摆着腰胯,一顶一顶,狠狠捅进又抽出,速度极快,交合处带出的液体被打出了白沫,谢期绷紧脚背,气也喘不上来,手掐着荀深的肩膀,抽噎道:“不行了……慢点……唔……” 荀深低笑一声不说话,把放在旁边的柏图斯拿起来喝了一口,俯身堵住了谢期的嘴。 深红的酒液伴随着黏腻的亲吻被过渡到了谢期的唇舌间,搅动着从嘴角流出一线,顺着精致的下巴滑下,没入脖颈。 柏图斯成熟干燥的酒香萦绕在鼻间,谢期含糊地唔了一声,主动伸手搂住了荀深,迎合着他缠绵湿吻。 越操越爽的荀深在理智失控的前一刻,拿起了柏图斯,瓶口贴着谢期的脸颊,手腕一倾,浇了下去。 冰冷的酒液顺着脊背缓慢滑下,令谢期全身发起抖起来,她发出一道短促娇憨的鼻音,侧过头,却又被浓郁的酒香迷惑,谢期白净的脸颊上残留着红酒,极致的白与通透的红组合成情色又危险的视觉体验,微张的红唇暗示着无声又急促的诱惑,荀深喘着粗气,下身肉棒在她花穴里疯狂地进出着,手狠狠地撕开了她的长裙。 深蓝色的海洋委顿在地,最后一片布料还搭在扶手上,遮盖住谢期的脚背,随即那片白的发亮的肌肤也显露出来,荀深把谢期的腿悬空扛到了肩上。 “好了,别说话。我会让你快乐的。”他说。 天道给予了至高神永生,显赫,与美貌。 他们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荀深挽手依依八面玲珑,真话,他说的漫不经心,假话,却又动人心弦。每时每刻都言不由衷,面部表情精致完美看不出异样,说话有条有理,仔细一揣摩却好像什么都没有透露。 因为这张人皮下,是睥睨众生的神明。 他不允许别人侵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别人挑衅他,他喜欢戏弄别人,却又厌恶能被随意戏弄的人。 只有做爱时,才能对他的本性窥得一星半点。 荀深埋下头舔舐着谢期的胸前,谢期仰头看着天花板,手指轻轻抚弄他的头发。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荀深,因而失去也名不正言不顺。 新(ΗāIτāηɡSΗǔωǔ.c欧м) 47.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H) 荀深曾是一位完美的模范未婚夫。英俊,多金,富有生活情趣,私生活干净,只除了在床上态度冷漠强硬,但这已让她足够满意。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真的很好。谢期很多次都想过,自己是不是很缺爱,所以但凡别人对自己好一点,就容易陷进去。 对白行之是这样,对荀深也是这样。 她希望从一而终彼此忠诚的纯净爱情,但是白行之给不了她,后来她退而求其次,只希望平静温暖的婚姻生活,荀深也没有做到。 谢期的手抚过荀深的头发,微凉的指尖搭在他的后颈处。 多么柔软的部位,却如此致命。只要用力,颈椎错位,咔擦轻响,荀深就会死在她身上。 荀深不会允许别人这样掌控他的弱点。 果然,还在舔舐她乳头的荀深头也没抬,却抬起胳膊,反手按住她的手。 他下身速度愈快,谢期忍不住扬起脖颈剧烈喘气,蹬着腿呜咽。 他的手心带着薄茧,虎口粗糙,清瘦的指骨握住她的,慢慢收紧,拿了下来。 谢期了然笑笑,手指翻转,摩挲了下他的指腹。她记得以前荀深钟爱格洛克,曾笑说这把枪里最后一颗子弹是留给他自己的,即将高潮时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她激动到视线模糊,她的目光落在荀深身上,荀深身上依旧完好,疯狂的性爱只是让他衣衫不整了点。 脑中闪过白光,谢期高潮了。 在她崩溃的呻吟中,荀深也射了。 他趴在谢期身上,嘴里还咬着她一只乳头,粉嫩的乳头被他咬的深红充血,身上各种布满吻痕和咬痕。 他低喘着气,舌尖回转,吐出那颗惨不忍睹的乳头。 谢期看眼地上的晚礼服长裙,有气无力:“没衣服穿了。” 荀深还趴在她身上喘气,等平复完呼吸后,他站起来整理好裤子,皮带扣咔嗒声响,谢期神经紧了一下,再次放松。 她此刻歪坐在椅子上,全身赤裸,双乳袒露,两条白嫩的长腿松松垮垮地搭在两边,大腿大开,内侧片片斑驳,从阴道流出的精液混合着她自己的淫水流淌过这些红艳艳的痕迹。 荀深看了一眼又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把她抱起来,走进了内间。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本文主要站在谢期的视角,但是作者希望读者小可爱们能跟我一起站在上帝视角_(:з」∠)_ 这样才能有he的一线希望 男主们对谢期造成的伤害全部来自于阴差阳错,层层误会 48.地府单程票第二张半价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这才发现这是个套房,绕开一道红木屏风,里间显露出来,果然是荀深的风格,低调简洁。 荀深把她抱进浴室的浴缸,浴缸外侧的液晶显示屏上自动跳出温度调节,按照人体适宜温度,缓慢放出热水。 荀深拨开谢期凌乱的额发,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线向下,在她腰间到臀部的交接慢慢滑动:“累坏了?不如我帮你洗吧。” 谢期一激灵,连忙侧身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我自己来就行,不劳您大驾。”他要是“帮”一下,谢期明早都走不出这个会所。 荀深挑眉,不无失望道:“好可惜,其实我很想尝试一下水里面做的感觉。” 说出来了,他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了! 谢期转身埋进温热的水里,荀深笑笑,留恋地摸了摸她打湿在背上的长发,起身离开了浴室。 掰开小穴,感受着黏液被热水冲刷走,谢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期好歹万花丛中过,片叶全沾身,当然能感觉出来荀深做爱时动作下那丝生疏。 既然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是个处,那他为什么只和自己见了三面就开始操她? 荀深付出如此大的“牺牲”,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 谢期闭上眼,头向后靠在了浴缸上。 扶着墙走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放了一套长裙,简约优雅,连胸罩内裤都配的好好的。 荀深坐在靠窗帘的公众号薯条推文站小圆桌旁,正在倒苦艾酒。 谢期走到床边,也不忸怩,解开浴袍就开始穿衣服。 荀深就坐在一边,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谢期换衣服。 他看见谢期弯下腰,露出雪色浮光的肩背,修长的小腿架在床尾凳上。 小腿长的肢体更具美感,因为从视觉上拉高了腿部,使其看上去更匀称修长,谢期的腿白嫩纤细,他还记得自己掐着她柔软的腿肉夹在自己腰上的手感。 人一旦开了荤就收不住了,荀深只觉得自己刚刚喝的酒顺着食道直冲到脐下三寸。他叹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谢期穿好衣服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过了放在她面前的那杯苦艾。 高浓度的苦艾酒呈现出翡翠般的绿,60度的苦艾酒会让人上瘾。 苦艾会让她中枢神经持续兴奋,这是她最爱的绿色精灵。 谢期喝苦艾酒不爱炫技,烧酒法基本不用,只喜欢用半倍的冰水加方糖稀释进苦艾酒里,短暂的甜蜜后是无尽的苦涩余味,带着草木的香气。 她闷完一杯就用手扶住额头,陷入了昏沉沉的迷幻快感中。 荀深随手按个圆桌上的浮空键盘,厚重的窗帘缓缓拉开,谢期这才发现荀深的这扇落地窗正对着楼下大厅。 “这是单向玻璃,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和警局的不一样。而且镀的是纯银而不是警局用的铝膜。” 看来荀深真的想从多角度全方位唾弃那个拘留过他的第五街区警局。 谢期不接他话茬,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她看着楼下的男男女女,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荀深把酒杯抵在唇间,慢慢道:“这要按照你的思想境界,楼下芸芸众生也不用汲汲营营了。” 他指了指那边正和一个女客聊天的诸夏主席:“而那位主席先生,更不用为了坐稳位置四处奔波了。” 谢期看了眼那位诸夏主席方涵,他还挽着自己的妻子,而陈清颜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从谢期的视角,可以看见陈清颜正若有若无地看着方涵。 出于某种稀薄的好奇心,晕乎乎的谢期随口道:“那个陈清颜和主席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她不指望荀深知道方涵的私事,谁料荀深却点头道:“知道啊,那个陈清颜小姐,是你们可敬的方主席的情妇。” 情妇如此轻佻下贱的字眼被荀深说的一本正经,他不带个人感情地说:“方夫人过六十岁生日的时候,她的丈夫说是在外面视察工作赶不回去,其实正和情妇在度假。不巧,他们度假的那片海滩,在我名下。” 谢期眨眨眼,迟钝地啊了一声。 然后慢吞吞道:“那方出席,可以送去烧了。” 十八层地狱的第六层名叫铜柱地狱,执火刑。打入铜柱地狱的犯人必须抱住高大的铜柱筒,铜柱筒内燃烧着幽冥鬼火,犯人被绑在上面,轻则全身烫熟,重则魂飞魄散。孟婆平时和第六层的地府狱卒们合作,向外承包业务,服务对象仅限死了老公的怨妇们,把她们的渣男老公们的魂魄拖到第六层地狱,掌握火候,小心烧烤,骨头烧成钻石,毛发揉成钗子,送到第十七层石磨地狱打磨成首饰给怨妇们佩戴。 首饰很精美,怨妇很满意,孟婆外快赚的也不少。 谢期打量一下方主席这体格,烧出来的钻石怕是会比库利南钻石还大还璀璨。 不错不错,回头通知一下孟婆接生意。 49-50.我的恋人是这个郭嘉(微微H)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移民到盘古大陆后,这位被临时推上主席座位的方涵并没有实权,诸夏的军权归周氏军阀,行政权归行政院的谢总长。 国家事务行政院,住的是参谋总长,而不是诸夏主席。 “这位主席的日子应该比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君主还难过吧?”谢期眼前发飘,嘟囔。 荀深看着她目光迷蒙,红唇带着水光,不禁紧了紧喉咙,道:“没错,古兰至少是二元制君主立宪制,君主还能任免内阁成员。而诸夏方主席批的所有文件,必须得再次移交给参谋总长批复才能产生效力。” 谢期想起堆在谢风河案头沉重的纸质文件,还有陪自己吃饭时不时向他请示意见的士官们,心想果然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然后又给自己闷了一杯苦艾。 中枢神经简直跳起了舞,她趴在窗前,胸前一对娇乳被挤压着:“和主席说话的人我刚刚好像见过。” 她睁大涣散的眼睛使劲看,终于看出主席夫妇二人的搭话对象正在之前那个挽住荀深胳膊的女人。 因为晚礼服裙一模一样,是鲜艳热烈的红,看一眼就很难忘记这能灼伤别人的色泽。主席的体格挡住了那个女人的脸和大半部分身形,谢期只能隐约看见她修长的脖颈下精致的直角肩,线条流畅,骨肉均亭。 荀深说:“她是古兰的皇帝,段明如。” 这时,有侍者上前换下女人的酒杯,方涵走开一步,谢期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精致妩媚,眼角那粒朱砂痣像滴泪水,婉转多情。 段明如? 谢期眨眨眼,笑了。 难怪她刚刚第一眼看见女人的身形会幻想出和她做爱的姿势,原来她真的和这个女人睡过啊。 荀深起身走到谢期身后靠近她,看似是贴心地抵住她的背不让她倒下去,实则弯下了腰,一只手一个地按住了她的乳房,轻轻揉捏着。 谢期呻吟了一声,抬起的胳膊抵住了玻璃。 她还在盯着段明如,荀深吻着她的耳根,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古兰的皇帝。”谢期喘着气说。 荀深头也没抬:“她又不如你好看。” 说完抱起谢期,放到了床上。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晚十一点二更 小可爱们还记得第一世岁然拿的那个影视剧本《椒房嫡女》女主角,元贞皇后叫啥子不? 既然连名字都没变,可知段明如也不是炮灰了。 以后有空写个谢期当年黑化当太后的番外,皇帝是她的,皇帝的后宫是她的,皇帝的子女是她的,皇帝的臣子也是她的,皇帝的天下当然更是她的(ω) 50.听说爱情回来过(微H) 窗帘自动拉上,室内恢复昏暗。 荀深的床上用品全是简洁深沉的黑色,用的是冰凉丝滑的绸缎。而躺在这片黑色上的谢期,每一寸肌肤都像晶莹的白玉,夜里都透着光。 谢期的小腿非常美,细白又长,她公众号薯条推文站现在被荀深压在床上,两条小腿弯起,紧紧贴着荀深的腰线。 身上的男人动作一起一伏,汗水顺着乌黑的眉眼滑下,性感的背肌充满张力,粗壮的阴茎在谢期的小穴里一进一出,而谢期双手无力地摊在两边,眼睛半阖。 酒精的刺激令她神志不清。 荀深一边操着,一边看着她。 不知怎么,他觉得眼前这场景如此熟悉。 似乎在很久以前,她也像这样,醉意沉沉神志不清地躺在他的身下,而他们之间的性爱不是出于两情相悦,而是他强求来的。 仿佛画展的那次不是他们的初次相遇,而是久别重逢。 就连这久别重逢,好像也是他强求来的。 真奇怪。 荀深松开掐着谢期细腰的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他们应该更早一点遇见。荀深忽然想道。 也不用太早,如果是青梅竹马,以他的恶劣性情,会把谢期欺负哭到再也不理他。 大学就很好,脱离了青涩朦胧的性幻想,还没走进圆滑世故的成人性欲世界,两个人相遇,结识,交往,相爱。 指尖擦过谢期的眼角,她软软地嗯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我会很爱她。 荀深想。 我会把整个世界都放在她面前。 我会和她结婚,余生和她一起度过。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荀深回想的前半截,是第一世开篇,回想的后半截大学相遇,是发生在一切故事刚开始的谢期渡的第二道情劫。 第一世作为新手村,模拟出来的人物关系基本全部和谢期经历的三道情劫对应。 不好意思哦荀深大佬,这一世谢期的学历才是小学,并不是本科生(挥手)你上了大学也遇不到她 更不好意思的是,你所以为的,你所幻想的,你所期待的,未来不会发生,而曾经,你也没能留住。 51.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古兰皇帝和主席寒暄完后,转头看见白行之站在长桌尽头。 他手里端着酒,却没有喝。段明如想起他之前拦下一位侍者,直接要了托盘上的一杯酒,侍者神色为难:“殿下,您确定要这杯酒吗?这杯刚刚已经被人喝过了。” “没关系,给我吧。”白行之微笑道,拿过了这杯酒。 她走了过去,白行之听见她的脚步声,却没有抬头。 段明如没有子女,所以古兰的皇位最后一定会是白行之的。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紧张,但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看什么这么入神?”段明如挑眉问道。 “只是在想事情。”白行之淡淡道,他轻晃着酒杯,碟形杯里的香槟酒液跟着晃动,一个半小时前,这杯香槟还在谢期的手里。 段明如看向自己这个只比她小十岁的继子,扯扯嘴角:“有时我真是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 白行之抬头,面无表情道:“这不关你事。” 段明如讽刺地笑笑:“是不关我事,毕竟你现在也只能拿着香槟,却得不到那个人了。” 白行之不再理她,转身走开。 另一只手插在裤兜,紧紧攥成拳。 他知道楼上谢期和荀深在做什么。 内心奔腾的愤怒与酸楚几乎淹没了他。 他痛的大脑都有些模糊,指甲将手指掐出了道道印子。 如果她最终不能恢复情感,那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让别人收获爱情? ———— 虽然谢期之前拒绝了荀深帮她“洗澡”,但她天亮之前依旧没有走出会所。 喝醉以后又被荀深操到半夜,让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扫了眼时间,顿时吓清醒了。 暗道卧槽,她迅速从床上爬公众号薯条推文站了起来,趔趄着扶着墙走进卫生间。等她匆忙洗漱完出来,正好看见从隔壁房间出来的荀深。 荀深起得很早,他换上了薄款的针织毛衣,宽松的黑色长裤,休闲又知性。隔壁房间门没关,里面墙上挂着的全息屏上是红红绿绿的股市折线图,而荀深耳上还挂着蓝牙耳机,他简短道:“先这样,九点以后会议上再讨论。” 他挂断蓝牙,饶有兴致问:“怎么这么早起来,不再睡会儿?” 谢期擦着带着水汽的鬓发,语气有些焦急:“没时间了。你这里有没有方便我上班的衣服?” 荀深拉开衣帽间的门:“多的是啊。” 高级会所的衣帽间里通常配备各种型号的服装鞋包,这个套间荀深常年包下,本来里面全换成了自己的衣服,但此刻占据衣帽间另一面墙的全是女式服装。 谢期翻了几件衬衫,发现全部符合自己三围。 想要置办这些,短短一晚是做不到的。 她转头看荀深。 荀深在她旁边挑了件蓝色的衬衫,放在她身前比划:“这件怎么样?很衬你皮肤白。” 谢期没接。 荀深上前,手指亲昵地擦过她的脸颊:“你在担心什么?” 他语气亲热:“我又不会杀了你啊,不是吗?” “不必一直偷偷跟着我了,之前就和你说过,如果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话说为什么拥有记忆的白行之不在本世最开始就霸占谢期呢? 为什么大佬如至高神渡个情劫还要不干正事的散仙帮忙呢?何况谢期只是几百年来唯一渡过情劫的,而不是开天辟地以来唯一一个渡过情劫的,为什么偏偏找她呢? ↑请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52.性感武神,在线宠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荀深知道警局在做什么,也知道谢期一直在跟踪他。 他才是耐心等待猎物入网的猎人。 谢期挥开他的手,转头拿了另一件衬衫。荀深有些抱怨:“这件衬衫很好看你为什么不选?还有你现在走的动路吗?” 走不动我爬也要爬去警局。 所以最后谢期是坐着荀深车子到的警局,距离警局还有一个街口的时候谢期就让荀深把自己放下来。 “怎么,我见不得人?”荀深手公众号薯条推文站指敲着方向盘。 “请您对您的身份有个准确的定位。你送我上班,别人看见了怎么想。”谢期说,刚要解开安全带,却被荀深按住了手。 他出来没换衣服,此刻靠谢期很近,谢期能看见他薄毛衣v领掩映下,笔直修长的锁骨。 荀深低声说:“我的身份?接近我不是你的任务吗?警局的人应该乐见其成吧。或者你是在担心谁看见我?” 谢期:“没有,你想多了。” 荀深笑笑:“是吗。” 谢期战战兢兢地走进警局,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冷面无私的李警长可能会活撕了她。 万幸,李警长居然没找她。 愣头青同事跟她说:“嘉川看你上班时间还没到班,就去办公室跟老大讨论案情拖时间,这会还没出来呢。诶,你走路姿势怎么这么奇怪?” 谢期:“昨晚下楼摔了一跤,劈了个叉。没什么大事。” 办公桌旁的叶辞蓁抬头看了眼谢期,又低下头。 谢期一瘸一拐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装模作样工作了一会儿,估计是愣头青同事偷偷给周嘉川发了消息,不一会儿警长办公室门一开,李警长和周嘉川走了出来。 两个人面色严肃地说着什么,周嘉川眼一瞥看见了谢期,谢期对他卖个萌,周嘉川悄悄瞪她一眼,收回了视线。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时昼弟弟在骑马来的路上了,请小可爱们务必扛住他的真实人设,扛不住的话……就跳过去吧。 53.生的自由,死的随机 李警长和周嘉川出了办公室还在讨论案子,穿插着“学校”、“年级”、“家人”等字眼,谢期一边从抽屉里摸出常备的反辐射药,一边问叶辞蓁:“他们在说什么?” 叶辞蓁:“昨天发生在第五街区的一桩灭门案。你今早起来还没喝药吗?” 谢期苦着脸:“喝是喝过了,但是最近感觉药物过期了似的,一早到现在还是没什么精神,得再喝一瓶。” 叶辞蓁半开玩笑道:“是药物过期了还是你的病情又恶化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最近太过操劳。”操这个字被她说的意味深长。 喝完药的谢期拿电壶给自己倒水,倒完后发现叶辞蓁杯子还是空的,就随手给她倒上:“也许。” 办公室里的警察们收到通知开会,纷纷整理文件进了会议室。 谢期看他们神色匆匆,就连愣头青警察都板着一张脸,不禁问道:“是什么案子,这么严重?” “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灭门案,凶手是这家的独生子,听说学习学的走火入魔,却常年屈居学校第二,最后忍无可忍决定杀了年级第一。为了不给家里人添麻烦,他出门上学前把家里人都杀了。” 谢期:“……啥?” 叶辞蓁接着说:“这学生到学校后发现年级第一没来上学,就用藏在校服里的匕首无差别捅伤了老师同学,翻出校门潜逃了。犯罪心理专家推测他有反社会人格,这个案件影响恶劣,造成了很严重的社会舆论,连中央警局都下达指示了。” 谢期:“……这个年级第一命真大。” 叶辞蓁看看四周,转动椅子凑近她:“你昨晚去哪了?” “酒会。你知道的,跟踪荀深嘛。” 叶辞蓁的目光滑到她紧扣着的领口处:“跟踪?你该不会跟踪到他床上了吧?” 热水稳稳地从谢期喉咙里咽下,她神色淡定:“荀深的床不好上。” “你这么好看,说不定荀总裁就动心了呢?”叶辞蓁循循善诱。 谢期笑笑,也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以前都不爱说话的,怎么现在问题那么多?” 她说的以前是小伙伴住行政院那段时间,叶辞蓁转了一下椅子说:“好奇而已,再说了男人本来就是视觉动物,只要女人长相好看身材好,很容易勾引到他们。” 谢期看她移开了视线,便也转过头说:“是啊,所以不需要我,换谁都可以。” “要保护好年级第一那个学生,凶手很有可能再次加害他。那个孩子现在在哪?”会议室内,李警长站在长桌后面说。 一位桌前堆满了案情资料的警员:“刚刚问过学校老师了,那个学生今天没来上学。” 李警长皱眉:“监控呢?” “他家到学校这段路程的监控今早无故损坏,已经报修了。” 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年级第一忽然失踪,实在无法令人不多想。 李警长立刻道:“马上安排警察找他,小周,把这个案件的具体资料发送给警局每个人,让他们记住案件里每个人的体貌特征。” 周嘉川:“是。” 谢期桌前的全息屏幕忽然一跳,一个压缩文件包跳了出来,开始缓慢加载。 她看了眼文件路径,发现它是警局内部系统传输上来的,疑惑皱眉:“这是什么?” 叶辞蓁看着文件包的名称编号,说:“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灭门案的具体资料,文件包发过来应该是让我们记熟犯罪嫌疑人的脸。” 谢期看眼进度条,才加载到一半,便压低声音道,“现在老李不在,我出去有个事。你要喝什么吗,我帮你带。” “馥芮白。” “收到。” 她摸出警局大门,桌前的文件包终于加载完毕,资料页面自动弹了出来。 页面第一张就是本案犯罪嫌疑人真正想谋杀的年级第一。 他的资料很少,家庭关系寥寥几笔。照片上的优等生穿着齐整的中学校服,短碎发搭在额头,眉眼稚气未脱,容貌精致清秀。 姓名栏写着他的名字。 夏时昼。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夏时昼:听说有人要杀我? 万分惊恐浑身颤抖痛哭流涕的年级第二:……T_T 以及,作者要跑路了 提前修文啦,小可爱们一个月后见哦~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因为各种原因,无论是网络的还是生活中的,作者都不得不把修文工作提前啦。最主要的是生活中,卡在八月底和九月初最忙的时候,这几天的风波也是促使作者修文的催化剂(你TM) 如果说之前是小说令我颓丧,那现在是现实生活中的忙碌令我颓丧,深感能力不足和心态浮躁。 十月一号回来,到时候的剧情是最终完整版的。日更到完结,每章更新二十四小时后收费,不贵,作者不靠它赚钱。 收藏已经很少了,拜托千万不要掉啊(阿尔卑中卑.jpg) 修文后的剧情主要包括: 岁然被贬下凡前的职位; 谢期会不会知道白行之变心的原因; 荀深现在到底爱没爱上谢期,以及他当年枪杀谢期的真相; 夏时昼到底有多病娇变态; 谢期小时候的玩伴究竟是不是叶辞蓁; 核同质异能素武器的妙用; 苏HC6225的妙用; 谢期要如何在各种修罗场中苟活; 荀深的黑化之路; …… 节选一: “我改变主意了,”荀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冷冷,“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来问我。别告诉我你连这点代价都舍不得付出。” 被按在墙角的谢期低下头,看着他塞给自己的芯片。 她记得这个,这是荀深会所套间的开门芯片,他们曾在那里无数次颠鸾倒凤,每个角落都留下过他们做爱的痕迹。 节选二: “你很好奇?”虚拟屏里的司命星君歪头道。 宋秉成点头:“是的。” 司命星君道:“正常。毕竟不是谁都能对另一个人掏心掏肺到舍出性命的。谢期和岁然的前因我不太清楚,那时我在紫薇大帝手下做事。不过岁然,她是上任司命星君,第一天府宫的主位神官。” “也是在她的任内,谢期的渡劫档案全部遗失了。” 节选三: 谢期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谢风河走到她身边,看见夜深露重,而她刚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滴着水,皱着眉问道:“阿期,怎么不进去?” 谢期抬起头,定定看着他。 “阿期?”谢风河半蹲下身,关心地看着她。 远处的警卫值班室灯光影影绰绰看不分明,谢风河的贴身士官也等在院外,住宅院内只有谢期和谢风河两个人。 谢期摘下挂在脖颈处的毛巾,裸露在吊带外的大片肌肤在夜里都白的发亮,她忽然单手搂住谢风河,把他拽到自己身前。 亲了上去。 节选四: 夏时昼手上用力,薄薄的刀刃扎进方怡人的眼睛里,他在方伊人喷溅出来的鲜血和痛嚎中微笑起来,嘴角的笑容热烈又病态:“看清了吗,我会是你活着时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记住我的脸,下地狱报仇时,别找错了。” 别去找他的阿期姐姐。 节选五: 谢期一翻,翻出了周嘉川的中学校服。 她的眼神立刻变得禽兽了起来。 …… 一个月后见哟~~~你们看我连大纲都准备好了,以后的剧情也安排上了,我肯定不会一走了之的嘛,相信我,么么哒。 爱你们哟 54.转让无形资产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与此同时,谢期此时正在第五街区的中心城银行分行。 她正和消失多日的三炮接头。 小时候一场高烧把三炮烧成智力缺陷,亚欧大陆沉没后他的父母兄弟抛弃了他自己跑路,是谢期在瓦砾堆里捡到了三炮。 三炮脑子不好,但他很听谢期的话,从沙漠回来后,三炮听谢期的意思藏了起来,平时由谢期单方面给他发消息通知见面。 谢期从柜台取出流通钱币后,到等候区坐到了三炮身边,三炮接过钱塞进了挎包里。 为了照顾三炮的理解能力,谢期把每句话掰碎了揉开来,低声嘱咐道:“我不能一次性取太多钱,因为光脑里绑定的芯片 全是别人的,别人会疑心。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约你,我现在没有太多个人时间,只能抽空偷偷见你。这些天我一直在下单化学 原料,过些天我把它们倒卖到黑市去,这样才不会让人怀疑,慢慢来。你拿这些钱,先去我们以前去的地方买物资,海底隧道 的系统会操作吧?很简单的,你先回旧中华区,过几天再回来,我到时候再把钱给你……”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 定向能离子炮直接轰开了银行的防弹大门! 尖叫声此起彼伏,巨大的气流掀翻了等候区的众人,谢期和三炮都摔在了地上。 喧闹与哭声中,滚滚烟尘里,几个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抬起枪疯狂扫射,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谢期和三炮躲 在长条公共座椅后面,双手捂住耳朵,一时半刻居然没有受伤。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这里是存稿箱。 发现自己上读者推荐了,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是我…… 作者以前一夜七次郎(并没有)的时候上不了推荐,现在我要暂时停更了为啥就上去了 可是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可恶 大概会写到荀深再次枪杀谢期的时候再停更吧,大概 最近实在太忙了,再加上还要修文,所以只能看情况更文啦,抱歉啦小可爱们❤ 番外 第一道情劫:终不似,少年游(上)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期小心翼翼地将玫瑰花的茎干剪整齐,用丝带缠紧后把它和卡片放在了一起。 今天是白行之的生日,她之前已经送了礼物,但还是想在生日当天送他一束玫瑰。 她给白行之发了条短信。 【行之,你现在在哪?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谢期等了很久,趴在桌前快睡着时,终于等到了一条回复。 【他在我这里。少来打扰我们。】 咄咄逼人的语气透出手机,谢期手颤了一下。 她坐在桌前,手足无措。 一瞬间的羞耻感几乎要把她淹没。她的确应当感到羞耻,因为对方才是白行之的正牌女朋友。 而谢期自己,却和白行之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没有被袖口挡住的手腕处还有隐隐的红痕。 这是昨天白行之折腾出来的,两人躲在更衣室里做了一节课,最后谢期被做哭了白行之也没放开她。 白行之和他女朋友感情好的蜜里调油,白行之自己也说过最爱的人是他女朋友,可是他却在背地里和谢期陷入了糟糕的性 爱关系。 真脏。 谢期看着身上的痕迹,想道。 真卑劣。 勾引别人的男朋友,真卑劣。 谢期悲哀地发现即使这样,她也无法停止爱着白行之。 第二天谢期把玫瑰送给了白行之,白行之接了过来,她转身想走的时候被白行之拉住,青年眉眼带着笑:“阿期,你还没 祝我生日快乐。” 于是她轻轻说:“生日快乐。” 白行之观察她的神色,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阿期,今天身体不好吗,怎么没精打采的?” 谢期张张嘴,说:“不,没事。” 她抬起眼看见一个女孩子从走廊尽头走过来,连忙低下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行之看着自己被谢期松开的手,有点愣愣的。 与此同时,一个女孩子的手挽进他的臂弯,声音带着不满:“行之,你在看什么?” 内心对谢期所有的感情全部褪去,与此同时,陌生而强烈的感情猛然袭上心头,白行之神情恍惚了一下,调整出温柔的表 情:“没看什么。” 女孩子娇嗔着踮起脚尖想亲白行之,却被他侧过脸轻轻避开了。 “抱歉。”白行之说。 女孩子跺跺脚,脸上忽青忽白:“行之!我们都是多久的情侣了,为什么连接吻都不可以!” 白行之视线落在其他地方,大脑针扎般疼,有个声音告诉他要爱自己的女朋友,这种声音强烈到几乎控制住他的心神,可 是内心有一条底线在挣扎尖叫着自己绝不能碰她,否则会后悔终生。 强烈的思想冲突让白行之闭上眼睛,有些烦躁道:“够了!” 女孩瑟缩了一下,脸色发白。 作为偷偷下凡的仙官,来自至高神的等级压制令她心生畏惧。 白行之回过神来,看见女朋友惨白的脸色,压抑住情绪道:“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失态。” 女朋友摇摇头,结巴道:“没,没关系。”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紧紧攥成拳。 下午放学时谢期走出教室,却在楼下拐角处的大垃圾桶里看见了自己早上送给白行之的玫瑰。 娇嫩的玫瑰花和垃圾混在一起,狼狈又可怜。而那张贺卡,皱皱巴巴地蜷在一边,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糊掉了。 谢期站在垃圾桶前,肩上的包滑了下来差点掉在地上,内心酸涩又难过,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赶在别人发现之前,她连忙捂住眼睛转身跑进洗手间。 冰凉的水泼到脸上,谢期双手撑在盥洗台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她睁开眼擦脸,这时,镜子里照出她身后的单间,单间打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 白行之的女朋友。 谢期动作一顿。女孩神态自若地走到她身边洗手,却在经过谢期身边时,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我睡过的男人,感觉怎么样?” 语气讥讽,字字诛心。 谢期维持着俯身的姿势,良久,从睫毛上滑下的水滴落在了盥洗台的瓷砖上。 这水滴像是滴落在谢期的心头,她迟钝地眨眨眼,复又闭上。 谢期坐在她妈妈的墓碑旁边,看着自己从垃圾桶里拿出来的那束玫瑰。 这个世界收养谢期的女人很早就过世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她也给予了自己足够的关心,可是她离世的太早,别的女人 代替了她的位置,占有了她的丈夫,而谢期,也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边缘人。 她拿着纸巾,很仔细地擦着玫瑰花上的污渍。可其实擦不擦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一天下来,玫瑰花慢慢枯萎,花瓣也像粗 糙的纸片。 谢期低声喃喃:“保鲜期真短,难怪人们用玫瑰象征爱情。” 她低头擦着,眼泪打在了玫瑰花上。 谢期看着那片深色的痕迹,眨眨眼。 她抬起头看着墓碑,上面的女人眉眼温婉慈爱,谢期说:“我已经不太能想起来您的脸了。有时候要很费劲的想,然后看 着照片才能想起来。” “你对我的好太少,而遗忘又太长了。” “我们是不是都很善忘?所以就连承诺,都可以轻易地抛在脑后。” 她抚摸着玫瑰蜷曲的花瓣,说,“我一直以为,人的一生只有一次爱情的。我也一直以为,爱是能让人幸福的东西。” “可原来,根本不是啊。” 谢期说着说着,慢慢哭了起来。 她的内心在不断撕扯,骨头里也充满了泡沫,她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哭的狼狈又伤心。 谢期捂着脸,声音哽咽:“我好厌恶自己,为什么我要去插足别人的感情,为什么我要做第三者……我该怎么去,怎么去 维持我爱情的尊严……” 她还不够成熟,不知道自己对爱情的极度渴求来源自她的极度缺爱,也不知道人的一生中会拥有或者失去很多东西,爱情 只是其中之一。 她的命运在历劫那一刻就决定了。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作者:身为np肉文女主,是不该拥有道德感的,摒弃掉吧。 谢期:嗯。 作者:你是历劫的修道者,从一开始就不该期待爱情。 谢期:我知道。 作者:忘记白行之吧。 谢期:……嗯。 番外第一道情劫终不似,少年游(下)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谢却人间事(np)_高h 作者:司隶校尉 人世间有诸多苦与难,爱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环。谢期把头靠在冰凉的墓碑上,看向昏暗的天色里远处烟雨拢住的山。白 行之唤醒了她内心的爱,于是她开始索取爱,可是白行之不给。 “这么多年,我把注意力全放在白行之的身上了。有时候想对谁说说心里话,也找不到人。来您这里念叨,您也会烦 吧。” 谢期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很淡,带着点微弱的向往说:“我想要朋友。” “虽然友情也具有排他性,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友善也能称为友谊。” “这样的话,有开心的事情也可以分享了。” 但她还是没有朋友。 她一个人上学,一个人下课,总是眉头锁着,太过出众的容貌反而让人不敢接近,出现在她身边的同龄人也只有一个白行 之。 可是她开始避开白行之。 他们两家门对门,从小就是一起上学回家,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谢期开始逐渐错开和白行之一起走的时间,原本算得 上开朗的性格也沉默下来。 “阿期,你最近怎么了?”白行之拦住她问。 谢期低头看着白行之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打了个寒战。 她仓促地甩开白行之的手。 白行之的手僵在半空。 “阿期……” 【我睡过的男人,感觉怎么样?】 每个字眼都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将她咬的鲜血淋漓。 她拼命逃开却不得不正视的问题,就是白行之很有可能已经和他女朋友做过这件事。 谢期有着如此偏执的心理洁癖,爱情在她心里太过神圣了,一旦白行之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她就再也无法和白行之继续相 处下去。 每个细胞都在抵触着白行之的气息,谢期颤抖着转过了身,“对不起,我……”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白行之愣住。 性与爱是不是可以分开的? 白行之无数次地想过,他爱着自己的女朋友,但为什么会对谢期产生情欲? 年少时和谢期相处的记忆不知为何变得模糊,像隔着一层毛玻璃,连同那些悸动,欢喜,与想念,也一并被远远隔开,遗 忘在了时光里。 如果女朋友没出现过,那他是不是会和阿期在一起?会。白行之知道会。只是可惜,他们之间还是差了一点。 对女朋友的感情压抑住了这种遗憾,有时候白行之也很唾弃自己,他以为自己会是绝对专一的人,但最终他辜负了女朋 友,也对不起谢期。自暴自弃时,甚至会想就维持这样的关系算了,要么等到一切真相暴露,要么等到一方最终心灰意冷主动 退出。 可是当谢期最终放手时,他却这么不甘心。 他和谢期从小一起长大,相处了十几年,他却觉得不够。谢期已经离开过几年了,以后的人生不应该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吗? 怎么还能分开呢? 他模模糊糊地想着,疼的捂住了脑袋,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行之~”女朋友甜甜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说,“怎么都不理我?” 大脑传来了强烈的撕裂疼痛,他几乎要机械性地对女朋友说的话做出反应,可是他却死死克制住了这种冲动,攥起的手骨 节泛白,哑声说:“别碰我。” 女朋友一愣。怎么回事,转意草失去药效了吗?不可能,白行之现在寄托的是凡人躯体,只要是肉体凡胎,都无法抵抗转 意神草的效力。 巨大的慌乱几乎要击溃她伪装的自信,这份感情是她窃取来的,因此她对白行之主动接近的每个女人都抱着警惕与恐慌, 恨不得把她们赶得远远的。 她拼命挤出微笑:“行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不要生气了嘛,我们去逛街散散心好不好?” 眼前痛的几乎出现了重影,白行之甚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脑海中翻来覆去只有谢期那一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头疼的厉害,白行之却挣扎着站起来,离女朋友几步远,说:“给我时间,让我冷静一下。” 为什么自己会对女朋友有如此强烈的感情,甚至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都不像自己。 为什么自己对阿期的记忆会那么模糊,甚至当自己没见到她时完全想不起她。 可是所有的思考,所有的犹豫,都在谢期说出那句话时停滞。 他不愿意。 白行之不愿意和谢期分开。 即使后来被谢期捅伤,他也不愿意。 —— 岁然拎着水果进病房时,谢期正和医生护士聊天,并强烈要求医生往她的血管里打一针空气。 医生无视了她的寻死行为,并且在离开时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医疗工具,确保胡闹的病人没有偷偷拿走几样。 百无聊赖的谢期躺回床上,头一扭看见了病房门口站着的岁然。她抬手打了招呼:“是你啊,进来吧。” 岁然走到她床边,坐了下来。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的名字,你叫岁然是吗?”谢期坐起来,主动凑近她。 “是的。” “我叫谢期。感谢的谢,期待的期。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感恩的名字哦。” “嗯。”我知道。你的情劫就是我书写的。 岁然低头给她削苹果。 谢期自顾自说:“我刚刚朝医生要针管来着,空气注入静脉的话不超过半分钟我就会死的透透。” 岁然无声叹口气:“想死多容易啊,比活着难多了,圆明园那么浅的池子都能淹死王国维。” 谢期唏嘘道:“有道理。活着还有些盼头,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以后绝不会为了谁去死的,除非我实在活不下 去了。” 岁然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谢期接过后拿起水果刀把它切开,分了一半给岁然。 谢期一边啃苹果一边安慰自己:“枯燥乏味的生活是需要调剂的,还有什么调剂比一场糟糕透顶的失败恋爱更有效的 呢?” 岁然摇摇头,忽然想起来医药费还没补交,刚刚起身,谢期以为她要走了,连忙抓住她的手腕。 病床上的女孩抬起头,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这就要走了吗,之后几天我都不能离开医院,没人来看我的话,我会很寂 寞的。既然这样,现在能不能多陪陪我?” 岁然:“我觉得就算我不在,来看你的人一定也不少……” 话音未落,只听门敲了三下。 岁然眼神示意:看吧。 谢期:“但是来的人里没有一个会是我想见到的。”她扬声,“进。” 进来的男生个高腿长冷白皮,戴着眼镜看着很温文尔雅,脸不太好形容,就是帅。 不是别人,正是白行之。 岁然知道下凡的至高神肯定认不出自己,但她还是很心虚,偏偏谢期还抓着她的手腕,于是她只能低下头。 白行之脸色不太好,眉眼间病气沉沉,他前两天刚被谢期捅过,伤口刚缝合。 “阿期。”白行之抿抿嘴。 谢期垂着眼睛,不说话。她的神情在某一刻流露出极度的冰冷与倦怠,带给人尖锐的疼痛。这种尖锐会刺伤别人,更会刺 伤自己。 她盯着消毒床单上的线条纹路,一声不吭。白行之不顾医嘱跑来似乎也只是想看看谢期,也没什么话说。 在一旁的岁然有点尴尬。于是她硬着头皮说:“那个,你们是不是身体还没好?要不,你们先各自休息?” 谢期手指动了动,抬头说:“你别走。” 她的眼睛里带着支离破碎的无助,岁然哄她:“好,我不走。” 于是谢期对白行之说:“你回去吧。” 白行之脸色更白,他轻声说:“阿期,你好不好?”谢期没回答他,只是别过了头。 她的回应太过消极,白行之最终还是走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岁然有点担心他走出病房会不会就倒下去。 转过头时对上了谢期的眼睛。 “你好像有点怕他?”谢期歪着头问。 “没啊。”岁然理不直气不壮地否认。 谢期打量她,哦了一声。 明显就不信嘛。 岁然心说等级压制哪个神仙扛得住,等哪天你突破情劫位列仙班了你也得怕至高神。 谢期没有追问,只是又缩回床上,侧对着她一动不动。 一阵沉默后,岁然主动搭话:“你在想什么?” “我有点害怕。”谢期说。 看见她小小的缩成一团的背影,岁然也有点难过,她刚想拍拍谢期的肩,却听见她接着说:“我之前捅了白行之,他要是 告我,我会不会蹲局子啊?” 一边说着,一边肩膀轻轻抖着。 岁然:“……” 岁然一口气卡在胸腔里,眼角余光看见她放在床头的药还没喝完,就强行把她的肩膀掰过来,说:“别瞎操心了,现在最 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期用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轻轻抽噎着。 “你别看我,求求你了,别看我。”她哭着说。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别人看。 岁然收回手,僵硬地转过身,愧疚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期,慌乱之下想到哪说到哪:“我不看你。那个,我只是想说,单恋这种事情嘛,受伤是难免 的,可是生活中有很多别的美好啊,比如说,比如说我们可以做朋友,没事看看电影压压马路……” 抽噎声渐渐停止。 谢期放下手,看着岁然。 她哭过后的眼睛眼尾还带着红,但是目光非常温柔和明亮,被子盖住了她的下巴,她专注地看着岁然,良久笑笑,那一瞬 间的笑容非常乖净,即使很短暂。 “谢谢你。”她说。 “不用谢。”岁然愣愣地说。 谢期把嘴埋在被子下面,声音闷闷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是吗。” “因为他说他最终发现自己爱的人是我。” 听谢期这么一说,岁然第一反应是很高兴,她以为谢期的情劫终于可以回正轨了,可是她看见谢期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有很强烈的情感洁癖,如果一个人一生不能只爱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就谁都不爱。白行之以前爱他女朋友,现在 说爱我。那将来也会有一天,他不再爱我,而去爱了别人。 谁会是独一无二的真爱呢?没有的。有的只是那一段时间你确确实实爱着这个人罢了。 爱的再怎么深,感情再怎么真挚,他对你这样好,自然也能对别人这样好。因为他又不是只爱过你一个人。” “好廉价的感情啊。”谢期总结陈词,喃喃道。 不是的。岁然在心里说。 白行之这一世,只爱过你一个人。而你在最开始设定的情劫里,也不该经历这样的爱情。 可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直到一切可怕的事情发生,一切的时光都错位。 她声音很低:“抱歉。” 谢期没有听见,只是继续自言自语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谁都不知道我有过这样失败的爱情。如果谁都不知道的 话,就不会有人嘲笑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至少想保留一点尊严。” 她脸上带着残留的泪珠,声音沙哑,岁然的指甲掐进了手心。 “会的。”她听见自己说。 “我跟你保证,谁都不会知道你曾经爱过什么人。” “谁都不会拿这段往事,当做伤害你的手段。” ————— 白行之捧着花站在画展门口,一直等到日落。 保安关上大门时提醒了下:“年轻人,别等啦,今天画展已经结束了。” “谢谢,没关系。” 白行之依旧站在那里,迟迟没动。 保安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在等待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夕阳的光洒在时渐枯萎的玫瑰上,寡淡又萧条。 没能把这束玫瑰送给你,对不起。没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对不起。 相遇前失去,重逢后别离,对不起。 无论如何都想回到过去,无论如何都想重新和你在一起。 —————————————— 谢期和白行之的故事小可爱们可以随意带入校园h文,女生倒贴求操,男生爱的不够。 番外选的是偏后期白行之良心逐渐觉醒的片段,过程也很简略,虐心剧情小可爱们请自行脑补。 请原谅现在的谢期吧,她现在还太小,太卑微了。 再放个秉秉的番外作者就一滴都没有了 只有苦逼的秉秉能让作者感受到一丝快落(宋秉成:???) 周嘉川人设图 如图,因为原画太占内存所以画质高糊 其实头发应该再短点,不过刘海长也很酷嘛 图中为还在中央警校念书时的某次集训,很青涩,没超过二十岁,遇见谢期之前。 武斗系至高神,至高神中年纪最小的,谢期前爱豆,直男酷盖,纯情专一 本世设定:年纪比谢期小一岁,中央警校毕业,蝉联警校自由搏击冠军。背景强硬,家中至亲是诸夏军委主席,然而因为 要抓谢期所以在第五街区警局做个小片警 注孤生的单身直男,男的女的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性别。爱干净但是不爱打扮,喜欢重火力机枪/豪车/打游戏/烧耳机,不 是宅男,非工作时间会去健身房,也会去骑马或者射击,有自己的社交圈,虽然都是男的。 其实脾气不太好,有点躁。面对谢期时情绪起伏波动非常大,害羞到极点会爆炸。 有性癖,看在他可爱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无论转世多少次,无论有没有记忆,都会对谢期一见钟情。 PS本张图为约稿 因为之前有读者小可爱在评论区问过周嘉川的人设图,作者的画技不足以呈现出来,强迫症一犯就花钱约个稿了。 周嘉川,你看我都花钱给你买脸了,一定要对谢期好(语重心长) 因为放上周嘉川的人设图所以秉秉的番外就往后拖拖吧!嘻嘻嘻 番外我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宋秉成成年以后瞒着他的老娘舅去月老署官网报了名,立志做一名在编的合格月老。 得知此事的老娘舅紫微大帝语气十分委婉:“秉成,紫微天宫的文书工作应该更适合你。” 宋秉成十分感激娘舅的关爱,但是拒绝道:“不用了,舅舅。我意已决。” 然后几百年都没转正。 经他手撮合成的人间小情侣全年数量加起来也就别人的零头。 月老署的工作人员语气就更委婉了:“秉成,大家都知道你对这份事业的热爱,但很多事情不是热爱就能做到的。” 宋秉成捏着仙符幻化出的不予录用通知单,语气坚定:“没关系。我可以再努力。” 热爱是热爱,但对于自己的能力到底几斤几两,宋秉成心里还是有数的。所以在听说老娘舅把自己举荐给至高神们,辅佐他们下凡渡情劫的时候,宋秉成第一反应就是老娘舅在开玩笑。 “至高神渡情劫?”他茫然。 紫微大帝咳了一声:“天道安排。” “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根据我以往的业绩,我不适合帮助至高神们渡情劫,应该找月老署更优秀的专业人才。” “不要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嘛。” 宋秉成摇头:“不是没有信心,只是我知道量力而行。” 紫微大帝笑笑:“秉成,你太较真了。无妨,帮助至高神渡劫的主要任务交给了另一个散仙,你只需要从旁辅助。” 宋秉成皱眉:“散仙?” “她不常在天庭,你没见过她,她叫谢期。” 宋秉成去第一天府宫报道时正好司命星君出门见谢期,于是司命星君直接把他捎上去了人间。 这个叫谢期的散仙画风别具一格,听说她飞升后的百年来就没再上过天庭,在十方世界里到处浪,来无影去无踪。 天庭仙官下凡时主动下调颜值是件约定俗成的事,至高神们要是以自己的真实相貌历劫,那劫也不用历了,所有人都能看在至高神脸的份上原谅他们。 但是谢期不讲究这个。 宋秉成他们找到谢期的时候谢期正在撩妹。珠帘后的圆桌坐满了勾栏里最貌美的娼妓们,却都不及主位上的恩客颜色夺目。 恩客嘴里衔着一支开的正好的牡丹,花朵压在唇边,雪白的贝齿咬住干净的茎干,难说花瓣和嘴唇哪个更红润,她微微笑着,和右边的女郎嘴对嘴传递了这支牡丹。 珠帘撩起传来珍珠的碰撞声,恩客抬起眼,挑了挑眉。 那是宋秉成第一次见到谢期。 美。 荤素不忌。 游戏人间。 这是初始印象。 宋秉成跳了轮回井,按照司命星君的剧本安排,上幼儿园的时候和谢期做了同班同学。 小班开学那天,宋秉成在校园门口看见了谢期。 带谢期报名的年轻男人有些病弱,但是外形条件格外优越,站在那里低头对谢期笑的样子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宋秉成从年轻男人的眉目中依稀认出他是智慧系至高神。 宋秉成站在校门口,穿着亮黄色的外套,非常显眼。谢期也一眼看到了他。 二位队友想接头,奈何两人都是三四岁的小豆丁,被家长看着不能乱跑。 谢期的小手被谢风河牵着,她想抽出来,谢风河把她抱起来说:“阿期乖。” 而宋秉成也被带去认班级了。 剧情的力量是强大的,宋秉成和谢期分到了一个班,座位都是前后座。 两个实际年龄好几百岁的伪人类和班上其他小孩子玩不到一起去,坐在一起要么翻翻连环画,要么搭搭积木。 中午吃饭时,宋秉成端着饭盒看见教室门口有一个小朋友,趴在半开的教室门边,探着头往里看。 非常好看非常可爱的男孩子,应该也是今天入学的小班生。宋秉成不认识他,但是小男孩穿的童装有点眼熟,粉蓝色的衬衣配着娃娃领,胸口是某大牌logo。 宋秉成盯着那logo看了几秒,才想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谢期。一模一样的logo童装,粉红色配娃娃领。 “那是你兄弟吗?”他指着门口的小男孩问。 “我的兄弟还没断奶。你指的那娃儿是白行之。”谢期神色淡定。 宋秉成小小一惊,放下了手。 他属实没见过三四岁的至高神。 白行之看见谢期看过来,连忙对她挥挥手。 他是没有记忆直接下凡的,整个人都符合三四岁的小孩特征,他趴在门上,对谢期奶声奶气地喊:“阿期,阿期。” 谢期也对他摆摆手,白行之想进教室,但他是另一个班的,还没进来就被隔壁班老师抱走了。 宋秉成:“我记得设定里你和精神系至高神是青梅竹马?难怪衣服这么像。” “他妈妈买的时候顺便给我买了件同款。” 下午放学的时候,他们排着队走出教室,旁边班的白行之跑来牵谢期的手:“阿期,我们一起回家吧。” 谢期点头,转身对宋秉成挥挥手:“再见。” 白行之看眼宋秉成,抱紧谢期的胳膊,嘟嘟嘴:“阿期。” 小孩子的脾气总是来的古怪,谢期没在意,只是说:“走吧。” 陪小孩子玩是一回事,把自己伪装成小孩子一起玩是另一回事,为了不让自己神经衰弱加分裂,宋秉成和谢期总是呆在一块。 宋秉成对天发誓自己和谢期只是同事,但显然别人不这么想。 比如白行之。 他似乎非常讨厌自己。宋秉成莫名觉得。 尤其是当他们念完幼儿园和小学,升入中学以后。 同学们未必会问你家邻居小孩叫什么,但一定会好奇你以前在哪所学校念的书,升初中后有没有以前的同班老同学。 然后他们都会打趣:“哦,谢期和宋秉成是青梅竹马呀。” 青梅竹马。 谢期对此无甚反应,宋秉成也觉得没什么可反驳的,但是白行之却在那天下午放学后找到教室,把独自值日的宋秉成领口揪起抵在黑板上,神色阴郁冰冷: “你以后,离阿期远点。” “我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人,你只是和她做过几年同学而已,少妄想了。” 那天的经历宋秉成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因为谁都不会相信温文尔雅的校园男神会露出那样可怕的神色。 这种感情实在太偏执强烈了,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不足以酝酿出这样的感情,于是在某一次,宋秉成仿佛无意间问谢期:“你和精神系至高神,在天庭的时候有接触过吗?” 如果有的话,也许是潜意识里带出的情绪。 但是谢期却说:“没有。我以前没见过他。” 她神情平静,于是宋秉成信了。 直到大学时在山居那次,隔着花丛与柳丝,白行之把睡着的谢期抱起来,眉眼间犹带着未散的情欲,漠然地向宋秉成投来一眼。 谢期没说实话。 甚至有可能她对自己说过关于以前的经历都是假的。 舅舅说自己是个较真的人,看来果然没错。宋秉成想。 因为他想探寻真相。 —— 宋秉成在第一世失败后回到天庭整理完总结文书,递到第一天府宫的路上被生命系至高神拦了下来。 至高神翻了翻文书,夸赞道:“有条有理,总结也很到位。秉成你果然还是适合文书工作。” 他语气轻松,神态也很亲和,可是有意无意释放出的等级压制令宋秉成全身隐隐作痛。 宋秉成低下头,声音恭敬:“至高神谬赞。” 生命系至高神拿着文书,挑出一份卷宗,目光停留在上面的“谢期”二字,玩味地笑笑。 “渡劫失败了。”他的手指不紧不慢敲着卷宗,“总得有人对此负责。” 宋秉成说:“司命星君会重新书写命格,小仙在月老署的转正时间也被延长。至于谢期,因为此人不在天庭任职,所以没什么惩戒措施,只是减少了她让渡生命的那个人的十年阳寿。” “这种程度算什么呢?”生命系至高神轻飘飘道,“本神的时间不是时间么?” 宋秉成不语。 第一天府宫属南极长生大帝管辖,不远处是长生大帝所居的神霄玉清府,而此刻他们正站在蒸腾飘渺的云雾之间。 “如果司命星君写的是一本小说,那么剧情全是槽点。依靠下药来推动剧情,还下了这么多次,难道是白行之给他的灵感?”生命系至高神唇角微挑,“身为精神系至高神,却在下凡时被人下了转意草控制住心神,何其无能。” 四位至高神排位不分先后,掌管领域也不同,关系不好不坏,宋秉成低头不吭声,听着生命系至高神毫不留情的批判。 恰在此时,云海间的神霄玉清府大门洞开,南极长生大帝率领三十二天星宿齐齐出来迎接至高神。 生命系至高神眯着眼看众神仙对他远远山拥俯首,转头气定神闲低头翻着卷宗,正好看见司命星君之前写过的关于第二世的一些剧情构想,看了两眼,语气淡淡道:“囚禁?” 宋秉成心想司命星君当时怕是又看了什么霸总文了,这么羞耻的剧情居然也能安排上。 他硬着头皮:“对。” 生命系至高神指尖微动,坚韧的南海神木造成的纸张就此化成齑粉,散于云海之间。 他拢手,“身体的囚禁算什么,你要给她的心上枷锁,这样她才永远不会离开。” 生命系至高神这句话的借代指向不明,却让宋秉成莫名的心头一惊。 南极长生大帝越过云雾行礼,恭敬道:“刚刚感应到至高神来此,特地率南极众仙前来见礼。” “阵仗总是这么大啊。” “不知至高神是否已成功渡劫?” “不哦,还是没有。真不明白天道为什么规定神明归位以后就会失去在凡间的记忆,只能去司命星君那里看回放。不过白行之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整个人都很消沉,这些天待在深海,没声没息的。” 宋秉成刚准备告辞,忽然手里的文书浮空移到生命系至高神面前,生命系至高神接过,笑着说道:“这些文书就给我吧,正好我也要去第一天府宫,交代司命星君一些事情。” —— 宋秉成去人间找到谢期的时候,谢期依旧在喝酒。他对此并不意外,长久以来在他的印象中谢期就是这个样子。 他一开始只把谢期看作共事者,并没有把她当仙友。 反感不至于,只是对她的某些处世态度颇有微词。 谢期性格开朗,人又好看,但是开朗太过就显得随便。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事物,即使是生命。 生命不能也不该被这样轻视。 宋秉成不喜欢这样过于轻浮的处世态度。 可是要到很久以后,久远到宋秉成知道了一切真相,知道被时光掩盖住的所有背叛与谎言,看见谢期逐渐找回感知,如高位神明计划的一样给自己的心套上枷锁,再也无法离开。 宋秉成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合格的月老,希望自己能帮助他人结成姻缘。 他从未质疑过爱情的珍贵,但爱情不应该是伤害和利用别人的借口。 于是他帮助谢期从这场命运里逃离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大脑空白,唯一能想起来的,只有他年少时被紫微大帝带进月老署姻缘殿,眼前是缠绕在姻缘柱上纵横交错的红线,光线起伏,盖住姻缘殿的穹顶。 他听见正位月老说: “此绳系之,终不可易。”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新御书屋小说站——んdT⒐⒐.ΝёT——— 标题为宋秉成心声 作者:你看我都特地给你准备了番外,可见我是爱你的 被各种修罗场火葬场殃及得奄奄一息的秉秉:你可拉倒吧! 如果本章哪里有bug等我睡醒再修吧,太困了555 本文不是be,全文保守估计两百章,要是be了作者还写个球 搞完番外就可以正文蹦迪了yeah~ 但其实作者连修文都没修完呜呜呜实在没时间 -- 35.也许当我感到窒息想逃亡【第二世修完,一 这时,谢期腕上的光脑开始疯狂震动起来。 她接起:“谁?” 轰隆又是一声,砖石飞灰扑到了等候区。 “是我,荀深。”那边的男声沉着的可怕。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通讯方式? 荀深看着窃听通讯器投射出来的位置,耳边是谢期所在地方轰隆隆的爆炸声,攥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神情却愈加冷肃。 “注意安全,不要往其他地方跑,我马上赶过去……喂?谢期?喂?” 电流声滑过,通讯断掉。银行里的谢期趴在椅子后面,拍了几下光脑,发现它的信号被干扰了。 谢期把三炮往身后塞塞,这时她前面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吓得魂不附体,慌忙间竟想跑出等候区,半个身体探出了椅子。 砰—— 毫无意外被一枪爆头,喷出来的血溅了谢期一裤腿。 等候区的所有人抱头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抽噎声也被压回了嗓子,几个荷枪实弹戴着面具的人看着他们。 谢期观察了下那个一直向同伴报时间的劫匪,又打量了一眼离她最近的中年男人的尸体,银行警报器是自动启动的,从刚刚荀深通讯中断到警察到来,有一分半钟的时间,现在刚刚过去二十秒。 她看着裤腿上还残留着余温的血迹,琢磨着是不是该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身后传来脚步声,轻松,散漫。 走到谢期身边那具尸体时,停下了脚步。 中年男人身下的血慢慢蔓延,流淌过他的鞋底。 那人毫不在意地踩过男人的尸体,走到了谢期面前。 冰凉的枪管抵住了谢期的下巴,一点点上抬。 谢期抬起眼,看着绑匪。入眼是一张傩戏面具,面具上嘴唇那部分用红色颜料涂深拉长,看上去像一道血腥狭长的伤口。面具后的脸遮的严严实实,露出的耳朵雪白粉嫩。 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瞳仁黑白分明,干净明亮,内眼角的弧度圆圆的。 “好漂亮的姐姐,”傩戏面具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从喉间 П(②).QQC〇M的处理器发出的声音沙哑而诡异,枪口代替了手描摹着谢期的五官,“你不害怕吗?” 谢期靠傩戏面具的双手判断出他是男性,而且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性。 不害怕也得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谢期低下头,不再看他。 这个动作明显大大满足了傩戏面具,他发出短促的笑声,用枪对着谢期的脑袋:“乖乖蹲着,不然,杀了你哦。” 谢期依旧选择不吭声。 警察来的猝不及防,甚至出动了直升机,银行外警灯闪烁不停。 “操!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另一个能面面具爆着粗口,拽着黑色行李袋从银库里跑了出来。 谢期维持害怕的表情,欣赏着银行地砖的纹路,然后听见傩戏面具阴测测地说:“外面还有一群私人武装……看来这群人里有人出身不凡,被时刻保护着呢。” 能面面具声音颤抖:“那、那现在怎么办?” 傩戏面具懒洋洋地:“还能怎么办呢?随便抓一个看起来有钱的,作为人质冲出去喽。”他随手拽起谢期:“你离我近,就你吧。” 谢期下意识想对他露一个假笑,但想想脚边领盒饭的仁兄,还是绷住了嘴角。 他踮起脚尖凑近谢期,声音透过面具传进她的耳里:“等会儿冲出银行,要努力活下去哦。不然拖着你的尸体,跑起来太累,扔了又没人替我挡枪。” 他的眼睛弯起,像漂亮的月牙,然后拽着谢期就跑了出去。 私人武装不敢对着谢期打,警察顾虑人质,最后其他劫匪和人质死的死伤的伤,只有谢期和傩戏面具安然无恙。 谢期被挟持着塞进了路边一辆跑车,傩戏面具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上的枪稳稳地指着副驾的谢期。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作者加班加点搞出来的新修版 对上了榜单这件事感到十分荣幸,但我应该抓不住这次机会了,我无法保证九月日更,所以也无法给新读者安全感 这篇文以前很冷很冷,写了快一百章榜单上才有它的存在感。之前能写下去全凭爱,还有一直以来留言投珠的小可爱们,感谢你们,么么哒。 因为错过了最迫切希望它能被读者们看到的时候,所以现在对它的数据也不是很在意了,感谢每一个点进来的读者们,谢谢。 以及作者真的快忙疯了啊啊啊啊QAQ如果前面新修版有什么bug小可爱们请务必指出来,作者会把bug圆好的,作者对剧情其实有点强迫症,所以拜托各位小可爱不吝赐教了 好困,睡去了,晚安~ -- 36.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谢期怀疑这个绑匪有点神经质,他开车横冲直撞,试听设备全打开,聒噪的立体环绕声震耳欲聋。 昨晚纵欲过度并且睡眠不足的谢期居然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昏昏欲睡。 直到被绑匪少年拽下车,往太阳底下一站,谢期一激灵,清醒过来。 “醒了呀,”绑匪的措辞非常亲切,抵住她太阳穴的枪口却冰冷坚硬,“还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呢。” 谢期瞥了眼他的手腕。 【“如果你想研究一个人,那就去观察他的手腕和颈部。” “为什么?” 荀深放下正在看的文件,抬起眼,“因为这两个细节部位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贫富与性格。” 谢期皱皱眉:“好麻烦,不会看。” 荀深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谢期面前,俯身道,“你不去研究别人,但是别人会研究你,于是你掌握的信息就比别人的少,这样会很被动。和我结婚以后,这是你必须要掌握的能力。” 坐在沙发上的谢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触摸到的肌肤白净细致,真皮表带盖住了淡青色的血管,她问:“那你也会研究我吗?” 荀深轻轻笑了,反手与她十指相扣。 “当然,我那么爱你。”】 谢期从这个绑匪的手腕看不出任何被生活磨砺过的痕迹,他的境况至少衣食无忧。 绑匪推了她一下,谢期转过脸,被踉踉跄跄地挟持着进了一座大楼。 身后警笛声呼啸,却因为人质的缘故始终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他们进了大楼就上了电梯,谢期看了眼标志,发现它中途不停,是直通顶楼的。 “姐姐,你真好看,我喜欢你。我不想把你放回去了,要不然你直接和我走吧?”电梯缓慢上升着,绑匪少年说着。 又到了考验演技的时刻,谢期切换出惊恐无助的表情,眼神闪烁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装啦姐姐,我知道你一点都不怕的。” 绑匪少年一只手举着枪,另一只手却搂住了她的腰,身体也贴住了谢期。 谢期很想把这小兔崽子踹开,但是顶在太阳穴的枪口只能让她冷漠地说一句“哦”。 “真是的,姐姐好冷淡。不知道姐姐在床上能不能热情一点。”少年抱怨道,他的话很黏腻很破廉耻,但是被修改过的声音流淌着电流声,带着无机质的冰冷。 谢期转头看他:“谢谢,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少年面具后的眼睛眨了眨。 如此近距离的看见了少年的眼睛,脑中一道白光闪过,谢期睁大了眼。 “你是那个!” 那天在街角的中学生! “哎呀怎么办,被认出来了。”电梯叮一声响,少年半搂着她走了出去,“我很讨厌别人拿武器指着我,上次的我就不计较了,以后不可以这样子哦。” 被枪指着的谢期:“……” 顶楼没有遮蔽物,剧烈的阳光照的人眼都得眯起来,正中央的停机坪赫然停着一架直升机,螺旋桨刮起强烈的气流,随时可以起飞。 谢期第一反应就是唾弃第五街区的出警速度,让你们一天到晚开会,这会连个开直升机的人手都调不出来,她待在盘古大陆没超过半个月,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绑架了。 绑匪少年刚准备把谢期推上去,忽然身周气流微微波动,他敏锐地一侧头,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脸部,打在旁边的水泥墙,溅起碎石与灰尘。 咔擦—— 他的傩戏面具自下巴处缓缓向上裂开,一块面具碎片落下,露出线条精致圆润的侧脸。 他把自己藏在谢期身后,只露出没被打掉的另半张脸,一只手卡住谢期的喉咙,另一只手举枪对着子弹来的方向。 几十米外,和本座大楼同高的另一座大厦楼顶,荀深举着枪,沉着脸皱眉。 即使是如此紧张的对峙着,谢期还是很轻微地啊了一声。 荀深果然还是喜欢格洛克呢。 “你是来救她的吗?你喜欢她?” 身后绑匪的电子声音带着浓浓的恶意,掐住谢期脖子的力道愈发收紧,“她是我的人质哦。 П(②).QQC〇M” 呼吸困难,窒息的痛苦让谢期皱起脸,双手扒着少年牢牢卡着她脖子的手。 荀深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扯扯嘴角:“不是。” “不是?你不是来救她,还是你不喜欢她?”少年把谢期拖到自己怀里,“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当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时,荀深眉眼间的咄咄逼人与锋利不再遮掩,他没看谢期,冷冷对绑匪说:“你站着的这栋建筑,是我的产业。你把直升机停在这里,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别人会以为我和你有牵扯。” 就在这时,三架中原公司旗下的黑鹰直升机排成笔直一线飞来,呈三角形状围住楼顶,舱门打开,狙击手各就各位。 楼底下警车林立,电梯到楼层的提示声此起彼伏,荷枪实弹的警察们踹开顶楼大门,隔着一段距离,围住谢期和绑匪,远处的天空上是赶来的警用直升机。 “哎呀,逃不掉了呢,姐姐,你和我一起死吧,黄泉路上也不寂寞。”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少年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很兴奋地在谢期耳边道。 谢期却颤抖了一下,一种尖细的疼痛扎进她的心脏,她忽然对自己的死亡产生了惶恐。 她拼命扒开少年的手,好不容易呼吸到一点空气,她对荀深大喊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声音也在发抖,这是这一世这么久以谢期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求生欲,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在这里死去,不然她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于是她向荀深求救,她恳求荀深救下她,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昨夜刚和她温存过的男人身上。 荀深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却问道:“哦?为什么?” 他的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握着格洛克的手也很稳。 他在问为什么自己要放弃抓捕这个有可能威胁到他名誉的抢劫银行的杀人犯,而去保住谢期。 谢期在那一刻忽然有些颓丧,荀深素来追求效益最大化,除非自己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不然荀深不会选择她。 最后她只能说:“因为我爱你。”语气很淡,几乎要被吹散在空中。 荀深微微眯起眼,看上去几乎要动摇了。 但是他说:“可是,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他扣下了扳机。 砰——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谢期瞪大了眼,心脏处传来熟悉的疼痛,血花绽放,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头顶是刺眼的日光,照得她眼球发痛,意识涣散开之前,谢期有些想笑。 原来,又是这样的结果啊。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方框内为第二道情劫的往事 -- 37.大难不死,也没后福 【“死了死了,如果被天庭发现我偷偷用了长生大帝的药把修道者救活的话,我一定会被停职的,可是人不能不救呜呜呜……”】 谢期第二道情劫失败被枪杀以后,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空间以外,对面是抱着头碎碎念哀嚎的岁然。 那次被枪杀她被救了下来,这一世也是。 她意识苏醒了但是身体还没有反应,半梦半醒间只能听见一道声音:“流体弹进入人体后会在短时间内造成大量出血但不会危及生命,并且自动分解出用于麻醉的氯胺酮和琥珀胆碱等成分,因此会营造出假死的效果。荀先生的流体子弹偏离了谢小姐的心脏两毫米,使她受到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然后她听见谢风河说:“知道了。” 他说话很慢,声音也沉冷,听起来让人战栗不安。谢期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或者说,谢风河从未用这种语气和谢期说话。 之前那道男声继续说:“现在荀先生在外面,希望探望谢小姐,总长您……” “让他等。” 谢风河语气冷漠,那道男声不再说话。 谢期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指尖擦过她发际软软的绒毛,他的动作很轻柔,谢期几乎要在这样的抚摸里再次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在她很小的时候谢风河还会亲亲抱抱她,但是再大一点,谢风河就很少和她肌肤接触了,最多摸摸头。 谢期呼吸放缓,谢风河察觉到,轻轻喊道:“阿期,阿期。” 谢期指尖动了动,缓慢地睁开眼。 入眼是她在行政院的卧室,床边的椅子上坐着谢风河,边上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医师打扮。看见谢期醒过来,医师上前给她做身体检查,谢风河退开一点,也收回了手。 医师检查谢期的上眼球,她视线向下,看见谢风河的手。 清瘦,骨节分明,也许是因为主人常年身体不好的原因,手部肌肤也带着点病态的苍白,就像谢风河给人的感觉一样,克制而冷静。 谢期眨眨眼。 话说,谢风河都不会有肌肤饥渴症的吗? 医师检查完了,点开光脑刷刷写病历,走到谢风河身边说了几句,大意就是没什么问题了,之后好好养病就行。谢风河垂着眼听完,嗯了一声,说:“你们都出去吧。” 卧室里只剩下谢期和谢风河两人,谢风河将谢期半扶起来,给她倒了杯水。 杯口抵住谢期的嘴唇,谢期全身没力气,抿了几口就喝不下了。 她摇摇头,谢风河微皱着眉放下了水杯。 他的心情很明显非常糟糕,室内气氛压抑,谢期转移视线,发现旁边地板上堆着自己前几天晚上拆散的座钟残骸。 她拆东西向来拆一会儿研究一会儿,零件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冷不丁就会一脚踩中某个重要零件,咔擦咔擦声此起彼伏。 谢期想象了一下谢风河一群人走进自己房间看见满地零件碎片的画面,坐起来的身体就忍不住向下出溜,想埋进被子里。 谢风河不说话,谢期不敢说话,气氛更加压抑。 压抑安静的气氛适合睡觉,谢期又犯困了。 伤口有些痒,谢期耷拉着脑袋想挠,忽然被谢风河拦住了。 他终于开口:“阿期,第五警局,以后别去了。” 睡意瞬间散去,谢期睁开眼睛。 她转过头看他。 “做社区服务不是一定要去警局。你当初跟我说,去第五警局事情少,离家近,让我把你安排到那里,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你是为了别的人。”谢风河说。 为了周嘉川才特地选择第五警局的谢期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但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保障你的安全。如果不能,我宁可你一直待在行政院。” “叔叔……” “阿期,你要乖,要听话。” 谢风河是谢期的长辈,还是最高行政权利行使者的参谋总长,严格来讲是谢期的上 П(②).QQC〇M 司,他说什么,谢期都要照着做。 但是她却摇头:“不能。” 谢风河语气微沉:“阿期。” “我很喜欢警局的工作,我不想离开。”谢期攥紧被子道。 “叔叔,求您了,我不想离开,我会乖乖的,会保全我自己,危险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去做,我保证。” 谢风河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好好休息,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谢期知道如果这次没让谢风河同意,那么以后也不可能了,于是她连忙扑过去抱住谢风河,胸口贴住他的胳膊,喊道:“我不会答应您的,就算您不同意我也还是会去!” 在谢期抱住他的那一刻,谢风河颤抖了一下,脸色一白。 他几乎是强忍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一样,挣扎着掰开了谢期的手。 谢期锲而不舍,被掰开了又缠上去,受伤后为了方便手术,她被换了一件短袖睡衣,此刻上半身都几乎挂在了谢风河身上。 谢风河深吸一口气,抬手挡住眼睛:“阿期,把手松开。你说的……我会考虑。” 这样就差不多了,谢期松开手,直起身子。谢风河背对着她,她想看谢风河的表情,谢风河却立刻抬脚走了出去。 走出卧室的谢风河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脚步。 等在门口的士官跟上,报告道:“刚刚周警官来了一道通讯,希望拜访行政院,看望受伤同事。” “推掉。”谢风河面无表情。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对不起对不起,白天太忙了,字数只有这么点,我这两天连续日更,弥补小可爱们。 有错字的话请小可爱指正,么么哒。 -- 38.魔法特写神夏前从不吃药 谢风河脚步很快,走到垂花门时之前几个人正等在那里。 “总长先生。”其中一个人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小东西呈给他,同时点开光脑投射出一份报告单。 “之前为谢小姐进行身体扫描时,发现谢小姐的胃部存在一小块阴影,刚开始以为是组织病变,最后我们取出来了这个。” 非常轻非常小的方形,无色透明,拿在手上毫无重量,可想而知,如果它顺着食道而下,也不会引人察觉。 “中大实验室刚刚发过来的结果表明它是一枚窃听器,但是早在取出之前里面的单向传输就已经被切断,目前,尚无法追踪。” 谢风河食指和拇指捏住窃听器,指尖用力,细微的咔擦声响,他看着散开的透明碎屑,语气冰冷:“想来以中大实验室的能力,也无法仿制这枚窃听器了。” 对方面露愧色。 国家事务行政院是最高国家行政机关,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谢期平时进进出出身上总会带着各种小玩意,光是耗在安检上的时间就不低于半小时。 可是在刚刚将她带进行政院时,五道安检门毫无异样,直到被临时中断会议的参谋总长叫来的中大医疗团配备的最新影像仪观察到。 这台影像仪兼容了核磁共振和ct的优点,无辐射,分辨率极高,成像清晰,整个诸夏医学院也就一台。 这枚窃听器如果被神不知鬼不觉送进国家元首的身体里,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中原公司,还有谁能垄断这种尖端科技? “荀深现在在哪?”谢风河放下手,语气喜怒不明。 “在会客室。” 荀深正俯身观赏茶几上的兰花,背后的门无声打开,他却立刻察觉到了,转过身道:“总长先生,幸会。” 谢风河面色冷淡对他颔首,便不再说话。 荀深非常理解,因此也很放得下身段,“我为之前的举动深感抱歉,但是那种情况下,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保全谢小姐,希望总长先生能够理解。” 语气很是诚恳,毕竟他差点把人家的外甥女枪杀了。 谢风河面无表情打量荀深。 荀深坦然任谢风河打量。 谢风河终于开口了,却说了另一件事:“听说荀先生这次来诸夏,是为了签下东部地区的医疗订单?” “是的。”荀深微笑道。 “那么,订单取消了。”谢风河简短道。 荀深笑着摇摇头:“总长先生,你不该这样暴露你的弱点。” 谢风河当然知道。 可是所谓理性,早就在听说谢期受伤时被蒸腾掉了。 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个紧张多疑又神经质的男人。 他不再说话,准备推门出去,却听见荀深悠悠道:“倒也能理解,谢小姐的确令人……意犹未尽,念念不忘。” 谢风河动作猝然一顿。 按住门把的手收紧,骨节泛白,他转过身,目光森冷:“荀深,注意你的用词。” “我失言了,对不起。”荀深及时道歉。 在出离愤怒之前,谢风河好歹还记得眼前这个是中原公司的总裁,而这里是行政院。 于是他强压下所有的暴怒与阴翳,拉开门,说:“送客!” 看来谢期对谢风河的影响程度比自己想象的大,几乎让参谋总长彻底失态了,维持不住一国行政首脑的风度。 荀深这样想着,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却在坐上中原公司的专车前,无意识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其实他不知道谢期住在哪里,就是鬼使神差想看一眼。 他曾经真的动摇过,但他也真的讨厌别人威胁他。 不过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荀深转身离开时想起谢期说的那句“因为我爱你”,有些嘲弄地自言自语:“我可不要因为这句话踏进深渊啊。” —— 谢期觉得自己当天就能下地了,但是谢风河不觉得,医疗团也不这么觉得。于是她又关在院子里两天,连光脑都被没收了。谢期联系不到外面的人,又担心谢风河真的让自己待在行政院了,所以每次谢风河来看她的时候都缠着他,昨天甚至搂住了他的脖子,结果参谋总长受到了惊吓,差点夺门走人。 所以谢风河到底为什么那么抗拒和自己肢体接触?谢期百思不得其解。 她无所事事了两天,在把整个院子里的东西拆得不能再拆,连墙角小金鱼浴缸里的石头都被捞出来玩后,谢风河终于放大区域,同意她在行政院里走动。 谢期高高兴兴地走出院子大门,然后在葡萄架下看见了向晚。 她抱着画板坐在那里,仰头看着葡萄架发呆。 谢期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嗨。” 向晚回过神,连忙站起来:“你,你好。” “你在这里干什么?” 向晚抱紧了怀里的画板,羞怯笑笑:“刚刚寻找灵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谢期点头:“哦。” 她刚想说那你寻找吧我不打扰 П(②).QQC〇M 你了,忽然向晚问:“我可以给你画幅画像吗?” 谢期一愣。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小可爱们记不记得第一世有个想给谢期画像的妹子?不记得就算了。 -- 39.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百合出没) 谢期总觉得以前好像也有人想给自己画像来着,但是时间太久不记得了,她说:“可以啊,但是我不能离开太远,院子里有一间画室,不介意的话用那个?” “可以的。”向晚连忙道。 画室谢期就没用过,但是勤劳的士官让里面保持着干净整洁,向晚翻出几盒铅笔,还找到了一箱素描纸。 谢期把画架竖起来,向晚在旁边说:“我听妈妈说你前两天遭到了袭击,一直想来看你,但就是进不来。还好今天遇见了。” “那如果我一直不出来呢?”谢期开玩笑问。 “那我会一直等。”向晚不假思索道。 谢期动作一顿,转头打量了眼向晚,笑笑:“是吗。”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向晚关心道。 谢期点点头:“还得再休息几天,本来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那里了。”大约因为心理阴影的缘故,谢期向来觉得自己对荀深而言并不重要,所以当时被挟持的她也没有想起自己这一世还是参谋总长的外甥女,荀深脑子坏了才会枪杀自己。 向晚皱着眉:“没想到中原公司的总裁这么不择手段。” 谢期心说这才哪跟哪,他更狠的样子你怕是无缘得见了。 谢期坐在画室的一角,看着窗外那树海棠说说:“春天快结束了。” 向晚正在打型,竖直举着铅笔对准谢期测量起稿:“对现在的人来说,季节已经没有了意义。” 向晚全身心地沉浸在素描里,谢期不再说话,一时间画室里只能听见铅笔落在素描纸上的沙沙声。 谢期又困了。昏昏沉沉间,她有些疑惑自己最近怎么总是犯困。 “好了。”两小时后,向晚放下画笔。 谢期兴致勃勃地起身走了过去。 “可惜,没能画的更好一点。”向晚语气有些遗憾。 “不会,很棒,画的真细致……”谢期的声音逐渐停下,她盯着这幅画,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向晚有些紧张。 “不,没什么。画的很好。”事实上,画的太好了。 她和向晚认识不足一个月,说话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如果说五官可以临摹,可是那种极度细微的神情却难以在短暂的相处中刻画出来。 她垂眸看见摆在桌旁的那瓶梵高蓝,是向晚刚才带来的。梵高蓝的色调要比向晚那副《孤星》用的蓝色明媚很多,向来创作风格理智冷淡的向晚,何时会使用起这样美丽通透的蓝色? “梵高在古城寻找发光的颜色,毕加索在女人身上寄托多余的愁思,那么向晚你,是如何激发自己的创作灵感的呢?”谢期忽然问。 向晚一怔。 谢期原本正低头看着画,此时一点点抬起眼,她微微一笑: “我有一个办法,想试试看吗?” —— 黄昏时分,参谋总长的专车回到行政院。士官拉开门,谢风河从车上下来,忽然一阵头晕,他站在原地,闭着眼缓神。 “总长先生,您太累了,今晚和医学院的远程会议要不要推一天?”贴身士官随侍十几年,看见谢风河如此疲惫,担忧之下大着胆子僭越道。 谢风河不仅要忙公事,还要和医学院对接谢期的各种病情资料,每天睡眠时间不足四小时,又因为本人体质原因虚不受补,短短几天就迅速消瘦了下去。 谢风河揉着太阳穴,沉声道:“没时间了。” 这次的枪伤无足轻重,真正致命的是谢期长久以来的沉疴。 谢期养病需要清静的环境,院子里原本人就少,现在都被撤了出去。唯一一个士官现在还在后勤处列着长长的采购清单,来替换被谢期折腾报废的各种物件。 谢风河扫了眼庭院,发现鱼缸空空的,明明昨天他离开时里面的几条还活蹦乱跳着。谢期小时候就喜欢捞金鱼,捞死的第一条就是他养了好几年的十二红。想到这里,谢风河轻轻叹口气。 他示意士官留在门口,自己走进了房间。 室内被士官清理过,看上去有些空,谢风河绕过正厅,走上楼。 他单手按在楼梯扶手上,一阵阵的头痛让他放慢了脚步。 然后他听见了细微而断续的女声。 越往上走越能听清,那是呻吟声。 不是谢期的声音。乍一听似乎倍感痛苦,尾音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愉悦快感,声音逐渐高亢,在急促的喘息声中,还夹杂着破碎的哭腔。 谢风河向来不喜这种淫欲声色,他皱起了眉,却在下一刻听清了这个女声在喊什么。 “不要了,阿期,我不要了……” 他动作一僵。 “不要?”这是带着隐隐笑意的女声,和以往的清亮不同,此刻沾染着情欲,短短一句竟比刚刚那阵呻吟声更勾人。 谢风河收紧手指,大脑空白。 他应该转身离开,他想。 但是脚步却不由他控制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声音是从二楼谢期的卧室传来的。 身体本能背离了理智,谢风河走到了门口。 谢期的房间没有关严,只将将掩住一半。 一地的凌乱衣物,离门口最近的,近到几乎就在谢风河脚边的是一条浅色条纹的女士内裤。 最近经常待在谢期房间照顾她的谢风河难免会看见一些女孩子的私密衣物,因此在看到这条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条内裤是谢期的。 他的视线像是被灼烧到一样,匆忙移开,却一下子撞见了那张大床上的春光。 床中央的被子鼓起一块,两个人在里面纠缠。在那道女声崩溃地哭叫出来后,上方的那个人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于是被子往下滑,停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令股沟若隐若现。 谢风河只能看见她汗湿的脊背,雪色浮光中带着点点红痕,舒展开的肩膀骨节精巧,顺着挺直的背部线条向下,是精致纤细的腰线。 黄昏时分的迟重金光从半开的窗口落在她身上,氤氲出一片幽艳的秾丽旖旎。 谢风河呼吸一窒,再也移不开眼。 她应该是将双手撑在身下人的耳边,身体还在不疾不徐地动着,于是后背的蝴蝶骨一起一伏,如果不是被甩到后面的长发遮住,几乎让人产生它将振翅欲飞的错觉。 她低低地喘息着笑:“真的不要?嗯?” 身下的女孩即将高潮,却迟迟不被满足,哭着喊道:“阿期,给我,呜……给我……” “好,我给你。”谢风河听见谢期说道。 П(②).QQC〇M 什么样的姿态才叫性感? 谢风河见过很多美人,是的,到他这个位置,从来不缺一切珍贵而美好的事物。他看美人就像看名画,会去欣赏,却不会产生欲望。 他拥有的太多了,所以吝啬于对重复的美景付出时间与心血,更不愿意花时间征服一个女人或征服一段爱情。 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寡淡地生活下去,可是眼前这一幕连同身体的真实反应似乎在嘲笑他,嘲笑他这么多年的自律与禁欲。 他不承认他对自己的外甥女产生了不恰当的感情,他逃避这种汹涌到即将淹没自己的冲动,克制到了极点,他连谢期的身体都不敢触碰。 苦苦压抑的欲望令他疼痛。 可是只要谢期喊他叔叔,他就永远无法将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 他不能对她产生性。 谢期在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他要保护她,教养她,要包容她的胡闹与淘气,要给她很多很多的爱。 他只能,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爱她。 -- 40.中年人谈恋爱如老房子着火 谢期身下的女孩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又哭又叫地达到了高潮,谢风河的思绪从疼痛与欲望中抽离出来,刚准备离开,床上的谢期却忽然侧过了身。 她光裸的,纤细的腰拧成恰到好处的弧度,夕阳在肌肤上留下一层薄薄的光,谢期就在这片昏黄朦胧的光线中,转头看向了门口。 她眼底带着水光,像是看见了谢风河又像是没看见,她耸了耸肩膀,长发披到肩上,于是精致的锁骨甚至连同饱满挺拔的乳房尽显他人眼底。 谢风河一直知道自己的外甥女美得如日光夺目,却不知道她有这样的风情。 谢期享受完高潮后回过神,茫然的视线终于捕捉了门口的谢风河。 她毫不慌张,抬起一只手,抚摸着身下向晚的嘴唇,向晚迷迷糊糊地伸出舌头舔着,听见谢期说:“起来吧,来人了。” 谢风河坐在客厅里,手里端着的茶已经冷掉,他既不想喝,也没心情换成热的。 门口的向晚还埋在谢期怀里,扭着身子叽叽咕咕,谢期拍拍她的肩膀:“好啦,你该回去了。” 向晚恋恋不舍地抬起头:“那我们明天见哦。” 谢期微笑点头:“明天见。” 其实向晚不想走,但是谢风河发现她和谢期的事情让她又害羞又胆怯,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和谢期挥手拜拜。 谢期回到客厅,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她坐姿很乖巧,穿的也正儿八经,衬衣的扣子扣在了最上面,毕竟她也不确定今天发生的事会给谢风河造成什么程度的刺激。 谢风河放下茶杯,闭眼揉着太阳穴。 谢期瞄了一眼,上好的君山银针,白雾清香已经散掉,茶叶也沉了下去,谢风河一口都没喝,恐怕之前也无心赏景闻香,可惜了。 这可是最早的一批新茶,有市无价。 谢期倒不怕谢风河责罚她,她已经成年,有两性生活属实正常,只除了对方是女孩子这点可能会令人诟病。 谢风河终于开口了:“你和向晚,多久了?” “今天刚开始。”谢期回答。 刚开始就滚到了床上?谢风河揉太阳穴的力道加重。 “阿期,你的私事叔叔不该插手,但是你还年轻,在长身体,以后……还是要克制点。” 和以往不同,谢风河垂着眼,并没有看向谢期,甚至好像带了点逃避的意味,说话很慢,带着点犹豫,说到底,他在这方面也不能指导谢期。 谢期却说:“可是叔叔,如果你继续把我关在行政院里,我也只能每天做这种事了。” 谢风河霍然抬眼。 谢期神色平静,和谢风河对视。 谢风河一瞬间想通了很多关节,比如为什么谢期会在自己每天雷打不动看望她的时间和向晚上床,比如为什么她的房门没有关紧,比如为什么唯一的贴身士官恰好去了后勤处……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脸色更苍白了,良久,他才慢慢道:“就为了这个?” 问的没头没尾,可是谢期听懂了,她点头说:“是啊,就为了这个。” “那向晚呢?” “向晚是很好,”谢期笑笑,“可是我不喜欢她啊。” 谢风河的手指收紧,他的心被狠狠拧成一团,既为谢期的随便而难受,又为她对向晚毫无感情而感到一点无法启齿的喜悦。 “你不喜欢她,就不该和她做这种事。”他皱眉说。 谢期挑眉:“不,这种事,是即使没有爱情也能做出来的。” 她对谢风河笑了一下,谢风河想起她刚才跪坐在床上的情态,喉咙发紧。 他试图不让自己去想谢期的身体,但是不行,他试图遗忘谢期在床上看向自己的眼神,但是不行,他试图摆正自己的思想,用道德束缚内心,让自己回到叔叔的定位上,但是不行。 潘多拉的魔盒就不该打开。 他想推开和谢期云雨过的闲杂人等,他厌恶那些面目模糊的人。 他想按倒谢期,掰开她的腿,他想将自己丑陋粗鲁的欲望放置于她柔软干净的身体里,想听她哽咽着喊自己叔叔,他想玷污珍贵可爱的外甥女。 他想取而代之。 谢风河猛地站起来,仓促之下甚至踢到了茶几。 茶水晃荡了几下,撒了出来。 谢期一惊,连忙站起来。 谢风河匆忙转身背对着她,声音干的厉害:“如果你实在不想待在行政院的话,明天就去第五警局吧。” 说完不谢期反应,就匆匆离开了。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作者:你好渣啊,向晚妹子是真心喜欢你的。 谢期:这种程度就叫渣吗?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 41.缘瞻丽容,忽生爱慕 谢风河走后不久,他的贴身士官就把谢期的光脑拿了过来。 谢期开机:“难怪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原来在叔叔那里啊。” 贴身士官笔直站着,对谢期点点头,临走前说:“谢小姐,总长先生为您殚精竭虑,请您多体谅他。” 光脑发出启动的提示音,谢期装没听见。 光脑刚一打开,几乎被弹满屏幕的消息弄的卡机。 有来自警局的,来自古兰大使馆的,十几条社会新闻推送,还有周嘉川白行之一堆人的短信,谢期直接点了邮箱清空。 她趴在床上,下巴蹭着刚换过的枕头,先给张远局长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后天去警局报道,然后退出通讯界面,开始浏览新闻。 她这些天养病,消息闭塞,外面的人不能探视,她也出不去,根本不知道那天的银行抢劫案最后怎么样了。戳开最热的社会热点,果然是那天银行抢劫案的后续报道,谢期一目十行看 П(②).QQC〇M完。 嗯? 就一句“本案尚在侦查中”? 那个小兔崽子居然逃了? 消息封锁这么严密? 那岂不是外界还不知道有人被当成了枪靶子? 枪靶子谢期愤愤锤了下床。 不管,她后天去警局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 岁然早上刚到医院,就看见谢期趴在栏杆上对她挥手。 岁然有些意外,但更多是高兴,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 谢期胳膊支在栏杆上,双手捧脸:“我想你了嘛。”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岁然关心道:“你要注意身体哦。” “嗯嗯。” 岁然没有自己的休息室,把包放进墙边的储物柜后穿上义工制服,开始盘头发。谢期在旁边站着,腕上的光脑响起好几次,她全给按掉了。 “如果有急事的话,你去先办吧。”岁然说。 “没有啦,只是有人总是给我发消息。我这一天都打算待在医院的。” 岁然疑惑地看了眼谢期。 岁然很忙,一会儿替护士长拿文档,一会儿帮忙把急救病人推进手术室,简直是救死扶伤事业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谢期在旁边亦步亦趋,这就给岁然的工作造成了不少麻烦。不少人盯着谢期看,还有人想上前搭话,于是进大厅给病人换药之前,岁然对谢期说:“在外面等我一会儿行吗?我很快出来。” 谢期看看大厅里乌泱泱的人,嗯了声。 换季导致病患人数陡增,岁然忙的满头大汗,等帮所有病人换好药水瓶,一看时间发现都快吃午饭了。 她暗道糟糕,连忙走出大厅,却发现谢期还等在那里。 她靠在墙上,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手腕上的光脑不停亮起显示通讯消息,谢期却看也没看。 岁然停住了脚步。 一种奇怪的直觉攫住了岁然,让她明白为什么谢期今天如此反常。 谢期在不安。 所以想到她这里获取安全感。 可是她在不安什么? 谢期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一看,笑眯眯地按住闪烁不停的光脑,一边迎上去:“你终于出来了呀,我们去吃饭吧。” 岁然说道:“好。不过你不接一下这些通讯吗?” “那些人啊,不用管。”谢期满不在乎道。 “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接一下吧。” 谢期不情不愿道:“哦。” 恰好这时又有一道通讯进来,谢期点开:“哪位?” “阿期,是我。” 谢期想了想,想起来了:“向晚,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几点回来。我刚刚又临摹了一幅油画,想让你看看。” “可能会晚一点。” “没关系,我等你。” “嗯,没事我就先挂了。” 岁然听着感觉不太对劲,这对话好像……听起来怪怪的? 于是她问:“你是她的绘画老师吗?” “不是,严格来讲,”谢期手指抵住下巴,“睡过的关系吧。” 岁然一愣:“睡过?情侣?” “不。她是画家,而我帮她寻找灵感。画家找灵感的方式有很多种,生理欲望疏解这个方式很普遍吧。” 岁然回想了一下光脑通讯里那个女孩的态度,皱眉:“可我觉得她对你挺上心的。” “哦,对,她好像说过,她对我一见钟情来着。”谢期有点心不在焉。 昨天谢期提出的时候,向晚忽然捏着画笔结结巴巴地跟她告白,谢期沉默了片刻,就把她带到了卧室。 岁然顿住。 谢期见她不走了,转头看她。 “你不喜欢她,对吧。”岁然说。 “嗯。” “你不该这样。” 谢期没说话。 “如果只是所谓的生理疏解,那么不太体面但是能理解,可是你这样算什么?践踏别人的真心吗?”岁然语气带着责备。 谢期扯扯嘴角,她的笑容很浮于表面,甚至带着点嘲讽:“那她就不该说对我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不就是看脸。她总共才认识我多久,和我见过几次面,就能在画笔里倾注那么多感情了?可是她了解我什么,她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她知道我的人生经历吗?”谢期指着自己,“如果我没有这张脸呢?她还会喜欢我吗?” 岁然皱紧了眉:“无论是因为什么产生的,喜欢这种感情本身就很珍贵。你不认同可以无视,但你不能去伤害别人。” “伤害?你得看对方怎么想。她喜欢我,自然就想接近我,那我就满足她。” 岁然气笑了:“你的解释真是太冠冕堂皇了。” “你不喜欢我这样?”谢期问。 岁然:“非常讨厌。” 谢期抿着嘴。 又一道通讯进来,谢期面无表情按断:“我说过我不做承诺,但她说没关系,只要我还是单身,那她就有机会。两厢情愿,各取所需。” 岁然摇摇头:“随你吧,真不明白没有感情的性到底有什么意思。” “的确毫无意思,做完了也一点感觉都没有。”谢期附和。 听她这么一说,岁然重重叹了口气,心累得不行:“谢小姐,拜托你说话做事不要前后矛盾好吗?你刚还说两厢情愿各取所需,现在又同意没有感情的性没意思?” “我也没说我和别人上床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呀。”谢期语气轻快。 岁然瘫着脸。 谢期笑笑,然后轻声道:“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无论是什么手段,我都可以使用。只要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岁然问。 “顺遂长久,一世平安。”谢期看着岁然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受枪伤以后我一直很害怕。 如果我在至高神们的感情明朗前就死去,那我的寿命就无法让渡给你。 我怕我的死亡毫无意义,我怕我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所以我想快点出来,想快点见到你。 —— 医院的食堂餐厅在楼下,谢期和岁然下楼梯时,看见从楼下走上来的几个小护士围成一团,一边说一边笑: “我刚刚走过去的时候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他现在走在后面,我好紧张啊。” “好棒啊,好羡慕!” “小哥哥好帅啊,眉毛黑,眼睛也亮,看上去颜色就比其他人鲜明,一点都不娘,而且手臂线条流畅,特别有力。” “你注意到他的腰了吗?哎呦我的天,比我的都细。” “看身材就知道了,体脂率肯定低的吓人,站姿又挺拔,我猜是军人。” “那我猜是警察!” “……” 小护士们说说笑笑 着,抬头看见谢期时愣了片刻,谢期目不斜视走下楼梯,听见她们又开始悄咪咪夸起了自己。 谢期压低声音问:“你觉得她们会不会对她们说的那个男的一见钟情?” 岁然现在听见一见钟情四个字就脑壳疼:“好了你别说话。” 俩人继续往下走,下一层的楼梯拐角处正好走上来两个人,其中一道女声说:“受枪伤的话最好还是静养,伤口彻底愈合之前不能从事体力劳动,也要多吃含铁元素的食物,伤者是女孩子的话就更要注意了,说起来,你是替谁问的?” “一个……同事。”那道男声回答,中间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女声拖长了声音:“同事——?我怎么不知道嘉川你还有关系这么好的女同事呢,还特地跑来医院问我。” 堂姐的语气太过调侃,周嘉川别过脸,口是心非道:“只是问问,不用你管。” 然后他脚步猛地一顿,看着前方,神色不定。 周堂姐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只见几层台阶上,一个特别好看的女孩子正在和周嘉川对视。 虽然看脸不太熟悉,但是这身形骨架,怎么和周嘉川那天在餐饮区抓到的扒手那么像? 骨科医生周堂姐陷入思考。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本人三观 谢期的三观也不代表周嘉川的三观 向晚:只要我够努力,那我就能炮友上位。(握拳) 众男主:呵。 作者:卧槽向妹子你不是小白花吗?! 向晚:呵。 -- 42.月刊少女岁然君 谢期刚想跑下楼,忽然转头看了眼岁然。 岁然不明所以地和她对视一眼。 谢期决定装纯。 于是她走下楼梯,规规矩矩非常有礼貌地对自己的炮友说:“周警官,好久不见。” 周嘉川刚刚还按捺着冲上去拉住谢期的冲动,听谢期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谢期继续说:“谢谢警局给我放假,我这几天已经好很多了,明天就可以上班。” 那天的抢劫案中受枪伤的人质个人信息是封锁的,外人也不知道谢期就是那个倒霉催的人质。周嘉川听懂了谢期的意思,但是他却依旧皱着眉。 “你伤到脑子了?”他毫不客气道。 周堂姐猛得一拽周嘉川的胳膊,“说什么呢,我看你才是伤到脑子。”然后对谢期干笑:“别理他,他说话就这样,横冲直撞的。” 谢期围笑。 周堂姐看见岁然,打了个招呼:“今天风先生没请你吃午饭?” 岁然对医院同事的调侃习以为常,很平静道:“没有。” 谢期:“哦我昨天跟他通过讯了,让他今天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岁然真挚道:“谢谢。” 周嘉川沉着脸,却还是把手上提着的一堆鼓鼓囊囊的袋子往谢期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谢期双手抱着,低头看袋子里的东西:“这是啥?” 岁然从最大的袋子里拿出几个药盒,看了看说:“全是外科用药,这个是清创药水。” 周堂姐补充道:“旁边那些是补品,看来都是买给你的哦。” 岁然看看药水再看看谢期,谢期面不改色道:“周警官真是个好人,热心又体贴,不愧是人民公仆。” 周堂姐呵呵笑笑。 人民公仆不知道跑哪去了,周堂姐刚刚吃完饭,也准备回办公室,岁然帮谢期提了一袋,坐到食堂饭桌旁却忽然脚步一顿,低头打开光脑开始在上面点点戳戳。 谢期帮她打了一份午饭放到她面前:“你在干什么?” 岁然头也不抬:“刚刚突然有灵感了,赶紧记下来。” 差点忘了岁然的正经工作是编剧,谢期坐到她对面,回想了一下:“就是那个注定扑街的几个世纪前画风的与当代生育观价值观格格不入的狗血言情剧?” 长长的定语足以表达谢期对这个剧本的吐槽,岁然手一挥:“当然不是!在我据理力争之下,剧本已经全部改掉了。” 谢期做鼓掌状:“好棒好棒,所以新剧本是什么?” “都市剧,男女主大学同学,家里都从商,彼此的家族因为领域很重合所以是竞争关系,在这样的背景下,男主开始追求女主。” 谢期:“……” 她叉块土豆往嘴里塞:“这个剧本有点眼熟。” 岁然点头:“对,就是你给我的素材,结局是男主在婚礼上枪杀了女主。” 谢期唔了声。 “那么人设呢?”她问。 岁然挠挠下巴,有些惭愧了:“还在构思。” 谢期挑眉:“女主明知道两家敌对却还是和男主结婚,所以本剧人设定位是渣男贱女吗?” 岁然犹豫了一下,摇头:“不是。” 谢期:“那就是虐恋情深?定位是言情剧?” 岁然点头。 谢期语气平平:“真羡慕这些满脑子谈情说爱的人,他们的人生真是顺遂到只要为爱情哭泣就可以了呢。” 岁然说:“也不是啦,女主是家族长女,从小作为下一代继承人培养,被寄予厚望,很强的。” 谢期手腕上的光脑开始震动,她淡淡道:“女主很强,但是男主比她更强。” 岁然沉默了一下:“嗯。” 谢期从唇间发出嘁的一声,“这种设定根本毫无悬念啊,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的潜意识里就是男主一定要比女主强的,女主无论多厉害,无非也只是为了让观众觉得她更配男主罢了。” 岁然:“其实就是观众不能接受男主比女主弱。” 光脑震个不停,谢期皱眉放下筷子,看向光脑上的来电显示,“对,一种约定俗成的思想,就像以肉欲艳情为主基调的作品里忌讳衰老这个字眼一样,所有女性向言情作品中,女主都是不如男主的。”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点了影像投放,然后对话框从眼前弹了出来,岁然发现屏幕上的男人就是那天的中原公司总裁。 上次他和谢期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这次更加微妙了。 “向我当面道歉?”谢期重复。 影像里的荀深坐在车里,语气认真:“是的。” “不需要。”谢期摇头,“虽然当时很生气,但是后来能理解,所以荀先生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更该道歉了。”荀深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因为你并没有原谅我。” 谢期看着荀深的眼睛,指尖摩挲了一下筷身,然后慢慢道:“那好吧。我现在在中央医院。” 和荀深挂掉通讯后谢期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饭,却看见岁然盯着她看。 谢期:“……我脸上有东西?” 岁然摇头,面色严肃:“我又 П(②).QQC〇M有灵感了。” “是什么?” “剧本里我要设定一个男配,和男主是情敌。” “哦。” “就是刚刚在楼梯口的那个小哥。” “……” “男主人设,就这个中原公司的总裁吧。” 谢期捏着筷子:“……”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一团混乱中,下章约莫白行之出场 然后就是真·神仙打架 有时候作者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果然,还是有空开个女尊世界吧 不要嫌弃我更的少嘤嘤嘤,国庆作者会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疯狂写的嘤嘤嘤,月底了伦家好忙的(疯狂卖萌试图博取原谅) -- 43.有钱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岁然不愧是当过司命星君的人,此刻开始疯狂脑补,谢期眼睁睁看着她一脸严肃实则神游地夹起调味用的生姜就往嘴里 塞,连忙拦住了她。 等岁然终于吃完饭,食堂都快没人了。她吃的太慢,没有时间休息,洗把脸就准备去病房,但是谢期不睡午觉不行,于是 和岁然暂时告个别,就去了楼上二炮的病房蹭床睡。 生龙活虎的病患二炮满面红光地让出床位,戴着眼镜去窗户口悄咪咪看岁然。 谢期睡着时他蹲在窗户口,谢期睡醒了他还蹲在窗户口,姿势都没变过。 谢期合理怀疑他脚麻了。 疑似脚麻的二炮转头对谢期挥手:“老大你快看。” 谢期走过去一看,哟,楼下医院大门口还挺热闹。 医院外路口戒严,看病的患者和救护车全部绕到后门。院长带领一批医院职工等在大门口,一排车队驶进来,声势浩大。 谢期摘下二炮鼻梁上的眼镜一戴,看清了豪车前方的立标。 是古兰皇室的徽印,忍冬花簇拥刀剑与盾牌,寓意君主钢铁般的意志,并满怀仁德。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这个时候来?” 二炮点头:“今天上午还完全没动静呢,好像是古兰那边临时起意。” 豪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一堆人,二炮哇了一声:“看这安保级别,皇室来了重要人物吧。” 谢期说:“古兰的人为什么会来医院?” “不清楚,可能是有什么交流项目。走我们下去看看。”二炮站起来拖着腿往外走。 车队停在私密性很高的VIP停车场,一般人进不去,但是谢期和二炮都是高干子弟,安保人员未必认得谢期,但是一定认 得一直住院的最高法院办公厅厅长的长孙风过庭。 戴着眼镜的谢、风二人站在停车场边上,二炮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茫然道:“到底谁来了,居然还有中心城市长 陪同?” “古兰太子。”谢期说。 二炮一惊:“古兰太子?在哪?长啥样?老大你见过?” 谢期:“嗯 。”不仅见过,还睡过。 网络上从不公开古兰储君的相貌,但不代表这个太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到访的每个地方都不允许留下任何影像资料, 以确保其亲政前的绝对安全。 谢期指了下:“喏,就是女员工们一直围着看的那个。” 二炮定睛一看,惊讶道:“是他?” 他拽拽谢期的袖子:“老大我见过他,就在古兰大使馆爆炸那天。” 说完就把那天的经历告诉了谢期,谢期原本随便听听,但是越听越皱起了眉。 “是他建议你去那家银行的?” “对。” 谢期忽然问道:“你当时听他建议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什么奇怪的感觉?” 谢期脸色有些凝重:“精神被束缚。” 二炮想了想,很笃定地点头:“有。我当时买的花被他截胡了,又因为当时情绪不好就很反感他,我那么反感他就不可能 听他建议的,但是你问我哪里有银行的时候我满脑子只有他说的那家。这样一想真的很奇怪,老大,这怎么回事啊?” 谢期双手紧握,惊疑不定。 没道理,白行之下凡历劫就是个普通人了,怎么还会有自己的属性能力? 就在谢期的思维从封闭转向开放,即将对至高神下凡的流程产生质疑时,一道声音响起:“谢小姐。” 隐隐打通的思维彻底断掉,谢期揉着太阳穴转过身,看见走来的荀深。 “刚还在想去哪找你,下了车就看见你站在这。”荀深语气很自然,站到谢期面前距离不超过半步。 他的眉眼知性优雅,唇角依旧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似乎用枪指着谢期时的冷漠只是她的错觉。 谢期低头看脚尖,时刻谨记人设,试图调整出被喜欢的人伤害但是内心依旧不舍为此饱受痛苦的情绪:“真巧啊。” 二炮看看他俩的肢体语言,惊讶道:“中原公司的总裁?老大,你也见过?” 谢期:“嗯。”不仅也见过,而且也睡过。 荀深转头对二炮笑道:“你就是风先生吧,幸会。谢期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 二炮:“啊哈哈哈谢谢,是老大一直在照顾我啊。” 谢期再次围笑。 无论对方初衷是什么,无缘无故被信任的人开了一枪都不能保持平静,也不会轻易原谅。 然而谢期拿的是对荀深爱而不得的渣女剧本,于是她只能内心扎荀深的小人,面上却露出失魂落魄的神情。 二炮出去拿鲜切水果了,于是病房内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谢期和半蹲在她面前的荀深。 “不能让绑匪带你走,也不能牺牲你,警方支援不足的情况下,我只能想到那种方法了。就算情感上不能原谅,理智上也 请理解我。” 谢期抬手捂脸,这么重要的感情戏表情千万不能崩,还是挡住好了:“不要再说了。荀深,我明白的,你不爱我,所以没 有那么强的负罪感,你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荀深垂下眼,轻轻说:“是吗。” 他心口有点疼,似乎谢期话语里对他感情的否定击中了他的心脏,可谢期说的确实没错。他的惯性思维就是以利益考量一 切,爱情这种投资回报率奇低的东西从不在他的期待之内。他不可能对谁一见钟情,也不容易对谁动心,更不会因为短短几次 交流就对谢期爱的死去活来,这太难为自己了。 于是他自言自语:“这样说的话,倒也没错啊。” 如果他真的能爱上她,荀深想,至少也要像他曾想过的那样,大学相遇,然后在几年的校园时光中,一点点看见她,在意 她,爱上她。 他们应该更早一点遇见的。 在这样的时间相遇,似乎太晚了。 以这样的开端酝酿出的所有感情,都带上了斑驳的颜色,渗透着斤斤计较与权衡利弊。 有点可惜。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谢期还在琢磨着接下来说什么,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她以为是二炮,放下手一看,惊了。 白行之的手按在门把上:“冒昧,看见门没关,我就进来了。” 荀深抬起眼,“没关系。” П(②).QQC〇M 白行之和荀深客套了几句就走到谢期面前,俯身握住谢期的手说:“阿期,身体好些了吗?” 谢期:“……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白行之笑笑,把谢期的手拿起来贴在自己的脸颊边,“阿期,我好久没看见你了,好想你。” 荀深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哎哟我的妈,白行之吃错药了? 怎么忽然就对自己态度那么黏黏糊糊的,就像是抛下了什么包袱打算追求自己似的。 谢期:“……谢谢关心。” 荀深语气莫名:“太子殿下真是热情如火啊。” 白行之带着点歉意说:“我太久没见到阿期了,实在情难自禁,如果不方便的话,荀总裁就先回避吧。” 被劝离的荀深:“呵。” 门再次推开,这回终于是二炮了,他手里端着几个水果盘,只见病房中央坐着谢期老大,旁边一左一右两个帅哥,站着的 是中原公司总裁,弯腰的那个是古兰太子,嗯,都贴老大贴的很近。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老大左拥右抱的错觉。 二炮晃晃脑袋,赶走古怪的即视感,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谢期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帮他拿水果盘,二炮看看屋里两个帅哥,低声问:“老大,他们两个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没有。”谢期说。 二炮依旧站在门口,犹豫道:“要不我不进去了吧,感觉有点……怕。” 谢期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二炮怂了,端着水果盘进房间。 谢期手里的水果盘被白行之端了过去,二炮寂寞地坐在桌子旁边,有点怀念躲起来的三壮,要是岁然在就更好了。 看见二炮那一副坐在仙人掌上的不安模样,谢期内心哼了一声。 反正她拿的是渣女剧本,只要岁然不知道她私生活混乱,那来多少男男女女她都不怕。 就在这时,身后门传来一阵响。 她下意识回头,只见病房门一开,走进来的是岁然。 谢期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紧跟着岁然进来的是一个古兰的宫廷侍从,他走到白行之身边,毕恭毕敬道:“殿下,皇帝陛下很快过来。” 段明如? 谢期环视一圈室内的人,觉得自己凉了。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苟住啊,阿期! 这才只是初级修罗场而已! -- 44.前半生浪荡,后半生煲汤 二炮噌的一声站起来:“来来来,累了吧,坐。” 岁然:“不用麻烦,我来拿病历卡。” 谢期深吸一口气,对岁然说:“你等会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快跑,千万不能再跟段明如撞上。 岁然神色为难:“我要去配药室,那里非医院工作人员不得随意进出的。” 谢期很坚持:“没事,我送送你。” 说完对荀深和白行之点点头,礼貌道:“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不等二人反应,直接把岁然拉出了房间。 岁然脚步不稳:“那么急干什么?那个站在荀总裁旁边的人是谁啊?” “古兰太子。” 岁然恍然:“是他,他俩是不是关系不好?” “你怎么看出来的?”白行之和荀深关系再不好也都是天道孕育出来,某种意义上可是同胞兄弟。 “站位啊,还有肢体语言,虽然他们站的很近但是脊背都是对着的,很生疏的感觉,甚至有点敌对。” 谢期:“哦。” 岁然继续思考:“古兰太子要不要也加进我的剧本里?反正官配男主已经定了,男配多几个也无所谓。” “都可以啊。”谢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拐到楼梯口时终于舒了口气。 一口气没舒完,听见下面一层传来密密匝匝的脚步声,有一道声音说:“陛下,这一层全是加护病房,病人们需要好好休 养,我们到上面一层吧。” “可以。”很平稳很悦耳的女声,却让谢期眉头一跳。 她松开抓着岁然胳膊的手,后退了一步。 岁然看了眼:“人好多,连院长都在。没事,我们走安全缓冲楼道。” 虽然岁然完全误解了谢期忽然松手的原因,但所幸达到了同样的结果。谢期按捺住拔腿就跑的冲动,脚步极快地向前走。 但是还没等走到缓冲楼梯那里,那群人已经走上来了。 “前面的二位停一下。”古兰的皇帝说道。 岁然停下脚步。 谢期内心泪流满面。 谢期转过身一看,果然,乌泱泱的一群人中,为首的就是古兰皇帝段明如。 她的真实年龄三十以上,保养极好,即使是端庄华贵的皇帝礼服裙也遮不住她外露的熟女风情,纤腰长腿,指甲染着浓烈 却不艳俗的红。 谢期面无表情,看见段明如走上前来问:“二位是医院的职工吗?” 岁然说:“我是来做义务劳动的,我的朋友是来看我的。” 段明如嘴角勾起笑,她点点头,眼睛转向谢期,“刚刚看你背影的时候,让朕想起了一位朋友。” 无中生友。 段明如继续说:“可是朕好多年没见到她了,她总是躲着朕。要是朕再见到她,你觉得朕该怎么留住她呢?” 她的问话莫名其妙,旁人听的茫然,谢期却说:“那就不要留她了。因为她对你没有感情,甚至觉得你很麻烦。” 段明如咬住嘴唇。 场面有些凝滞,后面的院长连忙走上来说:“陛下,我们还要去看其他地方……” 段明如忽然抓住准备离开的谢期的手,皮笑肉不笑道:“你很不错,跟朕一起走。” 谢期看眼她身后的随侍和官员。 就知道会这样。 嘭—— 贵宾休息室里,谢期被人一把按在墙上,对方热切地抱着她,灼热的吻从谢期嘴唇亲到脖颈,嘴里还含糊道: “娘娘……娘娘,娘娘您看看我,您摸摸我……” 谢期多少年没被人喊过娘娘,再听到这个称呼简直浑身不得劲,她狠狠推开段明如,整理衣领。 古兰嚣张高傲的皇帝陛下此刻像只摇尾乞怜的母狗,眼巴巴地看着谢期:“我实在太想您了,好几次都想直接来找您,可 又怕您嫌我添乱。” “你已经在添乱了。注意点身份,别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谢期皱眉说。 “注意身份?”段明如喃喃自语,然后扯开嘴角笑笑,“我连自己的婆婆都爱慕了,还要注意什么身份?” 谢期头痛。 但凡人都有点黑历史,谢期最大的黑历史莫过于渡完三道情劫后彻底黑化做了太后的那段时间,疯狂搞事,祸害了不少 人,段明如就是被她祸害的小可怜之一。 她是太后,而段明如是进宫的秀女,然后谢期就把自己继子的未来皇后搞到了手。 后悔。 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谢期想为自己曾经的渣而流泪。 她语气诚恳:“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我跟你道歉。现在你应该专注修道,早日历劫飞升,才会知道情爱之事只是浮云,你 现在看重的只是过眼云烟。” “您没有对不起我,”段明如声音 П(②).QQC〇M 低下来,“因为您从未给过我承诺。可是娘娘,人心是无法满足的。您给了我情欲,我 会再贪图您的爱意,我对您念念不忘,所以情劫我也渡不过去,还是无法飞升。” 谢期语气有些烦躁:“情劫这玩意多渡几次不就渡过去了,人世间的爱情根本经不起考验,你对我有执念也不过是因为不 甘心,段明如,清醒一点,别自己困自己。” 段明如愣愣抬眼,居然哭了。 她哽咽着说:“娘娘,您怎么能怀疑我的感情呢?就算您讨厌我,躲着我,不想要我的爱情,可是它是真的呀,是我的一 颗真心呀。” 段明如的妆都哭花了,谢期叹口气,手放在她的肩上,说:“明如,爱情是无用且充满杂质的东西。它出现的那么迅猛, 可是离去的也最快。我曾经太过相信它,可是后来又极端抵触它,但这都是不对的。我把过去的我否定了,才知道我对爱情的 过度执着来自于我一无所有。” 谢期顿了顿,又说:“我和你相遇的时候,也是我最极端的时候,我憎恨一切甚至憎恨我自己,我杀了皇帝,可是又觉得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追求肉体的快感,可是灵魂却陷进了泥泞,如果一个人连作为人的价值都被否定,那么她的骨血就已经 成了灰。可是,至少还有一个人爱我。” 谢期捂住眼睛:“她跟我说,我被伤害不代表我就应该去伤害别人,我遇到了失败的爱情,不代表爱情本身就是糟糕透顶 的。我拥有自己的身体,拥有自己的意识,那我就是我,别人不能也不配决定我是否有资格为人。” “时至今日,我还是无法完全赞同她的观念,我依旧不敬畏生命,依旧将性与爱分离开,为了达到目的也不惜利用别人的 感情。可是,可是她牺牲了自己换取了我的重生,我不能让她对我失望。”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修罗场当然还没完啦 -- 45.清晨我放飞一群白鸽(百合微h) 段明如抽噎着,也不回答只是摇头。 皇帝的正装外套被她扔在了地上,露出了开到腰的高叉旗袍,谢期弯腰帮她拾起外套,却被段明如黏黏糊糊地抱住,旗袍 下的大腿蹭着她,一双流泪的眼睛盯着谢期,声音放软:“您抱抱我,抱抱我。” 谢期继续叹气:“所以我刚刚说的你都没有听进去,是吗?” 段明如擦眼泪:“是的。” “……” “娘娘,您说您不敬畏生命,可您依旧对别人很好,您不相信爱情,可您还在帮至高神渡情劫。您的心时冷时热,却始终 无法抛去人性的那一部分,所以您永远无法好的彻底,也无法坏的坦然。您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怎么能说服我呢?既然您无 法想明白,何不享受当下呢?” “更何况即使爱情充满了杂质,它也还是爱情啊。” 谢期沉默,段明如凑上来亲她的嘴唇,“娘娘,我知道您不会再爱谁了,我找您找了那么多世界,也不敢奢求别的,只求 您怜惜我。” 说完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两腿间塞,“您摸摸看,从我刚见到您起,这里就湿透了,痒的不行,您帮帮我。” 谢期:“那你刚刚装的还挺像。” 段明如笑容腼腆:“做了这么久的皇帝,演技还是有一点的……啊!” 最后的惊叫忽转柔媚,她软软地靠着谢期,高高抬起一条大腿,挂在了谢期腰上。 谢期一指拉开她的底裤,一指不疾不徐地揉着她的阴蒂,指尖一片潮湿,谢期“嗯?”一声,说:“剃光了?” 段明如邀功道:“我来之前自己剃的,一边剃一边幻想着您是怎么肏我的,在镜子前面就高潮过一次了呢。” 谢期再伸一指,插进段明如流着蜜水的穴口,慢慢搅动着:“来之前?你知道我在这?” 段明如身子都酥了,腿张的更开,声音甜腻:“知道呀,我可是时时刻刻关注娘娘的……听说娘娘出了行政院,我就立刻 过来了……嗯……啊……慢点,慢点娘娘……” 但凡上了谢期床的女人,就没有能反攻的。段明如对外再怎么强势妩媚,到了谢期面前还是张着腿求操。 她叫声太媚,谢期本来没什么心思也被她挑起了火气,她加快手上的速度,另一只手按住段明如的后脑,和她接吻。 二人正在缠吻,段明如旗袍都快脱完了,就在这时,贵宾室门锁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谢期在门锁刚响的瞬间就反应过来,立刻把正装外套在段明如身上,紧紧裹住。 白行之今天第二次没敲门直接进来了,谢期往他身后一看,还好还好,就白行之一个人。 白行之按住门把手,脸色阴晴不定。之前好歹能嘴上客气客气,这次是直接摔上门,走了过来。 段明如陷入了快感还没反应过来,白行之一把把她拽开,有些粗鲁,段明如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白行之,你干什么?”谢期想去扶段明如,却被白行之按住了。 他低头掏出湿巾,擦着谢期的嘴唇,他的手有些颤抖,动作却尽量轻柔,擦完谢期的嘴就开始擦她的手。白行之因教养问 题,从来不说粗俗的话,更不会做出不雅的举动,刚刚把段明如拽开已经是失态,而他所有的失态都来自于谢期的相关。 段明如站起来,穿好外套,气势陡然一变,抬着下巴说:“白行之,你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白行之根本没理她,只是看着谢期,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有些沙哑,自欺欺人道:“没关心,是她勾引你的,不是你的 错……” 他纤长的手指微凉,温雅的眉眼压抑着痛色,他一点点擦着那些痕迹,似乎只要这样他就能欺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然确实是段明如主动,但谢期也没拒绝,段明如冷笑一声,走过来挽着谢期:“朕勾引她怎么了,我是寡妇,她又没结 婚,而且这关你什么事?” 白行之目光冷下来:“皇帝陛下,请记住你死了以后是要和你丈夫合葬的,你不顾皇室颜面我不管,但你不能碰阿期。” 古兰老皇帝的棺材板怕是按不住了。 谢期:“……你们说完了没?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两个人都挤着自己,好热。 段明如楚楚可怜,白行之垂着眼,谢期推开两个人,走出了房间。 刚准备去找岁然,忽然想起荀深可能还在二炮病房,于是她给岁然留条消息,转移脚步,直接跑路。 她跑的干脆利索,至于医院剩下这些人有没有互相别苗头,只要没闹出人命就都不是大事。 脚底抹油的谢期不想回行政院,事实上她今晚也不打算回去。 晚上,当周嘉川从电梯出来时,就看见谢期蹲在他公寓旁在给人语音:“向晚,我临时有事,今晚就不回去啦。 П(②).QQC〇M 你早点 睡,晚安。” 谢期刚关掉语音就看见了周嘉川,她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嘉嘉。” 周嘉川板着脸,径直走过她,开门。 门一开,谢期立刻一脚插过去,周嘉川不看她:“你出去。” “嘉嘉,我等了你一下午。”光脑都快玩没电了。 周嘉川抿了抿嘴,还是让谢期进来了。 他很不高兴地换好鞋,谢期刚要抱他,他忽然往后一撤:“别碰我。” 谢期:“……” 看着她有点委屈的目光,周嘉川咳了一声,还是硬着声音解释道:“我刚刚出去飙车了,身上凉。你伤刚好不能冻着。” 谢期哦了一声,双手背后,脚尖蹭地,看周嘉川脱了外套,然后说:“嘉嘉,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刚想说“听我解释”,周嘉川倏然一转身,盯着她说:“对,我生你气了,你现在解释吧。” 谢期:“……你不是该说我不听我不听吗?” 周嘉川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跟我保持距离,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看完阅兵,好想立刻写第三世哦( )(._.`)阿期下一世可是星河联盟的上校呢,开亚光速飞船搞星际战的超强alpha 武神就要有武神的亚子 -- 46.为你衔来一枚橄榄叶(微h) 在交往? 谢期一惊。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周嘉川捕捉到她惊讶的表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你想否认?” 谢期:“你没跟我说过……” 周嘉川一听更生气了,音量拔高:“这种事需要说吗?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的话,谁会随随便便和人上床啊!” 谢期无言以对,周嘉川不依不饶瞪着她,看上去是非要一句准话不可了。谢期咬咬牙,点头说:“对,我喜欢你。我们就 是在交往。” 谢期曾经是周嘉川的脑残事业粉,也是因为周嘉川才选择修武道,飞升以后因为实力强劲,指引仙官说天庭已把她安排为 武斗系至高神的辅位武神,结果谢期和她聊着聊着就突然从云间跳下去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虽然脱了粉,但是那感情曾经非常真挚。谢期回忆着那几百年前自己的追星行为,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带着几分柔情,周嘉 川听她这么一表白,本来怒火还卡在胸膛里没发泄出来,现在直接脸红了。 “你,你突然说这个干嘛,这种话应该我来说。” 谢期扑上来抱他:“没关系的呀,谁规定表白一定要男方来啊。难道你会因为我主动就拒绝我吗?” 怎么可能。周嘉川用一个亲吻回答了她。 谢期一边和他接吻,一边对他动手动脚,手刚刚摸到他的后腰,却冷不丁被周嘉川反手按住。 周嘉川直起身看她:“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在医院隐瞒我们的关系。” 谢期撒娇:“小哥哥……” 周嘉川不为所动:“不说就不行。” 于是谢期以退为进,忽然捂住了胸口,往周嘉川怀里一倒。 周嘉川立刻紧张起来,小心翼翼搂着她,小声又急促道:“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谢期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药,正是周嘉川今天买给她的一堆药物中的清创药水,她软着声音:“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伤口 裂开了。好哥哥,你帮我上个药好不好?” 周嘉川担忧道:“我扶你过去。” 他刚想把谢期扶到沙发上,谢期就往他怀里埋了埋:“你的沙发垫太硬了,我不想坐。” 周嘉川担心她的伤口,无奈哄道:“那你想坐哪?” 谢期埋在他怀里:“床上。” 周嘉川顿了顿,他要是再没反应过来那就真的能滚回警校重修微动作心理学和语言学了,于是他按住谢期腰部的力道更 重,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好。” 周嘉川的卧室面积不小,东西多但是井井有条,书桌旁的架子上摆着各种赛车模型,还有限量款耳机,谢期注意到他入了 一个最新款的森海塞尔,居然还是最早售罄的黑金配色,谢期眼馋这款好久了,上次在官网守了一夜都没抢上。 豆腐块的被子被垫在谢期身后,周嘉川低头拧开药水瓶,再抬起头发现谢期正在解衬衫扣子。 谢期受的枪伤在心脏部位,为了方便周嘉川上药,她非常体贴地把前扣式胸罩解开了。 中大医疗团水平高超,使用的药剂能促进细胞分裂再生,短短几天,谢期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一小道浅浅的疤痕。 这道疤痕留在了谢期饱满雪白的乳房上,而粉嫩可爱的乳头,在周嘉川的视线里愈发挺立。 周嘉川捏紧了清创药水瓶。 谢期拿起他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上,让他的食指指尖正好触摸到自己的乳头:“周哥哥,你帮我看看,我不舒服。” 周嘉川手指弯曲,拧了下乳头。 他的食指常扣扳机,因为指节皮肤粗糙,刮擦过娇嫩的乳头时带来强烈的刺激,谢期闷哼,腿搅在了一起。 她趴过来,手摸上了周嘉川的裆部。 噫,硬了。 周嘉川意志力超强,咬着牙不吭声。 谢期假模假样地叹口气,舔了舔周嘉川的喉结。 他应该在外面飙了很久的车,即使有头盔,脖颈处到现在也还是凉凉的。 谢期以前听周嘉川说过,他要是飙车,只会在第二天休假的深夜去飙,那时候弯道没人,他可以尽情加速变向。 那今天下午一直在外面的周嘉川,一定是在发泄伤心又生气的情绪吧? 谢期嘴唇离开了周嘉川的脖颈,周嘉川默默看着她,明明下身涨疼,他却还是执拗地盯着谢期。 谢期叹气。 “好吧,我告诉你。”她说,“其实,我的确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周嘉川终于开口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流浪了十年,却始终没有主动去找我叔叔,是有原因的。”虽然真实原因是自己被困在旧中华区,但这肯定不能告诉 周嘉川,于是她决定坑一下无辜的谢风河,“我的家族情况比较复杂,里面的各支也存在派系争夺,我妈妈做了主席,却不是 所有谢家人都愿意看到的。我叔叔当时在南方,不太听中央政府的话,和我妈妈的关系也不咋样,我担心他害我,就一直不敢 去找他。” 周嘉川半信半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他家从军,政治斗争搞的也不少,家里长辈也经常跟他讲些过去的权力斗争, 却从未说过第一政治家族谢氏内部有什么龃龉。 谢期瞎几把扯:“这些都是家族秘辛,不足为外人道也。现在谢氏人丁稀少,正支嫡长系血脉只剩下我叔叔和我,虽然他 不会再害我,但他会利用我呀,如果让他知道我和你走的太近,对你没有好处的。” 她的话不能说毫无破绽,但是与其说周嘉川执着于一个解释,不如说他想要的是 П(②).QQC〇M谢期的态度,于是他相信了。 “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周嘉川说,“你要是不想待在行政院了,就过来和我一起住。” 一开始就不想住在行政院的谢期嗯嗯点头,然后把胸乳往周嘉川手里送了送,“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上药了?” -- 47.鸽子在崇山峻岭飞过(H) 周嘉川却犹疑了一下:“你的伤,没关系吗?” 谢期:“周哥哥,你说这话可就扫兴了。” 她刚想凑过去亲周嘉川,却忽然听见他说:“对不起。” 谢期一愣。 周嘉川重复道:“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 谢期眨眨眼,然后笑笑:“为什么要道歉?你只是当时无法出现在那里罢了。” 周嘉川摇头:“不。阿期,我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我想把你藏着,想让你只看着我,可是你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东西,你有自己的生活和空间,所以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很不安,外面太危险了。” 谢期睁大了眼。 太刺激了,爱豆居然在和自己说小情话。 她的眼神太直白,周嘉川别过脸,耳根又红透了。 “如果你那天在现场,看见我被绑匪劫持,你会怎么做?”谢期忽然歪头问。 周嘉川身体僵硬片刻,然后慢慢说:“我会让他走。” 这种抉择让周嘉川陷入了良心上的自责,让他无颜面对胸前的警徽,可无论多自责,他还是会选择保住谢期。 绝对平等绝对公正的心,出现了一丝裂缝,而这裂缝带给他苦涩的幸福。 谢期收起了所有表情,她微微抿嘴。 “对不起。”良久,她轻轻说。 周嘉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谢期却抬起手,亲上了他。 对不起。 无法回报你一心一意的爱情,真是对不起。 昏暗的室内,响起阵阵女孩的呜咽,伴随着肉体撞击的声音,情色挣扎弥漫开,床头灯照亮了床边一角,只能看见女孩被 压在男人身下,崩溃痛苦地承受着。 几乎让人错觉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强暴。 周嘉川单手按住谢期的腰,脊背起伏的曲线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蛰伏的野兽,而他也确实如野兽般粗鲁蛮横地咬着她的脖 子,下身的力道越来越重。 汗水黏住了发丝,谢期手指陷进了床单里,胸前的乳房被狠狠掐着,疼痛中带来巨大的刺激,床单被拉扯出一道道痕迹, 她快被疯狂的快感折磨哭了。 等周嘉川终于内射出来的时候,谢期嗓子都叫哑了,他软下来的性器抽出来,原本被堵住的白浊精液混着淫水流淌出来, 打湿了床单。 周嘉川灼热的吻落在谢期脸颊上,他喃喃道:“阿期,阿期。” 谢期被干的眼泪汪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嘉川好歹还记得谢期身体刚好,只做了一次就恋恋不舍地停下。谢期被抱去洗了澡,床单换了新的,两人就抱在一起安 稳地睡了过去。 然后第二天睡醒的谢期就看见了散落一地的衣服,自己的衬衫被揉成一团咸菜样。 周嘉川迷迷糊糊的:“我等会给你洗。”新式洗衣烘干一体机只需几分钟,他还想搂会儿谢期。 谢期推他:“我的衬衫已经穿不出去了,我要穿新的。” 周嘉川只能爬起来给她买。 谢期套着周嘉川的T恤,把其他衣服扔进洗衣机,阳台的风刮进来,谢期搓了搓发冷的胳膊。她走进卧室拉开周嘉川的衣 柜,一眼望过去全是T恤长裤,她想找件外套穿,翻了翻衣架子,却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件校服。 蓝白色的男生校服外套,整洁干净,可见主人很爱惜它。谢期拿起来凑近闻了闻,是很清爽的洗衣皂味道。 谢期的眼神顿时禽兽了起来。 于是当周嘉川回到公寓,提着衣袋进卧室时,就看见谢期跪坐在床上,身上穿着他的中学校服,有些苦恼地抱怨:“你的 衣服好大啊。” 衣服确实大,将将盖住她的臀部,微妙地遮掩到她的腿根,欲说还休。 周嘉川手里的衣袋掉在了地上。 谢期说:“你是不是不喜欢?那我脱了吧。” 说完拉开了拉链,周嘉川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她的乳尖擦过他校服的雪白内衬,解开的拉链正好放在了她耻毛上,他穿了这件校服三年,如今上面染了女孩清甜柔软的 体香。 她跪坐的更开,双腿间的风光正对着门口的周嘉川,那柔软稀疏的耻毛下掩映的幽粉穴口昨夜被他尽情进出,如今正滴着 透明的淫液欢迎他再次插入。 谢期双臂向后支撑自己的身体,那一截细腰就更加盈盈可握,她舔了舔嘴唇,叫道:“嘉川。” 一大早男人性欲本来就强,这下周嘉川的理智彻底决了堤。 他走了过去,同时解开了裤链,就着谢期的姿势,直接扑了过去。 “啊……”谢期的臀被周嘉川狠狠掐住,校服下滑,挂在她的臂弯,周嘉川红了眼,却还是勉强抽出一只手,把校服拉回 她的肩上。 谢期来劲了,叫得更欢:“周哥哥,周学长,我们不是来你家补习的吗?你怎么把我的衣服扯开了,还把你的大鸡鸡放进 我的妹妹里面,我的妹妹很嫩的,学长温柔点呜……” “我操死你算了!”周嘉川恶狠狠道。 更换的床单再一次湿透,谢期坐在周嘉川的性器上一次次起落,下身淫水倾泻,把周嘉川的性器打湿的光亮水滑,连那可 怕的尺寸看起来都不吓人了。小小的穴口吞吐着巨大的阴茎,一次次戳到那块敏感的软肉,在周嘉川掐着她的腰高潮后,精液 打在软肉上的强劲力道让谢期达到了失禁般的高潮。 她软软地趴倒在周嘉川身上,周嘉川一只手伸进她的穴口扣弄着,把那些精液导出来,谢期哼了哼,说:“嘉嘉,下一次 你穿校服让我操好不好。” 周嘉川咽了咽唾沫,说:“好。” 两人交换了黏腻缠绵的吻,赤裸的身体再次滚做一团,直到周嘉川定的闹钟响起来,他才勉强想起今天要上班,把谢期抱 到了浴室一边洗澡一边操,抬起她一条腿按在浴室的镜子前射了出来,最后亲手给她穿上内裤。 正在喝第二瓶反辐射药的谢期对他挺起了胸口:“帮我穿胸罩。” 周嘉川拿过胸罩,掐掐她的乳头,生疏地弄了好几分钟,才给她扣好。 谢期意味深长:“这款胸罩的扣子很难弄的,小哥哥今早帮我扣好,晚上也拜托你帮我解开哦。” 周嘉川手按在她胸罩上揉捏,声音带着灼热却压抑的色气:“学妹你放心,我一定,伺候得你欲仙欲死。” -- 48.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坐周嘉川车来警局的谢期受到了同事们的夹道问候。 谢期摘下了耳朵上的最新款森海塞尔,接过了叶辞蓁递过来的小礼物:“这多不好意思。” 叶辞蓁手搭着她的肩:“怎么说也是警局营救不及时,等会 p○—①⑻.còΜ 局长他们要是来跟你道歉,你受着就是了。” 谢期问:“那天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根据监控显示,你倒下以后,那个劫匪立刻把你放下然后从天台跳了下去,并打开了身后的滑翔翼。” “但是黑鹰直升机会截住他。” “所以在黑鹰下降到和他同一高度之前,他跳到了隔壁大厦的室内停车场,直升机撞开落地窗玻璃飞进去后,他已经离开 了停车场去了楼下的酒店房间。” “楼底待命的警察们呢?没截住人?” “没有,劫匪闯进房间之后通过洗衣通道滑到了大厦一楼的洗衣室,在里面杀害了一个洗衣工后换上他的胸牌和制服,从 后门离开了。” 谢期皱眉:“他的面部特征记录下了吗?” 叶辞蓁摇头:“没有。你可能还要去做个笔录,毕竟你是唯一一个和绑匪长时间近距离接触过的。” “其他的死伤绑匪呢?” “受了伤的劫匪被安排在医院治疗,但是还没等警方调查,他们当晚就全部死在了医院。” 谢期脚步一顿。 “这么狠?” 叶辞蓁面色凝重:“对,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难怪谢风河一直不让她出门,谢期点头,“知道了。” “很年轻,很有可能还没成年,眼睛很好看,”做笔录时谢期回忆道,人类对痛苦的回忆会自动模糊处理,生理上的疼痛 也会影响潜意识,“他从银行离开时没有拿上装钱的行李袋,所以他犯罪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纯粹为了快感。他撬的那辆跑车 关闭了自动驾驶功能,而且排量大,车重,速度非常高,但是他控制的很好,这表明他驾驶能力优越,并且经常开这类跑 车。”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的家庭条件应该很好,足以满足他的日常需求。” 同事们开始侧写,谢期盯着他们分析,忽然想起那个少年绑匪亲热冰冷地喊着[我喜欢你]。 她皱眉,晃了晃脑袋。 警局每天都很忙,谢期整理完文档等下班,结果临下班了又被通知开会。 “我们不是社区服务人员吗,为什么要和警察们一个待遇?”谢期和叶辞蓁走在去会议室的路上。 “大概因为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确实严重,那个杀了全家人的年级第二至今未抓捕归案,今天早上无辜又可怜的年级第一向警方报案,说他早上上学时发 现屋檐上挂着一只死掉的滴着血的猫,还有一封恐吓信。 “他啥时候来的?”谢期压低声音问叶辞蓁。 叶辞蓁低声回她:“你笔录的时候,你前脚进去笔录他后脚就来了。” 圆形会议桌中央投影出年级第二的学生证件照,板板正正的中学生,嘴唇抿成僵硬的弧度。 “校服好看。”谢期突然说。 正在讲案子的张远局长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道:“确实不错。啊,嘉川,你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也是穿的 这款校服?” 周嘉川咳了一声,在座位上动了动,“是的。附中的校服这些年就没变过。” 谢期打量着证件照上的蓝白校服,举起文件夹不让别人看见自己淫邪的目光。 哎哟,长裤是蓝色的呀,不知道被奇怪的液体弄湿后颜色会不会变深。 下一秒,照片切换,变成了年级第一的学生证照片。 长相清秀可爱,毫无攻击性,校服领口平整,拉链微微拉开,校服里面是一件白T,露出隐隐的锁骨。 下方显示着他的名字。 【夏时昼】 啪嗒—— 谢期手心一松,手里的文件夹摔落在了会议桌上。 “你申请到夏时昼身边保护他?”会议散后,张远局长办公室内,他大吃一惊道。 “对。” 张远局长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不同意。” “那我跟我叔叔说去。”谢期毫不退步。 “参谋总长也不可能同意的,这太危险了。” “我只会在学校和那个夏时昼接触,离开学校以后绝不自己一个人,我会注意安全,也会说服叔叔……” “阿期,你就不该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张远叹气。 谢期低头,又开始瞎几把扯:“叔叔,您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成绩年年第一,和妈妈约定好以后要考上她的母校中央大 学。可是后来亚欧大陆沉没了,我也没书念了,我想读书,可是再也没机会。今天我看见了夏时昼,我很同情他,他什么都没 做错,却要被别人的嫉妒连累,如果他最终被害,那他就无法继续他的学业,这样太可惜了。如果可以,”谢期抬起脸,目光 虔诚,“我希望每个学生都能幸福安稳地享受完校园生活,能把自己的书念完。” 可拉倒吧谁想念书啊,做条快乐的咸鱼不好吗,谢期内心默默道。 谢期的演技太好,张远局长动容了,提起谢主席让他更加愧疚,良久,他长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谢期知道这事八成稳了,于是拖着沉重的脚步高兴地走出了办公室,在拐角处看见落单的周嘉川,扑了过去。 周嘉川任她扑个满怀,手里的档案纹丝不动,他问:“怎么这么兴奋?” 谢期一本正经:“我感觉我在破案。” “那个校园案?”周嘉川问。 “对呀,”谢期没有说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说,“这个凶手手法真是简单粗暴,居然就这么把一家人都杀了,现在大家 都知道他要杀年级第一,这个小朋友的一生也算毁了。” “未成年的很多想法都不成熟,做事也太冲动。”周嘉川摇摇头。 “想要弄死谁的话方法有很多啊,为什么偏偏把自己搭进去。” 于是周嘉川随口问:“那假如让你杀我,你会怎么做?” 谢期不假思索道:“我会在晚上的时候到你家,等你睡着用乙醚麻醉你,用你的指纹开锁给上司请假,然后把你分块放入 装着活性炭的密封塑料袋,趁着深夜带到工地上扔进浇筑的水泥柱里。” 回答如此之快,语句如此之顺畅,显然不是临场发挥。 周嘉川:“……你居然还真的想过。” 谢期:“呃不是,那个……你问我,我就说了嘛。” 一道通讯解救了尴尬的谢期,张远局长在那边说:“阿期,我帮你安排了,你就去附中当高中老师吧。” 初中没念完的谢期:“…… -- 49.差一步圆满就牵着手走散 谢期做梦都没想到,这一世小学学历的自己居然要去做高中老师。 附中的年级主任查了下老师名单,对了下课时,抬头跟她说:“目前只有一个化学老师的缺可以安排,你就做高中一年级 的化学老师吧。” 理工科知识还停留在小学,生活技能全靠自己摸索的谢期:“……” 警局同事们表示爱莫能助,大家都是念警校的,术业有专攻,附中是中心城升学率最高的中学,校长同意谢期进来已经是 勉为其难支持警察工作了,至于谢风河,从那天起 p○—①⑻.cΘΜ他就一直避开和谢期的相处,谢期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人。 学渣谢期瑟瑟发抖,深深觉得张远局长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抱着头想了半天,把认识的人全部筛了一遍,终于想起了一个合适的人。 宋秉成吃完午饭回实验室,就见谢期站在门口对自己笑的可有礼貌。 脑神经科学专家宋秉成,三十没到有了自己办公室的博导,指点个高中化学岂不是信手拈来。 正在建立第3973个人脑意识海模型的宋秉成表示没时间:“你没事去中大隔壁院系听听课,买两本书看就会了。” “别啊宋哥,我唯一会的高等化学知识就是给我的病配药,可是高中也不学这些。以我现在的水平附中考都考不进去,还 给人教书,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就算你下凡了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神仙吧,这点知识储备没有?”宋秉成深吸一口气。 “可我是武神啊,我连天庭仙条都背不全……” 宋秉成:“……” “就算我以前是学霸,那也是我学过以后融会贯通才成了学霸,可是现在我连学都没学过,一片空白怎么教别人。” 宋秉成是真的不太能理解学渣的世界,但他是个有良心的人,于是说:“你把高一的化学课本拿来,我根据教材涉及的范 围给你规划相应课程,再根据课程推荐你旁听化学系哪些教授的课,你什么时候入职?” “下周五,原来那个化学老师请产假了。” “那你白天听课,剩下的时间来我实验室做笔记,有不会的你问我。” 谢期感动不已:“宋哥你真是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宋哥查了下全校课表:“下午有一门院士的公开课,主讲生物化学,这个是高中化学会涉及的,你先把课 本传送给我,然后去听课。” “好的!” 宋秉成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起来洗了把脸,继续建立模型。谢期坐在一边椅子上翻课本,一边查资料一边记笔记。可 惜她认得每个字,连起来就什么都看不懂了。 她放下笔,长叹一声:“曾经我也是高考成绩榜上有名的才女啊。” 宋秉成双手撑在模型台边,闻言回头看她:“如果你这一世能继续受到教育,现在会从事哪一行?” 谢期思考道:“按照家学渊源,我应该会就读中央大学的政治系或者经济系。毕业以后可能会去外交部待几年,说不定会 外放。” 宋秉成说:“这样一看,你本应该更早和至高神有交叉的人生。” 谢期摸下巴:“对哦。”那时候谢风河都北上进入行政院了,而她必然会考进中心城最好的中学,那也就有可能和周嘉川 做学姐学弟,毕业进入外交部肯定也会和古兰太子白行之和跨国集团总裁荀深打交道。 “好像确实浪费了很多年。” —— “我大学时就读于中央大学的经济系,如今重回母校,真是又怀念又感慨。”荀深微笑道。 光亮阔朗的中大演讲厅里,红色地毯铺起的最高处,演讲台旁荀深站在那里。他面前是中大的校长,校长笑呵呵道:“荀 先生是我校著名校友,中大也为有您这样的校友而感到荣幸啊。” 荀深风度翩翩容貌俊美,风姿吸引了散会后还恋恋不舍的一众学生们,其中女生尤多。 一个站在荀深身边的女生忽然红着脸说:“荀总,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女生是今天演讲会的主持人,她身后还有几个学生会成员,荀深转头看她,点头道:“当然可以。” 女生兴奋道:“荀总,你在大学的时候,有没有谈过恋爱呢?” 这个问题让场面安静了片刻,数双好奇的眼睛看向了荀深。年轻的女孩子总是对爱情充满美好幻想,并且好奇于此。校长 宽容地笑笑,也看向了荀深。 荀深却笑了笑:“很遗憾,没有过。” “咦?!”女生一惊。怎么会呢,荀总给人的感觉太像年少时会依红偎翠的风流子弟了,久经商场的总裁大学时没谈过恋 爱,谁信啊。 荀深不再回答,校长及时转移了话题,重点移到了关于今天的演讲上。 那个女生有些激动地扯了扯身后女孩的衣袖,说:“听见了吗,荀总说他大学没谈过恋爱耶。” 身后的女孩面容清纯,身段纤细柔弱令人怜惜,她盯着荀深的侧脸,低声说:“听见了。” 她深感意外,今天听说中原公司总裁荀深要来学校演讲,她费劲地挤进了礼堂,却发现他是那晚她见到的客人。 她看着荀深线条利落的侧脸,俊朗的眉眼带给她阵阵悸动,于是情不自禁地捏紧了裙摆。 中大领导们盛情邀请荀深下午参观校史馆,饭局过后,荀深便回学校领导们给他安排的休息室。 休息室在七楼,电梯到三楼时进来了一对学生情侣,两人都抱着一堆重要仪器,看到荀深后连忙问好。 女生个子矮,力气不够,重要仪器也不敢放下来,只能靠在男生身上,男生心疼她,低声说:“你把经纬仪给我拿。” 女生皱着小脸:“可你不就更累了吗,没事的,马上就到了。” 荀深在后面轻笑了声,小情侣顿时红了脸,荀深头向身后保镖们侧了侧,保镖们心领神会,上前几个帮他们分担了些仪 器。 电梯到了楼层,小情侣连连道谢着走了出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荀深轻轻说道:“真让人羡慕,我曾经也想谈校园恋爱呢。” 他非诸夏国籍,当年到中大念书也只是因为中大教育资源发达,在各国大学排名中首屈一指。 他长得好,家世好,也会做人,人生繁花如锦,多的是人爱慕他,而他跟女生最多的接触就是女生跟他告白然后他再拒 绝。 有女生不甘心问:“你谁都不愿意接受,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时年二十岁的荀深想了想,有点期待地说:“不知道。但我想,她总会出现的。” 他拒绝了无数告白,就是为了等待谁。 可是很遗憾,大学四年,他却始终没有等到。 大概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谁的缘故,这些年的遗憾并不很明显,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内心的怅惘越来越 重。 好可惜,为什么我不能早点遇见你。 荀深心情有些郁郁,走出八楼电梯时却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休息室门口。 见他望过来,女孩子站的更直,把长发挽到耳后,声音软又轻:“荀总。”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只要写到荀深爱上谢期,作者就可以恢复一天一更了嘻嘻嘻 -- 50.差一步掉进深渊无法生还 女孩拢着秀发说:“荀总,您还记得我吗?” 荀深笑道:“莉莉?” 这是她“打工”时候取的名字,女孩一面高兴荀总能准确地叫出自己的花名,一面又有些羞耻。 于是她俏脸微红,连忙说:“那个名字是假的,我真名叫……” “嘘。”荀深竖起食指抵 p○—①⑻.cΘΜ 住自己的嘴唇,“这不重要。我很忙,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和我的保镖说。” 女孩铁下心,她咬住嘴唇:“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荀深无动于衷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里有种漠然的戏谑,似乎眼前的人和物都勾不起他的兴趣,但是为了看看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在这可有可无地 站着。 女孩眼睛向上抬,这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楚楚可怜:“您让我进去,我单独跟您说,行么?” 荀深打量她,女孩几乎要在这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也渐渐褪去。 然后荀深出乎她意料地说:“可以,进来吧。” 女孩大喜过望,连忙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休息室内一片寂静,良久,荀深缓缓重复了女孩刚刚说的话:“包养?” 这两个字被他说的不含感情,荀深看着面前的女孩,若有所思。 女孩涨红了脸,说:“自此那天,您给我解了围,我就一直忘不了您。荀先生,我,我是真心爱慕您的……” 她在酒吧“工作”,工作内容不光鲜,甚至难以启齿,老板看她是中大学生,学历高,长相也不错,因此总是安排她去陪 重要客人。她平时经常被人咸猪手,但为了丰厚的薪酬,咬咬牙也就忍了。 那天晚上酒吧贵宾包间来了一群客人,据说酒吧老板的顶头上司也来了,她就和一群小姐妹被带进了包间。 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几瓶好酒下去,有的人就把持不住,她陪的那个地中海老男人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她一面熟练地笑脸 应付着,一面时不时看着主位的男人。 他单手托腮,和旁边的老板说着话,身边亦无女伴陪同,包间里灯光缤纷乱转,有时会落在他的脸上,于是他明净的侧脸 时不时撞进她的眼里。 在这样的地方,却有这样清风朗月的男人? 老男人喝多了就开始撒酒疯,又因为女孩总是避开他的亲嘴,一气之下就把她推搡到了地上。 她惊恐不已,被老男人斥责哭了,却听主位的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够了”。 老男人清醒过来连连道歉,领班姐姐一边赔笑一边把她带出了包间。 离开包间前她下意识回过神,看见老男人站在男人旁边低声下气说着什么,男人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落在了门口她的脸 上。 心上被重重敲了一记,女孩慌里慌张地关上了门。 领班姐姐看出了她的心思,低笑道:“这种男人看似洁身自好,其实最容易勾引,只需要穿着性感,弯腰时露出乳沟,行 走间露出大腿,眼神欲语还休,让他明白性的乐趣,让他对你产生性,来十个男人十个都能能被俘虏,酒吧原来有个女孩,就 是靠这个在男人原配怀孕的时候上位了。” 女孩显然不知道领班姐姐也会看走眼,因为她把荀深的性情想的太过良善。 荀深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他面前的女孩不知所措,然后再次咬咬牙,上前几步蹲到了荀深脚步,声音柔 弱:“荀总。” 荀深的语气颇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你鼓起勇气来找我的呢?” 女孩羞涩地低下头:“其实我也没有信心,但是,您刚刚叫出了莉莉,我想您总归是记得我的。” 荀深:“……作为一名商人,人际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哪怕是一个短暂的名字也不能随便忘,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会成为助 力。” 他这话其实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女孩一慌,抬起头,破釜沉舟道:“荀先生,我,我还是处女!” 荀深挑眉。 女孩内心激烈如鼓。无论何时,男人都是有处女情结的,可是随着社会进步及思想的开放,盘古大陆上的女性已经很少会 固守处女的身份,她们追求身体的自由甚于男人的束缚。 女孩知道处女身份会是她最大的筹码。 荀深笑着,弯腰捏住她的下巴,说:“处女啊。” 女孩脸上飞起两团红云,嗯了一声。 荀深继续温和道:“可是你内心下贱和你是不是处女有什么关系呢?” 女孩瞬间脸色惨白。 “我,”女孩眼眶红了,委屈道,“荀总,我也不想的,我家里穷,死要钱的穷亲戚也多,我上不起学,我也去打工了, 可赚的钱不够我没办法……” “我知道啊,”荀深柔声道,“干这行的都有难言之隐,你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这个社会有人出卖劳力,有人出卖智慧, 有人出卖身体,不都是为了生存吗?我理解,可是你想用最低的代价换取最高的报酬,就要做好被道德谴责的准备。很抱歉, 在这方面,我道德底线还挺高的。” 荀深站起来,“想出来卖就卖的大方点,不想卖多的是打工方法,学费不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生活费不够可以勤工俭 学,中大不至于这点学生补贴都没有。原生家庭束缚那你就摆脱它。你什么都做不到,也只能烂死在泥里。我没有任何义务提 供帮助。” 女孩哭了起来,荀深转身向外走,门口的保镖们习以为常,眼观鼻鼻观心,荀深被哭声吵的头疼,说:“离下午的行程还 有点时间,先到校园走走吧。” 荀深绕完一圈博明湖,将近下午上课时间,学生三三两两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他打算先行一步去校史馆,便走到了凤栖 路。 凤栖路两边栽着梧桐,时值春末,梧桐叶生长,荀深踩着地上树叶间漏下的光斑,有些出神。 大学他经常走这条路,看着梧桐树发芽长叶凋谢,四年时光过去,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也没有他期待过的事情发生。 经常陷入回忆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因为人要向前看而不是留恋过去。荀深将那份怅惘扔回心底,抬起头却看见了谢期。 她站在凤栖路中大的科技楼前,手里抱着纸质书,旁边是一个清秀文雅的男人,谢期和他说着什么,然后对他一笑。 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明亮的光线弱化了她的年龄,让她看上去像个在校大学生。 她抱着书本,似乎接下来要赶去上课,她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情愿地说着什么,却还是被谢期强拉着从小道走掉了。 荀深身体颤了颤,在那一刻陷入了强烈的悸动,这种心旌神荡如山崩海啸般猝不及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遗 憾,因为他在渴望与谢期的更早相遇。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 51.世间很多相遇都太多余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谢期摇头嗟叹,“院士大大的授课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说话还风趣幽默,我为什么不能早点遇 见他。” 现在是公开课下课时间,谢期整理着听课笔记,被强行拉来听课的宋秉成瘫着脸:“那还真不好意思,海底火山爆发这种 事非人力可抗。”连亚欧大陆都沉了。 亚欧大陆沉了以后就辍了学的谢期继续叹惋自己和院士的缘分,坐在他俩前面的一对男女 p○—①⑻.cΘΜ 起身要离开,转过身时看见了宋 秉成,于是打招呼:“宋教授好。” 宋秉成对他们点点头:“你们好。” 男生看了眼谢期说:“教授这是你女朋友吗?怎么跟上次的不一样呜呜呜……” 女生踮脚按住他的嘴,赔笑道:“对不起哦,他中午一直帮我搬实验器材,还被经纬仪砸到了脑袋,说的话稀里糊涂的, 宋教授,您别介意。”说完就把男友拽走了。 宋秉成:“……没事。” 谢期这才想起来:“我忘了你还有女朋友。” 宋秉成继续瘫脸:“哦。” 谢期:“毕竟你看上去就是个不谈恋爱的注孤生……哎宋哥你别走啊。” 宋秉成不想和极品同事说话,于是他往门外走,门口恰好就是刚刚那对小情侣,这还没一分钟呢,两人又在门口亲亲抱抱 上了。 宋秉成目不斜视绕了过去,谢期追了上来,悄咪咪道:“他们的感情可真好。” “他俩是著名的校园情侣,念高中时就在一起了,中间分分合合很多次,现在算是定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现在定下来就是彻底定下来了?”谢期反问。 “他们很相爱。” 谢期摇了摇食指:“只要他们分离过一次,那都不能打包票说他们会永远幸福。” “正因为分离过,他们才会更珍惜对方。25岁大脑前额叶发育成熟,那时人们才可以妥善地处理自己的复杂情绪,之前都 可以称作年少无知。不能因为年少时的遗憾就否决一个人的一生。”宋秉成反驳。 “可是遗憾却是伴随一生的,我最讨厌穿插校园回忆的剧本,因为它以为所有的伤痕都会得到时间的治愈,仿佛男女主解 开年少时的心结就能获得幸福似的。” “相比较以前,余生更加重要。之前的时光已经错失了,往后更该抓住幸福才对。” “不,我可是be爱好者。”谢期义正言辞。 宋秉成忍无可忍:“与其说你是be爱好者,不如说你根本无法忘记你曾经受到的伤害吧?” 谢期歪头想想:“负面情绪比正面情绪更难释怀,所以我也会不甘心。不过也只是偶尔想想,人还是要向前看嘛。” 宋秉成在原地站了一会,看着谢期的背影。 她承认了。宋秉成想。 现在只需要证明,她历过的情劫到底和至高神们有没有关系。 谢期和宋秉成回到实验室,却发现宋秉成的女朋友方伊人站在门口。 谢期脚步一顿:“宋哥,为了防止尴尬,我先走了。” 然而迟了。方伊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瞪着她:“你来干什么?” 谢期语气闲闲:“看望朋友。” 方伊人:“秉成没有女性朋友!他光脑联络人里只有我一个女的,你算哪根葱?” 谢期重点错:“那他妈妈的联系方式呢?” 方伊人理直气壮:“被我删了。” 乖乖。看看宋哥那惨淡的脸色,怕是常被问“我和你妈掉水里了你先救谁”吧? 谢期:“……行,那我先走了。” 谁料宋秉成忽然一把拦住她:“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吗,你先问完再走。” 谢期:“……”宋哥!宋哥你看看你女朋友!她的表情快裂了! 宋秉成勇敢地继续说:“没事,你不用在意伊人,她总是这样。不管她。” 宋秉成直视谢期的眼睛,电光火石之间,谢期get到了战友的意思。 宋秉成拿的是渣男剧本。 先撩妹,然后再渣掉她们,这样更方便至高神们趁虚而入,为他们的感情戏增加凄迷浪漫的色彩。 虽然不知道方伊人到底是谁的剧本女主角,但是谢期一秒入戏:“你别这样,你女朋友还在呢,这样不好。” 方伊人抬起手要打谢期了。 谢期脚步一转避开,稳拿恶毒女配剧本:“打我?你爸那个纸糊的主席,敢得罪我叔叔吗?” 宫斗冠军,前·香怀太后谢期风采不减当年,方伊人的表情立马灰了。仗势欺人的人往往更在意权势的重要,也更明白什么 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某种意义上他们才是阶级社会的坚定捍卫者。 她只能放下手,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谢期:“略略略。” 她又转头瞪宋秉成:“你也给我等着。” 说完蹬着高跟鞋愤怒地走掉了。 谢期幸灾乐祸:“宋哥你回去要跪搓衣板了耶。” 宋秉成心里戚戚,叹了口气。 —— 谢期从中大离开后直接去了警局,还给叶辞蓁带了个东西。 “当当啷当,这是回礼,给~” 看清谢期手里拿的东西后,叶辞蓁惊喜地倒抽口气。 诸夏第一位登到水星的女宇航员的手稿的电子复印版。她在太空中生活了一年以上,战胜孤独与恐惧,记录航天器飞行轨 迹和遇到的各种陨石小行星,在此期间留下了大量珍贵存稿,她去世尚不足产权保护截止的五十年,所以存稿只能内部研究, 不能大量公开。 谢期把芯片递给她,压低声音说:“我认识一位叔叔是中大的量子力学专家,和我叔叔是老同学,我拜托了一下,他把存 稿电子档拷贝了一份给我,但是你不能外露哦。” 叶辞蓁连忙点头,接过芯片的手都有些颤:“我还以为我要等到四十岁才能看到这份手稿,你知道吗,她是我最崇敬的 人,她是诸夏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进行了远途太空旅行的女性宇航员,我做梦都想像她一样。” 谢期说:“现在不是禁止女性宇航员进行远途旅行吗?等哪天禁令解除,你应该也错过最佳年龄了。” 叶辞蓁笑着摇头说:“不,今天中原公司总裁去中大举行演讲,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 谢期:“他来中大了?我没看见。他讲什么?” 叶辞蓁眼睛亮晶晶的:“他计划组建一支太空远航队伍,全部由女性宇航员组成,她们将携带精子登上飞船,一代代在太 空中繁衍生息,直到寻找到新家园。” 谢期:“……哇哦。” 荀深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啊,这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也就中原公司扛得起了。 “非常谢谢你送的芯片,我一定会好好研究的。”叶辞蓁握着芯片,非常高兴道。 “不用谢啦,我们是朋友啊。”谢期笑着说。 叶辞蓁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内心掠过一片阴霾。 她扯扯嘴角:“是啊,我们是朋友。”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这对小情侣和荀深在电梯遇到的是同一对 作者是he爱好者 -- 52.这个项目我王多鱼投了 谢期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要急不要慌,自信的女人最美丽。” 向晚总感觉这台词有些耳熟,并且,“你今天只是去学习,还没开始正式授课。” “学习都开始了,授课还会远吗?”谢期一脸深沉。 谢期到附中时正是上课时间,她走过读书声朗朗的教室,来到了某间化学实验室。 虽然学历是小学 p○—①⑻.cΘΜ ,但是很多高等知识她吸收得非常快,因为在旧中华区生活时,和她住在一起的阿婆是泰斗级院士,谢期 拿回来的所有零散配件,都是在她的指导下拼成了破破烂烂但是能用的光脑。 她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因为依赖电子授课的现代教育方法不适合断电断网的旧中华区,纸质书的极度稀缺让旧中华区 的教育产生了十年的断层。 确确实实啥也不会但又好像确确实实啥都会一点的谢期开始捣鼓化学教室一堆实验仪器。果然是最好的中学,配置都是一 流的。 她还在琢磨高倍度显微镜,教室门忽然打开,一个中学生站在那里:“哎呀,有人。” 谢期抬起头,看见了她这次潜伏来学校的目标人物,夏时昼。 这个和她上一世弟弟姓名一模一样的中学生。 夏时昼高中一年级,长相偏可爱,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面容大多新鲜而模糊,很难根据现在的样貌推断他们以后的姿容,不 过看看夏时昼的骨相,不是会长残的人。 他和自己上一世的弟弟长得不像。 夏时昼走过来,笑容乖巧:“您就是新来的化学老师吗?老师好,我是高一化学组的学生代表,夏时昼。” “你的化学学的很好啰?” “化学是我最喜欢的学科了。”夏时昼笑着说,“我非常喜欢化学质变的过程。” 谢期教师形象上身:“很有创造精神的学生呢,新物质创造的出来的那一瞬间确实令人有成就感。” 夏时昼却说:“不,我喜欢的是物质彻底改变,失去了原本形态的样子。这种毁灭的美感促使我不断钻研化学,并沉迷其 中。” 谢期有些意外,打量他几眼:“有趣。” 夏时昼走过来:“您就是警察叔叔安排给我的老师吧?好漂亮的姐姐。” 谢期对此类夸赞习以为常,她没什么反应地说:“谢谢啦,以后在学校,请多关照了。” 夏时昼笑着说:“那是当然的。” 然后他凑近说:“老师,您身上好香啊。是什么味道?” 谢期后退,抬起袖子闻了闻:“有吗?” “我闻到了哦,是兰花。” 现在是兰花盛放的季节,因为谢风河的偏好,行政院遍植兰花,谢期的衣帽间里就放着好几盆,今早她在落地镜前逗留太 久,衣袖大约沾染了兰花的清香。 “好灵的鼻子,确实是兰花。” 夏时昼又上前一步:“是青山玉泉,它的香味总是这么浓烈。” 因为他愈发靠近,谢期只能再后退一步,却因此碰到了身后的柜子,柜子上方的门打开一线,谢期的头发卡在了里面。 她一摇头,扯断了几根头发。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 夏时昼连忙扶住她:“老师您没事吧?” 谢期皱眉去摸头发,柜子门因震动打开,边缘露出了锋利的锯齿。夏时昼忙着把她的头发勾出来,却不小心把她的手按到 了锯齿上。 “啊!”谢期的手指被割破,明明是个小伤口却血流不断,她立刻推开了夏时昼。 夏时昼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老师。” 谢期捂着手指:“算了。” 所幸化学实验室有药品箱,谢期刚把药上好,下课铃响,下节上化学课的学生们走了进来,她只能先离开了。 —— “[归墟]影响人体的后遗症之一就是血小板异常,无论什么样的伤口,流血量都比别人高,受过严重辐射的新生儿更是 从生下来就要用昂贵药物吊着命,因而那场辐射以后,新生儿存活率降到了世纪最低。” 某个房间改装的实验室里,夏时昼拿起一张载玻片,娓娓道。 载玻片中央是一团血迹——这是他白天从柜子的锯齿上提取出来的,“利亚曾想研究产生[归墟]的核武器并为自己所 用,但他们低估了研究它的代价,于是整个国家的GDP都被拖垮,最终国家宣布破产,并入古兰版图。而他们的研究资料, 全部被中原公司获取了。” “前不久,中原公司宣布研发成功核同质异能素武器。而这个核同质异能素武器和[归墟]产生的核辐射出自同源。你 说,这二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夏时昼笑着问,看向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沈愿。 沈愿冷脸:“我怎么会知道?核同质异能素武器威力那么大,谁敢轻易尝试。” 夏时昼语气轻松:“我啊。” 他摩挲着载玻片的边缘,看向它的目光温柔又专注:“只要把核同质异能素武器切割开,分次试验,我总能找出其中的规 律。” “你疯了?!”沈愿大吃一惊,“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少无辜民众的伤亡吗?” 夏时昼满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愿震惊又战栗,眼前这个少年,有着纯良而干净的外表,内心却住着魔鬼。 夏时昼又拿起放置在玻璃托盘上的几根头发,自言自语:“只要研究透基因序列,自然也能对症下药。”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愿忍无可忍问道。 夏时昼转头对他笑了,笑容乖净:“很简单呀,我只是希望帮助受过核辐射的人罢了。” “如果一定要死亡的话,至少死前也不要太痛苦呀。” -- 53.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抱歉小姐,您必须出具五年以上生活在中心城的相关证明,才能办理以下业务。”市政厅民生窗口的工作人员笑容亲和 态度坚决。 谢期接回[不予受理]通知单,苦恼地转身离开。 她就不明白了,她想搞个自己用的化学实验室还这么麻烦?难道她会轰炸中心城吗? 申请自建一个正规的实验室不仅需要居住地年限证明,还需要户籍证明,还需要担保人签字盖章,还需要警察局备案,还 需要一堆乱七八糟的。 当然,谢期不是为了附中的老师工作,而是她本人需要配大量的反辐射药。 自打定居盘古大陆,她对反辐射药的需求变得越来越大,到现在谢期每早至少需要喝两瓶反辐射药。 要么反辐射药失效,要么她的身体在恶化。 与此同时,自受枪伤以后,本来一周一次的体检被谢风河增加到三天一次,而且开始干涉她用的反辐射药了。 谢期不肯给药的成分表。这个反辐射药和当年配的成分不一样,添加了好几种稀少的化学原料,如果按照谢期过去十年都 在流浪的说法,她不可能拿到这个成分表。 唯一知道她是从旧中华区偷渡来的只有宋秉成,可是宋秉成是研究脑神经科学的,如果帮她配药就必须申请校内的化学实 验室,若无正当理由一定会被拒绝。 “啊啊啊啊啊!”谢期蹲在电梯旁,崩溃地揉着脑袋。 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偷渡来的,又急需大量反辐射药,却迟迟无法通过实验室建立标准,自己的病又在恶化马上要死翘 翘了,工作的事情也没搞好,做人太难 p○—①⑻.cΘΜ 了叭。 谢期还在自抱自泣着,电梯门叮一声,一群人走了出来,为首的居然是荀深,正在和旁边那位一看就是高层行政人员的中 年男人说话。 “那么这次就拜托荀总了。” “厅长哪里话,太客气了。下次有需要随时联络。” “那是当然。” 荀深转头也一眼看见了揉脑袋的谢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他走过去:“谢期,怎么在这里?” 谢期木着脸站起来:“办理业务,没办下来。” “什么业务?厅长在这,应该能帮到你。”荀深侧了下身,中年男人上前笑道:“是荀总的朋友吗,哎呀好漂亮的小姑 娘。办理业务,好说好说。是需要的材料没带够啊还是不熟悉办理流程?” 谢期把材料往他面前一递:“这个。” 厅长翻了几下,为难地皱起了眉:“申请自建化学实验室……说实话,如果你想申请规模小点的实验室,市政厅这里走走 程序也能给你办下来,但是你想在中心城自建这么大的,还配置这么多SGR级别的化学原料,那么市政厅没有决定权限,得需 要国家事务行政院的特许通令。” 谢期气馁地叹口气。果不其然,从行政院要特许通令谢风河就会知道,要是敢让谢风河知道她何必绕这么大的弯。 荀深观察着谢期的神色,眼神闪烁几下,随即笑道:“办不下来没关系,中原公司有很多的化学实验室,你需要的话随时 都可以用。” 谢期眼睛一亮,对哦,旁边这位荀深大佬可是中原公司的总裁,中原公司掌握了最尖端的医疗技术,那么实验室必然也是 最先进的。 顿时她看向荀深的眼神亮晶晶的,荀深手指动了动,忍住了捏她脸颊的冲动,语气放柔说:“那你现在不办业务了,跟我 去附近子公司的实验室怎么样?” “好呀好呀。” 告别了过分热情的市政厅官员们,谢期跟着荀深一起去停车场。路上,谢期转了转眼珠,问荀深:“荀总,你好不好奇我 为什么要申请自建实验室?” 荀深看她:“我希望你叫我什么?” 谢期:“……荀深。” 荀深满意地笑笑:“不好奇。” 谢期小小一惊,没等她惊完,荀深继续说:“反正你也不会把真实目的告诉我,那我还是不问了。浪费时间。” 谢期更惊了。 根据她对荀深的粗浅了解,此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对自己所有物的掌控欲非常强,同时老奸巨猾心思深沉,喜欢从一件 事情延伸思考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总的来说就是看上去很和善其实非常难相处。 商人重利,她背着谢风河偷偷自建化学实验室,荀深居然毫不好奇?总感觉背后藏着巨大的阴谋。 谢期满肚子阴谋论,都没注意到经过了荀深车子,荀深一把把她拽回来,很自然地把她抱在怀里:“想什么这么出神?” “在想实验室。”谢期瞎扯。 “我都已经把实验室借你了,不用担心。想配什么药都可以在里面配出来……”荀深说着,抬起眼却看见前面停车场尽头 亮起一道红外瞄准线,照到谢期背部,然后消失。 动作快于大脑的,荀深抱着谢期往旁边一倒,须臾之间,险陷避开了高速飞行来的子弹。 一位保镖被射中肩膀,其他保镖纷纷掏枪,一边掩护倒在地上的荀深和谢期,一边向停车场尽头走过去。 无独有偶,祸不单行。 与此同时。 夏时昼蹲在远处高层顶楼,把弹匣里的子弹一颗颗推出来,耐心的数着。 数完最后一颗子弹时,他按下了引爆器。 下一刻,不远处轰然一声巨响,巨大的蘑菇云升起,地面都在微微震动,夏时昼居高临下地看着马路上的人们惊慌失措的 四处奔逃,街上一片混乱。 市政厅在他面前炸毁,而他就是这场灾难片的导演。 夏时昼站在高高的楼顶,闭眼享受着四面八方的哭喊嘶吼,空气中硝烟的味道和远处的火光,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上锁的铁门被人强硬地撬开。 夏时昼睁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 “这门都上锁了你干嘛还撬啊!”女孩子数落着男生,跟着他走了进来。 “这里是观察市政厅爆炸的最佳视角,我们在这里拍摄照片才最有价值!”男生举着光脑,调整出拍摄模式,兴奋道。 “这个时候快点跑才对,到时候会有广播电台的直升机录像的。” 他们还在争论着,然后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夏时昼,更看清了他手上的枪。 “哦呀,来乐子了。”夏时昼嘴唇弯起,开心道。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知道阿期偷渡客身份的不止宋秉成哦 谢期(惊):还有谁?! 抱歉哦小可爱们,昨天作者有事情( )(._.`) -- 54.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 日头越来越亮,已至正午。灼热的阳光却让人心头一阵阵发凉。 这对男女跌坐在地上,夏时昼向他们走来。 男生的小腿被子弹打出一个洞,整条裤腿都染红了,此刻正抱着腿哀嚎,女孩吓得握着他的手直哭。夏时昼蹲到他们面前,抱怨道:“真是的,跑什么。害我浪费子弹。” 血怎么都止不住,女孩吓哭了,小声叫着男生的名字,眼泪直落。 夏时昼托腮,看看男生,再看看女生。 “你们就是中大那对著名情侣?”他好奇道。 他的外貌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好奇睁大眼的时候更是无害,十分降低人的警戒心,女生吸吸鼻子,收起眼泪,带着点微弱希望说:“是的,我们在一起好久了,感情特别好。弟弟,你让我们走吧,我保证,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件事的。姐姐相信你只是一时胡闹才会开枪对不对,啊?” 夏时昼拉下脸:“你和我认识吗,就姐姐弟弟的喊?我姐姐只有一个。” 他嗖的站起来:“真讨厌,你们能不能注意点人际交往的距离。” 女孩手足无措,慌张极了:“对,对不起。那个……朋友,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夏时昼拖长声音哦了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扔到他们面前。 一声钝响,匕首刀锋雪白,阳光下白的刺眼。夏时昼枪口对着他们,语气很柔和:“想活下去,可以啊。这里有一把匕首,所以我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命。另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女生哭声一卡,男生的嚎叫声也顿住了。 他们都愣愣地看着那把匕首。 夏时昼扣动扳机,砰一声,子弹在他们面前地面上打出一个弹坑。 女生再一次尖叫起来。夏时昼打在男生腿上 p○—①⑻.cΘΜ 那一枪给他们留下了深深的恐惧,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真的干得出来杀人这件事。 “三。”夏时昼开始计时。 男生抖着腿,一点点拖着靠近了女生。 “二。”夏时昼扣住扳机的手指慢慢用力。 “我们一起死吧……”女生哭着抱住男生,忽然噗的一声,女生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睁大了眼。 夏时昼没有再计时,他看见了结果。 男生拿起了地上的匕首,将它狠狠捅进了女孩后心。 他插的稳准狠,女生断气很快,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男生,男生松开匕首,颤抖的手上全是女孩的血。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他哭着说。 “人性真是经不起生死考验啊。我听说过你们是从高中起就分分合合的?”夏时昼闲闲道。 男生委顿在地:“是的。高中时我们太小了,感情又飘忽不定,明明身体纠缠在一起,心里却装着其他人,后来我们分班分开了,冷静下来以后发现喜欢的是对方,于是复合,这么多年过来,遇到很多事情,也分手过很多次,现在终于彻底结束了。” “后悔吗?”夏时昼问。 男生充满怨恨地转头瞪他:“都怪你!你这个魔鬼,你没有人心!” 夏时昼点头:“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对人类本来就没有同理心,我杀你们,就跟你们杀牛羊一样,半点没有心理负担。” “人和牛羊怎么能相提并论?难道你不是人吗?牛羊是被圈养的,生来就是让人吃的,人类却是有人权的独立自由的。你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我也是,我杀了她。”男生喃喃。 夏时昼笑着摇头:“独立自由?这种思想是大脑灌输给你们的,而大脑又是从哪得知的这个道理呢?难道人类不是被圈养的吗?” 他蹲下来看着女生的死状:“我相信你一定很爱她。你把爱情的那部分感情全给她了,你一定也很体贴她,你们的感情故事我在论坛里见过,很甜,很虐,很感人。” “但是所有的感情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人心更不能轻易考量。”夏时昼总结陈词,然后举起了枪。 枪声响起,男生也瞪大了眼,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女生身边。 “这样,你们终于永远在一起了。黄泉路上,不要打起来哦。”夏时昼意味深长道。 他摸摸自己的脸:“我出门忘记戴面具了,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说是匕首只杀一个人,可我还有枪呢。成年人真好骗。” 他回身看向滚着浓烟满地残骸的市政厅,爆炸还波及到周边生活区,此刻交通陷入瘫痪,便思忖道:“一立方毫米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啊,看来下次要切割得更小点。” —— 谢期疑心司命星君是不是弃言情狗血剧改追枪战悬疑片了,怎么她这次下个凡,又是绑架又是枪杀的? 她被荀深按在了怀里,耳边全是砰砰砰的枪声和纷乱的脚步声。荀深沉声道:“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谢期:“……” 她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只能感受到荀深搂着她一点点后退,终于后背磕到了安全门的把手。 她从荀深怀里探出头一看,很好,荀深的保镖全被解决完了,他们被困在停车场角落里,十米外一圈的蒙面绑匪。 看看他们的热光学迷彩和MS狙击枪,荀深的保镖们全灭不冤。 绑匪中上前一人:“我们无意与中原公司作对,交出你身后那个女人,我们会立刻离开。” 荀大佬好有排面,绑匪都不敢绑耶。 “那真不好意思,她是我女朋友。”荀深挡在谢期面前,说。 谢期一愣,诧异地抬头看他。 “那就得罪了,只能把您和那个女人一起带走。”绑匪比个手势,几人作势上前。 “女朋友?”谢期忽然问道。 荀深转头安慰道:“是的,所以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却在看清谢期的神情后顿住话语。 “你喜欢我,所以你利用我?”谢期的神情十分锋利,眼神也冰冷,“你的喜欢太浅薄了。” 有东西抵在了荀深胸口,他低头一看。 格洛克。 他下意识往自己腰间一摸,果然,谢期手里拿着的就是他身上那一把。 扒手技术一流的谢期举着格洛克,给它上了膛,在绑匪赶来的前一刻,扣下了扳机。 正对心脏。 鲜血溅到了谢期脸上,她面无表情。 意识归于黑暗时,荀深听见谢期说:“两清了。”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作者:???发生了什么事? 谢期:我报仇了鸭。 夏时昼遇见的这对小情侣和荀深在电梯遇见的以及谢期在教室遇见的是同一对。 -- 55.我足以与你相配 这一出始料未及,连绑匪都呆住了片刻。谢期就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那几秒,把荀深的身体拉在自己面前挡枪,迅速撞开安全门跑了出去。 跑的时候还把门锁上,没管荀深死活。 等绑匪用狙击枪轰开安全门的电子锁,谢期早没影了。 绑匪摸摸荀深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那女孩长的那么美,心肠却那么狠。 狠心肠的谢期一边逃命一边由衷地感谢第五警局。 感谢第五警局的人民警察尤其是亲爱的周嘉川同志在过去一年里对她实施的锲而不舍的抓捕,才能让她充分从斗争中吸取经验,锻炼自己的反应能力,城市跑酷实力,和高速熟练的指尖技巧,在屡屡失败的抓捕中精准打击警察同志们的自信心。 优秀扒手谢期既救了自己一命,也救了荀深,虽然荀深不需要她救。 谢期当然没有真的弄死荀深,不然司命星君能弄死她。 谢期早在埋在荀深怀里的时候就顺到了他的格洛克,一直低着头研究,把弹匣抽了出来,果然发现里面排列着的子弹有两种。她拇指顺着弹匣擦过一遍,确认了哪些是实体弹,哪些是流体弹。 她推出实体 p○—①⑻.cΘΜ 弹,流体弹卡在第一颗的位置,最后用最短的时间扣动扳机“枪杀”了荀深。 一报还一报,不过她这次枪口是正对荀深心脏。死是死不了,但会更遭罪,看上去也死的更透。 谢期觉得自己真是好善良一女的,因为她正低头给第五警局发消息,拨点人去停车场急救荀深。 然后低头逃命不看路的谢期就和一个人撞上了。 “啊!”和谢期的声音重叠的,是一道清朗的少年音。 谢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她撞上的小身板不强壮但是很稳,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谢期定睛一看:“夏时昼?” 夏时昼乖巧笑笑:“老师。” 他穿着浅色的套头卫衣和蓝色牛仔裤,又干净又清爽,婴儿肥还给他增添了一点萌感,然而谢期皱起了眉:“今天是工作日,你不去上课,怎么在市政厅?” 夏时昼低下头,把手里的纸质档案袋举给她看,声音闷闷的:“我跟学校请假了,来办理我爸爸的生前财产移交证明。” 谢期良心隐隐作痛。于是她歉疚道:“不好意思哦,那你忙吧。” “老师,市政厅被炸了,业务办不了了。我刚准备回停车场推车回家呢。” 咦?! 刚从市政厅后面绕过来的谢期抬头一看,才发现前方简直大型灾难片现场。 她张口结舌:“我说怎么刚刚在停车场听到一道巨响。” 她抓起夏时昼的手:“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跑。” 夏时昼不明所以地歪头:“老师我的单车在停车场。” “就因为在停车场才不能让你去啊!”谢期拽着他就跑。 夏时昼是乖孩子,于是他跟着谢期跑了。 好不容易跑到大道上,看到周围全是警察警车,谢期舒了口气。 夏时昼却忽然惊慌失措:“老师我的档案袋不见了。”说罢作势回去找。 谢期连忙拦住他:“不能回去,那里太危险了。这样吧,我跟警局的同事熟,回头我让他们留意一下,帮你找你的档案袋行吗。” 夏时昼点头:“那就幸苦老师了。文件档案袋里全是我爸爸的资料,还有一堆产权证明,很重要的,一张都不能少。老师如果找到了,请务必要确认哦。” “放心吧,交给我。”谢期安慰他。 夏时昼抿嘴点头,跟谢期挥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 “谢小姐太过分了,居然对你下了那么重的手。”方家大小姐方怡人温婉的语气中也带着火。 别墅主卧内,荀深靠在床头,看上去心情居然很轻松。 “没关系,这很公平。毕竟我之前也这样对过她。”荀深毫不生气。 方怡人走到他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是,我知道。可我还是心里不平衡,对我来说她只是欺辱我妹妹的参谋总长的外甥女,而你,荀深,你是我……” 话语到这里微妙地顿了一下,方怡人低下头,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此刻上面爬上羞怯的红,“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眼波流转,煞是暧昧。 荀深很平静道:“方小姐,你有未婚夫。” 方怡人脸色一僵:“你明明知道那是因为……荀深,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还是你明白却装不明白?” 荀深说话缓慢却格外清楚,他彬彬有礼道:“很抱歉,方小姐。我已经有想与之结婚的人了。” 不啻于晴天霹雳,方怡人捂住了嘴。 “结婚?”她颤抖着声音。 荀深笑了起来:“方小姐,一个人活在世上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而婚姻的本质是沟通心灵的桥梁,让人不再孤单。” “地球上有一半的人数都是女性,如果我要从中选择一个作为我的妻子,那她必须各方面都足以与我相配。”他低下头,那一瞬间的眉眼有些晦暗,“她的性格还差一点,不过没关系,我会把她打磨好的。” 方怡人咬牙:“是谁?你想结婚的人是谁?” 荀深尚未回答,忽然一条内线接进来:“荀先生,谢期小姐拜访。” 荀深按下床头的回复按钮,那一瞬间的笑容十分柔软真挚:“快让她进来吧。” 方怡人愣愣地看着荀深的笑容,难以置信道:“是她?” “对,是她。”荀深说。 方怡人语无伦次:“可,可是,市政厅遭遇爆炸那天,不是你安排停车场那场袭击的吗?伊人受到欺负,我找你诉苦。你说你可以给伊人出气。” “人类的记忆果然自带美化功能啊,我的原话可不是这个哦,”荀深的身体向后靠,“我的原话是我帮你稍微吓吓她,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方二小姐也不要再计较。不过我早就知道根本吓不到她,”荀深笑着摇头,“更没想到她居然对我开枪。真是栽她手上了。” 明明是抱怨的话语,却被荀深说的如此甜蜜,方怡人浑身发冷,听见荀深接着说:“但是我可不能再这样了,无论阿期因为什么原因伤害别人,我都不能站到她的对立面。所以方小姐,以后替令妹抱屈的事情,请不要再来找我。”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照你这话的意思,你爱上她也没多久吧?”方怡人摇摇欲坠地站起来,还是不甘心地问。 “以前是很喜欢,后来是不甘心那么晚才遇见,而现在爱上她,”荀深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是因为她开的这一枪。” “这让我明白,她才是有且唯一,完全符合我对爱人所有期待的人。” “她足以与我相配。” 卧室传来敲门声。 “请进。”荀深说。 谢期一个人走了进来,她调整出愧疚的表情,走到荀深床前刚想对他鞠躬道歉,冷不防荀深探过手来,抓住她的胳膊一用力,谢期一个不稳,摔到了床上。 以方怡人的视角,恰似谢期坐在床边,亲昵地紧贴着荀深。 站在椅子旁边的方怡人不等谢期抬头和她打招呼,便匆匆道:“我已经拜访完,先走了。”走的太快,谢期视线都没追上她。 荀深把她扭向门口的下巴掰回来:“阿期,看我。” p○—①⑻.cΘΜ 谢期疑惑地皱起眉:“你怎么对我改称呼了?”以前不都是叫谢期吗? 荀深笑:“因为我爱你啊。”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有很多种理由。 而那冰冷凌厉的一枪,却让荀深一步踏进了深渊。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谢期:不信。 到底谁在谁的心上用力开了一枪 到底谁的爱让人变残缺 为荀总点蜡 作者终于可以摘下前一章表情包里的镣铐了嘻嘻嘻 恭喜荀深,你终于爱上谢期了 也恭喜作者,可以恢复一天一更了(^^*) -- 56.手握女配剧本的女主和疑似剧本女主的女配 面对荀深突如其来的告白,谢期第一反应是摸他额头,看看发烧了没。 荀深按住了她的手:“我很健康,神智也很清醒。” 谢期:“明白了,你在开玩笑。” “我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谢期不置可否:“哦。” 别说半信半疑了,谢期的神情里连“半信”都没有。荀深问:“我在你面前信誉这么低?” 谢期很客气:“倒也还好。” 荀深点头道:“能理解。不过就像你说的,一枪还一枪,我们两清了。那么阿期,我现在可以正式追求你了吗?拒绝也没 关系,反正我不听。” 谢期若有所思:“我懂了。从来没有女孩敢对你这样,你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可能这就是爱的心跳。像你这样的 霸总,最容易被普普通通却擅长抽人耳光的平凡女子吸引,我那一枪没有要了你的命,却直接轰开了你的心。” 没跟上谢期思维的荀深:“你在说什么?” 王大锤,啊不是,谢期收回了思绪:“不好意思想远了。”她手贱戳了戳荀深的伤口部位:“你这里伤还没好,就要追 我?” 荀深眼底带了几分笑:“你不是说爱我吗?” 谢期就着趴在他胸前的姿势,把脸埋进他怀里:“我爱你是单向的,所以有安全感。可是你也爱我,这就让我患得患失 了。” 荀深笑:“我荀深要什么,自然要最好的。阿期,你就是最好的。” 谢期想自己的优点:“因为我长得好看,还是参谋总长的内亲?” “这是部分原因。” “那照你的逻辑,你是不爱我的。”谢期说。 “为什么?” “一个月前,我还只是流浪在中心城的扒手,见你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在只因为身份的变换,你就觉得我和你般配?那你 的爱又算什么呢?” 荀深摇头:“不,现在恰恰好,如果我早一点爱上你,那我对你的爱里必然夹杂着鄙薄。因为我可以买断那时候的你的一 切,男人征服女人的身体,再折磨情感,这是很轻易的事情。到了我这个身份地位的,无论行动上多么宽和,内心依旧轻视别 人,因为没人能与自己平等,即使那人是自己的爱人,所以我们也很难爱上谁。可是你不一样,阿期。我很高兴你给我的那一 枪,因为我确认了我们不仅在身份上,在心灵上也完全平等。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所以你爱谁的前提就是那个人给你一枪?” “当然不是。人的审美是随着阅历增长而改变的。对现在的我来说是这样,可放在以前,比如说我在大学的时候,或许会 爱上同窗的你。” “没想到你那么浪漫。”谢期忍不住道。 荀深叹气:“我也没想到你那么理智。女孩子不都会对爱情抱有很多美好幻想的吗?” 谢期继续低头戳他伤口:“对象是你的话,感觉有些可怕。因为你不是会轻易表达爱憎的人。” “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荀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提前准备好对我开枪的?” 谢期头也不抬:“我一开始就打算假装杀了你然后跑路,我对自己的逃命技术很有信心,到安全门那里倒是方便了。” 荀深愣了愣,无奈地笑笑。 ———— 荀深会是那种直接说出自己爱憎的人吗? 这个问题,走出房间的方怡人也在想。 如此坦然地说出自己爱上了谁这种话,总感觉不是荀深会做的事情。 他左右逢源,自然也风趣健谈,他品鉴艺术品,也会批判时事,但别人很难从他的话语里研究出他到底喜欢什么厌恶什 么,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圆融,喜欢的似乎都是同阶级的人都会喜欢的,讨厌的也是普罗大众会讨厌的。 方怡人的脚步越放越慢,最终在荀宅门口停下。 她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她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连树荫下的司机都忍不住催促,但方怡人不为所动。 谢期终于出来了。方怡人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走过去。 凑近了才发现,谢期的衣领有点乱,嘴唇上还有咬痕。 她握着皮包的手紧了又紧。 赶着回中大旁听院士大大课程的谢期被迫停下:“方小姐?” 方怡人冷着脸,声音矜持:“我和荀深认识了快十年。” 谢期:“?” “我很了解他。他不是会为色所迷的人,所以你的容貌影响不到他。他也不会太过看重别人的家世,所以在我面前你的家 庭背景没什么竞争力。” 谢期:“……” “男人喜欢纯洁的女人,我的父母亲三令五申我注意与异性的距离,所以我还是完璧,自然也比非处女更有优势。” 谢期:“……” “我名门出身,是淑女标杆,中大本科学历,绝对担得起荀氏主母的身份。” 谢期犯困了。 方怡人扬起下巴:“优秀的男人身边总会有很多女人,我不介意。荀深说他爱你,但我知道,只要给他时间,他自然会看 到我的好,会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谢期:“你不是有未婚夫吗?” 一击中地,方怡人脸色白了一下:“那个只是暂时的。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期:“哦。”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加油。” 方怡人一愣,没想到谢期会是这么反应,不甘心道:“我要和你竞争,我会把荀深抢过来。” 这个方怡人莫不也是个剧本女主角吧? 自己的恶毒女配人设是不是可以上线了? 谢期终于正眼打量方怡人,然后说:“要是你抢得到。” 方怡人自信一笑:“当然。因为荀深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爱你。我知道。” 谢期点头:“你俩认识十年了他都不喜欢你,以后也没可能喜欢了。” “他只是和我太熟了没有想过那方面而已,认识了很多年才产生爱情结婚的比比皆是,每一个都比短暂认识就坠入爱河的 靠谱。”方怡人反驳。 谢期呵呵笑笑:“爱情永远都是忽然降临的,最短暂且最热烈,最 p○—①⑻.cΘΜ 飘忽不定且最容易随风而逝。由别的感情转化而成的和 转化成别的感情的,那都不是爱情。因为爱情已经消失了。”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大学荀深攻略线:学业竞争,四年同窗 霸总荀深攻略线:给他一枪(?) 能攻略成功的有且仅有谢期 从这一章开始,本文之后的走向将信马由缰不受控制。 陷入爱河的荀深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呢,小可爱们务必做好心理准备哦 -- 57.心怀天下的渣女 谢期说完就走,院士大大的课即将开始,再不去可就挤不上前排座位。 ……然而依旧没挤到。 院士大大毫无穿透力的嗓音即使有扩音器加成也到不了后排谢期这里,她一脸茫然地进来听课,再一脸茫然地下课出去。 就因为纠结着死去活来的情情爱爱,害得她迟到连课都没听清。后天周一,她就要正式上课了。 谢期生气了,决定下次再见到方怡人,一定要当着她面和荀深秀恩爱。 学业一无所成的谢期抱着一摞资料敲开宋秉成的实验室,宋秉成头一抬,很惊讶:“这么多的纸质资料?” 除了从未废弃的流通纸币,一些重要档案,包括提交到官方的资料必备纸质文件外,一般情况下,盘古大陆的人们习惯使 用电子文档。包括宋秉成的实验室,所有的纸质文件加起来不够塞一个抽屉。 谢期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宋秉成好奇地走过来翻了翻,发现上面的内容几乎可以说是完整易懂版高中化学教案,根据中心 城高一化学教材划分出章节,每一个知识点都分析的言简意赅,层次分明,还能引申出一些知识点当做课堂科普。 宋秉成由衷道:“只要认识字的,都能拿着这本教案教书了。你这是哪里找到的?” 谢期头也不抬:“古兰大使馆寄来的,包裹上是白行之的签名。” 宋秉成一卡。 “他怎么知道你需要这个?” 谢期死鱼眼:“他不仅知道我需要这些资料,可能还知道我是偷渡来的了。” 宋秉成一愣:“什么?” “如果我是盘古大陆的常住民,那我应该习惯电子文档胜于纸质文件,但我是住在旧中华区的,那里缺水断电,人们普遍 使用纸质书籍学习知识。白行之这一世虽然经常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但是脑子绝对没问题。而且……”谢期顿了顿,又 说,“不,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 宋秉成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谢期,蹙眉道:“精神系至高神究竟在想什么?” “也许他什么都没想,目前看来好像也没什么追求。”谢期说,就在这时,光脑响了起来,她打开耳朵上的耳机,接通通 讯。 “档案袋找到了?好,谢谢。我等会回警局拿。” 她挂掉光脑,对宋秉成说:“我拜托同事留意的一份档案找到了,今天我要早点走,过去拿档案。” 宋秉成点点头:“好。”他一眼瞥过谢期的耳机,随口道:“你换耳机了?” “是周嘉川换了,昨天刚到的拜亚定制款。配上我叔叔送我的新光脑,音效超级棒,像直接灌进了脑子里。” 至今没和任何至高神有深交的宋秉成:“……” 宋秉成:“你和他们建立联系真容易。” 谢期:“我的身份设定很占便宜。不过宋哥你确实像游离在剧情外的。” 宋秉成:“可我倒是觉得,哪怕你不是智慧系至高神的亲属设定,他们依旧不会让你游离在剧情外。” 谢期:“?” 宋秉成扔下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转身走开。等谢期整理完笔记,已经是华灯初上,警局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她离开中大 就打车去了警局。 路上却接到了荀深的通讯。 “荀深?” “阿期,你现在哪?” “去警局的路上。怎么了?” “没什么,实验室已经安排好,如果你没其他事,我可以带你过去。” 谢期想起他下午还歪在床上的样子:“明天是周末,我有时间。不过你起得来?” “当然,我的枪伤在送到中原公司医疗部的当天就已经被控制住。平时各种应酬就很累了,好不容易正大光明偷偷懒,当 然要多休息几天。” “难怪我之前戳你伤口你都没什么反应。”正对心脏的枪伤居然好的这么快,中原公司的医疗科技到底到达了何种高度。 “所以我能满足你的所有需求。”荀深意味深长。 “但如果我不能回应你想要的,你就什么都不会给我。”谢期说。 “你太理智了,我几乎要怀疑你说的爱我到底真不真实。”荀深叹气。 “不用怀疑这点,我只是不擅长谈恋爱。” 荀深抱怨:“完全没被安慰到。” 谢期眼也不眨:“我爱你。” 那边陡然陷入了沉默。 良久,荀深回了一个低低的“嗯”。 之后荀深又和她聊了很久,左磨右磨就是不挂电话,谢期就像一个有着很黏人的女朋友的心累男朋友一样,甜言蜜语地哄 着,终于在走进警局前掐断了通讯。 她长舒了一口气。 “给,这是那个孩子的档案袋。”叶辞蓁这个时间居然还在加班,谢期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档案袋,想起夏时昼说这里面的 资料很重要,要再三确认,就抽开档案袋的系绳,打了开来。 她抽出文件,仔细看了看内容。 叶辞蓁回到位置上发现谢期还僵在原地,不禁回身走上前推了推她:“谢期?” 谢期回过神:“抱歉。”然后迅速把所有的文件塞回了档案袋里。 从警长办公室回来的周嘉川一眼看见谢期没魂的样子,就上前晃了晃她的肩膀:“怎么这么惊讶?里面是什么” 谢期摇头:“不好说。我现在要回去了,嘉嘉你陪我走会儿。” 周嘉川带着她往门口走,有那么点点不自然地问::你今晚去哪住?“ 谢期:“我今晚回行政院,找我叔叔有事。” 周嘉川别过脸:“哦。” 谢期逗他:“失望啦?” 周嘉川不看她:“你赶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此刻他们走到了警局门口,谢期绕到他面前:“给个临别吻呗周学长?” 这个迷之耻度的称呼立刻让周嘉川想起了某个尚未实现的校服play,他红着耳根,没什么力地瞪了眼谢期。 谢期笑嘻嘻看他。 心头烧起一把邪火,周嘉川几步上前,一把揽过她的肩膀,亲了上去。 刷—— 就在这时,强烈的白光照射过来,周嘉川的嘴唇将将擦过谢期的额头,就仓促地停了下来。 路边的一辆车不仅开了刺眼的远光灯,还非常嚣张地按了几下喇叭,谢期抬手遮住眼:“怎么回事?” 荀深坐在车内,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按下远光灯键,外面的路灯透不过防光车窗,而荀深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的两个 人。 -- 58.喜欢就去告白啊,说不定人家正等着拒绝你 车是好车,车牌号陌生,远光灯一直亮着,却不见有人下来。 周嘉川拉着谢期退回警局门内,提包准备下班的叶辞蓁奇怪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谢期一指那个车:“那辆车一直对着我们开远光灯。” 就在这时,车主关闭了远光灯,启动车子,自顾自离开,叶辞蓁看清了车牌号,当即倒抽了口气。 周嘉川看她一眼:“你认识?” 叶辞蓁苦笑:“周警官真敏锐。我的确认识。” 谢期:“那你下次让车主注意点素质,别动不动开远光灯。不然遇到脾气差点的,打起来都有可能。” 叶辞蓁依旧苦笑:“那位除了公事,其他向来随性而为,我怎么说的动。” 谢期不以为然,然后对周嘉川说:“我等你下班,我们等会一起回你公寓吧。” 周嘉川一愣:“你不是回行政院吗?” 谢期笑眯眯:“想和叔叔说的事情通讯就可以了,可是你刚刚没亲到我,我不甘心耶。” 周嘉川想起她那句“周学长”,顿时不自然起来,避开叶辞蓁投来的视线,含糊地嗯了一声。 穿上了中学校服的周嘉川坐在桌前,心浮气躁但是佯装镇定地看着书。 浴室门打开,换上了浅色睡裙的谢期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她把毛巾随手往架子上一放,走到了周嘉川椅子旁边。 谢期头发湿漉漉的,眼神也湿漉漉的:“周学长,我暗恋你好久了。” “暗恋干嘛?你可以直接告白。”周嘉川说。 谢期一哽:“因为我害羞,我怕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啊。”周嘉川莫名其妙,“喜欢就说,你不说我不说,这样谁知道。” 谢期忍无可忍:“周嘉川大笨蛋!没情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双向暗恋?!” 周嘉川嗤之以鼻:“神经病,还双向暗恋,不就是没胆子说吗?活该没对象。” 谢期幽幽道:“你有胆子说,不也单身那么多年了吗?” 换周嘉川一哽,然后恼羞成怒道:“那我要是念书时就遇到你,不就早就脱单了吗?” 谢期眉开眼笑:“这话我爱听。” 她凑到周嘉川面前,开始搞事:“周学长,以前有没有女生喜欢你啊?” 鼻尖是谢期身上的清新香气,周嘉川揽着谢期的腰,回想了一下:“没印象。” 谢期引导他的思维:“那你打篮球的时候,会不会有女生在旁边看着?” 周嘉川顿时像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样:“有。而且挤成一团,有时候打完比赛门口堵的水泄不通,晚饭也赶不上 吃。” 这些女生举止太过火热,谢期决定换个方向:“那你念中学的时候,会不会发觉有女生偷偷关注你?比如说上课若有若无 地转头看你,下课经过你的课桌,或者笔记本上某一页写满了你的名字?” 周嘉川完全不记得。 谢期叹气拍拍他的肩膀:“暗恋是一件很苦涩的事情。” 周嘉川:“难道你暗恋过谁?” 谢期:“没有。” 周嘉川面无表情盯她。 谢期立刻:“我暗恋过你。” 周嘉川冷笑一声。 谢期:“你这人没法交流。我说我没暗恋过别人你不信,我说我暗恋你你还不信。” 周嘉川轻轻说:“骗子。”又觉得不解气,说,“小偷。”再看看谢期,嘀咕,“偷人东西还不还。” 谢期:“我听见了哦。” 周嘉川:“哼。” 谢期:“那你现在抓我进去呀。” 周嘉川:“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谢期搂着他脖子,胸口就压着他的前胸校服:“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不是参谋总长的外甥女,你真的会把我送进局子 吗?” 周嘉川抿嘴:“会。但是我……”他顿住了。 谢期挑眉:“嗯?” 周嘉川抬起眼,很认真地看着她:“我会向警局申请,反征用你。” 谢期噗嗤一笑,哈哈笑着蹲下了身。 周嘉川本来有点害羞,被她这么一笑,恼羞成怒了:“你笑什么?” “你也就那天才真的见到我长什么样,就要申请反征用我?你,你不会对我一见钟情了吧?哈哈哈哈哈,我最不信这个东 西了哈哈哈哈……”谢期笑的一口气没喘上来,揉着肚子。 周嘉川离开椅子,生气地蹲下来看着她,很暴躁:“你不相信我?” 感情被否定的感觉让人难受极了,比被拒绝更让人难受。因为拒绝只是对方不愿意,而否定却是否定了本身。 谢期慢慢停住了笑声,然后叹口气:“都说了是假如嘛,那么较真干什么。”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不着重点,周嘉川皱紧了眉。 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有时候他觉得他和谢期之间够好了,但有时又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总是谢期主动,总是谢期哄他,似乎谢期在这段感情里投入的更多,可是谢期真的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他吗? 谢期抬手,掐了掐周嘉川神情阴郁的脸,决定换个人设继续校服play:“周同学?” 周嘉川面无表情。 谢期另一只手摸上周嘉川的肩膀:“周同学,上一节生理卫生课我有些地方没听懂,你能不能教教我?” 周嘉川开口了:“哪里没听懂?” 谢期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生理老师说这里叫做乳房,但是为什么我感觉乳房经常好涨好痛啊?而且为什么我们女生 的乳房比你们的男的要大?” 周嘉川眉头跳了跳:“演戏靠点谱行吗?我初中就知道女生有胸部是因为第二性征发育了,你演的是智障高中生吗?” 谢期痛心疾首颠倒黑白:“你连这个都知道,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初中都在研究些什么?” 周嘉川很想掐着谢期的脖子用力晃:“这就是生理课教的啊!” 谢期迅速换角色:“生理课教过?老师怎么没印象了?” 周嘉川很生气很烦躁,不想搭理戏瘾犯了的谢期。 他刚想起身,忽然双肩被谢期按住,谢期用力一推,蹲着的周嘉川就被按倒在了地板上。 谢期顺势压在他身上。 以周嘉川的视角,能看见谢期胸口的两只饱满雪白的乳房呼之欲出,几乎要从睡裙的深v领口里滑出来了。 周嘉川手指攥紧。 谢期对他可好看地笑笑,又换人设了,她压在周嘉川胯间的屁股动来动去,声音怯怯的:“周学长,我难受。” 周嘉川想说我更难受,然后就眼睁睁看见谢期一点点撩起裙摆,露出了赤裸的阴户:“我今天来学校忘记穿内裤了,现在 下面湿湿的,是不是要尿尿了?” 谢期一只手往下伸,双腿微微抬起,让周嘉川格外清晰地看见她将手指插进粉嫩的花穴:“我想拿东西堵住,这样它就不 会流淫水了。可是我的手指太细了,堵不住啊。” 她的手指一进一出着,周嘉川看得欲火焚身,腿间的肉棒翘起,又硬又热,谢期啊了一声,“这是什么呀学长?” 她抬 p○—①⑻.cΘΜ 手拽下了周嘉川的蓝色运动校服裤,隔着内裤揉了把周嘉川硬的发烫的阴茎:“这个肉棒是什么呀?用它堵住我的小 穴好像刚刚好耶。” 周嘉川粗喘着气,挤出笑,咬牙道:“好啊。” 然后他自己伸手拽下内裤,拿开谢期自慰的手,掐住谢期的腰,阴茎向前一滑,毫不留情地狠插进了谢期的花穴。 “啊……”谢期摆动着身体,舒服极了。 还没等她放送力道,周嘉川就着这个姿势,忽然站了起来,把她放到了桌子上。 肌肤接触到凉凉的桌面,谢期不自在地缩了缩屁股,却因此更向前肏了肉棒,周嘉川深吸一口气,将谢期按倒在了桌上。 “啊啊啊啊!”谢期崩溃大喊,双手被按在桌子两边动弹不得,双腿被迫张到最大卡着桌角,肉棒进出花穴时啪啪啪打出 的白沫和淫水顺着桌子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板上。 周嘉川啃啮着谢期圆润的乳头,下身的力道却凶猛而狂暴,谢期雪白的身体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痕迹,雪白的小腹下面胯骨 间稀疏的耻毛上糊了一层精液与淫水的混合物,强烈的快感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带给谢期被强奸般的错觉。 说是强奸或许也没错。 身上的周嘉川做红了眼,不管不顾像头野兽,谢期小声小气地抽噎,意识渐渐涣散,今晚第不知多少次被肏晕过去了。 周嘉川心头一把邪火,既觉得灼心,又觉得寒冷。 为什么不相信我的一见钟情?他盯着谢期昏睡过去的侧脸,想道。 我对你所有的一见钟情,都存在着漫长的伏笔。 高潮的恍惚瞬间,周嘉川忽然没来由地想着。 ———— 谢期第二天是抖着腿离开周嘉川公寓的。因为生气周嘉川昨晚做的太狠,她一大早没等周嘉川睡醒就走了。 周嘉川昨晚怕是做到了凌晨,谢期出了公寓楼就近找了家快捷酒店,洗个澡涂个药膏,喝完药一觉睡到下午,才觉得身体 缓过来了。 刚吃完今天第一顿饭,就接到了荀深的通讯,谢期才想起来今天要去实验室。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去趟商场。你平时的穿着太过随意,要改。”荀深在那边笑着说。 谢期哦了一声:“现在是开始管我穿衣服了?” 荀深笑而不语。 “那你来接我吧。”谢期说。 荀深到的很快,带她去的商场也是最近最大的,谢期漫不经心地逛着专柜,而另一边的周嘉川,已经在化妆品专柜流连了 一个多小时。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明天搞荀深 -- 59.每个男人的内心都住着一个闪耀暖暖(H) 逼格高如荀深,正装向来是定制,而且是手工定制,因此看不上谢期的品味实属正常。 他食指抵住下巴,打量谢期穿的马里奥同款,语气委婉:“阿期,总长难道没有给你添置过像样点的衣服吗?” 谢期也很诚恳:“和你不一样,我叔叔很忙,他给我添置衣服但是管不了我穿什么。而且请尊重业已成熟的3D打印技术 生产出的服装。” “我对现代科技向来满怀敬畏,因为人类要依靠科技前行。但我还是觉得,”荀深十分挑剔,“你的风格应该更淑女一 点。” 那我上一世的人设会非常符合你的审美。谢期心里说。 谢期不置可否,荀深拉过她的手,带她走近旁边的店铺,店铺logo分外显眼,谢期确信自己以前在贵妇人身上扒到过这家 的奢侈品,一条纱巾就够她买一块光脑芯片了。 荀深循循善诱:“穿着风格会体现出这个人的品味,而细节会暗示他的性格。阿期,你太散漫了,要武装好自己。” “你这样不累吗?”谢期问。 荀深笑:“我乐在其中。” 谢期和他还是未婚夫妻的时候荀深就很热衷于装扮她,从内而外的那种,但是不显山不露水,今天给她换个款式的胸针, 明天推说谢期想去的演唱会没票,要带她去参加某个商业晚宴……不知不觉间,谢家无法无天的小女儿就转变为足以配得上荀 氏长子的优雅淑女了。 就连对红酒的品鉴,最初也是荀深教她的。 荀深拿起一条黑色中长裙,放到谢期肩膀前比划了一下,“换这条看看。” 谢期看一眼:“不好看,不想穿。” 这就有点故意针对了,荀深看中的裙子出自名家,线条剪裁精巧细密,当季新品,还是限量的。荀深笑着坚持道:“你得 穿上了以后才知道,也许它很适合你。” 二人微妙地对峙片刻,谢期败下阵来:“行。” 我爱荀深,我爱荀深,老娘爱死他了。谢期咬牙切齿地想着,提着裙子走进更衣室。 “这条裙子把你的腰线衬得非常美,腰带不要。” “这个纱质太粗糙。” “这双鞋子跟高,你的脚背绷得太紧,换一双。” 谢期站在荀深面前,耐心快被消磨完,偏偏荀深兴致勃勃,他的眼光确实很好,审美也在线,但是谢期无论是容貌还是身 材都太好了,反而是衣服衬不起她。营业员小姐全程站在一边,只敢搭手,不敢发表意见。 谢期腰有点酸:“好了没?” 荀深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然后视野里终于走进一个人。 他瞥过那个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腕间的宝石袖扣滑过一道流转的暗光:“可以了,换掉 吧。” 谢期皱着眉拖着脚(高跟鞋太高)走进更衣室,甩开高跟鞋,刚把裙子撩到头顶,忽然更衣室门嘎啦一声,开了。 谢期一惊,连忙放下裙子,却发现进来的是荀深。荀深对她笑笑,反手关上了门。 该店的更衣室也符合奢侈品牌风范,是普通商场更衣室的两倍大,两人站在里面丝毫不显逼仄,谢期后背贴着镜子,警惕 道:“你怎么进来了?外面的人呢?” 荀深十分坦然:“我忘记说了吗?啊,这家店是中原旗下的,外面的人全是我的员工。” 他又走进一步,悠闲的动作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冰冷的镜面给谢期的后背传递了丝丝冷意,没有什么性爱前的暧昧与骚 动,也没有隐蔽的公共场合偷情的刺激快感,有的只是冰冷与压制。 谢期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想绕过荀深,却被他拦住。 手臂被攥的略疼,谢期抬头,更衣室光线不足,荀深的眉眼染重了几分阴郁,这让他俊美的五官多了几分让人心寒的危险 与震慑,即使他此刻嘴角还带着笑。 谢期被按在了更衣室的门板上,她挣扎道:“荀深!” 荀深一手按着她,一手给她解裙子背后的拉链:“乖。” 谢期脸就贴着更衣室门板上方的窗户,她刚想踢门,却忽然看见了什么,身体顿时僵住了。 更衣室最上面的窗户是一块不大的百叶窗,百叶窗的扇叶向外倾斜,因而在里面的人能透过缝隙看 p○—①⑻.cΘΜ 见外面是否有人走动, 但外面的人却因为视线被扇叶挡住而无法看见更衣室内。 透过百叶窗,谢期清楚地看见了隔着店铺的一条过道,站在某化妆品专柜前的周嘉川。 今天是周末,周嘉川难得休息,身上穿的还是谢期在他家阳台看见的T恤和长裤,他此刻站在专柜前面,脸上少见的露出 了犹豫苦恼的神情。 身后的荀深已经将拉链开到了她的腰窝,微凉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脊背,带来微微的战栗,如果谢期转身,会发现 他根本没有抬头,却好似意外发现什么一样说道:“那人好像有点眼熟。” 谢期身体轻微地颤抖着,身上的丝绸长裙滑到脚背,荀深指尖挑开了她胸罩背后的扣子:“似乎是第五警局的警察?阿 期,你认识吗?” 谢期犹豫:“我,我和他……啊!”她低呼一声,荀深另一只手拽下了她的内裤,两根手指插进了她干涩的甬道。 内裤顺着她的大腿一截截往下滑,卡到小腿时,被张开的双腿撑的十分平整。正不上不下着,内裤中央被滴下的淫水打湿 了。 擅长举一反三的荀深在短短几次的交合中琢磨出了高超的性爱技巧,仅凭两根手指就把谢期挑逗的下身喷涌不断,带来一 波波失禁般的快感。 荀深喉间是压抑性感的低喘,他凑到谢期耳边,舔着她的耳垂:“阿期你刚刚说什么?” 他解开了腰带,银扣老花的扣头和皮带摩擦发生的细微声音让谢期精神紧绷,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应激反应,从以前到现 在的无数次经验告诉她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被后入式肏的死去活来。 “不,不熟。我和那个人,不熟。”谢期看着远处一无所觉的周嘉川,声音带了点哭意。 谢期看不见的背后,荀深满意一笑,他轻轻说了一句“很好”,然后将勃起的阴茎对准谢期潮湿紧致的穴口,狠狠插了进 去。 门板质量很好,凑近了才能隐约听见啪啪的撞击门板声,里面的谢期被按在门上,承受一波又一波的疯狂快感,身子向下 滑,荀深掐着她的腰,偏偏让她的视线正对着百叶窗外。 谢期会很多技能,会读唇语,视力也很好,所以在她被另一个男人肏的泪眼模糊时,还能看见周嘉川对导购小姐说话的口 型。 【女朋友生我气了,我想给她买口红。】 —— 周嘉川在化妆品专柜晃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下决心走进一家奢侈品衣帽店对面的专柜。牌子他不认得,但是看装潢和占地 面积,应该是个大牌。 虽然谢期穿着打扮总是很随意,但既然他给她买东西,一定得是最好的。 “先生您好。”面对如此帅哥,导购小姐把持住了,微笑。 周嘉川开门见山:“我买口红。” 他的态度太坚定果决,导购小姐的思维立刻顺着他走,问道:“请问您需要哪一系列的哪一色号的呢?我们家有柔雾系 列,浓情系列……” 周嘉川茫然:“口红买红的不就行了?” “……”导购小姐脸上带笑,心里一串省略号。 她把下滑了一点弧度的嘴角往上提:“是这样的先生,口红呢它只是对产品的一个总称,里面可以细分成很多类别,颜色 也不尽相同……” 越听导购小姐介绍,周嘉川越茫然。 虽然他买车也会根据品牌啊性能啊耗油啊各种方面考量,但果然进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还是抓瞎。 导购小姐说完一堆发现这个男客人可能根本没理解,于是深吸一口气:“忘了问您了,先生您是为谁买的口红呢?” “我女朋友。”周嘉川不假思索。 啊果然帅的都有对象了嘤嘤嘤,导购小姐脸上的笑容依旧很专业:“那么先生的女朋友肤色怎么样呢?” 周嘉川:“很白,白的发亮。” 啊,羡慕。导购小姐:“这种肤色的话其实不挑口红了,因为每个色号上嘴都很好看,您女朋友唇色深吗?” 周嘉川:“很红,润润的。没见她涂口红,但是不涂比别人涂都好看。” 那你还买干嘛?导购小姐笑容要撑不住了,下一秒却听这个缺心眼的男顾客说:“那把你们店里所有款式的口红都包一支 吧,我全买了。”说着就掏出了芯片。 惊喜来的太快令人猝不及防,导购小姐迷迷糊糊的不敢确定:“先生你确定?你想好了?” 周嘉川不耐烦,把芯片往收银台一放:“快点包。” 专柜的导购小姐们齐上阵,一盒盒口红端上来,导购小姐捂着心口:“先生,你女朋友好幸福啊,看到你送这么多口红, 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听她这么一说,周嘉川原本皱着的眉松了点,他浅浅地笑了笑,说:“我女朋友生我气了,听说女生都喜欢化妆品,所以 我想给她买口红。” 他短暂露出的笑容非常好看,虽然不知道谢期究竟喜不喜欢这些口红,但是他希望谢期不要生他的气了,大不了,大不 了……他下次轻点? 而这边,手攥得死紧的谢期终于高潮,全身无力地趴在门板上,身后的荀深按着她的腰射在了她身体里,双手箍住她的 腰,吻着她汗湿的脖颈。 从头至尾,他按着谢期的背却没有看她,而谢期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地面狼藉,内裤被打湿绞在谢期的脚腕处,地上的裙子被踩成一团,就连衣冠楚楚的荀深,裤子都十分凌乱。 荀深在她耳边轻轻说话,语气亲热甜蜜,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黏腻寒意: “阿期,我爱你。我的爱只给你一个人,所以你也只能爱我。如果你敢辜负我……”他低低笑了声。 “我就杀了你。”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目测作者十月依旧会很忙…… 想隔日更…… -- 60.希望有富婆看穿我的逞强,走进我的心房 这家专柜各个系列的口红加起来有几百支,礼盒摞起来大半个高,最后还是两只AI购物机器人托着口红礼盒给周嘉川送到 车上。 而谢期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嘉川转身离开,荀深给她擦额头的汗水,一边笑说:“真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人买那么多口 红。希望他送的人多点,不然一个月一支也用不完。” 是啊,周嘉川最笨了。被人骗会生气,但是只要哄哄就立刻轻信了,别扭来别扭去,喜欢到底了就会一股脑把自己的心意 说出来,横冲直撞,也不怕受伤。 谢期的汗水滑到了睫毛,眼底也像盖住了一层雾气,荀深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她哭了。 心里忽然抽了一下,荀深抬手抚摸谢期的眼角。 谢期看向他。 荀深扯扯嘴角,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反正之前的那点意气用事都烟消云散了:“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谢期眨眨眼,目光清亮又平静。 荀深先出更衣室,给谢期拿来了从内衣到丝巾的完整一套 p○—①⑻.cΘΜ 衣裙,从内衣的布料到裙角散开的内敛弧度完全符合荀深的审 美,而她脖颈处的橄榄绿丝巾被荀深移到了侧颈。 荀深欣赏了一会儿,不加掩饰地赞美:“阿期,即使美人也是需要装扮的。现在的你,只有羽瓣水滴才衬得上。” “羽瓣水滴”是中原公司从海王星上开采出的第一颗钻石,这枚光辉剔透的水滴型绿钻的面世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至此地 球上所有的钻石都黯然失色,不敢争锋。 荀深转头对眼观鼻鼻观心的营业员小姐说:“今年的春夏最新款,全都包起来。” “好的,先生。” 谢期看着营业员小姐姐们取出一件件套盒堆在一边,神情有些微妙。 一直关注谢期的荀深注意到了:“怎么了?” 谢期眯起眼:“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理落差。” 心理落差是完全能理解的。虽然她是黑户,但实力强横,要不是从天庭跳了下去,现在已经是至高辅神,地位不比四御 低。 寿命永恒,容颜不老,更兼法力磅礴,谢期的底气来自于自身,因而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风花雪月的前提是衣食无忧,谢期在人间撩妹时,日常谈谈情说说爱,拉拉小手开开房,而带妹子扫货这一行为贯穿始 终。谢期往沙发上一坐,妹子绕一圈店,指指这个不要,那个不要,其他全包,VIP客户谢期波澜不惊,刷卡签字即可。 虽然好像不太能看得出来,但谢期飞升以后一直都是富豪来着,正儿八经在物质生活上遭罪也就前十年。 结果现在,荀深代替了她以前的角色定位,谢期成了被撩的妹。 谢期看着荀深买单,还有心思评价自己签字时字比他飘逸。 衣服荀深没有带走,而是留下一个地址让营业员小姐送过去。 是上次那家会所的地址。 荀深对谢期说:“今晚我们去那吧。” 谢期转身就走:“嗯。” 荀深跟上她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荀深开始问:“你不高兴?” 谢期:“我以为我遮掩的很好。” 荀深:“很遗憾,我擅长察言观色。” 谢期默不作声,荀深笑了笑,内心的烦闷却越来越汹涌:“你不高兴什么?因为你看到了你的同事?阿期,你不是说你和 他不熟吗?” 谢期脚步一刹。 她转头直视荀深:“我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你。荀深,你当着下属的面进更衣室,你拿我当什么?你拿你自己当什 么?” 她压低声音,语气却依旧僵冷:“我不需要你买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不缺你那点钱。” 荀深的眉眼沉默下来,有一瞬间格外冰冷。 更衣室做爱是一种情趣,但对旁观者来说,是用来调侃的谈资。 男人为女人花钱可以是出于爱,也可以是出于对她“服务”的犒劳。 就像谢期撩妹时从不用心一样,荀深对谢期的爱,也是有所保留的。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谢期面无表情:“你要是只想保持身体关系,那就早点跟我说,我也不用抱不切实际的希望。荀 深,我是人,心是肉做的,别磋磨我,我不会回头第二次。” mmp,演戏好累,演个深情渣女更累。干脆假装难过地跑路算了。谢期死活挤不出眼泪,又不能把荀深推出电梯自己坐 回正一楼,这个操作太尴尬,于是只能装作伤心难过之下无心找路,加快脚步往电梯外走。 刚走没几步忽然被追上来的荀深一把拉住,谢期猝不及防被甩进他的怀里,她挣了挣,没挣开。 荀深也换了衣服,可是身上还残留着一点性事后的味道,他箍住谢期的力道非常大,几乎让她感到疼痛。 “对不起。” 荀深说。 谢期一愣。 她看不见荀深的神情,却能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的道歉。 “我今天的确,心情很不好。” “我已经很久没有心情这么糟糕过了,而这种糟糕的心情来自于你。所以我想惩罚你,为此把我自己的名声也带累了,我 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在更衣室和人做爱,这不合我的品味。” 他的声音带着点苦涩:“先犯错的人明明是你,为什么却要我来道歉?” 谢期:“那你可以现在就走。” 荀深叹气:“阿期啊。” “还有,我犯什么错了?”谢期问他。 谢期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慢慢说道:“没事,我暂时不计较了,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断掉以前那些纠葛。” 他的语气恢复亲昵:“但是不会太久。好啦阿期,我跟你道歉了,原谅我吧。” 真是放得下身段啊荀总,你这里面多少是出自真心呢? 谢期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好吧,但是不能那么快原谅你,看你今天表现。” “当然。”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作者:你俩吵架好像绕口令。 谢期:那下次不吵了,对他冷暴力吧。 -- 61.你嫌他穷,他嫌你丑,像极了爱情 “我们现在去实验室吧。”谢期心痒痒道。 “这个时间点该喝下午茶了。”荀深说。 “你可真会享受。” “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荀深说。 “那如果你的生命漫长永恒,还会想及时行乐吗?”谢期忽然问。 荀深想了想:“会觉得很无聊。” 谢期轻轻说:“是吗?” 茶桌上咖啡香气浓郁,谢期叉起一颗红颜草莓,而对面的荀深正用光脑浏览新闻。 她一天到现在只吃了一顿饭,现下又饿了,快速吃完一份芒果班戟,荀深把自己那碟没动过的红丝绒慕斯递给她。 “不要刮盘子,阿期。碗碟和刀叉也不要发出碰撞声,不够再点。”荀深头也不抬道。 “抱歉。” 下午茶本来就是为了满足味蕾而不是胃,咖啡的苦香压住了蛋糕的甜腻,谢期果然没吃饱。她抬手示意服务员,却看见了不远处的陈清颜。 陈清颜端着杯红茶却没有喝,而是看着它发呆。一个衣着贵丽却神情淡淡的漂亮女人无疑是吸引人视线的,难怪她会坐在角落里。 等甜品上桌的时间谢期无所事事,荀深抬起头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有些意外:“陈小姐也在这里?” 就在这时,陈清颜手上的光脑震动,她看一眼来电提示,接通通讯那几分钟跟换个了人一样,脸上堆着甜笑,好像还在撒娇。 但是一挂通讯,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撤掉,又恢复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还把红茶杯推开了。 谢期:“哇哦 p○—①⑻.cΘΜ。看起来她今天心情不好。” 这时服务员端上新的甜品,谢期说:“请帮我点一份黑森林给那个座位上的女士。”她指了下那边的陈清颜。 “好的,小姐。” 这下荀深真的好奇了:“你对她倒是很关注。” 谢期:“我对每一个小姐姐都心存温柔。” “那你岂不是很累?难道你看到一个低落的女孩子就上前安慰?” 谢期说:“很多时候只是举手之劳。而且今天算在你的账上,我是借花献佛。” 荀深摇头笑道:“我可不会让女人为我付钱。” 谢期故作遗憾:“那就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等赚钱请你一顿烛光晚餐,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荀深立刻一本正经:“经济能力足够并且愿意为男人花钱的女人充满了魅力,阿期,请务必这样做。” 谢期:“哦,可你刚刚还说我刮盘子。” “这只是一种温情提醒,并不影响你的可爱。” 谢期假笑:“不,这只能说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你希望的那种淑女。说起来,那个方怡人小姐倒是很符合。” 荀深挑眉。 谢期转头避开他的视线:“那个陈小姐也很合适,你看她端红茶杯的手势多标准。” 荀深关闭新闻界面,调整好坐姿,正对着谢期:“所以你刚刚是故意的?” “什么?”谢期装没听懂。 “你在试图反抗我。你抗拒成为我希望你成为的样子,甚至不惜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谢期摸坚果:“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 她捏着榛子的外壳:“我很清楚我们的爱好与习性都格格不入,如果最后我们之间没有结果,我也不会怨谁,但我不会改变自己来迎合你。” 荀深叹气:“没那么糟糕,阿期。我已经在开始退让了,今天的下午茶我点的咖啡和你点的甜品搭配的很好不是吗?爱好相似固然很好,但是互补更能体会到不同的生活。” 谢期不置可否:“虽然你的解释很动听,但如果我始终没有改变,那你也会离开我。” “你为什么要抱着这样悲观的心情?”荀深不解。 “因为你的审美,明显是偏好方怡人那类的。” 荀深皱起眉:“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提起方怡人了,我确定我对她没有任何越距的举动。” “但她对你抱有别样的心思,而你又喜欢淑女。”优秀女配谢期不停地在荀深面前刷着疑似剧本女主角的存在感。 荀深沉默,然后忽然笑了起来。 “理想型。阿期,我以前没有喜欢过谁,所以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缺乏两性接触的情况下,对异性的想象当然也很刻板,而所谓淑女,是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喜欢的一种形象。” 谢期表示不信:“可是你很会研究人心。” “人从生下来就拥有爱欲了,我对爱人的向往要早于我看透人心之前。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大概才这么高,有人问我喜欢班上哪个女孩子,我说没有。他们又问我,我喜欢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于是只能说大家都喜欢的类型。就这样不知不觉,我也就以为自己喜欢这样的了。” 谢期若有所思点头:“这样看来,人果然一生不会只爱一个人。因为他们爱的从来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一种类型。只不过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喜欢的类型会变。” 荀深摇头:“与其说你在质疑爱情,不如说你在质疑我。” 谢期捂住脸:“荀深,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了。” 如果说他喜欢淑女,但他没有对方怡人动心,说他不喜欢淑女,可是无论谢期的第二道情劫,还是这一世,荀深都在把她往这个方向培养,还是说荀深需要的是一个从内到外配得上自己的人,所以即使这样的淑女性格他不喜欢,也要抹杀掉谢期原本的性情,将她套进优雅端庄的空壳里。 可惜他失败了,谢期到最后都没有彻底改变。 这难道就是荀深枪杀了自己的原因吗? 谢期陷入沉思,人类总会下意识避开痛苦的回忆,她此刻的神情带着麻木的痛苦,捂住脸的手遮掩住了这种痛苦,在她细细地呼吸着摆脱记忆时,她听见桌旁有人轻轻唤:“谢小姐。” 谢期闭了闭眼,放下手,看见了站在桌旁的陈清颜。 陈清颜此刻的表情既不像之前的冷淡,也不像通讯时的娇嗔,而是一种很温婉,很柔和的微笑,她端着那份黑森林蛋糕,柔声细语:“这是你送我的吗?谢谢你,我很喜欢。” 谢期很客气道:“不用谢,你喜欢就好了。” 陈清颜看眼面无表情的荀深,再对谢期说:“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我的……男朋友说晚上有事,所以只剩我一个人。”她踌躇了一下,“我能不能邀请你……” 荀深打断她:“抱歉小姐,阿期今晚和我有约了。” 陈清颜看谢期没有否认,捏着黑森里的手紧了紧,还是笑笑说:“没事,那,可以留个通讯方式吗?我们以后有空约?” “可以。”谢期说着,掏出了光脑。 陈清颜提着黑森林离开了,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荀深遥遥见她离开,扯扯嘴角:“男朋友?” 哪有什么男朋友,金主罢了。谢期说:“说不定陈小姐对方主席是真感情。” “爱情是很珍贵的东西。它的珍贵在于无法用金钱买到,可是对陈小姐那样的人来说,金钱是爱情产生的温床。而她表露出的所有感情,都要大打折扣。”荀深冷冰冰道。 -- 62.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H) 谢期及时抬手:“打住。” 荀深:“嗯?” 谢期:“我知道了。” 方怡人看来就是个路人甲,陈清颜更没戏。果然还是叶辞蓁更有可能是荀深的剧本女主角。 但是目前看来荀深也不喜欢叶辞蓁。 p○—①⑻.cΘΜ 根本没有她这个恶毒女配用武之地嘛。 荀深目露怀疑:“你知道什么了?” 谢期神色淡定:“知道我要用十分的爱意回报你一分的好感。所以亲爱的荀总裁,为了让我更爱你,能不能带我去实验室 了?” 荀深:“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 虽然中原公司和诸夏关于医疗订单的谈判陷入僵局,但是其他领域向来合作密切,中原公司在诸夏的子公司占地60万平 米,这还只是地上面积。 直升机缓缓停在子公司中心大楼前的停机坪时,谢期趴在舷窗前,眼都瞪圆了。 除去研究机构,还配备了极其完善的生活设施,同时严格管理进出人员,简直是一个小型的科技高度发达的城市,在一定 程度上还达到了自治。 诸夏的国情向来是经济为政治让步,谢期发自内心地说:“我之前的感觉果然没错,如果我是执政者,绝对容不下你。” “所以这里只是子公司而不是总部,总部所在的国家,70%的GDP都要依靠中原公司拉动。” 谢期忍不住说:“太疯狂了,你不担心以后吗?” 荀深笑吟吟道:“怕什么呢,阿期。人能活着的就这几十年,既然都有一死,那我活着的时候就要比任何人都享受。” 他语气含着笑,却带来微微的冷意:“至于其他人,能否抵抗命运,取决于他们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 整整一层楼都是各种医疗实验室,荀深刚把谢期带到某间实验室的门口,就有几个研究人员走过来找荀深。 他们低声对荀深匆匆说些什么,荀深颔首,转头对谢期说:“我有事要先离开,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谢期双眼放光盯着里面的各种器材,看也没看他,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去吧。” 荀深刚走,谢期就一甩刚刚的稳重,迫不及待进了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是荀深专门为谢期准备的,里面所有的柜子和仪器 都提前录入了谢期的指纹——谢期并不敢深想荀深是什么时候弄到了自己的指纹——她打开两米长的试剂柜,发现里面整整 齐齐列满了各种超优级纯试剂,谢期粗粗一看,自己需要的试剂里面几乎全都有,还放了不少化学式相近可供研究的其他试 剂。 柜子的第一层放着几盒苏HC6225。 看着满柜子的试剂和药物,谢期却慢慢皱起了眉。 她只说自己需要实验室,却没有说自己准备实验室是为了配反辐射药。就连递交到市政厅的文件也没有说明这一点,因为 一旦她写明自建实验室是为了配置反辐射药,政府部门就会要求她出具反辐射药具体成分表,所以她的文件在一开始就迟迟过 不去。 各种成分的反辐射药在市面上并非买不到,因为盘古大陆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被辐射过。可是谢期性质特殊,她配置的反辐 射药,其中一个重要成分需要中原公司的苏HC6225催化,另外几个重要原料来自旧中华区,据说中原公司的高等实验室也制 作出了少量,可是高等实验室向来配备最高级别的防盗系统,她连实验室在哪都不知道。 谢期对外宣称自己过去十年在诸夏流浪,那她就不可能得到这些重要原料,因此她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反辐射药成分表。 可是为什么荀深会知道? 而荀深不仅知道,他还很坦然地告诉了谢期这一点。 荀深对谢期的状况了解透彻,可是这一世的荀深在谢期眼里却是一团迷雾。 信息极度不对等让谢期心情十分糟糕,可是小命重要,她沉着脸端出了苏HC6225。 5㎏的苏HC6225只能催化出0.5毫升的合成酶,谢期以前还在旧中华区的时候将就拿其他药物配,效果很差,身体也不 好。偷渡以后可以弄到合成酶,身体好了起来,于是专扒有钱人,扒的钱是真的多,消耗的也多,不然第五警局不会对三人扒 手团伙耿耿于怀那么久。 药物还在缓慢催化着,至少还要三个小时,谢期摸完了实验室的仪器,就摸出了门。 这一层都是实验室,磨砂玻璃内都是模糊来去的人影,谢期漫无目的随便走走,就拐上了楼。 到处都是监控,来来往往的人们形容严肃,看到谢期这个不速之客先对她的脸失神片刻,然后迅速回神,继续忙各自的事 情,脚步都不带停的。 这些工作人员都是冰冷而精细的零件,支撑起中原公司这架庞大机器的运转。 谢期忽然就明白荀深为什么总是看上去很闲,作为上位者,他只需要挑选最优秀的人才,把他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自己 做最后决策就行。 但今天其实是休息日来着。 经过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室时谢期心想。 几个白大褂研究人员抱着签过字的文件离开办公室,门半开,荀深抬眼看见门口经过的谢期。 他把她叫了进来:“你不是在实验室,怎么到这了?” “催化要好几个小时,我在等。”谢期神情恹恹的。 荀深离开办公桌,来到沙发前摸着谢期额头:“你的精神不太好。” 因为反辐射药代谢完了,而她衣服刚换过,身上没有药。 “有点困。”她揉着眼睛。 荀深弯下腰,把她抱到了隔间的房间。 一如既往的荀深风格,光线暗,简洁高冷。 荀深把她抱到床上,替她拉上被子,亲了亲她的脸颊:“那你睡一会儿。” 丝绸被子带来凉意,谢期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你陪我。” 荀深看着她,大约因为垂着眼的缘故,他的目光流露出一丝丝温情和柔软:“好。” 他帮谢期脱下鞋袜,自己也把外套挂在一边,躺到谢期身边。 谢期蹭了蹭,下巴抵住他的肩膀。 被子下的手,搭在了荀深腰间。 然后慢慢向下。 假寐的荀深睁开了眼。 “阿期。”他说。 谢期翻身,趴在了荀深身上。两腿就岔在荀深两边。 被子依旧盖着,而被子下面,谢期自己撩开了裙子,扯下内裤,另一只手拉开了荀深的裤链。 “操我。”谢期说。 紧闭的房间里,所有的衣物都滑到了地上,被子也扔到了一边。 床上的两个人浑身赤裸,谢期的腿大张成M型,荀深跪坐在她的腿间,双手按住她的脚踝,尽情进出着。 谢期没有力气,躺在那任操。最敏感的地方吞吐着男人灼热的欲望,带来的阵阵酸痒快感让她大脑一抽一抽,荀深压抑地 呼吸着,忽然低笑道:“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谢期用鼻音回了个“嗯。” “为什么?” 谢期昏昏沉沉不回答,荀深忽然加快了速度和力道,她轻轻哼了一声,动了动屁股,舒服又难耐地躲了躲。 但是被控制住的身体能躲到哪去,还是被按回来狠干。 下身酸软的阴道不断流出爱液,肉体带来的极度愉悦让谢期说出的话也似乎带上了几分温度与真实,她 p○—①⑻.cΘΜ 轻轻说:“因为我 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我就特别想见你,想知道你在哪,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想上你,想被你 上。” 心脏传来一道又猛又重的敲击。 荀深短促地抽了口气。 射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掰过谢期的下巴吻了上去。 脑海一片空白,在一片火热的情潮中,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唇齿相依,灵肉结合。 -- 63.不要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出卖我的尊严( 谢期还没做完就昏昏沉沉,身体微微抽搐,额头时不时冒冷汗,难受极了就吸吸鼻子,继续把头埋在荀深怀里。 荀深想起来叫医护人员,但是谢期紧紧搂住荀深不让他动,声音含糊:“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不可能过去的。只要不吃药,身体就会一直疼。她说这话也不是安慰荀深,而是在安慰自己。 荀深压低焦灼的语气:“阿期,你身上有没有带药?” “带的药放在外套里。”可是她的外套被扔在了商场,包括她今天来时穿的所有衣服。 荀深一顿:“你要配什么药,我让研究员做出来。” 谢期摇摇头,额发汗湿:“没关系,我之前已经通讯过士官,让她把我房间的备用药送过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一片压抑的沉默,荀深唇线抿得很紧,拥抱谢期的力度却很轻。 时间似乎变得非常慢,嘴唇吻着谢期的额头,荀深看向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期的贴身士官第一次到中原分公司,没想到一进来就走了最优通道,磁浮电梯亮起了红绿双色通行灯,表明中原公司的 总裁亲自开放了最高通行令,士官站在电梯里鬓发都还没撩到耳后,门一开,她居然已经到了数千米外数百米高的中原总裁办 公室门口。 常年在行政院工作的士官内心惊讶一下就迅速镇定,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上前几步,办公室旁边的感应器亮了几下, 黑色平滑的大门无声打开。 果然是最高通行令,没有让她在路上浪费一分一秒。 士官想起自己入职时,士官长曾半开玩笑说过这样一句话:在诸夏,不能和中原公司比科技,不能和行政院比权力。 士官顿悟。 说是办公室,但是占了楼层的一半面积,还有套间,风格阔朗大气,足以看出荀总裁是个很有品味并且注重生活品质的 人。 士官目不斜视,笔直地站在门口,套间房门打开,一个年轻人出来,走到她面前和她握手。 “你就是阿期的贴身士官吧,我是荀深。” 谢期的士官在行政院主要管后勤,重要人物她并非没见过,但是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 年轻男人容貌俊美,因为眼睛笑着所以看上去亲和力很足,握住士官的手没有超过手指尾关节,随即松开,穿着的浅色薄 毛衣冲淡了他的身份带给人的锐利感,却因为太过休闲而显得刻意。 他既显示了自己的谦和,也提醒了士官不要逾矩。 大佬说话向来不会说的太透,许多语言会在肢体中表达出来,士官在行政院多年,深谙此道,立刻就懂了。 她克制有礼道:“你好,谢小姐在哪里,我把药带来了。” 相比较最高通行令,士官更没想到的是,参谋总长的外甥女,居然躺在中原总裁的休息室床上。 三战以后社会陷入无序,人类移民到盘古大陆更导致许多制度的分崩离析,诸夏政局剧变,军政权分离,而以中原公司为 代表的许多跨国企业,则在这段时间调整了组织结构,将权力收归总裁一人。 所谓总裁,汇总而裁决其事,中原公司总裁,是个连说出来都感觉沉重的字眼。 可是谢期面前的中原公司总裁,却是个会坐在床边,关心照顾她的体贴男人。 他哄谢期喝药时的眉眼温柔细致,将绒毯盖在半坐起来的谢期肩上,低声说话时的语气十分亲昵。 士官没结婚但也是有过性生活的人,自然能察觉到这个卧室之前发生了什么。 士官有点茫然。 她上次远远见到荀总裁,好像还是他险些枪杀了谢小姐来行政院赔罪。 前一秒相杀,后一秒相爱,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刺激的吗? 但是这不归她管,她来这不仅是给谢期带药,还要奉参谋总长的命令,把谢期带回去。 听清士官话的谢期缩在被子里,弱弱道:“不想回去。” 士官硬起心肠:“参谋总长说如果你不回来,就把你调到街道办婚姻调解处做社区服务。” “好过分!”街道办全是上了年纪喜欢八卦的大爷大妈,处理的全是鸡零狗碎的事,谢期在那会被逼疯的。 虽然士官觉得以总长先生对谢期的疼爱估计只是放放狠话,但她还是严肃脸道:“谢小姐,请和我回去吧。” 谢期不情不愿:“哦。那你先出去。” 士官退出房间,谢期探出一点头看着床边的荀深:“那我等会要回去啦。” 荀深刚刚一直沉默,此刻轻轻嗯了声。 谢期吐出一口气,揭开被子开始穿衣服。 她从被子底下勾出内裤,荀深抽了几张湿巾给她擦腿间的痕迹,谢期张了张腿:“不舒服。”还没高潮就因为身体不好被 迫停止了。 荀深擦完斑驳的精液和淫水,听见谢期的抱怨,目光深了深。 然后他俯下身,吻住了谢期的阴部。 温热的唇舌若即若离贴着自己的花穴口,带来瘙痒感,荀深舔了下去,谢期猛抽口气。 太刺激了。 荀深灵活的舌尖揉弄着阴蒂,这比自己用手揉快感更强烈,谢期在一瞬间就湿透了,流出来的水打在了床单上。 她用力深呼吸,放软身体,向后靠着床头,双腿弯起看着荀深埋在自己腿间,给她口交。 “荀深……嗯……” 荀深高挺的鼻梁正抵着自己的耻毛,白皙的肤色和乌黑的耻毛形成强烈的色差,过分淫靡的画面冲击着谢期的视觉,她咬 着手指,呜呜出声。 在这一片浮动诱惑的情欲中,荀深抬起眼,直直地看进谢期的眼睛。 他的目光清醒专注,两厢对视那一刻,他舌尖忽然用力。 他每缓慢地眨一次眼,就重重地舔一次阴蒂,这样的规律性和快感让谢期觉得心脏都被他吊起来了。 谢期很少给别人口,她总觉得这个姿势将自己放的很低,可是荀深不一样,他即使是在取悦谢期,也是充满了强势的取 悦。 你的快感是我控制的,你的高潮是我给予的。 记住我给你的所有感官侵占。 荀深还没有舌奸她的阴道,谢期就崩溃地高潮了。 她咬着指节,从靠坐一点点滑成了躺着,床单又湿了一片。 荀深不疾不徐地再次替她擦干净,却把她的内裤收到自己口袋。 谢期神情涣散,没注意到。荀深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内裤,给谢期套上了。 男士内裤略大,把谢期的下体包裹得严严实实,谢期轻轻嗯了声,荀深笑意加深 p○—①⑻.cΘΜ,拿起了旁边的裙子。 他贴在谢期耳边,声音沙哑而纵容:“我不会再管你穿什么衣服了,你以后喜欢什么样的就穿什么吧。” 手滑到她的臀部,语气一转:“但是里面穿什么,我说了算。” 士官默默看着荀总裁将谢小姐扶进车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决定保持沉默。 车子启动,风景在后视镜里倒退,谢期托着腮向窗外看,忽然一笑,笑声很愉悦。 士官:“谢小姐您心情很好。” “是啊,”谢期笑道,“以前有人和我说,人有时表现出适当的退让,可以获取更多的利益。我今天照着他说的做了,效 果果然不错。”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之前有小可爱问过,中原公司有总裁,那有没有董事长啥的。在此统一解释下,荀深的“总裁”职务,类似于蒋公推行的 总裁制。可随意体会。 作者在想下章搞叔叔还是搞弟弟,搞弟弟依旧是走剧情,但是搞叔叔会有假车 -- 64.那是没有后路的悬崖(微H) 谢期到行政院时谢风河还在前厅开会,警戒力量比平时多了一倍,士官解释说是好几位政协委员都来了,还有军委主席。 军委主席等闲不来行政院,这还是谢期第一次在行政院门口看见他的专车。 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会一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士官把车停在会客厅外,谢风河的贴身士官悄悄走出来,拎着一个保 险箱。 谢期降下车窗:“这是什么?” 谢风河的贴身士官说:“这是总长先生请中大医疗团配置的新型反辐射药,和其他药物不冲突,谢小姐可以服用。” 谢期哦了一声,刚接过,又听见他说:“医疗团成员说服药刻不容缓,请谢小姐尽快喝。” 她的情况这么严重了吗?谢期心不在焉地想着,随手打开了没上锁的保险箱,抽出一管深蓝色的试剂,问道:“确定和其 他药物不冲突?” 士官:“最多只会降低药性,具体的等谢小姐的身体情况反馈再做实验。” 谢期又问:“还有别的副作用吗?” “服完一段时间后会犯困,程度视您病情而定,所以建议谢小姐睡前服用。” 谢期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掰开玻璃管,直接喝了下去。 谢风河的贴身士官鞠了一躬离开,士官建议谢期在会客厅等等参谋总长,谢期摇摇头,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绕过白桦树,谢期发现向晚正站在院门口。 夜色一点点深重下来,晚风带着冷意,可是向晚呆站在门外,低头看着青石台阶,连件外套都没有。 谢期随手抓起座位旁的外套,打开车门,快步上前,把外套披到她肩上:“怎么不进去?” 她笑笑,轻声说:“我想早点看见你。” 向晚摸了摸肩上的外套,谢期看到她的手指在室外冻成了梅红色,刚皱起眉,就听见向晚问:“阿期,你衣柜里有这件外 套吗?我好像没见过。” 谢期上次去附中报道,在衣帽间穿搭了许久,向晚就走进来看,她为人细心又擅长观察,自然把她衣帽间里有哪些衣服都 看了个全。 而这件外套,是荀深让秘书从之前会所包间拿来的。 谢期很稳:“来的路上怕冷买的。”感谢荀深的优秀品味,衣服全是最新季,吊牌也刚拆。 士官瘫着脸,一言不发。 向晚若有所思:“这件外套我在杂志上见过,线条凸显女性肢体美,几粒扣子放低用来勾勒胸部,风格大胆火辣,阿期, 原来你喜欢穿这种衣服吗?” 谢期:“……” 虽然谢期喜欢女人穿的性感点但不代表她自己喜欢穿这样的,于是她咳嗽一声,刚准备找借口,忽然光脑一震,她立刻转 移话题一样低头看消息。 来自段明如。 谢期脑中警铃大作。 她立刻抬高手臂,把光脑的投放界面调节成仅自己可见,才小心翼翼点开消息。 谢期的预料果然没错,发来的照片上,段明如躺在床上,布料稀少三点全露,正对着镜头掰开双腿,露出花穴,因为自拍 的缘故镜头比较近,看不清背景,于是她还配了文字说明: [特地请织工新做了一件丝绸睡衣,穿着它躺在床上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您,娘娘什么时候来大使馆爱抚我呢?明如的心和 骚逼好想您哦。] 卧槽。 都三点全露了还能叫睡衣? 还有措辞能不能文雅点,你好歹是一国皇帝了啊。 谢期表情古怪,向晚狐疑道:“阿期?” 谢期一激灵:“没什么。” 刚想关闭光脑,又弹进一条消息,段明如洋洋洒洒发表几百字小论文,抒发自己对香怀娘娘的想念,着重回忆了二人曾有 过的鱼水之欢,并在结尾十分露骨地表示希望以后可以继续干柴烈火,走肾走心。 全文一眼望过去极其色情,发到网上会被立刻和谐的那种。 谢期看上去毫无波动地关掉光脑,拉着向晚进了院子。 士官进院子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们两人刚进主卧就搂到了一起,谢期撩起向晚裙子的动作有些粗鲁,向晚大腿挂在谢 期腰上,一边喘气一边笑:“阿期,你今晚好热情。” 本来在荀深那里就没做够,刚刚又被一个姓段的妖精勾起了火,谢期咬牙掐着向晚的腰,下身还在耸动,眼看着快高潮 了,忽然向晚的光脑又响了起来。 向晚一脸沉醉地接起,那边是向女士的声音:“晚晚,你现在在哪?” 向晚顿时一惊,抖了一下连忙顿住:“妈,妈妈。” 她的语气有些慌乱,向女士在那边语气严肃:“我刚刚开完会,你爷爷也在这里,想见见你。我不好拒绝,你的意见 呢?” 谢期也清醒了。她想起了二炮的嘱托。 她垂下眼,轻轻松开向晚的身体。 “去吧。”她用唇语无声道。 向晚恋恋不舍地蹭着她,却也只能说:“我知道了,我过去见他们。” 向晚走后谢期就躺回了床上,药效上来,她困倦地闭上眼。 可是与缓慢药效的对抗的,是那股未散的情欲。 谢期越来越困,情欲却越烧越旺。她紧闭着眼,咬住了嘴唇。 另一边,谢风河终于送走了军委主席,他疲惫地捏捏鼻梁:“走吧,去看阿期。” 贴身士官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欲言又止。 来到谢期住的地方,贴身士官刚走到门口就被谢风河叫住:“你先去找阿期的贴身士官,拿一下这些天阿期的起居记录。 我叫你的时候再到楼上来。” 贴身士官不明所以:“是。” 虽然可能多此一举,但是谢风河还是要杜绝其他人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也许是他多想了。 谢风河走进谢期的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谢期时,心里想道。 房间没开灯,谢风河关上房门后从走廊投进来的光就被挡住,室内恢复昏暗,只能勉强视物。谢风河刚想打开室内灯, p○—①⑻.cΘΜ 忽 听谢期低喘一声。 这个低喘声听起来有些怪,似乎和痛苦无关,谢风河下意识走了过去,熟练地绕过椅子,坐到了谢期床边,打开了床头 灯。 谢期睡着了,但是很不安稳,腿在乱动。谢风河给她掖好被角,刚想离开,忽然谢期一脚踹开了被子。 谢风河无奈,想起谢期小时候睡觉也会踹被子,嘴角刚绽开微笑,下一秒就凝固住。 被子下的谢期只穿着一件吊带,下身什么都没穿,两条细白修长的腿大大岔开,没了内裤的遮挡,女性的阴部完全显露在 了谢风河眼前。 某一瞬间谢风河大脑一片空白。 他本该立刻移开眼,或者帮谢期拉上被子,但是他都没有。 他只是这么怔怔地,怔怔地看着。 谢期紧闭着眼,显然还没摆脱强烈的困意,但是欲求不满让她无意识地大张着腿,开始自慰。 谢期腿内侧的肌肤也白,是那种十分浓郁透亮的白,无论什么光线都带不来晦暗的黄气,因而阴部的黑色耻毛越发黑,粉 色肉穴越发柔媚娇嫩。 谢风河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他从政这么多年,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多的是政敌想让他陷入桃色绯闻。以前下地方考 察,晚上酒席间频被敬酒,微醺着被送回酒店,门一开,就看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躺在床上等他。 送他来的科长笑的暧昧,临走前还把门带上。女人对着他搔首弄姿,谢风河静静站在门边,等女人跪趴过来拉开他的裤链 要给他口时,他按住了女人的头。 “出去。” 他说,声音平静,面无表情。 那时的谢风河尚且年轻,还会有人对他耍这种低级的手段。他不是没有生理欲望,但他对权势的欲望要远大于对女人的。 女人太好得到了,年轻的,漂亮的,肉体鲜嫩的,不就都那样,她们凭什么以为自己靠着身体或者那乏善可陈的性格就能得到 男人的爱,尤其是高位男人的爱? 其实反过来讲也一样,男人对女人的吸引也是如此。感情本来就是无用的东西,内里只是赤裸的欲望和利益较量。 谢风河很清楚这一点。 他以为他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感情是如何脱离理智的控制滑轨的? 是年幼的谢期一声声地喊着自己“叔叔”,而自己却在午夜梦回做着操哭谢期的梦。 他惊醒,汗湿重重。 那时的谢期才多大?如此幼小的身体如何承受成年男人的欲望?他又怎么能把自己罪恶的性幻想施加到无辜的外甥女身 上? 他万分不舍却格外坚定地送走了谢期。 他的理智凌驾于情感之上,在内心筑起道道高墙,抵抗着海啸般的冲动。 谢风河僵硬地看着成年了的谢期躺在他面前,欲求不满地自慰,看着她细嫩的手指插进花穴,带出汩汩淫水。 思想几乎崩溃,身体无法控制的反应了。谢风河清楚地感受到下身某一处硬的发痛。 他们有着那么近的血缘关系,而他却卑劣地希望用自己的阴茎撑开她紧致湿润的阴道,那个地方灌入精液会受精,如果他 内射,会不会让自己的外甥女怀上自己的骨肉? 似乎被这个假想惊到,谢风河肩膀颤抖了一下,仓皇着想起身,就在这时,迷迷糊糊的谢期抬起大腿,盘在了谢风河腰 上。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下章继续 叔叔没有对小谢期下手,他不是恋童癖(?),也不搞幼女play 无所谓情趣不情趣,真爱不真爱,这样真的很伤害小女孩身体 隔日更提上日程(^^*) 为新文攒稿~ -- 65.这个世界是充满泪水的深谷(H) 谢期半梦半醒,身体沉重但是大脑皮层活跃,脑海里人影纷杂,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 一会儿是曾经清纯干净的段明如站在自己面前,怯怯地拽自己的朝服衣摆;一会儿是上一世白行之在楼下等她,手中的梅子青釉碗里小金鱼游动;一会儿又是荀深把自己按在床上,动作一次比一次深入,锲而不舍地问: ——爱我吗?谢期,爱我吗? 这不是爱,没有爱。 她内心一点点变凉,微弱的恻隐和自爱被掐断,心理上的压抑被生理上的需求盖过,身体的情欲愈发旺盛起来。 谢期紧闭着眼,嘟嘟囔囔道:“想要……给我……” 她的手不断地扣弄着,却因为晕乎乎地始终不得趣味,力气不够又找不到敏感点,她难耐地动着,脚跟不断蹭着床单,难受到了极点,谢期哭了。 她似乎梦见了很伤心的事情,即使在梦里也哭了出来,却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欲求不满难以忍耐才哭,眼泪流出来没入鬓角,她低声抽噎地鼻头都红了。 然后她乱扭的腰被一只大手按住。 大手干燥而温暖,也许因为养尊处优不做体力活的缘故,掌心的肌肤细致平整,按住她腰的力度很巧,既没有大到让她疼痛,也没有小到让她逃离。 谢期吸吸鼻子,放轻了哭声。她依旧闭着眼,还在被往事组成的噩梦深深魇住。 修长冰冷的手指摸过凸起的小巧阴蒂头部,顺着窄长的阴蒂体部,缓慢却坚定地拨开花瓣,探进了潮湿紧致的阴道。 媚肉争先恐后地吸附住手指,谢风河颤了颤,只觉得大脑内部已经被灼热的情欲融化成了浆糊。 谁能在这样的情色美景里保持理性?谢风河是正常男人,终究有了正常男人会有的反应。 谢风河推高了谢期的睡衣,谢期哼了哼,胸口的乳肉晃了晃,两点粉嫩可爱的乳头格外显眼。 昏暗的室内,女孩子近乎赤裸地躺在床上,两条腿盘在坐在床边的男人身上,而男人的一只手,正在女孩子的下体进出着。 谢风河盯着谢期潮红的脸,抽插着粉融花穴的手指增加到了第三根。谢期紧紧绞着谢风河的腰,咬紧了嘴唇。 男人抬手,解开了裤扣,拽下了内裤。 如果谢期醒着,怕是会被眼前这根粗大昂扬的男人性器吓得瑟缩一下。 但是她没醒过来,小脸红扑扑的,还被叔叔指奸地舒服极了。 男人握住了自己的性器,撸动起来。 隐忍的汗水自额头滑下,谢风河压抑地喘息着,死死盯着谢期沾满情欲的身体,一边克制住强上她的冲动,一边用手替她疏解欲望。 他极少做这种事,手法粗糙简单,连龟头都没怎么照顾到,透明的液体自马眼渗出,巨大的性器却捅不进谢期的身体。 可是他手中玩弄的花穴,却在迫不及待地翕张,邀请着它的进入。 谢期的身上还残留着情色的痕迹,她这段时间一定没有断过和别人的做爱,忙碌的周嘉川未必能满足她,而荀深显然对她别有所图,向晚更一直在等她。 她的花穴也许品尝过很多根肉棒,它们或粗鲁或温柔,挤开狭窄的内壁,搅出泛滥淫水,戳刺着敏感的软肉,伴随着谢期的呻吟,不断地抽插着把她送上高潮。 而他的,肯定也不差。 如果他能满足她,是不是谢期就不会再去找别人? 谢风河手上动作越发用力,谢期一口气喘的断断续续,声音又低又细,脚背都绷直了。 谢期高潮的时候,谢风河眼前一片茫然,也射了出来。 白浊精液射的又猛又急,等谢风河眼前恢复清明,却发现全部射在了谢期的花穴上。 粉嫩的花瓣和耻毛上糊了一层又厚又白的精液,挂不住的精液还滴滴答答流到了床单上。 心跳如擂鼓,谢风河半软下的性器还露在外面,他看着眼前荒淫的一幕,半晌回不过神。 谢期全身放软,很娇很娇地发出了一个鼻音,心满意足夹紧大腿,蹭了蹭谢风河的手臂。 她一直神思昏沉,竟不知叔叔指奸了自己。 谢风河颤抖着手帮谢期清理。 清理完以后,他呆呆地看着谢期的睡颜。良久,他抬手捂住了脸。 这夜过后,他心里的高墙终于被彻底击破,他以为自己内心坚如磐石,却原来不堪一击。 谢期只需要在墙外可怜可爱地对他撒撒娇,他就自己推倒高墙,任谢期走进来,在自己的世界为所欲为。 他无能为力。 —— 第二天起床的谢期浑身不得劲。 她多少年都没体会过欲求不满的感觉,昨晚居然饥渴到做了春梦。 春梦对象居然是谢风河。 一想到这里她就打了个哆嗦。 虽然哆嗦着,但她还是一大早趁着谢风河还在行政院的时候,硬着头皮去找了他。 谢碧辉做主席的时候同时管军政,每天忙碌不已,但是坚持每天至少在早上见女儿一面,并给她一个额头吻。十年后谢期到了盘古大陆上的行政院,这里的主人换成了谢风河,谢期却从来没有在早上主动见他。 连士官都感到惊讶。 “奇怪什么,我以前每天早上都会见一次妈妈。”谢期说。 谢期对“母亲”的印象很模糊,她曾期待过但后来也不再期待,她曾感恩过后来也不再感恩,这世间一切血缘关系只是依靠生理,人也只是会动的血肉。 她的想法被岁然狠狠否决掉,后来谢期几乎是被岁然按着头做人。 可是为什么又想起来谢碧辉? 那个女人其实也不是合格的母亲。她不需要男人因为她比男人更强大,却无法代替子女成长中父亲这个角色。谢期上幼儿班时她一次都没来开过她的家长会,因为谢碧辉永远很忙。 可是谢期还是记得,她刚出生时遭遇了最严重的核辐射,在无菌病房待了四年也不见好,最后连医生都劝谢碧辉放弃她,就算救下来了以后也要用药吊着命,不如现在安乐死。谢碧辉谁的话都不听,坚持要把她送去南方养病,离别时抱着她,一边哭一边笑地亲着,眼泪啪嗒啪嗒掉,喃喃细语。 ——宝宝,是妈妈带你到这个世上来的,别人对你的喜欢只有糖果的大小,可是妈妈对你的爱像糖果屋那么大。宝宝,妈妈最爱你了。 泪水落在谢期脸上凉凉的,她迟钝地眨眨眼。 她早就做好本世任务失败被安乐死的心理准备,可是谢碧辉选择了让她活。 至此,谢碧辉的模样才在谢期的心里渐渐清晰起来,不再是模糊的毛玻璃人像,而是有线条有轮廓,有温度有情感的“人”。 可是谢碧辉已经死了十年了。 谢期也不是完完全全属于谢碧辉一个人的,因为她还有一个提供精子的生理学上的父亲。 谢期把档案袋放到谢风河面前,言简意赅:“我记得这个名字,好像是我亲爸。” 坐在藤椅上的谢风河却好像一夜没睡,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神色更加疲惫,他眼下微微青黑,打开档案袋时还闭了闭眼。 他抽出文件慢慢翻动着,嗯了一声:“是的。” 谢碧辉从没隐瞒过谢期的身世,也很坦然地告诉了谢期亲爸的消息,谢碧辉和她男友没什么联系,谢期也没想过去找她爸。 谢风河依旧低着头看文件,自谢期进屋来就没和她对视过:“这些文件是哪里来的?” 谢期把那天的情况简单说了下:“我可能找到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了。” 血缘上谢风河是谢期的舅舅,属外戚,但因为谢期入的是谢氏的族谱,和谢风河同为本支嫡系,于是成了内亲。现在社会剧变,以男权社会农耕文明为基础的宗族文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反正谢期本人是不拿它当回事的。 所以总的来说,谢期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谢风河没有半毛钱关系,和庞大的政治家族谢氏更没有关系,谢氏的蛋糕他分不走,但是他和谢氏下一代继承人谢期血脉接近。 谢风河思考着,慢慢说:“这件事不必告诉别人,我会处理的。” 谢期:“哦。” 谢风河斟酌着开口:“阿期,关于上次市政厅的枪击……” 谢期态度极好立刻道歉:“对不起叔叔,我当时太冲动了。我已经跟荀总裁道过歉了。” 可是谢风河看上去更不高兴了:“我不是说这个。” 谢风河终于抬起眼看她,目光直直的:“阿期,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会乖乖的,会保全我自己,危险的事我一点都不会去做】 谢期低头,一声不吭,试图装怂混过去。 谢风河手里握着笔,看着谢期,非常慢,非常低地叹了口气。 他必须正视的事实,就是谢期永远不会听话,永远不会如他希望的那样做每一件事。 这无疑让谢风河失落,因为这表明他对谢期的影响力极其有限。 尤其是在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之后。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荀深: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直接上,能占多少便宜占多少=^_^=但是谢风河不碰她当然很好,我一个人碰 作者:实不相瞒,虽然你是男主,但你的戏份其实是恶毒女配 荀深:? 有bug和错别字请指出,晚安 -- 66.人终究会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谢期乖的像一只知错会改的猫,谢风河收起文件,递给她的时候淡淡道:“阿期,没有下次。” 接过文件的手一顿,谢期垂着眼,嗯了一声。 谢期时刻未敢忘记谢风河是什么样的人,她的三观里有太多谢风河雕琢过的痕迹,荀深没能做到的谢风河都做到了,荀深破坏的谢风河进一步把它们摧毁完了。 “人世毫无值得留恋之处啊。”士官把车停在附中门口时,谢期手肘支在车窗边,如是感叹。 士官:“……到了,谢小姐。” 谢期下车甩上车门,一转身看见附中学生们正三三两两走进校门,此时一阵风刮过,吹落了树梢的春花,又吹起了附中女学生们的短裙,露出她们雪白的大腿。 谢期:“哦,人世真是风情万种。” 今天是谢期第一次正式上课,她走进教室时同学们全体看过来,然后空气陷入了某种微妙的凝滞,接下来时间谢期在上面讲课,学生们在下面盯着她,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左顾右盼,但是手上的课堂笔记好像也没记多少。 谢期也不知道自己教的怎么样,白行之帮她准备的教案非常棒,字数对上时间,她照着教案讲完没多久,下课铃响了。 谢期说声下课,抱起教案走出去,身后传来脚步声,男孩子的声音响起来:“老师!” 谢期转头看一眼,没有停下脚步“夏时昼。” 夏时昼座位靠后,但因为相貌显眼所以谢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夏时昼一整节课都捧着脸看她,化学教材根本翻也没翻。 夏时昼跟在她身边:“老师好,我是本班的化学课代表。昨晚的作业全部上传到了学科作业系统里,我来跟老师说一下。” 谢期:“……学科作业系统?” “老师不知道吗,”夏时昼笑眯眯,“正好下节课是自习课,我跟老师去办公室教您吧,以前化学老师忙不过来,作业都是我帮忙批改的。” 谢期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也很喜欢化学。” “喜欢化学的人有很多,老师您特地跟我提起,难道他和我很像吗?” 谢期移开视线:“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也是个高中生,也喜欢化学。性格有点冷淡,会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其实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夏时昼语气有些淡:“听起来不是个讨喜的男生,或许他永远长不大了。” 谢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夏时昼”这个名字包括这个人这么在意,不好说是敌意还是善意,总之她对这个人十分敏感,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名字就跑来附中近距离观察。 她坐在一边,看着夏时昼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不在,夏时昼敲击键盘的声音就格外突出,他登进系统网页,看了教师资料说:“原来老师叫做谢期啊,真好听。” 上课时只自我介绍了姓氏的谢期在敲击键盘的机械声中有些犯困,闻言懒懒道:“嗯,我自己取的,寓意对世界充满感谢与期待。” “寓意真好,老师您一定深爱着这个世界吧。可是,”夏时昼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指腹摩擦过平滑的按键,他微笑道,“可是[谢期]还有一个意思,是[凋谢的时期],春天繁花开遍,然后,就要谢却人间了。” 他抬头看向谢期:“春天过去,就是漫长的夏季。” 夏时昼莞尔一笑:“我理解为,夏天杀死了春天。” 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谢期直起身,看着夏时昼。 眼前少年的神情依旧纯真无辜,看上去乖巧又可爱,可是谢期的大脑隐隐作痛,仿佛有一个钩子在她脑子里搅啊搅,她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这种鲜明而灼热的疼痛,却在疼痛复苏的那一刻明白自己一直牢记着。 她的一生都是被人戏弄,被人把玩,被人引导着走向歧途,她是戏台上被线牵引着的木偶,别人需要她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就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需要她拥有什么样的品德就拥有什么样的品德,却不需要她拥有自己的思想。 [名字是我给自己取的,我叫谢期,因为世界很美好,就算我是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呀。] [这个世界是不值得留恋的,美景会消逝,感情也会流走。你爱的那些人,他们不爱你。所以来我身边吧,我会给你最锋利的刀刃,杀死那些辜负你的人。] 谢期抽干了那个人的法力。 她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快甚至晃了一下。 眼前发黑,她看不见夏时昼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喊:“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谢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转身仓皇地跑出了办公室。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想避开所有的人。上课时间教室外面一片安静,谢期茫然地扶着墙,走出教学楼时却看见了站在操场旁边的白行之。 他怀里抱着一摞纸质资料站在树下,看着操场上跑动的学生们发呆。 阳光疏落地透过树叶洒在白行之身上,他的侧脸安静专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那么好看,神态如此轻松又温和,几乎让谢期错觉回到了几百年前。 早于一切的泪水和阴差阳错,某个稀松平常的下午,谢期在操场上跑步,白行之就站在操场外的树下等她,等谢期过来,白行之会把水杯递给她,然后把写好的课后笔记塞进她的书包。 那时他们那么小,那么好。 中间离乱的几百年好像从未存在过,谢期怔怔的,一步一步走过去。 白行之听见脚步声回头:“阿期。” 谢期慢慢站到他面前。 白行之把纸质资料递给她:“这是最新版的教案,比之前那个更好懂。我给你留言你没回我,我就来找你。” 谢期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古兰大使馆开的证明,门卫当然就放行了。” 谢期接过教案,就在这时,操场上的老师吹了声口哨,学生们开始自由活动,有几个学生跑出操场回教室,经过了他们身边。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笑,自有十几岁少年的活泼明朗。 白行之有些出神:“其实我一直很畏惧学校这种地方。” 他第一次说出“畏惧”这个字眼,谢期抬眼看他。 “因为我在念书的这个年纪 ,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学校的一砖一瓦都让我感到难过。后来我好像被一直困在了这个年纪,总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了。” 他难过地垂下眼,目光悲哀:“我忘记过她。想不起来名字,想不起来相貌,甚至别人告诉我我爱的是别人。不应该,我一定爱过谁,我的思想不能被别人左右,这太可笑了。我把自己关起来,陷进虚无的记忆里,拼命地找,可是找不到,没有她,哪里都没有。” 温暖的阳光照下来,风吹过他们的身边,却好像时光滚滚而过,星星点点的微光让视网膜发白,脑海中的钩子力度越放越缓,谢期眯起眼,轻轻说:“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也许她也忘记你了。” 白行之扯扯嘴角,声音沙哑:“我答应过等她回来,我想和她在一起。” “如果我们从来就没分开过就好了。”白行之笑着,却难过地像要哭了出来。 白行之被永远地困在了少年时,徒劳地寻找着记忆。他躲在冰冷孤寂的深海,时间失去了意义,想起一切的他,从此只能抱着那点记忆度过余生。 谢期轻轻颤抖了一下。 大脑的疼痛平息了,有什么苏醒过来,她得以苟延残喘。 哗啦—— 资料散落在了地上,谢期忽然抱住了白行之。 “我原谅你了,白行之。我原谅你了。”谢期喃喃道。 她需要哪怕一点点的爱,来找到她留在人世的价值。她不是在原谅白行之,她是想原谅自己。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至高神下凡归位以后会失去在凡间的记忆,只能去司命星君那里看回放。 但是岁然把所有资料都销毁了,白行之找不到谢期,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找谁。 现在谢期确定白行之是有记忆的了 wuyi12345小可爱生日快乐哟,新的年岁也要永远年轻,永远热爱呀~78 p○—①⑻.cΘΜ -- 67 “谢老师!请你牢记自己现在是附中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怎么能当着学生们的面和男的搂搂抱抱呢!这会产生多糟糕的影响,万一学生们有样学样,早恋了怎么办!”教务主任痛心疾首,口沫横飞。 谢期弯腰,语气沉痛:“对不起主任,是我欠考虑。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早恋没有好结果的。我以后一定端正言行,树立榜样。” 白行之也在一旁道歉:“实在很对不起。” 学生时代就搞在一起还滚了床单的两人装得跟真的一样,教务主任也不知道眼前一个是参谋总长的外甥女,一个是古兰太子,训完以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让谢期手写三千字检讨书,下班前交过来。 谢期直起身,白行之就走过来又搂搂抱抱了。 谢期推他。 白行之立刻:“我帮你写。” 谢期充满怀疑:“哦?” “我可以模仿你的字迹,我一直模仿得很好。” 谢期:“哦,对,我以前的作业是你帮我写的。” 白行之没有否认,只是笑。 谢期把白行之拽到了会议室旁边的单人信息室,随手反锁,开始拷问他。 “你想起了多少?”谢期问。 白行之眼睁睁看她锁上门但是半点不慌,拖过椅子坐上去,揽过谢期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阿期真聪明。” 之前谢期对他说的话仿佛打开了白行之身上某个开关,他现在整个人都明亮起来,连嘴角的笑都更加真实。 谢期皱着眉看他。 白行之想起来的程度决定了谢期对他的态度,如果他只是有下凡后的记忆,这倒好办,可能只是地府系统出了bug。但是二炮的经历暗示白行之可能还有为神时的记忆,那这一世从最开始他就知道一切,却还是看着她演戏,和她虚与委蛇…… 白行之忽然抬手抚摸她的脸颊。 “阿期,你可以怀疑很多东西,但是不要怀疑我爱你。” “这和你戏弄我并不冲突。”谢期声音冷淡,“你到底记得多少?回答我。” 白行之扯扯嘴角,语气有些低:“你已经习惯把我往坏的地方想了。” 谢期皱眉:“不想说就算了,至高神上。” 她刚想起身,腰却猛地被白行之箍住,他胳膊一用力,谢期顿时倒在了白行之身上。 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肩头,白行之轻轻叹气:“阿期,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至高神,只是白行之。” 果然。 他终于承认了。 谢期闭眼:“不,只要有等级压制这玩意,我们就永远不是平等的,神上。” “我不会再对你用那个了。” 可是等级压制是被动发作的,谢期一旦回归仙身,那她就无法摆脱天道降下的法则。 天道孕育至高神,神系的最顶端,谢期忽然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他。 她想起身,可是白行之抱她抱的太紧了。谢期按着白行之的肩膀:“让我起来吧。” 白行之声音闷闷的:“我不想松开,阿期。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我没想戏弄你,只是……我也知道自己伤害过你,对不起,阿期,对不起,我那时只是被……” “被下了转意草。”谢期语气平静。 白行之一愣,抬起头看她。 “我后来知道了,白行之。”谢期说,“所以我原谅你了,毕竟那时候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肉体孱弱,思想也会被左右。只是产生误会了而已,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很多遗憾,你有,我也有,这是很寻常的事情。” 谢期拿下白行之的手,很平和道:“我原谅你,但是白行之,人要往前看,别被困在过去了。” “小情小爱的就放下吧,你是至高神,要永远公平公正,不能偏爱。” 白行之面无表情,谢期却继续笑了笑:“其实我很感谢你,刚认识你那会儿我还很孤僻,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同龄人。” 谢期欠过去一个体面的道歉,即使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谢期,一无是处,一无所成,更兼放浪形骸取次花丛,让无辜旁人深陷我曾经受过的境遇,活该颓唐落魄,天上地下查无此人。昏聩了几百年,我现在想做个人了,过去的全让它过去,过去的人不挽回也不留恋,我从此只向前看。” “说完了吗?” 白行之终于开口,声音僵硬冰冷。 他抬起眼,直直看着谢期:“你靠否定自己来让自己继续前行,可我呢?我活该被你扔在身后吗?阿期,你对我公平点。” “那我活该被你玩弄于股掌吗?”谢期忽然问,她猛地推开白行之自己站起来:“我活该成为你们这些高位神明的棋子吗?只要你们愿意,你们就能安排我的人生,我的人格,那我自己的价值在哪里?” 谢期手指着自己,她瞪大的眼睛很亮,亮到让人觉得里面盛满了泪水:“然后你说你爱我。” “爱情算什么东西?” “它能管人吃还是管人喝?它能比得过尊严吗?比得过最庸俗的钱吗?” 谢期轻声说:“它连性欲都控制不了,因为性和爱是分离的。” 仿佛一刀重重落下,白行之浑身一颤。 万分沉重地,他扶着扶手站起来,嘴唇苍白:“阿期,我没想算计你。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我知道你不会再爱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拿起刀亲手往自己心上割下,伤口凌厉痛苦,他却要不断地砍下,还要把陈腐的伤口翻开,露出里面溃烂的血肉,“没有记忆的时候我也还是喜欢上你了,可是你逃避我,把我推到湖里看着我挣扎呼救,回来后你也不理我。什么都是我强求来的,上床也是,订婚也是。真是奇怪,不应该啊,你就该和我在一起才对。后来我才知道,哦,原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爱我啊。” 他笑了笑,终于落下泪,哽咽着:“我好不甘心。明明我也是,莫名其妙被辜负的人。移情别恋这种事,也不是我想的,转意草控制我的心神可我挣脱出来了,我知道错,我想挽回,可你已经不会在原地等我。” “我死在那个年纪了,阿期。你不会救我了。” 谢期看着白行之弓起背,靠着椅子断断续续地咳嗽了起来,眼泪顺着下巴,看上去狼狈极了,一点也不白行之。 她移开眼:“人是会变的,连字迹也是。你怀念的是那个时候的我,而不是现在。” 最早期的恋爱脑谢期写字柔柔的,小巧清秀,可是后来的谢期,尤其是做过香怀太后代行帝旨的谢期,写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全然的刚硬冰冷。 她转身开门:“没有不变的东西,白行之,你只是执念太深了。” 门被带上,脚步声渐行渐远,白行之停下咳嗽声,他眼角微红,脸颊上还带着未拭去的泪,他垂下眼,轻轻说:“可是,我也变了。” 谢期走出会议室,阳光从旁边的窗户照射进来,她的大脑有些昏沉。 大约她刚才真的有伤心过?谢期漠然地想着,几乎要对此不屑一顾了。 这时,光脑震动起来。 谢期看了一眼,随手接起:“宋哥?” 宋秉成之前被骚扰了一个多星期,天天被拉去听课,晚上还要帮忙分析笔记,今天谢期正式入职上第一堂课,宋秉成终于暂时脱离苦海,却还是很有同事爱地通讯过来问候一下。 “宋哥你真是个好人呐。”谢期啧啧。 宋秉成打了个哆嗦:“有点恶心。” 谢期轻笑一声。 宋秉成忽然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啊,为什么这么问?” 正在研究数学模型的宋秉成放下手头的工作:“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只是觉得,”谢期语气放长,“就像宋哥你之前说的,人要到二十五岁之后才能妥善处理情绪,之前的一切感情都太肤浅。 果然,早恋真是要不得啊,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困,睡了。有捉虫和bug再改 下章搞恶毒女配 -- 68.辣椒吃了伤胃,恋爱谈了受罪 宋秉成:“你们学校有学生早恋被抓了?” 谢期:“呃,不是,忽然有感而发。” 宋秉成刚想说没事那我挂了,但是想了想又说:“虽说现代社会不支持早恋,但人能毫无顾忌追求真爱也就这个年纪了。不管它应不应当存在,也不管结局是好是坏,至少这种情感应该被承认和尊重,否定和自我否定都不可取。” 谢期忽然抽了一声。 宋秉成一惊:“你怎么了?” 这边的谢期捂住眼睛,痛苦道:“怎么办宋哥,我忘记把最新版教案拿走了,听说那个更简单哎。” 宋秉成:“……” 他忍无可忍刚想吐槽,不知怎么,听着电话那边的抽气声,忽然想起谢期很久以前说的那句“却道天凉好个秋”。 他沉默下来。 电梯门打开,谢期走了进去,信号覆盖电梯间,可以让她继续逼逼:“而且宋哥,白行之的剧本又跑偏了。” 她以为宋秉成会像第一世那样大惊失色,谁知他只是平淡地哦了一声:“怎么偏了?” 谢期:“他跟我表白了。” 宋秉成的声音听上去更镇定了,甚至带着一种“被我猜对了”的恍然:“看来的确是这样。” 谢期有点茫然:“的确是哪样?” 宋秉成看着意识海模型,说道:“我的思考结果和现实恰好一致。” “宋哥你今天说话好深奥。” 宋秉成心想不是我说话深奥,而是我不能告诉你。在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前,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电梯到达一楼,谢期走出来:“我又要和至高神们纠缠不清,又要确定谁是女主好扮演恶毒女配,又要给自己配药活下去,还要好好工作等待剧情发生……宋哥,你要不透露一下?我不问别的,就想知道荀深的女主角是谁。” 宋秉成:“不能。” 谢期愁眉苦脸:“那我的工作难度就太大了,跟无头苍蝇一样,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 宋秉成淡定道:“怎么会没进展,精神系至高神的感情线不就被你掐断了吗?” 谢期奇怪了:“宋哥你怎么一点不急?” “因为急也没用。司命星君写的这些剧本根本没和月老署对接过,感情线是设定的,但是感情是自发的……” 宋秉成说着说着,忽然就消音了。 他想起来一件事。 司命星君写撰写凡人剧本不能自己随意瞎写,而是要对应天道降下的轨迹,换句话说,天道出大纲,司命星君照着大纲扩写剧情,期间要和多个部门对接工作,比如说该凡人的寿命,就要和南斗益算星君对接,该凡人的财运,就要和文昌星君对接,至于姻缘,就要和月老署对接。最终资料整合到司命星君这里做最终存档,存档时间为三万亿年。同时复制发给地府,等凡人经历完一生后,这个备份就会自动生成保存进地府后台系统。 如果第一天府宫的档案遗失,可以在地府查找备份,如果地府的也查不到,可以把其他仙宫所有的对接记录找出来重新合并,整个天庭从上而下的行政系统非常完善,不可能出差错。 所以谢期和至高神的渡劫档案全部遗〖[po·po小说屋整·理]:失,这是非常神奇且见鬼的事。 尤其是至高神的,他们的资料全部是星级加密档案,最高级别保存,只有司命星君及以上神官能经手。 宋秉成之前曾悄悄调查过,精神系至高神在几百年前第一次下凡归位后,曾经疯狂地寻找自己的下凡资料,但是第一天府宫的档案被销毁的干干净净,地府后台系统直接被黑了,至于其他仙宫,地府的后台系统都被黑了,他们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据说精神系至高神震怒,无数部门仙官被一撸到底,所有系统加护升级,那段时间天庭众仙说话都不敢大喘气,至于原本外型年轻靓丽的孟婆,因为007工作加班研究系统,硬生生熬黄了一张脸。 宋秉成怀疑岁然插手了。 司命星君是典型的高职低衔,掌握权利非常大,但是却只能算四御下属某部门,因为和很多部门对接工作,所以反过来讲她也很了解每个部门的工作情况,她可以销毁第一天府宫的档案,谢期没有死去所以地府的备份也无法自动生成转入,她可以撤回备份,于是地府也就没有了记录。 那么其他部门的记录遗失又是怎么回事?宋秉成陷入沉思。 会不会是熟悉对方工作流程的岁然暗暗记下登录方法然后偷偷删除了? 但这无法确定。 谢期打断了他的思考:“宋哥?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宋秉成揉揉额角:“没什么,我刚刚在的意思是,剧本设定好感情线但不能决定至高神自发产生的感情,所以就算有剧本也没用,但是你还是要完成你该完成的任务……” 他又消音了。 因为他又想起来一件事。 第一天府宫属南极长生大帝管辖,而南极长生大帝是生命系至高神的直属下级。 第二世下凡之前,他在云海间遇见了生命系至高神,至高神拿走了他的报告,并且去了第一天府宫。 宋秉成之后找到了谢期回到天庭,司命星君给他们第二世加了一堆奇怪的设定。 最重要的是,谢期要[爱生命系至高神而不得]。 宋秉成睁大了眼,瞳孔针缩。 他可以确定谢期就是精神系至高神第一次下凡时的那位青梅竹马,精神系至高神爱着谢期,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这感情深沉到即使精神系至高神忘记过谢期,却还是会爱上她。 那么生命系至高神呢?难道他和谢期以前真的…… “我以前见过谢小姐。” 第五街区的私宅里,荀深微笑道。 今天是第五警局例行“拜访”中原公司总裁的日子,荀深哪也没去,坐在大厅沙发上边喝酒边看电影,懒散惬意。 工作日勤奋工作目测晚上还要加班的警局同事们板着脸站在一边。 而荀深这句话是对着离他最近的周嘉川说的。 周嘉川本来不想理他,但是他说起了谢期,他就转头多看了荀深一眼,语气硬邦邦的:“谢期见过很多人,没什么稀奇。” 荀深却没看他,一手撑着额头,视线依旧落在眼前的全息屏幕上,语气含笑:“但是既然我特地提起,自然就不一样了。” 酒杯里的苦艾酒颜色深绿,绿的几乎要燃烧起来,这款烈酒带着强烈的草木苦香,荀深抿了一口,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不错,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中意苦艾酒。” 周嘉川冷着脸。最近中原公司的举动越来越大,以前几个月抓一次违禁药品贩卖,这次一周抓到两次,买卖的还都是中原公司违禁药。 李警长在那边看似温和实则强硬地和荀深交涉,荀深却后背靠着沙发:“李警长,老调重弹不累吗?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逼我,而我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我。违禁药品我不知道,他们自己靠手段买到,难道要我去砍断他们的手脚?” 李警长脸色难看极了。 荀深侧头:“周警官,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周嘉川皱眉:“我没看过。” 现在的影视剧全由剧组设置出AI人物,然后输入指令,AI智能能够精准模仿人类表情,给它输多少字它就说多少字,一字不差。于是演员这行逐渐消失了,所有的影视剧角色全由AI代替。 荀深看的电影就是,他看着屏幕上的男女主生离死别,眼部晶状体流出泪水,脸部肌肉挤压出悲伤的表情,便微笑道:“很俗的二男一女的戏码,但是导演拍的很唯美,风景也不错。两个男主让女主决定自己爱谁,女主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后,最终决定和谁在一起” 周嘉川听的莫名其妙:“哦。” “最后男女主互诉衷肠,而那个被放弃的男人却躲在角落里,很赚观众一波热泪,电影就结束了。”说到这里时,电影果然放映完,虚拟屏幕上缓慢投放出演职员表,荀深放下苦艾酒杯,语气有些凉,“但我并不同情。” 荀深站起来,示意保镖送客,却在周嘉川经过他身边时意味深长道: “他只做到了那种程度,最后落败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他只是让女主角做出选择,而不是替她做出选择。” p○—①⑻.cΘΜ 周嘉川坐回警车副驾,驾驶座的愣头青同事说:“直觉告诉我,荀深不喜欢你。” 后座一个同事跟着说:“何止不喜欢,虽然荀深一直笑,但他看嘉川的眼神总让我觉得凉凉的。” 旁边的女警察捧着脸:“可是荀总裁放狠话的样子真的好帅哦。” “哦豁。” “本来就是啊,因为局里有个嘉川,我们女同志看帅哥的眼光全拔高了,偏偏嘉川又不喜欢和女生说话,还不能让我们多看荀总裁两眼了?起码人家有亲和力,我们每周上门问询一次他也没不耐烦过,也不乱发脾气。” “哟姐姐你几岁了还以为荀深亲和,不乱发脾气说明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强,这样的人才可怕。坐到他那个位置的心里能没点城府?别看他面上对你笑得好着呢,心里可全是刀,直接扎你个对穿噗呲呲喷血。根据我多年的从警经验,肺腑之言啊,离荀深越远越好。嘉川不爱和你们说话,但人耿直不玩虚的,对你们也没坏心。是吧嘉川?” “吵。”周嘉川简短道,众人顿时安静。 ——莫名其妙。 周嘉川如是想道,他对荀深这种看不透内心的人向来无好感,因为谁也不知道他说的话里哪些真哪些假,因而周嘉川也不知道荀深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这时,警察妹子又弱弱开口了:“不过,按照你刚刚那个逻辑,荀总……荀深又为什么会把他对嘉川的讨厌外露出来呢?不至于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吧?” 后座同事陷入思考:“说的也是嚯。” 愣头青同事一边开车一边开脑洞:“总不会因为他被嘉川绿了吧哈哈哈哈……” 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谁知话音刚落,车厢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周嘉川坐在副驾,面无表情。 其他三人被他陡然变得可怕冰冷的气场下吓得心肝颤,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愣头青同事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他咽口唾沫,开车的手有点抖,为了防止车毁人亡,他悄悄把警车切换成自动驾驶模式。 女同事内心流着泪打哈哈道:“怎,怎么可能呢,嘉川不还是单身,哪来的绿,哈,哈。” 周嘉川冷笑一声。 愣头青警察一哆嗦。 周嘉川把手搭在愣头青同事肩上,说话像含着冰碴子:“说清楚点,谁绿谁?” 按照愣头青同事的语义,不管“绿”这件事实成不成立,都显得荀深是正宫而周嘉川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似的。 肩膀传来剧痛,愣头青同事后悔不迭,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对不起我错了!是他绿你!” 周嘉川语气更冷:“绿?” “不不不,”愣头青同事结巴了,“没,没这回事!根本不存在什么绿不绿的,嘉川你一条单身狗根本没对象——啊!” 周嘉川手劲忽然加大,愣头青同事惨叫一声,还好提前调了自动驾驶模式,才能让他安全地躺在座椅靠背上抽抽。 周嘉川收回手,无论是怎样的回答都不可能让他满意,因为谢期不愿意让很多人知道,所以他也无法坦然告诉别人他和谢期在一起的事实。失去了这个大前提,他说什么做什么都理不直气不壮。 想想就更气了。 他气愤又懊恼地捶了下警车中间的扶手。 祥林嫂愣头青同事:我真傻,真的,我今天就不该说话。我单知道信口瞎开河会被人怼,我不知道我也被怼了。我们聊中原公司总裁的事情,周嘉川就坐在旁边,他向来不爱闲聊这些,他这种时候总是很安静的。但我居然拿了男人都忌讳的事情开玩笑,还给嘉川安了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嘉川生气了,那手还掐着我的肩膀呢呜呜呜…… 警察妹子为了缓和气氛,连忙说道:“什么单身,嘉川和谢期之前有摩擦可现在相处得那么好,两人相貌家世般配,我支持你俩哈嘉川。” 同事:“就是就是!虽然谢期也负责监视荀深……哈,哈。” 仿佛联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二人齐齐闭嘴,开始了新一轮的“我真傻,真的”。 周嘉川微微侧头,防弹玻璃的遮光膜给他的脸上带上一层阴影,使他的眉眼越发锐利冰冷,他嗤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话:“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 那边暗流汹涌,这边也不消停。谢期和宋秉成通讯着走出科技楼,对面教学楼某层教师办公室,夏时昼正靠着窗户双手托腮看她。 他大概有那么点表演型人格,也或许是因为心性不够成熟,干坏事的时候喜欢有人看着,说话的时候也要人应和,尤其是想获得在意的人的关心,但是得不到也不沮丧。 所以即使此刻办公室四下无人,他也还是自言自语道:“你们刚刚在操场抱的真紧啊,姐姐你一定已经原谅白行之了。” 他转转眼珠:“但是姐姐你不会接受他的,我知道。你不会回头。” 平地上的谢期抬手揉了揉眼睛,夏时昼鼓了鼓脸颊:“姐姐你刚刚一定很伤心吧,才这么轻易地接受了白行之的道歉。可是我也很伤心啊,姐姐你完全否决掉了我上一世的努力哎,明明我也为你哭过的。就因为我没有在你面前哭,就可以毫不在意吗?” 嘴上说着伤心,可是夏时昼的眼底却依旧毫无波动,他的眼珠像深黑色的无机质,阳光落在他眼底都被吸了进去,暗沉沉的什么都没有:“我伤害你,你从别人那里找安慰,我对你好,你也不放在心上,我一次次找到你,你却总认不出来,因为你只看我的皮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抱期待,果然就不再伤心了呢。”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轻快了起来,仿佛在这样的自我安慰里得到了莫大的愉快,他眯起眼睛,笑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夏时昼脸上挂起优等生的得体微笑,转头看向来人。 是学校的现代舞老师,她把包放在位置上,疑惑:“夏时昼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在办公室?” 夏时昼微笑道:“陈老师好,我帮我们班新来的化学老师登陆作业系统,她刚刚出去了。那我先回教室了。” 陈老师点点头,夏时昼回到谢期的办公桌前,电脑上的系统里面学生作业已经全部被夏时昼批改完,按照优及差分的整整齐齐一目了然,他关上电脑,走出办公室,一边摘去了校服上的胸牌。 走出以后没有往教室走,而是径直下了电梯,走出了教学楼。 谢期已经绕过教学楼不知道去了哪里,夏时昼走进了科技楼。 白行之走出会议室,眼部的酸涩让他闭上眼缓了好久,再次睁眼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太过平静就显得虚假。 大约因为之前彻底崩溃失态,感情全部发泄出来,他的内心好受了些,却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而使埋藏在内心的情绪越发阴暗偏执。 我已经等了几百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想。 从未有过这样一刻,白行之如此庆幸自己是至高神,碾压式的强权可以让他得到一切自己想得到的,哪怕不是出于对方的主观意志。 【我不会对你用等级压制了】 不可能的,我收回这句话。 白行之一步步走着,漠然想道。 我对你已经没有期待,因为我知道你不再爱我。这样也很好,因为你也不会再去爱别人。 那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单方面索取。 不会再有平等的爱意了,因为世事就是不平等的,这种不平等也是一种平衡,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白行之有些残忍地想着,他感觉不到内心的疼痛,他已然不在意。 他堕入深海,但他要拖着谢期一起溺亡。 电梯门开,一个男孩子走了出来,正好和白行之面对面。 男孩子穿着整洁妥帖的校服,但是校服上没有显示班级姓名的胸牌,长相是老师家长们都偏爱的乖净,未脱稚气的精致眉眼带着这个年纪少年人的清朗与朝气,他对白行之笑了笑,率先走出了电梯。 白行之不认识他,没有胸牌也无法确认他的姓名,只当一个路人点头而过。 踩着地毯的鞋子由男孩子的板鞋换成了青年男子的皮鞋,两人擦肩而过时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人们生活中无数人和陌生人擦肩而过一样,平静不起波澜。 走廊恢复了安静,夏时昼背对着紧闭着的电梯,忽然嘻嘻笑了起来。 “看来哭的很狼狈呢,真想看看堂堂至高神上挽留爱情的卑微模样,”他双手插兜,兴致勃勃,带着恶意的嘲讽,“不知道有没有跪下来,可是姐姐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真是可怜,被逼疯了。”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作者:你哭的时候,评论区都在笑 小白:(._.`) 作者:没关系,会有人和你一起哭 荀深:? 【是为长袖,是为衣摆,阻我恋途,不若薄云一重也】 ↑争夺情人互相撕逼,大概这么个意思 -- 70.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谢期还在通电话时下课铃声响,学生从教室里蜂拥而出,宋秉成听着那边闹哄哄的声音,不解道:“我还是很奇怪,为什么你因为一个名字就跑来附中教书。” 谢期绕过教学楼,避开人流:“我上一世好歹和那个叫夏时昼的弟弟相处了十几年,一时好奇来看望看望不行?” 宋秉成:“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谢期拖长声音:“在你眼里我那么薄情?” 宋秉成:“因为你性格里的割裂性很强,你对女人好,但这只是惯性的温柔,而男人的感情送到你面前你会收下,对方要是不主动你也不会先迈出那一步。谢期,你有主动爱过谁吗?” 谢期:“我爱过的可多了。” 宋秉成放轻声音:“但我想不包括现在的所有人。如果只是好奇,你不至于耗这么多心力,又是听课又是教书的。” 谢期挑眉:“我可真是太喜欢你的独立思考能力了,你的思维冰冷又性感,做事却很有人情味,我这几百年好像没睡过你这样的男人,要不我们试试,秉成?” 最后的“秉成”两个字吓得宋秉成一哆嗦,像被毒蛇咬到一样,差点把光脑扔了出去。 他恼羞成怒地大喊:“谢期!别乱开玩笑!” 谢期一笑:“知道怕了?所以别把你独立思考那套用在我身上,不然我干死你。” 真心的,宋秉成被谢期恐吓到了。以谢期现在混乱的男女关系,以后要么是别人放手退出,要么是谢期被逼上绝路,而后者可能性远高于前者。到时候场面不知要怎么混乱,宋秉成这条池鱼,插手的越深被殃及的越惨。 谢期已经察觉到自己在套她的话,所以让他停手。 宋秉成咬咬牙,还是坚持道:“我,我既然接受了替至高神渡情劫的任务,那就一定会完成,尽人事听天命,每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你威胁我也没用。” 谢期思考:“要不我现在就过去吧?口球蜡烛小皮鞭你选一个?不,还是全要了。” 宋秉成吓得挂了光脑。 口嗨完了的谢期继续拨,打了好几遍那边才崩溃地接起:“你还想干什么!” 谢期嘿嘿道:“宋哥真是不经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特地到附中教书吗?告诉你,不是因为夏时昼这个名字,而是因为那个男生的眼睛,非常漂亮。” 宋秉成第一反应觉得谢期在忽悠他,差点挂光脑,却忽然冷静下来:“那个男生的眼睛?” “圆圆的,黑白分明,那个绑架我的绑匪有双同样的眼睛。” 宋秉成倒抽口气。 谢期拖长声音:“你说,这是不是太有意思了?” 宋秉成皱紧眉头:“这样太危险了。” “跟他相处的时候我一直给自己洗脑,暗示自己对他的兴趣只是来自于姓名,所以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正常。对了宋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谢期转身往科技楼走,“他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这就更有意思了。”谢期悠悠道。 宋秉成的眼前是一片瓜田,瓜田上面的天空电闪雷鸣,道道精准地劈向自己。 很好,宋秉成想,他又要头脑风暴到脱发了。 谢期把这个问题扔给了宋秉成,然后自己一身轻松地去科技楼找教案。 白行之拿来的最新版教案还扔在那呢。 下节课上课,校园又恢复了安静。谢期打开会议室门,发现前面的会议桌上没有教案,她想了想,走到单人信息室。 吱呀一声门开,夏时昼抬起眼,看见了走进来的谢期。 单人信息室面积很小,建在拐角,厚重的深红窗帘遮住稀少的自然光,因而更显昏暗。 夏时昼看着谢期走进来,就像看着一只猎物走进网里。 谢期也很惊讶,她没想到在这里会看见夏时昼。男生坐在椅子上,坐姿笔挺,他的膝上放着一摞纸质资料,此刻他正举起其中一张看着。 夏时昼笑着说:“谢老师?您来拿这个吗?”他举起手中的教案,还晃了晃。 “是的,把它给我吧。”谢期走过来想拿过他手里的教案,却发现少年牢牢地握住教案的一边,不让她拽动。 谢期皱起眉:“夏时昼同学。” 夏时昼调皮地笑笑:“谢老师,这份教案上没有写你的名字,怎么能确定这就是你的呢?” 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仰起头看着谢期,这个角度显得他本来就精致的脸蛋更加小巧,顺着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颈一小段隐没到了竖起的校服领。 谢期放缓语气:“夏同学,不要闹了。” “没有开玩笑哦。老师,学校这几天在举行教学比赛,你说我现在把教案扔出去,会有多少人来抢呢?”夏时昼抬着眼看她。 十五六岁的少年,尤其是好看俊秀的男孩无伤大雅的玩笑都不会引起人的恶感,他握着教案的手很稳,一双水润明亮的眼睛却牢盯着谢期,带着笑意,仿佛只是和她闹着玩。 他年纪太小了,还在发育期,无论是说话还是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稚气,谢期弯下腰,和他面对面:“夏同学,这份教案对老师来说很重要,把它给我好吗?” 夏时昼看谢期凑近自己,微带着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红润的嘴唇微动,却说:“不好。” 然后他忽然一用力,抽回了教案。谢期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 这一趔趄,直接把自己送进了夏时昼的怀里。 她本来就弯腿弯腰站在夏时昼面前,而夏时昼端坐在椅子上,谢期倒进夏时昼怀里的时候,他居然伸手接住了。 少年的身上是很清爽的皂角香,蓝白色的校服十分干净,埋在夏时昼肩部的谢期吸吸鼻子,然后想撑起身体。 少年的手绕到她的后背,按住了她的腰。 他柔软温和的声音响在自己耳边:“老师,你今天刚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上同学们都看傻了哦,我很能理解他们,因为连我也从未见你像你这样好看的人。” “但我和他们不一样的是,他们只敢看着你发呆脸红,我敢直接来找你。” 谢期撑起身体,又惊又怒:“夏时昼!” 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谢期今天入职第一天,特地穿的一身正装,裙子长度刚好过膝,此刻却被撩了开来。 “老师,如果想陪在我身边,那就敬业一些,哪有扔下我自己乱走的。”夏时昼探进来的手指摩擦过了谢期的底裤。 谢期腿软,来不及说什么却被夏时昼吻住了。 他的舌尖残留着着糖果的甜腻,轻巧地撬开谢期的齿关,挑逗着谢期的。 亲吻要有来有往才有意思,吻技好也能让人陷入情欲,但是谢期不容易陷进去,她用尽力气,咣一声连人带椅踹开夏时昼,转身拔腿向外跑。 单人信息室就那么大,夏时昼噌的站起来,先一步按住信息室的门反锁上。 啪。 关了灯。 信息室没有窗户,门口正对走廊,人造灯一关,室内陷入压抑的昏暗。 谢期被拽到了椅子上。 她拼命挣扎着,夏时昼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条细绳,捆缚住了谢期。 “夏时昼,夏时昼你放开我!你开了……”谢期内心卧槽一声,挣扎地更厉害了。 p○—①⑻.cΘΜ -- 71.无论何时,知识都极其重要H(弟弟被干成 夏时昼打开了光脑。 看着谢期的神情,他一笑:“老师,不是给你拍照,别怕呀,我只是看看学校发布的课表。老师你下午第一节有课,在此 之前你应该履行警局交给你的任务才对。” 言下之意就是中间这四个多小时谢期要一直和夏时昼在一起。 至于是哪种在一起…… 夏时昼往上拽自己的校服左袖,自带松紧的袖口向上,露出他戴在手腕上三指宽的发带。 发带缠成了两三圈,等夏时昼把它摘下展开时,谢期发现那是个运动头带。 “夏时昼,你想清楚后果,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就算你现在没成年,照样会被刑法量刑!”谢期被绑在椅子上只有 腿能动,扭着身子急道。 社会发展会让未成年更加早熟,于是经过漫长时间的讨论和争执,现在的未成年保护法已经把不承担刑事责任的未成年年 龄下调到十二周岁。夏时昼没满十八,但他显然满十二了。 夏时昼轻笑一声。 他抬起手,亲昵地抚摸谢期的耳朵,说:“老师,这话由你来和我说,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的语气越发轻柔,清朗的少年音带上了一丝蛊惑:“老师,你看看我,我长得好看,还干净,不粘人,不会给你添麻 烦。反正睡一个也是睡,睡两个还是睡,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谢期这个时候居然想到了段明如,段明如当年自荐枕席时也是差不多的说辞,那会儿她还是只小白 兔,解开衣带的时候抖得快哭了。 谢期呵呵:“别人都是先礼后兵,你是先兵后礼。” 夏时昼笑意盈盈:“对不起啦老师,原谅我吧。” 谢期:“那你把我松开。” 夏时昼摇头:“不可以。老师你还没答应我。” 谢期从牙缝里挤出话:“你脑子坏了。” 夏时昼:“那真是太可惜了。”他起身,语气落寞但是神情兴奋:“我可以和老师玩捆绑游戏了耶。” 他单腿抬起按住谢期的腿,把头带戴到了她的眼睛上,并顺手捂住了谢期的嘴。 视线被遮住,只能发出呜呜声的谢期听见夏时昼说:“老师,其实我今天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只要对世事不抱期待,那么 一切都不会影响到自己。” 我希望你认出我,又不希望你认出来,我想亲吻你,又不想你靠我太近。 “可是卑劣如我,还是无法控制。”他的指尖按着谢期柔软温暖的嘴唇,压低声音道。 谢期不是没玩过捆绑play,但是被绑的通常不是她。夏兔崽子看着幼齿,力气倒不小,本世贫血体弱加重病的谢期被按着 腿,手又被绑着,怎么想都觉得处境不妙。 “老师我们玩个游戏吧~”耳边是少年欢快的声音,“我看教案提问题,如果老师答对了我就脱一件衣服,如果老师答错 了,我就帮你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期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 “那我提问了哦,首先我们来看教案第十页,”耳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夏时昼把教案放在旁边桌子上,拿起一张念 道,“佛座小红莲能够抑制住肿瘤细胞活性……老师,请问佛座小红莲含有的挥发油、條质、黏液质、蛋白质分别是芍药的多 少倍?” 这题目超纲了! 谢期懵了一下,继续摇头呜呜呜。 “看来老师不知道。”夏时昼叹息着,解开了谢期的外套。 “答案分别是0.33、6、5、0.24倍。” 黑色修身外套下滑,卡在谢期被绑在扶手的双臂上。 视野一片黑暗,外套盖住了她谢期的手背,她看上去很惊恐地瑟缩了一下,被细绳绑住的双手完全藏到了外套下面。 修身外套下就是挺括的衬衫,勾勒着谢期的身体曲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夏时昼狠狠咬了下嘴唇,移开视线,清清嗓子:“看第五十二页:无水硫铝酸钙的含量受温度影响……老师,请问不同的 养护温度下硫铝酸盐水泥浆体的电阻率与化学收缩存在什么关系?” 谢期依旧回答不了这道超纲题。 “答案是正相关。老师,人获得力量的方式有三种:暴力,金钱,知识。无论何时,知识都是极其重要的。老师如果知道 的多一些,我们还可以玩久点,现在倒是直接进入正题了。”夏时昼叹息道,放下教案,弯腰解开谢期的扣子。 夏时昼动作缓慢,凑得很近,鼻息轻轻洒在谢期脖颈处,他刚解开第一颗扣子露出谢期平直的锁骨时,谢期忽然向后一 仰。 夏时昼太专注看谢期锁骨处雪白的肌肤了,谢期一个手刀精准地劈下,夏时昼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来。 细绳轻飘飘地从扶手落到地板上,谢期站起来,揉着手腕。 如果连这个粗糙的结都解不开,谢期早就被人民警察周嘉川同志逮回局子无数次了。 夏时昼躺在地上,那一手刀给得太重,他还没回过神。 谢期一脚踩住他的肩部,慢慢用力:“你说的话里我同意一句:无论何时,知识都极其重要。书本上的理论知识,或是生 活中的知识,都对我们大有助益。” 她俯视着夏时昼,深沉脸:“森罗万象,皆为学也。” 夏时昼眼神恍惚,嘴角却带上了笑:“老师……好厉害。” 即使是被踩着极其狼狈,他的脸颊依旧白皙圆润,不提内在,夏时昼的外表的确如他自己所说的干净好看。 谢期的鞋子踩着他的校服,校服拉链被外力拽开,里面的学生衬衫包裹着青涩的少年躯体,随着粗暴的动作印出道道褶 皱。 谢期眯起眼。 “你多大了?”谢期忽然问。 “下半年满十六。” 虽然十六岁的男生也有偷尝禁果的,但是夏时昼外表显小,干起来实在让人良心隐隐作痛呀。 不过上一世的夏时昼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爬了她的床。 她挑唇:“老师还有更厉害的,想不想看看?” 夏时昼晕乎乎的:“是什么?” 谢期脚下移,按住他的裆部,慢慢磨蹭,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强、奸、未、成、年。” 夏时昼眼神恢复了清明,他抬起脸笑:“求之不得。” “这可是你说的。”谢期意味深长。 狭小的单人信息室,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调转了过来。 这回呜呜呜出声的成了夏时昼。 夏时昼被绑在了椅子上,眼部被发带盖住,椅子够宽大,谢期就坐在他腿上,大腿紧贴着他的。 谢期裙子解开,内裤脱下放到一边,她的腰一上一下,此时的花穴正吞吐着夏时昼的阴茎。 少年人连那处都是粉嫩的,尺寸不小,谢期把他运动裤下拉拽开内裤时,捏捏这小东西的脑袋,它就对自己抬头示意了。 因为是小处男,它一到谢期的里面就射了,仓促狼狈地退了出来。现在是第二次,坚挺到现在居然还没射。 谢期不怎么爱叫床,她喜欢看别人叫。但是夏时昼现在叫不出来,因为谢期正用他的校服勒住他的脖子,力道在不断收 紧。 性窒息快感。通过缢颈和罩住面部等方式,造成窒息状态,以此达到性满足。喜欢的人嗜之如瘾,不喜欢的人痛苦至极。 夏时昼脸涨的通红,勃发的阴茎还被谢期的花穴撸着,全身手脚被缚,极度的快感与极度的痛苦带给他极致的官能体验, 他几乎痉挛了。 的确是谢期肏他,而不是他肏谢期。谢期只把他当成一个人型按摩棒,调整的姿势与力道只是为了让自己爽。 谢期头部后仰,饱满挺翘的雪白臀部快速抖动着,花穴不断收紧,听着身下人痛苦的闷哼,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满 足。 谢期很多年没这么折磨过自己的床伴了,虽然这种程度在她以前的“丰功伟绩”里不算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过去几百年她活的自在,睡与被睡都是情趣。但是陪至高神渡劫这几十年,床笫间她被操得 太狠了,崩溃般的高潮让她沉迷却也让她恐惧,因为她担心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彻底沉醉在至高们给予的快感中,再也离不开他 们,心甘情愿躺在他们身下。 她需要重新在性爱中掌握主动权,以减弱被压制时至高神们带给她的肉体快感。 而夏时昼偏偏这个时候撞了上来,主动送上门的东西,好看又耐操。 谢期双手用力,勒住夏时昼脖颈的校服越收越紧,她声音沙哑:“这么不自量力跑过来,那就玩坏你吧。”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夏时昼之前的形象再怎么牛逼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被玩成破布娃娃┐(′-`)┌ 拍床照是荀深的乐趣(。 谢期被可怜兮兮捆绑的剧情也是留给荀深的(。 荀深:那是研究人体艺术 作者:你是男主你说什么都对 ps:提前预警过本世之后走向会很可怕(以及狗血),目标是搞疯小白,搞哭小荀,搞懵一干人等。但还是补充一下,都 是黑化,白行之好歹是个东西(?),荀深他就不是个东西(??) -- 72.请温和地走进那良夜(百合剧情) 谢期很敬业,这四个多小时她都要保护夏时昼,于是她真的把夏时昼关在信息室里强干了四个小时。 不知道射了多少次,夏时昼气喘不上,快感却节节攀升,上身的痛苦和下身的欢愉自腰部斩断,窒息使他大脑一片空白, 因而性欲快感更加深刻。 最后一次射出来的时候,他崩溃地哭了。 谢期玩性虐经常会把床伴折磨哭,她习以为常地起身,松开夏时昼脖颈处的束缚,将他的校服卷一卷擦拭自己的下体。 夏时昼的身体还残留着痛苦与快感,他抽抽鼻子,眼泪止也止不住。 一边哭还一边哆嗦着问:“老,老师……我让你满意了吗?” 谢期点头:“还不错,但是不够尽兴。你太小了,我怕把你玩坏。” 夏时昼差不多也被玩坏了,衣衫不整,哭的鼻头通红,眼睛也肿了,裸露在空气中的阴茎蔫哒哒,溢出龟头的精液也无人 擦拭,腿间一片狼藉。少年人清瘦单薄的肩膀一抖一抖,脖颈处是深深浅浅的勒痕,触目惊心。 谢期从这场性交中更多获得的是心理快感,于是她对操人不成反被操的夏时昼也多了几分宽和,解开了捆住他的绳子。 绳子松开,夏时昼身体一软,几乎要顺着椅子滑到地上,谢期抬起左膝,将将卡住夏时昼双腿之间,稳住了他。 而夏时昼蔫下来的肉棒又被谢期光滑的大腿挤压了,他闷哼一声,全靠倚在谢期腿上获得支撑。 谢期一动不动,漠然垂眼看着夏时昼。她站姿笔直,仪态极美,可是抬起的左膝却如此狎昵地压着一个少年,她对夏时昼 已经丧失了兴趣,于是冷冰冰道:“起来。” 夏时昼微弱地喘两口气,终于开口:“老师,你好冷漠。明明我让你舒服了。” “还不够,”谢期挑眉,“你才十六岁,要是所有手段都对你用,你会被我玩死在床上的。偶尔睡睡就行了。” 夏时昼撑着地站了起来,执拗地看着她:“我不要。老师你要对我负责,睡一次就要接着睡。” “倒也可以,但是为了让我玩得高兴,”谢期俯身,掐住他的下巴,“下次3p。能玩吗?” 夏时昼沉默。 谢期松开手:“不想玩就算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何况你这么不经操。” 她整理好衣服,转身去桌前拿起教案,拧动把手时听见夏时昼在身后沙哑地说了一句“好。” 谢期转头对他笑:“很好。” 于是她愉快地扶起夏时昼,给他整理好衣服,语气变软:“你好好在这休息,我去给你拿请假卡,下午不要去上课了。” 信息室是开放的,门上就带着芯片,谢期随手拔下来,把有气无力的夏时昼关在里面。 走出科技楼时谢期被明亮的日光刺激地眯起眼。 谢期几十年来性事上的压抑和郁气全部散去,以前她玩性虐纯为无聊的尝试,现在居然体会出了别的,太阳底下藏不住阴 暗的情绪,谢期却单手挡住脸,轻轻笑了起来。 深埋在她心底的猛兽苏醒了,舔舐着祭品,丰富着自己的血肉。 那是吸饱了欲望与疯狂的真我。 谢期脚步轻快地回到教学楼,准备回办公室给夏时昼写请假卡,刚走进办公室却发现她座位旁边的窗边站了一个人。 谢期一眼看见她过分纤细的腰肢,曼妙可人。 窗口那人听见动静回头,看见谢期时流露出惊讶的神情:“谢期?” 谢期看清了她的脸,也很惊讶:“陈清颜?” 和谢期同一个办公室的学校现代舞老师,居然是陈清颜。 谢期一边找请假卡,一边感慨:“我没想到你也在这。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不工作的呢。” 陈清颜站在她办公桌旁,轻笑:“没工作,我拿什么养活自己?” 谢期看她一眼,笑笑没说话。 她低头继续翻抽屉,但是陈清颜总是会主动和她搭话:“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谢期终于找出了请假卡,说:“因为你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工作的人。” 她这话语焉不详,不需要工作的人既可以是游手好闲的闲杂人等,也可以是金尊玉贵的纨绔子弟,当然也可以是被养起来 的外室。 陈清颜僵了僵,谢期拿着请假卡抬头的时候一下子撞进了她的目光。 谢期拿着请假卡的手一顿。 明明是外室,却也很在意别人的承认。 谢期很清楚这样的眼神,因为她见过无数次。 陈清颜是一个经常让谢期勾起回忆的人,她总是能在陈清颜身上看见很多缩影,这些缩影让她一次次从漫长的记忆中打捞 出画面和人像,带不来喜悦,只余叹息。 但漫长的时光对她已经失去了意义,谢期可以与人耳鬓厮磨,也可以数年离群索居,她不和人说感情,所以和别人的关系 里总掺杂着金钱交易,上次床给多少钱,或者包养多久固定打钱,她对这样并不放在心上,身边来来去去的人面孔精致却模 糊,填补了她热闹却寡淡的人生。 她最后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是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是个冷漠的女人,却因为冷漠而在床笫间自带风情,夜场认识的,怎么开始的谢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给了她一套房 一辆车,一年几百万的零花。 她们在一起五年,谢期对待她像对待之前无数的情人一样,温柔体贴,包养包得跟谈恋爱似的。女人性格总是端着,却也 会打扫卫生,给她做饭。 那是某个寻常的黄昏,寻常的像以前的每一天。从谢期的海景别墅阳台看出去,远处天边泛起了蟹壳青,天色昏瞑时终于 等来一场烟雨。 这美景让女人的神色也温柔起来,她坐在阳台藤椅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睡了一觉的谢期起身走过来,看见她指尖夹着的香烟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烟味,女人知晓,却好像在挑战她的底线一样,看着谢期的眼睛,又抽了一口。 谢期从来不和女人发脾气,于是她坐到女人身边,抬手拿下了那烟,说:“抽烟不好,戒了吧。” 女人看着谢期碾灭烟头,她的嗓音沙哑却别有味道:“我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女主角性感美丽,唇间叼着烟时所有男人 争先恐后掏出打火机想给她点上,可她只想等待那个给她拿下香烟的爱人。” 谢期笑了笑,她嘴角的笑容很淡,睡意还未散去,于是靠着躺椅又闭上了眼。 女人盯着她的侧颜,忽然问道:“你以前有为谁拿下过香烟吗?” “我不记得了。”谢期含糊道。 女人一反平日的冷淡,追问:“那你以前有过爱人吗?” 谢期声音淡淡:“可能有吧,想不起来了。” 女人苦笑一声:“你可真难动心啊。” 谢期睁开眼,看着她。 女人呆呆地看着烟头,说:“我真希望你能骗骗我,但你确实不爱我。” 爱?谢期睁大眼。 “我不明白。”谢期说,她是真的很困惑。 “这种基于包养的实质关系如此折辱人,为什么你还会爱上我?” 女人别过脸,不让谢期看见自己的脸。 “因为我贱。” 她这样说道。 大约就是这样冷情的一个人,谢期所有撩妹的行为严格来讲都叫包养,而她惯性的温柔又会给那些女人带来错觉,以为自 己的贤惠和勤劳已经抓紧了她的心。 却不知道靡丽繁华锦衣玉食会堆砌出凉薄的品性,谢期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人间烟火气或许会让她温暖,但她不会和 满身烟火气,流连在厨房和菜市场的女人长久在一起。 女人可能真的爱上谢期了,后来她开始告诉谢期自己的往事,说到她的父亲因为炒股失败跳楼自杀,母亲远嫁外地,自己 只能做这行时,谢期茫然了一下:“你的父亲不是因为出轨给妻子传染了性病,然后爹妈死在床上,你无家可归只能进夜场 吗?” 女人眼里的光黯淡了一瞬:“那不是我的故事。” 哦,是上一个女孩子。谢期想起来了。 她撩的妹里也有出自夜总会的,每个人都带着些坎坷的家庭背景,没有别的门路,年纪轻轻的知识面也很狭窄,不能网上 游戏代练,工地搬砖也不行,只知道出卖肉体来夜总会埋葬青春。了解的越多,谢期不仅没什么感觉,还记串了。 这是一个群体的堕落,于是个人的痛苦就这样被忽视了。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虽然本文标签np,但是四位心高气傲的男主们不会愿意和其他人分享爱人,包括床上,他们喜欢1v1的独家占有。 所以3p对象不包括四位男主 p○—①⑻.cΘΜ -- 73.你真的很好,没遇见过更好 女人跟谢期时才刚成年,心智不够成熟就遇见了太过繁华绮丽的景物,把她从过去贫寒肮脏的家庭环境中割裂开来,但是 她生命的厚度和价值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景物,于是必然带来心理上的失衡。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某天女人问谢期。 “很好。”谢期说。 女人不满意这个答案,她用手指着自己:“我要听实话。我这个人,内在到底怎么样?” “实话并不动听。“谢期说。 女人看着她。 谢期叹气:“好吧。” 她很平静道:“内在毫无东西,只余一堆自尊。” 是很客观的评价了,女人低下头。 谢期对她足够好,带她去银石赛道,带她去云顶赌场,女人从赌场大厅走出来时,谢期正在外面和大马拿督说着话。 谢期总会记得细微而无用的东西,比如自己转身时,杯中威士忌晃荡,晶莹剔透的冰球撞击着杯壁,女人向自己走来时, 洒在手腕的香水是蒂普提克的水中影。 “我输了一千多万。”女人说。 谢期波澜不惊:“还好,我以为你会输的更多些。” 一旁的拿督突然噗嗤一笑。 他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谢,这个女孩比你几年前带来的更替你省钱。” 谢期没注意女人的神色,只是笑笑。 也许变化是突然的,也许是潜移默化的。女人越来越任性,越来越歇斯底里,情绪总在失控的边缘。 她有时极其温顺,有时却极其反骨,提着包就离开十天半个月,狠声说自己恨不得从未遇见谢期,可是谢期主动给她去个 电话,她又立刻搬回了谢期的住处。 后来谢期实在受不了,她真的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整天的折腾里,第一次对女人说了重话:“这世间谁不惨?就你惨?你的 惨又不是我造成的,折磨我干什么?想分开就利索点,不想分开就别作妖。尽管找疼你的人去。” 女人摇摇头看着谢期,眼里流出了泪水。 “你什么都不明白。”她小声哭着说。 后来女人乖顺了很多,却常常发呆。谢期某天晚上给她折了只纸玫瑰,女人看着,忽然问:“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却得不 到,会怎么做?”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谢期把折好的纸玫瑰放到女人手心。 “那你会有什么想见的人吗?”女人不甘心,继续问。 谢期长久地沉默下来,长久到女人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时,谢期轻声说:“有,可是我找不到她,也,不敢去见她。” 她的语气很踌躇,话语也断断续续,女人又问:“是和我一样身份的人吗?” 谢期诧异地抬眼看她:“怎么可能,你把她想成什么了?”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了女人的眼神。 女人就用那种莫名悲伤的眼神看她,然后笑笑:“的确,你挂念的人,肯定和我不一样。 第二天女人不告而别,带走了那朵红色纸玫瑰。 也是她唯一从谢期那里拿走的东西。 谢期想不明白,女人到底想要什么?她在自己身边五年,最后钱、房子、车,都没要,还白白蹉跎了五年青春。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时间一长,她也就忘了。 直到数百年后,另一个世界的今天,谢期看着陈清颜的眼神,又无端想起了那个女人。 她呃了一声,试图挽尊:“我身边就有不少啊,比如我认识一个青年画家,她也不需要工作,但随便一幅画就价值十几万 了。” 陈清颜恢复神色,笑了笑:“果然是大小姐啊,你有做参谋总长的叔叔,还有整个谢氏的庞大遗产,怎样都可以随心所 欲。而我们这些人,只能为了更好的生活,做这些不想从事的工作了。” 你不想从事的到底是教师还是方主席的外室?为了更好的生活?那是不是你不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照样能生活的好好的? 谢期当然不会问,她在内心逼逼完,就拿着请假卡离开了。 上完下午第一节课,她就去了教务处。 面不改色瞎扯了个“把夏时昼同学带回警局保护顺便做下这段时间的记录”,谢期轻轻松松拿到了教导主任的批条,回科 技楼的路上顺便去了趟医务室,拿了点外伤药。 谢期离开单人信息室时夏时昼是什么惨样,她回来时还是什么惨样。跌打损伤喷雾喷到身上的青紫痕迹,凉凉的还挺刺 激,夏时昼皱了皱眉,用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说:“老师,我是你的学生,下次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他长得又俊秀又萌,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委屈地盯着别人看,别人没错也能被盯出愧疚感来。但是谢期不为所动,心说你想 让我心疼你什么,你当我傻,没认出来你就是那个银行绑匪?没玩你后面已经是我心慈手软。 于是她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喷雾一喷没十几秒伤口就恢复了,但是夏时昼的“内伤”不轻,第一次破处好悬被榨干,此刻起身走路都在打飘。 夏时昼摇摇晃晃在前面走,谢期也不扶他,走在后面给自己闷了口反辐射药,同时心里寻思着怎么找出夏时昼的犯罪证 据。 显然,在谢期认出他之前,夏时昼就知道她是那个被枪击却没死成的人质,而他们现在的关系完全是由夏时昼主动造成 的。 夏时昼还是她弟弟呢,谢期依旧把他推了。 不管夏时昼究竟想干什么,至少谢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要让他以为自己并没有看出他的身份。 想骗到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谢期很擅长给自己洗脑,比如她告诉自己要爱荀深爱的死去活来,比如说她告诉自己她对夏 时昼感兴趣仅仅是因为一个名字。 前者让她对杀害过自己的人甜言蜜语,后者让她面对一个银行抢劫杀人犯还能面色如常。 没课的谢期直接把夏时昼送回了家,谢期站在他家庭院里,脚边是生长旺盛得过了头的草木,带来一种浓郁到微微恶心的 草腥味,她甚至能听见簌簌爬行在草丛中的虫豸声。周围高于别墅的密匝树林将别墅围了起来,几乎遮住了日光,白天都觉得 阴冷。 谢期看着这幢别墅,略惊讶:“就你一个人住?” 夏时昼:“我的妈妈住在国外,我的爸爸……”他装的很像地垂下头:“老师,你找到我的档案了吗?” 谢期再次面不改色:“没有。有消息我一定时间通知你。” 夏时昼走进别墅大门,转头看谢期:“老师,你要进来参观吗?” 谢期观察了下这个别墅,实话讲在高档别墅区找这种风水差的一笔的别墅简直太不容易了,无论是朝向还是方位对别墅主 人的运道都是极大的打击。 采光也差,夏时昼背后的客厅光线昏暗,像一个黑洞洞的大口,夏时昼半边身子在门后,无端端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谢期后退一步:“不用,老师回去了。” 夏时昼的脸色在这种光线下看着苍白极了,嘴唇却格外的红,他对谢期甜甜一笑:“那我们明天见哦,老师。” 谢期的后背拔凉拔凉的。 理智上并不恐惧,但这种不安更多来自于一种心理警惕。谢期向来相信直觉,于是这种后背凉凉的感觉就更不好受了。 她在的车上坐立不安,最终决定去警局。 谢期从车上下来,一眼看见太阳底下威严的警局大门,还有挂在上面的国徽,着藏蓝色警服,一脸严肃的人民警察们进进 出出,门旁边间或夹杂一些民事纠纷的吵闹声,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揣回了肚子里。 什么叫安全感,这就叫安全感。 如果周嘉川也在警局,她就彻底什么都不怕了。 谢期迫切想见到周嘉川,周嘉川做了她几百年的爱豆,她潜意识里就信赖着他,比周嘉川的强大实力更吸引谢期的,是他 如日光般绝对张狂锋利的性格,他是能踏平一切让谢期走上坦途的人。 而周嘉川的傲气与坦荡让他不屑于与心怀叵测之人同流合污,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谢期想扑到周嘉川身上,就像吸猫一样。 匆匆跑进大门,刚到拐角差点和人撞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行之?!”谢期声量忽然拔高,连抱在怀里的教案都紧了紧。p○—①⑻.cΘΜ 太令人意外了,白行之怎么会在警局? 白行之笑了笑:“我上午找不到你。下午致电附中教务处,又听说你已经离开了,行政院离附中有点远,我想你会不会来 警局,就在这里等了你半天。” 上午刚彻底撕破脸,下午白行之态度又这么平静到诡异,谢期后背又凉了下。 她收紧双臂:“你找我干嘛?” “倒也没什么,只是和你商量一些事情,”白行之语气如常,“天庭的历史记录系统至今没有完全修复,罪魁祸首岁然造 成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只让她活不过二十岁是不是太便宜她了?要不然再调低她每世寿命吧?” 啪。 教案再次落在了地上,纸张散开,谢期上前一把拎起白行之的衣领,语气森冷:“你敢动她?” “我怎么不敢?”白行之依旧斯文且优雅,依旧眉眼贵气,眼里的笑浮于表面就像碎冰浮于深海,他的嘴唇动着,声音温 和而残酷,“我能让她生,就能让她死,敢和天庭作对,敢违背至高神的意志,就要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我是因为什么 才允许你平视我,阿期你不知道吗?”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谢期和那个夜总会女人的故事小可爱们可随意带入任何包养文,夜总会女人的角色定位是包养文里的标准女主,谢期的角 色定位是从未动过心的金主。 一个很温柔的金主。 困,有错字和bug请指出,么么哒 -- 74.和女朋友吵架能赢的最后都单身了 伴随着白行之的话,属于至高神的等级压制铺天盖地向谢期袭来。 重压令谢期全身颤抖,她哆哆嗦嗦地松开了攥住白行之衣领的手,脸色惨白。 白行之的话直接踩中了谢期的死穴。 “很好,不愧是至高神。”她嘴唇抖着,断断续续道。 谢期心想自己以前对白行之的猜测果然没错,精神系至高神再怎么看上去温文尔雅,骨子里其实和荀深是一类人。 [转世以后面对至高神们,只要他们不刻意针对你,理论上你是能完全扛住等级压制的。] 司命星君的话言犹在耳,谢期却只想苦笑。 既然白行之这一世都能控制别人的精神了,那么刻意针对她的话,等级压制显然能压过地府的后台设置啊。 白行之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发皱的衣领,他手指白皙而骨节分明,力道也很平稳,这双手拥抱过谢期,也爱抚过她,可是谢期看着看着,却抱住双臂,后退了一步。 这种颤抖和面对夏时昼时的脊背发凉不一样,这种后退和面对夏时昼时的后退也不一样。谢期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眼前这个青年不仅仅是和她有过纠葛的曾经的青梅竹马,更是数万年来凌驾于整座天庭十方世界,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至高神。 这一世曾被消除的等级压制让她差点忘记了面对至高神时该有的敬畏,此时此刻它们全部翻涌上来冲击内心,激烈到谢期全身忽冷忽热,眼前阵阵发黑。 她的脊背不堪重负地微微弯起:“您何必呢,我们相处的时间在您的生命中根本不值一提,您为什么非要一个结果,这样毫无意义。” “你说得对,爱情一点用都没有,也许我的确是执念太深,也许我早就不再爱你,只是过去的遗憾错过让我不甘心。对这种圆满的追求早就让我忽略你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了,但是你不能把我的心意和尊严踩在脚底后一走了之。”白行之的声音很温柔,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他和谢期之间拉开一段长长的距离,他心里面不好受,却又升腾起一种隐秘的,撕裂般的快意,“所幸,相比较无能为力的人类,我拥有控制他人的能力也拥有这种权力。阿期,别反抗我,你知道这样没用。” 他要把自己的感情全部推翻,全部撕碎,不断地伤害那个伤害过他的人,以此让搅成一团的心脏舒畅些,即使只是短暂的,虚假的畅快。 而他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是因为他是至高神。天道亲生,至高无上。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身居高位,不怒自威。 至高神们的宽和是因为不和小人物计较,洁身自好是因为目无下尘,他们在云巅凛冽孤高了数万年,然后被谢期拽进了滚滚红尘。 从此神不是神,人不是人,出世又入世,灵台清明复蒙昧,肝肠寸断。 白行之轻轻笑了笑,抬手想触摸谢期低下的眉眼,却说道:“阿期,你总得付出点什么,才能让你的所得名正言顺。我们都可怜,但是身上都有不被同情的理由。你就不该遇见我的,但是遇见我以后,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谢期却条件反射想后退一步。 第五警局的扫地阿姨很勤劳,每天把地砖擦得锃光瓦亮光可鉴人,此刻这处拐角地上散落着纸张,谢期脚跟一动,脚下的纸张和地砖间的摩擦力被降到最低,于是她脚一歪,后心一沉,差点仰面摔倒。 短促的惊叫发出来之前,谢期还没来得及伸手攀住墙角,白行之就猛地伸手揽住了谢期的后肩,力道两厢抵消,谢期就这么被白行之按在了墙上。 后背贴着凉凉的墙壁,谢期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抬眼,却对上了白行之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眉尖皱起,无法掩饰的关心冲淡了他原本的冰冷讥诮。 因而也冲淡了那份刻意的等级压制。 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去想,想的越多越会让对方回过神反击,谢期在身上等级压制淡去的那一刻主动环上了白行之的腰,脸埋进他的怀里,放软语气:“对不起,行之。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害怕。” 白行之一动不动。 谢期收紧力道,脸蹭着他胸前的扣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在一起吧,我不和你吵架了。行之,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在第一道情劫时用这样的语气和白行之说话,白行之恍惚想起,那是他们第一次做,少男少女对此一窍不通,摸索试探时两个人都很痛,做完以后谢期忽然就哭了,就这样哭着不断和白行之道歉,白行之问她在道歉什么,谢期红着眼眶说:“让你碰我,真的对不起啊。我没资格的。” 可是到底谁没资格?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白行之垂眼看着谢期的头顶,即使在道歉,她也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那个满心满眼爱着白行之的谢期已经被抛弃在了时光里,就像被打碎的镜子再也无法复原。 “谢期,你告诉我,你现在说的话里哪些是真的?”白行之开口了,声音哑的厉害。 谢期一愣,抬头看他。 果然是清醒又冷静的眼神,一点情绪的摇晃都找不见。白行之自嘲地笑笑。 他说:“求你了,别跟我道歉。我没资格的。” 他抬手回抱住谢期,低下头,那些锋利细碎的疼痛几乎扎穿了他,白行之低声喃喃:“我没那个资格。不仅仅是以前,包括现在和以后,我都没资格接受你的道歉。” “让你爱我时等不到,让你离开后被继续纠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可是还是请你原谅我,因为我不会退让了。” 白行之侧过头亲了亲谢期的脸颊,声音温柔,却带着丝丝的冷意:“阿期你乖一点,和我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希望岁然早点归位吗?” 谢期很低,很低地“嗯”了一声。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白行之并不高兴,他掰过谢期的脸亲了上去,却在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时被谢期匆匆推开。 等级压制减弱后有胆子推开白行之的谢期捂住嘴唇:“有人。” 白行之不满皱眉,与此同时,纷杂却各自利落的脚步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年轻人警服笔挺,目光明亮清正,眉眼堂皇,却因过于年轻而使周身带着点青涩味道,但这无疑让他更吸引人。 年轻人看见白行之和谢期时一顿。 谢期看看无动于衷的白行之,然后咬咬牙,走到了年轻警察面前,低声喊他:“嘉嘉。” p○—①⑻.cΘΜ -- 75.自从得了精神病,我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周嘉川有些意外谢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亲昵地喊他。 而谢期喊的那个“嘉嘉”也让白行之眉头一跳,他看见周嘉川愣了一下,然后轻微地点点头,往谢期那边站了站。 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举动,明显表明了他与谢期之间的关系与其他人的不同。 十分碍眼。 于是白行之也走过去,更加自然地拉过谢期的手:“阿期,这些就是你的同事?” 周嘉川忍下立刻把他的手从谢期身上拿开的冲动,皱眉道:“你谁?” 虽然某种意义上四位至高神是亲兄弟,但是这一世下凡为人的周嘉川还从未见过白行之。 谢期:“……认识的人。” 白行之:“她男朋友。” 二人同时开口。 周嘉川脸色一变,他身后几个吃瓜警察瞪大了眼,眼里闪过八卦的光。 周嘉川几乎是恶狠狠地扯开了白行之拉着谢期的手,白行之沉下脸:“我说了我是她男朋友,你哪来立场管我俩的事?” “她没承认,那你所谓的男女关系就不成立。”周嘉川一字一顿,“关于立场,这也跟你无关。还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别妨碍警察办公。” 后面一群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头青同事激动地抓紧了旁边同事的手,警察妹子看着眼前两个帅哥,艾玛了一声,叶辞蓁瞟她一眼,她立刻捂住了嘴。 她凑近叶辞蓁,低声说:“好帅啊,两个都是。” 叶辞蓁低声道:“出息。” 白行之毫不退让:“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我有追求的权利。” “但她也拒绝的权利,别自我感觉太良好。”周嘉川怼回去。 两个男人之间气氛极其紧张,同事们在后面吃瓜吃得也很紧张,至于谢期…… 谢期:我只是这种场合下的工具人而已,别理我,莫挨我。 她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已经放空,思考着什么时候去实验室配药,又在发愁几种在盘古大陆不好找的原料怎么办,丝毫没对眼前两个男的上心。 最后周嘉川冷笑一声:“这里是警局,这么多人看着,我不和你吵。你走吧。” 白行之也扯扯嘴角:“阿期,你送我。” 谢期下意识回道:“好。” 周嘉川脸黑了。谢期回过神,呃了一声。 周嘉川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的:“我跟你一起送。” 白行之笑容很凉:“这就不必了。” 周嘉川冷着声音:“别客气,为人民服务。” 目送这一女二男离开,愣头青同事哇哦了一声,松开了被攥得发白的同事的手。 警察妹子语气唏嘘:“太有眼福了,我今天又看见了一个帅哥。” 叶辞蓁:“是吗。” 妹子捅捅叶辞蓁:“哎你说他们下次要是再遇见,谁能吵赢?” “他俩谁能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荀总裁一定会赢。”叶辞蓁意味深长。 警察妹子:“啊?” 叶辞蓁心想今天荀总裁都对着周嘉川说出那番话了,之后肯定会有啥动作,看来要热闹了。 不过话说…… “如果谢期没对周嘉川喊嘉嘉,今天这场对峙完全可以避免的吧?”叶辞蓁随口道。 白行之在路边等大使馆专车,原本谢期走在他身边,周嘉川硬生生插进来,谢期一看这俩又在打眉眼官司,就离他们远远的站着,于是就形成了白行之—周嘉川———谢期这样的诡异站位,谢期看天看地,就是不往旁边看。 白行之彬彬有礼:“幸苦周警官特意送我,但是希望周警官以后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正事上,不要浪费诸夏纳税人纳的税金。” “你怎么知道我姓周?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周嘉川拿出了人口普查时的架势。 白行之神态自若:“周警官,你的名气要比你想象中的大。至于我,我是古兰人,在大使馆工作。” 周嘉川板着脸:“抽出点工作时间欢送国际友人,纳税人会理解的。” 白行之:“也对。毕竟他们纳的税也不是给我们外人用的。” “那可未必。万一以后诸夏古兰开战,武器研发与制造,包括军费,那都是纳税人的钱,还是要用在古兰身上。” 武神思维就是这么彪悍,从了军怕也是强硬的鹰派,别人撕逼,他撕国家。谢期无可无不可地想着。 白行之笑了:“战争可不是过家家,你随口一句话,是对盘古大陆来之不易的和平不满吗?” 谢期:“你俩能不能安静点?” 两个男人沉默下来,看她。 她一指十字路口:“车来了。” 为了保证皇储的绝对安全,白行之的私人出行配置向来低调,坐的车子看起来也只是大使馆规格稍微高点的,车子停到路边,车门自动滑开,白行之站在车门口,对谢期伸出手。 谢期磨磨蹭蹭走过去。 白行之俯身凑近她,嘴唇若有若无擦过她的鬓发,浅淡的气息轻轻打在谢期耳上:“阿期,你不用指望周嘉川救你。他归位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更没有时间看回放。我知道的事情比他多,行动力自然也比他强。你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如好好陪着我。” 谢期的眼睫颤了颤。 白行之把她微乱的鬓发撩回耳后,很温柔道:“天快黑了,晚上会降温,快进去吧。不要那么晚睡,睡前也不要吃带辣的宵夜,对胃不好。” 过了这么多年,白行之还是会把谢期的每个喜好记得牢牢的,如果不是周嘉川在边上站着,白行之今天就等谢期下班送她回家了。 车子驶离,周嘉川问:“他刚刚凑你那么近,在说什么?” 谢期:“说你坏话。” 周嘉川冷笑。 周嘉川上午去“拜访”荀深,荀深对他说了堆莫名其妙的话,下午办完事回警局,又看见一男的在骚扰谢期,周嘉川心情糟糕透了,一言不发大步向前走。 谢期小跑跟上:“你生气了吗?生我的气?” 周嘉川想也没想道:“生你什么气?又不是你的错。” 谢期歪头:“警局工作中不是经常处理这类情感纠纷吗,所以你知道的,这种纠纷通常不会只是一方的问题。” 周嘉川脚步一刹,谢期猝不及防撞到他后背。 她揉了揉鼻子,看着转过身的周嘉川。周嘉川眉头皱着,但是看她的目光并没有责备:“你不能要求我用工作时的思考方式思考和你有关的事情,因为我的情感偏向太严重了,在关于你的事情上我没法理性思考,我不想这样,但我只能选择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告诉我你和那个男人只是认识,那我就信。” “没办法,只能这样。”周嘉川说。 谢期微微睁大眼。 其实周嘉川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他太坦诚了,因而对谢期说的每一句内心剖白都像情话,谢期沉默了一会儿,在周嘉川走进警局大门时一把拦住他:“你没什么话和我说?” “说什么话?”周嘉川有点茫然。 “我们上周不欢而散了。”谢期提醒他。 上次做的太过火,早上谢期直接就走了,这几天也没接他消息。 周嘉川想起来了:“啊我俩冷战来着,不对,是你冷着我。” 本来打算见到谢期就跟她道歉,结果今天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差点让他忘了这茬。 谢期:“怎么冷着你了?我要是搞冷暴力,今天就不会和你说话,直接把你从我的视网膜里屏蔽掉。” 周嘉川别别扭扭:“那,对不起,因为我喜欢粗暴一点,我下次轻点。” 谢期踮起脚啪嗒亲他一下:“好啦原谅你。” 不止口头说说,谢期原谅周嘉川的行动上的表现就是晚上又把他扑倒了。 自此这一世主动强了周嘉川又找出他的中学校服,就彻底激发了谢期关于角色扮演play的兴趣,最频繁使用的道具就是周嘉川的校服。 这回谢期成了学生,周嘉川成了老师。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谢期套着周嘉川的校服,还特地穿上了校裤,坐在桌前对着(附中教案伪装成的)纸质试卷愁容满面。 她抬起眼,怯怯道:“对不起,周老师。我这次又没考好。” 周嘉川站在桌旁,回想了一下自己没考好时老师们都是怎么教育他的——不好意思一片空白,他念书时成绩全优。 于是他又回想了一下班上学渣被罚时的情况,说道:“那就手写一份检讨,所有没及格的学科试卷全部抄一遍,开完家长会让你家长留下来。” 谢期惊恐脸:“不要啊老师,我家长要是知道我只考了这么点分数,我的零花钱就没了。” 周嘉川:“哦。” 谢期手握成拳抵住嘴唇,哀求道:“老师……您能不能,把我的分数改一下?及格就行了,求您了。” 周嘉川:“不能。下次努力。” 谢期:“嘤嘤嘤。”和周嘉川演戏好累。 谢期一边嘤着,一边抬手关掉了台灯。 房间霎时一片黑暗,周嘉川一愣,忽然怀里扑进了谢期软软香香的身体:“老师,这样好不好,我让你睡,睡几次就改几次成绩好不好?” 谢期把他的手伸进了校服里面,视觉失灵的情况下其余感官越发清晰,手指刚触摸到滑腻的肌肤周嘉川就差点硬了,他吸了口气:“你关灯干什么?” 谢期的声音一转柔媚:“因为我想让老师记得现在的我。” 她牵引着他的手,让他抚摸自己的胸口:“白天的我是乖巧听话为学业发愁的女学生,夜里的我是张开腿任你肏的骚浪贱货。” 周嘉川骚话苦手,谢期也不太会说,但是感谢段明如和她的八百字小论文,谢期一下子找到了戏剧灵感。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段明如:QAQ这是我想和娘娘玩的 每个男主都觉得自己是正宫 哦不好意思,不算叔叔 目前不算 有错别字和bug请指出,么么哒 p○—①⑻.cΘΜ -- 76.我知这世间,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周嘉川以前是谢期的爱豆,作为忠实的脑残事业粉,谢期可以摸着良心说自己从没觊觎过爱豆的肉体,毕竟也没谁敢肖想武斗系至高神。 但是飞升以后她就脱了粉,数百年间无任何交集,直到上一世帮他渡劫。 一片黑暗中,谢期摸上周嘉川的脸:“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周嘉川一愣。 谢期笑了一声:“啊,不是对异性的喜欢啦,我那时候太小了,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呢。” 她轻声说着,靠在了周嘉川身上,拉下他的裤链:“我们以前见过的,但你应该不记得了。在那以后我就一直,一直很仰慕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不幸,常常说起来也就乏味了,不是博同情哦,只是你一直很强大,而我是曾经很弱小后来才自己走出一条路。而最初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就是我想遇见你。 “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我以为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强大,那那些人和事就不会再伤害到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外表再强大内心弱小永远都没用,该失去的还是会失去,人既不能拯救别人也不能拯救自己。我太讨厌自己了,连带着也讨厌了你。” 谢期抬起一条腿缠上了周嘉川的腰间,声音又恢复刚才的柔媚:“但是后来我明白了,考虑那么多都是虚的,不如及时行乐秉烛夜游,周老师,来肏我呀。” 她校服下的身体全然赤裸,潮湿的花瓣蹭着周嘉川的阴茎。 “周老师,我会很乖的任你肏,但是不要撕坏我的衣服,不要插进来横冲直撞的,求你了不要玩坏我的小逼……” 周嘉川的阴茎在这样的话语里渐渐硬挺了起来,谢期提了提腰,花穴对准龟头,慢慢将它吞了进去。 做的次数多身体之间也很熟悉,周嘉川一言不发,但是身体立刻进入了状态,熟练地掐着谢期的腰开始了撞击。 谢期今夜湿的格外厉害,花穴里面又软又热,比以往肏起来更顺畅,周嘉川肏着肏着,忽然双手各自抓起谢期的大腿,将她的双腿大大拉开,狠狠抽插着:“怎么水这么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期关了灯做爱就是因为身上还带着着白天和夏时昼做的痕迹,此刻下半身悬空更让她提心吊胆,连忙搂住周嘉川的脖颈:“看见周老师,我的小骚逼就湿透了,周老师,用力点,干我,啊……” 段明如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小论文居然给周嘉川做了嫁衣裳,谢期一边挨肏一边淫声浪语,周嘉川顾及上次的过火,咬牙按捺住操死在她花穴里的冲动,就着姿势慢慢把谢期抱到了床上。 脊背接触到柔软的床单,谢期舒服地蹭了蹭,周嘉川俯身亲吻她的嘴唇,二人交换了绵长又温柔的吻,周嘉川才轻声说:“你很好,阿期,你就是你,不用像我一样。你也不用向我走过来,如果累也可以停下来休息,我会向你跑过去的。” 无边的黑暗会增加刺激感,周嘉川内射了好几次,谢期的阴道都装不上他的精液了,谢期被操得呜呜叫,还推他,周嘉川亲亲她汗湿的脸颊,温柔却坚定地将她翻个身,后入接着操。 谢期眼泪汪汪,揪紧了床单,周嘉川一手掐她的腰,一边揉着她的乳房,埋头啃着她的耳后。 就在这时,谢期扔在床头柜上的光脑震了一下。 被干得受不了的谢期想蹭过去,但是腰还被掐着她动不了,蹬蹬腿,伸出手挣扎了两下,把光脑拿到了眼前,屏幕一亮,她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啪一下立刻把光脑翻过来压着,远远推开。 正在轻轻咬着她后脖颈的周嘉川抬头,声音还哑着:“还有空看光脑?谁?” 谢期收紧甬道,绞着周嘉川性器的力道一重,他顿时闷哼了一声。 谢期转头跟他么么哒,含糊道:“垃圾消息。” 床上的两个人缠吻,青年的手指插进女子漆黑的长发,夹杂着轻笑和低语,背景渐渐模糊,而渐渐清晰的这边,倒扣的光脑屏幕亮了又熄,执着地等着光脑主人接起。 荀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光脑,一次次按下拨打键,却迟迟不见对方接起。 单调的拨打音令人心情烦躁,不知多久后,他终于放下了光脑。 荀深的办公室在最高层,因为他习惯了睥睨,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璀璨靡丽的灯火,伸手按在了防弹玻璃上。 指尖寒凉,而他的神色更加淡漠冰冷。 所有让我感到不愉快的,消耗我感情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之前评论区的小可爱开了个娱乐圈脑洞,于是作者跟着延展了下: 宋秉成是个娱乐圈小透明,长得好但是演技奇差,签的演艺公司又不给力所以一直很糊,谢期是他的经纪人,天天奔波在给宋秉成撕资源的路上,但因为撕不到所以很穷,房租都快付不起的那种。 虽然谢期是宋秉成的经纪人但其实她追的星是顶流爱豆周嘉川,周嘉川唱跳俱佳还有武打功底,但是演技这块饱受诟病,和他一直不对付的是另一个顶流荀深,荀深走实力派路线,最大的烦恼就是因为长得太帅了所以总被别人忽略演技。 白行之是个专业领域很流弊的归国艺术家,麻麻是年轻时蜚声国际的大美人影后,所以他和娱乐圈半搭边。 娱乐圈鱼龙混杂,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其中最大的大佬谢先生自带xx背景,手上资源一流,但是十分低调,甚少出现在人前。 宋秉成和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谢期决定辞职跟他一起跑路,二人出来要么单打独斗要么赶紧找下家签约。那么问题来了,下半年房租还没续的wuli阿期要怎么带宋哥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呢? 行了我脑嗨完了,不想自力更生了,可以看见评论区大佬满足我的脑洞吗(苍蝇搓手式期待) 3щ点Pо-18.¢㊣M -- 77.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周嘉川已经洗漱完,谢期还在卧室睡着。 她睡得太沉了,一动不动,周嘉川轻轻捏她脸,可是谢期毫无反应,到后面周嘉川越来越不安,开始晃她肩膀,小声又急促地喊着她,谢期才茫茫然睁开眼,明明睡了一觉,却好像更加疲惫。 睡醒只说了一个字:“药。” 谢期坐在床上喝反辐射药,周嘉川看着她掰开第三瓶,皱紧眉头:“你现在喝这么多?” 谢期:“药效变弱了,没办法啊。” 周嘉川神色越发沉重:“我听说所有的反辐射药都有一定程度的成瘾性,阿期,可不可以少喝点?” 谢期摇头:“不可以。喝少了会全身没力气,我不想那么弱。”而且严重了还会痛,她在心里说。 周嘉川很少问她过去的事情,他们最开始的相遇太尴尬了,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扒手,作为扒手谢期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而他后来又出于个人情感偏向的缘故,总是自然而然把谢期的经历往悲惨且不由自己的方向想,就更不愿意提起往事戳她伤疤了。 谢期一脸平淡,却让周嘉川心里更不好受。他沉默着抱住谢期。 周嘉川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因为心疼所以回避了谢期的痛苦,一厢情愿以为自己以后可以用无数的关心和照顾来弥补她,但是过去是无法回溯也无法消失的,伤害已经形成,无论之后怎样的弥补都很难抚平。 他向谢期表达爱意,给她现在的爱和未来的承诺,却没能走进谢期的过去,把她从过去带出来。 谢期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他在哪?谢期在黑市找原料,自己偷偷摸索着配药时他又在哪?她没和叔叔相认,流浪街头的时候被人欺负怎么办? 只是想想,周嘉川就觉得难受极了。哪能只要现在和以后,他们应该从过去就一直在一起的。 谢期不知道周嘉川都在想些啥,只是挣了挣手臂:“松开点,我快喘不上气了。我要下床。” 周嘉川松开了她,谢期洗漱时他跟着,谢期换衣服时他还跟着。 谢期把长发从衬衫领口拨出来,叹气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周嘉川顿了顿,开口:“我有挺多话想说的,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说不出来了。” 谢期:“?” 周嘉川拉过谢期的手,把她带到客卧门口,推开门,谢期险些被里面的东西晃了眼。 从门口的地板上一直到小阳台的玻璃门前,堆满了各种包装袋和纸盒,全是花里胡哨的扎眼配色。 床上整整齐齐摞着那天他在商场买的口红。 “我跟你道歉。上次是我太粗暴了,我跟你赔罪。”周嘉川坦然道。 谢期看着那摞口红,周嘉川观察她的神色,声线有些紧张:“你是不是不喜欢?” 她本来会很喜欢的。谢期想。 可是谢期只要看见这份心意,就会想起那天周嘉川为她挑口红,而荀深却在不远处干她的场景。 荀深毁掉了周嘉川送给她的礼物,更试图在谢期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谢期换上笑容,啪嗒亲了亲周嘉川的脸颊:“我刚刚没反应过来,谢谢你哦嘉嘉,我超喜欢哒。” 周嘉川迟疑道:“你真的喜欢吗……!” 谢期忽然半跪下来,拽下周嘉川宽松的睡裤,凑上去一口含住了他。 周嘉川颤抖着倒抽了口气。 湿软滑嫩的口腔包裹着粗大的阴茎,灵巧的舌尖舔过每一处褶皱,谢期的小半张脸都埋在粗黑的耻毛里,她自下而上地看着周嘉川,对他一笑。 有些人是不能笑的,尤其是那种自眼底一点点带起的,纯然干净的笑容,只为了你而笑,眼底也全是你的倒影,这惊艳只停留片刻,却让人觉得即使是人间春景也不过如此。 周嘉川的大脑嗡嗡作响,生理上是崩溃般的快感,心理上是无法克制的疯狂到要跳出胸腔的心动,情感无法遏制只能任其奔流,他几乎要在这激烈的感情冲撞中哭出来了。 最终射出来的时候,周嘉川腿一软,按住了谢期的肩膀。 “我爱你。” “阿期,我爱你。” “我爱你。”他喃喃的,一遍遍地重复着。他要说无数无数遍,才能足够表达出内心感情的零星半点。 谢期咽下他射出来的精液,舔了舔嘴角。 但是再怎么谈情说爱,今天也是工作日,二人连趁着情浓回床上打一炮的时间都没有。 周嘉川去警局,而谢期去了附中。谢期只是个挂名的单科老师,按道理来讲不用经常待学校,然而附中不愧是中心城升学率最高的中学,对学生高要求对老师要求更高,谢期即使没有正课也要在办公室备课。 谢期备的心力交瘁,因为查的资料太难她还犯起了困。 办公室里大多数都是班主任,平日里直接坐班,待在教室,一个上午只有谢期和陈清颜两人在这里。 又是下课铃响,陈清颜走到谢期身边看她查资料,笑道:“这两天从门口经过的学生真多啊。” 谢期:“我没注意。” 陈清颜抿嘴笑:“学校论坛这几天都在讨论高一来了个美人老师,说是太美太好看了,她一上课大家都只看她的脸,一节课上完都不知道她讲了什么。” 谢期反应过来了:“说的我?” 陈清颜点头:“除了你还能有谁。” 谢期:“那我带的这个班化学成绩堪忧啊。” 陈清颜弯腰凑近谢期,对她笑:“别担心呀,教导主任会理解的。毕竟那个男生还没被抓捕归案呢。” 谢期挑眉看她。 陈清颜接着说:“上次见你是在第五警局,前段时间的校园袭击案又是第五警局受理的,这时你空降附中校园做夏时昼的化学老师,有脑子的想想就知道了。” “我喜欢聪明人,说话不费劲。”谢期夸她。 陈清颜笑了几声,她的声音软糯清甜,谢期很喜欢这种声音,自然也能接受这把声音的主人离自己近到突破了安全距离。 陈清颜说道:“我听说夏时昼同学今天请病假了。” 谢期随意道:“最近换季,他中招了吧。” 被玩得那么惨还被扔在不透光不透气的单人信息室那么久,今天夏时昼怕是要体虚发烧了。 没过多久上课铃响,陈清颜有课离开,办公室只剩下埋头困唧唧查资料的谢期。 此时,光脑震动。谢期打了个哈欠,视线有些模糊,也没细看就点了接通。 “阿期。”那边的男人语气亲热,“你什么时候来实验室?最近产出了一批zero原料。” zero原产旧中华区,以前谢期还在旧中华区时从来不吝惜它的用量,现在到了盘古大陆,反倒天天发愁怎么弄到,结果财大气粗的中原公司总裁直接帮她解决了问题。 谢期两眼放光,声音甜甜:“谢谢你荀深,我太爱你了。我下午下班就过去。” 荀深在那边似真似假地抱怨:“你爱我有什么用,从来都是嘴上说,为什么从来不主动联系我?都是我来找你。” 谢期拖谢风河出来背莫须有的黑锅:“叔叔教育我要矜持。” 荀深:“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喜欢就要主动,不然就被人抢走了。” 他的话语似乎有深意,但是谢期更加意味深长:“能被抢走的都不是你的。不要强求。”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这到底是嘉嘉主场还是荀深主场啊摔! 荀深你给点力啊! 荀深:难道不是你限制了我的出场次数吗?:) 作者:下章给你肉肉吃 3щ点Pо-18.¢㊣M -- 78.这片鱼塘被我承包了 “那可不行,被抢走的话,我再抢回来。” 谢期毫不意外:“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阿期你真了解我。”荀深笑。 恋爱状态的荀深有点缠人,因为他总想时刻了解对方的动向,他们以前还是未婚夫妻时更过分,谢期不在荀深眼前的时候手机必须保持畅通,工作中也要开视频,即使彼此都很忙,甚至话也说不上几句,他也一定要看见谢期在干什么。 这种过度的掌控欲一度让谢期很吃不消,但是荀深脾气非常好,总是又哄又劝,甜言蜜语加生活中的点滴关心掩盖并美化了这种掌控欲,于是那时的谢期只觉得他像绕着脚边不停打转的猫,虽然很烦但也蛮可爱,而不是神经病脑残多疑狂躁症男病患。 好在这一世的荀深貌似没那么多事,谢期心里轻松了点。 荀深拉拉扯扯就是不挂断,眼看着资料还没查完一节课又快下了,谢期皱眉,软着语气:“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下午我去找你好不好。理解理解嘛。” 荀深不退让:“你可以开着光脑,我不打扰你。” 刚还觉得荀深没那么多事的谢期眉头一跳。 荀深的确没打扰过谢期,也从未影响过谢期的日常工作,谢期在那边和人磨合同抠细节,严重起来拍桌子飚几国语言互吼他也只在这边看两眼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他的掌控行为似乎只是想【了解谢期在做什么】而不是【干预谢期在做什么】,这种行为让人不高兴,但是翻脸似乎也没必要,起码谢期没因为这事和他闹分手过。 但是谢期再信了荀深表面的无害她就白死一次了。 她声音为难:“可是我们办公室都是女老师,闲聊的时候肯定有些话题不适合你听……” 就在这时,下课铃响。这解救太及时,谢期一边感叹荀深果然能扯,一节课居然就过去了,一边说:“下课了,我不和你说了,亲爱的我爱你,回头见。”说完没等对方反应,刷一下挂了光脑。 “你在喊谁亲爱的?”走进来的陈清颜问。 谢期有些意外道:“刚下课你就到办公室了?” 陈清颜笑道:“上节课是教研活动课,我提前几分钟就回来了。” 谢期疑惑:“附中的管理不是很严格吗?老师们即使参加教研活动也不能提前离开吧?” “教导主任没看见我。”陈清颜一语带过。 阅历长达几百年如谢期,能一眼看出陈清颜是只金丝雀,自然也能看出她现在神色逃避,话里带水分,何况她掩饰得并不高明。 结合之前的对话,要么是附中的管理制度哪里有问题,要么是陈清颜本人对学校来说是可以网开一面的人。 再结合一下陈清颜的身份,只能得出陈清颜因为和方主席的关系而能在附中得到优待这一结论。陈清颜再难登大雅之堂,别人也不会为难方主席的外室。 谢期思考完就不再对陈清颜感兴趣,继续低头查资料。陈清颜坐回位置没多久,就抬头看谢期。 她和谢期的办公桌连在一起,面对面中间是一道磨砂的屏风挡板,陈清颜把手放在挡板边缘,指尖轻轻扣了几下。 谢期沉迷工作,无心搭理。 陈清颜身体抬起了点,上半边身子越发凑近挡板,指尖用力扣了扣。 她学过钢琴,手指很有力,遨游在知识的苦海中的谢期被这几声唤回神,终于抬起眼。 入眼是一只女人的手,肌肤透着莹白的光泽,手心纹路很淡,指甲的红色像刚刚画完桃花的笔尖浸入一池春水,清清浅浅地漾了开来。 完全戳中谢期的审美。 她多看了好几眼,才问陈清颜:“有事?” 陈清颜说:“我想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感谢你上次送了我一份蛋糕。” 嘛的,声音也完全戳中审美。 谢期都忘了那一茬:“哦……没关系。我晚上有事,改天吧。” 陈清颜:“具体哪一天?我时间挺多的,都可以。” 谢期想了想:“不确定,我晚上比较忙。你不用那么客气,我当时举手之劳,请你吃蛋糕的钱都不是我出的。” 陈清颜哦了一声。 认真投入到某件事里会让时间过得飞快,等谢期查完一遍教案,下班时间也到了。她站起来,把桌上的小零碎东西往背包里扫,动作间带落了什么东西,从桌上摔了下来,一路滚到了陈清颜办公桌旁。 陈清颜把它拾起来:“你的口红。” 谢期一看,果然是她今早为了表示喜欢特意从礼盒里拆出的一只口红,色号都没仔细看就出门上班了。 谢期把背包往肩上一甩,接过口红顺便拔开,推出膏体看了看颜色,然后往嘴唇上抹了几下,问:“这个色号怎么样?” 陈清颜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你的唇形这么美,涂什么色号都好看。” “谢谢。这款口红触感软糯,很适合你,你有空可以试试。”谢期说。 她把口红往口袋里一塞就出了办公室,打的去了中原公司子公司。 荀深给她设了最高通行令,谢期分分钟就到了荀深的办公室,她敲敲门,大门直接滑开,里面在工作的荀深抬头一看见她,就起身走了过来:“抱歉阿期,先去休息会儿好吗?我还在工作。工作完我陪你去拿zero。” 谢期点头,荀深把她送到休息室门口,手按在扶手上指纹解锁,同时把谢期拉过来亲了上去。 他吻得很激烈,几乎要把谢期揉进怀里,谢期站都快站不住了,呜呜呜着捶他的背。 荀深轻喘着气松开她,舔舔她亮晶晶的嘴唇,说:“我有几天没看见你了,真想你。” 看出来了,你那玩意儿都抵着我的腰了。谢期心里吐槽着,连忙闪进了休息室。 荀深忙起来是真的脚不沾地,谢期在休息室睡了会儿起来他还在外间,谢期边往门口走边伸懒腰,休息室的门没关严实,她往门口一走近,就听见了荀深的声音。 “我帮不了你。”荀深说,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谢期愣了下,透过虚掩的门看了过去。 荀深不笑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充斥着精悍的冷意,所以他总是用恰到好处的笑容遮掩住。此刻他手肘支在桌案,双手交叉抵住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跪着的那个人。 那人被他看的瑟瑟发抖。 “虽然你是我司员工,”荀深慢慢开口,“但是你涉及的军工项目与本国有关,私自向诸夏传递情报,已经是叛国罪。” 他语气淡漠:“你应该庆幸自己是顶尖人才,无论是回国还是留在诸夏,你都死不了,最多也不过无期徒刑。但是下半辈子也只能被关起来继续搞研究了,可怜。” 那人一听,面如土色,膝行上前:“求求您了荀总裁,求您不要把我移送回国,更不要把我一个人交给诸夏军方,我现在是两边都得罪了,只有您能保我啊。” “我帮不了你。”荀深重复道。 那个人摇头,带着哭腔说:“荀总裁,我求求您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又想赚自己国家的钱又贪图诸夏给的好处,结果让人害了,揭发了,我没脸见人了。只要您愿意保我,我下半辈子关在中原公司的实验室一步不踏出去也行。” 荀深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指间玩着一支笔。 那个人还在地上哭嚎着,荀深在上位打量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拖长声音:“倒也不是不行。毕竟你可是中原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生化专家,为了你的脑子,我也得留下你不是吗?”那个人惊喜极了,语无伦次道谢。 荀深接着说:“但是有条件。” 那个人满口答应:“您尽管说,我全答应!” 谢期摇摇头,蠢啊。 “本应该交易给诸夏的核同质异能素武器被中途劫走,这你是知道的吧?”荀深笑笑。 那人点头:“是的。” “最开始提议利用利亚对[归墟]的研究成果制造该武器的团队成员也包括你吧?”3щ点Pо-18.¢㊣M 那人不明白荀深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继续茫然点头:“是的。” “所以你应该对[归墟]很有了解。我最近在重启一个项目,研究[归墟]造成的核辐射,主要方向是治疗受核辐射影响的人群。” 那人听着听着,脸色一变。 荀深不紧不慢:“这边的实验室需要一个遭受了核辐射同时能反映身体状况的病患进行临床实验。” 那个人脸色灰白挣扎道:“我,我很健康。” 荀深从容道:“现在去被辐射一下,不就能成为病患了吗?” 仿佛惊雷在耳边炸响,那人脸色死灰一片。 “您,您不原谅我。”他哽咽。 “我从不给别人第二次机会。”荀深说。 谢期抓紧了休息室的门边,听见他缓慢而清晰的声音传来:“不要对着我阳奉阴违,我要求你什么你就照做。你窃取了中原公司的机密文件,又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前者让我想把你送进监狱,后者让我想杀了你。”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不好意思预计失误,荀深太难搞了,下章再吃他 有错字和bug请指出,么么哒 -- 79.今天山上一缕烟,明天牢里来探监(H) 谢期摸摸鼻子,心想要不要回去继续睡一觉。 这时荀深打开内部网通讯:“褚秘书,请叫保安把教授带下去。” 然后声音明显就是对着这边了:“阿期,醒了吗?” 谢期:“……” 她推开门,走了出来。 荀深忙完公事整个人都很放松,拉过谢期的手玩她腕上的光脑,随口问:“你听见了?” “听见了。” “有什么感想?” “我想把你抓到警察局。”谢期用另一只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幽幽道。 周嘉川他们盯上荀深真不是没理由。 荀深装无辜:“我可一直遵纪守法。” 谢期指着地上那人:“我刚刚听得清清楚楚,你难道不是一直滑行在违法的边缘吗?” 荀深:“别瞎说,我可从来不强迫谁,只是让对方作出选择而已。他无论走哪条路都是他自愿的,没人逼他。” 谢期:“你觉得我信?” 荀深:“我们商人诚信赢天下,雷区坚决不踩,绕开刑法做事。第五警局对我总抱有怀疑,但也没真正抓到证据不是吗。” 谢期盯他:“虽无显迹,意有之。” 中原公司员工效率果然高,这短短几分钟,褚秘书就带着几个保安风风火火过来把地上那人架走了。 谢期抬眼一看,是上次从会所包间给她拿衣服的秘书小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谢期转头问荀深:“她到底是你的生活秘书还是行政秘书?还是二者兼任?” “特级行政文秘。我的生活秘书你没见过。” 谢期抬眉。 “男秘书。”荀深补充道。 谢期:“我没有多想。” 荀深:“你要是不多想,我就要多想了。” 谢期立刻道:“好吧,其实我挺在意的。为什么给我送衣服的是这个女秘书不是那个男秘书?” “因为生活秘书只是我的生活秘书,他不需要知道你的日常行程和喜好。相比较男秘书,我更情愿让女性为你服务。” 谢期发自真心道:“其实性别什么的没关系的。” 荀深也发自真心:“有关系。毕竟大部分人都是异性恋。” 性向不限的谢期:“……有道理。” 话题到这就进行不下去了,谢期刚摆出“^_^”的表情,荀深就抬起她的手腕说:“我有个问题。” “?” “你光脑上给我的备注只是【荀深】?好吧这没什么,但是你所有的社交软件都没有发布过和我有关的内容,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谢期:“因为我低调。” “这与低调无关,这是恋爱中必须给对方的安全感。你身边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谢期:“……” 谢期一激灵:“你是说我们在恋爱?!” 爱而不得爱而不得,她爱了不能得呀! 荀深笑容淡了淡:“不然呢?你的反应怎么那么大?” 谢期结巴:“我太惊、惊、惊喜了。” 她抬手捂脸,拼命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请让我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平复个毛,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司命星君的嘤嘤哭泣脸,她几乎能想象出司命星君一边嘤击长空一边控诉:“剧本又跑偏,你让我拿什么脸去见三清大帝!” 她内心泪流满面,连声线也感人几分:“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荀深忽然拉下她的手,谢期猝不及防,冷不丁和他对视上。 “非常好的表情。”荀深慢慢道,“神情里全是碎裂又交织的负面情绪,你真的高兴吗?” “眼睛只是个晶状体,表达不出感情。” “我是说肌肉牵引出的微表情。不要转移话题。” 谢期一直站在桌旁,而荀深坐在办公椅上,她看着荀深说:“只有双向的爱才能让人幸福,而我爱得比你深,可以预见我以后会很难过并且难过很久了。” 荀深的目光落在谢期刚刚喝过的杯子上,杯沿留着一个淡淡的口红印,他看着那个口红印,低声说:“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只爱我一个人,不和其他人有牵扯,那我会给你更多的爱。” 谢期笑了一声:“感情是无法控制的,无论是你希望自己更爱我还是不爱我,这都是控制不了的。”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讨厌这个投资回报率奇低的东西了。还好我爱谁都不会超过爱我自己。”荀深说。 谢期笑笑,荀深拿起谢期刚刚喝水的杯子,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嘴唇贴住那个口红印的位置,慢慢喝完了剩下的水。 他动作很慢,牢牢地和她对视却让谢期想起他给自己口的场景,他嘴唇贴在口红印上就像贴在自己粉红的阴蒂上,顿时下体一湿,咽了口唾沫。 谢期俯身,带着性暗示地亲了亲他的耳垂:“你每次说这些话,都让我觉得你性感极了。” “你喜欢?”荀深低笑。 谢期咬住他的嘴唇。 荀深把她抱到腿上,两人拥吻得难分难舍,谢期抬手扯开荀深的领带,而荀深解开了谢期的衣扣。 谢期这一世还没和人搞过办公室.avi,整个人都有点兴奋,脚一下一下提着办公椅后腿,坐在荀深大腿上扭来扭去。 然后她忽然被荀深抱了起来。 荀深的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我们玩点别的。” 他起身,把谢期抱到了办公椅上,抬手脱光了她。 最后一件胸罩滑落到地板上时,荀深拿起了领带。 领带彻底展开时长度将近一米半,荀深整了整,开始把它绕在谢期的手上。 谢期立刻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了,她挣挣手:“荀深,别——” 但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反抗很无力,因为现在的荀深冰冷而绝对强势,那些掩饰自己的从容与友善在情欲面前不值一提。 于是荀深用领带把谢期的两条胳膊绑在办公椅扶手上,单膝抵在她的腿间,膝盖处正正抵住她的外阴。 荀深不急着上她,而是一边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一边看着她。 他的眼神赤裸而强烈,谢期被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她无法承受至高神带给她的快感也无法扛住他们的诱惑,平心而论至高神们的客观条件实在很优越,尤其是此刻,荀深解开衬衫一点点露出锁骨与胸肌,窄窄的腰部线条流畅,是谢期超爱的公狗腰。 男人的身体充满吸引力,谢期毫不意外地感到自己湿透了,甚至能感觉到水已经流了出来,浸湿了荀深的裤子。 于是她索性闭上眼,头往后一仰,深吸了口气。 却在这时听见咔擦咔擦几声响。 她茫然睁眼,看见荀深举着光脑,观赏着刚刚拍的照片,满意点头。 谢期神经一紧:“你拍了什么?”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荀深拍的床照程度也就和第一世差不多 评论区某读者强势入镜 并不给她结出场费(ω) 之后还有几场戏份 毕竟她要教荀总谈恋爱的 (虽然荀总可能不听不听(ω)) 有错字和bug请指出哦,么么哒爱你们 3щ点Pо-18.¢㊣M -- 80.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H) 荀深翻过手腕,光脑在上方投放出影像,是谢期微微别过去的侧脸,很精致,很完美,很好看。 “你的侧脸照而已,用来做我的光脑锁屏。” 谢期很警惕:“我刚刚听到了好几声,你到底拍了几张,拍了什么。” 荀深:“都说没有了。” 谢期:“我不信!” 荀深:“你得对我多点信任。”他弯腰将手贴在谢期脸颊,“床照是很私密的东西,我不会用它做什么,更不会威胁你。” 谢期的怒火蹭蹭往头顶冲:“威胁我在他面前自慰的是狗吗?” 荀深忽然一愣。 他怔怔地放下手,皱皱眉。有那么片刻,他说不出话来。 有点糟糕。荀深想。 为什么他以前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下套诱哄谢期自慰,而现在却不愿意拿这种事威胁她? 这个想法来的猝不及防,快到让他无法捕捉,只在荀深的心里留下一道残影,于是他只是淡淡道:“那不是威胁你,只是让你做出选择。” 谢期沉下脸:“你总是这样冠冕堂皇,理所当然要别人按照你给的路走,理所当然要所有人为你让步。” “有什么不对吗?”荀深反问,“强者控制他人,弱者被他人控制,什么真善美,什么普世价值,这只是普通人给自己上的枷锁,他们凭什么要求和我平起平坐?要求我和他们平等交流?” 他盯着谢期的眼睛,声音缓慢:“我知道自己真实性格不讨人喜欢,也知道自己刻薄傲慢掌控欲强,但是你得爱我。谢期,你得爱我。” 谢期身体轻轻颤抖起来,胳膊和领带摩擦着,荀深抬手按住她的胳膊,指尖慢慢抚摸着她的肌肤:“权利,地位,金钱,相貌……这些我都有,而这些都可以带来爱情,所以你一定要很爱很爱我。” 谢期:“你松开手,我不想和你做了。”说罢就要自己解领带。 “晚了。”荀深冷冷道。 他抵住谢期阴部的膝盖向前一用力,微痛带着强烈的刺激感,身体本能违背理智,花穴喷出的水再一次洇透了荀深的膝部。 拉开裤链的声音响在耳边,谢期再次应激反应得神经一紧,还没来得及惊慌,就感到双乳被人托起,然后夹上了荀深的阴茎。 柔软的,白嫩的乳房夹着狰狞的,深色的肉棒,鸡蛋大小的龟头对着谢期的下巴,荀深膝盖用力磨着她的小穴,一手一边揉动着她的乳房,指尖还掐着她粉嫩的奶头,声音却是冷的:“本来想试试口交,但你嘴巴应该吃不下,今天先放过你。” 谢期几乎要被揉弄到高潮了,她崩溃地蜷起手指,指甲挠着扶手:“唔……好痒……” 她的眼泪都被逼了出来,荀深看见那双眼睛再次被浓浓的情欲占据,满意地扯了扯嘴角。 他开始毫不留情地折磨起谢期。 深夜,加完第二轮班的褚秘书把文件收归进中原公司办公用光屏,拿去给荀总裁签字盖章,走出顶层电梯还没走两步路,忽然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咣一声被撞开,她一惊,连忙几步让开。 她站到了办公室门的旁边,看见了撞开门的人。 是一个跌跌撞撞哭着跑出来的女孩子,身上只披着一件男士衬衫,更像是慌不择路之下赶紧找一件衣服穿上逃离,但说是跑也不对,她刚一出门就跪到了地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侧脸,没被衬衫盖住的大腿上全是紫红痕迹。 褚秘书火眼金睛,认出了她是下午在总裁办公室的那个女孩子。 相比下午衣着整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模样,现在这柔弱可欺的样子更容易激起人的摧毁欲和……情欲。 女孩一边哭着,一边有气无力地爬了两步,摇摇晃晃地没爬出去半米,就被办公门内一只手抓住脚踝拖了回去。 腕骨清瘦,骨节分明,褚秘书又一眼认出那是总裁的手,这可太眼熟了。 而这双褚秘书见过的掌握着最高不可攀的权力的手,此刻正拽着一个女孩子的脚踝,将挣扎的她一点点拖进了办公室。 褚秘书决定转身离开,两小时后再来,不不不,她今晚就不上来了,明早再来递交文件吧。 一边转身一边忍不住想,这两人得是玩成了什么样子,才能让女孩子受不了到爬出办公室,而总裁不是走出来的是伸出手把她拖进去的,那总裁当时的姿势也挺耐人寻味啊…… 这时,由于办公室门没关紧,褚秘书又听见了女孩崩溃的哭喊,声音太过沙哑,还断断续续的:“够了……放过我吧……荀深……荀深……”还伴随着抽噎。 褚秘书没有听见荀总裁说话,却听见女孩子陡然叫得更厉害了,还破了音:“别射了,别射在里面了,装不下了……求求你了荀深……我求你了……” 褚秘书依旧没听见荀总裁说话,整个楼层只回响着女孩渐渐微弱的哭声,门忽然滑上,于是这点微弱的,企盼他人救她的哭声也一并被关在了办公室内。 褚秘书歪了歪头。 换个说法,她想。 那个女孩子得是被玩成了什么样子,才会受不了到爬出办公室。 以及。 所有不是出于自愿的性爱和SM,无论过程是否愉悦,事后都会让令人万分痛苦。 褚秘书在荀深手底下工作四年,私交基本没有,也不了解他的情感生活,实话说她不相信荀总裁会对哪个女人产生利益外的兴趣。 她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时,褚秘书脑中飘过一个想法: 以荀总裁现在的三观,是没法好好谈恋爱的。 谢期最后被做昏过去了。荀深和她从椅子到办公桌上,包括沙发,还有墙上,最后拉件衬衫垫在身下,直接把她按在地板上开干。 办公室一片狼藉,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荀深抱起谢期去淋浴间冲了个澡,回到了休息套间。 荀深掖好谢期的被角,就着床头灯看她。 谢期在睡梦中眉头也是皱着,她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睡眠质量似乎很差,呼吸不绵长,很短很急。荀深摸了摸她的鬓发。 他还从没见过她睡好觉的样子。 谢期现在昏睡着,不像平日那样说爱他,也不会用带着爱意的眼神看着他。 而他的心情居然舒服了点。 某种压抑而暴躁的情绪被压在心底,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深。 他想好好对待谢期,却常常想毁了她,即使握着她的手腕,也忍不住想用上捏碎的力道。 荀深的手指滑到了谢期的脖颈处,感受着那里血管的跳动。3щ点Pо-18.¢㊣M 他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心里却能无动于衷地思考。 爱情是很不靠谱的东西,他荀深可以陷入爱河,但是陷得有多深得由他掌控,他讨厌失控的感觉,也没有人可以影响他。 可为什么他以为游刃有余的爱情,会让他辗转反侧,情绪阴晴不定? 谢期说爱他,会对他甜言蜜语,也和他上床做爱,但是奇怪,为什么他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尤其在她说不想和他做了的时候,那种愤怒与暴躁几乎达到了顶峰。 还有一种潜意识里的不安。 他和谢期的思想观念如此冲突,除了做爱,他似乎也没其他方法让谢期臣服他,哀求他。 可是谢期不是已经说爱他了吗? 那他到底还想从谢期那里得到什么?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我们依旧不知道那天荀深拍的床照到底露没露点 面对疑似拍了床照的荀深 第一世有等级压制的谢期:QAQ 第二世无等级压制的谢期:╰_╯ 下章又要到作者最爱的ntr环节了耶(^^*) -- 81.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谢期睡醒时,再次感受到了“全身被碾过一样的剧痛”。 上一次被碾还是不知轻重的周嘉川干的,但至少睡醒时周嘉川一定在她身边,手通常搭在她腰上。 而此刻谢期身边没人。 她摸摸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残留的体温了。 荀深真敬业啊,这么早就起来工作。谢期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了床头柜上自己的光脑。 看了眼时间差点蹦起来。 荀深我鲨了你!已经快中午了! 每天需要打卡考勤的社畜谢期软着腿试图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显而易见地失败了。 她啪叽倒在床上的声音有点大,外面有点动静,荀深走了进来。 很好,衣冠楚楚的样子,连领带都换了一条。 “你……”声音哑的厉害,谢期捂住了喉咙。 荀深进来前还端了杯水,他单手把谢期扶起来,温水递给她,又顺手从旁边拿来了衣服。 水温度适宜,谢期小口小口咽下去,只感到嗓子火辣辣疼,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荀深拍拍她后背顺气,那手越摸越不对劲,眼看着要向下摸到腰窝了,谢期抬胳膊格挡开他。 荀深叹气:“好冷漠。” 谢期穿胸罩,头也不抬:“你什么时候躺着让我上,我就热情一点。” “声音哑成这样了还坚持说完,可见阿期你真的很想这么做啊。” 谢期穿好衣服就要下床,推开荀深伸过来的手,结果刚一下床就跪了。 荀深蹲下来揉她的膝盖:“别紧张,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的课调到了明天。” 谢期抬头看他。 荀深:“我是附中的名誉校董,正对校门那栋二十层高的科技楼是我捐的。” 谢期:“……” 她无言以对,只能喝两瓶苦涩的反辐射药。 正如荀深说的,他不会再把自己对衣着的喜好强加到谢期身上,她新换的这身衣服偏休闲,宽宽松松非常舒服,谢期原地蹦了几蹦,跟着荀深去看zero原料。 zero原料的生产需要极其严苛的环境,中原公司研究了数年,也只能在三间实验室里调节好适合zero原料生产的数据,谢期从玻璃墙外往里看,看见盛放在试管中的深蓝液体,在模拟旧中华区的高倍度光线辐射下颜色格外美丽,闪烁着生命的光泽。 一群白大褂研究人员向荀深报告zero的产出,谢期在边上听着,很想说你们现在穿上防辐射服,顺着海底隧道去旧中华区,zero想要多少要多少。 谢期在实验室里配出了最新一批反辐射药,把它们宝贝地装进包里,全程没要别人搭手,她没问荀深为什么会知道她需要哪些原料荀深也没主动说,走出实验室时谢期收到周嘉川的消息,说自己晚上不用加班,问谢期有没有时间,他们吃个晚饭。 她低头看消息,荀深正和研究员们说完话,过来跟她说:“我下午要去开会,晚上我带你去家餐厅,那里的蘑菇浓汤味道非常正。” 谢期按下光脑:“我也有事要忙,去不了了,改天吧。” 荀深挑眉:“什么事?” 谢期面不改色:“学校课程里有些内容我不太懂,想去请教一位朋友,晚上还要请他吃饭。” 中大科技楼里的宋秉成忽然打个喷嚏。 荀深:“你可以直接在这里问研究人员,他们全是一流学府毕业,各方面人才都有。” 谢期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娇:“我请教他问题很久了,他对我的知识水平很了解,懂的也多。而且你这里有二十八岁做到博导的研究人员吗?” 荀深立刻明白过来:“哦,宋秉成。我知道他。脑神经科学领域的权威学者,正确来讲他是二十六岁那年做到了博导,同年拒绝了中原公司的聘请合同。同时还是方主席二女儿的男朋友。” 谢期意味深长:“你似乎和方主席他们一家很熟啊。” 荀深笑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谢期松开他的胳膊:“所以我和他没什么,真的只是请教问题,我就当你答应了,晚饭下次吃吧。爱你。” 说完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跟他拜拜走了。 反正下午也没别的事情干,那干脆就去宋秉成那唠唠嗑。 宋秉成在实验室正专心研究模型,忽听门口传来一道烟嗓:“哟,战友~” 他手一抖,差点写错一道公式。 黑着脸抬头,果不其然,除了谢期还能是谁。 宋秉成皱眉:“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谢期走到他身边,不甚在意道:“昨晚和荀深上床,叫哑了。” 宋秉成倒抽口气。 “你说什么?!”宋秉成下意识捂住嘴,咦,不是他说的,那是谁说的? 他顺着声音来源一看,站在实验室门口的正是他女朋友方伊人。 方伊人和谢期几乎是前后脚,只听到了谢期说的后半截“上床,叫哑了”,顿时怒从心头起,迈开大步就往里走。 她踩着高跟穿着套裙,行动不便,谢期轻轻松松,随意两步路就绕到了宋秉成身后。 宋秉成拦住方伊人:“伊人你听我“啪”一声,他被方伊人甩了一耳光。 “渣男!你居然背着我乱搞!还有你谢期,你抢了我姐的男朋友还要抢我男朋友吗?你怎么不去死?!” 谢期哦哟一声:“荀深是你姐男朋友?你姐是比我漂亮还是家世比我好?自欺欺人也有个限度。” 宋秉成拦腰抱住方伊人:“伊人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谈这种话题吗?你昨晚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你们分明就是背着我有一腿!”方怡人歇斯底里。 这真没法解释,宋秉成和谢期的终极任务就是帮至高神们谈恋爱,肯定要谈论这些的,却让方伊人误会了。 宋秉成苍白无力地辩解:“不是这样……” 谢期在旁火上浇油:“你随意。” 宋秉成头痛,这时候了谢期还在添乱,他瞪谢期,谢期:“行行行,我的原话是我和荀深睡了,方小姐你爱信不信,但是劝你们少做梦了,荀深可不会看上你姐。” 毒蛇谢期噗呲呲往外喷毒液,终于把方伊人说的哇一声哭出来,想打又够不到谢期,她只能又扇宋秉成一耳光,哭着跑掉了。 尖锐的哭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宋秉成捂着巴掌印左右对称的脸叹气:“你何必这么激她。” 谢期耸肩:“抱歉,谁让我的角色定位是恶毒女配呢,更别说我和他们还有点矛盾。”然后她不带啥感情地回忆了一波上次停车场的冲突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宋秉成顿时脸更疼了,“如果你不是这个角色定位,你未必会对上方家姐妹,她们也不至于针对你,更不至于让生命系至高神误打误撞爱上你。兜兜转转果然是个死结。” “你在开玩笑吗荀深会爱我?”谢期一阵恶寒。 宋秉成继续叹气:“你偶尔也去相信点什么东西吧。” 谢期看眼数学模型:“宋哥你真不适合满嘴情情爱爱,就像你不适合做月老。” 再次被质疑职业方向的宋秉成冷冰冰道:“哦。” 谢期笑了:“宋哥从小到大就没人支持你做月老吧,我很敬佩你,因为你一直被否定却一直不认输,而我是遇到点打击就放弃了。” “无论是初恋,婚姻,还是活着的意义,我都是受到一次打击就不敢再尝试,然后失去的越来越多。” “真羡慕你,宋哥你的人生清爽又温暖,而这样的人生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即使说着羡慕,谢期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宋秉成想谢期哪怕表现出一点点难过,他也能安慰她,可是没有,谢期说这些话就像在闲聊,宋秉成欲言又止,所有的话最终都咽回了肚子里。 没有谁应该被打击被遗忘,人活着是被爱的,而不是满怀悲观与怨恨。 既然谢期和精神系至高神的错过是出于误会,那她和别人也有可能。宋秉成想。 在宋秉成的实验室消磨了一个下午的谢期临走时找不到口红,咦了声:“宋哥,你看见我口红了吗?” “没。” 谢期没有深想,跟宋秉成道声别就去赴了周嘉川的约。 周嘉川看完了半本【攻略她心:撩妹大全】txt,越看越糊涂,最终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于是把谢期约到了烧烤摊。 特地换了条裙子的谢期:“……你早说我就不换衣服了。” 烧烤很好吃,谢期和周嘉川分吃分子料理制作成的烤茄子时,光脑一震。 谢期一看,是荀深。 她挂断,回了条消息:【在外吃饭,人多不便接听。】 荀深回的很快:【你在哪?】 【和朋友吃饭。】 【哪个朋友?】 【上午和你说的那个。】 【好的。^_^】 又是这个吊诡的颜表情,谢期皱皱眉,放下光脑。 周嘉川抬头,把拆好的烤肉条递给谢期:“怎么了?” “骚扰短信。”谢期随意道。 忽然,路边跑车刹车声响,身后几排烧烤摊位发出了阵阵骚动,谢期没在意,那阵骚动却随着距离到她耳边越来越喧闹,她放下烤串,抬起头却看见了走来的荀深。 荀深像是刚开完会,领带齐整,袖扣明亮,衣服上一道褶子都没有,和这个热闹混乱的烧烤摊格格不入,烧烤摊的烟尘也染不到他冷白的脸上。 他一眼都没看对面的周嘉川,依旧是从容优雅地笑笑,径直拉开谢期身边的椅子坐了上去,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语气温柔甜蜜: “你的口红昨晚落在我床上了。”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相信很多小可爱和作者一样,晚上要去给张勇先生打钱,所以更早点(。 沉迷搞男人忘记了走剧情(叹气) 眼看着快十二月了,眼看着都走了八十多章 作者要大鹏展翅跑剧情了() 3щ点Pо-18.¢㊣M -- 82.请你尽情摇摆,忘记钟意的他 这支口红是某大牌限量款,男人白皙的指尖轻巧地捏住金属管身,将它放到了桌上。 谢期手指蜷起。 咣—— 周嘉川猛地站起来,力道之大甚至带翻了凳子。他死死地瞪着那支口红,拳头紧攥,手背上青筋暴起。 “也或许我记错了。”荀深凑近谢期轻笑,桌子下面,裤腿擦着谢期光裸的小腿,带来微微的痒意,“阿期你躺在我床上 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穿。” 最后一句话被他压得很低,几乎是用气音传进谢期耳朵里,又苏又欲,仿佛只是情人间的低语调情,可是在周嘉川看来, 却是刺痛的碍眼。 在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氛中,谢期居然还抬手喝了杯水。 类似的场景在她的人生中出现过很多次,她后来总结出经验,就是当个工具人,咸鱼躺,面瘫脸。 大概就是【啊,被你们发现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自己处理吧】→【从你们当中选一个?好麻烦,分手 吧。】 这个流程一走下来,通常是两个结果,要么大家表面和和气气实际腥风血雨地搞恩劈,要么谢期被分手,严重点再被报 复。 所以要说多紧张害怕,谢期可以摸着良心说几乎没有。 只要把这一世苟过去就行。就算对方是至高神,她也是按剧本办事,周嘉川一归位就要去镇压伪神,连看回放的时间都没 有,至于荀深,谢期虽然不敢低估他睚眦必报的心,但也不会低估他搞事的心。 说不定他会兴致勃勃看完回放再刻录出来寄给周嘉川,谢期相信他一定干得出来这事。 所有的想法在心里过完一遍,谢期刚想按照流程来一句“你们都知道了?”,周嘉川忽然抓起她的手腕:“你跟我回 去。” 即使出离愤怒,他的力道也控制得很好。谢期的身体被他带起,荀深忽然挽住谢期的肩膀:“阿期,这位警官好像不是你 说的那个科学家朋友啊。” 他声音带着笑,手上却用着力,硬生生又把谢期按回了位置。 周嘉川僵硬着声音:“跟我走,有什么事回去说。” 荀深微笑:“阿期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谢期低着声音:“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那你跟我走。”荀深无视周嘉川。 谢期深吸一口气:“要不然你们跟我走吧,找个地方说清楚。”然后把你们都甩了。 荀深松开手站起来,语气轻快:“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和同事见面还要瞒着我,虽然我是你男朋友,但也 不会管你和谁见面啊。” “你是谁男朋友?”周嘉川阴测测道。 荀深好像这才见到周嘉川似的,彬彬有礼道:“你好周警官,难得工作以外的时间看到你,这是我女朋友谢期,你们认 识。” “她不是你女朋友。”周嘉川一字一句道。 荀深笑笑,低头看向谢期:“阿期。” 他这一声喊得温软又柔情,谢期下意识抬头:“嗯?” 荀深按住她的后脑,吻上了她。 “嘭——” “哎呀,打人啦!” 一小时后。 “姓名。”第五警局审讯室内,警察大哥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做笔录,一只手放在下面掐大腿,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再怎么好笑他们都不会笑的。 对面坐着两男一女,都是熟人。 左边的帅哥冷着脸。 警察咳了一声,低头刷刷写上“周嘉川”。 中间的妹子低头捂脸:“你知道的警察同志。” “严肃点。”警察敲敲桌子,写上“谢期”,桌子下的手继续用力掐大腿。 最该捂脸的是右边这个破了相的帅比,嘴角青了一块,但是态度却是最好的,他冲警察同志礼貌点头:“我是荀深。” “你们是什么关系?”警察大哥继续问,内心也在暗戳戳地好奇。 周嘉川不吭声。 谢期不吭声。 荀深笑得如春风和煦:“我和阿期是恋爱关系。” 哦豁。 警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公事公办:“你们因为什么事打的架?” 还是荀深回答:“我们没有打架,是这位周警官单方面攻击我。人民警察无缘由地攻击民众,我有权要求警局让他停 职。” 警察看向周嘉川:“是吗?” 周嘉川面无表情:“是。” 谢期看他一眼。周嘉川直视前方目光冰冷,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像紧绷着的弦。 从进警局起,他没和谢期说一句话。 他俩当时打架属于摩擦矛盾,民不告官不究,本来不至于到警局,但架不住围观的热心市民们。 不说周嘉川,就谢期那外形条件往烧烤摊座位上一坐,周围的大半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之后更是来了个荀深,来的声势浩 大,中原公司最新款,有钱都买不到的豪车停在路边,他从车上下来,似乎刚开完会,鞋子都一尘不染,一路走过来招了多少 人的眼,女人看他的脸和身材,男人看他的衣服和鞋。 然后就见这帅比坐到了那对明显是情侣的女孩子的身边。 烧烤摊众顿时撸串的动作都放缓了,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然后帅比被那对明显是情侣的男孩子打了。 这还了得! 热心市民们顿时好奇凑过去,一下子涌上去的人太多差点发生了踩踏事故,还有趁乱跑路不付烧烤钱的,一片混乱中大家 纷纷报了警,没几分钟,最近辖区的第五警局民警们就开车来抓人了。 这二男一女被送上了警车,警灯一路吱哇哇叫,周嘉川这辈子第一次坐在警车后面,前面两个警察全憋着笑,把他们送进 警局才撑着警车拍大腿笑出来。 这种诡异的气氛从警车里一直延续到警局大厅,再到审讯室,对面警察大哥脸都憋紫了。 周嘉川的脸色愈发冰冷不善。 按理讲要行政拘留荀深和周嘉川,不过笔录刚做到一半,就来人保释了。 保释周嘉川的是第五警局的张远局长,因为他是周嘉川的上司;保释荀深的是中原公司特级行政文秘褚秘书,因为她是荀 深的下级。鉴于二人身份的特殊性,警局几乎立刻放了人。 周嘉川先一步签完字,就把谢期拉到一边。褚秘书提醒看过去的荀深:“荀总裁,您该签字了。” 周嘉川把谢期拉到无人的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期:“荀深说你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吗?” 他脸色苍白,事实上在荀深拿出口红而谢期一句话都没有反驳的时候他就有所感觉了,可他还在要谢期亲口说出来。 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谢期看着周嘉川的眼睛,平静地说:“是的。” 那一瞬间,周嘉川眼里的光仿佛熄灭了。 “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也是因为他吗?”周嘉川继续问道。 “是的。”谢期垂眼。 明明是谢期对不起他,可是谢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周嘉川的真正关系,周嘉川就真的什么都没说,哪怕是刚刚做笔录, 于是所有人都以为是周嘉川无理取闹插足她和荀深。 大脑抽痛着,眼眶一阵阵发热,周嘉川声音有些哑:“为什么?” 他有很多的为什么想问,为什么承认得这么快让他连多余的幻想都没有,为什么对他说尽了情话,到头来却把男朋友的身 份给另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是荀深?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周嘉川已经很伤心了,可他还是要一个个地把问题问出来,死心也要死得彻底点,他从不拖泥带水。 谢期心想自己真残忍,把送到眼前的这颗真心凌迟:“不为什么,因为这是生理需求。而我也很喜欢你。” “生理需求?生理需求就是你可以随便找个顺眼的吗?”周嘉川有些失控地抓着谢期的肩膀,“这种事和谁都能做 吗?!” “是啊,和谁都可以。”谢期说,“我喜欢你,也喜欢别人,这不难理解。” 周嘉川瞪大了眼。 他双目猩红:“这种感情怎么可能对很多人,我只爱你你只爱我,两个人一直在一起,这很难吗?谢期,这很难吗?”他 的眼睛里有晶亮的液体闪烁,内心几乎被谢期的话扎穿了。 可是谢期不为所动,她的目光平静到漠然,语气甚至带着嘲讽:“成年男女的感情就是出于性吸引力,性欲伴随爱情又脱 离爱情,我喜欢你的肉体所以我喜欢你,但是这种喜欢可以对很多人,没有独一无二。” “没有独一无二只爱一个人的感情,所有的深情都是自以为深情或是旁人添油加醋的渲染。肉体衰老爱欲就会消失,留下 的感情也不是爱情。” 周嘉川后退一步,脚步有些踉跄,谢期下意识伸手想扶住他,却被周嘉川挥开。 “别碰我。”周嘉川声音颤抖,“求你了,现在别碰我。” 何等相似的一幕,谢期想,自己当年抗拒白行之的触碰是不是就像周嘉川今天抗拒自己? 时间呼啸而过带走了一切,那是无法往回走的路,谢期被人伤害,今天又伤害了别人,她曾经是受害者,如今也成了刽子 手,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可怜无辜呢? 周嘉川自言自语:“原来你根本就不爱我。” 谢期张张嘴。 “停留在肉体吸引的感情根本不是爱,谢期,你根本不爱我,你从来没爱过我。”周嘉川终于明白了这个事实,他肩膀颤 抖着想笑,却感觉冰冷的泪水滑过脸颊。 周嘉川最讨厌肉麻发酸的情话,但他后来对着喜欢的女孩说了很多,也听她对自己说了很多,感情到了那一步,有时候说 不出话来,有时又觉得满腔的话都说不完。他是酷盖,但是再酷的男孩也会为感情流泪,这不丢人,他抬起手狠狠擦着眼睛, 转身离开。 谢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周嘉川说对了一件事,谢期对周嘉川没有爱情。 从过去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她只是周嘉川的事业粉。 想来想去,好像她真正无条件爱过的人,只有白行之。 那是青春生命最初的怦然欢喜,两只小手拉在一起,白行之会在冬日清晨的上学路上把自己的袋奶放在手心捂热,会把自 己捞的小金鱼埋起来,替自己顶罪……数年后,两只手就松开了。 被性欲绑缚的负罪感,伤害,离开,那些温暖又明亮的往事渐渐淡去,一重又一重的雾气包裹着记忆。时间能让人淡化道 德感,也能让人忘记一切,忘记自己爱过的人。 后来的几百年里,她再没想起过白行之。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迟来的生日祝福,祝【没想好】昨天光棍节(划掉)双十一(划掉)十一月十一日生日快乐❤恭喜你又长大一岁ヾ (❀╹◡╹)ノ~ 作者周一、三、四晚上都有事,不能确定明天有没有更,但是想捅荀深(……)毕竟嘉嘉都被捅完了,该轮到他了 谢期现在最好不要知道荀深归位以后会干出啥事 3щ点Pо-18.¢㊣M -- 83.~我不上不上~我不上你的当,我们之间没有 谢期在原地站了会儿,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荀深走了过来。 不愧是中原公司的特级文秘,接到总裁通讯时只说来保释他,结果褚秘书连各种药都备齐带好,荀深拿药包按着嘴角签完字,淤青就散得差不多了。 他的人生永远那么光鲜亮丽富贵堂皇,狼狈也只狼狈那么片刻,而令他狼狈的人往往境遇更悲苦。 他拉着谢期的手:“回去吧。” 谢期低头看荀深握住自己的手,想起刚刚周嘉川的抗拒,说:“你赢了。” “嗯?” “你喜欢体面地解决问题,但是今天闹得这么难看,说明你想达到别的结果,比如周嘉川被停职。这种纠纷不会给我们留下案底,但会存在周嘉川的履历上。” 如果只是情场二选一,坐下来怎么掐都行,但是结果不可控,因为谢期的态度不明确。所以荀深挑了那样一个场合,那样地刺激周嘉川,于是被刺激到的周嘉川就上了荀深的套。 荀深笑了起来:“好聪明啊阿期,那你也该知道,我给过你时间让你断掉和他的关系了,既然你下不了决心,那我来替你作出选择。” 谢期:“是啊,你暗示过很多次,但你所谓的给时间不是给我,而是为了让周嘉川越陷越深,最后让他明白其实他根本斗不过你。你未必把周嘉川放在眼里,也未必多喜欢我,但是他激起了你的胜负欲。” 他在试衣间上谢期,他拿出周嘉川送给谢期的口红,荀深不仅要在谢期的心里蒙上阴影,更要以此伤害周嘉川。 至于荀深为什么会知道谢期和周嘉川的纠葛,事实上谢期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 谢期看着周嘉川离开,因为她是【爱荀深而不得的渣女】。她所有的言行举止都不能脱离这个设置好的形象,第一天府宫也不需要听见她的声音。 荀深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收起笑容时眉眼就显出天生的冷漠,格外有距离感。他良久才说:“不,这样看来我没赢。不然你第一句话应该是问我伤怎么样了,而不是像旁观者一样理智分析。” 谢期扯扯嘴角:“因为我善于思考。” 荀深摇头:“但是太过理智就显得不近人情。如果你内心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我做的都是无用功。” 谢期有些疲惫:“哦。” 荀深却一动不动:“我受到打击了。” 谢期看他。 荀深勾起唇角,那笑却浮于表面:“在你看来,我今天和周嘉川争风吃醋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爱我自己。我不能忍受别人觊觎我的东西,是这样吗?” “不是吗?”谢期反问。 “也许是这样,”荀深说,“但至少我爱你是真的。” “假的。”谢期面无表情,一口否决,甚至咄咄逼人,“你爱我是假的,和你谈感情是最愚蠢的事情,你说的情话也是假的,里面都含着毒。我宁可你明目张胆利用我,也别拿我当傻子骗。” 人类会下意识回避痛苦的记忆,但是谢期有一段时间就爱自虐,每天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回忆,眼睁睁看着夜幕降临,再看着太阳升起来,一开始痛苦不已,然后就越来越麻木。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就不再感到疼痛。 荀深皱起眉。 某一刻他的心脏骤疼,似乎被某一种猛烈又晦暗的隐痛击中,不是平白无故出现,更像是压抑在内心很久,终于冒出了头。 他忽然无法控制地说:“对不起。”这是条件反射的回答,没有经过大脑,仿佛他很久以前就想对谢期说这句话。 对不起,让你对我失望了。 可是这句话在喉间滚动着,迟迟说不出口。 他克制住疼痛,声音也放轻:“很抱歉我没有带给你安全感,但我一直认为我们是在恋爱。在我看来周嘉川连情敌都称不上,但是我不想再看见他,也不喜欢你和他再有纠缠。” “恋爱?”谢期忽然噗嗤一笑。 她笑的有些厉害,幅度太大甚至挣开了荀深的手,弯着腰笑完以后渐渐平复下来,才继续说道,“荀深,如果我不是参谋总长的外甥女,你还会在最开始主动接近我吗?” 不啻于惊天霹雳,荀深猛然抬眼。 “你不会。”谢期替他回答。 “在你眼里,毫无身份背景的我是可以被替代的人。[参谋总长的外甥女]才是我最大的附加价值。” 越是境遇坎坷阅尽沧桑的人越是对事物无动于衷,如同现在的谢期,她思维格外清晰:“你的心是很难得到的,人生阅历丰富,社会地位崇高,手里还有极大的权利,无论从样貌,能力,品味……各种方面来说,你都不可能对那时候的我动心。你主动接近我是你运用社会经济学精心计算出的最佳结果,中途出了点岔子但是没关系,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参谋总长是不是很重视我?这让你更确信了自己的决定。诸夏的东部医疗器械订单算什么,你要的是打开整个诸夏医疗领域的大门。” 荀深这样的,怎么可能对低于自己的人另眼相待,产生爱情就更不可能,非得要谢期对他开那一枪,才能让他从心底接受谢期。 谢期后退一步:“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褚秘书找到荀总裁时,总裁正坐在大厅的公共长椅上,脊背向后靠,闭着眼睛。 见惯了总裁的优雅精英范,这种颓丧感也挺帅的。褚秘书客观评价,内心点点头。 一边想着,一边端出光屏,上面是一份电子合同:“总裁,这是上次定好的航天服的外包合同,请您过目。” 荀深依旧闭目养神,却叹气道:“我和女朋友吵了架,你来不是安慰老板我,而是让我赶紧签字?你们女人真无情。” “您说这话真是太客气了。”褚秘书神色不变,“何况我并没有觉得您很伤心。” 荀深睁开眼睛,接过光屏,语气有点淡:“原来你们都这样想。” “虽说男人很可恶,但是没了他们也会少很多乐趣。”把谢期送出警局大门时,叶辞蓁说道。 谢期没往心里去:“你最近怎么晚上也开始加班了?” 叶辞蓁风情万种地撩了把长发:“我家楼下搬来一个健身教练,每天晚上加班,和我差不多时间到家。” 谢期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叶辞蓁给她抛个媚眼:“身材特别好,长的也帅。” 谢期笑笑:“和荀深比呢?”叶辞蓁摊手:“这就没意思啦,别说综合条件,那个教练哪一条都完全比不过。” 谢期:“哦,我没兴趣了。”3щ点Pо-18.¢㊣M 叶辞蓁能理解:“能比过荀总的人,我没见过几个啊。”周嘉川不错,但是太直了,性格上很吃亏。古兰太子倒是能算上。 谢期没有对别人评头论足的兴趣,但她喜欢欣赏美人,从肌理到身体曲线,欣赏完了通常还睡一睡。 荀深虽然是著名奸商,但他也是少数能把谢期干昏在床上的人。 这么一想有些忧郁,接下来的时间周嘉川不会理她了,她又要对荀深搞冷暴力,生理需求怎么解决? 这扇大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啊。 谢期跟叶辞蓁挥手告别,转头发愁自己的生理需求,走到路边时,忽然一辆车从斜刺里冲出来,车上下来两个人,带着黑色头罩,直接扑上去把低头沉思的谢期制住,沾着乙醚的湿手帕往谢期鼻尖一捂,等谢期闭上眼放软了身体,他们立刻把人拖上了车。 他们的动作机械又麻利,只发生在须臾,叶辞蓁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可等她跑过去时,车子已经呼啸离开。 叶辞蓁心跳飞快,手有些颤抖着点开了光脑。 荀深的车来的很快,几分钟后就停到了叶辞蓁面前。 叶辞蓁脸色苍白地走到后车门处。 车门滑开,荀深坐在后座却没有下来。 他抬起头看向叶辞蓁,冷清的月光照在他的眉眼,显得阴郁而漠然。 “对不起……荀总裁。”叶辞蓁低头。 -- 84.我主张克制不了就放任,这欲望与绝望之争 “我把你派到她身边,不止是为了监视。” 听到荀深的话,叶辞蓁的头垂得更低:“我很抱歉。看那几个人的动作,应该不是普通的绑架犯。” 荀深语速很快:“你先回警局报案,申请调取这个时段的监控录像。褚秘书,请立刻通知中原公司航空分部,启用一架SU47直升机和一列车队。” 叶辞蓁回警局,褚秘书点开光屏,片刻后抬头:“荀总裁,两分钟前中心城交通部发布了交通管制令,路面封锁,空中交通申请全部被驳回了。” 荀深皱起眉:“发生什么事了?” 褚秘书:“附近路段交通状况良好,交通管制令是由国家事务行政院下达给交通部的。” 同样对交通管制令充满疑惑的还有那伙绑架犯,他们刚加速没多久,忽然车内广播跟炸了一样重复播报交通管制令,刚过了几个红绿灯,十字路口就站满了交警,警车出行,到处都是路障。所幸过了晚高峰,没造成更大的混乱。 司机绑匪匆忙拐过红绿灯避开交警和路障,开了好久却发现自己是在第五街区绕圈,怎么都出不去。 副驾的绑匪抓紧了安全带:“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他的声音显然经过处理,带着电流声。 司机绑匪愤愤一捶方向盘:“干你娘!” 无论时代如何发展,人们骂脏话的方式还是那么淳朴而熟悉啊。 歪在后座的谢期如是感叹。 谢期这一世二十多年的人生,既可以概括成《被绑架的谢期的一生》,也可以概括成《被治疗的谢期的一生》,小时候的日常就是做手术,通过极端的手术治疗延缓另一种极端的病痛折磨,手术开始之前惯例是乙醚麻醉,因而谢期在那块湿手帕捂到鼻子上时就闻出了那阵乙醚的甜味,立刻屏住了呼吸。 谢期心想自己还得感谢一下谢风河,谢风河抹掉了她在警察局留下的所有案底,第五警局局长就是谢风河的人,警察们也不可能把参谋总长外甥女的事情到处和人讲,别人只知道她是犯了某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被派来做社区服务,很难知道她具体犯了哪些事。 绑匪绑她之前显然情报不全,不知道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谢期还擅长开锁和解绑。 前面的两个绑匪还在光脑上搜路线,这边悄没声给自己松了绑的谢期将手按在了背包的小挂件上。 片刻后,一辆穿行在小巷的车子忽然像方向盘失控般,撞上了旁边的墙上。嘭的一声,车头凹进去大块。 —————— 古兰大使馆的车仓促地停到路边,座位上的人第一次仪态全无地冲下来,车门用力一甩。 谢期坐在巷口的石凳上,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裙角有些凌乱,她也不在意。 白行之微喘着气走到她面前,上前抱住谢期:“还好你没事,别怕。”他让谢期别怕,自己却因为后怕而轻轻颤抖。 “害怕是有一点的,但我不是怕死亡本身。”谢期说,白行之松开手看她,发现她确实如她说的一样,目光平静。 她语气甚至很轻松:“我在旁边看着感觉这一幕挺眼熟的,很久以前我捅过你一刀记得吧?后来我开车撞到哪里来着,差点命都没了。” 白行之脸一白。 “别说了,阿期。”他声音沙哑,话语里带着哀求。 谢期摇摇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发现同样大难不死,我现在的心境和那时候完全不一样。” 谢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幼年起就盘桓于她内心的恐惧在那次车祸以后就消失了,连同对一些事物的期待和执着。 可是后来她的内心被另一种痛苦长久占据着。因为她现在的安逸是用另一个人生生世世受折磨换来的。 时刻背负着道德的枷锁,把自己沉溺在情欲中也无法遗忘,还不如一开始就死去好了。 于是她接着说:“是岁然救了我,不然我那晚就死了。” 她那时候没有成仙,死了就是死了,投入轮回就是全新的人,如果没有岁然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下盘山公路,世上就不会再有谢期这个人。 白行之垮下肩膀,看起来脆弱极了。 无论怎么说对不起都不可能挽回,白行之再一次被汹涌的难过击溃,他埋在谢期脖颈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襟。 谢期却对此无动于衷。她的记忆是潮湿的,只记得那时烛火残冷,满是倦怠的爱情。 她声音放轻:“你以前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好,现在却要用岁然威胁我呢,白行之。” 白行之发出一声抽噎。他埋着的头动了动,带着哭腔:“求你别说了,阿期。我找了这么久的记忆,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是啊,你们至高神,想要什么都必须得到,整个世界都要为你们让步。”谢期把手放在他肩部,“有趣吗?不断削弱我的力量,在我遇到危险时再充当保护者的身份,然后我痛哭流涕回心转意,从心理上依赖你们,爱上你们?” “阿期,不要这样想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白行之快崩溃了,拼命压抑住冲出喉间的哭声,“从那次银行绑架案开始天道降下的轨迹就脱离了,司命星君写的每个字都作了废。我每天都要向天道确认你的安全,刚刚从天道那里得知消息就赶了过来。我知道你不爱我了,但你不要这样想我……” 谢期侧过头,嘴唇擦过白行之的耳朵,姿势亲昵,声音却冰冷,“我需要你救我吗?” 实力不亚于四御的武神,风流洒脱,给别人爱恨和物欲,这一世却重病缠身,无家可归。 谢期从不把负面情绪发泄到无关的事物上,也许白行之的确是无辜的,但她却无法控制地伤害他。 “白行之,你好好看看,我成了什么样子?帮你们渡劫就是渡劫,我就是成了浮萍,谁都能践踏也无所谓。但是别说那些话恶心我。你们把我磋磨成这样,却告诉我是因为爱?我不需要你们纡尊降贵的爱。” 按住白行之肩膀的手不断用力,也许已经在他身体上留下伤痕。 远处有车辆赶来,警灯闪烁,谢期将被夜色放大的情绪收起,放缓了神色:“来人了,起来吧。” 白行之终于抬起头,脸颊残留着泪水,眼角是一片软弱的红,谢期立刻又怜香惜玉起来,她摸上那片像是印在肌肤上的胭脂色:“哭什么呢,我会是你的。归位以后你想怎么玩怎么玩,别急,这一世很快就会过去了。” 那语气温存的,活像在调情。 白行之忽然想起谢期数百年间的香艳秘闻,谢期也许也用这种语调和那些面目模糊的情人说话,他为此愤恨,也为谢期的话而心冷。 明明是他最开始不再期待谢期的爱意甚至想报复她,却在听到她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得如此廉价时难受至极。 白行之摇摇晃晃站起来,闭了闭眼睛:“你也许不信,但是,”他声音顿了顿,忽然哽住,抬手捂住眼,“我没有插手过这一世的任何安排,我下凡时所有人的命运已经书写好了。我只是,只是一直在等你。” 透明的泪水从他指缝流出:“我不想这样,可我能怎么办?阿期,我好想你,在深海里没日没夜地想,我情愿你生我气,情愿你不原谅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夜风微冷,吹动着谢期的刘海,她出神地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笑了笑:“我跟你在一起,你也别针对别人了,好不好?行之?” 白行之睁大眼睛,温热的眼泪却滑落下来,时隔多年谢期再次这样喊他,却是为了岁然向他表示退让。 白行之所有的感情都传递不到那一边,就像那些年谢期再也送不出去的心意。3щ点Pо-18.¢㊣M 他终于圆了数百年的心愿,可以和爱人在一起,却并不幸福。 他再也不会幸福。 可是即使这样。 即使这样。 “好。”他说道,就那样带着泪水微笑起来。 “我们再也不分开。”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不好意思本文是恩劈,谢期不会只和你在一起哦小白(噗嗤——又往他心口捅了一刀) 本世第十一章被谢期伪装成小挂件的电击器刷了把存在感 为什么突然道路封锁,因为是参谋总长的命令 叔叔知道谢期的每一件事 虽然他在本世很少正面出场 第五警局张远局长曾是叔叔的下属;附中是公办学校,资金来自于政府财政拨款,内部资料呈至参谋总长桌前全部透明;整个诸夏的监控他都有权访问…… 如果他想知道阿期的事情,他会知道的远比荀深多,不需要出现在谢期面前,甚至可以给她虚假的自由 鉴于叔叔不会主动说,谢期现在也不会主动去想,就先由作者解释一下吧( ̄⊥ ̄) 下章弟弟出来搞事 -- 85.起伏在于喜怒哀乐,松了绳,无人问 最近的中心城很不太平,又是校园谋杀案又是银行绑架案又是市政厅爆炸,今天晚间还发生了一起绑架未遂和交通事故,其中好几件发生在第五街区,第五警局被中央政府问责是避不可免的了。 夏时昼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托腮看新闻,全息屏幕上记者镜头有些摇晃,交通事故当事人面部还被打了马赛克,但是他仅凭声音和身形就能认出是谁。 他眼睫微微垂下,这使得圆圆的内眼角不甚分明,嘴角的笑容也隐没在晦暗的阴影里。 “我亲爱的姐姐,让我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他轻声叹息。 全息屏上,明显是男方的当事人扶着女方当事人离开,女方反握回去,夏时昼看着那扣在一起的手,觉得眼眶灼热发痛。 他皱起眉,狠狠咬住了食指关节,含糊地自言自语:“明明那么费力地把你们拆散了。转意草一点用都没有,姐姐你这一世都没有等级压制了还不彻底拒绝他。” 他太讨厌白行之了,也最讨厌白行之和姐姐待在一起,因为白行之是姐姐第一个喜欢的人,那毫无保留又燃烧的爱意让人看了都觉得滚烫,此后姐姐再也没有那样的喜欢一个人。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一道瘦弱的身影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格外消瘦,大大的眼球凸起,目光惊惧地闪烁着,仿佛长期生活在备受折磨的环境中,因而对他的神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如果谢期在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少年就是犯下校园谋杀案的年级第二。 为什么第五警局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无法完全自理的未成年罪犯?因为这个罪犯一直躲在差点被谋杀的年级第一家里。 夏时昼往沙发后靠,头仰起,倒着看少年:“我很不高兴。” 在他倒过来的视角,看见少年慢吞吞地走过来,蹲到旁边说:“你为什么不高兴?” 夏时昼眨眨眼:“因为我想杀人,却杀不了。” 说到“杀人”两个字时,少年干巴巴的脸颊忽然泛起红潮,他带着病态的狂热说:“杀人?我,我也想杀人。” 夏时昼直起腰,恢复了正常的视角,他看着蹲在沙发一边的少年,弯了弯嘴角:“可以。” 他把目光落回全息屏上,画面上是报废的车辆,医护人员们正把里面的人拖出来。 两个带着面罩的人,紧闭着眼,生死不明。 夏时昼看着全息画面,说:“我把人找出来,你去杀。” 绑架谢期的匪徒们身份还要等进一步确认,谢期匆匆听完就准备离开。这时光脑接进一条通讯,谢期一看是谢风河的,就点开接通了。 “阿期。”那边的男人说完这一句就陷入了沉默。 谢期歪了歪头,听着那清冷短暂的男低音顺着电流流进自己的耳朵。她坐在副驾,白行之凑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 “叔叔。”她说。 “今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士官在去接你的路上。”谢风河声音很淡,似乎十分平静。 谢期呃了一声:“我今晚去古兰大使馆,就不回去了。” 谢风河却仿佛没听见般继续道:“你在那个路口稍微等下,士官很快就到了。” 谢期抗拒他:“我不会回去的。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回去了,叔叔你不会再放我出来。” 越是看上去正常的越是不正常,谢风河上次就想把谢期关在行政院,谢期只能把向晚睡了以逼迫谢风河,这些天更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现在回去?谢期估计得被谢风河关到死。 谢期一边心想谢风河这搞囚禁play的爱好真是几百年不变,一边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刚挂完,荀深的通讯又进来了。 白行之看了眼来电显示,手指敲击着方向盘。 谢期一下子领悟,直接点了拒接。 正低头捣鼓着,忽听白行之问道:“你和生命系至高神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他怎么也下凡?” 谢期动作一顿。 至高神们彼此间信息不共享,毕竟他们自己都不记得。白行之只知道自己和谢期是擦肩而过青梅竹马,却不知道其他至高神在谢期的情劫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谢期咳了一声:“我只是帮你们下凡渡情劫的,其他的你那么在意干什么。” 白行之冷笑一声:“你都和他上过床了,还不能让我问一下?”3щ点Pо-18.¢㊣M 谢期:“……” 他停止敲击方向盘:“我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些情爱纠葛,阿期,只有这一世,这一世不管结局如何,归位以后你都不要再和他们有牵扯,我让三清大帝改掉岁然的命格,然后会带你去深海,那里的海底开满深蓝色的花,我们可以在贝壳里找很多粉色的珍珠,你想捞多少小金鱼都能捞着玩。” 谢期一直听说海神所掌管的神域深海多么瑰丽富饶,但由于距离太远她一直无法成行。想到这里她点点头:“好啊,我要拿花喂金鱼。” 白行之抬手捏捏谢期的脸颊,笑了笑。 这一夜所有的暗流都被遮掩在夜幕里,白行之被清晨的阳光唤醒时,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旁边。 是娇软温热的女体,头埋在他怀里沉睡着。白行之睡醒了,意识还没有彻底通透,感觉到旁边谢期均匀的呼吸声后,他闭着眼睛,抬起她一条腿,就着昨晚被干的潮湿滑腻的花穴,插了进去。 谢期哼了一声,任由他操。 再次被干到高潮时她总算清醒过来,小穴里再次充满了精液,她张着腿起了身,坐在床边开始穿内裤。 白行之侧头看她的背影,窗口的阳光给谢期的身体线条笼上一层迷蒙的光影,白行之下意识伸出手,却发现遥不可及。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O/M┯┰ 其实三清大帝在本文正面出现过,只是披着马甲(小声逼逼) 有bug和错字请指出,么么哒 -- 86.【永远】是止于当下的从前 嘴上说和白行之回了古兰大使馆,其实谢期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 至于为什么—— “段明如还没有回古兰吗?”谢期警惕。 白行之语气不太好:“没有。” 谢期迅速地:“这样啊那我们去开房吧。” 既然要搞冷暴力那就要贯彻到底,谢期拉黑了荀深,并因此得到了一个耳根清净的深夜。 谢期和白行之根本不在乎此刻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厮混到床上,白行之忽然噗嗤一笑,说:“我们好像在私奔。” 谢期扯开他的衣扣,不在意道:“听起来真浪漫。” 白行之看谢期坐到他腰上撩起裙子,吸了口气,手抓住床单,压抑住泛滥的情潮说:“你有和谁私奔过吗?我是说过去那些年。” 谢期慢慢坐下去,饱胀的感觉一点点升起,她微皱眉:“你刚刚不是不在意吗?” 白行之掐住她的腰开始用力向上顶撞:“我只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阿期,有没有?” 谢期心不在焉道:“没有——嘶,轻点……” 白行之比荀深好说话,谢期说她明天要去学校,白行之很克制地只做了几次,就抱着谢期睡了。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谢期听见白行之嘴唇贴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阿期,你以后只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相比较疑问,他更像是自言自语并自顾自得到了答案。 白行之要的是贯穿一生矢志不渝的爱,而不是所谓到了合适的时候出现那个她其他人只是沿途风景的感情。 对白行之来说,爱情一生只有一次。对曾经的谢期来说,也是这样。 但是人类的感情是由雌激素和睾丸激素决定的,它产生了性冲动,并让人错以为是爱情。 而当真爱降临时,又以为只是性 冲动。 转意草改变了身体里关于激素分泌的指向性,引导着白行之以为自己对那个女人是真爱,对谢期只是性冲动。 等他终于苦苦克制住转意草在他大脑中产生的神经递质,向谢期伸出手时,谢期却从他身上明白了性欲和爱情并不等同,多巴胺浓度保持增加,她就能一直陷入虚假的爱情。 他们是青梅竹马,三观曾一致且合拍,最后分道扬镳,就像世间每一段乏善可陈的爱情,说出来都令人昏昏欲睡。 后来她一定还爱过别人。白行之想着,指尖缠绕过谢期柔软的长发。 她当初爱着自己,后来又爱了别人,之后自然也会去爱其他人。 怎么可能不在意谢期和别的人发生过关系,怎么可能不在意谢期和别人在一起过?很多人无法接受对象非处或者有恋爱经验要么是心理洁癖要么是独占欲,所谓生理上的舒适感都要向后排。 太喜欢这个人了,太爱这个人了,从头到脚都希望她是属于自己的,怎么能接受她也曾和别人做过这些亲密的事?她是不是也和别人说过情话?她是不是也温柔包容地看着别的人? 想到这里白行之嫉妒得心都揪紧了。 第一次品尝到嫉妒的感觉,是在上一世。从此这种情感日夜折磨着他,他无法抛弃这种情感,正如他无法抛弃对谢期的爱。 我无法不爱她,我无法不恨她。我无法不恨我自己。 白行之闭上眼睛,抬起手狠狠咬住小臂,希冀借此缓解内心的痛苦。血液无声地渗出来,就像泪水无声地滑过黑夜。 他在漆黑的夜里蜷缩起来,独自舔舐伤口,不会有人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即使爱人与他咫尺之遥。 —— 因为喝反辐射药谢期不吃早饭,一上午又全要站着上课,白行之生怕她饿着,出门前往她包里塞了很多零食点心,送她到校门口时谢期背包下车,只觉甚感沉重。 谢期转身对白行之摆摆手:“我进去了。” 白行之昨夜似乎没睡好,眼下有些青黑,他唇角微微弯起,目光依旧温柔清亮:“我下午来接你。” 看着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男友,但是谢期可没忘记白行之之前是怎么威胁她的。 说起来白行之这一世真奇怪,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冷漠,还动不动就哭,哭的还特别厉害,敏感又脆弱,该不会晚上还偷偷自残吧?怎么感觉他快疯了似的。 谢期心里随意吐槽,也没怎么过脑,毕竟她的背包让她走得好缓慢。 做教师是个体力活,谢期站在讲台上,瘫着脸照着教案读完四节课,她的课堂上总有种诡异的安静,同学们看她的时间远多于看书本的时间,不是没有学生故意扰乱课堂试图吸引谢期注意,但是谢期面无表情和他对视半分钟后对方就红着脸低头,坐下来安静如鸡,如果是女生,谢期盯着她叹口气,女生就羞愧地红了眼眶,接下来的时间头垂着,不敢看谢期也不敢再搞事。 误完别人家的子弟,谢期和陈清颜去教师食堂吃饭。二人面对面坐着,陈清颜看着餐盘里的分子料理虎皮青椒说:“这辣椒看起来不辣。” 谢期看不出来:“哦。” 陈清颜抿嘴一笑:“大小姐,以前从不关心这些的吗?” 也许是因为出身辟谷修仙的原生世界的缘故,谢期生来离这些烟火气很遥远,她夹起一块虎皮青椒放到碗里,随口道:“我一直把辣椒当成佐料的,就像酸菜鱼里的酸菜,从没想过吃。对了,不要总叫我大小姐了,大家都是同事。” 陈清颜轻声说:“可你确实是啊。” 谢期不太能搞懂陈清颜这份执着原因在哪,她似乎把谢期“大小姐”的身份看得很重,却不见她对此感到敬畏或谦卑,好像这个“大小姐”对她有其他意义似的。 于是谢期问道:“怎么,难道我以前是大小姐的时候我们见过?” 她这话纯属玩笑一句,以前是大小姐的时候,那起码是十年前了,陈清颜要是见过她,早都和她说了,哪至于像现在这样摇摇头说从没见过呢。 谢期留了点胃给白行之准备的零食,室内不许吃东西,她回到办公室后就抱几包零食走出了办公室。 拆开山药片包装,咔咔咔吃着,谢期走过拐角,看见靠站着走廊边的夏时昼。 他单手搭在走廊窗台上,依旧是清爽干净的蓝白色校服,外套拉链拉开一些,露出里面的白色校服衬衫。 午后的风吹开了他的额发,这让他稚气的面容多了点意气和潇洒,他听见脚步声,转头看来,微微一笑,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老师,你好呀。” 3щ点Pо-18.¢㊣M -- 87.只要倒立,原本要流的泪就会流到脑子里 “休息好了?”谢期说。 夏时昼:“托老师的福,昨天一整天都不舒服,还请假了。” 谢期:“哦。” 午后阳光照得人全身暖洋洋,夏时昼看上去还很虚,谢期把一袋虾条扔给他。 夏时昼好像从没吃过这种小零食,新奇地翻了一下:“这是什么?” 谢期:“垃圾食品。” 夏时昼趴到窗户边上,撕开包装也开始咔嚓咔嚓吃虾条。 出于安全考虑,学校严格规定不允许学生靠在窗边,于是谢期提醒他:“离窗户边远点。” 夏时昼嘴里含着一根虾条,嘟嘟嘴:“知道了。” 虽然站直了身体但他没有离开,依旧站在那里,眼睛向外望。 谢期转身想走,忽然听见他嘻嘻笑了一声。 谢期背后汗毛一炸。明明听上去只是很正常的笑声,但是她下意识回过头:“你在笑什么?” 夏时昼指了指窗外,谢期走过去一看,楼下篮球场外的铁丝网边,一个男生正被一群同龄学生围着,校服都被扯坏了。 他们在的楼层太高,声音传不到那里,谢期立刻就想下楼。 可是夏时昼抓住了她的胳膊:“老师,接着看呀。” 谢期皱眉:“有什么可看的?赶紧下去拦住他们才对。” 夏时昼摇摇头:“那你就错过有趣的众生相了,看嘛,那边来人了。” 果然,从篮球场里走出来一个男生,上前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等那人转过身时男生一拳挥了上去。其他人愣住片刻一 拥而上,男生也不怂,一腿一个,一拳一个,把那群人都撂翻在地,走到之前被欺负的男生面前说了几句话,就走开了。 夏时昼语气平板:“附中多好的学校,我还是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呢。” 谢期虽然是条很丧的咸鱼,但良心还是有的,她低头给校长发消息,面无表情:“那个被欺负的男生死了他们还敢那么嚣 张吗?” 夏时昼掏虾条:“不会,但前提是他们根本不会打死那个男生,而是尽其可能地羞辱,一次又一次的。结局不重要,主要 是过程很爽。咔擦。” 谢期按下消息:“我下去看看。” 夏时昼语气轻飘飘的:“有什么可看的?都是自找的。无论是被欺负的学生,欺负他的学生们,还是最后路过的那个男 生。” 谢期不耐烦和他说人生大道理,刚想离开,夏时昼一句话却让她钉在原地:“老师,那个想杀我的年级第二,就和铁丝网 旁边那个学生一样,一直被人欺凌。” 谢期迟疑道:“警方资料上为什么没有?” 夏时昼轻笑:“因为这些欺辱,都是发生在看不见的地方。” 难怪那个年级第二会偏激到那种程度,谢期看着他:“那你呢?你有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还是仅仅因为是年级第一激起 了对方的怨恨? “老师,我的角色,就和刚刚救他的男生一样哦。” 谢期一愣。 夏时昼继续道:“可是正如我一样,他的行为也不一定就是出于[善],在不了解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就贸然暴力解决问 题,你以为他很善良?在那场霸凌里过错方到底是谁,那个路过的人是不是借此宣泄内心的施暴欲,你能确定吗?” 除了和岁然在一起时会长篇大论讲道理,扯三观扯人性,发表些浅薄又无知的观点,其他时候谢期表达自己想法通常不超 过三百字。 曾有人教她对世事缄默不语,即使悲剧发生在自己眼前,后来谢期在岁然面前像个愤青,大抵也是为了找回身上那点人 性。 谢期叹口气:“你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救人的行为,却对自己内心阴暗的想法毫不遮掩。” 夏时昼笑了一声:“不遮掩呀,我只是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和你们不同而已。人们善于用道德束缚自己,不放任作恶,却 不代表我们的内心不阴暗。你和我说这些大道理,你自己信吗?” 他的声音带着甜蜜的循循善诱,谢期隐约觉得以前好像有谁也这样对她说过,但那时她堕落了不代表今天也是,谢期晃晃 脑袋:“我不是你,我不会冷眼旁观。” 夏时昼抱着虾条,有点委屈:“老师你不能这样想我,我向来认为人要对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而已,弱小就该去死,别 拖后腿。这种事情也很好解决啊,那群人怎么对待那个男生的,让那个男生怎么报复回去就行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却让谢期一激灵。 怎么对待就怎么报复回去? “那个年级第二不仅在学校被欺凌,在家里过得也不好?”她问。 年级第二可是把家里人都杀了的。 “是哦。”夏时昼点头。 他低头看看还有很多的虾条,决定把它分成几天吃完:“他们家有一个在外地念书的长姐,据说长姐小时候总体罚他,移 民盘古大陆时还故意把他扔在海底隧道里。” 所以,“那个年级第二也不是想来杀你的?” 夏时昼抬眼一笑:“这我怎么会知道,不是警方调查的结果吗?” 谢期真是零食都吃不下了,她团了团山药片包装袋,下了趟楼把那个男生带去医务室,再匆匆回到办公室,夏时昼继续靠 回窗户边,手托腮看着外面,轻轻说:“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谢期进办公室时差点在门口和陈清颜撞到一起。 陈清颜连忙稳住:“哎呀,刚想去找你。” 谢期匆匆道:“找我干什么?” 陈清颜半开玩笑道:“你长得好看,我想多看看你。” 谢期随口道“可以”,坐回位置就开始联系第五警局的张远局长。 第五警局上下都被中央政府的问责搞得愁容满面,一收到谢期的消息张远局长直接惊了,两人聊了半天,关掉通讯时谢期 看见陈清颜若有所思道:“那个学生我记得,沉默寡言的,家里对他要求很高,有次他和年级第一分差太大,他妈妈在教室里 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他耳光,还让他给班主任下跪。” 谢期:“……” 她今日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展开山药片袋子,咔咔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指尖,忽然想起上次荀深让她吃甜品不要刮 盘子。 荀深热衷于把她打扮成精致的牵线娃娃,从衣角到发丝都要按照他的意愿来,他洁身自好也只是因为目无下尘,看不上平 凡简单的东西,只会对平等地位的人产生感情却吝啬施予情爱,从他嘴里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不值得相信。 谢期看着指尖发呆,忽听陈清颜说:“快看消息,学校发通知了,下午名誉校董荀深来学校视察。” 啥玩意?谢期抬起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阎王阎王叫啊。” 附中全名中央大学附属中学,和中央大学为上下级关系,都为公办学校,所谓董事会既不是权力机构也不是治理机构,主 要负责对外合作等事务。荀深毕业于中央大学,给中央大学的下级机构附中捐了一栋楼,附中投桃报李,给了他名誉校董的职 位。荀深抽个时间来附中视察,属实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个鬼。 谢期瘫着脸,看附中校长等学校高层陪同荀深经过校园,走过她办公室门口还进来转了一圈,校长说荀深听,面带微笑, 离开后不久陈清颜缠着谢期陪她去洗手间,在拐角处再次从荀深身边经过。 校长等人进了办公室,荀深在门口略站了站,转头对褚秘书道:“她居然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褚秘书:“您被冷暴力了,荀总。” 荀深神色变淡:“我可不会单方面迁就她。人生那么长,我更不会为点小情小爱浪费时间。” 褚秘书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万一哪天荀总裁的情感生活影响到了他的日常工作,进而影响到她的薪水怎么办,于是褚秘书 说:“荀总,您的确还没单方面迁就她,但您的话倒更像是对谢小姐太过喜欢了所以自我保护机制拼命示警。” 荀深进门的身形猝然一顿。 褚秘书泰然自若:“要不然您何必今天跑这一趟。”本日会议本来是要开一天的,却愣是一个上午结束了。 良久,荀深慢慢开口,他眉眼沉下,声音轻而冷:“褚秘书,总说老板不爱听的话可不好。” 褚秘书:“很抱歉,荀总。” 谢期陪完陈清颜上完洗手间,忽然又从窗户口看见一条车队驶进学校,咦了一声:“今天什么日子,又有领导来视察 吗?”Pó18導魧棢祉:Pο-Ⅰ8.C◎M 陈清颜低头看光脑消息:“啊,是参谋总长来了。” 谢期:“哇哦。”好几天不见,谢风河倒是自己出现到她面前了。 陈清颜自然而然地挽住谢期的臂弯,动作亲昵,头还微微往她肩膀处靠,她对谢期的依恋和好感太过明显,谢期看着她的 侧脸,忽然想起上一世那个影后小姐姐。 于是联想到另一件事。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谢期抽出手臂,走到一边,翻开光脑找到了白行之的联系方式。这还是白行之自己拿过她的 光脑输进去的,还给自己的联系方式置了顶。 那边几乎立刻就接通通讯,仿佛白行之一天没干别的事,专心致志等谢期找他:“阿期,怎么了?” 谢期背对着不远处的陈清颜,压低声音道:“你们至高神这一世的姻缘分别对应谁?” 白行之回想了一下:“我和向晚……但我没有走剧情,这是司命星君自己写的,都没拿到月老署审核,没有任何效力,阿 期你信我……”那边声音有点急促,谢期嗯嗯了几声,问道:“其他人呢?” 白行之勉强道:“周嘉川和方伊人,荀深和叶辞蓁,谢风河和陈清颜。” 谢期:“……” 谢期叹为观止,闭嘴惊艳。 —————————————————— 上次不是有小可爱说写娱乐圈番外的吗,难道本作者被读者鸽掉了?(忽然警惕) 立个flag,月底让荀深告白+求婚 下个月逐渐收尾,月底第二世完结(^^*) -- 88.什么叫你老婆,到了我手(机)上就是我的 何等卧槽的剧本。 尤其是谢风河和陈清颜那对。 一个是诸夏实际的行政主席,一个是傀儡主席的外室,这俩搞在一起,光是想想就,嘶,巨酸爽。 三清大帝果然恶趣味,提拔的司命星君2.0写的剧本比岁然的狗血多了。 谢期微转过身,看见还在眼巴巴等着她的陈清颜。 于是她再次感受到了和上一世如出一辙的后悔。 她内心泪流满面,甚至没控制住音量:“我怎么没早点问你。” 早点问她就早点跟陈清颜划清界限了,也不至于放任她一直接近自己。结果不仅没做到恶毒女配该做的事,还似乎勾搭了至高神的剧本女主角。 陈清颜担忧地问道:“阿期你怎么了?” 艾玛,都叫上“阿期”了,以前的“谢小姐”呢?这感情变化是坐上了加速器吗? 那边的白行之听见这道充满关心的女声,神经一紧:“她是谁?” 谢期一个头两个大,捂着脑门烦躁道:“跟你没关系。” 说完又悔青了肠子。 果不其然,那边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又低又冷:“阿期。” 谢期内心咣咣撞墙,头痛道:“对不起,是我一个同事。” 白行之没有说话,但是这种缓慢流淌的寂静让谢期越发不安,良久,他才轻轻说:“没事,你先忙吧,晚上我去接你。” 说完居然第一次主动挂了谢期的通讯。 没事?白行之那样儿像是没事的吗!其他至高神也就罢了,白行之可是有记忆的,不仅有记忆还精神状况不稳定,这一世剧本已经写好了,谢期无论如何都得走下去,该对荀深“爱”得死去活来还得“爱”得死去活来,万一白行之刚刚被刺激到搞个大动作,谢期这一世的任务不是又得失败了? 谢期慌得原地跺脚,刚想着要不然跟学校请假,赶紧去大使馆哄哄白行之,前面走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教导主任焦急地走了过来:“哎呀你们怎么还在这,快走,所有在校的老师们都要到大礼堂会见参谋总长。” 陈清颜连忙拉着谢期的手往电梯处走:“知道了主任,我们马上过去。” 国家领导人的行程早已定好,但今天下午的出行据说是参谋总长临时起意,根本不在日程内,行政院办公室仓促之下直接动用了一级警卫,警车开道,长安街上让出两车道一路到了附中。 陈清颜和谢期站在大礼堂外面,和众老师们排成一排等待参谋总长接见。按流程是参谋总长在大礼堂外一一会见他们,然后进入大礼堂。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腰杆笔直,生怕在这样重大场合出了错。 来迟的谢期和陈清颜站到最后,旁边就是大礼堂的正门。时间不上不下的,谢期午觉还没睡,头顶大太阳心情越发郁闷。 站在她旁边的陈清颜拽拽她的衣角。 谢期转头,没精打采地看她。 半边身子笼在树荫里的陈清颜鼻尖是晒出来的细汗,她压低声音:“我跟你换位置。” 谢期把她往树荫里推推:“不用。” 谢风河从那头红地毯走过来,和每一位老师握手,说两句话,动作恰到好处,嘴角的微笑恰到好处,时间卡得恰到好处。 他身侧的几位干部最低正部级,中大的副部级校长都得站在十几米外,附中校长就更看不见了。一排排警卫虎目圆瞪,把个附中校园围得铁桶一般。 陈清颜和谢期咬耳朵,她很喜欢和谢期说悄悄话的感觉:“不知道警车开道护卫是什么感觉,排场好大啊,难怪那么多人都想掌握至高权力。” 谢期:“比如方主席?” 陈清颜笑了笑:“我可没说别的。” 谢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警车开道算什么,只要我想,我也可以。” 谢氏所有的核心利益都是留给她的,谢风河抹掉了谢期过去一年的所有记录,迟迟没有对外公布她的身份,就是为了洗履历。谢期总要接手谢氏的政治财产,只要她有意向,有生之年她也能坐到那个位置。 谢期看向那边的谢风河,每一个和他握手的人都诚惶诚恐,腰弯着,而谢风河始终带着包容而温和的笑,看上去平易近人,本质是另一种矜贵。 即使是他先伸的手,可他面前的人都要先向他低头。 谢期品尝过的最烈的春药是权力,远大于男女欢爱带给她的快感,那才是从生理到心理都完全碾压别人。愈是高位,对权力愈是渴求。 她看着走过来的谢风河,低声重复:“只要我想。” 被压抑了几世,不属于性欲的欲望苏醒,重新在她心里翻腾了起来。 谢风河终于走到了她面前。 握手,谢风河的指尖擦过谢期柔软的手心时力道重了重,像是蚂蚁爬过的微微痒意蔓延到了心底,他的手很稳,完全将谢期的手包了起来,肌肤相触,谢期忽然发现这大概是多年后谢风河第一次主动碰她。 被晒蔫了的谢期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谢风河应该走到下一个人,也就是陈清颜那里了,可是他却迟迟没动,声音温和:“工作再重要,也要多回家。” 这份温和比之前他对别人的温和多了几分真实的感情,使克制的话语也柔情起来。 随侍一旁的士官忽然走上前,走到谢风河旁边,说:“总长先生,您特地抽休息时间过来,那么本该定好去中大理疗的时间是否再重新安排。” 他这毫无意义的废话让谢期抬起了头,而原本正垂眼听士官讲话的谢风河恰在此时慢慢抬起了眼。 四目相对。 谢期眨了眨眼。 谢风河唇角弯起,是很浅的笑容。 谢风河这个地位的男人已经不需要描述外表以增加其魅力,他单凭特权就能让他的女人无数次性高潮,但抛去一切外在因素,谢风河这个人本身就能让女人痴迷。 世人多附庸风雅,而谢风河是风雅本身。 谢期无可避免地被惊艳到了。 谢风河松开手,走到了陈清颜面前。流程又公式化了,谢期悄咪咪看着,心里直叹气。 谢风河你知道我又撬了你的墙角吗?你知道刚刚牵着我手手的是你这一世的老婆吗?不,你不知道,而且你居然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Pó18導魧棢祉:Pο-Ⅰ8.C◎M -- 89.壁咚适合膝顶(H) 陈清颜和谢风河面对面,一点火花都没擦出来,谢风河看剧本女主角的眼神不会比看文件更柔情。 进了大礼堂谢期找个靠后的位置就睡着了,刚开始还自欺欺人地挺着腰杆闭着眼,然后睡姿就越来越散,脑袋一点一点,最后歪到旁边,靠着陈清颜肩膀睡得昏天黑地。 结束后是被推醒的。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陈清颜的声音:“让她再睡会儿吧。” 接着是板正的男声:“谢小姐从开始睡到结束,这么睡下去会影响到晚上的睡眠,何况总长先生还在等她。” 谢期揉揉眼,看清了是谢风河的贴身士官。 她还没彻底清醒,脑子还是懵的。缓慢地站起来说:“叔叔要见我?” 士官面无表情:“请跟我来。” 谢期脑子昏昏的,一边打哈欠一边跟着士官走到了会议室,到门口时里面一波人刚走出来,谢期就和荀深打了个照面。 荀深显然在等她先开口,然而谢期移开视线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只有谢风河一个人,正坐在主位泡茶,士官关上门,就站在了门外。 附中校长刚送走了荀深,走到士官旁边擦汗:“是不是约好的,都差不多时间来参观附中,还都没提前通知,什么都没准备好,生怕把总长和荀总怠慢了。” 士官礼貌道:“总长先生对贵校很满意,校长无须太担心。” 这样说校长就放心了,他哈哈一笑:“都是为了学生嘛,我们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也不怕查。刚刚听说总长先生身体不好?幸苦幸苦,太操劳了。” 士官想起自己刚刚那句无意义的废话,心里笑了笑,说:“只要调理得当,还是没什么事的。” 校长点点头,热情道:“我有亲戚在中大医学院,心脏研究方面有些建树,总长先生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和我们说。” 门后的房间里只有参谋总长和谢小姐,士官站姿笔挺,意味深长道:“总长先生如果有什么心爱的东西,是不用主动去要的。他只需要让别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不用自己动手,别人就会送到他面前。” 他不需要亲口说自己很想念谢期,随侍他身边多年的士官自然能会意,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说该说的话。 他的回答与校长说的几乎毫不相干,校长茫然笑笑,士官恢复了面无表情。 会议室内的茶桌上正并排放着三个紫砂茶壶,茶水刚刚烧出来,触手滚烫。 谢风河擅长此道,泡茶的过程也是赏心悦目。谢期坐到谢风河对面,接过了他手里刚泡的茶。 谢风河没说别的,只是说:“尝尝看。” 谢期慢慢品完:“好喝。” “怎样的好喝?”谢风河问。 “这应该是今年的新茶,水气重,味道也强烈。”谢期回味道。 谢风河点头:“不同陈期的茶叶会带给人不同的滋味,你喝的这杯新茶就像性情锋利的少年,劲大,但是青涩也挥之不去。” 他又递给谢期另一杯茶:“尝尝这个。” 谢期喝完,皱皱眉:“不涩嘴,但是香味也淡。” 然后她又喝了谢风河倒来的一杯,舔舔嘴唇:“有一种更浓的香气。这几杯味道都不一样。” 谢风河笑笑:“人如茶叶,或是莽撞的少年,或是温和藏锋的青年,或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圆融人士,都是百味人生。” 谢风河脾弱,不适合多饮新茶,谢期把茶杯放回去:“那叔叔你喜欢哪道陈期的茶叶?” 谢风河指尖转着茶杯,看着里面清碧的茶水,淡淡道:“我喜欢第四段陈期的茶。历经岁月,汤色沉稳,陈酽、透润。阿期你呢?” “可以不选吗?我没有喜欢的。” 谢风河笑笑,他的目光很包容:“这几种茶叶你都可以喜欢,因为你是做出选择,而不是被选择。” 谢期点点头:“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谢风河:“喝完这杯茶再走吧,记得常回家。” 谢期垂眼喝茶,谢风河专注地看着她,视线描摹过她的面容,轻轻说:“可是阿期,你选择的前提是你有能力做出选择,放在你面前的东西得是你能够掌控的,如果无法承担后果,那在最开始就连碰都不要去碰。” 谢期放下茶杯,舌尖残留着润滑清爽的味道,她说:“晚了。” 她已经碰了。 谢风没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因为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了他。 谢期站起来:“但至少我不会让自己被选择。” 谢期喝过最昂贵的茶陈期是二十年,那是她几岁的时候,谢风河把她抱到腿上,一边哄着一边递给她一杯茶。 “记住这个味道,阿期。你以后喝的所有茶都不会比这杯更浓烈清香。” 谢期忘记了茶水的味道,却在潜意识里不断美化那种感觉。于是只有谢风河才能泡出谢期爱喝的茶。 其实我爱喝酒。谢期心里默默道。 走出会议室绕过一个拐角时,低头沉思的谢期忽然手腕被人抓住,随即被带进了旁边的房间。 门被甩上,咔哒声响,谢期看清了来人。 荀深冷着脸把她禁锢在怀里,谢期的后背紧贴门板。 荀深脸上不带笑意,伪装的知性和优雅都盖不住沉冷的眉眼。 还在闹冷暴力的谢期:“听过一句话吗?壁咚适合膝顶。” 荀深语气淡淡:“顶一个看看。” 谢期:“你想怎么样?” 荀深下一个动作却出乎谢期意料,他忽然将手伸进谢期的裙底,手指隔着内裤揉动着阴蒂:“张开腿。” 谢期的腰顿时软了,她的身体顺着门板向下滑。 荀深依旧面无表情,手上力道愈发重:“都湿透了。” 你手指都伸到里面搅,我能不湿吗?! “松开……”谢期声音有些哑。 荀深倾身压住她,另一只手给自己解领带:“我说过的,你要爱我。冷暴力毫无意义。” 那看来荀深认为解决冷暴力的方法在于打炮。 无人无监控的小房间内,画面昏暗又香艳刺激。 谢期一丝不挂,趴在门上,臀部高高抬起,荀深掐着她的腰一次次撞击着。 她的衣服被扔在脚下,白衬衫委顿在地,从腿间滴下的液体一次次把它弄脏,皱巴巴团成一团。谢期指甲扣住门板,却因为无力一次次滑下,哆嗦着和荀深道歉,可是荀深不理她,无论事后多体贴,这个时候他总是这样,越是沉迷就越是寡言,任由谢期哭叫,径自操到心满意足地射出来。 谢期满脸泪水,被操到舌头都吐了出来,双目失神,花穴里满满的精液混着淫水顺着腿内侧流淌下来,她软着双腿,慢慢跪坐了下来。 荀深舒了口气,也半蹲下来,一根手指插进她湿淋淋的花穴搅动着:“全流出来真可惜,找个塞子堵住吧。” 谢期哭着摇头,她哭也哭得无力,只是抽抽,肩膀一颤就带起下身无尽的酸胀和未散的汹涌快感,于是水越流越多,她无助地捂住脸,感受到荀深的手指抽出,阴茎再次慢慢顶了进来。 她上身一软,趴在了地上,双臂颤抖着支撑,崩溃地哭泣:“荀深,够了……” 刚刚潮吹过的花穴再次被撑开,滑嫩的内壁再次贴合上粗糙的阴茎外皮,有着淫水精液的润滑,不适感被降到了最低,反而带起来阵阵的瘙痒。 荀深太坏了,这种关头居然一动不动。 他也忍得难受,额头滑下汗,却咬着牙不动,非要等谢期求他。 于是谢期渐渐不满足了,她晃晃屁股,让内壁擦着阴茎,不停地收缩花穴:“给我……” “给你什么?”声音哑得厉害。 谢期咬住嘴唇,抽噎。 荀深嗤笑一声,作势要把阴茎抽出来。 “给我,你的肉棒,插我啊!”谢期哭着喊道,带着哭腔的尾音真是太可爱了,荀深一边想着,一边摆动起腰,狠狠操起来。 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持续不停,谢期快被操死了,花穴几乎要被干废,只是机械地吮吸着粗大的肉棒,谢期全身是汗,肌肤都泛着水润的光泽。 身体被彻底打开,双腿张着任荀深肆意进出,眼睁睁看着他侵犯自己却无力反抗。 膝盖蹭着地面,她哭着想爬开,屁股刚摆起来就被狠狠按住,往荀深腰上顶,于是阴茎一次次深入,荀深贴着她身后,舌尖舔着她的耳垂,干了数百下后,再一次射了出来。 他射得又快又猛,狠狠地冲击着穴里最敏感的那快软肉,全部灌进了谢期的花穴,谢期全身颤抖,发生尖细的哭音。 频繁的潮吹让她意识涣散,跪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砖,手指无力地松开。 荀深终于抽出来,他掰过谢期的下巴,欣赏她哭叫后淫乱又无神的目光,脸上带着浓浓的春情,荀深翻过她的身子,谢期的腿无意识地缠上了他的腰。 即使近乎脱力,即使意识涣散,但是身体还记得他,会下意识地缠上他获得快感。 荀深满意地笑了起来。 终于操熟了。 他的手按在谢期雪白的小腹上,视线向下,看见她张开的腿间一小撮黑色耻毛,此刻上面挂满了白色的浑浊液体,还有白色液体不断从下面翕张的粉色小穴流出来。 接下来,就该让她怀孕了。 Pó18導魧棢祉:Pο-Ⅰ8.C◎M -- 90.来来来,没病走两步 谢期如果知道荀深在想什么,第一反应可能是【职业病原来是真的啊】,果然是生命系至高神。 然后会趁着这一世没有等级压制,按着荀深的脑袋把他往墙上撞。 感情纠葛说到底就是男男女女之间那点事,谢期尽可以和他们逢场作戏,想走随时能走,但是多出个孩子就得对TA负 责。谢期情劫渡得那么彻底,能不能对自己的孩子产生母爱还是个问题,真要生出个孩子怎么养? 幸好荀深只是在心里想着没说出来,把正装外套脱下来——是的他居然还衣着完好——盖到沙发上,并抱起谢期把她放 了上去。 褚秘书在顶头上司忽然一言不发按停电梯走出去并让人不用跟上时就多少猜出了他要干什么,很客气地把其他人送走后就 通知生活秘书去会所带一套女士服装过来,最好连胸衣内裤都带上,反正型号都是按照谢小姐的尺寸准备的。 生活秘书送来了衣服,褚秘书站在电梯间的窗户旁边,一手拎着纸袋一手举着光脑,语音处理公务。六扇电梯门开了又 关,人们进进出出,楼顶会议室的参谋总长都开完一波会议开始叫第二波的正部级领导们了,光脑终于一震。 褚秘书走到楼顶某办公室,门从里面打开,荀深露出半边身子,笑道:“不愧是褚秘书,真是准备周全。” 褚秘书一眼瞥过他背后半露的室内背景,隐约看见了歪在沙发上的人。那在昏暗环境里依旧白得发亮的肌肤在褚秘书的视 网膜里留下残影,隐约还能听见她低低的抽噎。 只要是有性经验的,都能看出荀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衬衫扣子开了最上面的那个,笔直的锁骨隐没,嘴角带着餍足又色 气未散的微笑,扑面而来的浓烈荷尔蒙让褚秘书一顿。 褚秘书心想自己的老板可能是人模人样久了,本性没能得到释放,在某方面就产生了那么点奇怪的癖好,谢小姐无疑就是 该癖好的受累者。 她把纸袋递给老板,老板礼貌道谢并立刻关上了门。 沙发上的谢期终于缓慢地回过神,手脚还是没力气,荀深帮她穿好衣服,搂着她:“我跟你道歉。” 一炮泯恩仇果然有道理,荀深之前还冷着个脸,现在居然神态亲和语气温存。 一场疯狂的性爱把谢期操老实了,缩在荀深怀里不吭声,荀深亲亲她的刘海:“我最开始接近你确实抱有私心。阿期你很 美,各个方面都特别可爱,但是一见钟情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会随便就对谁产生情欲,不然我和纯靠身体本能 活着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谢期声音闷闷的:“就因为你这样,我才不敢放任我的感情去爱你。爱你越深,我就越可怜。” “所以对我生气?还对我发火?”荀深捏捏她的鼻尖,轻笑,“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真的对不起。但是我后来对你 的表白是真心的,不要质疑我的感情,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会很爱很爱你。” 这个人,道歉道得诚恳,可是道歉之前却也要把她狠狠操弄一下,谁也得不到好。 谢期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睛,她轻轻说:“那好吧,我原谅你了。” 谢期被荀深扶着走出房间,看见褚秘书时她拉开荀深,向褚秘书伸出手。 褚秘书下意识扶住她。 荀深挑眉:“阿期。” 谢期转头看他,眉毛往下压,露出可怜可爱的表情:“这里是学校,不适合让学生看见我们太亲近的样子。好不好嘛,荀 深。” 后面的“荀深”拖长,软软的还带点娇气,谢期对自己撒娇的能力向来很自信,小时候无论犯多大的错,只要她拖长小奶 音,软哒哒地跟谢碧辉道个歉,谢碧辉立刻就心软了,搂着她亲亲抱抱么么哒。 只是不确定喜欢淑女风格的荀深吃不吃这套。 荀深眉毛抽了下。 他的表情不像受用也不像被恶心到,反倒像在思考什么,十分微妙。 谢期心里还在犯嘀咕,不知道自己的人设有没有崩,却听荀深快速道:“那好吧。” 谢期舒口气,转身撑着褚秘书离开,身后的荀深看着她的背影,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 自谢期向自己撒娇开始,内心就无法克制地悸动,一点点放软,他困惑于这种过分柔软的感情,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回 答。 唔,她好可爱。 谢期大半边身子都挂在褚秘书身上,软着腿下楼,快走到教师办公室时,看见陈清颜风风火火走了出来。 “阿期!”她眼睛一亮,快步走来,“我急死了,怎么都找不到你。你去哪了啊?为什么不接我的通讯?” 谢期支支吾吾:“我那个,睡午觉了。没注意。” 陈清颜脸上忧色未退:“你看上去怎么不太舒服?” 被操得太狠了,现在腿都合不拢,幸好到脚的长裙看不出她诡异的站姿。 谢期干笑:“可能做噩梦了吧,哈,哈。” 陈清颜伸手想摸她额头:“是不是午睡受凉了?你的声音也好哑。” 谢期下意识避开,动作幅度一大牵扯到下身肌肉,酸麻痒侵袭全身,她腿一软,噗通就跪了。 她跪在地上,陈清颜脸色一白:“阿期!” 谢期虚弱地摆摆手:“肚子不太舒服,有点难受。没事的。” 陈清颜想扶起谢期,却被褚秘书挡了回去。 褚秘书彬彬有礼:“这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谢小姐。” 陈清颜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谢期跪在地的虚弱样,她着急道:“我帮你叫校医。”说完就急匆匆离开,谢期都没来得及 喊住她。 陈清颜并没有在意谢期为什么换了衣服,也没有察觉到谢期身上隐约的性事味道,她似乎总是把谢期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 富家大小姐看待,为此甚至模糊了她对真实的谢期的观感。 谢期歪了歪头。 谢期的情况自然也瞒不住行政院那边,但是所谓传话到最后都会走样,从陈清颜传到校医室,从校医室传到路过的某科老 师,从某科老师再传到某年级主任,谢期的【肚子不舒服,有点难受】传到士官耳里时已经成了【全身剧痛,即将休克】,何 况谢期死活不让校医给自己检查,这更给她的“病情”增添了一丝扑朔迷离。 士官一惊,此时谢风河还在会议室和部长们谈事情,他立刻道:“调一辆车把谢小姐送到医院。我现在去联系谢小姐的中 大医疗团。” 警卫员领命而去,片刻回来:“报告,荀先生带着谢小姐先去了。” 士官疑惑,却并未多想:“行,知道了。” 于是莫名其妙就病入膏肓了的谢期就被送去了医院。 褚秘书在前座开车,后座上谢期拍着荀深的胳膊:“都怪你,都怪你。” 她的力道很轻,荀深忍着笑按下她的手抱她:“好,怪我怪我。等会绕道去上次要去的那家餐厅怎么样?” 谢期心想那可不行,白行之要来接她的,上次的车祸表明他能实时接收剧情,显然也知道现在她在荀深这里,万一受刺激 又想搞事怎么办。 于是她说:“不行,我得赶着下班前回学校。” 荀深:“哦,那就做完检查送你回去吧。” 谢期:“不要闹,我现在怎么做检查。”全身都是痕迹呢。 荀深:“挂个感冒总是行的。” 简直无理取闹。 车子听到医院门口,谢期推开车门:“我进去转一圈,等会送我回学校。” 刚刚下车,就碰见了熟人。 医院门口,人行道上,和谢期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米的宋秉成,正和他这一世的女友拉拉扯扯。 上次见到他俩的时候方伊人怒火熊熊甩了宋秉成一耳光,这次不知怎么的像是和好了。方伊人年纪不大嗓门不小,她握着 宋秉成的手,柔情款款道:“秉成,我知道男人都有难言之隐,没关系的,阳痿不是病,我会用我的温暖呵护你,帮助你拾起 信心,重振男人雄风。” 宋秉成的表情一言难尽。 路人将略带深意的目光投向宋秉成。 百米开外的谢期:“……噗。” 宋秉成笑得比哭还难看:“伊人,你不要再说了……” 方伊人殷切道:“我已经安排了好几位专家会诊,秉成我是为了你好,你看我们都交往大半年了,都还没……”说完害羞 地低下头。 谢期一边笑一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转身的时候撞上一个人。 “不好意思。” 对方个子不高,身形很消瘦,帽子压得很低看不见脸,理也不理谢期,匆匆走开。 谢期多看了他几眼。 ┇ρΟ①8備用網阯┆:┇ρ◎-┇①⑧.┇℃◎m -- 91.学医救不了队友 就在这时,旁边车子绕了个弯,滑到谢期另一边,车窗降下露出荀深的脸:“陪你走走?” 不怀好意,绝对是不怀好意。 后面方伊人还在那呢,万一发现他俩,上来一顿撕怎么办? 自打知道荀深的剧本女主角不是方家姐妹里的任何一个,谢期就对她们失去了兴趣,不想浪费时间互怼影响心情。 于是谢期单手撑住车顶,目光深情地看着荀深:“亲爱的,一个小时后来接我好吗?我知道你最体贴了。” 荀深又露出了那古怪的表情,然后他压低声音:“我想把你按在床上操。” 谢期似笑非笑,同样压低声音:“我也想操你。” 这边厢还在污言秽语,那边厢宋秉成凄风苦雨。 想他风华正茂矜矜业业的大好青年,一心一意为事业打拼,偏偏剧本就是跟他过不去,上一世是谢期的正牌男朋友,又是 被质疑吃软饭又是被绿,这一世是方伊人的正牌男朋友,居然被质疑男性性功能。 这他妈能忍? 还真得忍。 宋秉成心说你可是至高神的剧本女主角,本来和你牵手拥抱就心惊胆战了,万一和你再发生点什么,渣掉你以后至高神弄 死我怎么办? 宋秉成深深叹口气:“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尽到一个骨灰级渣男应尽的责任。 方伊人感动极了:“没有的事。” 宋秉成:“但我真的不想去看医生。” 方伊人脸顿时一拉:“怎么,宋秉成?跟我摆谱了是吧?我说的话你敢不听?” 又来了。宋秉成心累道:“我不是,我没有。” 方伊人冷哼一声,一把拽住他:“那就跟我走。要是敢跑我让我爸把你们实验室资金全卡了。” 宋秉成:“……我知道了。” 他戚戚然转过头,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妹子背对着他们走路,她旁边的那辆车缓缓开走。 妹子的背影很眼熟,长裙看不出腿部线条,头发扎起,摆动间露出的后脖颈到肩部的线条优美的无法形容,腰更是勾人。 可不眼熟吗,谢期呀。 宋秉成闭上眼再睁开,视线移到开走的那辆车上。 车也眼熟。中原公司商务车,看型号得是高层专车。车牌号也依稀有印象,几年前他刚升博导的时候就是这辆车驶进了中 大,车上下来一个女秘书,邀请他加入中原公司,宋秉成当时忙着申请独立的脑神经科学实验室,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后来他才知道车里面坐着中原公司的总裁荀深。 方伊人拽他:“看什么呢?” 宋秉成收回视线:“随便看看。” “看完以后我们去找我姐,她也在这里。” 宋秉成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思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为什么偏偏是谢期? 他想。 他在月老署翻阅了那么多的卷宗,看尽人间悲欢离合痴男怨女,不得不承认谢期的观点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也让他得出 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人的一生是不可能只爱一个人的,爱的只是某一种类型,但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自以为深情,误以为自己在 别人身上寻找初恋的影子。 谢期让宋秉成觉得爱情是浅薄,是荒诞,是见异思迁,是能轻易被摧毁的。 谢期说起的过去充满了搪塞与谎言,她不动声色掩盖住了一切,不向任何人打开心扉。 为什么爱情观这样冷漠的谢期,会一次次和至高神们搅在一起? 不对,宋秉成摇头,明明是至高神们缠着谢期。 今天也在头脑风暴的宋秉成被拉去看了男科,谢期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找,终于找到了坐在公共座椅上的岁然。 她坐到岁然旁边,双手捧脸:“嗨~” 岁然正在擦汗,一转头看见了笑眯眯的谢期。 她有些意外,更多是高兴:“是你呀。” 岁然的脸因为出汗红扑扑的,累得直揉胳膊,谢期帮她捶捶背:“还这么忙?换季期已经过去了吧。” 岁然高兴完以后脸色严肃:“你要是没事就快点回去吧。” 谢期委屈:“你要赶我走?” 岁然连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有点不安,换季期未免太长了,患者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 了医院能承担的容量。” 谢期安慰她:“可能只是短暂现象。” 岁然摇摇头:“靠近诸夏的几个国家都爆发了各种传染病,而且疾病蔓延范围距离诸夏越来越近。” 谢期一愣,然后缓缓啊了一声。 一天到晚忙着谈情说爱,她都快忘了这一世的背景是末日边陲了。 这颗星球是注定走向灭亡的,连同所有生命。 与此同时,光脑震动起来,她点了接听,那边是士官急促的声音:“谢小姐,我不是通知校医嘱咐您去军医院的吗?医疗 团去了军医院怎么没看见您?” 谢期:“我早就走了,现在在附属医院,去哪不都一样。” 怎么可能去,谢期没病没灾,就是身上痕迹不好见人。 士官以为是信息延迟的后果,着急道:“这怎么可能一样,您快点到军医院吧,医生都在那等着呢。” “行行我知道了。”谢期说。 她通知了荀深来接她,又和岁然磨蹭了一会儿才离开。走下楼时看见了上楼的荀深。 荀深显然找了一阵子,无奈道:“人怎么这么多?” “换季期还没过去,医院快被挤爆了。你不常来医院吧?” 荀深:“我有私人医生,生病就在家休养。” 谢期:“哦。” “我现在得去军医院。”谢期把事情告诉荀深,荀深挑眉,“你现在这样能去吗?” 谢期:“你说呢?” 罪魁祸首:“你刚刚和士官通讯的时候状态如何?” “很正常。” “那就让秘书通知行政院那边,就说你已经没事了,送你去更近的中原公司医学实验室检查一下。” 荀深身后的褚秘书已经点开光脑了。 谢期搂荀深的脖颈:“亲爱的你好棒。” “我希望你今晚也能这样夸我。”荀深意味深长。 谢期正准备拒绝,楼道旁边拐来一道声音:“我姐就在这层看胸透,走我们去找她。” 果然是那年纪不大嗓门不小的方小姐。 站在楼梯上的谢期下意识看过去,那边绕过拐角,彼此打了个照面。 三二一,谢期心里默念。 果不其然,方伊人反应过来以后顿时愤怒地尖叫起来:“又是你!” 她气势汹汹走过来,然而宋秉成手还被她拽着,猝不及防被带着走,脚底下一个趔趄,嘭嘭,两人顿时撞在了一起。 谢期:“……” 方伊人甩开宋秉成,走过来刚摆开架势,荀深面色不变,身后的褚秘书已迅速上前,抬起胳膊拦住了方伊人,客客气气 道:“方小姐,请冷静。” 方伊人用力推她:“我可是主席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让开!” 褚秘书看着纤细,下盘很稳,她反手按住方伊人的肩膀,身形纹丝不动,淡淡道:“我是中原公司特级行政文秘。” 荀深微笑:“你也是中原公司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啊褚秘书,能做到我司行政文秘的位置,已经不需要家世背景给你抬高 身价了。” 方伊人气得浑身颤抖。 谢期:“可以走了?” 荀深:“当然。” 谢期挽着他的胳膊,语气惋惜:“我还在等着她打过来,然后你试图拉开我俩呢。” “这种戏码未免太无趣,别把我想的那么掉价。”荀深舒展眉眼,笑道。 谢期:“那烧烤摊那次,你还真是牺牲很多啊。” 都纡尊降贵到那个程度了。 荀深叹气:“可惜结果不如我所愿。” 谢期:“哦。” 这层楼全是专家会诊的房间,来往的人很少,下楼的地方被方伊人堵着,谢期决定绕到本层楼的另一边楼梯,方伊人的怒 骂声渐渐抛在耳后,经过某间门诊室时,她脚步忽然一顿。 荀深走了几步发觉她的胳膊抽了出来,转过身发现她站在原地没动:“怎么了?” 谢期的目光顺着紧闭的房门下移,铺在房门下的深红地毯在门缝那里呈现出一种更深的颜色,顺着门缝窄窄一条,颜色蔓 延的不多所以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爆满的病患充斥整个医院,大量的消毒水气味让人丧失嗅觉,于是血腥味也闻不到了。 谢期对一些意象很敏感。 硝烟,鲜血,肩章上的星花。 还有男人拈着兰花的指尖。 “出事了。”她简短道。 她刚想上前,隔壁房门忽然打开,一个消瘦的身影走了出来。 个子不高,帽子压的低低的,慢慢走过自己身边。 强烈的第六感像电流过过全身,谢期忽然眉头一跳。 这种第六感是她在早年的军旅生涯中,一次次出生入死培养出来的,她信任这种第六感胜于别人的言语。 不假思索的,她立刻道:“拦住他!” 她声音太大,那个人腿一软,迅速跑了起来,那一瞬间的胆怯让谢期迅速追了上来,慌张之下他立刻掏出了怀里的匕首, 反手一挥。 谢期下意识后仰,连忙被三两步赶来的荀深扶住。 “快抓住他!快去!”谢期指着逃窜的人道。 保镖留在医院楼下,荀深犹豫了片刻就立刻追了上去,谢期也跟着跑过去。 谢期的跑酷实力是第五警局有目共睹的,毕竟抓了一年都没抓到。但今天她穿的长裙,之前被荀深按着干又消耗了体力, 等好不容易看见荀深时,他已经将那个人逼到了角落。 楼层有点高,那个人似乎不太敢从旁边的小窗户跳楼。他还在抖着腿,荀深已经上前,三两下按住了他乱挥匕首的手。 挣扎间那个人的帽子掉落,露出了一张过分青涩的,惊恐不安的脸。 是通缉令上的年级第二。 谢期咬着牙迈开大步跑过去。 少年绝望极了,恶向胆边生,趁着荀深被谢期的脚步分神,他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向荀深的侧腰扎过去。 终于赶过来的谢期一把将荀深推开,却把后背露给了少年。 狠狠一刀砍在背上,谢期一哆嗦。 她踉跄地摔进荀深怀里。 荀深下意识接住了她。 双手全是温热的鲜血,他怔怔地看着谢期。 因为大量流血,谢期体温渐渐降低,她一边轻轻抖着,一边看着荀深的眼睛。 “还好你没事。”她气息微弱道。 嘭—— 少年打碎了窗玻璃,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散开的玻璃碎片割破脸颊,荀深眼底是谢期的倒影。 他愣愣地,缓慢地眨了下眼。 轰隆隆。 强烈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心悸自心底呼啸而来。 某种剧烈的疼痛忽然攫住了他,仿佛是大脑在拼命却徒劳地抗拒,以往奉行的观点全部被推翻。 那是情感不再受自己掌控,濒临死亡的哀叫。 —————————————————— 上一世挂脑科这一世挂男科的宋哥:我要在你的腿上写个惨字 作者:司命星君写的剧本,和我司隶校尉有什么关系/烟 超感谢小可爱推荐我的文(╥ω╥`)作者这样的咸鱼能得到认可真是太高兴了,谢谢陪我一路走来的小可爱们么么哒~每天 能在评论区和你们唠嗑也是一种快落 虽然很感动但是周内依旧是隔日更并且第二世结束后一段时间才开第三世|ω`) 不要抛弃我我知道你们是爱我的对不对,啾~ ┇ρΟ①8備用網阯┆:┇ρ◎-┇①⑧.┇℃◎m -- 92.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就落满了南 记忆是深冷的河流。 浸泡在这样的河流里,隐秘又激烈的热情渐渐消退,苦难开始于学会爱。 无论爱与被爱。 谢期几乎要被溺死在往事组成的噩梦里。 一只温暖的手探过来,抚摸她的额头。这点温暖唤醒了谢期,她迷迷糊糊发出一道鼻音,睁开了眼。 视线还是涣散的,她看见那个人俯身,宽大的衣领下垂,露出了锁骨下方一小块阴影。在不甚清晰的视野里,像极了一片 花瓣。 她疲惫地闭上眼,无声笑笑:“辞蓁?” 空气寂静一瞬,那个人却没有应她。 等谢期再睁开眼时,那个人恰好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疲惫的身体让她失去了探究的兴趣,她躺在病床上动动脑袋,看清了周围。 嗯…… 嗯? 这里不是病房吧? 怎么像是实验室? 像是实验室里安了张床。 她还在发懵,门又开了。 进来的是谢风河。 谢风河站在她床边,脸上毫无表情。 谢期觉得被子有点漏风,有点冷。 她嗫嚅道:“叔叔。” “好好养病。身体好起来再说别的。”出乎意料的,谢风河十分轻描淡写。 可是他说的越少,谢期却越不安。 这说明他已经下好某些决定,并且不需要同谢期商量,只需要她照做就行了。 谢期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 却被谢风河很温柔,很坚定地扯了下来,反握住手里。 “阿期,你很聪明。知道我的意思。”谢风河说。 “叔叔……别,求求你了。”别抓我回去。 谢风河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哀求的目光:“那个孩子在逃离医院时被捕,附中案告一段落,你是见义勇为的路人,再加上 以前的记录已经洗的差不多,身体好起来之后就不用去警局做社区服务。” 谢期一愣。 谢风河继续说道:“你先在行政院学习一年,我会延请国内外的各科讲师给你授课,然后去中大进修,主修政治,辅修法 律,拿双硕士学位。毕业以后考进机关,先做副处级干部,外调几年,回来升正处。你想坐到什么位置都可以,我会把谢氏的 资源一点点移交给你。” 谢期:“你就不担心会有下一个向晚?” 谢风河不为所动:“你随意。你想结婚可以,想单身也行,和谁耳鬓厮磨我都没意见,但是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保护范 围内。” 谢期咬嘴唇。 谢风河放轻声音:“阿期,情话的背后是谎言。和虚无缥缈的感情相比,握在手里的权力才是最真实的。” “我知道。”谢期低声说。 谢风河很短暂地笑了一下,像是在包容无知又可爱的孩子,目光甚至带着怜惜:“阿期,你太年轻了。年轻到把爱情看得 太重。” 谢期心说以自己的表现来看,被别人当成个恋爱脑确实没毛病,拿的就是这剧本啊。 她不再说话,谢风河给她掖了掖被角,说:“当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切实奋斗来而所有人都向你低头时,你就会知道过于 看重爱情是因为你那时的人生太过狭窄,所幸在此之前我都可以陪伴你,不会让你失去一切。” 谢期不置可否,谢风河转身走出房间。 房门外有几个女孩,向晚脸色惨白地坐在椅子上,脊背僵直,眼睛都哭肿了。叶辞蓁和陈清颜正低声说着什么,看见谢风 河看过来,她们停下了话语。 士官走到他面前,敬了个礼。 谢风河点点头。 士官身后的一排士兵荷枪实弹走着正步,将房间围了进来。 叶辞蓁沉下脸:“总长先生,这里是中原公司的医学实验室。您在这里部署武装,是不是该通知他一下?” 谢风河面无表情:“让他自己来找我。” 叶辞蓁一阵气闷。当时昏死过去的谢期直接被送去抢救,她身体底子太差,其他人身上只是个小手术到她身上就是致命 伤。辛辛苦苦抢救回来刚推出急救室,立刻被送上了中原公司派来的直升机,直接被送到了中原公司的医学实验室。 参谋总长是之后到的,刚到房门口就抽出士官腰上的枪对着荀深开了一枪,好歹理智尚存,给荀深留了条命。 陈清颜走上前,柔声道:“总长先生,我还可以进去看她吗?” “刚刚已经全让你们进去看过,不用再进去了。”谢风河转身欲走。 陈清颜连忙上前两步:“总长先生……” “止步,陈女士。”谢风河显然心情不好,连平日里的从容风度也维持不住,语气冰冷的很,“阿期以后从政,希望你少 和她来往。” 陈清颜身形一僵。 她以前和谢风河也有过交集,知晓她身边的人往往分成几类,一类漠不关心,一类十分唾弃,还有一类十分羡慕,出卖身 体不劳而获总归是最轻松的。 陈清颜曾以为谢风河属于第一类,现在才知道,他对她的态度是被随意掩盖的,漠视下的鄙夷。 现在谢风河直截了当告诉陈清颜,让她不要再和谢期来往。 谢期真要找什么伴,无论男的还是女的,对方身家一定要清白,身体一定要干净,洁癖如谢风河甚至决定要求对方绝不能 有过性经验。 陈清颜这种女人,根本没资格站在谢家继承人的身边。 可以玩玩,可以给钱,可以给宠,但要让她和谢期在一起,那就太让人嫌弃了。 她配吗? 谢风河头也不回离开,在电梯口看见了褚秘书,后者正抱着公文包。 电梯合上,褚秘书一眼望向那边,发现三位女士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她瘫着脸走到另一边房间,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入,发现自家老板正看着窗外发呆。 胸口是枪伤,所幸救得及时,躺躺就好了。荀深靠坐在病床上唇色苍白,褚秘书走过去,从公文包里掏出公章。 “荀总,请签字盖章。” 荀深却仿佛没听到,良久,他才慢慢将头转过来,长长地叹口气:“我心情不好。” 那也得先签字盖章让她完成工作。褚秘书哦了一声。 “我好像一脚滑进了深渊。”荀深说,拿过公章盖到文件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窒息而死,一边惊恐绝望,一边又甜蜜得 无以复加。” 褚秘书拿起公章收拾好离开房间,离开前回头看了眼老板,发现他躺回病床上,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她终于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了老板的惶恐。 每个人在陷入爱河前都希望自己能保持理性,但每个人爱上他人时内心都在被牵着走。 没有人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即使是荀深也不能。 他畏惧于投入如此猛烈的,不由自主的爱情里。んǎíτǎńɡsんυωυ(海棠書屋).Cδм 所以大家别忙着喜欢谢风河啊,他之前表现好只是因为在谢期面前表现好,他平日里什么样子,对待事物有哪些观点可从 没具体说过呢。 ┇ρΟ①8備用網阯┆:┇ρ◎-┇①⑧.┇℃◎m -- 93.时日低矮而天下羊白 留在病房里的谢期踢了踢被子,起身坐了起来。 谢风河控制一个人不是剥夺那个人的一切,而是给予那个人一切,让那个人无限放大自己的欲望,并最终为了满足欲望而屈从于他。 但她还是心动了。 嗨呀,搞男人有什么意思,要搞就搞事业。 可是司命星君给她的剧本就没有事业线,她只能专心谈情说爱。 谢期摸摸下巴。 不过换个角度想,拿着剧本谈恋爱这也是事业,干不好被罚,干得好有奖励,完了还开会总结。 那荀深就是甲方爸爸(之一),不行,她得刷好感度去。 于是谢期下了床,观察了一圈从林立的试管架后面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镜面不锈钢板,拿起来照了照,啊,虽然一脸病容,但还是好看。 她走到门边,开了条小缝往外看,果然两边站满了士兵,看了眼他们的制式武器,貌似是刚从尖刀营下来的那批警卫,身上血性重,带着悍气,守 在门口很有震慑性。 不远处的长椅边或站或立着几个人,谢期也没细瞧,悄悄关上了门。 一旦她身体好起来,谢风河一定会把她带到行政院,到时候再想出来就难了。 谢期叉腰站在床前,哼了一声。 后背已经没有了痛感,谢期拽过床单把它撕成了一条一条,绑成长绳以后把它从窗户口放了下去。 仿佛活在动作片里的谢期艺高人胆大,迅速降到下一个楼层时瞅瞅楼底没有人,再瞅瞅这个楼层的窗玻璃旁边也没人,就用力一踹。 哗啦啦,窗玻璃破了个大洞,玻璃飞溅四散,房间里的人惊叫起来。 “把窗户打开。”谢期对里面喊。 以中原分公司的安保程度,几乎不存在入室抢劫的可能,窗外吊着的女孩也不像是劫匪。 “这不是总裁那天带回来的女孩吗!”有人认出了她。 谢期被半扶半拉着跳了进来。等褚秘书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时,谢期正捧着杯热水和研究员小姐姐聊天。 褚秘书吐了口气,走了过去:“谢小姐,您真的太乱来了。” 谢期深藏功与名:“不,这种情况来说也就还好。荀深在哪?” “请跟我来。” 褚秘书把谢期带到门外:“荀总被参谋总长迁怒开了一枪,现在在您隔壁房间休养。” 谢期思考了一下:“隔壁啊。” 那就不能直接上去了,会被警卫发现。 房内的荀深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窗边传来异响,荀深睁开眼,目光清醒平静。 他坐起身,转头看过去,窗外的谢期装备齐全,从怀里的小包掏出激光笔,打开对着窗户扣子照过去,安全扣被破坏,她轻轻松松拉开窗户,跳了 进来。 她坐在窗边,一条腿曲起卡住窗棂,一条腿自然垂下,她看着荀深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荀深语气莫名:“你这么进来?” “哦,我想搞浪漫点。” “所以就把我的窗户拆了?” 谢期皱起眉:“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荀深移开视线:“是的,我现在不想。” 谢期跳下窗户,走了过去。 荀深面无表情。 “为什么?”谢期疑惑。 荀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跑。”他说。 谢期:“没有砍到我脊柱神经,没事。” 万一那刀扎在了荀深的腰子上,不晓得会不会影响肾功能哦。不过中原公司医疗水平那么发达,应该不是问题。 虽然司命星君的剧本已经全跑偏了,但是天道也不会让自己的崽被捅腰子,于是谢期抓住那个剧情点给自己刷了好感度。 现在她要把这份好感度加固升华一下。 她坐到荀深床边。 荀深居然侧过头不看她。 谢期:!!! 她立刻扑了过去,搂住荀深的脖子,按着他的头正对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 荀深避无可避,只能看着她。 他嘴唇苍白,冷白的肌肤无甚血色,于是眉眼愈深愈冷。 某一刻他们这样无声地对视着。 谢期手指忽然一颤。 被压抑了很久,她以为忘记了的,对荀深这个人的心理阴影再次袭上心头。 强烈的第六感让她心慌。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谢期下意识想松开手,却被荀深抬手按住:“谢期。” 他如此正经地喊着她的全名,全然不像以往的慵懒腔调。 谢期有点茫然。 “爱我吗?” 谢期不假思索道:“爱。” 荀深缓缓笑了起来。 “那么,你走不了了。” 第六感在那一刻停止了哀鸣,陷入一片死寂。 谢期被荀深抱进怀里。 凉意自脚底向上窜,谢期瑟缩了一下。 —— 陈清颜想伸手按电梯键,向晚却先她一步按了下来。 她转头看了眼向晚,后者脸色寡淡,看也没看她。 天才少女画家有傲气,也疏于人际交往,陈清颜和叶辞蓁低声说话,而她在一边一声不吭。 叶辞蓁问陈清颜:“你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 陈清颜说:“没有。方……先生要回家。” 叶辞蓁皱起眉:“也对,他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 的确是大事。 方怡人死了。 被捅了三刀,血流了满地,凶手就是那个年级第二。他在这个房间杀死方怡人后,翻越窗口到了另一个房间,假装从那个房间离开。整个医院忙成 一团,那层楼的监控也被人做过手脚,他差点就能安然无恙离开。 可是令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凶手的动机,不是仇杀更不是情杀,他为什么伪装好特地去杀方怡人? 陈清颜轻声道:“幸好阿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谢期被捅伤后昏了过去,荀深立刻通知楼下的保镖,十几分钟内就抓住了那个逃窜的少年。闹大的动静引来科室主任,然后发现了房间内已死亡的 方怡人。 向晚终于看她一眼。 “阿期确实很聪明,仅凭我作画的笔触就能察觉到我的喜好。同样,她也能察觉出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和秉性。” 陈清颜笑笑:“那阿期也能察觉到向小姐外柔内刚,言辞锋利吧。” 向晚冷笑一声:“我不如你心性坚硬,不畏世俗目光。” 陈清颜温声细语:“是我不如你家世优越,天赋异禀。” 电梯内气氛凝滞。 谁还不知道谁,嘴上夸的话都得反过来理解,一个外室绿茶,一个装柔弱小白花,边上还站个正儿八经的渣女,电梯下降,谈笑间刀光剑影无数, 到楼层时电梯门叮的打开,外面人走进来,哎呦一声:“怎么这么冷?” 陈清颜和叶辞蓁走出电梯,叶辞蓁看眼身后没人,低声问:“方怡人那个未婚夫……?” “已经做过手术了,暂时没有排异现象。” 叶辞蓁点头:“也算是一点安慰。” 陈清颜手紧了紧:“荀先生这样做……好吗?” 叶辞蓁淡淡道:“难道你以为荀总真的像看上去那样温和好说话?” “以荀总那样的性情,怕是对心爱的人都下得了狠手啊。” ┇ρΟ①8備用網阯┆:┇ρ◎-┇①⑧.┇℃◎m -- 94.你体内的每一粒原子都来自一颗爆炸了的恒 “你的手真冷。”荀深说。 谢期:“刚刚在外面爬墙来着。”其实是吓得。 荀深掀开被子盖在她身上,紧了紧。 “你刚刚为什么不想看见我?”谢期问。 荀深在她耳边笑了一声。 “因为恐惧。” 哦,卖糕的。 谢期抬头看他:“哈?” 荀深嘴角的笑容晦默:“我不是心甘情愿的,我希望我爱上你的时候还能保留余地,我希望我还是我自己。” 谢期:“如果你是在和其他女孩子表白,那么你已经凉了。” “我多坦诚,其实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爱情这个东西。”荀深叹气,“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躲你躲不开,情感又控制不住,那我们永远在一 起吧,我不想反抗了。” 谢期忽然噗嗤一笑。 她的手还是很冷,她直起身看着荀深的眼睛,还是笑着:“有点耳熟。” 她弯起来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晶莹的泪水:“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要永远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永远】只有两年。” 她恒久忍耐,永不停息的感情止步于婚礼上,婚戒脱离到地上的那一声轻响。 荀深下意识地摸上谢期的眼角,却被她按住:“除非我们都死了,不然不要说这两个字。” 荀深看着她,他的目光很深,也很明亮,他没问那个和谢期承诺永远的人是谁,只是轻轻说:“不要说死,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谢期笑了笑:“可是叔叔不会同意的。” “这时候就不要提别人了。” “叔叔很生气,不许我再乱跑了,他还给我规划了之后的职业道路,我会很忙很忙,和你的交集也会变少。我爬窗户是因为旁边门口站的全是警 卫,我再不回去,等会就要被警卫们抓走了。荀深,光有爱情是不够的。”谢期继续说道,她似乎并没有把荀深刚刚的表白放在心上。 荀深沉默了一下,忽然说:“你跟我来。” 同样是越窗而出,谢期是吭哧吭哧爬,荀深是直接叫了一架直升机,气流灌进大开的窗户,谢期险些被刮倒,荀深抱起她,踩上了软梯。 软梯自动伸缩,荀深和谢期安然到了直升机舱,荀深笑着亲亲谢期的脸颊:“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是存放【羽瓣水滴】的地方,”中原分公司某处地下几百米的保管室,电梯下降,荀深虹膜解锁电子门,半圆形电子门在谢期眼前一道道打 开,旁边的金属墙壁上流淌着电流蓝光,到处都是监控。 他们走到了尽头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最中央的台子上,放置着一颗钻石。玻璃罩上的灯光照下,那颗绿钻熠熠生辉。 “我接手中原公司的同年,【羽瓣水滴】被开采出来送到了我的面前。海王星距离太阳四十亿千米,非常遥远,也非常寒冷,我握着那颗绿钻的时 候心里就在想,和神秘浩瀚的宇宙相比,人类太渺小了。” “因为太过渺小,所以个体的生死根本无需在意。成为权贵,成为乞丐,成为圣人,成为妓女,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死了就是死了,只是少个会呼 吸的人。”┇ρΟ①8備用網阯┆:┇ρ◎-┇①⑧.┇℃◎m “一直这样想着,我也很难尊重所谓的感情,也一度认为没有东西可以维系我和另一个人的关系,婚姻也只是监狱,婚戒就是手铐。” 荀深按下了玻璃罩旁的开关,瞬间,全息星际模拟图充斥了整个房间,谢期仿佛一脚踏进了冰冷而温柔的宇宙。 眼前是一条蜿蜒的银河,她怔怔伸手,手指却穿过了细小微弱的蓝色星点。 指尖被荀深握住,他带着她走到玻璃罩旁,取出了那颗绿钻。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太狂妄。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相比较用死亡结束一切,阿期,我想和你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那个曾说【如果你敢辜负我,我就杀了你】的人,现在却会这样温柔地看着自己,希望能和自己一起活着。 因为更爱了吗? 所以当初杀我,是因为不够爱我? 谢期抬手捂住眼睛。 荀深却会错了她的意,他将绿钻放在谢期手心,绚烂广阔的星系围绕在他们身边,荀深轻声说:“138.2亿年前,奇点大爆炸,宇宙从量子涨落的 背景中浮现,但至少要到240亿年以后,所有物质才会彻底消散。时间从过去流到当下又流向未来,太阳膨胀老化,行星死亡,黑洞扩大,一切都会消 逝,可是在宇宙坍缩的尽头,我爱且只爱你。” 他单膝跪下,亲吻谢期拿着钻石的手的指尖,舒展开的眉眼带笑:“我把这片星辰送给你,我把这颗独一无二的钻石送给你,连带着我的心。” “请你嫁给我。” 谢期放下了手。 对面的至高神如此真情实感,谢期再怎么想吐槽也只能憋在心里,她想了又想,才委婉道:“荀深你,真是行动派啊。” 半小时前还因为不愿意陷入爱河避着她,现在认清感情后迅速地表白求婚送钻戒。 更糟糕的是,荀深都向自己求婚了,他和叶辞蓁的感情线还没有一点进展。 换言之,生命系至高神的情劫失败了。 谢期头痛。 她迟迟不回答,荀深抬头看她:“阿期。” 谢期:“不好意思我太感动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揉了揉眼睛,说:“亚欧大陆沉没以后,人类存亡都是问题,我只想活下来,从来不敢想以后。” 荀深轻笑一声:“你当然可以活下来。不止是你,我,我们,人类都可以活下来,只要你想。” 谢期揉眼睛的手一顿。 “如果你希望地球上的生命能得到延续,那它就能延续。”荀深说。 谢期放下手,看着荀深的眼睛。 她知道这不是荀深的狂妄,也许连转世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这是他身为生命系至高神的底气。 谢期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一世司命星君点明要她去爱荀深。 正如他毁灭一个星系般轻松,他想让一个末日边陲的星球获得重生,也是轻而易举。 十方世界的生命系至高神明,生命因他而起源,也会因他而消亡。 只要他想,那他就可以。 “所以阿期,答应我吧。”荀深说。 —————————————————— 谢期:然后我就可以甩掉你了 -- 95.靠别人永远是右倾投降主义,靠自己才是工 谢期活了这大几百年唯一的一段婚姻,是嫁给一个皇帝。 皇帝是个好皇帝,对她也痴心一片,可惜他对她再好,也只能让她当皇后。 谢期看着皇帝操劳国家大事,觉得她上她也行。 【梓童,你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终日郁郁寡欢?】 【地位再崇高有什么用,只要陛下您一个念头,随时能废除我的后位。丽色随时光磋磨,自有新人代替我。我依靠您,如同蒲草依靠山石。】年轻 的皇后伏在皇帝膝前,眼角是柔弱的泪。 皇帝怜惜地叹气,扶起妻子。 【那你想要什么?】 【和您一样的位置。】皇后抬起泪眼看他。 皇帝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于是帝后双双称朝。 然后? 然后她给老公日常灌毒药,把个身体康健的青年人弄成病患,她一边嘤嘤嘤哭着求神拜佛,一边麻利地接手了皇帝公务。 她很有耐心地斗倒了谋臣一二三,将军四五六,送走了英年早逝的皇帝,立了个最年幼的皇子为太子,当上了垂帘听政的太后,走上事业巅峰。 至于这次荀深求婚…… 谢期:当然是拒绝了。 反正生命系至高神的情劫已经没戏了,还结婚干啥。就算荀深把中原公司分给她她也……不不不,要不然先弄死荀深再把中原公司接手过来?不知 道操作上合不合理? 谢期思维跑偏,手上握着绿钻,眼前是烂漫的全息星辰,满脑子是如何把中原公司弄到手,直到被荀深唤回神。 她看着眼前单膝跪下的荀深,心想这人即使是跪着,头也不会低下去。 得要别人按着他的后脖颈使劲,才能摧折他的傲气,让他头颅贴地,表现出心不甘情不愿的臣服。 谢期曾经十分热衷于作践他。 先帝在时群臣行拜礼,但是香怀太后代行国事后,下令群臣对她行跪礼。 香怀太后谢期沉迷于至高无上的权威。 谢期看着荀深的眼睛,缓慢却坚定地抽回了手。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她垂下头,依依不舍(地看着绿钻)道。 “为什么?”荀深站起来。 “上一年度的诸夏结婚率是0.35‰,离婚率是72%,婚姻有什么意义呢?”谢期摊开手掌看着羽瓣水滴。 荀深语气莫名:“好精准的数据。” “我在第五警局的民政部门工作过。”还“劝退”了好几位小情侣。 谢期叹气:“我不相信婚姻,我的人生也不需要婚姻,叔叔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们就这样一直恋爱不好吗?” 哦,我真的好渣。谢期心想。 荀深:“不好。” 虽然谢期钱比荀深少,但是她戏比荀深多,她顿时控诉道:“刚刚还跟我表白,说什么都给我,现在就开始对我说不了,男人的话真是不能信。” 荀深:“我又不是诸夏人,你和我说诸夏的结婚率离婚率有什么用。” 谢期:“……” 谢期:“对你没用对我有用,我是诸夏人。” 荀深哦了一声:“可我向来认为我想要的就该属于我。” 谢期沉下脸:“我不属于任何人。” “好吧,”荀深从善如流地笑笑,“换个说法,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无论是物质生活还是精神世界,都要同步。” “同不了步,”谢期把绿钻塞回荀深手里,“区区钻石对你的庞大资产来说不算什么,你对我的爱情也比不上你爱你自己。等你什么时候亲口说你 属于我,我就和你结婚。” 荀深盯着掌心的钻石,闻言抬起头看她。模拟出的星系围绕在他身周,没照亮的部分却使他的神情不甚分明。 这对荀深来说太难了。 谢期维持着悲伤而坚定的表情,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倒回来:“带我出去。” 荀深语气淡淡的:“出去干什么,留在这里不好么。” 谢期一惊。 一股凉意自脊梁骨向上窜,她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气氛凝滞,荀深忽然笑了一声,走过来:“别担心,我又不会真的关着你。” 谢期不信。 荀深拿起谢期的手,将羽瓣水滴放回她的手心:“我送出去的东西,不要还给我。” 钻石冰冷沉重,荀深的声音却很轻柔:“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就算是关着你,也得你心甘情愿走进来让我关着。” “如果钻石的诚意不够,我会给你更多,把我所有的一切和你平分。我之前和参谋总长误会颇多,但我会努力让他接受我。婚姻是人生大事,你有 所疑虑很正常,我能理解。” 求婚变逼婚这种操作谢期见过很多次,积累了丰富斗争经验的她立刻投进荀深怀里,放软声音:“我知道的,你别吓我了,我又不是不爱你。可现 在真的不行,再等等吧。” 说完踮起脚尖亲他。 荀深站着不动,任谢期香香的吻落在自己脸上,单手搂住她的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等谢期踮脚踮累了,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他才不紧不慢道:“回去吧。” 求婚这件事显然说荀深脑袋一热想出来的,但显然也是真诚的,可惜谢期不上心。 荀深带谢期回去的一路上都没说话,谢期知道他心情不甚美丽,于是低头做悲伤状,务必要把【和他深深相爱却迫于家庭阻力不得不推拒求婚】的 苦情恋爱脑少女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 刚从直升机下来,谢期的光脑就吱哇哇疯狂叫起来,她一惊,连忙接通。 荀深停下脚步看她,谢期挂掉光脑,愁眉苦脸:“警卫发现我偷跑出来了。” 正在开会的参谋总长直接下令把谢期带回行政院,警卫长调领一架直升机,专门派了一个警卫坐在谢期对面盯着她。 谢期透过窗户不停地向地面上的荀深挥手,等看不见人了才转过头看向对面的警卫,冲他眨眨眼:“警卫小哥,你一个人盯着我累不累?” 刚从尖刀营下来的小伙子血气方刚,常年在深山老林训练没见过妹子,看个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哪遭得住谢期这盛世美颜的冲击,顿时黝黑的脸 就红透了,两串鼻血啪嗒流下,粗声道:“不累。” 警卫长恨铁不成钢,冲着他后脑壳就是一巴掌:“起来,旁边站着去。你来,看着谢小姐。” 谢期对刚坐下的小哥又是一笑。 啪嗒。 残阳如血。 血如残阳。 眼看着没定力的小伙子们都要被谢期放倒了,警卫长一咬牙坐到了谢期面前。 他板着脸:“谢小姐,我追随参谋总长二十余年,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您怎么胡闹都没用,今天是一定要回行政院的。” 谢期正经道:“我比较好奇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不见了的?” 警卫长顿了一下,说:“第五警局的周警官来看望您,但是参谋总长不让别人探视,所以有警卫先进去看下您的情况再告知他,结果发现您不 在。” “周嘉川?你们认识他?”谢期一愣。 “尖刀营属军部直接管辖,军委周主席是周警官的直系长辈,周警官每年都会来尖刀营历练几个月。” “我刚刚没看见他。” 警卫长回忆了一下:“他当时是最先跑出去的,跑到大厅看见您和荀先生一起站在外面时就停住了,然后忽然从侧门离开了。” 谢期轻轻道:“这样啊。” 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的感觉畅快淋漓,破坏掉以后却也无尽空虚。 周嘉川挺不幸的,遇见了她。 谢期沉默着走进行政院,走近住处时时却发现向晚等在门口。 向晚抱着画板,出神地看着一丛兰花。 谢期想起她第一次到盘古大陆行政院的那个傍晚,走廊浮动着兰花的浅浅香气,那时她一无所有,背包里的防身用具也不能保护行政院里的她,她 走进行政院,就像走进一个华丽庞大的陷阱。 她为什么愿意回到行政院? 因为风过庭的妹妹在这里。 ┇ρΟ①8備用網阯┆:┇ρ◎-┇①⑧.┇℃◎m -- 96.没有人真正相爱 谢期走到向晚身边:“你怎么会在这?” “想着关于你的事情,不知不觉都走到这了。” “进来吗?”士官推开院门,谢期顺口问道。 向晚轻声说:“我画的画,你至今还没看。” 时间好像也没过去多久,谢期却已经记不清了。她抱歉道:“对不起,我忘了。” 向晚看着头顶的葡萄架,慢慢道:“那现在看可以吗?” “可以。” 谢期对画作的鉴赏水平很一般,但向晚也不需要谢期的点评,她更在意谢期愿意看她作品这一行为。 谢期拿起一幅画,觉得眼熟:“我院门口的葡萄架?” “是的。” “可是葡萄架旁边种的是兰花,不是牡丹。” 向晚看着画作:“我听我妈妈说,十几年前的行政院种的牡丹花最多。” 谢期疑惑道:“那你是照着现在的行政院想象以前的行政院?” 向晚垂下眼:“我总是在用现在的景色回忆以前的时光。” “哦,”谢期了然,“难怪你的风格总是那么冷淡。” 从亚欧大陆移民到盘古大陆是一场浩大的迁徙,向晚在盘古大陆时刻用画笔所怀念的却是她年少时的故乡,以此在心上产生的裂痕人们通常称为乡愁。亚欧大陆是永远回不去的故乡,于是这种乡愁在她的心里无法抹去,并时刻影响着她的内心。 反映到画作上,就只剩下低调冷淡的黑白灰。 谢期抽出另一幅画展开,咦了一声:“好漂亮的颜色。” 和刚刚那副一模一样的场景,却是欢快明媚的配色,垂下的葡萄粒粒饱满,调和了胭脂与曙红,恍惚间深秋时节葡萄熟透的馥郁香气扑鼻而来。 “也是你画的?”她惊讶道。 向晚嗯了一声,“是那次……以后,我回去画的。” 谢期一顿。 向晚低声说:“我从画展回来后就一直在喜欢你,满脑子都是缤纷的蝴蝶,即使夜里也睡不安稳。我起来画画,画出来的东西我自己都认不出来,那不是我的风格,却让我特别喜欢。后来我们上床了,我喜欢你那样对我,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天等在你院外想给你画画的满足感。是不是爱情都这样?我不会再去喜欢别人了。” 谢期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到最后一句时笑了起来:“向晚,虽然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但我不会是你喜欢的最后一个。” 她放下画,转身扶住向晚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无论你喜欢我多久,三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你还是会喜欢别人的。没有人的一生会只爱一个人。” 向晚摇头:“不要否定我好不好。” 谢期轻柔道:“这不是否定,这是很正常的,身边有很多,一个人爱另一个人那么多年,爱得够深了,牺牲得够多了,却不妨碍她进入下一段感情,不妨碍她为另一个男人心动。但是当你喜欢的对象换人开始,你的感情就已经不值钱了。” 感情无法自行掌控但是会像玫瑰一样枯萎,说到底主导爱情的不是内心,而是客观存在的荷尔蒙和多巴胺,而这些化学反应都有时间长度,多则两年短则几个月,爱情的消亡也就自然而然理所应当了。 向晚却哭了,泪水一滴滴砸下来,哭的无声又难过。 她终究是二十岁没到的女孩子,憧憬着矢志不渝专一真挚的深情,谢期不拿爱情当回事的观点显然伤害到了她。 泪水砸到地面,却仿佛砸到了谢期心上。 谢期有过很混乱的岁月,她和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就是不说爱。但她不能说自己从未伤害过别人的感情,因为有太多人把一颗真心捧给她。 可是谢期很厌恶,谁喜欢她她就伤害谁,她把别人的真心撕碎,看别人痛哭流涕,她就笑得畅快,好像看见以前的自己跪在那里哭,死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里。 她忍受了数百年折磨得到的放纵肆意,绝不肯因别人的片刻深情换回软弱无能的自己。 她否定一切感情,才能无所畏惧地向前走。 向晚流泪的面容模糊了,和过去哭泣的男男女女重合到一起,恍惚间,谢期却想起了岁然的质问。 【无论是因为什么产生的,喜欢这种感情本身就很珍贵。你不认同可以无视,但你不能去伤害别人。】 我似乎总在让岁然失望。谢期想道。 没能成为她希望的那种人,没能拯救她,也没能拯救我自己。 还好,谢期看着眼前的向晚,我和她还没认识太久,她也没有太喜欢我。 “我回行政院的原因之一,是你的哥哥风过庭想见见你。”谢期说。 哭声一顿,向晚抬头。 “你哥哥现在在医院,这些年他一直很想你,受伤的时候也嘱托我把你找到。你愿意去见他吗?” 良久,向晚嘴唇抖了抖:“那你主动和我……也是因为这个吗?” 谢期无奈:“你想到哪里去了,当然不是。”但是主动和她上床的原因,谢期也没说。 她这句话诡异地安慰到了向晚,向晚揉揉眼睛:“你希望我去?” 谢期点头。 “爸妈离婚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向晚说,“妈妈有自己的事业,爸爸却希望她能做贤内助,然后矛盾越来越深,不可调和。”好好一对夫妻,到最后几乎老死不相往来。 “上次爷爷见到我的时候就问我了,要不要去见哥哥,我说我不去,那么多年没见,感情都淡了,还能说什么呢。可是阿期你希望我去见他的话,那我就去见他。起码我现在知道他一直念着我,还想找我。” 向晚哭完以后,给自己补好了妆就准备去医院,谢期被禁足不能出去,临走前向晚问她:“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谢期正低头开光脑,闻言抬头看她:“我不能给你承诺,所以我不能耽误你。对不起。” “我不需要承诺,”向晚固执道,“我爸妈当年还爱的死去活来呢,最后不还是离婚了。婚姻都没保障更何况口头的承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就更不可以了。”谢期说,“我之前过的糊涂,现在想活的像个人。向晚,你走吧。” 赶在流泪之前,向晚匆匆带上门跑开。 门咣的一声带上,谢期低头看着光脑上的【周嘉川】,按下了信息发送键。 脚步声在走廊外渐行渐远,空气里是即将散去的花香,谢期看向窗外荼蘼的春景。 又是一年春天过去了。 ┇ρΟ①8備用網阯┆:┇ρ◎-┇①⑧.┇℃◎m -- N “夏天要到了。”夏时昼看着窗外说。 旁边的沈愿皱皱眉,还是问道:“所以呢?” 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多少了解夏时昼是什么样的性格,道德观念很淡薄,身上有种因年幼而显得纯粹的恶,同时他的内心十分渴望别人承认,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一定要别人应承。 “有些美景是只有在夏天才能看见的,如果在这之前就死去,未免太遗憾了。”他说。 沈愿哦了一声。 夏时昼拉上窗帘,客厅又恢复昏暗,沈愿说:“那个孩子被抓了。” 夏时昼点头:“我知道。” “是你指使他杀人。” “对。” 他的态度太过镇定坦然,沈愿见过冷血的人,但是夏时昼不过十五六岁,怎么培养出的这三观? 沈愿震惊的样子取悦到了夏时昼,他笑了起来:“他杀了人犯了罪,就得伏法,大家早晚都会死的,你整天待在二楼,应该懂。” 二楼安置着谢碧辉的遗体,保存得十分完好,让她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沈愿守在那里平时连房门都不出,十年来支撑着他的一口气散去,他在这段时间里迅速地衰老了。 他两颊的肉已经掉完,看人的目光都是散开的,整个人像个高高的竿子,瘦的吓人。 夏时昼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说:“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是历史上很有名的一个太后,她把反对她干政的大臣杀死,用水银灌满他的棺材保持其尸身不腐,并送给了他的夫人,那位夫人守在夫君棺木前哭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时已经形容枯槁,并最终因吸入了过量水银而死。” 沈愿不知道那个太后是谁,闻言只是平静道:“挺聪明的办法。” 夏时昼很失望:“支撑你走到这的动力就是谢碧辉吗?人现在见到了,你看上去也不想活了,既然这样那你快去死吧,再慢一点你又得被抓回去。” 沈愿转身的姿势一顿:“什么意思?” 夏时昼不甚在意:“因为我是被放弃的人。过不了多久,警察就要查我了。” 知道她身上有后遗症,辛辛苦苦为她制药,知道她刚刚从周嘉川那里逃出来体力不支,特地抢了辆摩托车给她,害怕她疏远自己,绞尽脑汁和她搭上血缘关系,就连方怡人,也是为了替被绑架的谢期出气杀的。 可是为她费劲心力有什么用呢?每一次等待的结局都是失望,她永远都认不出自己,有血缘关系也没用,她还是会为了周嘉川一次次抛弃他。 可明明,他才是…… “哎呀,真伤心。”夏时昼身体向后靠着沙发背,抬手狠狠掐着胳膊,在上面留下一道道青紫痕迹,他眨眨眼,喃喃道。 沈愿已经习惯了夏时昼时不时情绪化的神经质,临走前扔下一句:“我前半辈子作恶不少,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死了也没什么。” 客厅只剩下夏时昼,他把自己蜷起来,手指挠着沙发背,仿佛这样能让他好受点。 如果能找出银行抢劫杀人案的凶手,周嘉川就能恢复职位。只需要告诉他夏时昼的嫌疑,接下来他自会去查。 希望周嘉川还能听得进自己的话。 谢期把光脑一关,开始拆房门口的座钟。 谢风河晚间回到行政院时,才得知谢期把上次送到她那的陈期三十年的铁观音煮了茶叶蛋,这带了点消极抵抗意味的举动于他无关痛痒,但是士官难免肉痛。 谢风河笑了笑,刚想回书房,忽然顿住。 他和谢期的年龄差太大,他又实在太忙,聊几句天气,问候下近况已是难得,每次面对面,谢期低着头摸摸这摸摸那,就是和他没话说。 谢风河沉吟道:“你通知阿期,让她到我书房来……不,还是我去找她吧。你把文件送过去。” 谢风河和谢期的相处模式向来是谢风河陪谢期,而不是谢期陪谢风河。 桌前放着一堆文件,一旁还有好几个光脑投影文件,谢期一眼瞥过去,“xx区委政法委分管综治平安,维稳工作的领导,维稳指导科、综治督导科、基层社会治理科相关负责同志及……”顿时看得眼晕,刚想走,谢风河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阿期,你坐到这里。” “我为什么要看这些。”谢期不情不愿。 “你以后总得处理,提前熟悉一下没坏处。”谢风河翻开文件,接下来的时间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里,一张张翻过,时不时和士官低声说着什么,一份文件确认无误后才会盖章。 谢期瞄过去,看见那个圆圆的直径六厘米的章子,咦了一声:“这个是行政院的公章?”她以前见谢碧辉用过。 “对。” “公章在你这,那方主席那边有什么?” “重要文件签字并盖章时,他的名字可以签在我姓名的后面。”谢风河淡淡道。 谢期啧了一声。 果然是实权者。 谢风河继续看文件,谢期就坐在一边玩自己的个人章。 她五岁时有了自己的私章,请的当时中大中文系的老教授镌刻,相比较实用性更像艺术品,私章十年前不见踪影,来到行政院后谢风河又送给她一块,用的上好的鸡血玉,拿在手上巨有质感。 谢期一边玩一边走神,直到谢风河把她思绪拉回来,开始跟她讲每份文件的内容,谢期越听越困,拿着私章的手也在抖。 “我以为我回到行政院后,会被叔叔你好好呵护着,像养娇花一样。”谢期开始煽情。 谢风河语气波澜不惊:“我像养娇花一样养着你,若有一天我忽然离开,你这朵花也得枯萎。” 这大概就是他的教育理念,他一方面极度呵护谢期,把她笼在羽翼下,越养越可爱,另一方面又把谢期推出去,如果谢期抵抗不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嘤嘤哭着跑回来,他会温柔地安慰她,并在下一次继续推她出去。 谢风河一度是谢期的底线,那条象征着安全与强大的底线,他使她时刻保持理性与自信。她被推出去,风雨锤炼了她,在没有谢风河的数百年间,谢期靠着他教自己的东西永远居于人上。 人一旦开始思考和回忆往事就会犯困,谢期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皮耷拉着,越靠文件越近,直到手一软,咔哒一声。 她一哆嗦,彻底清醒过来。 【谢期印鉴】四个字,清清楚楚地印在了合同上,盖成了骑缝章。 hàìτàńɡsんùωU(海┣棠書屋),◤℃┣ 0┣M -- N2qq.c0M “夏天要到了。”夏时昼看着窗外说。 旁边的沈愿皱皱眉,还是问道:“所以呢?” 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多少了解夏时昼是什么样的性格,道德观念很淡薄,身上有种因年幼而显得纯粹的恶,同时他的内心十分渴望别人承认,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一定要别人应承。 “有些美景是只有在夏天才能看见的,如果在这之前就死去,未免太遗憾了。”他说。 沈愿哦了一声。 夏时昼拉上窗帘,客厅又恢复昏暗,沈愿说:“那个孩子被抓了。” 夏时昼点头:“我知道。” “是你指使他杀人。” “对。” 他的态度太过镇定坦然,沈愿见过冷血的人,但是夏时昼不过十五六岁,怎么培养出的这三观? 沈愿震惊的样子取悦到了夏时昼,他笑了起来:“他杀了人犯了罪,就得伏法,大家早晚都会死的,你整天待在二楼,应该懂。” 二楼安置着谢碧辉的遗体,保存得十分完好,让她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沈愿守在那里平时连房门都不出,十年来支撑着他的一口气散去,他在这段时间里迅速地衰老了。 他两颊的肉已经掉完,看人的目光都是散开的,整个人像个高高的竿子,瘦的吓人。 夏时昼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说:“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是历史上很有名的一个太后,她把反对她干政的大臣杀死,用水银灌满他的棺材保持其尸身不腐,并送给了他的夫人,那位夫人守在夫君棺木前哭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时已经形容枯槁,并最终因吸入了过量水银而死。” 沈愿不知道那个太后是谁,闻言只是平静道:“挺聪明的办法。” 夏时昼很失望:“支撑你走到这的动力就是谢碧辉吗?人现在见到了,你看上去也不想活了,既然这样那你快去死吧,再慢一点你又得被抓回去。” 沈愿转身的姿势一顿:“什么意思?” 夏时昼不甚在意:“因为我是被放弃的人。过不了多久,警察就要查我了。” 知道她身上有后遗症,辛辛苦苦为她制药,知道她刚刚从周嘉川那里逃出来体力不支,特地抢了辆摩托车给她,害怕她疏远自己,绞尽脑汁和她搭上血缘关系,就连方怡人,也是为了替被绑架的谢期出气杀的。 可是为她费劲心力有什么用呢?每一次等待的结局都是失望,她永远都认不出自己,有血缘关系也没用,她还是会为了周嘉川一次次抛弃他。 可明明,他才是…… “哎呀,真伤心。”夏时昼身体向后靠着沙发背,抬手狠狠掐着胳膊,在上面留下一道道青紫痕迹,他眨眨眼,喃喃道。 沈愿已经习惯了夏时昼时不时情绪化的神经质,临走前扔下一句:“我前半辈子作恶不少,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死了也没什么。” 客厅只剩下夏时昼,他把自己蜷起来,手指挠着沙发背,仿佛这样能让他好受点。 如果能找出银行抢劫杀人案的凶手,周嘉川就能恢复职位。只需要告诉他夏时昼的嫌疑,接下来他自会去查。 希望周嘉川还能听得进自己的话。 谢期把光脑一关,开始拆房门口的座钟。 谢风河晚间回到行政院时,才得知谢期把上次送到她那的陈期三十年的铁观音煮了茶叶蛋,这带了点消极抵抗意味的举动于他无关痛痒,但是士官难免肉痛。 谢风河笑了笑,刚想回书房,忽然顿住。 他和谢期的年龄差太大,他又实在太忙,聊几句天气,问候下近况已是难得,每次面对面,谢期低着头摸摸这摸摸那,就是和他没话说。 谢风河沉吟道:“你通知阿期,让她到我书房来……不,还是我去找她吧。你把文件送过去。” 谢风河和谢期的相处模式向来是谢风河陪谢期,而不是谢期陪谢风河。 桌前放着一堆文件,一旁还有好几个光脑投影文件,谢期一眼瞥过去,“xx区委政法委分管综治平安,维稳工作的领导,维稳指导科、综治督导科、基层社会治理科相关负责同志及……”顿时看得眼晕,刚想走,谢风河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阿期,你坐到这里。” “我为什么要看这些。”谢期不情不愿。 “你以后总得处理,提前熟悉一下没坏处。”谢风河翻开文件,接下来的时间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里,一张张翻过,时不时和士官低声说着什么,一份文件确认无误后才会盖章。 谢期瞄过去,看见那个圆圆的直径六厘米的章子,咦了一声:“这个是行政院的公章?”她以前见谢碧辉用过。 “对。” “公章在你这,那方主席那边有什么?” “重要文件签字并盖章时,他的名字可以签在我姓名的后面。”谢风河淡淡道。 谢期啧了一声。 果然是实权者。 谢风河继续看文件,谢期就坐在一边玩自己的个人章。 她五岁时有了自己的私章,请的当时中大中文系的老教授镌刻,相比较实用性更像艺术品,私章十年前不见踪影,来到行政院后谢风河又送给她一块,用的上好的鸡血玉,拿在手上巨有质感。 谢期一边玩一边走神,直到谢风河把她思绪拉回来,开始跟她讲每份文件的内容,谢期越听越困,拿着私章的手也在抖。 “我以为我回到行政院后,会被叔叔你好好呵护着,像养娇花一样。”谢期开始煽情。 谢风河语气波澜不惊:“我像养娇花一样养着你,若有一天我忽然离开,你这朵花也得枯萎。” 这大概就是他的教育理念,他一方面极度呵护谢期,把她笼在羽翼下,越养越可爱,另一方面又把谢期推出去,如果谢期抵抗不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嘤嘤哭着跑回来,他会温柔地安慰她,并在下一次继续推她出去。 谢风河一度是谢期的底线,那条象征着安全与强大的底线,他使她时刻保持理性与自信。她被推出去,风雨锤炼了她,在没有谢风河的数百年间,谢期靠着他教自己的东西永远居于人上。 人一旦开始思考和回忆往事就会犯困,谢期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皮耷拉着,越靠文件越近,直到手一软,咔哒一声。 她一哆嗦,彻底清醒过来。 【谢期印鉴】四个字,清清楚楚地印在了合同上,盖成了骑缝章。 hàìτàńɡsんùωU(海┣棠書屋),◤℃┣ 0┣M -- 97.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什么都得不到 这一出令人始料未及,谢风河都沉默了。 回过神的谢期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 以前盖玉玺盖得太顺手,现在迷迷糊糊盖个骑缝章都严丝合缝平均分配到每张文件纸上,印泥饱满,清晰周正,十分完美。 就是盖错了章。 行政院公章还拿在谢风河手里。 用脚想都知道特地换成纸质还加盖骑缝章的文件有多重要,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谢期声音有些抖:“对不起……” 好在文件是一式两份,这一份盖错了下一份没有问题。谢风河盖好第二份,放下公章,拿起前一份文件慢慢翻动着,纸张揭开发出的轻微摩擦音令谢期神经一阵阵发紧。 盖错章不是小事,谢风河面无表情,谢期动作很轻地把第一页摸过来,一眼看见了乙方名称。 中原公司。 谢期后背凉透了。 以谢风河视角来看,谢期对荀深爱得要死要活,好几次受伤也不妨碍她追逐爱情,谢风河棒打鸳鸯,把她带回行政院,培养她从政,结果谢期第一天晚上就盖错了政府和中原公司的土地租赁合同。 谢期内心不满故意搞事的嫌疑很重啊。 她头皮发麻,低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政院盖章是最后一步,也就是说之前的国税章和中原公司的公章都盖上去了。 重新打印一份文件,再审核一遍,该谁谁谁签字谁谁谁签字,该盖什么章还得盖什么章,政府这边还好,主要是中原公司那边不好办啊。 问题就算解决,这种低级错误犯得也太可笑了。 谢风河放下文件,淡淡道:“重新弄一份吧。”语气很平淡,但谢期知道接下来一定会很麻烦。 谢风河没再说什么,而是把盖错了的文件放到一边,通知士官重新准备一份。 谢风河嘱咐他:“公安厅消防总部明天下午正式备案,你明天上午把盖好的文件交给我。” 士官领命离开,谢期放下自己的私章,两只手放在大腿上,坐姿极其乖巧,动也不敢动。 谢风河没有对她发火,只是说:“困了吗?” 谢期摇头。 谢风河无奈道:“上次让医疗团给你配的药里有安眠成分,早早犯困是难免的,是我疏忽了。你若是困就去睡吧,别撑着,睡觉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一卡。 谢期疑惑抬头,却看见谢风河目光摇晃,眉间蹙起,仿佛内心在挣扎什么,神色奇怪。 “叔叔?” 她这一声唤醒了谢风河,他却别过头不看谢期,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睡觉的时候关好门窗,注意安全。快去吧。” 谢期茫然地哦了声,站起来,小心翼翼走了两步,转头问:“叔叔我真的走了?” 谢风河低低地:“嗯。” 谢期的脚步越走越轻快,最后几乎是跑出了书房。 谢风河独自一人留在书房,他闭上眼睛,手撑住额头,良久,轻轻叹口气。 谢期以前也是盖章的人,知道盖错章的麻烦,于是第二天上午就跑到会客厅前面的池塘边钓鱼,鱼满了小半桶时,终于等到谢风河的贴身士官从外面走过来。 她连忙放下钓鱼竿过去。 果然没成。政府这边的章是盖好了,但是中原公司那边不行。 中原公司的总裁从昨晚开始通讯就是关闭状态,联系也联系不上,上午去中原公司找他,说是在开会,会议很重要不能打断。 好嚣张一公司,行政院来人了都不接待。 士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上午盖不了章下午的消防备案就得延迟,接下来的一切事项都得往后拖,一来二去再发生什么变故,工程能不能如期完成还是个问题。” 谢期皱眉:“叔叔呢?” “总长先生去观看诸夏古兰的联合军演了。这次军演意义重大,我们和古兰都筹备了很久,场地安全是行政院和古兰太子负责。” 难怪白行之昨晚没骚扰她,敢情是太忙了。 谢期思忖一下,说:“你带我去中原公司。我去找荀深。” 士官一惊:“谢小姐,总长先生不让您出去。” 谢期忍无可忍,立刻连上谢风河通讯,那边响了很久终于接起,投影出景象,谢风河坐在军演的首席观看台上,他看向这边,低声说:“阿期,我在工作。有什么事情回去说好吗?乖。” 谢期:“我不乖!我要出去!” 谢风河皱起眉,他的背后走过一人,那人停下脚步,向镜头这边凑过来笑道:“是谢小姐啊,好久不见。” 昨天刚见过好吗,装什么装,白行之。 白行之还是风度翩翩温柔有礼的样子,可是他看过来的目光总让谢期觉得凉凉的,谢期避开他的视线,对谢风河说:“叔叔你让我去中原公司,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收拾。” “你怎么收拾?”谢风河摇头,“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处理吧。” 谢期急忙道:“叔叔你信我,士官见不到荀深的面,但我可以。” 谢风河不语。 白行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中原公司的荀总吗?在他那里,谢小姐的面子比我们的都大。总长先生,您还是让谢小姐去吧。” 谢期看谢风河还是没回答,狠狠心:“叔叔你要是不让我去,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的错,我只能罚自己不吃饭不喝药了。” 这威胁相当有效,谢风河终于抬起眼,看见屏幕里焦躁的谢期,无奈道:“去吧。” “谢谢叔叔!”谢期高兴起来,刚要挂通讯,白行之忽然插来一句:“等谢小姐忙完这阵,我们下次见。” 他的语气温和亲昵,谢期却打了个哆嗦。 谢期坐上驾驶座:“我开车,你过去。” 士官:“还是我来吧,我开车比较快。” 谢期:“过去。” 士官让位:“……哦。” 车子一路飚到了中原分公司,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士官下车的时候脚步晃了晃,差点扶着车门吐出来。 他有气无力:“您车技真牛。” 谢期口头谦虚:“以前靠这招躲了不少次警察。” 她走进中原分公司一楼,士官对前台亮了亮行政院工作证,前台小姐姐语气淡定:“总裁正在开会。如果需要见到荀总,请提前预约。” 谢期:“我头一次听说我见荀深还要预约。” 前台小姐姐围笑。 这时一位匆匆路过的女员工见到谢期,立刻停下了脚步:“谢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谢期一看,是那天她跳窗房间里的一位中级文秘,她抬手晃了晃文件袋:“找你们荀总签字盖章。” “今天开季度大会,荀总开到现在还没结束呢。”文秘说。 谢期靠着咨询台,有些上火:“平时没事一个劲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有事找他就不让人见了。” 文秘赔笑:“我给荀总通讯一下。”连忙联系总裁。 荀深正在三十二楼的会议室开会,腕上光脑震动,他看了一眼点了拒绝接听。 文秘举起光脑给谢期看:“荀总拒接了,谢小姐,您等等吧。” “会议通常什么时候结束?” “通常开到下午,会议室里会提前准备好午饭。” 内心的火蹭蹭蹭冒起来,谢期打开光脑翻出荀深的联系方式。 光脑再次震动,全神贯注听报告的荀深思维被打断,他神色冷淡下来,低头准备关掉光脑,却一眼看见了来电显示。 他顿了下,然后抬起胳膊比了个手势,示意会议暂停。 正在发言的市场部经理停下,惊讶地看向荀深。 这是关于中原公司第二季度的规划会议,十分重要,荀总从没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接私人通讯。 荀深却没有管其他人的想法,径直起身远离会议桌,问道:“阿期,什么事?” 大约因为谢期第一次主动联系他,荀深的声音很温柔,也放的很轻。 hàìτàńɡsんùωU(海┣棠書屋),◤℃┣ 0┣M -- N2qq.Com 98-99.爱情的车慢慢开,太急要往 于是士官就看见谢期对光脑那边说了几句话,不过一会儿,一个年轻精干的秘书到这,带他们去总裁办公室。 秘书在前面带路,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声音平稳,士官走在谢期旁边,难掩惊讶道:“没想到荀先生真的会见你。” 谢期没懂他疑惑的点:“他为什么不见我?” 士官:“因为荀先生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也不是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的。” 谢期歪头思考片刻,咦了一声。 她因士官的话而意外。意外的不是荀深对她的予取予求,而是她明明提防着荀深却还是潜意识里认为荀深会对她予取予求这个念头。 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理所当然认为荀深会接她的通讯,理所当然认为荀深会答应她的要求。 【拒绝你是很难的事情。】记忆里荀深这样笑道,【看见你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就算你打电话过来我也不想让你多等一秒钟,你是我心里独一无 二的特权阶级。】 情话好甜一男的,行动也很甜。 他会在每天的清晨送她一束花,在月光明亮的夜晚请她跳舞,他们在庭院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跳累了趴在荀深怀里,而他的眉眼温柔又明朗。 偏爱带给谢期强烈的安全感,因而逐渐产生思维定势。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时在破坏荀深的原则,因为荀深只是退让,却没有抗争。 谢期摸了摸心口,子弹穿过的疼痛仿佛还停留在血肉里,在不经意的瞬间就会麻痹她的神经。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到办公室时荀深已经在那了,他吩咐秘书:“褚秘书,盖完章以后送送李士官。阿期,你留下。” 士官板着脸:“荀先生,谢小姐得和我一起回去。” 荀深拿起还没盖中原公司公章的文件翻翻:“哦?你确定?” 士官闭嘴了。 荀深笑笑,他动作利索,翻看文件确认无误以后就咔咔盖了公章,这份合同磨了半年才磨下来,国税局盖章的时候双方都长出一口气,现在虽然产 生了波折,好在顺利解决。 褚秘书送士官出去,士官走出门时回头对谢期说:“我在楼下等您。” 荀深把公章放回密码柜,给谢期倒了杯水说:“我还有会要开,你先在这里坐坐,已经帮你定了午饭,等会直接送上来,困了就到里间睡会儿。” 他是真的很忙,安顿好谢期以后就匆匆离开。谢期还没喝完半杯水,午饭就送了上来,据说是荀深惯常选的那家餐厅,谢期在办公室里摸来摸去一 会儿,照例去午睡,等午睡睡醒,荀深已经回来了。 谢期悄悄走过去,荀深正整个人靠在工作椅上,闭着眼,没什么动静。刚刚开完一场高强度的会议,他似乎很疲惫,眉头也是微微皱着。 谢期伸手抚上他的眉间,却被荀深反手按住,他睁开眼。 “你没睡着?” “闭着眼想事情。” 谢期刚想走开,却被荀深拉着坐到了他腿上。 谢期顿时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了:“你……?” 荀深失笑:“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想哪去了。” 谢期:“不信。” 在办公室搞play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荀深掐掐她的脸颊:“我这么没信用?” 谢期换个姿势,由斜坐在荀深腿上改为两腿跨坐,她抬起膝盖,压住荀深裆部:“男人在这时候说的话是不能信的……咦?” 荀深本来没硬,这会儿被她撩硬了。 荀深叹气:“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谢期想站起来:“不好意思,我把你想得太精虫上脑了……” 荀深却单手按住了她的腰压向自己,他一本正经道:“不,事实上,我每次见到你都在想这次换什么姿势干你。” 谢期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试图撑开距离:“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刚开完会应该很累吧。” 荀深挑眉:“脑子很累,身体还好。” 谢期:“士官还在楼下等着……” 荀深打断她:“解开我的领带,阿期。” 仿佛戳到了某个奇怪的性癖,谢期头皮一麻,下面顿时湿了。 她咬住嘴唇克制住难耐的情绪,抬手拉着带结向下,拽开了领带。 她对荀深扯领带和袖口的动作毫无抵抗力。 在以前的无数个早晨,睡醒起来的她看见荀深对着镜子打领带,修长的手指插进卷起的带结,手腕几个翻转后,完整的领带打好,他低头给自己整 理袖子,光影交接处他手腕那块肌肤被阴影盖住,显得平缓而坚韧。 他抬眼看见自己,笑着走过来:“你醒啦?” 他眼角的笑意知性优雅,却让谢期在明亮温馨的早晨湿透了下体。 谢期一句话没说,拽着他的领带就把他往床上带。 她的动作急切又粗鲁,连荀深的衬衫纽扣都扯开了一粒,她捧着荀深的脸亲了上去。 她太热情了,荀深一边和她接吻,一边慢慢解开她的衣服。 男人的外套和女人的衬衫交叠落在地板上,最后一条女士内裤轻飘飘落下,罩在了男人正装的袖口处。 谢期坐在荀深腿上,双腿悬空大大岔开,被一下又一下的向上顶弄冲撞地喘不上气来,荀深单手扣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胸前,另一只手揉捏着没被 唇舌照顾到的另一只乳房,一个乳尖被咬得红润湿透,另一个乳尖被掐的颜色更深,他坐在椅子上腰部耸动着,阴茎被紧致湿润的阴道抚慰着,不断戳 刺谢期的敏感点,刺激得他下嘴力道更重。 谢期魂都快被他干没了,一只手却紧紧攥着荀深的领带,眼看着快高潮了,腿合都合不上,她连忙咬住领带,呜呜呜地泄了身,往荀深身上一倒。 荀深也射了,但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他缓过来以后出口气,站起来把谢期推倒在办公桌上。 谢期瘫在办公桌上全身赤裸,嘴里咬着一根领带,荀深把她的腿拉得更开靠近自己,再一次顶了进去。 承受着过于粗大的阴茎和狂暴的动作,尤其是荀深这种时候还不爱说话,谢期闭着眼,上面嘴里紧紧咬着荀深的领带,下面嘴里紧紧咬着他的阴 茎。 真抱歉啊士官,恐怕你得多等会儿了。 谢期神色涣散地想。 等谢期挣扎着从办公桌上翻下身时,已经是两三个小时后了。 荀深给她擦腿间的痕迹,她哆哆嗦嗦地弯腰去拾地上的内裤。 手还没够到,被扔在一边地上的光脑就疯狂闪烁起来。 谢期推推荀深。荀深帮她拿了过去,谢期看眼来人显示,按下通讯,有气无力道:“二炮……” 她一句“二炮”还没喊完,那边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老大,岁然把向晚推倒还扯坏了她的画,现在向晚要报警,怎么办啊!” —————————————— 劳累的我……这章肉有空再加,不能就吃两口算了 99.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谢期第一反应就是问:“岁然没事吧?”正在给她擦大腿内侧的荀深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她。 谢期没有开启影像功能,于是只能听见二炮语气焦急:“没事,但是向晚好像崴到脚了。” 他那边隐隐传来争执声,谢期推开荀深的手,拿起地上的衣服:“我现在就过去,你先劝住向晚,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她套上衣服匆匆站起 来。 荀深却拦住了她,他站起来,理了理谢期凌乱的鬓发,说:“我送你过去。” 她这样一个人去未免不方便,让士官送士官可能直接送她回了行政院,谢期没有多想,点头道:“好。” 刚迈开步子她就打了个趔趄,腿软软的使不上劲,荀深搂着她的腰,皱起眉:“一定要现在去吗?” 谢期很坚持:“要去。” 荀深慢慢挑起一边眉,语气莫名:“那个岁然,是叫这个名字吧,女的?” “嗯。怎么?” 荀深笑笑:“你很关心她。” 谢期含糊地应了一声,刚咬牙准备迈开腿,忽然身体一轻,她被荀深抱了起来。 她呀一声,赶紧搂住荀深的脖子。 “我抱你下去。” “会被人看见!” “放心,他们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荀深满不在乎道。 不得不说荀深对自己的员工属实很了解,从电梯出来遇见的员工要么是穿着白大褂的谢顶研究员——脱发这个问题历经几个世纪都得不到解决真是 太伤感了——要么是行色匆匆三两一群对着全真屏幕点点戳戳的社畜,前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见他们就跟没看见,后者乍一看见他们先是一 惊,随即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无视得十分刻意。 谢期本来还想把脸埋在荀深怀里,结果根本没人看他们。 “他们好忙。”坐进车里的时候谢期由衷道。 荀深把芯片插进去等车自行启动:“但是和他们的薪水成正比。” 中原分公司大楼下的政府专车内,士官正襟危坐,一辆豪车从旁边经过,他看一眼车牌,很陌生,没见过,也不是中原公司的专车,于是没有在 意。 与此同时,诸夏和古兰的联合军演也到达尾声,接下来两方人要就这个军演开个短会,分析战绩,取长补短。 诸夏的军委主席和古兰的国防部长先行一步,就某轰炸机上的火控系统开始激烈讨论,谢风河起身离开座位,接过了旁边警卫员递来的银行询证 函。 士官在拿到盖章文件后就迅速让人取回来,卡着时间递到了消防总部,备案搞好就紧锣密鼓准备验资。 他边走边看,步下台阶时正好和白行之走到了一排。 今天的陆军军演选在了中心城外一处军事区域,地大人少,看台高,座位密,所以过道也窄。尤其是谢风河和白行之身后都跟着乌泱泱一群人,于 是空间就更加逼仄了。 白行之后退一步:“总长先生请。” 谢风河颔首,随手将询证函交给了身后的警卫员。 白行之给谢风河让路但不是给诸夏所有官员让路,于是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台阶,后面一群人跟着,拉开了一段距离。 白行之最先开口:“不知道谢小姐今晚是否有时间,我想去行政院拜访她。” 谢风河转头看了他一眼。 “她身体不好需要休养,很抱歉,殿下。” 白行之毫不意外,只是笑道:“身体不好还总乱跑,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明明已经告诫过她离其他人远点了。”最后一句话被 他放的很轻。 “阿期想做什么是她的选择,与殿下无关。”谢风河冷淡又客气道。 白行之点头:“她不会为我做出改变,也不会把我放在心上,我早该明白这一点。” 谢风河闻言看向白行之。青年人眼下带着青黑,神色也有些疲惫,但这无碍他的姿容,甚至让他周身气质越发温和。 应该是一夜没睡。 谢风河简短道:“殿下可以改变自己的性格去迎合她。” 白行之笑了一声。正在此时台阶走完,他们走到平地上,白行之和他并肩同行,语气轻松:“值得庆幸的是她不止对我如此,只需要让别人也意识 到这点就可以了。” 谢风河对他的话无甚兴趣,只是觉得古兰太子今天展露出的精神状态未免不同寻常,他淡淡道:“所以阿期是天生的政客,渴望掌握实权胜于成为 依附丈夫的贵妇。” 谢风河的话带着深意,白行之笑道:“总长先生说得对。可惜我们最后谁都不会赢。” 谁都不会赢。因为谢期根本不爱他们。 白行之不能动岁然,也舍不得动谢期,可总得让荀深知道,他自以为的爱情在谢期对岁然的珍视面前不堪一击。 “到底怎么回事?”谢期问道。一路上的休息让她体力恢复过来,起码站在那神色不会有异。 此刻她在二炮的病房里,病床上坐着向晚,岁然铁青着脸站在病床边,二炮站在她俩中间,神情太难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向晚昨天被谢期劝着来认哥哥,到了医院和二炮开始家庭撕逼伦理剧的惯常相认——解释——争吵——再解释——原谅—— 抱在一起哭流程,哭到一半时,岁然上来查房,起先还很和谐,直到二炮跟岁然介绍自己的妹妹。 “你就是向晚?”岁然一惊。 “你认识她?”二炮也一惊。 岁然随口道:“听谢期提起过。” 然后向晚神经敏感起来:“你认识谢期?” “嗯,我们是朋友。”岁然说完就走了。 向晚在病房里越坐越坐不住,过了会儿直接按铃叫岁然上来,问她和谢期是什么关系。 “就是朋友啊,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而已,还能是什么。”忙着给病人换药的岁然觉得二炮妹妹简直莫名其妙。 向晚追问:“你和她见过几次?什么时候?” 岁然心里烦躁,却也还是回答了她。 向晚听完就咬紧了牙关。谢期每天那么忙,行政院都没回过几次,却还能抽出时间看岁然。每次都是她主动去找谢期,岁然什么都不用做谢期都时 不时跑来见她。女孩子怎么了?她和谢期都是女孩子不也睡到了一起吗? 向晚抓着岁然的手臂:“你和她感情很好?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岁然被掐得疼,烦躁极了,口不择言起来:“就是认识的朋友啊,以为和你一样啊?你松手行不行。” 向晚炸了:“和我一样?你知道什么?阿期连这都跟你说了?” 然后就是混乱的争吵,二炮见状不对刚想上前,忽见岁然的手向前伸了一下,向晚往后摔倒,手抓住一旁的书桌时带起了被镇纸压着的新画,岁然 回过神想拉住向晚,手却抓住了扬起的画作,于是两边一用力,哗啦一下,画就被撕开了。 室内没有监控,二炮在她们身后也没看见岁然到底推没推她,向晚到底怎么摔的,向晚崴了脚,按个铃下去院长都惊动了,医生护士围了满屋。 先不说向晚爸家那边的关系,她妈妈是外交学院院长,桃李满天下,向晚本人更是诸夏天才画家,家世背景强硬,本人也出色,相比之下岁然简直 暗淡无关,履历平平,差不多的年纪还在做医院的义务劳动。护士长不由分说,直接按头让岁然跟向晚道歉。 “我没推她我为什么要道歉!”岁然挣开护士长的手,眼都气红了。 二炮连忙安抚她,转头求向晚:“晚晚,这件事就算了吧。” 向晚坐在床上揉脚踝,一声不吭。 事情是因谢期起,二炮只能跟谢期求助了。 听完全程的谢期捂住脑壳,头痛叹气。 —————————————————— 我怎么又没写到荀深发现毕生の敌(掀桌(╯‵□′)╯︵┻━┻ hàìτàńɡsんùωU(海┣棠書屋),◤℃┣ 0┣M -- n②qq。com 100-101.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真相不重要,因为真相必然不会让每个人都满意。 万幸,对此情景司空见惯并且第六感强烈的谢期让荀深留在了病房外,没掺合这事。 谢期对岁然道:“你先出去,让我和她说。” 岁然咬牙:“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没推她。向晚你别装可怜,卖惨给谁看,少来那套。” 护士长厉声道:“岁然!你推别人你还有理了?你俩第一次见面,向小姐针对你干什么?” 二炮在旁边弱弱地劝了一句:“岁然,你别这样说我妹妹,她性格就这样,比较柔弱,也不太会和人相处,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岁然真的被气狠了,心里又酸涩又气愤,无法诉说的委屈让她眼眶都被逼红了。 直到手被握住。那个人的体温比她低,但握住她手的力道温柔而坚定。 谢期低声说:“我不会让你跟她道歉的。没事,我在,你先出去吧。” 岁然眼泪啪嗒嗒掉,她嗯了一声,用袖子擦眼泪就出去了。 谢期面无表情地对护士长说:“你也出去。” 护士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谢期坐到向晚旁边,垂眼看着她的脚腕。 之前已经找中医推拿过,喷点喷剂,淤青正在缓慢消退。 “好很多了啊。”谢期说。 向晚话里带着刺:“所以呢?是不是看着伤好了就让我把这事算了?” “岁然说她没有推你。”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栽赃她了?”向晚抓紧床单。她倔强地看着谢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点泪。 谢期看着向晚,她的目光很平静。 如果谢期真的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搞搞百合的女孩子,那她也许真的会被向晚骗过去。 但是她实在见过太多了。数百年间有无数的男男女女试图用各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说是勾引也不为过。即使谢期有着明面上的恋人,照样有人自荐枕席,甚至伪装成小白花欲迎还拒。 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表情,谢期就能洞察对方的意图。 因为见过太多,到最后已经漠然。 谢期有些倦怠:“向晚,我和岁然不会发展成和你一样的关系。” 向晚冷着脸:“这种话谁不会说,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谢期无声笑笑,开口:“身体关系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它也无法让两个人彻底绑在一起。我生命中最开始得到的是友情,对我来说,它比所有的感情都重要。我不会为了所谓的身体关系毁掉这份友情。” 向晚脸色一白。 她说不出高兴还是难过。谢期这话表明岁然对她不会产生威胁,但同样表明岁然是无法解决的威胁。 她低下头,抽噎起来。 谢期继续道:“向晚,不管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要再去找岁然了。” 因为在哭着,向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那,那你还是不相信我……她还撕了我的画……我不要原谅她……凭什么就这么算了啊……” 向晚的一幅画动辄过万,谢期给她擦眼泪:“这幅画当我买了,行吗?” 向晚抬起头,常年冷淡的面容上带着动人的楚楚可怜,她声音细细:“你都说你在意她了,我活该丢人现眼,活该被推,活该被撕画,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声音里带着赌气。 谢期当然不会走。她知道向晚想要什么。 于是她凑近向晚,两人距离近得微微抬头就能亲上。 她目光愧疚:“岁然和我只是朋友,别的什么都不会有。今天的事情我没法给你交代,真的对不起你。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向晚脸一红,声若蚊呐:“嗯。” 她害羞地低下头,谢期扯扯嘴角,站了起来:“我先去外面看看。” 谢期走了出去,留下病房内的兄妹俩。 风过庭反射弧十分之长,弄懂了谢期和向晚的关系后震惊脸:“你和老大……?” 向晚:“就是你想的那样。” 二炮:“……” 看着风过庭的表情,向晚笑了笑,她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歌。 二炮看着妹妹,也许是某种奇异的血缘上的联系起到了作用,他一激灵,忽然问:“晚晚,岁然到底推没推你?是不是你故意的?” 向晚按着脚腕,神色淡下来:“很重要吗?我没必要体谅岁然,我要的是阿期的让步。” 风过庭沉下脸,他大约知道了怎么回事:“你不能这样。岁然是无辜的。” “我就该看着谢期和别人在一起?别说她现在单身,就算她有男朋友,我也要把她抢过来。” 风过庭噌地站起来,声音带着恼火:“你是在伤害别人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如果老大真的和岁然是一对,那你就是破坏别人感情!” 更加羞耻的字眼,二炮没有说出来。 向晚嗤笑:“不好意思,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而是你们男的真的看不出女生的心机,就算能看出来,也会洋洋自得于女生为你们明争暗斗。我是对不起岁然,但我更不想失去谢期。” 屋内的风过庭被妹妹的爱情观刺激得说不出话来,屋外,岁然固执地重复道:“我没有推她。” 谢期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我知道。” 然后轻声说:“对不起。” 岁然摇头:“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们不该走得太近。 你每一世的天资都被限制,一辈子都碌碌无为,而我要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周旋在每个男人之间。 我们都活得身不由己。 我们也不能成为最好的朋友,因为你会受到来自于我身边的伤害。 我应该尽可能离你远点,尽可能地无视你。 谢期别过脸,看着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出神地看着空气中金色的微尘,喃喃道:“这种事无所谓的,忍一忍,一切就都过去了。” 岁然不解地皱起眉。 一旁的荀深走了过来,到谢期旁边:“处理好了吗?” 谢期点点头,刚想说我们走吧,忽然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从楼底下传过来,一群家属模样的人冲了上来,嘴里大喊着哪哪医生的名字,荀深连忙护住谢期,谢期却下意识把岁然拉到身边。 荀深看向谢期拉着岁然的手。 “怎么了?”谢期问。 岁然说:“我记得那家。那家小女儿换季期病倒了,因为之前出国出差还感染了流感,越病越严重,她二十多年前在【归墟】中被辐射过,这次隐疾全部爆发出来,几天前去世了,家人接受不了打击,非说医院误诊闹出了人命。” 哦,医闹啊。谢期了然。 毕竟医闹文化源远流长,自古就有曹操杀华佗,再大的医院也避免不了这种事。 就在这时,那些头上绑着白布的人群中跑出来几个大喊:“那个护工就在那!就是她护理的小妹!” 指的正是岁然。 谢期反应神速,立刻拽着岁然往病房里面跑。 岁然跌跌撞撞:“你先走吧,让我和他们解释清楚。” 谢期头也不回喊道:“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和这些人没什么说的,快走啊。” 一个人在危急关头一定会暴露出最真实情感,所谓的伪装也会被撕下。 也许谢期也对别人好,但是所有的【别人】,都比不过一个【岁然】。 站在原地的荀深慢慢收回了手,他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刚刚想拉着谢期离开,指尖却将将擦过她的肩膀。 谢期连看都没看他,满眼都是那个岁然。 —————————————————— 攻略谢期是很难很难的事情,无论是直男,PUA渣男,心机婊,白莲花,黑心莲……都攻略不了。 谢期能一眼看穿所有套路并反套路回去(她乐意的情况下) 作者:再不日更的话,本月是无法完结本世的〒_〒 101.关于你这个大胆的想法,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病房门咣一声带上,屋内争执的兄妹俩齐齐转过头。岁然被推到房间中央,而谢期正背抵着房门深呼吸。 岁然四处看看:“是不是少个谁?”? 谢期和她对视一秒。! 卧槽! 荀深! 谢期一口气还没喘顺,直接卡在了胸腔。 外面一阵喧闹,二炮:“……老大?” 谢期动也不敢动,脸色精彩纷呈如果开了门,那么那群家属就会冲进来找岁然的麻烦;如果不开门,那么外面的荀深就会找她的麻烦;如果她一个人开门出去哄荀深,那么留在病房内的向晚和岁然就会互相找麻烦…… 谢期后背滑下冷汗。 忽然外面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夹杂着怒骂和推搡声,但是这阵嘈杂非常短促地就结束了,外面渐渐安静下来。谢期还在迟疑,却听见有人敲房门。 三下一顿,彬彬有礼。 那人声音平缓:“开门,谢期。” 是荀深,还是连名带姓的喊她。 谢期一个头两个大,转身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荀深安然无恙,袖口一道褶子都没有。他看上去很冷静,冷静地过了头。 她探头看看:“那些人呢?” 荀深语气平淡:“让保镖把他们请走了。” 确定是请? 谢期压低眉眼,开始卖萌:“荀深你好厉害,我就知道你可以解决的。” 荀深:“感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谢期干巴巴道:“那些人是冲着岁然来的嘛,也不是犯罪分子,我就先带着她进来了……” 荀深打断她:“理由不重要。” 好吧,确实不重要。谢期丢下他先拉着岁然跑了这是事实。 谢期悄悄用指甲挠门,荀深问道:“不让我进去?” “呃,哦。”谢期让开身子。 刚刚又是生气又是被医闹吓到的岁然这时才稳下心神注意起了和谢期一起来的男人,这一看不得了,她想起来这人谁了。 “荀深?”她惊讶道。 荀深神色看不出异样,甚至算得上礼貌:“我是。” 岁然抱歉抓头:“我上次见过你。不好意思啊应该早点认出来的,其实我在公司总能听说你的事情。” “岁然小姐在哪里高就?” 岁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是编剧,最近在写剧本,来医院体验生活的。”说完报了她在的公司名称。 荀深笑意加深:“真是巧,那家公司就在我名下。” 岁然啊一声:“难怪我们公司CFO经常跑中原公司。” 岁然浑然无知,谢期却神经一紧。她几步走过来,拉过岁然,抬头笑着问荀深:“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荀深对自己的情绪管理严苛到变态的程度,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被他自己框在一个标准里,因而他从不失控,从不大吼大叫,所以别人很难从他的态度里感知他的真实情绪。今天这件事荀深不可能毫无芥蒂,他分明就是在不高兴,而让他不高兴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谢期的身体无意识地挡住了荀深看向岁然的视线,这是一种警惕与提防。 荀深打量着她的姿势,嘴角惯常带着微笑,他语气轻松:“行啊。” 当务之急是哄好荀深,于是谢期匆忙和向晚他们道别,把岁然送到楼下,就准备回去了。 岁然对她挥挥手,转身回大厅,谢期看着她的背影,却忽然跑上前拉住她。 岁然被她拽的转过身:“怎么了?” 谢期张张嘴,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她拍了拍岁然肩膀处的灰尘,笑笑:“那群人会闹很久,你要注意安全啊,实在不行就不要再做这个了。” 岁然点头:“我知道的。” “那我走了。”谢期慢慢后退,告别的时间被她拉的很长,仿佛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告别,而是余生都不会相见。 转过身时谢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荀深笑了笑。 荀深看着她走过来,心里却在想,原来还是有差别的。 她看着岁然的眼神,和看着自己的眼神,果然不一样。 一个带着浅浅的光,一个却是空茫茫,被或真或假的柔情覆盖住。 谢期走过来抱住了他。 荀深抬手抚过她的耳后,大约是身体不好的缘故,谢期的体温偏低,摩擦过那片肌肤就像是抚摸一块温凉的软玉。 谢期低声说:“对不起。” 荀深慢慢道:“口头道歉是没意义的,如果有下一次,你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我岂不是很为难?我可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啊。 头可断血可流,人设不能崩。 谢期立刻抬头:“岁然是我朋友,刚刚又受了委屈。我不能丢下她唔……” 荀深抬起一根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 笑容冲淡了他眉眼间的锋利冰冷,他声音温和:“回去吧。” 谢期:“我得回行政院。” 荀深看着她没说话。 谢期坚持道:“我真的得回去,荀深你相信我,我会出来见你的。叔叔不会关我太久。” 荀深垂着眼,终究还是淡淡道:“可以。” 谢期回到行政院时,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士官已经等在那里,他板着脸:“总长回来了。” 谢期一边跟他道歉一边走进安检门,过完第一道安检后她对荀深挥挥手:“下次见。” 空气里带着潮湿,天边传来隐隐雷声,荀深抬头看了眼天空,转身离开。 谢期过完好几道安检门走进正院的时候还是愁眉不展,她知道荀深生气了,但是不能确定他生气到哪种程度,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说和他这种人相处真的好费心力,简直是走在刀山上,一不留神就摔得粉身碎骨。 她还在发愁,一位前院士官走过来,递给她一束红玫瑰。 “谢小姐,这是送您的。” 来路不明的礼物送不进行政院,谢期拿起花束上的卡片,看见那古兰皇室的盖戳时就知道是谁了。 果然是白行之写的,笔迹圆融优雅。 【昨晚没送你回家实属遗憾,所以今天送你一场热闹的戏。希望你和岁然相处时,能想起我曾说过的话。】 大脑仿佛被重机车碾过,谢期手一松,卡片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白行之!是他引导的今天这场事故! 晚间下了一场雨,车子行驶间带起地上的一片雨水,水滴啪嗒嗒打在车窗上,荀深手撑着额头看向窗外模糊的街景。 褚秘书说:“荀总,关于【归墟】辐射后遗症研究治疗小组已经成立备案完成。” 荀深:“嗯。” 车内温度很足,褚秘书却感觉身周冷清清的,她硬着头皮揣测老板的心思:“荀总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良久,荀深笑了一声。 “不是。” 荀深说话时舌尖吐出的发音配合本身的慵懒腔调,会给人一种冷系的性感。车内的明亮灯光照亮他半张脸,而另半张脸浸在窗外忽明忽暗的街景里,分割开的光暗线条勾勒着他深邃的面部轮廓。 他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语气却平稳散漫。 “我活着是为了享受,不会拿别人的错误惩罚我自己。” “褚秘书,请通知生化部门,尽快研究出液态苏HC6225。” hàìτàńɡsんùωU(海┣棠書屋),◤℃┣ 0┣M -- 102.你用玫瑰代替爱意,她用别人代替你 冷雨打进大开的窗户,白行之关上窗,端起桌前的玫瑰花,一只手接住了花瓣上滑下的水滴。 暮春的夜雨尚带着寒气,凉意透过指尖渗进肌理,娇艳的玫瑰花也笼在飘渺的水汽中。 他静静地等待着。 光脑震动,他等到了谢期。 全息屏幕投影到半空,谢期的身形显露出来。 她脸上带着点愠色,白行之笑道:“阿期。”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期沉下脸。 “明明说好晚上我送你回去,可是你半路上却和别人走了。我的话这么不管用吗?”白行之摇头叹气。 谢期站在卧室门口,烦躁地踱步,所幸360度全角的镜头能让屏幕保持稳定,她愤怒道:“白行之你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要去针对岁然!” “对我温柔点,阿期。”白行之心平气和。 这是无声的威胁,谢期咬牙,别过脸。 白行之缓缓道:“控制愚民的精神让他们去医院闹事当然不是因为岁然,而是因为荀深,他可不能太得意忘形。何况我也不需要针对岁然,她本来就活不过二十岁。” 仿佛心上被扎了一刀,谢期控制不住红了眼眶:“我会让她活下去的。” “然后你死是吗?”白行之轻轻说,“我就这么被你毫不留恋地丢弃掉了。” 像是想起什么撕心裂肺的回忆,白行之嘴唇发白,声音也有些虚弱的抖:“偏偏挑那么一天,我们的订婚宴,我跑去找你,却在顶楼看见你扔掉的玫瑰。” 谢期目光落在桌前那束玫瑰上,面无表情:“因为我不可能和你订婚,结婚更不可能。” 白行之垂下眼,弯起嘴角:“啊,我猜也是这样。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荀深自以为他和谢期两情相悦?白行之偏要让他知道他在谢期心里不算什么。 神经病。 “白行之,我这一世拿的剧本就是要和荀深拉拉扯扯,你乱掺合干嘛。”谢期胃都开始隐隐作痛。 “阿期你对天庭的事情太不关心了,我和生命系至高神的关系是四神里最差的。” 谢期茫然:“什么?” 白行之神色冷淡:“我的直属下级是承天效法土皇地祇,她有一个孩子叫做噎鸣,住在西极,几百年前我归位以后,不相信司命星君岁然的说辞,一意找你。噎鸣就是我派出去的无数神明之一,他可以穿行在时间的缝隙里寻找你,却在快要找到你的时候,被生命系至高神所杀。” 谢期属实没想到,她今天还能吃到这么个大瓜。 她揉着肚子,语气惊疑不定地“哦?”了一声。 “西极的整片星系,都被荀深毁掉了。”白行之皱起眉。 谢期手一顿。 那是她恐惧荀深的来源。 那个至高神似乎只是轻轻翻转了手掌,于是眼前浩荡绵延,幽蓝广阔的星系渐次黯淡,失去声息。 路过的新任散仙腿一软,跪在了云间。她垂下头,刚刚归位的生命系至高神没有看她,冷漠着径直离开。 “他为什么要杀……噎鸣?”嗓子仿佛被堵住,谢期低低道。 白行之语带嘲讽:“不知道。他当时神智都不清醒,因为噎鸣一个神明的错误而迁怒了整个星系,最后连天道都被惊动了。清醒过来以后他只说他第一次下凡时噎鸣干涉了他的婚姻,可是他却连自己的妻子是谁都不记得。” “就像你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却把恋人忘了一样。”谢期放下手说。 白行之顿住。 他看着谢期,忽然睁大眼。他犹疑道:“阿期,你和荀深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期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什么关系。你们的记忆真混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又好像能想起来一些。却偏偏忘记最重要的那一环。” 谢期觉得自己明白了。 很久很久以前,精神系至高神的下属肩负着寻找精神系至高神凡间初恋的重任,却破坏了生命系至高神的凡间婚姻,于是第二次下凡归位以后残留着丢丢记忆的生命系至高神就把这个下属连带着下属的家碾了。生命系至高神报完了仇,却也和精神系至高神结下了仇。 于是这一次下凡,白行之看荀深不爽,顺手搞了点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期又捂住了胃:“你们至高神事怎么那么多,说好的公平公正绝无偏私呢?这样和囿于七情六欲的凡人有什么区别。” 白行之轻声说:“没有区别,阿期。你把我拽到人间了。” 事已至此,谢期没心思和他聊天,准备结束了:“你只会按照你的想法来做事,却不会考虑对我造成的影响。白行之,我没什么和你说的,给岁然留条命吧,其他的你随意。” 见她要挂断光脑,白行之连忙说:“阿期,你先别关。我想再看看你。” 因为着急,他身体前倾碰到了桌上的玫瑰,花瓶晃了晃,差点倒掉。 谢期看了眼那束玫瑰,说:“白行之,我不喜欢玫瑰。” 白行之扶住瓶身的动作僵硬。 “我已经不再喜欢玫瑰了。” 我也不再喜欢你了。 白行之眨眨眼,笑道:“无论你之后还喜欢过什么花,到最后都会回到最开始喜欢的玫瑰身边。没关系,我可以等。”握住花瓶的手指却用力到泛白。 谢期语气淡淡:“哦,那你等吧。” 全息屏幕消失,谢期疲惫地坐在门口,听着楼外的雨声从密集转而稀疏,从内心升起的无力席卷全身,她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失望,和愤恨。 她,岁然,包括世间万物,都是被摆布的一生,所有的承诺都是虚假的,因为无能为力,即使是爱意,也成了单方面极度自我的压迫。 hàìτàńɡsんùωU(海┣棠書屋),◤℃┣ 0┣M -- 103.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屏幕关闭后房间陷入死寂,白行之看着那束玫瑰,脸上露出一种过分软弱的神情。 身边的空气波动起来,在白行之面前渐渐形成一个圆。 道道波纹的圆圈内伸出一只透明的手,抚摸白行之的头顶。 白行之没精打采地垂着头,并没有理会它。 那只手的动作依旧轻柔,因为没有母亲会对伤心的孩子生气。 天道。 “我和她吵架了。”白行之低声说。 “我不想和她吵的,可她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只能在这猜。我生气了她也不哄我,明明她以前什么都和我说的。” 他说的【以前】,已经是几百年前的往事了,他的神智似乎断断续续,被困在那段记忆里怎么也出不来。 那只手顿了顿。 白行之似乎听到了什么,摇摇头说:“没有用。” 他抬头,眼尾漫开一小片的红,随时都能哭出来:“她说她不喜欢玫瑰了。” “我怎么说都没用。我求过她,”他有点抖,手心不断摩擦着裤子,“我求她不要再离开我了,但是没用。我就想威胁她,可是她对我发脾气。我不能对她用转意草,那是虚假的感情,可是我没办法,她就是不爱我。” 白行之忽然抓起那束玫瑰,狠狠地撕扯着,玫瑰花瓣被碾碎,染红了他的指尖和袖口,喃喃着“她不喜欢”,等玫瑰被扯碎零落一地时,他愣愣地看着,忽然又跪下来把那些断裂撕碎的花枝拢到一起,地上一片狼藉,他就这么低头弄着,直到眼泪滴下来,砸到揉烂的花瓣上。 憔悴的花瓣浸透泪水,饱胀起来,白行之停下动作,终于哭起来:“为什么我和她会是这种结果?为什么我就该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告白得不到回应,威胁成功也不能让自己高兴,怎么做都不行,他和谢期注定了回不到最初。 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室内,天道长久缄默着,只余窗外愈发大起来的夜雨,湿冷渗进来,不见星月。 段明如走进大使馆的时候,包裹住她的透明屏障自动收起,雨水洒向了门外,她连鞋面都没湿。 她将收缩的胶囊雨衣交给侍从,侍从随手将药丸大小的雨衣放回兜里。 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的疲惫,段明如一边往里走一边想,她做个立宪制国家的皇帝公务都如此繁忙,娘娘当年垂帘听政镇压异己,掌管幅员辽阔的帝国,该有多累。 旁边的侍从上前道:“太子殿下自称身体不适,无法前来迎接,请陛下见谅。” 段明如冷笑:“我当然见谅。” 她和白行之向来只有艰难维持的平和,她知道白行之是下凡的至高神,恢复了记忆的白行之知道她是修道者,还知道她是谢期某一世名义上的儿媳实际上的情人。 白行之对她的敌视几乎要让她以为堂堂至高神恐同,尤其恐女同。 呸,神经病。 段明如也不去看她的继子,径直回了卧房。她前段时间工作连轴转,还不得不回古兰主持内阁会议,连心爱的娘娘都没时间骚扰。 挥退女官,她歪回床上,就着窗外渐渐停歇的雨声,昏昏欲睡。 昏暗的室内,有人影无声地移到了床边。 他手刚刚伸出来,原本平躺在床上的段明如霍然睁眼。 她抽出枕下的匕首,精准地向那个人在的方向捅了过去。 这动作只在须臾之间,却被那个人稳稳地抓住了手腕,同时抬膝狠狠向段明如腹部顶去。 “废物。”那人冷冷道。 肝脏肺腑仿佛绞到了一起,段明如瞬间脸一白,她伏倒在床,浑身抽搐。 “谁……?”她惨白着脸,断断续续道。 床单下的手却在悄悄摸索着腕上的光脑。 “再动一下,我就砍断你的手。” 她一僵。 来者的声音是很清朗的少年音,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隐约看出了那个人的轮廓,个头不算高,身形也不算壮,疼得满头冷汗的段明如怎么也想不明白,特地和皇家护卫学过防身术的自己怎么没能一招放倒他? 床头灯无声亮起,段明如看清了来者。 令人意想不到,他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甚至更小点,过于清秀的脸庞带着稚气,甚是可爱。 “真可惜,段明如,你还没死。”少年开口。 电光火石间,像是见到什么恶鬼一般,段明如惊恐地睁大了眼。 她打起了哆嗦:“是你……” 少年嗤笑起来:“不错,还能认出我。” 段明如嗫嚅:“你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投胎换了个身体。”少年简短道,“可以,这次成了女帝,我混进来也费了点功夫呢。” 段明如身体微微瑟缩,什么动作也不敢做了。 段明如装聋作哑,少年却不耐烦道:“我来可不是和你叙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芯片,扔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直接把芯片砸到了段明如的脸上。 段明如默默忍下这带点羞辱意味的动作,拿过芯片:“这是什么?” “十年前诸夏关于【归墟】辐射后遗症的整合资料以及最新的反辐射药配方。你把这个给谢期送过去。” 他那一击毫不留情,段明如趴在床上,小腹还痛得厉害,她吃力道:“你给我……就不怕我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头上?” “无所谓,”少年神色淡漠,“反正她也不会记得我。” “更何况,抢别人的东西你也不是一次两次,抢到最后连自己都不是了。”少年语带嘲讽。 “我还是我。”段明如咬牙道。 “不,你不是你。”少年走向窗口说,“在你放弃自我,开始拙劣地模仿谢期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你了。” “你夺取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代价却是你无法承受的。段明如,你不得好死。” 很平和的语气,并不是诅咒,只是在表述一个事实。 段明如头脚冰凉,少年拉开窗户,下一刻,他就消失在了冰冷混沌的夜色里。 段明如崩溃地疯狂按着光脑,宫内侍从全部冲进来。 “封起来!把所有的门窗都封起来,谁都不能进!今晚的警卫全部撤职!”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却因为腹部的疼痛底气十分不足,只剩令人胆寒的狰狞脸色。 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 roushuwu,xyz 104.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 谢期坐在门口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终于把气压了回去。 她最常排解情绪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不把这些事往心里过。很快她就把白行之扔在了脑后,开始思考剧情怎么走。 恢复记忆的白行之,pass; 被她渣掉的周嘉川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见过剧本女主角,而他的剧本女主角此刻还是宋秉成的女朋友,这部分就不归她负责了,pass; 荀深,他都跟自己求婚了,pass,果断pass。 这么掰指头寻思一下,四个至高神里除了谢风河,其他都凉了呗? 至高神这情劫历的,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好烦啊一群男的。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她站起身,并随手将荀深发来的消息按掉。 ——失败的任务也代表完成,她不需要再去找荀深了。 现在不仅仅要从行政院出去,还要绞尽脑汁和谢风河拉近关系。 谢期顺着脚步声迎过去,拐过拐角时看见来人。 “叔叔。”她说道。 之后几天谢期的表现十分乖巧。 作息规律,早睡早起,多吃蔬菜少吃肉,谢风河某天早上听说她还在收拾房间时整个人都惊了。 谢期身体不好,从小养得精细,长到十岁连苹果都没自己削过,手指尖甚至没碰过冷水,回到行政院以后每天的劳动量就是起床时把被子踹踹,自己穿衣服。 她的确营造出了自己娇生惯养的形象。 如果别人不知道她过去十年如何度过的话。 所以当谢期坐在饭桌前主动等谢风河吃早饭时谢风河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她额头。 谢期蹭蹭:“叔叔?” 没有发烧。谢风河收回手,紧了紧手心,坐到她身边。 谢期给他盛了碗粥。 谢风河拿着勺的动作顿了有十秒。 谢风河坐进专车时是捂着胃皱着眉的。 但除了第一天受到惊吓,之后几天他都习以为常安之若素,关系一下子颠倒过来,成了谢期陪谢风河。 谢风河稳得住,谢期更稳得住,她小金鱼也不捞了,家当也不拆了,天天抱着本宪法啃,颇有那么几分大彻大悟决定洗掉恋爱脑的意思。 到了晚上,更是在谢风河旁边那张小桌子上刻苦研读。 某次谢风河处理完公务,走到她身后一看,满桌的纸质文件,里面还有一份他年轻时签署的纲领。 谢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叔叔你好厉害哦,这份文件我日夜研究,文笔斐然关联古今,思路结构清晰,文字逻辑严谨,难怪能上传下达高效执行。” 谢风河看着文件第一页上他的签名:“通过纲领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对的对的。” “我是说,如果你能把这份文件翻完,会发现中间有一页盖着作废章。真正实行的是以此为蓝本的0321号红头文件。” 谢期:“……” 根本没翻这份文件的谢期一点也不尴尬,眼睛依旧亮晶晶:“哇,叔叔你连这么多年前的文件都记得。” 谢风河面不改色,把端着的晚安牛奶递给谢期:“喝完就去睡吧。” 谢期接过热牛奶喝下,放下杯子时上嘴唇外一圈白,她伸出舌头舔着,抬眼却看见谢风河一直盯着她看。 一直盯着她的嘴唇看。 谢期慢慢收回舌头,舌尖刚刚舔过牙齿,谢风河忽然俯身勾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正正好按着她的嘴唇。 男人单手撑着桌沿,脊背微弯,撑开白色衬衫的纹理。他俯身看着坐在桌前的女孩,视线一寸寸向下,看见女孩微张的红唇。 他扯扯嘴角,笑了起来。却不是以往那种包含着长辈关爱的,温和的笑,而是纯粹男人对女人的,带着压抑的性暗示的笑。 “晚安,阿期。” 拇指依旧摩挲着她柔软的嘴唇,谢风河压低声音说。 这回换谢期受到了惊吓。 她又继续蹲回了门口。 她给自己洗了好久的脑,才把谢风河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抹去,投胎后的身体是陌生的,但是留存的记忆却像埋在草木灰下的火星,只等风吹烧尽一切。 谢期锲而不舍,被吓到了第二天还是坚持着等谢风河吃饭。 谢风河看见她的时候顿了一下,神色不明。 谢期对他挤出八颗牙的笑:“叔叔,早上好。” 谢风河出门的时候,谢期居然接过士官手里的大衣,要给谢风河披上。 而谢风河不仅任她给自己披上,还替她捋了下刘海。 在这谜一样的你来我往彼此惊吓中,最先认输的是谢风河。 彼时深夜,埋头批文件的谢风河被敲门声打断思绪,然后看见谢期从门边探出半边身子,那姿势就像雨刮器,以腰部为定点,沿着门边缓缓旋转,最后身子和门边呈九十度夹角。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叔叔……我有份文件看不懂。”谢期幽幽道。 谢风河看眼时间,凌晨两点,因为睡眠不足谢期的脸惨白惨白,黑漆漆的长发在她脑袋后面整齐地垂下来。 谢风河认输了。 他把谢期押回去睡觉,盯着她喝完反辐射药和一杯牛奶,给她被角掖实了才冷着脸说:“你想做什么就直接和我说,我带你回来不是让你折磨自己。” 还有折磨我。他在心里说。 这大概是谢风河对谢期发的最大的脾气。 谢期立刻:“我想和向晚出去玩。” 谢风河面无表情。 谢期真情实感道:“我想明白了,我就喜欢追别人追不到的感觉,就喜欢暗恋别人得不到回应,尤其喜欢深夜为爱情流泪,现在荀深说喜欢我,那就没意思了。我不喜欢他了真的。” 她的神情简直真挚,何况这些天她真的一点都没有联系荀深。 谢风河看着她,终于开口:“带上士官。” “嗯嗯!” 第二天她就拉着向晚出了门。 【和向晚出去玩】,【向晚】不是重点,重点是【出去玩】。 向晚在中心城生活这么多年,品味也摆在那,给她推荐的自然是高格调地点。 天道的力量也是强大的,就在谢期这难得一次出门的时间里,她在餐厅遇见了战友。 当时向晚正在和谢期说话,谢期嗯嗯地听,向晚说着说着,鼓起脸颊:“阿期你真的有在听吗?” “有啊,你说你最喜欢这家餐厅的蘑菇浓汤。”一心可以多用的谢期迅速答道。 向晚高兴起来,问道:“那阿期你喜欢什么呢?”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 “为什么?人总得有些爱好吧?” 谢期想了又想,勉为其难道:“我喜欢喝苦艾酒。但是没有苦艾酒的时候,我也会喝别的。” 向晚刚要说什么,忽听旁边一道女声:“宋秉成你站住!” 谢期顿时抬头,只见方怡人和宋秉成从不远处经过,方小姐还是惯常的模样,令谢期惊讶的却是宋秉成。 在方小姐面前气势总是被压一头的宋秉成,此刻竟满脸怒容。 ———————————————————— 脑:我要疯狂更新至本世完结! 手:不,你不想 -- roushuwu,xyz 105.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惜丰田 谢期往嘴里塞了片瓜,耳朵悄悄竖起来听。 宋秉成性格低调,但她相信方小姐一定能把事情闹大。 出乎意料,方伊人居然压低嗓音,拽着宋秉成的袖子急切地说着什么。 谢期看看宋秉成的脸色,发现他是真的很生气。 宋秉成不是没脾气的人,以前也跟谢期争执过,但不会像现在气得嘴唇发青话也说不出来。 座位上的人带着隐晦不满地扫过他俩,侍者刚向这对情侣走过来,忽见男人一言不发甩开女人的手,头也不回离开。 女人连忙追上去。 谢期站起来对向晚说“我先出去一下”,没等她回答,就迅速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餐厅。 到马路边上时方伊人终于一把拽住了宋秉成:“宋秉成,你能了是吧?我喊你你不听!” 宋秉成终于开口了,冷漠坚定:“分手吧。” 方伊人愣住了,回过神以后狠狠打着他:“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分手!你凭什么!你的实验室可是有我爸的资助,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宋秉成一动不动任她打着,他在某一刻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等他被方伊人撕咬着摔坐在地时,他才慢慢道:“方伊人,不怕你笑话,我学习脑神经科学不是为了什么功成名就,这没意思,我也不需要。我只是为了寻找人类存活下去的可能性,创造出摆脱人类躯体仅靠大脑意识也能活下去的世界。” 躲在树后的谢期默默地想,虽然宋秉成这个实习生始终转不了正,但他的确是自己见过最具神性的神明。 话说创造意识海这种事找白行之不就行了?专业对口,轻松解决问题。 宋秉成抬头看着方伊人,依旧是愤怒到颤抖的声音:“而你们却选择对生命取而代之。” 方伊人提着包的手攥了又攥,才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我那名义上的姐夫没钱没貌,还做着大家闺秀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美梦,也不想想就他那条件怎么入得了我们方家的眼。他自己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双眼往里跳,活该被人鱼肉,他活着的时候我们也没亏待他。” “所以你们就窃取了我的资料,抽出他的大脑组织,把你弟弟的放进去?!”宋秉成的噌地站起来,声音愤怒悲怆:“科技手段不是用来掠夺生命,你们比杀人犯更可憎。” 方伊人沉下脸:“够了宋秉成,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我们方家的事不用你管,你乖乖做我男朋友,少多嘴。” “不好意思,我比较多嘴。” 身后一道女声传来。 她一惊,转过身却看见谢期从树后绕了过来。 这里地方比较偏,人迹稀少路灯也不亮,方伊人看不清谢期的表情,大惊之下色厉内荏道:“你,你敢!” 谢期一语不发上前,忽然抬起一脚就把方伊人踹倒在地。 “啊!”方伊人捂着肚子疼哭了起来 宋秉成愣住,就看见谢期一把抓起方伊人的头发,冷冷道:“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方伊人嘴里含含糊糊地叫骂着,混着哭声实在听不懂,谢期转过脸看宋秉成,面无表情:“你说。” 宋秉成没见过这样的谢期。 很可怕。 寒意蔓延,他打了个哆嗦,才慢慢说了起来。 他今晚和方伊人吃饭,方伊人说把妈妈和弟弟也带来了,宋秉成见过方夫人却没见过方家小弟,还以为他病终于治好了,可是到了餐厅见过面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弟弟长得太像方家大小姐原来那个未婚夫了。 也许是工作原因,宋秉成习惯性研究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然后他发现这个弟弟十分不对劲,简单来讲就是动作对不上他的表情,甚至这半张脸不动另半张脸在笑,看上去十分诡异,整个人像是从里到外被分裂了,更像是一个陌生的灵魂安进一个格格不入的躯体。 宋秉成把方伊人拽到角落里问她,方伊人被逼急了才说了实话。她说她弟弟的病用常规手段是治不好的,只能等死,后来想了个办法,决定寻找一个容貌身高都差不多的男性作为【宿体】,对其进行微整,使相貌更贴合弟弟,再取出大脑抹消掉磁场记忆,将弟弟的大脑组织放进宿体里面,顺利的话,方家弟弟就能重获新生。 那个贡献了身体大脑已经宣告死亡的,就是方大小姐的未婚夫。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大脑是多么复杂精密的部位,怎么可能说替代就替代,而外来的大脑与原来的身体必然存在排异反应,这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技术支持。 诸夏最具权威的脑神经科学专家,是宋秉成。 最具财力扛得起这项烧钱实验的,是中原公司总裁荀深。 听到荀深这个名字的时候谢期瞳孔针缩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最开始跟踪荀深时荀深会出现在方家弟弟住的小院。 【我对现代科技充满敬畏,因为人类要依靠科技前行。】荀深意味深长的话在耳边响起。 谢期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松开手,方伊人扑通一声又摔回地上,谢期转头往餐厅走。 “你要去哪?”宋秉成连忙问。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去看看那个【残次品】。”谢期头也不回道。 同一时间,数公里外的中原分公司。 褚秘书敲门走进办公室时,荀深正盯着桌子前的光脑发呆。 他的神情不太好形容,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而这结果并不让他高兴。 荀深不高兴,通常代表有人要倒霉。 褚秘书将芯片递给他。 “荀总,这是岁然女士的剧本。” 荀深将剧本弹出来,一目十行。 看着看着,他抬起头问:“什么叫做【眼中划过一道嗜血的光】?这个总裁看到血就兴奋?是有精神疾病吗?” 褚秘书:“一种写作手法……吧。” 荀深低头继续看,看了一会儿他又抬头问:“这种东西里面的总裁为什么都那么闲?” 褚秘书:“按照实际情况来的话,男主就没时间和女主谈恋爱了。”其实前阵子荀总也很闲。 荀深语气平和地挑刺:“剧本思想如此肤浅,不可能有人看的。” 褚秘书心说一部都市情感类影视,你要深刻思想干什么。 “知识需求超过个人储备的上限会全盘崩掉。她应该去写小日常,等等,这个剧本连恋爱过程都写得那么难看。” 褚秘书感觉出来了,荀总他对这个剧本很不满意。正确的说,是对写这个剧本的编剧很不满意。 果然,荀深草草看完剧本后,一锤定音:“先搁置吧。” 他一句话,编剧辛辛苦苦琢磨了许久即将完成的的剧本,以及剧组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全部戛然而止。 “好的,荀总。”褚秘书说。 谢期怒气值:70% 涉及剧透:为什么咸鱼如她会对这件事这么敏感,因为她曾被这样对待过。 对没错就是她第三道情劫的往事 下一世会讲到的(6106696107) 作者很久以前提醒过小可爱们,荀深很可怕的,他要是做了什么事情,骂他,不要骂我好吗(目光楚楚可怜) 爱我,抱我,么么哒|11ω11`) -- 106.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褚秘书离开以后荀深拿起光脑,开始联系谢期。这几天谢期那边音信全无,于是荀深有事没事就拨一遍谢期的通讯方式,他未必觉得对面会接通,但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所以当谢期的声音响起时,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荀深听着对面静静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话可说。 “什么事?”谢期问。 荀深很难从短短的三个字里探得谢期的情绪,只是她连个称呼也没有未免太冷淡。 “我不是因为有事才来找你。“荀深说,”我想你了。” 谢期面无表情拾级而上,身后宋秉成匆匆跑过来,一口气没喘完,就听谢期开门见山问道:“你没事那我有事问你。别人告诉我方家女婿被当成了方家儿子放置大脑的容器,而你荀深支持了这项人体试验,是不是?” 宋秉成被她这毫不迂回的问话惊了一下。 “别人?”荀深皱起眉,背往后一靠,“阿期,在我回答之前,你已经听信别人的话而判定我有错了。” “那就是了,不然你会直接否认。方涵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不遗余力跟他合作?” “一些合同而已。方主席他……”荀深话音未落,却被谢期恶狠狠打断: “去你妈的方主席!” 荀深和宋秉成都愣住了。谢期以往不算多矜持优雅,但甚少骂人,不雅词汇更没说过。 可今天她不仅说了,还对着荀深说。 荀深已经放弃把谢期打造成如自己所愿的淑女,但谢期这样的谈吐显然也是他没料到的。 “荀深,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没有联系你吗?”谢期忽然问。 荀深下意识道:“因为你的光脑被参谋总长收起来了?” 谢期忽然笑了一声,笑声突兀而尖锐。 “不,”她说,“因为我不想看见你。” 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快意道:“我根本不会和你结婚,别做梦了。” 谢期啪一声挂了光脑。 她余怒未消,抬头却看见宋秉成脸色红里带着紫,紫里透着黑。 “……你食物中毒了?” 宋秉成抹了把脸:“没有,我我只是,有点惊讶。” 谢期:“没中毒就带我去见方家那儿子。” 宋秉成在前面走着,没走几步回头说:“没想到你发起火来说话也挺不客气。” 这措辞委婉的。 谢期:“飞升武神对文化素养要求没那么高。” 惹,谢期是武神来着。 宋秉成咳了一声,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你刚刚不该和至高神那样说话。” 谢期不吭声。 宋秉成说:“我知道你这一世不受等级压制的影响,也知道你对至高神没有足够的敬畏心,但是谢期,我希望你能保全好自己。” 谢期:“哈?” 宋秉成顿住脚步,很诚恳道:“不管你拿了什么人设,至高神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一份已经是承受不起的恩德,多了反而会是负累。” 然后他的肺腑之言却遭到了无情嘲笑:“你居然相信至高神有感情?” 宋秉成一肚子话胎死腹中。 谢期压着火气:“爱情顶个肺用,你少跟我说这些东西。” 宋秉成默默闭嘴。他带着谢期绕过几排隔断绿植,刚要找到包间,忽听旁边过道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道女声响起:“你等一下!” 谢期和宋秉成下意识停住脚步,看过去才发现那道声音不是对着这边喊的。 宋秉成惊讶,低声对谢期说:“是方夫人。” 方夫人和那个人站在斜前方,方夫人侧对着他们,那个人背对着。 方夫人拉着那个人的胳膊,声音颤抖:“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方会亲你?” 背对着的那个女人身姿窈窕,腰盈盈一握,她柔声细气道:“方夫人,您都看见了,再问有什么意义呢?” “他是我的丈夫!我才是他的妻子!”方夫人声音失控,她显然忘记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远处有侍应生走了过来,那个女人也不慌,声音软软的:“可他不仅是你的丈夫,还是我的情人。我没想过取代你的位置,但我和他是有真感情的。” 谢期再喜欢这个声线,也未免觉得这话太过刺耳。 果不其然,方夫人松开手,后退几步,腿绊到旁边的椅子,啪一下,她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那女人伸出手刚想扶起她,却被她尖叫着甩开:“别碰我!” 女人顿住,直起身,就那么看着方夫人跪趴在地上,把自己蜷起来。 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一把扶起方夫人。 谢期半跪在地上搂着方夫人,抬眼看向陈清颜。 陈清颜瞬间脸色煞白。 她有些慌张:“阿期……” 方夫人低着头一动不动,若不是冰凉的泪 水滑到了谢期的手上,她几乎以为方夫人只是一尊塑像。 谢期对方涵的原配夫人印象不深,只记得 她虚弱而友善,对事物充满天真的欢喜,有一个举案齐眉的主席丈夫,有三个成年的孩子,但她其实好像什么都没拥有。 她的丈夫瞒着她有了外室,大女儿死了,二女儿生性莽撞,小儿子生理学上已经死掉,只有一颗大脑占据着别人的身躯。 临了,她只能在陌生人怀里获得短暂的安慰。 当她跪在自己怀里哭时,谢期甚至埋怨起了司命星君。 如果方夫人恶毒一点,肤浅无知一点就好了,这样就能让人消减一点对小三主角的厌恶。 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着丈夫也以为自己被丈夫爱着的女人。 方夫人的泪水让自己感到疼痛,谢期垂下头:“别和我说话,陈清颜。” 陈清颜僵住,红了眼眶。 这时,还嫌事态不够乱一样,向晚终于找到了谢期。她匆忙跑到谢期身边,拄着膝盖喘气:“阿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方夫人?”她有些惊讶地看向跪坐着默默流泪的方夫人。 她看看四周,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方夫人您……您知道了?” 方夫人动了动身子,抬起头沙哑着声音:“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瞒着我。” 刚刚一直冷淡礼貌的陈清颜眼泪啪嗒嗒落下,她哽咽道:“阿期,你听我解释。” 向晚打断她:“别解释,越解释越婊。” 向晚不喜欢陈清颜,她们在某些方面有着同样锋利的三观,属于只要能达到自己目的可以不顾及别人感受的那种,作恶也作恶得心安理得。 明明前一刻还在勾心斗角,下一刻却能对着谢期伪装出或纯情或柔弱的形象。 宋秉成站在边上,看着前面几个女人之间暗流汹涌,觉得自己真是太单纯了。 这时光脑震动,他侧过身看消息。 谢期头都要炸了,太阳穴突突的,这时方夫人跌跌撞撞站起来,逃避一样地喃喃自语:“逸人还在等我,我……我要去看他。” 看情况这个“逸人”就是方家小儿子了,谢期立刻说:“夫人我扶您过去。” 方夫人神思有些涣散,她点点头:“好,好。” 陈清颜往前走两步,却被向晚拦住:“今晚不是你小三上位的好时机,下次赶早吧。” 陈清颜没理她,有些急切地看着谢期的背影,她希望谢期能回头看她一眼,可是谢期始终没有回头。 谢期把方夫人扶出过道,宋秉成从后面跟了上来,说:“刚刚岁然联系我,预约了明天上午的咨询时间。” 谢期想起自己以前拜托过宋秉成给岁然做心理疏导,她问道:“岁然最近状态怎么样?” 宋秉成深吸一口气:“她状态很不好,在那边说话时一直自言自语否定自己。” “她写的剧本被中原公司砍掉了,据说是中原公司荀总亲自过目后发的话。她已经哭了好久,我把明天的事情全部推掉,腾时间给她做心理咨询。” 谢期动作一顿。 她脑子那根弦,崩了。 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 107.我爱上了那片森林大海 谢期气急攻心,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闭上眼摇摇脑袋,鼻尖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她睁开眼,看见衣襟上沾着鲜血。 她气到流鼻血了?谢期有些愣。 方夫人睁大眼:“你怎么了?” 宋秉成连忙从旁边桌上拿起餐巾,谢期接过,按住口鼻含糊道:“没事,我先把你送过去。” 她身体不好,血小板异常,一旦流血就很难止住,所以把方夫人送回包厢时,整块餐巾已经被鲜血洇透了,煞是可怖。 她对吓白了脸的向晚说:“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通知士官上来。”不然士官现在就会把她带回行政院。 向晚心里难受极了,嘴唇都咬出了血,宋秉成旁观向晚眼泪汪汪地跟谢期点头,头又开始痛了。 方涵主席的小儿子果然叫方逸人,但是坐在那里的年轻人却又不是“方逸人”。 气质大约真的能影响外貌,这个人看起来清爽极了,之前方大小姐未婚夫身上的浅薄油腻一洗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青涩和懵懂。他打量了一会儿手上的红酒,似乎颇感刺眼地移开了视线。 谢期很了解他对周围颜色的敏感,常年待在病房,满目雪白的人乍乍走到外界都会很不适应。年轻人看见方夫人,起身走了过来。 坐在那里的时候还好,但他动起来时就产生了违和感,脸上的表情有些割裂,目光也木木的,动作很僵硬,似乎传导神经没有及时把命令传递给肢体,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谢期记不清方家女婿长什么样,但是看着眼前的“方逸人”,她立刻就知道了宋秉成说的话不假。 她拿着餐巾,头昏脑胀地摆摆手:“去通知士官吧。” 向晚连忙到旁边按光脑,方夫人走过去搂住儿子无声流泪,宋秉成叹口气。 “还要餐巾吗?” 谢期捂住口鼻,忽然沉闷地笑了一声。 “不愧是至高神,对万物一视同仁也对万物不屑一顾。” 她太阳穴发痛,忽然一阵喘不上气,踉跄着走了两步,眼前一黑就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眼睛一闭一睁,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行政院的房间里,医疗人员还在给她打止血针,谢期瞄了眼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感觉自己成了筛子。 旁边站着士官,脸色黑如锅底。 谢期抬手制止他要说的话,问道:“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士官自责又气愤:“您昏过去以后我就通知了总长先生,总长本来有个会议要开,直接推了,派了军用直升机把您带回行政院,所有人被他叫过去一个个问话,现在他正在会客厅里见方主席。总长太心软了,以后绝不能再让你出去!” 谢期轻轻推开医疗人员的手,揉着胳膊上的淤青:“谢谢你,我的血已经止住了。”说罢就要起床。 士官连忙拦她:“谢小姐你要干什么?” 谢期唇色惨白,眼睛却亮得吓人:“我要去前厅。” “去前厅干什么,还是好好养病吧。” “养病?我身体什么样我不清楚吗?这些药对我根本没用。你松手!” 士官从没见过谢期如此疾言厉色,顿时愣住了。 谢期推开她,直接向外跑。 士官刚跟着她跑出院门,过来的后勤处同志就叫住了她:“哎等一下,中原公司那边送来了一批反辐射药,你签收一下呀。” 谢期虽然不肯给谢风河反辐射药的配方,但她告诉过谢风河自己在中原公司实验室里配药,之前已经有几批药送了过来,每次都会抽样检测,但由于无法分析成分只能由谢期亲自签收。士官没有深想,不假思索道:“好,我知道了。” 会客厅距离谢期住的院子很有一段距离,谢期过了好几道门,走一段喘一段,走到会客厅门口时警卫拦下了她,谢期语气不善:“让开。” 会客厅的警卫板着脸:“对不起,谢小姐。总长和主席在里面说话。” 警卫们公事公办起来根本不认人,谢期站在门口就开始喊谢风河的贴身士官,喊来了也没用,国家领导人在里面谈话,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不能随便进去打扰。 谢期狠狠一脚踹上会客厅坚硬的黄花梨木大门上:“你告诉参谋总长,他今天不放我进去我就一直等着!”因为过于激动,她惨白的脸上泛起了红,士官生怕她又流鼻血晕过去,连忙用光脑联系了参谋总长。 士官神情为难,投影出的谢风河看眼他身后扶着大门咳嗽的谢期,叹气道:“让她进来吧。” “是,总长。”士官小声嘀咕“总长先生对您也太放纵了”一边示意警卫放行。 会客厅名义上叫厅,实际上占了整个楼层十分大,边上还有各个房间,谢期顺着警卫的提示走到西一厅门口时,听见里面传来方主席的声音:“清颜没名没分跟在我身边,从来没有怨言,这些年挺委屈的,是我对不起她。小张人很好,我们也很恩爱,但她太关心孩子们了,对我体贴不够,而且她年纪大了,也老了,风河,你我都是男人,你懂的,我也不想这样。” 谢风河没有说话,半开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他抬起眼,看见谢期迈大步走了进来。 方涵在座位上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尴尬,谢期一把抓起他面前茶几上的茶杯就摔在了他脸上! 茶水滚烫,直接浇上了方涵的头脸,他啊一声惊叫,立刻捂住了脸。 房间内屏退了他人,士官也不得入内,现在只有三个人,而参谋总长匆匆起身,却只是为了走到谢期身边看她的手。 端起茶杯时溅起的热水无可避免烫到了谢期,谢风河皱着眉轻轻给烫伤的地方吹气,低眉呵斥:“太胡闹了,疼不疼?” 谢期从晚间心里就窝着一团火,恨意堵在她喉间,原来人愤怒到极致时是真的说不出话来,她卡了半天,终究只是对方主席道:“方夫人,不,张女士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你做人夫,却没对妻子忠诚,你做父亲,却没教育好子女,草菅人命,就你也配做主席?哦不对,你连主席的位置都是别人扶上去的,你连发号施令的权力都没有。” 方主席还坐在那,一只手撑着扶手,一只手捂住脸深呼吸:“谢期,我到底是你长辈,我家里怎么样也不归你管。你一个女孩子,少说话。” “闭嘴,方涵。”谢风河声音冷淡。 他转头看向方涵:“谢期是谢家下一代掌权人,她这双手,”他举起谢期的手,“以后是要拿着行政院公章,签发诸夏共和国主席令的。你除了虚长她年岁,知识品德全学到了狗肚子里,也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参谋总长才是诸夏真正的行政主席,他这话一出,方涵不再吭声,被茶水烫到的地方疼得厉害,他侧过身,打开光脑通知自己的贴身士官进来。 谢期站不住,谢风河半抱着她,低声道:“如果还不解气,我回头帮你处理。现在先回去休息好吗?” “嗯。”谢期蔫着,有气无力道。 谢风河把她送到门口,看着警卫开车来把她送回去,他站在会客厅门口直到看不见车子背影,才淡淡道:“让办公室准备一下,明年换届,把副主席推上去吧。” 旁边的士官心里微微一惊。领导班子五年一换,方涵在这个位置上也就是个平衡各方的傀儡,平日里无甚差错,本来下一届内定了他连任,谁知参谋总长竟要把他换掉。 换就换吧,傀儡而已,谁上都可以。 “好的,总长。”士官说。 谢期回到院子后刚想滚回床上睡觉,士官告诉她中原公司最新批次的药剂送来了。行政院反辐射药的存量告罄,中大医疗团那边还没送来新的,谢期今天气血两亏,急需反辐射药续命。 她气糊涂了,心里想着荀深再怎么打击报复也不会真的弄死她,不然参谋总长能弄死他。 于是她疲惫道:“我知道了。” 说着就拿起一支药剂,掰开喝了下去。 ———————————————————— 好想快点完结本世开新文哦|11ω11`) -- rOUshuwu,XYZ 108.不打针不吃药,坐着就是跟 谢期喝完药惯例犯困,这次的药性尤其强,她神思昏沉,身体上的病痛却消退,浑身像泡在温水里一样,舒服极了。 刚想爬进被窝,光脑响了,她挣扎许久,终于按下了接听。 对面的宋秉成眉头紧锁:“你现在怎么样?” “好滴狠。”谢期脑子都是糊的,说话舌头都打了结。 宋秉成无语一下,然后说:“我现在刚从行政院出来,准备回去。” “刚才没看见你。” 他语气有些愤懑:“我们被带到单人房间里一个个接受问询,搞得像审犯人。” “哦。”谢期有气无力。 宋秉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虽然可能有点晚,但你记得和向晚保持距离。” “晚了。我和她睡过了。”看着对面宋秉成被插了一刀的表情,谢期难得升起那么一咪咪的愧疚:“我也是睡完才知道她是那谁的剧本女主角。” “哪谁?不对,你怎么知道向晚是至高神的剧本女主角啊?”宋秉成捶墙,看着快崩溃了。 谢期声音飘着:“白行之告诉我的。” 宋秉成动作一卡。 “他怎么会知道?而且他为什么会告诉你?”他声音都虚了。 谢期声音也虚,她太困了:“地府系统出bug了吧,我问的。” 宋秉成心口被插了好几刀,还没缓过来就听见谢期继续说:“还有,荀深跟我求婚了。我跟你说过没?不记得了。” 宋秉成抱头,头都快秃了“这都怎么回事?” 他还在这边怀疑人生,谢期已经睡着了。 当晚,宋秉成联系司命星君时心情沉重地如同上坟,对面司命星君没有在第一天府宫摇晃着8200年前的拉菲,反而是在地府,背景是十八层地狱的铜柱地狱,隔着屏幕都能感到幽冥鬼火喷在自己头脸上。 司命星君正拿着个计算器和孟婆讨价还价,想提高介绍怨妇的中介费,随意对宋秉成道:“什么事快说,我这边忙着呢。” 宋秉成快为这群不靠谱的同事+上司操碎了心,他捂着心口把情况笼统概括地和司命星君一说,司命星君“唔”了一声,“看来又要失败了。” “不过这也正常,”他说,“至高神们情劫渡不过去所以找了谢期,但是谢期能渡过去不代表她能帮助别人渡过去。” “当初是谁提议找谢期的?”宋秉成忽然问道。 司命星君低头按计算器,说:“三清大帝对我转述天道的命令,我就去找她了。” 宋秉成觉得眼前全是迷雾,而强迫症如他非常想拨开这层迷雾看见真相。 他可以肯定的事实是,精神系至高神白行之是谢期的第一道情劫对象,两人却因为转意草的缘故产生误会,最终分离,归位后精神系至高神把给他下了转意草的女仙官打入不周山的熔岩下…… 等会! 宋秉成噌地一声坐直了身体,有些急切地问道:“司命星君,几百年前精神系至高神不记得下凡的事情为什么还能知道是女仙官给他下了转意草?” 司命星君哎呦道,“算错了!”他生气地放下计算器,常年睡眠不足的孟婆顶着黑眼圈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到铜柱旁继续烧渣男。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原来的第一天府宫档案遗失但是其他地方有相关备案啊。转意草是后土大帝种植的,后土大帝是归精神系至高神管辖的。那个女仙官窃取转意草,后土大帝清点药材发现不对,一查不就查到了,把人带到面前一问,隐瞒也没用,怎么可能骗的过精神系至高神,那女仙官撞上了枪口,偏偏她关于精神系至高神青梅竹马的记忆都被抹掉,至高神找不到,直接毁掉了她的精神海,打进了不周山。” “为什么记忆会被抹掉?被谁抹的?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宋秉成追问。 “你关心这干什么?跟你这次任务有关系吗,”司命星君没好气,但是宋秉成求知欲旺盛,连续问了好几次,司命星君才勉力回想,“精神系至高神归位以后一直在找自己下凡的记录,动静闹的很大,我那时在紫微天宫管文书,紫微大帝就把我派去辅助。据我所知,那女仙官被发现的时候记忆已经受损严重,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去偷转意草,脑子里只残余一些和至高神相处的画面,还有几句和至高神青梅竹马说过的话。” 他回忆道,“【我睡过的男人,感觉怎么样】,对没错,就是这句。” “至高神听完差点疯了,暴涨的等级压制直接崩掉了后土皇地祇天宫,到现在才修好一个主殿。” “后来就派了一堆人找呗,其中有个叫噎鸣的,死得惨哦,我记得他当时传来消息说有眉目了,就在生命系至高神下凡历劫的那个世界里。精神系至高神盼星星盼月亮,还没等噎鸣回来述职,噎鸣就被归位的生命系至高神半路截杀,整个西极生灵涂炭啊。” 宋秉成一愣:“生命系至高神为什么要截杀噎鸣?” “听说噎鸣干涉了至高神的婚姻?好像是这样,谁晓得。” 婚姻? 荀深这一世和谢期求婚了! 宋秉成睁大眼。 别人不知道,但是荀深他打过一些交道,生命系至高神,表面从容风趣,内心却孤高自傲,千万年来掌控着生命却对生命无怜悯之心,绝不轻易表露自己喜欢什么也绝不轻易真正喜欢什么。 这样的人,不可能牺牲自己的婚姻来达到目的,因为他绝不肯委屈自己。 所以他愿意和人结婚的唯一原因就是……爱? 宋秉成不仅没有感动,甚至可以摸着良心说他有点担忧被生命系至高神爱上的人。 他喃喃:“太惨了。” 司命星君会错了意,跟着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整个西极都湮灭了。当时二位至高神上打的那一架把天道都惊动了,生命系至高神犯错不小,差点步了伪神的后尘。” “伪神?武神镇压的那个?” 司命星君点头:“对,就是那个伪神。也只有武神能镇压住他,现在武神下凡历劫,也不知道伪神动没动小心思。” 宋秉成并没有在意那个伪神,他此刻哀叹着自己的职业道路前途无亮,今晚又是个失眠夜,而在城市的另一边,同样有人精神抖擞。 夏时昼坐在窗口,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扫描不出任何人体红外线,但他知道别墅外到处埋伏着身穿热感应战甲的警察。 他露在外面的脚踢踏着墙壁,夜风灌进他宽松的衣领,他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摔出窗户。 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 RousHuwu.Xyz 109.你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做心理咨询时他已经把这个剧本通读了一遍,世仇家族的继承人相爱,婚礼前两家斗争愈演愈烈,甚至闹出人命官司,两个人顶住压力举办婚礼,婚礼上女主却被男主枪杀了。 他心脏嘭嘭直跳,血液一个劲往脑门上冲。 岁然看见他的神色,惊讶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宋秉成咽口唾沫,“剧本里的剧情都是谢期告诉你的吗?” “八九不离十吧,每次我说起剧本,她都会给点剧情上的建议,要不是知道这是假的,就阿期提供的剧情完整程度,我真以为是她的真实经历了。还有一些是我自己添加的,不过这是女主视角的剧本,所以事实也不够客观。” 宋秉成不觉得谢期会和岁然开这种玩笑。谢期可以对任何人逢场作戏但她对岁然的态度一定是最认真的。他大脑疯狂运转,和岁然道完别,转身却看见了鬼鬼祟祟趴墙角的谢期。 宋秉成:“……” 谢期摘下帽子走过来:“嗨。” 宋秉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岁然还没走远。” “不用,咨询结果怎么样?”谢期摇头。 “目前来看很有效果,但不排除她再次抑郁的可能。” 谢期哦了一声,揉了揉抓在手里的帽子,宋秉成又加了一句:“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谢期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跟我走太近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宋秉成顿了顿:“也对。” 谢期只是来问问岁然情况的,两人刚说了没几句,谢期光脑响了。 眼前跳出全息屏幕,宋秉成看见来电人【荀深】。 谢期没有立刻接,而是盯着那通消息表情微妙。 宋秉成看看谢期,再看看全息屏。 他内心抓心挠肝地好奇:“你接啊。” 谢期意味深长:“这么想知道?” 宋秉成点头。 于是谢期设置了全息屏仅两人可见,再将宋秉成从屏幕上隐身,最后点开了通讯。 对面的荀深在办公室,背景是落地窗,在他的视角只能看见谢期一个人。 “我以为你可以坚持得久一点,看来所有人在你心里都不值一提。”他说。 “你故意卡岁然的剧本。” “是的。”他爽快承认。 “你没必要因为我们的事情迁怒别人。” “移植大脑,克隆人体,改造基因,道德伦理是科技进步的最大阻碍,但人类总要迈出这一步。我现在做的所有被指责的事情,一个世纪后都会造福人类。这和你旁边那位宋导师的想法殊途同归。” 宋秉成一惊,谢期盯着屏幕,皱起眉。 荀深淡淡道:“阿期,光脑研发由中原公司提供技术支持,而你光脑内的所有数据都会实时传递给我面前。” “你什么时候弄的?”谢期脸色一变。 “可能是你某次睡着?或者是……”荀深语气暧昧起来。 边上的宋秉成:“……” 谢期看他一眼。 宋秉成后退一步:“我,我不看了。” 宋秉成刚走出全息屏能接收到的信号范围,荀深就补充完了接下来的话:“或者是某次你被我拽着手干得又哭又叫的时候。” 谢期:“没事我挂了。” “让你跟我说句对不起那么难吗?”荀深忽然问。 “谢谢你纡尊降贵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但很可惜,错的不是我,我不会跟你道歉。” 荀深沉默了一下,说:“真遗憾。” 谢期刚想说“哦是吗那分手吧再见”,就听他接着说:“我向来认为我的另一半得和我站在一个高度才配得上我,但是现在我等不了你和我平起平坐了。” “什么意思?” “阿期,虽然平等的身份可以得到足够纯净的感情,但是悬殊越大往往关系更为牢固。参谋总长想扶你上位,让你在政府部门拥有话语权,最少也要三五年,在此之前你拥有的权力是参谋总长给你的,我拥有的却是实打实属于我自己的。岁然是中原公司的员工,她在职期间所有作品版权都归属中原公司,除非我松口,否则她的作品永远都别想拍出来。阿期,你有求于我却开不了口,你我并不平等,我们之间这段关系也不由你来决定断不断。” 长久隐忍的愤怒与不甘被彻底撕开,火气窜上心口,谢期狠狠道,“对,我不如你,我配不上你。你也看不起我,跟你道歉也没用,你只会吊着我,玩弄我。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上赶着犯贱,荀深我告诉你,我跟你说过的话都是假的,你对我虚情假意我也根本不爱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别再来烦我!” 因为太过愤怒她的手都在抖,几次按挂掉都没按上,那边的荀深忽然笑了笑,说:“请务必保持你这份骨气,如果做不到,”他的每个字都像在齿间磨出来,“就等着给我口交到死吧。” 谢期终于按上了挂断键。 她神色阴晴不定,后方围观的宋秉成小心翼翼走上前,问:“吵完了?” 看谢期这样子就知道吵架了,谢期忍着火气简略说了下,全身忽冷忽热,心脏一阵阵收缩,她抖着手开始找药。 “我的药呢?”她越找越烦躁,语气也急切起来。 宋秉成有点奇怪,谢期以往喝药再频繁也会因为身体原因有气无力的,现在像有了瘾似的,找不到就开始急。 谢期最终在裤兜里翻出一瓶,仰头喝完以后闭上眼深呼吸,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摆摆手:“我先回去了。” 宋秉成送她,犹豫了下还是说:“你跟生命系至高神之间一定存在误会。你觉得他看不起你,他要是真看不起你,怎么会跟你求婚,怎么会主动找你,还任由你一次两次和他发脾气,你知道生命系至高神这个人多……嗯……”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合适点的中性词。 喝完药谢期很兴奋,也有点昏,态度却很消极:“你以为我和他道歉他就会原谅我啊?荀深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假的就是假的,我求他也没用,岁然该怎么样还是会怎么样。没用的,一点用都没有。是我对不起岁然,她被我拖累了,这辈子也没过好。” 宋秉成摇头:“你们俩之间信息不对等,缺乏交流。你觉得他一意孤行所以不去找他,而他说不定就是在等你跟他说对不起,也许你跟他道个歉,不,和他说句软话他就不生气了。” “我没有错。我不需要道歉。” 宋秉成叹气:“我知道你没错,但是岁然无辜。而且谢期,我始终觉得如果你一味和至高神纠缠在一起却又轻易地离开他们,你的下场不会太好。”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谢期笑了笑,倒是从善如流:“也对哈,不能因为我的个人情绪影响到岁然,现在他应该在气头上,我过几天再去找他。” 宋秉成心想,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过去几百年间谢期都没上过天庭可能就是因为不想见到至高神,眼不见为净,对当年的真相也没兴趣,而帮助岁然却是她被推着走向至高神们的最关键一步。 谢期态度平复下来后宋秉成和她谈剧本:“岁然的剧本是你提供的灵感?” “嗯。” “结局有点悲,你亲身经历的?” 谢期转头看他:“你想问什么?” “我感觉那个剧本有隐藏剧情。”宋秉成鼓足勇气说。 “哦。” 谢期不感兴趣,宋秉成连忙说:“明明之前都很恩爱,最后忽然给女主一枪不会感觉太突兀了吗?无论什么都该有伏笔的吧,可是直到女主被杀男主都很温柔,还说【只是睡一觉】,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测另一种可能,男主自己也没想到那一枪会杀了女主,枪杀只是意外。” 宋秉成滔滔不绝说完,他以为谢期听到会很惊讶或者会反驳,但她头也没回,平淡道:“大概吧。” 对荀深的心理阴影让谢期不相信他会原谅自己,但回到行政院后她又开始后悔,她的初衷是想让岁然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却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连点尝试都不去做。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倍感烦闷地起身拿了瓶反辐射药。 谢期举着药瓶顿了许久,才喝了下去。新出的反辐射药药效很好,她睡觉时手脚都不冷了,但是她已经感觉到这个药的不对劲,心理上也在抗拒,生理却在背道而驰。 她对药物的渴求越来越大,喝完最后一瓶的时候,谢期咬着手腕坐立不安。 士官看她不对劲,想联系中大医疗团,却被谢期拦下,她神情疲惫:“没关系,我死不了。” 就像预见了某种结局,她前往中原公司的时候十分平静,还有心思想着人类躯体果然孱弱,身体会被伤害,大脑也会被控制。 谢期的相貌令人过目不忘,前台小姐一眼认出了她,刚要请示总裁,谢期拽拽领口,打断她:“不用,我现在去实验室。” 哗啦—— 谢期推开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手臂都在颤抖。 没有!一瓶药都没有! 她打着哆嗦坐在了地上,冷汗砸在地面上,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实验门没关上,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优雅沉稳。 她抬起头,看见了荀深。 荀深走到她面前,从裤兜里摸出一瓶小小的试剂,他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试剂瓶的两端,嘴角勾着,带着点散漫笑意问道:“你在找这个吗?” 谢期这些天一直在服用的,混进了液态苏HC6225的反辐射药。 -- RouShuwu,Xyz 110.世界不过是身外之物,她的 谢期张了张嘴,咬牙切齿:“荀深。” 荀深挑眉,蹲下身:“肯理我了?” 啪—— 谢期用了全身的劲,那一巴掌力道太大,荀深被扇得偏过脸去,冷白的肌肤上很快显出一块红。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感到疼痛地咬了下嘴唇,然后满不在乎道:“还打吗?另一边要不要?” 谢期脱了力靠在桌角,身体颤抖着,冷汗自她苍白的脸颊滑下。 “你满意了?”她慢慢开口。 荀深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语:“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满意。” 谢期冷笑一声,一边笑一边咳,没血色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荀深把试剂瓶递到她面前,谢期手抖了半天,还是没能接过来。 荀深掰开试剂瓶口,给谢期喂了下去。 谢期全身发冷汗,整个人蔫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目光却依旧冰冷清醒,没有因疼痛产生片刻的软弱动摇。 荀深把她扶到一边坐下,给她擦汗,声音是惯常的温柔:“你来找我,有什么话想好了慢慢说。” 谢期自嘲:“你都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还有必要问吗。” “有。我得确定你能对我低头到什么程度。”荀深说。 这句话并没有伤害到谢期的自尊心,她在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彼此心知肚明谢期的道歉虚假敷衍,荀深却依旧等着她开口表态。 “我为我所有,对你的不当言行道歉。我不该以自己的观点随意揣度你的内心,请你原谅我。我错了,荀深。”谢期垂眼看着虚空,有点麻木道。 荀深轻微摇头:“太不诚恳了。” “但是没关系,”他语气轻松,揽过谢期,“我原谅你了。我……” 一滴泪水顺着谢期垂下的脸颊滑下,荀深忽然止住了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在意那滴泪水,甚至心脏都为此作痛。 “别哭。”他喃喃道。 谢期却抽噎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谢期太难过了,她不知道自己执着这么久到底追求到了什么,她帮岁然续命,可是岁然的人生也没过得更好一点,她却要不断的,不断的,直面撕裂开的过去,直面那些不想再见到的人。 她哭着说,“你说对我有好感,却对我开枪。你说你爱我,可你下药控制我。你也不尊重我,只是凭着你的喜好把我装扮成配得上你的淑女。你需要的是会乖乖听话的宠物而已,甚至不用有自己的思想。可我是人,有血有肉,会流血会悔恨的人!”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就活该被你这样对待吗?” 谢期即使连哭声也如此疲惫,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在她心里刻下了重重的伤痕,她真的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情绪,毫无骨气地去乞求荀深,可原来还是不行。 荀深半晌没有说话,良久,他才慢慢伸手,拭去谢期的泪水,声音低得怕惊吓到什么:“别哭了,我会对你好。” 他有些眩晕,眼前滑过很多不属于他记忆的一幕幕,模糊的婚礼背景染着鲜血覆盖住视野,他在那片悲惨的红色里开口:“对不起。” 心口像破开一个大洞,荀深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久的噩梦,他在那个归于沉寂的婚礼上始终没有走出来,遗忘使他幸运也使他不幸,他忘记了一切所以理所当然地自以为是着,却把谢期越推越远。 时至今日,他好像还是没有从噩梦中醒来。 谢期被痛苦侵扰,所幸迅速地调整好了情绪。她擅长给自己洗脑和转移注意力,靠着这个渡过了飞升前漫长的年月,以此获得短暂的平静。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感知到这份伤心了,给至高神们渡情劫果然劳心劳力啊。谢期推开荀深的手,抹干眼泪想。 她抬起头,却发现荀深单手按住额头,目光有些茫然。无意识地和她对上后,他瞳孔针缩了一下。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荀深喃喃问。 谢期心里一凛。 她把手背后,指甲掐着指关节:“你在说什么?” 荀深的声音很慢,好像在思索什么,又很怅然:“我们应该更早遇见的。在我还……没那么糟糕的时候。” 谢期不吭声,荀深却自顾自道:“我们可以早点遇见,比如说念书的时候,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竞争,我一定会比现在更快地爱上你,哪怕是坐在一起都能让我开心。” “那只是你的幻想。”谢期打断他。 荀深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谢期。 是啊。 是吧。 “那真可惜。”他说。 谢期体温慢慢回升,全身不冷了。她开始脱外套,即将脱下衬衣时荀深拦下了她:“会冷,别脱。” “你不是说让我给你口到死吗?”谢期说,“你要的不就是这个。” 荀深皱起眉。 “我现在不想做。”他说。 谢期哦一声,“那你什么想做了和我说声,我到时候过来。现在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叔叔不让我在外面待太久。” 荀深深吸一口气:“阿期,我们结婚吧。” 他以为谢期会再一次拒绝,谁知她很随意道:“好啊,结吧。我精力有限,婚礼筹备不了,就拜托你了。” 谢期往前走了两步看见荀深还站在原地,疑惑道:“怎么不走?我这次还需要拿些反辐射药。” 荀深转过脸:“阿期,婚姻不是那么随便的东西。” 谢期带点嘲弄的笑意道:“荀深,我会很乖很听话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喜欢我也不会喜欢太久,婚姻这东西看看诸夏近年结婚率离婚率就知道了,所以别把爱情和婚礼理解得那么高尚,我俩之间真不适合那么高尚的东西。” 她整个人十分消极,神情漠然,什么都没往心里去。 人屈从于欲望,被假象蒙骗,为一时的你侬我侬短暂欢愉而感动,可是没有人永恒相爱,过去的终究会过去,故事只会在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而数年后的厌烦乏味,相看两相厌才是一定会达到的结局。 荀深忽然明白谢期不是因为可笑的反辐射药向自己低头,也不是因为单薄的爱情答应了自己的求婚。只是因为她从未爱过任何人,无论是自己,还是那个倒霉催躺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周嘉川。 所以谁都可以。 窗户外投进的阳光令荀深温暖也令他寒冷,他在某一刻忽然感到了迷惘。 他一瞬间开始质疑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可除此以外他也没别的办法挽留住谢期。 谢期拿完反辐射药就回去了,荀深转身进洗手间,冰凉的水浇在脸上,他双手撑在盥洗台上。 荀深对谢期一开始就抱有浓烈的好奇心,他将此归结于想接近谢期叔叔参谋总长,后来洁身自好的他诱哄着谢期和他发生关系,他将此归结于对谢期容貌和身体的把持不住。 他将自己所有的悸动、爱意披上了市侩、精明的外衣,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爱她。 因为隐隐觉得谢期不爱自己,所以他坚决不肯踏出那一步。荀深必须永远光鲜,永远高高在上,不能被庸俗的爱情拉下人间。 眼皮热热的,荀深抬手按住,手心却被一滴水打湿了。他愣住,放下手的时候却看见了滑过手心的泪水。 泪水缓慢地流过他掌心的纹路,就像荒凉蔓延到他内心的每一寸。 荀深忽然嗤笑一声。 “我可真是个疯子啊。” 离开中原公司的谢期靠着车后背面无表情,直到一则通讯拉回了她的思绪。 【岁然】 她接通:“喂,岁然。” 岁然在那边兴高采烈地表示自己的剧本二审通过,马上就可以开拍了。谢期弯弯眼睛,就听见岁然在那边忸怩道:“阿期,我下个月二十岁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小聚会,你到时候能不能来参加呀?” 谢期睁大了眼。 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 111.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回到行政院时黄昏已经过去,偌大的行政院笼罩在昏暗的夜晚,星点的灯光亮起,谢期的神色在斑驳的光影中不甚分明。 入门时的安检变得更严,据安保人员解释是古兰皇帝拜访行政院,谢期随意听听,回到院子时对女士官说:“通知律师明天来一趟,我要立遗嘱。” 如无特别指代,谢期说的“律师”通常是指谢家的专门律师,谢期小时候见过他几次,几乎都是过年过节要么过生日的时候,谢碧辉还是谁谁谁又把什么产业送给她了,(在外人看来)谢期字还认不全就学会了在歪歪扭扭的姓名旁边加盖个人章。最近一次见到他,是把这些年所有收益一次性转入她的账户,顺带接收谢风河送她的二十六幢房产。 女士官目光诧异,但军旅出身养成的习惯让她服从命令而不是提出质疑,于是她点头:“好的,谢小姐。” 谢氏家学渊源家底丰厚,谢期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名下资产无数,之前她还在为攒钱买原料辛苦奋斗着,现在每个月固定到账的投资分红,利息收入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收入让金钱完全变成了数字,要想把这些都列出来也挺费时间,谢期必须尽快把遗嘱立下来,让岁然成为受益人。 谢期现在不太能动脑,一阵阵发昏,她坐在椅子上思考这些事情,越想越困,头靠在后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觉下身一阵湿痒,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惺忪睡意在短短几秒后迅速褪去,她握住扶手,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跪在她腿间的段明如。 段明如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了谢期的住所,还趁着谢期睡着抬高她的裙子,匆匆拨开内裤就给她口了起来。舌头灵活地在谢期紧致的小穴里抽插,一根玉指揉搓按压着谢期的阴蒂。她眼睛上抬看着谢期,眼睛亮晶晶的。 谢期也没推开她,眯起眼享受起来,鼻尖逸出一道惬意的“嗯”。 段明如是谢期睡过的第一个女人,那时谢期眼界还浅,没发现段明如温良单纯的外表下是一颗放荡而不知廉耻的心,最主要原因是谢期之前从未想过女人和女人也能在一起,于是她下意识忽略了段明如的种种手段,睡过以后也感乏味地远离了她。 段明如为了留住谢期,学了无数的奇淫巧技,谢期就在一次次的欢爱里体味到了磨镜的美妙。 即使此刻被段明如服侍地十分舒服,小穴里春水泛滥,谢期却还是有闲心问道:“怎么进来的?” 段明如贪婪地吸着流淌出来的水,舌尖和指尖共同卖力,将谢期送上第一次高潮,恋恋不舍地收回舌头,抬起脸道:“明如用了点小手段,那些凡夫俗子看不出来。” 谢期平淡道:“你还没飞升呢,也是凡夫俗子。” 段明如嘟嘟嘴:“娘娘,您可是唯一飞升的人神,我怎么能和您比?”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衣服,她今天外面穿的是一件大衣,衣领牢牢地扣在最上面,下面是高筒黑色丝袜,等她脱下外衣谢期才发现,很好,里面居然是全裸,两只饱满的乳房上居然还带着乳夹。 之前配色正常的黑丝顿时显得淫靡色情起来。 段明如依旧跪着,却抬起一只腿缓缓脱下丝袜,小腿纤细大腿浑圆,抬腿的姿势也让她的阴部展露在谢期眼前,哦,湿了,地毯那都湿了一块。 谢期挑起一边眉:“你就穿成这样来行政院?” 段明如脱下另一只袜子:“脱衣服多麻烦,我要娘娘随时都能干我。我里面还塞了一个小球,娘娘帮我拿出来好不好?” 谢期低低笑了一声,将段明如拽到自己腿上,段明如双腿大张夹着谢期的腰,拖着自己的乳递到谢期面前:“娘娘,舔舔我。” 谢期伸指弹了一下乳房,段明如娇吟一声,连声音都掐的刚刚好,是谢期喜欢的那种娇滴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 “明如被您那么多花样玩过,怎么会不知道娘娘喜欢什么样的呢?”段明如凑过来和谢期接吻,谢期吻技一流,激吻吻得段明如腰都软了,下身水都止不住,双乳也被谢期捏的又红又肿不成样子。 谢期将手伸进段明如的小穴,却不是为了把小球拿出来而是把它推得更深,段明如叫得更骚,腰臀摆动,满脸春情。 谢期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慢条斯理和段明如湿吻,上面玩弄着段明如的嘴,下面玩弄着段明如另一张小嘴,她深谙段明如的敏感点,按着那处不断厮磨,段明如终于哭着潮吹,大量的淫液还把小球也送了出来。 谢期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把球塞进段明如的嘴里:“含着。” 段明如被玩得双目失神,张着的红唇呆呆地含着金属小球。 等她回过神时,谢期已经站起身穿戴整齐了。 段明如慌忙站起,赤裸着身子局促地绞着双手:“娘娘,明如服侍您服侍得不好吗?” “没有,我累了,今天不想做。”谢期头也没抬。 段明如眼眶顿时红了:“您是不是嫌弃我和别人做过,可是我想要做古兰皇帝必须要和老皇帝结婚。我知道娘娘一直喜欢干净的人。我脏了,不配服侍您。” 谢期叹口气:“你都活了多少年了,思想怎么还停留在封建旧社会。身体的贞洁不代表情感上的专一,情感是水,只会流淌而不会停留,那我还要求对方的贞洁干什么。” 段明如眨眼:“那娘娘您是喜欢我以前还是现在的我?” 谢期想了想:“都差不多。但非要选择的话,我偏爱礼物未曾拆封的感觉。” 段明如又要哭了:“那娘娘不还是嫌弃我吗?” 谢期面无表情:“收。” 段明如顿时止住哭声。 段明如心里懊恼,也许是因为性格强势的缘故,娘娘喜欢柔弱乖巧又爱哭的女孩子,可她因为孺慕娘娘总在潜意识里模仿她,对这个【柔弱乖巧又爱哭】的度就把握不好,一不留神就惹了娘娘的厌弃,她当即哭也不敢哭,话也不敢说。 她还在惴惴不安着,那边谢期问了:“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我最近比较忙。” 段明如连忙道:“有的有的,”她连忙从扔在一边地上的大衣里掏出一个芯片,双手递给谢期,“这是最新的反辐射药的配方。” 谢期接过:“谁弄的?” “是我,娘娘。”段明如邀功。 谢期抬起眼,目光毫无波动地看着她。 “是你吗,段明如?” 谢期缓缓问道。 段明如在她的目光下没能撑过十秒钟,最终颓丧低头:“对不起,娘娘。我骗了您,确实不是我,我只是想让您更喜欢我一点……” 谢期:“那是谁弄的?” 段明如:“我不知道。”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生怕谢期不信,她连忙说:“我真的不知道,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就是忽然闯进我房间给我的。我这几天一直让人研究这个药的药效,怕他会害您,今天测验结果正常,我才马不停蹄赶来见您。” 谢期指尖捏着这个芯片转了几转:“行,那我就收下了。” 虽然没什么用了。 然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段明如。帮我做件事。” “我要结婚了。而你现在回去控制住白行之,把他强行送回古兰也好,关他禁闭也好,不管怎么做,都拖到我结婚那天再让他出门。” 且先不管段明如是如何的心态爆炸哭哭啼啼,临走连丝袜都哭忘了,谢期安排完事情就去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会睡不着,就爬起来看月亮。 实在是心浮气躁,段明如这个妖精。 谢期叹气捂头。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阿期。” 她转过头,看见谢风河走了过来。 谢风河每晚固定时间来看谢期,看着她睡觉,今晚有些晚了,谢风河看见穿着单薄睡衣的谢期蹲在小石桥边,顿时皱起脸眉:“这几天倒春寒,晚上还是冷,怎么就穿这么点?” 说着就要伸手拽她起来。 谢期仰起脸看他,心里却在想,岁然活不过一个月了,可是谢风河感情线还没开始。 谢风河俯身看她,担忧道:“阿期。” 男人来之前已经洗过澡,脸庞在月色下显出通透的白,他素来是极其俊美的男人,虽然这等美色与他的权势相比不值一提。 一种荒谬的想法腾腾升起,伴随着段明如带起的灼热诱惑,转化成强烈的情欲。 她忽然拽下谢风河的衣领,吻住了他。 来不及开始,那就结束吧。 —————————————— 每次都是明如栽树,叔叔乘凉07_&amp;gt;` 段明如确实不知道弟弟叫啥名啊,严格来讲上次是他们本世第一次见面07_&amp;gt;` 所以谢期依旧不知道是谁做的反辐射药 而弟弟从本世开始所有的努力都是无用功,所以说他生命里都是虚度的时光07_&amp;gt;` 有bug请指出,爱你78 -- 112.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销魂(加) 总的一句话,谢风河受到了惊吓。 什么柔软清甜难分难舍,谢期嘴唇撞上来的时候谢风河都懵了,下一刻就想推开谢期,但谢期顽强地挂在他身上,这对病弱叔侄一个推一个抱,谢期占够了他便宜,才移开嘴唇贴着谢风河的耳边道:“叔叔,你抱我吧。” 这个“抱”显然另有寓意,谢风河手指一颤。 但他实在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谢期只能听见谢风河哑声道:“阿期,我是你亲叔叔。” 更多的话他没有说,但是谢期知道。 她轻微地笑了一声。 “叔叔,”她在他耳边幽幽说,“别骗自己了。” “你之前避着我,后来对我又不避嫌,叔叔,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侄女狡猾地舔了舔叔叔的耳垂,谢风河想侧过头,身体却神使鬼差地顿住,任湿软的舌尖舔过,内心惊涛骇浪。 “你又不是我亲爹,只是和我有那么点血缘关系的成年男人,谢风河,你不想要我吗?” 完全出乎意料猝不及防,谢风河根本没有想到谢期会做出这种事,他的思绪尚且在挣扎:“太突然了……这是不道德的。” “道德感只是用来掩饰你内心的幌子,它克制住你的行为让你做出更理智的选择,但你真的认同它吗?”谢期开始吻他的脖颈。 谢风河瞳孔微微收紧。 谢期心知今晚这一出实在太突然,谢风河不会轻易上钩,可她真的没时间了。 谢期换给岁然的寿命取决于她任务完成的程度,上一世她助至高神渡劫失败,但也算有始有终,该做的都做了,无法挽回的也确实无法挽回,所以谢期的原寿命加给岁然后被扣了十年。而到了这一世,四位至高神里只有谢风河的感情线不明朗,什么剧情点也没触发,至今单身。换句话讲,他和陈清颜还是可以发展的,发展好了谢期给岁然全部寿命,发展不好,顶多倒扣寿命,但怎么着岁然也是能活几十年的。 可是一个月太短了,谢风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一个人产生好感都很难,要是再爱上谁,可能性约等于谢期心甘情愿和荀深结婚。 发展来不及,那就只能掐灭。摧毁比建设便捷多了,谢期拽过谢风河的衣领时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夜晚的小院十分静谧,谢期需要静养所以贴身士官不常在院内,只在外围随叫随到。谢风河的士官更是在门口等着。 庭院里只剩下谢期和谢风河两个人。 谢风河被谢期拽坐到台阶上,侧过脸看着汉白玉栏杆,不置一词。 谢期沉声道:“叔叔,看着我。” 谢风河下意识转头,却看见谢期撩起了自己的上衣。 和谢风河相比,谢期的经验实在是很丰富,她十分擅长两只手提着肩部衣服一点点上抬,在这缓慢的速度中,对方会看见她纤细雪白的腰,再往上,是饱满挺拔的胸部。 谢风河噌得站起来就想走,却被正在脱裤子的谢期眼疾手快地再次挂在了他身上。 谢风河一瞬间没想别的,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谢期免得她摔下去。触手却是温热浑圆的臀部,肉肉的极有手感。谢风河僵住了。 谢期双腿夹着谢风河的腰,两只手搂着谢风河的脖子,全身一丝不挂,吻着他的脸颊含糊道:“叔叔,你知道我被你关在行政院出不去的时候就想排遣嘛,向晚也不是总待在这里,既然你关我,那你来替我解决生理需求吧,好叔叔~” 最后一句话声音放软,仿佛真的只是在为自己无法疏解的欲望而苦恼。谢风河想起小时候才几岁的谢期歪在自己怀里,软乎乎地跟自己撒娇,而现在时过境迁,可爱的小侄女已经全身赤裸地让自己操她。 “而且叔叔你早就硬了~”她又甜甜地加上一句。 谢风河的理智轰然倒塌。 “好。”他滚了滚喉结,声音沙哑。 谢期就这么被抱回了卧室,谢风河刚腾出手关门,谢期就跳到床上,对着谢风河靠在床头,打开双腿弯成M型,对谢风河勾手指甜笑:“叔叔~” 谢风河不是没见过这等情景,他活了这几十年多的是女人诱惑,更下作的手段也不是没有,可是所有的香艳景象加起来也不足谢期靠在床头对自己勾手指的冲击大。 他一步一步地上前,一边走一边慢慢地将手放在下身肿胀痛处,解开了裤链。 阿期说得对,谢风河想,所谓的道德感,这令我苦苦挣扎的东西是我不需要的,我只是需要这些东西掩盖我内心的轻蔑,让我看上去是个会为世俗伦理所影响,有能力限制的平凡人。 谢风河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是可以利用一切的人,他未必尊重名人志士,未必心怀伟大理想,未必将法律准则奉为圭臬,他顺从这些只是为了运用【规则】来为自己服务。 他擅长给自己洗脑,以方便让自己进入身份。却差点真的以为自己会是为血缘禁忌折磨的可怜虫。 他年少时翻曾国藩全集,典藏纸质版彻夜研读,认为曾国藩的确是“相期无负平生”的君子,而全书唯一算得上艳情的只有那句【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销魂】。 他只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也不甚理解,人生大多相似却也有所不同,他不明白也无兴趣感知人能从性欲中得到何等快感,只是冷眼旁观他人陷入色欲牢笼,轻易被身体欲望支配。 可他现在明白,再怎么清贵圣人,也有风花雪月之事。 他如此轻易地在谢期身上丧失理智,任她摆弄自己。 谢期将谢风河按倒,慢慢矮下身坐到他的性器上,那里的尺寸令她微微惊惧,穴口抵住龟头的触感也令她头皮发麻,她死死盯着谢风河唇间的笔直线条,以此拼命转移注意力,越是深入她抓紧谢风河肩部的手越紧,彻底容纳的时候她已经喘不上气来,狠咬住嘴唇控制哀哀的叫声。 但是谢风河没有看到,他此刻闭眼抓着床单,刚才的所思所想并没有彻底击溃他的伦理道德,因为今晚的一切如狂风骤起没给他丝毫缓冲的时间,他的身心都还没从单纯的长辈身份转换为谢期的情人,即使他对她早已抱有别有的情感。 眼睛闭着,因而那处的感受格外强烈。柔软,湿润,紧紧地包裹着他,强烈的快感蒸腾而席卷全身,谢风河此生从未感受过如此激烈隐秘的欲望——不,有的——在那些不可言说,默默挂念着谢期的夜晚里,在他以为永远不可能触碰到谢期的酸楚里。 谢期硬着头皮摆动腰臀,下身被撑得满满所以起伏艰难,却也因此带起了更大的乐趣,她的脚趾头都扣紧了,大腿颤抖着痉挛,她女上姿势能照顾到自己的敏感点却也需要谢风河的回应,于是她低下头:“叔叔,动一动。” 谢风河手下床单的褶皱越发深重,同时谢期感到体内那根性器开始缓慢抽插起来,柔嫩潮湿的小穴和男人粗大的肉棒好像天生就该在一起,赋予对方绝妙的快感,脑海中滑过模糊刺眼的光芒,回过神时已是精水泛滥,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彻底纠缠在了一起,难舍难离。 那晚院外谢风河的贴身士官只接到参谋总长一条短暂的语音消息,说自己在院子这里休息下了,让他将书房里的资料整理好自行去休息。士官有些茫然却没有多想,径直离开,并不知道参谋总长正掐着他侄女的腰,将她按在浴室门上一次次深入,谢期甜腻的叫声被掩盖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被掩盖在男人的唇齿间。 第二天谢期是被插在她小穴里晨勃的阴茎撑醒的,昨晚闹了好多次,睡着时谢风河连阴茎都没拔出来,一早上谢期还没睡醒,小穴却已经吞吐起进出的肉棒了。 谢期迷迷糊糊地蹬腿,谢风河吻着她的后背一路吻到尾椎,谢期痒痒的,动了动腰,龟头猝不及防刮蹭到敏感软肉,春水喷出,谢期一激灵,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是摸床头柜上的药,谢风河却早已拿到手上递给她,谢期喝完以后给他送上了一个带着药水苦涩味道的晨间吻。 “早上好,叔叔。”她笑嘻嘻道。 “早安,阿期。”他舒展眉眼笑道。 半小时以后,谢风河将射过的阴茎抽出来,谢期揉着肚子,张着腿看白浊精液慢慢流出小穴,她对精液滑过臀缝的感受习以为常,随意抽出纸擦擦就去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穿戴好的谢风河正在抽床单,她走过去跳到谢风河的背上,谢风河无奈道:“别闹。” 谢期却用手搂住他的脖子,说:“叔叔,我要和荀深结婚了。” 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 113.爱是想触碰却缩回手 男人脊背一僵。 谢期慢悠悠地接着道:“我不会向男人索取爱情,也不会对婚姻抱有期望,这世间我最珍贵,叔叔,我一直记得。” 她一直记得,无法遗忘。 【沉溺于情爱是不应当的。】记忆里的男人坐在书桌后,身后的窗户大开,明亮的阳光照进来使他身形边缘模糊,他就那样语气平淡道,【你的人生还有更大的价值可以实现。】 【我对您誓死忠诚。】肩章上星花明亮,谢期说。 【不需要,我培养你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多远,我希望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我不同意。”良久,谢风河开口,语气克制,毫无商量余地。 谢期笑了起来,手从下探进他的衣服里:“叔叔呀,到了现在你该不会还以为我爱荀深吧?” “这与你爱不爱他无关,”谢风河将谢期放下来,转身看着她,“他不是良人,也不会让你幸福。” “我知道,”谢期点头,“他不是,我也不爱他。” “我不会同意你和他结婚。”谢风河重复了一遍,谢期知道如果他真的不许自己和荀深结婚,那么诸夏的任何民政部门都不会给他们签发结婚证明。 谢期撩开短短的睡裙,拉起他的手伸进她下体,“叔叔你看,这里还湿着。” 指尖触碰到的是谢期的花瓣,谢风河下意识递进去一截手指,软软的肉壁立刻吸附住他,他抽了抽手指,然后听见谢期喘着气的声音:“叔叔,我以后走进政坛需要荀深的力量,他能给我的远远多于伤害我的。婚姻证明不了什么,就像现在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们也会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叔叔,我还要,给我。” 不知是哪一句刺激到了谢风河,他站着就拉高谢期的一条腿,拽下裤子就操了进去,谢期被迫站着,下面小穴重进重出,上面的嘴被谢风河封着,腰被掐着,谢风河多出的一只手就揉捏着谢期的胸。 谢期下面被撑得满满,在剧烈的捣弄中快感愈升愈高,痒的淫水直流,可是她的呻吟尖叫又喊不出来,难耐的蹭来蹭去,而外阴刮擦着谢风河粗硬深黑的耻毛带来别样的刺激,她呜呜呜含着泪潮吹,而谢风河也在她身体里射出了全部的白浊精液。 到最后他也没说到底同不同意谢期和荀深结婚,整理房间不让士官发现异样时也神色漠然,谢期在衣帽间换衣服,出来时看见谢风河手里拿着一条女人的黑丝袜——还是谢期从未穿过的渔网袜——看着她。 呀,这不是昨晚段明如落在这的吗。 面对谢风河无声的询问,谢期十分淡定:“谁留下来的吧,不记得了。” 谢风河不再说话,谢期凑到他身边:“叔叔你生气了啦?” “没有。” “我和别人睡了哟。” 谢风河转头看她:“阿期,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孩子。” 谢期眨眨眼。 “我,还是别人,都只是你发泄欲望或者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这样很好,你不会对谁忠诚,也不会爱上谁,这样很好。” 谢期:“啊。” 谢风河声音低下来:“我时常会很忧虑,因为我总担心你过的不好。我尤其担心你过于依赖别人。” “如果你依赖别人,那么当别人失势的那天,你也只能随波逐流。我年纪比你大,将来会走在你前面,当我走了,谁来保护你?阿期,只有你自己。” “我宁可你冷漠一些,也不希望你被所谓的感情蒙蔽双眼。” 表达感情对谢风河来说果然太困难了,他说完以后就别过头不再吭声,匆匆吃过早饭后就去了书房整理积压的公务,只留谢期一人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 谢风河对她所有的感情里似乎性欲是最往后排的,白行之和荀深想给她爱情,而谢风河想给她人生。 一份华贵至极,只由自己做主的人生。 此时光脑响起,她接起一看发现是叶辞蓁,对方请她晚上吃饭。 —————————————————— 谢风河的隐藏剧情: 位于第五街区警局辖区内的海底隧道是他开的,因为他十年前北上前往行政院前把新汉字字典给了谢期,如果旧中华区有人要查探盘古大陆,那么一定会有谢期加入; 负责中心城第五街区的张远局长是他特意派过去的,名义上是惩罚他寻找谢期不力,实质上把他放到这里,只有他能一眼认出谢期,并能在最开始保下她,将她带到自己面前; 向晚的妈留在行政院是他主动提出的,因为风过庭的父亲在最后负责谢期和她妈的安保,只要把向晚放在身边,那也有可能将谢期引来。 …… 叔叔做了很多很多,这些只不过是他所做的事情里真正起到作用的,十年里殚精竭虑的无用功此处不做赘述。 因为叔叔不会主动说,谢期不会主动问,所以由作者君解释 他们之间的事情总要靠作者解释,小可爱们多少能体味出他们之间信息交流的不对等吧07_&amp;gt;` 請到гоцsんцωц(肉書屋),χγz查看最新章節 -- 114.我恨我只有黑白,画不出斑斓的你 叶辞蓁:“我……” 陈清颜手按着她的肩膀,微笑道:“原来你和谢小姐有约。” 叶辞蓁看着她,忽然抓紧了银勺,说:“对,一起吗?” 陈清颜转头看向谢期:“不介意吧?” 谢期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她此刻难受极了,手在口袋里摸索着药剂,可是越急越找不到,动作一大甚至拽过了餐布,桌上的花瓶摇晃着摔到地上,花束散开,花瓶中的清水流了一地。 陈清颜连忙走过去扶住谢期,发现谢期浑身冷汗,着急道:“阿期,阿期!” 谢期终于从口袋夹层里找到了药,她推开陈清颜,拧开药剂瓶喝了下去。 谢期浑身颤抖地呼了口气,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没事了。”甚至很轻松地对叶辞蓁她们笑笑。 陈清颜迟疑地松开手:“你……” 有侍者匆匆赶来收拾,谢期请他们订了一束花,陈清颜还担忧着看谢期。 她自从那天的闹剧以后再没见到谢期,今天见到才发现谢期在这段时间内迅速地消瘦下去,眉眼间满是病气。 陈清颜绞着手,说:“医疗水平一直在进步,辐射后遗症就算无法根治也能得到控制,多活几十年没问题,谢小姐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多活几十年?”谢期听笑了,她对眼前的人和事产生了厌烦,于是拾起了曾经的恶趣味,“陈小姐如果不能切身体会他人的苦痛,就不要轻易要求别人多活几十年了。不痛不痒的话也请少说点,你怎么知道我就想活下去呢?” 陈清颜脱口而出:“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却在见到谢期的疲惫神色时戛然而止。 谢期摇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叶辞蓁没有再说谢期以前真正的小伙伴是谁,喝完药头有些昏的谢期也忘了这茬,花束到时她们已经吃完饭准备离开,谢期在餐厅外签收了那束花,并将它送给了叶辞蓁。 暮色四合,尚未入夏的傍晚时分总会带着点潮湿寒意,谢期的脸色苍白得透明,她将花送给叶辞蓁,轻轻说了一句“再见。” 叶辞蓁低声说:“我很抱歉。” 她这句道歉既是对谢期说的也是对陈清颜说的,陈清颜看着谢期清瘦的背影,眼眶积聚起了眼泪,眼泪滑下来打在手背上,她哭了起来。 谢期回到行政院后将反辐射药排成一列,一瓶接一瓶地喝,喝到致死量之前,向晚匆匆找上门来。 “我妈妈说参谋总长要送我去古兰皇家艺术学院进修,可是参谋总长从不管我的事,阿期,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 谢期头有些昏:“对,我让叔叔把你送走。” “为什么!”向晚崩溃了,她哭着上前抓谢期胳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是我做错了,所以我想修正。” 向晚慌张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心机?我改,我都改,我去跟岁然道歉,但是你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真的,我求你别抛弃我……” 谢期很温柔地说:“不是的,向晚。你在我身上只是空耗时间,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行为而反感你,我不喜欢你只是因为我真的不喜欢你啊。” 这句话扎在了向晚心上,她动作一顿,呜呜哭了起来。 谢期踉跄着站起来说:“一次短暂的爱情会赋予你灵感但不会一直给予你灵感,艺术家的一生就是要不断陷入爱河才能保持激情的持续迸发。向晚,你才二十岁,还有很长的一生,足够你爱上很多人了。” “可他们都不是你。”向晚抽泣道。 “傻姑娘,”谢期叹气,“我们爱上谁不是因为爱的是那个人,而是因为我们爱的是一种类型,这个类型里的所有人我们都会爱上,只是很多时候我们交际圈太狭窄,才让你产生你只爱一个人的错觉。多出去走走吧,去看看别的风景,没有人独一无二不可取代。” 向晚的哭声扔在身后,谢期独自一人走进房间,她的心坚如磐石,将所有的关爱与真心排斥到门外,才能毫无顾忌地做完想做的事。 【我们画天地,画万物,其实都是在画自己。】 向晚木然地调着颜料,忽然想起小时候老师跟她说的话。 她怀念年少时的家乡,怀念亚欧大陆的天空,后来她开始怀念女孩微笑的嘴唇,还有情动时抚摸过她身体的手指。 她活过很多年,余生也会度过无数个春季,可只在一个春季对一个人一见钟情,剩下的时光,都在怀念那独一无二的春季。 向晚的画作曾短暂的鲜妍明媚过,此后便永远是压抑的低沉色调。 她每一天都在思念谢期,还有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飞船进入轨道,叶辞蓁从中央控制室走向轨道舱,通道两边是透明舷窗,于是她看见了一片玫瑰状的星云,在幽蓝的宇宙中显出深深的红色。 叶辞蓁望着那片玫瑰星云,忽然想起某个微冷潮湿的傍晚,谢期递给她的花束里,那几朵红色的玫瑰。 叶辞蓁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对谢期的愧疚,对陈清颜的愧疚,责备能让她心里好受些,但是谢期没有,她神情温柔,送她的花也格外温柔。也许谢期早就不在意那个人是谁,叶辞蓁却依旧为自己占用别人身份享受到不该有的关心而愧疚。 她们就此分别,故事结束在一个普通的黄昏。 叶辞蓁低下头,轻轻哭了起来。 中原公司发射远征号宇宙飞船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每个人都在用光脑实时收看,看着庞大的飞船打火后船箭分离进入预定轨道,地面测控中心对其进行监测,还有各大媒体争相采访这六位充满勇气的女性宇航员的家属,谢期点着视频,看见一旁有几个位置没有人坐,她指尖调大全息屏,看见桌子前亮着一小块姓名牌,【叶辞蓁女士家属】几个字静静闪烁。 叶辞蓁的家属没有理由不来参加这次增添荣誉的记者会,记者们也不会放弃寻找宇航员的家属,唯一的可能就是叶辞蓁已经没有家人了。 谢期还在看采访,身后门打开,荀深从后面抱住她:“全息屏再逼真也不如亲身到现场体验,他们就在楼下采访大厅,我带你过去。” “不用。”谢期头也不抬,关掉了光脑。 荀深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蹭蹭她的脸颊,忽然说:“你太瘦了。” 谢期:“嗯。” “别对我这么冷淡,我们马上要结婚了。”荀深低声说。 “那么婚礼能快点举行吗?最好下个月。” 荀深知道谢期并不期待婚礼,于是他问:“为什么这么急?这个婚礼很盛大,前期准备时间很长。” “不想就算了。”谢期压住隐痛的肋部,皱起眉。 荀深却沉默片刻,松开手绕到她面前说:“我让策划师们加快进度,下个月就举行,你希望是几号?” 谢期报了个日期,荀深点头说好。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谢期了,自己太忙,谢期又不会主动找自己,今天好不容易抽了点时间把谢期接过来,谢期却十分冷淡。 荀深并不在意,他在知道谢期的真实感情以后就对她的回应不抱期待,但是他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罔顾谢期的意愿自顾自决定和他俩相关的事情。 他竭力想让二人的关系看上去亲密一些,自在一些,有商有量,互相尊重。这才是他追求的婚姻生活。 但是这已经是奢望了,荀深坐在谢期身边抱住她,谢期挣了挣,荀深轻声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让我抱一会儿。” “药喝完了,我想喝药。” 荀深一愣:“那是半年的量,你全喝完了?” 谢期挣得更厉害:“给我,给我。” 荀深拿药给谢期的时候手有些抖,看见谢期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瓶喝掉时终于忍不住道:“阿期,别喝那么多,好么。一天两瓶足够了。” 谢期笑了一声:“你说违禁药品吸食过量而死会是什么感觉?” “谢期!”荀深又惊又怒。 “这死法太难受了,我偏向于迅速点的死法,”谢期摇头否定,“而且喜欢搞点声势。” 她像是没感受到荀深握着她手的力道越来越重,良久,荀深才慢慢开口:“阿期,我难受。” 谢期歪头看他。 荀深低着头,肩膀开始轻微地抖动:“我从没想过恋爱结婚的事情,但是知道我一定会心甘情愿进入婚姻,可为什么现在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幸福?” “大概因为你的爱情被消磨了吧。”爱情的假象撕破,再美好的春日都会变成凄苦阴暗的寒冬,谢期用己身经验推测荀深的心情。 “恰恰相反。”荀深低声说。 谢期并没有问相反在哪,荀深环抱住她,说:“真想在你的心上留下吻痕,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我很难忘记你。”谢期实话实说。 离开时荀深只给了谢期两瓶药,谢期扯扯荀深的袖口,表示还要。 “不行。”荀深拒绝,“每天只能两瓶,结婚后我会帮你戒掉的。” 谢期显然要为自己前段时间无节制用药自吞恶果,当晚谢期在行政院的房里晕倒,医护人员在她的血液里面检测出了大量残留的苏HC6225。 因为研发失误,原本作为特效药的苏HC6225生产出来的同时也成了违禁药,无论什么药品,过量服用都会致死。 谢风河恨不能杀了荀深。 可是这个违禁药品里的成分依旧在吊着谢期的命,而且没有人可以从身到心彻底戒断上瘾类药物。 所谓的戒断都是自欺欺人,只要谢期有一口气在,都要活在被违禁药品,被荀深控制的阴影下。 谢风河当晚就去中大开会,会议上医学资料如雪花般扬起扬落,试验视频一个摞一个投满了半空,清晨时分谢风河走出会议室,脑子里仿佛还充斥着那些专家学者的嗡嗡声。 士官上前低声道:“总长先生,陈清颜小姐有事找您,关于辐射后遗症的。” 谢风河头疼得厉害,却深吸一口气道:“让她过来。” 陈清颜的大衣袖口沾了点清晨的露水,她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压下内心的恐惧,鼓足勇气说: “当年【归墟】事件后,我和谢小姐同一批受到了核辐射。” “我自愿成为中大反辐射药物研发的试验者。” —————————————— 友情提示:本文百合线全员be 某只路过的小舔狗:!!! 請到яòυSнЦЩЦ,乄YΖ閲讀后續章節灬 -- 115.承诺是小孩子说的谎 鬼门关溜了一圈又爬回来的谢期劝说谢风河同意自己和荀深的婚事:“昨天我去中原公司签署了很多东西,拿到了荀深一半财产,婚后我加油努努力弄死他,就可以接手他全部财产了。” 发言过于天真以至于很搞笑,可是谢风河笑不出来,谢期安慰他:“叔叔,我不是看言情文学长大的,我知道婚姻证明不了什么,占有欲得到满足,没有丈夫能忍受不爱自己的妻子哪怕一天。” 爱情像水一样容易流逝,所以人们建起婚姻的堤坝来巩固它,可是相爱的两个人进入婚姻也未必幸福,人们都是自以为忠贞也以为他人忠贞,自结婚之日起,金钱,时间,生命都不完全属于自己和以前抽时间谈情说爱完全不一样。他们洗脑自己也洗脑他人,为自己的爱情而感动,其实只是在漫长的婚姻中克服对彼此的厌倦。 “我不爱荀深,我不爱任何人。”谢期说。 谢风河没有被谢期的话说服,说服他的是谢期每况愈下的身体,他同意谢期和荀深举办婚礼,对领证这件事却始终不肯松口。 谢期无所谓但是荀深耿耿于怀,他希望自己的婚姻得到法律承认,甚至想直接带谢期回他的祖国领证,但是谢风河拒绝了,病号谢期拒绝了。 谢风河:“你就算和她领取结婚证,诸夏驻当地大使馆的认证也不会通过,你们的婚姻在诸夏境内不具有法律效力,阿期的履历上依旧是单身。没必要跑这一趟。” 病号谢期:“我有命去没命回。” 于是荀深妥协了。他每天都想和谢期在一起,谢期也离不开他,他越来越温和,越来越没脾气,有天早晨谢期睡醒,看着旁边搂着她睡觉的荀深,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还在很多年前,旁边睡着即将成婚的丈夫,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中间经历的许多风风雨雨只是大梦一场。 谢期恍惚着,手却按在了荀深的脖颈处。 “想动手就快点。”荀深闭着眼说道。 谢期半点也不惊慌,收回手对睁开眼睛的荀深笑笑:“你醒啦?” 荀深目光沉静,他包容了谢期对他的所作所为,握着谢期手腕的力道也很轻柔:“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因为很高兴,今天我们要结婚了。” 中原公司总裁和谢家继承人结婚的消息热度不亚于上个月发射宇宙飞船,但和上个月带点悲情意味的热闹不同的是这次是结婚喜事,人们惯常爱看热闹,中原公司风头劲了这么久,有人艳羡有人心里泛酸,只咕哝着月满则溢盛极而衰,且看日后还会不会这么风光。 今天也是岁然接受心理辅导的最后一天,之后就要进组跟进影视剧拍摄,宋秉成上午来得晚了点,索性在门口等她。 他一边等着岁然,一边看结婚新闻。 不知为什么他有点不安,总感觉今天会出什么大事,太巧合了,今天是荀深和谢期结婚的日子,还是岁然的二十岁生日。 宋秉成当然记得谢期帮助至高神历劫的条件是什么,也没忘记岁然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岁。 谢期上一世死的太仓促,他都没反应过来,何况他知道谢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抽象点说,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迟一点,天上见】。 可是这一世谢期的种种行为给他一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心里不安又难受。 谈恋爱归谈恋爱,他不希望任何人死去。 他强忍着焦躁等待岁然,新闻里热热闹闹的结婚场景仿佛是另一个时空的幻象,给人虚假的错觉。 岁然终于从一个街角跑了过来,她拽了拽背包带子,对宋秉成挥挥手,宋秉成舒了口气,刚想抬起手,忽然一辆机车绕过来,少年车主一边狂叫一边拧把手,可是无济于事,刹车不灵的重机车直直撞向对宋秉成挥手没注意身边的岁然。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尖叫声此起彼伏,模型摔在地上,宋秉成睁大了眼。 —— 陈清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她躺在病床上,眼前是亮到刺眼的手术灯。 陈清颜迟钝的转了转眼珠。 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和旁边的护士低声交流,一边在全息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见她苏醒过来,两位护士将她推进了旁边的房间。 实验室没有镜子,但她知道自己一定瘦的不成样子,事实的确如此,陈清颜瘦的条条肋骨十分清晰,手臂上全是青色的针孔,薄薄的病服滑下,露出了她胸前那片胎记。 小小的一片十分黯淡,但在很久以前,曾是粉嫩的颜色。 年少的她被送到行政院时,主席的女儿曾经惊讶地问道:“这是花瓣吗?” 这不是花瓣,这只是一块胎记。送陈清颜来行政院的人说。 主席的女儿从台阶上跳下来,握起她的双手说,即使是胎记,也是很美丽的胎记啊。 陷入失语状态的陈清颜是谢小姐唯一的玩伴,谢小姐是她见过最最漂亮的女孩子,很多年后也能一眼认出来。 【你为什么从不说话呢?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谢小姐手里握着永子棋子,问道。 陈清颜看着那张可以抵父亲半年工资的围棋棋盘,摇了摇头。 她同时也意识到,谢小姐是那种她见过一次后,再也没机会见到的人。 有的人颠沛流离,有的人如珠如玉,陈清颜一开始真的以为自己讨厌谢小姐。 她以为她不对谢小姐开口说话是因为排斥,她以为她不接受谢小姐的礼物是因为固守内心自尊,她以为她可以忘记那个生命中浮光掠影的盛夏。 【如果我们还能重逢,我一定会在第一眼认出你的。】离别时谢小姐这样说道。 骗子。 泪水从眼角滑落,陈清颜眨了下眼。 她去了其他地方,生活,成长,她对自己的认知不够分明,直到再次多年后再次见到谢小姐,才发现那段际遇在她生命中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谢小姐就在不远处观赏画展,身边是古兰太子,是中原公司总裁,他们是真正的名流。 于是她不敢上前。 认识多年的朋友叶辞蓁受中原公司总裁命令接近谢小姐,她知道自己与谢小姐小时候认识,便商量着借用一下她的身份。 【如果勉强就算了,总感觉这样不太好。】叶辞蓁有些犹豫。 陈清颜笑着摇摇头:【不会的,你用吧。】 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她想看看谢小姐能对幼时玩伴多好,这让她后来无数次感到了嫉妒。 她主动接近谢期,主动和她说话,找她,总想跟着她,成年以后的陈清颜终于能正视自己的情感,那是自无知年少起就埋下的爱慕,却因为过度自卑而拼命掩盖起来。 太晚了。 她想她对物质的渴求也许正是来自于自卑,她和谢小姐相处时的自卑,她没有能力得到别人的爱,也没有能力靠自己完成阶级跨越,于是只能走旁门左道,做些不入流的事情获得关爱,获得看上去和谢小姐相匹配的身份。請到яòυSнЦЩЦ,乄YΖ閲讀后續章節灬 可是假的终究是假的,不道德的就是不道德的。 当她主动勾引方涵时,当她靠着方涵的关系进入附中工作时,当她把身份让给叶辞蓁时,当她刺激完方夫人看见谢小姐时,她知道有些话自己永远都说不出口了。 她不断模糊谢小姐现在的身份,把谢小姐还当成当年行政院里的大小姐,仿佛这样她自己也可以一直是那个干净的,光明的,不可耻的小女孩。 强烈的自尊与自卑让她偏离了正确的人生,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她到死都不敢说自己是谢小姐的朋友,她怕从谢小姐的眼里看见厌恶,这会让她童年的梦碎掉。 她渴求爱,却不敢追求爱。 陈清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声息停止的最后一刻,所有的知性与记忆回到了过去,回到盛夏蝉鸣的时光,她想起十岁的自己推开了卧室门,走进去看见了主席女儿。 主席的女儿正在午睡,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洁白的天使,她沉沉地睡着,呼吸平稳。 陈清颜把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小熊放在她枕边,静静看着她的睡颜,轻轻开口。 ——我叫陈清颜,你要记得我。 谢期,你要记得我。 -- 116.岁月是人的救赎,忘却是人的救赎(本世 中大医学院内,医生们匆忙将出了车祸的岁然推进急救室,宋秉成跟在后面跑,到了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差点站不住,扶着墙弯下了腰,他抖着手想联系谢期,那边却怎么也接不通。 说来惭愧,活了数百年的仙官宋秉成,其实很少接触死亡。紫微大帝说他有一颗太过悲悯的心,可漫长的生命注定了他会见证很多生离死别,那大片的血红仿佛烙印在宋秉成的视网膜,热的发烫,他靠在墙上的手松了又紧,心里难受极了。 他胡乱地走着,旁边的试验室门打开,一张救护床推出来,上面的人盖着白布,为首的医生认识宋秉成,摘下口罩对他点点头,宋秉成胡乱应着,一眼看见白布下探出一截苍白的手腕,上面的手牌露出那个人的姓氏,后面的名被盖住,只见一个普普通通的“陈”字。 医生揉揉脸,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感官钝化,脸上也失去了表情,他解释道:“她是自愿参加反辐射药研发的试验者,但是……没救过来。【归墟】后遗症你懂,那一代新生儿几乎没有活下来的,极少数幸存者也要终生忍受病痛折磨,她算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像参谋总长外甥女……唉。” 身边有人经过,热切讨论着今日轰动中心城的婚礼,那边热闹这边孤寂,宋秉成站在医院里看着雪白的墙壁,内心不断拉扯着,他似笑似哭:“我知道了。” 而急救室里的岁然,气息逐渐消失。 主治医生看眼心电图,心知已经无力回天,医者仁心却让他捏紧了手术刀,继续小心翼翼做着手术。 “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我下去招待来宾。”荀深蹲在沙发旁,对谢期说。 坐在沙发上的谢期将手放在厚重的婚纱下,嗯了一声。 荀深站起身,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轻轻笑了。 是很纯粹的愉快笑容,没有半分掩饰,唇角都是爱意。 “我爱你,谢期。”荀深说。 男人关上门,谢期低头沉默着,过了会儿房门被人猛然撞开,谢期抬起眼,看见了闯进来的白行之。 他眼眶发红,身体也在颤抖,赶在他质问之前,谢期开口:“别过来。” 她的手从层层叠叠的婚纱下伸出,举起了手枪。 白行之脚步一顿。 荀深常年带在身上的格洛克,在刚刚两人亲密相拥时被谢期顺了过来。 谢期是个优秀的扒手,在这一世最初的时候就是。 “你猜现在这颗是真弹还是假弹?”谢期将枪口抵住下巴,问白行之。 白行之面色惨白。 “别这样,别这样对你自己,也别这样对我,求你了。”他带着哭腔哀求道。 【情话的背后是谎言。】 “我以为你会救我的。”于是谢期说。 “可是你没有。你也救不了我。” 她心如磐石,却也曾为自己的悲哀命运哭泣,唯一救过她的人也被连累着命运多舛。 “我想早点死来着,这样就能摆脱痛苦获得自由,所以我喝了很多很多的反辐射药,故意把身体弄垮,但是想想不行,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面前。我这样你满意吗?” 如果白行之没那么多事,荀深也不会发现她对岁然的在意,也不会为了试探发生之后种种事情,一环扣一环,最终成了现在这样。 “对不起,阿期。”白行之一步也不敢上前,他害怕谢期真的扳机按下去,“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再也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他为无尽的后悔而痛苦,却还一步步跟着天道的指示走,他没能挽留住一切,曾经他还来得及在想起一起时就找到谢期,让深海更浩瀚温柔,他可以让自己的告白更诚挚可信,可以去找三清大帝撤掉岁然的罪名,但他没有。一切只因为他的胆怯与怨恨,想让别人也经历他经历过的痛苦。 “对不起,阿期。对不起。”白行之终于哭了起来。 他伤心地抓着头发,哭得头也抬不起来,谢期发现他的袖扣不明原因被扯坏了一个,她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但是激不起内心的怜悯。 “觉得抱歉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见你。”谢期冷冷说道,“我是因为你,才变得这么悲惨的。” “求你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永远不要。” 与此同时,楼下的荀深刚见完一波重要宾客,有面无表情的参谋总长,也有脸小人憔悴,一脸旧社会的古兰皇帝段明如,那表情仿佛是在参加自己老婆和别人的婚礼,看着就糟心。 但是荀深心情好,不和他们计较,转身时叮嘱侍者:“今晚的苦艾酒准备好了吗?我妻子她最喜欢苦艾酒。” 侍者答:“已经准备好了,荀先生。” 这时有安保人员上前:“荀先生,刚刚古兰太子不顾我们阻拦上去找了谢小姐。” 荀深皱起眉,他当然没忘最开始谢期是跟着白行之去了画展,之后也和他牵扯不清。这些时日不见,他还以为白行之消停了。 “上楼。”荀深立刻说。 今天是荀深的婚礼,他要把所有不稳定因素全部扼杀掉,他对自己和谢期的婚礼有种隐隐的执念,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仿佛是要成全内心某种遗憾。 然而这种遗憾永远也无法弥补,当他推开休息室大门时,前面的白行之跪在地上,坐在沙发上的谢期看过来,落地窗外的阳光将她的肌肤照得通透,而她抵住下巴的手枪愈发冰冷坚硬。 她语带叹息:“来得真不巧。” 荀深愣在原地,一瞬间迈不开脚步。 “无所谓,”谢期倦怠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没等到夏天,有点遗憾。”她自言自语。 谢期仰起头,那一瞬间只在想念岁然,她还想听听岁然的声音,但是光脑被荀深收走了,没关系,岁然好好活着就行。 于是她高兴起来。 “别……”荀深颤抖着开口,刚想扑过来,谢期已经扣下了扳机。 砰—— 急救室的灯熄灭,门推开,宋秉成钝钝地抬起头,却没有勇气上前。 医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精疲力尽笑容却很爽朗:“没事了。” 宋秉成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医生连忙扶住他:“哎呀小心。话说刚刚病人一度撑不下来,我们都准备给她盖白布了,忽然心跳就恢复过来,真的,说是奇迹也不为过啊。” 岁然成功地活过二十岁,这同样代表谢期已经死去了。 鼻子一酸,宋秉成捂住眼睛。 “这是好事,别哭啊。”医生笑着说。 “真好啊,真好。”宋秉成哽咽着说。 夏风吹拂过中心城,杀死了短暂而躁动的春天,春花凋零,漫长而寂静的夏天苏醒了。 請到яòυSнЦЩЦ,乄YΖ閲讀后續章節灬 -- 番外 恋爱指导所 (与主线剧情无关) 事情的起因在于宋秉成看谢期不太顺眼。 毕竟头会见面是在青楼,丫还在撩(一群)妹,宋秉成对其第一印象怎么也好不起来,自然而然也对其业务能力产生了质疑。 “有什么好质疑的,这不正说明了我能胜任司命星君交给我的任务吗?”谢期理直气壮。 宋秉成心说就算我相信你有能力帮至高神渡情劫我也不敢对你的节操抱有希望。 宋秉成面无表情且内心默默抗拒,谢期一笑置之显然也不拿他当回事,同事之间关系太过僵硬会影响办事效率,于是司命星君和紫微大帝一合计,决定安排几个小世界给他们练练手,正式工入职前也有实习期的嘛。 “宋哥,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吗?”临行前,谢期幽幽道。 黄泉路上风有些大,一路上刮起的老鸦蒜(它有个美丽的别名叫彼岸花)花瓣糊了一脸,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宋秉成听成了“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吗?”顿时脸色一沉:“孟浪!” 谢期嗤笑一声,看着远处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奈何桥,和渐渐清晰起来的人影,用过来人的语气说: “爱是敷衍,自以为是,过度天真,爱是幌子,人们打着这个名义理所当然地伤害别人。” 宋秉成反驳:“不,爱是一见钟情,双向暗恋,日久生情,从一而终矢志不渝。” 谢期:“宋哥你成年了没有?” 这隐晦鄙夷他天真的话让宋秉成确信自己和谢期就是三观不合。 他对即将开始的练手毫无信心。 — 玛丽霍夫曼小姐今年二十一岁,长相中等,身材中等,成绩在常青藤大学内排名中等。 “但是胸是Ecup。”谢期低声说。 宋秉成想把极品同事的脑袋往桌上砸。 玛丽霍夫曼小姐惴惴地坐在桌前,她悄悄观察这家恋爱指导所一个月,确定里面没有疑似传播邪教or骗人传销的行为后,终于鼓足勇气敲开了大门。 谢期把后半截话悠悠加上:“所以男人就算不喜欢她的脸,也会喜欢她的胸。这可是优势。” 她对霍夫曼小姐露出八颗牙齿的专业微笑:“下午好,女士。欢迎来到恋爱指导所,我们专业帮人谈恋爱。” 眼前这个女员工长得太过好看,玛丽霍夫曼小姐几乎喘不上气,生怕专注着看她忘记了正事,于是连忙转移视线,看向一旁也十分清秀文雅但帅气程度还在人类能把持得住的范围内的英俊小哥:“我希望你们能教我谈恋爱,帮助我得到汉斯的心。” 她把一张照片放到桌上,推到他们面前。 宋秉成一看,嗯,一看就是那种校园风云人物,和老师同学们相处甚佳,也许在学生会有职位,爱好篮球帆船一类。 谢期摸摸下巴:“这个人我好像在贵校官方推特上见过,他不是有女友吗?听说还是高中恋人?” 宋秉成:“?” 霍夫曼小姐勇敢地说:“对,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得到汉斯,并让他甩掉伊丽莎白加德纳。” 第一次见人把小三上位说得这么坦然无畏,宋秉成整个人都惊了。 ———————————————————— 本世完结了还有小可爱给我投珠珠!QAQ感动不已甚至想以身相许(不是) 番外时间线为宋秉成和谢期帮助至高神渡情劫之前的磨合期 与主线剧情无关,不收费,小可爱们随便看看78 男主们说不定会闪现? 此番外大概率会坑07_&amp;gt;` 番外恋爱指导所(二) 这有点挑战宋秉成的道德底线,他头皮发麻决定拒绝,只听谢期问:“我们需要那个汉斯的相关资料,你有准备吗?” “有的。”霍夫曼小姐从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又掏出了一个U盘,谢期夸赞一句“真是准备齐全”,一边埋头翻了起来。 重要的身份信息,例如ID等被刻意模糊掉,但是对这个汉斯的日常起居,平时爱好,甚至有两百多双球鞋的事都了若指掌。同时霍夫曼小姐对这个汉斯也有很重的滤镜,看看这个形容词:“笑容爽朗,成绩优良,一头金发像最灿烂的阳光,白色T恤下透出隐隐的性感胸肌,就连短裤也绷得紧紧,简直像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健硕伟力,从头到脚都是帅气……” 谢期抬起头,语重心长:“请相信我,霍夫曼小姐,他一定还有盆没洗的臭袜子,卧室墙上还挂满了篮球小姐的海报。” “如果他没有呢?”宋秉成没忍住杠了下。 “那他就是gay。”谢期语气肯定。 她继续对霍夫曼小姐说:“那么,你能把加德纳小姐的具体资料整理给我吗?” “有的。”霍夫曼小姐又掏出一份资料和U盘,宋秉成语气古怪:“你准备了多久?” “两个学期,伊丽莎白和我是话剧社的社友。” 谢期一目十行看完,对霍夫曼小姐说:“你知道伊丽莎白的生理期是几号吗?” “每个月十号。” “很好,这至少意味着伊丽莎白至少三天都无法满足她的男友,这三天可是你的最佳机会。” 玛丽眼前一亮。 谢期:“根据资料显示汉斯是一个很受欢迎的校园王子,眉毛略重嘴唇微厚,再看看他的生活照,嗯,这穿衣风格……性格开朗,热爱运动,而这样的人通常性欲旺盛,尤其是当他参加比赛后的当天,荷尔蒙这东西可是客观存在的。” 她拿起手机翻找学校的官方账号:“下周,也就是十一号有一场校橄榄球比赛,你懂我意思?” 霍夫曼小姐红着脸点头。 宋秉成送玛丽下楼,下楼时和一个年轻小哥擦肩而过,楼上总共就一家恋爱指导所,宋秉成生怕谢期再把这小哥三观拐沟里去,刚把玛丽送到公交站就急匆匆回来,到的时候年轻小哥已经走了,而谢期正坐在旋转式真皮座椅上转圈圈。 宋秉成有点生气,走过来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谢期,恋爱也要讲究礼义廉耻。” “所以人们格外爱道德沦陷的刺激感,打着真爱名义行凶的可不止你眼前这个。”谢期一边转一边慢吞吞道。 宋秉成皱眉:“你哪来的把握汉斯能被伊丽莎白抢走?” 谢期把资料扔给宋秉成:“哦,我亲爱的宋哥,”她说话带上了译制腔,“汉斯和伊丽莎白在一起三年,这可是一个危险的时间,这代表他们的感情已经趋于平稳无波澜,而霍夫曼小姐此时的介入才会发挥最大功效,她会给汉斯带来强烈的快感和背德的激情,你知道男人都喜欢用下半身思考两性关系。而且根据这份资料提供的信息,伊丽莎白也很难捍卫住她和汉斯的爱情,因为汉斯显然更爱他的球鞋。” 资料上有张照片,看角度是偷拍,汉斯走在雨里,打开的伞大半用来遮手上的AF1白丝绸,旁边的棕发女孩半边身子都被雨淋到了。 “无论嘴上说着喜欢什么类型,其实男人都喜欢床下清纯床上风骚的女人。霍夫曼小姐相貌一般但是胸大,嗯,胸大真是个令人无法抗拒的优点啊。” 谢期语气有些神往。 宋秉成感觉哪里不对。谢期完全是在用男人的眼光评析霍夫曼小姐,但是这样也好,这至少说明霍夫曼小姐在男人眼里还是有那么点吸引力的。 他的内心依旧很抗拒,但是谢期像是存心要打破他过往的坚定观点一样,轻飘飘道:“宋哥,想让霍夫曼小姐和汉斯发生关系并不难,因为男人的观点通常是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让汉斯尝到甜头,他自然就放不下霍夫曼小姐了。” “当然,要是最后没成,我希望霍夫曼小姐能答应我的约会,我好久没摸过E杯了。”谢期语气更加神往。 宋秉成忍无可忍:“住口吧你!” —————————————————————— wb小发现:荀深向捅刀期告白的话被用在了好多明星超话里,作者内心emmm的同时觉得用得非常好,因为告白的你只爱ta一个,但是被告白的那个人不仅被很多人喜欢,而且ta不喜欢你 ↑比较绕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懂07_&amp;gt;` 番外剧情比较离奇,建议大家不要带脑子看(27ω27) 請到яòυSнЦЩЦ,乄YΖ閲讀后續章節灬 -- 恋爱指导所(三) “你想和汉斯在一起,就要打破对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第二天,谢期对霍夫曼小姐说道。 “汉斯再怎么受欢迎,他都是生活在正常的环境中,养成了正常的性格。会开心会生气,会撒谎,会受蒙骗,普普通通一个人类。你对他的幻想让你距离他很遥远,你要拉近这个距离。” “怎么拉近?”霍夫曼小姐急切地问道。 在宋秉成眼里,谢期的形象和传销骗子相去不远,只见她胸有成竹地一笑:“恋爱即战争,FollowMe” 宋秉成微妙地感觉谢期对所谓“恋爱”压根不感兴趣,但她对“战争”这个字眼十分敏感,并很容易兴奋,具体表现在当晚谢期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夜店嗨,而是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第二天宋秉成边刷牙边拿起她的巨作一看,好几页的“作战计划书”,中心思想就是坑蒙拐骗偷,第一要点是“战争”的决心,第二要点是对汉斯进行坚持不懈的持续追求,第三要点是若追求无果,即刻采取严厉措施,全方位多角度精准打击,誓要将此男收入石榴裙下。 后面就是洋洋洒洒的细节,甚至通过汉斯多久修一次指甲,他看电影习惯买的座位,追的哪个橄榄球星等等等等剖析人物性格,偏好哪种类型女生,什么样的情况下攻略其最有效果,并以此制定planABCD…… 看完这仿佛乙女恋爱向游戏的攻略解说,宋秉成吓得差点把牙膏沫咽下去。 一旁的谢期打个响指,宋秉成手里的牙刷牙刷缸瞬间消失,整个人头脚一新,嘴里干干净净。 天庭这次大方得很,宋秉成和谢期下凡不走人间轮回井,走VIP酆都通道,依旧是真身。神明真身不染人间红尘,宋秉成每日的刷牙洗澡纯粹形式主义,他抹抹嘴角,挺震惊:“你交往过的人都是用这些方法追到的?” “并不是。”谢期爽快道。 你他妈?宋秉成抖抖作战计划书:“那你确定你写的东西能帮霍夫曼小姐追到汉斯?你确定汉斯真的会移情别恋爱上霍夫曼小姐?” 谢期看眼他前几天放在桌上的毛选,说:“宋哥,你既然看辩证唯物主义,应该知道事物是绝对的运动和相对的静止,所以爱情没有永恒不变,只有短暂停留。伊丽莎白又不是汉斯的初恋,既然汉斯能忘记初恋爱上伊丽莎白,自然也能忘记伊丽莎白爱上玛丽霍夫曼。” “恋爱即战争,但是战争一场接一场,永不停息。” 宋秉成长这么大没见过谢期这种神,六根不净得仿佛没渡完劫,三观不正得仿佛没做过人,要不是某天见她随手从账上划了一笔钱捐给某某慈善基金会,他几乎要认定此人一无是处了。 “宋哥,你不能因为我的一时善举就觉得我是好人,也不能因为我左拥右抱就觉得我人渣啊。委屈你黑白分明的世界里容下我这团灰了。”门铃声响起,谢期耸耸肩道。 “年轻的男人从上而下打量女人,成熟的男人从下而上打量女人,但无论什么年龄段的,他们都更喜欢身材好的。” 玛丽霍夫曼保持站姿,谢期绕着她走了一圈,边走边用手指撑下巴,“除非先天性面部缺陷,现代精妙的化妆术下是没有丑人的,只有大长腿和36D才会让男人们心旌神荡。霍夫曼小姐,你胸部曲线很傲人,至于腿部线条嘛……嗯,至少你的大腿很白。这样看来,你也不是没胜算啊。” “我真的能和汉斯在一起吗?”像是想象到日后的美好画面,玛丽平凡的面容上显出激动的红晕。 “所谓热恋的悸动,只能在性爱中平息。而一旦你得到渴望已久的爱情,那你能在这份感情中感受到的幸福就已经到达阈值,之后就是不断……”谢期比了个下降的手势。 她似笑非笑:“男人不会抗拒主动送上门的美食,哪怕他心有所属。但如果你以为他会因此爱上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只是一个突破口,毕竟他要是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他对你整个人都不会有兴趣。” 谢期把手放到玛丽的肩上:“从现在起,你不要太过强调自我意识,想象汉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以取悦他的目的把自己往那个方向发展,这样汉斯才会从喜欢你的身体到喜欢你整个人。” 玛丽犹豫道:“那这样的我还是我吗?” 谢期笑了起来:“当然不是。因为汉斯爱的是他会爱的类型,而不是特别的你。” 番外恋爱指导所(四)&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脸红心跳 閲渎鯁哆鯁筷鯁噺ノ亅丶裞гOǔΓοǔщǔ。Oгɡ/8103366 番外恋爱指导所(四) 忽悠完霍夫曼小姐,谢期转头看见宋秉成那一脸【我就静静听你吹】的表情。 谢期神色不变:“接下来让我们训练体型。走路提胯会吗?” 霍夫曼小姐不会,她为难道:“我不想学。” “如果一张脸就能让人产生性欲,那么大家都去爱画布美人了。举手投足间才有会万种风情。你喜欢汉斯打橄榄球的样子吗?” “当然喜欢!” “你喜欢看他的额发被风吹起来,喜欢看他跑完步摘下护腕,正是这些小动作会给你带来强烈的性吸引力。” “可是,”霍夫曼小姐犹豫,“他们最后都会选择和正经规矩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出轨率才会那么高。”谢期淡定反驳,“你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男人怎么可能对你产生兴趣?难不成要求他们从你僵硬的表情和平板的身形中找出你的内在美?这也太考验他们了。” 玛丽霍夫曼不再说话。 谢期给她调整姿势,无意中碰到了她胸,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霍夫曼小姐。 玛丽:“怎么了?” 谢期顿了几秒,才说:“没什么。腰挺直点。” 谢期花了一天,从玛丽霍夫曼的走路姿势一直教到她说话的顿句,还给她推荐了好几款香水。“别信香评的鬼话,香水只能让人心情舒畅,并没有增加情欲的作用,想吸引汉斯主要靠你的肢体动作。汉斯用的是香味强烈的除臭剂,那你就选用清甜柔美的,纪梵希这款不错。” 霍夫曼小姐走后,谢期拿着作战计划书低头写写画画,宋秉成冷不丁说:“你飞升前,有真正爱过谁吗?” 谢期笔尖一顿,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宋秉成。 “我想至少这点我是无法否认的。”她冷冷道。 宋秉成忽然气短,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谢期有没有真正爱过谁?那是肯定的啊,不然情劫怎么过。谢期是唯一渡过情劫的人神,可想而知这渡情劫难度有多大,结果他还在这里质疑谢期,倒不如说谢期现在的想法正是拜情劫所赐。 也许他一直以来都对谢期抱有偏见,想明白这点的宋秉成有些后悔。他是天生的神明,自小生活优渥没吃过亏,对很多事物也抱有积极正面的观点,可是谢期却是在人间摸爬滚打几百年,辛辛苦苦渡完情劫再渡雷劫得以飞升,飞升以后也是黑户,天庭都没有她的身份登记,在这种情况下谢期看待事物的观点必然消极而锋利。而他却自顾自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谢期的不够正直。 宋秉成张张嘴,颓然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谢期收回视线,低下头:“不过你为什么这么问?” 宋秉成皱起眉:“因为我不明白。处心积虑算计人心,霸占别人的爱人,这样的爱还是爱吗?” “只能说这样的人是自私的,因为他们不会去考虑别人的痛苦。但是这样的人永远有市场。” “那伊丽莎白呢?她做错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错,所以我在此希望她为人卑劣一点,这样也许能打消一点我的愧疚之心。” 宋秉成站起来:“觉得愧疚那就不要做了,现在去和玛丽霍夫曼道歉,告诉她我们不能帮她做这件事,爱情没有对错但是人要有礼义廉耻,她的爱情是爱情,伊丽莎白的爱情也是爱情!” “宋秉成,”谢期打断他,“如果汉斯真的出轨了玛丽霍夫曼,那么别人也能从玛丽手上抢走汉斯。所以有种说法是出轨的男人不能要,不止是这种事情中男人展现的人格,还有他无法给予恋人安全感。即使玛丽霍夫曼成功上位也不代表她从此高枕无忧,因为会有无数个玛丽霍夫曼试图取代她的位置,她要一直献媚,一直诱惑,直到被汉斯抛弃。” 她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所以我从来没把他的爱情当回事。” 宋秉成是搞文艺工作的,对别人的措辞细节和吐字发音会带点职业病的研究推敲,谢期的话里对【ta】这个发音咬字格外重,他疑惑地侧侧头,不确定是玛丽霍夫曼的【她】,还是汉斯的【他】,又或者是……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宋秉成想。 “那我们还要继续帮霍夫曼小姐?”宋秉成迟疑道。 “当然,我很好奇她会走到哪一步啊。不过她的胸手感不太对,好像隆过。” “啊?”宋秉成没反应过来。 谢期摸下巴:“我今天碰到她的胸了——我可以对天道发誓我不是故意的——然后感觉不对劲,根据我的个人经验,正常发育的胸部不是这个手感。” 宋秉成一脸黑线:“你经验还挺丰富。” “好说,”谢期嘴上谦虚,“我上次带回来的妹子胸有F呢,你没注意到吗?” “谁没事看别人的胸啊!而且我记得你每次带回来的人都不止一个!”宋秉成忍无可忍。 谢期挑唇一笑:“这就是阅历啊,年轻人。” 就在这你来我往的互相鄙(了)视(解),以及谢期对玛丽霍夫曼小姐的不断改造中,橄榄球比赛当日到来了。 谢期带着个口罩帽子就拉着宋秉成进了对面学校,但因行迹太过可疑被拦了下来。学校保安的理由非常正当:最近校园出了好几起恶人伤人事件,伤者至今住院,所以一律不接受校外人士进出校园。 谢期嘀咕:“说起来附近确实有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宋哥你感觉到没有?” 宋秉成什么都没感觉到。 谢期啧啧:“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文神和我们武神差远了。” 至今没能转正月老署公务员的宋秉成被踩中痛脚,不高兴道:“我也没在武神排位上看见过你,半斤八两好不好。” 因为不能进校园,谢期和宋秉成只能在校外等待。后来接到玛丽霍夫曼的短信,说在比赛上成功加到了汉斯的联系方式,现在她正跟橄榄球小队一起去吃晚饭。 谢期举着短信给宋秉成看:“看见没?” 宋秉成哼了一声。 然而事态发展远超他们想象。 ΗàìTàνɡSんUωù(海棠書箼)點C0M -- 番外 恋爱指导所(五) “汉斯的眼睛有点红。”几天后谢期看着玛丽霍夫曼发来的她和汉斯的合照评价道。 宋秉成看了看,合照背景是夜晚的酒吧,汉斯手里端杯啤酒对着镜头大笑,别说眼了,脸都喝红了。 “喝多了。” 谢期又翻翻剩下的照片,再点开发来的小视频,摇摇头道:“可是眼神不太对。” “喝高的人哪有什么眼神。”宋秉成再看看,的确没看出什么。 谢期有一个算不上缺点的习惯,就是喜欢关注一些无用的细节,记得一些无用的往事。她皱皱眉,放下手机:“也许吧。” 手机刚一放下就开始疯狂震动起来,谢期连忙接起,听着那边人说话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挂断后对宋秉成说:“汉斯打伤人进警局了。”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风云人物,长相帅气,家世不凡,承包了无数怀春少女的深夜幽思和日记本。 比如汉斯。 玛丽霍夫曼为了接近他可谓费尽心思,按照谢期的建议一开始绝不能操之过急,先以朋友的身份接近,等建立了恰到好处的友谊,使他放下戒心,再制造种种意外拉进双方距离,但此期间绝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心,务必等对方开口表白。 只可惜玛丽霍夫曼小姐业务不熟练,没有谢期从旁指导,实战经验出了不少错,好不容易邀请到对方带几个朋友晚上到夜店嗨,结果她穿着超低胸衣频频引起他人侧目,摆起胯来差点把腰扭断,有个男人喝多了忍不住,从她身边经过时狠狠捏了下她的屁股,眼睛还一个劲盯着她裸露的大片胸脯看。 汉斯当时就把酒杯一摔,扛起男人把他往满地碎玻璃上狠砸。周围人群都慌了,夜店经理当时就报了警。 谢期光是听这描述,就忍不住挑起一边眉。 玛丽霍夫曼小姐在那边羞涩道:“汉斯反应那么大,他会不会是……”对她有意思? 谢期呵呵:“你觉得可能吗?” 玛丽小声嘀咕:“那他还为我出头……” “相比较为你出头,我更倾向于认为他终于找到了能发泄情绪的机会。”谢期想起汉斯那双发红的眼睛,缓缓道,“最近几天汉斯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吧,只是这几天比较兴奋,大概是比赛的原因?好几次把对方球员砸伤,有一个当场昏迷。怎么了?” “他太过兴奋了。”谢期简短道。 谢期和宋秉成到警局的时候大厅乱成一片,被铐在一边的汉斯把手铐拽得乓乓响,一声比一声重,多次试图站起来弄断它,两个体重300磅的警察都按不住,其中一个撑不住了,一边擦汗一边回头喊:“快来人搭把手,嘿,这小子真有劲!” 一个更壮的警察上前,三个山高的人影挡住了汉斯,谢期只能隐约听见里面那个人的嘶吼。 像是野兽般,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声。 谢期顺手从旁边桌上摸了两把美工刀,态度极其自然,动作十分娴熟,递了一把给宋秉成:“防身。” 宋秉成忍了忍:“不要。”他俩可都是真身神明,凡人对他们造不成伤害,而如果遇到什么抵挡不了的危险,一把美工刀也根本不顶用。 谢期也不强求,两把全揣兜里,问道:“宋哥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异样?” 宋秉成:“那个汉斯不太对劲。” “所以?” 宋秉成莫名其妙:“所以就是这个啊,喝高了吧。” 谢期叹气:“指望文神拥有和武神一样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是种奢求啊。” 宋秉成:“感知能力弱是我的问题,你不要上升到整个文神群体。你感觉到异样,那你倒是告诉我哪里异样了?” “好好,”谢期耸肩,“宋哥,知道【通天彻地】吧?” 宋秉成点头。 谢期说:“有过实战经验的武神大多能领悟【通天彻地】,区区不才在下也领悟了一点,所以我敢说,这个警局里一定存在着不属于这方小世界的力量。” 文神武神并没有孰轻孰重的说法,只是分管领域不同,各自都有感知能力。但是武神对于危险事物的出现格外敏锐,这是他们在战场上一次次淬炼出的通天彻地,十方感应。但也不是什么武神都能感应到,排除凌驾万物的至高神上,能领悟【通天彻地】的神明不过寥寥。 谢期平日里说话跑火车跑太多,宋秉成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怒吼,三个警察居然都被撞开,嗙的一声,汉斯硬生生把铐住的栏杆拽变形,他脸色涨如猪肝,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双通红的眼睛突出,缓缓扫视在场众人。 “哦哟,好怕怕。”谢期装模作样躲到了宋秉成的身后。 宋秉成忍了忍,忍了。 三个警察被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玛丽霍夫曼小姐连忙上前,拉住汉斯试图刷好感度:“你还好吗汉斯?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汉斯狠狠推开玛丽霍夫曼,她撞上墙,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宋秉成想去扶玛丽霍夫曼,她踉跄着站起来,转过来对着众人。 谢期发出噫的一声。 玛丽霍夫曼小姐的胸,平了。 众人诡异的目光几乎让玛丽霍夫曼抬不起头,她涨红了脸,崩溃哭喊:“我为你变性隆胸,你却这么对我!” 谢期:“……” 宋秉成:“……” 番外恋爱指导所(六)&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脸红心跳 閲渎鯁哆鯁筷鯁噺ノ亅丶裞гOǔΓοǔщǔ。Oгɡ/8106595 番外恋爱指导所(六) “我是马克霍夫曼,我们是初中同学,我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现在叫做玛丽霍夫曼的女孩哭道。 马克霍夫曼打小一直暗恋校草汉斯,可惜汉斯小哥是个大直男,弯爱上直的悲剧又太多,于是马克霍夫曼狠狠心,去某国做了变性手术,整形医生很具有男性审美地给他,不对,她,安了对巨乳。 虽然现在已经平了。 谢期拍着宋秉成肩膀,十分动容:“看啊,这就是真爱。为辽爱情,连雕都不要了。感天动地,我哭了!” 宋秉成很想掐死极品同事。 谢期的鳄鱼眼泪还没挤出来,汉斯突然怒吼一声踹开栏杆。大家这才发现玛丽霍夫曼自我感动着而另一位当事人却无动于衷。不仅无动于衷,还狂躁地想袭警。 他把最近的一个警察高高举起,怒吼着要把他掼到地上,周围人立刻上前阻拦,宋秉成冲在前面先行一步按住,挣扎间警察被拽了下来,宋秉成却被汉斯咬住了肩头。 宋秉成是神明真身,凡人根本伤不了他,但是周围一圈人看着,他只能控制伤口流点血出来,意思意思地闷哼一声。 跟上来的谢期一个手刀劈在汉斯脖颈处,他嘴一松眼一翻,滑倒在旁。 她看了眼宋秉成的伤口:“虽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至少宋哥你还是有勇气冲上来的。” 宋秉成没搞懂谢期到底是夸他还是贬他。 一片吵闹中,玛丽霍夫曼小姐连胸都顾不上揉回原状,赶忙跑到汉斯身边,蹲下来推他:“汉斯?汉斯?——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谢期转头,看见猛然睁开眼的汉斯狠狠咬住了玛丽霍夫曼的脖子,鲜血喷溅出来,玛丽霍夫曼小姐翻起了白眼,而汉斯惨白狰狞的眼珠,正好和谢期的对上。 这恐怖片般的一幕让大厅内不少人发出惊恐的叫声,连宋秉成都哆嗦了下,谢期却缓缓眯了下眼。 她动作极快地飞起一脚踹中汉斯的太阳穴,汉斯身形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玛丽霍夫曼已经人事不省,不多时救护车赶到,把宋秉成和玛丽霍夫曼还有汉斯一起带到了中央医院。 谢期跟着上车,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束缚带捆起的汉斯。 可是事情远远没完,到了医院才发现这里乱成了一团,医院门口出现了人咬人的现象,满地的内脏和血块,救护车都开不进去,安保室窗口玻璃上糊了层不详的血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发了疯的人群层层围住救护车,眼珠惨白面目狰狞,长着的大嘴里牙齿都被染红了,血液混着口水滴滴答答淌下来。 救护车几乎要被他们拍碎,两个护工吓得搂在一起,司机惊呆了,瑟瑟发抖:“见鬼,这是什么新型传染病吗?” 担架上的玛丽霍夫曼动了动手指,宋秉成刚想过去看她,忽然谢期一把推开他,迅速地抽出担架两边的束缚带,在玛丽霍夫曼睁开眼之前,牢牢捆住了她。 “你干什么?”宋秉成吃惊道。 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睁开眼睛的玛丽霍夫曼,眼珠也变成了和汉斯如出一辙的白色,她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声声嘶吼。她拼命挣扎着,却被束缚带控制住了暴起伤人的行动。 宋秉成倒抽口气,护工尖叫起来,司机听见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大喊道:“上帝啊,她也被传染了!救命!救命!我们是不是都要被传染了!” 两个护工被吓哭了,谢期面无表情:“闭嘴。” 她的声音沉着冷静,在这种场合下奇异地安抚住了众人。司机抖着嘴唇不再说话。 谢期看着窗外发疯的人群往医院外奔涌,说:“用不了多久,整座城市都会崩溃。如果政府无法控制,只会把这里彻底放弃。司机,你往最近的洲际公路上开,快。” 司机也顾不得别的了,转身狠踩油门,撞飞前面拦路的人群,一个护工忽然带着哭腔道:“我的爸爸妈妈!上帝啊他们还在家!拜托了请把他们也带上。” 其他人没说话,大概没什么牵挂,谢期当机立断:“你家地址在哪,告诉司机,顺着往你家的方向去洲际公路,找得到就带上,找不到就算。” 护工哭着道谢,虽然眼前场景十分可怖,但是尚未意识到这场灾难可怕程度的司机以为这只是场传染病,躲在某个地方等传染病控制住了就行了,于是他只是低咒一声,调转车头准备驶上车道。 此时红绿灯彻底失效,鸣笛声连成一片,满大街的车和人,救护车窗玻璃被失去理智的人群砸出道道裂纹,眼看着就要碎了,司机满头大汗,谢期双手背在身后,俯身看着窗外,面色冷静。 宋秉成靠在车壁上,脚都是软的,之前发生的一切令他没有反应过来,到现在都没捋清楚发生了什么。 然而出逃计划并没有成功,开出一公里不到,救护车就被政府军队迅速叫停了。 这还是谢期和宋秉成到了这个州以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警察、SWAT,甚至还有军队。直升机排成一列占据领空,地面部队还对着失控的人群架起了火箭炮。 出警速度怎么这么快? 谢期大喝一声:“趴下!” 众人刚趴下,政府部队直接开枪无差别扫射,震耳欲聋的枪击声经过很久方才停下,满地都是鲜血和尸体,政府将骚乱空间不断收缩,几个小时后,终于将人群逼退回了医院。 救护车里的司机和护工捂着嘴巴,怕得全身颤抖,而谢期凑近宋秉成,低声道:“训练有素准备充分,他们像是早有预料。” 救护车咣一声从外面打开,荷枪实弹的士兵拿枪指着他们:“下车。” 身上有伤口的和身上没伤口的分开来,宋秉成被带上了束缚带,和乌泱泱的人群关在医疗大厅,他挣扎着转头,看见谢期面无表情地跟着一小撮人离开,并没有看他。 惊吓过了头宋秉成反而冷静下来。他缩在角落里,大家身上都有束缚带他不担心其他失控的人会伤害到他,宋秉成仔仔细细观察四周,试图发现什么端倪。 很快他注意到了:区分人群的重点并不是有无伤口,而是看身上是否有被失控人群留下的伤口,比如咬伤,比如抓伤。士兵们围成一圈看守他们,隔几分钟就会有几个人拖走发疯的人,然后那些发疯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还有一点,他貌似是所有受伤的人里,唯一一个保持清醒的。 这一点很快也被排查的士兵发现,宋秉成被带进了一个房间抽了血,漫长的体检后,医护人员发现他的生命体征十分正常,还相当健康。 于是所有人都惊了,一群专家对着他的体检报告激烈讨论,宋秉成也终于得知了医院骚乱的由来。 今日晚间送来了一个在酒吧遭受袭击的伤者,醒来时忽然狂性大发,见人就咬,离他最近的友人被咬掉了整条胳膊,没过多久那个友人也开始口吐白沫,很快也跟着咬起人来。整个楼层的失控蔓延到了整栋大楼,于是成了现在这样。 宋秉成被小心翼翼看护起来,其实和软禁也差不多,几小时后护士进来又给他抽了400CC的血,宋秉成摁着手臂,烦躁起来。 然而这阵烦躁也没能维持多久,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人没再抽他的血,而是把他带出医院。走出医院时他发现所有军警全部撤出医院上了警车军车,而他被塞进一辆车后座,两边都是板着脸抱着枪的士兵,作战服上透着血腥味。 他不安地动动身子:“医院里的人怎么办?还有你们要带我去哪——” 砰—— 一阵地动山摇,宋秉成内心猛得下沉。 他愣愣转头,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的医院陷入火海,一朵蘑菇云在医院上空升起。 他神使鬼差想起谢期的话,这所医院被政府放弃了,也就是说,这场传染病是连政府也无法控制的,甚至政府可能早有预料,他们连治疗失控人群的时间都吝啬耗费,只是将他们聚集起来就地【清除】。 死亡人数超过一百人,就属于重大特大事故,这所医院何止千人,只有国家高层才能下这个命令,这已经不是随便谁都能质疑的事情了。 宋秉成看着那片火场,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是来这里帮人谈恋爱的吗?现在是在搞什么?而且谢期又去哪了? 此时已是深夜,天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路灯暗淡,车灯却亮得刺眼,宋秉成浑浑噩噩的,目的地到了抬头一看,眼前高耸的大厦居然是市政厅,车队停在大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有序进入。 他一愣:“你们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士兵不说话,只把他往车外拽。车队最前面的领导模样的人刚走上台阶,异变陡生。 第二场大爆炸就在宋秉成眼前发生,巨大的火光从市政厅玻璃门后的大厅席卷而来,伴随着整排玻璃门的碎裂声,整栋市政厅大厦的爆炸声几乎让所有人都丧失了听觉。 门口的人全部被炸飞,在刺眼的爆炸场景中甚至看不清被炸到了哪里,爆炸范围蔓延了整个街区,持续了整整十几分钟。 宋秉成推开压住他的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点伤都没有,只除了衣服上沾了些黑灰。事实上人类所有的攻击都对他无效,哪怕是核弹级别。电路彻底报废,熊熊燃烧的市政厅却照亮了半边天空,他看着横陈的尸体,还有烧秃了的土地,忽然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了人类的渺小,还有灾难的无常。 他疯狂地翻找着地上的尸体,试图扒拉出几个还活着的人。终于在市政厅墙角处发现了几个呼吸微弱的警察,大约是防爆警察,身上优良的装备给他们留了线生机,却不知能坚持多久。 “拜托你们,请活下去……”宋秉成咬牙扒拉出他们,搬动碎石瓦砾时指甲都磨出了血。天道规定生死有命,自有定数,仙家不可以在凡人身上使用仙术,他只能徒手救出这些人,倘若救不出来,这些人还是会死。 他吃力地搬动着伤患,却忽然听见一声低吼。 像是某种犬类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宋秉成忽然头皮一麻,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侵蚀着他的内心,他连手都开始颤了起来。 他慢慢回头,看见了身后不远处,死死盯着他的一只兽类。 状如马而有鳞,吐着的舌头上燃烧着火焰。它惨白巨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宋秉成这边,发出垂涎的嗬嗬声。 一只绝对不可能属于这个小世界的兽类。 “犼……”宋秉成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他没有亲眼见过这只凶兽,但是在天庭画册上见过。 食人,僵尸鼻祖,即使是勾陈大帝也无法彻底斩杀的深海最强妖兽。他老娘舅紫微大帝和他说过,遇到此等妖兽,务必绕着道走。 宋秉成是神明,还是高位神明的正统后代,死是死不了,但是受伤是难免的。 犼缓缓走过来。宋秉成注意到它行动不太自如,似乎是受伤了。 他没有深思犼为何会受伤,而是更加警惕,它受伤就意味着需要补充能量,它可以咬伤宋秉成,也可以吃掉宋秉成身后这群气息奄奄的人。 宋秉成绷紧了神经,捏紧了拳。 犼终于跑动了起来,眼里泛起绿光,急不可待地奔向食物。 地面震动,宋秉成身边的墙面开始抖灰,墙皮脱落,眼看着就要倒了。宋秉成提气,指尖泛起微光。 却听擦的一声。 这一声很沉闷,却因动作迅速而使声音十分短促,犼的身体从中间被一劈两半,出于惯性还往前跑了两步,前面那半截在跑到宋秉成面前时轰然倒地,灿烂耀眼的金光自它腰间伤口隐没。 金色的神光。 宋秉成只在四御以上的高位神明身上见过。 他愣愣抬头,却发现谢期站到了他的面前。 她没有穿外套,袖子挽起了一半,一只手还拿着把美工刀,正是她从警局随手摸来的那把,此刻推出的美工刀片上缓缓滴下黑色的妖兽血液。 宋秉成常听人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是现在他却发现,杀死妖兽犼,重要的不是这把美工刀,而是使用美工刀的人。 他以为在武神榜上毫无排位,整日里毫无作为,在天庭毫无存在感的谢期。 “你……”话未说完,旁边的墙不堪重负,终于倒了下来。 却并没有砸到他们。 谢期单手撑住市政厅坍坯的墙面,卷起的一截衬衫露出她线条利落的小臂,火光中鬓发被风吹动,耳边是巨响和燃烧的噼啪声,她无动于衷地看了眼犼的尸体,转头看向还在发抖的宋秉成。 “有我在,你怕什么。” ΗàìTàνɡSんUωù(海棠書箼)點C0M -- 番外 恋爱指导所(七) 黑夜中响起一阵掌声。 “不愧是第一人神。”伴随着声音的逐渐接近,火光中走出一个人,相貌清雅的男子面带微笑,缓缓放下鼓掌的双手,“只可惜你不愿意为天庭效力。” 谢期面色冷淡下来:“我不是正在效力么?” 宋秉成凭着熟悉的气息认出来人:“……舅舅?” 下调了颜值的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看看自己的傻外甥,继续道:“也多谢你救下了秉成。” “不救他也死不了。”谢期把墙面用力一推,此刻神经极度敏感的宋秉成听见砖石噼里啪啦倒下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揉了把脸,终于把呼吸放平了,抬头看着谢期,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谢期挑眉:“爱上我了?” 宋秉成:“呸。” “爱上了那也是错觉,不过是吊桥效应。”谢期从脚边的尸体身上随手撕下一块衣服,开始擦拭美工刀。美工刀上污黑的血迹渗进布料,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锋芒,而谢期动作熟练地仿佛常年如此。 她擦刀的动作因为手腕和手指十分精致而充满美感,宋秉成多看了几眼,却见她忽然顿住,指尖按住刀锋,慢慢抬起眼来,看向前方。 宋秉成惊魂未定,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走到他身边的紫微大帝安慰他:“无事。” 谢期反手一挥,手中的美工刀硬生生割裂出一道空间裂缝,裂缝扩大,露出黑色的漩涡,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迈步进去。 她一只脚刚迈过空间裂缝,刚刚看过去的地方亮起一道金光,明亮却不刺目,温和广阔。 一只手自那道金光中显露出来,骨节分明,手腕清瘦。 宋秉成忽然从心底泛起一阵战栗,这和刚刚看见妖兽犼的感觉不同,之前是畏惧,而现在是发自内心的深深敬畏。 他和紫微大帝一起,对着那道金光深深弯下了腰。 无边无际的十方世界中,能让神明都产生这种敬畏感的,也只有四位至高神上了。 屈起的食指伸直,于是金光撤去,至高神的身影彻底显露出来。 天道孕育至高神上,至高神上赐予神明力量,于是无法抵抗的等级压制会让所有神明只敢面对至高神,而不敢背对。 至高神走过的地方,即使是尘埃也趴在地上,不敢飞起。 不巧,这位至高神刚出现的时候,谢期正好背对着他走进时空缝隙了。 宋秉成弯着腰,因为等级压制的缘故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至高神的声音响起: “刚刚离开的那个仙官是谁,为何本神从未见过?” 声音温文尔雅,宋秉成以前在天庭大典上听到过,来者是精神系至高神,同时也是海之至高神。 紫微天宫的《星主宝诰》上记载过,精神系至高神的姓名是白行之。 番外恋爱指导所(完)&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脸红心跳閲渎鯁哆鯁筷鯁噺ノ亅丶裞гOǔΓοǔщǔ。Oгɡ/8109110 番外恋爱指导所(完) “散仙谢期。”紫微大帝答。 宋秉成大着胆子抬头看过去,发现精神系至高神正对着谢期离开的方向,良久才说了一句:“她就是谢期。” 至高神自然知道帮助自己渡情劫的仙官是谁,这个人选不是他们定的,而是天道。谢期刚飞升就从天庭跳了下来,之后几百年间几乎没再上过天庭,平时更是难觅踪迹,这恐怕是精神系至高神第一次见到这个天庭编制外人员。 但只是短暂的几眼,被空中的灰尘和昏暗的光线挡住,他甚至没看到那个“谢期”长什么样子。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白行之心里想着,垂下眼随手一挥。 分子分离重组,耳鸣声空茫,燃烧的火光充满了质感,却又在下一刻整个世界陷入黑暗,宋秉成脚下的土地无声颤抖,像是过了一生,又像是过了一瞬,宋秉成闭上眼,再睁开时,这片世界已经被重置了。 深夜的市政厅没人经过,道路两旁的路灯亮起,宋秉成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 他愣愣地举起手,翻转着查看,手指干干净净,没有黑灰,没有血迹,连袖口都是平整的。 但那些事是真实发生的,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生者关于逝者的记忆被抹去,这个世界少了谁都能继续平稳如常地运转下去,太阳照常升起。 十方世界里生灵无数,这方小世界只是芥子微尘,从出生到离世,人类的一生只是被高等神明安排的一生。 夜风刮在脸上,宋秉成忽然有些难受。 白行之慢慢抬起眼,视线却依旧落在那个散仙离去的地方,他对内心那份在意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以为自己是对那个散仙的不够恭敬而生气。 “能把勾陈都感到棘手的犼斩杀,这个散仙对得起她的称号。本神倒是白走一趟了。”他淡淡道。 “有劳神上重置空间,收拾残局。这只犼虽然凶兽,但法力强大,死了可惜……”紫微大帝道。 白行之抬起手,手背对着紫微,示意他噤声。 “看守仙官疏忽,竟把它放出深海扰乱凡间,是它咎由自取。改日带谢期来深海,本神要见她。” “谢期不日就要转世下凡,辅佐神上渡劫了。” 精神系至高神一顿,然后道:“这样。那就等渡完劫以后吧。” 精神系至高神没有待太久,留下几句话就离开了。等级压制撤去,宋秉成吐了口气。 他抬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舅舅?” 紫微大帝和他解释了下。说来简单,深海妖兽犼突破看守闯到人间,故意被这方世界某国政府捕获,研究部门发现它的血液里有强化身体技能的作用,检测无害后首席研究员偷偷拿走了一支试剂,他的儿子汉斯沉迷体育,常年积累一身伤病,试剂让汉斯帮助他们队拿到了橄榄球比赛冠军。然而犼是僵尸鼻祖,它的血液是强化人类躯体后时再使其尸变,成为自己的走狗。汉斯喝的试剂经过重重工序,效果上差了一点,迟迟发病,在酒吧咬伤了别人,那个人紧接着被传染尸变,就此爆发了医院那场动乱,而犼的最终目的是培养出自己的走尸军队,以此抵抗深海的追捕。 宋秉成听着听着,忽然一激灵:“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犼到这来了?” 紫微大帝虎摸傻外甥:“秉成你总是在这方面如此敏锐。” 他语气自然:“我实在很好奇第一人神的能耐啊。” 宋秉成听说过【第一人神】,但是,“谢期被喊第一人神不是因为这几百年飞升的人神就她一个吗?”她不是第一谁第一。 紫微大帝听笑了:“重点不在于【人神】,而在于【第一】。至高武神以下,谢期排位第一。” 宋秉成张大嘴。 “而所谓【人神】身份,也说明了她的限制。她突破了人类能突破的极限,却未能摆脱作为神明要承受的等级压制。” 宋秉成想起谢期看向至高神方向时的冷锐眉眼,下意识道:“她不会愿意屈居人下,【武神以下的第一人神】这个称号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紫微大帝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何会这么想?” “感觉而已。” 紫微道:“除非有一天,她的力量不是来源于至高神。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你现在是随我回天宫,还是在这里再待几日?” “我去找谢期……等下,”宋秉成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谢期这几百年都没在天庭出现过,天庭是根据什么判定她排位第一?” 紫微大帝的语气在此时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抽干了伪神的法力,在飞升之前。” 宋秉成于此刻,是真正的惊呆了。 “抽干伪神法力的,就是她她她她她她?!” 宋秉成推开恋爱指导所的大门,直接到了二楼,谢期正坐在客厅里翘着腿按遥控器。 电视上放着脱口秀,谢期笑完以后转头看他,惊讶了一下:“耶?你没跟你老娘舅回去?” 宋秉成还没忘记她斩杀犼时那铺天盖地的武神威势,以至于看到她现在这咸鱼样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有些结巴:“我,我来跟你说几句话。” “哦。” 宋秉成走过来坐到她旁边:“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有很多偏见,也很排斥跟你合作。但是你说得对,要辩证看待。虽然你生活作风很有问题,说话掺着三分假,做事也不坦荡磊落……”谢期托着腮,眼睛已经斜着看他了。 “但是,当你撑着墙挡在我面前的时候,这些负面印象全部被推翻了。每个人都有缺点,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带给别人绝对的安全感。你是那种即使别人摔进深渊也能一把拉起他的人。”宋秉成一口气说完。 “不,我会在上面踹几脚送他一程。” 宋秉成一噎。 谢期把手机扔给他:“对了。看相册,最近一周的。” 宋秉成点开看,一头雾水:“这对男女是谁?” 根据拍照时间很明显能看出这对男女从生疏到亲密,最近一张是他们面对面共喝一杯星巴克。 谢期语气轻飘飘:“女孩是汉斯他女朋友,那个男的,就是那天你送玛丽霍夫曼小姐时来指导所的男孩。这些照片本来要随着时间重置全部消失,我可费了好大力气才留下。” 虽说好不容易留下,可过了不久,这些照片还是渐渐从相册里自动删除了。宋秉成把手机放回去,一脸茫然。 “爱情给人什么样的感觉要看它加在前面的定语。双向的爱情使人甜蜜,单向的爱情使人痛苦。汉斯和他女朋友当初是甜蜜的真爱,后来汉斯的爱情淡去了,于是他女友开始痛苦。请相信我宋哥,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谢期语重心长。 谢期指导玛丽霍夫曼小姐勾搭汉斯时,也在指导小伙子勾搭汉斯他女朋友。 宋秉成神情灰暗:“感谢你,我的爱情观被撒上了一层灰。” 谢期:“十分同情。” 宋秉成:“你偷笑了对不对!我看见了!” 谢期摆手推卸责任:“汉斯要是和他女朋友情比金坚,那我的小伎俩也没用的。你要是因此责怪我,那就是你无理取闹了。” 这个话题实在进行不下去,宋秉成深吸一口气:“斩杀犼之前你去哪里了?” “去找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然后在市政厅地底实验室找到了在那装怂的犼。本来想留它一条命只砍伤一条腿,结果它慌不择路跑出了实验室引发大爆炸。” 宋秉成点头:“如果能驯服,的确是很好的坐骑。” 谢期语气惋惜:“本来想用三昧真火烤烤,看味道怎么样。太早死就不新鲜了。” 宋秉成:“……?” 最后他又问:“听说你飞升前就制服了伪神?” 谢期关掉电视站起来:“你问题怎么那么多?一个接一个的。” “好奇。” “嗯,抽干他的法力为我所用,以此挡住三十三道雷劫,不然我早成灰了。”谢期劈开空间,“看今天这情况紫微大帝是想试探我啊。反正磨合也磨合够了,我先走了。黄泉见。” 宋秉成刚站起来,谢期就走进了空间裂缝,不见人影。 时间重置以后这个世界没有汉斯,没有玛丽霍夫曼小姐,没有那些在医院丧生的人。汉斯他女朋友和那个小伙子谈起了恋爱,完全不记得自己从中学起就爱着一个人,爱到即使对方更爱自己的球鞋也不愿意离开。 宋秉成心情复杂地离开这方小世界,正式下凡投胎,到黄泉时看见了谢期。 她蹲在奈何桥边,拔着蟑螂花(它有个美丽的别名叫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深红色的花瓣被揪碎,血糊拉碴弄了一手,谢期站起来把手往裤子上擦擦,问孟婆:“这老鸦蒜不就相当于长在人间大马路上的狗尾巴草吗,人类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给这沙雕花增添深情意象?” 孟婆:“因为你不懂爱情。” 谢期:“哦,好吧。” 跳轮回井的时候宋秉成多看了眼井边深红色的花,它开满奈何桥四周,整个冥界都是这片晦暗压抑的红,花不见叶,叶不见花,或许是这份残缺才让人如此执着,非要在这种花上寄托哀思。 毕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 然而在他们下凡之前,谢期走在黄泉路上,宋秉成刚刚劈开空间打算去冥府时。 金光万丈,浩远重重的天之宫廷云雾缭绕,大罗天境内的高上紫微垣,宋秉成他老娘舅正伏案疾书。 他正在写一段话: 【…… 深海事件已过,对人神谢期有部分了解。性格残缺,对天廷敬畏不足。实力不低于四御,灵魂进入凡人躯体亦会自带法力。建议转世下凡时限制其能力,最高不得解开其超过0.1%的基因链。以免造成大范围伤亡,更避免其威胁至高神安全。 …… 以上 文件编号:甲子—寅丑—上章 报告人: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兼北阴酆都大帝 天历第三百四十七银河年xx月xx】 递交文件得到了三清大帝的同意批复,紫微大帝,同时也兼任冥府的掌权者北阴酆都大帝,立刻下达命令给下属孟婆,给予操作员权限以后,开始对谢期的基因链进行封锁。 —————————————————— 所以第一二世的期期宛如弱鸡_&amp;gt;` 而小白永远在错过,如果他说【现在就让谢期来见我】的话 完结章略仓促,有空再回来改bug 下章回归主线 已知白某疯球了,而荀某……他必然是恢复记忆了呀,嘻嘻嘻╭( ̄▽ ̄)╮ PS:po18我登不上啊啊啊 好不容易登上了作者一回复留言就显示站点连接断开,不能和小可爱们瞎逼逼玩耍了(哭) 天庭之上大侦探宋秉秉成&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脸红心跳 閲渎鯁哆鯁筷鯁噺ノ亅丶裞гOǔΓοǔщǔ。Oгɡ/8113811 天庭之上大侦探宋秉秉成 宋秉成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小姐姐。 月老署人事部门的仙官小姐姐也深吸一口气,把一张纸递给他,对他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于是宋秉成明白了。 他接过一看,果然是不予转正通知书,但宋秉成这次却不像以往那样百折不挠愈挫愈勇,而是低下头垮着肩膀一言不发。 仙官宽慰他:“至高神情劫本就不易过,这次失败也在情理之中,秉成你不必伤心。” 怎么可能不伤心。 宋秉成离开时还是回望了一眼苍茫云海间的月老署,它的正殿大门高耸入云,进进出出的皆是神色匆匆的工作人员,宋秉成羡慕地看着他们,心里却更加颓丧。 总有那些事情,是你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的。 宋秉成还在颓着,斜刺里一条胳膊热情地搭了过来:“哟,这不是成成吗?杵在这干嘛?” 宋秉成眼睛一抽,转过头,看向从云海间忽然冒出来的人。 神明越是高位,容貌威仪越是令人不敢直视。来人俊美不凡,留着稳重的胡子,气息却和煦,好哥们似的搭着宋秉成的肩头。 “三清天尊。”宋秉成行礼。 金阙四御之上的高位神明,最接地气的天庭最高执政者,三清大帝。 “怎么出去一趟,憔悴了许多?”三清大帝打量他,道。 三清大帝是宋秉成见过比谢期说话还能跑火车的神明,都是仙身了,不受外物侵扰,哪来的憔悴或光彩呢?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三清大帝哈哈一笑:“动心忍性,看上去无甚变化,但秉成你与之前已经有所不同了。不是坏事。” 宋秉成:“谢天尊指教。” 三清大帝摇头:“紫微也挺有生活情趣的,怎么教出来你这个小古板?我正要去紫微天宫,既然碰上了,那便随我一起吧。” “是。” 宋秉成又问道:不知天尊前往紫微天宫何事?” “至高神上命我等改掉一颗星辰的命格,我去紫微天宫处理此事。” 中天北极紫微大帝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为众星之主,所居住的紫微天宫也是办公地点。他不在天宫,三清大帝便随手抓过路边的真武真君,宋秉成心想没自己的事了,刚要告辞离开,却见三清大帝随手一挥,空中出现一颗蓝色星球的影像,宋秉成看见影像,愣住了。 三清对真武真君道:“这方小世界本已末日,但生命系至高神希望其文明延续下去,你且去修改一下星命。” 真武真君领命而去,宋秉成连忙问道:“天尊,这方小世界,是不是就是至高神上刚刚渡劫的那个?” “没错。” 宋秉成追问:“是哪位神上的命令?” “生命系至高神。” 宋秉成:“……” 他错愕道:“生命系?!” “很惊讶吧,我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三清大帝感叹,“至高神上,尤其是生命系这位,以前可从不管这些小事,星系说毁也就毁了,这次却亲自垂询一颗小星球的生死。这下凡渡劫看来还是有些体悟的啊。” 此时一位女仙官路过,闻言抱怨道:“至高神大大总是下凡,我们站姐最近都找不到好看的生图了。这劳什子的情劫什么时候能渡完啊?” 宋秉成看着仙官绣在工作服上的“ixun”,感觉眼睛辣的慌。 生命系至高神真不愧是四神中人气最高的,粉丝数量庞大,加起来能绕天庭三四圈。 三清大帝呵呵一笑:“粉丝稍安勿躁,理智追星。” 女仙官又嘀咕一句:“而且明明已经渡完归位了,神上这些天却始终不曾露面,待在行宫里也不出来。” 宋秉成顺口插了一句:“可能在平复心情。”谢期死在了婚礼当天,多大的刺激,生命系至高神可不得平复心情吗。 “不会啊,前几天站姐还打听到神上命后土大帝收集些花花草草种到行宫去呢,心情不低落不沮丧,还是辣么帅。” 宋秉成:“……你们粉丝这都打听?” 宋秉成显然不知道何为粉圈文化,三清大帝给他如此这般讲解一下,宋秉成更惊了:“涉及他人隐私了吧。” 仙官严肃起来:“请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待我们,我们追星但有底线,遵循天道正法,分得清什么是仰慕什么是迷恋。不能因为出了一个阴神玉女就……” 她猛然闭嘴,神色僵硬。 仙官低下头:“我失言了,请天尊恕罪。” 三清大帝摇头:“无妨。” 仙官告辞后匆匆离开,宋秉成不解道:“阴神玉女是谁?” 三清大帝语气轻飘飘的:“勾陈大帝下属司掌天干地支的十二神之一,几百年前曾是至高武神的粉丝站站姐。” “哦。”宋秉成茫然点头,心想这有什么。 然而三清大帝下一句差点把他原地炸飞:“也是当年给转世成为凡人的精神系至高神下转意草的那位仙官。” 武神的粉丝站站姐,给精神系至高神下转意草??? 宋秉成张口结舌半天,才说:“这……是不是就是天尊刚刚说的【爬墙】?” 三清大帝大笑起来,笑完以后道:“这就不知道了。” 宋秉成捂着脑袋,内心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混乱的剧本,断掉的感情线,谢期每一世的惨死…… 谢期恐怕不止和精神、生命两位至高神有过牵扯,天道选择谢期作为帮助至高神渡情劫的人选,究竟是看中她是唯一一个渡过情劫的人神身份,还是…… 这个想法突如其来,甚至让他战栗起来。 直觉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就止步于此,可是心里另一道声音却在不断催促他,找出那些真相。 也许真相对现状没有任何帮助,离开的人也不会再回来。可是谢期生命中全是阴差阳错,她始终没能和过去握手言和。 宋秉成尊重每一份感情,即使消逝也该有一个体面的结局。 三清大帝关心道:“成成?” 宋秉成霍然对他鞠了个大躬:“天尊,请带我去看至高神上们下凡的回放!” 如此大一个躬,宋秉成他老娘舅恐怕都没享受过这待遇。三清大帝见宋秉成良久不直起身,摇头道:“操作上不合适啊。” 的确不合适,第一天府宫尊重个人隐私,每个仙官只能看到自己下凡的回放,当然,这些规定对四御以上的高位神明是不存在的,只是至高神的回放还没有哪个高位神明敢去看过呢。 宋秉成语气坚定:“我负责协助神上们渡劫,就需要了解他们所有的感情纠葛,这是我恪守的月老正法,绝非出自私心。” 三清大帝叹气:“月老正法啊。好吧,我带你过去,但此前我要先去一趟西极,同行否?” “愿同行,多谢天尊。” 紫微天宫在北天极,第一天府宫在南天极,距离十分遥远。所以宋秉成归位后第一件事是去了更近的月老署询问转正情况,而不是直接去第一天府宫递交总结材料。 宋秉成现在正两手空空和三清大帝一起前往西极,他以前甚少来到西极,毕竟是一片死域,路过都觉得沉重压抑,谁愿意主动来此…… 呢? 嗯? 宋秉成吃惊地看着眼前泛着微光的浩大星系,虽然生息微弱,但确实是个活着的星系没错。 铺天盖地的淡蓝星光,一抹柔软清亮的银河静静流淌,目力所及望不到边,作为神明宋秉成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这绝不是哪位真君就能做到的事情,即使紫微大帝法力枯竭也办不到。这来自本源的庞大力量,除了至高神,还能是谁? 四位至高神中,能唤醒一整片星系生机的,除了生命系至高神,还能是谁? “这……” 三清大帝淡淡道:“神上归位之后,路过此地做的。” 生命系至高神毁了整片星系,差点步了伪神后尘却没有步其后尘的原因,是因为伪神只能破坏,无力善后,而生命系至高神让星系死亡后有能力使其复活。他让此地荒凉了数百年,却在这次归位以后,让这片死域又出现了生命。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了谁这么做? 宋秉成喃喃道:“至高神的情劫,果真意义非凡。” “撒子情劫?”一道带着浓重口音的女声传来。 宋秉成一见来人,连忙行礼:“见过后土大帝。” 后土皇地只,金阙四御之一。自打她几百年前因看守仙草不力被罚到犄角旮旯种花草后,还是宋秉成第一次看见她。 她从二人身后探出来,扛着锄头打断宋秉成的行礼,问道:“你刚刚在嗦撒子?辣锅要渡情劫?” 后土大帝是个容色摄人的中年美妇,就是口音有点破坏美感,又因造型比较乡土,导致围绕她周身的云霞也不绚烂了,更像包子屉里冒出来的蒸气。 “回后土大帝,是至高神渡情劫。您常年不在天庭,可能不清楚此事。”宋秉成回答。 后土大帝却一摆手:“啥玩意?你憋瞎嗦。咋个可能有情劫哦,至高神似天道孕育出来的初代神明,相当于天道的崽崽辽,撒子都有,撒子苦都不用受,根本不需要渡劫。” 后土大帝口音太重,宋秉成听得费劲:“不是,几百年前至高神们不是也下凡历过劫吗?” “辣个哦,根本不是渡劫噻。渡劫渡劫,顾名思义,就是渡过劫难,他们当年只是下凡体验生活,撒子渡劫嘛。”她转头对三清大帝说,“撒子情劫嘛,骗银的吧。听得人脑阔痛。” “我从一开始就不赞同,”三清大帝摊手道,“那个孩子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无论至高神上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都不可能得偿所愿。” 宋秉成愣愣地看着后土大帝,再看看三清大帝,脑子里轰隆作响。 ΗàìTàνɡSんUωù(海棠書箼)點C0M -- 天庭之上 主角还是没有登场 凡人想要成仙,在此前就要接受天道降下的责难,情劫考验七情六欲,雷劫考验修炼法门,二劫皆过者才能完成物种跨越,跻身天界,从此跳脱五行外与天地同寿。 这是对于凡人成仙的鲜明规定,但对于天生的神明却没有什么硬性要求。以宋秉成为例,他一出生就是神明,从小到大除了事业不顺,没受过什么磋磨。 而作为天道孕育的至高神,他们也根本不需要所谓【渡情劫】。 难怪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秉成脸色忽青忽白,认知观惨遭蹂躏,三清大帝拍拍他的肩膀,刚要出言劝慰,却听后土问道:“天尊说的辣锅孩子?” 三清大帝神态自若:“就是辣个,名义上协助至高神们渡情劫的第一人神谢期。至高神上之前下凡时,我好奇去投胎看了看热闹,做了那孩子的爹,还和智慧系神上成了兄弟……哎成成你怎么了!” 成成他厥过去了。 但也没厥多久,好歹是神仙,再弱鸡的文神身体素质也是过硬的,何况旁边还站着个主管大地山川、万物生长的后土皇地只,只见后土娘娘从身后背篓中抓出一把草药,揉吧揉吧就塞进了宋秉成的嘴里。 神草就是神草,入口即化,效力也不同凡响,宋秉成刚闭上的眼睛又被刺激地睁开,站在原地捶胸大喘气。 后土娘娘啧啧感叹:“现在滴年轻人哟,真系不注重身体健康,你咋个就能厥锅去?” 宋秉成还在喘气,一声不吭。三清大帝转头道:“后土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生命系神上要我送些发木去至高天,我这没想好到底送辣锅。”后土娘娘从背篓里源源不断地掏出各种花木,还抽出一颗五人抱的参天八重樱,抖落的粉嫩小花瓣糊了大家满头满脸。 “没想好送哪个那就全送过去吧。”三清大帝抬袖擦脸道。 后天娘娘愁眉苦脸:“神上要是对窝挑滴发发草草不满意怎莫办?窝实在揣测不了神上的好恶哇。” 三清大帝叹气:“你要是能猜出来才奇了怪。” 二神商量了半天,三清大帝最终敲定了几样至高天中常用的那几样,后土告辞,三清大帝和宋秉成终于去了第一天府宫调取全视角下凡回放。 一路上宋秉成一言不发,三清大帝也不逗他讲话。天庭的影视分级做得很到位,看回放时还会跳出弹窗询问观众是否成年,宋秉成刚想选择【成年】,三清大帝却眼疾手快,迅速按下了【未成年】。 宋秉成疑惑地看向三清大帝。 三清大帝:“难道你要看神上的床笫之欢?” 宋秉成:“……” 宋秉成疯狂摆手:“不不不!” 天庭和人间的流速比不同,两个“未成年”十分纯洁地看完了回放。床戏部分是没有声音的满屏黑,吻戏都被打了个大大的爱心马赛克。即便这样,联系上下文也能得知谢期把四位至高神全睡了。不仅睡了男的,还睡了女的。不仅睡了他们,还把他们都渣了。 三清大帝: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但是宋秉成却十分镇定。震惊的情绪到达了一个阈值,之后所有的真相都刺激不到他,他不仅仔仔细细看完了至高神视角的回放,还把每一个和谢期有关的人物回放全看了一遍,三清大帝无甚兴趣地走到一边和负责回放记录的仙官闲聊,宋秉成看着看着,忽然又把他们喊了过来。 “这个人的视角记录有一段回放不了。”他指着屏幕上生命系至高神婚礼当天,脸小人憔悴,一脸旧社会的段明如道。 “哪里回放不了?” “某一天大雨的晚上,她回到房间后画面直接切到了第二天。”宋秉成说。 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记录,仙官查了查,咦了一声,“确实没有。溯洄镜出问题了?” “那这个人呢?”宋秉成调出夏时昼的影像,“他的视角回放我也找不到。” 居然也没有。 仙官急出了汗,趁他还在修,宋秉成去了隔壁档案部门。 他用了三清大帝的名义要求调取段明如的档案。 仙官把桌上的号码牌指给他看:“请去冥府调取凡人档案,我这边只负责修道者的。” “段明如就是修道者。”宋秉成道。 仙官反驳:“不可能。我从未在任何修道者名册上见过这个名字。” 宋秉成睁大了眼。 仙官继续道:“冥府掌握凡人的第一手档案,建议你去冥府调取。” 掌管凡人生死轮回的是阴曹地府,而阴曹地府属于冥府,去冥府调取档案这倒简单,宋秉成他老娘舅紫微大帝就兼职冥府最高掌权人北阴酆都大帝。 宋秉成二话不说,立刻抬脚就去了冥府。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胸腔里也压着一团火气。 段明如说自己是修道者,谢期也以为她是修道者,而段明如活过那么多年不老不死,甚至能跨过时空缝隙,这确实是只有修道者才能做到的。 但是天庭没有她的修道者身份记录。 换言之,段明如根本不是修道者。 她拥有不该属于她的法力。 ———————————————————— 下章剧情走完该让期期和荀荀出现了 又没登上来……墙变厚了,章节发不出去…… ΗàìTàνɡSんUωù(海棠書箼)點C0M -- 天庭之上: 小麦驯化了人类 宋秉成直接劈开了云海下凡,长风灌进他的广袖,竖起的长发也被猎猎吹起。三清大帝的视野越过重重宫殿和蒸腾云海看向他的背影,良久轻叹一声:“都是徒劳。” 一旁的仙官语气焦灼:“请天尊恕罪,这溯洄镜不知怎么的竟无法完全调出影像……” 于是三清大帝撸起袖子,用一种下世人类惯用的拍故障电视的动作拍了拍溯洄镜,半晌无反应,他啊了一声:“这玩意没用了,换一个吧。” 仙官急到抹汗:“不行啊,刚刚至高天来人,说智慧系神上要来看回放。” 三清大帝惊讶道:“那位神上竟对下凡回放感兴趣?” 而且清心寡欲如祂,看见自己居然有床戏不晓得会是个什么表情。 三清大帝立刻笑眯眯道:“本尊有事同神上商量,且在这里等等。你自便吧。” 宋秉成只用了须臾便到了人界,刚好在鬼门关遇见了阎罗王。 阎王疾步上前行礼,恭敬道:“许久不见,小公子何故来此?” 头顶是巨大的【鬼门关】牌匾,宋秉成从阴阳分割线走过,一脚踏进了阴间,他言简意赅:“我找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也就是紫微大帝也就是宋秉成的亲舅舅,在冥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宋秉成是个没转正的月老署实习生,但在紫微天宫和冥府,都是要被尊称一声“小公子”的。 “帝君外出,尚未回来。” 宋秉成:“那我找秦广王。” 秦广王是十殿阎罗中专管人类生存死亡、长寿夭折的神明,这些天正在冥府述职。没经历过熬夜加班的鬼差不配在地府做事,秦广王顶着张憔悴加班脸,眼袋挂到嘴角,果真是个鬼样。他手一挥,长长的卷轴从鬼判殿高不见顶的上方落下,他眼睛发飘摩挲着纸张,片刻后道:“哦……” “嗯?” “此女确实没死。不对,她要是还活着,现在至少有两百岁了。”秦广王道。 不等宋秉成说,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秦广王立刻拿起桌案前的铃铛叫来一群鬼吏,鬼吏们拿砚台的拿砚台,摸笔电的摸笔电,在林立书架间找生死簿的找生死簿,一时间忙碌极了。 宋秉成四处看看,走到一位翻书架的鬼吏旁边,鬼吏转身见是他,刚要行礼便被制止了。 “先忙自己的事吧。”宋秉成温和道。 宋秉成不是很会来事的性格,但为人是很好的。鬼吏翻着生死簿,一边好奇道:“小公子此番下凡,可替神上们渡过了情劫?” 说到情劫宋秉成头就疼,那么站不住脚的借口偏偏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就连他自己也一度被骗。 他不太愿意回答:“一言难尽。” 鬼吏死的早,做鬼时间很短,鬼生经验不足,闻言嘀咕道:“就算小公子不擅长,不还有谢期吗。” “你知道谢期?”宋秉成有些意外。 “在下界很有名。此人甜言蜜语冷心冷肺,飞升前就是出了名的情场老手,惯会践踏一片真心,估计是因为这点,天道才选了她……” 宋秉成却反问道:“你亲眼见过?可以确定吗?” “没看过,但是据说……” 宋秉成忽然重重一摔旁边的文件,火冒三丈:“我不要【据说】!我只要能确定的真相!” 据说,据说,又是据说!一个人从另一个人那里听来了充满主观偏见的想法并以此强加给其他人,这算什么事实? 鬼吏后退一小步,辩解道:“天道降下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嘛。” 宋秉成愤怒道:“难道天道就不会犯错吗?” “小公子!您是在质疑天道的公正!”鬼吏大惊。 宋秉成气结,秦广王立刻从桌前走到他身边道:“小公子且先消气,此吏刚从黄泉黑路的驿亭提拔上来,诸事不通,万望见谅。” 宋秉成抖着手抱起资料,转身就走出鬼判殿。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又想干什么。什么都是假的,连至高神渡情劫这件事情都是假的,那他这么久以来辛辛苦苦都是为了什么而谢期呢,她就为了让岁然多活些年岁,日子好过点,一次次去面对那些她这几百年都不愿意面对的人,一次次去死,他不相信谢期是自愿和至高神发生关系的。 那些都是自以为是的乖僻的感情,看着谢期好欺负就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却冠以爱的名义。这太折辱人了。 宋秉成骨子里那点浪漫主义让他完全无法理性思考,思想从这一极端跑到另一个极端。 紫微大帝从外面忙完回冥府时,刚进书房门就看见自己的傻外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不语。 “怎么了,秉成,刚归位回来心情不好?”紫微大帝关心道。 “根本没有至高神渡情劫这回事,对不对?”宋秉成抬起眼,道。 紫微大帝顿了顿:“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走到书桌后面,刚刚坐下,忽听宋秉成又问了一句:“舅舅,我应该质疑天道吗?” 按着书册的手停住,紫微大帝微微笑起来:“为什么不呢?” 他的声音和缓而平静:“神明创造出与自己外形最相似的人类作为万物灵长时,最先给予他们智慧,可是在漫长的群体生活中人类降低了独立思考的能力,盲从了简单的口号式理论。而这也或多或少表明神明中也存在这种现象。理性是难能可贵的,秉成,我很欣慰你能够始终如一地冷静思考。” 宋秉成摇头,语气十分颓丧:“我没有做到,我们都被骗了,我看着谢期重蹈覆辙,却帮不了她。” 紫微大帝翻开书册,他此刻格外冷静:“【当一个人以智慧观照时,得见一切行无常,那个时候,他将厌倦于自己所沉溺的诸苦,这就是导向清净之道。】所以万物生灵想要飞升成仙,就要渡劫,谢期便是如此,她为人时境遇坎坷,一生苦厄,劫难重重,看透世事后才能大彻大悟,飞升成仙。谢期不需要你帮,你也帮不了任何人。万物生灵只能自救。 这就是天道正法。” 宋秉成却反驳:“所以欺骗我们,欺骗众神,罔顾他人痛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是正法?” “这就是你该质疑天道的地方。天道可从来没有剥夺你这项权利。”紫微大帝翻找出一本生死簿递给宋秉成:“这是第二世岁然的人生,你若是能见到谢期,记得让她看看这个。” 出乎紫微大帝的意料,宋秉成恶狠狠地推开那本生死簿:“你们还想用这个捆住谢期多久?!” 紫微大帝一愣。 宋秉成站起来:“舅舅,你知道为什么月老署庭院中央种的是合欢树吗?” 紫微大帝不语,宋秉成喃喃道:“江湄波涛,千秋万载。合欢繁衍,几多春秋。神明与天地同寿,以前的人生已经那么难熬了,阴谋诡计、欺骗、掠夺……这些情感要怎么陪伴我们度过余下的生命。” 而谢期,她要怎么才能得到心灵的平息。 而和她擦肩而过的至高神上们,又要怎么平复内心的失意。 好像谁都没错,好像谁都很委屈,可好像谁都求不得。 宋秉成往外走:“我会去找谢期的。” 找到了跟她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可他偏偏隐隐的,甚至执拗地想在谢期身上验证自己的理想主义。 到底爱算什么,爱能得到什么。 所以谢期到底在哪? ———— 大罗天境以上是鲜少有神明踏足的至高天,充斥着高位神明才有的绚烂金光,这里居住着至高神上。 四座巍峨宫殿隐没于层层叠叠的云雾间,其中一座宫殿的折门道道拉开,满室沾染着花木的浓厚香气,而比馥郁芬芳更吸引人的,恰是至高神寝宫主殿内的床榻上,那被轻纱绑缚起来的人影。 她蜷在床榻上,一条细纱缠绕在她神身上,捆缚住手脚,绕到后背打了个结。 窗台旁,一朵开的正好的花被采下,有一人捻着花枝,走到床边,掰开床上女子的双腿——这个动作引起了她无力的哼哼。 绽放得正好的花朵被抵到了女子只得片刻喘息的花穴,凉丝丝,清香香,指尖搓动,花枝连带着花面旋转,带起麻痒难受。 女子无力地挣了挣脖子。 磋磨她的男子轻笑一声:“美人受辱,宛如名画。 娘娘,这还是您教我的。” 床上的谢期已经被操蔫了,捻着花枝的荀深语气悠悠,即使调侃也带着冷意。 ΗàìTàνɡSんUωù(海棠書箼)點C0M -- 天庭之上 Thank U,next 宋秉成这次轻车熟路,直接找了千里眼顺风耳,谁知千里眼搜索了半天,看成对眼都没找到,顺风耳揉揉耳朵道:“我等能力不足,实在找不到谢散仙的行踪。” 千里眼顺风耳能看到十方世界的全部风物,视野到达不了的只有一些极端地域,至高至明,至低至暗,比如天庭以上的至高天,比如镇压伪神的深海监狱。宋秉成无奈,只得感谢告辞而去。回紫微天宫整理笔记的路上他开始慢慢思索,从【深海】、【伪神】联想到回放里精神系至高神哄谢期归位后和他一起去深海的场景,不由得自言自语:“漂亮的花草和小金鱼是不假,可是深海不还有凶兽和被镇压的伪神吗?” 深海也是实惨,镇压个伪神几百年不得安宁,凶兽又多,动不动就受到伪神的邪气感染流窜出来,四处作恶。精神系神上这几百年不常在深海,武神又风格粗暴,管杀不管埋,得亏深海够大,不然真是乌烟瘴气。 等下,谢期不会就在深海吧?伪神在至高神也在,千里眼顺风耳查探不到很正常啊。 宋秉成还在寻思,忽听身后飘来一句:“撒子深海?里要过ke?” 宋秉成头皮一炸,转身行礼:“后土娘娘。” “连轻人胆子曾小,则就被赫到。”后土娘娘双手揣在笼袖里道。 “帝君声息微弱,下官没有察觉到帝君来此。”宋秉成说。 宋秉成和后土皇地祇大帝之间存在严重的交流障碍,因为他真的听不太懂后土的浓重口音,但是后土娘娘性格随和还话唠,宋秉成不说话她也能自己唱单簧嘚吧嘚吧,可宋秉成还要去找谢期,于是他头痛地扶住额头,看上去又要像刚刚那样厥过去了。 后土娘娘再次娴熟地身后背篓里摸出草药:“次。” “谢谢我不次。”宋秉成口音被拐进了沟里。 后土娘娘往他手里硬塞了一把:“莫得肆,我则里还有很多。”她把背篓抓到胸前给宋秉成亮了亮,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这种神草,茎叶纤细,零星开着蔫蔫的小白花,根部带着淡淡的银白光辉。 宋秉成捋了捋舌头道:“我记得您是去给生命系神上挑花草?这草神上应该看不上眼。” 后土娘娘叹了口气:“是哦,窝送去至高天的花草几乎全被退回来了。以往什么神树神草都不要,莲见花都不要,嗦花心有刺,划到肌肤不好。奇了怪喔,再怎么折花也不会折花心噻,哪里会划到肌肤?难道拿花心擦过肌肤?神上真似有情趣。我介个草也不是给生命系神上采的辣,是给精神系神上采的,正要递过去。” 不要茎干带刺的花能理解,会戳到手,但是为啥不要花心带刺的花?宋秉成也没懂,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下官刚要去拜访精神系神上,请让下官随同前往。” 主要是想去找谢期,谁知后土娘娘却道:“他不会见你滴,神上现在见不了任huo人。” “为什么?”宋秉成惊讶道。 “喏,则就系我采这草的原因撒,”后土娘娘晃晃背篓,里面的仙草跟着抖了抖,“神上自归位以后就进入沉眠,陷在自己的精神海怎莫唤都唤不醒。窝从远山采来这草,配合其他草药,希望能让神上醒过来呐。” “不晓得他在下界经历了森莫,打击乳齿之大,唉。”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穿过茫茫云海抵达了宋秉成的肩头,这是秦广王的信鸽。秦广王传递消息很有个人风格,喜欢飞鸽传书,他的信鸽是正儿八经享受地府编制的公务员,而至今没有转正月老的合同工宋秉成从格子的脚边解下小纸条,展了开来。 秦广王终于从山海般的文书中翻出了段明如的最初资料。宋秉成一眼扫过,上面写着段明如出身某封建社会的官僚士大夫家庭,从小接受贵女教养,亲娘去了以后亲爹续弦,年及笄就进了宫,一路宫斗做到了皇后。但是生死簿上关于她的寿命记录截止在元德四年,没有死亡记录,备注栏更没有【修道历劫】字样,所以信息无法上传,第一天府宫也找不到段明如的修道记录。 这表明段明如骗了所有人,她根本不是修道者。 她作为人类,却拥有修道者的漫长寿命,更因此避开了天庭的监督,不必渡劫。 宋秉成手紧了紧。信鸽扇动翅膀,离开他的肩头,消失在茫茫云海间。 —— “娘娘,还记得元德四年吗?”荀深手上力道愈重,花朵越发抵住穴口,柔软的花瓣并不刺痛,但却带来强烈的瘙痒,谢期咬着嘴唇,脚趾头都缩了起来。 “那年我起草檄文,一边写你【奴颜媚骨,工于心计】,一边想你的封号。香怀香怀,温香软玉在怀,先帝真是好福气啊。” 以往干净清静的至高神寝宫此刻一片凌乱,床边满是散落的衣服,谢期被这场狂风骤雨般的性爱操蔫了,半晌回不过神,身体却极度敏感,抵住她穴口的花瓣动一动她都能颤抖起来。 荀深声音带笑,可是越来越重、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等级压制却表明他此刻心情极其不佳。 “我那一世到死都在想你。”他缓缓道。 “香怀太后恶名昭著,偏偏性情风流,入幕之宾无数。我自入朝第一日起,看你的裙摆拐过帘子,就一直想知道裙下会是何等风光。可是别人都可以,偏偏我不行。你冷落我,无视我,就连最后赐我毒酒,也根本没有露面。” 花朵被撤开,谢期还没来得及舒口气,一根手指却顶了进来,直接戳中她穴内的软肉,谢期腿一抽搐,呜咽了一声。 “死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要把你绑起来,脱掉碍眼的衣服任我玩弄,我要把想对你做却没有对你做的事情,全部的,”手越探越深,谢期脚跟蹭着床单,雪白的大腿弯了起来。 “一一实现。” “阿期,香怀娘娘,喜欢吗?” —————————————————— 目前可公开情报: 九、至高神渡情劫这件事是假的,原因暂不可知,宋秉成在查 十、谢期第一世生理学上的爹谢山河就是下凡的三清大帝,三清恶趣味,不管他 十一、段明如是普通凡人,并不是修道者,却拥有修道者的寿命,是否有法力暂不可知,原因暂不可知,可能与弟弟有关 十二、从荀深经历可知在本文开始之前,至高神们一共下凡两次。谢期做香怀太后是渡完三道情劫之后,渡雷劫之前,中间这段短暂的黑化时期,荀深第二次下凡就在这个时候。其他人是否也在暂不可知。 已知:荀深神明真身时高岭之花洁身自好,是个处男;第一次下凡时和谢期ooxx啥事都干了;第二次下凡看得见吃不着到死也还是个处男;本文开篇第一章就是他第一世渡情劫(不对现在已经没有渡情劫这个伪概念了)破处的内容…… 求:以荀深为代表的本文男主到底是不是处? 答案见仁见智′_&amp;gt;` 反正不管是不是,他们只和谢期搞 大年二十八了作者还在外面奔波劳碌 生活不易,隶隶叹气.jpg 太忙了今天少更点,下次补上|・ω・`) ΗàìTàνɡSんUωù(海棠書箼)點C0M -- 天庭之上 眼看着春花以为是在夜里,仰观秋月错以为是白天 作为掌管山川河流的神明,后土皇地祇习惯待在人间胜于天界,定期向三清述职,而她的主系神明是长居深海的精神系神 上,她就更不用经常往天庭跑了。 所以她也不知道同事紫微大帝的外甥好奇心居然如此旺盛,追问她至高天的近况。 “烂怂至高天有撒子好看的么,以前森莫样现在还似森莫样。” 宋秉成比划了两下:“那那个……至高神们,最近还好吧?和之前比没什么异样吧?” “你问这干撒?” 宋秉成:“虽说情劫是假的,但总得了解至高神们下凡经历情爱后的感受,才能总结经验,助小仙早日转正。后土大帝, 还请成就。”说完还鞠了一躬。 理由合情合理,态度也诚恳。后土害了一声:“你早嗦撒,至高天里名义上住着四神,但是海神常年住在森海,平时也不 上来,武神嘛,一归位就镇压伪神去辽,我也莫见到他,智慧系神上现在在第一天府宫看回放咧,只有生命系神上在至高天。 情绪嘛,莫见森莫变化。” “也没有召见其他仙官?”宋秉成思忖道。 “窝哪个晓得嘛,他似在外殿接见的我噻,总共就那么一会会,我上哪里晓得去。” 宋秉成脑子开始运转。 谢期在第一世结束归位以后跑去了某个小世界猫着,喝点小酒对月抒怀,这一世结束也没道理会去什么极端地区,但是十 方世界可见范围都找不到她,那么有可能她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人带去了哪里。 她的真身实力宋秉成见过,能制住她的只有四御以上的高位神明,三清大帝?不像,而且他属性偏文神。武神?不可能, 他忙得很,看回放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空找谢期。海神?怕是刚归位就疯了。 那么就只剩下…… 宋秉成慢慢握紧手指,想起溯洄镜的回放中谢期当着荀深的面对自己开枪的一幕。 白行之都被刺激疯了,荀深不可能还像后土娘娘见到的那么镇定。 —— “刚刚后土把挑选的花草送来,全让我驳回去了。知道后土是谁吧?”荀深拉开谢期的两条腿猛地一拽,硬生生把谢期拉 近自己,大开的双腿根正抵着荀深的腿。 荀深的手指进得更深,谢期全身一抖,终于引发了她的触底反弹。她低叫一声,顶着等级压制踹开荀深,用法力挣开身上 的束缚,然后哽咽着向前爬。 黑发凌乱地披在她后背,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红痕,伴随着等级压制的强烈高潮让谢期之前哭叫得太 惨,此刻只能发出呜呜的可怜声音,抽抽嗒嗒的气也喘不匀,力气也没有,只能支起胳膊一点点往前蹭,肌肤泛红的大腿还在 发着抖,根本走不动路。 荀深真是爱极了她这样,被踹到也不生气,伸出手就轻而易举地拽住她的脚踝,一点点往回拖。谢期惊慌失措地甩腿,可 是力气太小根本影响不了荀深。 “跑什么,你跑的掉么。”他低笑,他拇指按住谢期脚踝凸起的那块,慢慢摩挲着,“你就待在这里,我不会让你走。” 谢期挣扎过一次就失去了力气,荀深却忽然抬手一挥,挂在床两边的纱帘滑下盖住床榻间的旖旎风光,与纱帘外的清脆珠 帘声同时响起的,是寝宫外的拜见声。 “负责洒扫的掌灯仙官来了,娘娘,你说要不要让他们看看你这副模样?”荀深凑近谢期耳边,不怀好意道。 谢期知道这是荀深在回敬她。她还是香怀太后时满腔恶意,存心要荀深死。还没开始动作,荀深自己送上门来,天天陪她 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到深夜。谢期政事处理得勤后宫跑得也勤,某次处理完公务要出去,就被荀深拦下。 “下官既是侍郎,自然有义务替娘娘分忧。” 这话要是听不出来真是有愧谢期前朝睡完后宫睡的作风了,于是她一笑:“跪下。” 荀深依言下跪,谢期却抬脚踩着他的肩膀,层层叠叠的裙摆抬起,精致华丽的翘头履面上绣着山脉与河流,与绣着凤头或 云霞的普通女鞋区分开,帝国野心勃勃的香怀太后挑眉:“允。不如与本宫同去,本宫许久没有三人行过了。” 宫女太监低头不语,长廊寂静,摇晃的宫灯下,荀深脸色剧变。 “若不喜欢,那就现在回御书房,不过书房重地,得有两位太监于帘外听动静写起居注。爱卿愿否?” 荀深都不愿意。他俯身拒绝:“是臣下失言。” “品貌上佳如荀爱卿,不让太监宫女们瞧上几眼饱饱眼福真是可惜。”香怀太后收回脚,鞋上缝着的珍珠隐没在裙裾 中,“但是心高气傲如你,床笫间必定不会伺候人,本宫不喜。你回去吧。” 荀深既然称呼她“娘娘”,显然已经想起了那一世,谢期对他又是语言霸凌,又是事业打击,现世与前生的记忆交错,风 雨如晦,她将脸埋进肘间。 她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仙身被摧毁会不会很痛,岁然又该怎么办,原来兜兜转转,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对荀深所有的问话都不置一词,认定荀深会像以前自己羞辱他一样羞辱自己,甚至没意识到荀深早就提前放下了床帘。 十五位掌灯仙官在殿外候了许久,终于等到殿门自开。一进来却发现寝宫内辉煌的金光黯淡,只能隐约视物。 掌灯小仙们尚在疑惑,却听幽深寝宫内,至高神上的声音响起,他淡淡道:“本神小憩厌光,你们做自己的事,动作轻 些。” “是。”声音传至殿门口,外面仙官恭顺答道。 他们无声地洒扫至高天宫殿,沉默着重复日复一日的工作,以确保庞大的至高天每时每刻都光芒灿烂,洁净明亮。 声音随着光线一并沉静下来,有年轻的仙官撩开重重纱幔,走进了最深的寝宫内室,隐隐嗅到了奇异的味道。至高神上起 居的内殿中央放置着缓缓燃烧的香炉,他走过去揭开盖子,发现里面是沉重又贵重的生犀,但是生犀烧出的却不该是现在这样 忽浓忽淡的香气。 他疑惑地盖好,却听见珠玉撞击的声音。 遮住至高神床榻的共有两层帘子,外面的珠帘压住里层容易飘飞的纱帘,撞击声来自珠帘,仙官循声看去,却见一只白皙 秀美的手自纱帘内伸出,紧紧抓着外面珠帘上串起的珠玉,似是忍受着巨大的欢愉或是痛苦,骨节都泛着白。 仙官下意识想走过去,忽然肩上一重,转头见到教导他的老仙官按住自己,对他轻微摇头。 不敢上前,唯恐听见女子呻吟。 仙官心内一凛,后退几步,转身随老仙官离开。就在这里,珠帘终于被那只手拽断,噼里啪啦,无数的圆润珍珠倾泻而下 滚落一地,花纹繁复的玉饰砸下来,碎响令仙官心头一惊。他不敢抬头,匆匆跟着老仙官走出内室。 珠帘拂动,纱帘后的荀深压着谢期,弯起她的雪白双腿撞击,力度一次比一次重,剧烈到无法承受的快感占据谢期的大 脑,她主动抱住荀深夹住了他的腰。荀深的动作却温情下来,轻轻吻着她。 死克她的等级压制没有减轻,谢期还在发着抖。荀深出神地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意志抵抗不了本能,而你撑到现在 都没有对我服软。谢期,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坚韧。” 谢期知道只要自己示弱,荀深未必会这么磋磨她。可是。 “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迟早拆了你这至高天。”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与荀深撕破脸后她就不再和他虚与委蛇,连虚假的温情都吝啬。 某个字触动了荀深的神经,他猛然撤回手,谢期推他,小穴绞住粗大的阴茎,抽离出来也万分磨人,紧致酸痛,谢期软着 腿后退,却因为胳膊没力气差点翻身摔下了床榻。 珠帘撞击,贴住脸颊的是温凉翠玉,惊起滚动的珍珠。 谢期趴在床边,抓住珠帘稳住了身形,荀深从后搂住她的腰抱起,两个人在床帐内坐着赤裸相对。 “我不杀你。”他低声说。 谢期不吭声,到处在床上找她散落的衣服,匆匆套上让她有了安全感,却始终不看荀深。 荀深的处世态度向来是活在当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他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所以他重视自己的感受胜于别人 的,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也是把谢期抓过来排解下凡时的心中怨念,却下意识逃避了更重要的事。 那即使是他也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那颗子弹本来是流体弹,却被人换成了实体弹。我没想杀你。” “我真心想和你结婚。” 我们习惯于遗忘让自己痛苦的往事,仿佛这样就能不再难过。 可荀深同样也很明白,那个教会他爱情并回他以爱情的人已经死在那场婚礼上,他忘记了一切继续向前,却在今日找到了 来时的路。 他比以前更孤独。 ΗàìTàνɡSんUωù(海棠書箼)點C0M -- 天庭之上:幻昼 “我想养小金鱼。”翻过一页图画书,谢期摸摸插图上的红尾金鱼,憧憬道。 于是当周末白行之跟着家长去她家玩时,特地送给了她一条。 “你看,红尾的哦。”白行之捧着梅子青釉碗,举到谢期面前给她看。 谢期凑过去看:“咦,好漂酿。” 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接过釉碗时不知道手松的太快还是接的太慢,釉碗自空中摔落,脆响声响起,小金鱼在陶瓷碎片和流淌开的清水中扑腾。 谢期扁扁嘴,呜呜呜哭了起来,她蹲下身要拾起小金鱼。 本来白行之也要哭的,看见谢期哭他又硬生生憋回眼泪,用比汤圆大不了多少的小手牵着谢期,跑去外面找大人。 谢期的妈妈找了只很精致的玻璃碗,把金鱼放进去,端到桌上,看着乖巧整齐趴在桌边的两个小豆丁,病弱的脸上是很温柔的神情:“行之做得很棒哦。” 白行之红着小脸说:“我会保护阿期的。” “不要你保护。”谢期说。 “万一你碰到碎片怎么办。”白行之的小奶音很认真,谢期嘟嘟嘴。 白行之想拉谢期的手,被谢期甩开。他锲而不舍还想拉,谢期只能不情不愿被他拽着手手。 “我还带了曲奇饼干,都给你吃好不好。”小朋友讨好道。 “好。”谢期嘟着嘴但其实很高兴地答应了。 吃完曲奇他们又成了最好最好的朋友。 白行之捧着脸说:“阿期,好不好吃?” 小朋友也很想吃曲奇,但是他要把曲奇全部给小伙伴来挽回友谊,于是只能忍着。 他的表情实在是眼巴巴的,谢期递给他一块:“喏。” 白行之眉开眼笑:“阿期最好了,我最喜欢最喜欢阿期。” 谢期严肃着婴儿肥的小脸:“那你要记住,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可是最强的。” “哦哦。”四岁小朋友记不住太深奥的东西,点头就开始啃饼干。 “要回去了。行之和阿姨还有期期说再见。”白爸爸弯腰对儿子说。白行之小身子扭来扭去撒娇:“爸爸我还想和阿期玩。” 谢期也抱着谢妈妈的腿,依依不舍地看着白行之。 谢妈妈轻柔道:“星期一去幼儿园就能见到啦,阿期和行之说再见。” 谢期磨磨蹭蹭上前,伸手揉揉白行之的小脑袋,这回换白行之嘟嘴:“可是今天才星期六。” 谢期啪嗒亲了下白行之肉肉的脸颊:“再见哦。” 脸上还带着曲奇饼干的香气,白行之呀的叫了一声,害羞地抱住了白爸爸。 两家人笑了起来。 —— “我喜欢你。”谢期红着脸,终于对白行之告白了。 通透的光照下,白行之很想维持正经的表情,却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们年纪其实蛮小,高中都没升,他又要出国念书,这个时候其实什么都无法承诺。 但他还是回答:“我也喜欢你。阿期,我也喜欢你。” 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 —— “对不起对不起,阿期。我应该温柔点的。”白行之歉疚道,一边揉着谢期的小腹。 谢期眼眶红红的,头发凌乱,身上到处都是吻痕,她无力地踹了一脚白行之,结果这一动,她哎哟一声,“笨蛋白行之,你有没有好好清理啊,那个又流出来了!” 白行之拿过纸给她擦拭腿间,谢期又踹了他一下。现在这么温柔,做的时候怎么那么坏,最开始还很生疏,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 “我都说不要了……”谢期有些委屈,白行之心里甜甜的,凑过来亲她抱她,洗澡换床单,还给谢期煮了红豆薏仁汤。谢期终于消气,主动亲了亲白行之。 “我等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从国外回来,当然要马上和你在一起了。阿期,最喜欢你了。” “那我想吃灌汤包。”谢期搂着白行之的腰。 “好,我去给你买。” 白行之在小饭馆等出锅的灌汤包,做饭大姐把一屉灌汤包端出来,雾气蒸腾间露出了她的脸。 “谢谢。”白行之接过打包好的饭盒。 做饭大姐看着他的背影,通透的光打在她身上,一瞬间空间似乎产生了微妙的扭曲。 谢期小口咬开包子,一点点吸着里面的汤汁,白行之和她头靠头一起吃,吸完汤汁以后把包子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忽然顿住。 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到碗里,才发现灌汤包里面包着的不是肉,而是草。茎叶纤细缠成一团,沾着零星的白色小花。 头一阵阵发痛,眼前谢期担忧的面容也开始模糊。 “行之?行之……” 渐渐朦胧,像是摔在了冰面上,耳边是冰块碎裂的声音,整个人沉进了冷水。 昏沉来的猝不及防,他甚至来不及和谢期说: “阿期,我们订婚吧。” —— 嘟—— 嘟—— 白行之蹲在床边,一遍一遍地拨着电话,沉闷单调的铃声在房间响着,他像是僵在了那里。 冰冷的雨滴敲打着窗户,沙沙的雨声把他和这个世界隔开。 漫长的等待后,通话转入语音信箱。 “阿期,阿期,”白行之喃喃道,自言自语,“这里在下雨。” 我一直在等你,可是这里在下雨。 —— 那场经历什么都没留下,归位后的天庭平静依旧,白行之却为了一个几乎不再想起的人颤抖不已。他在不断流逝的时间中变得软弱狭隘,受尽苦楚。 —— 面前是热闹盛大的喜宴,欢声笑语一片,人群从他身边经过,并没有注意他。 白行之站在台下,看着新娘如花的笑靥,慢慢睁大了眼。 通透的光照下,新娘美得不像真人。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司仪声音响起,大家开始热情起哄。 不可以—— 白行之仓皇地睁大眼,试图扑过去。 我不能站在这里,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结婚。 阿期—— 却一脚踏入虚空。 —— “神上,请随我离开这里。”一片空白的虚无中,一只手递了过来,白行之抬起眼,看见了女人沉稳的面容。 他却不理。 白行之踉跄站起:“再不回去,阿期又要闹了。她不喜欢我离开她太久。”声音温柔宠溺,他自顾自微笑起来。 他走向的前方,世界慢慢架构出来。出现了大地与蓝天,出现了屋檐与铃铛,出现了微风与鸟鸣,还有女孩子对他挥舞的身影。 后土娘娘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 数不清是多少次了,后土一次次唤醒精神系至高神,却一次次被拒绝。 他心甘情愿沉溺在这个有着谢期的精神海中。 白行之在毫无防备的年纪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将自己独一无二的真挚爱情双手奉上,他沉溺在黄昏时分的悸动中,记得柔软的亲吻,记得她的眉眼,从她那得来的一切便是甜蜜的爱情。 可是他却从来不问这个爱人为什么不来看自己。为什么她让自己独自留在深海。 他在这个世界爱着她,而她在其他世界爱着别人。 他的精神世界驱逐了后土。后土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站在海神的主殿大厅。 一边坐着的宋秉成连忙站起来:“怎么样?” 后土摇摇头。 精神系至高神依旧没有醒来。 宋秉成低下头,通透光线穿过深海,带起玻璃般的质感,打在了他手中那束神草上。 白行之很清楚自己已经疯了,他知道一切,却把所有的记忆和企盼放进虚构的精神世界中,祈求一个圆满。 或许终其漫长一生,他都要活在这场独角戏里。 本伩鮜剘唯㈠鯁薪ωánɡ阯:яōURΟμωU.ín -- 转:第三世生理大于情感的abo世界 星河历32万4087年,星际战结束,星河联盟重新划分战区,前线退下的谢期上校在前往银河系战区的途中遭遇伏击。 —————————————————— 谢期凉凉,第三世,完。 啪—— 不好意思皮了下(捂脸) 提前告知: 本世为ABO世界观,所以不分男女,不分他她,第三人称全部用【他】指代,(除了它) abo设定真的好适合只做爱不谈爱啊(•̀ᴗ•́)و̑̑ 部分军政设定沿用我国体系 谢期没有任何记忆,所以展现的是真实性情,小可爱们可以把第一二世对她产生的固定印象抛去了 第三世没有白行之的戏份,请呵护精神病人的身心健康,不宜让其外出 嘴上说着攒稿,其实作者我几乎啥也没写,因为整个二月份,我也没有闲下来(._.ll) 我真做梦也没想到好好的计划会被疫情这种不可抗力打断 写作于我是而言一个不断进步的过程,考虑到本人能力有限,bug会很多,而且狗比如我有强迫症,修文和修文案一样频繁,所以第三世不收费,届时会放出第三世精修版TXT 作者才疏学浅,所学杂而不精,能力不足,希望写作的过程中也能得到读者们的指导,如果能对赛博朋克和现代军政体系有自己的充分见解,也请不吝赐教 只要不人身攻击,欢迎各路读者对我及我的文章进行毫不留情的鞭挞。 笔芯❤ 1.谢邀,人在宇宙,刚下飞船&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綪上◢んAǐτAΠɡSんUЩU◢(海棠sんυ屋),◢℃0m阅读后续/8187705 新御书屋—⺌Ηd τ㈨㈨.Πéτシ 1.谢邀,人在宇宙,刚下飞船 第七舰队空间跳跃后,停在银河系旁的仙女星系的一颗小行星上进行物资补给。 空旷荒凉的小行星上没有自然光,只有一颗人造发光卫星围绕其提供光线。后勤人员在高大的能源发动机后操作,刚要接驳仪器,忽然视网膜中一阵电磁干扰,一人把手按上额头,转过身想询问同伴,忽然银光一闪,他们的头部被人从后面直接砍断,沉重的身躯倒下,脖颈处的电线带着微弱电花,死的无声无息。一双双红色高跟从尸体上踩过去,黑色丝袜包裹住雪白的肌肤,皮带勒出细细的腰。走动间带起腰胯,走得风情万种。 舰队围出一片偌大的空地,当这群性感可口的Omega走过来时,几乎所有的Alpha军官都看直了眼。 “操,我硬了。”其中一个低声说。 路过的Beta记录员从兜里掏出一瓶抑制剂给他。 Alpha军官摆手:“不要,让我重温一下这勃起的美妙滋味,”他的目光还黏糊在那群Omega的翘臀上,“上校的舰队里一个Omega都没有,我在前线这段时间都快憋死了。” 其他编制的舰队里或多或少都有些Omega军官,担任些不甚重要的职位,偶尔还要替Alpha们纾解某方面的需求。但是第七舰队内七成的Alpha,三成的Beta,就是没有Omega。 那群热辣Omega径直走到了舰队的主舰,外面的几位军官拦住:“未经允许不得登入舰船。” “我们奉军部的命令,前来「犒劳」星辉上校。” 为首的Omega红唇弯起,从饱满的胸衣里摸出一道虚拟指令,大意是允许本人群登入主舰,指令来自联盟军部。 「犒劳」一词让他说的意味深长,物资已有补给,这群尤物Omega被送到星辉上校的面前,还能是哪种「犒劳」呢? 星辉上校生平无所好,唯好美色。 军官放行。 一群Omega登上主舰,上台阶时扭动腰肢的性感姿势让一群Alpha血脉偾张,信息素甜美芬芳,一人贪婪着深吸说:“等到银河系战区稳定下来,我要找二十个Omega来我家参加裸身派对。” “你不是已经标记了你的Omega吗?”一个年轻点的军官问,“他现在还在念书吧?” 前面那个人说:“标记只对Omega起作用,约束不了我们Alpha,更不影响我看别的Omega。” 巡视官扫来凌厉一眼,几人顿时不敢作声,挺着腰回到自己所在舰船。 巡视官走到上校的贴身参谋身边:“物资补给充足后,是立即出发还是再等一夜?” 贴身参谋叹气:“一下子进去十几个Omega,上校要是再像以前那样乱来,别说一夜了,一天一夜都不一定能走得掉。今晚先不走了。” 主舰很大,Omega们对视几眼,兵分几路前往星辉上校所在舱室,同时内心升起一万分警惕,手搭上腰间缓步前进。 星辉上校不在任何舱室里,当第一批Omega找到他时,他正站在舰船通道尽头,侧头看着窗外的灰暗群山。 军装外套开着,风纪扣没扣,散漫落拓的风姿配上他自腿至腰至背脊的身段线条,越发性感撩人。 听见动静他转过头,整张脸自黑暗中显现,态度居高临下:“谁派你们来的?” 当真是看到第一眼就心旌神荡的容貌,配上他身上的累累战功,不愧是全联盟Omega最渴望被其标记的对象。 但是很可惜,他们的任务,是抹去联盟中的这片“星辉”。 更新通知&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綪上◢んAǐτAΠɡSんUЩU◢(海棠sんυ屋),◢℃0m阅读后续/8188332 新御书屋—⺌Ηd τ㈨㈨.Πéτシ 更新通知&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更新通知 po18的写文ID是作者当初借用一位友人的邮箱注册成功的,所以对待任何风声都会更加谨慎。本来打算停更,但是想来想去觉得不行,说好三月更新不能言而无信。 吃完饭回来修改一下 作者近期将启用JJ账号,(写文验证始终通过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ID同【司隶校尉】,至于po18,作者一周一周的攒稿,设置存稿箱每日放出一章,反正我通常不用梯子,第三世也不收费,小可爱们可看可不看,或者等一次放出TXT,总之万事以自己为先。 值此风口浪尖,希望读者们也注意安全,能不翻墙尽量别翻。 未成年读者千万尤其不要翻。 望珍重。 1.稳住别慌,让信号飞一会儿&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綪上◢んAǐτAΠɡSんUЩU◢(海棠sんυ屋),◢℃0m阅读后续/8196166 新御书屋—⺌Ηd τ㈨㈨.Πéτシ 1.稳住别慌,让信号飞一会儿 星河历42万4087年,星际战结束,星云联盟重新划分战区,从前线退下即奔赴银河系战区的谢期上校在途中遭遇自杀式恐怖袭击,下落不明。 他在一片荒漠中醒来,身旁是一架坠毁的单人小型飞船。 衣服破损,但是肢体没有疼痛感。他察觉到自己不需要呼吸,同时毫无记忆。 失忆没有影响到他对物质的客观认知,也没有剥夺他的知识储备——简单来讲就是他通过观察自己穿着的军装制式推测出自己来自星云联盟,但因为肩章那里破得太严重,他只能隐约看清两道红杠,上面缀着的星星掉完了,肩章面上被子弹打出了好几个洞,无法辨认具体级别。 两条红杠,校级军官。他至少是正营职起步。 检查完身体状态,他起身走在茫茫荒漠中。 飞船毁得不能更毁,什么都没留下,他翻遍了全身,只翻出一只手表和一套工具军刀,还有一把只剩三颗子弹的手枪。 手表登不进矩阵,他无法传送消息,只能从手表自带的IP地址确定自己身处太阳系。 ——星云联盟中心星系离太阳系远得很,他是怎么掉落在这犄角旮旯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调整了手表的精度,精化后的IP地址更加详细,以太阳为中心展开天球坐标系,他的坐标在古地球上。 他茫然抬头,自己掉在地球上了? 不仅是掉在地球上了,还掉在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最中间,由于地球在几千年前遭遇过严重的生态危机,这片流动沙漠不断扩大,最终覆盖了整个古新疆,生存条件极为恶劣,年降水量可忽略不计,一年四季刮着的狂风带起的沙子能把一个村庄埋了,如果是普通人类走在这片沙漠里,高温能把他晒死,缺水能让他渴死,风暴能把他吹飞,短缺的食物能把他饿死。 万幸,他不是那样脆弱的碳基生物,他是全身义体化程度极高的生化人。何况他破损的军装下是完整的防护服,即使掉落在没有大气层的野蛮星球,他也能抵抗住从外太空直接冲击来的高能粒子流。 他已经在这片沙漠里走了一天一夜,入眼皆是黄沙,重复的景色几乎能麻痹神经——但也只是几乎,他的脚步依旧很稳。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出现了漂亮的城堡。 他以为是黄沙蒸腾起的水汽中若隐若现的海市蜃楼,并没有在意,却在越走越近时,发现这座宫殿越发精细真实。 如此恢弘壮丽的城堡,却没有带来沉重的压迫感,因为它整个看起来像是一粒洁白的珍珠放置在一匹黄布上。 短暂的停顿后,他继续迈开了脚步。 荒漠里的城堡朦胧遥远,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仿佛是虚幻场景里唯一的真实。 鞋底离开了黄沙,踩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他弯腰捻起一点深红色的土壤在指尖搓了搓,发现这是朱砂。 走过很长的由朱砂踏实的土地,他走来到了城堡的一处大门前。 很古老的铁门,挂在上面的黄铜锁开着已经生锈,他毫不费力地推开两层楼高的铁门,在一片不堪重负的沉重呕哑声中进了城堡。 城堡呈方形,圆圆的穹顶,他修正了第一印象——与其说是城堡,不如说是陵墓。 巨大的,华丽的陵墓。 白玉般的建筑体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却蒙上了一层风沙,他目不斜视,推开了城堡的大门。 相比较视觉,听觉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信息。 不知从何处而起的女声,柔婉纤细,歌声带着悲凉,在他甫一推开大门的那一刻就萦绕在空荡的大厅。 眼前的景象本该是极尽奢华的:大厅中央的舞池宽敞阔气,旁边的桌椅都包着金,挑高的穹顶上是繁复的画作,但它们全部都因蒙尘的缘故显得晦暗。 他贸然走进来,就像惊扰了沉睡数百年的孤魂。 他顺着螺旋楼梯上到二楼,打开了每个房间,东西都在,但全蒙着灰,没有生命存活的迹象。 死寂。 连一具华丽的枯骨都没有。 那道歌唱着的女声在二楼愈发清晰,因为过于悲凉无法使人产生恐惧感,也或许是窗外犹然明亮的日光给予了他继续探索这座被时间遗忘的华丽城堡的勇气。 他还戴着军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鼻梁往上,脸上的黑灰尚未擦拭完,若不是身上的军装勉强能认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疲惫颓丧的流浪Alpha。 但一个普通的流浪Alpha,是不会在没有登录矩阵的情况下,辨认出这所偏远星球上的废弃城堡中的女声所唱的是《荒城之月》。 ———————————— 不卖关子,【他】就是失忆期 失忆期:我应该是正营职起步 是的,你是副师职 【矩阵】即可直接与大脑相连的网络空间,换句话讲谢期现在掉网了 我回来了 锁我章节就算了,现在全文都锁,狗JJ,比荀深还狗(荀深:???) 恢复日更 2.春日高楼明月夜,盛宴在华堂&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綪上◢んAǐτAΠɡSんUЩU◢(海棠sんυ屋),◢℃0m阅读后续/8198344 新御书屋—⺌Ηd τ㈨㈨.Πéτシ 2.春日高楼明月夜,盛宴在华堂 他对乐曲拥有鉴赏能力,却不具备感情,尤其不乐于听这种哀乐,便始终不为《荒城之月》所动。 ——那我喜欢什么? 在军帽与阳光夹角形成的阴影里,他那双过于秀丽的眼睛微微闪动一下,带起清水般的明亮波澜。 他绕到了三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美的腐烂味道,灰尘扑起,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咯吱的声音,歌声慢慢低下去,他自始自终没对这音乐产生什么反应。 这位陌生的狼狈来客,既不贪婪城堡的珍藏,也不悲伤飘荡的歌声,唇角连表示情绪流露的下撇动作都没有。 他的嘴唇很美。 唇线温柔悱恻,如果在平时,那唇色一定会显示出健康的红润,吸引无数Omega渴慕一亲芳泽。 但是他毫不在意自己脏兮兮的外表,在旋转楼梯处站了一会儿,慎重地打量完走廊地毯,才打开离自己最近的第一个房间,军刀刃口向外。 就在这时。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眼前光影缭乱,也许只是窗台上的玫瑰花瓣落地的时间,他已经置身于繁花围绕奢华明净的城堡里。 假象散去堆砌出另一层假象,《荒城之月》戛然而止,换成了《蝴蝶夫人》的咏叹调。 声音清亮高昂,是数个世纪前的纯种人类女性在殷殷期盼自己的丈夫回来。 情感充沛的咏叹调听在他耳中却像婉转的叹息,就像那预定的结局。 他不感兴趣地微侧过头,却发现走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墙壁。 他被困在了第三层楼。 鼻间是浓郁到令人犯困的花香,他眉眼不动,一间间打开了房门,然后在最后一扇门后发现了一个人。 甜蜜清香的信息素早在他开门前就飘了出来,和花香融到一起几乎无从辨别,带起的内心躁动让他确定里面的人是个Omega。 精致温馨的卧房里满是鲜花的香气,那个人躺在四柱床上,丝质床帘放下一半,拢住身形。他绕到床尾,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长长的头发披在枕边,丝绸被子上方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颈,端庄秀丽的面容上神情宁静,紧闭双眼沉睡着。 他看着这个柔弱美丽的Omega的时间有点长——信息素很甜,很吸引他。事实上,无论是甜美的信息素,还是偏柔弱的长相,都很符合他的审美。 没有人能抵抗信息素,它既能展现能力,也能吸引异性。这样想着,他的身形晃动了一下。 他在那一刻被强烈的性吸引力攫获,无法控制地想扑向床上的Omega,但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沉迷,于是竭力移开了眼。 却在侧过头的一瞬间,又看见了光影的变化。 空间虚化,再次清晰起来时,他又站在了三楼的第一道房间门前,那面代替了楼梯的墙壁上现在多了副画。 画作很大,占据了整面墙,或许因年深日久,画布泛黄,布上的颜料也掉了不少,乍一下看很是粗糙,却显出一种质朴的粗犷与……性感。 背景是压抑晦暗的天空,深黑色的草地上,一只有龙的飞翼和脖子的狮子旁靠着一个人,如果属于abo性别,多半是个Alpha。 像大理石般异样的清秀俊美,眉眼嚣张冰冷,光是看着就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边手臂分别纹着公牛和绵羊,这幅画作充斥着强烈的宗教色彩。 可与令人战栗的恐惧感共同攀升的,还有那如附骨之蛆般的情欲。这从他袒露的结实胸肌和唇角流露的放纵笑容可以感触到。 如果画面过于清晰,反而会因刻意使得画作上的人轻佻浅薄,但就因那份非人为营造的朦胧色调,带起欲迎还拒的挑逗,源源不断借着画作输出内心的欲望和自我安慰。 他上前两步观察画作,仰起头时阳光沿着军帽帽檐上抬的阴影照亮了嘴唇和鼻梁。 那样绮丽的容貌,使得阳光落在其上的力度都极尽缠绵。 仅仅是露出的下半张脸的线条,就赢了画作上这俊美得邪性的魔神。 “阿斯蒙蒂斯。”落魄军官低声念出了画作上魔神的名字。 阿斯蒙蒂斯。 沉溺于青黄长短等色境,惑动于异性间之色情,即为无上色欲。 ———————————————————— wuli期期用“他”指代总感觉怪怪的? 想完全摆脱男女的称谓,仅以abo世界观讲述故事,对我来说果然很难(._.ll) 或者只用“她”指代谢期?毕竟这是女主文(陷入沉思.jpg 3.金谷醉花之地,花每春芳而主不归&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綪上◢んAǐτAΠɡSんUЩU◢(海棠sんυ屋),◢℃0m阅读后续/8200638 新御书屋—⺌Ηd τ㈨㈨.Πéτシ 3.金谷醉花之地,花每春芳而主不归 画作很特别,别墅很豪华,但是太诡异了。 她顺着刚刚的步骤,打开每一道房间,在最后一扇门后看见那个沉睡的美丽Omega,然后被不知名的欲望驱使着想扑过去,却在移开视线的下一秒又回到了三楼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 墙壁上那个魔神的目光依旧傲慢,仿佛在嘲笑她刻意压抑着的情欲本性,暗示她去睡了那个Omega。 或许是陷阱,或许是唯一离开这里的方式,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她走过去抽出军刀,一刀划了上去。 刀刃割裂布帛的声音响起,切断最后一根纤维时划进了空气,眼前的墙壁散成齑粉,却在白得刺眼的光里探出无数锋利的冷兵器。 她的肢体比她想象中的灵活。短短的军刀格挡开各色兵器,她整个人像在兵器海里游动的活鱼。一般的军刀碰到如此多的兵器早就卷刃了,但是她手里的军刀刀刃在如此漫长的打斗中依旧锋利平整。 打斗流畅干净,在意识到兵器越来越多,眼前还出现了幻觉的雾气时,她就反身跳了出去。 《晴朗的一天》咏叹调越发高昂欢喜,诉说着希望与甜蜜,三楼开始逐渐坍塌,她一步步后退,还是被逼到了最后一个房间。 她的额角渗出了冷汗。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房间内那个Omega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 太诱人了,让人想采撷,想品尝,想标记。 她背对着房门口迟迟没有转身,脊背挺直,理智在与欲望苦苦搏斗,抿起的嘴角都带着压抑的苍白。 身后的门却自己打开了。 脚步声轻轻,丝质白裙的裙裾扫过她的军裤,Omega的声音像是含着蜜:“为什么不进来呢?劳累的旅客。” 强烈的,几乎融化理智的香甜,这是对于Alpha而言至高的春药,与强大实力并存的是对附属于他们的美丽Omega的标记欲望,一次短暂的交欢,一次暧昧上了头的标记,也许对Omega是一生,但对Alpha来说只是生活中的助兴乐趣。 可是她没有动。 她没有放任自己陷入这样充满了阴谋的情欲欢宴。即使对方可能拥有传说中的色欲魔神力量的加持,也难以撼动她的意志力。 Omega又唤了一声。 她终于转过身,却在Omega绽放开的笑容中,狠狠将军刀扎进了Omega的胸口! 一声娇弱的惊呼。 放大的瞳孔里满是不可思议,Omega的身体向后倒去,胸口破开大洞,却没有血迹流出。 就在此时,落魄军官在打斗中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军帽终于不堪重负,顺着离心力甩飞了出去。 夕阳缓缓沉下,在渐次昏暗的暮色中,不速之客终于露出了全脸。 世人为了让自己更加美丽,善于伪扮容颜,可是光影最擅拆穿,一切的妆容色彩都消失无色,月光更加宠爱来者这样的美貌,留恋她眼中的光彩。 如此短促的黄昏为星星铺路,如此醒目的美丽不缺少为之醒来的黎明。 倒下的幻影Omega眼中难掩惊艳痴迷,身影彻底消散时,床上传来轻微的响动,那个真正沉睡的Omega苏醒了。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Omega却自己下了床,赤脚走了过来。 雪白的脚踩着柔软的地毯,Omega的身形轻盈地像一只蝴蝶。 她尚显迷惘的眼神在看见来客的时候呆住良久,回过神时苍白的脸颊染上嫣红:“你……你好,你是来救我的吗?” 靠的越近信息素越浓烈,来者背到身后的手掐紧了手心。 来人不说话,Omega捂着心口接着道:“我就是陈双鲤,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得小心翼翼。 来人不吭声,垂下了眼睛。 “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谢谢你来救我,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或许以为对方的职业特殊不便告知姓名,陈双鲤连忙道。 “谢期。”不料对方忽然开口。 她仰起脸,那过分美丽与夺人心魄的容貌让陈双鲤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我叫谢期。感谢,与期待的意思。”谢期说。 ———————————————————— 谢期的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在她的原生世界里她是小孤儿(前文有提),活得磕磕绊绊的那种 名字是她自己的,无论失忆多少次这都是她的名字 终究还是改了代称,设定不完整还去考据木有意思_(:з」∠)_ 本站改網祉鱂在ΧīαОSんùО{小説}。ひK厷布 請務铋収藏oo -- 金谷醉花之地,花每春芳而主不归 画作很特别,别墅很豪华,但是太诡异了。 她顺着刚刚的步骤,打开每一道房间,在最后一扇门后看见那个沉睡的美丽Omega,然后被不知名的欲望驱使着想扑过去,却在移开视线的下一秒又回到了三楼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 墙壁上那个魔神的目光依旧傲慢,仿佛在嘲笑她刻意压抑着的情欲本性,暗示她去睡了那个Omega。 或许是陷阱,或许是唯一离开这里的方式,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她走过去抽出军刀,一刀划了上去。 刀刃割裂布帛的声音响起,切断最后一根纤维时划进了空气,眼前的墙壁散成齑粉,却在白得刺眼的光里探出无数锋利的冷兵器。 她的肢体比她想象中的灵活。短短的军刀格挡开各色兵器,她整个人像在兵器海里游动的活鱼。一般的军刀碰到如此多的兵器早就卷刃了,但是她手里的军刀刀刃在如此漫长的打斗中依旧锋利平整。 打斗流畅干净,在意识到兵器越来越多,眼前还出现了幻觉的雾气时,她就反身跳了出去。 《晴朗的一天》咏叹调越发高昂欢喜,诉说着希望与甜蜜,三楼开始逐渐坍塌,她一步步后退,还是被逼到了最后一个房间。 她的额角渗出了冷汗。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房间内那个Omega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 太诱人了,让人想采撷,想品尝,想标记。 她背对着房门口迟迟没有转身,脊背挺直,理智在与欲望苦苦搏斗,抿起的嘴角都带着压抑的苍白。 身后的门却自己打开了。 脚步声轻轻,丝质白裙的裙裾扫过她的军裤,Omega的声音像是含着蜜:“为什么不进来呢?劳累的旅客。” 强烈的,几乎融化理智的香甜,这是对于Alpha而言至高的春药,与强大实力并存的是对附属于他们的美丽Omega的标记欲望,一次短暂的交欢,一次暧昧上了头的标记,也许对Omega是一生,但对Alpha来说只是生活中的助兴乐趣。 可是她没有动。 她没有放任自己陷入这样充满了阴谋的情欲欢宴。即使对方可能拥有传说中的色欲魔神力量的加持,也难以撼动她的意志力。 Omega又唤了一声。 她终于转过身,却在Omega绽放开的笑容中,狠狠将军刀扎进了Omega的胸口! 一声娇弱的惊呼。 放大的瞳孔里满是不可思议,Omega的身体向后倒去,胸口破开大洞,却没有血迹流出。 就在此时,落魄军官在打斗中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军帽终于不堪重负,顺着离心力甩飞了出去。 夕阳缓缓沉下,在渐次昏暗的暮色中,不速之客终于露出了全脸。 世人为了让自己更加美丽,善于伪扮容颜,可是光影最擅拆穿,一切的妆容色彩都消失无色,月光更加宠爱来者这样的美貌,留恋她眼中的光彩。 如此短促的黄昏为星星铺路,如此醒目的美丽不缺少为之醒来的黎明。 倒下的幻影Omega眼中难掩惊艳痴迷,身影彻底消散时,床上传来轻微的响动,那个真正沉睡的Omega苏醒了。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Omega却自己下了床,赤脚走了过来。 雪白的脚踩着柔软的地毯,Omega的身形轻盈地像一只蝴蝶。 她尚显迷惘的眼神在看见来客的时候呆住良久,回过神时苍白的脸颊染上嫣红:“你……你好,你是来救我的吗?” 靠的越近信息素越浓烈,来者背到身后的手掐紧了手心。 来人不说话,Omega捂着心口接着道:“我就是陈双鲤,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得小心翼翼。 来人不吭声,垂下了眼睛。 “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谢谢你来救我,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或许以为对方的职业特殊不便告知姓名,陈双鲤连忙道。 “谢期。”不料对方忽然开口。 她仰起脸,那过分美丽与夺人心魄的容貌让陈双鲤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我叫谢期。感谢,与期待的意思。”谢期说。 ———————————————————— 谢期的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在她的原生世界里她是小孤儿(前文有提),活得磕磕绊绊的那种 名字是她自己的,无论失忆多少次她都会给自己取这名儿 5.南楼玩月之人,月与秋期而身何去 谢期告知完自己的名字便不再置一词,反倒是陈双鲤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叽叽咕咕:“你是雇佣军吗?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一路找来很费力吧,辛苦你了。回去后我会把佣金提高的。” 谢期不回她,进房间检查是否有异样。陈双鲤跟在她身后,看她掀被子撩床单,还踹踹床头柜,接着说:“我和考古小队走散了,进沙漠后进了这个城堡,在三楼绕来绕去,不知什么时候就失去了意识,直到你刚刚把我唤醒。你是收到了我进沙漠前发射的求救信号来的吧?你是银河系人吗?我家住的不远,在仙女星系……” 好吵。 喋喋不休的声音伴随着她靠近而愈发浓郁的信息素令谢期脚步有些飘,她直起身,皱眉看向陈双鲤。 Omega少女清秀乖净,肌骨晶莹,富养长大的面相,只是此刻大眼睛里目光一闪一闪,嘴唇发白。 她看着谢期的目光像在看救命稻草。 谢期顿了下。 陈双鲤又靠近了她一点:“怎么了?” 在劫后余生的强烈喜悦之下,她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恐惧。一个柔弱的Omega独自流落到沙漠里,没有自保的能力,被困在这栋城堡,在谢期到来之前一定日夜担惊受怕吧。谢期的出现使她获得足够的安全感,因而更害怕失去谢期。 谢期移开视线:“没什么,声音小一点,我要听外面的动静。” 陈双鲤点头,然后小小声说:“关于这栋别墅的来历,我是知道一点的。” 谢期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陈双鲤在她平静的注视里脸更红了,声音有点结巴:“当年古地球的【移民计划】里,这个城堡的女主人结识了归来的新人类,爱上了一个Alpha,想和他离开,可是那个Alpha不久就不告而别,再无音信,这个女主人等到后来也死了。这座城堡是典型的穆斯林建筑,有着非常高的艺术价值,我见过它的复刻版,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移民计划】 古地球在数个世纪前曾濒临灭亡,人类在最后一片净土盘古大陆上苟延残喘,后来有一家跨国公司率先提出远征计划,女性宇航员携带精子登上飞船,却在宇宙航行的数百年间遭到太空辐射,身体发生变异,原本的两性演化成了三种性别,即最强的,掌握话语权的Alpha,最弱的,拥有生殖能力的Omega,以及人数最多相对平庸的Beta。 与此同时,古地球也在脑神经科学领域得到了重大突破。盘古大陆上的人类突破了道德伦理的防线,将人脑神经与网络相连,甚至研究出了电子脑。于是人格可以重塑,记忆可以篡改,爱人也可以遗忘,盘古大陆陷入了混沌的数百年,直到远征先遣队找到了无限接近神级文明的星云联盟。 正如人类预言过的黑暗森林法则那样,星云联盟贯彻如一的法令是不接收难民,他们拒绝了先遣队的求救。 可是在远征先遣队和古地球取得联系之后,星云联盟最终同意了接纳古地球,并在此后数百年间将版图扩大到了银河系。 因为古地球的脑神经科学发展足以帮助地球人技术移民,星云联盟需要地球的技术完善联盟的广域网。 数个世纪前古地球上那位冒天下之大不韪,力排众议发展脑神经研究、改造基因的跨国公司老板为人类博得了生机,牺牲无数个体终于换取了全人类的重生。 新生代人类回来接旧生代人类,血缘淡薄,性别冲突造成观点对立,并引发各种矛盾。有人愿意留下,有人希望离开,有人被抛弃,有人被忘记。 这就是载入史册的那场惨淡的【移民计划】。古地球人口一亿,最终离开的不到三千万。 谢期侧过头看她:“地球上只有盘古大陆能生存,塔克拉玛干沙漠在那时属于无人生还区吧?” 谢期个头比陈双鲤高,又因为距离很近,侧头时嘴唇几乎要碰上陈双鲤的额头,陈双鲤脸噌得红了个透,猛的后退一步:“不,不是啦,无人生还区是盘古大陆的官方定义,其实其他大陆一直生活着少量人类,还在数年后还进化了基因。” 谢期哦了一声,心想难怪城堡的BGM是《蝴蝶夫人》,可真贴合史实。 既然是那样的时代背景,就说明这个城堡一定有自己的局域网。找出主控室,毁了它。 谢期想了想说:“走,去楼梯口。” —————————————————— 移植大脑,克隆人体,改造基因,道德伦理是科技进步的最大阻碍,但人类总要迈出这一步。我现在做的所有被指责的事情,一个世纪后都会造福人类。 ———来自第二世哔哔赖赖的荀某 6.拖鞋上炕自己浪,浪到难分难舍心荡漾 谢期一边思考着攻击主控室的方法一边问陈双鲤:“你还知道哪些关于这座城堡的事情,都告诉我。” “不多,”陈双鲤回忆,“因为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特殊地形还有太阳系的偏远位置不适合作为旅游景点,联盟不愿意额外耗费人力物力发掘它。整个银河系的物质文化遗产浩如烟海,这座城堡在制作出了复刻版以后,就很少有人来这里找寻它了。” “城堡主人身份是什么?” “属于那个时代很稀少的贵族女性,她留下的很多诗歌,画作,包括衣服款式都表明她性格里孤傲决绝但又纤细敏感的特点。她曾经很希望离开地球,为此委身给回归先遣队的队长,但是队长似乎只把她当做可供亵玩的工具,后来大约是忍无可忍,城堡主人刺杀了先遣队队长,刺杀未遂后却又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对方,但是先遣队队长不久后就不告而别了。” ……啥玩意?爱情这东西不就跟打喷嚏一样根本藏不住吗?为什么还有人会根本没发现自己早就爱上谁谁谁啊?日了狗的虐恋情深。 谢期低调地翻了个白眼,一语不发走在前面,陈双鲤身子虚,跟得有些吃力:“那个先遣队队长履历很好查,前三十年漂泊在宇宙中,遭遇过太空风暴,差点撞进过黑洞,到达联盟后又为了争取居留权组织自卫兵上前线,亲手斩杀了虫族首领,是个很传奇的人物。他和那个城堡主人的爱情也很让人感叹呢。” “如果我是那个先遣队队长,”谢期放慢了脚步,让陈双鲤能跟在她身边,面无表情道,“我根本不会爱上城堡主人。” “为什么?”陈双鲤一愣。 “越是有过复杂悲惨往事的人在成年以后越难以爱上谁,就算爱也是爱那些像光一样温暖的人。那种像互相抵触的野兽般撕咬再互舔伤口的桥段,还是免了吧。先遣队队长想找个发泄欲望的伴,城堡主人想离开地球,说白了各取所需,怎么的,还想玩双向救赎?闲得慌。”谢期冷漠道。 虽然记忆不存在,但谢期的言行举止告诉了自己她是怎样的人。毫无疑问她是个军人,还是有过漫长军旅生涯的军官。但凡参过军的,尤其是真刀实枪在战场上干过的军人,老年的心境怎么样不说,年轻时大抵有点置生死于度外的冷酷和大Alpha主义。 军人的等级观念极强,下级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而没有人愿意居于下位,这一点展现在他们挑选配偶时就是,虽然审美上环肥燕瘦各有不同,但有一点高度统一:不能有太强的个性。柔顺即服从。 城堡主人性格也许蛮酷的,但可惜,她不可能得到军人的爱,更不可能得到前半生颠沛流离境遇坎坷的先遣队队长的爱。 陈双鲤抿唇,然后放低了声音:“可你也不是先遣队队长,未必了解他的想法。” 谢期随意道:“啊,也许吧,可能就有军人为了爱情要死要活呢,最好在被恋人伤害后悲痛地用手捶墙,捶出道道血痕……我跟你保证,如果一个常年头挂在腰上的军人所有的感情值一百块,那么他对连合法配偶都不算的情人的感情也就值五块钱。” 她的声音有些大,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却在最后一句话落下的同时,窗帘无风自动,一道狂风席卷成刀刃的形状,猛的向二人背刺了过来! 谢期跟背后长了眼一样,猛得出手拦住陈双鲤的腰,对方惊呼一声摔进她怀里,谢期反身举起军刀,锵一声格挡开了最锐利的那道风刃。 随即她重心微沉,迅速将陈双鲤弯腰抄起,在窄窄的走廊里腾挪跳跃起来。她的动作那么轻盈飘忽,风刃居然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无法割断。 陈双鲤的长发在空中飘扬,她呆呆地看着谢期严肃沉静的神情,心跳如擂鼓。 深空中传来一道女声的斥责:“胡说!我救赎他,他救赎我,我与他相知相爱,他会回来的!” 即使是斥责,用的居然还是《蝴蝶夫人》里的咏叹调,此时这唱腔无端带起了撕裂感与森森鬼气。 谢期在心里嘁了一声。 她刚刚说的话都是在故意激怒城堡主人——是的,这座城堡还残留着原主人的意识,她应该是将自己的意识连接了城堡的局域网,将自己完全信息化,所以她肉体死了,但是精神依旧活着,还试图灭杀每一个误闯进来的人。 “救赎那么沉重的字眼,只能用在生死一线,你换成安慰也好啊。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一生等待一个不会回头的人?”谢期抱住陈双鲤一个下腰,避开了一道风刃。 虚空陷入了沉默,连风刃攻势也变弱了,良久,才传来一道女声: “因为除了他,我的回忆空无一物。” —————————————————— 虽然但是,爱的迫降里男主还是很帅的,是合格的小言男主 7.学好数理化,太上老君考核也不怕&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切記収藏本站導魧站:XìαOsнцO(ぶ裞).uk/8206064 7.学好数理化,太上老君考核也不怕 哦,真是令人悲痛的爱情。 谢期闪避着攻击,手里还抱着个身娇体弱的Omega,严重影响战斗力,手里的军刀虽然已经调整成激光长剑的模式,奈何使不出来。 那边的女声还在用咏叹调发疯:“美好的一天,你我终会再见~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在山坡上远望你……” 什么叫毁经典,这就叫。谢期再也不想听《蝴蝶夫人》了。 她且跳且退,终于来到楼梯口,却发现那里的墙壁已经恢复,坚硬无比,阿斯蒙蒂斯的画像已经不见。 那边的咏叹调已经达到尾声,高昂快活的语调带着深深的煽动性:“留下来吧~留下来吧~这里有美酒,有美人,有虚无浪漫的时光~” 陈双鲤双手紧紧搂着谢期的脖子,惶惑道:“怎么办?”她知道自己拖累了谢期,在如此窘迫的环境下谢期鏖战这么长时间一点伤都没受,如果她放弃自己独自逃亡,一定更有生机。陈双鲤难过地低下头:“放下我吧,谢谢你保护了我这么久……” 风刃带起的风声中,Alpha轻轻叹口气。 “虽然衣服挺破的,但是作为仙女星系的考古队成员,你真的看不出我穿的是星云联盟太空军的制式军装吗?” 陈双鲤一愣。 “纯白色的方形建筑,穆斯林风格,外墙镶嵌着宝石,城堡外观百分之一百复制了泰姬陵,如此低劣的仿造品,你告诉我是银河系的物质文化遗产?” 谢期嘴唇贴着陈双鲤耳边,却没有半分旖旎浓情,陈双鲤在她的问话里感受到了一阵阵寒意:“我,我也不知道……” “我在进入城堡之前就已经登不上矩阵了,而你呢,你是登上了矩阵还是登的是城堡的局域网?就算登错了网络,基本常识也是有的吧,好歹是有资历加入考古队的人。” “你究竟是伪造了身份,还是被伪造了记忆?向我证明一下吧。” 话音刚落,陈双鲤甚至没反应过来,重新转化成的短军刀被谢期反手捅进她的心口! 鲜血喷涌出来,陈双鲤身体一颤,双手软软地滑了下来,伴随着她的动作,风刃陡然消失不见,楼梯口的墙壁慢慢坍塌,就连空中的咏叹调女声也渐渐低沉下去。 果然没错。 从最开始谢期被困在三楼,一次次被引导着靠近陈双鲤,她就多少察觉到离开三楼的契机在陈双鲤身上,之前给了众多信息的楼梯口墙壁和画作只是误导而已。 还有《蝴蝶夫人》,墙壁上的阿斯蒙蒂斯画像,还有陈双鲤不知何故对她影响尤其大的信息素气味。 全是爱和性。 时刻引诱谢期沉入奢华糜烂的性爱盛宴。 但是向来是谢期左右情欲,而不是情欲左右她。她会在颇有余裕时谈情,却绝不会在这生死关头失去理性。 看来陈双鲤的确被城堡影响了,说明局域网是的确存在的,也许谢期自己也被影响了。谢期微合上眼,开始关闭大脑中的网络连接,然后发现果然被影响到了一些神经元。 她面色平淡地抱着失血过多昏迷的陈双鲤走下了楼。 空中那道女声变得断断续续,还流淌着电流的声音:“留下来……我还有,你的孩子……” 这个【你】,约莫指的就是先遣队队长了。 “越来越离谱了。”谢期打断她。 “你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梦里。” “阿斯蒙蒂斯画像,信息素……因为你深知自己的性格魅力不足以吸引爱人,所以只能用情欲勾引他——这就是你的城堡传递给我的信息。” “借由陈双鲤,把自己的单方面倒贴描绘的凄惨感人,可是凭什么对方就得回应?” “《蝴蝶夫人》选的不错,都是白费岁月的等待。” “而且,”谢期不疾不徐扔下最后一句话,“新人类和旧人类体质差异那么大,存在生殖隔离,上哪给你整孩子去?” 滋。 一声短促的电流响,与此同时谢期睁开眼。 舞池,桌椅,城堡,雕花铁门,全都不见了。她抱着昏迷的陈双鲤,脚踩在沙漠中。 所有光怪陆离的景象,只是沙漠深处一段残留的网络信号,它投影出城堡幻境,把人全部骗了进去。 陈双鲤能如此轻易地被攻陷电子脑是因为她一直登陆矩阵,这段网络信号十分微弱,混进矩阵没被电子脑识别,因而直接侵入她的大脑修改了记忆。 而谢期是登不上矩阵,所以网络信号只能游丝般侵入影响部分神经元,给她投影城堡,却不敢大动作修改记忆。 谢期低头看了眼陈双鲤胸前的伤口,做了个简单的急救措施,就抱着她加快脚步离开了。 半日后,在沙漠中艰难寻找的搜救队正在跋涉,为首的人手中拿着的探测器发出响声,两个红点出现在显示屏上,不多时那两人便出现在了搜救队面前。 其中一个正是他们一直寻找的陈双鲤陈小姐,另一个…… 为首的人看着对方身上的军装,震惊地睁大了眼。 与此同时,一个人站在那道网络信号在的地方,他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脸上也蒙着防晒的布巾。 “真无能,居然没让谢期怀疑陈双鲤到直接杀了她。”他说。 虽然如此责备着,但是却没有任何处罚措施,当然不是他慈和,而是这道信号早就遭到了更加凌厉的报复——谢期的话语打消了她对人世的留恋,信号逐渐变弱,在最后一声剧烈的变调后,信号彻底消散了。 黑影伫立良久才摘下面巾,圆圆的眼角显出幼生感,清秀的脸上却缺乏表情。 还得想办法,他想。 看更多小説就上HаǐㄒайɡSんùωù(海棠書屋)點℃οм -- 8.爱上他危险危险不爱他思念思念他总是若即 陈行善是陈家的自备救援队队长,自接收到陈家长女陈双鲤的求救信号后就马不停蹄带队来到了银河系的古地球,拿着探测仪到处搜索,终于找到了陈小姐。 她胸口被血染了一片,抱着她的Alpha却拒绝将她交给自己。 陈行善在看见这个Alpha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强烈的眼熟——对方过于出众的容貌和尽量收敛的肃杀按理讲令人过目不忘,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真正令他震惊的是Alpha身上穿的军装,虽然破损严重,但这确实是星云联盟太空军的制服,同时她手上还拿着一把工具军刀——那是联盟军需处只供前线的特殊作战式多功能军刀,目前尚未普及到广大军区。 刚从前线退下,途径银河系的联盟太空军,那就只能是隶属星云联盟的第七舰队了。 军人Alpha开口,她的声音毫无长途跋涉的沙哑,似乎连声带都做了义体化处理:“把你的身份证明给我看。” 陈行善皱皱眉。因为是陈家人,他的社会地位很高,很少有人会用这种上位者的冷漠语调和他说话,但是陈小姐在她怀里,他再有意见也只能压下去,他刚把手按上太阳穴,又听对方来了一句:“我的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无法登陆矩阵。” 这人是找茬吧!?矩阵都登不上跟废人有什么两样?陈行善深吸一口气,从厚重的防护服夹层掏出纸质文件——这时候他开始羡慕对方身上轻薄紧贴肌肤的防护服了——抖开举到对方面前,同时语气急切道:“陈小姐伤势严重,请让我们尽快为她救治。” 星云联盟的各种身份证明都有统一规定,那个Alpha一目十行,陈行善也不知道对方看没看懂,她就直接把怀里的陈双鲤递给自己,自己则拐个方向离开了。 陈行善拦不住她也不想拦,赶紧和队友们把陈双鲤抬进医疗胶囊仓,专心照顾起她。 ——其实我可以和他们待在一起。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到处走。 然后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秒就被谢期打回脑海。 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宁可自己独自走在荒漠里也不要和别人共处,她难免疑惑自己为何会有这种秉性,明明看陈双鲤之前的反应,自己至少外貌上很受欢迎,这样的自己再怎么样也不会孤僻到这种地步才对。 沙漠昼夜温差很大,深夜已至,寒风刺骨,她就这么低着头继续走。她已经不眠不休几天几夜了,刚刚还剧烈战斗过,最致命的是她在失忆之前或许有过一场恶斗,这让她体力不济,全身的义体组织急需能源补给。 在第一道朝阳照下时,她终究扑通一声倒在沙漠里,黄色的沙子带着未驱散的寒气,冰冷地贴着她的脸颊。 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这样也好。 她总是很喜欢这么安安静静一个人的,最好告别也要无声无息。 最后的能源供给脑部,恍惚间她想起刚才那个陈双鲤小姐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温柔很柔软,亮晶晶的,触摸上去仿佛能看见缠绕指尖的月光。 于是她耳边响起了另一道声音,或许是以前的记忆: 【全身义体化?没必要吧,像你这么糟糕的人是得不到别人真心爱慕的,所以至少留下这张脸吧,还能骗骗无知Omgea,不然孤单到死就太可怜了。】 她闭上了眼睛。 在几千米外的一处沙丘,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正向这边走过来。 陈双鲤终于醒了过来,看见一圈欣慰的救援队员们冒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谢期呢?” xièqī?刚刚那人的名字?陈行善说:“她自己走了。” 陈双鲤这才发现谢期根本就不是救援队的,事实上谢期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她自顾自就那么认为了,想来那时候,她的意识还在被网络信号操控着。 现在想想,她除了给自己一个名字,没有告诉自己任何身份信息,甚至连她名字是哪两个字都不知道。 不对,她还是星云联盟太空军的军人!那身军装说明她还在服役期! 陈双鲤刚兴奋起来,陈行善就问:“大小姐,你身上这伤是谁害的?” 额,陈双鲤卡了一下,“是谢期……” “什么?!”陈行善蹭得站起来,愤怒道,“亏她还是军人,居然这么对你,难怪刚刚要救治你她都不情不愿。” “不是不是,”陈双鲤连忙把刚刚的情况说了一下,她也不傻,一来一回也就知道了谢期捅伤她的原因,“我们之前在沙漠中就被投影骗过一次了,她只是戒备心比较重。” 陈行善还是生气:“那就非得捅伤您?不能打晕?手段如此偏激,戒心这么重,肯定就是第七舰队的人了。”也就刚从前线下来的人,举手投足没有轻重,带着三分血腥气。 第七舰队?陈双鲤放下手,惊讶道,“你是说东星辉,西云霄的星辉上校的第七舰队?!” 东星辉,西云霄,这是前线战争中的两位校官的称号,称号中各取了星云联盟中的一星一云,足见二人的战绩不凡。 在西方前线的云霄上校为人熟知,来自有名的周氏军阀,家世和战功一样煊赫。 相比之下那位在东方前线的星辉上校就很低调,据说其生于微末,当年考上了军校却没钱念书,足足晚了一年才攒够学费入校。 两位上校王不见王,至今不曾碰过面。 —————————————————— 第三世看不懂的小可爱们欢迎看隔壁小剧场哟,言情百合分开,各种小剧场应有尽有,欢迎各位读者姥爷们收藏留言~(72000040090072)79 9.我属于你的注定&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切記収藏本站導魧站:XìαOsнцO(ぶ裞).uk/8210664 9.我属于你的注定 陈双鲤闭眼在矩阵中搜索,忽然站起来:“第七舰队前日遭到伏击,好多人下落不明!看谢期样子,她肯定是和舰队失散了。” “什么?”陈行善吃惊道,他这几天一直在搜索陈双鲤的下落,矩阵也没时间登,更不可能有时间刷社会新闻了。不然他无论如何也要挽留下那个年轻人。 陈双鲤当机立断:“她应该还没走远。她离开的时候往哪个方向离开的?我们现在去找她。” 陈行善迷迷糊糊跟在她身后,一个劲回忆刚才那个年轻人,却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了那【熟悉】感觉的来源。 似乎是几年前,前线战事最胶着的时刻,他跟随陈家家主去往前线运送物资,但是去的时机不好,东方战线的最高司令员阵亡,这是对前线士兵战斗积极性的沉重打击,在联盟选出最新的指挥司令官之前,东方战线高层陷入了短暂的争权混乱。 陈家家主见惯大风大浪,相较陈行善,他还能波澜不惊地每日清点物资清单,黄昏时还有闲情给自己泡壶茶。在这混乱的境地,别人尚不至于为难他这个置身事外且无偿捐献大量物资的富豪。 于是在软禁了半个月后,他们被客客气气送了出来,陈行善的精神气遭到不小的打击,陈家主却游刃有余道:“指挥部现在换了哪位做主的,我可否有幸得见?” 陈行善记得那是个下午,他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天边因常年污染而呈现糟糕的铅色,整个军营都是一片压抑肃杀,带领他们的士兵本来要拒绝,抬头忽然看见了谁,说道:“就是她,星辉中校。” 他和家主一齐转过头。不远处的军需库里走出一群Alpha,一人最前,其余人全都靠后,微妙的距离真空让主仆俩一眼确定前面那位最终夺权者。 那时就已声名鹊起的【星辉】还是中校,直视前方,敞着军装外套,衣领翻飞,带起一片自信洒脱。 或许是因为相貌生的太好,也或许是周身的气质太卓越,她像是暗沉军营的一抹亮色,鲜活了一切。 她并没有留意这边,往这边走只是取道,却在家主面前经过时忽然被喊住:“星辉中校。” 她脚步一顿,军靴踩着沙石发出轻微的声音,转过头看向家主。 家主说话文绉绉,先是恭喜中校得到指挥权,再是问候了一番前线士兵身心状况,再再是表示自己亲自运送物资,如有需要愿再为联盟贡献绵薄之力,最后总结陈词,含蓄表示谢谢招待,自己该离开了。 期间中校一直看着家主,于是陈行善只能看她半张侧脸,还不敢多看,只觉得她的侧脸在晦暗的天际下愈发朦胧,单纯从五官线条上看不出任何强硬冷酷的性格特质,甚至可以说是精致柔软的。 “陈文因,我知道你,很感谢你为我军所做的一切。”中校说话简洁,或许是长年的军旅生涯磨去了她多余的兴趣爱好,她连表示感谢的语气都显得平静温和,没有多余的修饰词。 但她应当是确实感谢陈家主的,期间有人想给她汇报军情都被她抬手阻止了,在家主冗长的套话里也没有表现丝毫的不耐烦,更没有出言打断。 家主脸上显出轻微的笑意,中校接着说:“但我的军营不留Omega,你可以走了。”说罢接过一旁那人手里的军报,径直离开了。 【我的】军营,显然她已经拥有了军队的实际指挥权,还在联盟那边过了明路。 回去的路上,家主站在舷窗前看向窗外,忽然笑了一声。 “军营里不留Omega?这位星辉中校和云霄中校一样,都没有性需求吗?” 东星辉的战舰不留Omega,西云霄的战舰虽然不禁,但西云霄本人对此也毫无兴趣。 古时候军营有军妓,现在军营里也配着部分Omega,以及大量性爱机器人,但是为防军士沉迷于此,性爱机器人都做得十分粗糙,只供普通大头兵和低级军官使用,像星辉中校那级别的,显然得是真实的Omega。 这是士兵的生理需求,尤其是前线杀红了眼的军人,必要的疏解有利于身心健康。 陈行善下意识道:“或许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这种事情,没有为此浪费时间的必要。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家主看向窗外,宇宙深处飘着美丽的长长的银河,他良久才道: “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啊,不知道她有没有意愿成家,双鲤快毕业了,哎呀,忘记问名字了……” 这件短暂的往事被掩盖在后来的岁月里,等再次将这段记忆抖搂翻起时,陈行善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它竟记得清清楚楚,还记得家主泡茶的袅袅清香,记得星辉那时候军衔还是中校,记得那位掌握大权的年轻人眼角眉梢都是沉稳与不动声色,倨傲隐藏在偏头的动作里,说话却宽容平和。 和刚才那个冰冷多疑的落魄军官一点都不像,气质上的差异甚至模糊了他对容貌的记忆。 陈行善全身过了电般的一激灵! 她是……! 药草的苦香。 所以说,沙漠里还有谁会煮草药吗? 醒过来的谢期想道。 睁眼是朴素的房顶,说朴素已经很客气了,谢期怀疑床主人未来死因很可能是睡梦中被坍塌的房顶砸死。 有谁的拖鞋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下一刻一人凑过来:“你终于醒啦!” 谢期睁着眼面无表情。 来人是个Beta,细胳膊细腿,手里端着碗乌黑的中药:“你昏过去好久了,快喝药吧。” 谢期:“我是义体能源不够,不是重伤生病,还有你这板蓝根根本没用。” Beta:“可你又不是全身义体化了,既然大脑还没全部改造成电子脑,义体能源不够就不会让你强制休眠,你是太过疲惫才昏过去的。板蓝根增加免疫力,喝了总比不喝的好。” 谢期多看了这个Beta一眼,然后说:“我不喝。” “为什么?” 怕你下毒。谢期在心里道。 Beta也猜出来了,有点生气:“我要是想害你,还能把你从沙漠里拖出来?还能辛辛苦苦去秃山挖草药?” 那不一样。沙漠里不方便作案,弄脏手也不好处理,把我拖回来观察几天再决定是解剖卖器官还是卖到地下打黑拳,坏人不都是这思路。 切换成了坏人思路的谢期一声不吭,Beta把碗往旁边桌上一放,桌腿发出的吱一声真让人担心它下一秒就倒了,她哼了一声说:“药你爱喝不喝,我的话你爱信不信。我叫岁然,你叫什么?算啦,看你这样也不会告诉我的。走了。” —————————————————— 剧透:谢期翻车失忆并不是被色诱 10.我党最忌搞个人崇拜&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切記収藏本站導魧站:XìαOsнцO(ぶ裞).uk/8213308 10.我党最忌搞个人崇拜 那碗板蓝根谢期终究没喝。汤药沉淀放凉,她盯着屋顶一动不动。 主要是动不了。义体能源不足就需要补充能量,补充能量的前提就是登录矩阵。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神经系统完全捕捉不到矩阵网络。 在当代社会,无法登陆矩阵就失去了一切赖以为生的能力,谢期如果再找不到连接矩阵网络的方法,就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 她昏迷的及时,没把身上的能源用完,用来说话的能量还有,但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黄昏时那个Beta又回来了,谢期躺在床上看着她吃力地推开门板进来,细细的胳膊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门板重力折断。 她拖着沉重的背包,走到谢期床边拉开包拉链,里面是两块大电池,把个背包塞的满满,谢期眯眼一扫,全是用来启动机甲的能源电池。 但是看型号,似乎只是安装在民用机甲上的,而且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磨损,怎么说,看着像废弃电池。 或许因为她失忆前是军人,这些常识很轻易地就窜进了她的脑子。 Beta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她全身上下都是原装身躯,可能是没钱换义体——一边掏出电池说:“我放学就去废弃机甲场,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两块能用的。” “干什么?” “给你的义体充电啊,残留的电量加起来应该够你走两步。” “我无法登陆矩阵。” Beta一惊:“啥?” 谢期面无表情:“完全无法连接网络。” Beta脸色青白交错,憋了半天才说:“你现在啥也动不了,任人鱼肉,担心我在板蓝根里下料也没用啊。” 谢期眨下眼:“说的也是哦,那你还是递给我吧。” Beta席地一坐,直接把桌上的板蓝根端过来:“我喝了,不给你。” 谢期扫一眼电池:“你叫岁然?” 岁然嗯了一声,托腮苦恼道,“本来以为帮你补充能源就可以,谁晓得你连矩阵都登不了。那你这样一直躺着也不是事啊,难道我还得看着你能源枯竭挂掉?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 说完岁然就开始思考,眉毛皱的紧紧的,她年纪不大,五官也没长开,谢期看她身上的制服,联系到她刚刚说的“放学”,问道,“你还在念书?” “对啊,高中,穷是穷了点,可是书得读下去,我还打算去念首都星系最高军校的机甲系呢。” 谢期下意识说:“军校学费很贵的。” “所以我在攒钱啊。我打算申请贷款,然后半工半读。先把第一年念下去,然后就能拿到奖学金了。” 想得真天真。谢期扯扯嘴角没说话。 岁然接着说:“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读书很厉害的。而且我想好了,考上以后只读乙班,避开甲班的Alpha们,拿班级奖学金就可以了。” 军校班级按照甲乙丙丁排序,实力从强到弱,而最强的通常都是Alpha。 “那可不一定,军校高手如云,还有各大世家和地区势力的子女就读,你先天条件不如别人,奖学金未必能落你手上。” “机甲系没有年龄性别限制,你以为跟指挥系一样只收Alpha啊,学习个专业也搞性别歧视,切。” 谢期的脑海却因为三个字而猛然灼痛了一下:“指挥系?” “对啊,最高军校指挥系,只招Alpha,连达到分数线的Beta都不要。东星辉西云霄都是指挥系的,东星辉前脚毕业,西云霄后脚进来念书。” 谢期头有点疼,那边的岁然还在话唠:“东星辉可是我们寒门子弟的榜样,虽然她毕业只是少尉,去了东部战区,而西云霄在校时军衔就是上尉,毕业去了西部,可那完全是因为家世的悬殊,东星辉还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最后和西云霄平起平坐的,两个人连战功都是你追我赶。家世能证明什么呢,只能证明我的父辈没有对方努力,但我可以从我这一辈奋发图强啊。” “东西东西的喊,这两人没有名字吗?”谢期头更疼了。 “啊,我们更习惯喊他们的称号,原名叫啥来着……西云霄原名周嘉川,东星辉叫,叫……谢期,对,这个名儿。” —————————————————— 被截胡的黑斗篷嘤嘤嘤哭:我还以为这次我能带走谢期 被截胡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嘛~习惯就好 看更多小説就上HаǐㄒайɡSんùωù(海棠書屋)點℃οм -- 11.神说要有光,经党中央批准,有了光 与此同时,星云联盟首都星系的国防部。 国防部地位超然,独占一颗恒星,隶属于国务院,伴星上坐落着国防部的两所直属高校——最高军校和最高国防大学。而两所军校的校长正从国防部二十七楼的大会议厅走出来。 最高军校校长复姓慕容,军衔少将,一眼看向窗外,只见一架黑色军机嚣张飞过,险险擦过主楼的防弹玻璃,降落在了对面那座稍矮的副楼停机坪上。 就那么短暂的无意瞥过,慕容少将立马认出那军机是刚研制出来,尚未下放到地方军区的H-23种马隐形轰炸机,当即惊道:“哎哟,谁擅自开军机?” 国防大学校长沈谋中将也看过去,笑道:“还能是谁?” 还能是谁? 停机坪入口处站着一位大校,她是国防大学的军事学博士,外宣专家之一,今天带着实习生来国防部处理事情,刚准备往里走,就被骤然降落的军机螺旋桨刮起的狂风吹的往前走了几步。 旁边的小实习生哎哟一声,直接来了个原地摔。 大校带着不满转身,一眼也看见了H-23轰炸机,当即脸色就是一变,几步上前要问话。恰好此时舱门打开,一只手按在了门沿。 纯黑色的空军特种部队半指手套,露出的指节干净有力,那人一只脚踩着升降梯,紧接着整个身子冒出来,还顺手摘去了头盔。 愈是走近身影愈是清晰,愈能感知他身上嚣张强势的Alpha信息素,本就深重的眉眼在低矮的日光下颜色更浓,却因年纪尚轻显出别样的清爽帅气。 夹克式飞行服只有拉链没有纽扣,平时也不会佩戴军衔,但他自然有若无其事开着新式军机进出国防部大楼的底气。 大校在看清他脸的时候就是一顿,然后态度转变笑道:“原来是你。” 来人敬礼:“大校。” 大校回礼:“等下半年在八一大楼授衔,就该我叫你首长了。” 来人不置可否,对着大校点点头,几人一同走出去,大校问道:“最新的种马军机试飞效果如何?” 对方点头:“相当好。火力很足,但是比F-17还是差点。” 两人就H型号和F型号的战机区别讨论了一会儿,走到电梯间时大校才想起来介绍一下旁边的实习生:“哦,差点忘了,我旁边这个也是最高军校毕业的,虽然不是指挥系,但也是很不错的技术科学部的优秀毕业生,叫沈……”她顿住了。 小实习生站都站不稳,死咬下唇,脸色潮红,两腿紧紧并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又怯又爱地盯着对面的Alpha。 大校甚至隐约嗅到了她逸散开的信息素气味。 哎呀糟,小实习生是Omega,国防部绝大多数都是Alpha,为了防止她被信息素勾引发情,出门前打了足量的抑制剂,刚刚去国防大学一直都没问题,谁晓得刚来就撞上了周上校! 如此强势的信息素哪个Omega忍得住,实习生此刻只怕是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了。 大校尴尬不已,抬头却见周上校瞥了眼实习生,疑惑地皱皱眉,就移开了眼。 ……对哦,周上校可是出了名的不解风情。 大校当即道:“她有些不舒服,我带她去看军医。” 周嘉川点头道慢走,便转身离开,实习生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贪婪地顺着他被军裤包裹着的修长的腿,再到飞行服夹克荡起时露出的窄窄的腰,再到宽阔的肩膀,只觉得下身热流汹涌,小穴翕张恨不得肉棒立刻捅进来止痒。 她嘤咛了一声,却听大校叹口气:“走吧,再去打一针抑制剂。” 实习生转头哀求地看着大校:“大校他,他是谁?” 还能是谁? 大校放缓了语气:“云霄上校,周氏军阀的周嘉川。” 东星辉,西云霄。 战事结束后星辉上校被派往银河系战区,而云霄上校被派往了首都星系战区,自然也就第一时间摸到了新式军机。 以前指挥系流传过一个有点下流的讨论,有人说试驾新战机的感觉就像睡一个处子Omega,但随后遭到反驳说处子Omega多的是,新式战机可不是年年都能产。 周嘉川从不掺合这种讨论,但试驾完新战机的感觉委实说的确是很不错的,脑中还残留着新颖的试飞感受,全身也轻飘飘的。 不由得又想到了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和他齐名的东星辉。 遭遇袭击后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可惜了,还至今未曾见过面。他对这个齐名的对手没什么敌视心理,但是心情总归微妙。周嘉川从未看过对方的影像资料,一来是他毕业就去了前线,好几年间家都没回过几次,二来是他颇有些希望能看见真实的东星辉。 看看对方到底值不值得和他齐名。 12.白藏绍序,朱律谢期&amp;lt;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切記収藏本站導魧站:XìαOsнцO(ぶ裞).uk/8216928 12.白藏绍序,朱律谢期 沉重的作战军靴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周嘉川手插在军裤兜里往里走。 国防大楼他来过很多次,向悬浮在空中的指导球问明元帅所在地,就直接去了二十七楼,正好遇上两位校长。 他军衔比两位校长低,便率先行了军礼,沈中将颔首道:“欢迎凯旋。” 这是自周嘉川回到首都军区后二人第一次见面,这声道贺不算晚,周嘉川规规矩矩地板着背:“不辜负领导信任。” 慕容少将在旁边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谢期现在怎么样了。”他原本是指挥系系主任兼军校副校长,谢期毕业同年升到了正校长,对谢期和周嘉川两位优秀毕业生抱有同样的关爱,更是为谢期常年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气愤,如今爱徒之一下落不明,难免对另一位横生感慨。 周嘉川沉默,沈谋中将咳了一声:“谢上校作为一名现役军人,有勇有谋,无论是智力体力都为我军楷模,慕容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国防大学是军官进修的高校,不直接对外招生,星辉云霄两位上校实战经验丰富,但是没有在国防大学进修过,沈谋中将认识周氏的周嘉川,却没有直接接触过谢期。 他笑道:“这次重新划分战区,大批士兵换防,你也被调回了首都军区,是要长待了。事业有所成就,什么时候考虑成家啊?” 成家真是个陌生字眼,当今的星云联盟除了少数观念传统的族裔,大部分人其实已经放弃了结婚这项民事法律行为。 从走婚制到一夫一妻多妾制,再到一夫一妻制,沧海桑田撕裂了人类对婚姻的强烈需求,过于开放的性关系和泛滥的信息素让人们重于肉体诉求而非内心感受,约束人们行为的道德力量式微。 在这种情况下,极少数还坚持着婚姻制度的家庭就包括了首都星系的那些世家,但是选择婚姻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巩固并防止他人夺权。 周嘉川转头看向慕容校长,一看他那眼神慕容就摊手道:“别抱希望了,不可能找到的,整所军校根本找不出机甲赛能排名前三的Omega。” 这显然是个在周嘉川预料内的回答,他有些失望,却迅速对沈中将说:“那就没有这个考虑了。” 沈谋中将:“……” 周嘉川走后,慕容少将无奈道:“真是张扬,开着H-23就过来了。让有心人看见还不知怎么编排。” 沈中将倒是好脾气道:“八一授衔以后他就会是最年轻的少将,刚从战场下来,一身血腥味还没散,有些意气很正常。” 前线士兵多多少少有些战后创伤,体现在各个方面,性格变化,情感疏离,严重点的还会自残。周嘉川精神力比一般士兵坚韧,但是几年间面对的压力也非普通士兵可比。开个H-23都能险些擦过防弹玻璃,慕容少将心想他是不是没有定期去看战地心理医生。 沈中将又说:“对了,看他刚刚那意思,周上校在军校读书时是有喜欢的Omega吗?” 慕容少将下意识道:“是啊,那一届指挥系众所周知的,周嘉川喜欢过外系一个学姐。” 军靴在大会议室门口落定,带起空旷的回音,周嘉川的手从兜里抽出来,侧头看着窗外的斜阳,想起了那个漂亮狠心的学姐。 正确来讲不是【喜欢过】,而是一直喜欢着。 他那样桀骜的眉眼,却会在看着学姐时软下来,嘴唇无奈地抿着,连耳根也通红。 然后他就被学姐甩了。 同学笑嘿嘿地安慰着失恋的周嘉川:“一个外系Omega敢甩我们指挥系的天之骄子周嘉川,简直太有胆色,啊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嘉川冷着脸看他:“你谁?敢这么说她。” 这下同学的笑容收起来了,严肃道:“别告诉我你陷进去了。” 周嘉川不吭声。 “天涯何处无芳草,两条腿的Omega哪里没有。”同学说。 “我就要她。” “她长啥样啊能把你迷成这样?” 周嘉川想了想:“红色的嘴唇,黑色的大眼睛,还有白色的皮肤。好看,”他自顾自重复道,“很好看。” 同学:“……?” 同学干巴巴道:“啊,那大概或许的确是很好看吧。” 可是翻遍整个学院,也找不到一个叫朱律的Omega学姐。 此刻的太阳系。 “如果你是谢期,你觉得会是谁袭击了她?”床上那个寡言的Alpha忽然问道。 岁然想了想,思考道,“实话讲,谢期树敌蛮多的。” “首先她是右翼VOX党,反移民,反难民,但同时也反对首都星系的固化阶级,首都圈特别不待见她,刚从前线下来就被赶到最偏僻的银河系战区了。” “其次她还和星际商会会长交恶,据传闻,谢期去东方前线的第一年就因为截了商会会长的一批货遭到追杀,失踪了三个月。” “最后就是和她实力不相上下的西云霄了。虽然两人没有正面冲突,但说到底也是竞争对手嘛。” 床上平躺的Alpha顿了许久,才由衷道:“谢期能活这么久真不容易啊。” ——————————————————— 谢期:误会误会,我就是那学姐,取名灵感看标题 失忆期:别看我,没兴趣,我的战后创伤比周嘉川更严重,我只想治病 战后创伤是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PS:会在很多地方看见对谢却的吐槽,我很想知道他们都不看文案的吗07_&amp;gt;` 害得我又去文案栏补充了一些,虽然我这个辣鸡真的很爱改文案,但是【女主莫得感情】那句我从一开始就没换过啊 骂男主的能理解,但是骂谢期的真的看懂文案了吗,莫得感情的主角在言情文里不就是渣吗,这点代换很难理解吗?真的很难理解吗? 文案那一长串避雷我白写了吗?!(暴漫脸) 13.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岁然看她一眼,“对了,说了这么久,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期没有立刻回答。 我之前已经因为信息获取不够贸然告诉了别人我的真名,那么现在这个值得信任吗? 要告诉她吗? 自己树敌无数,万一这人是不善之徒派来的呢?或者另有目的。 只是一个垂下眼帘的时间,躺在床上的Alpha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叫朱律。” 岁然歪头看她,不知道信没信,顿了会儿才说:“【白藏绍序,朱律谢期】的朱律?” “对。” “晓得了。”岁然低头收拾书包。 失忆的谢期并没有意识到她对外界的排斥和猜疑来自于严重的战后创伤,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严重。 闭上眼全是支离破碎的画面,耳边是嘶吼和炮弹声,梦境越深痛感越强烈,耳鸣让她阵阵眩晕,闭上眼再睁开眼,幻觉越发真实,谢期盯着屋顶,眼神逐渐涣散开来。 很多时候我们借着苦难才能感受到幸福,可是亲身经历过战争这种苦难的人,只会感觉到内心一部分被生生掏空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内心只能不断躲避。 她的思维像冰块一样冷寂,无法从空白的记忆中解放出来,得不到任何能够安睡的安慰。 “喂,朱律!朱律!看着我!” 谢期不知道岁然在叫她,直到被岁然掰过下巴脸对脸。 她涣散开的眼睛对上了岁然的。 岁然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刚刚喊你好几声怎么不应啊?没电了?实在不行我背你去我同学家,他家有老式充电机。” 或许是因为贫困到无法购买义体,Beta显出一种纯种人类的羸弱,脸颊苍白,手指细瘦,也许连二十公斤重的激光武器都扛不动,但是她身上却有一种谢期无法忽视的力量,生机勃勃,明亮又灼热。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无端出现在脑海的一句话,却让谢期看着岁然的眼睛时得到了安抚。 抑郁的心情如潮水退去,谢期缓慢地眨下眼睛,说:“谢谢。” 岁然:“?” 她茫然摸头:“干嘛突然道谢?” 谢期慢慢说:“谢谢你救了我。” “哦没事啦,本来我就是去沙漠试验我刚制作的机甲成不成功而已。看到个倒在那的人当然要救的啊。” 原本一直神情冷漠的Alpha主动搭话道:“你喜欢机甲吗?” Beta点头:“对。”她从书包里抽出几张纸,“这是我画的设计图。” 是那种很粗糙的草纸,墨水笔字迹粗粝,多少影响了画工,岁然一张张翻给她看,露出最后一张时,岁然指着上面的机甲说,“看,这就是【月下美人】,我的梦中情甲。” 谢期看过去,图纸画的糙,没画出这联盟第一的单兵机甲威猛与优美并存的机械美感。 “我的生平所愿就是能够驾驶月下美人遨游太空。” 谢期不得不再次打击她:“【月下美人】只允许Alpha操作。” 这打击直击要害,自32万4070年第一架【月下美人】问世后,十几年间总产量不足十台,因为其耗资巨大,每战斗一次就要耗费一个恒星级能源,为保证操作顺利,减少不必要的损耗,【月下美人】的操作员只会从基因等级最优秀的Alpha中挑选。 岁然低下头。谢期有些抱歉,下意识说:“别沮丧,以后会有机会的。” 岁然低落道:“以后能有什么机会,我只是个Beta,A+级别以上的机甲摸都没资格摸。” “银河系战区就有一架【月下美人】,借用呗。” “你傻呀,那是留给星辉上校谢期的。她要是不同意,你还能给我抢来?” Alpha带着点古怪的笑意道:“说不定我就能帮你借到呢?” 岁然只以为她在开玩笑,缓了缓情绪说:“但是我听说几年前,最高军校的某一次对外活动日里,在以【月下美人】为原型的虚拟机甲赛中,有个非机甲系的Omega和指挥系的Alpha,就是现在的西云霄并列第一。” 谢期一愣:“Omega?并列第一?” 的确罕见。 ———— 从会议室走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窗外掠过运输类机甲的身影,周嘉川看着那道残影,有些出神。 很多年前了吧,他刚入读最高军校,不久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对外活动日,他报名了以第一机甲【月下美人】为原型的虚拟机甲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难度不大不小,就在他以为能稳拿第一时,他在决赛和最后的对手咬住了。 三比三平,迟迟分不出胜负,最后连参观的国防部大佬都吸引过来,一群人站在屏幕前看的大气都不敢喘。 日已西斜,活动日即将结束,主办方机甲系党务办公室最终决定让二人共列第一,却在公布获胜者名单时引起一片哗然。 指挥系的Alpha周嘉川拿到第一是众望所归,居然还有个非机甲系的Omega也拿到了第一?ID资料卡上写得不明不白,具体什么系也没说,照片也没有,只有个姓名【朱律】。 甚至根本没上台领奖。 周嘉川当时年轻气盛,对输赢耿耿于怀,领奖台上站了半天没等到对方,当即冷着脸下了台,血管里的热血滚烫,誓要将对手揪出来决个胜负。 他在一片喧闹声中自顾自冲进对方的机甲控制室,扑了个空就顺着最近的出口去找,刚好在出口那棵大榕树下赶上了正从胳膊上摘机甲赛报名用袖章的那个并列第一。 他几步上前,直接抓着对方的胳膊往后一扯。 每每事后回想这一幕,周嘉川就觉得空间仿佛被延长,时针缓慢走动,背景全是虚化掉的空白,在一种类似宿命的气氛中,那个人转过了脸。 刘海荡起,她的眼底倒映出来人迟滞的动作。 大口空气涌进胸腔,带起不安的惊痛,与强烈的喜悦。 十八岁的周嘉川在那一刻忽然想,自己在人世间生活了那么多年,或许只为了途中与她相见。 看更多小説就上HаǐㄒайɡSんùωù(海棠書屋)點℃οм -- 14.亲爱的达瓦里氏革命战友 其实已经有些想不起长相了,真的许多年过去了啊,而他和她的相处只有短短三个月。 寡淡的光照在脸上,周嘉川收回了视线,手中那份极为正式的纸质谕令带着本身不该有的重量,压得他心头沉甸甸。 可是为什么又会接受那份搜救令呢?明明他的战后创伤心理诊疗过程还没结束。 星云联盟元帅亲自签署的搜救令,矩阵意识主动开放全部调查权限,派他率领舰队前去银河系战区搜救业已失踪超七十二小时的星辉上校谢期。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下半年的八一大楼授衔仪式上。他俩最近的一次授衔是在三年前,在各自在阵地授衔升为上校,战事结束,鉴于二人战功突出,联盟决定越过大校衔,直接同升他们为少将。 大概要提前见面了,或者再也没机会见面。周嘉川心不在焉地想着。 真是麻烦,首都军区一堆工作没交接完,还有一场军演要参加。 但是—— 【我来自银河系。】这是朱律唯一说过的关于自己来历的话。 【具体在哪?很快要放假了,军校假期有实践活动,我可以申请去那边的战区,这样我们就能见面了。】 那时候军区还没有重新划分,最近的战区距离银河系很远,朱律只是笑笑,对周嘉川说:【没有这个必要。】 没有这个必要? 这可不是你决定的。 做学生时军校管的严不给随意进出,毕了业又去前线厮杀,好不容易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你不会以为我就不找你了吧? 周嘉川轻哼一声,幸好他已经把记忆复制了一份,到时候按照记忆里的模样在银河系找,军队找人还能找不到? 浑然不知道外界风云变幻的谢期第二天上午被岁然拖出了小破房子。 谢期是知道岁然的穷的,屋顶那样都见识过了,因此被搬到扶手海绵炸开的轮椅上时她也依旧保持了镇定。 手按在失去弹性的弹簧上,谢期看着土灰土灰的天空:“现在出门是不是太早了?” “哪里早,都快九点了。” 谢期:“……地球的空气质量这么差?”她还以为是凌晨。 “你躺床上太久没有时间概念了吧,此刻北京时间八点四十七分十七秒。” “时间只是人为规定的,本身不具备意义。北京是哪里?” “一千年前这片地区建立的最后一个国家的首都,现在只剩下一段长城遗迹了。” 谢期哦了一声。地球史在联盟军校的历史教科书上大概占了三个自然段,她登不上矩阵,对地球的了解仅限于书本上那些,虽然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哪看到的。 岁然从轮椅后面的兜兜里掏出一个口罩:“马上就出沙漠了,你戴个口罩吧,免得吓着别人。” “不,我长得很好看。”谢期反驳她。 岁然却表示:“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沙漠里缺水,所以你这脸,我到现在还没给你擦呢。” 言下之意谢期还是灰头土脸一个人,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完全认不出来是军装,走在人多的地方可不得招来他人异样的目光吗。 难怪谢期到现在一口水没喝到,那碗板蓝根还让岁然自己喝了。 轮椅虽破,基础功能倒还完善,岁然踩着后面延伸出的垫板,轮椅轱辘叮当响着自动行驶到了沙漠边缘的城镇上。 身上披着毯子,脸上戴着口罩的谢期像是个命不久矣的病患,被岁然从轮椅上拽起,以“λ”的姿势拖进了一栋房子里。 房子是老旧的砖石结构,水管破裂导致楼梯积满了水,墙壁发霉了一大片,谢期好像还看到一只耗子从脚边溜过。 这种生存环境真的能住人吗?她默默想道。 显然是能的。岁然敲响了二楼一扇灰扑扑的门,里面走出来一个活人。 “介绍一下,这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从沙漠捡的Alpha,叫朱律,没法登陆矩阵也没法充电,带过来看你有没有办法。” “朱律,这是我同学,叫宋秉成,家里有老式发电机,本人也很擅长网络。” 宋秉成是个身形清瘦的Beta,门口光线暗看不太清脸谢期进房间借着光照才发现此人相貌相当不错,非常文雅清秀,只是眉宇间有些萧索。 一个人的生活状况很大程度会反映在面相上,比如岁然五官长的很好,但是瘦脱了相,一看就知道过得很苦,反而不觉得她是美人了。 “她登不上矩阵,秉成你帮忙看看,是被矩阵拒绝了吗?”站在宋秉成旁边的岁然说。 狭小的房间内,宋秉成坐在办公桌前,谢期在对面逼仄的小板凳上,后背贴墙,头上连接着乱七八糟的电线。 他俩中间那道侧面墙上挂着投影幕布,蓝色的电子流汇聚成汪洋大海,瀑布般从投影屏幕顶端倾泻而下。 “不,”宋秉成研究了许久电子流,才皱眉道,“与其说她被矩阵拒绝,倒不如说是矩阵意识找不到她。” ———————————————————— 朱律(谢期):对不起我是A,掏出来可能比你还大。 周嘉川:(此人因言语过激被叉出碎碎念小剧场) 谢却人间事(NP高H)15.我们紧抓着记忆仿佛它能赋予我们人格 15.我们紧抓着记忆仿佛它能赋予我们人格 这话有意思,打个久远点的比方,谢期像是一部智能手机,却死活连不上星云联盟全覆盖的WiFi,还是免密WiFi。 关键是那个打开WiFi的按键。 宋秉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意识到问题非同小可。他脸色严肃:“没有人能够长久生活在脱离矩阵的环境下,可问题在于是你拒绝了矩阵而不是矩阵拒绝了你。你得想起自己以前是怎么登陆的。” 岁然跟着点头:“人脑意识和矩阵脱离后果很严重的,我记得之前有款单机游戏就因为大量玩家意识崩溃被下架了。” “你是说嗑药魏晋?”谢期忽然接上一句。 嗑药魏晋当然不是游戏名,游戏名也不重要了,而是这家游戏公司推出的全息近古游戏的时代背景设置在了魏晋南北朝,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们尤其以门阀世家为首尤爱装逼嗑药,玩家的首日登陆大礼包就是一碗热腾腾的五石散,一碗你开胃,二碗你肾不亏,还能手舞足蹈扭一段秧歌,接着就是倒地抽搐口吐白沫,玩家扛过去了就继续玩,没扛过去直接删号下线。 所有玩家被困在游戏里,没有任何科技外挂,无法与外界联系,仿佛穿越回了真正的近古时期,生产力水平低下,上厕所只能用棍子和木片,连看书都要靠手抄,这让如今对矩阵网络产生病态依赖的玩家极其不适,最可怕的是这款游戏生存条件极其恶劣,时间线自己长了腿跑的飞快,不管你初始身份设置成上三品世家子弟,还是寒门舍人,都要先嗑药伤个身,再经历【黄巾起义】死一批玩家,再经历【八王之乱】死一批玩家,再经历【五胡乱华】使玩家团灭,最后居然没有一个人通关。 致郁的游戏体验,丧病的背景设定,离开科技生活又100%真实痛感经历乱世,让无数玩家在游戏中途就已经濒临崩溃,因无法脱离游戏纷纷选择自杀,冒着电子脑受损的代价也要离开这个雕版印刷术都没发明出来的落后王朝,甚至因此惊动了星云联盟游戏总工会,上报联盟工信部后直接下架游戏。 于是当谢期问出那一句时,岁然惊讶道:“你记得这个游戏?” “记得这个游戏是因为文字浮现于脑海,讲述一件客观存在的事物而已。”谢期说。 宋秉成研究着投影屏上的蓝色电子流说:“你的脑中电子流刚刚出现了波动,应该是想起了这个游戏。看这里,你的大脑形状很完整,颅骨发育的很好,后脑勺是圆的,说明你的脑袋从里到外都没有遭到来自外界的攻击。” 岁然茫然:“啥意思?” 宋秉成:“要么是对方给朱律的大脑造成了极其精妙到无法察觉的损害,要么就是朱律自己关闭了电子脑的登陆方式,还顺便封锁了记忆。” 他的目光投向谢期,对面的Alpha之前一直面色毫无波动,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才缓缓皱起眉。 “我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记忆。”谢期说。 于是宋秉成抛出哲学三连问:“可是如果你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又怎么确定自己是谁,从哪来,要到哪去?你是人类个体,但也是群居动物,拥有社会关系,所以一定有人在挂念你,为了那些人你也得想起来。” 房间内陷入寂静,岁然咳了一声,走过去拍拍谢期的肩膀,“往好处想嘛,你什么都不记得总好过记忆是被复制的。” “听起来都不怎么样。”谢期说,她的脸色在电子流的映衬下十分苍白。 “不一样的。失去记忆,你的行动会告诉你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是如果脑子里是虚假的记忆,那只会让你成为一个错误的人。只要能跟随本心,那么什么都干扰不了你。”岁然说。 谢期垂下头,如果不是全身无力她可能会把脸埋在手里,长长的睫毛在光影晦暗处轻轻眨动,或许听进去了也或许没有,只是说了句“谢谢”。 宋秉成关闭投影屏幕,起身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地下诊所看看吧。也许神经绞接术能对你起作用。” 岁然连忙说:“还是先用充电机充个电吧。” “哦,对。”宋秉成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忽然抬手捂住太阳穴发出来嘶的一声痛音。 “怎么了?”正在把谢期以“У”的姿势拖起的岁然看见宋秉成的异样,问道。 宋秉成捂着头死死皱眉,闭上眼缓了缓才说:“……没事,忽然头疼。先过来充电吧。”说着脚步有些虚浮地打开房间走了出去。 岁然不明所以,也没在意,应了声就拖着谢期跟着下楼了。 诚如宋秉成所言,的确有人在挂念谢期。比如说正往银河系进行星际穿越的周嘉川上校,比如说星际商会会长,同时也是“嗑药魏晋”游戏的投资人,再比如说,谢期之前在沙漠里救下的陈家长女陈清颜。 陈清颜不愿意回家,但她本就是身娇体弱的Omega,在沙漠走上一会儿都能晕,于是陈行善得到家主同意后,强行把她带回了仙女星系的住宅。 陈家坐落在仙女星系一颗十分富饶的恒星上,整颗星球都是她家的产业,陈清颜自回来后就不断闹着要回沙漠,陈行善安慰她道:“这才一天没到,星辉上校肯定能找到的。” 陈家所在的恒星公转时间为一天五十九小时,按照这个时间来算,陈清颜确实和谢期分开了一天不到。 陈清颜哪里不知道陈行善在忽悠她,当即气得推开他就要走出房门。 陈行善哎呦一声连忙拦住:“大小姐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交给我们行不行?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不用管。” 陈清颜抿着嘴,眼里都带上了泪。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个Omega,只能守在闺阁里等着别人去营救谢期,但她也真的不甘心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陈行善叹气说:“您好好养身子,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搜救星辉上校啊,第一批搜救队已经派出去了,放心吧啊。来把眼泪擦擦,该吃饭了。” 陈家一天五顿饭,饭桌上没见主位上的陈文因。 陈文因也是Omega,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只能自己扛起家族大业,后代也只有一个陈清颜。陈清颜坐在位置上没滋没味地吃两口,放下碗筷问道:“母亲在哪里?” “家主在书房。”陈行善说。 “我去找他。”陈清颜说,起身离开餐桌就拐去上了楼。 陈行善吩咐机器佣人来打扫,见只来了一个,问道,“以往不都是两个,另一个呢?” 机器佣人机械音平板无波:“来了客人,二号在书房接待。” —————————————————— 【天庭之上】章有说过第三世全员脐带失忆哦(这个词由评论区某小可爱倾情(提供)谢期现在是脐带失忆后二次失忆 看更多小説就上HаǐㄒайɡSんùωù(海棠書屋)點℃οм -- Ρο-1⑧.℃οм 15-16.果断就会白给,犹豫 离大小姐离开已有一段时间,陈行善连忙赶过去想把大小姐拦下来,谁知大小姐腿脚利索,他晚了一步,赶到二楼时陈双鲤已经跑到书房前,恰在此时,书房门从里面打开。 “双鲤?”是家主的声音。 “母亲,我想申请加入搜救队。”陈双鲤开门见山道。 家主果然一口回绝:“不可以。联盟已经签署搜救令,会有最专业的人士处理这件事。双鲤,不要胡闹。” 陈行善已走到陈双鲤身边,刚想对站在门口的家主道歉说自己不知道您在楼上有客人,我现在带大小姐下去,结果他再一次错失良机,陈双鲤无视陈行善拦住她的动作,毫不退让道:“我听说了,可我不相信联盟。星辉上校军功那么高,战后待遇却完全比不上死对头西云霄,这次还派西云霄来搜救星辉,分明是有阴谋!” 她声音清脆语速又快,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家主陈文因惯常波澜不惊的脸上神色剧变,陈行善已十多年未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还在惊疑间,陈家主身后的书房传来一道声音。 “有什么阴谋?” 平和干净的男音,甚至是十分悦耳的。 陈双鲤和陈行善一愣。 陈文因刚刚一直站在门口,本人也不瘦弱,陈双鲤和陈行善的个头都没有他高,于是陈文因的身形隔绝了他们看向里面的视线。陈双鲤不知道里面有人,陈文因也不知道向来温柔和顺的独女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没想到全让里面的人听去了。 陈文因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脸颊的肌肉轻微抖动着颤了颤,迟钝地转过身。 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排整齐的联盟军官,少将起步,胸前的军功章戴满了半身,阳光照在金质勋章上泛起的冰冷光芒映衬着他们毫无表情的脸,令人油然而生一种畏惧。御書屋導航網阯備用站:гοùSんùЩù(肉書屋).ΧyZ 陈行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高级军官挤在陈家书房里,震惊的同时更加懊悔没能及时拦下陈双鲤。 陈文因声音发紧:“小孩子不懂事,请您……”他说不下去了。 “有什么阴谋?”男声又重复问了一遍,声音在军官们身后响起,那群军官自中间起分开两道,无声无息动作整齐划一,露出了后面那张猩红色的靠背椅,陈行善和陈双鲤这才发现军官们身后还有一个人,坐在那张装饰着金合欢浮雕的靠背椅上,阳光自后面的落地窗照进来,他的形貌有些晦暗。 陈双鲤和陈行善在那一刻同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并非是那人刻意散发的,更像是他们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主动对着这人服软讨扰。 陈双鲤说话打起了结:“可能……是我想多了……” 男人起身走了过来,脚步不快,衣着也不见多华丽,肩上无衔,胸前无章,却能让那些在星云联盟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们毕恭毕敬。 来人走到陈双鲤面前:“就是你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发现了谢期?”他样貌年轻,看起来性格淡漠,语气稳如深水。 陈双鲤下意识点头。 陈文因声音紧绷:“星辉上校救过双鲤,双鲤年纪还小,关心则乱,刚刚说的话只是胡言乱语,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男人弯了下嘴唇,唇角上面是一点凹陷的褶皱,他连笑容都是含蓄静默的。 “不必担心,”他突然将手抬起,按在了陈双鲤的额角,平缓道,“有我在,联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她。我见,即我所在。” 陈双鲤呆呆地直视那双过于深邃的眼睛,仿佛入了迷。 “只有你见过失踪后的谢期,并对她产生了感情,这样不好。你不应当记得她。” 男子的声音低沉的很好听,语调也斯文,却人让陈行善看着他的时候,瞳孔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像的,五官一点都不像的,可是,可是…… 侧过脸时的角度,看别人的目光,隐含着倨傲,却又宽容平和。 ——为什么会和那年他见到的星辉中校那么相似?! 陈行善低下头,不敢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神色。身旁的大小姐忽然身子渐渐放软,向后倒去。他连忙接住,却发现臂弯里的大小姐昏了过去。 陈文因几步上前抱住爱女,浑身发抖。 “她关于谢期的记忆被格式化了,只会记得自己在沙漠中昏迷然后被你们救出。这对她来说是好事。”男人说完这些话后身形居然逐渐消散,化为空气中的一段蓝色信息流,之后那些将军们的身形也逐渐碎片化,化为信息流散开。 他们都是人像投影,本人可能还呆在宇宙间的任何地方。 陈行善小心翼翼道:“家主,他们是……” 陈文因颓然抱着陈双鲤:“他们是为了失踪的星辉上校特意投影到这里的,因为双鲤见过谢期。我原本就打算将双鲤叫上来,却没想到他复制读取完之后,直接修改了双鲤的记忆。” “这,这能做到吗?!只是人像投影,还能直接修改记忆?”陈行善震惊道。 陈文因忧郁道:“有什么不可能呢?我们只要还有口气,就活在矩阵里。记忆,人格……矩阵意识可以轻易剥夺我们的一切。” 现代变种人类在星际间的繁衍就像几百万年前智人在大陆间的迁徙,后者花了两千年从北美洲扩张到南美洲,并灭绝了九成物种,最终成为“人类之祖”。前者通过子宫战争与其他物种混血,并最终取代了其他物种的霸主地位。 整个吞并过程不超过五百年,阴冷狡猾却又极端聪明的变种人类成为星云联盟的主要人种,依赖于矩阵,建立了从上而下极端严苛的社会机制。 重置DNA可以使人恢复年轻,于是外貌年龄不再可信。记忆会被修改,肢体可以塑造,街头巷尾充斥着人与类人,人们开始追求短暂的欢愉,借此忽略漫长的痛苦。 “哎呀,不要皱眉啦!难道你要做一个永远登不上矩阵的废人吗?”岁然叉腰训着一脸不情不愿的谢期。 岁然看眼那台老式充电机,心虚移开眼,“虽然这个充电机外形很破很旧,但是你要透过外在看本质嘛,你现在登不了矩阵充不了电,就只能靠这台充电机碰运气,然后才能徐徐图之。” ————————————— 不好意思前一章出现了bug,并不是全员失忆,病娇坏弟弟记得一切。因为他总是游离在剧情外作者我自己都把他忘记惹(捂脸) -- 17.逻辑不通,穿越时空 此刻三人正在一个地下室里,到处堆着乱七八糟的陈旧仪器,谢期坐在门后,岁然帮宋秉成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拖出来的 发电机半人高,外型上有点像几世纪前的初代计算机,但是主脑上延伸开许多插管,真的是相当破又相当旧,谢期怀疑这是上 个世纪的遗留产物。 宋秉成不知从哪拖出一个操作箱,一把打开翻东西一边问:“你的义体化程度多高?” 谢期:“除了部分内脏和大脑,其余部分都已经替换成了机械肢体。” 岁然惊讶:“即使是联盟元帅,义体化程度也没有你这么高啊。” 谢期不明所以:“身体只是电脑终端而已,一个存放意识的容器。” 宋秉成还在翻起子:“近古时期的人类有一种思想,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体是父母的恩赐,我们不该做损伤身体的 行为,而你恐怕不适合生活在那时候。” “事物已经改变了,朋友。我从不恋旧,因为我更向往未知。” 岁然点头:“近古时期的王朝科技落后,21世纪以后人类的物理领域几乎毫无进展,肉体之躯在学完前人的理论之后没有 更多的时间探索创新,锁死人类科技的明明是时间啊。” 谢期盯着充电机皱眉:“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事物产生了变化才体现出时间而已。”御書屋導航網阯備用站:гοùSんùЩù(肉書屋).ΧyZ 宋秉成抬眼看她:“还是有一点的吧,我们身处的是三维空间,三维空间发生改变,比如一朵花开,一条河水流过,就产 生了时间变化,于是诞生四维空间,但是在四维空间之上还有五维空间的存在。四维空间里时间为线性,方向和过程不可改 变,但是在五维空间,时间可以修改,在更高的纬度空间,甚至可以改变时空的结构,重组粒子,塑造生命。纬度越高,时间 流逝越慢,纬度越低,时间流逝越快。” “你是想说星云联盟之上还有更高级的纬度和生命?”谢期不禁挑眉。 宋秉成停下手边动作,神情非常认真:“我信。星云联盟被评价为无限接近神级文明,什么叫做【无限接近神级文明】? 发明这个称呼的那个人一定相信有更高纬度的生命体在操纵我们的人生,他们创造新的世界就像我们生成一套新的算法,我们 就是活在算法里的AI,或者一个代码。” 岁然非常果断的:“我不信。我是有自我意识的人,我自己选择我人生的路,为什么要别人操控我?” 宋秉成面色沉着:“我还读过近古时期的一句话: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那是我就在想,古时候的人们就已经能参破不同 维度时间流速不同的道理了吗?这种迷信思想似乎也能和现在的一些观点对上号。” “所以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人类还是先想想怎么突破所处纬度吧。”谢期声音越来越卡,“等下,你到底给不给我充电 了?”再这么下去她就彻底没电了。 宋秉成连忙抱起挑出来的工具,跑到谢期身后,拿起起子对准她后脖颈开始敲敲打打。 谢期加了句:“你总是想的很多做的也很多啊。” “只是因为想要一个答案,所以总是浪费时间研究些有的没的。”宋秉成叹气。 “较真不是缺点,牛顿要是不较真也发现不了万有引力定律。” 宋秉成苦笑:“我怎么能跟伟人比,我看着那些定律常常就在想,这些定律也不是人们发明的,而是亘古以来就存在在那 里引导物体运动,人类只是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点观察得到。就像是……神明设置好的。” “有趣的观点。”谢期捧哏。 宋秉成拉过接驳器说:“忍一忍,我要给你后脖颈开一个接口,才能把电导进你的义体里。” 接驳器插头锈迹斑斑,一想到这玩意要插在自己身体里谢期就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过敏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岁然,在收到对方鼓励的目光后,她微微抿唇闭上了眼,很快感受到后脖颈的一块机械外壳被撬 下,神经线路拨开,露出线路板,什么东西插在了上面。 ———————————————————— 作者: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人类宋秉成:我怀疑有更高等的生命在操控我们的人生,迷信点的说法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作者(看着这位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外甥,纯种高位神明的人身):……你好像一不小心参透了本文的世界观呢 本章所有观点恳请评论区小可爱们不吝研究讨论,互相学习互相成长,笔芯❤ -- 18.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宋秉成在滋哇乱闪的火花里操作了一会儿,放下手说:“不行,这充电机太老旧了,我不会操作。” 岁然:“在矩阵里下载操作说明书到大脑就可以了。” 宋秉成摇摇头:“发明这款充电机的公司以前主张反矩阵,没有向矩阵上传任何资料,等下,我记得有配套的纸质说明书。” “那个公司现在怎么样了?”谢期忽然问。 宋秉成在一堆杂物里面找:“没有现在,它上个世纪就倒闭了。终端可移植是大势所趋,他们已经被时代抛弃。找到了。”他 翻出一本砖头厚的旧书,往书页上一拍,扑簌簌抖落一层灰。 谢期:“……别告诉我你要现学。” 宋秉成已经翻开第一页看了起来,岁然解释道:“宋秉成速记能力很强,这是不依靠矩阵自己锻炼出来的能力。他可以在半小 时内完整地读完《辞海》。” 岁然胳膊搭在谢期椅子边沿,聊聊天打发时间:“秉成刚刚说的高等生命理论你信吗?” 谢期睁开眼:“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没有,因为没见过所以不确定。” 岁然一拍椅背:“但是对我来说,不管有没有我都不信,因为我不愿意相信。我辛辛苦苦奋斗那么久,别人来一句:嘿别挣扎 了,你的一生都是编辑好的,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再努力也不会有所改变。难道就连我的主观能动性都是设置好的情感 吗?那人的一生和矩阵里的代码有什么不一样?”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肯认命的愤然,谢期看她,说:“再精密的计算也会出现bug,【真值】也只是理想的概念,如果真的有高 等生命操控我们,那我们当中也一定有脱离控制的人,在既定的命运里修改自己和别人的一生。既然一定有bug,那bug为什 么不能是我?” 这话里的沉着和势在必得让岁然一愣,转头看向她。 谢期背靠着椅子,眼睛微微向旁边时正好就能直视岁然,这个角度让她的侧脸显出极其精致的轮廓,鼻梁到嘴唇的线条起伏流 畅。岁然忽然明白她刚刚说的那句【我长的很好看】并不是盲目自信,骨相好,轮廓好,谢期是那种素颜或者盛妆都一样惊艳 的人。 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美人Alpha,为什么会失忆掉进沙漠里?她之前究竟是什么身份? “好自信啊,不愧是Alpha。”岁然说。 “这和是否是Alpha无关,即使是Omega我的观点也不会变。” 岁然打量谢期瘫在椅子上的姿势,忽然问:“话说,你全身高度义体化,那个部位也……?” 问得挺含蓄,谢期却懂了:“是的。” 岁然有点尴尬:“哦,哦。” 谢期接着说:“但我对Omega的信息素还会产生生理反应。” 岁然下意识道:“这是肯定的啊,信息素腺体存在在体内,联盟明令禁止将其摘除或者机械化,Alpha和Omega之间很容易 被对方的信息素吸引,而且现在流行基因认定最佳伴侣,为了生育率强制要求配对成功的Alpha和Omega结婚生子。” “这就是操控,用信息素操控你以为自己爱上谁,用基因操控你以为自己该和谁结婚,生理反应压倒情感诉求,于是个人的意 志就被忽略了。”谢期低声说,“我永远不会被这种低级的性渴望摆布。” “反抗精神令人钦佩,但在此之前你得先让自己站起来。”宋秉成合上书走了过来。 走了两步忽然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捂着头闷哼出声。 “怎么回事?你的头一直在疼吗?”岁然察觉到了异样。 宋秉成狠狠揉着太阳穴,脸色在短时间内变得青白,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里显得有些吓人。 “还行,”他勉强道,“能忍住,可能是熬夜多了。” “对不起,你身体不舒服我还来麻烦你,等会我帮你整理地下室。”岁然愧疚道。 宋秉成摇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他走到谢期椅子身后,听见坐在椅子上的Alpha说:“谢谢你,我谨记今天的恩情,以后一定会报答。” 和之前平板的语气相比,这句真是相当充满个人感情,而且还说的很认真很正式。 宋秉成并不领情:“别,你赶紧好起来走人吧。我能看出你并不信任我们,而且你失忆了不能确认身份,怎么看都是个麻 烦。” “秉成。”岁然低喊了一句。 宋秉成往谢期后脖颈插管:“你外面衣服再破,可是底下那层防护服一丝褶皱都没有,这级别的防护服哪是普通人买得起的, 普通人也没必要买。你要是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人,可以去生产这种防护服的商家那里调查。” 充电机时隔多年再次发动起来噪音特别大,能把人耳膜刺穿的震动声过去后,大功率电器开始作业了,谢期的脑壳里都在嗡嗡 响,很有种脑震荡的感觉。但同时她感到电流正疯狂涌进她的四肢百骸,宋秉成居然真的成功操作老式充电机给她的新式义体 充上了电! 于是她顽强着说了一句:“你是个Beta可惜了。” 联盟很多领域都有性别限制,这既是对人才的保障,也是Alpha对Beta和Omega的打压。 岁然挺认真的思考:“我也觉得。秉成你真的不考虑做个变性手术吗?” 宋秉成:“太贵了。即使不贵我也不会去做的。”开什么玩笑。 谢期听得笑了一下。就在这时,这老旧的,沧桑的,离破铜烂铁仅一步之遥的充电机忽然开始疯狂漏电,暴露出来的线路上电 弧乱闪开始导电,后脖颈接口插着接驳器的谢期,手按住接驳器往谢期后脖颈灌电的宋秉成,胳膊支在椅子边沿上的岁然,有 一个算一个,无一幸免,全被电了个正着。 “啊啊啊啊啊——” 一片蓝光中,三个被电成骷髅形状的人体发出扭曲的尖叫,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人坚强地爬过去,咔擦关 掉电闸,世界恢复了安静。 带着点诡异香气的电烧烤味散去,三个人站成一个圈,面面相觑。 一样的面色漆黑头发炸开,一样的衣衫褴褛鞋子漏洞。 谢期摸摸胳膊摸摸腿,捏捏拳头发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刚惊喜抬头,却见眼前二人抱头嗷了一声。 “怎么回事?我登不上矩阵了?!”×2 宋秉成震惊抬头——谢期居然从那一团灰的脸上看出了震惊:“你切断了我们大脑登陆矩阵的路径?!” 谢期:“……哈?” —————————————————————— 谢期:我永远不会被这种低级的性渴望摆布 荀深:愉快下药.jpg作者:不好意思,男主光环加成,天道自开后门,谢期你挡不了男主团的诱惑的,话不要说太满。 本文是神话世界观,所写的一切只是为了佐证这个世界观,不完全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哦(卖萌) 反正第三世又不收费,大家随便看看畅所欲言嘛,正因为未来不可知所以未来充满了魅力啊(继续卖萌) 御書屋導航網阯備用站:гοùSんùЩù(肉書屋).ΧyZ -- Ρο-1⑧.℃οм 19.物理学圣剑——撬棍 宋秉成的脸色隔着那层黑灰都能看出来难看:“刚刚触电时,我的电子脑同时遭到了生物电流的攻击,这种强劲的电流攻击只 可能来自于Alpha。” 生物电流是指生物体的神经活动和肌肉运动时产生的微弱电流,此电流强度随着Alpha,Beta,Omega的性别依次递减, Alpha的最强最有辨识度,刚才谢期脑部的生物电流混着充电机电流灌进宋秉成和岁然的大脑,直接干扰了对方的神经系统, 于是一番作用之下,二人电子脑受损,被迫关闭了路径。 宋秉成闭着眼睛拼命在脑中寻找,却始终找不到那些逻辑网格,他脱离矩阵了。 谢期可以摸着良心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只有她一个“废人”,现在好了,三个全废了。 于是她非常诚恳道:“很抱歉,你们一直在帮我,而我却在拖你后腿。登不了矩阵这段时间,我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安全。”毕 竟遇到了啥事无法通过矩阵呼救的话是很危险的。 宋秉成看看谢期,贴身防护服勾勒出对方的身形,肌肉不贲张,骨架不粗犷,小腿居然还特别细。 “……你的义体看上去毫无威慑力。”宋秉成说。 谢期低头握了握手:“力量不单单来自笨重的体型,更多来自于关节骨架的结构和肌肉恰到好处的覆盖。” 宋秉成抹把脸,“随便吧,上楼清理一下,然后研究怎么登陆矩阵。” 宋秉成现在十分生气,还夹杂着对无法使用矩阵的迷茫,他现在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还抱有电子脑重新开启的希望,本人也不 擅长发脾气,尽管心里已经把谢期吊起来痛骂了一路,但是话全哽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毕竟很大程度来讲谢期也不是故意的,宋秉成这种总是下意识为意外事故当事人开脱的性格让他总是温和有余严厉不足。 刚爬到一楼,岁然往外一看,就见窗户外面有人头顶水缸路过。 接着陆陆续续不少人,手拎水桶的,头顶水缸的,腰间绑着一圈水袋的都纷纷路过。 岁然感到很奇怪,头探出窗户问:“你们好,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位路人答:“刚刚自来水厂在矩阵发布消息,因为工作人员生病,轮休的也请了病假,水厂输水管道出了故障没人修,今天 一整天停水,我们要自己去水库取水。你没登矩阵吗?” 我们掉网了。岁然一头雾水缩回头,茫然问道:“水厂员工上百,生病请假人数多到没法修管道?” “我今早去五金市场买装修材料,那里好几家店店主都生病关门了。” 谢期听着,皱皱眉说:“可能是流行性传染病。” “这个季节不像啊,而且现在的医疗科技能第一时间阻断流行性传染病的传播并将其治愈,如果是电子脑受攻击,那也有矩阵 的防火墙保护。最近看新闻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岁然说。 谢期也往外瞥了一眼,只见人群中不少人时不时捂着脑袋,脸色青白,义体化程度低点的还在不停擦汗。 她下意识拿起楼梯拐角的撬棍。 宋秉成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嘛!”御書屋導航網阯備用站:гοùSんùЩù(肉書屋).ΧyZ 如果谢期是纯肉体,现在她现在可能会有种后脖颈汗毛竖起来的不祥预感,但是高度义体化并没有剥夺她对危险的强烈感知, 大脑神经紧绷,就连瞳孔都缩了起来:“我感觉不太对劲。重新登上矩阵之前不要离我太远。” 宋秉成:“这里穷得只有几百户人家,彼此知根知底,能有什么危险。” 谢期忽然看向他:“你头还疼吗?” 宋秉成下意识摸摸头:“不疼了。”紧接着语气不善,“强制脱离矩阵以后电子脑都关闭了,还疼个毛线。” 谢期点头:“那就好。” 宋秉成:“……” 谢期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对危险的高度敏锐来自于多年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她只是握着撬棍一言不发跟在宋秉成和岁然 身后。 走了两步宋秉成停下说:“你先走吧。” 谢期心知宋秉成并不信任自己这个第一面就断掉他矩阵登陆的不明人士,也不能预料谢期提着撬棍走在最后会不会对他们下黑 手,而谢期走在前面他还能应对一二,谢期没说他俩在自己眼里就是战五渣,只是理解地点点头,就走到了最前面。 他们上楼来第一件事是打理自己被电击了的仪容。但是很好,现在问题来了,今天意外停水,如果他们要洗脸梳头,给自己拾 掇出个人样,能用的大概只有楼梯道黑乎乎的积水。 谢期:“……” 宋秉成:“……” 岁然:“……” 谢期:“所以你为什么不找人修水管?” 宋秉成:“穷,没钱。而且已经没法修了,这房子比我爸的爸的爸年纪还大。” 岁然:“我们去水厂取水吧。” 谢期走到窗口看向外面经过的人群,说道:“暂时不要出门。” “为什么?” 谢期慢慢说道:“外面的人,很多都不太正常。” -- Ρο-1⑧.℃οм 20.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 这句话单拎出来有点像在骂人,宋秉成不满道:“什么意思?” 谢期转头上下打量他,目光很有穿透力,看得宋秉成浑身不自在,然后她问:“你头疼了多久?” 宋秉成不笨,他从谢期这上下两句话中听出了不对劲。他转头恰好和岁然对视上,彼此都意识到了什么。 两人快步走向窗口,看见外边的人不少都神态有异,但统一一个动作就是时不时捂住头。 看这症状,和宋秉成刚才差不多。他张张嘴:“就这两天,一直有感觉,越来越严重。但是现在不疼了。” “你接触过什么人吗?”岁然紧张道。 宋秉成茫然道:“刚往常一样啊,早上出门倒垃圾跑步,晚上出门散步。接触的就是之前会接触到的人。” 谢期眼睛不离窗外:“那些人都捂着头,很有可能受到了来自矩阵的攻击。”所以宋秉成在脱离矩阵后会迅速恢复。 岁然迟疑道:“可是矩阵作为联盟的智能处理系统,早早就会解决掉网络病毒啊。” “之前不是讨论过了吗,无论怎样的迭代运算都不会达到真值,再精密的仪器也会有bug。这个病毒或许就是矩阵没来得及处 理的bug。” “那它会是以什么形式在网络中传播的?我们每天要阅读海量资讯,登陆,转发,留言,下载……”宋秉成喃喃道,没等谢期 说什么,他就自己转身冲上了楼。 岁然看看他狂奔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谢期,呃了一声:“他性格就这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会儿应该在楼上研究呢。” “没关系。做的比说的多的人很可靠。”谢期说。 她转头看窗外,继续问道:“这些天你们真的没刷到什么异常新闻吗?比如居民身体状态不佳什么的。” 岁然仔细回忆了很久,才肯定道:“没有。没听说。仙女星系要和古地球开辟第三条直达航线,最近热门新闻都是这个。” “那么即使有不良消息,也会被压下来。”谢期低声说。 她捏紧了手上的撬棍,走过去把门严严实实地反锁上。 谢期的忧虑并不为假,此刻赶来的第三舰队舰长收到了一条来自联盟的密令。 密令很简单,矩阵中忽然出现大量病毒,它会通过用户从矩阵下载文件视频的路径潜进人体电子脑,并将脑内所有文件格式 化,同时消耗电子脑能量无限自我复制,最终导致人体脑死亡。 矩阵将其困在了发源地银河系,病毒密集存在于古地球,联盟要求第三舰队立刻前往银河系处理此次网络事件。 舰长办公室的门敲响,得到允许后门滑开,舰长副官走进来:“上校,五分钟后将进行星际跳跃,请您做好准备。” 副官习惯叫对方上校而不是舰长,第三舰队的舰长周嘉川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依旧看着脑中那串浮动的二进制绿色代码,手 一挥将其传送进舰队内部局域网中,顿时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条密令。 密令具有时效性,在所有人查看完密令后它就自动销毁,化成代码消失于矩阵中。 周嘉川起身踱步到舷窗前,窗外是静谧美丽的太空,他的目光仿佛隔过很久很久,望向了星际跳跃后的银河系。 银河系在行政区划上只是一个省而已,还是联盟版图中实力排不上号的穷省,但因为其特殊的战略位置,新划的银河系战区和 首都星系战区实力差不多,不然不会一个派遣东星辉一个派遣西云霄了。 古地球?周嘉川有点印象,以前有句话叫做“杀人放火地球村”,命案贼多,首都政法大学的学子们来古地球待几年,回去就 积累了一身的断案本领,升职嗖嗖的,当然如果他们有命回的话。而据说最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们,都被流放到了塔克拉玛干 沙漠附近的沙漠监狱。 ———————————————————————— 陕西旁友们或许听说过“杀人放火长安县”?(ಡωಡ) 作者我明天要去趟教育局,可能还要去发改委(不确定),期间手机必须关机,今晚还要整理材料,更得少了点请大家不要嫌 弃(._.ll)而且明晚还不一定有更 想想去年九月前我虽然是条没有话语权的咸鱼,但是过得好滋润哦,写文也是随性而起,很开心的事情,九月以后肩上担子陡 然一重,忙得跟啥一样,直系领导也都是最高领导,全是性格强势的男性(真的一个有实权的女性都没有,本来这里就男多女 少,唯一一个女主任还管不到我),作者我压力骤大到写文也成了发泄,有时甚至只为了发泄而发泄,读者们也被迫接受我抑 郁下输出的三观,原以为今年上手了能好一点,谁料又遇到了疫情,别人家里蹲我还要到处奔波Q_Q请原谅作者我逼逼赖赖这么久,大晚上一边整理Excel一边心绪难平,正好写文就加了这么一段,占用了大家好多时间对不 起,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体谅我的断更,能和你们交流也是超愉快的事情❤但是想想九月后薪资提上来了我日常买买买也挺开心嘛(ノ≧∀≦)ノ 御書屋導航網阯備用站:гοùSんùЩù(肉書屋).ΧyZ -- Ρο-1⑧.℃οм 21.无间道之战忽局的曹科长 周嘉川还在思考到达地球后采取哪些措施,距离战区有多远,后勤部何时跟上,又有一位参谋官进来,行完军礼后,参谋官问道:“上校,我已经将谢期上校失踪前的行径追踪整理出来,您现在过目吗?” 周嘉川转过头看向参谋官,他不说话的时候,眉宇间的英气带着刚从战场下来的杀气揉成一种锐利又鲜明的逼迫感,令参谋官低下头不敢直视。 “不用。我现在不看,先发给我。”周嘉川开口。 “是。”虽然内心迟疑,但是参谋官应得非常快。自星辉上校从前线调往银河系战区后,个人档案也跟着移交到了当地战区的武装部。第三舰队参谋部借联盟谕令才调来档案,周上校却毫无翻开的意思。 大家心想这大概就是王不见王,星辉云霄齐名,但因为常年在不同方向的前线作战,对彼此的了解十分有限,东星辉那边态度如何不得而知,但他们第三舰队每个人都是暗暗憋着口气想超过对方的。 参谋官走出舱室,周嘉川站在原地闭上眼,展开电子脑的内部局域矩阵,看着放置于逻辑网格间的文档,无声叹口气。 当他想拒绝某方面的信息输入时,以他的身份可以拒绝得很轻易。他确确实实到现在都不知道谢期长什么样,除了一些出于同行的竞争感,更多的是出于同性的排斥。 Alpha与Alpha之间竞争资源,竞争地位,也竞争Omega。尤其是当周嘉川喜欢的Omega表达出了对谢期的好感时。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了的缘故,朱律在周嘉川记忆里的模样始终有些模糊,那些明明是一起相处过的场景,回想起来也全是孤独,图书馆翻阅过的书籍页角泛黄,长长的走廊落满灰尘,窗外是深深的夜色和淅沥的雨水,水洼倒映出霓虹灯迷离的光,兜头而下的是喧嚣的红,他在那片灯光中寻找,却找不到他心爱的人。 有时在战壕里疲惫地睡着时,他会怀疑朱律只是他做过的一场梦,一场过于短暂而缱绻的梦。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候,会忽然想起很多本以为遗忘的事情: 朱律站在图书馆门口,跟他说起近古时期军事家奥朗则布的临终遗言:“除了苦行之外,过去的日子留下的只是悔恨,如此宝贵的生命,却没有收获任何意义。” 周嘉川却以近古时期罗马军事家韦格蒂乌斯的名言回她:“想要和平吗,那就得准备战争。” 两句话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他们对战争的不同看法,朱律当时只是静默地笑笑,周嘉川还说:“毕业以后来我的舰队,我可以照顾你。” 周嘉川的重点在后半句,朱律的重点在前半句,她顿了顿:“你这么确定能有自己的舰队?” 周嘉川没注意到她语气里的轻微情绪,而是说:“我会有自己的舰船,也会有自己的舰队。” “那我也不用去你的舰队,我到哪都行。”朱律像是抵触地说了一句,转身要离开。 周嘉川好不容易才在校园里堵到她一次,立刻跟上:“以后再说,离毕业还有几年。你要进图书馆是吗,我陪你,我也要去找论文。” 朱律不说话,周嘉川不知道怎么跟Omega搭讪,只能皱着眉想到什么说什么,“是关于首都军区军演的演习报告,我记得前一届有人写过,正好下个月也要去首都军区演练,就来……”他动作一顿,身形很稳,没撞上忽然停住脚步的朱律。 对方看他:“上一届首都军区演习报告?” “对。” 校图书馆前身为校史馆,旧图书馆被划给隔壁后建的国防大学,于是最高军校的图书馆同时也是校史馆。学生的在校〗报告和毕业论文等都放置在十五楼东侧阅览室,而十五楼西侧阅览室放置着各届优秀毕业生的资料。作为学校王牌学科的王牌学生,指挥系上一届优秀毕业生的纸质照片挂在了一进门最显眼的位置。 周嘉川要是调阅完论文顺便往西侧楼一走,再随意往里张望一眼…… 于是周嘉川就见朱律挤出一个笑:“上一届军区演习报告的报告人,叫做谢期。” 周嘉川莫名其妙点头:“我知道,各科成绩全A,机甲实操还拿过三个S,破过学校记录。这次过去我还想看看她的资料。” 对面的朱律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周嘉川:“你怎么了?”那时他和朱律刚认识不足半个月,对朱律的脾性还没摸透,只觉得她时常有些保留,不爱说自己的事,也不告诉自己她念什么系,十分含蓄。 含蓄的朱律今天不含蓄了,她在原地站了十几秒后,忽然抬起头一笑:“没什么,只是我认识谢期。” 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周嘉川冷不丁被这美色一冲击,晕乎乎道:“啊,哦。” 朱律接着笑眯眯说:“我喜欢谢期,特别喜欢。而且我好久没见到她了,看看照片也好,我们一起过去吧。” ———————————————————— 抱歉,昨晚本来要更新,但是码着码着睡着了,_(07_`」∠)_ 御書屋導航網阯備用站:гοùSんùЩù(肉書屋).ΧyZ -- ΓοūSんūщū.χyZ 22.我们要如何道别 对面的Omega一改之前的谨慎平淡,眼睛亮亮眉眼弯弯,一副即将见到自己心上人的期待神情,成功地膈应到了周嘉川。 去?去什么去,带朱律去看谢期的照片,朱律高兴了那他算什么,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啊呸。 周嘉川果然冷下脸:“不去。我不想看了。”十七八岁的Alpha青年性格直白,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面前的Omega眼底笑意加深,拖长了语调道:“是吗,那真可惜,你还没见到她的模样吧。” “都是Alpha,有什么可惜的。” 朱律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容很短暂,在图书馆明亮的天光下,格外动人。 笑声掠过周嘉川耳边,带起周身的酥麻。他猝然顿住,单手握拳按住心口。 砰,砰,砰。 剧烈的心跳,强烈的悸动。 朱律站在比周嘉川高几个台阶上,带着未散的调侃笑意看着他。周嘉川几乎要在这种目光下感到无所遁形的狼狈了,他仓促地别过头,“别那么看我。”声音粗哑。 朱律从善如流地垂下眼睛,但是在周嘉川看不见的地方,她长长睫毛遮住的那小片阴影处,乏味与无趣浸在眼底,隐隐约约。 “谢期很好看哦。”她说,“这是她最鲜明外放的优点了,真的不去看吗?看到的话你也会喜欢的。” 如果周嘉川年纪再大点,哪怕只是二十出头,他也能察觉到朱律话语里的故意激将。可是那时的他刚刚成年,过去的成长生活中几乎没有Omega存在的痕迹,对Omega的印象只有几个刻板的关键词:柔顺,弱小。单纯,见识浅薄。 于是他皱起眉:“相貌对Alpha来说只是点缀,这又不能挣军功。我对她长什么样又不感兴趣。我不看。”说完还自顾自重复着加重语气,“我不看。” 他是真的决定不看,但是朱律却好像不信一样,开玩笑般道:“你要是不看,那我也能。不仅不看她照片,我连她人都不见。” 朱律的语调掐在一个恰好到处的度上,既让人觉得是一时兴起,又让人相信她会为了这话履行承诺。 周嘉川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不去看谢期的照片,不主动查阅对方个人资料,你也不能去找谢期。” 朱律失笑,周嘉川却固执道,“你答应我。”看圕噈到HàíㄒàńɡsHUωυ(海棠圕屋)ってΘM 朱律好像没有办法拒绝一样,唇角弯了弯,忽然俯身凑近周嘉川。她的动作不快,周嘉川完全能避开,但他却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对方靠近自己几乎面贴面唇贴唇。 “好啊,”Omega的语气里带着飘忽散漫的笑意,“我们做个约定吧,就当谢期这个人不存在,你不查我也不查,如果你能做到,那么当你真正见到谢期的那一天,我会回到你的身边。” 周嘉川呆呆地看着朱律的眼睛,好半天才勉强拉起一线理智:“为什么是回到?你会离开吗?” “我跟你说过呀,我家住在银河系,和谢期是同乡。我们可能会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只要能重逢,我一定会立刻认出你的。”朱律笑着说。 朱律开了挂的美颜自带滤镜,特地放柔的语调软糯靡丽,哪怕她说「呐,嘉川,我们做个约定吧。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有想追求的事物……」这样巴拉巴拉的日式轻小说语句,也显得既不油腻也不矫情,照样能把十八岁的纯情后生周嘉川心房击破。 于是周后生晕乎乎答应了。他自以为排除了一个强有力的劲敌,却不知道自己被对方引导着远离真相,没发现身边的“朱律”其实和上一届毕业生“谢期”长相一模一样,甚至就是同一个人。 少年人的心动仓促,慌乱,毫无经验又过于莽撞。周嘉川从书架的缝隙看向对面调阅资料的朱律时,会面红耳赤地按住狂跳的心口。 但同时也为此疑惑。因为这种心动并不来自于对方身上的信息素,事实上朱律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很淡,勉强能表明性别却无法吸引Alpha。 Alpha和Omega天生一对,信息素吸引,标记,而这种吸引必然包含甚至就是性吸引。Alpha会对Omega产生欲望其实就是被omega身上的信息素影响,就像很多人坚定不移认为基因配对可以为自己挑选最理想的伴侣。 周嘉川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毕竟大家看上去都很自由。 但是。 ——但是我那时看着朱律的眼睛,只想吻上去,却不掺杂任何欲望。 这是情欲吗?还是爱情? 「只要能重逢,我一定会立刻认出你的。」真的过去太多年了,周嘉川都快忘记这句话了。 你还能认出我吗,当初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吧。 周嘉川闭上眼,在矩阵意识中接过那份资料文档,指尖迟疑地摸索过书距,在选择遗忘朱律翻开文档和相信朱律继续等待中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第无数次选择了放弃。 再等等,再等等,也许她就出现了。 ——————————————————————— 作者我设置abo世界观是因为我不喜欢abo世界观,此为基础设定。 上一个被谢期忽悠[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认出你的]是第二世的悲伤小陈。 -- 23.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第三舰队通过虫洞进行星际跳跃到达银河系的时间里,周嘉川等待初恋的耐心渐渐消磨,矩阵病毒的消息被刻意压下,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三人组蜗居调查,隔壁和古地球开辟了第三条航线的仙女星系的某个星球上,陈家家主和联盟商会开完矩阵会议后,下楼看见了女儿。 陈文因相信那位大人的能力,他能让双鲤忘记谢期那就一定能虚构影像彻底替换她在沙漠里遇见谢期的记忆,不让陈双鲤出现记忆错乱。有记忆才会产生感情,一旦遗忘,那么感情也就不存在了。 果然,陈双鲤站在门廊旁边和陈行善说话,神态平和语气舒缓,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养好身体要尽快去古地球再次继续考察的事情。 走过去的陈文因一皱眉:“不行。” 陈双鲤一惊,转过头:“母亲?” 陈文因语气有些严肃:“从现在开始不能去古地球,双鲤,好好呆在家。” “为什么不可以?”陈双鲤疑惑道。 陈文因有些含糊:“生意上一些事。”然后转身上楼,陈行善对陈双鲤使了个眼色,便跟了上去。 陈双鲤一愣,她站在门廊下,身边有三三两两正在打扫卫生的家仆和智能机器人,她明白过来陈行善的意思,便也跟了上去。 书房门关上,陈文因坐在桌后话语简短,却石破天惊:“刚才联盟商会会长主动联系我,暗示古地球现在不安全,不要从那里进口任何电子产品,更不要接通网络空间的任何传送路径。” 严格来讲陈文因算不上是会长的盟友,二人产业的体量相差略大,但是陈文做生意诚信为本,性格踏实不作妖,颇受会长青睐,彼此有很多商务往来,也谈了很多合作项目,这次的星际航线是没有政府投资的私人产业,会长占70%,陈氏占30%,建设了足足五年,前期投资巨大,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血亏。 于是当会长靠自己在军政界的人脉得知联盟压下了地球的网络病毒事件,但这场暴动正随着矩阵开始蔓延时,便立刻和陈文因通了气。 “这场事件是压不下去的,它是网络形式的传染病,据说是顺着下载路径直接攻击人类大脑,伤害不可逆。你们这些天如无必要,不要登陆矩阵。”陈文因忧心忡忡。 陈双鲤问:“这个传播途径可信吗?如果我不下载任何文档视频是不是能保证安全?” 陈文因摇头:“这只是科学院的初步研究结果,并不代表完全正确。” 陈双鲤吃惊:“那岂不是只要意识连接了矩阵的人都无法逃脱病毒袭击?”那联盟还有几个人能安然无恙? 陈文因叹气道:“是啊,除非有人根本登不上矩阵,但是怎么可能呢,人是不可能长时间脱离矩阵生存的。” 当真是棘手,陈双鲤知道事情轻重,当即决定在家多呆些日子,她回到房间主动关闭了脑中的矩阵,等电子脑中明亮的逻辑网格逐渐消失,她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矩阵。 换言之,矩阵也无法探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陈双鲤习惯了从矩阵中接收文件,现下手边没有任何资料,刚刚睡醒丝毫不困,她百无聊赖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 她一觉睡醒记得自己误入沙漠,奔波昏迷以后是陈行善带着搜救队找到了她,回到家更是一直昏迷,刚刚才醒不久。 想到这里陈双鲤啊了一声,决定叫人给自己按摩按摩,她义体化程度不高,睡久了肌肉会萎缩,时常还是会做按摩的。 但是关闭了矩阵,陈双鲤只能采用最古老的摇铃方法叫人,她不嫌麻烦,走到床头柜处找黄铜摇铃时,发现了一旁的小U盘。 稀奇,这年头还有用U盘的? 陈双鲤纳罕不已,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存过几个世纪前的老古董U盘,她拿起U盘看了看凹槽,发现完全能对上她三个衣帽间之一里面的电子舱室。 陈双鲤这边在犹豫是否着插入U盘,那边厢,风暴的中心,银河系的太阳系,行政划分也就一个村那么大的地球上,塔克拉玛干沙漠边边上,三个完全登陆不上矩阵的人正苟在房间里紧闭门窗。 娇弱死宅宋秉成面沉如水噼里啪啦调阅最近的新闻,岁然看得认真,谢期站的笔直看着投影上的绿色代码,再看看绿色代码光线下,宋秉成惨白惨白的脸色,安慰道:“你放心,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房里这些物件就交给我吧。虽然很老很旧,但是都很有用。” 宋秉成头也不抬:“把你的嘴脸收收,我捐给联盟也不给你。” 谢期:“联盟可看不上你这些……”委婉地将“破烂”二字吞了回去。 —————————————————————— 明天我抽时间回复所有的评论,今晚实在没时间,么么哒 看圕噈到HàíㄒàńɡsHUωυ(海棠圕屋)ってΘM -- ΓοūSんūщū.χyZ 24.爱你三千遍 宋秉成冷笑一声,继续埋头噼里啪啦。谢期问:“你不是登不上矩阵了吗,这串代码是哪来的。” “你找资料的时候,都不备份的么?这些都是近期我浏览过的社会新闻。”幕布上的信息流重新加载,宋秉成呵呵反问。 谢期:“你家的终端机就存档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为什么不是新式……”她声音骤然一卡。 宋秉成抬眼看她。 新式战机程序,沙盘推演结果,工程图纸……这些名词几乎是下意识就要从舌尖弹出来,幸好她声带做过义体化,才能让声音听上去毫无异样:“新式玩偶类人,你们死宅Beta的最爱。” 这话听上去有点像是Alpha在对Beta秀优越,但是宋秉成并没有顺着对方的语言导向,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谢期,脸庞平静清秀,他慢慢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 宋秉成很喜欢独立思考,但却没有太过强烈的表达欲。他从很早的时候起就对很多事物的探索停止在恰到好处的一步,因而既不容易盲从,也不会被轻易误导。 他垂下眼睛似乎真的不在意,岁然却直接多了,问道:“话说回来,朱律你有想起什么吗?” 谢期顿了一下,皱眉:“没有,想不起来。” “这就奇怪了,”岁然嘀咕道,“我们需要记忆来对自己产生认知,你拥有客观常识,却没有关于自己经历过的记忆,这样不会产生认知失调吗?” 宋秉成从后面幽幽飘来一句:“或许她已经认知失调了,并伴随着她失忆前的一些心理疾病。” 大脑皮层像是被针狠狠扎过,心脏猛地一跳,血液冲到头顶,谢期转头看他。她的目光十分锐利,充满压迫感,格外锋利冰冷的杀意包裹住宋秉成,他不再说话,继续调取新闻,只是动作越来越僵硬。 两个家禽都没杀过的年轻Beta在这种刚从战场下来,杀过人舔过血淬炼出的凛冽杀意下心跳都要骤停了。岁然伸手抓住谢期的衣袖,低声说:“冷静点。” 瘦瘦的手指攥住她的衣袖时有些颤抖,谢期反应过来其实岁然是在害怕。 仿佛被冷水一激,谢期回过神来抬手捂住眼睛,良久才低声说:“……对不起。” 岁然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谢期扯着嘴角说。 她脚步缓慢地走向椅子,神经紧绷到发痛,短暂褪去的疼痛又因为宋秉成的三言两语唤醒了,自厌自弃的情绪再次袭上心头,坐到椅子上时,脑中浑浑噩噩想起一句话。 [除了苦行之外,过去的日子留下的只是悔恨,如此宝贵的生命,却没有收获任何意义。] 身体骤冷骤热,有双温暖的手按在额头,岁然的声音响在耳边:“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看圕噈到HàíㄒàńɡsHUωυ(海棠圕屋)ってΘM 谢期微微松开掌心,冰冷生硬到疼痛的神经这时才感受到一丝疲倦的睡意。 陈双鲤走在沙漠里。 她看见矗立在沙漠中的华丽别墅,一眼认出这所建筑是对泰姬陵的拙劣仿造。赤裸的脚陷进粗粝的沙子里之前,画面一转她处于一间卧室,是个漂浮在空中的虚幻影子,而床上正昏睡着“自己”。 “她”睁开了眼。 在渐次昏暗的暮色中,“她”奔下床,看见了门口的来人,于是虚空里的陈双鲤也看了过去。 来人是个Alpha,穿着星云联盟的军装,脊背笔直,手里的军刀锋芒雪白,但是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虚空里的陈双鲤甚至想伸出手,替来者挡住身后锐利凶狠的刀光剑影。 她看上去太疲惫了。 眼底是苍白破碎的光,是个暗淡流浪的旅人,不知归程在哪里。 虚空里的陈双鲤想如果这个人死去一定也是无声无息躺在哪里,灵魂跟着身体一起静静安睡下去。 “陈双鲤”满脸通红地问着来人名字,她沉默着,虚空里的陈双鲤也屏息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开口。 “我叫谢期。” “感谢,与期待的意思。” ———————————————————— 陈双鲤通过U盘回放了自己的记忆 下章说明 以及大概下章荀某就出来了 -- ΓοūSんūщū.χyZ 25.熬夜伤身建议通 虚空里的陈双鲤听到这名字时诧异地睁大了眼。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是如无特别指代,[谢期]这个名字通常指的是东星辉谢期上校。 陈双鲤听过这个名字,有一年母亲从前线送物资回来后,曾有一次开玩笑般对她说起:如果没有喜欢的人,谢期中校会是很不错的对象。” 那时谢期的声名还不显,陈双鲤听听就过没当回事,后来这个名字频频在新闻中提及,陈双鲤便逐渐记住了。 虚空里的陈双鲤伸手想触摸谢期的眉眼。 没有锦衣华服,没有鬓影钗光,却格外显出她的底子,谢期的神情清寂静默,却连唇线都那么缠绵悱恻,教人想吻上去。 虚空里的陈双鲤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陈双鲤”却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名字的特殊性,反倒兴奋地自言自语起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陈双鲤慢慢皱起眉。 她此刻正处于U盘的模拟空间内,开始还以为这是以前什么时候制作的视频,但是她慢慢察觉到不对劲来。 既然是她制作的,那这个“陈双鲤”就该拥有自己拥有的常识才对,怎么会既不知道谢期,也没看出来这个别墅是仿自泰姬陵呢? 那个U盘是个被逐渐淘汰的小玩意,当代人想保存文件可以存入矩阵空间,可以存入终端,电子脑随时连接网络传送数据,根本不需要U盘这种可移动媒体,陈双鲤也就以前买这个U盘当做不值钱的收藏,谁知刚刚居然在床头柜旁发现。 陈双鲤是考古队员,曾经在实验室里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拼起地球上近古时期的秦始皇陵里的车马星辰,她耐心充足,更富有钻研精神,一个早就扔进角落里的U盘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床头柜旁,总归是好奇的。 没人会乱动她房间的东西,清扫类人清理垃圾却不会乱放U盘,陈双鲤抱着稀薄的好奇心和在家没事干打发打发时间的心情将U盘插在电子舱的凹槽内,并整个人躺进去连进了个人意识。 于是看见了刚刚那段场景。 她疑惑地想,我以前真的制作过这段虚拟空间吗?怎么完全没印象?而且就算真的是我制作的,我也制作不了这么好看的人呀,我又没见过怎么做的出来呢? 陈双鲤茫然的目光投向好看的过了分的谢期身上。 等下,她真的是谢期吗? 虚空里,也就是真实的陈双鲤只能跟随“陈双鲤”移动,只能随着“陈双鲤”的视角看到景物,她看不见“陈双鲤”的神情,却能看见[谢期]转头时差点吻上自己,看见她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将城堡的主人激了出来,看见她一把抱住自己,顺着“陈双鲤”的视角向上,能看见对方弧度精巧的下巴。 然后[谢期]反手将军刀捅进她的心口! [你究竟是伪造了身份,还是被伪造了记忆?向我证明一下吧。] 伴随着这样平淡冷酷的声音,“陈双鲤”闭上了眼,而虚空里的陈双鲤眼前骤然一花,像是开了二倍速,陈双鲤被陈行善一行人从沙漠带回仙女星系的家里,画面再次放缓时,她看见“陈双鲤”站在卧室旁的盥洗间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说。 “我不会犯第二次错,我会记得你,即使我的记忆再次被修改,再次被欺骗,这个留下我记忆的U盘也可以让我再次记住你,找到你。” “我不会再被利用,我不会再拖累你。” “谢期。” 门外传来机器类人女佣提醒下楼吃饭的声音“陈双鲤”深吸一口气,不急不忙地提取记忆备份,存到矩阵的个人空间,再存到终端,又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几乎没有人用,但是可以脱离矩阵保存的U盘。 画面戛然而止。 电子舱里的陈双鲤猛地睁开眼,像是喘不上气一样用力推开舱门,踉跄着走了出来。 这段记忆是真的假的? 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乱成一团,可是脑海中空空荡荡,毫无和[谢期]相处过的记忆,她在沙漠里昏过去就被陈行善救回家了呀,塔克拉玛干沙漠有仿造泰姬陵的建筑物吗?到底哪段记忆才是真实的?[谢期]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陈双鲤捂住脸,缓缓滑倒在地。 她知道记忆是可以篡改重塑的,思维留存于矩阵也代表自己毫无隐私,她以前就对此颇有微词,终于在此刻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谢期,谢期。我到底有没有见过你? 我以前有没有为你心动过? 丝毫没有关于你记忆的我,还是不是现在的我? ——我该去哪里找你? 古地球。 那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落日,谢期的容貌在暮色中显得温柔而缱绻。 我要找到你,我要问清楚。 我要问清楚! 陈双鲤抬起头,咬着嘴唇一脸倔强,她立刻站起来匆忙收拾收拾就出了卧房。 陈行善亲眼见陈双鲤记忆被消除就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他在庭院里给类人换机械手臂,转头看见陈双鲤走出来时只追了一句“小姐早点回来啊,家主说了要注意安全。” 陈双鲤看上去十分自然,点点头说“知道了”,就走出了大门。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终于在看不见陈家大宅时,发足狂奔起来。 她在登上星际飞船之前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就关闭了矩阵。 而收到消息的陈文因低头一看,蹭的一声,脸色大变站起来。 他的脸色忽青忽白,连对面坐着的人都察觉到了异样,不禁问道:“怎么了?” 陈文因又急又气,咬紧后槽牙说:“双鲤那孩子,偷跑去地球了!我,我刚还和她说过古地球不要去,不要去!” 对面那个人慢慢“哦?”了一声,身体向后倒向椅背,露出了些许沉思的表情。 他看上去有些过于年轻,气势上却是比陈文因强。年轻人很少能有这样的气势,甚至连深红色的领带都穿不出稳重的气度来。偏偏这个人二者都拿捏的很稳,意态风流,从容不迫。 陈文因急的焦头烂额,为自己不省心的独女操碎了心:“对不起,荀会长,我……双鲤现在下落不明,我得去找她。” “没有关系,你去吧。”联盟商会的荀深会长宽容地笑笑,这点恰到好处的笑容冲淡了他眉眼间天生的阴翳,还让他关怀的语气愈发真实,“不过现在古地球很危险,如果需要可以坐我的私人飞船过去。” 荀会长的私人飞船是由联盟军工企业特别定制,私密性极强,甚至可以屏蔽矩阵广域网,是此刻前往地球最安全的飞船。 “太感谢了荀会长,”陈文因感激道,这次商谈只能就此中断,荀深俯身准备按下按钮切断投影,忽听陈文因在那边愤愤道:“还要去找谢期?她不是已经忘了吗!” 荀深按下按钮的的手一顿。 谢期? —————————————— 1.血脉偾张,读作【xuèmàifènzhāng】 意思:本义是血液流动突然加快,以致血管膨胀,青筋鼓起。现多用来形容激动、亢奋、激情。 2.血脉喷张,读作【xuèmàipēnzhāng】 意思:多与血脉偾张联系在一起。一种夸张的说法。 3.血脉贲张,读作【xuèmàibēnzhāng】 意思:多以血脉贲张形容人激动、兴奋的心情。 血脉偾张”是个成语,本义是血液流动突然加快,以致血管膨胀,青筋鼓起。现多用来形容激动、亢奋、激情。” 作者只能查到这个,我已经忘了在哪一章用的“贲张”了_(:з」∠)_ 看圕噈到HàíㄒàńɡsHUωυ(海棠圕屋)ってΘM -- 26.社畜不配拥有睡眠,也不配拥有假期 “哪个谢期?”荀深问。 陈文因心底一惊。他也是太担心双鲤了,才无意识说出了谢期的名字,偏偏让荀会长听见了。 还是那句话,如无特别指代,[谢期]通常指的是东星辉。 “……是谢期上校。”他声音发紧道,不禁有些后悔。 “哦,我听说她失踪了,原来是在地球。”会长说,语气不喜不怒,但是陈文因听得愣是心里直跳。 联盟商会会长和东星辉谢期有宿怨,到如今已是联盟人尽皆知的事实了。 几年前陈文因的商业版图做大到首都星系时,他意识到作为一名商人自己的事业已经到达了瓶颈,如果还想更进一步,就需要攀附首都星系政商界的贵人。 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多少个世纪过去了啊,士永远大于商,竟是一点不变。 他不是土生土长的首都星系居民,别人也歧视他是个Omega,积极活动了大半年,只用钱砸出了些政府部门的酒肉朋友。可那些酒肉朋友能力有限,陈文因只能寄希望于逐渐没落的联姻制度。 通过建立姻亲关系,让他得以在首都星系商圈站稳脚跟。从他的独女陈双鲤开始,一代一代开始阶级攀升,直到融进顶层圈子。 陈文因考察了许久,原本选定的是首都星系一个中等家族的小儿子,那家小儿子十分优秀,虽相貌显幼,乍看不太可靠,但本人考上了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在银河系的基层工作,而这样的履历通常升迁很快。 他向对方家族透露过几次联姻的意思,对方也含蓄表示乐结秦晋之好。 但是陈文因从前线回来后,看中了东方前线的谢期中校。 陈文因对谢期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好的。 星云联盟这些年在对外战争,军权大于政权,战时军官的含金量远高于和平时期,那家小儿子再优秀,终究是没有军官手里实打实的功绩啊。 谢期是最高军校指挥系毕业,学历高,在这所学校建立的人脉必然是最优越的一支,别的不说,最高军校所在星球可是国防部的伴星。她随随便便请个同班同学帮个忙,说不定就能让陈文因烂在海关的货物畅通无阻进入首都星系。 军功高,没有任何家世背景,三十岁不到就能升到中校,不然怎么配和西方战线的“云霄”齐名。没有家世背景同时也少了很多来自父辈的阻碍,不像那些世家只在门当户对的人家里挑选配偶。 不纵欲。她的军营里不留Omega,作为一个军官也不可能委屈自己享用性爱机器人,谢期必然也是自制力极强的那类人。若是能和双鲤结合,她肯定不会搞出什么婚外情小三小四的伤害双鲤。 态度不粗鲁也不优柔寡断,还有虽然不是很重要但很加分的优点:作为一个Alpha,谢期的相貌过于出色了。陈文因敢说就算双鲤不会爱上谢期,必定也不会讨厌她。看圕噈到HàíㄒàńɡsHUωυ(海棠圕屋)ってΘM 种种条件一列举,他越看谢期越顺眼,便让人深查一下谢中校的履历,同时打算下次再送物资时委婉表达为双鲤提亲的意思。 然后就偃旗息鼓了。 原因无他,虽然军官的个人履历外界不太好查,但是谢期本人还是有那么几桩震惊圈内外的“事迹”的。 其一,她在军校念书的时候就组织过群p。她一个Alpha,召了一群Omega外围,嗨到天亮,不止一次。 其二,她被联盟商会会长荀深追杀过,追杀了三个月。那时候的谢期刚毕业,人微言轻,据说躲得很是狼狈。 …… 说实话第一条传闻陈文因是怎么都不信的,尤其是给他转述这个传闻的人脸上带着鄙夷和批判的神情,他就更不信了。转述传闻的人夹带了太多个人偏见,还极具煽动性,陈文因脑子精明,没全信,只剥离出勉强的事实,却也对真实性存疑。 至于第二条……陈文因是信的。因为他听说过那条追杀令,那时他还没打进首都星系,只知道商会会长出了正儿八经的追杀令,悬赏金额够买一条星际航线,他当时还为会长的大手笔咋舌不已,三个月后会长却自己撤掉了追杀令。 陈文因不想为了一个不一定能谈下来的姻亲而惹到商会会长,于是联姻想法就暂且搁置下来。 须臾几年间,谢期从中校升到上校,“星辉”名号越来越响,陈文因没能在其名声不显时拿下对方,差距拉开后也只能叹息着放弃这段看好的姻缘。 而星辉上校和商会会长的关系丝毫不见缓和,某年会长去前线送物资被上校拿枪抵过头,上校开完国防部会议回前线的飞船上被会长安装过核弹。 几乎已经到了“有TA没我”的地步了,两人就不能出现在一个画面框里。 综上所述,荀会长对星辉上校失踪这件事这么在意恐怕不是出于关心,陈文因觉得荀会长可能是过去补刀的。 说不定补一刀还不解恨,还得补枪。 —————————————————————— 谢期:我冤。 荀深:我冤。 -- ΓοūSんūщū.χyZ 27.月亮不睡我不睡 荀会长也不负陈文因所想般缓缓道:“居然还活着。” 句意上看不出是欣喜还是遗憾的话配上他情绪莫测的语气,生生让陈文因坐立难安。 荀会长的内心显然波涛汹涌,因为他一语不发单方面切断了远程通话,陈文因和他结交那么久还没见荀会长如此失态过。 陈文因吐出一口长长的气。他无奈地坐回椅子上,不禁想起之前首都星系传来的消息:云霄上校周嘉川受命前往银河系搜救谢期上校。 陈文因当时刚听到这消息内心就是一个冷笑。 不把就近的银河系战区军队紧急调过来,反而派数万光年外和谢期上校不对付的首都星系世家出身的周嘉川过来搜救反对阶级固化平民出身的谢期上校,鬼知道联盟安的什么心。 陈文因必须承认谢期和首都星系世家关系之恶劣是他当初犹豫和谢期联姻的原因之一,谢期和荀会长矛盾之严重是另一个原因,而还在念书的双鲤对政商联姻的抵触最终让陈文因决定放弃,于是蹉跎了这许多年。 陈文因简直坐立难安,他心想,如今谢期在地球下落不明,周嘉川在去地球的路上,荀会长就算不会亲身前往必然也会格外关注地球的动态,矩阵中病毒肆虐,三个Alpha之间冲突愈演愈烈,双鲤一个Omega却不知天高地厚跑去地球,危机四伏,怎能不让自己操碎心。 他实在坐不住,站起来就准备联系荀会长的行政文秘,求借会长的私人飞船。 高层风起云涌,紧盯着地球这块地,金字塔越往下的人了解得越少,处于风暴中心的地球全境更是被封锁了消息。 然而,“从两个月前就不断有零星新闻报道地球上有人死于不明原因脑部疾病,但是所有的关注度都被仙女星系将和地球开辟第三条直达航线这条消息压下去了。”死宅宋秉成终于从终端内翻出了些异样的新闻,研究道。 “目前看来这种病毒在身体间不构成传播,似乎是经过网络。” 谢期看着投屏上的新闻上面显示病人发病非常迅速,意识错乱并和他人伴有肢体冲突,随后在二十四小时内迅速死亡,被伤到的人并没有出现相同症状。尸检结果表明义体化程度越高体内病毒含量也就越高,解剖完大脑后发现死者脑部已成海绵状,宛如一团干絮,安装在里面的电子脑已经流淌出了电解液。 岁然和宋秉成的目光齐齐投向全身上下恐怕就剩个脑子是原装货的谢期身上。 “说起来,朱律你已经连[血肉之躯]都算不上了吧。”宋秉成道。 谢期镇定道:“别慌,我早就登不上矩阵了。” 岁然点点头,安慰道:“也算因祸得福啦。” 岁然想想刚刚外面经过的那堆人的状态,皱眉道:“真的只有新闻报道的那点人吗?” “民众是不可能知道全部消息的,这种隐瞒没有好处,我们得告诉他们。”宋秉成摇头道。 谢期说:“首先你得确定外面那些人的异样确实来自这个网络病毒,其次你要确定地球执政官能够重视这个情况。” 说到底,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他们三人毫无根据的猜测,外面那些人的异样很有可能也只是换季引起的身体不适罢了,新闻报道的死亡案例可能也真的只是个例而已。 除非外面那群人表现出和新闻报道里一样的症状。 嗙!!! 一声巨响传来,岁然和宋秉成吓得从位置上弹起来,谢期不动声色,转眼看向窗外。 正对着宋秉成家房子的那一幢,有人正在门口疯狂砸门。他拿着枪托,狠狠的一下一下砸着,大门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 争取恢复日更,小可爱们不要嫌弃我(07⌒`17) 加把劲把隔壁小剧场也更一发 看圕噈到HàíㄒàńɡsHUωυ(海棠圕屋)ってΘM -- PO-①8.c0м 28.人生就像打电话,总有一个 哥们砸门砸得很激情,嗙嗙磅就把门砸了个半开,木料飞溅。 好像是实在不耐烦了,他咒骂一声,开了枪支保险就开始对着门锁疯狂扫射。 宋秉成和岁然两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看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岁然下意识想拉过靠窗最近的谢期,这时却发现对方眼帘垂着,呼吸放缓……等会这是要睡着了吗?! 谢期敏锐地察觉到了岁然的视线,她抬起眼皮看过去:“怎么了?” 岁然伸手指了窗户指对面,干巴巴道:“那人光天化日私闯民宅,好可怕。” 谢期:“……” 她疑惑地皱皱眉毛:“就这?” 岁然:“不要一副你见过更大场面的所以眼前这个就不算什么好不好?那人私闯民宅哎私闯民宅。” 谢期抬手捂住额头。最近神经太紧绷了,才会在骤然的放松后感到疲惫,她闭了闭眼,看见旁边两位良民Beta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看上去很想找个什么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谢期打算先把两个人安顿好再下去制服那个疯子,却听岁然战战兢兢道:“对,对面还住着人家,我们要不等他放空子弹就去阻止他?” 她很明显地咽了口唾沫,声线也在抖。 谢期捂额头的动作一顿,看向岁然。 岁然实在是个瘦弱的Beta,明显营养不良,太穷了没钱买义体所以还是原装脆皮人类,一受伤就会血肉横飞,就这小身板还敢冲在见义勇为前线? 谢期去救人是出于Alpha的社会责任感和军人的本性,她也确确实实根本无所畏惧,但是岁然不一样,她腿都在颤,空有热血心肠,奈何实力跟不上。 谢期:“你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话未说完,只听另一个脆皮Beta当机立断道:“行,我看他子弹快打完,马上就要进屋了,我先走,你们跟上。” 正义感谁都有,但是“想做”和“去做”本来就会导向不同的行为。眼前这两个Beta显然不是只会“想”的鹌鹑。 谢期站在原地看他俩走向房门的背影。 她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迷惘,脑子里充斥着冰冷的雾气,好像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她自己也在不断地思考一个问题。 ——明知能力不济,明知天分限制,我到底要不要对既定的人生进行抗争?要不要做那些明知不可为的事情? 眼前两个Beta细胳膊细腿根本不擅长格斗,为什么还敢去阻止手上带枪的歹徒? “傻瓜。”谢期含混道,不知道是在否定宋秉成和岁然,还是在否定自己。 岁然十分紧张地用指尖按住嘴唇,听见宋秉成的声音:“对面住的是那家主人上周就生病了,只剩一个Omega和几个孩子,最大的才七岁。他们打不过那个歹徒的。” 宋秉成也很紧张,因为太紧张了只能不断絮絮叨叨,岁然能感觉出来。文壆鑒賞請上ΗaιΤaйɡSΗUωǔ(海棠書屋)點℃+Ο+M 他们很快地下了楼跑向路对面,宋秉成住的这片区算是中下阶层聚集地了,人烟稠密,可是那个歹徒袭击民宅时,空旷的街上只有宋秉成和岁然赶来阻止。 “住手!”跑在前面的宋秉成试图伸手抓住歹徒的衣袖。 可是现实很骨感,歹徒是个凶暴的Alpha,他转身抬起枪托就把脆皮Beta宋秉成砸倒在地。 枪托击打在头盖骨上的声音沉闷又令人牙酸,紧随其后的岁然倒抽口气,惊惧地顿住脚步。 Alpha瞳孔呈现异样的冷灰色,头部以一种细微的频率震动着,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般,他抬起枪托就往岁然头上砸去! 尖叫卡在喉咙里,岁然紧紧闭上眼。 风声呼啸而来,头上却迟迟没有传来剧痛,肉体倒在地上发出声音,岁然吓了一跳睁开眼,发现谢期正面无表情站在她身边,手里正拿着之前提着的撬棍。 那个歹徒已经倒了下去,好死不死正倒在宋秉成身上,于是昏迷的宋秉成又硬生生被砸醒了。 ———————————————————————— 对不住对不住我食言了,哭哭。 我争取明天更两发弥补之前的缺更,我才发现最近每逢周三五必开会/组织活动,又因为没有更新没有勇气登录看留言,消失了两天真的对不住,请小可爱尽情鞭打我呜呜呜 今日小日常:作者我以前兼职的那个地方的老板肝癌走了,四十多五十不到,作者我下午刚听说时内心很是复杂,第一反应感慨人世无常,命如朝露,随即好奇他的上亿身家够不够他的六个私生子女和一群老婆们分的′_&amp;gt;` 而且这位老板以前还把自己的情妇送出国念书,后来我发现老板不是个例,貌似非常有钱有势的老板都会不同程度上热衷于提高情妇们的受教育程度。作者我揣摩了一下觉得可能是玩物也得是精致珍贵的才能得到更多宠爱(虽然这样物化形容女性不太好,但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字眼了),情妇的学历身份越高老板越有面子,即使只是情妇,老板也会嫌弃学历不够的那一种啊 看来到哪都得认真读书,情妇这一行也不容易(???) -- 29.如果你的大脑会说话 宋秉成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捂着嘴生怕一张就把早饭吐出来。 岁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小心翼翼地看着倒下去的Alpha:“没死吧?” 谢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没死吧。” 咽回呕吐感的宋秉成:“不要那么随意好吗,你自己下的手你没感觉?” 谢期转头看他一眼,答非所问道:“话说,你会不会神经接驳术?” 宋秉成表情空白了几秒。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神经接驳术这门技术有点类似中医,负面评价多于正面评价,它门槛低,入行者多,大多数人都能对复杂精密的人类大脑指点一二,知道切除脑额叶就可以彻底断开人脑和电子脑的连接,就像他们知道喝决明子可以清肝明目,但是更高深的知识他们不能理解也不愿意去学。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需要。 人工的神经接驳术毫无用处,他们倾向于矩阵为自己修复电子脑。 可明明在最开始,人类是依靠神经接驳系统实现人机结合的。 神经接驳术,会宋秉成肯定是会,但要说精通,那是不可能的。 谢期见他没回答,便用脚踢踢地上那位仁兄:“他的神经似乎出现了问题,或许和那个病毒有关。” 宋秉成:“那这和神经接驳术有什么关系?” 谢期:“举止失常,头部异常疼痛,四肢、呼吸道等等部位却没有明显症状,那就只能是脑子有问题了。如果病毒攻击来自矩阵,包裹住电子脑的人脑必然受伤,神经元首当其冲会被熔断。” 神经元被熔断了,可不就得神经接驳术上阵。 当然这一切只是谢期的猜测而已,但是宋秉成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说:“我学过神经接驳术基本原理,知道要找到神经元,然后把它们连接起来。”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谢期:“那你会不会脑部额叶修复手术?把切除的额叶再安进大脑那种。” 这次宋秉成回答得很迅速:“难度约等于我把这人弄倒。” 他指了指刚才弄倒他的昏迷Alpha。文壆鑒賞請上ΗaιΤaйɡSΗUωǔ(海棠書屋)點℃+Ο+M 谢期真情实感的疑惑:“这个手术很难吗?” 这么手术不难吗?!宋秉成内心呐喊。额叶额叶,啥是额叶,管理人类意识和情感的重要部位。在相当长的世纪里额叶切除手术的结果不可逆,人到死都是行尸走肉,而以前人类在探索矩阵研究,进行换脑手术的必要一步就是切除额叶。 这种过于不人道的行为饱受争议,即使当代的额叶修复手术十分完善,人类也拒绝机械控制自己的人格与感情,或者说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拒绝的掉。 宋秉成的肢体语言告诉了谢期答案,于是她脸上又流露出了“就这?”的表情。 边上的岁然歪了歪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谢期。 岁然年纪不大,很多时候做事只凭一时热血上头,在沙漠里发现倒在地上的谢期时也没多想就把她救了起来,之后忙忙碌碌上学,忙忙碌碌照顾她,忙忙碌碌到现在,好像才有时间正儿八经打量谢期。 谢期像是那种……经历了很多很多,知晓太多东西,不容易心动不容易失控,但有时又会刻意阖上双眼难得糊涂,身上充斥着冬日阳光般剔透的冰冷,却又掺杂进比黑色更深沉的色调而糅合成一种混沌。 这种混沌感来自于她挺得笔直的脊背,来自于她随手干倒歹徒的轻而易举,更来自于她举手投足流露出的,与这个落后陈旧星球的格格不入,她的心底有一片文化科技至为灿烂光辉的世界,那才是谢期原本生活的地方。 ——谢期年少的时候应该朋友很少,她长得太过好看了。 谢期的脸被灰蒙着,岁然却忽然这样想道,她笃定着谢期的容貌。 一般般的好看会受欢迎,太过好看会使人被孤立。 如果是这样孤僻地长大的话,谢期身上某种奇怪的特质就能得到解释了。 当然这一切也还是岁然的猜想,起码现在的谢期很有闲情逸致和两个Beta说:“我们把他拖回去研究吧。” 指的是地上的Alpha。 岁然:“你想怎么研究?” 谢期摸下巴:“敲开脑骨,研究大脑。” 岁然:“……” 宋秉成:“……” ———————————————————————— 本章关键词:谢期换脑额叶切除手术 加把劲再肝一章,晚点见,或许晚点不见(小小声)′_&amp;gt;` 我这几天尽量抽时间把评论全部回复完,慢慢来哈 -- PO-①8.c0м 30.白内障,看不清,莎普爱 谢期并没能做出如此凶残的行为,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地上那个发了疯的Alpha又睁开眼清醒过来。 宋秉成和岁然下意识地瑟缩一下,谢期神色不变,挥起撬棍继续一棍子夯他头上。 动作十分流畅自然,像是绅士挥舞着手杖,当然不是每个手杖上都糊着血。 谢期用撬棍十分顺手,一挥过去扁头那部分卡在大门门缝里,她手腕随意用力,撬棍就哐啷一声直接撬开了大门。 岁然凑过来:“好厉害的撬棍。” 谢期随口道:“几乎可以算是冷兵器了。” 岁然:“板砖也不错。” 谢期点头:“对。” 宋秉成揉着腰走过来,谢期说:“你进去安抚下这家人的情绪,我和岁然把这个袭击者带回去……” 不用安抚了,门内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宋秉成看清那是这家的母亲,还没说什么,却看见她眼珠泛着冷灰,抄着菜刀扑过来。 宋秉成后衣领一紧,瞬间被勒到翻白眼,下一秒双脚腾空,整个人被拎着向后仰,眼前一晃,他被甩到了旁边。 尾椎骨差点摔断,他挣扎着爬起来,正见谢期一抬脚踢中那个人的手腕,菜刀落地,谢期随即上前一个擒拿。 身体摔在地面上,那个年轻母亲头被按着动弹不得,衣服上沾着灰,烟灰色的瞳孔涣散,喉咙间发出含糊的声音。 岁然以前见过这家的母亲,年轻温和,眼下看着她这幅狼狈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那边宋秉成连忙喊了一句:“等下!” 谢期转头莫名其妙地看来他一眼。 宋秉成:“她只是个Omega,伤害不了谁的。” 谢期皱眉。 “Omega不是弱者。”她说。 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性别差异的好时机,这个Omega的倒下仿佛是什么开启信号,整个地面都产生了轻微的震动,从不远处 地平线以下的街区,从身后这座破开了大门的房屋,空气中似乎裹挟着隐隐的喧嚣,谢期后背发凉,瞳孔竖起。 宋秉成和岁然两个平民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很弱,察觉到了也没放在心上,还站在原地发愣,谢期却当机立断,松开Omega, 一只手拽起一个人,嘴上说着“快走”,下一秒就把两人带出了几十米远。 宋秉成目瞪口呆:“瞬间爆发力这么强,你身上的义体是什么牌子的?” 再牛逼的人类终究只是三维生物,血肉之躯,人们无法将自己提升成高纬度生物,只能不断强化躯体,用机械构造出最精密完 美的肢体。 谢期:“这我怎么记得。” 被拎着的岁然脸颊擦着谢期的腰,艰难道:“市面上追求速度的义体都不重视安全,重视安全的义体速度也不行。朱律拎着我 俩跑这么快还跑得这么稳,爆发速度粗略估计能到七十米每秒,这是普通的义体制造公司制作不了的。朱律,你的义体是军工 产品吧?” 军用科技向来比民用科技更高精尖,尤其是义体这种原本就是用来改良军中士兵身体素质的技术,也就在近百年才逐渐发展为 民用。 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用,财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使用者的大脑处理速度能不能驾驭住如此高型号的义体,不然配置不兼容 反而会造成传送神经紊乱,并危及生命。谢期的大脑得在瞬间分析出形势并选择用什么方式压制住对方,这相当考验临场反应 能力和危机处理速度,极其丰富的经验才能让她在半分钟内放到之前两个袭击者。 然而再没那么多时间让谢期回答,谢期拎着他俩冲进了宋秉成家,反身踹上门,门锁锁死,刚把一张桌子踹过去抵住大门,外 面就有什么东西砰的撞上来,发出的沉闷声音混着外面的咆哮,十分令人牙酸。 岁然和宋秉成简直要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谢期表情平静的很,仿佛眼前都是小场面,她把所有结实的东西全部搬过来堵住门窗,然后叫两个脆皮Beta上楼。 岁然和宋秉成抓着扶手软着脚上楼。 谢期问宋秉成:“外面现在乱成一团,我们得联系地球执政官。你有发送求救信号的装置吗?” 地球在星云联盟的地区行政规划也就是个村,宋秉成还是第一次听人正儿八经喊地球村村长叫执政官的,他说:“直接在矩阵 里发送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他想起来这里的三个人全他妈掉网了。 别说发送求救信号,矩阵都爬不上去。 —————————————————————— 谢期的军衔是上校,副师职,行政级别上和县长或者处长平级。因为星云联盟军权大于政权,她实际上是与地级市正市长平 级。 所以第三世这么多章讲述的是谢市长失忆后被两个村民搭救,并在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村子里挣扎求生的故事(???) 文壆鑒賞請上ΗaιΤaйɡSΗUωǔ(海棠書屋)點℃+Ο+M -- PO-①8.c0м 31.国际莫尔斯电码救难信号 房间里的三人齐齐陷入沉默,你瞅我,我瞅你。 谢期当机立断:“上楼顶,打飞的。” 宋秉成家是三层小楼,围在街上的人们爬不上顶层平台。谢期先把岁然推上楼梯,转头对宋秉成说:“把你家颜色最艳的床单 找出来。” 最艳的床单? 宋秉成有点茫然,但还是下意识应了声,跑进卧室打开衣橱拖出一条大红色的床单,谢期从过道堆着的杂物里翻出一瓶还没用 完的黑色喷漆,顺便拐进厨房把所有的刀具都带在了身上。她把宋秉成推到楼上,自己殿后。 天台上堆着各种杂物,岁然和宋秉成站在楼顶等待飞过的的车,谢期把床单铺平在地上,晃晃喷漆,在上面喷了个大大的星云 联盟求救符号。 楼下的躁动声令人十分不安,岁然看见谢期把自己从厨房里翻出的刀具整整齐齐码在地上,微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有下 颌线条流畅精致,谢期的指尖停留在锋利冰冷的刀锋处许久,终于拿起了一把水果刀,直起身。 这把水果刀很短很轻,只能用于削削果皮,造成不了大伤口,谢期将指腹按在刀刃处,抬起眼不知看向哪里。 将手指按在刀刃上是个很危险的动作,她的手指白皙修长,正午时分肌肤都在发亮,在阳光下显出一种通透嶙峋的美感。刀刃 闪着的白芒锐利刺眼,岁然发现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刚要叫她注意手,却见谢期高高抬起手臂,一把将水果刀挥了出去。 岁然和宋秉成的肉眼无法捕捉到水果刀扔出去的轨迹,甚至没反应过来,数百米外楼顶的太阳能板忽然砰的一声,裂了口子, 仿佛被什么东西击穿。 动静吸引了楼下游荡的人群,他们暴躁地扯着衣领走过去,宋秉成家楼底下一空,谢期迅速把床单绑在宋秉成平时晾衣服用的 竹竿上,立起来插在墙壁外围的水管里,红色的床单在风中烈烈扬开,其上的求救图案十分显眼。 岁然和宋秉成离天台边缘远远的站着,谢期也退后两步,不让楼底下的人发现自己。 谢期今天抬头看天,说道:“我们等会去坐无人驾驶的飞的,希望地球的空中交通管制松一些。” 宋秉成心想这就叫何不食肉糜吧,他干巴巴道:“地球的空中交通管制很松很松,因为没有无人驾驶的飞的,目前空运公司只 有人工驾驶的前三代空中飞车。”最新的全自动飞的已经升级到第九代了。 谢期:“……” 地球真的好落后。这句话明晃晃地写在谢期的眼睛里。 岁然摸摸头:“不好意思啦,我们这里太穷了。” 谢期移开眼:“穷没什么,我只是不能忍受科技落后。” 完全能看出来。岁然和宋秉成默默点头。一般人就算再依赖义体也不会像谢期这样病态到几乎全身义体化,她明显是思想跑得 比肉体快,不甘被躯体束缚,不甘被三维限制。 岁然语气轻松道:“这样啊,那你以前一定不喜欢玩嗑药魏晋。” 光是听嗑药魏晋这四个字谢期就皱起了眉,脸上显示出一种忍无可忍的神情。在她看来生产力落后是比陈旧的社会制度更严重 的罪,她向往更高端更灿烂的文化科技。 谢期又从地上拾起一把刀,指腹按着刀刃,岁然再一次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忽然明白到谢期潜意识里就是这样,如果她不是喜 欢极度危险又刺激的事物,那就是她常年处于命悬一线的境遇里,需要用这种手段时刻警醒自己。 心里一紧,岁然上前按住谢期的手腕。 “嗯?”谢期抬眼看她。文壆鑒賞請上ΗaιΤaйɡSΗUωǔ(海棠書屋)點℃+Ο+M 岁然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宽慰眼前这个人,她不了解这个人的过去,不了解这个人经历了什么,于是她的安慰和同 情也显得虚假又肤浅。 顿了好一会儿,岁然才吞吞吐吐道:“没事,我是说……那个,很快飞的到,我们就有救了。不要害怕。” 十分淡定地玩着刀的谢期瞄了眼岁然还在发抖的腿,体贴的没有反驳,只是平淡道:“不过目前来看,飞的恐怕不会来了。” “为什么?”岁然和宋秉成都是一愣。 “这么大的暴动地球政府早该知道了,到现在都没有安排人员疏散只能说明要么政府内部已经沦陷,要么他们已经封锁了这块 区域。”指尖刀刃闪着白光,谢期语气平缓。 “所以现在,只能寄希望路过逃命的人能看到这面求救信号救我们出去,或者我们自救。”谢期甩着手里的刀说。 ———————————————————————— 下章逃出生天后会遇到男主们,猜猜第一个见到的会是谁(ω) 谢期她以前啥都没有所以希望飞升,渴望成为人上人,后来嘛就┐(-`)┌还是希望小可爱们能感觉到谢期当初为了岁然到底放 弃了什么,或者说,谢期被伤害到了什么程度,其实情劫前两世都不算啥_&amp;gt;` -- 32.我用尽一生一世将社会主义供养 “你怎么这么确定,也许只是政府反应延迟,或者军警已经在路上了。”宋秉成半信半疑。 谢期显然在思考别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回答说:“不要低估国家机器的危机处理能力,地球上有军事基地,不受当地政府管辖,真的发生异样,他们会直接上报军区,不可能拖那么久。” 岁然下意识左右望望:“军事基地?哪?地球战略位置这么重要?” 军事基地又不可能在民用地图上标识出来,岁然和宋秉成一个准备考大学的一个无业游民哪晓得地球上还有军事基地。谢期收回思绪说:“这里地处星云联盟版图西北,地广人稀,进行实验可以最大限度减轻平民伤亡,方便隐藏,也有利于反侦察,以地球为中心,辐射整个太阳系,构成了一处完整的军事基地。” 一边说着,谢期再一次摸出了身上一直带着的武器。岁然把她捡回来以后没有给她搜身,所以手表,军刀还有手枪都还在。 枪支比军刀更让脆皮Beta有安全感,宋秉成刚走过去,就见谢期从弹匣里推出了一二三……三颗子弹。 “老式枪支,还需要换子弹。我身上没有其他弹匣。”谢期说。 三颗正好哇,一人一颗直接上路,解脱得痛痛快快。 宋秉成面瘫脸。 岁然叹气:“那就没用了。”的确是没用,在场的三个人都不会用手枪射杀楼底的任何一位公民,短军刀不适合群殴,看来看去居然只有地上那把撬棍靠点谱。 宋秉成木着脸:“没救了,等死吧。” 岁然白着唇,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 谢期漆黑幽深的瞳孔里倒映着岁然的样子。 她还没有成年,没享受过好的物质条件,书没法念,连机甲都没有真正摸过就可能死在这里,会不会太遗憾了? 这世间悲惨可惜的人那么多,多她一个少她一个也无所谓。 谢期有些漠然地想。 ——可是我许诺过要带她去看【月下美人】。 一抹游丝般的隐痛自心底升起,谢期眯了眯眼,转过头。 这种疼痛来得仓促又尖锐,却消失得很快。这世界上那么多人,却只有岁然会在沙漠里发现她救起她,把她从支离破碎的血肉梦境里唤醒,会给她找电池。 善良真是一个人身上最无用却也最温暖的优点啊,偏偏眼前两个Beta都有。 谢期在心里叹口气,仰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宋秉成,希望你家不要太穷,宇航服有吗?” 新人类来到地球时预期带上全部两性人类,因此为他们配备了最新的宇航服,送给地球原住民人手一件,宇航服背后自带加速器,到达第一宇宙速度时可以平衡地球引力,产生无重力的感觉。 宋秉成眼睛一亮,但随即暗淡下去:“有,但是没用。宇航服只能让我们浮空,不能带我们去其他地方。” “安装动力装置就可以了。”谢期轻描淡写。 宋秉成家真是什么老旧物件都有,发电机还不算啥,几个世纪前的宇航服都能找出来。谢期单手拿着宇航服下了地下室,走过一楼时听见门外嘶吼咆哮也面色不改,岁然和宋秉成猫在二楼楼梯口就不敢下去了。 岁然小小声:“她真的能行吗?” “怎么可能,就算有安装动力装置的仪器她也没那个技术,矩阵登不上去她上哪找操作指南。”宋秉成头痛道。 “说不定她会呢,感觉她很自信啊,而且还是军人。”岁然说。 “那看她是哪个军种的了,不同的军种能力要求也不同。也不知道是直接参军还是军校毕业入伍。” “直接参军的话就直接去前线了啊,系统的工科知识岂不是没学过。” “念过军校也不见得就啥都会,除了最高军校,其他军校的学生良莠不齐,延毕率在一半以上。” 两个Beta惴惴不安地等在楼梯口,紧闭的地下室里迟迟没有再打开。 而在这栋小楼的数百米外,有一个人影从谢期刚刚打穿的水箱后面绕了过来。头巾裹着他的头脸,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几绺柔软的黑发搭在眉骨上。文壆鑒賞請上ΗaιΤaйɡSΗUωǔ(海棠書屋)點℃+Ο+M 底下那群暴动的人们无差别互相攻击,一片血肉横飞,他随意沿着天台边缘坐下,两条腿悬空踢踏几下,捧着脸。 “如果我再快一点,找到谢期的就会是我而不是岁然……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她马上就属于我了。”他自言自语。 指甲掐着头巾,他的圆眼睛里蓄满了怒意:“只会拖后腿的两个人,还要为难谢期留在这里。” 房子里面毫无动静,他也就跟着站在外面。直到天色渐晚,他才将身形融进黄昏的暮色中消失不见。 ———— 穿越虫洞以后又行驶了一天一夜,周嘉川的第三舰队才到达古地球。 参谋提议先去军区报道休整一下,周嘉川直接拒绝:“去找地球执政官。” 第三舰队的飞船停在地球的政务大楼,他走下停机坪,走进大楼,执政官房门拉开时,他面无表情走进,视线平稳地扫过三个不合时宜出现在地球执政官的办公室里的人,一个Alpha两个Beta,他对着地球执政官调出谕令,说: “从现在起,地球由军方接管。” ———————————————————— 谢期第一个见到的是周嘉川,但是谢期不记得周嘉川,周嘉川认不出谢期。 地方上的驻军部队和当地政府无直接领导关系,调动部队的权利在中央军委手里。 比如国务院总理无权调动部队,只有军委主席可以。 党指挥一切。 反面例子是民国军阀,及本文第二世。 至于本文就纯属作者瞎鸡扒写了,小可爱们随便看看。 -- 33.绝地求生伏地魔 时间倒回几小时前。 在岁然和宋秉成蹲在二楼拐角边惊恐边昏昏欲睡时,地下室门咣叽一响,谢期掌心托着三个飞行装置走了上来。 光影在她脸上由暗转明,楼梯上二人才发现她整个人看起来更邋遢了。身上穿的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原本就脏兮兮的脸上更是抹上了机油,岁然敢说即使是谢期自己,都不敢指着自己的脸说她很好看。 “你真的做出来了?”宋秉成目瞪口呆。 谢期嗯了一声,把手中的飞行装置递过去:“已达到可使用状态。” 宋秉成捻起一个仔细观察:“这么专业,你不会是工程兵吧?” 谢期:“想象力再大胆点,说不定我是战略空军。” 宋秉成不知道怎么评价她的迷之自信:“战略空军百分百都是最高军校指挥系出来的,你要是战略空军,怎么会来地球这穷乡僻壤。” 谢期提醒他:“正确来讲我是流落到这的。” 岁然插话:“前段时间遭到伏击的第七舰队好像经过了太阳系,朱律你不会第七舰队在编军官吧?” 谢期提醒她:“我失忆了。” 三人面对面互望,彼此无法从彼此脏兮兮的脸上看出啥表情,最后谢期说:“再耗下去,大门就破了。” 一天过去,外面的失智人群互相伤害,昏的昏残的残,现在还游离在街道上的人数骤减,于是大家又开始砸门了。 三人蹭蹭蹭跑上楼,抖搂开老宋家压箱底的宇航服,飞行装置安装在腰部,从天台起飞。 高处的风灌在耳边,视野陡然开阔,城池逐渐缩小,谢期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世界尽收眼底的感觉,这是一种凌驾于一切欲望之上的快感。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可能也像这样,站在一个足够高的位置俯瞰,所见皆是芸芸众生。 三人飘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地球执政官的政务大楼,但是最后出了点意外状况,飞行装置能源不够了,一阵方向瞎导以后电量告罄,三人措手不及,以倒栽葱的姿势头朝下冲向楼顶停机坪。 幸亏谢期头铁,高度义体化让她全身的质量比两个纯肉人类大,安全装置陡然失控后受力不平衡,她先两个人一步摔到停机坪上,随即一个翻身跳起,后腿屈起冲向半空,一只胳膊拦住了一个人,空中旋转了一圈安稳放在地面上。俩人俯冲下来的力道无异于炮弹,谢期徒手拦下,甚至没有脱臼。 挣扎着刨出宇航服,宋秉成眼前还是花的,蜷在谢期脚边眼神涣散,岁然爬到一边干呕。 真不愧是高精尖义体技术,谢期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感叹道:“金钱果然能买到健康。” 岁然趴在一边有气无力:“你比刚认识那阵调皮了好多啊。” 谢期想了想,说:“啊,有吗。” 有啊,明明刚捡到你的时候还丧得跟什么似的,现在都会开玩笑了耶。岁然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刚刚站稳三人就被冲上来的安保包围了。 “我们是东八区的平民,所在地区人民发生异常暴动,我们逃出来赶到这里,请求政府援助!” 正对面的安保人员满脸青涩,听完岁然的解释迟疑地停住动作,打量三个人,然后按住耳边的通讯器——他使用了最原始的无线电接收器,不用连入矩阵——简单说了下情况:“这里有三位来自东八区的……黑人。” 三位黑(灰糊了头脸,从头到脚黑漆漆的)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他嗯嗯听完,然后对他们说:“跟我们来。” 通常这种情况领导不会出现,而是要走常规审查流程,但是安保人员居然直接将他们带到了执政官办公室,侧面说明现在地球的境况已十分危急。谢期面无表情走着,脑中已经开始思索要是政务大楼再沦陷了,她要怎么逃生,顺便把两个beta捎上。 目前的情况还不足以响应三级战备,在情况进一步恶化之前,她得坚持到救援到来。 但谢期显然低估了[星辉上校]的分量。联盟或许不会为了一个村子开启战备等级,但一定会为了搜救军功煊赫,在军队地位举重若轻的谢上校接管整个地球甚至银河系。 所以当他们刚到执政官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办公室门再一开,黑色军靴包裹着的一条长腿迈进来,为首的年轻军官肩章上星花光芒锐利,两杠三星,上校衔的年轻人面无表情调出谕令,言简意赅: “从现在起,地球由军方接管。” 文壆鑒賞請上ΗaιΤaйɡSΗUωǔ(海棠書屋)點℃+Ο+M -- n2qq.com 34.每当迪斯科音乐又响起,假装我 一看军区来了人,原本坐在那的执政官蹭的站起来,端茶递水,顺便把谢期三人请了出去。 谢期瞄了眼对面军官身上整洁笔挺的军装,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如抹布般的衣服,一言不发走出房间。 她走得很迅速,等岁然和宋秉成听完请他们离开的政府人员说的话时,谢期人已经不在房间了。 岁然:“朱律呢?” 宋秉成左右看看:“走的真快,出房间了吧。” 执政官:“上校?”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军官。就在刚刚某一刻,他动作忽然顿住,头部垂下,压低的军帽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神情,只能看见他抿起的唇线。 谢期双手插进裤兜,慢慢走着。 她的脊背时刻挺得笔直,不仅仅是为了姿态美观,更重要的是这保持警惕的习惯有助于她防范背部偷袭。她腿迈得不疾不徐甚至有点板眼,却在转瞬间走出好几米。 我要么是个军人,要么是个罪犯。 谢期有一搭没一搭的想,有些出乎意料,军方居然会接管地球,这样看应该很快就能稳定住局势,还没有探明对方是敌是友时,不宜暴露身份。 但其实这样说,我对自己的处境了解全部来源自岁然,如果岁然得知的是错误信息或者她本身就欺骗了我,我岂不是会陷入很多未知的危险? 谢期低头,兜里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 从执政官办公室走出来到最近的电梯间要经过一道很长的走廊,靠外的另一面连起来的大玻璃窗。将近正午的时分,阳光照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片灿烂的光明。 谢期分了神,她一瞬间错觉自己是在注视着明亮的湖水。 或许记忆失去的并不彻底,她现在竟隐约地在脑海中捕捉到一些记忆。在年纪更小一点的时候,自己看过地球上的一个近古时期故事,故事的时代比嗑药魏时期还要早几个世纪,讲述的应该是中东地区,一位贵族行走在华丽的宫殿里,误以为庭中的水池是阳光投进来的光影,毫无防备走过去却摔进了池水里。 她有趣地盯着这片阳光,觉得岁然就像眼前这一幕,不知道是明亮的阳光,还是诱她陷落的湖水。 明明攸关生死,谢期此时思维却散漫地不像话。她用食指抵住下唇线,心不在焉地想着。 ——只要不是主观想要害自己,岁然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也不是不能给她。 就在这时,前方和后方都响起了脚步声。 前方的脚步略轻,零零散散不止一道,后面的脚步重而沉稳,只有一人。 长长的走廊避无可避,来人们自阴影中逐渐显露身影,像是走过了深铁色的河流,他们一起站到了阳光下。 谢期抬起眼。 前方为首的是一位穿着正装的年轻人,肤色冷白,衬得深红色的领带颜色更显沉郁,他原本正嘴角带笑听着落后他一步的男人说话,却在视线落在她身上时脚步猛然停下。 谢期视力非常好,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人缓缓收起笑容,嘴唇动了动,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唇角拉平,牙齿闭合,看上去像是[谢期]的[谢]的唇语发音。 谢期心里一沉。Hаitаnɡshuwu.cоM 她头微微后转,看清了后方来人。 跟过来的居然是刚刚那个一眼瞥过的年轻军官,他抿唇微皱着眉,直视着谢期。 眼神怪热情的,像是在看初恋。谢期心里飘过一句。 但她又不可能是Alpha的初恋。于是谢期转过头,却在断开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听见他喊道: “朱律。” 谢期动也不动,只给他一个背影。 后方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岁然宋秉成还有执政官几人终于赶来,执政官警惕道:“周上校,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岁然急道:“能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一起来的。” 宋秉成也在一旁辩解,周嘉川却径直看着谢期的背影,谢期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正正好和年轻男子对上眼。 男子轻轻一笑。这笑容要比刚刚的真心多了,笑声压低,引得旁边人疑惑道:“荀先生?” ——————————————————————— 那个古代文学作者以前读过,然而我已经忘记了故事名字。如果评论区有知道的,请不吝告知。笔芯。 我回来了|・ω・`) 五一尽量双更(信用破产的作者卑微发言) -- 35.男主们的白学现场 他的询问正好和后面的执政官见到荀先生喊出的那声“荀会长”重合。 谢期又打量了眼这个荀会长,心想自己再背时也不会在穷乡僻壤的政府机关遇到联盟商会的会长。 谢期不说话,于是等着她回答的年轻军官也不说话。 荀会长不说话,于是等着他回复的下属也不敢说话。 前面一片静默,后面还在说话的岁然和宋秉成说着说着消了音,看向了走廊中心。 荀会长和谢期对视,周嘉川站在谢期身后,但是三人并不站在同一条线上,于是周嘉川久等“朱律”不应,视线无意间越过她,和荀会长对上了眼。 这个人不笑的时候,眼神真可怕。 周嘉川想道。 空气像是绷成了一条弦,将断未断的那一刻,谢期终于转过身,语气平静地对周嘉川说:“是,长官。” 明亮的湖水从他们脚边淌过,带起视网膜微微的刺痛。那个军官眼见的忽然烦躁起来,不安地拇指与食指互搓,似乎急切却又畏惧,他挣扎了许久,却只是重复了一句:“朱律?” ——这人难道真有个没在一起的恋人叫朱律? 谢期想道。 关键是谢期还不能肯定以前到底见没见过他。 这就麻烦了,看他这样子也不是会犹豫太久的人,等情绪冲击一过怕是就要对自己严加盘问,再遭点说不定会把自己抓起来。 赶在军装小哥稳定住激荡的情绪之前,谢期已经决定带着岁然和宋秉成跑路。 她放缓神色,慢慢向周嘉川那个方向走过去:“是,长官。有何指教?”再走几步绕到他身后,抓起岁然和宋秉成就跑,沿着安全通道跑到楼顶停机场,她对自己70米每秒的起始速度很有自信。 据说和自己实力齐名的只有西云霄,谢期心想自己再背时也不可能在地球的政府机关遇到首都军区的西云霄吧。 在这迷之自信的驱使下,谢期走过去的脚步越发坚定,这时她的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不跟我回去,往那边走干什么,朱律?” 像是有人将弦狠狠弹起,铮然一声,谢期脚步顿住。 连岁然和宋秉成都愣了,惊讶地看向说话的人。 那个人——荀先生走过来,单手按着谢期的肩膀,谢期转身,猝不及防差点和荀深的脸对上。 两人靠的太近,近到头微微探一下,谢期能直接和他亲上去。 但是亲近的距离非常短暂,几乎是谢期转头的下一刻荀深就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含笑,彬彬有礼。 但是谢期绝对不会看错,那转眼即逝的脸贴脸时,荀深嘴唇微动,谢期从他的唇语读出的那个名字—— [谢期] 他认识自己! 可她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谢期沉下了目光。 在场的除了两位当事人没有任何人发现荀深对谢期比的唇语,除非是谢期方位的脸对脸,否则其他任何角度都有障碍物影响视线。岁然不明就里,还以为真的找到了认识谢期的人,刚想拉着宋秉成过去,却见那个军官一抬手:“等等!” 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横在半空形成一个阻拦的姿势,硬生生切开了岁然他们走向谢期的道路。 Alpha的威势陡然大涨,压得在场的Beta全部战战兢兢,岁然和宋秉成脸色一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荀深嘴角的笑意收了收,那种游刃有余的神情也有片刻的凝滞。 谢期面色不变,心里却微震。 她不觉得这种威势会是这样的年轻人能有的。这个年纪,军衔上校……他该不会真的是西云霄周嘉川吧? 派这种重量级军官,还是自己的死对头来地球,难道联盟真的决定灭口,把自己的[失踪]改成[牺牲]?! 军官平静下来甚至有些森冷的语气响起:“转过身来,我在和你说话。”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谢期慢慢转身:“是。” 周嘉川盯着她看了良久,才放弃从她相貌上搜寻踪迹道:“我是星云联盟第三舰队队长,现役战略空军上校周嘉川,你是谁。” 前一刻还觉得自己不会背时到在地球遇到周嘉川的谢期:“……” 晴天一个霹雳。 电光火石之间,谢期只有一个想法,既然不能承认自己是和他有嫌隙的谢期,那就只能用那个疑似和他恋人撞名的朱律。 “我叫朱律。”她说,没等周嘉川追问,后面有人已经自动帮她接话:“是我旗下员工。” 周嘉川皱起眉,看向给自己加戏的荀会长:“荀深?” “是荀深会长。”荀深友善提醒。 前前一刻还觉得自己不会背时到在地球遇到荀深的谢期:“……” 晴天两道霹雳。Hаitаnɡshuwu.cоM 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在你的死对头一号盘问披着马甲的你的时候,你的死对头二号为你把马甲箍严实顺便表示披着马甲的你是他的人,怎么想二号都不可能是出于好心。这种情况下要如何解围顺便带着两只战斗力约等于零的拖油瓶逃命? 那边两个拖油瓶居然还在小声逼逼:“天呐,西云霄和荀会长,我居然亲眼见到了活人!” 你们何止见到了西云霄和荀会长,你们还和东星辉相处了好一阵子呢。 谢期心里叹气,荀深却上前一步继续将手搭在谢期的肩头:“不是说通道建立完成以后就回首都星系么,怎么在地球逗留了这么久?” 谢期侧头看了眼:“我衣服上全是机油,会长。” 荀深立刻抬手,为时晚矣。 谢期:“放了十年的老机油,沾上肌肤很不好洗。” 荀深恢复笑容:“没事,你脸上沾的更多。” 这样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谢期。她意义不明地看了眼荀深,又转头看了眼周嘉川。 前者面带笑容,后者面无表情。 谢期现在什么样子,简单讲就是一团黑,也就眼白和牙是白的,脸上身上还糊着机油,机油不仅不好洗,味道还冲鼻,所以按道理讲,这里的人除了岁然和宋秉成,都既看不清她的长相也闻不出她身上的信息素。 周嘉川会因为办公室里岁然喊她那一嗓子“朱律”追出来,那这个荀深荀会长是怎么认出自己就是谢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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