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喜欢我怎么办》 第1章 给我回国 杰梨阿姨把晒在外面的红薯干收进屋内，我坐在炉火旁看着电视机里面欢快的《老友记》。外面下起了小雪，我站起来只觉得周身温暖，出去降降温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杰梨阿姨的红薯干是特意做给我吃的，原因是三天前我说我有点想家里的红薯干。 于是我拿了一点红薯干就跑了出去，身后是杰梨阿姨的叮嘱“注意别感冒啦！”。 雪突然下大了，我便看上天，哇，灰蒙蒙的，除了雪，还是雪。 我冲进尚未被染指的雪里，一个大字压下去，哇，这一刻的苏爽简直了。 简直了。 “叮咚。” 就在我心情高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我打开一看，是煜凉发的消息。 刚刚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不是他的，而是属于我自己的。 可能是睡在雪里大量散发热气，我现在冷得有些打颤。我爬起身来，看消息。 “今天中国端午节，你一个人还是和别人过？”他问。 他一向冷热无常，似乎对人情世故相知甚少，他能说端午我便觉得惊奇，而且距离上次聊天是多久了？ 三个月？ 自从我来堪培拉三年，他变得越来越话少。本来话少，更不用说是手机聊天了。我甚至还能想起他上次说了什么。 他好像说的是让我每个月都给他发一条新年快乐。真是神经病，不过我照做了。这次又不知道想干嘛。 “对啊，我和房东阿姨一起过，她还给我做了红薯干。”我想想有些不妥。 重新编辑了一下，“我一个人。不过房东阿姨很贴心。” 不要命才会跟他说我开心，这一点我出国前就明白了。 可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心灵感应我，就在我自认为消息没能体现出我的快乐的时候，他回我一条消息，“我想要你回国。” 煜少爷，果真少爷。 “不行啦，学业未完成。” “你少骗人。留学只要一年，你都去了半辈子了，研究生都读完了吧？” 煜凉回得很快，可我却不敢看手机了。这手机变成了我和煜凉唯一的交集，也变成了我唯一的噩梦。 只是，我不能违抗他。 我的命是煜凉的。 六年前，我十八岁。都说十八岁青春正好，岁月无忧，我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一切。 爸爸，妈妈，小黄，都走了。 我也应该走的。可是爸爸还清醒的时候跟急救医生说，所有的熊猫血都给我。 我被救活了，给我输血的人里面有煜凉。煜凉的爸爸看我可怜，收养了我，我成了十六岁高中生煜凉的姐姐。 在法律上，我们是姐弟关系。 在现实，我是仆人他是少爷。 他没少讨厌我，我一进门他便一盆水浇在我的头顶，好在煜爸把他骂了一顿，我没太生气。 后面的日子，也不知道是跟煜爸生气还是真的讨厌我，我没少被折磨。 他高考完的那一天，他冲回家准备跟朋友去ktv玩，却看到了在书房正在复习期末考试的我，于是将我的所有试卷都烧了。 他大学是在我的大学隔壁，夜晚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总能看见他跟一大堆人在路边喝酒喝到呕吐，还指着我含糊不清地说，“杂种不是我姐。”可我还是听着真真切切。 上大学后，煜爸出差，他总把阿姨都赶走，我只能回家做饭给他吃。而他每次当着我的面倒掉我做的饭菜，说一些难听的话。 我都习惯了。 只是大二那年，煜凉变了，他变得更加坏了。他以前只会折磨我的身体，现在连精神都不放过了。 他叫我，跟他恋爱。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恋爱于他这种十八岁的人而言应当是美好、特别的，像我不比小妹妹们年轻美貌，更关键的是，这些年，煜凉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吗？ 何况，我是他姐姐。 但是他说不告诉煜爸。 我只觉得他是玩玩而已，便只能忍耐着答应。 恋爱的煜凉乖戾，不再幼稚，甚至有的时候，煜凉会对我露出好看的笑脸。我承认他继承了煜妈的大明星气质，长的很好看，特别是笑的时候，我会真的觉得我有一个天使弟弟。 可我却怕了，他这份玩弄的感情越来越认真……我却害怕了。 于是我选择出国留学，时间和距离是恋爱的杀手。逃的越远越好。 第二年，煜凉十九，我二十一，他就提出了分手。我如释重负，但是之后他总会以男朋友的身份给我发一些消息。 比如说刚刚这一句，“我想要你回国。” 我看着屏幕，发现屏幕有些抖动，才原来是我的手在颤抖地敲着屏幕“我还需要时间。” 最终我还是什么也没发，只是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因为如果我不回去，煜凉恐怕会来澳大利亚，而煜爸是需要煜凉的，我做不到让煜爸失望。 第2章 我回国了 我回国了。国内的空气热热的，带着初夏的雪糕味道传进我的鼻孔里面，煜凉就站在门口等我。 旁边还有一位女生。个子小小的，风格挺甜美。穿着明晃晃的黄色小碎花裙跟蓝衣黑短裤的煜凉很是般配。 “弟。”我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也许是我这声弟弟太过上位，他的脸更加阴沉，只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反倒是旁边的小妹妹笑出梨涡，对我说：“姐姐，欢迎回国。”然后拿着我手上的箱子去放。 我连声谢谢，一边想着觉得这妹妹不错，煜凉的眼光变好了，一边坐上了车。 小妹妹从副驾驶转过头来对我自我介绍：“姐姐你好，我叫久久。” 她还客气地伸出手。 我只觉得我有些尴尬，也伸出手。 “姐姐，澳大利亚好玩吗？”久久坐正以后，从镜子里看我。 “还行。”我回答，在飞机上坐的太累了，我有气无力地仰着头，去靠着后面的枕头。 “姐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我……在那边找了一份蛮不错的工作。” “是嘛？那你回来干什么？” 这一时半会也不好怎么说，我只好快速回一句：“家里人在国内，还是回来比较好。” 久久点点头，估计她也没懂，我没多说了。 车突然停了。我和久久都疑惑地看着煜凉。而我还多了一份担心，煜凉发起疯来，不是一般人招架地住的。只听见煜凉缓缓地开口说：“坐后面去。” 久久有些尴尬，而我最看不得尴尬就说，“就到家了。” 煜凉没理我，也没开动车。 我看到久久涨红了脸，气愤又无奈地下了车，然后打开后面的车门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 我尴尬地捏着自己裤腿子说：“你是煜凉同学吗？” “不是，我是艺校的舞蹈生，不过我也是大四。” 大四啊。听起来也成熟了，只是，煜凉看起来还是跟六年前的高中生没什么区别。我走的时候煜凉是大一吧，这都三年多了？时间太快了。 久久打量着我，说：“姐姐你好有气质啊，平时生活肯定有很多人追你吧？” 我看着久久，猜测她跟煜凉现在暂时不是情侣，不然连我到底是不是亲姐姐都不知道。那么她夸我只有一个目的，想让我助攻。 我很快就猜到小女孩心思，“你长的这么可爱才适合被人喜欢，我太老啦。” 久久被夸得手不自觉地碰到我的手臂，女孩就是太容易开心了。 我陪着笑，观察到煜凉此时面无表情。看来我助攻没用，妹妹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我觉得累了，看了一眼窗外，还是相同的街，相同肤色的人。虽然我三年没回国了，但不想家里是不可能的。 回来似乎也并不都是不堪的。 车停了，到家了。 久久利索地帮我拿出行李箱。 煜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说：“你可以回去了。” “我……”久久可能太委屈了，眼泪都要掉出来。 我对久久说：“今天我有点累，改天邀请你来玩怎么样？留个微信。” 久久重展笑脸说：“好，153×××××。” 我主动接过行李箱，说：“那今天就谢谢你啦。” 久久对着我甜甜一笑，然后最重要地还是煜凉，她不舍得看了煜凉一眼，终是没说什么走了。 不闹腾不纠缠，这妹妹我看行。 就在我估量着两个人的感情未来时，煜凉一手拉过我的行李箱，吓得我叫了一声。 “爸在家。”煜凉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很快没了兴趣就进屋了。 我和煜凉虽然感情一向僵硬，但是我们都默契地在爸爸年前表现出岁月静好的样子，哪怕恋爱的那段时间，我们两个跟普通兄弟姐妹没区别。 不，有区别。别人家可能会打架。而我和煜凉连吵架都没有。 我和他的感情从来都不正常，所幸地说，没有人发现。 第3章 不准公开 我也跟着进了屋子，果然煜爸已经坐在客厅在看新闻联播。 “煜爸。”我站在门口，想着应该先叫人。 煜爸回头看到我很是开心，知道我会回来，他早就叫阿姨准备好了一桌美味的饭菜。 他微笑着站起来走过来迎接我，说：“佳佳长大啦。” “煜爸更帅了。”我朝他笑出菊花样子，是为了特意讨好他开心。 煜爸向对小孩子一样地摸摸我的脑袋，说：“吃饭吧。” 我只是简单地放好行李之后，便出去吃饭，只是还没下楼吃饭，就发现隔壁屋的煜凉正站在门口，像一条杆子，只是眼神幽深地看着我。 “怎么了嘛？”我问，心砰砰跳。心动不至于，害怕是真的。 “回来就重新恋爱吧。”煜凉不急不慌地说出这句话，仿佛思考了很久，但语气轻松地就像随便那么一提。 我没法答应自己的内心的抗拒。 我只好点点头。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举白旗投降。太没出息了，我暗骂自己。 煜凉还不打算走。 我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我却还能假装镇定。 他只是盯着我。 他似乎在看我的反应。 他的表情很失望。 我应该怎么反应？除了顺从他我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我不喜欢他的。 我只好假装慢慢悠悠地看向地板，实则避开他的眼神。然后一双鞋子出现在视线，我恍惚地抬起头，才知道煜凉就近在咫尺。 太近了，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和感受到他的气息。 我悄悄地、小小地后退了一点。 “不准公开。”煜凉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的眼睛，对我的后退有一瞬间的皱眉。 顺他者生，逆他者死。 我能说的也只有“好”而已。 我发现煜凉并不开心，似乎他没有看到他想看的反应。 他想看我恼羞成怒，对吧？ 我可以的。 煜凉，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反正是欠你的，那我就演个怒羞成怒。 我抓紧了自己的衣袖，用尽力气地努力做到对视，眉头紧锁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生气，“我是你姐姐。” 他的反应却只是冷笑一声，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好在煜爸只在楼下，看不到这尴尬的一幕。 “我说过，”煜凉的声音很是邪魅，并且正慢慢地靠过来，“你永远都不会是我――姐姐。” 他不承认我这个家人的，他会认为我会把他爸爸妈妈的爱拿走，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折磨我的真正原因。 好在我早就免疫他幼稚的话语，继续假装镇定，甚至有些面无表情地说：“玩玩可以，但你要知道，我是姐姐。” “你不是！” 我想我没能让他满意，反而激怒了他，导致他几乎没有考虑地一拳砸向我。我能反应的只有闭上眼睛，之后是耳边有拳头碰墙的声音。 他刚刚重重地捶了墙壁，看我的表情却像想要把我活剥一样。 “怎么了？”煜爸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匆忙向下回应：“没事啦，煜凉喊我吃饭呢。” 我钻出他的包围圈，说：“先吃饭。爸爸在等我们。”可能是煜爸的缘故，煜凉这一次算是放过了我。 我下了楼，心还因为刚刚那场博弈而猛烈颤动，我假装平静地看着餐桌上的饭菜，说：“这么多菜？” 煜爸开怀一笑：“我佳佳回来当然做更多好吃的啦，出门在外，想家里的菜了吧？” “嗯。”我心里暖暖的，刚刚的事情已经渐渐抚平，我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真好吃。 我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煜爸不是我亲爸，但对我总像是对亲生女儿。如果没有煜凉，我应该没有那么想要逃离这里。 煜凉也坐上餐桌，我强忍住泪水，对着煜爸说：“煜爸，我怎么没看到煜妈啊？” “她出去玩去了。”煜爸又是爽朗大笑。他和煜妈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羡煞旁人。 听说相爱的人生出的小孩最好看，怪不得煜凉五官精致，跟他爸爸妈妈不无关系。 我吃着菜，浅浅地用余光看了一眼煜凉。 他只是沉默地吃着饭，仿佛刚刚动怒的是另外一个人。我和煜凉都长大了，都长成了轻易伪装自己的人。 “阿凉啊，你都大四了，考虑读研究生了吗？”煜爸眼里多少有些无奈，我觉得这是煜凉叛逆期下煜爸被折服的无奈。 “不读。”煜凉很快就说。 从来不考虑别人是煜凉的一贯作风。不过大四再准备考研应该也是来不及了。我心里暗暗想。 “你啊，多读点书，公司需要你。” “让沈佳佳来。” “你怎么说话的？”煜爸明显有些动怒了，手中的筷子都悬在餐桌上面。 我忙插话，“我一个艺术生哪里会管理公司。煜凉，不考就不考，公司照样管理好。” 煜爸怒气平息了些，手中的筷子终于不处在尴尬的空气中。我再夹一口青菜，觉得索然无味。 “毕业以后，你慢慢来熟悉公司的事情。”煜爸无可奈何地说。 我看着又要拒绝的煜凉，快插话说：“我也想去公司上班，不是要设计师吗？” “好啊。儿子女儿一起管理公司，一个好字。”煜凉没说话了，我和煜爸就看他算是答应了。 有时候我非常明白，魔鬼为了困住敌人会选择将敌人放入自己的包围圈，好让敌人明白什么叫做――近距离折磨。 第4章 室友聚会 回家这几天，煜凉看不见人影，也没来提什么要求折磨我。 我在房间里构思，总算画出比较满意的珠宝设计样本之后，我大呼一口气。煜凉不在，我从心底地放松。 只是刚刚走出卧室门，就听见有人转动了门孔。是煜凉回来了。 我觉得两个人不宜见面，于是倒退着返回了卧室，反正煜凉不知道。 我继续看着自己的作品，还算不错，颜色也还好。 “蹦蹦。” 卧室门响了两下，我问，“谁？” 没人理我，那就是煜凉。 我不敢懈怠，忍着心里的害怕快速地走过去开门。 他就站在门口，我出国的这三年里，他好像长的更高了？这得一米八五了吧？ 我看着他。 “出去吃饭。” “啊？”我没被通知，我只觉得奇怪。 “室友聚餐，需要携带女朋友。”煜凉跟我说完就不想再说了，转过身一步作两步地下了楼，而我愣在原地。 这少爷，前几天因为我怒羞成怒，今天还要带我出去吃饭，还是女朋友的身份。 情急之下我追上去。 “那个。”我叫住他。 他听声后正好停在楼下楼梯口，面瘫地转过身，满脸写着“咋？”。即便我在上面，我也能感受到他盛气凌人的气焰正在向我散发。我不敢继续向下追了，僵在原地说，“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哪不好？”明显可以感觉煜凉没有耐心了。 “我比你们都大。而且，我毕业好久了。” “就你这身材，说你是高中生又有谁会质疑呢？” “煜凉，久久……” “十分钟。”煜凉打断我，再也没有耐心地背过身走开了。煜凉就是这么无理取闹，比如现在。 我只好回到房间去换衣服。 我换好衣服出了门，就看见煜凉正在车里面发着呆。 在想怎么折磨我吧？我暗自想，小心翼翼打开车门钻进去。 “你就穿这样？”煜凉没看我，语气甚是烦躁。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黑色衬衫和白色短裤不是很青春吗？“有什么问题吗？” “短裤太短了。” “现在女孩子都是这么穿啊，我总不能穿得太老吧。”我心想，本来就老，万一人家以为我是姐姐，不是女朋友。不过想到这里，我不就是姐姐吗？ 奇怪的心理萦绕着我，我一下子居然有些反胃，不过就算真的吐了，我就吐到煜凉的新车上让他瞧瞧我的厉害。 “换你以前的衣服。”煜凉冰冷的声音打断我的幻想，一点也不在乎我是否会觉得麻烦。这么多年，他不都忽略我会麻烦不是吗？ 我没吱声也没反驳，打开车门就出去了。换了正常的长衣长裤之后，煜凉终于没有抱怨而发动了车子。 “一般人都喜欢女朋友能艳压群芳啊。”这算是我第一次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因为我觉得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女朋友越土才会越好，这是新时尚？ “你谈过恋爱吗？你男朋友会允许你这样？”煜凉语气甚是怒气。并且此时车转了一个大大的弯。 坐正以后，我嘀咕，“可是女朋友不就代表一个人的审美吗？”说完我就不太想知道答案了，跟煜凉说什么他也不会改变的，说多无益，反而显得我八婆。他又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我心想。 “大家都有女朋友，我是不想让其他人尴尬，至于女朋友什么样，我都无所谓。”煜凉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这么为他的室友着想，我是有点酸。为什么我就无法被宽容？还有，久久不是更加适合女朋友人选吗？ “说话。”煜凉见我沉默，一下子又没了耐心。 “没什么要说。” “你谈过恋爱没有？”煜凉冷不丁问。 “谈过，”我不想撒谎，“不是和你在一起过吗？” 最后两个人默契地都不说话了。 第5章 室友聚会 “大家，好。”想着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陌生人了，在堪培拉的时候几乎每天都遇见陌生人，就算是英文，我从来没有觉得不安过，不过此时看到其他三对年轻男女我还是有些踌躇。 也许是因为他们是煜凉朋友。而我知道我是煜凉的敌人。日后要是忍无可忍和煜凉撕逼了，他们可都是会冲上来打我的人。 他们都呆呆地看着我，我猜不是我好看，而是我旁边站着的煜凉的原因。 最靠近门口的黑色衣服男生主动打招呼，说：“嫂子来了。” 我能感到自己显得僵硬。 煜凉没说什么，随意地找个位置坐下，我挨着他旁边的位置也坐下。 “天啊，阿凉，你真深藏不露啊。”黑色衣服又说话，看我的眼神暧昧不清。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会比较好，于是陪笑着。 “自我介绍一下吧。”其中有人说。 “沈佳佳，你们可以叫我佳佳。”多年的自我介绍的经验让我现在是最自然的时刻。 “嫂子你好，我叫乐乐。跟你名字挺配。”黑色男孩伸出手，旁边女孩子拍了他一下。 我没伸出手，说：“你好。” 乐乐缩回手，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看起来乐乐挺阳光的。 “嫂子，我是乐乐的女朋友，田依。”田依声音小小的，萌妹子一只。 “我叫阿豪。”阿豪对我点了下头。 我也点了下头回去。 “我叫小水。”阿豪旁边女孩子笑了笑，应该是他女朋友。 “我叫大锤。”大锤胖胖的，有些憨厚。 反倒是旁边女孩子应该是这里面最瘦的，看起来比较玩得开，对我点点头，说，“我叫木子。” 我记完所有人名字，大家就囔着点啤酒。 我看了看身边的煜凉，总觉得他不属于这里，他属于海里，而这里属于集市。 不过，也许我从来都不了解他。 他也看到我，我快速摆回脸，端起一杯酒喝了两口。 酒可真苦。 酒过三巡，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煜凉突然站起身来，大家都只是看着他。 “我去买单。”煜凉淡定地说。 男孩子们立刻鼓掌，不过神情看起来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惯。 然后煜凉就去结账了。 大锤看着我说，“嫂子跟阿凉怎么在一起的啊？” “对啊对啊，谁追谁啊？”小水好奇地眨着眼睛。 我有些被问住，说，“我追他，吧……”不能让煜凉没面子啊，是吧？ “你好厉害。”田依夸张地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在我们学校追他的人都快有一个班了……还没谁成功过。” 小水打断田依，“没有啊，不是说久久追到过吗？” “那是人家一厢情愿。”阿豪语气有些无奈，他显示出他亲密室友的态度。 大家安静地、乖巧地点头吃瓜。 “你怎么追到他的啊？”木子突然问。 这……我摸了摸脖子说，“住得近，而且平时相处机会也挺多的。” 真怕别人立马反驳我。不过大家都默契地点点头，乖巧地相信了。 呼，我呼一口气。 “嫂子家里是不是也很有钱啊？”小水问我。 “这啥问题呢？”大锤反问小水。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算有钱。” 有钱的是煜凉，不是我。煜爸虽然每月给我零花钱，但是教养告诉我这些钱不能拿。我一直存着，等有机会一起还给他。我所有的费用都是自己兼职赚的，所以我说我没有钱，不算撒谎。 “那是真爱啊。”木子冷不丁地说。 大家都安静了，似乎在等着我说什么。 “是嘛？煜凉这个人不是看钱的吧。”我受不了尴尬地随便乱说。 “也对啊，”小水很快接话，“嫂子好有气质！很般配啊。” 煜凉回来了，大家似乎没有想离席的想法。 阿豪对煜凉说，“还是我煜哥大方，大学四年，请了我不计其数。而我靠着我的生活费找到了我的女朋友。” 小水害羞地打了他一下，说，“你少来。” 煜凉怪高冷的，这场聚餐没怎么说话。不过傻弟弟人缘也不算太糟。我心里想着。 “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煜凉意味深长。 原来是寝室毕业聚餐。 我想我明白这种情感的。跟最重要的人告别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告别才行啊。 我看向煜凉，这么重要的聚餐，带我来是为了心里添堵吗？ 第7章 等我下班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离别的毕业季让我想画一副长满了小草的背景，而三四个男女大学生躺在上面，享受最后一秒的大学时光。 画不出来。 我烦躁地丢下笔，听到门口被敲了三下。 “谁？”我问。 “是我，煜爸。”煜爸在门口大声回答我。 我三下五除二地收拾画笔走到门口打开门，“怎么啦？” 煜爸走了进来，看了看我没有画完的图纸，问，“怎么没画完？” 我盯着图片，说，“没什么灵感。” “回家几天了？” “十天。”我老实回答，不太明白煜爸的意思。 “我都等你十天了！” “啊？” “不是说来公司当设计师吗？” 我被乐到了，忙靠着煜爸说，“我是想去公司啊，没见到你人，一直在等你呢。” “小丫头。”煜爸刮了刮我的鼻子，说，“明天就可以来，可别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啊。” “明天就可以啦？”这太快了，我总觉得没点作品，煜爸的大公司不会要人。 “你留学归来，还是我女儿，有什么好担心的。”煜爸跟我说。 我乖巧地点点头，说，“那我跟的人是谁啊？煜姑吗？” “是啊，你先跟着姑姑干，等你有成绩了，就自创小组。” “煜爸，你太好了。”我忍不住抱住了煜爸。 煜爸怀里很暖，爸爸的爱，似乎一点也没流逝。如果亲生爸爸还在，他应该也是这么宠我的。我抱的更紧了。 煜爸放开我说，“好了！去买几件好看的衣服。明天记得别迟到！” “好。” 煜爸走了，我看着未画完的画作发呆。 “沈佳佳。”煜凉叫我。 我转过身发现他今天穿的跟平时特别不一样，西装革履，怪正经的。 “怎么了嘛？”我毕恭毕敬，发现他正盯着我的画。 我挪了挪身子，下意识挡住画作。 他走过来。 相隔一米我也后退了一步。 煜凉看着我的画作，“你明天去公司？” 我看着他，“是啊。” “那你做我秘书。” “我学画画的，肯定待在设计组啊。”末了，我又加了一句，“是吧。” 煜凉盯着我，似乎下一秒就要卷起一场风暴。两个人独处总没有好事，我想着怎么把战场从我卧室移走。 煜凉站着一动不动。 我说，“煜爸让我跟着姑姑。” 煜凉看我的眼神很神秘，我猜不出来他的心思，我有些慌乱，猜不出他的心思就意味着我会犯错。而我犯错，煜凉没有一次饶过我的。 好在煜凉很快就走到门口，走之前抛下一句话，“每天等我下班，这是你的义务。” “等一下。”我喊住他。 他站住了，“嗯？” “你在几楼？我在八楼，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话就不方便。” “我在十九楼，就算你不方便，你也要等我。” “不是，万一你先下班呢？”我被我找借口的反应惊到。 “那就等你。” “那多不好啊。”你可别为我耽误时间啊……我心里想。 “我是总经理，你随时听我的。” “你现在就是了？”我吃惊，煜爸还没有这么糊涂吧？煜凉现在当总经理公司怕不是要完哦。 “我是准总经理，你也要听我的。” 我哪次没听你的。我没说话后，煜凉冷漠地走了。 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9章 上司姑姑 我提前了一个小时来了公司，煜姑还没有来，我放心地拍了拍胸。 我向来是敬仰煜姑的。她高材生毕业之后就进了公司，战战兢兢二十多年，业绩在岗位里赫赫有名。还让我敬佩地是，煜姑四十二了，还没有想要结婚的打算。 四十二，如果我不结婚，会是怎么样？ 现在二十四岁的我想不通。 不过煜姑向来雷厉风行，连哥哥煜爸也不太能拒绝她的安排，煜姑为人很沉稳，有些严格。 还好我比煜姑早到。 工作室里面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姐姐，看起来三十的样子，自我进来之后一直偷偷看我，我反正是来问具体安排的，便大大方方走过去，说，“姐姐，您好。” “唉，你好。”这位姐姐立马展开了笑脸对我，突然的转变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你是新来的？”姐姐问我。 “是啊，我想问一下您一些事情。” “哦哦，这样啊，我以为你是哪个代理商来微服私访呢。”说完这位姐姐就呵呵地笑着。 我陪着笑，说，“姐姐，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我叫李芳莲，叫芳莲姐吧。” “芳莲姐，我是煜佳佳，您叫我佳佳好了。” “煜？那个煜静的煜？” 我听着煜姑的本名有些感到有些陌生，点了点头，“对啊，我姑。” 芳莲姐此时有些沉默了，对我没有刚开始的热情。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心里犯嘀咕。 不过很快芳莲姐就对我说，“我旁边这个位置是你的哦，诺，”芳莲姐指着旁边透明玻璃搁着的房间，有百叶窗装饰，此时是拉起来的，“那是静总的办公室。” “平时我们开会在三楼，不过开会不太频繁，毕竟我们一单要设计半个多月才能审核通过，一般小会议都是在静总办公室里面说的。”芳莲姐给我介绍着，突然看着我。 我疑惑地笑了笑，问，“怎么了？” “你平时叫静总什么？” “姑姑啊。” “以后在公司最好叫静总。” “是的，我会注意的。”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不过我以为叫煜总却没想过是静总，也许是为了区分煜爸的称呼吧。 那煜爸叫什么？天董？雄董？ “我们公司实习期间只能在老成员组下，转正后才能上手接单。” “哦，那我应该跟谁呢？” “这个需要静总吩咐，大概率是陈浅，她比较会带新人。” “陈浅…”我总觉得这个名字被人提起过，是煜姑提过吗？还没等我想起来，芳莲姐指了指一个空位置，“这就是陈浅的位置。” 跟我在同一个办公室？“那她是我的带领人的意思吗？” “是的。一般她谈了一个单，需要助手的时候，你就需要帮助她，跟着她学习。”芳莲姐又看着我，随即又说，“薪水大概知道吧？” “还不知道。”我是真的，煜爸从来没跟我说过工资的事情，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工资，就没问。 如果有工资当然会好一点。 “实习期保底八千，五险一金，一单提成是三个点。” “这么好……保底就这么多了吗？”对我新手而言，是很多了。 “毕竟咱们吃的是脑力饭，构思的时候有你罪受的。而且，我还告诉你，”芳莲姐神神秘秘地凑近我说，“我们公司设计组特别特别多人想来，可惜一年最多两个。这个啊，可是需要经验和实力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实力尚未知道，经验我是真没有。不过此时不是伤春悲秋之时，未来就算不好过，我也要挺过去。 我在为自己加油打着气时，走进来一个人。 脸上挂着的萨沙的太阳眼镜让我一下子就注意了这个人。唇色口红应该是香奈儿新款，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这是？”我看着芳莲姐。 “陈浅。” “您好。”想到她会是我未来带领人，我就毕恭毕敬起来。 “您是？”陈浅的太阳眼镜上面露出一对欧式双眼皮出来。 “我叫煜佳佳。”我绽放笑容。 第10章 上司姑姑 陈浅点点头之后就着刚刚芳莲姐给我指着的位置坐了下来，便不再理我。 可能有才气的人就是这样的性情吧，我自觉没趣地看着芳莲姐。 芳莲姐像是安慰我一样，轻轻地说，“习惯就好。” “嗯。”我也轻声回答。 我刚说完煜姑就霸气地从外面走进设计组办公室，一身黑色让煜姑霸气侧漏。 我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煜姑一进来便看到我，嘴角几乎是无缝变化，上扬。即便是笑，我也有些害怕，可能提前适应领导的感觉？ 不过煜姑的声音让我很快就安心下来，“佳佳。” 我真诚地看着煜姑，“唉，静总。” “噗。”煜姑笑了，我也觉得好笑，跟着发笑。估计我们两个都很不适应这个称呼。 旁边的芳莲姐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干其他的事情了。 “进来吧。”煜姑看了一眼其他人对我说。 我乖巧地跟着煜姑进去。 “佳佳啊，欢迎来到我们这个大本营啊。”煜姑坐上她的位置，然后指了指她办公桌的对面椅子。 “煜姑，我……”我有些害羞地坐上椅子。 “别怕啊，跟着姑，姑会好好培养你的。” “谢谢煜姑。”我抬起头。 “以后公司就叫我静总吧，”煜姑善解人意般，“省得你尴尬。” “好。”我感激地点了下头。 “刚上班是会有些拘谨，过些日子就好了，刚刚熟悉了下环境吧？” “嗯，我熟悉了一下，挺好的。” “那我就不介绍了，单子呢，公司每个星期会收到几单，要挑选好的，剩下的就给其他人做吧。” “嗯？”我还有些没听懂，我自己挑单子？ “怎么？”煜姑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吓得我汗毛一竖。 “没事，我直接当带领人吗？可是煜爸说我跟着你做啊。”我不是推卸责任，只是担心自己会闯祸，在不知道任何职业建议下。 “你现在不是跟着我吗？” 可是刚刚芳莲姐说，会把我安排在别人下面啊。 “佳佳，我相信你。”煜姑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之后煜姑的话我似懂非懂，也没太好意思继续问下去，漫不经心地走了出去。 同事们都来了，大概十一个。 我看着陈浅职业地敲着电脑，好想跟她学习啊，不过现在的身份似乎有不太适合。我走到我的位置坐下来，问芳莲姐，“姐，那个，我，直接当带领人了？” “什么？”芳莲姐一脸惊讶中又带了一点怀疑。 我直接解释，“静总没让我跟谁啊。我……” “没事的。”芳莲姐还没说完就指着过路的一个男职员，说，“资料打印好了吗？” 男职员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回答，“马上就好。” 芳莲姐在忙，我也不好打扰了，只是盯着自己的桌子上的电脑看。 “大家！”煜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办公室，拍了拍手掌，收集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们开个短会。” 同事们满满聚集到煜姑那里去，而我也跟着站在后排。 “这是我们新来的组长煜佳佳，在澳大利亚留学归来。”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姓名，还是学历。 我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介绍自己。 “因为新增了组长。所以我们人员暂时有变动，不过职位不会改变。陈浅，你带三个组员，芳莲带三个组员，关晨带三个组员，剩下两个给新来的佳佳。”煜姑停顿了一下，“芳莲你们组的刘桓和陈浅组的陈语美调出来。” “好的。”芳莲姐首先答应，而陈浅则有些沉默。 我看了看我突然多出来的组员刘桓和陈语美，一个格子衫，一个戴眼镜。应该是刚出大学不久的两个人，不过眼里却有对职业熊熊的野心，煜姑把他们给我应该另有安排吧。 我心里默默感恩了一下。 煜姑越过陈浅的反应说，“没什么事我们就散会。” 我举了举手，“静总，我想问一下，我可以先跟别人吗？” 第11章 毕业典礼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钟。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瘫软到床上，“天啊，我都过了什么鬼的一天。” 我闭上眼睛，“荒唐啊，都多大的人啊，荒唐啊。” “你怎么了？”煜凉的声音。 我听到声音后一扫疲惫，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地从床上几乎是弹跳起来看着门口那位悠闲淡定的少爷。 “你在家啊。”我答非所问，因为太累了导致我连房间的灯都没有开，不过黑暗能给我些许安全感，至少我可以不用看到煜凉的表情。 而且我也不用表情管理，那能节约很多的精力。 煜凉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正我以为他走了的时候，一个声音背后响起，“你怎么了？” “啊。”吓得我快速逃窜出门。 我走到走廊，回头一看，是煜凉站在门口。而走廊的聚集灯光刚好照在我和煜凉中间。 “我被吓到了。”我解释道。 不过煜凉眉头只是轻挑了一下，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说的。 我又继续说，“上班第一天有些不适应。” “哪里？” “就公司啊。” “我说哪方面不适应。” “哦你说这个啊，”可能是今天太累又被吓到，导致我这才反应过来，“唉没事啦，时间久一点就会好。时间问题而已。” “哦。”煜凉没了兴趣，敷衍了事。 “嗯。”我们尴尬在走廊。 “明天记得准时来毕业典礼。” “好了，知道了。”煜姑的安排是有单子的时候正常上班，没单子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来公司，刚好我明天暂时没有单子，有时间去参加弟弟的毕业典礼，作为家长，去一下应该没事吧。 煜凉终于满意地要走了。 本来我想问问他明天具体要做什么的时候，因为不想跟他耗费太多元气就作罢。算了，桥到船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十点钟我来到煜凉的大学。这是一所偏向理工科大学，但女生也不少。煜凉应该是帅哥，为什么明明可以谈恋爱，却偏偏要牺牲自己来折磨我？我越来越想不通，皱着眉头去他们的礼堂找他。 等我到了他们的礼堂，煜凉正现在他们班级队伍中，煜凉是帅哥，是一眼望去便能吸走大部分目光的极品美男，这点没有办法被否认。 杂吵的人群中，煜凉安静地站在左右变化的人群中，我不禁有些感叹，这真是一株带刺的精致玫瑰。 算了。我不想再去想，占了一个没人的位置坐下。为了不让自己再去想，我专注看着台上的毕业生们，居然还有情侣牵着手毕业。 真好啊，那场车祸之前，我应该也能这样毕业吧，只是……我和他之后再也没有遇到了。 心还是有些酸，这么多年都忍着不去想他了，偏偏触景又还是生情了。 “学长，等我毕业我们一定还在一起。” “这么肯定？”记忆中的那位白衣少年的衣角被风吹起来一点，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温暖。 “就是肯定。我赌一包辣条。” “佳佳，万一不在一起了……” 记忆中的女孩用手指做嘘声，“可不可以不说这种话？”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这种话我以后再也不讲了。” 回忆翻涌而来，眼泪这个时候最不听话了，在眼眶里面直打转转。 那时的我以为能分开我和他的只有我们彼此，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天灾。如果爸爸妈妈没走，我也不需要大型手术，就没有一夜破产，就没有——不告而别。 我吸了吸鼻子，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朝煜凉看去。煜凉已经上台了，他的眼睛正看向我们这边，准确地说，在我身上。他无端愠气地看着我。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有口难辩，我现在说话他也听不见。 煜凉……是现实中的魔鬼啊。 我看着台上，一个一个去等待院长拔掉穗，轮到煜凉的时候，院长似乎跟他说了什么，然后也给他拔了穗。 旁边的女孩们对话传入我的耳朵，“煜凉看你呢。” “假的吧？” “你自己看。” “真的诶，不是吧，我当初追他这么惨，毕业才想着答应我？” 我没回头，看着煜凉的眼睛一直在看我们这边。 他明明在看我。 一种奇异的感觉袭来，他看我就像看女朋友。 第12章 毕业典礼 很快煜凉下了台，我为了不被身后两个姐妹花暴打，选择默默走开。 煜凉很高的个子，人群中的他又是目光所集中的那块，所以很好找到。 “煜凉。”通常先打招呼会让少爷心情好一点。 “你什么时候来的？”煜凉面无表情，就像我是一个不相干的送外卖人员。不过这样最好。 我微笑不失礼貌地回复，“十点。” 煜凉看了看身后的乌泱乌泱的同学，说，“班级聚会，去吧。” 我震惊指数十颗星，我叫你哥行吗，你别这么玩我行不行？这么多陌生人，还是弟弟妹妹，我要去跟他们一起吃饭？我死了算了。 最后还是被煜凉带在身后。 我全程低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所有人看不见我。 煜凉肯定是耀眼的，光打招呼我就听到十几个了。待会吃饭要抬起头，我该怎么办啊！煜凉的招数越来越狠了，而我自诩一贯的冷静大脑此刻无法思考了。 “煜凉。”我拉了拉他的衣角，我现在就是个弟弟。 “怎？”煜凉惜字如金越来越严重。 “可不可以不去？”我觉得自己可以挤出眼泪来渲染自己的可怜。 “不是答应我了？”煜凉有些不耐烦。 “可是好多人……”我指了指旁边乌泱乌泱的人群，“我又不认识，多尴尬呀……” “在这里有我不就行了。”煜凉不再听我说话，耍酷一样地继续在窄窄的道路通过。 现在逞什么英雄啊，明明这些都是你给我制造的，去哪儿还不知道呢！我心里压着一口气，自然是不敢放什么屁。 煜凉没耐心地又讲了一句，“你只是我女朋友而已。” 什么叫只是？我就是因为是你女朋友压力才这么大的好吗？要是遇到刚刚追你的人怎么办？ “阿凉。” 煜凉被迫停了下来，我听着声音心里大声呼喊：不会吧！！！不要什么来什么？ 我抬眼去看来者。 两个女生。一个穿着毕业服，大波浪发型里是一张小巧的脸，身材很好。另外一个手里拿着毕业服，像是刚刚脱下来，妆很重，欧美风，个子也很高，感觉至少一米七八了。 两个女生都注意到了煜凉旁边的我，两双大大的眼睛都充满了小小的疑惑。我杀人的心都有了，太尴尬了吧。 “阿凉，你今天还带女伴了啊？”欧美风女孩语气显然有些失落地打趣道。 声音好熟悉，刚刚偷听的女生，是她？！！我杀心一起，手从煜凉的大掌里悄悄地抽离了。 煜凉回头看我，而我只感觉寒意从头顶散发开来。但是我此刻却并不害怕煜凉，相反我很生气！你找谁扮演你女朋友不好，非要是我啊？我才觉得非常不妥起来，忍着没敢去看煜凉看我的眼神。 我恨。 “我女朋友。”煜凉在对那两个女孩子说。 我呆如木鸡。 我似乎可以听到轻微的心碎声。 有人心碎了？ “什么时候啊？”穿毕业服的女孩打断我的痴呆，对着煜凉却在偷瞄我说。 欧美风女孩打着哈哈，说，“没想到啊，还以为你不喜欢女的呢。哈哈哈。” 我猜这是……欧美风女孩她和她最后的倔强。 我闭上眼睛，掩耳盗钟，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女朋友看起来好成熟啊。” 在对我说吗？我抬起头，是穿毕业服女孩此时正在看着我了。我今天不知道毕业典礼之后就是酒会，只穿了一件无袖上衣和长牛仔裤就来了。 说我成熟，可能是今天的服装很显胸型吧。说我成熟是夸我！ “是嘛，我比你们都大吧，应该。”我咬舌自尽算了，这不是主动承认自己老啊！ “啊？大多少啊？”毕业服女孩没打算放过我的年龄，继续刨根问底。 “大两岁吧。”我估算着我和煜凉的年龄差跟她们解释，欧美风女孩嘴巴向下，似乎有些不满。对于这个陌生女孩，我在反思自己说错了什么。 要怪就都怪煜凉吧。 我不说话了。 煜凉面对着她们，却突然侧着弯腰靠向我，嘴唇离我耳朵不过两三厘米，声音故作嘶哑低沉，却被我们三个都听进去，他说，“在我眼里，她分明是小孩儿。” …… …… …… 砰砰。砰砰。 是谁的心跳声。 第13章 毕业典礼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煜凉，他的眼睛是亮的，嘴角是向上的，可偏偏，这是他演戏的时刻。 我太熟悉不过了。在煜爸煜妈面前，在陌生人面前，在不知情人面前，煜凉永远都是这副给足了面子的贴心小暖男。 被骗一两次之后我就免疫了。 还有一段时间，刚好是煜凉大一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在所有人面前对我很尊敬，对我很好。我还以为煜凉是接受我这个姐姐了。如果不是那次，他重新在我的大学出现，并且用白纸黑字让我在他打印的纸质书上签字，我想我应该会好好爱护这个接受我的弟弟。 纸上写：这辈子不可能姓煜。 我被迫签了字。 虽然这段往事，煜凉很少提及，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忘掉，即便我不说，但我一想到这件事，就没有办法对煜凉有更多的喜欢。 他就是个大骗子！ 但是，我和他现在是情侣啊。情侣不就是这样的吗？情人眼里出西施，有句话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于是我微微一笑，悄无声息地转移视线。两个女孩可能觉得没趣，径直越过我走了。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走吧。”煜凉很快恢复了疏远的样子，瞥了一眼对我丢下一句话就领头走了。 我紧紧凑凑地跟着他，只希望这场毕业酒会快点结束。 “姐姐！” 我听到一个开心的声音，转过身，是久久在喊我。 我的心里顿时腾起一股巨大的害怕。久久怎么来了？！我只想逃走，但是看都看到了，再假装看不到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尽量走近久久，远离还在向前走的煜凉，说，“你在啊。” “是啊。今天是煜凉很重要的日子，我想陪着他。我正好在找他呢，没想到姐姐也来啦！”久久的梨涡格外耀眼，闪的她光芒万丈、活波可爱。 而我就像一个见光死的人，我不自觉用手挡住额头，以免让自己死的太早。 “怎么了嘛姐姐？”久久看我不舒服问，还贴心地把一只手也放在我的额头上。 还没等我回答，身后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跟上来？” 是煜凉。 怕什么来什么。 有没有洞可以钻？？ 现在急是万万不可的，于是我假装淡定地说，“我碰到久久啦。就……” “阿凉！”久久的笑容更加甜了，放在我额头上面的手自动地移走。 “嗯。”煜凉淡淡地回答。 你怎么这么冷静啊？久久很有可能当场拆穿我的啊！我苦不堪言，只能在心里自己想对策。 “给你。” 我微微抬头看见久久正把手里的礼物盒递过去，礼物盒打着蝴蝶结，还送来阵阵清香。 煜凉眼皮始终没有抬起来，平常地说，“别做这么多余的事情了。” 弟弟啊弟弟，我可真是为他捏一把冷汗。人家姑娘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吧！ 我伸手接过礼物盒，想要把尴尬缓解一下，但是为什么我感觉接过来之后，吸引了更多人来看戏？ 糟了，大家都以为我是女朋友的身份啊！ 我刚刚只是为了弟弟不要伤别人的心。 我现在是几个意思？ 别人会怎么想？？ 为自己男朋友收下别的女孩的表白礼物？？ 我……我当众孤独。 我看到煜凉看了眼我手里的礼物，我生怕他再说出任何令人尴尬的话，主动拉过他的手说，“煜凉，我饿了，我想吃饭。” 他的眼睛微微颤动，仿佛很惊讶，对啊，我刚刚跟撒娇没区别吧。罢了罢了，煜凉惊讶总比来看戏的几百号人都惊讶更好吧。 久久可能只是认为这是姐姐对弟弟说的话，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 我放心地拍了拍胸，说，“先吃饭啦。” 煜凉带着我走了，幸好久久没有跟上来，我们这对假情侣还好没被发现。 我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久久，她有眼泪掉下来。 唉。 我看着煜凉早就已经反拉着我的手陷入了沉思。 突然手空了。 手被人放开了。 我抬头去看煜凉，他还是一贯的不苟言笑，放开的时候亦是没有任何表情。 不，好像他在厌恶我。 很好。 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只是如果他没有放开我的手，我真的有一瞬间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想起那天和煜凉室友聚会之后，我在车上问的问题。 煜凉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路面，手打着方向盘而呈现出青筋，淡定从容地回答我，“无聊。” 无聊。我怎么会想这么多。 我抬头看煜凉时，他已经跟刚刚给他拔掉穗的院长在交谈，有灯光从他们之中传出。 煜凉就站在光里面。 突然我有一种逃离的想法，这跟我三年前想要去澳大利亚的心情极其相似，离开这里，心就不会动荡不安了吧。 第14章 是很可笑 “佳佳。” 我问声抬起头，煜姑正潇洒地双手放口袋里对我说话，我立马放下手中的画册，站了起来。 “给你一单。”说着，她把手里合约大小的纸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心情有些激动，怎么说，也是上单第一单了。 煜姑交代了一下事情就回办公室了，我坐在位子上仔细查阅合同。 “佳佳。”芳莲姐滑着椅子过来我这边，“还行吧？” 童瑶，红毯，公关......是设计给女明星的意思吗？我看着合同，又看看芳莲姐，“童瑶是...” “你不认识？”芳莲很是惊讶。 “应该认识吗？”我摸了摸脖子，真的不认识，我对国内新闻一向了解甚少，更不用说娱乐新闻了。 “我们A市名人啊！还被金鸭奖提名过呢。” “啊？”我下意识再度翻阅用户资料，果然，里面写着她的资料。 是女明星啊...跟煜凉差不多大呢，都是二十一。 年少成名的人呀。 “童瑶在我们这里设计好几件，之前都是陈浅在负责。”芳莲姐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你不用担心，单子是静总决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 --- 回到家已是深夜，最近几天我忙着在公司翻阅往年的红毯珠宝设计，几乎都是昼出夜归。 “沈佳佳。” 我刚上楼，煜凉站在他的门口，喊了我。 这几天都快忘记这位少爷了，突然觉得充实的生活太好了。 “去哪了？”煜凉问我，语气凉薄冷淡，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出去偷腥被抓住的出墙女。 我又不是，我是工作而已。 何况那天毕业典礼之后，我和煜凉的时间基本是错开了。 “我刚下班。”我老老实实回答。 煜凉动了动身体，我以为他能放我一马正准备走的时候，他又定住了，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导致我不敢从他面前走进房间。 “还有什么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卑微的样子真的有够丑的，但是我忍！ “等我下班。” “可是你都先回来了。” “明天开始。”煜凉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他的房间。 莫...名...其...妙...就是他的作风，我安慰自己，等你下班就等你下班，最怕就是你等不了我。 我刚走进房间，正准备换下衣服的时候，煜凉又出现了。 什么时候来的？！还好我没有脱下衣服。 “我还是决定了，公司聚会我们还是不一起了。”煜凉冷不丁地说，可能是夜晚的缘故，刚刚煜凉说话的样子很像一个弟弟。 怎么说来着？小奶狗？ 我忙点头，那太好了！ “你很开心？”煜凉脸一沉，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又做错了什么。 煜凉大步走向我，手放在我的脸上，说，“不要以为这样你就不是我女朋友了。” “可是我女朋友的价值也就这么一点啊。”我真诚地回答，不过我突然后悔了起来，我这是在欲求不满吗？ 完蛋啦，我后退两三步来保持距离。 煜凉的手突然落空，他有些生气，强力拉回我，这次不再温柔地碰我的脸，而是重重地让我撞上了他的硬硬的胸前。 这人真的是铁做的，铁石心肠，铜墙铁壁。 “煜凉。”我被他抱住有些慌张，一边假装温柔地喊他的名字，一边用力想要推开他。 推不开。 额，煜凉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走开啊！ 我蓄力推开，煜凉踉跄了好几下。 额，下手过重了。我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不该去扶一下他。 罢了罢了，我和他少接触为好。 煜凉站稳之后，眼底已是杀戮的信号，可能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有推开他的一天。 大概率是因为我一直都是顺从的吧。 不过我自己也没想过，我其实可以推开他的...啊。 “唔。” 煜凉生气地走过来，直接吻住了我的唇。 我来不及思索，来不及反应。 太过分了，他真的太过分了。我的心猛烈地纠在一起，好难过。 继上次在车内突如其来的接吻之后，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仿佛要吃了我一下，再也推不开了。 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再也忍受不住难受地掉下了眼泪。他嘴上的动作也停止在空气中，他喘着气，而我眼神放空地流着泪。 我的眼泪还是在掉，根本控制不住。 “可笑。”煜凉看起来心烦又嫌弃地很，于是抛下一句话终于离开了。 可笑，太可笑了，我自己都承认了。怎么在跟不喜欢的人谈恋爱，怎么在跟不喜欢的人接吻。 第15章 白安学长 一束白光打来，迫使我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男士领带，接着是喉结，微笑唇、高挺的鼻子、金色边框眼镜... 白安学长？！ 他怎么在这？ 自己怎么可能还会遇到他，他怎么会出现，他不是已经去英国并且亲自告诉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吗？ “佳佳。”白安学长的脸那样温柔，伸出手时呼唤着我的名字。 学长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嘛？ 我的心一阵悸动，我感受自己在流眼泪。 “你终于回来了。不要离开我了，再也不要抛弃我了。”我内心空洞地只剩下这些台词。 我把手伸出去，正准备握住他。白安学长却突然像数码一样，瞬间瓦解，分成碎片飘走了，而他去的方向我再也看不清楚了。 “不要！”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心脏正剧烈跳动着，背后一身冷汗。 “呜呜呜。”接着梦境，我小声抽泣起来，为什么这只是梦，为什么白安你还不回来？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边哭边想到距离上次梦见白安，至少两年了吧。 我听说过一个说法，你梦见一个许久未见的人，不代表他在想你，相反的，他正在遗忘你。 “滴滴滴。” 床头的手机响起，我试图平稳一下呼吸，接起了电话，“喂，煜姑。” “佳佳，你下午直接跟童瑶去敲定样本设计，地点是荷花咖啡厅，你记下她的电话号码。主动联系。” ------ 下午两点，荷花咖啡厅。 “请问，是沈佳佳小姐吗？” 我正在看自己的画册，听到一个有些沙哑但很高级的声调在喊我。 一个戴着巨大墨镜的金色女郎，红唇在她白净的脸上特别显眼，鼻子很小巧却很挺拔，嘴巴宽度略微偏大，却很高级。她很高贵，我的第一感受。 “是，您是童瑶吗？”我心里已经确定她是那个明星了。 她微笑着坐了下来，取下墨镜，眼睛是小狗眼，很招人喜欢的那种小狗眼。她戴上墨镜像二十七的成熟美女，脱下眼睛却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我有些看呆，这个女孩子皮肤好，五官好，身材好，三好女艺人啊…… 明星就是这么美丽的吧，我暗自想，煜妈这个大明星让我知道岁月从不败美人的道理。而对面这位小姐姐让我明白，年轻就是王道，少女感唯有这个年轻显露地才是最完美的，她就算不保养皮肤应该也能有吹弹可破的肌肤。 “沈小姐是公司新来的吗？”她打断了我对她的垂涎。 我正经过来，说，“是的。” “怪不得之前都是另外的人给我设计的。” “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合你心意。” “我不挑。”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说，“那你是想要大概什么类型的？我们珠宝有圆形、方形...” “这里。”我还没说完，就看见对面的童瑶在朝着门口招手，嘴角向上，显然是她朋友来了。 “还没结束吗？” 身后一个男声响起，只是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像白安的声音，我好奇地转过头。 白安，他就是我的白安啊。 白安看到我时眼睛里都是惊讶，他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一句话。 “坐这。”我忘记了背后的童瑶，她正招呼着白安坐在他的身边。 我的脑袋里出现了很多问号，比如说他真的是白安吗？他不是已经远走他乡了？他回来了？他和童瑶又是什么关系？这是梦吗？我还没醒过来吗？ 我放在桌下面的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这不是梦。 “你怎么流泪了？”童瑶震惊地看着我，拉了拉她身边的白安，对我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我突然就耳鸣了，火车飞驰而过和切割厂在切割铁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这种声音充斥在耳边。只看见童瑶嘴巴在动，而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看着白安把手伸过来，非常礼貌地站起来半弯腰之后，我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你好，我是白安。” 是他，真的是他。 可是我们的关系已经是重新要介绍的关系吗？ “你好。”我没有伸出手，他的手僵硬在空中，童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好像我十分不给面子。 不是好像，我是真的有些失态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止住了泪水，总之，我现在是我二十三年来最失态的一次。 我起了身，说：“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间。” 我来到洗手间，发现眼泪已经快把我的妆都冲干净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面会是这样，这样的陌生，甚至连拥抱都没有。 他不记得我了？ 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客气和疏远？那些悠悠岁月、那些匆匆时光，他都忘记了吗？我也很好笑，如果换作是五年前的自己怎会这么胆小，连手都不敢牵……连正常的表情管理都失控。 第16章 便宜谁了 “你怎么可以把客户直接丢在那里，要不是是老客户，我们公司的口碑该怎么办？” 此时我正站在煜姑的工作室，煜姑从我上班进门就把我喊进来，已经教育我半个多小时了，因为我昨天从卫生间直接走掉了，丢下了客户，还有那个人。 “对不起，煜姑，我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什么事情让你把重要客户丢在那里？”煜姑有些生气，她双手放在腰部，胸腔微微起伏，她应该在做深呼吸，不然她肯定要上手揍我了。 我很理解煜姑，于是态度卑微地说，“我看见一个旧人了。” “嗯？”煜姑表示很不理解。 常人都无法理解吧，我这份病态的喜欢，哪怕是别人的男朋友，我也没有办法遏制住自己见到他是想要拥抱的心，于是我逃了。 我根本没勇气见到白安学长。 “初恋。”我低声缓缓地说出原因，如果不是煜姑，我应该会把这些烂在心底，昨日就当我做了一场梦好了。 反正我已经做了很多场梦了，不在乎这一场。 煜姑突然不说话了，背过身说，“客户我们稳定住了，这单已经交给陈浅了。你休息吧。” “我...可以协助陈浅吗？” “佳佳，你作为组长，你去协助另外的组长，你的组员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对不起。”我低下头，心里是真的有些难过，最近的自己似乎总在做错事情。 “是你不想当组长吗？”煜姑虽然是在问我，可是语气有些强硬，如果我说不，肯定会让煜姑更加失望吧。 “不是的。”我否定了，说，“我能当组长。” 因为没有单子了，待在公司和回家没有区别，芳莲姐估计对我也很失望，这一天都没怎么对我说话，陈浅抬着脑袋，却向来不太搭理我，我想我还是脸皮薄的，于是早早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是十点钟，家里没有人。煜爸昨天跟我说他在B市有差事，煜凉大概率是在上班吧。 也好，煜凉不在，没人折磨我。 “沈佳佳。” 我才刚刚把包放在衣架上，身后就是煜凉的声音。 我慢悠悠地转过身，心里却有些畏惧，“你不是在上班吗？” “姑姑说你回来了。”煜凉避开我的回答，“我刚好不想上班，也回来了。” “......上班有上班的规定，你不能任性，煜凉，这是煜爸的公司，需要你好好学习。”我化身姐姐好言相劝。 “别废话，你不也回来了。” “我是因为没有单子了，没有生意了。” “你前几天不还挺忙的吗？” “被我搞砸了。” “教育我，自己却搞砸。” 我不想跟煜凉理论，我只想按着太阳穴给自己回血。 “怎么搞砸的？”煜凉又问我。 “我新上任，不懂规矩。这也是对你的经验，要守规矩。”关于具体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煜凉时，我不太愿意说。 “你最近，是不是活的太轻松了？” 我才明白我说教太多，煜凉在生气，最近他每次生气都要亲人的臭毛病吓惨了我，我立马卖乖，说，“没有啦，煜凉，上班新鲜吗？有没有小姐姐呀？” “新鲜我会回来？”煜凉冷哼一声，仿佛我说的话就是放了个屁。 好吧，我自讨没趣。 “有没有小姐姐你真的在乎？”煜凉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在乎啊，有了小姐姐，我就不用假装是你女朋友了。我心里暗想，但我嘴上却说，“在乎啊，弟弟这么好看的人，也不知道便宜谁了。”我暗自揶揄，我还是挺会拍马屁的。 “哦？”煜凉听到有人夸他帅似乎有些开心，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沈佳佳，你有什么目的尽管说。” 目的是你现在出去。我说，“正常交流...姐弟之间就是应该如此。” “你可别忘了，你是我女朋友。” “我没忘。”我生怕他又生气起来乱亲人。 “那就好。”煜凉恢复了往常冷漠神情，终于愿意离开我的房间了。 他走后，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佳佳，我是白安。” 第17章 终于说出 叫我半天没说话，他又重新说了一次“我是白安”。 白安，是他，真的是他。 “嘟。” 我的下意识让我挂掉了电话号码。 电话重新响起来。 我把它丢置一旁，爬上了床，把头蒙进被子里面。我什么也没想，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去接电话。 “喂。” ？ ！！！ 接起来了电话的人是煜凉！ “还我。”我挣脱被窝，情急之下冲到他身上抢手机。 他一手接电话一手下意识地抱住了我，然后他就痛地出声了。 他抱住我的手承受不住我冲过来的重量。 我被迫站稳在地上，来不及处理有些痛的脚踝就要抢手机。 而煜凉本来比我高十几厘米了，这时他还偏偏把手机往上面拿。 我小声地求饶，“求求你了。” 煜凉眼里满是玩意看着我，他这个幼稚的男孩估计又想到怎么整我了。 “她在啊。”煜凉还不忘回答电话里面的人。 我伸手去够手机，却怎么也够不着，最后我心生一计，用力向前一扑，放倒了他。 “噗。”他的身体碰撞地面的声音，应该不轻，也是对他碰我手机的小小惩罚！ 终于拿到手机了。 等等，煜凉被我压在床上？ 我忙忙挂断了电话，并快速爬起来，却不料煜凉一手把我撤回原位，我安安静静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砰砰，心跳声，是他的心跳声。 嘴巴可以撒谎，心跳却不会。 煜凉，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个问题在我脑里已经回荡三百五十六遍了。 下一秒我就被回应了。 “你压到我心脏了。”煜凉的声音平静而轻柔，仿佛这个剧烈跳动的心脏不是他的，而是我的。 因为我此时慌张地找不到北。 咚咚，咚咚，咚咚。 我的脑袋安静地一动不动地听着这有些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姐姐，你主动送抱，想走了可不简单哦。”煜凉的手慢慢地、缓缓地移动到我的脑袋，最后猛地一用力把我的头抬起向着他的脸，掰的我生疼。 他正在笑着，像魔鬼。 我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睛里自是隐忍着生气。 “姐姐，你说说，刚刚那人为什么让你这么紧张呢？”煜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在试探着我的反应。 和他的脸距离似乎越来越近。 我的心脏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要是煜凉知道了白安，我该怎么办？现在我是他的女朋友，可我却喜欢着别人。煜凉这种控制狂，定会将我粉身碎骨来解恨吧。 “我……”我如鲠在喉。 “说。”看来煜凉是不肯放过我了。 “我只是不喜欢彼此知道彼此的隐私。” “呵。”煜凉用力一把推开我，我被摔在床的另外一边，“一个女明星也值得你守护隐私？” 女明星？童瑶？？？刚刚电话里面的人是她？ 我老实不动地趴着，煜凉却风度翩翩地起了床，说，“沈佳佳。答应恋爱的是你，对我疏远的也是你。” 我慢慢起了身，说，“煜凉，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但是有一件事，除了我喜欢你。” 煜凉的青筋突然从额头冒出来，他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我想是我的不喜欢触犯了他的自尊心。 他又准备压过来，我用手控制住了彼此的距离，说，“不管折磨我的招数，你用了多少，用完了，我还是没有办法爱上你。” “沈佳佳，你这个疯子。” 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我看着前面似乎是虚无的一片发呆，发笑……我沈佳佳，也不算太怂蛋。 “为什么要我喜欢你呢？”我笑了，“我喜欢你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多了一个崇拜者，可是我也只不过冰山一角。煜凉，你这个人，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别扭的人。” “你又明白了？”煜凉反问我。 我哈哈大笑，“我怎么不明白，煜凉，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是研究生文凭……实打实读了十几年书。我小学学数学，初中学语文，高中学英语，大学学专业，研究生我还学专业。我怎么不明白了？你不要小看我，我就是很聪明。” “呵。”煜凉反倒笑出声了，“你三年就学一门课？” “是啊……有问题吗？那我也是在学习。”我迷糊不清地说着，像喝了假酒。 “哈哈哈。”煜凉这无情的嘲笑，“沈佳佳……那你明不明白你现在很危险？” 第18章 终于说出 “危险？”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这臭小子在说什么话…… “对啊。”即便我和他之间已经是非常短的距离，他还是要侵略性地攻击过来。 我重新举起手推开他。 煜凉停住了，说：“我现在，非常想要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 “不用了。”我害怕发生什么，翻个身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起来，“我明白。” “哦？”煜凉笑得邪魅，说，“那你说说。” “爱情就是……两情相悦，以身相许。”我支支吾吾，联想起一些关于爱情的成语，其实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不是的哦。”煜凉看起来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说：“爱情就是，做……爱……做……的……事。” “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被他反胃到了。 “想你啊。”煜凉轻描淡写的样子让我的脚蠢蠢欲动。 我想踢他一脚。 “额，你还是正常一点吧。” “哈哈哈哈哈，”煜凉又哈哈大笑，说，“你也太容易被骗了。” ？？？ “我才没有相信你。”我严厉地看着他。 “还没有。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这是因为……缺氧。因为你把空气都吸走了。”额，沈佳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很快正经下来，说：“不要闹了。” “哇，可我觉得空气好新鲜哦。是不是因为，姐姐在身边的原因啊？”煜凉故意腼腆一笑，那红了的耳朵真让人容易误会是个多么纯情的小伙子。 这傻小子是不是想吃拳头米饭？ “我在你身边，恐怕只会放屁。”我微微一笑。 怎么说话这么随便了……！！！！敲你lǎi，煜凉给我施了什么毒药？我不能跟煜凉说太久，容易把敌人当做熟人。温水煮青蛙，这样万万不可！ “有事烧纸。”我吐出这句话就快速撤退，却被煜凉拉了回来。 “你好可爱哦，姐姐。”煜凉脸红彤彤的，牵着我的手还想进一步拉进我。 “滚啊！”我一把推开煜凉，口袋里的手机不慎滑落。 好巧不巧，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刚好摔到煜凉脚边。 煜凉又捡了起来。 虽然我心里有些慌张会不会是白安，不过我了解白安，他如果打了一次电话，今天就不会打第二次。 除了白安，我没有秘密。 “喂？”煜凉看着我，对电话里面的人讲。 “她在。你是谁？”煜凉语气怎么听着有些……生气。 谁啊？我想想我哪个朋友会让煜凉生气呢？菜菜？虽然她说话直，但是人还是很有礼貌的。刘昂？虽然他是男的，但他是gay啊。 没了啊…… “滴”手机挂了。 煜凉无声温气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被盯得心里发毛说：“谁啊？” “他说想见见你。” 一种恐惧从我心里蔓延开来，不会吧？不会是白安吧。不会的，不会的。我假装淡定地伸出手，说：“给我看看。” 煜凉这次算是听话地还给了我。 陌生号码。 那……很有可能是白安。 “没有备注。肯定是卖保险的。”我嘟嘟嘴，不以为然。其实内心慌的一匹。 “最好是这样。”煜凉牙齿压在一起，然后缓缓开口说，“不然……不管是谁，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以及他。” 第19章 粉红色的 “童瑶小姐，您好。” 昨晚重新拔打了童瑶的电话，并且约好在华心酒店吃饭。 “您好。”童瑶职业一笑，我顺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我订了一个包厢，第一是为了赔罪，第二是我不想突然冒出某一个人。 “非常谢谢您给我第二次机会。”我坐下以后，已经准备好赔罪的台词了，她能给我第二次机会，不管是对我的名声还是煜姑对我的期望都有益。 童瑶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有些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可以的样子，“要谢就谢我男朋友吧。是他以前看过你的毕业作品，说你画的好。” ……额，好吧。我只好笑着说，“多谢。” “不客气。”童瑶很快回复我，显得很熟练，估计别人跟她说谢谢这种话已经很多了，她又突然看向我说：“不过上一次您突然走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长的漂亮，又是演员，做事周到，担心别人的表情很容易以假乱真，让我真的感觉在被人担心。 我的心微微激动了一下，不想要承认她的好，是我内心此刻最真实的感受。我不去看她，声音小小地说，“没……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情绪化，上次对不起。” “情绪化？”童瑶皱眉思考了一下，但很快也没有追究了，“好吧，你没事就好。” “谢谢。”不追究就好，再追究下去我害怕自己又突然冲出餐厅，应该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吧，不管是她，还是煜姑。 “额……我男朋友也想有一个。你能设计情侣款的吗？”童瑶有些为难看着我，眼睛里却是势在必得。 情侣款？好突然。还是他的，我一时心肌梗塞一般，不想说话。 “喂。”童瑶推了推走神的我。 我立刻反应过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太多的情绪以及伤感地说，“可以的。” “关于这个珠宝设计，这次是我想对外界直接公开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所以一定要有爱心桃哦。”童瑶在幻想着珠宝的样子，有些少女。 童瑶在资料上写着21岁，这正是少女的时候。一般女明星在红得发紫的时候，都选择地下情，而面前这位女明星却幻想着她的爱情，毫无顾忌，似乎想向全世界证明他们的爱情。 他们一定很相爱吧。 或者，童瑶一定很爱他吧。 曾经被我喜欢的他，现在正在和别人相爱啊。 别人还是优秀的别人。 我拼命抽离出自己世界，回到现实说，“爱心桃最近几年确实很受欢迎，但如果是公布恋情的话，我建议你用正式一点的圆形。不过，您想用什么都是看你个人。” “爱心桃。”童瑶想了想，还是会坚定地要爱心桃。 ……“好。” “我和我男朋友是最近在一起，热恋着呢～我就喜欢爱心桃。”她又解释了一遍。 “可以的。不用告诉我这么详细啦。”我回答她。 “还有，我想粉红色的钻。” “嗯。”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希望他看到戒指，就知道谁是最爱他的人。” 我手中的水杯突然不慎滑落。还好童瑶及时帮我接住，还我之后说，“小心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我很懂这种的，我一般拍完夜戏第二天也容易恍惚。” “嗯。我只是手滑。”我轻声回答并且假装拿纸巾擦桌子，突然说，“这里没有他的资料。” “我知道。”童瑶拿好桌上的笔，把白安的信息一五一十写了出来，“好了。” 白安 男 26岁 A市人 恋爱 食指手围5cm 超级大帅哥 “嘿嘿，我男朋友超帅哦～”写完最后一句，童瑶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谢谢合作啦。” “没事。”我把纸条收紧口袋，发现手中都是汗水。 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她的男朋友是你。我该怎么办…… 第20章 自动降级 和童瑶吃完饭之后，我便要去公司重新与组员设计珠宝式样，打了的去公司。 “佳佳。”芳莲姐看到我进入工作区域就朝我招手，示意我去她那边。 “怎么啦？”我把包放在位置上，跟着小声地说话。 芳莲姐把手挡住嘴巴，除了我谁也看不到说，“你的单子不是交给了陈浅的吗？” “是啊……但是后来童瑶不是给我第二次机会了吗？”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 芳莲姐担心地看着我说，“陈浅现在就在静总办公室闹呢，说你搞砸了她给你收拾烂摊子，等她都设计完了你又给抢了。” “啊？”我立刻就惊讶起来，“我不知道啊。我也是蒙在鼓里，我不是故意抢的啊。” “你看你看。”芳莲姐扯着我的衣袖让我去看静总办公室那边，果然，陈浅正在愤怒地说这话，有些像破口大骂。 不行不行，陈浅骂人事小，让煜姑难做人才是我最忌讳的事情，我甚至来不及想想该怎么说就一步两步走进办公室，身后是芳莲姐的声音“回来佳佳你回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 “啪嗒。” 我走了进去。 陈浅止住了声音，转过来看到我又激动了起来，“沈佳佳，你来的正好，你怎么一个新人也要欺负人啊？” 我只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脑子当机了，我本来不会出口成章，更别说是在这种要撕破脸皮的场景下。 我此时应该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如果来一到雷电我想我也没有办法移动半步。 陈浅见我不说话继续生气，“你不打招呼地就来，好，不实习就跟我平起平坐，罢，就算我把我最好的组员让给你，罢了。凭什么这次你的烂事我给你收拾好之后你又要抢走？” 我无语地下意识地看向煜姑，煜姑说了说，“好了，这一次都是我安排的。沈佳佳并不知道情况。陈浅你要有老人的态度，这么小一个单子也不需要跟新人争，以你的能力这个单子不算吃亏。” “如果非要是这样，那我不干了！”陈浅转身对煜姑说。 不干了？陈浅可是煜姑最满意的手下。设计方案完美不说，做事更是一丝不苟、事无巨细。如果她走了，煜姑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一个替手的人。 “那个。”我把目光吸引到我身上，说，“静总。我知道我这么做辜负了静总对我的期待，但是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从小的事情做起。” 陈浅终于没说话了，但是皱起的眉头自始至终没松过。而我此刻也不敢去看煜姑，因为降级这种事情煜姑以前就提醒过我，她说了，我降级是对我组员的不负责。 可是，我不降级是对公司的不负责，我确实需要很多的经验来做到真正的组长。 现在的我，似乎还差百分之九十吧。 最后，煜姑的声音终于响起，她说，“就这么安排吧。” 陈浅鼻子哼了一声，但其他的话没说了，应该也是答应了。 很好的结果，可是心里居然还是会有些失落。降级这不是我最初的想法吗，为什么会失落呢？ 我看着煜姑，我一定让她失望了。 非常抱歉地鞠了一躬后，我退出办公室。 “佳佳，你们说什么了？”芳莲姐似乎一直在等我出来，我一回到座位，她就开始问我。 我心里有些烦，说：“我主动降级啦，我现在只是陈浅手下的一名小将。” “说实话，”芳莲姐靠近我，悄咪咪地说，“你刚来的时候，我确定挺不喜欢你的。” 这又是什么生活重击？ 一开始是抢了陈浅的功，之后降级让煜姑失了望，现在芳莲姐对我还有这么一段？我的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我忍着想要流泪的冲动，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来公司得十年了，陈浅五六年了，都是实打实一步一步坐上来的。而你呢，一天就跟我们平起平坐了，让我们怎么可能欢迎你。” 我们？还有谁，陈浅吗？我正好看到陈浅从煜姑的办公室里面出来。 第21章 自动降级 我和陈浅对上了眼睛，我很快移开。妈呀，我在心虚什么……我不是都让给她了吗？心里好不舒服，太不舒服了。 “哼。”陈浅冷哼一声。 “什么意思？”我蹭地一下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我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芳莲姐把我拉回坐姿，说：“怎么啦？” 我摇摇头，不敢去看陈浅那边，只能盯着芳莲姐看。 芳莲姐继续说，“不过我看你面相温柔善良、机灵聪明。而且不是一个爱争的人。果然，你今天就自动降级了。佳佳，我没看错，你确实聪明。” 如果我说，我早就聪明了，只是煜姑一直鼓励我要做组长，芳莲姐又会说什么呢？攀高枝？走后门？不要脸？ 她那些委婉晦涩的话语，我其实听得懂。她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些不知情的人眼里，我确实是一个攀高枝、走后门、不要脸的人。 好在现在的我，已经降级了。 好在…… 可是为什么会失落呢？ 我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主动争取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多时候，我都是在逃避问题，主动放弃。 我沈佳佳，不过也就是一个躲在躯壳里面的胆小鬼。 这样的人生，我也不想要啊。 “沈佳佳。” 我听着陌生的声音回过头，唉，陈浅什么时候走到我后面来了啊。 “怎么了？”我回答。 “以后你就是我的组员了，上下班记得打卡，缺卡要在我这里登记补上去，不然全勤就没了。” “哦，好……” “不过你身为大小姐，也不在乎这点全勤吧。” “什么意思？”我声音小的像蚊子在房里嗡嗡。 “没什么意思，今天下午之前，把我的手稿联系厂里面，我明天就要看到样本。哦，对了，你之前的组员，刘桓记得联系下他，他已经换组长了。” “……好，明天给你。”我唯唯诺诺的，其实如果第一天陈浅这么对我说的话，我真的觉得只是吩咐下属办事而已，可是，经历了这么一遭，陈浅她，一定很讨厌我吧。 陈浅高傲地抬起头走了，芳莲姐立马对我说：“过分的陈浅，前几天明明看见她把联系厂子的任务交给了她组其他人。” “没事，我能有事做说明没有吃白饭啊，而且，这种事情也不算为难人。” “佳佳啊，你这么善良，小心吃亏。” “我这么善良，不跟善良的您有缘吗？相信我，不会吃亏的。”我嘿嘿一笑，把刚刚便利贴纸撕了下来，我在上面写着：今天联系厂子。明天去拿样本。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一步两步地走向陈浅。 陈浅微微皱眉地看着我，不是一丁点嫌弃我了，说：“有何贵干？” 我把包里的纸条拿出来，说：“这是童瑶男朋友的资料，童瑶说，她想给她男朋友设计情侣款。还特别叮嘱，她自己的要粉红丝钻石和爱心桃。” 陈浅眼睛眯成一道线，眼珠子向下地拿过我手里面的纸条，看了看，突然她变得很震惊。 “怎么了？很难吗？”我担心地问。 “滴滴滴。”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一接通，是煜凉的声音。 “来接我。” 第22章 他喝醉了 收到煜凉的电话是下午四点整。 之后又给我发了一个定位。 不想去找他，此刻我内心唯一的想法。 “我并不觉得你有资格可以拒绝我。”又一条短信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煜凉就是一个混蛋！ 他就是我水深火热生活中一颗定时炸弹，时时刻刻都让我处于高压中。 我赶到煜凉所在的酒吧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我好不容易找到门口挤进室内去，一眼望去就看见最大的桌上之一他和他的狐朋狗友们。 这些狐朋狗友我认识的，大一煜凉和他高中同学重聚的时候，我被煜凉指着骂杂种，是他们拉住了煜凉，只是然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大笑。 他们是我最不想再见的人。 在这里的这些男孩为什么摇头晃脑、嘴角倾斜，迷之微笑。是不是认为自己还挺帅、挺酷、挺潮流的。 我实在欣赏不来。 忍着不适应我走过去，毕竟煜凉我还是要带回去的。 “哟，沈佳佳来了。”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看起来就像高中因为学习太差身体瘦弱没能被班花看上，吵着闹着要退学去当古惑仔，欺负路边老实巴交的小学生为乐子的不良二缺。 我皱起眉头，除了煜凉，这七七八八个男生里，谁的脸我都不想再看到。 煜凉眯起眼睛，看样子是喝最多，眼神迷离分散，一巴掌拍下去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只是我知道非常危险的信号。 上次被指着骂就是因为煜凉这副喝的大醉却还能清楚知道我是谁的样子。待会要是我真的无法阻挡他发酒疯，我也应该镇定一点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当众被羞辱后颤抖着嘴角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那样太明显宣誓自己的失败了。 这么多年的折磨和孤独，我早就习惯给自己提前打预防针以及不哭了。 好在他并没有指着我的鼻子骂人，煜凉颤颤悠悠站起来，就像僵尸一样一步就走到我面前，不稳地向我倒过来，酒气扑面而来，煜凉这个人简直又重又臭。 “姐姐。” 我正打算搬走煜凉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我一边扶着跟铁一样重的煜凉，一边转过头。 久久？ “煜凉喝醉了吗？”久久眼神已经越过了我，去看我肩膀上煜凉的脸来确认他是不是喝醉。 “对啊。”我艰难地挪了挪脚步，发现如果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挪动他。 “哟，你抱不动他吧，我跟你一起来。”黄毛小子不怀好意地朝着我笑，一双手就这么伸过来了。 我宁可放开煜凉也不愿意跟黄毛有肢体接触。 “砰。” 好不容易被我抬起来的煜凉，因为我拒绝和黄毛碰触而失手倒下，他现在横躺在沙发上装死。 “煜凉，走了。”我推了推他，没一点反应。 “姐姐，不要着急走嘛，我才来，还想多跟煜凉待在一起呢。”久久在我身后弱弱地回答。 要不是这个讨人厌的黄毛在这碍眼，我也不着急走，只是……“久久啊，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啊？” “对啊，我一个人搬不动，你跟我一起的话，我也轻松一点。” “可是阿凉平时都不让我碰他。” 我凑到久久的耳边说，“他喝醉了，不知道的。” “好吧。”久久的眼睛还是有些担忧，但最终还是答应我了。 有了久久帮忙，她搀扶一边，我搀扶一边，终于可以搬上出租车了。 煜凉一个人占了整个后驾驶座。 我和久久站在车门口思考人生。 “这样吧，你把他头稍微挪挪，你坐那里。”我指了指后座，久久乖乖地点了头，而我去了前座。 第23章 他喝醉了 终于安顿好煜凉和久久，我坐上副驾驶座示意司机可以走了。久久主动把煜凉的脑袋搁在自己只穿了超短裙的腿上。 我虽然担心是不是太麻烦久久了，但看到久久脸上的若有若无的娇羞，唉，算了……可能女孩都喜欢跟喜欢的人碰触吧。 以前的我何尝又不是呢？ “白安学长。”我冒出脑袋，小声地对正在图书馆自习室的窗边看书的白安喊。 白安清冷地如仙子一般，灼灼其华的气质从他金色的方形眼镜框打出一个闪光来，真帅……白安学长最帅了。 “你是沈佳佳吗？”白安迷惑地看着窗外跟他就像熟人一样的我。 那时我只是白安学长的小迷妹，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到处去偶遇他，而且他很好偶遇的。 我已经见过白安很多面了。 在操场、在他们公开课的教室、在图书馆的各种自习室，我都躲在角落里看他，在我心里，他就是人间仙子，不食烟火味，但是当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却没有架子，平易轻松又温柔。 他就是美好的代名词。 而刚上大学，十七岁的我，深深地迷恋他。 那次是我沉迷他的美色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看书，并不应该打扰的，鬼迷心窍地走到窗边，总感觉非要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才觉得人生完整一样。 打完招呼以后，他的答案告诉我，他是认识我的。 我疯地转身就要逃窜，激动地跳到楼梯口就要下楼，却突然被人拉住了手。 我回头，是刚刚正在窗内看书的仙子，他快步地追出来，还拉住了我的手。 白安，是你先犯规的。 我喜欢你，都是你先犯的错。 记忆中他正惊讶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却是那么用力，后来我自恋地想，他就像怕我下一秒会溜走一样，才这么用力地拉住我的手的。 而那时的我转过身来只感觉万匹骏马同时从我耳边呼啸而过，他似踏马而来，似风尘仆仆，却绝世而独立。 一眼万年，不过如此吧。 “你是前几天问我高数的女孩子嘛？” 白安的嘴动了动，我看完之后才分辨出耳边的话语意思，我慌张地点点头，说，“对，我前几天去你们班上问了你一个问题，谢谢你。” 白安笑了，露出八颗牙齿。就这么轻轻拉开嘴角，却重重地拉开了我的心房。 “小学妹，可我记得，你是学艺术的啊？”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我掩饰心跳而快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全校都知道，只有艺术和英语这两个学院，不用学高数。 我睁开眼睛，前路一片黑色。 “沈佳佳。” 后座的煜凉兴许是喝醉了，迷迷糊糊地在使唤我。 久久轻轻柔柔地帮他调整躺着的姿势，让他尽量舒服点。久久的手牵起煜凉的手，惊讶地说，“阿凉的手好冰啊。” “怎么了？”多年容易患上重度感冒的我非常敏感。 “很凉。”说着久久把手移到他的脑袋，说，“脑袋又很烫。”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我对司机说，“麻烦先去医院。” 司机点点头，掉头去医院。 “沈佳佳。”煜凉还在念，都病成这样了，还在想着怎么折磨我。 “阿凉先别说话。”久久温柔地在煜凉耳边说。 “你是谁？”煜凉甩开久久重新放在他手上的手，头也晃来晃去地想要脱离久久，“呕。”晕车和醉酒让煜凉不舒服地干呕了起来，这可吓坏了担心他的久久。 “怎么办啊姐姐？”久久求助地看着我。 我只希望快点到医院，煜凉不要真的重感冒了，明天还要上班呢，“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忍忍。” “不去医院！”煜凉低声怒吼，吓呆了我。 “那就直接回家，我……”我还没说完。 “沈佳佳，你给老子过来！”煜凉突然坐起来打断了我的话，眼神指向我。 “不要闹了，你喝醉了。”我着急地看着路，还有两个十字路口应该就到家了。 “你给我过来！”煜凉说着说着就要扑过来一样，但最终不胜酒力半途而废，被动地重新坐回去，看起来情绪低迷地说，“沈佳佳，你是我女朋友，凭什么把我推给别人？” 第24章 他喝醉了 “他喝醉了。”我小声地对久久说，就像在说唇语，为了更加让久久听清楚，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煜凉现在脑子坏掉了。 久久睁着大大的眼睛回应我说，“我知道。” 车子转弯了，煜凉不胜力地倒向久久，就在两人要碰到一起的时候，煜凉一直手撑在久久的身体旁边的车门上，久久惊吓地半躺着在他怀里，即便是在昏暗的车内，脸上的小粉红还是暴露了她狂喜的内心。 煜凉自己坐直了，他突然一言不发，脸却愈发的阴沉，我预感到会有一场暴风雨。 “到了。”司机提醒三个有所思的我们。 我付完钱先狗腿地去给煜凉开车，希望此刻有些晕醉的少爷待会能饶我一命。久久随即也下来帮我撑住他。 “先进去吧。”我对久久说。 久久点了点头。 终于到家了，我和久久把他往沙发上放，我去准备倒开水给他们喝。 我走到厨房准备烧水，煜凉突然发了酒疯一样地推开他旁边正在帮他身体测量温度的久久。久久惊吓地叫出了声，我转过头看到了他正在推开她。 这疯弟弟要气死我了！ “煜凉，你现在看清楚，谁是谁！”我冲过来指着煜凉，他恐怕以为人人都可以是我沈佳佳这么好欺负的。他低头看不清情绪，只是让任何看到他的人感觉一阵寒冷。 好冷，还有，我刚刚是怎么了？ 久久被推开又站稳之后对煜凉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闭嘴。”煜凉打断了久久，气的我血液倒流，我可以被煜凉羞辱是因为我确实在他们家拿走了他爸爸妈妈一份爱，可是久久哪里都没有错，不分青红皂白的煜凉就是欠打！ 我正想骂，煜凉突然站直了，不看我也不看久久，转过身，上楼回房间了。关房间门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我觉得我被惩罚了一样。 凭什么？煜凉，凭什么你喝醉了也要我照顾你。我快速安慰自己没做错什么，对还在原地怔怔看着煜凉关掉的门口的久久说，“久久，你没事吧？” “姐姐，我知道我不被喜欢。”久久暗自神伤，我才发现我着急进来连灯都没打开，只有客厅一个不会关闭的小台灯在发着亮。 小小的台灯光，映照着久久小小的悲伤的脸。 我一时语塞，煜凉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明白，没有办法告诉她到底煜凉喜欢不喜欢她，只好说，“你值得被喜欢。” “是吗？”久久很快就反问我，显得有些不自信，我们两个都有些沉默，我是真的不懂怎么回答。 “姐姐，煜凉喜欢的人是你吧？”久久突然发问，声音在这里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空荡，我只感觉眼前有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 “怎么可能？！”我惊讶地回问，“如果你知道我和煜凉其实不是亲姐弟，你就知道煜凉有多讨厌我了。” “啊哈哈哈。”久久突然笑弯了腰地指着我，“我开玩笑啦姐姐。我知道你和煜凉只是姐弟关系，但是……为什么不是亲生的啊？” “这……”我不想说。 “是什么啊？”久久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我第一次觉得有些碍眼。 “就，我不是煜家的。我原来的名字是沈佳佳。但是，有些原因，我被煜家收养了。” “什么原因？” “可以不说吗？”我不想去看久久期待的眼神了，委婉地拒绝了她。 “不说就不说啦。对了，我听有人说阿凉交女朋友？姐姐，你最清楚了，这是真的吗？我听到之后好伤心，我问阿凉，他都说是。他是不是故意气我啊？”久久又提问，这次语气轻快调皮，但我总觉得她拿着一把刀在手里。 我有手心有些出汗说，“当然没有。煜凉母胎单身。” “不可能！我们学校好多人跟他在一起过。可是大二那一年煜凉就变成和尚了，谁都不能碰他，也不能跟他多说几句话。整个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还有，他最后一任偷偷告诉我，煜凉不喜欢女人。”久久看了看煜凉的门，最后那一句悄悄地对我说。 第25章 他喝醉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 “无聊。” 那个答案还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我一言不发，是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我的心情，我只能不断地想，不断地想…… 他大二突然变和尚。 他大二我刚好出国。 恋爱是为了折磨我，没错吧？ 折磨我的事他做的还少吗？ 因为从来没觉得煜凉喜欢我，所以恋爱的时候所有细节我早就已经记不住，无法在哪个地方考究我内心真正的答案。 不爱我的，我没有办法因为他突然当和尚是因为我出国了而联系起来。 我摇摇头说，“他喜欢女生的，其他的……我不知道。”我走到厨房倒了一点热水加了一点自来水，然后走出来端给了久久。 “姐姐，如果煜凉喜欢你，你会喜欢他吗？”久久端起我刚刚给她倒的水，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我，但茶杯微微地颤动显示出她的害怕。 “这是一道否命题。久久，我不应该是你的情敌。”我回答。 “对不起，我看谁都像情敌。”久久垂下脑袋，脸上阴郁悲伤，全然没了白天的阳光。我似乎能感受到夜晚里，久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独自流泪的场景，仅仅是因为爱而不得。 世间最难做到的事，就是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比起让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徒手摘星也不过如此吧。 “你不要难过。久久。”我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部想要缓解一下她的悲伤，“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和煜凉能够认识只是因为煜爸的原因，我和煜凉……其实关系很尴尬的。我不会是你的情敌，而且我也希望煜凉能够喜欢你。你是一个值得被人喜欢的女孩。” “姐姐。”久久抱着哭腔抱住我，勒地我有这难受，但是……随便这个小女孩吧。 “谢谢你，姐姐。”大约三十秒之后，久久放开了我，眼睛里的泪花一闪一闪的。 我拿起纸巾递给她。 “那我走啦。你记得去看看阿凉有没有感冒哦。”久久有些委屈腔调，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嗯，欢迎下次再来。” 久久走了之后，我一个人陷入沉思，可是脑袋空空如也，我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算了，陈浅发布的任务还没有设计呢，我站起身来，想回卧室去看看书找找灵感。 “沈佳佳。” 煜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二楼朝下喊我的名字。 我抬头就看到他站在二楼楼上，隔着楼梯，模样平静如往常，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换了一身家居服。估计他的酒跟着他整个人一起醒了。 “我听到了。”他说。 “听到什么？”我问，自己脑海里迅速自动找答案，听到我和久久的对话？ “我确实不喜欢男的。” “我知道。” “我也不是和尚。” “我知道。”我不想听了，我忙着岔开话题，“遇不到喜欢的人大类是这样。你是长大了，知道宁缺毋滥的意思了。” “有件事，我很想告诉你。” 什么事？为什么我的心如此的慌乱……不要是喜欢我。拜托拜托。 “我没有宁缺毋滥，我喜欢的女孩确实在跟我交往。” 我仰着脸，他在二楼我在一楼，看不太清他的五官，但是表情却能看懂，他很认真。他不像我认识的煜凉。 明明前几天……他说喜欢我是无聊的。 而且这么多年……讨厌我的人里面我唯独希望煜凉能够讨厌我一辈子。这样我就能自私地享受着他爸爸妈妈的爱，享受着他的家，享受着他的东西……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 不过反向思考，这是不是煜凉第三种赶走我的办法？ 第一种，欺我。 第二种，虐我。 第三种，喜欢我？ 第26章 他喝醉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轻声地问，我并不太想他能够听到，我只是想要拿回注意力自己问自己而已。 煜凉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 从我进门第一天，把手里他爸爸在路上给我买的大棒棒糖送给他的时候？——不可能，他摔个稀碎。 在他高二跟别人打了一架，煜爸扇了他一巴掌，他跑出去，我在雨中找了他一夜，最后他悄无声息回来，看到湿漉漉的我的时候？——不可能，他嘲笑我像落汤鸡，像没妈的。 他大一买了新车却连挂几门功课，煜爸把他的卡冻结，我把我的卡和密码给了他的时候？——不可能，他一分都没花。 “什么时候？”我又问了一遍。 等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煜凉已经不见了，懒得解释吗……还是在耍我？ “姐姐。”软糯的男声，有丝丝撒娇的意味。 我转过身，煜凉已经走到我的身后了。 额，刚刚距离有一层楼高，我还好一点，现在我慌慌张张地恨不得立马伸出手去触碰空气，然后直接戴上墨镜，假装是个算命的。 可惜没墨镜，我也没办法把生活演成喜剧来缓解尴尬，我沈佳佳跟煜凉在一起的哪天不尴尬？只不过今天最尴尬而已。我安慰自己。 “姐姐。”煜凉又叫了我一声。 “在！”我立刻军姿答到，眼球在眼眶不老实地转动。 “算了。沈佳佳。你这人就是不能对你太好。”煜凉看我没打算好好说话之后，有些抵抗地背过身又准备回去了。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上楼，一句话也喊不出来，我自己转过身，心里慌张地想：乱了乱了…… 久久怎么办？我刚刚才跟她说煜凉不喜欢我的，等等，煜凉说他听到了？ 他存心耍我？我越来越怀疑他真的只是为了加倍地耍我而演出这么一副神情脉脉的景象。 “姐姐。”煜凉的声音再次响起，吓我一跳。 “干嘛？”我哆哆嗦嗦地回他。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什么时候？” “在我看到星辰布满的夜空，在我站在一览众山小的高山，在我遥望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我都在想你，想你能够陪在我的身边。你呢，在堪培拉是不是一次都没有想过我？” 他的声音像极了他平时的不急不慢，徐徐道来，但是他微微颤动的口音还是出卖了他。 如果没有恩恩怨怨，此时站在我面前这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我想我并不会太抗拒。 他长的好看，也许是因为年轻新鲜的缘故，我承认他比白安还要好看一点，他的寸头，他的麦色皮肤，他有神的眼睛，我今晚才发现——原来他有这么多优点。 但这些都不是我能够喜欢上他的理由，都不是，都没有。 在我心里，煜凉是小孩，是幼稚的小孩，是喜欢拿走我的自尊的小孩。 “不是已经在和你恋爱了吗？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终于有了一点姐姐的风范，不容反驳地看着他。 “但是我想要的不止这些。”煜凉无力地说着似乎让他极其压抑的事情。 这个样子太陌生了。 “我能给的都给了。”我说。 煜凉沉默了。 我在心里默默编写台词，然后说，“还是说，你不想跟我恋爱了？只想要喜欢我？” “你想的太美。”煜凉的眼睛又恢复了平时的戾气，对我毫不犹豫地说。 果然，就是在耍我。 第27章 抹茶奶绿1 从工厂里拿回了陈浅设计的珠宝样本，我看看了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十七分，离下午上班打卡还有一些时间，刚好听芳莲姐说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甜品店。 现在的我上班打卡、下班打卡，回家吃晚饭，洗澡，睡觉。日子单调但充实，如果没有煜凉……这大概就是我向往的生活吧。 我收住自己伤春悲秋的情绪，大步向甜品店迈进，心里默念：吃甜的，吃甜的，生活苦苦吃点甜的。 “欢迎光临。” 我前脚还没有踩进甜品店，女孩子甜甜腻腻的声音就突然出现，然后还郑重地对我鞠了一躬。 因为我不喜欢这种太把客人当回事的甜品店，不想进去了，进去肯定要被这个穿着类似于洛丽塔服装的女孩跟在屁股后面推荐这个面包推荐那个点心，但想着转身就走太没有礼貌了，我犹豫在门口。 “佳佳。” 我听到声音，不再犹豫，直接转身就走。 “佳佳。”店内的人重新喊了一句，并且这一句语气更加激动，听着声音他似乎在追我？ 我知道不是长跑对手，立马转身，说：“等一下。” 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是白安。 我看着他，他今天穿的没有童瑶在的那天正式，带帽卫衣和休闲牛仔裤，脚下一双aj运动鞋。 额，学长也二十七了吧，怎么还装嫩？脸上白白嫩嫩的，身形比煜凉看起来还要瘦一点。 “佳佳，好巧。”白安晃了晃他手里的草莓小蛋糕，试图让我看向他那边。 我只盯着他手里的蛋糕。 “先生……”店里面跑出来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说，“您还没付钱。” “啊。”白安尴尬地把手里的草莓蛋糕还给女孩，说，“走的太急了。” “噗。” 刚刚是我在憋笑？ “先生，您不买吗？”女孩不接过小蛋糕，睁着大大的眼睛楚楚可怜地问。 “买。”白安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机，又偏头看了看我，脸上有些犹豫又有些欲言又止。 “小姐姐，您是他女朋友吗？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店员女孩突然对着我说。 纳尼？ 我现在看起来像一副吵架后的样子吗？或许这年头蛋糕店多，生意难做吧，我不进去，白安就不进去。白安不进去，女孩就看着我……我无奈地说，“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只是欠了他的钱，他怕我跑了而已。” “哦……”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您能去我店里休息一下吗？” “好的吧。” “等下，既然你欠了我的钱，那这个蛋糕你买给我。”白安喊住刚抬脚就走进去的我。 “那我不去了！” ………… 进了店里，白安用微信二维码扫了付款码付钱以后，拿着小蛋糕坐到我旁边的空位置，手里还端着一杯奶茶。 “诺，抹茶奶绿。” 我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绿色奶茶，多好的颜色啊，而且是我喜欢的颜色。 偏偏，现在的场景我还能想到其他的含义。动词形式的绿。 我抬起屁股挪了挪位置，坐在白安的斜对面，顺便把奶茶推到自己面前，嗦了一口。 “你就是小孩儿。”白安看着我发笑。 “有什么好笑的！瓜田李下。”我忍不住翻白眼，这白安，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迷死人了！ 第28章 抹茶奶绿2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的口味。”这抹茶奶绿好喝就好喝在第一口是奶油的淡淡甜味，回味之后就是茶叶的淡淡苦涩味，我从小就喜欢。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忘。” “少来。”那天还给我自我介绍呢，我没说接下来的话，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尴尬。 “我真的没有忘。” “好啦好啦，管你有没有忘啦，喝完了我就要去上班了。”我忍不住换话题，这么沉重的话题，哪怕是到了沉重的年龄，我也不想跟白安学长讲。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早上去陪白安学长上完高数课，回到寝室，却听见室友说我是白安傻瓜，就是一个没有白安就什么都做不了的傻瓜。 当时我还认为这个名称是褒义，因为那时我已经是白安的女朋友，说我是他的傻瓜，还挺亲昵的。直到那天…… “沈佳佳这个人公主病太重了，会读书又怎么样，年级第一又怎么样，最后啊，还不是被白安吃地死死的。将来啊，黄脸婆！”室友赵一一的声音从寝室厕所传来。 “就是，人家白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降头，居然会看上沈佳佳，天天吵吵闹闹的，他不嫌烦吗？成绩肯定会下降！”又是一个室友高朵朵的声音。 “还不是因为人家沈佳佳有钱。不过到头来，也不过是个白安傻瓜而已！” “有钱就是为所欲为呗。我有钱，白安这种人我都看不上呢。” “啊，佳佳？” 我看着高朵朵端着装满湿衣服的盆子从厕所门出来，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在我面前，我应该凶煞地看起来就像是赵敏看到魏无忌娶别人时的伤心又失望，还有一点恨意。 “以为我不会回寝室对吗？这里让我觉得恶心……”我说完就跑了出去，身后是高朵朵喊我名字的声音。 虚伪，虚伪至极。 我跑了出去，跑到一个没有人的空教室，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我妈，哭诉自己被人欺负。哭完了之后我就好多了，但是我还想给白安打电话。他对我来说，已经是亲人的存在了…… 该不该打电话呢…… 算了。 我黑屏了手机，这种事说出来只会让白安多了一件他无法参与的事而已。 “佳佳，你在这里！” “白安，你怎么来了？”我慌慌张张站起来，还用手在脸上擦了擦，为了检查还有没有眼泪。 “我怎么不能来了？阿菜说你被其他两个人欺负了。我和她都在找你呢。” “白安。”我重新哭着向他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以后有事可不可以第一时间来找我？” 回忆戛然而止，承诺让现实变得“抹茶奶绿”。回忆甜，现实苦。可我宁愿吃苦，毕竟……现实才够真实，够长久。太甜的东西，长大就不喜欢了。 本来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是现在……算了，一个也不要问好了，他现在好好的，更是我所希望的。 “我们还是朋友吗？”白安问我。 还是吗？比起陌生人这种身份，朋友似乎更加是我想要的。虽然，我会以为，他还喜欢我……不过想想，那又怎么样呢，跟煜凉暧昧不清的关系让我无法分心去喜欢上别人。 也许我还喜欢白安，也许我不喜欢白安了。我只是很想念他，他就像一个大哥哥，永远在照顾我，永远给我温暖，哪怕他消失这么久了，当他重新出现的那一刻，我都觉得他很温暖。 第29章 抹茶奶绿3 “刚刚那场球赛可真是精彩。”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我和白安这里，我余光看过去。 我丢？ 煜凉！ 刚刚说话的人看起来像是他的同事。完蛋了，这可是公司楼下，虽然我想过煜凉不会吃甜品，但万一呢……？ 我迅速转过头，把自己的脸埋进菜单里，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绝杀！詹姆斯可算是越来越厉害了。”说话的人进了店里以后继续说着，我内心祈祷：快点带走煜凉！ “喝了这么多啤酒，你一个小蛋糕吃得饱？”煜凉说话一向毫不留情，对他“同事”貌似也不客气。 “唉，我一大老爷们吃什么小蛋糕，是我女朋友来了，我等下直接带给她。” “你下午没事？” “陪女朋友事大嘛，我请了假。我女朋友好不容易放了一次假，异地恋是真的不容易了。” 这哥们听起来还挺心酸的。 “是不容易。”煜凉的声音浅浅淡淡，似乎还有一点认真。 什么啊，沈佳佳你怎么能想到自己身上。我在心里懊恼。 “草莓和抹茶口味都来一个吧，现在的女孩爱吃这种颜值高的甜品。阿凉，你女朋友需要一个吗？我请客。”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似乎比刚刚更快了…… “我也不知道。”煜凉说。 额，还是第一次见煜凉说不知道呢。我扶额。 “那也给你买一份吧，你女朋友不吃，你吃。” “我不爱吃。”煜凉冷冷地回答。 对面的“同事”也许是纠结了，说：“那，我就不买你的了。” “嗯。”煜凉说。 我从来没向往过煜凉买东西给我，可是为什么我知道煜凉拒绝别人买蛋糕给我的时候，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来了，它在告诉我：有点失落。 “欢迎下次再来。” 煜凉和他的“同事”走了。 “幸好没发现。”我钻出菜单来呼吸新鲜空气。 “是什么人吗？” “啊！”我刚刚害怕地完全忘记了白安的存在，听到声音后猛然吓了一下。不过白安居然这么久都没说话……难道也是在配合我吗？为什么他总能这么贴心呢？ “看来是很重要了。”白安接着说。 “没有啦，我弟弟。” “弟弟？” “嗯。我被他们家收养了。” “什么？”煜凉微微激动地说，“叔叔阿姨呢？” “我爸爸妈妈出了车祸，我们家破产了。” “佳佳，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告诉我，而且你知不知道你当年突然消失，让我好担心。”白安的脸有些痛苦又有些自责。 “白安，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了。那时你也毕业了，我找不到你……而且那时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你说过会永远和我保持联系的。” “对不起。”那时因为白安的突然出国结束了我和他一年的恋情，原因是白安不想耽误我，但是说好了还是做朋友，保持联系。 我那么喜欢他，便一口答应了。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一无所有的时候去面对他，我丢掉了旧手机，开始了没有白安的生活，开始了只能在梦里相见白安的生活。 “不要说这三个字，佳佳。”白安认真地看着我。 我只是点头。 “如果我知道真相，我一定不会那么……” “算了。已经过去五年了。白安，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我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我很想念他，我却在说些词不达意的话语，我太糟糕了，我的情绪低落了起来。 “佳佳，你就没有想念过我吗？” 怎么回事，接连两天都有人有没有有没有想念他。煜凉我是可以斩荆截铁地拒绝，白安呢，想念的刺钉住了我的心。 你都有女朋友了。 “不想念。”我说。 “沈佳佳，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人是煜凉。 第30章 抹茶奶绿4 “煜凉。”我转过身，煜凉皱眉地看着我，他肯定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以及我对面的人是谁。 “你好。”白安倒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商业地伸出右手就要跟煜凉握手。 煜凉思量一秒钟，但还是伸出手，说，“你好。” 两个人放开手。白安“呼”的一声，说：“佳佳的弟弟，对吗？” 我看到煜凉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担心他会说一些让我尴尬的话，好在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上班迟到。” “没有，我下午两点半才开始工作。”我急忙否认，“还早呢。” “现在都两点十八了。”煜凉漫不经心说，自己直接转过身，要走不走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手表，还有两分钟——我就要迟到了！ “谢谢你的奶茶，再见。”我对白安说。 白安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我本来打算一个人走的，但是考虑到白安在这里，我还是拉着煜凉走吧。 “佳佳！”白安喊住我。 “啊。”我拉着煜凉的手臂转头回应白安，白安站在原地，表情似乎有些舍不得。 “没事。”最后白安微微一笑。 因为上班快要迟到，我也没有多多逗留就转头走了。 出了甜品店，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煜凉粗暴地甩开我的手，脸上的表情表现出对我的厌恶至极：“沈佳佳，看来桃花不少。” “什么啊。这是我校友。”我打太极，语气尽量轻松不压抑了。 “别撒谎了。”煜凉冷笑一声，盯着我的眼睛就像早吃了人一样，“是人是鬼，我一看就知道。” “哎哟，你吃醋了？”我试图以开玩笑来缓解尴尬，但是怎么感觉比刚刚的气氛还要尴尬了起来。 煜凉只是转过头来看我，眼神深不可测，不过看他整个表情，似乎有些开心？ 我怎么看出来的？只是因为露出了獠牙啊？ 我低下头说：“我开玩笑的。” 我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煜凉已经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公司楼下，我尴尬地小跑进公司。 我打完卡来到位置，有些杂乱的办公桌上放着两块蛋糕，一绿一粉的。 不就是抹茶和草莓吗？ 难不成—— 煜凉刚刚回蛋糕店是为了重新给我买蛋糕，而且刚刚不等我是为了提前放我桌子上？ 我又回想起刚刚那个“同事”说的话“你女朋友呢”。 奇怪。 “佳佳，刚刚来的人是你男朋友？声音不错。就是没看清长什么样子，看他背影，挺帅啊？还问我你坐哪个位置呢。”芳莲姐坐着椅子移动到我这里来，语气八卦，表情夸张。 “不是啊，芳莲姐，就一个朋友而已。”我几乎下一秒就回应。煜凉说了不准公开，我丢了老命也要遵守这个要求。 “暧昧对象？”芳莲姐眼睛眯起来笑，仿佛察觉到什么不可透漏的秘密。 “芳莲姐，千万别眯眼睛，会越变越小哦。”我提醒她，顺便把桌上的图纸整理起来。 “啊？真的吗？”芳莲姐立马移动回去照镜子，说，“我的眼睛会不会就是因为太习惯眯眼睛才变小的啊？” “嗯。”我假装思考地点点头，“有可能。” 同时心里在想：看来芳莲姐平时没少八卦。 “哎哟喂，佳佳，你干嘛岔开话题，过些天我们部门要跟别的部门联谊，你要是那方面还没有，我就给你撮合呗。放心，姐只撮合优秀的。”芳莲姐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我看她表情就像：在想我怎么送出去？ “我去交画纸了，陈浅等着用呢。”我站起来，想了想，还是说，“芳莲姐，其实我有男朋友啦。” “谁？”芳莲姐突然就像变成了一只兔子，并且突然就竖起了耳朵？ 这…… “不好说。总之我那方面不考虑。” “佳佳，我真好奇你男朋友是何方神圣啊？配得上这么一个大美女。” “哎哟，”我走到芳莲姐身边说，“我很普通，我男朋友也是。” 虽然我心里觉得煜凉其实是不普通，只是为了打断芳莲姐的无端猜测我只好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真的假的？” “真的。我有男朋友了。”我微微笑，部门联谊什么的就算了吧，煜凉要是看到了，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第31章 抹茶奶绿5 “滴” 下班了。 我把包背在身上就准备回家，不过等等，我现在正常上下班，好像一次都没等过煜凉下班？！ 不过煜凉也没等过我。今天小蛋糕的缘故，我下班才会突然想起煜凉来的。等就等吧，家人之间也是这样的！ “你好，你找哪位？” 我来到煜凉上班的楼层后，一个人迎面走过来问我。 “额，我等人，不找人。”我下意识不想抬头，但想想又有点像欲盖弥彰。 我正纠结着。 “等人？男朋友吗？” “不是。”我直接否认。 “哦？等闺蜜？我们这个部门女孩子我都认识，你说说，也许我可以帮你去叫她。” 我慢悠悠地抬起头，这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普通的发型还有普通的装扮，怎么说话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优越感呢？ “不用了。”我拒绝。 “沈佳佳。” 煜凉从那个人的后面出现了，还直呼我的名字，虽然不是一个部门，可总归是一个公司，一会沈佳佳，一会煜佳佳，会让我很尴尬的。 我假装没听到，还故意伸出手当做自己先看到煜凉地打招呼，说：“弟，我在这儿！” 煜凉脸上又是一片乌云。 “哎哟，下班啦，开心点。”为了给对面这个陌生人演戏，我还亲切地拍了拍煜凉的肩膀，姐弟这么做，很正常吧？ “哟，这是你姐姐啊？”刚刚那个人插进我和煜凉中间，黑色的镜框此时流露出八卦的气质。 “嗯。”煜凉不正眼看他，反而正瞪着我。 我怎么了……我不是来等你下班了吗？ “你姐姐叫佳佳？好名字，长得也很佳！”然后他就自顾自地尬笑了起来。 煜凉直接朝我走过来，然后直接越过我，直接先走了。 “额，谢谢。”我说完也没有停留在原地，转身就去追煜凉，不管怎么样，没听到我真正的姓氏就好。 我追上煜凉，跟他乘坐了同一部电梯。按理说，煜凉下班，他同事也应该下班啊，怎么这电梯就我和他两个人？ 气氛有些安静。 甚至有些令人窒息。 “今天的蛋糕谢谢你。”我打破沉默，认真小心地说。 “不用谢，男朋友该做的。”煜凉说。 哦，又想气我。我没说话，看着电梯里变化的数字终于变成1 电梯门打开，我和煜凉一起走出去，唉，怎么从电梯口走到公司门口这段路似乎都有点让我难熬呢？ 好在组员们和芳莲姐提前下班走了，不会看见，只是……万一之后被碰到了，我又该怎么办？ 我一边思考一边看着煜凉的后脑勺。煜凉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 “上车。” 我和煜凉一起走到停车场之后，他冷冷地回头说了一句。 我哦哦点头钻进车内，别的不说，以后至少不用挤地铁了啊。 不过想到之前，其实煜爸有说给我一辆车的，只是我觉得公司到家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地铁也很方便就拒绝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我不想花他的钱。 我心里其实也很纠结，一方面承认这个爸爸，一方面不肯花他的钱，最大的原因是煜凉吧。万一有一天我被煜凉赶走了呢？我还的清吗？哪那么多万一啊，沈佳佳。我甩甩头，回到现实中来。 车子已经上路，煜凉一贯地一言不发。 “煜凉，我们商量一个事好吗？”我突然开口，并且明显感觉煜凉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等我继续说。 “以后在公司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沈佳佳了？我叫煜佳佳。” “理由呢？”煜凉冷漠地说。 “还不明显吗？我本来就已经改名叫煜佳佳了，大家都叫我煜佳佳。你现在叫我沈佳佳，别人就会乱猜，知道我不是煜爸的亲生女之后，对公司影响不好。”我耐心地解释，在我心里，如果沈佳佳这个名字被广而告之，我也混不下去了吧，我现在要作品没作品，要成绩没成绩，要是被大家知道还不是亲生的……大家会怎么看我呢？ “那你就这么想当我姐姐？” “额，什么啊。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还是你女朋友，只是你也给我一点面子吧，还有，以后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让我尴尬。” “我不给面子？”煜凉似乎笑了。 “不明显吗……” “我又没撒谎。”煜凉冷冷地说。 我的心突然一阵绞痛，什么意思啊，意思是我沈佳佳就是一个撒谎精咯？人活在世界上，又不是人人都是你煜大少爷这么轻松的。 虽然我已经知道煜凉说话容易让人尴尬，但是心里还是闷闷不乐了一下。我和他之间的隔阂，大概有银河那么大。 第32章 抹茶奶绿6 我给机会，煜凉就是多次摧毁那些机会之后还要羞辱我一顿。 我早就该知道这些道理的。 兴许是中午的那个蛋糕给我的假象，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我和煜凉是不可能破冰的。 还记得煜凉军训后，国庆晒成黑炭和竹竿回来，煜爸有些心疼，就让阿姨多做一些荤菜给他吃。那个时候我正在学校上课，因为一家人好不容易聚一起，我请了假回家。 一回家，煜爸煜妈就准备走，我只能匆匆跟着大家去送煜爸煜妈。 我和煜凉回来之后，一大桌子的菜没有人吃，我心里觉得有些浪费，于是我一个人还在那里慢吞吞地吃。 煜凉对我说：“吃撑了有什么用？” “不能太浪费。” “又没有浪费你的钱，沈佳佳，你别吃了。” “你跟我一起吃吧。”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我想我的话对煜凉来说相当于空气吧，但是没有想到煜凉真的乖乖地坐下来吃。 虽然我和他彼此都没有说话，但那时的我却很开心。那时我在想，是不是这两年来的隔阂可以消除了？ 吃完饭之后，煜凉跟我说“在一起”。 我以为是什么和好的信号，结果才反应过来是要我和他谈恋爱。 事发的突然，我措手不及。 他侮辱我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级。 现在的我和他之间隔着银河。 “我有让你尴尬过吗？”车子进入十字路口，在红灯面前停了下来。 “有。煜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 “比如呢？”煜凉打断我，似乎有些不耐烦，脸上的神情此时看起来很不好惹。 我要怎么样啊…… “说话。”煜凉又说。 “额，久久在的时候，你就不帮我隐瞒这些。那些我很在乎的事情，你也无所谓。”我本来堆积在心里并不打算说出来的，因为说出来不就是让敌人知道自己的软肋了吗？刚刚兴许被吓到，我便脱口而出了，好在我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是他老喜欢乱亲人，很过分。 “为什么隐瞒？” “你知道久久对你的好感吧？”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他此时正在认真地开着车，但为什么感觉在生我的气。 “又怎么样？” “如果你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会伤害她的心。” “我只在乎你的心。”煜凉说。 什么啊……这个死孩子，在乎我的心？我心里笑掉大牙了。 煜凉余光撇了我一眼，说：“现在我的女朋友是你。” “其实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你的女朋友而已，对吧。要不你试试让别人当你的女朋友？也许会在乎她的感受。”我点头分析，非常有道理。 “少来套路。” “哪里是套路，我这是理性。” “沈佳佳，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作为你的男朋友，你就不能把我推给别人。” 诶？我突然觉得，是不是煜凉让我尴尬的时候他是察觉不到的？因为我把他推给别人的时候，完全察觉不到煜凉的尴尬。那煜凉怎么什么也不说。 “还有，沈佳佳，这次你终于等我了。”煜凉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在嘲讽我。 怎么了！等你也有错吗？ “什么叫终于？”我收起心里的暴躁发言，小心翼翼地问。 “我以前等你等到你们部门人都走光。” “你说真的？”我吃惊到不行，转过头去看他的表情确认他是不是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沈佳佳，以后惩罚你天天都得这么等我。”煜凉冷笑一声，不过这小子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第33章 爱是妒忌1 “煜！佳！佳！”陈浅的声音穿透她的桌子、我的桌子、门口放着的饮水机，有如陈浅就在我耳边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下意识去揉耳朵。 “你给我过来！” 我看着不同往日高冷的陈浅此时恨不得像小鸡一样拧起我，我识相地说：“对不起。” “打住，我本人平生最讨厌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以后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 “嗯。”我一下语塞。 “煜佳佳，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请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是我的组员，听我的指挥。不要自以为是，更不要跟我讲什么道理。” “我还没……” “嗯？”陈浅学牛说话一样，我又语塞。 “好的，组长。”我低下头来。 “样品需要你去送到童瑶公司，如果她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记下来，然后回来告诉刘桓，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了。” 我说：“嗯。” 刘桓站在我的旁边，说：“佳佳，早去早回哦。” 我太明白刘桓话里话了，早点回来，他早点交差，他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我终于明白我上班第一天芳莲姐对我说的话了，工资这么高，确实有罪受。 脑力活是实习生的，体力活也是。在陈浅组内，我几乎天天跑离公司三四十里的工厂，跑完工厂还要回公司打卡下班，在路上的时间恐怕比在公司的时间还要多。关于设计，我也很少参与，最多走个审核的过场。陈浅控制欲强，几乎她同意，人人都必须同意。哪怕有些观点相左，提出来陈浅也只是抬抬眼皮，有些固执己见。但是大家都是实习生，将来转正都要过陈浅这一关的，敢怒不敢言。 至于我，不敢怒不敢言。 我因为煜姑，组员都觉得我转正是一定的，所以他们也给我施加了很多压力。 比如…… “佳佳，你这么好，能不能帮我个忙，跟陈浅说说，这宝石用第一款，别换来换去了，工厂货少，跑不了这么多家啊。”组内成员刘兮兮对我说。 我…… 再比如…… “佳佳，今天我在工厂，麻烦你帮我打个卡。”刘桓打着电话对我说。 我…… 再比如…… “佳佳，设计方案我觉得挺到位的，陈浅昨天还同意呢，今早又不同意了，你跟我说说，这里哪错了？要是你觉得没错，能跟静总反映反映吗？”组内成员花吖一边打卡一边对后面排队的我说。 我…… 受够了！ 最后我才发现跑工厂、出来跑腿是我唯一喘气的时间。 当初煜姑让我直接当组长简直是把我当公主宠。 我怎么总在做选择的时候犯糊涂啊。现在事已至此，我去跟煜姑抱怨，反而不合适。 我在的士上流泪。 唉。 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进的水。 “您好，我找童瑶小姐。” 我现在已经擦干净眼泪来童瑶的经纪公司找她了。 前台的两位小姐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设计公司的，我来给她送她的戒指。” “我帮您问一下。”其实一位小姐打了座机电话。 “哦、哦、是……” 她挂了电话，然后对我，“不好意思，今天童瑶不在公司。” “那她什么时候会来公司？” “这我不清楚，你得问她本人了。” 问她本人？ 她大明星日理万机，我去哪里问她本人啊。 “铃铃铃。”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来华庄酒店8458。我在这里。” 嘟，还没等我回应过来，她挂断了电话。 说话的人是童瑶，不过鼻音很重，感觉她心情不太好。 去酒店……那么白安会在吗？ 如果撞见了她和白安在酒店，我、我就不想去了。可是顾客是上帝这个道理，七岁小孩也懂吧。 我已经搞砸很多了，我现在就想努力升职，有能力地坐上煜姑当初给我的位置。 如果我现在又半途而废，万万行不通啊。情况如此进退两难，我最终还是决定打车去找童瑶。 遇到白安只是概率性问题，我赌一赌吧。 第34章 爱是妒忌2 下午三点四分，我来到童瑶所说的酒店，凭着记忆来到她的酒店门口。 出于礼貌，我按了按门铃，但是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声音。刚刚我就在想童瑶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导致现在没有人开门我有些心慌，她怎么了，她在干嘛？ 明星得抑郁症的新闻屡见不鲜，我结合着平时见童瑶她高冷不苟言笑的正经模样，一下子更加慌张了起来。 “童瑶！童瑶！童瑶！”我敲着门，大喊呼喊。 “啪嗒。” 门开了，童瑶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我...... “你怎么才开门？”我心虚地小声说。 “进来吧。”童瑶没有理我，把门打开之后，就丢下一句话进去了。 我一进去，硕大的房间摆满了洋酒，刚刚，童瑶在喝酒？ “这是您要的戒指，你看看吧，如果您有什么意见的吧，请说出来，然后大后天我们会把最终样品送给你。” “放着吧。”童瑶姨太太地姿势坐下，看着我的眼神飘忽不定。 额，煜凉喝醉了也是这个蠢样子。 现在的小孩怎么都喜欢买醉？ “你谈过恋爱吗？”童瑶突然问我。 “什么？”我反应不过来了。 “哼，”童瑶冷笑一声，“你这资本就算不是女明星应该有挺多男人追的吧。”童瑶的表情似醉非醉，多年当红的经历使她对人说话都有一种大牌感，更不要说我现在是她的卖家了。 可能因为她二十一岁的缘故，我太明白这类小孩的叛逆和无知，便没有生气。 煜凉对我说过的轻薄话要比这多的多。 只是这童瑶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那天在甜品店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除此之外，自从白安从英国回来，我就再也没见过白安了。 我一方面自信又一方面有些心虚，毕竟我对白安的感情还是暧昧的。 从精神上来说，我对她的男朋友确实有些不单纯。这些天我竭尽全力在抑制了，我发誓。 “煜佳佳？”童瑶不确定地喊着我的名字。 “是。”我回答她。 童瑶端起了她面前的酒杯，摇了摇那未斟满的酒杯，看着我。 童瑶今日化了一个艳丽的妆容，唇色还是死亡芭比粉……别人化百分九十俗气，她却有一种孤傲感。 我心里直叹，长得漂亮就是任性。 她看我的眼神让我不舒服的同时，但又被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成熟吸引。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这句话被我哽在喉咙里，我的内心好像在告诉我：在这儿呆下去。 其实在来酒店的路上我就已经给自己打好预防针了，除了生意，其他一律不管。 我失策了。 童瑶的眼睛里有故事。 “你怎么了？”我问她，我此时还站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走到她的对面，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童瑶微微喝了一口酒，然后倒吸一口气，这模样不像在品味什么名酒，反而有些像自虐。 童瑶放下酒杯，说：“你说...爱情是什么？” 我都怀疑童瑶是不是煜凉变身来的，怎么两个人问我的问题都如此的一致。 “你谈过恋爱没有？” “爱情是什么？” 这些小孩是不是闲的没事做，整天在研究爱情是什么啊？ 我作为一个比他们大两岁的人还真的不理解里面的奥义。如果说，十八岁的沈佳佳的爱情是白安，那么——现在的沈佳佳没有爱情。 我的私人感情一摊烂泥。 除了煜凉，我没有桃花。 “爱情是只想和他在一起。不过现实生活中，太难了。”我回答。 第35章 爱是妒忌3 “是啊，现实生活中，太难了。”童瑶重复我的话，仿佛这是她第一次很是认同的话语，看我的眼神也正经了起来。 我觉得童瑶现在需要的不是负能量，而是更多的鼓励。虽然我不明白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好说：“长得漂亮还有钱，爱谁都不是问题。” “哈哈哈。”童瑶笑起来眼睛都快要闭上了，但是忽然安静地睁开眼睛，里面都是泪花。 这小孩怎么了？看着怪可怜的。 “爱谁都是问题。”童瑶摇摇头，对我说，“煜佳佳，你一定没有吃过恋爱的苦。” 是我掩饰的太好了嘛？ 如果我说，你男朋友曾经让我吃过，童瑶会怎么想呢？我收起自己的恶趣味，说：“确实没有。” “你教教我怎么挽留一个人好不好？”童瑶痛苦地看着我，眼里均是哀求，仿佛我是什么救命稻草。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你是明星，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我从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我...只能说童瑶很会说。 “我不知道怎么挽留，还有，你是失恋了吗？”那么，是不是代表白安失恋了？ “呜呜呜呜...” 童瑶哭了？ 我慌慌张张看着面前这个妆容精致却哭地溃不成提的女明星，她的手痛苦地小小拍打着沙发上的枕头，动作篇幅不大，却让我似乎能感同身受她的难受。 我才十八岁的时候，白安保研走的时候，我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反倒是白安不在的日常生活里，我的心里都在流泪。 后来我才明白，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医，我已经是一个不会为爱情流泪的大人了。 “喂。”我试图提醒她面前还站着一个我，“你一大明星——注意形象行吗？” 我一普通人流泪的时候都是躲起来的。面前的童瑶让我觉得——明星是不是早就没有了隐私，所以连哭都不要形象。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心酸。 不过我很了解哭了之后心里的疼痛能够被缓冲一点，于是我就安安静静地坐着，没说话了。 最主要的是，关于童瑶，我有太多话不能说了。 “我被甩了。”童瑶突然说。 被甩了？ 为什么？ 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要知道童瑶被甩？ 像我这种喜欢胡思乱想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白安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 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可能。 “你怎么不说话了？”童瑶停止了哭声问我，脸上还有没干的泪水，看我的表情好像我才是那个负了她心的人。 “啊？”我慌慌张张地说，“谈恋爱就是会有失恋的风险嘛，很正常...只是你和你男朋友不是热恋吗，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也不知道。”童瑶委屈巴巴地说，“他说他的初恋回来了。然后请我吃饭的时候就跟我分手了，呜呜呜呜...” “见异思迁！渣男！你别伤心！你这么好，肯定会有大把人喜欢你！”我用四个安慰姐妹常用感叹句，其实只是在掩饰心里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惜我不喜欢他们，我就喜欢白安，白安温柔，有礼貌，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下……下一个更好。” “不，沈佳佳，没有人比白安更好了，在我们家里，所有人都认为白安是最好的。就连我最挑剔的妈妈都夸他，我去哪儿找像白安的人啊？” “他见异思迁这一点就足够你甩掉他了。” 我安慰着童瑶，但心里却在想： 白安的初恋...是谁呢？ 第36章 爱是妒忌4 从童瑶的房间离开的时候，童瑶没有跟我说关于戒指是否还要留下来的问题。 我总不可能主动搞砸这一单，只好安慰了她一下就走了，所以关于戒指，我们都没有提。 我回到公司，大家都差不多打完卡都走了，只有陈浅桌子电脑还开着。我正准备回家，陈浅在我身后喊住了我。 “额，童瑶觉得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陈浅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地又坐回她的位置，一只手按着鼠标不知道忙什么。 我看着陈浅桌子上一杯还没开始喝咖啡，这是要熬夜的节奏？这单都干完了，她还留在公司干嘛呢？ “组长，不回家吗？” 陈浅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说：“还想设计一点东西。” “这单都完成了啊。”我有些疑惑，如果组长不走，我现在走的话是不是不合适啊？ “我只是不想回家而已。” “…”我看着陈浅一丝不苟的模样，她为什么每次都很晚下班？而且下班的时候心情每一次几乎都不是雀跃的。 家里原因吗？我默默猜测。 “煜佳佳，你有爸爸妈妈，我没有。”陈浅打断我的猜想，出乎意料地对我说起她自己的事情。 “独居吗？”我问她。 “不是，我结婚了。” 一向喜欢跟我八卦全公司职员生活私事的芳莲姐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啊，还是说芳莲姐也不知道。 不会吧。我感到震惊，陈浅忙起来像个单身白领，家庭事业根本没有办法一起兼顾啊…… 结婚了？ “恭喜你。”我稀里糊涂地说。 “呵。”陈浅倒是笑了，说，“盼我好一点。” “啊？” “没有，你下班吧。” 陈浅下了逐客令，我也不敢在那里继续逗留，只好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 先去等煜凉吧。 今天我下班这么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直接回家。 “沈...我在这。” 煜凉一身正装正站在我们设计部门门口，还好现在大家都回家了，几乎没有人可以看到。 不过听煜凉刚刚的话，他是不是准备叫我沈佳佳的，但是因为我上次提醒他不要让我尴尬，他就真的没有让我尴尬了诶，哪怕现在没有人。 我点点头说：“走吧。” 心里也点了点头。 为什么坏人做了一件好事，我会这么开心呢？ “你等我多久啦？” 我和他走进电梯后，我问他。 “没多久。”煜凉看着电梯门口，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我。 “你今天挺帅。”我说。 额，我为什么说？！说完之后我的第一个想法……真是太莫名其妙啦。 煜凉没理我。 坐上了车，我有些尴尬地假装看风景，煜凉突然喊了我的名字说：“以后在公司，我叫你什么？” “最好叫我滚。” “你是不是想死？”煜凉的表情突然阴转多云，阴霾地感觉可以来一道闪电劈中我的大脑。 “你，叫我佳佳姐？” “…”煜凉青筋暴，我自动否定了这个称呼。 “那我也不知道。” “叫你佳佳妹，你叫我煜凉哥。” “你有毒吗？煜凉……要是煜姑听到了，多别扭。”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那又怎么样？” 煜凉说话的态度就像我迟早要暴露他女朋友身份一样……太可怕了，这小孩。 “你叫我佳佳好吗？”我转过头真诚地看着煜凉。 煜凉握住方向盘的手突然松了一下，也不懂他什么意思，他转过脸来，看着我说：“行呗。” “我叫你煜凉？” “不然叫老公？” “走开啊。”我别过脸，害羞没有，提刀的心情很强烈。 第37章 思考人生1 虽然总感觉童瑶这单并没有完成得多满意，但陈浅在工作群里发的消息“明天聚会庆祝”也算通知了我这段忙碌的日子已经过完了。 我是有些担心童瑶，可人家女明星，失恋了，还有大把的帅哥可以名正言顺地拍吻戏。哦，我不是觉得这样有多荣幸，只是觉得，这样对走出失恋帮助恐怕是最大的。 更何况——年纪越小，失恋痛苦程度越小。 因为还有其他的时间去爱更多的人。 表现出来的程度也只不过是自己以为的难过，我猜童瑶不过三天就会忘记白安。 就像我一样。 在第二次见白安的时候，甚至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开心，是不是证明我已经忘记白安了呢？ “对吧？” 我坐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问自己。 “滴滴。” 手机响了。 我打开了微信，里面是菜菜的消息。 “佳佳，你的白安学长回来了？”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回复：“菜菜，能不能去掉你的这两个字。” “他回来了？” “嗯。” “！！！” “没在一起。”我回复她，但是心里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菜菜他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呢？可是童瑶表现出来的失恋又让我有些踌躇。万一…… 不过还是算了。 当我听到别人叫白安男朋友之后，我心里其实第一秒钟就已经否认了自己对白安的感情。 这种感情很奇怪，不是占有欲，是认识我之后怎么还可以喜欢别人的奇怪感觉。 如果白安喜欢别人，我就不会喜欢他了。我突然感觉，虽然我现在是二十四岁，但对待白安，我却似乎永远只是十八岁心智。 那个年纪对待爱情，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别人，都要纯洁。 我看着菜菜不断发过来的感叹号，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下楼吃饭。 “菜菜，你饶了我吧。”我回复她。 菜菜立马就回复：“沈佳佳，别人我不知道，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白安学长，既然他都回来了，你就有机会重新跟他在一起。” “打住。我现在私生活一团乱麻……不想谈恋爱！不谈恋爱挺好的。” “你真的这么想？” 我真的这么想？我到底是因为自尊心在作祟，还是真的想放过白安学长啊。 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一个不管我做什么，似乎结果都不会好的怪圈。 如果我跟白安坦白我还对他有感觉，那么煜凉怎么办？他会放过我吗？ 如果我不对白安坦白我的感情，我心里为什么会遗憾呢？ 太纠结了。 “沈佳佳。” 煜凉在他的阳台喊我。 我和煜凉的房间隔着一堵墙，我和煜凉的阳台却是可以完完全全暴露的，除了中间隔出来的空白间隙，我在阳台晒什么衣服，煜凉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 虽然一开始会小心翼翼地找死角，小心地晾晒着自己的衣物，但是直到有一天煜凉在他的阳台大声嘲笑我说“玫红色的内衣未免太土气了”。从此之后我就自暴自弃随意晾晒衣物，并且再也不买玫红色的东西！ 回到现在来，我疑惑地看着煜凉，这个少爷一般都不来阳台的啊。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啊，我还以为这个点少爷都入睡了。 “你表情怎么跟吃了屎一样？” “啊？”我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同时低下头不去看煜凉。 我想我是很在意形象的。 “怎么？搁这思考人生？”煜凉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我看着天空出现一点点亮光，恐怕是太阳要升起来了。 “说说。”煜凉也看着那一线黄亮光，但是却在对我说话。 “哎哟，工作上的问题而已，我要睡觉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转身就要回房间。 “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我身后煜凉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第38章 思考人生2 我止住了脚步，全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问。 不过白安突然出现的事情，确实让我最近变得有些奇怪。但这也不是什么谈恋爱的征兆吧。 “为什么这么说？”我转过身问煜凉，阳台上橙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鼻子上，有种八十世纪英伦贵族的颓丧感。 这小孩装丧一定很受欢迎吧。 “一般在阳台思考人生这种事，只有失恋的人才会做。” 咯噔。 我明显听到自己心里有个东西摔了一跤。 这么说，煜凉经常这么做咯？ 久久说他大二突然变和尚。 我大二刚好出国。 “姐姐，如果煜凉喜欢你，你会喜欢他吗？”久久问我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生活已经够乱了，为什么煜凉这臭小孩总来给我添加炸弹呢？ “煜凉，如果我真的喜欢别人了……你会恨我吗？”我问。 煜凉沉默了。 他偏了偏头，似乎在故意让光线照不到他，没有光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说话是可以撒谎的，表情却容易暴露。 我着急地去看煜凉的表情，向前走到靠近他阳台的那边，重新问了一遍：“如果我喜欢别人，可以吗？” “不可以。”这次煜凉倒是很快地回答我。 “…” 行吧，就知道这个死小孩不会同意。 “睡吧，累了。”煜凉百般聊赖地说，最后走进他的房间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着我的黑眼圈陷入了沉思，虽然繁重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上班打卡还是要啊。 我加重了粉饼涂抹在脸上的力气，看能不能遮一遮，果然人老了，熬夜就容易出事。 感觉自己变丑了不是一点两点。 由此得出，再也别熬夜了。 晚上七点，聚光KTV。 “来来来，今天开心，大家敞开了喝，开了车的别慌，我给你们找代驾。”刘桓拿着白酒瓶子往一个一个人的杯子里倒白酒。 我看到陈浅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没有说话。 因为上次陈浅跟我说了她不回家是因为家庭原因，导致我每次见到陈浅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疼。 或许是因为我的亲爸亲妈也不在了，我对无父无母的人总会多关注，不过我却不难过，煜爸煜妈给我很多了。 “来。组长。”刘桓给陈浅倒酒之后，把杯子递给她。 因为陈浅总是冰冰冷冷的，我都有些担心刘桓待会恐怕会没有面子，不过陈浅接过酒杯就一饮而尽。 嘶。 看到这一幕，我的表情想必跟在场除了陈浅的人一样，很狰狞了。 这可是洋酒啊，烈啊。 “组长，咋还没有开始游戏你就干了？不可以不可以，我再给你倒点，你再等等我们啊。”刘桓又给陈浅倒了点，应该怕她又一饮而尽，刘桓这次倒的很含蓄。 大家都落坐好了之后，刘桓当起了发制人，组织我们一起玩游戏。 兴许那一杯洋酒起了后劲，陈浅摆摆手说：“你们玩，我看着。” “你们玩吧，我看着陈浅。”我小小声对其他人说，我的注意力全在陈浅身上，对游戏没有多大的兴趣。 “佳佳，你黑眼圈好重。”兮兮反倒在担心我。 “没事没事，熬夜了而已，你们玩。”我可不想被人看到人老色衰的模样，摆摆手就走开了。 “那……那我们玩。” “六个六啊六喝酒。”大家的声音此起彼伏，我走到陈浅的身边。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正在睡的样子。 “组长。”我试图喊了她一声。 “你去玩游戏，别管我别管我。”陈浅摇摇头，不想要任何人靠近她。 “呕。”陈浅要呕吐出来。 我忙给她拿垃圾桶，一转身，陈浅从我的背后跑开了，打开了KTV的门跑出去了。 “去找啊。”刘桓对着呆愣在原地的大家说。 第39章 思考人生3 大家全部出去找陈浅。 “找到了吗？”花吖问我们。 “厕所没有。”我回答。 “厨房没有。”刘兮兮回答。 “前台有……”刘桓说。 大家期待地全部看着刘桓。 刘桓继续说：“有、有个人说她已经跑出去了。” 额，大家表示刘桓好让人无语。 “跑出去了？”刘兮兮反问。 “她喝醉了啊。”花吖着急地脑袋冒汗。 大家都有些慌乱了。 “我们分开找。”我对大家说，“我去东边，兮兮西边，花吖南面，刘桓你去北面。” 大家都很配合我地听我的指挥。 我们到了十字路就分散开来。 “陈浅。”我一边喊着陈浅的名字，一边在路上看有无可疑人物出现。 “呕。” 我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便回过头去看是谁。 陈浅啊陈浅，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我跑到她的身边，她还在吐。极其的不舒服，我拍了拍她的背说：“大家都好担心你。” 陈浅没有回答我，似乎还想吐。 我趁着空闲时间给大家发了一条消息“找到了，我待会直接送陈浅回家了。” “收到。” “收到。” “收到。” 我把手机放回包里，拿出包里的卫生纸递给陈浅，说：“组长。我送你回去。” 陈浅猛烈地摇摇头说：“不要送我回去，不要……求求你。” 也许是刚刚呕吐了的缘故，她的声音都有了哭腔。她对我说：“不要送我回去。” 我把陈浅带到了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这里是酒店，不是你的家。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吧。我会陪着你。”我对着因为不舒服而倒在沙发上休息陈浅说，同时把酒店里的热水壶装满了水，准备烧水给陈浅喝。 然后陈浅就真的大声哭了起来。 我看着陈浅，突然想到了几天前的童瑶，明明都是光鲜亮丽的，为什么痛起来都一样呢？ 一样的，难受。 “你到底怎么了？” 陈浅哭完了之后，我才小心翼翼问她。 “没什么。”陈浅恢复正常，重回一样的冷淡，仿佛刚刚放声大哭的人不是她。 “是我们惹到你了吗？”虽然我心里还有其他的答案，但是她却是在我们跟她在一起说话之后哭的，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陈浅不屑地摇摇头，“你们好惹我什么？没人能敢惹我吧。” “额，有道理。” 陈浅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站稳之后，笔直地走进卫生间。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在哪？”是煜凉打了电话给我。 “我在陪我组长。” “男的女的？” 我偷笑了起来，“煜凉，你是不是男女朋友这个角色扮演地太入神了，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就是我男朋友。” “你是不是想死？” 略略略。我心里忽略他的话，然后跟他说：“女的啦。她心情不好，我就在开个房陪她。” “开个房？” “女的又没问题。” “你不知道拉拉？” “人家有家室！”煜凉这人有毒吧，控制欲已经超乎想象地强。 “什么时候回来？” 我猜测陈浅应该好很多，应该不要多久就可以回来，于是对煜凉说：“大概一个小时后？” “你在哪个酒店？” “德馨国际酒店，等等……你问这个干嘛？” “嘟。” 他挂断了电话。 什么啊，死小孩。 第40章 思考人生4 陈浅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妆早就洗没了，脸上清汤寡水的，平时削尖了的下巴带着妆容的时候高傲冷艳，现在素颜反倒填了几分平素，有贤妻良母的样子。 “看我素颜对我负责吗？”陈浅瞥了一眼正在发愣的我。 我反应过来，转移视线说：“我对你负什么责，又不是男人。” “呵。小丫头伶牙俐齿的。”陈浅抱了一个枕头就在长沙发的一端坐了下来。 平时我面对的都是比我年纪小的，或者差不多大的人，突然有人叫我小丫头，我因为不习惯而心里麻麻溜溜的。 如果我能看见自己的脸，我应该脸红了吧。 “你脸红什么？” 诶，还真是脸红了。 “没有，组长，要是没有事了，我回……”家字还没说话来，我吞了吞口水说，“回去了。” “站住。”陈浅语气不善。 我一脸问号，我没做错什么吧。 “陪我。”陈浅娇气地对我说，眼睛却不看我，手里端起桌上我刚刚给她倒的热水，喝了一口之后，又对我说，“可以吗？佳佳，你陪陪我。” “好。” 我重新坐上沙发，看着陈浅脸色好了很多，我的手机又开始响了，我看到是煜凉，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煜凉主动中断了。 算了，回家再解释吧。 “男朋友？”陈浅挑了挑她的眉毛，正在看着我的表情。 感觉煜凉的“不准公开”在我脑袋里提醒我，我微微摇头，说：“不是，是我弟弟。” “哦～”陈浅哦的一声，倒在沙发上。 我以为怎么了，走进去才发现她只是想舒服一点。 我又讪讪地坐回去。 “如果谈恋爱了，佳佳，你一定要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啊？她怎么知道的？我心里慌乱起来，我从来没有跟公司里面的人讲过我和煜凉的关系，她怎么突然会这么说？难道是煜凉讲的？ 煜凉！我心里恨恨地想。 “因为我就是……没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啊？”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是错怪煜凉了。我先不管这个，问陈浅：“怎么了？” “我的初恋要我跟他走。可是，我老公不肯离婚。”陈浅看着桌子，眼睛里空洞无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每个字都被我听到了耳朵里。 “那你对你老公没有一点感情吗？”我问陈浅，“现在最关键的，可是你自己的内心。” “我当初就是因为钱才跟我老公在一起的。年轻时我虚荣心重，跟初恋分手，嫁给了房地产老板的儿子。我和他之间是没有爱情的。”陈浅一字一句说着，脸上面无表情。如果她老公很爱她的话，听到这些话，一定很难过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 即便是嫁过来的目的不单纯，离婚哪能是这么随便的事，结婚就……这么儿戏吗？ 心里莫名有些难过，我对陈浅说：“你老公知道吗？” “他一直以为我喜欢他，其实我只是喜欢他的钱。现在我自己有本事了，我就再也没有跟他同过房了。” “陈浅，你不觉得这件事错在你身上吗？” “我知道。”陈浅突然不冷静了，看起来痛苦至极，看着我的眼神也转移到了桌子上，“我也在夜夜忏悔，当初我辜负了我前男友，现在我又要辜负我老公了。” 第41章 思考人生5 陪陈浅聊了几个小时之后，她说她想睡了，于是我就乖乖下了楼准备回家。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车，第一感觉就是好熟悉。 煜凉！ 车窗打开着，我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脑袋，他正盯着手机看。表情似乎有些阴郁，不过煜凉的表情向来阴晴不定，我倒不是很在意。 我走过去，主动打了招呼：“煜凉。” 心里想着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 “嗯。”煜凉没有抬头，更别说确认我是谁了，只是小声地提醒我他听到我说话了。 “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我站在车外面，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脚趾头动了动，才发现，夏天的夜晚还挺冷的。 煜凉也没想要邀请我一样，动了动嘴皮子说：“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 我才看手机，八点十六煜凉打来了电话来，我还没接他就挂了，之后我在陪陈浅聊天，忘记了这码事。我再看看现在时间，已经十一点十三了。 也就是说，煜凉在这里等了我……三个小时？ ！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等我这么久，煜凉一定不会好好回答的，我只是没等他开口就走到副驾驶，主动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谢谢你来接我。”我真诚地谢谢煜凉，其他的话还是一句都不要说好了，不然煜凉总能找到可以抬杠的点和我一路抬杠回去。 如果煜凉是我弟弟该多好，有家人想念我能回家该多好。我最难过的是，我第一个想法是，煜凉怕我跑了，才会时时刻刻想知道我在哪里。 唉。如果可以，我真想和煜凉正常沟通和交流。 “不必了。”煜凉冷酷地说，车子开始发动，我和他都看着前路，一言不发。 回到了家，我走在煜凉的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在角色扮演什么忠犬男友呢？ 他今天安静地不像话，等了我这么久居然没有发脾气。我故意逗留了时间，结果发现他也并没有冲我发脾气。 回了自己的卧室，我才放松下来。陈浅……的情况，我实在太了解了。 不过为什么我没有陈浅那么抗拒回家呢，甚至有的时候，我只想待在家里。还有，关于初恋提复合这件事，有什么好伤感的？ 为什么我和陈浅的心境完全不同呢？我对煜凉的感情，真的只是讨厌吗？ 我没接着往下想，我走到卫生间洗个澡，想让冷静冷静。 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居然有人在看电视。煜凉不爱看电视，我也很少看电视。 那么……难道是煜爸回来了？ 自从我上班起，煜爸就一直在国外陪煜妈，我还没机会跟他聊上几句呢。 我兴冲冲出门，“煜……姑！” 原来不是煜爸，而是煜姑来了。 “佳佳。”煜姑抬头看到正在二楼的我。 我快步地下了楼，说：“煜姑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呀？” “我听说今晚陈浅喝醉了，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不应该是陈浅吗？”我问煜姑，发现煜姑手机的屏幕不停在闪烁。 “佳佳，我担心你啊。你人单纯，容易被骗。” “我虽然不太懂，但是人这方面我也清楚的，陈浅没有骗我什么。还有……陈浅她私人生活其实很难。”我又想到了陈浅今天发生的事了。 “还说没骗，大家都是同事，为什么告诉你？不就是让你多同情她，日后你肯定是要代替我的位置的。提前告诉你，不就是为了让你多担待。这种人，我见多了。” 是这样吗？我突然觉得心好痛啊。我的感情对于陈浅未免太不值钱了。 “以后她的事你别管了。”煜姑最后对我说。 我答应了煜姑，心里却有些犹豫。这种感觉就像，摸到了一块石头，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玉，有人告诉我不要去动它，因为容易砸脸。 煜姑在社会上过的时间比我多的多，她的阅历绝对在我之上，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去经历，为什么听完了煜姑的话，还是想要知道陈浅最后的结局呢。 吃不吃亏，都是在吃亏以后才知道的事情啊。 第42章 思考人生6 “煜凉这孩子呢？”煜姑往楼上看了看。 “应该睡了吧，刚刚是他接我回来的。”我也跟着往上看，煜凉的房门紧锁，没有声音。 “你们姐弟啊，要互相扶持。就像我和你爸爸一样。虽然啊，你们不是亲生的，但是我知道你们的感情一向很好。” 额……看来我和煜凉伪装挺好。 “姑姑。” 说曹操曹操到。 煜凉下了楼，走到我们这边来，跟煜姑打招呼。 “哎哟，在公司也不来看我，臭小子！”煜姑忙把煜凉拉近我们这边，语气抱怨，实则亲昵。 “姑姑日理万机，我来了也没看到过啊！”煜凉顺势坐在了煜姑的身旁，撒娇宠溺的样子就像是另外一个煜凉。 “所以还怪我咯？来公司来不知道请我吃饭。”煜姑假装生气。 “我上班还没有一个月呢，等我发了工资就请您吃饭。” “算你聪明。”煜姑的表情甚是满意，家里对煜凉的态度又宠又爱，因为煜凉这个小屁孩真的很会说话。 除了对我。 所以我每次都会黯然伤神。 什么时候也能和他真正成为一家人呢？ “你们两个在公司要互相支持。”煜姑拉过煜凉的手，还拉过我的手，又重新强调了一遍互相支持。 这种感觉就像是，结婚的时候，父母把女儿的手交给女婿一样。 我装作不痛不痒地抽回手，说：“肯定啦。” 煜凉的手还放在煜姑的手心里说：“你们部门时间比我们部门宽松多了。她经常迟到早退的。” 煜凉说的她就是指我。 我看着煜凉那恶人先告状的模样就有些想揍他，我忙对煜姑说：“煜凉才是呢，他看煜爸不在，经常早退。” “我可没有。” 好啊，臭小子，为了抹黑我，还撒谎？！“上次你不就是等我回家的时候说你们部门还没下班吗？” “嗯？”煜姑听了我的话以后，转过脸对煜凉说，“煜凉，你学坏了？” “姑姑您听听，是为了送她回家我才早退的，是她让我学坏的。” “你！”我气死了。 “好啦好啦，我就跟佳佳说些话，说完了，我要走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这模样可真少见哦。你们早点休息，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和煜凉异口同声地回答。 煜姑走了之后，我看向煜凉，说：“你怎么还撒谎了？” 煜凉没理我，径直走进屋内。 “喂，煜凉，我才没有迟到早退过。”我追上煜凉在他身后说。 “还说没有，我每次都等不到你。”煜凉冷冷地说，头也不回。臭屁的样子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那是以前。我当组长的时候，时间就是很宽松啊。那你说说，最近哪天没和你一起回家？” “哼。” 煜凉一定找不到话了才不理我的。 气死我也，我在煜凉的身后朝着空气打拳。 “沈佳佳。” 煜凉突然转过身。 离我不过……一厘米远？ 我连连后退，一个不稳、没有重心地往身后的楼梯口倒下去。 “啊。” 我惊吓地叫出声。 狗蛋，我要死了我。 煜凉伸出手，及时拉住了我，重重地往回带，我没有力气挣扎地就要往前倒。 “嘣。” 我向前倒地——不起。 好痛。 煜凉止住了唇边要说的话，冷冷地进了屋，关了门。 我还在地上。 我讪讪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才发现心跳剧烈的跳动着。 心跳这么快，到底是因为摔跤，还是煜凉拉我时，那比我自己还要慌张的脸？ 第43章 公司联谊1 那晚从酒店回家之后，再在公司里遇到，陈浅恢复了她平时高冷的模样。我猜想兴许是那天她喝醉了的缘故，才会对我说出这些话。 还有，煜姑对我说的话，我虽然不是很认同，但还是会放在心里的。 至于要怎么处理陈浅对我说的事—— 如果她不再告诉我，我应该不会主动去寻问她的情况。毕竟人家有人家自己的隐私。只是我同时也很关注这个结果，就像在看我自己的结果一样。 “佳佳，干嘛这么心不在焉？”芳莲姐习惯性地坐在椅子上向我飞过来，坐稳在我位置旁边。 “你好幼稚哦，跟三岁小孩一样。”我看芳莲姐的一系列动作发笑。 芳莲姐忽略了我的话，脸上不纯洁地笑着说：“你刚刚在想男人？” “哪有啊！”我忙解释，“想也是其他的。”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有情况！”芳莲姐故作神秘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被盯得心虚，八卦女王李芳莲恐怕是什么都能察觉到。如果陈浅的私事在我这里败露了，一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 “没有勒。”我心虚地整理资料。 自从我降了级之后，芳莲姐待我犹如朋友一般，八卦和我聊，生活和我聊，事无巨细和我聊。 一般聊能聊两个小时。 我时常在想要不要也像微博搞笑帖子里面的配图那样——贴个牌子在我身上：“请不要跟我讲话，我没有自制力，我会一直跟你聊，聊两个小时，一点工作都没做。” 我想到这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反而让芳莲姐更加误会了我。 “还说不是，哎哟，佳佳，我们都是朋友了吧？”芳莲姐冲着我撒娇。 “是啊。”这点我不否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还说是朋友呢！” “咦，你这叫道德绑架。我是你朋友，还不能有点儿隐私啦？”我笑着对芳莲姐sayno。为了分享八卦，把煜凉警告我的话当耳边风的话，我可是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哦，我猜。 “好咯好咯，不问你就是了。”芳莲姐没了兴趣，带着她的滑滑椅走了。 我无奈叹气，继续整理资料。 “佳佳。” “啊。” 芳莲姐像什么一样飘了过来，吓得我手里的纸掉在桌上散开了，我皱起眉头收拾东西：“干嘛哦。” “今晚有联谊哦。”芳莲姐也来帮我收拾，继续说，“好几个部门呢，在公司最大的会议室联谊，你要是现在还单着，嘿嘿嘿……” “打住。芳莲姐，我不是告诉你了咩，我有男朋友啦。”我拿出煜凉当挡箭牌。 至于我为什么要拒绝芳莲姐热情的介绍，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煜凉发疯。 真的怕。 “哎哟，现在的小年轻，换男朋友的速度快着呢。” “我年轻嘛？”我笑脸盈盈，故意把眼睛眯成一道线。 “看起来嫩嫩的，还不年轻啊。” “诶，你要不要用用我的肤护品啊？我平时都……” 跟芳莲姐聊了两个小时后，我欲哭无泪，果然每一次聊天都超过了两个小时，手上还有事没有做完，好在现在事情并不多，不然我就、我就得加班了。 第44章 公司联谊2 “ 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 一直就在你的耳边 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 只是你一直没发现 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 一直就在你的耳边 相信我会爱你永远不变 知道你会发现 ” 欢快的歌声震耳欲聋地播放着，我找了一个没很多人的地方坐下。 “佳佳～”芳莲姐又是突然出现。 “怎么啦？”我微笑，心里却在想：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介绍对象。 “那边有帅哥，去不去看？”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地打量着芳莲姐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三十多岁啦？还帅哥呢，当自己青春期少女呀？” 芳莲姐皱起眉头，想要挤出眼泪，却因为没有真情实感而干哭着说：“人家大龄剩女，想要多一点帅哥来滋润滋润有什么错嘛？” “哎哟。”我忙安慰芳莲姐，才觉得自己刚刚说话太重了，我对芳莲姐说：“那我陪你去，但是只是陪你哦。” “嗯。”芳莲姐乖乖巧巧点点头。 跟着芳莲姐去了人多的地方，我看着乌泱乌泱的女同胞，倒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到底是有多帅？ 我往中心去看，这不……煜凉吗？ 我匆匆一眼就别过脸，对芳莲姐说：“不帅啊。” “这还不帅？”芳莲姐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你男朋友是何方妖孽？这么一个大帅哥你说不帅，难不成你男朋友是白安？” ？？？ 我有跟芳莲姐讲过白安吗？ 没有吧，那她怎么知道白安的？？ “你怎么知道白安的？”我疑惑不已，芳莲姐会八卦的程度已经超神了吗？ “嗯？”芳莲姐终于不再盯着煜凉而是认真地看着我说：“难道真是白安？” “不是啊，你怎么认识他的？”我脑子里嗡嗡嗡地作响。 “我偶像啊。” “你偶像？” “是啊，白安啊，那是帅的不要不要的。火的很。只不过，有女朋友了。唉，我也见过童瑶几眼，又漂亮又年轻。这些人都跟我没关系呗。”芳莲姐自怨自艾地感叹，又转过脸看着煜凉，突然又想打了鸡血一样地说，“现实生活中有这么帅的的帅哥，我可得饱饱眼福了。” “额……” 白安是明星？！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我还以为白安会从事研究物理方面的工作，明星？！这也差别太大了吧。而且我从来都不知道是最可怕的。 这些年，白安到底都在做什么！？ 重逢时我不想问，但是我现在、此刻就特别好奇。这也太奇怪了吧，跨度似乎有点大。 不过想想也是，那天白安穿得就跟一个小鲜肉一样嫩。 还有童瑶……他会认识童瑶，就是因为当明星吗？ “白安和童瑶，有一起演戏吗？” “你是山顶洞人吗佳佳，他们两合作了这么多红红火火的大剧，你一部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这是有多火，还不止一部？ 这也太可怕了，我感觉自己都有些站不稳了，低血糖来得突然，我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要晕倒了。 “咚。” 是煜凉抱住了要倒下的我。 我在煜凉怀里，眼里却在看芳莲姐。 哦哟，芳莲姐的表情是什么啊？ 她在脑补什么台湾偶像剧吗？我鼻孔出气，说：“谢谢。” 旁边本来在挤的女孩子看到这一幕都翻了白眼走了，心里一定在怨恨地想我抢走了她们欧巴的注意力。 只有芳莲姐走了过来，说：“哎哟，真是谢谢你了。” 芳莲姐从煜凉手里接过我说：“真是太有缘了，只可惜佳佳有男朋友了。不然啦，这可叫做缘分。”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日后一定不能被芳莲姐知道我和煜凉的恋情，绝对不能！ 第45章 公司联谊3 “哦？”煜凉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这边还不打算走。 我强撑着从芳莲姐身上起来说：“累了累了。” “别走别走？”芳莲姐皱起眉头。 ？ 我说我累…… 芳莲姐对着煜凉说：“哎哟，是你太帅了，名草有主的人也被你迷住咯。” ？ 你在讲什么！我站稳身子，“芳莲姐，我去去就回。” “诶？”芳莲姐拉住我，说，“你怎么走了啊？” 额，芳莲姐好用力。可能是低血糖的缘故，我被这个芳莲姐粘住了。 “你这位同事很漂亮呢。”煜凉魔鬼声音响起，不去看我，反而对着芳莲姐说。 笑着还露出了他的牙齿！ 美男计！ 故意让不了解他的人误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我看向芳莲姐，她此时娇羞的小脸蛋是怎么肥事？他夸的是你同事，又不是你的女儿？ “芳莲姐。”我小声地喊她，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然而，不出所料，芳莲姐正看着煜凉目不转睛，这神情，说看男神似乎太暧昧了一点，好像说看女婿比较贴切。 “芳……”我一个字都还没说完，芳莲姐笑脸盈盈地说：“真的哦？可惜我们佳佳啊，有男朋友了。不然，我就介绍你们认识啦。”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呢。” “害。”芳莲姐化身大婶地打趣道，“他男朋友帅哥哦！” “哦？”煜凉的眼角都是笑意。 魔鬼，都是魔鬼。 “我好饿。”我现在急需糖分来补充，然后逃离这里。 芳莲姐终于听到我的求救信号，对我说：“来来来，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 行吧，能离开这里就行。 芳莲姐找了一个角落，把我放在了沙发上。煜凉看了看我，便心安理得地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懒得管他，拿起桌上的西瓜吃，为了回血…… 一分钟之后，我恢复精气神。 我转过头，芳莲姐跟煜凉聊上了？等等，她刚刚不是坐在我旁边，怎么坐到煜凉旁边去了。 不管他们了，我先开溜吧。 “佳佳！”芳莲姐隔着一个煜凉喊我的名字。 “嗯？”我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脸看芳莲姐，如果现在有提示牌在我的脸上，那么一定写着三个字：放过我。 但是我们美丽可爱温柔善良呢芳莲姐此时！——选择无视。 “佳佳，帅哥问你叫什么呢。”芳莲姐挤眉弄眼地对我说，仿佛、像是、可能在给我介绍对象一样。 你介绍的对象就是我对象啊？虽然名存实亡，但是他现在确实是啊。 ？怪好笑…… “我叫煜佳佳。”那我配合演出就好了。 “真好听。” 煜凉这狗子，居然还伸出手来跟我握手？！ 戏不要太足。 我回握之后就直接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去卫生间。”我生怕芳莲姐又喊我的名字，几乎松了手就开始百米冲刺——冲进了卫生间。 “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这是……陈浅的声音？ 外面是吵闹的音乐，但是因为现在厕所人很少，所以厕所隔间里的人说话还是可以勉强听见。 “我说过了，我没有！” 陈浅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她在跟谁打着电话。我结合着前面她跟我说过她不爱她老公，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她老公。 我猜着猜着，厕所突然没有了声音。 我有些担心地走过去想要敲门，却听到了小声的呜咽。 陈浅哭了？ “组长！开门！”我很担心她。 第46章 公司联谊4（多更一章 ） 声音突然暂停了，连呜咽声都没有了。 我又敲了敲门。 “煜佳佳。”陈浅故意压低了她的鼻音，反倒听起来更加可怜了。 “我在。”我急忙回答。 “我老公要跟我离婚了。”陈浅的声音一抽一抽地，刚刚似乎已经哭过很大一场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问她。 陈浅又没了声音。 我也停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陈浅在的那个厕所门。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换做是我呢。 如果白安可以重新回来，煜凉选择放过我，我会不会……跟陈浅一样，离婚。 我的离婚应该就是和煜凉再也不相见吧。 往后不见煜凉，心里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吗？ 怎么想到的时候，会这么空洞呢？我甚至不想继续往下想。 “老公说，房子给我，车给我。”陈浅现在已经淡定了很多，平静地跟我诉说着。 “这很好啊，这都是你想要的啊。” “佳佳，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呢？”陈浅又抽泣了起来，说，“佳佳，我好难受……我不爱我老公，可是我老公对我是真的全世界第一好。” “你爱他。”我浅浅淡淡地说。 “我爱他？” 对，你很爱他。就像我对煜凉的感情——我不仅仅是讨厌了。 他在下班的时候等我这么久，他在我没有回家的时候接我回去，他因为我一句话就真的没有让我尴尬。 我都记在心里。 如果“离婚”，我会不会哭呢？ “这不是我想要的。”陈浅说。 谁又能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走到这一步，我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厕所有人进来。 “我先出去了。”我对着陈浅说。 出去之后，我找到芳莲姐。果然，还跟煜凉呆在一起聊天。 “聊什么呢？”我加入话题。 煜凉挑眉看了一下我，似乎是对我还会回来感到有些吃惊，不过又很快恢复了重来的冷漠感说：“聊你。” “我一个名草有主的人，有什么好聊的。”我又尴尬了，刚刚对煜凉积累起来的好感似乎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佳佳，你和这位小哥哥可是真的般配。”芳莲姐被迷的不要不要的，我看她脸都红扑扑的。 “你怎么不问他叫什么呢？”我突然想起什么了，打趣道。 芳莲姐这才反应过来，对着煜凉说：“哦，对哦。刚刚都在聊星座，都没问你名字。” 星座？我看煜凉双鱼座吧。 煜凉看起来有些冒汗，忙说：“叫我阿凉。” “哎哟，帅哥，你看看，星座都说了，全名也说说呗，看看我们合不合？”我继续。 我现在正处于上位，煜凉看着我有些无奈，说：“我叫沈凉。” 我敲？ 沈凉？亏你想的出啊死小孩。我直翻白眼，没了兴趣，说：“吃饱了，回家了。” 芳莲姐暧昧地看着我。 “打住啊，我回家晚了，男朋友可是不同意。”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但是旁边这位怎么……在笑？ “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有女朋友了。” “你有女朋友了？”芳莲姐惊讶不已。 我怕煜凉说什么。便对芳莲姐说：“下一家。” 芳莲姐连忙点头赞同我的观点，讪讪地走开了。 “渣男，你开心了？”我背对着煜凉问。 “还不错。”煜凉走到我前面，看我还停留在原地，转过脸来问我，“不回家？不怕我不同意？” 第47章 净身出户1 一早来公司我便觉得气氛古怪，连平时会聚在一起聊八卦的花吖和刘兮兮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不说话。 我打了卡就坐上位置。 手机屏幕闪了又闪，我看了一眼，是芳莲姐给我发的消息。 我不解地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只有一米远的芳莲姐，她指了指我的手机，示意我去看手机，不要跟她讲话。 信息是—— “陈浅要辞职了。” 我瞳孔都放大了。 “今天早上一来就发脾气了。大家都在说她要辞职。” 我鼻孔都放大了。 “我听说的，静总没具体说。” 我回复芳莲姐：“姐，陈浅不可能丢掉她的工作的。” “但是她今天真的很反常。” “或许是因为，私人生活？” “陈浅来公司五六年，第一次哦。” 芳莲姐八卦起来，手速是相当快了。 “她要是真的想走，静总不会同意吧？”我回复芳莲姐。 “不会的，想来我们公司的人才多到海龟都不受欢迎。只是有经验的人少，陈浅是个特别会吃苦的聪明人。” 我原本以为煜姑不可能放陈浅走的，听到芳莲姐说了之后，我又觉得很有道理，那么，只要陈浅想走，那就没得商量咯？ 我觉得不妥，直接站了起来就想去找陈浅谈谈。 “陈浅呢？”我走到芳莲姐身边小声地问。 “跑工厂吗？怎么突然不见了？”芳莲姐也环顾四周，最后对我说。 我看了看煜姑的办公室，窗户关着，煜姑还没有来，陈浅应该不在办公室。 “我出去找她。”我对芳莲姐说。 “去哪找？”芳莲姐拉住我。 “厕所？”我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上次陈浅不就躲在厕所哭嘛。 我来到厕所，除了清洁工在这里打扫卫生，空无一人啊。 “陈浅？”我试图叫了一声。 无人回应。 看来是出了公司。 家？ 我问芳莲姐陈浅家的地址之后，直接出发去了她的家。 …… “叮咚。” 门打开了。 啤酒肚，地中海发型，是一位微胖中年男子。一看就很大老板气质。 “您好，我找陈浅。” “地中海”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侧身让我进去，说：“请进。” 我跟他一起进了他们家。 是一栋loft公寓，下层是厨房、客厅还有卫生间，上层好像只有卧室。在我见过这么多土豪的房子里，这栋房子小的明显不符合陈浅的气质，还有对面这位大哥的气质。 “她在上面，你去吧。”“地中海”大哥指了指楼梯，示意我可以从这里上去。 我上去之后，发现上面这一层果然只有一个卧室，陈浅坐在卧室阳台，闭着眼睛，好像在享受微风。 我在公司担心她，她却在家里吹微风。一时之间，我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了。 总不能一开口就是“你要辞职吗？”看她样子，完全没有离职的想法。 “你怎么回来了？”思量再三，我走近陈浅问。 阳台不偏不倚地全部洒在阳台，我一踏进去便被这阳光紧紧包围。 暖暖的，应该会是好心情吧。 “家多好。”陈浅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不疾不徐地对我说。 “你怎么了？” “佳佳，我想辞职，我还想离婚。”陈浅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大事！ 我惊讶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辞职是为了这么多年虚荣买单，离婚是为了这么多虚假买单。我做错太多事情了，佳佳，我想要纯洁的人生。”陈浅的眼睛缓缓睁开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脸上是已经思考过的淡定。我能想象，在这个阳台上，陈浅曾崩溃痛苦过。 “事已至此，你这么做，将来只会更糟。” “不会的。是我对不起我老公，我选择净身出户。”陈浅笑了，恬静淡雅。 她很少笑的。 第48章 净身出户2 “真的想好了吗？”我问陈浅。 陈浅没有回答我，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下了楼，“地中海”大哥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估计“离婚”他早就已经知道，甚至可能是他先提出来的，但是他的表情即使是平静的，却显出了痛苦。 两个人都痛苦，一个是因为不爱，一个是因为太爱。 这世间几份痛苦是因为互相恩爱而分手，没有的，互相恩爱，至死也不会分手。 痛苦都是爱而不得。 对比我自己，失恋的日子即便难过，我想那也是过去了。一开始，恢复单身就是会因为不适应而难过。 我微笑地点点头，打算走了。 “等一下。”“地中海”大哥喊住我。 我转过身，问：“什么事吗？” “陈浅跟你说了什么。”“地中海”大哥颓废极了，他似乎还想要挽留这段婚姻。 “她只是跟我说她要离婚，还有辞职。” “唉。”“地中海”大哥叹气一声坐回了沙发，熟练地点燃了一支烟。 “你爱陈浅吗？”我问他。 “爱。”烟头的亮光一下子变得很亮，“地中海”大哥猛然吸入一大口烟，“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整天打架，同学避开我，老师嫌弃我。 我自己也曾一度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从来没人告诉我，我暗无天日的生活有尽头。 那天我又被班主任指着骂朽木不可雕。说来好笑，那句话我不懂什么意思。 大家起哄说我是朽木。我才后知后觉我又被这臭文人骂了。 我正发誓要让这个班级没有一天好日子，她给了递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浪子回头金不换。 ” 我听着动容，少女的一番好意拯救了一个浪子，如果两人以后能够相爱，必然是个美好结局。 现在这个结局，谁又曾想过呢？ “地中海”大哥手里的烟快要燃尽到香烟尾巴，我一向讨厌二手烟的味道，但是发现这味道也能让我心里安静一会。 是不是人心里安静下来的方法早就从看动画片换成了香烟。 他继续说：“后来我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忍着嘲笑读完了初中。因为成绩实在是太差了，学历到初中就止了。 他们在教室里读书，我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混日子。 等它们学有所成出了社会，百分之八十都要给我打工。 我在同学聚会上故意请那群瘪三吃饭，我算是扬眉吐气了。 同时我也遇见了陈浅。 她总是淡淡的。 我跟她表白，只是为了圆我年少时的梦，我没想到她答应了，还没有两个月，我们就结了婚。” 我特别好奇，“地中海”大哥知不知道陈浅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答应他在一起的。如果早知道是因为钱，还会这么快结婚吗？ 会吗？ “她不爱我，我知道。” 咯噔。人生如此通透，即使不是因为爱情结的婚，这位大哥也认栽了，只可惜，苦不堪言只有自己知道吧。 “但是我想给她最好的幸福，陈浅的家庭支离破碎的，我便许诺给她最美好的家庭，这么多年，陈浅为了事业不肯要孩子，我也答应了。我做了这么多，却抵不过她心里的那个人回来。 他回来了，还是家缠万贯，我不能让我们家陈浅丢人，我把钱都转给了陈浅，一分不剩。 最后，总归是要离婚了。” 第49章 净身出户3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挽留她吗？有时候，女人都是需要哄的，光对她好，女人也会厌倦。”我试图分析他们的爱情，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能说的我都说。 “她心里的人我见过，英俊不说，身材比我要好。我文化程度不高，学的成语都是商场话，我哪里比得过人家。” 原来不管是男女，爱情弱势那一方，就是会自卑。 “大哥，我觉得那个人不一定有你爱陈浅，你舍得陈浅吗？或者，你舍得一个没有你爱她的人去爱她吗？” “我舍不舍得有什么用。”“地中海”大哥重新点燃了一支烟，香烟的味道越来越浓，大哥站起身来打开落地窗窗户，还一只手挥舞着想要散气。 “陈浅不让我在家里抽烟，今天要散了，我管不了这么多。” 大哥嘴上这么说着，手里挥舞的动作却不见减少。 “我能再上去一次吗？”我问。 “地中海”大哥愣愣地看着我，然后点点头，同意了。 我重新上去，正看见陈浅从阳台直接朝着床走，一头扎进杯子里，哭地泣不成声。应该是刚刚听到了我和“地中海”大哥的话。 我对着陈浅说：“辞职这件事，你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你的初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放开你的手？现在你事业有成，你轻易放弃这么多人钻破脑袋都进不来的职业，你真的决定了吗？” 陈浅突然钻出脑袋，对我说：“你以为我想要吗？我罪孽这么深，你说我要怎么办？” “做好你的事业并不虚荣，陈浅。”我直接朝着陈浅走过去，捧起她哭花了的脸说，“陈浅，我们没有人觉得你虚荣，你只是靠着你自己的努力在活你自己想要的样子。 还有，你不要觉得你对不起你老公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 “煜佳佳，如果我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像你一样，如果我能免去各种刁钻刻薄，我也能拥有自己想要的。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陈浅挣脱出我的手，重新把脸埋进被子里，后脑勺的振动频率一看就是又哭了。 “那好，我告诉你，我亲生父母已经死了。”我大喊出来，眼泪也流了出来。 哪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就不受刁钻刻薄了，我也想一辈子含着金钥匙，只是这天灾人祸，谁又能真的做到反抗呢？ 我只不过在这个世界，卑微地活着，让人觉得体面而已。 “什么？”陈浅止住了哭声，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是。”我闭上眼睛，慎重地点点头之后，又睁开眼睛，“我是被煜家收养了。我的亲生父母死于车祸。” “佳佳，对不起。”陈浅对我说，眼里流露出担心和心疼，很是抱歉。 我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没关系，都快要五年了，我已经快好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人活在这个世间都是一场炼狱。你不能再错了。” 陈浅沉默。 我告辞了他们家。 我也不知道陈浅是不是真的要辞职，我是希望她不要辞职的，因为煜姑对她的看重我看在眼里，她是不可缺失的人才。 只是关于我身世的秘密，也许它总会有一天会被暴露。 第50章 净身出户4 第二天，陈浅正常来上班，也没有什么风声说陈浅要走。我想她应该是想明白，不想辞职了吧。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按照习惯在煜凉部门门口等他。 “诶？姐姐又来啦？” 我闻声看去，又是这个普通的同事，现在还跟煜凉叫我姐姐。 “是啊，我弟弟在吗？” “哟，煜凉可受欢迎啦，刚刚被部门一个女生叫出当苦力了。”普通同事像要费力讨好我，因为我也曾讨好过煜凉，所以一下子看出来，他挤眉弄眼的是想告诉我——我弟弟受欢迎吧。 “谢谢，不过受欢迎这件事，煜凉在哪都一样。”我微笑，并往门口里面看去，煜凉还在，果然身边还站了一个小妹妹。 这身影，怎么有点像久久？ “我去帮你叫他。”普通同事嘿嘿一笑，转身就去帮我叫煜凉。 “姐姐。” 他们走过来，果然是久久。 我绽放微笑，说：“哎呀，怎么你来了啊？” “我来公司上班啊。”久久眼睛又是闪闪发光，仿佛在这里好几天了。 “今天才来吗？”我带着疑惑问。 久久害羞一笑，说：“对啊，今天才来，什么都不懂呢。刚刚就是在问煜凉。” 我微微侧身去看煜凉，这小子又是一副死鱼眼，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看我看到了他，变动了动他的嘴皮子，说：“回家。” “姐姐你们一起回去吗？”久久的眼神突然戒备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来我上次跟久久说了我不是煜家的亲生闺女。只是让我心寒的是，为什么久久还是要戒备我？明明我都说我不喜欢煜凉。 我有些生气，但终归没有说什么，点头以后，跟在煜凉屁股后面。 “姐姐。”久久叫了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说：“怎么啦？” 久久凑近我说：“可不可以撮合我和煜凉？” 我缓缓在大脑里打出一个？ “煜凉不肯听我的话的啦。”我忙推辞，千万别让我这么做，煜凉知道了，我就没好果子吃了。 最近好不容易跟煜凉“风轻云淡”了几天，我可不能去作死破坏这些，于是直接拒绝了久久。 久久心里肯定是不舒服，表现出来的样子也欲哭无泪。 “妹妹啊，不是我不帮你，你也想想我吧。”说完我就不打算继续停留，去追煜凉。 电梯门口就快要关闭，我伸出手感觉就快要夹到手了，煜凉才按了开门键。 我抱怨地看着我自己的手，但是对煜凉说：“怎么不等等我？” “自己腿短。”煜凉憋笑道。 我丢。 你腿长是因为你是男生ok？ 我不打算理这个幼稚的男孩，又想到刚刚久久的话，于是我对煜凉说：“我撮合你和别人，你会怎么想？” “哦？撮合我和谁？迪丽热巴吗？” “滚？”我直翻白眼，迪丽热巴这种事，你问你妈妈不就好了，我又不是娱乐圈的人。 “不准撮合。” “如果是久久呢？” “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 “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我只希望你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真诚地说，我断然不可能是煜凉喜欢的人吧。 “不用你管。” 电梯门来了，煜凉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我就靠着小长腿追他。 第51章 净身出户5 我坐上了车，手机里传来了微信消息。 是陈浅。 “谢谢你佳佳，我没离婚，也没辞职。我对初恋的感情也许是我的某种执念，但是我发现我离开我老公的时候，我心里痛。” 我看着短信发呆，多好啊。 “谁？”煜凉握着方向盘问我。 “我组长。”我老实回答，现在下班的人不算多，道路也比较通畅，心情居然也跟着通畅了起来。 只是煜凉在我身边，我不能表现出太开心。不然就是一顿骂。 “她干嘛了？”煜凉今天对我似乎格外的关注。 “她本来要辞职的，现在不辞职了。” “那你干嘛露出恋爱的娇羞样儿？”煜凉心里一定在翻了我白眼。 “我没有好吗？”我正经起来，更加坐得端正地说：“恋爱的娇羞感你很懂？” “不懂。”煜凉丢下一句话，不再看我这边。 呵。小样。我心里笑着，不过想到久久跟我说，煜凉以前其实是谈过很多恋爱的？ “喂，你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我问煜凉。 煜凉的手突然暴起了青筋，嘴唇也一动一动的。 这小孩这是咋地啦？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问他。 煜凉冷哼一声，又恢复了以往看谁都蔑视的那种眼神说：“五个。” 五个？！ 是不是煜凉已经看淡了人世间的爱情，才牺牲自己来折磨我，我突然背后一凉，问：“你还相信爱情吗？” 这句话在微博非常的火，我经常刷微博，某对明星结婚，下面的评论就都是：我又相信爱情了。某对明星离婚，下面的评论就是：我不相信爱情了。 谈过五场恋爱，那应该对爱情很懂了吧。 “第一场恋爱是因为经常帮我抄作业的那个女孩说，如果我不跟她在一起，她就不给我抄作业了。 她帮我写了一年的作业之后，骂我是个木头。 第二场恋爱是因为我实在不想写作业，于是找个了女朋友帮我写作业，她比较懒，才三个月。 第三场恋爱是最久的啦，她帮我写完了整个高三的作业，暑假邀请我出去玩，我没有办法，答应了之后，才一个晚上，她就骂我是木头。 第四场是因为有个学姐经常让我去给她修电脑，我哪里会啊，她说我这么笨，她要来教我。教会了我之后，说完我跟她谈恋爱作为奖励。 第五场恋爱是为了甩掉那个学姐的，分手原因我也不记得了。” “……”这通篇说下来，就都只是叙事啊？人物描写呢？我心里疑惑不已，说：“你对她们只有历史，没有感情？” 煜凉笑了，说：“我哪有什么感情。” “也对哦。”这点我也认同煜凉，说，“你确实傻傻的。” “沈佳佳，你翅膀硬了？”煜凉不善地撇了我一眼。 吓得我赶紧又重新坐正。 “你谈过几场？” “一场……” “我是你初恋？”煜凉的语气不疾不徐，“风轻云淡”地说着，不过他再一次暴露的青筋还是背叛了他。 “额，那就是两场了。” “你！”煜凉松开一只手，就要往我这边抡，我忙躲避，还要解释说：“我可比你少。” 煜凉手重新放了回去，半响，他开口： “你怎么可以喜欢其他人？” 第52章 净身出户6 我没回答。 煜凉这小子就是入戏太深，他哪里是真的喜欢我，不过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入他的圈套而已吧。 这一招对小女孩还有用，对我，没用，何况煜凉对我表现的行动，不是一星半点的讨厌。 我才不会相信煜凉会因为我吃醋。 我只是浅浅一笑说：“小孩子。” 车速突然就快了起来。 “你干嘛？”我虽然系好了安全带，但是车速实在有些快，我害怕地握住了安全把手。 煜凉的笑容诡异异常，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恨不得我跟他此时就同归于尽了。 “你十二分不要了吗？”我几乎要喊破音了。 车速太逐渐减下来，最后停了车。 煜凉转过脸，看着我的眼睛深不可测，说：“我开车这么快，还是小孩吗？” 我怀疑他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不是了。”我投降。刚刚突然上升的车速和突然下降的车速导致我现在头晕目眩的，我感觉我下一秒几乎可以吐出来了。 “嗯。”我闷哼一声，我是真实地有些想吐，我忙翻有没有袋子。 煜凉从他那边递过一个袋子给我说：“给你。” 我狂吐。 肯定没形象了。 不管了。 我看着手里的垃圾袋又是想要吐，于是请求煜凉：“可不可以让我下去？” 我下去丢掉了垃圾袋，正想要回车里，陈浅的电话打开了。 “怎么了？”我问，我还在想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急事。 陈浅沉默了两秒钟说：“我怀孕了。” “恭喜你！”本来因为呕吐在眼眶眼泪激动地流了下来，我惊喜地说。 陈浅笑了，说：“佳佳，以前是我不对，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快别这么说。”我打断陈浅，说，“你没有错，我确实缺少经验，需要累积。这是我自己的责任。” “佳佳，明天我去静总那里申请让你转正。就当、就当我儿子到来，我大发慈悲好了。” 陈浅随意找了个理由来掩饰她的小尴尬，我嘿嘿一笑说：“那谢谢你咯，不过我想等我有成绩了，我再申请转正。” “佳佳，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你是我们组最辛苦最有才气的一员，其实我早就想好是你了，只不过是提前了一点而已。放心，还有我们组的刘桓也会成为单人员工，可以带人了。我不是给你搞特殊。” “谢谢。”能被认可是最好。 “沈佳佳！”煜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还大喊我的名字，这模样似乎是跑出车来的？ 他担心我？ 我和陈浅道完别，挂断了电话，问煜凉：“怎么了？” “你……”煜凉看我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便指了指旁边的树木，“你怎么这么久还在这里？” “我告诉你！我升职啦。”我哈哈一笑：“官复原职哦。” “迟到早退还能升值？你恐怕是姑姑事业的滑铁卢。”煜凉冷冷看着我，语气真是欠打。 “我才没有，”我不理他，他才不会破坏我现在的好心情，我走到车旁边说：“每次都是你迟到早退。” 煜凉进了车内，我想了想说：“我以后要是做了组长，可就不会等你啦？我时间不固定。” “不可以。” “你饶了我吧。”我做哭状，但是心里因为甜蜜蜜的，脸上的表情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假，“我可不想坐在公司等你那么久。” 煜凉笑了，说：“那我只能早退了。” 淦！臭小子！ 第53章 官方宣传1 “我有超能力，吧咔啦咔，呜呼呜呼，哔哔哔哔，浪费你十秒钟。” 我看着芳莲姐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无奈地摇摇头。自从她们组的单子昨天结束之后，芳莲姐就没事做了，整天看着小视频打发时间。 芳莲姐突然看着我，拉过我的手，说：“嘿，佳佳，你看看这个帅哥，有没有你男朋友帅？” 自从我说煜凉长得一般之后，芳莲姐就特别奇怪，整天问我这个帅哥有没有我男朋友帅，又问我男朋友是不是有一对桃花眼睛，因为芳莲姐最喜欢桃花眼了。 我又无奈地摇摇头说：“芳莲姐，你打消知道我男朋友的念头吧，他长的很普通。不过，关于楼上部门那个帅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而且你不是说，你喜欢桃花眼吗？也有可能我不喜欢呀。” 芳莲姐可不打算就此罢休了，全公司的八卦哪有她不知道的啊，所以我的男朋友越神秘，她越想要知道。 唉，我也不是不想告诉芳莲姐我和煜凉的关系。毕竟我连陈浅都可以说，更不用说芳莲姐了。只是芳莲姐这八卦的速度，让我有些着急啊，万一不小心传播出去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还记得煜凉说“不准公开”呢。 牢记使命！ “那个……芳莲姐，我桌上的图纸你看到了吗？”我刚刚翻了翻我前天设计的珠宝样本，发现怎么也找不到。 芳莲姐沉迷于她的小视频，根本听不到我说话。 于是我继续找…… “佳佳。”煜姑少见地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对我说，“明天给你重新当组长，没问题吧？” 我看着已经收起手机的芳莲姐此时正瞪大了眼睛，不过又像是在心里赞同了一样地点了点头。 煜姑看了一眼芳莲姐，又对我说：“可以吗？” “当然。”我站起来鞠一躬，说，“谢谢静总。” “不用谢。”煜姑酷酷地走回去。 芳莲姐连忙拉过我的手，说：“你可是真的厉害啊佳佳。” “没有，”我腼腆一笑，说，“都是大家配合。” 芳莲姐拍了拍我的手，又继续看小视频去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个疑惑，我坐回原来的位置，对着芳莲姐说：“芳莲姐，这次我当组长，你还会心里不舒服吗？” 芳莲姐抬起头说：“怎么可能？佳佳，以前你初来乍到，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实力，才会误会你，现在你做的很出色啊。童瑶也在我们面前夸奖过你呢。” “童瑶？”我突然想起童瑶那日在酒店痛哭流涕的样子。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她和白安的事情有没有好好解决。 “她和白安最近又闹了绯闻，等过些天用上我们的戒指，大家自然会懂，我昨天在微博留言已经在一起了，还没有人信呢。说要等官宣。”芳莲姐看起来是疲惫极了，软绵绵地瘫在座上，继续看短视频…… 过些天就官宣吗？ 官宣，对明星来说，一定是慎重考虑的吧。他们不比我们普通人，他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表率。 一旦承认，再想改就要面对舆论的压力。这连我都明白的道理，童瑶会明白吗？ 能让她痛哭流涕的人，也能带给她幸福吗？ 还有，白安，要是别人的了。 虽然是有一点心情低落，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失落。 这和五年前，白安离开我的时候的心情完全不同。也许是时间冲淡了这一切，冲淡了我的感情。 “佳佳，新单子。你去恰德酒店去商量设计。” 煜姑发来消息。 第54章 官方宣传2 “恰德酒店？”芳莲姐瞥了一眼我的手机说，表情凝重，然后眼睛又放出闪光，对着我嘿嘿一笑，说：“佳佳，你这次有眼福咯。”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啦。”我最近觉得芳莲姐老不正经的，心里鄙视她一秒钟。 “恰德酒店，又称明星酒店。里面接待的可都是明星呢，佳佳，你这次是又接了一个大明星单子啦。” “又是大明星？”我看着手机发愣，除了一个地址，煜姑什么也没说。 第一次还给过我一个策划书呢，这次直接让我对接，我也不太敢去主动打扰煜姑，于是默默地黑屏了手机，出发去酒店。 来到酒店已经是三点钟了。 如果能在一个小时内谈完，大概就能直接回公司，虽然打卡不需要了，但是还得等一下煜凉。 给自己加加油，我就进去了。 “有人吗？”我按了门铃。 “哒。”门开了。 白安？ 这位大明星是白安？ 我转身就走。 我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又想想不行，如果我走了，单子就搞砸了，这不就是回到了原点吗？ 你还要再降一次职吗？沈佳佳。我自己问自己。 有时候我觉得生活就是一圈一圈的。时间能够带走我的悲痛，它也能重新让悲痛本身回到我的身上。 勇敢一点去面对。 “叮咚。” “哒。”门又开了。 这次白安直接开了门就进去了。 我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走了进去。 这个酒店房间很大，白安的行李箱就在一个角落，看起来才刚到不久，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来还没有一个小时。 不然怎么连行李箱都没有开。 “我知道你会回来。”白安坐上沙发。 或许是在酒店的缘故，他重新戴上了眼镜，是他喜欢带的金色边框，熟悉的感觉再次来袭。 我诚惶诚恐地后退一大步，希望能减轻我心里对回忆的看重。 那只是以前。沈佳佳。 “没想到您对我们公司的设计这么有兴趣。”我微微开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商业化。 不过说完我就后悔了，有必要吗？ 有必要搞得这么尴尬吗？ 不过就是在猜测白安和童瑶没有在一起了，我有必要惺惺作态地想要快速干净地撇清自己不是那个小三吗？ 欲盖弥彰。 我闭上眼睛，又换了一种思考，睁开眼睛说：“谢谢你支持。” “佳佳。”白安站起来，并且朝我走过来，我本能地退步。 我躲在墙角无路可走了，我对白安说：“有什么事吗？” “我和童瑶，只是炒作。” 可笑。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可笑。我为什么心跳这么快？ “这与工作无关系。”我摇摇头，看着我面前近在咫尺的白安，我日思夜想的白安，原来他真正出现的时候，我可以这么冷静。 冷静到，我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也许是白安在的缘故，我的心很平静。以前白安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改变了很多，他会打扮了，身材似乎更加紧实，但是他给我的感觉还没有变。 不知道他的衣服是不是还是洗衣粉的味道。想起以前和白安在一起的时候，他身上总有洗衣粉的味道，我总以为白安喷了香水，因为我也用同一个牌子的洗衣粉，但是我却没有那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我一下子居然走神了。 “我以为你想要知道我的解释。” 白安嘴角微微扯起，本来就很向上的嘴角，现在被拉来，看起来像是别人在强迫他笑一样。这样子跟自嘲没两样。 第55章 官方宣传3 “你知道吗？”白安的语气激动了起来，看我的眼神也从柔情变得凶狠，他看着我说：“我最讨厌你不信守承诺。” “我没有。” “还没有？”白安走向我，身体都快要贴到我了，对我说：“我出国的时候，你说是朋友，却从来不联系我。我现在回来了，前几天明明说好是朋友，结果呢？你现在说的话，跟陌生人对我说的话有什么区别。” 白安的脸都涨红了，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说完所有的话便停了下来，迅速地背过我，我猜不想让我看他的表情。 “白安，那你呢？为什么你出国就要和我分手，你从来不相信我，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我也激动了起来，肚子也跟着痛起来，也许是因为大姨妈的缘故。 这样子吵架只能是两败俱伤，我的眼泪不设防地流了出来，我不想在此继续逗留，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白安冲过来拉住我的手，不肯让我走。 六年前—— 六年前他第一次牵了我的手，也是因为想要留住我。 那时的我的心小鹿乱撞。 但此时我的心一片荒芜。从白安提出分手的那一天，我恐怕早就对这份爱情失去了信心。 “佳佳，对不起。”白安握住我的双手，把我的手捧放在他的脸上，同时低声喃道：“对不起，佳佳，这么些年，我对不起你。” 我止住了眼泪，双手抽不回来就任由他握住，只是我心如死灰。 “白安，我不是来听对不起的。”我提醒他，“我是来谈生意的。” …… 和白安两个人都恢复平静之后，我们彼此坐在对方的对面。 “我这次想要设计一枚戒指，用来求婚。”白安皱眉思考些什么。 原来是要求婚了。 红毯上公布恋情——然后官宣求婚——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多么美好的爱情。 只是这里面的男主角曾经是我的男主角。 我忍住伤春悲秋的情绪说：“可以的。我们公司什么都能设计，只要客户有要求，基本能满足。” 大姨妈就是会导致情绪波动起伏大，我刚刚心烦的要死，现在却觉得什么也不过如此。 “嗯。”白安的脸上出现放松的笑容，然后真诚地看着我说：“你有什么建议吗？” “额……如果是求婚的话，当然最好是比较正式的圆形钻戒。你选择定制却没有固定的理想方案的话，我们公司新出的设计单品你可以看看。”说完我就拿出手机，给白安看公司最近设计出来的钻石戒指。 “这里面有你画的吗？”白安滑动了手机，翻阅了几张戒指照片说。 “我还没。”我指了指白安刚翻到的戒指图片，说，“这款是我们组长设计的，灵感取自于月老，所以还加了红线处理。不管是风格还是寓意，都是一级品。”我认真地介绍陈浅昨天才完稿，最终敲定的戒指样本设计。 “你喜欢吗？”白安突然抬起头问我。 我才发现刚刚认真介绍，我的头离白安的头不过两厘米远。 我正想退后，白安摁住我的头，固定住只离他两厘米远，说：“嗯？” 嗯你个头嗯。 大姨妈的缘故，我要比平时暴躁三十倍。 “我是喜欢的。”废话，认真介绍这么多，当然喜欢啦。 “当真？” “当真。”我无语了。我钻出白安的手，跟他保持距离后。心想你自己看吧。 “那就这款。” “你干嘛？”听起来奇怪死了。 “你的审美就是我女朋友的审美。” 额，好吧。估计是之前童瑶在我们公司设计了太多次才让白安造成了这种误会，不过童瑶的每一次设计我都没怎么参与啊。 我正想解释我没设计童瑶的戒指，我的手机在白安手里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煜凉。 第56章 官方宣传4 我不动声色地、快速地拿回了手机，说，“接个电话。” 白安倒是洒脱地放手，让我有些意外，可能如果换作是煜凉，我和他一定是一场恶战。 “喂。”我站起身来，走到离白安远一点的地方接电话。 “你人呢？”煜凉语气听起来非常不爽。我想如果他现在在对面，我能想象他现在表情能有多臭，以及他看我时的眼神必然是无敌讨厌。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四点了，这个点确实是我还没有当组长的时候下班的点。 只是这煜凉是什么笨蛋吗？都说我当组长没有固定时间。 “我在外面谈生意。” “你干嘛这么小声？”煜凉看起来心情更加不爽了，心里定是分分钟想打人。 “你突然打电话，我还在谈生意，我不小声点，雇主会嫌弃。” “在哪？” “别！……别来接我，我快谈好了。你别浪费时间。”我立马阻止煜凉想要来接我的冲动。 这里离公司挺远的，离家就更远了。如果煜凉来接我的话，路上的时间就需要半个小时，等下回家的时候又是下班高峰期，一定会堵车的。 “在哪？”煜凉快没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我只觉得这个小孩有些无理取闹，说：“煜凉，你能不能听话？” “沈佳佳，真当你是我姐？”煜凉的语气听起来都快要把我灭了。 我估计我已经没有办法被煜凉宽恕了，于是索性说：“你回家。” “我不。”煜凉恶狠狠地说。 “听话？”我拿出姐姐的风范来。也许是煜凉这些天对我实在是太宽松了，我说完也感觉自己有些飘忽了，又是我又忙加了一句，说：“煜凉，回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真的？” 我终于感受到煜少爷心情好了一点，于是我耐着脾气说：“是的是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煜凉终于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我舒一口气。 白安站在窗户旁边，看着窗外。 “那我回去啦。”我对着白安说。 白安转过身来，因为逆着光，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是莫名感觉到有些悲伤，说：“佳佳，如果我能让你自由，你会答应我吗？” 什么意思？ 让我自由？ 我现在是在服什么有期徒刑吗？ “这我怎么答应你。”我都笑了。 白安没了情绪，语气温柔了下来说：“我有能力从煜家手里带走你。你相信吗？” 我不想听白安说这种话，太陌生了。 在我心里白安一向理智，甚至有一丝冷酷，现在他说话反而跟平时很不一样，此刻特别像一个冲动的魔鬼。 “这太冲动了。”我摇摇头，说：“我喜欢煜家的。煜家对我很好，白安，谢谢你。” 白安哈哈大笑了起来：“最近跟你说话，我总有一点自作多情的感觉。这太不一样了，佳佳，这么多年，我明显感觉你变了。” 我变了吗？ 我自己问自己。 我从酒店里出来，都快要忘记今天白安长什么样子了，他穿什么衣服，穿什么鞋子，我都快要忘记。 唯独这句话。 “我明显感觉你变了。” 哪里变了？心吗？ 第57章 我的要求1 回到家已经是六点钟，太阳的余晖洒在别墅外面，煜爸最喜欢的花园此时静悄悄的，平时吵闹的青蛙也逐渐没有声响。 秋天好像要来了。 我打开门，走进通往门口的小路。 我还记得回国第一天，煜凉这个傻小子把别人家姑娘置之门外那个铁憨憨样子。 最近煜凉待我似乎有些不同了。 我变了的话，是不是煜凉也变了？ “沈佳佳。” 我一刚走进门，煜凉就像是在玄关处等了我很久一样，我还没来得及开灯，他就叫了我名字。 我打开灯，说：“等我很久了吗？” “嗯哼。”煜凉面无表情地说。 没有不耐心，也没有露出獠牙。 这么乖巧地等待我？ “我等着你答应我的事。”煜凉说出他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不过，“什么事？”我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买，我也忘记了煜凉要我带什么。 “你说的，”煜凉顿了顿，然后又坚定地看着我，仿佛我下一秒还会赖账一样，说，“你回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后面四个字，煜凉说得很快，但又斩钉截铁的。 我心想，就算我不回来，你煜凉说哪件事我没有答应过，于是回答他：“说吧。” “姐姐。”煜凉极少数这么叫我，只有在他心情不错，或者阴谋得逞的时候才会叫我姐姐。 我戒备盯着他，同时要伪装自己的害怕，说：“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煜凉边说还边笑了起来，腿也动了动，似乎想朝我走过来。 记得什么？ 煜凉想要车？他最喜欢各种车了，煜爸当年为了管住嚣张跋扈的煜凉就是不断买各种车作为奖励。 可以我现在的资本，煜凉喜欢的车，我恐怕买不起。 难不成，我要欠账了？ 我心虚地不行，同时还要假装镇定，说：“要太多的钱我……” “钱，我有的是。”煜凉打断了我，同时也让我镇定下来。 不是钱的事就好，不然我就要打工还债了。 “是什么？”我心情好了一点，便笑脸盈盈地换鞋子。 我刚换完鞋子，煜凉已经走到我面前了。 哈！ 吓死人了。 我后退一步，不记得身后有个台阶，就在我以为我要倒在那堆鞋子上面的时候，煜凉拉住了我。 不是向后倒，就是向前扑呗。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场无法避免的疼痛。 “砰。” 我落入怀里。 我落入煜凉的怀里。 这一次，他没有拉回我之后放开我的手。 每次都是这么惊险的时候拉住我的手，导致我还以为这么快的心跳是因为他，而不是因为害怕。 煜凉这个心机boy。 我讪讪地从他的怀里走开，说：“谢啦，谢谢你这次没把我丢了。” “姐姐。”煜凉拉过我的手，把我往他怀里带，我心里在抵抗，便往旁边倒去，煜凉用力过猛，我和他都扑倒在地，而我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煜凉继续说：“姐姐，你还记得吗？你说了除了喜欢我，怎么都可以。 我的要求就是，你喜欢我。” 第58章 我的要求2 我看着煜凉这突然闪闪发光的“少女眼睛”，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支撑着他旁边的地板起来，说：“喜欢你这种事，不是我想要做到，就能做到的。” “是你自己的心，你命令它不就好了。”煜凉也爬起来对着我抱怨道。 有时候因为煜凉这个小孩总是提无理取闹的要求，说他太坏吧，但是又真的生不起气来，因为我和他生活这么久，我就知道他就是真的很单纯。 一般人受得了煜凉，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含着蜜罐出来的，对做出来的傻事都生不起气来？ 我无奈笑着，就像安慰小孩一样地，说：“那你是不是命令你的心不要再……伤害我啦？” 我把“喜欢我”硬生生改成了“伤害我”。 煜凉低下头，脸都快要怼上我的脸了，着急地似乎想要证明什么给我看一样，说：“我伤害你吗？” 还没有吗？ 我自觉好笑。 如果被要求谈恋爱不过分，如果被撕毁期末试卷不过分，如果讽刺我不是一家人不过分，还有什么过分的？ “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没有力气了一样地转过身，走到客厅就要上楼，回头望一眼，煜凉还呆在原地。 “等下。”煜凉喊住我。 我心平静的时候是不怕煜凉稀奇古怪的要求，于是决定索性坦然面对。 “如果不能喜欢我，那你买辆车给我？”煜凉听起来像是在请求，但我总感觉他就是在命令，因为他势在必得的神情出卖了他。 “不是说不是钱的事吗？”我哪里有钱啊。 煜凉笑了说：“你是没有钱吗？没有钱的话欠着呗。” “……”果然，这小子就是一个心机boy。 “怎样？姐姐。”煜凉的眼里都是笑意，我却感觉后背发凉，这个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买就买，那我先欠着。” 我回到卧室，拿出煜爸给我的零花钱信用卡。 我也不知道里面的数额已经多少了，自从我出了国，煜爸说他每年都在里面放了三百万。 也就是说现在也有九百万了。 要用它来给煜凉买车吗？ 反正是给煜凉的。 可是是我输了啊，这是我的承诺，也应该是用我自己的钱而不是煜爸的钱啊。 我纠结着看着这张金光闪闪的卡，突然就想到了煜凉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就是他那副得逞的表情。 走开。 卡以抛物线的形式从我的手飞了出去，“哒”，掉在了门口边。 “姐姐，在烦什么？”煜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楼，我丢出信用卡的时候，他突然出现，还捡起我丢掉的卡。 我丢掉是因为泄愤一下，落入到煜凉的手里就不简单了。我冲过去就要抢，煜凉稳稳地把我抱在怀里，我整个人从地上腾空起来，说：“放开我！” “是你冲过来的啊。姐姐。”煜凉不要命的嗓门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嘶。 走开点。 我从煜凉身上掉下来，然后跌落在地，我讨好地看着他说：“你可不可以还给我？” “姐姐是准备给我买车吗？” “……” “是吗？”煜凉扬了扬手中的金卡。 “是！”我无奈低头答应。 这世道，还有没有正义！ 第59章 我的要求3（多更一章） “芳莲姐，你又偷懒。”我从芳莲姐小声地对她说，然后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 芳莲姐看着小视频入迷，抬起头来对我说：“我目前任务可是完成了，才会偷一下懒的。” “真的吗？这么效率的嘛？”我打趣道，同时把自己昨晚在房间里设计的戒指样本拿出来。 上次跟白安谈过戒指设计样子，虽然选定了陈浅的样本，但我总在想反正时间多，要不要自己也设计一个，毕竟，他是白安啊。 “上次不是说他选了陈浅设计的主打戒指吗？”芳莲姐放下手中的手机，朝着我凑过脑袋，“你怎么还在忙？劳模哦。” 我翻白眼：“你才劳模勒。” “哟，还不承认？”芳莲姐笑着看了看我的样本说，“不错啊，设计了多久？” “一个晚上……” 昨跟煜凉和我的对话一直荡漾在我的脑海里，我心里慌乱地只好疯狂画图来平静自己。 我用一个晚上设计的。 “这个线条，挺狂野啊？”芳莲姐仔细看了看，又说，“昨晚想男人了？” 我看着芳莲姐，也不在乎什么礼节了说：“好恐怖。你怎么想我的。” “哈哈哈。”芳莲姐自己笑了起来，说，“那就对不住咯，佳佳。”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我看芳莲姐的背影无奈摇头，我这是交了个啥子八卦女王朋友啊？ 看着手里的画图，昨晚画完之后就沉沉睡去，今晚匆匆忙忙没来得及看就打包带走。 这线条确实不太可以。 …… 我去公司的设计室找组员。 “刘桓。” 刘桓跟兮兮正讨论些什么，看到我之后，有些殷勤朝我小跑过来，说：“佳……组长。” 我噗嗤一笑，说：“你不也是组长吗？” “公司还没有审核新员工，我暂时还是你的组员。” “我怎么不知道？”我惊讶不已，“也没个人通知。” “啊，今早静总告诉我的。我刚还在和兮兮说这事，正准备去告诉你呢。” “哦。”我点点头，拿出我来这里的目的，说：“诺，这是我昨晚的画纸，你看看有什么意见没？” 刘桓盯着我的画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说：“没问题。” 要是我没跟过陈浅我还真的就信了他的邪，我说：“你说真话，哪怕一点小建议也行，还有，你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你转正。你的实力有目共睹。” 刘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自信地抬起头又看了看说：“好像你的形状不像椭圆。” “什么啊，这是我特意画的爱心桃，差别有这么大吗？”我是凭借着童瑶对爱心桃某种谜之执着才选择的。 “爱心桃？”刘桓有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点点头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唉，那我还需要改进。”我收回画纸，说，“我改好了之后，你送到工厂去拿样本，后天我就要给雇主呢。” “雇主是白安吗？”刘桓神秘地笑着，这表情就像一个gay？ 刘桓见我只是盯着他不说话，又对我说：“是不是超帅？” “你电视里没看够吗？” “真人呢？有机会，你带我也去看看。” 带你去？我心里嘀咕，也不是不可以，于是说：“可以啊，后天送样本，你去呗。” 第60章 往事随风1 “佳佳。” “诶，静总。” 我从电脑面前钻出头来，煜姑一般不太来公司，来公司也待在办公室不多出来，今天突然喊了我，我便慌张地站起身来，说：“怎么啦？” “进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看到芳莲姐看着我，一脸黑人问号。 我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在联想最近做的事。 不会是白安的那个戒指白安不满意吧？ 我忐忑地走进去。 煜姑站在落地窗前，眼睛在看着外面的风景，知道我进来了之后，跟我说：“关下门。” 我听话地关了门。 “坐这。”煜姑示意我她办公桌面前的椅子。 我坐下之后才发现：她自己却站着。 不知道是不是白安说了什么，总感觉煜姑的脸色不太好。我从来没有被煜姑批评过，我在想，如果真的批评了，我千万不能哭脸啊。 “佳佳。”煜姑叫我。 我看着煜姑，她的表情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嘴唇预示着她的欲言又止。 我是让煜姑难以启齿了什么嘛？ “说吧，没事。”我故作轻松地说。 煜姑一笑，说：“抱歉，我把气氛弄得压抑了。” “没有没有。”我摆摆手，我才不敢说煜姑什么勒。 “是这样子的……”煜姑走到她的位置坐了下来，对我说：“我们公司最近在招实习生，你们这些组长最终都是要去审核的，有一个人，我看了他的资料，我想让你投票支持他。其他组长我没说。” 原来是这事啊。吓死我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小事。” 不过我反应过来，什么人这么重要，煜姑这么看重？ “是家里的人吗？”我问。自从我被煜爸收养了之后，煜家的大家族应该人人都知道我是养女，虽然我认得不全，但是大多数煜家人我都能喊出名字，是不是来煜家的人了？是谁呢？ “不是。”煜姑直接否认了我。 “哦。”不是啊，那就更奇怪了…… “是我、”煜姑咳嗽了一声，端正了坐姿，表情有些不自然说，“一个同学的儿子。” 什么同学，排面居然这么大？？ “这是他的简历。”煜姑丢给我一份资料，上面写着。 姓名：辛卫熙 年龄：21（诶？跟煜凉一样大。） 性别：男 资历：本科学历 “这……很普通啊？”我疑惑不解看着煜姑，虽然公司门槛没有硬性规定，但是在我们几个组长心里资历本科的肯定要被刷下来。研究生都不一定进的来。 煜姑少见地没有回答我。 我继续看资料。 这个辛卫熙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如果要保住他的话，确实要提醒一下审核人员。 怪不得煜姑制造这么沉重的环境来告诉我。 究竟是什么人的儿子这么重要啊？ 简单的朋友的话，让一个没有资历的人进来公司，风险很大，要么就是，没有那么简单…… “是谁吗？”我问煜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初恋。”煜姑站起来，又走到窗边，她背对着我，我看不清煜姑的表情。 我只能看着煜姑孤单的背影。 初恋，初恋的儿子。 为什么煜姑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呢？ 第61章 往事随风2 从煜姑的办公室出来，芳莲姐忙来八卦，拉着我的手就去位置那里聊天。 “这不能说。”我皱眉摇头，想要彻底发现芳莲姐八卦的念头。 这太恐怖了…… 这可是要黑幕。 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煜姑知我知。 芳莲姐觉得有些扫兴，哭脸对我说：“佳佳，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 “芳莲姐，”我拉住她放在我手臂上的手，说：“别说我不给面子啊，有些事就是不能说。八卦可以分享，我的这个不是八卦。” “好了咯。”芳莲姐还委屈地摆摆手，“不聊就不聊啦。” “嗯。”我坐上位置，心里还在想煜姑的话。 “初恋。” “佳佳！”芳莲姐又一次突然出现，又一次吓到了我。 “要死啊你。”我没好气，心脏病差点都给吓出来了。 “楼上的那个小哥哥。”芳莲姐眉毛跳动着，还流露出花痴才会有的表情。 “嗯哼？”我不去看芳莲姐了。 “就是那个说你长得漂亮的那个小哥哥啊。”芳莲姐不断给我使脸色，生怕我忘记了。 我每天跟他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我无奈地看着芳莲姐的眉飞色舞，说：“怎么了嘛？” “好像他们部门有个女孩在追他。”这会儿，芳莲姐就像没把女儿嫁给煜凉一样，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摇摇头。 “他长得帅，追他的人还少吗？！”这个道理，我n久前就知道了。 “追就算了，”芳莲姐耷拉着脑袋说，“这个女孩还是他们部门的。” 他们部门的？久久？！ 事实证明，真的是的—— “听说两个大学期间就认识呢。”芳莲姐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咯。”我没心思管这些，白安的戒指还没有反馈，那个实习生我还得再思考一下，事情太多了，小孩的情情爱爱与我何关呢。 “沈佳佳，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作为你的男朋友，你就不能把我推给别人。”怎么脑袋里突然冒出煜凉以前对我说的话。 我发现每次我这种态度——放着煜凉不管的态度，特别容易惹怒煜少爷。 我后背发凉，我现在这种态度，煜凉也看不到，我自责干什么！ 甩开没有必要的感情，我收拾桌子就准备去工厂对接一下我昨晚设计的戒指。 如果可以，这戒指应该可以当做主打产品贩卖了，那么我欠煜凉的钱，还就很快了。 煜爸卡里的钱我还是没有用，我拿着自己存下来的几万块钱交给了煜凉，并且告诉他，以后我会还清。 剩下的四十多万……也不知道要打多久的工才能还清！ 说到底，都是煜凉这个魔鬼的错。 我对煜凉更加心烦了，我直接下了楼，不管了，先去工厂，也不知道要拿多久，如果下班没有跟他一起回家…… 诶，我突然想到，久久！ “喂，久久吗？”我打通了久久的电话。 “姐姐？”久久不确定地问我，确认是我之后，惊喜地说，“怎么了嘛？姐姐。在一个公司打什么电话啊……我来公司上班都没有告诉你呢……” “等一下，久久。”我打断久久，说，“不是其他的事情，就是待会煜凉下班，你让他跟你一起回去。” “这好吗？”虽然久久看起来有些不自信，声音却不自觉地娇羞了起来，她肯定已经脑补了回家的画面。 交代完久久之后，我安心地收了手机，出发工厂！ 第62章 往事随风3 在工厂敲定这个，敲定那个，等我出了工厂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工厂偏僻，这里的人大多都住工厂，我才发现——我恐怕是没有车回家了。 煜凉，出现在我脑子里的第一个人。 因为平时都是跟煜凉一起回家的，现在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煜凉了。 不过，煜凉现在在干什么呢？ 一般八点钟煜凉都不在家，要么酒吧，要么公司，总之，煜凉总是在有事。 他那么讨厌我，我今天还把他推给别人。他会来接我吗？ 但在这荒郊野岭，我也没得办法啊，煜凉这人虽然坏蛋了一点，但是不至于把我丢在这里喂狗吧。 “喂？”我居然拨通了煜凉的电话。 虽然是我打过去的，但是接通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嗯。” “煜凉。”我先喊一声试试风头，万一他心情好说不定也不会拒绝我。 不过听起来，他似乎心情很糟糕了——“你打电话干什么？” 额，算了。 我心里止住了继续说下去的冲动说：“吃饭了吗？” “……” “没事，我就是关心关心。” “沈佳佳，你在哪里？”煜凉问我。 “工厂！”我就等着煜凉问我这句话呢，问完之后，少爷说不定就在附近，然后就顺便带我回去了。 “哦。” “嘟。” 他挂断了电话。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这三四十公里，我要走回去了？我绝望地看着这一望无际的马路，还有一个人…… 白安。 以前我事无巨细都想让白安来帮忙，每一次我提出来的要求，白安都会做到。 可惜那个时候我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不是。 算了，不合适。 谁会来接我呢？ 早知道煜爸要给我买车的时候，我就不要拒绝了。现在看吧，我懊恼地想。 “嘟。” 一辆货车停在我的面前，里面的一个光头司机师傅从车窗里伸出头来，说：“美女，上车吗？” 货车？我堂堂一个黄花大闺女，被当成货送回家？ “师傅，谢谢你。”我坐在货车后面，对前面也不知道听不听到我声音的货车司机说。 “害，客气了。” 师傅耳朵还挺好。 我看了手机百分之二的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过想想也没关系，毕竟可以回家了，以后来跑工厂一定要早点来，这荒无人烟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姑娘，你是来工厂干嘛？”司机师傅还要跟在后面的我搭话。 “来谈工作。”我巴不得手上有个喇叭，过堂风吹得我的耳朵都感觉要冻住了。 秋天的夜风真是寒冷。 “哦，你是哪家公司的？” “煜簇。” “大公司啊。”司机师傅夸张地开始哈哈大笑。 实在太冷了，我缩回脑袋，不打算聊天了。 “阿秋！”到家的时候，我在门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姑娘，快回去多喝点热水。”司机师傅在车窗里亲切地说。 “阿秋！”虽然不礼貌，但是我现在一个喷嚏一个喷嚏接着，根本没空回答。 司机师傅不打算走，问我：“姑娘，有男朋友没？我看我儿子跟你挺合适的。” “噗。”我笑出声，“不用了，我有男朋友啦，谢谢你的好意。” 煜凉拿我当挡箭牌，我也拿他当挡箭牌。 第63章 往事随风4 终于回到家了。我大呼一口气，今晚还好有位司机师傅帮忙，以至于没有露宿街头。 客厅里的灯昏暗的，可能煜凉这个臭小子已经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上楼，虽然煜凉这个人自私讨厌，但是做人要有基本的礼貌。 “啪。” 大门突然开了。 我回过头，正想知道谁还有我们家的钥匙时，发现煜凉站在门口。 他阴沉着脸，像什么地狱使者。 “诶，我还以为你睡了。”我这才把力量从上半身移到下半身，之前我还担心会吵到他，原来不在家啊。 心情这么差，不会是在酒吧打架输了吧？ 我打量了一下煜凉，没事，看起来并没有鼻青脸肿。 “沈佳佳！”煜凉几乎是朝着我冲过来的。 动作又快又大，吓得我双脚一软，跌落在楼梯间，怔怔地看着他。 煜凉冲到我的面前，表情就像我怎么他了一样臭，我看他正想冲我是不是骂什么，但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越过我就上了楼。 我还是跌坐在楼梯口。 凉风嗖嗖。刚刚是来个什么东西？ …… “佳佳？” “诶？煜爸。”我麻溜地站起来，看着楼上的煜爸。 “你今天回来的嘛？”我走上楼去问煜爸。 煜爸点点头，说：“刚刚你们怎么了？煜凉这孩子不是去接你了吗？” “啊，没事。煜凉着急上厕所。”我打太极，心里却更加“凉风嗖嗖”了。 “早点休息。”煜爸转身回了屋。 我看着煜凉的卧室门口发呆。 要不要敲门？ 刚刚真的是去那么远的工厂接我吗？为什么不说……刚刚他发脾气，又为什么欲言又止呢？？ 还有，我的心，为什么还要跳动啊？？？紧张个溜溜球啊？？ 为什么为什么！ “咯咯。” 我敲了门，不管怎么样，也是为了我好，我解释一下也很有必要。 “……”他没理我。 我又重新敲了一次门。 煜凉打开一道门缝，直接把我拉了进去。 “啊。”我吓得惊声大叫。 煜凉握住我的嘴巴，我和他的嘴巴之间近地只隔了一只手掌。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爸在家。”煜凉提醒我。 原来是爸在家才没跟我吵架的。要是爸爸不在家，煜凉是不是要灭我口啊？ ok，多谢煜爸。 看我冷静下来以后，煜凉放开了我。 “什么事？”煜凉转身坐在他的电脑桌前。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来煜凉的卧室。 黑白色调，一张床、一个电脑桌，还有，一整墙的AJ？ 土豪。 “今天你去接我了？”我问煜凉，想要确认一下。 “没有。”煜凉矢口否认。 早知道我不问了，直接道个谢就走呗。偏偏煜凉这么不给面儿，搞得我现在也没什么继续好说的。 我只能干巴巴站在那里解释说：“我今天被货车司机送回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煜凉突然笑得捶地。 “有这么好笑吗？”说完我自己也觉得好笑。 太没有面子了，我转身就走。 回到了卧室，看着我跟煜凉房间隔着那面墙，我这边全部都是书，他那边全部都是AJ。 我和他喜欢的东西也只有一墙之隔。 为什么我心里生不出厌恶来了？ 第64章 往事随风5 实习生面试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我明明是主考官却异常地紧张，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也许是因为只有两个名额，而我要悄悄作弊掉一个。 我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公司是家里人开的。煜姑立下汗马功劳，想要带进来一个人多简单的事。 “你好。” 我回过神来，已经坐进了面试房间，我坐在最右边，陈浅坐在中间，芳莲姐坐在最左边。 第一位面试者，因为经验不足被刷下。 我一边提问着来面试的人，一边手里偷偷攥紧了辛卫熙的简历，倒数着他是第几位来。 “下一位。”陈浅又送走了一个。 “佳佳，你很紧张吗？”陈浅看着我的手，我也看过去，天啊，在冒汗，辛卫熙的简历都要被我的汗带走一个纸张的角了。 我坐正了说：“是有点。” “害。”芳莲姐听到之后，哈哈一笑说，“紧张什么，要紧张也是他们紧张，我们是面试官，官大！” 我点点头。如果单单纯纯是面试，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了。 可偏偏——我要黑幕别人啊。 “面试官好！” 一个孔武有力的声音传来，我们三个闻声一看，嚯，小伙子好精神。 等等，怎么有点眼熟？ 辛卫熙？ 看名字我还以为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怎么长得像个健身教练。 “胸肌不错。”芳莲姐笑了。 “谢谢。”辛卫熙站起来然后鞠了一躬。 这呆萌的样子快把我们三个逗乐了。 一轮面试之后，以辛卫熙的资格是远远达不到我们公司的要求的。 “我们公司最近在招实习生，你们这些组长最终都是要去审核的，有一个人，我看了他的资料，我想让你投票支持他。其他组长我没说。”煜姑的话还在我的耳边。 “小弟弟。”芳莲姐关上手中的简历本，双手撑着桌面，一般她拒绝人都是这个姿态，亲和不高傲，“你呢，人可爱，长的也还行，就是吧……来面试的很多人都比你拥有更加高的学历。毕竟我们公司不是什么影视公司，我们更加看重实力。” “我会努力的。”辛卫熙站起来，又是一鞠躬。 其实他很有礼貌，看得出也会吃苦，只要愿意学，不捣乱，进来也未必不可，何况还有煜姑安排。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我看这个人精神气质不错，而且看得出很喜欢我们公司，留下来也未尝不可。” 芳莲姐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只好尴尬不失礼貌地微笑。 陈浅暂停了这场风波说：“请您一个星期内等通知。” “好的。”他又鞠了一躬，走了。 “佳佳，你干什么啊？”芳莲姐肯定觉得我不可思议，前面这么多优秀的人我都没帮着说好话，反而在这里，对这个资质平平的男人说好话。 我解释道：“公司没有硬性规定对吧？我看他精神好，将来进了公司能带动大家的积极性。何况他本科学的也是设计，只要再多多积累经验，估计也是个不错苗子。” 为了煜姑，我拼了。 芳莲姐皱起眉头：“为什么要等他多多积累经验呢。我们这手里的简历本有更多优秀的人，优秀的人我都没名额分了，你还给一个资质平平的人，恕我直言我不会同意的。” “那你呢？陈浅。”我看向陈浅，如果陈浅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同意。”陈浅说。 第65章 往事随风6 “芳莲姐。给你。”我在楼下的甜品店买了草莓小蛋糕，殷勤地放在她的桌子上。 自从我和陈浅决定投那个辛卫熙的票，芳莲姐就一上午没跟我讲八卦了，连小视频都没有看，在自己的书桌上闷头看画纸。 “佳佳，不是我说，我特别不理解。难道我就故意不选你们选的人吗？明明我是按照规矩办事啊。” 我欲哭无泪，我才是按照规矩办事好不好。 芳莲姐继续说：“这事我也不怨你，我就是想不通，你是第一次面试没有经验，但陈浅不是。是不是那个人贿赂了你们？”芳莲姐皱了眉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跟你说，贿赂也千万别接受，毁了一生。我爸爸就是……” “停停停。”我用手打停了这个话题，说，“理由我在面试房间里已经说了很清楚了。你也别想了，来都来了，是吧？分到哪个组都不一定，如果分到你的组，你不肯要，那没有关系啊，你淘汰他就是啦。” 芳莲姐似乎也被我说服，觉得有道理地点点头说：“也是哦。” 我无奈一笑，看来这件事算是成了。 只是陈浅—— 我看向她那边，发现她正在忙碌地打字，也许是发现了我的目光，抬头看到我。 陈浅微微一笑。 之后我的手机里传来短信，陈浅的，“之前谢谢你。现在你想要这个人，我举手之劳而已”。 可怕。她怎么猜我的心思猜的这么准。 我回一个比心的表情包。 内心是绝望的…… 这个辛卫熙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不好。 “佳佳，辛苦。” 这次给我发消息是煜姑。 再辛苦，那也是为了报恩，我只盼望辛卫熙来我组里，不要去祸害别人，我给他好好带。 …… 第二天。 “大家好。”两个实习生站在我们办公的地方，辛卫熙又是习惯地一鞠躬。 芳莲姐说：“以后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 “谢谢。”又是一鞠躬。 我看到芳莲姐翻着白眼走了。 我给他们介绍了环境和工作内容，刚指完煜姑的办公室，煜姑就从里面走了进来。 天啊，煜姑来这么早？我都不知道她在里面好吗！ 不过现在貌似这不是最震惊的，而是煜姑一看到辛卫熙没了往日的酷劲，反而变成了妈妈一样，仔细“端详”着辛卫熙。 我怕别人看八卦，于是忙说：“大家快去忙吧，大家要是知道了工作内容，就动起来吧！” 大家散了。 煜姑还在“含情脉脉”看着辛卫熙。 辛卫熙则黑人问号地看着煜姑，然后又看看我。 我心里默念着：别看我！然后偏过了头，假装看不到的样子。 煜姑说：“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我没有看他们那边，但我能想象到煜姑的表情有多深情。 不过转念一想，对初恋的感情这么多年都不会减少吗？ 辛卫熙都二十三岁了，至少分开了二十三年吧…… 二十三年，对待前男友的感情还能如此热血吗？ 对比煜姑的初恋，我才跟白安分开五年，我的生活好像没有他，也可以了。 第66章 往事随风7 “来了就加油干。”煜姑的话语恢复了平时一贯的雷厉冷静。 看来是“认亲环节”结束了，我转头去看他们。 辛卫熙红了小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还对着我说：“谢谢。” 完全无视了他最大的boss。 好在煜姑并没有介意，就像妈妈一样淡然地笑，对我说：“先带他去熟悉环境吧，待会我开个会。” “好。” 煜姑踩着高跟鞋，回了办公室，关门还看了一眼我们这边，再次确定这人真的是辛卫熙之后，关上了门。 煜姑的门一关，辛卫熙就对我说：“姐姐，静总看人都是这样子带着感情的嘛？” 姐姐？ 好吧，这个不纠结，我平时穿衣风格就很成熟，叫我姐姐也无妨。 带着感情的嘛？ 不，only you。 “是啊。”我嘿嘿一笑，不想给他太多的心理压力，他就正常表现出一个正常的员工就好了：“静总对每个人都很有感情的。” “这么好？”辛卫熙的眼睛都亮了，我猜他心里肯定在想，这公司又赚钱，领导又好呀…… 单纯的小孩。 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关系户呀？ “是的。”我回答他。闲聊中我已经撒了几个小谎言，我及时止损，转移了话题，说：“卫熙，你的办公桌在那里。” 我特意指了一个靠近我座位的地方，以防他有不懂的问题，或者以防给别人添麻烦，特别是芳莲姐。 辛卫熙点了点头，然后认真地问：“那个姐姐坐在旁边吗？” 他指了指芳莲姐。 额，是啊。跟着我，就势必要挨着芳莲姐了。不过中间隔了一个我，有什么好怕的对不对？ 芳莲姐感受到我们的视线，对我笑了笑，然后朝辛卫熙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姐姐是不是讨厌我啊？”辛卫熙直接发言。 “那个姐姐有些斗鸡眼啦。”我忙解释，芳莲姐，害我又撒了一慌！ 终于安顿了辛卫熙。 我坐回座位，朝着芳莲姐小声地生气：“你怎么还跟一个小孩计较啊？” “小孩，二十一算小孩？虽然我比他大七岁，但这小孩也成年了吧。”芳莲姐连带着我也一起翻了白眼，手里拿着不停地资料整理，嘴上也不停说着。 “芳莲姐。”怎么感觉芳莲姐跟小孩一样呀？ “佳佳，别说我小气。我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小孩。”芳莲姐的手停休了，转过头，认真严肃地看着我说，“你们组缺了一个人，这新人估计以后跟我没关系。当然，我不会夹带个人感情，他表现好，我是不会阻止他转正的。除非……” “好啦。辛卫熙还在旁边呢，又不是没有耳朵，你少说两句。”人家新人第一天来肯定会紧张的，芳莲姐说话又不过脑，直来直往的，我都担心会闹矛盾。 芳莲姐平静了一下来，把手中的资料合在一起，起身，转身，走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辛卫熙，他正在好奇他的新电脑，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应届毕业生。索性他并没有听到我们的话。 微信又来了短信。 我看到煜姑给我发消息。 “佳佳，我有事想和你说。” 第67章 往事随风8 我走进办公室，看到煜姑手肘正撑着办公桌，手放在她前额的头发间，表情虽然有些看不清，但是给人一种低落感。 “怎么了？”我问煜姑，她这个有些颓废的样子很少见。 我看辛卫熙都来了，煜姑心里的大石头也应该放下啊。怎么反而看起来更加苦恼了…… 煜姑听到我来了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还有红血丝，说，“佳佳，不是别的。我有一个朋友要见。你陪我吧？” 是什么朋友啊？ 一向雷厉风行不得了的煜姑现在还让我一个侄女去陪她去面对一个朋友。 这个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辛卫熙的爸爸——煜姑的初恋。 初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初恋是心里的刺，拔掉岂有那么简单。我也明白。 怪不得——我搞砸第一单说是我初恋来了，煜姑很快就原谅了我。 原来，煜姑懂我。 那我也明白煜姑。 煜姑在我心里一直是榜样，我能跟她有共同之处，我就觉得开心和轻松起来，虽然现在煜姑却心情不好。 我看煜姑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最近估计还熬夜了，于是我问：“什么时候？” 煜姑沉默了。估计她也没有想好该不该去见吧。 “煜姑。”我又试图喊了喊正在走神的她，说，“如果你想去，我随时陪你。” “佳佳，我应该去吗？” “为什么不可以？” “他已经为人父。我去是不是不太避嫌？”煜姑又重新把手包住了自己的脸，她的心里一定在极度地挣扎着。 “你想见吗？”我问煜姑。我也太明白了，重新见白安的时候，我也非常非常想念的，哪怕知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这种想念已经快要突破伦理。 可是——见了面之后，我也并没有想要抢走白安。甚至白安有时还流露出暧昧的信息，我都没有想过要夺走白安。 我现在对白安没有以前的炽热，还能够克制自己。甚至有时候感觉可以不用克制，就能做到不喜欢他了。 煜姑没有回答我。 我结合自己的亲身体会说：“不如见一面让自己死心吧。” “如果心死不了呢？”煜姑看着我，这不自信的样子真的非常非常不常见。 我解释：“我也以为我死心不了的时候，其实在那些风轻云淡的日子里早就把对初恋的爱意冲散了。” “佳佳，你不爱你的初恋了，对吧？”煜姑看着我的眼神都是哀伤，又继续对我说：“可我还爱他。二十多年了，我没有办法忘记他带给我的好。他爱我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要幸福。我甚至觉得，我荒唐地觉得——他也还爱我。我没有办法面对他，可是我想见他。” “我陪你去。” 煜姑开了车，我坐在副驾驶。 “佳佳，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没用？” 我疑惑不解地看向煜姑，她正开着车，目视着前方的路况，手也没有像煜凉一样爆出青筋，但是也许长得相似的原因，煜姑难过的样子很像煜凉一言不发的样子。 煜凉一言不发的样子——那他是正在难过吗？ 我怎么想到他了！ 我回过神来，说：“没有人敢说你没用，你是煜家最厉害的女人，你是公司最敬仰的女强人。” 煜姑笑了，说：“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我太好奇煜姑的故事了。 于是我点头如捣蒜，说：“想听想听。” 无题 三十年前——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读书声朗朗不绝，教室内的孩子尽量整齐地在读书。 然而，也有例外。 辛清风就是那个例外。 辛清风把昨天书法课的墨水从抽屉里拿出来，拧开了瓶盖，被扑面而来的墨水臭到。 于是他觉得无趣地又要关上墨水瓶口。 “辛清风。” 前桌的煜静回手一本教材书打在了辛清风的脸上，也打歪了辛清风的墨水瓶。 墨水流淌了辛清风一桌子。 煜静的手也染上了臭烘烘的墨水。 “你没事吧？”辛清风把煜静的手抬起来，问她。 煜静抽回了手，说：“关你什么事。” “去洗手。”辛清风也不管煜静是否愿意，直接拉着她就从读书的声音里带走。 来到了厕所中间的洗手池，辛清风认真地帮煜静洗干净了手。 “就像我是个残疾人一样，洗手也要他来。”煜姑讲到这里笑了。 我也跟着笑，说：“他的书桌，他不介意吗？” “他傻头傻脑不介意，老师可就介意了。那天老师让他在外面待了一天，那个时候，才小学四年级。”煜姑笑了，她珍藏的记忆在她心里所有的细节即便过了三十年也没有忘记。 “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他吗？” “也许吧。”煜姑感叹一句，“那个时候我不懂这些，只是想要跟他待在一起。整个小学都是和他待在一起的。只是上了初中——我为了避嫌，故意不和他说话了。” “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辛清风突然出现，堵住了煜静的回家的路。 煜静偏了偏身子，想要低着头从他的旁边钻过去。 “喂。”辛清风好不容易逮到了煜静，不打算让她一声不哼地就走。 “你好歹跟我说说话啊，你叫我名字都可以。不要不理我。”辛清风再一次堵住了煜静，还弯下腰，让自己的真诚的小眼睛被煜静看到。 煜静心里也同样很苦，听到他的话之后，就开始懊恼，说：“你最近为什么老是跟别人说我喜欢张天天？” 辛清风看到煜静理自己，终于展笑颜开，说：“除了造谣让你骂我，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噗嗤。”煜静笑了。 “那你整天跟张天天待在一起，都不和我一起了。”辛清风还觉得自己委屈，看着煜静的眼睛都是撒娇。 煜静是为了让别人不要说自己和辛清风的闲话，才找别的男生聊天的。刚好张天天是自己的同桌，就造成了整天和张天天待在一起的假象。 只是为了演给别人看，怎么连通辛清风都被骗啦？煜静心里懊恼地想。 “我才没有整天跟别人待在一起。”煜静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证明自己，只好委婉地解释自己并不喜欢张天天。 辛清风听懂了煜静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说：“那就好。” 煜静羞红了脸，说：“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不要走。”辛清风着急地拉住了煜静的手，脸上都快要憋红了，说，“我才跟你说上话。你可不可以多呆一会？” 无题 煜静后退了一步，少女的心跳因为少年的那句“可不可以多待一会”变得猛烈。 “为什么？”煜静问，心里有个东西在期待着什么，但同时因为所处环境而抗拒着什么。 “什么为什么？”辛清风还没有理解煜静的话，更不用说知道她内心想要的答案了。 “榆木脑袋。”煜静虽然嘴上骂着，但是心情却变得非常好。她快步地向前走。 辛清风呆愣在原地，还在思考自己做了什么让煜静觉得是榆木脑袋。 “还不快跟上来。”煜静回头喊着呆愣的辛清风。 辛清风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那你以后是不是不躲我了？”辛清风心里的疑问还没有解答，一步两步追上煜静，站在她旁边问。 煜静嘴角上扬，只是笑着，并没有回答他。 不过从那之后，煜静再也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了，做什么都喊辛清风一起。 辛清风从来都不知道煜静冷落他的那段时间，煜静心里有多挣扎。 “明天就中考了。” 放学了之后，辛清风对煜静说。 煜静边走边看路，说：“是啊。你不会是紧张吧？” “才不会。”辛清风否认，说出自己真正担心的原因，“要是我没能去你的学校，你还和我保持联系吗？” 煜静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为什么辛清风要这么担心呢？自己和他保持联系，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肯定会这样子做的啊。 “辛清风，就算我跟你没上一个学校，我也会跟你保持联系的。”煜静一字一句地承诺，看着辛清风的眼里都是光。 年少最美好的梦，就是有人能对自己承诺这辈子都会跟自己在一起。 少年少女互相看着对方，眼睛里只有彼此。 中考结束了。 煜静考上了最好的高中，辛清风没能考上煜静所在的高中。 上学前一天晚上煜静约了辛清风去奶茶店喝奶茶。 “你想喝什么？”煜静看着菜单发呆，心里千言万语讲不完，索性先点一杯奶茶再说。 辛清风颓废了一个暑假，只有在见煜静的前一个小时剃干净了胡渣。 辛清风内心还是不甘心。 “喝什么啦？”煜静又问了一遍。 “柠檬水。” 柠檬水上来之后，辛清风嗦了一口，这甜中带酸的感觉都快要把他的牙齿冻掉了。 “你就没话对我讲吗？”煜静看着辛清风的柠檬水半瓶都没有了，辛清风也没跟自己说话。 辛清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柠檬水，说：“恭喜你。” “什么啊！”煜静不爽地看着辛清风，眼神告诉他不要再说这些令人觉得不开心的话了。 辛清风站了起来，对煜静说：“我去不了你的学校。” “然后呢？”煜静眯起眼睛，有必要站起来吗？ 辛清风兴许是终于感受到了煜静的不爽，又坐了回去，说：“我们以后就不能天天见面了，还有……你的高中这么好……” “停。”煜静算是明白了，辛清风是自卑啦，于是噗嗤一笑说，“就算不能天天见面，我也能来找你玩呀。你放心，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