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之星月奇缘》 (1)初见 九洲轩辕王国,宛秋城外。 峰峦叠嶂,林木葱郁,群山环绕处,一弯湖水清澈明净,恰如一块碧绿的翡翠。 湖上雀鸟自在翔集,碧绿的荷叶无际绵延。 湖中莲花竞相绽放,亭亭玉立,粉嫩素雅。 水面淡淡云雾缭绕,溢满层层氤氲。 两岸垂柳掩映处,几座古朴的石桥横亘其中,一只竹筏缓缓穿过桥洞,破波而出。 让这宁静的画面多了几丝灵动,多了几许诗意。 一少年,头顶莲叶,斜倚船头,尽情享受这湖光山色,好不闲哉、悠哉! “哎呀呀,真是美!来宛秋城这么久了,整日听爹爹讨论战阵、分析军情,实在无趣。子松叔叔,您看这里的景色可还好!” 竹筏端头的少年伸着懒腰,朝船尾撑篙的青年男子笑道。 “小王爷生在将门,却不喜杀伐,年纪虽小,心性却这般雅致。哎,陆某可是自愧不如哟!” “岂敢,岂敢,晚辈这应该叫做年少无知,胸无大志。” 少年学着成年人的口气,搞怪回应,并回头做了个鬼脸。 两人不禁开怀大笑。 再看这位少年,不过十岁左右。 满头黑发,发尖微卷,剑眉星目,莹莹生辉。 谈笑间,却有一股内敛沉稳的英气。 他身着淡蓝色皮衣,一排淡黄的纽扣,从领角顺着左胸斜扣而下,尽显贵族之风。 少年,脱去皮靴,一面用光脚丫轻点湖水,一面从怀中拿出一支琥珀色玉笛,轻轻吹奏。 “满江红星汉”的笛曲,随着他跳动的指尖缓缓流淌,伴随脚底的圈圈涟漪荡漾开去。 柔美而悠远的曲调,与夕阳斜照下的粼粼波光,相互交织,闪耀满湖金光。 真可谓: 人游画图中,自在无牵挂。 玉笛暗飞声,随波逐晚霞。 “星儿,你的笛声可是越发好听啰!” 正此时,莲花丛中一个娇美的身影飘然而至。 几步腾跃起落后,停在一朵花苞之上。 “是月姐姐!”少年急切站起身,望着荷花丛中的少女。“ 月姐姐,不是要去落神峰,看爹爹布阵迎敌吗,怎么又跟来这里?” 远看,少年口中的月姐姐,脸似桃红,眉如青黛; 额前蓝色玉石晶莹剔透,满头淡紫色长发直垂腰间; 云鬓后一排鱼骨辫,别具高贵典雅之感; 虽在十三岁左右,已是婷婷婀娜,有初熟之味; 胸前玉峰微耸,将金丝绣织的齐腰短衣逼得紧绷。 短衣边缘缀满一周玉石,在白皙的腰线上左右摆动; 左肩斜跨的珍珠荷包,与芽黄折叠短裙完美搭配,七分优雅纯情,三分异域风情。 比这满湖的荷花,更显纯洁天然、静美可人。 只见她红唇微翘,露出甜美笑容。 脚尖在荷尖上轻轻一点,转身在碧波上划出优美弧线,朝着湖心竹筏飞掠而去。 “本想去来着,可伯母说我还小,战场上的杀戮看多了不好。今天,又是你十岁生日,我还是多陪陪我的星儿弟弟。” 少女灵动的步伐,在湖面如蜻蜓点水,伴着清脆的手铃声,几次起落后,稳稳站在少年身旁,柔声回答。 那甜美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世间所有的苦难; 那纯澈的眼眸,似乎可以净化人间所有的邪恶。 真真是: 樱唇微启,开初春之新芽; 双目含情,戏深潭之秋水。 皎皎兮,若新月出云; 盈盈兮,若朝露欲滴。 “来宛秋成不到一月,圣姬的‘幻影流光步’,可是又精进不少,都到跟前了,我却毫无察觉,难怪你小姨总夸你是我苗桑族,百年难遇的天才。” 竹筏尾端的陆子松,看着竹筏上的少女,笑着说道。 “小姨父,你怕是早知道我来了的,这是故意装糊涂,星儿你说是不是?” 少女似有少许得意,扬起脸颊娇声回答。 “就是,就是嘛!” 少年故意拉长声调。 “子松叔叔可是白金气界的战将,你们苗桑族的大长老,就你这‘蹩脚猫步’怎能瞒过,我都早发现了呢!” “好你个轩辕星,什么蹩脚猫步’我这叫幻影流光,我嫘月,可是苗桑族的圣姬,未来的酋长,自然是天才人物。刚才小姨父夸我,我自然要谦虚一点。我好心来陪你,你倒这般笑话我,该打!” 嫘月瞪大眼睛,怒气冲冲,一脚踹向轩辕星的屁股。 “子松叔叔救我,救我!” 轩辕星忙不迭地跑开。 竹筏上一阵阵打闹,一阵阵欢笑······ 这就是童年,那般无邪,那般美好,她保存在时光中,永恒不变; 她遗忘在时空里,稍纵即逝; 她是每个人最真最纯的记忆,也是最深最诚的怀念,更是最美最好的期待! 童年的天真,童年的快乐,童年的欢笑,全都沉淀在这平静而柔和的湖水中。 今天湖中竹筏上的少年——轩辕星,竹筏上的少女——嫘月,他们两小无猜,相互走近了对方的童年。 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可将是王子公主般的童话! ``````亲亲! 本想从一个绝世高手转世开始, 或是从穿越的草根逆袭开始, 可总觉得有些“套路”, 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唯美画面作为开篇。 亲!希望您能喜欢湖水的静,嫘月的美,轩辕星的笛声…… 玄幻传奇,从此演义,真诚希望是您期望的过程、期盼的结局! (2)兵临城下 殊不知,正当轩辕星和嫘月玩闹时,他们暂住的宛秋城早已经是危机四伏。 湖外西北方向九十里,茫茫平原尽头; 一座城池巍然屹立,方圆十里许。 城中楼宇森然罗列,市井繁华,百姓穿梭期间,一派祥和。 城外护城墙高约八丈,厚十二丈; 为万斤青石垒筑而成,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城墙分三门,中间圆门顶部篆刻“宛秋”两个金色大字。 墙头布满锦旗,旗下甲兵林立,手持长枪,精神抖擞,皆凝神远眺。 忽然,一只两米左右的黑色雨燕飞掠而过,急停在城墙头。 一将士从雨燕背上飞窜而下,直奔城门瞭望口。 “夫人,朱将军,兰陵五万人马离宛秋不足十里,多为轻骑,但飞禽银甲军超过三千人,行军速度极快,不足刻钟将兵临我宛秋城下。” “五万人马!”“三千银甲!” 雨燕将士的话音一落,便引来瞭望口几名将领的议论纷纷,似有不祥之感。 “朱老将军,你怎么看?” 站在瞭望台最前面的妇人,侧身向旁边的老者轻声问道。 语气轻柔温和,没有丝毫厉色; 但刚才七嘴八舌议论的几位将领,顿时鸦雀无声,目光全都聚集在提问的妇人。 且看她双眉如墨,眼含慈光。 满身素白衣裙上缀满金丝绣花,尽显雍容华贵,又不失温婉尔雅; 虽然三十有余,但风韵依旧。 最显眼的地方,就是她凸起的腹部,一看便知身怀六甲。 “禀夫人,前日战报,兰陵十五万大军正绕过内灵域,准备与蚩炎、气宗两路军队汇合,而今五万人马深入我轩辕境内,突现宛秋城外,实在有些蹊跷!” 满头白发的朱老将军,手捋胡须,面色凝重。 “最棘手的是,王爷带重兵至落神峰迎战,留下守城士兵不足六千; 其中多为普通甲兵,修炼达到铜甲元境的将士不到千人; 修炼到银甲元境的将领,更是不足百人; 我宛秋虽城池坚固,若兰陵强攻,面对三千飞行银甲军,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老夫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 “那将军可愿意随我出城一探究竟!” 妇人眼望城外。 几里外依稀可见,大队人马正飞速前进,隐隐能听见,轰鸣的马蹄声! “夫人不可!” 焦急的呼声从内墙楼梯口传出,身穿短裙的女子径直走向瞭望口。 她拉着妇人的手,满脸担心。 “素素,你来了。” 妇人笑脸相迎。 “正好,我有事找你。兰陵军顷刻便会兵临城下,你的速度快,从城后绕道去把星儿接回来,他也顽皮一整天了,今天晚上还要为他庆生。 对了,战况的事情不要告诉他,这小子精怪得很,我不希望他担心,只希望他平平静静地过个生辰。” “星儿有陆子松陪着,我倒不担心,可是现在这情况······” 还没等素素把话说完,妇人抢过话头:“放心,这十来年,我跟王爷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得多了,这点还难不倒我。” 看着素素仍旧忧心忡忡的样子,妇人拉起素素手,故作轻松。 继续说道:“放心,放心,等你们回来,他们早被击退了!” 而此时,兰陵大军已经进入城前开阔地带。 战马和灵兽飞奔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蹄下溅起的漫天尘土滚滚向前,如巨大的沙尘暴席卷而来。 妇人仰天高声召唤,只听鹤鸣凤吟之声响彻云霄。 一只通体暗紫略带黄晕的巨鸟,破云而出,羽翅劲展,盘旋而下。 “那是,重明鸾鸟!” “是的,是的,重明鸾,重明鸾!” 城头众将士抬眼齐望,发出阵阵惊叹。 不错,空中旋降之巨鸟,名曰:“重明鸾”,乃上古灵兽一脉,眼有双瞳,翅有四只,尾有六羽,飞行速度不亚于青鸟,攻击胜过鹰雕。 城头士卒虽然早就听说,战神夫妇的坐骑有上古神兽血脉,非常人可得; 但是真正见过,或者如此近距离见过的人,也是微乎其微。 更何况,这些城中的兵卒多为普通铁甲兵,望着如此灵兽,自然是眼界大开,满心惊喜。 妇人向素素点头示意,而后腾空飞跃,转瞬立在重明鸾的背上,朝城外飞去。 朱老将军则骑上一头巨大的灵兽,从正门出,紧跟其后。 `````` 亲亲! 本书签约进行中。 若您觉得还行,一定要记得收藏; 轩辕星小时将经历三大战役,即本章的宛秋之战, 再后的落神峰之战,最后的濮水决战, 这些经历,都将影响主人公的一生, 也将揭开九洲大陆的部分面纱。 惊心动魄的权谋争霸和战场厮杀,即将开启! (3)攻心为上 (3)攻心为上 宛秋高墙外五百米。 兰陵三万轻骑长枪甲兵摆开六个长形阵营,迈着整齐步伐缓缓前行,步履铿锵,威风凛凛; 近万弓弩手紧跟其后,还有万名长弓手排于阵尾; 主营上空,三千银甲军,呈扇形布开; 众多灵兽拍打翅膀,呼呼作响,煞是震撼。 而就在这强大的阵营前不足百米处,一个妇人和一个老者,相互在谈论着什么。 他们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令行禁止,莫不率从。 只见兰陵中军锦旗闪动,“停······”。 传令声由内而外瞬间铺开,五万大军顿时停下步伐。 “前方可是战神之妻,公孙娥英?” 满身白金战甲,手持金色双锏的高瘦男子,骑着一头红色的巨狼,从阵列中走出。 他面容清瘦,颧骨高耸,眯缝的双眼透着阴冷和嘲讽。 “我看你军旗上写着‘夔’字,想必你就是兰陵国师---子夔。” 公孙娥英并未作正面回答,双眼快速扫视着前方的军阵,语调还是那般静柔平和。 “我兰陵与蚩炎、气宗结盟,发兵六十万,势必直捣轩辕王都,而今,子夔奉王命,领兵五万至宛秋城下,夫人若知我来意,不如弃甲开城,我保证大军所到处秋毫无犯。” 子夔本就是突袭,并不想耽误军机,所以直奔主题。 “狂妄!” 朱老将军听得子夔之言,横眉怒怼,紧握双拳,正欲冲向前去。 公孙娥英轻抬玉手,将其阻止。 她知道,以老将军的实力,万军中要取子夔的首级并不是的没有可能; 但眼前的关键却不是这一军之率,而是头顶空中的三千飞行银甲军。 银甲军的数量,往往决定着一场战役的胜败。 通常军队中,能达到银甲级别的将领,本就百之一二。 其中,能拥有飞行坐骑的更是少之又少。 宛秋城外的飞行队,应该占了兰陵国银甲军的半数。 可见其战斗力之强悍,子夔欲夺取宛秋之决心。 “就凭你,区区五万人马!” 公孙娥英并未因此恼怒,搭话间继续打量对方正营布局,若有所思。 朱老将军虽一时义愤,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看见公孙娥英摇手示意,冷静之余,也似有所察觉和领悟—— 宛秋城高八丈,兰陵国想攻占,却没有任何大型攻城器械; 只是一些轻骑和弓弩甲兵,想要破城无非是寄希望三千飞行银甲,以空中的绝对优势,直逼内城; 争取最快的速度和最小的伤亡,攻占城门,里应外合, 并且,最让他担心的是,敌方可能知晓宛秋守军的数量······· 子夔见公孙娥英如此镇定,开始有所疑虑。 “我已得到战报,你家王爷,也就是号称‘战胜’的轩辕横,为抵御蚩炎、气宗联军,已经率大队人马出战落神峰; 宛秋城守军不过几千老弱残兵,难道我这十倍之师,还破不了你弹丸之地!” 其实,国师子夔自然知道,要公孙娥英弃城投降,不过是白费口舌。 可他素来谨慎,加之,有关宛秋守城情报是蚩炎国提供,真伪难辨,不敢贸然攻城,所以想进一步探听虚实。 这也恰恰在公孙娥英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因势利导,尽量争取战机,化被动为主动。 “国师为兰陵重臣,难道不知道,有德者昌,失德者亡,其出无名,必成国殇的道理。” 公孙娥英,并没有因为子夔透露的军情感到惊讶; 反而出奇的平静,语调一如既往的平和。 而这平和柔美的语气,在子夔看来却是不削与挑衅。 “愿闻其详!” 子夔开始有些焦躁。 本以为此次突袭,可以手到擒来,没想到公孙娥英确乎早有准备。 要知道,为在本国争取更多的实权,他可是此次出兵的始作俑者。 若稍有闪失,自己在兰陵的地位恐怕一落千丈,甚至性命不保; 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其事。 公孙娥英见状,继续放慢语速。 “十年前,九洲诸国征战不断,你们兰陵、蚩炎等国侵我疆土、害我百姓,占我半壁河山,我轩辕军民同心,浴血奋战,最终收复失地,将你们赶出轩辕,也以天下苍生为念,不愿再起争端,重燃战火,所以并未向你兰陵兴兵问罪,十年来,轩辕、兰陵相安无事,百姓再无战火之苦; 然十年后,国师带兵再犯,如此无端战火你可知受害的两国军民,你这无德之举,岂不是害人害己!我劝国师放下屠刀,率将士们返回兰陵,让他们和父母妻子团聚,共享天伦,不必因这无情的战火,血洒宛秋,埋骨荒野!” 公孙娥英一席话字字铿锵、句句在理,且语重心长、悲天悯人,在场兵卒无不为之动容。 加之,军中很多士卒皆为老兵,他们也经历过十年前的厮杀,深知战争血腥和残酷。 公孙娥英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兰陵军阵中激起阵阵骚动,部分将士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国师,何必与她争口舌之利。” 见此情况,飞行银甲军的统领有些焦急。 “兵贵神速,国师率军本就是突袭,那公孙娥英虽已经是修元到‘纯金气界’,但一看便知怀有身孕,若迟迟不攻城,恐生变数。” “将军带兵多年,当知道用兵在乎士气,如今公孙娥英巧舌如簧,乱我军心,若不加以辞令,恐怕将士们有所懈怠; 公孙娥英已是有孕在身,但高擎将军也曾听说过战神夫妇的威名,这公孙娥英可是不比战神本人逊色; 更何况,你可注意到她身旁那名骑着棕熊的老者?” 高擎随着子夔所示,朝着朱丹老将军方向看去。 眼前的老人虽年过六旬,可精神矍铄; 其坐下的棕熊足足三米,体重千斤,四只巨大的脚掌,把地面泥土压得塌陷; 前腿棕色的长毛下,依稀可见大块肌肉的轮廓。 棕熊双眼漆黑,怒视前方,不时发出深沉的嗷唔声。 “难道,他是·······!” 高擎满脸诧异。 子夔也脸色铁青。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是位居战胜旗下‘四战将’之首的朱丹,他修炼至纯金气界已经多年。 我们从蚩炎得到的情报,可是只有公孙娥英一人守城,而今朱丹在这里出现,恐怕他们早有防备,敌情不明,虚实未定,不能贸然出兵!” 听得子夔的解释,高擎连连点头。 公孙娥英见战机已现,趁子夔交谈之际,递给朱丹将军一张折纸。 轻声嘱咐:“将军速回城中,将军库里的‘君影铃兰’全部取出,命将士混合柴草,在城中各处点火薰烟,烟雾越浓越好; 另外,这纸上有一药方,请百余军士在城中各药铺取药煮汤,分给守城士卒和全城百姓。” 公孙娥英此时语调变得非常凝重。 “朱丹将军,您只有半柱香的时间,我恐怕拖不了太久。” 朱丹已知大战在即,二话不说,骑着灵兽棕熊转头赶回城中。 “哈,哈,哈······” 子夔本想探听守城虚实,却不料被眼前之人一番言语,搞得军心不稳,心中气恼,却又不得不按压怒火,故作镇定。 他故意提高嗓音:“哼,素来听说战神夫妇天下奇才,今日所见非虚,好一副伶牙俐齿,好一番义正辞严; 十年前,子夔不过是兰陵王身边的种花师,虽不知国事,但也听闻轩辕先王治国无法,导致民怨沸腾,我兰陵联盟蚩炎、气宗出兵,是为救轩辕子民于水火; 而今,新任轩辕王同样无所作为,轩辕国力日渐衰微,而我兰陵王励精图治,国力昌盛,出兵灭你轩辕是为一统天下,永消战火; 这才是为九洲苍生,创万事太平的大恩、大德!” “为九洲苍生,创万事太平!” “为九洲苍生,创万事太平·······” 为鼓舞士气,兰陵中军击鼓呼号! 几万兰陵将士的呐喊,可谓震耳欲聋,但宛秋城上的几千士卒并未因此而面生惧色,内心充满渴求战斗的欲望。 在他们眼中,公孙娥英和战神轩辕横一样,都是轩辕国的传奇,都是轩辕百姓的救星,都是不可战胜的神话! 此时,挺着大肚子的公孙娥英,独立千军万马前。 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在身前,把最大的安全留在身后。 望着那柔弱的身影。 每个将士都憋着一股子劲儿—— 他们不能让一个女人扛起宛秋内千万百姓的生死; 他们不能让一个母亲独自面对兰陵的战马铁蹄; 他们要并肩作战,誓与宛秋共存亡! 听见兰陵军此起彼伏的呼喊,公孙娥英明白此时必须以非常之法,取得战场的主动权。 并且,朱丹将军所准备还需时间。 她拍了拍重明鸾的脖颈,然后飞身落在地面。 此时,只听见一声破空长鸣。 重明鸾从地面腾空而起,猛地飞向高空,展开十米宽的巨大翅膀,朝着兰陵银甲飞行阵营迅疾俯冲而下。 重明鸾有着上古神兽的血脉,对一般飞行类禽鸟灵兽来说,本身就有着绝对威慑。 加之它硕大的身体,相比兰陵军不过三四米的普通飞禽坐骑,它简直就是庞然大物。 紫色的光影在扇形阵营上空横冲直撞,不少禽鸟受惊四处飞散,引起军队一阵骚乱。 “保持阵型,准备迎敌!”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高擎一时不知所措,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公孙娥英知道重明鸾突袭,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见目的已经达到,就立即召回。 依旧用那与世无争的语调,同国师子夔周旋。 “国师自认为三千飞行银甲就可攻城掠地,所向披靡,在我看来不过尔尔,还不如我身边的一只坐骑。更何况,你所说为天下苍生,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笑话,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所率之军,何谈创万事太平!” 公孙娥英知道,子夔从一个兰陵王身边小小的“养花师”,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少不了谨慎和隐忍。 也因正如此,她料定子夔生性多疑、不敢冒进,再次以言语相激。 其一是为争取时间,再者是为乱其思虑。 “你到是说说,何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听着公孙娥英犀利的言辞,却又看着她波澜不惊神情,回望银甲队凌乱不堪的阵型,子夔内心再没有先前的趾高气昂,取而代之的是焦躁和愤懑。 “国师自视兰陵强盛,领兵征战轩辕,陷万民于水火,害三军于危乱,此为不仁; 兰陵地处九洲东北,与轩辕相隔万里,只为蝇头小利劳师远征,你身为国师不加劝阻,反则助纣为虐,此为不忠; 你曾是元宗弟子,在元宗学习数十载,却忘记元宗‘修身济世’的教诲,此为不孝; 你与我家王爷曾同在元宗修行,也称得上同窗,而你却不顾同门之谊,陷其妻于险地,此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兴无德之兵,试问如何取胜?国师妄言天下苍生,岂不是笑话!” 公孙娥英为争取时间,故意放慢语速,把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清楚楚。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在一次次唇枪舌战中,公孙娥英总是牢牢掌控主动权。 而兰陵国师子夔,却始终被牵着鼻子走。 本想探人虚实,却变成被人识破虚实; 本为攻城一方,却成了被攻之人,同时被攻击的还有兰陵五万将士的军心。 宛秋之战的战局,双方兵势的优劣,就在此时悄然转变。 (4)迎敌 如果说前面的对话,还不足以扰乱心神。 那当公孙娥英提起“元宗”二字时,子夔已经开始乱了方寸。 在元宗的修行经历,是他一生的耻辱,更是他一辈子无法抹去的伤痛。 他费尽心机爬上高位,就是要证明自己,就是想一雪前耻。 哪怕玉石俱焚,生灵涂炭! 因极度愤恨,子夔体内元气开始翻腾。 干瘦的脸上胀满根根红色血管,布满血丝的两眼,比他坐下血狼的红色眼珠、血腥獠牙更为瘆人。 正当子夔血气奔涌之时,宛秋城中升起的浓浓白烟,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原来真如情报所述,城中守军不过几千兵马,公孙娥英恐怕看破我将以三千银甲突袭破城的计策,升起满城浓烟,不过是她用来遮蔽空中飞禽视线的应急之法。” 子夔心中默念着,脸上浮现得意的轻笑。 “哼哼……呵呵……,公孙娥英,你以为单凭这烟雾,就想阻挡我三千飞禽银甲,看样子我是高看你了!” 子夔此时以为胜券在握,不禁好一阵轻蔑的狂笑。 “国师放心,我也向你保证,兰陵将士我不会滥杀。” 公孙娥英已知时机成熟,话音刚落,驾着重明鸾转头朝城中飞去。 “全军听令,准备攻城!” 随着子夔一声令下,兰陵军战鼓雷鸣,吼声震天,上万长弓手向宛秋城下快速推进。 这时宛秋城头,公孙娥英脚下巨大的重明鸾拍打四翼,发出嗡嗡的声响。 阳光从城楼一角斜射而过,投照在暗紫色的羽毛上,给重明鸾包裹出道道金边。 远远望去,如同一团艳丽的紫色火焰,在空中飞舞。 真可谓: 金光照紫羽,四翅生霞蔚。 鲲鹏翱翔十万里,燕雀无志皆蝼蚁。 守城将士抬头望,这只带着上古血脉的灵鸾; 目光聚集在,它背上的白衣妇人,眼神中,带着绝对的信任和服从。 不仅仅因为他们知道,眼前之人是战神之妻,是十岁尝百草、二十通针法、三十著《百草录》的药族才女; 是不到四十,就踏足纯金气界的修元奇才。 更因为她有一颗体恤士卒、心系百姓、救济天下的悲悯之心。 如果说在轩辕国,除了战神轩辕横之外,还有人能受全军敬仰、万民爱戴,那便是,眼前这位美丽的妇人——公孙娥英! “宛秋城全体将士听令!” 公孙娥英目光坚毅,话语铿锵。 “将守城重弩全部装上‘金蚕蛛网’。” “是!” 五千多士兵齐声回应。 “击落兰陵士兵或灵兽,不可斩杀,只可生擒。” “是!” “全军戒备,以待来敌,守我宛秋,保我轩辕。” 公孙娥英在城头高声领呼。 “守我宛秋,保我轩辕。” “守我宛秋,保我轩辕。”…… 几千将士热血沸腾,虽面十倍之敌,此刻无一人有惧惮之色。 个个慷慨豪迈,心怀必胜之信念,阵阵呼喊在宛秋城头回荡。 三千飞禽银甲的战斗力,可抵过底面银甲军的两倍,可远远超越上万铜甲军队。 即便是击溃十万普通甲兵,也只是时间问题,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宛秋城上,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带领不到六千的普通甲兵,即将创造九洲史上又一个奇迹。 “长弓手,准备,放!” 战场上,为打破敌人防御,长弓重箭是必不可少。 宛秋城外两百米左右,兰陵长弓手万箭齐发,以掩护银甲飞行编队。 只听见箭头破空而出,嗖嗖声响,千万箭矢如雨点洒向宛秋城头。 “护!盾!” 遥望空中箭影,朱丹大呵一声,朝城头飞奔而去。 守城将士得令后,快速把铁盾举过头顶。 响起整齐的盾牌扣压声后,宛秋城头忽见,一排由盾牌搭建的,锃亮金属长墙。 朱丹将军这时早已悬空在城门上方。 全身金色铠甲,手握两米金色长柄大刀,额上一圈菱形头盔,在满头白发映衬下,显得格外精致。 “叠浪狂刀!” 朱丹高呼之时,释放强大元力,周身金气升腾。 两米长刀在元力催动下疯狂旋转,在他周遭,形成十来米的金色旋涡。 层层光影从中喷射而出,千万束刀锋飞散开来,直奔上空万点箭雨。 就是这眨眼光景,兰陵长弓手所放箭矢,大部分被劈为两段,簌簌散落在城墙之外。 而剩余的少量重箭,击打在守城军所连成的铁盾长墙上,也只是发出稀疏的砰砰声,没有丝毫攻击力。 长弓手轮番放箭,结果如出一辙,除城墙下堆积大片断箭外,没有任何收效。 而那朱丹的元力, 似乎源源不断、用之不竭。 多次使出‘叠浪狂刀’的技法,仍精神饱满,斗气十足。 子夔望着眼前景象,满脸惊愕。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纯金气界”的强大威力,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境界。 “没有长弓手助力,照样轻取这宛秋,仅凭你朱丹一人之力,看你如何抵挡我三千银甲。”子夔夺城的决心,并未因进攻受阻产生丝毫动摇,心中暗自思量。 “飞禽银甲,全队攻城!” 随着子夔手势,银甲军驾着灵兽,向宛秋俯冲而去。 三千飞禽展开的羽翼,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好不壮观。 可谁又能料到,如此气势汹汹的攻击,很快将变成不可思议的落败。 即将上演的一幕,留给国师子夔和他率领的几万兰陵将士,只有惊愕,只有恐慌。 (5)完胜 (5)完胜 三千银甲军在高擎的带领下,倏忽间便已冲入浓烟之中。 “前队快速占领城头,后队随我入城,以最快速度打开城门。” 因烟雾太浓,高擎大声发号军令,希望速战速决。 可当他回看自己身后的飞行战队,已经不是预先布置的整齐扇形。 军士们飞行高度和飞行距离,都已发生错位。 他们乘坐的灵兽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在浓烟的笼罩下依稀难辨,根本分不清哪是前队,哪是后队。 高擎的指挥,根本毫无作用。 更让他吃惊的是,有些将士的灵兽,居然着魔般四处乱窜,与周围的灵兽相互碰撞,造成一些银甲战士,从空中直接掉落城头。 “这烟雾虽浓,但还不至于完全遮挡视线。自己带领的银甲军,可都是十几年修行的强者,这点浓烟不至于让他们惊慌失措,这没有理由呀?” 高擎惊诧地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正欲理出头绪! 然而,战场就是这样残酷。 或许还没等你反应过来,死神已经悄然而至。 “放!”……“放!”…… 宛秋守军连续不断的号令声,在浓烟里飘荡。 如同催命符咒,让原本惊乱的兰陵银甲军一阵心寒。 号令声后,城墙上重型弓弩瞄准上空,疯狂弹射。 只听见“嗡嗡”的破空声响,一张张大网漫天飞洒。 随后便是,兰陵军跌落城头的惨叫之声。 此守城武器,名曰:“天罗”。 专门克制飞行灵兽,是战神轩辕横的最新研制。 将“金蚕蛛丝”装于重箭之上,通过四弩连发的冲击之力,在空中瞬间拉扯十米左右的大网,来猎捕飞行灵兽。 这“金蚕蛛丝”购置于苗桑族,是金丝、蚕丝、蛛丝的混合编制物。 极具韧性、粘性,又可收缩束缚。 普通刀剑很难切割,一旦接触物体便可瞬间合拢,猎物难以挣脱。 “夫人,这‘天罗’我们还是第一次使用,看来效果不错,这兰陵军可是要吃亏咯!” 朱丹有些喜出望外。 “这还要多谢素素,不是她从苗桑族,给我们带来这么多金蚕蛛丝,今天,恐怕只能用普通铁箭,那样的话,不知又有多少将士……” 公孙娥英并没有因兰陵军的溃败而欣喜,似乎这一切早在意料之中,语气也变得凝重。 “夫人放心,兰陵此次攻击都是银甲境界的将士,他们俯冲而下,离地面不远,即便被‘天罗’束缚跌落下来,应该只是受伤,不会有性命之忧。” 朱丹凝望着瞭望台上的公孙娥英,以一个老者劝说晚辈的语气,接过她的话。 因为朱丹明白,眼前这个岁数,不过自己半大的女人,经历过太多的血雨腥风。 她的夙愿,就是这九洲天下太平,再没战争与杀戮。 “放!”“放!” 宛城士兵看见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全都大喜过望,越战越勇。 而城外兰陵剩下的几万人马,看见浓烟中溃不成军,不断跌落的战友,不只是痛惜,更多的是莫名的恐慌。 谁也没有想到,如此悬殊的战斗力,瞬间挫败的,却是强大百倍的飞禽银甲。 “国师!” 子夔身旁某偏将惊恐之余,急切禀报。 “我听说公孙娥英是药族奇女,擅长施针,也擅长用毒,看现在情形,那浓烟不只是遮挡我军视线,恐怕有毒!” “有毒?” 子夔求胜心切,加之被公孙娥英的一番言语所激,心绪早已凌乱! 听得部将的提醒,顿时双眉紧锁。 他暗自思量:“若是毒,自己也有所涉猎,城中烟雾并无异常,况且他公孙娥英再是奇才,这么短的时间如何炼制如此多的毒烟!若是毒烟守城轩辕军,为什么没有中毒迹象?” 就在子夔犹豫不决间,前线的高擎却是看清了端倪。 他骑下的黑羽雄鹰,本就有“千里眼”的美誉; 可是在浓烟中不足一刻,它已经开始左右颠簸、上下摇晃。 而自己越发感觉头昏眼花,甚至感觉有些恶心,显然有中毒迹象。 高擎修炼毕竟达到金甲元境。 虽然只是白金初期级别,但这点毒还是能够抵挡。 “将士们!烟中有毒,用元气护体,释放元力驱毒。” 高擎虽大声传令,可为时已晚。 烟雾太浓,多数将领早已将毒气吸入体内。 而人可以驱毒,然灵兽就不好办了。 兵败的趋势,并没有因高擎的指挥而转变。 “天罗”飞洒之声、灵兽跌撞嗷叫之声、将士坠落**之声,从浓烟中传出,使听得之人不寒而栗。 高擎是兰陵军中,年轻一代难得的将才。 因其耿直忠厚,骁勇善战,深得将士爱戴,深受国王器重。 初次领兵,便遭受如此挫败,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即便侥幸生还,也将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此时的他深感败局已定,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一死。 高擎催动元力,白色亮光布满全身。 他用力抓紧黑羽鹰,拎起长枪,直冲瞭望台。 “好生恶毒的公孙娥英,用毒害我将士,纳命来!” “长虹贯日……” 高擎高呼之时,手中长枪快速闪动,凝聚强大的元力波。 锋利的枪刃包裹一束两米宽的刺眼白光,直指瞭望台。 “不自量力!” 斜望突如其来的极速攻击,朱丹横刀拦截。 “千钧斩!” 金色光芒,随着劈挂之力,飞射而出; 在空中聚拢成巨形金色大刀,直扑高擎释放的枪峰。 两束元气之力刚接触,瞬间电光火石,轰鸣巨响响彻城头。 只见硕大的金色光影,将白光劈开后,仍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黑羽鹰头部劈去。高擎已感不妙,赶忙侧身,举抢护胸,以阻挡刀锋的攻势。 “碰······” 巨大的金光炸裂开来,黑羽鹰被重力下压,直线跌落,在护城墙撞出几米宽的缺口。 而高擎更不好受,被弹飞几米后,靠着长枪支撑,跌跌撞撞站起身子。 双手被震得瑟瑟颤抖,嘴角溢满血渍。 “你我同是修炼金属性元力,但,你不过刚晋级白金气界,与我相差近二十年修为,胆敢在老夫面前撒野!千钧斩,不过是老夫三成之元力!再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裂山破’!” 朱丹见高擎突袭公孙娥英,气不打一处来。 再次举刀,欲结果,高擎性命。 “且慢,老将军!” 公孙娥英走下瞭望台,侧眼看过颤颤巍巍的高擎后,转身望着几百米外的兰陵大军。 “将军看着这满城被缚哀嚎的兰陵将士应该很是心痛吧; 若你们破城而入,那时我轩辕军民血流成河,谁又会为此而心痛; 将军身在沙场,就应该明白,战争意味着什么!” 公孙娥英保持极为平和的语调。 “我不屑于用毒!对于可毒之人则毒就是毒,对可救之人,毒便是药; 你们国师也懂得药理,如果此时将军领兵回去,及时救治,你们的损失就会降到最低; 如若不然,便是咎由自取!” 公孙娥英的并没有半点威慑之意。 但在高擎内心,却产生一阵莫名的畏惧。 这畏惧之中,却乎还夹杂少许的畏敬。 眼前这个挺着大肚子,美丽而祥和的女人,似乎有某种魔力。 她的话语,正在一点点侵蚀,自己的大脑。 如果身为全军统领,要临阵脱逃,这绝非是高擎所为; 可眼看攻城无望,败局已定,若做垂死挣扎,只会折损更多银甲战士。 “叮叮叮······” 正当两难之际,兰陵中军鸣金声响。 “回去吧!带着你的银甲军。转告子夔,我不会滥杀兰陵将士,这是我,先前的承诺。” 公孙娥英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 似乎这个结局,她早就料到。 “高将军,快撤!高将军······” 还未回过神的高擎,在来救援的几位部将的搀扶下,骑上勉强还能飞行的黑羽鹰,跌跌撞撞领兵撤退。 宛秋城上空,毫无战斗力的飞行队,早已头晕目眩,无心恋战。 听得金鸣撤退,皆狼狈逃窜! “鸣金收兵,兰陵将士,退后是三十里扎营。” 子夔确信烟雾有毒后,当机立断,下令收兵。 看着空中溃不成军的飞禽银甲,子夔满心不甘和懊恼,再没有那股子盛气凌人。 先前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兵败如山倒,怀着惊恐和畏惧,散乱逃奔三十里外的丛林。 “撤了!兰陵撤军了!兰陵撤军了!” 宛秋城头,轩辕守军摇晃旌旗,众声高呼。 他们本抱着必死的信念,决心与宛秋共存亡。 未曾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战斗便早早结束,强大的敌人溃败而逃。 此时,所有人都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唯有高呼! 唯有呐喊! 唯有欢呼雀跃! “哎!老夫还没打过瘾呢!这,这兰陵军就逃了。” 朱丹手捋胡须,笑得合不拢嘴。 “都说王爷用兵出神入化,我看夫人您也是神机妙算哟!夫人,你可要告诉老夫,这君影铃兰的玄机!” “是呀,是呀,夫人您叫人收集的君影铃兰,是为百姓治病所用,为何兰陵军进入烟雾,就像中毒,全都晕头晕脑,变得毫无战斗力?” 听得朱丹的疑问,几个领队也围了上来,忙着追问。 “用毒并非我所愿,事出紧急,只有这样才能守住宛秋,减少伤亡。” 公孙娥英望着满地被缚的兰陵士卒,语重心长。 “君影铃兰炼药后,有疏血活络,健脾护心等功效; 其枝叶花果皆是有毒,可毒性很弱,兰陵攻城之军都是银甲元境,本可以元力将其化解; 但他们并无防备,加之烟雾太浓,大量吸入体内,很快就出现中毒症状; 而对于飞行灵兽,枯草烟熏本就是很大的刺激; 若参杂毒素,它们就更加难以承受。” 公孙娥英看着众人惊异的表情,端起城角未喝完的一碗汤药。 继续说道:“我给朱老将军的药方里,主料是茯苓枝和苁蓉根,还有少量的半枝莲叶、蒲公英化; 乃清热解毒的普通药草,煎制汤药,是保我轩辕将士和百姓免收毒烟之苦; 若有剩余,就给兰陵的降卒喝了吧! 他们也是战乱的受害者!” 说道这里,公孙娥英已经是满眼怅惘。 “夫人,竭尽心力,保我宛城,悲天悯人,心系苍生,这是我轩辕之福、百姓之福!”朱丹听后已经是满心敬服。 “轩辕之福!百姓之福!·······” 众将士听后,内心满满的温暖,他们自发齐声高呼。 “禀夫人、朱将军,此战,我军只有百余将士受了轻伤。俘获兰陵银甲军八百二十二人,灵兽五百四十头。请将军指示。” 士卒的军报令众人喜笑颜开,本已经知道此战全胜,却不料收获还如此之大。 “嗯……降卒封其元力,暂时关押。灵兽细心饲养,待驯化后再行分发,难以驯化的放归丛林。夫人您看这样可否妥当?” “妥当,妥当,朱老将军安排岂有不妥!” 公孙娥英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微笑。 “我可是知道,要是把这些灵兽斩杀,提炼精血,以提升将士元力,您又怕是要为这些灵兽伤心咯!” 朱丹故作得意之状。 “提升元力修为,以灵兽之精血可谓事半功倍,却又过于残忍。对了!兰陵军现退守何处?” 公孙娥英突然转开话题,似有不祥之感。 “据雨燕军所查,大军在三十里外修整,有向南进军的迹象。难道夫人担心······” 朱丹好像看出了公孙娥英的担忧。 “不错,恐怕兰陵不只是针对宛秋这么简单,王爷那边恐怕有变数。” 公孙娥英平和的语调变得有些急促。 “老将军,传令全城戒备,安排一千士卒护送全城百姓向北撤离,速派雨燕军通告王爷此处情况。” “夫人,真有这么严重?” 朱丹显得忧心忡忡。 “恐怕比我料想的还要严重,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朱丹心领神会,并未再多问,与众将领拱手行礼后,转身下城,各自部署。 此时,公孙娥英独自站在城头,面朝宛秋城南的落神峰眺望。 山头斜日的光辉,照在她秀美的脸颊。 尽显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但如此静美的画卷里,却暗藏着几多焦急的心绪。 要知道,公孙娥英美眸凝望的地方,是她心底最牵挂的人——轩辕国的王爷,百姓心中的战神,星儿和腹中孩子的父亲,自己的丈夫。 他将面对更多的敌人,更大的风险! (6)国师之计 (6)国师之计 一场战斗的结束,只不过,是另一场厮杀的开始。 宛秋城外,三十里,丛林边缘的开阔地带。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折射出斑驳的光影,照在东倒西歪的兰陵银甲兵身上。 “国师,可认出他们所中之毒。” 高擎坐在一棵大树下,一边清理嘴边的血迹,一边用探寻的口吻询问子夔。 兰陵国师子夔,在人群里来回走动,仔细探查。 “来人!把其他将士带的清水都取过来,分给中毒的银甲军和他们的灵兽。” 子夔命令后,转身走到高擎身边。 “高将军放心,将士们并无大碍; 根据他们身上残留的气味,以及中毒的症状来看; 这公孙娥英所用之药乃是‘君影铃兰’,毒性很弱; 将士们只要喝下大量清水,通便利尿方可缓解; 然后运转体内元力,将残毒排出即可。” 子夔在元宗修行期间,也学得不少治病炼药的基本功。 而后又在兰陵国担任“种花师”,自然见识过不少奇花异草。 这君影铃兰,本就不是什么高阶的草药。 子夔很快辨认,找到破解之法也不在话下。 兰陵将士在子夔的引导下,排毒疗伤很快有了起色。 中毒的灵兽,因为体质本就强于人体,一盏茶的功夫,全都回复如初。 看着将士们逐渐好转,高擎略显宽慰,不过他此时的内心却是越发矛盾。 高擎想起了城头上,那个平和美丽的面孔,想起,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战争就是战争,你死我亡,冷血无情。 但公孙娥英却给了以死相搏的两国将士,一次生的机会。 “兰陵将士我绝不滥杀”,这几个字,一直在高擎心里重复着。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此次出兵,是否真有必要。 “高将军眉头紧锁,难道和我所虑一样?” 子夔不着边际的发问,让高擎不知所措。 “国师所虑何事?” 高擎一头雾水,满眼不解。 “大王派你我率军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宛秋,切断轩辕军退路,动摇其军心; 而后直奔落神峰与蚩炎、气宗形成合围,使战神轩辕横进退两难; 并借蚩炎、气宗之军牵制轩辕主力; 如此,大王的二十万大军挺进轩辕腹地,便是入无人之境·······” 子夔说到这里不禁长叹,面带苦涩。 “而今,宛秋不但没有拿下,还损失将士近千人; 如此,我王原定占领宛秋,直取濮水的计划落空; 你我贻误战机、损兵折将,犯下如此大错,有何面目回去面见我王!” 子夔故意唉声叹气,侧目窥视,高擎此时的反应。 宛秋之战,兰陵的损失虽算不上惨痛,但绝对是一次惨败。 子夔为手握兵权、壮大实力,多次鼓动兰陵王出兵轩辕; 还毛遂自荐,甘为先锋。 如今兵败而回,其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他故意把高擎同自己捆绑在一起; 是寄希望倚仗,高氏家族在兰陵的势力,保全自己; 他很明白,只要有高擎垫背,即便兰陵王降罪,也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另外,他也清楚,自己名义上是兰陵的国师,手中却并无实权。 在兰陵众多功勋卓著的,名门望族眼里,他依旧只是,国王身边养花十载的花师。 如果要转败为胜,让事情有所转圜,目前还需要高擎的支持。 “那依国师之言,事到如今,我们将作何打算。” 高擎本性耿直,且赤胆忠心。 听子夔的话句句在理,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连忙起身询问。 “高将军,我们倒不如孤注一掷。” “何为孤注一掷?” 高擎一脸茫然,不解地问。 见高擎有所触动,子夔自是欣喜,赶忙凑到高擎耳边私语。 “此处离落神峰不到六百里,你的银甲飞禽全力行军,不需一个时辰,便能赶到落神峰; 如果所料不差,那时轩辕与蚩炎、气宗两军已经交战; 你从后方杀入,打轩辕横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听了子夔之计,高擎有些迟疑。 “国师之计固然是好,只可惜我们攻城不利,士气受挫,将士们的身体尚未完全复原,恐怕······” 其实,高擎所说固然是事实,可他迟疑不决的症结。却不在此处,乃是来自内心深处的矛盾。 宛秋城上公孙娥英的话,始终困扰着,这个满腔报国热血的,青年将军。 让他对战争,开始做出重新的定义。 这也必将影响,他未来的人生抉择。 “高将军,不必担心,你们乘坐灵兽飞行,于途中运气疗毒,半个时辰足以回复。” 子夔并不知道高擎心里所思。 认为他不过是担忧自己和士卒的伤势,没等其说完,急着抢过话头。 “蚩炎与气宗兵力本就远超轩辕,再加上你的飞禽银甲军,前后围攻,任凭他战神轩辕横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现在已到酉时,等他人困马乏败退回营之际,应该是亥时左右; 届时天色已晚,我引兵埋伏途中,两万长弓手和弓弩手万箭齐发,定大获全胜; 几日后,大王主力赶到,宛秋城就是囊中之物; 我们也算将功补过!” 子夔知道以现在的时间,轻骑和弓弩兵马,要赶往落神峰已经来不及。 如果设伏途中,却有充足时间,还可以重创轩辕军。 此计是在精确分析目前战况下,深思熟虑的结果。 不可不说思维缜密、部署得当。 高擎听后自然是满心认同,连连点头。 毕竟他是兰陵的将军,毕竟他也想戴罪立功,打消了刚刚萌生的一丝犹豫。 “众将士听令,整装出发。” 子夔与高擎商议已定,稍作整顿后,号令五万兰陵兵马,再次向落神峰方向进发。 (7)滴血菩桑子 城头,是激烈的战斗、残酷的厮杀; 湖中,是悠扬的笛声、童真的欢笑; 同在宛秋地域,不过九十里的距离间,却有地域天堂般的差别。 竹筏上的少男少女,必将在这血与火的淬炼中,走向成熟; 在九洲风云变幻的天地间,迎接命运的洗礼,成就非凡的人生。 “月姐姐,快看!” 竹筏上的轩辕星望着空中,大声惊呼。 嫘月和陆子松,随着轩辕星所指方向,同时张望。 依稀能,见大群飞禽,在约莫十里外的高空,快速飞行。 因距离太远,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 他们根本无法辨认,那就是兰陵将军高擎,所率领的飞禽银甲军。 虽然宛秋之战损失近三分之一,但两千多只飞禽划过天空,依旧是蔚为壮观。 “小姨父,那是横伯伯的军队吗?难道他们从落神峰回来了?” 嫘月也感到惊讶。 “不是爹爹的部队!” 轩辕星的语气很肯定。 “爹爹的飞禽军从来不会整片挨着飞行,他们都会分成几个编组,有前中后三个梯队,按照上中下三个层次排列行军,队列周围还有许多单个或双个飞行的将领,爹爹说这叫策应。而且,这飞行的方向也不对呀!” 轩辕星从小酷爱读兵书,又时常听轩辕横和部将们谈兵论阵,很快否定了嫘月的猜测。 “星儿说的不错,他们是朝着去落神峰的方向,如果王爷回城,应该是反方向。” 陆子松也是满心疑惑。 “据我所知,宛秋城的飞禽军已经是全部派出,他们应该不是轩辕的军队,难道······” 此时,空中飞行队已经远去,只能看见米粒大小的黑点。 莲叶尽头,快速滑翔的藏青色飞鸟,打断了陆子松的思虑。 “星儿、月儿你们找了个好地方,也不叫上我!” 不过眨眼间,藏青色飞鸟,已悬停在竹筏上空。 翅膀扇动的微风,在湖面鼓起层层鳞浪。 鸟背上所站女子,眉黛细长,轻描入鬓,眼如明珠,似水柔情。 虽略显瘦削,但胸凸臀翘,曲线完美。 衣着跟嫘月相似,短上衣和短裙,都是用不同色泽的丝线手工缝制,形成不同色块的布料拼接,很有异族特色。 她就是宛秋大战前,公孙娥英身旁的美丽女子,嫘素素。 受公孙娥英所托,到这里接轩辕星等人回城。 而她的灵兽坐骑,名为青鸟。 因其满身藏青色的华丽羽毛和奇快的速度,闻名九洲。 青鸟是灵兽中温和的一类,食草食虫,不具攻击力; 但飞行速度超过雨燕。 如果无人骑坐时,全力飞翔,可达到半个时辰三百公里。 “小姨,你也来了!” 嫘月跳着打招呼。 “素素阿姨,是不是我们宛秋城出了什么事?娘亲她还好吧!” 聪明的轩辕星跟陆子松所想一样,担心刚才的部队,很可能经过宛秋,更可能是,突袭宛秋。 “素素阿姨,素素阿姨,你这孩子,都说了你可以和月儿一样,叫我小姨,反正我们都是一······” 嫘素素突然感觉有些不妥,没有把话说完,笑着绕开话题。 “你娘亲好着呢,你爹爹可是交代我好好照顾你娘,她要有事,我怎么敢乱跑。我呀,是来找你陆叔叔,商量族中的一些事情。” 嫘素素知道轩辕星古灵精怪,不想让他识破。 赶紧朝陆子松递上一个眼色。 “是呀,星儿、月儿你们自己玩,我和你们小姨商量些事情。船也要靠岸了,等会儿我们就回宛秋!” 陆子松知道城中有变,默契地接过话茬后,轻身飞跃到前方不远处的石桥。 嫘素素向两个孩子,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微笑点头后,也落身桥头。 轩辕星确实聪明伶俐、思维敏捷,终究不过是十岁孩童。 听得嫘素素的话,很快打消了疑虑,又开心玩闹起来。 “宛秋情形如何?” 陆子松早已看出端倪,也不绕弯子,拉着素素的手,急切问道。 “陆哥哥放心,兰陵五万大军已经撤退,宛秋安然无恙!” 素素把宛秋的战况详细叙述,听得陆子松啧啧惊叹。 嫘素素、陆子松两人交谈间,竹筏上的两个孩子,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齐坐在竹筏上,光着四只脚丫,尽情拍打水面。 水花溅到满身、满脸,欢快的笑声回荡山间。 “星儿,我们给这湖取个名字吧!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到这里来玩。” 嫘月望着绵延无际的荷花,嘟着小嘴,若有所思。 “取什么名字好呢?月姐姐?” 轩辕星抓腮挠头,地跟着月儿想,煞有介事。 “那就叫‘星月湖’吧!” 月儿大眼睛一闪,拍手笑道。 “我族里有个‘静月湖’,景色也是美得不得了;你的名字里有一个‘星’,我有一个‘月’;所以呀!就叫‘星月湖’了。” “好名字!好名字!‘星月湖’就是星儿和月儿姐姐的湖了,以后我每到六月过生日,都请月姐姐来这里划船,看荷花,我还要给月姐姐,吹奏最好听的笛曲!” 轩辕星高兴得手舞足蹈。 此时, 嫘月从脖颈上取下一串项链,双目注视着轩辕星俊俏的脸蛋。 “星儿,月姐姐把这个送给你,就当是你十岁的生日礼物。” 轩辕星好奇地接过月儿手中之物,仔细端详。 只见紫色丝线编织的链条上,坠着一枚如碧绿树叶的温润翡翠。 翡翠玉石中间,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深红色宝石。 最奇特之处是,那红色宝石,并没有与翡翠玉石连接在一起。 就像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将红宝石,悬浮在翡翠中心。 就如绿色的叶子上,挂着一颗鲜红的露珠。 “哇!” 星儿目瞪口呆,又是欣喜,又是惊奇。 “月姐姐,好漂亮的宝石项链,这发光的宝石悬在这中间,不会掉下来吧!” “来,月姐姐给星儿带上。” 嫘月小心而郑重地,把项链系好。 “这个叫‘滴血菩桑子’,是我们苗桑族最珍贵的宝石,我在六岁时摘得的,全九洲仅此一颗,星儿弟弟可要一直带着。” 嫘月语气严肃,摆出认真的样子。 “月姐姐,我保证,永远带着这颗‘滴血菩桑子’。” 轩辕星不知道这颗血红宝石,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但从嫘月的眼神,他明白,这个礼物是多么的贵重。 他也感觉到,嫘月是多么的在乎。 “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庆生的时候才送给你的,但不知道横伯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到时晚了,人又多,我怕就忘了。” 嫘月用手摩挲着,星儿脖上的“滴血菩桑子”; 继续说道:“你看,这滴血菩桑子周围的翡翠玉石,是我前不久按照我们菩桑树叶子的形状,亲手打磨,才配上的; 我还缠着爹爹用元力淬炼,在里面开启时空界域,可以用来做储纳器; 目前只有一斛的空间,若是你以后修炼,还可以不断扩大它的容量······” 轩辕星惊讶得大张着嘴,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还有呢!” 看着星儿愣神的模样,月儿抿嘴轻笑。 “星儿,你还没发现吧!这叶形的翡翠里面,还有一圈紫色的吉祥结。” 星儿瞪大眼珠,仔细瞧着月儿手指的地方。 “真的!真的!我还以为这是玉石本身的纹路呢!” “吉祥结是我用自己的十根头发编织的,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淬炼进去; 因为滴血菩桑子,只和我有感应,所以把头发浸在翡翠里,就跟中间的菩桑子产生感应召唤之力; 所以呀,他是不会掉下来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而且,只要你带着它,就算在很远的地方,我都能感应到我的星儿弟弟呢。” 听了月儿的解释,轩辕星默不作声。 只是把滴血菩桑子紧紧按在胸口。 一阵温暖涌上心头。 同时也萌生一种信念:他要一辈子都带着这条神奇的项链,一辈子保护它,不让它受到一丁点儿损伤。 “月儿她……” 月儿的举动,被小姨父陆子松看在眼里。 他正准备阻止,却被嫘素素,一把拽了回来。 “素素,你看,月儿好像是把滴血菩桑子,取给了星儿,这如何是好!” 陆子松露出几分担忧。 嫘素素自然知道,这“滴血菩桑子”乃是旷世奇珍,是全九洲修元之人梦寐以求的,神品丹药。 她自然知道,作为传族圣物,它对苗桑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她更知道,这是嫘月自己的选择与决定。 “陆哥。” 嫘素素深情望着陆子松。 “我们苗桑族的菩桑树,‘十年一开花,花期一百年,百年结千籽,其一为神品’,这‘其一’说的便是,除九百九十九颗紫色菩桑子之外的,这颗红色的‘滴血菩桑子’; 传说它百毒不侵,可让死人复生,能让修行之人瞬间提升超过十年的元力修为,然而,这些都是族中前辈的传说呀!” 陆子松看着素素一脸认真的样子,没有辩驳,只是默默点头。 “你也知道,我们苗桑族以母族为尊,子女都随着母姓,在外族眼里我们苗桑族的女子都很强势; 但陆哥,别人不知道,你却是很清楚,我们苗桑族的女子对男人的忠贞和深情; 只要一旦认定了心中的那个人,会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他,那怕是自己的生命!” 说到此处,素素声音开始变得颤抖、哽咽,眼中泪光点点。 陆子松此时,紧紧搂住素素的细腰,轻抚她柔顺的长发,深深感叹。 他很是明白,正是因为素素的单纯和温情,正是因为素素的对爱的坚贞和执着; 他们才冲破重重阻隔,换来今天的相偎相依。 嫘素素调整情绪,靠在陆子松的肩膀上,笑望湖上的两个孩子。 “月儿虽不满十三岁,但已有了女儿家的心思,作为她的小姨,我最了解; 滴血菩桑子是我苗桑族圣物,但只有月儿可得,戴在她身上六年多; 要说舍不得,她比任何人都舍不得; 可她今天能送给星儿,这是天意,更是缘分; 我们只当尊重她的选择,支持她的决定; 我想,即便是酋长姐姐在这里,她恐怕也会认同。” “好!好!好!我不过就是想跟孩子们打个招呼,你看你,一堆大道理,好像我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似的。” 陆子松笑着搪塞,赶紧转开话题。 “对了,素素,宛秋交战之时,你可有出手?” “那倒没有,夫人担心星儿,本是在开战之前就交代我离开,可我始终还是不放心,在后山停留了好一阵子,见战局已定,才过来找的你们。现在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免得夫人担心。” 素素望着湖中嬉戏的月儿和星儿,满心欣慰。 “夫人是在开战前就叫你过来的?” 听完素素的话,陆子松连忙追问。 “是呀!夫人还特意嘱咐我绕道后山,不然宛秋离此处不到百里,以我的速度,早就到这里了。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 素素不解其意。 “夫人临危不惧,大战在即,心思却如此缜密,不愧才女之名。” 陆子松感叹一声。 继续说道:“我看夫人把你叫来,不仅仅是接星儿回城,怕是担心宛秋不保,自己难以脱身,便将星儿拜托给我们,她知道你我灵兽飞行奇快,若遇到强敌虽不能胜,但要带着孩子们全身而退也绝无问题。” “原来是这样,难怪······” 素素听得陆子松的解释,连连点头。 “还不止这些,我的傻素素,即便没有如此险境,夫人也不会让你插手,宛秋之战。” 陆子松拉着素素坐上石桥栏杆,调笑继续说道。 “素素,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们苗桑族的长老,如果兰陵军发现你助阵轩辕,无论此次攻城胜败如何,那兰陵军势必怀恨在心,把战火烧到我苗桑,夫人本就厌恶战场厮杀,也知道我们苗桑多年来并未参与各族国之间的争斗,一直保持中立,她如何希望因你的参与殃及无辜的苗桑族人。” “哦!夫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素素敬佩之情溢于言表。“看样子,姐姐叫我到宛秋,跟王爷夫人谈星儿、月儿的事,是来对了。” “是呀!我们苗桑族不靠武力兴邦,族人以桑蚕手工、玉石采制为业,所以丰衣足食,国库丰腴,在九洲族国中最为富庶,垂涎之人自不在少数,要想长治久安,联姻也是无奈之举,我本来不是很赞同,但就今天之事看来,不得不佩服酋长姐姐的眼光,只希望星儿月儿不辜负,我们的一番心意。” 陆子松颇多感慨。 “好了!好了!唠唠叨叨,就你想得多,虑得远。再唠叨太阳落山了!” 素素满心欢喜,扯着陆子松,一起走下石桥。 随后朝竹筏方向呼喊:“孩子们,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陆子松也笑着招手示意。 两个孩子听见嫘素素的呼声,都起身准备上岸。 这时, 星儿冷不丁,把嘴唇贴在月儿粉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然后学着月儿的步伐凌空飞起,朝着石桥奔去。 猝不及防的亲吻,让嫘月的双腮,顿时抹上一团绯红。 “月姐姐,我长大了,一定娶你做我的妻子。” 轩辕星腾跃时,回头向嫘月高喊。 “好你个轩辕星,给我站住,你不但偷学我的‘幻影流光步’,还欺负我,我可是你月姐姐!” 满脸娇羞的嫘月,臌胀脸蛋儿,紧跟而去。 “月姐姐,你知道我可是过目不忘哟!这个月来,你常在我眼前练习‘蹩脚猫步’,我早就学会啦!” 看着轩辕星在湖面上灵动的步伐,嫘素素满脸惊愕。 心中默念:“月儿十一岁开始修炼‘幻影流光’,一年就突破第一重境界‘逐风’,目前已初步涉猎第二境界‘滞空’,已经是难得的天才,而今,星儿在没有开启修元的情况下,不到一月就习得‘逐风’要领,将来的造化不可限量,偏偏娥英夫人不喜杀伐,也不曾教授星儿修元之法,真真是有些可惜!” 正当素素沉思之时,星儿已经飞身到岸,躲藏在她身后。 “素素小姨……小姨……快救我!” “这会儿知道叫我小姨啦!我可不管,谁叫你欺负月儿来着。” 素素故意使坏。 “星儿可不敢欺负她,我长大了就是要娶月儿姐姐。星儿知道,素素小姨和子松叔叔这次来宛秋,就是给我们订婚事的!” 轩辕星人小鬼大,一本正经地说。 素素和陆子松听后,不禁哈哈大笑。 “订什么婚事,你就是欺负我,看我不踹开你的小屁股!” 嫘月也飞身上岸,朝着轩辕星又是一脚。 “快救救星儿,救救星儿,小姨、子松叔叔……” 星月湖上又是一阵打闹、一阵欢笑。 (8)观战 宛秋城上空,雌雄两只青鸟轻捷划过,向着护城墙盘旋而下。 公孙娥英凝重的脸颊浮现一丝笑意,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轩辕星平安归来。 “娘亲!” 轩辕星迫不及待地投入母亲怀抱,嫘月、嫘素素、陆子松紧跟其后。 “娘亲!你没事吧,我们宛秋没事吧,还有我们宛秋的百姓都没事吧!” 轩辕星紧紧抱着公孙娥英,小嘴如同放鞭炮,一个劲儿追问。 那焦急可爱的模样,让身为人母的公孙娥英心生怜惜,也让旁边的嫘素素和陆子松倍感暖心,他们不禁都摇头轻笑。 “都这样大了,还在娘亲怀里撒娇,也不害臊。” 嫘月终于找到出气的机会,赶忙凑上前戏弄一番。 “娘亲会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不过呀,你要是再这么用力抱着我,娘亲肚子里的小宝宝可就受不了啦!” 公孙娥英看着两人玩闹的样子,更觉他们淘气可人,满心欢喜,故意调笑。 “对对对,是星儿大意,差点儿把妹妹给压疼了!” 轩辕星听见母亲的话,连忙松开,还用手不停地抚摸公孙娥英的肚子。 “你怎么就知道是妹妹来着,我看伯母肚子里一定是个比你还淘气的小弟弟,将来长大后专门欺负你。” 嫘月歪着笑脸,故意针对轩辕星,引来众人好一阵大笑。 “月儿,你娥英伯母肚里怀的的确是个小妹妹。你可不要忘了,娥英伯母可是我们九洲药族的才女,精通医术,现在小宝宝将近五个月大,你伯母早就能辨别是男是女啦!” 素素走过来,继续岔开话题,她知道轩辕星一直怀疑宛秋有战况,要是让他有所发现,使起性子,谁也拿他没办法。 轩辕星听得素素的解释,甚是得意,向嫘月吐了吐舌头后,突然转向公孙娥英,很是认真地说道:“娘亲,我要去落神峰看爹爹,爹爹那边可能有危险。” 轩辕星冷不丁的一句话,打破了原本轻松的氛围。 公孙娥英脸上再次变得凝重,她何尝不知落神峰下的危险。 “娘亲不说,素素小姨不说,可星儿却知道,刚才定是有军队偷袭过宛秋。” 轩辕星的话引来众人惊异的目光。 “想必是战斗结束有一段时间,娘亲已经命人早早清理过,城中看不出有战斗的痕迹,但是娘亲,星儿都十岁了,可不再是小孩子。” 轩辕星目光坚定,一副小大人模样。“城中、城头、城脚,他们都弄得很干净,可娘亲没发现,城楼房顶上还有很多折断的箭头?而且,就是现在还能闻到一股烟熏的味道。刚才在‘星月湖’我们就发现一支军队朝着落神峰去了,他们肯定是攻打宛秋不成,掉头又去偷袭爹爹的营地。” “星儿……” 公孙娥英抚摸着星儿的头,语调温和带着颤抖。 “娘亲知道瞒不过你,令人将城内外清理干净,是为准备晚上为你庆生,好让你平平安安、平平静静过完十岁生日。打仗是大人们的事,你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再说了,你爹爹那边即便是有风险,你又能帮到什么忙?” “星儿就是担心爹爹,星儿就是要去落神峰。” 轩辕星半带撒娇,半带赌气。 嫘素素和陆子松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感叹点头,感叹星儿的聪慧,感叹母亲的良苦用心。 “星儿要去,月姐姐就陪你去。” 嫘月走过来,拉着轩辕星的手,以姐姐的姿态安慰。 “夫人就让我们陪着星儿去吧!” 素素靠上前。她知道,其实心里最焦急、最担心、最希望去落神峰的是公孙娥英。 然而,守城的重任却令她无法离开,只有宛城安稳,战神轩辕横才能无后顾之忧。 所以她只能把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藏在心底。 素素拉着公孙娥英走到一旁。 “我和子松领两个孩子去,就在落神峰上观战,一来相隔较远,孩子们看不到太多的血腥场面,二来战场有什么异动,我们能第一时间报送消息。” 素素知道公孙娥英的担忧,一语就说到她心坎上。“你放心,以我跟子松的速度,孩子的安全是绝无问题。我理解夫人是想给孩子们一个平静的童年,但生在这九洲多事之秋,依素素看来,他们面对战场杀伐只是迟早的事,与其让孩子们像笼中鸟、园中花那般被养着、看着、护着,倒不如让孩子们走出象牙塔,早日历练,经受风雨。” 素素的劝说,引来公孙娥英深深叹惋,内心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遥想十年前,星儿出生之时,轩辕与九洲各族国正值战乱,为保家国平安,她抛下襁褓中的孩子,与丈夫轩辕横征战沙场。 时光荏苒,昨日重现,现今联军压境,身怀有孕的她不得已再次随夫出征。 如此多事之秋,又哪来的平静可言,盼着自己的孩子能在没有硝烟的宁静中长大,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奢望。 “素素,两个孩子就交给你和子松了。” 公孙娥英收起思绪,转身深情看着星儿和月儿,眼里包含期许。 “星儿、月儿,可要听素素小姨和子松叔叔的话。早去早回!” 听得公孙娥英话中的忧虑,两个懂事的孩子默声点头,然后分别坐上嫘素素和陆子松的青鸟,朝着宛秋城南的落日飞去。 (9)以正合,以奇胜 落神峰外一轮红日斜挂山头,落日余晖染红半天云霞。 鱼鳞般的云层里,投下万道金光,映照在峰峦前的三军阵营。 几十万大军相对而立,山北轩辕军为十个方阵,每阵大约两万人,共计二十余万; 南面一军便是蚩炎国与气宗联军,方阵数超过二十,总人数接近轩辕军的两倍。 军阵中将士的甲衣和兵器在霞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当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轩辕中军台上,迎风招展的“战神”旗帜下,那位满身纯金战甲的俊美男子。 轩辕军民心中的守护神——战神轩辕横。 他长发披肩,发尖略带卷曲,高贵威严中带着几分洒脱和不羁; 浓密的剑眉下镶嵌深邃的眼眸,暗藏智慧和坚毅; 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脸颊、深红的嘴唇、伟岸的身形、极具轮廓的肌肉线条,无不体现出一个成熟男人的性感和魅力。 且不说他身边那头具有上古神兽血脉的独角麒麟,单就手中所握的独特兵器,就足以让人心生几分敬畏。 轩辕横所持神兵,名曰“无锋”,似剑非剑,无锋无刃,长约五尺,通体赤红,剑身为镂空的火焰形状,其中蕴藏金色光亮,远远望去就如手中提着一串串熊熊燃烧的烈火。 轩辕横手持无锋剑,坐镇中军军令台,冷视战场,面无波澜。 “轩辕……轩辕……” “柱国……柱国……” 两军对垒的中间开阔地带,两名将领骑着灵兽各自撤回本国的军阵,看地面留下的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洼,可知先前双方自当有一场激烈的搏杀。 两国将士摇旗呐喊,为本方的将领助威。 “王爷,那蚩炎騕确实滑头,末将与他交锋多时,只打得平手。王爷若许再战,末将定将敌首奉上。” 在将士的呐喊后,一个魁梧的身影,骑着一头金色长毛雄狮返回轩辕军阵,径直来到轩辕横中军帐前,用很是沙哑的声音说道。 “陶将军过谦啦!你与蚩炎騕大战百回合,未露一丝破绽。你看,我轩辕将士都在为你的凯旋而齐声欢呼。况且,此次出战本就是探查军力、消耗时间,待会儿定让你打个痛快!不知将军此战可有收获?” 轩辕横语调平和、沉稳,这不由得让人想到宛秋城头的公孙娥英。 他所对话之人正是“战神四将”之一的陶皋。 “回王爷,末将所查与雨燕军所报相近。蚩炎王亲率大军三十万,八大柱国在列,其中银甲军接近四千,少数已经达到绿银气界,空中飞禽队也在四千左右,铜甲军超过三万,其余普通甲兵多半是轻骑,长枪和弓弩兵共计五万。气宗那边嘛,总数不到五万,但银甲军却有三千之多,其中一千是为飞禽队,铜甲军有一万,就连普通兵士的铠甲和兵器都装备精良,看样子他们气宗也是下了血本。” 陶皋身形高大,皮肤黝黑,整齐的短发下是宽大的面庞,厚厚的嘴唇上扎满一圈灰白的胡茬。 一看就是五大三粗,心性粗鲁之人。 不料想他是外粗内细,在与对手生死相搏之际,还能将敌方阵营探查得一清二楚,“战神四将”的实力可见一斑。 “轩辕横,这仗你是打还是不打呀!莫不是你战神也怕了本王的几十万大军!” 正当陶皋汇报的时候,一头白纹猛虎张开双翅悬停在两军阵前。 背上所骑之人,手持金色长剑,高声喊话,好一副趾高气扬。 “双翼白纹虎……” “听说这是蚩炎王的坐骑……” “不错,那正是蚩炎国君,蚩炎天泽……” 轩辕将士看到阵前之人,都面带惊愕,窃窃私语。 “蚩炎王贵为一国之主,也能只身犯险,轩辕横很是佩服。” 轩辕横骑着独角麒麟,不急不缓地从阵中走到阵前,两人相距不到两百米。 “都说战神轩辕横不到四十就踏足纯金气界,乃是罕见的修元奇才,不过两军阵前,你想要伤到本王,倒还不是那么容易,何来犯险之说。” 蚩炎天泽神情泰然,似成竹在胸。“况且,都说战神轩辕横用兵如神,本王可是特来请教,战神不会不给本王一个薄面吧!” 轩辕横不知蚩炎天泽独自来到阵前的真正用意,只是莞尔浅笑。 “你派大将陶皋出战,战而不求胜,只是一味拖延。” 蚩炎天泽见轩辕横并无反应,继续说道:“兵书有云,以正合,以奇胜。你将大军列阵于此,抵抗本王近四十万联军,是谓‘正’;派一千飞禽队偷袭联军后方屯粮重地,是谓‘奇’。战神看本王说的可还准确?” 听得蚩炎天泽一番高谈阔论,轩辕横除了双眉微微收紧,脸上难以看出有什么异样。 然而,轩辕横身后的陶皋却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知道,战神四将之寒浞,确实早在申时就领兵出营。 此时,尚无音讯。 “战神果真妙计!” 蚩炎天泽故作嘲讽,继续说道:“其实呀!你在等,本王也在等!本王军师早已识破你的计策,而且还如法炮制,此时不但你的飞禽队是一去不返,恐怕就连你的宛秋城,业已成为本王联军的囊中之物。” 当听到“宛秋”二字,许多轩辕将士更是大惊失色。 如果真如蚩炎天泽所说,宛秋被夺,那他们轩辕军就是进退维谷,腹背受敌。 “战神可知,本王与兰陵早有约定,他们已经发兵五万奇袭宛秋,你那几千老弱残兵又岂能守城,这就叫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本王看你战神的威名,必将毁于此役。哈……哈……” 蚩炎天泽发出得意的狂笑。 在蚩炎天泽自我陶醉,高谈阔论的整个过程中,轩辕横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只是默默静听,仔细思量。 诚然,蚩炎天泽言辞凿凿,轩辕横不得不有所警觉,他心系宛秋安危,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妻子公孙娥英; 他担心的不是突袭联军粮库无果,而是上千飞禽军,可能因自己的失察而葬身敌手; 他并不怕蚩炎天泽识破自己的计划,而是不敢相信有人泄露了军情…… 他所要担忧和思考的或许还有很多,但在轩辕横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身经百战的他,早已习惯了战场的瞬息万变,就目前的情形,恐怕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现在还未到最后的抉择,他还需要等待,还需要时间。 (10)千斤博浪锤 “蚩炎王,你说的或许都对,既然我们都在等,那就再战一阵如何?看是蚩炎的‘八大柱国’技胜一筹,还是我‘四战将’棋高一着。” 话语间轩辕横向身后的一将领递过眼神。 “哈哈哈!好!不愧是轩辕战神!” 蚩炎天泽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后,骑着双翼白纹虎,转身回到军阵。 轩辕军战鼓雷鸣,刚才轩辕横示意的将领,背上斜插两把圆形铁锤。 骑着一头三米长的黑色猎豹,朝蚩炎军阵前飞驰而去。 回到军阵里的蚩炎天泽,满脸自得。 他侧身朝着身旁坐在木椅车上的素衣男子笑道:“军师方才担心本王被那轩辕横所伤,你看,本王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本王料定他不敢轻举妄动,本王就是要挫挫他轩辕横的锐气,以壮联军军威。” “大王,下臣与那轩辕横有过交手,清楚他的手段,这双腿便是拜他所赐。大王胆识过人,姜蠡真是望尘莫及。” 坐在木轮车上的便是蚩炎国军师姜蠡,他手摇羽扇,弹了弹自己残废的双腿,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怨怼。 “在下轩辕骑兵统领魏源,谁敢阵前一战。” 骑黑色猎豹,在蚩炎军前高声叫阵的,乃是‘战神四将’中最年轻的魏源。 三十出头却已经修炼至白金气界,是战神部下不可多得的将才。 “军师不必伤怀,今天你可一雪前耻。” 蚩炎天泽看着奔袭而来的魏源,继续说道:“对方魏源出战,军师认为谁可匹敌,这次非要拿下他轩辕将领的人头。” “魏源人虽年轻,但战功卓著,使得一手好锤,不可小觑。臣下认为当派国柱蚩炎魅出战,他的坐骑也是猎豹类灵兽,速度上不会吃亏,而且魅将军修炼木属性元力,专克魏源的土属性。” 军师轻摇羽扇,手捋长须。 “就依军师,蚩炎魅听令,斩杀魏源!” 王令既下,战鼓雷鸣。 双方将士齐声呐喊助威。 蚩炎魅二话不说,骑上白斑黄豹,瞬间冲至魏源正前方。 脚下用力一蹬,凭借猎豹奔跑的惯性,将身体腾翻到几十米的高空。 周身元力升腾,手轮开山巨斧,以最快的下坠速度劈向魏源脑门。 这蚩炎魅体型臃肿,满身挂满肥肉,体重超过三百斤,飞掠高空犹如硕大肉球。 加之开山斧引发的强盛元力波,相对于地面上面部瘦削,约带几分书生气的魏源,有着绝对的碾压之势。 超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魏源并没有以躲闪的办法,来化解眼前势如破竹的强大攻击。 只见他双手交叉,从背后快速提取晶莹如玉的两**锤,全力抛向上空。 一锤迎接头顶开山斧,一锤直击蚩炎魅前胸要害。 蚩炎魅四肢发达,可头脑也还灵光。 一看便知这是鱼死网破的极端手法,若自己一味纵身下劈,凭借千斤坠力,必定破开魏源投出的大锤,给其以重创,而自己则难以逃开另一垂的重击。 生死一念之间,蚩炎魅不得不放弃进攻,侧身翻转后避开重锤,停身在五米开外。 如此雷霆攻势,瞬间便被魏源巧妙化解。 可魏源的战斗经验何止于此,就在蚩炎魅被迫回身落地的当口,他已经飞身而起,抓住两**锤,猛地砸在地面。 隆隆声响处,地面裂开条条缝隙,千百根水晶般的石柱破土而出,向蚩炎魅全面包围,蜂拥而至。 “此技名为‘千锤百炼’,柱国你可要当心,一不留神,可是要被扎成马蜂窝哟!” 魏源故意嘲弄,显得很轻松。 “定风波。” 蚩炎魅知道自己脚底不断冒出的石柱,头部细长锋利无比,而且速度极快,想要飞身恐怕来不及,当机释放元力。 粗鲁的吼声之后,一股强劲的白色气锋散射而出,将地面石柱拦腰切断。 “哈哈,有两下子。” 话音刚落,蚩炎魅催动的白色气锋开始高速转动,弹指之间,一圈三米左右的白色旋风迅速升腾。 蚩炎魅在使出“定风波”后,迅疾使出“落叶秋风”。 随着元力的不断注入,旋风不断扩大、不断升高,将地面砂石和刚才切断的石柱吸卷其中。 顷刻间,狂风肆虐,一股高约百米,宽约十米的龙卷风柱,赫然阵前,惊得两方军士一片哑然。 “王爷,情况不妙呀!” 陶皋看到眼前场面,很是担心。“一看就知道,蚩炎魅是木属性元力,恐怕魏源将军要吃亏!” 轩辕横却轻轻摇手。 “陶将军果真还是急性子。木克土,在属性上魏源将军不占太多优势,可陶将军莫要忘了,他使用的‘博浪锤’单个就是千斤之重,是用锆晶石淬炼而成,五行属金,专克蚩炎魅用铁桦木炼制的铠甲和斧头,而且,此战地处处皆是山石沙土,对魏源元力聚集有地利优势,我看呐,好戏还在后面!” 就在两人谈论间,蚩炎魅催动的白色龙卷风,已经将魏源完全吞噬。 只听见旋风高速转动的呼啸声,只看见大小石块被强风撕扯成粉末。 而魏源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轩辕将士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博浪淘沙!” 正当所有轩辕将士为魏源担忧之际,飓风中传出一声怒吼。 风柱渐渐缩减,高空中两轮博浪锤手柄相连,合二为一,如同飞速旋转的螺旋桨,把飓风不断吸拢,在空中凝结成一柄巨大沙锤,朝蚩炎魅飞旋而去。 蚩炎魅本以为魏源会在风柱中受尽苦楚,不料想魏源将“落叶秋风”的元力化为己用,仓促间只能硬着头皮,提斧迎接。 “砰……” 砂石飞溅,银光四射,蚩炎魅被震飞百米,浑身泥尘,狼狈不堪。 “哈哈,痛快,痛快!” 蚩炎魅拍了拍脑门儿上的土灰,显得异常兴奋。“别以为就这点儿力道,就妄想伤我。” “那就再试试这个!” 魏源也听说过蚩炎魅以力量著称,同自己是一个路子,就刚才一击定然不够,立即使出“博浪滔天”。 此技法是魏源突破青银气界时所悟的强大技法,是将元力先后释放到两轮博浪锤上,形成前后快速连续击打的强力攻击。 博浪锤每个都重达千斤,攻击力自然强横,但元力消耗甚大。 “博浪滔天”便是充分利用前后锤周而复始的相互牵引,最大限度地节省元力,同时,发出最强有力的连续攻击。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以力量自恃的蚩炎魅,面对飞速而来的博浪锤并不在意,释放元力罩,任凭其撞击。 可他并不知道,博浪滔天贵在连击。 轰鸣的撞击声一串紧接一串,博浪左锤重击后,划出一条圆弧返回,右锤接踵而至。 如此反复,两军阵前所能看到的是,一颗颗银光炮弹,向着同一个靶子不断释放,轰炸爆裂。 蚩炎魅也渐渐感到招架不住,就连身上的白金战甲也开始出现丝丝裂痕。 “老六,不可大意,速战速决。” 喊话之人乃是蚩炎魅的同族兄长,八大柱国之一的蚩炎魑。 所谓旁观者清,他已经看出一些门道:魏源虽然刚晋级白金气界,但元力充沛,沙场经验老辣,而那博浪锤的力道,并不逊于蚩炎魅的开山斧。 情急之下,大声提醒。 蚩炎魅此时也因自己轻敌,懊恼不已,但面对如此淋漓攻击,想要抽身避开已经是机会渺茫。 在蚩炎魑的提醒下,他决定使出自己的最强技法。 “魏源,不得不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对手,不过,就你技法的名号来看,你注定是我手下败将。我此技便是:风—平—浪—静。” 蚩炎魅全身金光闪烁,大量元力奔涌而出,面色变得暗红。 身体不停颤抖,原本肥硕的赘肉上下翻滚,滋滋作响后开始变得紧绷,一块块暗红的肌肉轮廓越来越明显。 如果说先前那个头上扎着一撮小辫,身穿叉字形背带式战甲,脸蛋圆滚,肚皮圆乎乎的蚩炎魅,还有几分娃娃脸的憨气、可爱。 那么,这时的他实在有些狰狞,狂怒的模样让人背心发凉。 许多将士看到眼前这个暗红色怪物,都偷偷咽下一口唾沫。 “变形”后的蚩炎魅,举起暗红色开山斧,全力劈向他面前飞来的博浪锤。 又一声巨响响彻云霄,无数晶片四处飞溅。 “魏源的博浪锤!” 陶皋惊呼。 是的,就是刚刚电光火石间,用锆晶石炼制的博浪锤,被震得四分五裂、晶体飞散。 比陶皋更惊诧的是魏源本人,他无法想象,一把木属性的铁桦斧头,就在一瞬间,将自己凝聚强大元力的博浪锤震得粉碎。 他开始意识到,这或许才是蚩炎国“八大柱国”的真正实力。 (11)布阵 “报……报…….禀王爷,雨燕军报,兰陵偷袭宛秋城后,转兵落神峰!” “报……报…….王爷,有两千人左右的飞禽队,打着兰陵旗号,快速向我军后方靠近。” 蚩炎魅与魏源激战之时,轩辕中军帐下战报连连。 “夫人可有传话?”轩辕横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语调极为平稳。 “夫人命我等带信给王爷——宛秋安好!” 轩辕横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无锋剑。 “那兰陵飞行队,还有多远!”陶皋急切发问。 “回将军,约有五十里,不足半刻钟便到。” “王爷,我们是否要布阵。”陶皋转向轩辕横,似乎已经知道此问的答案。 “我倒是希望永远都不用这个阵法。陶将军,传令吧!” 轩辕横站起身子,话语深沉,深邃的眼眸里释放出感伤。 “击鼓传令,布阵迎敌。” 陶皋令下,轩辕军战鼓雷动,旌旗翻飞,二十万大军有序跑动。 “军师快看!” 发现轩辕军异动,蚩炎天泽由满脸惊奇,转为一阵狂喜。 “哈哈……看样子,兰陵军已经得手,三军听令,准备进攻。” 军师姜蠡眺望轩辕阵营和天际尽头依稀可见的兰陵飞禽军,面带几分忧虑。 “大王莫急。我看这兰陵军不过两三千人,此事有蹊跷,大王不可冒进。” “军师多虑了,那应当是兰陵先锋,其大队人马定然紧跟其后,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若有迟疑,等轩辕横想出对策、布好阵型,那可就不好办咯!” 蚩炎天泽不以为然。 此时,沙场中的魏源听见军中战鼓,便知是轩辕横布阵之令。 他很明白,其实出战前轩辕横所递交的眼色,并不是叫他与蚩炎魅一决高下。 而是希望自己随机应变,尽量拖住敌军,给大军调整赢得时间。 于是魏源向蚩炎魅笑道:“魅将军神勇,破我左手博浪锤,但不知能否接下我右锤这一击。这可是我突破白金气界时,所领悟的高阶技法。” 本就认为胜券在握的蚩炎魅,战意正浓,无暇顾及战场变化,并未在意蚩炎的攻击号令。 他并不打算回阵,他更有把握在这最后一击中,斩杀魏源。 蚩炎魅释放出比先前更加浑厚的元力波,准备再次使出“风平浪静。 这也是他的极限。 魏源金甲闪耀,白色元气布满周身,本就是晶莹通透的博浪锤,在强大元力催动下发出夺目的光照,释放的压力使几米内的空气变得扭曲。 “一锤定音!” 一声狂吼,博浪锤带着一条白色光带破空而出。 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让正准备迎头痛击的蚩炎魅傻眼的是,博浪锤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却是从身边斜飞而去。 蚩炎魅突感不妙,心中暗急。 蚩炎将士正值列阵准备进攻的当口,很少人注意到阵前两人拼杀,而博浪锤速度奇快,带着白色光带迅疾划过前阵,转眼便到中军指挥台。 它的目标便是台上的蚩炎天泽。 正在调度军列的蚩炎魑,忽见白光闪过,已觉事有不妙,连忙回身,挥动手中长鞭。 但见一束红光从蚩炎中军令台斜穿而过,与博浪锤迎头相撞。 轰然巨响,火光四溅,刚到蚩炎天泽身前不足两米的博浪锤,被长鞭阻拦,侧飞撞击在令台一角。 重锤落处,地面被砸出五米宽的大坑。 飞溅的泥沙将中军战鼓震为粉屑,擂鼓手被爆裂的碎石击中,也是死伤大半。 魏源见目的已经达到,趁蚩炎魅还未回过神,早已骑坐黑豹,急速返回轩辕大阵。 蚩炎魅看着魏源远去的背影,已知中了声东击西之计,无奈只得含怒退回军阵。 “换战鼓,号令联军。” 看着一片狼藉的令台,想到进军时间被延误,蚩炎天泽甚是气恼,纵身骑上双翼白纹虎,高举宝剑,准备冲锋。 “大王,不可轻敌!轩辕横所布之阵,很可能是上古奇阵‘十面埋伏’,传说此阵威力巨大、极其凶险,臣下也只是看到过一些残卷,大王不可以身犯险,还是由八大柱国领军即可。” 军师姜蠡精通兵法、熟知战阵,看到雏形已成的轩辕战阵,心中萌生莫名的惶恐。 “哈哈,军师是十年前,被那轩辕横打怕了吧!” 蚩炎天泽战意已浓,并没有将前方大阵放在眼里。 “连军师都是听说的战阵,他轩辕横又如何得知,此时兰陵飞禽队已经到达轩辕后军上空,我们前后夹击,量他再奇的阵法,也是无用。军师只管坐镇中军,留三万兵马以为后援,待本王破阵之时,即可全线出击。” 蚩炎天泽并不理会姜蠡的建议,继续下令:“柱国蚩炎魑、蚩炎魅,领左右两翼五万人马,全力进攻大阵两侧;柱国蚩炎骐、蚩炎骐骥,各率领两千飞禽队,会同兰陵军围攻战阵上方的轩辕飞禽队;其余诸将领本部人马,跟本王直击轩辕横中军。” 蚩炎天泽部署已定,一虎当先。 近三十万大军如滔天巨浪,滚滚涌向轩辕横所布战阵。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两军短兵相接时,落神峰上,两只青鸟悄然停落。 陆子松、嫘素素、嫘月、轩辕星站在山峰巨石之上,他们将见证九洲历史上,最为壮烈的战役。 “星儿、星儿,横伯伯布的什么阵法?好壮观呀!” 嫘月俯视着山麓,有些不经事的兴奋,用力拉扯轩辕星的手臂。 “这叫‘十方天圆阵’,是父亲将上古两大奇阵‘九天圆阵’和‘十面埋伏’合二为一后,所新创的新阵,爹爹说,他花费了将近七年的时间,才完成布阵图和演变图,因为杀戮太重,只是在军中演练,从未在战场启用过。看样子,爹爹真是遇上**烦了!” 轩辕星目不转睛地盯着轩辕主阵,眉头紧锁,满脸担忧。 正如轩辕星和蚩炎军师姜蠡说言,上古奇阵“十面埋伏”“九天圆阵”过于凶险、杀戮太重,所以前人记录多有删减,且多已经散失。 轩辕横也是在古籍中寻得只言片语。凭借零星记载和对战阵的痴迷,他潜心研究多年,结合现有军备独创“十方天圆”。 岂不知,这“十方天圆”的可怕之处,远远胜过“十面埋伏”。 从落神峰放眼望去,轩辕二十万大军,形成十个长形方阵,左右分裂五阵,均是一万五千人左右。 每个方阵总共十层,其中,每三层为一个整体。 遁甲长枪兵和步兵坚守每个整体的最外层,中间是轻骑兵和重装骑兵,内侧为长弓手和弓弩兵。 如此,构建一、四、七层的遁甲防御、二、五、八层的骑兵防御,三、六、九层的弓弩防御。 由此组成三轮三层攻防一体的阵线,共计九层。 最里面为核心的第十层,除旌旗手和战鼓手外,还有一名金甲或银甲统领,作为整个方阵的指挥中心,根据中军主阵的命令和战场的变化,指挥本方阵的所有攻防调度。 轩辕横所率领的五万人马,处于左右五个方阵的中间部位,以圆形列队排成九圈。 同样以遁甲步兵、骑兵、弓箭手三层为一个整体攻防线。 如法炮制,三三而得九层。 他自己则在核心第十层。 若是要突破十方天圆的十个长形方阵,再突破中军的九层防御,摧毁轩辕横的指挥部,其难度可想而知。 (12)天圆 “十方天圆”是地面与高空联合作战的整体攻防体系,若是敌军妄想借助空中飞禽队,由上而下直接捣毁战阵核心,那更是痴人说梦。 “十方天圆”的“天圆”,便是空中飞队,它的攻防体系更是完备。 兰陵银甲飞禽队,长途奔袭,已经露出疲惫,所以高擎命将士空中待命,以观望的姿态等待蚩炎军。 统领兰陵飞禽队多年,高擎自然深谙飞禽队的攻防调度,但平生第一次参加几十万大军的战役,面对从未见过的“十方天圆阵”,看到轩辕飞禽队的奇特阵型,也是大脑发蒙、逡巡不前。 轩辕飞禽队是由内而外九个圆环组成,其核心本该是‘战神四将’的寒浞。 但寒浞突袭蚩炎粮库至今未归,现在是由一名银甲将领替代。但这丝毫没有减弱轩辕军的空中战斗力。 九个圆环的飞禽队,单数的一、三、五、七、九层是逆时飞行。 双数的二、四、六、八层是顺时飞行,这样就形成收尾相连的攻防组合。 若敌军正面进攻,皆可两两迎敌。 “在下蚩炎柱国蚩炎骐,敢问兰陵飞禽银甲军统领如何称呼?” 蚩炎骐率军进入轩辕飞禽战阵边缘,也不敢贸然进攻。 他一边绕阵观察,一边向后的方兰陵军喊话。 “兰陵高擎,领军在此等待多时,可轩辕阵法诡异,我兰陵不过两千银甲军,势单力薄不敢贸然进入,不知蚩炎将军有何破阵之法?” 高擎自然知道蚩炎骐的来意,不过是想借兰陵之力,以减少蚩炎的伤亡,所以故意示弱。 “高将军两千银甲,加上我与蚩炎骥将军共领的四千飞禽军,总量应该是轩辕飞禽阵的人数的一倍,如果我们正面进攻,高将军再率军从圆阵下方切入,凭他再精妙的阵法,恐怕也是难以抵挡。不知高将军意下如何?” 蚩炎骐久经沙场,早已经看出轩辕横阵法非同一般。 他提出的方案是把正面主攻留给自己,而把辅攻留给兰陵,乍一听,是在为兰陵着想,实则是把战场更多的变数和风险留给了高擎。 “好!就依蚩炎将军。” 生性耿直的高擎自然没有往多处想,本就无从下手的他,听到蚩炎骐的提议,倒还觉得对自己有利,便欣然允诺。 “飞禽军听令,分左右两路全力进攻!” 蚩炎骐一声令下,高空中的较量率先拉开序幕。 蚩炎两路飞行队密密匝匝扑向圆阵,同时绕行至圆阵下围的,还有兰陵的第三路飞禽。 正当高擎准备依照先前计划,由下而上发动进攻时,轩辕的飞禽战队的变化,让他再一次感到危险的降临,宛秋城头的情景浮现脑海。 此时,轩辕“天圆”九个圆环瞬间分裂,中间和内部的三圈飞行队迅速下移,形声彼此相距十米左右的大中小三层漏斗形螺旋阵营。 所有进入战队的蚩炎和兰陵飞行军被全部割裂,他们不仅队形已经开始变得散乱,就连攻击的目标都已失去。 同时,还受到上下多个轩辕飞禽军的连环攻击。 最为苦恼的当属高擎一方,因为全队下移后,距离地面较近。 他们不时还会受到来自地面的攻击,成了轩辕方阵和主阵中弓弩手的活靶子。 为改变被动局面,蚩炎骐、蚩炎骥多次调整进攻布局,但收效甚微。 高擎业已发现,蚩炎骐所分配给兰陵的辅助进攻,并不是想象中的轻松。 当他调度人马准备从上而下计入战阵时,轩辕的中间和靠近地面的三层阵营,同时向上浮动,漏斗形螺旋阵营很快改变成锥形螺旋阵营。 如此,根据不同的进攻方式,轩辕飞禽队就相应改变防御阵型,核心十层的指挥有条不紊。 蚩炎、兰陵虽然占据人数优势,一旦进入战阵,便感觉四面楚歌。 空中交战双方各有损伤,地面进攻却是惨烈异常。 地面进攻,骑兵最具锋芒,蚩炎魑和蚩炎魅率领的银甲、铜甲灵兽骑兵和普通战马骑兵超过十万,他们率先攻入“十方天圆阵”。 如空中战队所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大军一旦进入,原本的进攻阵型自然而然被切割分裂,整齐浩荡的骑兵阵营顿时化成一盘散沙。 明明有十个方阵,他们却找不到攻击的目标,只能在由铁盾围拢的一个个圆弧外胡乱砍杀。 蚩炎军也尝试集中兵力,从铁盾墙上打开几个突破口,可一个轩辕遁甲兵倒下,立刻便有人从内圈替补上来。 他们依旧被轩辕护盾牢牢挡在外围,而盾牌缝隙不时刺出的三米长枪,每每都能将战马、灵兽刺翻倒地,落马之人自然成了被扎的人肉。 不要忘了,战阵中的三、六、九层都是弓箭手。 他们在层层保护下,开弓放箭可是得心应手。 除开银甲和铜甲的修元士卒,有元力和战甲护体外,其余普通甲兵都将成为重箭下的亡魂。 当然,战场中不乏勇猛的将士,他们横冲直撞间,也能奋力杀出一个缺口。 可当他们攻入第二层才发现,里面是上千骑兵列阵持刀以待,冲进去只不过是羊入狼群。 激烈的战斗持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方天圆阵前已经倒下大片将士,其中大部分是蚩炎的普通甲兵。 蚩炎天泽本以为,军中“银甲元境”的将领多达几千,要知道一个银甲兵面对百人的普通士兵也是手到擒来。 加之数以万计的“铜甲元境”的士兵和近三十万的普通骑兵、步兵,绝对实力可是远超过轩辕,面对战阵,虽谈不上如履平地,但也不至于久攻不破。 蚩炎天泽没有意识到,“战神”可不是一个虚名,而是战场上鲜血染就的实力。 轩辕横的“十方天圆”中十个长形阵,以十人为一组,每队由一名铜甲为组长,再以十组为一队。 也就是百人组成一个小编队,由一银甲战将为队长。 这样一来,方阵十层阵圈中皆有铜甲、银甲调度策应,而且编排有序、职责明晰。 所以无论蚩炎军企图从任何一个方位突破,都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蚩炎天泽自恃过高,又求胜心切,带领除空中飞禽队的蚩炎骐、蚩炎骥和左右两翼的蚩炎魑、蚩炎魅之外的另外四大柱国,近十几万重兵,试图从轩辕十个方阵中间穿过,直击轩辕横中军主阵。 但事与愿违。 轩辕主阵虽不足五万人马,可三圈弓弩箭矢淋漓,加之左右方阵的弓弩支援,蚩炎军**在箭雨中,死伤无数,举步维艰。 将士们看着身边被重简洞穿硬生倒地的躯体,无不心生怯意。 四大柱国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大军无法推进,仅凭几个主将冲进几万人的军阵,也是无济于事。 更何况轩辕横身边诸多将领只是观战指挥,并未参与搏杀,如此以逸待劳,他们就算进入主阵,恐怕也是有去无回。 蚩炎柱国们只能释放元气护罩,被动地抵御,尽量减少士卒的伤亡,深感有劲无处使的懊恼。 (13)气宗出战 “来人,带我到杨长老那边。” 坐镇后方的军师姜蠡心急如焚,火速命人将自己推向不远处的气宗阵地。 邀气宗加盟,组成联军是姜蠡之计,一为壮大声势,一为保后防安稳。 只要气宗出兵轩辕,便是同在一条船,就不用担心地处蚩炎南部的气宗,趁大军北上与轩辕交战之时,偷袭后方。 姜蠡并未指望气宗能出多少力,也不希望他们从战争中分得半杯羹。 蚩炎天泽自恃兵力强盛,认为此次出兵攻打轩辕,凭借蚩炎三十万大军和兰陵二十五万兵马联手足可成事,也未将小小的气宗放在眼里。 况且气宗也并不是全力投入,不过区区五万人马,对战局并不能起到太大作用。 气宗对此情况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心照不宣。 所以在蚩炎天泽发令冲锋时,作为联军之一的气宗并未响应,只是坐山观虎斗,愿得渔翁之利。 “杨长老可真是沉得住气!我大王帅兵亲征,冲锋在前,作为盟友只作壁上观,怕是有损气宗威名。” 姜蠡知道气宗虽是五万人马,但铜甲超过一万,银甲也有三千,战斗力自然不可小觑,见到前军受挫,不得不委身求援。 但又不想失了大国体面,故意话语相激。 姜蠡对话之人便是气宗五万大军统领,气宗首席长老杨明昊,同时领兵出战的还有他的两个弟弟杨明哲和杨明诚。 他们主掌气宗“神兵门”,是气宗主战一派。 “未知军师驾到,明昊有礼了!” 杨明昊故作姿态,笑脸相迎,见姜蠡神色冷峻并未回礼,继续笑道:“呵呵!军师这是哪里的话,蚩炎王亲率三十万大军,身先士卒,所向披靡,用不了多久就会攻破轩辕大阵,凯旋而归。我们气宗这点人马,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杨明昊执掌气宗神兵门多年,称得上老谋深算,岂有不知姜蠡来意。 只不过目前战局不明,他还想继续观望,再顺势而为。 听得杨明昊敷衍之辞,姜蠡强压肝火,强做笑脸:“杨长老过谦啦,既然是联军,就当同仇敌忾。那轩辕横号称战神,又岂是那么好对付,还请杨长老看在联盟之谊,速速发兵出战,也可减少我军伤亡。” 姜蠡自知是求人之时,战场局势刻不容缓,不得不气短三分。 “哎呀,如军师所言,正是担心那战神轩辕横留有后手,我按兵不动就是防其骑兵突起,才以不变应万变。军师深知用兵之道,你看杨某所虑可有偏颇!” 谈话间,杨明昊少不了观察战场形势,目前蚩炎天泽的主力人马已经攻杀到轩辕横主阵外围,但死伤将士已经不下千人; 蚩炎魑、蚩炎魅率领的人马在左右方阵强力突破,仅有个别方阵外围出现缺口,收效不大; 从轩辕铁盾周围的堆积的战马、灵兽和士兵的尸体来看,他们应该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战阵防守严密,破阵如此艰难,同样超出杨明昊的预判,因此他依旧虚与委蛇。 “杨长老,前方战局焦灼,你迟迟不出兵,可有想过后果!” 姜蠡眼见蚩炎损兵折将,深感时不我待,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军师何意!” 杨明昊语气变得生冷,微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长老一直保持观望的姿态,切莫忘了,无论我蚩炎是胜是败,你气宗都已经无法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姜蠡侧目冷眼,也不管杨明昊的反应,继续说道:“若此战轩辕击败我蚩炎,下一个目标自然是你气宗,若我王得胜归来,必向你今日所为讨个说法!我言尽于此,长老仔细思量!” 姜蠡色厉辞严,撂下狠话,推椅转身准备离开。 杨明昊也知姜蠡的话不无道理,自己身在其中,早已骑虎难下,只是一味消极坐等也不是办法。 外加蚩炎久攻不下,必生变故,他连忙走下令台,拉住姜蠡。 “依军师所见,我气宗当如何用兵?” 姜蠡见事有转圜,连忙说出心中计策。 “目前看来,普通甲兵作用不大,杨长老,你可坐镇中军,留大队人马为后援,派遣明哲、明诚两位长老各率五千铜甲和少量银甲,从大阵最外侧的两阵杀入,只要两阵一破,其余各阵定然军心不稳,而后可逐一破之。届时,杨长老再亲率余部,与我王合兵一处,杀入轩辕中军,则战局可定。” 姜蠡知道杨明昊老奸巨猾,定然会保存实力,所以采用折中之法。 “好!明哲、明诚你们就依军师之言,速速领军出战。” 杨明昊连忙朝台上的两人传令。 军令已下,骑着虎、豹、狼、猿等各类灵兽的上千银甲军和上万重装铜甲骑兵,在杨明哲、杨明诚两位长老的带领下,排成两条长蛇阵型,全速扑向轩辕前阵。 马蹄轰鸣,灵兽吼叫,让原本惨烈的战场,加厚一层死亡的阴影。 援军的到来,倒是让激战中的蚩炎王喜不自胜,压根儿没有瞧上眼的气宗,在关键时刻派出的大量铜甲和银甲军,很可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奇兵。 坐在主阵中军令台的轩辕横,自然将此战况收入眼底,他很清楚,气宗的目标就是最外围的两个方阵。 他也清楚,蚩炎军不惜代价的强力进攻,对战阵最外围的遁甲已经造成极大的冲击 如果有着强大的援军加入,不止方阵外围三层防御难以抵挡,就连中间和内部的六层也将瞬间瓦解,毕竟这军力对比可是过于悬殊。 “陶将军,是时候变一变了。” 轩辕横面对来势汹汹的气宗兵马,面对无法预知的紧急战况,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仍旧冷静地稳坐中军,平静地传出军令,就像与陶皋闲谈一般。 这或许就是一代名将的本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14)请君入瓮 “传令!擂鼓!开!” 陶皋发布变阵军令,中军的战鼓声一经传出,十个方阵的核心内圈同步击鼓响应。 “开!开!开!……” 轩辕二十万大军齐声高呼,脚下踏起的烟尘弥漫战场,笼罩所有阵型,隐隐有扑朔迷离之感。 一阵步兵的跑动声、铁盾碰撞的铿锵声、战马灵兽的奔跑嘶鸣声后,“十方天圆阵”的十个方形战阵和中军主阵,由先前的九个环,很快变成由几千个小方阵拼成的块状。 每个小方阵外围是铁盾保护,期内同样是骑兵和弓弩兵,方阵与方阵间形成纵横交错的空间通道,相距三四米左右,最多可容纳两人两骑并排通过。 身在战场当中,很难看出阵型的整体变化,而在落神峰上就另当别论。 在星儿等人眼中,山下的“十方天圆”已然变成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冲入阵中的气宗、蚩炎士兵,就像是在迷宫里四处寻路的蚂蚁。 “星儿,这该是你爹爹在下令变阵吧。” 素素眼含惊奇。 “是的,素素小姨。爹爹说十方天圆有百般变化,只是根据不同的情况。现在这个应该是叫‘请君入瓮’。” 星儿娓娓道来。 因为相距太远,两个孩子只能看见战场晃动的人影,只能听见擂鼓厮杀的声音,难以看清战场的血肉相搏。 只觉得新奇好玩,大开眼界。 “星儿弟弟,这一变叫请君入瓮,下一变是不是该叫关门打狗?” 嫘月看得津津有味,煞有介事地分析。 星儿投出诧异的目光。 “月姐姐还真是厉害,接下来有连环两变,虽然不叫关门打狗,但意思相同,一为‘截断横流’,再是‘铜墙铁壁’。” “那星儿,你给陆叔叔指出,此阵哪是生门,哪里又是死门?” 陆子松极感兴趣地问。 “每个通道都是死门,没有生门。” 轩辕星的回答,干净利落。 “都是死门?” 轩辕星话音刚落,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虽然他们看不清战场的厮杀,但就“都是死门”四个字,已经能想象“十方天圆阵”的可怕和血腥。 当四人交谈时,战场上部分蚩炎人马已经冲进“迷宫”。 气宗最先进入战场的银甲兵,看见大阵出现通道,都认为是难得的战机,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恨不能一股脑儿杀入阵眼,捣毁最里层的指挥核心。 岂不知,如此贸然进入,只不过是枉送性命。 “合……合……合……” 轩辕中军旌旗摇曳,战鼓再擂。十一个迷宫中的轩辕将士再次齐声呐喊:“合……合……合……” 在弓弩手和骑兵的掩护下,最外围的上百方阵瞬间分开,其内部遁甲兵快速跑动。 不过半分钟时间,每个方阵外,一圈高高的铁盾护墙赫然屹立,冰冷的铁盾和锋利长枪,把冲入阵中的人马和准备进入的人马硬生生切开。 这就是星儿所说的“截断横流”。 当然这一过程,也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封闭战阵的过程中,外三层的骑兵和弓弩兵为掩护遁甲长枪兵,死伤不少。 “十方天圆”在短时间内,一开一合,变化突然,不仅让普通士兵不知所措,就连战斗力极强的银甲战士也是一阵茫然。 这出其不意的变阵,不仅让被动的轩辕军再次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更是在心理上对蚩炎、气宗联军以沉痛的打击。 护墙一经形成,外围的突破再次陷入僵局,遁甲后带血的长枪不断刺出,内层弓弩连续发射,许多甲兵还未到碰到铁盾就早已倒地身亡。 盾牌外围逐渐堆积大片士兵的尸首,他们有的周身布满箭矢,有的被长枪穿胸而过,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血肉模糊…… 冰冷的死亡、血腥的场面,让联军士兵心生寒意,而盾牌内部的凄惨**和绝望吼叫,更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冲入阵中通道的军士,本以为可以尽情厮杀,可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铜墙铁壁和锋利的长枪。 不但找不到攻击目标,就连进退的方向都已迷失,而本就很窄的通道却在渐渐压缩,他们冲入时早就脱离了进攻阵型,此时更是孤立无援,只能在绝望与恐慌中东奔西突。 收紧的通道将联军将士相互隔离,三个、两个不等,有的甚至只是一人,被围圈在盾牌之中。 每个盾圈,都有超过十人的围堵,普通甲兵自是不必说,被乱枪剁成肉泥。 即便也有铜甲、银甲兵凭借自身能力,腾空飞跃而出,但在铁盾外又有弓弩箭矢迎面而来,如果说还有一两人能够侥幸逃脱,当其落地之时,已经成了重装骑兵的刀下亡魂。 这便是轩辕星所说,“铜墙铁壁,都是死门。” 如果说外围进攻的联军将士,只能听见阵内战友的惨叫,那在空中飞禽队,却将阵内血腥的场面收入眼底。 在“天圆”外围指挥的蚩炎骐、蚩炎骥,眼睁睁看着蚩炎的将士被围困铁盾中,如同羊羔任人宰割,无丝毫还手之力,皆咬牙切齿,多次想分兵从空中救援。 但轩辕的空中战队攻防严密、配合娴熟,想要在焦灼的战局中抽身而出,又谈何容易。 兰陵高擎早已发现“十方天圆阵”的杀伤力,几次上下调整进攻方向依旧无果后,也减缓了进攻节奏,只是带兵在空中开展游击。 他深知兰陵飞禽银甲队在宛秋已经吃过败仗,而后又极速奔袭落神峰,将士早就身心俱疲。 面对强大的战阵,看着地面累累尸骨,怯战之意渐浓,若要在此战中有所斩获,恐怕是机会渺茫。 轩辕横变“开合”之阵,成功粉碎联军的强力进攻,双方折损将士都不下万人。 其中最为惨烈的当属最外侧的左右两个方阵,依照姜蠡的计划,此两处受到出蚩炎部分兵马围攻外,还经受着气宗万人银甲、铜甲兵的重兵突破。 他们外围三层的防御体系几乎损失殆尽,被关入阵内的银甲军以一当百,拼命突围,多次打破铁盾围堵。 幸得阵中轩辕银甲不在少数,才将其围追截杀,勉强保持阵型。 从“请君入瓮”到“截断横流”,再到“铜墙铁壁”,不过短短一刻钟时间,却将成为所有经历此次战役之人,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长箭穿堂而过的惨叫、割破颈部动脉喷出的血浆、鲜血染红的沙石、刀剑上风干的殷红血迹、空中时时坠落断翅的灵兽、大堆血流肉烂的尸体…… 都将成为很多人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生的噩梦。 “大王!” 进攻轩辕主阵四位柱国之一的蚩炎騕,赶到蚩炎天泽身旁。 “大王,交战至此,我们连轩辕横中军边缘尚未突破,就已经折损上万人马,而那兰陵后续援兵迟迟不见踪影,只有空中那点儿银甲军,恐怕他们是想坐山观虎斗,大王不得不防,可要早作打算。” 蚩炎騕见损失惨重,似有建议退兵的意思。 他担心兰陵为保存实力,故意按兵不动,却不知兰陵偷袭宛秋失利,根本无法形成前后夹击的原定计划,两千银甲军的出现,不过是兰陵国师子夔为挽回败局的无奈之举。 “是呀,大王,这轩辕的战阵的确诡异,我们不能让将士们白白送了姓名。” 柱国蚩炎褭也飞身也回到蚩炎天泽旁边。 蚩炎天泽看了看两位柱国满身的血渍,随即扫视四周,咬牙说道:“二位柱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损失确实很大,他轩辕也好不了多少。你们看,轩辕左右最前端的两个方阵,受到我兰陵勇士和气宗的联合进攻,现在已经溃不成军;蚩炎魑、蚩炎魅两位国柱领军主攻的两个方阵,也已经出现缺口,现在就看谁的能硬到最后,只要挺过这一关,我们就能打破僵局。” 蚩炎天泽为这一仗谋划多年,他可不想轻易放弃,功亏一篑。 而他的分析还算准确,联军兵力毕竟是轩辕的一倍,再强大的战阵,也经不起持续的消耗。 “大王,我看那气宗杨明昊也是坐台观戏,重兵迟迟不动,若无援兵支援,恐怕······” “柱国慎言!你可知,战场最忌动摇军心……” 蚩炎天泽故意抬高音量,面带怒色,打断了蚩炎騕的讲话。 国君的威严,逼得蚩炎騕连连后退,低头拱手行礼再不敢发声。 “莫说此战是三国联军共击轩辕,就算没有兰陵、气宗,本王三十万大军,要战他轩辕横,也是绰绰有余。” “各柱国听令!”“各柱国听令!” 蚩炎天泽驱驾双翼白纹虎,从地面一跃腾飞到十米高空,举剑高呼,尽显王者风范。 “蚩炎騕在!” “蚩炎褭在!” “蚩炎魍在!” “蚩炎魉在!” 除带领空中飞禽战队的“蚩炎骐”“蚩炎骥”和领兵对战两个方阵的“蚩炎魑”“蚩炎魅”外,跟随蚩炎天泽,主攻轩辕主阵的四大柱国,皆单膝跪地,敬候王令。 “四柱国,从本王中军各领一万人马,分别夺取一阵,半个时辰内若不能破,军法处置。” 蚩炎天泽军令铿锵,眼神坚定,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 “尊王令!我等定当死战!” 各柱国看出蚩炎王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敢怠慢,重组军队后各自引兵攻阵,四股灵兽骑兵和战马骑兵,快速向轩辕主阵两侧的四个方阵奔驰。 一时间万马奔腾,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落神峰外斜阳已经消失山头,残留的几丝余晖似有所依恋,投射出层层光晕,给山顶的几片云朵镶嵌出道道金边,夜色将至,血战未休。 群山静默,冷眼注视它脚下血迹斑斑的尸骨。 微风吹拂,摇曳的树枝沙沙作响,却如声声叹息。 真是: 沙场带金甲,谓谁是英雄。 忠魂止干戈,天下愿大同。 今朝埋骨地,来日又秋风。 巍巍青山外,晚照如血红。 (15)天诛地灭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蚩炎天泽孤注一掷的临场决定,无疑是困局中的清醒抉择,多次进攻受挫,让他渐渐明白。 轩辕横所布之主阵,位于左右十个长形方阵的中心,其前后有大片开阔地带,看似很容易接近,实则是诱敌深入的陷阱。 最开始他将重兵用于冲击主阵,希望一鼓作气直取轩辕横中军令台,却让十几万蚩炎军处于三面受敌被困的窘境。 当气宗集中兵力攻击最前沿两个方阵,取得重大进展时,蚩炎天泽也是恍然大悟。 只有以绝对优势兵力,个个击破方为上策,十个方阵若破,主阵自然是孤掌难鸣。 如此,“十方天圆阵”除最北面两阵受到的冲击较小外,其余八个方阵都被重兵包围。 外加气宗两大长老和蚩炎六大柱国,凭借白金气界的实力冲锋在前,蚩炎将士莫敢不从,军队士气也有所回升。 八个方阵全力抵挡已是吃力,自然无暇顾及主阵,蚩炎天泽进攻轩辕横主阵时,所受的阻力也在最大限度地降低。 最南面,也就是大阵最前沿方阵的战斗,更是进入白热化。 气宗在大阵开合之间,自然是损失了不少兵力,但方阵防御阵型也开始出现漏洞。 杨明哲、杨明诚两位长老调度兵力,集中从四个方位同时进攻,各兵种短兵相接、相互混战,随处可见两两同归于尽的血腥画面。 与此同时,蚩炎柱国也改变先前全线突破的进攻战术,学着气宗从几个点重兵切入。 这样大阵的骑兵和长枪兵优势自然受到限制,唯有依靠弓箭手的防御。 况且,几大柱国皆是白金战将,又有死令在身,他们个个冲锋在前,六个方阵很快出现大的缺口。 至此,“十方天圆阵”外围三层最大的防御体系几于崩溃。 双方死伤无数,血战还在继续。 “王爷,我们飞禽队阵型逐渐散乱,这蚩炎骐、蚩炎骥都是白金气界,寒浞将军不在,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魏源望着空中,暗暗焦急。 “是呀,王爷,地面防御也多处出现缺口,我们损失不小。” 陶皋也看到眼前危机,抓紧手中长矛,跃跃欲试,恨不能立刻冲杀出去。 轩辕横从中军台上缓缓站起身,冷眼扫视战场变化,凝重说道:“这蚩炎四处征战,烧杀掠夺,无非是仗着幅员辽阔,人多物丰,还有就是这战场上的‘八大柱国’,他们已经是孤注一掷,却不曾想过,此举不过是两败俱伤,徒增亡魂。” “陶将军,随我会会这八大柱国,魏源留守中军,擂鼓号令,变阵‘天诛地灭’,令旗直指蚩炎天泽。” 轩辕横双眉紧锁,语气决绝。 当听到“天诛地灭”四个字时,魏源并没有第一时间传令。 陶皋也变得迟疑。 轩辕横自然看出他们的心思,继续说道:“当我布下十方天圆,便料定有此结果,不如此,伤亡会更大,我轩辕也必将一败涂地。” 轩辕横恳切的话语中带着坚定,也夹杂着少许的惆怅。 “中军擂鼓,天诛地灭。” 魏源也知多说无益,立即高声传令。 “灭……灭……灭……” 轩辕各阵营听到军令,呐喊跑动,迅疾变换阵型。 其声未有消减,撼天震地,在联军听来如催命符咒,不寒而栗。 令联军不解的是,各方阵的轩辕遁甲、长枪、弓箭等兵种突然放弃坚守,快步向中心方向靠拢。 原有的对战面积大幅度缩减,形成全是遁甲长枪的三层横条围墙,其后全是弓弩手和长弓重箭手。 由此大阵由十层组合为四层,由原来的环形,变成条形。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随着战阵收缩,原先的三层骑兵,全部裸露在战场,没有任何遁甲兵的防御,几乎成了被人宰杀的鱼肉。 “杀……杀……杀……” 不足分钟,轩辕中军号令再起。 此刻万马奔腾,杀声震天,轩辕骑兵策马横刀,同时朝着蚩炎天泽所在的位置一路冲杀。 加上轩辕中军的一路骑兵,共计十一支骑兵,如十一条贪婪的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猎物飞驰而来。 “爹爹这是……” 轩辕星瞪大眼珠,欲言又止。 “刚才的大阵,几乎都有被突破的危险,可为何王爷还发动骑兵冲锋?放弃阵型,主动进攻,可是联军所希望的呀!” 在轩辕星惊叹的同时,陆子松更是疑惑不解。 “是呀,星儿弟弟,我听说战阵以守为主,看眼下这情形,应该是进攻吧!快告诉姐姐,横伯伯这招叫什么,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妙计。” 嫘月被战场上近十万铁骑,十一路大军纵横交错的画面所震撼,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使劲儿摇着星儿的手臂。 星儿转身看着嫘月。 “月姐姐,这是十方天圆的最后一个变阵,叫‘天诛地灭’,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玉石俱焚’。” 此时的星儿,已经没有最初的兴奋,转而是满心担忧。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真正的战场厮杀前,所体会到的恐惧。 看着星儿的表情,听到“玉石俱焚”几个字眼,落神峰峰顶上的几人,再次陷入寂静。 他们确乎不再是战场之外的旁观者,或许早已深陷其中。 蚩炎、气宗联军的进攻节奏,再一次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 他们不明白,轩辕军为什么要放弃如此强悍的防御体系; 他们不明白,十一路由灵兽和战马组合的铁骑群,为何不顾一切地向同一个方向冲杀; 他们不明白,此时应该继续进攻缩小的遁甲墙,还是追击飞奔而去的骑兵队; 他们更不明白,不只是地面骑兵,就连上空的轩辕飞禽军,都在同一时刻变换阵形,以三纵队排列,先后朝地面俯冲而下…… “不好,老大!” 空中的蚩炎骥发现情况不对,惊出一身冷汗。 “糟糕,轩辕横是冲着大王去的。” 蚩炎骐听得蚩炎骥的提醒,已然是后知后觉。 但反应倒还及时,话音一落,便加着灵兽附身而下。蚩炎骥也率军紧跟其后。 “十方天圆阵”的可怕之处: 其一,在于攻防一体而又极具杀伤力的精密九层阵型; 其二,在于出人意料的阵型变化,通过不断调整阵型结构,打乱对方进攻节奏,随时掌握战场主动权; 其三,便是反守为攻的突然出击,是为“致敌而不致于敌”,凭借出其不意的强力进攻,达到最佳的防御效果,即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轩辕横知道,两国联军,一倍之敌,只是依赖坚守,绝非长久之计。 目前八大柱国更有个个击破之势,而蚩炎天泽将重兵分派到各个方阵,其中军人数减少,自然是难得的机会。 于是他顺势而为,果断采用围魏救赵,攻其所必救的策略。 只要蚩炎回兵救主,轩辕就能再次掌握战场主动权。 而十方天圆的最后攻击,方可释放最大威力,达到最大效果。 蚩炎天泽眼看自己所定破阵之法有所斩获,不料想此刻成为众矢之的。 他将大量兵力分派给各柱国,中军剩余不过三、四层兵力以苦战轩辕横主阵。 如今各路人马飞奔而来,蚩炎天泽内心也是深感不妙。 “蚩炎天泽,横某在此等候多时!” 轩辕横空中喊话,其坐下独角麒麟,目光如炬,金色双翅上下拍打,好一派凛凛威风。 “不必废话,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蚩炎天泽驱动白纹双翼虎,腾空而起,直奔轩辕横正前方。 两人相距不足五十米时,只见轩辕横浓眉轻挑,轻松而潇洒地刺出手中无锋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烈火,碰撞在蚩炎天泽的剑锋之上。 疯狂燃烧的火焰瞬间膨胀,将未能反应的蚩炎天泽包裹其中。 强大的元力威压让蚩炎天泽难以消受,原本布满紫色纹路的战甲,在烈焰炙烤下隐隐泛红。 蚩炎天泽早已修炼至紫金气界,距离纯金气界不过一步之遥,也称得上是修元的奇才。 在他眼里,眼前这个传说不到四十就已经踏足纯金气界的轩辕横,不过是旁人夸大其词,自己全力一战,未必不能取胜。 谁知,就这一个回合的交锋,蚩炎天泽就意识到自己的差距。 当他收拾起高傲的心态,准备全力反击时,轩辕横却泰然自若地抽剑回身,一个翻转飞身十米开外。 还未等蚩炎天泽缓过气,轩辕横再次举剑,从高空瞬间劈下。 通身赤红的无锋剑,凝结直径超过五米的硕大火球,直压蚩炎天泽头顶。 转眼间,蚩炎天泽和他的白纹双翼虎,被滚烫的火球压落地面。 热浪的冲击力将战场掀出一个十几米宽的巨坑,周遭数百名将士战甲迸裂,死伤一片。 红色火球却没有消退的趋势,在蚩炎天泽头顶熊熊燃烧。 轩辕横举剑下劈的冲击力、火焰炙烤的热力,让蚩炎天泽难以招架。 只见他单膝触地,苦苦支撑,不足分钟早已经满脸通红,汗珠连连。 “王爷,当心!” 正在外围厮杀的陶皋一声狂吼。 听到喊声,轩辕横余光扫视,嘴角挂出一丝冷笑。 他知道陶皋的提醒,定然是八大柱国赶来护驾,有某人准备从他身后偷袭。 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要破除联军个个击破之计,便要反客为主,把剑锋指向八大柱国最在意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国君蚩炎天泽。 其实,轩辕横的实力,远远超出蚩炎天泽所判。 就刚才的第一剑便可将其重创,轩辕横故意制造出第二次出剑的强大攻势,就是为吸引八大柱国。 而且轩辕横很清楚,决不能斩杀蚩炎天泽。 如果蚩炎的一国之君死于自己剑下,两国必然结下血海深仇。 从此更是战火不断,国无宁日。 (16)八角玲珑 第一时间赶到轩辕横身后的,乃是骑着飞禽灵兽的蚩炎骐、蚩炎骥两大柱国。 两股白金色元力波倏忽而来,逼迫轩辕横转身挥剑拦截。 事出突然,力所不逮,他被震飞十米开外,蚩炎天泽之困已然被解。 “结阵!” 发动背后偷袭后,身为八大柱国之首的蚩炎骐发出命令。 随后赶到的六位柱国毫无迟疑,全都释放出白色元力波,空中和地面八根光柱高速射向轩辕横。 如果单单就元力和技法,八大柱国无一人可接下轩辕横一击,毕竟他们只是白金气界,实力相差太远。 不过各柱国同时以八组元力结阵出击,那就不是人数相加这样简单,元力相生相克后的倍数叠加,其威力非同小可。 轩辕横不敢怠慢,他更不是骄横轻敌之人,即刻释放元力,在空中结成绯红的火焰元力罩,以防守的姿态,抵抗八大柱国的强势攻击。 “哈哈哈……” 逃过一劫的蚩炎天泽,看到轩辕横被围困,狂笑不止。 “本王到真是小看你这轩辕战神,你不是喜欢布阵吗,今天就让你尝尝本王蚩炎国的八角玲珑阵。” 蚩炎天泽甚是得意,恨不能把刚才毫无招架之力的耻辱全都找回来。 他深知,八大柱国皆王族至亲,常常在一起修元,他们血脉相连、心意相通,苦心摸索出的阵法自然是威力巨大。 当然,随着八大柱国的回援,蚩炎兵马也放弃对轩辕阵营的攻击,向战场中央集结。 如此,被轩辕军团团围困的蚩炎中军外围,又密匝匝围拢数十万蚩炎军,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双方军士遇敌便杀、见人便砍,厮杀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飞禽军也是一片混战,有的灵兽直冲地面,抓起战马和着士兵横空抛出; 有的在低空相互碰撞,双双坠入地面,摔得血肉横飞,溅得沙土飞扬; 有的被地面灵兽抓住机会,硬生生从空中拽落,被撕咬成肉块。 这当中只有兰陵飞禽队损伤最小,当蚩炎飞禽队援救蚩炎天泽之时,高擎便命令士卒停止攻击,全队悬在高空静观其变。 看到一幕幕血腥的场面,高擎的内心再次萌生矛盾。 他希望通过此战戴罪立功,有所建树,又不想让自己的带领的勇士白白丢了性命,不想继续加入这近乎疯狂而又毫无意义的争斗。 一个时辰的战斗,自始至终都充满血腥和死亡,站在落神峰的四人,因夜色将至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唯有战场中八根白色光柱清晰可辨。 轩辕星死死盯着光柱包围着的红色火球,双拳紧握,面带焦急。他很清楚,那里面就是自己一直担心的人。 “元力贯通,八角玲珑。” 随着蚩炎骐再次高呼后,又一束白光将八柱国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八角光柱立方体。 随后,射入轩辕横红色火焰罩内的八根白色光柱顿时增大数倍,产生的强大元力冲击,将周围低空战斗的飞禽军和地面的甲兵震出百米之外。 火焰罩里的轩辕横看似毫发未损,但脸部臌胀的经脉、额头斗大的汗珠、紧握无锋剑颤抖的手腕,足以说明,他也是全力以赴。 “陶将军,时机已到,快回军中。” 红色光罩内金光闪烁,无锋剑嗡嗡作响,轩辕横以元力催动声波,向远处拼杀的陶皋传令。 陶皋正被多名银甲军围困,酣战多时,多处受伤,满脸血渍。 听到轩辕横号令,翻身骑上金毛狮灵兽,直奔中军令台。 “不好,老大,轩辕横好像正把我们的元力吸入体内。” 蚩炎骥似有察觉,略感不妙。 “二弟,不必在意,我八人有多种元力属性,量他轩辕横本事再大,也难以消受,他汲取越多,反噬越大,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几位兄弟,再加把力,我看轩辕横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蚩炎骐的话自然在理,可他哪里知道,战神启动“天诛地灭”时,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他不会因一己之性命,陷轩辕于危难。 “横扫千军!” 轩辕横发出虎啸龙吟般的怒吼。 红色火焰罩内金光炸裂,庞大的金色能量球由内而外瞬间膨胀,将所有的白色光柱吞噬殆尽。 还未等八大柱国反应,金光已经覆盖他们全身,强大的元力冲击,把所有人的铠甲震得四分五裂,身体早已被弹飞百米之外,口中鲜血狂奔。 与此同时,无锋剑如一条金色长龙,从轩辕横手中飞射而出。 在地面划出一米宽的深壑,直奔蚩炎天泽,剑气所过之处,人、马、灵兽、兵甲尽数化为一片焦炭。 “啊……” 但听一声惨叫,蚩炎天泽左臂斜飞而出,血浆奔涌,惨不忍睹。 “大王,大王……” 八大国柱强忍剧痛,拼命跑向蚩炎天泽。 “蚩炎天泽,刚才一剑本可取你性命,只是我不愿徒增杀戮,希望你以此为戒,撤兵回国,永熄战火。” 此时的轩辕横满身赤金光芒闪烁,召回飞出的无锋剑,立于独角麒麟背上,器宇轩昂、神情泰然,恍若神明下凡。 战场士卒无不心生敬畏,因为他们终于见识到“战神”的威力! 轩辕横平和的语调,在蚩炎天泽听来不只是威慑,更是羞辱。 身为一国之君,在几十万大军的簇拥下,居然身受重伤,断掉一臂,如此奇耻大辱,让他几乎忘记了伤口的剧痛。 “轩辕横,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为破除“八角玲珑阵”你强行吸入大量元力,为刚才一击你已耗尽所有,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你断了本王左臂,蚩炎与轩辕势不两立!来人!给本王杀!给本王杀!杀他片甲不留……” 蚩炎天泽抓住断裂的伤口,歇斯底里地嘶吼,右手紧握宝剑,直指上空的轩辕横。 可蚩炎天泽的王令,再没有开战时的号召力。 此时的联军将士心底都笼罩着厚厚的阴影,对战神的敬畏让他们畏缩不前,眼中的惊骇,手中颤抖的战刀,足以证明,他们的意志渐渐被摧毁。 “大王,伤势要紧,我们还是撤军以待来日。” 蚩炎骐带头说出所有人心中的期盼后,急忙为蚩炎天泽点穴止血,搀扶他骑上双翼白纹虎。 “杀……杀……” 正当进退两难之间,又一股人马摇旗呐喊,冲向战场。 “是军师和杨长老!哈哈哈……” 联军后援大军的喊杀声,让蚩炎天泽感到一种绝处逢生的兴奋。 姜蠡和杨明昊自然将战局看得细致,他们判断轩辕横命骑兵出击,是阵型难以支撑的无奈之举,便率领双方超过六万的后援兵马冲杀而出。 “轩辕横,本王早就说过,今天你在劫难逃,此地名为‘落神峰’,就是你战神的陨落之地。” “蚩炎将士听令,全力击杀轩辕横,再有妄言退兵者,定斩不赦!” 蚩炎天泽咬牙切齿,继续发号军令。 八大柱国无奈之下,只能强忍伤痛,继续领兵冲杀。 然,此时的联军战意全无,面对人数不多轩辕骑兵和飞禽军,却是处处掣肘,且战且退。 此消彼长,轩辕横震撼天地的一击,让轩辕士兵气势高涨,面对超出几倍的蚩炎军,他们却越战越勇,倒有些游刃有余。 (17)战神 轩辕横并没有在意蚩炎天泽近乎疯狂的举动,站在空中的他,满目皆是倒在血泊中的冰冷死尸。 他知道此时再多的话语也是徒劳,一声哀叹后,他以元力催动声波,下达军令:“轩辕骑兵、飞禽军听令,快速撤回中军……” 浑厚的声音在战场和山谷间回荡,就是身在落神峰上,也能听得真切。 战场中奋力厮杀的轩辕军士,令行禁止,急速向中军方向撤回。 正当此时,陶皋已快步跑向轩辕中军令台,朝着魏源喊话:“魏将军,擂鼓传令放箭。” “陶将军,兵马还在回转途中,此时放箭……” “联军后援转眼即到,我们别无选择,你也知道这是‘十方天圆阵’的底线。” 陶皋挥手打断魏源的话,语调带着几分沉痛。 “擂鼓,放箭!” 魏源默默点头后,大声发令。 变阵后的长弓手、弓弩手、长枪手万箭齐发,箭簇如疾风骤雨,覆盖整个战场。 这就是“十方天圆”的最后变化——“天诛地灭”,也叫“玉石俱焚”。 是在骑兵、飞禽兵发动突袭,牵制敌方所有兵力到同一区域,双方夹杂交错激战时,战阵剩余大军全力以弓箭和长枪打击,以最少的代价换取敌方最大损失。 这样未能及时撤回的轩辕士兵,也将成为战友重箭下的亡魂,这才是 “十方天圆”真正最为恐怖和血腥之处。 正如蚩炎天泽所言,轩辕横在刚才一战所受的伤,并不比八大柱国轻。 他借力打力,强行吸入八股元力到体内,然后猛然释放,反噬之力早已伤及五脏六腑。 就在他再次崔动元力下令大军回撤时,嘴角已经挂出一丝血色。 但作为轩辕的战神,即便伤势再重,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轩辕的勇士,死于战友的箭矢下; 不会让自己布置的大阵,成为埋葬轩辕将士的坟茔。 “十方天圆”最后一线是两败俱伤、是同归于尽、是玉石俱焚。 但这也是最后一线生的机会,轩辕横要竭尽全力抓住这最后一线,让每一个轩辕士兵都能全身而退。 所以,他下令是“回撤中军”,而不是“撤回各自阵营”。 这样,原本就聚集在战场中央的十万大军,能够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汇集,他便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 箭雨层层覆盖,一波紧接一波,联军士兵多数成为肉靶,低空作战的飞禽死伤大片。 因为长时间作战,元力大量消耗,就连少数的铜甲和银甲军,也被疾飞的长枪和重箭所伤。 一般弓弩的射程虽然难以超过两百米范围,但有着连续发射的优势。 加之目前是众多士兵聚集交战,所以越是靠近轩辕军阵的地方,死伤越多。 联军所有士卒都寄希望援军赶快到来,都希望能逃过此劫。 除弓弩外,长弓手的重箭覆盖范围就更大,面对密集而杀伤力巨大的箭矢,就连蚩炎和气宗后援兵也是寸步难行。 “军师,你刚才说那十面埋伏凶险异常,我这算是领教了!他轩辕横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这乱箭之下,应当有大量轩辕士卒尚未撤离吧!” 被强大的攻势所压制,援军冲到离主战场不足四百米的地方,不得不构筑盾墙,止步防守。 “杨长老,今天所遇之阵,可能比‘十面埋伏’更加可怕。在姜蠡看来,比这战阵更可怕的,是这布阵之人,轩辕战神!” 姜蠡发出一声感叹,意味深长,眼睛死死盯着主阵上空,站在独角麒麟上的那个模糊的人影。 “轩辕将士,全速退守中军!” 看着脚下不断集结的轩辕军,轩辕横再次以元力催动声波,他希望战场上每个士兵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全速撤回,退守中军……” 粗犷而浑厚的声音不断回荡后,一束束红色光芒,从轩辕横的无锋剑上倾泻而出,并不断扩大,在轩辕军撤退集结的高空,散射成一圈扇形的光照,半径超过三百米。 远远望去,就像是刚刚寂灭的晚霞,降落在几万轩辕将士的头顶。 当阵中喷射的部分箭雨穿入光照,就像受到某种吸力,漂浮其中,不再下坠。 “战神把箭挡住了……” “战神在为我们挡箭……” 回撤途中的轩辕将士,满心感激,满怀欣喜。 他们早就知道,从战阵冲杀而出必定九死一生,即便没有死在联军的刀口,也会葬身于战友的箭下。 他们不敢相信,战神会凭一己之力,将回军路上的箭矢全部拦截,他们不敢相信,玉石俱焚之阵,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战神、战神、战神……” 轩辕将士被战神之举所折服、所震撼,所感动,他们不约而同,齐声高呼。 战场上士兵气势的高低,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轩辕军虽是在回撤,但战斗激情却被轩辕横全力护军的壮举点燃。 应该说,此时的轩辕军的气势已经达到一个沸点。 此起彼落,反观蚩炎、气宗联军,在国王和柱国被重创的情况下,看到轩辕横如神祇般立于空中,为本国将士阻挡铁箭,而自己一方只能面对绵绵不绝的漫天箭雨。 加之轩辕将士高呼“战神”的亢奋状态,更让他们心生恐惧,阵阵胆寒。 所有人战意全无,恨不得能早一分钟退回到后方援军的遁甲之后。 兵败如山倒。蚩炎天泽见状,顿时怒气攻心,外加失血过多,此时只能匍匐在灵兽背上,身体软弱无力,满眼浑浑噩噩。 八大柱国已经身受重伤,此时也不得不拼尽残存的一点元力,释放保护罩,护着蚩炎天泽后撤。 “噗……” 一口鲜血从轩辕横口中喷出,空中红色扇形护墙随后消失,刚刚被挡住的箭矢簌簌滑落,在地面铺满厚厚一层。 轩辕横与八大柱国交锋中已经受伤,接着拼尽元力保护大军回撤,更是雪上加霜,大口吐血后,骑上独角麒麟,勉强支撑着回到中军。 (18)撤军 “王爷,没事吧,王爷……” 陶皋、魏源看见轩辕横战甲上的大片血渍,也明白他已经竭尽全力,赶忙走向前,准备搀扶。 周围的将领和士卒,也都满心焦急,恨不能上前帮一把。 轩辕横轻轻摇手,阻止了两位将军的好意,靠着无锋剑支撑身体,缓步吃力走向令台。 然后转身扫视后,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放心!蚩炎八柱国果真是名不虚传,这元力反噬,还真是不轻。” “嘿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陶皋听轩辕横这么一说,顿时放下几分担忧,一脸傻笑。 “下令,撤军吧。”轩辕横咳嗽几声后,轻声说道。 “王爷,联军已经溃败,我军气势正盛……” 听得撤军二字,魏源心有不甘。 还没等魏源说完,轩辕横挥手示意。 “魏将军之意我明白,可此战消耗太大,不宜徒增伤亡。十方天圆最后变阵是以重箭和弩箭杀伤为主,战前我们准备虽然充分,但如此高密度的放箭后,将士手中之箭,恐怕已经所剩无几。况且,杨明昊非泛泛之辈,他气宗几万主力人马按兵不动,必是打算等我军疲惫时,再趁机追杀,我们不得不防。大家不要忘了,兰陵几十万大军还在东面虎视眈眈,现在并未到决战时刻。” 听得轩辕横的解释,魏源、陶皋等将领心悦诚服。 轩辕横在短时的调整后,身体也有一定的回复,苍白的脸色逐渐漏出有几丝红晕。 他强打精神继续说道:“魏将军,我们骑兵都回到中军,你这骑兵统领,可否挑选出五百名绿银气界的骑兵将士,让他们和我一起,为大军撤退断后?” 轩辕横故意把声调提高,以便中军周围的骑兵都能听见。 “王爷,我是骑兵统领,要断后也应该是末将领兵,王爷当率军撤退才是。” 魏源听见轩辕横要亲自断后,上前一步,急切说道。 “这是军令!” 轩辕横知道军情紧急,只能以这种方式回拒魏源。 “王爷……哎……所有绿银气界的骑兵,帐前听令!” 魏源自知拗不过,无奈叹气后,发布军令。 魏源令声刚断,便看见轩辕大军中的众多人影,迅速向令台前集结。 猎豹营,李安琪、卢承、崔行功,帐前听令…… 战狼营,周俊、来济、刘志吉,帐前听令…… 虎贲营,薛超、上官仪,帐前听令…… 金狮营,杨洪庆、李崇武、夏东旭,帐前听令…… 重骑营,赵勇、郑海、米兴齐,帐前听令…… 轩辕将士听到轩辕横要亲自领兵断后,个个心血澎湃。 一时间不下于千名银甲军聚拢中军帐下,他们争先恐后报出自己的番号,单膝跪地,以待军令。 “哟!魏将军,我这大军中几时有这么多的绿银勇士!” 轩辕横被战士的自告奋勇所感动,欣喜间故意调笑魏源。 “嗯!大家不要以为天色暗下来,就可以糊弄我,从身上的战甲就可看出,你们当中好多都是蓝银和橙银界别的,火候还不够,想蒙混过关可不行哟!” 轩辕横转换戏谑的语调后,认真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想为大军撤退掩护,但带队安全撤离的任务也不轻松。所以非绿银界别的将士退回本营,听后调遣!” 听到轩辕横的一席话,帐下将士面面相觑,大部分只能悻悻退出,只剩下五百余人。 “三军听令!” 轩辕横自是被将士的举动所感染,精神更振作了几分,高声宣布将令:“陶皋、魏源统领全军急速撤回宛秋城;飞禽队先行,凌晨时分在城外接应;骑兵和步兵两人或多人同骑,分队分路行军,以加快撤军速度。切记,绕过我军驻扎营地,由丛林小道直接撤回宛秋,途中偃旗息鼓,不得暴露行踪。众将领,可听明白!” “明白!” 台上将领齐声回应后,分头各自部署。 军令已出,鸣金声起,旌旗摇动。 近二十万大军向着落神峰外的丛林有序撤退。 中军台上只剩下轩辕横一人,他缓步走向留下断后的将士中间,慎重而细致地讲解作战部署。 此时夜色渐浓,落神峰上很难看清战场变化,但山峰上的四人都不舍离开。 “陆哥,王爷这是在撤兵?” 嫘素素不解地问。 “好像是的。” 陆子松也不能确定。 “可是蚩炎和气宗的军队,已经被横伯伯的大阵给吓跑了呀!星儿弟弟,横伯伯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反倒要撤军呢?” 嫘月话语中带着焦急,有点意犹未尽。 轩辕星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回城吧,天黑下来青鸟飞行不太方便。我们也好把战况禀告夫人,好让她放心。”嫘素素提醒道。 “再等等。” 轩辕星轻声说出几个字后,又陷入沉默。异常的冷静和满脸的担忧,让所有人都不忍心反对他的决定。 感到疑惑的不只是嫘月等人,还有战场高空中的兰陵飞禽队。 “这轩辕战阵着实厉害,身在其中还未曾多想,现在全盘观尽,才明白它的可怕。将军命我等撤离战斗,果真是明智之举。” 一副将靠近高擎,有感而发,话语中带着几分庆幸。 “是呀!就目前形势看,轩辕应该占优,不知为何轩辕横却在下令撤军?难不成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儿?” 另一副将也凑过来搭话。 为保存实力,减少伤亡,从一开始高擎就领军开展游击,所以此战中兰陵损失不大,而当“天诛地灭”之阵启动时,全队早就飞入高空,更是逃过一劫。 高擎听到两人的言语,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两眼冷冷注视乱箭中窜逃的兵卒,冷冷注视着被铁箭刺穿的躯体。 此时的他已经对谁占优、谁失利、谁胜谁负并不太在意,在他看来此次血战不过是两败俱伤。 他只是想尽早离开这杀戮的地狱,只希望让自己带领的将士,平安回到兰陵。 看着高擎出神的样子,两副将不解其意,一人继续追问:“高将军,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作何打算?” 高擎将眼光从满布死尸的战场收回,看了看身后飞禽队,然后下达命名:“你速派两名灵兽速度最快的将领,去禀告国师,一切如他所料,轩辕大军已经撤兵,但要提醒他,此战轩辕横虽有损失,但战场得利后却迅速退军,不知何意,请他小心应对。” “好!末将马上安排。” “等等!” 副将准备转身时,高擎继续补充到:“还要转告国师,就说此战消耗甚大,待修整一日后,我们就直接飞往比垣关同大王汇合,请他多多保重。” “遵令!” 一切布置停当后,高擎带领不足两千的飞禽队,朝着远处的丛林飞去。 “撤军了!撤军了!……” “轩辕撤军了!……” 随着轩辕大军全线撤退,空中的箭雨也骤然停止,惊骇、惶恐中的蚩炎、气宗联军士兵,好一阵欣喜若狂,大有劫后余生的解脱。 姜蠡与杨明昊的援军,也与八大柱国合兵一处。 “大王,大王……” 见到浑身血渍,人事不省的蚩炎天泽,姜蠡痛心疾首。 “军师,大王已经昏迷不醒,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蚩炎骐扶着虎背上的蚩炎天泽焦急万分。 如果他没有被轩辕横重伤,还能以元力救助,可现在各柱国都是油尽灯枯,大军又人心涣散,作为柱国之首的他,也深感束手无策。 “哎呀!这轩辕横出手真是够狠呀。” 杨明昊故意抬高嗓门儿,生怕没人听见。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我看蚩炎王不过是失血过多,一时体虚才导致昏睡,军师、各柱国不必太过担心。” “少说风凉话,伤的是你气宗宗主,我倒是看你还笑得出来。” 蚩炎魅见杨明昊没有出手相救之意,还话中带刺,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斧头冲向前杨明昊。 “魅柱国,不可莽撞。” 姜蠡厉声呵斥。 作为军师,面对此时的情形,他必须站出来支撑局面。 “现在非常时期,柱国切不可意气用事,你已经身受重伤不宜动怒,请与各柱国一起带兵,火速护送大王回营。” 蚩炎魑也知道姜蠡说得在理,赶紧将蚩炎魅拉住。 八大柱国不得不忍气吞声,带领士卒朝蚩炎驻地撤退。 “对对对!还是军师识大体,此战你们蚩炎损兵折将,连各柱国可都是遍体鳞伤,还是赶紧回营救治要紧,我看这轩辕横可以高枕无忧咯!” 杨明昊再次显露他的狡黠与老练。 战时他派杨明哲、杨明诚带领一万人出战,而留守大量主力人马,就是等轩辕、蚩炎拼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后,再得渔翁之利。 此间,又看见蚩炎王和八大柱国的伤势,便料定轩辕横同样是受伤不轻。 当轩辕撤军之时,他早有带兵追杀的念头,如果能趁机斩杀轩辕横,便可一战扬名。 可他又怕轩辕横用的是诱敌之计,担心途中设下埋伏,因此故意冷嘲热讽,以试探姜蠡反应。 毕竟蚩炎军中现在能做主、说话的,也只有他了。 而且,这些人当中,没有谁比姜蠡更希望轩辕横死。 “杨长老,不必言语相激,你可敢与我联手,带领这几万援军追杀轩辕横?” 姜蠡早已看出杨明昊的心思,直接挑明,他可不想错过这难得的复仇机会。 杨明昊见目的达到,心中暗喜,继续说道:“军师果然好胆识,但这轩辕横号称战神,刚才交战大阵占尽优势,他不攻饭退,而且退而有序,我怕是他预谋在先,实为诱敌深入,趁着夜色埋兵伏击。况且,兵贵神速,军师你这腿,恐有不便吧!” 杨明昊故意提到姜蠡残废的双腿,无非是想激起姜蠡的怨念,而这一招也着实管用。 “杨长老多虑了!” 姜蠡脸色涨红,双眼怒视轩辕军撤退的方向。 “我早就得到消息,轩辕横是全军出动,后方大营空无一人,宛秋也不过几千老弱病残,何来兵马设伏。至于我的腿……” 姜蠡哽咽片刻后,继续说道:“至于我的腿嘛,长老就更不用操心了,虽不能行走自如,骑战马还是可以的。” “来人,给我挑一匹最快的战马!” 姜蠡在士卒的扶持下,骑上战马,冲锋在前。 “好!明哲、明诚,你们带军撤回营地,整顿疗伤。其余气宗勇士,随我追杀轩辕横!” 杨明昊知道姜蠡素来谨慎,没有十足把握,他定不会贸然出击,因此,心中疑虑尽除。一声令下,六万人马追杀而去。 (19)追击 夏夜的风,留存着白日的余温,带着野草的清香,悄悄掠过丛林树梢。 林浪此起彼伏,蔓延至连绵山峦的尽头。 几点星斗散落夜空,一轮圆月挂上树枝,洒下如水银光,把这戌时的山夜涂抹上朦胧和神秘。 两只青鸟若隐若现,在月色里缓缓飞行。 “还好今天晚上,月光皎洁,要不然青鸟很难辨别方向。不过,以现在的速度,回到宛秋城恐怕还需要半个时辰。” 嫘素素坐在青鸟背上,享受夏风迎面而来的舒爽。 陆子松也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与嫘素素闲聊起来。“ 我看这夜色再暗一些才好,蚩炎、气宗的飞禽队可就派不上用场,他们更难发现王爷撤军的路线。” “这丛林灌木林立,岔路众多,这一路过来,我们也没有发现大军的踪迹,看样子王爷他们应该很快能安然返回营地。” 嫘素素发现,从落神峰返回的路上,向来活泼的轩辕星始终都是眉头紧锁,一语不发,为打消孩子心中的担忧,她与陆子松的谈话,也是要故意说给轩辕星听。 嫘月侧脸瞧着轩辕星,继续说道:“嗯,今天,可真是个难忘的日子,不但是我们星儿的生辰,还让我见识到了‘十方天圆阵’,更让我佩服的还有我们星儿的娘亲,她可是凭借几千普通士兵,就击退了蚩炎的几万大军,保住了宛秋……” “不好!” 听到素素的话,轩辕星突然侧身,抓住陆子松的手臂,惊恐万分。 “素素阿姨、子松叔叔,爹爹、爹爹他们有危险……” 夜空中,两只青岛调转了方向,飞行的速度也有所加快。 约莫百十里外,丛林中另一队人马却相向而来。 几万骑兵快速奔袭,手中高举的火把,将大片山脉照得通红,惊得林中禽鸟四处飞散。 此军,便是杨明昊、姜蠡带领的联军追兵。 “禀长老,这片丛林也未发现轩辕军的踪迹。” 一将士骑着灵兽,从树梢飞掠而下,立在火光的前沿,拱手禀告军情。 “混账!” 杨明昊勒住胯下灵兽,冷眼看着禀报之人,厉声怒斥。 “你们夜鹰队擅长的就是夜间作战,如今百余人分组查探,竟无一人能发现轩辕军的踪迹。十几万大军,然不成就凭空消失了!继续查探,没有结果提头来见!” 杨明昊因士兵的无能,火冒三丈。 “杨长老,切莫上火,他轩辕横无论如何藏匿,终究是要向北面返回驻地,我们只要朝着这个方向,以现在的行军速度,迟早能赶上。” 姜蠡也勒马过来,插话劝慰。 “军师所言自然在理,可一旦轩辕横回到驻地,构筑起攻势,那我们只能无功而返,大好机会就将失之交臂。” “报……” 两人交谈之时,另一只夜鹰灵兽降落旁边。 “长老,十里外,偏东北方向发现轩辕军。” 士卒的军报,让杨明昊顿时喜上眉梢。 “哈,真如军师所言!可看清,有多少人马?” “林中枝叶繁茂,露气太重,很难看清具体人数,属下又怕打草惊蛇,未敢靠近。” “那,可有看到轩辕横?” 姜蠡急切追问。 此次出击,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斩杀轩辕横。 “并未发现!” “机不可失,先冲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杨明昊有些急不可耐,也不再追问,带领人马朝北面急速行军。 火光满山遍野,蜿蜒奔涌。 “报……” 行军不出两里,又有夜鹰军前来传报。大军再次止步。 “禀报长老,西北方向发现轩辕人马,离此处不到十里。” “西北方向也有轩辕军,难道轩辕横是分多路撤军?我们是否要分兵追击?” 杨明昊不明所以,不得不向身后的姜蠡询问。 姜蠡轻捋胡须,若有所思,没有急着回答杨明昊的疑惑,只是向着夜鹰军发问:“你可探查出敌方人数?” “具体人数末将不敢断言,单凭行军的声音判断,丛林中的轩辕军应该接近千人,而且多数是灵兽骑兵。” 夜鹰军对自己的回答,似乎很有把握。 “杨长老,我们带兵总计六万余人,如果分兵追击难成气候。轩辕横一向狡诈,若所料不差,这应该是他为防止我们突袭,设下的疑兵。依在下所见,我们当迅速追击西北方向的逃军,若军报无误,真有上千人的灵兽骑兵,那很肯能是轩辕横中军的主力。” 姜蠡仔细分析后,做出最终判断,他依旧是希望找到轩辕横所在的地方。 杨明昊也觉得姜蠡所言在理,改变方向,引军朝西北进发。 此时,在丛林里蜿蜒前行的万点火光,正映入轩辕星等人的眼帘。 “星儿弟弟,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着急回来找横伯伯呀?” 嫘月,不知道轩辕星心中所想,继续说道:“你看,下面那些火光应该是蚩炎的追兵,都这么长时间,他们还在这里转悠,肯定是没有发现横伯伯他们,你用不着担心啦。要是回去晚了,娥英伯母才是会更担心的呢!。” 嫘月抿着嘴,一脸无奈的样子。 “月儿姐姐,你忘了,素素阿姨可是说过,偷袭宛秋的兰陵军可是好几万人,但我们在星月湖到的就几千飞禽队,还有,在落神峰,我们始终没有看到兰陵的大军参战。月儿姐姐,你说,那几万兰陵军会跑到哪儿去呢?” 轩辕星很认真地讲完后,把目光再次锁定到林中的火光。 “难道?难道他们躲在丛林,设好埋伏,等着横伯伯的军队!” 嫘月,在轩辕星的提醒下,恍然大悟。 “月儿姐姐就是聪明,一点就透。我也是刚刚听到素素阿姨提到宛秋,才突然想到的。不过,要设伏兵,丛林虽是好的地方,但这么宽的丛林,在不知道行军路线的情况下,他们可是不好布置。只希望早些找到爹爹,好让他有所防备!” “我们的月儿聪明,星儿,更是了不起。不是你说要回来,我还真没有想到兰陵设伏这一层。我们是得快些找到王爷,不然后果难料。” 陆子松对轩辕星的夸赞溢于言表。 “兰陵、气宗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横伯伯的军队,我们就更难了!” 嫘月开始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多少也带着几分忧心。 “子松叔叔,你先前去过爹爹军队的驻地,可还记得具体在什么位置?那里的地形是什么样子?通往营地有几条路?现在是晚上,子松叔叔还能不能找到爹爹的营地?按照青鸟现在的速度,我们去哪儿还需要多久?” 星儿心中越发焦急。 “星儿,你这噼里啪啦一大堆,叫你子松叔叔先回答哪个呀?” 嫘素素对轩辕星的问题深感不解。 “是呀!你问这些,跟我们找横伯伯有什么关联呢?” 嫘月也是满脸惊奇。 轩辕星似乎有所发现,情急之下的一连串的发问,让坐在另一只青鸟上的嫘月和嫘素素深感莫名其妙。 陆子松在听到这几问后,却豁然开朗,他不得不佩服身旁这个刚满十岁的孩子。 在陆子松心底,隐隐有一种感觉。 未来的轩辕星或许将成为九洲天地间的另一个战神,而他的成就将会远远超过他的父亲轩辕横。 “先不讨论这个,我知道星儿在想什么。” 陆子松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大家看前端的树林。 “你们看,前面隐隐有几只灵兽贴着树梢飞行,想必是联军的哨兵,他们飞行很低,很可能是在打探王爷大军撤退的路线。素素,我们再飞高一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陆哥。孩子们,可要坐稳咯!” (20)疑兵 十里的路程,对于急速奔跑的灵兽和战马来说,不过半刻钟时间。 虽然这是在丛林,道路湿滑,空间狭窄,但蚩炎、气宗的大队人马,也是很快追赶到了夜鹰兵发现轩辕人马的区域范围。 令杨明昊更老火的是,在命人四处搜寻后,此处仍找不到轩辕军的任何蛛丝马迹。 “你们夜鹰队都是吃素的吗?不是说有上千的轩辕军,怎么着!他们就在你们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杨明昊连番追击无果,不由得怒火中烧,急怒之下的训斥,吓得他身边的几名夜鹰探查兵低头不语,不敢出一口大气。 “杀……杀……” 联军后方突然响起的喊杀声,算是让这几个蚩炎的探查兵逃过一劫。 杨明昊转怒为惧,他一直担心轩辕横设伏,看见后军光影散乱,喊杀一片,心中便有了的几分忌惮。 “军师,看情形刚才的轩辕军是故意暴露行踪,引我们到此,轩辕横应该早就设下了伏兵,快随我调转兵马截杀过去。不然,后果难料。” 说话间,杨明昊已经带领前军飞驰而去。 姜蠡也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一头雾水,还未来得及仔细思考的他,听得杨明昊的推测也是半信半疑。 无奈只能带领气宗的前队人马,转锋相助。 为及时救援,又生怕大军受挫,这一急一怕急速奔驰间,当杨明昊与后军汇合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令他不解的是,刚赶到时交战已经停止,地上除了躺着一些受伤的士卒外,看不出有任何战斗的痕迹,也未曾见到一名轩辕的将领或士兵。 “刚才是怎么回事?” 杨明昊的质问含着焦躁和不安。 “回长老,刚才有近百人的轩辕将领突袭我军后方。” 蚩炎某将领,向前拱手汇报,明显有些惊魂未定。 “不过区区百人,就搞出这么大动静。轩辕兵马现在何处,我怎么连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杨明昊发现事有蹊跷。 “回长老,偷袭的轩辕军全都达到绿银气界,战斗力极强,幸好我们的银甲军不在少数,除百来名普通铁甲士兵受伤外,并未造成太大损失。不过,轩辕军似乎并不恋战,长老您赶过来时,他们已经撤退,我们……我们担心还有更多的轩辕军队,埋伏在附近,所以……所以并没有贸然追击。” 回禀的将士有些支支吾吾,生怕杨明昊怪罪,殊不知他们的担心,也正是杨明昊的顾虑。 听到此话,杨明昊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在心中盘算着是否要继续追击轩辕横。 以他的精明,可不会做偷鸡不成反蚀米的买卖。 “杀……杀……” “有轩辕军偷袭,杀……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未等杨明昊缓过神,丛林的东西两面,喊杀声此起彼伏,联军又是好一阵骚乱。 “报……长老,有两股上百人的轩辕军,偷袭我军左右两侧,来的全都是银甲气界的将领。” 一将领骑着灵兽,气喘吁吁前来传报。 “快!分兵两路,迎击轩辕军,这次可不能轻易让他们给跑了。” 杨明昊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此时恨不得将偷袭的轩辕军一网打尽。 “哈哈哈……杨长老,你这东奔西跑,也不嫌累得慌!” 刚刚赶到的姜蠡,倒显得很是轻松,他手摇羽扇面带轻笑。 这不痛不痒的嘲弄,让杨明昊若有所悟,他连忙停下步伐,回问道:“军师此话何意?” “杨长老难道没有发现,轩辕军的出现,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时而在左、时而在右?他们又是突然偷袭,转眼又快速撤离,长老如此调兵东奔西走,岂不是轩辕横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姜蠡侃侃而谈,故作高深。 “这……请军师指教。” 杨明昊也知道事有蹊跷,却不得要领,不得不做出谦逊姿态,询问究竟。 姜蠡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轩辕横诡诈多变,长老一直担心他设下伏兵,也是情理之中。我虽然得到军报,轩辕横已经无兵可用,可心中多少也还是有所怀疑,毕竟我们要对付的可是轩辕战神。可就现在的情形,姜某可以料定,轩辕横必定是怕损失过重,才下令急速撤军,而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和兵力设伏。” 姜蠡看了看丛林中,联军左右两翼拼杀区域的散乱的火光,继续说道:“如果所料不差,这几处出现的轩辕军,不过是轩辕横留下断后的少量人马,总数不会超过千人,轩辕横无非是想借助这点银甲军故布疑阵,以扰乱我们的视听,一是妄想掩盖轩辕军撤退的路线,二来为大队撤离拖延时间。” “哎呀呀!真是一语惊喜梦中人,听了军师的分析,杨某茅塞顿开,那依照军师所言,我们现在如何应对?” 此时的杨明昊如释重负。 “哼!无论他轩辕横如何掩饰,撤军终归是要回到驻军大营,我们切不可因小失大,在途中耽搁,当全力行军,一定要在大军回营前截杀轩辕横。轩辕横选择由丛林撤军,做得如此隐蔽,必定是分队撤离,军形自然散乱,我们只要找到轩辕主力所在位置,集中人马予以痛击,必定大获全胜,他轩辕横也是插翅难逃。” “报……” 姜蠡分析间,有将士传来军报。 “长老,轩辕偷袭人马已经撤退,我军仅有几十名将士受了轻伤。” “报……” 与此同时,有夜鹰军将领,从天而降。 “长老,夜鹰军报,偏北方向,八十里外,发现大量轩辕军朝同一处集结,丛林中依稀可见大片火光,其中一处有独角麒麟活动的迹象。” “独角麒麟!你们当真发现了独角麒麟!” 姜蠡的问话声,带着些许激动的颤抖,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有独角麒麟的地方,必定就是轩辕横所在的地方,他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到来。 “是的!在靠近‘大盂谷’外,有一处火光最盛,独角麒麟体型巨大,满身金鳞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即便在空中也能看得分明。” 夜鹰将领肯定回答。 “哈哈哈……果然如军师所言,轩辕横这是故布疑阵,他以为这样就能轻易甩掉我们,现在还自曝行踪。” 杨明昊一扫心中阴霾,豁然开朗。 “轩辕横这是在放信号集结军队,过了‘大盂谷’不出五十里,可就是轩辕军的营地,轩辕军如果大量集结,凭我们这几万人马,可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杨长老,机不可失呀!” 说话时,迫不及待的姜蠡,已经调转战马。 “传令全军,火速赶往‘大盂谷’,活捉独角麒麟,斩杀轩辕横!” 杨明昊为鼓舞士气,传下军令,紧跟姜蠡身后。 (21)留下 高空中乘坐青鸟的轩辕星等人,并没有看到刚才丛林中发生的一切。 他们正朝着蚩炎、气宗联军追击的同一个方向飞行,只不过出发时间更早,速度更快。 “大盂谷!” 轩辕星转身,盯着陆子松。 “子松叔叔,你说最快的路必须经过这个叫‘大盂谷’的地方?” “是的,为月儿的事情,一个月前我还没到宛秋,就去营地找过王爷。那时虽然是暂留了几天,但大军驻地的情况我还是有所了解,王爷不愧战神之名,选择驻扎地点不但隐蔽,而且几面靠山。” 陆子松手托下颚,娓娓道来。 “如果要从山林小路进入营地也不是不可能,可山势陡峭,道路崎岖,必定费时费力,最快捷的就是穿过大盂谷,虽然谷中多是山崖,但其下的道路也还算宽阔平整。具体位置吧!这大晚上确实不好辨认,大概也是我们现在去的这个方向。” “小姨父,你为我的什么事去找横伯伯呀?” 在星月湖,轩辕星提到关于婚事的事情,嫘月还以为是调皮的轩辕星口无遮拦,听陆子松这一说,便让她有所察觉。 “这个……这个……就是一些家常事儿,家常事儿……”陆子松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支支吾吾,只想蒙混过去。 “诶!陆哥,你跟星儿打的什么哑谜?这个谷,那个营的,你们倒是说明白呀!” 嫘素素既是为打圆场,也是真没弄懂陆子松他们所说。 “素素小姨,月儿姐姐,我跟子松叔叔就是在找爹爹所在的地方。” 轩辕星明确了寻找方位,心情也稍微有所放松,很是认真地解释。 “我听爹爹说过,埋伏军队需要选择有利的地势,在通、挂、支、隘、险、远几类地形中,“隘和险”都是最佳伏兵地点,也就是山谷、峡谷这些地方。大盂谷不但可以设伏,而且是爹爹撤军回营必然要经过的路线,我猜兰陵军一定不会放过。所以,我们只要赶在爹爹他们之前,到达大盂谷外等着就可以啦!” 嫘素素瞪大眼睛看着轩辕星,她简直不敢相信,月色朦胧下那个小小的身影,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底涌上一丝感动和骄傲。 “哎呀!星儿,我的乖星儿,你这么一讲素素小姨就全明白了,小姨可是佩服死啦!” “陆某也很是佩服!” “月姐姐也佩服!” 陆子松、嫘月也跟着打趣,紧张的气氛终于被打破,几人的脸上又浮现出笑意。 “快看,那边有好大一团火光!”嫘月惊叫道。 三人随着嫘月所指,看到丛林边缘地带,有一大片光影闪烁,周围还有零星的光点不断向其靠拢。 在火团偏北几里外,依稀可看见山峦峻峭起伏的轮廓。 “所记不错的话,那火光后面就应该就是大盂谷,我们先过去看看。”话毕,陆子松带着几人,朝火光缓缓下降。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众人发现地面并不只是一团火,而是由十几堆篝火围成的大火环,隐隐可看见一只灵兽匍匐其间。 “是爹爹的麒麟,是爹爹的麒麟!”轩辕星很快辨认出火中的灵兽,激动地拉着陆子松,恨不得马上降落地面。 发现两只青鸟快速靠近,独角麒麟迅速站起身体,发出一声咆哮,在它身旁盘膝而坐的身影,也随即站了起来。 他便是轩辕星苦苦寻找之人。 “爹爹!爹爹!” 轩辕星从青鸟背上飞速窜下来,快步奔向轩辕横,使劲装在他怀中。 看着轩辕横憔悴的面容,和战甲上已经结壳的大片血渍,轩辕星焦急心痛,泪水不住地滑落。 “爹爹,没事吧!” “星儿,爹爹没事。”轩辕横抚摸着轩辕星的小脑袋,满眼慈父的怜爱。“子松、素素你们也来了。哟!我们的月儿也来凑热闹咯!” 望着随后赶到的三人,轩辕横并没有太大意外,为平复轩辕星,他特意做出轻松的样子,打趣嫘月。 “王爷,你的伤势……”陆子松表情凝重。 “你们不用担心,先前与八大柱国交战时,我强行吸收了他们的元力,还有些残留体内难以排除,刚才调息了一阵子,现在并无大碍。是娥英叫你们来的吧!” 素素刚要回答,却被嫘月抢着说道:“伯母可不想我们来呢,是小姨求情才同意的。横伯伯,你布的‘十方天圆阵’真是太厉害了,月儿这会算是大开眼界啦。”嫘月也跑到轩辕横身边,火光映出她乖巧的笑容。 “星儿很担心你,我们带他一直在落神峰观战,在王爷撤军后,我们都还跟踪了联军派出的追兵,见他们并有发现王爷的撤军路线,才往宛秋赶。” 嫘素素继续补充道:“本来就快回城了,星儿说这里会有伏兵,所以我们急着赶过来,就是特来通知王爷。” “噢,有伏兵!” 轩辕横故意做出惊讶的神色。 “星儿,你跟爹爹说说,哪儿来的伏兵呀!” 轩辕星见父亲的伤,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心绪也平稳了几分,抹掉眼泪,认真说道:“是兰陵的伏兵,应该就在后面的大盂谷。” “哈哈哈……咳咳咳……”轩辕横一听便知道轩辕星有过深思熟虑,想到自己的孩子如此聪慧懂事,不由得开怀大笑,但新伤未愈,激动之余引发咳嗽。 “有人正在靠近,大家小心!” 谈话间,陆子松早已发现,丛林中有异动,此时,有不少人马已经逼至百米之内,他赶紧提醒到。 轩辕横朝着陆子松微笑示意,表示并无危险后,牵着星儿和月儿,走到火环外围,等着丛林中迅捷靠近的点点火光。 “王爷,猎豹营一百零三名将士,前来复命。” 百余名绿银气界的战将,齐步跳下灵兽,汇报军情。“遵照王爷军令,我们在丛林东北方向来回穿行,干扰联军追击,已经成功掩护大军撤退。” 将领正在汇报时,另几支人马也陆续到达。 “禀王爷,重骑营也在西北反方向成功吸引联军追击,六十六名将士,全员复命。” “禀王爷,金狮营突袭联军后方,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王爷,我们虎贲营只有四十几人,虽没有他们战狼营闹的动静大,但肯定是把那些蚩炎将领吓出了满身冷汗。” 虎贲营将士的汇报,引得轩辕将士哈哈大笑。 “哎哎哎……你们可别吹牛,没有我们战狼营近两百号兄弟,在右路牵制,你们也怕是闹不了那么长时间,王爷,要论首功,可还是我们战狼营。” 战狼营的将领故意起哄,又引起大家好一阵大笑。 听到各营汇报,轩辕星猛然有所警觉,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轩辕横,嘟着嘴,愤愤说道:“爹爹,原来你早就知道大盂谷有埋伏,害得星儿白担心一场。” “有埋伏!” “前面的大盂谷?” “大盂谷哪来的伏兵?” ······ 一石激起千层浪,轩辕星的话被各营将领听见,半信半疑地讨论起来。 陆子松看到只有几百人的轩辕军前来,很是不解,着急问道:“王爷,眼前这些将士,都是做掩护的疑兵,那王爷其他的人马都在哪里?难倒他们没有回营地?” “哎呀,子松叔叔,爹爹知道大盂谷有埋伏,自然不会回营地,你看陶叔叔、魏叔叔、寒叔叔他们都不在,他们应该是带着大军回宛秋了。我们可算是白忙活一场。” 轩辕星仍旧嘟着嘴,摆出撒气的模样。 “我们的星儿可没有白忙活,不是你说,这些叔叔们也不知道前面就有埋伏呀,等会儿他们还要通过大盂谷呢!” 轩辕横着抚摸星儿的头,很是欣慰。 “王爷,大盂谷真的有伏兵?” 虎贲营一将领带头询问道。 轩辕横点头回应将士的问话后,抬眼说道:“数里外的大盂谷的确有兰陵的几万伏兵,不仅如此,气宗、蚩炎的追兵也转眼即至,你们看,从那边山头的火光可断定,应该不下于五万人马。” 众将领随着轩辕横所指方向瞭望,成片火把将十多里外的树林照得通红。 他们没料想,联军追兵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前有伏击,后有追兵,这一前一后加起来,少说也有十万,我们现在不到五百人,你们……你们心中可曾害怕?” 轩辕横面带微笑,故意反语试探,以待眼前将领的反应。 战狼营的领队,听了有些不乐意。 “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跟随您南征北战,什么阵仗没见过,莫说十万,就是再加个十万,我战狼营的弟兄也绝不会有半个怕字!” “哈,刚才本就没打过瘾,来的正好。王爷,尽管下令,我们虎贲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是吧,兄弟们!” 一看这虎贲营的统领,就是憨直之人,他充满豪气的发言,可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王爷,下命令吧!谁怕,谁就是孬种!” “对,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 众将士各抒己见,表明决心,皆勒紧胯下坐骑,拔出兵刃,跃跃欲试。 轩辕横心里清楚,他挑选的这些银甲将领,个个都是军中的中流砥柱。 他们不但身经百战,而且全部都是赤胆忠心,他反语相激,不仅仅是为调动士气。 更想借此机会,在自己儿子十岁生日当天,给他补上人生成长历程中,最生动难忘的一课。 希望他的星儿能懂得,作为轩辕的儿郎就应该有这样的勇气和担当。 “哈哈哈,好!” 轩辕横意气风发,仰天长啸后,手中催动元力,掌心一吸,将不远处独角麒麟背上悬挂的那根旗杆抛入空中。 随即掌心向下一压,旗杆便随着气劲,牢牢插入地面。 旗幔上绣着的“战神”两个金色大字,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不愧是我轩辕男儿!众将士听令!” “战狼营在!”“金狮营在”“虎贲营在”…… 各营将领纷纷跳下坐骑,单膝跪地,抱拳听令,话语铿锵,神色坚定。 轩辕横继续下令:“各营领队率领本部将士,快速通过大盂谷,天亮前务必赶到宛秋城外,接应各路回城人马。不得有误!” 听到这样的军令,众人一片茫然,本以为能跟气宗、蚩炎再大干一场。 轩辕横看出他们的疑惑,继续说道:“你们不必担心,只管高举手中火把,迅速通过,兰陵的伏军见到你们,绝不会放一箭、出一兵,至于后面这些追兵嘛,我一人足矣。” 此话一出,更让众将士大惊失色。 “王爷此事不妥!” “王爷,您已经受伤,一人如何抵挡几万追兵!” “王爷,要走也是您先走。”…… 将士们不解其意,都急着劝说。 轩辕横也不做过多解释,淡笑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家的星儿、月儿还在这里,就算我不顾自己,也不能不管这两个孩子吧!你们只管依令行事,不得迟疑。” 众将领听到轩辕横如此一说,也就少许放宽了心,齐上坐骑,驰骋大盂谷。 “王爷,你这是想借兰陵之手……” 陆子松终于弄懂轩辕横所布之局,试探问道。 轩辕横默默点头后,接过陆子松的话。 “这也是不得已的险棋,子松、素素你们在落神峰已经看到,气宗、蚩炎虽然被我用阵法暂时逼退,但联军势大,轩辕消耗不起。再加之兰陵还有二十几万大军在东面虎视眈眈,如果三军会盟,后果不堪设想。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兰陵五万人马居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宛秋,要知道比垣关,还有我王兄……” 当说到这里,轩辕横的话音戛然而止,神色也突然变得凝重。 短暂思索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比垣关虽然有王兄的十万驻军,要对付兰陵近三倍的军力,也是捉襟见肘。蚩炎的姜蠡恨我入骨,气宗的杨明昊唯利是图,他们见我受伤,绝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没有我这个诱饵,他们恐怕不会上当。哎!我点这几堆柴火,还就是担心他们找不到我呢!” 轩辕横画风陡转,话语又变得戏谑。 只是把忽闪而过的思虑,不留痕迹地藏在深邃的眼眸中。 谈话间,丛林中的火光快速靠近,不远处战马、灵兽的奔踏声滚滚而来。 “王爷运筹帷幄,料敌于先,听了你这番话,陆某这算是明白了几分。” 陆子松心悦诚服,向轩辕横拱手以礼,继续说道:“王爷,你看这联军追兵转眼便到,我和素素是否要带着两个孩子先避一避?” 轩辕横早已看出陆子松心中顾虑,依旧用诙谐的口吻答到:“你们还是先回宛秋,那姜蠡可是记仇得很,要是让他发现你这苗桑族两大长老,都在帮我轩辕横,日后可就麻烦咯!” 轩辕横看了看两个孩子后,继续说道:“你们就把星儿留下,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今天又是他的生日,我也想陪陪他,这样你们回去时,娥英才会放心,她知道我没有把握,是绝不会把孩子放在身边。” 如果是放在以前,轩辕横无论如何不会这样决定,他跟公孙娥英想法相同,不希望孩子过早接触到这残酷的战争。 但不知为什么,此时的轩辕横很渴望星儿就在自己的身边,渴望多一点时间陪陪自己的儿子。 在他的心底总有一股冷冷的感觉,好像有某种力量最终会将他们父子永久隔离。 “星儿弟弟要留下,月儿也要留下,我一定要看看横伯伯一个人,是怎么打败几万追兵的!” 嫘月赶忙抓住轩辕横的手臂,怯生生望着陆子松和嫘素素,生怕他们不同意。 轩辕横见状,点头笑道:“好好好!我们月儿也留下,反正我这麒麟够大,坐十个星儿月儿都不会挤。” 陆子松、嫘素素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见轩辕横如此气定神闲,也就不再坚持。 两人拱手告别后,驾着青鸟赶回宛秋。 (22)大盂谷 大盂谷山脉,绵延二十余里,海拔算不上高,但极为险峻。 一段段悬崖拔地而起,危峰兀立,遮天蔽日。 方方峭壁如同刀削斧砍,怪石嶙峋,寸草不生,时不时能望见黑黝黝的巨石,斜挂山腰,摇摇欲坠。 山脚路面倒还算得上宽敞平坦,但因山势陡峭,谷深幽长,路面常年不见日光,多生积水和青苔,即便盛夏时节,深入其中也深感凉意透骨。 月色婆娑,树影斑驳间,偶尔能发现谷中山岭的乱石中,有人影晃动。 “国师,属下探明,有五百灵兽骑兵,打着轩辕旗号,已经进入谷口,很快会进入我军埋伏范围,他们全部都是绿银气界的将领。国师,是否下令准备攻击?” 兰陵一将士,在子夔身旁耳语。 “好!几百绿银气界的将领,这可是块肥肉。速去准备,轩辕军一到就发信号放箭!” 姜蠡带军已经在谷中埋伏半个多时辰,早已经急不可耐,听到有轩辕军进谷,恨不得一网打尽。 “等等……” 将士转身,正准备传达命令,子夔急切召回。 “你刚才说全是绿银气界的将领,是如何得知?” “他们手中都有火把,我们能清楚看见他们身上的战甲,肯定没有错。”将士对自己的军报很有把握。 “不可轻举妄动,这是轩辕横的探路先锋,绝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察觉,快,快去传令。” 子夔发现端倪,谨慎嘱咐。 “是!” 等将士离开后,子夔倒吸一口冷气。 他手托下巴,心中默念:“高擎将军命人传话,轩辕军得利而退兵,不明其缘由,现在他们大张旗鼓进入山谷,而且都是轩辕大军中的高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轩辕横呀,轩辕横!当年在元宗求学时,我就知道你精通算计,现在又混出个‘战神’的名号,这么险峻的山谷,你岂有不防的道理,想拿几百银甲来投石问路,我子夔可不是这么好骗。” 想到此处,子夔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得意的诡笑,很是庆幸自己能及时看破轩辕横的计策。 就这样,如轩辕横所料,兰陵未发一兵,未放一箭,让轩辕各营兵马,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穿过了大盂谷。 大盂谷外,丛林篝火通明处,轩辕横倚靠在麒麟身上,围在他身旁,抱膝而坐的是轩辕星和嫘月。 他们很是自在地谈论着,并不在意夜空中盘旋的大群夜鹰灵兽,也不关心丛林里不断靠近的大片薪火。 “今天本来是答应给你庆生的,看样子要回去晚了,爹爹连礼物都还没来得及准备,星儿你不会怪爹爹吧。” 轩辕横看着星儿,话语中带着几分愧疚。 轩辕星使劲儿摇头。 “星儿不会,只要爹爹和娘亲平安,就是星儿最好的礼物。” 星儿的回答,让轩辕横心生感慨。 他一生沙场,为保轩辕安康,多身不由己,却不能如平常人家那般,给自己心爱的孩子,过一个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日。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也当送星儿的生日礼物了。”轩辕横收拾心情。 “好耶!好耶!爹爹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跟星儿讲故事咯!” 星儿手舞足蹈,甚是兴奋。 “传说,百万年前,九洲大陆上出现了一位旷世英雄……” 轩辕星双手托着下巴,全神贯注地听着父亲的讲述,嫘月却是在一边听,一边留心观察周围的情况。 “横伯伯,横伯伯,我们应该是被他们包围了!” 嫘月发现,火环外的丛林,已经满是密密匝匝的光点,火光下士兵铠甲冰冷的轮廓清晰可辨,这不由得让她感到紧张。 “噢,我们月儿是有点害怕了,星儿也害怕吗?”轩辕横笑道。 “有爹爹在,星儿一点儿都不害怕。” 轩辕星一手拉着父亲的胳膊,一手牵着月儿,接着说道:“月姐姐,不要怕,有星儿来保护你。” 这话一出,嫘月可有些不高兴。 “谁要你保护来着,等会儿有些人可别像刚才那样,哭鼻子才好呢!我只是不明白,丛林里这么多士兵,他们只是围在外面,怎么不冲出来。星儿,你不是背了那么多兵书吗,你到是说说看!” “月姐姐,这哪里用得上兵书,一看就知道这是先头部队,他们是在等领军的主将和后面的主力人马。” 轩辕星得意地说道。“再加上他们围着的,可是我爹爹,轩辕的战神,你觉得他们这些人,有谁敢第一个冲进来!” 轩辕横见两个孩子斗嘴时可爱的模样,连连摇头轻笑,可算是乐在其中。 “不用管他们,我们接着讲,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轩辕横岔开话题。 “爹爹讲到创世伏羲的战甲。” 轩辕星瞪大眼珠,等着接下来的故事。 “对对对,战甲、战甲,这创世伏羲呀,可是九洲之圣王,传说他有一身漂亮的铠甲,名字叫‘龙鳞金甲’……” “哼哼哼,果然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轩辕战神。” 杨明昊带军很快赶到,看见火环中的目标人物,有点沾沾自喜。 “轩辕横,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轩辕横没有在意杨明昊的嘲弄,也没有急于搭话。 缓缓起身后,将两个孩子抱上麒麟背,抚摸着他们的头,轻声嘱咐:“等会儿呀!我们接着讲,你们就坐在这里,可不许乱动。” 话毕,他转身走向“战神”旗帜旁,神色肃然。 “你就是气宗的杨明昊长老吧!未曾谋面,单看你的坐骑,应该不会有错。” “噢!战神好眼力。我的獬豸兽虽比不上你独角麒麟的大名气,但也算有上古血统,配上我们气宗独门技法炼制的灵兽甲,攻击和防御都大幅提升,若两兽相拼,鹿死谁手尚不好说哟!加上我空中上百夜鹰,即便你的麒麟有飞天的本事,今天恐怕也是插翅难逃。” 说起自己的灵兽,杨明昊面带几分得意。 再看这獬豸兽,的确非同寻常,不但体型硕大与麒麟相仿,满身的铠甲也极为别致。 除鳞片稍微偏大外,几乎与麒麟天然生长的鳞片如出一辙。 头部用金甲包裹的两只长角,锋利无比,在火焰的照射下,莹莹发光,好不耀眼夺目。 “逃?若我轩辕横想离开,就凭你这几万人马,恐怕不够。杨长老,若是没有这几堆大火,恐怕现在你还在丛林里转悠吧!我不是逃,而是等,哎!就是等得久了些。” 轩辕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挂出不屑的表情,以牙还牙,转调讥讽,向杨明昊浇上一盆冷水。 “你……” 听到此话,杨明昊想起在丛林中,大军被多次骚扰、自己几番被戏弄的场景,满心懊恼,一时竟无言以对。 “轩辕横,休要猖狂,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随即赶到的姜蠡,怒容满面,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手刃仇敌。 “哼!你自然不会逃。轩辕的大军还在丛林里,你这轩辕的战神又怎么能做缩头乌龟呢!就凭你一人想挡住我们几万人马,战神或许狂妄了些吧!更何况依你现在的伤势,恐怕难以接下杨长老的一击。要不然,你弃剑投降,我们还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好你个坏蛋,敢羞辱爹爹!” 独角麒麟背上的轩辕星,自然听到姜蠡的恶毒之言,咬紧嘴唇,小手攥紧拳头,正准备冲向前时,被嫘月一把拉住。 “星儿坐好,横伯伯叫我们不要乱动,你跑过去,只能添乱。”嫘月的劝说,让轩辕星冷静了下来,他只好憋着怒气,冷眼注视。 面对出离愤怒的姜蠡,轩辕横显得十分坦然。 “呵呵,姜军师十年不见,别来无恙。”轩辕横摇头轻笑,继续说道:“看样子,军师对当年之事,还是耿耿于怀呀!你可知这并非你我个人恩怨,只是战场无情……” “休要跟我提十年前之事!” 处于盛怒状态的姜蠡,抢过话头。 “若不是你轩辕横,我叔父和堂兄怎么会惨死,我……我又如何能沦落至此!今天,定让你血债血偿!” 想到当年一战后,姜氏一族盛名不复、日渐衰微,自己重伤后更是元力尽失、双腿残疾,姜蠡深感痛心疾首。 “好一个血债血偿,当年你们蚩炎大军侵占我轩辕疆土,残杀轩辕百姓,我轩辕将士保家卫国死伤无数,敢问姜军师,如此血债又该谁来偿还?” 想到当年的战乱,轩辕横也变得有些义愤,但他很快调整情绪。 “你们姜家一门三杰,为世人所称道。你叔父姜嗣,一代名将,誉满九洲; 你堂兄姜昭,文武双全,人中豪杰;你姜蠡更是足智多谋……横某也一直带着几分敬重。可当年,就是你们仗着蚩炎势大,号令百万联军侵占我半壁山河。为保我轩辕国都,我出计将你们围困‘稽山’,老将军与其子双双战死沙场,你也落得如今的结局,将军不自省自警,反倒一味高喊报仇,岂不知,这祸源之端,乃是蚩炎无休无止的杀伐。 十年后的今天,你又带着这几万活生生的将士,尾随至此,难道军师还要执迷不悟、重蹈覆辙?你还要葬送多少无辜性命,让多少将士白白牺牲,才算是血债血偿?” 此时的姜蠡虽是义愤填膺,但也听清楚了轩辕横所说的每一个字,脸上已经看不出澎湃的心绪,可内心的矛盾,依旧暗潮汹涌。 当自己等待多年的机会,如期而至,当自己苦心寻找的仇敌,近在咫尺,姜蠡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十年前的仇恨,十年间的屈辱,到底是谁一手造成,他不得而知,到底什么才是血债血偿,他也一片模糊。 “军师,不必与他废话,轩辕横这又是在拖延时间,再聊下去,轩辕大军可早就跑远咯!”杨明昊见姜蠡心神不定,连忙提醒道。 “长老,你又说错了!我不是在拖延时间,而是在争取时间,为你们撤军争取时间!” 轩辕横接过杨明昊的话茬。 “姜军师精通兵法,当知这大盂谷乃是绝佳设伏地点,我早已经埋伏下五万兵马,你们若执意要追过去,不过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轩辕横,不必危言耸听,若有伏兵你会好心提醒我们,莫说你无力设伏,即便有,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众将士听令,能斩杀轩辕横、活捉独角麒麟者,必有重赏!给我杀!” 杨明昊也不等姜蠡开口,当即下令。 轩辕横见空中夜鹰直扑而下,丛林中大批军士齐拥而上,他并没有丝毫的紧张。 他很轻巧地将战神旗帜提握手中,左脚轻点地面,一股红色的元力波,从地面呈圆弧形释放开来。 当波光接触到周遭的篝火,火焰顿时呼啸升腾,炽热的火舌散发极高的温度,将所有的联军士卒隔离在外。 随后,一个潇洒的侧身,腾飞而起的轩辕横,早已坐在独角麒麟背上。 “不好,轩辕横要逃!” 姜蠡从失神中猛然清醒。 无论是为报仇雪恨,还是为蚩炎大计,他都希望轩辕横死,他认定,如果没有了轩辕横,也就没有轩辕国,一统九洲的计划,便可畅通无阻。 情急之下,他大声提醒身旁的杨明昊,希望他能赶快动手。 “杨长老、姜军师,用兵之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们不听横某劝阻,执意而为,必定追悔莫及!” 言毕,骑在独角麒麟背上的轩辕横,右臂用力挥动,强大的吸力喷薄而出,将十几堆篝火中的木棍柴草,统统引入半空。 在周围联军视线里,只能看见一个直径十几米,由火光包围而成的巨大圆柱。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轩辕横长臂猛挥,无数燃烧的木屑杂草,带着灼热的火光,朝着独角麒麟的正前方浇灌而下,如一波又一波的红色浪头,直扑向前面围堵的联军士兵。 眨眼间,上百将士已被击中倒地,周身布满碳火,严重的烫伤,让他们痛苦不已。 整个过程不足半分钟,杨明昊还没来得及出手,轩辕横已经驾着独角麒麟,从破开的包围缺口飞驰而去。 “追,快给我追,决不能让轩辕横活着离开。” 杨明昊本以为此时击杀轩辕横,可以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却不料他如此轻松地突围。 而且,似乎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的一样,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完全被动的感觉,让精于盘算的他极为恼火。 他骑着灵兽冲在大军最前端,急速追赶,姜蠡和大量兵马尾随其后。 如此,丛林中依稀可见,两只相距不足百米的巨大的灵兽,一前一后快速飞奔。 后面则是成片的火把在林叶间穿梭,染红了大片山岳。 不出几分钟,独角麒麟已经奔至大盂谷口。 “星儿、月儿,你们可要坐稳,马上就要进谷了。咳……” 轩辕横嘱咐两个孩子后,再次释放元力,凝聚一个火红色的球形光罩,将麒麟和三人包裹其中。 大量的元力消耗,让他不自觉地轻声咳嗽了一声。 “横伯伯,你的伤又加重了!刚才在落神峰为保护轩辕的将士,也释放了这样的防护罩,这肯定需要消耗很多元力。横伯伯,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我和星儿能保护自己。” 坐在中间的嫘月,第一时间听到到轩辕横的咳嗽,很是担心,回头劝说道。 “是呀!爹爹,我们能保护自己。” 轩辕星也跟着附和,他坐在最前面,自然没有听见轩辕横因伤势加重的咳嗽,但从月儿的关心话语中,他也能感到一丝担忧。 “月儿放心,横伯伯没事。元力嘛,横伯伯可多的是,凝聚这个元力护罩还是绰绰有余,等你以后修炼到纯金气界就会明白。” 轩辕横不希望两个孩子为自己担心,抖了抖手中的旗帜,故意做出很轻松的样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战场凶险,刀剑无眼,这谷中埋伏着五万兰陵军,后面的杨明昊、姜蠡率领的联军又紧追不舍,等会儿的战局难以预料,所以我们必须小心。” 两个孩子默默点头,冷冷注视着月光中,朦胧幽深的大盂谷。 其实,轩辕横启动元力罩,不仅仅为保护星儿、月儿,也是要告诉兰陵的探查兵:轩辕横来了! 因为,元力护罩释放的红色光芒在谷中极为醒目,千米之外也能看清楚光球中的独角麒麟。 更何况轩辕横还故意将 “战神”旗帜高举手中,恐怕再笨的兰陵探查兵,也能判断出入谷之人的身份。 而早已得到军报的兰陵国师子夔,通过如此种种,已经判定进入谷中的就是轩辕横带领的主力大军,寄希望经此一役重创轩辕军,反败为胜。 他早已部署停当,耐心等待着,等待轩辕横经过大盂谷中段山脉。 (23)不为杀戮,只为守护 大盂谷中万马奔腾,联军追兵手中的火炬,组成一条巨大的火蛇,在谷中蜿蜒前行。 埋伏于山岭之上的兰陵军,能清晰地听见滚滚的轰鸣声在山谷回响。 他们每个人都开弓上箭,瞄准山脚的点点火光! “轩辕横,你逃不了啦!” 在独角麒麟后不足五米的杨明昊,高声怒吼,准备起步飞身奋力一击。 大盂谷中道路湿滑,沿途更有掉落的碎石突兀其中。 考虑到麒麟背上还有两个孩子,轩辕横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杨明昊趁机拉近距离。 他正因刚才在丛林中未能及时出手而懊悔,现在五米的距离正是他绝佳的攻击范围,他不想再次错失良机。 然而,杨明昊依旧未能出手。 正当此时,谷中突然射出的一束红光划破夜空,在谷顶炸裂成灿烂的烟花。 突如其来的变数,让杨明昊心头发沉。 他不得不叫停胯下的獬豸兽,观察周边情况,心中默念:“难道这是轩辕伏军的信号箭,不可能,绝不可能!” 轩辕横也叫停独角麒麟,静观其变。 “簌簌簌……” 烟花消散之际,但听见山谷内传来阵阵箭矢破空的声响,漫天的铁箭密密匝匝、呼啸而至,将谷中本就微弱的月光吞噬殆尽。 绵延数里的联军火把开始散乱晃动,隐隐能听见士卒惊呼防御的口令。 回望后面大军的情形,杨明昊模糊瞧见如雨点般的箭头在火光中闪烁。 而铁箭撞击在他甲衣上,擦出的点点火花,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怀疑和侥幸。 “轩辕横受死吧!” 杨明昊已知身陷其中,事无挽回,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破釜沉舟。 为今之计,若能孤注一掷,杀掉轩辕横。 如此,即便痛失部分联军人马,也算是值了。 片刻思量后,他猛然转身,释放元力汇集于掌心,希望一掌毙命。 “杨长老,你为横某一人,却不顾身后的气宗几万将士,这买卖怕是不划算吧!” 轩辕横看见杨明昊手中凝结的大量紫色气流,业已猜到几分。 他并没有丝毫躲闪或抵挡的意思,相反驾着独角麒麟,缓步靠近杨明昊。 如此泰然自若的举动,让急怒之下的杨明昊突生几分畏惧,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以利益为先,擅长盘算的他,终究未敢贸然出手。 迟疑间,轩辕横趁机继续施压:“听闻长老几年前就达到紫金气界,不日可突破纯金气界,如此修为真是少有人能企及,但长老若以为我被八大柱国所伤,就可捡个便宜,那横某就要让你失望咯,毕竟,一界之隔,天差地别。不用我多说,你可仔细看看我这周围的元力罩,就凭此,长老可有必胜的把握。” 顺着轩辕横所指,冷静下来的杨明昊方才注意到,山谷中飞窜的箭矢刚刚碰到火红的元力罩,瞬间被燃烧成灰烬。 他自然明白这需要多深厚的元力修为,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轻敌而发憷,他这时也才真正理解到姜蠡所说的那句话——比这战阵更可怕的,是这布阵之人。 随着与杨明昊距离的拉近,嫘月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死死盯住杨明昊的一举一动,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对方出手,她就第一时间带着轩辕星躲开,好让她的横伯伯无后顾之忧。 不过,坐在麒麟最前端的轩辕星,却没有显露丝毫担忧。 机灵的眼珠也一直在仔细观察着,他很快做出判断:杨明昊不过是色厉内荏,他一再放出狠话,做出要出手的架势,可左顾右盼的眼神和时不时皱起的眉头,分明在释放是否出手的犹豫、不敢出手的担心。 并且,从父亲轩辕横不避反进的举动、强势而不失情理的话语,他也分析出父亲用意,即如他在兵书上读过的——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所以,轩辕星距离杨明昊最近,而面无惧色,抿着小嘴,反倒显露几分得意。 “杨长老,杨长老,大事不好!谷中大量伏兵占据山腰,他们用弓箭轮番进攻,我军只能被动防御、寸步难行。姜军师已经中箭受伤,他命我前来报信,请长老早作决断。” 此时,军中将士冒着箭雨追赶到杨明昊跟前,气喘吁吁地汇报战况,若惊弓之鸟。 “慌什么,你好歹也是一身银甲!” 本就窝着满肚子的火,见将士如无头苍蝇慌忙前来,更觉颜面扫地,好一通冷语呵斥后,杨明昊悄悄收回掌中元力,故作镇静地问道:“军师伤势如何?大军可有损伤?” 报信将士脑子还算灵光,瞥见杨明昊身后的轩辕横,也知道自己在敌方面前失了体面,难怪挨了这一顿臭骂。 于是振作精神,拱手谨慎回报:“姜军师左肩中箭,并无大碍。我气宗将士的装备精良,防御这些箭矢到不在话下,只不过后面蚩炎军伤亡较多。且山谷险峻,我们派出的夜鹰队难以发挥作用,所以,我们只能被动防守。” “哼,恐怕守是守不了呀!” 未等杨明昊开口,轩辕横冷笑到。“杨长老,你们气宗战甲固然是好,能抵挡这谷中箭矢,不知能否挡住这山上的巨石?” 此话一出,杨明昊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他之所以能带军肆无忌惮地追击轩辕横,一是料定谷中并无埋伏,退一步设想,即便有伏兵用箭矢攻击,凭借气宗独门技艺所锻造的护甲,将士定然不会有太大损伤。 可不曾料,这大盂谷不但山崖陡峭险峻,而且谷中通道过于幽深,就连飞禽队也难以降低高度,配合地面部队形成攻击。 如果山腰伏军利用谷中巨石,那再好的甲衣也于事无补,近六万将士有可能全部毙命于此。 一心期望击杀轩辕横,却迟迟不敢出手,打算重创轩辕撤军,此时却未见一兵一卒,追来的更是漫天箭雨。 而今,进退维谷,危在旦夕,杨明昊内心五味杂陈,竟不知所措。 “杨长老,不必再想了,带军回撤要紧。” 轩辕横说话间,拍了拍座下独角麒麟,收到指示的麒麟仰天咆哮,抖动金色双翅,双腿猛蹬地面,纵身腾空而起。 轩辕横在高空继续喊话:“若再迟疑,想走可就难啦!临走时,横某有一言相赠,气宗为出售兵甲,四处挑动干戈,终有一日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长老与蚩炎天泽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必然也有后悔的一天。杨长老,珍重!” 杨明昊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并没有太多在意轩辕横的忠告。 无奈望了一眼不断上升的独角麒麟后,赶紧驾着灵兽朝后方飞驰,同步命令身边的报信的将士:“速去传令,变后军为前军,全军速速撤离大盂谷!” 可即便现在撤军,也难以挽回联军的损失。 就在轩辕横话音刚落之时,山谷间就传出轰鸣巨响,无数山石翻滚跌落,如山崩地裂。 石块小的几十斤、大的数米宽,带着锋利的棱角,混合着下坠的力道,直扑山脚的联军人马,士兵们无力阻挡也无处遁逃,完全成为被碾压的鱼肉。 灵兽与马匹也受惊四处乱窜,在拥挤的通道里相互踩踏,场面混乱不堪,士卒死伤无数。 杨明昊冒着漫山的滚石和箭雨,艰难地赶向前军阵营,他发现联军编队在落石的冲击下已经散乱,加之战线绵延数里,撤军命令难以快速传达。 他只能仓促召集少数几名将领,沿谷号令,领军回撤。 好不容易赶到大军中路时,却看见几方巨石横亘途中,将撤退的路线堵死。 蚩炎军师姜蠡,在几名将士的掩护下,正指挥破石开路。 他手臂已被重箭刺穿,鲜血浸透了整个素色袖袍。 当然,这一着肯定是兰陵国师子夔的杰作。 他决心要重创轩辕军,吩咐士卒撬松悬崖上超过十米宽的几方巨石,待大军深入谷中便投石而下,将军队拦腰截断,一分为二,使其首尾难顾,从而增大埋伏杀敌的效果。 只可惜,谷中之军并非轩辕,而是自己的盟友。 很快他就会明白,自认为得意的妙招,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败笔。 “军师,你伤得不轻。”杨明昊打量着姜蠡,同时也在思考开路的办法。 “杨长老,你终于回来了,我的伤势不打紧,只不过这次损失……哎……我还是低估了轩辕横。” 姜蠡看着谷中被山石撞击、碾压的尸体,深深感叹,满眼颓然。 “军师不必自责,没事就好。为今之计,我们需快速撤兵,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杨明昊扫视四周后,毅然说道:“凭这些将士想要破开前面巨石,恐怕是耗时费力,不如命人用死卒的尸首和谷中的碎石,在巨石下垒筑一个斜坡,这样大军才可更快通行。” “这……” 姜蠡也知道这是最快捷的办法,只是拿将士的尸体铺路,过于残忍,而且有损军心,所以诸多犹豫。 “军师,此时不可妇人之仁,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将士们也定然不会怪我们,你看,这连番箭雨、漫山滚石,若再是迟疑,必然是全军覆没,你我都会葬身此地!” 杨明昊简要解释后,当即下令。 一条人肉铺就的通道很快形成。 就这样联军将士且挡且退、且躲且逃,踩过战友的尸体翻过巨石,带着伤痛与惊恐,跟随姜蠡、杨明昊狼狈逃出大盂谷。 所剩人马不到原来的四成。 坐在独角麒麟背上的嫘月,望着山脚星星点点、散乱斑驳的光影,很是松了一口气,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横伯伯,刚才那个什么长老,若是真的出手,你真的有把握打败他?”嫘月扭头,好奇地盯着轩辕横。 轩辕横见威胁已经消除,随即撤除了元力护罩,听到嫘月发问,不禁暗自赞叹她的乖巧聪慧。 “哈哈哈,哎呀!看样子我能瞒过气宗的长老,却瞒不过我们的月儿姑娘!” 大盂谷上空,传出轩辕横爽朗的笑声,这笑声里包含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自信与豪情。 “杨明昊元力深不可测,虽没有达到纯金气界,但凭借他们气宗独特的战甲,莫说伯伯已经受伤,就算是全力备战,也难轻易伤到他。” “哦!难怪刚才在山谷中,那么多的箭射在那个长老身上,仅仅擦出一点点的火花,好像没有任何攻击力,气宗锻造技艺果然名不虚传。” 嫘月回想刚才情形,深以为然。 “不只是他的战甲。”轩辕横补充到:“杨明昊可是气宗‘神兵门’的首席长老,最擅长炼制神兵利器,我听说他使用的兵器极为可怕,不过,目前还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识过。” “是什么神兵?难道比爹爹的‘无锋剑’还要厉害?怎么没有人见到过?难道是他……嗯……从不使用自己的兵器?” 好奇的轩辕星也凑过来,咬着手指头,一边发问,一边思索。 “哎,我的星儿,你老是这么多的问题。”轩辕横无奈地摇头笑道。 “不是没有使用,而是见到过杨明昊兵器的人,都已死在他兵器之下。至于无锋剑嘛,远不止你现在见到的威力,只是爹爹一直未能领悟其中奥妙,爹爹到是希望,以后我的星儿能发挥出它的极致。” 轩辕横摩挲着悬挂在独角麒麟背上的无锋剑,眼中包含期待。 “好呀!等星儿长大,一定把无锋剑用到极致,发挥它最大的威力,比爹爹还要威风!”轩辕星握紧小拳头,得意洋洋地摇晃着小脑袋。 “既然杨明昊这么厉害,横伯伯有伤在身,刚才怎么还靠那么近!月儿可是看他,差点儿就要动手了呢!” 嫘月一直担心轩辕横的伤势,对刚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我家月儿心细如发,又体贴入微,你横伯伯可是越来越喜欢咯!说到动手嘛,你伯伯可是不惧任何人,只不过有你们两个娃娃在,我不得不有所顾忌,因此,才与他一番周旋。” 听到这里,轩辕星可是越发来劲儿了。 “月姐姐,你可是白操心咯,我看呀,爹爹早就料定杨明昊不敢动手的,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而且,你看下面那些气宗、蚩炎的追兵,他们被打得落花流水,爹爹这一计,就叫‘借刀杀人’,我看还有谁敢欺负我们轩辕。” “好啦! 现在威胁暂时解除,我们也该赶回宛秋,太晚会让大家担心。”轩辕横此刻凝重的语气里藏着严肃。 “星儿,你酷爱兵书,也喜欢研习阵法,爹爹很是欣慰;月儿天资聪颖,修元速度远超常人,伯伯也为你感到骄傲。但星儿、月儿,你们一定要谨记,无论是修元还是用兵,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去杀戮,而是为了去守护,守我们的家、我们的国,守护我们最亲、最爱的人。” 话毕,轩辕横将手中的战神旗帜从高空抛下,将其横插在光滑的岩壁之上。 再次回望大盂谷后,驾着独角麒麟朝宛秋城飞行,渐渐消失在月光中。 一路上,轩辕星和嫘月也没有多说话。 他们都很聪明,完全能领悟轩辕横话里的期许,完全能感受其中的情愫。 几个清晰的字眼,烙印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不为杀戮,只为守护。 (24)打扫战场 大战后的丛林,似乎比往日更加静谧。 清晨熹微的光亮,投映在广袤的绿林,升腾一片稀薄的白色雾气,笼罩着夏日的清凉,也弥散出一丝血腥的味道。 丛林南端的落神峰下,尸横遍野,死气沉沉。 因地气燥热,经过一夜的时间,大多士兵的遗体开始腐化变质,散发刺鼻的腥臭。 这对于林中的飞鸟走兽来说,可是极大诱惑。 成群的鬣狗、豺狐、秃鹫、乌鸦、负鼠……陆续窜入摆满尸体的战场,它们馋涎滴坠,疯狂地啃食,大口地吞咽。 战场上还有不少人影晃动,他们的眼神比这些禽兽更加恶心、贪婪。 这些人大都来自周边的大小门阀、帮派,当得知此地有战事,他们也早早藏匿丛林,只盼望战争更加惨烈,如此就可以搜刮到更多的财务。 他们细致地翻动每一具尸体,熟练地剥下士兵身穿的战甲。 死尸中达到银甲级别的最受青睐,且不说这些将领的铠甲、兵器多为上品,能换取好的价钱,他们身上的储纳器中,更有不少值钱东西。 虽是来自不同门派,可这些敛财之人却没有发生你争我抢的任何冲突,因为遍布满地的死尸,足可以让他们满载而归。 丛林口站着一人,冷眼注视前方的一切,发出一声沉痛的叹息! 他就是经历过昨日之战的兰陵飞禽统领——高擎。 带领士兵在丛林中修整一夜后,他仍旧不忍就此离开,他不想让自己从万里之外带出的将士,就这样暴尸荒野。 “高将军,我军共损失一百一十三名兄弟,但……但因尸体太多,而且很多都是血肉模糊难以辨认,我们只找到……只找到七十二名兄弟的尸身和部分飞禽的残体,已经按照将军的指令,合葬在丛林中。” 兰陵某将士来到高擎身边,哽咽回报, 当天交战时,高擎为避免过多伤亡,采用观望游击战术,很大程度上保全了兰陵士兵,损失百来人,对他来说,也算是少许的宽慰。 听了将士的报告,高擎没有做任何表示。 他深吸了一口林中的凉气,转身缓步来到垒好的坟茔前,弯腰捧起一把新土,洒在坟头。 “将军,我们还是给兄弟们立块碑吧!” 副将见此情此景,也颇多感伤,悲恸之情溢于言表。 “对,给兄弟们立碑!” “对,立碑!”…… 副将的提议,得到齐聚在坟茔四周的将士众声附和。 有几位士兵,主动把事先准备好的碑石抬往坟前。 “好!立碑!” 高擎用微红的双目注视着高高的坟堆,语调显得有些激愤。 “诸位兄弟!高擎受祖父之命,带你们突袭宛秋,不曾料我第一次出征就落得如此惨败,不但令八百多弟兄被擒,还令你们葬身此地,是高擎带兵无方,才遭此大难,对不住了!诸位兄弟,你们一路走好!” 高擎话音刚落,随即在碑前跪地叩首。 “一路走好!” 众将士见状,也齐刷刷拱手跪地,齐声高呼,叩首祭奠。 “将军!将军言重了!兵家胜败是常事,若不是将军早看出轩辕横战阵诡异,令我等及时撤离,恐怕坟墓之中远不止这几十位弟兄。” 副将极力劝慰,情真意切。 “只不过这是轩辕地界,我们还需谨慎,就不知这碑文当如何写?” 副将侧身搀扶起高擎,试探询问。 高擎强压心中悲愤,站起身来,抖动手中长枪。 只见枪峰轮转,在石碑上轻盈勾勒,好一阵砂砾飞扬,铁石铿锵。 石碑上赫然篆刻出两个大字——忠魂。 兰陵将士凝望碑文,皆满腹悲怆,又满怀宽慰。 对于一生征战沙场的他们来说,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为的就是一个“忠”。 忠于自己的族国、忠于自己的君王。 然而,这些兰陵将士所不了解的是,高擎所写“忠魂”碑文,不仅仅是为祭奠牺牲的兰陵将士,也是为倒在这战场上的每一个躯体。 刻好碑文,高擎领着只剩三分之二的飞禽队再次祭拜后,火速赶赴比垣关。 同步准备赶往比垣关的,还有另外一支部队。 那便是由兰陵国师姜蠡率领,设伏大盂谷的五万人马。 与高擎所带军队不同,这些兰陵将士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虽是忙碌了一夜,但个个神采奕奕。 为在将士面前炫耀自己的才干,也为弥补在宛秋的失利,以便在兰陵王面前邀功。 晚间成功伏击后,子夔就立即下令打扫战场。 他要命令士兵把所有的死尸,集中投放至谷中的洼地,并统计斩杀“敌军”的确切数据,同时将所有战利品,编制入册、统一保管。 五万兰陵将士要清理战场,本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大盂谷山道相对狭长、道路也很湿滑,战后还有大量山石堆积路面,无疑加大了作业负担。 特别是很多士卒被碾压巨石之下,兰陵士兵需要多人合作,花费上好一阵功夫,才能打开通道、破开阻隔,取出已经挤压变形的尸体。 不过好在兰陵军还算纪律严明,而且士兵们都处于“大胜”后的亢奋状态,整晚的奔波忙碌中,并没有显露多少疲惫之态。 值得一提的是,很多“机灵”的兰陵士兵,不但不觉疲惫,而且还乐在其中。 当子夔下令将所有战利品收缴入册时,他们就多长了一个心眼儿。 盔甲、弓箭、刀抢、战马、灵兽,这些大件的品类自然不好下手,不过谷中只有先前联军败退时,遗留下来的少量火把用以照明,四处光影暗淡,而且人多事杂,很多士兵在清理道路、搬运尸体时,也趁机捞上些油水。 气宗、蚩炎联军死于大盂谷里的多半为普通甲兵,自然没有铜甲、银甲级别的战士收藏丰富,不过要搞点钱币什么的倒还是容易。 清晨时分,清理已经接近尾声。 近三万联军遗体被胡乱丢弃在几十米深的大沟壑内,累累尸骨堆积如山,令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子夔骑在血狼背上,望着自己的大手笔,甚是威风得意。 要知道在没有损伤一人的情况下,能消灭“轩辕”的几万人马,而且对方领军之人还是名震九洲的轩辕战神,不可不谓奇功一件。 正当子夔准备集中部将,发令撤军时,洼地周围士卒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经验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陈统领,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子夔瞄了一眼身旁的几位将士,察觉这位叫陈旭明的长弓手统领,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便断定他多少知道一些。 “回国师,将士们都在说……” 陈旭明吞吞吐吐,似乎有些顾忌。 “有话直说,不必忌讳。” 子夔低沉着声调,以掩饰内心的焦躁。 这个陈统领也拿捏不准现在的情况,只得上前一步,在子夔旁边耳语。 “国师,其实昨天夜间,就有很多将士在议论,都说他们在清理战场时,发现谷中散落的全是蚩炎和气宗的战旗,并没有见到轩辕的,天明后,将士们看到堆积在洼地里的这些尸首的服饰,都说似乎也不太像轩辕人的着装,因此他们……” “嗯!” 子夔冷哼一声,抬手阻止了统领陈旭明继续往下说。 本就细小的眼睛,喵虚成两条缝,阴冷之气骤然释放。 陈统领的话再是轻言细语,在他听来也如同晴天霹雳。 现实残酷地告诉他,这并不是一次完胜,而是再一次完败,如此彻底而又如此滑稽。 从春风得意的云端,轰然跌入一梦黄粱的深渊,可不止是粉身碎骨那般简单。 嫉妒、愤恨、仇视、恼怒、不甘,所有这人世间的最痛苦难耐的情绪,在他的每根血管和神经里,难以遏制地蔓延。 但他又不得不强装若无其事,好在多年的隐忍,让他早就具备了这样的本领。 子夔深知若是将士们的怀疑没有消除,若是伏击自己盟军的讯息有半点传到兰陵王的耳朵,若是宛秋未破、伏击未成而两罪并罚,那他和他的家族将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扭转困局的办法。 冥思苦想之际,子夔望见不远处山腰上横叉在岩壁上的“战神”军旗。 他很清楚那晨光下摇曳晃动的锦旗,是轩辕横故意留下的威慑和警告,更或许是羞辱。 不过,无论是什么,也只能全盘收下,因为他需要利用这面旗帜,用做翻盘的救命稻草。 “哼哼哼……” 子夔莫名的一阵怪笑,成功地引起周遭众多将领和士卒的注意,也极为巧妙地掩饰了内心的恐慌。 “我说将士们呀,这轩辕横真不愧号称轩辕战神,真想不到他为逃过此劫,故意打着蚩炎、气宗的旗号以掩人耳目,妄图瞒天过海,还好高擎将军早就给我传信,我才没有上当。” 高擎派人传信,很多将士确实也都知道。 子夔巧妙地拿这件事做文章,也算脑洞大开。 兰陵将士听此一说,也都将信将疑,或多或少表露出认同。 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的子夔,借势发挥,继续说道:“听说陈将军最擅长弓矢之术,能否让将士们开开眼界,蒙眼射落前方岩壁上的那面战旗。” 能在众人面前展现身手,陈旭明可是求之不得。 他朝着子夔所指方向短暂看了一眼后,立刻掏出一条丝带遮住双眼,反手轻巧取出两只重箭,引弦开弓。 两束暗光,带着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飞逝而出。 两箭刚出,第三只重箭,业已脱离陈旭明的长弓,直向上空,呼啸而去。 “嘣。” 悬崖上的旗杆被拦腰切断。 “咻。” 悬挂旗帜的绳索也被另一只剪影划破,战旗从岩壁上飘飞下坠。 双箭齐发射中目标,倒还不算太难,能达到如此造诣的长弓手,在兰陵军中也是不乏其人。 可要是在蒙眼情况下,其难度便不可相提并论。 众将士都被陈旭明的精湛技艺所折服。 只不过他们不明白,两箭足以达到目的,为何陈明旭还要连续发出第三箭。 而且方向还是朝着空中。 就在众人满心疑惑之时,也就是“战神”旗帜飘飞之际,众人发现空中一颗黑点极速下坠。 不错,那正是程旭明射入空中后,回落的第三箭。 刚好在战旗落在洼地尸堆的瞬间,刺入“战神”二字的正中位置。 将旗帜牢牢钉在死卒的尸体上。 “将军好箭法!” “好……” 众将士鼓掌欢呼,发出阵阵惊叹。 “陈将军神乎其技,果真名不虚传,本国师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子夔趁着士兵们兴奋的劲头,大声夸赞。 其实,子夔很清楚,岩壁上的旗帜直线距离不过百来米,对陈旭明来讲蒙眼击落只是小菜一碟。 他不过是想借那旗帜,告诉在场的士卒,昨夜被伏击的军队、眼前洼地里的死尸,正是轩辕之兵。 没料想,陈旭明为显露身手,也算是使出了看家本领。 要知道,那匪夷所思的最后一箭,不但需要依靠到前两箭的恰到好处的打击,还要考虑到旗帜在空中飞落的轨迹,更要精确计算箭矢升空的高度、气流的速度、旗帜翻飞的角度。 这样才能完成最后定时、定位、定点,实现刹那间的完美“巧合”。 而这一切只不过依靠蒙眼前短暂的观察,不可不谓“神乎其技”。 不过,如此一来到激发出子夔借题发挥的灵感,他趁热打铁、推波助澜。 “我兰陵有像陈将军这样勇武的将领,还有你们这些英勇的将士,必将所向披靡、无往不前!” “所向披靡、无往不前!” …… 被陈旭明精彩的表演所震撼,在子夔极具煽动力的语调催动下,兰陵士卒气势高涨,已将先前的怀疑抛诸脑后。 子夔见事态正按着自己的设想顺利发展,倒算松了一口气。 为保稳妥,他还需要加一把“火”。 于是他用手势示意将士们停止呼喊,继续施展比陈旭明还要“精彩”的演技。 “这几万轩辕军,能死在我们兰陵将士的箭下,也算死而无憾,他们为自己的国家捐躯,也当是死得其所。哎!还是把这些尸体火化了吧!就算是,给他们一个归宿。” 子夔虚眼长叹,褶拢干瘦的面皮,装出哀痛惋惜的神情。 子夔心知肚明,若想掩盖事实,堵住悠悠众口,就必须把所有不可知的隐患付之一炬。 然而,五万兰陵军又非全是傻子,如此谎言岂能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 很多部将不过暂时装聋作哑,毕竟在没有绝对依据的佐证和相对利益的冲突下,他们何必得罪位高权重的兰陵国师。 更何况他们也参与其中,谁也不想落得个败军之将的坏名声,现在这个结局应该都是在场所有人心底所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什么怀事。 所以,子夔目前看似漂亮的掩饰,就如杨旭明的箭法一样,只是用刚好的力道,在刚好的时间,巧妙地找到一个截点,获得暂时的平衡。 至于,这个平衡能保持多久,那便只能看子夔还有多少能耐。 兰陵士卒在子夔的命令下,迅速收集谷中败草枯枝,累积在洼地尸堆上,点燃熊熊烈火。 就这样另一支兰陵军,沿着熹微的晨光,伴着山谷中升腾的滚滚浓烟,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向着比垣关进发。 (25)五色堇 将近午时,艳阳高挂宛秋上空。 火热的光芒炙烤城中楼宇,屋顶的琉璃瓦、街道的青石路面,升腾起股股热浪。 城内已经没有昨天繁华热闹的景象,唯有少量士卒穿行期间。 为避免伤亡,公孙娥英于昨日下午就下令让百姓撤离,并派出千余名军士护送至后方。 现在的宛秋城中门庭紧闭、商铺上锁,近乎一座空城。 街道上的行军队伍正是落神峰大战后,由丛林撤回的轩辕军。 他们连夜赶路,多少带些疲态,不过各队人马排列有序、行军整齐。 他们正快速向城北方向的后山营地集结。 军营背靠的山岭葱茏青翠,满山高大的榕树铺开茂密的枝叶。 各色野花杂列期间,到给这炎日增添了不少凉意。 绿叶掩映出,几排粹白石阶错落参差,蜿蜒至山腰。 石阶尽头可见几座楼阁巍然耸立。 “嘎吱……” 楼阁第二层中间的门房被纤细的玉手推开,一个娇俏的身影蹑手蹑脚,轻轻走进卧室内侧的竹制卧榻旁边。 她眨眼瞅了瞅床上熟睡之人,而后一把掀开其身上的被单。 “太阳都晒小屁股咯,起床啦,小懒猪!” 床上所睡之人,正是轩辕星。 因为昨日在外玩上了一整天,加之在大盂谷熬到深夜,过于疲惫,回城前他就趴在独角麒麟背上,睡得人事不省。 一觉便睡到日上三竿。 自然,进屋的人就是轩辕星最最喜欢的嫘月姐姐。 从梦中惊醒的轩辕星,揉眼看见窗台照射的阳光,也自知睡过了头。 此时,又看见嫘月就在身边,兴奋劲儿立马窜入脑门儿,一骨碌翻身起床,拉着嫘月就往门外冲。 口中不停地叫嚷:“起床喽,可以跟月姐姐玩儿喽!” “就知道玩儿,连衣服都不换上!” 嫘月拽住轩辕星,指着他身上的睡袍笑道:“还有呀,这么大个人了,还跟爹爹娘亲睡一块儿,也不害臊!” 轩辕星下意识朝屋子内瞧上一眼,发现确实没有住在自己的房间。 他被嫘月这一羞,顿时脸颊通红,连忙辩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躺这里了,再说,我跟自己的爹爹娘亲住一块儿,有……有什么害臊的?” “好好好!快去换身衣裳吧。我们轩辕星可是顶天立地的大大男子汉呢,不害臊,不害臊!” 嫘月昨日跟轩辕横一起回城,自然看见他将轩辕星抱回自己的房间。 她这时故意捉弄,就是要灭一灭轩辕星平日里,以“小大人”“男子汉”自居的威风。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趁着星儿换衣,嫘月在房内四处转悠。 到宛秋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到公孙娥英的房间。 好奇的嫘月发现,虽然此房间与自己住的客房格调和布局大同小异,但里面栽种的各类花草却与别处不同。 她早听说公孙娥英喜欢种植奇花异草,却不知痴迷到如此地步。 几十见方内,错落摆满大小不等的各式花坛、花盆、花盂,其中各色花卉竞相绽放、姹紫嫣红,把简朴的房间装点得自然、雅致。 时不时飘散的淡淡馨香,更让人心旷神怡。 窗台上摆放的一只拳头大小的木桃色花瓶,引起嫘月的注意。 它里面种着一株长着三片叶子的小苗,叶片呈翻卷的鱼尾形。 每片都散发出光亮,在太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漂亮、格外奇异。 “别碰!” 嫘月靠近窗台,正欲伸手触摸,却被轩辕星阻止。 “这花有毒吗?” 这是嫘月脑中的第一反应,她赶紧缩手,好奇问道。 “到是没有毒,不过,娘亲说过,这个‘五色堇’需要以元力作为养料,如果你碰到叶片,它就会把你吸住,大口汲取你体内的元力,直到吃饱为止,不然就无法挣脱。我想,月姐姐的元力,恐怕是不够它吸的!” 轩辕星正色道。 “哎!这花样子还好,就是贪婪了些。你说叫五色堇,它可只有青、黑、红三片叶子、三种颜色呢?” 嫘月怯怯盯着花片,皱眉思索。 轩辕星一边扣好皮衣上的排扣,一边解释:“五色堇是娘亲多年前,从药族带到轩辕的,最开始应该只有一片黑色叶片,是爹爹和娘亲一直用元力喂养,现在就长出了另外两片,如果要长出五片,还需要另外的什么元力,这个……我也不太懂。” “哎!想不到要养活小小的一株花,需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元力,就不知道这五色堇到底有什么用处,需得娥英伯母和横伯父如此耗费心神喂养!” 嫘月自言自语感叹道。 “这个嘛……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娘亲说过,这满屋的奇花异草加起来,都比不上这株五色堇。好了,不说它了,月姐姐,爹爹他们这会儿肯定是在大厅讨论军情,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说完,轩辕星忙拉着嫘月的手,急匆匆奔向山脚军营。 轩辕军驻扎的营地,总面积超过宛秋城的两倍。 各营各部整齐排列,错落有致。 营帐内外,各部管事将领正在仔细清点本部人马,有的正在收纳战场攻防器械,还有的正在安置伤员及救助事宜……到处是忙碌景象。 营地南面是用石料和沙土铺制的练兵场,可容纳近十万人同时操练。 北面是灵兽驯养场地和军需库,面积虽比不上练兵场,但此刻正有士卒骑着上千只灵兽排列期间,倒也极为壮观。 最醒目的,当属军营内三百多处的木制瞭望台,每个都接近十丈,是多层多孔的梯形结构,兼具观察、预警、防御、传令等多种功能。 瞭望台遍布军营四周,赫然耸立,蔚为壮观。 众多瞭望台围成的圆心位置,就是全军指挥中枢所在,即轩辕横的主帅营帐。 顺着八级石阶跨步而上,可看见几人围坐在长条木桌旁。 正上方坐着是轩辕横与公孙娥英,左边的白发老将便是朱丹,右边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自然是陶皋,他身旁挨坐的俊朗战将便是魏源。 还有十来位副将分列两侧,他们满脸诧异,目光聚焦正上方的轩辕横。 “王爷,您说要放弃宛秋,我看不妥。” 陶皋撩开大嗓门儿,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拽了拽粗糙而硕大的拳头,扭头瞪眼,继续说道:“联军几十万人马,来势汹汹,不是照样被我们打跑了!宛秋是我们西北门户,若拱手相让,那……那不是便宜了他们!要撤你们撤,横竖我是要死守宛秋,就这么一走了之,将士们还以为我们是怕了那联军!” 轩辕横听到陶皋所言,没有表态,只轻微淡笑,转眼看向朱丹。 “朱老将军,你怎么看?” 朱丹毕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在轩辕军中威望极高,轩辕横在做重大决策前,无不听取他的意见。 朱丹手捋白须,缓缓道来:“目前我军各部尽数归营,就上报人数来看,落神峰一战,我军伤亡超过一万两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坚守宛秋城,来日之战损失不可估量,敌众我寡,并非长久之计……” “我们损失不少,那蚩炎、气宗的消耗就不大啦?” 陶皋听出朱丹话里包含的潜台词,没等其说完,急得从座位上站起,大声抢过话头。 “先不说落神峰一战,他们联军损失必不会比我们少,就是昨夜在大盂谷,他们自相残杀,少说也有两三万人马葬身谷底,我看啦,他们损兵折将,士气低糜,早就打退堂鼓咯!” 陶皋向来有些粗鲁莽撞,可他分析的也并不是盲目自大。 昨夜,陆子松、嫘素素从大盂谷赶回宛秋时,第一时间就将轩辕横的计划告知了公孙娥英。 为保万无一失,公孙娥英还是派出大量雨燕军探查,并调遣部分最先赶回大营的飞禽队前去接应。 如此一来,天明时分,大盂谷中轩辕横独断六万追兵,以借刀杀人之计打败联军的消息,很快在军中传开。 将士无不拍手称快,全军士气也随之高涨。 陶皋听闻此等大胜,好不惊喜。 现在营帐大厅有此番言论,也是情之使然、理所当然。 “我说陶大嗓门儿,你倒是让朱老爷子把话说完呀,怎么老是这般莽莽撞撞,没个大没个小!” 坐在一旁的魏源,按住陶皋粗壮的臂膀,将其强拉下座位,嬉笑劝说。 “没事,没事,反正老夫也都习惯了!” 朱丹一句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他继续娓娓道来:“落神峰一战,蚩炎、气宗损失不小,但未伤及根本,我们不可轻敌。宛秋是我轩辕边防重镇,放弃固然可惜,不过我们也不能顾此失彼,半个时辰前,王爷和我得知战报,大王放弃比垣关,十万人马退守邺城,兰陵军已经深入我轩辕境内。” “大王退守邺城!” “大王因何放弃比垣关?” “比垣关易守难攻,是我们轩辕的东部门户,邺城不过是靠近内灵域的边陲小镇,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呀!”…… 朱丹话音刚落,引得帐内将士纷纷议论。 公孙娥英与轩辕横默契对视后,补充说道:“兰陵三十万大军压境,大王暂避锋芒,退回邺城,自有大王的用意。目前,偷袭宛秋的兰陵军不知所踪,但就比垣关那边兰陵帅军的动向来看,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宛秋城,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 话毕,帐中顿时出奇的安静。 所有人都意识到情况的危机、事态的严重,皆默然沉思。 “报……” 帐外士卒的传报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26)大厅议事 “禀报王爷,寒浞将军带军回营。” 众人朝帐外望去,但见一个高挑身影映入眼帘。 左踝浸出血渍的纱布、满身破损的战甲、蹒跚的步履,足见此人受伤不轻。 “王爷,末将寒浞回军领罪!” 寒浞单膝跪地,拱手凝望轩辕横,冷峻的眼眸中包含深深的愧疚。 木桌前几位将领站起身来,皆面露喜色。 他们都一直在为寒浞担心,疑惑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现如今自当是喜出望外。 轩辕横赶紧走向前来,俯身搀扶,关切问道:“伤势如何?” “王爷,寒浞不过一点小伤,不妨事,只是突袭蚩炎粮库未能得手,我带出的一千银甲队损失大半,末将……末将真是无颜见王爷和诸位将军呀!还请王爷治罪!” 寒浞因战败心生羞愧,拱手低头未敢起身。 “说什么呢?” 陶皋窜将出来,一把拉起寒浞。 “能回来就是好事,那蚩炎王早有准备,错不在你,来来,先坐下,慢慢说,慢慢说。” “是呀,要说治罪,也应该治我的罪。” 轩辕横也劝慰道。“先坐下,跟大家说说昨日战况。” 寒浞听得轩辕横等人如此一说,也懂了个大概,向众人行礼后,便将相关情况细细道来。 “蚩炎粮草囤积地,是由王储蚩炎煜熠领军驻守,他们似乎知道我们的行动,我军刚进入粮库外围,就被数倍飞禽军围困,不过我飞禽银甲军素来战斗力强,要突围到地面放火烧营,倒是不无可能,可就在全队拼死进入地面时,蚩炎军中突然出现一位老者。哎!” 寒浞低眉颔首,深深叹息后,继续说道:“可惜,还未看清其人长相,我就被他强悍的元力波击中,好多将士当场就吐血身亡,有些……有些兄弟甚至被震成肉块……” 寒浞的声音越发颤抖,眼中带着悲怆。 “我深感强力进攻已是徒劳,只能带军撤离,蚩炎煜熠趁机截杀,可惜我一千将士剩下不足三百。我们趁着天黑,藏身丛林,才未至全军覆没。” “看来,蚩炎确实早有防备。” 轩辕横听完寒浞述说,发出深深感叹,似乎话中带话。 “按照寒将军所说,那蚩炎老者应该达到纯金气界,朱老将军可听过此号人物?” 朱丹摇头不语。 “看样子,蚩炎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 轩辕横稍作停顿,调换轻松的口吻继续说道:“四将皆已到齐,我们言归正传,魏源,说说你对撤离宛秋的看法。” “这个……这个,王爷您说撤就撤,您说守就守,我全听您的!” 魏源与轩辕横最为默契,他知道轩辕横提出撤军,必定是有万全的考虑,因此,故意装傻卖乖。 “就你小子机灵,几边都不得罪,倒是把挑子又撂回我这儿。” 轩辕横诙谐的口吻,引得众人好一阵大笑,打破了刚才沉闷的氛围。 他转而又皱下眼帘,严肃说道:“我提议放弃宛秋退守濮水,是基于三点考虑。 其一,宛秋固然重要,可一旦联军会盟城下,六十万大军,数倍之敌,单凭宛秋城防恐怕很难抵挡,撤离也是迫不得已,宛秋非决战之地,此时亦菲决战之时,避其锋芒实为上策; 其二,濮水城地处我轩辕腹地,城防远胜过宛秋,其五十里外相邻泉城,可分兵驻守,互为犄角,策应牵制,进可攻,退可守,加之濮水各处地形复杂,联军远道而来,很难在短时间内摸清地势,我们可利用地利之便,以逸待劳,化被动为主动。 当然,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寒浞受命突袭蚩炎粮库之事,只有三个人……” 说到这里,轩辕横下意识停顿了一会儿,眼神浮现出少许闪烁和凝重。 “寒浞受命突袭蚩炎粮库之事,只有很少人知道,在座诸位,包括夫人娥英也事先不知,就刚才寒浞所言,可见联军早已知道我军动向,当然蚩炎军师姜蠡机智过人,能料事于先倒也不足为奇,不过兰陵五万人马能从重兵把守的比垣关,悄无声息潜入宛秋附近,而且还得知守城兵力的具体数目,由此可断定……” “由此可断定,我们军中有奸细。爹爹,星儿说的对不对呀!” 帐外一个稚嫩的声音,接过轩辕横的话。 众人惊异地望着门帘外,但见轩辕星大步流星走进大厅。 嫘月也很快跟进来。 “星儿,你怎么跑军帐来啦,爹爹和叔叔们正在商议军事,还不带着月儿到别处去玩。” 公孙娥英装出生气的模样,起身准备牵走两个孩子。 “夫人,您可不要把他赶跑咯。” 魏源笑着劝说。“星儿可是机灵着呢,每次我与王爷商议军情,他都会跑来凑热闹,您还别说,每次呀,还都能说到点子上,可是了不得!来来来,星儿,挨着你源叔叔坐。” 正说着,魏源强拉着两个孩子在身边坐下。 轩辕星则向母亲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哼!星儿说得对,确实有内奸走漏了消息,依我看呀,这奸细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陶皋用拳头砸向桌面,有些义愤填膺。 “王爷说的在理,我们是得撤到濮水,而且还要抓紧时间,比垣关距离宛秋不过几千里,兰陵军短则十日,多则半月就会赶到,到时再等八大柱国缓过气来,我们可就真遇上麻烦了。王爷,撤,我们赶紧撤!” 陶皋一改先前的态度,撤军的决心,似乎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坚决。 “陶将军,平日里不见你怎么爱看书呀!” 坐在身旁的朱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众人都不知何意。 “嘿!我说老朱,我们这会儿讨论撤军,你怎么扯到看书上啦?” 陶皋猛抓头上的短发,也是满头雾水。 “刚才是谁拍胸脯说要死守宛秋来着,这不,转眼又要赶紧撤。 某些人呀,平日里不爱看书,这翻脸可是比翻书快多咯!” 朱丹依旧手捋胡须,不急不缓地说出针对陶皋的话,又引来众人好一阵嬉笑。 而陶皋也自知刚才莽撞,涨红着脸,嘿嘿地跟着傻笑。 商议已定,轩辕横拟定好撤军路线和时间,下令诸将各自回营部署。 “爹爹,刚才您说寒浞叔叔突袭粮库的事情,就连娘亲也没有告诉,只有三人知道,是哪三个人?” 轩辕星先前在帐外就听到轩辕横所说,聪明的他很快抓住了关键。 他知道自己父亲有所顾忌,当时并没有言明。 此时诸将皆已离开,他凑到轩辕横跟前,转悠着大眼珠,低声询问,想一探究竟。 “哪有什么三个人?月儿,你有听到有什么三个人来着?” 轩辕横不希望轩辕星知道太多,毕竟他还太小,所以故意把问题转给嫘月,他知道嫘月是稍后进的帐,多半是没听到他先前的谈话。 嫘月摇头,一脸茫然。 “爹爹,你可别蒙星儿。星儿敢断定,三人中,一人是你,其余两人必定有一个是奸细,或者两个都是!恐怕爹爹早已经知道,只是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提,哼,对吧爹爹!” 轩辕横与公孙娥英看着自己孩子,如此乖巧聪明,真正是满心欣慰。 却又担心他小小年纪,就将卷入勾心斗角的权欲争斗,内心更是感慨万千。 一时间,两人竟然不知如何应答。 “星儿,这些都是你爹爹和叔叔们的事儿,你年纪尚小,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公孙娥英率先开口,替轩辕横解围。 “是呀,星儿,很多事可不是表面看的那样简单,等你年纪大些自然会明白。对了,差点儿忘了,爹爹有一件事需要星儿去办哟!” 轩辕横不得不岔开话题。 “总说我小小小,我都十岁啦。” 轩辕星嘟着小嘴,满脸无奈。 “说吧!我的战神爹爹,有什么事可以为您效劳!” “你这小子!” 轩辕横摇头笑道:“你跟着月儿,一起去客房拜望子松叔叔和素素阿姨,邀请他们今晚在后山凉亭用餐。你娘亲可是要亲自下厨哟!” “当然,我们星儿若是贪玩没空,那就算了。” 公孙娥英故意使坏。 “有空!有空!有空!星儿这就去。” 说完轩辕星拉着嫘月就往后山跑。 刚才之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27)分别 一轮明月高挂夜空,洒下柔美清光,勾勒后山隐隐轮廓。 满天闪烁的星斗与满营闪耀的灯火交相辉映。 微风轻拂,榕影婆娑,夏虫躲藏在花草间,自由自在地鸣唱。 向山顶弯曲延伸的木梯尽头,可见一栋简易的双层亭楼。 期间灯烛荧荧,飘散出淡淡檀香。 轩辕星、公孙娥英母子二人,在亭内忙着摆放用餐的器皿。 “娘亲,月儿他们是不是要回苗桑了?今晚,该是特意为他们饯行吧?” 轩辕星摆弄桌上的碗筷,乖巧地望着公孙娥英。 “是呀,目前战事吃紧,大军要撤回濮水,未来形势如何变化,你爹爹和我都无法把握,嫘月他们只有回到苗桑才是最安全的,我想他们明早就会动身。” 公孙娥英知道,星儿是舍不得嫘月离开,借此说明利害,也好让他明白。 轩辕星失落地点点头,然后从脖颈上掏出滴血菩桑子。 思索后,问到:“这个是月姐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娘亲您看,漂亮吧!月姐姐回去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我也想送她一件礼物,就是没想到什么好东西,娘亲,您觉得星儿送什么好呢?” 公孙娥英靠在轩辕星身边坐下,轻轻拿起滴血菩桑子。 仔细把玩后将其放回轩辕星领口,慈眼瞧着轩辕星。 她柔声嘱咐:“昨夜,我就看到了,这滴血菩桑子异常贵重,我们王府中恐怕没有那件宝贝能与之媲美。星儿,你可要好好保管,这是月儿的一片心意,而且千万不能随意拿出让人看见。” 轩辕星看见母亲慎重的模样,没敢吱声,只使劲儿点头。 “至于,回礼嘛。” 公孙娥英继续补充到:“回送礼物,只要是星儿觉得在心中很重要,而且能代表你心意的就行,娘亲可不能替你做决定。” “伯母,我们来咯……” 从木梯上飞奔而来的嫘月,打断了母子间的对话。 紧跟的是嫘素素,后面则是陆子松和轩辕横,他们正慢步闲谈。 “来来来,我的乖月儿,快坐下,马上开饭!” 公孙娥英笑脸相迎,招呼众人入座。 轩辕星忙不迭拉嫘月坐在自己身旁。 “子松、素素,尝尝娥英亲手酿的桃花酒。” 刚入座,轩辕横便拿起桌上的陶罐,准备斟酒,却被公孙娥英拦下。 “你呀,总是改不了**病,上桌就是酒。 要喝你自个儿喝,我们可要先喝一碗莲子羹,先养胃,再饮酒!” 说话间,公孙娥英给每人都乘好一碗汤。 汤色浅黄晶莹,散发阵阵清凉淡香。 “好好喝的莲子汤!”嫘月迫不及待地尝上一口。 “夫人,这是用蜂蜜煮的莲子吧!真是甜润爽口,唇齿留香。 ”素素满心赞叹。“这汤中还有另外一种香味,却不知道是什么?” 公孙娥英刚欲解释,却被轩辕星占了先。 “素素小姨,你可算是问对了。我最喜欢娘亲煲的汤,夏日也常喝莲子羹,因为蜂蜜、莲子都有去热解暑的功效,不过,娘亲说蜂蜜过腻,莲子带涩,需要加入少许九尾籽,如此做出来的莲子羹,香气淡而不浓,味道甜而不腻。” 嫘月、嫘素素听得解释,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子松只知道夫人精通药理,没料想夫人更擅于美食。汤是甜而不腻、淡而不浓,酒更是浓而不烈,纯而不燥。来,我和素素就先干为敬,以感谢王爷、夫人连日照顾款待。” “唉唉!子松在横某这里可不要见外。你们能带月儿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明日你们就要启程,一路上多多保重。干!” “子松、素素,当前战况复杂,回去路上多加小心,我现在不宜饮酒,就用这莲子羹,以汤带酒,祝你们一路平安。” “哼,大人们喝酒,你一个小孩儿也跟着凑热闹。” 当陆子松等人举杯时,轩辕星也偷偷倒了一杯桃花酒,正准备喝上一口。 被嫘月当场“揭发”,逗得众人开怀大笑。 “不妨事,月儿,你也可以喝点儿,这桃花酒是我用糯米酿制,再加入今年二月间采摘的桃花调配而成,酒性温和,还可以美容哟!” 公孙娥英笑着给嫘月也倒满一杯,故意把“美容”二字加重。 嫘月看着酒杯中殷红的液体,将信将疑,轻轻抿上一小口。 “真的好香,甜甜的,有一股蜜桃的味道,好好喝呀!” 嫘月挑动细长的眉毛,舔了舔红唇,忍不住又尝了一口,娇美可爱的模样,又引来众人齐笑。 “其实,九洲之人皆以为我们药族擅长炼药用毒,却不知我们也推崇养身之道,是药则有毒,药效越大,毒性越强,只在用药用毒之人如何取舍平衡,所以药族许多前辈,在探索药理毒性到一定阶段,他们都会专注于对普通食材、日常饮食的研究,更注重养而不是治。我也是在怀上星儿的妹妹后,才将心思转移到这方面。” 公孙娥英轻抚隆起的腹部,继续说道:“所以呀,大家一定要尝尝我亲手做的这道清蒸鲤鱼。” 跟随公孙娥英所示,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饭桌中央的扇形陶盘。 但见盘中圆弧形鲜嫩鱼片层层叠加,如孔雀开屏般均匀铺陈开来。 白皙的肉片上粘满屡屡黄白相间的丝线,浸润在金黄色的汤汁中,质感细腻,色泽润滑,升腾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伯母,您不说,我还以为这是什么花瓣呢!太漂亮啦!” 正说着,嫘月迫不及待夹上一片蒸鱼放入口中。 “好香好滑,我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看着嫘月尽情享受美食的样子,众人禁不住都动筷尝鲜。 “这蒸鱼爽嫩鲜香,味道自是与别处不同。夫人,你可要教教我,这道菜的诀窍。以后呀!我也能常做给月儿他们吃。” 嫘素素平日也会做些家常饭菜,却还从未想过把一道菜做得如此美味精致,不禁萌生学艺的念头。 轩辕星本又想抢着回答,好在嫘月跟前炫耀。 无奈自己太过贪吃,现在是满口的鱼肉、满嘴的汤汁,哪有功夫开口! “也不算什么诀窍,只不过要蒸好这盘鲤鱼,一定要做到‘三好三巧’。” 公孙娥英一边给孩子们夹鱼,一边娓娓道来—— “第一是鱼好。鲤鱼以大河生养的肉质为最佳,蒸鱼必选初夏时节产子之后的河中鲤鱼。春冬季节,鲤鱼都喜欢吃水中鱼虾,以补充所需养分,鱼质大都肥腻松软;产子后则多食水草,因此鱼质更细腻而少腥味。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若宰杀一条待产之鱼,必定扼杀千百幼鱼生命,所以轩辕渔翁在初春时节,都不会下河捕鱼。” 嫘素素用心倾听,连连点头。 “第二就是水好。蒸鱼时需选用山间泉水而非井水,井水无波,泉水长流,相对而言泉水吐纳山石灵秀,润泽草木枯荣,澄澈明净,清洌甘醇,用其蒸煮,更可提升鱼肉的鲜、香、味。 第三就是刀工好。你看这弧形鱼片,每刀下去的角度、力度都要精准,才能保证鱼片形状、大小、厚薄完全一致,不仅仅是为美观,更是为蒸煮时均匀受热,提升口感。” “夫人,那‘三巧’又有怎么讲究呢?” 嫘素素细细揣摩。 “第一呀,是用时要巧。既然是蒸鱼,蒸煮就是关键。蒸时过长则鱼肉松散,养分流失,蒸时太短则肉质生硬,鲜味不足,通常蒸鱼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前半段采用实蒸,后半段应用虚蒸。” “娥英伯母,什么叫实蒸,什么又叫虚蒸呀?” 嫘月禁不住好奇发问。 “实蒸是大火沸水蒸煮,虚蒸就是熄火后,以沸水存留的热气焖煮,如此一来,既可将配料的营养渗透鱼片,又不失鱼肉本身的鲜嫩爽口。” “月姐姐,这就叫虚实结合,跟爹爹用兵打仗是一个道理哟!” 轩辕星好一阵狼吞虎咽,饭菜微饱,也开始搭话。 “就你懂得多,我在修炼元力技法时,也是懂得虚实结合,哼!” 嫘月毫不示弱。 陆子松、轩辕横自顾着吃酒,到无暇顾及孩子们的打闹。 公孙娥英见两个孩子又开始斗嘴,到觉得很是可人。 她不住地摇头轻笑,继续解释:“再者就是用料巧。且不说盐、酒、醋之类的基本调料必须恰到好处,曾之一份则鲜不足,少之一分则腥味重,其他的辅料也是及有讲究的。 你们看,这些鱼片上的黄白丝线,其实就是用油酥过的姜丝和用倒仙花花瓣切成的细条,细如发丝的黄白线条,粘附在略显棕红色的肉片上,不但起到除腥提鲜的作用,又使每片鱼肉变成如长满纹路的花瓣,增加其观赏性。” “噢!难怪我刚才一直没看出这是鱼片,认为是什么可以吃的花呢!美食、美食,首先要美,才想吃,对吧伯母!” “对对对,我就知道我们月儿爱美,这不美、不好看、不好吃的菜,怎么配得上我们苗桑美丽的圣姬呢!” 嫘月被公孙娥英故意打趣,顿时羞得脸颊通红,机灵的她赶紧转移话题。 “伯母,你快说说第三巧是什么?” “最后就是用汁要巧。蒸鱼多半是气香而味淡,口感酥嫩而少润滑,上汁就是为弥补此两点不足。 我先用乌鸡油煎汁,因为乌鸡油营养丰富,且油而不腻,鲜香爽口,再配以橙皮、杏仁、枸杞子、金银花等调汁。 然后去渣浇入刚出笼的蒸鱼片,这道最适合夏天食用的,‘雀尾屏花’清蒸鲤鱼就算大功告成!” 听完“三好三巧”的蒸鱼技法,嫘素素感叹之余,却心生怜惜。 “雀尾屏花,真是好听的名字……” “夫人,您挺着大肚子还亲自下厨,不说别的,单就做这道蒸鱼的功夫,就可以练出一颗丹药来了!夫人当我们是自家人,何苦大费周章,又是桃花酒、又是莲子羹,还有这满桌的菜肴,您可别累着身子,动了胎气。” “素素,我不累!边境战事紧张,你们来这么久,我们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明日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再聚……” 突然间,公孙娥英美眸中流露丝丝感伤。 自从交战以来,她夙兴夜寐,整日担忧。 生怕哪一日醒来,就再也见不到自己最疼爱的星儿,就再也见不到自己最深爱的丈夫。 而且,不知为何她的这种感觉日趋强烈。 “夫人出身药族,制药炼丹必是精益求精,习惯成自然,这做菜嘛,也必讲究个尽善尽美,就是不知,我们素素长老学到一招半式没有,要是学会啦,我和月儿以后可算是有口福咯!” 陆子松感到气氛不对,及时打趣化解。 “美得你!”素素撒娇回应。 “我说,我们可别只顾着说话,这一大桌子菜,还要加紧吃哟!来来来,我们一起再喝一口。” 随着轩辕横的附和,满桌人继续开怀畅饮。 饭局至中途,轩辕星就嚷着已经吃饱,拉着月儿跑向后山榕树林。 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久,公孙娥英、嫘素素也称要说些女人间的私房话,离席走向阁楼房间。 亭内唯剩下轩辕横、陆子松二人对饮畅谈。 “听星儿说,此亭台是王爷亲手建造,匾额上的‘望秋’二字也是王爷亲笔题写,子松却不知王爷取此名的用意,只怕不是遥望宛秋城这么简单吧?” 陆子松手举酒杯,走到亭口,抬眼问道。 “依子松看,望秋二字还有什么复杂之处?” 轩辕横也端起酒杯,朝向亭外的军营及营外夜色下朦胧的宛秋城,反问子松,眼内包含少许惆怅。 “复杂到谈不上,子松只是从中感到王爷的某种期盼,又或许是某种等待,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仅仅一丝感觉。” “哈哈哈,横某曾听月儿父亲说过,子松是苗桑族不可多得的人物,看来此话不假,不假!” 轩辕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注视陆子松,正色说道:“横某有一事相托,子松可否答应?” 陆子松见轩辕横突然发问,又如此郑重,一时不敢贸然应答。 只面带惊愕,默然不语。 轩辕横则继续说道:“后山是宛秋高地,建亭不仅是为观赏宛秋山色,更是为观察城内外地形,这一点想必子松已然知晓。 另外,子松你也清楚,我轩辕在九洲诸国中实力最弱,联军入境轩辕将近半载,战事旷日持久,消耗甚大,长此以往国内恐生变数,内忧外患,危机重重。 所以我将决战之期定在两月后的深秋,唯有尽早结束战乱,才能保我轩辕度过此劫。‘望秋’之深意,便在于此。” 陆子松听后连连点头,眼含敬佩。 “想不到王爷在半年前驻军宛秋之时,就已经筹划好破敌的策略,恐怕联军必将一败涂地。王爷既已成竹在胸,那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子松又能帮到王爷什么呢?” 轩辕横没有着急回答,深邃的目光再次向远处凝望。 半晌沉默后,蹙眉叹息道:“战场瞬息万变,世事变幻莫测,偌大的九洲天地风起云涌,又岂是我轩辕横一人所能左右,来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暗流险阻……子松,横某所托之事就是星儿。” “星儿?”陆子松一脸茫然。 “是的!” 轩辕横走到陆子松身旁,紧抓其手臂,神色异常严肃。 “月儿的父亲是我同窗,她的母亲又与娥英是挚友,如今,我们订下星儿和月儿的婚事,便是亲上加亲。子松,假若将来我与娥英有什么不测,请你务必保全我家星儿。子松,你可愿答应?” 陆子松原本认为轩辕横所托,可能是些借苗桑之力援助轩辕之类的话,因此,处事谨慎的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听得轩辕横如此一说,他内心更觉惊诧。 在他看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轩辕战神,身怀纯金气界的元力修为,拥有叱咤风云的雄韬伟略,永远也不可能有什么不测。 可当他看到轩辕横包含惆怅、略带恳求的神情,分明又能体会到,眼前之人释放的担心和忧虑。 “王爷放心,若真有那么一日,只要有陆子松在,星儿必定毫发无损!” 陆子松反握住轩辕横的手臂,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有力。 轩辕横和陆子松在望秋亭饮酒畅谈,直至夜深。 山中时不时能听见两人开怀大笑。 偶尔也夹杂着轩辕横的阵阵咳嗽。 (28)幻影流光 后山峻峭的峰顶,在夏虫轻快鸣叫的包围中静静矗立。 峰峦之巅,一颗千年榕树傲然独立,月光勾勒出它挺拔的剪影。 轩辕星和嫘月,不知何时爬上的树梢,两人挨坐在一枝旁逸斜出的巨大榕树枝上。 头顶是皓洁的圆月和漫天闪烁的星斗,脚下是匍匐的山峦和营帐内透出的点点光影。 他们摇晃着脚丫,尽情享受夏夜凉爽的微风,尽情欣赏满山静美的月色。 轩辕星手持琥珀色玉笛,再次吹响他最喜欢的那首“满江红星汉”。 华盖如织,月色如水,悠扬的笛声,追逐夜色,在山间回荡。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当真不假,今晚的月亮最最圆啦!星儿看,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好漂亮!” 嫘月一双水灵的大眼珠遥望夜空,手指不停地数点。 轩辕星放下手中玉笛,眼珠机灵地转悠,嬉笑回应:“星星漂亮,月亮更漂亮,就像我的月姐姐一样漂亮!” “这个,我同意。”嫘月高兴拍手叫好。 “星儿弟弟,如果我是天上的月亮,你是天上的哪一颗星星呢?哪颗好呢…..” 嫘月也不理会轩辕星的反应,手弹红唇,嘟嚷着思考。 随后指着距离月亮最近的一颗极为闪亮的星斗。 “就是那颗,那颗月亮旁边的星星,他们靠得最近,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挨在一起。” “不要,那颗星星隔着那么远,还一动不动,我要是它,如何能抓住月姐姐。” 轩辕星紧紧握住嫘月的手,焦急辩驳。 “流星,流星!” 此时,一颗流星划破长空,从圆月边闪亮穿过。 两人欢快尖叫,目送流星渐渐消失在天际尽头。 “月姐姐,我要做那颗流星,跑到月姐姐身边,这样就能牵住月姐姐的手啦!” “嗯!做流星是好,可一眨眼就跑到天边去了呀!” 嫘月似乎有些不赞同。 “那就看月姐姐能不能把星儿抓紧咯!你看,只要月姐姐像现在这样牢牢牵着星儿,星儿就永远跑不了啦!” “好!姐姐一定抓住你这颗调皮的小流星。” 嫘月使劲儿揪着轩辕星的鼻尖。 “好耶,好耶,月亮抓住流星,流星抓住月亮,星儿牵着月姐姐,月姐姐牵着星儿,流星和月亮就永远在一起,星儿和月姐姐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两个孩子朝山下高喊,笑声回荡在山谷。 “可惜,我明天就要回苗桑了。” 突然静下来的嫘月,脸上浮现不舍的落寞。 “是呀!月姐姐要回去了。” 嫘月的情绪也感染到轩辕星。 “没事儿,明年我过生日月姐姐又可以来看星儿,我们可是说好到星月湖看荷花的。” 轩辕星强打起精神,劝慰自己也劝慰嫘月。 “月姐姐,星儿把这个玉笛送给你,你要是在苗桑想星儿了,就用它吹奏笛曲,说不定星儿也能听见。” “傻星儿,轩辕和苗桑相隔那么远,怎么听得见!” 嫘月说话时,小心接过轩辕星递出的琥珀色玉制长笛。 而玉笛释放的暖流瞬间注入嫘月全身,让她的每一根经脉都感受到特别的温存和舒适。 那种温暖和熟悉的体验,让她觉得似乎这支玉笛本身就是属于自己。 “是不是感觉暖暖的?” 轩辕星得意而神秘地笑道。 “月姐姐送我的滴血菩桑子珍贵非凡,星儿没有这般好的宝物,就把最爱的这支玉笛送给你,这也是星儿周岁时,外公送我的生日礼物。娘亲说,它是外公用一种极为特别的玉石做成的。你瞧,笛尾还有外公亲手刻上的“星”字。月姐姐,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星儿送的礼物,姐姐都喜欢。而且,当我拿着玉笛时,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是谁?” 嫘月下意识惊呼,警觉地站起来。 两个孩子说话间,一束暗影穿过榕树林。 无声无息,速度极快。 从嫘月身旁忽闪而过,瞬息间窜入千年榕树的顶端。 “哎呀,我说素素小姨,大半夜的可别装神弄鬼,吓唬我们小孩。” 轩辕星话音落处,嫘素素俏丽的身影,早已悬停于榕树冠顶部。 “星儿你怎么知道是我,月儿可是都没看清呢!” 素素感到不可思议。 嫘月更是诧异地望着轩辕星,很想知晓答案。 “就是你飞过去时,留下的紫苏香味呀!” 轩辕星并未在意素素的惊奇,继续说道:紫苏草独特的奇香,不仅能安神养胎,还可驱蚊。后山草木茂盛,蚊虫很多,最近娘亲忧心战事,睡眠也不太好,每晚她都会点燃用紫苏草炼制的香料。明天素素小姨就要回苗桑,刚才吃完饭,娘亲肯定会拉你回房间好好说说话、聊聊天,素素小姨身上自然会浸透紫苏草的香味,星儿鼻子很灵的,早就闻到啦!” 如此解释,素素和月儿自然明了。 素素不禁感叹轩辕星严谨的推断,敏锐的洞察。 “小姨你是叫我们回去吗,吓我一大跳。” “还说,都到你跟前儿了,也没有什么反应,我看你的幻影流光步是白练了。我来呀,就是要看看你最近修炼的成效。” “现在吗?晚上这么黑!” 嫘月嘟着嘴,显然极不情愿。 “这不是有月亮吗?少贫嘴,你们跟我来。” 素素领着月儿、星儿来到山顶空旷之处,点燃一小堆柴火。 “背出幻影流光第一重要诀,再练习给小姨看看。” “啊?小姨……” 早在一年前,嫘月就已经突破幻影流光步的第一重境界,此时嫘素素却要求她练习,还要求背诵要诀。 嫘月不解其意,一脸茫然。 “啊什么啊,还不练!” 嫘月轻挑画眉,故作凶态。 “幻影流光第一重——逐风。” 嫘月不敢拖延,施展步伐,口念要诀: 无根无源起长空, 形随意往蝶舞梦。 柔似细雨撒长林, 轻若飞絮入花丛。 嫘月修长的美腿,在林叶间划出轻捷步伐。 俏影婀娜飘逸,好似与柔美的月光融为一体,在夜色中自由飞舞。 此技法嫘月可算是驾轻就熟,轻易施展时,她心中也在思量:幻影流光乃是苗桑族独门秘法,万年以来从未外传,非嫘氏血脉不得修炼。这会儿星儿弟弟可是在一旁呀,小姨不但不避讳,还要我背出要诀,难道小姨就不怕……噢!难道小姨是想……” “想什么呢,你忘了幻影流光最重要的就是配合元力,你只依赖步伐,也不嫌累得慌!” 素素的训斥打断了嫘月的思考,不过也让她心中更加确定。 “幻影流光第二重——空滞。” 听到提醒,嫘月若有所悟,脸上挂出狡黠的微笑,催动体内元力,更加洪亮清晰喊出要诀: 非烟非雾绕天际, 青云直上凭借力。 心如止水不相争, 自在闲云任东西。 话音落时,嫘月停身火苗上方,借助篝火升腾的热气,保持身体平稳悬浮在空中。 此画面自然让人联想到,星月湖中悬停于荷包之上的那个美丽倩影。 聪明的嫘月终于明白素素小姨的用意,心中暗暗叫好:原来小姨是打算把幻影流光传授给星儿弟弟,却又担心违背先祖遗训,担心族中长老们责难,因此借训练我的机会,好让星儿偷学,不不不,偷学太难听了,应该叫自学,对自学。 当嫘月想到小姨名为训练,实为传授的良苦用心,想到以后能跟自己最疼爱的星儿一起修炼。 她强压内心难以掩饰的激动,朝火堆旁凝眼注视的轩辕星,投出期待和暗示的目光。 轩辕星的悟性远超常人,时常看嫘月练习。 近一个月下来,调皮玩闹间偶尔也能领悟个一招半步。 要知道,平日嫘月修炼总会选择无人的僻静处,她也告诉过轩辕星,幻影流光不能外传。 只因两人关系要好,轩辕星年纪尚幼,又未开启修元,嫘月才不会有所避讳。 有时素素看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在意。 现在,都已至深夜,而且明日嫘月等人还要赶回苗桑,素素却突然到来,细致教授嫘月技法,必然是别有用意。 轩辕星何等聪明,在收到嫘月的讯息前,就猜出嫘素素的心思。 此刻,他拿出平时少有的认真劲儿,仔细揣摩嫘月施展的每一个动作,牢牢记下每一句要诀。 “好了,你元力尚浅,别累着,快下来。” 嫘月缓身落地,乖巧跑到素素身旁。“ 小姨我这‘空滞’可是练了好长时间,该教教月儿第三重了吧!” 很显然,嫘月是希望素素能多教一些,轩辕星便可多学一些。 “空滞的要点是静心、借力!月儿你现在初步有所领悟,尚未达到至境,还需勤加练习。” 轩辕星分明听出“静心”“借力”两点,是素素特意加重音在提醒自己。 本想趁机发表自己对此要诀的不同理解,又感觉多有不妥。 加之看见素素此时脚下升腾层层光晕,如踏着荡漾清波缓步空中,他只好静观其变,未能多言。 “看仔细!” 随着一句娇声提醒,在半空闲庭信步的嫘素素,倏忽化成一团暗光,朝更远处飞逝,其身后留下道道模糊的人形影像。 嫘月和轩辕星虽是满脸惊愕,却也用心记下了那一道道残影传出的字眼:幻影流光第三重——残影。 若隐若现有无中, 扑朔迷离淡还浓。 雁掠碧波照虚影, 飞鸿踏雪不见踪。 更让两个孩子惊艳的是,素素话音刚落,他们猛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手中都捏着一枝林间的野花。 “小姨,你是什么时候把花放到我们手上的?” 两个孩子面对如此诡异的步伐、如此奇快的速度,简直难以置信,异口同声发问。 嫘素素并未理会。 “别大惊小怪,看好啦!幻影流光第四重——幻象。” 更神奇的画面呈现,刚才的影像轮廓逐渐合拢,逐渐清晰。 月光中同时出现六个动人的身形,六个腰身纤细的嫘素素。 幻影流光第四重的要诀,也从六个嫘素素的口中,同步悦耳吐出: 亦真亦幻藏虚实, 身在其中未能知。 万法自然方可悟, 一木浮生成一世。 嫘月先前只希望素素至少能教到幻影流光的第三重,没想到自己小姨一口气练至“幻象”,如此大开眼界真真让她欣喜若狂。 而轩辕星第一次见到此般玄妙的功法,除啧啧惊叹、满心羡慕外,更激发出他对修元的兴趣。 希望自己也能学得旷世奇功,将来能像父亲一样守卫族国,笑傲九洲。 嫘素素冒着违背族规的风险,传授轩辕星幻影流光步的技法,绝不是不一时兴起。 其实,房间内公孙娥英对嫘素素所谈之事,与轩辕横向陆子松所托之事,大致无二。 同为女性,嫘素素更能体会到公孙娥英的担忧和期许。 可想到苗桑、轩辕相隔万里,自己回去不知何时能再来,轩辕战事焦灼,若真的有什么突发变故,她们想要援手又谈何容易。 于是,嫘素素才有今夜的举动。 她知道星儿聪明过人,对幻影流光步也已经有初步的领悟,勤加练习,必有成就,倘若将来真会有什么不测,凭借此功法足以自保。 “六个小姨,哪个才是真的呢?” 嫘月自言自语,红唇轻咬指尖,苦苦思索。 此刻,六个身影合并为一,素素娇喘吁吁、双胸起伏,吃力地走向两个孩子。 “月儿,这幻象小姨也是最近才尝试修炼,并未得起精髓,现在你们看到的六个身形,其中五个是幻,一个是真,如果修炼至后期,可以出现六六三十六个幻影,每个皆是真,每个皆是幻。” “每个皆是真,每个皆是幻?小姨,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亦真亦幻,亦虚亦实,确实不好把握,而且,每一次施展必定耗费大量元力。月儿你现在火候未到,决不能操之过急,以后慢慢领悟吧!” 嫘素素语重心长地劝解。 当然这也是给轩辕星的提醒。 “小姨,累了坐下歇歇,我们等会儿再练后面的。” 嫘月和轩辕星扶着素素,齐坐在榕树下的火堆草地上。 “你个小妮子,还嫌不足呀,你才到第二重,早着呢!” 素素用纤指轻弹嫘月的头。 “不过,后面的小姨也确实教不了啦!幻影流光共计六重,我也不过初修到第四重,这后两重极难修炼。听长辈们说,族中先辈能修炼至第五重的屈指可数,而修炼到最后一重的似乎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是谁呀,小姨?” 嫘月好奇地瞪大双眼。 轩辕星则极为懂事地默默倾听,将所有的疑问压在心底。 “就是传说中,百万年前的嫘氏先祖,幻影流光的创始人。” “啊!百万年前的创始人!这么难呀!……哼,我就不信,只要有一人练成过,就肯定会有第二个。我嫘月可是苗桑圣姬,百年难得的天才,不!是百万年难得的天才,终有一天我要练成幻影流光。” 嫘月由沮丧突转激昂,化压力为动力。 她从草地上蹦起,双手叉腰,鼓着俏脸,振振有词。 那骄傲自得的样子,可算是憋坏了总爱给嫘月泼凉水的轩辕星。 只见他双手捂嘴,憋得小脸通红,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某些人想笑就笑出来,可别憋出毛病!不信的话,咋们就比比,看谁最先练成!” 轩辕星注视着嫘月投出的,柔美而带着期望的眼神。 他猛然懂得,此刻的嫘月并不是要同他斗嘴,而是对他和自己的鼓励。 心领神会间,他凝望月光中美丽的月儿姐姐,使劲儿点头。 嫘素素自是感受到两个孩子的默契,也被他们的勇气和信念所感染。 她轻松地站起身来,只装着什么也没听见,满意地说道:“月儿,后两重小姨无法演示,不过,可以将要诀传授给你,至于何日能大成圆满,就靠你自己的悟性和机缘。认真记好了!” 斜月倚山,榕树摇曳,夜色朦胧。 轩辕星、嫘月手牵手,仰望头顶星空,牢牢记下素素所授要诀。 幻影流光第五重——流光。 极速极光难寻痕, 乘御正气尽驰骋。 可怜春光流年逝, 天地逍遥日月恒。 幻影流光第六重——无界。 破空破时逆乾坤, 星河渺渺空遗恨。 百川毕竟东流去, 千古悠悠只一瞬。 (29)应龙 轩辕腹地,濮水城。 濮水城因城内宽阔清澈的濮江水而得名,号称天险,是轩辕国都“郢”的一道最坚固屏障。 濮水城防依山而筑,凭借层峦叠嶂的山势建造城墙。 城中有山,山中有城,墙连山,山连墙,别具一格。 长达二十里的城墙是梯形双重结构,每重均高十丈,绵延回环,蜿蜒高耸,气势恢宏。城墙外的双层瞭望口皆是重兵把守,将士勘察巡逻、轮岗换班,一切井然有序。 石墙内部都建造有十米左右的上下空间通道,可容纳上万甲兵、灵兽自由穿行。 若有紧急战况从中调派军队,既快捷隐蔽,也更加安全。 通道两侧每隔十米开出空洞,一为通风透光,二为瞭望探查。 洞口上架满的重型弓弩,对来来犯之敌也具有绝对的杀伤力,如此就形成上中下三层防御体系。 兼防御与进攻为一体的,就是城墙串联起来的山峦。 山峰陡峭,怪石嶙峋,其上瞭望塔、烽火台遍布。 除了埋伏有众多弓弩手与城墙防卫互为补充外,还安置大量远程投石机,居高临下重点打击敌方据点可谓易如反掌。 相反,若是地面攻城器械妄想对山上攻势形成冲击,只能是望尘莫及。 城门外是矩形青石铺成的巨大广场,上面无数圆形石柱整齐排列,好不宏伟壮观、威严肃穆。 再其外,还有引濮江水人工开凿的护城河,河面超过百米,三座铁架锁链吊桥横跨其间。河岸每百米便可见用巨石雕刻的灵兽石像。 飞禽猛兽森然罗列、栩栩如生,大国气派彰显无遗。 距落神峰一战半月有余,轩辕横几天前就已经带军进驻濮水城。 兰陵王接到军报,得知宛秋城早被蚩炎占据,便立即调整战略部署,中途调军北上,直逼濮水。 本想在轩辕横回军之前枪占濮水城,可终究还是晚到一步。 现今,濮水城十里外,几十万甲兵林立,战马、灵兽星罗棋布。 高大的云梯、云车,各式的撞车、冲车,大量的重弓弩、投石机,杂然其间。 大战一触即发。 “混账!自打从宛秋回来,你跟我说的除了退兵还是退兵,想不到一次失利,就让你如此颓丧,你如何对得起手中这杆枪?如何配得上我高家‘应龙军’的威名?” 兰陵军营里,悬挂有“应龙”军旗下的营帐内,传出老者的呵斥声。 “爷爷,并非孙儿丧失斗志,一蹶不振,我说这些话都是为我兰陵几十万将士的性命着想呀!您也看到,濮水城乃是天险,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若是强取必定死伤无数,加之那轩辕横夫妇用兵如神,我怕是……” “住口,你这是涨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帐内老者手拍桌案,怒目冷对面前的年轻将领。 被责骂的青年人,正是历经宛秋、落神峰两大战役的兰陵飞禽银甲军统领高擎。 他对话之人,便是他的祖父,兰陵最强之师“应龙军”的主帅——高适离。 高适离面容瘦削、鹤发鸡皮,双眉已带花白。 虽过古稀之年,但健朗的身形,浑厚低沉的语气,足见他老当益壮,功力不凡。 特别是清亮而炙热的目光,自带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就在刚才对话时,高擎就被其祖父犀利的眼神,逼得不敢直视而神色恍惚。 “爷爷,您先喝口茶。” 自己爷爷的脾气,高擎心中有数,为避免矛盾加剧,他赶紧端茶倒水,做到孙子该有的恭敬。 “爷爷,我希望您劝说大王退兵,不就是因为大王最听您应龙主帅的话嘛,您是兰陵的三朝老臣,位高权重,功勋卓著,只要您开口,大王必定会思量再三。” 高擎见此招有效,便继续发力。 “大王现在表面上是摆出要攻城的架势,事实上他也清楚破城的难度,而今不过是骑虎难下,摆阵佯装攻城只是为了做给蚩炎和气宗看,观望他们那边的响应。爷爷,您在兰陵举足轻重,那就更应该多替大王、多替我们兰陵考虑,权衡优劣得失,万不能一招错满盘输,误己误国!” “哼!你小子给我说说,如何误己误国?” 高适离差点儿没被茶水呛着。 “此战无非两种结果,一是联军胜,二是轩辕胜。无论哪一种结果,我们兰陵都讨不了好。轩辕得胜自不必说,我们肯定损兵折将。若是联合蚩炎、气宗,花极大代价攻占濮水城,再一鼓作气夺下轩辕国都郢城,如此,联军三方难道不会因为瓜分轩辕再起战端?蚩炎、气宗本就是一丘之貉,届时我兰陵势单力孤,肯定讨不了好。即便按照盟约所定,将轩辕分而治之,我兰陵与轩辕相距甚远,中间有内灵域阻隔,如何治理万里之外的轩辕城池。而蚩炎、气宗则不同,特别是蚩炎与轩辕接壤,他们能真正意义上得到战争的实惠。爷爷,您试想,轩辕战败后,蚩炎会拱手将一块块肥肉送给别人,让自家后院驻扎他国军队?” 高擎不只是针对眼前困局,还着眼将来事态发展,一番言论鞭辟入里。 高适离听后,由刚才的激愤转为欣慰,而欣慰中略带失落。 “擎儿,你所说爷爷岂有不知,可兰陵国中大局,又岂是我一人所能左右。” 说话间,高适离拿过高擎手中之枪,端详枪上的梅花雕纹。 “我们高家几代人,为兰陵征战沙场、鞠躬尽瘁,才换来如今的地位,原打算在年迈之年将这‘应龙’大旗交于你父亲,可天妒英才,你父亲因病早逝,只留下……” 高适离双眼含泪,悲从中来。 他哽咽着苍老的声调:“你父亲年轻时就自创‘太虹’枪法,不知有多少强敌倒在这杆梅花枪下,若他尚在,我兰陵‘应龙军’的威名,必将响彻九洲,哪还用得着我这个行将就木之人来苦苦支撑。擎儿呀,现今不必往昔,我们高家声望日衰,大王又偏信国师,爷爷同意出战,就是希望你能继承你先父遗志,建功立业,重振我高家声威!” 在兰陵几大名门望族中,高家实力最为雄厚。 而随着高擎父亲离世,高氏一族每况愈下,日薄西山。 外加国师子夔地位不断攀升,高适离越发萌生家族存亡的危机感。 高擎作为宗族英才,年轻有为,怎能不盼望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再现高家昔日风光。 只不过在经历两次大战后,他深感轩辕并非九洲传言所说——轩辕先王穷兵黩武,导致国力衰竭,民不聊生;新王轩辕纵不知国事,更是不堪一击,只能依靠其弟轩辕横苦苦支撑。 他隐隐能感觉到,联军很可能会重蹈十年前的覆辙。 想到父亲的早早离世,想到祖父的苦苦支撑,想到兰陵将面临的重重危机,高擎也是忧心忡忡,满眼悲戚。 “爷爷,孙儿又何尝不知您的苦心……” “哎,哎,我说又再吵什么呀,老远就听见你们爷孙俩的声音咯!” 一将领阔步走入帐中,大腹便便,音色浑厚。 “我说老爷子,少主回来这几天,您就没给过好脸色,您这整天焦急上火、冷言冷语的,难道他不是您的亲孙子?”将领调笑打趣,为高擎打圆场。 “程叔叔,是擎儿不对,惹爷爷生气。” 高擎从祖父手中接回梅花枪,笑脸相迎。 他口中的程叔叔是应龙军的步兵统领,也是高擎父亲的心腹挚友。 “程通,你过来可是军中有什么情况?” “老爷子,大王那边传话,请您和少主到主营,说是国师已经回营,正设宴庆功。” “庆功?庆什么功?” 高适离也曾听高擎提过,子夔在大盂谷设伏之事,却并不认为他能有所作为。 “末将听闻,国师在大盂谷斩获轩辕数万人马,缴获大量兵器、战甲,大王很是高兴,下令中军摆宴,一为国师接风庆功,也是为商讨攻城计划,现在各部统帅都已到齐,就等老爷子您了。” “喔噢!倒还真是未想到,我们兰陵国师不只会养花,也会打仗嘛。擎儿,随我一同去见大王。” (30)决战前的谋划 兰陵国君帐位处整个军地的中心偏后的位置,中军台是由木方临时搭建的两层楼台,前后分列有若干护卫营,不算宏阔,倒也威仪。 帐内正厅几案八桌,各色佳肴摆放停当。 席间分坐五人,分别是赵白圭、冯亭、韩厥、孔平昌、戚孤竹五位将帅,他们也是兰陵最具实力的五大氏族的代表人物。 左上方第一个席位目前还是空座,很明显,那是留给高适离的。 而子夔很是恭敬地坐在兰陵王正席侧旁,乍一看这不是什么正坐,可众人心中很是明白,能坐在王侧所隐含的深意。 “高世伯,快,快入座。” 尊称高适离为“世伯”之人,正是位于正席的兰陵君主——兰陵黎。 见高适离带着高擎入帐,他摇着折扇,笑脸相迎,诚挚的语调里带着敬重。 兰陵黎刚满四十,应当是九洲各族国里较年轻的国主。 他端坐席间,顺直的黑发垂落肩头,浓密的一字横须工整地镶在薄唇上,配上他微白的肤色,到有几分儒雅之气。 值得注意的是,兰陵王并没有穿戴行军战甲,也没有着君主冕服,而是穿着一身飘逸轻薄的纱衣。 青色衣料上满画艳丽夸张的花卉图样,极为吸人眼球,与他手中折扇上的花瓣图案,真称得上是相得益彰。 初见之人肯定不会相信他就是一国之君,充其量,只能把他当成出自某个名门望族的风流雅士。 帐内诸将应和兰陵王的话,都起身行礼,邀高适离入座。 表现尤为谦恭的当然是子夔,他何尝不明白,席间之人在兰陵都称得上位高权重,皆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在高适离面前都不得不礼让三分。 毕竟兰陵王留给高适离的席位,就目前而言还没有人敢僭越。 他也很清醒地意识到,即便国师的位置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炙手可热,但要在兰陵有更多更大的作为,高家只可拉拢,不可为敌。 “大王,老头子腿脚不好,来晚啦,来晚啦!” 高适离不屑地瞟了子夔一眼,大步入席。高擎行礼后,站在祖父侧旁。 兰陵王很快感受出高适离的醋意,作为一国之主,这点秋毫之察、权衡之道他还是具备。 “高世伯老当益壮,你的孙子高擎更是青出于蓝,此次出战轩辕劳苦功高,你可不能让他老这么站着,来人,给少将军赐座。” 众人都明白其中意味,都附和着劝坐。 高擎不好推辞,恭敬地在祖父身旁坐下。 高适离并未表态,但嘴角挂出的淡淡的笑意,却被兰陵黎捕获。 兰陵黎见此举奏效,于是顺水推舟,端举手中酒杯,继续说道:“诸位将军,军中虽是禁酒,但子夔国师初战告捷,可喜可贺,今天庆功宴上就破例一次,来,本王提议我们满敬国师一杯!” “敬国师,敬国师……” 众人举杯庆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唯有高适离举杯浅尝。 “谢吾王,谢诸位将军。” 子夔颔首微笑,故作谦卑。 他干杯后继续说道:“大盂谷得胜是托吾王洪福,是托我兰陵将士齐心协力,并非子夔一人的功劳,特别是高擎少将军身先士卒,率领飞禽队转战宛秋和落神峰,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只可惜宛秋距离比垣关太远,却给蚩炎、气宗捡了个大便宜。” 子夔本想借题发挥,弄巧卖乖,却不料被坐在高适离身旁的赵白圭抢过话茬,这也明摆着是在给子夔泼凉水。 “诶!白圭兄。” 左边第三桌的冯亭也赶紧递话。“宛秋不过是一座小城,我们占据的可是轩辕的比垣关,而且大王带军率先进驻濮水,抢得先机,占尽优势,现在,蚩炎王断臂、八大柱国重伤,他们损兵折将,我们可是未失一兵一卒。” “对!前两战轩辕和蚩炎、气宗称得上两败俱伤,那轩辕横自知不敌才退守濮水城,大王,依我看,我们当一鼓作气,全力攻城,濮水这块肥肉,可决计不能留给别人。” “对,一鼓作气” …… 韩厥的提议,得到孔平昌、戚孤竹等人的支持。 高适离默不作声,不予理睬。 席间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把庆功的主角抛在脑后,或许,他们压根儿就不是想来喝子夔的庆功酒。 这也正是让子夔感到棘手的地方,因为没有兵权,兰陵各大氏族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只不过仗着兰陵王偏信,他才有一席之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兰陵王对自己的信任转变为依赖。 “哈哈哈……诸位将军勇气可嘉,本王甚是欣慰。不过,濮水城可是易守难攻,而轩辕横又诡计多端,我们还得谨小慎微、从长计议,绝不可意气用事。至于行军打仗、攻城掠地,也确实非本王所擅长,就不知国师有何高见?” 兰陵黎本就是打算借庆功宴,看看众将领对攻城的看法。 见大家把话题打开,也就不再耽搁。 “大王,众将军。” 子夔仍旧摆出一副谦卑模样。 “落神峰一战,轩辕损失自是不小,估计守城之军已经不足二十万,依照我军现在的军力,强攻恐怕是不妥。现在轩辕王放弃比垣关,退守邺城,其动机也尚不明确,但必定是有所图谋,十万邺城驻军,我们不得不防,如此,子夔还是觉得需要会同蚩炎、气宗两国,合力攻城,可保万无一失。不知高老将军,是否赞同子夔看法?” 子夔这样说,一方面是想拉拢高适离,另一方面也是将矛盾递交,可谓一举两得。 高适离素来不待见子夔,可面对大是大非,作为兰陵肱骨,他绝不会感情用事。 “前几日得到战报,蚩炎王伤势颇重,已经折返蚩炎国都静养,目前蚩炎军由军师姜蠡统管。姜蠡命八柱国分兵两路,朝濮水东北方向进发,据我推算不出五日他们便可抵达濮水城外围。气宗杨明昊三兄弟,则是率军从西北方向赶来。从蚩炎、气宗的行军路线不难看出,他们是想把正面进攻濮水的硬骨头留给我兰陵,自己只捡濮水主城两侧的软柿子,如意算盘打得很是精明!” 高适离慎重分析后,向兰陵黎拱手行礼说道:“大王,国师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老臣担心蚩炎、气宗阳奉阴违只图坐收渔利,若只有我们全力攻城,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嗯……国师所言,合三方之军协力攻城,本王倒也认同;高世伯所说,蚩炎、气宗欲保存实力、坐享其成,也是本王所担忧。众将军,如今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 兰陵黎在治国、用兵方面并没有太多的建树,对子夔、高适离分析难置可否,优柔寡断间只能将问题抛出。 赵白圭、冯亭、韩厥、孔平昌、戚孤竹等人才智平庸,一时间更是不知所措,他们都故意做出焦急思考的模样,时不时咬耳细语,以表明自己有深入的分析。 子夔自是欣喜,他不会放过如此难得的展示机会。 “大王,子夔有一计策,可解大王之忧,高老将军之虑。” “喔噢!国师快讲!” “大王,诸位将军,既然是联军,定然是要合力攻城,我们何不向蚩炎、气宗提议,推选一位联军盟帅,攻城之时可统一调派三国兵力,如此所有担忧就可迎刃而解。当然了,这‘盟帅’自然是由大王您来担任。” “好!国师此计正合本王心意。” 三军联盟攻打轩辕国的主导方是蚩炎国,且不可一世的蚩炎国主,凭借雄厚的国力、兵力,始终都将自己凌驾于其他族国之上。 如今,蚩炎天泽受伤回国,对兰陵黎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有哪个统治者不期望能登上权利的巅峰,听到能做“联军盟帅”,他自然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此法虽好,老臣只怕那蚩炎、气宗不会答应!”高适离也表示赞同。 “是呀,这气宗、蚩炎能答应吗?” “我看不一定!” …… 赵白圭、冯亭等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过是矮人看戏,随人说短长。 “大王、众将军放心,子夔凭借四点可断定,他们答应也是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子夔在众人面前继续卖弄,他轻挑眉毛、细眼睥睨,多少带点自我陶醉。“第一,蚩炎王被轩辕横断臂,蚩炎将士比谁都希望能早日攻占濮水城; 第二,蚩炎在落神峰损失不小,他们要一雪国耻必须依靠我兰陵的三十万大军,我们提出推举联盟统帅,他们也不敢推诿; 第三,气宗向来和蚩炎是穿一条裤子,只要姜蠡点头,杨明昊不会不答应; 第四,至于联盟统帅的席位,无论是现在统兵的军师姜蠡,还是八大柱国,亦或是气宗的三个长老,他们都不具备的相应身份和实力,我们提出由大王担任盟帅,他们必然是心服口服。大王,子夔不才,愿亲自到蚩炎、气宗军营走一遭,促成三军会盟、立帅之事。” “好好好!还是国师深得本王心意!众将领,此次会盟攻城相关事宜,就全听国师的安排,倘若有调兵用物之时,诸位当全力配合,不可推诿。好了,今天宴饮就到此为止。国师,本王近日寻到两盆好花,你可要陪本王好好鉴赏鉴赏。” 兰陵黎见心事已了,发布君令后,急急拉起子夔奔向主营二楼的花圃。 兰陵王酷爱养花是兰陵国众所周知的事情,子夔便是投其所好才得以重用,从而由一个卑贱的养花师,摇身变为国师。 他凭借老练的官场经验,游走于各大世家的权益间,地位与日俱增,羽翼逐渐丰满。 兰陵国内赵、冯、韩、孔、戚等五大家族和高适离所在的高氏家族,他们大都各自为阵,但又盘根错节,对子夔这股新兴势力的崛起,多少存有抵触和戒备。 刚才,兰陵黎宣布的话,更让众人加深了几分忌惮,“调兵用物,全力配合”八个字的分量,他们心知肚明。 此时的高擎也多少看清了状况,终于弄明白,其祖父高适离先前在营帐中与他所说之话,所包含的深意。 随后的几天里,子夔先后奔走于蚩炎、气宗大营,促成会盟立帅之事。 只不过会盟当日,蚩炎派遣的是蚩炎骐到会,而气宗也只叫杨明诚参加,显然是迫于无奈的敷衍,无非是许诺给兰陵黎一个空头盟帅的名号。 (31)元灵离珠 夜间的濮水城别有一番壮美,双层城防墙头火光通明,亮如白昼。 火油混合木料的篝火熊熊燃烧,火盆百步一个,火坛千米一处,蜿蜒数十里,宛如两条明艳的光带,缠绕在群山之间。 城墙贯通的山峦更是火光环绕,营帐内的烛火、营帐外的篝火,鳞次栉比,交相辉映,灿若星河。 守夜将士交替换班,轮番值守,没有丝毫懈怠。 来往穿梭间甲光盈盈、枪戟生辉,与这漫山火光交相映衬,好不威严肃穆。 雨燕侦查飞禽军,五个一队,十队一组,贴着城墙和山峰飞行。 高空中还有夜鹰飞禽盘旋鸟瞰,无疑给濮水的静夜,装点出决战前的紧张。 位于城防中断部位的山峦主峰上,灯火最为密集。 那是轩辕横主帅的中军营帐所在。 山顶四堆篝火燃烧处,四面八级台阶之上,古朴木亭之中,悬挂着一口铜铸的矩形挂钟。 由于濮水城山城相连的特殊结构,纵向防线深,横向防线长,普通的擂鼓、旌旗很难及时传递主营军令。 唯有清脆洪亮、浑厚悠远的铜钟,才能在如此广大的防御体系中发挥作用。 正所谓,悠悠钟罄落碧霄,醒世一鸣满城皋。 轩辕横命人连夜铸造铜钟,悬于山顶,就是在紧急战况下,用以发布军令,调度人马。 钟台不远处就是轩辕横主帅大营,此时,轩辕横与公孙娥英对坐在用沙石、木块搭建的立体模型地图旁。 两人神色凝重。 特别是公孙娥英,她想极力掩饰内心的忧虑。 可她美丽的双眸,分明又释放出清晰的哀婉。 “所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好了?” 轩辕横率先打破僵局。 “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到濮水第二天我就着手准备,东西应该够用,另外,我还在各营挑选出一千人,都是精干的老兵士,明早我们就动身。” “一千人!” 轩辕横锁眉沉思,怜惜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公孙娥英,片刻后继续说道:“人数还是太少,这样,我再单独安排几组人马,以探查地形的名义,分批前往与你汇合,确保万无一失。” “横哥,你这样做是担心他还会出手?” “我这样做就是不想给他出手的机会,不想因我一人而至整个轩辕国于危难。” “横哥,我……” 公孙娥英欲言又止,红唇微微抖动,声音带着少许哽咽。 她稍做调整,长舒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横哥,你明知道他不容你,你又何苦执著,我们这些年来为轩辕做的已经够多了,你知道我素来厌恶战场杀戮,只望过平平静静、普普通通的日子。万一......万一你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办?还有星儿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又将如何?横哥,你可想过?轩辕可以没有战神,可我不能没有丈夫,两个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呀!” 公孙娥英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语调的平和,眼眶内噙满泪珠。 轩辕横脸色越发凝重,他走到妻子身边,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放心,我想,他还不至于置我于死地,无非就是为了它。” 轩辕横从腰带内提取一个玉制方盒,将其打开。 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珠浮空而出,从中散射的五彩光芒瞬间释放,将整个大帐映照得绚丽斑斓,光影闪耀,瑰丽无比,如同梦幻。 圆珠形若珠玉,质若水乳,光若霞蔚,漂浮空中缓缓转动,似有灵性一般。 轩辕横召回圆珠,很快合上玉盖,把其交放到公孙娥英手中。 “这是?” 公孙娥英在药族也曾见识过不少天地奇珍,但看到如此奇珠,仍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 “这是‘元灵离珠’,是轩辕王族世代传承的圣物,其能量巨大,足可以撼天震地,父王耗尽一生也未能参悟其中奥妙,我也曾尝试运用其中力量,始终不得其法,难以驾驭,即便我一直用元力将其封存,也无法隔绝它与外界的感应。轩辕先祖遗训,元灵离珠与轩辕一族血脉相连,传于善者,则天下安泰,传于恶者,则生灵涂炭。” 轩辕横深深叹息后,紧紧拉起妻子的手,将其合拢在玉盒上,继续解释:“父王驾崩前将它交付给我,嘱咐我要用一生守护离珠、守护轩辕。决战在即,你先代为保管,只要他没有得到此珠,我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公孙娥英紧紧抓住盒子,离珠从中渗透的光芒,映照出她眼角不经意滑落的泪滴。 丈夫的劝勉没有减轻她的担忧,反而加重了她的哀伤。 在公孙娥英看来,无论手中拿着一颗什么样的旷世奇珍,也比不上牢牢牵着丈夫温暖的手臂来得踏实和安心。 更何况,她是如此了解自己的丈夫。 如果他真是有绝对把握,就不会轻易说出刚才那些话,丈夫所说“代为保管”,也许就是“永远保存”。 不祥之感在公孙娥英心底蔓延,她本知道所有的劝说或许都将是徒劳,但她忍不住开口。 哪怕只是怀着一丝侥幸,哪怕一切都成定局,这或许就是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一个母亲的,那一点点的“自私”。 “你明知道他要的不止这些,这些年你看得清楚,我又何尝不明白,就算你们还未走到那一步,联军六十万大军可是数倍之敌,你若是带着几万人马入驻泉城,那便是十倍之敌,蚩炎八大柱国、气宗的杨明昊绝非泛泛之辈,如今又加上兰陵的‘应龙军’,你也知道应龙主帅高适离早在十年前就入境纯金气界,况且……” 公孙娥英深情凝望轩辕横,包含无限柔情和感伤。 “况且,你所受的伤非同一般。起初我以为要清除你体内的几股元力,只是时间问题,可连日施针后我才发现,这些元力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是逐日递增,目前,我依旧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横哥,战场上你与强者交手时,若全力催动元力必然受到反噬,用元越多,反噬越大,稍有不慎……横哥,你知道吗?十多年来我们一起征战沙场,其实我每天都在担心,都在牵挂,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 公孙娥英将玉盒放进储纳手环,紧握轩辕横的手,斜靠在他宽厚的肩膀,眼泪不住地流淌。 轩辕横很是清楚自己的伤势,就是不希望家人担心,才一味地遮掩。 八角玲珑阵残存的元力的确不可小觑,他以为凭借体内强悍的火属性元力,足以将其排解或者内化。 殊不知五种混合元力极为顺利地依附在自己体内,并且逐步渗透各处经脉,每次纳元修炼,轩辕横都能觉察到混合元力不断增强。 如此一来,除每日咳嗽愈发频繁外,多股元力冲击奇经八脉的痛楚,也让他苦不堪言。 更令人担忧的就是如公孙娥英所说,同强敌交手即便没有倒在对方剑下,倒有可能死于体内的元力反噬。 轩辕横深深叹惋,轻轻抹去妻子眼角的泪花。 “哎,这些年你为轩辕、为我,付出实在太多,我也多希望能放下一切,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可身为轩辕王嗣,身为轩辕战神,我肩上扛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娥英……” 轩辕横抬起妻子的脸颊,轻捋她柔顺的鬓发,露出淡淡微笑。 “娥英,你放心,此战半年前我就谋定,若一切顺利,此战之后可保我轩辕十年无忧。我答应你,决战结束,我就带着你和星儿离开轩辕,到山林隐居也好、回你的药族也好,我就只陪着你看山观海,炼药问诊,再不管军政之事,再不问九洲风云……” 公孙娥英默默点头,夫妇两深情对视。 “娘亲,爹爹!” 轩辕星急匆匆由帐外跑入,公孙娥英、轩辕横立即收拾心情,强打起精神,不想让孩子有所发现,有所担心。 “娘亲,爹爹,我刚才看到营帐内金光灿灿的,是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快给星儿也瞧瞧。” “呃……呃……星儿,刚才是娘亲在给你爹爹疗伤,哪有什么好东西!可别在这儿乱钻乱翻,弄坏了爹爹的地图。” 公孙娥英拉住正在四处跑窜寻找的轩辕星,不太自然地掩饰。 “地图?” 轩辕星立刻被身后用沙土垒筑的濮水立体地图吸引,瞪眼惊叹。 “噢……爹爹,您这几天带我骑着独角麒麟,在濮水城到处转悠,原来就是为了它呀!这个应该就是爹爹主营所在的山头,外边的是联军的三处营地,这里应该是濮水后方的山脉,那边的边角上……哦,那肯定是几十里外的泉城,是吧爹爹?星儿说的可算准确?” 轩辕星饶有兴致地在地图旁边指指点点,那认真劲儿,着实可爱。 “准确,准确,看样子这几天你跟着我,也不都是瞎转悠,各处地形都还记得明了。” 轩辕横见孩子如此灵气,自是欣慰。 “星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战前的谋划,更胜于战场的拼杀,只有将所有可能的情况了然于胸,我们才能在战场中处于主动、立于不败,而熟悉地势就是把握战局最基本的一环。” “咳嗯,正所谓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 轩辕星压低喉咙,学着父亲的腔调补充,逗得公孙娥英好一阵偷笑,也让她一度伤感的情绪有所缓解。 轩辕横见状,也是不停摇头轻笑。 “爹爹,你可要快些把伤养好,让联军知道爹爹的厉害,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娘亲就要回国都郢城了,她可是准备了几大车的好酒,到时庆功宴上,你和叔叔们可算是要喝个痛快呢!” “星儿,娘亲怀着妹妹,战场上多有不便,所以不得已要回去,明天一早就会动身,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回郢都?” “不!星儿不回去,星儿都说了好多遍了,我要留在濮水城,看爹爹打败三国联军。爹爹,您可不能赶星儿走!” 轩辕星紧紧抱住父亲的手腕,生怕公孙娥英把他拉了去。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商量在先。 “不回,不回,要打败联军,爹爹还需要我们的小军师帮忙呢!” “真的,爹爹!” “那还有假。” “娘亲,爹爹可都说了,要我帮忙,星儿可没办法同您回国都咯。” “好好好,不回就不回,看你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时间不早了,我要早些休息,你父子呀,接着闹腾,我就不奉陪了!” 公孙娥英说完,缓步走出营帐,直向山下宿地,不时回望主帅营帐中的光亮。 (32)子父论兵 “好哟,好哟,不回咯,不回咯!” 轩辕星达成心愿,高兴得手舞足蹈。 “星儿,快过来。” 轩辕横再次正坐地图前,招手轩辕星到身边,目光聚焦地图中央,面带几分肃色。 “星儿,三军兵临城下,来势汹汹,这么大的阵仗,照你看,他们何时攻城呀?” “爹爹说联军总数超过六十万,而我们不到二十万人守城,兵力悬殊很大,不过在星儿看来,联军也不是那么可怕。” 轩辕星也坐到父亲身旁,双眉紧锁,侃侃而谈。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倒还有几分“小军师”的味道。 “星儿觉得短时间内,联军不敢攻城,而且星儿还有一计,可让他们乖乖撤兵呢,到时就爹爹可以不战而胜!” “噢!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轩辕横满眼惊奇,期待小军师的“高论”。 “爹爹,星儿这几天可没闲着,常常在山上观察联军阵营,他们布军严整,士卒训练有素,还将各类攻城器械安放在军营前围,做出准备全力攻城的样子,不过,星儿可是看得明白,他们不敢轻易出兵。这第一嘛,我们濮水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别说联军是三倍的军力,就算十倍之多,要攻下濮水城必定伤亡惨重,而且他们还要担心我大王伯父在邺城的十万大军呢。” “嗯…..” 轩辕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个原因又是什么呀!” “另一个原因就是蚩炎军。” “蚩炎?”轩辕横手托下巴,故作惊讶状,耐心等待儿子的分析。 “是的爹爹,蚩炎在联军中实力最强,而且听陶叔叔说,爹爹还把蚩炎王的左臂给切断了,按理说吧,他们最是希望攻破濮水城的,可是他们却将大片军营驻扎在城西北靠后的地方,这不是明摆着想让兰陵成为攻城的主力,以保存自己的实力。由此,星儿断定,联军看似强大,却不齐心,自然不会贸然攻城!” “哈哈哈,了不起,了不起,我的星儿当真称得上爹爹的小军师哟!” 轩辕横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使劲儿揉着轩辕星的脑袋,连连赞叹。 “你王爷爷十六岁继承王位,治理轩辕,百官臣服,百姓爱戴;你的大王伯父十二岁上表论政,鞭辟入里,字字珠玑,群臣无不刮目相看;你爹爹我当年也是在十二岁,就领兵挂帅,沙场迎敌;我家星儿更是了不得,十岁就能运筹帷幄,好,好呀!咳咳……” 轩辕横一时激动,竟触动旧伤,大喜大笑间发出轻微咳嗽! “爹爹,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愧是我轩辕王族子嗣,轩辕振兴就指望你们这一代了!对了,星儿你说还有退敌的计策,不妨说说看!” 听到父亲的夸赞,轩辕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自恃和骄傲,反倒一改往日的刁蛮淘气。 他很是清楚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也隐隐能感觉到父亲话语中和眼神里,所暗藏的一些模糊的信息。 轩辕星眉弓紧闭,手握拳头,双眼莹莹注视地图。 而后用极为冷静的口吻说道:“既然他们想攻城,又不想出力,也不想吃亏,看起来是联盟,又各自打着小算盘,爹爹倒不如分别给兰陵王、蚩炎的军士姜蠡、气宗的杨明昊长老写上一封信,告诉他们大盂谷伏兵的事,当他们得知事情真相,必定相互忌恨,说不定还会自相残杀,那我们就可以捡个大大的便宜!爹爹,您觉得星儿的计策可还在理?” 轩辕星转动大眼珠,机灵地望着轩辕横,期待他的指点。 “星儿能看到联军貌合神离、各怀鬼胎,要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爹爹真是为你感到骄傲。知己知彼乃是兵家熟用之语,也是用兵基本法门,可说来易,行之难。有时候我们还需要用敌方的眼光来反观我们自己,站在对手的角度,或许就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轩辕横耐心讲解,轩辕星专注倾听。 父子俩的智慧在大帐内的立体地图上相互碰撞。 他们今夜的交谈势必影响来日的决战,也将影响轩辕星未来的成长。 “星儿,你再想想,假若你是兰陵王、是杨明昊、是姜蠡,收到我写的信,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又会如何思考,而后做出怎样的决定?” 轩辕星手托两腮,凝神静思,片刻后猛然站起身,惊喊到:“不行,不行,星儿把事情想简单了,他们要是收到爹爹写的信,定会认为是爹爹使的离间计,不但不会让联军相互猜忌,很可能适得其反,让他们觉得爹爹怕了联军,他们很有可能将攻城时日提前,到时我轩辕军必会受到重创,那可是爹爹最不愿意看到的!” 轩辕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蚩炎的姜蠡多谋善断,大盂谷之战的隐情他早晚也会知晓,不过是时间问题,即便是现在知道,他依然会装聋作哑,因为他心理清楚,蚩炎要攻占濮水,少不了兰陵支持,如果真要撕破脸,至少也是在占领我濮水之后。 至于气宗,他们一直依附蚩炎,杨明昊自有怨气,也会撒在我们轩辕。兰陵王嘛,他偏信国师子夔,而子夔又是大盂谷的始作俑者,他岂会不想尽办法掩盖自己的过失。就像星儿所说,他们只当是我们在离间联军,还会极力催促其他两国加紧攻城。” “那爹爹,难道我们只能守着濮水城,被动等着联军进攻?先前就听爹爹说过,王爷爷在位时,我们轩辕就年年战乱,常年征兵,土地多有荒芜,国库已经没有存粮。星儿算过时日,爹爹率军抵抗联军将近半年,粮草也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如果再没有退敌计策,也许联军还没有出兵,我们的将士就已经全被饿倒了。爹爹,那后果,星儿可是想都不敢想。” “是呀,这场仗轩辕确实等不起,更输不起。” 轩辕横长声叹息,牵起星儿的手走向帐外。 “不知用兵之害,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用兵宁可‘拙速’,也不为‘巧久’,我们还得速战速决,给联军以重创,保我轩辕十年、二十年,或许更长时间的太平,如此,轩辕百姓才可休养生息,如此轩辕国力才能恢复,如此……” 说到这里,轩辕横不禁再次深深叹息。 “爹爹,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好的退敌计策,快说给星儿听听。” “爹爹呀,还是打算依照先前的计划,等你娘亲走后,过几日就带五万精兵驻守几十里外的泉城,以此与濮水城相互策应,若联军攻城便可引兵偷袭其后方,与濮水守兵前后夹击,进可攻,退可守,化被动为主动,以不变应万变。” 轩辕横退兵宛秋时就曾提出这个计划,此刻说来,不过是故意试探轩辕星,看看他能否识破其中玄机。 “爹爹,万万不行的呀!” 轩辕星很是焦急地说道:“我也听魏叔叔他们谈论过这个计划,星儿觉得着实不妥!爹爹刚才还教星儿要懂得了解敌人的想法,这会儿怎么自己犯了糊涂。泉城防御还不如宛秋,爹爹是一军之帅,孤军驻守必然成为联军目标,如果我是联军统帅,肯定会率领重兵围困,切断濮水与泉城的联系,如此,泉城就成了一座孤城,五万人马怎么能抵挡联军围攻,若我们濮水驻军被迫救援,就等于放弃了有利的地势,联军可是巴望着我们出城决战的,此计是主动变被动,而不是被动变主动,爹爹说的相互策应根本无法实现,到成了联军围点打援!万一,万一泉城被攻破,爹爹有个闪失,那濮水城又如何守得住?爹爹,星儿年幼,只不过读过几本兵书,所思所虑算不上周全,可分兵驻守泉城不是上策,星儿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好处,爹爹……” 轩辕星只因担心,并不知道父亲的用意,一股脑儿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他使劲儿抓住父亲的手臂,生怕自己的建议不被采纳。 大眼珠上包裹一圈莹光,若不是他极力控制,稍微一眨眼,泪水便会滑落下来。 “星儿,你看,联军军营遍布城外,灯火通明,何其壮美!” 轩辕横牵着轩辕星,齐坐上悬挂铜钟的石阶。 看见孩子焦急可人的模样,他疼惜地抚摸孩子的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只不过,这壮美的背后却是令人痛心的血腥,几十万大军中,有几人甘愿如此背井离乡,为了所谓的土地、城池,为了所谓的胜利、功勋,去拼命流血?又有几人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家园,与父母妻儿、兄弟姊妹团聚?” 轩辕横话语中带着悲凉,深邃的眼眸凝望夜色中的濮水。 “星儿,你要记住,‘兵者戢而时动,不得已而用’,只有为正义而战的人,才称得上是英雄;也只有为正义的战斗,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嗯!” 轩辕星仔细聆听父亲说出的每一个字,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滴,学着父亲深沉的样子,凝望山下万点火光。 “非常之时,非常之法。” 轩辕横继续说道:“此战关乎轩辕存亡,爹爹带兵到泉城,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星儿不要太过担心,联军自然会如你所说,三军围困泉城,但他们又何尝不是在爹爹的四面埋伏之中!只不过,爹爹要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 “对,天时、地利、人和……”轩辕横说道“人和”两字时,不经意地拉长着声调,再次深吸一口夜间的凉气,小声咳嗽后,把轩辕星搂在腋下。 “星儿,你还小,以后还有很多路要走,爹爹不可能一直都陪伴在你左右,很多事、很多人、很多问题、很多选择,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去思考,你一定要懂得,你是轩辕的王嗣子孙,身上流着我们轩辕王族的血液,肩上扛着家国兴衰的重任,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什么样的考验、什么样的风浪,你都要学会勇敢、学会坚强,用一生去守护我们的族国、我们的百姓、我们的亲人!” “嗯!” 轩辕横没有多说话,只是依靠在父亲的怀中,使劲儿点头。 “对了!爹爹说过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星儿,可敢接下爹爹的军令?” 说话间,轩辕横从储纳腰带内取出黄、白、黑、红四个锦囊和一封书信。 “轩辕星,接令!” 轩辕星学着战前听令将领的动作,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他目光坚定,回答铿锵有力。 “轩辕星,本帅将这四个锦囊和一封信交付与你,一月之后,深秋之季,大雾之时,若得知泉城有激战,速将黄、白、黑三个锦囊分别交与魏源将军、陶皋将军和寒浞将军,并派人火速将此书信送给你的大王伯父。事关重大,务必慎重,轩辕星你可明白!” “回主帅,其余皆已明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红色锦囊如何处置?” 轩辕星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回答,多有大将出征的风范。 那认真、严肃的可爱模样,让轩辕横忍不住笑出声来。 轩辕横决定将关系决战胜败的关键一步交到轩辕星手中,是出于对轩辕星能力的绝对信任,也是为策略有出奇的效果。 更是希望通过此事,让儿子懂得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毕竟,他越发感觉,能像今天这样教育引导自己孩子的机会,以后可能不会太多,更或许再也没有! “好了,好了,快起来,我的小军师,你还真是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军令如山,轩辕星不敢儿戏!” “好好好,军令如山,军令如山!那红色锦囊是本帅留给我儿轩辕星的,一月之后,大雾之时,方可拆看。” “轩辕星,得令!” “哈哈哈……” 父子俩相拥而笑,笑声随着夜色飘荡山谷。 (33)围困 濮水界域多是丘陵,土地大都平坦开阔,山势算不上险峻,却不乏奇峰幽谷。 秋日时节,焜黄华叶衰。 漫山林木除去一些长青的植物,多数都已经枯黄。 满目青黄交织的画面,给这决战前的濮水,装点出浓浓肃杀。 和轩辕星预料的一致,也如轩辕横期望的一样,在轩辕横带兵入驻濮水五十多里外的泉城的第二天,联军相继从濮水城东进,六十万大军将泉城团团包围。 算今日,围城将近一月。 兰陵主守泉城东北区域,蚩炎、气宗主围西北和西南方向,在泉城三五里范围外,联军白色军营密密匝匝、鳞次栉比。 围城军阵中,除了用于防止轩辕军突围的多层防护栏外,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三国营垒中间,各超过二十丈的高台。 为了观察泉城动态,也为了快速传递战场信息,依照兰陵国师提议,联盟各国在军阵中修筑起高大的军令台,其上装配战鼓旌旗。 姜蠡、杨明昊等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兰陵此举主要是寄希望通过高台行令,统一调度指挥,以行使兰陵黎“盟帅”的权力。 且不说高达六十米的高台,确实有一定的军用价值,即便是出于联盟之谊,碍于情面,蚩炎、气宗两方也不好反对。 比高台更具威慑力的,便是空中的无数只眼睛。 联军分派众多飞禽队,遍布泉城上空,他们轮番飞行,时而低空盘旋,时而悬空观察,以确保对泉城的绝对监控。 不过,这些飞禽队也不敢过分靠近城头,城墙上满布的重型弓弩,对他们来说应该有极大的威胁。 一方守城,三方围城,并未发生过多的接触摩擦。 连日来仅仅是相互观望,也算相安无事。 相对于围城联军的强大阵容,泉城五万左右的守军就略显单薄。 况且泉城城防远不如濮水城,与宛秋属同等级别,而且总面积还不到宛秋城的一半。 从空中俯瞰,现在的泉城就是一座渺小的孤岛,被包裹在联军几十万大军组成的无边白浪当中,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 城外危机四伏、楚歌四面,按理说,城内应该是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然,事实并非如此。 除了城头守卫按部就班地值守外,内城士卒在完成一天的常规操练后,他们有的两两为伴,在不起眼的角落闲聊,或谈论家乡风物,或讨论当前战况; 他们有的三五成群,盘膝而坐,说着哪家姑娘的腰身最好,哪座城里的烧酒最香。 在军士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紧张和不安。 时不时还能听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阵阵专属于男人间的怪笑。 最热闹的还是角力场。 将士们无论军衔大小、无论军阶低高,都可以在角力场相互切磋,一展身手,比骑术、比箭法、比枪棒、摔跤、掰手腕…… 不在输赢,只求痛快! 当然,那些银甲界别将士的比拼,最吸人眼球。 每当有人展示出精彩的元力功法,定会引来此起彼伏的掌声、吆喝声。 角力场外百米处,有几座简易木楼。 那是轩辕各营将领的住所,再向北就是主帅轩辕横的临时将军府,府邸内能清楚听见角力场的喧闹。 此刻接近傍晚,秋季的天色暗得更早。 轩辕横手拿烛台,驻足在正厅悬挂的羊皮地图前。 启程到泉城前,轩辕横将自制的立体地图留给了轩辕星,并嘱咐他经常查看,希望他从中有所收获,自己则手绘了现在的地图。 轩辕横一边观察图面,一边听取各营将领汇报。 “王爷,虎贲营在城内开凿水井三百余处,将士们的日常生活用水问题已经解决!” “王爷,重骑营遵照您的指示,在城内修筑引水槽和蓄水池,现已经完工,特来复命!” “王爷,您下令各营赶制的十五万块木料盾牌,已经清点完毕,现堆放在战狼营,营中将士正在加紧上色,预计三日后完工。” “哦,这么快!城中木料可还够?”轩辕横稍作停顿后,继续观看地图。 “回王爷,泉城被联军围困后,水确实有些紧张,不过这木料倒是够多,而且木制盾牌简单易学,各营将士每人负责几块,十天前就做好个七七八八,就是上色麻烦了点儿!” 战狼营的领队,认为自己的任务会提前完成,话语中带着点点傲娇。 “一个个也真是不像话,都这个时辰了也不消停,连日吵吵嚷嚷,真是拿他们没办法,王爷,那些个兔崽子没吵着你把?” 各营将领汇报间,朱丹从帐外走将进来。 他担心角力场内的喧闹影响轩辕横处理事务,故意朝外笑骂几句。 “老将军,不妨事,不日就是大战,现在让他们放松放松,也不是什么坏事。” 轩辕横转身笑脸相迎。 “想必,老将军年轻时,怕是比他们还要闹腾!” “呵呵!那倒是,那倒是。话说回来,那联军真是好耐性,几十万大军只围不攻,闲了这么长时间,老夫的手也真有些痒痒。看这情形,他们是要一直耗着,等我们断水断粮,妄想让我们五万大军困死在泉城,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有些天真哟!” “老将军说得在理,不过在横某看来,联军不攻城还有另一个重要缘由。” “噢!王爷说说看?” “联军是怕呀!有名震九洲的朱老将军在,这联军谁不忌惮!” 轩辕横也打趣一回,惹得众将士哈哈大笑。 “哈哈哈,王爷什么时候也学会讲这些奉承话了,哈哈哈!” 朱丹自是清楚轩辕横说的并不全是玩笑,在十倍之敌的围困下的泉城,的确是危机重重。 要想震慑敌方,鼓舞士气,除轩辕战神外,还需要加上他朱丹。 谁都知道,一支军队内,若有两个纯金气界的将领,其实力是如何的可怕。 泉城被困一月,轩辕士卒却毫无惧色,个个精神抖擞。 究其缘由,不仅仅是因为这五万精兵都是实力不凡的沙场老将,更重要的是,在他们心中有轩辕横、朱丹,这样的精神支柱。 “玩笑归玩笑,老将这时来找王爷,就是要说说军粮的事,王爷一直说在等战机,可时日过长……” 轩辕横知道朱丹的来意,示意刚才汇报的几位将领回营后,继续先前的话题。 “老将军所担忧的,也是姜蠡、子夔所期望的。我们的军粮应该能维持到下月末吧!” 轩辕横再次拿起烛台,走向地图,朱丹紧跟身后。 “月底,肯定没问题。” “那时间就够,老将军,现在有两件事,还需要你亲自安排。” “王爷尽管吩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第一件,请老将军安排修炼木、水两种属性元力的百名军士,在伙食营生火造饭时,用功法散化灶台升起的烟雾,明早营中做饭先化去十灶,而后每顿再以十灶递增” “王爷,你这是故意……” 轩辕横与朱丹默契递过眼神后,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像老将军说的,将士们闲着也是闲着,也该让他们活动活动。从今晚开始,老将军可在各营挑选银甲界别的军士,几十人一组,由子时开始,每隔一个时辰派遣一队,突袭兰陵和气宗的军营,每晚派出三四组即可,也无需恋战,能破入内营最好,若防守严密,在外围厮杀少许也行,尽量避免伤亡。老将军,你不会嫌这两件事过于琐碎吧!” 朱丹是轩辕横最倚重的老将,非兹事体大,绝不会劳烦他亲手。 朱丹也从不卖老,凡事有求必应,有令必从。 就刚才两件事情来说,确乎平常琐碎,若是在往日,轩辕横顶多安排几个副将处理。 可朱丹一听也就明白了其中用意,根据他追随轩辕横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化烟散雾、夜间偷袭,看似简单琐碎,实则对来日的决战至关重要。 “王爷,这又是哪来的话,老夫年近七旬,可记性不差,王爷吩咐的全都记下了,立马回去准备。” 朱丹欣然领命,轩辕横自是放心,提着烛台继续观察地图。 烛台的红光照射在标注“邺城”的区域。 朱丹正准备离开,不由得踱步返回。 “王爷,我知道有些事情本不该过问,可老夫憋着也着实难受。” 轩辕横侧脸不解地看着朱丹,眼神示意他“有话但说无妨”。 “最近,我看王爷时常都在查看地图,每次都特别留心邺城。邺城距离濮水不足两千里,要说援助也是完全来得及,可联军进驻濮水、合围泉城,大王那边始终没有动静,我们传去的战报,他们也只收不回,难道大王就不担心濮水有什么闪失?王爷时常关注邺城,莫不是邺城有什么变故?” “老将军多虑了。” 轩辕横做出轻松的表情,劝解到:“王兄十万大军驻守邺城,以不变应万变,对联军来说才是最好的牵制,若真是发兵援助,岂不合了联军心意。不过,此次决战的最终效果,邺城也是关键的一步,所以我才多有留心,日后老将军自然明了。” “哦,如此说来,老将确实想多了。” 朱丹疑惑已明,行礼后,快步走出大厅。 轩辕横在一阵轻微咳嗽后,将目光聚焦地图上的“邺城”。 他没有了刚才的轻松,转而是蹙眉凝思。 (34)棋局 轩辕东南边陲,邺城。 此刻,千里之外的邺城某阁楼内也是烛火荧荧。 两尊仙鹤青铜烛台旁,某人正独自对弈。 当他正欲落子间,一股诡异的黑雾飘然入户,须臾凝结成高大的人影,立在门口屏风后面。 下棋之人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自在落下手中黑子。 “主上!” 黑影抱拳行礼后,轻声说道:“三国联军围困泉城将近一月,未有强攻迹象,横王爷和朱丹领军守城,约五万精兵;濮水那边是魏源主事,不足十五万兵马守城,看来落神峰一战损失不小……” “说点本王不知道的!” 自然,这下棋之人就是战神轩辕横的兄长,轩辕国的国王轩辕纵。 轩辕纵的样貌身形酷似轩辕横,只不过额前的细纹和两鬓的几缕白发,让他略显苍老。 只见他身着黄棕色锦袍,头戴棕褐色玉质束髻冠,手持黑白棋子。 双眼半开半合,冷观几案上的棋盘,烛光下依稀可见的深黑双眸,如隆冬冰潭、死寂幽深,释放出彻骨寒意。 轩辕纵目不斜视,一句冷语打断屏风后黑影的报告,而后继续落下手中的白子。 “主上,泉城四面被围,难以靠近,城中具体情况实难探查,至于濮水城最近也没有什么新的动作。唯一就是一月前王爷夫人带着一千护卫,已经赶向国都,临走前还在城中购买了大量水酒和好几车布匹,说是为日后击败联军庆功所准备。” 黑影人谨慎解释道。 “嗯?” 轩辕纵正准备落子的手,忽然僵停在棋盘上方。 “本王的弟媳和横弟向来是夫唱妇随,形影不离,现而今大战在即,她却动身独自回郢都,这可是有反常态呀!” “小人听说是因为王爷夫人临近生产,身体不适,才决定回去的。” “那她现在何处?” “这个……这……夫人离开濮水后小人便没有再关注此事!” 黑影人自知有所疏忽,心中难免恐慌。 “哼!” 轩辕纵收回手中棋子,一个不轻不重的冷哼,吓得屏后黑影应声跪地! “主上息怒,主上息怒,小人即刻查办!” “起身,别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学那些朝臣惺惺作态。” 轩辕纵再次将棋子落下棋盘,语调也稍稍变得柔和。 “一月时间,我那弟媳即便再慢,也怕是快到了,可本王却从未收到郢都那边传来的消息。你呀,办事素来谨慎,就是你这眼光和格局……濮水之战迫在眉睫,任何的细节都可能关乎成败,所为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们可不能只把眼睛盯在濮水城和泉城!” “小人知错,小人这就……” “父王!父王!” 楼阁外传来少年的叫喊声,屏风后的黑影瞬间化为一团黑雾,消失在夜色中,悄无声息。 “泉城都被围一月了,父王,您还有闲心在这里研究棋局!” 快步进屋的少年,年纪在十五六岁,身高超过一米七,面容清秀俊朗。 极为有型的枣红色短发,配上一件皮质褐色翻领长衫,尽显年少英气,飒爽英姿。 他就是轩辕的三王子——轩辕长治。 也是王族众多子嗣中,轩辕纵最最疼爱的一个。 “喔!吾儿长治来啦,该是还没有用晚膳吧!等会儿陪父王一起吃!” “父王,儿臣跟您说正事呢!王叔所运军粮和我们这边相差无几,后方供给迟迟没到,我们邺城军粮已经吃紧,濮水那边可是两倍军力,想来更是艰难,王叔被围困一月,怕是早就山穷水尽了。父王既然收到战报,为何迟迟不派兵增援,若王叔有什么不测,莫论濮水,恐怕整个轩辕都会陷入极大困境。要吃您吃!反正儿臣是没什么胃口。” 轩辕长治板着脸,明澈的双眸包含焦急。 “长治呀!你师父建议本王带着你出来历练历练,如今看来,你收获可不小哟,不过仗要打,饭还得吃,遇事就赌气伤身,将来如何担当大任。” 轩辕纵以劝为训,倒还让其子听得入耳。 “难不成父王已经想到如何解围?” “不急,先陪父王走完这局,王族子嗣中棋艺还瞧得上眼的,除了轩辕星,就算我儿长治了!你选白子还是黑子呀?” 轩辕长治定眼观察棋局,没有立刻做出选择。 轩辕纵继续发问:“长治,你也认为我们轩辕国少不了你王叔?” “那当然,王叔是军民敬仰的轩辕战神,要是他不在,有谁能领兵抗击联军。” 轩辕长治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没有注意到父亲脸上的细微变化。 “父王,儿臣选白子。‘金边银角草肚皮’,此棋局已至中盘,边角棋势已定,作为不大,表面上黑棋略得小利,但白棋在中路枪占先机,后劲更足。” 轩辕长治对当前局势认真审视后,果断落子。 “噢?父王可不这样想!白棋弃子争先,确实有几分魄力,如果一味冒进,恐怕会顾此失彼。况且,行棋贵在连气,有气生、无气亡,黑棋目前看来是有些被动,可棋势贯通,更有胜算。” 轩辕纵也落子向中路发力,继续说道:“所谓棋局如战局,战势如棋势,我们可不能被表象迷惑,也不能只在乎一时之得失,从全局着眼,由长远思虑,方能得其要领,立于不败!” 说话间,父子双方落子极快,十手后,白棋优势明显,这也应征了“宁失一子,勿失一先”的棋谚,轩辕长治俊脸上露出少许得意。 “父王,话虽如此,可棋子还得一颗一颗落,棋目还需一点一点围。” 在接下来的攻防转化中,轩辕长治很快抓住机会,提出一颗断气的黑子。 “‘中腹开花三十目’,父王,您可要当心啦!” 轩辕纵手抚眉弓,淡淡一笑,不太在意眼前的被动局面,从容落子。 “跟父王说说,你师父可都教过你哪些棋理?” “回父王,师父他老人家时常教导,围棋之道,亦是天地之道,始于争斗,归于平衡,不在输赢,只为和合。父王儿臣又要提子咯!” 轩辕长治连续打吃,更是喜上眉梢,话语中包含胜券在握的自信。 “哎咦!怯者少功,贪者多亡,看样子你还未能完全领悟,你父师他老人家的教诲,求胜心切,轻敌冒进,如何能平衡?又如何求和合。” 轩辕纵举手落子间,轩辕长治已觉不妙,待到黑子落定,他才如梦方醒、恍然大悟。 他看懂轩辕纵是在舍小就大,在不知不觉间构建中腹与边角的呼应,从而做活黑棋大龙。 白棋边角不得利,如果中腹失守,那么此局就毫无胜算。 轩辕长治谨慎思考后,坚定落下白子,很明显,他很快找到破解的法门。 “父王舍得干脆,儿臣也看得明白,您的障眼法,差点儿就奏效了!” “噢哦!是吗?被人看出来还算什么障眼法!现在可轮到父王吃子啰!” 轩辕纵特意把夹在指尖的棋子举到儿子眼前,而后,重重按于棋盘之上。 黑子扣响棋盘的声音,清晰入耳,轩辕长治心头一惊,顿时面如土色。 “倒脱靴!原来这才是父王的正真目的!” “长治,现在你可看明白了?” 轩辕长治一度占优,自认为胜利在望,却突然转胜成败,或多或少心有不甘。 可棋局已定,他也只能叹息自己的大意。 “哎,父王的舍是为得。儿臣占据先手,以强势进攻,自认为连吃数子,便可以取得中腹绝对优势,未曾料,父王早就想出‘倒脱靴’的妙手,反提儿臣四子,而其中一子更是儿臣白棋棋筋所在,如今棋筋已断,满盘皆输。儿臣棋艺不精,心服口服!” 轩辕长治投子认输,面带颓色。 “诶!我儿长治年纪不大,棋艺也着实精湛,倘若父王不制造做活大龙的假象,这倒脱靴的法子恐怕难以奏效,父王不过是在险中求胜,于绝处逢生,实属不易,实属不易哟!” 轩辕纵笑着劝勉,同时打量儿子的反应。 “险中求胜!绝处逢生!” 轩辕长治突然从座榻上挑起,一扫输棋的懊丧,拍手叫嚷,显得极为兴奋。 “儿臣明白啦,父王不仅仅是叫儿臣下棋,而是通过棋局告诉儿臣,泉城被围是王叔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绝处逢生,险中求胜!父王,快告诉儿臣,王叔的计策。” “哈哈哈,我儿长治聪慧过人,一点就透,没有枉费父王的苦心!哈哈哈……至于,你王叔的退敌之计,父王也未曾想到。” “连父王都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王叔是轩辕军民敬仰的战神吗!他的才智胆略,非常人可比,以本王对他的了解,或许他是在等待一个战机。” “那父王,我们又将作何打算?” “我们也等!” 轩辕纵的回答极为简短,突然变得阴冷的语调,让轩辕长治不敢继续追问。 轩辕纵也看出儿子的局促,开始转移话题。 他从棋盘上摘取一颗棋子,置于轩辕长治眼前。 “你师父所说‘棋局蕴含天地之道’,这当中自然包含用兵之道,治国之道。本王为你取名长治,就是希望将来你能和你的王兄一起,治理好轩辕。而治国先治人,治人先治心,人心归附天下安定,如果把棋盘看做这九洲天下,把这些棋子当做天下之人,长治,你将如何处置你手中的棋子?” 轩辕纵说话间,将手中棋子,稳稳放入轩辕长治掌心。 “嗯……儿臣自会把每颗棋子,放置到适当的位置,发挥他们应有的价值。” “哼哼哼…….哈哈哈……” 轩辕纵发出一阵阴沉的长笑,没有对轩辕长治的回答做出评价。 轩辕长治则从其略显怪异的笑声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和恐惧。 “父王,难道儿臣说错了?” “不不不,你说的很好,很好!只不过棋子终究是棋子,可以听任摆布,人则不同,人有心,心难测。” 轩辕纵说到此处,伸手帮轩辕长治把五指合拢,帮他抱拳握紧手心中的那颗棋子。 严肃而深沉地告诫:“长治,你一定要明白,只有将人心牢牢抓在手中,才能驾驭驱使,为己所用,而后才能掌控这天下棋局!” 轩辕长治下意识握了握拳内的棋子,用心揣摩父亲的训诫。 此时的他,似懂非懂,垂眉不语,神色冷峻,未敢直视轩辕纵散发着阴冷的眼眸。 (35)决战之尔虞我诈 子时,泉城外围。 “杀……” “轩辕军又来啦,杀……” 但见气宗围城营地,西北边角地带,火光闪耀,人影绰绰,喊杀阵阵。 少许轩辕战将骑着灵兽,在军营内四处砍杀,横行无忌。 其中,有几名将士施展火属性元力功法,点燃大片营帐。 好在此刻秋雨增大,不然风助火势,不知道那火会蔓延到何处! 气宗士卒的反应也是极为迅捷,看见火起,便有各营军力快速集结支援。 眼看轩辕几十名将领,即将被重兵包围,有领队之人大吼一声:“不可恋战,撤!” 所有骑士紧跟其后,冲出军营,尽数消失在幽暗的雨夜。 像刚才的场景,在气宗、兰陵两国军营中,已经持续上演了十多个夜晚。 朱丹遵照轩辕横所要求,选派绿银气界的强兵,在不同时间、不同方位发动偷袭,屡屡得手,无一损伤。 秋雨含愁,携章带韵,款款不绝,从夜间滴落到天明。 泉城及外围的联军都被绵绵秋雨、阵阵秋寒、浓浓秋意所笼罩。 风展云涌处淅淅沥沥的雨线,如丝、如烟、如雾、如纱。 无声飘落在濮水地域,飘落在漫山黄叶上,飘落在衰草枯枝上,飘落在城楼屋瓦上。 湿了营帐,湿了战甲,湿了刀枪,编织满城愁苦,无限凄凉! 真当是: 年年秋风不曾忘, 瑟瑟起, 画苍茫。 本是无心, 染千古悲凉。 自是有情却成伤, 一叶落, 满地黄。 未知何日还故乡, 甲微冷, 剑带霜。 关山萧索, 点点入愁肠。 烟云天际朦胧处, 孤雁飞, 征人望。 气宗长老杨明昊冒雨赶到蚩炎军营,沿着层层木梯,快步登向二十丈高的军令台。 他本有些微胖的脸明显消瘦了许多,眼眶周围的黑眼圈和加厚的眼带,足以判断出他最近睡眠不佳。 “军师好雅兴呀!这样的凄风苦雨,还能独坐高台品茶、读书,难道不担心寒气入骨,箭伤复发!” “哟!原来是杨长老,你来也不叫人通传一声,来来来,尝尝姜某刚泡好的红茶。” 姜蠡从杨明昊的话语中听出丝丝酸味,对他的来意也略猜出个一二。 姜蠡端茶笑迎后,继续说道:“谢长老挂怀,大盂谷所受箭伤大体好转,长老冒雨过来,也恐怕不单单只为关心我的伤势吧!姜某倒觉得长老才该多注意身体,多日不见,怎么变得这般的憔悴?” 杨明昊接过茶杯,于姜蠡对面下座,面带苦涩。 “我说军师,咱俩就不要你来我往的嚼舌根,你明知道轩辕连夜偷袭我的大营,闹得是乌烟瘴气。每晚都这么折腾,我看军师还有闲情喝茶!” 杨明昊将杯中茶水一口而尽,无奈摇头叹息。 “哎!我就奇了怪了,那轩辕横为何死盯着我们气宗呢?你这边可是高枕无忧,他还真把我们气宗当软柿子不成!”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姜蠡挑眉虚眼,故作惊讶。 “不过,姜某得知兰陵那边也是夜夜被偷袭,可没有长老讲的这般严重,那兰陵王依旧是天天养花、赏花,很是自在逍遥。” “哎呀,军师你是知道,那兰陵兵多将广,实力雄厚,应龙军的高适离自不必说,就那赵、韩等家族的能耐,要应付偷袭也是绰绰有余; 何况他们兰陵地处北方,将士不惧严寒,而我们气宗就不同了,将士们习惯炎热气候,那经得起这连日秋雨; 不瞒军师,我军士卒大都感染上风寒,且有蔓延趋势,不少将士已经卧床不起; 加之轩辕横这么一折腾,弄得我和两位弟弟是身心俱疲,将士们也颇多怨言,多有撤军的心意; 军师与那子夔谋定久围不攻,想拖垮轩辕横,我只怕到时军心不稳,轩辕军没乱,我们才是自乱阵脚。” 杨明昊出兵轩辕,就是借诸国交战获取利益,发兵前还受到宗内“金甲门”的诸多阻挠。 而今蚩炎、兰陵迟迟不攻城,旷日持久,军需消耗巨大。 要知道他们的国力远不能和蚩炎、兰陵相提并论。 外加目前的窘境,他不得不急着找到姜蠡,催促他提早攻城。 “依照长老所说,我们是不是要加紧攻城?” “越快越好,迟则生变呀,军师!” “就怕是我们愿意,而兰陵那边不答应。” 姜蠡明显不赞同杨明昊的看法,又不愿意挑明,干脆把矛盾嫁接到别处。 杨明昊可不是傻子,任由姜蠡忽悠糊弄,他也是有备而来。 “我看未必,再过些时日,那兰陵王和子夔怕是也坐不住!” “愿听长老高见!” “当日盟定围困泉城,子夔献计说只要切断泉城水源,不出一月,轩辕军就会因断水断粮,困死城中,如今一月已过,连着这十几日的阴雨,五万轩辕军何愁没有水喝。” 杨明昊分析的确实准确,轩辕横一入泉城就下令挖沟筑渠、开凿水井,就是早已经料到联军计划。 因此提前做好万全准备。 杨明昊站起身,走到高台边缘,瞭望烟雨朦胧中的泉城。 他继续分析:“断粮,那就更不用说了,轩辕横带兵驻城,就是打算与濮水遥相呼应,前后夹击我们联军,他精通兵法,又岂会不备足粮草; 我每日派人打探,都说城头士卒个个精神抖擞,轮番站岗有条不紊; 军师可是用兵之人,也看得出几里外的泉城城防是何等的严密,那些轩辕士卒哪里有断粮挨饿的迹象?” 姜蠡跟随杨明昊的视线,凝望泉城,点头淡笑后,轻巧端起一杯茶水,呼气吹冷后,慢饮一口。 若有所思,没有接话。 杨明昊自认为姜蠡有所触动,趁机推波助澜。 “军师,你们蚩炎与轩辕接壤,而今又占据边关宛秋重镇,军需物资运输通达; 然则,兰陵却不同,他们需要从几万里外运输物资,肯定是耗时费力; 无论是靠车马、灵兽的陆路发送,还是凭借飞禽由空中押运,都必须经过内灵域; 那里时常有各类灵兽出没,其风险可想而知; 而且据我所知,兰陵属酷寒之地,现在濮水已经是深秋时节,那边早该是狂风肆掠、大雪封山,运输几乎不太可能; 军师试想,兰陵三十万大军万里奔袭,是何等开销; 他们想耗干轩辕,也是有其心无其力; 兰陵国师子夔足智多谋,只要军师陈述利弊,他定然会改变主意,建议兰陵王提早攻城。” 气宗以锻造神兵利器扬名九洲,也以出售兵甲富国安邦。 作为神兵门的长老,杨明昊也绝对称得上九洲最大的军火商。 在军事方面他比不上姜蠡,可说到军需物资的运输,他可是有绝对发言权。 杨明昊善于商道,精于算计,刚才一番侃侃而谈却也道出了兰陵潜在的危机。 他心里清楚联军之间,除了相互利用,更需要相互提防,如果蚩炎不主张攻城,兰陵绝不会带这个头,毕竟谁也不想把好处留给别人。 因此,他煞费苦心地劝说,只希望有某一家率先动手。 那他们气宗不但可以摆脱眼前困境,更可坐收渔利。 (36)决战之擒贼擒王 “哈哈哈,来人呀!把我的手令拿过来。” 姜蠡何等诡诈之人,在他面前杨明昊的如意算盘,却显得有几分幼稚。 “杨长老果真是精明的生意人,看得细、看得准,也看得远,姜某拜服!拜服!” 他一面故作惊叹,一面从侍卫手中接过令牌,递交给杨明昊。 “杨长老,等会儿回去时,可命人拿上此令牌,到我军备营领取一些‘因地辛’。” “军师,这是何意?” “呵呵,实不相瞒,我军中也有不少将士感染风寒; 只因为落神峰和大盂谷战后,受伤士卒过多,军中药材大都用完,后续补给尚未到达,军医也束手无策; 幸好我在轩辕住过一些时日,知道濮水地界的百姓喜种姜根,他们多用姜片熬汤驱寒,这姜根药名就是因地辛; 我命士卒在各村落收集,如法炮制,确实有效,想必库中还有存余; 将军可以尽数取回营中,以解燃眉之急。” “哎呀,多谢军师,多谢军师,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杨明昊如获至宝,转身准备下楼,却被姜蠡劝住。 “长老莫急,再品上一杯茶,这可是濮水盛产的白毛茶,味道自与别处不同,取药的事情,交给士卒即可。何况,关于攻城的事情,姜某还有一些事项要与长老商议。” “难道军师已经有所谋划?” 杨明昊自以为刚才一番说辞,已经起到效果,心中窃喜,赶紧将取药熬汤之事交办停当,安坐茶几前,期待想要的结果。 “谋划算不上,不过有几点疑虑。长老可知道,轩辕横每夜派兵偷袭有何目的?” “自然是疲军之计,他就是想闹得我们整日不得安宁,好以逸待劳,趁机突围。” “嗯!” 姜蠡点头表示赞同。 “姜某深知轩辕横的伎俩,长老所说是其一,其二便是试探。” “愿听军师详解。” “泉城长期被围,轩辕横绝不会坐以待毙,被逼无奈唯有突围,而妄图突破六十万大军的封锁,他们就必须找到最佳突破点,找到我们最薄弱的地方。连夜偷袭,哼!我看呀,轩辕横真是坐不住咯!” “那照军师所言,轩辕横多半是要从我气宗某处突围?” “长老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如果被人轻易识破,轩辕横又怎么配得上战神的名号,他连日偷袭你气宗还有兰陵,唯独对我蚩炎秋毫无犯,长老可知又是因何缘由?” “他自然是知道军师善于用兵,要从你这边发力,肯定讨不了好,只能寄希望在其他地方突围,而我气宗自然是首选。” 姜蠡摇手表示否定。 “轩辕横可是巴望着我们这样想,这也是他偷袭的用意之三,疑兵。误导我们将兵力调入到你气宗方向,而后避实就虚,减少损失。” 杨明昊听到这里,如释重负,大口喝茶后追问:“军师这样说,轩辕横必是要从你们蚩炎某处突围咯?” 姜蠡也端茶,深饮一口。 感叹道:“哎,轩辕横厉害之处,也就在这里,我明明能看出他是疑兵,却看不清他最终的目的,实中藏虚,虚中带实,姜某也难以判断;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泉城确实支撑不了几天了,轩辕横肯定是在寻找机会突围。” 此时,秋雨渐停,丝丝细线化为点点珠玉。 姜蠡未等杨明昊反应,推椅到高台边缘,用羽扇指向泉城。 “长老适才说,泉城可利用秋雨解决断水之困,姜某深以为然,这也是我和子夔国师所料不及; 可城中缺粮却是事实,而且很快就会断粮; 长老所探查的泉城防御森严、城头甲士精神饱满,也是实情,但越是如此,越是表明轩辕横已经陷入粮草紧缺的困境; 长老试想一下,如果换做是你,会让敌军看出士兵挨饿、军中粮草不足?” 杨明昊跟着姜蠡走向边台,瞭望雨雾消散后,渐渐清晰的泉水城,对姜蠡的话将信将疑。 “现在快到午时,军中已经开始生火造饭,长老不是说每日都叫人探查,可有发现泉城炊烟有什么蹊跷?” “这炊烟……” 杨明昊听了子夔好一段分析,深感相形见绌,面对这不着边际的疑问,更是云里雾里。 “哼哼哼……” 姜蠡轻轻摇着羽扇,显出几分自得。 “轩辕横善于用兵,城防也粉饰的滴水不漏,不过百密一疏,那不起眼的烟雾,就成了最容易忽略的破绽; 我每日都上高台,可不只是品茶,也从没有放过泉城的蛛丝马迹,城中炊烟逐日减少; 今日所看到的烟雾,较多日前减少大半,不过寥寥几处,深秋时节稍有烟火,空中必结雾气; 当日军报轩辕进驻泉城不下五万精兵,长老军中甲士在大盂谷虽有所损伤,但现在四万之众也是有的; 你可以看看自己营中,此刻的炊烟是如何?” 杨明昊望了望泉城冒出的烟雾,侧身又看了看自己军中的情况,再瞧了瞧身后不远处,蚩炎的伙食营升起的上千处浓烟。 他终于茅塞顿开,顿时瞪眼惊呼:“无粮下锅则无灶生火,无灶生火则无烟入空,泉城断粮无疑!军师果真妙算!妙算!” 两人交谈时天空渐渐放晴,连续数日的秋雨终告停歇。 濮水上空云雾消散,稀薄的云层依稀透出片片光亮。 “哈哈哈……来人呀!” 姜蠡内心激动不已,不由得发出又一阵得意、兴奋的狂笑。 此笑声绝不是因为杨明昊的赞叹,而是因为他看到雨后初晴的眼前之景。 更或许是他已经看到轩辕横即将惨败的结局。 “哈哈哈……来人,给兰陵国师传信,就说明日轩辕横必会带军突围,请他早作部署,并劳烦他移步蚩炎大营,共商对敌之策。” 部将接令下楼,姜蠡仍旧狂笑不止,杨明昊则是满脸惊愕。 “军师,轩辕横明日当真会突围?军师你为何如此肯定?” “对,就是明日。这是轩辕横一直等待的机会,也是他唯一的机会。轩辕横,明日便是你的死期,哈哈哈……” 姜蠡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倒忽略了身旁的杨明昊。 “军师!?” “哦!长老,我也是刚刚才想到,长老有所不知,濮水入秋后多阴雨; 因此这里的百姓流传一句谚语,‘久雨初晴必有雾,只听犬吠难入户’; 看这天色明日必定浓雾弥漫,轩辕横寄希望借泉城,来解除濮水城的危机; 却被我们围困近两月,如今山穷水尽,他如何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哦!原来如此。” 杨明昊现在对姜蠡所言可是深信不疑。 “军师既然料定轩辕横所谋,想必也是想好了应对之策吧!” 姜蠡正准备答话,忽见刚才去兰陵传信的部将,急匆匆赶回高台。 他诧异问道:“不是叫你传话给国师,为何这么快就回来啦?” “回军师,末将下楼时正好碰见兰陵信使,他所传之话与军师之意相同,他还说兰陵国师知道军师您行走不便,所以晚些会请杨长老一道过来。这是兰陵国师亲笔书信,请您亲自过目。” 姜蠡拆信一看,不禁摇扇感叹:“不愧是兰陵国师,竟与我不谋而合。” 杨明昊好奇凑过脸来,只见纸条上写着八个字——将计就计,擒贼擒王。 (37)决战之奇兵突起 翌日清晨,大雾笼罩。 森白雾气,凝结深秋的寒意,弥漫整个濮水,覆盖整个泉城,暗藏未知的恐惧。 能见度不足二十米,想要清楚探察对方军情,机会渺茫。 联军六十万将士,从昨夜起雾时,他们就一直在等待。 等待浓雾中不知何时、不知何处,就会突然传出的调兵号令; 等待浓雾中不知何时、不知何处,就会突然杀出的轩辕突围兵马; 等待浓雾中不知何时、不知何处,就会突然刺向自己身躯的冰冷剑锋…… 白雾凝霜,凝聚出决战前的静谧,凝聚着白色的死亡。 “嘭嘭嘭……” 泉城外围响起几万军士整齐的踏步声,轰鸣巨响,由远而近,直逼气宗营垒。 “战神、战神、战神……” 随着距离拉近,轩辕将士齐声呐喊。 震耳欲聋 的呼喊,传递给联军将士,一个清晰的信号:决战如期而至! 迷雾中隐隐能看见,超过两米高的大片暗黄色盾牌,呈鱼鳞型排开,覆盖范围不亚于气宗的围城军阵。 “击鼓传令,通知蚩炎和兰陵!诸位将领,按原计划各自部署!” 昨夜子时,杨明昊就一直守在军令台,一宿未眠。 他始终认为,轩辕横会选择,从自己气宗围困的区域突围。 依照先前商议,他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下达命令后,杨明昊快步走下高台,骑上獬豸兽,赶赴军阵前沿。 “两位兄弟,目前是什么情况?” 看见二十米外,白雾中,大范围的暗黄**域,杨明昊多少表现出担忧。 “大哥,雾太浓,很难看清,依据轩辕兵的踏步声和喊声,我断定,不下于五万!” 在阵前仔细观望的杨明诚,率先回应。 “轩辕军全躲在两米多高的遁甲后,他们并没有急着突围,只时不时高喊几声,大哥,不知道轩辕横又在玩什么花样!” 旁边的杨明哲补充道。 正当三人疑惑之间,一大队人马赶到阵前,领军之人是兰陵的赵白圭和冯亭。 “杨长老,国师派我们前来助阵,四万兰陵将士听凭差遣。” 赵白圭拱手行礼。 话音刚落,又一支军队由蚩炎军阵方向赶来。 “杨长老,蚩炎騕和四弟蚩炎褭,率四万人马前来。我家军师命我带话,一旦发现轩辕横踪迹,即刻传信,我们蚩炎必将全军出击,请长老放心。” 昨夜,子夔、姜蠡、杨明昊等人谋定。 只要轩辕横发动的突围,无论是从哪国、哪个方位。 联军其余族国,必须第一时间派兵援助,以绝对优势兵力,包围轩辕军。 只要发现轩辕横具体位置,各国必定分派飞禽军和骑兵主力,合力截杀。 这就是,他们计划的“擒贼擒王”。 联军坐拥六十万大军,可谁也不敢轻敌。 他们太了解轩辕横的手段,在没有看清轩辕横真正用意、没有发现轩辕横确切踪迹前,他们自当有所保留。 此刻,气宗击鼓传信,其他两国,也是很谨慎地,各派出四万兵力。 当然,有八万联军助阵,对杨明昊来说,也算吃了一粒定心丸。 “呵呵呵,多谢几位将军,杨某营中已经设下埋伏,就等轩辕横进来,到时诸位引兵切断其退路,轩辕几万人马肯定是有来无回、有来无回呀!” “嘭嘭嘭……” “战神、战神、战神……” 前方,浓雾中轩辕将士又一次整齐踏步,又一次齐声呐喊。 似乎,阵前地面都在为之颤动。 杨明昊刚刚萌生的一丝自信,也被轩辕军的气场吞没。 一阵气势如虹,震撼山岳的喊声后,战场反而显得出奇的寂静。 “轩辕也还真是猖狂,就这五万人,还敢搞出如此大的动静,他真当我们联军无人!韩将军,我们就去会会,他们口中喊的那个‘战神’!” 听见喊声,赵白圭心中很是不爽。 特别是看见杨明昊等,脸上挂出的忌惮神色,他更萌生一种人前炫耀的冲动。 他邀约韩厥,准备冲入轩辕盾阵。 “赵将军,不可轻敌!” 蚩炎騕赶忙拦将过去。 “赵将军、韩将军,你们没有见到过轩辕横战阵的厉害,我们在落神峰可是吃过苦头。” 蚩炎騕继续劝说。 “前方盾阵跟落神峰的‘十方天圆’有些相似,贸然进入,后果难料,何况依照前日谋划,我们是等轩辕横自投罗网,可不能,让他捡了便宜。” 赵白圭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落神峰奇阵的传言。 现今又听蚩炎騕很是担心的劝阻,也就冷静了下来。 而且他也清楚,国师子夔所定‘将计就计’,就是如蚩炎騕所说。 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骑着灵兽来回踱步,等待轩辕军下一步动作。 “战神、战神、战神……” 一炷香后,同样的呐喊声,又从不远处的蚩炎左营传出。 气宗围守的区域与蚩炎左营相隔不远,轩辕将士的呐喊声,清晰传入杨明昊等人耳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蚩炎军令台,传出的擂鼓声响。 “不好!轩辕横这是声东击西!” 蚩炎騕的一句惊呼,让众人若有所悟。 “难怪,前面的盾阵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这轩辕横还真是会耍花样儿!” 赵白圭似乎也弄懂一二,看见蚩炎騕焦急震惊的样子,暗暗有些幸灾乐祸。 “三哥,我们赶紧回兵。杨长老、诸位将军,也请你们调派援军、见机行事!” 蚩炎褭不敢耽搁,话毕,带军与蚩炎騕匆匆赶回,自己的蚩炎军营。 “报……” 此刻,兰陵高台上众将云集,兰陵王---兰陵黎与兰陵国师---子夔正在台沿,谈论当前战局。 将士的传报,打断了他们谈话。 “报告大王,蚩炎左营也出现轩辕军,人数应该超过五万。” “什么,又是五万,刚才气宗那边传报,五万人马准备突围,这会儿蚩炎又冒出几万,泉城哪来的十万人马?” 旁边的戚孤竹满脸惊愕。 “戚将军,不必惊讶,这是轩辕横惯用的伎俩,泉城只有五万轩辕军,气宗、蚩炎两处必定是一真、一假。” 子夔笑着解释,样子极为自得。 “国师,若是这样,气宗那边,本王已经派驻四万人马,那蚩炎那边,可还有必要派兵援助。” 蚩炎黎似乎有所担心。 “回大王,此时蚩炎击鼓传信,依照先前约定,子夔认为理应派兵。” “适才援助气宗出动四万兵力,要是再派兵蚩炎,若轩辕横转锋我兰陵……” “是呀!高世伯所言在理。” 兰陵黎急着接下高适离的话,他所担心的,正在于此。 “正因如此,大王才要派兵增援,大王身为盟帅,还需以身作则,如此,才不失联盟之谊,彰显我兰陵大国风范,若轩辕横突围的目标真在我们这边,两国联军才不会袖手旁观,而且,我兰陵三十万大军早已做好防范,怕的,就是他轩辕横不来。” 子夔所说合情合理,众人也就不再多言。 与兰陵的热闹场面相反。 此刻,蚩炎高大的军令台上,只剩下军师姜蠡和两名护卫。 蚩炎騕、蚩炎褭援助气宗未回,其余六大柱国及副将,都遵照他的吩咐,在营中设伏,等待轩辕横入围。 “噢!声东击西吗?你战神怕不止这点本事吧!” 姜蠡手摇羽扇,气定神闲,望着高台下白茫茫的雾气,自言自语。 “可惜!再大的雾也救不了你轩辕,实也好、虚也罢,无论你使出怎样的手段,我姜蠡都不在乎,我等的,只有你轩辕战神,你现身之处,就是我联军六十万刀锋所向!” 姜蠡自我陶醉间,军令台楼梯口,传出两人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正是,刚才带兵援助气宗的蚩炎騕、蚩炎褭。 “军师,我等回营,四万大军台下待令,请军师吩咐。” 他们带军来回奔波,又急切爬上几十米的高台,明显有些口干舌燥,上气不接下气。 “两位柱国辛苦,不急,先休息片刻,我已经安排其他柱国调兵,就等着轩辕横钻“口袋”呢!” “报告军师,兰陵戚孤竹、孔平昌两位将军,领军四万前来助阵,现集结军令台下,请军师定夺。” “想不到兰陵还能如此主动,三国联军同仇敌忾,轩辕横,你这次还真是穷途末路呀!” 士卒的传报,让原本成竹在胸的姜蠡,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念。 “你转告戚、孔二将军,请他们稍作休整,只要轩辕军进入伏击范围,请他调兵切断其退路……” “报……” 姜蠡话音未落,另一将士赶来传信。 “军师,气宗杨明昊派人传话,说兰陵赵白圭将军,带人冲入浓雾中的轩辕盾阵,并未发现一兵一卒;而且他们发现,所有长盾,都是木架支撑的木板,面上只是涂抹了一层黄铜油,并非真正的盾牌,他提醒军师早作探查,看我们这边是不是相同情形,以提防轩辕横另有图谋。” 赵白圭起初就有冲杀而上的冲动,后来又确信轩辕横是声东击西。 他不顾杨明昊反对,执意带兵进入盾阵,这才有所发现。 “军师,若真是这样,在下愿意带兵前去一探究竟。” 蚩炎褭自告奋勇。 姜蠡轻台羽扇,示意没有这个必要。 蹙眉静思片刻后,急切问道:“褭柱国,赵白圭是不是也带了四万人马援助气宗?” “对,兰陵的赵白圭、韩厥两位将军,各率领的两万。” “不好!” 姜蠡一声惊呼,两位柱国脸上同时挂出紧张。 他们再熟悉不过。 如果军师姜蠡失声大叫‘不好’两字,事情定然非常严重。 姜蠡很快意识到,兰陵连续派出赵白圭、韩厥、戚孤竹、孔平昌四员大将,八万人马,那轩辕横趁机从兰陵突围,就更为容易。 “战神、战神、战神……” 跟气宗、蚩炎两国情况如出一辙,也正如姜蠡判断的一样。 兰陵军营边角处,再次响起,轩辕几万大军的呐喊。 唯一不同的是,兰陵并没有击鼓传信,通知其他两国援助。 (38)决战之锦囊妙计 “哈哈哈……” 姜蠡由刚才的惊慌,忽转放声狂笑。 这一惊一喜间,让台上的几位将领,更觉莫名其妙。 “军师,我们是不是也当派兵到兰陵那边?” 赤炎騕不明所以,特意试探询问。 “哈哈哈,看样子兰陵子夔也有所警觉。战神!对呀,如果只是声东击西,又怎么配得上你,轩辕战神的名号!” 姜蠡没有回答赤炎騕的问话。 他不顾旁人地自言自语后,冷峻望着台下升腾的白雾。 而后极为冷静说道:“騕柱国,速派人请其他柱国到令台!” 自然,随着兰陵东北角呐喊声起,赵白圭、韩厥、戚孤竹、孔平昌等人,立刻率军回援。 出于感激,气宗杨明昊也派遣其弟杨明诚带军两万,助阵兰陵。 此时,秋日暖阳,从泉城东方升起,浓雾中散射暗红的光线。 气温随之上升,高处的雾气开始变得稀薄,从远处勉强能看清,联军各营高耸的军令台。 随着能见度逐渐增加,在兰陵高台上,隐隐能望到轩辕几万黄铜色木制盾牌,在雾气中投射的大片黄色光晕。 “国师,你为何阻止本王传令联军前来援助。你听下面那阵势,少说也是五万人马,应该是轩辕横的全部军力。” 兰陵黎瞪眼那一片黄色光晕,不由得心底发凉,他现在可是,调出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马。 “大王,我们应是把轩辕横看简单了,他在我们联军三方分别构筑盾阵,先是五万在气宗,再是五万在蚩炎,现在还有五万在我兰陵,他轩辕横哪来的十五万人马!” 子夔侃侃而谈。 “想必轩辕横已经猜到,我们合力设伏围堵的计划,才多处布置疑兵,让我们三国联军来回奔波,以打破我们原定的兵力部署。所以,大王放宽心,子夔敢断言,这几万盾牌后,已经空无一人。” “国师所言不差!” 赵白圭会同其他几位将领,快步走上高台。 “大王,那里不但空无一人,而且那些也不是什么盾牌,不过是用木块拼成的假玩意儿。” “的确如此,在我气宗时,赵将军曾带兵入盾阵亲自查验过。此处,应该和我们气宗情形相似。” 杨明诚的补充,让子夔的推断更具说服力。 “既如此,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打算,总不能这样干耗着吧!” 兰陵黎仍旧心头无底。 “大王不必忧心,子夔所料不差的话,轩辕军的‘真身’,很快就会出现,若在等些时间,雾气再淡一些,他轩辕横要突围,就更是没有机会。” “国师,可有应对之策?” 兰陵黎被扑朔迷离的战局,搅得可算是满脑子的浆糊,他现在对子夔只能言听计从。 “对付轩辕横这等奸诈之辈,守株待兔等着他入套可是不行。现在诸位主帅都已到齐,我们可要变一变计划。对了,多谢明诚长老仗义援手,请长老带兵回去后,转告明昊长老,小心防范,见机行事。” 此间,白雾朦胧中的联军三座高台,将士兵卒上下穿行,好不繁忙热闹。 相对于联军频繁调兵的紧张忙碌,泉城却别有一番景象。 轩辕横与朱丹对坐城头,举杯慢饮。 白毛茶的淡淡清香,混合沸水的热气,飘散在晨曦的白雾中。 城门口,约两万甲兵整齐排列。 “王爷,除了留在兰陵那边的将士,其余都已经在城下集合,王爷是不是该动手了?” “不急,我们喝完这杯茶再说,也让姜蠡、子夔他们缓缓气。” 轩辕横取壶,给朱丹满上一杯热茶。 “对对对,老将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从多日前化散灶台烟雾,让联军误认为我军断粮; 到连夜偷袭,让他们误认为我们急于突围; 再到今天借用十五万假盾牌,让姜蠡、子夔等人误以为我们声东击西; 王爷,你这一环扣一环,是得给他们时间好好捋捋; 万一那些个国师、军师、长老什么的,看不出你留给他们的破绽,那还阵阵有些麻烦; 就是这最后一个破绽……” 朱丹深饮一口茶水,语调陡然变得沉重。 “此战关乎轩辕存亡,横某只能背水一战,不给出这最后的一个破绽,联军怕是不会中计。” 轩辕横起身长舒一口气后,转为他常用的戏谑的口吻说道:“联军可是料定我们会借浓雾突围,昨夜肯定是布置下天罗地网,盘算着如何困杀我轩辕横,现在被我们这么一闹腾,眼瞧着连夜的苦心经营就要落空,我横某要是再不现身,他们可真是要失望咯!” “王爷,你的伤势未愈,老将始终还是不大放心……” 朱丹欲言又止。 他知道轩辕横说这番话,是为打消他心中的忧虑,可他更清楚,轩辕横拿自己做诱饵,必定九死一生。 “哎,老将军何时也变得多愁善感了,我们十多年来,有哪一场战役不是生死相搏,我们不是照样挺过来了,老将军尽管放心。若谈危险,等我率军出城后,老将军可是一人守城,更要多多保重才是。” “王爷,你又拿老将开玩笑,城中之事,你不是早就交代好了吗?老将依照你的安排,绝对给联军演一出好戏,也请王爷放心。” “哈哈哈,好呀,濮水那边也该有所动作,我们各自依计行事,给联军演出好戏!” “哈哈哈……” 泉城如此大的动静,濮水城怎会不知。 濮水正前门城头,魏源、陶皋、寒浞及十几位副将,正焦急议论。 “我说魏源兄弟,王爷到泉城前,可是把濮水的城防,全权交付给你的,你倒是拿个主意呀!” 陶皋撩开大嗓门儿,瞪眼魏源,很是焦急上火。 “前几日我们得到的战报,大概是王爷派兵夜间偷袭联军军营,可今日则是不同,应该是多兵力的大范围作战,若是联军趁雾攻城也不一定,我们只是坐等,确实不是办法。” 寒浞双手环腰,谨慎分析,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最为难的,就是魏源。 “陶大哥、寒大哥,我何尝不担心泉城安危,但……但王爷临走时下了死令,只能坚守,不可出战; 再说,谁又能担保,这不是姜蠡、子夔等人的诱敌之计,如此大雾,若我们出兵泉城,联军途中设伏,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这也担心,那也害怕,难不成就只能干等着!” 陶皋使劲儿挠着自己的头上的短发,赌气说道:“要不这样,你给我拨一千人马,让我出城一探究竟; 要是遇到伏军,也不会有大的损失,即便我老陶被联军杀了,也求个心安,魏源兄弟,这总行吧?” “这……” “嗡……嗡……” 魏源犹豫间,主帅山岭的铜钟台上,传出阵阵嗡鸣。 “王爷不在,这铜钟是谁下令敲响?” “是呀,我们都在城楼,谁在传令” …… 众将士不明缘由。 “诸位将军,铜钟传出的是召集令,我们先上去看看再议。” 魏源带领一干人等,火速赶往主帅大营。 十来位将领一入帐,看见营中主帅席位上所坐之人,莫不满脸惊异。 “诸位叔叔,是我命人敲响的铜钟,请坐。” 不错,席上之人正是轩辕横之子,轩辕星。 突然变得严肃认真的轩辕星,让魏源等人感觉极不适应。 “哎哎哎!我说星儿小王爷,你这有模有样的召集我们到大营,该不是叫叔叔们陪你玩儿吧?” 陶皋觉得气氛确实有些奇怪,故意走到轩辕星座椅旁,也像以前一样,瞪眼逗乐。 “陶叔叔,请坐!” 轩辕星语气严肃而凝重。 “受主帅之令,轩辕星有东西要交给几位叔叔,而且,今天是决战之日,轩辕星不敢儿戏!” “决战!” 众人异口同声。 轩辕星的声音很是有些稚嫩,众将领却从他坚毅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种极为熟悉的气息。 陶皋也感觉事非寻常,连忙收起笑脸。 “是的,决战,虽然星儿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爹爹的计划,但就目前关于泉城的战报,星儿可以断定。寒叔叔,请您挑选一名最快的雨燕军士,将这封信送给邺城的大王伯父。” 寒浞慎重接过信笺,立马安排身后副将处理。 “另外,爹爹还留下三个锦囊给三位叔叔。” 轩辕横将怀中锦囊取出,慎重递给面前三人。 魏源第一个接过黄色锦囊。 “今日果真是决战之日,看样子王爷已经想到破敌之策!” 看着锦囊中展开的折纸,魏源极为兴奋地说道。 众人并头瞧过来,只见上面书写——正午,火烧联军大营。 “哈哈!” 陶皋大吼一声,更是引来众人目光。 “王爷妙计呀,联军重兵围困泉城,宛秋守卫必是薄弱,此时夺回再好不过。” 众人再看陶皋白色锦囊内,折纸上书写——宛秋,伏。 “夺回宛秋,再伏击联军败军,你说这么好的计策,我陶皋怎么就想不到呢?魏源兄弟快调一万人马给我,老陶保证马到功成。” 诸将领看到锦囊妙计,皆是兴奋不已,加上陶皋故意卖弄,逗得全场一片欢笑。 唯有轩辕星皱眉不语。 他现在,正关注寒浞的黑色锦囊。 只见其中书写——比垣关外,伏。 轩辕星心中默念:“刚才那封信,应该是爹爹请大王伯父,从邺城发兵,夺回比垣关,然后再伏击联军; 兰陵败退时,肯定想不到,关外还有寒浞叔叔的伏军; 加上宛秋陶皋叔叔的伏击,就是三处埋伏; 可爹爹那晚,明明说的‘四面埋伏’, 那还有一处,是在哪里······” “魏源兄弟,我只要一千银甲,这次再无战果,寒浞甘受 军法!” (39)决战之一石三鸟 寒浞为一雪偷袭粮库战败的耻辱,此刻已经是痛下决心,他坚定的话语,打断了轩辕星的思绪。 “爹爹交给星儿的军令,现已完成,请叔叔们依计行事,多多保重!” “哟!星儿,你这一板一眼的认真模样儿,还真有些王爷的风范,魏源领命,领命!” “陶皋也领命!” “寒浞领命!” “哈哈哈……” 众将领满怀必胜的信念,嬉笑离开大营,各自下山调兵部署。 轩辕星独坐大营,他没有表现出,如诸将的兴高采烈。 因为,他知道,要赢得决战的胜利,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轻松。 连日来,也可以说从轩辕横离开濮水的一个多月以来,轩辕星每天都在大帐内查看地图。 他希望弄清楚父亲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 轩辕星紧锁眉头,牢牢坐在其父留下的地图前。 心中暗暗思索:“死地自然就是泉城,天时便是大雾,但爹爹并没有得到地利呀! 锦囊中写的是午时火烧联军大营,可战报是清早就传回的,爹爹凭借五万兵力,出城迎战六十万联军,只能是以卵击石; 爹爹,您有伤在身,联军可是高手如云,星儿实在想不出……” 轩辕星越想越是焦急、越是担心,内心萌生一种,无能为力的自责。 而他的担心,也正是轩辕横正在面对危险。 “杀……杀……” 蚩炎右营边角激烈的战斗拉开序幕,大范围的喊杀声,透过浓雾,清晰传入蚩炎军令台。 “军师,我们重兵现在都埋伏在左营,此时……” “报……” 一飞禽将领,骑坐夜鹰灵兽飞落军令台传报,打断了刚返回令台的,蚩炎骐的问话。 “禀军师,大量轩辕军突然攻入我军营地,雾气太浓,无法估计具体数量,不过单是银甲和铜甲军,应该接近万人!” “领军之人可是轩辕横?” 姜蠡并不感到惊讶,语调极为反常的平和。 “回军师,领军之人身着金甲,骑坐独角麒麟,手持无锋剑,确是轩辕横无疑!” “好狡猾的轩辕横,让我们白忙活半天!军师,赶快下令吧,右营边角兵力单薄,怕是顶不了多久!” 蚩炎骐显然有些着急。 “下令吧,军师,再晚些,轩辕横可就真跑咯!” “是呀,军师,快下令吧!” 八柱国不知姜蠡心中所想,急着催促。 “各柱国无须着急,我请你们回来,就是等轩辕横现身; 以右营兵力要拦住轩辕横一人确实不可能,可要阻拦他带领的几万轩辕军,多少还是能坚持个一刻钟; 大家放心,战神嘛,他可从不会丢下自己的军队,独自逃生!” 此时的姜蠡,自认为识破了轩辕横的最终计划。 反而表现出极度的冷静,他手摇羽扇,从容淡定地下达军令。 “国柱蚩炎骐、蚩炎骥,你们率领全部飞禽队低空策应,雾气太重,不必全力参战,只需全面监控轩辕横动向,随时传报。” 两柱国得令,骑坐灵兽快速飞下令台,调动飞禽军,赶赴战场。 “蚩炎騕、蚩炎褭两位柱国,你们带领台下的四万士兵,正面拦截轩辕军,不可硬碰硬,尽量纠缠拖延,以待援军。” “蚩炎魑、蚩炎魅两位柱国,各自调军两万,分别从两翼阻击,切记,只求围堵,不求速胜。” 六大柱国皆有任务在身,剩下的蚩炎魍、蚩炎魉倒感觉有些被忽略。 蚩炎魍朝着蚩炎魉茫然对视后,上前询问:“军师,就这些人马恐怕难以对付轩辕横,我们……” “哈哈,两位柱国莫急!” 姜蠡早看出两人心中所想,笑着接过话头。 “我们若是重兵尽出,那兰陵还有何用处; 等会儿呀,自有两位柱国报仇雪恨的机会; 魍柱国,你速派人通知兰陵王,就说轩辕横带兵突围,请他们派重兵截杀; 魉柱国,请你亲自到气宗一趟,请气宗杨明昊长老移步我蚩炎令台,就说有要事商议。” “呵呵,姜军师,杨某可是不请自来!” 说话间,气宗杨明昊登上令台。 “兰陵那边嘛,军师也不必麻烦!你这边如此阵仗,谁都猜到是轩辕横重兵突围。兰陵国师子夔,已经派赵白圭、韩厥、戚孤竹三位将军,领军六万从外围包抄,适才从我气宗经过,相信很快会跟轩辕横交上手。现在,我也把气宗全部人马都召集过来,以助军师一臂之力。” “哎呀呀呀,多谢,多谢杨长老。” 姜蠡强装笑脸,假意道谢。 姜蠡何尝不知,杨明昊不过是做表面文章。 他若是真想出力,可直接引兵入战场,何必多此一举,跑到自己的军令台来; 而兰陵三十万大军,只派出六万,其用意更是明了。 “长老,来得正好,姜蠡确实还急需长老的援手。” “诶!军师这是哪里的话,蚩炎、气宗本就同气连枝,祸福相依,但听军师吩咐,但听军师吩咐!” 杨明昊用看似爽快的回答,以掩饰其内心的忐忑。 没有收益的买卖,他可是从来不会出手。 “如今轩辕横带兵突围,泉城定然空虚,极有可能是一座空城,如此大好机会,长老可立马派遣杨明诚、杨明哲两位长老领军攻取,决不能让兰陵抢了先机。” 听到此话,杨明昊心中暗喜。 他进军轩辕以来,损兵折将不说,眼看着蚩炎、兰陵占据晚秋、比垣关等重镇大城。 而自己气宗却是一无所获,那种憋屈不甘的滋味着实难受。 泉城自是比不了前两座城池,可地处轩辕腹地,对来日攻占濮水乃至整个轩辕,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哎呀,该是我杨明昊多谢军师才是!事不宜迟,即刻传令两兄弟!” “另外,还有一事,姜某要请长老亲自出马!” 姜蠡赶紧补上一句。 战略位置如此重要的泉城,姜蠡岂有白白送人的道理。 “如今虽有数倍军力围困轩辕横,我们可不能忘了还有一个朱丹; 而兰陵并没有派出高适离的应龙军,明显有所保留; 所以,姜某还要请杨长老亲自出手; 若长老能手刃轩辕横,不仅可以夺得旷世神兵‘无锋剑’; 而且还能捕获其坐下独角麒麟,日后加以炼化,对长老的獬豸兽来说,更是大有裨益; 长老,这笔买卖可还划算?” 姜蠡拱手让出泉城,可算是一石三鸟。 其一,单凭八大柱国的实力,想要击杀两位纯金气界的高手,还远远不够,必须依靠兰陵的高适离和气宗的杨明昊; 兰陵自然不好把控,姜蠡只能抓住杨明昊; 而姜蠡深知杨明昊的唯利是图,要让他主动出手,就要让他看到好处、尝到甜头。 其二,轩辕横被重兵阻截,突围机会渺茫,倘若气宗能够攻占泉城,那轩辕横便是进退维谷; 如此一来,轩辕军突围无功,退守无城,只能是瓮中之龟鳖、刀俎之鱼肉。 其三,在姜蠡心中,轩辕横兵败已成定局,他现在已着眼未来战局,泉城落在气宗手中,可是对兰陵最好的牵制。 杨明昊哪能想到这一层,只觉得姜蠡所说极为在理。 巨大的利益诱惑,让他兴奋不已。 在与姜蠡道谢分别后,他便安排杨明昊哲、杨明诚带领气宗全部人马攻占泉城。 自己只带上不到百人的贴身护卫,赶赴蚩炎右军边角战场。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击杀战神轩辕横。 (40)决战之敌我难辨 蚩炎的右营地带,数里范围内,现在已经是喊杀四起,一片混战。 不,更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随着气温升高,外加二十万左右的兵力聚集,此处的雾气相对稀薄了许多,能见度超过两百米。 令刚赶到战场外围的杨明昊傻眼的是,他目及之处,满是灵兽追撵撕咬、战马穿行飞奔。 各类兵种更是冗杂交错,他们左突右击,毫无阵型也无章法,见人便相互厮杀。 更令他感到揪心的是,就目前的局面,他很难辨认和判断出,这战场上哪些事轩辕军,哪些又是蚩炎和兰陵的军队。 唯一可以确认的,只有战场上空,烟雾迷蒙间,若隐若现的蚩炎飞禽。 雾气太重,飞禽队很难发挥战场优势。 灵兽在战场低空飞行,重在监视策应。 杨明昊由此断定,不远处飞禽聚集的中心地带,极有可能就是轩辕横主力所在的区域。 他短暂停留后,带兵由战场边缘绕行,寻找着出手的绝佳时机。 此时,另外一场混战,也即将上演。 气宗杨明诚、杨明哲奉命攻占泉城。 他们却不知,还有一支队伍,早在他们出发时就已经赶到泉城的东门。 这支也有四万人左右的军队,正是受兰陵国师之令,前来夺取泉城。 领军的将领是冯亭、孔平昌。 “哈,平昌老弟,国师真是料事如神,泉城果然是一座空城。 你看,这城门大开,城头空无一人,我们算是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亭兄,还是小心为妙,轩辕横可不是那么好对付,要不然蚩炎、气宗在落神峰,就不会……” “哈哈哈……这位将军说得在理,说得在理呀!” 泉城东门内,传出一个浑厚而苍老的声音。 雾气中,一只巨大灵兽缓缓走出,轮廓渐渐分明。 “那是!……” 孔平昌满脸惊骇。 “老将,朱丹!在此等待多时!” 朱丹骑坐灵兽,手持长柄金色大刀,停步于大军正前方五十米处。 他手捋白须,眼含不屑。 “朱丹,是朱丹!” 孔平昌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后,内心萌生了一层凉意。 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影响到身旁的冯亭。 “平昌老弟,用不着惊慌,听说他朱丹同我们的高老将军一样,早就修元到纯金气界; 我还真想见识见识,我不相信,凭借我两联手,还能吃亏到哪里去!” 冯亭也算兰陵几大家族中,极具实力的人物,很快也会突破紫金气界。 他这样说也不是盲目自大。 冯亭极为自信地劝慰孔平昌后,骑坐灵兽,上前几步。 朝前方朱丹喊话:“就凭你朱丹一人,也想守住一城,你也狂妄了些吧!” “喔!可不止老将一人,这城中自有上万将士等着将军,不信,你尽可一试!” 朱丹边说着,边调转灵兽。 只留给冯亭,一个冷漠不屑的背影。 而后消失在,城门浓雾中。 比起兰陵的冯亭、孔平昌,气宗的杨明诚、杨明哲可就幸运了许多。 他们到达泉城正门时,见城门大开,也曾有所犹豫。 出于谨慎,他们派遣少量士卒,进城探查后。 确定城中并无守军,便立刻领军入城。 四万多大军,集结城中,等待号令。 “左边路一万人马,彻查城中营地,然后分兵把守;右路一万上城楼防卫,紧闭各处城门;中路全军随我和明哲长老……” “谁敢占我泉城!找死……” 张明诚号令未完,但见迷雾内闪烁大片金色光芒。 超过百米长的金黄色刀锋,如泰山压顶,直逼杨明诚、杨明哲脑门。 两兄弟反应也是相当迅捷,自知难以抵挡,立即飞身躲避。 他们倒是躲过一劫,而刀锋劈入集中的人群,元力瞬间炸裂。 最前排的几十名士卒,却是血肉横飞,当场毙命。 看着战友破碎的尸身和地面青石上被刀锋劈裂的巨大沟壑,气宗将士无不惊恐万分。 “唔喔!!!” 恐怖继续上演。 一头超过三米的巨大棕熊灵兽,狂奔而出,从侧面直奔人群。 坚硬的熊掌四处拍打,锋利的牙齿尽情撕咬。 许多将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拍成了肉饼、咬成了肉块。 “遁甲防御,迎敌……” 杨明诚临危不乱,在躲开偷袭后,大声传令。 一条由铁盾组成的隔离带很快形成,被阻挡在外的棕熊,腿上多处被盾后的长枪刺中,不得已退回主人身旁。 “二哥,是朱丹!” 杨明哲注视着,棕熊旁边的白发老者。 “朱丹?看样子,要拿下泉城,还得费些力气。” 杨明诚也冷眼观察,心中筹划对敌的办法。 “二哥,朱丹可是纯金气界,我们可要万分小心,为今之计……” “躲在遁甲后当缩头乌龟吗?就这点本事,也想夺取我泉城,不自量力!” 不错,来人就是朱丹。 在东门震慑兰陵军后,他借着浓雾,又快速转移到正门迎敌。 “三弟,你我应该想到一处了,为今之计只能耗,很显然泉城只有他朱丹一人,我们几万大军,量他天大本事,也是消耗不起。” 杨明诚没有回应朱丹,他现在要的是泉城,可不是呈口舌之能。 “长弓手、弓弩手放箭。” 一声令下,一波又一波的箭矢飞向朱丹。 而朱丹只能开启元力罩,被动防御。 “众将士听令,城中只有朱丹一人,我们全力拼杀,夺取下泉城,有畏敌怯逃者,军法处置。杀……” “杀……” 轮番箭雨后,杨明诚、杨明哲身先士卒,引兵冲杀,几万大军席卷而来。 眼瞧自己将被重兵围困,朱丹骑上受伤的棕熊兽,赶紧朝东门方向撤离。 气宗将士看见朱丹“逃跑”,士气陡然上升,加紧了追赶的节奏。 就在他们认为胜利在望时,前方不远处的迷雾中,突然传出超过万人的喊杀声。 是城中仅存的守军也好,是朱丹故意设下的伏兵也罢; 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双方将士思考; 大量兵马、灵兽从浓雾中涌出; 他们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厮杀。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对方的利剑割喉。 自然,此刻喊杀之军,就是冯亭、孔平昌带领的兰陵将士。 冯亭并不相信朱丹所说,城中有上万伏军。 他在朱丹走后,带军杀入。 又一场混战中的自相残杀,在泉城的迷雾内,在轩辕横的精心导演下拉开序幕。 而担当主角的朱丹和他的棕熊灵兽,也在无声无息中,再次消失于茫茫白雾。 濮水方面。 相关事宜,也在轩辕横预先的策划下,有序推进。 陶皋挑选出骑士万人,以最快速度奔袭宛秋,他希望在三天之内到达宛秋外围。 寒浞带领的一千飞禽军,已经绕过比垣关,正在探查最佳设伏区域。 而他派出给轩辕王送信的雨燕军,也即将到达邺城。 魏源正在内城调集兵马,各营兵马集结城中,分类编组基本完成,只等午时。 只有主帅大帐内的轩辕星最为“清闲”,他独坐地图前一个多时辰,一步未动。 手中紧拽住其父轩辕横,路留给他的红色锦囊。 凝视的黑眸,紧蹙的横眉,足见他内心的担忧,没有丝毫消减。 “石林,难道是石林?难道这里就是爹爹所要的‘地利’???” 轩辕星内心惊呼。 他定眼身前的立体地图。 犀利的目光,猛然聚焦泉城模型不远处,树立的许多长条形石块。 轩辕星关注的地方,实际位置,就在靠近泉城东北方向,不到百里处的山峦附近。 因此区域满布的奇特石柱,得名“石林”。 “石林???” 同样的惊诧,同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邺城。 “是的,主上!最近小人加派了很多人手,才探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王爷夫人确实经过石林一带,而后就再也没有了线索。” 与轩辕纵对话的,正是那夜的黑影人。 此刻,他仍旧躲藏在屏风侧后的暗角处,难见真容。 “并且,小人刚刚接到泉城那边消息,横王爷改变了夜间偷袭的战术,今天清早,也在发动偷袭,而且声势似乎比以前更大。” “喔噢???石林!更大的偷袭!” 轩辕纵听完黑影人讲述,低声自语,负手缓步楼门,抬眼凝望泉城所在方向。 “报……” 此间,楼下军士紧急传报。 “大王,濮水城传来横王爷给您的信件。” “嗯?王弟不是在泉城吗?濮水城怎么会有他的书信?” “末将不知,传信将士只说是奉寒浞将军之令,加急传送的横王爷亲笔书信。” 轩辕纵也不再多问,令退军士后,当即拆看。 信中书写——濮水大雾之日,联军兵败之时。比垣十万伏兵,轩辕十年无忧。 轩辕纵读罢,侧身即刻询问屋内黑影人:“今日,濮水那边是,否有大雾?” “濮水确实有大雾,大王?” “哈哈哈,哼哼哼!” 轩辕纵虚眼狂笑,笑声带出阵阵阴沉和诡异。 “横弟呀横弟,不愧是我轩辕的战神,看样子,一切,都在你的掌控当中呀!” “大王?…….” 黑影人也从这笑声中感到一丝不安。 “今天,可不是偷袭,而是决战!你速去准备!” 黑影人不敢多问,转身消失在屋角。 轩辕纵快步走出楼檐,大声传令。 “来人,即刻传召三王子及各营统帅,帐内议事!传令各营,整军待发,兵发比垣关!” (41)决战之独战群雄 巳时过半,泉城的雾气开始变得稀薄,杨明昊终于找到混战中的蚩炎将领。 “蚩炎騕、蚩炎褭两位柱国,杨某特来相助!” 看见薄雾中,硕大的獬豸兽。 蚩炎騕、蚩炎褭也是喜出望外。 “哎呀,军师叫我们围堵轩辕横,等待援军,想不到这援军,竟然是杨长老亲自带队。” 蚩炎騕转身相迎。 “柱国,现在战局如何,轩辕横所在何处?” 杨明昊也不再客套,直奔主题。 “嘿!三哥、四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噢!杨长老也在呀!” 蚩炎騕正准备回答,其身后传来蚩炎魅的声音。 喊话之人,正是排行第六的国柱蚩炎魅。 与他一道,带少量军士赶来的,还有排行第五的蚩炎魑。 “老五、老六,你们怎么也走到一块儿了!” 蚩炎騕也是一脸惊奇。 按照国师姜蠡所布置,他们可是在前、左、右,三个不同方位,阻击轩辕横。 现在,却同时出现在统一区域。 战场的混乱,完全超出他们预料。 “哎,这仗打的!都怪这迷糊糊的雾气,把老子带的兵全搞散了!” 蚩炎魅拍打着自己圆鼓的肚皮,满脸无奈。 “是呀!” 蚩炎魑抖了抖手中长鞭,继续补充到:“我本来已经跟轩辕横的主力交上手,正担心应付不来,可没一会儿,轩辕横到头就跑,将士们趁机追杀。这不,轩辕横没找着,到碰上你们。” “哎,长老,你看,你要我说现在的情况,我们兄弟也是一头雾水,那轩辕横带军左突右击,可以说是毫无章法; 轩辕军更是滑溜,他们几个、十几个不等,见我们人少的地方,就四处冲杀; 见我们人多,撒腿就跑; 把我们原有的编队,弄得是乱七八糟; 根本无法快速调兵,目前只能,见缝插针,杀一个是一个。” 蚩炎騕一脸苦笑。 “最头痛的是,目前几方兵力交杂,雾气又重; 有时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轩辕军队、哪我们自己的人; 你们看,那外围的厮杀,我真担心,那是我们自己在……” “报……” 蚩炎褭话音未落,有士卒前来传报,但他话中的意思,众人听得分明。 “禀告诸位柱国,兰陵赵白圭将军,多次派人传话,轩辕横带重兵,在东面重创兰陵军,兰陵韩厥、戚孤竹身受重伤,请柱国派兵支援。” “兰陵,兰陵是么时候也来的?” 蚩炎騕满脸疑惑。 混战中他根本还不知道,兰陵已经派出了六万援军。 “哼!东面,那不是返回泉城的方向吗?莫是轩辕横,又想搞个调虎离山,几位哥哥,我看这事儿古怪!” 蚩炎魅长得傻里傻气,心眼儿可不少; 他撮捻头上的小辫,显得极为谨慎。 “几位柱国,容杨某说一句。” 杨明昊见时机已到,赶紧发表见解。 “兰陵赵白圭将军他们,确实带领六万大军,在后方拦截,以防止轩辕横,突围不成,反兵泉城; 此事应该不假!我受军师嘱托,就是来帮几位柱国斩杀轩辕横; 目前战局无论如何混乱,只要能斩杀了轩辕横,一切,便成定数。” 姜蠡是要杨明昊出力,此刻,狡猾的杨明昊顺势利导; 拉四位柱国下水,如此,他击杀轩辕横,就有了更多的筹码。 “好!杨长老说的在理,只要轩辕横一死,还怕他这几万无头苍蝇。” 蚩炎騕带头响应! 五人,带领周围可调度的兵力,骑坐灵兽,奔向右营东面。 兰陵兵力聚集范围,山脚斜坡上。 几千兰陵军,围成一个几百见方的圆圈。 他们全都紧张注视着圈内,面含惊恐。 圈内一人,金甲莹莹,双目如炬,藐视眼前的一切。 赤红的无锋剑,悬浮在他身旁,发出炽热光亮; 身后硕大的独角麒麟,正用前掌,踩踏着一只,满身抓痕的狼兽。 那就是轩辕战神,轩辕横! “韩将军、戚将军,还能挺住吧!” 看了看身旁,满甲血渍的两人,赵圭关切问道。 “放心!咳咳……我还行,就是可惜了,我这柄长剑。” 韩厥满眼恨意。 就在刚才一击中,韩厥的利剑,被轩辕横劈成两段。 “我这右手是动不了,不过还有左手,赵将军,这次我们合力出手,看看他轩辕横,到底有多大能耐。” 戚孤竹紧抓住瘫软的手臂,咬牙切齿。 “两位将军,轩辕战神并非浪得虚名,单凭我们恐怕,难以与之正面抗衡,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尽量拖延,等大王,派高老将军出战。” 赵白圭不但派人到蚩炎求援; 同时也将此处情况,通知了兰陵王; 当然,他也有所夸大其词; 此刻,根本没有所谓的轩辕主力,不过只有轩辕横一人。 只因两员大将,皆受重伤,将士心生畏惧、气势低落。 面对强大的敌手,为求自保,他也是,不得已为之。 “哈哈哈,几位将军不用商量,横某觉得你们,还是一起来吧,你们看,这么多兰陵将士,可都看着呢!” 轩辕横如果想要斩杀,眼前三个白金气界的将领。 他们早就身首异处,他如此戏耍,其目的,和赵白圭所期盼的一样。 “寒冰印!” 轩辕横说话间,赵白圭双掌合抱,催动体内元力。 一股白色寒流陡然凝聚空中,覆盖轩辕横,周遭十米范围。 随着元力的不断注入,转眼间,寒气急速凝结; 形成,十米见方的透明冰块,将轩辕横封闭其间。 兰陵将士,看到冰封中的人影,刚刚露出喜色,转眼却成惊骇。 “嚓嚓嚓……” 只见冰柱内,一阵红光闪耀后; 冰体爆裂的声音,由内而外传出,冰面不断出现,大的裂痕。 “嘭……” 一声巨响,冰体瞬间化为碎片,散落满地。 “这……” 赵白圭脸色惨白。 “寒冰印”是他目前,领悟的最强元力技法。 依靠空中的自然冷雾,凭借最大的元力输出,凝元成冰。 他希望通过此法,尽量困住轩辕横。 却不料,自己几乎耗尽所有元力的功法,在轩辕横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就在轩辕横,潇洒地,从破碎的冰块中走出时,也就是在,赵白圭感到绝望时,一条白金色鞭带,破土而出。 带着红色光晕的金鞭,如同巨型赤链蛇; 紧紧缠绕,轩辕横的双腿,使他难以挪步。 与此同时,两把弯刀,包裹金色气流,直指,轩辕横脖颈; 其身后,还有超过两米的,拳头形巨石,转眼即至; 头顶,一柄金色开山斧,斜劈而下。 如此生死一瞬、千钧一发之际; 轩辕横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 他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这也是他期待的局面。 但见,金甲闪耀,火红色元力萦绕周身,四股火焰柱,轰然释放。 石拳被火焰瞬间击碎,斧头、弯刀早已被,震飞百米开外。 而四股火焰柱,并没有消减的迹象,朝着四个不同的方位,迅速喷射。 “啊!…..” 声声惨叫,撕心裂肺。 四人被轩辕横,释放的强大元力击中; 烈焰浇筑全身,他们备受煎熬。 被火焰柱吞没的,正是蚩炎騕、蚩炎褭、蚩炎魑、蚩炎魅四大柱国。 他们自知不是轩辕横敌手。 所以在赵白圭,发动攻击的当口; 就商量好,以偷袭的方式,同时,从不同方位下手。 “想不到蚩炎柱国,也会使用这种,背地偷袭的卑劣手段,那就别怪,横某下这重手” “哼,对付你,用不着光明正大,受死吧!” 轩辕横话音刚落,只觉身后强大元力袭来,其威慑,远胜过四柱国。 轩辕横不敢大意,提剑转身相迎,可为时已晚。 紫色的张印,携带强势的紫色元力波,已至前胸半米处。 他未来得及出剑,只能横剑抵挡。 “嘭…..” 金光炸裂,紫气奔流,轩辕横被震飞十米外。 “咳咳咳……” 同四柱国交手,轩辕横曾释放不少元力; 又硬生生接下,刚才的雷霆一击; 触及旧伤,引发好一阵猛烈咳嗽。 被偷袭围攻的,可不止轩辕横。 就在轩辕横交手之时; 满身紫金甲的獬豸兽,突然从人群中窜出; 用金角,洞穿了独角麒麟的左翼。 此刻,受伤的独角麒麟,也被众多灵兽包围。 左翼流出的血渍,染红了大片沙土。 再次发动,背后袭击之人,便是气宗长老杨明昊。 这螳螂捕蝉的计划,自然也是出自于他。 “再吃我一掌!” 杨明昊见偷袭得手,趁轩辕横立足稳,再次痛下狠手。 他腾空而起,掌前凝结的紫色元力,比上一次攻击,更加浑厚。 很显然,他寄希望此击,可以重创轩辕横。 这也正合轩辕横的心意。 轩辕横没有使用无锋剑,而是以掌换掌。 “嘭……” 兰陵将士围拢的圆阵上空,超过二十米的两束元力波,相互碰撞,轰鸣声响彻云霄。 红色、紫色混杂的光亮,炸裂开来,刺痛眼球,无人敢直视。 光芒消散处,一人影快速下坠,重重跌入地面。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杨长老,杨长老……” 赵白圭连忙上前搀扶。 四柱国,也不顾身上的烧伤,上前帮忙。 毕竟,杨明昊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指望。 “轩辕横确实厉害,杨某大意了。” 杨明昊在众人搀扶下,颤颤巍巍站立身体。 看样子受伤不轻。 “长老,比元力,你的修为还欠火候,如果不是,凭借气宗的独门战甲,恐怕,你很难再站起,咳咳咳……” 轩辕横看了看,周围越来越稀薄的雾气,持剑飘然落于地面。 冷眼扫视后,继续说道:“杨长老是气宗神兵门,首席长老; 听说,你的兵器很是了得,见过你兵器的,都成了亡魂; 看这情形,长老今天,怕是要让我们开开眼界; 不然,横某剑下,也会多出几个亡魂。” 轩辕横所说,也是杨明昊,此刻所想。 杨明昊的兵器,除杀伤力极为恐怕外。 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出其不意。 如果在众目睽睽下,亮出自己的底牌; 以后与人交手,就毫无优势可言。 而,现在的局面,他又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杀……” “斩杀轩辕横……杀……” 正当杨明昊下定决心之时,外围薄雾中,传出数万兵马的喊杀声。 高空中,一只黑羽雄鹰,破雾而出。 “轩辕横,老夫在此,休要猖狂!” 浑厚的喊声后,金色光芒,笼罩整个人群。 一柄由元力凝聚的百米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驰而来。 那硕大的金色枪峰,所正对的目标,就是轩辕横。 “无锋弑天!” 随着轩辕横一声怒吼,无锋剑瞬间膨胀百倍。 巨大的剑身,燃烧浓烈的火焰; 携带雷霆之势,迎接,上空金色光芒。 “轰……轰……轰……” 强大元力的撞击声,穿云裂石,震耳欲聋。 一波又一波的,金红色混合元力,如狂涛骇浪,席卷整个战场。 圆阵周围的数千兰陵军,难以抵挡,如此强悍的冲击,业已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最前沿的几圈将士,自不必说,被元力波震得战甲碎裂、血肉模糊。 外几层的也是被抛出百米,死伤一片。 就连蚩炎骐、蚩炎骥带领,在空中策应的许多飞禽队,也都难逃厄运。 波光所到之处,灵兽化为肉块,簌簌坠落,洒满战场。 杨明昊、赵白圭等人,只能合力释放元力护罩,勉强支撑。 此击的威力,应该超过先前,杨明昊攻击的数百倍。 元力散发的亮光,即便是在,几里外的联军高台上,也能看得分明。 “那是?” 蚩炎魍望着远处金光,面带惊骇,也略带忧心。 “哼哼……子夔呀、子夔,你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姜蠡一阵冷哼后,转椅面对两柱国。 “两位柱国,不必担心,刚才那震撼天地的一击,除了兰陵高适离,应该不会有第二人。” 姜蠡一心要斩杀轩辕横,可也没有放松对兰陵的戒备。 他安排六柱国,重围堵、轻围剿; 就是等兰陵出狠手,自己捡便宜。 得知兰陵,再次调入重兵,进入战场。 他已经猜出,那就是高适离,带领的应龙军。 而刚才的画面,也证实了他的判断。 (42)决战之火烧石林 相对于姜蠡的轻松,兰陵国师子夔,可略显忙碌。 快近午时,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消散。 十五万仿制黄色盾牌,分三处,在联军阵营前; 呈鱼鳞形整齐排列,若隐若现。 此刻,在兰陵守军阵营,东北边角附近的一处,五万木盾后,隐隐有人影跑动。 “报……” “报,大王,国师,冯亭将军传信,他们在泉城内,遭遇数万伏军,请求派兵增援。” “什么?伏军,轩辕横哪来的伏军?” 子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国师!我军大将尽数派出,现如今,如何是好?” 兰陵黎更是手足无措。 “报……” 子夔未来得及思考,又有飞禽军前来传报。 “大王,我军东北边角营地外,突然冒出大量轩辕军,人数超过三万。” “什么?东北营又有三万?” 接踵而至的“意外”,让子夔方寸大乱。 他根本没想到——清晨十分,在营外呐喊的五万轩辕军,只被轩辕横调回了两万。 而剩下的三万,也就是现在,进攻蚩炎右营的军力,其实从来没有离开。 他们就一直藏匿在,浓雾中的木盾之后,等待机会。 他更想不到——与冯亭、孔平昌混战的,却是气宗的杨明诚、杨明哲。 “是的国师,刚才调出兵力后,我们东北营剩下只有几千人,怕是难以抵挡,他们很快会冲破防守,请国师派兵增援。” “国师,不是说泉城只有五万兵力,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国师,赶快替本王,拿个主意才是。” 子夔本以为,轩辕横带军与蚩炎交战多时,正当坐收渔利。 所以,刚才派遣出高适离的十万应龙军,打算以绝对优势兵力收网,结束战斗。 可战况突变,他始料未及。 现在,除去赵白圭等三人带领的六位人马,冯亭、孔平昌带领的四万人马,剩下的十万人马,散落各营,无法迅速调集。 而且,如兰陵黎所说,他手中已经无将可用。 子夔心头一团乱麻,面对国王兰陵黎的催促,也只能强装镇定。 “大王,那轩辕横惯布疑阵,有现在的局面也不足为奇。但无论他冒出多少轩辕兵马,都微不足道,只要我们紧紧抓住一处,所有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国师,所说的是哪一处?” “就是战神轩辕横!只要轩辕横一死,剩下的轩辕军只能束手就擒。 请大王放宽心,就刚才的蚩炎右军那边,传出的闪光来看; 高老将军定是用尽全力,那轩辕横,不死也是重伤!” 就这一点,子夔,确实分析到位。 “咳咳咳……” 赤炎战场上,波光消散处,轩辕横单膝跪地,猛烈咳嗽。 浓稠的血浆,从口鼻冒出。 若不是靠双手紧握,插入地面的无锋剑苦苦支撑,他可能已经倒下。 为迎击高适离,在连续交战后,轩辕横仍旧使出他绝杀之剑——无锋弑天。 他体内的元力反噬达到顶点,可算是油尽灯枯。 自然,高适离也不好受。 从他嘴角花白胡须上,挂满的点点血珠,可以看出受伤不轻。 “哈哈哈,不愧是轩辕战神,能接下老夫最强一击。” 高适离仰天大笑,大有棋逢对手的痛快。 “不过,即便你能逃过老夫手中之枪,也是难逃一死; 老夫十万应龙军,已经将你重重包围,此战胜负已定; 何不命令你的轩辕军,弃甲归降,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哈哈哈……” 轩辕横强支撑着,站立身体,也是好一阵狂笑。 这笑声,包含藐视一切的雄心,包含着,掌握全局的自信,包含着,决战胜利的喜悦。 因为他用自己做诱饵,吸引联军的计划,终于得以实现。 “哈哈哈,应龙军,高适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咳咳咳……” 轩辕横扫视不断集结的联军人马,再次仰天狂笑。 “裂山破……” 笑声落处,联军外围响起轰然鸣响。 一柄金色大刀,横空劈下。 山崩地裂,沙土飞扬,上千联军士兵成为刀下死尸。 刀锋过处,地面被破开几米宽的深深沟壑。 众人惊骇间,但见沟壑尽头,一老将,骑着棕熊,提刀,狂奔而来。 不错,来人正是,战神四将之朱丹。 这也是轩辕横计划之一。 他让朱丹,在泉城挑动联军混战后,到此处接应。 他知道,自己要从联军众多高手,特别是高适离手中,全身而退,是绝无可能。 “王爷,老将来迟了!” 朱当飞身轩辕横旁边,立刀横眉。 “不迟,时间刚好。兰陵那边的缺口也快打开了吧!” “一切都在按照王爷的计划进行。” “好,老将军,下令撤军。” “轩辕全体将士听令,向东撤离!” 朱丹用元力催动声波,号令薄雾中,四处游击的两万轩辕军。 本就没有打算突围的轩辕将士,凭借雾气,游走混战,并没有太大损失。 听见号令,他们从不同方位找寻突破口,快速向兰陵军营东北边角地带集结。 他们明白,那里还有三万战友,很快会,或许已经,给他们打开了通道。 轩辕横则在朱丹的护送下,骑着受伤的麒麟,从包围杀出。 高适离、杨明昊等人,带领几十万联军,一路追杀。 当然,蚩炎骐、蚩炎骥,在派人将战况报送姜蠡后,带领所有飞禽队,也是紧追不舍。 只待大雾消散,他们就可以发挥最大的空中优势。 “逃?向东?想逃回泉城吗?轩辕横你没想到吧!泉城已经是我联军的囊中之物!” 姜蠡听说轩辕横受重伤,带军东撤,以为大局已定,很是自得。 “报……军师,泉城杨明诚长老传信,他们以为,在城中遇到轩辕伏军,交战近半个时辰才发现,对方竟然是兰陵几万大军!” “什么?” “是的,军师,是兰陵冯亭、孔平昌带领的兰陵军,他们虽然知道中了轩辕横的计,可双方杀得眼红。现在又为谁来驻守泉城,起了争执。杨长老,派人传信,请军师找人,与兰陵国师商议……” “报……” 正此时,另一将军士急来传报。 “军师,轩辕三万人马,出现在兰陵军营东北角,已经破开兰陵封锁!” “报……” 还未等姜蠡缓过神,传报接二连三。 “骐柱国派我禀告军师,轩辕横、朱丹带军,已经从兰陵东北角突围,逃向后山石林。” “轩辕横!……” 再也冷静不下来的姜蠡,仰天高喊,以发泄心中愤懑。 手中羽扇,不经意滑落在高台。 到此时,他才恍然大悟。 这一切,都在轩辕横的算计中。 围困近两月,眼见大功告成,却让轩辕横轻易突围逃脱,姜蠡岂能心甘。 “你回去,传令六位柱国,务必截杀轩辕横,决不能让他逃过此劫。” “你也快回泉城,转告泉城的两位长老,请他速速带兵追击轩辕横,本军师保证,只要轩辕横一死,泉城必定是他们气宗的,快去!” “来人!传话给兰陵子夔,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胜败在此一举,我蚩炎已经全军出动,在石林截杀轩辕横,何去何从,请他兰陵国师自己斟酌!” “两位柱国听令!调集剩余人马,全线追击,决不能让轩辕横逃脱。” 姜蠡早已怒气攻心,急速下达军令。 “军师,全军出营乃兵家大忌,万一濮水那边……” “柱国不必多言!现在大雾尚未消散,濮水岂敢贸然出兵,他们只会死守。你们只管依令行事,给我留下五千人调度即可。” ······ 比姜蠡更气恼的,自然是兰陵国师子夔。 他已然觉察到,事态的严重。 在未接到姜蠡通知前,他早已召集五万兰陵军,奔赴石林。 军中只留下五万人马,由高擎,暂时领军,护卫兰陵黎。 至此。 五十多万联军,从四面八方,汇聚至石林。 他们唯一的目标,围杀轩辕横。 正午时分。 濮水城门口,魏源带领的十几万轩辕军,浩浩荡荡,快速赶往泉城。 濮水主帅大营,轩辕星独坐在地图前,整整一个上午。 “石林?即便有石林的地利,爹爹你又如何对付联军六十万大军呀?” 轩辕星苦思冥想,依旧不得其解。 他再次打开,父亲留下的红色锦囊,希望从中早到线索。 折纸上书写——照顾好自己,保护好娘亲和妹妹。 “照顾好自己!保护好娘亲和妹妹!……” 轩辕星心中反复默念,这两句话。 “爹爹为什么要给我,留这两句话呢?我当然会保护好娘亲……” “娘亲!哎呀,原来娘亲根本没有回国都!” 轩辕星似有所发现,猛然惊呼。 “娘亲是到石林设伏,为掩人耳目,才故意说身体不适要回郢都。” “对,就是这样,爹爹是要防着军中的奸细。” “而娘亲离开时,装满几大车的酒坛,里面装的应该也不是酒!很可能······ 很可能就是火油!” 聪明的轩辕星,大脑飞速转动。 打破瓶颈后,一切都变得,格外通透。 “所以爹爹。不只是要火烧联军军营,还要火烧石林,所以,爹爹必须置之死地,用自己做诱饵……” “死地……死……照顾好自己,保护好娘亲和妹妹……” 轩辕星想到此处,内心剧烈颤抖。 他被一种,莫名的惊骇与恐慌,所笼罩。 “不,爹爹绝不会死,星儿不会让爹爹死!” 轩辕星不敢再多想,他施展“幻影流光”之“逐风”,飞奔至城门口。 他想告诉魏源,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可为时已晚,大军,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种无能为力的自责,那种束手无策的内疚,那种坐以待毙恐惧,撕裂着一颗幼小的心灵。 “爹爹,娘亲,星儿已经十岁,不再是小孩子了,保护轩辕也是星儿的责任,星儿不能只是躲在濮水城,让你们独自面对几十万联军!” 轩辕星心中,强烈地呐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擦干眼角的泪滴,转身飞步城中。 (43)火海 “这里是谁主事?你们统领在哪里?······” 轩辕星急速赶到的地方,就是主营旁侧,山峦下的训灵营。 由于营地内,满布各类灵兽。 他不敢随意靠近,只能在营门口,焦急呼喊。 “哟!在下没看错的话,是小王爷吧,你怎么跑到我们训灵营来啦?” 一跛脚青年,手提训鞭,一瘸一拐,笑脸走向轩辕星,目光中包含诧异。 “你们训灵营统领在哪里?快带我找他,我有急事!” “在下就是训灵营统领,王忠。小王爷到这里,该不是,想要找一只灵兽来玩玩儿吧?小王爷你尽管挑,只要我这里有的,都······” “一只不够!王统领,我要你这里的全部飞禽灵兽。” “全部飞禽灵兽!······” 王忠原本是一句玩笑,没想到眼前的小孩,却是狮子大张口。 他的惊呼,也引来了,周围不少正在驯兽的将士。 “是的!全部!” 轩辕星扫视营地内的灵兽,语气坚决,神色冷峻。 “轩辕星无权调兵,但,如果你们的王爷有危险,你们可愿意随我一起出战?” “这······”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王忠不知所措。 “王爷有危险?” “王爷有什么危险?” ······ 越来越多的将士,围拢过来。 他们对这个,十来岁的小王爷所说,半信半疑。 “王统领,各位训灵营的将士,时间紧迫,别的,我就不多做解释; 今天是轩辕与联军的决战之日,轩辕危急存亡之时,我爹爹,将要面对六十万联军; 吉凶难料,轩辕星急需要,训灵营的一臂之力!” 轩辕星平时,很少到过训灵营; 但他极为了解行军之事,各营情况,也是了然于胸。 训灵营,主管军队灵兽驯养。 营地内的士卒,多数是在战场,受伤致残的铜甲或银甲士兵; 亦或是,超过老五十岁的老兵。 说白了,训灵营,其实就是,军营中的“疗养院”,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现今,魏源已经调出濮水全部兵力,城中只留下,不到一千的普通甲兵。 轩辕星要想最短时间,到达百里外的决战之地,有所作为,只能依靠训灵营。 “若真是这样······小王爷,你尽管吩咐!训灵营的将士们,可是好久都没上过战场了,如果真能帮到王爷,就算死在战场上,也算值了。是吧,兄弟们!” 王忠的话语里,带着激动。 “想不到,小王爷还能想起,我们这些缺胳膊少腿的老兵,没说的,干!” “干就干,他们都说我们训灵营,都是吃闲饭的,这次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 其实,在军中,若是留在训灵营这样的地方,必然少不了,其他士卒的冷眼。 想到能再次披甲上阵,为决战出力,他们都表现出,扬眉吐气的痛快。 更何况,他们在军中,也时常听到,关于轩辕星如何天资聪颖、如何精通兵法的不少传闻。 听刚才一番言论,他们已经,深信不疑。 “好!王统领,营中还有多少飞禽可用?” 轩辕星加快了语速。 “嗯······最近捕获灵兽倒是不少,不过驯化成熟的只有三百来只,加上宛秋之战中,俘获兰陵的飞禽,能够勉强驾驭的,总共也就一千一二······” “事不宜迟,请王统领立马下令整军。能用上的全都算上,我们即刻出发!” 轩辕星眼见正午时分,光照逐渐增强,秋雾即将散尽,心中担忧也在不断加剧。 他知道其父轩辕横,要借助石林地形伏击联军,必须倚靠浓雾。 若是雾气消散,再精密的部署,也是徒劳。 可轩辕星毕竟不是战神,见识、阅历相对有限; 他并没有意识到,城中雾气与山中雾气的区别。 ······ 泉城东北方向,百里外,石林。 日出山头,正午的强光,将冷雾下压,峰顶逐一显露。 阳光在云雾中折射,将最上层的雾气,点染出段段霞晕。 山腰,彩雾萦绕,山麓,白雾弥漫。 浩瀚云海间,石林的山峰,如根根擎天立柱,破雾高耸,在涌动的彩浪中,岿然屹立。 若不是,石林深处暗藏的杀机,欣赏如此盛景,真有些心旷神怡。 只可惜: 茫茫云雾千山头, 渺渺无极万古愁。 霞光奔涌如火海, 燃尽亡魂散九洲。 石林地势低洼处,石柱密如木林,沟壑纵横,道路错杂; 其间,雾气大量凝结,扑朔迷离,阴冷潮润。 满地枯黄的芦苇,被霜露浸湿。 当然,芦叶上沾满的,或许不仅仅是水雾······ 只不过,联军近六十万大军,忙于寻找轩辕横的踪迹,并未意识到潜藏的危机。 “两位柱国,你们一直紧跟轩辕人马,可有所发现?” 浓雾中,兰陵国“应龙军”主帅高适离,与蚩炎国的蚩炎骐、蚩炎骥两柱国,在两簇石柱间,再次相遇。 他们同是骑坐的飞禽灵兽,带军在石林间穿梭搜寻。 “哎,高将军,这里的雾气,远比泉城那边的重,我们只跟到石林外围,而后,就再也没有发现轩辕的一兵一卒。” 蚩炎骥满脸无奈。 “这石林不但雾浓,而且石峰遍布,轩辕横若真是要躲起来,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好找!” 蚩炎骐放眼四周,也是满脸苦涩。 “诸位将军,不必担忧!” 石峰下的岔道口,骑着血狼的兰陵国师子夔,手持双锏,朝上空高适离等人喊话。 其身旁是赵白圭、韩厥等人,还有在泉城混战的杨氏二长老。 他们是从不同方向,带军追入的石林; 在其中,瞎转悠好一阵子后,也凑到一块儿。 当然,蚩炎其余的几大柱国,还在石林另一区域,分兵搜寻。 “我曾勘察过此处地形,石林范围,不过十来里,再过一炷香的时间,等这石柱间的浓雾散尽,轩辕横便无处遁逃······” “你们看······那是?······” 一声惊呼,打断了,子夔的高谈阔论。 众人随着赵白圭所指,抬眼凝视······ 白雾中,一片红光,迅速下压。 不,准确的说,是成千上万的红点。 “不好!” ······ 高适离率先做出反应,全身开启金色防护罩。 “全军防御!······” 蚩炎骐也同步,高声号令。 不错,联军将士头顶的红光,正是漫天飞逝的火箭。 只可惜,很多士兵,未来得及防御,已经被箭头洞穿胸膛。 大部分士卒,也能在第一时间,用遁甲,阻挡攻击。 可箭矢撞击之时,其上捆扎的火油袋,瞬间炸裂,迸溅全身。 火焰迅疾包裹士卒的身体,他们转眼,已经化为“火人”。 就这第一波攻击,石林四处就传出,令人胆寒的痛苦哀嚎。 而这,烈焰的吞噬,才刚刚开始······ 火雨,从四面八方席卷而下,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波紧接一波。 就在,子夔等人组织盾阵,防御空中火箭时; 地面的火光,却在不断升腾。 随着大量火箭窜入,岩壁以及路面上,沾满火油的芦苇、杂草、枯枝、败叶,被瞬间点染。 贪婪的火焰,以无法遏制的事态,恣意蔓延,疯狂扩散。 头顶是漫天的火雨,脚下是猛烈的火舌。 不足刻钟,壮美的石林,转眼化成,死亡的火海,燃尽生灵的炼狱。 “联军飞禽听令!全体急速拔高,脱离进攻范围。” 高适离,凭借老练的作战经验,骑坐黑羽鹰,在火雨中调度指挥。 他此举,一方面是要摆脱被动,减少伤亡; 另外,他也希望带军冲出浓雾,找到攻击的源头,伺机发动反击。 进入石林的三国联军飞禽队,总数接近万人,战斗力极为可怕。 上万灵兽,从山腰破雾而出的场面,也极为壮观和震撼! 可正是此刻,等待他们的,确是更凶猛的烈火······ 一张张,超过百米见方的火网,从百千座石峰上,飞洒而下。 如此庞大的飞禽队,亦如水中鱼虾,被渔夫的手网,无情捕获。 这就是宛秋城头,公孙娥英曾经使用过的——金蚕蛛网。 只不过,现在出现的,是经改良后的升级版。 不但面积更大,而且,网上扎满油料。 重弩发射时,点火撒网; 由此,金蚕蛛网就变成,更为恐怖的“金蚕蛛火网”。 而今,联军飞禽军的结局,可就不如宛秋城头,那般幸运。 飞禽连着银甲军,五个、十个不等,被火网牢牢束缚; 燃烧成硕大的火球,从高空重重跌落,砸向地面的军队,炙烤成灰烬。 半盏茶的光景,声势浩大的联军飞禽队,损失过半。 剩下的,也只是惊骇逃窜,溃不成军。 随着火势蔓延,石林中的雾气,已被烘烤殆尽。 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经变得清晰、明了。 看着漫天飞洒的火网; 看着满山飞降得火箭; 看着已经燃烧成,巨大火盆的石林; 看着遍地堆积,已成焦炭的士卒残体······ 高适离,如梦方醒。 不知为何,他此刻想起了,当日在营中,孙子高擎说过的话——吴己吴国。 “噗嗤······” 满腹忧愤,加重了他体内的伤势,大口献血涌出。 “高将军,轩辕横实在阴毒,我们蚩炎飞禽伤亡不小,你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蚩炎骐间短招呼后,与蚩炎骥,带着为数不多的飞禽军,迅速撤离。 “联军撤出石林······撤出石林······退守大营······” 正此时! 山脚,子夔催动元力的呼喊,在石林间回响。 (44)注定的结局 只不过,近六十万联军,想要逃出这火域,必定付出惨痛代价。 除去那些,高阶的银甲或者铜甲将士,其余的普通甲兵,生还的机会,着实渺茫。 而他们却不知,此刻的联军大营,也早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石林一山峰上,树荫之下,两人冷眼注视脚下的火海,冷眼注视联军的败退。 此二人自然是,轩辕横、朱丹。 “哈哈,王爷,这大火怕是将联军,烧掉个七七八八咯!” 见战局已定,朱丹面带喜色。 “咳,这还要多亏夫人,在石林近两月的精密部署,目前的火势,远远超出我起初的预计。” “横哥······” 说话间,公孙娥英骑坐,巨大的紫色重明鸾,从另一峰头飞来。 此处,是他们预定的碰头地点。 “横哥,快坐下。” 落身后的公孙娥英,一眼就看出,轩辕横更为严重的伤势。 满脸焦急的她,即刻催动元力,准备提针入穴,为轩辕横疗伤。 却被阻止。 “夫人,不用担心,你看,咳咳咳······这满山的大火,让我的元力恢复了不少。” 为减轻妻子的担心,轩辕横故作轻松,柔声劝慰后,侧脸朱丹。 “老将军,你速速调集各山头所有人马,全力追杀,我们绝不能给联军喘息的机会。咳咳咳······” 又一次猛烈咳嗽,大量血浆再次喷涌。 轩辕横终于无法掩饰。 整个身体趔趄难支。 幸得朱丹一把扶住,他才不至于跌倒。 “王爷······” “横哥······” 公孙娥英扶着轩辕横坐定,也不顾他是否同意,开始施针疗伤。 “不用······不用担心。此刻,想必魏源攻占联军大营,已经得手。老将军,不必管我,有娥英在,我不会有事······老将军只管按照原定计划,与魏源分兵痛击联军,将他们赶出我轩辕。快,快去······” 轩辕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下达军令。 其实,早在泉城与杨明昊对掌时,轩辕横就遭受到强烈的元力反噬。 随后又接下,高适离那强横一击,他几乎是油尽灯枯。 只不过,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熬到此时。 如今,联军败退,压在他心头沉重的巨石落地,紧绷的心弦得以放松。 如释重负的他,才突感反噬加剧,体力不支。 他也终于能,安心坐下来,歇上一歇。 火势减退。 朱丹召集石林各处兵马,向泉城方向追赶。 山头只剩下十来名随从,守护着公孙娥英给轩辕横疗伤。 褪去战甲的轩辕横,盘膝而坐,背部插满金针。 公孙娥英由金针,不断导入绿色光流,大量元力输出,让她倍感吃力。 泪珠混合着汗珠,从她白皙的脸颊簌簌滑落。 “娥英,不必勉强,你有孕在身,继续下去,会有危险。” “放心,我有分寸。现在,我也只能暂时封住,你体内的几股元力。” 公孙娥英未听丈夫劝阻,全力施治。 她知道丈夫体内的混合元力,即将汇入心脉,再有迟疑,便回天乏术。 “哼哼哼······” 正当救治的关键时刻,山头空中传出好一阵,阴冷的怪笑。 “哼哼哼······不愧是轩辕的战神,果真大手笔,看这满山烧焦的死尸,堪称杰作,堪称杰作呀,哈哈哈······” 狂笑喊话之人,头戴金色面具,身着黑色长袍,立于飞禽之上。 他的声音极为诡异,很显然,是为掩饰身份,特意所为。 其身后,还有骑坐飞禽灵兽的百来名随从,皆是黑袍蒙面。 “横哥,是他!” 公孙娥英的语调里,释放出惊恐。 “娥英,保存好元力,照顾好自己! ” 轩辕横释放元力,逼出背后金针,强行阻断了妻子的治疗。 他当即召唤金甲,手提无锋剑,深邃的眸子,冷视空中黑袍人。 “想不到,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哈哈哈,既然你早已经料到,就应该明白,这是注定的结局。” 说话时,金面人抬手示意。 上百蒙面黑袍,迅疾降落山头,将轩辕横、公孙娥英团团围住。 他们训练有素,功法了得,山上的几名护卫,未来得及出手,便死于刀下。 “你真下得了手?” 轩辕横心中本还存留一丝侥幸。 可就目前状况,让他突感心灰意冷。 “我不会杀你,但你必须死,要知道,你死的价值,远比活着大!” “丧心病狂!你以为,真能杀得了我们!” 公孙娥英横眉怒怼,美眸中浮现杀机。 “哈哈哈,要是放在以前,确实不好说,毕竟你们都是纯金气界,哼,不过,现在一个重伤,一个即将临蓐,恐怕还用不着,我亲自出手!” 金面人再次抬手,示意蒙面黑袍动手时,另一支飞禽军队,正快速逼近。 领队之人便是刘忠。 他的坐骑前,还有一个少年。 “王爷、夫人,训灵营王忠,率军一千飞禽银甲,特来接你们回城!” 轩辕星等人,到达石林上空时,战斗已经结束,朱丹业已带军离开。 四处寻找中,警觉的王忠,发现此山头有异动,便领军赶了过来。 远观眼前景象,他也猜出个大概。 于是故意在空中高喊,“一千飞禽银甲”,以震慑山头的蒙面黑袍。 他同步,调整队形,降落之时,已经布好阵型,在轩辕横与公孙娥英外围十米,组建由地面到高空的螺旋防御墙。 “爹爹、娘亲,星儿来晚了,还好你们没事!” 轩辕星跳下灵兽,快步跑向父母跟前。 “星儿!” 公孙娥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危机关头,儿子能带兵营救,让她悲喜交加、百感交集。 轩辕横看见儿子到来,也是喜忧参半。 他此刻,多想再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可数百蒙面黑袍,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们的实力远远高于,王忠所率领的千人银甲队。 顷刻间,防线就被洞穿。 “哈哈哈······当真是强将无弱兵,虎父无犬子,都这个时候,还能搬出援兵,哈哈哈······不过也好,一家子到齐,省得麻烦!” “好你个坏蛋,你肯定就是爹爹说的奸细,今天,你跑不了了!” 轩辕星手指空中金面人,愤恨的眼神,带有几分摄人心魄的气势。 稚嫩的他,没有觉察到事态的严重。 “王忠,接剑!” 轩辕横将无锋剑,抛向前方的王忠。 “本帅命你,带剑护送夫人和星儿离开轩辕,保他们毫发无损!” “王忠得令!” 王忠虽然不知道轩辕横的用意,但军令已下,容不得他半点犹豫。 “横哥?······” 公孙娥英已经看出,轩辕横的决定。 她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臂,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 “娥英,对不起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会尽量争取时间!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两个孩子!” 轩辕横没有过多的解释,他挣脱手臂,腾空飞跃。 周身释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而后,化作一股红色火焰,直窜向高空的金面人。 红色火焰大量奔涌,转眼燃烧为,遮天蔽日的硕大火球,将金面人包裹在内。 “爹爹?······” 父亲的话,母亲的表情,空中震撼的一幕,让轩辕星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仰天高呼,两眼噙满泪珠。 “星儿······记住爹爹留给你的红色锦囊······快走!······” 从火球中传出,轩辕横颤抖的呐喊。 “夫人,小王爷,快走!我们驯灵营,多半老弱病残,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几位将领,强拉着公孙娥英、轩辕星,骑坐上重明鸾。 “驯灵营的兄弟,保护夫人和小王爷。” 王忠当即下令,带领剩下不足半数的银甲军,向南撤离。此方向,距轩辕边境最近。 百人蒙面黑袍,紧追不舍,一路追杀,不时能见到,银甲军从半空跌落。 轩辕星坐在重明鸾前端,回望石林上空渐渐模糊的红点,滚烫的泪珠,不住地流淌。 “娘亲!爹爹打败了那个坏蛋,就会来找我们的,对不对,娘亲?” “会的······星儿,会的,你爹爹······你爹爹可是轩辕战神呀!” 公孙娥英看着泪眼汪汪的孩子,将他紧紧搂在怀中,早已泣不成声。 她知道,重伤下的轩辕横,义无反顾,选择 “爆元”。 就是决定与金面人同归于尽,用自己一命,换取母子平安。 能活下来的机会,几乎为零。 “夫人······” 王忠加快飞行速度,赶到重明鸾一侧。 “夫人,后面的黑炮异常凶狠,长此下去,不是办法,这样,您带着小王爷先走,我们留下断后。” 银甲军实力本就不足,空中被动的防御,更是艰难。 看着自己的部下被一个个蚕食,王忠别无选择,唯有反客为主,才能赢得更多的时间。 “兄弟们,跟这些黑鬼拼啦!” 情况紧急,王忠并没有等待公孙娥英回复。 话毕,他便调转飞禽,高举手中无锋剑,猛力下劈。 赤红的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剑气,将紧跟的一名黑袍,径直剖成两半。 所有的银甲队,得令后,也瞬即掉头。 他们在王忠的带领下,冲入后方蒙面黑袍阵营。 (45)饮血问心 近乎自杀式的全方位围堵,在半空上演。 “老大,听说重明鸾的飞行速度奇快,我们再纠缠下去,恐怕……” 眼见重明鸾,载着公孙娥英母子,拉开距离。 一黑袍,赶紧提醒他们的领头。 “把你的弓箭给我!” 领头之人也早已有所盘算,打断了属下的报告。 “那个银甲军的领队,有无锋剑在手,你们可要小心应对。记住!你们一定要将无锋剑夺回!” 他接过属下抛过来的弓箭,简短下令后,向侧后方的另一个蒙面黑袍示意。 两人驾着灵兽,冲破围堵,急速追赶前方的重明鸾。 “娘亲,当心!” 轩辕星发现一束黑色气流,朝背后飞逝而来,不由得大声惊呼。 此时的公孙娥英,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根本无暇顾及周遭情况。 听见儿子的提醒,骤然有所警觉。 千钧一发之际,她驾驭重明鸾,快速侧身。 才不至于,被利箭洞穿身体。 “嘤······” 但听一声唳鸣,数十片紫色羽毛,当空翻飞。 面对猝不及防的偷袭,精神恍惚的公孙娥英,只能仓促躲避。 人虽逃过一劫,可重明鸾侧身时,左前翅却被,冷箭划伤。 追赶的两名蒙面黑袍,骑坐的是长尾鹞鹰,其速度,无法与重明鸾相提并论。 领头黑袍,只能想出冷箭偷袭的法子。 “好险!还好,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毛。娘亲,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把这些卑鄙的家伙摔掉了。” 瞧见重明鸾并无大碍,轩辕星深感庆幸;随着与黑袍距离的拉开,他极为懂事地开导自己的母亲。 而公孙娥英,却是眉头紧锁。 她发现重明鸾左翅划破的伤口,溢出少量黑色血渍。 经验告诉她,重明鸾已经中毒。 此时的她,不得不强压悲恸、强振精神。 要知道,身旁乖巧的轩辕星、腹中尚未出世的女儿,只能依靠她来守护。 “星儿,坐稳!” 公孙娥英驾着重明鸾,俯冲向前方不远处的山头。 “怎么了?娘亲?” “箭上带有剧毒,而且毒性蔓延极快,若不及时救治,重明鸾恐怕难以继续飞行,甚至有性命之忧!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正如公孙娥英的判断,重明鸾刚停落山头,便四翅低垂,瘫软在地。 为护主,它已竭尽全力。 强敌转眼及至,情况危急,刻不容缓。 公孙娥英催动元力,双手同步,十针同下,她要用最短的时间,扼制毒素扩散。 目前,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哼哼哼,解毒吗?我所用之毒,可是非同寻常,即便你是药族的才女,一时半会儿,也怕是,难以做到吧!” 蒙面黑袍的领头人,在百米高空,发出得意的哼笑后,也落身山头。 另一黑袍紧跟而至,立在其侧旁。 看身形,应当是一位女性。 即便身穿长袍,也难以遮挡她,傲人的上胸和修长的大腿。 “我家主人,并非是要取你母子性命,不过是有事相邀。” “还请公孙夫人,同在下走一趟,省得不必要的麻烦。” “哼!你们这些卑鄙的奸细,趁人之危,加害我爹爹、娘亲,等我爹爹回来,你们每一个,都逃不了!” 轩辕星狠狠盯着蒙面黑袍,怒目切齿。 公孙娥英则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她加紧施治,又是十根金针,准确刺入重明鸾背部的各处穴位。 “跟他们费什么话,动手!” 女的黑袍人,周身黑气升腾,释放出阵阵邪气。 她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瞬息靠近公孙娥英身后,亮出阴冷、锋利的黑色指甲,准备抓向其脖颈。 可惜,她还未能近身,就被突然飞出的三根金针,逼回百米之外。 让女黑袍感到惊骇的是,她根本未未看清,公孙娥英是如何出手。 “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不想死,就滚!” 公孙娥英缓步向前,将轩辕星护在后侧。 那种藐视一切的眼神,使人望而生畏。 “噢,是吗?夫人可以不顾惜自己,难道就不担心腹中胎儿,你若继续使用元力,我怕是,一尸两命······” 说话间,领头黑袍,踏步腾跃,手背上瞬间冒出,四条深黑的钩爪。 高速旋转的大团黑雾,混合着无数钩爪的光影。 由上而下,扑向公孙娥英头顶。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公孙娥英面无波澜。 左手五指轻弹间,百根金针飞射而出。 金针与黑抓相互碰撞,火光迸溅。 好一阵连续不断的,刺耳铿锵声后,黑雾的浓度随之淡化,转速也有所衰减。 公孙娥英见势,右手轻抬,又数百根金针飞射。 黑雾顿时消散,黑袍人影跌跌撞撞,退回原地; 其胸口、双臂的盔甲上,已经插满金针。 若公孙娥英再用些力道,金针便可破甲而入。 “对付你们,还耗费不了我多少元力,还是那句话,不想死,滚!” 公孙娥英极力保持语调的平稳,眼神中释放出,强大的威慑。 但身后的轩辕星,却能清晰感受到,母亲的呼气,越来越急促。 一丝担忧,挂上眼帘。 领头黑袍抖落身上的金针,与对面的女黑袍,默契地对视后。 同步,再次发动更强的进攻。 两股黑雾,从两侧疾驰而来,速度之快,如迅电不及瞑目。 公孙娥英正准备,双手发针拦截时,右侧的黑雾,突然改变方向,翻滚着,窜向她的身后。 公孙娥英心头一惊,深感不妙。 “星儿!” 发现女黑袍,变向攻击的正是自己的孩子,公孙娥英心急如焚,连忙抽身救护。 她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安危。 “呲······” 也就在此刻,领头黑袍抓住机会,黑色利爪,在公孙娥英的背上,划出四条**。 “娘亲······” 看见母亲受伤,轩辕星大声疾呼。 聪明的轩辕星,一直在观察蒙面黑袍的举动。 就在刚才,他施展幻影流光,忽闪至几米之外,轻松躲避了女黑袍发动突然偷袭。 只不过,公孙娥英护子心切,才让人有机可乘。 “娘亲,你的伤口流出的是黑血······” “没事,只要星儿没事,娘亲就没事。” 公孙娥英飞身轩辕星身旁,紧紧牵起他的手,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度面临险境。 偷袭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都未能得手,蒙面女黑袍阴暗的眸子内,释放出不甘与懊恼。 眼见公孙娥英受伤,她再次出手。 “找死······” 公孙娥英美眸内,杀机再现,她从发髻上,快速取下一根金针。 只见一束金绿色光影,划破气流。 “啊······” 女黑袍翻身倒地,惨叫连连。 “自作孽不可活!此针,名为‘饮血问心’”;即便是纯金气界的战甲,也无法抵御;一旦入体,就会快速汲取体内精血,让人痛苦不堪;如果没有强大元力将其排除,半个时辰后,金针刺入心脏,你将全身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公孙娥英斜视地面痛苦翻滚的女黑袍,冷漠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 领头黑袍听后,也顾不得自己的任务,赶紧扶起女黑袍,即刻向她体内输送黑气。 他想依靠自己的元力,将金针排除,可似乎收效甚微。 “不······不要管我,无法完成任务,我们······都得死!” 对于女黑袍气若游丝的吐字,领头黑袍充耳不闻,只顾着拼命输送黑气。 “娘亲,你看!” 轩辕星手指空中的一团黑点,目含怒光。 他猜出,那应当是,刚才王忠率部,极力阻击的蒙面黑袍队。 “嘤······嘤······” 重明鸾拍打翅膀,高声鸣叫,向主人表示,它已有所好转。 公孙娥英带着轩辕星,驾着重明鸾飞离山头。 受伤后的重明鸾,速度明显下降,长时间的飞行中,巨大的身躯摇晃不定,极不平稳。 天色逐渐暗淡。 轩辕星感觉,压在自己肩上的身躯,越来越沉重。 “娘亲,娘亲······你快醒醒!” 公孙娥英怀胎近九个月,即将临盆,本不该使用元力。 但在石林为救丈夫轩辕横,她冒险施治,已经触动了胎气。 为保轩辕星,她更是使出“饮血问心”,要知道,此技法需要耗费相当的元力。 而背后带毒的伤口,更是雪上加霜。 “星儿······快,快到树林,躲······” 处于半昏睡状态的公孙娥英,瘫软无力,含糊突出几个字眼。 轩辕星领会到母亲的意思,驾驭重明鸾,降落在密林深处。 父亲生死未卜,母亲奄奄一息,紧追不舍的蒙面黑袍、四处透出阴森的树林······ 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 无助、恐惧、伤心、愤恨·······撕裂着幼小的心灵。 “娘亲,娘亲······快醒醒呀!你教教星儿,怎样才能帮你······” 轩辕星使尽全力,支撑着母亲的身躯,呜咽流泪,泣不成声。 “星儿,不要哭······” 公孙娥英翕动双目,面含慈笑,强力支撑。 “娘亲就是太累了,想······想休息一下,星儿可是男子汉,男子汉就不能掉眼泪!” “嗯,星儿不哭,星儿不哭······” 乖巧的轩辕星,使劲儿点头,抽搐着擦去脸颊上的泪痕。 “好······好·····” (46)我饿了 说话间,公孙娥英从储纳手环中,提取出两本书和一个玉盒。 “这是娘亲撰写的《百草录》和《金针方》,你以后有机会就勤加研习,学成之日,也可济世救人。” “娘亲······”听到此话,轩辕星加剧了心中的恐慌。 “听······娘亲把话说完。” 公孙娥英取出玉盒中的 “元灵离珠” ,其五彩光芒,映照大片林叶。 “这是你爹爹,留给你的,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娘亲会把它,封印在你体内,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绿色光晕由掌心升腾,牵引元灵离珠,漫漫浸入轩辕星的胸口。 公孙娥英似乎已经放下了所有,为使封印牢固,她打算耗尽全部元力。 此时的她,不但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色。 就连腹下的衣裙,也被血水染红。 “刚才的光,就是从这片树林发出的,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树林上空,传出几人对话,很明显,蒙面黑袍正在分队搜寻。 “娘亲,他们好像发现了······” “别动,马上就好了。” 公孙娥英继续加固封印。 “星儿,娘亲接下来说的,你一定要记好!” “嗯!” “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前,绝不能回到轩辕,也不能······也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你的身份,娘亲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大······过平平静静的生活······等会儿,我会把他们引······引开······” 公孙娥英话未说完,就瘫倒在重明鸾背上,只剩下一丝残存的气息。 “娘亲!” 悲恸焦急的轩辕星,却不敢高声呼喊。 因为他已听见,不远处,多只灵兽降落时,拍打翅膀的声响。 极度的危险、极度的悲痛,极度的愤恨,让他突然变得,超乎寻常的冷静。 坚毅的目光扫视树林后,他做出了勇敢的决定。 轩辕星迅速跳下重明鸾,扯断周围的几根藤条,将母亲公孙娥英,牢牢绑缚在重明鸾背上。 “爹爹要星儿保护好您和妹妹,引开那些坏蛋,就当由星儿来做!娘亲,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肚子里,可是有星儿的妹妹呀!我会让重明鸾,带你们到药族,你说过,外公的医术,可是全九洲最最高明的,他一定会把你治好,一定会!” 轩辕星心中默念着。 虽然,这种期许,太过天真幼稚,却是他,勇敢面对一切危难的唯一信念。 抚摸着母亲的圆肚,看着她苍白的脸颊,轩辕星轻声哽咽,却没有掉出一滴眼泪。 他多么希望,母亲此刻就能睁开双眼。 他多么希望,能一直陪着自己的娘亲; 可蒙面黑袍踩踏枯叶时,发出的“呲呲”声,让他不敢多做停留。 “乖重明,乖重明······” 轩辕星抚摸着,重明鸾的脖颈,轻声细语。 “我把那些坏蛋引开后,你背着娘亲,就一直向南飞,向有海的地方飞,娘亲说过,月姐姐的苗桑、外公的药族,都有海,你一定要找到他们,找到他们,记住没有!” 重明鸾眨了眨双瞳,似乎听懂了轩辕星所说。 轩辕星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重明鸾背上公孙娥英。 然后,施展灵动的步伐,朝树林深处飞驰。 强压之下,他对幻影流光,第一重“逐风”的领悟,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 人影过处,一路枯叶翻飞,很是酷炫。 当然,这也是,轩辕横为吸引注意,特意为之。 “在那边!” 十几个蒙面黑袍,反应也相当迅捷,发现异动,便追踪而来。 轩辕星拼尽全力,急速奔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将身后的这群人,引开越远越好。 那样,自己的娘亲才会更安全。 一盏茶的功夫,已是十里之外。 高强度的奔驰,让轩辕星渐感吃力。 奔涌的汗珠染湿了他的黑发,浸透了他的衣衫。 此刻,他也想起了嫘素素所说,幻影流光必须配合元力。 不过,后面那些蒙面黑袍,也不好受。 他们靠着元力支撑,也很难拉近距离,疾驰间,早就上气不接下气。 “头儿,这小子还真有些能耐,跑得还······还挺快!天黑下来,可就不好办了。” “对呀,目前我们只发现了小的,女的还未找到,老大怪罪下来,那可不好受。” “兄弟们,不必担忧,信号已经传出,相信其他几队兄弟,很快会赶过来,到时,高空、地面都是我们的人,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还能跑得了!” 几人攀谈间,另一队近二十人的黑袍队,出现在他们头顶。 看情形,他们锁定了轩辕星方位。 望到空中聚集越来越多的飞禽,轩辕星内心的惊恐,反而减轻了不少。 这说明,他成功引开了大部分的蒙面黑袍。 如此,重明鸾逃离的机会就增大。 而且,夜幕将至,普通飞禽难以在漆黑的秋夜飞行。 重明鸾却有着绝对优势。 其双瞳,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夜视。 “嗖······” 正感庆幸,上空一支冷箭,划过树梢,直指轩辕星的后脑。 “嘣······” 一根粗枝被利箭洞穿,也让轩辕星逃过一劫。 急速奔跑中,轩辕星听见声响,下意识侧脸。 看见,树枝上露出的森白剪头,不由得心底发麻。 “混账!谁叫你放的箭,老大刚才不是交代过,要活口!你没看见,前面就是个大峡谷?下面也是我们的人,一个小屁孩儿,害怕他飞了不成?” 领队黑袍厉声呵斥。 放箭的手下,连连认错。 轩辕星也知危险加剧,为躲避空中箭矢,他咬紧牙关,拼命奔跑。 可当他冲出树林的这一刻,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巨大的峡谷横亘眼前,湍急的水流倾泻而下,挂出万丈白练。 山谷深不见底,只能听见,瀑布撞击山石,发出的雷鸣轰响。 停步于悬崖边缘,无路可走的轩辕星,心灰意冷。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面临的绝境,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的绝望! 再怎样的天资聪颖,再如何的天纵奇才,或许也难逃劫数。 更何况,轩辕星还只是一个,不满十一岁的少年。 “嘿嘿,你倒是跑呀!” “小兔崽子,挺会折腾,有本事就跳下去!” “不敢吧!不敢,就乖乖跟老子们回去。” “哈哈哈······” 林中追来的蒙面黑袍,嗤笑着,围拢过来。 空中骑坐飞禽的几组,随后也都逐一降落。 谷顶上,近百来个蒙面强者,围堵、戏耍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少年。 画面也算得上滑稽,更称得上讽刺。 “真的无路可逃了吗?要么死,要么屈服于,这些陷害爹爹、娘亲的坏蛋!不!我还不能死,我还要去找爹爹、娘亲,还有妹妹。” 一种不甘、倔强,涌上心头。 轩辕星毫不在意,眼前那群可憎之人的嘲弄。 他此刻要做的只有冷静,再冷静。 “我饿了!” 突然冒出的三个字,让蒙面黑袍,顿时雅雀无声。 他们面面相觑后,紧接着是好一阵捧腹大笑。 “饿了好,饿了好呀,跟我们回去,保管你吃个够!” “哈哈哈······” 被一个孩子,折腾这么长时间,这些蒙面人,哪个心中没有一点憋闷。 此刻,他们尽情享受,捕获狡猾猎物后的快感。 “我饿了!现在就想吃东西!在我们王府,这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 轩辕星转动机灵的大眼珠,表现出,一种不经事的孩子气。 “嗨!你以为,你还是战神府的那个小王爷?你们王府现在······” “多嘴!” 黑袍领队的叱责,让说话之人顿感失言,他连忙打住,不敢再吱声。 当然,这是做出决定后,冷静的轩辕星故意套话。 他希望利用剩下的短暂时间,获得这些蒙面黑袍的更多信息。 “把人带走,天黑后,我们只能徒步,必须抓紧时间。” 黑袍领队示意后,两手下走向轩辕星。 “不行,我若跟你们走了,我娘亲怎么办?她受伤了,叫我出来找吃的,现在还饿着呢?” “等等!” 黑袍领队有些喜出望外,叫退两个手下,快步向前。 他从储纳腰带内,提取一个干粮袋,递在轩辕星眼前。 “告诉我,你娘亲在哪里,这几块糕饼,就给你吃。” “先给我吃,吃饱了,我就带你们去,你们还要给我娘亲东西吃。” 用不着特意的表演,单凭他张可爱而又童真的脸庞,足可以迷惑,眼前这些人。 “好好好!吃,都给你吃!” 欣喜的黑袍领队,将糕饼全都塞到轩辕星手中。 轩辕星双脚悬空,坐定在峡谷边沿的一块石头上。 冷风,参杂瀑布激荡的水雾,吹动他微卷的黑发。 拿着糕点,轩辕星细嚼慢咽,等待天空的最后那点光亮,消失殆尽。 背对上百蒙面人,他无须丝毫防范,因为目前的局面,尽在掌握。 俯视脚下万丈深渊,他也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反觉得,那里才是生的希望。 夜色朦胧,林间的寒气愈发凛冽。 蒙面黑袍们,点燃几处篝火,一为照明,再为取暖。 他们围坐火堆旁,取出自带的食物,正大口吞咽。 黑炮领队,冷视着轩辕星手中,最后的半块糕点,强压内心的焦急。 (47)与众不同的纳元 “哎,我说你小子,还真有些贵族气。吃个饼,也都这样磨磨蹭蹭,还让我们陪你吹冷风!饱了没有?吃饱了,赶紧带路!” 其中,一瘦高黑袍恶语相向,显然是耐不住性子。 “对,吃饱了,就走吧,你娘亲,还饿着呢!” 黑炮领队也站起身,伪善的笑腔,让轩辕星感到作呕。 “这糕味道,恶心,不吃了!有水果吗,吃完饭,我都会吃一些水果。” 轩辕星将手中半块糕点,扔向瀑布,并没有回头。 “嘿,你还来劲儿了!” 瘦高黑袍准备冲向前来,却被领队之人拽住。 “水果没有,水倒是有些,喝了就走。兄弟们,准备动身!” 领队之人将水袋,扔到轩辕星背后。 显然,他也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轩辕星从容站起,使劲儿伸了几个懒腰。 然后转身捡起水袋,将水由头顶,浇灌而下。 列队准备就绪的蒙面黑袍,茫然注视轩辕星的奇怪举动,大惑不解。 “不明白吧!” 轩辕星用极其不屑的眼光,扫视火光中的那群蒙面黑袍。 “这叫做‘预冷’,就你们这点智商,也想抓住我轩辕星!你们记好了,只要我轩辕星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你们。” 蒙面黑袍未来得及反应,轩辕星便纵身跳向,飞泄的瀑布。 山谷中回响着一句呼喊:“总有一天······会找到你们······” 深秋的暗夜,漆黑里透着阴冷。 深谷内,唯有飞瀑撞击河面的轰鸣。 一个幼小的躯体,浮出水面,没有任何生气。 他只能,随着谷底弥漫的水雾,随着这湍急的河流,飘向远方,听天由命。 在出其不意,说出“我饿了”三个字时,轩辕星就下定了决心。 他要跳入那飞坠的瀑布,跳下那无底的深渊,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与此同时,全盘的计划,也在他心中生成。 第一,他需要示弱。 轩辕星首先只有制造出一个孩子,天真而不经事的假象,才能使蒙面黑袍放松戒备和警惕,为下一步计划创造条件。 第二,他需要等待天黑。 且不说,从如此高的悬崖跳下,必定是九死一生; 即便侥幸存活,蒙面黑袍依靠飞禽灵兽,很快也能到达谷底,将其捕获; 只有等到天黑,才有一线生机; 所以,轩辕星抓住蒙面黑袍,寄希望通过自己,找到自己娘亲的心理,一再拖延。 第三,他需要储备体力。 在没有元力支持下的幻影流光,只能依靠人体本身机能; 长时间飞驰,轩辕星体能消耗巨大; 跳入深谷,若不能全力施展幻影流光,他必死无疑; 因此,吃糕点,既是为争取时间,也是为自己储存体能。 第四,他需要领悟幻影流光第二重境界。 万丈深渊中,身体下坠的力道、瀑布冲击的力道、无法掌控的失重、不可预知的撞击,即便满身战甲都足以致命,何况肉体凡胎; 轩辕星知道,要想获得一线生机; 只凭借幻影流光第一重“逐风”,机会渺茫; 生死攸关之际,危坐谷顶之时。 他脑海中重复着,幻影流光第二重“空滞”的要诀——非烟非雾绕天际,青云直上凭借力,心如止水不相争,自在闲云任东西。 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或许是内心积压的悲痛; 亦或许是飞瀑直下的磅礴气势,又或许是深谷中飘散升腾的雾霭; 所有的一切,让轩辕在极其短暂的独坐中,初步领悟到“空滞”的要领; 也就是曾经,嫘素素所教授的“静心” “借力”。 临危不乱的冷静,心思缜密的谋划,破釜沉舟的勇气; 还有,活下去,找到自己亲人的信念; 成为谷顶,纵身一跃的,那个坚毅少年,存活的必然。 晨曦透过枝叶,折射秋日的凉意。 雀鸟发出清脆鸣叫,穿梭林稍,捕捉被晨雾沾湿的昆虫。 一颗露珠,从溪水旁,枯黄的芭蕉叶扇上,悄无声息地滑落。 滴打在,少年布满伤痕的面庞。 轩辕星平躺在,溪流边的泥沙堆上。 整夜的浸泡,使他的肌肤,变得浮肿、惨白。 唯有眼皮内,微微转动的眼球,证明他还有一息尚存。 轩辕星艰难睁开双眼,多次尝试想要侧身爬起,却无能为力。 全身传出的剧痛,让极度虚弱的他,难以消受。 无法想象的强大冲击力,将他的双腿、左臂以及多根肋骨震断。 他的内脏也多处受伤,胸腔内大量淤血堆积。 若得不到及时救治,用不了一个时辰,他就会陷入深度昏迷,在痛苦中死去。 轩辕星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他也无暇顾及。 意识模糊的他,现在心中所在意的,就是急需要寻找到,一个藏身的隐蔽之处,以逃脱蒙面黑袍的追捕。 “我还活着!还活着,就能去找爹爹和娘亲!······” 恍惚迷离中,轩辕星强忍剧痛,凭借坚强的意志; 仅靠勉强能动的右臂,支撑着上身,在泥沙中匍匐挪动。 他的目标,是百米外,树林内的山坳。 百米距离,若是施展幻影流光,不过眨眼光景。 如今,却变得遥不可及。 在杂草乱石间,一寸、一寸地挪动重伤的残体; 若非拥有超出常人的毅力、承受超出常人的痛楚,恐怕难以办到。 轩辕星就是这样忍受着、坚持着、期望着······ 到达目的地的一刻,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嘭······” 几近昏迷状态的轩辕星,再也无法支撑。 由山坳斜坡翻滚而下,重重摔入山间的石缝。 又一次猛烈的撞击,加诸于重伤的身体,轩辕星再也没能睁开双眼。 似乎,连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停止。 而石缝内,奇异的一幕,随之上演。 轩辕星胸口,隐隐渗透出五彩的光亮。 面部、颈部、手背,清晰可见肿胀的血管和经络。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也开始膨胀,将衣裤全部撕裂; 其中,五色光流涌动,快速穿行于体内各处经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 正当,肉体已经达到承受极限,经脉臌胀到快要爆裂。 脖颈上的“滴血菩桑子”,刹那间,释放出紫红色的光晕,笼罩全身。 轩辕星的身体,在紫红色气流的缠绕下,缓缓漂浮在,幽深的石缝间。 “噼噼啵啵······” 好一阵骨骼、经络的脆响后,少许乌红的血液,从轩辕星的口鼻,慢慢溢出。 肿胀也随后消减,身体渐渐恢复原貌。 如此奇异的过程,在隐秘的山坳石缝内,持续发生。 日复一日。 秋去冬来,大雪满山,山林被厚实的冰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山坳的狭小缝隙,被积雪覆盖; 只裸露出,部分青石冰冷的棱角,毫无生命的气息。 “嗖······” 突然,石缝内投射出,几圈紫红色光芒; 随后,一个人影,破雪而出,直窜入高空,悬停在满山飞雪之中。 “下雪了?好像是冬天了吧,想不到,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轩辕星抬眼整个山林,眸子里,依旧充盈着乖巧的灵气。 他所受的伤,早已痊愈,身体也长高了不少; 只不过,身上的衣裤,破烂了些。 “空滞!这就是空滞!谢谢素素小姨,还有,我的月儿姐姐,不是你们,星儿可能已经葬身深渊。” 寒风中,阵阵暖流,涌上心头。 当然,轩辕星目前还不自知,他不仅初步领悟到,“幻影流光”第二重的要领; 从他掉落石缝的瞬间,就已经开启“纳元” 而且,是与众不同的“纳元”。 轩辕星收拾心绪,缓身降落石壁。 他看了看,岩石积雪融化处,露出的青苔。 很快辨认出方向后,轩辕星朝着雪林南部飞驰,他要去寻找自己的娘亲。 轩辕星长途飞驰,却没有感到丝毫疲倦。 几个时辰后,大雪渐停,树林尽头,一个村镇映入视野。 止步时,但见,镇口雕花牌坊的正上方,篆刻——“弘景镇”。 今天或许是,镇上的赶集日,街道内聚集不少人群。 也极有可能,是某家在举办丧事。 因为,轩辕星眼中看到的人流,皆是披麻戴孝,朝同一方向涌动。 不仅如此,街道各处也都挂白。 房顶净白的积雪,街角飘飞的白练,群众素白的丧服,把整个村镇,笼罩出浓浓的悲凉。 “大娘,你知道,去药族怎么走,这里是轩辕国吗?” 轩辕星走进街角,在离镇口最近的一个店铺前,驻足打听。 店铺内的妇人,外貌似乎比实际年龄显老。 朴素的头巾边缘,垂落几缕白发; 皮肤稍带黝黑,使得手背上沾满的白面,格外显眼; 她正摘下围裙,忙着收拾几案上的酥饼。 瞧着店门边,这个满脸污渍、衣不蔽体的少年,她诧异的眼神内透着怜悯。 “孩子,是不是冻着了,来,拿两个饼去吃。” “大娘,我不冷,你知道,去药族怎么走,这里是轩辕国吗?” 轩辕星没有接妇人,递给他的酥饼,只顾着重复刚才的问话。 说也奇怪,寒冬里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轩辕星确实也不觉得冷。 而且,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也不觉得肚子饿。 (48)祠堂 “你是外地人吧!我们这里是弘景镇,是轩辕国的边境。你去药族做什么?那可远着呢?” “我??????我要去找娘亲和妹妹,大娘,你快告诉我,怎么去,我不怕远。” 听着轩辕星的回答,妇人断定,眼前的少年,肯定是与亲人,走散了。 她不禁深深叹息! “孩子,去药族,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好几万里呢! 我们这里,也有去药族做生意的,他们驾车,来回都差不多要一年; 你一个小孩子,怕是去不了。” “只要有路,就能去,不管一年,两年! 大娘,你只管告诉我,该怎么去就行!” “孩子??????” 妇人从轩辕星眼神中,感受到某种力量。 不知为什么,她开始相信,眼前这个稚嫩少年,所说的话。 “若是以前,从我们弘景镇,向南走几十里,就可到蚩炎国; 然后,穿过蚩炎国,便可到药族,这也是。最省时间的路程; 不过,现在蚩炎边境关口,全都封闭,从这条陆路,怕是行不通; 你要去,也只能走水路。” “水路怎么走?大娘!” 轩辕星很是急切。 “那就先要到,西边几千里外的元宗,在那边的港口,找出海的船; 不过,听镇长他们说,近年来,海上及不太平; 常常有海盗打劫商船,孩子,你还太??????” “锵锵锵??????” 话未说完,街道另一头,传出敲锣声。 “锵锵锵??????” “战神祠堂,今日竣工。乡亲们,要给战神敬香的,依次排队。” “锵锵锵??????” “大娘要去给战神上香,孩子,你等会儿。” 妇人急忙转身入屋。 “战神”两字,如平地惊雷,加速了轩辕星的心跳; 他顾不得细想,快步跟上街头的人潮。 白色人流,陆续向着,位于全镇中心地带的,一座新建的祠堂聚集。 轩辕星到达时,祠堂门口密密匝匝,站满的村民,已不下千人。 被挤在一个,不起眼角落的他,怀着莫可名状的惶恐; 踮起脚尖,惊骇凝望祠堂正门,匾额上书写的,三个金色大字——战神祠。 “谢谢??????乡亲们??????谢谢啦???????” 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走向前门的石阶。 不用说,他就是妇人口中的“镇长”。 “乡亲们,这战神祠堂,在这么短的时间落成,全靠大家出钱、出力,卢某人在此谢过,谢过!” “卢镇长,哪用得着道谢,这可是大伙儿自愿的!” “对,建祠堂可是乡亲们,共同的心愿。” ?????? 几人的喊话,在人群中引起共鸣。 人群内荡漾开的激动,波及台上的卢镇长。 “是的!乡亲们!这都是我们自愿的!我们的轩辕战神,几个月前,在濮水石林火烧六十万大军,将三国联军,赶出了我们轩辕的土地,那是何等的英雄??????只可惜??????” 激动的卢镇长,双手颤抖,声音也变得哽咽。 “只可惜,为保我轩辕,我们的战神,也葬身火海??????” 轩辕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的他,头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前几日,我收到宛城那边,传来的消息; 说是今日,我们的轩辕王,要在国都郢城,为我们的战神,举行隆重的国葬??????我们呀,是来不急赶到郢城了??????” 卢镇长一边说,一边点燃三炷香。 “不过,我们连夜修建这座战神祠、供奉战神像; 以后,每年的今天,乡亲们都能来,敬香祈福; 祈求战神的英灵,保佑我弘景镇,永消战火,丰衣足食!” “永消战火,丰衣足食???????” 众人跟随镇长,集体下跪叩拜。 唯有角落边,形同乞丐的轩辕星,默然站立。 国葬、祠堂、火海、供奉、英灵?????? 这些可怕字眼,一股脑儿,窜入轩辕星的头脑; 然后,在稚嫩的灵魂中爆裂。 痛苦,以无法遏制的势头蔓延; 将他心中的牵挂、心中的希望、心中的信念,蚕食殆尽。 祭拜仪式,似乎太过漫长,轩辕星也无暇关心。 持续的整个过程,他眉弓紧闭,极力控制眼角的泪珠滑落; 因为他,答应过自己的娘亲,是男子汉,就不会轻易掉眼泪。 夜色将至,人群尽散。 空旷、幽暗的祠堂内,只留下少年,幼小的身影。 轩辕星久久凝望,那尊和自己父亲的相貌,毫无半点相似的战神塑像; 他始终都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 “爹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要不然,在濮水的那天晚上,你就不会对星儿??????对星儿说那些话吧!” 父亲慈爱的笑容,浮现在轩辕星眼前; 是那样的温暖,是那样的亲切、是那样的幸福。 轩辕星抽泣的心,默念着,父亲的训诫—— 星儿,你还小,以后还有很多路要走??????很多事、很多人、很多问题、很多选择,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去思考??????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什么样的考验、什么样的风浪,你都要学会勇敢、学会坚强???????用一生,去守护我们的族国、我们的百姓、我们的亲人! 久久伫立后,轩辕星在塑像前,也插上三炷香; 而后,深吸一口冬日的寒风,转身,缓步离开祠堂。 “孩子??????” 轩辕星刚要走出镇口,身后传来酥饼店妇人,急切的叫喊。 “孩子,这里面有些,我儿子穿过的久衣物,还有大娘亲手做的‘鲜花饼’; 你带着,路上当心,大娘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娘亲。” 轩辕星凝望着,面前这个满眼慈爱的妇人。 她善意的施舍,加重了轩辕星内心的悲恸。 简短道谢后,轩辕星缓步走入雪林。 开启孤独而漫长的旅程。 除了“向西”这个概念,如今,他脑海内一片空白。 就如同,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净白积雪,空洞、死寂。 黑夜降临。 山间突起的暴风雪,阻挡下少年沉重的步履。 幼小的身躯,蜷缩在岩壁的凹槽,任凭风雪肆虐。 “爹爹,真的死了吗?他再也不会来找星儿了吗?” “娘亲?娘亲的伤??????或许娘亲也??????” 轩辕星,不敢继续往下想。 孤独、恐惧、伤心,弥漫在漆黑的雪夜,包裹稚嫩的身体。 他越发感觉寒冷。 只不过,这冷,不是源于周围的凛冽寒风; 而是来自,体内的各处筋脉。 (49)一个人的旅途 刺骨的寒流在体内涌动,使得轩辕星的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正当他打开包裹,准备穿上妇人,送他的衣服御寒时; 体内的寒流突然停止,转而是滚烫的热流,穿行于各处经脉。 时而是彻骨的寒冷,时而是血管几于爆裂的燥热。 轩辕星终于承受不住,来自身体、心理的双重煎熬; 在痛苦中,渐渐昏睡。 石缝中的奇异场景,又一次上演,只不过,没有先前那般剧烈。 熟睡中的轩辕星,却毫不知情。 像这样的情况,在以后的行程中,也时有发生,好在频率逐日减少。 身体承受的痛楚,也在越来越小。 每次醒来,轩辕星也都会感觉精力充沛,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不但不需要用过多的食物,补充体力; 就连施展幻影流光,全力赶路,也能持续很长时间。 不到十一岁的少年,凭借超常的意志,依靠仅存的希望,风餐露宿,翻山越岭。 在渺无人烟的原野,留下一串串,坚实的脚印。 时间飞逝,冰雪消融。 树木枝丫上,抽出的嫩芽,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当然,更多的危险,也随之降临。 隆冬季节,大雪封山,绝大多数的凶禽猛兽,都处于冬眠。 一路上,还算太平。 春暖花开,正直百兽觅食的最佳时节; 崇山峻岭间,不知暗藏多少贪婪的目光。 “哈哈哈??????跟了这么远,你们不感到累吗?” 山岭高处,传出爽朗的笑声。 一个瘦小的身影,飘飞而下。 在青草尖端,划出灵动的步伐后; 飘逸的身姿,悬停在,一颗红松的枝头。 “呵呵,还好,这几天有你们陪着。不然,我一个人,可要憋坏了。” 轩辕星双手叉腰,俯视树下,贪婪的狼群。 笑容如春日暖阳,眼神,依旧是那般灵气。 时间,会让很多事情,变得模糊; 也会让很多情感,变得浓烈。 连续数月的艰辛路程,减轻了,他内心的痛楚; 加重了,他对寻找母亲的渴望。 “从早上,到下午,你们不累,我可累了; 乖乖在下面等着,明天,我们接着赶路。” 轩辕星斜躺在红松的粗枝上,等待夜色降临。 自从最近天气放晴后,他每天,都选择在树上过夜。 当然,他不仅仅是为了安全。 轩辕星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小心打开。 里面是一块,有些松软、变质的鲜花饼。 轩辕星一直留存着,这最后一块鲜花饼,舍不得吃。 每当夜幕降临,感到孤独害怕时,他都会拿出来闻一闻。 不仅是因为,感念送饼的好心人。 更重要的是,鲜花饼的香味,跟母亲公孙娥英,酿制的桃花酒的花香,很相似。 闻着饼的香气,每每能回想起,那些令人开心的日子—— 星月湖上的轻悠竹筏,满湖无边莲叶和亭亭粉莲; 还有,宛秋凉亭的送别晚餐,色香味俱全的,“雀尾屏花”清蒸鲤鱼, 还有,后山榕树上,和月儿姐姐数星星,“偷学”幻影流光??????? 那些曾经的欢笑,成了支撑他,在悲痛中,熬过每一个孤寂夜晚的,精神食粮。 “月亮???????” 轩辕星猛地坐起,瞪眼凝望,树梢头挂出的,一弯朦胧的上弦月。 “月姐姐,你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也在看月亮吗?还是在吹奏什么,好听的笛曲?” “月姐姐,你想星儿没有?星儿可是好想好想你??????” “只可惜,今天晚上,没有星星??????” 轩辕星掏出,脖上的滴血菩桑子,轻轻抚摸,满眼怅惘。 淡淡紫红色光芒,映照着他俊俏的脸庞。 “嗷??????” 树下,狼群眼放绿光,发出的凄凉哀鸣,回响山谷。 给这清冷的月夜,覆盖一层惨淡。 轩辕星一夜未眠。 他多期望,那孤独的弯月旁,能够出现一颗,闪亮的星星。 可直到,斜月倚山,天露晨曦??????? “睡醒了没?我又要赶路了!” 轩辕星朝树下,打盹儿的狼群喊道; 并将最后那块鲜花饼,扔了下去。 “鲜花饼送给你们,就算你们陪我的犒劳,谢谢啦! 今天,我可就不等你们咯!” 要是全力施展幻影流光,狼的速度,根本无法企及。 轩辕星与狼共舞,不过是,图解闷儿。 “怎么,你们也嫌弃,这鲜花饼变味了呀? 但,也不至于,把你们熏跑了吧! 哈哈哈??????” 鲜花饼落地的瞬间,狼群在头狼的带领下,掉头就跑,倒是让轩辕星大惑不解。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情况不妙。 “嘶嘶??????嘶嘶??????” 草丛,几十米范围内,大量蛇类涌动。 大的、小的、有毒的、没毒的多达百千条; 它们集体吐信,发出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已有很多快速蹿游到树下,占据了狼群的地盘。 这些“先头部队”,仰头注视树上的轩辕星,似乎在等待什么。 密密匝匝的长条身形,摆满大片草丛; 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心生畏惧。 “不是吧!我可不喜欢你们跟着??????主要是??????主要是,你们这一条一条的??????不早了,先走一步!” 显然,轩辕星及其厌恶这些蛇,换做其他人,或许也是如此。 他施展幻影流光,从树梢飞掠而去; 想要在最短时间,甩掉那些,恶心的家伙。 但,事与愿违。 轩辕星所过之处,皆有成群的蛇类,由草丛、石缝间窜出,一路尾随。 有的地方,蛇群过于密集,轩辕星根本无法落脚。 他不得不多次调转方向,以避免,被毒蛇攻击。 飞奔之际,轩辕星也在暗自思量:“从目前出现的数量来看,如此多的蛇,恐怕是这几片山域内的总和;它们同时出现,目标显然是自己,而且,似乎还是,有计划的围追堵截,难道??????” 正当思索间,宽阔的江面,横亘眼前,阻挡了轩辕星前进的步伐。 “喔噢!原来如此!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狡猾。” 轩辕星若有所悟。 “你们以为这么一条江,就能把我拦住。可惜!可惜咯!” 回望身后,不断聚集的蛇群,他嘟着小嘴,挑眉轻笑。 正准备踏步江面。 可水中,诡异的一幕,让他惊骇不已。 (50)水虬 缓流的江水,骤然变得湍急。 水面出现多个,超过十米的漩涡。 其下,隐隐可见,硕大的深青色条形暗影,盘曲涌动。 “轰??????” 江水剧烈翻滚,轰然巨响中,白色水柱,冲天而起,势如排山倒海。 铺天盖地的水花散落处,维度接近两米的青色巨蟒,赫然头顶。 张开的血盆大口,遮盖了轩辕星的全部视线。 相对于面前的庞然大物,岸边的轩辕星,实在太过渺小。 惊恐骇人的画面,无法抗拒的威压,让轩辕横处于短暂的呆滞。 僵硬的双腿,寸步难移。 “当心!??????” 千钧一发、生死一瞬间。 轩辕星身后,闪出一道人影,将其抱摔而出。 两人翻滚至,十多米外。 巨蟒体型庞大,反应却相当敏捷; 未等两人站立,它甩动脖颈,立马发动第二次袭击。 惊魂未定,险象环生。 “烟笼寒水!??????” 又一人高声怒吼,腾跃到两人正前方。 但见来人,将金色气流,注入江中。 顿时,多股白色水雾,在江面升腾,将追赶而来的巨蟒,紧紧缠绕。 “吼呜??????” 被束缚的巨蟒,挣扎着咆哮。 四周的蛇群,听见吼声,全都疯狂地涌入江滩。 其数量之庞大,如江中的水流,滔滔不绝。 放眼望去,三人已深陷,蛇的汪洋。 “牧力老师!这些都是毒蛇。” 听见身旁少年的呼喊,轩辕星终于缓过神来。 他这才注意到,救下自己的少年,年纪比自己略大,十五岁左右。 算不上玉树临风,但也带着几分俊朗。 素白外衣下,肌肉线条初具轮廓,显然是长期艰苦修炼的结果。 厚实的面颊,黝黑的皮肤,给人十分踏实的感觉。 他口中的牧力老师,三十出头,更是典型的肌肉男。 从其裸露在外的,粗壮健硕的左臂,就可清楚判断。 不过,他身上的战甲,极为古怪,或许也可以叫做滑稽。 就像是被硬生生,切掉一半,只剩下右边的一部分。 “这是我调配的,‘决明双黄粉’,专治蛇蝎类毒物。” 少年心领神会,接过老师抛出的布袋; 倒出其中黄色粉末,在地面撒成圆形,将三人围在其中。 此法极为灵验。 但凡有蛇触碰到,黄色粉末,其表皮很快被烫伤; 在滋滋声响后,冒出青烟。 因此,蛇群多次尝试后,再未敢越雷池一步。 而三人,在蛇群的包围中,也不敢轻易踏出圆外。 “吼呜??????” 巨蟒下半身在江中翻滚搅动,掀起滔天巨浪,强势挣脱白雾的封锁。 它匍匐水面,快速游向岸边。 此刻,三人才得见,巨蟒的全貌。 超过百米的身形,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千里冰封!??????” 见巨蟒转眼及至,牧力,不敢大意。 他催动元力,白金色霜雾,由双掌推出,层层铺开。 雾气覆盖在巨蟒身体上,迅疾凝结成,坚硬的银白冰块,再次将其冰封。 “哎,景弘,我们没找到‘千年紫灵芝’,却碰上条‘万年水虬蟒’; 恐怕,我们今天恐怕,是难以脱身了。” 使出‘千里冰封’技法后,牧力显然有些,体力不支。 “牧力老师,以你的功力,都对付不了?!” “满身青色鳞片!这水虬生长,应该超过万年,已经开启灵智,攻击力极强; 因为此处靠近水域,更有助水属性元力功法的施展,我才能暂时将其冰封; 而且,它的体外的鳞片及其坚韧,等同于金甲级别,需要将其斩杀,实在??????” 说话间,水虬蟒体外的冰块,发出呲呲龟裂声。 “体外不行,从体内应该可以吧?” “体内???????” 轩辕星的大胆的想法,让师徒两惊讶不已。 异口同声,说出两个字后,他们也开始打量,这个衣着朴素的少年。 从他坚毅的眼神中,两人似乎能感觉到,成功的可能。 “体内??????快说说,你有什么计划!” 牧力知道,没有选择,留给他们的时间,所剩不多。 “如欲取之,比先予之。水虬蟒的目标是我; 等它破开冰封,我去吸引其注意力; 只要那家伙一张口,老师就可趁机动手。”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更何况,我们脚下都是毒蛇,你怎么去呀?” 景弘似乎不看好轩辕星的办法,话语中带着担忧。 “这个嘛,倒不是很难,就看老师能不能一击得手; 因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轩辕星学着身旁,叫景弘的少年,尊称牧力为老师; 毕竟他们对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 “好!好小子,年纪不大,胆气不小; 看你叫我一声老师的份儿上,牧力我,就陪你搏上一搏!” “吼呜??????” 水虬莽破冰而出,仰天发出愤怒的咆哮。 见机,轩辕星同步施展,幻影流光的逐风、空滞。 将两重技能合二为一。 轻捷的步伐踏空而起,灵动的身形,在气流中自如飘飞。 危急关头,轩辕星对幻影流光的领悟,又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 “嗨!大家伙,你派出成千上万的‘手下’,不就是想吃我轩??????” 悬浮在高空的轩辕星,突然想起,母亲在林中的话,赶忙封口。 “??????如果,我身上的肉,真的很香的话,那就放马过来!” “嘶??????” 水虬莽伸长脖颈,抖动沾满粘液的鲜红蛇信。 瘆人的线型瞳孔内,映出前方轩辕星,骄傲的神情。 它猛俯身,摇动头颅,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渺小的人类; 臃长庞大的躯体,疯狂碾压身前的所有,包括江滩上的大片同类。 面对恐怖的画面,轩辕星再也没有,刚才的畏惧和呆滞。 沉着冷静的他,从容等待危险的降临,耐心等候机会的出现。 灵兽终究是兽,如何能与人的智慧相提并论; 更何况,它的对手可是轩辕星。 “嘶??????吼呜??????” 肆无忌惮而又迫不及待的水虬莽,逼近轩辕星面前几米处; 张开血盆大,由高处俯冲而下。 它不会让到嘴边的猎物,再次逃脱; 血色的吞噬,令人望而生畏。 “老师,出手??????” 轩辕星一个潇洒的侧身后,引动巨蟒朝向“决明双黄”围成的圆圈附近。 此刻,牧力胸前,已经凝聚出超过人高的,金白色冰凌柱。 “瀚海阑干!??????” 随着牧力的狂吼,白色冰凌柱斜飞而出; 高速射进,近在轩辕星身后咫尺的,血红大口。 角度、时间都恰到好处,一切都按照计划,完美推进; 但,他们低估了,水虬莽的速度。 血口吞下的,除了冰凌柱,还有轩辕星幼小的身影。 (51)元宗边境 “吼呜??????” 水虬莽,又一次仰天嘶吼咆哮,大有得偿所愿的痛快。 “牧力老师,我们??????” “听天由命吧!我已经尽力了!” 牧力瘫软在沙地,绝望地望着高空中,庞大的身躯。 “嘣??????嘣??????嘣??????嘣??????” 密集的闷响后,白色冰凌锥,一根紧接一根; 从水虬莽体内,爆飞而出; 在硕大青黑的躯体上,破开一个又一个血洞。 血肉混合冰块,漫天飞洒; 顷刻间,染红了大片沙地、半江水流。 “嘭??????” 轰然巨响,高昂的头颅,坍塌落地。 浩荡的蛇群,好一阵骚乱后,仓皇窜逃向山林。 “成功了!老师!水虬莽死了!” 大起大落、生死交替后,景弘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哎!这畜生倒是死了,只可惜了那个小子??????” “是呀!多亏那个小兄弟!??????” 想到刚才那个十来岁,智慧而坚毅的少年,两人脸上浮现出落寞。 “多亏??????多亏你们才是??????” 模糊的声音,从巨蟒的残体方向传出。 一只被血浆染红的手,耷拉在,水虬微微翕开的嘴边。 两人顿时激动不已,连忙跑过去; 合力掰开蟒蛇上颚,将轩辕星拉拽出来。 “好小子,伤到哪儿,快给我看看?” 见轩辕星满身瘫软在地,周身沾满粘稠的血浆,牧力焦急查看。 “还??????还好,就是??????就是,腥味儿太重,把我可憋坏了??????” “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哈哈哈??????” 三人死里逃生,皆狂笑不止。 “我姓秦,名景弘,这是我的老师,牧力。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秦景弘扶起轩辕星,为他擦拭身上的血渍。 “我叫??????你们叫我刘星把!秦大哥、牧力老师,谢谢你们救了刘星。” 轩辕星不是故意隐瞒,只不过,他不能违背母亲的嘱咐。 “嘿,刘星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救的自己! 对了,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到,沧浪江的源头来了; 这里的灵兽可是不少!” “还有呀,刘星兄弟,你在哪儿学的‘修元’? 刚才看你的身法,怕是早就过了‘铜甲元境’吧!” 牧力和秦景弘,都对眼前的少年充满好奇。 他们抢着发问,一时间,倒让轩辕星感到无所适从。 “我不懂什么是修元,施展的步伐,是我的一个小姨教的; 我一个人赶路,是到元宗去找出海的船。” “到元宗,这里就是元宗边境呀!刘星兄弟,你要出海?到哪里呀?” 憨实率真的秦景弘越发好奇,一个劲儿追问。 “真得吗,我已经到元宗了!我??????” 轩辕星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 看到江中水虬的庞大身影时,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就是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娘亲。 在与巨兽生死相搏后,他更感机会渺茫。 如果真如牧力所说,这里灵兽众多;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恐怕很难走出这片山林。 更何况,几万里的路途,未知的风险不知还有多少; 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今天,这样的运气。 不过庆幸的是,几个月的艰难跋涉,没有白费。 到达元宗,就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我??????我要去药族,找我的娘亲!” 轩辕星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药族呀,那可不好办,你是跟自己的娘亲走散了吗???????” “嗨嗨,我说秦景弘,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小女生了! 婆婆妈妈,问东问西,八卦! 别忘了办正事儿!” 牡力看出,轩辕星神情内释放的悲戚,还没等秦景弘把话说完; 强拉着他,走向水虬的残体旁。 “大难不死,景弘,你小子有福咯! 万年水虬!那宝贝多了去,抓紧时间炼化; 记住呵!别心急,水虬身形巨大,一段段的来。” 秦景弘听得老师教授,盘膝而坐,淡绿色气流贯穿全身。 而牧力,则提取一把,形状怪异的短刀; 先是在水虬中腹部位,翻弄半天; 而后又在其头顶,好一通砍挖。 轩辕星虽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什么; 但从两人如获至宝的欣喜模样,他也打心底,为他们高兴。 一路行来,终于碰见两人,而且他们还仗义援手; 想要离开,多少有些不舍。 不过,他不得不离去,继续属于自己的路程。 轩辕星收拾心情,缓步走向牧力。 “牧力老师,去元宗的港口还远吗?您知不知道怎么走?” “等等,等等,马上就好!” 忙得不亦乐乎的牧力,似乎并不在意轩辕星的问话。 “哈哈!得手咯!” 牧力从水虬头上跳下,手捧血糊糊的球状物,很是兴奋。 “刘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万年水虬的内丹!不得了,了不得!” “是是是,了不得,不得了!牧力老师,我要走了; 您能告诉我,去港口坐船该怎么走?” 轩辕星附和着,强堆笑脸; 他对牧力手上的内丹,确实不怎么感兴趣。 “喔!港口呀!咯,顺着你前面的沧浪江,一直向东; 步行的话,半年可以到吧!” 牧力说完,也不顾轩辕星反应,忙跑到江边,清洗手中之物。 “半年?就没有近一点的路?” 轩辕星焦急跟上。 他看见浸泡在江水中,苹果大小的圆球,污渍散尽后,逐渐露出原貌。 其表面深黑圆润,内部时不时闪烁点点光亮,确有几分奇异。 “离这里最近的港口,就属我们元宗的‘水部’,半年能到,也就不错了; 而且,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像水虬莽这样的恐怖灵兽; 我看呀!你这小身板儿要想去,难,难呀!” 牧力谨慎将内丹,放入储纳器。 浓眉轻挑间,圆鼓的双眼,折射出狡黠。 “那??????那怎么办!难道真的去不了了??????” 确定了先前的推测,轩辕星好一阵茫然若失。 他自然没看出,牧力的用意。 “哎!刘星小子,其实,刚才景弘问你时,我就看出你有难言之隐; 你不想说,我也不便问; 不过,凭你现在的能力,要去药族,是绝计不可能。” 手头的活计忙完,牧力将轩辕星,拉坐在江边卵石上。 “乘船的大笔费用先不说,最近海盗猖獗,好多出海的商船,都是有去无回; 即便你运气好,能顺利去到药族,人海茫茫,你又如何去找你的娘亲; 药族??????药族,在那里的诸多危险,可是远胜过,我们今天遇到的水虬莽。” 提起药族,牧力眉头紧锁,也是神色恍惚。 ······亲! ······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52)抉择 (52)抉择 “去不了药族,我又能去哪里呢?” 清晨微冷的江风,摇动水岸的枝叶,江水静静流淌; 如此静好的画面,也难以抚平,轩辕星内心的波澜。 “其实,刘星呀,刚刚对付水虬时; 我看见你在空中的神情,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牧力将粗壮的左臂,搭在轩辕星肩头,语重心长。 “既然,机缘巧合,让我们碰到一起; 倒不如,你跟我到元宗圣殿,学习修元; 我看以你的聪慧,不出几年,必会有所成就; 届时,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再去药族,也不迟。” “对对对,刘星小兄弟,我看你,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跟我们回圣殿吧,以后我们就是同窗咯!” 秦景弘带着些小激动,跑将过来,凑热闹。 “嗨!熟悉你个头!叫你炼化水虬,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牧力老师,是您叫我不要心急的,这不过来休息一下下嘛。” “少来,平日你是最刻苦的,今天大好机会,却学会偷懒; 你的时限可只有一年了!还不快去!” 牧力没给好脸色,秦景弘只能低头,悻悻离开。 “诶······我说到哪儿来着,都怪这小子打岔。” 牧力斜瞟神色凝重的轩辕星,故意引他注意。 轩辕星却并无反应,灵气的黑眸,凝视远方。 因为此刻,他必须作出,最艰难的抉择; 其最终结果,必将成为他,传奇历程的重大转折。 “对了,圣殿!我们元宗圣殿,那可是九洲修元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当然,你若执意要找船出海,也无须着急; 很快会有人骑飞禽,来接我跟景弘,到时我们顺路带你一程; 步行少不了半年,坐飞禽嘛,最多两三天的事儿; 现在还有时间,你先考虑考虑。” 牧力拍了拍轩辕星的肩膀后,起身去指导秦景弘炼化。 江边清流中,只倒映着,那个幼小孤独的身影。 “娘亲,你到药族了吗?你和妹妹都是平平安安的吧?······ 爹爹你为什么,要让我和娘亲离开轩辕? 那可是我们的家,你用生命,在守护的地方······ 还有,那些蒙面黑袍······那个金面人,他们为什么要害你?” 轩辕星陷入痛苦的回忆和思索。 “有能力保护自己?是呀!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去保护娘亲和妹妹? 元宗?就是爹爹、娘亲,曾经修炼的元宗······ 修元?让自己变得强大······” 春日的暖阳,透过林稍,照射在碧波上,染黄满江春水。 天际,云蒸霞蔚处;一只洁白的雪雕,展翅翱翔,由远及近; 轻巧划过轩辕星头顶,悬停在河滩上方,不足三米的高度。 “怎······怎么是你?” 瞧见雪雁背上的女子,牧力转悠着鼓眼珠; 极不自然的表情,泄露出内心的紧张。 “怎么?不该是我!偷偷把我的学生带出来,难道我还来错咯!” 女子娇美的声线,很是动听,即便她带着责备的语气。 刚到元宗,大清早就连续碰见三个人; 轩辕星突然觉得,自己运气,也不是太坏。 他满怀好奇,仔细打量,雪雁背上之人。 短靴、超短皮裤、短腰开领皮衣,短发,干练中带着雅致; 而且,从头到脚,全是统一的淡褐色; 在坐下雪雁洁白羽毛衬托下,更显超凡脱俗。 如此打扮下的身材,绝对称得上完美; 颀长的美腿,皮裤紧贴的翘臀,暴露无遗的细瘦腰身,构建动人曲线。 特别是,敞开的皮领下,若隐若现的,高耸白嫩肌肤,但凡是,成年男子瞥见,也许都会产生,某种邪念。 “后风导师,您来啦!” 秦景弘低头,躲在牧力身后,怯生生打着招呼。 “哼!躲着干什么,你胆子大呀,敢私自离开圣殿,居然跑到边境; 系院这边还好说,要是正心厅有所察觉: 以你现在的身份,可有想过后果!?” 好一通呵斥,吓得秦景弘,不敢直视后风的眼睛。 “别总是凶巴巴的,吓着孩子。” 我这不是看时间紧,带景弘出来找‘紫灵芝’; 嗨嗨!你猜怎么着,我们捡到大便宜咯!” 后风随牧力所指,侧脸瞟了一眼,淬炼后,干瘪萎缩的水虬残害。 满脸惊愕。 “那是!你们斩杀的?” “当然,万年水虬!怎么样,不生气了吧。” 牧力自有少许得意,摊手做出显摆的造型; 却没发现后风,因生气涨红的俏脸。 “牧力!······” 后风娇声呵斥。 “下次再敢,把我的学生带出来,我就······我们就绝交!” 后风从雪雁背上跳下,一把拉过秦景弘。 严厉的呵责,还在继续。 “万年水虬,何等级别,万一有个闪失······” 后风拉着秦景弘,骑坐雪雁,掉头准备起飞。 “嗨嗨!还有我呢!” 担心后风丢下自己,牧力着急阻拦。 “你本事大呀!万年水虬都不在话下,坐你自己的灵兽,回圣殿。” “后风!你······你······” 牧力不得不强压肝火,强装笑脸。 “嗨嗨,你不是不知道,骑我那只‘泰山’回圣殿,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再说了,景弘刚开始淬炼,这会儿走了,不是······不是暴殄天物嘛!” “把水虬残体,提取到储纳器,回去再说。” “好好,我马上去,等我哈,一定等哈!” 牧力慌忙收拾残体,急急冲跳上雪雁,生怕后风将其落下。 “牧力老师,刘星跟你去元宗。” 江边传出轩辕星的呼喊。 “哎啊!差点儿把这小子忘了。” “他是什么人?” 后风刚来时,就看见江岸的少年,事不关己,她也没有过多在意。 “他叫刘星,好像是跟家人走散了; 后风导师,你别看他小,要不是小兄弟帮忙; 我们可能都被水虬莽,吞进肚子了。” 见后风脸色放晴,秦景弘趁机搭腔。 很显然,他极希望轩辕星,能去元宗圣殿。 “噢?!” 后风听此一说,对眼前衣着朴素,相貌及其乖巧俊朗的少年,顿生几分好感。 ``````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亲! (53)轩辕星,刘星 “牧力老师,刘星决定跟你去元宗圣殿,学习修元。” 轩辕星缓缓走来,每一步都稳健而坚定。 “你多大年纪?” 未等牧力表态,后风抢先发问。 “六月就满十一岁,后风导师。” 轩辕星又学着秦景弘的称呼。 “导师可不能乱叫,称呼我老师就行!十一岁,正好; 不过,修元可不是说说了事,能不能入圣殿,也要看你的造化。上来吧!” “好好好!刘星小子,真是太好啦!快坐上去。” 听见刘星决定去元宗圣殿,牧力显得格外兴奋。 其缘由,后风再清楚不过。 牧力给刘星留着靠后的位置,自己则紧贴在后风身边。 “坐后边儿去!” 后风可知道,他的“贼心”。 “三人就够挤的了,现在多出一个,你一个大块头,挤在前面来做什么? 刘星,过来挨着我。” 后风伸出纤手,将轩辕星拉入怀前。 牧力无奈,灰溜溜侧坐在雪雁后端。 雪雁羽翅劲展,纯白的身影掠过江面,慢慢融入,东面山峦的白色云朵。 坐在最前端的轩辕星,没有加入后风等人的闲聊。 他沉默不语,一路凝望远方,任凭暖风撩拨微卷的黑发。 他期待着所谓的圣殿,期待着所谓的修元; 他要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 强大到,有能力保护自己,强大到,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 从他坐上雪雁的那一刻,他就决定—— 从此以后,轩辕星不再是轩辕星; 刘星,将是他,新的名字,新的开始。 雪雁展翅翱翔,时间,从它洁白的翅羽旁,无声划过。 忽而崇山峻岭、忽而茂林密树、忽而湾流湖泊?????? 正当众人尽情享受,这俯视乾坤的快意; 一片晴好的天空,骤然变得阴暗。 “后风,你是打算往‘冱幽’山脉?” 牧力为抵御突降的冷风,撮捻手背,探头试问。 “嗯!如果从水部那边,肯定是顺利些,不过,我怕耽搁久了,会有麻烦; 从冱幽山脉,至少可以节省三五天。” “什么情况,非得急着赶回去?冱幽山脉,可不是闹着玩的!” 牧力对后风选择的路线,持怀疑态度。 “金系学院有一组学员,外出野练时失踪,至今未归。” “失踪!?” 牧力、秦景弘,异口同声。 “对,失踪,此时非同小可,我出来时,圣殿已经启动高级戒备; 正心厅相关执事,正在彻查最近学员的出入情况; 如果被他们发现景弘跟你,私自外出; 那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说话时,雨燕上空乌云笼罩,寒风加剧,发出咧咧声响。 后风已经催动元力,一束藤条状的浅绿色光带,将刘星紧紧缠绕。 “啊!后风导师,那怎么办?” 秦景弘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只有抢时间,在他们发现前,赶回圣殿; 坐稳,用元力御寒!牧力,两个孩子交给我,等会儿,就靠你了!” 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状况; 但,从春日晴空万里、和煦温润,到冬季狂风肆掠、大雪翻飞的诡异突变; 外加,后风凝重而紧张的神情; 刘星断定,他们即将面对危险,非同寻常。 正此时,山脉内飞雪暴涨,使得雪雁的飞行,极不平稳。 寒气越来越重,吹打在四人的眉发上,堆积出厚厚的白霜。 后风不断释放元力,在雪雁周围,凝聚浅绿色温气层; 但仍旧难以抵御寒气入侵,雪雁的羽翼,逐渐僵硬,露出被冰冻的迹象。 刘星此时也隐隐感觉,身上冷热两股气流的涌动,正在加速。 一丝担忧挂上眉梢。 牧力见后风,在长时间元力消耗后,变得僵硬的手臂和煞白的脸颊,很是心疼。 “你歇会儿,我来顶一顶!” “我撑得住。还好雪雁能适应这样的气候,不然,我还真不敢选这条路; 时间紧迫,只能铤而走险了!你也做好准备。” 后风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那是什么?” 看见前方风雪中,斜挂的白色线条,刘星大声惊呼? “千里冰封??????” 正此时,牧力双掌猛推,浓稠的白雾喷射而出。 白雾萦绕四人头顶,很快凝结成,圆形的厚实透明冰体。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刘星发现,那些并不是什么线条; 而是密密麻麻的冰块,在狂风中飞速下坠。 “那是冰雨!是这冱幽山脉,最危险之处; 你和景弘坐稳,抓紧身上的‘藤条’!” 后风凝重嘱咐间,雪雁已经冲入冰雨。 带着锋利棱角的大小冰块,肆无忌惮地撞击在,牧力凝结的椭圆形冰层时,瞬间被摔成颗粒、粉末,发出骇人的轰响。 在冰罩保护下的雪雁,并没有被冰雨击中。 只不过,浸没在这漫天白色利刃中; 它显得实在太过渺小,而由近乎摇摇欲坠。 更令人担忧的是,牧力的冰罩; 在经受持续不断的撞击中,表面开始出现裂痕,破碎不过是时间问题。 “还行吧?” 后风释放的气流,也在加速淡化; 她回望,双臂青筋暴绽的牧力,语气中多了一份,温情的关切,少了许多,起初的严厉冷漠。 “没??????问??????题!” 牧力简短肯定的回答,展现出关键时刻,专属男人的担当。 只可惜,在与水虬搏杀时,他的元力损耗过多; 且尚未恢复,情况不容乐观。 全力以赴的他们,无暇顾及到,此刻,刘星身体出现的状况。 寒气源源不断,侵入体内,刘星的经脉早已不堪重负。 寒流加速窜动侵蚀间,他的脸色比后风,更显惨白。 甚至连瞳孔,也由黑变白,画面有些瘆人。 幸好后方的秦景弘,没有瞧见,要不然,定会惊出一身冷汗。 为了不影响整个团队,刘星一直强忍。 “牧力老师!” 秦景弘失声呼喊,让后风深感不妙。 她回看时发现,牧力不仅嘴角溢出大量血渍; 而且连意识,也变得模糊; 他只不过凭意志,在做最后的强撑。 “牧力!牧力,再坚持一下,马上就??????” 牧力没能听见,后风焦急的呼喊; 双眼泛白,硬生生倒在秦景弘身上。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54)痛苦的狂吼 “嚓??????嘭??????” 上空的冰罩随之破碎,冰雨疯狂砸向肉体。 秦景弘见状,也顾不得多想; 他拼出微薄的元力,拳击飞坠的冰块; 奈何功力尚浅,赤手空拳,如何能应付源源不断的撞击。 瞬息间,雪雁多处被冰凌砸伤,坠落之危,不可避免。 “景弘,以元力护身,照顾好自己!” 后风只感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她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 牧力处于昏厥,却有强健的体魄; 秦景弘元力不算强劲,勉强也能自保; 在后风眼里,此刻,只有年幼的刘星,最是危险。 选择通过冱幽山脉,可是她后风的决定, 她怎忍心,让这个刚认识的可怜孩,因自己的失误,丢掉性命。 所以,寒风冰雨中,雪雁即将坠落时; 后风急声提醒秦景弘后,利用仅存的元力,召唤出战甲。 他要用自己的甲身,保护刘星; 以便他能在极速坠落山脉时,换得一线生机。 后风侧身,正准备搂住刘星。 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呀!??????” 刘星突发痛苦的狂吼。 赤红灼热的光芒,由他的胸口喷薄而出,穿透冰雨,直冲云霄。 “??????轰??????” 红色光芒在冰雪中,炸裂开来,染红大片山脉。 刹那间,时间如同凝滞,漫天冰块化作红雨滂沱。 可惜,刘星并不知道,他所制造出的震撼、惊艳一幕。 光芒还未消失,他已经瘫软在后风怀中,毫无知觉。 ?????? “刘星,刘星??????” 耳边出轻声呼唤。 暖风混合春日百花的芬芳,迎面而来,沁人心脾。 雪雁在山峦间,平稳滑翔。 刘星匍匐其上,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 广袤的原野,林木繁茂,苍翠欲滴。 长满新叶的树枝,随风摇摆,波动层层绿浪。 绿海深处,江流婉转,圈点出众多大小不等的岛屿。 其上,各色花草竞相绽放,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如同绿地上,镶嵌的巨大花盆。 目之所及,绮丽无比,恍若梦境。 “刘星??????你醒了!” 听清秦景弘略带欣喜的呼喊; 刘星才确定,并不是在做梦。 “嗨嗨,有我在,你小子想死都难!” 牧力从刘星头上的几处穴位,取出银针,很有几分自得。 后风的嘴角,也挂出一缕笑意。 “这里就是元宗圣殿吗?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 “你当然觉得快咯!接连昏睡好几天,可把我们吓坏了!” 秦景弘一边说,一边将刘星扶起。 “刘星,身体感觉如何?” “好像一切都还好吧!让大家担心了。” “没事就好!马上就到‘野练区’,我们把殿徽戴上; 等会儿,都别说话,一切我来应付。” 随着后风的提醒,刘星见三人,分别在左胸位置,戴好一个五边形徽章。 后风佩戴的呈白金色,其上阳刻两行字——元宗圣殿?木系学院导师 牧力的与其相似,刻着“元宗圣殿?水系学院”,只不过没有“导师”字样。 而秦景弘戴的,是极普通的纯白色,上面写着“元宗圣殿?木系学院初级学员” 细心的刘星正琢磨,后风与牧力徽章的区别; 江面小岛峰岭处,十来只灵兽飞掠而出,一字排开,拦在雪雁前端。 来着皆为年轻面孔,他们骑坐的是,清一色的黑羽雄鹰。 “原来是后风老师,学生木系学院林涛。根据系院安排,今日由我带队,值守此区域。” 一少年骑坐灵兽,从队列飞出,拱手行礼。 看其年岁,应该比秦景弘大些; 身材高挑,面容俊秀,言谈举止比许多成年人,更显沉着稳重; 落落大方间,自有一股潇洒风流; 绝对属于,众多女学员,迷恋的类型。 “辛苦了。我还有事,你们各司其职就好。” “后风老师!请您出示正心厅,开据的通行令牌。” 林涛再次行礼,语气果决而又不失礼数。 “后风老师!您也知道,圣殿最近发生的情况;学生们必须依章办事,不敢懈怠。” 后风本想搪塞,奈何林涛言辞凿凿; 众多学员面前,她更不好丢了老师的身份。 随即抛过令牌。 “学弟,将后风老师等人情况,做好记录。” “林海学长,两位老师及秦景弘学弟,我们都已做好记录; 就是这位小兄弟,没有圣殿徽章,我们也不熟识; 而且,牧力老师,还没有出示令牌。” 后排一少年,手捧记录簿,很是认真地填写; 直率的他,哪里晓得,自己所说,也是林涛所思。 只不过,林涛想得更为周全。 作为学员,连番阻扰老师多有不妥,但又不能违背职责; 所以林涛将,并不急于说破,只等记录之人的处理; 转移矛盾的激发点后,只自己才好顺水推舟。 “哦,对了,也请牧力老师出示一下令牌。 ” 牧力听到此话,顿时脸色铁青,只呆呆望着后风,不敢吱声。 “这是我一个故人的孩子,要参加来年的入殿考试; 我和牧力老师,就是特意去接他过来; 好让他,向你们这些优秀的学长,多接触学习,将来把握也会大些。” 后风避重就轻,故意忽略令牌。 而林海自然看出端倪。 “原来是这样!两位学弟,你们就陪两位老师,到正新厅退换令牌,做好交割备案。” “这就不必了,我们自己去就行!” “后风老师,换做以前自不必这么麻烦; 现在圣殿处于高级戒备,为配合正心厅,彻查学员失踪一事; 我们值守小组,都必须保证每个细节,没有疏漏。 两位学弟,一定按照正心厅规定的流程,细致办理; 以免给老师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也不要耽误老师们的时间,速去速回。” 林涛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处理事情称得上干净利落、滴水不漏。 后风如果过分强求,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一时间,她竟无言以对。 牧力见事已至此,心头也算,凉去个大半截。 特别又是秦景弘。 到正心厅交割,牧力没有令牌不说; 自己也没有,系院的出殿证明; “私出圣殿”一旦被查实,那后果可想而知,他现在可是不能出丝毫差错。 秦景弘满手虚汗,目光呆滞。 后悔的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将要面对的结局。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55)心怡学姐 坐在雪雁前端的刘星,按照后风的要求,一言不发。 不过,他却清晰感受到,后风等人,释放的忐忑与不安; 他也将林涛如何步步为营,在不露痕迹中,达成目的整个过程,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未进圣殿,就碰上这么一个厉害角色; 想必圣殿里,必是卧虎藏龙。 刘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 “林涛学长······” 远处银铃般的喊声,打破僵局。 一只体型超过雪雁一倍的禽鸟类灵兽,展开金色双翅,破风翱翔,极速靠近。 远远望见,灵兽背上的少女,迎风飘散的淡紫色的长发。 刘星心头发热,激动站立。 “月······” 刘星差点儿叫出口。 随着距离拉近,他很快看清; 那并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月儿姐姐。 此少女,身材曼妙纤细,面如桃花,眉似青黛,肌如冰雪; 琼玉秀挺的鼻梁下,润唇如红樱带露; 双目含情,娇俏动人。 她的服装和林涛等少年相似,都是素白为底色,手腰紧缚的练功服; 外面配搭,水墨花纹的布扣薄纱长衫,灵动飘逸,古韵十足。 “林涛学长,学院那边传话,请牧力老师过去; 失踪的学员已经找回,但伤势颇重,需要及时救治。” 话毕,少女朝后风等人,递交眼色。 “失踪的学员已经找到了!既如此······”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救人要紧!” 趁林涛犹豫间,后风拔升雪雁,提速离开。 少女侧旁紧跟。 “嗨嗨!心怡,多亏你来了,再晚些就要露馅儿咯!” 牧力口吐大气,如释重负。 “心怡,你怎么来了?学员失踪,到底什么情况?” “后风导师,金系院刚刚传出消息,失踪的几名学员,已被护送回圣殿; 初步判断是灵兽所伤,不过几人一直昏迷; 具体情况不明,所以戒备尚未解除; 我知道你们回来,多半会经过林涛带队的区域; 他做事,可是系院里出了名的循规蹈矩, 而且,他还是正心厅,点名抽取的调查人员; 我担心,牧力老师和景弘的事,被他察觉; 所以,我特地加入与他们较近的巡逻值守小组,等你们回来; 我可是,看准时机,才飞过来的; 这就叫不晚不早,刚刚好!” 刘星认真听着,那小嘴里,蹦出的好一通噼噼剥剥, 他越发觉得,心怡的性格也像极嫘月; 虽是有些失落,但对眼前她,萌生一丝好感,不自觉多加留意。 “刚刚好!刚刚好!心怡学姐就是厉害!” 秦景弘也露出笑脸。 “好什么?要不是你把他们两个送出去,哪有今天这些事儿; 万一没有找到失踪学员,又怎么办?” 后风故作生气的样子。 “那也没关系,后风导师,我可准备了一整套的方案,对付那个林涛!” “嗨嗨,心怡,别顾着自我陶醉。 你说学院那边,请我过去救治,我们还得加快呀!” 刘星听牧力如此一问,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嗨!刘星小子,一路上都没见你笑过; 这会儿,怎么了,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这个小弟弟叫刘星,牧力老师,他是干什么的呀?” 心怡盯着刘星,上下一个劲儿端详。 “他呀,路上捡到的,准备到我们圣殿。” “刘星小弟弟,很聪明嘛,看出我是在骗林涛?” “什么?”牧力若有所悟。 “难道,学院根本就没有找我? 哎,不找就不找把!我就说嘛,他们怎么会找我? 只要他们没发现,景弘跟我私自出殿就好。” 牧力的鼓眼内,忽闪一丝落寞。 “刘星,你怎么看出心怡是在,故意骗林涛?” 后风也有几分好奇。 “后风老师,原因再简单不过; 其一,牧力老师是私自出来,学院并不知情,学院怎么会派人,来外面寻找; 其二,即便他们出来找人,也该是学院内的学员; 心怡学姐不是说,她是在外值守吗,怎么也轮不到她来传信吧?” “厉害!厉害!刘星小弟弟,你比那个林涛可要聪明。” 心怡看着乖巧的刘星,到时越发喜欢。 “后风老师,私自出圣殿很严重吗?” 刘星神色平静。要是在以前,听见有人夸赞,他可要尽情地显摆。 “若是换做其他学员,最多是一些较重的惩戒; 不过,景弘的情况不一样,极有可能······” “我极有可能,永远离开元宗圣殿!” 秦景弘接过后风的话,神情颓然。 “这么严重?那刘星觉得,我们确实要加快速度。” “怎么了,刘星小弟弟?” “那个林涛学长,可不是那么好骗; 刘星都能想到,他也怕是早就看破; 或许是碍于情面,没有当面揭穿; 若是他找人核实,我们就是错上加错; 到时心怡学姐,也会牵连在内。” “对呀!那就不好办了!” 心怡柳眉紧锁,开始琢磨解决方案。 而刘星已谋定在先。 “我觉得,牧力老师应该主动去,救治受伤的学员; 而且越快越好,赶在林涛核实前,这样我们也有说辞; 若是牧力老师,救治有效,那就更好; 即便事情暴露,也是将功补过,还有转圜的余地。” “嗯,我赞同刘星小弟弟的注意,牧力老师,您看?” “这······就是······” 牧力吞吞吐吐,未置可否。 “这什么这,祸是你闯的,现在还顾虑什么! 刘星说得对,你可要尽全力救治!” “那好,我去,主动去!” 见后风,娇颜藏怒,牧力只能手拍脑门儿,痛下决心。 “心怡,你的金翅鹏速度快,你带牧力和秦景弘先走一步; 晚上再到我那边。” “好的,后风导师。” 牧力和秦景弘,跨步飞身到心怡的坐骑。 三人很快消失在视野。 “后风老师,快到圣殿了吧?” 刘星靠在后风身旁,遥望前方,峰峦密集处。 “很快了。” “后风老师,刘星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想问问你。” “噢?也有你的脑袋瓜儿想不明白的,说说看。” 后风淡淡一笑,如水的美眸,流淌怜爱。 “你说入圣殿要测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等到明年? 秦大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他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牧力老师,似乎不太愿意主动去救人,是为什么呀? 心怡学姐和秦大哥叫你导师,刚才那些学员,称呼你为老师, 老师和导师,是不是有不同意义? 对了,还有后风老师,他们戴的徽章,为什么都不太一样? 还有······”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56)圣殿 “还有呀!” 后风笑着打断刘星。 “其实,这些问题,等你成为圣殿学员后,自然都会明了; 就跟你先说说测试——九洲之内,想到元宗圣殿求学的何止千万; 可按照惯例,圣殿每隔两年,才招收一批学员,年龄要求是十到十二周岁; 而且,为培养出类拔萃的修元人才,每个系院招收新学员,都不超过百人; 所以,符合条件的孩子,都会在元月一日,接受入殿测试; 按照测试成绩,择优录取; 去年才招收了学员,你自然是来年的元月,才能报名参加测试。” “那,后风老师,测试的内??????” “快看,我们到了!” “哇??????” 刘星目瞪口呆。 纤手所示处,群峰簇拥间; 四柱联排的五棱形华表,拔地而起,巍然屹立; 体积之庞大,远胜过周边山岳; 赤金色柱体表面,雕刻彩色祥云,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中间横匾篆刻“元宗圣殿”,四个金黄大字。 刘星即便是在几里之外,也能看得分明。 其恢弘之势,撼人心魄。 高耸如云的四根立柱,分割出三块浩瀚通道; 期间,云霭茫茫,流光浮动,难以看清内部的情形; 留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憧憬。 “穿过‘擎天柱’,就是前殿。刘星,牵着我的手。” 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激动,刘星紧抓住后风的手; 同时,他惊异发现,后风胸前的徽章,正释放绿色气流,将两人包裹。 “这里的元气罩有感应力,圣殿高级戒备期间,如果没有殿徽; 就会视为闯入者,很快会引来众多的守卫。” 后风凝视刘星可爱的模样,嫣然轻笑,眼眸透出神秘。 雪雁破霭而出。 震撼扑面而来! 目之所及,瑰丽奇幻,如同梦境。 眼前,千万座峰峦,悬空漂浮在彩色雾霭间; 时而层层叠叠,时而鳞次栉比。 每座山峰上,都是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各式的亭台楼阁,错杂期间,极为壮观。 或有横跨的锁链,或是悬浮的石阶; 亦或是葱茏的藤条,将悬空的一座座山峦,相互连缀; 与萦绕在山腰的彩色云雾,盘结缠绕,回环交织; 诸多山峰上,飞瀑垂挂,奔流倾泻; 霞光弥漫,隐隐神锋,好一幅写意水墨图。 最奇特之处,这些瀑布并非都是白色,有红、有绿、有橙、有蓝?????? 七彩斑斓,五光十色,如华美锦缎,飘散在天地间。 美幻正如: 云出山腰山出云, 雾生水面水生雾。 自成缥缈非人间, 未知洞天起何处? “哇??????这就是圣殿!这就是元宗的圣殿!” 刘星骑坐雪雁,穿梭群峰雾霭; 四处张望,啧啧惊叹,完全陶醉在这奇幻的世界。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美美美,太美了!比我在轩??????” 刘星差点儿失言,连忙收敛心神。 “比我在其他任何地方,见到的景色都要美。” “我们到啦!” 话音落处,雪雁朝一山岭,拍翅而下,停落于青葱草坪。 “跟我来,前面就是我的住处。” 刘星顺着草地上,用卵石铺砌的玉白小径,缓步而行。 树荫浓郁处,溪水潺潺间,一方竹楼映入眼帘。 楼外翠竹环绕,楼道摆满各色盆栽; 让人倍感恬淡自然,清新雅致。 “后风老师,这是你住的地方?” 刘星跑到,一颗芭蕉树下的石桌旁坐定; 双手托腮,上下打量后风。 “怎么不像吗,还是你,不太喜欢这里?” 后风也挨坐下来,故意学着刘星; 双手托腮,眨动春水明眸。 “喜欢,喜欢,就是你的打扮,与这景致不太,不太??????” “不太搭,对吧?” “嗯嗯嗯!” 刘星可劲儿点头。 “难怪牧力想尽办法劝你,来我们元宗圣殿; 你的小脑袋瓜儿,就是聪明。” 路上的经历,让后风觉得,眼前少年的才智,完全超出他的年龄; 看刘星此时乖巧的举动,才真像是一个十来岁小孩,该有的样子; 她对刘星也是越发喜爱。 而刘星,从这个看似凶巴巴的美丽老师身上,也能感到一种信任和踏实。 “别的人来我这里,可都没像你这么想,也只有你能感觉到; 我本身是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总感觉清冷了些,只不过??????” 后风眼帘低垂,略显感伤,没有把话说完。 “如果是让你的伤心的事,后风老师,你就不要去想; 想一想开心的,我就是这样做,很管用哟。” 捕捉到后风眼中,忽闪而过的黯然,刘星乖巧劝慰。 “对,不想!说说你吧。在冱幽山脉的事,可能你不记得了;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刘星,你的体内应该有一股强大的元力; 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元力?我还没有开始学修元,怎么会有元力?” “在冱幽山脉,就是你体内的强大元力; 将所有冰雨融化,我们才化险为夷; 据我判断,能发出如此雄浑的元力波; 至少要达到,修元之人梦寐以求的纯金气界。” “纯金气界?!” 刘星不太清楚,纯金气界的具体含义; 但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就是这种级别。 “对,纯金气界。当时你释放元力后,全身经脉寸断; 口鼻内鲜血喷涌,样子实在骇人!我担心??????” “后锋老师,是担心这股元力,会要了刘星的命?” “那倒不至于。当时,牧力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替你诊治; 他发现,你身体断裂的经脉,居然能自行修复; 而且,从你体内找不到,任何元力波动; 我担心的是,这股强大力量在你体内,时有时无,你又无法掌控; 不知何时何地突然发作,很可能伤人伤己; 倘若,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察觉;恐怕对你不利。” “那怎么办!后锋老师?” 刘星一路行来,也感觉到身体的一些变化; 可未曾想到,会有如此危险。 “这个??????要是你能掌握修元的基本法门,或许还有些帮助; 可离入殿测试,还有将近一年。” “后风老师,你是元宗圣殿的老师,你可以教我呀!” “我倒是想教你,可还得看,我们有没有师徒缘分; 私自传授学生修元,可是违反圣殿的殿规; 况且,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修元起步靠悟性,我若单单以自己的经验引导你; 很可能影响,你将来的提升; 入殿测试的意义,也在于此。” ······亲!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57)跟我一起住 “喔!是这样呀。” 想到还要等上一年,想到身体内存在的未知风险,刘星多少表现出失落。 “看样子,这一年只能在圣殿,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 反正我一个人也习惯了,伤着自己,总比伤着别人好。” 刘星指弹唇边,低眉自语,自我宽慰。 “你个小鬼头!” 后风看刘星可怜模样,很是招人喜欢,忍不住,使劲儿搓弄他的脸蛋。 “我只是有这样的顾虑,你也用不着一个人躲着; 不是还有我跟牧力在吗,只要平日多加注意; 发现异样及时处理,应该没有想象的严重; 只是,你的情况,越少人知道越好; 牧力、景弘,我都交代过,他们也绝不会乱说。” “嗯!我平时会注意的,后风老师。” 刘星眼中闪烁感激。 “你不是说,喜欢这里吗?以后就跟我一起住。” “真的吗!后风老师?” “当然啦!这里就我一个人; 就算你体内元力发作,毁掉整座山峦; 最多伤到我一人。这你该放心了吧!” “好耶!” 刘星一头撞入后风怀中,将其紧紧抱住。 “后风老师,你是我离开娘亲后,遇到的,对我最好的人; 刘星永远不会伤到你,永远不会!” 钻在怀中的刘星,话语带出哽咽。 “好孩子,后风老师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但,老师完全能理解,与亲人失散的痛楚; 老师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亲人,总有一天!” 后风也紧搂住刘星。 “后风??????后风??????” 金翅鹏,降落草地,牧力大步流星。 心怡紧跟其后。 “嗨嗨!我说你俩怎么了,四个眼圈儿都红红的!” “还能怎么,为你和景弘担心呗。” 后风收拾心绪,白了一眼牧力。 刘星眨巴大眼珠,注视心怡的紫色长发。 “嗨嗨!不用担心,万事大吉,万事大吉!” “看你嘚瑟的样儿!心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正心厅没有察觉吧?” 心怡在靠刘星旁侧的石凳下座。 “金系院的几名学员都醒了,经查实他们确实被灵兽所伤; 圣殿的警戒令撤除,还好是虚惊一场。” “我就说万事大吉,多亏我牧力; 不然金系院那些家伙,哪能解除几个孩子身上的毒; 哎,只可惜了,我那刚到手的万年水虬蛇胆。” “也还要,多亏聪明的刘星小弟弟。” 心怡朝刘星甜甜一笑。 “正如刘星小弟弟所猜测,那个狡猾的林海,还真是派人去系院核实; 幸好那会儿,牧力老师正在解毒,他们才没有疑心。” “毒!什么灵兽,能伤到这么多学员; 好像金系院那些孩子,都晋级银甲了吧。” “嗨嗨,后风,你是不知道,那毒可是非同寻常,反正我牧力是平生未见; 金系院那些人,个个束手无策,不靠我的万年蛇胆,哪几个孩子怕是没得救; 这次,我牧力的脸面,终于是挣回来咯; 刘星小子,谢谢,谢谢哈!” “呃??????不用,不用。” 刘星不知牧力说的什么脸面,强笑着应和。 “牧力老师,秦大哥怎么没一起来?他不是还要炼化什么的?” “哎!都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过,景弘这次着实吓得不轻; 他回系学院后,恐怕是不敢再乱跑了。” “这次有惊无险,万年水虬可是异常难得; 景弘凭借他,或许还能一搏; 牧力把水虬残体给我,晚间,我去接景弘过来; 就在我这里炼化,反正刘星住我这儿,人多热闹。” 听这一说,牧力可有些着急。 “什么?后风!刘星可是我捡回来的,自然由我照看; 凭什么住你这儿?” “别给我吹胡子瞪眼,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 该是你的自然跑不了!不是还有一年吗? 再说了,你那地方乱七八糟,臭气熏天,谁受得了; 刘星可是说,他喜欢我这里,对不对?” “这??????” 刘星左右为难,未敢表态。 “我不管,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好呀!我还要到‘格物厅’,给刘星办理‘入殿’和‘助学’的事宜; 若是你能去办好,刘星就交给你,我二话不说。” 说话间,后风故意将刘星,推到牧力跟前。 “后风,你??????你行!这,水虬残体!” 牧力将储纳腰带的其中一环取下,用力扣放在石桌,而后堆笑望着刘星。 “刘星小子,你喜欢住这里就??????就住着! 不过,你可是我捡回来的,没事儿就到牧力老师这边儿; 我那里宝贝可多了,很好玩儿的,一定要来哈。” 牧力说完,也没打招呼,转身负手离开,很是不爽的样子。 “牧力呀,我叫心怡送你呗!” “不用,我自个儿走着,走着心理痛快!” 看着牧力,摇晃的背影,后风、心怡嬉笑不止。 “哈哈哈,后风导师,我看牧力老师是真生气了呢。” “别管他,等他走走消消气也好; 等会儿我送他回去,顺便接景弘过来; 刘星的事,只能明天再去。” “后风导师,这你就不用操心啦,格物厅那边,有我的好几个姐妹; 趁牧力老师,给学员疗伤时,我就把一切办妥了; 刘星小弟弟,啰,你的殿服。” 心怡塞过来的几套衣服,样式跟她身上的同样, 只不过没有徽章,刘星也没多问。 “还是你最贴心。助学的事也办妥了?” “办是办好了,就是好的岗位,都被一抢而空; 剩下的都挺辛苦,而且路程较远。 “什么岗位?” “就是清扫‘创世塔’!” “创世塔?好!心怡你选了个好地方。” “好?后风导师,那里冷冷清清的,有什么好?其他人没一个愿意去的。” “刘星现在又一些特殊情况,不便过多与人接触; 那边很少有人去,倒还合适。” 刘星看两人说得起劲儿,不好插嘴。 虽不清楚她们所说,但就‘创世塔’,他隐约记得,像在哪儿听到过。 “那好,明天我来接刘星,也让他熟悉熟悉; 后风导师,圣殿消除戒备,值守小组那边; 我还要通知一声,我就不耽搁了。刘星小弟弟,明天我来接你哟。” 心怡在刘星脸蛋儿上,轻巧一揪,转身嬉笑离开。 紧接着,后风也骑坐雪雁,去找牧力。 偌大的山峦,又只剩下刘星一人。 他四处转悠后,在溪流山石旁,一簇紫竹边站定。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58)我会努力 “紫竹,想不到后风老师的竹林里,还有如此多的紫竹,这可是上好的材料。” 刘星有些兴奋。 他从后风竹楼内,找来格式刀具,砍下一根紫竹。 一个人兴致勃勃地忙碌起来,直到繁星满天,明月当空。 后风带秦景弘回来后,也忙着指导炼化水虬。 没太在意,刘星的举动,只当是他在无聊玩耍。 夜间的圣殿,更是奇美无比。 月色笼罩下,漂浮云雾中的各处山峦,绵延起伏,可见隐隐巍峨轮廓。 山间垂挂的彩色瀑布,尽情倾泻,散发莹莹光亮,好一片美轮美奂。 后风所住山峦,怪石嶙峋处,一个身影孤坐石台。 悠扬的笛声,从他的指尖缓缓流淌,顺着绿色的溪流,飘散而去。 笛曲传出的醉人哀婉,似乎与这美丽夜景,不太相称。 “月姐姐,我现在到了元宗圣殿; 你说你们苗桑的静月湖,夜晚很漂亮,是不是跟这里一样呀? 很快我就要开始学习修元,等哪一天,我们再见面; 一定要比一比,看谁的幻影流光,进步更快!” 刘星放下手中的紫竹笛,凝望夜空中的半月,低声私语。 “娘亲,我知道您一直不希望星儿修元,可星儿没有别的选择; 星儿必须让自己,尽快变得强大,就像爹爹一样; 到那时,星儿才能去找您和妹妹,还有??????找到那些害我们的人。” “刘星!” 后风美丽的身段,飘飞而至,拿起石台上的紫竹笛。 “原来你忙活半天,是做了一支竹笛。” “没打扰你和秦大哥吧!” 刘星收拾心绪,尽量不让后风看出,自己湿润的眼眶。 “这么好听的笛声,怎么会打扰,景弘炼化也快差不多了; 是,想你的家人了吧!” 后风也坐下石台,轻抚着刘星的头发。 “嗯!” “其实呀!刚来元宗的时候,我的心情也跟你现在一样。” “后风老师,你?!” “不是你说的吗?伤心的时候,要多想一想开心的事; 元宗是一个充满竞争的地方,我们选择来到这里,就只能选择坚强;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牵挂的人和牵挂我们的人放心; 你说是不是?刘星!” “嗯!” 对视月色中,后风美丽而温纯的眼神,刘星倍感温暖。 “咯,再吹一支笛曲,给老师听,不过,不要像刚才那样伤感的。” 刘星接过竹笛,悠扬的曲调静静飘散,和着这,静美的山色。 翌日,日出山头,霞光万丈。 金翅鹏展翅高飞,穿梭在七彩云海。 “刘星小弟弟,你看,那里就是我们,木系院的学员宿地;那边呢,是金系院。” 心怡坐在刘星身旁,指点雾霭浮动处,若隐若现的峰峦。 笑脸,比此刻天际的朝霞,更美丽动人。 “心怡学姐,你说这里是前殿,那应该还有其他殿吧。” “对的,总的来说,元宗圣殿有前殿、内殿之分; 只有成为圣殿的学员,才能进入内殿学习; 刘星小弟弟,你很快就能去的。” “后风老师叫我跟你去的‘创世塔’在哪里?什么又是‘助学’呀?” “创世塔嘛,还有一阵子;在前殿、内殿的结合部位,应该是圣殿最高的位置; 至于,助学吗,很简单,到元宗圣殿入学,是要收取高额费用的; 为了不让许多普通百姓的孩子,因无法缴纳各项费用,而失去修元的机会; 圣殿特意设置“助学”,就是让这些学员,通过完成,院厅交派的岗位任务; 以工作量的多少,记入个人所得,来抵消相关费用; 听说这个传统,沿袭有上万年了吧,这也是元宗圣殿久负盛名的原因之一。” “那心怡学姐,我该交多少费用,清扫创世塔的任务够吗?” “这个??????清扫创世塔一年嘛,报名参加入殿测试大概够; 以后的什么饮食、住宿、授课、野练、游学??????反正挺多的,肯定是不够。” “这下麻烦了!心怡学姐,你可不可帮我,多找几个任务。” 刘星明显有些担忧。 “哈哈哈,小弟弟你这么小,能把现在的任务做好就不错了; 而且,现在从九洲各地,入殿准备参加测试的人,络绎不绝,好的岗位早就被一抢而空; 你的这个任务,还是别人觉得辛苦,不愿意来,才捡漏得来的; 况且,即便你再加十个任务,恐怕也不够以后的开销。” “心怡学姐,我不怕辛苦,我保证都能做好。” 刘星认真而又急切的样子,让心怡感到一丝心疼。 “刘星小弟弟,我知道??????其实,这些费用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完全可以帮你交上; 但我听景弘学弟说过,你的一些事情; 我猜,你或许不会同意我这样做,后风老师也不会同意; 所以没等后风老师安排,我提前帮你办好了助学; 你放心,除了助学,圣殿还有许多的奖励; 只要你以后修元成绩优秀,费用就不是问题。” “真的吗?” “是的!而且刘星小弟弟这么聪明,我相信,你要拿到圣殿奖励,完全没问题。” “嗯!我会努力的。谢谢你,心怡学姐。” “哈!我就知道,你跟景弘学弟,是一个脾气。” “对了,心怡学姐我正想问你,秦大哥倒地发生什么事。” “他呀!你别看他傻乎乎的,脾气倔着能,还不是??????诶!我们到啦!” 随着心怡所指,刘星没有看到,心中初步勾勒出的,创世塔的模样。 只见,几座山峦在空中层层叠加,于云雾缭绕间,魏然屹立。 山峰一共九层,底部的最大,依次递减,组合成塔形。 随着距离拉近,依稀能看见山峰上,有一些石砌的古朴建筑; 白色石梯呈螺旋状,将九座青葱山峦,尽相连缀,如翠屏上缠绕的白色玉带。 其间,彩色瀑流层层垂挂,其外,红色光环耀眼夺目,奇丽无比。 心怡驾驭金翅鹏,朝最底层山峦俯冲而下; 停落在山麓。 “心怡学姐,这就是创世塔?” “对,创世塔又叫创世山,是由山体构建的塔型。” ······ 亲!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59)创世塔 “是这样呀!难怪心怡学姐说,没人想来这里; 要清扫这么大几座山,是够辛苦的。” “哈哈!知难而退,还来得及哟!” 心怡故意逗乐。 “没试过,就放弃,可不是我刘星会做的; 说吧,心怡学姐,我具体要做些什么?” “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谁那么无聊,叫人去打扫几座山; 这创世塔分九层,每层都有一座楼阁; 咯,你的任务就是打扫,这座底峰上的‘藏书阁’。” 心怡仰头,指向峰峦绿荫处的一栋建筑。 “啊?!那心怡学姐,为什么不直接带我上去; 跑山脚来做什么?” “你看见塔周围的淡红色光环没?” 心怡神秘一笑。 “哪是?” “哪是元力罩,莫说我现在的功力; 就是后风导师想穿过去,也怕是不太可能。” “这么厉害,谁布下的这个罩?创世塔?九层阁楼? 难道??????他是要保护什么东西吧?” “刘星小弟弟就是聪明,据我所知; 创世塔每一层,都收藏有,价值非凡的东西; 所以守塔人,用自己的元力,布下气罩,以防万一; 所以,要入塔就只能,从山下,顺着这些石梯上去。” “这也不对呀,心怡学姐,山下可以上塔; 那空中的那个保护罩,还有什么意义?” “哎,我的刘星小弟弟,你倒关心这个,你就没担心自己?” “担心自己?” 刘星一脸茫然。 “是呀,你看,如此高的山峰,那些石梯凌空浮在峭壁,你就不怕危险?; 还有,石梯绕山盘旋,看着近; 如果拉伸算,少说也是十来里,要上去很是费时费力呢。” “心怡学姐,就不用担心,刘星学过一种步伐,这个倒不算什么。” “你那什么步伐,景弘也跟我提过; 反正呀,你没有元力护身,自己可要小心些。” 心怡凝重嘱咐间,从身上取下一个铜色卡牌。 “把这个拿好。你看那是石梯入口的塔门,同样有防护罩,只不过与空中的不同; 此防护罩有感应力,圣殿学员凭着殿徽,就可入塔,你就用这个‘助学卡牌’。” 刘星侧脸望去,山麓古松掩映下,两方石柱默默矗立; 常年风雨侵蚀,石体沙化严重,凹凸不平; 柱身藤萝缠绕,长满青苔; 若不是心怡所指,刘星真没注意到,这就是一座塔门。 “喔!原来是这样,守塔人考虑得还挺周全。” “还有,刘星小弟弟,后风导师,叫我特别要提醒你; 你上塔后,一定要谨小慎微; 做好分内之事,决不能损坏上面任何东西; 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告诉她。” 刘星一听,便猜出,这是后风在提醒自己,要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以免元力突发,造成不可预知的危险。 “嗯,我会小心的,谢谢心怡学姐。” “那好!今天,本该陪你一起上去的,可系院那边还有事,急需处理; 这盘山石梯,上下没个把时辰,可是不行,只能你一个人上去了; 你要的一些用具,在藏书阁后面的临时宿屋, 里面东西不够的话,晚些时候,我再给你送来,就当陪陪你。” “心怡学姐,不用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反正山上也不是那么冷清,不是,还有那些守塔人嘛。” “哈!那你可想错了! 据说这守塔人只有一位,而且,好像没人见过他。” “这,这??????冷清就冷清吧,反正习惯了。” 刘星耸了耸肩,满脸无可奈何,再加无所谓。 可正准备骑上金翅鹏的心怡,分明能感受,那种失落,她多少有些不舍。 “也不都是这样冷清,到了‘祭塔大典’,那是绝对热闹。” “祭塔大典?” 刘星忽闪大眼,丝毫不掩饰心中的,那股子好奇和期待。 “相传很久前,有一位修元奇才,就是在这里,领悟到修元的至高境界; 后世修元之人,为纪念他,将此九座山峦命名为创世; 元宗圣殿每年年底,都会在此举行隆重的祭奠仪式;一为缅怀先贤,再为激励学员; 届时,所有学员、老师都会参加。” “要到年底呀!” “呃???????虽然是年底,但前前后后准备,都要花上近一个月的。” 心怡赶紧补充。 “真的!?看样子,我的任务真是不轻; 这么重要的地方,一定得打扫干净。” 刘星望着隐隐缥缈的创世塔,点头自语。 “不不不!如此重要的地方; 只打扫第一层的藏书阁,可不行; 我还是,把九层的楼阁都清理了,也算,致敬那个修元的前辈。 对,就这么决定了!” “哈哈哈???????” 听此一说,心怡娇笑不已。 “我的刘星小弟弟,人家巴不得少做,你倒好,抢着做; 不过呀,除了藏书阁,你是上不了其他几层的,等你上去就知道了。” 心怡的话,越是引起刘星的好奇。 “好!上去再说。心怡学姐我走咯!” 刘星飞身而起,几步腾跃后,已至塔门。 心怡见他奇快的速度,灵巧的步伐,满脸惊愕间,也将刚才的担忧放下。 相比塔门的状况,缠绕悬浮在山腰的石阶,风蚀更为严重; 表面湿滑不说,很多都残缺不全,裂痕随处可见; 稍不留神,便是,一失足,绝对粉身碎骨。 好在刘星对幻影流光,前两重步伐,早就驾轻就熟; 飞步十来里的石阶,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石阶尽头,一座吊桥横跨在红色瀑布口。 水流滚滚,飞泻而下; 因离地面太远,难以听见,瀑布撞击山石的轰鸣。 此情此景,刘星走在桥面,不自觉地,俯视烟云朦胧的山脚; 那日,在丛林深谷,纵身一跳的场景,浮现眼前; 仍旧是那般,惊心动魄,刻骨铭心。 刘星长舒一口气,继续坚定的步伐。 很快,用石料铺砌的空旷广场,进入视野。 广场为五边形,足可以容纳数万人; 其中心位置,高耸的祭坛上,青铜色三足鼎,赫然屹立; 尽显宏阔大气,**肃穆。 只不过,可能是长时间,无人打理; 冰冷的石缝间,长满杂草; 抬眼整个广场,青葱纵横,总给人“尽荠麦青青”的悲凉。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60)惊奇的发现 穿过广场,顺着幽静的密林小道,一路向上,便见一栋古朴的圆顶石料建筑。 几十根白色圆形门柱,没有任何雕花印刻; 天然素雅,静静矗立;似乎,已经习惯了,无人问津。 此处,便是刘星的目的地——藏书阁。 这几个字,就阴刻在楼台正前圆门外,一方极其普通的石头上。 “心怡学姐不是说,创世塔有许多价值非凡的东西吗?看这样子,不太像嘛!” 刘星嘀嘀咕咕,怀着点点失落,缓步走向圆门。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睡不着。 藏书阁大殿内的画面,更是让刘星脊背发凉。 偌大的建筑,没有一扇窗户; 仅仅只有四个圆门,透出熹微的光亮。 黑洞洞的大殿内,书架不见一个,柱头倒是不少。 大小不一,高低不等的方形柱头,铺满整栋楼阁,恐怕不下万根; 柱头上,除了厚厚的积尘,还挂满,丝丝缕缕的蛛网。 偶尔能听见,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的“悉悉索索”。 刘星的第一感觉,就是进入了一座,阴森的墓葬群。 即便是早就习惯了,与孤独和黑暗相处的他,也难免犯憷。 “嘿!有人吗?守塔人,在吗?” 刘星的喊声,在幽深的大厅内回响。 虽然他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举动; 可他还是想听到一些,人的声音; 哪怕那些声音,只是,自己的回声。 “哎!刘星呀刘星,谁叫你在心怡学姐面前夸海口; 说什么不怕辛苦,要将整个创世塔清理干净; 现在呀!能将这第一层的藏书阁弄好,就算不错咯!; 还能怎么着,抓紧干活儿呗。” 面对狼藉不堪的宽阔大厅、密密匝匝的上万根柱头,还有几乎可以将人淹没的尘土; 刘星先前的“雄心壮志”,荡然无存。 他耸肩摇头,好一番自嘲。 很快,他找到,藏书阁楼侧旁的几座木屋。 也就是,心怡告诉他的,可供临时住宿的地方。 推开门,刹那间,扑面而来的刺鼻霉变气味; 呛得刘星,是好一通咳嗽。 曾为轩辕小王爷的刘星,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莫说清理房屋之类的杂活,即便端茶倒水这样的举手之劳,他都是少有沾手。 如今,要清理如此宏阔的建筑,也真称得上天方夜谭。 不过还好,他很快在木屋内翻弄出,不少清洁器具。 并且,刘星的清扫计划,也还值得肯定。 他选择,从藏书阁的圆顶作为开端,再到墙体,再到柱头及地面; 由上而下,逐层清扫。 一天繁忙的工作,拉开序幕。 换做他人,要清理高度达几十米,跨度超过几百米,满布灰尘污垢的屋顶; 其难度,自是不小。 对于熟练掌握,幻影流光第二重技法‘空滞’的刘星来说,还不是那样遥不可及。 他利用屋内凸耸的柱头为跳板,腾空至圆顶; 虽然,每次悬空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能清洁一小块区域。 刘星不断重复枯燥的动作,并不觉得厌烦; 他只当,是在练习幻影流光。 他的坚持,也换来小小的收获。 在整上午的努力后,圆顶中心位置; 也就是整栋楼阁,最高处的拱弧处,慢慢显露原貌。 此刻,刘星才发现,藏书阁圆顶的奇特。 正午太阳的光辉,透过顶层。 一束光亮,投射下来; 让阴气沉沉的大厅,顿时浮现一丝生气。 “难道??????难道这个大圆顶,全是透明的?” 刘星伸手到光束,感受光照的温度。 “我就说嘛,这么大的藏书阁,就几个门洞,里面黑漆漆的,怎么看书? 要是我把整个圆顶,都清扫干净,这里就亮堂咯!” 刘星带着兴奋,双手叉腰。 这自言自语、自我消遣,也是在寻找元宗的孤独路程上,烙下的“毛病”。 于是乎,每天一块区域,每天一点成绩; 刘星上蹿下跳,乐此不疲。 这期间,心怡有时也会带上好吃的,来陪陪刘星,帮他整理木屋; 刘星也会跟着心怡,回后风的住处,尽情地放松玩闹。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巨大圆顶的清扫终告完成。 藏书阁,似乎开始换发出,新的生命色彩。 半圆形透明晶体,锃亮如新; 透出山外的天光云影,好一派美不胜收。 书阁内通透明朗,光影浮动,别具一番绚烂。 也就是这一个月的坚持和努力,刘星的“空滞”; 在不知不觉中,又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他在空中瞬间移动的速度,提升了将近一倍; 悬浮、飘逸的时限更长。 “我就说嘛!没有我刘星做不成的事,接下来,就是你们咯。” 刘星看着自己一月的成绩,满怀欣喜。 他扫视大厅内,密密匝匝的柱头; 准备开始新一轮,与尘土、积渍的较量。 “从哪儿开始呢?好,就是你了!” 刘星将目光聚焦,大厅中间区域的,一根超过三米的高大柱头。 当他用抹布,在柱身上重重划过; 一长条的润白色,从中显露,再次让刘星感到惊诧。 “这些不是石柱,而是??????” 刘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新的发现,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充盈着兴奋。 他一口气,将整块柱头,全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一方晶莹剔透,温润乳白的玉石柱,矗立眼前; 其外,镶嵌金色丝线花纹,造型精美,赏心悦目; 其内,金色字体,历历分明,灿灿金光闪烁。 “这是都是书!是用玉石、黄金印刻的书!” 刘星恍然大悟间,瞪大眼珠,默念玉石内的金色文字—— 元者,其象未化,其形可聚;渺渺蕴于天地,灵灵泽于万物; 修元,应五行之变,以呐气;汇八脉之海,可聚力;运乾坤之势,谓启元; ?????? 文字的最后一行,写着“太易”。 “这个??????写的好像是,修元的一些法门。太易?是署名?” “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照着上面写的,不就可以直接修炼了吗?” 刘星灵光一闪,但,很快觉得不妥。 “不不不,后锋老师说过,开启修元,最好要通过测试; 再看看,其他的玉柱!” 刘星怀着期待,连忙擦拭旁边的,另一根玉柱。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 (61)红色老人 玉柱内印刻——百年修元,元化圣境; 修元者,必经三境九界; 三境者,铜甲元境,银甲元境,金甲元境; 九界者,黄铜气界,青铜气界,红铜气界; 橙银气界,蓝银气界,绿银气界; 白金气界,紫金气界,纯金气界; ?????? 此柱末尾,署名“太始”。 “怎么还是修元?这么大的藏书阁内,不可能都是修元的书吧!” 刘星再尝试第三根。 当看到,第一排刻印的“观阴阳之开合,知存亡之门户”; 他不禁拍手叫好,很显然,这是他最喜欢的兵书。 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刘星连续擦拭多根玉柱; 他不求全部弄干净,只要能够读出一两句,大概知道书的种类即可。 刘星发现,藏书阁玉柱的内容,涵盖修元、功法、兵器、兵法、炼甲、驯兽?????? 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好一阵飞奔忙碌,满头大汗的刘星,在大厅东面的一块玉柱前,久久伫立; 他暗沉的眼神,掩盖了所有的兴奋; 轻声读出,上面的文刻—— 控毒制人,不害人; 炼药治病,救苍生 ?????? 这些文字,让他想起生死未卜的娘亲; 想起了,在林中分别时,娘亲留给他的两本书; 以及,她的殷殷嘱咐。 “娘亲,你将两本医书,放进星儿的项链; 等星儿学会修元,懂得使用元力后; 星儿就能将其取出,认真研读; 星儿也会像你一样,施针炼药,治病救人!” “爹爹,娘亲??????” 隐隐悲恸间,另一个目标在刘星心中生成。 他不只是要学修元,还要将这藏书阁内,所有的知识都学会。 具体计划——每天必须清理一百根玉柱,并背默柱文; 争取四个月,完成楼阁内部的全部清扫; 也就是,用一百多天的时间,记牢书阁内,玉柱上的所有内容。 对于,记忆力超强的刘星来说,这并不是太难。 接下来,再用两月左右,完成楼阁外的清理; 如此,便可在年底的祭塔大典前,以完美的成绩,挣得入殿测试的经费。 等成为圣殿正式学员后,继续上几层塔楼的清扫。 刘星是如此想,也是如此行动。 后面的日子,他也很少回后风的住处; 一门心思,专注于打扫和记忆。 这段时间,心怡也不知为什么,很长时间都没上藏书阁。 带着目标的努力,总给人以充实; 总会让人,淡忘时间的流逝。 几月后的盛夏之夜。 刘星跟往常一样,在创世塔的藏书阁内,在昏暗的烛光下,忙碌着。 正读着,一篇名为“九天玄女”的阵法要诀; 一道红光,闪过书阁圆顶。 起初,刘星只认为,那不过是,山峦间水流飘散的雾气。 可很快,红光又出现在,楼阁的左门。 忽闪而过后,窜入大厅众多玉柱内,不见了踪影。 刘星分明看见,那不只是一束光,更像是带红色的人体轮廓。 他心头一紧,立刻弹飞至大厅上方。 他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是幻觉。 正此时,背后一阵热浪袭来。 刘星下意识侧身。 但,眼前空无一物。 而那热流,似乎又出现在身后。 刘星施展幻影流光,多次瞬移,多次尝试; 结果,如出一辙; 热流及散发的红晕,始终保持在他背后。 “好快的速度!我就不信看不到,你的庐山真面。” 刘星脸角,浮现一丝窃笑。 短暂思索后,他全力朝大厅圆门飞驰。 热流紧跟不舍。 目前的速度,已达到刘星的极限。 红色光影与白色身影,眨眼就到圆门。 刚至门口,刘星陡然一个转身; 红光未来得及躲闪,扑面而来; 就在两两相撞的当口,红色光影不得已一个急停,窜入上空。 刘星终于得见红光的全貌,也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赤红人形,当空而立,一个老者模样; 从头到脚全是红色,就连眉发、胡须、眼珠都是赤红。 飘荡空中,流光闪烁,似人非人。 “呵呵呵,小娃娃,聪明、聪明! 本以为,还可以多玩一会儿; 想不到,这么快就让你给看见,呵呵。” 低沉苍老的笑声,回荡在大厅。 “呵呵呵,老娃娃,够快、够快; 不用这招,你怕是要跟我耗上一整晚;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儿。” 确定并无危险后,刘星嬉笑回答。 他觉得上方的红色瘦削老人,还挺有些意思。 “什么‘老娃娃’!没大没小!” 红色老人用手撩起,垂掉至颈部的红色长眉; 瞪眼刘星,样子很是滑稽搞笑。 “你三更半夜,跑出来躲迷藏,不就是个调皮的老娃娃!” 答话间,刘星飞步刚才写有阵法的玉柱。 红色老人,赶紧跟上。 “呵呵,小娃娃,你看见我这样子,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哟?” “怕什么,你是人,又不是鬼; 再说,怕也没用,我又跑不过你。” 刘星的脚尖,在空中轻巧一点,身体飞旋落地。 “诶!?你这小娃娃,特别,特别??????” 老人绕着刘星转圈,发出惊异感叹。 “特别聪明是吧,他们都这么说我,多你一个,也不稀罕。” 刘星定眼玉柱上的文字,没太在意老人的举动。 “这藏书阁,是你收拾的?!” “嗯!” “小娃娃,你看的是九天玄女图,你很喜欢阵法?” “嗯!” 老人在刘星身旁飘来飘去,喋喋不休。 刘星只能敷衍回答。 因为,今天计划背诵的一百根柱文,他还没有完全记牢; 他必须抓紧时间。 “小娃娃,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老人凑到刘星耳边,做出神秘搞怪的表情。 “好啦!终于把你弄明白咯!九天玄女阵!确实厉害!” 刘星一副收获满满的样子。 他伸着懒腰,朝向红色老人。 “别老是叫我小娃娃,我叫刘星;你嘛!肯定就是守塔人咯,这还用问。” “噢!?守塔人!对对对,守塔人,这个名字好!呵呵呵! 确实是个特别聪明、聪明特别的小娃娃,喔!小星星,小星星,呵呵呵???????” 老人开怀大笑。 “是刘星,不是小星星!” “流星,不就是小星星?呵呵呵???????” 瞧着红色老人顽皮模样,刘星一脸无奈,却又,颇多感慨; 老人的无心之言,却道出了,自己更名刘星的初衷—— 轩辕星即刘星,刘星即流星,是划过浩瀚天宇的孤独旅行者。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哈! (62)自行修炼 “小星星,发什么愣?你是哪个系院的学员,修元多长时间啦?” 红色老人继续发问,似乎对刘星充满好奇。 “我还不是圣殿的学员,打扫藏书阁是在完成助学任务,好参加开年的入殿测试。” “噢?!奇怪,奇怪,快把手给我。” 红色老人未等刘星同意,一把抓起他的手腕。 一丝红色暖流,瞬间缠绕刘星的身体。 “呵呵,老夫确实没感应错!老夫的推论也没错!天意,天意!呵呵呵???????” 红色老人,像是在刘星身上,找到了什么宝贝。 兴奋不已的他,再次窜向大厅上空; 飘飞不停,手舞足蹈。 “嘿,红老头儿!你又是奇怪、又是天意,一惊一乍的,倒是什么情况呀?” 刘星呆望着红色老人,近乎癫狂的举动; 除了莫名其妙,就是其妙莫名。 “你这小星星,刚才叫我什么‘老娃娃’; 现在又叫我‘老头儿’,调皮!调皮! 我也是有名号的!没大没小!” 红色老人,吹眉瞪眼,故作生气模样。 “那,我该怎称呼您呢?调皮的娃娃老头儿?” 刘星机灵转动大眼珠,故意搞怪。 “哎!你??????你还是叫我,守塔人吧! 这么多年,连我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咯!” 老人飘飞落地,站在刘星身旁。 他突转颓然的神色,引起刘星的共鸣。 刘星多少能感受到,一个人与世隔绝,常年驻守创世塔的孤独。 “好,以后我就叫你守塔人,你就叫我小星星; 你有空,就可以找我玩儿,反正,我天天都在这里。” 刘星话语亲和,以示劝慰。 “嗯,很好,很好!小星星!或许,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守塔老人皱眉细语,红色眼珠,释放出认真和严肃,与刚才顽皮模样判若两人。 而此刻,他红色的身影,也在逐渐淡化。 “什么?什么等的那个人?” 刘星似乎没太听清。 “今天出来太久,还得抓紧时间! 小星星,这藏书阁内的刻文,你都读过?” 守塔老人没有理会刘星的疑问。 他加快了语速。 “只要是干净玉柱上的内容,都读过,也都记下了。” 刘星肯定地回答。 “那好,你就照着刻文所述修元的方法,自行修炼; 若一切顺利,过些时日,我再来找你。” 说话时,守塔老人的红影,开始变得模糊。 “后风老师说过,修元需要悟性,必须要通过入殿测试; 何况藏书阁内,关于修元的刻文很多,我也不知道,该选哪处的呀?” 刘星曾有过,提前自行修炼的想法,但又不敢盲目。 看到守塔人红色身影,正在渐渐消失; 他急切发问,希望得到指点。 “呵呵,藏书阁内皆是金玉良言; 和入殿测试一样,能否掌握,也是靠自己的悟性; 老夫不会看错,你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会有错,呵呵呵??????” 此时,守塔老人完全消失在,空旷的大厅。 断断续续的回响后,藏书阁再次回归寂静。 刘星本还有很多疑问,却来不及出口。 他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藏书阁内,玉柱之上,关于修元的文字,在他脑海一一闪过。 他似乎已经有所选择,有所决定。 “修元,追求三元境,九气界; 而这之前,是最基本的纳元、聚元,启元; 我现在要开始修炼,就必须学会纳元。” 刘星谨慎分析后,飞身藏书阁外。 当然,刘星并不知道,半年前,为逃避黑袍蒙面人追捕; 躲藏石缝间重伤的他,已经开始纳元; 只不过,以前是不自觉的被动,现在,是有章法的主动。 创世塔第一层山峰,宏阔的祭坛上; 刘星闭目盘膝,默念纳元法门—— 修元之初,纳元为始; 纳元亦呐气,凝气而化元; 顺天地之灵,应五行之变; 开神明之器,分清浊之宗, 心静思纯,经脉互通,茫茫源源,汇成江海?????? 但见,刘星胸口,五色光芒闪烁; 创世塔内的红色光雾,滚滚朝他身体方向聚集;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推移; 周遭其他山峦的紫、蓝、绿、白、青、黄等,多色气流, 丝丝缕缕,飘入创世塔; 源源不断,注入刘星的体内。 也不过,个把时辰; 刘星的经脉,开始肿胀,满脸变得通红。 感觉炽热的血管,奔涌翻滚、几近炸裂时; 刘星及时停止纳元,坐地调息。 他清醒地意识到,如果继续下去; 后风说过的情况,有可能再次发生。 “这就是纳元吗?好神奇的体验,让人神清气爽,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刘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和欣喜。 睁开双眼时,他惊讶发现; 淡淡紫色流光由颈部,飘散而出; 萦绕全身,让他倍感温润舒适。 “滴血菩桑子!这是滴血菩桑子,发出的光亮! 月姐姐,是你在帮星儿,对吧!” 刘星抬头仰望,夏夜的漫天星斗; 还有山头的,那轮半月; 眼角微微湿润。 学会纳元后,刘星每晚都坚持练习; 近一个月下来,刘星发现,基本上不用怎么休息,他每天也是精神饱满; 因此,他清扫藏书阁内部的目标,已经提前完成。 今日,大清早,刘星就来到山顶广场; 开始清理上面的青草和落叶。 创世塔前的几座浮山前,来回飞行的成群灵兽,引起了他的注意。 “圣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以前可没有见到,这么大片的飞禽灵兽?” “流星小弟弟??????” 正疑惑间,一个俏丽的身影,飞奔而至。 样子略带焦急。 她紫色的长发,总会让刘星在不经意间,联想到嫘月。 “心怡学姐,你好久都没来看我咯!” 刘星放下手中器具,笑脸相迎。 “心怡学姐,你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刘星手指山间的灵兽群。 “今天是六月十五,入殿测试的报名日。” “六月十五?!” “嗯!快,跟我回后风老师那儿,我们边走边说。” 刘星正愣神儿,被心怡强牵着,快步冲向,下山的石阶。 “心怡学姐,你是带我去报名吗? 清理藏书阁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你不用着急的。” 刘星看心怡着急,下山时,未敢多问。 此刻,坐上金翅鹏,他才开口。 “你报名的事早就办好了,有后风老师担保,系院那边没什么问题; 我找你,是为秦景弘。”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谢谢哈! (63)你怎么知道 “刘星小弟弟,你看那边的众多骑坐飞禽的; 都是来自九洲各族国的人,他们有的是为报名而来; 有的呢,是来看望自己,在圣殿修元的孩子; 每年的六月十五,既是圣殿测试的报名日; 也是亲属探望日,只有这一天。” “哦!难怪如此热闹。那,这跟秦大哥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是个好日子呀!心怡学姐,我怎么看你,很着急呢?” “我可不急,只是被秦景弘的倔脾气给气的。” “这个??????” 刘星的大眼珠,萌望着心怡娇红的脸颊,很是不解。 “你还记得前阵子,景弘私自出圣殿的事吧?” “怎么,被发现了?” “那倒不是。” 心怡轻声叹息后,继续说道:“按照系院规定,新学员必须在两年内; 完成第一次晋级,无法完成的学员将被退学; 景弘家境不好,买不起上等的战甲材料,自然无法顺利晋级; 不过,好在景弘入殿测试的成绩优异,在我们那届学员中排名第一; 加上后风导师求情,圣殿才破例,让他继续留在系院修炼。” “所以,私自出圣殿,本不是太严重的事,可对秦大哥却不一样; 系院一旦发现秦大哥表现不好,他很可能,很快会被退学。” 刘星心中豁然开朗。 他在藏书阁,曾读到过,修元初级境界是“铜甲元境”; 此境界又分为,黄铜、青铜、红铜三个界别。 通常,每晋级一个界别,至少需要三年。 而,圣殿却要求两年内,完成第一次晋级,达到‘黄铜气界’; 其难度,可想而知。 他也初步感受到,后风所说,圣殿是一个充满挑战的地方。 “不是可能,是肯定!而且,这种破例也是有条件的; 两年!景弘必须在两年内,总积分达到,系院排名的前三; 不然,结果也是一样;最近,我没能来创世塔; 就是在帮着后风导师训练景弘,好让他能,拿更多的积分; 只是,效果不太理想。” “是这样!心怡学姐,你是叫我也来,帮忙训练吧。” “你呀!刘星小弟弟,你还没参加测试呢。” 见刘星认真又可爱的样子,心怡忍不住,笑着搓弄他的头发。 她还不知道,现今的刘星,对修元理论的积累,已经达到极高的层次。 “要你来帮忙,可不是训练; 而是,帮忙劝劝那个牛脾气; 今天是亲属探望日,景弘的母亲,从轩辕国赶来看他; 他倒好,说什么也不去; 反正,我和后风导师,是拿他没办法; 你和景弘都是男孩子,也许好沟通些??????” 说话间,金翅鹏停落地面。 小溪旁,秦景弘黯然独坐; 目光死死盯着,远处山峦间,成群的飞禽。 刘星发现,他的左手臂和左腿,都缠着厚厚的绷带; 面部多处淤青外,还有几条结疤的伤口。 后风双手环腰,站在竹楼旁; 望着秦景弘的背影,美眸中包含怜惜。 “后风老师!” 刘星没有去打扰秦景弘,径直跑到后风身旁。 “刘星,好久都没见你,好像长高了不少; 最近,一个人在那边,还习惯吧。” “还行!后风老师,秦大哥身上的伤?” “哎!景弘的伤?????” 后风刚放晴的脸色,又恢复暗沉。 “他呀,就是为获取积分,参加系院擂台赛受的伤; 最近还算好的呢,前些时日,刘星小弟弟,你是没看见,比这更严!” 心怡抢着搭话。 听似怨怼的语气,却传达出关切。 “有些事情,本该等你成为圣殿正式学员后,才告诉你; 现在看景弘的情况,我还是打算让你知道些,也当,做个心理准备。” 后风此时看刘星的眼神,带着严厉,更包含期望。 “圣殿的竞争异常激烈,或许也可叫做残酷, 能通过测试,只不过是这种残酷的开始; 圣殿学员修炼成效,都有积分排名; 每年都会有,积分靠后的学员被退学; 而要获取更多的积分,只能通过刻苦修炼; 在各类比拼中,打败你的对手; 其实,景弘已经足够努力,只不过??????” “只不过,秦大哥目前还没有战甲,根本无法突破‘黄铜气界’; 很难施展元力技法,与人交手,只能靠体内元气硬拼; 所以,胜算不大;所以,没有战甲护身,才会屡屡受伤。” “你怎么知道?!” 后风、心怡,不约而同发出惊叹。 “这些嘛!都是在藏书阁的书里读到的。” “刘星小弟弟,我前几次也去过藏书阁,没看见有什么书呀?” “谁叫心怡学姐,不上来陪我; 你先前看到的那些柱子,都有刻文,大多我都能背下咯!” 刘星此时,没有将自己,开始修元的事情说出来。 他不希望,后风有所担心。 “那过阵子,我可要去看看!”心怡有些小激动。 “想不到,我来圣殿多年,都未曾听说藏书阁有什么刻文; 你机缘巧合,有此收获,又如此用心; 老师也替你高兴,这些对你以后修元,肯定大有裨益。” “后风导师,刘星小弟弟过来了,要不让他试着劝劝景宏; 大娘来一趟不容易,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她哪能放心。” “是呀!当年景弘的母亲将他,托付给我; 如今,弄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刘星,去劝劝景弘,无论学成与否; 自己的母亲,总该是要见的。” 后风深深叹息,颇多感慨。 刘星侧望溪边,静若雕塑的秦景弘; 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对他来说,能有自己的母亲来看望; 那是一件多么幸福而奢侈的事情。 因此,刘星能理解秦景弘内心的苦楚: 他不是不愿去见自己的母亲,而是不敢去; 不是怕母亲责备自己没有努力,而是怕母亲见到自己满身伤痕而伤心。 “心怡学姐,秦大哥可是炼化过万年水虬,难道还敌不过其他学员。” 刘星故意提高音量,好让秦景弘听见。 心怡见刘星搞怪的表情,也不知他的用意,只能尽量配合。 她也学着,抬高声调。 “景弘学弟就是凭借,万年水虬的灵元和自己的毅力; 才熬到现在,也挣得不少积分; 但,他与同届的学员相比,晋级时间落后太久; 年底要挤入前三,实在有些困难。” “有困难,不代表没有可能;如果,藏书阁记载没错; 我知道一种方法,能让秦大哥,不用晋级,也能大幅提升实力!”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哈! (64)亲情.友情 “刘星兄弟,是真的吗?” 秦景弘顾不得腿伤,踮脚,跑将过来。 “秦大哥,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刘星计划奏效,心中窃喜。 “刘星,你真的有办法?” 后风不知真假,但也有所期待。 “是什么方法,告诉我,该怎么做。” 秦景弘更是迫切。 “办法肯定是有,不过,要景弘大哥,见了自己的娘亲后,才能说。” “这??????” 秦景弘面带苦涩。 “秦大哥,我知道你的担心,等会儿按我说的做就行。” “这??????” “这什么这!走呀!大娘等老半天了。” 不由分说,心怡拉着秦景弘骑上金翅鹏; 后风也带着刘星,骑上雪雁。 山峦密林处,圆顶城堡样式的建筑,罗列期间。 密密麻麻的人群,挤满通道。 他们或相互攀谈,或嘘寒问暖,或牵手漫步、或相偎相依?????? 到处洋溢着,久别重逢的温情,家人相聚的温馨。 这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触动刘星心底的柔软处; 他多希望,这里面,突然有某人; 跑过来,叫出自己的名字。 楼台前端开阔地点,一方巨大的,木制牌坊矗立地面; 纹理清晰可见,各色藤蔓缠绕; 用花卉编织的“木系院宿地”字样,很是静美别致。 牌坊边,一妇人四处张望,翘首以盼。 刘星远看她,黝黑的肤色,似有几分熟识。 “大娘,我带景弘来看你啦!” 心怡朝那妇人高喊。 “阿娘!??????” 秦景弘,喉结发硬,似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双眼,已然挂满泪珠。 “唉!是景弘吗,景弘???????” 妇人伸颈张望,金翅鹏上儿子的侧脸; 与孩子分别近四年,身为人母,怎不想看个清楚,看个够。 “大娘,今天我和景弘,还有重要的任务,就不陪你了!” “什么?有任务,有任务好,有任务好??????” “阿娘!景弘要走了,你??????保重??????” 秦景弘后面几个字,说得很小声; 他不想让母亲,听出,自己在哭。 金翅鹏,消失在山头,妇人踮脚张望; 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 这是刘星想出的最佳方案。 如此,既避免母亲,因看见儿子受伤,而担忧难过; 又能圆了,母子团聚的心愿。 只是,时间太过短暂。 “大娘,你是秦大哥的娘亲!” 后风的雪雁,刚降落地面,刘星飞步妇人跟前。 “你是?” 妇人忙擦干泪珠,上下打量刘星。 “大娘,你知道去药族怎么走?” “哦!你是哪个??????” 在刘星的提醒下,妇人很快想起; 雪地里,那个寻找娘亲的可怜少年。 “我叫刘星,跟秦大哥一起,在圣殿学习修元!” “好!好!孩子,你娘亲找到了!” “我??????会找到的。大娘,你做的鲜花饼好好吃!” 为不让自己,再度陷入伤感; 刘星赶紧岔开话题,强堆笑脸。 “鲜花饼呀!有!你看。” 妇人将身后,臌胀的布袋打开,一股花香扑鼻而来。 刘星拿起一块,大口啃嚼。 “大搜!今天真是对不住,景弘他??????” 后风缓步过来,眼中藏不住愧疚。 “后风老师,我知道景弘有任务,有任务好! 这些年,都亏你的照顾。” “大搜??????我?????” “后风老师,这些鲜花饼,是带给您和孩子们的。” 妇人显然不想,耽误后风的时间; 赶紧从腰间取出,另一个小的布袋。 “这几年我攒下些钱,给景弘学习用,请您代为保管。” “好,你放心,大嫂!” “那??????那我就不打扰了。” 妇人准备转身,突然又想起什么。 “对了,后风老师,请您转告景弘,我把老家的店铺买了; 就在我们元宗圣殿,外面的城里找了地方; 新开了花饼店,有空闲就叫他来找我。” “真的吗?大娘!那不是经常都能吃到,你做的鲜花饼咯!” 刘星兴奋不已。 不只是为鲜花饼,更是替秦景弘高兴。 为这对曾经帮助过自己,救助过自己的母子高兴。 “有有有,到时你们都来,保管吃个够!” 此间,三人露出会心的笑脸。 报名日的热闹,从早上延续到傍晚; 亲人相聚的温存,洋溢在整个圣殿,也洋溢在后风所住的山峦。 刘星、秦景弘,排坐在溪流尽头; “哈哈哈,‘弘景镇’、‘秦景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刘星爽朗的笑声,随着绿色瀑布的水雾升腾。 “我就说嘛!那天在边境,碰到你时,感觉特别眼熟; 刘星兄弟,原来,你穿的,是我小时的衣服!哈哈哈。” 秦景弘也开怀大笑。 “秦大哥,谢谢你,还有大娘; 不是你们,我可能,就到不了元宗圣殿。” “刘星兄弟,今天也要谢谢你!” 两人收敛笑容,皆深深感叹。 “对了,秦大哥,你为什么要到圣殿学习修元? 在家里,陪着大娘多好!” “我??????” 秦景弘欲言又止,沉默半晌后才开口。 “我们弘景镇,在轩辕边境,经常受到蚩炎国的侵扰; 从我记事开始,战乱就没停止过; 我的阿爹??????阿爹,就在一场与蚩炎的大战中??????!” “秦大哥??????” 刘星感同身受。 秦景弘悲戚的神情,让他想起轩辕泉城外; 石林上空的,那团红色火焰,以及被火焰包裹的伟岸身影。 “没事,刘星兄弟,没事!这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 虽然我都快记不清阿爹的脸,但我知道; 他是为保卫全镇的村民,才被蚩炎军杀害; 所以,我要修元,将来有了本事; 我要杀光那些蚩炎兵,保护阿娘,保护我们弘景镇。” 秦景弘紧握拳头,话语中暗含激愤。 “保护阿娘??????” 刘星凝望散落在山峦间的七彩余晖,情不自禁地,低声重复。 “刘星兄弟,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目标; 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怎么会呢,有目标是好事!你说!” 刘星淡淡一笑,不露痕迹地,将心事藏匿。 “刘星兄弟,你听说过‘轩辕战神’吧!” 秦景弘突然站起身,手臂的肌肉,股股抖动。 “我的目标就是要做,像战神那样的大英雄! 带领千军万马,打败那些侵犯我们轩辕的族国!” “大英雄!轩辕战神!” “对,轩辕战神!刘星兄弟,你说,会有那一天吗?” “会!一定会!” 刘星坚定而犀利的目光,遥望天际。 “哎??????你两个再不来,鲜花饼可就没咯!” 竹楼旁传出,银铃般甜美的呼喊。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谢谢哈! (65)三境九界 刘星、秦景弘应声,来到石桌旁。 后风、心怡正尽情享用,各色鲜花饼。 刘星挑选两块,粉红色的花饼。 他最喜欢里面,桃花的香味。 “刘星小弟弟,现在你可以说说,不需要晋级,也可提升实力的法子了吧!” 心怡细嚼慢咽,很是享受鲜花饼的美味。 水灵的眼珠,直盯着刘星。 “我只是综合藏书阁的记录,自己推测出来的想法; 有些问题必须先弄清楚,才好决定。” “先说说看!” 后风放下手中花饼,简短的话语,释放出期待。 秦景弘默默注视,没有出声,略带紧张。 “修元的层次,总的划分为铜甲元境、银甲元境、金甲元境三类境界; 每个境界又分三个气界,初级铜甲元境包括,黄铜、青铜、红铜三气界” 中级的银甲元境,包括橙银、蓝银、绿银三气界; 高级的金甲元境,包括白金,紫金,纯金三气界; 由此,合称三境九界; 也就是说,修元必须经过,九次晋级,才能达到,最高级的纯金气界; 而秦大哥,连初级的黄铜气界,都没有突破。” “刘星小弟弟,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呀!” 心怡明显有些着急。 “可问题,就在这里!” 刘星甜甜一笑,语气不急不缓。 “心怡学姐,我看你前几次带的殿徽是黄铜色; 今天,却变成青铜色,想必,你是已经,晋级到青铜气界; 圣殿的徽章就是代表,不同身份和修元的境界,没错吧!” “刘星小弟弟就是聪明,我也是前几天,刚晋的级。” “那心怡学姐,你跟同级别学员比,谁更厉害。” “他们呀,要想打赢我比心怡,可不是那么容易。” 心怡扬起脸颊,掩饰不住心中的傲娇。 刘星此刻也才知道,他口中的心怡学姐,全名是比心怡; 而比氏,在轩辕王都,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既然是这样,那就说明; 境界的高低,并不能完全代表实力的强弱; 第一个问题,也就不是问题。” “确实如此!实战中,元力的驾驭,技法的优劣, 临场的应变,五行的生克??????这些也很关键。” 后风及时补充,肯定刘星的结论。 “我觉得,修元的九个境界,应该是按照,体内元力储存量大小来划分; 秦大哥虽然没有,晋级到心怡学姐的青铜气界; 但我猜,他体内的元力量,应该不低于这个级别; 我在藏书阁读到过,万年灵兽的灵元,近似于白金气界; 秦大哥炼化过水虬莽,生成的元力肯定不少。” “哇!刘星小弟弟,我怎么感觉有些崇拜你了! 你的脑袋瓜,怎么??????怎么就,装了这么多东西。” 心怡纤手用力搓弄刘星的头,差点儿,没把他转晕。 “刘星兄弟,可我没有战甲,没有晋级,就无法使用元力技法; 再多的元力,也难以形成,有效的攻击呀!?” 秦景弘按耐不住,急急发问。 “这就是要弄清楚的,第二个问题; 藏书阁很多柱文都提到,战甲、兵器、灵兽对修元至关重要, 不过具体作用,却是众说纷纭; 记得,其中有一篇还说,修炼到纯金气界后; 若没有这三样,就难以再有更高的突破; 后风老师,这纯金气界,不是修元的最高境界吗? 更高的突破,又会是什么境界? 战甲、兵器、灵兽,最终的价值又是什么呀?” 其实,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刘星,他原本是打算询问守塔人。 可自从守塔老人消失后,就再也没有现身。 他只能借机,请教后风。 后风此刻,满脸惊愕,满心怜爱。 她不曾想,刘星对修元理论的掌握,已经达到如此地步; 涉及的问题,甚至超出了她的认知。 “刘星,你思考的问题,我恐怕是解释不了; 以后有机会,你若见到圣殿的元老们,或许能得到答案; 我也相信,这也是迟早的事;心怡,景弘,你们也是!” 后风语重心长,娇美的脸颊,挂上欣慰的笑意。 刘星、心怡、景弘三人,虽不太明白,后风刚才所说; 聪明的他们,却能感受到,要见圣殿的元老,应该是极不容易又极其荣耀的事。 三人面面相觑间,后风继续说道:“我们先不说修炼到更高境界, 单就修炼初期,首先是淬炼战甲,必不可少; 没有战甲,修元者的防御力和攻击力; 都会大打折扣,元力修为难以精进,元力技法无法施展。” “而且,没有战甲的保护,我们在领悟技法时; 突发的元力释放,很可能伤到自己; 因此,才有‘每晋一境,可悟一技,技分三阶,合元三界’的说法; 对吧,后风老师。” 刘星接着后风的话,继续补充,信心满满。 “嗯!兵器、灵兽还可缓一缓; 景弘目前就差在,没有好的战甲。” 后风细眉紧锁,若有所思。 “看样子,我的推测方法,不是不可能; 前两个问题弄清楚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确定第三个问题。” “刘星,你是说?!??????” 后风似乎明白了刘星的想法,半带犹豫。 秦景弘则完全没搞懂,眼珠左右来回滑动,茫然盯着两人对话。 心怡此刻,根本没有关心,后风和刘星交谈的内容; 她确定,刘星的解决办法绝对可行; 只见她,手托红腮,直勾勾望着刘星,活脱脱一个迷妹。 “是的,后风老师。修元讲究积水成渊,水到渠成,有着必然的流程和规律; 我的想法就是,将修元的流程换一换——先悟技法,再行晋级。” “先悟技法,再行晋级!” 刚回过神来的比心怡,差点儿没蹦起来。 “怎么了!心怡学姐,你反对这样做?” “不不不,完全赞同!完全赞同! 将修元的程序倒过来,这种破天荒的做法; 也只有刘星小弟弟,才能想出; 我平日自认为聪明,这次算是心服口服!” “心怡学姐,这也是迫不得已; 就目前来看,我们只能选择冒险; 不过,是否这样做,还是要后风老师定夺; 特别是秦大哥,再没有淬炼战甲的情况下; 强行修炼技法极其危险,稍有不慎??????”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哈!谢谢! (66)无法预知的灾难 “谢谢你,刘星兄弟!我相信你的办法一定能行。 后风导师,你就让我试一试!” 三人将期待的目光,投射向后风,等待老师的最后决定。 此时,天色渐暗。 后风在幽静的竹林边,沉吟良久。 “修炼元力技法,一是靠晋级突破领悟,二是靠技法传承; 对修炼初期的学员,圣殿向来不提倡用第二种; 短时间内,在没有战甲的情况下, 强行破悟元力技法,其中风险,我也无法预知; 景弘,你可考虑清楚!” “我不怕!后风导师!” 秦景弘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商议已定。 心怡去接牧力,来给秦景弘疗伤; 好让他以最佳状态,破悟技法。 刘星没有过多停留。 只称今天的清扫尚未完成,独自赶回创世山; 他要争取时间,提升自己的元力修为; 更重要的,今天是六月十五。 光影弥漫的群山峻岭间,白色的身形健步如飞、飘逸灵动。 从后风住处到创世塔,直线距离超过百里; 山峦层叠后,路程又不知增加了多少。 可如今的刘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到达藏书阁峰顶。 瀑布口,一颗千年古树上; 悠扬的笛声消散后,传出刘星深深的叹息。 “月姐姐,今天是六月十五,星儿十一岁的生日; 我们却看不到,星月湖的荷花; 你也听不见,星儿吹奏的笛曲; 哎!不过还好; 今晚的星星很多,月亮也圆; 月姐姐,你又在数,天上的星星吧!” 仰望星空,轻声低语时,刘星感到一股暖流,萦绕脖颈。 看见滴血菩桑子,散发的淡淡紫气,他忽然想到什么。 刘星急急飞跃至广场祭坛。 闭目盘膝间,白、青、黄、墨、赤,五色气流盘旋升腾。 纳元到一定阶段,元力就会在体内聚集,形声所谓的“元气海”; 此过程便是,纳元后的“凝气”,也就是开启修元的第二步骤“聚元”; 纳元到聚元,是及自然的过程,快则一天,慢则不超过三日; 刘星纳元近一月,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体中有“元气海”的存在。 今天,在帮秦景弘时,想到的调转修元顺序的方法,给了他灵感; 他想试一试,自己是否也可以,先不管“聚元”; 直接进入,开启修元的最后一步“启元”。 如此,他就可以正式进入,“三境九界”的修炼。 同时,他还能用元力,提取项链内,自己娘亲留下的两本书。 元力不断释放,五色气流在刘星周遭,凝结成硕大的彩球。 睁开双眼,刘星激动不已; 根据在藏书阁所学,他完全可以确定; 眼前的景象,就是“启元”。 也就在此刻,他渐感体内经脉燥热难耐,剧烈的胀痛遍布全身; 元力的释放,似乎开始不受他的控制,彩色圆球突然变为赤红; 刘星推断,后风曾说过的情况,很可能再次发生。 “不行,如果继续下去,那藏书阁、创世塔??????” 刘星不敢多想,他必须尽快找到,应对的办法。 然而,藏书阁内所有的刻文,并未提及此种情况。 情急之下,刘星强忍剧痛,在启元的同时,强行纳元。 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到,停止元力释放的方法。 体内元力大量外泄,红色球体不断扩大,已经覆盖半个广场; 而,外围的彩色气流,又在不断涌入; 这一放一收间,刘星的身体几近爆裂。 “啊!???????” “轰??????” 一声狂吼! 轰然巨响! 红色光球瞬间炸裂,无数彩色光芒,满山飞溅, 灿若烟火,闪若星辰; 明艳了,整个创世山。 光芒散尽,刘星瘫倒在地,意识模糊的他,嘴角含笑。 因为,他的急中生智、果决判断; 化解了一场,无法预知的灾难。 有惊无险的尝试后,刘星在随后的日子里,万分谨慎; 他不在盲目释放元力,而是循序渐进、适可而止; 只要发现身体稍有不适,他便会停止修炼,打坐调息; 一段时间下来,他对“纳元”“启元”的拿捏,都能恰到好处; 只不过,他始终未能感受到,“元力海”的存在; 刘星也怀疑过,藏书阁记录可能有误; 也曾认为,是自己没有领悟透彻,可终究没有定论。 他只能寄希望,那个红色守塔老人,能早些现身,以指点迷津。 创世塔第一层山峦上,藏书阁和广场的清扫基本完成; 刘星每日除了,小心谨慎地修炼外,就是研读其娘亲公孙娥英,留给他的《百草录》和《金针方》。 时日过得,也算充实。 转眼便是年末,距离刘星期待的入殿测试,已为期不远。 “刘星小弟弟??????” “刘星兄弟??????” 倚靠在藏书阁门柱下,正手捧《金针方》,冥思苦想的刘星; 听见广场传来,熟悉的喊声,会心一笑。 这表明,他想到的办法已经奏效。 飞奔至广场,刘星看到的却不只是,比心怡与秦景弘。 除去两人外,还有是十几个女学员。 她们均是破瓜年华,个个身段曼妙,面容清秀。 皆忙着摆弄,广场上,堆积如山的几案、香烛、彩带、旌旗、水果等物件。 其中一个,正在各处阶梯上,安放装满燔柴与香油的石盆。 刘星注意到,唯独她,白纱蒙面,难见真容。 “心怡学姐、景弘大哥,你们终于有空来陪我啦!” 刘星没有细想,忙着朝一旁的两人招呼。 “景弘是不能留太久的,他还要准备明天的比赛; 不过我嘛!可以留下来,好好陪陪我聪明的刘星小弟弟!” 心怡笑脸如花。 “我早就打算来,就是最近忙着挣积分,所以??????” “秦大哥,这个我知道!一切都顺利吧!” “哪能不顺利,他现在领悟的技法很是厉害,我都不敢小觑; 进前三,肯定是没问题。” “嘿嘿,我现在的实力,可不能跟心怡学姐比!嘿嘿??????” 秦景弘挠着头皮,一脸傻笑。 “对了,心怡学姐,她这是在准备祭祀大典吧?” “嗯!去年是我们木系院负责筹备,今年是金系院; 这些学姐,可要忙上好一阵子,她们这几天都会住在,后面的木屋; 这下可热闹咯!”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哈!谢谢! (67)闯入者 “心怡学妹,祭祀台是这位小弟弟,清理干净的吧; 今年,可省去我们好多麻烦。” 戴面纱的少女,打断三人谈话。 她缓步靠近,眉目含笑,声音有些沙哑。 “冷倩学姐,他叫刘星,即将要参加开年的入殿测试。” 刘星此刻才发现,这个心怡口中的冷倩,她戴面纱的原因。 薄薄的面纱内,隐隐透出多条,暗红色疤痕的轮廓。 “冷倩学姐,我们也来帮忙!” 正说着,刘星拉着秦景弘、比心怡,动手忙活起来。 近二十人,一天的努力,成效卓著。 创世塔底层的祭祀广场周围,彩带高挂,锦旗翻飞,初现节日庆典的氛围。 秦景弘忙着比赛,提前便下了山; 十几个金系院的女学员,都觉得今年的任务,相对较轻松; 傍晚时分,就停下手中活计,三三两两到山中闲逛; 她们也曾到过藏书阁,惊叹其设计的巧妙; 但对里面的柱文,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晚间,遍布祭坛的上百个石盆内,燔柴混合香油,熊熊燃烧,照亮大片山峦。 即便在藏书阁旁的木屋内,也能看到火光闪烁。 “刘星小弟弟,你很少到木屋住吗?” 比心怡走进木屋,看见上次帮刘星准备的生活物品; 基本都没怎么动,心生疑惑。 “这个??????噢,我是想早些把藏书阁清理干净; 有时累了就在书阁大厅休息,所以??????” 刘星不希望心怡知道,自己修炼的事,以免她担心。 “任务是该做好,东西总是要吃吧! 我的刘星小弟弟这么乖巧,饿坏了可不行。” 比心怡一脸关切,没有往多处想。 “山上果子很多的,饿不着! 对了,心怡学姐,那个冷倩学姐的脸,是怎么回事呀!” 刘星调转话题搪塞。 “冷倩学姐!” “嗯?” “你还记得上次,牧力老师救治过的几个学员吧!” 心怡一边帮刘星整理被褥,一边说着。 “冷倩学姐就是其中之一。她的脸,就是被灵兽抓伤的; 听说,很难复原,哎!” “很难复原??????” “什么人,胆敢擅闯创世塔!” 学员的呵斥传入耳内,刘星、比心怡,应声飞奔而出。 他们赶到时,已有两名女学员,倒在祭坛下。 从身上的伤口和满地的血渍判断,她们存活的希望渺茫。 同步赶来的女学员,身着银色铠甲,围堵在祭坛周围; 她们怒视台上两人,准备奋力一搏。 祭坛上站着两名,装束妖艳的女子; 相貌相似,火光中难以分辨; 只是发型区别较大,一个短发齐肩,一个挽着高尖的发髻; 他们白金色战甲包裹下的热辣身段,自带一种狐媚,称得上勾魂摄魄。 “哼哼哼!” 其一人,发出的妖媚笑声,透着阴冷与邪恶。 “就凭你们几个黄毛丫头,再拦着,咯!下场跟她们一个样!” 说话间,她用舌头,舔舐自己手中,沾满血迹的兵器——鸳鸯钺; 完全沉浸在,嗜血的快感中;让人既感到恶心,更感到胆寒。 “别玩儿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很可能就在上面; 你先上去!解决了她们,我随后就到。” 话毕。短发的女子,手提带尖刺的链条锤; 腾跃而起,直扑左侧的学员。 “学员们,动手!” 冷倩厉声呵斥,众人各自施展元力技法,围攻而上。 一时间,广场上,光影闪烁,轰鸣阵阵。 手持鸳鸯钺的女子,轻松从混战中抽身; 快速跑向通往创世山,第二层山峦的悬浮石阶。 心怡见状,正准备出手,被刘星一把拉住。 “心怡学姐,她可是白金气界!” “我不管,可不能让她们,在这里肆无忌惮!” 一向傲骄的心怡,眼见闯入者,如此猖狂,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全身淡绿色气流升腾后,精美的青铜色战甲,瞬间附着身体,甚是英姿飒爽。 “心怡学姐!” 刘星强拽住心怡! “你不是说自己聪明吗,这个时候,怎么犯起糊涂来。” 正此刻,又一学员,被夜袭女子的链锤击中,受伤不轻。 “这两个人明目张胆闯入创世塔,她们肯定是了解这里情况; 而且,心怡学姐,她们是如何,通过的塔门?” “难道???????” 心怡若有所悟。 “事不宜迟,心怡学姐,趁她们不备,你赶快下山, 以最快的速度,找人救援; 只希望这几位学姐,能多坚持一会儿。” 说话时,刘星不忘观察,祭坛边的对战情况。 他推断:女学员配合虽然默契,但级别相差太远; 恐怕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他叫心怡离开的另一个目的,也是不希望,她有危险。 “好!那你跟我一起,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心怡学姐,我打不过,跑肯定没问题; 你一个人骑坐金翅鹏,速度会更快; 再晚,就来不及了,快走!” 刘星态度决绝。 比心怡也知事情紧急,不再强求,快步奔向下山的石梯。 “碎骨砧!” 广场上,短发夜袭女子,娇声怒吼,施展出强大元力技法。 很显然,她不想,再继续纠缠。 声音落处,女子手中带刺之锤,胀大百倍; 附带刺眼光亮,由高空,猛然下坠。 “轰??????” 广场中央震开百米大洞,石板炸裂飞溅。 几名女学员,全被碎石击中,无一幸免。 石尘消散处,只见几个学员,被压在沉重的石板下; 战甲破损变形,身体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其余的六名,勉强支撑站起,也是遍体鳞伤。 惨不忍睹的画面,让站在石阶旁的刘星,痛心疾首; 眼睁睁看着这些学姐被残害,他却无能为力。 “姐,进不去呀!” 手持鸳鸯钺的女子,重返广场; 她扭动蛇腰,满脸无奈; 贪婪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刘星。 “什么?” “哎!上面的封印,跟入塔的山门,不太一样,我们可没收到??????” 女子突然封口,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东西没找到,我们又露了面,这些人,不能活着!” 短发女子甩动手中链条,翕动殷红的厚唇,不假思索地回答; 似乎说出这样的话,就是一种习惯。 “也包括,那个小弟弟,咯!” 女子侧脸傍边的刘星,舌尖勾勒唇边,垂涎欲滴。 !!!!!! 亲,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哈!谢谢! (68)残影 确实! 未满十二岁的刘星,不但心智远超出同龄人; 连身体发育,也是比其他的少年更快些; 就目前的身高来看,若不知道他的真实年纪; 都会认为,他应该是十五六岁。 更何况,刘星生得一副俊俏的脸蛋; 但凡异性碰见,或许都会生起一丝爱怜。 广场上的妖艳女子,一看便是,深谙风月之事; 她对眼前这个,未经云雨的懵懂鲜肉,早已心生邪念。 “你这**病,就是改不了!” 短发女子眨动,极具魅惑的双眼; 在刘星身上,上下搜寻后; 继续说道:“今天不行!你没发现,刚才那边还有一人; 我猜得不错的话,她该是下山报信去了。” “姐,你就舍得?要不,我们先把他带回去!” 两女子相互递交贪婪的眼色,达成默契。 刘星对她们所说,似懂非懂; 从两人怪异的表情判断,她们打算的,绝非什么好事。 “刘星,刘星,你快走!” 这时,冷倩带着受伤的几名学员,聚拢过来,将刘星护在身后。 “对,刘星,你还不是圣殿学员,没有必要白白送了性命; 我们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另一学员,继续补充道。 刘星凝眼身旁战甲破裂,身上满布血渍的女学员; 还有,地面上躺着的冰冷躯体; 痛心疾首,心如刀绞。 “走?乖弟弟,你可要跟姐姐一起走哟!” 女子转动手中的鸳鸯钺,慢慢逼近; 几名女学员,命悬一线。 “守塔人!守塔人!” 刘星高声呼喊。 吓得女子四处张望,连连后退。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 “哼哼哼!乖弟弟,你够调皮哟! 不过,姐姐喜欢!喜欢!” 刘星借机,走到几名学员正前方。 他不想,就这样一直,躲在别人背后。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吗? 我只是警告你们,守塔人,很快就会赶到; 你们再不收手,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刘星本以为,此等情况,守塔老人肯定会现身; 可事与愿违,他也不再心存侥幸; 目前他急需做的,一是震慑,二是拖延。 “是吗?那你说的守塔人,怕是腿脚不好吧; 要不然,我怎么连人影儿,都没看见,哼哼哼??????” 销魂、妖媚的笑声,在暗夜里震荡山林; 使听得之人,筋骨酸软,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不信,就尽管试试。” 刘星横眉冷对间,施展幻影流光,踏步凌空。 两女子望着广场上空的身影,皆惊讶不已。 以她们的元力修为,是无法做到,此般自如的悬停。 “不是要让我,跟你们走么,有本事,先抓住我再说。” “哟!乖弟弟,姐姐没看走眼; 你喜欢玩儿是吧!姐姐也喜欢!” 女子画眉轻挑,玉手双展; 两柄鸳鸯钺飞旋而出,锋利的钺刃; 在夜空划出道道亮白气流,直逼刘星双腿; 女子满以为,能手到擒来; 殊不知,刘星一个简单的侧闪,便轻松躲开。 “小心??????” 某女学员焦急呼喊。 她担心的是,刘星身后,飞速而来的铁链。 那是短发女子,趁机发动的偷袭。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空中少年诡异的身法,并不是怎么好对付。 面对连十几个银甲级别的学员联手,都无法抗衡的强大敌人,刘星岂能不做周全的防备。 侧身后,他随即,落身地面。 短发女子的铁链,只能捕捉到,空中的冷气。 “这小子太滑头,小妹,你怕是无福消受; 我看就算了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姐,我可下不去手!” 梳尖发髻的女子,还有些乐在其中。 狐媚的眼珠,死死盯着刘星:“乖弟弟,跟姐姐走吧; 要不然,我大姐,发起脾气来,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你那乖脸蛋儿,弄坏了,可不好看,哼哼哼??????” “刘星,不要逞强,你不是她们的对手,快走!” “快走呀!刘星??????” 几名学员,也焦急呼喊; 她们本想出手,可有心无力。 刘星看了看身后,眼含担忧,伤痕累累的几位学员; 只是,淡淡一笑! 他自然无法预知,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攻击; 不过,他不会完全被动。 此刻,刘星心中的应对方案,初步形成。 “是吗?你们再不离开,死得会更难看!” 话音刚落,刘星施展步伐,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短发女子。 “你这是找死!刺链索命!” 女子见刘星主动发动进攻,当即释放强大元力; 浓稠的黑色气流环绕周身,几根带尖刺的黑色铁链,飞射而出,封锁刘星前进的方向。 身体即将与多根铁链相撞时,刘星猛地侧向滑步,以躲避进攻。 “你速度再快,也是徒劳!” 黑色雾气大量释放,带刺的链条,从女子体内不断涌出; 将刘星所奔跑的区域,死死封闭。 无路可逃的刘星,不得已,只能腾空而起。 故技重施,在作战经验丰富之人面前,可是讨不了好。 短发女子,等的,也就是这一刻。 黑色雾气疯狂升腾,弥漫广场,遮挡了,夜空中的星辰闪烁。 又百十根刺链,由黑雾内窜出,笼罩刘星头顶。 几名学员,呆眼骇人一幕,面如死灰。 他们几乎看到,刘星悲惨的结局。 “乖弟弟,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大姐,可是真生气了,你可千万别被铁链缠住, 它们可是会索命哟!哼哼哼??????” 看着刘星,为逃避铁链**西躲,女子好不兴奋。 刘星原本打算,再拖延一些时间,见情形,是不太可能; 不得已,只能最后一搏。 那也是,他最坏的打算。 刘星瞬间释放元力,彩色气流喷涌而出; 他的幻影流光速度,急速叠加; 但见,黑雾与铁链包裹的空间,留下一道残影后; 刘星彩光缠绕的身体,稳稳落在,尖发髻的娇艳女子面前。 “你??????好快!” 女子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幻影流光第三重——残影。 若隐若现有无中, 扑朔迷离淡还浓。 雁掠碧波照虚影, 飞鸿踏雪不见踪。 自从开启修元后,刘星就打算尝试修炼,“残影”。 因担心目前,对‘启元’时的元力释放,还不能完全把控; 所以,未敢尝试。 面对如此险境,他不得不破釜沉舟。 刘星若是要逃,何必等到现在; 他施展残影,却不只是为,逃脱铁链封锁; 相反,他等待着,背后尾随而至的千百根索命刺链,再次将自己包围。 !!!!!! 亲! 预知后章如何,请多支持鼓励!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 真心感谢! (69)噬精刺链 “小妹,当心!” 短发女子,焦急提醒。 为击中刘星,她全力施展元力技法。 未曾料,刘星落身之处,正是其同伙; 也就是,她口中的小妹,所在位置。 此刻,尖发髻女子同样成为,她攻击的目标。 “呲······” 喊话的同时,鲜血,从红唇内喷涌而出。 短发夜袭女,怎能不知,自己‘刺链索命’技法的阴毒; 为不让妹妹,惨死在自己的手中; 她强行收回元力时,反噬之力,已经伤及其五脏六腑。 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 千百根,冰冷带刺的“铁链”,蜂拥而至; 将尖发髻女子和刘星一起,重重捆缚,想逃脱绝无可能。 “小妹!······” 看着广场上,链条正疯狂缠绕; 编织出,半径约莫十米的黑色“铁茧”。 短发女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几名女学员,更是哑然无声; 含泪的眼中,只剩下绝望。 为保护几名学员,在实力悬殊的对战中; 刘星选择的借力打力,是相机而动,也是迫不得已。 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即便赔上自己的性命; 至少也要弄个,鱼死网破。 何况,他不会允许自己,轻易丢掉性命。 黑雾萦绕的黑色“铁茧”内,刘星和女子贴着胸,被链条紧紧束缚。 刘星身上微弱的五色光亮,映照出两人的面庞。 “没用的,凭你这点修为,只不过白费力气; 有你陪着,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吧!” 可能是被链条捆得太紧,女子前胸上下起伏,呼吸显得急促。 他双臂搂着刘星,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念,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你们姐妹,还真是残忍,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你要等死,我可不陪你!” 对话间,刘星苦思自救的办法。 “残忍!对,残忍······哼哼哼” 女子意味深长的媚笑后,继续说道:“今天,我大姐或许是中途停手, 不然我们此刻,已经化作,一滩血水了吧!” “我看你也是白金气界,难道破不了这些铁链?” 刘星听出些门道,赶紧追问。 “哼哼,乖弟弟,只是铁链的话,我又何必等死; 这些,看似铁链,实则是带毒的荆条; 它既是兵器,也是修炼的法宝; 大姐······称其为‘噬精刺链’” 女子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话语断断续续。 “荆条的柔韧,远远胜过钢铁!你看······荆条上的这些针刺,扎在我们皮肤上,不痛······不痒;却将毒素浸入体内,让我们筋脉麻痹,难以······动弹;同时不断吸食,身体内的元力及精血,直到······尸骨无存。” 女子所说筋脉麻痹,刘星倒是未曾感觉; 只是体内的元力,好像正在被无数的管道吸走。 也正是女子的话,让刘星看到一丝希望。 “若是我能救你出去,你要答应我,放过那些学员!” “哼哼哼,都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那几个丫头; 出去!不可能的······” 女子气若游丝,色料浓抹的上眼睑,慢慢遮盖深黑的眸子。 暗光中,刘星此刻才注意到; 这女子,大概就在二十来岁; 五官轮廓生得极为标志,只不过; 艳丽的装束,掩盖了她真实的年纪、真实的美。 “答应我,要放过她们······” 看着女子渐渐昏睡,刘星话语变得急切。 对一个杀人如麻的闯入者,做这样的要求,也许太过天真; 但这是他,面对无法预料的结果,仅存的希望。 同时,他主动释放元力; 通过满身的针刺,注入链条内。 “我······叫鸳鸯,乖弟弟,你叫······” 话未说完,女子已双目紧闭,如同熟睡。 眉宇间藏着一种欣慰,一种释然。 “铁茧”外,广场上。 短发女子,充血的双眼,从“铁茧”处,横移至后面的几个学员。 “咳咳咳······我要你们!陪葬!” 剧烈咳嗽带出的血浆,滴挂在她狰狞的面容; 让几个稚嫩的学员,更直观地感受到,什么是血腥,什么是死亡。 “大家别慌,我看她刚才也受伤不轻; 我们一起上,未必胜不过!” 白纱蒙面的冷倩,手握兵刃,打算最后一搏。 “对,一起上!” 另一学员,也附和着。 “冷倩学姐,我建议不要硬拼; 目前最好是分散游击,尽量拖到心怡学妹带人过来。” 此学员的意见,也得到其他几人的点头支持。 面对强敌,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 这些十来岁的少女,感到畏惧,也在情理之中。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们都得死!” 女子没有急于下手,一步步逼近台阶上的六名学员。 身后拖拽的长长链条,在石板上摩擦出,滋滋声响。 她要用猎物临死前,无助绝望的挣扎,所带出的快感; 来减轻,失手杀死自己姐妹的愧疚和悔恨。 刚靠近台阶,背后投射的光亮,让她陡然止步。 “小妹!” 女子侧目转身,看见“铁茧”透出的五彩光芒,好一阵心悸。 不仅仅是透出光亮,就连链条本身,也由漆黑变成彩色; 很快,彩色转变成赤红; 一串串链条,如同是在火炉内炙烤,即将熔化的铁索,耀眼、滚烫。 “嘭······” 火炉炸缸,铁花飞溅。 众人来不及反应,被爆开的热浪,震飞数十米。 轰然巨响,耀眼一幕后; 创世山,再次恢复往日的寂静。 ······ 竹屋内,几人带着焦急的目光,守在床榻。 后风双手环腰,默然不语。 秦景弘靠在一旁,伸颈张望。 牧力手持银针,侧坐床头。 坐在另一端的比心怡; 她手里紧紧拽着,一块正冒热气的脸帕。 还有一个,不太熟识的俊朗面孔,手托下颚,倚门而立。 “动了、动了!” 心怡兴奋的叫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众人应声,朝床榻挤过去。 “你们······” 刘星睁眼的刹那,只见五双眼珠,直勾勾望着自己,着实吓了一跳。 “嗨嗨,我说你小子,别老是玩儿昏迷好不好!很吓人的!” 听牧力的语气,众人便猜出,刘星已无大碍; 悬着的心,总算安放下来。 他的话,很快让刘星回想起,创世山夜袭之事。 “心怡学姐,哪几个学姐怎么样? 夜袭创世山的两个人,抓到了吗? 还有,找出内应没有?” 刘星一骨碌爬起身,抓住心怡的手,着急询问。 “刘星小弟弟,你先关心关心自己!” 心怡板着脸。 这些日子刘星昏睡,她可是忙前忙后,整夜陪着,没睡上好觉。 “我呀!没事咯!你看!” 刘星跳下床,特意转上一圈; 是为让心怡消气,也是让大家放心。 “你就是刘星?你怎么知道,夜袭之人有内应?” !!!!!! 亲! 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打赏,哈!拜谢!拜谢! (70)入殿测试 刘星一眼便认出,门口问话之人; 就是当日,在圣殿外围,值守的少年——林涛。 “我刚来的时候,就见识了圣殿守卫的严密; 肆无忌惮地夜袭创世塔,没有内应,怕是不太可能。 而且,当夜我故意呼喊 “守塔人”,她们也有过迟疑; 由此看出,夜袭人对创世塔的情况,非常了解; 最明显的就是,以他们修为,如果没有圣殿内部的人帮忙, 更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穿过塔门; 林涛学长,我猜,这些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吧!” 林涛仔细倾听刘星的话语。 剑眉下,明澈的眼眸,闪烁惊诧; 他不太相信,眼前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少年,竟有如此缜密的思维; 而且,还是在极其危险的当口,做出的准确判断; 他无法想象,那需要怎样的冷静和睿智。 后风、心怡等四人,却没有表现出怎么惊讶,只是淡淡一笑; 因为,他们对刘星的聪明,已经习以为常。 “呵呵!” 林涛轻哼一声,俊脸荡开亲和的微笑; 以巧妙掩饰自己,此刻亦或是妒忌,亦或是佩服; 连他自己,都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 “当日调查时,心怡学妹就在提醒我; 想不到,是有高人在指点哟!” “什么高人指点,我也是这样推断的!” 心怡抿嘴瞪眼,明摆着的不服气。 “如此说,林涛学长已经查清楚了?” “对,前几日刚查出来。内应就是,筹备祭塔大典的学员中,一个叫尹霞的金系院学员;她妄图快速提升修为,就联合在“测试报名日”,混进来的门派中人,伺机盗取创世塔内的灵丹。” “那两个夜袭人,也抓住了?” “哎!两人实在狡猾,在尹霞的庇护下, 藏匿数月不说,还摸清了圣殿的防守布局,最终,还是让他们给逃了; 这些情况,也是我们在追查时,尹霞自己承认的。” “自己承认的?!” 刘星若有所思。 “不过呀,你担心的几位学姐,都没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有几个伤得太重,可能再也无法继续修炼; 这下,你放心了吧!” 心怡稍带酸味儿的话,打断了刘星的思考! “对了,差点儿把正事忘了!” 说话间,林涛把一枚徽章,递给刘星。 “这个,你入殿测试的徽章;格物厅的老师特意嘱咐我,必须亲自带过来; 他们可是听说过,刘星学弟智斗夜袭人的英雄事迹; 你要是无法参加测试,可是圣殿很大的损失哟!” 刘星慎重接过徽章,看上面刻着号码“一”; 他不禁感激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后风; 后风眨动美眸,深情回应。 圣殿测试两年一届,求学之人不计其数; 能排在首位,可见后风是最早一个,去办理的报名; 而这个“一”,更能表明,后风对刘星的期许。 “林涛学长,入殿测试,不是元月一日当天派送吗?” “心怡学妹难道不知,测试时日调整的事?” “调整!” 心怡一直忙着照顾刘星,无暇顾及系院内的事情。 后风、牧力等人,也有他们的打算,并没有将具体情况告知。 “创世塔遭夜袭,广场祭坛损坏严重; 一时也无法修缮,因此每年一度的祭塔大典,也被取消; 另外,圣殿对夜袭之事极为重视; 一方面,正在重新调整防守部署; 另一方面,就是决定将入殿测试提前; 如此,闲杂之人可尽早离开,便于接下来的全面排查和清理。” “提前到什么时候?” 心怡显然有些着急。 “就是,今天呀!” “今天!林涛!你怎么不早说!” 心怡气不打一处来,咬唇怒目林涛; 干脆,把“学长”的称谓,直接给省略掉。 “这······这个,后风老师他们······他们也知道呀; 再说,刚才刘星还在昏迷,我拿出徽章也没用吧!” 林涛不明所以,一脸无辜。 “我看你就是诚心的!后风导师,我们先赶过去; 错过时间,可就麻烦了!” 心怡故意撞开,门边的林涛; 拉着刘星,冲向屋外。 “嘿,离测试开始,还有半个时辰,早着呢!” 林涛想要有所弥补。 可心怡只当没听见,召唤金翅鹏,腾云而去。 牧力、后风对视一笑; 若会错过时间,他们自当更为着急。 他们没有去追心怡和刘星,而是直接去了,测试的最后一站。 两个孩子并不知道,其实,圣殿格物院,早就通知过后风; 根据刘星在创世塔的表现,已经破格,收取他为新一届学员; 今天,若能醒过来,便可参加测试; 无论成绩如何,都不会更改此项决定。 后风和牧力,更想看看刘星的修元天赋; 才没有将事情,告诉几个孩子。 而刘星接下来的表现,将会远远超出,他们的期望。 入殿测试——刘星期待已久的日子; 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时间,做任何的心理准备。 坐在全速飞行的金翅鹏上,刘星一反常态的安静; 让心怡感觉到,点点的不适应。 “刘星小弟弟,不用担心,你通过测试,绝对没问题!” “嗯!” 刘星点头回应,神色凝重,没有过多的言语。 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在憧憬; 憧憬着未来的修炼,憧憬更强大的自己; 憧憬有能力,去寻找并保护自己的亲人。 与此同时,他也在仔细观察、快速记忆,所经过的路线; 元宗圣殿对他来说,还很陌生; 这也是他,长期跟随父亲征战,养成的习惯。 “心怡学姐,这里该是圣殿前殿的尽头吧? 我们是不是快到了?测试是在内殿?” 看着空中漂浮的山峦,逐渐减少; 山间的彩色云雾,也越来越稀薄,刘星由此推断。 心怡见“恢复正常”的刘星,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倒是放心不少。 “准确的说,是前殿与内殿的结合部; 只要能通过前两项测试,并且在第三项; 也就是最后一项胜出的,才能留下来,成为新一届学员,进入内殿; 所以,很多参加测试的人,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进入元宗圣殿的内殿。” 正说着,心怡甜甜一笑; 驾驭金翅鹏从山峦间,俯冲而下,钻入山脚厚厚的云层。 “刘星小弟弟,坐好咯!” 甜美的声音,随着金翅鹏破云而出。 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片,全新的天地! !!!!!! 亲! 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打赏!谢谢哈! (71)一叶渡,半叶舟 广袤天宇之下,目之所及,尽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圆顶、尖顶、方顶的各类城堡,巍然屹立; 很多看上去,似乎年代久远; 斑驳的城墙,留下岁月洗礼的痕迹; 暗绿色的蔓藤附着其上,恣意攀爬; 与城堡周围的大型花圃,相映成趣; 让冰冷的石壁、古老的塔楼,换发盎然生机。 新建的城堡不在少数,建筑面积,都远远超过,创世塔的藏书阁。 地面满铺,暗灰色大理石,平整开阔,纤尘不染。 其间,穿着殿服的学员,往来其间,络绎不绝。 时不时,还能见到几只灵兽,在打斗追撵。 一条宽阔的江流,贯穿整个建筑群。 在城堡间,蜿蜒流淌,尽显刚与柔,静与动的完美结合。 江流宛转,江水静流,彩色光芒萦绕其上; 好一片流光溢彩,好一派绮丽灵动! 圣殿的绚烂奇景,再次惊艳了刘星。 “别瞧咯,以后我们会经常来这里。” 见刘星目瞪口呆的表情,比心怡一脸娇笑。 “那就是测试的入口,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金翅鹏在江边停落。 刘星随比心怡所示,只见,一栋叶片形状的玉白色建筑,耸立江面。 又一排叶片形状的石柱,链接到江岸。 此时,正有许多,少男少女,陆续跨步石柱,走入建筑内。 他们胸前佩戴的徽章,刻着不同的号码。 “入殿测试的地方,修得挺别致; 心怡学姐,那,我就进去了!” 刘星将刻有“一”字的徽章,稳稳戴在左胸,深吸一口气。 “额??????” 心怡沉吟片刻,将刘星拉倒一旁。 “刘星小弟弟,本来这些不用提醒你的; 但不说,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刘星诧异地望着,心怡略显担忧的面庞; 似乎她比刘星,这个当事人,更为紧张些。 “这里只是测试的第一站。圣殿为保证,每年入殿测试的公平公正;每届的主考人、测试地和测试题目都会调整;今年的主考人,可是圣殿出了名的“冷血”,她的题目,绝对不会太简单。不过,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最后一项中拼尽全力,你可记住了!” “嗯,记住了,拼尽全力!” “拼尽全力!” 两人双掌对拍,坚定的明光相互交织。 此刻,准备参加测试的准学员们,基本都已进入叶形建筑。 刘星迈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接近,未知的测试。 刚入圆门口,一阵青翠落叶翻飞; 绿色光影闪烁间,刘星只感觉身体,被什么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飘然而起。 瞬即,光影消散,刘星已置身宽敞的大厅。 这个宽敞,可不是通常的概念。 刘星目测周围,盘坐之少男少女,应该接近两万。 而且,他的估计不会有太大偏差; 估算战场人数的多少,可是其父交给他,行军统兵的基本功。 每个人的座位,是高于地面,有三级石阶的五边形梯台; 梯台呈圆弧形排开,前台沿处,刻着编号; 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圆弧的内层,梯台编号是一。 显然,刚才入口的无形之力; 能根据徽章的感应,引导测试之人对号入座。 不然,这空旷的大厅里面,多半会,乱成一锅粥。 刘星没有着急入座,而是将所有,能够看清的场景,尽收眼底; 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先观察周围的情况; 是他在孤独逃亡的旅途上,保全性命的必备条件。 如此多的人,聚集一厅,却无丝毫嘈杂之声。 看见有极少数人,在闭目调息; 刘星推断,他们很可能与自己一样,已经开启修元。 还有很多,无所事事; 只是端坐在自己的台位,四处张望,不敢弄出什么声响。 毕竟,来这里测试求学的,全都是不超过十二岁的少男少女。 如此陌生的环境,显出一些拘谨,也是自然。 当然,也有些相互熟识的少年,又或许是,足够胆大调皮的那种; 隔空比划手势,做着古怪的表情。 “嗡嗡嗡??????” 大厅内,三声钟鸣。 刘星当即坐定。 他推测,测试即将开始。 “哼哼哼,一万九千零九,本次测试报名的人数,可是历届之最。孩子们,欢迎来到‘一叶渡’!”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回响空旷的大厅。 只听其声,未见其人。 异样、娇媚的语调,让刘星想起,那夜创世山广场上,与他相拥被缚的妖艳女子。 也难怪,心怡说她冷血; 就这声音,听着,就让人难以招架。 当所有人,都在转悠眼珠,搜寻说话人的方位时; 大厅上空,块块晶莹叶片,飞洒而下; 如冬日里,满山飘落的鹅毛白雪; 场面倒也唯美、壮观。 “鼓励打气的那些个废话,就不多说了!这个,拿好!测试马上开始!” 刘星捡起,落于台上的叶片,凝眼观察。 叶片只有一半,没有叶肉,只剩下经络; 就像镂空的玉石,乖巧精致。 当发现,叶柄上,隐隐能见的一行小字。 刘星嘴角,微微上翘。 在创世塔,他曾读到过,这样的句子; 由此,他也大概猜出,第一项测试的内容。 “不要惊讶!你们每人手中拿的,叫‘半叶舟’,能载着你们到下一测试地;叶柄上???????” “老师,这样小的叶子,怎么载人呀!” 也不知是,哪家的冒失鬼! 居然,打断了女子的说话。 “对呀,而且这里可没有水!” “有水有什么用,你们看,叶子上到处都是窟窿!” ?????? 还别说! 有了一只出头鸟,大厅顿时热闹起来! “哼哼哼!不想参加测试,可以站起来!” 女子的语气,越发生冷。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本来还想多教教你们,看样子你们很聪明嘛!” “测试正式开始!开顶!” “轰??????咔咔咔??????” 女子的娇怒呵斥后,轰隆巨响不绝于耳; 大厅最上方的叶片形顶盖,慢慢翕开。 顿时,大量彩色雾气,如滚滚洪流,浇灌而下。 “你们时间不多,‘一叶渡’顶盖关闭之时, 未能驾舟离开者,将无缘下一项测试,更没有资格在圣殿修炼!” 女子冰冷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叶渡的大厅内,除了源源不断注入的彩雾,似乎一切都是静止。 好多孩子一脸茫然,他们似乎连测试的题目,都没有搞懂。 而此刻的刘星,闭目盘膝; 身体周遭,五色光芒萦绕; 他手中的“半叶舟”,也在渐渐“长大”。 !!!!!! 亲!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打赏!谢谢! (72)成与不成,全凭自己 半张叶片的叶柄上,刻着—— 金木土水火 元法自天地 刘星刚看到此两句话,就推测出第一项测试内容,就是开启修元的第一步:纳元。 而且,主考人说,留下的半叶舟,能带他们到下一测试点; 此处又叫一叶渡,其隐喻,再明显不过; 就是让测试之人明白,这里就是开始修元的渡口。 彩色气流,逐渐铺满大厅底层。 刘星身体周围,已凝结出片片光晕。 他也感觉到,手中的叶片,在不断增大。 此刻,他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当然,参加测试的聪明孩子,也不在少数;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他们的身上。 “哈!各位,我就先走一步咯!” 一少年,漂浮至大厅上空,气流瀑布倾泻处; 神采奕奕,器宇轩昂; 深黑的眸子,释放出,目空一切的骄傲和自信。 他的喊话,引来所有人艳羡的目光。 刘星见他脚下的半叶舟,足足有两米; 比自己身旁的一叶,小不了多少。 “哼!想不到,还有人比我更快!” 又一少女,站立叶片,悬浮而上; 她没有过多在意,空中的少年; 撂下话后,径直飞出屋顶。 众人只能目送她,娇小的背影。 刘星却记住了,她黄鹂般动听的声音和身后长长的马尾辫。 两人乘“舟”,腾雾离开; 陆续又有不少人,紧跟而去。 很快,已不下百人。 刘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着急,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即便,悬浮他身前的叶片,已经超过三米; 他依旧,耐心稳步纳元; 在这种元气充沛的地方修炼,可是事半功倍; 更何况第一项测试,只是要求在厅顶关闭前离开。 对于刘星来说,即便没有叶片的浮力; 仅凭幻影流光,要达到要求也是轻而易举。 也就是此刻,刘星发现,自己的半叶舟; 由刚才的晶莹白色,开始渐渐变成彩色; 而且,似乎开始长出另一半。 一丝担忧,挂上眼角。 “轰······” 大厅顶部再次发出鸣响。 “不好,顶盖要关闭了!” “要关了!要关了!” ······ 厅内一阵骚乱。 刘星飞身悬浮的叶片,漂升而起。 可他,没有急着飞出屋顶。 根据自己在藏书阁所学,如此凝聚天地灵气的彩色气流; 从屋顶不断注入,只要稍作调息,便可轻松纳元。 但,对于未接触过,纳元法门的人来说; 仅凭叶片上的两句提示,要有所领悟,的确有些难度。 这也应征了,比心怡先前的猜测。 刘星留意过刚才离开的人数,最多不超过两百; 而这里的求学之人,多达两万; 或许,他们之中,也有如自己一样,需要修元的机会; 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淘汰,岂不可惜。 “咔咔咔······” 叶形顶盖,慢慢合拢。 “大家不要急!” 刘星大声高呵,全场肃然。 众人抬眼,带着惊愕,也包含期待。 “老师留下的半叶舟,能感应我们体内的元力; 只要大家加速纳元,很快就能离开。” “可是······” 刘星话音刚落,便有人想要表达什么。 可很快封口。 全场出奇的安静。 “时间紧迫,我给大家背读几段,关于纳元的法门;成与不成,全凭你们自己!” 天地无极,默默昏昏。 至元之气,窈窈纯纯; 无视无听,宁神守恒 静思静心,吐纳为正; ······· 近两万人的大厅内,唯有刘星口中,吐出的铿锵字句; 他的引领,也颇具成效。 大厅内,众人盘膝纳元,光芒四射,煞是壮观。 很快,有大批少男少女,乘坐半叶舟,腾空而起,都围绕在刘星周围。 或点头、或微笑、或招手,以示感激。 “你们先走,修元呐气的法门各有千秋; 我尽量多背一些,希望还来得及!” 刘星没有一一回应,继续专注背诵,时不时望一眼顶盖。 “咔咔咔······” 江面上,众人紧张注视,一叶渡的顶部不断缩小的缝隙。 他们本可以借着,河面的彩色流光,继续纳元。 如此,脚下的叶片,便可载着他们,奔向期盼的下一个测试点。 但此刻,所有人,都自发留了下来; 他们在焦急等待,那个还不熟识,却带给他们莫大帮助的同伴。 江流的另一处,也就是第二项测试的地点。 白、青、黄、墨、赤,五个不同颜色的巨大气流漩涡,横断江面。 最先到达的,近两百准学员,在漩涡前一字排开。 他们面对眼前绚丽的场景,并未表现出,多少兴奋或是惊讶; 正如刘星所判断,这些准学员早就开启了修元; 此刻,他们多少也能猜出,第二项测试的内容。 再看,江岸的堤坝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他们都是,各系院的一些学员,到这里凑热闹。 入殿测试,在圣殿也称得上一大盛会。 “今年,怎么就这么点儿人?” “我们那届,进入第二关的,少说也有一千人吧!” “不奇怪!听说今年的主考人,可是那个‘冷血’。” ······ 众学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一位,正踮脚张望,俏丽的面庞带着失落。 因为,她没有看到,江面的人群内,有自己期待的身影。 “不可能,绝不可能······” 比心怡再次眺望,江面的另一端。 “心怡学姐,别急,时间还没到呢!” 一旁的秦景弘,做出轻松的表情,以示劝慰; 当然,这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哼哼哼!看样子,用不着继续等下去了!” 娇媚的声音再次响起后,一束红光,划开江面雾气;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一个曼妙的身形,闪现眼前。 从江岸观之,难见玉容; 单就绝美的身段,便足以称得上绰约多姿,华容婀娜; 只见她红纱罩体,隐隐透出的肌肤,细白如玉; 两团酥嫩高耸,伴随香吸,上下波动,惹人不尽遐想; 细腰之下,分叉的裙摆迎风飘散间; 颀长的美腿暴露至禁区,释放着难以拒绝的诱惑。 她就是,本次入殿测试的主考人; 元宗圣殿,副宗主之一,飞落英。 她站在紫金色叶片上,扫视眼前的少男少女。 “两万人,只留下两百;能来到这里,还算有些天赋! 不过,能不能继续下去,还得看你们的本事!” “你们看,那是······” “快看,快看······” ······ 居然还有人,敢打断主考人飞落英的训话! 不过还好,这次可不是她,面前的这些孩子; 而是,堤岸上的学员。 他们惊异地望着,比心怡一直朝着的方向。 远处,江流上白茫茫一片; 如磅礴浪涛,席卷而来。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73)百川归海 “怎么会?!??????” 飞落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不错,那白茫茫的一片,就是在刘星帮助下,完成第一项测试的学员。 其人数,不下五千。 在浩浩荡荡的队伍最前端,一少年踩踏完整的彩色叶片;目光坚毅,意气风发。 看到这震撼一幕,特别是随着距离拉近; 确认出那最前沿的少年,就是自己所期盼的人; 比心怡,心跳加速,紧握的粉拳内,冒出汗星。 队伍在先到的那两百人后,整齐排开,秩序井然。 当刘星看见,江面上的五色漩涡,他轻收浓黑的长眉。 白、青、黄、墨、赤五种颜色,对应的正是金、木、土、水、火五类元气属性; 修元之人,在体内凝聚“元气海”后;也就找到了自己元力的种类; 可刘星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元气海。 他先前就有所担心。 第二关的测试,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大的障碍。 “好!很好!” 飞落英语气依旧那么冰冷,但看到如此多的孩子,能来到第二项测试地; 内心诧异之时,也不乏欣喜。 “就先让你们看一看,最后一项测试的地方,也不枉费你们如此用心。” “验元台!起??????” 飞落英混合元力的喊声刚落,她身后大范围的江水,剧烈翻滚,波涛汹涌。 五千少男少女,瞠目结舌,惊骇不已。 “轰??????哗??????” 白浪漫天,水花飞溅! 巨浪涌动处,一座玉白色建筑,从江水中徐徐升起。 其巍峨气势,不亚于先前见到的,任何一座宏大的城堡。 玉台分大中小三层,每层三级台阶; 每级台阶上,皆矗立华表若干,森森然然,一排**雄伟。 位于顶层中间部位,约莫三丈高的五菱形玉柱,光影浮动、美轮美奂,最是吸人眼球。 “此处名为‘验元台’,也是今天测试的终点站!当然,前提是必须穿过,你们眼前的五色气流漩涡!” 刘星注意到,主考人说话时,前面的两百准学员,一直在不停地纳元。 他们脚下的叶片,好多跟自己的一样,都长出了另外半片。 只不同的是,别人的叶片只有一种单纯的颜色,要么白、要么红、要么绿。 唯独自己的,却是彩色。 这就意味着,他无法辨别体内的元气属性; 也无法确定,该选择从哪个色彩的漩涡通过。 “第二项,测试的题目:百川归海!” 听到此话,刘星心头一沉,猜测和担忧,化作冷酷的事实。 “通过测试,必须达到两个要求: 其一,人数。 验元台只留有,五百个测试学员的席位;也就是说,你们当中最多十分之一的人,有机会进入最后的测试; 其二,时间。 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凝聚出体内的元气海,找到自己该通过的气流漩涡,即便,五百名额未满,时间一到,漩涡通道也会关闭。” 所有人乖乖倾听飞落英的训话; 再也没有人,敢胡乱插嘴。 刘星也再一次感受到,‘冷血’的雅号,当真名不虚传。 在他的记忆中,要成功凝结元气海,少则一日,多则三天; 而此项测试,却要求一个时辰; 其难度,可想而知。 何况,自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都未成功; 短短一个时辰,更是机会渺茫; 刘星现在所想,就是孤注一掷。 “哼哼哼??????对了,看你们学乖了些,就稍微提醒一下。 越早进入验元台,可是对第三项测试,越有利哟!” 话毕,一道红光由水面迅捷划过,飞落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嗡嗡嗡??????” “入殿测试,第二项,百川归海,开始!” 古钟长鸣后,验元台传出指令。 众人盘膝间,最前端一片白色叶片,快速飘飞。 “哼!我看这次,谁敢跟我争第一!” 刘星清晰记得,她动听的声音,以及她身后的马尾辫。 “怎么??????怎么,也太快了些吧!” “厉害呀!” ?????? 好一阵啧啧惊叹! 众人依旧只能目送她,娇小的背影,快速穿过,白色的气流漩涡。 “第一位,303号,罗兰,金属性。” 名叫罗兰的女孩,刚入漩涡,瞬间被传送至,验元台。 台上传报声响。 “第二位,19号,炎承,火属性。” 紧接着,便是在一叶渡,第一个冲出屋顶的少年。 “第三位,117号,??????” 传报声,接连响起。 带給剩下的五千人,无形的压力; 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 每一个人,都在抓紧分秒,加快纳元节奏; 盼望着,下一个,能腾飞而起的,就是自己。 少男少女们,全身浮动的光影,交织江面彩色的气流,奇幻画面,令人叹为观止。 即便是岸边那些,修元多年的学长们,也被深深震撼。 比心怡,无意它处; 焦急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刘星所在的区域,未曾挪移。 不出意外,短时间内,排在最前沿的近两百人,陆续到达验元台。 此时,传报声,中断很长一段时间。 一切归于平静,唯有雾气伴着江水,缓缓流淌。 刘星,一改平日修炼的节奏,竭尽全力,急速纳元。 他隐约记得,只有当他在纳元达到,难以承受的极限时,身体周围,会出现红色的光圈。 因此,他一度认为,自己应该是火属性元力。 现在的情况下,刘星顾不得太多,孤注一掷只能是他,必然的选择。 细心的人,或许能发现,刘星此时身体周围的彩色流光,明显浓于其他的地方。 长时间的寂静后,最后赶到的几千人中,终于有一位脱颖而出。 一片红叶,载着短碎发的女子,缓缓驶出。 听见动静,很多人不约而同睁开双眼,朝她投出羡慕的眼光。 “嗨,美女,行嘛!” “厉害!妹子,你可是我们当中的第一个。” ?????? 两人并无恶意的搭讪,引起人群内,小范围的骚动。 听他们的腔调,必定属于那种,调皮的早熟型。 女子并未理睬,盈盈秋水四处搜寻。 很快锁定目标。 “你叫刘星?他们好像,是这么称呼的!” 显然,在到第二关的路途中,有很多人与刘星,有过交集。 “没有你,我可能,到不了这里。谢谢!” 刘星贯注纳元,心无旁骛; 缓缓睁眼间,还未来得及看清女子的面容,她已经漂离至红色的气流漩涡。 “第一百九十一位,12号,兰陵郁金,火属性!” 平静再次被打破,紧张还在延续。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74)不放弃 可能是,这个叫兰陵郁金的少女,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继她之后,很多人成功凝聚元气海,陆陆续续,穿过五色漩涡,到达验元台。 他们每个人,离开之前; 都会向刘星,喊上一句感谢的话; 或者是,比划出鼓励的手势。 刘星却无法做出,过多的回应; 此刻,他的身体,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 和以前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冷热两股气流,加速膨胀; 狂乱冲击,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即便如此,刘星也只能苦苦支撑,因为他身下的叶片,依旧是彩色。 很快,验元台传报的人数,达到四百多位; 并且,五个漩涡的气流量,也在逐渐变淡; 剩下的名额和时间,已经不多。 “嗡嗡嗡??????” “验元台测试名额,还剩最后十位!” 古钟鸣响。 传报声,加速了剩下之人的心跳。 痛苦在刘星身体内,无限蔓延,斗大的汗珠簌簌滑落。 穿过气流漩涡,到达最后的测试点,是刘星必须争取的目标。 但创世塔,有惊无险的一幕,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是决不会,让冱幽山脉的情况,再次发生; 他更不会,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顾江面上和堤岸边,成千上万学员的性命。 越是在危机关头,刘星越是能保持,非凡的冷静。 “呵呵,藏书阁内皆是金玉良言;和入殿测试一样,能否掌握,也是靠自己的悟性; 老夫不会看错,你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不会有错,呵呵呵??????” 刘星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创世塔内,那个红色守塔老人的模样。 老人曾经的告诫,萦绕耳畔。 “对!修元的法门何其之多,能否达到更高的境界,最终,还是需要自己的悟性和判断。” 刘星若有所悟,双手叠握,互扣阴阳; 坚毅的眸子,凝视眼前变得稀薄的五色漩涡。 “你们喜欢闹腾是吧!我就让你们闹个痛快!” 刘星心头默念,催动冷热两股气流,让其在体内,高速转动起来。 临时悟出的办法,很是管用。 冷热气流在旋转中,缠绕交织,大有相互融合的趋势; 刘星身体的痛楚,顿时减轻不少。 而且,他发现,身下叶片的颜色,正由白色变成暗红。 不仅如此,就连刘星所在区域的气流,同样也在高速旋转。 江面上,除能见到白、青、黄、墨、赤五种颜色的气流漩涡外; 还有一处,正在不断扩大的,彩色气流漩涡。 刘星缠绕其中,悬浮而起。 “你们看??????” “快看,快看!” ?????? 神奇的景象,引来岸边所有人的目光! 比心怡和秦景弘,也是惊讶不已。 刘星高空站定,极速纳元的同时,时刻关注,即将消失的红色气流漩涡; 只是,脚下的半叶舟,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更严重的是,此时,他感觉身体内的热流,已经完全消失; 只剩下一股强劲的冷流,冲击的力道,比刚才更强。 不得已,脸色撒白,因寒冷瑟瑟发抖的刘星,只好停止纳元; 他知道,继续下去,必定会有风险,后果难料。 “嗡嗡嗡??????” “验元台测试名额,还剩最后三位!通道即将关闭!” 古钟再次响起。 此刻,他猛然发现,身下暗红的叶片,不知为何变成了黑色。 刘星本以为,自己的元力,应当属火; 可他知道,黑色、蓝色、灰色,都是代表的水属性。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犹豫。 坚毅的目光,锁定黑色漩涡。 即便脚下的叶片,无法载他过去; 他也将放手一搏。 “刘星,时间不多了,加把劲儿!” “快呀!??????” “我们这些人,多半是没有机会咯,就看你了!” ?????? 加油鼓劲的喊声,此起彼伏。 与刘星一道,为目标拼搏的几千人,自知希望渺茫,全都停止了纳元; 他们站立叶片,挥手呐喊; 刘星回望身后,众人投出的期待目光,心中为之一振。 “刘星,不要放弃!??????” 岸边传出,银铃般娇美的呼喊。 江面上,彩色气流旋转的震撼画面; 刘星全力拼搏的意志决心; 还有这一声,包含焦急、包含期许、包含鼓励的娇美声音; 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内心的激情。 “不放弃!” “不放弃!” ?????? 江面,江岸,成千上万的学员,不约而同,整齐呐喊; 场面何其壮观,义举何其感人! “嗡??????” 钟声又一次响起。 每个人都知道,即将传报的是,通道关闭的指令! 黑色气流漩涡,消失的刹那; 一道残影,瞬间飞入; 叶片,漂浮江面; 其上,已不见刘星的身影。 全场肃静。 “嗡??????嗡??????” “第四百九十八位,一号,刘星,水属性!” “成功了!” “好哟,成功了!” ?????? 听见传报,众人欢呼!全场沸腾! 落身验元台的刘星,极目搜寻; 想在雀跃的人群中,找寻到那片紫色的长发。 奈何距离太远,人又太多,未能如愿。 淡淡一笑后,缓步登向台阶。 验元台的最高一层内,是圆形的广场。 最高的五菱形彩柱,矗立核心; 四周还有很多,较矮的雕花圆柱。 两者之间的圆台上,盘坐几百准学员。 刘星刚踏上广场,便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 他们虽不太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猜测,那必定与眼前之人有关。 刘星很快找到,剩下的三个位置; 向众人点首示好,盘膝坐定。 他没有向其他人那样,继续纳元,准备最后冲刺,而是调息打坐。 适才,迫不得已,催动元力施展幻影流光之残影,加剧了他体内的寒气涌动。 他必须加以控制,以最佳的状态,迎接最后的测试。 他没有忘记,比心怡先前的叮嘱。 “嗖??????嗖??????嗖??????” 好一阵破风声响,只见众多人影,穿梭腾跃; 眨眼间,验元台的雕花圆柱上,站满百十来人。 他们身穿战甲,威风凛凛; 默然注视,下方的少男少女。 刚才,身着红纱长裙的主考人,飞落英,也在其中; 她的紫金色战甲,堪称艳丽华美。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75)初始元力值 后风站在,飞落英身旁的圆柱之上。 其白金色战甲,跟她平日的衣着打扮相似。 超短的战裙、短的战靴、短的护胸都布满,翠绿色藤条状的纹路;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素雅中透着干练。 刘星很快辨认出她的身形,只是,未看到牧力在列。 “哼哼哼??????” 飞落英的开场白,别无二致; 仍旧是,带出冰冷的媚笑。 “不用这么惊讶。这些都是圣殿的老师,他们到验元台,有两个目的; 其一,老师们将根据你们,在最后测试中的表现,择优挑选自己的新学员,成为指导你们修元的导师;当然,前提是,你们足够优秀;” 刘星此刻才明白,圣殿内“老师”与“导师”的区别; 老师只不过是统一的称谓,只有导师才会指导,自己的学生修炼; 也难怪,在边境,首次见到后风; 刘星称呼她导师,她却说,导师的称呼,不能乱叫。 就将近一年的相处中,刘星可以确定,后风的元力属性是木; 她指导的学生,只有两个——比心怡、秦景弘; 他们必定也是木属性元力。 “其二,老师们马上会有小小的展示,你们也可以借此,看看谁将是你心仪的导师。” 孩子们一边倾听,一边转眼瞧望; 所有人期待着,能被圆柱上的某位老师选中。 飞落英轻抬玉手。 圆柱上的圣殿老师们,心领神会,同步释放元力; 红橙黄绿青蓝,紫灰粉白黑棕,各色气流环绕战甲; 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光芒四射,这些词语,都难以形容眼前的震撼。 众人瞠目结舌之际,但见不同色彩的光流,涌动交织; 瞬息间,凝结成硕大的彩色圆罩,将整个验元台包裹。 身处这一片光影陆离中,每个人顿生与世隔绝的恍惚; 与此同时,这些准学员都感觉到; 自己的身体,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迫! “哼哼哼,感受了吧!这就是元力。老师们凝结的光照,在阻隔外界元气的同时,释放出少量的元力压;如此一来,你们不但不能纳元,而且还需要释放元气海中的元力,来抵抗这种压力。” 刘星并不知道,其他人此时的感受; 反正,在强压下,他体内的寒气是越发凛冽。 他的脸色更显苍白,包括嘴唇和眼球。 幸好所有人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飞落英身上; 坐在最末端的他,并没有人在意。 “这就是,在第二项测试中,我说过的,越早进入验元台,越是有利;因为,最后一项,是按照进入验元台的先后顺序,进行测试;换句话说,越是靠后的人,受到的压力越大,释放的元力越多,胜出的几率就越小。” 接下来的几句话,更是让刘星感到雪上加霜。 此刻,他才正真明白,比心怡先前的提醒。 “开启验元柱!” 飞落英娇声高呵。 她从圆柱腾跃而下,降身中心位置的彩色五菱柱旁。 只见柱体内,彩色光芒流动,分割出一圈圈,等大的彩色光环。 “入殿测试,最后一项——初始元力值。 要求:在你们面前的叫验元柱,总共一百个光环,代表不同水平的“初始元力值”;测试人按顺序,依次向验元柱内,注入元力;按照往届规矩,初始元力值排位前十名,将会获得奖励;后十名,将被淘汰;不过??????” 飞落英冷冷一笑。 继续说道:“今年进入最后测试的人数太多,我稍微做了调整;得到奖励的名额不变;被淘汰的人数,增加十倍;也就是,只有初始元力值,排在前三百九十八名的人,才能成为圣殿最新一届学员。你们准备好了吗?” 飞落英冰冷的目光,扫视周围稚嫩的脸庞。 “老师,这不公平!” 娇美的身影,从人群中突然站立; 碎发掩映下,纯澈的眼眸,释放出,桀骜不驯。 刘星回想起,她就是在第二项测试时; 询问自己名字,并表示感谢的; 那个名叫,兰陵郁金的少女。 “嗯哼??要是在前面,你敢如此放肆,我早就??????好呀,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公平!” 飞落英上前两步,冰冷的威压,足以让人窒息。 众人都为兰陵郁金,捏着一把汗。 刘星无暇多顾,他必须极力克制寒气的涌动,并尽快找到破解的办法。 要知道,排在近五百人的最后一位,胜出的可能,微乎其微。 “前面两项就不说了,就这最后的测试; 我敢保证,排在前面的,应该都已经学习过修元; 对于从未接触过修元的人来说,岂不是很吃亏!” 兰陵郁金振振有词。 她此刻所说,也是在场很多人心中所想; 只不过,他们不想再犯,第一关的错误,敢怒不敢言。 “那我猜,你肯定是没有学习过修元咯!” “没有,就今天才开始!” 兰陵郁金直视飞落英。 面无丝毫惧色。 回答干脆利落。 “哼哼哼!有这种想法的,可不止你一人; 但敢说出来的,却只有你一个,好,很好!” 飞落英发出,意味深长的感叹后,再次扫视全场; 厉声呵道:“你们都记好了!在我元宗圣殿,没有公平与不公平,只有实力!要公平,就是,不被淘汰!” 话音一落,她转身飞回圆柱。 “嗡嗡嗡??????入殿测试,第三项——初始元力值” 古钟鸣响,所有人严阵以待。 “第一位,罗兰。” 娇巧的身形,轻快腾跃出人群。 刘星特地留意,这个始终处于领先位置的少女。 红润圆鼓的脸蛋儿,乖巧的鼻梁; 细长的睫毛内,闪动机灵的大眼珠; 无一不显露出,未脱稚气的可爱与天真。 蝴蝶,应当是她的偏爱——腰间扎的蝴蝶结,头顶戴着蝴蝶发夹,马尾辫末端,拴着蝴蝶样式的饰品,就连长靴上,也绣着彩色的蝴蝶图案。 刘星怀疑,她有可能还未满十岁。 如此小的年纪,能在几千人中独占鳌头,着实让他佩服。 罗兰鼓腮嘟嘴,将纤细的小手,触于验元柱。 源源不断的白色气流,从双掌倾泻; 底层的十几圈彩色圆环,瞬间变成白色; 并不断向上滋长,片刻功夫,白色圆环超过八十。 “九十,九十一,九十二??????” 周围有很多孩子,轻声数着。 他们看见罗兰通红的脸蛋,便猜测,能达到九十,应该就是不错的成绩。 毕竟,她可是排在第一位。 “九十五?,看见没有,这小不点儿,很可能超过九十五哟!” 后风身旁的一位老师,朝她笑道。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76)一个大胆的想法 元宗圣殿近几届学员中,初始元力值最高的,也只有九十五; 就是后风的两个学生,比心怡、秦景弘; 他们是再上一届的并列第一。 后风默然不语,她现在关心的是,处于最后位置的刘星。 距离较远,后风不可能看清他,惨白的脸颊; 不过,望着他一动不动,僵硬的身体; 后风也免不了一丝担忧。 “嘿,你们快看!” 另一位老师,面带惊呀。 因为验元柱的白色,已经升至九十八环。 “嗡嗡嗡,第一位,罗兰,圣殿近十届学员,最高初始元力值,九十九!” “哇!??????” 少男少女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他们完全能理解,“九十九”所代表的分量。 近十届学员,也就是,近二十年内的最高分! “哼!还是没能超过,还好,打了个平手。” 罗兰气喘吁吁,鼓眼嘟嘴; 似乎,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 她向众人,乖巧地笑了笑,走入休息区。 休息区,在圆柱下方; 学员测试完毕,方可进入; 并有相同元力属性的老师,单独为其补充元力。 飞落英在测试开始前,就有所说明; 只是,刘星进入太晚,没有听见。 但见,一束紫金色气流,从飞落英指尖射出,注入罗兰体内; 测试后略带疲惫的罗兰,精神很快恢复。 这无关紧要的一幕,无意间,被刘星捕捉。 一个大胆的想法,由此而生。 “嗡嗡嗡,第二位,炎承,初始元力值,九十五!” 炎承的表现,虽比不上罗兰; 但也同样得到,老师们赞许的目光; 毕竟,能达到九十五的初始元力值; 绝对称得上,出类拔萃。 接下来的测试,没有太多的惊奇; 前百位的初始元力值,都在九十左右浮动; 随着排位的靠后,成绩逐次递减; 甚至,出现过,不到七十的情况; 坐在最外一圈,也就是排位倒数的少年们,脸上写满落寞; 唯有刘星,还在痛苦中挣扎; 严峻的考验,激发出,更强的斗志! 他定眼凝目,浓眉紧锁; 准备大胆尝试,与体内寒气的较量。 要应付老师们,释放的元力压迫,对流星来说,倒不算吃力; 即便,测试将近三分之一,刘星仍旧感觉元力充沛; 让他担心的是,压力造成寒气涌动; 时间越长,风险越大! 若要避免无法想象的寒气爆裂,刘星只能通过释放元力; 这也很容易做到。 释放元力后,痛苦自然会消失,危险也能避免; 矛盾就在于,如此一来,想在测试中获得高的分数,就绝无可能; 更何况,他不只是要获得入圣殿的资格; 还必须要在,强手如云的比拼中,拿到前十的名额; 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圣殿的奖励; 不然,比心怡所说的高额费用,将成为他修元的极大阻力。 解决此矛盾的办法,刘星不是没有考虑到; 那便是,六月十五当晚, 他在创世山领悟的,同步纳元和释元。 但,问题的关键; 百十位老师释放的彩色圆罩,将外界的元气死死封锁; 没有元气,自然无法纳元! 就在,飞落英为罗兰灌输元力的瞬间,刘星找到了突破口; 反复思量,他认为可行。 外界的元气,现在的确是无法进入验元台; 可不代表,内部的元气,无法吸纳; 既然是元力罩,又带有元力压,必然充盈着大量的元气; 刘星的大胆想法就是——从彩色元力罩中纳元。 一旦成功,问题迎刃而解。 “妹子,加油!” “加油呀!我们看好你!” ?????? 刘星正准备实施,自己的大胆的想法。 前排传出,几人的声音。 出列的是,兰陵郁金。 她凝眸验元柱,步履稳健; 散垂在眼帘的碎发,难以遮挡,明眸之内,释放的傲气。 近五百少男少女中,她的身体发育,可以说是最快,没有之一。 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与成年女子无二; 单就那傲人上围,足可以与后风媲美; 刘星再次打量,这个带着冷傲的少女。 心中默默为她鼓劲。 “嗡嗡嗡,第一百九十一位,罗兰,圣殿近十届学员,最高初始元力值,九十九!” “哦!??????” “哇!厉害,厉害??????” 验元台上再次爆发,激动的呐喊! 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一次振奋人心的gao潮! 九十九!与排名第一的罗兰同分; 而且,还是在测试,进行到将近半数的情况下。 不仅是这些少年,即便是圆柱上的老师,都难以置信! 无不透出赞许的目光。 像这样的振奋,在随后的测试中,再也没有出现。 时间一点点流失,元力的压迫越发明显。 测试进行到四百位时,验元台内报出了,最低的四十七分。 验元台外,天色变暗; 河岸上学员们大都散去,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人,望着验元台方向,相互攀谈。 有彩色光罩,他们根本看不清,测试的情况; 只能根据内部的喊声,推测测试的结果; 而且,凭借他们的经验,测试越是到后面阶段,也就越是没有什么看头。 比心怡、秦景弘至始至终,都没有挪步; 离他俩不远处的柳树下,一个健硕的身影,僵直伫立。 他就是牧力; 本可以进入验元台,和其他老师一样,挑选自己的得意门生; 但他终究,还是没跟后风一道; 只是默默守在外面; 他不想看到,那些人,带着讥讽和嘲弄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 “诶!那小子!?” ?????? 验元柱旁的测试,波澜不惊; 而,等候区盘坐的少年,却引来所有老师的目光。 诧异、惊叹、错愕?????? 圆柱上,一片哗然。 唯有后风,面带微笑。 “师妹,难道他就是??????” 飞落英从后风的表情中,读到些什么,侧脸询问。 “刘星!他就是刘星。” 后风默契回应,美眸落定光芒浮动处。 “刘星?是创世塔那个刘星?” “噢!传言不虚呀!” ?????? 周围的几名老师,尽相搭话,语气带着激动。 众人目光聚焦处,是稀薄黑色气流凝成的球体。 丝丝缕缕的彩色气流,从验元台巨大的元力罩内,飘飞而出,正源源不断,注入黑色球体。 如此,整个验元台内,更是光流浮动,奇幻无比。 刘星悬浮黑色流光内,等待最后的时刻。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77)无法估量 “刘星,该你啦!” “上呀??????刘星??????” 关键时刻,刘星不想有任何的偏差; 他沉浸在纳元的虚无空冥状态,对后面的测试进展,毫不知情。 听见,休息区有很多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这才注意到,测试区里,只剩下自己一人。 “这么快吗?!我??????” 刘星停止纳元,浓眉紧锁,内心充斥着忐忑。 他先前的想法很正确,效果也明显。 通过吸纳元力罩内的元气,确实缓解了体内的寒气。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随着寒气降低,那股消失的热流再次出现。 且有,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自己到底是火属性元力,还是水属性元力? 两股气流交织,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始终无法凝聚元气海,是不是就意味着,初始元力值为零? 太多的疑问,压在刘星心底,没有答案。 与众人的惊诧目光交接后,刘星深吸一口气,一步步靠近验元柱; 他推动双掌,强大的彩色元气滚滚涌出。 搅动验元柱内的彩光,高速转动。 “咻呕??????” 验元柱上的百圈彩色环,突然消失; 光芒,陡然增强百倍。 耀眼的彩光,刺痛眼球,让人无法直视。 “这??????什么情况?!” “好强的元力!” ??????? 圆柱上的老师,惊骇不已。 震颤的一幕,让刘星也不知所措; 他连忙收手,以防不可预知的危险。 随着元力收回,验元柱光芒消减,再次恢复原貌。 刘星僵直站立,等待测试的结果。 然,钟声并未响起。 全场鸦雀无声,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 “真的是零分!没有元气海??????就没有元力值?” 刘星紧握双拳,仰望高耸的验元柱; 黑眸内没有失落,只有不甘。 “小哥哥,再试一次!” 如百灵鸟婉转动听的声音,回响广场。 打破了全场的寂静! “对,再试一次!” “再试一次!” ?????? 众人应声附和,当然,里面也包括很多老师。 飞落英默然注视着刘星,并没有表示赞同或者反对; 作为主考人,向来严苛的她,绝不会厚此薄彼; 但她更不想,埋没任何一个,不世之材。 刘星侧身,看见人群中一个娇巧的身影,使劲儿挥动双手。 那就是罗兰,笑脸盈盈,天真可爱。 刘星微笑回应。 再抬手之间,他已将所有的疑虑,抛诸脑后; 心中只留下四个字——拼尽全力! 相同的现象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刘星没有中途停止。 很快,令人期待的画面出现; 验元柱的彩色气流,逐渐转黑色; 虽然看不见百圈圆环,但整个三米高的验元柱内,都呈现出黑色; 足以说明,刘星的元力值,已经达到满分。 可钟声依旧,没能响起。 刘星此刻,身体承受的痛苦,也是似乎到达极限; 冷热气流的冲击,让他难以消受; 脸色忽白忽红,周身筋脉臌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不好!” 后风见此种情况,就是冱幽山脉中,骇人一幕的前兆。 即刻飞身而起。 她希望在危险降临前,能够阻止刘星。 飞落英不清楚个中缘由,见后风焦急模样,不得不郑重其事。 她紧随后风,转眼落身验元柱旁。 “刘星,快停手!” 后风催动元力,打算切断刘星的元力输出。 却被,刘星抬手阻止。 “后风老师,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说话间,刘星同步开启纳元。 只见无数彩色气流,从空中的圆罩内,飘散而出,汇聚到刘星抬起的手掌。 一手释放元力,一手吸纳元气; 黑色验元柱光芒四溅,整个广场彩光交织; 场面绚烂无比,撼人心魄。 即便是修炼至,紫金气界的飞落英; 自知对元力的驾驭,也难以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 “刘星,其实圣殿已经破格将你录取,你不用这么拼,万一??????” 后风焦急劝说。 她还不知道,刘星通过此种方法; 基本能将,体内强大的元力爆发,造成的破坏,控制在最小范围。 凝望包含怜惜的美眸,刘星只是微微一笑; 即便他此刻,正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嗡嗡嗡??????” 古钟鸣响,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 休息区的四百九十七人,不自觉站起身。 他们个个攥紧拳头,激动地望着验元柱下,那个坚毅的背影。 一百多位老师,全都侧目同一方向; 不是在等待测试的分数,因为刘星惊艳的表象,足以让他们折服。 他们惊讶的同时,也带出一丝担忧。 以他们的经验,完全能够想象; 如此强大的元力输出,对于一个十来岁,刚开启修元的少年来说; 意味着需要承受,怎样的痛苦! 意味着需要拥有,怎样的意志! “嗡嗡嗡??????第四百九十八位,刘星,初始元力值,超出验元柱测试范围,无法估量!” “哇!!!!” “耶!!!!” 掌声、惊叹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刘星却没有时间,为自己庆贺; 接下来的一步,至关重要; 此刻的他,就好比天平中间的支点; 稍有偏差,两端的庞大能量,就会发生激烈的碰撞; 他必须精确把握好,纳元与释元的平衡点; 只有这样,才不会元力失衡,造成可怕的后果。 刘星将纳元的手掌,缓缓拉近验元柱。 “啊??????” 痛苦的吼叫! “轰??????轰??????轰??????” 验元柱内发出,震耳轰鸣; 红、黑相间的元气波,带着耀眼强光; 一圈紧接一圈,从验元柱内,喷薄而出; 强势冲破,验元台上空的元力罩,向外,层层扩散。 红色光芒,照亮圣殿的整个夜空。 “刘星??????” 后风跨步,将精疲力竭的身躯搂在怀中。 “还??????还好??????后风老师??????” 刘星微笑着,艰难吐出几个字。 “你这傻孩子,不都说了,用不着这么拼的??????” 后风颤抖的声音,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 “没事就好!” 飞落英见刘星并无大碍,转身飞回圆柱。 语气依旧是那般冰冷。 不过,刘星刚才与她对视的瞬间,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担心和关切。 “测试结束,排名前十位的留下!你会将得到,入殿的第一份奖励!”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78)自主选择 “咔咔咔??????” 五座石桥,从江面升起; 少男少女在高年级学员的带领下,回到各自住处,等候系院通知。 测试广场上,只剩下,百来名老师和排名前十的学员; 刘星自然在列。 “嘭??????嘭??????” 一簇簇篝火,次第点燃。 在分层排列的华表顶端,熊熊燃烧。 使夜色中的验元台,更显**宏阔。 “你们将获得的,第一份奖励便是,自主选择喜欢的导师。” 伴随飞落英娇媚的声音; 诸位老师脚下的圆柱内,同步释放出光亮; 其中,闪耀金光的刻字,清晰可见。 此景象,比藏书阁内的玉柱,更显奇特和华丽。 圆柱刻字的内容,却不是什么名言撰录; 而是对其上,老师身份及水平的展示。 “若决定好了,就去向你们的导师行礼。明天,我会派人将另一份奖励,交给你们的导师。” 十个孩子满怀激动与兴奋,更带着仰慕和崇敬; 一一找寻自己心仪的导师,并很快拿定主意。 刘星注意到,飞落英所在圆柱,透出淡淡紫色光芒; 刻字内容为——飞落英,元宗圣殿副宗主,特级导师,紫金气界,金属性元力; 像她这样,达到紫金气界的特级导师,为数不多。 那个叫罗兰的可爱少女,此刻,正朝她走去。 其旁边的后风,所在的淡绿色圆柱内刻着——后风,元宗圣殿,高级导师,白金气界,木属性元力。 目前,十位学员中,有三个是木属性元力,但都没有选择她。 刘星还发现,就在后风不远处,有一方圆柱还是空位。 这也是,全场唯一的空位。 其金色文字的介绍是——牧力,元宗圣殿,初级导师,白金气界,水属性元力。 刘星正疑惑间,石桥上传出,战甲踏击石面的铿锵声; 一个魁梧的身形,缓步进入广场。 “诶!你看谁来了!” “哟!他也来凑热闹。” ?????? 异样的议论,在众多老师间传开。 刘星远远看见,此人身上只剩半边,有些怪异和滑稽的战甲,便确认出他的身份。 “嘿!老牧,今年怎么有空,跑到验元台来啦!” 怪异的腔调,由人群传出。 “咦!他可不是跑来的,而是??????” “对对对,老牧,算我失言,失言。” 两人一唱一和,默契搞怪的配合,引出好一阵嗤笑。 刘星没太听懂他们所说,但从牧力窘迫的表情; 足以感受出,他们的不怀好意。 刘星也确乎明白,当初为什么牧力,那么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来元宗圣殿; 为什么,牧力还常在后风跟前念叨,把捡回来的自己给抢走了。 牧力对这样的场景,或许早就习惯; 他没有搭话,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适应; 向刘星做出鼓励的手势后,飞身落于圆柱之上。 验元台广场,其余学员都选择完毕; 只剩下,刘星一人; 老师们都注视着,这个带给他们,太多惊讶的少年; 特别是那些,拥有水属性元力的导师; 其内心的期待,不言而喻。 “刘星,想好了吗?大家可都等着呢?” 后风特意把声调抬高,因为,当牧力入场的那刻; 她已经确定了,刘星将做出的选择。 刘星朝后风微笑点头,迈开坚毅的步伐。 “哈哈哈??????” 前殿浮山,花圃旁边的阁楼内,传出欢笑。 后风、牧力、刘星、比心怡、秦景弘五人,围坐长条木桌。 个个面带喜色。 “嗨嗨!这次我牧力,可算扬眉吐气咯!哈哈哈??????你们俩可是没瞧见,那些个人的脸色??????” 牧力大笑不止,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 “别得意!刘星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这样的好苗子,你要是教不好,我可跟你没完!” 后风也是满心欣慰。 “嗨嗨!不是还有你嘛!我的学生,不就是你的学生,你看我们这关系!” 牧力挤眉弄眼的样子,又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哎,说实在的,刘星小弟弟,你在第二关的时候,还真是让人担心呢!” 比心怡长叹一声,巧笑凝视刘星。 “是挺悬的!不过,我从来都没怀疑过,刘星兄弟的实力;心怡学姐,我们以后,可有对手咯!” 秦景弘虽是说的一句玩笑,但也不是毫无根据; 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刘星对修元理论的,掌握及领悟; 还是目前体内拥有的,超强元力值; 都明显超出,修元多年的学员; 今后,他在“三境九界”的修炼中,快速晋级,便不再话下。 见大家为自己担心、为自己高兴,刘星颇多感慨。 在最危难、最孤独的时候,他遇见了眼前这些人; 他们待自己如亲人,给自己帮助、关怀,鼓励; 刘星怎能不心生感激? “牧力导师、后风老师、秦大哥、心怡学姐,谢谢!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你们放心,以后的修炼,我一定会加倍努力!” 刘星与四人一一对视,传达发自肺腑的谢意。 “傻孩子,哪用得着,说什么感谢的话。这个拿好!” 刘星动情的话语,触动到后风心底的柔软处; 为不让眼角的泪珠滑落,她赶紧调整情绪,转移话题; “这是你的殿章,带上他,你就是圣殿的正式学员;这个令牌,是你的另一个奖励,本来是明天才派送,是我提早在落英师姐那边,取过来的。” 说话间,后风将一枚殿章和一块令牌,低递给刘星。 “哇!我们那届前十名,可只有一个奖励!这个,难道是??????” 比心怡抢过令牌,上下翻看。 “看你猴急的,你以前不是也得过吗?” 后风娇笑着,继续说道:“这是进入创世塔第二层的令牌,你可以在里面挑选,适合自己的物品,再不用像景弘那样,被耽误这么久!” 刘星看着心怡手上的令牌,咬唇皱眉,反倒显出一丝忧虑。 “那,秦大哥呢?祭塔大典被取消,他还能不能进入创世塔?要不??????” “要不,你是打算把令牌给景弘,是吧!?” 心怡抢过话茬。 “要是他愿意,上次我那块就能帮到他,哪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哼!他这牛脾气!” 心怡手托红腮,满脸的无可奈何。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79)滴血成缘,终生守护 “刘星兄弟,要说感谢的应该是我,没有你的帮忙,我根本就进不了前三名,也拿不到上等的炼甲材料。” 秦景弘将强有力的臂膀,搭在刘星的肩上,恳切的话语包含激动。 “秦大哥,你的意思是??????” “祭祀大典取消,不等于奖励取消!你的小脑袋瓜,也有短路的时候呀!” “哈哈哈??????” 比心怡娇声调侃,众人大笑不止。 “嗨嗨!时候不早了,明天开始,我就要对刘星实施,有针对性的修炼计划。诸位,各回各家,我就不留咯!” 众人皆知,此话是故意针对后风; 牧力可是早就巴望着,刘星能住在他这边。 “你这里乱七八糟,臭气熏天,谁能住得惯!我看还是叫刘星住我那边,要不,去系院宿地也行?” 后风故意打趣。 她不说,刘星真还没太注意。 不大的阁楼内,样式古怪的瓶瓶罐罐倒是不少; 它们东倒西歪,堆满几案,就连他们座前的长桌,也不例外。 晾晒草药的竹具,更是塞满屋内的每个角落; 不仅如此,墙壁、天花板、楼道口,稍有空隙的地方,都挂着干枯的草药。 刺鼻的草药味,时不时地钻入鼻孔。 还好,刘星通过对《百草录》的研习,基本可以确定; 这些气味,都是来自普通的药草,并不存在什么毒性。 “那可不行!系院宿地和你那边都太远,来来回回耽误时间;况且,我还打算教刘星,炼药制丹和一些基本的针法。不行!绝对不行!” 牧力挺胸鼓眼,极不情愿的样子,逗得后风好一阵窃笑。 “好好好!你是刘星的导师,怎么着都行!不过,到创世塔选取奖励品,宜早不宜迟,我今晚就将令牌带过来,就是打算让心怡带刘星过去。” “嗯!有道理,先下手为强!” 刘星心中清楚,后风和牧力之所以如此急切; 是不希望,秦景弘的遭遇,在他身上重演。 在牧力的催促下,刘星和比心怡趁夜,赶到创世塔, 登上藏书阁后面的,悬浮螺旋石梯; 便可看见,进入创世塔第二层山峦门柱; 其外观与底层的塔门相似,朴素无华,饱经风霜洗礼。 其内,光影闪烁,映照出门柱上的三个篆字——藏甲阁。 “刘星,我没有令牌,只能在门口等你。” 说话时,心怡将腰间的一环玉佩取下。 “这是我的纳器玉环,我已经将封印打开,你只要注入元力,就可将选中的炼甲材料,导入其中,那些材料,可是很重的。” “谢谢心怡学姐,这个呀,我也有。我很快出来!” 比心怡惊诧间,刘星已跨步石门。 映入眼帘的是,五座五色五级宝塔; 塔体无光自亮,熠熠生辉; 单凭其颜色,刘星选定了,自己该去的塔楼。 在藏书阁内,关于炼甲的记载并不多; 他却记得,选择炼甲材料,必须适合自己的元力属性; 要么相同,要么相生,决不能相克。 所以,蓝光、绿光塔楼是他的首选。 “小哥哥??????” 刚到宝塔拱门,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罗兰笑脸盈盈,蹦跳着,跑到刘星跟前; 身后的马尾辫左右摆动,足可以甩掉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刘星都会感到,一种亲切。 “罗兰,你也来选炼甲材料?” “嗯!我已经选好了!小哥哥,今年测试的人中,就你最厉害!罗兰很是佩服呢?” “你才九岁,元力修为就超过了这么多的人,你也很厉害哟!” “你??????你怎么知道?” 罗兰大眼珠忽闪忽闪,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 “哈哈,我只是瞎猜,想不到还真是!元宗圣殿测试,可是要求十到十二岁!这下,你可麻烦咯!” 刘星手托下颚,装出一副事态严重的表情。 历经过许多的事,刘星学会了与孤独相处、与强敌周旋; 并逐渐习惯了,暗藏心事;习惯了,开始长大的自己?????? 在这个可爱的罗兰面前,他终于可以毫无防备,尽情玩闹; 就像当年,在宛秋城,在星月湖。 “你??????你不会去落英导师那儿,告发我吧!” 罗兰小嘴紧咬食指,可怜模样儿,让刘星怎忍心,再逗她! “我都能看出来,你那厉害的导师,还能不知?放心!你这么优秀,无论十岁、九岁,又有什么关系!” “噢!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对了,落英导师还等着我呢,我先走啦。” 罗兰小手拍打胸脯,一溜烟跑开。 “小哥哥,落英导师说了,要选最上一层的炼甲材料,那里才是最好的???????” 喊声从拱门方向传出,却不见了,那乖巧的马尾辫。 刘星正驻足凝望,一束红光转瞬眼前。 “小哥哥,小哥哥??????那女娃子的声音,好听!好听!” 来者自然是守塔老人。 他学着罗兰的腔调,在刘星眼前晃悠。 刘星并未理睬,掉头走向拱门。 “奇怪!奇怪!小星星,你见了我怎么掉头就走?难道,你没有问题要问我?” 红影飘飞至门口,阻挡刘星的去路。 前些时日,两位妖艳女子,夜袭创世塔那晚; 刘星只盼望守塔人能出现,可事与愿违。 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哼!我就是要问你,有人夜袭创世塔,你这个守塔人,跑哪儿去了?害得十几个学姐受重伤,差点儿??????让开,别拦着我!” “这个???????” 守塔人见刘星,真有些生气。 强笑辩解。 “呵呵,非也!非也!你不都说了,我是守塔人,我的职责是守塔,又不是守人??????” “强词夺理!” 刘星生冷回应。 一个箭步,绕开守塔人,进入淡蓝色宝塔。 塔内中空,一架云梯由底层,直通塔顶。 云梯底座上,雕刻一排金色大字——“滴血成缘,终生守护” 云梯周围悬浮着许多,约半人高的蓝色气泡; 每个气泡内,包裹如岩石一样的,不规则块状物。 刘星推测,这些应当就是,炼甲的原材料。 “任性!任性!小星星,不理我是吧,等会儿可别求我!” 守塔人双手环腰,故弄玄虚。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0)五元聚体 “哼,用不着你操心!” 刘星极不耐烦地敷衍。 他在云梯内,留下一道道残影; 倏忽,立于宝塔顶层。 不只是罗兰,在路上心怡也曾提醒他,要选择最上层的炼甲材料。 可刘星放眼望去,最上层的蓝色气泡,所剩无几。 当真如牧力所说,先下手为强; 再来晚些,恐怕,就没得选。 “呵呵,没错,没错,小星星,你刚才用的,就是‘幻影流光步’?” “你知道幻影流光?!” 刘星心头一颤。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 守塔人,搅弄长眉,一脸神秘。 咕噜转动着,红色眼珠; 继续说道:“我不但知道,你施展的是苗桑秘术; 而且,我还知道,今天你拿不走,任何一块炼甲原料。” 刘星将信将疑,咬破指尖; 将鲜血,滴在身旁的一个蓝色气泡。 在藏书阁,刘星也曾读到过,“炼甲需以血为引”之类的话, 大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见宝塔内写着,滴血成缘,终身守护,他便有所领会。 血液滴入气泡的当口,只见其内,蓝色气流一阵涌动; 而后,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带着疑惑,刘星准备取出,里面的原材料。 刚伸手触碰,蓝色气泡,瞬即飘开。 无奈之下,刘星只能选择另外的气泡; 结果,如出一辙。 “呵呵,别费劲咯。我说过,在这里,你是找不到,适合自己的炼甲材料的!” 守塔人摇晃脑袋,很有些幸灾乐祸。 刘星没有搭理,层层挨个尝试; 一口气,从顶层滴血至第三层; 依旧是,一无所获。 “呵呵!再试下去,血都快流干了!” “我就不信!” 刘星快步窜向底层。 他只认为,底层的炼甲材料,相对差一些,也许还有机会。 准备再次尝试,却被守塔人拦下。 “执着!执着!这里的材料,适合水属性元力,跟你不配。” “这不可能,入殿测试通报的结果,我就是水属性元力呀!” 刘星对自己的元力属性,一直心存疑虑; 守塔人的话,切中要害。 “难道,我真是火属性!” 刘星自言自语,苦苦思索。 “呵呵,小星星,你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呀!快问!快问!” “非得问你?我到其余几个宝塔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刘星没给守塔人好脸色。 “站住!站住!哪儿都没用!你是五元聚体,创世塔的材料都配不上!” “什么是五元聚体?” 刘星不得不停下步伐。 他知道,心中的疑问,单凭藏书阁的记载,是无法找到答案; 目前只能仰仗,眼前的守塔人。 “呵呵,不生气啦!” 守塔人凑向前,挤眉弄眼,样子着实搞笑。 “其实呢,那天晚上夜袭,我也有所担心;只是我闭关多年,根本来不了;何况,不是有你小星星在嘛!” “闭关?还多年!那你现在,怎么又能跑出来?”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元识’,是元力凝聚的幻象,我的真身并不在这里。所以,当晚我也是有心无力。” 守塔人说话时,刘星特意用手,从其红色的身体上划过; 只触碰到,少许带热量的气流。 “我出来的时间,不能太久,还得加紧,加紧!” 守塔人语速加快,语气也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五元聚体,简单地说,就是身体内,同时拥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元力属性!” “这怎么可能?” 刘星万分惊诧。 藏书阁内记载,他可是记忆犹新—— 每个人,只能纳元一种属性; 这种属性,通常受到环境、性格、遗传的影响; 如果,同时汲取,两种相生的属性元力; 自然会转化为,更强的那一种; 如果,同时吸入相克两种属性元力,较弱的一种,必然被排斥; 同时吸入多种属性元力,无法保持平衡,必遭反噬; 吸入越多,反噬越大。 “我最初感应到,你体内的元力时,也觉得奇怪。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可我在藏书阁?????” “呵呵,小星星,尽信书不如无书,藏书阁的记载,也不过是,前人的经验。” 守塔人打断刘星,继续说道:“你现在是不是,经常感觉到,体内元力的冲击?” “嗯!主要是冷热两股气流!” “这就对了!我猜,你先天的元力属性,应该属火;而体内相克的水属性,最容易产生排斥; 不过还好,你身体内封印有一个宝贝,帮了你的大忙。” 守塔人的话,让刘星回想起,当日,其娘亲公孙娥英; 在危难时,封印在自己体内的,五色彩珠。 “你知道我身体内,封印的是什么?” “呵呵呵,我只知道,它叫‘元灵离珠’;其能量巨大,难以想象;可能是,当初封印之人,力有不逮,封印并不稳固;元灵离珠的能量,逐渐渗透到你的血脉之中,也使得,你体内的五种元力,能相对维持平衡。天意,天意呀!” 守塔人,手捋长须,连连感叹。 刘星豁然开朗间,心中好一阵狂喜。 五元聚体,同时拥有五种元力属性,那可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守塔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我在经后的修炼的中,必须同时升级五种元力!” “聪明,聪明!天意,天意!” 守塔人再次上下打量刘星,完全沉浸在,欣赏和陶醉中。 “但我一直未感觉到,体内的元气海,不知道对以后的修炼,是否有影响?” “什么?元气海?” 守塔人终于回过神。 “是呀!藏书阁有一段刻文,单独说过,元气海的大小,最终决定修元境界的高低,我没有元气海??????” “藏书阁、藏书阁,你怎么老是藏书阁,刚夸你聪明,你,呃??????” 守塔老人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打住。 “呃??????小星星,你还记不记得,写这段话的玉柱上,后面的落款?” “嗯,好像是‘太始’,对太始!我没记错” “太??????始?” 守塔人脸上浮现一丝惊恐。 “这个??????这个叫太始的人,说的有道理,有道理!不过,小星星呀,九洲内修元法门各有不同,你可要有自己的主见,对,要有主见!就元气海嘛,我也一直在思考,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呀!” 刘星看着守塔人,突然又变回嬉皮笑脸、神神叨叨的状态; 一阵无语。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1)新的领悟 守塔人也不在意,绕着刘星飘飘悠悠,继续自说自话 “呵呵,你读到的是不是说,元气海就是修元之人的元脉所在,只要通过修炼,将其扩大至极限,凝聚出足够强大的元力,就能达到修炼的至高境界?” “是这样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刘星不假思索。 “对对,有道理,有道理,但,你想过没有,什么才是最大,什么才是极限?” “这就需要我们修元之人,不断去探索,努力去追求。不是吗?” “呃??????” 守塔人吹动长眉,用手连续拍打,满布皱纹的额头。 刘星完全被洗脑的状态,让他略显不爽。 “可无论你怎么追求,怎么努力,你的元气海,能超越这九洲天地,能超越这五行乾坤?” “这个??????” 刘星猛然有所触动,无言以对。 这倒让守塔人,眼睛一亮。 “小星星呀,关于修元,我可是参悟了,一、二、三??????哎!记不清了,也就三五百年吧!” “什么?” 刘星瞪大眼珠,不太相信守塔人的疯言疯语。 “关于元气海,我以前也是推论,不过,多亏遇见了你,我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 对于守塔人,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 刘星真有些,跟不上节奏。 “这么说吧,历代的修元人,都把元气海,当成一个容器;修炼,就是让丹田之内的容器,装入更多的元力,如此,追求更高的境界;可再大的容器,都有装满的一天;既然容量有限,达到的境界,也自然有限;而我的推论就是,如果,元气海不是一个容器,而是一座桥梁,或者一条河道;我们不刻意去追求,让它装得更多,只求从其中经过的越多??????小星星,你猜,会是什么结果?!” 守塔人通俗简单的类比,深入浅出的讲解; 让聪明的刘星,很快意识到; 其颠覆性的想法,远远超出,藏书阁内所有的记载; 自此,刘星对修元理论的把握,又上升到一个更深的层次,一个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一座桥、一条河,虽然无法将元力禁锢,但只要桥足够宽,河足够长,里面依旧可以容纳强大的元力,而且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守塔人,是这样吧!” “聪明,聪明,一点就透。” 两人交谈间,守塔人的红色轮廓,又开始淡化。 他不得不,加快语速。 “小星星,你感觉不到元气海的存在,不代表没有,依我看,你的整个身体,就是一方庞大的元气海。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修元法门各有不同,全凭自己的悟性;藏书阁那些个太始呀,什么的,说的话,你尽可作为参考,对参考!” “谢谢你,守塔人,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今后修炼的方向。” 刘星心存感激,信心满满。 “呵呵呵,不必,不必,世人皆认为,修元在于汲取,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明白,修元更在于包容!小星星呀,最近,我要进入‘冲关期’,很长时间都不能出来,修炼还需你自己用心领悟。你目前急需要注意的,就是控制??????” 人形消散,宝塔内只剩下,淡淡一束红光。 “守塔人,守塔人,你可别忙走,我的炼甲材料怎么办呀?” 看着即将消失的守塔人,刘星急忙求助。 他不想因空手而归,令后风、牧力失望。 “呵呵,我已经帮你选好咯,就放在藏书阁。小星星,你身上宝贝太多,就连你自己也是一个大大的宝贝,你要懂得韬光养晦、隐藏锋芒,一定要记住??????” 光影完全消失。 守塔人的告诫,刘星牢牢记在心底; 他驻足静默,半晌无语,数点守塔人所谓的宝贝。 幻影流光步,苗桑族不外传的绝技; 是嫘素素,冒着族人责难的风险,苦心传授,自然不能轻易让人识破。 关于颈上的滴血菩桑子,母亲公孙娥英,曾经也有过嘱咐; 它不仅是旷世奇珍,更包藏刘星最牵挂之人的,一片赤诚。 而元灵离珠,刘星虽不太清楚,其真正的价值; 单是守塔人的评价,就足以让贪心之人,垂涎欲滴。 五元聚体,就更不用说,这种奇迹般的存在; 必然会带来异样的目光,妒忌的心理,甚至招来无妄之灾。 对于饱经离别之痛,深谙战场尔虞我诈,而又天资聪颖的刘星来说; 他也有意无意地,懂得隐藏; 即便面对他,最感激的后风等人; 倒不是出于不信任,而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无法预知的风险。 “刘星,刘星,起床,起床??????” 阁楼外,传出牧力粗犷的嚎叫。 楼上窗户口,探出脑袋。 刘星一副睡眼朦胧,无精打采。 入殿测试大量元力消耗,加上在创世塔藏甲阁,一番际遇; 当晚回来时,已是子时过后; 刘星从未感到如此疲惫,幻想着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不料想,天未亮,就被吼声拉出梦乡。 “牧力导师,什么时辰呀?” 刘星揉搓浮肿的眼皮,虚眼楼下双手叉腰的魁梧身形。 “嗨嗨!什么时辰,起床训练的时辰!快起来!我说过,今天开始,要对你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以后每天,都是如此!” “是,我的牧力导师。” 刘星无奈,悻悻走下阁楼,歪在门口。 “刘星,听好了!” 牧力瞪大鼓眼,撩开嗓门; 满脸严肃的样子,还真有些导师的派头。 “第一项,也是最重要的第一项,跑步!” “啊!” 刘星差点儿,没摔倒在门廊。 “牧力导师,我没听错,跑步?!” “怎么,觉得没挑战?” “不不,我就是觉得,跑步跟修元,似乎??????好像??????没什么太大的联系喔!” “嗨嗨!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像景弘那样老实、听话。” 牧力可是早有准备。 “我问你,你与对手交战,靠什么胜出?” “当然是靠元力,功法。” 刘星对答如流。 “如果元力耗尽,功法难以施展,又怎么办?” “还有战甲,兵器!” 刘星懒散地打着哈欠,对付牧力精心设计的问题,如同小儿科。 “如果战甲,兵器,都损坏了,我们又能靠什么呀?” “那??????只能凭借,谋略和应变。” 刘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轻率。 不过他的答案,也是牧力,始料未及。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2)合金 “好,很好!如果你能保证,脑子不被人家打蒙??????” “牧力导师,我们开始吧!” 刘星很快懂得,牧力的用意; 急急抢过话茬,抬头挺胸,抖擞精神,等待指示。 “你小子!” 突然的转变,倒让牧力喜出望外。 “这样,今天刚开始,强度不能过大,训练还得循序渐进。嗯,你的任务就是,从这里到后风老师住地,一个来回。” 牧力话音刚落,刘星已不见了人影。 跑步,是训练体能的最佳方法; 并且,是磨练耐力和意志力的不二之选。 牧力要告诉刘星的正是,修元的基础在体力; 若是在元力、功法、计谋等一切,都无法施展的情况下; 剩下,还可以依赖的,就是强壮的体魄和坚韧的意志。 而这,既是修炼的基础,也是修炼的本质。 曾经,在躲避蒙面黑袍围捕时; 刘星在未开启修元的情况下,能逃过一劫; 依靠的,有自己过人的胆识和智慧; 还有就是,最原始的体能,以及强大的意志力。 所以,聪颖的他; 又怎能枉费,老师的一番苦心。 牧力见大功告成,斜倚在花圃外的吊床; 满心自得,对花自语。 “嗨嗨,你们看,这脑子不算灵光的秦景弘吧,不让人省心; 这脑袋瓜,太过聪明吧,更不好对付;你们说,我容易吗?” “谁的脑子不灵光呀?” 带着辣味儿的,娇声责问; 吓得牧力,差点儿,从吊床上滚落。 “你叫心怡连夜带话,说有急事。怎么?才第一天,就叫苦了!” 来者,正是后风。 她假意生气的模样,别具诱人的韵味。 牧力也许是,日常被她,打压怕了; 只能偷偷瞄上一眼,未敢多看。 “你看这个!” 五块炼甲的原材料,由储纳腰带内提取,罗列后风眼前。 “这是???????” 后风附身端详,满眼惊异。 “刘星说他,在创世塔,遇见了守塔人;这些都是守塔人,帮他取出的材料。” “守塔人?我来元宗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到过,那个传说中的守塔人!” 两人皱眉凝思,一时无语。 “嗯!” 短暂思索后,后风继续说道:“这些材料,我也未曾见过,初步估计,应该超过极品系列!若说没有守塔人,刘星也怕是很难找到!” “嗨!我说后风,我们现在纠结的,可不是守塔人的问题。” 牧力拿起其中一块,半透明,如玉石的材料。 “你看,这些材料,每块都只有一小部分,看样子,要炼制战甲雏形,是要五块合用,而且???????” “而且,你手中拿的这块,根据外观判断,应该适合木属性;而剩下的,应该分别适合金、水、火、土,四种元力属性。” 后风接过牧力的话,继续补充。 “也就是说,守塔人是在暗示,给刘星打造的战甲雏形,必须是??????” “五元合金!” 两人异口同声。 “所以,我急着找你过来,就是商量此时。哎!秦景弘被耽误在,没有好的战甲材料;刘星这小子吧!一下子又弄出,五种超好的材料,还要整个合金。后风,你说,我们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好!” 牧力苦笑自嘲,粗大的手掌,拍打着脑门儿。 “你说得对,我们就是运气好。连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守塔人,都在暗中帮助;我看刘星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只是,打造合金战甲,耗费时日不说,还需要非凡的工艺水准;要炼制合金,我们元宗的铸甲师,怕是无能为力;除非??????找气宗的金甲门!” “气宗?后风!我们元宗与气宗,素来水火不容;你觉得,他们会傻到,帮自己的对手,打造一个合金战甲?” “那也得找人试试,不然???????我真不想,刘星也??????” 后风娥眉紧蹙,伤感的模样,惹人怜惜。 “也不必到气宗!” 其实,牧力远比后风,更焦急上火。 夜间,刘星将五块原料带回后; 他就一直在,苦思解决的办法,整宿未眠。 现今,已有了些眉目。 “也不必到气宗!你还记得,多年前,逃难到圣殿的,那个气宗铸甲师?” 趁后风失神的片刻,牧力说话时,故意将身体贴近; 此刻,他的手臂,很自然地,滑落在后风白嫩的腰线。 在这个节骨眼儿,他也不忘,那点儿歪念想。 “噢!你是说??????” 提醒之下,后风忽然想起某人。 她一时兴奋,猛地侧身; 前胸紧紧撞入,牧力的怀内。 两人上围紧贴,严丝合缝。 “牧力!??????” 后风眼角挂出嗔怒; 下意识退步间,俏脸羞涩,升起一抹红霞; 即便,她已经很了解,牧力的那点,花花肠子。 “嗨嗨!??????就是他,就是他??????” 牧力抓耳挠腮,一脸傻笑; 真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就怕,他不肯出手。” 后风只顾着担心,对刚才的“陷阱”,并未过多纠结。 “这个嘛!就要请你的‘冷美人’师姐帮忙,有她副宗主的身份出面,或许能成。” “后风老师,你来啦!刚才,就隐隐看到一只雪雁飞过,原来真是你呀!” 两人商议间,一道人影,忽闪而至。 “你小子,这么快?” 看见刘星回来,牧力心头的第一反应,就是“作弊”。 后风所在山峦,与自己所在山头,中间隔着好几座浮山。 虽说直线距离,并不太远; 可山间道路曲折,来回的总路程,少说也有百八十里。 何况,山峦间的吊桥、锁链、悬梯,极不好走; 半个时辰未到,刘星就能赶回; 而且,眼不红,心不跳,连大气都未喘上半口。 唯一的解释——中途折返,弄虚作假。 看着牧力,怀疑的神情; 刘星耸肩摇头,咧开笑嘴。 从怀中,掏出一片鲜嫩的竹叶,递将过去。 “哈!牧力导师,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这个,紫竹叶,只有后风导师哪里才有。” “铁证如山”,牧力哑口无言。 后风却在一旁笑道:“你这招,对景弘或许还有用,对他呀,我看是小巫见大巫。” “是吗!?” 牧力满脸不屑。 叉腰挺胸,大摇大摆,走到花圃的一角。 用力转动,石制的落地宫灯。 “轰轰轰??????” 石板滑动的声音不断; 方形的花圃,中分为二; 其间,一架金属材质的储物架,缓缓升起。 望着架上的几件物品,刘星深感大事不好。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3)特训,第一项 储物架上,安放十个木制,人体模型; 除中间一个空着外,其余的模型; 都穿戴一件,由金属圆圈串联的甲衣; “知道这是什么吗?” 牧力得意的问话中,带有几分神秘。 后风则叹息摇头,娇笑连连。 刘星哑然不语。 他何尝不知道,眼前的物件; 就是战场上,很多普通士兵穿戴的盔甲。 名曰:“锁子甲。” 他未作答复,是多半已经猜到,牧力的“良苦用心”。 “嗨嗨!这叫锁子甲,极普通的铁精打造,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不过,对训练极为有用!” “你中间那件,是在景弘身上吧?” 后风纤手指着,排在第五,没有甲衣的模型。 仍是娇笑不止。 “嗨嗨,那小子听话,进步也不小;刘星,现在就看你咯!” “牧力导师,要不,你也帮我挑一件?” 刘星自知难逃“厄运”,倒不如主动请缨。 “嗨!所以说,还是我们刘星小子聪明。这锁子甲样式相同,分量却都不一样,从左往右,以百斤递增,第一套一百斤,最后一套一千斤。” 牧力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满脸愁容的刘星身旁。 强有力的手掌,拍打刘星的小身板儿。 “既然,我的学生如此出色,我看,一百斤就省了,直接进入两百斤。咯!穿上吧!” 牧力探出左手,做出极为绅士的,“请”的手势。 以刘星的年龄,两百斤,绝对难以消受。 他不得不催动元力,来抵抗重压; 即便如此,也是举步维艰。 “特训第一项,跑步;任务:在后风老师住地,取回紫竹叶;若能在午时返回,则进入第二项训练;若稍有延误,嗨嗨,那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上茅房,这锁子甲,可就要一直陪着你哟!刘星,可听明白了?” 牧力看似戏谑,而又兼具打压性的训练要求; 确实是,针对刘星现在的情况,做出的慎重考虑; 入殿测试时,他躲在暗处,一直关注着刘星的表现; 牧力推断出,刘星目前修炼的关键; 不在于,提升元力修为, 而在于,熟练掌握,对体内强大元力的支配。 也就是,守塔老人提醒刘星,所要注意的“控制”。 “明白!” 刘星咬牙坚持,回答铿锵有力。 对于他来说,没有挑战的训练,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何况,聪明的他,如何看不出,牧力的用意。 身上两百斤锁子甲,带来的负重感; 远胜过测试时,老师们施加的元力压迫。 刘星不能完全依靠,元力来支撑; 必须凭借体力和元力,恰到好处的配合; 只有如此,才不会造成,体内元气翻涌,冲击经脉的危险。 崇山峻岭间,瘦肉的身影,拖动沉重的步伐; 他无暇顾及周围的云霭茫茫、彩瀑飞悬、奇松异石; 他也无心理会,锁子甲磨破皮肉,从白衣内渗出的殷红血迹; 穿过吊桥,爬上石梯,淌过溪流,翻山越岭; 他在与时间赛跑,与体内,难以把控的元力争斗; 为目标,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 眼神却依旧是,那般的纯澈,那般的坚毅! 三个时辰后,正午时分; 阁楼花圃前,两人翘首以待。 “牧力老师,你偏心!” 比心怡轻咬红唇,语带责备。 “哪有!哪有!” 牧力笑着搪塞。 “你就是偏心,当年景弘身体那么壮实,刚开始训练,你也只叫他,穿一百斤的锁子甲,而且,来回是一天的时间;刘星穿的可是两百斤,却只有半天,你这,算不算偏心?” “怎么,心疼啦!” 牧力做出,搞怪表情,继续说道:“不过,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呀!这小子,不是被压垮了吧!” “哈哈,牧力导师,你对自己的学生,有??????有点信心好不好!” 爽朗的笑声,夹杂着急促的呼吸。 一枝鲜嫩的紫竹条,由山下的石阶,摇摆而上。 “嗨嗨,你小子,行呀!” 牧力宽大的脸颊,堆积笑意,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 比心怡快步相迎,忙不迭,帮刘星褪下锁子甲; 盯着刘星肩背上和脚后跟,已经风干的血斑; 点点心酸,挂在心头。 “没事儿,就蹭破点皮!” 刘星看出比心怡的不忍,笑着劝慰。 而后,朝向牧力:“牧力导师,时间刚好!第二项训练,又是什么呀?” “你小子,别得意,差点儿就迟到。第二项嘛,吃过饭,心怡会带你去后山的训练场;我忙着呢,可没闲工夫陪你们!” 说完,牧力哈欠连连; 一个懒腰,躺倒在吊床; “对了,第二项训练要求,不许使用元力,不许使用你的那个,什么、什么步伐!” 刘星瞪眼茫然,正打算询问。 吊床上,已是鼾声如雷。 刘星对训练充满期待,跟随心怡前往后山。 刚至山腰,爬满藤蔓的精致石亭,浮现眼前。 亭内,沾满尘灰的圆形铜鼎; 引起刘星的注意。 他记得,在轩辕王府,也有类似的器物; 是其母,公孙娥英,炼制丹药所用。 “心怡学姐,这是牧力导师的炼丹炉?” “嗯!” 心怡没有过多说明。 只点头哼声,加快步伐。 “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牧力导师不练丹药了吗?还是丹炉坏了?哎!心怡学姐,问你呢?你别走太快!” 心怡遮掩的神情,反倒加重了刘星的好奇。 他快步跟上,拽紧心怡的手腕。 “你呀,就是问题多。” 心怡那能抵抗,刘星乖萌求问的眼神。 “你有没有见过,牧力老师穿的战甲?” “见过,样子挺怪的!” 刘星第一次见到牧力时,就觉得牧力的战甲,极为特别; 只因不太了解,也没有往多处想。 “如果按照修炼的时日算,牧力老师他现在,至少也是紫金气界;而就是在,当年晋级时,他服用过自己炼制的一种丹药,结果走火入魔。不但,战甲破损,就连元气海也遭受重创。牧力老师的修元境界,可能再也无法突破。” “原来是这样呀!” 刘星深吸一口气,略显沉重。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这些,也是后风导师,告诉我的。” “哎!看样子,牧力导师不去后山,就是不想看到,那个炼丹炉。” “或许是吧!刘星小弟弟,我们到咯!” 心怡纤手指着,山腰处; 一块不大的,圆形沙地。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4)野练 沙地位于山腰边缘,陡峭突兀的石壁上,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 与两人所处位置,隔着一段悬崖。 比心怡抓取一枝,山顶垂挂的藤条,纵身跨步。 飘逸婀娜的身形,借助绿色藤萝的摆动之力; 在雾气萦绕的山崖间,轻盈飘飞; 白色长袍、紫色长发迎风飘散。 唯美绝艳的画面,倒让刘星,看得痴了! 亦或许,他是想起了,星月湖畔,那柔顺的紫发和精巧的鱼骨辫! “刘星小弟弟,过来呀!” 比心怡落身山崖的另一端,在圆形沙地旁,娇笑招手。 跨越此等距离的沟壑,刘星自不必借助外力; 不过,他没忘记守塔人的提醒,尽量有所隐藏。 只学着比心怡的方法,转瞬落定沙地。 牧力所住山峦,处在浮山较高一层; 即便身处山腰,也有俯视乾坤,一览众山小的快意。 眼前群山隐隐,脚下云雾升腾,山壁花树繁茂?????? 山风徐徐,雀鸟高飞,令人心旷神怡! “心怡学姐,第二项训练任务是什么?该不是在这里看风景吧?” 刘星双手环胸,遥望远方。 “你任务就是,打败我?” “什么!?” 比心怡轻描淡写的回话,在刘星听来,却如晴天霹雳。 他可是听秦景弘说过,比心怡在他们那一届的木系学院学员中,最为出色; 积分稳居榜首,远超排名第二的秦景弘。 “嘻嘻,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比心怡拉长声调。 刘星惊诧的神色,逗得她好一阵嬉笑。 “第二项,主要是训练拳法、腿法、擒拿、柔术??????这些近身格斗的基本功;刘星小弟弟,这么聪明,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务。” 话虽如此,刘星却是心头无底。 比心怡出类拔萃,要想青出于蓝,谈何容易。 何况,刘星最想学的是剑法。 “唉!非得要近身格斗,就不能学些剑术什么的?” “哈哈哈,刘星小弟弟,你这话,我也曾问过后风导师。你也许还不知道,不谈元力修为,只论近身格斗,在元宗圣殿的最强者,只有牧力老师; 所以,即便我们不是他亲传的学生,后风导师也强拉他,教授我和景弘。根据这几年的对战经验,我可以肯定地说,学**身格斗,还是很有必要!” “呃!我也是随便说说,开始吧!心怡学姐。” 刘星对心怡的劝解,深以为然。 “嗯,你学过一些步伐,那我们就从腿法开始,掌握要领或许快些!刘星小弟弟,看好啦!” 比心怡在沙地上,跨步腾越,踢、劈、勾、挂、推、旋?????? 颀长的美腿,自在挥洒、流畅舞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刘星依葫芦画瓢,学得也是不亦乐乎。 至此,无论刮风下雨,两人都会准时出现在后山峭壁; 他们相互学习,相互切磋,从无间断。 牧力每天安排的训练中,对刘星来说; 除前两项的体能训练和格斗技巧训练,相对艰苦外; 最后一项,可是轻车熟路。 第三项,无非就是辨别药材、熟悉药理及扎针走穴等,炼药治病的入门知识; 而这些,刘星通过研习,其母亲留下的《百草录》《金针方》,已小有所成; 要完成每日训练要求,自然是轻松加愉快。 时光飞逝,转眼将近两年。 和往日一样,山岭间,坚毅的少年,奋力奔跑。 不同的是,他身上的锁子甲; 已经由一百斤,换成了一千斤; 而脚下,灵动的步伐,看不出有任何的吃力; 未满十四岁的他,身高超过一米七; 轮廓清晰的肌肉线条,代表着几百个日日夜夜的坚持与付出; 也散发着,趋于成熟的男性魅力; 俊美脸庞,不时挂出,招牌式的阳光微笑; 无疑能捕获,无数少女的芳心。 两年训练的成效,绝不是表明面上的,超强格斗与超强体能; 奔跑中,刘星的左手,萦绕彩色气流; 右手掌,则间断释放红、白、青、黑、黄等,五色气流; 由此可见,他对体内元力的控制,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对纳元、启元的把握,更是恰到好处; 现今,他只需等合金战甲雏形,炼制成功; 很快便可练甲晋级,领悟并突破属于自己的,强大元力技法。 不过,刘星还不知道; 今日,将是他特训的最后一天。 牧力、后风、秦景弘,定眼花圃前几案上的香炉; 熏香即将燃尽。 “紫竹叶,回来咯??????” 刘星摇晃手中竹叶,刚上台阶,见三人直勾勾盯着自己; 一阵茫然。 “呃,今天什么日子,这么热闹?诶!牧力导师,你点根香!玩儿什么呢?” 众人看着刘星搞怪模样,皆摇头轻笑。 “恭喜你,刘星,你的体能训练圆满结束。” 后风上前一步,美眸中满是欣慰。 “结束?????” 又是一阵茫然。 “一柱香的时间!刘星兄弟,我每一年才提升一百斤,你两年不到,就能在一炷香的时间,穿戴千斤的锁子甲,跑完一个来回!厉害!” 秦景弘拍着刘星肩膀,很为他高兴。 他的话,也让刘星终于回过神来。 “喔喔!??????意思,我以后,就再也不用穿,这个讨厌的锁子甲咯??????” 高喊间,刘星立马褪下盔甲。 连伸几个懒腰,尽情释放,如释重负的畅快。 “哈哈哈??????” 众人齐声欢笑。 “嗨嗨!别高兴太早,你的第二项任务,是要在近身格斗中击败心怡,不然,你可没资格参加圣殿举办的野练!” 牧力画风陡转,端出导师的架子。 “参加野练!” 刘星激动不已,掩饰不住心中的向往。 他很快回想起,入元宗圣殿那日; 刚从昏迷中醒来时,所见到,如梦境般的奇美画面。 而且,平日他也听秦景弘、比心怡谈及过,野练是如何的有意思。 近两年的训练倒也充实,毕竟单调乏味了些。 有能出圣殿,自在放松的机会,他岂有不兴奋冲动! “刘星,我和牧力,此时,安排你参加野练,也是迫不得已!” 后风也变得严肃的表情,让刘星觉得,野练,或许并不是想象的轻松好玩。 “你入圣殿快满两年,按照规定,两年内你必须突破,修元的第一重境界‘黄铜气界’;只因,你的炼甲材料特殊,战甲雏形打造尚未完成,才延误至现在;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后风说话时,向刘星递过一张折纸。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5)适者生存,强者自立 “这是炼甲师,列出的修元药材和辅料;你此次野练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尽量凑齐; 如此,一旦战甲雏形,炼制成功,你便可以直接开启晋级,才不会错过考核的时间。” 刘星浏览纸上所列细目—— 辅料:铜矿石、寒潭水各一方,天仙通灵藤一株; 药材:焰火花、南疆三色果、金弹子、冰山雪莲、绛香黄檀玉。 根据近两年所学,刘星一看便知; 前面的辅料,是升级铜甲元境的,必备之物; 而后面的药材,显然是针对,五种不同的元力属性。 若说单是,修炼水属性元力; 只需要,冰山雪莲。 如今,五元聚体,修元的药材增加四种; 他深感,野练的任务,着实不轻。 见刘星浓眉紧蹙,牧力缓步靠近,轻拍他的肩膀。 “刘星呀!适者生存,强者自立,是圣殿一以贯之的修炼宗旨; 因此,系院要求,每个学员,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寻找修元晋级的材料,这也是对你们的考验; 只是,这里面有很多药材,过于稀少;野练只有两月时间,若实在凑不齐,你还可到交易场碰碰运气,相关细节,景弘会告诉你。” “刘星兄弟,我和心怡都会陪你,野练嘛,我们可是很有经验!绝对没问题!” 秦景弘也凑将过来,伸出比牧力,还要粗壮的手臂。 刘星与他双拳连击; 这是他们,相互打气的常用动作。 “对了,心怡还在后山等你,还不快去;你小子,今天要是再赢不了,野练,可就泡汤咯!” 牧力躺上吊床,如释重负,一脸悠哉悠哉。 后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别听他的,刘星,输赢不重要,尽力就好!” “嗨嗨!有你这么教学生的吗?还有呀,刘星,回来后,可要还我,野练的报名费??????” 牧力话未说完,刘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后山训练沙地上,比心怡抱膝独坐,若有所思。 快满十七岁的她,少了一点纯情少女的稚气,多了一丝情窦初开的羞涩; 紫发半掩着,不时泛红的秀美脸颊; 脚尖轻轻抚弄,白色沙粒。 两年来,她与刘星,虽谈不上朝夕相处,但也是风雨同舟。 每天的摸爬滚打,如切如磋; 这片沙地,浸透着他们的汗水,见证着他们的成长; 同时,也记录下他们的欢笑,堆藏下他们的情谊。 当后风、牧力告知比心怡,今天刘星将结束训练时; 不知为何,她心头泛起一阵,淡淡的失落; 也许是,留恋这洁白如玉的沙粒,也许是习惯了每日的训练; 亦或许?????? 她无从知晓,只希望跟刘星在这最后的训练日; 再来一次,尽情的对战。 比心怡提出自己的想法时,牧力很是带劲儿; 嚷着要临场观战,却被后风驳回。 对亲传的学生,她再了解不过; 比心怡自己,都难以解释的情愫,后风却看得分明。 “想什么呢,心怡学姐!” 一时失神,不觉刘星已至身后。 “我??????我是以为,刘星小弟弟不敢来了呢?” 比心怡连忙起身,眼神闪烁。 “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许叫小弟弟;你看我现在,都比你还高!” 刘星跨步向前,紧贴心怡前胸; 将手按在她头顶,以示自己的身高。 无心的举动,让思绪凌乱的心怡,顿时心跳加速。 “那好!打赢我,就把‘小’字去掉。” 心怡不得不强装镇定,拿出平日训练的语气,以掩饰此刻的局促。 在刘星,对格斗的技巧熟练掌握后,也就是训练的后期; 他们的训练,主要以对战为主; 开始的比拼,刘星可是,啃了不少的沙土; 最近的几月中,每次对练,两人都打成平手。 比心怡在对刘星的进步,感到惊讶和高兴的同时; 也没有忘记,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她必须保证,刘星无法胜出; 如此,刘星的第二项训练,就算没有完成。 可她,哪里知道; 其实,刘星一直在保留实力。 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每天有人陪练,何乐不为! 何况,他也在顾全,比心怡的感受; 短时间,就被亲手指导的学弟打败,心中肯定不会好受。 当然,这一点,刘星倒是多虑了。 “说好了哈,心怡学姐,开始吧!” 刘星露出灿烂的笑脸,机灵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还是老规矩,谁先被逼出沙地,输;谁被击倒,输;谁被擒住,输。” 心怡单手负背,很有些学姐的范儿。 “小心喽!” 一道光影闪烁。 心怡还未回过神,刘星已恍到她背后。 突感腰部,被滚烫的手臂围拢; 比心怡正打算,抽身逃脱,不曾料; 刘星的一只脚,早已从她的双腿间滑出。 并在她脚腕处,用力一磕; “彭??????” 一切是如此的突然,心怡毫无防备; 她只觉重心不稳,背贴刘星,倒落少坑; 攻击,还在继续。 刘星有力的大腿,紧紧扣在心怡双腿之间; 心怡的下盘,已是无能为力; 她腰部又被刘星的右手臂,牢牢困死; 其左手臂,更被刘星反缠身后,无法动弹。 擒拿与柔术,完美的配合; 瞬息间,比心怡被全面制控; 强大的瞬间爆发力,两年负重奔跑练就的超强体力; 让比心怡,难以招架。 更让她,无法抗拒的,是刘星散发的体温; 身体紧贴,相互缠绕; 无论是双腿之间、腰部、背部,她都能感觉到那种热度; 那种足以让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热度; 正值含苞欲放、怀春萌动的她,怎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这次,算谁赢呢?” 刘星将嘴凑近心怡耳边,得意地说道。 “你??????你耍赖??????” 比心怡娇羞回复。 脸颊渗出的红晕,蔓延至耳垂。 “不认输,我可就不放哟!” 刘星也不加力,只管锁控住心怡; 两人倒在沙地,紧紧缠绕。 “你耍赖,你犯规!说过不许使用,你那个怪异的步伐!” “哈!心怡学姐,不用这招,我怕是永远也赢不了你!反正,你说的谁被擒住,就算输!” 也正如后风所说,输赢并不重要; 刘星以犯规的获胜,来结束两年的苦练; 既是对自己的交代,也是对心怡的感激; 这种不是胜的赢,不是败的输; 对他们来说,或许更有意义!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6)组队 “好好好,放我起来!” 被刘星这般“抱”着,心怡越发感觉口干舌燥; 加速跳动的心脏,似乎,快要蹦出嗓子眼儿; 她不得不,拍打紧缠在腰间的手臂,表示服输! “心怡学姐,你??????你生气了!” 起身时,看见心怡,赤红的脸颊; 刘星低眉顺眼,弄巧卖乖。 以他的年纪,哪懂得比心怡此刻,心中的感受。 比心怡也不回应,快步跑开; 腾身抓起荆条,飞过山崖。 “以后我把‘小’字去掉,你必须把‘学’字去掉,就叫我心怡姐???????” 银铃般的声音,萦绕山间。 元宗圣殿,前殿与内殿的结合部位; 也就是,入殿测试所在区域; 高大巍峨的古城堡前,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有两处地方,学员最为密集。 其一处,目测人数不下五百; 在写着“炎”字的队旗下,众人排成多路长队等候; 前方,几人忙着登记名册,发放队牌; 为首的长发青年,十八九岁,面容轮廓分明; 算不上俊美,眉宇间,却自有一股子器宇轩昂; 他把控全场的调度指挥,有条不紊; 如炬的目光,不时观察其他的人群。 另一处,人群簇拥的高台上; 一风度翩翩的青年,正侃侃而谈; 台下大都是些女学员,左手臂戴好的队牌,全都写有“林”字; 这些花季少女,痴痴地望着台上; 她们关注的焦点,不是青年讲话的内容,却是他英俊的面庞。 刘星、秦景弘、比心怡三人,穿梭人群内。 寻找着,他们的目标。 圣殿的野练区,地形复杂,灵兽众多; 为确保安全,学员都会组成团队,结伴同行。 低学段的学员,特别又是那些新生; 他们都希望能得到,高阶别的强者庇护。 “心怡姐,那不是林涛学长!” 刘星认出高台上的青年,赶忙跑过去; 摇手示意,大有加入其中的意思。 林涛很快也注意到,刘星等三人; 主动从人群中挤出,笑脸相迎。 他的举动,引来身后一片,嫉妒的目光; 那群少女,不难发现; 林涛的笑容,明显是冲着,刘星背后的比心怡。 “心怡,你们也在选队,参加野练?” “是呀,是呀,林涛学长。你是这里的队长?” 刘星有些迫不及待,抢着搭话; 而,比心怡,没有做声; 只是,出于礼貌地微笑点头。 “这样的话??????” 林涛双手托腮,似有为难。 “系院规定,每个组队不能超过三百人,我的队已经满员;不过,既然是心怡学妹来了,我去系院申请,多加几个名额,应该不成问题!” “不用!谢谢林涛学长!” 心怡的回答,干净利落。 “心怡姐??????” 刘星摊开双手,一脸的困惑。 “你没听见,林涛学长的队,已经满员,我们何苦去为难人家!” 心怡抛出,一句冷语。 一把拉过刘星,走向他处。 林涛望着三人背影,好一阵默然无语。 “心怡学姐,林涛学长可是全圣殿,排名第一,要不??????”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自命不凡的德性,要去你去!” 秦景弘话未说完,就被心怡堵了回去。 “刘星,你也不许去!” 心怡横眉竖眼。 两人哪敢再说一二。 接下来,刘星等人连续看了,好几个组队; 要么是人员已满,要么是不太熟识,要么觉得实力单薄?????? 总之,几人瞎转悠半天,终是犹豫不决。 “心怡姐,组队的队长,是系院选派的吗?” 踱步中,刘星突发一问。 “那倒不是,野练都是自愿组队,队长都是大家公认的强者。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实力超群的学员,不会参加组队,而是单独行动。” “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也组个队,就心怡姐任队长!你不是,也排名系院第一吗?” “哈哈哈,刘星弟弟??????这你也能想得出?” 刘星的提议,差点儿没让,比心怡笑出泪花! 秦景弘摇头解释。 “刘星兄弟,你还不太清楚。圣殿的‘第一’可有很多,但实力相差也是很大;心怡学姐只是我们那届木系院的第一;人家林涛,不仅仅是全木系院的第一,而且还位居,金木水火土,五系院的第一,也就是圣殿学员总排名的榜首。” “噢!榜首又怎么样,反正都是第一;我认为心怡姐,就是有实力!可以当我们的队长!” 刘星拍着胸脯,振振有词; 而后,退到秦景弘身旁,耳语。 比心怡,只当刘星是在玩笑;娇笑不止; 却没注意到,两人早就悄悄转身,飞速离去。 她在人群内,四处找寻好一阵时间,依旧不见两人踪影。 正焦急间,城堡外的花台处,传出刘星的喊声。 “木系院排名第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的比心怡,我刘星的学姐,在此组队,来者不拒、来者不拒??????” 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一面大得有些夸张的旌旗; 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比”字; 刘星摇旗呐喊,很快吸引不少学员围观。 “你是木系院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呀?” “对呀,你的学姐人呢!” “木系院第一不是林涛学长吗?” “吹牛吧!” ?????? 一人开头,众人起哄。 比心怡本打算,静观两人胡闹; 学员的质疑,反倒激起心中的傲气。 刘星赶鸭子上架的激将法,奏效! “我就是比心怡!” 比心怡气定神闲,缓步走入人群中央。 “看你的徽章,还是红铜气界吧!” “还在铜甲元景的实力,也来组队,切??????” ?????? “组队,是我们的事,是否加入,是你们的决定!只要愿意的,我们都欢迎!” 比心怡沉着冷静,不骄不躁; 真有些,领队的气质。 旁边的刘星和秦景弘,嬉笑着,同时竖起大拇指! 心怡只回应他们,一个娇怒的瞪眼! “小哥哥,我加入!” 动听的声音,从人群传出。 刘星应声,很快找到那个,可爱的俏脸蛋儿。 两年不见,娇小的罗兰长高不少,越发的亭亭玉立; 可不变的是,拴着蝴蝶饰品的马尾辫; 以及,大眼珠内,流淌出的童真! “算我一个!” 话音落处,某人纵身飞旋; 转瞬,绝美的身段,立在刘星旁边。 火辣的身材,散发的成熟气息,扑面而来,难以抗拒! 让周围高学段的懵懂少年,无法摞开眼睛。 即便,自视甚高的比心怡瞥见,也难免心生妒忌。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7)灵兽呀! “你就是火系院的新生,兰陵郁金?听说,你两年不到,连晋两级;很快就要突破,红铜气界;你修炼的速度,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比心怡的夸赞,不经意,渗透进一些酸味儿。 “和学姐相比,我还有差距!” 兰陵郁金撩动额前碎发,冷视前方,轻描淡写地回应。 刘星感到气氛不对,急忙圆场。 “心动不如行动!我们的组队,可是强强联手,来者不拒哟!” 他摇旗呐喊,周围聚集的学员越来越多。 而报名参加组队的人数,更是超出他们的预料。 截止出发前,共计十二人; 加上刘星等三人,总数十五; 队伍很袖珍,却是唯一一支,由铜甲元境领队的团队。 加入组队的无一例外,都是新一届的学员; 这些人并不是冲着,两位貌美的学姐; 而是,看准了那个在入殿测试,带给他们无私帮助、太多惊讶的刘星; 在他们看来,与其依赖那些,不熟识的所谓强者; 倒不如,与自己信赖的同届新生,携手并肩。 队伍倒是拉了起来,野练前的准备工作,也处理完毕; 众人聚集一处,等待队长的号令。 看着各处城堡间,陆续起飞的灵兽; 比心怡却是一脸焦急。 参队的学员,大都只是最初级别的黄铜气界; 有三个,跟刘星一样,还未突破第一次晋级; 这些人,自然无法驾驭灵兽; 何况,他们最需要的,还是飞禽灵兽。 毕心怡的金翅鹏,体型庞大,不过,最多承载五六个人; 剩下的十来人,又将如何处置? 到野练区路途遥远,若是步行; 两个月的时间,大部分,都会消耗在,往返的路途中。 作为组队队长,她不可能如此不负责任地,让队员们空手而归; 他们可都寄希望,通过此次野练; 提升修为,突破晋级。 何况,她和秦景弘的主要目的,是帮刘星尽快凑齐药材。 比心怡轻拍腰间玉佩; 一丝绿色气流飘散升空; “咕啾??????” 光芒闪烁间,金翅鹏拍打翅膀,停落众人面前; 它歪着脑袋,梳理翅膀的金色羽毛,样子极温顺。 “现在人多,我的金翅鹏承载有限;只有分三批,送大家过去;刘星、罗兰你们先来,另外再加你们几个。” 心怡在队伍中,挑选人员; 这是她想到的,最快捷,到达目的地的方法。 “心怡姐,要不,先送其他学员;我就跑步,应该晚不了多少!” 刘星看出比心怡的为难,才有此提议。 他也不是逞能。 以他现在的元力修为,催动的幻影流光,速度可是今非昔比。 “噢!心怡学姐原来是担心这个,我还以为,是在等什么人呢?” 兰陵郁金依旧是那般,高冷的语调,高冷的神情。 她上前两步,抬手抖动左腕上,暗红色手镯。 从中释放的暗红色光芒,凝聚成硕大的长条状。 众人目瞪口呆,眼含惊恐。 “水虬蟒!?” 刘星和秦景弘,不约而同,发出惊叹! 兰陵郁金召唤出的灵兽,体形虽比不上,他俩在元宗边境见到的巨蟒; 但匍匐地面的青黑长蛇,足以让他们回想起,那可怖的画面。 长蛇不停蠕动,身体边缘慢慢伸出,既像鱼鳍又像翅膀的黏稠片状物; “嘶??????” 青黑长蛇引颈摆动头部,黏稠的片状物上下拍打; 转瞬腾空而起,盘旋众人头顶。 “它不是水虬,是螣蛇,拥有上古神兽血脉!学姐,我的灵兽坐十个人也没问题。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兰陵郁金召唤螣蛇,抚摸它的头部,无视众人的惊讶。 “你姓兰陵,是跟兰陵王族有什么关系?” 比心怡对兰陵郁金,目中无人的样子,多少有些不爽。 驾驭灵兽,通常有两种方式; 一是驯化——捕获成年的灵兽,通过驯灵师,驯服其兽性后,供人驱使。 要驾驭此类灵兽,需要一定的元力修为; 因此,元宗圣殿通常提倡,学员在到达铜甲元境后期,或者是在晋级为银甲元境时; 才开始,学习驾驭灵兽。 二就是驯养——从灵兽的幼期开始驯养,在长期的相处中,弱化其兽性,强化其人性。 比心怡的金翅鹏,同样具有神兽血脉; 也是她,从小就开始驯养的灵兽。 能找到,上古神兽血脉的幼灵兽,并加以喂养; 寻常人家,实难办到。 所以,比心怡有此一问。 “学姐,‘兰陵’可是我们兰陵国的王族之姓,你说,我跟王族有什么关系?” “你是???????” 心怡紧咬红唇,在尽可能想象,兰陵郁金的身份。 刘星曾听牧力提过,到元宗圣殿求学之人; 由于各种原因,很多都会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尤其是那些王孙贵胄、名门子弟; 他们都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兰陵郁金,却能在众人面前,坦诚布公,毫无遮掩; 就凭这一点,刘星对眼前的冰冷面孔,增加了一丝敬佩和好感; 即便,他很不喜欢听到“兰陵国”。 “学姐,我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王姓兰陵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我们不都是元宗圣殿的学员!” 说话间,兰陵郁金指挥螣蛇落于地面; 在其上颚边,轻轻一吻。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寒噤。 “我就是觉得,郁金学妹你的灵兽,很是特别,才有所好奇,也只是随口一问。” 比心怡和兰陵郁金,都无意纠结,同步转身。 “乖乖别动,等会儿十个人,重量可不轻哟。刘星,要不,你就坐我的螣蛇!” 兰陵郁金骑上,螣蛇的颈部; 侧脸朝向刘星,语气也变得柔和。 突然的邀请,让刘星猝不及防。 他可不是畏惧,看着就头皮发麻的螣蛇; 惴惴不安的却是,两人略带**味儿的对话。 何况比心怡,叫他骑坐金翅鹏,安排在先。 刘星探头,特意观察比心怡的表情; 但见她,忙着调度人员,骑坐上灵兽,准备出发,只装着没有听见。 刘星可是晓得,她那脾气; 越是这般,若无其事,越是大有问题。 “灵兽呀!我也有一只哟!” 刘星两难之际。 拍手蹦跳的罗兰,算是恰到好处地解围。 她将马尾辫,挽在胸前; 小嘴朝玉制的蝴蝶饰品上,乖巧地哈出一口气。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8)能者,得而居之 一只、两只、十只、百只?????? 无数只,散发银光的蓝***,从发尖翻飞而出; 萦绕在罗兰周围,翩翩舞动; 在古老的城堡前,编织出童话世界的烂漫。 正当,在场的所有人; 被这片,灵动与奇幻,深深吸引时; 蓝***,很快聚集到一处; 阵阵银光闪耀,一只单翅超过四米的巨型蝴蝶,赫然眼前。 “哼!我的‘光明蝶’,是不是很漂亮呀!” “漂亮,漂亮,罗兰,你的大蝴蝶,坐两个人没问题吧!” 刘星趁机跑过去。 “没试过,嗯!我想,应该可以。” “好哟!出发??????” 刘星跟随罗兰,腾身蝴蝶背上。 他的选择是,两边都不得罪! 至此,圣殿最后一支队伍,赶赴野练区。 按照,比心怡和秦景弘的安排; 他们带队要去的第一站,是他们最为熟悉; 也是药材,比较丰富的江中岛屿。 晴空上,金翅鹏领航; 光明蝶、螣蛇分列左右,迎风展翅; 十几个少年,兴致勃勃,一路欢声笑语。 特别是,第一次参加野练的刘星; 只见他,闭着眼睛,张开双臂,尽情享受微风拂面的畅快。 “请离开!” 前方的喊话,打破了此刻的美好。 只见两位学员,骑坐飞禽,阻拦众人的去路; 他们手臂上,都戴有写着“炎”字的队牌。 “这里,只有我们炎队的队友才能进入,对不起了,各位学弟学妹!” 从喊话之人的战甲判断,他已经晋级至,银甲元境之蓝银气界,实力不凡。 “去别处看看吧!” 另一学员,补充道。 比心怡缄口不语,向两人拱手行礼后; 领着队伍,朝另一方向进发。 刘星俯视脚下,花团锦簇,绿植如盖的江岛; 正有意,下去玩上一阵子,不料想突发此等状况。 “心怡姐,我们就这么走了?” 刘星不知缘由,很是不甘。 “怎么?刘星弟弟,还要硬闯?他们可是蓝银气界。” 心怡无奈摊手。 秦景弘自然清楚情况,接话解释。 “刘星兄弟,野练区就那么几个地方,资源最丰富,又容易得手;那些,人数多、实力强的组队,都会先下手为强;刚才的山岛,可是野练首选之地;被他们占据,也是正常!” 秦景弘的解释,再明显不过——能者,得而居之。 刘星又一次体会到,元宗圣殿竞争的激烈。 “诶!心怡姐快看,那边还有一座岛!好像,比刚才那座还大哟!” 刘星兴奋叫嚷。 但随着距离靠近,刘星知道,自己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此岛上空,并没有人,前来阻拦; 可是,岛周围,高大的乔木上,插满旗帜; 迎风招展的大旗,都写着“林”字。 不用说,心怡绝不会带队进入; 即便是,那个英俊的林涛,亲自出来邀请。 不出意料,比心怡带队,很快绕开此岛; 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令众人失望的是,长时间飞行中; 他们寻找的岛屿、丛林、山峦,竟然无一处,不是被其他组队占领。 “心怡学姐,我们熟悉的地方,都已找遍,接下来??????” “接下来,就只能去,野练区的外围。” 比心怡接过秦景弘的话,语气坚决。 “也只能如此!” 秦景弘默默点头,脸色沉重。 听见两人的交谈,看着心怡紧锁的细眉。 刘星对当初,一时兴起,自行组队的冲动,感到懊悔。 “秦大哥,野练区外围,是不是很远,药材也不好找?” 刘星猜测他们的担忧,试探询问。 “不远,很快就能到,药材更多,就是风险大一些。” “风险?” “越是到外围,灵兽出没更频繁;特别是,高品级的修元药材生长的地方,往往会出现超过万年的灵兽!” “万年灵兽,听起来好好玩哟!” 身旁的罗兰,却拍手叫好; 她对千年、万年,好像没什么概念。 “小妹妹,等你见到时,可别哭鼻子!” 兰陵郁金冷笑道。 秦景弘的解释,加重了刘星心底的愧疚。 他可是见识过,万年灵兽的可怕。 “心怡姐,我??????” 刘星欲言又止。 比心怡完全能感受,他目光中包含的信息。 于是,故意高声逗乐道:“刘星弟弟,你不会害怕吧!你可是,在三年前,就击杀过万年水虬哟!” “击杀万年水虬!” “刘星,真是厉害呀!” “厉害!” ?????? 其他的学员,信以为真,赞不绝口。 弄得来不及解释的刘星,低头挠腮,一阵脸红。 心怡娇笑,继续劝慰。 “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为确保学员安全,每年的野练前,系院都会派遣,大量的老师及圣殿守卫,开展全面的筛查;他们会将一些危险区域,做出相应的划分,并标注提示。你看那边!” 心怡指向,前面山岭处,升腾的黄烟。 “黄烟就是提醒我们,那边山峦的百里范围,出现过超过万年的灵兽。银甲界别人数,没有达到十人的团队,最好敬而远之。而且,野练期间,还会有老师分组巡逻,若真遇到突发情况,他们也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 听此解释,刘星欣慰点头。 心中也好受了许多。 “大家准备!我们就在前面的丛林降落。” 比心怡站起身; 更加严肃强调:“记住!不掉队,听指挥,保管好求救筒。” 此处的丛林,以高大乔木为主; 超过合抱之树,在其中也显得过于矮小; 参天万年古木,比比皆是; 恣肆伸展的繁盛枝叶,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 微风拂过,偶尔能见光影婆娑; 枝叶发出的哄哄响声,恰似虎啸龙吟; 碧涛滚滚,翠浪粼粼,身处其中,仿佛融入绿色的海洋。 树下,遍地奇花异草,都是平常难见; 散发的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枝叶间,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瑟瑟躲藏; 它们探头探脑,警觉观察这群,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 丛林内,十五个队员,纵向排列; 比心怡位居队首,秦景弘垫尾。 每个人在兴奋的同时,都不忘,带着一点谨慎; 毕竟,他们的领队,只是红铜气界。 排在比心怡身后的刘星,更是处处留意,步步为营; 因为,刚进入丛林不久; 他就很快发现,潜在的威胁!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89)团伙?团队? 一路跋涉,刘星已经注意到; 途中多处,都生长着带毒的花草。 因为,距离队伍较远,毒性不大; 他也没有过分紧张; 只时不时,提醒众人,不要随意触碰身边的植物。 “大家小心!前面有灵兽活动的迹象!” 兰陵郁金大吼一声,冲到队伍前端,神色凝重; 她匍匐地面,侧耳倾听; 专注的模样,让众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即便,他们四处张望时,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西北方向,一里范围,数量不少!” 兰陵郁金起身,手指前方不远的山麓。 “先过去看看!” 比心怡一个手势; 全队悄无声息,快速推进。 在靠近山脚的乱石堆,埋伏起来。 眼前,长满黄色小花的草坪上; 一群灵兽嬉戏追逐,没有丝毫察觉。 “郁金学妹,你可认得这些灵兽?” 比心怡轻声询问。 从兰陵郁金刚才的举动,比心怡确定,她对灵兽极为熟悉。 “这是驯茸鹿,是极为温顺的灵兽,不惧攻击性。根据它们角上的分支来看,大都在千年左右!” “不具攻击性的千年灵兽!太好了!” “我们的运气不错呀!” ?????? 几位学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等待比心怡的指令。 “喂!驯茸鹿你们玩的好开心呀!” 刘星跨步,登上前方一块,凸耸的岩石,招手大声要喝。 吓得几百头驯茸鹿,四处逃窜。 “刘星弟弟,你干什么呢?你看,全被你吓跑啦!” 比心怡焦急万分。 她还不知道,这是刘星,故意为之。 在小的时候,他经常听到,母亲公孙娥英提及; 斩杀灵兽,提高元力修为的方法,太过残忍; 所以,在其父轩辕横的军队中,虽无明文规定; 但那些修元的士兵,通常都不会滥杀灵兽。 刘星看见这些,乖巧的驯茸鹿,他又怎忍心下手。 “心怡姐,我们要提升修为,不一定要通过炼化灵兽;这些驯茸鹿温顺乖巧,杀了可惜!” “哎呀!刘星兄弟,提炼灵兽的元灵,突破晋级,可比呐气修元更快;何况,我们不斩杀,别人也会呀!” 秦景弘也不太赞同,刘星的做法。 他的观点,也是其他学员所想; 眼见大好的机会,失之交臂,大家多少有些失望。 刘星向众人微微一笑; 而后,传出严肃的语调。 “我想问问大家,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元宗圣殿,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修元!” 某学员高声回答。 显然,他对刘星刚才的举动,很有些不理解。 “那好,我再问问大家,修元又是为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应声。 刘星不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也并不想,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 只希望,表明立场,尽量劝服。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志同道合的队友; 组合在一起,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团队; 充其量,就是一个团伙! “别人,我们管不了,但我们可要管好自己;如果我们靠滥杀生灵,获得晋级,那我们修元的意义又何在?每个人修元的目的,或许各有相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圣殿老师教我们的修元,绝对不是为了杀戮!” 刘星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也不是空穴来风。 其父,轩辕横的谆谆教诲,一直烙印在刘星心底——无论用兵也好,修元也好,不是为杀戮,而是为守护。 他的话,自然深深触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小哥哥,说得好!我也觉得,那些驯茸鹿挺可爱的!” 罗兰拍手,蹦到刘星身旁。 “那??????刘星,你的意思,若是遇到灵兽攻击,我们也不还手咯!” “对呀,有灵兽袭击怎么办?这里的灵兽可不少!” 从两位学员的质疑,刘星听出; 他们内心,已经开始认同自己的想法。 “哈哈!我说的是不滥杀,可不是,不杀哟!心怡姐不是说过吗,我可是斩杀过万年水虬耶!” 刘星,搞怪一笑,逗乐全场。 唯有兰陵郁金的脸上,保持冷冷的轮廓。 “对那些可悟的恶灵,我从不心慈手软;刘星,我跟你的观点一样!” 她缓步走上岩石,向刘星投出,赞许的目光。 “好!刘星兄弟,听你的,以后绝不滥杀!” 秦景弘也跳上岩石,与刘星双拳默契对击。 “好!不滥杀!” “不滥杀!” ?????? 学员们,陆续跳跃至岩石。 剩下的比心怡,站在原地,手弹红唇。 其实,当刘星说出“杀了可惜”几个字时,她就已经有所触动; 只是感叹,没有在第一时间,就领会刘星心中所想。 要知道,他们两年来,可是天天在一起训练。 “学姐,你想什么呢?你还是不赞同,刘星的观点?” 一学员,不明所以,招手喊道。 “我刘星弟弟说的,谁敢不赞同!我是在想呀,你们都挤到他那边,到底我是队长呢,还是他是队长呢?” “哈哈哈??????” 心怡搞怪回应,众人乐笑不止。 “哎!心怡姐,如果我是队长,那队令就要加上一条,是不是就叫——不掉队,不滥杀,听指挥,保管好求救筒。” “哈哈哈??????” 又是一阵欢笑,萦绕山间。 “你们看,那是!??????” 笑声未断,一人惊呼。 指向长满黄花的草地。 适才,众人的注意力,只在成群的驯茸鹿。 此刻,灵兽散尽; 有人猛然发现; 广阔草地内,除了黄色的花朵,还隐隐透出暗黄的光晕。 “那是,黄铜矿石!” 秦景弘示意,众学员飞奔而下。 铜矿石,是修炼铜甲元境的,必备辅料; 如此大范围的铜矿石,在元宗界域,可是少有; 学员们见到,哪有不兴奋。 “等等!” 刘星飞步向前,拦下众人。 “又怎么了,刘星弟弟?那些可都是,铜矿石,又不是灵兽!” 比心怡也不着急,笑脸环手。 “这花有毒!” 刘星蹲身观察,以确定自己的判断,同步思索解毒之法。 “有毒?这些不是**?” 比心怡的疑惑,代表了,在场的所有人。 当然,除了那个,在人群后,翻弄什么东西的,罗兰。 “这个叫蔓黄,与**很相似,极难分辨;其花蕊上的粉末,一旦沾染皮肤,半个时辰就会让人感觉奇痒难耐,不及时清除,皮肉也会很快溃烂。” 刘星慎重解释。 “那刚才的驯茸鹿,怎么没事?” 秦景弘好奇追问。 “这个??????” 他的疑问,也是刘星所不解。 !!!! 亲! 拜谢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0)百万年,绛香黄檀玉 “这个我或许知道。” 兰陵郁金上前一步. “驯茸鹿的皮毛极为厚实,兰陵猎户,都会用其制作皮革,高价出售;也许,这些花粉,对它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而且,驯茸鹿身上长满寄生虫,它们极有可能,是借助花粉的毒性,驱虫。” 听得兰陵郁金的解释,众人连连点头。 刘星自认为,在藏书阁也读到不少,关于灵兽的知识; 可比起兰陵郁金,对灵兽特性的掌握程度; 他深感,相去甚远。 “小哥哥,你看,这个可以不?” 罗兰从储纳器,倒弄出的大堆瓶罐,摆满一地。 她高举一个,装有绿色液体的玻璃瓶,向刘星示意。 “罗兰,这里面难道是,樟脑油?” 刘星打开瓶盖,用手轻轻地,在瓶口扇动; 识别液体,散发的气味; 这是牧力,教给他,最基本的用药常识。 “嗯!我记不太清了,好像应该是吧。” 罗兰转动大眼珠,不太确定,自己的答案。 “哈哈,没错!有了这个,就好办咯!” 刘星喜出望外。 樟脑油的主治功效,就是针对,皮肤瘙痒溃烂等症状; 只要将其,均匀涂抹在皮肤上; 便不用担心,蔓黄花粉的毒。 不过,罗兰携带的药量有限; 刘星和秦景弘,挑选出几名,体格健硕的学员; 涂抹药油,负责由花丛搬运铜矿石。 比心怡则安排,其余人,负责清点、分配、值守等任务; 队员们,各司其职,忙的是不亦乐乎! “心怡姐,我们怕是用不了,这么多吧!” 望着堆积如山的铜矿石,刘星惊叹道。 “别人都嫌少,你却嫌多!” 比心怡一边清点铜矿的数量,一边笑着解释。 “铜甲元境的修炼,自然是足够;不过,到后面的银甲元境,乃至金甲元境的修炼,药材、辅料会更难找;我们就可以借用这些铜矿,到交易场换取需要的物品;所以,多多益善。” “是呀,小哥哥,听说你现在还没有晋级,你可要多准备些;这样吧,我那份儿就送给你,反正我也不需要。” 罗兰只顾玩弄自己的马尾辫,好像对众人稀罕的铜矿,一点儿也不上心。 “你不需要!?” 刘星、比心怡,不约而同地惊呼! “是呀,我修炼的材料早就准备好啦呀。本来我这次不打算,出来野练的,是小哥哥在,我才跟过来玩玩儿。” 罗兰鼓着圆脸,嬉笑跑到刘星身旁,紧挽他的手臂。 比心怡、兰陵郁金,见情形,脸上同时浮现出异样。 转身,各自忙碌。 接下来的十来天; 队伍也碰到过,一些带攻击性的灵兽; 不过,都是不超过,五百年的低级别; 对她们来说,根本不惧威胁。 众人所需,铜甲元境的修元材料,大都凑齐; 同时,在刘星的指导下; 他们还收集了,不少的珍稀药材; 在交易场,应该会,换得好的价钱。 刚开始野练,就已经收获满满。 唯独刘星,除了储纳项链中的大堆铜矿外; 只找到,天仙通灵藤和寒潭水,这两样辅料; 其他的五类药材,目前,一无所获。 夜幕下,靠近山峦的树林; 十来个帐篷周围,几堆篝火,将要熄灭。 刘星独坐树梢,难以入眠。 一个娇美的身影,腾飞而至; 靠在他身旁,坐定。 “刘星弟弟,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时间,那些药材应该能找到!” 比心怡看出刘星的心事,柔声细语,约带劝慰。 “心怡姐,你也没睡呢。也不怎么担心,就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要不,过几天,我们先去交易场,碰碰运气!” 比心怡关切温柔的眼神,让刘星倍感暖心。 他默默点头,凝眼其背后紫色长发。 山风拂过,紫发飘散; 香气扑鼻。 “心怡姐,你用的是檀香?好香呀!” 刘星只认为,香气是源自比心怡的秀发。 “什么檀香?你知道,我平日很少用那些香料!” “那这香味???????” 刘星顺着风起的方向,朝山坳俯视。 远处,幽深漆黑的丛林,一丝暗光若隐若现。 “那是??????绛香黄檀玉!?心怡姐,我找到啦!” 刘星激动不已,纵身飞掠,直扑山坳。 比心怡招呼众人,紧随其后。 事出突然,又正值暗夜; 她们无法注意到,山坳的另一头,升腾的,代表警示的黄烟。 众人围在一颗,不知名的奇异大树下; 驻足仰望,目瞪口呆。 “哇!好香、好漂亮的,绛香黄檀玉!” 只有罗兰,拍手叫好,很快辨认。 绛香黄檀玉,是树,非玉。 千年飘香,万年如玉,百万年含香似玉。 眼前之树,总高十丈,枝叶繁茂,奇香无比; 主干和树枝,晶莹剔透,散发莹莹柔光,温润如玉。 刘星根据《百草录》所记载,可以确定; 这就是,超过百万年的绛香黄檀玉。 白天光照强,此树隐秘在丛林,实难发现; 夜间,自是不同。 树干的夜明效果,很远亦能察觉。 “罗兰,这真的是绛香黄檀玉?” 秦景弘有些怀疑。 比心怡,也疑惑地,望着罗兰。 因为,她跟秦景弘,寻找修炼晋级的药材时; 可是花上很多铜矿,才换得一小枝,绛香黄檀玉; 枝丫上,却并没有,像今夜所见到的光亮。 当然,两人并不知道; 他们所买到的,绛香黄檀玉,不过千年。 而,眼前之树,又何止万年。 “罗兰,说得对!这就是,绛香黄檀玉;并且,我估计不错,应该超过百万年寿命!” “百万年!??????” “我们发啦!??????” 这些日子,大家都见识过,刘星对药草的熟识程度; 他的肯定,让众人深信不疑! 几个学员,围树绕圈,啧啧惊叹; 嘴角,都快溢出口水。 百万的绛香黄檀玉,对在场木属性元力的学员,自不必说,药用价值非凡。 即便是,其他元力属性的学员,也深感如获至宝; 他们可以,凭此木,换取修炼所需的其他,昂贵材料。 满怀欣喜,众人齐动手,各取所需; 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贪心; 仅仅砍伐部分枝丫,适可而止。 因为,事前,刘星的建议; 让学员们,心悦诚服—— 一是,物以稀为贵; 如果大量索取,反而降低,绛香黄檀玉本身的价值; 另外,此类的天地至宝,能存活百万年,自有其机缘; 如果,人为砍伐枝干太多,伤其根本,必定有违天道轮回。 当然,这些,也是刘星的母亲; 在编纂《百草录》时,所渗透的观点。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1)血狼 “小哥哥!那是什么呀?!??????” 坐在绛香黄檀玉树下,无所事事的罗兰; 发出,惊恐的呼喊后; 一溜烟,窜到刘星身后。 她紧抓住刘星的手臂,巴头探脑。 瑟瑟盯着树林中,两颗快速靠近的,诡异红点。 “好狡猾,我居然毫无察觉!” 兰陵郁金从树梢,飞掠而下的同时,召唤出青铜色战甲; 绝美的身段,在精美战甲的衬托下,更显妩媚动人; 比心怡、秦景弘等人见状,皆飞身靠拢; 他们战甲着身,做好战斗的准备。 红点在距离众人,十来米开外的树丛,停止移动。 绛香黄檀玉,发出的暗光,映照出,一头灵兽的轮廓。 适才罗兰看到的红点,正是它红色狰狞的眼珠。 “别怕,罗兰,那不过是一头血狼。” 刘星轻拍罗兰的脑袋,以示安抚。 即便,他深感,更大的危险将至。 “跑了!跑了!你们看,那头血狼跑了!” “哼!肯定是看我们人多,给吓跑咯!” 见威胁消除,几个学员,如释重负。 刘星的脸色,却更显凝重。 那血狼的体形,远胜过刘星逃亡时,在山岭中,碰到的一群普通野狼; 而且,狼的最大特点,除极为狡猾凶残外,就是群居; 通常七匹为一群,多则几十头为伍; 一旦发现猎物,便会展开,有组织的围攻。 “快!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处!” 兰陵郁金,急忙提醒; 她的担心,与刘星相同。 比心怡也不多问,召集众人,准备撤离山坳。 可,为时已晚! “嗷呜??????” 群狼凄厉的嚎叫,在空谷回响。 根据声音判断,应该不下二十头; 几十只贪婪的红色眼珠,从树林陆续闪现。 十五人,已经深陷,血狼的团团包围。 “元宗地界,怎么也会出现,这么多的血狼?” 兰陵郁金若有所思。 碎发下,冷冷的眼神,投射杀机。 学员们,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他们两两背靠,高度紧张; “郁金学妹,你可知道,这些灵兽的级别?” 比心怡仔细观察,步步紧逼的狼群,思考应对之法。 “大部分的是千年,有几头,应该接近五千年。” 兰陵郁金示意处; 众人看到的三头血狼,体形远超狼群的其它同伴。 高度接近两米,龇牙咧嘴,馋涎欲滴。 面对五千年级别的,残暴灵兽; 即便晋级到,银甲元境的最高层次,也就是绿银气界; 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太可能。 而被围困的十五个少年中,没有一个达到银甲阶别; 修炼层次最高的,只有比心怡; 也不过是,铜甲元境的红铜气界; 剩下的秦景弘、兰陵郁金、罗兰三人; 只晋级到,铜甲元境的中级层次——青铜气界。 还有七人,才刚刚晋级,铜甲元境的初级层次——黄铜气界。 他们要应付,成群的千年的血狼,或许不成问题; 可面对,三头五千年级别的灵兽; 他们的修为,令人堪忧。 何况,还有包括刘星在内的四人,根本没有晋级; 他们能在群狼的围攻中,力求自保,便实属不易。 当然,刘星目前的对战实力,究竟是什么水平; 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学姐,要不,我们发求救信号吧!” 其中,一个年龄偏小的女学员,双手颤抖; 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不行!” 比心怡不假思索,坚决否定她的提议。 说话时,同步调度指挥。 “左边两头大的,景弘,我们一人解决一个;另一头,郁金和罗兰联手;七位黄铜气界的学弟学妹,你们尽量防守,保护好其余四人。” 通过十天野练的磨合,整个团队的默契程度,大有提升。 活音刚落。 在树下,众人很快围城圆形; 最中间,是没有晋级的四人; 外圈,黄铜气界七人。 比心怡、秦景弘、兰陵郁金、罗兰,四位实力较强之人,分裂三角。 他们全都释放出元力,各色气流萦绕周身; 严阵以待。 狡猾的血狼,没有急于进攻。 他们围着人群踱步,似乎在寻找,最佳的突破口。 血红的眼珠、锋利的獠牙,不时发出的呜嗷声; 让人不自觉,手心冒汗。 站在最中间的刘星,紧握双拳; 浓稠的黑色气流,灌注拳头; 他凝视眼前的紫色长发,决心全力一战。 刘星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自己; 比心怡当毫不犹豫,第一时间,点燃求救信号筒; 绝对不会,拿同伴的生命,去冒险。 她之所以坚决反对,学员的提议; 是因为,一旦老师们介入; 就意味着,他们将提前结束野练; 如此,他就没有机会去找寻,剩下的药材。 想到比心怡为自己,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同时又让学员们,身处险境; 刘星怎能不,为之动容。 “心怡姐,多加小心!” 听到刘星,关切的提醒; 比心怡侧身点头,回应一个娇美的微笑。 她也不是盲目武断。 其他人的实力,比心怡或许不太清楚; 就自己和景弘,她却有绝对的把握; 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果决。 “小妹妹,是不是怕啦,可别哭鼻子哟!” 兰陵郁金,没有等狼群的进攻,而是主动出击; 她也没打算,与罗兰联手,只因,足够的自信。 绝美的身段,旋飞而起; 转瞬立于巨狼头顶,一束红色火焰,由掌心喷射而出。 红色火浪浇灌而下,覆盖巨狼所在上空的整个区域; 强大的火属性元力技法,让身后的几名学员,瞠目结舌; 满以为此举的结果,非死即伤; 但令众人失望的是,血狼毫无躲闪; “嗷!” 一声咆哮。 血狼后腿猛蹬地面,纵身而起,迎面上空大片的火焰; 穿过烈火,不仅毫毛无损; 其强势腾跃的高度,更是超乎想象。 巨大的身体早已超过,兰陵郁金所在位置; 森白的獠牙,啃噬而下; 恨不能一口,将身下自不量力的人类,撕得粉碎! “当心!” 后方的罗兰,最能感受兰陵郁金; 即将面对的血腥与危险! 她来不及出手,只能失声呼喊。 这就是超过五千年,凶悍的血狼灵兽; 奇快的速度,超强的抗击。 兰陵郁金面带冷笑; 没有任何,躲闪的念头和举动。 “啪??????”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2)丰收 “啪??????” 一条青黑的蛇尾,横空拦截; 重重拍击在,血狼的腰身。 “轰??????” “昂昂昂??????” 巨狼翻滚撞击地面,发出惨叫。 结局,远不止这么简单。 巨狼落地之时,超过狼身数倍的长蛇,尾随而至,将其紧紧缠绕; 蛇体强大的挤压力,很快让血狼窒息。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五千年血狼灵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兰陵郁金召唤出螣蛇,快速轻巧得手,无疑增添了队伍的士气。 “嗷??????” 看见同伴惨死,群狼仰天悲鸣; 发疯似的,扑向人群。 全队各自瞄准目标,奋起搏杀。 “哼,想去帮忙吗,还有我呢!” 罗兰见几头小的血狼,正冲向螣蛇所在区域; 急忙施展元力技法。 只见,大群黄铜色彩蝶,从她双臂翻飞而出; 将五六头血狼,团团围住。 蝶翅在狼群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伤口不深,但血狼很快表现出,摇摇晃晃,重心不稳。 比心怡与巨狼的战斗,极为焦灼。 她多次释放出绿色藤条,意欲将其困住; 可狡猾灵敏的巨型血狼,不但都能轻松躲避,并且,正伺机反扑。 秦景弘那边也不好受,凭借超强体力; 东奔西突,与巨狼周旋; 手臂上,已有多处抓伤。 不过,他没有急于,施展元力技法; 只是在,等待机会,发动致命一击。 刘星仔细观察周围战况,没有遗漏任何一处细节—— 兰陵郁金目前,独战三头千年血狼,显得游刃有余; 她的螣蛇,又虏获另一头千年血狼; 罗兰攻击的五头血狼,有两头,已经失去战斗力; 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刘星推测,那些蝴蝶翅膀,应该带有毒素; 其余七人,分别和七头血狼缠斗; 无明显优势,也无太大被动; 只要罗兰、兰陵郁金腾出手来,击杀,只是时间问题。 剩下的两头千年血狼,逡巡不前,森冷注视; 只观望,并未发起进攻。 所以,他们中间的四人,没有遇到任何威胁。 刘星最担心的,就是比心怡; 她面对的血狼,应该算是整个狼群中,最为狡猾凶残的一头。 多次施展元力技法,仍旧无果后; 比心怡改变了先前的战术,采取近身搏杀; 她手持短剑,游走在血狼急速刨出的锋利爪影间; 好几次,都是狼口脱险。 刘星虽已看出,比心怡的用意; 但险象迭生的画面,依旧让他心头发紧,直冒冷汗。 “平地惊雷!??????” “嘭嘭嘭??????” 后方,秦景弘一声怒吼; 只听一连串,轰然巨响; 巨型血狼,斜飞而出; 狠狠撞击在,十米外的大树上,将树干懒腰震断。 已然没有了动静。 察觉又一同伴毙命; 猛攻比心怡的血狼,下意识侧头。 对比心怡来说,这瞬间的懈怠,已经足够。 她抢抓时机,由巨狼左腿处,滑步缠绕而上; 倩影落定狼背,手起剑落; “昂昂??????” 短剑连续多次,深深刺入狼颈,血浆喷涌如注。 巨狼拼命挣扎,却是枉然。 “小心!” 刚才,逡巡不前的两头血狼,趁比心怡出剑时; 由左右两侧,腾身发动偷袭。 眼看嗜血的大口,转眼及至,比心怡却分身乏术。 刘星疾声提醒的喊声未断,一道残影破空; 带着黑色气流的双拳,同时出击; “彭??????” **四溅。 在刘星出手时,众人业已将其余的血狼斩杀。 他们亲眼见证了,刘星匪夷所思的奇快速度; 见证了,他没有使用,任何元力技法; 仅凭元力包裹的,重拳一击; 就使得,毫无招架之力的,两头千年血狼灵兽,应声倒地,瞬间惨死。 他们无法想象,刘星的元力修为; 已经步入,怎样的高深层次! “好耶!好耶!” 罗兰拍手嬉笑,把众人从惊讶失神中拉回; 皆欢呼雀跃! 短时间内,斩杀二十一头血狼灵兽; 其中,三头还是超过五千年级别; 如此意外的丰收,怎不令人,欣喜若狂。 比心怡分配好战利品,学员们就地炼化血狼灵兽,提升晋级。 十四人,同步升腾元力,彩色气流涌动; 照亮大片山坳中的树林。 没有战甲雏形,炼甲材料还未找齐的刘星; 就只能干瞧着,为其他人把风、护法。 五头千年血狼旁,罗兰盘膝闭目; 亮白光芒萦绕,周围大群的银光蓝蝶,翩翩起舞。 刘星只觉得,在众人中,只有她的战甲最乖巧好看。 青铜色战甲,材质细腻,做工精美; 护胸镂空的蝴蝶造型,简约而不失优雅。 兰陵郁金正抽取,一头巨狼的元灵; 其战甲,光滑细腻,同她白嫩的肌肤很是相衬; 极具层次感的金属拼叠,与身体的曲线,完美融合; 让人不经意,想多留意其护胸处,裸露的酥嫩; 不过,也只可远观;且,望而却步! 盘曲在她身下硕大螣蛇,会打消你所有的非分之想。 比心怡乘坐,旋飞的金翅鹏; 悬浮半空,正汲取另一头巨狼的元灵; 她的战甲,没有太多的华丽之处; 流线型的甲体表面,布满藤条状的纹路; 很配她,内敛而不失机敏的独特气质。 刘星发现,她的战甲正由红铜色,逐渐变为橙色; 祝福的微笑,溢满脸颊。 因为,此现象代表着,比心怡即将突破橙银气界; 正式踏入修元的另一个更高级别——银甲元境! 秦景弘极具轮廓感的战甲,跟他有型的肌肉线条,是相得益彰; 特别是他的头盔和护肩上,冒出的几簇菱角; 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绝对的威严和力量。 目前,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灵兽坐骑; 在修元晋级时,就可以省去,同步提升坐骑元灵的时间; 因此,冲击晋级的速度更快。 此刻,他的青铜色战甲,已经完全转化为红铜色;破极,即将完成! 其余的学员,也都盘膝入定。 千年血狼的元灵,足可以让他们快速晋级; 没人愿意,错过如此大好良机。 刘星关注众人炼化的同时,也没有放松警惕和戒备。 不远处,大范围的林叶,无风自动; 偶尔发出的窸窸窣窣,让刘星感到一丝不安。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3)向我靠拢! 刘星突感自己的疏忽。 可目前,所有人都处在,冲级的关键时刻; 若,就此中断,便前功尽弃。 刘星忐忑不安的同时,也只能,静观其变。 “隆??????” 一声巨响,如天崩地裂; 电光乍现,划破夜空。 “秦大哥,你??????连晋两级?!” 刘星望着秦景弘,电光萦绕的橙色银甲,惊叹不已。 通过炼化,五千年灵兽的元灵; 秦景弘要从青铜气界,晋级到红铜气界,自然是顺理成章。 却不料,他居然能一次性,跨越铜甲,直接晋级到银甲; 其,元力之充沛,实力之强悍,可见一斑。 也难怪,五千年凶残的血狼,最终是被他一招毙命。 “兄弟!这次又要谢谢你哟!不是你带我们到??????” “咻咻咻??????” 话音未落。 另一区域,无数根,细长的绿色藤蔓,喷射而出,向四周漫延滋长。 比心怡身处绿色中央,橙色银甲熠熠生辉,画面美艳之极! 紧接着是兰陵郁金、罗兰。 “哄??????” “哗??????” 破极晋升的声响不断。 丛林中,又一番炫美的景象。 至此,除刘星外,野练之人全部晋级。 刘星来不及一一庆贺; 目光聚焦,丛林树叶摇动时,发出声响的方向。 “刘星,那边还有血狼?” 几个学员,也朝着同一方向。 “听声音,数量也不少。” “管它的,来多少我们杀多少,反正??????” “这次,恐怕没这么简单!” 刘星打断学员们的说话。 轻松斩杀,如此多的血狼,短时间快速晋级,让他们的自信心开始膨胀。 比心怡则看出,事态的严重; 因为她未曾见过,刘星如此紧张的表情。 “刘星弟弟,你可听出那是什么?” “刘星,你认为那是血狼王?” 兰陵郁金也走到刘星身边,她早已看出,刘星对灵兽,也是非常了解。 听到“血狼王”几个字,其他学员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 他们对此,没什么概念; 根本就不知道,它所代表的恐怖。 “嗯!刚才我认为,斩杀了那三只头狼,威胁就算消除;却忽略了,头狼之上,还有狼王!狼王,通常不会轻易出动,除非??????” “除非,狼群遇到极大的危险!” 兰陵郁金接过刘星的话。 表示出认同。 “那可不好,我们可是把狼群杀光了耶!” 罗兰蹦跳过来凑热闹。 她自然也没有觉察出,危机的降临。 刘星继续说道:“其实,它在树林中,已经呆了很长时间;起初,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我大概知道,它是在等什么!” “等什么呀,刘星?” “是呀,它在等什么?” ?????? 学员们七嘴八舌,只觉新奇,哪知无法想象的凶险转眼及至。 不过,刘星此刻所说,就连兰陵郁金也不曾知晓。 圣殿藏书阁有记载,修元可以通过炼化灵兽的元灵,快速提升修为; 而灵兽也会通过,吞噬人体内的元力,推升自身的元灵。 刘星看出,在狼群被尽数斩杀的情况下; 血狼王之所以,没有立刻发动报复,就是在等众人晋级完毕。 如此,它将获得,更多、更强大的元力。 也正因如此,刘星推断; 此血狼王的灵智,已经达到很高层级。 其实力,非同小可。 “嗷吼??????” 狂怒的咆哮,穿云裂石,惊飞林中大群禽鸟。 踏步奔跑的轰鸣,撼动山岳。 众人只感觉,脚下的地面,不停地颤动。 一排排高大的树木,陆续倒塌间; 令人毛骨悚然的硕大身影,闪现眼前。 飞奔而来的血狼,体形是刚才三只头狼的数十倍; 通体的红色长毛,硕大红色眼珠,背脊上凸起的倒钩状骨骼,还有,似乎轻易就能,洞穿身体的粗长红色獠牙??????? 足以,让众人明白; 这就是,刘星口中的血狼王; 更足以,让众人感受到; 那种,无法抗拒而又难以逃避的,死亡的气息! 血狼王,张开的血腥巨口; 意欲将十五人,同时吞没。 “景弘!动手!” 比心怡一声娇呵,两人飞身而出。 在如此的庞然大物前,这些学员中; 也只有她跟秦景弘,勉强有出手的资格。 “发求救信号!” 兰陵郁金召唤螣蛇之际,焦急呼喊。 被惊骇一幕,吓得面如土色,呆若木鸡的学员,如梦方醒; 皆慌忙点燃,求救信号筒。 “吼喔??????” 血狼王似乎看懂了学员们的打算。 狂吼间,一束强大火红的气流,从体内喷射。 腾身高空,还未来得及出手的比心怡、秦景弘,毫无招架之力; 被气流撞飞落地,嘴角溢出血渍。 当然,受到冲击的还有,兰陵郁金召唤出的螣蛇。 在血狼王的身下,螣蛇的体形,就显得太过渺小; 自知实力不济,受伤后,它快速游回兰陵郁金身旁。 不仅如此,点燃的信号筒,刚升至树梢; 却在气流的强压下,尽数炸裂。 求救,已然无望。 血狼王没有给,学员们喘息的机会; 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 它翕开锋利的獠牙,俯身猛冲。 目标,是受伤的比心怡和秦景弘。 “所有人,向我靠拢!” 残影划过。 血狼王未及反应。 刘星已将受伤两人,拉出十米之外。 众人围拢的当口,彩色流光,从刘星双掌喷薄而出。 在人群周围,很快凝聚成圆弧形状; 将所有人,包裹其中。 这是刘星依葫芦画瓢,用元力凝结的保护墙,又称元力护罩。 类似的强大防护罩,刘星曾见到过两次—— 一是,在大盂谷。 其父轩辕横,为保护他和嫘月,释放过强大的红色元气罩。 第二次,就是验元台。 百位老师,合力凝结的彩色气罩。 血狼王的实力,远远超出刘星的预估; 刘星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元力修为,能否阻挡凶猛的血狼王; 情急之下,只能冒险一试。 “呜嗷??????” 血狼王愤怒嗷叫。 用血红的利爪,疯狂抓刨圆弧气墙。 幸运的是,它并未得逞。 红爪只能在气墙上,划出道道光影。 未能破开,刘星的防御。 众人得以喘息。 “学姐、学长,你们怎么样?” “没事吧?” ?????? 学员们惊魂未定。 皆焦急询问比心怡、秦景弘的伤势。 就连晋级至银甲级别,都不堪一击。 他们怎能不,心生寒意。 “快把这个吃了!” 罗兰递出两粒丹药。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4)强弩之末 药效很快。 服药后,比心怡和秦景弘,勉强能站起身来。 “咳咳,还好!” 脸色惨白的比心怡,强忍伤痛,朝向正不停输送元力的刘星。 “刘星弟弟,还能坚持多久?” 在场其他人或许不知,比心怡却很清楚; 要凝聚如此大范围的护墙,还要抵御血狼王的强势攻击,是需要耗费多么强大的元力; 即便是步入银甲级别的她,也是望尘莫及。 “我也不清楚,只能拖一时算一时。” 见两人有所好转,悬着的心,也能暂时安放。 同时,刘星也在思考,下一步计划。 在无法传递求救信号的情况下,被动防守,不是长久之计。 他释放元力的同时,抬眼旁边,正在查看螣蛇伤情的兰陵郁金。 看情形,螣蛇并无大碍。 “郁金学妹,你可看出,这血狼王是什么级别?” “这??????” 兰陵郁金冷眼气墙外,硕大的红影。 “我也不能肯定。以前只是听过“血狼王”这个名字,却从来没遇见过;不过,我的螣蛇,曾与万年级别灵兽对战,虽不说,能占据绝对优势,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轰??????” 惊心动魄的轰响,打断兰陵郁金的说话。 血狼王见利爪无法起到作用,立刻改变进攻的方式。 只见红色巨型身影,一次次腾跃而起,而后重重撞击在彩色护墙。 巨大的气流冲击,发出震耳轰鸣,在圆弧上,溅起刺眼光亮。 每一次冲撞,都让刘星释放元力的手臂,不停地颤抖。 看着刘星独木难支,学员们却束手无策。 “大家快把元力,注入到护墙!”刘星大声呼喊。 “什么?” 几名学员,异口同声。 要知道,若没有很长时间的配合训练; 不同属性元力混合后,相生相克产生的连锁效应,不可估量。 以他们目前的修为,是根本无法控制。 后果,必适得其反! 当然,学员们并不知道,刘星是五元聚体; 通过两年的修炼,他对混合元力的掌控,已经是得心应手。 “快!我怕支撑不了多久!” 刘星未作过多解释。 连番撞击,使得他手臂发麻; 长时间元力消耗,让他倍感吃力; 斗大的汗珠,由脸颊簌簌滑落。 不过,也正因如此; 他打定主意,反客为主! “听刘星的!我们没有选择!” 比心怡对刘星,有着绝对的信任。 众人也顾不得多想,各自释放元力。 更多能量输入,使彩色圆弧气墙,更加充盈,防御力大大提升。 “吼喔??????” 眼见防御即将被攻破,形势却陡然逆转。 气急败坏的血狼王,不得不加大撞击的力度和频率。 “轰轰轰??????” 声声轰鸣在山坳回荡。 越是身处绝境,越是会全力以赴; 学员们众志成城,没有丝毫懈怠。 这正是刘星,希望看到的局面; 也是他实施反客为主、反守为攻的必备过程。 学员们的修为,大都在铜甲元境,元力称不上强劲; 可在刘星调配下的,十几人混合之力,便不能同日而语; 血狼王兽性大发,不顾一切地冲撞; 元灵消耗,定然不少。 刘星所要等待的,就是,强弩之末! 双方僵持,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血狼王的撞击逐渐减弱。 许多学员的元力,也几近枯竭。 首先是,三名刚晋级黄铜气界的学员。 脸色煞白的他们,无奈停手,坐地调息。 很快,其他几位青铜气界的学员,也难以为继; 只剩下比心怡、秦景弘、罗兰、兰陵郁金和刘星五人,还在苦苦支撑! “心怡姐,把你的短剑借我一用。” 见时机成熟,刘星毅然决然。 “刘星弟弟??????” 比心怡欲言又止,将短剑抛出。 她清楚,若不想坐以待毙; 刘星是他们最后的指望,即便她心中有太多的担心、太多的不舍。 “兄弟,千万小心!” 秦景弘也没有过多言语。 只投出,信任和鼓励的目光。 罗兰、兰陵郁金,大概也猜出,刘星将要出手。 “大家看我手势,等会儿,同时收回元力!” 众人默契点头。 “嘭??????” 又一次撞击结束。 就在血狼王,习惯性掉头回身,准备下一轮攻击时; 元力护墙,瞬间消散; 刘星手持利刃,施展幻影流光之残影。 光影划过,毫无防备的血狼王,无意识回头; “呲??????” “嗷??????” 剑刃深深刺入血狼王左眼; 顿时红液迸溅,惨叫连连。 一击得手,刘星快速闪动; 剑锋直指,血狼王的另一只眼睛; 若能同时刺瞎双眼,就算不能将其斩杀,也算成功了一半。 可实力强悍的血狼王,又岂是这般,任人宰割。 有所防备的它,猛地甩头; 巨大的身体,瞬间爆发的雄浑力道; 将渺小的刘星,径直抛飞百十米外。 身体滑落翻滚之处,满地泥沙飞溅,落叶翻飞。 “刘星!??????” “刘星!??????” 所有人惊出一身冷汗。 幸得刘星很快起身,打消了众人的担心。 而他的一剑,也着实激怒了血狼王。 趁刘星立足未稳,红色的身体,裹挟一层浓烈的红晕,猛冲过来。 见血狼王左眼,鲜血淋漓,视线受阻; 沉着机敏的刘星,自然选择由左路躲闪; 并,连守带攻。 施展幻影流光,学着比心怡,跨越至狼背; 在其脖颈,连续剑刺。 令刘星及在场所有人,感到震惊的是: 散发红晕的密集的长毛,就如铁线银丝; 为血狼王,铺上一层厚实的战甲; 重剑数次刺出,仅仅擦出点点火星,狼王毫毛未损。 “嗷??????” 扭身腾挪,刘星再次被抛飞; 狡猾的血狼王,汲取教训,没有再给他喘息的机会; 利爪紧跟而来,失去重心的刘星,根本来不及躲闪。 “噗??????” 鲜血喷涌,背部划开深深的血槽。 身体摊到在,百万年的绛香黄檀玉下。 “嗷呜??????” 血狼王仰天长啸。 释放积压的已久的仇恨和得胜的快意。 “刘星弟弟!” 比心怡第一个,将昏迷的刘星扶起。 看着刘星,背部的伤口和手中紧握的短剑! 她已是双眼朦胧。 罗兰急忙给刘星喂下丹药; 并在伤口处,涂抹药膏。 其余学员,也随即赶到,在前方排成人墙。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5)幻象 刘星为保众人,独对强大的血狼王; 机敏周旋,奋力拼杀,未有丝毫的怯懦。 他受伤落败,没有让学员们灰心; 反而激起,所有人的战斗欲望。 此时的他们,面对狂啸的硕大血狼,再也不感到畏惧。 他们心中所想,即将要做的,就是,血战到底! 哪怕耗尽,最后一丝元力!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血狼王发出呼呼的大口喘气声,缓步靠近。 刘星所料不差,轮番撞击中,它的元灵消耗也是不少。 血狼王用前腿,不停刨拭,左眼眶内,流出的血水。 右眼死死盯着,人群后的刘星。 只缓缓靠近,并未急于进攻; 或许它是觉得,面对眼前一群弱小的“猎物”,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大家注意!” 兰陵郁金上前一步,立于螣蛇旁; 冷声提醒:“铜头铁骨豆腐腰,通常狼的弱点在腰腹;我想血狼王也不例外;狼王左眼受伤,我们同时由左侧切入,谁有机会,谁就先下手!” “郁金学妹,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瞎忙活半天!” 听见身后,刘星轻松的语调; 众人欣喜若狂。 皆惊诧回望。 只见刘星盘膝而坐,淡紫色光芒萦绕全身; 同时,还有绛香黄檀玉的树干,散发出的银光,不断注入其体内。 这是刘星,在急速纳元。 元者,其象未化,其形可聚;渺渺蕴于天地,灵灵泽于万物; 绛香黄檀玉,历经百万年岁,必是蕴藏丰富; 此时此地,也只有它,能帮刘星快速补充元力。 “哇卡卡,我的药膏这么管用耶!” 罗兰看见刘星背后的伤口,正快速愈合; 不禁拍手蹦跳。 她哪知道,那不过是滴血菩桑子的功效。 “你们可别,拦着那血狼王!你们没看见,它的目标是我!” 话音未落,刘星腾飞而起; 同步,抛出一个阳光的微笑,好让众人放心。 他手握短剑,落身血狼王身前,三米处; 此位置,是血狼王,最佳的攻击范围。 但凡血狼张嘴,刘星便无处可逃,等于是将自己,送进狼口。 不过,这却是,他故意为之! 刘星深感,血狼王的实力着实可怕; 身体覆盖的红毛,不但刀枪难入,而且,长时间的消耗中,仍旧能保持较为充沛的元灵; 凶悍远胜过,他曾遇到的万年水虬。 不过,今日的刘星,可不是三年前,稚嫩的少年; 加之,兰陵郁金的提示; 要将其斩杀,刘星已有绝对的把握。 急速恢复的刘星,近似自杀的举动,或许让狡猾的血狼王,也感到恐慌; 它半匍身躯,压缩脖颈; 做出进攻的姿态,却不敢发动。 “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刘星剑眉长横,坚毅的目光,投射如虹的气势。 “嗷吼??????” 狼族之王,怎经得起如此挑衅。 狂叫时,它身体突然前倾,攻击,毫无征兆! 速度之快,以至于,焦急观望的学员们,根本来不及担心; 血狼王的血盆大口,已经将刘星的身体,完全吞没! 可怕的死亡,禁锢在空气中。 众人呼吸停滞; 头脑一片空白。 眼前只有狰狞的红眼,血红的獠牙,却不见了那个坚毅少年。 不见了那个,总会带给人希望的刘星。 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所有人也无法相信,此刻的结果; “快看,那里还有一个小哥哥!” 罗兰兴奋呼喊间,学员们欣喜看到; 另一个刘星,闪现在血狼王身下。 但见亮白剑光,在其腹部轻盈划过,剖开一条长长的血口。 “哗??????” 内脏混合血水,瞬间滑落一地。 “喔呜??????” 一声悲鸣,朦胧晨光笼罩下; 恍若山岳的血狼王,轰然倒塌。 “好耶!” “哟!呵!” ?????? 这一刻,学员们欢呼、呐喊,尽情释放! 幻影流光第四重——幻象。 亦真亦幻藏虚实, 身在其中未能知。 万法自然方可悟, 一木浮生成一世。 适才出现的两个刘星,一真一幻。 血狼王吞下的,只是幻象; 也是刘星,麻痹强敌的假象; 只有这样,实体的刘星,才能全力发动,对其腹部的致命一击; 两年的体能训练,为刘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生死的考验,激发出他内在的潜能; 对幻影流光的领悟,他又上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 刘星悬浮上空,手持短剑,冷冷注视那硕大红色躯体; 殷红的血滴,由剑锋滑落。 整夜的鏖战,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在与凶残灵兽的对决中,他深深感受到: 生与死的距离,不过是咫尺之遥; 只有绝对实力,才能保证立于不败。 晨曦的薄雾笼罩山坳,一切回归平静; 十五人,迎着朝露,前往附近城镇的交易场。 做此决定的原因之一,比心怡和景弘伤势未愈,借此也可稍作调整; 其二,在经历惊喜和惊吓,冰火双重天的折腾后,学员们都想放松放松。 另外,要寻找刘星所需的剩下药材,交易场是不二之选。 出发前,比心怡提议,将血狼王的躯体留给刘星,用于来日的晋级所用。 众人欣然赞同。 刘星也不推辞。 因为,学员们刚完成晋级,需要更长时间的修炼,以扩充元力海; 血狼王的躯体,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而且,刘星觉得,血狼王的价值,远不止,用于炼化怎么简单; 他还记得,牧力曾从万年水虬的头部,取出过内丹。 说起交易场,最得劲儿的,便是罗兰。 一路上,她不停地唠叨,交易场有多少旷世奇珍,是怎么热闹繁华,如何的新奇好玩。 其实,学员中去过交易场的,也不在少数; 大都是为修炼所需的物品,却没人像罗兰一样,把心思放在玩闹上。 罗兰还向比心怡,推荐了某个,自认为非去不可的交易场; 按她的说法,距离虽相对远了些,可那却是元宗界域内,最大的交易场。 众人也拗不过,全凭她自说自话。 只有秦景弘,暗自高兴。 茂密丛林深处,连绵翠绿之间,巍巍楼宇,星罗棋布。 在罗兰的带领下,他们没有进入内城; 而是直接飞向,城镇后,山顶上的一座古堡。 !!!! 亲! 拜谢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6)至尊贵宾卡 这里,便是罗兰所说,最大的交易场。 空中俯瞰。 古堡外的人群,排成长队,由门口延续到山腰。 从他们的服饰来看,这些人,应该是来自,九洲不同的族国; 其中,也不乏圣殿的学员。 罗兰带领众人,直接降落到古堡门前。 只见入口处,一方约三米高,满布黄灰纹路的石头上,刻着“物华天宝”字样; 刘星依稀记得,自家轩辕王府的正厅,也摆设有,一小块类似的石头;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叫虎皮黄的玉石; 此品种的玉石,极为稀少,异常珍贵; 在刘星看来,拿如此名贵的玉料,来做迎宾石; 古堡的主人,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强者; 要么是,暴殄天物的暴发户! 看到玉石后,两名身着绿色银甲的门卫; 刘星很快否定了,第二种想法! 要知道,绿银气界,可是银甲的最高级别; 在轩辕国的军队中,此种级别,少说也是一个营部的头领; 而在这里,仅仅是担当看门的侍卫。 其主人的地位和实力,不言而喻。 “嘿!你们这些学生,懂不懂规矩?没看见,大家都排队呢?” 两名侍卫,拦住去路。 “对呀,我们可都站了,整整一个上午。” “排队!排队!你们圣殿老师,没教你们,什么叫先来后到呀?” 侍卫的呵斥,也引来排队之人的非议和不满。 比心怡等学员们,见众人指指点点。 皆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罗兰却嬉笑搭话,不以为然。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这么热闹,以前可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耶?” “哦,你们还不知道吧!交易场马上要举行,每年一度的拍卖会,九洲各国的很多富商巨贾,都会参加;入场名额有限,你们再不下山排队,只怕到时候人员满场,想进也难咯。” 侍卫见罗兰天真可爱模样,也不好板着脸; 解释,还算和颜悦色。 “哇咔咔!拍卖会,好好玩哟!那凭这个,我们可以进去吗?” 罗兰摇头晃脑,递出一张金色卡片。 “至尊贵宾卡!” 排队人群中,发出啧啧惊叹。 从他们的惊诧表情,不难看出,罗兰出示的卡片,所代表的分量。 “这个,这个自然!” 侍卫见卡,态度陡转。 “我们马上通知掌事,请诸位,先到贵宾厅,暂作休息。” 其中一侍卫,亲自引领众人,进入古堡,殷勤备至。 情况陡转,学员们都有一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错觉。 这种先人一步的优待,无疑加重了,他们对罗兰的好奇。 贵宾厅在古堡的最上层,室内装潢尽显雍容华贵。 乳白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 简约而不失气派的高大桌椅,全是极其难得的小叶紫檀木料; 其间各类盆栽,参差错落,盛开名贵花卉; 水晶垂钻吊台,点满香烛,散**漫与**的气息。 一排排精美的檀木橱窗内,摆放各式古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大厅装饰非同凡响,格局也独具匠心。 透过左右圆形的落地拱窗,向内就是拍卖场,可直接参与交易;朝外,能将满山美景、整个城镇,尽收眼底。 此时,拍卖场内,有人陆续入座。 “罗兰,你那什么至尊卡,哪儿来的;我们以前去交易场,可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秦景弘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好奇询问时,不忘摩挲几案上,那些精美的玉雕。 毕竟,在他生活的弘景镇,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并不多见。 刘星、比心怡等人,见他略显夸张的神情,不禁摇头轻笑。 “我这卡呀,可管用了,只要是??????” “哈哈哈??????” 罗兰话未说完,走廊外传出,中年男子的笑声。 “小??????” 男子推门入屋,正准备朝罗兰打招呼; 见屋内并不止罗兰一人,稍作迟疑,顺势改口。 “哈哈哈,小罗兰,你可是好久,都没来我的古堡玩咯!” 听语气,中年男子,就是这古堡交易场的主人; 可刘星见他,其貌不扬,穿着很是俭朴; 还不如,其身后衣着华丽、气质优雅的两名侍女。 “梁伯,罗兰这不是来啦!不过,这次罗兰可不只是玩哟,我是要找梁伯,取一些药材。” “哈哈哈,梁伯最不缺的就是药材,罗兰要多少有多少。对了,这些都是你的同窗吧!小菊、小芳,你们给这些孩子,安排上等的住房,然后带他们四处转转吧!” 男子礼节性地,向众人点头微笑。 也没等罗兰开口,便使唤两名侍女,带学员们离开。 他有意支开众人的意思,显而易见。 学员们自是识趣,拱手行礼后,尽数离开。 “哎哎!小哥哥,你可别忙走哟。” 罗兰一把拉回刘星。 比心怡、兰陵郁金下意识侧脸,但没有过多地停留。 刘星更是不明所以。 “梁伯,小哥哥有几样急需的药材,一直没找到,你可一定要帮帮他。” “这??????” 男子一时无语,只上下打量刘星。 罗兰的自作主张,倒让刘星措手不及; 他从未寄希望,将自己的事情假手于人。 刘星行礼,急忙解释道:“梁伯,您放心,若有合适的药材,我也是按价交换。” 刘星不知道,罗兰口中的梁伯,并不是在意钱的问题。 而是因为,他见刘星很是面善,才一时出神。 “哈哈哈,小罗兰都开口了,梁某哪敢不从命。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所需那些药材?” “我叫刘星,目前只找到降香黄檀玉,还差四种。” 刘星将药材明细递出。 男子一看,顿时脸色铁青; 一阵摇头叹息。 “没有吗,梁伯?” 看见此等表情,罗兰比刘星更为着急。 “刘星,你确定是这些药材?” 根据自己多年从事药材生意的经验,男子自然看出,这些药材,是适合五种不同的元力属性。 他对刘星,越发感到好奇。 “嗯!” 刘星也不多做解释。 “唉!罗兰,不是梁伯不肯帮忙,这些药材确实太过稀少。我也是爱莫能助!” “哼!梁伯,你骗人?”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7)又见滴血菩桑子 罗兰翘嘴,故作生气模样,瞪眼说道:“别的不说,你看,这上面写着‘金弹子’,上次我修炼晋级时,你不就给了一颗。” 罗兰的元力属金,修炼铜甲元金,‘金弹子’自是最佳的材料。 “哎呀,我的小??????小罗兰,你以为金弹子,会从地里冒出来呀,找你那颗,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看其为难,刘星也帮忙解围。 “罗兰,梁伯说得不错。金弹子,因其‘形如弹子,果肉金黄’而得名;栽种金弹子树,必须以金矿为养料,百年放得一颗,确实难得!” 听得刘星的一番话,男子极为震惊。 如此稀罕的药材,一般人可是,连名字都没听过。 “哦!原来是这个样呀!” 罗兰也听出些眉目,只垂头丧气。 “刘星,你能跟梁伯讲讲,其他几味药材的特点吗?” 男子故意试探。 他想看看,眼前这个很有些面善,恭敬而不失傲骨的少年; 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刘星也不藏着掖着,侃侃而谈。 “梁伯,我想我所需的这些药材中,南疆三色果最为难求;三色果,花开三地,每地一色;最先是在北方黑土生长,为黑色;然后到中部的红土生长,果子黑中带红;最后,会生长在南疆的黄土,果子方为极品,颜色也是黑中透红,红中渗黄。” “小哥哥,难道这金弹子树会走路,一会儿跑北边,一会儿跑南疆?” 罗兰很是好奇。 “果树自然不会走,但种子可以!南疆三色果,被一些候鸟吞吃后,其果内的种子,便会随候鸟迁徙,排泄到九洲各地,在不同地方生长,这便是南疆三色果珍贵之处,能汲取各色土地之灵气;当然,这也是其难得之处:一颗果树的种子,经过两次迁徙,三处生长,其存活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男子听此,连连点头,赞叹之意,溢于言表。 刘星则继续说道:“剩下的焰火花和冰山雪莲,虽没有三色果这般稀少难得,但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极寒之地;只因两种药材,受环境所限,才使得其,千金难求。” “哈哈哈,好!好呀!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能如此博闻强识。” 男子对刘星,是越发的欣赏,拍手称好时,道出实情: “刘星,适才我看了你的药单,如果五味药材相配,要达到最佳效果,必须是万年以上,其实,焰火花、冰山雪莲在我的古堡,也是有的;不过,仅在千年左右;若勉强用之,岂不可惜了其它几味药材,所以???????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男子的坦诚相待,也让刘星感到不那么拘谨。 他的话,正好提醒了刘星。 先前,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药材之间的搭配问题。 “梁伯是一番好意,刘星只有感激!” “呵呵,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今天古堡有拍卖会,也来了不少药商,我马上派人打听,若是有这些药材,我一定帮你买到。” “啪啪啪??????” 两人畅谈间,拍卖会场,掌声雷动。 刘星应声,从窗台望去; 见拍卖会场,已经是座无虚席。 刚才名为小菊、小芳的侍女,同步走上会场中央。 “欢迎来到,物华天宝!” 极具吸引力的娇媚之声,引得台下,尖叫不断; 再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梁伯,今天要拍卖哪些宝贝呀?” 罗兰兴致勃勃,跑到窗口,垫脚观望拍卖现场。 “什么宝贝?看了就知道咯!” 男子摇头轻笑,示意刘星在窗口坐下。 刘星注意到,比心怡、秦景弘等人也进入到会场; 坐在最前排的他们,不时向他招手。 “按照惯例,拍卖会分两个环节,首先是古堡的藏品拍卖,然后,是自由交易???????” 小芳说话间; 小菊则从手环中,提取一方,玉质长匣。 “第一件藏品,龙渊!此剑为‘幽海石墨’打造,剑长三尺??????” 玉匣开启,深蓝寒光乍现,全场哗然。 “哇咔咔,好漂亮的宝剑;梁伯,我要买那把宝剑!我的卡里的钱够吗?” 看着小菊手持的精美蓝色宝剑,罗兰兴奋至极。 “哈哈,你的至尊贵宾卡,买十柄龙渊都行;只不过,此剑寒气太重,不适合你;你可不能,只顾漂亮哟。” 罗兰摊手无语。 最终深蓝宝剑,被某人以五千金币高价买走。 随后的拍卖,主要是一些古玩字画; 刘星没多大兴趣,只盼着能早些进入,自由交易环节。 “梁伯,我听罗兰说过,只要有好的东西,都可以在自由交易环节,拿出来与人买卖,是这样吧!” “对,我的物华天宝交易场,就是为大家,搭建一个,各取所需的平台,而且,从不收取场地费用,这也是,我们的生意,能越做越大的原因之一。” “那梁伯,我有两样东西??????” “本次拍卖的最后一件藏品——滴血菩桑子!” 拍卖场,传出小芳甜美的声音。 刘星为之一振,猛地起身。 下意识,将手按在脖颈。 他清楚记得,嫘月说过,戴在他身上的滴血菩桑子,乃是全九洲的唯一。 刘星不由得,郑重其事。 只见,小菊打开手中木盒。 一颗紫红色,鸡蛋大小的亮珠,悬浮而出。 全场,超过半数的人,立刻起身。 目光全都锁定在紫珠之上。 小芳见众人痴迷的模样,语调变得,更有煽动力。 “滴血菩桑子,产自苗桑圣树!十年一开花,花期一百年,百年结千籽,其一为神品!九洲之内,谁都知道这句话!但却无缘得见,那所谓的神品。我们物华天宝,偶得一枚,也不知,我妹妹小菊手中的这颗,是那所谓的“其一”,还是“其一”之外的九百九十九颗!所以,此次拍卖,也算一次赌博。因为,得到神品滴血菩桑子的可能性,仅仅只有千分之一!就看,各位有没有,这个才气、胆气、运气!???????” 小芳的解读,让刘星豁然开朗。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8)拍卖 “快说,快说呀!梁伯,我最讨厌你,神神叨叨的样子!” “神品!?我的小罗兰,若真是神品,你说梁伯会拿出来拍卖?” “那,这些人,不就被骗了!” 刘星面带惊诧。 他对这种欺诈行径,自是不太苟同。 “哈??????刘星,你是在想,梁谋不过是个奸商!” 作为圆滑老练的生意人,男子一眼瞧出,刘星心中所想。 “晚辈??????并不是这个意思!” 刘星尴尬搪塞。 “无奸不商!刘星呀,生意之道,在乎诚信,也在乎诡诈,就看我们如何取舍。我梁云,做生意,从不强人所难,只求问心无愧!你看,那些人,他们可都是愿者上钩!” 刘星再次打量,身旁自称梁云的古堡主人。 这个长相普通、穿着朴素的,小个子男人; 无论走在哪里,都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凹陷的枯瘦脸颊,总是带着神秘的笑意,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刘星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一种历经风浪的睿智和豁达。 “一千五百万,一次;一千五百万,两次;一千五百万!三次。成交!” 拍卖场,掌声如潮! 滴血菩桑子,最终以天价出售。 刘星很清楚,此价位的概念; 一千五百万金币,那可是,轩辕十万大军,三年左右的开销。 “哇咔咔,好多线耶,可惜,没买到神品的滴血菩桑子!” 罗兰也替出价之人,感到不值。 “呵呵,小罗兰,即便不是神品,那人也不会太吃亏;神品之外的九百九十九颗,也是世间修炼药材中的,上上之选;据我所知,就这一颗,足可以让修元之人,提升一个境界。” “提升一个境界!如果是铜甲元境,有了这颗滴血菩桑子,就可以直接晋级到,银甲元境咯!是吗,梁伯?” “差不多吧!” “梁伯!梁伯伯??????罗兰也要一颗!要一颗!要一颗!” 罗兰黏在梁云身旁,不停摇晃其胳膊。 梁云只是,淡笑摇头。 结果,显而易见。 刘星再次按住,衣襟内的项链,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 他今天,才真正意识到,嫘月送的滴血菩桑子,是何等的珍贵。 “刘星,你刚才提到自由交易,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为摆脱罗兰的死缠烂打,梁云只能转移话题。 “我有两件东西,想让梁伯看看,能不能换取,所需的药材。” 刘星说话时,递出散发银光的树枝。 “这是!?百万年,绛香黄檀玉!” 梁云惊叹不已,继续问道:“还有一件,又是什么?” “还有??????就是一头血狼王的残骸,体积大了些,只怕这贵宾厅,装不下!” “你,有如此大的血狼王残骸!?” 梁云似有怀疑。 “当然啦!那可是我小哥哥,昨晚刚斩杀的哟!” 罗兰转悠大眼珠,抢着回复,好生得意。 “什么?” 梁云更为震惊。 根据他的经验,已经猜到血狼王的级别。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少年,会有如此的修为。 “哦!梁伯,是我跟同学们合力斩杀;我的两个学长,因此还受伤不轻!” 不想过分张扬,刘星极力掩饰; 如此解释,也让梁云容易接受。 “好!刘星,你的药材或许很快能凑齐,随我来。” 梁云也不多问,一手拉起刘星,由窗台,径直飞跃至拍卖场。 “哈哈哈??????欢迎大家,来到我梁云的物华天宝!” 伴随豪气的笑声,两人落定场地中央。 见堡主亲临,小芳、小菊,恭敬行礼,左右分列。 全场寂静。 “为感谢诸位远道而来,在自由交易前,物华天宝还有两件新到藏品,想让大家鉴赏、鉴赏!” 小芳、小菊很有经验地,接过梁云手中的银光树枝; 迈开优雅的步伐,走近看台。 两人所到之处,都会引起不少的骚动。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暗自思量,有人面带惊诧?????? 能辨认出,这是百万年绛香黄檀玉的人,不在少数。 此间,梁云示意刘星,并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诸位,可要看仔细了!” “轰??????” 一阵光影浮动,硕大的残骸,摆满整个拍卖台。 “好大的灵兽” “是雪狼?” “血狼王!” ?????? 顿时人声鼎沸,举座哗然。 在绛香黄檀玉,引起大范围的热议后; 血狼王残骸的展示,更诱发出一波又一波的轰动。 梁云,没有急于插话。 他缓步走到,血狼王头部,举掌猛劈。 狼头一分为二。 一颗红色圆求,翻滚而出。 “快看!快看!” “内丹!” “好大的内丹!” ?????? 修元之人都明白,灵兽的内丹越大,表明存活的年代越久、级别越高,对元力修为的提升,作用更大。 拍卖场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迭起。 刘星自知,血狼王必定有内丹; 没曾想,其体积竟是,万年水虬内丹的数倍! 他大胆推测,这血狼王的级别。 不禁为,昨夜之战,感到后怕! “哈哈哈??????” 梁云混合元力的笑声,覆盖全场。 众人即刻停止议论,拭目以待。 “诸位,可曾看出我这两件藏品,价值几何?” “梁堡主,你开个价吧!” “对,尽管开个价!” ?????? 场下几人高喊; 不少人也随声附和。 尽是,财大气粗,志在必得。 这自然是,梁云期待的场面。 “呵呵!梁某眼拙,初步判定:此绛香黄檀玉超过百万年,而这血狼王,不下十万年??????” 话音未落,场内的热议再次爆发; 热烈的气氛,达到沸点。 坐在前排的比心怡、秦景弘、兰陵郁金等学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万年的血狼王,那可是金甲级别的强者,都不敢轻视的可怕存在; 他们皆惊讶望着,残骸旁边,目光如炬的少年。 梁云抬手示意,继续高声道: “在座有很多,都是修元高手、炼药行家,想必也都知道,此等级别的宝物,是可遇而不可求。哎!梁某,只不过是感谢大家捧场我‘物华天宝’,拿出来供诸位鉴赏!却并未打算出售!接下来,是自有交易,我就不再耽搁大家的宝贵时间!” 说完,他假意转身; 做出,准备离开的举动。 刘星早看出,梁云不过是,欲擒故纵。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99)扳指 小菊、小芳的配合,也很默契; 她们立刻收起,绛香黄檀玉和血狼王的残骸。 “诶,诶??????梁堡主,你别走哇!” “堡主把宝贝拿出来,又不出售,你这奇货自居的做法,怕是有损‘物华天宝’的声誉吧!” “对对对!价钱好商量。” ??????? 看台多人焦急起身。 他们软硬兼施,一唱一和,生怕梁云就这么走了。 刘星则在一旁,偷乐。 “这??????” 梁云故作为难模样,停步转身。 “诸位,出售这两件宝贝,梁某确实不舍;不过,有朋友托我找几样药材,分别是,万年焰火花、万年冰山雪莲、金弹子、南疆三色果,若在座能在三天内,自由交易结束前,帮梁某凑齐,在下就忍痛割爱!” 话毕,台下一片窃窃私语; 梁云见目的达到,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带着刘星快步离开。 他这招也着实管用,接下来几天的自由交易中; 好多富商,都在想尽办法,搜寻他提出的几类药材。 短短的几句话,就将势单力孤的独自寻找,变为九洲各地药商,齐力筹集; 这种看似被动的,守株待兔,实则是,更主动的全面出击; 刘星在感激梁云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他的经商手段。 有堡主的帮助,比心怡、秦景弘也少了很多担忧; 几天耐心等待的同时; 他们带着十几位学员,在古堡交易场,尽情玩闹,尽情购买。 为不影响刘星的药材收集,所有人达成默契,都没有把自己收集的绛香黄檀玉拿出来交换。 刘星则用多余的黄铜矿,换得了一盒金针。 这些年来,他从未忘记,母亲公孙娥英的嘱托; 一有时间,就刻苦研读,她留下的两本书; 外加在牧力指导下的两年研习,目前他对药材、药理、走穴、用针的掌握,已经有很深的造诣; 济世救人,是母亲的期望,更是自己的意愿。 金针,当是问诊行医的必备。 夜间无事,刘星跟往日一样,独坐古堡顶,饱览城中夜色。 眼前之景,恰如—— 暗夜深无涯, 翠山叠薄纱; 灯火阑珊处, 星辰落万家。 正此时,秦景弘几个箭步,窜将到刘星身旁。 “说吧,秦大哥!” 秦景弘老实憨厚,有什么可都写在脸上。 刘星看他眼含喜色,又略带腼腆,必是有事。 “说什么,我就是来,陪陪我的刘星兄弟!” “你不陪罗兰他们一起疯,单单跑我这里,没事才怪呢!” “嘿嘿??????” 秦景弘挠头一阵傻笑后,继续说道: “所以说,还是我兄弟聪明。你看,明天就是第三天,若你的药材凑齐,我是想请兄弟一起,去下面的天宝镇。” “去城里?那里也有交易场吗?” 刘星望眼山下天宝镇,万点灯火。 “不是,我??????我就是想去看看阿娘!” 如此一说,刘星猛然记起; 秦景弘的母亲,当日所说,搬家到元宗圣殿外的镇上,就是这天宝镇。 两年潜心修炼,他却把此事淡忘。 也难怪,在丛林中,罗兰提出到天宝镇的古堡时; 秦景弘是满口的赞同。 “你看我,差点都忘了。太好啦!好久没尝到,大娘做的鲜花饼咯!” 刘星自是欢喜。 “什么鲜花饼?我要吃!” 两人交谈间,顽皮的罗兰; 不知什么时候,鬼鬼祟祟,也跑到屋顶。 “我阿娘做的鲜花饼!味道很好的!” “哼,有好吃的,也不叫上我;小哥哥,这个,给你!” 罗兰俏皮坐在刘星身旁; 将一枚,蓝白相间的玉质扳指,递给刘星。 继续说道:“梁伯有事,已经离开古堡,他叫我把扳指送过来;小哥哥,你要的药材都在里面。” “什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刘星激动不已。 “嗯!万年焰火花、金弹子、南疆三色果都有,就是万年的冰山雪莲没找着,梁伯把药库里千年的冰山雪莲也添在里面,他说,若实在找不齐,也只有将就。” 刘星欣喜之余,也颇多怅惘。 费尽心力,就是为寻找好的修元材料,他却不想因一时将就,影响以后的修炼。 “罗兰,药材我就收下,这个扳指??????” “哎呀!小哥哥,这个扳指,可是‘活域空间’;而且,梁伯说了,叫你务必收下,扳指还有其他用处,你以后很可能用得着。” “活域空间?” 刘星对储纳器的作用,还知之甚少。 “兄弟,是这样的??????” 秦景弘解释道:“通常储纳器有两种,一种称为死域,其空间无色、无气、无光;只能用于储藏非生命的物品;另一种,活域,就不同了;里面的环境与外界大致相同,很多新鲜的药材,都必须存放到里面,也包括,我们以后的坐骑灵兽。” 刘星听此,全然领会,只是他还不知道; 其实,嫘月送给他的项链,同样是活域空间; 随着他元力的提升,其内部的容量和环境,都在发生巨变。 “兄弟,镇上就不去了,我们明天,继续找药材!” 秦景弘见刘星戴好扳指,浓眉不展,也看出一二。 以他对刘星的了解,自然明白其心中所想。 刘星还未决定; 罗兰抢着开口。 “哼,我那梁伯还真是厉害!他猜小哥哥肯定,不会放弃寻找;所以,临走时特意叫着我提醒小哥哥,元宗界域内,要找到万年的冰山雪莲,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冱幽山脉;只不过那里太危险,梁伯劝小哥哥,不要轻易尝试!” 冱幽山脉,刘星和秦景弘,可都经历过; 两人心知肚明,那不仅仅是危险,简直称得上可怕。 “秦大哥,要不我们立刻就下山,去看大娘!” 秦景弘只认为,刘星提出连夜入城,是为赶时间,来日好动身寻药; 有这短暂相聚的机会,他也感心满意足,自然表示赞同。 罗兰就更不用说,她对鲜花饼,可是充满期待; 说走就走,三人骑坐光明蝶; 在城镇内,很快找到秦景弘母亲的花饼店。 母子团聚,嘘寒问暖,泪眼朦胧,自不在话下。 而后,几人围坐烛台; 促膝长谈,满屋温情脉脉。 天明时分; 案台上的几大盘鲜花饼,已所剩无几。 趴在桌上的罗兰,第一个醒来。 睡眼惺忪间; 她看到,烛台下,压着的一张折纸。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0)独自前往 罗兰放眼屋内,没有看见刘星; 却看到桌上纸条; 她赶紧叫醒熟睡的秦景弘。 打开纸页,见其上写着—— 半月内,必回,放心! 两人茫然对视; 片刻,同时惊呼:“冱幽山脉!” 纸上只有七个字,意思却很明确。 在提出,趁夜到天宝镇时,刘星就暗下决定; 独自前往冱幽山脉,寻找万年冰山雪莲。 这个决定,不是刘星的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 其一,秦景弘母子难得团聚,他不忍心因自己的事情,让其匆匆分别; 其二,冱幽山脉远在野练区外,学员超出野练范围,系院一经发现,必有处罚; 其三,进冱幽山脉太过凶险,比心怡第一个会反对,因此,他只能先斩后奏; 还有,即便她勉强同意,很多学员必会跟随,到时吉凶难料,若稍有闪失便追悔莫及; 山坳内,与血狼王搏杀,已经是一个教训。 好在,有惊无险。 如此种种,刘星打定主意,独自前往冱幽山脉。 当年,受伤昏迷,记不太清冱幽山脉的具体位置; 因此,在花饼店,他有意无意,从秦景弘口中,套出一些信息; 大概方位,已经掌握; 刘星初步估计,凭借目前对幻影流光的领悟,要到达目的地,也就在三五天的时间。 而且,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有了更清晰的把握; 他相信,面对冱幽山脉的极寒和冰雨,自保,绝不是问题。 冱幽山脉群山连绵,终年积雪,寒风呼啸。 刘星选择的是山脉中,海拔最高的主峰。 也是风雪最强劲,冰雨最密集之处。 万年冰山雪莲喜欢的极寒之地,莫过于此。 无情的狂风,裹挟锋利的冰块,肆虐飞坠; 将整个山峦,切割成寒冷的地域。 白茫茫的山脊上,一个火红色的球状物,由山腰快速向顶峰推进。 那是为抵御冰雨,凝结出的火属性元力护墙。 火球内,刘星健步如飞; 就目前的风力和冰雨冲击来说,还不足以构成,太多的阻碍。 一切都按预定的思路,顺利进行。 但好景不长; 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刘星攀登的速度逐渐下降; 原以为火属性元力,能有效抵抗风雪的侵蚀; 奈何山脉寒气太重,加剧了火元力的消耗; 刘星不得不,交替释放五种元力; 在保持体内元力,相对平衡的情况下,开展与暴风雪的抗衡。 元力快速消耗,是刘星始料未及; 飓风的阻力,更是意料之外。 在距离峰顶不远处,山峦间的过境强风,夹杂冰块的强横冲击力; 可不是刘星跑步时,所穿的千斤锁子甲,能够比拟; 而且,圆形的元力护墙,增大了受风面积; 幻影流光根本无法施展不说,就连正常的攀越也极为吃力。 刘星对冱幽山脉,暗藏风险的估计,终究还是过低; 在没有准备任何的登山工具,没有战甲护身的情况下; 他仅凭不断消耗的元力,苦苦支撑;艰难攀爬在陡峭光滑的冰面。 强大的阻力,让刘星举步维艰; 他深感,近在眼前的顶峰,是此般的遥远。 最让他,内心感到失落的是; 即便攀爬到这样的高度、如此的极地,竟然没有发现,一株冰山雪莲。 刘星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顶峰岩壁。 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他岂会放弃。 百米、五十米、十米,迎着呼啸的寒风,破开冰雨的撞击; 近半个时辰的艰难攀爬,峰顶岩壁,尽在咫尺! “嘭??????” 猝不及防! 十几块超过两米见方的冰块,在强风的裹挟下; 由山顶急速垂落; 其中一块,重重撞击在刘星,将近枯竭的元力护墙; 蜗步难移的刘星,哪经得起,这突如其来的轰击。 元力墙顿时破灭,强风中失去重心的他,难以控制身体; 从陡峭斜壁,翻滚而下,很快被抛飞十米之外; 下坠之势,有增无减! “不好!” 刘星暗自心惊。 此种险情,即便不死于飞落的冰雨之下,也会被狂风卷落山崖。 千钧一发之际,他瞥见一处凸起的拱形冰墙; 猛力侧身,借助风力,将身体摆向冰墙方向。 “嘣??????” 身体重重撞在,冰墙的凸面; 刘星强忍疼痛,即刻缩入其凹面。 临危不乱,再加一点点运气,刘星暂时逃过一劫。 受伤也不算严重,仅仅是滚落时轻微的擦挂。 只不过,他相隔顶峰的距离,又被拉出百十来米。 冷静之余,刘星发现; 自己蹲身的冰墙,似乎是并不是天然形成; 外侧凸起的弧形,既可以减弱风力,又可阻挡冰雨; 内侧的凹面,刚好容纳一个身形,用以打坐调息; “难道,有人也到过,冱幽山脉的峰顶?” 为验证自己的猜想,探头朝峰顶方向望去; 只见,此段山壁上,每隔十米左右,都有一个类似的拱形冰墙。 “哈!好聪明的做法!” 确定无疑,刘星拍手惊叹。 这些人为的冰壁,带给他莫大的启发。 要抵御冱幽山脉的冰雨寒风,元力护罩当然是最佳选择; 只是元力消耗甚大,要不是刘星的元力储存丰厚,根本到不了此处; 若是通过水属性元力,凝结这样的冰墙; 不但可以节省元力,还能有充足的休息、纳元时间; 如此,十几米为一个站点,再高的山峰也不在话下。 现在有这么多现成护墙,刘星连用元力结冰的时间和经历都省去; 深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山脉积雪覆盖,冰雨交加,最适合水属性纳元; 刘星也不耽搁,急速补充体内元力; 当然,他也是适可而止; 毕竟他不能让体内,水属性元力太多、寒气过重,失去对五种元力的控制。 顺理成章; 刘星从另一条路线,很快到达山脉最高顶峰的岩壁之下,藏身最后一方冰墙内调整。 “万年冰山雪莲?????” 仰望险峻的顶峰,刘星心潮澎湃。 峭壁十来米处,一束雪白晶莹的花朵,傲雪迎风; 银白亮光萦绕,山间冰雨寒风,对它构不成丝毫伤害。 片片的花瓣,如少女的纤手,舒展摇摆; 好一簇,自由烂漫,纯美动人。 冰山雪莲,十二瓣百年,二十四瓣千年,三十二瓣万年。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1)俊美蓝衣人 风雪迷蒙中,刘星虽不能尽数,岩壁雪莲之花瓣;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下三十片。 那正是,苦苦寻觅的万年冰山雪莲! “嗖嗖??????” 刘星刚准备动身。 只见一蓝色身影,从岩壁下的石缝间闪出; 纵身腾跃,奋力踏步,冲向上方的万年冰山雪莲。 就差半米的距离,便可得手。 只可惜,峭壁结冰不易攀爬,外加那人力有不济; 无奈,只能落身原处。 几次尝试,仍旧未能如愿; 蓝衣人,再次藏入石缝,没有现身。 刘星猜测,那人很可能是在养精蓄锐,准备放手一搏。 如果,趁这个机会,刘星快速出手,以他的实力; 十几米高的悬崖,不过是手到擒来; 但他,并没有乘人之危; 原因很简单,一路的拱形冰墙,显然就是眼前之人所为; 没有此人的帮助,他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到达这里; 横刀夺爱、见利忘义的事情,又岂是他刘星所为。 即便他是如此想得到,那朵,万年的冰山雪莲。 “嗖??????” 蓝衣人再次发动,在崖壁划开一束蓝色光影; 不出所料,这次,终于得偿所愿。 可就在其摘下雪莲的当口,一块不小的冰雨斜飞而至。 能摘得雪莲,已是全力以赴; 蓝衣人如何,经得起,突如其来的打击; 冰雨在其左臂,划出长条血痕。 “小心??????” 看见失重的身形,由山崖直线跌落。 刘星来不及多想,失声呼喊间。 启动元力,快步冲出。 “嘭??????” 身体重重压在胸口; 刘星咬牙忍痛,水属性黑色元力罩当即释放,将两人保护其中; “咳咳??????没事吧!” 猛然的撞击,让刘星气息紊乱。 背压其身上的蓝衣人,一个翻身,快速站起。 刘星看着他的精致面庞,不禁好一阵呆滞; 此人年龄和刘星相仿。 五官轮廓,堪称完美,俊美中透出风雅; 自信而高傲的神情,释放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由内而外散发的迷人气质,足以醉倒万千少女。 硬是要比个高低,在刘星看来; 即便是,元宗圣殿木系院,无论是实力还是长相,都能排名第一,女学员心中的男神——林涛,也难以与他媲美。 “没事!你没必要出手。” 刘星本以为,仗义相助,至少也能换得一声谢谢。 没想到,此人连正眼都没瞧一下自己; 冷漠的表情,传达出清晰的信息——狗拿耗子。 刘星也不在意,起身间,盯着他手中的雪莲; “你也是来找,冰山雪莲?” 刘星料定,此人与自己一样,是在收集晋级黄铜气界的修元药材。 这种明知故问,不过是为缓解尴尬的气氛。 “万年的冰山雪莲,并不多,要看你的运气,当然还有实力!” 蓝衣人冷冷说道。 他将雪莲收起的同时,释放出蓝色气流; 气流很快在身体表面,凝结成厚厚的亮白冰体。 刘星再次被此人的机敏折服。 元力凝结的冰体,自然无法与战甲相比; 若是在没有炼甲晋级的情况下,此方案不视为保存元力、提升防御的聪明之举; 他只感叹,自己竟没能想到这一层。 “把元力罩撤了!” 正想搭话,蓝衣人继续凝眉冷声。 刘星只能照办。 蓝衣少年,跨步风雪之中; 几次灵动的腾跃后,蓝色身影消失在视野。 “喂??????就这么走了!刘星呀,刘星,人家长得英俊、实力又强,可用不着你出手!” 刘星木讷原地,好一番自嘲。 “哎!这脸蛋儿生得倒是俊,就是这声音,有点儿??????” 他也学着蓝衣人,凝结满身“冰甲”; 耸肩摇头,走向岩壁; 没有把最后几个字说出口。 刘星不慌不忙,在顶峰崖壁四周搜寻,好像对找寻出另一朵,万年冰山雪莲很有信心; 冰山雪莲的种子,会在成熟期,随风播撒; 冱幽山脉的环境,极适合种子发芽生长,所以他确信,有其一必有其二。 事实也验证了,刘星的推断。 就在蓝衣少年,摘取雪莲位置的正上方,百米左右,也就是,峰顶岩壁的最高位置; 刘星发现另一株,极似冰山雪莲的植物。 只不过相隔太远,还不能完全确定。 百米的高的岩壁,强风最猛烈之处,幻影流光难以施展; 在垂直陡峭的冰面,要运用刚才路途上,“拱形冰墙”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 目标就在眼前,却只能望莲兴叹! 暂无头绪,刘星只好走向岩缝,躲避风雪。 踏步缝口,一只手掌大小的纯白狐尾,映入眼帘。 刘星的第一反应:此物,必然是刚才蓝衣少年,求莲心切,不经意间所遗落。 他正准备弯腰拾起,一阵寒风袭入,夹杂冰雪,在岩缝口,形成旋风涡流; 白狐尾迎风飘飞,在缝口边,升腾旋转; 但,没有被寒风刮走! “哈!原来可以这样!” 无意间的发现,让刘星茅塞顿开。 白狐尾轻若鸿毛,微弱的旋涡中,便可随风而起; 若是更强的旋风,自然能将人体抬升; 旋风最大的特点,是高速转动,吸纳和席卷周遭之物; 身处旋风之中,自不必担心被狂风刮走,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身体的平衡。 暗自窃喜间,刘星释放木属性元力,凝结防护墙; 而后,在硕大的护墙内,施展幻影流光,飞速跑动; 很快,护墙的绿色气流,带动峰顶的强风,高速旋转,形成直径超过三米的飓风柱,将刘星的身体抬飞。 “哟呵??????” 刘星喜不自禁,旋风中畅快高喊。 面对冱幽山脉的狂风冰雨; 能由最开始的全力抵御,转化为全面驾驭; 他怎不欣喜若狂。 而,有付出必有回报,只是来迟与来早; 更大的惊喜,纷至沓来。 峰顶岩壁最高处,刘星落身之时,他惊奇看到,比刚才更大的一枝冰山雪莲。 并且,是一株并蒂莲; 花开两束,其一纯白晶莹; 另一枝,红艳似火; 片片花瓣若升腾的火焰,在寒风中熊熊燃烧。 “焰火花!” 刘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焰火花、冰山雪莲同生奇寒之地,却无人见过,两花同出一支。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2)巨型红鸟 他清楚记得,《百草录》曾提及:两花共生,水火交融,世间罕有,非十万年不可得。 冷、热两股元力的冲击,可是刘星五元聚体的最大障碍; 能以此双生花为药,炼甲修元,达到“水火交融”; 那他就可,更容易突破此瓶颈,不再担心,过分使用元力时,无法自控。 刘星将十万年并蒂焰火花、冰山雪莲,小心导入扳指; 眺望冰雪交加的冱幽山脉,正欲离开; 不经意发现,远处绵延峰峦之间,隐隐有一片不大的绿色树林。 如此极寒之山巅,皆是冰雪覆盖,唯独此处,绿树成荫; 诡异的反常,引起刘星的好奇。 他打算,一探究竟。 凭借飓风的牵引,刘星到达树林所在区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绿林覆盖面积不大,多为低矮灌木,呈圆形布开。 一旦进入绿林范围,空气的温度骤然上升; 冰雨狂风也随即消失,身处其间,只感绿意浓浓,舒适惬意; 与外界的恶劣气候相比,恍若世外桃源。 “丩啾??????” 尖唳的鸟鸣声,穿透林叶; 刘星应声,飞身前往。 绿林中部,超大面积的深坑上空,一只通体赤红的灵兽,盘旋飞行。 火红色羽毛镶嵌金边,美艳无比; 刘星目测其体形,应该是重明鸾的数倍; 在藏书阁,刘星从未读到,有关此种灵兽的记载。 只见它张开四翅,带着藐视一切的霸气,俯身猛冲; 一束烈焰,由口中浇灌而下; 它攻击的目标,正是其身下,一位悬空而立,身形臃肿的老者。 庞然大物面前,老者毫不示弱。 双掌前推,同样的火焰,喷射而出; 两束火光交织,发出轰隆巨响; 站在几百米外,凹坑边缘的刘星,亦能感受到,火焰散发的热度。 从两束火焰的大小来看,老者明显落于下风。 “丩啾??????” 火光消失,红鸟突然转身; 华丽的九条长尾,惯性甩开; 如同,疾飞的巨大红色长鞭,直抽老者所在区域; 老者见势不妙,飞身躲避; 奈何鸟尾速度太快,攻击范围又广,他力所不及,被其中一尾击中。 “砰??????” 身体斜飞而出,鲜血狂喷不止。 红鸟趁机,再次喷吐的烈火,尾随而来; 眼看失去重心的老者,转瞬将被烈焰吞噬; 刘星抢先出手! 他早看出,红鸟的强悍实力,远超前几日斩杀的血狼王; 却不忍心,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想要对抗那硕大、浓烈的火焰,直接救下老者; 无论是实力,还是时间,都远远不够; 刘星只能采取,围魏救赵的办法。 水克火,幸得他在冱幽山脉,储存的水属性元力不少。 在没有技法的情况下,他只能释放元力波; 刘星闪现红鸟侧旁,寒气浓烈的黑色气流全面释放,直扑其左翼。 发觉有人偷袭,红鸟被迫转身; 老人的威胁,已然化解。 红鸟体形太过庞大,灵活性自然降低; 调转之时,很大部分的寒气,冲击在其脖颈,使得红鸟身形趔趄。 攻击效果,出乎刘星意料。 本就是解围,刘星见好就收,赶紧回身逃遁。 “娃娃,当心!咳咳咳??????” 得以喘息的老者,强忍剧痛,焦急提醒。 可,为时已晚。 危险转眼及至,此刻,背对红色巨鸟的刘星,却全然不知; 红鸟侧身时,翅膀煽动的强劲气流,远超冱幽山脉的寒风。 毫无防备的刘星,被气流席卷,在空中寸步难移; “啪??????” 右前翼的边羽,重重拍在刘星的背部。 “嘭??????” 身体直线跌落,摔倒在凹坑中心的,一块暗黑的岩石上; 口中鲜血喷涌,染红大片岩石。 “畜生!咳咳咳??????” 老人见瘫软的身体,躺在岩石旁,一动不动,毫无生命气息。 不由得气血翻滚,两眼通红; 急怒之下,腾空而起; 他释放全部元力,在胸前凝集成硕大的红色火球; 连人带火,冲向上方的巨鸟,大有同归于尽的势头。 巨鸟拍打翅膀,毫无躲避之意; 如火的长冠下,深黑色眼珠,投射王者的霸气; 但见它,仰天长鸣间,全身释放出炽热的光亮; 四翅快速拍打,片片燃烧的羽毛,飞射而出; 如漫天火雨,直击红色火球。 顿时轰鸣阵阵,火光炸裂,半空之上,已成火海。 刘星被爆破声惊醒; 亲眼见证了,这堪称壮美而惨烈的时刻。 火光散尽,老者圆鼓的身形,轰然落地,未知生死。 巨鸟得胜后,又一次仰天长鸣; 却如,胜利者的凯歌; 而后,急转身形,缓缓降落,俯首凝视着岩石旁的刘星。 那骇人的眼神,包含着对刚才偷袭者的深恶痛绝。 巨鸟降落地面时,翅膀拍打鼓动的强风,在深坑的草地上,拨开层层绿浪。 “砰砰砰??????” 每一次踏步,都如山崩地裂; 巨大的红爪,在地面留下,深陷的竹叶形状; 不断靠近的红色庞大身形,释放出的威压,前所未有; 即便是面对万年水虬,十万年血狼王,刘星也从未感到,有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强敌不可胜,逃跑是不二之选; 可这种威压,似乎让他,很难移动身形; 何况,老者生死未卜; 未到最后关头,他还有时间、还有希望; 在死亡的步步逼近中,刘星冷静寻找战机! 他很快注意到,巨鸟被寒气击中的颈部,大片羽毛上,都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 并且,有不断蔓延的趋势; 刘星猜测,巨鸟在与老者的对战中,元灵透支,导致寒气入侵; 若要与其周旋,还得依靠水属性元力。 “啾呜??????” 刘星正准备起动; 在前方仅仅几步之遥的巨鸟,发出低沉的鸣叫后; 突然停步,左右侧头打量刘星,并没有打算攻击的迹象; 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刘星一时也不知所措。 刘星跌落撞击时,受伤本不算轻,是滴血菩桑子的奇效,帮助他快速修复积血的内脏,使其在昏厥中很快苏醒。 此刻,滴血菩桑子散发的,淡紫色光流,萦绕刘星的身体周围。 刘星下意识感觉,巨鸟目光聚焦之处,就是自己脖颈衣衫内,释放紫光的项链。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3)宝贝 “娃娃,快??????快走!” 正此时,远处传来老者,微弱的呼喊。 不知何时,一柄超过身高的金色长剑,斜插在其身旁。 只见他,颤悠着,艰难站起。 “畜生!老夫还没死呢!” 老者一把抓起宝剑,剑锋直指,刘星身前的巨鸟。 “丩啾??????” 红色巨鸟,扭头拍打翅膀,腾空而起。 刘星只认为,又一场惊世震俗的激烈战斗,即将上演; 但,令两人都感到诧异的是,巨鸟飞行的方向,并不是老者所在的位置; 而是,凹坑另一侧的边缘。 巨大的身形,从坑内飞出后,缓缓隐没绿林。 “哈哈哈!怕了吧!咳咳咳??????” 老者得意的狂笑,诱发猛烈的咳嗽,口中鲜血不止,再次瘫软在地。 “老爷子??????” 刘星飞步赶到,飞针入穴,极力救治。 老者很快有了起色。 “娃娃??????你什么名字,这金针之术,师从何人?” 老者见刘星年级虽小,但用针的手法极为娴熟,不由得好奇发问。 “哦!我叫刘星,针法是在圣殿老师哪儿学的。老爷子,你伤得不轻,要修复受损筋脉,可能还要半个时辰。” 刘星当然不会随意透露,其母亲的《金针方》。 一边轻描淡写地掩饰; 一边在老者后背的,风门和心俞两处穴位,同时落针。 “噢?!想不到元宗还会教出,你这般出色的弟子。” 刘星在背后,自然没看见,老者说话时,既有赞许,又带嫉妒,还加点怀疑的古怪表情。 老者有如此评价,可不单单是看刘星的用针; 刘星年纪不大,却能独自来到,这冱幽山脉的最高层; 面对强大的灵兽,毫无惧色,还能在关机时刻,施以援手,巧妙化解其强势进攻。 在他看来,有如此能耐的少年,必是不多见。 “老爷子,你也是元宗的?你来冱幽山脉做什么?刚才那是头什么灵兽?他为什么要袭击你?” 见老者身体恢复极快,刘星也少了些担心,立刻抛出心中疑问。 “诶!你们这些娃娃,怎么都爱问,一连串的问题;你叫我,这把年纪,如何记得住!” 老头故意打趣,拍了怕圆滚的肚皮,继续说道: “我来这里,可是找宝贝。至于,刚才那灵兽,我也不知是什么鸟?好像,似乎,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哎,年纪大了,记不清咯!” “那老爷子,你觉得,它还会不会再回来?” 刘星赶紧追问,这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 在刚才对战中,刘星察觉,巨鸟对寒气的免疫力很低,推断它,很难穿过冱幽山脉; 换句话说,巨鸟必定藏匿在,这片范围不大的绿林内,没有走远; 若它伺机返回,突发进攻,也是分秒之内事情。 “它敢!老夫刚才,不过一时大意,要是我使出绝招,那??????” 老者自吹自擂间,突然收口。 刘星的话,也引起他的警觉。 “嗯!还是先把宝贝,收起来保险!” 老者默念间,骨碌站起; 也顾不得,背后的金针,直冲向,刘星适才跌落处的暗黑岩石。 刘星不明所以,只得紧跟其后。 “哎呀!完了!完了!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呀!” 老者摸索岩石上,刘星留下的血渍;嚎啕大哭,近乎撕心裂肺! 刘星更是,一头雾水,满脸不解。 只能胡乱劝慰。 “老爷子,老爷子,你的“宝贝”不是在这儿吗?” “你个娃娃!懂什么呀!我要拿这宝贝,给我孙女做最好的战甲!这下,全被你给毁咯!你看,这上面全是,你刚才吐的血渍。” 听着老者的哭诉,刘星终于闹明白。 用原材料,打造战甲雏形,必须以鲜血为药引; 如此才能构成,人体与战甲的召唤感应; 同时,也就确定了,战甲的主人。 眼前这块,半人高,不起眼的暗黑石头,老者口中的宝贝,应该就是某种,打造战甲雏形的原材料。 如今,却被刘星的大量鲜血浸染,确实不太好办。 若是用烈火淬炼,硬行将其分离,会有损战甲质量不说; 万一清除不彻底,在炼甲晋级时,更有甲毁人亡的风险。 “这个??????对不住啊,老爷子,我也不知道,这块石头如此重要!要不,你换一种战甲材料!” 刘星对自己的无心之失,也深感遗憾。 “哎??????娃娃???????” 老人情绪有所平复。 他何尝不知,此事,错不在刘星。 而且,要不是身旁少年出手相助; 自己或许已经葬身此地,更谈不上,获取眼前的“宝贝”。 老人瘫坐在岩石前,不住地长吁短叹。 “娃娃,你也是在元宗修炼,不会不知道,战甲的原材料,对修元境界的提升有多么重要,岂是随便就能替换;你可知道,为找寻这宝贝,我可是耗费了大半辈子??????这是??????” 话未说完; 老者将目光死死盯在,岩石上。 但见暗黑岩石纹路中,隐隐透出红光; 留在岩石表面的血渍,正慢慢被其吸入。 “娃娃,快把手给我。” 老者转悲为喜,不由刘星分说,一把抓起其手腕。 红色元力注入,刘星只感一阵热流贯通,游走奇经八脉。 “五元聚体!” 老者惊叹连连。 刘星早看出此老者,高深的修为,被他很快识破,也不足为奇。 他只默默点头,不加掩饰。 “那娃娃,你现在可曾炼甲晋级?” 老者猛地起身,话语也变得激动。 “还没有,我就是来找??????” “没有更好,没有更好??????哈哈哈!。” 老者打断刘星; 炽热的目光,盯得他手足无措。 “娃娃,你答应老夫一件事,老夫就替你用这宝贝,打造一套全九洲,最最厉害的战甲,如何!” “这??????老爷子,你若有事需要帮忙,只要力所能及,刘星绝不推迟;战甲就不用了,我们圣殿的铸甲师,已经在帮我打造,很快就能拿到战甲雏形。” “哼,你们元宗的铸甲师,能跟我??????” 老者突然转口:“呃,无论是谁,没有这宝贝,都不可能打造出,最完美的战甲!刘星娃娃,老夫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4)星外陨石 说话时,老者手中闪现一大捆,金色卷轴。 手臂轻抖,卷轴顺势滑开; 悬浮空中,不下十米。 刘星满怀惊奇,凝眼观之; 卷轴的金片上,除刻满文字,还印有图案。 细读之,内容涵盖,战甲的原材料、战甲雏形炼制工艺、炼甲晋级药材、不同材料战甲的特点等多个方面; 可以说,是他目前所读书目中,对修元炼甲,最全面的阐释和解读。 这正好弥补刘星,在藏书阁所学的不足。 他一目十行,恨不能一口气,读完卷上所有的记载。 “哈哈哈!别急,慢慢看,这卷《神甲论》是老夫一生的心血!可以说,这也是,九洲之内,对战甲,最全面、最详细、最准确、最权威的论著,绝没有之一!” 老者抚摸自己圆乎的肚皮,眉宇间掩饰不住,那份骄傲和自得。 见刘星如此专注,他更是庆幸,自己的决定。 “老爷子,你说的宝贝,难道是‘星外陨石’?” “这么快,都看完了!?” 老者惊异于刘星的聪颖。 若没有全盘了解其中内容,是不可能提出如此疑问。 “嗯!我也只能先背默。可能,很多还需慢慢消化;这可是老爷子一生的心血,记住,可不等于领悟。” “哈哈哈,好生厉害的娃娃!说得好!” 此时的老者,喜笑颜开,一改之前的颓丧。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黑石头,就是星外陨石?我的卷轴上,可没有记录,其具体的特征!” 老者故事试探。 刘星短暂思索后,正色道: “炼甲原材料,分凡品、上品、精品、极品、神品;前四种不用说,肯定入不了老爷子的法眼,您说的宝贝,至少也应该是神品级别;也就是对应火、土、金、水、木五种元力属性的赤帝石、五彩岩、神珍铁、永寒心、鲛人泪。 但,我看了有关这些神品的描述,绝不是眼前的黑石!而,这黑石,能让老爷子苦苦寻找几十年,必然就是,您在卷轴最后部分所写,超越神品之外的存在——星外陨石!” “嗯······” 老者意味深长地点头感叹。 “不错!世人能寻找到五中神品,已是难如登天,何况这神品之上的星外之物!只可惜,我那孙女,与这宝贝有缘无分。娃娃,老夫就用此陨石,为你打造惊世战甲,你可喜欢!” 老者凑到刘星面前,眼神充满期待。 “诶!老爷子,要是用五种神品打造的合金战甲,与星外陨石打造的战甲,相比,哪个更强?” 刘星皱眉思索,没有在意老者的提议。 熟记《神甲论》后,刘星对各种材料的特征、特性、特点,都有深刻的了解; 他终于知道,创世塔守塔人为其准备的,五种战甲原材料,正是刚才说的五类神品! 也就是书中所记: 赤帝石——适用于火属性元力;乃是远古之始,圣帝,祝融氏,为万民取火之石。 传说此石,包含巨大热量,所在之处,寸草不生,万里黄沙。 五彩岩——适用于土属性元力;乃是洪荒之初,圣母,女娲氏,为填补天陷地缺,耗费全部精气,用五色之土炼就而成。 相传五彩岩共计,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其中的三万六千五百块,已与天地融为一体,剩下的最后一块,跌落在,一个名叫中汤谷的山脉,千百万年来,无人得寻。 神珍铁——又称定海神针,适用于金属性元力;乃是鸿蒙之时,圣帝,大禹氏,为治滔天洪水,于四海之内,熔铸的四根铁柱。 传说此铁柱,立于深海,历经沧海桑田,吸天地之灵气,变阴阳之造化,极具灵性;有人也曾寻得,终不知真假。 永寒心——适用于水属性元力;乃极寒之冰体。 关于此物,有三类说法: 其一,永寒心,非九洲之物,乃是天外魔族入侵,所用之利器; 另一说法,百万年前,神魔大战,创世之神,伏羲,用此冰体,将魔兽全部冰封; 还有一种,传说伏羲的战龙被魔族所伤,为保其元灵不散,他用此冰体,将其冰封于某深潭,潭水历经春夏秋冬,万年不化。 或有人,确实见过寒潭,因冰坚难破,无法取出‘永寒心’,因此,列其为神品。 鲛人泪——适用于木属性元力;乃是九洲深海,鲛族之物; 相传鲛人在悲伤哭泣时,流出的泪滴,会变成一颗颗,美丽的透明珍珠; 此珠外形华美、质地坚硬、极富灵性,又称之为鲛人珠; 要打造一副战甲,所需鲛人泪,何止千万,且战甲雏形锻造工艺繁琐,所以称之神品。 “噢!?打造合金,还是用五种神品材料!娃娃,你这个想法,还真够大胆!且不说,神品材料,仅存于传说,难以找寻;单就,锻造合金,必须具备的超凡技艺,九州之内,恐怕是寥寥无几!” “老爷子,若真就有呢?你就说说,哪种战甲更好?” 刘星显得很急切。 他即将拥有的,可是,五神品合金战甲;自然是希望得到老者的肯定。 “嗯,若真能造出神品合金战甲!?不好说!也许,只有试过才知道!” “呵呵!那就好!老爷子,你还是把星外陨石,留给你家孙女吧。老师说,我的战甲雏形很快就能完成。而且,看了你的《神甲论》,我确定,那就是神品合金!” 刘星听到想要的结果,高兴得手舞足蹈。 老者却是满脸怀疑。 “不可能!你们元宗,即便能找齐五类神品,也不可能有,如此好的锻造技艺!” “所以呀!老师说,别人的战甲几天就能完成,我的,却花了费将近两年;你不信呀,您看,这是铸甲师,给我列出的,所需炼甲晋级的药材,不是跟老爷子,您在《神甲论》所说的,一样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娃娃,那个铸甲师,叫什么名字?” 老者拿着刘星递过的药单,双手颤抖。 “这个······就不太清楚,我还没见过呢!您若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到元宗圣殿!” 看着老者激动的表情,刘星以为,他是想验证,是否真有其人。 两人若都是铸甲的高手,惺惺相惜,也在情理之中。 “不行!”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5)做我的孙女婿 老者收拾心情,话语突然变得坚决。 “不行!娃娃!你必须用我打造的战甲!你的血液已经,与星外陨石完全融合,以我的经验,是根本无法清除,你若不用,它也只能是废料;老夫,毕生夙愿,就是打造一件旷世奇甲;你忍心老夫,即将完成的心愿,化为泡影?” “老爷子??????” 刘星,心生愧疚,无言以对。 老者继续严肃说道: “星外陨石,含星辰浩瀚之力,经太虚无限之黑暗,化无极亿万年之光芒,集五行生克之灵通,其蕴含能量巨大,难以估量!老夫用其打造的战甲,也不能随便给外人,所以,老夫要你答应的一件事,就是,做老夫的孙女婿!” “什么,孙女婿,老爷子??????” 刘星瞠目结舌。 这种万万想不到的要求,对他来说,真算得上晴天霹雳。 老者话语铿锵,掷地有声; 不是在与刘星商量,而是要求。 “哈哈,是不是,觉得运气太好,幸福来得太突然,又得战甲,有做新郎官!不是老夫吹牛,我那孙女,漂亮着呢!娃娃你嘛,年纪相仿,相貌也配,人很聪明,老夫看,再合适不过!” 老者乐在其中,却不知刘星所想。 “老爷子,这个??????刘星怕是不能答应!” “什么?娃娃你!?” 惊讶的表情,换到老者脸上。 “老爷子,您别多心,不是刘星不识好歹。只因,我已有婚约在先,所以,只能辜负您的好意了!” “有婚约??????” 老者看刘星诚恳的语气,并不是作假; 沉默片刻后,打定主意。 “有婚约,哪家的,老夫出面,退掉便是。” “这??????” 此时的刘星,也是百感交集。 关于他与嫘月的婚约,也是无意间,听到其父母谈话所得。 现在时隔多年,物是人非,自己再不是先前的轩辕小王爷; 渐渐长大的他,也懂得,婚约只是建立在,他以前的身份; 何况,在所有真想未明之前; 以他现在的处境,如何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暴露自己与苗桑族的关系。 “这什么这,你父母是谁,带我去找他们,有老夫出面,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老者自认为,看出刘星的难处。 “我的??????我的父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他们,是生是死??????” 刘星黯然神伤。 老者只摇头感慨,不好多问。 他手抚圆滚的肚皮,来回踱步后。 忽然想到什么,再次凑到刘星面前。 “娃娃,要不这样,婚约是长辈间的约定,你看,你父母也不在,你就拜老夫为师??????噢!不不,这辈分就乱了,拜老夫为师公,你看如何?” “师公?” 刘星心绪紊乱,无暇多想。 “对嘛。娃娃,你拜老夫为师公,老夫就是你长辈的长辈,有权帮你解除婚约,然后再订婚约;如此,你做老夫的孙女婿,可就名正言顺咯!” 老者为达成心愿,可算绞尽脑汁。 “老爷子,我现在已经是元宗圣殿的学员,也有自己的导师;若拜您为师公,于情于理多有不妥;而且,关于婚约之事,在没有找到我娘亲前,我也不会擅自做任何的决定!” 刘星态度坚决,老者明显有些不耐烦。 “哎,这也不行,那也不妥,你这娃娃!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要是你永远找不到你娘亲,那,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也不成家咯!” “我??????” 刘星低头,欲言又止。 看着他哀婉的神情,老者也觉得刚才之言,确实过了些。 赶紧调换口吻。 “诶,娃娃,老夫的意思,娘亲自然是要找;这成家立业,也是大事。神品合金战甲,虽然非同凡响,但毕竟是人力合成,优劣得所老夫也不能妄加评判;而这陨石,乃星外之物,能量庞大不说,而且极具灵性,你五元混合的血渍,能与它瞬间融合,就注定,你是它的不二之选!你想想,同时拥有两件旷世奇甲,那在九洲之内,可是史无前例!” “老爷子,你的意思,修元晋级,一个人可以同时淬炼两件战甲?” 滴血成缘,终生守护;一人一甲,可是修元之人的共识; 刘星不料想,还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双甲同修。 “有谁说过,不能吗?” “这倒没有!” “通常呢,修元人能得到,一件上好的战甲雏形,而后淬炼晋级至更高境界,已是不易!不过,娃娃,你嘛,可不是普通人!老夫刚才试探过,你不仅仅是五元聚体,而且元力蕴藏极为庞大,不,甚至可以说可怕!淬炼两件战甲,并不是难事,最多时间耗费久点儿。” “原来是这样!” 刘星连连点头。 老者看出刘星是极为有主见,勉强,是不太可能; 见事有转圜,立马打出感情牌! “如此神甲在身,你将来必能成就,不世之功,也算了却老夫毕生心愿;而且,到那时,你要寻找娘亲,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娃娃,要不我俩今时今日,就做个约定,你看可好!” “老爷子,什么约定!” 如此一说,刘星岂有不动心。 “老夫看你和我孙女,差不多,都在十三四岁;如果,在你们二十岁前,正当婚嫁之时,你若能找到你娘亲,你的婚事自然由她做主;若你仍旧未找到,此时就由老夫做主!如此约定,你看可否?” 刘星当然明白,这只是老者的缓兵之计。 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五六年的时间内,刘星能找到自己的娘亲,那他与嫘月还有相见的可能。 或如老者所说,如果永远找不到,那他和嫘月或许也将无缘得见; 何况,他与嫘月的情感,也是童年的情谊; 来年成人,时过境迁,各自也会有不同的选择。 但在他心底,还是牢记着; 星月湖上,那句儿时的承诺——月姐姐,长大了,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老爷子,就不知道您用星外陨石,打造战甲雏形,需要多长时间。” 合金战甲几乎耗费两年,刘星猜测这星外陨石,或许会更久。 “哈哈,娃娃,你是同意了!” 听此疑问,老者以为刘星有所决定,自是欣喜; 手拍圆肚,自信说道:“普通的材料,老夫出手,也就几天的时间;这陨石铸甲,无经验可寻,若用我气??????噢,若用我独门秘法,也就半年。”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6)醉大师 刘星听出,刚才说话时,老者中途改口,似有顾虑; 事不关紧,他也无暇多想。 无奈,摇头道: “老爷子,圣殿要求新学员,必须在两年内,完成第一次晋级;如果无法完成晋级,通过不了考核,我就无法继续留在元宗学习修元;算时间,只剩一个半月,我怕是等不了半年。” “那可不行,第一次晋级,对淬炼战甲极为重要,会直接影响元力功法的效果,你必须要等老夫的战甲雏形,打造完毕。” 事情一波三折,老者真有些按耐不住。 “不是刘星不想要这战甲,但??????” 两件旷世战甲,刘星想要放弃,多有不舍。 可时间问题,确实是事实。 若以此,能让老者死心,也让自己不再两难; 不失为,一个好的理由。 “哼,元宗的规矩还挺多嘛,娃娃,你离开更好,我带你到气宗,那里可不比元宗差!” “气宗!?” 刘星听到这两个字,脸部变得僵硬。 当年,三国入侵轩辕,气宗便在其列; 在刘星潜意识里,气宗等族国,是直接或间接,导致了自己的家破人亡。 带着敌意的仇视,始终耿耿于怀。 “不可能!即便无法留在元宗,我也绝不会到气宗学习修元!何况,这里有,我最喜欢的老师和同学,我是绝不会轻言离开。” 刘星眼神中透出的坚决和对气宗的排斥,让老者很快打消,先前的念头。 “一个半月是吧,行!” 老者围着陨石,又转上一圈后,斩钉截铁,继续说道: “老夫,只要借得一样东西,最多也就一月。只是时间紧,炼甲晋级的药材,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准备。我目前就找出两样,本来是留给我孙女的,现在也用不着,你先拿着。” 老者递出,两颗鸡蛋大小的坚果类物品; 其一黑、红、黄三色凝聚,另一颗,赤金透亮; 刘星一看便知,这就是南疆三色果和金弹子。 两件战甲,自然需要双份的修元晋级药材; 刘星所需万年绛黄檀玉香、焰火花、冰山雪莲必然是足够; 在梁云的帮助下,仅换得南疆三色果、金弹子各一颗; 如今,老者相送,刚好凑齐。 刘星突然觉得,一切如此突然,却又恰到好处; 就如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般。 他也不再顾虑。 “老爷子,若时间来得及,我就等您的陨石战甲!您看,这些药材够吗?” 刘星将扳指中的药材,一一导出。 老者见之,狂喜不已。 “天意,这是天意!哈哈哈,事不宜迟,老夫必须抓紧时间!” 只见老者手掌轻抬; 远处的金色宝剑,顿时光芒万丈,陡然变大百倍,飞逝而来。 老者腾身宝剑之上,将星外陨石,吸入掌中; 而后,笑望刘星。 “娃娃,不,准孙女婿,记住我们的约定;一月后,我会找人,将战甲送入元宗。哈哈哈??????” 笑声未断,已不见老者的身影。 刘星举目金色光亮,消失之处,不经感叹; 老者御剑飞行的速度,绝不亚于幻影流光。 就在老者离去后不久,刘星突感周围寒气加剧; 很快,山顶的寒风席卷而入,摇撼整片树林; 霎时间,狂风四起,大雪翻飞; 刘星还在惊愕中,绿林已经完全被风雪侵占。 “刘星??????刘星??????” 正此时,山峦间传出声声呼喊; 刘星听得,那正是后风和牧力的声音。 他来不及多想,凝结元气护墙,奔向雪雁疾飞的方向。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束红光,悄悄没入刘星的扳指; 刘星急于躲避风雪,并未注意。 当他骑坐在雪雁背上,回望刚才所到之处; 再看不见,那片绿意葱茏; 唯有浸没在,冰雨吹打中的,一片白色。 当日,刘星留下纸条,独自前往冱幽山脉; 罗兰和秦景弘,自是不放心; 立马就赶回物华天宝,将事情原委,告知比心怡。 比心怡的决定,也在情理之中。 以他们的实力,绝迹进不了,那危险之境; 因此,众人商议提前结束野练,急速返回圣殿,将情况回报。 好在系院并未发现,而且,刘星出入冱幽山脉,找齐药材,毫发未损。 后风和牧力,也没有多加责备。 接下来的时日,就是静等合金战甲,打造成功。 此日,晴空万里。 金翅鹏载着刘星和比心怡,急速滑翔。 他们要前往,圣殿的前、内殿结合部,又叫竞技区; 也就是刘星参加,入殿测试的区域。 也是圣殿,最繁华热闹之所; 在这里最多的,是竞技场馆; 当然还有不少讲学区、购物区、交易区、冶炼区、休闲娱乐区?????? 这些场馆的经营者,有的,来自元宗本地,也有的,来自九洲各处的其他族国; 但都在编入册,受圣殿严格管控。 刘星所要到的地方,就是冶炼区边缘的一座城堡,铸甲师聚集的区域。 两年前,后风托飞落英,找的铸甲师,就在此地; 只听说,他是元宗圣殿,最好的铸甲师; 而且,性格孤僻,少于人交往; 圣殿之人,都不清楚他姓甚名谁; 只知道,其人,嗜酒如命,整日长醉不醒,所以人称“醉大师”。 飞落英当年,以元宗圣殿副宗主的身份出面,他都未买账; 只因,看到炼甲材料后,才勉强答应; 不过,他同时,提出一个要求; 那就是,两年后,铸成之日,他要见见战甲的主人; 看看是否配得上,他铸造的战甲; 若他满意,便可取走; 若不满意,他宁可将两年心血,毁于一旦。 后风、飞落英,当时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月前,后风刚收到,战甲雏形即将完成的消息; 就将相关情况告知刘星,催促他早日取回; 刘星却迟迟没有前往; 一方面,他现在还要等,冱幽山脉的老者,为他打造的陨石战甲; 另一方面,他料想,要从铸甲师手中,取得战甲,并非易事; 必须提前想好、做好,万全的准备。 今日,刘星也是有备而来。 根据后风所述,两人很快找到醉大师,所住城堡。 相对于,其他铸甲师,所在区域繁忙热闹的场景; 这里就显得格外的冷清。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7)好香的酒 大门紧闭,刘星敲击半晌,无人理会; 幸得,门未上锁,他们决定不请自入。 矮小陈旧的城堡内,空空荡荡,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大厅内,狼藉不堪,乱七八糟堆满各种,铸甲的材料和药材; 其间,夹杂,不少装酒的空瓶罐。 都说,牧力的房间,不堪入目; 这醉大师的地盘儿,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铁锈味、酒糟味、药材味、碳火味??????相互混杂的恶心感,难以形容。 比心怡跨步间,只能用手捂嘴,以减少刺鼻气味的吸入。 “呼???????” 如雷鼾声,由楼道口传出。 两人应声瞧之。 入城堡上层的螺旋梯步上,一中年男子,歪身斜卧; 蓬松的乱发,夹杂几缕白丝; 将瘦削的脸颊,掩去大半,让人看不清,其真实长相。 破烂的衣衫,似乎很久都没有清洗过。 从左手滑落的陶罐,由梯步滚落而下; 酒水洒满台阶。 看这造型,其身份,再清楚不过。 “醉大师??????” 刘星将他搀扶至,楼上的躺椅,连声呼喊,仍旧是人事不省。 比心怡则不敢靠得太近,她受不了,那难闻的酒气。 只在城堡内快速搜寻,希望能找到,刘星的战甲。 最终是一无所获。 “还真是名副其实。刘星弟弟,这可怎么办?” 比心怡看着,醉如烂泥的醉大师,一脸无奈。 “心怡姐,要不你就先回,我等醉大师酒醒!” 看比心怡难受的样子,刘星着实过意不去。 他说话时,开始动手整理,厅内的杂物。 “你这是打算,要把这里清理干净?这可不比,牧力老师的住处!” 比心怡一看便知,刘星的想法。 体能训练的两年间,刘星每日抽空,都帮牧力打扫房间。 牧力如今的住处,整洁干净,各类物品摆放有序; 与之前比起来,可是天壤之别。 当然,这期间也少不了,比心怡的帮忙。 “心怡姐,那么大的藏书阁,好多年都没人清理,不是照样被我刘星,打扫得干干净净,这点不算什么;何况,醉大师,用两年时间,帮我打造战甲,劳心费力,我帮他收拾收拾,也是理所应当。” “好好好!一个男孩子,没事儿,总爱收拾房间,哎!” 比心怡摇头娇笑,也搭手帮忙。 两人齐心协力,忙忙碌碌,整整一天; 废品杂物清理殆尽,各类材料分门别类,归纳停当; 整个大厅内,焕然一新。 可楼上鼾声依旧,醉大师未有苏醒的迹象。 两人坐等,直至夜深。 “呃??????” 连续的打嗝声,将比心怡从朦胧中惊醒。 高大的身形,摇摇晃晃走下楼道。 “醉大师!” 刘星起身,笑脸相迎。 他和比心怡,同时注意到,这个人称“醉大师”的铸甲高人; 竟然是一个独臂。 右肩膀以下,耷拉的袖筒,可以说明一切。 闻声,其人眯缝着眼睛; 侧脸,无精打采地瞄了一眼,烛台旁的刘星和比心怡; 无视两人,注视自己断臂时的,惊讶表情。 “酒呢?你们,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酒。” 那人也不管,来着何人; 踉踉跄跄,四处翻弄。 “醉大师,你的酒瓶,都被我们扔掉啦;你看,收拾一整天,几下又被你弄乱!” 比心怡自是看不过意,忙不迭把被翻弄的材料,摆放整齐。 “收拾!?” 醉大师眨巴双眼,上下打量比心怡,语调变得严肃 “谁叫你乱动,这里的东西,我这些材料可是很有讲究的,弄混了,问题就大了!” “你??????” 比心怡好心无好报,气不打一处来; 但考虑到刘星战甲之事,不得不忍气吞声。 刘星笑脸盈盈,沉着以对。 “醉大师放心,您的这些材料和药材,我都是按照其品级、属性、功用,分类整理,不会出错。” 按照《神甲论》所记,铸甲炼剑,对工序要求时分严苛; 药材、辅料的配备,更是极为讲究; 刘星在整理时,就发现,大厅内,看似胡乱摆放的物件,其实自有其章法。 正如冱幽山老者所说,能打造神品合金战甲的人并不多; 醉大师,若真是铸甲高手,心中又怎会,没有分寸; 所以,在整理时,他格外留意。 醉大师听其言,郑重地朝屋内扫视。 眼神中透出惊诧。 “说吧,你们到我这里,有什么事?” 醉大师歪坐木椅,闭眼假寐。 刘星看出,他这是明知故问。 “我们是受飞落英副宗主之命,来这里取战甲。” 比心怡自然看出眼前之人,有些刁钻古怪; 她抢着回复,故意抬出副宗主的名号。 “副宗主!我不是告诉她,叫战甲主人亲自来取,怎么,这战甲有两个主人?” “哦,醉大师,我就是战甲的主人,刘星;这是我的学姐,比心怡;我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所以学姐带我过来;两年费心打造战甲,刘星也是特地过来,拜谢醉大师!” 刘星听其话语带刺,赶紧向比心怡使眼色,而后抱拳行礼。 “嗯,这话听得还算入耳,不过,是不是战甲的主人,可不是你说了算!” 醉大师将双腿跷上桌面,深打哈欠,继续说道:“哎呀,没有酒,人就发困,这样吧,你明天再来!” “这??????” 比心怡齿扣红唇,双腮涨红,正欲爆发; 被刘星当即阻拦。 “心怡姐,你对这里熟悉,要不,辛苦你一趟,给醉大师打些酒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必是不好找酒; 刘星此举,不过是听出醉大师的用意; 他说的是“你”明天再来,而不是说的“你们”。 比心怡本就在气头上,自然没瞧出其中端倪; 转身出门。 刘星则从扳指内到导出,一个陶罐,几个陶杯。 暗红色液体,倾倒而出; 醇酒混合桃花的香味,沁人心肺。 “好香的酒!” 醉大师猛地坐起,端起桌上之酒杯,一饮而尽; “快快,再来一杯!” 刘星只顾倒酒,也不多言。 连续几杯下肚,醉大师仍感觉不过瘾; 他捧起陶罐,仰头豪饮。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8)嫁给他,不就享福咯! (108)嫁给他,不就享福咯! “好酒呀······刘星?你叫刘星对吧!这是什么酒,你从哪儿弄到的?” 一口气,将整罐的酒水喝干,醉大师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叫桃花酒。为感谢醉大师,辛苦打造战甲;前不久,我亲手酿制的。可惜,时间紧了些,没有找到新鲜的桃花,不然,口感会更好。” 刘星从小就陪着,其母亲公孙娥英,酿制桃花酒; 其中工艺,烂熟于心,只未曾亲手; 为取得合金战甲,这一个月来,他精心准备、多次尝试,酿造还算顺利。 投其所好,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好小子,想不到你还会酿酒,还有吗?” “有,当然有!” 刘星故作神秘,继续道:“不过,我可不能,再给您多喝,要不然,您喝过了,蒙头大睡,又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我找谁,去要战甲呀!” 刘星巧妙地,将对话拉回正题。 “哦!战甲呀,放哪儿呢?你看,我这人,没酒吧,记性就不好,想不起来,真想不起来。” 醉大师见招拆招,摇晃桌上酒杯,等待刘星的反应。 刘星何尝不明白,单凭这桃花酒,解决不了问题。 自从读过《神甲论》; 他才深刻领会到:神品合金战甲,是如何的难以炼制,又是如何的可遇不可求。 更何况,铸甲之人,仅是一只手的残疾。 他也看出,醉大师提出,要战甲之主,亲自来取; 并且,直到现在,迟迟不肯交出; 就是想知道,来人是否真的配得上,他所倾注两年心血,打造的旷世之作。 于是,刘星又从扳指内,取出酒罐,递将过去。 诚恳说道:“只要醉大师喜欢,刘星答应您,以后多酿些桃花酒过来;刘星没有什么能感谢你的大恩,但有一点可以保证,凭借五元聚体,我一定将您,打造的五神品合金战甲,发挥到极致!” “噗······咳咳咳······” 既惊,又喜间,醉大师被酒水,呛得不轻。 他忙放下酒罐,惊愕望着身旁,那个眼神中充斥着,坚毅的少年。 别的不论,能说出“五元聚体”“五神品合金”几个字,就足以看出,刘星的不简单。 “哈哈哈······好小子,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醉大师仰天狂笑。 那笑声,回荡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不只是欣慰、不只是兴奋,似乎还释放出,多年挤压的痛苦和愤恨! “跟我来,刘星!” 醉大师腾身,直飞城堡顶部; 刘星紧跟而至。 一架超过三米高的金色熔炉,置于城堡顶端,散发炙热温度。 “刘星,合金战甲我以前,也炼制过,但最多是两种合金,而且,只是极品系列的原材料,炼制五类神品,我也是生平第一遭;两年来,我费尽心力,战甲始终没能凝体;我料想,唯一的原因,是先前的血量不够!” 说话时,醉大师递给刘星一把药刀。 而后正色道:“等会儿,听我的指示,成与不成,就看,这最后一步!” 话毕,他将陶罐剩下的桃花酒,一干而尽; 周身元力升腾,红色火焰,从双掌喷射而出,将熔炉团团包围。 熔炉散发金色光芒,气温陡增,热浪滚滚; 将四周的石壁,炙烤发红。 刘星不得不,释放寒气抵御。 红色火焰不停释放,气温继续上升; 熔炉,也由金色,变为赤红; 在强温下,发出嗡嗡鸣响。 “刘星,时机已到,快!” 醉大师双手颤抖,汗水浸透衣衫,显然已经是竭尽全力。 刘星心领神会。 飞升至熔炉顶端,强顶着,烈焰的烘烤; 利刃划破手腕,大股鲜血注入。 “嘭嘭嘭······” 剧烈的爆破声,由城堡传出,响彻云霄。 在很远的地方,亦能看见,大团红色火光,照亮夜空。 红光散尽,熔炉支离破碎; 碎片、熔渣,满地散落; 一件五彩斑纹的战甲,浮空而立 刘星和醉大师,被刚才瞬间爆炸的气流,冲击在墙角; 不过,看样子,并无大碍。 他们凝望眼前,奇美特异的战甲,皆无比兴奋,大笑不止。 特别是刘星。 他顾不得,身体的擦伤和还在滴血的手腕,冲到战甲旁,一个劲儿地瞧看、抚摸。 此战甲,与他见到的秦景弘、比心怡等人的战甲; 亦或是在战场上,见到的其它众多样式的战甲,有着明显的不同。 首先,是在纹路; 其他的战甲多为,细密单色纹路,此战甲周身是五色长条纹路,由头盔延伸至战靴。 其次,不像其他战甲,多有明显的棱角或轮廓; 此战甲,从头到脚,都是光滑圆润流线型; 猛然看见,都会以为是人立在眼前,而非战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除面部镂空外,其余部位没有任何的结合点,更没有任何,身体外露的部分; 换而言之,它的防御更全面,要想在战斗中,找寻其攻击的弱点,极为不易。 “刘星、刘星弟弟······” 焦急的呼喊声,由外而内; 比心怡气喘吁吁,夺门而入。 “哟,小姑娘,叫你去打酒,怎么空手而归呀!” 此刻,大厅内,刘星、醉大师,两人举杯慢饮,相谈甚欢。 醉大师看比心怡,着急模样,故意打趣。 堡顶骇人的动静,比心怡怎能不知; 她猜想,必有什么变故,很是担忧刘星的安危,不得不急急返回。 却不料,是如此场景。 “你们······刘星弟弟,没事吧?” “心怡姐,没事呀!我已经拿到战甲了!” 刘星也不多做解释,将心怡拉坐身旁,也给她倒上一杯,桃花酒。 “对对!这桃花酒味道不错,快尝尝。小姑娘,你还真是有眼光、有福气!” 哐哐哐,又是一坛桃花酒下肚; 醉大师,已有七分醉意。 他将刘星倒好的酒,特意滑向,比心怡跟前。 “有眼光、有福气?······” 惊喜交集的比心怡,本就还未缓过气; 听得醉大师,不着边际的言语,更觉莫名其妙。 “不是吗?” 醉大师半醉半醒,虚眼说道:“你······你的刘星弟弟,一表人才不说,又会酿酒、又会收拾屋子,将来,嫁······嫁给他,不就享福咯!” 此话一出,两人四目交接,一阵尴尬。 面红耳赤的刘星,只能低头挠腮。 “醉大师!!!” 比心怡娇怒害羞,满脸通红;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09)刘星弟弟绝对没问题! 正欲辩驳,醉大师早已经鼻息似雷,不省人事。 “呃!心怡姐,这个醉大师,跟传闻不太一样哈,还挺幽默,挺幽默??????” 为打破怪怪的气氛,刘星傻笑着,没话找话。 “哼,什么醉大师,我看就是个大醉鬼!” 比心怡强压内心的悸动,装出若无其事; 继续说道:“战甲既然拿到,我们就赶紧回去,加紧修炼晋级,准备考核。” “心怡姐,我??????” “刘星小子,在吗,刘星?” 正准备答话,门外传出牧力的喊声。 两人应声,出门相迎。 来者除牧力外,还有后风与飞落英; 刘星取甲,整日未归; 后风、牧力担心醉大师,有所刁难; 特地请飞落英,连夜赶来,一看究竟。 “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 飞落英瞟了一眼,木椅上的酣睡之人后,关切发问。 不过,神情还是那般冷艳。 刘星向前行礼。 “一切顺利,战甲已经取到,就是醉大师他,喝得多了些。” “嗨嗨,行呀小子,这个怪人,都被你搞定了!” 牧力有些喜出望外。 后风听此,欣慰点头,算是松下一口气。 他们却不知,刘星还有另外的考虑和担忧。 趁飞落英这个副宗主在,他赶紧发问。 “落英副宗主,再过几日就是新生考核,刘星还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想??????” “说!” 未等刘星说完,飞落英冷冷冒出一个字后; 缓步走向,木桌前的酒坛。 “我们新学员,是必须晋级到黄铜气界,才能参加考核,还是可以在通过考核后,再行晋级呢?” “嗯!?牧力!两年了,你的学生,连圣殿基本的规定都不清楚,你这导师,当的好呀!” 飞落英话语不重,副宗主的威仪,却尽显无遗。 当然,刘星何尝不知,这也是变相的批评。 见牧力支支吾吾,不敢搭话,后风帮忙圆场。 “刘星,战甲已经拿到,以你的实力晋级黄铜气界,应该很快,你还有什么担心。” “后风老师,我曾与一位老者,有约定,在拿到他送的东西前,还不能贸然晋级,所以,想了解清楚,再做决定。” 刘星不想透露,太多信息。 “嗯!这酒不错!” 飞落英闻了闻杯中之酒,插话道:“大家都坐过来尝尝!看样子,还得我这个副宗主,给刘星补补课!” “这是刘星酿的桃花酒,确实好喝。” 说话间,比心怡连忙,给几位老师斟酒。 飞落英慢饮,说道: “按照圣殿规定,在铜甲元境的修炼期,学员完成晋级的时间都不能超过两年,换言之,每个学员,在前两年,必须完成第一次晋级,达到黄铜气界;再两年完成第二次,达到青铜气界,最后两年达到红铜气界,也就是用六年完成,铜甲元境的三次全部晋级。考核之日,就是你们新学员两年期满之时,若未完成第一次黄铜气界的晋级,与考核不通过者一样,当场除名,驱除圣殿!” 刘星咋舌,未敢言语。 现在,只寄希望,老者能在考核之日前,将战甲送达。 飞落英再饮一口,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之后银甲元境的橙银气界、蓝银气界、绿银气界三次晋级,也不得超过三年。” 听到此处,刘星默然凝思。 他从藏书阁,了解到的修元知识:通常情况,完成铜甲的每次晋级,少说也是三年,共计九年;而完成银甲的每次晋级,至少也是五年,共计十五年。 如此细算下来,比心怡和秦景弘,不到六年的时间,就完成橙银气界的晋级,只用了普通人一半的时间,足见其实力非同一般; 而,罗兰与兰陵郁金更是强悍,她们两年不到,就晋级到红铜气界,仅用圣殿要求时间的三分之一; 但,即便是如此优秀的学员,在野练区的山坳内,面对血狼王,却是不堪一击; 要不是凭借十几人,长时间的消耗,然后依靠幻影流光的出其不意; 他们早就葬身狼口。 刘星现在所想的,不只是担心战甲、担心晋级的压力; 他更担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自己心目中的强者; 什么时候,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去找寻自己的娘亲,找到那个与其父交手的金面人。 “刘星,你怎么不问问,圣殿为何,会作此严格的限定?” 看着刘星出神,飞落英凝眼问道。 “或许这是要求我们,更加刻苦地修炼。” 刘星既是在回答飞落英,也是在回答自己的困惑。 “你能明白这一点,很好!圣殿致力于,培养更优秀的修元人才,这些规定,也是为促使你们更快成长。刘星,你若真有特殊情况,我也会酌情考虑,只要你有这个自信,在没有晋级的情况下,同样能通过考核。” “对呀,小子,考核可是实战,可不像你跟心怡的训练。” 牧力终于忍不住开口。 “刘星弟弟绝对没问题!” 比心怡抢着表态,引来三位老师,惊异的目光。 他们都是过来人,何尝看不出,比心怡说话时,眼神中包含的信息。 皆默契举杯饮酒,浅笑不语。 比心怡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连忙低头,脸上摸出一丝红晕。 几人饮酒漫谈,本打算等醉大师醒来,以表谢意; 奈何,醉大师名不虚传; 躺在木椅上,自始至终,鼾声不断。 众人先后离去,刘星坚持留下。 考核前的日子,他一直待在此处,配着醉大师喝酒聊天。 两人话语投机,很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只是刘星等待的陨石战甲,杳无音信; 也不知何时、何地、何人,会将其,送到自己手中。 醉大师花费两年,才打造出合金战甲,还搞得如此的惊心动魄; 他担心老者用一月的时间,是否真能打造出,这超越神品之外的存在。 考核如期举行! 地点在竞技区的中腹地带,名为 “平步宫”的比赛场馆。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0)公正评判 平步宫,在圣殿的整个建筑群内,称不上最为宏大; 却是为数不多的,开放型竞技场馆; 没有围墙、没有门厅、没有守卫; 上百根,十丈高的方形雕花石柱,围出平步宫的总体圆形轮廓,构筑一派气势恢弘。 石柱间,搭建多层,梯步看台; 外来之人,可从任何一个方位入场,观看宫内的考核; 今日,可容纳上万人的平步宫,座无虚席。 在座的,大多数是各系院的学员和老师,还有不少,竞技区各场馆的经营者; 他们多为看热闹,也有的,带着自己的目的。 接受考核的新学员,按照抽签,依次坐在最前排。 刘星自然在其列,他正与后排的比心怡、秦景弘,相互交谈着; 挨坐的牧力,一言不发,神情紧张。 八方看台围拢的中间区域,是五个圆形平台,半径都在十米左右。 平台分别印刻,金木水火土;显然是针对,不同元力属性的考核场地; 五个场地旁,都有一把座椅; 椅子材质普通,也无过多的雕花装饰; 不过,那高得有些夸张的背靠,却带出几分**和威仪。 此刻,已有五名圣殿的老师入座; 后风,坐在写有木字的平台边; 他们身前,都有一个,标有计时刻度的沙漏。 “嗡嗡嗡·····” 五平台中央处,巨大的铜钟,无人撞击,嗡鸣自起; 随后,两个身形,飘飞而至; 其中一个红纱女子,刘星认得,她就是圣殿副宗主,飞落英。 “圣殿的老师和学员们,还有尊敬的各位来宾,感谢你们来到平步宫,见证,两年一度的新生考核······” 另一位,身着黄褐相间长衫的中年男子,口吐不温不火的开场白; 用词很官方,声音却极具磁性; 话音刚落,便引来场内热烈的掌声。 其很带亲和力的长相,还有温文尔雅的举止; 跟旁边的飞落英,可以说,对比鲜明。 他就是圣殿的另一位副宗主,广成子,掌管圣殿的仪修司。 “本次考核,是我们仪修司和仪竞司联合主办,也是由我和落英副宗主,担当总评判;还有五位系院的老师,担任执行评判,他们将公平公正,裁决考核结果,也会最大限度,保证考核对战时,学员们的安全······” 广成子一一介绍; 老师们起身行礼间,看台都会响起,雷鸣掌声。 足见这几位老师,在系院内的威望。 刘星最关注的,自然是,水系院的执行评判老师; 依稀记得,入殿测试时,他也在那百名老师之列。 听介绍,此人叫叶翦; 看身形,他比牧力,更为强壮; 细眼长眉,清晰的纹线,组合僵硬的面部,如同干壳的浆糊; 双手环抱高凸的胸肌,冷观全场,没有任何表情。 刘星看着,便心头发紧; 严苛、严肃、严厉,这些词语,一股脑儿,蹦进他的脑海。 “哼,怎么每次都是他,圣殿水系院难道就没人了!” 当介绍到叶翦时,后排牧力,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酸意十足。 刘星、比心怡、秦景弘都听得清楚,只偷笑,没应声。 “现在,请落英副宗主,为大家宣布考核规则。” 广成子极为绅士地让步; 照理说,此刻当有掌声,然,看台一片寂静; 飞落英倒是很习惯、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她轻抬玉腿,上前数步,尽量靠近,等待考核的学员们; 扫视众学员,娇冷开口。 “考核,五系院同步进行,相关情况,你们的导师都有所交代,我就不在啰嗦!有奖有罚,是圣殿每一次,考核测试的基本规矩;执行评判将记录,你们与本系院学长,交战的时间,坚持时间最短的十名学员,将视为考核失败,受到的处罚就是退学! 这些规定,学员们都了然于胸; 可由飞落英现场宣布,总带给人一种,残酷的压力; 本就紧张的学员们,顿感心跳加速。 考核以实战为主,新学员挑战的,都是橙银气界的银甲学员; 虽然只是银甲界别的初级层次,但毕竟,超出他们一个境界; 实力悬殊,可想而知。 计时的沙漏,总时长也就一炷香左右,要想坚持下来,实为不易。 比这些学员更紧张的,当数看台上的牧力; 刘星的元力修为,牧力倒是清楚。 可没有战甲,也没有元力技法,刘星能在强劲的对手面前,坚持多久; 牧力,确实心中无底。 考核前,他早早就提醒过刘星,希望他在场上,多用其擅长的诡异步伐,尽量拖延。 当时,刘星也未置可否。 幻影流光过于招摇,又是苗桑族不外传的秘术,考核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使用; 何况他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一定了解,具体的应对之策,早已想好。 相比牧力的紧张,刘星、比心怡、秦景弘等人,就显得更为轻松自在。 “当然,有人若在沙漏流完前,保持不被你们的学长击倒,将获得奖励;至于奖励的内容,我暂不说明,因为,像这样的情况,圣殿目前还未出现。” 飞落英话毕,再次扫视众人; 目光在刘星身上,短暂停留后;转身坐定身后的长背椅。 “好!诸位学员,落英副宗主说得简单明了,你们可都要记好了呀!······” 广成子语重心长,语调不急不缓。 后排的很多学员,开始窃窃私语。 “哎!我们的副宗主,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整个圣殿,就他爱啰嗦······” ······· 比心怡、秦景弘等人,也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 “咳咳!” 飞落英故意大声咳嗽,以示提醒。 想必,她更清楚,旁边这位同僚的毛病。 广成子极不好意思地,侧脸回看; 而后,扩大音量,加速语调。 “呃,不只是你们,在座的所有学员,你们在圣殿修元,都要牢记四个字——不被淘汰! 好!考核,正式开始!” 话毕,全场掌声雷动。 似乎都在感谢他,今天,出乎意料的干净利落。 “嗡嗡嗡······” 铜钟三鸣。 五位银甲学员,飞身考核台; 他们皆是橙色银甲,器宇不凡、英姿勃发。 五名被考核的新学员,也次第登台。 随着几位执行评判,一声令下; 战台上,各色元力释放,对战拉开序幕。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1)逼出战台 看台上的观众,都在为新学员,呐喊加油; 场面顿时热烈; 不出意外,前几轮的对战,新学员都是很快,败下阵来; 报时最长的,也只有十刻三秒; 还不到,沙漏总时的一半。 不过,新学员每个都全力以赴,对战也算激烈,看点十足; 也难怪,考核能吸引如此多的人,前来观看。 “小哥哥!” 正专注场上进展,不知何时,罗兰凑到跟前。 “小哥哥,你是多少号呀!我马上就要上场了哟,你可要为我加油。” 刘星看她,眨眼顽皮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紧张。 “我排在后面,早着呢!” 刘星拉她在身旁坐下。 “你看,梁伯也来了,说是有东西要交给你,小哥哥,要不你先过去一趟。” 刘星随罗兰所指,看见后排的小个子男士,正在向自己招手。 此人就是,物华天宝交易场的堡主,梁云。 “那好!罗兰,你一定要坚持到沙漏流完,拿到圣殿的奖励!” 刘星拍着罗兰的额头,为其加油鼓劲。 这也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哼,落英导师可不许我,等那么久!” 罗兰说完,神秘地蹦跳跑开。 刘星只不解地挠头。 也未深想,转身去寻梁云。 牧力等人认为,刘星大概是去小解,也没多问。 两人来到看台外围的,方形的雕花石柱下。 四下无人,梁云取出一个,雕刻有金玉镶嵌的长盒。 “这是我的好友,托我必须亲手转交与你的,打开看看!” 刘星大概已经猜到; 里面必定是老者,打造的星陨战甲。 却不料,他与梁云居然是朋友。 久违的等候,满满的期待! 神品合金战甲,已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陨石战甲,必然更是超凡卓越; 怀揣激动,划开盒盖; “这??????” 刘星瞪大双眼; 大张的嘴巴,无法合拢。 盒内之物,可是让他大跌眼镜; 更可以说,大失所望! 黑乎乎的一大堆,不细看,还真分不清,哪是头盔,哪是战靴; 块块甲片,就如歪瓜裂枣,胡乱拼接; 不用说精致美观,就连他见过的,战场上普通士兵的铁甲,都不至于如此粗糙不堪! 若没有见过,神品合金战甲的奇特,或许刘星还勉强能够接受; 就眼前之物,也确实落差太大; 正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他实难接受,这就是超越神品之外的存在。 “哈哈哈??????” 梁云自然猜到,刘星该是这样的表情。 拍着刘星的肩膀,继续笑道: “刘星,我的朋友可说了,凡事不能只看外表!最近,我也在忙一些事情,不是老友嘱托,我也不会单独跑元宗一趟。本想再看看你通过考核,算时间怕是等不了,下次再会吧!” 梁云说完,也不等刘星回话,匆匆离去。 “谢谢,梁伯??????” 终于回过神的刘星,赶紧道谢。 “哈,不必!对了,我送你的扳指,也不能只看外表哟!” 梁云和他的几名随从,在圣殿学员的带领下,消失在视野。 “好样的!” “加油,加油!” 平步宫内,陡然增强的呐喊,吸引刘星连忙跨步赶回。 其余四个圆台的考核,已经结束,只身下火属性元力考核台上,激战还在继续; 沙漏已经过半。 刘星看到,台上的新学员,正是兰陵郁金。 她的对手,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学员; 不过,实力的高低,可不是论身高臂长; 就目前来看,刘星判断,那位银甲学员已经处于劣势; 兰陵郁金双掌喷射的螺旋烈火,将其死死捆住; 烈火炙烤下的橙色战甲,隐隐发红。 “诶!兄弟,你看这兰陵郁金学妹,还真是厉害耶!应该能坚持到最后!” 秦景弘凑将过去,很有些兴奋。 “我猜也行!” 刘星点头附和。 “哪有这么容易!” 比心怡,看见两人兴奋模样,语调有些不自然。 “烈火焚身!” 三人说话时,台上银甲学员高吼。 捆扎在其身上的火焰,瞬间增大数倍,将此学员的身体完全包裹; 台上只见一团火柱,未见其人。 同是火属性,借兰陵郁金的火,增强自己的元力技法,不失为高明之举; 火柱疾飞,直扑眼前的冷艳少女; 兰陵郁金快速躲闪,奈何对方速度不弱,加之火焰燃烧的范围不断增大; 她在逃遁时,战甲外裸露的皮肤,有多处,已经被烫伤。 刘星面带忧虑! “啪??????” 男学员觅得机会,裹挟烈焰,正中兰陵郁金细腰,身体斜飞而出。 适才刘星就看得分明,这显然是那位学长的精心筹划; 刚才的几次突击,无非是,试探性的进攻; 在找寻到兰陵郁金,躲避的规律后; 他才发动,这关键一击; 兰陵郁金的战裙与护胸的结合部,空隙很大,成为她战甲的,最大弱点; 在没有战甲保护的烈焰撞击下,烫伤是必然; 而撞击的力道,足以震损其内脏。 兰陵郁金单膝跪地,纤手颤抖,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直腰。 “学妹,就此停手吧!你看沙漏流过大半,你的考核应该能通过。” 男学员身上的火光渐渐消散,人体内轮廓显露。 “可以了郁金!” “能通过就行,别受伤??????” 火系院的许多学员,在看台呼唤?????? 兰陵郁金冷眼注视前方的沙漏,嘴角挂出冷笑。 “哼,学长,我看这烈火焚身,应该是你的最强技法,你的元力也是所剩无几!我要的,可不只是通过考核!小心了,学长!” “呼呼??????” 一束火光,由地面呼啸而至; 蜿蜒如蛇形,瞬间缠绕男学员的双腿,使其无法挪步; 正欲挣扎摆脱; 单膝跪地的兰陵郁金,小腿发力,大跨步冲刺。 “啪??????” 双掌带着全身的冲击力,猛推其人腰间。 银甲学员失去重心,飞落圆台之外。 “哇!??????” “厉害!??????” 台下掌声如潮,尖叫不断! 被对手逼出对战区,意味着失败! 一个刚晋级红铜气界的新学员,能将超出一个境界的银甲学员,逼出战台; 其轰动场面,可想而知! 此刻,沙漏刚好流尽。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2)违规?抗议! “火系院,兰陵郁金,击败对手,通过考核,获圣殿奖励!” 旁边的执行评判老师,也惊讶不已! 宣读结果时,明显带着少许激动。 “学长,我的要的,是在沙漏流尽时,击败你!” 走下圆台,兰陵郁金背对,倒身地面的学长,抛出一句冷语后,径直离开。 以牙还牙,以弱胜强,刘星看得过瘾; 也由衷佩服,兰陵郁金的机敏和顽强。 “小哥哥!该我咯!” 罗兰在不远处,摇手示意! 而后,很高调地,飞跃至考核场。 她空中腾挪的娇小身形,如同翩飞的美丽蝴蝶。 新一轮的考核开始! 刘星的注意力,主要在罗兰所在的,金属性考核圆台。 很是凑巧,罗兰碰见的学长,也是身形高挑; 在他面前,罗兰可以说,就是弱弱的小不点儿; 不只是刘星,台前很多人,都投出担忧的目光。 “小学妹,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对战令下,此位学员却没有,主动发起进攻; 换做其他人,或许都不忍心,向这样乖巧的小姑娘出手。 “哼,学长哥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哟!蝶儿飞······” 罗兰甜甜一笑,胸前银光闪烁,大片蓝***拍翅翻飞; 银甲学员不敢大意,白色气流灌注宝刀; 立刀横批,硕大的刀锋,切入蓝蝶群; 蓝蝶迅疾散开,飞至其头顶; 也没有任何攻击的征兆,只在上空,自由飞舞; 翅膀间扇出的点点银光,就如细小的萤火虫,弥漫整个圆台。 刘星见此,眉弓轻弹; 很是轻松地长舒一口气,他断定罗兰必将通过考核,对战即将结束。 其他的圆台,刀光剑影,轰鸣阵阵,战斗白热。 唯独此处,场面太过寂静,画面更是梦幻。 奇特的对战,吸引了所有观众的注意力。 此时,蓝蝶越来越密集,几乎遮挡台上银甲学员的全部视线; 他释放更强的元力,迅猛抽刀,想要剖开眼前的障碍; 奈何,罗兰胸前的飞蝶,源源不断; 刚斩落一堆,另一群又很快围拢。 “哇咔咔,学长,我的蝴蝶很多的,你这样乱砍怎么行!哼哼!” 蝶阵外围,搅弄马尾辫,顽皮嬉笑的罗兰,让银甲学员,痛下决心。 他并未看懂,对手弄出这些,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蝴蝶的真正用意; 但直觉告诉他,这些蝴蝶,可不是花架子; 眼前的小姑娘,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柔弱; 他决定,一招制敌,提前结束战斗。 “哗······” 高大的身形,由蝶群冲出,硕大的刀锋,直指罗兰命门; 强势的攻击,使得旁边的执行评判老师,紧张站立; 他必须保证,在此强大的攻击下,罗兰无性命之忧。 不过,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砰······” 大刀跌落。 “啪······” 银甲学员强壮的身体,重重摔倒圆台,神志不清! 场面出乎意料! 全场寂静! 此时,其他几处的对战也相继结束,用时不足沙漏的三分之一。 执行评判,赶到场地中央,查看银甲学员的“伤情”! “老师,别担心,学长吸入太多的荧光粉,睡一觉就没事啦!” 罗拉将马尾辫,轻巧甩至背后; 乖乖等着,执行评判的裁定。 荧光粉,一种毒性发作极快,而对身体危害不大的药剂; 提取自荧光草,可通过呼吸或皮肤毛孔,渗入人体,使人昏厥。 在野练的丛林,对战血狼灵兽时; 刘星就推断,罗兰的蓝蝶带毒; 只不过,上次之毒,应该需要经过血液导入; 而要想用蝶翅,割伤全副武装的银甲学员,注入毒素,着实不易; 聪明的罗兰,换用极不容易察觉,又能迷惑对手的荧光粉; 才有了,这匪夷所思,令全场寂然的结局。 银甲学员败,败在其轻敌大意; 罗兰胜,胜在其,出其不意。 刘星这才明白,罗兰刚才说的那句——哼,落英导师可不许我,等那么久。 她是有自信,在最短的时间,击败这位银甲学长! 从入殿测试以来,刘星结识的罗兰、兰陵郁金,当然,也包括比心怡、秦景弘,都带给他太多的惊奇,也带给他莫大的信心和动力! 此刻,他越来越坚信,只要足够努力,就会得到足够的实力! “金系院,罗兰,击败对手,通过考核,将获圣殿奖励!” 执行评判高声宣布结果。 看台一片沸腾! 飞落英所说,迄今为止,新学员能坚持到沙漏流完,不被击倒的情况根本不曾出现; 而,今日考核,连续出现两次,银甲学员被击倒的局面; 那个场上,小小的罗兰,还是如此的轻松,如此的快捷! 谁人不为此,欢欣鼓舞! “老师,我抗议!” “老师,我们全体抗议!” 欢呼声后,场内有一排高年级的学员,集体起立。 执行评判老师,示意其中之人,代表发言。 “圣殿考核规定,现场对战,不许使用灵兽,刚才的那位学妹,应该算违规!” “对,违规!” “违规·····” 看情形,这些起身的学员,应该都是刚才,被罗兰击倒之人的同窗好友! 他们的亢奋情绪,引起很多银甲界别学员的共鸣。 看着同级别的学友,被新学员这般戏耍,他们心中也是窝火。 正准备入座的罗兰,听得此话,有些不太乐意。 执行评判老师,还未解释; 她跳上看台,抢着辩驳:“哼,刚才我用的不过是,初级元力技法,这才是我的灵兽!” 硕大的蓝蝶,翩翩起舞,飞向声称抗议的那群学员。 事实胜于雄辩,学员们识趣,不再多言! 这也节约下,执行评判老师的不少时间。 考核继续。 有前车之鉴,后面对战的银甲学员,不敢掉以轻心; 同时,抱着“好好教训”新学员的心理; 他们一上场,便发起全力进攻; 有好多新学员,根本来不及出招,就被击落圆台。 这些人,极有可能,成为被淘汰的对象。 “下一轮考核,金系院田鑫鑫、木系院西门常春、水系院刘星······” 终于轮到刘星出场。 副宗主广成子,念到刘星名字时,不只是比心怡、秦景弘; 还有侧面的罗兰、兰陵郁金,都向他,比划鼓励的手势。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3)远力化形 牧力没有说话,只重重拍了拍刘星的肩膀。 圆台座椅上,水系院执行评判,叶翦,注目稳步靠近的刘星。 下意识,望了一眼他的导师——看台上的牧力。 当日在入殿测试的验元台,叶翦目睹过,刘星的非凡表现; 作为圣殿的高级导师,他多么希望,也很有自信,刘星会选择自己; 不曾料,半路冒出个牧力,还是系院导师排名的垫底; 此刻,再遇见刘星,他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站在刘星对面的是,考核出场中,为数不多的银甲女学员。 其,面容青秀,柳眉细唇; 头盔边缘垂下的两束银色长发,柔顺贴在前胸; 尖长的面颊,白若冰霜,没有一丝血色,隐隐透出寒气; 给人的整体印象,确乎一种病态的美艳。 橙色战甲,布满浅淡的蓝色水纹,冷暖色调分明。 刘星见其战甲,极为与众不同之处,就是那半开的战裙后摆,长得有些过分,由腰身覆盖至战靴。 “学姐,我叫刘星,请多赐教!请问学姐如何称呼?” “用不着套近乎,召唤出你的战甲;对战刀剑无眼,你该有自知之明!想要知道我的名字,有本事,像刚才的两位学妹,把我击倒!” 女学员话中带刺,对刘星礼节性的对话,极不感冒。 “第六十七轮考核,开始!” 正准备回话,奈何广成子一声令下,计时沙漏翻转。 刘星不敢疏忽,当即释放黑色气流; 女学员以为,他要发动元力技法,同步蓝色气流贯穿周身,严阵以待。 场面出乎意料。 浓稠的黑色气流,快速凝结; 眨眼间,水属性元力考核场地内,耸立一方,晶莹透明的椭圆形冰体; 刘星将自己包裹其中! “化元成形!” 广成子和飞落英异口同声! 他们的表情,和在场所有老师一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颤! 看台的学员,只觉得刘星的举动怪异; 以他们的修为,还不太清楚,台上少年所施展的是“元力化形”。 “元力化形”与“元力技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体内元力的外化; 只不过前者,不具备太大的实战价值,也极不容易掌握,所以少有人研习。 修元之人都以领悟,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元力技法”为要,而忽视“元力化形”。 况且,练就“元力化形”,需要更丰厚的元力储藏,以及对体内元力的超常驾驭能力; 所以,在没有突破到,更高级别的金甲元境,是很难施展。 以刘星的年龄,修元的时间,目前的界别,理论上,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可眼前的事实,又确实如此。 “你这是什么技法?以为躲到冰块里就能,拖延时间吗?” 女学员只感,刘星的做法,过于荒唐。 蓝色气流凝聚拳甲,飞身而起,单拳猛击冰面。 “嘭······” 铿锵撞击。 女学员收拳回身,原地木然。 椭圆冰面纹丝不动,除少数冰块滑落外,无任何损伤。 在她的潜意识里,以自己的实力,此重拳出击,即便不能将对手震伤,至少也能让冰体四分五裂。 残酷的结局,让她难以接受。 关于“化元成形”,刘星早在藏书阁,就有所涉猎,只是未得其奥妙; 在冱幽山脉,蓝衣少年为抵御风雪的冰墙和下山时凝聚的冰甲,给了他莫大的启发。 此次考核,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坚持到沙漏流尽,拿到圣殿的奖励; 通过合金战甲之事,他深刻体会到,能得到圣殿奖励,对快速提升实力的重大价值。 要达成目的,面对未知实力的对手; 刘星首选,防守姿态; 凭借椭圆形冰体,既可最大限度,化解对手的攻击,又能最小限度,控制元力消耗; 他不求速胜,先将自己立于不败,只等时间流失。 “呀······” 娇呵声中,女学员连续数拳,结果别无二致。 “嗨嗨!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牧力紧绷的宽脸,终于放松; 紧张的表情,荡然无存。 “牧力老师,这是刘星兄弟的元力技法?” “难道,刘星弟弟跟景弘一样,在没有晋级的情况下,也悟出了技法?” 身旁的秦景弘、比心怡,充满好奇。 当然,他们从未怀疑过,刘星能通过考核;只是,没想到是以如此,出乎意料的方式。 “嗨嗨,那可不是元力技法,准确的说是化元成形。” 牧力一边解释,一边得意的,注视考核进展。 女学员,终于意识到,冰体内的少年,实力之强悍。 咬唇凝眉,美眸含怒间,一柄蓝色宝剑闪现手中。 冰体中,刘星看得分明; 此剑,正是在梁云的物华天宝,被人以五千金币,高价收购的“龙渊”! 元力技法配合兵器,衍生的攻击效能,决定于技法的强弱,受制于兵器的优劣! 他心中盘算: 龙渊乃是不凡之品,其凝重的寒气,跟银甲女学员的体质珠联璧合; 其即将施展的攻击,不可小觑,自己必须早作应对。 “寒剑饮冰” 女子手持利剑,当空刺出。 只见一道蓝光划过,龙渊剑直插椭圆冰体。 “嘭嘭嘭······” 冰面被震开多处裂痕,大半的剑身破冰而入,离刘星的胸口不足半米,而剑锋深入的势头不减。 此时,沙漏过半,其余四位学员的考核,早已结束; 刘星的考核,自然成为焦点。 “呲······” 正当所有人为冰中之人,捏着一把汗; 冰体的裂缝间,大量白色雾气喷出,很快,白雾再次凝聚; 在冰层外,又铺上一层厚厚晶体; 龙渊剑被冰封其内,不再动弹。 “冰魂索魄!” 女学员高喊间,她将双掌紧贴外层冰面,将蓝色元力,不断注入龙渊剑内。 剑身在冰体内,顿时高速转动; 如飞旋的蓝色长条陀螺,搅动的白色冰末,四处飞溅。 或许,以刘星目前,展示出的实力,她也意识到,单凭一种元力技法,视乎达不到理想的攻击效果; 于是,她在“寒剑饮冰”之后,迅捷使出“冰魂索魄”。 同为水属性元力,对冰的驾驭,女学员堪称个中高手。 借助对手的寒冰,导入元力,催动宝剑再次发动强势攻击; 其,临场应变的能力,也是叹为观止。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4)唇枪舌战 攻守间,双方斗智斗勇; 看台上,众人屏气凝神; 有人担心,冰体内的刘星,终会被旋转的利剑刺伤; 有人猜想,他或许正在筹谋新的对策; 有人更期待,寒剑破冰的瞬间; 更有人相信,刘星能坚持到最后; ?????? “学姐,快停手!” 眼看龙渊剑,离胸口不足三寸! 女学员听见冰体中传出,刘星细微的呼喊。 她赶紧抽剑回身; 这毕竟是考核,她也不想有太大的损伤。 “嘣??????” 龙渊撤回的瞬间,椭圆冰体,同时炸裂; 刘星飞身而出。 “哈,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谢谢,学姐及时收剑,时间刚好!” 所有人注目观看,却把时间遗忘; 刘星微笑着,手指叶翦身旁,已经流尽的沙漏。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顿时,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身为执行评判的叶翦,他凝目场上的刘星,眼神中带出异样。 高声宣判考核结果: “水系院,刘星,考核未能通过!”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骇然。 特别是牧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起身,双拳紧握,圆鼓的眼睛直盯着叶翦。 就连与刘星对战的女学员,都面带惊愕,无法理解执行评判的裁定。 质疑声,自然带给叶翦一定的压力; 他转身,面向两位总评判。 “根据规定,考核之学员,必须晋级黄铜气界;考核时,刘星并未展示出其战甲,也没有施展其晋级元力技法,所以有此裁定,请两位总评判,定夺!” 叶翦秉公执法,无可厚非; 刘星的表现,却有目共睹; 直接就判定,考核不通过,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参杂个人情绪。 飞落英没有表态,旁边的广成子接话。 “哦,叶翦,是这样,刘星有些特殊原因,暂时未能晋级,此事,他的导师向落英副宗主和我,都有过交代,你看,这直接判定未通过考核,是不是??????” “圣殿从来讲究纪律严明,若每个人都有特殊情况,那考核还有何意义!前几年,也出现过此等情况,也是有“正心厅”,开出的正式说明!今日,作为执行评判,我可是毫不知情。” 叶翦说的,就是秦景弘当年,破例延后晋级之事。 旁边的后风,听见后,表情也有些不自在。 不过,叶翦言辞凿凿,并无偏颇。 飞落英见状,自是坐不住。 她可不是广成子那般,怡颜悦色。 “刚才不知,现在你也清楚了。正心厅没有出证明,有我们两个副宗主做担保,还不够吗?” “如此??????” 作为执行评判,当众宣布的结果,即刻被驳回,颜面上哪挂得住。 叶翦紧咬牙关,扫视全场后,朝着飞落英,拱手道: “回落英副宗主,我做此判决,还另有其原因。” 广成子见场面僵持,及时充当调剂的和事老。 “叶翦老师,请讲!” 叶翦特地抬高音量。 “考核以对战为主,而且是挑战,超级别的银甲学员;直接目的,是为检验新学员修炼水平;更重要的意义,是教育他们懂得迎难而上,敢于直面强敌;培养他们修炼时的坚韧意志,坚强品行; 若我们圣殿的所有学员,都像某些导师教出的学生那般,在场上只懂得躲,只晓得藏,学会耍滑头,学会找依靠,那将来,他们走出元宗圣殿之时,还能有何作为?我想,这有悖,我们圣殿的修元宗旨!” 听得叶翦一番高谈阔论,看台的很多学员,连连点头,深表赞同,如同被洗脑! 广成子、飞落英,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两人面面相觑。 “放屁!” 一句粗话,响彻全场。 牧力,飞身到前台。 “叶翦,少拿你那些大道理,给我的学生扣帽子!我的学生怎么了?怎么了?” 牧力青筋暴绽,也不管后风一个劲儿使眼色,撩开大嗓门儿,尽情发泄。 “我看你这是嫉妒!嫉妒我牧力收到,刘星这样的天才!嫉妒,我的学生不用战甲,不用技法,都能通过考核!嫉妒??????嫉妒??????你叶翦永远也教不出,这样优秀的学生!” 叶翦借圣殿名义,含沙射影; 牧力早就看不过意,忍无可忍他,好一通发泄。 “牧力??????你??????” 叶翦手指牧力,咬牙,咯咯作响。 众目睽睽下,两个肌肉男,针锋相对,就差一线,便会大打出手。 僵持的局面,不可控制地恶化。 场上的刘星,听得叶翦前番刺耳的言语,心头本是一阵不爽。 看着牧力,为维护自己的激动举止,更是过意不去。 “叶翦老师,刘星有一事不明,还望您不吝赐教!” 刘星语含不屑,又不失礼节。 一个问话,及时转化矛盾的重心。 “噢!?说说看!” 叶翦正好借此,避开牧力的纠缠。 “请问叶翦老师,按照学院规定,我们新学员两年必须晋级,是从何时算起?又是何时截至?” “自然是从新生通过测试,成为圣殿正式学员,至两年后的元月一日,也就是今天。” 叶翦不假思索。 整个平步宫内,无人知晓,为何刘星此时,要问如此低级的问题。 唯独比心怡听此,抿嘴偷笑。 “那就好!考核至现在,未到午时;而元月一日结束,当是今夜子时过后;也就是说,刘星并没有超过晋级期限,对吧,叶翦老师!” “这??????” 叶翦不好正面回答。 看台上,一片哄堂大笑。 圣殿的学员们,完成第一次晋级,都不会超过两年; 两年期限,不过是习惯性的时间概念,有谁会去计较,几个时辰的差距。 刘星也不指望他的回答,继续发力。 “叶翦老师,刘星还有一个问题,也不太明白,想要请教!” “你??????说说看???????” 叶翦露出窘态。 “圣殿,有没有明文规定,考核对战时,只能进攻?不能防守?” “呃??????” 答案显而易见,叶翦无言以对。 刘星原以为,先前想出的方法,能尽量避免,考核对战时的无意伤害; 却不料,弄巧成拙,落人口实。 事已至此,为能通过考核,打破僵局,他也顾不得太多,用连番的质疑,以推翻叶翦的谬判。 他神色冷峻,继续深入: “‘兵法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功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刘星自知与学姐实力悬殊,选择防守,在双方无任何损伤的情况下,最终拖延至沙漏流尽,达到圣殿奖励的要求,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全胜吧!” “说的好,小哥哥!” “说的好,兄弟!” “好!???????” 在罗兰、秦景弘等人的起哄下,全场爆发热烈掌声。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5)我觉得可以! 与之对战的学姐,不禁偷瞧一眼,刘星严肃的面庞。 此时的她,在弄清刘星的真正用意后,冷傲的眼神内,更多出一丝钦佩。 在场的老师们,也都投出赞许的目光。 按理说,前面的推论,足以达成想要的结果。 但考虑到,叶翦作为执行评判的颜面,也不想飞落英等人,因此事危难; 更是为找回,自己和自己导师的尊严! 刘星早已想出,更好的解决之法。 他上前两步,朝向广成子、飞落英,拱手自信说道: “叶翦老师,觉得我是在投机取巧,不符合圣殿的修元精神,那刘星向两位总评判申请,与学姐再进行一次对战,刘星保证,不再防守,全力进攻,若无法坚持到沙漏流尽,刘星甘愿受罚!” “好好好!我同意!同意!” 广成子满口答应。 这可是他,最希望的圆满方案,并且,他更想看看,眼前少年的真正实力。 “叶翦,你这个执行评判,是否赞同呀?” 飞落英故意将,没有选择的选择,留给肇事者。 有台阶可下,已是难得,叶翦何苦自找没趣。 点头认同,没有言语。 “各位老师,我先前元力消耗太大,无力再战,甘愿认输!” 银甲女学员,突然的表态,出乎所有人意料。 牧力听见,正暗自高兴,一个身影,从他身后,疾飞而过。 于空中高喊:“叶翦导师,换我可以吗?” 真是赶巧了,来人,也是一个力量型; 其胸肌的维度,远胜过旁边的两位老师; 就是脸型、五官秀气了些,粗看之下,却与台上的女学员有些相似。 来人直奔两位总评判,很礼貌地行礼。 “两位副宗主,这位刘星学弟实力不凡,想必,他也不想如此轻松地,不战而胜;施玺倒是很期待,能与之切磋切磋,只要,他能接下施玺的一拳,就算胜出,不知可否?” “这······” 节外生枝,事出突然,广成子、飞落英,对视无语,难做定夺。 “我觉得可以!” 刘星毫不迟疑,欣然允诺。 他听得,此名叫施玺的学长,称呼叶翦为导师,当知,其来者不善。 刘星答应得,倒是痛快; 他却没瞧见,后风、牧力听到他的决定后,脸上同时浮现的担忧。 即便,一直对刘星,充满信心的比心怡、秦景弘,此刻也是愁眉不展。 不仅如此,看台上的许多学员,都摇头叹息。 “既然刘星表示同意,落英副宗主,你看······” 广成子似乎也有些犹豫。 “叶翦,你看呢?” 飞落英明知故问,业已表明态度,只不过想让叶翦心服口服。 “好!水系院,刘星,重新考核,无关人等,即刻离开战台!” 叶翦长舒一口气,发令时,特意瞄了一下,不远处的牧力;微带冷笑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对战的结果。 女学员,故意从刘星身旁走过,稍作驻足。 “我叫施玉,施玺是我的哥哥,目前水系院总排名第二,全系院排名十五,你自己小心!” 短暂的轻声细语后,女学员快步走下圆台。 刘星听之,心头一震; 他所了解的,实力不俗的比心怡,也只是在木系院的铜甲级别,排名第一,在木系院总排名 只能算是靠前,全系院,根本没有上榜; 相比之下,实力之悬殊可想而知,莫名的压力,席卷而来。 更大的惊骇,还在后面。 施玺跨步而来的过程中,蓝色气流萦绕,一件精美的深蓝色战甲,披挂全身。 显而易见,他是高出橙银气界一个界别的蓝银气界! 而且,他元力属性是水,呈现蓝色,与修炼的蓝银气界最为匹配,更有助于,其元力技法的发挥。 刘星终于弄懂,他为什么说,只要接下其一拳,就算胜出。 那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学长,等我一小会儿!” 刘星不敢怠慢,面对强大的对手,在无法选择躲避的情况下,他必须依靠战甲。 于是,赶紧从扳指内,导出梁云适才带来的金玉长盒。 未能晋级,与盒中的星陨战甲,无法形成召唤; 因此,他只能像使用普通盔甲那般,将头盔、护颈、肩甲、护胸、护背、拳甲、战裙、护腿、战靴等部件,从盒中胡乱翻出,一一穿戴。 一个未晋级的新学员、一件未经过晋级淬炼的战甲雏形,如何能对抗,全系院排名十五,目前已经是蓝银气界的超强实力! 看台上的所有人,看着那做工粗糙、造型丑陋的黑色战甲,还有刘星穿戴时,手忙脚乱的样子,无不摇头叹息,尽相表现出,对弱势者的同情。 此过程,刘星的对手,施玺,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刘星没有挑选,另一件神品合金战甲,是出于两点考虑: 一是,合金战甲造型太过特异,不论其威力,单就其外形,就过于招摇; 其二,他想看看,所谓超越神品的星陨战甲,究竟是不是如老者所说,此乃全九洲最强之战甲。 “好了吗?” 叶翦耐着性子,等刘星一切就绪,在他看来,胜败不过一瞬之间,也不差这点耽搁。 “好······好了!” 刘星的回答,有些吃力。 此刻,他坐在圆台上,刚好套上最后一只战靴,正准备站起; 可战甲超乎预料的重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使他很难挺直腰身。 在取出单个部件时,刘星就觉得分量不轻; 九个部件,同时穿戴整齐,其叠加的重力压,难以估量。 他只感觉,即便是跑步训练时,所穿最重的那件千斤锁子甲,也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刘星释放元力,抵抗重压,向正前方的施玺拱手。 对方,并未回礼。 对战令下,施玺紧握双拳,蓝色光芒闪烁,照耀整个圆台。 “寒流冰冻!” 高声狂吼,身体早已腾飞半空。 巨大的蓝色拳影,夹杂刺骨的寒气,铺面而来。 刘星毫不示弱,抵御重压,腾身其正前方。 浓郁的黑色气流,包裹拳甲; 他没有任何躲闪的念头,全力出击,以拳对拳! “嘭······” 整个平步宫,轰鸣回荡; 众人只见,蓝色、黑色两股气流弥漫圆台上空,两束强光迸射后; 一个篮色身影,快速落地,站定圆台。 却不见,刘星的踪影。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6)获得奖励 全场默然! 胜负似乎已见分晓。 所有人都认为,那个气流包裹中的少年,凶多吉少。 “刘星!” 后分,望着空中的黑雾,失声呼喊。 “小哥哥······兄弟······” “刘星小子······刘星······” 牧力、秦景弘、比心怡、罗兰,还有兰陵郁金,同时跑向战台。 对他们来说,此刻的胜负、考核,已经不那么重要; 他们只希望,刘星的伤情不会太重。 “噗······” 大口鲜血喷出! 站在圆台中央,难以支撑的施玺,单膝跪地; 颤抖的双手支撑地面,极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 离他距离较近的后风,注意到,其胸甲前,有一个极深的拳印。 “快看!” “那是?······” “什么!·······” 看台上,很多学员不自觉起身; 皆手指圆台上空的人影,惊叹连连。 后风、牧力等人,更是激动万分。 空中,气流散尽,身着黑色战甲的刘星,悬空而立,毫发未损; 坚毅和惊讶交织的目光,注视着俯身台上的对手; 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学长,还好吧?” 刘星降身施玺身旁,语气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嘲弄,只有诚挚的关切。 搀扶之时,将水属性元力,不断注入其体内,以缓解伤情。 稍觉好转的施玺,低头不语。 退后两步,朝向叶翦。 “导师,学生技不如人,让您失望了!” 话毕,转身离开。 叶翦木讷原地,若有所失。 “水系院,刘星,战胜对手,通过考核,获得圣殿奖励!” 见叶翦迟迟没有反应; 广成子带着兴奋,宣布考核结果。 全场又一次沸腾。 考核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最终统计后,十名用时最少的学员,被圣殿除名; 刘星、罗兰、兰陵郁金三人,自然获得元宗圣殿的奖励; 他们将获得一次,进入圣坛,修炼的机会。 兰陵郁金是十天; 罗兰是一月; 刘星则是半年。 圣坛位处,元宗圣殿之内殿的核心区域,里面五行元气含量充沛; 是纳元晋级,扩充元气海,提升元力修为的最佳之地。 通常,只有圣殿总排名前十的学员,一年有一次机会可进入,而且时间,不会超过半月; 其余学员,只能通过圣殿奖励,进入圣坛修炼,少则十天多则一月。 刘星得此殊荣,着实不易。 考核一结束,牡力、后风就催促其,抢抓时间,加紧晋级。 刘星到圣殿三年多来,还从未进过内殿,更不知圣坛的模样; 自是心驰神往。 贯穿竞技区的沧浪江,连接前内殿; 也是通往内殿,到达圣坛的,必经之路; 刘星、比心怡、秦景弘骑坐金翅鹏,沿着五色气流萦绕的江面飞驰。 穿过竞技区不久,刘星发现不远处,有一片风格迥异的建筑群; 与竞技区的石料城堡不同,这里全是造型奇特的木制塔楼; 而且,所有楼阁,无论高矮大小,都是悬浮空中,彩光萦绕。 “那里就是,我们木系院的修炼区域,此处离圣坛较近,元气充足,日常学员们都会在此纳元修行。” 比心怡看出刘星的好奇,继续解释。 “还有其他的四个系院,分布在圣坛周围的其他各个方位,以后有时间,我就带你去逛逛!” “兄弟,你们水系院的建筑,可比我们木系院,漂亮多咯!” 秦景弘的补充,让刘星更是充满期待。 “心怡姐,那是?······” 刘星所指前方,几十丈高的城墙,突兀眼前; 城墙向两边无限延伸,遥遥看不到尽头。 其内,云雾缭绕,隐隐可见巨大城楼的轮廓。 横亘江面的巨大拱门上,隐约印刻几个字。 距离太远,看不分明。 “那是‘格物厅’,也是去往圣坛的必经之路。五系院之后就是四厅,分别是格物厅、致知厅、诚意厅、正心厅,他们分管整个圣殿的后勤、教学、外交、防卫等事宜。” 刘星连连点头,同时整个圣殿的结构图,也在他脑海中初具轮廓。 比心怡指着高耸的城墙,继续说道: “你看,这些城墙,将东南西北的四厅相互串联,没有格物厅的通行卡派,任何人也难以通过;而且,你看见城墙后面的云雾了吧,那可是圣殿老师们,合力布下的法阵,想要从高空进入圣坛,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说话间,比心怡驾驶金翅鹏,俯冲向拱门。 “小哥哥······” 江面的木船上,罗兰招收呼喊。 侧旁是兰陵郁金。 三人也落定船头。 “刘星弟弟,我和景弘就只能送你到这儿,以前在铜甲元境时,我和景弘成绩还算不错,也进入过圣坛,但现在刚晋级银甲,我们的排名垫底,没有资格进入,就无法陪你咯!要不,你就跟罗兰和郁金学妹,一起进去吧!” “心怡姐、秦大哥······” 两人正准备离开,被刘星叫住。 “有关我们修元之事,我有些想法,相同大家说说!” 四人看出刘星郑重其事,无人插话。 “听说圣坛的元气储备丰富,但我们不能仅凭,这些外界条件。我曾听守塔人说过,修元,不再于汲取,而在于融合;至今,我还不能全盘理解,可有一点绝不会错,那就是,我们不能只寄希望,通过高强度的纳元,以扩充元气海的容量,来提升修为;更要在,不停的纳元时,让我们的元气海,与天地之元气,相容相通!如此,我们便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无论何时何地,皆是修元!” “嗯!小哥哥,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耶!罗兰以后,可要改进一下下!” 其余几人,点头赞同,也各有领会。 两年前,刘星与守塔人相识,而后,领悟到与众不同的修元方法; 一直以来,他都无法衡量,以此方法下的修元效果。 考核比拼,战胜全系院排名十五的学长,让刘星更加坚定了,先前的修元路线; 即将分开半年之久,趁此时,他将守塔人所授,自己所悟,更加浅显地说出,与他心底认定,可信奈的几位同学分享,希望他们也能,更快精进。 三人将同行令牌,插入船头的凹槽; 木船无桨自动,缓缓驶入拱门。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7)臭小子! 由城楼底部,长时间的穿行后,漫天朦胧烟雾映入眼帘。 雾气中,电闪雷鸣,风云涌动; 时而火光熠熠,时而乌黑一片,时而风雪飘摇; 各种怪异的声响,不绝于耳; 吓得罗兰,紧抓住刘星的胳膊,不敢松手。 不过还好; 根根弧形的彩色石柱,如半月卧江,横跨水面; 石壁散发的流光,组合成华丽的隧道; 在江面上,构筑起一层保护膜,使小木船,免受周围恶劣环境的影响。 “这些圣殿老师,也真是的,没事儿,弄个什么法阵,怪吓人的!郁金姐,你不害怕吗?” 罗兰瞧着头顶的诡异云雾,横眉嘟嘴,蜷缩在刘星身旁。 “圣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这阵法是阻挡闯入者,又不是我们,没什么可······刘星,你怎么了?” 答话时,船头的兰陵郁金,无意间回头; 发现刘星闭目不语,斗大的汗珠,簌簌滑落。 连忙蹲身,一看究竟。 “没事!不知为什,胸口感觉,越来越憋得慌。” “是不是,先前考核时受伤了!这个,有舒筋活络的功效!” 罗兰也看出,情况的严重。 赶紧给刘星,服下一颗护心丸。 药丸很快发挥效力; 见刘星明显好转,两人也都稍放宽心。 “哇咔咔,那就是圣坛······” 一声惊呼,三人同望。 云雾消散处,江面陡然变得宽广,如一片彩色汪洋。 白、青、黄、墨、赤,五根硕大的光柱,由江低喷射,直冲云霄。 一方超过平步宫数十倍的,五彩五菱形平台,耸立江心; 周围,还有不少小面积的平台,悬浮光柱周围。 随着与光柱的拉近,刘星先前的症状加剧; 为不让兰陵郁金、罗兰但心,他极力控制。 “我就先过去了!” 木船最先靠近,赤色光柱; 兰陵郁金飞身落定,其旁边的一座平台; 她即刻盘膝而坐,进入修元状态。 “小哥哥,还剩两颗护心丸,都给你!” 罗兰递过药丹,也飞向白色光柱外围的平台。 五色光柱,乃五属性元气凝结,对五元聚体的刘星来说,任何一处,都是最佳位置。 可胸口的膨胀感,让刘星难以消受; 同时服下,两颗护心丸,似乎作用不大。 刘星只能就近,选择黄色气柱旁的悬浮五彩石台,调息打坐; 刘星不敢,盲目纳元晋级; 突发的症状,与先前,冷热两股强大的气流冲击不同; 他怀疑,是体内的元灵离珠在作怪。 但目前,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连自称,活过几百年的守塔人,都只是听过其名字的“元灵离珠”,刘星又怎知,如何应对。 “臭小子,这么好地方,你干坐着,不是浪费时间!” 不知哪儿冒出的,一妇人的声音; 让心口本就发紧的刘星,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四下张望,除远处的罗兰、兰陵郁金,并无他人。 “别瞧了,赶紧纳元,不然,你胸口炸开,可别怪我没提醒!” 刘星将信将疑; 无奈,胸前的胀痛感,愈演愈烈,只能照做。 长时间,稳步纳元后,先前的症状逐渐消失。 “前辈,前辈?你在吗?” 刘星心怀感激,轻声呼唤,想知道,是何人给予的指点和帮助。 一丝红光,由扳指内飘飞。 在刘星面前,凝成体态婀娜的人形。 听声音,刘星感觉,她应该至少也在四十岁。 看长相,眼前之人,明明是一位年轻女子。 面容美艳不亚于飞落英,身材火辣不逊色后风。 眉如青柳入鬓,面似桃花抹红; 超常的睫毛内,明眸化水,荡漾无限柔情; 密顺的赤红长发,平铺至腰臀,叠加在火红的羽毛长裙,散发出,冲击灵魂的奔放和热烈。 “你是?······” 刘星注意到,她细长的勃颈处,覆盖一层冰冷的白霜,猛然有所联想。 “臭小子,想起来了?” 女子手抚勃颈,浅笑含怒。 “你是!冱幽山脉的那只红鸟?” 刘星心中猛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按照他所掌握,有关灵兽的记载; 灵兽从开启灵智,到化成人形,可是要经过百万年的时间; 眼前之人,若真是那巨大的红鸟灵兽所化,那她的修为,简直难以想象! “什么?鸟?我可是······” 女子突然封口,转移话题。 “哼!小小年纪,居然学会偷袭暗算!你这些歪门邪道,也不知,是谁教的!” 刘星听此,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惊异间,挠腮抓耳,一副窘态。 “这个······这个,前辈,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救人心切·······” “救人?那肥老头,和我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用得着你救!对了,我问你,你身上的菩桑子,是哪儿来的?” 女子侧身,指着刘星项链所在位置。 “你怎么知道,我有滴血菩桑子?” 刘星心跳加速,深感不妙。 经历物华天宝的拍卖后,他深知,滴血菩桑子的珍贵,若此女子有意于此,他自知无力阻拦。 “臭小子,若不是我感受到这菩桑子的气息,你的小命,早在冰山上,就没了!” 女子在刘星前方,盘膝而坐。 见此,刘星如释重负。 “噢!多谢前辈,当日手下留情。这滴血菩桑子,是我一个,最好的姐姐送的,至于她的身份,请恕我,暂时还不能透露!” “你不说也行,不过,偷袭之事,可不能,不了了之!” “前辈!?” 刘星早看出,女子别有用心,只不知其目的何在。 “别紧张!等你晋级完成,帮我一个忙,偷袭之事,就算一笔勾销!” “什么事呀?前辈!” 刘星咕噜双眼,心中无底。 他害怕,又是“做孙女婿”之类的要求,那麻烦就大了! “少废话,别磨蹭,纳元晋级!” 女子突转凶态,刘星哪敢耽搁。 合金战甲、星陨战甲,炼甲晋级的三种辅助材料,五类药材,迅疾导出,旋飞于刘星四周。 全身彩色气流涌动,五色光柱倾泻的流光,大范围注入。 强大的元力,游走全身经脉,只感,前所未有的通透丰盈。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星发现,两件战甲,在元力和药材的混合淬炼中,渐渐发生变化。 合金战甲,整体呈现暗黄,五色花纹更加明显,透出莹莹光亮。 刘星暗喜。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8)有技法,无定法! 刘星暗喜,此现象表明,他即将突破,修元第一重境界,铜甲元境之黄铜气界; 可,喜忧参半。 另一件,星陨战甲,变化不大,黑色中透出暗红,并未显露黄铜色。 “咻······” 一束暗红光芒窜动,星陨战甲主动披挂在刘星身上。 “彭······” 身体燃烧炽热的火焰,双拳猛击,硕大的红色光球,拖拽出长长的火尾,斜飞而出,在百米外的湖面炸裂。 巨大的冲击力,溅起漫天水光,荡开层层燃烧的火浪。 “哈哈······成功了,这就是铜甲元境的第一技法!” 刘星手舞足蹈。 “晋级一个黄铜气界,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别得意!抓紧时间,继续晋级!” “什么,还能晋级?” 旁边女子的提醒,让刘星既惊又喜! “你目前的元力修为,自然可以,而且,药材也还不错,配得上这两件战甲!” 刘星也不多问,沉下心来,纳元炼甲。 女子注目其身上的陨石战甲,明眸中既有欣慰,更带怅惘。 第二次晋级的时间,明显久些; 刘星身旁的并蒂焰火花、冰山雪莲渐显枯萎; 南疆三色果、金弹子、绛香黄檀玉等药材,也在同步缩小。 合金战甲变为青铜色,五色斑纹光彩夺目; 星陨战甲,虽然依旧是暗红,但粗糙的轮廓开始变得圆润,细小不规则的甲片,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此刻,刘星明显感觉,已经完成第二次晋级,突破了铜甲元境之青铜气界! 可他,并未破悟新的技法; 诸多疑问,涌上心头。 “不是说,每晋一境,可悟一技,技分三阶,合元三界,为什么,我再次突破一界,却没有新的技法生成呢?” 刘星低语苦思。 “想不到,你小子还懂得这些!” 旁边的女子,见刘星又晋一级,很是欣慰,浅笑,继续解释: “技分三阶,可不是指的三种技法,而是随着修为的提升,原有技法的不断增强和演变,这种演变,有可能是在晋级时领悟,也有可能是配合你的灵兽、兵器提升,更有可能是在对战中激发······总之,修元有技法,无定法!只看,你对元力的把握,以及你的眼界和格局!” “有技法,无定法!眼界和格局!······” 刘星不断重复女子之言,深以为然; 此种言论,似乎超越了藏书阁,有关修元的很多理论; 乍一听,过于飘忽, 细揣摩,却发人深省。 而且,事实也是如此; 考核中,罗兰所使用的,就是配合自己的蓝蝶,衍生出的奇异技法; 自己的对手,施玉,就是配合龙渊剑,施展出两种不同的技法。 刘星思索间,凝眼这位声音苍老,而面容娇美之“怪体”! 真不知其,是人,还是灵兽? 若是人,她已承认自己就是,冱幽山脉的红鸟; 若是灵兽,她对修元,为何又有如此的深悟? 不过,无论如何,有人解惑答疑,可是求之不得。 刘星,赶紧求教。 “想必,前辈已经看出,我是五元聚体,那为何,只能领悟火属性元力技法,无法领悟其他属性的技法?破级之时,为什么只穿上了陨石战甲,而且,它的颜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合金战甲的颜色,倒是跟修元境界相匹配,可为什么晋级两次,我都无法穿戴?” “哼,臭小子,我看你人挺聪明,居然问出如此傻问题。你只有一个身体,如何同时穿两件战甲!你也休息够了,继续晋级!” “还能晋级?” 刘星一阵愕然。 若继续晋级,他就将突破铜甲元境第三重,也是铜甲的最后一重境界——红铜气界; 若能成功,他就可以着手,更高层次的银甲元境。 “我听见你们的老师说,你在此只有半年的时间,现在剩下不到一月,希望时间来得及!” 刘星听此,更是惊异,想不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他下意识看了看,远处罗兰、兰陵郁金,先前所在位置; 五菱台上空无一人。 “别看了,那两个小姑娘,早走了!加紧晋级!” 刘星不敢延误,再次纳元晋级。 他何尝不想,更快提升实力。 “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告知与你,不过,既然你问起,让你了解一些,或许不是坏事!你一边晋级,一边听着吧!” 女子起身,仰望五色光柱上,彩光流转的天际! 一声叹息,双目惆怅! “冱幽山,那胖老头儿说的不错,许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这陨石战甲,含天宇浩瀚之力,经太虚无限黑暗,化星辰亿万年光芒,跟你的合金战甲一样,与任何一种元力属性都能匹配!可,他那点岁数,哪能见过,百万年前,那陨石降落之时,划破天域,所撞击出的炽热烈火······” 女子转身,凝望闭目纳元的刘星; 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也正因如此,陨石蕴含的庞大热量,更适合火属性体质,而你的本命属性正是火,所以,在你晋级突破时,陨石战甲便是首选·······” 身旁之人的观点,与守塔人的猜测一致; 刘星仔细聆听,深以为然! “你的身体,混合五种元力,是修远中罕见的五元聚体,此种情况,源自于,你体内的‘创世之灵’,也就是后世之人所说的,‘元灵离珠’!” 刘星听此猛然睁大眼睛,气息差点儿不稳。 此话一出,他确乎相信,眼前之“人”,就是拥有百万年修为的灵兽! “别走神!晋级中途失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女子严厉提醒,继续说道: “你体内有一颗元灵离珠,因封印之力不足,导致能量外泄,不过还好,你的元力修为还算可以,目前,元灵离珠与你的血脉逐渐融合,才让你拥有五元聚体的特异体质;刚才,出现的胸口涨裂,是因为,此处还有一颗元灵离珠,同你身体内的元灵离珠,产生强烈感应所引起,如果不用更强的元力加以调控,后果不堪设想!百万年前,创世伏羲······咳咳咳······” 正说着,女子突发猛烈咳嗽,颈部的寒气迅速扩散; 顷刻间,整个身体都被寒雾笼罩,脸颊、手臂的皮肤,森白若冰! “前辈!”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19)排名第二 刘星正处于晋级关键,无法施救,只能焦急呼喊。 而且,他愧疚地认为,此种情况,是因自己当日的偷袭造成。 “我以为这里元气充盈,能抵御体内的寒气,想不到······咳咳咳······” 女子也看出刘星所想,继续艰难说道:“不必自责,你那点偷袭的力道,还伤不了我·······记住,等你晋级完成,找时间带我再回一趟冱幽山脉,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你······” 女子难以坚持,化作一束红光,没入扳指。 刘星此刻不敢疏忽,加紧纳元; 此人,不计较偷袭之事,却给自己诸多指点,于情于理他都希望,能有所弥补。 半年期满。 水系院入口,形如多层白帆的精美冰雕旁边,呆坐一魁梧身影; 那是牧力,在静静等待他的学生。 少顷,一阵流光闪烁,刘星如期而至。 这是圣坛,特有的空间传输功能,可将在其内,定期修元的学员,直接导回各自系院。 刘星落定之时,放眼四周,满目银装素裹、雕栏玉砌。 所有的楼阁、亭台,都是润白晶莹,如玉似冰; 在阳光的照射下,各式雕塑,透出五光十色,尽显高雅华美。 许多高耸的城楼上,大小不一的飞泉瀑布,奔流倾泻; 蓝色的水流,汇集成条条小溪,萦绕整个系院建筑; 流水间,花叶繁茂,一片盎然生机。 看着白帆样式建筑上的刻字,刘星自然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水系院,此般灵动美奂,也难怪秦景弘,赞不绝口。 “嗨嗨!刘星小子,行呀!半年,直接晋级到红铜气界!” 牧力赶忙跑到刘星身旁,摸索他胸前,已经变成红铜色的殿徽。 刘星同时惊喜发现: 牧力的殿徽,也多出几个字——高级导师。 圣殿导师的级别和地位高低,是根据自己,所亲授学生的实力强弱确定; 后风高级导师的身份,就是源于比心怡和秦景弘,在系院的出色表现; 牧力有此升档提位,原因也是如此。 刘星自是为牧力高兴。 “牧力导师,我们接下来的训练,是要在水系院?” “不不不!这里呀,都是那些个老师,将理论和指导学员修炼的地方。你在藏书阁学到的修元理论,可比他们强多了!我就带你过来玩玩,走走看看;作为水系院的学员,连自己的地盘儿,都不清楚,那怎么说得过去!” 牧力说话时,圆鼓透亮的双眼,闪烁兴奋和得意。 刘星更是兴致勃勃; 难得放松,跟在牧力身后,左瞧瞧,右望望,好不自在悠哉。 “牧力老师好!” “牡力老师好!” ······ 溪水旁的林荫小道,一群女学员迎面而来,不停向牡力打招呼。 看样子,她们是赶着去听课。 牧力,严端老师的加派,负手漫步,也不嫌麻烦,一一回应。 穿过小道、跨步拱桥、环绕各类亭台······刘星发现,他的牧力导师,总爱挑人群密集的区域瞎逛。 所碰见的学员、老师,都会向牧力主动打招呼; 他或招手、或点头、或微笑、或装出严肃模样,反正,有人示意,他必有回应,乐此不疲。 刘星算是看清楚; 他的牧力导师,可不是带自己来游玩,而是让自己,陪其来显摆! 同时,刘星也发现,水系院中女学员和女老师占比,明显高于男性; 他猜测,这是与元力属性有关。 当然,这一路上,很多学员,还会朝刘星指指点点,念叨他的名字。 考核中,一拳击败,全水系院排名第二的学长,其轰动效应,着实不小。 两人在一栋水滴形状的,白色建筑前驻足; 建筑名曰:静露台。 三个字,用冰体雕刻在,入口处, 旁边,巨大镂空雪花状的显示牌,吸引刘星的眼球。 在上面,他清楚看到,第二行是自己的名字 ——刘星,水系院总排名,第二;圣殿总积分,0点; 其上,还有一行 ——雪凝霜,水系院总排名,第一,圣殿总积分,6300点; 第三行写着 ——施玺,水系院总排名,第三,圣殿总积分,2005点; 刘星由上而下,快速浏览,包括自己在内,总共十名学员的信息。 曾与他交手的,施玉排在最后。 刘星正纳闷儿; 牧力指着显示牌,兴奋说道: “看见没有,你小子击败施玺后,现在可是系院排名第二!那个叶翦总在人前炫耀,说自己的学生,包揽系院前三甲!以后,我看他,还敢不敢如此猖狂!” “牧力导师,我能排名第二,为什么,没有积分?” 刘星对排名,倒不是过于看重,对牧力和叶翦之间的纠葛,也并不上心; 认为他们,不过是些名誉之争。 “哦!那个积分,是圣殿全系院排名所用,也是我们下一步,训练的重点。我和······” “哟!牧力,在系院很久都没见过你咯,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略带讥讽的腔调,打断牧力; 刘星回头,见来人正是叶翦,身旁是施玉兄妹; 施玉向他投出友善的目光,似乎并未因考核之事,有所挂怀; 施玺则低头不语。 刘星正准备,行礼招呼; 被牧力拉回。 “怎么,水系院只你叶翦一人能来!我呀,是特地带刘星来看看,他现在的排名!” 牧力故意扭头,瞧了瞧显示牌,神情傲娇。 “哼,能笑到最后,才算强者,不久便是,元宗的‘竞元盛典’,我倒要看看,就你,能教出怎样水平的学生;希望那些好的苗子,可别被某些人,用什么丹药,给糟蹋咯!” “你·····” 叶翦说完,带着两名学员,径直离去。 牧力气不打一处来,瞪大鼓眼,只恨无处发泄。 “咋们走着瞧······” 关于牧力用丹药,强行提升修为的痛苦过往,刘星从比心怡口中,得知一二; 叶翦转戳脊梁骨的嘲弄,在刘星看来,却实过了些。 幸得,很快碰见,其他的几位老师; 她们应该与牧力关系较好,身形样貌都还不错,与牧力相谈甚欢; 刘星也不好打搅,找个幌子开溜,窜入静露台。 此栋建筑的名字和造型,刘星都特别喜欢,他早就想一看究竟。 进去之后,他深感,不虚此行。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20)浓雾之中,你如何找到我呢? (120)浓雾之中,你如何找到我呢? 其内,一泓清泉,蓝波微荡; 各色莲花争奇斗艳,静美可人。 圆叶铺陈间,镶嵌数百个,如水泡样式的玉白坐台,可供人修炼打坐; 围在四周的波浪形水槽内,溪流婉转,鱼虾畅游; 边沿上的各色花卉,与中心的莲花,平分秋色,好不爱人。 此情此景,刘星难免想起,星月湖上,那绵延的美丽。 情不自禁,他飞身落定一颗圆台; 闭目静心,冥想纳元。 “刘星······刘星······” 身后传出,嘹亮的呼唤,刘星心头一惊,猛地回头。 一妙龄女子,悬停于荷花之上。 刘星怅然若失; 此刻的画面,是多么的熟悉; 眼前之人,却是多么的陌生! 再次,仔细打量,不远处的美丽少女; 却并不是那位,身着芽黄折叠短裙,荷包斜跨,大眼中,透着灵气和善良的月姐姐。 “你就刘星吧!?” 少女飞身而起,柔顺的黑发,迎风飘散; 转瞬落定刘星跟前,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清晰看见,少女微笑粉嫩的脸颊上,可爱的小酒窝; 以及从她身体上,散发的淡淡香气。 “对,我······我是刘星,你是······” 刘星慌乱应承,脑海中满是,星月湖的欢声笑语。 思绪万千,不禁想到,如今的嫘月,也该是,她这般的年级,她这般的身材,她这般的美丽······ “她们都说,我们水系院有个厉害的新学弟,长得极为英俊,我特地来瞧瞧!” 女子没有正面回答; 手托下颚,近身,绕刘星转圈,柔水清眸,直勾勾,上下瞧望; 她落落大方,爽朗率真,对男女之别,毫不避讳。 看得刘星,却有几分不好意思。 “哪有,哪有,我······” “嗯!看样子,她们看走眼了!” 刘星本是要谦虚一番,被少女抢着这一否定,凸显窘态。 女子跳向面前,对视刘星后,点头补充: “嗯!确实看走眼,你不叫英俊,应该叫迷人,绝对的迷人!” 情况突转,刘星不知如何回复,挠头,一阵无语。 少女耸肩微笑,自得其乐,继续自说自话。 “我修元时,遇到一个小问题,不知道刘星学弟,你能不能帮我呢?” 思维跳跃太快,刘星真有些跟不上节奏。 “修元的问题?我尽力吧!” “好,你可是答应的哈!” 话毕,少女周身,大股白雾释放; 雾气迅速弥散,水面顿时烟雾迷蒙,勉强能看清,一两米间的事物; 刘星诧异间,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哈哈!我的问题就是,浓雾之中,你如何找到我呢?” 不知何处,传出少女爽朗的笑声。 刘星感觉不对,打算飞身窜出; 可几缕雾气缠绕腰身,他倍感乏力; 同时,雾气快速凝结,眨眼光景,身外全是冰冷的晶体; 等反应过来,确是,后知后觉。 水面莲花丛,突现,十米见方的乳白色冰体; 刘星被冰封其中。 破解眼前困局,以刘星目前的实力,自不在话下; 他只后悔,在别人出其不意的进攻时,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和防备,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 倘若,自己不具备火属性元力,今日,定然会受制于人。 “砰砰······” 红焰燃烧,冰体炸裂,刘星破冰腾身,悬停高空。 “哈!果真厉害······” 远处,荷花上的少女,面带浅笑。 “这么快就能化解我的技法,难怪施玺被你重伤!刘星,下次可要与你好好比一场······” 说话时,女子飞身而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刘星看出其并无敌意,不过是对自己实力的试探,也未过多纠结; 只可惜,刚才大好的心境,荡然无存。 “嗨嗨,你小子还真会挑地方! 这静露台,水属性元气充沛,专供学员纳元修行。” 牧力,大大咧咧,从门口,走将过来,满面春风; 与几位美女老师闲聊,让其心情大好。 “你看见没有?” 牧力指向静露台,东面的蓝白相间的椭圆建筑,继续说道: “那边就是水系院的比赛场地,叫“逆水舟”,学员们在那边交流切磋后,都会到这里来,打坐修炼!” “牧力导师,系院排名的依据是什么?” “自然是以对战胜负为依据。我们刚才看到的显示牌,是系院竞技实力排名的前十;还有一块,在对面“逆水舟”的入口,上面显示的是,水系院排名的末十位;每年都会更新。前十名有奖,奖励因人而定;后十位的处罚,只有一种,就是驱逐圣殿。” “牧力导师,为激励学员修行,每次晋级有时间限定,刘星还可以理解;相互切磋,也是有其必要,但为什么,非得要学员们相互争斗,非得要排出个一二三四;而且,处罚还是,如此的重?” 刘星对圣殿的激烈竞争,深有体会; 无论是入殿测试的三次冲关,还是考核时全力对战,都是近乎残酷的淘汰。 而从刚才,牧力和叶翦的针锋相对,还有荷花从中女子的突袭,刘星更明显感受出,整个圣殿对名次、排位的看重。 相互切磋比拼,自然是无可厚非,不过,如此以追名逐利为导向的修炼方式,刘星内心始终不太接受。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 牧力将刘星,拉坐在浪花造型的水渠边,不急不缓,娓娓道来。 “不只是你,我刚到元宗圣殿时,也不太理解,不过事实证明,这种做法很实用。以竞技提升实力,通过优胜劣汰激发学员潜能,才使元宗圣殿培养出,大量的杰出修元人才,成为九洲闻名的修元圣地。” 牡力深深叹息后,继续说道: “更何况,九洲风起云涌,各族国杀伐不断,学员们如果,不从小练就生存之道,将来学成离开之日,又能拿什么,立身于乱世之中!” 牧力所说,刘星感触最深; 他默默倾听,没有插话。 “有些事情,你还小,可能不太懂!今天闲来无事,我们师生两就随便聊聊。刘星,想必你也听说过,几年前轩辕国与蚩炎、兰陵、气宗三族国的大战!” “轩辕,大战······” 刘星心头一震。 石林上空,父亲包裹烈火的场景,闪现脑海。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21)任务 “差不多,也就是你,到元宗那年的事。当时四国交战,死伤无数,其中不乏在圣殿修行过的学员;就连圣殿引以为傲的修元奇才,轩辕国的战神轩辕横,也难以幸免!听说,轩辕王宣称要为其报仇,扬言十年内,必出兵讨伐三国,若果真如此,不久之后,九洲又将是生灵涂炭!” 刘星听此,双手颤抖,眼眶红润。 牧力没有注意到,刘星的表情,起身缓步,叹息道: “圣殿修行的宗旨是修身济世,我曾经也是满腔报复,希望为九洲太平,做点什么,只可惜······刘星,九洲重燃战火之时,也当是你成年之日,导师希望你将来,学有所成,有朝一日,成为圣殿的骄傲,九洲的强者,匡扶正义的英雄!” “我会的!一定会!牧力导师!” 刘星抹去眼角的湿润,走到牧力身旁,坚毅的眼神,凝视满池的葳蕤。 今日,他重新认识了,平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导师; 今日,他更找到了,更多坚持的理由和拼搏的勇气。 “好小子!我就知道,没看走眼!嗨嗨!” 牧力使劲儿拍着刘星的肩膀,话语中带着激动。 “那牧力导师,在水系院,排名第一,能在全圣殿,排名多少?” 刘星感觉刚才,发起突袭的少女,对元力的驾驭,不在施玺之下; 推断,她很有可能,就是目前,水系院排名第一的雪凝霜。 由此,他想估算,自己目前在全系院的实力; 从而,明确努力的目标。 “全圣殿的排名吧,是要看总积分。在竞技区参加各类赛事,是获得积分的主要方式;另外就是完成,圣殿的各项任务。你在考核时击败施玺,在水系院就取代他的位置,排名第二,但并没有获得任何积分,所以,下一步······” “你俩玩够没有!走啦!” 后风骑坐雪雁,在上空招手呼喊。 “走?往哪儿呀?” 牧力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竞技区那边,落英师姐在那边等着呢!” 两人不敢耽搁,腾身雪雁之上,赶往竞技区。 “我说后风呀,刘星才完成晋级,你就让他歇两天,改日再去挣积分,不行吗?” “哼,是你想歇两天吧!刚才我找你们的时候,可是碰见几个熟人,其中一个还说,要跟某人共进晚餐来着,这话,没假吧!” 后风没好气,话中酸意十足。 “哪有,哪有的事!” 牡力耸肩摊手,装出毫不知情的模样。 刘星自然知道,后风说的,是他们在静露台,遇见的几个美女老师。 只偷笑,没敢应声。 竞技区与五系院相距不远,后风、牡力斗嘴间,雪雁已经落定方形城堡外。 飞落英、罗兰、比心怡、秦景弘几人,等候多时。 “牡力!急着叫你带刘星过来,就是要看,你这个导师,如何决定!” 飞落英也不招呼,直入主题。 牡力一头雾水,瞪眼无语。 几个孩子,并不清楚状况,看几位老师神色凝重,都不敢搭腔。 后风补充道: “还有半年,就是元宗五年一度的竞元圣典,你知道,这对刘星他们,意味着什么! 不过,按照惯例,必须是积分排在,圣殿总榜前十的学员,才有资格参加; 我看了,目前第十的积分是4800点;现在几个孩子中,积分最高的是比心怡,刚好1000点,半年时间要达到前十的积分,仅存在于理论上; 刘星就更不用说,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超越,几乎不太可能。” “那怎么办?我能决定什么?”牧力大概听出些眉目。 “你要决定的是,是否让刘星,接受圣殿的任务。” 飞落英,一一看过,身旁的刘星、罗兰等人,继续说道: “依我看,他们都有,进入前十的实力。因积分不够,错失良机,那就只能再等五年!所以,我和师妹商量,让孩子们通过完成圣殿的任务,直接冲击前十!” “嗨嗨,圣殿哪个导师,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冲击前十,参加竞元盛典。落英副宗主,就按你和后风的决定办。” “好!我们就抓紧选择任务,你们几个也都过来!” 牧力回答爽口,飞落英也干净利落; 她即刻带领众人,在花坛前的石桌入座。 “我看了圣殿‘诚意厅’,列出的任务表,很多的奖励积分总量,都未超过1000点,任务容易完成,就是分值太低,对刘星他们作用不大。最快捷拿到高分值的,就两个—— 其一,就是击杀元宗边境海域的海盗; 其二,就是击杀内灵域外围的灵兽!” 飞落英说话时,将一张图纸铺上石桌。 刘星一眼看出,这是全九洲的布局图。 其父,战神轩辕横,在教授他兵法时,最先让他熟识的,就是此类地图。 飞落英,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圆点标记,说道: “我们先来看,第一个可选的任务,这里标注的是,海盗经常出没的海域。近几年,海盗日趋猖獗,最开始只是在深海区,掠夺商船; 近些时间,不少海盗船深入元宗边境,烧杀掠夺,就连周边的渔民也不放过; 元宗水部,也派出不少军力,取得一些进展,只是海域过宽,海盗神出鬼没,始终难以彻底消除; 所以,圣殿以此为任务,助力水部消除海患。” “哇咔咔,打海盗耶,太过瘾了!” 罗兰拍手嬉笑,完全是不经事的兴奋。 她哪知道,其中的风险。 被飞落英狠狠瞪了一眼后,只捂嘴卖乖,不敢发言。 “落英副宗主,那击杀海盗,具体的任务和奖励办法是什么?” 比心怡有些跃跃欲试。 五年前,她和秦景弘,观看过‘竞元盛典’的盛况,只是当时刚入元宗圣殿,年龄太小,修为浅薄,无缘参赛。如今,实力不断增强,她可不想再错过机会。 “具体就是,击沉一艘小型海盗船,并击杀或擒获其头目,获奖励1000点,以此类推,最高奖励可达到10000点。” “哇,这样算的话,我们只要能多击沉一些海盗船,积分进前十,肯定没问题。” 听到奖励如此之高,秦景弘也是激动不已。 “秦大哥,恐怕没那么容易。”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22)选择!决定! 刘星注视地图,继续说道: “这图上标注的海域很广,我们且不说,能不能战胜海盗,就是要找到他们,也怕是很难;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得手,水部又何须派出军队;更何况,我们能接下这任务,其他学员也能,最后积分排名,也是未知。” “刘星说的没错!”飞落英点头肯定。“据我所知,上个月,就有好几组学员,陆续前往水部。” “我再跟大家说说,第二项任务吧。” 后风指点地图上,两块范围极广的绿**域。 “整个九洲覆盖面最大,灵兽最多的,就是内灵域和外灵域;我们都知道,外灵域是‘恶灵’的聚集地,灵兽常会主动发起对人的攻击,好在,其位于九洲的最东面,除兰陵国边境隐患较大外,九洲其他族国未受其害; 但,也就在近一年左右,多为‘温兽’的内灵域,也出现大量灵兽伤人事件,而且愈演愈烈,与之相邻的轩辕国、蚩炎国、气宗、药族都受到不小影响,边境居民死伤的人数,逐日递增; 本来此种情况,与我元宗没有太大干系,出于修身济世的宗旨,圣殿将斩杀各族国周边的灵兽,列为学员修炼任务之首,其具体要求就是,斩杀千年灵兽一头获积分100点,斩杀超过万年的灵兽一头,获1000点,斩杀超过十万年的灵兽一头,获10000点。” 刘星仔细聆听后风解读的同时,注意到地图上,与内灵域接壤的药族边境,有大量的圈点标记; 心中盘算,其母亲公孙娥英,若尚在人间,药族,是其最可能前往的地方; 若能借完成任务的机会,打听到一些消息,也未尝可知。 刘星满怀期待,此刻,已然有所决定。 “后风导师,情况这么严重,难道那些族国,有没派军队为民除害?” 秦景弘有些义愤,关注的焦点,却不在任务本身。 “或许是有吧,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 飞落英把对话,拉回正题。 “斩杀灵兽和打击海盗,都是为民除害,更是极为凶险的任务,不过,击杀海盗,还有水部军队的支持,相对安全一些; 而,内灵域距离圣殿好几万里,罗兰的光明蝶飞行速度不够,只能凭借心怡的金翅鹏,载着四个人,想必也快不了多少,除去中途休息耽搁,来回就要耗费至少一月,时间消耗太大,加之环境不熟,其中变数难以预料; 因此,我建议选择第一项任务。就看,你们各自的决定。” 飞落英权衡利弊,首先表明观点。 “导师,你们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罗兰还是忍不住开口。 “傻丫头,要是我们跟去,还用得着,在这里商量半天!” 飞落英揪着罗兰的小鼻梁,故意板着脸,批评到: “在竞技区,赢得一场比赛的奖励积分,才那么一点点,你以为这任务的超高奖励,就是那么好得。奖励越高,任务越难,风险越大,这便是圣殿历练学员的,基本准则。所以,作何选择,最终决定全在你们,最终成败也全在你们。” 比心怡、秦景弘、罗兰等人闷不做声,刚才的兴奋头儿,荡然无存。 不说别的,十万年灵兽他们可是见识过,要想拿到那10000点积分,谈何容易。 “师姐,我倒希望他们去内灵域!” 后风也表明态度。 “前几日,我也认为到海域击杀海盗,相对稳妥,不过,今日我看到刘星,已经晋级至红铜气界,我们必须考虑,他晋级银甲的相关材料;还有,他和景弘都还没有,兵器和坐骑灵兽;内灵域物产丰富,灵兽众多,退一步说,即便不能完成任务,兴许还能有其他收获。” 飞落英凝眉,未置可否。 众人将目光聚焦,双臂环胸的牧力。 “都别看着我呀,我······嗨嗨,刘星小子,你平日脑子最灵光,点子最多,今天,怎么了,半天不开腔?这样,你说到哪儿,我尊重你自己的决定!” 刘星望着,对坐的三位同窗好友,神色凝重,随即发问。 “秦大哥、心怡姐、罗兰,你们杀过人吗?” “杀人?” 三人异口同声。 刘星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我们都没杀过人,也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感受,但我却见过,战场上的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听说海盗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确实是些该杀之人,就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准备好,当面对他们时,能用自己的双手,斩下他们的头颅,结果他们的性命?” 刘星话毕,三人目瞪口呆。 不只是他们,飞落英、后风、牧力更是哑然无声。 历经风浪的他们,自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而众人,从那略带凄然的眼神,多少能感受到,身旁的少年,所遭受过的血雨腥风。 “两个任务都不轻松,相关利弊老师们,都讲地很透彻,要我选择,还是到外灵域!相对于杀人,斩杀那些凶恶的灵兽,或许更容易一些。” 所有人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能加我一个吗?” 此刻,兰陵郁金走将过来; 先前,她一直坐在,花坛另一侧的石桌旁; 城堡外人流不断,她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几人谈话,她全盘收尽。 “我从小就生活在兰陵的边境,内、外灵域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而且,我的螣蛇速度很快,与学姐的金翅鹏轮流骑坐,应该可以省去不少的时间。” 见众人惊讶望着自己,兰陵郁金不太好意思地补充。 “好耶,郁金学姐能去,就更热闹啦!” 罗兰拍手叫好间,又被飞落英狠狠瞪一眼。 “你要去,也行,叫你的导师,跟我到诚意厅,办理相关手续。” 飞落英没有给兰陵郁金好脸色,她可没忘记,当日在考核时,胆敢当众顶撞自己的倔强嘴脸。 话毕,三位老师赶赴诚意厅。 兰陵郁金,庆幸之余,赶往火系院,征求导师的同意。 比心怡、秦景弘、罗兰迫不及待进入城堡,他们都想抓紧时间,多挣一些积分。 刘星对比赛获取积分的相关情况,还不甚清楚,也想一看究竟。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23)跨气界挑战 比赛场位于城堡顶端,是露天的椭圆场馆。 入场口的服务台,两位端庄的服务人员,忙碌着。 在她们前台的木匾上,标注——入场费,一金币;报名参赛,十金币。 如果换做以前,刘星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还好,他在物华天宝,用野练时获取的多余铜矿和药材,也换得不少积蓄。 不过,刘星没有急于报名,只缴纳了入场费,他打算先做一些初步的了解。 参赛报名的手续不复杂,只要抵押自己的殿徽,然后填报参赛类别即可。 比心怡、秦景弘他们,对相关办理流程,早都是轻车熟路。 “小哥哥,把你的殿徽给我用一下!” 罗兰和两人窃窃私语后,跑到刘星身旁,取下其殿徽。 刘星驻足服务台侧面,正仔细阅读竞赛说明,对罗兰的举动,没太上心。 几人完善手续后,也没去打扰,嬉笑着进入场馆。 竞赛说明的条目不少,初步接触的刘星,也是看了好一整子,才大体闹明白。 比赛对战,不分元力属性,只看修元级别; 报名后,由竞技场馆,随机分配对战学员; 在上场前,谁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何种属性的对手。 比赛具体可分为三类: 第一,同级别对战赛: 即,比赛较量的选手,都是相同的元境、相同的气界; 此类比赛,获胜者得积分1点,败者扣积分1点;平局,各为0点; 因为实力相当,所以奖励积分很低。 第二,跨级别挑战赛; 此种比赛又分,跨气界和跨元境两种。 每跨一个气界,挑战成功加2点;未成功扣除2点; 每跨一个元境,挑战成功加10点;未成功扣除10点; 被挑战者,是场馆聘用的学员,他们将根据胜负,获得积分的相应加减,同时获得场馆付给的报酬。 就拿刘星自己来说,他现在的级别,是铜甲元境的红铜气界; 自然就无法,跨气界挑战,因为红铜气界,已经是铜甲的最高级别; 所以,他要更快获取积分,就只有跨元境挑战; 也就是,挑战银甲元境的学员。 当然,这种挑战,收益与风险并存。 第三类,非常规赛; 这是各竞技场馆,为增强吸引力、增加场馆收入,所安排的神秘对战; 也是每个场馆,最值得期待的压轴赛事; 报名参赛者,将面对未知的挑战; 他对手,是由场馆秘密安排; 比赛规则,也是现场说明; 奖励积分,根据比赛的风险程度,由场馆当场公布。 但不能超过,圣殿统一规定的100分上限。 服务台前,除了这些详尽的比赛说明外; 还有一条,醒目的禁令——不能使用致命攻击。 若违反此项禁令,在比赛中,无论有意无意,使对手致残或者身亡者,将被封印经脉,剔除所有的元力修为,并驱逐圣殿。 刘星对此极为赞同。 这也让他明白,为什么赢得比赛的奖励很少,而完成圣殿任务,却有超高的积分。 同样是历练修行,前者不过是,同窗间的切磋竞技,相互促进; 而后者,则是生死相搏。 如此一来,不同的学员,在导师的指导下,可根据自己的实力,选择更适合自己的修行和提升方式; 他越来越感觉到,元宗圣殿对学员的训练,确实有其独到和可取之处。 对赛制了然于心,刘星跨步比赛场地。 整个场馆不大,可容得千人左右; 看台并未满座; 他很快找到,秦景弘、罗兰所在位置; 两人正凝视中央的比赛场地,神情紧张; 因为,此刻,正在对战的是比心怡。 几人都未说话,焦急关注。 比心怡报名的是,跨级别挑战赛; 她的对手,是一名,蓝银气界的女学员。 现在,表面上此学员,处于被动,被比心怡释放的绿色藤蔓,缠绕锁困; 可她身体释放的火焰,却有不减之势。 火克木,在元力属性上,比心怡不占优。 眼看,一节一节藤蔓,在燃烧中很快化为灰烬; 比心怡只能,多次使用元力技法,加以补充,以保证场面的控制权; 当然,这样的做法,也是极其危险,一旦元力消耗过大; 对方反扑,后果难料; 刘星看出,其实比心怡的元力修为,不在对手之下,不过是属性相克,造成的僵持,就看谁能挺到最后。 “学妹,停手吧,就当我们打平,不能加分,至少不会被扣分!再消耗下去,元力难以恢复,得不偿失!” 僵持近一盏茶的时间,场上女学员,打算握手言和。 她善意提醒,倒让刘星弄清楚,为什么后风说,即便是积分满1000点的比心怡,要在半年时间,达到前十的积分,仅存在于理论上。 挑战超出一个气界的对手,只能加两点,每场胜出可得3点; 若果按照每天报名十场来算,即便每场都生出,也只能得到30点,半年不停停歇,也能够凑到5000点; 可像现在的比赛情况,别说十场,能坚持下一场,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回复; 更何况,面对高级别的对手,谁又能保证每场必赢,保证交战时不受伤; 另外一种,超境界的对抗,就更不用说,要拿下那10点,更不容易。 不过,刘星对自己还是有信心,他初步估算,在半年内通过超境界比赛,也是能够进入前十。 当然,这可不是盲目自大,而是在轻松战胜,排名十五的施玺后,对自己实力的准确评估。 “平局?哎!学姐,要击败你易如反掌,我呀!不过是最近无聊,图个好玩儿!” “什么?给脸不要脸!” “哄······” 女学员怒气攻心,大量火焰喷射,燃尽周身藤蔓; 而后,腾身高飞,火掌猛劈身下口出狂言之人。 罗兰、秦景弘见状,紧张站立; 刘星摇头浅笑。 “砰······” 两个娇美的身段,同时倒向战台! 侧身、绕腕、旋体、缠腰、勒颈、抱摔,比心怡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擒拿和柔术完美衔接; 场地上,女学员被比心怡死死缠绕,全面制控。 胜负已定! “比心怡,跨气界挑战成功!获积分3点!” !!!! 亲! 拜谢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24)非常规赛 场上,裁判宣布结果; 四人击掌庆贺。 比心怡擅长近身作战,在双方元力即将殆尽时,激怒对手;诱其发动主动进攻,以已之长,攻其不备; 刘星完全看在眼里。 “心怡姐,刚才这招,好像是我想出来的吧,你算是偷学哟!”刘星故意打趣。 “你······” 本是无心的一句庆贺玩笑,却让比心怡双腮通红。 此话,让比心怡瞬间想起,两人在后山沙地的,那场最后的训练。 “小哥哥,你这么厉害呀,那等会儿,可要看你咯!” “看我?” 罗兰插科打诨,也算为比心怡解围。 三人神秘怪笑; 刘星不知所谓。 “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今日,本竞技场的压轴之赛,即将开始!” 主持人撩开嗓门,全场喝彩。 刘星听此,突然明白什么。 在入场口,罗兰拿过他的殿徽,一直未还。 “非常规赛少有人报名,本竞技馆,将近半月,都无法开展此项比赛。不过今天,大家可以一饱眼福!因为,非常规赛的报名者,在场很多人都该听说过,或者说,见证过,他强悍的实力!” 主持人极具煽动力的声调,成功调动全场激情。 “传说,他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不输全系院公认的男神,林涛!传说,他思维敏捷、能言善辩,将评判老师辩驳得哑口无言!传说,不用战甲、不用技法,他就能轻松击败全圣殿,排名第十五名的蓝银气界学员,呵呵,他就是······” “刘星!” “刘星!” “刘星!” 全场整齐的呼喊,震耳欲聋。 可以说这个主持人,极尽其夸赞之能事; 比赛还未开始,刘星还未上场,场馆气氛已达到沸点。 刚才听罗兰所言,刘星也猜到个七七八八,可如此场面,真真是始料未及。 “小哥哥,加油哟!主持人的话,都是我先前在后台,现编的!怎么样,够威风吧!” “罗兰,你太······” 刘星一阵无语。 顽皮的罗兰,得意地,做个鬼脸;然后在看台,向主持人招手。 比心怡、秦景弘则嬉笑不止。 “没错!没错!他就是圣殿水系院,目前排名第二的,刘星!掌声有请!” 主持人,拉长声调,将手指向罗兰,所在区域,他自然不清楚,谁是刘星。 此刻,突然成为全场焦点,除低头挠腮,双耳赤红; 刘星也只能将错就错,赶鸭子上架。 跨步入台的全过程,掌声不断,尖叫不断。 此刻竞技馆不足千人的欢呼,似乎比考核当日的万人平步宫,更为热烈。 毕竟他们是如此近距离见到,半年前轰动一时的强者。 刘星站定台心,向众人行礼间,很快平稳心绪。 “刘星将对战是,排名全圣殿前五十名的蓝银气界学员······” 主持人话未说完,场下一片嘘声。 在他们看来,此种实力,或许没有太多看点和悬念。 不过,大家很快意识到,什么叫非常规比赛。 “嘭,嘭,嘭!” 三位学员,飞身落定战台。 蓝色银甲踩踏台面,发出阵阵铿锵。 旁边还有他们的灵兽,两头为黑羽雄鹰,一头是白纹虎。 罗兰瞪大双眼,盯着台上双眉紧锁的刘星,和他即将对战的三人,一丝自责涌上心头。 “心怡姐,我······” “没事,罗兰,我相信他!” 比心怡紧抓住罗兰的手,以缓解加速的心跳。 “今天的非常规比赛,是一对三,不!准确的说,是一对六!刘星,若能击败目前总积分,排名全圣殿第四十一、四十四、四十五,三位蓝银气界的学员和他们的灵兽,将获得满分奖励100点!有请比赛裁判!” 主持人不再废话; 三位裁判进入站台边缘。 跟考核对战一样,他们的职责,一是裁定,二是保护。 “双方选手,是否准备就绪?”主裁判,程序性地发问。 “是!” 三位学员齐声回答。 他们严阵以待,对这个传言中,实力强悍的学弟,不敢轻视。 刘星沉默不语,出奇的冷静; 他必须在最短时间,想出最佳方案。 三位学员一出场,刘星看其战甲上,都有细小的黄褐色纹路; 便知,这是比赛场馆,有意针对自己水属性,专门挑选出的土属性元力学员。 当然,这对他毫无影响。 灵兽的作用不可忽视,兰陵郁金的螣蛇,足可以说明一切; 普通的飞行类的灵兽,攻击力不强,所以两头黑羽雄鹰,不足为虑。 左手边三米长白纹虎,就另当别论; 三个蓝银气界的学长,联手发起进攻,单凭防守难以取胜; 战台面积不大,若锁定一两个目标,主动进攻,自己的侧面、背部,都将成为被对手及其灵兽袭击的范围。 最要命的是,自己现在领悟的可是火属性元力技法,一旦施展,必将暴露自己的“五元聚体”;那带来的轰动效应和未知的麻烦,将远超今时今日; 幻影流光,更不能轻易示人······ “刘星,是否准备就绪?” 主裁判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刘星的沉默,传染给在场的所有人,也将紧张的气氛蔓延; 整个看台,没有任何声响。 “是!” 坚毅的目光,扫视周围的对手; 坚定的回答,简洁明了。 比心怡、秦景弘、罗兰,从那有力的短促回答中,清晰感受出一种必胜的信念。 刘星回答时,并没有召唤战甲。 “比赛开始!” 主裁判令下。 两只黑羽雄鹰迅疾飞入上空; 一学员停留在刘星正前方,其余两学员飞步其侧面; 后方,则是白纹虎。 所有的作战队形,完成在主裁判发令后的一息之间。 几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绝不是两三天的磨合。 可,即便是如此短暂的时间,对刘星来说已经足够; 在圣坛,连续多次晋级,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大大提升了,对元力的驾驭。 就在,三位蓝银学员,按照既定对战部署,同步释放元力,准备发动技法攻击的时候,刘星的进攻已经开始。 圆球形的黑色光波,由战台中心,喷射开来; 这眨眼之间,整个场馆的温度骤降,大量白色雾气升腾; 若大的场馆顿时寒意刺骨,烟雾迷蒙,如深秋时节,白露凝霜。 看台一片骚动。 !!!! 亲! 拜谢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25)令人遐想的比赛 能见度不足两三米,他们根本看不清,比赛场地的情况。 身处迷雾中的,三位蓝银气界的学员,来不及多想,朝着印象中,刘星所在的位置,发动猛烈攻击。 但听见,元力爆破的短暂声响,以及,隐约的光影闪烁; 很快,战台归于平静。 “结束了?” “那是什么技法?” “怎么这么快?” “没动静了!” ······ 骚动还在延续; 白雾渐渐消散。 所有人怀着惊奇,瞠目望之。 刘星依旧站定中心,保持开赛前的姿势,好像从未挪动; 但,战台上,僵直倒地的三位学员,还有一动不动的三头灵兽,又确切说明,刚才必有激烈的战斗。 三位裁判,穿梭战台,查看几位银甲学员的情况。 “刘星,他们身上的金针,还是由你来取,这样安全些。” 主裁判示意后,刘星双掌猛吸; 只见,条条金色光影,从三学员的颈部和灵兽的许多关节处飞出。 台下不少,研习过针法药理的学员,也看出眉目。 刘星刺入的金针,大概在学员的天柱、天突、人迎等穴位; 此些穴位,是链接大脑与身体的重要枢纽,主掌经络、血脉、呼吸; 三处穴位,一旦被金针封堵,整个人体将处于瘫痪状态,时间过久,甚至有性命之忧。 而且,这些穴位,都是战甲少有保护的颈部,因裸露在外,极容易受到攻击。 灵兽自不必说,关节被锁,定然无法动弹。 如此,便有了场上的局面。 事实很清楚,药理也不难; 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刘星如何做到,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向三人、三灵兽同时施针。 他们不敢相信,那是怎样奇快的速度!怎样精准的手法! 金针取出后,三人恢复如初; 主裁判正欲宣布结果; 其中一人,快步走向刘星; 台下皆以为,会有突发状况; 不料,此人站定刘星身前,拱手行礼。 “本想跟你,拼一拼技法和修为,想不到,输在你的速度和针法,看样子,我们三人,远不是你的对手!刘星!我们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三人抱拳行礼后,也未等刘星回礼,转身,带着灵兽跨步离开。 台下欢呼雀跃,掌声雷动。 此掌声,是送给这场,带给他们太多遐想的精彩比赛; 也是送给,那些银甲学员,拿得起放得下的磊落坦荡; 更是送给,台上那个,满脸阳光的强悍少年! 刘星轻松地微笑,心头很是感谢罗兰的恶作剧,此战,让他收获颇多—— 总裁判发布预备令时,短暂的思考中,他最终没有选择,运用战甲和技法的力量; 因为,自己还不清楚,晋级红铜气界后,穿戴星陨战甲,发出重击时的具体杀伤力; 他也担心,在多人混战中,稍有差池,便会伤人伤己; 先前在水系院,静露台,美丽少女发动的突然袭击,使刘星在现场突发灵感; 通过元力化形,水属性元力,既然可以凝元成冰,自然也能凝元成霜、成雾、成雨; 凭借体内超强的元力,急速凝结大范围的气雾; 不只为,遮挡对手的视线,也是为,遮挡看台观众的视线; 这样以来,他可以毫无顾忌,全力施展幻影流光,以金针为武器,在无声无息中取胜。 而这样的胜利,在刘星看来,比通过强悍元力技法的强势取胜,更有意义; 他庆幸,通过此战,自己对元力的运用和把握,又晋升至一个新的高度。 出场馆时,几人在服务台,各自领取徽章; 刘星看到,自己徽章的背面显示——100。 这当然,是他拿到的第一笔积分。 “刘······刘星······” 几人在街道闲逛,只等后风等人回来。 人群中传出,含混不清的叫名。 但见一男子,头发蓬松,晃晃悠悠从侧面跟来,左手提着酒罐。 “醉大师!” 刘星、比心怡,一眼认出此人。 “醉大师,你找我?” 刘星赶紧过去搀扶。 比心怡、罗兰则躲开老远; 难闻的满身酒气,就连秦景弘,都强憋着,不敢正常呼吸。 “当然是找你,半年没给我送桃花酒,我不找你找谁?” “这个·····醉大师,近半年,我在圣坛晋级,所以耽搁了,不过先前酿的,还有些,我这就取出。” “好好!有就就好······” 醉大师瞄了一眼,比心怡等人,有些不痛快。 “有这么难闻吗,香!这叫酒香,你们觉着不好受,一边儿玩儿去,我找刘星喝酒呢!” 刘星听此,当知醉大师有事交代,急忙向比心怡等人使眼色; 他们正好解脱,也不招呼,开溜,闲逛。 “醉大师,你找我,怕不是只为桃花酒吧!” 刘星将醉大师,拉到一旁的石椅。 “嗯,还不是你那个什么导师,还有后风、副宗主什么的,刚才叫我,给你开晋级银甲的药材单子;他们又没带酒,我可没答应。” 咕咕咕,一口气,半罐桃花酒下肚。 “醉大师,这个您就不用费心,需要哪些淬炼战甲的辅料和晋级的药材,我都清楚。” 冱幽山脉老者的《神甲论》,刘星烂熟于心,说话时很有底气。 “噢!?那你说说,都是哪些!” 醉大师猛地坐起,清醒的表情,无半分醉意。 “晋级银甲的辅料,自然是需要‘寒潭水’和‘银矿石’,不过,还外加一束‘邓林根’,用以淬炼战甲的柔韧和延展性······” 刘星侃侃而谈,醉大师凝眸倾听。 “晋级用的药材嘛,若是单种元力,只需匹配一类;我的情况不一样,五元聚体就需要五类药材聚齐,分别是适合火属性的‘冬青果’、适合土属性的‘生石幽兰’、适合金属性的‘朱砂叶’、适合水属性的‘珊瑚心’;不过这当中,木属性就省事,只要多加入辅料中的‘邓林根’就行。对不对呀,醉大师!”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醉大师紧抓刘星胳膊,神色严肃。 刘星也不知是何缘由,只如实回答。 “一些是在藏书阁记下的,更多的嘛,是在冱幽山脉,遇见的一个老者,所写的书上学到的。” “你可知,那老者叫什么名字?” !!!! 亲! 拜谢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 (126)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哎呀,醉大师,你还别说,我现在正后悔呢,当时搞忘了,问老人家的名字。哦,对了,他说过,他不相信我们元宗,有人会打造出神品合金战甲,也问过你的名字,不过那时,我也不认识你,所以······” “哈哈哈······” 刘星话未说完,醉大师狂笑不止。 “不重要啦,一切都不重要,还是刘星的桃花酒好,哈哈哈。” 咕咕咕,一口气,酒罐空空如也。 醉大师看着刘星,面带欣慰,继续说道: “能遇见这位老者,也算你的造化。刘星,既然你都知晓,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两点我要提醒你: 第一就是,根据我多年的摸索,其实,晋级淬炼战甲,不一定全靠药材,有相关属性和功效的灵兽内丹或残骸,作为药引,也是事半功倍; 另外,就是关于五元聚体之事,最好少让人知晓,不然,当别人把你看做异类,当做劲敌,受害的可是你自己,你可一定要记好了!” 说完,醉大师拍了拍刘星的肩膀; 提出一壶新酒,摇摇晃晃,消失在人群。 刘星正回味醉大师的提醒,飞落英、后风、牧力等人赶来; 比心怡、秦景弘、罗兰、兰陵郁金,也都跟在身后。 “刘星,手续都办理妥当,时间紧,你带大家即刻就出发。” 后风说话时,将一张任务表及地图,还有通关文牒,交与刘星。 飞落英同步将,五块菱形的彩色玉石,交到几人手中。 她一改平日严肃的表情,语调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们几位老师商量,由刘星担任此次任务的队长,你们的所有行动,听刘星指挥!” 众人默默点头。 “还有,这次任务极其凶险,若实在无法完成,无须勉强,我们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回来;你们手上的叫‘五菱错空’,是诚意厅,组织圣殿上百位的修元强者,合力炼制的瞬移导器,危难时,只要用元力震碎,它能将你们,瞬间传输回圣殿。‘五菱错空’炼制极为不易,考虑到任务的风险,诚意厅破例,给你们一人一枚,一定要保管好!” “嗨嗨!我顺便补充一句,这个‘五菱错空’呢,一旦使用,就意味着任务失败,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不必强求,不必强求哈。” 牡力语重心长。 此刻,所有的导师,都一改平日的严肃,似乎都在抢着发言,想多嘱咐几句。。 “好啦,大家万事小心,准备出发!” 后风美眸一一看过几个孩子,心中多有不舍。 刘星紧锁眉头,朝向飞落英。 “落英副宗主,担任此次任务的队长,从现在开始?” “当然!我把他们可都交给你了,特别是我这个调皮的罗兰,要是有一丁点儿损伤,我可要拿你试问!” 飞落英不知刘星用意,为缓解凝重的气氛,特意打趣回复。 罗兰趁机做个鬼脸,众人忍不住发笑。 “那好,我提议,大家把‘五菱错空’,还给落英副宗主。” 刘星将彩色玉石,递到飞落英手中。 其他人,不知缘由,不过同步都将玉石归还。 他们相信,刘星做此决定,必有道理。 “刘星······” “刘星小子,你······” 几位老师却是不解。 刘星注目众人,提高音量,神色严肃: “刘星也不知道,参加‘竞元盛典’,究竟有多么重要,但从老师们建议大家,去完成连你们都觉得凶险的任务,我猜想,其意义非同寻常;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心存侥幸,如果艰巨的任务还未开始,就想到逃避和退路,即便我们凑齐积分,也算是失败!我向老师们保证,作为队长,我必将带领大家,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 众人被刘星铿锵的话语,破釜沉舟的决心所感染; 不约而同,齐声高喊。 老师们自是担忧,可此情此景,更多了,不少的欣喜和自豪。 五人小组,踏上征程,开始,未知的冒险。 按照刘星的建议,五人同坐一头灵兽; 白天骑坐螣蛇,晚间骑坐金翅鹏,因为金翅鹏能夜视,不影响飞行速度; 而且,交替飞行,灵兽得以修整,速度不减,他们可以最大限度节省时间。 与内灵域接壤的族国不少; 刘星计划最先前往,其东南部的药族边境区域; 那里灵兽出没频繁,覆盖面大,也是受害最严重的族国; 于公于私,都是首选之地。 去往目的地,直线距离最短,就是横穿轩辕国。 因此,大概的路线,几人也都商定妥当。 按照既定方案; 第一站到的是物华天宝; 众人需要购买一些,路途必备的用品; 罗兰着重购买的是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今日,已经是行程的第三天,很快将进入元宗边境。 “兄弟,按照现在的路线,你是要打算走冱幽山脉,那条捷径?” 秦景弘对几年前的惊心动魄,可是历历在目。 “刘星弟弟,你确定我们能通过?”比心怡也有些拿捏不准。 刘星坐在螣蛇之首,向众人微微一笑,显得很轻松。 “冱幽山脉我去过两次,现在看来,也不是传说的那般可怕;依我看,我们五人合力凝结防护墙,顺利通行,绝对没问题;何况,我与人有约定,必须去一趟,就算顺道吧!” 在圣坛,巨鸟化形成人,提出让刘星再到冱幽山脉,具体是为何事,他并不知情; 不过,出于感激,刘星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罗兰和兰陵郁金,只听说过冱幽山脉,却没有亲见,因此,并未表态。 当队伍逐渐靠近风雪区域,她俩着实惊吓不小。 刘星让众人,在强风和冰雨区的外围等候,独自上山。 四下无人,刘星召唤出神品合金战甲,想试试此战甲的威力; 战甲附身的一刻,刘星初步感受到,它的奇妙。 合金战甲极为轻巧,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与身体严丝合缝,极为舒适,还有点点的弹性。 因为除脸部外,身体其他部位没有裸露,刘星干脆停止释放元力,任凭冰雨吹打。 令他吃惊的是,强风裹挟的大小冰块,刚接触到战甲圆润的表面,迅疾滑开,丝毫感觉不出冲击的力道。 !!!! 亲! 拜谢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