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入局:嫁给秦先生》 第一章 她肯定做梦呢! HT国际大酒店总统套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圣地亚哥地板上,洒落在凌乱的床单上,突然地,床上睡的正熟的人睁开眼睛,猛然惊醒! 头疼欲裂,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她在这里? 她使劲回忆,昨晚秦老太太寿宴,秦家包下了辉煌酒店举办寿宴,父母在受邀名单里,她跟着父母一起来参加秦老太太的寿宴,在宴会上她好奇偷喝酒,怕被人发现一紧张不小心把酒洒在裙子上,母亲走不开身就让在附近的秦潋带她去换衣服……然后就来到了房间里,剩下的她就不记得了! 她接下来都做什么了? “醒了。” 突然地,一道低沉又好听的男人声音打断她,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下半身只裹了条浴巾,上半身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肤色极白,脸部轮廓精致,鼻梁高挺,薄薄的唇抿着微微的笑,气场强大,眉眼清冷又疏离,他看到床上怔怔的人,嘴角勾了勾。 “我怎么会在这……”回过神来的沈木里抱着被子往后挪,完全出于本能回避。 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并不是昨晚上穿的那套被酒弄脏的连衣裙,那么谁给她换的衣服?还有为什么他会在这?他为什么会与她在一间房间?她脑子一片空白,犹如晴天霹雳! “昨晚……想不起来了?” “我……妈妈呢?” “你说呢。” 男人似乎故意刁难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将她一切情绪尽收眼底。 “我……我想不起来了!”沈木里终于缓过神,赶紧下床找衣服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想,要是让别人看到他们两个衣衫不整同居一室,产生了什么误会可就完了! “你想去哪?” 秦潋环抱着胸依着墙,轻松又惬意。 “回家!” “你妈妈把你交给我了。” “为什么?” 秦潋低声笑了一下,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说:“沈木里,你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沈木里怔怔的,也忘了找衣服,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真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 他慢悠悠走到她身边,刚洗完澡,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子,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像是猎人捕捉到了猎物! 沈木里看他一直靠近自己,她下意识往后退,脚碰到了床头柜,一下子便跌坐在床头柜上,台灯也被她坐在屁股下。 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这股味道似有似无包围住她,她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陌生的男人味道,她慌张的不行。 她认得眼前的男人,是爷爷好友的儿子,名叫秦潋,家里排行第二,八年前她是他的跟班虫,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跟着他玩。 秦家与沈家是世交,两家关系很好,沈爷爷那场寿宴还请了秦家老太太来来,也是那天晚上后,秦潋突然失踪,秦家对外称是出国深造。沈木里当年年纪小,对这件事情知道并不多,她也不清楚秦潋为什么突然消失八年。 突然消失八年的男人直到昨天突然出现在秦老太太的七十大寿上。 她不知所措,只能低着头,屁股坐着台灯不能动弹,偏偏他又伸手将她困在怀中,她也只给他露个头顶看。 “害怕了?你不是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在一个房间么?为什么你会睡在我床上……恩?”他尾音上扬,似乎来了兴致,故意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仿佛带着蛊惑的味道。 “想知道就抬起头来。” 沈木里没抬头,像个乌龟缩在壳里保护自己! 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真的睡了他?不可能呢,她肯定做梦呢! 秦潋也不强迫她,微微一笑:“你好呀,沈木里,八年不见,还记得我吗?我是秦潋。” 第二章她一口一个‘秦先生’、一个‘您’,不就是在划清界限! 沈木里低着头,不去辨别他的话有没有其他意思。 “低着头做什么,地板比我好看?”秦潋轻笑出声。 沈木里猛地抬头,怒瞪他:“秦潋,你到底想做什么!”身体忍不住发抖。 秦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在抖什么,我又没对你怎么样,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 难道不是吗?!沈木里揪着衣服,她跟他现在这幅模样难道不是做了什么嘛!不然为什么她会跟他在一个房间里,而且她衣服还换了!说出去谁信他们!万一被爸爸妈妈知道怎么办!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们! 不过她感觉自己身体没什么异样,应该没事。 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她虽然年纪小,但是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虽然无论如何都不敢往那方面想,但是他的态度不明不了,难不成是在逗她?很有可能啊!他大她五岁,沈爷爷也说过他性情古怪,其实什么事都没有的!应该是她想多了! 她心里安慰着自己,终于软了态度,看他:“那个……昨晚打扰到你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不然我父母会担心的!” “我刚才说的你不记得了?” “啊?” “别发呆,我说了,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了。”秦潋说着靠近她。 “我?”沈木里手指指着自己,一时忘了她跟他现在的姿势多贴近。 “不然是谁?”秦潋松开她,也不逗她了,正色道:“昨晚我带你去换衣服,结果你喝多了发酒疯,我叫你爸妈带你回家,你不要,就让你在我房间里休息,结果一睡睡到了现在,你以为我是个禽兽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沈木里一听,误会解开了,原来是她的错,她隐约记得昨晚喝酒洒了衣服,后来堂哥秦敬又给她喝了一杯类似饮料的东西,之后的就不记得了! “你一脸失望,是期待发生点什么?” “没有!你变态!”她猛地站起来,变态啊!她还小,怎么可能呢! 秦潋冷漠转了个身,留给她一个背影,还不忘说了一句:“可是,你昨晚确实是睡了我。” …… 沈木里一天下来脑子都是混乱的,没想到她跟他会落得这么尴尬的情况,她虽然还没满十八岁,但她的生日就在下个月——她突然心事重重,默默祈祷这尊大佛赶紧离开。然而事实是,她身上没钱没手机,出了酒店就不知道这么回家了,而秦潋还在酒店里,她很后悔为什么乘他进浴室换衣服的空隙偷跑出来! 没多久,秦潋从电梯里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带着墨镜,他似乎没有见到沈木里似得,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冷漠又无情。 “秦先生!”沈木里叫住他,刚见他从身边经过那副决绝样,心里顿时起了古怪的情绪。而后她心里又安慰自己,借个车回家而已,不要想太多了!而且只要她不说,谁都不会知道刚才在总统套房里发生的!一想到早上,她就会不由自主想起他没穿衣服的画面…… “不是说回家?”秦潋听到她喊的那声“秦先生”,步伐停住,目光停留在她的锁骨处,饶有兴致。 “没回家,我没钱打车……那个,秦先生你去哪里?” “没钱打车?”秦潋冷嘲。刚才还对他充满敌对情绪,现在又恳求他帮忙。 “您不是刚回国吗?我今天带您到蔺海转转吗,我知道蔺海有个地方特别好玩,您那么久没有回国,应该不太记得蔺海哪里有好玩的吧,我带您去!” 秦潋抿着唇似笑非笑,他真是小她,八年没见,变化不少嘛,现在这副狗腿样怎么跟早上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变化可真大。 秦潋故作懊恼:“你刚才不告而别,以为你反悔了,还在愁上哪里找你。” 沈木里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咧嘴干巴巴笑了笑:“我没走哪里去,先下楼来等您,怕打扰您洗漱!” 她一口一个‘秦先生’、一个‘您’,不就是在划清界限! 第三章给她一百块钱打车 “老板,商总在等您。”秦潋身边戴着墨镜的西装男人突然打断他们谈话。 秦潋挑了挑眉,眼神锋利刮了他一眼,又对沈木里柔声说:“小家伙,我还有事,下次再去玩。锦汉给她一百钱打车。” 秦潋说完便走了,被喊做锦汉的墨镜西装男从怀里的皮夹拿出一百钱递给沈木里,一言不发,冷漠又高傲。 锦汉隐在墨镜下的眼神特别凝重,心里默默发憷,他刚才似乎不该多话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他在心里叹口气,预感未来日子不太好过。 沈木里有点摸不着头脑接过了那一百块钱,没多想拿了钱就转身就走。 迈巴赫车上,秦潋摇下车窗,看到不远处沈木里拦了辆车,小小身影上了车,才开口吩咐锦汉。 “跟着那辆车,确定她安全到家。” “是,老板。”锦汉差点惊掉了下巴,老板这是关心她?可是干嘛不直接送那小姑娘回去。 他没敢问,驱车掉头跟着那辆车,没一会手机响了,锦汉低头看了眼屏幕,说:“老板,老太太的电话。” 正在抽烟的秦潋拿个平板刷了刷,屏幕上出现一个叫“俅俅”ID主页,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立刻弹出一个窗口。 “喂,老太太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秦潋拿过手机,他说:“中午约了人,没时间,晚上也没时间。” 锦汉退到一边,他跟了秦潋这么多年,非常了解和清楚秦潋的脾气,他跟秦家关系不好,家里也只有老太太惦记,但是他不会回去,这么多年了,无论老太太来多少个电话,接倒是会接,但每次老太太说叫他回家,他都没有回去过一次。 除了昨天老太太的寿宴上,他露了个面,算是向所有人宣告:他回来了。 秦潋在外面一个人创业,很多传闻说他跟家里断绝了关系,他跟家里决裂,离开秦家一个人出来闯荡。但是锦汉知道,他离开秦家的原因绝对不止一件事。 “这几天老太太再来电话都说我不在。”挂了电话的秦潋把手机丢一边,明显心情受了影响,他拿过平板又继续刷“俅俅”的主页,看这沈木里最近又更新了什么。 没错,俅俅就是沈木里的社交软件ID。 “是,老板。” 沈家。 沈木里回到家,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边就传来了苏羙的声音。 “你昨晚怎么没回家!” 苏羙穿了件蓝色的球衣站在秦家院子门口,手里还抱着一个篮球,大汗淋漓,脸颊泛红,明显刚运动完的样子。 “昨晚我们一家都在外面吃饭!”她回头,咧嘴笑,想到昨晚就心虚,她下意识躲闪苏羙略带审视的目光。 “那你就不回家了?” 苏羙是她朋友,又是邻居,又是同班同学,两个人关系很好。 苏羙快步走近她。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你的肩膀怎么回事?” “啊?”沈木里穿了一条连衣长裙,肩膀的肩带很细,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同时也露出了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青紫,就在锁骨处,与那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指碰了下,不疼,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弄到的,应该是蚊子咬的!”她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 蚊子咬的?怎么可能! 苏羙却皱眉扔下篮球走到她跟前来,眼睛紧紧盯着她锁骨那处青紫看,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他很认真地说:“沈木里,这几天有没有人缠着你?男的,变态之类的!” “没啊,咋啦,发生什么了?” “你脖子这块……我怕你被坏人盯上!”被盯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羙知道她单纯,没把话挑明了,这么明显青紫明显是痕迹! 他相信沈木里不是那种人不自爱的女孩,她也没有男朋友,在学校不谈恋爱,所以不可能做那种事!那唯一有一种可能就是出什么事了…… 第四章小木里,你记得路怎么走吗? 沈木里摆摆手,假装不在意的态度没把他放在心上,“好了好了,我没事,我好困啊,先回去睡觉啦!”她睡觉是借口。 “木里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秦潋没送你?”刘素秋正好开门就看到沈木里和苏羙,“苏羙你也在啊,来家里坐坐!” “妈妈!昨天你干嘛把我丢在酒店!” “咋了这孩子,秦潋昨儿个说好久没回蔺海了,都不太记得蔺海什么样了。我就跟你叔叔说,叫你带他去转转,你咋没跟你叔叔在一块?你别忘了你小时候可以缠秦潋了,恨不得24小时跟在他身边。” 秦木里嘟嘴,早忘了小时候的事情。她那会那么小,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 “素阿姨,秦潋哥回来了?”苏羙当年也是跟在秦潋屁股后面的一份子,他经常在长辈口里听过秦潋的事迹,秦潋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离开了八年终于回来了! “对啊,昨儿个刚回来,刚巧秦老太太七十大寿。” 苏羙恍惚了一声:“这样啊,素阿姨!”他家境一般,没有在秦老太太邀请名单当中,难免有些失落。 “那阿姨我先走了,朋友还在等我打球!木里我走啦,下周学校见!” “好,拜拜!” 进了家门,沈木里一边脱鞋一边问:“妈,那个秦潋回国几天?他还要出国吗?” 沈木里想起昨晚喝的那杯酒,是堂哥秦敬递的,她的直觉隐隐告诉她昨晚一定有问题。 “这个不知道了,昨天太急了,没问,对了今天要回老宅吃饭,你爷爷奶奶邀请了秦老太太和秦潋做客,秦潋一走八年,现在回来了你爷爷奶奶也想好好跟他聊聊。”刘素美进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你等会收拾一下,我们先回老宅,作业本也带上,顺便带换洗衣服,今晚在老宅住。” 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秦潋也是沈家二老看着长大的,自然而然关心他。 沈木里噢了一声,“妈妈,秦奶奶今晚也在老宅住?”观察刘素美的神情,很自然。她话里有话,关心秦潋在不在。 “估计不会,就只是两家人聚一聚,秦老太太估计吃个饭就走了。” “那秦潋呢?” “一样,他要送秦老太太回去。” “好!”听到刘素美的回答,得知秦潋不在就好了,沈木里这下放下心了! 而刘素美也没有注意到她锁骨那处。 沈木里收拾完毕,拿了件裙子和换洗的衣物,还有作业本就放书包里,下楼时,跑的快,差点就摔跤了,刚转个弯,突然听到刘素美的声音。 “木里啊,你看看谁来了。”刘素美听到了沈木里下楼的声音,便招呼她过来,“你秦潋哥哥来了,他早上有点事没送你回家,心里放心不下,还特地来趟家里看你平安到家没。” 秦潋戴了一副金色镶边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如果不是见识过他流氓的一面,沈木里估计就被他的假象骗了! “小木里。” “您好。”沈木里乖乖称他为‘您’,客气又礼貌。 刘素美说:“那刚好,木里都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木里你跟秦潋走。” “妈妈?为什么?”沈木里叫住刘素美。 “哪那么多为什么,你还不谢谢秦潋,他先送你回老宅。” “那妈妈你呢?!” “妈妈刚接到你爸爸电话,公司突然有急事,现在要回去处理一下,你放心吧,秦潋会送你回老宅,等爸爸妈妈把事情处理好了立刻回去。” 秦潋十分礼貌:“素美阿姨你放心吧。” 纵使沈木里百般不情愿,还是要跟秦潋走。 秦潋又换了辆车,这回是他自己开,沈木里也不好奇他早上的保镖哪里去了,为了离他远点,便坐在了后座上。她双手抱着书包,腰板挺直了,目视前方! 秦潋从后视镜看到她全身警备,嘴角勾了勾,被她逗笑了。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沈木里还在想早上的事,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早上在酒店房间的那一幕,其实他就是在逗自己,她身体并没有异样,他却弄得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小木里,你记得路怎么走吗?”秦潋抬了抬眼镜,问她。 沈木里啊了一声:“你不知道怎么走吗?” “太久没回来了,忘了路怎么走了。” “骗人吧。”她内心是不相信的,但是又没有证据,想想也是,他那么久都没有回来过,蔺海也不是以前的蔺海了,八年时间,道路修了一边又一边,城市规划改了又改,不记得路是很正常的事,她便自告奋勇说,“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你找导航!” 第五章秦潋把手机给她,刚好是红绿灯,红灯时间比较长。 秦潋把手机给她,刚好是红绿灯,红灯时间比较长。 “解锁!” “你把手指伸过来。” “恩?” 秦潋握住她的右手的拇指,在Home摁了好几下,才把手机给她。 沈木里不确定他在干嘛,她狐疑半眯着眼睛打量他的手,手掌是她一倍多的大,骨节分明修长且白,手指甲整整齐齐不长不短,他的掌心十分热,她下意识挣脱了下,下一秒被他紧紧攥住。 “怎么?” “你对我的手指做了什么?” “能做什么,吃了它。” 一会儿,秦潋才放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打开手机地图捣鼓,弄好了就把手机还给他,她不知道的是,秦潋已经在他的手机上录入了她的指纹,以便她可以随时解锁。 抵达老宅是半个小时候的事,此时老宅只有老太太和家里的佣人在,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他们回去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半,老太太在吃饭,一看到突然出现的秦潋,老太太高兴的什么都忘记了,只顾拉着秦潋说话。 秦潋却是一脸淡漠,也没说话,态度很明显与老太太疏远,老太太也不在意,拉着他说两家的家常。 沈木里傻站在一旁,看着老太太跟秦潋嘘寒问暖,她这个孙女倒是显得一点都不重要。 照顾老太太二十几年的魏姨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便把她拉到一边说说话。 “木里小姐饿了吧,中午没吃饭吧,魏姨给你做饭吃,刚巧老太太才刚吃上,你们就来了,早上老太太还在打电话问潋少爷回不回家,谁知道这时候就回来了!” 沈木里咧嘴笑:“对啊,奶奶今天刚好高兴!” “那当然是了,虽然潋少爷不是秦家人,但是比秦家人更亲,潋少爷可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能不疼!” 客厅里,老太太紧紧握着秦潋的手,秦潋终于回来了,一下子忍不住,眼眶微湿:“早上你奶奶还打电话给我抱怨说你不回家,打电话给你接的是助理,助理说你还在忙,昨儿个才刚回来,就又要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蔺海了!” 秦潋略敷衍说:“怎么会,老太太你想多了。” “阿潋我虽然不是你奶奶,但你一口一个老太太,你真想把我的心都伤遍了!以前就算再有的不是,都过去!你也不要生你奶奶的气,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一提起以前的事,秦潋露出冷冽的笑容:“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算什么?” “不提不提!”老太太赶紧制止这个话题,转而问他,“你在国外这些年可过的好吗?你看你瘦了不少,以前在家养尊处优,肯定是不习惯外边的苦生活,那以后就不要出去了,我跟奶奶都这把年纪了,就想儿女都在身边,只要儿女们都好!” 秦潋垂眼瞥到沈木里跟着魏姨走了出来,便没有跟老太太继续说话,站了起来,“老太太,我还有点事情得先走。” “有天大的事都不能现在走,我也请了你奶奶过来,今晚我们两家人好好聚一下,魏姨你收拾间房间,秦潋今晚在老宅住!就二楼靠近花园那件!”老太太厉色打断说。 秦潋也不坚持要走,他眼角瞥到低着头的沈木里。 魏姨面路为难之色:“可是那间房给木里小姐住了。现在是木里小姐的房间……” “什么时候给沈木里了?!”老太太明显不悦。 被喊到名字的沈木里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奶奶这样凶。 “我去别的房间也行!奶奶您被生气,我睡哪一间房都没有关系。”沈木里脸红解释,奶奶一向不喜欢她,但是没想到秦潋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外人都比她在沈家有地位。 魏姨说:“可是木里小姐……” “没关系,让木里住,我住客房。”秦潋淡淡地说。 老太太却板着脸:“我不是说过吗,那间房间谁都不能动!谁擅作主张给沈木里的!” 沈木里很害怕老太太,她见老太太都发脾气了,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她也不知道那间房间原来时不能住的,如果知道肯定不会去住!感觉她好像霸占了人家的东西不还似得。 魏姨解释说:“是绑少爷以前说的。”正是沈绑,沈木里的父亲。 秦潋沉着:“不用说了,那间房间给她住,如果硬是夺人所好,我也没立场留下来。” 秦潋这样一说,老太太不再坚持,只要他留下来什么都行。 因为房间的事情,沈木里被老太太瞪了一眼,她自然而然心情受到了影响,有点委屈,她也不是故意的。勉强吃过午饭,她背着书包上楼回房间,秦潋后脚就跟了上来。 第六章可我这条河的水偏偏喜欢往你的井里灌水 她没注意秦潋跟了过来,她刚开门进去,他也一同跟了进来,顺带把门给关上。 “你怎么进来了!”沈木里啊了一声。 秦潋轻轻依着门靠着,嘴角微勾,他看出她一脸的郁闷和不开心,肯定是刚才被老太太那番话影响到了。 “不开心了?被老太太说了几句心里委屈了?”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越是不在乎的样子,她心里那石头就压的越重,也越难受,仿佛她霸占了属于他的一切! 她眼神躲闪,极力隐藏情绪,“没有,你别乱说!” “还说没有,那为什么你都没发现我跟了过来。” “那是我在想事情。” “还嘴硬。”秦潋嗤笑,心想也不知道谁教的她,口是心非演技拙劣。 沈木里嘴硬,“没有!” 秦潋冷哼,突然压低了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我发现了件事。你父亲没有教你‘尊师敬长’吗?我进来到现在你一句‘哥哥’都不喊了,你小时候不是叫的很甜吗?” 她更加委屈了,嘴巴一扁,“我都不记得我小时候发生了什么,我请您别在提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我这条河的水偏偏喜欢往你的井里灌水。”最后两个字秦潋特地拉长尾音,意味深明。 沈木里没听出来,嘴上反击:“你丫的有病!” “我有病你都看得出来,那早上你不是看得更清楚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秦潋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她,故意做出一副轻佻的模样。 感受到他不怀好意打量的视线,沈木里双眼一翻,“你丫的变态!” “你上学念书都学了什么玩意?”秦潋突然朝她走来,这个房间上下的东西都属于沈木里的,所有的装饰十分女孩子,包括窗帘,原本厚重黑色的窗帘已经换上了浅蓝色印花的。他在她跟前站稳,个子比她高了一个头,他居高临下俯视她,“以后要是在从你嘴里蹦出个类似词语来,别怪我凶你。” 沈木里被他吓的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睛往后退,收敛起脾气,老老实实鞠了个躬:“对不起,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秦潋点点头,拍了拍她头。 “乖,不过只有我们的时候不要喊我哥哥,还有,欠我一百块什么时候还?” 沈木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沈家地位这么高,老太太这么喜欢他,她有点吃味,而且她没钱还他。 她辛辛苦苦攒下好几年的零花钱都花在了买小提琴上了,她现在存款为0。她吃穿不愁,不会在钱的事情烦父母,更不会像其他同龄人一样伸手向父母要钱,在经济方面她自控力极好,十分懂事。 所以秦潋那一百块,她暂时还不上。 秦潋见她忧心忡忡,慢悠悠补上一刀:“我借出去的钱都要算利息的。” “……”你干脆放火打劫好了!沈木里气冲冲,“那钱不是你给我的,是戴墨镜那位大哥!” “我让他给的,就是我的钱。” 沈木里双手叉腰,星眸怒瞪:“一百块你也要算利息?你是资本家吗?” “不才,正是。” 秦潋爽快承认,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见她的情绪从开始低沉中脱离出来,他才不逗她。 “好了,不逗你了,我缺那一百块钱吗?”秦潋没说出口,缺的是她而已。 沈木里当然不傻,他肯定不缺钱,看他身上穿的带的,还有他开的车,哪里缺她这一百块钱? 想是这样想,但是他有钱跟自己没关系,她不想欠别人的钱,但是要加利息是什么鬼! “秦潋哥哥你给我点时间,我有钱一定还你!但是利息这块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可以。”秦潋抿唇,在她焦灼的视线下,他缓缓开口,“但是我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 …… 十分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还没到饭点已经坐满了人,沈木里父母也赶到在陪沈老太太聊天,沈邦结婚后就和妻子刘素美搬出了老宅,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陪老太太吃顿饭聊会天,其他时间都在自己的小家里。可以说是与老太太关系并不亲厚,所以沈木里也不招老太太喜欢。 除了沈家人还有秦家老太太也在,她和沈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聊天,两人年纪差不多,却都保养得很好,看上去,秦老太太更年轻些,妆容精致,身着价格昂贵的手工定制旗袍,显得雍容华贵十分夺目,她皮肤紧致,眼角没有皱纹,头发定期做保养,乌黑亮丽,秦老太太说话语速慢,温和且慈祥。 秦老太太等了半天,还没见秦潋,“阿潋怎么还没下来?” “我好不容易留下阿潋,等下你们两个好好说,别冲动,有什么事都能解决。” 秦潋还没下楼,沈老太太和秦老太太已经聊了好半会了,秦老太太甚至让沈老太太帮忙劝劝秦潋留在蔺海别走了,她给秦潋安排了门婚事,对方是叶家女儿,品学兼优,性格温柔,模样端庄大气,最重要的是,一直倾心秦潋。 沈老太太想了会,这毕竟是他们家事,她不能代替秦家长辈去劝秦潋。 沈老太太语重心长:“老姐妹,要我说,你还是先别跟秦潋说这事,他刚回国,什么都还没定呢,你就给他安排婚事,搞不好又把他惹怒了又走个八年怎么办!” 第七章算了吧,我一个纨绔子弟,就不要祸害人家好姑娘了。 秦老太太叹气:“我也不想这么赶,我都是半截身体踏入棺材的人了,我要是再不催秦潋成婚,我无颜去见黄泉下的秦家祖先!秦潋身世可怜,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本来还有个大哥,结果八年前……”她说不下去,眼角湿润,沈老太太抽张纸巾递给她,她将纸巾叠得四四方方,轻轻在眼角盖了盖。 “这八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要是八年前没有那场意外,我现在也是儿孙满堂坐享天伦之乐了!我的孙子应该这么高了,都可以上小学了。” 一提起八年前,沈老太太也流露出悲伤的情绪:“好了别提了,都过去了,人啊要往前看,总惦记过去干嘛,人死不能复生,要看开点……” “秦潋恨我我知道,但是再恨也要把这婚成了,我是在帮他父亲完成遗愿,他父亲生前就跟叶家订了亲,叶家女儿也等了他这么多年,总不能辜负人家姑娘一片心意吧。老姐姐,你就帮帮我,帮我劝劝秦潋。” “说什么傻话呢,恨你还能回来去参加你的七十岁寿宴。” …… 边上沙发坐着一直没插话的沈邦剥了个橘子给刘素美,两个人交换眼神,刘素美心领神会,离开客厅去楼上找人。 她刚走上楼,就看到迎面出现的秦潋,吓了一跳,说:“秦潋你走路没声音啊,吓我一跳。” 秦潋抱歉一笑,也没说话。 “你先别下去,我跟你说件事。”刘素美跟秦潋不是很熟,但是秦潋跟沈邦特别熟悉,沈邦刚从就是给她使眼色,叫她去知会秦潋一声,先透个风。 “怎么了阿姨?”秦潋问道。 “你知道不知道叶家女儿?叶初渝。” 他们这个圈子错综复杂,却都是蔺海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都知根知底,尤其是叶家,那是房地产界大亨,在蔺海根基深厚,与秦家有的一拼。 秦潋刚回来,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想了一会,才说:“怎么了?” “你奶奶要给你介绍对象,沈邦让我给你透风,你自己当心。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下楼吧,我去叫我女儿吃饭。” 秦潋若有所思,目送走刘素美,没立刻下楼,而是站在楼梯间,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荷尔蒙强烈。 秦老太太要跟叶家联姻,他是秦家头号种子选手,大哥秦政八年前死在那场意外中,秦家就剩下他一个独苗,八年后的今天老太太似乎又要开始掀起一番血雨星。 一桌子山珍海味,秦木里吃的不是滋味,她坐在最角落,离得远手够不到菜,她又不敢站起来去夹菜,怕被奶奶说,她干脆低头认真吃白饭。 秦潋坐在她对面,绝佳的位置,什么菜都可以夹到,她盯着他的碗里看到了最爱的虾还有螃蟹,还有她爱吃的东坡肉,但是某人根本不吃,而是将菜都夹在一个干净的碟子里,他慢条斯理用餐巾纸擦了擦修长玉白的手指,眼神似有似无往她这边瞥,又没下文。 两家老太太都在聊儿女的大事,聊着聊着沈老太太意有所指,问起秦潋,说:“秦潋你在国外有没有谈女朋友?” 秦老太太心领神会。 沈邦哼了一声,要不是他刚才在客厅听到两位老太太全程的话,他差点就被蒙蔽在鼓里,两个老太太开始唱双簧,你一句我一句,就是将话题扯在秦潋身上。 秦潋面无表情回答:“怎么关心起我的终生大事了?” “你也不小了,应该谈女朋友了,我们也是关心你。沈邦像你这么大,已经带女孩子回来见家长了。” 被点到名字的沈邦咳了咳,使劲给自家老太太眨眼睛,身边的刘素美已经冷笑了,向他刮来眼刀子:“哟,了不得呀。” “老婆误会误会,这是误会……” “赶紧想想晚上怎么跟我解释。” 沈邦狗腿子似得赶紧讨好夫人,“是是是,老婆你吃虾,好吃。” 秦潋依旧面无表情:“算了吧,我一个纨绔子弟,就不要祸害人家好姑娘了。” 那你祸害我?沈木里一听这话,咬牙切齿的想。她就不是好姑娘了吗?她那么小,走在路上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她也没做什么缺德事,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秦潋又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将剥好的虾肉挑出来放在干净的碗里,放在滚动的圆盘上,转了个圈,装着虾肉的瓷碗停在沈木里眼前,她愣了愣,抬头对上秦潋视线,疑惑不解。 “我不吃虾,看你喜欢吃,多吃点。”秦潋在众人古怪的视线下对呆滞的沈木里扬眉一笑,依旧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在他这句话的意思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沈木里咬着筷子,忘了动作,餐桌上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她,包括来自父母爷爷奶奶的,她怔怔出神。 第八章 你要早点习惯 “……”沈木里咬着筷子,忘了动作,餐桌上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她,包括来自父母爷爷奶奶的,她怔怔出神。 还是刘素美打破了沉默,干笑两声:“你看你吃成什么样子了,你秦潋哥哥看不过了才帮你剥虾肉,还不赶紧谢谢人家?秦潋哥哥下午还送你回来,你谢过哥哥没?” “客气了,我也算是看木里长大的,我记得以前她很喜欢吃虾来着,每次跟我出去玩吃饭只吃虾。” 刘素美保持干笑:“是啊,木里这丫头就挑食,小时候一生病就闹着要吃虾,生病的人怎么能吃海鲜,不给她吃就哭啊闹啊,后来被你教育过后才老实的。” 沈木里心里想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干什么? 她怎么一点不记得这些事情呢,她记得她以前爱跟在秦潋屁股后面跑,但是其他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闷闷地说:“谢谢哥哥。” 然后是低头认真扒饭,那碗虾肉,她也没敢碰。 一顿饭吃的不是滋味,因为秦潋的缘故。 吃完饭秦老太太留宿沈家老宅,秦潋也留了下来,他留下的原因很简单,沈木里在这。 沈木里的作业就写到了十二点,她才觉得自己又饿了,晚饭气氛不对劲她都没吃饱,便寻思着下楼去厨房找点吃的。 厨房亮着灯,她也没有见到其他人,打开冰箱只有已经打开盖子的牛奶,放在了生肉区,她没想什么,就拿了个被子倒了杯牛奶,这牛奶也剩不多了,她一口气喝完便把空瓶子扔垃圾桶了。 上楼时楼梯的灯被关了,她想跺了跺脚,灯没亮,应该是感应坏了! 于是她就摸黑上楼,进到了房间把门关上,突然被人用力推在墙壁上,后背很用力撞了下墙壁! 疼! “谁……唔……”她刚想说话就被堵住了嘴巴,随即而来的是一个疯狂又带有侵略性的吻! 沈木里懵了,彻彻底底懵了! 这个感觉太陌生,压着她堵她做出这种事情的这个人也太熟悉?! “唔!”她奋起反抗,却被他抓住了双手,给牢牢固定在头顶上动弹不得,她的腰也被他的手掌握住,那手掌放佛带电。 她愈发害怕起来,偏偏男女的力气悬殊那么大,她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她只能无力的哭,眼眶止不住的泪流,用尽力气去反抗! 他怎么可以对她这样! 沈木里死死咬着牙,脑袋里只剩下这一句话——秦潋疯了! 好一会,他才离开了她的唇,让她能够正常呼吸了。 秦潋的意识在恢复,视线一片黑,但是他能想象她的模样,有点心疼,便低头在她唇角细细的吻,到底她还小,吓着她了,但都这样了,还有其他办法吗? 何况,他这次回来也有一半原因因为她呢,反正都是囊中之物,只是时间问题。一会时间,他已经在脑海里劝了自己千遍万遍,别急别急,别把她吓坏了。 “你就是变态!”沈木里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她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然而秦潋不是吃素的,狠狠将她禁锢住,笑的不怀好意,“变态?我怎么变态了?” “你居然对我……对我……” 秦潋却笑,他强忍着感觉,“又不是第一次亲你,你要早点习惯。” “你在说什么?!” 沈木里想起早上在酒店,她现在不敢肯定秦潋有没有对她做出格的举动! 秦潋轻声笑,胸膛微震,随意又散漫,“唔,我骗你的,逗你玩呢。” “你是不是有病啊?”沈木里视线一片昏暗,摸着黑,身处黑暗中,她的感官被放大,听力敏锐,听到挡在身前的男人从胸膛发出的笑声,她觉得格外刺耳。 “你不还钱我哪有钱挂号看病呢?” “你等着,我去叫妈妈拿钱!” “你不怕你妈知道你把我睡了?” “……” 沈木里选择闭嘴,她安静不再说话。 “楼梯的灯怎么又坏了?” 魏姨的声音传来,伴随一声鞋子踩在地板发出的声音,黑暗中的两个各怀心思,沈木里被魏姨突然出现吓的浑身毛孔炸起,她下意识要推开身前的人墙,人墙纹丝不动,犹如泰山。 秦潋静下来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他也不急,沈木里在他怀里挣扎了会,他才无声笑了声一把捞起她的腰肢,步伐十分稳,身姿挺拔,冷静沉稳,目的地是他的房间。 第九章学聪明了,还知道对口供? “别吵,不想让魏姨撞见就安静。” 他声音很低,足够她听见,立刻制止了她要挣脱的小动作。 打开厚重的房门,秦潋把她轻松放下下一刻就将她推进房间,门关上,紧接着魏姨拿着手电筒照过来,光照在秦潋身上,他侧着身,两指夹着一根烟,他缓缓拿出金属打火机,擦地一声,火苗蹿出,他的五官隐在黑暗中,火苗亮起他点燃了烟丝,声音十分冷漠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魏姨,楼道声控灯坏了,叫人来修。” “潋少爷这么晚还没睡吗?”魏姨知道秦潋喜怒无常,不敢多说,“我这就去打电话叫人来修,潋少爷您早点休息。” 确定魏姨下楼了,他才不慌不忙吐出烟雾,打开房间的门想进去,结果扭了几下门把手扭不开。 他又笑了笑,摇了摇头,似是无奈。 小家伙乘他不留意把门锁了。 他原本打算抱她一起进房间,打开门的那瞬间他改变了注意,他怕进去沈木里就真的‘尸骨无存’了,又要经历昨晚的浩劫,对他来说太折磨意志力了,所以才将她一个人丢进房间,没成想,小丫头片子从里面反锁了!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舔了舔唇,似乎还能尝到那股牛奶味。 沈木里从房间里面落上锁就跑到落地窗,铁栏杆像困兽的笼子,她探头探脑往隔壁的房间看,琢磨能不能爬过去。 秦潋从管家那拿了房门的钥匙,金属钥匙插入锁孔,门打开,他抽回钥匙,房间没开灯,黑漆漆一片,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玻璃门敞开一扇,他蹙眉走过去,刚靠近听到一声微弱的喘息,他立刻抬腿走到阳台。 楼下是一处草坪,沈木里抱着腿一脸痛苦坐在草坪上,裙摆沾到一团污渍,她抱着崴到的脚踝动弹不得。 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格外惹人怜惜。 秦潋站在阳台上俯视草坪上的沈木里,草坪有暖黄色的路灯,将沈木里痛苦的表情照得十分清楚。 他勾唇冷笑,高高在上讥讽她:“好样的沈木里,还学会爬墙了!” 一看就知道她想从这间房的阳台爬到隔壁房间去,这样就能躲开他。 沈木里爬墙技能没有点满,她直接从水管那摔下去了。 沈木里听到他充满讥讽的声音也不理,将布满泪痕的脸埋入膝盖,双手还捏着脚踝,只留给阳台上的男人一个黑咕噜的后脑勺。 她没留神,一脚踩空直接甩了下来,崴到脚,后想起来又惊又怕,听到秦潋的讥讽没忍住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 秦潋没一会儿出现在草坪,走到她身边单膝蹲了下来,见她缩成一团,心里一软,无声叹了口气,大掌覆上她的头发,从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他像摸宠物似得摸了几下,仿佛在顺她的毛,低声说:“摔哪了?还站得起来?” “……” 见她不吭声,秦潋无奈,手掌用力擒住她后颈的衣领,轻轻松松拎了起来,像拎小鸡仔一样,“不说话是吧,行吧,我去跟你妈说你欠我钱。” “别,我脚疼!” 沈木里终于低头,迫于他的淫威,她浮空挥动四肢挣扎,模样搞笑又可怜。 秦潋放下她,乘她不注意将她转个身,胳膊穿过她的膝盖弯,另外一只胳膊绕到她后背,将她横抱起来,她真的很轻,他还垫了下,“胆子肥了,敢爬墙,让你长记性!还有,以后老实吃饭,不准挑食!” 就这点重量,风一吹都能把她刮走,而且晚饭还不吃他剥的虾肉。 充满男性荷尔蒙味道立刻包围住她的鼻息,她对那味道很敏感,脑海又浮现在酒店房间那一幕,她赶紧摇头,强迫自己忘掉! 她不听他的唠叨,脚踝传来的疼痛迫使她仰着头盯着他的下巴:“你放我下来,我能走,要是让奶奶他们看到就说不清了!” “走?能走在那哭?” “我没哭!” “骗鬼呢,真当我瞎?” 沈木里见他油盐不进,忍住内心的波涛:“您看这样好不好,先放我下来,我们对下口供,别告诉奶奶妈妈他们好不好?” 她怕等下被他们撞见真的解释不清楚。 “学聪明了,还知道对口供?”秦潋皮笑肉不笑。 沈木里又开始挣扎想从他身上下来,秦潋猜到她要做什么,搂得更紧。 秦潋抱着她往屋内大厅走去,大厅没有人,他将她放在宽阔的皮质沙发上,突地伸手刮了刮她的小巧的鼻头,“在这等我,我去拿医药箱。” 沈木里看看自己红肿的脚踝,心里庆幸还好楼层不高,不然不只是崴脚。 不过就她现在这样也不好跟父母交代,她要怎么解释! 第十章大半夜的你从哪打劫的良家妇女 十二点,所有人都在熟睡,除了受伤崴了脚的沈木里和帮她擦药的秦潋。 秦潋单膝半蹲,他挽着衣袖露出精壮的手臂,线条完美,胳膊肌肉隐隐凸起,他的手掌宽阔温暖,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揉,她感觉不好意思,藏在头发下的耳朵泛红,她咽了下口水,鼻子间又是那股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包围,庆幸红的是耳朵不是脸颊。 夜晚十分安静,老宅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又是在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潋脸色阴沉,低头给她揉脚,揉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喷了冰凉止痛的药物她感觉没那么痛了,他放开她脚踝的瞬间,她便收回腿,一脸警惕。 因为刚才在楼道口的那个吻。 她情不自禁视线挪到他的唇畔上,忍不住往上看,与他对上视线,空气瞬间寂静。 他的睫毛浓密且长,眉眼深邃,金丝边眼镜下是一双不见波澜的瞳孔,五官轮廓分明,皮肤很白,靠这么近都看不到他脸上有一点瑕疵,沈木里情不自禁看入迷了,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的帅。 秦潋蓦地勾唇,见她走神,调侃道,“怎么,入迷了?舍不得移开视线?” 回过神的沈木里再次沉默,敛起情绪,忙不迭的说:“是呀,我为你着迷,可是你都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我没机会了呢。” 她鼓起勇气阴阳怪气酸了一句。 秦潋嗤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要订婚了?” “晚上饭桌上我奶奶不是说了吗?恭喜你呀,秦潋哥哥!”最好明天就结婚,别再来纠缠她! “那你还有机会。” “我不需要哦。” 她单脚站立,没站稳又跌坐沙发上,脸色瞬间苍白,她咬牙艰难吐出几个字:“我另一只脚也痛!” 秦潋脸色一沉,又蹲下拉起她的裤腿一看,两只脚踝处都是红肿一片,右脚没那么明显,但也肿了。 “去医院。” “这么晚?会吵醒爸妈的!” “闭嘴。”要等到脚废了才知道事情严重性吗!秦潋懒得跟她废话,熟练将她抱起往外走去,他自己有开车,停在车库,他就抱了她一路。 上了车,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身体往前倾贴近她帮她扣上安全带,身下的人已经面红耳赤不能自我了,他无声轻笑,将她紧张搓衣服一角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才一天的时间,她感觉跟他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而且两个人的行为一次比一次亲密。 沈木里扶额头,到医院也是被他抱下车,一路抱到一个医生的办公室,他也不敲门,直接开门进去。 “秦潋?你干嘛啊!”里面一个穿着白大褂打瞌睡的男医生瞬间惊醒,扶着桌子遥指始作俑者秦潋。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年轻的小女生,他愣了下,又被惊吓,捂着脆弱的小心脏说:“大半夜的你从哪打劫的小女生?!” 秦潋无视他不适时宜的措辞,十分冷漠命令道:“闭嘴,她脚扭了,给她做检查。” 褚怀然啐了一口,不和他计较被打扰的美梦,他端正坐下,眼神示意秦潋放下她坐在椅子上。 沈木里感觉脚踝越来越痛,压根不能落地,她嫌弃裤腿露出红肿一片的双腿,泪眼汪汪。 褚怀然咦了一声,绕到她跟前仔细看红肿的部位,他一边摇头一边说:“怎么弄好到的?这么严重?” 秦潋露出讥讽的笑容,深邃的眼眸瞟向泪眼汪汪的沈木里,浅浅叹息,女人的眼泪杀伤力太强大,他忍不住心底柔软的一角,“褚怀然,她这种情况要拍片吗?” “不需要,我的经验你还不信?拍什么片啊,浪费钱,好在今天我在值班,小妹妹等下有点疼,你忍一忍。”褚怀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笑,骨头错位,需要将骨头正位,那疼痛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叫喊,何况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女生呢,他突然想到一个坏主意,他偷偷观察秦潋,又观察眼前的小女孩,嘴角忍不住勾起,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秦潋这个始作俑者坏了他的美梦,他就让眼前的小女孩受点苦。 看秦潋这个态度,想必关系不一般呀。 秦潋面色沉着,他自然发觉了褚怀然的不怀好意,他环抱起双臂,冷冷出声:“褚怀然,你最好别有其他不该有的念头。” 两个人是认识多年的朋友,知根知底,秦潋一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他想干嘛。 褚怀然知道秦潋不好惹,可他又不想放过送上门来的机会。 第十一章是不是要夸你真棒棒呢 于是他狠了狠心,给沈木里掰正骨头的时候用了点力气,让沈木里比正常情况感觉到更疼一点。 从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痛,沈木里没忍住连连尖叫,嗓子喊破,本在泪框打转的眼泪瞬间崩溃而出,溢满脸颊,她哭着喊着:“疼,好疼啊!” 秦潋做好了准备知道会痛,只是没想到她这么痛,听到她的尖叫,心里一紧,脑袋有瞬间空白,有些许慌张抱住她,将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胸膛,柔声安抚:“不疼不疼,马上就好了,不哭不哭……木里不哭……” 木里?褚怀然听到秦潋嘴里蹦出的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哪里听过,一时之间又想不来来。 还有一只脚,他犹豫了会,收到秦潋眼神的警告,他干巴巴笑:“骨头错位要掰回去当然痛啊,你瞪我也没用,要不你来,你温柔。” 沈木里被疼痛感冲昏了脑袋,她双手抱着秦潋的腰,脸埋入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声,比她跳的还快,她没有多余的注意力集中,身体只有痛感袭击。 “好痛好疼,我要死了!” “我在呢,我在呢。” 秦潋心疼的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抱着她,“褚怀然,你等着!” “哦哟,这就威胁我了,还有一只脚,你来吧,我让位。”褚怀然嘴上不饶人,又不敢将秦潋彻底激怒,赶紧补救说,“别紧张别紧张,多大点的事!一会就好了!” “我不要了!疼!我不要!我要回家!”沈木里突然挣扎,晃动身体不让他继续。 “木里乖,你要是疼就咬我,我陪你一起疼。”秦潋难得温柔,声音软的能掐出水了,他一边说一边将袖子挽起,松开她,露出强有力的胳膊移到沈木里嘴边,“疼就咬我。” 沈木里露出犹豫的神情,小脸皱皱巴巴的一团,她还在做思想斗争,就在她犹豫的功夫,褚怀然已经抓住她另一只脚,十分迅速扭了下她的脚踝,骨头恢复原位,又是一瞬间熟悉的疼痛袭击她大脑,她下意识就张嘴狠狠咬住秦潋的手臂,咬的十分深,她甚至在口腔里尝到鲜血的铁锈味。 褚怀然走开一会,十几秒功夫回来时手上多了几个药贴,贴在她的脚踝处,嘱咐说:“一周内不要碰水,三天后来我这换药。” 他站起来在边上的水池洗手,啧啧感慨:“画面真是唯美,我都不忍心打扰了。” 秦潋面无表情刮他一眼,等她松开口,才将她横抱起来放在边上的单人床上,俯下身在她耳边极其温柔嗓音说:“没事了,都好了。” 她嘴角渗出一丝深红血迹,是他的血,他覆上拇指指腹替她拭去痕迹,“牙齿真锋利,怎么样,肉硬不硬,你牙齿痛不痛?” “软,我牙软了……”她失魂落魄,还没从刚才的疼痛缓过来,恍惚回应他。 “是不是要夸你真棒棒呢!” 被忽视的褚怀然无语,这两人是当他死的吗? “我还活着呢,要亲热回家去!”褚怀然手指天花板一角亮着红点的摄像头,“别乱来哦,你们现在的举动都被拍下了,信不信我明天就去监控室调监控打印成照片寄给你们!” 刚才冒出了冷汗,她的额头被汗渍浸湿,碎发贴着皮肤,脸色极白,嘴唇干燥,累的不行。 秦潋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在这躺会。” 他说完离开单人床,既然利用完了,就要算账了,他一脸冷漠,轻松拎起了褚怀然走出办公室,褚怀然妄图挣扎:“别,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贫了!” 办公室隔音太好,沈木里听不到外面什么动静,大约五六分钟后,褚怀然鼻青脸肿先走进来,对床上的沈木里哀怨:“呜呜呜秦潋有暴力倾向,你慎重考虑跟他在一起!” “还贫是吧?”秦潋冷飕飕的声音响起,褚怀然吓得立刻钻进办公桌底下,不敢冒头。 秦潋教育完褚怀然,才过去抱起没有力气的沈木里,这才离开医院。 他们刚走,褚怀然立刻拿出抽屉里的手机打开一个名为‘网上冲浪’的微信群,向他们的共同好友指责秦潋的所作所为! 褚怀然:秦潋今晚带了个小妹妹过来医院正骨,这家伙一点良心都没有,还打我!你们快出来给我做主! 他在群里艾特了所有群成员,摸着被揍肿的嘴角,心里痛骂秦潋,要不要这么狠,他不就用了点力气让那小女生痛了一点吗,他也是帮他呀,哭了! 没过多久,群里一个叫冯绍然的人发了一张哈哈大笑的表情,说:有没有照片啊,口说无凭! 褚怀然:有啊,我明天就去调监控,给你们看动图! 冯绍然:不是真的吧?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褚怀然:骗人天打雷劈,而且秦潋对那小女孩态度十分紧张! 群里没有秦潋,他不开微信,自然看不到这帮狐朋狗友如何议论他的。 就因为秦潋不在群里,褚怀然更加肆无忌惮渲染秦潋的恶劣! 颜袆: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聊人八卦?我要告诉秦潋。 褚怀然:叛徒! 冯绍然:叛徒! 褚怀然:哦对秦潋没有给医药费! 第十二章 秦潋哥哥你人这么好 车上,秦潋正在开车,因为担心她,他有点分心,所幸车速不快,一阵铃声打破安静的氛围,放在边上的手机突兀响起,他拿过来滑过接通。 “颜袆,什么事?” “你在哪?” “开车。” 手机那端沉默,继而才问:“你是不是刚从褚怀然的医院离开?” “有事就说。”秦潋勾唇,猜到肯定是褚怀然跟他们大嘴巴了,速度还真快。 “你是不是真的拐了一个小女孩?” “挂了。” “别,我就是告诉你,褚怀然那张大嘴巴说明天调监控要把你们截成动图发出来,没错我是来告状的,没事了,告辞!”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秦潋舌尖舔着牙根,思及刚从在医院走廊上下手下轻了,应该多让他滚几回地板。 副驾驶座上的人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时间太晚了,辛苦了一晚上她支撑不住,上了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夜晚繁华的城市犹如繁星点点,高楼大厦在车窗外穿梭而过,秦潋抿唇凝视眼前望不到尽头的道路,即刻做了个决定。 …… 翌日,沈木里醒过来,看到自己又回到老宅的房间,昨晚犹如潮水涌入脑海,她才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想起医院里秦潋温柔,她还咬破了他的手臂,轻咬唇瓣,她望着天花板神游。 是他抱她回来的? 她抬起腿看到两只脚的脚踝处都贴着膏药,一股浓烈的膏药味道充斥房间,她浅浅叹息,这下真成行动不便的废人了。 “木里醒了吗?”房间外,刘素美的声音响起,没等她回应,已经开门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她贴着膏药的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睡觉都能梦游,还把脚崴了!” “我梦游?” 她还躺在床上,穿着草莓斑点的粉色睡衣,瞪大无辜的双眸。 “对啊,早上起床秦潋就在楼下说你昨晚梦游扭伤了脚踝,他大半夜开车送你去医院又回来,折腾了整宿,我看他也没休息好。”刘素美看她发呆,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别一天到晚不着调,等会下去看到秦潋,态度好点,跟他道谢。” “我态度哪里不好了。”沈木里委屈抗议。 “哪里好了,看看昨晚,他看你坐在角落吃不到东西,特地给你剥了一碗虾,你倒好,一个不吃,明摆着不领情。” 沈木里翻了身,滚了几圈,“我哪里敢吃,你们都盯着我。” 刘素美担忧看她腿:“我就看你也没说什么,怎么,我都不能看你了?” “没没没……” “快起来,我背你下楼吃饭。” “不用我自己走。”沈木里不想自己那么大了还让妈妈背,她自己一屁股坐在棕色木质地板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就这样挪到了房间门口。 一双家居鞋突然出现在她跟前,两条修长的腿藏在熨帖整齐的黑色西装裤下,下一秒男人单膝半蹲下来,个头还是比她高出很多,他居高临下,一双没有波澜的眼眸隐藏在薄薄的镜片下。 “秦潋你来的刚好,又要麻烦你了,麻烦你背木里下楼吃个早饭。”刘素美刚想指责沈木里乱来,秦潋恰巧经过,便请求秦潋帮忙。 秦潋颔首:“上来。” 他本可以轻松抱起她,但他默默转过身要她自己爬上他的背。 沈木里两只脚都不能用力,她又不想让他背,继续挪了挪屁股,远离他。 啪地一声,刘素美拍了拍她头,力气不大又能让她疼,没好气说:“沈木里你又在犟什么?!你秦潋哥哥都蹲下来背你了,你还犟!” 沈木里泪眼汪汪:“我没啊,妈妈!” “乖,懂点事,你秦潋哥哥以前可疼你了,昨天忙里忙外一夜没休息,现在抱你下楼吃饭你还不肯,是不是要你奶奶骂你你才听话?” 秦潋也站了起来,看戏的姿态看她被刘素美训话。 “好嘛,我错了。”沈木里仰起头凝视他,半晌不甘不愿朝他张开双手,瘪嘴说:“麻烦秦潋哥哥抱我下楼,谢谢。” 她的不甘愿都表露在稚气的脸上,秦潋自然读出她的情绪,他不去抱她,薄唇一弯说:“小木里,我看你好像很委屈,还是不难为你了,我去叫管家来抱你下楼。” 管家伯伯年级那么大,干嘛去折腾老人家! 沈木里当然不了,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裤腿,“就不麻烦管家伯伯了,秦潋哥哥你人这么好,昨晚又送我去医院又送我回来,那就再麻烦你抱我一下吧。” 她星眸璀璨,眉眼弯弯,嗓音柔软,模样乖巧十分讨人欢喜。即便内心真实想法与她表现的不一致,秦潋就是吃她这一套。 他这才勉为其难弯下尊贵的膝盖,长臂穿过她的腰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第十三章 祝你们新婚快乐 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清淡又提神,她脑子瞬间清醒,感官无限放大,他身上滚烫的热源包裹住她,沈木里僵硬的双手不知道该放何处,被他抱在怀里,身体腾空了般,与他距离十分近,她垂着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刘素美在后面跟过来,沈木里听到刘素美的脚步声,就故意拉开与他的距离,假装自己跟他不太熟,以免让刘素美对他们的关系起疑心。 想到刚才自己狗腿样子,沈木里就忍不住唾骂自己,没骨气!这点小事就区服了,还抓他的裤腿喊秦潋哥哥秦潋哥哥,呕呕呕! 她内心活动十分精彩,脸上又保持镇定。 秦潋刚抱她下楼,就看到了一个此时此刻不该出现的人。 昨晚上两位老太太还在谈论秦潋的婚事,婚事的当事人叶初渝现在就出现在沈家老宅。 餐桌上,秦老太太握着叶初渝的手,一脸慈祥说道:“真是麻烦你了,初渝,一大早的还要你跑一趟来接我,要不是司机家里有事来不了,我也不会打电话让你辛苦。” “没事的秦奶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叶初渝温婉一笑,她虽然是在跟秦老太太说话,注意力却一直在对面的男人身上,男人不言不语,似乎不在状态。刚才看到他抱沈家小孙女下来,心里有股醋味在蔓延,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又不能表露,只能暗自打量那沈家小孙女。 平平无奇,十分稚嫩,不像秦潋会喜欢的类型。叶初渝松了口气,她好不容易再见到秦潋,这回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这是她心心念念了八年的男人,她一直在等他回来,等了八年,他终于回来了。 “对了,初渝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进你爸的公司上班了?阿潋刚回来,我打算把秦氏交给他打理,你们俩年纪相仿,又是青梅竹马,肯定有很多话题聊。”沈老太太温和的说。 秦老太太也打趣:“初渝这么年轻漂亮身边肯定很多追求者,也不知道我们阿潋有没有这个福气。” “秦奶奶说笑了,我哪里什么人追……”叶初渝娇嗔,露出害羞的神色,她低下头偷偷观察对面的秦潋,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这一桌子的人都跟他没关系,她心里浮起一丝失落。 “害羞了这是,好了不开玩笑了,这里是你们年轻人的话题,你们聊,素美你来一下书房,我有事情跟你说。”沈老太太和秦老太太说完两位就携手离开,还把刘素美支走,这举动太明显,连埋头吃早饭的沈木里都察觉到了,她忍住心中的窃喜,默默放下筷子,刚想起身才想起自己双腿不便,于是她只能乖巧坐在原地。 原本热闹的餐桌一下子空出三个位置,剩下三个人各怀心思。 秦潋桃花眼狭长,镜片下的眼眸没有情绪,他面无表情喝了杯牛奶,在叶初渝焦灼的视线下,他侧过头,问身边的沈木里,嗓音醇厚,说道:“吃完了吗?” 叶初渝的视线立刻转到她身上,沈木里握着勺子的手抖了下,干巴巴笑:“怎么了秦潋哥哥?” 沈木里原本不知道坐在对面长发披肩,唇红齿白的女人是谁,也是听老太天们一说,她才想起昨晚老太太们口中秦潋的未婚妻,叶家女儿叶初渝。 “抱你上楼。” “客气了秦潋哥哥,不过我还没吃完。”她又倒了杯牛奶慢慢嘬。 叶初渝关心问她:“木里,你腿怎么了?” 这一声木里极其亲切,沈木里还以为自己跟她认识多年了,她扬起灿烂的笑容:“我梦游扭了脚,爸爸一早上班去了,行动不便只能拜托秦潋哥哥背我走路。” 梦游扭了脚,说的跟真的一样。沈木里心里底气不足,她真佩服自己的厚脸皮。 叶初渝保持温和的笑容:“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从在楼梯我看到他抱着你下楼,还以为你们……” “初渝小姐姐可不要误会了,我把秦潋哥哥当成哥哥一样对待,我听奶奶说初渝小姐姐跟秦潋哥哥要订婚了是吗?”沈木里嘴角咧得极大,笑容极其灿烂,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恨不得要他们原地结婚!这样蔺海又少了一个祸害。 她倒是直接坦率,叶初渝彻底放下心,想到自己吃一个小女孩的醋实在不应该,她半垂头,害羞状说道:“嗯,这个是家里的意思。” “那我先恭喜你们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秦潋这时候阴测测打断:“你恭喜什么呢?”他舌尖舔着后牙槽,将沈木里一脸灿烂的笑容收入眼底,他不吭声她倒是蹬鼻子上眼,还祝他新婚快乐。 他答应了吗? 叶初渝很配合说:“谢谢。” 秦潋:“……” 第十四章 她不行你就行 “恭喜秦潋哥哥新婚快乐啊!”沈木里厚着脸皮又说一遍,她现在跟秦潋杠上了,笑眯眯不怀好意。 秦潋阴测测笑,站起来高大的身形向她逼近,猛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低头就亲了上去。 叶初渝站起来,撞到身下的椅子,她不可置信看着秦潋对沈木里做出的行为,她颤抖着手指指着秦潋,“秦潋你们在做什么!” 餐桌这边动静很大,惊到了在外面的人,包括两家老太太。 所有人进来就看到秦潋刚站直,手指却还捏着沈木里的下巴。 沈木里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绷直,后背汗毛竖起,唇上还残留他的气息,下巴还被他捏着,指间的温度清晰传达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沈老太太拄着拐杖狠狠一砸地面,一看就看出来秦潋在做什么,她将视线转到秦老太太身上,怒气冲冲:“你的孙子对我孙女做了什么?!” “这不明摆着?”秦潋面无表情,却是对着呆滞失去灵魂般的沈木里说:“我可不会给别人剥虾肉,木木,不吃也要负责。” 一提起昨晚他破天荒剥了一碗虾肉给沈木里吃,两个老太太的脸色恍然大悟,瞬间明摆秦潋这是早就看上沈木里了! 老太太紧紧盯着沈母:“木里,你过来。” 沈木里欲哭无泪,她可算回过神,慌慌张张推开秦潋,双脚落在地上忘记脚踝的痛,一踩到地上猛地被痛醒,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秦潋很快抱住她,以更加亲密的姿势搂着她,对着所有人说:“老太太,我有未婚妻,她是沈木里,可不是什么叶初渝。” 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叶初渝怔怔道:“秦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是沈木里,你怎么可以和她……” “怎么就不行?”秦潋反讽,“她不行你就行?你配么?” 如此狠的话让叶初渝颜面无存,她站起来,深深蹙眉,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仓皇失措:“秦潋,你太过分了!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喜欢你,你一直知道,你非要这样对我?” 沈木里挣扎不开,她被夹在中间,奶奶看她的眼神狠辣无比,她无所适从,手脚发软使不上劲推开他。 “沈木里,你真能装!”叶初渝怨恨盯着她,怪不得秦潋会抱她下楼,怪不得吃个早餐都坐在她隔壁,还一直对她笑,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她真的是太小看沈木里了! 秦潋无视叶初渝,换上一副轻佻的模样:“老太太,不是你要我结婚吗?结婚当然可以。” 秦老太太也被气的不轻,“混账东西!” 秦潋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他原本没有那么快让沈木里曝光,他想慢慢来,但是秦老太太硬是将他的计划打断,他只能提前宣告。 他们的眼神仿佛沈木里捅了弥天大祸,秦潋不在意,可她不行,这些人都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她浑身冰冷,忍不住颤抖,尤其站在秦潋这边,她害怕的不行。 他这将她推向万丈深渊啊! 第十五章 解气了? “你跑出国外八年就给我学会这点本事?!秦潋,你真的长本事了!”秦老太太把叶初渝拉到身边来,一边指责秦潋,一边安抚叶初渝,“初渝你别害怕,这件事情奶奶给你做主!” 叶初渝摇了摇头,她看着秦潋:“奶奶,我没事。” 这个男人压根不爱她,又冷漠又绝情,说出的话一次比一次伤人。 沈木里的肩膀被秦潋摁着,她只能坐在椅子上,与他一块面对所有人。 “奶奶……”沈木里下意识喊了一声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一脸嫌弃没好口气:“你住嘴,别叫我。沈家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滚!” 刘素美不在,没人护得了她。 沈老太太抬起拐杖就往她那边扔去,拐杖刚扔出,还没有到沈木里那边,就被秦潋踹翻的餐桌挡住,哗啦一声,餐桌和拐杖一块倒了一地,散了一地的玻璃渣还有没有吃完的食物。 “秦潋,我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才不想追究此事,你以后不要踏入沈家,现在赶紧给我滚!”沈老太太彻底被激怒,没了拐杖她差点站不稳,只能扶着边上的椅子站立。 秦潋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嘴边嘲讽的笑容愈发扩大。 被夹在中间的沈木里此时羞愧无比,她突然瞥见散落在地上的银色叉子,反射隐隐的光芒,乘所有人不注意,她慢慢靠近,手指摸到叉子,她转动叉子的方向,朝准自己的脖颈用力。 察觉过来的秦潋迅速一掌劈掉她的手腕,脸色沉的厉害,狠狠捏着她的手腕咬着牙根:“在我眼下自残,也得聪明点,木木。这么笨的方法你要是能伤到自己算我蠢。” 手腕被他用力捏着根本使不上劲,她现在恨死他了! “我早就看上了木里,原本想给大家多点时间接受,但是没想到秦老太太这么心急给我介绍对象,为了不让木木伤心,我还是有必要这个时候站出来。”秦潋放轻了手劲,“我一见钟情木木,但她年纪小害怕被你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一再逃避。可是这次不行了,木木,我们得公开了。” 沈木里差点就信了他的谎话连篇:“你骗人!” 说的跟真的似得,要不是早就知道他的为人,她真的会上当! 秦潋突然小声在她耳边低语:“难道你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在酒店的事?” 沈木里蓦地沉默。 的确,比起现在这个情况,如果酒店那件事情再说出来那她真的没脸见人。 “木里,你自己说。”秦潋温柔抚摸她的头发,手感柔软,他舍不得放开了。 沈木里颤颤巍巍,终于说道:“奶奶,对不起……” “我让你滚!没皮没脸的东西!”沈老太太被秦潋一番话气的不行,已经不想管到底是真的假的,转过身被魏姨搀扶离开餐厅。 秦老太太也没留下去的必要,拉着伤心欲绝的叶初渝往外走,不再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潋少爷,木里小姐你们又是何必呢!”魏姨心情不比两家老太太好多少,这两个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两家关系一向要好,但是没想到秦潋会和木里小姐…… 沈木里一脸愤恨夹带悲伤,把身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丢,甚至没有碎掉的盘子,秦潋没有躲开,任由锋利的瓷片在他脸上划过裂开一个小口子,立刻见红。 沈木里也愣住了,手里还捏着碎瓷片,她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干嘛不躲,还站着让她扔。 “解气了?”秦潋没有抬手以指腹拭脸上的血痕,就这一丝的血,他咬着牙根绷直下巴。 “你太过分了!”沈木里不想伤害他,可又忍不住愤怒,是他将她推向深渊,她扶着椅子站起来,还没站直,脚踝受力,疼痛立刻钻入神经,她强忍着剧痛站起来。 “过分?”秦潋置若未闻:“木木,你不是祝我新婚快乐吗,没有你我怎么快乐。” 沈木里不再搭理他他一眼,忍着脚踝疼痛,一瘸一拐走了出去,身影倔强又弱小。 刘素美刚下楼没多久,看到她一瘸一拐走来,厉声问她:“你怎么回事?!” “妈,我……”沈木里有口难言,客厅只有刘素美在,看刘素美严肃的表情,她害怕起来。 “老太太都告诉我了,你和秦潋到底怎么回事!”刘素美刚下楼就撞到怒气冲冲的老太太,老太太一上来就冷嘲热讽说她养了个好女儿,居然和秦潋勾搭上了!还当着人家未婚妻的面,人家都被气走了。 刘素美面上挂不住,一大早就被老太太甩脸色,得知了大概的事情后,才在客厅等着沈木里。 她站都站不稳,心里委屈的不行,见到妈妈格外难过。 “妈,我们什么都没有,妈你相信我……” 刘素美也不敢相信,不可置信问她:“你奶奶说,你和秦潋在一起了?” 想起昨晚秦潋在饭桌上说的话,他对沈木里的态度意味不明,她原以为秦潋只是当沈木里妹妹看待,所以放心大胆把沈木里交给他,就连几天前在秦老太太的寿宴上,她还放心把沈木里交给他。 刘素美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如果秦潋一开始就就对沈木里有想法,会不会在酒店那个晚上就…… “木里,你如实告诉妈妈,在秦老太太的寿宴上,秦潋把你带走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沈木里彻底慌了神,她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而刘素美直接问她,她也不知道刘素美为什么会知道,对半是猜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怎么就相信了他!”刘素美见她眼神躲闪,便肯定了心中猜测。 秦潋这时候慢悠悠走到客厅,他脸颊有一条血痕,是被沈木里弄到的。配上他那轻佻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妖孽的味道。 “秦潋,枉我信任你!”刘素美把沈木里拉到身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有几个?” 毕竟沈木里是自己女儿,如果这件事一旦传出去,那么沈家和她的脸在蔺海都没地方搁。 沈木里知道她指什么,很小声回答:“没人知道。”除了她和秦潋本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喝多了,我不记得了……”她底气不足,声音又小,眼角还挂着泪珠。 刘素美又瞪着另一个当事人,她想恨又恨不起来,都怪她一时大意,误把秦潋当成八年前那个人畜无害的小男孩,才相信他不会对沈木里怎么样。 “秦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刘素美厉声质问道。 秦潋倒是有点意外刘素美的冷静,他微微一笑:“老太太说得对,我该结婚了。” 刘素美沉默片刻,事已至此,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传了出去,木里以后怎么立足,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木里还小,这样,先订婚,但是你要处理好和叶家的事。我就木里一个女儿,她绝对不能受到伤害。” 第十六章 都是我自己作的 加更 回到沈家别墅的沈木里一句都不敢和刘素美说,刘素美脸色黑的可怕,她从来没有见过刘素美这么生气的一面。 晚上,刘素美和沈邦彻夜长谈,将沈木里和秦潋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沈邦悠悠叹气,说他去找秦潋谈一下。至少得讲清楚,摆明他们的立场。 沈木里不是好娶的。 而沈木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脚踝疼的厉害,一点睡意都没有,抱着薄薄的被子蹲在地上发呆。 刘素美替她决定了婚事,等她上了大学就公布她与秦潋的订婚。 她想发表意见都没机会。 因为这是刘素美和秦潋商量好的。 这么做,沈家也把叶家得罪了。 沈木里悲哀的想,如果她没有喝下那杯误事的酒就好了。 她在自己的人生大事上插不上话,不如想办法让秦潋取消订婚不就行了。 但是要他开口说取消,谈何容易。 沈木里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望着窗外的月色陷入困境。 头一次感觉这么糟糕。 第二天一早,苏羙来敲门,看到她跟个残废人似的坐在轮椅上忍不住笑她:“你不想上学闹自杀啊?沈木里你也太能了!” 苏羙是她邻居又是同学,两个人关系一向不错。 “我很烦,你别开玩笑。”沈木里拉着苏羙到二楼的小阳台谈话,上次回家在楼下遇到他,苏羙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没听懂,就是装傻而已。现在事情紧急,她顾不上许多,只能借助苏羙的帮忙。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你说说看。” “我要订婚了。” “青天白日,我是在做梦吗?”苏羙捂住脑门,惊吓过度的样子。 “没骗你,怎么办,我不想订婚,你有什么办法吗?!” 苏羙神情复杂看她:“你先说,跟你订婚对象是谁?” 沈木里吞了吞口水,似乎叫出他名字很难:“秦潋。你还记得吗?” “秦潋哥?怎么会!”苏羙惊掉了下巴,怎么这么突然?而且对象还是秦潋,他真的呆住了。 刘素美还在楼下花园剪草,她心情很糟糕的样子,沈木里从二楼阳台望下去心惊胆战,只看了一眼不敢冒头。 “你现在帮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他取消订婚!”沈木里病急乱投医,将希望寄托在苏羙身上,她已经找不到可以分担压力的人了。 “我得知道,这个是叔叔阿姨订的吗?” “算是吧,我没有话语权,只能从秦潋身上想办法。” 因为牵扯女孩子的名节,刘素美让她和秦潋订婚,这样即使传了出去也不会有人嚼舌根。 “木里,不然你跑好了。”苏羙也不想看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即便是秦潋也不行,他压下心里的愤怒,对沈木里说:“这也不现实,你没钱没学历出去能做什么,木里你要走也得强大起来再行。” “我要怎么做?” “想办法让秦潋厌烦你,觉得你讨厌,兴趣就取消订婚。” 沈木里隐隐觉得这个办法一点都不可行,可她也不想被秦潋牵着鼻子走,于是她算是采纳了苏羙提出的注意,那就先从最小的事情做起。 让秦潋厌恶她,对她产生反感。 于是她追问苏羙:“你们男生最讨厌什么样的女生?” “作和死缠烂打。”苏羙如实回答,他得帮帮她:“我听秦敬表哥说过,一个男人最讨厌死作和死缠烂打的女人,你把自己代入,指不定秦潋哥就讨厌你了!” “有没有具体方案。”沈木里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男性朋友走得近的也只有苏羙,她可以说对男人的了解程度为0,仅有的一点知识也是从电视剧上学到的,比如,男人最是得不到的女人。 有句歌词唱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她要做偏爱的有恃无恐,不能让别人摆布。 “那就从最开始的作开始,不过我还是不太信为什么秦潋哥突然……”突然和她订婚,他不是刚回国吗,为什么要和木里订婚,难道那个盯上木里的变态是他?! 苏羙看着她愤恨的小表情,忍不住担忧说道:“木里,你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苏羙你必须帮我保密,我刚跟你说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包在我身上!” 苏羙又陪她坐了一会才离开沈家别墅。 晚上吃饭,沈木里没什么心情吃,只吃了几口就停下来发呆,眼下一片乌青,状态不对劲。 刘素美见她这副可怜样,叹了口气:“是不是在怪妈妈?” “没有。”沈木里回过神闷闷地说。 “木里,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一个名节对女孩子多重要。也是我的错,没有提高警惕,以为你秦潋哥哥不一样,还是着了他的道。但是,我也相信他,他既然敢做就敢承担。” “可是妈妈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潋已经答应了,你以后收点心。”刘素美冷静打断。 沈木里搞不懂了,她盯着刘素美看了很久,心里一阵揪心的疼。 “木里,你该长大了。” 沈木里不想再谈,她低头将碗里的白米饭吃完,便推着轮椅离开餐厅。 苏羙不放心沈木里,他吃过晚饭又从家里溜出来,抱着一叠书籍敲响了沈家别墅大门。 一进门就感觉沈家氛围紧张,他站在门口和开门的刘素美说话。 “阿姨,木里落下很多功课,老师让我给她辅导,我给她带了一些书。” 刘素美也没有说什么,就让他上楼去沈木里房间。 “难为你了,都要考试了还要帮木里复习。” “我应该的,谁让我们是朋友!木里在学校也帮了我不少,没想到她这次崴了脚。” “就怕她考不好,我们家就她一个女儿,也不指望她能有多出息,能嫁个好人家就不错了。” 苏羙一听,暗叫不好,这是一语双关啊! 刘素美把他送到沈木里房间便走,他当即放下警备去跟沈木里通风报信。 “完了完了,我看阿姨那意思你非秦潋哥不嫁!” 苏羙是喜欢她的,但她明显没有这个意思,即便两个人做不了情侣,他也不想看她嫁给别人,更不想看她不开心。 “都是我自己作的,干嘛去什么寿宴,还喝酒,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沈木里依旧烦恼,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她的房间以粉色为主,到处都是公仔布偶。 单身沙发下铺了一条粉色地毯,地毯上散落各种颜色的布偶,苏羙不小心踩到一只,赶紧抬脚躲开,找到稍微宽敞的角落一屁股坐下来说:“谁让你喝酒,知道死了吗?!你的小提琴呢,练习一下,别想了,要不然你考个学校离蔺海远一点的地方,别待在蔺海了。” “对哦!这也行!” 沈木里经他一提醒立刻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条出路,就是远离蔺海远离他,这样,她就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之后再从长计划! “好了,别想了,练琴!” 沈木里这才有心情指挥苏羙去柜子里拿她的小提琴,一曲肝肠寸断的曲子响起,从她房间传了出来。 沈木里在家养伤多时,秦潋一直没有出现,她也乐得轻松自在,再次中间她自己去了另一家医院换药,又是拍片又是贴药的,比起之前更隆重。 这样躺了两个星期,她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 六月底,她查询到分数线和苏羙一同报考了远离蔺海最远的城市,那座城市冬天有雪,夏天短暂,不像蔺海夏日漫长无比,只有短暂的四五个月是冬天,还没有雪。 因为是偷偷填的志愿,连沈邦刘素美夫妇都不知情。怕出现意外,这里面苏羙帮了不少忙。 就在她高兴的偷偷跟苏羙去庆祝的时候,刘素美的电话突然打来。 “木里,你秦潋哥哥来了,你在哪里?” “我在和同学一起吃饭!”沈木里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犯怵,这人没有消息这么久原来就在这等着她! “在哪里吃饭?你秦潋哥哥在家里等你,别让他等太久,快回来。”刘素美指责说道。 沈木里咬紧牙关说:“他在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自己的圈子!” “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火气这么大!”刘素美没想到她现在这么冲,秦潋已经等半天了,她还不回来,刚考完试就无法无天了:“你马上回家!有事跟你说!” 苏羙脸色也不好,沈木里开的扩音,他也听到了,他用口型告诉她:冷静,先忍完这段时间! 沈木里读懂他的意思,软了态度跟刘素美说:“妈,对不起,可是我现在走不开,晚点,晚点我再回去!” “你现在在哪?我让秦潋去接你。”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回去。”沈木里浑身抗拒,一想到秦潋她就产生抗体,无法控制的愤恨! 全校都知道她和秦潋有婚姻,女生没见过秦潋本人,都在传她的事迹,还说她所谓的未婚夫其实就是个糟老头,还传她订婚还和苏羙纠缠在一块,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些传言只要不理会就可以了,毕竟她背后是沈家,那些人也只能嚼舌根,其他并不会对她做什么。 第十七章 我没那么好敷衍 挂了电话,沈木里喘着大气:“苏羙,我觉得我得回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 “不要,万一他们起疑心了怎么办!” 苏羙没再坚持,叮嘱说道:“那你小心点。” 匆匆跑回家的沈木里还没进家门,就在门口对自己催眠:一定要做一个作和死缠烂打的女人,一定要让秦潋厌恶你。 她努力列出假笑,才踏进家门。 沈邦不在,刘素美正在翻看一叠相册。 秦潋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在玩,从窗外落进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祥和宁静,被渡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的光晕,让人看得好不真实。 “木里,过来。你看看这些裙子你喜欢哪一条?”刘素美招呼她过来坐。 沈木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笑的自然,不那么僵硬,乖巧坐在刘素美身边,当看到留宿手里那捧相册的时候,没忍住问:“这是什么?” “婚纱样板图,我朋友是做婚纱设计的,我觉得这条不错,很适合你木里。” 沈木里握了握拳头,又分开:“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先让你们订婚,订完婚……” “妈!”沈木里收敛假笑,失控喊了一声,又对秦潋说:“秦潋哥哥,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谈一下。” “可以。”秦潋放下平板,淡淡地说。 沈木里带他上楼,依旧是二楼小阳台上。 “脚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秦潋看她一屁股坐在摇椅上,有一段时间不见,她的下巴尖了,脸小了一圈,精神状态似乎不好,多半跟他有关。 “好了,没有,谢谢关心。” “要这么客气?” “难道秦潋哥哥要我以身相许?怎么办,就算我跟你订婚,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一直把你当我哥哥,没有其他想法!” 秦潋玩味一笑:“当哥哥?我们有血缘关系吗?仅仅是嘴巴上叫一两声哥哥就是哥哥了?你有问过我想不想做你哥。” 沈木里身体一顿:“可我一直都是这样叫你,八年前就到现在……” “那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改一下称呼,我们即将是夫妻。” “我不需要。” “沈木里,为什么不要我?”秦潋弯唇一笑,似乎在问无关紧要的事,薄薄的镜片下那双眼眸深邃不见底,深棕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的轮廓。 哪里有这么多问题! 沈木里对他没好脸色,冷言冷语:“要结自己结,不关我事。” 当初也不知道谁信誓旦旦说我一个纨绔子弟就不祸害人家好姑娘了,就来祸害她,还把她的生活搞的一团乱,填个志愿都要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 “是的。” 秦潋突然释怀一笑:“可你也跑不掉,要不然这样,沈木里,我们打个赌,一年时间,你待在我身边,如果你还是跟现在一样的态度,我不强迫你,如你所愿取消订婚。反正还没有领证,对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沈木里犯怵,从内心不信任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秦潋似乎看出她的纠结:“我已经退了一步,沈木里,你觉得呢?” 言下之意你不答应那也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如果答应她就有一年时间让他厌烦自己。 沈木里当机立断:“可以,但是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能强迫我,第二,不办订婚宴,第三,我要自由。” “可以。”秦潋颔首,一口答应。 他答应的果断,沈木里不适应沉默了几秒,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会没有任何条件答应,果不其然,又听到他说:“木木,我也有条件你得遵守。” “可以,你说。” “第一,上大学后搬来和我住,第二,有门禁,晚上七点半之前必须回家,第三,把志愿改掉。” 沈木里一惊,他提出要求的第一条对应她的第一条,想到第二条,她蹙眉沉思,她住校不就行了,第三条,他怎么知道志愿的事? “乖,别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把志愿改到蔺海大,不然我亲自帮你改。”秦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出的话一个比一个吓人。 青天白日,沈木里从千秋上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缓过来后:“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猜到你那边小心思很简单,木木,我没那么好敷衍。” 第十八章 我还是得留在蔺海 真的是小看他了。 沈木里目送他离开的身影,等他上了车,黑色的车一路向小区门口驶去,等车子彻底消失在拐角,她才收回视线。 漫漫暑假还有两个月,她不能坐以待毙。 晚上沈木里等到沈邦下班回家,神秘兮兮把他推进书房,开口就问:“爸,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神秘兮兮,还要背着你妈问。”沈邦坐在沙发上抽烟。 沈木里努力组织语言,小心翼翼开口:“为什么秦潋哥哥不喜欢叶初渝?好像秦潋哥哥和秦老太太关系很差。” 联系起过去种种细节,沈木里感觉秦老太太不喜欢秦潋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是在担心嫁过去之后会被欺负?叶初渝就不用管了,秦潋会处理好,至于秦老太太,你又不和她住。” 这不是她要的答案,沈木里忧心忡忡,表面又要强装淡定,她追问道:“但是我不能稀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啊,爸,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沈邦掐灭烟头,沉重叹了口气:“你知道秦潋爸妈怎么死的吗?” “不是出车祸吗?” “表面上是出车祸,但是出意外那天,秦潋也在车上。”沈邦似乎有忌讳,不想告诉她太多,只简单讲了一句秦潋也在车上。 沈木里更加疑惑:“所以为什么?” “这些事你等秦潋自己告诉你,别问我了。” 问不到想要的答案,沈木里十分泄气。 她转而一想,要不然顺水推舟,叶初渝那么喜欢秦潋,就成全他们好了,她做个顺水人情。 她已经把和秦潋约法三章的事情忘之脑后,只要能摆脱他,什么办法都要尝试。 从书房出来,沈木里一路思考到底要从哪里下手开始好呢,在开学之前还有两个月,她得保证两个月时间不跟秦潋见面,这样他也没机会下手,她也乐得清闲自在。 于是她开始三天两头往外跑,就是不待在家里,这样秦潋突然杀到也找不到她。 不久后,她和苏羙一同找了一家咖啡馆兼职做服务生,离家又远,沈家别墅在城南,兼职的咖啡店在城北,坐地铁都要转三四次线,还得坐公交,总之是尽可能远离。 刘素美开始好奇她早出晚归跑哪里去,便给秦潋打电话,让他多关注一下,别让她学坏了,这才考试完,又是贪玩的年纪。 秦潋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开会,他面不改色当着底下高层的面听完,简单回应几句,底下高层面面相觑,不敢置信这是铁面无私的老板吗,居然带头开会接私人电话,当然公司是老板的,老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今天先到这里,散会。”秦潋挂完电话,扶了扶金丝边镜框,淡淡开口。 走出会议室,锦汉把车钥匙交给秦潋,小心翼翼问:“晚上不是还要和冯总吃饭,我什么时候过去接您?” “推了,说我有事。” 锦汉眼观鼻鼻观心,看他表情似乎有点心情不好,车钥匙都拿走了,估计是要继续进行电话里没办完的私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又跟沈木里有关。 锦汉的求生欲告诉自己不要过多关注,关注老板事业就行。 刚走电梯,秦潋声音传来:“去查一下沈木里最近在干嘛。” 还真是跟她有关。 锦汉了然:“好的,老板。” …… 沈木里很喜欢咖啡馆的制服,白称身塞进黑色西裤里,外面是一件修身的棕色小马甲,小皮鞋红领结,端着托盘在店里走来走去,第一次兼职,她感觉很新鲜很好玩。 起码比在家里好玩。 至少不会提心吊胆担忧秦潋什么时候会突然杀到。 “木里,黑森林蛋糕送到十七号桌,记得划掉小票的黑森林哦。”苏羙与她交换托盘,接过她空的托盘在手里转了一圈。 “好的。” “送完这桌过来休息吃饭。” “好的。” 沈木里小心翼翼端着托盘走到十七号桌,将蛋糕放在客人桌上,躬身回去。 这家咖啡馆生意不错,他们两个刚来到培训都来不及做就被推出去直接开工。 忙了一早上,苏羙从便利店买来两盒盒饭说:“今天早点收工后,我带你去游乐场玩。” “不想去,我宁可在这里多赚点。”她扎钱堆里了。 苏羙见她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也不坚持,岔开其他话题说道:“其实木里你完全可以去教小朋友拉小提琴,去培训机构试试。” “我去过了,人家要的是大学生,我虽然便宜但是没有教学经验,年纪又小。” 苏羙激动道:“你一个准大学生怕什么!” 沈木里叹了口气:“别提了,说起这事我就想起,哎,我被秦潋暗算了,最终志愿的时候改了,我还是得留在蔺海。” 盒饭精美,味道也不错,但是她就是没胃口,放下筷子托腮和苏羙吐槽。 “怎么会,你特地当着老师的面填的志愿!” “我太小看他了!没到最后一步,被截胡了。”没有最后确认是可以修改的。 “那怎么办,那你就不能和我一起走了,我的已经确定了!”苏羙要哭的表情,他要是走了,沈木里就真的一个人了。 “没办法,我只能想想其他办法。苏羙,我想去找叶初渝。” 一辆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出现在咖啡馆对岸的街道,隔着一条双车道柏油路,在车里的秦潋一眼看到对岸坐在咖啡馆的两个人,一个是沈木里,还有一个是男生。 两个人都穿着咖啡馆的制服,沈木里双手托腮,手肘撑在玻璃桌上,坐在她对面的男生突然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关系亲近。 秦潋摇下车窗,舔着牙根阴测测的笑,心想着沈木里当着他的面红杏出墙呢。 第十九章 犹如恶魔到临 七月中旬的蔺海正是酷暑难耐,阳光猛烈炙烤大地,到处都是热浪滚滚。 沈木里和苏羙吃完饭拿着餐盒进咖啡馆,她脸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把餐盒丢在垃圾桶里站在空调风口吹风,中午休息时间咖啡馆人并不多,寥寥几张桌子坐了人。 “您好,欢迎光临。”服务生的声音响起,从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个字高挑,模样清秀可人,她环顾一圈咖啡馆,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视线落在沈木里身上。 她走过去,一脸高傲:“沈木里,你找我?” “是的。”沈木里终于不热了,等到了来人,“林若初,你好。” 林若初是叶初渝的表妹,和她是一个班的,两个人在班上并没有太大交情。沈木里为了找到叶初渝的联系方式,前几天早出晚归也是去学校找班主任谈志愿的事,不小心听到班主任随口提起林若初和叶初渝的关系,叶初渝以前也是再临的学生,班主任教过她,对她印象挺深。 林若初考的不错,也去了蔺海大,多半也是跟家里有关。 要到了林若初的电话易如反掌,可是要叶初渝的的联系方式不太容易。 她原本就不认识叶初渝,又在老宅那天把叶初渝气走,叶初渝没有把她当场掐死已经走运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林若初一脸傲气,虽然高傲但不至于不好相处。 “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换个地方吗?”沈木里心虚看了看四周。 林若初点头,她倒是好奇沈木里找她有什么事,还搞得神神秘秘。 沈木里头一回做‘坏事’,难免有些心虚,跟经理说了一声,她去洗手间离开一会,于是带她进了咖啡馆的洗手间。 女洗手间没人,她把门关上,对林若初说:“你应该知道你表姐的事吧?”她讲的隐晦,眨了眨眼睛。 林若初点头:“你想说什么?” 沈木里紧张说道:“你可以给我你表姐的联系方式吗?” “你想干嘛?跟她炫耀啊?”林若初从长辈那边得知叶初渝与秦潋解除订婚的事情,也知道秦潋是喜欢上别的女生了,才会和叶初渝解除订婚,但是她很意外秦潋喜欢上的女生居然是沈木里。 沈木里又神经叨叨问她要表姐的联系方式,做什么,以胜利者的姿态像失败者炫耀吗? 沈木里摆手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炫耀什么,我也是被迫的,我压根不想和秦潋订婚。” “所以呢?你跟我说我会信?”林若初不信,唇角勾起,扬起嘲讽的笑:“托你的福,我表姐的脸在蔺海丢大了。” 沈木里差点咬了舌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秦潋的错,他干嘛回来,一回来掀起腥风骇浪,还让她的生活一团糟。 “林若初,可能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你把你表姐联系方式给我!我不是要炫耀,我跟你说实话,我是真的被迫和秦潋订婚,我想和秦潋解除订婚。” “这不可能。秦潋亲口公开和你的关系,怎么可能取消。” 沈木里急死了:“所以我才要找你表姐!我一个人力量有限,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潋和我在一起吧,除非她对秦潋的感情都是假的!” 林若初还在迟疑,动摇不定:“那你要怎么做?” 见她已经被自己说服,沈木里握着她的手说:“我作死,让秦潋厌恶我,具体的还要和你表姐商量。把她联系方式给我好不好!” “我勉强信你一次。” 两个人从洗手间出来,神色各异,沈木里毕竟经历的事情少,计划成功了第一步她抑制不住的高兴,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弯的像月亮的形状,她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和叶初渝联系,但是不能急,要想好下一步。 林若初离开咖啡馆,苏羙趴在柜台目送她出去后收回视线,朝沈木里招招手:“怎么样,要到联系发了?” 不用她开口,看她表情就知道了。 沈木里双手背在腰后,骄傲似的点点头。 “木里……”突然苏羙瞥到在沈木里身后不远处走进来的男人,脸色一沉:“那个是不是秦潋哥……” 苏羙小时候也跟在秦潋屁股后面做跟班,八年不见,秦潋变得完全不一样,苏羙见到他的第一面差点没认出来,依稀记得他五官的大致轮廓,才认出了秦潋。 沈木里听到这个名字,产生应激反应,浑身紧绷进入警戒状态。 秦潋从咖啡馆正门进来,白衬衫黑色休闲裤,头发剪短了,露出像恶魔的耳朵,尖尖的,压在鼻梁上的金色边眼镜反射一道光,瞬间即逝,他拉开门踏进咖啡馆,那一脚似乎卯足了劲,沈木里似乎跟着颤了一颤。 犹如恶魔到临。 第二十章 和我在一起没自由? 秦潋径直朝她走来,身形高大像一座山峰,气场强大将她笼罩。 沈木里背靠着桌沿,高马尾,面孔纯净,长相乖巧,她努力镇定,却挡住心中升起一股颓然和消极的情绪,她玩不过秦潋。 秦潋逼近,距离她几步之远站立,眸光深处黑漆漆一片,他视线只有沈木里一人:“木木,你脚好彻底了,在家里坐不住?” 沈木里垂眸避开他的视线,闷闷地回答:“在家待会坐废的,还是出来多走走好。” “木木是在怪我这段时间没有陪你?” 你从哪听出来的?沈木里内心旁白,表面又要十分淡定否认:“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木木意思是不想见到我?” “……”沈木里保持沉默,无论她怎么说,他都有自己的解释。她干脆闭上嘴巴做鸵鸟。 秦潋看她脖子处系的红色领结,突然抬手扯掉,动作粗暴蛮力,他伸着食指勾着红色领结:“你在这能赚多少钱?” 沈木里感觉脖子一疼,领口处的领结已经被他扯走,她怒气冲冲瞪他一眼,手摸着空荡荡的领口:“你干嘛!还给我!” “木木,你还欠我一百块,忘记了?” 沈木里忍着想掐死他的冲动,刚想说还给他,他又说:“这个我收下了,就当是抵消了。” 他一出现彻底将她好不容易平静几天的生活搅乱,秦潋跟她杠上了,他点了几杯咖啡坐在咖啡馆最佳的地方看着她忙里忙外,看她被经理训话,也看她拿着拖把清理客人不小心洒在地上的咖啡渍。 苏羙在柜台里帮忙,他找了个借口溜到沈木里身边,拿过她手里的拖把,说道:“你去休息会,我帮你。”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苏羙你回去,我自己能行。”沈木里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他的工作,两个人的岗位不同,万一被经理发现又要挨训。 苏羙固执不理,接过拖把就没有松手的意思,把地上拖干净了拿着拖把走到后厨。 沈木里摸摸手背,不经意瞥见坐着喝咖啡的秦潋正意味深长看她,眼神带着探究,刚从她和苏羙说话的一幕他肯定看到了。 这个人不需要上班吗? 没过多久晚班的女同事过来,一眼就看到外表出色的秦潋,悄咪咪在跟其他女同事议论他。 “那个男人来找沈木里的,你别想了,这么帅轮得到你吗?”同事指着沈木里对犯花痴的女同事说。 沈木里只能尴尬装听不到。 “木里,他是你男朋友吗?” 她否认。“不是。” “那娇娇说他来找你,是不是你男朋友嘛,你要是说不是我就去要手机号码了!”女同事抱着一丝希望追问她,“木里你快说,是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他是我哥。”沈木里被问的不耐了,又不敢发作。 “你哥啊?怪不得,我就说嘛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小屁孩,快去问手机号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木里爱你,我去问了!” 沈木里刚想叫住急不可耐的女同事,已经来不及了,女同事一路小跑到秦潋跟前,一脸兴奋,由内而外散发见到极品男人的兴奋与热情。 “木里,你哥有女朋友吗?他刚才进来找你那眼神炙热的以为是你男朋友,不好意思啊,原来是我看错了。” “没事没事……”沈木里尴尬地笑,她现在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几分钟后女同事折损而回,哭啼啼的指着沈木里说:“你骗我,他说他都订婚了,你是他未婚妻,他才不是你哥!” “我一直叫他哥,他开玩笑的,对不起。”沈木里内疚道歉,心里又对秦潋恨上几分。 一场乌龙,女同事电话没要到,对沈木里多了几分怨恨,也不听她解释,一直到下班都没理沈木里。 换下工作制服的沈木里和苏羙一块走出咖啡馆,秦潋也不出意外跟了出来,苏羙见到他,还是毕恭毕敬喊了一声:“秦潋哥。” 秦潋眯着眼睛打量,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但是他并没有理会苏羙,旁若无人似得将沈木里一把揽入怀里,声音低沉明显不悦:“好了木木,别和我闹脾气了,我被你冷落了一下午,现在有空陪我了吧?嗯?”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委屈。 又在扮猪吃老虎了。 沈木里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深呼吸吐气,无情将他推开:“没空。” “没空?” “秦潋哥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和苏羙一起回去。” 被点到名字的苏羙立刻展露灿烂的笑容,苏羙向他点头。 “木木,你当着我的面出墙啊。”秦潋磨着后牙槽,他今天已经足够耐心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一天了,他喝了数杯咖啡,极力忍耐,就是等她自己想明白,她倒好,一下班就要跟别的男生走。 “苏羙是我朋友。”沈木里也来了脾气,她此时倔强又顽固:“你说过给我一年时间,我也说了我要自由,而不是被你限制,秦潋哥,我也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的人生我做不了主,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不是跟牵线傀儡一样?” 秦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和我在一起没自由?” “说实话,没有。从来都是被动的,我被你耍的团团转。” 一想起之前的种种,一股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尖,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被他拖下水,又是订婚又是改志愿,父母还不理解她,统统站在他那边。 第二十一章 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她的实话还真是伤人。 秦潋头一次感觉挫败,他握着她的手腕,强迫她贴过来:“木木,你就这样看我?” 沈木里不甘示弱,双眸水灵灵的,两眼亮晶晶充满愤怒:“我不知道别人的恋爱是怎么样的,但我心里清楚,不是强迫就有感情,秦潋哥哥,你在强迫我。” 挫败的同时秦潋不得不认真审视她,这段时间没去‘打扰’她,胆子肥了,也敢挺着胸脯反击了,他忍耐一下午看她被领导训话没帮她出头,也是为了让她尝一下苦头,她居然没顶撞领导来顶撞他,思路清晰,甚至挺有道理。 但是按照她这种乌龟速度,猴年马月才能等到她对他上心的那一刻,而且要他等多一段时间那更是不可能。所以他只能硬来,强硬一点的手段让她区服,即便手段卑劣了点,他自己都这样认为。 现在产生了反面效果,某个人并不吃他这一套,并且有理有据,十分有底气。 他阴沉沉瞥了一眼在站在她边上的苏羙,这小子八年前跟在沈木里屁股后面,美名其曰跟他跑,其实就是跟沈木里玩,他不在的八年,也就是这小子完全霸占了他的位置。 总结必须提前让沈木里搬来跟他一起住。 这样才放心,才能杜绝一切后患。 他身体诚实遵从脑袋所想,一把拉过气势汹汹的沈木里抗在肩上,他还垫了垫,比想象当中的轻。 沈木里还没诧异过来已经被他扛在肩上,她双手锤着他的后背,腾空的双腿扑腾扑腾挣扎,像落水的小鸡仔。 “秦潋哥你干什么!”苏羙着急喊道。 秦潋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一个电话,接通之后说了一句:“素美阿姨我是秦潋,我让苏羙跟您说几句。” 苏羙一听,怒气冲冲瞪他,还是接过他手里的电话,是沈木里妈妈刘素美的电话。 刘素美不知道跟苏羙说了什么,苏羙沉默听完,把手机篡在手机,咬牙切齿一脸愤怒,可他无可奈何。 秦潋接过手机,带走了沈木里。 一上车,秦潋就把她摁在副驾驶座上,在她涨红的脸上亲了一口:“木木,你跑不掉。” 沈木里伸手在他亲过的地方狠狠一擦:“我恨你,秦潋我恨你!” 秦潋内心强大无视她的恨意,赞叹道:“很好,不叫哥了,有进步。” 他起身快速绕到驾驶座上把要下车的沈木里拽了回来,关上车门,立刻落锁。 “鉴于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为了避免再有今天你爬墙的事情发生,你提前搬来和我住,从今晚开始。” “你敢!我爸妈不会同意!” “已经同意了。”秦潋嗤笑摇了摇头,在她额头轻点一下:“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语气带着几分喜悦。 沈木里也听出来了,于是她更气愤了,她在车里挣扎无果,又打不开车门,只能抱着手臂咬着下嘴唇看着车窗外,眼眶泛红很不争气,旁边的男人心情很好,给她扣上安全带。 他开着车不知道去哪里,她也不问,越想越难受,心里堵的慌,还有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全世界的人都与她站在对立面,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绕不过弯,认定了强迫就是强迫。 秦潋正开车呢,副驾驶座传来犹如困兽般抽噎的声音,坚硬的心肠软了几分,正思考是不是刚才把她扛起来血液倒流大脑,冲昏了头,他侧了侧头看她倔强的小脑袋,腾出手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吃什么吃! 沈木里恨恨想,就知道吃,她哪有心情吃,气都气饱了! 他还像摸宠物一样的手法摸自己脑袋,又不是宠物摸什么摸,沈木里一边想一边往车门那边挪了挪屁股,她对着窗外眨巴眨眼睛,竭力将眼眶的热浪逼回去,车内冷气十足,裸露的双臂感觉到冷,她也不动,暗暗跟他较劲。 不就是作嘛,谁怕谁! 同居就同居,一年就一年,就不信你受得了! “你答应我的还算不算数?”沈木里想起那天与他的约法三章,说好不强迫她的,结果今天又来。她愤恨抬起手臂擦掉眼泪,哭没有用,只会让他感到开心! 主动和自己说话还侧着头不肯看过来,又倔强又委屈,原以为她今晚都不会跟他说话了,没成想她心态转变这么快,的确出乎他意料,想到着秦潋无声弯唇笑了笑,转了个方向盘。 目的去盛煌,带她吃饭。 “什么算不算数?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第二十二章 新爱好 而秦潋还为了她跟叶家闹掰,取消与叶初渝的订婚,他们这才醒悟,秦潋是来真的,不是开玩笑。 服务员很快端着各类甜品蛋糕放在桌子上,一通收拾,果汁和酸奶摆在桌子上,还有各式各样的甜品蛋糕,琳琅满目,跟不要钱似得。 “秦潋没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就瞎几把点了一些。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要是想吃其他的叫秦潋给你点。”褚怀然鲜少吃蛋糕,这次破天荒拿了一块在吃。 入口是甜腻,吃了几口褚怀然就受不了了,一股脑把剩下的蛋糕丢在垃圾桶里。 沈木里看到他龇牙咧嘴找矿泉水喝。 “怎么了,不吃吗?”秦潋手就搁在她腰间,虚虚扣着她的腰。 沈木里挪了挪屁股,小手去掰他搭在自己要间的手掌:“你别贴那么近。” 她的手使劲掰搁在腰间的大手,掰了一会大掌纹丝不动,反而被秦潋轻而易举握住她的手指,他的手微微用力,扣住她的手指,食指微弓扣她掌心的嫩肉,引得她一阵扭动,她不得已低声警告他:“痒,你别弄我!” “那你还挣扎,乖乖让我抱着不行?” “不行。” 乖乖抱着还得了,等下又不知道对她做点什么! 满屋子全是他的朋友,万一他真欺负起她来,他那些朋友肯定站他那边。 沈木里不傻,满脸写着抗拒。 “为什么不行?” 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沈木里嘟嘴。 一桌子的甜品蛋糕沈木里一口没碰,只顾着喝白开水,还是秦潋看她一动不动,倒了一杯果汁,拿了一小块蛋糕端到她眼前,说:“吃点,晚上你好像没吃饭。” 不是好像就是没有吃饭。 沈木里乖乖拿过果汁小口抿了几口,不吃白不吃,对不起肚子。 时间不算早,但这帮人明显没有早早归家的打算,开车无法喝酒,冯绍然想劝秦潋喝酒,秦潋滴酒不沾,开玩笑似得说道:“木木不喜欢我喝酒。” 男人们闻言对视了一眼,褚怀然很不给面子大笑出声:“都还没结婚呢,就被管束了?” 被他们取笑,秦潋也不在意,笑着搂紧沈木里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冯绍然啐道:“秀恩爱回家秀去!” 沈木里涨红了脸,推了推他:“你别亲我!” 挣扎期间,秦潋口袋里掉出一个红色的领结,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的,冯绍然眼见瞅到立刻嘲笑:“你收藏什么东西?这不是领结吗?蝴蝶结?红色?不像你风格啊!” 秦潋坦然挑眉:“新爱好,有意见?” 沈木里刚拿起矿泉水在喝,听到他的话,噗嗤就喷出来,所幸反应及时,她扭头喷到了隔壁空的位置上,没有喷到秦潋。 冯绍然悻悻拍胸脯:“还好我没坐那。” 颜袆插刀:“看看,小妹妹都被你的新爱好吓到了。” 秦潋噙着笑意的桃花眼盯着沈木里看,意味神明,分明是在暗指领结是她的,他喜欢收藏她的东西,手还轻轻抚慰她的肩膀,说:“慢点,没人跟你抢。” 脸颊滚烫,眼睛不知道看哪里才好,沈木里坐立不安,窘迫不已,她站起来低声说:“我去洗手间!” 第二十三章 红色领结 红色领结被秦潋捏在指尖,想到她今天在咖啡馆穿的那身紧身的制服,红色领结端端正正系在她脖子上,他忍不住旖旎的遐想。 在他们啧啧声音中,他十分自然将红色领结放在黑色钱夹里,坦然自若。 冯绍然乘沈木里去洗手间的空档神秘兮兮凑到他身边说道:“你为了个小姑娘把叶家得罪,就不怕人家联合起来搞死你?你毕竟刚回来,秦老太太为了这件事情不让你插手公司业务……” 冯绍然没有说完,秦潋就打断:“那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玩死我。” “那你小心点,你小女友年纪小又单纯,搞不懂男人的事,我就怕女人蛇蝎心肠,你把叶初渝搞得那么没面子,小心叶初渝把账算在你小女友上。” 知道沈木里在他心里的地位,冯绍然一副老大哥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话不必全部说明白,他自己都懂。 沈木里不需要伪装,她的外貌一看就能看出本质,是被沈家养的好好的一朵娇花,没有见识过外面的风雨,心思单纯,就怕对所有人都不提防。 冯绍然提醒的对,秦潋拿过桌子上沈木里喝过的杯子,转了一圈看到一个淡淡的唇印,不介意她喝过的地方对着便喝光杯子里剩余不多的果汁,口腔瞬间被甜滋滋的果汁充盈,一个字甜。 沈木里从洗手间出来,弯腰俯身在洗手池泼了一把水在脸上,后面走进来几个穿着打扮冷艳的女人,经过时候,沈木里注意到女人多看了自己一眼,她眯着眼睛用手背抹掉水珠,轻轻甩了下手,才离开洗手间。 她刚走,叶初渝从里面的洗手间大门走出来,一改往日温婉的模样,深邃的眼眸带着恶毒的怨恨,她今天有个饭局也在盛煌,满包间的男人喝酒,她受不了借口上洗手间,意外遇到了也上洗手间的沈木里。 在沈木里站过的位置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就差在脸上刻上对秦潋还有沈木里的怨恨,要不是沈木里,秦潋不会取消订婚,她就不会丢尽叶家的脸,因为是秦潋宣布取消订婚,不是她宣布的,从秦潋嘴巴里出来就变成了她是被抛弃被放弃的那一个,这种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尤其是在蔺海,她代表的是叶家,更把叶家的脸面丢光了。 即便叶家长辈没有多苛责,但是明里暗里的态度让她吃了不少苦头,似乎都在怨她没用居然抓不住一个男人,输给一个黄毛丫头,还输的这么彻底! 叶初渝从未受过如此打击,尤其是秦潋在取消订婚后不久就宣布与另一个女人订婚,简直是在她的处境上火上浇油,让所有人都看她笑话! 她,叶初渝,在蔺海就是个笑话! 而这一切都拜沈木里所赐,如果她不出现,秦潋不会取消订婚,秦潋是她的,她心心念念了秦潋八年,怎么会甘心输给一个臭丫头呢! 第二十四章 反叛心 沈木里刚出洗手间,手机响了,苏羙打来电话问她:“你回家了吗?” “没呢,我在吃饭。”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苏羙略带道歉跟她说。 “没事,苏羙你干嘛道歉,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而且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帮我,我得自己学会应付。”沈木里刚到走廊,眼尖瞅到秦潋站在包间门口等她,“先不说了,挂了。” 她一走进,秦潋懒洋洋问她:“和谁打电话?” “苏羙。”她没打算瞒着他,如实相告。 “回家吧,散场了。” 沈木里竖起耳朵仔细辨别他话里的回家是回哪个家,是送她回沈家别墅还是真的提前跟他一起住? 她没敢问。 走出盛煌大门口,一股热浪扑面过来,门童将车开过来,把钥匙还给了秦潋,她这回学乖了,自己先坐上了副驾驶座,自己扣上安全带。 车辆行驶上高架桥,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一辆黑色的车,不断变换车道,好几次差点追尾。 秦潋收敛漫不经心的神情,踩了油门加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路上车辆并不多,对于突然出现的一辆车,秦潋蹙了下眉头,又看了眼后视镜,那辆车紧追不舍。 那车突然减速拉开距离,不再跟着。 秦潋直接带她回到自己住的公寓,两层复式的,装修简单,该有的家居一应俱全,他自己鲜少住,还是头一次带沈木里参观他的房间。 “自己选房间,你的衣服都在。” 她的衣服下午就被锦汉从沈家别墅拿过来了。 进了房间,秦潋把车钥匙随手丢在客厅桌子上,解开衬衫两颗扣子,摊开身体坐在沙发上。 沈木里像竖起防备的刺猬,直接打开一间房间看了一圈不像他睡的样子才溜进去,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她一头栽在床上开始睡觉,没有精力和体力应付外面客厅的男人。 暑假很快结束,自从沈木里被迫搬来和他住,他除了第一天出现,其他时间都不在,但是请了一个阿姨做饭给她吃,刘素美来看过她几次,只是叫她好好和秦潋相处,别跟他闹脾气。 所有人都在劝她好好和他相处,更加激起她的反叛心。 开学那一天,她自己收好行李箱撇开秦潋开开心心去报道了。 沈邦和刘素美前几天还打电话问她开学要不要家长陪同一起去,她一口回绝,说自己可以,更别想让秦潋送了。 秦潋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也没强迫,只派了锦汉送她到学校。 她就带了一个行李箱,锦汉要帮她提箱子,她依旧回绝,锦汉求饶说:“小姐,你再这样我回去交不了差。” 沈木里刚去老师那里报道,拿着宿舍表格填好,单手拎着箱子要自己上五楼,锦汉赶紧拦住她。 “你就说你帮我了,他又看不到!” “不行的,现场直播老板看得到。”锦汉双手投降状,又指了指胸前很小的一个镜头,那镜头实在小,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到。 “变态!”沈木里瞪他一眼,他这都能做出来? 她跟秦潋的置气到没有多为难锦汉,他也只是帮老板打工,跟他置气没什么好处。 四人一间的宿舍,她第一个到,锦汉把箱子放在她的床铺边,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毛巾帮她擦桌子擦床板,做完这些,沈木里突然问他:“你跟秦潋多久了?” “快九年了吧。”锦汉把毛巾拧干,平整晾在阳台上,又说:“老板等下过来,叫小姐等他一会,中午一起吃饭。” “哦。” 大一新生报到,学校到处都是车辆,大门都塞满了车,里面都没停车位,秦潋只能把车停在比较远的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库,冒着正午的太阳走去她学校。 33°的天气,他穿着白衬衫黑色休闲裤,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太阳猛烈,热浪滚滚,他却一滴汗没有流,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染上一层莹白透明的质感,秦潋本身就长得出色,一米八六个子,成熟稳重,十分吸引人视线,尤其是刚踏入大学校园的女生。 他一路走来已经被好几个胆大的女生截住去路,问他要联系方式,他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开始黑脸,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无情回绝所有搭讪。 沈木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难他,说吃饭直接在饭堂里吃,饭堂人山人海,纵然蔺海大有三个食堂都被人潮淹没。 锦汉小心翼翼伺候小公主,跟秦潋通过电话告诉他们所在的方位,一边又帮小公主挡去学校关爱新生的学长问候。 第二十五章 不是亲生的 一个暑假时间,沈木里换了个人似得,沉默寡言,脾气阴晴不定,跟秦潋学得十分相似。 秦潋终于赶到,坐在她身边,就问她:“为什么在学校吃?人挤不说,饭菜也不好吃。” 锦汉坐在他们对面,低头吃自己的,他的饭是小公主大发慈悲帮他刷了饭卡买的。 沈木里也买了他的份,苦瓜炒肉和蒜蓉菜心,她把碟子推到他跟前:“哪里吃都一样,我也懒得走。” “特地给我留的?”秦潋拿起筷子戳了一块苦瓜放进嘴里咀嚼,天气太热也不觉得菜冷。 苦瓜苦瓜,适合夏天,清热解毒! 沈木里说:“不是,给锦汉的,怕他不够吃。” 被点到名字的锦汉赶紧挥手:“不是,我够的够的。” 秦潋瞟他一眼:“你的也是木木买的?” “是。”锦汉看了一眼自己的,一份粉蒸排骨和猪手炖花生,比起他的菜十分昂贵。 “肉看起来不错啊。”秦潋阴恻恻地笑。 “老板你不够吃吗,我买去。” “坐下。”秦潋筷子戳戳碟子,“木木亲自买的,你要吃完。” 锦汉欲哭无泪,他敢不吃完吗! 沈木里快速吃完端着盘子站起来就走,秦潋放下快递立刻跟上。 “吃这么点够了?” “减肥。” 秦潋关注她的情绪,见她今天兴致不高,又思考自己哪里惹她不开心了,虽然说她已经搬到跟他一块住,可他回家时间一只手可以可以数得够来,也没有故意撩拨她,给足了她条件里提到的自由。 “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减什么肥?” 沈木里把剩菜倒进专门放剩菜的桶里,空盘子放在装盘子的地方,才说:“你不懂女生,减肥是一辈子的事。” 锦汉收拾残局,快速跟上来,走在两人身后保持距离,随时听从秦潋吩咐,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凡是以老板的话为准。 “嫌弃我不懂女生心思?”秦潋解开衬衫的扣子,“那你也得我机会。” 沈木里突然觉得他刚回国那段时间成熟稳定像个长辈,她还有点惧怕他,现在,反过来是他在小心翼翼讨好自己,位置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 她大步走在前面,吃了顿饭像蒸桑拿,大汗淋漓,外面太阳猛烈,到处都是新生和陪同的父母家人。 回到宿舍,有两个舍友在宿舍里,她们陪同的父母还在,沈木里进来感觉到气氛微微尴尬,两个看起来和她年纪一样大的女生应该就是她的舍友了。 秦潋刚踏进去,听到沈木里刚和舍友做完自我介绍,几个人看到他进来,尤其是两个年轻的女生看呆了会。 沈木里懒得理他,他不要脸凑上来跟她说话:“跑那么急不累吗,要不要吃雪糕?” “我刚吃完饭吃什么雪糕。” “你以前爱吃。” 那么多人在沈木里没跟他唱反调,他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怪他的气场太吸引人,舍友以为他是沈木里哥哥,自来熟似得跟他搭讪。 而锦汉站在宿舍门口当雕塑。 秦潋难得有耐心应付小女孩,将沈木里挂在嘴边,一直我家木木我家木木说个不停,也没明说他跟沈木里的关系,也没有承认木木是他妹妹。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走了,沈木里才松了口气,整理衣柜,将带来的衣服叠好整齐放进衣柜里,还有一个舍友迟迟没来,只有她们三个人,晚上沈木里跟着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短头发的叫凌静于,个子最高的叫卢雨,两个都是爱打闹的性格,没一会就混熟了。 卢雨明显对沈木里‘哥哥’有好感,吃饭还不忘追着她问:“你哥今年多大了?怎么跟你长得一点不像。” 沈木里吃了一口苦瓜酿肉,苦涩蔓延口腔,想起秦潋中午吃的苦瓜炒肉,回答说道:“邻居家的哥哥,不是亲生的。” 她们连秦潋叫什么都还不知道,沈木里也不想多提他。 “不是亲生的?你父母不陪你来报道?” 她们父母都陪同到学校报道,千叮咛万嘱咐,只有沈木里没有父母陪同。 沈木里托腮,总不能说父母为了给她和秦潋好好相处才没有送她来吗,而且她一个人也能行,父母工作忙就别打扰了。 “肯定工作忙,卢雨你别问了,多吃点,吃完我们回去吹空调,好热啊。”凌静于看出沈木里不在状态,帮她解围。 第二十六章 很快结束 沈木里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能遇到林若初,林若初态度没多差,看到她和两个舍友走一起,林若初叫了她,要单独聊,凌静于和卢雨便先走了。 夜幕繁星点点,夜晚的风带着凉意。 操场上有人在跑步,灯光照不到的角落有小情侣在约会。 “蚊子可真多。”林若初拍死手臂上的蚊子,问她:“你跟我姐联系过没啊?我看她状态越来越差了,前几天去她家,她一个人躲在洗手间哭。” “她把我拉黑,我打过去电话她听出是我,就把我拉黑了。”沈木里叹了口气,仰着头看夜幕。 “那我没办法了,要不然算了吧,沈木里,你干脆和他好好过日子,别折腾了,反正该得罪的都得罪了。” 沈木里蹙眉:“那可是你姐姐喜欢的男人……” 林若初扬起得意的笑容:“又不是我喜欢,关我什么事。以前在班里没发现你这么有魅力,能把秦潋那种男人搞得团团转。” 沈木里抿着唇不说话,她也没哪里好啊。 苏羙去了遥远的北方上大学,那座城市夏天不热,冬天有雪,要不是秦潋,她如今站在的应该是那座城市的土地,不是蔺海大。 苏羙隔着大半块地图打来电话,她和林若初说完再见接通电话:“怎么样,水土是不是比蔺海好?” “不,蔺海就是我的故乡,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它。木里你没来真可惜,街道宽敞,民风淳朴,主要是,女生个子都好高啊!” 听出他声音的激动,沈木里慢慢踱步走回女生宿舍。 “那不就好,你可以好好谈个恋爱了,年底回来记得请我吃饭!” “行啊,木里,你要保护好自己。” 沈木里笑:“嗯,知道。”笑不达眼里,她望着宿舍楼下纠缠在一起的小情侣,看了一眼,匆匆挪开视线。 开学第三天迎来军训,她没有心情沉陷悲伤,被教官严厉的训练折磨得失去了灵魂。 早上六点半准时集合做早操,半个小时不到衣服又是一股汗味,她跑到半路头晕目眩,没忍住弯腰扶着膝盖休息,临时任命班长齐霖看到她快不行的样子,停下来问她:“同学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即便不舒服,她也得坚持跑下去,教官太过严厉,除非实在撑不住倒下去才同意休息。 “你嘴唇都白了,还是休息会吧。”齐霖把她扶到一边,“我去跟教官说一声,你先休息。” 齐霖小跑到教官什么,指着她的方向说了几句,教官走过来看她实在难受的样子才勉强同意休息几分钟。 这一休息就到了早饭时间,齐霖买了豆浆和小米粥打包过来给她说:“我叫齐霖,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休息过后她脸色好点,依旧虚弱:“沈木里。” “你先吃点东西,不吃东西等下训练你依旧不行。”齐霖把豆浆插上吸管,递到她眼前。 沈木里抬眸看他,五官温和,眼神温柔,没有一点杂质,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豆浆,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大家都是同学。” 齐霖也不是话多的人,身为临时班长的责任,他干脆看着她把豆浆和小米粥吃完才离开。 休息一会吃过东西好多了,沈木里重新回到队伍继续训练。 这一个星期来,温度每天都在33°左右,还有上升的趋势,沈木里即便防晒做到位还是晒黑了一些,一天训练结束回到宿舍,卢雨哀嚎为什么不下雨,每天大太阳她迟早晒脱皮。 凌静于好点,她属于天生晒不黑的,身体素质又好,比起她们两个好的不能再好。 晚上不需要训练,沈木里洗完澡穿着短袖短裤躺在床上玩手机,突然屏幕一闪,秦潋的电话打了进来。 “木木,下来,我在你宿舍楼下。” “我睡了。”沈木里翻了个身,身体抗拒并不想下去。 “你要是不介意,我去你们学校播音室借个喇叭喊你,或者,我直接上去。” 她猛地坐起来:“你等着!” “木里你要出去吗?”卢雨看她下床动静大,好奇问道。 “出去一下。”她也没说干嘛,穿上拖鞋拿着手机,利落打开门冲出去。 卢雨嘀咕:“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样。” 女生宿舍楼下每天晚上都有小情侣依依不舍相拥缠绵,沈木里已经见怪不怪了,怒气冲冲穿着拖鞋走下楼梯,男人依着车门站着,抽着烟,一阵烟雾过后,看到穿拖鞋的沈木里,笑了一声,朝她招手。 “干嘛啊,我都说我睡了。” “这么早睡?训练很辛苦?”秦潋温柔问她。 一辆价值不菲的车,一个外表出色的男人,站在宿舍楼下,一脸温柔跟一个女生说话,经过的女生连连发出羡慕的惊呼。 沈木里听到耳根泛红,怪他太招摇。 上了车,秦潋给她系上安全带,说:“褚怀然生日,今晚聚一下。” “……” “我明天还要早起训练。” “很快结束,我发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沈木里不信,指着身上不宜出门的衣服和拖鞋:“你们去的地方我穿这个不合适。” “那你上去换衣服,我等你。” 第二十七章 到底谁姓沈啊 他们会去的地方一般都是有名气的会所,她没那么厚脸皮穿着人字拖进去,只能上楼换一身衣服,卢雨见她杀回来,又问她:“你换衣服?要出去?” “嗯,有人生日,得出去一趟。”褚怀然不是她朋友,她潜意识将秦潋的朋友划分为他的朋友,不是她的。 “那你几点回来?”卢雨见她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牛仔裤换上,又换上一件粉色衬衫,穿上黑色的高帮帆布鞋。 “不知道,尽快吧,不用给我留门,我带钥匙。”沈木里情绪寡淡,一副厌厌的样子。 卢雨抿了抿唇,语气酸溜溜:“大忙人啊。” 沈木里听出来了,女生对女生的恶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她顾不上分析卢雨话里的意思,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出门了。 “天天摆一张大小姐的姿态给谁看啊,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啊!”她一出门,卢雨便不装了,把口红丢在桌子上,恨恨啐骂。 凌静于刚洗完澡出来,听到她的后半句:“怎么了,什么大小姐?” “沈木里咯,大小姐,天天那副高冷样,看不下去了。” 凌静于没搭话了,她也看出来卢雨不喜欢沈木里,她这个时候选择闭嘴,并不选择站队。 女生宿舍就是这样。 …… 又是一间豪华的包间,里面男男女女扭着麻花似得身体缠绕不清,灯光昏暗,一屋子的烟味酒味。 秦潋打开门看到这么一幕,瞥到沈木里蹙了下眉,把门关上,揽着她去隔壁开了一间没人的包间。 “坐一会儿就走。” 沈木里点头,没说话。 没一会褚怀然和颜袆打开门进来,褚怀然笑嘻嘻说:“意外意外,我记错房间号了。我也没想到隔壁那么生猛,回头我和冯绍然说一声,让他整顿整顿。” “见谅见谅,褚怀然又把脑子忘在手术台上了。”颜袆搭话。 “颜袆你吃大蒜嘴那么臭!你别生病,别栽我手上!” 褚怀然的警告没有杀伤力,颜袆双手一摊:“今天看你是寿星公不找你碴。” “怕你哦。” 冯绍然最后赶到。 褚怀然隔壁还定了间给家属聚餐的,他两边跑,比较忙。 人齐就开台,一张麻将桌摆在正中间,几个人落座,等着秦潋,秦潋慢悠悠推着沈木里:“我教你。” “我打?”沈木里肩膀被他握着,半将就坐在椅子上,秦潋弯腰在她隔壁。 冯绍然说:“不公平啊,你们两个人,输了怎么算。” 秦潋淡笑:“赢了归木木,输了我喝。” 喝什么?喝酒吗? 这时候,服务生搬进来一箱又一箱的农夫山泉矿泉水。 这阵仗看得沈木里呆滞片刻。 喝矿泉水?! 这帮人这么清水的吗?! 难道不应该喝酒什么嘛?才符合他们的气质! 颜袆看沈木里呆滞,友情解释说:“喝酒误事,我们都得开车,不喝酒,随便玩几把,给怀然助助兴。” “怎么,想看到我醉?”秦潋捏她鼻子。 她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皱眉:“别乱捏,会塌的。” “你鼻子又不是整容做的,怕什么塌,再塌你秦潋哥心里也只有你。”褚怀然不怀好意打趣道。 她嗯哼一声,说:“我也想去整容,我鼻子不好看,等我存个钱我就去做个鼻子。” 她半真半假开玩笑。 秦潋听进去了:“我不同意。” “我还没同意嫁给你呢。” 这么大的火药味所有人都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停下动作,气氛微妙。 秦潋眯了眯眼睛,说:“非要呛我?” “没有。”她矢口否认,没缘由的烦躁。 “现在小妹妹想法比较跨越,能理解能理解,而且你又不丑,漂亮的很,整什么容,相信哥哥你一点都不需要。”褚怀然打哈哈劝解。 沈木里就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女,几个像哥哥一样的长辈苦口婆心劝解。 “不聊这个不聊这个,开台开台!”颜袆岔开话题。 机器洗好麻将,秦潋帮她叠牌,骨节修长的手捏了一张牌,跟她解释规则。 沈木里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也不打算了解,稀里糊涂听他的安排。指哪个打哪个,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 基本玩法虽然简单,容易上手,一学就会。但其中的变化多端,再加上各地的玩法也会各有规矩,秦潋挑了重点讲过,她摸到花亮牌,秦潋帮她补了一张,修长的手指捏着牌,他俯身在她耳边说:“木木,过几天请假,沈家一趟。” “做什么?”她提高警惕。 “你奶奶生病了。” 沈木里摸牌的手一顿,奶奶生病的消息都是由他告诉自己。 到底谁姓沈啊。 第二十八章 有点甜 在秦潋眼皮底下,沈木里故意放水,连输八盘。 他能说什么呢,自己教的徒弟,放心大胆喝了一肚子矿泉水。 地上空的矿泉水瓶散了一地,那几个不安好心的男人笑的肚子疼,纷纷夸赞沈木里:“到底是女人狠啊。” “最毒妇人心啊。” “秦潋死也没想到会栽在小丫头手上!” 垃圾规则,输的人喝水还不能上厕所。 秦潋憋了一肚子水,搬来椅子坐在沈木里隔壁,将她圈在怀里,恶狠狠说:“木木,我喝饱了,别让我喝了,他们肆无忌惮嘲笑你老公,你忍心?” 老公这两个字又成功刺激了她。 沈木里不怕死,笑眯眯提醒:“秦潋哥哥你还有三支水没喝哦。” 秦潋被她逗笑,眼里绪满了笑意:“木木,你真狠。” 说着,在她耳边咬一口。 沈木里身体绷直,被他咬过的地方发热,下意识便推开他,却被秦潋搂的更紧。 冯绍然不怕死,从地上拿来矿泉水放在他跟前:“农夫山泉有点甜哦,秦潋哥哥,快喝!” “恶心!”颜袆捡起一只空的瓶子朝冯绍然扔去:“冯绍然你他妈别忘了你也有份,你们两个快给我喝!” 今晚最大的赢家是颜袆,他一瓶水没喝。 褚怀然被隔壁间家属叫走,秦潋替了他的位置,颜袆暗叫不好,和冯绍然使眼色,冯绍然心领神会点点头。 没一会儿,褚怀然神色凝重进来把秦潋叫出去,沈木里留在包间内,秦潋又走,三缺一,麻将开不下去。 秦潋半个多小时还没回来,冯绍然去上洗手间,颜袆叫她坐在这里等秦潋,他出去抽烟。 她没坐多久,拿上手机走出包间。 漫无目的走到电梯,她进了电梯,摁了数字1楼。 每天都在太阳底下晒着训练,她皮肤比之前黑了不少,抹再多防晒霜都救不回来。 像快小黑炭似得。 但是她没想到能在盛煌遇到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身后还有位司机,看到她,只说了一句:“沈家丫头,你跟我来一下。” 秦老太太的车在盛煌门口停着,司机打开后座车门,让她进去的意思。 上了车,秦老太太才慢悠悠说:“沈丫头,你是不是不想嫁给秦潋。” 她的不情愿表现在脸上,谁都可以看出来。 “秦奶奶,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秦潋的性格,自从他父母去世之后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原以为还有秦政管束,没想到秦政……” 秦政就是秦潋大哥。 秦潋在家排行老二。 沈木里不敢打断老太太的话,低眉顺眼听她说。 “我一个老骨头了也管不了他,翅膀硬了,我原本打算将公司交给他打理,毕竟秦家只有他一个血脉,但是,沈家丫头,你有没有想过,凭你现在的年纪和条件,你能帮到他吗?” 秦老太太观察她脸上表情变化,接着说:“据我所知,你不是沈家亲生的,又是一个女孩子,沈家不会把家产给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 她脸色瞬间苍白,咬着下嘴唇回过神反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奶奶不喜欢她是有原因的…… 秦老太太轻笑:“我和你奶奶关系情同姐妹,会不知道这件事?沈丫头,沈家不求回报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做一只白眼狼,秦潋也只是一时糊涂才跟你在一起,男人嘛,总是喜欢贪图新鲜,等新鲜劲过了,那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沈木里装不了淡定,血液倒灌大脑,一时浑身僵硬。 “秦奶奶,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要我离开秦潋?” “聪明的丫头。” “但是秦奶奶,这事我说了不算,得看秦潋。” 她的反抗对秦潋来说就是挠痒痒,撼动不得他一分。 对老太太来说,秦家是不需要这种没有任何作用的人,秦潋要娶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沈木里,她不是沈家亲生血脉,对秦家起不到任何实际的帮助。所以她才着急让秦潋和叶初渝订婚。 没成想半路杀出一个沈木里,硬是将这场婚事搅黄了。 秦老太太突然出现就为了让她主动离开秦潋?她倒是想,奈何她敌不过秦潋的手段。 第二十九章 苦肉计 “沈丫头,给你时间想明白,想清楚了可以来找我,我有办法能让你安全脱身。” 沈木里下了车,司机关上后座车门,车子消失在滚滚车流直至不见。她才叹了口气,努力消化秦老太太说的每一个字。 她不是沈家亲生的,怪不得奶奶不喜欢她。 原来万事皆有头,都是有原因。 这么多年父母都没有提及过,肯定是怕她知道,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真实的身世不知情的原因。 更难怪,奶奶生病了都是秦潋告诉她。 她刚要回包间,就被匆匆赶来的秦潋撞到。 着急的脸孔撞入她的视线,下一刻就被秦潋拉回去,进了电梯就被他摁在墙壁上:“你去哪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随便走走。” “我不在你不要到处乱跑,很危险。尤其是晚上,你一个人,我难免疏忽会顾不上。” 听出他的紧张,沈木里十分冷静将他推开:“有什么好担心,我一个大活人不会平白无故消失。” 秦潋咧嘴一笑:“是我担心多了,木木。” 那双桃花眼绪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干脆假装没看到,避开他的视线。 “木木,军训结束搬出来跟我住。” 她拒绝:“不行,这样我上课不方便,还得跑来跑去。” “我会安排锦汉送你,就这样决定。明天我有时间,顺便去学校看你训练,晚上接你回沈家看你奶奶,你妈妈要我带你过去。” 他都决定了,她能说什么。 秦潋驱车送她回学校,刚好十一点多,宿舍楼下的情侣依旧扮演无情杀手虐杀单身人士。 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的瞬间,秦潋俯身过来蜡烛她的手腕,抱进怀里亲了一口,才放她离开。 对他的亲密举动,沈木里产生抗体,恨不得他立刻从眼前消失。背对他,下了车,抬手狠狠擦了下他亲过的地方。 目送她上了楼,秦潋没有离开,拉下车窗点了根烟,拿起手机找到她的社交主页,更新时间停留在三个月前,之后再也没有更新过。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驱车离开宿舍楼,回到盛煌。 一群男人还在摸麻将,谁输了谁喝酒,不再喝矿泉水。 褚怀然送完家里老小回家,又溜回来挽起袖子就要打几圈,被秦潋一把拽住。 “干嘛呀大哥?” 秦潋掐住他下巴,凑近了问:“我长得不好看吗?” 没头没脑的问他长得好不好看,褚怀然挣扎道:“你长得好看啊,但是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快放开我!” 秦潋无视他的自作多情,放开他。 褚怀然观察出他的不正常,猜测道:“你有感情方面的困扰?” “上次挨打毒打不够?”秦潋友情提醒,上回在医院他就是因为八卦被他教育了一回。 “很正常,虽然你看起来经验满满,奈何还是不懂女孩子的心。说吧,我给你分析分析。” 冯绍然他们几个玩的正嗨,灵魂都放飞了,没注意到这边的两个人。 “我已经给足了她想要的自由,暑假两个月,我硬是憋着没回去找她,可是脾气越来越冷淡,我倒希望她发发脾气。”秦潋头一次和他提起感情的事,虽然难为情,但此时他需要人开导。 褚怀然嗅了嗅:“潋潋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秦潋微眯着眼睛看他。他的这声潋潋格外刺耳。 褚怀然咳了咳,正儿八经道:“我是这样想的,沈木里那么乖,才多大就被你拐了,你也没追过她,像普通情侣之间做的事你们一件没有做过,你应该放下姿态主动追她。” 他的姿态已经够低了,低到沈木里压根没把他放眼里。 “要不,你试试苦肉计?女生天生感情丰富情绪饱满,也许她会心软也不一定。” 第三十章 木木甜 褚怀然在胡扯,他听都不想听。 …… 沈木里一早起床换上衣服,扎起头发,露出一张素净的脸蛋,想起今天秦潋要来看她训练,心情又是一阵低落。 他不来该多好。 六点钟集合,依旧是跑操,跑到六点半休息十分钟之后继续走正步。 大一新生都在操场上训练,服装统一,秦潋站在操场外围分辨不出哪一个才是沈木里。 他穿着休闲的T恤和牛仔裤,没有平时打扮严肃正经,多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七点钟休息,沈木里主动朝他走来,秦潋看她在人群里走来,压着帽檐,满脸汗水,不由得心疼。 “要不我打声招呼让你休息,你晒成这样我心疼。” 遭不住他的情话,沈木里摘下帽子:“没事,就当是锻炼身体。” “木木,你黑了。” 一本正经说她黑了,沈木里没给好脸色说:“黑就黑,离我远点,怕把黑传给你了。” “闹呢。吃早饭没?休息多久?”秦潋捏捏她逐渐尖细的下巴。 “休息二十分钟,现在去食堂吃。” “我让锦汉买来了,去那边坐会。”秦潋牵着她找到阴凉处的地方坐下,操场全是穿着绿色衣服的新生,教官集合清点人数也要去食堂吃饭。 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三三两两组成一个团体并排走路,这颜色看得秦潋一直眨眼睛。 锦汉很快提来一袋子的早餐,就差把餐厅搬来。 “真能坚持?坚持不了我也不笑你。” 沈木里小口喝粥:“干嘛,这就行使特权了?我没那么弱,什么都要你照顾,我岂不是就是废人了。” “只是让你不要那么辛苦,一切有我。”秦潋刮了刮她的鼻尖,昨天还在信誓旦旦说要做鼻子的人,想到这里,使劲捏了下她的鼻子。 “你放开!别捏了,喘不过气。” 她发表抗议,揉揉被捏红的鼻子:“你再捏我真去隆鼻。” “小姐,隆鼻很疼的,超级疼的。”锦汉插话说,似乎感同身受过。 “让我看看你的鼻子是不是隆过?”沈木里说着放下装粥的盒子,凑过去要看锦汉的鼻子,被秦潋拉了回来,跌坐他怀里。 他也不嫌弃她身上的汗水,拿了湿纸巾给她擦汗。 “锦汉的鼻子是真的,他没隆过,你先吃你的早餐,等下又要训练了。” 沈木里也不闹了,安安静静让他擦汗,擦完吃早餐。 休息时间很快就到,沈木里戴上帽子回到队伍里,他这才看到她在哪里。 秦潋踱步走到距离她最近的树荫下,轻轻依着边上的大树看着她认认真真抬腿踢腿的动作。 有模有样的,还被选为模范标兵,带领班集体训练。 教官在边上喊口令,纠正动作。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引起女生一阵骚动,纷纷讨论他。 教官又不能叫他走开,只能板着脸叫他们集中精力认真训练。 沈木里也被他闹得分心,余光瞥到他在笑,又不能冲上去让他闭嘴不准笑。 “好像一直在看我们这边,就是不知道在看谁……” “看我看我,一定是看我,妈耶这也太帅了,看他打扮肯定是师兄!” “教官能不能休息下,我好累啊!” “你不累你不累,边上帅哥看着呢,加油!” 休息五分钟期间,女生凑在一起对秦潋议论个不停,沈木里坐在边上,听到女生议论的声音,忍不住叹气。 秦潋突然抬腿走来。 “他来了来了!” “哇皮肤好好啊好白啊是我喜欢的款!” 卢雨跟沈木里一个班的,自然记得报道那天送沈木里来学校的男人,她指着秦潋大声对沈木里说:“那不是沈木里哥哥吗?” 立刻有女生附和:“沈木里那是你哥吗?” 沈木里压低了帽子,悠悠叹气。 妖孽。 逃不掉。 秦潋无视她们的议论声,手上多了一瓶水,蹲在她身边,拧开瓶盖将功能饮料递给她:“渴不渴?喝一点。” 沈木里接过,压低了声音警告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风骚,老实待在一边不行吗?”一下子就变成全场瞩目的焦点,她不好意思去看旁边的人。 “不行,宣告主权来了。” “你……”气死她了,气得说不出话,一股脑喝完水,还有点甜。 昨晚上的秦潋也喝了不少矿泉水,她喝完把瓶子给他,报复性调侃:“农夫山泉有点甜啊。” 秦潋脸一黑:“没有木木甜。”想起昨晚她的报复心。 第三十一章 炸毛 秦潋以后再也不喝矿泉水了。 昨晚沈木里故意坑他,就没赢过,他夸下海口,当着她的面说的,赢了是她的,输了他担。 不止是甜啊,甜到上头,后劲十足。 中午休息两个小时,教官吹完口哨要解散,秦潋大步钻入队伍里找到沈木里,引起一阵骚乱,女生都在看秦潋。 卢雨更是凑过来问沈木里:“这不是你邻居哥哥吗?” 沈木里点了点头。 “介不介意中午一起吃顿饭?” 沈木里还没说话,卢雨和几个女生已经决定跟着他们了。 “那行吧。” 看他们是沈木里同班同学的份上,秦潋没有拒绝,反而请他们到校外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食堂太多人了,一时半会挤不进去。 “木里你哥哥人好好哦。”卢雨就坐在秦潋身边,隔着秦潋和沈木里说话。 “还行。”她简单回答,明显不想多提。 沈木里坐在秦潋边上,服务员拿来菜单,看了一圈把菜单拿给唯一没有穿同款衣服的男人桌前,也只有他看起来比较有话语权的样子。 “吃点什么?”秦潋把菜单推给沈木里,又对服务员说:“泡壶菊花枸杞茶,温的。” “好的先生。” 菜品居多,都是小炒类,学校附近都是经济实惠的餐厅,因为人多,秦潋特地要了间宽敞的包间,装修布局都没有盛煌好,他在考虑要不要在附近开一间盛煌分店,方便沈木里吃饭。 “帅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方便透露吗?”卢雨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 他慵懒似得抬眸:“秦潋。” “你好,秦先生,木里说你是她邻居家哥哥,可以问你一下吗,你有女朋友吗?” 沈木里炸毛了,她抬起腿在桌子下碰了他一下,把菜单放在他跟前,指着上面的麻辣牛肉说:“我要这个。” “那要一份。” 被秦潋无视的卢雨尴尬笑了笑,看向沈木里的表情多了几分探究。 一桌将近大半的女生,被女生硬拉来的两个男生和女生没话题聊,就低头玩手机。 “秦先生你是做什么的?也是我们蔺海大的嘛?”卢雨不确定他的年纪,成熟稳重一点不像大学生,但是他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 “不是。”秦潋这回回答她了,服务员上了茶,是他要的菊花枸杞茶,给沈木里的杯子烫过一遍才倒上,“你是木木的舍友吗?我好像见过你。” “对,我和木里一个宿舍,我叫卢雨,雨水的雨。”卢雨眼睛一亮,没想到他还记得记得,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沈木里边上的女生一听立刻搭话:“我现在搬去木里宿舍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我们宿舍满啦。” 沈木里随便戳了几个菜,服务员一一写在单子上,秦潋拿过菜单点了饭后甜点,就把菜单往中间一推:“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几个学生比较不好意思吃太多,看了眼菜单觉得差不多了就没再点,怕点多了浪费。 第三十二章 浓烈 卢雨则若有所思看着沈木里,又看看她隔壁的男人,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全是腻死人的温柔,突然回忆起昨天晚上沈木里从一辆车下来,男人还把她拉回去亲了一下,那个男人就是坐在她边上的。 虽然很晚但她看得一清二楚,当时他们车里还开着灯。 她心里料定他们关系一定不简单,只是邻居的话为什么会亲她? “对了木里,那天你晕倒多亏了齐霖照顾你,不然......”卢雨突然提起一个男生名字,她话题转得生硬,一下子大家都看她。 “木里那天晨跑差点晕了多亏齐霖照顾,不然......对了,事后齐霖还来问我你有没有怎么样,木里你没什么了吧。” 沈木里心里一惊,强装淡定说:“齐霖是班长,他照顾我也是出于班长的责任,如果你晕倒他也会照顾你。” “是啊,所以我说他很好,不过木里,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有意思。那天还给你买早餐呢……” “齐霖给木里买早餐吗?班长也太好了,我也要他照顾照顾!” 话题被反应迟钝的女同学带歪。 沈木里下意识偷偷观察秦潋神色,男人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 “没有,卢雨,我和齐霖只是同学关系。齐霖对我来说是班长,你不要乱讲话,万一都误会齐霖他找不到女朋友谁来负责?” 这一拨,把沈木里对齐霖仅有的印象全坦白了,好让隔壁的男人别想太多。 即便这样气氛也骤降,秦潋放下筷子,柔声对她说:“木木,本来身体就弱,跑不了就不跑,下次不准勉强自己。” 声音柔的滴水。 男人的眼眸也只有沈木里一人。 卢雨这下断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简单,绝对不会是什么清白的关系。 男人的眼神暴露浓烈的占有欲。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一向准确。 卢雨瞟向沈木里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 吃过饭,秦潋买单。 中午就休息两个小时,两点又要开始训练,把他们送走之后,剩下卢雨还和沈木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秦潋要带她去车上吹空调休息会,卢雨也要跟着一起,沈木里不懂拒绝也没法拒绝,看了眼秦潋表情,帮他决定了。 上了车她就开始后悔,因为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卢雨一上车就说:“木里我可以和你换一下吗?你那里空调风口比较凉快,我好热啊。” “我……” “木里我看你都没流汗,你就让我吹一下,吹一下就换回来。” 秦潋还在车外打电话,没注意到车里什么动静,等他转过身刚巧看到沈木里打开车门下来,一只手举在额头前挡住炙烤的阳光。 秦潋说:“怎么下车了?快进车里。” 沈木里走到后座拉开车门,卢雨也下车,两个人交换了位置。 秦潋立刻明白她为什么要下车。 卢雨心满意足坐在副驾驶座,副驾驶座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意义,男人的车上的副驾驶座位不是女朋友就是老婆的专属,她提出和沈木里换座位也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沈木里一点疑虑没有,就跟她换了。 这得到的也太容易了吧。 第三十三章 座位 秦潋沉下脸上车:“木木,你为什么坐后面?” “没怎么啊,坐后面有问题吗?” 卢雨也看秦潋,男人侧脸的比例仿佛造物者精心雕刻过的一样,她不慌不忙解释:“是我太热了,所以跟木里换了下位置,秦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卢雨也是半个人精,装腔作势的本事比沈木里高上不知道多少个台阶。这话表面上是谦虚,实际她就打定主意秦潋不会拂面。 “介意。”秦潋淡淡说。 卢雨啊了一声,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完全不给面子。一时面上挂不住,她强装淡定说:“我……木里也同意了的……我不知道……” “我跟她换了一下而已,没什么的,秦潋、秦潋哥哥。”大概是摸清了他的脾气,沈木里怕他发火迁怒别人,赶紧帮卢雨解释。 不就一个位置而已。 秦潋也没说话,心想着她到底明不明白,别人说换座位就换,那么听话,怎么就不听他的话。 “木里,你哥哥好像不太高兴,我们还是换回来吧……毕竟副驾驶位置比较特殊,我听朋友说过,副驾驶座是女朋友和老婆的专属座驾,如果有其他人是不能坐在这的……我真的是太热了才想靠近空调风口的……” 卢雨眼眸流露出委屈的情绪,压低声音向他们两个解释。 沈木里闻言瞪了秦潋的后脑勺一眼,反正他看不到,也无所谓。 “没事,你就坐着。” 秦潋:“既然你也知道副驾驶座位这么重要,也该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座位都可以坐。” 沈木里刚说完,秦潋阴恻恻的声音带着不可质疑的威严,他是不是表现太过友善,让人家误会他是个极好脾气极好相处的人? 卢雨修炼再好也不是秦潋对手,他直言不讳的话成功引起她的惧怕,打开车门下车,也不去后座了。 沈木里眼睁睁看着她下车,她也打开车门。 卢雨站在车外说:“木里,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学校了,你也早点回来吧。” 她眼神冷淡,没有刚才的热情,说完她往学校大门走去。 秦潋的车就停在大门边上,过了开学那几天人山人海,学校大门口的停车位也就空出来了不少。 “你干嘛啊?”沈木里没好气质问。 “坐回来。” “不坐,不就一个位置嘛,秦潋哥哥您至于吗?”她咬字极重,舌尖抵着牙龈,在嘲讽区区一个座位是镶金了吗。 秦潋把玩手机,摘下眼镜:“我媳妇的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坐。” 沈木里不想听了,打开车门也下车。 …… 酷暑难耐,温度极高。 教官看时间差不多就让他们去树荫下休息几分钟。 口袋的手机突然一震,沈木里偷偷找个偏僻角落看信息,是秦潋发来的。 ——帮你请了三天假回沈宅,晚上我来接你。 他好像也生气了,没有喊她木木。 她回复过去:你跟谁请的假?导员吗?你怎么认识我导员? ——三个问题,回答哪个? 发过去后她暗暗后悔,秦潋得到一个区区老师的电话易如反掌,她简直是在问白痴问题。 第三十三章 今晚陪我 晚上回到宿舍收拾衣服带回家替换,沈木里正在叠衣服,卢雨回来看到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说:“真厉害啊某人,居然藏这么深。” 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人,沈木里看了一圈,指着自己:“卢雨,你在跟我说话?” “除了你还有谁吗?怎么,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想起中午在车里受的气,卢雨愈发恼羞成怒:“沈木里,你别得意。” 卢雨的恶意来得莫名其妙,沈木里仔细回想今天没有做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当然除了秦潋,她又不能去骂秦潋,车也是秦潋的,中午的饭也是秦潋付的钱,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能让卢雨生气的点应该就是座位。 “不好意思,我代我哥哥向你道歉,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沈木里编不下去了。 “假惺惺,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换座位,明明就是你故意的,沈木里你是不是早就讨厌我,所以才想整我?” 毕竟以后是要一起住四年的舍友,她不想把关系搞砸,沈木里想了下,认认真真向她道歉:“不是的,我……不管怎么样,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卢雨。”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开学第一天你就与众不同,搞那么多阵仗,军训又和齐霖勾搭上,你可真能撩啊,你那所谓的哥哥不像这么简单的关系,沈木里你倒是厉害,玩弄男人的本事一套接着一套。” 沈木里头疼,应付一个秦潋已经很麻烦了,她已经精疲力尽不堪其扰,卢雨现在又对她充满这么强的敌意,秦潋还让她难堪,她现在把账都算到自己头上。 “卢雨,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和齐霖就是同学。” 秦潋电话突然打进来,沈木里在卢雨嘲讽的视线下接通。 秦潋问:“怎么还不下来?” “你已经到了吗?” “恩。” “来了,马上来了。” 挂了电话,卢雨冷呵:“真是忙碌啊。” 沈木里连忙背上包包顾不上和卢雨解释,她现在不会信的,说再多也没用。 秦潋见她小跑到车上,接过她包包,也没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车行驶十几分钟,沈木里见不是回老宅的方向,便问:“去哪?” 秦潋:“回家。” “家?” “这么快忘了?” 他一提醒,她想起来了。 暑假两个月她都住在他那,已经提前同居了。意思是一年之约还有十个月。 十个月她就能自由了。 沈木里望着窗外:“明天再回老宅看奶奶吗?”原本说晚上就回老宅的,他又临时改了计划。 “恩。” 秦潋今晚心情不佳。 回到他的房子,秦潋把车钥匙丢在玄关的柜子上,十分懒散往沙发上一躺,朝她招手。 “自己过来还是我去抱你。” “我有脚我会走。”她慢慢挪过去。 “坐这。”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沈木里提高警惕,保持沉默坐下。 下一秒,布料擦过沙发的声音,秦潋从后面抱住她,混厚的嗓音充满引诱,说:“今晚陪我睡。” “三个条件之一不能强迫我。”她淡定提醒。 “木木,你知道你在和谁谈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